《赎罪营:杀敌百万,我带女帝平天下》 第一章 赎罪营 “秦羽,你淫色成性,调戏良家,跟踪少妇,夜袭城西王寡妇,罪不可恕!” “因此被刑部判处斩刑,秋后执行。” “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子无滥杀之念,陛下隆恩,特许你参加赎罪营选拔,只要能活到最后,就能发配军前效力,为己赎罪,为国尽忠,建功立业!” 大卫京都,刑部大牢。 秦羽听着铁牢外的牢吏宣布圣谕,一脸茫然。 大卫?刑部?死牢? 这特么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作为雇佣兵,正在斯拉夫战场上为钱拼命吗? 一发火箭炮落在自己十米开外,眼前一黑,怎么就来到这个鬼地方。 还有,这个淫色成性,夜袭寡妇的狗东西,怎么和自己一个名字? 难道,自己魂穿到这家伙身上了? 这也太扯了,福都让他享了,现在他两腿一伸嘎了,黑锅让自己背? 而且这情况,也百口莫辨啊! 难道自己为钱卖命,在战场上杀戮过多,遭了天谴报应了? 秦羽叹了口气,看向那牢吏:“大哥,这赎罪营怎么个选拔法啊?” 前世战场上,老毛子家也有赎罪上战场的传统,如果只是比较武艺什么的,自己还是有点把握的。 “所有死囚,抽签分组,捉对厮杀,战败幸存者,赦免无罪,战至最后者,为冠军,可受封赏!” 牢吏解释道。 “捉对厮杀?下死手吗?” 秦羽吃惊,这个叫大卫的国家,比老毛子还野蛮啊! “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这么说吧,十成里有八成会死,剩下也大多重伤残疾,比死了还难受,除了最终的冠军,战败而手足俱全的幸存者百不存一!” 牢吏回答道。 “那我能考虑一下吗?” 秦羽想着那血肉磨坊的场面,就有些牙酸。 前世肉搏不虚,但是这副身躯尚且虚弱,此时加入混战,前景难料。 “我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和你商量的!” 牢吏白了一眼,满脸鄙夷。 眼见着牢吏要走,秦羽赶紧浑身摸了几下,找到一枚玉扳指。 “大哥,这个东西给你,通融一下吧!” 前世虽然是个武夫,但更是个老兵油子,心思活络,点子鬼精,否则也无法在枪林弹雨中活这么久。 初来乍到,秦羽还不清楚这个世界高手们的实力,秋后问斩,离秋后还有一段时间呢!若是上擂台,说不定明天被活活打死。 “呵呵,你小子藏的挺好啊!搜身居然没搜出来!” 牢吏接过玉扳指,掂量着分量。 “那这事儿……” 秦羽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不行!这可是女帝的谕旨,谁也不能违反!” 牢吏把扳指藏进口袋,正色道。 草!收钱不办事! 秦羽气不打一处来,脸色一沉:“那你把东西还给我!” “还给你?老子钱也要,命也要!怪就怪你自己,管不住下面那玩意儿,落在这刑部大牢。” “知道刑部大牢的外号是什么吗?修罗地狱!” 那牢吏嘿嘿冷笑,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秦羽脸色铁青,一拳砸在铁牢栏杆上,拳尖血流如注,栏杆微微变形。 特么的,逼我是吧? 前世当兵前,蝉联五届世界地下格斗冠军,战场上赤手空拳,连续格杀十几人,也不是没有过。 逼我上擂台,那就看看你们古人有多少斤两了! 大卫京城,京军大营。 几百名死囚挂枷带锁,被全副武装的甲士们押送着,进入临时搭建的营地。 脊背被人推了一把,秦羽抬眼,看向营地的上方。 辕门上,挂着几具尸体,早已冻僵。 在呼啸的北风中,吹的摇摇晃晃。 “现在开始点名,所有人进入各自的营帐,没有允许不得踏出营地一步,否则,这几具尸体,就是你们的下场!” 空中飘着雪花,秦羽深吸一口气,那股寒风深入五脏六腑,吹得人精神抖擞。 按照其他人的说法,赎罪营汇聚着来自天下九州,最穷凶极恶的重罪悍匪,这些家伙,各个心狠手辣,悍不畏死,所以竞争最为激烈,弱者死,强者生! “滚进去!晚饭有人摇铃,在那之前,老实呆着!” 身后甲士踢了一脚,呵斥道。 秦羽余光一掠,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被人踹着向前扑了七八步,摔倒在地上。 悍匪? 秦羽看着那人的模样,白净无须,细胳膊细腿,像极了个读书人。 怎么看也和悍匪不沾边。 “呔!哪里来的小白脸,瞎了你的狗眼,这儿是赎罪营!” 营帐内传来一声暴喝,秦羽转过目光,看见一满脸横肉的赤膊壮汉,正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榻上,身后还簇拥着三五个虎背熊腰的小弟。 地上的读书人赶紧起身,满脸堆笑,俯首弯腰。 “小弟初来乍到,各位爷爷多多包涵!” 那壮汉却呸了一声:“包涵?赎罪营是什么地方,来这儿的人,谁手上没犯过好几个案子,染上几条人命!你个怂包要是被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赎罪营掺了水,是什么以强欺弱的小人。” 说着,壮汉站起身,来到读书人身前。 他弯腰,一把攥住读书人的脖子,像捏小鸡崽子一样把人拧了起来。 “爷爷饶命啊!” 读书人呼吸困难,脸色煞白,苦苦求饶。 壮汉看着眼前人的怂样,愈发恼怒,伸手就要打。 突然,他的手腕被人抓住,下意识地挣扎一下,却抓得更紧了。 “谁偷袭老子?” 壮汉转过目光。 却看见秦羽盯着他,目光冷冽。 “又一个小白脸?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壮汉笑道。 原身沉溺女色,身子骨虚弱,脸色苍白,却更凸显出那张俊俏的脸庞。 也不怪壮汉如此以为。 秦羽则露出一丝笑意:“这位兄弟,大家都是被迫来参加选拔的,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互相为难!难道黄泉路上,还要争个你高我低吗?” 那壮汉一把将手抽回去,冷笑道:“黄泉路,那是你们走的!这赎罪营,老子已经来了五趟,回回活到最后。这回是第六趟,你们这些小崽子,如果懂点事,老子下手的时候轻一点,若是不懂事,老子还偏不一招结果你们,而是拆了你们的骨头,抽了你们的筋,让你们生不如死,一点一点的死掉!” 壮汉语气阴森,营帐内的众人听得心惊肉跳。 秦羽听着这话,却不以为然。 前世在战场上,这种彪子型的家伙,他见得多了。 强在一身蛮力,死也死在一身蛮力。 “虎哥,我们可懂事了!擂台上还请您留情啊!” “是啊!虎哥,我们可不像这些小白脸。” “虎哥,您一定能拿赎罪营的冠军,官复原职,到时候,咱们几个还等着您提携呢!” “虎哥,您手酸不酸,我给您捏一捏啊!” 壮汉身后,那群或贼眉鼠眼,或满脸刀疤的悍匪们,如同一群被驯化的小白鼠,个个大献殷情,令人肉麻。 “懂事?那好啊!老子看不惯这两个小白脸,你们帮我把他们解决了!晚饭前,干不掉他们,老子就把你们干掉!” 壮汉话锋一转,杀意凛然。 此话一出,献殷勤的小弟们顿时愣住,然后齐齐朝着秦羽和读书人投来狰狞的目光。 第二章 武状元张黑虎 为首一人,一咬牙,怒吼一声,挥拳冲上来。 秦羽手臂弹出,一把攥住他的拳头,轻轻一拧。 只听骨头咔嚓一身,关节错位,那人疼的叫唤。 却看见秦羽紧接着一拳袭来,自下往上,撩在下巴上。 那人感觉自己的脑浆都在震荡。 巨大的力量把他整个人掀翻,摔在地上。 秦羽还未收拳,见第二人又猛扑上来。 他顺势手腕一变,抓住这人的手臂,猛然发力,一拧一推。 那人整只手被扭成了麻花,身体也被迫反转过去。 秦羽飞起一脚,踹在眼前人的膝盖处,啪嚓一声,这人跪在地上,面容扭曲。 短短一息,两个刺头儿已经扑倒在地。 这突然的变化,让其他人吓了一跳。 那被称为虎哥的壮汉也是眼中一亮。 “诸位!秦某出手,实在是迫不得已!但是如果有人非要挑衅,在下也不在乎奉陪到底!” 秦羽抱拳,慨然说道。 营帐内,落针可闻,只剩下两人痛苦的哀嚎,其他人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那虎哥却突然大笑起来。 “这位兄弟长得白净,却没想到也是个武艺高手!真是失敬了。” 他一边笑着,一边朝秦羽走来。 秦羽却余光扫了一眼这虎哥紧攥的拳头。 呼! 突然,拳头破风而来,直抵秦羽面门。 秦羽露出冷笑,这莽夫还真是天真,以为说句好话,就能让自己放松提防吗? 这一回,他不用手,而是原地腾起,一个转身飞踹。 脚尖直抵虎哥的心窝。 后者猝不及防,正要急停,却已经被击中,庞大的身躯趔趔趄趄向后退去,直到摔倒在地上。 喉咙一甜,一口老血喷出,洒了一地。 “这位兄弟,你方才还说,以强欺弱是小人,你这趁乱偷袭,难道是君子所为吗?” 秦羽落在地上,看着那虎哥质问道。 “你……你他妈的……” 虎哥伸出手,指着秦羽,急火攻心,又吐出一口血来。 此情此景,全场人都惊呆了。 那读书人从秦羽身后露出脸来,张大了嘴,哈喇子沿着下巴往下流。 那些把赌注压在虎哥身上的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赎罪营!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众人看向秦羽,满目都是惊恐之色。 秦羽松了松脖子,这副身躯还是太过羸弱了,如果放在前世,方才那一脚,足够让这莽夫丧命九泉。 此时,铃铛响起,帐外传来开饭的声音。 秦羽转身走出营帐,那读书人紧跟在身后。 其他人有的跟着离开,有的犹豫,还有人赶紧跑上前,把虎哥搀扶起来。 营帐外,夜幕降临。 篝火猎猎,柴堆上架着铁锅。 所有人围着铁锅吃饭。 因为明日就要上擂台,所以这些死囚们居然还能有一顿铁锅炖肉吃。 然而这个营帐的铁锅前,却只有秦羽和那个读书人对面而坐。 其他人躲得远远的,闻着肉香,食指大动,却只敢捧着白饭往口里扒。 “秦大哥,今天真是多谢你出手相救了!” 读书人抱拳行了个礼,显得有些生疏,明显不是行走江湖之人。 “小哥你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为何也会沦落在此地?” 秦羽夹了一块排骨送入口中,边咀嚼便问道。 “唉,说来话长!小弟名叫王子元,本来也算家境殷实,可惜父母早逝,家中又无兄弟,家产被同村的财主觊觎,因此被栽赃陷害,说我奸杀同村少妇,灭其满门十三口,可怜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做得如此惨案?但是那财主给衙门使了钱,严刑逼供,强令我画押,这才被判入死牢!原以为到了京城,总会有转机,没想到居然被选中上擂台,这不是让我死吗?” 读书人边说着,眼角落下泪来。 “原来如此!” 秦羽点点头。 看来这哥们儿和自己一样,都是背黑锅的。 只不过,这人的冤屈有机会还能洗雪。 自己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秦大哥,你可知道你在营帐中教训的那壮汉,叫什么名字吗?” 王子元话锋一转道。 “我只听得别人喊他虎哥。” 秦羽回答道。 王子元却看了人群一眼,压低了声音道:“进来之前,我找人打听过!那人全名叫张黑虎,乃是前科武状元!” 武状元? 秦羽有些诧异。 这个世界的武状元,不需要文试的吗? 这种莽夫,居然也能当状元。 “也许听起来很奇怪,但这就是事实!此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但是因为在武科考试中,徒手格杀八位高手,还单手举起了皇宫大殿前的宝鼎,因此一举成名,在靠山王的保举下,成为状元!” 王子元解释道。 秦羽沉吟一会儿,努力回忆着。 大卫皇室姓杨,如今在朝的是女帝杨如云,靠山王杨凌作为先帝的同母弟,大卫开国以来唯一的大将军王,临朝辅政,因为其手中握有兵权,因此话语权非常的大,几乎盖过女帝。 这张黑虎是靠山王的人,又是武状元,怎么会前后六次进入到赎罪营呢? “但是这张黑虎,人如其名,心肠毒辣,变态嗜杀,在战场虐杀敌军和战俘不说,甚至于屠杀大卫本国的村民,只为取乐下酒。” “因此,屡屡被女帝派往边军的监军弹劾,逮捕入狱。然而却回回被选入赎罪营,他靠着武力,打遍死囚无敌手,所以又能一次一次的回到军中,官复原职。” 王子元继续讲述道。 “原来如此,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赎罪营的制度,也是靠山王创立的吧?” 秦羽猜测道。 王子元点点头,道:“的确如此,靠山王是大将军王,曾经在北境统兵三十年,这赎罪营的制度从北境就开始创立了,后来他入朝辅政,便把这制度带入了京城,如此十年下来,他靠着赎罪营的获胜者和幸存者,甚至组建了一支悍不畏死的死士卫队!” 秦羽端起碗,喝了口汤。 以权谋私,蓄养死士,这靠山王杨凌,其志不小啊! 可是如此一来,女帝杨如云就要感觉到压力了。 这一王一帝,丛生裂隙。 自己能否利用一下呢? 第三章 大卫女帝 次日,京营校场。 号角齐鸣,鼓声雷动。 骑兵挥舞着龙旗来回奔跑。 女帝杨如云,容颜倾国,凤袍锦绣,在侍从的簇拥下,缓缓登上将台。 “陛下驾到!” 女官高声呼喊。 将台上,文武百官跪了一地。 只剩下一位穿着四爪蟒袍的老者依然坐在位置上,不动如山。 “诸位爱卿平身!” 杨如云开口说完,看向那老者。 “叔父,你也来了?” 老者正是大卫靠山王杨凌,听到这话,他一捋胡须,笑道:“陛下日理万机,也能亲自驾临校场,老夫赋闲在家,闲来无事,总要关心一下国家大事。” 国家大事? 杨如云看着杨凌,眼神冰冷。 这个老家伙不过又是为自己的卫队物色人选的。 此人人老心不老,野心昭然,却还能当着自己的面,堂而皇之,毫无愧色,真乃老狐狸。 “叔父志在千里,朕心甚慰!” 杨如云意味深长,转身坐在了龙椅上。 身旁的太监立即递上花名册。 “陛下,这是今日将要上擂台的死囚名单!” 杨如云接过名册,翻开起来。 “张黑虎?怎么又有此人?” 女帝声音提高了几分。 靠山王杨凌听到这话,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陛下,张黑虎涉嫌杀良冒功被打入死牢,按照赎罪营的条例标准,他有资格进入赎罪营。” 太监回答道。 杨如云冷哼一声,又翻了一页。 “王子元,京城本地贡生,他的案子不是有疑点吗?朕已经让大理寺复查了,此人怎么会出现在此?” 杨如云不解道。 “陛下!大理寺复查已经完毕,此时证据确凿,无法翻案!” 太监又回答道。 “是吗?” 杨如云脸色一沉。 “此案初审花了半年的时间,复查不过半个月,就结束了?到底是大理寺查案神速,还是他们根本就已经不听朕的话了呢?” 杨如云威严呵斥道。 太监吓了一跳,赶紧跪下。 “陛下,日上三竿了!差不多该开始了吧!” 靠山王杨凌端着茶杯,漫不经心道。 杨如云却不理他,看着太监道:“这个王子元,拿下来,没有朕的允许,此人不准上擂台!” 此话一出,杨凌脸色微微动容。 那个陷害王子元的财主,是自己十九房小妾的远房亲戚,给衙门送了五千两银子,其中三千两进了自己的王府。 送钱的人就一句话,要这姓王的贡生死。 现在女帝居然敢当众否决自己授意的名单,看来自己这个侄女,羽翼渐丰,胆气日足啊! 此时,杨如云又翻开最后一页。 “秦羽,京城采花大盗。” 她看着那名册的最后一个名字,眉头皱起。 “采花大盗也能进赎罪营?” 太监赶紧回答:“这个姓秦的,虽然只是采花,没有伤人,坊间也传言其中多半是两方勾搭成奸,但是此人玷污的良家妇女过多,其中不乏世家大族的小姐夫人,因此天怒人怨,刑部以为,他罪恶滔天,其恶名之盛足以打入赎罪营。” “原来如此!朕此生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人,把他抽入第一组!” 杨如云合上名册。 第一组! 太监心中一凛。 历届赎罪营,分在第一组的都是最凶猛的悍匪,女帝这是铁了心要这秦羽死啊! 片刻之后,将台下,得到消息的秦羽也愣住了。 环顾四周,众人纷纷向秦羽投来同情的目光。 秦羽咽了咽口水。 自己与那女帝素来无冤无仇,而且犯的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大罪,不就是得罪的世家大族多了点吗? 可是采花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些被原身睡了的女人,有几个不是被原身的那张俏脸吸引,而半推半就的呢? 就为这,就要让自己死?这可真他妈冤! “王子元,女帝谕旨,你不用上擂台了!带回大理寺,等候重审!” 宣旨的太监又开口道。 王子元听到这话,感动的痛哭流涕,当即跪倒在地,叩谢天恩。 太监离开,王子元起身看向秦羽:“秦大哥,小弟是本地贡生,如果您今日能活下来,小弟他日沉冤昭雪,飞黄腾达,定当厚报!” 秦羽闻言,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此时,将台上战鼓响起,女帝宣布选拔开始。 “如果你能沉冤昭雪,并有机会进入朝廷,切记,离靠山王远一点!” 秦羽在王子元耳边叮嘱一句,便朝着半山腰的擂台走去。 王子元点点头。 萍水相逢的二人,就此别过,朝着各自目的地走去。 “第一组,第一轮!” 太监高声喊道。 旌旗飘扬,秦羽和第一组的其他人,一同走到擂台中央,抬眼朝着高处的将台望去。 女帝杨如云也目光流转,落在秦羽的脸上。 这一瞧,女帝心中居然微微荡漾了一下。 这姓秦的,长得果真有几分姿色。 怪不得能当采花大盗。 莫非……那坊间传闻的勾搭成奸,真有几分道理? 此时的秦羽,心思却不在儿女情长之上。 他目光转过,看向擂台上下,赎罪营二百五十六人,分为八个小组,每组三十二人,两两对战,理论上需要进行五轮对战才能每组决出一个小组冠军,随后才是最关键的八强战。 也就意味着,自己如果想要战到最后,需要在第一组连续击败五名对手,然后再击败其他三个小组冠军! 这可是难比登天啊! 随着女帝一声令下,那名对手已经来到秦羽对面,拉开架势,蓄势待发。 秦羽脚步站稳,伸出手指,勾了勾,示意对方来攻。 后者立刻被激怒,怒吼着冲上来。 秦羽一个闪身,后者便扑了个空,待他转过身来,秦羽已经一拳砸在他面庞上。 交手仅一合,第一名挑战者就倒在了地上。 将台上一片惊呼。 其实,这种一合击败敌人的事情,在赎罪营并不少见。 只是,秦羽那俊俏白净的脸庞,配上这出手狠辣的劲儿,的确让人有一种出人意料的感觉。 将台上,女帝杨如云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她隐隐觉得,这秦羽不简单。 靠山王杨凌则询问起身边人关于这个采花贼的详细信息。 第一轮的较量很快结束,其他十五位失败者,有的断胳膊断腿,有的大口吐血,更有甚者,浑身骨头碎裂,惨不忍睹。 秦羽转过目光,正好看见那武状元张黑虎,似乎为了发泄昨日的怨气,他卯足了劲儿,硬生生地把对手整个撕成了两半! 此情此景,震撼所有围观的人。 女帝杨如云眉头紧锁,有些想吐,但是余光里看见靠山王杨凌的那张脸,咬牙忍了下来。 第四章 女帝的赌注 擂台上的一片狼藉很快被收拾干净。 剩余的人继续厮杀。 秦羽格斗技巧熟练且丰富,擅长借力打力,这些空有一身蛮力,好勇斗狠的罪犯,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转眼之间,便又过了两关。 秦羽等待着下一个对手的到来,余光朝着张黑虎的方向瞄去。 要说这张黑虎,也算是个人中豪杰了,特别是那具又高又壮的身躯,彪悍如虎,猛如熊罴,比他高的人,没有他壮,比他壮的人,又没有他高。 大卫子民千千万,能生出这么个牲口,也算是人间造化。 再看那些与张黑虎对阵的人,原本都是初始抽签的胜者,个个有些手段,自命不凡,来到张黑虎的面前,却只有一条道路,要么一招毙命,要么粉身碎骨。 简直是世间人屠! 这边,张黑虎又将一个可怜的家伙拆的手脚分离。 那人悲惨的嘶吼声,响彻天地。 擂台上下的观众听着,只感觉头皮发麻。 秦羽深吸口气,目光看向自己的对手。 那是个体格高大的壮汉,裸着上身,手臂肌肉发达,双手扛着一柄破山大斧。 擂台打到这个阶段,是允许使用兵器的。 秦羽连续秒杀好几个对手,也看在那壮汉的眼里,因此他不敢怠慢托大,直接就取了这把看上去最有杀气的巨斧。 此时的他,怒目圆睁,双脚蹬地,手腕发力,青筋暴起,似乎只待一发暴击,就将秦羽剁成两半。 秦羽看他如此,心中却有些冷笑。 此人身体沉重,下盘移速缓慢,本来就是最大的缺点,现在却选择了全场最重的兵器,无疑是雪上加霜。 秦羽扎稳下盘,静静等候对方的攻击。 那壮汉见秦羽不去拿兵器,似乎是小瞧了自己,顿时勃然大怒。 呼! 壮汉双手舞动巨斧,旋转着朝秦羽劈来。 秦羽只是一个侧身,便躲过了这一击。 壮汉一击不成,身体却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倾倒。 他向前扑了几步,堪堪站稳,转过身来。 呼! 又是一斧子当头劈落。 轰! 锋利的斧刃狠狠砸在擂台地板上,斧头陷入其中,拔不出来。 秦羽见状,直接出脚踩在了斧柄上。 他脚腕稍稍发力,那浑厚粗圆的斧柄便碎裂开来。 壮汉正在奋力拔着斧头,却感觉手头一轻。 身体后仰,朝后退了几步,手里那截断木也高高飞起。 秦羽转身,将那二尺来长的断木握在手里。 壮汉还未稳住身形,却看见秦羽已经以木为剑朝着自己攻来。 啪!啪!啪! 断木不断击打在自己的头上,脸上,胸膛上,关节处,如同雨点一般,让人猝不及防。 壮汉只能一边挥手招架,一边向后退去。 直到一脚踩空。 他已经退到了擂台边缘! 擂台设在山腰,下方就是数十米高的悬崖! 壮汉心中一慌。 秦羽手中的断木已经架在了喉咙上。 “你输了!别做无谓的挣扎!” 秦羽淡然说道。 壮汉闻言,瞳孔中闪过一丝悲情,又有一丝庆幸。 他的双手颓然放下,叹了口气。 将台观众席上,女帝杨如云看着这一幕场景,心生感慨。 这秦羽和那张黑虎都算是武艺高强之人。 但是两人行事风格却截然不同。 擂台打到现在,三十二人只剩这两个人。 凡是与张黑虎交手的人,不是命归黄泉,就是奄奄待毙。 而与秦羽交手的,却无一人重伤。 天生神力自然可怕,但是收放自如才更棋高一着! 而残暴嗜杀和克制不杀之间的差距,也更能体现武者的为人本性。 杨如云心中难免嘀咕起来。 这秦羽,看起来也是个雷霆手段,慈悲心肠之人,怎么会做下那么多作奸犯科,十恶不赦的罪行呢? 莫非那些控告都是添油加醋,构造诬陷? “下注啦!下注啦!第一组决战,采花贼秦羽对阵武状元张黑虎!抓紧时间,下注输赢!” 将台上,有人来回奔走,传着话。 众人议论纷纷。 “一个是采花贼,一个武状元,胜负已分了吧!” “没错,虽然这个姓秦的,身手也不错,但是只看身高,就比张黑虎矮上一个头,怎么看也不是对手!” “没错,就那个小白脸,细胳膊细腿的,估计又要命丧当场了!” “而且张黑虎提前结束了战斗,比这个秦羽多休息半柱香的时间!这样的对决里面,半柱香恢复的体能,足够影响双方的实力对比了!” 女帝杨如云听着众人的议论,目光看向靠山王杨凌。 杨凌此时满脸欣喜,似乎对张黑虎很有信心。 “陛下,文武百官们闲来无事都在下注玩,陛下是否也有雅兴?” 身旁的太监柔声问道。 “他们都押谁了?” 杨如云问道。 “大多都押了张黑虎,还有少部分在犹豫的,不过应该都会押张黑虎那一边!” 太监回答道。 杨如云又看了杨凌一眼,后者正取出一张银票,递给旁人。 “靠山王押的,也是张黑虎吗?” “是的,王爷非常看好张黑虎,押了足足一万两银子呢!” 太监说道。 一万两! 杨凌这个靠山王,无官无职,赋闲在家,明面上只靠着京城的一些田亩产业过日子,现在却随手能拿出一万两,来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看来,他私底下也没少捞钱啊! 杨如云有些不忿。 “大家都押一边,这赔率能有多少?无趣,既然王爷下注张黑虎,那朕就下注秦羽吧!” “陛下,您准备下注多少?” 太监立即问道。 “押张黑虎的有多少银子,朕就押多少到秦羽身上!” 杨如云嘴角一钩道。 太监心中一凛。 女帝这是要和靠山王以及文武百官们对着干啊! 相同的下注数目,如果秦羽赢了,女帝一人通吃所有筹码。 如果秦羽输了,女帝输掉的,可不只是这些钱,还有天子的威严! 这赌注,关系的可是大卫的江山社稷啊! 这女帝,就如此看好秦羽吗? 擂台上,对战双方休息片刻。 号角吹响,战鼓雷鸣。 赎罪营第一组的对战,来到最终的决战。 秦羽,对阵张黑虎! 秦羽首先回到场地上,抬眼望去。 上下各方,万众瞩目。 张黑虎姗姗来迟,他浑身浴血,如同来自地狱,双拳紧握,脸上泛起一丝嗜血的笑意。 第五章 杀张黑虎 秦羽扫过对手的样子,目光落在张黑虎攥紧的拳头上。 张黑虎却咧嘴一笑:“你以为昨天晚上靠偷袭,侥幸胜了一招,就能每次都赢吗?你这个家伙,算是头狡猾的狐狸,但是真拉开架势,面对面的交战,你不是我的对手!” “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张黑虎威胁道。 秦羽心中却好笑。 昨天晚上,难道不是张黑虎一边口里说着好话,一边挥拳偷袭的吗? 现在怎么自己成了偷袭的一方了。 是这家伙失忆了,还是他厚颜无耻到颠倒黑白? 无论是王子元的讲述,还是今天擂台上的表现,都让秦羽对这个本该被军法处置的变态杀人魔,没有半点好感。 如果说,今日擂台上,必须下死手的话。 这个人,就是秦羽心目中最合适的对象。 秦羽心中想着,脸上浮现一丝杀意。 张黑虎看了,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秒。 他察觉到眼前这个对手,和其他对手的不同。 其他对手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未战便先怂了三分,仿佛待宰的羔羊,但是在这个姓秦的眼里,他没有看到恐惧。 取而代之的,甚至是一种兴奋,杀人的兴奋! 死战!无可避免! 张黑虎脚步挪动,死死盯着秦羽,上下打量着可能存在的破绽。 但是秦羽却一脸云淡风轻,仿佛不是面临生死,而是一场武术切磋。 擂台上,双方屏气凝神。 将台上,靠山王杨凌端起了茶杯,气定神闲。 而女帝杨如云却稍稍紧张,眼神随着秦羽的移动而转动。 嗖! 只听一阵破风之声,擂台上终于有了动静。 先出手的一方,是张黑虎。 他一招猛虎下山,朝着秦羽扑来。 秦羽瞳孔瞬间放大。 太快了! 即使是他,反应都慢了半拍。 一拳,两拳。 拳头迅疾砸向自己的脑袋。 秦羽一边挥拳抵挡,一边向后退去。 两人数息之间,便打出了二三十招,这激烈的对拳,落在观众的眼里,快到模糊,形同幻影。 张黑虎! 使出全力的张黑虎,果然不可小觑! 被天下人视为绝地的赎罪营,五进五出! 秦羽一边后退,一边试图左右躲闪,但是都被提前预判到了,反而露出破绽,被对方利用。 张黑虎的拳头毫不留情,几次擦着秦羽的耳朵,那凌厉的风势,几乎把耳垂割破! 将台观众席,文武百官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 看着秦羽落在下风,一些人甚至提前庆祝起来。 “这姓秦的,果然不是武状元的对手!” “咱们押注押对了!” “没错,跟着王爷走,绝对不会错的!” “哈哈,这回儿要发财了!” 众人兴高采烈。 全然不顾女帝杨如云脸上那阴郁的神采。 怎么会如此? 秦羽难道真的不是张黑虎的对手吗? 杨如云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会失误,但是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擂台上,秦羽自然也清楚自己的处境。 被动挨打,受制于人,如果不在有所转变,恐怕会被对方耗死! 这副身躯,实在是太弱了! 以至于自己前世的实力,最多只能发挥出六成! 张黑虎越迫越近,那脸上的猖狂杀意已经近在眼前! 突然! 秦羽一个下身,张黑虎一拳砸空,将后排的兵器架砸了个粉碎。 转身一看,秦羽已经拉开了四五步的距离。 智商! 说到底,还是脑子不够用! 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莽夫! 秦羽微微舒了一口气。 张黑虎见自己被秦羽耍了,怒火腾起,也不再顾忌什么面子,顺手抄起兵器架上的金瓜锤,就朝着秦羽砸来。 但是这一举动,在秦羽眼里,就是犯了和上一个对手一模一样的错误。 下盘过重,影响速度! 张黑虎不愧是百战老兵,那数十斤重的金瓜锤在他的手里,旋转如飞,呼啸破风。 但是秦羽身形较小,上下左右,灵活闪躲。 导致张黑虎的每一次蓄力攻击,都变成了徒劳。 而这一次一次的攻击也在连续消耗他的体力! 观众席上,文武百官们都一起站了起来,激动地议论着场上的局势。 “哈哈!张黑虎要赢了!” “没错,那姓秦的已经没有招架之功了!” “他被张黑虎追的无处可逃了!” “跑不了他!绝对翻不了盘!” 女帝杨如云此时也屏住了呼吸。 但是她所看到的和百官们说的可不同。 她感觉到,秦羽看似龟缩闪躲,实际上,只是在拖延时间! 而根据秦羽移动的步伐轨迹,她甚至隐隐猜到了秦羽下一步想干什么。 擂台三面凌空,一面筑墙。 而秦羽,在引着张黑虎朝着那面墙壁而去! 呼! 金瓜锤还在输出! 但是持续的发力之后,张黑虎的行动似乎更缓慢了! 此时在他的眼中,秦羽就像是一只烦人的苍蝇,上下翻飞,自己举着苍蝇拍,怎么拍也拍不到! 轰! 金瓜锤再一次落下。 这一次,却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张黑虎定睛一看,不知不觉,自己居然已经把秦羽逼到了墙角! 他看着那墙上蛛丝网一样的裂纹,心中一喜。 然而,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手里的金瓜锤卡在了墙壁的裂缝中! 张黑虎手腕使劲,但锤头卡的很死,怎么也动不了。 而此时,秦羽终于摆脱了自己的纠缠,深吸一口气,转身一脚飞来。 砰! 这一脚,踹在了张黑虎的腰子上。 后者受到冲击,一个侧摔,倒在台上。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张黑虎立即起身,想要重整态势,但是秦羽哪里还会给他机会。 连续飞踢,将他踹得仰面朝天,落在地上,又是一脚回旋踢。 这一脚,命中了张黑虎的下巴! 结结实实,下颌脱臼,牙齿碎裂,脑袋顶上直冒金星! 张黑虎跌跌撞撞,向后退去,摔倒,又爬起,继续后退。 秦羽追在身后,紧追不舍! 观众席上,文武百官们目瞪口呆。 就连一直淡定的靠山王杨凌也脸色大变。 仅仅数息之前,张黑虎还压制着秦羽。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攻守异形了? 女帝杨如云却激动起来。 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 秦羽! 绝对是个人才! 此时,张黑虎已经逃得慌不择路。 他只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崩碎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自己依靠着一身神力,打遍天下无敌手,连世人眼中如同修罗地狱的赎罪营,也如履平地,五进五出! 怎么会败在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白脸手里? 他不甘心啊! 张黑虎一跃而起,跳上了擂台边缘的太鼓台。 他一把拽开那看得发愣的鼓吏,然后双手搬起那面巨大的战鼓,朝着身后的秦羽砸来。 雷霆万钧,电光火石。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砰! 只见秦羽飞来一脚,正中那鼓面。 战鼓吃了这沉重一击,在空中翻转着,往回飞。 张黑虎被这一幕惊呆了。 那战鼓连同底座的重量在千斤以上,自己刚才搬动它,已经损伤了全身的经脉。 现在就如同一个废人一般! 然而,这秦羽仅仅是脚尖一挑,这庞然大物便改变了方向。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张黑虎已经来不多想了。 那战鼓瞬息便到了眼前,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连人带鼓摔下了数十米高的擂台。 擂台之下,近万人目睹着这凶神恶煞的武状元从高空摔下。 上下寂静无声。 战鼓和人骨一同崩碎,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第六章 记恨 通过让张黑虎打擂来赚取银两,牟取暴利,这就是靠山王的生财之道! 张黑虎之所以会屡屡犯罪,并又能一次次从赎罪营中脱颖而出。 这一切全都仰仗着靠山王的背后支持。 靠山王对于张黑虎的纵容让他目空一切。 而张黑虎恐怕到死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输在一个如此不起眼的采花贼的手里! 秦羽站在原地,缓缓伸出双手,任凭山风将自己身上的血腥之气洗涤而去。 他毕竟是在战场上历经过生死的老兵。 杀人于他而言不过家常便饭。 至于这个张黑虎,所谓的武状元在他眼里也不过就是个只配给自己提鞋的小货色! 斗杀张黑虎,于秦羽而言全无半点挑战性。 他也并没有从这场战争中体会到挫败强敌的快感。 只是静静注视着下方众人,眼中满是不屑之感! 原本拥戴女帝,并与靠山王对赌的那些群臣,眼见着张黑虎已死,立刻变得欢呼雀跃起来。 靠山王杨凌一张老脸阴沉似水,双拳紧握,发出一阵咯嘣蹦如同爆豆般的声音。 他此时已经恼怒到了极致。 随时可能爆发。 他怒的并不是自己输了银两,而是恼怒张黑虎竟然会被一个采花贼斗杀。 他怀疑这是女帝给自己设下的圈套。 可却没有任何证据! 眼见着秦羽胜出,女帝杨如云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笑容:“王叔,秦羽赢了!” 面对女帝的挑衅,杨凌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只是在旁人看来,他这笑容未免太过勉强:“陛下慧眼识珠,所选之人自然非同凡响,张黑虎性情暴虐,所犯罪刑罄竹难书,如今死在擂台之上,也只怪他死有余辜。” “倒是陛下您,这次倒是赚的钵满盆满啊!” 杨凌故意揶揄,原本是暗自讥讽杨如云身为天子,却参与如此赌注,有失身份,想让她在百官面前失了颜面。 却不想面对对方的这番挑衅,杨如云只是笑着说道:“王叔说的这是哪里的话?” “朕富有四海,天下归心,又岂会将区区黄白之物放在眼里?此番赌注不过是意在惩恶扬善,想要激励人心而已,如今罪行累累的张黑虎已经伏法,这于天下而言,不也是件好事吗?” 杨凌将自己说成是枉顾人命,只想取乐的昏君。 那自己就反将一军,也将他说成是纵容凶佞的罪首。 双方各进一步,算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杨凌心中虽然颇为恼怒,可脸上却也只能继续陪笑,不敢在身为女帝的杨如云面前继续发作! 不过杨如云刚刚这番话倒也给了杨凌一个找回颜面的机会。 他面含笑意,试探性的对杨如云问道:“此次这赎罪营中最热门的人选共有两人,除去刚刚被秦羽斗杀的张黑虎外,还有一个曾在我卫国境内滥杀百姓的匈奴皇子,本王之前为逮捕此人,一并出动了许多高手,可谓将其擒获,却还是折损了近一半的人马!” “这匈奴皇子的凶悍,较之张黑虎怕是还要远超许多,原本本王是想让张黑虎与其斗上一场,借张黑虎之手除掉这名滥杀无辜的匈奴皇子,对外也好有个交代!” “只可惜如今张黑虎已死,若是此人再从赎罪营中胜出,那便将就此逍遥法外,之前死在其手下的那些无辜百姓恐怕也就白白葬送性命了……” 杨凌此话暗有所指。 杨如云自然听得出来。 她脸上流露出一丝淡然笑容,同时转头看向一旁的杨凌:“王叔此言是为何意?莫非是想让秦羽与之再斗上一场?” “本王正有此意,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杨如云知道靠山王是个难惹的角色。 如今秦羽杀了他的摇钱树。 想来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次若不遂了他的心愿,只怕又要被他抓住话柄。 想到此处,杨如云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就让秦羽迎战这个匈奴皇子,也好让靠山王杨凌能彻底闭嘴! 至于二者生死究竟如何,杨如云并不放在心上。 她借秦羽之手打击杨凌的目的已经达到,张黑虎一死,靠山王的锐气已经被挫败。 就算秦羽真的折损在了那匈奴皇子的手里,她也可以对外宣称是秦羽久战力竭,故而不敌。 她如今已经占得先机,就算在第二场略输一筹,起码目的也已经达到。 想到此处,杨如云颔首说道:“既然王叔此举是为了给受害的百姓报仇,那朕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通知秦羽,让他休整片刻,半个时辰之后,迎战匈奴皇子……” 半个时辰的时间转瞬即逝。 随着擂鼓声再度响起。 这次擂台上却只有秦羽和一名身材健硕的青年两人。 那青年的手脚捆缚着铁链。 走起路来哗哗作响。 他双眸微眯,眼中暗含的杀意如同实质,一直在秦羽身上来回扫荡。 秦羽立定原地,中门大开,丝毫未被眼前的劲敌影响。 杨如云见此情景,不由得秀眉微蹙:“王叔既然是想让二人在擂台争锋,那就理应去除此人的脚镣枷锁,否则即便秦羽胜出,让人也要说我大卫有失公允,胜之不武!” 面对杨如云提出的异议,靠山王杨凌却只是笑着摇头道:“陛下不必着急,静观其变便是!”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那匈奴皇子口中突然发出一声暴喝。 紧接着他双腿并齐,双臂高举,在众人注视下生生扯断了手臂上的镣铐。 脚上的枷锁也是如此,只见他双膝并拢,双脚分开,随着脚踝向外一扭,双腿间的铁链也被扯断,这一幕直看的在场众人发出阵阵惊呼之声,这匈奴皇子的猛恶,还要远在张黑虎之上! 杨如云原本还对秦羽抱有几分信心,可当她看到匈奴皇子在擂台上所显露出的凶相以后,心中便不免惴惴难安。 反观秦羽,则像是在看一场表演一样,目光只盯着面前的匈奴皇子,同时脸上还流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匈奴皇子何时受过如此羞辱?眼见对方竟如此轻视自己,他双手一抖,铁锁缠绕其上,顿时形成了一副铁拳。 匈奴皇子暴喝一声,大跨步直朝秦羽而去,与此同时铁拳挥出,夹带着猎猎风声,似乎要将秦羽一拳毙于台上! 第七章 点钢枪 随着匈奴皇子铁拳挥出,杨如云总算明白了靠山王的阴谋。 对方之所以没有提前卸去匈奴皇子的手铐,脚镣, 就是为了在赛场之上占据先机,拿捏秦羽轻敌的这个间隙! 杨凌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双眸虽紧盯着擂台,可心中却已经算计起了秦羽。 秦羽刚刚才杀了他的心腹爱将张黑虎。 那可是他的摇钱树! 如今他就是要借着匈奴皇子之手除掉秦羽。 一来是为了给张黑虎报仇。 二来也是要借此机会挫一搓女帝的锐气,涨涨自己的威风! 想到此处,杨凌脸上笑容更盛。 而女帝杨如云的脸色此时则变得逐渐阴沉下来。 这匈奴皇子仗着自己身高臂长,挥拳如风,如今已经逐渐压制住了秦羽。 秦羽也不与其纠缠,只是在缠斗的同时伺机寻找破绽,试图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不过这匈奴皇子将自己周身要害保护的可谓极为严密,压根就不给秦羽这个见缝插针的机会。 双方拼斗片刻,秦羽已经被逐渐压制到了擂台角落。 眼见着对方已经避无可避,匈奴皇子大喝一声,挥拳直朝着秦羽的胸口砸去。 看着这势大力沉的一拳直砸向秦羽的胸口。 在场众人此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任凭是谁,被这一拳砸中恐怕都将呕血三升。 秦羽刚刚斗杀张黑虎,已经耗费了许多气力,如今再想扭转乾坤,恐怕已经是难上加难! 此时赛场上的气氛竟然出现了诡异的凝滞。 杨如云脸色铁青,显然是恼怒于靠山王的算计。 反观杨凌,此时则是颇为得意的对杨如云说道:“陛下,这秦羽不过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此次比拼,我大卫怕是又要略逊一筹咯!” 当初先帝驾崩,女帝登基。 为防止靠山王杨凌拥兵自重,篡权夺位,先帝设计诓骗杨凌回京,同时卸去了他的兵权,这才致使靠山王杨凌赋闲在家! 先帝当初之所以会由此决定,并非是为了给女儿铺路,刻意排挤杨凌。 实乃杨凌与匈奴互通往来,触及了先帝底线。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导致身为皇叔的杨凌却对杨如云如此不满,几次三番想要让其难堪。 如今杨凌便是想借这匈奴皇子之手挫败秦羽。 不仅要让侄女颜面扫地。 同时还要借此机会震慑群臣,让他们知道自己于大卫的重要性。 他为的是重掌兵权,再次成为那个大权在握的靠山王,而不像是如今这般受制于人,仰人鼻息! 杨如云听出了杨凌的揶揄,却也只是冷笑一声说道:“是啊,有皇叔从中协助,秦羽想要取胜恐怕将是难上加难,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叔竟然还一心惦念着匈奴!” “陛下此言谬矣,那匈奴常以执鞭之人自居,反将我大卫百姓比作猪,羊,牲畜,本王在心里自然也希望我大卫勇士能够力压群雄,博得头彩,只是这秦羽不过是个采花贼而已,就算得了陛下重视,也终究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面对杨凌的一再挑衅,杨如云直截了当地说道:“既然皇叔如此轻视我大卫勇士,不如朕就与皇叔定下个赌注如何?” “陛下准备怎么赌?” “我与皇叔各支持一人,看他们在擂台之上能否取胜,您不是凭借镣铐让那匈奴皇子占尽了先机吗?这一点朕不计较,就单凭你我如今的手段,协助他二人再厮杀一场如何?” 就在杨如云,杨凌二人说话之际。 匈奴皇子已经一拳挥出,并被秦羽双臂架挡。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拳下去,秦羽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却不想自己一拳轰出,对方已经将后方的围栏撞碎,可等烟尘散去之时,对方却仍站立在原地,似乎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匈奴皇子见此情景,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惊诧之感。 他凭借这一双铁拳,不知在族中打死打残了多少勇士。 在大卫,他凭借自己匈奴皇子的身份,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只因一时好勇斗狠,他便接连打死了许多百姓。 那些大卫百姓在他看来不过土鸡瓦狗,他从未将其放在眼里。 却没想到如今在这擂台之上,区区一个白面书生,就能连扛自己数拳不死,反而还生龙活虎的站在原地! 就在他心思杂乱,考虑应该如何御敌之际,场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喝:“蒙图,接刀!” 刚刚秦羽与张黑虎一战,已经将兵器架打碎,各类兵器损毁殆尽,所以刚刚蒙图在与秦羽交战的时候两人一直都是赤手空拳,而他也凭借着事先带进场内的枷锁,镣铐占尽了先机! 如今杨凌与杨如云的赌约已经达成,杨凌当即命令手下朝内场中丢出了一把九环大刀,让其用于对抗秦羽。 蒙图闻言,就地一滚,直接将那把斜插在擂台地面上的大刀拔了出来。 秦羽见状,不由得眉头微蹙,而就在此时,秦羽身侧也传来了一声高呼:“秦羽,接枪!” 一把长约七尺,粗如儿臂的点钢枪如同标枪一般直朝着秦羽激射而来。 秦羽见状,暗道一声来的好,同时脚尖点地,轻舒猿臂,伸手直朝着枪柄抓去。 就在他即将将这把点钢枪握在手中的时候,匈奴皇子蒙图高喝一声,已经挥刀朝他劈来。 对方明显是不想给秦羽还手的机会,想要借着对方手无寸铁的空档直接将其置于死地。 秦羽见状,心下里不由得冷笑一声。 他之前所面临过的短兵相接的鏖战,不知要比对方多出多少。 对方仅凭蛮力便想将自己制服,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眼见着对方挥刀横劈,秦羽在半空中腰腹用力,卷身而起,直接一个蜻蜓点水踩在了九环大刀的刀背上。 谁都没想到秦羽身在半空竟然还能再度借力腾越,一时间都不由得有些呆滞。 而在踩刀借力的同时,秦羽已经屈起膝盖,直接撞在了蒙图的面门之上! 蒙图被这一记膝顶撞的发出一声惨嚎,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斜下飞了出去。 秦羽借此机会,握住枪柄,同时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便已经双手握枪,以直捣黄龙之势,直朝着蒙图刺了下去! 第八章 一击必杀 蒙图被秦羽一击得手,胸中怒火更盛,满脸狰狞。 “找死!” “铛!” 他挥舞着九环大刀,一声脆响,竟是直接用蛮力将点钢枪荡开,再次向秦羽扑来。 秦羽空中转身,稳稳落地,转攻为守,将钢枪横在身前。 一声巨响,九环大刀重重地砍在钢枪上,火星四溅。 秦羽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虎口震裂,手臂发麻。但他仍然死死地握住钢枪,没有丝毫退缩。 蒙图的攻击被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秦羽竟然能挡住他这全力一击! “小子,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蒙图怒吼一声,再次挥刀砍来。 这一次,秦羽没有被动防守,不退反进! 他抓住蒙图攻击破绽,猛地将钢枪刺出。 钢枪如毒蛇般,直奔蒙图的胸膛而去。 蒙图大惊失色,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噗!” 钢枪刺破蒙图的护甲,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擂台。 蒙图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砰!” 庞大身躯重重地倒在了擂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秦羽站在擂台上,手握钢枪,浑身浴血,如同战神一般。 他赢了!他战胜了强大的蒙图! 台下,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秦羽!秦羽!秦羽!”人们高呼着秦羽的名字。 秦羽知道自己险胜,其实更像是侥幸。若非在最后关头看出蒙图的破绽,恐怕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咳咳……”秦羽咳出一口血沫,一股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妈的,这破身体,真拖后腿!” 他暗骂一声,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如果这次能活着出赎罪营,必须尽快让这具身体强大起来。 高台上,女帝杨如云站起身来,清冷的声音响彻整个角斗场。 “秦羽无罪,释放!” “陛下!”浑厚的声音直接无视礼数,打断了女帝杨如云。 靠山王杨凌豁然起身,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怒火。 他失去了摇钱树——张黑虎,现在又因为这场赌约丢尽了脸面,心中如何能不恼怒? “秦羽打死了匈奴王子,若是不给匈奴一个交代...” 杨凌上前一步,逼视着杨如云,“难道陛下...想要与匈奴开战?” 杨如云眉头微蹙,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这老头是刻意针对秦羽不假,但所言非虚。 匈奴人骁勇善战,单兵素质极高。 若是开战,中原必然会生灵涂炭。 “蒙图潜入我大卫宫内,杀死数名大卫高手,该死!” 杨如云挣扎片刻,还是冷冷道。 一边是屈膝求和,一边是铁骨铮铮,更何况,她也想要秦羽这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确实该死?”杨凌冷笑一声,“陛下,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强硬:“为了平息匈奴的怒火,避免战火蔓延,秦羽必须死!” 杨如云脸色一变,她没想到杨凌会如此咄咄逼人。 “放箭!”靠山王洪亮的声音响彻校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弓弦嗡鸣,箭矢离弦,破空之声尖锐刺耳。 一支羽箭擦着秦羽的鬓角飞过,带起几缕发丝。秦羽眼皮都没眨一下,仿佛对死亡的威胁浑然不觉。 “皇叔,你这是要做什么?” “陛下,事关两国邦交,这秦羽虽然胜了蒙图,但他毕竟杀了匈奴王子,若是放了他,匈奴岂能善罢甘休?” “皇叔朕说了,只要秦羽胜了蒙图,便无罪释放!皇叔这是要朕出尔反尔,失信于天下吗?” 女帝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陛下,此一时彼一时!之前是比武,如今却牵扯到两国交战!” “为了大局,为了黎民百姓,老臣不得不如此!就算背负骂名,老臣也在所不惜!”靠山王说得义正辞严,仿佛他是那个为国为民的忠臣。 女帝冷笑一声:“好一个为国为民!皇叔为了所谓的‘大局’,要屡次失信?让大卫的子民如何看皇叔,如何看我们皇室呢?” 靠山王脸色一沉:“陛下,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匈奴人凶残暴戾,若是开战,我朝必将损失惨重!” 他大手一挥,厉声道:“放箭!” “谁敢!”女帝厉声喝止,弓箭手又看了看靠山王,又看了看女帝,最终还是放下了弓箭。 “放了秦羽!放了秦羽!”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像一壶烧开的沸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秦羽打死了张黑虎那个狗东西,这是为民除害!” “还有那个匈奴蛮子蒙图,嚣张跋扈,敢杀我们大卫子民,活该被打死!” “秦羽无罪释放!”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声浪一阵高过一阵,震耳欲聋。 “安静!”高台上,女帝杨如云开口。 “皇叔,如今百姓们都在为秦羽求情,皇叔还是顺应民意,放了秦羽。”杨如云的声音再次响起。 靠山王脸色阴沉,目光如刀般射向秦羽。他心中暗恨,如果今天当着百姓的面,再杀了秦羽恐怕会激起民愤。 那就等秦羽出了赎罪营到时候再找机会将他碎尸万段。 “陛下,这……”靠山王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杨如云打断。 “皇叔,朕意已决,不必再说了。”杨如云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秦羽无罪释放!”女帝高声喊道! 听到这三个字,秦羽心中一喜,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对着高台上的女帝磕了个头。 “谢陛下开恩!”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欢呼声,仿佛是在庆祝一个英雄的诞生。秦羽心中苦笑,他原身可不是什么英雄。 正当秦羽被带离了角斗场时,一个身着宫装的女子款款而来。 她步履轻盈,姿态优雅,与这粗犷的角斗场格格不入。 “秦羽,”女官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一股清泉流入这充满血腥的地方,“陛下宣你觐见。” 秦羽心中一惊,女帝?找他干什么? “还愣着做什么?”女官微微蹙眉,“陛下正在观众台上等你。” 第九章 赏赐 秦羽不敢怠慢,跟着女官穿过角斗场的后台,来到了一处隐蔽的通道。阶梯的尽头便是高高的观众台。 女帝杨如云,凤眼微眯,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秦羽。 秦羽连忙跪下行礼:“草民秦羽,参见女帝陛下。” “免礼,”女帝的声音清冷,却又不失威严,“抬起头来。” 秦羽缓缓抬头,目光触及到女帝那双深邃的眼眸,心中不禁一颤。这双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让他无所遁形。 “你今日在角斗场上表现出色,以一敌十,勇猛无双。”女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 “朕有意封你为贴身侍卫,你可愿意?” 贴身侍卫?秦羽心中一动,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秦羽很清楚自己做的事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张黑虎的死。靠山王绝不会善罢甘休。 能成为女帝的贴身侍卫,至少性命安全能得到保障。 “草民愿意。”秦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妥。” 秦羽转头看去,正是他的靠山王。 “哦?皇叔有何高见?”女帝的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寒光。 “秦羽出身卑贱,又是有名的采花大贼,今日放了他,已是对他的恩典,怎能担任陛下贴身侍卫如此重要的职位?” “万一他对陛下不利,后果不堪设想。” “皇叔多虑了,”女帝淡淡说道,“朕相信秦羽。” “陛下,”靠山王步步紧逼,“此人……” “够了!”女帝一声冷喝,打断了靠山王的话,“朕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 靠山王脸色铁青,却不再说什么。 他狠狠地瞪了秦羽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秦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靠山王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自己。 “秦羽,”女帝的声音再次响起,“从今日起,你便是朕的贴身侍卫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臣当肝脑涂地,效忠陛下。”秦羽再次跪下。 他抬起头,望向女帝那张绝美的脸庞,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我可以利用女帝的力量,来对抗靠山王? ... 八抬大轿稳稳地行走在宫中道路,轿帘后,年轻的女帝轻轻掀起一角,目光落在轿旁侍立的男子身上。 她看的,正是秦羽,刚刚走马上任的贴身护卫。 半晌,女帝收回目光,心中思绪万千。 今日,彻底她与皇叔撕破脸皮,这宫内,只怕是风雨飘摇... 女帝闭了上眼睛,黛眉微蹙。 靠山王的势力盘根错节,几乎掌控了整个朝堂,她这个女帝,实际和傀儡差不多 如今,她终于迈出了反抗的第一步,但前路依旧布满荆棘,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她再次看向秦羽。 “秦羽,你也明白,这次杀了张黑虎,靠山王定不会放过你。” 她的声音清冷,语气却流露出几分无奈。 秦羽闻言,俯首沉声道:“臣明白。” “靠山王的势力,现在也威胁着我这个女帝的王权。”女帝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 秦羽沉默不语,他知道女帝的意思。 靠山王权势滔天,把持朝政,而女帝年轻,根基不稳,朝中几乎没有可用之人。 “朕需要一把利刃,一把能斩断所有阻碍的利刃。”女帝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秦羽跟随女帝娇娘一路行至凤仪宫,宫女们早已等候多时,连忙上前搀扶女帝,杨如云对秦羽说道:“随朕来。” 秦羽紧随其后,走进了凤仪宫。宫殿内,金碧辉煌,奢华至极,却也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 女帝在凤座上坐下,目光落在秦羽身上,缓缓开口道:“秦羽,你可知,今天朕为何要选择你作为手中利刃?” 秦羽垂首,恭敬地答道:“臣不知。” “因为,朕看到了你眼中的野心。”女帝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想要想要权势,想要地位,而朕,可以给你这一切。” 秦羽心中一震,女帝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他确实有野心,他想要爬到最高的位置,在这个异世掌控自己的命运。 “朕知道,你并非池中之物,你渴望更大的舞台,而这皇宫,就是你最好的舞台。” 秦羽单膝跪地,沉声道:“臣愿誓死效忠陛下!” “很好。”女帝满意地笑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朕最信任的人,朕会倾尽所有资源培养你,让你成为朕手中最锋利的利刃。” 女帝话音刚落,殿内便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几名宫女掩着嘴,眼神惊疑不定地在秦羽和女帝之间来回梭巡。 这…这也太快了吧?陛下怎么就如此信任他了?不会…不会是看上他的脸了吧? 「可不是嘛!这秦羽才刚进宫,陛下就如此器重,还说要倾尽所有资源培养他,啧啧啧…莫不是看上了这小白脸?」 「嘘!你小声点!要是被陛下听见了,可就惨了!」 她们的窃窃私语虽然细微,却还是传入了秦羽的耳中。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宫女们的反应,心中波澜不惊。 看来,这皇宫之中,果然处处都是暗流涌动... 靠山王府 雕梁画栋的正厅内,檀香袅袅,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焦躁。 “该死的秦羽!该死的!” 杨凌咬牙切齿地低吼,一拳砸在身旁的红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桌上的茶杯跟着一颤,茶水溅了出来,在桌面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这秦羽,原本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如今却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怎么拔都拔不掉。如今竟然成了女帝的贴身护卫,让他想下手都难。 杨凌越想越气,胸口憋闷得像是要炸开一般。 先是他的得力干将张黑虎被秦羽所杀,而后又是匈奴王子蒙图也死在了这小子手里。这让他如何给匈奴王交代? 早些年,杨凌就暗中与匈奴王勾结,狼狈为奸。 这次蒙图被关进赎罪营,杨凌本想等蒙图比武胜出后,将其无罪释放,以此给匈奴王做个顺水人情。 谁知,秦羽现身,让他的谋划功亏一篑! “秦羽小儿,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第十章 匈奴来人 杨凌猛地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站在厅中的大理寺卿张怀,沉声问道:“张大人,这秦羽究竟是什么来头?武功怎么会如此之高?” 张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汗,赔笑道:“王爷,这秦羽原本只是个……采花大盗。” “采花大盗?”杨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一个采花大盗,能有如此身手?” 张怀连忙道:“下官也不知,这秦羽他仗着自己一副好皮囊,四处勾引良家妇女,甚至还胆大包天到处勾搭官宦小姐。” “这才引得那些大官们联名告到大理寺,要处死他。要说秦羽这武功,下官确实不知道。” “哼,这么说,这小子还是个小白脸?”杨凌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张怀点头哈腰地附和道,“王爷这次若非他运气好,被女帝看中,弄死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运气好?”杨凌冷哼一声,“本王倒要看看,他的运气能好到什么时候!” 他来回踱了几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秦羽现在是女帝的贴身护卫,他不好直接下手。但若是秦羽犯了什么错,那可就不一样了。 “张大人”杨凌停住脚步,目光锐利地盯着张怀,“看看告知秦羽的这些官员都有谁!” 张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道:“是是是,王爷英明。下官这就同这些官员一同到女帝跟前说理去。” “很好。”杨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退下吧!” “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回去安排。”张怀躬身说道。 看着张怀离去的身影,杨凌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秦羽,你坏了我的好事,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忙忙地跑进大厅,跪倒在地,高声禀报道:“王爷,匈奴来人了!” 杨凌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匈奴,难道是…… ........ 杨凌对面坐着一位粗犷的汉子,身着异族服饰,腰间悬挂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弯刀,闪烁着寒光。此人正是匈奴王的亲弟弟,蒙放。 蒙放此行秘密潜入大卫,是为了他那死在赎罪营的侄子蒙图王子。 “靠山王,”蒙放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沙漠中呼啸的风,“我那侄儿蒙图如今死在你们大卫,这笔账,该如何算?” 他鹰隼般的目光紧紧盯着杨凌。 杨凌连忙起身,脸上堆满了歉意:“,蒙图王子之事,纯属意外,本王深感痛心。” “实不相瞒,本王原本已经安排妥当,打算借赎罪营的名义,将蒙图王子放回匈奴。谁知竟出了这等意外,实在是……”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恼,“天不遂人愿啊!” 蒙放冷笑一声,“意外?靠山王,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我侄儿在匈奴也是以勇武着称,怎会轻易死在赎罪营中?莫非,是你们大卫故意杀人灭口?” 杨凌说道:“蒙放大人言重了,此事确系意外,本王绝无加害之心。” 蒙放猛地站起身,一把抽出腰间的弯刀,“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刀锋直指杨凌: “靠山王,我此番前来,不是来听你解释的!我侄儿命丧大卫,我匈奴的颜面何存?若是不给个说法,我匈奴铁骑定踏平大卫!” 杨凌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蒙放大人息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蒙放冷哼一声,将弯刀收回刀鞘,“从长计议……” “蒙放大人,本王一向与匈奴交好。”他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如今这女帝包庇凶手,置我大卫与匈奴的邦交于不顾!” 蒙放闻言,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都跟着跳了起来,“女帝如此包庇凶手,分明是不将我匈奴放在眼里!我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靠山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坐直了身子,语气更加诚恳: “蒙放大人所言极是!女帝昏庸,朝中奸臣当道,大卫国力日渐衰弱!” “本王身为大卫皇室宗亲,眼见如此情景,心中甚是焦急,却也无能为力。” 蒙放眯起了眼睛,审视着靠山王,沉声问道:“王爷此言何意?” 靠山王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蒙放大人何不趁此机会,率匈奴大军压境大卫,届时可逼迫女帝割让土地。” “本王到时可借机弹劾女帝,若届时本王能登上这皇位,定当补偿匈奴失去王子之痛,向匈奴割让大卫北方三座城池。” 蒙放低头沉思,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蒙放这次大卫,表面上是来质问杨凌为何他的侄儿蒙图会死。 蒙图,他那骁勇善战却有勇无谋的侄子,从来就不是他王兄属意的太子人选。说句不好听的,死了也就死了,甚至蒙放心里还有些暗爽。 如今蒙图被大卫人“意外”弄死,正好可以借机挥师南下,一举吞并这块肥沃的土地。 杨凌的提议,正与他不谋而合。 蒙放缓缓抬起头,鹰隼般的目光锐利地盯着杨凌,片刻后,他突然哈哈大笑,豪迈的笑声在大殿内回荡,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靠山王果然快人快语!本王此番前来,正是为了与王爷共商这等大事!” “待本王回到匈奴,便点齐兵马大军压境,助靠山王登上帝位!” “好!”杨凌一掌拍在桌子上,语气坚定,“就待王爷大军压境,与王爷里应外合,共谋大业!” 蒙放看着眼前的杨凌,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心中暗道:杨凌啊杨凌,你以为你是在利用我?我匈奴要的可不是区区三座城池,而是整个大卫! 你杨凌,不过是我们匈奴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等到你登上皇位,大卫的军队早已被我匈奴铁骑踏平,到时候,这万里江山,还不是尽入我匈奴囊中? 蒙放离开靠山王府后,杨凌立刻召集心腹,开始部署计划。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与匈奴里应外合,便可一举推翻当今女帝,自己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第十一章 图谋 夜幕降临,靠山王府灯火通明。书房内,杨凌正与谋士李儒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王爷,匈奴人狼子野心,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啊!”李儒忧心忡忡地说道。 杨凌冷笑一声,“李儒,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至于匈奴人,不过是本王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李儒叹了口气,“王爷所言极是,只是……” “只是什么?”杨凌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李儒犹豫片刻,还是说道:“王爷,恕小人直言,此次与匈奴合作,风险极大。” “若是事成,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匈奴借机想要吞到我大卫,王爷这将万劫不复啊!” 杨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李儒,你是在质疑本王的决断吗?” 李儒连忙跪倒在地,“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担心王爷的安危。” 杨凌冷哼一声,“本王意已决,不必多言。” 李儒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杨凌已经听不进任何劝谏了。 他缓缓起身,躬身退出了书房。 窗外,夜色如墨,寒风呼啸,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降临。 杨凌站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穿龙袍,坐在金銮殿上的景象。 ....... 巍峨的大卫皇宫内,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秦羽,此刻正百无聊赖地倚在朱红色的宫墙旁,手里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朵刚摘下来的海棠花。 秦羽穿着侍卫的服饰,却透着一股慵懒散漫的气质。 在民间“采花大盗”。“祸害良家妇女”“风流成性”、“俊美无双”,这些词语像标签一样贴在他身上,将他塑造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浪荡子。 可自从入宫以来,秦羽除了偶尔调戏一下小宫女,大部分时间都规规矩矩,这不禁让杨如云对他之前的“赫赫威名”产生了怀疑。 “这采花大盗的名头,莫不是他自己给自己编的吧?”杨如云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手里批阅着奏折,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窗外。 那个身影总能轻易地吸引她的注意力。 秦羽似乎感受到了女帝的目光,他抬起头,对着杨如云的方向微微一笑,阳光洒在他俊朗的脸上,更显得他风流倜傥。 杨如云心中一动,连忙收回视线,脸颊却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红晕。 “这小子,真是个祸害!”杨如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秦羽的到来,无疑给沉闷的皇宫增添了一抹亮色。宫女们私底下议论纷纷。 丝帕、香囊、点心,各种各样的礼物源源不断地送到秦羽的住处,他简直成了宫中最受欢迎的人。 “秦侍卫,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你尝尝。”一个小宫女红着脸,将一盒精致的糕点递给秦羽。 “秦侍卫,这是我绣的香囊,希望你能喜欢。”另一个宫女也挤过来,将一个绣着鸳鸯的香囊塞到秦羽手里。 秦羽被一群莺莺燕燕围着,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 他接过糕点和香囊,随口敷衍了几句,便匆匆逃离了现场。 回到自己女帝杨如云的身边,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这原神还真是个招蜂引蝶的主儿,怪不得被百姓们称为采花大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本想低调行事,可这该死的魅力却让他无处可葬。 而这一切,都被杨如云看在眼里。 她发现,秦羽虽然表面上风流不羁,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清冷疏离,他对那些宫女的示好,总是敷衍了事,从未真正动过心。 这与坊间传闻的采花大盗形象大相径庭,也让她对秦羽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杨如云处理完政务,带着秦羽来到御花园。 “秦侍卫,你对这些宫女,似乎并无意?”杨如云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回陛下,臣只是恪守本分,做好自己的职责。”秦羽不卑不亢地回答。 杨如云看着秦羽,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个秦羽,倒是有几分意思。 “听说你轻功进来武功更有长进了!”杨如云又问。 “只是略有进步”秦羽谦虚地回答。 “朕想看看。”杨如云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秦羽深吸一口气,正要向女帝杨如云展示一套剑法,却突然感到一阵凛冽的杀气。 “什么人?”秦羽低喝一声,目光如炬,扫视四周。 一团红色的身影从假山后跃出,速度快如闪电,手中弯刀直取秦羽咽喉。 这女刺客一身紧身胡服,眉目间带着异域风情,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秦羽侧身避开,剑锋一转,与弯刀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交鸣声。 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在花海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你是何人?为何要杀我?”秦羽一边格挡,一边厉声问道。 女刺客冷笑一声:“你杀了我心爱之人,还问我为何?” “你心爱之人?”秦羽微微一愣,随即想起之前被自己杀死的匈奴王子蒙图,难道…… “蒙图王子,便是我的未婚夫!”女刺客咬牙切齿,攻势更加凌厉,“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秦羽恍然大悟,原来是蒙图王子的相好! 这女人武功不弱,招招致命,看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秦羽心中暗叹一声。 “蒙图死有余辜,你若是执迷不悟,休怪我剑下无情!”秦羽冷声说道,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渐渐压制住了女刺客的攻势。 女刺客不敌秦羽,看到了不远处厅中休憩的女帝杨如云。 她心生一计,虚晃一招,佯装败退,然后突然转向,朝着杨如云的方向飞奔而去。 “陛下小心!”秦**惊失色,连忙追赶。 女刺客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到了杨如云面前,手中弯刀高高举起,眼看就要落下。 千钧一发之际,秦羽一个飞身,挡在了杨如云身前。 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同时反手一掌,击中了女子的后心。 女子一声闷哼,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杨如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秦羽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热,以及那强有力的心跳。 秦羽低头看着怀中脸色略有些苍白的女帝,附耳低语。 “陛下,没事了。” 第十二章 刺客 杨如云抬起头,对上了秦羽那双深邃的眼睛。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慌乱,沉着冷静的视线仿佛直入人心! 这一刻,杨如云的心弦仿佛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片刻,她慌忙收回的视线,再次转向地上穿着的异族服饰尸体上。 “匈奴人,胆子倒是不小。” “竟敢孤身潜入皇宫。” 杨如云的声音清冷,仿佛冬日里的寒风。 秦羽拱手道:“陛下,这匈奴人出现在王宫,只怕……”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一路哨卡,巡卫无数,必有内应! 杨如云冷哼一声:“朕知道?匈奴此次潜入我大卫,绝不止她一个。” 她的视线重新落回地上的女尸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这次匈奴人能摸进来,只怕和杨凌脱不了干系。” “杨凌早些年就与匈奴有所勾结,贼心不死,定然是与匈奴密谋什么!” “要不是朕没切实证据,怎会放此人逍遥法外!” 一阵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杨如云脸色阴沉,心中闪过万千思绪。 这次是匈奴刺客,下次是什么,她不敢想,也更加坚定了要铲除杨凌的决心。 秦羽他上前一步,敏锐地捕捉到了女帝情绪,单膝跪地,语气坚定。 “陛下,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铲除靠山王这逆贼!” 杨如云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秦羽,将秦羽扶了起来,语气缓和了一些:“秦羽,杨凌势力庞大,盘根错节,想要铲除他...并非朝夕之事。” 秦羽站起身,神色坚决。 “陛下放心,臣明白。” “水滴石穿,臣定当竭尽全力!” 杨如云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投向远处,眼神中满是决绝。 ... 不多时,一队禁卫军踏着碎步匆匆赶来,盔甲碰撞的铿锵声在寂静的御花园中格外刺耳。 察觉到场中沉闷气氛,他们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撞上女帝的滔天怒火。 领头的禁卫军统领更是面色惨白,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在下巴处汇聚成一颗豆大的汗滴,最后“啪嗒”一声滴落在地,摔得粉碎,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一群废物!”女帝的声音冰冷,“刺客都潜入皇宫了,你们现在才赶来,朕养你们有何用?” 女帝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薄而出。 禁卫军统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着,连为自己辩解的勇气都没有。 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刺客竟然能悄无声息地潜入戒备森严的皇宫,这无疑是在狠狠地打他的脸,更是对皇室威严的挑衅。 “陛下息怒……”禁卫军统领磕磕巴巴地开口,却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息怒?”女帝冷笑一声。 她猛地一甩衣袖,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禁卫军。 “秦羽,朕命你兼任禁卫军统领,你可愿意?” 秦羽心中微微一惊,恭敬地跪下,“臣领旨。” 女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相信,秦羽定能给她一个惊喜。 他接过象征禁卫军统领的令牌,躬身退下。 秦羽接任禁卫军统领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皇宫。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质疑,有人嘲讽,也有人暗中观察。 他们只知秦羽武功不错,不知这管理禁军的本事怎么样。 秦羽并未理会这些流言蜚语,想要服众,必须拿出真本事。 ... 站在高耸的宫墙之上,俯瞰着下方排列整齐的禁卫军。 这些穿着鲜亮盔甲的士兵,毫无战斗力可言。 “这就是保护女帝的精锐?”秦羽挑了挑眉。 他前世是赫赫有名的雇佣兵之王,什么样的精兵强将没见过?这群人...... 站在他身旁的原禁卫军统领王强,尴尬地笑了笑,搓着手道:“秦统领,您也知道,这禁卫军嘛,平日里也没什么大事,所以……” “所以就松懈成这样?”秦羽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要是真有刺客来袭,陛下的安危怎么办?你担待得起吗?” 统领脸色一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秦羽懒得再看他,转过身去,对着校场中的禁卫军高声喝道:“全体都有,绕着校场跑五十圈!跑不完的,今晚没饭吃!” 话音刚落,校场中顿时响起一片哀嚎。 “我靠,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拿我们开刀?” “可不是吗,这小白脸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裙带关系,要不是女帝给他撑腰...” “嘘,小白脸个屁,没听过前阵子这凶神的战绩?” 秦羽将这些抱怨听得一清二楚,想偷懒?没门! 他前世在佣兵团里,比这更残酷的训练都经历过,这群人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想保护陛下简直是痴人说梦。 “怎么?不想跑?”秦羽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瞬间冻结了整个校场,“不想跑的,现在就可以滚蛋!禁卫军不需要废物!” 眼看秦羽不想玩笑,一众禁卫军噤若寒蝉,再没人敢再抱怨。 虽然五十圈的惩罚很重,但比起被赶出禁卫军,这点苦头还是可以忍受的。 毕竟,禁卫军的待遇相当优厚,这些人也花了不少心思才混上折扣饭吃... 于是,在秦羽的严厉监督下,这群禁卫军开始了痛苦的五十圈长跑。 前几圈,这些平日里散漫的禁卫军只是气喘吁吁。 十几圈下来,不少人开始脸色发白,满脸通红,看向秦羽的眼神,满是哀怨。 等到三四十圈下来,甚至不少人都直接跑吐了! 但秦羽丝毫没有心软,他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将这群饭桶,训练成真正的精兵强将! 跑完圈,他让这群人休息片刻,转眼就投入到了负重越野进程里。 只有狠狠地榨干这些人的全部潜力,才能让他们更上一层楼。 至于那些遭不住的,趁早收拾东西滚蛋! 接下来的几天,秦羽对禁卫军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这些禁卫军不但军纪虽说有了明显提升,看向秦羽的眼神,也是愈发敬畏! 第十三章 禁军 几日高强度的训练下来,校场上的禁卫军脱去了往日的懒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肃杀之气。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眼神锐利,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 秦羽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炬,审视着校场中的比武。 两名禁卫军禁卫军赤膊上阵,拳拳到肉,招招狠辣。 他们身手矫健,攻守兼备,显然在秦羽的魔鬼训练下脱胎换骨。 “砰!”其中一名禁卫军一记重拳击中对手的腹部,那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不错,有点样子了。”秦羽微微颔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然而,随着比武的继续进行,秦羽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这些禁卫军虽然单兵作战能力有所提升,但整体配合却是一团糟,各自为战,毫无章法可言。 ... 很快,秦羽将所有禁卫军召集到校场。 “从今天开始,进行小队选拔!” 秦羽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校场上回荡。 “选拔?选拔什么?” 底下的禁卫军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选拔小队长!”秦羽语气加重,“通过比武,选出最有能力的人来带领 你们!” 此言一出,校场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让我们自己选队长?” “这……这能行吗?” 秦羽没有理会众人的质疑,径直走向营帐,开始制定选拔规则。 原禁卫军统领王强亦步亦趋地跟在秦羽身后: “秦统领,这……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秦羽停下脚步,猛地转身,目光如刀般射向王强,语气冰冷:“王强,你是觉得我这个禁卫军统领是摆设吗?” 王强连忙摆手道:“不……不敢,秦统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秦羽步步紧逼,语气咄咄逼人,“你是觉得这些禁卫军不配当队长?” 王强被秦羽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秦羽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转身走进营帐,提笔在纸上写下选拔规则: 一、所有禁卫军禁卫军皆可参与选拔。 二、选拔方式为一对一比武,胜者晋级。 三、最终胜出者,即为小队长。 写完之后,秦羽将规则贴在营帐门口,供所有人观看。 禁卫军禁卫军们看到规则后,顿时一片哗然。 “真……真的是让我们自己选队长?”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们也能当头儿?” 他们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有机会成为统领队伍的小队长。 次日,校场上人头攒动,气氛异常热烈。 禁卫军所属各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要在接下来的选拔中大展身手。 很快,第一轮比武开始。 两名禁卫军走上校场中央,彼此行礼后,便开始了激烈的交锋。 刀光剑影,拳脚相加,看得周围的禁卫军们热血沸腾。 “好!打得好!” “加油!打倒他!” “用力点,没吃饭吗!” 呐喊声、助威声此起彼伏,整个校场都沉浸在比武的热烈气氛之中。 秦羽坐在高台上,饶有兴致地观看着比赛。 这些禁卫军虽然比不上张黑虎那样的怪物,但也有一些身手不凡之辈。 他注意到一个身材矮小的士兵,名叫李群。 这家伙虽然力量不足,但动作灵活,尤其擅长使用匕首,像泥鳅一样滑不溜秋,让人防不胜防。 还有一个叫王章的高大士兵,使着长柄大刀,虎虎生风,颇有几分气势。 虽然招式略显粗糙,但胜在力量惊人,一刀下去,碗口粗的木桩都能被他劈成两半。 秦羽暗自点头,这两个家伙,倒是可以培养一下。 正当秦羽看得津津有味之时,场上突然发生了变故。 一个身材瘦削的士兵,名叫赵六,被对手逼到了绝境。他眼珠一转,从袖中摸出一枚暗器,朝着对手射去。 “嗖!” 暗器破空而出,正中对手的胸口。那人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卑鄙小人!” 周围的士兵纷纷怒骂,就连一些原本支持赵六的人都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他胜之不武。 秦羽脸色一沉,纵身跃下高台,走到赵六面前,冷冷地问道:“你叫赵六?” 赵六吓得浑身哆嗦,结结巴地说道:“是…是的…” “你为什么要用暗器?” “我…我…”赵六支支吾吾,不敢直视秦羽的眼睛。 “比武场上,刀剑无眼,生死有命。但用暗器伤人,就是坏了规矩!来人,把他拖下去,杖责五十!” 赵六被拖下去的时候,还在不停地求饶,但秦羽丝毫不为所动。 “规矩就是规矩,谁也不能例外!”秦羽扫视全场,语气冰冷,“如果还有人敢违反规矩,后果自负!” 众人噤若寒蝉,再也没有人敢质疑秦羽的决定。 接下来的比试,气氛明显紧张了许多。没有了暗器和阴招,比试变得更加纯粹,也更加残酷。 经过比武,最终选出了五名高手,分别是李群、王章,以及另外三个身手不凡的士兵。 “你们五个,以后就是禁卫军的小队长了。”秦羽指着他们说道。五人欣喜若狂,纷纷跪下谢恩。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统领,你这样做,恐怕不妥吧?” 来人正是靠山王,他走到擂台边,环视一周,高声说道: “本王听说,你要选拔小队长?哼,简直是胡闹!禁卫军的任命,只有陛下才能任命,岂容你随意挑选?” 秦羽眉头微皱,却不动声色地答道:“王爷明鉴,下官只是想选拔出能力出众之人,为陛下分忧,并无僭越之意。” 杨凌冷笑一声:“分忧?”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皇叔怎么过来了?”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女帝杨如云身穿龙袍,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走来。她的目光落在秦羽身上,带着一丝赞赏。 杨凌脸色微变,连忙躬身行礼:“臣参见陛下。” “陛下,臣有话说。”杨凌起身。 女帝杨如云微微颔首:“皇叔请讲。” 第十四章 偷袭 杨凌冷哼一声,指着秦羽说道:“这小子不过是有些运气,侥幸赢了张黑虎,蒙图。” “禁卫军队长需要的是绝对的力量和忠诚,而不是通过这如同儿戏般的比武得来的” 女帝杨如云眉头微蹙:“皇叔多虑了,秦羽的能力在赎罪营皇叔与我都是有目共睹的。” “哼,比武这种单一的考核方式,根本无法真正选拔出优秀的禁卫军队长。”杨凌不屑地撇了撇嘴: “陛下,此事关系到皇室安危,万万不可草率!” 女帝杨如云听到靠山王杨凌的质疑,并没有立刻反驳,而是意味深长地问道:“皇叔可知前些时候宫中进了刺客,朕差点遇刺?” 杨凌轻哼一声:“回陛下,我的确听说此事,但...此事与秦羽有何关系?禁卫军失职,自有其责,可与选拔队长有何关联?” 杨如云语气渐冷:“皇叔,若是禁卫军依旧如之前那般孱弱,朕的性命,又该如何保障?难道要朕整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安地过活吗?”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最终落回秦羽身上,带着一丝信任。 “朕相信秦羽的判断。他选拔出来的人,朕也信得过。” “陛下,此事关系重大,不可儿戏。” “禁卫军队长之职,非同小可,需得经过层层选拔,考核其忠诚与实力,岂能如此草率决定?”杨凌依旧不肯退让。 杨凌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杨如云打断:“皇叔不必多言,朕意已决,就让秦羽按照自己的意思办就行。” 靠山王见女帝态度坚决,知道再争辩下去也无济于事,躬身行礼。 做足礼数后,拂袖而去。 秦羽环视众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从今天起,你们五个就是禁卫军的小队长!希望你们能够以身作则,严于律己,带领你们的队员,将皇宫打造成铜墙铁壁!” 他们几个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兴奋。 能成为禁卫军的小队长,是他们梦寐以求的荣耀。 他们齐刷刷地跪下,朝着秦羽和远处的女帝高呼:“我等誓死效忠陛下!” 其他士兵看着五人,眼中充满了羡慕和嫉妒。 接下来的时间,秦羽立刻着手安排禁卫军的防务,将每个角落都巡视了一遍,并根据地形和人员配置,重新制定了布防计划。 他将五名新任小队长叫到一起,指着地图说道:“皇宫的防卫,至关重要,不容有失。” “李群,你负责东宫;王章,你负责西宫;.......每个宫殿,都要安排至少两队人马,昼夜巡逻,不得懈怠。” 李群挠了挠头:“统领,这人数是不是有点少?万一真有刺客……” “人数少?”秦羽冷笑一声,“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把各自负责的区域摸透,包括每个角落、每条通道、每个暗道,都要了如指掌。 三天后,我会进行一次突袭演练,如果没有找到刺客,那就等着挨板子吧!” 五人顿时脸色一变,连忙称是。 ...... 三天后,夜幕低垂,皇宫一片静谧。 秦羽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宫墙之间。 他选择的第一个目标,便是李群负责的东宫。 李群这几天可没少下工夫,他把东宫的地形图都快翻烂了,带着手下日夜巡逻,不敢有丝毫懈怠。 可他面对的,是秦羽。 秦羽就像一只黑色的幽灵,利用地形和暗道,悄无声息地避开了所有巡逻士兵的视线。 他甚至故意踩断了一根枯枝,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这细微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李群立刻警觉起来,大吼一声:“什么人?”他手下的士兵也迅速集结,长矛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而,他们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步。 秦羽的身影如同闪电般从黑暗中窜出,手中寒光一闪,几名士兵应声倒地。李群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脖颈一凉,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你输了。”秦羽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李群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冷汗。他知道,如果这是真正的刺客,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接下来,秦羽又突袭了王章负责的西宫。 王章倒不像李群那般托大,提前在一些关键位置设下埋伏。 “咱们得小心点。”王章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士兵说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到时候出了篓子,丢人现眼不说,老子还得挨罚!” 然而... 秦羽潜入西宫后,依旧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 “雕虫小技。” 虽然识破了王章埋伏,但秦羽也被拖延了不少时间。 一番激战之后,方才“制服”了王章队伍。 南北宫和中宫的演练也相继展开,都暴露出不少问题。 有的对地形不熟悉,被秦羽轻松绕过; 有的反应速度慢,被秦羽打了个措手不及; 有的配合不够默契,各自为战,被秦羽各个击破。 演练结束后,秦羽将五名小队长召集起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就是你们这几天训练的成果?”秦羽的声音冰冷,“如果我是真正的刺客呢?” 五名小队长低着头,不敢吭声。 秦羽看着垂头丧气的五人,冷笑一声。 怎么,都哑巴了?刚才的演练,你们觉得很成功?」 李群壮着胆子嘟囔了一句:统领,这也不能全怪我们啊,您这身手,比真正的刺客还厉害……」 厉害?秦羽语气更冷,如果我是刺客,你们已经死了多少回了?皇宫守卫如此松懈,若是真出了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五人脸色更加难看,却不敢再反驳。 秦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半晌,他摇摇头,暗叹一声,简单的惩罚并不能解决问题。 这些士兵缺乏的不是忠诚,而是实战经验和应变能力! 从明天开始,」秦羽语气冰冷,我会重新制定训练计划。都给我做好吃苦的准备!」 秦羽拂袖而去,留下五位小队长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第十五章 魔鬼训练 李群揉了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脖子,忍不住抱怨道:「这也太狠了,下手没轻没重的,真把我们当刺客了……」 王章瞥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小声点,要是被他听见了,有你好果子吃。」 李群撇撇嘴,却也不敢再大声抱怨。 「其实,统领也是为了我们好。」一直沉默的赵武环顾四周,突然开口。 「想想看,如果今晚真的是刺客,我们早就没命了。” “他这么严格,也是为了让我们提高警惕,保护好皇宫,保护好皇上。」 一时间,众人沉默了。 赵武的话虽然忠言逆耳,但也不无道理... 秦羽的严厉并非无故苛责,而是出于责任和对他们的关心。 他们身为皇宫守卫,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容不得半点马虎! 「是啊,赵武说的对。」王章率先打破沉默。 「我们不能辜负统领的期望,更不能辜负皇上的信任。从明天开始,大家都认真训练,争取早日达到统领的要求。」 「对,我们一定好好配合!」 ... 第二天,秦羽便开始实施他那堪称「魔鬼」的训练计划。 他将皇宫划分为不同的区域,要求士兵们不分昼夜地轮流巡逻。 并且规定了更加复杂的巡逻路线,确保皇宫的每个角落都得到严密监控。 「统领,这巡逻路线也太复杂了吧?」王章看着手中那张画满了弯弯绕绕线条的地图,忍不住抱怨道,「这得走到什么时候啊?」 秦羽瞥了他一眼:「复杂?真正的刺客可不会按照你预想的方式行动。如果连这点难度都克服不了,还谈什么保卫皇宫?」 王章缩缩脖子,不敢反驳。 除了高强度的巡逻训练,秦羽还设计了一系列实战演练,模拟各种突发情况,例如刺客入侵、火灾、叛乱等等。 更让人叹为观止的,莫过于秦羽亲自参与的刺客模拟入侵。 他利用21世纪的侦察和反侦察技巧,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巡逻士兵的视线。 用绳索攀上偏僻的宫殿屋顶,观察到周围的守卫情况后,迅速判断出他们的巡逻规律和盲区。 等待时机成熟,秦羽悄然滑下屋顶,利用花丛的掩护,匍匐前进,绕过了第一道防线。 紧接着,利用地势复杂,怪石嶙峋的假山做依仗,从巨石后闪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巡逻士兵制服,并用绳索将他们捆绑起来,藏匿于假山之中。 ... 利用五花八门的技巧,以及自身的格斗技能,轻松绕过了数道防线,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皇宫深处不说,还把数十名士兵「俘虏」。 … 「你们啊,」看着被「俘」的士兵,秦羽摇头叹息,「警惕性太差了!连我什么时候靠近的都不知道。」 他一边讲解,一边示范如何利用地形和环境进行伪装和隐藏,如何识别和追踪目标,如何设置陷阱和伏击。 演练结束,众人看着空空如也的陷阱,以及散落在各处的「俘虏」,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李群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统领竟然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进来,还把我们都给‘抓’了!」 「是啊,我根本就没发现统领是什么时候靠近的。他就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 「还有那些陷阱,」赵武指着地上的几个不起眼的坑洞,「要不是统领指出来,我们根本就发现不了。这要是真的刺客,我们岂不是早就……」 他没敢再说下去,但脸上的后怕之色却清晰可见。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侦察和反侦察还能这么玩!」 「是啊!」 有人开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这些技巧简直就是神技!有了这些技巧,我们的侦察和反侦察能力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有战绩在前,众人看向秦羽的目光,也瞬间不一样起来。 自家这个新统领的严格要求和魔鬼训练,似乎也是为了让他们变得更强... 而秦羽所展现出的实力和技巧,更是让他们心悦诚服! ... 在秦羽近乎魔鬼式的训练下,五位小队长和他们的队员们叫苦不迭,每天都累得筋疲力尽。 但,他们的实力也在飞速提升! 李群逐渐克服了粗心大意的毛病,变得更加谨慎细致。 每次巡逻,他都会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细节。 王章学会了灵活运用战术,不再拘泥于死板的埋伏。 他会根据不同的地形和情况,制定不同的作战方案,并带领手下进行有效的配合。 其他三位小队长也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并努力改进。 一个月后,秦羽再次进行了一次突袭演练。这一次,五位小队长和他们的队员们表现得明显比之前好得多。 李群提前预判了秦羽的行动路线,设下陷阱将其困住。虽然最终还是被秦羽逃脱,但至少拖延了他的时间。 王章则利用地形优势,与秦羽展开了一场精彩的追逐战。虽然最终还是「落败」,但他的战术和反应速度都得到了秦羽的认可。 其他的小队长也都各有进步,不再像之前那样不堪一击。 「看来这一个月的训练还是有些效果的。」秦羽看着五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这还远远不够。想要成为真正的精英,你们还需要更加努力!」 五人齐声应道:「是,统领!」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羽继续加大训练强度,不断地挑战士兵们的极限。他甚至还从宫外找来一些江湖高手,与士兵们进行实战对抗。 在一次对抗演练中,一名江湖高手利用暗器偷袭了李群,李群躲闪不及,肩膀上被划出一道血痕。 「李群!」秦羽见状,脸色大变。他连忙上前查看李群的伤势。 「统领,我没事……」李群咬着牙说道。 「没事?都流血了还说没事!」秦羽怒斥道,「赶紧去包扎!」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屋顶上飞落而下,直奔秦羽而来! 秦羽心中一惊,连忙抽出腰间的佩剑,挡住了黑影的攻击。 「什么人?!」 第十六章 真刺客 黑影落地,没有丝毫停顿,手中寒光一闪,一柄短匕直取秦羽咽喉。秦羽早有防备,剑锋一转,荡开匕首,同时侧身避过黑影后续的攻击。 “找死!”秦羽低喝一声,剑势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 这黑影身手的确了得,在秦羽凌厉的攻势下,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他身形鬼魅,攻势刁钻狠辣,招招直逼秦羽要害。两人身影交错,兵器碰撞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 “保护统领!”赵武大喊一声,率先冲了上去。 其他士兵也纷纷反应过来,拔出武器,加入战局。 然而,这刺客显然是有备而来,他的目标似乎只有秦羽一人。 对其他士兵的攻击,只是为了牵制,并不恋战。他身形在人群中穿梭,如同鬼魅一般难以捉摸。 李群,焦急地看着战局。他想要上前帮忙,但二人的打斗让他难以行动。 混战中,王章瞅准一个机会,从侧面挥刀砍向刺客。 然而,刺客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反手一脚,将王章踢飞出去。 王章重重地撞在墙壁上,昏迷不醒。 “王章!”李群目眦欲裂,心中满是愤怒和担忧。 刺客的攻势愈发凌厉,招招致命,直逼秦羽要害。秦羽一边抵挡刺客的攻击,一边还要分心保护其他禁卫军。 “必须速战速决!”秦羽心中暗道。 他抓住一个机会,虚晃一招,诱使刺客露出破绽,然后一剑刺向刺客的肋下。 刺客反应极快,堪堪躲过致命一击,但身上还是被划出一道血痕。 他闷哼一声,攻势略微迟缓。 秦羽抓住机会,攻势如潮,剑招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逼得刺客连连后退。 刺客身上又添了几处伤口,动作也渐渐迟缓下来。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必败无疑。 突然,刺客虚晃一招,佯装后退,实则将手中匕首掷向李群。 “李群小心!”秦**惊失色。 李群此时正查看昏迷的王章,根本没有注意到飞来的匕首。 千钧一发之际,秦羽飞身扑向李群,用自己手里的剑击落了刺客的匕首。 刺客见成功分散秦羽的注意力,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他趁秦羽用剑挡匕首之际,再次发动猛攻再次向秦羽的发起进攻。 刺客的速度快如闪电,秦羽甚至没来得及收回格挡匕首的剑,刺客的匕首便已到了他的胸前。 千钧一发之际,秦羽猛地向后一仰,匕首贴着他的鼻尖划过,带起一丝凉意。刺客一击不中,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向秦羽的腹部。 秦羽连忙用剑格挡,却被巨大的力道震得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剑。 “该死!”秦羽暗骂一声。这刺客的身手远超他的预料,而且招招致命,毫不留情。他本想速战速决,却没想到反而陷入了苦战。 刺客步步紧逼,秦羽只能勉强招架。他一边抵挡着刺客的攻击,一边还要警惕刺客再次对其他人下手。 “统领,小心!”李群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为秦羽捏着一把汗。 秦羽咬紧牙关,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如果他倒下了,可能女帝都会有危险。 刺客的攻击方式陡然一变。从胸前掏出一枚泛着幽绿光芒的飞镖。那飞镖细小而锋利,一看便知淬了剧毒。 “嗖”的一声,飞镖破空而来,直取秦羽面门。 尖锐的呼啸声几乎要刺破耳膜,秦羽眼角寒光一闪,几乎是本能地侧身一躲。 飞镖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带起一阵劲风,狠狠地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秦羽心中一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这刺客好歹毒的心思! 若是这一镖射中,即便不死,也要落个重伤的下场。 “统领!”李群惊呼一声,脸色煞白。 秦羽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他瞥了一眼钉在墙上的飞镖,飞镖周围的木质已经开始变黑,可见毒性之猛烈。 刺客见一击未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接连射出数枚飞镖。 秦羽不敢大意,身形如鬼魅般闪躲腾挪,避开所有飞镖。 “这狗东西,玩阴的!”秦羽暗骂一声,心中怒火翻腾。他本想速战速决,却没想到这刺客如此难缠。 “卑鄙!”秦羽怒吼道。 刺客冷笑一声,说道:“成王败寇,何来卑鄙之说?你若是赢了,自然可以随意处置我!” 刺客的话语如同冰锥一般刺入秦羽的心脏...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轻敌了! 他低估了刺客的实力,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统领……”李群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秦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再这样被动挨打了,必须想办法扭转局势。 他注意到刺客的攻击虽然凌厉,但却有一个明显的弱点——那就是他的攻击范围有限。 刺客的匕首很短,这意味着他必须靠近秦羽才能发动攻击。 想到这里,秦羽心中有了一个计划。他开始故意卖出破绽,引诱刺客靠近。 刺客果然上当了。他以为秦羽已经精疲力尽,于是便加快了攻击速度,想要尽快结束战斗。 就在刺客靠近的一瞬间,秦羽突然暴起,手中的剑如同毒蛇一般刺向刺客的咽喉。 刺客大惊失色,连忙后退。但秦羽的速度更快,剑尖已经刺破了他的喉咙。 刺客双眼圆睁,倒地身亡。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统领!”李群连忙走到秦羽面前。 “我没事……”秦羽脸色苍白,强忍着疼痛说道,“快,看看王章怎么样了。” 士兵们连忙上前查看王章的伤势。 秦羽立刻安排人手救治王章,并封锁现场,展开调查。 刺客身上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物品,只在一个暗袋里发现了一块刻着奇异图案的黑色令牌。 秦羽拿着令牌,眉头紧锁,这件事,只怕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第十七章清风庄 秦羽将令牌呈给女帝杨如云。杨如云接过令牌,端详,秀眉紧蹙。 “这是什么东西?”她问,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秦羽把刺客的事情告知杨如云。 杨如云摩挲着令牌上的图案缓缓开口道:“朕也从未见过这种图案,但朕可以肯定,此事与靠山王杨凌脱不了干系。” 第十七章 死士 女帝的想法与秦羽不谋而合。 秦羽沉思片刻,说道:“陛下,微臣愿暗中调查此事,将刺客与靠山王的关联查个水落石出。” 杨如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点头道:“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 “微臣遵旨。”秦羽领命而去。 ...... 靠山王府内 杨凌正处于暴怒之中。他得知刺杀秦羽失败的消息后,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废物!”杨凌怒吼道,“连一个秦羽都杀不了,本王这群死士何用!”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精心培养的死士,竟然会被秦羽反杀。 这名死士是他手中最得力的杀手之一,精通各种暗杀技巧,几乎从未失手。 杨凌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次的刺杀失败,不仅没能除掉秦羽,反而会引起杨如云的警觉。 杨凌怒气稍缓,目光阴鸷地盯着黑衣男子。 “说,怎么回事?” “影,你不是跟本王保证万无一失,为何这次会失败得如此彻底?” “王爷息怒,对方诡计多端...”一个身穿黑衣,面容冷峻的男子单膝跪地,沉声道。 “请王爷责罚。” 杨凌冷哼一声,打断道:“影,你跟随本王多年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影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沉声道:“王爷栽培,没齿难忘!” “我们的实力,毋庸置疑,本次失利,绝无二次!” “请王爷放心,来日若再有机会,吾等必当肝脑涂地,为王爷打出声名!” 杨凌点点头,冷哼一声道:“不错。本王训练的死士,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这我清楚。但这次任务失败...” “秦羽,你给本王等着,本王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杨凌眉头紧皱,内心更是波涛汹涌。 死士存在乃是绝密,一击不成,一旦被人发现,他可就要深陷泥潭了! ... 半晌,杨凌陡然抬头 “来人!” 一名心腹谋士匆匆走了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去,把本王的谋士都叫来,本王要与他们商议对策。” 很快,几名谋士便聚集在杨凌的书房内。杨凌将刺杀失败的消息告诉了他们,并询问他们的意见。 “王爷,依属下之见,此事不宜操之过急。”一名谋士说道,“秦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难对付,我们必须从长计议。” “是啊,王爷,”另一名谋士附和道,“我们现在不宜轻举妄动,先静观其变,待时机成熟再出手。” “那你们说,现在该如何应对女帝的调查?” 杨凌问道,语气阴冷。 “王爷不必担心,我们只需加强自身的防范,不留任何把柄,女帝就奈何不了我们。” “女帝历来多疑,平日里碍于王爷势力不敢动手,想必如今也不会轻举妄动!” “王爷眼线遍布天下,还真能怕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不成!” 眼看一众谋士七嘴八舌,杨凌的心也缓缓放了下去。 他点点头,说道:“好,就按你们说的办。我们先按兵不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合适的时机再次对秦羽下手。” 谋士们纷纷领命而去。杨凌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这大卫的主人,也只能是他! 杨凌屏退了众人,只留下影在暗处。 书房里重新恢复了宁静。 他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秦羽...” 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将那些死士分散转移到城外据点。另外,加派人手盯紧秦羽,本王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领命!” 影微微躬身,旋即几个闪身,身形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杨凌回到桌案前,拿起一卷兵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的脑海里全是秦羽的身影,以及暗杀秦羽失败的消息。 他越想越恼火,一把将兵书摔在地上。 “秦羽,你坏我好事,本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 而这会,秦羽仔细检查着从死士身上搜出奇异图案的令牌。 他将令牌放在烛火下端详,令牌上的图案在火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这是什么?”秦羽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他找王章,王章没进入禁卫军之前曾在江湖上行走过,询问他是否见过这种图案。 王章接过令牌,端详了片刻,脸色微变。“大人,这…这似乎是城外‘清风庄’的标志。” “城外有一处名为“清风庄”的庄园,地处偏僻,平日里很少有人出入。难道…” “清风庄?”秦羽心中一动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心中浮现。他决定亲自前往清风庄一探究竟。 为了不打草惊蛇,秦羽乔装打扮一番,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大卫皇宫。 清风庄位于城外十里处,地势隐蔽,周围树木茂密,人迹罕至。 秦羽一路小心谨慎,在深夜时分抵达了清风庄。庄园的大门紧闭,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秦羽绕着庄园外墙走了一圈,发现庄园的守卫森严,墙头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名黑衣人巡逻。看来,这里果然有问题。 他找到一处较为隐蔽的角落,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翻过了高墙。 庄园内院落错落有致,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一派富丽堂皇的景象。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却隐藏着一股肃杀之气。 秦羽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沿着小路前行,来到一处较大的院落。 院落中央,摆放着各种兵器架,刀枪剑戟,应有尽有。地面上,还有不少练习刀剑留下的痕迹。 秦羽心中暗惊,看来这里果然是杨凌训练死士的秘密据点! 第十八章 包围 他继续深入,来到一间厢房门口。透过窗户的缝隙,他看到房间内灯火通明,几个黑衣人正围坐在桌旁,似乎在商议着什么。 秦羽屏住呼吸,仔细倾听着房间内的动静。 一个黑衣人从远处走了过来,手中提着一盏灯笼。他走到厢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谁?”房间内传来一个警惕的声音。 “是我。”黑衣人低声回答。 房门打开,黑衣人走了进去。秦羽趁机悄悄靠进厢房,将耳朵贴在门上,继续偷听里面的谈话。 “王爷又派人送来了新的死士,这次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个个以一敌百。” “好!有了这些生力军,王爷**的目标又近了。” “王爷还交代这次分开转移死士一定要小心。” “明白。” 第十八章逃脱 秦羽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他悄悄离开厢房,准备返回皇宫禀报女帝死士的事。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 “什么人!”一黑衣人厉声喝道,手中的灯笼照向秦羽藏身的阴影。 秦羽暗道不好,千算万算还是被发现了。 他不再隐藏,身形一闪,从阴影中跃出,同时拔出腰间佩剑,寒光乍现。 “杀了他!”厢房内的黑衣人听到外面的动静,如临大敌,纷纷拔出武器冲了出来。 秦羽以一敌多,哪怕身手不凡,一时间也落入下风。 他脚踩七星步,如鬼魅般在黑衣人之间穿梭。 剑光闪烁间,手中长剑更是寒气逼人,每一次挥舞都带起凌厉的剑风。 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却难以靠近秦羽分毫。 片刻,更是有几个黑衣人躲闪不及,身上瞬间多了几道血痕。 “纳命来!” 一个黑衣人绕开剑影,挥舞着手中的钢刀,朝着秦羽的胸口狠狠劈来。 秦羽侧身一闪,同时反手一剑,直刺中了黑衣人的肩膀。 “找死!” “啊!” 一声惨叫,方才偷袭黑衣人钢刀落地,捂着伤口连连后退。 另一个黑衣人趁机从侧面偷袭,手中的长剑直刺秦羽的腰部。 他一个转身,同时抬腿一脚,直接把他踹飞出去。 虽然秦羽击退二人,但也有了短暂空挡。 其余黑衣人纷纷围攻而上,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雕虫小技!” “一堆垃圾凑在一起,还是垃圾!” 秦羽冷哼一声,剑法越发凌厉。 他时而突进,时而后退,时而腾空,时而翻滚,将黑衣人的攻击一一化解。 “该死!这小子有两下子!”一个黑衣人捂着伤口骂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起上,别让他跑了!” 秦羽且战且退,寻找脱身之计。 秦羽一脚踹翻的黑衣人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手中的刀也飞了出去。 另外两个黑衣人被逼退数步,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但很快就被凶狠取代。 就是这短暂的包围圈空挡,秦羽眼神一亮,猛地窜了出去! “追!别让他跑了!要让他跑了,王爷饶不了我们!”旁边黑衣人嘶吼道,声音尖厉刺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秦羽没理会身后的叫嚣,他身形矫健,在院落中穿梭,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魅影。 他很清楚,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一旦被彻底包围,后果不堪设想。 身后追兵的叫骂声越来越近,秦羽心中焦急,他回头瞥了一眼,发现黑衣人已经追到了不远处。 他咬了咬牙,加快了速度。 猛然,前方的一堵高墙,挡住了秦羽的去路。 他暗骂一声倒霉,正准备另寻出路,却发现墙角有一扇若隐若现的小门。 “天无绝人之路!” 他顾不上许多,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一把推开小门,闪身而入。 ... 小门后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两侧是高耸的围墙。 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听着身后追兵喝骂,他来不及思索,沿着通道一路狂奔。 通道七拐八拐,像是迷宫一般,秦羽跑了一段路后,发现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庄园内部。 他心中暗叫不好,看来这条通道并不是通往庄外的。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黑衣人追上来了! “妈的!这小子属泥鳅的?怎么滑不溜手!”一个粗犷的声音在通道中回响。 秦羽回头一看,只见几个黑衣人已经堵住了通道的出口,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他,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跑啊!怎么不跑了?”另一个黑衣人冷笑道,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秦羽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 “看来今天要活动活动筋骨了。”秦羽冷笑道,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不再逃跑,而是主动迎了上去。 狭窄的通道限制了黑衣人的数量优势,秦羽以一敌多,反而更加得心应手。 他剑法凌厉,招招致命,每一剑都直取黑衣人的要害。 鲜血飞溅,惨叫声不断响起。几个黑衣人接连倒下,通道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剩下的黑衣人见状,眼中都露出了恐惧之色。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竟然有如此恐怖的战斗力。 “一起上!杀了他!”一个黑衣人鼓起勇气,大吼一声,率先向秦羽冲了过去。 其他黑衣人见状,也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向秦羽围攻而来。 奈何秦羽剑法变幻莫测,时而轻柔如风,时而刚猛如雷,让黑衣人难以捉摸。 不乏有人试图从背后偷袭秦羽,却被秦羽反手一剑刺穿了喉咙。 战斗持续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通道里已经躺满了黑衣人的尸体。 秦羽身上也受了几处伤,但他依然屹立不倒。 “该死,莫非我真要命绝于此!” 秦羽环顾四周,一抹悲壮油然而生。 这清风庄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戒备森严,想要全身而退并非易事! ... 不多时,庄内巡逻的黑衣人也听到打斗声,纷纷赶来支援。秦羽腹背受敌,形势更加危急。 他咬紧牙关,将轻功发挥到极致,在屋顶之间跳跃腾挪,躲避着黑衣人的追击。 “妈的,这小子属兔子的吗?跑这么快!” 第十九章 逃出险地 “他娘的,这小子属兔子的吗?跑这么快!” 为首的黑衣人骂骂咧咧地追赶着,脚下步伐却丝毫不慢。 秦羽只觉得肺部火辣辣的疼,双腿灌了铅似的沉重。 耳边风声呼啸,眼前景物模糊,他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 就在这时,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高耸的山体,陡峭的岩壁,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突兀。 秦羽心中一动,或许这就是一线生机! 他咬紧牙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足尖在屋顶一点。 借助助跑的惯性,身形拔地而起。 “该死的!今天不弄死这个小子,大家都没有好!别让他跑了!快追!” 黑衣人见状,纷纷施展轻功,紧随其后。 一时间,假山上人影翻飞,喊杀声震天。 秦羽刚稳住身形,便感到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传来。 他本能地侧身一躲,一支弩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钉在了身后的岩石上。 “妈的,竟然还有埋伏!” 他暗骂一声,这才发现假山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十数名黑衣死士。 手中都拿着精巧的手弩,正瞄准着他。 腹背受敌! 秦羽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假山底部的一汪深潭上。 潭水漆黑如墨,只映出一轮明月。 与其被乱箭射死,不如赌一把! 秦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噗通!”一声闷响,水花四溅。 就在他入水的前一刻,一支弩箭射中了他的肩胛。 一阵剧痛传来,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沉。 冰冷的潭水瞬间包裹了他的全身,肩上的伤口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秦羽强忍着疼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拼命地向下潜。 希望能躲避黑衣人的视线。 几支弩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射入水中,在秦羽身边贯入潭底。 幸好潭水阻挡了弩箭的大部分力道。 即便有一两只触到身体,也没能刺穿皮肉。 潭边的黑衣人见秦羽跳入水中。 他们站在潭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水面,仿佛在等待猎物浮出水面。 “哼,这小子死定了!这么深的潭水,就算不被淹死,也会被水里的暗流卷走!”为首的黑衣人冷笑道。 “是啊,这潭水可是通往……” 另一个黑衣人刚想说什么,却被为首的黑衣人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连忙闭上嘴,不敢再言语。 水底,秦羽屏住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摸索着潭底的岩石,希望能找到一条出路。 冰冷的潭水让他瑟瑟发抖,伤口中溢出的鲜血弥漫在潭水中。 终于,他的手触碰到了一块光滑的石壁。 他沿着石壁摸索,发现这竟然是一条通往庄外的暗渠! 天无绝人之路! 秦羽心中狂喜,他毫不犹豫地钻进了暗渠,顺着水流的方向游去。 暗渠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不时地会撞到墙壁或水底的岩石,但他全然不顾,只管拼命地向前游。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一丝光亮。 秦羽加快了速度,奋力向前游去,终于,他冲出了暗渠,来到了庄外。 刚从暗渠连通的河流中冒出头。 他就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自己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环顾四周,秦羽随意选了个方向,跌跌撞撞地走向河边的茂密的树林之中。 此时,他离脱离危险还有很远。 在清风庄的范围之内,随时都会有追兵能追上来! 秦羽强撑着在树林中穿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他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动了追兵。 终于,他发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几乎难以察觉。 他跌跌撞撞地钻进山洞,靠着冰冷的石壁缓缓坐下。 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亮,他检查了一下伤口。 箭头没有倒钩,或者放血槽之类的设计,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秦羽咬着匕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弩箭拔出。 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昏厥过去。 顾不上多想,他用火折子灼烧伤口,滋啦一声,皮肉烧焦的臭味弥漫在山洞里。 秦羽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没有酒精之类的处理伤口的药物,他可不打算把命寄托在这个时代的伤药上。 他撕下一块衣布,重新包扎了伤口。 秦羽暗骂一声,悔恨自己放松了警惕。 “该死!居然被一群古代人追得这么狼狈,看来这段时间是太懈怠了!” 他无力地靠着冰冷的石壁,眼前一阵发黑。 失血过多让他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意识也开始模糊。 …… 与此同时,清风庄的追兵沿着河岸搜寻。 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像猎犬般嗅探着秦羽留下的痕迹。 “这小子受了伤,跑不远!沿途搜山,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黑衣人领命而去,分散开来。 入夜,一份关于清风庄遇袭的消息,由快马加鞭送到了靠山王杨凌的府邸。 城门早已关闭,送信的黑衣人在城门下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哨。 城墙上垂下一只吊篮。 他敏捷地跳进吊篮,被迅速拉上城墙。 显然,城门的守军中早已被杨凌的人渗透。 王府书房内,杨凌脸色铁青,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粉碎。 “废物!一群废物!连个毛头小子都抓不住!” 他暴怒地咆哮着,吓得周围的侍从瑟瑟发抖。 “王爷息怒,如今最重要的是将清风庄的痕迹抹去,以免留下后患。” 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上前劝道, 杨凌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 “立刻安排清风庄的人撤离,所有机密文件全部销毁!另外,派人去查,究竟是什么人敢动我的清风庄!” 黑衣人领命而去,杨凌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他绝不会放过那个胆敢挑战他权威的人! 凌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遵命!” 见黑衣人离开。 杨凌厉声喝道: “来人!” 第二十章 潜入者是谁? 两名侍卫应声而入,单膝跪地,齐声道: “王爷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命侍卫统领李林速来见我!” “遵命!” 侍卫领命而去。 不多时,一名身穿铠甲,身材魁梧的男子大步走进了书房,抱拳行礼道: “末将李林,参见王爷!” 杨凌面色阴沉,指着地上摔碎的茶杯,怒道: “李林,你可知清风庄出事了?” 李林心头一凛,连忙答道: “末将不知,请王爷明示。” “有人潜入清风庄,探查我府机密!此事非同小可,必须严加追查!” 杨凌眼中寒光闪烁。 “本王命你立刻带人封锁进城道路,以抓捕叛党的名义,在清风庄附近严加搜查,务必将此人捉拿归案!” 李林神色一凛,沉声道。 “王爷,封锁进出城的道路,恐会引陛下怀疑……” “事关重大,顾不得那么多了!本王料那个妮子不敢因为这点事儿为难本王!” 杨凌厉声打断他。 “此人胆敢探查清风庄,必有所图!若不及时将其捉拿,后患无穷!你只管按本王吩咐行事,一切后果由本主承担!” “末将领命!” 李林不再犹豫,抱拳领命,转身大步离去。 …… 天光刚放明,清风庄内,火光冲天。 熊熊燃烧的烈焰吞噬着一切,将所有秘密化为灰烬。 杨凌的心腹侍卫。 封锁了清风庄周围所有道路,展开地毯式搜索。 他们搜寻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势要将潜入者揪出来。 …… 翌日清晨,一丝微弱的光线透过藤蔓的缝隙,照进山洞。 他感觉浑身酸痛,伤口处火辣辣的疼。 朦胧中,他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人正在靠近。 “谁?” 秦羽猛地惊醒,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匕首,却发现空空如也。 “别…别怕,娃儿,我们是上山采药的。” 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山洞口响起。 秦羽强撑着坐起身,借着洞口的微光,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 手里提着个竹篓,身后跟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秦羽本就失血过多,身体虚弱,此刻又猛然起身。 牵动了伤口,眼前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正怯生生地看着他。 “爷爷,他…他流了好多血…” 小女孩指着秦羽身上的血迹,声音有些害怕。 老者放下竹篓,颤巍巍地走近秦羽,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 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唉,伤得这么重,怕是…怕是不行了…” “爷爷…” 小女孩吓得躲在老者身后,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 老者叹了口气,医者仁心,他终究不忍心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 他弯下腰,试探了一下秦羽的鼻息。 发现他还活着,顿时松了口气。 “娃儿,莫怕,爷爷带你回家。” 老者和小女孩费力地将秦羽拖出山洞。 放在用树枝和藤蔓编织的简易担架上,一步一步地朝着山下走去。 …… 天色才蒙蒙亮,杨凌就一路疾驰,直奔皇宫而去。 一夜未眠,他眼窝深陷,脸色铁青。 挥之不去的只有一个问题:究竟是谁在探查清风庄? 自从他因为和匈奴勾结的破事被杨如云那丫头夺了兵权。 就一直被雪藏在京城。 几乎没跟任何人结过仇。 除了那个该死的女人,还有谁会费尽心思来探查他? 难道是……秦羽?那个禁军统领? 杨凌心中愈发不安。 “该死的!要是让我知道是谁,老子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杨凌咬牙切齿,一拳砸在马车内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到了宫门口,杨凌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整理了一下衣冠,这才下车。 一个小太监尖着嗓子长命通报。 另一个则殷勤地扶着杨凌到偏殿等候。 杨凌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塞到那小太监手里。 这小太监是他安插在宫里的眼线,平日里没少给他通风报信。 小太监掂了掂银子的分量,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王爷有何吩咐,尽管说,小的定当竭力办到!” 杨凌压低声音问道: “从昨天到现在,你有没有在宫里见过秦羽那小子?” 小太监眼珠子转了转,想了想才说道: “回王爷,小的没注意秦统领的动向,这禁军统领的行踪,小的也不敢随意打听啊。” 杨凌眉头紧锁,心里暗骂这小太监是个废物。 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说道: “你给老子机灵点!今天给我盯紧了,要是看到秦羽,立刻来禀报我,要是没看到……” 杨凌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也要尽快来告诉我!” 小太监连忙点头哈腰: “是是是,小的明白,王爷放心!” 杨凌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心思又回到了清风庄。 那里算是他的一张底牌。 但豢养死士,这种事儿,放在哪个朝代都和谋反无异。 更何况私藏军械! 他必须赶在事情败露之前,找到那个潜入者,彻底铲除后患! 不多时,通传的小太监一路小跑着回来,尖着嗓子喊道: “王爷,陛下宣您觐见!” 杨凌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 大步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宫殿。 皇帝杨如云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面沉似水。 杨凌进来,也不起身,只是冷冷地问道: “皇叔,清风庄是怎么回事?” 杨凌连忙跪下,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陛下,臣府上遭了贼人!不仅府中财物被洗劫一空,就连一些重要的文件也……也被盗走了!” “哦?重要的文件?” 杨如云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皇叔,你一个赋闲在家的王爷,能有什么重要的文件?” 杨凌心中暗骂,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那些都是臣弟多年来收集的一些……一些关于边疆防务的资料,臣弟本想整理之后呈给陛下,没想到……” “边疆防务?” 杨如云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子。 “皇叔,你莫非是想告诉朕,你还在惦记着兵权不成?” 第二十一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杨凌依旧一副被冤枉的模样。 “臣不敢!臣只是……” 杨凌心里琢磨着辩解的话。 “……都是臣当年在边境的一些,一些……一些地图和笔记。” 杨如云冷笑一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杨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皇叔,朕记得,你当年是勾结匈奴,才被撤了兵权的吧?怎么,现在又想重新披挂上阵了?” 杨凌装做惊恐的模样,连忙磕头道: “陛下明鉴!臣绝无此意!臣自知当年私下与匈奴和谈,铸成大错,有负圣恩!这两年,臣痛定思痛,日夜难安啊!臣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再领兵权,只希望能为大卫,为陛下略尽绵薄之力!” 他抬起头,眼眶微红,似乎真的悔恨不已: “臣当年在边境多年,对地形地貌颇为了解,也绘制了一些地图,记录了一些心得。臣想着,如今匈奴虎视眈眈,边境防御不可松懈,臣便想将这些资料整理成册,呈给陛下,希望能对边防有所助益……” 杨凌说到此处,语气哽咽,似乎真的满腔赤诚。 却无处伸冤。 杨凌声泪俱下地一番表演,却只换来杨如云一句轻描淡写的。 “此事无需皇叔太过费心,朕自由安排。至于皇叔府上失窃的事儿,朕也会令人彻查。” 杨凌心中暗骂:“小崽子,装什么蒜!你心里指不定怎么乐呢!”面上却不敢流露半分,只得叩谢皇恩,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大殿。 出了大殿,杨凌才敢长舒一口气。 这杨如雪只字未提清风庄,看来昨夜潜入的人多半已经死了。 而且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不过,这也让杨凌更加警惕,这条小毒蛇,表面不动声色。 背地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刚到宫门口,之前收了银子的小太监便一路小跑着追了上来,尖着嗓子道: “王爷!王爷留步!” 杨凌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又怎么了?” 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躬着身子: “王爷,小的打听清楚了,秦统领……秦统领他……从昨夜到现在,一直没当值!” “什么?!” 杨凌心头一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秦羽没当值?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小太监的话,印证了他的另一个猜测。 昨日夜探清风庄的人多半就是这个秦统领。 他娘的,这小子仗着有杨如雪撑腰,越来越嚣张了! 除了暗算,自己根本动不了他! 不行,得想个办法,把他弄出京城! 这小子留在杨如雪身边,始终是个祸害! 他越想越气,狠狠地踢了一脚旁边的石狮子,疼得他龇牙咧嘴。 “王爷,您没事吧?” 小太监吓得脸色煞白。 “滚!再去给我盯着这个姓秦的,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给我个消息” 杨凌怒吼一声,拂袖而去。 …… 与此同时,皇城北门外,禁军都统府内。 两个身影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王章,你说秦统领这是去哪儿了?都一天一夜了,还没回来!” 身材瘦小的李群眉头紧锁。 浓眉下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王章,一个精瘦的汉子,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胡茬,压低声音道: “还能去哪儿?你忘了昨天晚上……” “嘘!” 李群连忙打断他, “这种事,能随便乱说吗?小心隔墙有耳!” 王章缩了缩脖子,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继续说道: “可这也太久了,秦统领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李群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要是真出了事,咱们可脱不了干系!秦统领对咱们恩重如山,要不是他,咱们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力士!” “是啊,咱们得想想办法!” 王章也急了。 “要是秦统领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怎么对得起他!” 两人在屋里来回踱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有了!” 李群突然停下脚步,眼睛一亮。 “宫里有人,跟我有点交情,当值的时候见过几面,我帮他家里办过一点小事。” “行,死马当活马医!赶紧去!” 李群立刻动身,找到相熟的小太监,塞给他一锭银子。 让他帮忙联系到女帝杨如云,就说有关于秦羽的紧急情况要禀报。 小禄子掂了掂银子的分量,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李大哥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皇宫内,杨如云刚送走杨凌。 突然,一个小太监匆匆来报,说禁军校尉李群有要事求见,事关秦羽。 杨如云心头一震,秦羽?他怎么会和杨凌的事扯上关系? “宣!” 李群低着头,快步走入大殿,跪倒在地。 “臣李群,参见陛下!” 杨如云瞥了一眼这个矮小的禁军校尉,心中有些不屑。 秦羽怎么选了这么个不起眼的家伙? “说吧,什么事?” “启禀陛下,秦统领前日追查到刺客的身份与杨凌的清风庄有关,打算自行秘密潜入调查,至今未归!” 李群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有力。 “什么?!” 杨如云猛地站起身,脸色骤变。 她终于明白杨凌入宫的目的了! 这老狐狸,不是来哭诉府宅被盗,而是来试探有人夜探清风庄的! “为什么不早来禀报!” 杨如云怒喝道。 李群吓得浑身一颤。 “臣…臣不敢擅自打扰陛下……” “不敢?现在知道不敢了?秦羽要是出了什么事,朕唯你是问!” 李群身子抖得像筛糠,他磕磕巴巴地解释道: “陛下息怒!臣……臣也是刚得到消息,就立刻赶来禀报了!” 杨如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她凤目微眯,寒光闪烁,一字一句地说道: “现在,立刻去查!清风庄,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把秦羽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李群,语气森冷: “要是带回来的是尸体……你就跟你的统领一起变成尸体拉回来把!” 李群闻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连忙叩首。 “臣遵旨!臣一定将秦统领带回来!” 说完,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大殿。 杨如云颓然地坐回龙椅上,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秦羽啊秦羽,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第二十二章 救人要紧 崎岖的山路上,老者拖着秦羽,一步一步地往下挪。 小女孩在前面蹦蹦跳跳地引路。 时不时回头看看秦羽,眼中满是好奇。 “爷爷,这个人是不是坏人呀?” 兰儿脆生生的问道。 “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干嘛?救人要紧。” 李长生没好气地回答,语气里却带担忧。 这荒郊野岭地,突然出现一个身受重伤的年轻人。 还穿着不像普通百姓的衣裳,由不得他不谨慎。 …… 终于到了山脚下的小村庄。 几间茅草屋散落在田野间,炊烟袅袅,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 李长生把秦羽安置在自家简陋的草庐里。 兰儿则乖巧地去烧热水。 李长生解开秦羽的衣裳,准备处理伤口。 这一看,他不由得愣住了。 伤口虽然狰狞,却处理得十分奇特。 皮肉被烧灼过,像是刻意为之。 “咦?这……” 李长生捋着花白的胡须。 他行医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处理方式。 “爷爷,他…他会不会死啊?” 小女孩端着水盆回来。 看着秦羽的伤口,小脸煞白,忍不住问。 李长生眉头紧锁,摇了摇头。 “不好说,这伤势太重了。不过,这处理伤口的手法倒是奇特,这烧灼的痕迹,竟像是…阻止了伤口的恶化……” 他小心翼翼地清理了伤口周围的污垢。 又敷上自己采的草药。 令他惊讶的是,伤口竟然没有出现红肿化脓的迹象。 …… 到了下午,秦羽悠悠转醒,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让他心中一紧。 “醒了?感觉怎么样?” 老人慈祥的声音响起。 秦羽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老人,连忙拱手道: “多谢老丈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罢了,娃儿你伤得很重,得多休息。” 李长生摆了摆手。 “我叫李长生,是这村里的郎中,这是我孙女兰儿。” 兰儿从门外探进一个小脑袋,对着秦羽甜甜一笑。 秦羽这才注意到这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昏迷了一整天。 “在下秦羽,多谢李郎中和姑娘的救命之恩,日后定当厚报。” 秦羽感激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惭愧。 “医者仁心,一点草药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李长生笑道。 “不过,老夫对小兄弟你处理伤口的方法很感兴趣,能否告知一二?” 秦羽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李长生指的是他用火折子烫过伤口止血的做法。 秦羽略一沉吟,说道: “李郎中,我用的方法,其实也并非什么秘法,只是些简单的止血方法。比如我用火折子烫伤口。” 李长生捋着胡须,饶有兴致地听着。 “人体受伤出血,若不及时止血,会有性命之忧。而用火灼烧伤口,可以快速封闭血管,达到止血的目的。当然,此法并非万能,只适用于一些小伤口,若是伤及动脉,还需另寻他法。” 秦羽解释道, “至于杀菌,郎中你也知道,伤口感染溃烂,往往比受伤本身更加危险。我用火灼烧,也是为了杀死伤口处的细菌,防止感染。” 李长生点点头, “原来如此,这感染老夫知道,但这细菌又是何物?” 秦羽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解释道: “细菌就是脓,脓这个东西落在伤口上,伤口就会恶化。我用火灼烧,正是为了杀死这些脓。” 李长生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老夫行医多年,也曾听闻一些奇人异士提及过类似的说法,只是从未见过像小兄弟这般清晰的解释。敢问小兄弟师承何处?” 秦羽含糊其辞道: “在下只是偶然习得一些医术皮毛,并无师承。” 两人聊到傍晚,兰儿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爷爷,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官兵,挨家挨户地搜查,说是抓什么乱党!” 李长生脸色一变,他虽然隐居山村,但也知道最近都城附近不太平。 杨凌王爷的声望并不好。 如今官兵大张旗鼓地搜查,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秦羽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那些官兵是冲着他来的。 杨凌的清风庄出了事。 他这个潜入者自然成了首要目标。 “李郎中,那些官兵是来抓我的。” 秦羽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是禁军统领,因为调查清风庄的事情受了伤,才逃到这里。多谢您和兰儿的救命之恩,日后我定会派人前来答谢。” 李长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并没有多问。 他明白秦羽的处境危险。 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小兄弟,保重!” 李长生拍了拍秦羽的肩膀,眼中带着一丝担忧。 秦羽点点头,正要起身离开。 李长生却从屋里拿出两张硬面饼塞到他手里。 “路上吃吧。” 李长生说道。 “荒郊野岭的,别饿着了。” 秦羽心中一暖,再次向李长生和兰儿道谢。 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夜幕低垂,山林间弥漫着潮湿的雾气。 秦羽咬紧牙关,一手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 一手扶着粗糙的树干,艰难地挪动着脚步。 汗水浸透了衣衫,与血水混在一起,散发出一股腥咸的味道。 “该死的,这伤比想象中更重。” 他暗骂一声。 心里却清楚,自己不能停下来,唯有回到禁军营地,他才算是真的安全了。 他刻意避开大路,专挑那些荆棘丛生、人迹罕至的小径。 “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秦羽不得不停下脚步。 他无力地靠在一棵大树上,大口喘着粗气。 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管怎么小心,伤口大概还是发炎了。 秦羽擦了把额头,不见汗水。 “娘的,真怀念能给自己来针头孢的时代!不知道回去之后能不能搞出来点青霉素之类的,靠自己身体抗,太受罪了。” 他心里暗自咒骂。 与此同时,李长生的茅屋被火光吞噬,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李长生和兰儿被官兵粗暴地推搡着。 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 “老头,老实交代,有没有看到一个受伤的年轻人?” 一个满脸横肉的官兵恶狠狠地问道。 第二十三章 看来秦统领是遇到麻烦了 李长生颤抖着嘴唇,眼神闪烁不定。 “没……没见过,军爷,小老儿这山里,哪有什么年轻人啊……”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官兵一脚踹在李长生的肚子上。 李长生痛呼一声,倒在地上。 “爷爷!” 兰儿哭喊着扑到李长生身上,小小的身躯颤抖不已。 “小丫头片子,别碍事!” 另一个官兵一把将兰儿拉开,粗暴地扔到一旁。 “你们……你们这些恶人!不得好死!” 兰儿哭喊着,小脸上满是愤怒和仇恨。 “放肆!” 官兵扬起巴掌,就要打下去。 “住手!” 一个声音响起。 身着银色盔甲的将领策马而来。 “参见李统领!” 官兵们连忙跪下行礼。 李林翻身下马,走到李长生面前。 蹲下身子,语气温和地问道: “老人家,别害怕,我是奉命追捕逃犯的。请问你最近有没有看到身负重伤的外乡人路过?” 李长生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将领。 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没……没见过……” 李林微微一笑。 “老人家,我知道你害怕,但请你放心,只要你如实相告,我保证不会为难你。”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如果你隐瞒不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李长生看了一眼瑟缩在角落里的兰儿,心中挣扎不已。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火光映照下,一大队官兵正朝着这边赶来。 “启禀李统领!我们发现了踪迹了!”一个官兵兴奋地喊道。 李林脸色一变,豁然起身,厉声道: “追!” …… 李群几乎是小跑着出的女帝杨如云所在的偏殿。 脑子里全是女帝那句。 “必须找到秦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一路狂奔回禁军营地,一把拽住正在操练的王章,气喘吁吁道: “王章,出大事了!” 王章被他吓了一跳,手中的长枪差点脱手而出。 “我说李群,你这是怎么了?见鬼了不成?” 李群一把拉住他。 凑到他耳边将女帝的命令,要他一定要活着把秦羽带回来。 王章听完,伸手拍了拍李群的肩膀。 语气里带着同情: “兄弟,这下你可是摊上大事了。女帝这是铁了心要找到秦统领,你这条小命,算是彻底跟秦羽绑一块儿了。” 李群苦笑一声: “谁说不是呢?这秦统领也真是的,一个调查清风庄的小事,安排给我们不就行,非要自己去?这下好了,他不见了,咱们怎么办?” “行了,别抱怨了,还是想想怎么跟弟兄们交代吧。秦统领失踪的消息肯定瞒不住,咱们得先稳住军心,别让禁军乱了套。” 王章到底是老成持重。 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两人回到校场。 李群和王章对视一眼,立刻召集众将士。 站在高台上,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弟兄们,我知道你们都在担心秦统领的安危,我也一样!我们更应该团结一致,维护禁军的纪律和战斗力!” “秦统领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我相信他一定吉人自有天相!现在,我命令,加强皇城巡逻和训练,任何人不得懈怠!我们要以最好的状态迎接秦统领的回归!” 王章也站出来补充道: “李校尉说的没错!秦统领不在,我们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守护好皇城安危!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扰乱军心,我王章第一个不饶他!” 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算是暂时稳住了军心。 军士们重新投入到训练中。 安抚完禁军,李群和王章回到营帐,开始商议寻找秦羽的对策。 “清风庄那边肯定要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李群说道。 “嗯,我这就挑选几个机灵可靠的弟兄,乔装打扮一番,现在就出发。” 王章点点头。 …… 日头西斜,趁着城门还没有关闭, 李群一马当先拍马出城。 跟在他身后的几名禁军士兵。 同样身着劲装,紧紧跟随。 他们都是禁军中的精锐,更是李群的心腹之人。 “李统领,你说秦统领会不会真的出事了?” 一名士兵压低声音问道。 李群转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道: “秦统领身经百战,武艺高强,不会轻易出事的。我们此去清风庄,一定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清风庄的情况不明,我们贸然前往,会不会有危险?” 另一名士兵问道。 “我知道你们担心,但这是女帝的命令,我们必须服从!更何况,秦统领是我们的兄弟,我们不能丢下他不管!” 李群语气不容置疑。 “李统领说得对!秦统领待我们如兄弟,我们绝不能抛弃他!” 士兵高声说道,其他士兵也纷纷附和。 李群看着众人,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这些兄弟和他一样,都把秦羽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加快速度,争取尽快赶到清风庄!” 李群一声令下,胯下骏马一声嘶鸣。 速度再次加快。 身后的士兵也紧随其后,一行人如同离弦之箭。 然而,当李群带着人赶到清风庄的时候。 他们眼前的,却是一片狼藉。 清风庄已经被大火焚毁,只剩下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名士兵惊恐地问道。 “看来秦统领是遇到麻烦了。” 李群脸色凝重地说道。 他们开始在废墟中仔细搜索,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秦统领吉人自有天相,不会轻易出事的。” 李群安慰着身边的士兵。 “我猜想,如果秦统领真的遭遇不测,靠山王的人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盘查进城的人,他们是想抓活的。” “李校尉,这……这可如何是好?” 一名士兵指着眼前的废墟。 李群紧抿着嘴唇 “哭丧个屁!秦统领是那么容易死的吗?” 李群一脚踹在年轻士兵的屁股上。 骂骂咧咧道,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现在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可是,这火烧得这么彻底……” 另一名士兵指着几乎烧成灰烬的房梁。 第二十四章 找到秦羽了 “就算秦统死了,总该留下点痕迹吧?还有,谁会要把这个清风庄,要一把火烧个精光?” 李群走到一处倒塌的墙壁旁,蹲下身,用手扒拉着烧焦的木块。 这火烧得太干净了,像是有人故意要毁尸灭迹。 “统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前那名士兵又问道。 李群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去附近的村庄问问,看看有没有人见过秦统领。这么久没有回京,说明秦统领多半是受伤了,也肯定不会走远。找到他,把他带回去,也是我们兄弟的责任!” …… 与此同时。 靠山王府内,杨凌正襟危坐,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面前站着一名护卫,正低声汇报着搜查结果: “王爷,属下等在城中和城外所有通往清风庄的道路上都仔细搜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杨凌眉头紧锁,下令烧毁清风庄后。 他便命人封锁了进出京城的道路,严查所有出入人员。 却依旧没有找到那个胆大包天,夜探清风庄的人。 “秦羽那边可有消息?” 杨凌沉声问道。 话音刚落,一名小太监便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跪倒在地,颤声道: “王爷,宫里…宫里传来消息,秦统领…秦统领一天未曾露面了。” 杨凌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一直怀疑秦羽与清风庄的秘密有关。 如今看来,他的猜测果然没错! 夜探清风庄的人,必然就是这个新晋的禁军统领秦羽! “好你个秦羽,竟敢坏我好事!” 杨凌怒极反笑。 “看来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来回踱步,思忖片刻后,对护卫吩咐道: “传令下去,全力搜捕秦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护卫领命而去。 杨凌阴鸷的目光在跳动的烛火中闪烁。 他挥退了护卫。 唤来一名身形瘦削,眼神却精似狐狸的心腹——刘全。 “王爷有何吩咐?” 刘全躬身问道,语气谦卑。 杨凌从袖中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函,递给刘全,。 “你亲自跑一趟北边,把这封信交给蒙放。记住,此事绝密,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刘全接过信函,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 “王爷放心,属下明白。” “秦羽一日不除,本王就一日不得安宁。” 杨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匈奴人早就对大卫虎视眈眈,如今有了本王的支持,他们定会加快南下的步伐。只要边境战事一起,皇上必然会派秦羽前去御敌,到那时……” 杨凌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冷笑一声,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刘全自然心领神会,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王爷英明!等秦羽这碍眼的家伙一除,这京城还不是王爷您的天下?到时候,王爷想要什么没有?” 杨凌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掌控一切的野心。 他挥了挥手,示意刘全退下。 刘全领命而去,身形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他伸手抚摸着书桌上的一尊玉麒麟。 这玉麒麟,本是宫中之物。 如今却被他堂而皇之地摆放在自己的书房里。 这无疑昭示着他想要取而代之的野心。 …… 且说李群带着人在附近的山里乱转,四下寻访。 忽然,远处山间闪过一丝火光。 他心中一动,立刻召集手下人,朝着火光的方向疾驰而去。 起火的村子,正是之前被杨凌手下泄愤点燃的村子。 熊熊烈火在夜里能传的很远。 李群带人冲进村子,迅速控制了火势。 在一户燃烧得只剩残垣断壁的房屋前。 李群发现了一位瑟瑟发抖的老人,怀里抱着个小女孩。 “老人家,别害怕,我是大内禁军统领李群。” 李群语气温和地说道。 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中满是恐惧。 “军……军爷……” “老人家,我问你,你之前可曾见过一个受伤的年轻人?” 李群单刀直入地问道。 “见过……晌午的时候,有个后生受了重伤,昏倒在山里,被老朽救了回来……” 老人名叫李长生,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就有一群天杀的畜生来了!” 李群心中一喜。 “他现在在哪?” 李长生指着一个方向, “他伤好了一些后,就朝着那边去了……” 李群立刻给了老人一些银两,准备带人继续追寻。 就在李群转身要走的时候,李长生叫住了他。 “军爷,且慢!” “老人家,还有何事?” 李群问道。 “敢问军爷,可知那后生叫什么名字?他医术高明,老朽还有许多医理上的问题想向他请教……” 李长生期盼地问道。 李群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这老人救了秦羽。 也算是他的恩人。 他想了想,说道: “他叫秦羽,如果你想找他,可以去禁军驻地打听,就说是我李群让你去的。” 李长生闻言大喜,连连道谢。 李群留下地址后,便带着人马再次进山。 沿着李长生指引的方向,李群一行人追寻了许久。 终于在一处山洞前发现了血迹。 “统领,这里有血迹,看样子时间不久!” 一个禁军指着地上的血迹说道。 李群心中一紧,难道秦羽又遭遇了什么不测? 他立刻下令。 “进去搜!” 众人小心翼翼地进入山洞,洞内一片漆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什么人?!” 一个警惕的声音从洞穴深处传来。 李群心中一喜,难道秦羽还活着? 他高声喊道: “秦统领!是我是李群!” 洞穴深处沉默了片刻,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李校尉?真的是你?” 李群大步走向洞穴深处,只见秦羽脸色苍白地靠在石壁上。 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伤口还在渗血。 “秦羽!你怎么样?” 李群关切地问道。 秦羽苦笑了一下。 “死不了,只是这伤……” 李群连忙让人为他包扎伤口,同时心中疑惑,秦羽为何会躲在这个山洞里? 难道他是在躲避什么人? “秦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李群问道。 秦羽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 原来,秦羽在离开李长生的茅屋后。 一路逃亡,被杨凌的护卫一路追赶。 第二十五章 保护秦统领 “咳咳……” 秦羽咳出一口血沫,脸色愈发苍白。 “那杨凌的狗腿子,跟疯狗似的,咬住就不放……” “我离开李老丈的茅屋后,就猜到杨凌那厮不会善罢甘休。他是什么人,你李群不清楚,我还能不清楚?早就想弄死我了!我特意挑了条羊肠小道,想着甩掉他们。妈的,这群狗东西鼻子比狗还灵,硬是追着我不放!” 秦羽说到激动处,扯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李群听得眉头紧锁。 这杨凌,仗着自己是王爷。 行事愈发肆无忌惮了。 “后来呢?” 李群追问道。 秦羽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虽然受了伤,对付几个喽啰不在话下。只可惜,这伤势实在拖累我,几次交手下来,我已是强弩之末了。被他们逼到这山洞里,也是无奈之举。” “这山洞……有什么玄机?” 李群环视四周,似乎并无特殊之处。 秦羽冷笑一声: “玄机?呵,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儿罢了。我在洞口设了些简单的陷阱,聊胜于无,总能拖延他们一时半刻。” 他指了指洞口附近。 “你看,那些枯枝败叶下面,都藏着我临时做的捕兽夹。要是他们贸然闯进来,少说也得断几根骨头。” 李群仔细一看,果然如秦羽所说。 洞口看似寻常,实则暗藏玄机。 他不禁对秦羽的机智和应变能力感到钦佩。 “秦统领,你这番布置,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李群赞叹道。 秦羽摆了摆手: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只是可惜,我这伤……” 李群明白秦羽的意思。 这山洞虽然能暂时躲避追兵,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秦羽的伤势需要尽快医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秦统领,你放心,我这就带你下山。” 李群果断地说道。 自己和另外几名禁军一起,护送虚弱的秦羽下山。 下山途中,秦羽的伤势加重,几次昏厥过去。 李群心中焦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秦统领,你一定要撑住!” 李群一边给秦羽喂水,一边鼓励道。 秦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虚弱地笑了笑: “李群……我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李群心中一沉,不好,是杨凌的追兵! “保护秦统领!” 李群大吼一声,抽出佩刀,挡在秦羽身前。 几个禁军也纷纷拔刀,严阵以待。 转眼间,杨凌的护卫便已杀到眼前。 他们个个凶神恶煞。 手持利刀,一看就不是善茬。 “李群,你胆敢窝藏朝廷钦犯,罪加一等!” 为首的护卫头目厉声喝道。 李群冷笑一声: “杨凌的走狗,也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此人乃是大内禁军统领秦羽,哪来的朝廷钦犯,如今尔等休要胡搅蛮缠。我等今日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护他周全!” “找死!” 护卫头目怒吼一声,挥刀便砍。 一场激战,就此展开。 李群和几个禁军以寡敌众,拼死抵抗。 他们很快便落了下风。 一个禁军被砍倒在地,鲜血染红了山坡。 李群目眦欲裂,怒吼连连。 他知道,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护送秦统领下山!我来断后!” 李群大吼一声,挥刀砍翻几个敌人。 为其他禁军打开了一条血路。 一个禁军背起昏迷的秦羽,拼命往山下跑去。 李群一人一刀,挡住数十名追兵。 宛如一尊战神。 但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衣衫。 “杀了他!” 护卫头目再次下令。 数十名护卫一拥而上,将李群团团围住。 李群浑身浴血。 他手中的刀早已卷刃,虎口崩裂。 鲜血顺着刀柄滴落。 在尘土中晕开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李群,本将就再给你个机会,识相的就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 护卫头目叫嚣着,眼中满是轻蔑。 李群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狠狠地瞪着对方。 “呸!杨凌的狗腿子,也配跟老子叫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知道,今日已是穷途末路。 但他绝不会向杨凌这等奸佞小人低头! 护卫头目冷笑一声,不再废话,一挥手。 几个护卫便一拥而上,将李群拿下。 杨凌的书房内,气氛凝重。 李群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 浑身是伤,气息奄奄。 杨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说!秦羽那狗贼藏身何处?” 杨凌的声音冰冷。 李群费力地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 “杨大人,你未免太高看我了。我不过一介武夫,哪知道秦统领的行踪?” “敬酒不吃吃罚酒!” 杨凌勃然大怒,一脚踹在李群的胸口。 剧烈的疼痛让李群闷哼一声。 嘴角溢出鲜血。 杨凌看着奄奄一息却依旧不肯吐露半句的李群,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禁军,竟然有如此骨气! “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本王无情!” 杨凌最终失去了耐心,下令将李群关入大牢,择日问斩。 …… 另一边,秦羽在颠簸的逃亡中几度昏厥。 他身上的伤口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 已经开始溃烂。 几个仅存的禁军拼死护送着秦羽,一路风餐露宿。 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们知道,只要杨凌一日不除秦羽,那个废王就不得安宁。 终于,在几经周折后,他们来到了京城附近。 秦羽在颠簸中悠悠醒来,眼前是几个禁军焦急的面孔。 “秦统领,你醒了!” “我们已经到京城了,但……” 秦羽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他们正躲在一处隐蔽的树林里。 他强忍着身上的剧痛,问道: “怎么了?为何不进城?” 一个禁军面露难色。 “秦统领,杨凌早已派人封锁了城门,我们根本进不去。” 秦羽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杨凌这是要将他赶尽杀绝!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秦羽的声音虚弱,带着一丝绝望。 几个禁军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就在这时,秦羽突然灵光一闪。 他想到了一个主意。 第二十六章 返回京城 秦羽的法子有些恶心。 “你们去找一辆运送夜香的车……”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 几个禁军愣住了。 不明白秦羽是什么意思。 秦羽深吸一口气,解释道: “我藏在夜香桶里,你们化妆成运送夜香的工人,把我送进城。” 几个禁军面露难色,这……这也太……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秦羽的语气不容置疑。 “快去!” 几个禁军无奈,只得照办。 不多时,他们找到了一辆运送夜香的车。 车夫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看到几个禁军,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禁军上前,塞给车夫一锭银子。 “这位大哥,我们想借你的车用一下,事成之后,还有重写。” 车夫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说,好说。几位爷想用车做什么?” “管那么多干嘛?有钱收,你就收着!” 禁军含糊其辞地说道。 车夫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年头,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 约莫三更天的时候。 几个禁军将几近昏迷的秦羽抬上车。 塞进了一个装满污秽之物的夜香桶里。 秦羽强忍着恶臭和窒息感,心中默默祈祷着。 一切准备妥当后,几个禁军换上了车夫的衣服。 赶着马车,缓缓向城门走去…… 城门口,杨凌的护卫正在严密盘查来往的行人。几个禁军心中忐忑不安,手心里全是汗。 “站住!干什么的?” 一个护卫拦住了马车。 “运送夜香的。” 一个禁军强装镇定地回答道。 “等等!车上装的是什么?” “空的,官爷,我们哥几个是进城收夜香的,这不,空桶嘛。” 禁军努力挤出谄媚的笑容,露出一口黄牙。 活像一个在粪坑里泡了半辈子的老油条。 护卫捏着鼻子,一脸嫌恶。 空气中弥漫的恶臭让他恨不得立刻放行,眼不见为净。 “赶紧滚!别在这儿熏老子!” 就在马车即将通过城门的那一刻,一声微弱的呻吟从桶里飘了出来。 这声音细若游丝,却被夜晚的寂静无限放大。 清晰地传入护卫耳中。 护卫猛地顿住,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停下!车上的人都给老子下来!” 几个禁军脸色骤变,知道事情败露。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丝毫犹豫。 猛地抽出藏在衣服里的武器。 朝着护卫们扑了上去。 “狗日的,被发现了!兄弟们,拼了!” 城门口顿时乱作一团。 禁军以一敌十,虽然武艺高强,却寡不敌众。 兵器相交的铿锵声,受伤的闷哼声,混在一起。 秦羽蜷缩在夜香桶里,污秽之物顺着他的伤口流淌。 剧痛一阵阵袭来,几乎让他再次昏厥。 但他依然强撑着。 听着外面愈发激烈的打斗声,心急如焚。 这些忠心的禁军是为了保护他才会落到如此境地。 他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 “轰”的一声,夜香桶的盖子被掀开。 两个禁军跳上马车。 一人架着秦羽的胳膊,一人托着他的腿。 将他从那污秽的牢笼中拖了出来。 秦羽脸色惨白,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他虚弱地对两个禁军说道: “不必管我,你们突围出去!” “保护秦统领,是我们的职责!” 禁军咬牙切齿,架着秦羽就往城内冲。 秦羽的出现让护卫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纷纷围攻上来。 秦羽虽然身体虚弱,但毕竟上一辈子也是个特种兵出身。 即便身负重伤。 仍然勉强抵挡着护卫们的攻击。 就在这时,城内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一队人马从城内杀出,为首的正是禁军校尉王章。 原来是早有混进城的禁军,把寻到秦统领的事儿告诉了校尉王章。 约定三更进城,由王章在城门接应! 未成想,刚一进城,果然出事了。 王章身披铠甲,手持长枪。 “秦统领!我们来救你了!” 王章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喜悦。 带来的人马迅速与秦羽汇合。 且战且退。 护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援军打了个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秦羽被王章扶上马,一行人趁乱突围。 朝着禁军营地疾驰而去。 …… 禁军营地里,火把噼啪作响。 将夜色照得忽明忽暗。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 与平日里肃穆的氛围截然不同。 秦羽躺在简陋的营帐中,身上缠满了绷带。 脸色苍白如纸。 城门一战,王章把秦羽抢回禁军营地。 勉强是保下了秦羽一命。 军医刚刚为他处理完伤口,换下来的纱布上沾满了污血和秽物。 令人触目惊心。 “秦统领,这药得趁热喝。” 王章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到秦羽床边。 秦羽强忍着恶心,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 秦羽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胃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吐出来。 只有苦水顺着嘴角流下。 王章见状,连忙递上一块干净的布巾。 “秦统领,您受苦了。” 秦羽接过布巾,擦了擦嘴,虚弱地笑了笑。 “这点苦算什么,比起杨凌的阴谋诡计,简直不值一提。” 他深吸一口气,将杨凌的所作所为,以及自己如何逃脱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章。 王章听得怒火中烧,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这狗贼,竟敢如此杀害秦统领!末将这就进宫禀明皇上,定要让这奸贼付出代价!” 秦羽摇了摇头。 “不可轻举妄动,杨凌老奸巨猾,我们必须掌握确凿的证据才能扳倒他。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王章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秦统领所言极是,是末将鲁莽了。” “王章,加强营地的警戒,杨凌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秦羽叮嘱道。 “秦统领放心,末将已安排人手加强巡逻,营地固若金汤,杨凌那狗贼休想再踏入半步!” 王章深知秦羽重伤,劝道。 “秦统领,您还是好好休息吧,您的伤还没痊愈。” 秦羽叹了口气。 “我躺不住啊,王章,你说杨凌接下来会怎么做?” 第二十七章 王府来人了 王章摇了摇头。 “末将不知,但杨凌诡计多端,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秦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王章,你派人密切关注杨凌的动向,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末将遵命!” 王章领命而去。 秦羽疲惫地闭上眼睛。 这次夜探清风庄,虽然侥幸逃脱,但也打草惊蛇。 秦羽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梦里尽是刀光剑影,喊杀震天。 浑身的伤口隐隐作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嘈杂声惊醒。 “秦统领,您醒了?” 王章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 只见王章正站在床边。 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官服,手提药箱的老者。 “这位是宫里来的张御医,皇上听说您受伤了,特意派他来给您诊治。” 王章解释道。 秦羽心中一动,皇上? 看来是杨如云知道了自己的情况。 他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张御医上前,仔细检查了秦羽的伤势,又给他开了几副药。 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才离去。 王章看着张御医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啐了一口。 “这老东西,走路慢吞吞的,跟个老乌龟似的。” 秦羽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知道王章是心急自己的伤势,才会如此抱怨。 “秦统领,皇上还赐下了不少珍贵的伤药,您可得好好养伤,早日康复。” 王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 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各种名贵的药材。 秦羽看着这些药材。 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杨如云虽然没有亲自前来探望,但这份心意却已然送到。 “替我谢过皇上。” 秦羽说道。 …… 东方破晓,鱼肚白染上天际; 靠山王府书房内。 杨凌的脸色却比夜色还要阴沉。 他来回踱步,靴子踏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该死的秦羽!命竟如此之大!” 他咬牙切齿,一拳砸在红木书案上,发出一声闷响。 案上的笔架应声而倒,墨汁溅出,污了宣纸。 也污了他此刻的心情。 刚从城门回来的护卫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将秦羽回营的消息再次禀报了一遍。 杨凌烦躁地挥挥手。 “滚下去!” 护卫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秦羽活着回去了,还回了禁军大营,这无疑是个隐患。 这次夜探清风庄。 他究竟掌握了多少,杨凌心里没底。 思虑再三,杨凌唤来府中管家。 “去,把那禁军校尉李群放了。” 管家一愣, “老爷,这…会不会走漏风声?” 杨凌冷笑一声。 “走漏风声?他一个将死之人,能走漏什么风声?就说他遭遇贼匪,我靠山王府好心将他救回,如今伤势好转,便送他回营。再备上厚礼,一并送去,就说是慰问。” “是,老爷英明。” 管家立刻明白了杨凌的用意,这是要先稳住秦羽。 送走管家,杨凌又唤来心腹。 “你速去漠北,务必找到匈奴王廷,告诉匈奴单于,时机已到,可以南下了!告诉他,事成之后,金银珠宝,美女骏马,要什么有什么!” 心腹领命而去,杨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只要匈奴大军南下,秦羽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就不得不被派去边关御敌。 到时候,天高皇帝远,还不是任他拿捏? …… 禁军大营,气氛凝重。 李群被送回来时,已是奄奄一息,浑身是伤。 看得王章和一众禁军兄弟怒火中烧。 “究竟是谁干的!?” 王章怒吼。 李群虚弱地睁开眼,艰难地说道: “是…是靠山王府的人…他们…他们…” 话未说完,李群便昏死过去。 王章气得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木凳。 “靠山王!欺人太甚!” 就在这时,靠山王府的郎中带着厚礼来到了禁军大营。 他满脸堆笑,拱手道: “在下奉王爷之命,特来为秦统领诊治,并送上王爷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王章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礼物,冷笑一声。 “呵呵,靠山王倒是好大的手笔!前脚派人重伤我禁军兄弟,后脚就送礼来示好,这是唱的哪一出?” 郎中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 “将军误会了,李校尉是遭遇了贼匪,我王府只是恰巧路过,救了他一命。王爷宅心仁厚,听闻秦统领也受了伤,特意派在下来诊治。” 王章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他知道,这不过是杨凌的缓兵之计。 秦羽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脸色阴沉得可怕。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老狐狸的狠辣。 “让他进来。” 秦羽淡淡说道。 郎中被带进营帐,看到秦羽,连忙行礼。 “草民见过秦统领。” 秦羽微微颔首,示意他坐下。 “听闻你是来为我诊治的?” “正是。” 郎中从药箱里拿出一些瓶瓶罐罐。 “秦统领的伤势颇重,还需好好调养。” 秦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是吗?那我的伤,究竟是何人所致?” 郎中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闪烁。 “这…这草民不知…” “你不知道?我看你很清楚嘛。” 秦羽的声音虽然虚弱。 还是郎中吓得浑身哆嗦。 “秦…秦统领…饶命…” 郎中颤抖着声音求饶。 郎中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一股暖流瞬间浸湿了裤子,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秦…秦统领饶命!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秦羽厌恶地皱了皱眉,挥了挥手。 “滚出去!告诉杨凌,他的好意,我秦某心领了。至于你的这条狗命,我还不屑于取。” 郎中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营帐。 身后的骚臭味久久不散。 王章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老东西,吓尿了都!秦羽,你这一招,够狠啊!” 秦羽靠在床头,脸色苍白。 “那个郎中不过是杨凌派来示好的,没有必要为难他。杨凌这是吃不准我夜探他的清风庄到底探出来了点什么,所以急了,这个老狐狸没有那么好对付。” 王章担忧地看着秦羽的伤势: “你的伤怎么样了?这杨凌下手真毒,竟然派了那么多高手围攻你。” 秦羽摆了摆手: “死不了,皮外伤而已。倒是你,最近要多加小心,杨凌这老狐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第二十八章 九边告急 王章哼了一声: “怕他个鸟!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真想一刀砍了他那颗狗头!” 秦羽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王章是为他抱不平。 但现在还不是跟杨凌撕破脸的时候。 这次他算是栽了,没有发现什么不说,还差点把命搭上! … 按下接下来几天,秦羽都在营帐里养伤不提。 外面的世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九边急报,匈奴王廷南下! 消息传来,朝野震动。 蓟镇告急! 作为边防重镇的蓟镇,如今防务空虚,根本无力抵挡匈奴大军的铁蹄。 守将只能龟缩防守,死守龙泉关、阳平关两处隘口。 而九边各镇的援兵,却迟迟没有动静。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女帝杨如云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铁青,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战报。 “匈奴…匈奴王庭南下…蓟镇告急…” 她一字一句地念着,声音颤抖。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朝堂之上的大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兵部尚书颤颤巍巍的站出来,说道: “陛下…臣…臣已下令九边各镇…火速驰援蓟镇…” “火速驰援?” 杨如云猛地将战报摔在地上,怒斥道。 “朕看他们是按着不动!战报送来已经三天了,援兵呢?在哪儿呢?” 兵部尚书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冷汗涔而下。 “陛下息怒…臣…臣这就再去催促…” 杨如云怒火中烧,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催促?你除了催促还会干什么!九边重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边关告急,他们却一个个按兵不动,分明是拥兵自重,意图谋反!” 她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蓟镇…蓟镇房屋空虚…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杨如云的呼吸急促起来,胸脯剧烈起伏,像一只被激怒的母狮。 她死死盯着杨凌,一字一句道: “杨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提出如此荒谬的建议!将我大卫朝的将领拱手送给蛮夷,你将朕的脸面置于何地?将我大卫朝的尊严置于何地?” 杨凌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慢条斯理地拱手道: “陛下息怒。臣并非不顾大局,只是如今情况危急,蓟镇危在旦夕,若不及时化解匈奴的怒火,恐怕边关百姓将遭受涂炭之灾。” “秦羽虽然是国之栋梁,但他毕竟杀了匈奴单于之子,如今匈奴大军压境,正是为了此事而来。将秦羽送出去,虽然有损颜面,但可换取边关安宁,百姓安居乐业,此乃两害相权取其轻啊!” 杨凌这番话,看似大义凛然,实则暗藏祸心。 他就是要逼杨如云做出选择,若是杨如云不答应,便可坐实她偏袒秦羽。 不顾百姓死活的罪名。 若是杨如云答应了,则可除掉秦羽这个眼中钉。 还能让杨如云背负骂名,可谓一石二鸟。 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 “靠山王此言差矣!秦将军乃国之栋梁,岂能轻易送与蛮夷?此举一旦开了先例,日后若再有外敌入侵,岂不是都要割地赔款,送人求和?” 一位老臣义愤填膺地站出来反驳道。 “是啊!如今边关告急,正是需要他这样的良将之时,怎能将他送出去?这岂不是寒了天下将士的心?” 另一位大臣也附和道。 但也有一些大臣支持杨凌的观点。 “诸位大人,如今情况紧急,蓟镇危在旦夕,我们必须尽快想出解决办法。靠山王的提议虽然有些不妥,但也不失为一个权宜之计。牺牲一人而保全国家,也是值得的。” “是啊,与其让边关百姓遭受战火涂炭,不如牺牲秦羽一人,换取和平。况且,秦羽本就犯下大错,理应受到惩罚。” 朝堂之上,两派大臣争执不下,吵得不可开交。 杨如云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大臣们的争论。 她心里清楚,杨凌这是在逼她。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杨凌的话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蓟镇的局势确实危急。 若是不能及时化解匈奴的怒火,后果不堪设想。 但让她将秦羽送给匈奴,她又实在做不到。 秦羽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对她忠心耿耿,她怎能将他推入火坑? 杨如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疼欲裂。 两边都是火坑,她得选个稍微凉快点儿的跳。 她轻咳一声,将话题引到另一个方向: “靠山王,依你之见,如今匈奴南下,该如何应对?” 杨凌心中冷笑,面上却恭恭敬敬: “陛下,臣当年镇守九边,与各镇将领皆有交情,臣愿修书一封,令九边各镇出兵协助蓟镇防务。” 杨如云略一沉吟,便准了。 她现在只想拖延时间,最好能拖到秦羽自己想出办法脱身。 至于杨凌的小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杨凌领了旨意,立刻着手修书。 一封封盖着亲王大印的书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往九边各镇。 只是信中内容,却与朝堂上所说的截然不同。 “老伙计,时机已到,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事成之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这是杨凌写给延绥镇总兵李虎的信。 类似的信件,送到了除蓟镇以外的其余七镇。 这些将领,或与杨凌有旧,或受过杨凌的恩惠,更有甚者,早已被杨凌暗中收买。 如今接到杨凌的密信,自然选择遵从。 圣旨和密信,两道命令,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毕竟,皇上的许诺再好,也不如杨凌开出的价码来得实在。 加官进爵,金银财宝。 这才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 几日后,边关一日三道求援文书。 八镇按兵不动的消息传遍京城。 如同一道惊雷,在朝堂上炸响。 兵部尚书率先打破沉默: “陛下,八镇……八镇皆按兵不动!臣已派人八百里加急传旨催促,却如同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如同炸开了锅。 “岂有此理!延绥、宁夏、甘肃……八镇总兵皆抗旨不遵,莫非是要造反不成?”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痛心疾首的怒斥。 颤抖的手指指着北方,老泪纵横。 “如今蓟镇危如累卵,八镇按兵不动,置国家安危于不顾,其心可诛!” 另一位官员附和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陛下,臣以为,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蛊惑八镇将领,才导致如此局面!” 一位御史站出来,义正辞严地说道。 “恳请陛下彻查此事,严惩祸首,以儆效尤!” 杨如云勃然大怒,凤目圆睁,几乎要喷出火来: “岂有此理!朕的圣旨,他们竟敢抗命不尊!” 第二十九章 臣愿率军驰援 杨凌却是一脸的痛心疾首,仿佛比杨如云还要愤怒: “陛下,臣已尽力,可这些将领,一个个拥兵自重,目无王法,臣也无能为力啊!” 他顿了顿,又道: “陛下,如今之计,只有臣亲自挂帅,率领京畿卫戍部队前往蓟镇支援了。” 杨如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她知道,杨凌这是在趁火打劫,想要进一步掌控兵权。 可她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李群,你这是何苦呢?” 秦羽挣扎着坐起身,看着躺在另一张床上的李群,心中满是愧疚。 李群虚弱地笑了笑: “统领说笑了,末将这条命,本就是统领救的。如今能为统领挡灾,末将死而无憾!” “说什么傻话!” 秦羽低斥一声, “你我兄弟,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李群摇了摇头: “统领不必费心了。靠山王的势力盘根错节,统领如今自身难保,又何必为了末将白费力气。” “自身难保?” 秦羽冷笑一声。 “他杨凌想动我,还没那么容易!” “统领,切莫冲动啊!” 李群急道。 “靠山王如今虽无兵权,但王府吗,门生故吏甚多,统领不可不防!” 秦羽沉默了。 他知道李群说得对,自己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帐帘掀起,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钻了进来,正是王章。 他一见李群睁着眼,咧嘴一笑,抬手就往李群胸口捶了一拳。 “嘿,臭小子,命够硬的啊!老子还以为你得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你被人抬回来的时候,跟个破麻袋似的,血肉模糊的,差点没把老子吓尿!” 李群疼得龇牙咧嘴,一把抓住王章的胳膊。 “你小子有没有点良心?老子伤成这样你还打我!回头阎王不收我,你再亲手把我送过去,你tm图个啥!” 王章哈哈大笑,在他床边坐下。 “放心吧,阎王爷要收你,也得先问问我手里的刀答不答应!你小子福大命大,阎王爷不敢收你!” 李群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小子少咒我!我这还没缓过劲儿来呢,你就来添乱!” “嘿,我这不是看你醒了,高兴嘛!” 王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 “来,给你带了好东西,香酥鸡,趁热吃!” “你小子就知道吃!” 李群嘴上嫌弃,却一把抢过油纸包,撕开就啃了起来。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王章看着李群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你懂个锤子!” 李群含糊不清地说道。 “这叫劫后余生,得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拌着嘴。 秦羽咳嗽一声,打断了他们。 “王章,宫里可有什么消息?” 王章神色一凛,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 “统领,我听闻九边来报,匈奴王庭倾巢南下,来势汹汹啊!” 秦羽眉头紧锁。 “匈奴王庭南下?这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 王章肯定地点了点头。 “据说匈奴单于亲自挂帅,率领二十万大军,已经突破了雁门关,直逼蓟镇而来!” 李群闻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二十万大军?!这……这可如何是好?” 秦羽一把按住他。 “你别动,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他来回踱步,脸色阴沉。 匈奴王庭南下,这可不是小事! 二十万大军,足以踏平大半个大卫! 而如今,九边各镇按兵不动,蓟镇孤军奋战,局势岌岌可危! 王章咽了口唾沫,神色凝重地说道: “我还听说……听说靠山王杨凌打算率京城军马驰援蓟镇。” 秦羽闻言,瞳孔骤然一缩。 “杨凌要率军驰援蓟镇?” 秦羽语气低沉。 王章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消息是从宫里传出来的,应该不会有错。据说,靠山王已经向皇上递了奏折,请求率领京城禁军北上抗击匈奴。” 秦羽沉默了,眉头紧锁。 李群听得心惊肉跳,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却被秦羽再次按住。 “统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靠山王不是……不是已经……” 李群的声音有些颤抖。 秦羽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杨凌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哪里是真的想要抗击匈奴,分明是想借此机会重掌兵权!” 王章也附和道: “是啊,统领,如果真让靠山王重掌兵权,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秦羽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若是领兵在外,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天下,还有谁能制衡他?到时候,他手中的刀,还不知道要指向谁呢!” 王章也是一脸愤慨。 “这老狗,真是狼子野心!统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秦羽长叹一口气,摇摇头,神情颓丧。 “咱们只是个小小的禁军,只管戍卫皇宫,这九边的事儿,可轮不着咱们管。就算咱们想管,也管不了啊!” 王章急得直跳脚。 “统领,这可不是小事!二十万匈奴大军压境,蓟镇危在旦夕!若是蓟镇失守,匈奴铁骑便会长驱直入,到时候整个大卫都将陷入战火之中!” 李群也急了,挣扎着想下床。 扯得伤口一阵剧痛,他嘶了一声。 又重重地躺了回去。 “他娘的,老子要是没受伤,非得提枪上马,跟那帮匈奴蛮子拼个你死我活!” 王章话语急促: “统领,这可不是小事啊!那杨凌摆明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要是真让他得了势,咱们可就……” “得势?他杨凌就算再怎么蹦跶,也得看皇上答不答应!” 李群虽然虚弱,但语气依然强硬。 “皇上可不是傻子,任由他摆布!” 秦羽瞥了他一眼。 “你小子懂什么?伴君如伴虎,皇上现在的心思谁能猜透?更何况,杨凌在朝中树大根深,党羽众多,万一……” 他没再说下去,但房间里的气氛却更加凝重了。 第三十章 靠山王不可领军 王章停下了脚步,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那,统领,咱们就这么干等着?总得想个法子啊!” 秦羽再次叹气,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皇宫,眼神复杂。 “能有什么法子?北边的事咱们管不了,也不该管。” “可是……” 王章还想说什么,却被秦羽抬手打断。 “行了,别可是了。这件事,咱们静观其变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小子得赶紧好起来!” 秦羽拍了拍李群的肩膀。 “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要是没了你,我可怎么办?” 李群咧嘴一笑。 “统领放心,我这条命硬着呢!阎王爷都收不走我!” 王章也跟着笑起来。 “就是!你小子福大命大,阎王爷见了你都得绕道走!” 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秦羽心中的担忧却丝毫没有减少。 他明白,杨凌此举绝非心血来潮。 由杨凌领兵,结果只可能是一个! 造反! 三人正说得紧张,忽听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圣上驾到!” 秦羽三人顿时如遭雷击,面面相觑。 李群挣扎着就要起身,疼得龇牙咧嘴: “他娘的,这老天爷是故意要玩儿我吧!” 王章手忙脚乱地帮他扶正靠枕。 又胡乱整理了一下自己皱巴巴的衣袍,嘴里嘟囔着: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秦羽毕竟是统领,经历过大风大浪,此刻反而镇定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慌什么!都给我稳住!圣驾在此,更要拿出禁军的气势来!” 说罢,他率先跪下,高声道: “臣秦羽,恭迎圣驾!” 王章和李群也连忙跟着跪下,齐声道: “恭迎圣驾!” 一个身着便服的女子款步走入房间。 正是当今圣上,大卫女帝杨如云。 “都起来吧。” 杨如云的声音清脆悦耳。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圣上!” 三人起身,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出。 杨如云走到李群床边,关切地问道: “李卿家的伤势如何了?” 李群受宠若惊,连忙答道: “回圣上,臣…臣并无大碍,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朕听闻李卿家在救助秦统领一战中,英勇杀敌,以一当百,着实令人钦佩。” 杨如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 “好好养伤,待伤愈之后,朕定当重重有赏。” “臣…臣谢圣上隆恩!” 李群激动得语无伦次。 杨如云又转向秦羽,说道: “秦统领,你自掌管禁军,戍卫皇宫,责任重大,尽忠职守,朕甚是欣慰。” “臣不敢居功,这都是臣分内之事。” 秦羽恭敬地答道。 寒暄过后,杨如云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 “秦统领,对于北疆战事,你如何看待?” 秦羽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女帝在试探自己的态度。 他略作沉吟,谨慎地答道: “回圣上,匈奴此次来势汹汹,二十万大军压境,蓟镇危在旦夕,臣…臣深感忧虑。” “哦?那依秦统领之意,该如何应对?” 杨如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秦羽心。 秦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斟酌着言辞。 既不敢违逆圣意,又不能完全附和杨凌。 他只得含糊其辞地说道: “臣以为,当务之急是稳住局势,再徐徐图之。至于如何用兵,还需朝中诸位大臣商议决断。” 杨如云听罢,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缓缓说道: “如今朝堂之上,分为两派。一派主战,认为当务之急是驰援蓟镇,击退匈奴,保我大卫江山社稷。只是这领兵之人,却争论不休。” 秦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他知道接下来才是关键。 杨如云继续说道: “另一派主和,认为与其与匈奴硬碰硬,不如割地赔款,息事宁人。更有甚者,竟然提议…将秦统领你交给匈奴王庭,以平息匈奴单于的怒火。” 秦羽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料定这是杨凌背后搞的鬼! 杨如云看着秦羽震惊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她缓缓走到秦羽面前。 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道: “秦统领,你说…朕该如何决断呢?” 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秦羽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浸湿了鬓角的头发。 说道: “臣…臣不知,但如果陛下有命,下官莫敢不从。臣听闻,杨凌杨王爷,有意率军驰援,依臣看来……唯有此事不可,余者皆不足虑。” 秦羽这番话看似中立,实则绵里藏针。 他既没有直接反对主和派,也没有明确支持主战派,而是将矛头指向了杨凌。 杨如云听后,并没有立即表态。 目光扫过三人,最后停留在秦羽的脸上。 半晌,她才缓缓开口: “秦统领的意思是,杨凌不可领兵?” 他连忙跪下,沉声道: “臣不敢妄议朝政,只是…前些时日,臣探明杨凌的清风庄豢养死士,囤积军器,若再让他领兵出征,恐有不臣之心。还望陛下三思!” 王章和李群对视一眼。 也立刻跪下,异口同声地说道: “臣附议秦统领所言!” 李群捂着包扎好的伤口,一脸的义愤填膺。 仿佛杨凌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杨凌早有不臣之心!此次北疆战事,说不定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掌握兵权!” 王章也添油加醋道: “陛下,李大人所言极是!杨凌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绝不可让他领兵出征啊!” 杨如云深知杨凌的势力,如果贸然与其撕破脸,恐怕会引起朝野动荡。 她沉吟片刻,语气温和地说道: “秦统领忠心耿耿,朕心甚慰。起来吧。” “至于北疆战事,朕自有决断,秦统领不必过于担忧。” 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 “好好养伤,朕等着你早日回到朕的身边。” 最后一句话,杨如云说得意味深长。 他知道,女帝这是在拉拢自己。 秦羽连忙叩首道: “臣谢圣上隆恩!” 送走杨如云后,秦羽三人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秦统领,你真是好胆量啊!竟然敢当着陛下的面,说杨凌的坏话!” 王章心有余悸地说道。 李群也附和道: “是啊,秦统领,你就不怕陛下治你的罪吗?” 秦羽冷笑一声: “怕?我当然怕!但比起杨凌,我更怕我的小命丢了,杨丫头那里还好说,你们觉得如果真让杨凌上位,能有我的好?” 第三十一章 入宫面圣 秦羽的伤势好转得比预想的要快。 加之杨如云赏赐了不少灵丹妙药。 没过几日,他已经能下地走动,甚至还能挥舞几下佩剑。 他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养伤的日子对他来说简直是种折磨。 好不容易熬到能当值。 他立刻精神抖擞地披挂上盔甲,回到了他熟悉的岗位——卫戍宫禁。 这日清晨,秦羽正巡视着宫墙。 冷不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老远就扯着尖细的嗓子喊: “秦统领!秦统领!陛下口谕,宣您即刻入朝觐见!” 秦羽心里咯噔一下,这唱的是哪一出? 他伤刚好个七七八,女帝突然召见。 莫非是…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不会是真打算… 他强作镇定,问道: “公公,不知陛下有何吩咐?也好让卑职心里有个准备。” 小太监一脸为难地搓着手: “哎哟,秦统领,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奴才哪儿知道啊!皇上的心思,咱家哪敢揣测?只知道皇上让您赶紧等着,耽误了,小的可担待不起!” 秦羽不动声色地塞给小太监一块碎银,状似随意地问道: “公公,陛下召见,可是为了北疆战事?” 小太监掂了掂银子的分量。 眉开眼笑,却依旧谨慎地答道: “秦统领说笑了,奴才哪知道这些军国大事啊!小的只负责传话,其他的,一概不知。” 秦羽又换了个方向试探: “那……是关于杨凌的事?” 他特意加重了“杨凌”二字,观察着小太监的反应。 小太监脸色微变,眼神闪烁,连忙摆手道: “哎哟,秦统领可别害小的!靠山王的事,奴才更是不敢妄议!您还是赶紧去吧,别让陛下久等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秦羽心里更加没底了。 他跟着小太监快步往金殿走去。 一路上还想打探消息,无奈这小太监嘴紧得很。 只能说自己不知。 越靠近金銮殿,殿内的喧闹声便越发清晰。 秦羽隐约听到大臣们激烈的争吵声,却听不清具体内容。 到了殿门口,小太监先进去通传: “秦统领奉旨觐见——” 殿内的声音骤然停顿。 片刻后,杨如云威严的声音传来: “宣——” 小太监快步出来,对秦羽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羽深吸一口气,迈步跨入金殿。 大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杨如云高坐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上前行礼: “臣秦羽,参见陛下!” 杨如云微微颔首,沉声道: “秦统领,你伤势如何了?” “托陛下的福,臣已无大碍。” 秦羽恭敬地回答。 “那就好。” 杨如云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众人。 “诸位爱卿,今日朕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商议北疆战事。” 杨如云话音刚落,兵部尚书赵大人便出列启奏: “陛下,臣有本奏。北疆战事吃紧,九边告急,然我朝连年征战,兵员匮乏,实已无兵可派。况京畿禁军护卫皇城安全,亦不可轻动。臣恳请陛下,以和为贵,暂息刀兵,与匈奴议和。” 赵大人言辞恳切,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秦羽闻言,心下一沉。 他立刻明白,这是朝堂上的主和派逐渐占了上风,而杨如云,恐怕也支持不住了。 “赵大人此言差矣!” 秦羽忍不住高声反驳, “朝廷每年拨发九边军饷粮草无数,足以养活数十万大军,又怎能说无人可用?莫非是有人克扣军饷,中饱私囊,以致于边关将士无粮可用,无饷可发?” 秦羽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兵部尚书。 语气凌厉,掷地有声。 秦羽话音未落,一个肥头大耳。 身着绯红官袍的官员便颤巍巍地从班列中走出。 正是户部尚书钱大人。 他躬身行礼,哭丧着脸道: “启禀陛下,秦统领所言极是,微臣不敢贪墨军饷,只是……只是国库空虚啊!连年赔付匈奴岁币,早已掏空了国库,如今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钱大人说着,以袖拭面颊,惺惺地擦拭眼角,却不见半滴眼泪。 秦羽心中冷笑,这老狐狸。 “钱大人,本统领记得,去年朝廷拨给户部的银两,足够支撑三场北疆战役。怎么这才一年不到,国库就空虚了?莫非是钱大人将这些银两都拿去孝敬匈奴人了?” 秦羽语气冰冷,毫不留情地揭穿钱大人的谎言。 钱大人脸色一变,肥肉颤了三颤,连忙辩解道: “秦统领,您这话可就冤枉微臣了!那些银两都用在了刀刃上,只是……只是这匈奴人胃口太大,年年都要加岁币,微臣也是有苦难言啊!” “哦?是吗?” 秦羽冷笑一声。 “那钱大人可否告知本统领,这岁币究竟加了多少?又是哪些官员签字画押,同意加岁币的?拿出来让大家伙儿瞧瞧!” 钱大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求助似的看向兵部尚书赵大人,希望他能帮自己解围。 赵大人接收到钱大人的求助信号,立刻会意,干咳一声。 出列道: “秦统领,如今战事紧急,并非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匈奴,再从长计议。” “稳住匈奴?怎么稳住?” 秦羽步步紧逼。 “继续赔钱?割地?还是送公主和亲?赵大人,你身为兵部尚书,不思保家卫国,反而一味求和,你对得起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吗?” “秦统领,你休要血口喷人!” 赵大人涨红了脸,怒斥道。 “老夫一心为国,何来求和之说?只是如今国力空虚,不宜再战,否则只会让生灵涂炭!” “” 秦羽仰天大笑,指着赵大人和钱大人,厉声道。 “我看是你们的心空虚了!你们贪图享乐,中饱私囊,却让边关将士浴血奋战,你们还有脸说我看你们是怕死,怕丢了乌纱帽!” “你……你放肆!” 赵大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羽说不出话来。 “放肆?本统领今日就是要放肆!” 秦羽上前一步,逼视着赵大人。 第三十二章 舌战群儒 “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尸位素餐,置国家安危于不顾,本统领今日就要替天行道,将你们这些蛀虫绳之以法!” 秦羽说着,伸手就要去抓赵大人的衣领。 赵大人吓得连连后退,高呼道: “陛下救命!秦统领要造反啦!” 杨如云脸色铁青,看着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心中烦躁不已。 就在这时。 一个老迈的声音从班列中传来: “陛下,臣有本奏!” 说话之人正是吏部尚书,一个瘦削的老头。 名叫崔浩。 他捋了捋山羊胡,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 “此次匈奴南下,皆因秦统领一人所致啊!他擅杀匈奴单于之子蒙图,这才惹得匈奴兴师问罪,致使我大卫边疆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啊!” 崔浩的声音尖锐刺耳,在大殿中回荡。 秦羽闻言,冷哼一声,道: “崔大人,你这话可就错了。匈奴人狼子野心,本就与我大卫为敌,就算没有蒙图之事,他们迟早也会南下入侵。末将杀了一个蒙图,不过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罢了!更何况,末将恨不能杀尽匈奴,区区一个单于之子,又算得了什么?” 秦羽的话,与崔浩的尖酸刻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统领,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崔浩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羽的鼻子骂道。 “你为了自己能够活命,置天下黎民于不顾,你……你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的刽子手!” “崔大人,你说话可得凭良心!” 秦羽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你身为吏部尚书,不思为国分忧,反而在这里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你才是真正的祸国奸臣!” “你……你大胆!” 崔浩被秦羽怼得哑口无言,气急败坏地喊道: “你敢污蔑朝廷命官,你……你这是要造反!” “造反?” 秦羽冷笑一声: “本统领一心为国,何来造反之说?倒是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尸位素餐,中饱私囊,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你们怕死,怕丢了乌纱帽,所以才一味求和,甘愿做匈奴人的走狗!” “你……你血口喷人!” 崔浩气得脸色铁青,指着秦羽的手颤抖不已。 “陛下,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这秦羽目无君上,以下犯上,罪不容诛啊!” 崔浩的话音刚落,秦羽便放声大笑。 他指着崔浩,一字一句地说道: “死自己一人,无所谓。末将可以死,但我大卫不能求和!今日割一城,明日割一州,列位大人是不是还想把我大卫都城割给匈奴!到那时,你们就算躲到老鼠洞里,也逃不过匈奴人的屠刀!” 秦羽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他的一番话,炸响在众臣的心头。 赵大人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道: “秦统领,你……你这是危言耸听!匈奴人虽然凶残,但也不至于……” “不至于?” 秦羽打断了赵大人的话,冷笑道。 “赵大人,你可曾在边关待过,脑子都锈住了吗?匈奴人是什么德行,你比我清楚!他们贪婪成性,残暴不仁,一旦让他们尝到甜头,他们就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将我们撕成碎片!” 钱大人也站了出来,颤巍巍地说道: “秦统领,老夫知道你是一片忠心,可是……可是如今国力空虚,我们实在是无力再战了啊!” “国力空虚?” 秦羽的目光扫过钱大人,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钱大人,你身为户部尚书,难道不知道国库里的银子都去了哪里吗?那些银子,都被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中饱私囊了!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还有脸说国力空虚?” 钱大人脸色涨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崔浩见状,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说道: “秦统领,你这话就言重了。我们是为了国家着想啊!如今匈奴大军压境,我们若是再战下去,只会让生灵涂炭啊!” “为了国家着想?” 秦羽冷笑道。 “崔大人,你这话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干着男盗女娼的勾当!” “你……你血口喷人!” 崔浩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羽的鼻子骂道。 “我血口喷人?” 秦羽毫不畏惧地与崔浩对视。 “崔大人,你敢说你没有收受贿赂?你敢说你没有贪污?你敢说你没有徇私枉法?” 秦羽一连三个“你敢说”,问得崔浩哑口无言。 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杨如云看着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心中烦躁不已。 他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好了,都别吵了!秦统领,朕知道你是一片忠心,但是如今形势比人强,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朕已经决定,割让三座城池给匈奴,以换取边境的和平。” “陛下!” 秦羽闻言,大惊失色。 “万万不可啊!陛下,您若是割让了城池,就等于助长了匈奴人的嚣张气焰!他们只会得寸进尺,最终吞并我大卫江山啊!” “秦统领,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 杨如云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末将不敢!” 秦羽连忙跪下。 “末将只是担心国家的安危啊!” “那秦统领是何意思?” 杨如云定定看着秦羽。 秦羽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陛下,臣并非质疑您的决断,只是心中忧虑,故而斗胆进言。匈奴南下,看似气势汹汹,实则有三败,我大卫抗击匈奴,却有三胜!” 杨如云眉头微挑,来了兴致: “哦?秦统领不妨细细说来。” 秦羽拱手道: “匈奴人远道而来,粮草辎重必然难以持久,此其一败。北方苦寒,匈奴兵不习水土,易生疾病,此其二败。匈奴人虽骁勇,但多为骑兵,攻城略地非其所长,长久围困,必生懈怠,此其三败。” 秦羽顿了顿,环视一周,见众臣皆侧耳倾听,便继续说道: “我大卫据险而守,以逸待劳,此其一胜。我大卫将士皆是百战精兵,以一当十,此其二胜。更有,民心可用!百姓痛恨匈奴人暴行,同仇敌忾,必将全力支援我军,此其三胜!” 秦羽话音刚落,殿内一片寂静。 崔浩冷笑一声,打破了沉默: “秦统领说得轻巧,匈奴铁骑势如破竹,连破数城,难道秦统领没看见吗?难道要等匈奴人兵临城下,才说民心可用吗?” 第三十三章 龙骧军 秦羽毫不畏惧地直视崔浩,反问道: “崔大人,您可知为何匈奴人能连破数城?并非我大卫将士不善战,而是因为……” 秦羽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崔浩和钱大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因为有人贪污军饷,克扣粮草,导致边关将士缺衣少食,武器装备落后,这才让匈奴人有机可乘!”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炸开了锅。 “秦统领,你……你这是污蔑!” 钱大人指着秦羽,气得浑身发抖。 “污蔑?钱大人,我可没说是你贪污军饷!你何必要揽这个事?” 秦羽步步紧逼,逼视着钱大人。 钱大人脸色惨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崔浩见状,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秦统领,你这话就太过了,钱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怎会做出贪污军饷之事?” 秦羽冷笑道: “崔大人,你是在包庇他吗?还是说,你和他是一丘之貉?” “你……你血口喷人!” 崔浩气急败坏地指着秦羽,却无力反驳。 杨如云看着殿内乱成一团,心中烦躁不已。他重重地咳嗽一声,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好了,都别吵了!” 杨如云沉声道。 “秦统领,你说的三败三胜,朕都记下了。但如今战事紧急,朕需要尽快做出决断。” 秦羽连忙说道: “陛下,臣有一计,可退匈奴,保我大卫江山!” 杨如云眼前一亮: “哦?说来听听。” “末将愿领本部出征,以援蓟镇,若有捷报,还望陛下以此为据,遣军以援龙泉关!” 秦羽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杨如云一锤定音:“好!秦统领忠肝义胆,朕心甚慰!就由你领本部兵马,即刻驰援蓟镇!朕期待你的捷报!” 秦羽心里咯噔一下,暗骂一声“雾草”。 脸上却不动声色,不禁苦笑。 这姓杨的娘们好算计,你们城里人套路深! 一招以退为进,嘴上说是要割地,实际就是要老子自己站出来啊! “秦统领,恭喜高升啊!”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秦羽回头一看,正是靠山王杨凌。 这厮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眼中满是嘲讽。 秦羽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王爷谬赞了,末将不过是奉旨行事,谈何高升?” 杨凌冷笑一声: “奉旨行事?秦统领莫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出身?一个采花贼出身的罪将,也配领兵打仗?你见过匈奴大军吗?你知道战场是什么滋味吗?” 秦羽心中怒火中烧。 这杨凌,分明是在故意羞辱自己! 他淡淡地说道: “王爷教训的是,末将确实未曾见过匈奴大军,也不知战场是什么滋味。但末将知道,保家卫国,匹夫有责!末将虽出身卑微,但也有一颗赤胆忠心!” “哈哈哈……” 杨凌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 “赤胆忠心?真是可笑!一个采花贼,也敢谈忠心?我看你还是乖乖回你的花街柳巷,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王爷此言差矣,” 秦羽眼神一冷。 “末将虽然过去犯过错,但如今陛下都打算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王爷若是看不起末将,不妨与末将打一个赌,就赌这项上人头!” “哼,本王倒要看看,你这个采花贼出身的废物,能有什么本事!” 杨凌不屑地冷哼一声,斜眼睨着秦羽。 秦羽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惶恐: “王爷教训的是,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 他顿了顿。 “王爷,末将斗胆,想与王爷打个赌,如何?” 杨凌一挑眉: “哦?赌什么?” “就赌末将此去蓟镇,能否凯旋而归。若末将胜了,王爷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末将磕头赔罪,并承认自己有眼无珠。如何?” 秦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放你娘的狗臭屁!” 杨凌勃然大怒, “本王乃皇亲国戚,岂能向你这等贱民下跪?你算个什么东西!” “王爷不敢赌?” 秦羽故意激他。 杨凌脸色铁青,怒火熊熊燃烧,咬牙切齿道: “赌!本王有何不敢?若你输了,便自裁于午门之外,以儆效尤!” “一言为定!” 秦羽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杨如云看着两人剑拔弩张。 心中暗叹:这秦羽,还真是个胆大包天之徒! 不过,他这番举动,倒是让朕对他刮目相看。 “好了,既然你们二人已定下赌约,朕便做个见证。秦统领,朕给你三个月时间,若三个月内你不能凯旋而归,便提头来见!” 杨如云开口道。 “末将领旨!” 秦羽单膝跪地,领了圣旨。 杨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杨如云的目光缓缓扫过阶下。 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再问一次,可有哪位将军,愿意与秦统领一同北上,抗击匈奴?” 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众将低垂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无一人敢站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 刚才秦羽和杨凌的冲突,他们都看在眼里。 秦羽虽然言语犀利,但毕竟出身低微,而杨凌可是皇亲国戚,位高权重。 这趟北上抗击匈奴,凶险万分,谁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怎么?朕的江山,竟无人愿意守护了吗?” 杨如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冷意。 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众将的脸庞。 还是没有人说话。 杨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爽。 他就是要让秦羽出丑,让他知道,有些人,不是他可以招惹的。 秦羽站在大殿中央,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心中却一片平静。 他知道,这些将领,都是些趋炎附势之徒。 指望他们与自己并肩作战,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 “陛下,末将愿一人前往蓟镇,抗击匈奴!”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就连杨如云也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好!秦统领果然有胆识!朕就赐你本部人马任你差遣!这一支军马就叫…” 杨如云沉思片刻,大声说道。 “龙骧军!” 第三十四章 家有父母者,出列! “秦统领,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杨如云龙颜大悦。 靠山王杨凌皮笑肉不笑地拱手: “恭喜秦将军,此去蓟镇,定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本王…拭目以待。” 他加重了“拭目以待”四个字。 秦羽冷冷地回视杨凌,心中暗道: 老东西,你等着,老子要是回不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面上却不动声色,拱手道: “王爷谬赞,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厚望!” 秦羽领旨谢恩,拒绝了杨如云的赏赐,径直离开了金殿。 他心里清楚,杨凌这老狐狸摆明了要置自己于死地。 蓟镇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若是匈奴二十万铁骑倾巢而出。 强攻之下,蓟镇也难以抵挡。 秦羽回到禁军营地,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王章见秦羽面色不善,连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 “统领,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在金殿上受了委屈?” 秦羽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北边匈奴犯边,蓟镇告急,无人支援,陛下在朝堂上问谁能驰援蓟镇,你应该知道吧?” 王章连忙点头称是: “统领,这事儿卑职知道,今早朝会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皇城,现在大家都在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谁能领兵出征呢。” “我受命领龙骧军驰援蓟镇龙泉关!” 秦羽语气低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王章闻言一愣,神色诧异地问道: “龙骧军?卑职从未听说过这支军队啊,是新组建的吗?统领,这龙骧军有多少人马?配备如何?” 秦羽苦笑一声,指着王章,又指了指自己,无奈地说道: “这就是龙骧军,就是我禁军所部人马!” 王章顿时目瞪口呆,指着自己和秦羽,结结巴巴地说道: “就…就咱们?统领,您莫不是在说笑吧?就凭咱们弟兄,如何能抵挡匈奴铁骑?” 秦羽拍了拍王章的肩膀,语气沉重地说道: “我知道,此去凶险万分,九死一生,可圣命难违,我不得不去。王章,你怕不怕?” 王章挺直胸膛,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统领,卑职愿追随将军,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王章,” 秦羽的声音沙哑。 “传令下去,所有禁军,一个时辰后,校场集合!” 王章愣了一下,迟疑道: “统领,弟兄们大多卫戍宫闱,这会儿把他们叫起来,恐怕……” “恐怕什么?” 秦羽猛地转头,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现在军情紧急,哪有时间让他们当看门的?立刻去传令,违令者,军法处置!” 王章被秦羽的气势震慑,不敢再说什么,连忙领命而去。 …… 一个时辰后,禁军校场尘土飞扬,盔甲碰撞声响成一片。 秦羽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的士兵。 “弟兄们!” 秦羽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校场上空响起。 “北边匈奴屡犯我大燕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蓟镇告急,陛下点名要我们龙骧军前去支援!你们怕不怕?” 校场上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怕是正常的!说不怕老子才不信你们!” 秦羽语气中却带着一股狠劲。 “可咱们是军人!是保家卫国的军人!咱们的家人,妻儿老小都在这片土地上,要是让匈奴的铁蹄踏进来,他们会是什么下场?” 秦羽顿了顿,从高台上走下来。 走到一个年轻士兵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厉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士兵吓得浑身哆嗦,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小的…小的叫…叫李二狗…” “李二狗!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回…回将军,小的…小的家中还有老母和…和一个妹妹…” 秦羽放开李二狗,环视众人,沉声道 “老子知道,你们当中不少人心里都打着鼓,想着爹娘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会儿恨不得插翅飞回去!” 秦羽粗着嗓子吼道。 校场上鸦雀无声,士兵们都低着头,不敢与秦羽对视。 “怕死?老子也怕!” 秦羽突然拔出腰间的佩刀,刀锋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着寒光。 “可要是让匈奴的杂碎踏进咱们的土地,你们的父母妻儿会是什么下场?他们会被杀,会被掳走,你们的姐妹会被……” 秦羽没有再说下去,但每个士兵都明白他的意思。 他猛地将刀插在地上,语气变得低沉而坚定: “现在,我命令,家有父母者,出列!” 话音刚落,校场上就有不少士兵犹豫着走了出来。 “家有妻儿者,出列!” 又有更多的士兵走了出来,有些人甚至走得踉踉跄跄。 “家中独子者,出列!” “家有妻室而未得子嗣者,出列!” “父子俱在军中者,子出列!” “兄弟同在军中者,弟出列!” 随着秦羽的命令,越来越多的士兵从队伍中走了出来。 校场上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 秦羽看着剩下的士兵,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这些人,或许是真的不怕死,或许是家中已经没有了牵挂,又或许是单纯不理解此行的凶险。 “凡出列者留守军营,凡未出列者!听吾号令——今日修整,明日杀户!” 剩下的士兵们眼中燃烧起熊熊的战火。 手中的长矛直指苍天,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 “杀!杀!杀!” 秦羽高声喝道。 虽然人数不多,但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今有陛下赐军号龙骧!今日全军畅饮,为吾等送行!” …… 夜幕降临,军营中灯火通明。 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秦羽也加入了其中,与士兵们一起划拳喝酒,气氛热烈而悲壮。 一个年轻的士兵,脸上带着些许醉意,举起酒碗对秦羽说道 “将军,俺叫狗剩,俺家里就剩俺一个了,俺要是死了,俺家的香火就断了……” 秦羽拍了拍狗剩的肩膀,沉声道 “狗剩,你放心,只要老子还活着,就不会让你的香火断!等打完仗回去,老子给你找个媳妇,给你生一堆大胖小子!” 狗剩嘿嘿一笑,又灌了一口酒。 第三十五章 铁胎弩 有其他士兵也凑了过来,醉醺醺地说道: “将军,俺叫铁柱,俺爹娘都死了,俺媳妇儿也跟人跑了,俺也没啥牵挂了,就跟着将军杀匈奴去!” 秦羽看着,这些士兵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 他举起酒碗,高声说道: “弟兄们,咱们都是苦命人,可咱们是爷们!咱们不能让匈奴的杂碎欺负到咱们头上!咱们要让他们知道,咱们大卫的男儿,不是好惹的!” “杀!杀!杀!” 士兵们群情激昂,纷纷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秦羽有些醉了。 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朝秦羽走来,正是被王章搀扶着的李群。 李群的脸色苍白,缠着厚厚绷带的胳膊无力地垂着。 “将军!末将请战!” 李群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秦羽看着李群,眉头紧锁。 “胡闹!你伤还没好,逞什么能?” “将军!末将的伤已无大碍,还能舞刀弄枪!” 李群说着,挣扎着要抽出腰间的佩刀。 王章连忙拉住他。 “李将军,你这是何苦呢?将军也是为了你好!” 李群一把甩开王章的手,固执地拔出佩刀。 却因为用力过猛,身体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秦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怒道: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能上战场?别给老子添乱!” 李群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他也知道秦羽说的没错。 他颓然地垂下头,手中的佩刀也无力地掉落在地上。 “将军……末将只是想为国效力……” 秦羽叹了口气,拍了拍李群的肩膀。 “我知道你的忠心,但这仗不是光靠勇气就能赢的。你现在的任务是养好伤,留守大营,负责后勤补给和训练新兵。这任务一样重要,明白吗?” 李群抬起头。 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将军,末将定不负所托!” 秦羽点点头,示意王章将李群扶下去休息。 他知道,这场仗不好打。匈奴骑兵来去如风,大卫的步兵很难与之抗衡。 必须想个办法,出奇制胜。 秦羽想起在现代社会看到的纪录片。 他记得有一种强弩,射程远,威力大,如果能仿制出来,或许能扭转战局。 “来人!” 秦羽唤来一名亲兵。 “去把军营里所有懂木工和铁匠的都叫来!” 不一会儿,几个士兵就被带到了秦羽面前。 他们大多是些老兵。 “将军,有何吩咐?”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兵问道。 秦羽指着地上画的草图,说道: “你们看看,能不能照着这个样子,打造一批强弩?” 老兵们围着草图仔细研究起来,不时地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将军,这弩的构造倒是精巧,只是这弓弦……” 一个老兵面露难色。 “需要极强的韧性和弹性,恐怕一般的材料难以胜任。” 秦羽想了想,说道: “可以掐丝吗?有人会掐丝工艺吗?试试看。” “将军,这铁胎弓,俺们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都未必拉得开,更别说上战场杀敌了!”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匠人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道。 其他几个匠人也纷纷点头称是,脸上都带着为难的神色。 “将军,这弓胎一般都是木胎,铁胎的弓,俺们只在传说中听过,没见过实物,更别说打造了。” 有人小心翼翼地补充道,生怕惹恼了这位年轻的将军。 秦羽明白他们的意思。 铁胎强弩对材料的要求和工艺的精细程度都远超这个时代的技术水平。 更别说还需要使用者拥有超乎常人的臂力。 老兵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将军,俺觉得还是先打造木胎强弩吧,虽然威力不如铁胎的,但更容易上手,也方便士兵们操作。” 头发花白的老兵提议道。 “老赵说得对,咱们现在时间紧,任务重,先弄出能用的才是正理。” 另一个老兵附和道。 秦羽沉思片刻,突然灵光一闪,猛地一拍大腿。 “我说各位,咱们要做的可是弩,不是弓!要是给弩加上个上弦器呢?” 匠人们和老兵们面面相觑,一时没反应过来。 上弦器?那是个啥玩意儿? 秦羽拿起炭笔,在另一张纸上画了起来。 一个简单的杠杆结构跃然纸上。 “你们看,如果在弩上安装这样一个装置,利用杠杆原理,即使是普通的士兵也能轻松上弦,而且还能提高上弦速度和效率。” 秦羽一边讲解,一边用手比画着。 “这样一来,咱们既能保证弩的威力,又能降低使用难度,岂不是两全其美?” 匠人们围过来,仔细研究着秦羽画的草图,眼睛越瞪越大。 “妙啊!将军真是神人啊!” 络腮胡子匠人激动地一拍大腿,差点把秦羽吓一跳。 “有了这玩意儿,别说木胎强弩,就是铁胎强弩,俺们也能拉开!” 头发花白的老兵也连连点头,眼中满是赞赏。 “将军这脑子,真是比俺们这些老家伙灵活多了!” 看到匠人们重拾信心,秦羽也松了一口气。 “行了,别拍马屁了,赶紧干活!时间不等人!” 秦羽笑骂道。 “咱们去蓟镇支援,还有一段时间,几位师傅只能在军中,趁夜改造。” “将军,这上弦器,俺们琢磨着,用军中废弃的刀剑熔了铸造滑轮,再用牛皮做绳索,如何?” 络腮胡子匠人指着秦羽画的草图,瓮声瓮气地建议道。 秦羽摸着下巴,沉吟片刻。 “熔铸滑轮耗时太久,不如直接用现成的金属部件改制。军中应该有不少损坏的盔甲吧?那些护肩、护腕上的金属扣环,拆下来稍加打磨就能用。” “将军英明!” 老兵们纷纷赞叹。这法子既省时又省力,还能废物利用,真是一举多得。 “至于这皮革……” 秦羽的目光落在一个老兵身上,那老兵腰间悬挂着一把破旧的皮水囊。 “老哥,你这水囊看着也破得差不多了,借用一下如何?” 那老兵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将军尽管拿去!一个破水囊,能为大军效力,也是它的造化!” 秦羽接过水囊,端详。 这皮子虽然老旧,但质地还算坚韧,用来做上弦器的绳索绰绰有余。 第三十六章 龙骧营出征 秦羽拿起炭笔,在纸上计算起来。杠杆比例、弩臂长度、发射角度…… 各种数据在他的笔下飞舞,最终形成了一张精密的图纸。 “各位师傅,就照着这个做!” 秦羽将图纸递给络腮胡子匠人。 “弩臂长度要根据士兵的臂力进行调整,力大的用长弩臂,力小的用短弩臂,务必做到人尽其才。” 匠人们接过图纸,如获至宝,围在一起仔细研究。 几个老兵也凑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提着建议。 “将军,这弩机最好用精钢打造,这样才能经久耐用。” “弩箭的箭头也要锋利一些,最好能淬毒,这样杀伤力更大。” 秦羽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炭笔在他手中打了个转。 …… 彻夜未眠,为了新的军器。 天边泛起鱼肚白,军营里渐渐喧闹起来。 秦羽走出营帐,伸了个懒腰,正准备活动一下筋骨。 却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人马正朝这边疾驰而来。 “报!宫中来人,送来了战马和军旗!” 一个传令兵飞奔而来,激动地喊道。 秦羽心中一震,快步迎了上去。 只见来人身着宫廷服饰,身后跟着一队士兵,牵着千余匹膘肥体壮的战马。 为首的官员翻身下马,双手捧着一面绣着金色“龙骧军”字样的军旗。 走到秦羽面前,恭敬地说道: “奉陛下旨意,赐战马千匹,军旗一面,加强龙骧军!” 秦羽接过军旗,入手沉甸甸的。 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他郑重地将军旗交给身旁的掌旗官,高声喝道: “龙骧军,接旗!” 掌旗官双手接过军旗,高高举起。 晨曦洒在金色的“龙骧军”三个大字上,熠熠生辉。 士兵们看着战马和军旗,士气大振。 “陛下隆恩,我等定当肝脑涂地,以报皇恩!” 一个老兵激动地跪倒在地,高声呼喊。 其他士兵也纷纷跪下,山呼万岁。 秦羽召集所有将士训话。 他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孔,沉声说道: “将士们,我们此行前往蓟镇,是为了保家卫国,是为了守护大明的江山社稷!蓟镇乃京师门户,战略意义重大,不容有失!” 他顿了顿,提高了音量。 “‘龙骧’二字,意为龙之飞腾!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像龙一样,勇猛无畏,所向披靡!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成为真正的‘龙骧’之士,为国效力,建功立业!” 他的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龙骧!龙骧!龙骧!” 士兵们群情激奋,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李群身形晃了晃,眼神却执拗地盯着秦羽。 渴望追随秦羽。 秦羽明白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 “你的忠心,老子明白!好好养伤,将来有的是你杀敌立功的机会!现在,你给我留下,保护好陛下,这比什么都重要!” 李群的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 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却红了。 秦羽转过身,扫视了一眼围坐在篝火旁的士兵们,高声喝道: “龙骧营的将士们,随我出征!” “诺!” 八百将士轰然应诺,纷纷起身,奔向自己的战马。 秦羽翻身上马,胯下战马一声嘶鸣,高高扬起前蹄。 他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指苍穹,高声喝道: “出发!” “杀!杀!杀!” 八百骑兵如同离弦之箭,冲出军营,卷起漫天尘土。 李群率领着留守的士兵跪在营门口,目送着秦羽远去。 他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 八百人对阵数万匈奴铁骑,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即使如此,他们也义无反顾。 因为他们是大卫的脊梁! 秦羽策马奔驰在最前方。 凛风吹在他的脸上,让他头脑格外清醒。 此去,生死未卜。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但他知道,他必须要去! “娘的,真他娘的威风!老子啥时候能跟将军一样,纵横沙场……” 他一瘸一拐地走回营地。 督促剩下的士兵加强警戒。 …… “他娘的,这路比老子媳妇的搓衣板还硌人!”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匠人骂骂咧咧。 手里却不停地打磨着弩机部件。 另一个年轻些的匠人苦着脸附和: “刘师傅,您就知足吧,好歹咱不用骑马,小的听说骑马比这还难受,屁股都磨破了!” 刘师傅哼了一声,吐出一口浓痰: “磨破屁股怕什么,老子连脑袋别裤腰带上都干过,还怕磨破屁股?赶紧干活,将军说了,这铁胎弩机可是咱们的秘密武器,早一天造好,就能早一天给弟兄们添条命!” “这玩意儿,真他娘的精巧!” 一个年轻的工匠凑过来,啧啧称奇。 这连环弩,一次能射出三支箭,比咱们以前用的强多了!” 刘师傅瞪了他一眼, “少废话!将军说了,这弩机还有改进的空间,咱们得抓紧时间,争取在抵达蓟镇之前,再改进一版!” 说罢,他手中的锉刀又加快了几分速度,火星四溅。 辎重车上,除了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便是此起彼伏的抱怨声。 秦羽知道他们的辛苦,但军情紧急,容不得半点耽搁。 他特意安排了经验丰富的车夫,尽量选择平坦的道路行驶。 并嘱咐士兵们沿途多加照顾匠人们。 他知道,这些工匠才是这次任务的关键。 匈奴铁骑凶悍无比,若想以少胜多,必须依靠新式武器。 而这铁胎弩机,便是他最后的王牌。 夜幕降临,大军扎营。 士兵们燃起篝火,升起炊烟。 疲惫不堪的匠人们也被从车上“解放”下来。 但他们没有休息,而是立刻在营地一角搭建起简易的工棚。 继续打造铁胎弩机金属部件。 一路上,不断有新式弩机被打造出来。 并配发给先锋的八百军士。 士兵们拿到新武器,一个个喜笑颜开。 摩挲着冰冷的金属,仿佛抚摸着情人的肌肤。 “这玩意儿,真带劲!” 一个士兵拉动弩弦,感受着强劲的力道。 “这下子,就算匈奴铁骑再厉害,也得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 “可不是嘛!将军真是神了,居然能想出这么厉害的武器!” 第三十七章 血战龙泉关 龙泉关上 血顺着城墙的缝隙流淌。 像一条条暗红色的蟒蛇,在灰白的砖石间蜿蜒爬行。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焦糊的味道,令人作呕。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如同屠宰场一般。 守备将领王将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 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娘的,这些匈奴狗,还真他娘的难缠!” 他拄着剑,一瘸一拐地沿着城墙巡视,身上的铠甲早已破烂不堪。 多处可见深深的刀痕。 刚才的攻城战异常惨烈,匈奴人的先锋部队几乎是不要命地往上涨。 守军拼死抵抗,才勉强将他们击退。 “将军,兄弟们都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恐怕……” 副将张勇一脸担忧地走到王将军身旁,欲言又止。 王将军瞪了他一眼。 “放屁!我们是大卫的士兵,岂能轻言放弃?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要守住龙泉关!” 张勇叹了口气,他知道王将军说得对。 但现实的残酷让他感到无力。 城中粮草已经不多,士兵们也大多带伤,如果匈奴人再次发起猛攻。 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关城下突然高声喊道: “报——!京城来报!” 王将军精神一振 “快!呈上来!” 一个士兵飞奔而来,将一封信递给王将军。 王将军迅速展开信件,借着火把的光芒仔细阅读。 信是京城派来的飞马传书,上面只有短短几句话: 龙骧营已前来驰援。 距龙泉关只有一日路程,望众军死守! “援军!援军要来了!” 王将军激动地高声喊道,声音在城墙上回荡。 士兵们听到这个消息。 顿时士气大振,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兄弟们,援军明日就到,我们一定要坚持住!” 王将军挥舞着手中的剑,高声呐喊。 “誓死守卫龙泉关!” 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 王将军激动的心情还未平复,便立刻想到了现实的残酷。 援军明日才到,今晚的防守才是真正的关键! 他一把抓住身旁的副将张勇,粗糙的大手捏得张勇肩膀生疼。 “张勇!给老子精神点!别跟个娘们似的哭丧着脸!” 王将军的唾沫星子喷了张勇一脸。 “援军明日才到,今晚这一关,还得咱们自己扛!去!再去给老子清点一下守城的器械!” 张勇被喷得一激灵,连忙立正道: “是!将军!” “滚木!石头!都给老子清点清楚!滚木用完了,就拆房梁!石头用完了,就用水缸!磨盘!城里那些破玩意儿,但凡能用的,都给老子搬到城墙上去!” 王将军越说越激动,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 “要是再没东西可用了…就把老子的棺材也抬上来!那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老子还没躺过呢,先让它去压死几个匈奴狗!” 张勇领命而去,王将军则继续沿着城墙巡视,检查防御部署。 他时不时地抬头望向远方,心中期盼着援军的到来。 夜幕降临,龙泉关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 匈奴大营中,先锋主帅也在为久攻不下而烦躁。 龙泉关虽小,却易守难攻,守军又异常顽强,让他损失了不少兵力。 “该死的!这小小的龙泉关,竟然如此难啃!” 他狠狠地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 “传令下去,今晚三更,再次攻城!务必拿下龙泉关!” “大帅,将士们已经连续作战多日,疲惫不堪,今晚是否……” 一旁的副将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疲惫?难道大卫的士兵就不疲惫吗?” 匈奴先锋主帅怒吼道。 “本帅要的是龙泉关!而不是你们的借口!今晚若再攻不下,提头来见!” 三更时分,震天的战鼓声再次响起。 无数的匈奴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向龙泉关。 “杀!” “为了大卫!” 喊杀声震天动地,龙泉关上再次上演了一场惨烈的攻防战。 滚木、擂石、火油,守军将所有能用的东西都倾泻而下。 给匈奴人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然而,匈奴人似乎也发了狠,不顾一切地往上冲。 他们用云梯架上城墙,与守军展开肉搏战。 王将军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杀入敌阵。 他身上的铠甲早已被鲜血染红。 但他依然毫不畏惧,奋勇杀敌。 “将军!小心!” 突然,一支冷箭射来,正中王将军的左肩。 王将军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 “将军!” 周围的士兵见状,连忙上前护住王将军。 “我没事!” 王将军咬牙忍住疼痛,拔出肩上的箭。 “继续战斗!绝不能让匈奴人踏上城墙一步!” 就在这时,城墙上的滚木和擂石几乎已经用尽。 张勇急得满头大汗,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守城的东西。 他看到了王将军之前提到过的金丝楠木棺材。 “抬!快把将军的棺材抬上来!” 张勇大喊道。 几名士兵连忙将王将军的棺材抬到城墙边 然后合力推了下去。 “轰隆!” 沉重的棺材从城墙上滚落,将正在攀爬云梯的匈奴士兵砸落一片。 “哈哈哈!老子的棺材,还真他娘的管用!” 王将军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笑声还未落,城墙另一侧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不好!匈奴人从西侧攻上来了!” 王将军脸色大变,连忙率领士兵赶往西侧城墙。 只见西侧城墙上,已经爬上了数十名匈奴士兵,正与守军激战。 “杀!一个不留!” 王将军怒吼一声,冲入敌阵。 从三更战至天明,王将军再次看了眼身后的大卫国土。 “我龙泉关,这是等不到援军了吗?一天,明明再坚持一天即可” 王将军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左肩的箭伤火辣辣地疼。 他环顾四周,西侧城墙的守军已经被匈奴人杀散,城门岌岌可危。 “难道…天要亡我大卫?” 王将军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想起自己戎马半生,到头来却要落得个马革裹尸的下场。 “将军!快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张勇浑身浴血地跑到王将军身边,焦急地劝道。 王将军惨然一笑: “撤?往哪里撤?龙泉关一破,大卫的腹地将门户大开,到那时,生灵涂炭,你我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可…可是…” 张勇还想再劝,却被王将军打断。 “不必多言!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苟且偷生?今日,我便要与这龙泉关共存亡!” 王将军拔出腰间的佩剑,剑锋直指汹涌而来的敌军。 第三十八章 军旗所至,军威所向 “将士们!随我杀敌!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匈奴人像发了疯的野狗,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 龙泉关的城墙早已被鲜血染红。他环顾四周,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绝望。 就在这时,东方天际出现了一片黑点,在初升的朝阳下迅速放大。 “东北边?匈奴的援军?” 王将军心头一沉,暗骂一句: “天王老子!这是要玩死我啊!” 绝望的情绪像潮水般蔓延开来,士兵们手中的刀剑似乎都变得沉重起来。 难道,大卫真的要亡了? 然而,下一刻,异变突生。 远处疾驰而来的黑点扬起漫天烟尘,隐隐约约的喊杀声从关外传来。 这声音……不像匈奴人的嘶吼。 反而更像是……大卫的军队? 王将军一愣,眯起眼睛仔细辨认。 只见一队骑兵以雷霆万钧之势。 斜刺里杀进匈奴前锋的大阵。 充足的马力如同尖刀切入豆腐,瞬间将匈奴人的阵型撕裂。 一面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上面赫然绣着两个大字:龙骧! “龙骧营!是龙骧营!”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原本死气沉沉的城墙上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援军!援军终于到了! 王将军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哈哈哈!天不亡我大卫!天不亡我!” 龙骧营。 他们的到来,瞬间扭转了战局。 匈奴人原本气势汹汹的攻势被打断,阵脚大乱。 尘土飞扬,马蹄嘶鸣,龙骧营的骑兵如同一把尖刀。 狠狠地刺入了匈奴人的阵型。 秦羽一马当先,充当锋矢的箭头。 手中长枪上下翻飞,如同一条银龙在敌阵中肆虐。 他胯下的战马,引着身后八百龙骧贯穿敌阵。 “杀!杀!杀!” 匈奴人原本气势汹汹的攻势被打断,如同被惊扰的蚁群,四处溃散。 秦羽率领骑兵冲杀一阵后,猛地一勒缰绳,战马站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他向左一转马头,整个骑兵阵型如同一个巨大的陀螺。 调转方向后再次朝着匈奴前锋大阵冲去。 秦羽对身边的龙骧营骑兵,高声吼道: “传令下去,敌众我寡,不准停马!只要马一停就会被围住!都给我记住了,跟大部队散了,就自己回龙泉关!” 匈奴人还没来得及重新组织阵型,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懵了。 他们仓促应战马速根本提不起来。 “注意!别恋战!不准停下马!冲散他们!” 秦羽高声喝道,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他紧盯着匈奴军阵中那些铠甲兵器明显比其他人更好的家伙。 对身边的副将王章说道: “王章,看清楚了!那些穿的花里胡哨的,就是他们的头头!擒贼先擒王,给我狠狠地招呼他们!” 王章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将军放心!俺早就盯上那几个肥羊了!这就去宰了他们!” 说罢,王章一拍马腹,挥舞着手中的大刀。 朝着一个身穿金甲的匈奴将领冲了过去。 秦羽则率领其余骑兵,继续在匈奴人的阵型中冲杀。 高举手中长枪,枪尖直指匈奴大纛。 厉声高呼: “军旗所至,大卫军威所向!随我杀敌!” 八百龙骧营的将士齐声呐喊,声震云霄,士气如虹。 战马奔腾,蹄声如雷,秦羽一马当先。 如同离弦之箭,直扑匈奴大纛。 他身后的龙骧营骑兵紧随其后,如同钢铁洪流,势不可当。 匈奴士兵见状,纷纷胆寒,原本就已溃散的阵型更加混乱。 他一路冲杀,无人可挡,目标只有一个——匈奴大纛! 越来越近了,秦羽甚至能看到匈奴大纛下。 那名手持军旗的匈奴将领惊恐的眼神。 “杀!”秦羽怒吼一声。 正中那名匈奴掌旗手的胸膛。 顺势一挥长枪,将匈奴大纛拦腰斩断。 “匈奴大纛已断!敌军败矣!” 秦羽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大卫将士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失去军旗的匈奴军队彻底崩溃。 “杀!杀光这些匈奴狗!” 龙泉关上的守军看到援军的到来,士气大振,纷纷发出震天的喊杀声。 再次与匈奴人展开激战。 匈奴人腹背受敌,军心涣散,原本的攻势彻底瓦解。 他们如同丧家之犬,四处逃窜。 王将军站在城墙上,看着战场上的局势,不禁放声大笑: “那个统领龙骧营的是哪个将军?没白让咱们等,那小子有种,捅了匈奴人的屁股。够劲,我喜欢!” 他身边的张勇也是激动不已: “将军!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王将军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眼中闪烁着精光: “不!还没赢!乘胜追击,将这些匈奴狗赶出大卫的土地!” 说罢,他拔出腰间的佩剑,高声喝道: “将士们!随我杀敌!杀光这些匈奴狗!” “杀!杀!杀!” 龙泉关的守军如同潮水般涌出城门,追杀溃逃的匈奴人。 秦羽率领龙骧营在匈奴军阵中左冲右突,将他们的阵型彻底撕裂。 “将军!匈奴人要逃了!” 王章策马来到秦羽身边,大声喊道。 秦羽冷笑一声: “想逃?没那么容易!给我追!一个也别放跑!” 说罢,他一拍马腹,战马再次加速,朝着溃逃的匈奴人追去。 …… 追击一直持续到傍晚,匈奴人的先锋丢盔弃甲。 死伤无数。 龙骧营初战,以大卫的胜利而告终。 血红的夕阳将残破的战场染成一片猩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秦羽率领龙骧营将士正在打扫战场。 将士们脸上虽然带着疲惫,但更多的却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胜利的兴奋。 “将军,这次缴获的粮草足够龙泉关支撑一个月了,还有不少战马,足够补充我们之前的损失。” 王章兴冲冲地向秦羽汇报。 秦羽点点头,看着堆积如山的粮草和战马,心中也感到一丝欣慰。 龙泉关被围困多日,粮草早已告罄。 如今这些缴获无疑是雪中送炭。 秦羽率领龙骧营返回龙泉关。 受到了王将军和守军的热烈欢迎。 第三十九章 老子就是不讲武德! “秦将军!多亏了你和龙骧营的及时赶到,否则龙泉关就失守了!” 王将军紧紧握着秦羽的手,激动地说道。 秦羽谦逊地笑了笑: “王将军过奖了,末将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而已。” 王将军拍了拍秦羽的肩膀,说道。 “秦将军不必谦虚!你的功劳,我一定会如实禀报朝廷!” 王将军在关内设宴款待秦羽和龙骧营将士,庆贺此次大捷。 “秦将军,这次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及时赶到,龙泉关恐怕就保不住了!” 王将军举起酒杯,对着秦羽说道。 “王将军过誉了,末将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而已,这胜利是所有将士浴血奋战的结果。” 秦羽谦逊地回应,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气氛更加热烈。 王将军看着秦羽,眼中满是赞赏: “秦将军,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胆识和谋略,实乃我大卫之幸啊!我定要亲自上书朝廷,为你请功!” 秦羽连忙摆手: “王将军,这都是末将应该做的,请功就不必了。” “应该的,应该的!” 王将军哈哈大笑,又给秦羽倒满了一杯酒 “秦将军,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秦羽放下酒杯,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王将军,虽然我们这次打败了匈奴先锋,但他们的主力尚在,我们不可掉以轻心。我建议趁匈奴士气低落之际,主动出击,扩大战果,争取将匈奴彻底赶出大卫边境。” 王将军沉吟片刻,点头道: “秦将军所言极是,我们不能给匈奴人喘息的机会!就依秦将军所言,命你担任先锋,率领龙骧营和部分守军,深入草原,袭扰匈奴军队,为后续援军争取时间!” “末将领命!” 秦羽起身抱拳。 …… 夜幕降临,龙泉关内灯火通明。 秦羽返回龙骧营大营。 桌案上,缴获的匈奴弯刀寒光闪烁,映照出秦羽略显凝重的面容。 他唤来王章。 “伤亡情况如何?掉队的兄弟可有消息?” 王章抱拳。 “回将军,此战我军阵亡一百一十三人,重伤四十二人,轻伤不计其数。掉队的兄弟,目前尚未寻回……” 说到此处,王章的声音低沉了下去,语气中带着一丝悲痛。 秦羽沉默了片刻 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他深吸一口气。 “阵亡将士务必厚葬,抚恤金要加倍发放给他们的家人。至于掉队的兄弟,派人继续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末将遵命!” 秦羽再叫住刚要离开的王章。 “你觉得这一仗该怎么打?” 他回到桌案前,摊开一张舆图,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研究着龙泉关周围的地形。 龙泉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但若是匈奴大军压境,仅凭关内这点兵力,恐怕难以抵挡。 他需要一个新的作战计划,一个能够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计划。 “将军,匈奴人此次倾巢而出,兵力远胜于我们,硬拼恐怕不是明智之举。况且,我们现在兵力不足,若是与匈奴主力硬碰硬,恐怕会损失惨重。” 王章面色严峻的说道。 秦羽点点头。 “你说的都对,硬拼确实不是上策。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才能掌握主动权。” “将军有何妙计?” 秦羽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道弧线。 指尖最终落在龙泉关西北方向一片广袤的草原上。 “这里,是匈奴人的主要粮道,也是他们后勤补给的命脉。” “我的计划是,将龙骧营化整为零,分成十人小队,轻装简行,深入草原腹地。” 秦羽顿了顿,目光扫过王章。 “我们不和匈奴主力硬碰硬,而是采用骚扰战术,专门袭击他们的粮草辎重和后方营地。” 王章眉头紧锁,面露难色: “将军,如此分散兵力,风险太大了吧?万一被匈奴人各个击破……” 秦羽冷笑一声: “那就让他们追,我们就十个人,他们要用多少人去追?拖也要拖死他们。我们就是以快打慢,以奇制胜,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他在地图上标注了几个红点,语气森然: “这些都是匈奴人的重要据点和补给站,也是我们重点打击的目标,能烧就烧,能抢就抢。记住,我们的目的不是彻底打垮对手,就是运动战,偷袭、暗杀、放冷箭,随便你们,只要保证自己没有伤亡。” “大部队打不过就打哨探,打辎重,实在不行就打他们身后的部落营地!就是扰乱他们的部署,打击他们的后方!迟滞他们的进攻,为后续援军争取时间。老子这次就是不讲武德了!” 秦羽神色凝重。 “速度和隐蔽是关键,各小队之间要相互配合,互相支援。一旦遇到匈奴主力,立刻撤退,绝不恋战。都听明白了吗?遇到自己人在破坏,他小队可以去援助。” 王章仔细思考着秦羽的计划,心中渐渐安定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虽然大胆。 但却充满了奇思妙想,或许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将军高见!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秦羽点点头,开始部署具体的作战任务。 他将龙骧营分成几十个十人小队。 每个小队由一名经验丰富的将领率领,并详细交代了各小队的行动路线和目标。 “都下去准备吧,今晚三更出发!” 秦羽挥了挥手,语气中透着一股决绝。 夜幕降临,寒风呼啸。 龙泉关外,龙骧营的小队。 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 三天后,草原深处,一处匈奴营地火光冲天。 浓烟滚滚,惨叫声、马嘶声连成一片。 龙骧营第三小队队长李猛,手持一把染血的长刀。 状若疯虎,在匈奴营地中来回冲杀。 “杀!给老子杀光这些匈奴狗!” 李猛怒吼着,一刀砍翻一个匈奴士兵。 匈奴士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仓皇应战,却根本不是龙骧营精锐的对手。 营地中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 被熊熊大火吞噬,化为灰烬。 “撤!” 完成任务后,李猛果断下令撤退。 百余名龙骧营士兵迅速脱离战斗,消失在夜幕之中。 类似的场景,在草原各处不断上演。 龙骧营的十支小队,如同十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插进了匈奴人的心脏。 第四十章 震动朝堂 李猛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啐了一口: “娘的,这帮匈奴崽子,今晚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熊熊燃烧的营帐。 火光映照着他狰狞的笑脸。 龙泉关上,守将王将军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漆黑的夜空。 心中忐忑不安。 他原本以为这八百人是给他用来城防的。 结果秦羽那小子,居然分了五百主动深入草原! 秦羽的计划虽然大胆,但风险也极大。 就区区五百人,又能奈匈奴二十万大军如何? 就在龙骧营分散飞驰入草原,四处袭扰匈奴后方的时候。 一匹快马正风驰电掣般地朝着大卫王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这亲兵也是个机灵的,深谙 “报喜不报忧”的道理。 一路上,他逢城便入,高声唱报: “大捷!龙泉关大捷!龙骧营八百勇士,大破匈奴两万大军!”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 迅速传遍了大卫王朝的各个角落。 这报捷的骑士,正是王将军派出的传令兵。 他按照惯例,每到一处城镇,便要入城宣读捷报,以振奋民心士气。 当然,捷报的内容也经过了“艺术加工”。 匈奴前锋兵力不过万余,王章为了夸大功绩,直接报成了两万。 虽然秦羽抵达龙泉关用了五天时间。 但这八百里加急的战报,却只用了三天就送到了大卫王城。 消息传来,王城内顿时炸开了锅。 大街小巷,茶楼酒肆,到处都在议论着这场不可思议的胜利。 “听说了吗?龙骧营八百人就打败了匈奴两万大军!” “真的假的?这也太夸张了吧?” “千真万确!捷报都传回来了!说是匈奴人被打得屁滚尿流,丢盔弃甲!” “哈哈哈,这下看那些匈奴狗还敢不敢嚣张!” 王城内的百姓们奔走相告,欢欣鼓舞。 这场胜利,无疑给他们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金殿上,气氛凝重。 龙泉关战事吃紧,战报却迟迟未至。 让一众大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陛下,如今匈奴兵临城下,龙骧营八百将士恐已凶多吉少啊!” 户部尚书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活像死了亲爹似的。 “为今之计,只有交出秦羽,方能平息匈奴怒火,保我大卫江山社稷!” “是啊陛下,秦羽一介匹夫,如何比得上江山万年?” 吏部尚书也跟着帮腔,那副谄媚的样子。 恨不得跪在地上给匈奴人磕两个响头。 兵部尚书也站了出来,一脸的痛心疾首: “陛下,老臣也觉得,秦羽此举太过冒险。龙骧营虽是精锐,但毕竟人数太少。如今战事不明,不如先稳住匈奴,再做打算。” 杨如云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心中冷笑。这群老狐狸。 平日里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 一到关键时刻就原形毕露,恨不得把自己卖了求荣。 最让她心寒的,莫过于兵部尚书也站在了主和派一边。 结果匈奴大军压境,他是兵部尚书啊!主管兵马的! 第一个跳出来劝自己投降。 “三位爱卿的意思是,要朕向匈奴求和,交出秦羽?” 杨如云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户部尚书额头冷汗直冒,颤巍巍地答道: “陛下,秦羽此举,实乃不智之举啊!八百人对阵匈奴二十万大军,无异于以卵击石啊!为今之计,只有……” “只有割地赔款,向匈奴称臣,才能保住我大卫的江山,是吗?” 杨如云打断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吏部尚书连忙附和道: “陛下圣明!如今国库空虚,兵力不足,若与匈奴硬碰硬,只怕……” 他故意顿了顿,留下了想象的空间。 兵部尚书也硬着头皮说道: “陛下,老臣也觉得,秦羽此举太过鲁莽。龙泉关乃是我大卫的北大门,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啊!” “够了!” 杨如云一声怒喝,震得整个金殿都嗡嗡作响 “朕心意已决,谁敢再劝,以通敌之罪论处!” 三位尚书吓得不敢再吭声,只能默默地跪在地上,心中暗自叫苦。 杨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暗骂: “这小妮子,倒是比我想象的要硬气。看来,还得再加一把火才行。” 她正要开口说话,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尖细的喊叫: “蓟镇龙泉关急报——” 杨如云心中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八百龙骧军,难道真的全军覆没了吗? 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进大殿。 “宣!快宣!” 杨如云一脸急切。 心中暗自思忖: 秦羽那个小子可千万别辜负了朕的信任! 一个浑身尘土的传令兵跌跌撞撞地跑进大殿。 口中高呼: “报——龙泉关捷报!” “捷报?什么捷报?” 杨如云猛地站起身来。 几步冲下玉阶,不顾天家威仪,一把夺过捷报,迫不及待地展开。 杨如云喃喃念道: “前日,末将与匈奴前部两万与于龙泉关接敌激战三日。伤亡逾半,奈何匈奴夜袭龙泉关。末将与敌周旋至天明。有龙骧营秦羽率军八百北出草原,袭匈奴先锋后方,敌军大乱。龙泉关大捷!龙骧营八百勇士,大破匈奴两万大军!” 捷报上的字迹虽然潦草,却力透纸背。 “什么?!” 大殿内一片哗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八百人,打败了两万匈奴大军? 这怎么可能? 户部尚书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哆哆嗦嗦地指着传令兵。 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你…你胡说!这…这不可能!定是这龙泉关守将虚报战果!” 吏部尚书也傻眼了,他原本以为秦羽此去必死无疑,没想到竟然打了胜仗。 而且还是大胜! 靠山王杨凌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死死地盯着传令兵,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杨如云却顾不上理会这些大臣的反应,她激动地浑身颤抖。 眼中闪烁着泪光。 她紧紧地攥着捷报。 “好!好!好!” 杨如云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自豪。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扫视群臣,高声说道: “朕早就说过,秦羽乃我大卫栋梁之才!今日,他以八百勇士,大破匈奴两万大军,扬我国威,震慑四方!朕心甚慰!” “陛下圣明!” 一些原本保持中立的大臣纷纷跪倒在地。 高呼“陛下圣明”,以此来表达对女帝的敬佩和忠诚。 第四十一章 粮草被烧了 杨如云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狂喜。 她凤目扫过殿下跪着的大臣,特别是那几个之前叫嚣着秦羽必败无疑的家伙。 诸位爱卿,这捷报在此,尔等还有何话说?” 户部尚书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 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吏部尚书则目光闪烁,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寻找脱身之策。 只有兵部尚书还算镇定,他干咳一声,拱手说道: “陛下,龙泉关虽胜,但毕竟是惨胜,八百龙骧军损失惨重,还需尽快派兵增援,以防匈奴卷土重来。” 杨如云心中暗骂这老狐狸滑头,面上却不动声色。 “兵部尚书所言极是。传朕旨意,京营抽调两万精兵,即刻驰援蓟镇!另,赏龙泉关守将黄金千两,绢帛百匹!龙骧营全体将士,皆赏白银百两!” 靠山王杨凌脸色铁青,他没想到秦羽这小子居然真的赢了。 而且还赢的如此漂亮! 两万匈奴大军,居然被八百人打的大败,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兵部尚书。 心中暗骂:老匹夫,关键时刻掉链子! 兵部尚书感受到杨凌的目光,后背一阵发凉,他低着头。 不敢与之对视。 杨如云下令增援蓟镇,这正合了秦羽的心意。 他早就在朝堂上放出话来,只要龙泉关大捷。 朝廷必须加大对蓟镇的增援力度。 朝会结束后,杨如云立刻召见了禁军校尉李群。 李群是秦羽的心腹,武艺高强,忠心耿耿。 前段时间,李群在营救秦羽的行动中受了伤,如今伤势刚好痊愈。 杨如云本想让他率领京营的两万兵马驰援龙泉关。 “李群,朕欲派你率军北上,增援蓟镇,你可愿意?” 李群单膝跪地,拱手道: “臣万死不辞!” 杨如云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要下旨,李群却突然说道: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何事?” 李群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杨如云。 “这是龙骧营统领秦羽派人送来的密信,请陛下过目。” 杨如云接过信,展开一看。 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信上,秦羽详细分析了龙泉关之战的始末。 并指出,靠山王杨凌极有可能趁京城空虚之际,发动叛乱。 他建议李群加强京城的守备力量,以防不测。 “李群,秦羽所言,你可相信?” 杨如云沉声问道。 李群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臣相信!秦羽统领智勇双全,料事如神,他的话,臣不敢不信!” 杨如云陷入了沉思。 “李群,你留下,朕另派他人率军北上。” 杨如云最终做出了决定。 李群领命而去,杨如云则召来了京营的一个将军。 命他率领两万兵马驰援蓟镇。 同时,她又下令蓟镇守将抽调兵马北上支援龙泉关,誓要把匈奴人挡在关外。 …… 与此同时,龙泉关上。 秦羽正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的匈奴营地。 八百龙骧军虽然打赢了这场仗。 但也损失了四分之一,又有五百人分散被送到了草原上! 龙泉关现在真的吃紧。 “将军,朝廷的援军何时能到?” 王章担忧地问道。 秦羽摇了摇头: “圣旨刚下,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 “这十天半个月,才是最难熬的。” 王章明白他的意思。匈奴虽然吃了败仗。 但主力尚在,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他们这点人马,根本挡不住匈奴的疯狂进攻。 “将军,不如我们趁匈奴还没反应过来,连夜撤回蓟镇?” 王章提议道。 秦羽冷笑一声: “撤?我们一撤,龙泉关就失守了。到那时,匈奴大军长驱直入,蓟镇危矣!我们必须守住这里,哪怕只剩最后一个人!” 王章看着心生敬佩。 他知道,秦羽不是在说大话。 “末将誓死追随将军!” …… 匈奴中军军帐中,气氛压抑得可怕。 匈奴单于蒙戈暴跳如雷,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废物!一群废物!一万多人,居然拿不下一个小小的龙泉关!你们都是吃屎的吗?!” 帐内的将领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抬头。 “大单于息怒,” 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站了出来。 “汉人诡计多端,我们一时不察,被他们偷袭了……” “偷袭?放屁!” 蒙戈怒吼道。 “一万多人被八百人偷袭?你当我是傻子吗?就是一万头羊,让八百人砍,也得砍一段时间吧!” 那将领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再说话。 就在这时。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报!大单于,不好了!我们的粮草……” “粮草怎么了?” 蒙戈厉声问道。 “粮草…粮草被烧了!” 侍卫结结巴巴地说道。 “什么?!” 蒙戈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 粮草被烧,这对于远道而来的匈奴大军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是谁干的?查!给老子查清楚!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蒙戈咆哮道。 还没等侍卫回答,又一个侍卫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报!大单于,派出去的侦骑…侦骑全军覆没了!” 蒙戈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粮草被烧,侦骑被歼灭,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几乎崩溃。 他猛地抓住那个侍卫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那侍卫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地说道: “回…回大单于,我们…我们遇到了汉人的伏兵……” “偷袭?又是偷袭!” 蒙戈怒吼道。 “到底有多少人马?他们从哪里冒出来的?” 侍卫哭丧着脸说道: “不…不知道…他们…他们好像是从天而降……” 蒙戈一把将侍卫推倒在地,气得浑身发抖。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耍的猴子,被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严防汉人偷袭!” 蒙戈嘶吼道。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龙泉关,恐怕不是那么好啃的…… 蒙戈气得在帐中来回踱步,尚未完全平息的怒火在胸中翻腾,正欲发泄。 突然帘幕一掀,几名匈奴小部落的头人快步走入。 神情慌张至极,连步伐也是凌乱不堪。 他们几乎是摔倒在帐前,那股迫切与急切让蒙戈表情一凛。 “你们——” 第四十二章 什么?靠山王的人? 蒙戈正要开口斥责,却见那几人已然跪倒,声泪俱下道: “大单于!我们请求归部!” 归部?这一词让蒙戈皱眉,这几人怎的会在此时提如此荒谬请求。 他刚压抑住心头的怒火立时卷土重来,面色铁青,喝道: “来此撒野?你们知道归部意味着什么吗?莫不是活腻了!” “请大单于息怒!” 为首的部落头人抬头,不顾自己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声音,咬牙说道: “我等非是无故请辞,而是部落惨遭横祸!若久不归去,恐怕连根都被拔掉了!” 听得此言,蒙戈心一沉。 他挥手止住了将要出声喝止的亲卫,紧紧盯着这些人: “说清楚,是何人胆敢劫掠王庭的部落?” 几名头人相继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神色间仍是一片不安互望。 但最终还是由年长者当先启口: “大单于,部落被一群的骑兵袭击,他们自称是靠……靠山王的人,想必是趁我等南下。前来劫走,牛马,部落里的老幼都没留下活口。” 未等此人言罢,蒙戈便有如雷霆贯耳。 顾不得气血上涌,强自惊异: “靠山王?此人何时窜出行此猖狂之事?” “我们亦不得而知。” 另一名头人补充道。 “逃来的族人惊魂未定,但纷纷言,所见敌兵皆披烈火般红袍,其中一黑旗首领尤为骁勇,手起刀落如飓风扫峰。” 蒙戈拳头捏得清脆可闻,牙关紧咬。 帐内人们无不面面相觑。 领军者向来都是蒙戈。 说一不二,如今他竟显露些许愤懑。 不由令人心中惴惴。 “好一个计划周密,你们归部之请,我自会准许。好你个靠山王!表面兄弟做得倒是十足!我蒙戈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相信你这条毒蛇!” 蒙戈思虑再三,心渐冷: “大单于息怒!” 一名谋士战战兢兢地进言, “此事或许另有隐情,靠山王与我等素来交好,怎会无故劫掠部落?” “交好?狗屁!” 蒙戈怒吼。 “他分明就是想趁我大军南下,夺我后方!他娘的,我真是瞎了眼,竟与这等小人合作!” “大单于,依属下之见,此事还需详查,切莫中了汉人的奸计。” 另一位谋士小心翼翼地补充道。 “或许是汉人假扮靠山王部下,故意挑拨我等关系。” 蒙戈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你说的也有道理,汉人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 “传令下去,派人前往大卫,找到靠山王,查明此事真相!若真是他所为,我定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草原深处。 一支十人的骑兵小队正风驰电掣般地奔驰着。 他们早就换上了匈奴人的衣服,毕竟大卫的战袍,在草原上还是显得太过显眼。 为首的将领,正是李猛,身材魁梧,面容粗犷。 一双虎目炯炯有神。 连日在草原上转悠,这个憨子,居然还学会了几句匈奴话。 乍一看,这十个人就是一群匈奴牧民。 “弟兄们,加把劲!再干一票大的,我们就撤!” 李猛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兴奋。 “将军,咱们这次冒充靠山王的人,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一名士兵有些担忧地问道。 李猛哈哈大笑: “怕什么?咱们打了就跑,神不知鬼不觉!就算那蒙戈老儿知道了,又能奈我何?他如今正忙着攻打龙泉关,哪有功夫管这些小事?” “将军英明!” 士兵们纷纷附和,士气高涨。 这是个人,正是龙骧军隐入草原的小队之一。 起初,这只是李猛的一个恶趣味。 他知道杨凌与匈奴多有勾结,还与自家将军秦羽有仇。 索性就冒充靠山王的人,给杨凌添点堵。 随着深入草原腹地,李猛遇到了几伙自家兄弟。 他们联手灭掉了一些小部落,抢夺了大量的牛羊马匹。 李猛越玩越上瘾。 索性把自己的想法传了出去。 结果一传十,十传五十,这五百龙骧军就打着靠山王的旗号在草原上开始了屠戮! “将军,前面发现一个匈奴部落!” 一名斥候飞马来报。 李猛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兄弟们,准备战斗!今天晚上,咱们吃烤全羊!” “杀!” 龙骧军士兵们齐声呐喊,如同猛虎下山,朝着匈奴部落扑去。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牛羊的哀鸣声混杂着妇孺的哭喊。 李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帐篷,放声大笑: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他一脚踹翻一个试图逃跑的匈奴小孩,骂道: “小兔崽子,跑什么跑?爷爷今天心情好,送你去见长生天!” 周围的龙骧军士兵也跟着哄笑起来。 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肆意地屠戮着眼前的一切。 “将军,咱们这次是不是玩得有点大了?” 一个士兵略带担忧地问道。、 “烧了这么多部落,杀了这么多人,蒙戈那老小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啊。” 李猛不屑地啐了一口: “怕个鸟!他蒙戈现在正忙着攻打龙泉关,哪有功夫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再说了,咱们打着靠山王的旗号,就算他知道了,又能奈我何?” “将军英明!” 士兵们纷纷附和,继续烧杀抢掠。 李猛玩得兴起,干脆下令将抢来的牛羊马匹全部宰杀。 与此同时,一支匈奴使团正匆匆赶往大卫,寻找靠山王。 使团在一片荒凉的草原上遇到了一支伪装的“靠山王”部下的龙骧军。 为首的队长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大声呵斥道: “你们这些匈奴狗,竟敢擅闯我大卫的地盘!说!是不是蒙戈派你们来刺探军情的?” 使者们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解释道: “不不不,我们是奉大单于之命,前来拜见靠山王的。” “拜见我?” 那个队长冷笑一声。 “蒙戈那老小子现在自身难保,还有心思拜见我们王爷?” 使者们一头雾水,不明白那个汉军将领的话里的意思。 李猛也不解释,故意透露道: “告诉蒙戈,我们王爷已经受够了!他妈的,凭什么好处都让他占了?我们王爷要全灭匈奴,将功折罪,在大卫重掌兵权!” 说着,这个十人小队杀散匈奴使团 故意留了一两个回去报信。 这个“惊天情报”带回了蒙戈的大营。 蒙戈听后勃然大怒,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摔得粉碎: “好你个靠山王!我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背叛我!来人!传令下去,立即撤军!” …… 而在千里之外的京城,靠山王杨凌正悠闲地品着茶。 “秦羽啊秦羽,光能打就行了嘛?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天下,终究是我的!” 杨凌暗中运作,将忠于自己的京营留在京城。 其余两万大军则派去支援蓟县。 他盘算着,等这军马离了京,自己的机会就来了! 逼宫!这大卫皇帝,只能是我杨凌! 第四十三章 杨凌谋反 杨凌放下茶盏,冷笑着自言自语道: 「秦羽啊秦羽,你以为你赢了?这盘棋,才刚刚开始呢。」 他唤来心腹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 侍卫领命而去,身形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 京营开拔后的第五日。 夜幕低垂,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沉睡。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涌动,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杨凌的心腹手下,如同鬼魅般穿梭于京城的大街小巷。 悄无声息地关闭了外城九门。 只留下北边的德胜门和安定门。 如同为即将到来的「援军」敞开的大门。 「王爷,一切安排妥当。」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德胜门的城楼上。 单膝跪地,语气恭敬。 「嗯,安定门那边呢?」 杨凌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回王爷,安定门已安排可靠的人把守,只等边军入城。」 黑衣人回答。 「传令下去,让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今晚,就让我们给这大卫的江山,换个主人!」 杨凌冷笑说着: 「好,很好!秦羽啊秦羽,你以为你算无遗策,却不知早已落入本王的圈套!这京城,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望着城外漆黑的夜色。 杨凌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他身披龙袍。 只等着,过了今夜,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子时刚过,一支军队悄然出现在安定门外。 他们身披黑色盔甲,散发着肃杀之气。 这正是杨凌刻意留在京城的暗地被他买通的人马。 也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刀刃。 为首的将领,正是杨凌的亲卫,名叫赵虎。 他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手持一柄巨大的开山斧,看起来威风凛凛。 「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朝!随我杀进皇宫,活捉昏君!」 赵虎一声怒吼,率先冲进了安定门。 京营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入京城。 直奔内城而去。 寂静的夜晚被打破,喊杀声震天动地。 惊醒了沉睡中的京城百姓。 皇宫内,杨如云还在批改奏章。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惊醒。 「皇上不好了!靠山王反了,叛军杀进城了!」 太监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 内城禁军校尉李群惊闻变故。 猛地将手中茶盏掷于地上,茶水四溅,碎片飞散。 「靠山王反了!他娘的,真反了!」 他怒吼一声,扯过侍卫的衣领, 「快!飞马去龙泉关,报信给秦统领!就说……就说京中有变,速速回京勤王!」 侍卫被李群的怒火吓得一哆嗦,不敢耽搁,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李群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秦羽之前的来信中曾特意嘱咐他。 靠山王有不臣之心,让他务必小心提防。 如今这情况,可不就是印证了秦羽的预言吗? 他娘的,这老狐狸,还真是胆大包天! 「传令下去,封闭内城九门!调集所有禁军,死守皇宫!另外,把能搬的石头都给老子搬到城墙上去,堵住城门!快!快!快!」 李群的命令如同炸雷一般在寂静的皇宫中炸响。 宫内顿时乱作一团,人影憧憧,脚步声、叫喊声此起彼伏。 李群站在城楼上,外面喊杀声震耳欲聋,心中难免惴惴。 禁军人数本就不多。 靠这些人,真的能挡住叛军的攻势吗? 「李校尉!内城城门已封闭!所有禁军已就位!城门也用乱石堵住了!」 一个浑身是灰的士兵跑上来禀报。 李群点点头。 「好!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务必守住内城!只要秦统领回来,我们就赢了!」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眼神坚定。 皇宫内,杨如云听到外面的动静。 脸色骤变。她迅速披上戎装,登上城楼。 「将士们!」 杨如云的声音在城楼上回荡。 「朕知道,今夜,我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但朕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誓死抵抗,就一定能够守住皇宫,守住大卫的江山!」 女帝的出现,无疑给禁军打了一剂强心针。 士兵们纷纷高呼: 「誓死保卫皇上!誓死保卫大卫!」 士气顿时大振。 然而,禁军数量实在太少,即使士气再高昂,也难以抵挡叛军的猛烈攻势。 就在这时,几个平日里受杨如云恩惠的太监。 竟然也主动走上了城楼。 「皇上,老奴们虽然不懂武功,但也愿为皇上尽一份绵薄之力!」 领头的太监老泪纵横,声音颤抖。 「好!好!好!」 杨如云连说了三个好字,心中感动不已。 没想到,在这危急关头,这些平日里被人瞧不起的太监。 竟然也展现出了如此忠义! 更令人意外的是,这些太监竟然还指挥着一支兵马——勇卫营。 虽然人数不多,但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勇卫营听令!誓死保卫皇上!」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城楼上响起,勇卫营的士兵们也高呼响应。 …… 「护驾!护驾!」的呼喊声响彻宫闱。 如同惊涛骇浪,一浪高过一浪。 一个身材魁梧的御厨,一手提着菜刀,一手拿着锅铲。 跑起来虎虎生风。 他一边跑,一边高声喊道: 「弟兄们,跟老子一起上!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平日里身份低微的宫人们,爆发出惊人的勇气。 他们或许武艺不精,或许手无缚鸡之力。 但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保卫皇宫,保卫皇上! 他们知道,皇宫一旦被攻破,等待他们的将是残酷的杀戮。 「王,王御厨……」 一个小宦官颤抖着声音叫住老王。 老王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吓得面无人色的小宦官,粗声问道: 「干嘛?怕了?」 「我,我……」 小宦官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怕个鸟蛋!」 老王将菜刀往肩上一扛。 「老子是御厨,刀功那是练了多少年的!就算砍不死那帮狗娘养的,也能剁他们几块肉下来!」 一个小宦官看着老王故作豪迈的样子,心里稍稍安定了些,他咽了口唾沫,问道: 「王御厨,您,您真不怕死?」 老王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黄牙: 「谁不怕死?可皇上对咱不错,平日里赏赐不断,如今皇上遇难,咱要是躲起来,那还算个人吗?就算死了,到了阎王爷那儿,老子也敢拍着胸脯说,老子对得起皇上!」 女帝杨如云虽然看起来冷淡,但对下人还是不错的,羞愧感涌上心头。 「王御厨,我,我也跟您一起上!」 一个小宦官握紧了手中的拂尘。 老王拍了拍他的肩膀,豪迈地笑道: 「好小子!这才像个爷们!走,跟老子一起杀敌!」 第四十四章 宫城保卫战 城楼上,砖石崩裂,木屑横飞。 李群率领禁军镇守的北门率先接敌。 城头上的禁军和太监、宫人们浴血奋战。 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摇摇欲坠的防线。 老王挥舞着菜刀,左劈右砍,像个疯魔的屠夫。 奶奶的,敢打皇上的主意,活腻歪了!」 老王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恶狠狠地骂道。 小宦官躲在老王身后,手里紧紧攥着拂尘。 吓得瑟瑟发抖,却也壮着胆子,用拂尘抽打着爬上城楼的叛军。 二更天,杨凌的攻势如同潮水般涌来。 经营的攻城云梯架在了宫墙上,叛军们如同黑色的蚂蚁,密密麻麻地往上攀爬。 杀!给我杀上去!谁先登上城楼,赏黄金百两!」 杨凌在城下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状若疯魔。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叛军们更加疯狂地往上攀爬。 索性,这些京营的士兵,平日里养尊处优,疏于训练。 爬上城楼的叛军,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 就被守城的禁军和太监、宫人们砍翻在地。 一群废物!饭桶!」 杨凌气得暴跳如雷,指着城楼上的叛军破口大骂。 连几个太监都打不过,老子养你们有什么用!」 他抽出腰间的佩刀,一刀砍翻了一个畏缩不前的叛军,怒吼道: 都给老子冲上去!谁敢后退一步,老子就砍了他!」 叛军们在杨凌的威逼下,硬着头皮往上冲。 城楼上,战斗越来越激烈。 守城的虽然英勇,但寡不敌众,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 皇上,叛军太多了,我们快要顶不住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禁领跑到杨如云面前。 焦急的禀报道。 杨如云面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拔出腰间的宝剑,高声道: 朕与宫城共存亡!」 说罢,她便要冲上前去,与叛军厮杀。 …… 老王一刀砍翻一个爬上城头的叛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骂道: 他娘的,没完没了了是吧!老子今天就砍瓜切菜,杀个痛快!」 他身旁的小宦官吓得脸色煞白,拂尘都掉在了地上。 哆嗦嗦地躲在他身后。 就在这时,城楼上的守军突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援军!援军来了!」 杨如云还没来得及冲上前去,就看到一彪人马从南面杀来。 他们身穿黑色铠甲,手持长刀。 如同黑色的旋风一般,迅速席卷了整个北城墙。 勇卫营!是勇卫营的兄弟们!」 李群激动地喊道。 原来,勇卫营驻守皇城南门,见北门战事吃紧。 便派出一支精锐前来支援。 这支勇卫营的人马,个个骁勇善战,以一当十,很快便扭转了北门的战局。 叛军们原本以为胜券在握。 勇卫营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们的阵脚。 士气也随之低落。 杨凌在城下看得目眦欲裂,他没想到勇卫营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坏了他的好事。他怒吼道: 都给老子顶住!谁敢后退,老子就砍了他!」 然而,他的威胁已经不起作用了。 勇卫营的士兵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当。叛军们节败退,死伤惨重。 统领勇卫营的太监,身披黑色战甲。 手持一把长柄大刀,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在叛军中来回冲杀。他每挥出一刀,都带走数条性命。 叛军们被他杀得胆战心惊,纷纷四处逃窜。 杀!杀光这些叛贼!」 老王兴奋地大喊,挥舞着菜刀加入了勇卫营的队伍。 像一头脱缰的野狗,追着叛军砍杀。 城楼上的战斗,从一开始的岌岌可危,到现在的反败为胜。 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勇卫营的到来,彻底扭转了战局。 天色将明,而之后,他们依旧要坚守待援。 杨如云心里默念着。 “秦羽你现在在哪儿啊!” …… 在杨如云苦盼秦羽回城的时候。 陆续有龙骧营的小队从草原深处撤回。 李猛一行七人,裹胁着风沙与疲惫,缓缓出现在关卡的视野中。 他们身着缴获的匈奴皮裘,头发蓬乱,脸上涂抹着油彩,活脱脱一群草原蛮子。 每个人身后都用绳索牵着三四匹健壮的战马。 马背上驮满了鼓鼓囊囊的包裹,也不知装着什么战利品。 关卡上的守军顿时紧张起来,弓箭手纷纷搭箭上弦,瞄准了这群来历不明的人马。 一个年轻的校尉高声喝道: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再敢靠近一步,格杀勿论! 李猛见状,连忙高举双手,用不太流利的匈奴语喊道: 别放箭!自己人!」 然后突然想起来,呸了一声。 “妈的,搞网球的了,是老子,李猛,龙骧营的,在草原里说匈奴话。特娘的说习惯了!” 他身后的弟兄也跟着吆喝起来。 校尉眉头紧锁,心中狐疑。 这些人衣着打扮实在不像大卫的军队。 他谨慎地吩咐道: 放下武器!慢慢走过来!再敢耍花样,乱箭射死!」 李猛等人依言放下了手中的弯刀,牵着马缓缓靠近关卡。 走到近前,李猛一把扯下脸上的油彩,露出一张黝黑粗犷的脸,咧嘴笑道: 兄弟,俺是李猛,龙骧营的李猛!奉秦将军之命,深入草原,现在回来了!」 校尉仔细打量着李猛,依稀认出这张熟悉的面孔。 他问道: 可有凭证?」 李猛从怀里掏出一块刻着龙骧营标记的木牌,递了过去。 校尉接过木牌,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无误后。 才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原来真是李猛兄弟!你们这身打扮,差点把我们吓死!我还以为是匈奴人来偷袭呢! 李猛哈哈大笑: 草原冷没法子,到了晚上,还是这皮子暖和!这次收获可不小,烧了匈奴二十多个部落,缴获了不少好东西!」 说着,他拍了拍身后马背上的包裹,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校尉也跟着笑起来,连忙吩咐士兵打开关卡 李猛一行人穿过关卡,直奔城内龙骧营的驻地。 一路上,李猛兴奋地向兄弟们讲述着他们在草原上的光辉事迹」。 如何烧了匈奴人的帐篷,抢了他们的牛羊马匹 听得众人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也冲到草原上大干一场。 第四十五章 返回京师 「奶奶的,这次咱们可是赚大发了!等回了京城,老子要找个漂亮姑娘,好好乐呵乐呵!」李猛,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兴奋地喊道。 「去你的吧!就你那熊样,哪个姑娘能看得上你!」 另一个瘦小的士兵,笑着调侃道。 众人哄堂大笑,气氛轻松而欢快。 到达营地后,李猛一眼就看到了秦羽。 他连忙快步走上前去,行了个军礼,大声喊道: 「将军!俺们回来了!」 秦羽看着这群灰头土脸,却精神抖擞的汉子。 「回来了?辛苦了。」 「不辛苦,将军!这趟出去,爽死了!」 李猛搓了搓手,黝黑的脸上满是兴奋的光彩。 「杀那些匈奴狗,杀了个痛快!俺砍了起码七八十个脑袋,这匈奴人的脑袋瓜子,砍起来就是脆!」 他说着还比划了一下。 仿佛手中握着弯刀,正在战场上厮杀。 他身后的一个士兵连忙补充道: 「猛哥杀得最多!俺们几个加起来都没他杀得多!还有,猛哥还抢了个匈奴小娘们,那屁股,啧啧……」 李猛一巴掌拍在这士兵的后脑勺上,笑骂道: 「闭嘴!老子抢那娘们是为了审问情报!什么屁股不屁股的,满脑子都是屎!」 「是是是,猛哥是为了审问情报!」 士兵们哄堂大笑。 秦羽看着这群汉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群家伙,虽然粗鲁了些。 但个个都是好样的。 这次深入草原,给匈奴人带去了沉重的打击。 「将军,咱啥时候再去趟草原?」 李猛搓着手,一脸期待。 「这波出去,真他娘的带劲!仗就该这么打,痛快!」 秦羽拍了拍李猛的肩膀。 「先休息一下,不着急,总得给其他兄弟们点机会不是?」 李猛撇了撇嘴。 「俺看其他兄弟未必有俺们这么猛!到时候还得俺们再跑一趟!」 「行了,少吹牛了,这次你们立了大功,回去好好休息,论功行赏少不了你们的。」 秦羽笑着打断他, 「嘿嘿,俺就知道将军不会亏待俺们!」 李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禁军改编的龙骧营虽然经过他的训练,但也得上上战场,磨磨刀才行。 没有见过血的军队总是差点什么! …… 关内,蓟镇的军队旌旗招展,浩浩荡荡。 蓟镇守将,翻身下马,快步走到秦羽面前,抱拳道: 「末将,见过秦将军!久闻龙骧营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我军愿听从秦将军调遣!」 秦羽打量着来将,此人虽然粗犷,但眼神中透着精明。 想必也不是个简单的武夫。 「将军客气了。如今匈奴主力已退,我正打算率部回京复命。龙泉关就交还给蓟镇了。」 「秦将军要回京?这…龙泉关不可一日无将啊!」 李虎面露难色。 秦羽笑了笑。 「怎么能是无将,王将军可是苦守待援数日。能死守龙泉关,连棺材板都拿去砸匈奴人了,此等将领还不够守住龙泉关的?」 蓟镇将领笑笑说, 蓟镇将领哈哈大笑,拍了拍自己胸脯,震得盔甲哗哗作响: 「秦将军谬赞了!王将军,守土卫国乃是分内之事,不敢居功!只是这棺材板…咳咳,着实有些…寒碜了些……」 秦羽强忍笑意,拱手道: 「王将军忠勇,秦某佩服。如今匈奴退兵,又有蓟镇援军到来,龙泉关便交由将军镇守,秦某也该回京复命了。」 蓟镇将军一听,脸色微变: 「这…秦将军这就走了?龙泉关不可一日无将啊!万一匈奴卷土重来……」 「将军多虑了,」 秦羽摆了摆手。 「如今匈奴主力已退,短时间内不敢轻举妄动。况且,我龙骧营还有一半留在草原上呢。他们制造的麻烦够让匈奴人喝一壶的了,另外,我把王章留在这里,他也能统领余下的龙骧军。」 蓟镇将军还想再劝,秦羽却已翻身上马,对着身后的龙骧营将士高声道: 「儿郎们,随我回京!」 「喏!」 龙骧营将士齐声应道,声震四野。 这一个月,秦羽也没闲着。 龙泉关守军大半都见识过龙骧军的骁勇善战,更有不少人主动请缨。 想要加入龙骧军。 都是些见过血的真汉子。 秦羽从中挑选了一千精壮好汉,加以训练,扩充了龙骧军的队伍。 实话说,从京城出来月余,秦羽还真放心不下。 京城那边,有个靠山王在,他怎么也放不下心。 接到匈奴主力有意退兵的消息时,他就盘算着回京。 奈何龙泉关守将王将军苦劝,他才留了下来,直到蓟镇兵马到来,他再也坐不住了。 回京的路上,秦羽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李猛骑马跟在他身旁,见他如此,便凑上前问道: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担心京城那边?」 秦羽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京城的事,错综复杂,不得不防啊。」 李猛挠了挠头: 「将军,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俺就知道,谁要是敢对将军不利,俺就砍了他!」 秦羽被他逗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 …… 随着龙骧军一路疾行,在京城郊外。 「将军,再往前走半天,就能到京城了!」 李猛兴奋地吼道,声如洪钟,震得秦羽耳朵嗡嗡作响。 「嗯。」 秦羽淡淡地应了一声,心中却隐隐不安。 随着队伍不断靠近,京城的面貌也逐渐清晰起来。 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秦羽的心猛地一沉——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将原本晴朗的天空染成一片灰蒙蒙的颜色。 「怎么回事?」 秦羽低吼一声。 「将军,你看!」 李猛指着前方,声音颤抖。 「京城…京城好像着火了!」 秦羽紧紧握住缰绳,京城突发大火,绝非偶然! 他立刻下令: 「全军加速前进!」 越靠近京城,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就越浓烈,令人作呕。 路边开始出现逃难的百姓。 一个个衣衫褴褛,面带惊恐。 「怎么回事?京城发生什么事了?」 秦羽拦住一个老农,厉声问道。 老农吓得浑身哆嗦,指着京城方向,结结巴巴地说道: 「反…反贼…攻…攻进城了…」 「反贼?!」 秦羽闻言,心中更是惊骇。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离开京城不过月余,竟然发生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 「京营呢?禁军呢?他们都在干什么?!」 秦羽怒吼道。 老农哆哆嗦嗦地说道: 「反…反的…就是靠山王……」 第四十六章 探查京城 “靠山王杨凌?” 秦羽倒吸一口凉气。 他猛地勒住缰绳。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比京城大火更让他震惊。 杨凌,那条老狗,果然反了! “收起龙骧军的旗帜!” 秦羽当机立断,厉声下令。 杨凌与龙骧军有过接触,这支军队太过特殊,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他必须谨慎行事,绝不能让自己陷入被动。 “李猛!” 秦羽唤来自己的副将。 “你带几个机灵的兄弟,先行入城探查情况。就说……就说是大同镇的斥候,前来打探消息。” 李猛虽然不解,但还是领命而去。 秦羽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祈祷:但愿宫城还在,靠山王没能攻下宫城。 九边重镇中,除了蓟镇,其他都与杨凌或多或少有些瓜葛。 若是杨凌真请了边军入京。 那这京城,可就真成了龙潭虎穴了。 李猛带着几个斥候,小心翼翼地靠近德胜门。 城门洞开,守城的士兵懒散地倚靠在城墙上,一个个无精打采。 见李猛等人靠近,一个士兵懒洋洋地问道: “来者何人?” “大同镇斥候,奉命进京禀报军情!” 李猛扯着嗓子喊道,尽量模仿着大同口音。 守城士兵一听是大同的兵马,立刻来了精神。 “快,快,王爷正等着你们呢!” 连忙打开城门放行。 进入京城,李猛才发现,外城已经完全被杨凌的军队控制。 到处都是穿着军营服饰的士兵。 个个凶神恶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 一路打探,李猛终于找到了杨凌的行辕。 此刻,杨凌正指挥着京营攻打皇城,喊杀声震天动地。 “王爷,大同镇的斥候到了!” 一个士兵向杨凌禀报。 杨凌一听,顿时大喜。 大同是他经营了最久的地方。 兵强马壮,若是大同的军队赶到,攻破皇城指日可待! “快,带他来见我!” 李猛被带到杨凌面前,他强压着心中的愤怒,单膝跪地,抱拳道: “末将李猛,参见王爷!” “起来吧。” 杨凌上下打量着李猛,眼中满是赞赏。 “大同的军队到了何处?” “回王爷,大军还在路上,末将先行一步,前来禀报军情。” 李猛面不改色地撒谎。 心中却暗骂:狗贼,等老子抓到你,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杨凌爽朗大笑,一把扶起李猛: “将军此行辛苦了!一路风尘,想必也累了。来人,摆宴!我要好好款待将军!” 李猛连忙推辞: “末将不敢当!末将此行不过是前去,探路而已。如今得知王爷这里已经得手,末将还要赶回复命,将这好消息禀报给总兵大人,也好让他安心。” 杨凌闻言,故作不悦道: “将军这是哪里话?你为本王立下如此大功,本王岂能不为你接风洗尘?莫非将军是嫌弃本王的酒菜不成?” 李猛心中暗骂:老贼,你少来这套!老子恨不得现在就宰了你! 但他面上却不敢流露半分,只得陪笑道: “王爷说笑了,末将怎敢嫌弃王爷的酒菜?只是军令如山,末将不敢耽搁啊!” 杨凌摆了摆手,佯装理解道: “将军忠于职守,本王甚是欣赏!只是大同远在千里之外,将军一路奔波,不差这一时半刻。不如先休修整一下,待养足了精神再上路也不迟啊。” 李猛心中焦急,秦羽还在城外等着他的消息,他必须尽快回去。 可是杨凌摆明了要留他,他若执意要走,反而会引起杨凌的怀疑。 “这……” 李猛故作犹豫。 “王爷这里攻城定是缺人手,末将自然要抓紧时间回营催促大同军马加快速度,好助王爷拿下京城。” 杨凌听完哈哈大笑! “好!李将军果然是忠勇之士!来人,取黄金百两,赏赐给李将军!” 杨凌朗声笑道,似乎对李猛的“忠心”十分满意。 李猛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惶恐,连忙推辞道: “王爷,末将不敢受此重赏!末将所做不过是分内之事,岂敢贪图王爷赏赐?” “哎,李将军不必过谦!你千里迢迢赶来报信,又心系战事,如此忠心,本王岂能不知?这赏赐,你受之无愧!” 杨凌故作豪迈的一挥手。 “待本王拿下这皇城,登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定要与李将军把酒言欢,同享这太平盛世!” 李猛闻言,心中暗骂:老贼,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待秦将军大军入京,便是你的死期! 但他脸上却装出一副惊喜交加的模样,连忙跪下谢恩: “末将谢王爷隆恩!末将定当肝脑涂地,助王爷早日成就大业!” 等他拿到赏赐后便立刻告辞。 …… 带着斥候们迅速返回城外,向秦羽禀报情况。 “将军,皇城危在旦夕!杨凌那狗贼正在攻打皇城,而且,确实有边军正在赶往京城支援!” 李猛语气急促,脸上满是焦急。 秦羽闻言,脸色阴沉得可怕。 “靠山王这个老匹夫!果不出我所料!老子就知道,如果我去龙泉关,他一定回搞事情!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谋反!真是猪狗不如!” 秦羽咬牙切齿,用力握紧缰绳。 李猛看着暴怒的秦羽,心中也充满了愤怒。 “将军,现在怎么办?” 李猛压低声音问道。 他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秦羽深吸一口气。 “杨凌以为控制了京城,就能掌控大局?他太天真了!我龙骧军也不是吃素的!传令下去,全军集合!即刻进京勤王!” 他立刻下令,全军加速前进! 龙骧军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迅速冲入京城。 “传我将令!” 秦羽眼中精光一闪。 “记住,对外只称我军是大同将军,前来助王爷一臂之力!我们要打杨凌一个措手不及!” “得令!” 李猛让随行的骑兵把话传下去。 一路之上,斥候不断传来消息,说杨凌正在全力攻打皇城,禁军退守皇城,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秦羽听后,心中更加焦急,他必须赶在皇城陷落之前,拿下杨凌! 眼见德胜门遥遥在望。 巍峨的城墙如同一道天堑,横亘在眼前。 第四十七章 朕与将军擂鼓 城头上,京营士兵严阵以待,气氛紧张。 “什么人?” 城头守将厉声喝问。 秦羽策马上前,朗声答道: “我乃大同前军先锋官,奉王爷之命,特来助王爷平叛!” 城头守将闻言,明显松了口气。 “原来是大同来的将军!末将有失远迎,还请将军恕罪!” 守将连忙赔笑道。 “王爷正在宫城指挥作战,末将这就派人去通报!” 秦羽心中冷笑,这守将如此轻易就相信了他的话。 可见京营防务之松懈。 他表面不动声色,拱手道: “有劳将军了。” 守将立刻下令打开城门,迎接龙骧军入城。 秦羽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进德胜门,一路直奔皇城。 沿途所见,京城百姓人心惶惶,闭门不出。 “将军,前面就是宫城了!” 李猛指着远处巍峨的宫殿说道。 秦羽抬头望去,只见宫城上空浓烟滚滚,喊杀声震天。 显然杨凌的叛军正在猛攻皇城。 “娘的,这老贼还真敢攻打皇城!” 秦羽怒骂一声,心中杀机更盛。 他知道,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否则皇城一旦陷落,后果不堪设想! “传我军令!” 秦羽高声喝道。 “全军展开龙骧军旗!随我杀敌!” “杀!” 龙骧军将士齐声怒吼,战意高昂。 一杆杆绣着黑色龙骧的战旗迎风招展,如同一条条黑色的巨龙,在空中翻腾咆哮。 “不臣之人当诛!治者叛逆,降者免死!” 秦羽高声呐喊,声音响彻云霄。 龙骧军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当地冲向宫城。 京营士兵原本以为他们是友军,猝不及防之下。 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杀啊!活捉杨凌!” 龙骧军将士高喊着口号,疯狂地砍杀着京营士兵。 秦羽一马当先,率领亲兵直奔杨凌的中军大帐。 宫城墙头,血流成河。 守城的禁军和勇卫营士兵一个个倒在血泊中,剩下的也都个个带伤,士气低落。 禁军校尉李群,此刻浑身浴血。 手中长刀早已卷刃,他靠在一块残破的城垛上。 大口喘着粗气,眼中充满了绝望。 “娘的,老子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李群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狠狠地骂了一句。 城墙上,京营的叛军已经攻上来了一小股。 禁军和勇卫营的士兵拼死抵抗,但无奈寡不敌众,节节败退。 李群看着身边一个个倒下的兄弟。 再这样下去,宫城迟早要被攻破。 “秦将军,末将有负您的重托啊!” 李群仰天长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抽出腰间的佩剑,准备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就在这时,城墙上突然骚动起来。 原本攻上城头的京营士兵不知为何,竟然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李群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到城墙下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他扶着城垛向下看去。 只见杨凌的军营中军一片混乱,无数士兵四处逃窜。 而在混乱的叛军之中,一面绣着黑色龙骧的战旗迎风招展,格外醒目。 “是龙骧军!是秦将军回来了!” 李群激动地大喊,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立刻招呼身边的士兵。 “快,去禀报陛下,秦将军回来了!” 几名士兵立刻转身,跌跌撞撞地向城内跑去。 没过多久,一身戎装的杨如云便出现在了城墙上。 她看着城墙下混乱的京营叛军,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是秦羽!秦羽回来了!” 杨如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传朕旨意,城墙高悬大卫王旗!今日,朕要与秦将军并肩作战,诛杀叛逆,夺回京城!禁军,勇卫营听令,随秦将军诛杀叛贼。朕为诸君擂鼓!” 城墙上的士兵们听到杨如云的话,顿时士气大振。 他们纷纷高呼“万岁”,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准备与龙骧军一起,将叛军彻底消灭。 城墙上自然是有面登城鼓的,为了方便蒙冤的百姓申冤。 此刻被杨如云当做了战鼓。 用力地擂了起来。 “咚咚咚……” 鼓声震天,响彻云霄,仿佛在为龙骧军的到来助威。 …… 城下,秦羽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如同一条黑色的蛟龙。 在叛军中来回穿梭,所到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他身后的龙骧军将士更是勇猛无比。 他们高喊着“杀!杀!杀!”,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当。 “不臣之人当可杀!杨凌老贼,纳命来!” 秦羽怒吼一声,策马直奔杨凌的中军大帐。 杨凌见秦羽杀来,连忙招呼身边的亲兵护卫。 “保护王爷!保护王爷!” 亲兵们拼死抵抗,但哪里挡得住秦羽的攻势。 很快,杨凌的亲兵就被杀散,只剩下杨凌孤身一人,站在原地。 “秦羽,你……你不能杀我!我可是当朝王爷!” 杨凌满眼愤怒。 他不甘心,自己应该成为天子,而不是在城墙下被这个小小的龙骧军击败! “王爷?” 秦羽冷笑一声。 “你谋朝篡位,也配称王爷?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送你去见阎王!” 说罢,秦羽举起长枪,就要结果了杨凌的性命。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冲了出来,挡在了杨凌的面前。 “秦将军,住手!” 秦羽一愣,定睛一看,竟然是李猛。 “李猛,你干什么?快让开!” 秦羽怒喝道。 “将军,王爷毕竟是皇室宗亲,您不能杀他!” 李猛挡在杨凌面前,不肯退让。 “皇室宗亲?他勾结匈奴,意图谋反,罪不容诛!你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秦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杀意。 “将军,我知道王爷罪该万死,但是那是陛下的事儿……” 李猛还想再劝,却被秦羽打断。 “没有什么但是!你再不让开,我就连你一起杀!” 秦羽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即便身处绝境,杨凌依旧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秦羽,你以为你赢了?你不过是个运气好的小卒罢了!朕戎马一生,身经百战,岂会怕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今日侥幸得胜,不过是仗着朕一时大意。若非朕轻敌,你早已成为朕的枪下之魂!” 第四十八章 定京城 秦羽面无表情地看着杨凌的表演,心中没有丝毫波动。 他早已看穿了杨凌,此刻的叫嚣,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胜负已分,杨凌,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秦羽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哼!成王败寇,自古皆然。今日朕败于你手,无话可说。但你要记住,朕乃真龙天子,天命所归!你今日杀了我,必遭天谴!” 杨凌依旧不肯认输,语气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秦羽冷笑一声。 “天命?你勾结匈奴,也配称天命?你所作所为,早已天怒人怨,今日便是你的报应!” “一派胡言!朕乃大卫正统,尔等逆贼,必将不得好死!” 杨凌声嘶力竭地怒吼,状若疯癫。 秦羽自觉李猛说的有些道理 一枪杆扫落杨凌头上的旒冕。 那顶可悲的“皇帝冠冕”咕噜噜滚落在尘土中,沾满了污泥。 嘴里依旧兀自嘟囔着“天命”、“真龙”之类的胡话。 秦羽懒得再听他废话,一挥手,喝令左右将杨凌捆绑起来。 “秦羽小贼,你敢动寡人?!寡人做鬼也不放过你!我倒要看看,你个小子能把我大卫引往何方!” 杨凌大声叫嚣着! 一脸愤怒。 秦羽厌恶地别过脸,吩咐道: “将逆贼杨凌押下去,严加看管!” 处理完杨凌,秦羽又转向那些京营士兵。 这些士兵大多是被裹挟而来的,并非真心想造反。 在几个带头闹事的将领被当场正法后。 其余士兵纷纷跪地请降,哭喊着“冤枉”、“迫不得已”。 秦羽心中冷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迫不得已”。 不过是趋利避害的本能罢了。 他下令将这些投降的士兵收编,暂且驻扎城外,听候发落。 城门重新打开,秦羽立即派出手下最机灵的斥候前往九边。 谎报靠山王杨凌已死于乱军之中,京师之围已解,勤王大军可以各自回营了。 如此一来,既能避免边军入京造成更大的混乱。 也能给这些杨凌派系的“勤王”的将领们一个台阶下。 处理完这些琐事,秦羽终于能松一口气。 他与前来汇合的禁军将士会面,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亲信李群。 “李群!京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秦羽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李群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李群一脸疲惫,眼圈乌黑,显然这段时间没少受罪。 “将军,一言难尽啊!” 他叹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原来,在接到秦羽的捷报后,女帝杨如云下令京营驰援蓟镇,以解边关之急。 可笑的是,杨凌借此机会,将与自己没关系的京营将士都调往蓟镇,只留下自己的亲信部队。 京营大军出发五日后,杨凌便发动了叛乱。 关闭九门。 李群派人送信给秦羽,但估计是被半路截杀了。 之后,杨凌便开始强攻皇城,连攻四日不下,全靠李群带着禁军死守。 才勉强保住了皇城。 听着李群的讲述,秦羽后背一阵发凉。 他没想到杨凌行动如此迅速。如果自己再晚回来两三天。 恐怕皇城早已沦陷,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多亏您及时赶回,否则……” 李群的声音有些哽咽。 秦羽拍了拍李群的肩膀,沉声道: “辛苦你了,兄弟。走,带我去见陛下。” 宫城城门已经被乱石堵住,无法通行。 李群连忙引着秦羽下马,从云梯爬上城墙。 城墙上,一个纤细的身影正一下一下地擂着战鼓,鼓声沉闷而有力。 “陛下,秦将军回来了!” 李群高声喊道。 听到李群的声音,杨如云猛地回头,看到秦羽的那一刻。 她手中的鼓槌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杨如云定定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镜。 “你……你回来了……” 杨如云的声音有些颤抖。 秦羽看着眼前这个坚强的女子。 随手施了一礼,笑着说道: “抱歉,我回来晚了。” 杨如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转身向秦羽走了几步。 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秦羽的脸庞。 仿佛要确认眼前的人是真实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哽咽着说道。 杨如云的手还停留在秦羽的脸上,指尖微微颤抖。 秦羽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 “陛下,臣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郑重 “只是,眼下城中局面混乱,臣还得去处理。” 杨如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颊一红. 连忙收回手。 她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帝王的威严。 “将军速去,朕在宫中等候佳音。” 秦羽点点头,转身离去。 李群看着秦羽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佩。 他快步跟上,低声道: “将军,接下来如何安排?” “你带人守卫皇宫,务必抓捕杨凌余党,一个也不能放过!” 秦羽语气冰冷 “我去城中看看。” 皇宫外,一片狼藉。断壁残垣,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百姓们如同惊弓之鸟。 秦羽看着这一切。 “将军,这些乱兵该如何处置?” 李猛上前问道。 秦羽扫了一眼那些垂头丧气的京营士兵。 如今早已没了斗志。 “将他们集中起来,分发食物和水,安抚一下。” 秦羽沉声道。 “他们也是大卫的子民,并非真心想造反。” 士兵领命而去。 秦羽继续往前走,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关门闭户。 偶尔能看到几个胆大的百姓探头探脑地张望。 “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一个老妇人颤巍巍地跪在秦羽面前,哭诉道。 “我家男人被乱兵抓走了,生死不知啊!” 秦羽连忙扶起老妇人,柔声安慰道 “老人家,您别担心,我会派人去寻找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城中秩序,让大家都能安居乐业。” 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 秦羽深知,民心才是稳固统治的关键。 他下令士兵清理街道上的尸体和瓦砾,尽快恢复城中的正常生活。 同时,他还组织士兵分发粮食和水,安抚惊恐的百姓。 秦羽的真诚和果断,逐渐赢得了百姓的信任。 人们开始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 第四十九章 秦爱卿可知罪? 傍晚时分,秦羽来到城中最大的广场。 这里原本是热闹的集市,如今却空空荡荡。 秦羽走上广场中央的高台,环视四周,朗声道: “各位父老乡亲,我是秦羽!杨凌之乱已经平定,京城安全了!”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传遍了整个广场。 百姓们纷纷围拢过来,眼中充满了希望。 “我知道,这些日子大家受苦了。” 秦羽继续说道。 “但是请相信我,我会尽快恢复城中的秩序,让大家都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处理完城中的事务,秦羽回到皇宫复命。 杨如云早已等候多时,见他进来,连忙问道: “城中情况如何?” “陛下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百姓们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城中秩序也正在逐步恢复。” 杨如云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将军辛苦了。” “这是臣的职责。” 秦羽拱手道。 “朕听闻,将军在城中安抚百姓,亲力亲为,深得民心。” 杨如云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赏。 “将军真乃国之栋梁。” 靠山王虽然倒台,但其党羽遍布朝野,盘根错节,势力庞大。 从朝中重臣到地方官员。 都有不少人暗中依附于他。 真要细数起来,恐怕连秦羽自己都无法估量其党羽究竟有多少。 若是将这些人全部清算,无异于将整个朝堂翻了个底朝天。 届时,朝廷官员将十去七八。 整个国家机器都可能陷入瘫痪。 深思熟虑之下,秦羽决定只查抄了靠山王府。 以儆效尤,其余党羽,只要不再兴风作浪,便暂且不予追究。 戌时三刻,崔府书房内,烛火摇曳。 映照着三张愁容满面的脸。 兵部尚书崔浩不停地搓着手中的玉扳指,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户部尚书钱大人肥胖的脸上满是油汗,不住地用丝帕擦拭,却越擦越多。 吏部尚书赵大人则枯坐在一旁。 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仿佛一尊雕塑。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钱大人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肥厚的嗓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靠山王…就这么败了!咱们…咱们可都押宝在他身上了啊!” 崔浩停下手中动作,长叹一声: “谁能想到,秦羽那小子,竟然如此厉害!当初咱们就应该…” “应该什么?” 赵大人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 “当初就应该听靠山王的,直接把那小子杀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靠山王倒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老赵,你这话说的…” 钱大人擦汗的手一顿,脸色更加难看。 “咱们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秦羽他…他总不能不讲道理吧?” “道理?” 赵大人冷笑一声。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道理算个屁!匈奴入侵的时候,咱们三个是什么嘴脸,秦羽心里跟明镜似的!如今他大胜而回,岂会放过我们?” 崔浩眉头紧锁,在房内来回踱步: “老赵说的没错,秦羽这小子睚眦必报,咱们之前确实…得罪他太狠了。如今之计,只有…”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 “只有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 钱大人肥肉一颤,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崔浩,你别疯了!秦羽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咱们动他,那不是找死吗?” “老钱,你还没明白吗?” 崔浩走到钱大人面前,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秦羽虽然得势,但根基未稳,咱们联络朝中旧部,未必没有胜算!” 钱大人依旧满头大汗,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 “可是…可是万一失败了呢?” “老钱,你就是胆子太小!” 崔浩走到桌边,提笔蘸墨。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万一不万一的!秦羽那小子摆明了要清算我们,咱们不动手,就只有等死!与其引颈就戮,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对,鱼死网破!” 赵大人眼露凶光,仿佛一头困兽。 “我这就回去联络我的门生故吏,咱们一起上书弹劾秦羽,就不信扳不倒他!” 钱大人见两人态度坚决,知道自己再反对也无济于事,只得哭丧着脸道: “那…那好吧,我也豁出去了!只是…这弹劾的罪名,该如何拟定?” 崔浩冷笑一声: “这还不简单?就说他结党营私,功高震主,意图谋反!” “谋反?这…这会不会太重了?” 钱大人吓得一哆嗦,肥肉乱颤。 “重?哼,不重怎么把他拉下马!” 崔浩眼神阴狠。 “咱们得给他安个天大的罪名,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三人商议已定,便各自散去,连夜开始行动。 崔浩提笔疾书,洋洋洒洒写下了一篇声泪俱下的奏折,历数秦羽的种种“罪状”。 字字句句都充满着对秦羽的“控诉”和对朝廷的“忠心”。 赵大人则四处奔走,联络旧部,鼓动他们一同上书弹劾秦羽。 钱大人虽然胆小,但也知道事关生死。 不敢怠慢,强忍着恐惧,也开始联络自己的门生故吏。 一时间,京城暗流涌动,一股针对秦羽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 与此同时,秦羽正在书房内翻阅着缴获的账册。 靠山王府的财富,远超他的想象,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 数不清的田产地契,令人咋舌。 “啧啧,这老小子,还真是富可敌国啊。” 秦羽感叹一声,随手将账册扔到一旁。 他并不贪图这些财富,他想要的,是稳定朝堂。 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靠山王虽然倒台,但其党羽众多,盘根错节,想要彻底肃清,并非易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召见!” 秦羽火速入宫在御书房面见杨如云。 “秦爱卿,你可知罪?” 杨如云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秦羽不卑不亢地拱手道: “臣不知何罪之有。” 杨如云将手中的一叠奏疏扔到秦羽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 秦羽捡起奏折,快速浏览了一遍。 第五十章 如何休养生息 杨如云扔给秦羽的的奏疏上罗列了他“结党营私”、“功高震主”、“意图谋反”等一系列罪名。 看得他差点笑出声来。 这帮老家伙,自己不去找他们麻烦他们这还是,还真是想把他往死里整啊。 他将奏折重新扔回杨如云面前。 “陛下,臣一片赤胆忠心,日月可鉴!这些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污蔑之词,不足为信。” “朕当然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这朝中,他们的势力盘根错节,朕也不能轻易动他们。” 杨如云淡淡一笑。 “这些奏折,你自己看着办吧。是烧掉,还是找这些上书人的麻烦,都随你。” 杨如云继续说: “其实,朕今日召将军来,不是为了别的事儿。如今靠山王被除掉了。秦将军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朕是不想信那些老东西了,所以想听听秦将军你的意思!” 秦羽明白,这是杨如云在告诉自己,她对自己的信任! 他行了个礼,说道: “大卫久经兵乱,如今应当修养声息。至于那些大臣,不过是疥癣之疾。一步步除掉就行,但那之前,陛下需要培植一部分自己人,科举就是方法之一,这次科举,陛下可亲自主持,为国,为自己选材。” 杨如云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秦将军所言极是,朕也正为此烦忧。这朝堂之上,如同一潭死水,想要彻底清理干净,的确需要时间,更需要新鲜血液的注入。科举之事,朕会亲自过问。那将军以为又该如何休养生息?” 秦羽知道杨如云是个聪慧的女子,一点就透。 他接着说道: “陛下,臣以为,如今大卫百废待兴,想要真正修养生息,还得从三个方面入手。” 杨如云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 示意秦羽继续说下去。 “第一,大力发展工商。鼓励百姓经商,让财富流动起来,国家才能富强。” “第二,发展海贸。大卫拥有漫长的海岸线,这是上天赐予我们的宝藏。与海外诸国通商,可以带来巨大的财富。”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秦羽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将土地收归国有,重新分配。” 杨如云听到这里,秀眉微蹙。 “秦将军,这土地自古以来都是私有的,若是收归国有,恐怕会引起天下动荡啊!再说,农为国本,这人都去经商了,谁来种地?谁来养活大卫的百姓?” “陛下,您担心的不无道理。但臣所说的土地国有,并非完全剥夺百姓的土地,而是将那些大地主、大官僚手中的土地收回来,重新分配给无地或者少地的农民。这样一来” 秦羽早就料到杨如云会有此疑问,他微微一笑,解释道: “既可以增加国库收入,又可以提高农民的积极性,让他们更加努力地耕种,粮食产量自然也会提高。” 杨如云听得入神,她从未想过土地还可以这样操作,这与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完全不同。 “那如何保证人人经商后还有人务农呢?” 杨如云追问道。 秦羽胸有成竹地答道: “陛下,这很简单。我们可以实行‘工商皆本’的政策,既鼓励经商,也重视农业。我们可以通过税收政策来调节,比如对商人征收更高的税,而对农民则减免税赋。这样一来,即使有人想要经商,也会考虑到成本问题,不会盲目放弃农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此外,我们还可以鼓励发展农业技术,提高粮食产量。有了充足的粮食,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杨如云听得频频点头,打量着面前侃侃而谈的人。 她还记得眼前这个货进赎罪营的原因是:是个采花贼! 虽然杨如云早就新生怀疑。 现在想想,她倒是真巴不得秦羽是个采花贼了。 毕竟人有了喜好才好控制。 他要是喜欢女人,朕还能赏赐些美女给他,好笼络这个小子。 毕竟就冲刚才那番话,加上击败匈奴的军功,允文允武啊! 这要是把他放跑了,定是自己的损失。 而且,这货长的也还行,真要是被他采了。 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里杨如云面色一红,心里啐了一口暗想: 呸呸呸,我这是想什么呢! 御书房里随着秦羽说完,尴尬的沉默了一阵。 杨如云开口说道: “秦将军,你所言甚是。朕从未想过,治理国家竟然还有如此多的门道。朕今日真是受益匪浅。” 轻咳两声,掩饰住自己略微泛红的脸颊,故作镇定地问道: “秦将军这番见解,着实让朕茅塞顿开。只是这推行起来,阻力定然不小,不知将军可有良策?” 秦羽拱手道: “陛下圣明,改革阻力自然不小,但臣以为,只要陛下坚定决心,徐徐图之,定能成功。” 他顿了顿,又道: “至于具体操作,臣愿为陛下详细规划,制定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案。” “这样,秦将军改革事关重大,朕在这京城那边,有处封地,乃是朕当郡主时的封地,今日便封与你,让你做个实权的伯爵怎么样?!” 秦羽闻言一惊,忙跪下道: “陛下,臣才疏学浅,恐难当此大任!” 杨如云摆了摆手,笑道: “秦将军不必过谦,朕相信你的能力。再说,这改革之事,非一日之功,将军还需多多费心才是。这一地你要是能搞好了,回头,朕再让你入朝!”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又道: “朕听闻将军至今未娶,不知是何缘故?” 秦羽一愣,随即答道: “臣一心为国,无暇顾及儿女私情。” “哦?” 杨如云挑了挑眉: “将军正值壮年,岂能一直孤身一人?来人!” 话音刚落,两名宫中侍女便款款走入御书房。 她们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一个身着浅绿色衣裙,容貌姣好,举止优雅。 杨如云指着二人,向秦羽介绍道: “这位是春桃,这位是夏荷,今后就跟着秦将军…哦不,即日起你便是洛东县伯!她们二人也一并赏赐于你。” 第五十一章 洛东县伯 杨如云说罢,她看了眼秦羽。 秦羽愣了愣,这杨如云倒是大方,又是给女人又是给地的! 他拱手道: “臣谢陛下隆恩。” 心里却嘀咕:这杨如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朕与你一道手书,你下去与洛东县的太监办理交割即可!” 杨如云说着,便走到御案前,提笔写了起来。 秦羽连忙问道: “陛下,那龙骧军呢?” 杨如云头也不抬地答道: “龙骧军可驻扎在京城南郊,在洛东县和京城之间。洛东县的治理你不能丢下,这龙骧军的训练你也不能丢下!” “臣领旨。” 秦羽心中暗喜,这龙骧军可是自己的嫡系部队,有了这支军队。 自己在这京城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根基。 秦羽领了圣旨,带着春桃夏荷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一路出了宫门。 宫门口早有马车备好,他扶着两位美人上了马车 马车辚辚,驶在京城宽阔的街道上。 秦羽掀开车帘一角,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却想着杨如云的用意。 他收回目光,看向坐在对面的两位美人。 秦羽咳嗽一声,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默: “二位姑娘,不必拘谨。” 春桃和夏荷闻言,抬头看了秦羽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轻声道: “奴婢不敢。” “不敢?我瞧着二位不像普通宫女啊。” 秦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 春桃和夏荷身子一颤,脸色微微发白。 春桃小心翼翼地答道: “伯爷说笑了,奴婢们自然是宫女,只是……” “只是什么?” 秦羽追问道。 夏荷接过话茬,声音细若蚊蝇: “只是……奴婢们在宫中,也略识几个字,所以……” “所以就被陛下赏赐给我了?” 秦羽挑了挑眉。 二人不敢再言语,只是默默点头。 “识字?这宫里识字的宫女,怕是比不识字的还珍贵吧。” 秦羽心中暗想,这杨如云分明是派了两个眼线来监视自己。 不过,他也不点破,只是笑道。 “既如此,那以后就不用自称奴婢了。直接叫我秦羽就行!” 二人回答得依然谨慎,秦羽也不强求,转而闲聊起京城的一些风土人情。 两人虽然拘谨,但倒也知书达理,对答如流。 回到龙骧营,秦羽立刻召集众将,宣布了迁营的命令。 众将虽然不解,但军令如山,只得遵从。 李猛更是满腹牢骚: “将军,咱们好不容易在京城站稳脚跟,怎么又要搬?” 秦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你小子懂什么?这是陛下的恩典,赏赐我封地,以后咱们就是洛东县伯的人了!” 李猛撇了撇嘴: “伯爷?听起来倒是威风,可这洛东县在哪儿?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油水?” 秦羽笑骂道: “你小子就知道油水!陛下这是对我的信任,你给我好好操练兵马,别给我丢脸!” 春桃和夏荷自然逃不过李猛的眼睛,早在秦羽从马车里下来的时候。 李猛就看到了,好奇的询问: “将军,不对,伯爷,那俩小娘子是谁,你这可是升官发财娶媳妇全占了啊” 秦羽皱皱眉: “那两位是陛下赏赐的。” 李猛一听,眼睛都瞪圆了。 “赏赐的?伯爷艳福不浅啊!这京城果然是好地方,这才几天就……” 秦羽打断他。 “行了,别胡说八道,好好安顿将士们,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前往洛东县。” 李猛虽然好奇,但也不敢再多问,连忙应声而去。 安顿好将士,李猛又忍不住跑到秦羽身边,挤眉弄眼地问道: “伯爷,那两位姑娘,哪位是夫人?可有什么喜好?也好让兄弟们准备准备,别怠慢了。” 秦羽狠狠一脚踢在李猛屁股上。 “夫你个鬼啊!真敢随随便便的,你知道皇上会怎么样?这哪是赐了俩侍女,那是赐了俩祖宗!” “嘿嘿,伯爷放心,兄弟们明白。” 李猛心领神会地一笑,连忙跑出营帐。 “咱那是低调,低调哈!” …… 安顿好龙骧营,秦羽便带着春桃和夏荷赶到洛东县。 在路上他才琢磨过味来。 杨如云这是在保护自己,朝堂里一团乱,杨如云需要他出去先避避风头。 避开那些官员的眼睛,毕竟树大招风。 秦羽摇摇头,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那个傻丫头。 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在杨如云身边。 奈何既然她都这么决定了。 先把洛东县搞好了再说吧! 到了洛东县,时间已经到了黄昏,秦羽径直去了县衙。 守门的衙役见他如此年轻。 衣着也不甚华丽,起初还有些轻慢。 待看到圣旨和杨如云的亲笔手谕后,立刻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 点头哈腰地将秦羽迎了进去。 “哎呀,这位就是洛东县伯啊!这洛东县可是陛下登基前的封地,能赐予伯爷可真是皇恩浩荡啊!” 一个尖嘴猴腮的太监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小的王公公,是这洛东县的监理。” 秦羽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王公公. 心想:这老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交接的过程乏善可陈,王公公恨不得把所有的烂摊子都推给秦羽。 自己好脱身。 秦羽也不傻,仔细查阅了洛东县的账簿和户籍. 发现这地方的赋税收入低的可怜,人口也流失严重,简直就是一个烂摊子。 “王公公。” 秦羽放下账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洛东县的账目,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王公公脸色一变,连忙赔笑道: “伯爵大人说笑了,这账目都是按照朝廷的规矩做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哦?是吗?” 秦羽挑了挑眉。 “那为何赋税收入如此低,人口流失如此严重?” 王公公支支吾吾。 “这不是皇恩浩荡吗?外地加赋,可这洛东县可从没加过赋。所以历年这河东县的赋税都不高!” 秦羽也不想跟他废话,直接说道: “王公公,你也不用跟我打马虎眼。这洛东县的情况,我已经了然于胸。你若是识相,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或许我还能给你留条后路。” 王公公眼珠子转了转。 哆哆嗦嗦地从袖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双手奉上: “伯爷,这是……这是小人这些年,记录的一些……一些洛东县的……情况。” 秦羽接过册子,随意翻了几页,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人名和数字,还有日期, 显然是王公公私下做的账本。 他冷笑一声: “王公公,你这账本记得可真详细啊。” 王公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伯爷饶命!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洛东县令刘大人,他……他贪得无厌,小人若是不按他说的做,他就要……就要了小人的命啊!” 第五十二章 先给自己搞 秦羽似笑非笑地看着抖如筛糠的王公公。 “王公公,你说这洛东县,可是当今圣上的封地啊。你若不去放纵,那些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贪腐?” 王公公一听这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肥胖的身躯像一堆烂泥般瘫软下来,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伯爷饶命!奴才该死!奴才……奴才确实也有参与……” 他语不成句,涕泪横流。 秦羽冷笑一声。 “哦?参与了?看来王公公在宫里这些年,捞了不少油水啊。说说吧,都贪了多少?” 王公公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双手奉上。 “伯爷,这……这是奴才这些年……经手的账目,都在这里了。” 秦羽接过账册,随意翻了翻。 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各种收入支出,看得他眼花缭乱。 他合上账册,丢在桌上。 自己可是没有通知任何人就来封地的。 这王公公怕是早有准备! 知道这洛东县早晚会被封出去。 “王公公,你这是在糊弄我呢?就这点东西,就想打发我?” 王公公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叩头如捣蒜。 “伯爷明白!奴才不敢!奴才愿意将所有贪墨的资财,悉数退还县库!只求伯爷饶奴才一条狗命!” 秦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所有?王公公,你确定是所有?” 王公公忙不迭地点头。 “是!是!所有!奴才绝不敢有所隐瞒!” “好!” 秦羽一拍桌子,吓得王公公又是一哆嗦。 “既然如此,那就把东西都交出来吧。本伯爷可是很期待啊。” 王公公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颤巍巍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银票,双手递给秦羽。 “伯爷,这是……这是奴才的一点心意。” 秦羽接过银票,看了一眼,面值一千两。 对于王公公这种在宫里混迹多年的老油条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但秦羽的目的不在于榨干他,而在于掌控他。 “王公公,这一千两,我暂且收下,权当公公在我这买卖里入了一股。” 秦羽将银票塞进袖口,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公公。 “不过莫怪本伯没提醒公公,日后公公再想主动掏这钱,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王公公一听,肥胖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原本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这新来的伯爷,看着年轻,倒是挺会来事。 这哪是收钱,分明是给自己递梯子下台阶啊! “伯爷说的是,说的是!奴才这点银子,哪比得上伯爷日后的宏图伟业!以后伯爷就是奴才的衣食父母,奴才这条命,都是伯爷的!” “行了,别奴才的叫了,听着膈应。” 秦羽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起来说话。” 王公公连忙爬了起来,依旧弓着腰。 “伯爷有何吩咐?” “这洛东县的情况,你比我清楚。说说吧,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些,还有什么是我需要知道的?” 秦羽斜睨着王公公,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直戳人心。 王公公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将洛东县的各种猫腻。 以及县里各级官员、富绅巨贾的底细一一和盘托出。 甚至连谁好男风,谁喜欢幼女都抖落了出来。 秦羽听完,不禁冷笑一声。 “好一个洛东县!看来这圣上的封地,还真是个藏污纳垢之地啊!” “伯爷息怒!伯爷息怒!” 王公公吓得再次跪倒在地。 “奴才也是被逼无奈啊!那些官员,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奴才若是不顺着他们,只怕早就没命了!” “被逼无奈?” 秦羽挑了挑眉。 “我看你倒是乐在其中啊!王公公,你以为你把这些告诉我,就能洗脱自己的罪名了?” 王公公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起来吧。” 秦羽语气缓和了一些。 “本伯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既然识相,我也不是不能给你个机会。” 王公公如蒙大赦,连忙爬了起来,感激涕零地看着秦羽。 “谢伯爷!谢伯爷!” “王公公,你这眼界也太浅了,就盯着这老百姓身上那点油水,能刮下来多少?这样,你跟着本伯,本伯带你开开眼,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生财之道。” 王公公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激动得浑身肥肉都在颤抖。 “奴才……奴才愿为伯爷效犬马之劳!” “效劳就不必了,你只要乖乖听话,好处少不了你的。” 秦羽转过身,拍了拍王公公的肩膀。 “走吧,带我去看看这洛东县的‘繁华’景象。” 王公公点头哈腰地跟在秦羽身后,心里却盘算着如何讨好这位新伯爷。 出了县衙大门. 王公公特意挑了条宽敞的大路,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 看起来确实比之前秦羽见过的那些荒凉景象强上不少。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与京城那种摩肩接踵、人声鼎沸的景象相比,这里简直可以用冷清来形容。 “伯爷您看,这条街上,绸缎庄、酒楼、茶馆、当铺,应有尽有,比起其他县城,可是要繁华得多啊!” 王公公一脸谄媚地介绍着,仿佛这条街是他自己一手打造的一般。 秦羽嗤笑一声. “就这?这也叫繁华?王公公,你这眼界未免也太低了些。” 王公公脸上的笑容一僵. 心里暗骂:这小兔崽子,不识好歹! 老子好心好意带你走好路,你还嫌弃? 要不是看在你身后那位是当今圣上,老子才懒得伺候你! “伯爷说的是,说的是。跟京城自然是没法比的,不过这洛东县,好歹也是皇上的封地,自然比其他地方要强上一些。” 王公公陪着笑脸。 一路走来,秦羽注意到,路上的行人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脸上都带着一种麻木的神情。 偶尔有几个衣着光鲜的,也都是行色匆匆。 眼神躲闪,似乎生怕被人盯上一般。 “王公公,这洛东县的百姓,日子似乎过得不太好啊。” 秦羽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王公公连忙答道: “回伯爷,今年收成不好,百姓的日子自然就苦了些。不过,奴才已经尽力赈灾了,只是杯水车薪,哎……” 王公公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仿佛自己多忧国忧民一样。 第五十三章 洛东县的粮价几何 秦羽心里冷笑,这老东西,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 赈灾?只怕是借着赈灾的名义,中饱私囊吧! 这洛东县本就赋税极低,怎么可能没点存粮存款? “哦?这么说,王公公还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啊?” 秦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王公公被秦羽看得心里发毛,连忙说道: “伯爷谬赞了,奴才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尽力而为?我看你是尽力为己吧!” 秦羽语气一沉,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王公公吓得浑身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伯爷饶命!奴才岂敢?今年来奴才分润的银子,都孝敬伯爷了,就那么点!” 秦羽没有理会他,继续往前走。 王公公不敢怠慢,连忙爬起来,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县衙距离之前的郡主府不算远。 走了约莫半刻钟的时间,也就到了。 这洛东县本就不算大。 也就府衙和郡主府之间,算是个繁华地段。 王公公殷勤地指着前方一座朱漆大门。 大门上的铜环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光。 “伯爷,前面便是先…郡主…的府邸了。” 王公公刻意顿了顿。 将“陛下”二字咽了回去,改口称“郡主”。 能住在陛下住过的院子里…… 也不知道这个秦羽到底有多大面子! 秦羽顺着王公公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府邸占地不算大,也就是个一般富户的水平。 “哦?这就是郡主府?” 秦羽嘴角带着笑意。 “是啊,陛下一向简朴,先皇御封的地,其实不止这些,但圣上体谅百姓,不愿意大兴土木,就建了这么个宅子。现在府内还有十几个下人,都是内帑出钱养着的。” 王公公点头哈腰地解释道,偷偷观察着秦羽的脸色。 秦羽微微一笑。 “哦?这么说,圣上还真是体恤民情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 “既如此,这郡主府,本伯就笑纳了。” “伯爷,您请。” 王公公点头哈腰地将秦羽迎进府内。 …… 郡主府虽比不得皇宫的奢华气派. 倒也小巧精致,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一应俱全。 秦羽踏入府内,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 那可是杨如云那妮子以前的闺房,秦羽反正是没好意思住这里。 他也便吩咐王公公将春桃和夏荷安顿在这里。 至于他自己,则毫不客气地霸占了王公公的住所。 王公公的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更像是一个小型宫殿。 甚至比杨如云曾经住过的地方还要奢华几分。 秦羽心里暗骂,这死太监,还真会给自己弄喔! 至于王公公,秦羽才懒得管他住哪儿,爱睡柴房睡柴房,爱滚茅厕滚茅厕。 安顿妥当后,秦羽便开始琢磨赈灾的事儿。 杨如云那妮子把这烂摊子丢给他,甭管她知不知道洛东县的情况。 自己跟人讲了那么多,发家的方法。 再舔着脸回去要钱,秦羽自觉丢不起那人。 “吃大户!这洛东县的富户,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跑!” 可怎么个吃法,却是个难题。 总不能明抢吧? 虽说他是伯爷,可也不能坏了规矩。 再说,万一那些个老狐狸把家产藏得严严实实,他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秦羽忽然想起自己那五百龙骧军。这可是他压箱底的宝贝! 如今正在关外寻找匈奴部落“打猎”。 等他们回来,少不得带回成群的牛羊牲畜。 有了这些,再加上皇帝赏赐的那点东西,运作一番,说不定能玩出点花样来。 想到这里,秦羽便唤来了王公公。 “哎哟,伯爷,您有何吩咐?” 王公公一溜小跑地进来。 “王公公,这洛东县如今的粮价几何啊?” 秦羽斜睨了他一眼,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公公一听,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 心里暗道:这新伯爷,一来就问粮价,莫非是想从中捞点油水? 这可是个好机会,得好好表现一番! “回伯爷的话,如今这洛东县的粮价嘛……” 王公公故意拉长了声音,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唉,不瞒伯爷说,今年这收成不好,加上前些日子闹了蝗灾,这粮价是蹭蹭蹭地往上涨啊!现在一石精米,少说也得五两银子!” 秦羽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公公,说道: “王公公,你说的五两一石,恐怕是市面上的价格吧?我听说,有些粮商,囤积居奇,哄抬粮价,从中牟取暴利。王公公消息灵通,想必对这些事情也略有耳闻吧?” 王公公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强装镇定,陪笑道: “伯爷说笑了,奴才哪有这等本事?奴才不过是个伺候人的,这些商贾之事,奴才一概不知。” “是吗?” 秦羽语气玩味。 “可我听说,这郡主府有不少田地啊,为什么不见存粮。” 王公公脸色一变,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解。 这洛东县,谁不知道他王公公也借着郡主府的田地做粮食生意? 他干笑两声,索性认了: “伯爷慧眼如炬,奴才这点小打小闹,瞒不过您。只是,奴才这点小本生意,跟那些大粮商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秦羽点点头: “王公公不必妄自菲薄,这积少成多,聚沙成塔,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既然王公公对粮价如此了解,那明日起,就由你负责去收粮,如何?六两银子一石,有多少,我要多少。” 王公公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六两一石!” 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珠子瞪得像铜铃,眼皮狂跳。 这比市价还高出一两银子! 这伯爷莫非是疯了? 这粮食不卖,他还加价收? 这不是哄抬粮价吗? 他腹诽道:这败家玩意儿。 可这伯爷看着也不像个傻子啊,怎么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莫非……其中另有玄机? 王公公不敢怠慢,陪着笑脸道: “伯爷,这……这粮价是不是略高了些?如今市面上,五两银子就能买到上好的精米了。六两一石,怕是……” 秦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 “王公公,本伯爷做事,自有分寸,你不用怕,本伯爷不用你花钱。你只管照办便是。” 王公公心里叫苦不迭,这分明就是乱来啊! 第五十四章 天价收粮 可伯爷的话,他又不敢违抗。 只能硬着头皮应道: “是,奴才遵命。” 秦羽又道: “记住,有多少收多少,有多少,还有,这是你王公公要收的!与本伯爷无关。” 王公公这下彻底懵了,还与这位洛东伯无关? 这洛东县虽说不大,可富户也不少,家家户户囤积的粮食。 加起来少说也有个几万石。 这伯爷真能吃得下? “伯爷……这……这恐怕……” 王公公支支吾吾,想劝却又不敢劝。 秦羽眼神一凛,语气骤然转冷: “怎么?王公公是觉得本伯爷的银子不够,还是觉得本伯爷的命令不好执行?” “奴才不敢!” 王公公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倒在地。 “奴才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他挥了挥手,示意王公公退下,这才起身,伸了个懒腰。 “春桃,夏荷!” 秦羽扬声唤道。 两个丫鬟闻声而来,福身行礼: “伯爷有何吩咐?” 春桃低着头,眼观鼻观心,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 而夏荷则偷偷抬眼打量着秦羽,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我这要出趟城,晚上可能不回府了放心,我是去趟龙骧营那里,你们不用担心。” 秦羽随口吩咐道。 既然是杨如云派来的,那自然要好生的汇报一下自己的去向。 “伯爷要去哪里?” 夏荷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筹集粮食!” 秦羽丢下这四个字,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留下春桃和夏荷面面相觑。筹集粮食? 这伯爷,莫不是真疯了? 现在这粮价高得吓人,还筹集? …… 一路疾驰,直奔龙骧军营。 营门口的守卫一见是秦羽,连忙行礼放行。 秦羽径直来到李猛的营帐,掀帘而入。 “将军!” 李猛正对着沙盘研究兵法,见秦羽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李猛,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秦羽开门见山地说道。 “将军有何吩咐,尽管吩咐便是!” 李猛拍着胸脯,一脸的忠诚。 “给我寻一些机灵的斥候,沿着洛东县的官道,向四方而去,每到一县,就给我放谣言,说洛东县粮食十两银子一石!” 秦羽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李猛闻言,不禁挑了挑眉: “十两一石?将军,这……这可是比市价高出好几倍啊!这谣言放出去,怕是……” “怕什么?只管去做便是!” 秦羽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每加一日路程,就给我往上加上三两!明白了吗?” 李猛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领命而去。 他心里暗自嘀咕:这伯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秦羽看着李猛离去的背影,心里不免忐忑,是玩死这县里的大户,还是玩死自己,那就看天意了! 至于杨如云赏赐的靠山王府的一成资财,秦羽也做了安排。 银两可以偷偷运进城,但这粮食嘛。 就给我乖乖地放在军营中! …… 第二天,王公公的粮店果然挂出了“高价收粮,六两银子一石”的招牌。 这价格比市价高出三倍,着实吸引了不少眼球。 可那些洛东县的大户们却精明得很,一个个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只派了些下人来打探消息,自家囤积的粮食却一粒也不肯出手。 他们心里都盘算着,这饥荒年,粮食可是硬通货,价格还能再涨。 现在卖,岂不是亏大了? 王公公忙活了一天,也只收上来区区百石粮食。 他哭丧着脸,跑到秦羽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 “伯爷啊,您这一天就亏了百两银子啊!这可是小的半条命啊!咱不能搞这种亏本买卖啊!” 秦羽斜睨了他一眼: “王公公,你懂什么?这才哪到哪?明天继续收,八两一石!” “八…八两?” 王公公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伯爷,不能这样啊!这价格,那些小民活不起啊!小的良心不安啊!” 秦羽冷笑一声: “拍个球?又不是花你的钱。这样,我给你个机会,你要是敢,就陪着本伯爷玩下去!本伯爷保证你这波赚个盆满钵满!” 王公公一听这话,连忙摇头: “小的真没银子了。都给伯爷您了。” 秦羽笑了笑: “也罢,随你,反正我就是给你个赚钱的机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遣人出去,沿途散播消息,说洛东县的粮价已经涨到十两一石了。上午你八两收,下午你就给我涨到十两!” 王公公可不是个蠢人,一听秦羽这话,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 这价格一涨,那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 已经在心里盘算开了。 秦羽又补充道: “这百姓要买粮,你也给我卖,但要限购,每人每天的量给我控制好。不但要卖,还要比市价低一成,一两八一石!” 王公公这下彻底明白了秦羽的意图,心里暗自佩服: 接下来的几天,洛东县的粮价如同坐上了火箭,一路飙升。 不断有外地粮商,纷纷涌入洛东县,打探消息。 上午八两收,下午十两收,到了晚上,更是涨到了十二两! 那些之前还在观望的大户们,这下彻底傻眼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粮价一天三个价,却不敢轻易出手。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粮价还会不会继续涨。 第三天王公公的粮店一开门就打出了十三两的价! 其他粮商自然乐意有这么个出头鸟。 虽然不敢打出十三两的天价。 少的也跟到了十二两! 王公公自然陪着秦羽打散万两银子,吃下了千石粮食! 到了第四日,粮价已经向脱缰的野马一样不受控制,十八两!二十两!这让县里的粮商们怎么还能做得住?收!他们也得跟着收。 王公公的千石粮食,瞬间就扔了出去! 这也让他眼前一亮,一进一出就有千两银子进账! 钱也太好挣了吧? 他悄悄凑到秦羽身边,搓着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伯爷,这…这粮价涨得也太快了,是不是…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小的…小的心里慌得厉害。” 秦羽睨了他一眼,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 “慌什么?这才哪儿到哪儿?这才几天的功夫?放心,一切尽在本伯爷的掌握之中。明日你继续收粮,价格嘛,就定在二十五两一石!” 王公公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腿一软,差点儿没跪下去。 “二十五两?伯爷,这…这也太高了吧?砸手里了,那可怎么办啊?” 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秦羽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王公公,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本伯爷说了,一切尽在本伯爷的掌握之中。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亏不了你的。再说了,就算亏了,那也是本伯爷的银子,你心疼个什么劲儿?” 王公公一听这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可还是忍不住担心: “伯爷,小的…小的不是心疼银子,只是…只是担心这粮价涨得太高,会引起民乱啊!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秦羽哈哈大笑: “民乱?你以为本伯爷没想到?放心吧,本伯爷自有安排。你只管收粮便是,其他的,无需你操心。” 第五十五章 洛东县粮价平了 第五日,洛东县的粮价果然如秦羽所料,一石飙到了二十五两的天价。 街上怨声载道。 一群百姓堵在县衙门口,哭天喊地要县令开仓放粮。 那些之前囤粮的大户们,一个个肥头大耳。 这粮价涨得越高,他们心里就越慌,生怕砸手里。 王公公看着这粮价,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伯…伯爷,这,这二十五两…小的…小的没听错吧?” 秦羽斜了他一眼: “怎么?怕了?这点小场面就吓成这样,以后还怎么跟着本伯爷干大事?” 王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哭丧着脸: “伯爷,小的…小的不是怕,只是…只是这粮价…也太吓人了!万一…万一…” “万一什么?万一朝廷怪罪下来?” 秦羽冷笑一声, “放心,天塌下来有本伯爷顶着。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少不了你的好处。” 王公公一听这话,心里这才踏实了些。得了,横竖都是死,跟着伯爷干,说不定还能捞点油水。 秦羽随即吩咐道: “继续收,有多少收多少!另外,放出消息,就说朝廷的赈灾粮不日就到。” 这消息一出,洛东县的粮价就跟跳水似的,哗啦啦地往下掉。 那些囤粮的奸商们,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朝廷的粮食一来。 自己的粮食就砸手里了。 于是,纷纷降价抛售,只求赶紧脱手。 第六日,粮价跌到了十五两。 那些之前高价收粮的粮商,肠子都悔青了。 一个个哭爹喊娘,捶胸顿足,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全家。 秦羽看着这乱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戏,这才刚刚开始。 他吩咐王公公: “现在,把我们收的粮食,以十两一石的价格,全部抛出去。” 王公公一听,顿时傻眼了: “伯…伯爷,十两?这…这…我们可是二十五两收的啊!这…这岂不是要亏死?” 秦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亏?亏什么亏?你算算账,这一来一回,我们赚了多少?” 王公公掰着手指头一算,顿时眼睛一亮。 乖乖,这一波操作下来,净赚上万两银子! 他看向秦羽的眼神,充满了敬佩,这伯爷,简直就是神人啊! 秦羽的粮食一抛出去,洛东县的粮价立刻就稳住了。 百姓们欢天喜地,奔走相告。 都说这秦伯爷是活菩萨转世,是来拯救他们的。 县令更是对秦羽刮目相看,设宴款待,一个劲儿地夸赞秦羽的才能。 他还表示要将此事上报朝廷,为秦羽请功。 酒过三巡,县令满脸堆笑地对秦羽说道: “伯爷,下官有一事相求,不知伯爷可否应允?” 秦羽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问道: “哦?县令大人有何事相求?” 县令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下官…下官想将小女许配给伯爷,不知伯爷意下如何?” 秦羽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县令大人说笑了,本伯爷已有妻室,怎能再娶?” 县令一听,脸色顿时有些尴尬。 但他还是不死心,继续说道: “伯爷,小女虽然出身卑微,但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定能服侍好伯爷。” 秦羽摆了摆手,说道: “县令大人不必再说,本伯爷心意已决。” 县令见秦羽态度坚决。 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作罢。 宴席结束后,秦羽回到府邸,却发现一个身穿黑衣。 蒙着面的女子,正站在他的房间里。 女子身材婀珑,曲线优美,即使蒙着面,也难掩其绝世容颜。 “你是何人?” 秦羽警惕地问道。 女子缓缓摘下面纱,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 “秦公子,妾身名为李香兰,特来求公子相助。” 秦羽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自称李香兰的女子。 “李小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总不会是……看上本伯爷了吧?” 李香兰一听,眼眶里的泪珠欲落未落。 带着哭腔说道: “秦公子说笑了,香兰如今家破人亡,走投无路,哪里还有心思谈情说爱?今日冒昧前来,实是有事相求。” “哦?家破人亡?这洛东县最近太平得很啊,李小姐此话从何说起?” 秦羽故作不知,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品了一口。 李香兰见秦羽不轻易相信,心中焦急,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 “秦公子请看,此乃家父遗物,可证明香兰身份。” 秦羽接过玉佩,端详了一番。 这玉佩质地温润,雕工精细,一看便知是贵重之物。 玉佩背面刻着一个“李”字,与李香兰所言倒是吻合。 “李小姐是说,你是先皇时期,内阁尚书之后?” 秦羽将玉佩还给李香兰,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李香兰接过玉佩,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握住的是最后的希望: “正是。家父当年蒙先皇厚恩,官拜户部尚书。谁知奸人当道,诬陷家父贪赃枉法,害得我家破人亡,财产也被充公。香兰侥幸逃脱,这些年四处躲藏,只为查明真相,为家人报仇!” 说到此处,李香兰已是泣不成声。 梨花带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秦羽心中暗叹,这女人还真是会演戏。 不过,这玉佩做不得假,看来这李香兰的身份,十有八九是真的。 只是,其中牵扯的事情,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李小姐想让本伯爷如何帮你?” 秦羽开门见山地问道。 李香兰擦干眼泪。 “香兰恳请秦公子,帮香兰找到杀害家人的真凶,夺回被奸人侵占的财产!香兰愿以身相许,报答公子大恩!” 秦羽闻言,心中一动。 这李香兰,姿色绝佳,身段婀娜,若是能收入房中,倒也是一件美事。 不过,他可不是会被美色冲昏头脑的人。 “李小姐言重了,本伯爷只是尽力而为,不求回报。” 秦羽淡淡地说道。 “不过,此事牵扯甚广,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李小姐可想好了?” 李香兰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香兰明白其中的风险,但为了家人,香兰万死不辞!” “好,有胆识!” 秦羽赞许地点了点头。 第五十六章 李家冤案 “既然如此,本伯爷便答应帮你。不过,你也要全力配合我,不得有任何隐瞒。” 李香兰大喜过望,连忙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和线索都告诉了秦羽。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唯一的希望。 秦羽盯着李香兰,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这女人,哭起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可这变脸的速度,也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前一秒还寻死觅活,下一秒就恨不得以身相许。 这戏演得,奥斯卡都欠她一个小金人。 不过,这李香兰,倒是有点意思。 “李小姐,京师之地,天子脚下,可不是洛东这小地方,处处危机四伏,你这一路,可得小心谨慎,莫要惹是生非。” 秦羽换上一身粗布衣裳。 虬髯及肩,活脱脱一个江湖浪子。 李香兰看着秦羽的装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公子这身打扮,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只是,奴家从未出过洛东,此去京城,人生地不熟,还望公子多多照拂。” 说着,她有意无意地靠近秦羽。 秦羽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 “李小姐言重了,在下自当尽力。” 一路之上,李香兰对京城的繁华景象啧啧称奇。 秦羽则一路沉默寡言,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他深知,这趟京城之行,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抵达京城后,秦羽将李香兰安置在城郊一处僻静的院落。 并派了几个心腹暗中保护。 他自己则换回锦衣华服,开始利用在京城的势力,追查李香兰父亲的冤案。 他首先找到了当年负责此案的刑部侍郎刘大人。 只是,这刘大人早已告老还乡,不知所踪。 秦羽费尽周折,才打听到刘大人隐居在城外百里的山庄。 秦羽星夜兼程,赶到山庄。只见刘大人早已病入膏肓。 躺在病榻之上,奄奄一息。 “刘大人,晚生秦羽,特来拜访。” 秦羽拱手施礼。 刘大人吃力地睁开双眼,浑浊的目光落在秦羽身上: “秦…秦伯爷?你…你怎会找到老夫?” “晚生听闻刘大人当年经手过内阁尚书李大人的案子,特来请教。” 一听“李大人”三个字,刘大人原本浑浊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精光。 他挣扎着坐起身来,咳嗽了几声,说道: “李…李大人…冤枉啊…” 秦羽心中一震,看来这案子果然另有隐情。 “刘大人,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秦羽追问道。 刘大人叹了口气,缓缓道来: “当年…老夫受人指使…将罪名强加于李大人身上…老夫…老夫也是身不由己啊…” “是谁指使你的?” 秦羽厉声问道。 刘大人嘴唇颤抖,却始终不肯说出幕后黑手的名字。 “刘大人,你若不说出真相,李大人一家如何沉冤昭雪?” 秦羽加重了语气。 刘大人痛苦地闭上双眼,许久,才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封信,递给秦羽: “这…这是…证据…” 秦羽接过信。 刘大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秦伯爷…一定要…为李家…沉冤昭雪…”说完,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秦羽将信小心收好。 他没想到,这案子竟然牵扯如此之深。 回到京城后,秦羽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被人监视着。 意识到,自己已经打草惊蛇,幕后黑手可能已经察觉到他的行动。 回到李香兰的住处,将刘大人的死讯和信件的内容告诉了她。 李香兰听后,悲痛欲绝,伏在秦羽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秦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中却暗流涌动。 这封信,或许就是解开李家冤案的关键,但也可能是引火烧身的导火索。 秦羽将信反复看了几遍,刘大人苍老颤抖的字迹。 信中内容含糊其辞,只隐约提及“张”、“户部”、“银两”等字眼。 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当朝首辅张大人。 “张大人……” 秦羽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 如果真是他,自己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他深知,仅凭这封信,还不足以扳倒位高权重的张大人。 他需要更多,更确凿的证据。 秦羽首先想到的是李香兰的安全。 京城如今已是龙潭虎穴,他必须确保她的安全,才能放手一搏。 安顿好李香兰后,秦羽换上一身粗布衣裳。 他开始频繁出入京城各大茶馆酒肆,打探张大人的消息。 他发现,这位首辅大人表面上清廉正直,深得皇上器重,背地里却贪得无厌。 “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秦羽心中暗骂。 想要扳倒这样的人,必须找到他贪赃枉法的证据。 秦羽想到了张大人的管家,一个肥头大耳,见钱眼开的家伙。 他几次故意在管家出入的必经之路上“偶遇”。 每次都“不经意”地露出腰间的钱袋。 几次试探后,管家终于上钩了。 “管家大人,小的有笔生意,想跟您合作。” 秦羽压低声音,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在管家眼前晃了晃。 管家眼睛都直了,一把将金子抓在手里,搓了搓,嘿嘿笑道: “这位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我想知道,张大人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秦羽开门见山。 管家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啊。” 秦羽又掏出一锭金子,塞到管家手里: “管家大人,您就帮帮忙吧,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管家掂量着手里的金子,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 “这位爷,您真是太客气了。小的只是个下人,知道的也不多,不过……”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 “小的知道张大人书房里有个暗格,里面藏着他的账簿。” 秦羽心中一喜,看来这管家果然知道不少内幕。 他追问道: “账簿里都记了些什么?” 管家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里面记录了张大人这些年的所有收支情况。” 秦羽给了管家最后一块金子,说道: “管家大人,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管家心领神会,将金子揣进怀里,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第五十七章 张府混战 当晚,秦羽潜入张大人的书房,找到了管家所说的暗格。 暗格里果然藏着一本厚厚的账簿。 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张大人这些年的贪污受贿情况。 秦羽一页页翻看着,突然,一条记录让他心头一震。 “户部拨款,李家冤案,五十万两……” 这赫然便是李家冤案的证据! 秦羽将账簿小心地收好,迅速离开了张府。 他回到客栈,将调查的进展告诉了李香兰。 李香兰听后,喜极而泣,但同时也更加担忧秦羽的安危。 “秦公子,你一定要小心啊,张大人权势滔天,你这样公然与他作对,太危险了!” 秦羽握住李香兰的手,柔声说道: “香兰,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真相,为李家沉冤昭雪,也为你父亲报仇!” 李香兰看着秦羽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担忧。 第二天,秦羽乔装打扮一番,准备前往刑部,将张大人的罪证呈交给皇上。 他刚走出客栈,便看到一群官兵将客栈团团包围。 为首的,正是张大人的心腹,大卫谍探系统的指挥使赵龙。 赵龙冷笑一声,说道: “秦伯爷,别来无恙啊。张大人有请,还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秦羽心中暗道不好,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张大人的势力。 秦羽被赵龙一众如狼似虎的官兵押解着,一路行至张府。 他表面故作颓丧,眼神却暗中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将张府的布局默默记在心里。 张府内,张大人早已设下宴席。 酒过三巡,张大人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 “秦伯爷,本官敬佩你的胆识,但也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李家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免得惹祸上身。” 秦羽故作醉态,含糊不清地应道: “张大人说的是,说的是……小……小的就是一时糊涂……” 他摇摇晃晃地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仿佛真的醉得不省人事。 张大人见秦羽如此“识相”,心中暗喜,更加卖力地劝酒。 秦羽来者不拒,一杯杯烈酒下肚,脸色却不见丝毫变化,眼神依旧清明。 他趁着醉酒的掩护,暗中观察着张府的各个出口和守卫的部署。 宴席散后,秦羽被两个官兵押送回客房。 他装作醉酒不醒,任由官兵将他捆绑在床上。 夜深人静,秦羽悄悄睁开眼睛,从怀中摸出宴席上偷藏的酒坛碎片。 小心翼翼地割断绳索。 挣脱束缚后,秦羽按照先前观察好的路线,悄无声息地溜出房间。 避开巡逻的守卫,一路来到张府的后花园。 后花园寂静无声,只有月光洒在花草树木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秦羽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翻越最后一道围墙。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秦伯爷,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秦羽心中一沉,缓缓转过身。 只见赵龙带着一众官兵,早已埋伏在此,将他团团围住。 赵龙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仿佛一只毒蛇盯上了猎物。 “赵大人,真是好雅兴,这么晚了还在这里赏月。” 秦羽强作镇定,故作轻松地说道。 “赏月?本官是在等你。” 赵龙冷笑一声。 “秦伯爷,你以为你能逃出张府吗?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话音刚落,官兵们一拥而上,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秦羽不敢怠慢,抽出腰间的佩剑。 与官兵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秦羽以一敌众,虽然勇猛,但终究寡不敌众。 他的身上渐渐出现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衫。 赵龙在一旁冷眼旁观,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 他并没有急于出手,而是想慢慢折磨秦羽。 “秦伯爷,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的。” 赵龙讥讽道。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敢跟张大人作对,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秦羽咬紧牙关,没有理会赵龙的嘲讽,继续与官兵们周旋。 他心中清楚,自己必须杀出一条血路,才能活下去。 秦羽身形矫捷,在假山怪石间穿梭。 手中长剑寒光闪烁逼退围攻的官兵。 他且战且退,利用地形优势与官兵们周旋。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抓不住!” 赵龙在一旁看得怒火中烧,他没想到秦羽竟然如此难缠。 赵龙抽出佩刀,亲自加入战局。 秦羽顿感压力倍增,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秦伯爷,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赵龙狞笑着,刀锋直指秦羽咽喉。 秦羽不答,只是眼神更加凌厉。 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引诱赵龙靠近。 赵龙果然上当,挥刀直取秦羽要害。 就在刀锋即将触及秦羽的瞬间,他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致命一击,同时反手一剑。 刺中了赵龙的肩膀。 “啊!” 赵龙一声惨叫,捂着伤口踉跄后退。 官兵们见状,更加疯狂地围攻秦羽,刀剑如雨点般落下。 秦羽且战且退,最终退到了后花园的围墙边。 他知道,再拖下去,自己必死无疑。 秦羽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翻过高墙,消失在夜色之中。 “追!别让他跑了!” 赵龙捂着伤口,怒吼道。 官兵们纷纷越墙追击,但秦羽早已不见踪影。 秦羽逃出张府后,并没有立刻返回客栈,而是躲藏在城中一处隐蔽的民宅中。 他知道,张大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派人四处搜捕他。 他必须尽快找到张大人的罪证,才能扭转局势。 秦羽捂着肩膀的伤口,躲进破败民宅的阴影里,喘息如牛。 月光从屋顶的破洞洒下,照在他汗湿的脸上,更显狼狈。 他摸了摸怀里紧紧攥着的玉佩,这是他与妹妹唯一的信物。 “一定要活下去……” 他低声嘶吼,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这间民宅逼仄简陋,一股霉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秦羽环顾四周,墙角堆着些破烂的农具,墙皮斑驳脱落。 蜘蛛网在昏暗中轻轻摇曳。他苦笑一声,这地方,跟张府的奢华简直天壤之别。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一阵低低的咳嗽声,紧接着是药材的苦涩味道。 秦羽心中一动,难道隔壁有人居住? 他强忍着疼痛,走到墙边,轻轻敲了敲墙壁。 “谁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老人家,打扰了,在下受伤,能否请您帮帮忙?” 第五十八章 收购土地 “年轻人,看来你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老者的话语充满温和,他熟练地翻开秦羽的衣袖,查看伤口。 “别动,我来给你包扎。” 秦羽微微点头,疲惫地倚在老者简陋的床榻上。 “谢谢您老人家,大恩不言谢。” 老者只是笑了笑,迅速处理着伤口,手法娴熟: “我年轻时也是个江湖郎中,这点小伤难不倒我。” 他边说边将草药涂抹在伤口上,轻轻绑紧绷带。 老者没有多言,起身从床头的柜子里翻出一些草药和绷带。 熟练地为秦羽包扎伤口。 秦羽看着老者娴熟的动作,心中暗自佩服。 包扎完毕后,老者给秦羽倒了一杯热水: “喝吧,暖暖身子。” 秦羽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热水下肚,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让他感觉舒服了不少。 “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 秦羽感激地说道。 老者摆了摆手: “举手之劳罢了。” 老人轻轻放下手中的药碗,缓缓开口: “小伙子,你这伤口看着像是致命斗争留下的,不是什么寻常事故。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秦羽微微沉吟,面露几分无奈: “老人家,我本不该连累您。但是如今事关重大,我也不能隐瞒。我是在调查一位先帝时期被冤屈的大人的事情时被追杀的。” 老人闻言,眉头微皱: “先帝时期的人物,这么多年以后还被牵连,难不成此事有冤屈?” 秦羽点头: “正是如此,这位大人当年被小人陷害,家破人亡。如今我得知一些线索,势必要还他一个清白。” 老人长叹一声,缓缓说道: “为冤屈之事奔走,冒如此风险,老夫佩服。但你一定要小心提防,那些人既然能害人至此,必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秦羽感激地看着老人。 “能够获得老人的这番教诲,是我之幸。我一定会更加小心。” 老人轻轻拍了拍秦羽的肩膀,露出微笑: “来我这里还算安全,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你心怀正义,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秦羽感激不已。 “老人家,您的恩情我一定铭记于心,待事情结束后,再登门相谢。” 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会给老者带来麻烦。 于是起身告辞。 离开民宅后,秦羽并没有立刻离开京城。 而是连夜找到了李春兰。 “春兰,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京城。” 秦羽语气急促。 李春兰看到秦羽身上的伤,顿时脸色大变: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秦羽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李春兰听完,眼圈红了: “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 “傻瓜,说什么呢。是我太冲动了。” 秦羽苦笑一下。 “现在怎么办?” 李春兰担忧地问道。 “我们先回封地,从长计议。” 秦羽说道。 李春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收拾好行李,连夜离开了京城。 一路颠簸,秦羽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 这次京城之行,虽然没有找到张仲文的罪证。 但也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官场的险恶。 秦羽回到了伯爵府,月色朦胧,但他的步伐却因疼痛显得有些蹒跚。 两侧的春桃和夏荷见状,一路小跑上前搀扶。 他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看便知伤势不轻。 春桃赶紧关切地问道: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京城办一些小事吗,怎么伤成这样?” 秦羽苦笑着摇了摇,简单地回答道: “前些天,我去了京城调查一起先帝时期的冤案。本以为能平息此事,却不料在首辅张大人的府上遭到袭击,被人砍伤了。” 听到这番话,春桃和夏荷都愣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神情凝重。 春桃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保持了沉默, 而夏荷则点了点头: “老爷,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我先告退一下,这里有春桃照顾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她。” 语毕,夏荷快步离去,只留下春桃在府上。 秦羽微微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知道夏荷是想回京城向女帝汇报此事。 经过短暂的安静,秦羽才注意到春桃担忧的目光。 他勉强地笑了笑,坐下休息,转移话题道: “这两天我不在,府上可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 “老爷,您倒是不必担心府上的事。” 春桃小心地为他调整着被单,轻声说道: “虽然您不在,但县上的商队陆陆续续地将粮食送来,粮价一时大跌,倒也助我们松了口气。” 秦羽心中暗喜。 洛东县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正如您所料,商队本计划在京城高价出售粮食,但不料受了消息影响,京城的行情大跌。当他们发现不合时宜,只好低价抛售给我们县城,以求能够止损。如今我们县的粮价便宜,许多商人索性在县城买卖,反倒让县府的库存充裕了不少。” 秦羽听着春桃的汇报,忍不住笑起来。 京城的事儿暂时放放,这洛东县的事儿才是大事。 “这么说,现在洛东县的土地,简直就是白菜价了?” 他斜倚在床榻上。 春桃掩嘴轻笑,眉眼间也带着几分喜色: “可不是嘛,老爷。那些往日里趾高气扬的富户们,现在一个个哭丧着脸,恨不得把土地白送出去才好。” “好!真是天助我也!春桃,你立刻去办一件事……” 秦羽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地告诉了春桃。 春桃听完,随即又露出钦佩的神色: “老爷真是高明!如此一来,我们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 “嘘!” 秦羽竖起一根手指,打断了春桃的话。 “此事切记要秘密进行,不可走漏半点风声。明白吗?” “奴婢明白!” 春桃郑重地点了点头。 秦羽又唤来王公公,三人在房间里密谋了许久,直到夜深人静才各自散去。 接下来的几天,洛东县的土地市场更加混乱。 一个神秘的商人频繁出现,大肆收购廉价土地。 第五十九章 南洋商人 洛东县的神秘商人,其出手之阔绰,令人咋舌。 这个商人衣着朴素,却出手不凡。 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个神秘的商人,正是乔装打扮后的春桃。 她按照秦羽的吩咐,化名“陈掌柜”。 每日穿梭于各个土地交易场所,将大片大片的良田收入囊中。 城中最大的粮商赵员外,因为地价暴跌损失惨重,对春桃的收购行为尤为关注。 “这个陈掌柜,究竟是什么来头?” 赵员外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锁。 “短短几天,就吃进了这么多土地,莫非是哪位大人物在背后操盘?” 赵员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立刻唤来心腹手下: “你给我盯紧了这个陈掌柜,务必查清他的底细!” “是,老爷!” 手下领命而去。 立刻派人跟踪春桃,试图找出她背后的金主。 秦羽揉了揉太阳穴,长舒一口气。 洛东县的土地,即将落入他的口袋。 他回到府中,唤来王公公。 王公公一进门,满脸堆笑: “老爷,您有何吩咐?” 秦羽没有寒暄,直截了当地说: “王公公,这些年你为杨如云办事,也算尽心尽力,可有些事,我得说道说道。” 王公公的笑容僵住了,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爷,可是老奴哪里做得不妥当了?” “你啊,就是目光短浅,掉钱眼里去了!” 秦羽毫不留情地指出。 “之前你低价收购粮食,趁着灾荒高价卖出,是赚了不少,可想过以后吗?这名声一旦臭了,以后谁还敢跟我们做生意?” 王公公脸色煞白,嗫嚅道: “老奴…老奴也是为了府里…” “你挣的那些,有一文进了以前的郡主府?” 秦羽语气加重。 “商海沉浮,靠的不是一时的暴利,而是长久的信誉!你只顾着眼前这点蝇头小利,将来怎么立足?” 王公公被秦羽一通教训,羞愧难当,汗如雨下。 “老爷教训的是,老奴…老奴糊涂啊!” 秦羽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以后做事,多想想长远,别只盯着眼前的利益。明白吗?跟着我,我不怕你贪,甚至可以带你挣钱。” “多谢伯爷提点,老奴明白!老奴一定谨记老爷的教诲!” 王公公连连叩首,如蒙大赦。 …… 与此同时,春桃化身的陈掌柜,依旧在洛东县的土地市场上大肆收购。 赵员外派出去的探子,日夜监视着陈掌柜的一举一动。 却始终查不出她的底细。 这陈掌柜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神秘莫测。 “老爷,这陈掌柜实在古怪,小的们跟了她几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探子回报。 “她每日除了买卖土地,就是去酒楼吃饭,晚上就住在客栈里,根本不像有什么背景的样子。” 赵员外眉头紧锁。 “难道…她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商人?” “可她出手如此阔绰,哪来的这么多银两?” 探子不解。 “而且,她收购的土地不挑,不管什么样的都要,像是…像是早就知道哪些地好似的。” 赵员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继续盯着她!我就不信,她能一直装下去!” 随着收购的土地越来越多,秦羽开始着手组织流民进行开垦。 他给出的条件十分优厚,只要缴纳两成收成作为税收,其余的都归自己所有。 这个消息一出,立刻引来了大批流民。 他们拖家带口,扶老携幼,纷纷涌向秦羽的田地。 期盼着能够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 秦羽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他不仅低价收购了土地,还获得了大量的劳动力,可谓一石二鸟。 “老爷,您真是神机妙算!” 王公公在一旁赞叹道。 “这些流民,不仅解决了我们人手不足的问题,还能为我们创造更多的财富!” “这只是第一步,好戏还在后头呢…” 秦羽嘴角微扬。 秦羽正盘算着如何将这些流民组织起来,进行更高效的生产。 府上的管家匆匆来报: “老爷,门外有一位自称来自南洋的商人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秦羽略感意外。南洋商人? 这洛东县地处内陆,平日里很少见到外邦人,这商人找自己做什么? “带他去前厅,我随后就到。” 在前厅,秦羽见到了这位南洋商人。 商人身材矮壮,皮肤黝黑,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官话。 见了秦羽,纳头便拜: “小的阿布都,见过伯爵大人!” “免礼吧。” 秦羽虚扶一把,示意他起身。 “不知阿布都先生有何贵干?” 阿布都搓着手,面露难色: “伯爵大人,小的有一艘货船,被官府扣押了,说是货物有问题。小的冤枉啊!这船货物都是正经的南洋特产,并无违禁之物。听闻伯爵大人与当今女帝关系匪浅,还请大人帮小的运作运作,小的感激不尽!” 秦羽一听,顿时没了兴趣。 这种求人办事的事情,他最是不耐烦。 更何况,他还急着回去安排农事,哪有功夫管这档子闲事。 “阿布都先生,你怕是找错人了。我与女帝并无私交,此事我爱莫能助。” 见秦羽要走,阿布都急了,连忙从随从手中接过几个沉甸甸的箱子: “伯爵大人留步!小的知道伯爵大人日理万机,一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箱子打开,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 秦羽扫了一眼,心中毫无波澜。 “阿布都先生,你这是做什么?我说了,此事我帮不了你,你还是另寻高明吧。” 秦羽语气有些不悦。 阿布都见金银珠宝不成,咬了咬牙,又让人抬上来几个更大的箱子。 这次箱子里装的不是金银,而是一些奇珍异宝,珊瑚、玛瑙、象牙…应有尽有。 秦羽依旧不为所动,正要开口拒绝。 却瞥见其中一个箱子里,放着一盆造型奇特的盆栽。 那盆栽的叶子翠绿,茎秆粗壮。 秦羽心头一震,快步走到箱子前,仔细端详那株植物的叶子的形状。 这…这不是土豆吗?! 秦羽试试吧那株植物连根拔出来,底下果然结着褐色的果实。 在这个时代,土豆虽然还没有被推广为粮食作物。 但很多商人却把它当作观赏植物。 在一些商人家中种植。 第六十章 试种土豆 秦羽一眼就认出了这盆栽的真实身份。 “这…这是什么植物?” 秦羽故作不知地问道。 阿布都见秦羽终于有了兴趣,心中一喜: “伯爵大人,这是小的从南洋带来的稀罕物,名叫‘土芋’,听说可以食用,但小的还没试过。大人若是喜欢,尽管拿去!” 秦羽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淡淡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至于你的事情,我会考虑考虑。” 阿布都大喜过望,连连叩谢。 秦羽命人将土豆盆栽搬回书房,然后屏退左右,仔细观察起来。 没错,这就是土豆! 虽然个头比现代的土豆小一些,但外形特征完全一致。 有了土豆,就能解决粮食产量的问题,就能养活更多的人! 秦羽仿佛看到了一个没有饥饿和贫穷的未来。 为了这个未来,他决定帮阿布都一把。 “夏荷,夏荷!” 他脑子里飞速运转,土豆都出现了,那红薯、玉米还会远吗? 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 他要在这个世界掀起一场农业革命! 让所有人都吃饱饭! “夏荷,别愣着了,赶紧去多弄点花盆和土来,这土芋宝贝着呢,得好好伺候。” 秦羽兴奋地搓着手。 夏荷一脸懵逼: “老爷,您还真打算种这玩意儿啊?这玩意儿能吃吗?” “废话!当然能吃!这可是好东西!” 秦羽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还有,别叫它土芋,叫土豆!以后就跟着老爷我吃香的喝辣的!” “土豆?” 夏荷一脸狐疑,但还是乖乖照办了。 秦羽看着夏荷忙活,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光种土豆还不够,他还得想办法弄到红薯和玉米。 他把阿布都送来的其他“奇珍异宝”都翻了出来。 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这是什么玩意儿?” 秦羽拿起一个奇形怪状的果实,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老爷,这是南洋那边的一种水果,叫‘番荔枝’。” 阿布都的随从解释道。 秦羽眼睛一亮,番荔枝?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不就是释迦果吗? “这玩意儿怎么吃?”秦羽问道。 “直接剥皮吃就行,味道很甜。”随从答道。 秦羽剥开一个尝了尝,果然香甜可口。 “不错不错,这玩意儿,有多少我收多少,价格好商量。” 秦羽点点头,心里又多了个主意。 他把目光转向阿布都,这小子可是个宝藏啊! 得把他牢牢抓住。 “阿布都先生,你的货船的事情,我已经跟女帝说过了,很快就会放行。” 秦羽笑眯眯地说道。 阿布都一听,顿时喜出望外。 “多谢伯爵大人!多谢伯爵大人!” “不用谢,以后我们还要长期合作呢。” 秦羽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以后多给我弄点南洋的特产,尤其是那些能吃能种的,有多少我要多少。” 阿布都虽然不明白秦羽的用意,但还是满口答应。 “没问题!伯爵大人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秦羽唤来夏荷。 “你去帮忙跟女帝说一声,阿布都的货船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有人故意刁难,就让他们把船放了。如果她能办这事儿,明年春天,我给她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老爷。您就为了这么盆花,真要帮那个商人?” 夏荷满脸疑问。 另一边,女帝杨如云收到秦羽的消息,说是要给她一个惊喜。 还提到了什么“土芋”。 她对这所谓的惊喜将信将疑。 这秦羽,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不过,为了验证真假。 她还是下令放行了阿布都的货船。 …… 秦羽府邸的后院如很快被开辟出一块试验田。 原本精致的奇花异草被拔除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装着泥土的花盆。 秦羽蹲在田埂边,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一边观察着土豆的生长情况。 一边在本子上涂涂画画。 “老爷,这…这土芋真能长出东西来?” 夏荷站在一旁,一脸怀疑地问道。 她奉女帝之命监视秦羽,却发现他整日沉迷于这些“土芋”,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秦羽头也不抬,说道: “叫土豆!土芋土芋的,多难听!这可是宝贝,以后能救万民于水火的东西!” 夏荷撇了撇嘴。 心里暗想:这土豆也没比土芋好听多少啊! 这秦羽怕不是疯了吧?救万民于水火? 就凭这些土疙瘩? 她偷偷将秦羽的举动记录下来,准备回去禀报女帝。 春桃观察到秦羽将土豆切块。 然后埋进土里,像对待珍宝一样细心呵护,这让她更加疑惑。 她甚至怀疑秦羽是不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王公公,这盆土里加点沙子,那盆多浇点水,还有那边那盆,晒太阳的时间长一点。” 秦羽指挥着王公公,俨然一副农业专家的派头。 王公公弯着腰,手里哆哆嗦嗦地提着水桶,嘴里嘟囔着: “哎呦喂,我的老腰啊!这浇水可比伺候皇上累多了。伯爵大人,您说这玩意儿,真能像您说的那样,是什么宝贝?老奴怎么瞧着,就和土坷垃似的,能有啥用?” 秦羽正蹲在地上观察土豆芽,闻言抬起头,笑道: “王公公,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这叫土豆,可是个好东西!以后啊,这东西能救万民于水火!” 王公公撇了撇嘴,将水桶重重地放在地上,水花四溅,弄脏了秦羽的衣摆。 “救万民于水火?伯爵大人,您就别逗老奴了。这土坷垃,能比得上宫里的山珍海味?能比得上绫罗绸缎?老奴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玩意儿,老奴还真没瞧上眼。” 秦羽也不恼,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道: “王公公,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山珍海味,绫罗绸缎,那都是给富贵人家享用的。这土豆,可是能填饱肚子的!你想想,要是天下百姓都能吃饱饭,那该是多大的功德?这功劳,可不比你伺候皇上小啊!” 王公公眼珠子一转,有些心动了,但还是半信半疑。 “伯爵大人,您说的倒是好听,可这…这能行吗?老奴在宫里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哪个太监是因为种地封爵的。” 第六十一章 去京城,告秦羽 秦羽蹲下身,捏了捏冒出新芽的土豆苗,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可是他未来称霸古代的关键啊! “王公公,等这土豆成熟了,你就知道它的厉害了。” 秦羽笑了笑,站起身来。 王公公依旧半信半疑,嘟囔着: “希望如此吧,老奴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 …… 与此同时。 京城,首辅张成栋的府邸内,气氛凝重。 “这秦羽,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张成栋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他脸色阴沉。 吏部尚书赵大人捋了捋胡须,慢条斯理地说道: “首辅大人息怒,这秦羽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户部尚书钱大人,也跟着附和道: “是啊,首辅大人,他一个小小伯爵,能翻起什么浪花?咱们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他!” 张成栋咆哮着。 “捏死他?你们不是试过了?那么多人弹劾他!结果呢?有杨如云护着他,你们能把他怎么样?这不一样该封伯爵封伯爵!” 赵大人和钱大人吓得一哆嗦。 “首辅大人息怒,是下官思虑不周……” 赵大人嗫嚅着,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 “是啊,首辅大人,我等愚钝……” 钱大人也跟着附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张成栋怒哼一声。 他深知秦羽的威胁,此人虽然年轻,但却深得皇帝宠信,而且还颇有才干。 若是任由其发展下去,将来必成大患! 张成栋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如同困兽。 他停住脚步,声音低沉: “你们真以为,轻易就能推到那个小子?哼!天真!之前靠山王就是他整死的,你们说该怎么办吧?难不成咱们就这么等死?” 赵大人和钱大人吓得面面相觑,冷汗涔。 靠山王,那可是皇上的亲叔叔。 当时杨凌清君侧的时候他们都做好了拥立新君的准备。 如今张成栋突然提起,两人都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赵大人擦了擦汗,小心翼翼地开口: “首辅大人,这…这秦羽,就算有杨如云撑腰,可…可他怎么敢…” “怎么不敢?” 张成栋一声冷笑,打断了赵大人的话, “你们这些蠢货,被他表面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给骗了!他这是扮猪吃老虎!靠山王那么精明的人都栽在他手里,何况我们?” 钱大人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 “那…那首辅大人的意思是…” 张成栋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既然皇上喜欢他,那我们就让他喜欢不起来!他不是喜欢种地吗?我们就让他种不成!” 赵大人眼珠一转,阴险地笑道: “首辅大人妙计!下官这就安排人,去散播谣言,就说这土豆是妖物,吃了会让人变成怪物!” 张成栋摇了摇头,冷哼一声: “蠢货!这种低劣的伎俩能骗得了谁?要玩,就玩大的!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钱大人连忙问道: “那…那首辅大人有何高见?” 张成栋阴恻的一笑,压低了声音: “高见?哼,我要让他秦羽,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他招了招手,示意赵钱二人靠近,然后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洛东县,去年遭了灾,朝廷拨了赈灾款,可那些灾民,到现在还像叫花子一样,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张成栋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赵大人和钱大人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心知肚明”。 钱大人谄媚地笑道: “还不是因为某些人,中饱私囊,把赈灾款都揣进了自己的腰包!” “没错!” 张成栋猛地一拍桌子。 “而这个人,就是秦羽!” 赵钱二人虽然惊讶,但随即露出了然的神色。 赵大人搓了搓手,阴笑道: “首辅大人高明!这招借刀杀人,真是妙啊!可…可这秦羽,他根本没经手赈灾款啊…” “蠢货!” 张成栋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赵大人一眼。 “这还需要我教你?伪造证据!散布谣言!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秦羽贪污了赈灾款,害得洛东民不聊生!” 钱大人眼珠子一转,补充道: “咱们还可以买通几个灾民,让他们去京城告御状,到时候,就算皇上再怎么偏袒秦羽,也保不住他!” “好!就这么办!” 张成栋一锤定音。 “赵大人,你负责伪造证据,钱大人,你负责散布谣言和煽动灾民,记住,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两人领命而去,张成栋的书房里,只剩下他一人。 张成栋冷笑着自言自语: “秦羽,你小子,这次我看你怎么死!” 洛东县,城外的一处破庙里,聚集了数百名衣衫褴褛的灾民。 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子,正站在人群中央,慷慨激昂地演讲着: “乡亲们!朝廷拨下来的赈灾款,都被贪官污吏给吞了!咱们没饭吃,没衣穿,都是因为他们!而这个贪官,就是秦羽!就是那个新封的伯爵!” 獐头鼠目的男子唾沫横飞。 不时从怀里掏出一个酒葫芦灌一口。 “……那秦羽,穿得人模狗样,背地里男盗女娼,吃的是咱们的血肉,喝的是咱们的骨髓啊!乡亲们,咱们就这么忍气吞声吗?咱们要讨个公道!进京告御状!让皇上给我们做主!”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锭碎银,在手里掂了掂。 “只要你们跟我走,到了京城,人人有赏!大鱼大肉,绫罗绸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灾民们原本麻木的眼神,逐渐被点燃了一丝希望。 有人蠢蠢欲动,有人依旧犹豫不决。 一个满脸污垢的老汉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 “这位…这位大人,您说的…可是真的?” 獐头鼠目的男子一把搂住老汉的肩膀,用力拍了拍。 “老丈,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我可是受了洛东县王大善人的委托,专门来帮你们申冤的!” “王大善人?” 老汉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对!就是那个乐善好施,经常接济穷人的王大善人!他看不惯秦羽的恶行,这才出钱出力,帮你们进京告御状!” 虽然不知道这个什么王大善人是谁,人群中开始有人附和, “去!去京城!告秦羽!” 第六十二章 恩科 京城里,关于秦羽贪污赈灾款的谣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京城,金殿上。 气氛凝重。 御史大夫赵成武手持一叠“证据”,慷慨激昂地控诉着秦羽的“罪行”。 他唾沫横飞。 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秦羽如何贪污赈灾款,如何中饱私囊,如何草菅人命。 那“证据”上,伪造的秦羽签名,虚构的账目,一应俱全。 看得不少大臣都心惊肉跳。 “陛下,秦羽目无法纪,贪赃枉法,罪不容诛!臣恳请陛下,立即将秦羽革职查办,以儆效尤!” 赵成武义正言辞地跪倒在地,高声说道。 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 不少官员纷纷附和,要求严惩秦羽。 龙椅之上,女帝杨如云凤目含威,冷冷地扫视着群臣。 她清楚地记得,去年秦羽还身陷囹圄,是戴罪之身。 今年也并未经过赈灾款项的调拨和发放,何来的贪墨之说? “荒谬!” 杨如云怒斥一声,将手中的“证据”狠狠地摔在龙案上。 “秦羽去年还在赎罪营,今年才被封为洛东伯,何曾经手赈灾款项?赵爱卿,你这证据从何而来?” 赵成武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支支吾吾的答道: “回…回禀陛下,这是…这是洛东灾民亲口所述……” 杨如云心中已然明了,这是有人故意陷害秦羽。 她深吸一口气,冷声道: “既是灾民所言,那便等灾民到了,朕亲自问问!” 话音刚落,宫外便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伴随着哭喊声和叫骂声,越来越近。 “秦羽,狗官!还我救命钱!” “贪官污吏,不得好死!” …… 杨如云脸色一沉,起身说道: “众卿家随朕一同出去看看!” 百官不敢怠慢,连忙跟在杨如云身后,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宫门外。 宫门外,跪着不少流民,衣衫褴褛,哭喊声震天动地。 杨如云看着眼前的景象。 心中暗想,这帮人倒是好大的胆子,为了诬陷,什么都干得出来! 除了内斗,还能指望那些文官干什么? 她走到灾民面前,沉声问道: “你们状告秦羽何事?” 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跪倒在杨如云面前,大声哭诉道: “陛下,秦羽贪污了朝廷拨下来的赈灾款,害得我们没饭吃,没衣穿,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啊!恳请陛下为我们做主啊!” 杨如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其他灾民,问道: “你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一个满脸污垢的老汉,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说道: “陛下,草民要状告秦羽…不公平!”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就连杨如云也愣住了,她眉头微蹙,问道: “不公平?此话怎讲?” 老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 “陛下,草民和其他灾民都是有力气,能干活的。秦羽伯爵在洛东开办庄园,招募人手,我们都想去。可是,他招的人太少了!我们这些人,都抢不到活干啊!恳请陛下,多赐秦羽伯爵一些土地,让他多招些人,让我们也能有口饭吃!” 老汉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躲在人群中煽风点火的獐头鼠目的男子,也傻了眼。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灾民。 居然不是来告秦羽贪污的,而是来求皇上给秦羽更多土地的! 杨如云看着老汉,又看了看其他灾民,心中渐渐明白了。 秦羽在洛东的作为,她早有耳闻。 他开办庄园,招募灾民。 这本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可如今,却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歪曲成了贪污赈灾款的罪名。 想到这里,杨如云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火。 她转头看向赵成武,目光如刀,寒声道: “赵爱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赵成武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如云不再理会他,转身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 “将这些灾民好生安顿,朕稍后会亲自处理此事。” 随后,她又对老汉说道: “老人家,你放心,朕会让洛东伯都留下你们的。至于你说的土地,朕也会考虑。” 老汉激动地跪倒在地,磕头谢恩。 杨如云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看着跪地不起的老汉,心中盘算着下一步棋。 赵成武这老匹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也让她看清了朝堂上这些蛀虫的嘴脸。 她朗声道: “老人家,平身吧。朕今日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朝堂之上,党争不断,尔虞我诈,竟连这救灾之事,都能成为他们攻讦忠良的工具!” 她猛地转身,目光如炬,扫过在场每一个官员: “今有龙骧军击退匈奴,乃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朕心甚慰!值此良机,朕决定,开恩科一场,为国取士!”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开恩科,这可是国家大事,一般都是三年一科。 而如今,杨如云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宣布开恩科,显然是另有深意。 一些官员面露喜色,恩科开启。 意味着他们家族子弟有了晋升的机会,自然是乐见其成。 “陛下圣明!”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率先跪下高呼,随后,不少官员也纷纷跪拜,山呼万岁。 杨如云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此次恩科,朕将亲自担任主考官!” 此言一出,震惊全场。 “陛下!万万不可啊!” 一个身穿绯袍的官员站了出来,高声反对道。 “自古以来,恩科主考官皆由礼部尚书担任,陛下贵为天子,岂能屈尊降贵,亲自主持考试?此举,不合礼制啊!” 这官员名叫李元善,首辅的铁杆心腹。 此刻跳出来反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李大人此言差矣,” 另一个官员站出来反驳道。 “陛下圣明,学富五车,亲自主持思科,更能选拔出真正的人才,有何不可?” 这是礼部尚书王敬,一直被认为是帝党的中坚。 此刻自然要站出来支持杨如云。 “王大人,你这是强词夺理!” 李元善怒斥道。 “陛下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批阅考卷?若是出了差错,岂不是贻笑大方?” 第六十三章 这次科举可行吗? “李大人,你这是在质疑陛下的能力吗?” 王敬毫不示弱地反击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乱飞。 杨如云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些官员,平日里勾心斗角,争权夺利。 如今为了一个主考官的位置。 竟然也能吵得如此不可开交。 看来,这朝堂的积弊,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都给朕住嘴!” 杨如云一声怒喝,瞬间震慑住了所有人。 她来到李元善面前,目光冰冷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李大人,你口口声声说朕不合礼制,那朕问你,贪污赈灾款,陷害忠良,这合不合礼制?” 李元善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杨如云语气强硬。 “你,李元善,是在质疑朕?” 杨如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寒意。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敢,只能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道: “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是胆大包天!” 杨如云冷哼一声。 “既然李大人如此关心礼制,那朕就让你好好学习学习!你就迁任礼部吧!王敬,你礼部可有空缺?!” 李元善脸色大变,连忙求饶: “臣知错了!” 然而,杨如云根本不理会他的求饶。 “还有谁反对?” 杨如云环视一周,目光锐利如刀。 众官员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出声。 开玩笑,李元善可是首辅的心腹。 都被降职了,他们这些小喽啰,哪还敢触霉头? 见无人反对,杨如云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无人反对,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此次恩科,朕要选拔真正的人才,为国效力!” “陛下圣明!” 众官员齐声高呼。 …… 散朝之后,杨如云遣人去请秦羽进宫。 秦羽接到圣旨,心中疑惑,不知道皇帝找他有什么事。 来到皇宫,秦羽被带到了御书房。 杨如云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见秦羽进来,笑着说道: “秦羽,你来了。” “臣秦羽,参见陛下。” 秦羽行礼道。 “免礼。” 杨如云示意秦羽坐下。 “朕听说,你最近一直在研究耕种之术?” “回陛下,草民闲来无事,便研究了一些耕种之法,希望能为百姓做些实事。”秦羽谦虚地说道。 “好,很好!” 杨如云赞赏地点了点头。 “朕今日召你进宫,就是想和你商议一下科举之事。” “科举?” 秦羽有些疑惑。 “陛下要开恩科?” “不错。朕决定,亲自担任此次恩科的主考官,选拔真正的人才,为国效力!” 杨如云说道。 秦羽心中一惊,这丫头下手倒是够快! 杨如云看着秦羽,眼中带着一丝欣赏。 “所以,朕想请你协助朕,共同主持此次恩科。” 秦羽连忙推辞: “陛下,臣才疏学浅,恐难当此大任。” “不必谦虚。” 杨如云打断了他。 “朕相信你的能力。而且,朕也需要一个像你这样,不畏权贵,敢于直言的人来协助朕。” 秦羽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既然陛下如此信任草民,草民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厚望!” “好!朕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此次恩科,朕要选拔真正的人才,打破世家大族对朝堂的垄断!” 杨如云大喜。 “陛下圣明!” 秦羽也跟着说道。 “没人的时候,就不用和我这么客气了。” 杨如云挥退了周围的宫女太监。 待人都退下后,她起身走到秦羽身旁,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 “秦羽,你对这次科举有什么看法?” 秦羽接过茶杯,认真思考了一番后说道: “陛下,这次科举,您亲自当主考官,那些文官肯定要使绊子的。他们盘踞朝堂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岂会甘心让陛下打破他们对朝堂的垄断?” 杨如云冷笑: “他们若真敢如此,朕也不会手软。” 她顿了顿,又道: “朕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才更需要你相助。你足智多谋,不畏权贵,正是朕需要的左膀右臂。” 秦羽沉吟片刻,又说道: “陛下,臣还有一点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杨如云鼓励道。 “如今科举只考八股文,选拔出来的人才大多只会吟诗作对,缺乏实际治国之才。臣以为,除了八股文之外,是不是还可以考些别的,比如算学、医学等等?” 秦羽试探着问道: “如此一来,选拔出来的人才也更加全面,可以更好地为国效力。” 杨如云眼睛一亮。 “秦羽,你这提议甚好!正合朕意!朕也觉得只考八股文太过局限,于国无益。你说的算学、医学,都是治国安邦的实用之学,正应该大力提倡!朕觉得,可以效仿前朝,设立明经科,专门考察这些实用之学。” 秦羽见杨如云如此赞同,心中也十分欣喜: “陛下圣明!如此一来,定能选拔出更多经世致用之才!” 杨如云笑着点了点头: “此事就交给你和礼部尚书共同商议,制定出一个章程来。记住,朕要的是真正的人才,而不是那些只会舞文弄墨的酸腐书生!” “臣领旨!” 秦羽起身,郑重地行了一礼。 “对了,你那耕种之术研究得如何了?” 杨如云突然问道。 秦羽说道: “陛下,怎么知道我在种地?是春桃说的,还是夏荷说的?” 杨如云面色一红,嗔怪道: “你就会拿她们两个说事!朕,朕是一国之君,岂会做那等偷偷打探臣子私事之事?朕只是偶然听闻罢了。” 秦羽微微一笑,道: “陛下日理万机,还能偶然听闻微臣种地之事,可见陛下对微臣的关心真是无微不至啊。” 杨如云被他打趣,脸上更红了,故作镇定道: “朕关心的是国家大事,你种地,自然也关系到国家大事,关心你也是应该的。” 秦羽故作恍然大悟状: “原来如此,微臣明白了。微臣定当更加努力耕耘,不负陛下厚望!” 杨如云被他这番话逗得噗嗤一笑,嗔道: “你呀,就会油贫滑舌!说正经的,你那耕种之术,研究得如何了?可有什么进展?” 秦羽收起玩笑,正色道: “略有所得,只是还未完全成熟,等过些时日,有了成果,臣定当第一时间禀报陛下。” 第六十四章 科举改革 出了宫门,秦羽长舒一口气。 皇宫这地方,在他看来不过是个囚笼,搞不清楚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这个位置。 不过,这次谈话的结果还不错。 女帝对他的提议颇为赞同,看来科举改革这事儿,有戏! 他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礼部尚书王敬的府邸。 这王敬,是个老油条。 不过再怎么说,也都是不折不扣的帝党。 但要让他真心实意地配合改革,难! 门房通报后,秦羽在花厅等了一会儿。 才见王敬慢悠悠地踱步进来,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哎呀,洛东伯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秦羽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个礼: “王大人客气了,本官今日前来,是奉陛下旨意,与大人商议科举改革之事。” 一听“陛下旨意”四个字。 王敬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连忙请秦羽坐下,吩咐下人上茶。 “秦大人,这科举制度,沿袭数百年,是国之根本啊!贸然改革,只怕……” 王敬故作担忧地说道。 秦羽哪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直接打断道: “王大人,陛下圣明,早已洞察弊端。如今朝堂之上,尸位素餐之辈比比皆是,只会吟风弄月,于国何用?陛下意欲选拔真正的人才,为国效力,此乃利国利民之举,王大人难道要违抗圣旨不成?” 王敬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当然不敢明着反对。 只好干笑道: “秦大人言重了,下官岂敢违抗圣旨?只是这改革之事,兹事体大,还需谨慎啊!” “谨慎是应当的,所以本官才来与王大人商议。” 秦羽说。 “秦大人,敢问这科举改革,究竟有何章程?老夫愚钝,还请大人明示。” 王敬小心翼翼地问道。 秦羽放下茶盏,开门见山道: “其实,陛下之意,与下官的想法不谋而合。如今科举,偏重诗词歌赋,于治国安邦无甚益处。所以,陛下有意增加明经科的内容,侧重考察治国理政之才。” 王敬一听,脸色微变,连忙说道: “秦大人,这…这恐怕不妥吧?科举制度沿袭百年,岂能轻易更改?况且,历年科举,不只是考试那么简单,还关系到授官!若是增加了明经科的内容,这授官该如何安排?只怕难以服众啊!” 秦羽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 “王大人所虑,下官早已想到。多出来的那部分,下官的洛东县可以全部接收!陛下也准允了。我洛东县百废待兴,正需要这些明经科出身,有真才实学的人才!” 王敬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秦羽会这么说。 “秦大人此言当真?可是…这明经科出身的举子,只怕未必愿意去那偏僻的洛东县吧?” “王大人,此言差矣。我洛东县虽比不上京城繁华,但也并非穷乡僻壤。况且,下官可以保证,只要是真有本事的人,到了洛东,必将大有可为!俸禄也照旧,该有的,一个不少。” 秦羽语气坚定。 “如今朝堂之上,尸位素餐之辈太多,真正有才学的人,反倒被埋没。我洛东县,就是要给这些有真才实学的人,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 王敬沉吟片刻,眼珠子转了转,试探道: “秦大人,这…不知这明经科,都考些什么内容?” 秦羽也不隐瞒,直接说道: “自然是考治国理政之策,例如农政、水利、赋税、律法等等,务求实用!” 王敬听罢,心中暗自盘算。 若是真按秦羽所说,这科举改革。 对那些只会吟风弄月的世家子弟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对他来说,未必就是坏事。 若是能借此机会,拉拢一些明经科出身的举子,为自己所用,倒也不错。 想到这里,王敬脸上的担忧之色渐渐消退,换上了一副恭维的笑容。 “秦大人高见!下官佩服!如此一来,朝中定能涌现出更多真正的人才,实乃社稷之福啊!” “秦大人,这……这算学、医学,与治国之道有何关联?如此改革,只怕会引起朝野震动啊!” 王敬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王大人此言差矣!算学,可用于国家财政,赋税计算;医学,可用于治病救人,保障民生;农学,可用于提高粮食产量,使百姓安居乐业。这些都是治国安邦的实用之学,岂能说是无关紧要?” 秦羽侃侃而谈,说得王敬哑口无言。 最终,慑于女帝的威严,王敬不得不勉强同意配合。 秦羽也不指望他能真心实意地支持,只要他不从中作梗,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羽开始了紧锣密鼓的筹备工作。 而此时,宫中的杨如云也密切关注着秦羽的一举一动。 为了支持秦羽。 她私下召见了几个心腹大臣,暗示他们要全力配合秦羽的工作。 并警告他们不要有任何不轨的举动。 “朕知道,你们有些人对秦羽的改革颇有微词,但朕要告诉你们,这次改革势在必行!谁要是敢从中作梗,就别怪朕不客气!” 杨如云语气冰冷,眼神凌厉,吓得几个大臣噤若寒蝉。 一天晚上,秦羽正在书房里挑灯夜战,完善科举方案。 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他打开门,却见春桃和夏荷站在门外。 手里端着一些点心和茶水。 “秦大人,这么晚了还在忙啊!这是陛下特意吩咐奴婢们送来的,说是怕大人饿着。” 春桃笑盈盈地说道。 秦羽接过点心,道了声谢,心里却有些疑惑。 女帝怎么会突然关心起他的饮食起居来了?难道…… 他抬头看向春桃和夏荷,只见她们脸上都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 “秦大人,其实……” 春桃刚开口,就被夏荷打断。 “春桃,别乱说!” 夏荷瞪了她一眼,然后转向秦羽,说道。 “秦大人,夜深了,您早些休息吧,奴婢们告退了。” 说完,两人便匆匆离去,留下秦羽一头雾水。 她们到底想说什么? 第六十五章 洛东县的新产业 秦羽揉了揉眉心,放下手中的方案。 春桃夏荷的欲言又止让他有些在意,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科举改革只是第一步,想要真正盘活洛东县,还得发展经济。 洛东县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大批流民涌入。 吃饭都是问题,更别说其他的了。 秦羽想到龙骧军从草原带回来的牛羊,心里有了主意。 纺织业,劳动密集型产业,正适合现在的情况。 说干就干,他先从流民中招募了一批女工。 招募告示贴出去没多久,衙门口就挤满了衣衫褴褛的女人。 秦羽挑了些身强力壮的,又租下城郊一处大宅子,准备先试试水。 宅子原本是富商的别院,后来家道中落,这才空了出来。 除了招募女工,又贴出告示招募木匠和铁匠。 他深知,要发展纺织业,光有女工可不够。 先进的工具才是关键。 这些工匠不仅能改进纺织机,日后还能派上更大的用场——改进军器。 告示一出,果然吸引了不少能工巧匠,一个个摩拳擦掌。 都想在洛东伯面前露一手。 招募的女工大多是流民,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她们聚集在伯爵府口,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秦羽看着这些可怜的女人,心中涌起一丝同情。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各位,我知道你们的日子不好过,但只要你们肯努力,我保证,你们以后都能过上好日子!” 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人小声议论: “真的假的?秦大人说话算话吗?” “当然算话!我秦羽什么时候骗过人?” 秦羽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眉目清秀的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大胆地问道: “秦大人,敢问我们这些人要做些什么活计?” 秦羽欣赏这女子的胆识,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她一番,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柳青。” 女子不卑不亢地回答。 “好,柳青,你很有胆识。这样吧,你来负责这个纺织工坊的运作,如何?” 秦羽决定给她一个机会。 柳青先是一愣,随即跪下,叩首道: “大人错爱,民女惶恐,只是……只是民女不明白,大人招我等前来,究竟所为何事?还请大人明示!” 秦羽见她神色惶恐,便温声道: “柳青姑娘不必多虑,本官招你们来,自然是为了让你们自食其力,过上好日子。只是这活计嘛,却与你们之前纺麻织布不同。” 柳青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大人此言何意?” 秦羽微微一笑,解释道: “洛东县如今百废待兴,流民众多,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其他。本官思来想去,觉得发展纺织业最为合适。一来可以解决流民就业问题,二来也能为洛东县带来收入。只是这纺织,并非纺麻,而是……”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柳青的反应。 柳青果然更加疑惑,追问道: “敢问大人,不是纺麻,那是什么?” 秦羽见她依旧不放心,便缓缓说道: “是毛纺。” “毛纺?” 柳青重复了一遍。 秦羽点点头,解释道: “不错,正是毛纺。龙骧军从草原带回了不少牛羊,羊毛产量丰富,正好可以用来纺织。只是这毛纺的工艺与麻纺不同,需要重新学习。柳青姑娘可有信心?” 柳青听完秦羽的解释,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她出身贫寒,自幼便学会了纺麻织布。 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 “大人放心,民女一定尽心竭力,不辜负大人的期望!” 秦羽见她如此有决心,心中更加欢喜,赞赏道: “好!有志气!本官相信你一定能胜任!” 秦羽点点头,示意她起身。 他先让龙骧军把草原上带回来的羊毛剪下来送到洛东县,。 然后安排女工们清洗羊毛。 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 羊毛又脏又臭,还夹杂着各种杂质,女工们一个个捏着鼻子,叫苦不迭。 “这活计也太难闻了!” 年纪稍小的女工抱怨道。 “就是啊,我的手都泡烂了!” 也有人跟着附和。 柳青见状,连忙上前安抚: “大家辛苦了!我知道这活儿不好干,但为了以后的好日子,咱们还得再坚持一下!等羊毛洗干净了,我请大家吃肉包子!” 肉包子?这可是个稀罕玩意儿! 女工们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干活也卖力了不少。 秦羽看着忙碌的女工们,心中盘算着如何改进生产效率。 他依稀记得历史上两种神奇的纺织工具: 珍妮纺纱机和飞梭织布机。 可惜,让他上阵杀敌行。 搞机械这块,还真不是他一个雇佣兵干得出来的。 他也只知道名字和大概的功能。 具体的结构图纸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唉,要是能有个百度就好了。” 秦羽摸着下巴,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秦羽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他把新招募来的几个工匠叫到一起,开始描述他记忆中这两种机器的神奇之处。 “各位师傅,我想做一种纺纱机,它能同时纺出很多根纱线,比现在快得多,就像……” 秦羽比划着。 “就像一个人能同时操纵很多个纺轮!” 工匠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胡子花白的老工匠,捋着胡须说道: “大人,这……这恐怕不太可能吧?纺纱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就是啊,大人,这纺轮转起来本来就费劲,同时转好几个,那不得累死人?” 另一个年轻些的工匠也跟着附和道。 秦羽知道这对于他们来说确实难以想象,毕竟他们一辈子都在用传统的纺车。 他耐心地解释道: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确实有人做到过。它能大大提高纺纱效率。具体怎么做,我也记不太清了,但大概原理就是……” 秦羽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尽管他自己也觉得说得不清不楚。 “还有织布机,我也想改进一下。我想做一种能自动换梭的织布机,这样织布的速度也能快很多。” 第六十六章 不行,朕要去看看 秦羽继续描述着飞梭织布机的神奇功能。 工匠们听得云里雾里。 “柳青姑娘,你也过来一下。” 秦羽叫来了柳青。 柳青快步走了过来,恭敬地问道: “大人,有何吩咐?” “我想让你给各位师傅演示一下现在纺纱织布的流程,让他们更清楚地了解现有技术,这样才能更好地改进。” 秦羽解释道。 柳青点点头,走到一台纺车前。 熟练地开始操作起来。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纺轮。 麻线在她手中如同跳舞般,轻盈地缠绕在纺锤上。 工匠们围在一旁,仔细观察着柳青的动作,时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 秦羽也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心中不断地思考着如何改进这些工具。 研究的过程并不顺利。 工匠们虽然技艺精湛,但对于秦羽提出的新概念还是难以理解。 他们尝试了各种方法,但做出来的东西要么根本动不了。 要么效率还不如原来的纺车。 “大人,这……这也太难了!” 年轻工匠沮丧地说道。 “这东西根本就做不出来啊!” 其他工匠虽然没说话,但也连连摇头。 显然也觉得希望渺茫。 “或许,我应该换个思路。” 秦羽喃喃自语。 他猛地转身,目光炯炯地看向工匠们。 “各位师傅,我问你们,你们知不知道,像连杆啊,齿轮啊,传动皮带啊这样的结构?” 工匠们面面相觑,老工匠捋着胡须,疑惑地问道: “连杆?齿轮?传动皮带?大人说的可是木匠活里的榫卯结构?” “不是榫卯,” 秦羽摇摇头。 “连杆是用来传递动力和改变运动方向的,齿轮可以用来改变转速和扭矩,传动皮带可以用来远距离传递动力……” 他一边说,一边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画了个简单的曲柄连杆机构,又画了个齿轮组。 最后画了个用皮带连接的两个轮子。 工匠们围过来,看着地上的图案,表情各异。 年轻工匠一脸茫然,老工匠则若有所思。 “大人,老朽年轻时曾见过一种水磨,里面似乎就有类似大人所说的这种结构。那水磨能带动好几个石磨同时转动,效率比人力推磨高得多。” 老工匠沉吟片刻后说道。 秦羽眼睛一亮,激动地抓住老工匠的手。 “老人家,您还记得那水磨的结构吗?能画出来吗?” 老工匠摇摇头。 “年代久远,老朽只记得大概的样子,具体的结构早就忘了。” 秦羽心中有些失望,但还是鼓励道: “没关系,各位咱们可以看看,这些结构是不是可用用在新的纺车上?!” 秦羽搓了搓手,兴奋地说道: “各位师傅,其实不用一下子做到尽善尽美,咱们先定个小目标。比如说,开始的时候,咱们就先搞个能同时纺四锭线的纺车出来,怎么样?” 工匠们面面相觑,四锭线? 虽然比秦羽一开始要求的八锭,少了一半,可该难还是难啊! 老工匠犹豫着开口: “大人,这……一下子四锭线,会不会太难了点?咱们还是一步一步来吧?” “不不不,” 秦羽摆摆手。 “一口吃不成胖子,但一口吃四个包子还是可以的嘛!而且,这个纺锭,我需要是竖着的,这样才能配合其他的结构。” 年轻工匠张大了嘴,竖着的纺锭?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竖着纺线的! 这能纺出来线吗? 他忍不住问道: “大人,这竖着的纺锭,能行吗?” 秦羽神秘一笑: “行不行,试试才知道嘛!老人家,您觉得呢?” 他转头看向老工匠。 老工匠沉思片刻,捋着胡须说道: “竖着的纺锭,老朽确实没见过。不过,大人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咱们试试也无妨,说不定真能成呢!” “就是嘛!” 秦羽一拍手、 “咱们大胆尝试,勇于创新!就算失败了,也能积累经验,对吧?” 众工匠被他这番话鼓舞,纷纷点头称是。 一开始,进展并不顺利。 做出来的东西要么根本转不动,要么转得飞快,却把线绞成了一团乱麻。 年轻工匠急得抓耳挠腮,忍不住抱怨道: “大人,这玩意儿根本就做不出来啊!您还是别折腾我们了!” 但其他工匠还是耐心地劝道: “小伙子,别急躁。大人说的这些新奇玩意儿,咱们以前都没见过,一时半会儿做不出来也正常。慢慢摸索,总能找到门路的。” 秦羽看着乱糟糟的场面,心里也有些焦躁。 “各位师傅,” 与此同时,宫中的杨如云也时刻关注着秦羽的动向。 春桃和夏荷回到宫中,立刻就去找了杨如云。 “陛下,奴婢有要事禀报!” 春桃一脸神秘兮兮地说道。 杨如云正在批阅奏折,头也不抬地问道: “何事?” “秦大人……他……他弄了一大群女人在城郊的宅子里!” 春桃吞吞吐吐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杨如云的笔尖一顿,猛地抬起头,眼神凌厉地盯着春桃: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春桃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 “秦大人在城郊租了一处大宅子,招募了一大批流民女子,说是要……要搞什么毛纺作坊。” 夏荷也赶紧补充道: “奴婢们亲眼所见,那些女子个个年轻貌美,秦大人还对她们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杨如云的脸色阴晴不定,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当然知道秦羽不是那种好色之徒。 “毛纺作坊?他搞这些做什么?” 杨如云喃喃自语,心里却翻江倒海。 “陛下,这……这奴婢们就不知道了。” 春桃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杨如云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她需要好好想想,秦羽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夜深人静,杨如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秦羽的举动让她感到不安。 “秦羽,你到底在做什么?” 杨如云低声呢喃,脑海中浮现出秦羽的身影。 以及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工们。 她猛地坐起身: “不行,我得去看看!” 第六十七章 夜访洛东县 杨如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她猛地坐起身,一把掀开棉被。 披上外衣。 “来人!” 杨如云轻唤一声。 守在殿外的侍卫长闻声立刻走了进来: “陛下有何吩咐?” 侍卫长名叫沈秋月,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卫。 也是她无话不谈的闺蜜。 “秋月,来,坐吧。” 杨如云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朕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 沈秋月起身,走到杨如云身边。 关切的问道: “陛下可是为了秦大人之事烦心?” 杨如云叹了口气: “正是。你说,秦羽他……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朕一直以为他正直忠义,并非轻浮之辈,可今日春桃和夏荷带回来的消息,却让朕心乱如麻。” 沈秋月静静地听着,等杨如云说完,才柔声说道: “陛下,您也说了,您一直认为秦大人并非轻浮之人,那为何要因为旁人的几句话就怀疑他呢?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杨如云眉头紧锁: “可她们亲眼所见,秦羽在城郊的宅子里聚集了那么多女子,还对她们嘘寒问暖……” 沈秋月沉吟片刻,说道: “陛下,您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亲自去洛东县看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说不定,秦大人此举另有深意呢?” 杨如云双眼一亮,是啊,与其在这里猜测。 不如亲自去看看,也好安心。 她猛地站起身: “秋月,你说的对!朕这就去洛东县!” “陛下,三思啊!如今已是深夜,您贸然前往洛东县,恐有不妥。” 沈秋月连忙劝阻道。 “万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臣如何向这天下万民交代?” 杨如云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怕什么?朕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再说,洛东县是朕以前的封地,朕回去看看自己的子民,有何不可?” “陛下,即便您不顾自身安危,也需考虑影响啊!” 沈秋月苦口婆心地劝道。 “如今您是一国之君,若是深夜出行,被人发现,岂不惹人非议?万一传到朝臣耳中,又会生出多少流言蜚语?” 杨如云有些不耐烦了: “行了行了,朕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怕朕坏了名声。可朕心里放心不下,总觉得秦羽这事儿有些蹊跷,不亲自去看看,根本睡不着。” 沈秋月见杨如云心意已决,只得叹了口气: “陛下既然执意要去,臣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只是,还请陛下答应臣,务必乔装打扮,微服出行,以免被人认出。” 杨如云一听,顿时喜笑颜开: “还是秋月你懂朕!那就这么定了,你快去准备准备,咱们这就出发!” 深更半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沈秋月为杨如云引路。 两人快马出了京城。 原本城门官还想阻拦,却被深秋月以陛下密旨怼了回去。 杨如云倒要看看,秦羽究竟在搞什么鬼。 …… 京城到洛东县,一路无话。 往返过十几年,杨如云到自己曾经的宅子也算是轻车熟路。 到达宅邸外,沈秋月替她敲开府门。 开门的夏荷一见深夜来访的是深秋月,也是一愣。 夏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来人竟然是沈秋月。 她惊讶地捂住嘴巴: “秋月姐?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沈秋月压低声音: “还不是因为你和春桃带回去的消息,陛下都睡不着觉了。” 夏荷闻言,脸色一变: “陛下……陛下也来了?” 沈秋月微微点头,朝身后努了努嘴: “喏,就在后面呢。” 夏荷正要跪下行礼,却被身后的杨如云一把拉住。 “嘘!别声张!” 杨如云低声说道,随即又迫不及待地问道. “秦羽呢?” 夏荷连忙答道: “回禀陛下,洛东伯今日还未归府,这几日他都是早出晚归的。” “哦?早出晚归?他去做什么了?” 杨如云追问道,语气中带着焦急。 夏荷面露难色,支吾道: “奴婢……奴婢也不知。洛东伯每日卯时出门,戌时过半才回来,具体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奴婢实在不知。” “可有人跟着他?” 杨如云眉头紧锁。 夏荷摇摇头: “没有,洛东伯不让任何人跟着,说是……说是怕扰了他办事。” 杨如云闻言,心急如焚,一把抓住夏荷的手腕: “带路!带朕去他买的宅子!” 夏荷不敢怠慢,连忙应道: “是!陛下请随奴婢来。” 说罢,夏荷便领着杨如云和沈秋月. 匆匆朝秦羽新购置的宅院走去。 作坊里并没有春桃夏荷描述的莺莺燕燕,反而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到处都是木头、线团和各种奇形怪状的工具. 空气中弥漫着木屑和油脂的味道。 秦羽的衣袖沾满了木屑,脸上也满是灰尘,正和一群工匠埋头苦干。 他专注地调整着纺锭的角度和速度. 一次次尝试,又一次次失败,但他始终没有放弃。 夏荷阻止了宅子门口的守门人要去通报。 自行带着杨如云走进宅子,在大宅深处。 杨如云只看到秦羽和一个老工匠讨论技术问题,他认真倾听工匠们的建议。 并不时地鼓励大家: “别灰心,我们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杨如云这才明白,秦羽所谓的“毛纺作坊”并非虚言。 而是真的在进行一项重要的发明创造。 她心中既感到欣慰,又有些心疼秦羽的辛苦。 “这小子,还真是个能折腾的。” 杨如云低声自语,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她转头看向夏荷,语气中带着责备: “夏荷,以后这种事,要探查清楚了再汇报,知道吗?差点闹出误会来。” 夏荷羞愧得低下头,连忙道歉: “陛下恕罪,奴婢知错了。奴婢也是担心……” 杨如云打断她的话: “担心什么?担心朕会误会秦羽?朕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吗?” “奴婢不敢。” 夏荷的头垂得更低了。 “奴婢只是……只是怕洛东伯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杨如云叹了口气: “朕相信秦羽,也相信你。只是下次,切记要谨慎,不可再如此莽撞了。” 第六十八章 杨如云心里酸 “是,奴婢谨记陛下教诲。” 夏荷低声应道。 心里却暗暗叫屈: 还说不担心?不担心还大半夜跑到洛东县来? 这又是乔装打扮,又是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捉贼呢! 分明就是担心洛东伯在外面沾花惹草,怕他辜负了陛下的情意嘛! 唉,这宫里的女人啊,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不爱吃醋的。 就在杨如云想要离开的时候。 柳青款款走到秦羽身旁,将茶碗递给他。 柔声道: “秦大人,辛苦了,喝碗茶吧。” 秦羽接过茶碗,一饮而尽,笑着说道: “不辛苦,这才到哪儿啊。这纺机和织机啊,早一天搞好,你们也能轻松一点不是?” 柳青闻言,轻轻一笑,答道: “我们用那些老纺机用了十多年了,不差这么几天,秦大人不必如此操劳。” 劳。” 秦羽放下茶碗,拍了拍身上的木屑,说道: “话虽如此,可新式纺机一旦成功,效率就能提高数倍,到时候你们的工作也能轻松许多,也能多赚些银钱补贴家用,何乐而不为呢?” 柳青眼波流转,柔声道: “秦大人为我们着想,我们都感激不尽,只是大人也要注意身体,切莫太过操劳了。” 秦羽哈哈一笑: “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这几天有点忙,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就能轻松些了。” 杨如云看着柳青婀娜的背影,心中疑惑顿生。 她悄声问身边的夏荷: “那个给秦羽送茶水的女子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 夏荷顺着杨如云的目光看去。 一眼就认出了柳青,低声答道: “回陛下,那女子名叫柳青,原本是个流民,前些日子闹饥荒逃难到洛东县,秦大人见她可怜,便收留了她,安排在作坊里做工。” 杨如云微微蹙眉,追问道: “哦?只是做工这么简单?” 夏荷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回答: “奴婢听说,这柳青心灵手巧,尤其擅长织布,秦大人这才将她留在身边,帮忙改进织机。”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陛下,这柳青虽然出身贫寒,但举止得体,并无轻浮之举,想来秦大人也是看中她的才能,并无其他想法。” 杨如云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柳青。 小声嘀咕道: “还说没有轻浮之举?都快贴上去了,举止得体?哼!” 夏荷心中暗道: “陛下您还说自己不关心,这醋,都快溢出来了!” 实在忍不下去了。 “咳咳。” 杨如云故意咳嗽了两声。 秦羽猛地抬起头,看到杨如云,先是一惊,随即欣喜地迎上前去: “陛下!您怎么来了?” 杨如云故作严肃地问道: “朕倒要问问你,你在这里搞什么名堂?” 秦羽连忙解释道 “陛下,臣正在研制一种新的纺车,可以大大提高纺织效率,改善百姓生活,增加国家赋税……” 杨如云突然打断了秦羽的话 “行了行了,你说的这些,等做出成品再说也不迟。” 她说着,目光转向一直低眉顺眼站在一旁的柳青,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这位是?” 柳青一听“当今陛下”几个字,早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民女…民女柳青,被…被秦大人雇佣…在…在这纺织厂做工…” 杨如云上下打量着柳青,这女子身段婀娜,眉眼如画。 虽然穿着粗布麻衣,却难掩其清丽脱俗的气质。 杨如云心中冷笑道。 “哦?只是做工?” 杨如云语气平淡,却暗藏锋芒。 柳青的头埋得更低了,身子微微颤抖。 不敢抬头看杨如云一眼 “是…是的,民女…民女只…只是做工…” 秦羽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解释道 “陛下,柳青姑娘心灵手巧,尤其擅长织布,臣这才将她留在身边,帮忙改进织机。” “帮忙改进织机?怎么个改进法?” 杨如云轻飏了下眉毛! 她倒要听听这个秦羽要怎么编。 秦羽愣了一下,连忙解释道 “陛下,这改进织机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反复试验,不断调整……” “需要反复试验?不断调整?我看你是需要反复地和这位柳青姑娘‘切磋技艺’吧?” 杨如云语气冰冷。 柳青连忙说: “民女用这纺车,用了十几年,陛下您看,这纺车一次只纺一个锭子,确实慢了些。民女斗胆,想了个法子,或许可以改进一二。” 杨如云原本对纺织之事一窍不通,满心醋意。 只当作工是秦羽找来掩人耳目的。 她细细打量着柳青,只见她虽然跪在地上,却神色坦然。 并无半分躲闪。 “哦?你倒是说说,如何改进?” 杨如云的语气缓和了几分。 柳青从地上拿起一块木板和几根细竹管,一边比画一边解释道 “民女想着,若是将这锭子增多,一次放置多个,效率自然就能提高。只是这力道的分配和竹管的排列,需要仔细考量,否则……” 柳青说到此处,略微一顿,似乎有些犹豫。 杨如云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心中不耐,追问道: “否则如何?” 柳青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 “否则,若是安排不当,纺出来的线就容易断裂,反而浪费。” 杨如云见她言之有物,她又问道:“那你可有想到解决之法?” 柳青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杨如云: “民女心中已有初步的想法,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进行试验,才能确定是否可行。” 柳青话音未落,后堂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一个满头大汗的工匠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兴奋地大喊道: “秦大人!成了!成了!您看是不是这样?我们刚刚又按柳姑娘的意思改了一下,好像真成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 秦羽先是一愣,随即狂喜。 连忙朝着杨如云告罪道: “陛下,臣这里还有事,要不,您先跟臣去看看?” 杨如云心中虽仍有几分狐疑,但见秦羽如此激动。 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微微颔首,跟着他进了后堂。 后堂之中,与前堂的冷清截然不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第六十九章 朕可以封你个女官 几个工匠正围着一架新式纺车忙碌着,不止柳青,还有其他几个女工。 正熟练地操作着纺车,给工匠们演示。 这新式纺车与寻常纺车最大的不同,在于它并排着多个锭子。 细线从麻团上抽出,在锭子的高速旋转下,迅速地缠绕成型。 虽然看起来结构复杂,但运转起来却异常平稳。 纺织的速度也比之前的单锭纺车快了数倍。 杨如云看着这新奇的玩意,心中醋意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奇。 她走到一台纺车前,仔细观察着它的构造。 时不时地向旁边的柳青询问一些细节。 柳青虽然面对着当今陛下,却丝毫不见慌乱。 落落大方地讲解着新式纺车的原理和优势。她指着那些排列整齐的竹管,解释道: “陛下,这些竹管就是用来控制线张力的,它们的角度和间距都经过了精确的计算,才能保证纺出来的线既不会断裂,又能保持均匀的粗细……” 杨如云听着时不时还伸手拨弄一下那些竹管。 秦羽见状,心中大喜,连忙让一个女工上前演示。 只见那女工手脚麻利,四锭纺车同时运转,嗡嗡作响,却丝毫不乱。 细线如同灵蛇般飞舞,看得杨如云眼花缭乱。 “好!好!好!” 秦羽连声叫好。 “赏!所有工匠,还有这些女工,统统赏!” 一时间,后堂里喜气洋洋。 杨如云却将柳青单独叫了出去。 两人来到纺织厂后院一个僻静的角落,杨如云这才开口说道: “柳青姑娘,你心灵手巧,又如此聪慧,实在难得。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到宫里来做事?朕可以封你个女官,也好让你一展所长。” 柳青闻言,心中一惊,连忙跪下说道: “民女谢陛下厚爱,只是……民女出身卑微,恐怕难当大任。” 杨如云伸手扶起柳青,说道: “出身何足道哉?朕看重的是你的才能。况且,在宫里,你也能有更好的发展机会,何必屈居于此?” “陛下,民女受伯爵大人大恩,如今又承诺了秦大人要管理这纺织厂,实在不好离开。” 柳青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杨如云并未放弃,继续劝说道: “秦羽那里,朕会和他说的。难道你还要为了他,放弃自己的前途吗?” 柳青抬起头,说道: “陛下,民女并非是为了伯爵大人,而是为了自己当初的承诺。民女既然答应了秦大人,便要说到做到。” 杨如云见柳青如此执拗,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柳青姑娘,你可知君无戏言?朕好心提拔你,你却三番两次推脱,莫非是看不起朕?” 柳青心中一凛,连忙跪下说道: “陛下恕罪,民女绝无此意!只是民女出身卑微,实在不敢高攀。” “出身卑微?” 杨如云冷笑一声, “你莫要忘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当今圣上!朕说你有资格,你就有资格!你一介平民,胆敢如此跟朕说话,你可知该当何罪?” 柳青被杨如云的气势所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沉默片刻,柳青小心翼翼地问道: “陛下,您……您可是对秦大人……” 话未说完,杨如云脸色骤变,厉声打断道: “放肆!你怎敢胡乱揣测朕的心思?秦羽是朕的臣子,朕欣赏他的才能,提拔他,重用他,这都是理所应当的!你休要胡言乱语,败坏朕的名声!” 柳青见杨如云如此激动,她连忙解释道: “陛下息怒,民女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杨如云逼问道。 “只是……只是同为女人,陛下对秦大人的情意,民女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柳青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杨如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放肆!” 杨如云,厉声喝道, “你怎敢胡乱揣测朕的心思?朕岂是……岂是那种轻浮之人!” 柳青见杨如云动怒,心中也有些害怕,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陛下息怒,民女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只是陛下对秦大人关照有加,实在……” “住口!” 杨如云再次打断柳青的话。 “朕对秦羽,不过是爱惜人才罢了!他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朕赏赐他,重用他,都是理所应当的!你休要胡言乱语,败坏朕的名声!” 柳青见杨如云如此激动,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陛下恕罪,民女失言了。” 杨如云深吸一口气,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起来吧,柳青姑娘。朕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万不可再提。” 柳青站起身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杨如云看着柳青,她知道柳青是个聪慧的女子。 “柳青姑娘,” 杨如云避开柳青的目光,继续说道: “你是一个好姑娘,朕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只是,这幸福,不在宫里,也不在秦羽身上。” 柳青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民女明白了。” 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你真明白了?朕……朕这不是要跟你抢人。只是那个混蛋小子……” 说到这里,杨如云顿住了,难以启齿。 柳青看着她,她轻轻一笑: “民女真的明白了。” “他不懂朕的心意。” 杨如云终于说出了藏在心底许久的话, “他只知道建功立业,保家卫国,却从未想过……想过朕的感受。” 柳青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她知道,这个时候,杨如云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 “他以为朕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 杨如云自嘲地笑了笑。 “可他不知道,朕想要的,恰恰是他给不了的。” “陛下,秦大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忠君爱国,一心为民,这是他的优点,也是……” 柳青轻声继续说道。 “也是陛下欣赏他的原因吧。” 杨如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 “是啊,朕欣赏他的才华,欣赏他的忠诚,可这些,都不是朕想要的。” “陛下想要的是什么?” 柳青小心翼翼地问道。 杨如云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七十章 暖麻布 许久,她才收回目光,看着柳青,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 “柳青,你帮帮朕,好吗?” 柳青心中一惊,她不明白杨如云让她帮什么。 “陛下请说,只要民女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杨如云握住柳青的手: “帮朕……帮朕盯着,那个姓秦的小混蛋。” 柳青恭送杨如云离去。 女帝那欲语还休的姿态,分明是对秦羽动了情。 送走了杨如云,秦羽回到工坊,一头扎进纺纱机的改良中。 飞梭织布机的改造道不是什么难事,工匠们有改造纺纱机的底子。 也开始新的尝试。 工匠们看着秦羽这不要命的劲头,既佩服又担忧。 “秦大人,您歇会儿吧,这都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老工匠李师傅劝道。 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 秦羽头也不抬,手里还在调整着飞梭的位置: “李师傅,您放心,我心里有数。这飞梭就差最后一点了,成了之后,咱们的效率就能翻好几倍!” 李师傅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劝不动秦羽。 这年轻人一旦钻进什么事情里,谁也拉不出来。 终于,在无数次的尝试和改进之后,第一台飞梭织布机诞生了! 秦羽亲自操作,只见梭子在经线间飞速穿梭,发出“唰唰”的声响。 布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织成,效率远超传统的织布方式。 在场的所有工匠都看傻了眼,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织布机。 仿佛是天上的仙女在织造云锦。 “神了!真是神了!” 李师傅激动得胡子都颤抖起来。 “秦大人,您真是个天才!” 其他工匠也纷纷附和,赞叹秦羽的巧思和技艺。 秦羽看着飞梭织布机高效运转,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未来还有更多改进的空间。 想要创造出更高效、更精密的织布机。 秦羽看着隆隆作响的织布机,心里一阵畅快。 麻和羊毛混纺,在大卫朝,却是闻所未闻。 他将这新布料命名为“暖麻”,既点明了它的保暖特性。 又保留了麻布的透气性。 暖麻布料一经推出,成本低廉不说,还兼具舒适和耐用。 很快就在洛东县的工坊批量生产出来。 看着堆积如山的布匹,秦羽却犯了难:销路。 酒香也怕巷子深,这好东西得有人知道才行啊。 这时,秦羽想到了王公公。那老小子在洛东县开着几家店铺,消息灵通,路子也广,正适合用来打开销路。 秦羽索性直接唤来王公公。 王公公一听这新布料的妙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这可是个赚钱的好机会! “秦大人放心,咱家一定给您把这暖麻布料推广出去!保证让它在大卫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王公公拍着胸脯保证道。 有了王公公的店铺作为销售点,第一批暖麻布料开始试销。 然而,起初百姓们对这种新布料抱有怀疑态度。 毕竟他们习惯了传统的麻布和棉布。 “这麻布看着粗糙,能保暖吗?” “这颜色也不好看,穿着会不会扎人啊?” 赶紧将秦羽提前准备好的宣传策略用上。 他指着店里挂着的暖麻布料,唾沫星子横飞: “各位乡亲父老,这暖麻布料可是咱们洛东县秦大人最新研制出来的!它结合了麻布的透气和羊毛的保暖,冬暖夏凉,舒适耐穿!而且价格还比棉布便宜,绝对是物超所值!” 为了进一步打消百姓的疑虑,掌柜的还特意以低价出售一部分布匹作为推广,。 让大家亲身体验暖麻布料的好处。 同时,秦羽也没闲着。他安排工坊织出一些更精细的暖麻布料,制成成衣。 赠送给洛东县的一些有影响力的乡绅和富户。 这些人平时穿惯了绫罗绸缎,对这暖麻布料一开始也有些不屑。 然而,当他们穿上之后,却发现这布料竟然出乎意料的舒适。 不仅轻薄透气,而且保暖性极佳。 “这暖麻布料真是不错!穿着比棉衣舒服多了!” “是啊,而且还很轻便,活动起来也方便!” 这些乡绅富户的口碑效应很快显现出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暖麻布料。 店铺的生意也日渐火爆,每天都挤满了前来购买的顾客。 “掌柜的,给我来十尺暖麻布!” “我要做一件暖麻长袍!” 王公公看着店铺里络绎不绝的顾客,笑得合不拢嘴。 没想到这暖麻布料竟然如此受欢迎,这可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 他更加坚定了跟着秦羽混的想法。 这小子简直就是个财神爷啊! 秦羽看着这一切,心里也十分得意。 布匹的销售,给他带来了稳定的收益。 秦羽还在琢磨造出一种自动化的织布机的时候。 一个衙役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秦大人,京城来人了!礼部王敬王大人遣人来,说是请您进京,商量科举的要事!” …… 京城,繁华似锦,车水马龙。 秦羽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屁股都颠麻了。 他心里暗骂: “这破路,比洛东县的土路还难走!这女帝也不拨点款修修路,就知道剥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到了礼部衙门,秦羽递上名帖,一个小吏点头哈腰地将他领了进去。 王敬早已等候多时,一见秦羽,立马热情地迎了上来,拱手道: “秦大人一路辛苦!下官等候多时了!” 秦羽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个礼: “王大人客气了。不知陛下召下官进京,有何要事?” 王敬将秦羽引到上座,奉上香茗,这才说道: “秦大人,此次陛下召您进京,是为了科举改革一事。” 秦羽心中冷笑,这还用说? “科举改革?下官愚钝,不知王大人还有何建教?” 王敬笑道: “秦大人谦虚了。陛下对您在洛东县的政绩十分赞赏,尤其是那暖麻布料,听说如今在洛东县可是炙手可热啊!” 秦羽摆摆手: “不过是些小打小闹,不足挂齿。王大人还是说说科举改革的事吧。” 王敬也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 “陛下有意让秦大人您协助修订科举考试的内容。大比的时间定在秋收之后,像往年一样,为了方便考生,科举分南北榜,中举之后,次年入京参加进士科和明经科的考试。” ” 第七十一章 科举改革 “科举改革啊……” 秦羽拖长了声音。 “这进士科嘛,下官实在是不太懂,那些个八股文章,之乎者也的,看得脑壳疼。不过这明经科嘛……” 他顿了顿。 下官倒还真琢磨出了一些新玩意儿,不知王大人可有兴趣瞧瞧?” 王敬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这秦羽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伯爵,还搞出了暖麻布料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东西。 想必肚子里是有些真材实料的。 他连忙拱手道: “愿闻其详!还请秦大人不吝赐教!” 秦羽也不客气,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张,递给王敬: “王大人请过目,这些都是下官草拟的一些试题,还望大人指点一二。” 王敬接过纸张,刚扫了一眼,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这些题目,与以往进士科的考试内容简直是大相径庭! 以往考的都是些经史子集、诗词歌赋,而秦羽出的这些题。 主要是算术、天文、地理、农学、医学等等,简直是五花八门,无所不包。 “这…这是……” 王敬指着其中一道题,难以置信地问道。 “如何计算梯田面积?这…这也能考?” 秦羽微微一笑: “王大人,这有何不可?我大卫国土辽阔,地形复杂,若是官员们连土地面积都不会计算,又如何治理地方,为百姓谋福祉?” 王敬仔细一想,觉得秦羽说的也有些道理。 他继续往下看,又看到了诸如“如何观测星象预测天气”。 “如何选育良种提高粮食产量”。 “如何治疗疟疾”。 “如何修建水利工程”等等题目,越看越是心惊。 这些题目,不仅实用性极强,而且难度适中。 非常符合当下的社会需求。 “妙啊!妙啊!” 王敬忍不住赞叹道。 “秦大人真乃奇才!这些题目,若是能用于科举考试,定能选拔出更多真正有才干的人才!” 秦羽谦虚地摆摆手: “王大人谬赞了,这些题目也只是下官的一些粗浅想法,还需王大人多多指教。” 接下来,两人就试题的内容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王敬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例如增加一些关于法律和政治方面的题目。 秦羽也虚心接受。 经过一番讨论,最终确定了明经科的新考纲。 “秦大人,你这考纲一旦实行,明年的科举考试,可有的热闹看了!” 王敬兴奋地说道。 “那些只读死书的酸儒,怕是要哭鼻子喽!” 秦羽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科举改革势必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 随后,秦羽又向王敬请教了一些关于科举考试的细节问题。 例如考试的流程、评卷的标准等等。 王敬一一解答,并表示会全力支持秦羽的科举改革方案。 “秦大人,陛下对您可是寄予厚望啊!” 王敬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次科举改革,若是能取得成功,您的前途可就不可限量了!” 秦羽微笑。 “下官只希望能为大卫百姓做些实事,至于前途如何,倒不是太在意。” 王敬捋着胡须,不住点头: “妙啊,秦大人,这考纲立得新奇,老夫闻所未闻!就是不知这考试的章程,大人可有什么章法?” 秦羽拱手道: “下官正要与王大人商议此事。这科举公平公正乃是第一要义,然则这舞弊之事,却如跗骨之蛆,着实令人担忧。” 王敬眉头一皱: “秦大人所言极是!想那科场舞弊之风,由来已久,唉,令人头疼啊!不知大人有何良策?” 秦羽笑着说道: “下官不才,倒也琢磨出了一些防范的法子。首先,便是‘糊名’之法。” “糊名?” 王敬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秦羽解释道: “正是!将考生姓名籍贯糊住,只留编号,如此一来,考官便不知试卷是谁人所写,自然也难以徇私舞弊了。” 王敬听罢,不禁拍案叫绝: “好!好一个糊名之法!如此一来,那些考官便是想偏袒也无从下手了!” 秦羽接着说道: “其次,便是誊抄之法。考生答完试卷后,由专人誊抄一遍,再交由考官评阅。如此一来,即便考生在试卷上做了什么暗记,也无法传达给考官。” 王敬沉吟片刻,道: “誊抄之法,虽繁琐了些,但却能有效杜绝考生与考官之间的勾结。只是这抄写之人,需得慎之又慎,万不可走漏了风声。” 秦羽点头道: “王大人所言极是。这抄写之人,必须是品行端正,且识文断字之人。下官建议,可从翰林院中挑选一些资历较浅的官员担任。” 王敬赞同道: “如此甚好!既能保证誊抄的质量,又能防止泄题。” 秦羽继续说道: “再者,便是备题之法。准备两到三套不同的试题,考试当天随机抽取一套使用,如此一来,即便有人提前得到了试题,也无济于事。” 王敬抚掌大笑: “妙!妙!妙!秦大人此计,真可谓是釜底抽薪!如此一来,那些企图泄题之人,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秦羽最后说道: “最后,便是加强考场纪律,严禁考生夹带小抄。考试之前,需对考生进行严格的搜查,一旦发现夹带作弊者,严惩不贷!” 王敬连连点头: “理应如此!对于那些胆敢以身试法之徒,绝不可姑息!” 王敬听完秦羽的建议后,赞叹不已: “秦大人真乃奇才!如此周密的防范措施,想来定能杜绝科场舞弊之风!老夫定当将这些建议上报朝廷,争取尽快实施!” 他顿了顿,神色凝重地提醒道: “秦大人,科举改革,势必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那些读书人,酸腐的很,又惯会抱团,你可要小心谨慎,提防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的报复啊!” 秦羽笑着说道: “下官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改革之路,本就荆棘丛生。若有人胆敢从中作梗,下官定不轻饶!” “王大人,这科举舞弊之法,可不止这些。” 秦羽抿了一口茶。 王敬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身子往前倾了倾: “哦?秦大人还有何高见?” 第七十二章 洛东县的矿产开发 秦羽神秘一笑: “比如这袖子里,藏的可不仅仅是手。” 他说着,卷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 “夹带小抄,是最常见的法子。还有这鞋底、笔杆、砚台、装吃食的篮子,乃至这吃食里,挖空了,塞上纸条,神不知鬼不觉。” 王敬听得目瞪口呆,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些旁门左道。 他连忙追问: “那…那还有呢?” 秦羽继续说道: “还有这头发里,可以藏东西;这腰带上,可以缝暗袋;甚至…咳咳…”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 “还有人将小抄写在肚兜上,这考官总不能扒了考生的衣服检查吧?” 王敬听得老脸一红,这…这成何体统!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秦大人博学多才,老夫佩服!只是…这…这最后一招,未免也太…太…”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太匪夷所思?” 秦羽替他补充道。 “是啊,但下官敢保证,这样的事情,绝对发生过。所以,这考场纪律,必须得严!必须得狠!” 王敬连连点头,深以为然。他忽然想起一事,问道: “那秦大人,可有应对之策?” 秦羽笑了笑,胸有成竹道: “自然。下官以为,可以专门设计一种考试服,窄袖紧身,且不设口袋,如此一来,便可从源头上杜绝夹带。” 王敬抚掌大笑: “妙啊!妙啊!秦大人果然是奇才!只是…”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这考试服,怕是造价不菲吧?” 秦羽神秘一笑: “王大人莫急,下官还有一计…” 他凑近王敬,低声耳语了几句。 王敬听得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忍不住拍案叫绝: “妙!妙!妙!如此一来,不仅能杜绝舞弊,还能…” 他突然止住话头,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干咳两声,掩饰道。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辞别了王敬。 秦羽立刻返回洛东县。 他在京中树敌颇多。 尤其是首辅张大人和那三位尚书,一个个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此番进京,虽说是推动了改革。 却也无异于火上浇油,将自己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他揉了揉眉心,心中暗叹:这改革的担子,还真是沉重啊! 回到洛东县后,秦羽并没有立刻处理科举的事儿。 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县境内的矿产资源。 他清楚地记得,洛东县有着丰富的煤、铁、铜矿和石灰石资源。 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宝库! 若是能将这些资源好好利用起来,何愁洛东县不富? 回到伯爵府,秦羽立刻召来王公公,开门见山道: “王公公,本官欲了解洛东县矿产资源分布情况,你可认识熟悉此道之人?” 王公公躬身答道: “启禀大人,老奴不才,对洛东县附近的矿藏分布略知一二。” 秦羽闻言,心中一喜,这倒是意外之财。他追问道: “哦?那依公公所见,洛东县境内,有哪些矿产值得开发?” 王公公捻着兰花指,缓缓说道: “回大人,洛东县境内,煤、铁、铜矿和石灰石皆有储藏,只是…”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公公但说无妨。” “只是…这些矿藏,大多归郡主府所有,多年未曾开采,已然封山。” 秦羽心中一动,这倒是有意思了。他笑道: “原来如此,那还请公公带路,本伯欲亲自前往查看一番。” 王公公领命,当即备好马匹,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城。 城外一座荒芜的矿山脚下,杂草丛生,乱石遍布。 依稀可见当年开采的痕迹。 如今却是一片萧条景象。 秦羽翻身下马,抬脚便往山上走去。 王公公紧随其后,一边小心地避开荆棘,一边絮絮叨叨地介绍着这座矿山的情况。 “这座矿山,早年曾是洛东县重要的铁矿产地,所产铁矿,质地坚硬,打造出的兵器,锋利无比。只是后来…” 秦羽打断了他: “后来怎么了?” 王公公叹了口气: “后来,因为开采成本过高,利润微薄,郡主府便将其封存了。” 秦羽登上半山腰,仔细观察着矿脉的走向和裸露的矿石。 的确,这座矿山主要出产铁矿,而且储量似乎相当丰富。 他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将这座矿山重新利用起来 。如果能降低开采成本,提高产量,这将是洛东县经济发展的一大助力。 “王公公,当年矿山停产,具体是何原因?可有相关的开采技术和成本数据?” 王公公如数家珍地向秦羽讲述了矿山的过往。 从开采方式到运输成本,事无巨细。 原来,早年间,矿山采用的是最原始的人力开采,效率低下,成本高昂。 加之运输不便,导致利润微薄,最终不得不停产。 秦羽一边听着,一边在心中构思着未来的发展计划。 他意识到,要重新开采这座矿山。 必须解决开采成本高、技术落后这两个关键问题。 “大人,您看这矿石…” 王公公指着裸露在外的一块矿石,献宝似的说道。 “这可是上好的精铁矿,若是能重新开采,定能…” 王公公捻着兰花指,指着那块矿石,唾沫星子横飞: “大人,您瞧瞧这成色,这质地!小的敢打包票,这可是上好的精铁矿,比之军中所用的精铁还要好上几分!若是能重新开采,定能打造出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到那时,嘿嘿嘿…” 他猥琐地笑了笑,搓了搓手。 “咱们洛东县,可就发了!” 秦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矿石,心中却冷笑一声。 这老家伙,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眼巴巴地等着好处呢。 不过,这矿石的品质确实不错,若是能大规模开采,的确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王公公所言极是,只是这开采成本…” 秦羽故作沉吟。 王公公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连忙说道: “大人,这开采成本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小的当年也曾参与过矿山的运营,略知一二。只要…”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秦羽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 秦羽听完,脸色却渐渐阴沉下来。 这王公公说的法子,无非就是克扣工钱,偷工减料那一套。 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 “王公公,本伯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本伯绝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秦羽语气冰冷。 王公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干笑了两声,说道: “大人,这…这都是老规矩了,您…” “规矩?本伯就是规矩!” 秦羽厉声打断了他。 “若是再让本伯听到这种话,仔细你的皮!” 第七十三章 开采铁矿 王公公吃了个瘪,讪讪地退到一旁,不敢再吱声。 秦羽不再理会他,独自一人沿着崎岖的山路继续向上攀登,思绪翻涌。 山路陡峭,乱石嶙峋,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秦羽却顾不得这些,他一心想着如何提高产量。 这矿山地处偏僻,运输不便,这是导致成本高昂的重要原因。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得修一条路,一条从矿山直达洛东县城的路! 修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除了修路,开采技术也亟待改进。 原始的人力开采,效率低得令人发指。 秦羽想到了炸药。 对,就是炸药! 在这个时代,火药已经出现,但主要用于军事。 如果能将炸药应用于矿山开采,效率必然会大幅提升。 想到这里,秦羽不禁有些兴奋。 他加快了脚步,恨不得立刻回到伯爵府,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 …… 回到县衙后,秦羽一刻也等不及。 工匠们还好,毕竟是技术工种,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比较强。 可矿工们就不一样了,他们世世代代都在用锄头、铲子挖矿,哪见过炸药这玩意儿? “大人,这炸药…会不会把山给炸塌了?” 一个老矿工战战兢兢地问道。 “是啊大人,这玩意儿太危险了,俺们害怕!” 其他矿工也跟着附和。 秦羽知道,炸药这东西,在这个时代属于新鲜玩意儿。 矿工们心存疑虑也在情理之中。 “大家放心,炸药的使用非常安全,只要按照我说的方法操作,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秦羽耐心地解释道。 “我会亲自示范给大家看,让大家亲眼见证炸药的威力。” 秦羽带着新招募的矿工和自己配置的黑火药进了山。 说是黑火药,其实颜色更接近灰褐色。 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秦羽心里清楚,这玩意儿和后世的炸药比起来,威力差得远了。 他之前试着做过几次小剂量的实验,那爆炸效果。 也就比放个大号二踢脚强点儿。 这次进山演示,他心里其实也没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选了一处相对平缓的山体做爆破演示。 这地方他之前勘察过,岩石风化严重,比较酥脆,应该能炸出点动静来。 “都看好了啊,这玩意儿叫炸药,威力巨大!待会儿点火之后,都赶紧跑远点,别被崩着!” 秦羽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配置好的黑火药倒进预先凿好的孔洞里。 矿工们一个个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紧张地盯着秦羽手中的黑火药。 大气都不敢出。 这玩意儿黑乎乎的,真能把山炸开? “大人,这…这真能成?” 一个胆大的矿工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秦羽斜了他一眼, “怎么?怕了?怕了就赶紧回家抱孩子去!” 那矿工被秦羽一激,顿时梗着脖子说道: “谁…谁怕了!俺…俺就是好奇!” 秦羽没再理会他,继续往孔洞里填土,夯实。 最后,只留出一截引线露在外面。 “都退后!退到安全距离!” 秦羽再次叮嘱道。 矿工们闻言,呼啦啦地往后退。 有些人甚至躲到了大石头后面,只敢偷偷地露出半个脑袋观察。 秦羽点燃引线,迅速撤离。 引线“嘶嘶”地燃烧着,冒出一股白烟。 几息之后,“轰”的一声巨响。 山体炸开了一个缺口,碎石飞溅,尘土飞扬。 虽然爆炸的威力比秦羽预想的要小一些。 只炸开了一个不到一人高的口子,但对于从未见过炸药的矿工们来说。 已经是震撼无比了。 “我的娘嘞!这…这也太厉害了!” “乖乖,这玩意儿比雷公还厉害!” “大人,您…您是神仙下凡吧!” 矿工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之前的恐惧和疑虑也随之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期待。 秦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炸开的缺口前仔细观察。 岩石确实炸碎了,但炸得不够彻底,很多大块的石头还需要二次爆破。 看来这黑火药的威力还得继续改进。 “怎么样?现在还怕不怕?” 秦羽回头看着矿工们,笑着问道。 “不怕了!大人,俺们现在就想跟着您干!” 一个矿工激动地喊道。 “对!跟着大人干,以后挖矿就不用那么费劲了!” 其他矿工也纷纷附和。 秦羽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不过,这炸药的使用非常危险,必须严格按照我的要求操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秦羽严肃地告诫道。 “所以,这些炸药暂时还得由我来亲自使用。” 矿工们虽然有些失望,便都点头答应了。 …… 在修路的过程中,意外发生了。 一天,工匠们在开凿山体时,意外发现了一些黑色的石头。 这些石头质地疏松,燃烧起来冒着黑烟,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大人,您看这石头…” 一个工匠拿着黑色石头,疑惑地问道。 秦羽接过石头,仔细观察了一番,心中顿时狂喜。 “这是煤炭!” 秦羽激动地说道。 “我们发现了煤矿!” 煤炭的发现,无疑是雪中送炭。 有了煤炭,就能解决矿山开采的燃料问题,进一步降低开采成本。 更重要的是,煤炭本身就是一种重要的资源。 可以用于冶炼、取暖等等。 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然而,就在秦羽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时候,一个消息传来,打破了矿山的平静。 “大人,不好了!山下有一伙山贼,正朝着矿山这边过来!” 一个矿工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 山贼? 秦羽眉头紧锁。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山贼? 难道是有人故意捣乱? “有多少人?”秦羽沉声问道。 “大概…大概有几百人!”矿工惊恐地回答道。 几百人?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秦羽意识到,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几百山贼? 秦羽心头一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立刻召集所有矿工和工匠,脸色凝重。 “兄弟们,山下有几百号山贼正朝我们过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想活命的,都给我拿起家伙准备拼命!” 第七十四章 被山贼盯上了 矿工们虽然害怕,但经历了炸药的洗礼后,对秦羽的信心也增加了不少。 他们纷纷抄起家伙,锄头、铲子、铁镐,甚至连烧火的木棍都成了武器。 “别慌!乱打一气只会送死。” 秦**声说道。 “我们人少,跟他们硬拼肯定不行,得智取!” 秦羽将众人分成几组。 一部分人负责搬运煤炭和木材,构筑简单的防御工事。 剩下的人则跟着他去埋设炸药。 “大人,这炸药这么金贵,全用在这儿,会不会太浪费了?” 一个矿工小心翼翼地问道。 “浪费?等那些山贼杀到矿上,什么都得被抢光,命都没了,还留着炸药过年啊?” 秦羽没好气地说道。 “都给我麻利点,按我说的位置埋,引线都留长一些!” 秦羽带着人将炸药埋设在山贼可能经过的路径上。 又在一些关键位置堆放了大量的煤炭和木材,准备用火攻。 “记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擅自行动!都听明白了没有?” 秦羽厉声问道。 “明白了!” 矿工们齐声应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山贼越来越近。 秦羽站在高处,拿着一个简易的望远镜观察着敌情。 “来了!大概三百人左右,装备杂乱,应该不是正规军队。” “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一个矿工紧张地问道。 “别急,等他们靠近第一道防线再动手!” 秦羽沉声说道。 山贼们浩浩荡荡地朝着矿山而来,一个个凶神恶煞,仿佛要把矿山吞掉一般。 他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危险。 还在大声喧哗着,讨论着抢劫后的分赃。 “点火!” 当山贼进入预设的区域后,秦羽一声令下,负责点火的矿工立刻点燃了引线。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山体震动,碎石飞溅。 埋设在路上的炸药依次爆炸,将冲在前面的山贼炸得人仰马翻。 “怎么回事?” 后面的山贼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了一跳。 “有埋伏!快撤!” 一个像是头领的山贼大声喊道。 然而,为时已晚。 “杀啊!保护我们的矿山!” 第一次爆炸,让矿工们的士气大振。 秦羽趁机率领矿工们发动反击,利用地形优势和炸药的威力,将山贼一步步逼退。 “点火!” 秦羽一声令下,几名矿工点燃了堆积的煤炭和木材。 “轰!” 熊熊大火燃起,浓烟滚滚,将山贼包围在其中。 “啊!我的眼睛!” “救命啊!” 火海之中,山贼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看着遍地的尸体,秦羽眉头紧锁。 这次袭击并非偶然,而是有人在幕后指使。 “大人,这些山贼怎么处理?” 一个矿工问道。 “把他们身上的财物都搜出来,然后……” 秦羽顿了顿。 “把他们都埋了!” 硝烟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大人,这些山贼的尸体怎么处理?” 一个矿工小心翼翼地问道,打破了沉默。 秦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适: “把他们身上的东西都搜干净,然后挖个坑埋了。” “是!” 矿工们领命而去,开始清理战场。 秦羽则走到一旁,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不是嗜杀之人,软弱只会招来更多的杀戮。 搜刮完毕后,矿工们将战利品堆放在秦羽面前。 除了常见的刀剑兵器和一些散碎银两外,还有一封书信。 秦羽拿起书信,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信中内容赫然揭露了这次山贼袭击的幕后黑手——当地一个名叫赵德柱的豪强。 赵德柱觊觎矿山的丰富资源已久,这次雇佣山贼袭击矿山。 意图将秦羽等人赶尽杀绝,然后霸占矿山。 “好一个赵德柱,好一个狗官!” 秦羽怒不可遏,将手中的信纸捏成一团。 “大人,怎么了?” 一旁的矿工见秦羽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秦羽将信纸递给矿工,沉声道: “你们自己看看吧。” 矿工们看完信后,一个个义愤填膺。 “大人,我们这就带人去抄了他的老窝!” 一个矿工激动地说道。 秦羽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冲动解决不了问题。赵德柱与官府勾结,我们硬拼只会吃亏。” “那我们该怎么办?” 另一个矿工问道。 秦羽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既然他们想玩阴的,那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 处理完山贼的尸体,秦羽立刻召集了矿上的工匠,将那封信拍在桌上。 “都看看吧!这就是我们洛东县的父母官!这就是我们大卫国的肱骨之臣!” 工匠们看完信后,一个个义愤填膺,纷纷咒骂赵德柱。 “大人,我们这就去抄了他的老窝!” 一个年轻气盛的工匠怒吼道,抄起一把铁锤就要往外冲。 秦羽一把拉住他。 “你以为赵德柱是傻子吗?他敢这么做,背后肯定有靠山!硬拼,只会让我们白白送命!”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忍气吞声?” 另一个工匠问道。 秦羽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忍?我秦羽从来就不是忍气吞声的人!那是我的事儿,和你们无关!你们只管给我好好把矿挖好了。” 秦羽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条路不好走,运输成本太高,我们干脆就在这里建几座窑,直接炼钢!” “炼钢?这里?” 工匠们面面相觑。 “对,就地炼钢!路不好修,我们就自己造路!” 秦羽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大人,我们都没见过高炉啊……” 一个老工匠弱弱地说道。 “不会就学!就去试,反正远离就在这里,无非就是更高的温度!不懂就问,我就不信,我们造不出比城里更好的钢!” 在秦羽的激励下,工匠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按照图纸上的指示。 开始在矿山建造高炉。 与此同时,秦羽回到洛东县,立刻召集了一支龙骧军,驻扎在矿山。 …… 回到洛东县,秦羽立刻找到王公公。 王公公满脸堆笑,他是明白,跟着秦大人混,有肉吃: “秦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咱家一定尽力而为。” 第七十五章 洛东县令 “我想打听一下赵德柱的底细。” 秦羽开门见山地说道。 王公公脸色微微一变,压低声音说道: “秦大人,这赵德柱可不是个好惹的主,他的后台硬得很啊。” “哦?不知是哪位高官?” 秦羽故作不知地问道。 “当朝首辅,张成栋。” 王公公吐出了一个名字。 秦羽心中一惊,果然不出所料,赵德柱背后果然有人撑腰。 又是张成栋,怎么什么事儿都和他有关? “这赵德柱和张成栋是什么关系?” 秦羽继续问道。 “张成栋的儿子张公子和赵德柱是结拜兄弟,两人狼狈为奸,在洛东县无恶不作。” 王公公说道。 “原来如此。” 秦羽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秦大人,咱家劝您一句,这赵德柱不好惹,您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王公公好心提醒道。 “多谢王公公提醒,不过这赵德柱敢动我的矿山,我岂能善罢甘休?” 秦羽眼中透着寒意。 “哎,不瞒秦伯爷,您来洛东县之前,我都得给这个赵德柱孝敬。” 秦羽冷笑一声: “王公公,你怕他,我可不怕!我倒要看看,这赵德柱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王公公见秦羽态度坚决,知道劝不动他,只好叹了口气,说道: “秦大人,既然您执意如此,咱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希望您能多加小心。” “多谢王公公关心。” 秦羽挥了挥手,示意王公公可以退下了。 这张成栋,自己虽然不怕他,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他需要时间,发展自己的势力,羽翼丰满之后,才能与之一战。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稳住赵德柱,探探他的底细。 他提笔写了一封请帖,邀请赵德柱三日后到醉仙楼一叙。 信中语气谦恭。 只字未提矿山之事,反而说是久闻赵德柱大名,仰慕已久。 希望能借此机会结识一番。 赵德柱收到请帖后,心中疑惑,这秦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立刻去找张公子商议。 “张兄,你说这秦羽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请我吃饭,莫非是想拉拢我?” 赵德柱问道。 张公子摇着折扇,慢条斯理地说道: “赵兄不必多虑,这秦羽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估计是想示好,拉拢你为他所用。你只管去赴宴,看看他耍什么花招。” “可是……” 赵德柱还是有些犹豫。 “我怕他有什么诡计。” “怕什么?有我爹在,他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张公子不屑地笑道。 “不过,你也要小心行事,别被他灌醉了,套出什么话来。” 赵德柱想想也是,有张成栋这棵大树在。 秦羽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三日后,醉仙楼内,秦羽早已设下酒席,等候赵德柱的到来。 秦羽举起酒杯,笑呵呵地说道: “赵兄,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小弟敬你一杯!” 赵德柱也举起酒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秦大人过奖了,在下不过是一个粗人,当不得大人如此夸赞。” “赵兄太谦虚了,赵兄在洛东县的声望和影响力,小弟可是佩服得很啊!” 秦羽放下酒杯,继续说道。 赵德柱心中冷笑,这秦羽果然是想拉拢自己。 他故作谦虚地说道: “秦大人谬赞了,在下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秦羽又敬了赵德柱几杯酒,两人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酒过三巡,赵德柱的警惕性也渐渐放松下来,开始和秦羽推杯换盏,高谈阔论。 “赵兄,听说你对洛东县的矿产资源十分了解?” 秦羽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赵德柱心中一凛,这秦羽终于开始露出狐狸尾巴了。 他打了个哈哈,说道: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赵兄谦虚了,小弟最近对矿产生意也颇感兴趣,不知赵兄可否指点一二?” 秦羽笑道。 赵德柱眼珠一转,说道: “秦大人若是想做矿产生意,小弟倒是可以引荐几位朋友,他们都是这方面的行家。” “那就多谢赵兄了!” 秦羽举起酒杯。 “来,小弟再敬赵兄一杯!” 两人继续喝酒。 秦羽不动声色地打探着赵德柱的底细,而赵德柱则小心翼翼地提防着秦羽的试探。 酒至半酣,秦羽突然说道: “赵兄,小弟听说城外那座铁矿,最近开采得不错啊!” 赵德柱脸色一变,强笑道: “秦大人说笑了,那座铁矿早已废弃多年,哪还有什么开采的?” “是吗?” 秦羽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德柱。 “那赵兄还要派人来抢!” 赵德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秦…秦大人,您…您说什么铁矿?下官…下官听不明白。” 秦羽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赵兄,不必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 他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这洛东县山清水秀,物产丰富,想必矿产资源也不少吧?” 赵德柱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洛东县的矿产资源…确实不少,但大多是些小矿,不值一提。” “哦?是吗?” 秦羽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城外那座废弃的铁矿,也算小矿吗?” “废弃…废弃的?” 赵德柱的声音有些颤抖。 “秦大人,您…您一定是听错了,那座铁矿早已废弃多年,根本无法开采。” “是吗?” “赵兄,我劝你想清楚再说。” 秦羽的声音低沉下来。 “有些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铁矿附近?比如说…一封信?” 赵德柱脸色大变,他终于明白秦羽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秦羽见状,也不再逼迫他,只是从袖中掏出一封信。 放在桌子上,轻轻推到赵德柱面前。 那封信上的字迹,赵德柱再熟悉不过。 正是他写给土匪商量如何抢夺铁矿的书信! 赵德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这是…” 赵德柱的声音颤抖着,他想要辩解,却又无从辩解。 秦羽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赵兄,这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第七十六章 给张大人一个教训 赵德柱听到“矿产资源”四个字,强作镇定地打了个哈哈。 “秦大人说笑了,我就是个粗人,哪懂什么矿产资源啊?也就是平日里听人闲聊,略知一二罢了。” 秦羽也不点破,只是微微一笑,继续与赵德柱觥筹交错。 又过了几轮,秦羽见赵德柱已有几分醉意,便开口道: “赵兄,实不相瞒,小弟此次前来洛东县,正是为了调查矿山之事。” 赵德柱心中咯噔一下,他强笑道: “矿山?不知秦大人指的是……” 秦羽目光如炬,盯着赵德柱的眼睛,说道: “自然是城西的那座铁矿!” 赵德柱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却又不敢直视秦羽的目光。 秦羽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扔到赵德柱面前, “赵兄,你自己看看吧。” 赵德柱颤抖着拿起信,只看了一眼,便如遭雷击。 他想起张公子的话,梗着脖子说道: “秦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封信是伪造的!” 秦羽闻言,不禁冷笑一声。 “伪造?赵大人,这封信上的字迹,可是你亲笔所写,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赵德柱强词夺理道: “这字迹确实像我的,但也可能是有人故意模仿的,栽赃陷害于我!” 秦羽见赵德柱死不认账,也不再和他废话。 直接命人将他拿下。 赵德柱拼命挣扎,大声喊冤,但很快就被龙骧军制服,押了下去。 秦羽看着赵德柱被押走的身影。 他原本想给赵德柱一个机会。 让他主动坦白,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顽固。 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秦羽回到书房,提笔写了一封奏折,将赵德柱勾结土匪。 抢夺铁矿的罪行,以及自己掌握的证据,详细地汇报给了皇上。 做完这一切,秦羽才感到一丝疲惫。 他揉了揉眉心。 心中暗道:赵德柱,你以为有张首辅给你撑腰,我就动不了你了吗? 你太天真了! 这洛东县,不会再和以前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秦羽一边等待皇上的回复,一边继续调查洛东县的矿产资源情况。 他发现,除了城西的铁矿之外。 洛东县还有其他几座矿山,也都被赵德柱及其同伙霸占着。 这些矿山原本属于当朝陛下杨如云,每年都应该向朝廷缴纳大量的税银。 可是自从赵德柱等人控制了这些矿山之后。 国库也因此亏空了不少。 秦羽意识到,赵德柱的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操控着这一切。 这天,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他连忙走出书房,只见王公公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倒在地,禀报道: “大人,不好了!张公子带人来闹事了!” 秦羽眉头一皱。 “张公子?哪个张公子?” 王公公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就是……就是首辅大人家的公子,张渊!” 秦羽心中冷笑,果然不出所料。 这张渊终于沉不住气了。 他冷声说道: “走,出去看看!” 秦羽来到府门口,只见张渊带着一帮家丁。 气势汹汹地站在那里,对着伯爵府的家丁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狗奴才,瞎了你们的狗眼!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当朝首辅!你们竟敢抓我的人,活得不耐烦了!” 家丁们虽然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张公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张公子不要为难我们。” 张渊一听这话,更是勃然大怒。 王公公上气不接下气,哆嗦嗦地指着门外。 “张…张…张公子他…他带人…闯进来了!” 秦羽眉头一皱,这洛东县还真是没一刻安宁。 他快步走到府衙门口,果然看到一群家丁打扮的壮汉,正气势汹汹地往里冲。 为首的正是张渊。 张渊身后跟着一顶轿子,看起来像是要硬闯进去救人。 “张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秦羽沉声问道。 张渊见到秦羽,嚣张的气焰更盛。 “秦羽,你少管闲事!我今天是来接我的人,识相的赶紧滚开!” “你的人?” 秦羽冷笑一声。 “赵德柱犯了王法,已经被收押,你所谓的人,怕也是同罪吧?” 张渊脸色一变。 “放屁!赵大人是我爹的至交好友,他怎么可能犯法!你这是诬陷!今天我一定要带他走!”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秦羽丝毫不为所动。 “张公子,我劝你还是回去吧,不要在这里胡闹。” “胡闹?” 张渊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秦羽的鼻子骂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的事!我爹可是当朝首辅!” 秦羽心中冷笑,这张渊果然是仗着父亲的权势为非作歹,目无法纪。 “首辅又如何?王子犯法也一样要受罚!你若是再敢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张渊被秦羽的话彻底激怒了,吼道: “给我上!把这个狗官给我拿下!” 一群家丁如狼似虎地冲了上来,秦羽也不甘示弱,拔出腰间的佩剑。 与他们战作一团。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一队身穿黑色盔甲的士兵迅速包围了张渊及其家丁。 为首的正是龙骧军统领,他手持长戟,厉声喝道: “奉陛下旨意,捉拿扰乱府衙的罪犯张渊!” 张渊脸色大变,他没想到皇上竟然会派龙骧军来。 他想要逃跑,却被龙骧军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敢抓我?我爹是当朝首辅!” 张渊色厉内荏地喊道。 龙骧军统领冷笑一声。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一个小小公子!拿下!” 原来,秦羽之前写给皇上的奏折。 杨如云已经收到,并且派人暗中保护秦羽。 这次张渊带人闹事,正好给了皇上一个惩治张首辅的借口。 张渊被押走后,秦羽立刻修书一封。 将此事告知皇上,并请求皇上彻查张首辅及其党羽的罪行。 处理完张渊的事情,秦羽回到书房,却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四个字:小心行事。 秦羽心中一凛,他知道这封信肯定与赵德柱和张首辅有关。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只见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你已经触及到不该触及的东西,最好就此收手,否则后果自负。 第七十七章 烧焦炭 回到伯爵府。 秦羽揉了揉眉心,洛东县的破事一件接着一件。 让他有些疲惫。 “王公公。” 秦羽唤道。 “矿山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我要开始着手炼钢的事情了。” 王公公连忙点头哈腰。 “伯爵大人有何吩咐?” “我需要石墨。” 秦羽顿了顿。 “大量的石墨。你派人去洛东县周围寻访,看看哪里能买到,或者…干脆直接买个石墨矿。” 这石墨是什么玩意儿? 王公公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听过。 但伯爵大人吩咐的事情,他哪敢怠慢,连忙应道 “奴才这就去办!只是…这石墨…” 秦羽看出了王公公的疑惑,解释道 “是一种黑色的矿物,质地柔软,耐高温。你让手下的人拿着这块木炭,告诉他们,要找比这更黑,更软,烧起来不变形的石头。” “奴才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生怕耽误了秦羽的大事。 炼钢的事情迫在眉睫。 秦羽决定,炼钢的窑就建在矿场上,这样可以省去不少运输的麻烦。 除了炼钢,秦羽还决定先从炼焦煤开始。 焦炭的燃烧温度更高,更适合炼钢。 而且,炼焦的过程也能给王公公寻找石墨争取一些时间。 想到这里,秦羽立刻动身前往矿场。 矿场上,矿工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开采着铁矿石。 自从秦羽接手矿山后,不仅提高了工钱,还改善了矿工们的工作环境。 因此,矿工们的干劲十足。 “大人!” 看到秦羽到来,矿头立刻迎了上来,恭敬地行礼。 “嗯,我需要在这里建一座炼焦的窑,你安排人手,尽快动工。” 秦羽点点头,矿头虽然不明白什么事炼焦。 但也不敢多问,立刻应道: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安排!” 秦羽在矿场转了一圈,选定了一处地势较高。 通风良好的地方作为炼焦窑的建造地点。 他简单地画了个草图,交给矿头,并详细地讲解了炼焦窑的建造方法。 矿头虽然没见过这种奇怪的窑, 但秦羽讲解得十分细致,他很快就理解了,并保证一定按照秦羽的要求完成建造。 接下来的几天,秦羽一直待在矿场,监督炼焦窑的建造。 同时,他也开始着手设计炼钢炉的图纸。 炼焦窑的建造进展很快,在矿工们的**协力下,仅仅用了三天时间就完成了。 秦羽亲自点燃了第一炉焦炭。 熊熊烈火舔舔着窑壁,浓烟滚滚,带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三天后,秦羽满怀期待地打开了窑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呛得他连连咳嗽。 窑炉里的煤炭并没有完全变成焦炭。 而是呈现出一种半生不熟的状态,一捏就碎。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秦羽知道,第一炉焦炭烧制失败了。 “大人,这是……” 矿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从未见过这种烧制煤炭的方法,心中充满了疑惑。 秦羽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烦躁。“ 温度不够。”他简短地回答道。 “温度不够?” 心头更加疑惑了。 “可是这火烧得这么旺……” 秦羽没有解释,他知道跟一个古代的矿头解释热力学原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他仔细观察了窑炉的结构和燃烧情况,又与矿头进行了详细的沟通。 询问了装煤、封炉、点火等每一个步骤的细节。 “大人,小的都是按照您说的做的,一点儿也没敢马虎。” 矿头一脸委屈,生怕秦羽怪罪下来。 秦羽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紧张。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问题。” 他最终判断,问题出在窑炉的温度不够高。 由于古代的技术水平有限,无法精确测量温度,秦羽只能大致判断。 他和矿头一起分析了可能导致温度不足的原因。 例如通风不足、燃料质量不佳、窑炉结构设计不合理等。 矿头听得云里雾里。 “大人,小的觉得,可能是这煤炭的质量不太好。” 矿头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有些煤块湿漉漉的,有些又太碎了。” 秦羽眼前一亮,矿头的话提醒了他。 他之前为了赶进度,并没有对煤炭进行筛选和预处理。 现代炼焦对煤炭的要求很高。 需要经过筛选、破碎、配煤等一系列工序,才能保证焦炭的质量。 “你说得对!” 秦羽赞许地看了矿头一眼。 “看来我们得改进一下燃料和窑炉的设计了。” 经过反复讨论,他们最终确定了改进方案。 “你去找些耐火的黏土来,把这些通风口扩大一倍。” 秦羽指着窑炉上的几个小孔说道。 “好嘞,大人!” 矿头立刻应道,转身就去安排人手。 其次,他要求矿工们挑选更加干燥、质地更加紧密的煤炭作为燃料。 并对煤炭进行预处理。 “以后,所有的煤炭都要先在太阳下暴晒三天,去除水分。太大的煤块要敲碎,太小的煤粉要筛掉。” 秦羽对矿工们说道。 矿工们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还是认真地听着,并表示一定按照秦羽的要求去做。 他对窑炉的结构进行了一些细微的调整,例如改变窑炉的高度和宽度。 调整炉门的尺寸等,以优化燃烧环境。 “把窑炉的高度降低一尺,宽度增加半尺,这样可以增加燃烧面积,提高温度。” 秦羽一边比画一边说道。 改进方案确定后,秦羽立刻组织矿工们进行实施。 经过一番紧张的忙碌,改进后的炼焦窑终于建成。 秦羽再次点燃了焦炭,这一次,他充满了信心。 三天后,秦羽再次打开了窑门。 一股灼热的空气夹杂着浓郁的焦炭味扑面而来。 这一次,窑炉里的煤炭已经完全变成了黑亮的焦炭,散发着金属般的光泽。 “成功了!” 秦羽兴奋地握紧了拳头,心中充满了喜悦。 “大人,您真是神了!” 矿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炼焦方法。 秦羽笑了笑,没有解释。 炼焦成功了,接下来就是炼钢了。 傍晚,秦羽回到伯爵府,疲惫地躺在椅子上。 这时,王公公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大人,好消息,好消息!” 王公公激动地喊道。 秦羽问道: “什么好消息?难道是找到石墨了?” 第七十八章 坩埚炼钢法 王公公兴奋地搓着手。 “没错!伯爵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奴才派出去的人,还真在洛东县附近找到了一座石墨矿!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秦羽追问道。 “而且那座石墨矿的主人,竟然就是…赵德柱!” 王公公一脸的难以置信。 秦羽愣住了。 “这赵德柱,还真是…‘有缘’啊。” 秦羽冷笑一声。 他立刻吩咐王公公。 “去,把赵德柱给我带过来!” 王公公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赵德柱就被带到了秦羽面前。 此时的赵德柱,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满脸的颓丧和恐惧。 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也不敢抬。 “赵德柱,没想到吧,我们又见面了。” 秦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赵德柱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看到秦羽,吓得魂飞魄散 “秦…秦大人…饶命…饶命啊…” 秦羽冷笑一声。 “饶命?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还想饶命?” 赵德柱哭丧着脸, “秦大人…小的知道错了…小的愿意将所有的家产都献给大人…只求大人饶小的一命…” 秦羽玩味地看着他, “所有的家产?包括那座石墨矿?” 赵德柱连忙点头。 “包括…包括…小的什么都愿意给大人…” 秦羽心中暗笑,这赵德柱,还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不过,这样也好,省了他不少麻烦。 “好,既然你这么识相,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把石墨矿交出来,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秦羽点点头。 赵德柱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小的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看着赵德柱屁滚尿流地跑出去,秦羽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这石墨矿,来得还真是容易。 拿到石墨矿的开采权后,秦羽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命人将矿石运送回府。 他需要的不是那种雕刻印章的精致石墨。 这种矿石杂质多,质地粗糙。 但胜在储量丰富,价格低廉,用来烧制坩埚正合适。 “这玩意儿真能成?” 王公公看着堆积如山的黑石头,一脸怀疑。 “伯爵大人,这石头看着比煤炭还脏,能烧出好东西?” 秦羽笑了笑,没多解释,只是吩咐下人将矿石研磨成粉。 很快,负责研磨的几个下人便叫苦连天,磨出来的石墨粉末也四处飞扬。 呛得人直咳嗽。 “咳咳咳……大人,这活计也太难了……” 一个下人抱怨道。 “再坚持一下,等烧制出坩埚,本伯爵重重有赏!” 秦羽鼓励道,他知道这活不容易,便亲自上手。 有了秦羽的加入,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再偷懒、。 都咬紧牙关,卖力地干了起来。 石墨粉磨好后,秦羽开始尝试与黏土混合。 这比例可是个技术活,多了少了都不行。 他先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混合,结果烧制出来的坩埚像块破饼干,一碰就碎。 “大人,这……这怕是不行啊……” 矿头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惹恼了秦羽。 秦羽叹了口气,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继续!” 秦羽没有气馁,继续调整配比,一遍又一遍地进行试验。 接下来的几天,秦羽几乎都泡在炼制坩埚的作坊里。 他不断调整石墨粉和黏土的比例,一遍遍地调整烧制火候和时间。 失败,再失败,再继续尝试。 王公公看着秦羽如此拼命,劝道: “大人,您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要不先休息一下?” 秦羽摇了摇头: “不行,炼钢是关键,坩埚必须尽快烧制出来!” 与此同时,焦炭的生产也在持续进行。 改进后的炼焦窑效率很高,大量的焦炭堆积在炼钢炉旁。 像一座座黑色的山丘,等待着炼钢的开始。 终于,在经历了数十次的失败后,秦羽终于烧制出了一批质量上乘的坩埚。 “成了!” 秦羽兴奋地拿起一个坩埚。 王公公凑过来,看着这批乌黑发亮的坩埚。 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大人,您真是神了!这…这真是石头烧出来的?” 秦羽笑了笑,将坩埚递给他: “你试试,看能不能砸碎它。” 王公公半信半疑地接过坩埚,用力往地上砸去。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坩埚毫发无损,反倒是地上被砸出了一个小坑。 “这……这也太结实了!” 王公公惊叹不已,看向秦羽的目光充满了敬佩。 有了耐高温的坩埚,炼钢的时机终于成熟了。 秦羽立刻召集工匠,将炼钢炉彻底清理干净,并将焦炭填满炉膛。 熊熊燃烧的火焰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庞。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正式开始炼钢。 炉膛内,焦炭燃烧得正旺。 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坩埚底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秦羽深吸一口气,将一块块事先准备好的铁料投入坩埚之中。 “伯爵大人,这…这铁疙瘩真能化成水?” 王公公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铁熔化的场景。 秦羽笑了笑,没有解释太多,只是说道: “王公公,你且看着便是。” 随着温度的不断升高。 坩埚内的铁料开始逐渐变红,软化,最终融化成一滩鲜红的铁水。 秦羽并没有理会王公公的惊讶,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坩埚内的变化。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不断地往坩埚中添加渗碳剂——木炭粉末。 添加渗碳剂是个技术活,加多了,钢会变脆;加少了,又达不到炼钢的效果。 秦羽凭借着前世的知识和经验。 精准地控制着渗碳剂的添加量,使铁水中的碳含量达到理想的比例。 随着时间的推移,坩埚内的铁水逐渐转变为钢水。 颜色也从鲜红色变成了耀眼的银白色。 股股热浪从炉膛中涌出,炙烤着秦羽的脸庞。 一天一夜过去了,炼钢炉旁的秦羽和工匠们都显得疲惫不堪。 但当秦羽宣布可以起锅的时候,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两名强壮的工匠用巨大的铁钳夹住坩埚,缓缓地将其从炉膛中取出。 滚烫的钢水被倒入早已准备好的模具中,发出“嗤嗤”的声响,冒出一股股白烟。 待钢锭冷却后,秦羽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进行检验。 第七十九章 燧发枪 秦羽仔细观察着冷却后的钢锭,表面均匀的光泽在火光下闪烁。 如同凝固的银色液体。 秦羽重重地敲击在钢锭上。 “铛!”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作坊里回荡,钢锭表面只留下浅浅的痕迹。 没有一丝裂纹。 成了!真的成了!秦羽兴奋地挥舞着手臂。 王公公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事情。 竟然真的能像水一样熔化! “大人,您…您真是神人啊!” 王公公激动得语无伦次,看向秦羽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秦羽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他知道,这仅仅是第一步。 还有更艰巨的任务等着他。 他要用这批钢,打造出能够改变这个时代的武器——火枪。 秦羽闭上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现代枪管的加工工艺——刮刀法。 这种方法需要一台老式的膛线切割机。 可是,在这个时代,哪里去找这样的机器? “看来,得先从最基础的工具开始做起。” 秦羽叹了口气,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好高骛远,必须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 除了膛线切割机,他还需要车床、铣床等一系列工业母机。 这些机器,是现代工业的基石,也是他实现目标的关键。 秦羽开始绘制图纸。 他将脑海中关于这些机器的记忆,一点一点地转化为图纸上的线条。 这是一个漫长而枯燥的过程。 每画出一条线,都让他离目标更近一步。 几天后,图纸终于完成了。 “大人,这些…是什么东西?” 王公公看着图纸上复杂的线条,一头雾水。 “这些,是能够改变这个时代的工具。” 秦羽神秘地笑了笑,并没有解释太多。 王公公虽然不明白,但还是忠实地执行了秦羽的命令。 他找来了城里最好的工匠,将图纸交给了他们。 工匠们看着图纸,也是一头雾水。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图纸,更不知道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这…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一个老工匠挠着头,疑惑地问道。 “伯爵大人说,这是能够改变这个时代的工具。” 王公公重复着秦羽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 工匠们虽然不明白,但也不敢怠慢。他们开始按照图纸 一点一点地打造这些机器。 在打造这些机器的过程中,秦羽也遇到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 这个时代的材料和工艺水平,远远达不到他的要求。 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修改设计,降低标准,甚至自己动手,改进工具和工艺。 时间一天天过去,作坊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件。 知道,秦羽正在指导工匠们组装一台车床。突然,一个工匠惊呼道: “大人,您看!” 秦羽顺着工匠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块钢锭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螺旋形纹路。 “成了!” 秦羽激动地喊道。他知道,这是膛线! 他终于成功地制造出了膛线! 有了膛线,就意味着他可以制造出真正的枪管了! 秦羽立刻投入到枪管的制造中。 他将钢锭加热,然后用特制的工具,一点一点地刮削出膛线。 这是一个极其精细的工作,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技巧。 几天后,第一根枪管终于完成了。 秦羽拿着这根枪管,仔细地端详着。 这根枪管,虽然粗糙,但却凝聚了他无数的心血和汗水。 枪管的成功制造让秦羽信心倍增,他仿佛看到了一丝黎明的曙光。 下一步,就是燧发枪的核心部件——燧发机。击锤、燧石、火镰、药池。 这些零件的图纸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清晰。 “燧石和火镰……” 秦羽喃喃自语,这两个部件的材质要求甚高。 燧石需要硬度高,能与火镰摩擦产生火花;火镰则需要耐磨且能保持锋利。 在这个时代,找到合适的替代材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秦羽首先尝试用各种石头代替燧石。 他带着王公公和几个侍卫,几乎翻遍了城郊的山头,找到了各种各样的石头。 “大人,您看这块!” 一个侍卫从一堆乱石中翻出一块灰黑色的石头。 表面粗糙,隐约泛着金属光泽。 “这石头硬得很,小的用刀都砍不动!” 秦羽接过石头,入手冰凉,沉甸甸的。 他用随身携带的小刀用力一划,果然,刀刃在石头上留下一道白痕。 而石头本身却完好无损。 “好东西!” 秦羽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立刻回到作坊。 将这块石头打磨成合适的形状,装在燧发机上进行测试。 “砰”的一声,火花四溅。 至于火镰,秦羽想到了之前炼制出的高碳钢。 他将钢材反复锻打,淬火,最终打磨成锋利的火镰。 装上燧发机一试,效果出奇的好。 燧发机的问题解决后,秦羽开始设计枪托和枪机。 枪托相对简单,他选择了轻便且坚韧的木材。 并根据人体工程学原理设计了枪托的形状,使其握持更加舒适。 枪机的设计则复杂得多,它需要将燧发机、枪管和枪托连接起来。 并实现击发功能。 秦羽参考了现代枪械的枪机原理,简化设计。 最终完成了一种手动装填的燧发枪的枪机设计。 图纸完成后,秦羽将它们交给了工匠们。 这些工匠虽然依旧对这些奇形怪状的零件一头雾水。 但有了之前的经验,他们不再质疑,而是默默地按照图纸开始打造。 在工匠们忙碌的同时,秦羽开始了火药的研制。 黑火药的配方他早已烂熟于心:一硝二磺三木炭。 硝石和硫磺的寻找过程却充满坎坷。 他几乎跑遍了城里所有的药铺和杂货店,得到的都是失望的摇头。 “硝石?那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硫磺?倒是听说过,听说那玩意儿能驱邪,不过这小店里没有。” 就在秦羽快要放弃的时候,他偶然在一家偏僻的药铺里听到了一丝希望。 “硝石?您要那玩意儿做什么?”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药师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秦羽。 “在下…想用来制药。” 秦羽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第八十章 试枪 老药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老朽这里倒是有一些硝石,不过数量不多,而且价格不菲。” 秦羽心中一喜,连忙说道: “价格好商量,只要东西好就行。” 最终,他以高价买到了少量的硝石。 硫磺的获得则更加曲折。 他打听到城外一座荒山上可能存在硫磺矿,便带着王公公和几个侍卫前往勘探。 荒山荒凉无比,怪石嶙峋,寸草不生。 一行人顶着烈日,在山上搜索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大人,这山上怕是没有硫磺矿啊。” 王公公擦着额头的汗水,气喘吁吁地说道。 秦羽也有些气馁,难道真的要空手而归? 就在这时,他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等等!” 秦羽猛地停住脚步,仔细分辨着空气中的气味。 “这味道……是硫磺!” 他顺着气味一路寻去,最终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黄色的硫磺晶体。 “哈哈,找到了!” 秦羽兴奋地大喊,仿佛发现了宝藏一般。 有了硝石和硫磺,再加上容易获得的木炭。 秦羽终于可以开始制作黑火药了。 他将三种原料按照比例混合,并进行研磨和筛选。 最终得到了质量上尚可的黑火药。 他迫不及待地想测试一下这古代版火药的威力。 找来了关系最好的工匠——刘铁匠,一个沉默寡言却手艺精湛的老头。 老刘对秦羽那些天马行空的设计已经见怪不怪。 只是默默地按照图纸将燧发枪的各个部件组装起来。 组装完成的燧发枪,枪管泛着金属的冷光。 秦羽抚摸着这件“艺术品”,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走,老刘,咱们去试试这玩意儿的威力!” 秦羽兴奋地对老刘说道。 老刘点点头,扛起几块靶子,跟在秦羽身后。 两人来到府内一处僻静的空地,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 正适合做这种“危险”的实验。 秦羽选定了一棵碗口粗的树作为目标,将自制的黑火药小心翼翼地装填进枪膛。 正在这时,春桃和夏荷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公子,你在这儿干嘛呢?” 春桃好奇地问道,眼睛一眨一眨的。 夏荷则更加谨慎一些,她一眼就看到了秦羽手中造型古怪的“武器”。 秀眉微蹙: “公子,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怪吓人的。” 秦羽笑了笑,解释道: “这是……一种新式武器,我叫它‘火铳’。” “武器?” 春桃一脸不信。 “奴婢怎么没见过这样的雾气?它既没有弓箭,也没有刀刃,啊?” 秦羽神秘一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将枪托抵在肩上,瞄准了远处的树干。 “公子小心!” 夏荷见状,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砰!” 一声巨响划破了宁静的空气,一股浓烈的白烟从枪口喷出。 呛得秦羽咳嗽了几声。 巨大的后坐力让他肩膀猛地一震,虎口也有些发麻。 春桃和夏荷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花容失色,紧紧地抱在一起。 待白烟散去,秦羽定睛一看,树干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深坑。 周围的树皮也被炸裂开来,木屑飞溅。 “哇!” 春桃捂着小嘴,一脸震惊。 “公子,这……这也太厉害了吧!” 夏荷也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真的是狩猎工具吗?这威力,恐怕连老虎都能一击毙命吧!” 秦羽放下火铳,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肩膀,笑道: “怎么样,没骗你们吧?这火铳的威力可是很大的。” “公子,这火铳是怎么做出来的?能不能教教奴婢?” 春桃一脸崇拜地看着秦羽,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夏荷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也充满了好奇。 “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秦羽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不过这火铳的制作工艺十分复杂,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 “奴婢不怕辛苦!” 春桃连忙说道。 夏荷也点点头: “只要公子愿意教,奴婢一定认真学习。” “好,那以后我就慢慢教你们。” 秦羽笑着答应下来。 夏荷则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 “公子,这火铳威力巨大,若是落入歹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秦羽哈哈一笑: “夏荷,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杞人忧天了?这火铳的制作工艺复杂,可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再说,就算别人学会了,我也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他顿了顿,又道: “你们要是想去跟女帝杨如云汇报,这随你们。反正这也就是第一代。咱们之后还会改造的。” 秦羽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反倒让夏荷有些拿不准了。 她偷偷看了春桃一眼,见春桃也是一脸茫然,便不再多言。 “公子,这火铳的威力如此之大,不如我们再试试它的射程如何?” 春桃提议道。 秦羽来了兴致: “好主意!老刘,去把剩下的靶子都拿过来,我们今天好好玩玩!” 老刘默默地去搬靶子,秦羽则开始给火铳重新装填火药。 这次,他特意多加了一些火药,想看看威力究竟能提升多少。 “砰!” 又是一声巨响,这次的后坐力更大,震得秦羽肩膀生疼。 靶子上的洞口也更大更深,几乎将整个靶子都炸穿了。 春桃和夏荷看得目瞪口呆。 她们从未见过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 秦羽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得意不已。 他知道,这火铳的出现,将会彻底改变这个时代的战争格局。 接下来的几天,郊外靶场成了秦羽的专属试验场。 他带着春桃和夏荷,兴致勃勃地进行着各种测试。 不同距离,不同装药量,甚至不同的射击姿势,都被他一一尝试。 每次射击后,他都会仔细观察靶子上的弹孔,并认真地记录下相关数据。 春桃和夏荷则像两个勤快的小助手。 帮他记录、测量、计算,忙得不亦乐乎。 “公子,这次的距离是一百五十步,装药量三钱,风向东南风,风力微弱……” 春桃一边看着手里的一个小本子,一边脆生生地报着数据。 秦羽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瞄准远处的靶子。 “砰!” 枪声响起,一股白烟再次弥漫开来。 “正中靶心!” 夏荷兴奋地喊道,眼睛里闪着亮光。 秦羽放下火铳,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肩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八十一章 量产型燧发枪 经过几天的试验,他对火铳的性能已经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他知道,这玩意儿虽然威力巨大。 但精度和后坐力仍然是两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公子,这火铳的后坐力实在太大,奴婢看着都觉得害怕。” 春桃有些担忧地说道。 秦羽哈哈一笑: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回到工坊后,秦羽一头扎进了他的“实验室”。 他根据这几天的试验数据,开始重新设计火铳的结构。 为了减小后坐力,他改进枪托的形状,使其更符合人体工程学。 为了提高精度,他冥思苦想,最终决定尝试制作一种简单的瞄准星。 “公子,您这是在做什么?” 春桃好奇地问道。 秦羽指着枪管上新装的两个小铁片,解释道: “这是瞄准星,可以帮助我们更精确地瞄准目标。” “这两个小铁片就能提高精度?”春桃一脸疑惑。 秦羽神秘一笑: “等做好了,你们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天,秦羽几乎吃住在工坊里。 他不断地修改设计。 春桃和夏荷则在一旁默默地陪伴着他,为他端茶送水,打扫卫生。 终于,经过几天的努力,改进后的火铳终于完成了。 新的火铳枪身更加流畅,枪托也更加舒适。 最重要的是,枪管上多了两个小小的瞄准星。 秦羽兴奋地拿着新火铳再次来到郊外进行测试。 “公子,这次的距离还是一百五十步,装药量三钱,风向……” 春桃刚要报数据,却被秦羽打断了。 “不用报了,这次我要试试盲射!” 秦羽自信满满地说道。 春桃和夏荷都愣住了。 盲射?那怎么可能? 秦羽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凭着感觉将火铳举起,扣动扳机。 “砰!” 枪声响起,这次的后坐力明显减小了许多。 “怎么样?打中了吗?” 秦羽睁开眼睛,笑着问道。 春桃和夏荷连忙跑到靶子前查看。 “哇!公子,您真是神了!竟然真的打中了!” 春桃惊喜地喊道。 只见靶子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弹孔,虽然没有正中靶心,但也离靶心不远。 秦羽哈哈大笑: “怎么样?我说过这瞄准星有用吧?” 接下来的测试中,新火铳的优异性能得到了充分的展现。 后坐力明显减小,精度也得到了显着提升。 “公子,您真是太厉害了!” 春桃一脸崇拜地看着秦羽。 “公子,这火铳要是能装备军队,那岂不是……” 夏荷没有说完,但秦羽明白她的意思。 秦羽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老刘!” 秦羽朝着远处正在收拾靶子的老刘喊道。 “去,把工坊里的所有工匠都叫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老刘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点头哈腰地问道: “公子,有何吩咐?” “去把工坊里的工匠都叫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老刘领命而去,秦羽则看着远处的靶子,陷入了沉思。 火铳队的组建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还需要更多的资源和人手。 他需要建立一个更大的工坊,需要招募更多的工匠,需要…… “公子,您在想什么呢?” 春桃见秦羽眉头紧锁,关切地问道。 秦羽看着陆续赶来的工匠。 这些工匠,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中带着对未来的迷茫。 但秦羽相信,他们就是未来大卫工业的基石! “各位师傅,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是有件大事要宣布!” 秦羽朗声说道。 工匠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公子又要鼓捣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不会又要我们没日没夜地干活吧?” “上次那个什么……火铳,差点没把我的耳朵震聋!” 秦羽没有理会他们的议论,继续说道: “我要批量生产新式火铳!” 此言一出,工坊里顿时炸开了锅。 “批量生产?那得多少人手啊?” “这新式火铳,又是什么玩意儿?” “公子,这……这能行吗?”老刘小心翼翼地问道。 秦羽微微一笑,拿起手中的新式火铳,说道: “这就是新式火铳!它的威力更大,精度更高,后坐力更小!有了它,我们就能……” 秦羽顿了顿。 “就能改变这个世界!” 工匠们面面相觑,显然对秦羽的话将信将疑。 一个年纪较大的工匠站了出来,质疑道: “公子,这新式火铳看着是精巧,但批量生产,谈何容易?咱们这小作坊,哪有那么多人手和设备?” “是啊,公子,这……这怕是有些不切实际吧?” 另一个工匠附和道。 秦羽早料到他们会有此反应,也不恼怒,耐心地解释道: “我知道大家的顾虑,但请相信我,我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首先,我会提高大家的工钱,并且根据产量和质量给予奖励!” “其次,我会重新规划工坊的布局,引进新的生产工具和模具,提高生产效率!最后,我会将生产流程分解成若干个环节,每个环节都由专门的工匠负责,这样就能大大提高生产速度和产品质量!” 秦羽顿了顿,扫视众人,提高了音量: “我知道,这种新的生产模式对大家来说很陌生,甚至有些难以接受。但请你们相信我,只要我们**协力,就一定能够成功!” 秦羽慷慨激昂的演讲,渐渐打动了这些工匠。 他们虽然不明白秦羽所说的“分工合作”、“流水线生产”究竟是什么。 但他们感受到了秦羽的决心和信心。 “公子,俺信你!” 老刘第一个站出来表态。 “俺也信公子!” “公子,您就吩咐吧,俺们都听您的!” 看到工匠们的态度转变,秦羽心中大喜。 秦羽立即着手重新规划工坊的布局。 他将工坊划分为不同的区域。 例如枪管制造区、枪托加工区、组装区等等。每个区域都配备了专门的工具和模具。 例如可以精确测量尺寸的卡尺,可以快速切割金属的锯子等等。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工坊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工匠们在秦羽的指导下,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生产。 第八十二章 收获土豆 火铳工坊里,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此起彼伏。 秦羽一身粗布衣衫,沾满了铁屑和火药的灰尘,却丝毫不在意。 他时而拿起卡尺仔细测量零件的尺寸。 时而指导工匠调整模具的角度。 流水线作业的雏形已经建立,新式火铳的产量正在稳步提升。 这让秦羽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公子,您看这枪管的内壁,是不是再打磨得光滑一些?” 老刘手里拿着一个刚刚加工好的枪管,凑到秦羽面前请教。 秦羽接过枪管,眯起眼睛仔细端详,指尖轻轻抚摸过内壁,感受着金属的质感。 “嗯,老刘你的手艺越来越精湛了,但精益求精,还可以再改进一下。你看这里,略微有些粗糙,会影响弹丸的飞行速度和精度。” 老刘顺着秦羽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了一丝细微的瑕疵,不禁感叹道: “公子好眼力!老刘受教了!” 正当秦羽全身心投入到火铳的改进工作中时,工坊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尖细的声音由远及近:“秦公子!秦公子!咱家公公来啦!” 秦羽抬头一看,只见王公公一溜小跑地进了工坊。 肥胖的身躯跑得气喘吁吁。 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哎呦,王公公,您怎么亲自来了?快请坐!” 秦羽连忙上前招呼。 王公公摆了摆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秦公子,大喜事!大喜事啊!那……那土豆……成熟了!” “什么?!” 秦羽闻言,心中狂喜,手中的枪管差点掉在地上。 这意味着他向女帝杨如云承诺的“惊喜”终于可以兑现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秦羽激动得搓了搓手。 “王公公,你来得正好!我这就安排人去请女帝陛下,让她亲眼见证这祥瑞之物!” 秦羽立刻叫来春桃和夏荷,吩咐道: “你二人速速进宫,将这个好消息禀报给女帝陛下,就说我府上的祥瑞之物已经成熟,恭请陛下择日驾临,前来观赏。” 春桃和夏荷领命而去,秦羽则开始盘算如何将这土豆的亮相搞得更加隆重。 更加震撼。 此时的皇宫内,杨如云正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愁眉不展。 国库空虚,军备不足。 “陛下,秦府来人求见。” 一个宫女轻声禀报。 “秦府?莫非是……” 杨如云心中一动,想起秦羽之前提到的“惊喜”,难道是要兑现了? “快宣!” 杨如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秦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春桃和夏荷款款走入殿内,向杨如云盈盈一拜: “奴婢参见陛下。” “免礼,秦羽有何事?” 杨如云开门见山地问道。 “回禀陛下,我家公子说,他府上的祥瑞之物已经成熟,特请陛下择日前往观赏。”春桃恭敬地答道。 “祥瑞之物?” 杨如云心中更加好奇。 “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被他称为祥瑞之物?” “奴婢不知。” 春桃摇了摇头。 “公子只说是关系国运的大事,还请陛下亲自前往一观。” 杨如云沉吟片刻。 心中暗想:国库空虚,军备不足,或许这“祥瑞之物”真能解燃眉之急? “好,朕准了。朕这便与你们前往秦府。” 杨如云当即拍板决定。 来到了秦府。秦羽早已在府门前恭候多时。 “臣秦羽,恭迎陛下!” 秦羽行三跪九叩大礼。 “平身。” 杨如云淡淡地说道。 “你所说的祥瑞之物,究竟是什么?” 秦羽故作神秘地一笑,指着府内一处用篱笆围起来的菜地,说道: “陛下请看!” 杨如云顺着秦羽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菜地里,绿油油的藤蔓? “这是什么?” 杨如云一脸疑惑。 “这就是你说的祥瑞之物?” 秦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弯下腰,亲手从土里挖出一个“土疙瘩”。 然后用手轻轻擦去上面的泥土,露出里面黄澄澄的果实。 “陛下,这就是臣所说的祥瑞之物——土豆!” 秦羽将手中的土豆高高举起,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杨如云看着那土疙瘩,又看了看秦羽,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秦羽指着手中沾着泥土的土豆,语气中带着一丝炫耀, “由王公公细心栽培而成,产量极高,远超如今的主粮作物。”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且味道鲜美,做法多样,可蒸可煮可炸,足以解决我朝粮食短缺的燃眉之急。” 王公公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土豆?什么土豆? 他活了大半辈子,伺候过先帝,也伺候过当今圣上,就没听说过这玩意儿! 他偷偷瞥了一眼秦羽。 心里暗骂:好你个秦羽,拿老夫当挡箭牌! 可眼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附和,干笑着搓了搓手。 “是啊,是啊,老奴…老奴精心栽培……” 杨如云接过土豆,入手的触感粗糙,带着泥土的腥气。 这土疙瘩真的能吃? 她狐疑地看了看秦羽,又看了看王公公那副心虚的模样,心中疑惑更甚。 “陛下若是不信,臣这就让人烹制几道土豆料理,也好让陛下尝尝这祥瑞之物的滋味。” 秦羽看出杨如云的疑虑,立刻吩咐下去。 能让陛下直接入口的东西,料理的活自然交给了春桃和夏荷 秦羽也不藏私。 详细地讲解了土豆的几种常见做法:清蒸、油炸、煮汤…… 听得两个女人一愣一愣的。 这做法,也太…粗鄙了吧? 亏她们还以为是什么珍馐美味,结果就是个土疙瘩! 不过,既然是秦羽吩咐的,又是女帝要吃的。 两个女人也不敢怠慢,只好硬着头皮,按照秦羽的指示,开始捣鼓起来。 不一会儿,伯爵府里便飘出一阵阵奇特的香味。 这香味不同于以往任何一种菜肴,带着一丝泥土的清香,又夹杂着油脂的焦香,让人闻之食指大动。 很快,一盘盘土豆佳肴便摆满了桌子。 清蒸土豆、土豆泥、炸薯条……各种做法,应有尽有。 杨如云看着这些造型各异的“土疙瘩”料理,心中更加好奇。 她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金黄酥脆的炸薯条,犹豫片刻,放入口中。 “咔嚓”一声,薯条的酥脆口感瞬间在口腔中炸裂开来。 第八十三章 高产的主粮 浓郁的香味充斥着鼻腔,一股奇妙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杨如云眼睛一亮,又接连吃了好几根,根本停不下来。 随后,她又尝了尝土豆泥,绵软细腻,入口即化,与炸薯条的酥脆截然不同。 却又同样美味。 “这…这真是…” 杨如云一时词穷,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奇妙的滋味。 秦羽见状,心中暗喜。 他趁热打铁,示意王公公上前。 详细地向杨如云介绍了土豆的种植方法和产量。 并表示愿意将土豆推广到全国各地,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 “回禀陛下,这土豆啊,喜阳耐旱,产量极高,一亩地能产…能产…咱们可以称一下,这块地大概就是一亩出头” 王公公抹了把汗,扯着嗓子指挥几个小太监: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剩下的土豆都挖出来,称一下!” 小太监们手忙脚乱地将剩余的土豆刨出来,堆成小山似的。 称重之后,算下来,亩产竟然真的达到千斤! 杨如云看着小山似的土豆,眼睛瞪得溜圆。 “这……这产量,当真如此之高?” 秦羽微微一笑,拱手道: “陛下,臣岂敢欺瞒陛下?这土豆不仅产量高,而且耐旱耐贫瘠,易于种植,实乃我朝之福啊!” 杨如云激动得连连点头,她的小手紧紧攥着。 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国泰民安,百姓丰衣足食的盛世景象。 “好!好!好!秦爱卿,你立了大功!朕要重重赏你!” “朕封你为安国侯!赏黄金千两,良田百亩!” 杨如云大手一挥,金口玉言,掷地有声。 王公公在一旁谄媚地笑道: “恭喜秦侯爷,贺喜秦侯爷!” 杨如云瞥了一眼王公公,也难得大方一回: “王公公也辛苦了,赏赐白银百两,绫罗绸缎十匹!这洛东伯,暂且由你带领了!” 要知道,太监得赏赐,还被封爵位。 可是破天荒头一回!这王公公走了什么狗屎运! 王公公受赏之后。 “王公公,您替朕打理田庄这么多年,辛苦了,这便随朕回宫吧。” 本该乐呵呵地跟着杨如云回宫,谁知他竟然跪了下来,涕泪横流: “陛下,老奴……老奴想留在秦侯爷身边,为推广土豆种植,为百姓福祉,贡献绵薄之力!” 杨如云一愣,这老太监莫不是脑子坏掉了? 放着宫里的荣华富贵不要,跑去侍候一个臣子? 不过她转念一想,也能更好地监督土豆种植的进展,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于是便应允了王公公的请求。 王公公心里乐开了花,这秦羽果然是个福星。 跟着他混,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秦羽谢恩之后,便向杨如云详细阐述了推广土豆种植的具体方案。 计划从自己田产中试种土豆,开始推广。 “秦爱卿,你果然是国之栋梁!朕就将这推广土豆种植的大任交给你了!户部全力配合,一切所需,尽管提!” 秦羽领命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开始了他的土豆推广大业。 他不仅成立了一个专门的研究机构。 然而,事情并非一帆风顺。 朝中一些保守派大臣,对土豆这种“来历不明”的作物心存疑虑。 甚至公开反对推广种植。 “这土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谁知道能不能吃?万一吃了中毒怎么办?” “是啊,这秦羽分明就是哗众取宠,欺君罔上!” “依老臣看,还是应该以种植水稻和小麦为主,这才是正道!” 秦羽对朝堂上的风言风语充耳不闻,在他看来,与其跟那些老顽固浪费口舌。 不如用事实说话。 回到自己的田庄后,他立刻召集了佃农们。 宣布要种植一种名为“土豆”的新奇作物。 佃农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他们祖祖辈辈种的都是麦、粟。 这“土豆”是个什么玩意儿?能吃吗?产量高吗? 万一颗粒无收,今年的租子可怎么交啊? 一个胆大的佃农壮着胆子问道: “老爷,这土豆…小的们都没见过,万一…万一种不出来,今年的租子…” 秦羽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放心,租子照旧,若是这土豆真如我所说,产量远超水稻小麦,我还会额外给你们奖励。” 说着,他从王公公手里接过一袋土豆,递给佃农们: “这是土豆的种子,你们回去之后,按照我教的方法种植,王公公会全程指导。” 佃农们接过沉甸甸的土豆,心里还是没底。 但东家发话了,他们也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回去试种。 王公公屁颠屁颠地跟在秦羽身后,谄媚地笑道: “侯爷真是高瞻远瞩,这土豆要是真种成了,那可是功德无量啊!” 秦羽笑了笑,没说话。 他心里清楚,推广土豆种植并非易事,这些佃农的疑虑只是第一步。 更大的阻力还在后面。 为了打消佃农们的顾虑,秦羽安排王公公亲自下田指导。 从选种、播种、施肥、除草到最后的收获,每一个环节都事无巨细地讲解示范。 “这土豆啊,喜阳耐旱,不用像水稻那样天天浇水,省事得很!” 王公公一边示范着播种,一边唾沫横飞地讲解。 “真的假的?那要是遇上旱灾,岂不是连水稻小麦都种不活,这土豆还能活?” 一个佃农半信半疑地问道。 “那当然!这土豆可是宝贝,耐旱着呢!就算遇上旱灾,它也能活得好好的!” 王公公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土豆还能烤着吃、炸着吃?还能做成土豆泥?听起来倒是不错…” 尽管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佃农们还是按照秦羽的方法。 小心翼翼地将土豆种了下去。 他们每天都到田里查看,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时间一天天过去,土豆苗破土而出,渐渐地长高,长壮。 到了夏天,田里开满了淡紫色的土豆花。 煞是好看。佃农们从未见过这种奇特的景象,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王公公,这土豆花…还挺好看的…” 一个佃农忍不住感叹道。 王公公得意地笑笑: “那是当然!这可是祥瑞之兆!预示着今年的土豆大丰收!” 到了收获的季节,佃农们拿着锄头,小心翼翼地挖开泥土。 一颗颗沉甸甸的土豆从地里滚落出来。 堆积如山,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第八十四章 火器新军 “我的天!这…这也太多了吧!” 佃农们看着小山似的土豆,惊得目瞪口呆。 消息传开后,其他田庄的佃农也纷纷前来观摩学习,想要种植土豆。 秦羽趁热打铁,将土豆的种植方法推广到更多的田庄,并组织人员进行培训指导。 眼看着土豆种植推广得如火如荼,朝中那些反对的大臣们坐不住了。 他们纷纷上书弹劾秦羽,说他蛊惑人心,扰乱农耕秩序。 秦羽站在田埂上,看着丰收的土豆,心中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他很清楚,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御史台的弹劾奏章便如雪片般飞到了杨如云的案头。 “臣弹劾冠军侯秦羽,擅自推广异种作物,蛊惑人心,扰乱农耕秩序,其心可诛!” “这土豆来历不明,恐有毒性,冠军侯不经试种便大面积推广,置百姓安危于不顾,实乃大罪!” “自古以来,我朝便以水稻小麦为主食,冠军侯此举,分明是想动摇国本!” 杨如云看着堆积如山的奏章,眉头紧锁。 她虽然欣赏秦羽的才干,但也担心土豆会带来不可预知的风险。 “宣冠安国候见!” 秦羽来到金殿,面对着群臣的指责,他神色自若。 “启禀陛下,臣推广土豆种植,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土豆产量高,耐旱耐寒,可以有效解决我朝粮食短缺的问题。至于毒性一说,臣早已亲自试吃,并无任何不适。” “一派胡言!” 一个老臣跳了出来。 “你一人试吃能说明什么?万一这土豆有慢性毒性,岂不是要害死天下百姓!” 秦羽冷笑一声: “这位大人,您说土豆有慢性毒性,可有证据?若是没有,那就是污蔑!臣可以将土豆的种植方法公之于众,让天下人都能受益,为何诸位大人却要百般阻挠?”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老臣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强词夺理的,恐怕是诸位大人吧。” 秦羽毫不客气地反击。 “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百姓,可实际上,你们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你们害怕土豆的推广会影响你们的田产收入,所以才会不遗余力地阻挠!” 群臣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指责秦羽以下犯上,目无尊长。 杨如云揉了揉太阳穴,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肃静!” 她一声怒喝,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秦羽,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秦羽早有准备,他从袖中掏出一份厚厚的资料,递给杨如云。 “陛下,这是臣收集的各地旱灾记录,以及土豆的产量数据。请陛下明鉴。” 杨如云接过资料,仔细翻阅起来。 越看,他的脸色越凝重。 资料上清楚地记载了近年来各地旱灾的严重程度。 以及由此造成的粮食减产和百姓流离失所。 而土豆的产量数据更是惊人,远超水稻小麦。 “诸位爱卿,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杨如云放下资料,目光扫过群臣。 大臣们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既然如此,朕便准许冠军侯继续推广土豆种植。但有一点,必须确保土豆的安全性,不得有任何差池!” “臣遵旨!” 金殿之上,尘埃落定。 秦羽走出宫门,深深吸了口气圣旨一下,明面上推广土豆之事再无人敢阻拦。 他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他立刻将土豆的种植方法整理成册。 命名为《土豆种植宝典》,这名字虽然有些俗气,但通俗易懂,方便百姓理解。 同时,秦羽也开始着手建立土豆收购制度。 他深知,光教会百姓种植还不够,还要保证他们能从中获利。 才能真正激发他们的种植热情。 他与户部商议,制定了高于市价的收购价格,并在各地设立收购点。 确保农民的土豆不愁卖。 “侯爷,这土豆收购价是不是定得太高了?国库恐难以支撑啊!” 秦羽笑了笑。 “老大人莫慌,这土豆产量高,待到收获季节,便能以更低的价格出售,不仅能填补国库,还能让百姓都能吃饱饭,岂不两全其美?” 王公公半信半疑,但见秦羽胸有成竹,也不再多言。 土豆推广之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与此同时。 秦羽也开始了另一项秘密计划——组建火器新军。 城外一处废弃的军营,一百多名衣衫褴褛的流民正列队站立。 他们大多面黄肌瘦,眼神中却闪烁着求生的渴望。 这些人都是秦羽从各地招募来的。 秦羽站在他们面前,手中拿着一把燧发枪。 “你们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我希望你们能明白,加入这支军队,意味着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军营中回荡。 “这意味着你们将面临比以往更加残酷的训练,甚至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但同时,这也意味着你们将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成为真正的战士!” 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人害怕,有人犹豫,但更多的是兴奋和期待。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身份,做过什么,从今天起,你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士兵!我将亲自训练你们,传授你们最先进的武器和战术,让你们成为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军队!” 秦羽的话语如同烈火,点燃了这些流民心中的希望。 他们齐声高呼:“ 愿为侯爷效死!”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羽便开始了对这些流民的魔鬼训练。 他亲自示范燧发枪的使用方法。 一遍遍地讲解射击要领,装弹技巧,以及武器的保养维护。 他还传授一些基本的军事知识,例如队列训练、战场纪律等等。 秦羽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开始一天的训练。 他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野兽,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 从队列训练到刺杀格斗,再到火枪射击操作,他事必躬亲,一丝不苟。 这些流民从未接受过如此严苛的训练。 叫苦不迭。 有人偷偷逃跑,却很快被抓了回来,被秦羽狠狠地鞭笞了一顿。 “想逃?老子好不容易才把你们这群废物招进来,还想跑?老子告诉你们,进了我的军营,就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成为精兵强将,要么成为战场上的肥料!” 秦羽的狠厉让剩下的流民噤若寒蝉。 他们意识到,想要活下去,只能咬牙坚持。 第八十五章 恩威并施 秦羽深知“恩威并施”才是驭人之道。 光靠严苛的训练和惩罚,只会让士兵们产生抵触情绪,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光靠打骂,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这些流民大多是走投无路才加入军队,与其说是士兵。 不如说是为了口饭的饿殍。 想要让他们真正成为一支精锐之师,必须得让他们看到希望。 他猛地一拍手,高声道: “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普通的流民,而是一支拥有光荣使命的军队!我将赐予你们一个响亮的名字——玄甲军!” “玄甲军?” 人群中有人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似乎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又好奇。 秦羽指着自己身上穿着的黑色铠甲,解释道: “玄甲,寓意坚不可摧,攻无不克!你们将身披玄甲,成为大秦最精锐的战士!”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当然,成为玄甲军的一员,不仅仅是拥有一个响亮的名号,更意味着你们将享有更高的待遇和荣誉!我将设立层层晋升制度,表现优异者,不仅可以升官加爵,还能获得丰厚的奖赏!” 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眼神中的呆滞逐渐被兴奋的光芒所取代。 升官发财,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除了看不到的,他将新军的军饷提高到普通士兵的两倍。 并承诺会根据训练表现和战功进行额外的奖励。 此举一出,立刻在新军中引起了轰动。 “侯爷万岁!” “跟着侯爷,吃香的喝辣的!” 这些原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原本对高强度训练的怨言也随之减少,训练热情反而更加高涨。 看着士兵们训练的劲头十足,秦羽满意地点了点头。 士兵受宠若惊,激动得满脸通红: “谢侯爷!小的定当肝脑涂地,报答侯爷的恩情!” 其次,秦羽下令改善新军的伙食。每日提供充足的米面肉食。 并配以新鲜蔬菜,确保士兵们能够得到充足的营养补充。 他还特意安排人每日熬制滋补药膳,为士兵们强身健体。 看着热气腾腾的肉菜,士兵们个个喜笑颜开,对秦羽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乖乖,俺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一个士兵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可不是嘛!跟着侯爷,顿顿都能吃肉,这日子,神仙也不换啊!” 其他士兵跟着附和道。 如此一来,新军的士气大振,训练也更加刻苦,战斗力迅速提升。 秦羽在日常的训练之余,开始传授新军一些兵法。 他将自己多年来积累的战争经验和对兵法的理解。 深入浅出地讲解给士兵们听,并结合实际的训练进行演练。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秦羽站在沙盘前,侃侃而谈,士兵们听得津津有味。 秦羽不仅注重士兵们的军事训练,也关心他们的生活。 他经常与士兵们同吃同住,了解他们的想法和需求。 “侯爷,您以前是做什么的?” 一个士兵好奇地问道。 秦羽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说道: “我以前啊,是个采花贼。” 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侯爷真会开玩笑!” “侯爷以前肯定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 秦羽哈哈一笑,没有再解释。 这群大老粗哪懂什么采花贼。 秦羽哈哈大笑,举起酒杯: “来,喝酒!今天不醉不归!” 秋风瑟瑟,卷起片片落叶,也卷起了长安城中的科举热潮。 今年秋试,新设明经科,考儒家学问以外的东西。 一时间,城中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 秦羽在军营中,每日操练新兵,挥汗如雨。 他深知,光靠武力是不够的,要想帮助杨如云招纳人才。 还得走科举这条路。 即便不能直接用,送来这洛东县,他还能用现代的管理知识亲自指导。 “他奶奶的,这帮兔崽子,连个队列都站不齐!” 秦羽对着新兵们咆哮。 “一个个跟没吃饭似的,软趴趴的!老子当年……” 话说到一半。 秦羽忽然想起自己“当年”还是特种兵的时候,那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儿了。 只好硬生生咽了回去,改口道: “都给老子精神点!想吃肉喝酒,想升官发财,就给老子好好练!” 新兵们被他一吼,顿时抖擞起来。 一个个挺胸抬头,努力做出威武雄壮的样子。 看着这群新兵蛋子,秦羽心中暗笑,这帮人离上战场还远着呢。 不过,他也没打算真把他们训练成百战精兵。 没见过血,他们终归是不能被称为兵。 夜深人静,秦羽换上一身普通的儒生打扮。 偷偷溜出军营。 他要去城里打探一下这次秋试的消息。 长安城的夜晚,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秦羽混迹于茶馆酒肆之中,竖起耳朵,听着周围人对科举的议论。 “听说了吗?今年新设的明经科,可是有不少厉害角色啊!” “可不是嘛!听说吏部尚书家的公子,那可是精通四书五经,才华横溢,这次状元非他莫属!” “还有户部尚书家的公子,那也是个狠角色,据说从小就饱读诗书,出口成章!” 秦羽听着这些议论,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说到底,传统的进士科科举考试,还是那些豪门望族的游戏。 “哎,你们说,这新设的明经科,到底好不好啊?” 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问道。 “这有什么好不好的?朝廷新设科举,自然是好事!” 有人反驳道。 “话是这么说,但这明经科不考儒家经典,未免有些偏颇。那些儒家经典的人,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你懂什么?儒家经典乃治国安邦之根本,去考进士科不就好了?明经科不过是旁门左道!” 听着这些争论,秦羽心中一动。 看来,朝廷内部对这次科举改革也存在一些争议。 他继续在城中游荡,打听着各种小道消息。其中,他听到最多的,便是关于几位尚书家公子的传闻。 据说,这些公子哥儿个个才华横溢,被誉为此次秋试的夺魁热门人选。 第八十六章 国子监论道 秦羽对此颇感兴趣。 他决定去会一会这些“热门人选”。 第二天,秦羽又乔装打扮一番,来到城中最大的书院——国子监。 他装作求学的学子,混进了书院。 国子监里,果然聚集了一批准备参加秋试的学子。 只见他们一个个衣着光鲜,谈吐不凡,身边围着一群阿谀奉承的学子。 秦羽心中冷笑,这群公子哥儿,怕是只会纸上谈兵吧。 他走到一个正在高谈阔论的公子哥儿面前,拱手道: “这位兄台,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二。” 那公子哥儿斜睨了他一眼,傲慢地问道: “你是何人?有何事要请教?” “在下只是一介寒门学子,对儒家经典略有研究,想向兄台请教一些问题。” 秦羽谦逊地说道。 “哦?你对儒家经典也有研究?那就说说看,你有什么问题?” 秦羽微微一笑,开始向他提问。 他故意问一些刁钻古怪的问题,想看看这公子哥儿的真本事。 那公子哥儿轻蔑一笑,摇着手中折扇,道: “寒门学子?也配与我谈论儒家经典?说吧,你想问什么?若是问得太浅显,可别怪我笑话你。” 秦羽也不恼,依旧保持着谦逊的笑容: “敢问兄台,如何理解‘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句话?” 这公子哥儿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仿佛抓住了秦羽的把柄,高声说道: “这有何难?此乃圣人之言,意思是说,百姓只需要听从统治者的命令行事即可,不必让他们明白其中的道理。如此,方能安定天下!” 周围的学子们纷纷点头称是,对公子哥儿的见解表示赞同。 有人甚至出言讥讽秦羽: “就这?这也算问题?看来你这寒门学子,也不过如此!” 秦羽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带着微笑,反问道: “兄台此言差矣。圣人此言,并非要愚民,而是要引导百姓。‘使由之’,指的是要引导百姓遵循正道,而非盲从;‘不可使知之’,指的是不必让百姓了解所有政事细节,而非剥夺他们知情权。” 公子哥儿没想到秦羽竟然敢反驳自己,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强辩道: “一派胡言!圣人之意,岂是你这等寒门学子能够揣度的?” 秦羽依旧面带微笑,不慌不忙地说道:“兄台此言太过武断。圣人之言,博大精深,岂能断章取义?《论语·泰伯》篇中,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句话的理解,历来众说纷纭。兄台所言,只是其中一种解释,却并非圣人本意。” 公子哥儿脸色涨红,强压怒火道:“那你说,圣人是什么意思?” 秦羽从容答道:“‘民可使由之’,并非要愚民,而是要‘导’民。百姓如同流水,需要疏导,而非堵塞。引导百姓遵循正道,使其安居乐业,这才是‘使由之’的真谛。至于‘不可使知之’,也并非要剥夺百姓的知情权,而是指不必让他们了解所有政事细节。治国如同行医,大夫用药,病人只需知道药效,不必了解药理。国家大事,亦是如此。” “你这是强词夺理!”公子哥儿怒道,“圣人明明说的是……” 秦羽打断道: “兄台且慢。《孟子·尽心下》中,孟子也曾解释过这句话。他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此语乃‘小德之贼’所言。真正的圣人,应当‘教民’而非‘愚民’。” 公子哥儿哑口无言,周围的学子也开始窃窃私语。 秦羽继续说道: “《大学》有云:‘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亲民’,就是要爱民、教民。而《中庸》也强调‘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天地之道,在于平衡和谐,育万物生长,同样也包括教化百姓。” “圣人之所以说‘不可使知之’,并非要隐瞒真相,而是要根据百姓的认知水平,循序渐进地引导他们。就好比教孩童读书,也要从简单的字词开始,而不是一开始就让他们学习复杂的经义。” 公子哥儿听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秦羽最后总结道: “总之,‘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句话,并非要愚民,而是要引导百姓遵循正道,使其安居乐业。同时,也要根据百姓的认知水平,循序渐进地教化他们。这才是圣人的真正用意,也是治国安邦的根本之道。” 周围的学子们纷纷点头称是,看向秦羽的目光也充满了敬佩。 果然,那公子哥儿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秦羽心中暗喜,看来这些公子哥儿也不过如此。 他继续追问,步步紧逼,让那公子哥儿颜面尽失。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那公子哥儿恼羞成怒,指着秦羽骂道。 秦羽哈哈大笑: “强词夺理?在下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兄台既然自诩精通儒家经典,为何连这些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 周围的学子们也跟着起哄,纷纷嘲笑那公子哥儿。 那公子哥儿羞愧难当,拂袖而去。 秦羽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正要转身离开,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这位兄台,请留步!” 秦羽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锦袍的年轻人正向他走来。 这年轻人长得眉清目秀,气宇轩昂,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阁下是?”秦羽问道。 锦袍年轻人拱手施礼,笑容可掬: “在下李怀瑾,适才兄台高论,听得在下心悦诚服,不知可否赏脸,到茶楼一叙?” 秦羽略一沉吟,便爽快答应: “当然,这位兄台请。” 两人来到附近一家名为“清风雅韵”的茶楼,李怀瑾点了上好的龙井。 并让小二送上几碟精致的点心。 茶香袅袅,氤氲在两人之间。 “兄台适才的辩论,真是精彩至极,将那酸腐书生说得哑口无言,真是大快人心!” 李怀瑾举起茶杯,向秦羽示意。 秦羽也举杯回敬,笑道: “雕虫小技,让兄台见笑了。在下不过是略懂皮毛,信口胡诌罢了。” “兄台过谦了。” 第八十七章 术与道 李怀瑾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看向秦羽。 “在下也一直对‘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句话颇有困惑,今日听兄台一席话,茅塞顿开,却也生出些许不同的看法,不知能否与兄台探讨一二?” 秦羽做了个“请”的手势: “兄台请讲。” 李怀瑾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在下以为,这句话的核心在于一个‘度’字。统治者既不能完全愚民,也不能事事都让百姓知晓,而是要根据实际情况,掌握分寸。就好比这茶水,过浓则苦,过淡则无味,只有浓淡适宜,才能品出最佳滋味。” 秦羽听罢,微微一笑: “兄台的比喻甚妙,但在下却认为,‘导’比‘度’更重要。统治者应该引导百姓走向正道,而不是简单地控制信息。就好比这流水,堵塞则泛滥,疏导则成渠,只有引导得当,才能造福一方。” 李怀瑾眉头微皱: “引导?百姓愚昧,容易被煽动,若不控制信息,岂不乱了套?” “乱套?” 秦羽反问道。 “真相有时或许残酷,但隐瞒真相,只会让百姓更加惶恐不安。只有让百姓了解真相,才能激发他们的创造力和积极性,才能让他们真正地安居乐业。” 李怀瑾的观点更倾向于维护统治者的权威,他认为百姓容易被煽动。 只有控制信息才能维护社会稳定。 他甚至举出了一些历史上的例子,说明百姓一旦得知真相,就会引发动乱。 “李兄适才所言,固然有理,却也未免有些过于保守。在下以为,治理国家,当以富民强国为首要目标。不知李兄以为,如何才能真正让国家富强?” 秦羽问道,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怀瑾,似乎想看穿他的内心。 李怀瑾呷了一口茶,沉吟片刻,说道: “儒家之道,讲究仁义礼智信,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只要人人恪守本分,各安其位,国家自然安定繁荣。圣人教诲,便是治国之根本。” “道?李兄所言,未免太过空泛。” 秦羽摇了摇头。 “道是虚无缥缈的,如何能化为实实在在的国力?在下以为,强国之本,在于‘术’。发展农业、兴修水利、改进工艺,这些才是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关键。百姓富足了,国家自然也就强大了。” “术固然重要,但若无‘道’的引导,便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李怀瑾反驳道。 “唯有以儒家思想为指导,才能让百姓明辨是非,知道何为忠孝节义,才能让国家长治久安。” 秦羽笑了笑: “李兄,你所说的这些,不过是统治者用来教化百姓的工具罢了。真正的强国之道,在于发展技术,在于提高生产力。只有让百姓吃饱穿暖,才能让他们有精力去学习所谓的‘道’。试想,一个饥肠辘辘的人,又怎会去关心仁义道德?” “技术固然能带来一时之利,但若无‘道’的约束,便会如脱缰野马,最终走向毁灭。” 李怀瑾坚持己见。 “历史上,多少国家因为技术发达而走向穷兵黩武,最终自取灭亡?唯有以‘道’为本,才能让技术真正造福百姓。” “李兄此言差矣。” 秦羽反驳道。 “技术本身并无善恶,关键在于如何使用。就好比一把刀,可以用来切菜做饭,也可以用来杀人越货。技术的进步,可以带来更先进的武器,也可以带来更便捷的生活。关键在于统治者如何引导,如何运用。” 秦羽又强调百姓的自主性和能动性,他认为只有让百姓了解真相。 才能激发他们的创造力和积极性,才能让国家更加繁荣昌盛。 李怀瑾叹了口气: “看来你我二人,对这句话的理解,终究是难以达成一致。” 秦羽笑道: “这有何妨?君子和而不同,正是因为有了不同的观点,才能碰撞出思想的火花。” 李怀瑾也笑了: “兄台所言极是。今日与兄台一席话,受益匪浅。只是这‘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真谛,恐怕还需要在下好好琢磨一番。” 秦羽点点头,正要说话。 突然,茶楼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一群官兵冲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之前被秦羽辩驳得哑口无言的公子哥儿。 那公子哥儿指着秦羽,恶狠狠地对官兵说道: “就是他!给我抓起来!” 秦羽和李怀瑾都愣住了。 “大胆刁民!竟敢在此妖言惑众!” 公子哥儿怒斥道。 “来人,给我把他押入大牢!” 官兵一拥而上,将秦羽团团围住。 秦羽被官兵们围得水泄不通,他高声质问: “我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大卫朝的百姓什么时候开始因为说话就被治罪了?” 那公子哥儿冷笑一声,高傲地抬着下巴: “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罪大恶极!来人,给我带走!” 李怀瑾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拱手作揖,试图劝说公子哥儿: “这位兄台,秦兄只是发表了一些个人见解,并无恶意,还请公子高抬贵手。” 公子哥儿斜睨了李怀瑾一眼,眼中满是不屑: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管本公子的事?给我滚一边去!” 说罢,一脚踹向李怀瑾的腹部。 李怀瑾躲闪不及,被踹倒在地,痛苦地闷哼一声。 秦羽见状,怒火中烧。 他奋力挣脱官兵的束缚,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公子哥儿被打得一个趔趄,捂着脸。 难以置信地看着秦羽: “你……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羽冷笑一声: “我管你是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算什么东西?” 说罢,又是一脚将公子哥儿踹翻在地。 公子哥儿四脚朝天,半天爬不起来。 他从小娇生惯养,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他指着秦羽,气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叫嚣: “你……你……我要杀了你!我要让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叫好。 “打得好!” “这小子平时嚣张跋扈,早就该有人教训他了!” “这位公子真是好样的,敢于为民请命!” 官兵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虽然奉命抓捕秦羽,但眼前这情况,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这公子哥儿虽然跋扈,但毕竟是当朝权贵的子嗣,若是得罪了他。 他们这些小喽啰可吃罪不起。 第八十八章 我可以替你谋个官身 秦羽深吸一口气,一股威严之气自他身上散发开来。 他环视四周,一声爆喝: “我乃当朝安国侯,我倒要看看有谁敢在这里放肆!”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众人耳畔。 茶楼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住了。 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秦羽身上。 这看起来布衣打扮,言谈举止间毫无贵族气息的青年。 居然是安国侯? 那公子哥儿也傻眼了。 他仔细打量着秦羽,突然想起自己跟自己提起过。 新晋安国候平定靠山王之乱,击败匈奴人,是女帝杨如云身边的红人。 要自己不要招惹。 一时间,他原本涨红的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官兵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扑通扑通跪倒一片,如同割麦子般整齐划一。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抓捕的对象竟然是安国侯!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们的后背,心中叫苦不迭,这回可是踢到铁板上了! “下官该死!下官有眼无珠,冲撞了侯爷,还请侯爷恕罪!” 领头的官兵战战兢兢地磕头请罪,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 秦羽冷哼一声: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尔等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为民做主,反而助纣为虐,仗势欺人,成何体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官兵,语气森然: “今日之事,本侯定会如实禀报圣上,严惩尔等鲁莽之罪!” 说罢,他指着那公子哥儿,厉声道: “将他一并带走,严惩其仗势欺人、扰乱社会秩序之罪!” 官兵们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将公子哥儿五花大绑。 如同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公子哥儿此时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连叫嚣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怀瑾也从地上爬起来,惊讶地看着秦羽。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与自己畅谈国事的布衣,竟然是安国侯! 他心中对秦羽的胆识和气度更是钦佩不已。 秦羽走到李怀瑾面前,关切地问道: “李兄,你没事吧?伤势如何?” 李怀瑾连忙拱手道: “多谢侯爷关心,些许皮外伤,并无大碍。” 秦羽扶起李怀瑾,真诚地说道: “李兄不必多礼,今日你我二人相谈甚欢,颇为投缘,不知李兄可愿与我结交?” 李怀瑾对秦羽的欣赏之情溢于言表,欣然应允: “能与侯爷结交,是在下的荣幸。”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惺惺相惜之意。 随后,秦羽带着李怀瑾一同前往衙门,准备亲自处理此事。 一路上,围观百姓纷纷为秦羽的义举叫好,称赞他是为民除害的英雄。 “安国侯真是好样的,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出了口气!” “是啊,这纨绔子弟平日里嚣张跋扈,早就该有人治治他了!” “安国侯真乃我大卫朝的栋梁之材啊!” 赞美之声不绝于耳,秦羽却神色平静,丝毫没有骄傲自满之意。 而那公子哥儿则一路叫嚣。 威胁要报复秦羽,言语污秽不堪,不堪入耳。 “秦羽,你个狗杂种,你给我等着,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你竟敢打我,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我要让你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面对公子哥儿的威胁,秦羽丝毫不为所动。 反而更加坚定了要严惩他的决心。 到了衙门,秦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向县令陈述了一遍。 并要求县令秉公处理,绝不姑息。 县令早就听闻了安国侯的大名,如今见他亲自前来,自然不敢怠慢。 连忙保证一定依法办事,绝不徇私枉法。 秦羽点点头,又对李怀瑾说道: “李兄,今日之事多亏了你仗义执言,我感激不尽。只是这衙门之地污秽不堪,不宜久留,不如你先回去休息,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李怀瑾拱手道: “侯爷客气了,今日之事,乃是在下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秦羽沉吟片刻,问道: “敢问李兄,此次科举,是为了什么?” 李怀瑾毫不犹豫地回答: “自是为了定国安邦,为百姓谋福祉。” 秦羽赞许地点了点头: “好一个定国安邦,为百姓谋福祉!李兄胸怀天下,实乃国之栋梁之材。想必李兄应该有举人功名吧?” 李怀瑾谦逊地答道: “不才,侥幸得中。” 秦羽笑道: “李兄不必过谦,以你的才华,高中举人也是情理之中。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若是李兄愿意,我现在就能为你谋个官身,不知李兄意下如何?” 李怀瑾略作沉思,而后拱手道: “侯爷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一个脚印地往上走,为国家和百姓做出更大的贡献。若只是凭借侯爷的举荐而获得官职,在下心中难安。” 秦羽闻言,对李怀瑾更加敬佩: “李兄高义,令人钦佩。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求。不过,若是李兄日后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定当鼎力相助。” 李怀瑾再次拱手道: “多谢侯爷。” 李怀瑾也觉得衙门不是久留之地,便拱手告辞。 秦羽目送李怀瑾离开后,转身对县令说道: “此人身份特殊,牵扯甚广,你务必谨慎处理,切不可徇私舞弊,若有半点差池,本侯唯你是问!” 县令吓得冷汗直流,连忙保证一定尽心竭力,秉公执法。 他本想低调行事,没想到还是卷入了这场是非之中。 “看来,这安国侯的身份,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秦羽喃喃自语道。 …… 在京城度过一晚。 翌日清晨,秦羽早早起床,简单洗漱后,便再次前往国子监。 大卫朝的最高学府,究竟培养出了怎样的人才? 他并未乘坐马车,只身一人,信步来到了国子监门前。 国子监的大门巍峨庄严,牌匾上“国子监”三个大字苍劲有力。 门前车水马龙,衣着光鲜的学子们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秦羽并未表明身份,只作寻常访客,缓步走进了国子监。 正值授课时分,朗朗读书声从学堂内传来。 秦羽驻足于一间学堂外,透过敞开的窗户,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景象。 第八十九章 自己建个学府 只见一名老夫正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解着经义。 而下面的学子们却一个个无精打采,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有的则干脆趴在桌子上打盹; 更有甚者,竟然偷偷摸摸地翻看着一些画册。 那画中女子衣衫半解,姿态撩人,看得那学子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秦羽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哪里是最高学府,分明是纨绔子弟的游乐场! 他心中暗叹,这样的学习氛围,如何能培养出治国安邦的人才? 老夫子须发皆白,身着青色长衫,手持戒尺,摇头晃脑地吟诵着: “中庸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也……” 他讲的是《中庸》第二章,讲“致中和”的道理。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老夫子抑扬顿挫地背诵着,摇头晃脑,唾沫星子飞溅。 秦羽凝神细听,却发现老夫子讲的内容空洞无物,只是照本宣科。 并无自己的见解。 秦羽心中更加失望,看来这国子监的教学质量也令人堪忧。 他起身走到几名学子身旁,与他们攀谈起来。 “这位兄台,敢问先生所讲何经义?” 秦羽拱手问道。 那学子斜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那老掉牙的《四书五经》嘛。” “兄台对这《四书五经》有何见解?” 秦羽继续问道。 那学子嗤笑一声,说道: “见解?有什么见解?不就是些酸腐的玩意儿嘛,读了也没什么用。” 秦羽又问了几个学子,发现他们的学识水平参差不齐。 甚至有一些学子对基本的经义都一知半解。 秦羽这才了解到,原来国子监的入学门槛并不高。 一些富家子弟即使学识浅薄,也能通过关系或金钱进入国子监。 秦羽心中暗叹,这样下去,国之栋梁从何而来? 他走出学堂,心情沉重。 就在这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群学子围在一起,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你小子竟敢偷看我的画册,活得不耐烦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学子怒吼道。 “我就是不小心看了一眼,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另一个瘦弱的学子辩解道。 “不小心?我看你是故意!这可是我花重金买来的孤本,你赔得起吗?” 魁梧学子一把揪住瘦弱学子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 “我……我赔不起……” 瘦弱学子吓得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赔不起?那就给我跪下磕头认错!” 魁梧学子嚣张跋扈地说道。 秦羽见状,快步走上前去,挡在那瘦弱学子面前,一甩衣袖,朗声道: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学府之内,竟行如此霸凌之事,成何体统!” 那魁梧学子上下打量了秦羽一番,见他衣着普通,形单影只,便嗤笑一声: “哪来的乡巴佬,竟敢管本公子的闲事!识相的赶紧滚,否则连你一起揍!” 秦羽不为所动,面色平静地说道: “这位兄台,圣人云:‘仁者爱人,义者宜也。’你如此恃强凌弱,可有半点仁义之心?” 魁梧学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 “仁义?哈哈!在这国子监,拳头大才是硬道理!仁义值几个钱?” 周围的学子们起初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但见秦羽不卑不亢,侃侃而谈,渐渐也被吸引了过来。 秦羽继续说道: “兄台此言差矣。《孟子》有云:‘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若人人都只顾自身利益,不讲仁义道德,这天下岂不乱套?国将不国,你我皆是蝼蚁。” 他顿了顿,又道: “况且,你我皆为读书人,更应以身作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做不到,又谈何治国平天下?” 秦羽旁征博引,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 魁梧学子见自己成了众矢之的,恼羞成怒,挥拳便朝秦羽打去: “你这酸腐书生,少在这里教训老子!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拳头硬!” 秦羽早有防备,侧身一闪,轻松躲过了魁梧学子的攻击。 他顺势抓住魁梧学子的手腕,反手一扭,便将其制服在地。 “啊!疼疼疼!快放开我!” 魁梧学子疼得嗷嗷直叫。 周围的学子们见状,纷纷叫好。 那瘦弱学子更是感激涕零,走到秦羽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兄台仗义相助!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在下愿拜兄台为师!” 秦羽扶起瘦弱学子,温和地说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叫秦羽,洛东人士。你也不必拜我为师,好好学习,将来报效国家才是正道。” 秦羽离开人群,心中对国子监的失望更甚。 看来,这最高学府也不过如此,乌烟瘴气,毫无学习氛围。 与其将希望寄托于此,不如另辟蹊径。 一个念头在秦羽脑海中浮现:不如,在洛东县自己建一所学府? 总比这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强。 还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培养真正的人才。 秦羽刚走出国子监大门,便与三个行色匆匆的年轻士子撞了个满怀。 其中一人撞到秦羽身上,慌乱地说了声“抱歉”。 便急匆匆地追赶同伴而去。 这三人衣衫褴褛,面色憔悴,与国子监里那些锦衣玉食的学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秦羽快步追上那三个行色匆匆的士子,拱手问道: “三位兄台请留步,不知发生了何事,如此匆忙?” 三人中为首的士子身形高瘦,面容憔悴,眼窝深陷,像是几宿没合眼似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秦羽,语气急促地说道: “人命关天,兄台不要拦着我们!” 秦羽连忙解释道: “在下并无恶意,只是见三位如此焦急,想问问是否需要帮助。” 高瘦士子犹豫片刻,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是北直隶的考生,此番进京赶考,借住在国子监。与我们同住的有一位考生,突然生了重病,眼看性命垂危,我们正要去请大夫。” 第九十章 三个学生 秦羽一听,心中顿时起了恻隐之心。 他想起自己初来乍到时也曾身无分文,举目无亲,深知求助无门的滋味。 便说道: “救人如救火,我略通医术,不如让我随你们一同前去看看吧。” 三人起初有些犹豫,毕竟秦羽看起来也是个穷酸书生,能懂什么医术? 但见秦羽言辞恳切,也不好拒绝,便带着他一同前往客栈。 到了客栈,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秦羽差点没憋过气去。 国子监的住宿条件简陋,阴暗潮湿。 2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地方。 病中的考生躺在角落里的一张破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情况确实危急。 秦羽立刻上前,试试额温。 发现病人是感染了风寒,又因旅途劳顿,身体虚弱,导致病情加重。 “这病耽误不得,需得尽快救治。” 秦羽将药丸递给高瘦士子。 “准备热水和干净的毛巾,为他擦拭身体,以降低体温。” 三人不敢怠慢,立刻照做。 秦羽则在一旁观察病人的情况,不时地为他调整呼吸,按摩穴位。 一番忙碌之后,病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略微好转了一些。 秦羽这才松了口气,对三人说道: “暂时脱离危险了,但还需静养几日,切忌受凉。” 安顿好病人后,秦羽又详细询问了三人的情况。 得知他们都是家境贫寒的学子,为了求学,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京城。 “我们一路风餐露宿,盘缠也所剩无几,” 秦羽对他们的遭遇深感同情,便主动提出资助他们一些银两,让他们安心备考。 “三位兄台不必客气,这点钱虽然不多,但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助你们渡过难关。” 秦羽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银子。 三人感激涕零,连连道谢。 “兄台如此慷慨,我们真是无以为报!” 高瘦士子激动地说道。 “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秦羽摆摆手。 “我叫秦羽,洛东人士。” 高瘦士子拱手道: “在下李文才,这二位是我的同乡。” 另外两人也连忙向秦羽拱手致谢。 秦羽与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得知他们此番进京赶考,是为了能够金榜题名。 光宗耀祖。 “我们寒窗苦读十余载,就是为了能够考取功名,改变命运。” 李文才感慨道。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如今……唉……”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病床上的同伴,眼中充满了担忧。 秦羽安慰道: “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你们的努力终将会有回报。” 他顿了顿,又问道: “三位兄台可曾听说过‘洛东书院’?” 三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秦羽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 “我打算在洛东县创办一所书院,专门招收像你们这样家境贫寒,但又胸怀大志的学子,” 秦羽语气坚定地说道。 “不知三位可有兴趣?” 三人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都露出了惊喜的光芒。 “真的吗?” 李文才激动地问道。 “若真能如此,那真是太好了!” “当然是真的,如果三位不嫌弃,就随我回洛东吧!” 秦羽笑道。 三人欣喜若狂,纷纷表示愿意加入洛东书院。 放心不下病人。 秦羽雇了辆马车,连同生病的士子一起把四个人接去洛东县。 与来时那辆破旧的牛车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李文才三人受宠若惊,拘谨地坐在车厢里,不时偷偷打量着秦羽。 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感激。 病中的考生也被安置在车厢内,盖着厚厚的被褥,呼吸平稳了许多。 “秦兄,这……这也太破费了……” 李文才搓着手,局促不安地说道。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秦羽摆摆手,爽朗一笑。 “几位都是饱学之士,将来必成大器,这点小钱算得了什么。” 一路颠簸,回到了洛东县。 秦羽先将病中的考生安置在县城最好的医馆——济世堂。 这济世堂的大夫医术高明,远近闻名,只是收费也高得吓人。 秦羽二话不说,预付了一大笔医药费,并嘱咐大夫务必好生照料。 “秦兄,如此大恩,我等……” 李文才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另外两人也是眼眶湿润。 “好了好了,男儿流血不流泪,等你们金榜题名,再来报答也不迟。” 秦羽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笑着说道。 安顿好病人后,秦羽带着李文才三人回到了家中。 秦羽带着李文才三人穿过几条繁华的街道,又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 巷子两旁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与方才的喧闹截然不同。 李文才三人心中暗暗称奇,这秦羽,看着穿着朴素,住的地方却如此雅致。 莫非是什么隐士高人? 走到巷子尽头,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出现在眼前。 高大的朱红色大门,门前一对威武的石狮,无不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李文才三人心中暗暗惊讶,更加对秦羽的身份感到好奇。 走到府门前,一块金字牌匾赫然映入眼帘。 上书“安国侯府”四个烫金大字。 李文才三人顿时如遭雷击。 “安……安国侯府?” 李交才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秦……秦公子,您……您是……” 秦羽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只是伸手虚引。 “三位,请进府一叙。” 李交才一见“安国侯府”的牌匾,大吃一惊。 这才明白,招揽自己的人竟然是当朝安国侯! 他连忙跪下行礼。 “草民李交才,拜见侯爷!” 另外两人也跟着跪了下来,心中既震惊又惶恐。 秦羽见状,连忙将他们扶起。 “三位既然入我书院,自不必客气。今日你我以师生相称,不必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 三人这才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跟着秦羽进了府。 推开院门,春桃和夏荷,见到秦羽带着三个陌生男子回来,都有些惊讶。 “公子,这几位是……” 春桃好奇地问道。 “哦,这三位是我的朋友,李文才、刘彭年、张星吉,都是进京赶考的士子。” 秦羽向她们介绍道。 李文才三人拱手行礼时。 第九十一章 刷题备考 三人皆是饱读诗书之辈,平日里也见过不少美人。 可眼前的这两位女子,却与他们以往见过的女子截然不同。 李文才率先回过神来,赞叹道: “两位姑娘,真是……真是貌若天仙啊!” 刘彭年也附和道: “是啊,如此佳人,世间罕见!” 春桃和夏荷被三人如此直白的夸赞,都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泛起两朵红晕。 春桃掩嘴轻笑,说道: “几位公子过奖了,奴婢们只是寻常丫鬟罢了。” 夏荷也低着头,轻声说道: “公子们还是快些进屋歇息吧。” 秦羽见状,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互相吹捧了。春桃、夏荷,你们带他们去客房安顿一下,准备些茶水点心。” 春桃和夏荷捂嘴轻笑,也回了一礼。 这时,王公公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多了三个陌生人,也有些疑惑。 “王公公,这三位是新来的学生,以后就住在府里了。” 秦羽解释道。 王公公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上下打量着三人,眼中闪烁着精光。 他搓了搓手,笑眯眯地说道: “欢迎欢迎,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奴。” 秦羽带着三人来到客房,让他们先休息一下。 然后便去厨房吩咐春桃夏荷准备晚饭。 晚饭十分丰盛,鸡鸭鱼肉样样俱全,三人从未见过如此阵仗,都有些受宠若惊。 秦羽笑眯眯地开口: “三位,眼看科举在即,不知你们对考试有何打算?可有十足的把握?” 三人闻言,面面相觑,脸上都流露出几分苦涩。 李文才搓了搓手,率先打破沉默: “侯爷,不瞒您说,小的来自穷乡僻壤,见识浅薄,对京城的考题和规矩一无所知,心里着实没底。” 刘彭年也叹了口气,附和道: “是啊,侯爷,学生虽读过些圣贤书,但缺乏实战经验,就怕考场上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咳咳……” 他说着说着,竟紧张地咳嗽起来。 张星吉更是愁眉苦脸,垂头丧气道: “唉,两位兄台还算有些底子,我自知天资愚钝,就算再怎么努力,恐怕也难金榜题名。这次进京赶考,不过是抱着撞大运的心态罢了。” 秦羽看着三人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中暗笑。 他虽然对科举考试一窍不通,但深谙学习的真谛——刷题! “三位不必过于紧张,” 秦羽故作高深地安慰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科举也一样。一次考不好,下次再来便是。本侯既已将三位招入书院,自然会尽力助你们备考。” 三人闻言,顿时精神一振,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李文才激动地问道: “侯爷,您打算如何指导我们?” 秦羽清了清嗓子,缓缓道: “本侯决定,在府中设立一个小型书院,由我亲自指导你们学习,传授一些备考的技巧和经验。当然,食宿费用全免,还有额外的补贴,如何?” 三人一听,顿时大喜过望。李文才激动得语无伦次: “侯爷,您真是……真是太仁义了!小的……小的感激不尽!” 刘彭年也激动地拱手道: “侯爷大恩大德,学生没齿难忘!” 张星吉更是直接跪倒在地,磕头道: “侯爷,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秦羽连忙将张星吉扶起,故作谦虚道: “三位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明日起,你们便正式开始备考。每日卯时起床,学习到戌时,期间不得懈怠。我会安排专门的仆人负责你们的饮食起居,确保你们能专心学习。” 三人自然是满口答应,对秦羽的安排感激涕零。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李文才三人就被春桃夏荷叫醒。 三人睡眼惺忪地来到书房,却发现秦羽早已等候多时。 桌上堆积如山的书籍和试卷,让他们顿时清醒过来。 秦羽指着桌上的书籍和试卷,说道: “这些都是历年科举的真题和模拟题,从今天开始,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刷题!每天至少完成十套试卷,互相批改,找出不足之处。” 三人看着堆积如山的试卷,不禁面露难色。 李文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侯爷,这……这也太多了吧?” 秦羽抽出藤条,“啪”地一声抽在桌子上,厉声说道: “多吗?老子当年做的卷子比这多十倍!做不完就等着挨藤条吧!” 三人吓得一哆嗦,脸色煞白,哪还敢抱怨,连忙拿起试卷,埋头苦写起来。 秦羽则优哉游哉地坐在一旁。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监视着三人的学习进度。 春桃和夏荷站在秦羽身后,不时掩嘴偷笑。 李文才咬着笔杆,看着试卷上的题目,眉头紧锁。这题目,出的也太刁钻了吧! “君子不器”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君子不应该用器物? 那孔子吃饭用筷子,岂不是成了小人? 他偷偷瞄了一眼秦羽,只见秦羽正闭目养神,似乎对他们的进度毫不在意。 李文才心中稍安,便开始天马行空地胡诌起来。 刘彭年则相对谨慎一些,他认真研读每一道题,力求做到完美。 只是,秦羽时不时地冒出一句“奇思妙想”。 让他摸不着头脑。 “这道题,应该用反证法来解。假设圣人说的是错的,那么……” 秦羽指着刘彭年面前的试卷,侃侃而谈。 刘彭年听得一头雾水,圣人说的话还能是错的? 这侯爷的思路,果然非同凡响! 张星吉则完全放弃了思考,他一边抄着李文才的答案,一边小声嘀咕: “反正我也考不上,随便写写得了。” 秦羽猛地睁开眼睛,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张星吉: “你在干什么?” 张星吉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的笔都掉在了地上: “侯……侯爷,我……我在思考。” “思考?我看你是在抄袭!给我过来!” 秦羽一把揪住张星吉的耳朵,将他拖到桌前。 “啪!啪!啪!”藤条毫不留情地落在张星吉的屁股上。 疼得他嗷嗷直叫。 “让你抄袭!让你偷懒!下次再让我发现,就打断你的腿!” 秦羽怒斥道。 第九十二章 进京乡试 李文才和刘彭年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连忙低头继续做题。 在秦羽的“藤条攻势”下,三人只得硬着头皮刷题,不敢有丝毫懈怠。 秦羽时不时地走到三人身后,查看他们的答题情况。 偶尔还会指出一些错误,并加以“讲解”。 秦羽的魔鬼训练持续了数日。 李文才三人如同身处炼狱,每日在题海和藤条的双重压力下苦苦挣扎。 这个平日里油嘴滑舌的家伙,为了躲避秦羽的藤条。 绞尽脑汁地研究各种奇葩的解题思路,试图用歪理邪说蒙混过关。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依我看,这‘说’字,指的便是睡觉的‘睡’。圣人教诲我们,学习之后要及时睡觉,才能更好地巩固知识。” 李文才指着试卷,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秦羽斜睨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哦?是吗?那你说说,这‘不亦乐乎’又作何解释?” “乐乎?自然是快乐得睡着了流口水的意思!” 李文才眼珠一转,信口胡诌。 “啪!” 藤条毫不留情地落在李文才的屁股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歪理邪说!给我重写!” 屡次尝试蒙混过关失败后,李文才开始在试卷上写打油诗。 试图用这种方式表达对秦羽的“敬仰”之情: “侯爷英明,才高八斗, 学生愚钝,实在难透。 每日刷题,头昏脑涨, 只求侯爷,手下留情。” 秦羽看完这首“诗”,脸色铁青,一把将试卷撕得粉碎: “好你个李文才,竟敢戏弄本侯!罚抄试卷一百遍!” 与李文才的滑稽应对不同,刘彭年则是一副勤奋刻苦的模样,学习态度认真。 一丝不苟。 然而,他常常被秦羽天马行空的思路带偏,陷入自我怀疑。 “这道题,问的是‘如何治理国家’,你写这么多繁文缛节有何用?依我看,只需一条——严刑峻法!谁敢犯法,直接砍头!如此一来,天下太平,岂不妙哉?” 秦羽指着刘彭年的试卷,高谈阔论。 刘彭年听得一愣一愣的,圣人教诲的仁义礼智信呢? 这……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但他又不敢质疑秦羽,只能默默地将自己的答案划掉,重新按照秦羽的思路作答。 数日魔鬼训练之后,秦羽决定检验一下这三个“笨学生”的学习成果。 他亲自拟定了一份试卷。 涵盖经史子集,题目难度比之前的练习题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颇有几分科举考试的意味。 李文才拿到试卷,习惯性地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贼眉鼠眼地四处张望。 试图寻找作弊的机会。 他那点小聪明,秦羽早已了然于胸。 秦羽故意在考场里来回踱步。 时不时停留在李文才身后。 “咳咳……” 李文才干咳两声,试图引起秦羽的注意,然后趁机偷瞄一眼他的试卷。 然而秦羽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反而加快了踱步的速度。 身影在考场里晃来晃去,让李文才眼花缭乱,根本无从下手。 “哎……” 李文才叹了口气,只得放弃了作弊的念头。 拿起笔,硬着头皮开始答题。 让他意外的是,之前秦羽那些看似荒诞不经的讲解,居然歪打正着地让他开窍了。 他竟然答对了几道难题! 这让他信心大增,原本吊儿郎当的态度也认真起来。 开始仔细审题,思考作答。 刘彭年则是一如既往地认真。 虽然之前被秦羽的“歪理邪说”荼毒不浅,但他并没有完全被洗脑。 他开始尝试将圣人教诲与秦羽的奇思妙想结合起来。 竟然也碰撞出了一些独特的见解。 至于张星吉,他老老实实地做题,不敢再有丝毫的抄袭念头。 虽然答题速度慢,错误也很多,比之前有了明显的进步。 秦羽批改完试卷,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三人的成绩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尤其是李文才,进步最为显着。 “不错,看来这段时间的魔鬼训练还是有效果的。” 秦羽点点头,指着李文才的试卷说道。 “你小子,总算开窍了。” 李文才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嘿嘿,侯爷教导有方,学生受益匪浅。” 秦羽又看向刘彭年: “彭年,你的文章很有见地,看得出来你用心思考了。” 刘彭年拱手道: “多谢侯爷夸奖,学生定当更加努力。” 最后,秦羽的目光落在张星吉身上: “星吉,虽然你进步不大,但态度端正,值得表扬。继续努力,总有一天你会成功的。” 张星吉激动得热泪盈眶: “侯爷,我……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秦羽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眼见乡试在即,秦羽差人把三个考生送去京城。 临行前。 “刘彭年,你小子给我听好了,到了京城别跟个木头似的,见到考官要问好,别板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奔丧呢!” 秦羽拍了拍刘彭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刘彭年一脸严肃地点头: “学生谨记侯爷教诲。” 秦羽又转向李文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 “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别尽想着耍小聪明,要是敢作弊,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李文才嬉皮笑脸地应道: “侯爷放心,小的这次一定规规矩矩,争取拿个状元回来孝敬您!” 最后,秦羽看向张星吉,这老实巴交的孩子,让他少了几分操心。 但也多了几分担忧: “星吉,你资质虽不如他们二人,但胜在勤奋,这次考试尽力而为即可,莫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张星吉用力点头,眼眶微微泛红: “侯爷,学生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秦羽为三人准备了充足的盘缠和路上所需物品。 包括干粮、衣物、药品,甚至还准备了几本“特别辅导教材”—— 从地摊上淘来的各种野史、话本,美其名曰“开阔眼界,陶冶情操”。 秦羽又再三叮嘱他们要沉着冷静,不要紧张,好好发挥。 三人感激涕零,表示定不辜负秦羽的期望,争取金榜题名。 送走三人后,秦羽便动身返回阔别已久的新军军营。 第九十三章 新军出征 一个月未归,他心中甚是想念这支由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新军。 回到军营,秦羽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新军士兵居然在操场上整齐列队,自行进行队列训练。 “一二一,一二一……” 口号声响亮有力,士兵们的步伐整齐划一,动作标准有力。 秦羽心中疑惑,这群兔崽子。 什么时候这么自觉了? 他悄悄走到队伍后方,观察着士兵们的训练情况。 只见队伍前方,几个之前表现优异的新兵。 正一丝不苟地指挥着其他士兵进行队列和射击训练。 其中一个名叫王二虎的新兵,更是表现得格外突出。 他不仅动作标准,口令清晰,还能够及时纠正其他士兵的动作错误。 俨然一副教官的模样。 另一个新兵张三则负责教授士兵们射击技巧。 他耐心地讲解着射击要领,并亲自示范,纠正士兵们的姿势和瞄准方法。 秦羽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既惊讶又欣慰。 看来,这一个月的时间,这些新兵们并没有荒废训练。 反而更加刻苦努力,甚至开始主动承担起训练其他士兵的责任。 “不错,看来本侯的教导没有白费!” 秦羽心中暗自得意。 他走到队伍前方,清了清嗓子: “咳咳,训练得不错嘛!” 士兵们听到秦羽的声音,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齐刷刷地向他行礼: “参见侯爷!” 秦羽笑着点点头: “都起来吧,继续训练。” 他走到王二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虎,你小子可以啊,居然当起教官来了。” 王二虎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 “侯爷,俺就是想让大家都能像您一样厉害,保家卫国!” 秦羽满意地点头: “好小子,有志气!好好干,以后前途无量!” 随后,秦羽又巡视了其他士兵的训练情况。 并对他们的表现给予了肯定和鼓励。 然而,就在秦羽沉浸在新军进步的喜悦中时。 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军营的宁静。 “报!侯爷,军营外有一队人马,自称是朝廷派来的钦差,要见侯爷!” 一个传令兵急匆匆地跑来禀报。 秦羽心中疑惑,朝廷派钦差来干嘛? 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冠,迈着方步前往军营门口迎接钦差。 这钦差大人年纪不大,却一脸严肃,尖嘴猴腮。 他翻身下马,连个眼神都没给秦羽,尖着嗓子阴阳怪气地问道: “哪个是安国候秦羽?” 秦羽心中不爽,这小兔崽子,好大的官威! 但面上还是堆着笑,拱手道: “下官正是秦羽,不知钦差大人有何指教?” 那钦差这才正眼瞧了秦羽一眼,从袖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展开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东部沿海遭海寇袭扰,沿海驻军不敌,朕心甚忧。安国候秦羽,智勇双全,特命其率龙骧军前往支援,剿灭海寇,以保我大乾海疆安宁。钦此!” 念完圣旨,钦差大人把圣旨往秦羽手里一塞,语气依旧傲慢: “安国候,接旨吧。” 秦羽接过圣旨,心中却乐开了花。 剿灭海寇?这可是个好差事! 他这新军才刚刚训练成型,战斗力如何还未可知,正愁没机会练练手呢! 这下好了,有上战场见血的机会了。 还能好好磨一磨他手中的这支火器军。 想到这里,秦羽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对那钦差的态度也好了几分: “钦差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来人,给钦差大人看茶!” 那钦差冷哼一声,没有停留的意思,转身上马便走。 送走钦差后。 秦羽立刻召集众将士,将圣旨内容告知众人。 “弟兄们!朝廷有令,命我等前往东部沿海,剿灭海寇!” 声如洪钟。 众将士听后群情激奋,纷纷表示愿意跟随秦羽前往东部沿海。 剿灭海寇,保家卫国。 “剿灭海寇!保家卫国!” “杀光海寇!扬我国威!”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响彻整个军营。 看着士气高昂的将士们,秦羽满意地点了点头。 “全军准备,明日一早,出发!” 不过,秦羽心里也清楚,这火器新军毕竟是新兵蛋子,实战经验不足。 真要上了战场,指不定会出什么岔子。 所以,他决定把自己的老部队——龙骧军也带上。 这支龙骧军可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精锐之师,个个以一当十,骁勇善战。 有他们在,就算火器新军出了什么问题,也能兜底。 想到这里,秦羽立刻传令下去,让龙骧军和火器新军准备出发。 第二天一早,秦羽便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洛东县。 一路上,火器新军的新兵蛋子们兴奋异常。 他们扛着崭新的火铳,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充满了期待。 经过一天的跋涉,秦羽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龙骧军驻扎的营地。 “侯爷!” 秦羽刚下马,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壮汉便迎了上来。 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李猛,起来吧。” 秦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李猛是龙骧军的副统领,也是秦羽的心腹爱将。 他作战勇猛,忠心耿耿,深得秦羽的信任。 “侯爷,您怎么亲自来了?” 李猛起身问道。 “奉皇命,前来剿灭海寇。” 秦羽扬了扬手中的圣旨。 “这次,我带来了火器新军,想让他们也见识见识真正的战场。” “火器新军?” 李猛一脸疑惑。 “侯爷,这火器新军能行吗?这可是真刀真枪的战场,可不是儿戏。” “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秦羽笑道。 “火器新军只是去练练手,真正的主力还是你们龙骧军。” “那就好。” 李猛松了口气。 “侯爷,您需要多少人马?” 秦羽想了想,说道: “点五百人吧,加上我的火器新军,足够对付那些海寇了。” “是!” 李猛领命而去,立刻开始点兵。 秦羽则带着火器新军在营地里安顿下来。 这些新兵蛋子们哪里见过如此阵仗,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哇,这就是龙骧军的营地吗?好气派啊!” “你看那些战马,膘肥体壮,一看就是好马!” “那些老兵,一个个都杀气腾腾的,真厉害!” 新兵们议论纷纷,对龙骧军充满了敬畏。 第九十四章 青州知府 不到半个时辰,李猛便点齐了五百龙骧军精锐。 只见校场上,五百名士兵身披铁甲。 手持利刃,宛如钢铁洪流般肃然而立,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秦羽骑着高头大马,缓缓从队伍前走过。 这些士兵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身经百战,骁勇善战。 “好!不愧是我的龙骧军!” 秦羽满意地点了点头。 “各个都是精兵强将!” 随后,秦羽将龙骧军和火器新军集合到一起,开始了战前动员。 “将士们!”秦羽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东部沿海,海寇猖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朝廷有令,命我等剿灭海寇,还百姓一个安宁!” “海寇不除,誓不还乡!” 秦羽高举手中圣旨,慷慨激昂地说道。 “尔等可愿随我一同杀敌,建功立业?” “愿随侯爷杀敌!建功立业!” 众将士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火器新军虽然没见过真正的战场。 但也被这气氛感染,一个个热血沸腾。 秦**手一挥,“出发!” 大军浩浩荡荡地开拔了。 秦羽为主帅,李猛为副手,只带了这六百人,便朝着海寇频繁袭击的青州府进发。 一路上,秦羽都在思考着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 毕竟火器新军没有实战经验,若是贸然与海寇交战,恐怕会损失惨重。 “侯爷,您在想什么?” 李猛见秦羽眉头紧锁,忍不住问道。 “我在想,怎么才能让这些新兵蛋子少死几个。” 秦羽叹了口气。 “这火器虽然厉害,但也要看用的人。这些新兵蛋子,上了战场,指不定会出什么岔子。” 李猛哈哈大笑。 “侯爷,您也太小心了。这些新兵蛋子虽然没上过战场,但好歹也训练了几个月,总不至于一上战场就尿裤子吧?” 秦羽白了他一眼。 “你懂个屁!战场上瞬息万变,容不得半点差错。万一他们因为紧张,忘了怎么开枪,或者误伤了自己人,那可怎么办?” “这……” 李猛挠了挠头。 “那侯爷您打算怎么办?” 秦羽神秘一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经过几天的跋涉,大军终于抵达了青州府境内。 青州府位于东部沿海,海岸线绵长,岛屿众多,是海寇活动的理想场所。 近年来,海寇越来越猖獗,青州府的百姓苦不堪言。 大军在青州府外十里处扎营。 秦羽刚下马,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就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来者何人?” 李猛警惕地眯起眼睛,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侯爷莫慌,看穿着打扮,像是青州府的官员。” 一名老兵说道。 果然,来人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对着秦羽深深一揖。 “下官青州府府尹王越,恭迎安国侯大驾!” 秦羽打量着这位王大人,面白无须,身形瘦削,活像一只成了精的白斩鸡。他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王大人客气了,本侯此番前来,是为了剿灭海寇,还望王大人多多配合。” “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为侯爷效犬马之劳!” 王越点头哈腰,让秦羽心里一阵腻歪。 “王大人,本侯一路行军,将士们都疲惫不堪,不知可否安排个地方让我们歇息?” 秦羽问道。 “侯爷说笑了,下官早已备下酒席,为侯爷接风洗尘!还请侯爷移步青州府,也好让下官略尽地主之谊。” 王越一脸殷勤。 秦羽心中冷笑,这王越摆明是想探探他的底细。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摸清青州府的情况。 秦羽欣然同意,随着王越进了青州府。 龙骧军紧随其后,步伐整齐,军容严整,一路进城。 百姓们夹道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支军队与他们以往见过的官兵截然不同,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全感。 “这便是安国侯的军队?看着可真精神!” “可不是嘛,瞧那一个个身强体壮的,比咱们青州府的衙役强多了!” “听说安国侯这次是来剿灭海寇的,这下咱们可算是有救了!” 百姓们的议论声传入秦羽耳中,他嘴角微微上扬,暗道: “这王越倒是会做戏,故意让本侯进城,好让百姓们看看他的‘功劳’。” 龙骧军进城后,秋毫无犯,纪律严明。 与那些鱼肉百姓的官兵形成鲜明对比,更是赢得了百姓们的好感。 到了王越的府邸,早已备下丰盛的酒席。 王越殷勤劝酒,对秦羽极尽奉承。 句句不离“侯爷英明神武”、“侯爷少年英雄”,听得秦羽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侯爷,下官敬您一杯!祝侯爷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王越举起酒杯,一脸谄媚。 秦羽皮笑肉不笑地与他碰杯。 “王大人客气了,本侯此番前来,还要仰仗王大人的鼎力相助啊!” “侯爷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为侯爷效犬马之劳!”王越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酒过三巡,王越开始旁敲侧击地打探秦羽的剿匪计划。 “侯爷,这海寇凶猛异常,装备精良,据说还有西洋火炮,侯爷可要多加小心啊!” 王越故作担忧地说道。 秦羽心中冷笑。 他佯装醉意,哈哈大笑。 “王大人多虑了!本侯的火器新军,那可是天兵天将,区区海寇,何足挂齿!” “哦?不知侯爷的火器新军有何神通?” 王越好奇地问道。 秦羽借着酒劲,开始吹嘘起来。 “本侯的火器新军,装备的可是当世最先进的火器,射程远,威力大,百步穿杨,例无虚发!到时候,本侯只需一声令下,便可将那些海寇炸得灰飞烟灭!”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仿佛已经将海寇玩弄于股掌之间。 王越见秦羽如此轻敌。 心中暗喜,更加卖力地劝酒。 “侯爷真是神机妙算,下官佩服!来,再干一杯!” 秦羽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他开始装作不胜酒力,眼神迷离,说话也开始含糊不清。 “王大人……嗝……本侯……嗝……有点醉了……” 便命人将秦羽扶到客房休息。 … 第九十五章 收买龙骧军 秦羽被扶进客房后,立刻装作沉睡不醒的样子。 王越派人监视秦羽,自己则回到书房。 与师爷密谋起来。 “师爷,这安国侯果然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如此轻敌,真是自寻死路!” 王越得意洋洋地说道。 “老爷英明!这安国侯一死,他的火器新军群龙无首,还不是任由老爷摆布?” 师爷捋着胡须,阴险地笑道。 “哼!等除掉了安国侯,再把他的火器新军收编,到时候,这青州府还不是老爷的天下?” 王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原来,这王越早已与海寇勾结,从中牟取暴利。 他害怕秦羽剿灭海寇会影响自己的利益,所以才想借此机会除掉秦羽。 “老爷,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师爷问道。 “先稳住安国侯,等海寇那边准备好,就将安国侯和他的火器新军引到埋伏地点,一网打尽!” 王越恶狠狠地说道。 “老爷妙计!只是……这火器新军毕竟装备精良,万一……” 师爷有些担忧。 “哼!怕什么!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会有‘内应’帮助我们!” 王越胸有成竹地说道。 就在王越和师爷密谋之时。 秦羽却在客房里悄悄地睁开了眼睛……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王越啊王越,你以为你是在算计我?殊不知,你才是那只瓮中之鳖!” 突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在靠近他的房间。 秦羽迅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秦羽的房门口。 来人正是王越派来监视他的侍卫。 手里提着灯笼,昏黄的光线透过门缝照射进来。 秦羽,甚至还故意发出几声轻微的鼾声。 侍卫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侧耳倾听,确认屋内没有其他动静后。 轻蔑地哼了一声: “哼,真是个废物,几杯酒就倒下了。” 待侍卫走远,秦羽倏地睁开眼睛。 他心里暗道: “王越,你以为你是在算计我?殊不知,你才是那只瓮中之鳖!”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窗边,轻轻一跃。 便如同一只夜猫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秦羽很快便潜入了王越的书房。 他藏身于房梁之上,将王越和师爷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得知了王越与海寇勾结的阴谋,以及“内应”的存在。 “老爷妙计!只是……这火器新军毕竟装备精良,万一……” 师爷捋着胡须,有些担忧地说道。 王越不屑地冷哼一声: “哼!怕什么!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会有‘内应’帮助我们!那小子身边的一个校尉,已经被我的人用白花花的银子收买了,到时候里应外合,定叫他有来无回!” 秦羽心中冷笑,原来这所谓的“内应”竟然是自己军中之人!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敢背叛他! 秦羽悄悄离开书房。 第二天清晨,王越前来“探望”秦羽。 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侯爷,您感觉怎么样?昨晚可休息好了?” 秦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装作宿醉未醒的样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王大人……我……我头疼得厉害……” 王越见状,心中暗喜。 他假惺惺地安慰道: “侯爷不必担心,下官已经命人准备了醒酒汤,喝了之后便会好些。” 秦羽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对王越的殷勤招待表示感谢。 王越离去后,秦羽立刻恢复了清醒。 他正思索着该如何应对王越的阴谋 突然,房门被敲响了。 “进来。” 秦羽沉声说道。 一名校尉推门而入,神色略显紧张,单膝跪地行礼: “侯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何事?” 秦羽问道。 “昨夜,有人偷偷找到属下,说是奉王大人之命,要属下在剿匪行动中……暗中配合他们……” 校尉吞吞吐吐地说道,不敢抬头直视秦羽的眼睛。 秦羽心中冷笑,这大概就是王越口中所谓的“内应”了。 但他不动声色,故作惊讶地问道: “哦?他们让你如何配合?” “他们……他们给了属下一箱金银珠宝,让属下在关键时刻……临阵倒戈……” 校尉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了。 秦羽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王越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他故作沉吟片刻,然后说道: “你可知道,背叛本侯是什么下场?” 校尉吓得浑身颤抖,连忙叩头求饶: “侯爷饶命!属下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求侯爷开恩!” 秦羽冷冷一笑: “起来吧,本侯不会怪罪你。” 校尉闻言,如蒙大赦,连忙谢恩。 “你把那箱金银珠宝拿来给本侯看看。” 秦羽说道。 校尉不敢怠慢,连忙将藏在床底下的箱子搬了出来。 秦羽打开箱子,只见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 闪闪发光,令人目眩。 他拿起一块金元宝,在手中掂量了几下,然后似笑非笑地看向校尉: “你很喜欢这些东西?” 校尉吓得冷汗直流,连忙摇头: “不……不敢……” 秦羽将金元宝扔回箱子里,然后说道: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什么叫做不敢?都是自家兄弟,实话实说就行。” 校尉闻言,偷偷抬眼看了看秦羽。 发现他脸上并没有怒色,这才壮着胆子说道: “侯爷,属下……属下的确喜欢这些金银珠宝,谁会不喜欢呢?” 秦羽点点头: “喜欢就对了,人之常情嘛。不过,有些东西比金银珠宝更重要,你知道是什么吗?” 校尉愣了一下,迟疑着问道: “侯爷指的是……?” 秦羽笑了笑,拍了拍校尉的肩膀。 “是忠诚,是兄弟情义!这些东西,是用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校尉低下头,沉默不语。 秦羽继续说道: “你我一同出生入死,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难道这份情谊还比不上区区一箱金银珠宝吗?” 校尉的眼眶有些湿润,他哽咽着说道: “侯爷,属下知错了!属下不该被金钱蒙蔽了双眼,险些做出对不起侯爷的事情!” 秦羽点点头,欣慰地说道: “你放心,本侯不会亏待你的。你把这箱金银珠宝收好,就当是本侯给你的奖励。” 第九十六章 残破的青州 校尉闻言,连忙推辞道: “这怎么行!属下险些铸成大错,怎还能要侯爷的赏赐?” 秦羽将箱子推到校尉面前,不容置疑地说道: “拿着吧!本侯说给你,你就拿着!这不仅是给你的奖励,也是对你的考验。你若是真心悔过,就应该好好珍惜这份信任,日后更加尽心尽力地为本侯效力!” 校尉的眼泪夺眶而出,他哽咽着说道: “侯爷,属下一定誓死效忠侯爷,绝不辜负侯爷的信任!” 秦羽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现在,你把王越派来与你接头之人的所有信息,都告诉本侯。” 秦羽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校尉的肩膀: “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王越那边,你仍旧要和他的人保持联系,切不可露出马脚。” 校尉闻言,有些迟疑地问道: “侯爷,那王越的人再来找我,我该如何应对?” 秦羽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 “该吃吃,该喝喝,不用跟王越客气。他既然想收买你,自然要付出些代价。你只管放开胆子,尽管收下他的好处便是。” 校尉仍有些担忧: “可是,属下怕露出破绽,让王越的人察觉到异样。” 秦羽摆摆手,示意他安心: “不必担心,你只需记住,王越送来的东西,你只管收下,但绝不可真的为他办事。他让你做什么,你就表面答应,实际上阳奉阴违即可。切记,要装得贪婪一些,让他觉得你已经被他彻底收买。如此一来,他才会对你放心,才会继续给你送好处,咱们才能将计就计,顺藤摸瓜,一举将王越拿下!” 校尉恍然大悟,连忙点头称是: “侯爷英明!属下明白了!” 秦羽继续嘱咐道: “还有,王越的人再来找你,你不可表现得太过殷勤,也不可太过冷淡。要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他们觉得你只是贪图钱财,并非真心投靠。这样,他们才不会对你起疑。” 校尉仔细聆听着秦羽的每一句话。 秦羽最后说道: “总之,你要随机应变,见机行事。切记,不可操之过急,也不可露出马脚。只要你做得足够自然,王越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 校尉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侯爷放心,属下一定谨记您的吩咐,绝不会让您失望!” …… 秦羽离开王越府邸后,并未直接营地。 而是换了身便服,带着两名亲卫,微服私访去了。 他此行目的,便是要亲眼看看青州府的民生状况。 之前在府衙听取汇报,总觉得隔了一层,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来得真切。 青州府城内,街道两旁的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看似一派繁荣景象。 可秦羽却敏锐地察觉到,这繁荣之下,隐藏着一丝萧条。 不少店铺门可罗雀,掌柜的坐在柜台后打着瞌睡。 街上行人虽多,却大多衣衫褴褛,。 秦羽信步走进一家包子铺,要了两个肉包子。 包子皮厚馅薄,肉馅里还掺了不少菜叶,味道寡淡无味。 “老板,你这包子,肉怎么这么少?” 秦羽故作不满地问道。 包子铺老板是个精瘦的老头,闻言连忙赔笑道: “客官,您有所不知,如今这肉价贵得很,小店也是小本生意,实在不敢多放啊。” 秦羽又问道: “那这菜叶子是怎么回事?肉包子还能掺菜叶子?” 老板叹了口气,无奈道: “哎,还不是为了省点成本。如今这世道,生意难做啊,不掺点菜叶子,小店就得赔本关门了。” 秦羽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付了钱。 带着亲卫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秦羽看到路边围了一群人,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他好奇地走过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 正跪在地上,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孩子,哭喊着求救。 “求求各位好心人,救救我的孩子吧!他高烧不退,已经昏迷两天了,再不医治,怕是性命难保啊!” 周围的人纷纷摇头叹息,却无人上前帮忙。 “这年头,谁家都不容易,自身都难保,哪还有余力去帮别人?” “就是,这妇人一看就是个穷苦人家,就算咱们帮她,她也拿不出钱来看病啊。” “唉,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秦羽见状,心中有些不忍。 他走到妇人面前,蹲下身子,问道: “孩子怎么了?” 妇人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秦羽,哽咽着说道: “大人,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他高烧不退,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秦羽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他转头对身后的亲卫说道: “去,把城里最好的大夫请来!” 亲卫领命而去,秦羽则扶起妇人,安慰道: “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孩子会没事的。” 妇人感激涕零,不停地向秦羽磕头道谢。 不一会儿,亲卫带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赶来。 老大夫为孩子诊治了一番,然后开了药方,让亲卫去抓药。 秦羽又给了妇人一些银两,让她买些吃的补补身子。 妇人千恩万谢,抱着孩子离开了。 秦羽看着妇人远去的背影。 “侯爷,看来这青州府的百姓,日子过得并不好啊。” 一旁的亲卫忍不住说道。 秦羽叹了口气,沉声道: “是啊,看来本侯这个父母官,做得还不够格啊。” 他继续在城中巡视,所见所闻,皆是百姓生活的艰辛。 物价飞涨,民不聊生,许多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秦羽心中越来越沉重,他意识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比他想象的还要沉重。 走到一处僻静的巷子口,秦羽突然听到一阵低低的哭泣声。 他循声走过去,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正蹲在墙角。 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默默地哭泣。 秦羽走上前,轻轻地问道: “小姑娘,你为什么哭啊?” 小女孩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她哽咽着说道: “我……我的娃娃……坏了……” 秦羽看着小女孩手中的布娃娃,的确已经破旧不堪。 棉絮都露了出来。他蹲下身子,温柔地问道: “娃娃怎么坏的?” 小女孩抽泣着说道: “我……我饿……我把娃娃……里面的棉花……掏出来……吃了……” 秦羽闻言,心中猛地一震。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女孩,她竟然饿到要吃布娃娃里的棉花! 一股怒火,从秦羽心底升腾而起… 第九十七章 将计就计 秦羽强忍着怒火,尽量放柔声音问道: “小姑娘,你爹娘呢?” 小女孩怯生生地抬起头,泪痕在她脏兮兮的小脸上勾勒出两道清晰的痕迹。 “爹娘…去找活干了,天黑…才回来。” 她说话断断续续。 “家在哪儿?” 秦羽问。 小女孩用脏兮兮的小手指了指不远处一间破败的茅草屋。 屋顶的茅草稀稀拉拉。 秦羽牵着小女孩的手,走到茅屋前。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混合着不知名腐烂物的气味,让人作呕。 屋内只有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几条缺了腿的凳子。 和一张铺着破烂草席的床。 “去,买些吃的,再买些衣物给这孩子。” 秦羽吩咐身后的亲卫。 亲卫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亲卫带着热腾腾的包子和新衣物回来。 小女孩接过包子,顾不得烫,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她吃得很快,仿佛下一秒食物就会消失。 小女孩吃完包子,换上新衣物,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她怯生生地看着秦羽,小声说道: “谢谢…大人。” 秦羽摸了摸她的头。 心中暗暗发誓:就几天,只需要再过几天。 青州府尹,连带那群作恶多端的海盗,他都要一并清理干净! 安顿好小女孩后,秦羽继续在城中巡视。 他走过大街小巷,所见所闻,皆是百姓生活的艰辛。 物价飞涨,米价更是高得离谱。 甚至,在一些偏僻的巷子里,秦羽还看到了卖儿卖女的人。 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绝望地叫卖着: “卖孩子了,卖孩子了!哪位好心人买下我的孩子吧!只要能让他活下去,多少钱都行!” 还有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哀求着: “求求各位好心人,买下我的女儿吧!她才五岁,很乖巧,很懂事!只要能给她一口饭吃,我愿意做牛做马!” 秦羽看着这一幕幕人间惨剧。 回到临时驻地,秦羽立刻召集了几个亲卫,吩咐道: “去,把城里最大的酒楼给我包下来,今晚我要宴请青州知府!” 亲卫虽然疑惑,但还是领命而去。 …… 是夜,青州知府一脸谄媚地坐在秦羽对面,举杯道: “秦将军,下官敬您一杯!祝您一路顺风!” 秦羽皮笑肉不笑地举杯回敬,心中暗道: “顺风?老子就怕你们这群王八蛋太顺风了!” 酒过三巡,秦羽故作醉态,大声说道: “知府大人,不瞒你说,我这次来青州,其实是自带军饷来的,叨扰了几日,我们打算起行,目的地是登莱!” 青州知府一听“军饷”二字,眼睛顿时一亮,不动声色地问道: “哦?不知将军有多少军饷啊?” 秦羽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说道:“不多不多,也就百万两白银吧……” “百万两?!” 青州知府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秦羽“醉醺醺”地继续说道: “我们明日一早便出发,走的是陆路,途经登莱峡谷……” 他故意把路线说得清清楚楚,甚至还拿出了一张地图,详细地讲解了一番。 青州知府强装镇定,连连点头。 秦羽选的这条到登州的路虽然近。 但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正是劫掠军饷的绝佳地点! 送走青州知府后,秦羽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 “李猛!” 秦羽唤道。 帐外,李猛应声而入,单膝跪地: “末将在!” “你带领本部五百龙骧军,深夜入山,咱们给这青州的海盗来个教训,我会带火器军把这帮海盗引诱出来!” 秦羽语气沉稳。 李猛闻言一愣,抱拳道: “将军,还是末将亲自带队,引诱海盗前来袭击吧!末将愿为先锋,为大军开路!” 秦羽摆了摆手: “不可,此去凶险异常,需要的是一位心思缜密,能够随机应变的将领。你性情耿直,不善于伪装,容易暴露,还是由他人带领这支诱饵部队为好。” 李猛还想再劝,秦羽却语气坚决地打断了他: “军令如山,不必多言!你只需按照我的吩咐,率领本部人马于城外三十里处埋伏,待海盗上钩,便可将其一网打尽!记住,一定要沉住气,不可轻举妄动,等我信号再行动!” “末将领命!” 李猛虽有不甘,但军令如山,他只能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青州知府府邸内,知府大人正与师爷密谋。 青州知府搓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师爷,你说这消息……可靠吗?百万两白银啊,这秦羽……当真会如此不小心?” 师爷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捋阴恻恻地一笑: “大人,依老小的拙见,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那秦羽席间醉态毕现,连行军路线都和盘托出,甚至还拿出地图详细讲解,不是醉酒失言又是什么?况且,他选的这条路……” 师爷顿了顿。 “虽然近,却也最是险峻,易守难攻,正是劫掠军饷的绝佳地点!他如此安排,分明就是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哈哈哈……” 青州知府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堆积如山,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这秦羽,莫不是个傻子?竟然将如此天大的秘密泄露出来,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他激动地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又有些担忧地问道: “可是……万一这是秦羽故意设下的圈套呢?” 师爷胸有成竹地摇了摇头: “大人多虑了。那秦羽不过一介武夫,哪有这般心机?依老夫看,他就是喝醉了酒,得意忘形,这才泄露了天机。再说,就算真是圈套,咱们也没什么损失,顶多就是错失了一次发财的机会。可若是真的,那咱们可就……嘿嘿嘿……” 师爷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青州知府也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好!太好了!这次咱们要发大财了!百万两白银啊,足够咱们……” 说到此处,他突然顿住。 “足够咱们舒舒服服地过下半辈子了!” “大人英明!” 深夜,登莱峡谷两侧的山崖上,龙骧军的精锐士兵们早已埋伏多时。 峡谷下方,一支由民夫组成的佯攻部队正缓缓前进。 第九十八章 火器军首战 辎重队推着装满草料的马车,吆喝声此起彼伏。 远远看去,就像一支押运粮草的队伍。 秦羽则率领火器军,隐藏在佯攻部队的后方。 在他身后,是数百名火器军士兵,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军服,手持火铳,静静地等待着命令。 队伍中,一个年轻的新兵有些紧张地问道: “将军,我们真的能打赢吗?” 秦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 “放心吧,我们龙骧军百战百胜,区区海盗,何足挂齿!” 新兵还是有些担忧: “可是,我听说那些海盗非常凶残,而且他们占据地利,我们……”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秦羽打断了他的话。 “但你们要知道,我们手中的火铳,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武器!只要运用得当,就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他指着峡谷两侧的山崖,继续说道: “我们的精锐部队已经埋伏在上面,只要海盗出现,他们就会居高临下,给敌人迎头痛击!而我们火器军,则负责正面压制,配合主力部队,将敌人一网打尽!” 新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秦羽又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将军,我叫李二狗!” “李二狗?” 秦羽笑了笑。 “好名字!记住,战场上,勇敢和冷静同样重要!不要害怕,也不要冲动,听从指挥,就能活下来!” “是!将军!” 李二狗挺起胸膛。 峡谷两侧的山崖上,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群衣衫褴褛,手持刀枪的海盗从山崖上蜂拥而下。 一个独眼海盗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兴奋地喊道: “兄弟们,冲啊!百万两白银就在眼前!” “哈哈,这下咱们发达了!” 另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海盗附和道。 “听说这龙骧军个个都是精兵强将,不好对付啊!” 一个身材瘦小的海盗有些担忧地说道。 “怕什么!咱们人多势众,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络腮胡子不屑地撇了撇嘴。 “再说了,他们押运着这么多银子,肯定跑不快!” “就是!咱们速战速决,抢了银子就走!” 独眼海盗催促道。 “老大说了,事成之后,每人赏黄金百两!”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海盗高声喊道。 “黄金百两!” 海盗们顿时更加兴奋了,一个个嗷嗷叫着冲了下去。 “抢钱!抢钱!” 佯攻部队的民夫们见状,吓得魂飞魄散。 民夫们丢盔弃甲,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看着这些“演员”卖力的表演,秦羽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哈哈哈,我就说嘛,龙骧军也不过如此!” 独眼龙看着溃逃的“龙骧军”,得意地狂笑起来。 “弟兄们,加把劲儿,抢光他们的钱!” 络腮胡子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冲啊!黄金百两!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瘦小海盗原本还有些害怕,但看到“龙骧军”如此不堪一击。 胆子也壮了起来,跟着众人一起冲锋: “抢钱!抢粮!” 刀疤脸哈哈大笑: “这些怂包,连咱们的刀都还没碰到就吓跑了!看来传闻都是假的,龙骧军也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 “就是!我还以为他们有多厉害呢!原来都是一群草包!” “别废话了,赶紧冲!晚了可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独眼龙催促道,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瓜分那百万两白银了。 海盗们一个个像饿狼扑食般冲向“溃逃”的民夫, 秦羽啐了一口,便再次下令。 “将辎重车围成一圈,火器军准备迎战!” 士兵们迅速将几辆装满草料的辎重车围成一个圆阵。 “二狗,你手别抖啊,要是待会儿走火了,误伤自己人,我可饶不了你。” 一个老兵对李二狗说道。 “虎哥,我知道,我这不是紧张嘛。” 李二狗咽了口唾沫,手还是有些颤抖。 “这可是咱们火器军第一次上战场,待会儿听将军的命令,别乱来。” 老兵叮嘱道。 “放心吧,虎哥,我省得。” 李二狗点了点头。 “都别说话了,注意警戒!” 另一个士兵提醒道。 “来了!” 一个士兵惊呼道。 海盗们越来越近,火器军士兵们都屏住了呼吸,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稳住!稳住!” 老兵低声喝道。 “都别慌,听将军的命令!” “瞄准!预备!” 秦羽的声音在圆阵中响起。 士兵们纷纷举起火铳,瞄准了冲上来的海盗。 海盗以为这支队伍只是些押运粮草的软柿子,百万两白银唾手可得。 于是,发了疯似的向辎重车冲来。 五十步…… 四十步…… 三十步…… 秦羽眯着眼睛,静静地估算着海盗与圆阵的距离。 “二十步!开火!” 随着秦羽一声令下,火铳齐鸣。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彻整个峡谷。 硝烟弥漫,火光四溅。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冲在最前面的海盗,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密集的弹丸打成了筛子。 后面的海盗看到同伴的惨状,吓得魂飞魄散。 “这是什么鬼东西!?” 一个海盗捂着血流不止的胳膊,惊恐地喊道。 “快跑!他们是龙骧军!” “娘的!情报有误!这哪里是押运粮草的队伍,分明是龙骧军的精锐!” 刀疤脸捂着胸口,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快撤!快撤!” 独眼龙也慌了神,声嘶力竭地喊道。 络腮胡子抱着断腿,在地上哀嚎着, “我的腿!我的腿!” “别管他了,快跑!再不跑就都得死在这儿!” 瘦小海盗连滚带爬地向后跑去,全然不顾同伴的死活。 “魔鬼!他们是魔鬼!” 一个海盗被火铳的威力吓得精神失常,胡言乱语起来。 “快逃啊!” 海盗们哭爹喊娘,争先恐后地逃命,哪里还有先前的气势。 转眼间,原本气势汹汹的海盗队伍就溃不成军。 他们身上穿着的破衣烂衫,根本无法抵挡火铳的射击。 中弹的海盗,惨叫着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 海盗头子吓得肝胆俱裂。 第九十九章 青州知府通匪 火器军士兵们整齐地排列在阵前,神情专注而紧张,他们的双手紧握着手中的火器,微微颤抖却又充满着力量。随着一声令下,又一轮猛烈的射击爆发而出,火光闪烁,硝烟弥漫,一颗颗子弹如呼啸的厉风般朝着海盗们射去。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将整个山谷都震塌。 还没等海盗们从这突如其来的枪林弹雨中回过神来,只见秦羽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般屹立不倒。他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那佩剑寒光闪烁,似能划破空气。他将剑高举过头顶,用尽全身力气,声若洪钟般地喊道:“龙骧军!冲锋!”这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穿透了硝烟,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喊杀声从山谷的另一头如滚滚惊雷般传来,只见李猛一马当先,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那马嘶鸣着,四蹄奔腾,溅起一片尘土。李猛手持长刀,目光如炬,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他率领着早已埋伏在此的龙骧军,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扑向海盗。 “杀啊!”龙骧军战士们齐声怒吼着,这怒吼声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声浪。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枪,刀光剑影闪烁,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无畏。从山谷的另一侧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对海盗形成了包围之势。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从后面出来了?”一个海盗惊恐地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不好!我们中计了!”另一个海盗也惊慌失措地叫嚷着,脸上的表情扭曲得不成样子。 “别慌!跟他们拼了!”刀疤脸挥舞着大刀,试图组织海盗进行抵抗。他的脸上露出凶狠的神色,但眼中却难掩一丝慌乱。 然而,龙骧军的攻势实在是太过于凶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势不可挡。海盗们腹背受敌,原本就混乱的阵型变得更加不堪一击,他们早已失去了斗志,哪里还抵挡得住龙骧军的猛烈进攻。 “别恋战,速战速决!”李猛高声提醒道,他的声音在战场上格外清晰。 “是!”龙骧军士兵们齐声应道,声音响彻云霄。他们加快了进攻的节奏,手中的武器挥舞得更加迅猛,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必杀的决心。 远处山坡上,青州知府和师爷正躲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观战。他们的身体紧紧贴着树干,生怕被人发现。 “大人,这……这……”师爷吓得脸色惨白,嘴唇不停地颤抖,说话都结巴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闭嘴!”青州知府脸色铁青,他狠狠地瞪了师爷一眼,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眼见海盗大败,二人知道大势已去。青州知府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恐惧,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全完了!”青州知府一把抓住师爷的衣领,惊恐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与无助。 师爷吓得脸色更加惨白,哆哆嗦嗦地回答:“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咱们还是赶紧逃吧!” 青州知府如梦初醒,他连忙松开师爷的衣领,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连忙催促师爷赶紧跑,两人慌不择路,连滚带爬地逃下山坡。他们的衣服被树枝划破,脸上也被划出了一道道血痕,但此刻他们全然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你说,那些海盗要是被抓了,会不会把我供出来?”青州知府一边跑,一边心急如焚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师爷气喘吁吁地回答:“大人,这……这可不好说啊!那些海盗穷凶极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青州知府越想越害怕,脚步也越来越快,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我的乌纱帽,我的荣华富贵……” 师爷也跟着唉声叹气,心里暗自叫苦。他的脑海中不停地浮现出被抓后的可怕场景,心中充满了绝望。 两人一路狂奔,直到跑出十几里地,才敢停下来歇口气。他们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身后空无一人,青州知府这才稍稍安心,但心中依然忐忑不安。 “大人,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师爷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青州知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咬着牙说道:“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风声过了再说!” “可是……咱们的银子……”师爷哭丧着脸说道,他的心中还惦记着那些藏起来的不义之财。 青州知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银子!命都没了,要银子有什么用!” 师爷吓得不敢再说话,只能默默地跟在青州知府身后,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脱身。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对策。 “可是……咱们能逃到哪里去?”青州知府绝望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 师爷眼珠一转,说道:“大人,我知道一个地方,绝对安全……” 师爷所说的这个地方,正是海盗的老巢——黑风岛! 青州知府听后,顿时眼前一亮。 “黑风岛?那是什么地方?” 师爷神秘一笑,说道:“大人,黑风岛是一个位于海外的岛屿,那里是海盗的聚集地,官府根本管不到……” …… 李猛指挥若定,他站在战场上,如同一位威风凛凛的战神。他高声下令:“将所有活口都绑起来!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还有,把值钱的东西都收拢起来,回头论功行赏!” 士兵们轰然应诺,士气高昂。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将一个个海盗活口绑得结结实实,仔细地搜查着每一个角落。 这一仗打得干净利落。秦羽站在山谷中央,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疑惑。这场胜利来得太容易了,让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大人,您在想什么?”李猛走到秦羽身旁,恭敬地问道。 秦羽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场仗打得太顺利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李猛咧嘴一笑。“大人多虑了,这说明咱们龙骧军战力强悍,那些海盗不过是乌合之众,自然不堪一击。” 秦羽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对了,抓到的活口有多少?” “回大人,一共抓了三十多个,都是些小喽啰。那个刀疤脸头目,负隅顽抗,被乱刀砍死了。”李猛答道。 秦羽皱了皱眉。“刀疤脸死了?可惜了,我还想从他嘴里问出些东西来。” “大人不必担心,这些小喽啰虽然胆小怕事,但只要严刑拷打一番,肯定能问出些有用的信息。”李猛自信满满地说道。 秦羽想了想,说道:“你去挑一个看起来机灵点的海盗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是!”李猛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海盗被带到了秦羽面前。这海盗身材瘦小,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硬骨头。 “大人,这小子看着最机灵,肯定知道不少内情。”李猛指着那海盗说道。 秦羽上下打量了这海盗一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海盗哆哆嗦嗦地回答:“小…小的叫…叫三麻子。” “三麻子?”秦羽玩味地重复了一遍。“你这名字倒是挺特别的。说吧,你们这次来青州,究竟有什么目的?” 三麻子吓得浑身发抖。“大…大人饶命啊!小的…小的只是听命行事,什么都不知道啊!” 第一百章 海盗乐园黑风岛 秦羽冷笑一声。“什么都不知道?你当我傻吗?” 三麻子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不敢直视秦羽。 秦羽见状,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看来,这背后果然有青州知府的影子。 “不说实话是吧?”秦羽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来人,上刑!” 两名龙骧军士兵立刻上前,将三麻子按倒在地。 “大…大人饶命啊!小的说,小的都说!”三麻子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求饶。 秦羽摆了摆手,示意士兵停手。“说吧,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三麻子跪在地上,裤裆里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他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瞥了一眼秦羽。 “小的…小的说…是…是知府大人…指使我们干的!”三麻子语无伦次地说道。 “知府大人?哪个知府大人?”秦羽故作不知,明知故问道。 “就…就是青州知府…吴…吴大人…”三麻子结结巴巴地说出了吴知府的名字。 “哦?吴大人?他为什么要指使你们袭击龙骧军?”秦羽继续问道。 “这…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只是奉命行事…”三麻子哭丧着脸说道。 秦羽听完三麻子断断续续的供述,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吴大人?他可是朝廷命官,为何要做出这等谋逆之事?莫不是你为了活命,信口雌黄,胡乱攀咬?” 三麻子一听这话,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额头上渗出血迹也浑然不觉。 “吴大人是如何指使你们的?可有什么证据?空口无凭,本官如何信你?” 三麻子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战战兢兢地说道:“回…回大人,吴大人…吴大人他…他每个月都会派人…派人去码头…码头…” 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又偷偷瞄了一眼秦羽的脸色。见秦羽没有打断他的意思,才壮着胆子继续说道:“去…去码头和…和海盗…接头…” “接头?”秦羽挑了挑眉。“接什么头?”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他们每次接头都很隐秘…小的…小的只是远远地看到过几次…”三麻子吓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小的…小的只知道…他们…他们会…会在一个…一个很隐蔽的…的仓库里…见面…” “仓库?哪个仓库?”秦羽追问道。 “就…就在…就在城南…城南码头…码头边上…的一个…一个废弃的…的仓库…”三麻子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城南码头?”秦羽沉吟片刻。“你确定?” “确…确定…小的…小的亲眼…亲眼看到的…”三麻子连忙点头,生怕秦羽不信。 “他们每次见面…都会…都会带着…带着一个…一个箱子…”三麻子继续说道。 “小的…小的虽然…虽然不知道…不知道箱子里…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但是…但是看…看起来…很…很重…” “很重?”秦羽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还有什么?” “还…还有…”三麻子咽了口唾沫。“小的…小的还…还看到…看到他们…他们会…会交换…交换一些…一些信件…” “信件?”秦羽心中一动。“什么样的信件?” “这…这小的…小的就…就不知道了…”三麻子哭丧着脸说道。“小的…小的离得…离得远…看不…看不清…”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秦羽继续问道。 秦羽强忍着不适,沉吟片刻,厉声问道:“吴大人是如何指使你们的?可有什么证据?空口无凭,本官如何信你?” 三麻子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全盘托出:“回…回大人…吴大人他…他暗中勾结海盗…定期提供钱粮和武器…还…还指示他们袭击过往商船…扰乱青州海域的治安…从中…从中牟取暴利…” 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小的…小的们只是…只是拿钱办事…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秦羽冷哼一声:“拿钱办事?你以为这样就能脱罪吗?吴大人给了你们多少钱粮和武器?都交代清楚!” 三麻子连忙说道:“回…回大人…吴大人每个月…每个月都会给我们…给我们送来五千两白银…还有…还有大量的兵器…小的…小的只是个跑腿的…具体数量…小的…小的也不清楚啊…” 三麻子吓得一哆嗦,一股脑地继续交代。 “五千两?你当本官是傻子吗?”秦羽猛地一拍惊堂木,吓得三麻子一激灵,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五千两就想买通海盗?吴大人这么抠门,海盗们也愿意为他卖命?” 三麻子哭丧着脸,涕泗横流:“大人明鉴啊!小的说的句句属实!五千两只是…只是…冰山一角!吴大人…吴大人他…他还…” “他还什么?吞吞吐吐,莫非是想挨板子?”秦羽斜睨着他。 “小的说!小的都说!”三麻子磕头如捣蒜,生怕秦羽再给他来一下。 “吴大人…他还…他还私吞了…私吞了赈灾的银粮!数额…数额巨大!小的…小的亲眼…亲眼看到…他把那些银粮…都…都运到了…运到了海盗的…窝点!” “海盗窝点?在哪儿?”秦羽立刻抓住了关键信息。 “在…在一个…在一个很隐蔽的岛屿上…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具体位置…只知道…易守难攻…周围礁石密布…官府的船…根本进不去…”三麻子哆哆嗦嗦地说着,眼神飘忽不定。 秦羽眉头紧锁,继续追问:“除了你们自己的老巢,附近还有什么海盗聚集的地方?” 三麻子眼珠子转了转,小心翼翼地答道:“有…有一个…叫…叫黑风岛的地方…” “黑风岛?”秦羽心中一动。 “对…对…就是黑风岛!那地方…那地方鱼龙混杂…各路海盗都会去那里…交易…交换赃物…购买补给…甚至…甚至招募新的海盗…”三麻子越说越起劲,仿佛找到了倾诉对象。 “那地方…简直就是…就是海盗的…乐园!官府…官府根本管不了…” 第一百零一章 暂理青州事 秦羽意识到,如果能捣毁黑风岛。 就能沉重打击青州府附近的海盗势力。 “黑风岛的地形如何?防御设施怎么样?岛上的头目是谁?都给我交代清楚!” 秦羽厉声喝道。 “黑风岛…三面环山,一面朝海…易守难攻…岛上…岛上还有…还有不少…暗堡…和…和陷阱…” 看着三麻子画的歪歪扭扭的地图,秦羽不禁皱了皱眉。 这地图也太简陋了,简直就像小孩的涂鸦。 “就这?” 秦羽有些不满。 “小的…小的会的…就…就这么多了…” 三麻子哭丧着脸, “小的…小的只是个…跑腿的…哪能知道…那么多…” 秦羽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地图虽然简陋,但总比没有好。 秦羽将那张如同孩童涂鸦的地图揣进怀里。 从这货嘴里也榨不出什么重要的消息。 剿灭海盗固然重要,但当务之急是先捉拿青州知府吴大人归案。 秦羽一声令下,龙骧军浩浩荡荡地返回青州府。 然而,当他们抵达府衙时,却发现府衙内一片混乱,桌椅倾倒。 秦羽心下一沉,府衙如此混乱,难道是吴德跑了? “大人,情况不对!” 一旁的李猛也察觉到了异样,策马上前,语气凝重。 秦羽快步走入府衙,环顾四周,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答案。 “李猛,你带人去搜查府衙,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其他人,封锁府衙,任何人不得出入!” 秦羽沉声下令,语气不容置疑。 “是!” 李猛领命而去,带领龙骧军四处搜查。 秦羽走到倾倒的桌案旁,拾起一张散落的公文。 上面赫然写着“青州知府吴德”几个字。 他眉头紧锁,将公文紧紧攥在手中,心中暗道:“吴德,你果然还是逃了!” “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秦羽怒吼一声,沉声问道:“吴知府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府衙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跪在最前面的小吏,身着青色官袍,头戴黑色方巾。 他哆哆嗦嗦地回答: “回…回大人,吴…吴大人他…他…是在您带兵离开后不久…就不见了踪影…” “不见了踪影?” 秦羽的声音骤然提高,语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他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另一个小吏,年纪稍长,身着褐色官袍,他战战兢兢地补充道: “回…回大人,当时…当时小的们正在处理公务,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紧接着就看到…看到吴大人带着几个亲信…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府衙…小的们…小的们想阻拦…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秦羽逼问道。 “可是…可是吴大人的那些亲信…各个身怀武艺…小的们…小的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小吏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细不可闻。 “废物!一群废物!” 秦羽怒吼一声,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桌案。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个小吏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 秦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吴知府离开时,可曾留下什么话?或者…他去了哪里?” 秦羽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这吴大人还真是狡猾,竟然逃得如此迅速。 那小吏又磕了几个头,才颤巍巍地回答道: “回…回大人,吴…吴大人说…说…他说要去…巡查…巡查…” “巡查?” 秦羽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去哪里巡查?” 小吏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回答: “这…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秦羽冷哼一声。 “不知道?我看你们是串通一气,故意包庇吴德!” 几个小吏吓得面如土色: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们真的不知道啊!” “李猛!” 秦**喝一声。 “末将在!” 李猛快步走了进来,抱拳行礼。 “吴德跑了,你立刻带人去追!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秦羽语气冰冷,杀气腾腾。 “是!” 李猛领命而去,迅速集结龙骧军,朝着城外追去。 他环顾四周,府衙内早已人去楼空,哪里还有吴大人的影子? 无奈之下,秦羽只得暂时接管青州府的政务。 秦羽召集府衙剩余的小吏,吩咐道: “如今青州府库空虚,百姓流离失所,我欲实行以工代赈,尔等可有良策?” 一个小吏战战兢兢地答道: “大人,青州城墙年久失修,多有损坏,可以此为工……” 秦羽点头道: “善,城墙乃一城之根本,修缮城墙,既能加固城防,又能赈济灾民,一举两得。此事便交由你来负责,招募青壮劳力,即日开工,工钱每日结算,不得拖欠。” 那小吏连忙应道: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办。” 另一个小吏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大人,青州城内街道多有坑洼,亦可组织人手修补,如此一来,也能为百姓提供一些工作。” 秦羽赞许道: “不错,城内道路亦是民生之重,此事也一并办理了吧。另外,城内沟渠淤塞,也需疏浚清理,以免滋生病疫。这几项工程,务必尽快落实,不得延误。” 几个小吏齐声应道: “是,大人。” 小吏领命而去。 秦羽沉吟片刻,唤来一名亲兵,吩咐道: “你速去洛东县,将此处情况告知火器军统领,让他筹集粮草,运往青州,以解燃眉之急。” 亲兵抱拳道: “是,大人!” 说罢,转身离去。 秦羽望着远方,心中暗道: “青州百废待兴,任重道远啊!” 他提笔写下一封奏折,将青州知府吴大人潜逃一事。 以及他暂代青州府事务的情况,详细地禀报给了女帝杨如云。 数日后,京城。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女帝杨如云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手中拿着秦羽的奏折。 脸色阴沉得可怕。 “好一个吴大人!竟然敢贪赃枉法,畏罪潜逃!” 杨如云将奏折狠狠地摔在桌案上,怒气冲冲地说道。 “秋月,你说这吴德,朕待他不薄,他为何要如此贪婪?” 杨如云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沈秋月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答道: “陛下,这吴德位居青州知府多年,手中权力颇大,难免会受到诱惑。有些人,一旦尝到了甜头,便会越陷越深,最终无法自拔。” 第一百零二章 盘蛇岛 “唉……” 杨如云叹了口气。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朕如此信任他,他却辜负了朕的期望。如今青州府库空虚,百姓流离失所,他却携款潜逃,置百姓于不顾,真是罪大恶极!” “陛下息怒,如今秦大人已暂代青州府事务,正着手赈灾抚民,相信很快就能稳定局面。” 沈秋月劝慰道。 “秦羽……” 杨如云沉吟片刻。 “这秦羽倒是个能臣干吏,处事果断,雷厉风行。这次多亏了他及时发现吴德的罪行,并及时采取措施,才没有酿成更大的祸患。” “陛下圣明,秦大人年轻有为,忠心耿耿,实乃国之栋梁。” 沈秋月附和道,杨如云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传朕旨意,即刻派人缉拿吴德,务必将其捉拿归案,严惩不贷!另外,调拨一批粮草和银两送往青州,以解燃眉之急。” “遵旨!” 沈秋月领命,起身准备离去。 “等等,” 杨如云叫住了她。 “再传朕旨意,让秦羽暂代青州知府,全权负责青州事务。” 沈秋月再次领命: “遵旨!” 沈秋月躬身退下。 …… 数日后,沈秋月一路飞马赶到青州。 秦羽得到通报,连忙出门迎接。 “沈姑娘,一路辛苦了。” 秦羽拱手行礼。 沈秋月微微一笑,回礼道: “秦大人客气了,此次前来,是奉陛下旨意,宣读圣旨。” 秦羽闻言,立刻吩咐衙役准备香案,自己则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等候宣旨。 沈秋月展开圣旨,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青州知府吴德,贪赃枉法,畏罪潜逃,罪大恶极!着即刻缉拿归案,严惩不贷!青州事务繁杂,百废待兴,秦羽忠勇可嘉,处事得当,着暂代青州知府一职,全权负责青州一切事务,钦此!” 秦羽叩首接旨: “臣,领旨谢恩!” 待沈秋月收起圣旨,秦羽起身,再次向她拱手道: “多谢沈姑娘远道而来宣旨。” 沈秋月笑道: “秦大人不必多礼,陛下对大人赞赏有加,此番重任,还望大人不负圣望。” “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为百姓造福。” 秦羽语气坚定。 两人又寒暄几句,沈秋月便在秦羽的安排下,前往驿馆休息。 秦羽接到圣旨后,心中不禁一喜。 有了女帝的支持,他便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他立刻召集了龙骧军的将领们,商讨剿灭海盗和追捕吴大人的计划。 秦羽快步走进书房,李猛早已等候在此。 “李猛,吴德潜逃,如今下落不明,你立刻派人四处打探他的行踪,务必将其捉拿归案!” 秦羽开门见山地说道。 “大人放心,卑职已经派人四处搜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李猛抱拳道。 “嗯,另外,青州沿海一带海盗猖獗,严重威胁着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此事也刻不容缓。” 秦羽点点头。 李猛沉声道: “大人所言极是,这些海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早已是民怨沸腾。卑职也一直在关注此事,只是苦于没有足够的人手和船只,无法有效地剿灭他们。” “如今我已暂代知府一职,可以调动更多的人力和物力,” 秦羽说道。 “你尽快拟定一个剿灭海盗的计划,需要多少人马,多少船只,尽管提出来。” “是,大人!” 李猛精神一振,他知道,这是一个彻底解决海盗之患的绝佳机会。 “剿灭海盗之事,需从长计议,切不可操之过急,我们需要摸清海盗的底细,了解他们的活动规律,以及他们的巢穴所在,才能制定出有效的作战方案。” 秦羽提醒道。 “大人英明,卑职这就派人前往沿海一带,打探海盗的情况。” 李猛赞同道。 …… 青州府衙的大牢里,牢头老刘提着灯笼,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前,。 打开沉重的铁门,粗声喊道: “三麻子,出来!” 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三麻子听到叫唤,吓得一激灵。 他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老刘不耐烦地一把将他拽了出来,拖着他往外走。 三麻子一路踉跄,心里七上八下。 前些日子,撞上了硬茬子——秦羽率领的龙骧军。 其他海盗都被砍瓜切菜般收拾了,只有他运气好,躲在船舱里逃过一劫。 结果还是被抓了回来,关进了大牢。 今天突然被提出来,他心里充满了恐惧,不知道等待他的又是什么样的折磨。 当他被带到李猛面前时,他差点吓尿了裤子。 李猛是谁? 那可是秦羽的左膀右臂,出了名的狠角色! 他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浑身抖得像筛糠。 “三麻子,别害怕。” 李猛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和,这让三麻子有些意外。 他偷偷抬起头,瞥了一眼李猛,发现对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凶神恶煞。 “你之前跟着哪个海盗头子混?” 李猛问道。 “小的……小的跟着黑鲨帮的独眼鲨……” 三麻子结结巴巴地回答。 “黑鲨帮?独眼鲨?” 李猛眯起了眼睛。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要是敢隐瞒,你知道后果!” 三麻子一听,赶紧竹筒倒豆子般地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盘托出。 “小的……小的跟着黑鲨帮的独眼鲨……” 三麻子哆哆嗦嗦地回答,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面前这位煞神。 李猛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重复了一遍: “黑鲨帮?独眼鲨?” “是……是的……” 三麻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 “把你知道的,关于黑鲨帮和独眼鲨的一切,都给我说出来!” 李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要是敢隐瞒半个字,你知道后果!” 三麻子一听,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隐瞒,赶紧竹筒倒豆子般地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盘托出: “黑鲨帮是青州沿海的海盗势力,帮主独眼鲨,手下有几百号人,还有几十艘大大小小的战船。他们的老巢在……” 三麻子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回忆 “在蛇盘岛!那是一个易守难攻的海岛,周围暗礁密布,官府的船只很难靠近。”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猛的脸色,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蛇盘岛……” 李猛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 第一百零三章 盘蛇岛的信息 李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除了黑鲨帮,还有哪些势力参与了这次袭击?” 李猛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却让三麻子心头一紧。 三麻子浑身一哆嗦,汗如雨下,磕磕巴巴地回答: “回…回大人,除了黑鲨帮,还有…还有血帆帮和海狼帮……” “哦?这三个帮派,倒是青州沿海的老朋友了。” 李猛语气玩味。 “平时各自为政,关键时刻倒是挺团结的嘛。” “是…是的,他们…他们平时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但遇到大事,还是会…会合作的。” 三麻子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打结了。 “这次袭击龙骧军,是谁指挥的?” 李猛继续问道。 “是…是黑鲨帮的独眼鲨……” 三麻子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说错一个字。 “独眼鲨……” 李猛重复着这个名字。 看来,这次的账,得好好跟他算算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问道: “蛇盘岛的守备情况如何?” 三麻子一听,知道这是在问关键信息了。 不敢有任何隐瞒,赶紧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蛇盘岛易守难攻,周围暗礁密布,只有一条狭窄的航道可以通行。岛上有……” 李猛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三麻子都一一作答。 “这么说来,蛇盘岛还真是个难啃的骨头啊。” 李猛听完三麻子的描述,不禁感叹道。 “是…是的,大人。” 三麻子连忙附和道。 “不过……” 李猛话锋一转。 “这次袭击龙骧军,他们损失惨重吧?” “这…这个……” 三麻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小的听说,这次他们至少损失了一半的人手,而且…而且都是精锐……” “哦?那独眼鲨呢?” 李猛饶有兴趣地问道。 “独眼鲨…独眼鲨也被大人您…您给…” 三麻子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 “被我杀了?” 李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倒是挺会说话的嘛。” 三麻子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磕头求饶: “大人饶命,小的不敢胡说八道,小的说的都是实话啊!” “行了,起来吧。” 李猛挥了挥手。 “你这次提供的情报很有价值,我会考虑给你减刑的。” 三麻子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千恩万谢。 李猛看着三麻子感激涕零的样子,嘴角露出冷笑。 “大人,小的还有一事禀报。” 三麻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 “哦?还有什么事情?”李猛问道。 “小的听说,独眼鲨死后,黑鲨帮内部为了争夺帮主之位,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血帆帮和海狼帮也趁机抢夺地盘,现在蛇盘岛上,可以说是群龙无首,一片混乱……” “有意思……” 李猛眼中闪过精光。 “看来,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李猛回到龙骧军大营。 立马将从三麻子那儿掏来的情报整理成册。 呈给了秦羽。 秦羽一目十行地看完,一巴掌拍在李猛肩上。 “好小子,真有你的!这情报,简直是雪中送炭啊!” 秦羽朗声大笑。 秦羽当即召集众将领,指着地图上的盘蛇岛,慷慨激昂道: “诸位,这盘蛇岛上的三大帮派,多年来为祸一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他们内讧不断,正是我们将其一网打尽的绝佳时机!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众将领齐声应和,恨不得立刻冲上盘蛇岛,将那些海盗碎尸万段。 秦羽定下作战计划: “我们兵分三路!李猛,你率领先锋部队,佯攻盘蛇岛正面,吸引敌人注意力;赵副将,你率领精锐骑兵,绕道盘蛇岛后方,突袭敌军薄弱之处;其余人马,随我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增援!” “末将领命!” 李猛和赵副将齐声应道。 秦羽来到渔民村,衣衫褴褛,房屋破败不堪。显然是受海盗荼毒已久。 秦羽上前,对一位老者拱手道: “老人家,我们是龙骧军,奉命前来剿灭盘蛇岛海盗,还望老人家多多相助。” 老者闻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颤巍巍地问道: “将军,你们…你们真的要剿灭那些海盗吗?” 秦羽语气坚定地说道: “千真万确!我们龙骧军,保境安民,责无旁贷!这次定要将那些海盗斩草除根,还百姓一个安宁!” 老者激动得老泪纵横,哽咽道: “将军…将军啊!那些天杀的海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这些渔民,苦不堪言啊!要是将军真能剿灭他们,那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秦羽安慰道: “老人家放心,我们定会说到做到!只是,我们需要一些船只和熟悉水路的向导,不知老人家能否相助?” 老者连忙说道: “将军需要船只和向导,我们渔民村义不容辞!我们虽然穷苦,但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海域,对这里的水路了如指掌。只要将军能剿灭海盗,我们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助将军一臂之力!” 纷纷踊跃报名,甚至有人自带干粮和渔网,表示要为大军效犬马之劳。 …… 秦羽用力一拍李猛的肩膀, “好小子,真有你的!这情报简直是雪中送炭!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李猛抱拳道: “末将不敢居功,一切为了龙骧军,为了百姓!” “好!有此赤胆忠心,何愁大事不成!” 秦羽大笑道. “传令下去,召集众将议事!” 不一会儿,众将齐聚帅帐。秦羽指着地图上盘蛇岛的位置,慷慨激昂道: “诸位,盘蛇岛上的三大帮派,多年来为祸一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他们内讧不断,正是我们将其一网打尽的绝佳时机!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众将齐声应和: “末将等誓死效忠将军,剿灭海盗!” “好!” 秦羽大手一挥,定下作战计划: “我们兵分三路!李猛,你率领先锋部队,佯攻盘蛇岛正面,吸引敌人注意力。” “末将领命!” 李猛抱拳应道。 秦羽目光转向赵副将: “赵副将,你率领精锐骑兵,绕道盘蛇岛后方,突袭敌军薄弱之处,切断他们的退路!” “末将领命!” 赵副将也抱拳应道。 第一百零四章 登陆盘蛇岛 “其余人马,随我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增援!” 秦羽补充道.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众将齐声回应。 秦羽又对李猛和赵副将叮嘱道: “你二人速去准备,明日一早,准时出发!务必小心谨慎,旗开得胜!” “末将遵命!” 二人再次抱拳,转身退出帅帐,各自去准备出征事宜。 翌日清晨,海面上薄雾弥漫。龙骧军战船旌旗猎猎,士兵们严阵以待。 李猛站在一艘战船的船头,望着前方隐约可见的盘蛇岛,心中豪情万丈。 他拔出佩剑,高声喊道: “将士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日!随我杀!” 另一边,赵副将率领骑兵登上早已准备好的小型战船 趁着雾气掩护,悄悄绕向盘蛇岛后方。 随着一声令下,战鼓擂响. 龙骧军战船如同离弦之箭,破浪而出,直扑盘蛇岛! 李猛率领先锋部队,抵达盘蛇岛正面海域。 他深知佯攻的意义在于吸引敌人注意力,而非真正强攻。 因此他并没有急于靠近岛屿,而是指挥战船在岛屿外围游弋。 时不时地放几箭,骚扰一下岛上的海盗。 “擂鼓!呐喊!给老子把声势造起来,让那些缩头乌龟知道咱们龙骧军的厉害!” 李猛站在船头,扯着嗓子大喊。 震天的战鼓声和士兵们的呐喊声响彻海面,仿佛千军万马正在冲锋陷阵。 盘蛇岛上,黑鲨帮因为独眼鲨的死,正乱成一锅粥。 几个头目为了争夺帮主之位,明争暗斗,互相拆台,甚至大打出手。 岛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发一场大爆炸。 “老大死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海盗惊慌失措地问道。 “慌什么!老大死了,还有我!我才是黑鲨帮的下一任帮主!” 一个身材魁梧的海盗,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大声吼道。 “放屁!你算老几?黑鲨帮的帮主,只能是我!” 另一个瘦高个的海盗,也跳出来叫嚣。 就在他们争吵不休的时候,岛外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和呐喊声。 “不好!龙骧军杀过来了!” 一个海盗惊恐地喊道。 “什么?龙骧军?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众人顿时慌了神,一个个面如土色。 “快!快去看看!到底有多少人马!” 一个头目惊慌失措地喊道。 几个海盗地爬上了望塔,朝着岛外望去。 只见海面上,旌旗蔽日,战船如林,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 震天的战鼓声和呐喊声,如同惊涛骇浪般,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他们的耳膜。 “完了!完了!龙骧军主力杀来了!我们死定了!” 一个海盗从了望塔上跌落下来,吓得屁滚尿流。 “别慌!别慌!我们还有机会!只要守住岛屿,龙骧军就攻不进来!” 一个头目强作镇定,大声喊道。 然而,他的话语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海风腥咸,卷着浪花拍打在礁石上,发出低沉的轰鸣。 一艘艘小巧的快船,如同黑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贴着盘蛇岛的阴影滑行。 船上,龙骧军精锐骑兵们一个个屏息凝神,紧握着手中的兵器。 领头的赵副将,浓眉紧锁,目光如炬,不断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都给老子机灵点!” 赵副将压低声音,粗声说道。 “都听好了,咱们的目标是黑鲨帮的老巢,此战只许胜不许败!谁要是敢掉链子,老子就把他扔海里喂鲨鱼!” 骑兵们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对他们来说,这不仅是一场战斗,更是一场狩猎! 终于,快船抵达了盘蛇岛后方一处隐蔽的礁石滩。 “都给老子机灵点!” 赵副将压低声音,粗声说道. “都听好了,此战只许胜不许败!谁要是敢掉链子,老子就把他扔海里喂鲨鱼!” “副将,您就放心吧!弟兄们早就憋足了劲儿,就等着杀进黑鲨帮老巢,抢金银珠宝,抱美人儿呢!” 一个年轻的骑兵嬉皮笑脸地说道,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少他娘的废话!” 赵副将笑骂道. “等攻下盘蛇岛,老子亲自给你们挑美人!现在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别阴沟里翻船!” “副将,您说这次咱们能抓到黑鲨帮的余孽吗?” 另一个骑兵问道。 赵副将冷笑一声: “哼!黑鲨帮那群乌合之众,被李将军的佯攻吓得屁滚尿流,现在肯定都龟缩在岛的正面。咱们从后面包抄,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保管叫他们插翅难飞!” “副将英明!” 骑兵们齐声应道。 “都别拍马屁了!” 赵副将摆了摆手. “待会儿登陆,都给老子小心点!黑鲨帮虽然不值一提,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都警醒些,别着了道!” “是!” 骑兵们齐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兴奋。 龙骧军骑兵上岛后看到的是,几个巡逻的海盗懒散地四处游荡。 “我说,这龙骧军真的会来打咱们吗?” 一个身材矮胖的海盗一边剔着牙,一边懒洋洋地问道。 “谁知道呢?反正老子在这岛上待了这么久,也没见过龙骧军的影子。” 另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海盗不耐烦地回答道。 “整天就知道吓唬我们,真没劲!” “嘿嘿,我看啊,那些官兵都是孬种,根本不敢来招惹咱们黑鲨帮。” 矮胖海盗得意地笑道,。 咱们老大可是‘独眼鲨’,谁见了都得抖三抖!” “嘘!你小声点!” 络腮胡子海盗连忙捂住矮胖海盗的嘴巴,紧张地四处张望。 “老大死了的消息,可不能让弟兄们知道,否则会引起恐慌的!” “怕什么?老大死了,还有二当家、三当家呢!” 矮胖海盗一把推开络腮胡子的手,满不在乎地说道。 “再说了,就算龙骧军真的来了,咱们这么多兄弟,还怕他们不成?” “就是!咱们黑鲨帮可是这片海域的霸主!” 另一个瘦高个的海盗也附和道。 “龙骧军要是敢来,咱们就让他们葬身鱼腹!” “哎,你们说,这次老大死了,谁会是下一任帮主?” 第一百零五章 激战 络腮胡子海盗突然压低声音问道。 “我看啊,非二当家莫属!” 矮胖海盗连忙说道。 “二当家实力最强,又深得老大信任,肯定是他!” “我看未必!” 瘦高个海盗摇了摇头。 “三当家也很有野心,说不定他会趁机夺权!” “别说了!别说了!” 络腮胡子海盗连忙打断他们的谈话。 “小心隔墙有耳!要是被那些头目听到,咱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 “奶奶的,这帮兔崽子,还真是悠闲啊!” 一个骑兵忍不住低声骂道。 赵副将冷哼一声,做了个手势。 骑兵们心领神会,纷纷跳下快船,涉水上岸。 如同鬼魅般迅速包围了那几个巡逻的海盗。 “什么人?” 一个海盗警觉地抬起头,却只看到一片黑影笼罩下来。 还没等他发出示警的喊叫,一把锋利的战刀已经划破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礁石滩上的沙砾。 其他几个海盗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龙骧军骑兵尽数斩杀。 “弟兄们,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他粗犷的声音在海风中回荡, “咱们的目标是黑鲨帮的老巢——盘蛇岛!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龙骧军精锐骑兵们齐声回应,声音低沉而有力。 赵副将目光如炬,扫视着一张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庞,沉声道: “此战只许胜,不许败!黑鲨帮这群海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早就该被剿灭了!今日,咱们就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骑兵们再次齐声高呼,眼中闪烁着仇恨和兴奋的光芒。 “都给老子记住了,”赵副将语气森冷,“咱们的目标是活捉黑鲨帮帮主,其他人,格杀勿论!但切记,不可滥杀无辜,岛上的百姓,一个都不能动!” “是!”骑兵们的声音如同钢铁般铿锵有力。 “还有,此次行动,务必隐秘迅速,登陆之后,立刻控制码头,切断敌人的退路!都听明白了吗?” 赵副将顿了顿,压低声音 “明白!” “好!出发!” 赵副将大手一挥 赵副将一挥手,率领骑兵们沿着一条崎岖的小路。 快速朝着岛屿中心的黑鲨帮老巢进发。 “你小子凭什么当帮主?老子在这黑鲨帮出生入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魁梧海盗唾沫星子横飞,瞪着瘦高个。 瘦高个也不甘示弱,抽出腰间的弯刀,指着魁梧海盗的鼻子骂道: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这些年立下的功劳,哪一件不比你强?你不过就是仗着资历老,在这倚老卖老罢了!弟兄们,你们说,这黑鲨帮的帮主,该是谁?” 周围的海盗们面面相觑,有的窃窃私语。 一个满脸横肉的海盗站出来说道: “瘦猴说得对!论功劳,大胡子你比得上瘦猴吗?上次抢夺金银珠宝,要不是瘦猴及时出手,我们早就被官兵拿下了!” 另一个独眼海盗也附和道: “没错!大胡子你只会逞匹夫之勇,根本没有领导才能!黑鲨帮在你手里迟早要完蛋!” 越来越多的海盗开始支持瘦高个,。 这让魁梧海盗的脸色变得铁青。 “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老子当年……” 魁梧海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瘦高个打断了。 “少他娘的废话!现在,弟兄们都支持我当帮主!你要是识相,就乖乖退位让贤,否则……” 瘦高个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否则怎样?”魁梧海盗强作镇定,梗着脖子问道。 “否则,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 龙骧军骑兵一路势如破竹,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一路上,他们经过几个海盗的岗哨。 但这些岗哨上的海盗要么喝得酩酊大醉,要么聚在一起赌钱。 根本没有发现龙骧军的到来。 即使有几个清醒的海盗发现了异常,也还没来得及发出警报。 就被龙骧军骑兵一刀结果了性命。 “看来这黑鲨帮真是烂到根子里了。” 一个骑兵一边擦拭着刀上的血迹,一边不屑地说道。 “别废话,赶紧前进!” 赵副将催促道。 “早点解决战斗,早点回去喝酒吃肉!” 很快,他们就抵达了黑鲨帮的老巢——一座用石头和木头搭建的简陋堡垒。 一个海盗发现了冲进来的骑兵,惊恐地大喊。 然而,他的喊叫声很快就被淹没在一片喊杀声中。 赵副将一马当先,手中的战刀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砍翻了几个挡在他面前的海盗。 骑兵们挥舞着战刀,如入无人之境,将这些毫无防备的海盗砍翻在地。 黑鲨帮老巢顿时变成了一片修罗场,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海盗,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他手持一把巨大的铁锤,怒吼着朝着赵副将冲了过来。 “你就是龙骧军的狗贼?” 络腮胡子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道。 “老子今天就送你去见阎王!” “哼,不自量力!” 赵副将冷笑一声,举刀迎战。 两人顿时战成一团,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赵副将与络腮胡子酣战,刀光剑影,火星四溅。 络腮胡子虽然力大无穷,但招式粗糙,在赵副将精妙的刀法面前,渐渐落了下风。 数十回合之后,赵副将瞅准一个破绽。 一刀划过络腮胡子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络腮胡子轰然倒地。 溅起的尘土和血沫让周围的海盗们肝胆俱裂。 这络腮胡子在黑鲨帮中凶名赫赫,以一双铁锤打遍无敌手。 如今竟被这龙骧军副将如此轻易地斩杀,这仗还怎么打? “二当家死了!快跑啊!” 赵副将冷笑一声,高举战刀: “弟兄们,一个不留!” 龙骧军骑兵们如同猛虎下山,挥舞着战刀,追杀着溃逃的海盗。 李猛站在旗舰的甲板上,远远望见盘蛇岛上火光冲天,心中大定: “看来赵副将已经得手了!传令下去,火器军登陆,与龙骧军汇合,彻底肃清残敌!” “弟兄们,都精神点!” 李猛站在船头,高声喊道。 “都给我记住了,火器军乃是秦侯爷,是这大乾最精锐的部队!登陆之后,务必听从号令,不得擅自行动!如有违抗,军法从事!” 第一百零六章 火器的缺点 李猛下令自己所乘的船冲滩。 既然自己临时带领火器新军,不能让赵副将一个人把风头全占了! “弟兄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朝!随我杀敌!” 李猛高举着战刀,用尽全力吼道。 “杀!杀!杀!” 火器新军齐声呐喊,向着滩头涌去。 “第一小队,自由射击!压制敌军火力!” 李猛挥手下令。 “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响起,硝烟弥漫在海滩上。 训练有素的火器新军士兵们熟练地装填弹药,射击,再装填。 不断地将弹丸倾泻到敌军的阵地上。 “弟兄们,跟我冲!杀光海盗!” 李猛一脚踏上盘蛇岛。 一马当先,冲入敌阵,手中的战刀上下翻飞, “儿郎们!别让龙骧军抢光了风头,你们是新军不假,那也不能丢了侯爷的面子!都精神点!给老子冲!” “是!” 震耳欲聋的回应声中,火器军士兵们纷纷跳下船,踏入冰冷的海水。 士兵们却毫不畏惧,扛着沉重的火铳。 “都跟上!莫要掉队!谁要是敢在战场上丢了咱们火器营的脸,老子活剐了他!” “营正放心!兄弟们就算拼了命,也绝不给您丢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大声回应道。 “好!有志气!等打完了这一仗,老子亲自向侯爷给你们请功!” 李猛哈哈大笑,豪迈之情溢于言表。 龙骧军骑兵正四处追杀残敌,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将军!” 赵副将满身血污地奔了过来,单膝跪地。 “黑鲨帮主要头目已全部伏诛,残余海盗不足百人,正四处逃窜。” 李猛点点头,目光扫过这片狼藉的战场: “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话音刚落,远处一艘战船缓缓驶来。 船头站立一人,身着银色盔甲,英姿勃发,正是秦羽。 他一下船,便径直走向李猛。 “李将军,辛苦了。” 秦羽的声音沉稳有力。 “侯爷!” 李猛抱拳行礼。 “末将幸不辱命!” 秦羽环视四周,眉头微皱: “这黑鲨帮,倒是聚集了不少亡命之徒。传令下去,追缴残匪,彻底拔掉盘蛇岛这个海盗据点!” “遵命!” 李猛领命而去。 …… 同时,海盗的防线上。 “这是什么鬼东西?” 一个海盗惊恐地喊道。 只见海滩,一队身穿黑色军服的士兵。 正举着一种奇怪的武器,对着海盗们射击。 火光闪烁,硝烟弥漫,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一颗颗铅弹呼啸而出。 “老大,这是什么武器,声音这么响,弟兄们一个照面就倒下一片!” 一个海盗惊恐地喊道,他躲在一块礁石后面,浑身颤抖。 “我也不知道啊!从来没见过这玩意儿!” 头上缠着脏兮兮的布条,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的海盗。 此刻也是一脸茫然,惊恐地望着山坡上那群黑甲士兵。 “老大,咱们……咱们撤吧!弟兄们快顶不住了!” 另一个身材矮胖的海盗哆哆嗦嗦地说。 “撤?往哪儿撤?后面是龙骧军的骑兵,前面是这群怪胎,咱们已经被包围了!” 刀疤脸老大狠狠地啐了一口,眼中满是绝望。 “轰!” 又是一声巨响,一颗铅弹擦着刀疤脸老大的耳朵飞过。 在他身后的礁石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痕。 “娘的!跟他们拼了!” 刀疤脸老大猛地抽出弯刀,面目狰狞地吼道。 “弟兄们,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一颗铅弹便击中了他的胸口。 将海盗们成片地打倒。 …… 李猛策马来到火器军阵前,高声喊道: “弟兄们,辛苦了!你们的火铳立了大功!” 火器军士兵们纷纷抬头看向李猛,眼中充满了兴奋和自豪。 一个年轻的士兵大声喊道: “将军,这火铳真是厉害!一打一大片,比弓箭强多了!” 李猛笑着点点头: “是啊,这可是咱们侯爷的秘密武器!有了它,咱们就能打败任何敌人!” 另一个老兵激动地说道: “将军,俺们早就盼着有这样的武器了!以前跟海盗打仗,他们都躲在暗处放冷箭,咱们只能被动挨打。现在好了,有了这火铳,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没错!” 李猛赞许地拍了拍老兵的肩膀。 “有了火铳,咱们就能主动出击,将敌人消灭在射程之外!” “将军,这火铳的后坐力有点大,俺们还需要多练习才能掌握。” 李猛鼓励道: “熟能生巧,只要多加练习,你们一定能成为百发百中的神枪手!” 他顿了顿,提高了声音, “弟兄们,现在还有残敌四处逃窜,你们的任务就是将他们全部消灭!一个不留!明白吗?” “明白!” 火器军士兵们齐声高呼,斗志昂扬。 李猛满意地点点头,再次高声喊道: “两人一组,散开搜寻残敌!出发!” “是!”火 器军士兵们领命。 火器军的士兵们两人一组,一人负责填装弹药,一人负责射击,配合默契。 海盗们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武器。 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妈呀,这是妖法!” 一个海盗吓得屁滚尿流,丢下武器就跑。 “砰!砰!砰!” 火铳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在盘蛇岛上回荡。 一些躲藏在房屋、树丛、山洞中的海盗,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就被火器军士兵发现,几声枪响过后,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对于这些亡命之徒来说,火铳这种新式武器带来的恐惧远胜于刀剑。 刀剑尚且能拼个你死我活。 但这火铳,在百步之外就能取人性命,着实令人胆寒。 然而,火器军毕竟是新组建的军队。 不少新兵都显得十分紧张。 有的士兵因为过于紧张,导致射击的准头偏差,子弹打飞。 更滑稽的是,在近距离作战时,因为火铳没有加装刺刀。 无法像长矛那样进行突刺,射速又不够快。 又新兵抱怨道: “这玩意儿虽然厉害,可离近了就不中用了啊!要是敌人冲到面前,咱们岂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 “可不是嘛!刚才我瞄准一个海盗,眼看他就要冲到我面前了,我这火铳还没来得及装填弹药。还好旁边兄弟眼疾手快,一枪把他撂倒了,不然我这小命可就交代了。” 第一百零七章 盘蛇岛上的秘密山洞 “咱们这火铳射速太慢,近战又没有刀剑之类的武器,这要是让敌人靠近了,可就麻烦了。” 年轻士兵仍然心有余悸。 年长的校尉叹了口气,说道: “我何尝不知道?我跟上面反映过这情况,可上面说咱们火器军是新军,一切从简,等以后再说。唉,这要是给咱们配上短刀之类的就好了,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是啊,是啊,” 另一个士兵点头称是。 “要是敌人一拥而上,咱们连个格挡的家伙都没有,只能等死了。” 年轻士兵想了想,说道: “你说咱们能不能自己想办法弄点趁手的家伙?比如匕首、短刀之类的,也好防身啊。” 校尉沉吟片刻,说道: “这……不太好吧,要是让上面知道了,恐怕要受处罚的。” “校尉,保命要紧啊!” 年轻士兵急切地说道。 “要是真到了紧急关头,咱们总不能束手待毙吧?” 班长咬了咬牙,说道: “这样吧,等这次剿匪结束之后,我再想想办法。不过,你们记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擅自行动,明白了吗?” “明白!” 士兵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不少新兵干脆抡起火铳当棒子甚至锤子用,对着海盗就是一顿乱砸。 “哎呦我去!老子这可是宝贝疙瘩,你个兔崽子拿来当棍子使!” 不过,这种笨拙的打法竟然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火铳的护木由上好的硬木制成,分量十足。 砸在海盗身上,往往能将对方直接砸翻在地,丧失战斗力。 “哎!你小子,打脑袋!打脑袋懂不懂!往哪儿招呼呢!” 老兵一边指导,一边自己也抡起火铳,照着一个海盗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那海盗应声倒地,口吐白沫,眼见是不活了。 就在这时,李猛注意到一个年轻的海盗。 虽然衣衫褴褛,身手敏捷,竟知道趴在地上躲避火铳的射击。 并利用复杂的地形与几名火器军士兵周旋。 他时而藏身于树后,时而翻滚躲避,时而利用岩石作为掩体。 在士兵的包围圈中来回穿梭。 “有点意思。” 李猛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个年轻海盗,心中升起了一股爱才之心。 如此身手,若是就此杀了,未免可惜。 不如活捉了他,或许能为己所用。 想到这里,李猛亲自带人包抄,将这名年轻海盗逼到了一处山崖边。 “老子就算是死,也不会束手就擒!” 年轻海盗嘶吼一声,挥舞着短刀,朝着李猛冲了过来。 李猛冷笑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刀,迎了上去。 李猛轻蔑地一笑: “小子,我看你往哪儿跑!” 年轻海盗背靠山崖,环顾四周,已是无路可逃。 他握紧手中的短刀,嘶吼道: “老子就算是死,也不会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 李猛哈哈大笑,笑声在山崖间回荡。 “你小子倒是挺有骨气。不过,你以为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能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 年轻海盗咬紧牙关,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握紧手中的短刀。 李猛收起笑容,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我看你身手不错,年纪轻轻就如此了得,不如这样,你放下武器投降,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让你加入我的队伍,如何?” 年轻海盗冷哼一声: “呸!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做你的走狗!” 李猛摇摇头,叹了口气: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两人顿时战成一团,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年轻海盗虽然身手敏捷,但毕竟年轻力壮,经验不足。 在李猛老辣的刀法面前,渐渐落了下风。 几个回合之后,李猛瞅准一个破绽,一脚将年轻海盗手中的短刀踢飞。 然后反手一刀,将刀背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后颈上。 年轻海盗闷哼一声,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李猛命人将昏迷的年轻海盗绑了起来。 “带回去,好生看管。” 李猛吩咐道。 “将军,您这是?” 赵副将不解地问道。 “此子身手不凡,留着他或许有用。” 李猛意味深长地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怎么回事?” 李猛眉头一皱。 “好像是有兄弟发现了什么。” 赵副将说道。 李猛和赵副将连忙赶了过去。 只见一群火器军士兵围在一个山洞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将军,您快来看!” 一个士兵发现了李猛,连忙跑了过来。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李猛有些不悦地说道。 “将军!这洞里好像别有洞天!” 士兵的声音从洞口传来,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李猛快步走上前,里面阴风阵阵,让人不寒而栗。 “都小心着点,跟紧了!” 李猛吩咐道,率先举着火把踏入了山洞。 士兵们紧随其后,鱼贯而入,神情都有些紧张。 他们手中的火铳紧紧握着,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将军,这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会不会有埋伏?” 一个年轻的士兵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李猛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锐利, “怕什么?老子在龙骧军的时候杀匈奴人跟杀鸡似的,那时候在草原上我带十个兄弟,四处截杀匈奴小部落,那都没怕过?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是!” 士兵们齐声应道,声音虽然依旧有些紧张。 但明显比之前坚定了不少。 山洞内蜿蜒曲折,岔路繁多,仿佛一个巨大的迷宫。 为了避免迷路,李猛命士兵们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在洞壁上刻下标记。 火把的光芒在潮湿的洞壁上跳动。 山洞深处不时传来蝙蝠的吱吱叫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让几个新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怕个鸟!不就是几只蝙蝠吗?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李猛见状,不屑地撇了撇嘴。 一个新兵哆哆嗦嗦地回答: “报告将军,这洞里阴森森的,怪吓人的……还有蝙蝠,太多了……” 另一个新兵也壮着胆子说道: 第一百零八章 海盗福财 李猛冷笑一声: “蝙蝠?亏你们还是火器军的兵,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你们这点小场面就吓破了胆,以后还怎么上战场杀敌?” 新兵们被李猛这么一训斥,一个个都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吭声。 李猛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 “我知道你们是新兵,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害怕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作为一名军人,就必须克服恐惧,勇敢面对一切挑战。想想你们的家人,想想你们的国家,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拍了拍一个新兵的肩膀,鼓励道: “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们有事的。都打起精神来,继续前进!” 新兵们被李猛这么一训斥,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便强作镇定地继续前进。 走了一段距离后,山洞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 洞穴中央,堆放着小山般的金银珠宝,还有各种奇珍异宝。 在火把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令人眼花缭乱。 “我滴个乖乖!这么多宝贝!” 一个士兵忍不住惊呼出声,眼睛都看直了。 其他士兵也纷纷发出惊叹,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这些财宝据为己有。 李猛高声喝道。 “这里说不定还有什么机关陷阱。” 士兵们听到李猛的话,也都冷静了下来,不敢再轻举妄动。 一个年轻的新兵,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财宝,眼睛都看直了。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声地对身边的老兵说道: “四哥,这么多宝贝,咱们要是能拿一些回去,这辈子就吃喝不愁了。” 老兵瞪一眼,低声呵斥道: “别胡说八道!这些都是不义之财,咱们是军人,怎么能起贪念?” 新兵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了嘴巴。 李猛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走到他们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小伙子,我知道你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财宝,心里难免会有些想法。但是,我们身为军人,要以保家卫国为己任,怎么能被这些身外之物所迷惑?” 新兵羞愧地低下了头,说道: “将军教训的是,我错了。” 李猛笑了笑,说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记住,我们当兵的,要有钢铁般的意志,不能被金钱所腐蚀。” 士兵们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军令如山,不敢违抗。 只好眼巴巴地看着这些财宝。 李猛命人将财宝登记造册。 在清点财宝的过程中。 李猛隐约听到一阵细微的抽噎声,像是从洞穴深处传来的。 “什么声音?” 李猛警觉地问道,目光扫视四周。 士兵们面面相觑,都表示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将军,你是不是听错了?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啊。” 一个新兵壮着胆子说道。 “不会错,我确实听到了抽噎声,是从那边传来的。” 李猛指着洞穴深处,语气坚定。 “你们几个,跟我过去看看。” 李猛点了几个新兵,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向洞穴深处走去。 “将军,这里会不会有什么机关陷阱啊?” 一个新兵紧张地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别怕,跟紧我。” 李猛沉声说道。“注意脚下,小心点。” 他们沿着狭窄的通道,摸索着前进。 抽噎声越来越清晰。 “将军,我…我有点害怕。” “别怕,有我在。” 李猛拍了拍新兵的肩膀,安慰道。 “我们都是火器军的精锐,什么都不怕。”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小小的石室。 “是谁在那里?” 李猛喝问道。 里面竟然关押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女子。 她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空洞,显然是受了不少苦。 “你们是什么人?” 李猛关切地问道。 其中一个女子怯生生地回答道: “我们是附近渔村的村民,被海盗掳掠至此……” 李猛一听,顿时怒火中烧。 这些海盗,不仅抢劫财物,还掳掠良家妇女,真是罪大恶极! 他连忙命人将这些女子放了出来。 其中一位女子名叫阿秀,她自称对海盗的情况比较了解。 “将军,这些海盗的老巢就在附近的一个岛屿上,” 阿秀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他们经常在这一带出没,掳掠过往船只和附近的村民。” “好,我知道了,” 李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这次我要将这些海盗一网打尽,为民除害!” “将军,小女子还有一个请求,” 阿秀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的妹妹也被海盗掳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恳请将军能够救救她!” 李猛看着阿秀焦急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容。 他拍了拍阿秀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我会尽力救出你妹妹的。” 李猛带着被海盗掳掠来的女子们,走出山洞。 …… 洞外,战斗的痕迹清晰可见,地上散落着兵器和一些海盗的尸体。 龙骧军正忙着打扫战场,捆绑俘虏。 秦羽负手而立。 “将军!” 李猛快步上前,抱拳行礼。 “洞内已清理完毕,我们发现……” 秦羽迎上前问道: “李将军,情况如何?” 李猛抱拳道: “侯爷,洞内发现大量金银珠宝,看来是海盗多年积攒的赃物。另外,我们还救出了几名被掳掠的女子。” 秦羽眉头微皱: “女子?有多少人?” “一共十四名,都是附近渔村的村民。” 李猛回答道。 “她们被海盗掳来,受了不少苦。” “唉,这些海盗真是丧尽天良!” 秦羽叹了口气。 “李将军,这些女子该如何安置?” 李猛沉吟片刻: “侯爷,末将认为,应该先将她们安置到船上,随军送回青州。等到了青州,再看看能不能找到她们的家人。” 秦羽点点头: “嗯,李将军考虑周全。就按你说的办,务必妥善安置这些可怜的女子。” “末将遵命!” 李猛抱拳道。 “那些资材有多少?” “堆积如山,金银珠宝,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李猛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洞内的景象,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金光闪闪的洞穴。 “哈哈!好!好!好!” 秦羽连说了三个好字,心情大好。 “看来这次剿匪,不仅除了害,还得了不少意外之财!” 他大手一挥。 “走,随我进去看看!” 第一百零九章 福财的使用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山洞,饶是秦羽见过大世面,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秦羽环顾四周,看着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不禁摇头感叹: “还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啊!” 李猛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将军,这些海盗作恶多端,却积累了如此巨额的财富,真是令人唏嘘。” 秦羽沉吟片刻,说道: “李猛,你立即派人清点这些财物,登记造册。另外,将这些财宝全部运回军营,妥善保管。” “是,将军!” 李猛领命而去。 …… 火器新军的首战告捷,让秦羽对这支新式军队充满了信心。 他决定从洛东县调拨更多的火器新军来青州换防,并负责押运粮草。 他相信,有了这支强大的军队,青州的安定将更有保障。 随他出征的百余新军则被遣返回洛东县驻防。 参战的新军需要休整,也需要将这次战斗的经验传授给其他新兵。 回到青州府后,秦羽将缴获的财宝一分为二,一部分送往大卫京城,上缴国库。 补贴女帝杨如云的财政开支。 秦羽开始考虑如何将缴获的财宝安全地运送到大卫京城。 他思来想去,决定请沈秋月帮忙押运这批财宝。 沈秋月是女帝的贴身护卫,武艺高强,为人正直,值得信赖。 于是,秦羽派人将沈秋月请到了府衙。 “沈护卫,好久不见。” 秦羽微笑着说道。 “秦将军,别来无恙。” 沈秋月抱拳行礼。 “这次请沈护卫前来,是有事相求。” 秦羽开门见山地说道。 “将军请讲。” “是这样的,这次剿灭海盗,缴获了不少财宝,我想请沈护卫帮忙押运这批财宝回京复命。” 秦羽解释道。 “押运财宝?” 沈秋月微微一愣。 “不错,” 秦羽点了点头。 “这批财宝数额巨大,关系重大,非沈护卫不可。” “将军过誉了,” 沈秋月谦虚地说道。 “有我在,谁也别想打这批财宝的主意。秦侯爷这次收获颇丰啊,” 沈秋月跟随秦羽来到府衙后堂。 看着满满一屋子的箱子,不禁感叹道。 秦羽微微一笑,伸手示意道: “沈护卫,请看。” 语毕,亲兵上前打开了几口箱子。 金光闪闪,珠光宝气,几乎晃花了沈秋月的眼。她见过不少奇珍异宝。 但如此巨量的财富堆积在一起,还是让她感到震惊。 “这……这么多金银财宝,怪不得要兴师动众地派我亲自押送。” 沈秋月一时语塞,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错,这次剿灭海盗,不仅除了沿海一害,还意外缴获了如此巨额的财富,也算是意外之喜。只是这财宝数额巨大,关系重大,我思来想去,只有沈护卫你武艺高强,又值得信赖,才能担此重任。” 秦羽负手而立,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沈秋月神色一凛,抱拳道: “秦侯爷的信任,秋月铭记于心,定当竭尽全力,安全地将这批财宝护送回京。” “有沈护卫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秦羽笑道,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会派一支精锐的龙骧军护送。” 沈秋月环顾四周,再次看了看那些箱子,沉吟片刻后问道: “不知秦侯爷可否告知,这些财宝具体价值几何?” 秦羽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 “具体数字,等沈护卫回到京城,面见圣上之后,自然便知晓了。总之,这批财宝,足以解朝廷燃眉之急。” …… 送走沈秋月后,秦羽立刻召集了青州府的官员们。 秦羽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众人,朗声道: “诸位,这次剿灭海盗,缴获了大量财物。一部分已经送往京城,上缴国库。剩下的,我打算全部用于青州的建设。” 众官员闻言,精神一振。 “侯爷英明!” 青州知府率先开口。 “有了这笔钱,青州的建设指日可待啊!” 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表达着对秦羽的敬佩和感激。 秦羽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说道: “我意已决,首先要重修从青州到洛东县的官道。这条官道年久失修,已经严重影响了百姓的出行和商贸往来。” “侯爷所言极是!” 一位官员起身说道。 “这条官道确实破败不堪,急需修缮。” “另外,青州府衙的房屋也需要修整一番。衙门是百姓寻求公正的地方,不能破破烂烂的,有损官府的威严。” 秦羽顿了顿。 “是,侯爷。” 负责府衙修缮的官员连忙应道。 “这两项工程,都需要大量的民夫。我决定,在青州大范围招募轻壮,以工代赈,支付他们合理的薪水。” 秦羽环视众人。 “我希望各位能够尽心尽力,做好这项工作,让青州百姓都能从中受益。” “侯爷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 众官员齐声应道。 “好!具体的事宜,大家商议着来。我希望尽快看到成果。” 秦羽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去。 官员们鱼贯而出,各自去准备接下来的工作。 这可是一笔巨款,足够秦羽在青州大展拳脚了。 告示贴满了青州的大街小巷: “青州府招募壮丁!修路建房,待遇从优!一日三餐管饱,月钱五两银子!” “招募老人!清扫街道,运送垃圾,月钱二两银子!” 这告示一出,整个青州都沸腾了。 五两银子,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更何况,还能一日三餐管饱,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五两银子一个月?我的天老爷,这可是我以前一年都赚不到的钱啊!” “可不是嘛!这秦大人真是个大好人啊!有了这五两银子,我家的娃就能去私塾读书了!” “可不是嘛!我也可以给我家小子买几件新衣裳了,这小子都穿了三年的补丁衣服了,也该换换了。” “我家婆娘身子弱,正需要好好补补,有了这钱,我就能给她买些好吃的了。” 一个年轻的汉子感激地说道。 “哎,你们说,这秦大人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么多钱啊?” 又青州的民众好奇地问道。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秦大人心系百姓,体恤民情呗!” 第一百一十章 孩子 一个老者解释道。 “听说这次剿灭海盗,缴获了不少财宝,秦大人就把这些财宝都用来给我们发工钱了!” “秦大人真是活菩萨转世啊!” 众人纷纷赞叹道。 “可不是嘛!以前那些当官的,哪个会把钱花在我们这些穷苦百姓身上?” “是啊,以前我们累死累活,也赚不到几个钱,现在好了,有了秦大人,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可不是嘛!一日三餐管饱,还有五两银子拿,这样的好事,以前想都不敢想啊!” 众人纷纷响应,一哄而散,奔向各自的家中,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家人。 一时间,报名处人山人海,都挤破了头想加入进来。 一些衣衫褴褛的乞丐,看到告示后,也纷纷跑来报名。 他们平时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如今有机会能吃饱穿暖,还能赚点钱。 自然是求之不得。 秦羽看着这些踊跃报名的民众。 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就能创造出奇迹。 秦羽将青州府的官员召集到府衙大堂,秦羽开口道:“ 诸位,剿灭海盗之后,青州府百废待兴,本官心中已有一些初步的规划,今日召集诸位前来,便是要商议此事。” 一位须发花白的官员起身拱手道: “将军有何吩咐,尽管说便是,我等定当竭力辅佐。” 秦羽点点头,说道: “首先,便是要重修官道。青州府的官道年久失修,坑坑洼洼,行路十分不便,这不仅影响了百姓的出行,也制约了青州府的商业发展。我打算拨款重修官道,将青州府的主要道路全部修缮一遍,使其平坦易行。” “将军此举甚是明智!” 一位年轻官员赞同道。 “官道畅通,则商贸繁荣,百姓受益,实乃利民之举。” 秦羽继续说道: “其次,便是要兴修水利。青州府地处沿海,常年受海风侵蚀,土地盐碱化严重,影响了农业生产。我打算兴修水利,引淡水灌溉农田,改善土壤条件,提高粮食产量。” 负责农桑的官员激动地说道: “将军英明!若能兴修水利,解决土地盐碱化的问题,我青州府的农业必将迎来大丰收!” “再次,便是要发展教育。青州府的教育相对落后,识字的人不多,这不利于青州府的长远发展。我打算兴建学校,聘请名师,让更多的孩子有机会接受教育,培养人才。” “将军高瞻远瞩,教育乃百年大计,将军重视教育,实乃青州府之福!” 秦羽最后说道: “最后,便是要加强治安。海盗虽然已经被剿灭,但仍有一些不法之徒在青州府活动,危害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我打算加强巡逻,严厉打击犯罪,确保青州府的安宁。” 负责治安的官员抱拳道: “将军放心,下官定当加强巡逻,严惩不法之徒,守护青州府的安宁!” 秦羽环视众人,说道: “诸位,青州府的重建任重道远,需要我们共同努力。本官希望诸位能够尽职尽责,为青州府的繁荣稳定贡献自己的力量!” 众官员齐声应道: “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将军重托!” 除了修路建房,秦羽还招募了一批老人,负责清扫街道,运送垃圾。 这些老人虽然年迈,但干活却十分认真仔细。 将青州城的街道打扫得干干净净。 …… 在忙碌的政务之余,秦羽始终没有忘记那个靠吃棉花充饥的小女孩。 他依照记忆,再次来到了那条偏僻的小巷。 巷子依旧破败,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味道。 秦羽沿着巷子慢慢走着,仔细地寻找着小女孩的身影。 “小妹妹,你还在这里吗?” 秦羽轻声呼唤着。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巷子深处传来 :“是谁?谁在叫我?” 秦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蜷缩在墙角,正是他要找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脸色更加苍白。 “是我,你还记得我吗?” 秦羽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身子,关切地问道。 小女孩抬起头,茫然地望着秦羽,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你是……那天给我钱的……大哥哥?” 小女孩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是我。” 秦羽点点头,心中一阵酸楚。 “谢谢你,大哥哥。” 小女孩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秦羽关切地问道。 小女孩低下头,沉默不语。 秦羽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柔声说道: “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小女孩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 秦羽起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巷子口传来。 “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几个凶恶的大汉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巷子 手里拿着棍棒,四处张望。 秦羽心中一凛,意识到情况不对。 他连忙将小女孩护在身后,警惕地望着那些大汉。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秦羽厉声喝道。 “小子,少管闲事!”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恶狠狠地说道。 “我们找的是这个小丫头!” “你们找她干什么?” 秦羽冷冷地问道。 “这小丫头偷了我们的东西,我们今天要好好教训她!” “她偷了你们什么东西?” “她偷了我们的一块玉佩!” 秦羽转头看向小女孩,只见小女孩吓得瑟瑟发抖,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 “我没有偷!” 小女孩哭着说道。 “我没有偷他们的玉佩!” “小丫头,你还敢狡辩!” 一个大汉举起棍棒,就要打向小女孩。 秦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大汉的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 一声脆响,大汉的手腕应声而断。 “啊!” 大汉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棍棒掉落在地上。 其他几个大汉见状,纷纷挥舞着棍棒,向秦羽攻来。 秦羽冷笑一声,身形一闪,躲过攻击,同时飞起一脚。 将一个大汉踹飞出去。 “砰!” 大汉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其他几个大汉见秦羽身手不凡,不敢再贸然上前。 第一百一十一章 青州招工中的猫腻 “你们说她偷了你们的东西,可有证据?” 秦羽语气冰冷,逼视着面前的几个大汉。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大汉站了出来,梗着脖子说道: “这小丫头片子鬼鬼祟祟,在我们的铺子附近晃悠,不是她偷的还能是谁?我们铺子今天丢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不是她偷的,还能是谁?!” 秦羽冷笑一声: “晃悠就是偷窃的证据?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你们可曾亲眼看到她偷东西?或者她身上可有赃物?” 那大汉被秦羽的气势所慑,语气稍微软了一些,但仍然强辩道: “这……这小丫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早就把玉佩藏起来了!我们这么多兄弟都看到了,还能有假?” 秦羽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大汉,发现他们虽然凶神恶煞,,似乎有些心虚。 “这么多兄弟都看到了?那你们倒是说说,她是怎么偷的?把玉佩藏到哪里去了?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秦羽步步紧逼,语气凌厉。 纷纷后退几步,警惕地望着秦羽。 “你们最好现在就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秦羽冷冷地说道。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选择了撤退。 他们知道,自己不是秦羽的对手,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自讨苦吃。 “我们走!” 大汉们一哄而散,巷子口扬起一阵尘土。 秦羽转身,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小女孩的情况。 “有没有伤到哪里?” 小女孩怯生生地摇摇头,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攥着秦羽的衣角。 一双大眼睛里还噙着泪水,惊恐未定。 秦羽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没事了,他们不敢再来了。” 等小女孩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秦羽柔声问道: “上次我给你的钱呢?” 小女孩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才细声细气地说: “被他们抢走了……他们说我偷了他们的玉佩,抢走了我的钱……” 秦羽心中一沉,一股怒火和自责交织在一起。 他终于明白,自己好心给的钱,反而成了引来恶霸的诱饵,害了小女孩。 他暗骂自己愚蠢,仅仅给予金钱的帮助,根本无法解决根本问题。 反而可能使对方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要彻底帮助这个可怜的小女孩。 “别怕,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他语气坚定, “可是……他们很凶……” 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 “别担心,有我在。你叫什么名字?” 秦羽揉了揉她的头, “我叫……小草。” “小草,好名字,像你一样坚强。” 秦羽笑了笑。 他想了想,又问。 “你父母呢?他们在哪里?” 小草低着头,小声说: “爹娘去城外做工了,要晚上才回来。” 秦羽看了看天色,夕阳西下,夜幕即将降临。 这破败的巷子,到了晚上更加危险。他决不能把小草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样吧,我陪你一起等你父母回来。” 小草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真的吗?大哥哥。” “当然是真的。” 秦羽肯定地回答。 于是,秦羽和小草一起坐在巷子口,等待着小草父母的归来。 为了消磨时间,也为了转移小草的注意力,秦羽开始给她讲故事。 小草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恐惧也渐渐消散。 秦羽看着她脸上重新绽放的笑容,心中也感到一丝欣慰。 夜幕降临,巷子里更加昏暗,只有远处零星的灯火闪烁。 小草依偎在秦羽身边,有些困倦地打着哈欠。 “冷吗?” 秦羽关切地问道。 小草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怯生生地说: “有点……” 秦羽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地披在小草身上。 小草的身体很瘦弱,裹着秦羽宽大的外衣,显得更加娇小。 “谢谢大哥哥……” 小草的声音细若蚊蝇。 突然,巷子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草立刻警觉地抬起头,紧张地望着巷子口。 “爹!娘!” 小草惊喜地叫道。 一对衣衫褴褛的夫妇出现在巷子口,他们看到小草,立刻跑了过来。 “小草!你没事吧?” 妇人一把抱住小草,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娘。” 小草指着秦羽。 “是大哥哥救了我。” 夫妇俩这才注意到秦羽,他们上下打量着秦羽,眼中充满了感激。 “这位公子,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 男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举手之劳而已。” 秦羽连忙扶起男人。 “不必客气。” “公子,今天多亏了你,不然小草……” 妇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大娘,不必如此,以后我会多来看看小草的。” 秦羽安慰道,男人看了看秦羽,又看了看小草。 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犹豫了一下。 “公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秦羽连忙推辞, “这怎么行,我……” “公子,你就收下吧,” 妇人恳切地说道。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如果你不收下,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秦羽看着夫妇俩真诚的眼神,最终还是接过了布包。 他打开布包一看,里面是一些干粮和几枚铜钱。 “这……” 秦羽有些哭笑不得。 “公子,我们知道这点东西不值钱,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男人再次说道。 秦羽掂了掂手中的布包,语气诚恳。 “真的不用,举手之劳而已,况且小草这么可爱,换做是谁都会帮一把的。” 男人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 “公子有所不知,最近城里不太平,到处都在抓壮丁,我们这样的贫苦人家,哪里敢去城里?躲都躲不及呢。” 秦羽微微皱眉: “抓壮丁?可是我听说最近城内在招工,工钱还不错,你们不去吗?” 男人苦笑一声: “招工?公子说笑了,那种好事哪里轮得到我们?那些都是给有权有势的人准备的,我们这些泥腿子,连报名资格都没有。” “不会吧?” 秦羽有些疑惑。 “我听说这次招工是面向所有人的,不分贵贱,只要有一技之长就能应聘。” 男人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公子,您是城里人,不懂我们这些乡下人的苦。那些招工告示贴出来,我们也去看过,可是去了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那些管事老爷们,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要么嫌我们没文化,要么嫌我们没手艺,总之就是各种刁难,最后还不是把我们赶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探查招工点 秦羽听完男人这番话,心中感到窝火 他堂堂青州代理知府,亲自颁布的招工令,竟然被这些狗官如此践踏! 他强忍着怒火,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放心,我会查清楚的。” 告别了那对夫妇,秦羽快步往城里走。 他恨不得立刻飞回府衙,把那群贪官污吏一个个抓起来严刑拷打。 “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个‘招工法’!” 秦羽咬着牙,决定先去城门口的招工点瞧瞧。 到了城门口,秦羽一眼就看到张贴的招工告示,告示前围满了人。 但却秩序井然,丝毫没有男人所说的那种混乱和刁难的景象。 “这位兄弟,这招工,可是有什么说法?” 秦羽走到一个正在排队的年轻人面前, 年轻人看了一眼秦羽,拱手道: “这位先生,小的并不知道什么说法,只是按照告示上的要求,前来应募。” “哦?告示上是如何要求的?” 秦羽继续问道。 “告示上说,凡青州籍贯,年满十六,身强体壮者,皆可报名参加修筑河堤的工程,工钱每日五十文,包两餐。” 年轻人答道。 “那你们可曾遇到什么刁难?” 秦羽又问。 年轻人摇了摇头: “并无刁难,官爷们只是登记了我们的姓名籍贯,便让我们在此排队等候了。” 秦羽又问了几个排队的人,得到的答案都和年轻人一样。 秦羽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是那男人在说谎? 可他那副愁苦的样子,不像是在演戏啊。 他决定先暗中观察一番。他挤进人群,装作应聘者的样子。 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议论。 “这次招工,官老爷们可真和气,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些狗官,动不动就打骂人。”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说道。 “可不是嘛,我刚才还看到一个老伯,腿脚不便,官老爷还亲自把他扶进去呢。” 另一个瘦小的男人附和道。 秦羽听着这些话,心里更加疑惑了。 难道是自己错怪了那些官吏? 这时,一个衣着光鲜的胖子,挤到了队伍前面,对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点头哈腰。 手里还偷偷摸摸地塞了个什么东西。 那管事不动声色地收下,然后笑眯眯地对胖子说: “您请进,里面请。” 秦羽眯起了眼睛,这场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他悄悄地跟在那胖子身后,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那胖子进了衙门后,径直走到一个房间。 里面坐着几个官员,正悠闲地喝着茶。 胖子点头哈腰地跟官员们打了个招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几位大人辛苦了,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胖子谄媚地说道。 官员们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官员拿起银子掂了掂,笑眯眯地说: “不错,不错,懂规矩。” 胖子点头哈腰,谄媚地笑着: “几位大人,小人张员外,这几位都是小人家里的佃户,身强力壮,吃苦耐劳,特地送来给几位大人效力。” 八字胡官员捻着胡须,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员外: “张员外,你我之间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老规矩?” 张员外连忙应道: “是是是,老规矩,老规矩。工钱五五分账,小人不敢逾矩,还望大人多多关照。” 另一个官员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道: “张员外,这次招的可是府衙的招工…” 张员外连忙保证道: “大人放心,小人都安排好了,他们都识字,绝对符合要求。” 八字胡官员笑了笑: “那就好,那就好。来人,带这些新来的差役去登记造册。” 胖子顿时喜笑颜开,连连道谢,然后退了出去。 秦羽躲在门外,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中怒火中烧,这些狗官,表面上装得道貌岸然。 背地里却干着这等龌龊勾当! 他转身离开,决定先回府衙,好好计划一番。 将这些贪官污吏一网打尽! 秦羽怒气冲冲地回到府衙,一把推开书房的门。 李猛正在擦拭盔甲,见秦羽脸色不对,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 “大人,出什么事了?” 李猛关切地问道。 秦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李猛,你跟我去城门口走一趟,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李猛一头雾水: “大人,到底发生何事?让您如此动怒。” “那帮青州的官员,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私下里却把招工这事儿,当做生意!” 秦羽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我亲眼所见,一个衣着光鲜的胖子,塞给管事银子,就不用排队,直接被带进去了!那些官员收了银子,就把他安排进去了!天知道,发到老百姓手里的工钱最后有多少!” 李猛闻言,也是义愤填膺: “岂有此理!大人,您打算怎么办?” 秦羽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我要将这些贪官污吏,一网打尽!你立刻派人,暗中监视城门口的招工点,所有收受贿赂的官员,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大人!” 李猛领命而去。 秦羽在书房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这些贪官一网打尽。 “李猛,你再派人去调查一下,看看那些被招募进去的人,都是什么背景。” 秦羽补充道。 “我怀疑,这里面肯定还有更多猫腻。” “属下明白!” 李猛再次领命而去。 第二天,秦羽带着李猛,再次来到了城门口的招工点。 这次,他并没有隐藏身份,而是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官印。 “本官乃青州代理知府秦羽,今日特来巡视招工情况!” 秦羽的声音洪亮,震慑全场。 那些正在排队的百姓们,看到秦羽,顿时炸开了锅。 “真的是秦大人!” “秦大人来给我们做主了!” “这下那些贪官污吏要倒霉了!” 那些管事们看到秦羽,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一个个吓得浑身发抖。 “秦…秦大人,您怎么来了?” 一个管事结结巴巴地问道。 秦羽冷笑一声,说道: “本官为何不能来?难道你们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本官知道?” 那管事吓得冷汗直流,连忙说道: “没…没有,我们一切按照大人的吩咐,公平公正地进行招工。” 第一百一十三章 青州通判 秦羽冷哼一声,说道: “是吗?那本官倒要看看,你们是如何‘公平公正’的!” 说罢,秦羽走到一个正在应聘的年轻人面前,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有何特长?” 那年轻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小人名叫张元,会一些木工活。” 秦羽点了点头,然后对那管事说道: “张元的木工活如何,你测试一下。” 那管事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秦羽这是要故意刁难他。 他硬着头皮,让人拿来了一些木料和工具,让张元现场表演。 张元虽然紧张,但还是努力地做了起来。 他手艺娴熟,很快就做出了一个精巧的木盒。 周围的百姓们纷纷赞叹,就连秦羽也不得不承认,张元的木工活确实不错。 然而,那管事却指着木盒,说道: “你这木盒做得歪歪扭扭,根本不合格!” 张元顿时急了,说道: “大人,小人做的木盒明明很端正,怎么就歪歪扭扭了?” 那管事冷笑一声,说道: “我说歪歪扭扭就是歪歪扭扭,你一个泥腿子,也敢质疑本官的眼力?” 秦羽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 “大胆!你竟敢如此颠倒黑白,欺压百姓!” 秦羽的咆哮如平地惊雷,震得那管事两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 “大…大人,小人…小人知错了!” 管事哆嗦着,脸上冷汗涔涔,活像一只被拎着脖子的肥鸡。 “知错?你错在哪儿了?” 秦羽步步紧逼,声音冰冷得像冬日的寒风。 “小人…小人错在…错在不该…不该…” 管事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眼神四处乱瞟。 “错在有眼无珠,错在狗眼看人低,错在欺压良善,中饱私囊!” 秦羽替他把话说完。 围观的百姓们见状,纷纷叫好,有人高呼: “秦大人好样的!”,“秦大人为民做主!”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几乎要将那管事的耳膜震破。 秦羽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指着张元说道: “立刻将张元录取!若是再有下次,本官定不轻饶!” 管事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哈腰地答应下来,然后吩咐手下将张元的名字记入名册。 秦羽犀利的目光扫过管事汗涔涔的脸庞。 “来,跟我来一下!” 秦羽带着李猛来到登记点后院一间僻静的屋子。 管事被扔在地上,惊恐地抬头看着秦羽。 “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秦羽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管事眼神闪烁,吞吞吐吐地说: “没…没有人指使小人,是小人…小人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你当本官是三岁孩童吗?你若不说实话,本官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 秦羽冷笑一声, 一旁的李猛配合地拔出腰刀,寒光闪闪的刀尖直指管事。 “大…大人饶命!小人…小人全都招了!” 管事哭喊着。 “是…是通判大人…刘福…刘大人…” “刘福?” 秦羽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让你怎么做?” “刘…刘大人说…招工…招工要…要收好处费…小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管事哆哆嗦嗦地交代着。 “好处费都收到哪里去了?” “都…都送到了…刘大人府上…” 秦羽转身看向瘫软在地的管事,语气缓和了一些: “你若是如实招供,本官保证你没事。但你若敢有半句谎言,本官定不轻饶!” “小人不敢!小人句句属实!” 管事连忙磕头如捣蒜。 秦羽随后又当众宣布,彻查招工事件中的所有舞弊行为。 任何涉案人员,无论职位高低,一律严惩不贷! 此言一出,百姓们更是欢呼雀跃。 …… 接下来的几日,秦羽私下展开了调查,顺藤摸瓜。 终于查到了此次招工舞弊的幕后黑手——州府的二把手,通判刘福。 这家伙表面上道貌岸然,利用职务之便。 收受贿赂,安插亲信,中饱私囊,简直无恶不作! 秦羽决定将刘福绳之以法,还百姓一个公道! 但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只能另想办法。 “哼,老狐狸,既然你如此贪婪,那就别怪本官将计就计了!” 秦羽冷笑一声,心生一计,决定来一招 “引蛇出洞”。 他故意放出风声,说自己将会在三日后前往州府库房,清点库存。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刘福的耳朵里。 刘福一听,顿时两眼放光,心中暗喜: “真是天助我也!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趁机栽赃陷害秦羽,将他拉下马!” 夜幕低垂,刘府书房内,映照着刘福那张阴险狡诈的脸。 他搓了搓手,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低声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秦羽这小子,竟然自己送上门来,真是老天爷都在帮我!” 他猛地一拍桌子,唤道: “来人!” 一个身材矮胖的家丁立刻跑了进来,点头哈腰道: “老爷,有何吩咐?” “去,把刘全、刘贵、刘喜都给我叫来!” 刘福吩咐道。 不多时,三个家丁打扮的男子鱼贯而入,齐齐跪倒在地,齐声道: “老爷有何吩咐?” 刘福阴恻恻地一笑,说道: “好机会来了!秦羽那小子三日后要去清点州府库房,咱们……”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几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咱们把库房里的东西都搬空!” 三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刘全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爷,这…这不太好吧?要是被发现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刘福冷哼一声,说道: “怕什么!只要做得干净利落,谁能发现?等秦羽去了库房,发现库银亏空,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到时候,咱们就一口咬定是他监守自盗,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刘贵和刘喜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兴奋的光芒。 刘贵搓着手说道: “老爷英明!这招真是妙啊!” 刘福得意地一笑,说道: “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刘全,你带人去搬金银珠宝;刘贵,你去搬绫罗绸缎;刘喜,你去搬古玩字画。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是,老爷!” 三人齐声应道,随即起身,各自去召集人手,准备行动。 第一百一十四章 怎么跟我斗 刘福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秦羽啊秦羽,这次,我看你还怎么跟我斗!” 三日后,秦羽按照计划来到库房,却发现库房内空空如也。 所有金银财宝都不翼而飞! “怎么回事?库银呢?” 秦羽故作震惊地大喊,脸色煞白。 守库的官员吓得魂飞魄散,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 “大人…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啊!库房一直都锁得好好的,钥匙也只有大人您才有…小人…” 秦羽心中冷笑,他知道这肯定是刘福的诡计。 于是将计就计,假装大惊失色,并立刻派人封锁州府,全城搜查。 不出秦羽所料,刘福很快就带着一帮官员气势汹汹地来到府衙。 见到秦羽便是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 “秦大人,这州府库房空空如也,你得给下官一个交代啊!” 刘福痛心疾首地说道,肥胖的脸上挤出几滴眼泪。 “这可是我朝的库银啊,就这么不翼而飞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秦羽故作一脸震惊和慌乱,强作镇定道: “刘大人,本官也是刚刚得知此事,心中也是万分焦急啊!库房一直都有专人把守,钥匙也只有本官一人持有,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刘福眼珠一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秦大人,这库房的钥匙只有你一人持有,如今库银失窃,恐怕…恐怕有人会怀疑是大人你监守自盗啊!” 秦羽脸色一沉,义正言辞地说道: “刘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本官为官清廉,一向奉公守法,岂会做出这等监守自盗之事?还请刘大人慎言!” 刘福阴阳怪气地说道: “秦大人,下官也只是就事论事,并无恶意。只是这库银失窃,事关重大,秦大人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啊!否则,下官也难以向朝廷交代啊!” 秦羽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 “刘大人所言极是,本官定当全力配合调查,尽快查明真相,将盗贼绳之以法,追回库银!” 刘福见秦羽示弱,心中得意,便步步紧逼,咄咄逼人道: “秦大人,这库银数目巨大,可不是小事啊!若是找不回来,恐怕……恐怕秦大人要吃不了兜着走啊!”他肥胖的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眼神中却满是阴狠和得意。 秦羽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惶恐道: “刘大人,本官冤枉啊!本官对朝廷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情!还请刘大人明察秋毫,还下官一个清白!” 刘福故作沉吟片刻,慢悠悠地说道: “秦大人,这库银失窃,事关重大,下官也不敢妄下定论。不过,为了尽快破案,追回库银,下官建议,将秦大人暂时收押,等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 秦羽脸色一变,说道: “刘大人,你这是何意?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刘福冷笑一声,说道: “秦大人,下官也是为了朝廷着想,为了尽快破案。秦大人还是不要反抗的好,免得受皮肉之苦。” 正当刘福小人得志,府衙外传来一阵骚动。 李猛如同拎小鸡仔一般,将刘全、刘贵和刘喜三人押了进来。 三人鼻青脸肿,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 刘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秦羽强忍着笑意,故作惊讶地问道: “李通判,这是怎么回事?这三位…怎么如此狼狈?” 李猛将三人像丢垃圾一样扔在地上,抱拳道: “启禀大人,这三个狗东西正是盗窃库银的罪魁祸首!属下已经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他说着,一把扯掉刘全嘴里的破布。 刘全“噗”地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哭丧着脸喊道: “大人饶命啊!小人是被刘福那狗贼逼迫的!是他指使我们偷盗库银,然后嫁祸给大人的!” 刘贵和刘喜也连忙跟着哭喊: “大人明鉴啊!我们都是被逼的!我们也是受害者啊!” 三人争先恐后地将刘福如何策划阴谋,如何栽赃陷害的细节全盘托出。l生怕说慢了脑袋搬家。 刘福听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 “噗通”一声瘫倒在地,肥肉像一滩烂泥般摊开。 他指着三人,哆哆嗦嗦地喊道: “你们…你们血口喷人!本官…本官何时指使你们…” 话还没说完,李猛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他的肥脸上,冷笑道: “人赃并获,你还想抵赖?你这张嘴,怕是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来人,给我堵上他的嘴!” 立刻有两个士兵上前,用破布堵住了刘福的嘴。 秦羽见状,心中暗爽,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严肃地对李猛说道: “李将军,将这四人收押,严加看管,待本官禀明圣上,再做处置!” “遵命!” 李猛抱拳领命。 原来,秦羽早就料到刘福会趁机盗取库银,于是提前将库银转移到了别处。 并在库房内派遣李猛监视,只等刘福上钩。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就在刘福被押入大牢后不久。 一个神秘的黑衣人潜入了州府大牢,意图将刘福灭口…… 黑衣人身轻如燕,宛如一道黑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戒备森严的州府大牢。 他避开巡逻的守卫,动作轻盈得如同夜间的猫,没有惊动任何人。 借着昏暗的灯光,他找到了关押刘福的牢房,手中寒光一闪。 一把锋利的匕首滑落掌心。 然而,当他打开牢门,准备将刘福灭口时,却发现牢房内空空如也。 只有一张破旧的草席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该死!”黑衣人低咒一声,心中警铃大作。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埋伏。 就在他准备撤退之时,身后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 “阁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啊?” 黑衣人猛地转身,只见秦羽负手而立。 “秦羽!你……” 黑衣人咬牙切齿,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怎么?很惊讶吗?” 秦羽轻笑一声。 “我早就料到会有人来灭口,所以提前做了一些准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刺杀 “你……” 黑衣人一时语塞,他没想到秦羽竟然如此精明,早早识破了他的计划。 “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嘛。” 秦羽说着,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黑衣人面前,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黑衣人连忙举掌相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你的武功不错,可惜,遇到了我。” 秦羽冷笑一声,再次欺身而上,招招凌厉,毫不留情。 黑衣人虽然武功高强,但在秦羽面前,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几个回合下来,他便已落了下风。 “噗!” 黑衣人再次被秦羽一掌击中胸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子重重地摔倒在地。 “说!是谁派你来的?” 秦羽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衣领,厉声喝问道。 黑衣人却紧咬牙关,一言不发,眼中充满了仇恨和不甘。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羽冷笑一声,松开了黑衣人的衣领,蹲下身子。 眼神玩味地打量着他,慢悠悠地说道: “我问你,不过就是为了缺少人一下,是张首辅的命令吧?” 黑衣人闻言,身子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却依旧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怎么?到现在还想嘴硬?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秦羽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让黑衣人不寒而栗。 黑衣人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却依旧没有开口。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秦羽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叹息道。 “可惜了,本来还想给你一个痛快,现在看来,你只能受些皮肉之苦了。” 说着,秦羽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在黑衣人面前晃了晃,冷笑道: “这把匕首,削铁如泥?你说,我要是从你的手指开始,一刀一刀地割下去,你会不会开口呢?”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仍然没有说话。 “真是个硬骨头啊!” 秦羽赞叹一声,随即脸色一沉,厉声道。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羽身形一晃,瞬间欺近黑衣人。 他五指并拢成刀,直劈黑衣人面门。 黑衣人反应也是极快,侧身堪堪躲过,同时反手一拳轰向秦羽肋下。 秦羽不闪不避,硬接了这一拳,借力向后一跃,拉开距离。 黑衣人乘胜追击,拳脚如雨点般落下,直取秦羽要害。 秦羽则以守为攻,身形飘忽不定,如同鬼魅般游走在黑衣人的攻击范围之外。 时不时寻隙反击。 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交,发出阵阵闷响。 秦羽的招式简洁明了,却又暗藏杀机,每一击都恰到好处,让黑衣人疲于应付。 而黑衣人的攻击虽然凶猛,却渐渐失去了章法,破绽也越来越多。 “啧啧啧,就这点本事也敢来行刺?你家主子是瞧不起我秦羽,还是太看得起你了?” 秦羽嘲讽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黑衣人稳住身形,脸色铁青,恼羞成怒地吼道: “少废话!看招!” 他再次扑向秦羽,拳脚更加凌厉,招招致命。 秦羽则依旧轻松应对,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 “速度太慢!力量太弱!招式太老套!你这武功,是从哪家武馆学的?不会是路边摊买来的吧?” 秦羽一边躲避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继续出言嘲讽。 黑衣人被秦羽的言语激怒,攻击更加疯狂,却也更加凌乱,破绽百出。 “看来你真的是不行啊,要不要我教你几招?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连给我挠痒痒都不够格。” 秦羽躲过黑衣人一记直拳,顺势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 黑衣人闷哼一声,连连后退。 “你……” 黑衣人指着秦羽,怒不可遏,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秦羽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抓住一个机会,身形一闪,绕到黑衣人身后,一记手刀劈在其颈部。 黑衣人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 秦羽得势不饶人,再次欺身而上,拳脚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 黑衣人只能勉强招架,却已是险象环生。 终于,秦羽一记鞭腿扫中黑衣人胸口,将其狠狠地踹飞出去。 …… 黑衣人到来之前。 秦羽提审了刘福 往日的青州通判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秦…秦大人…” 刘福颤巍巍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 “小人…小人有罪…” “刘福,你犯了什么罪,你自己心里清楚。” 秦羽冷眼看着他,语气冰冷。 “小人…小人贪污受贿,徇私枉法,罪该万死…” 刘福吓得浑身发抖。 “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秦羽问道。 “小人…小人…” 刘福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 秦羽厉声喝道。 “小人…小人知道一个秘密…” 刘福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什么秘密?” 秦羽心中一动,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刘福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关于…关于…朝中一位大人物的秘密……” 秦羽顿时来了精神,追问道: “哪位大人物?” 刘福哆哆嗦嗦,眼神飘忽不定。 “小人…小人知道…是…是当朝首辅…张大人…” “张大人?” 秦羽故作惊讶,实则心中了然。 这狗官果然和朝中有人勾结! “是…是…张大人让小人……操控漕运…中饱私囊…” 刘福一股脑儿全招了,生怕晚了一秒脑袋就搬家。 秦羽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玩弄猎物。 “这么说,你只是个小喽啰?” “是…是…小人只是…一颗棋子…” 刘福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 “那好,” 秦羽突然话锋一转。 “本官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刘福一愣,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抬头。 “大人…请吩咐…” 秦羽俯身,凑近刘福,低声说道: “我要你继续和张大人联系,把他贪污的证据交给我。” 刘福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是要他当卧底啊! 可这要是被张大人发现了,那他岂不是小命难保? “怎么?不愿意?” 秦羽眼神一冷,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第一百一十六章 收网 刘福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 “小人愿意!小人愿意!” “很好。” 秦羽满意地点了点头。 秦羽没有立刻打断刘福。 “张大人?哪个张大人?咱大卫朝姓张的官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总得说清楚点吧?” 刘福吓得冷汗直流,磕头如捣蒜。 “是…是当朝首辅张成栋张大人!小人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哦?张首辅?” 秦羽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 “他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会和你这小小的通判勾结?” “小人…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 刘福哭丧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 “张大人派人找到小人,让小人帮他操控漕运,从中牟利。小人若是不从,便要…便要小人的命啊!” “这么说,你是被逼无奈的喽?” 秦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你说说,张首辅是如何操控漕运的?都贪了多少银子?还有哪些官员参与其中?” 刘福为了活命,不敢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他交代了张成栋如何利用职权,操控漕运,从中贪污巨额银两,如何打压异己。 他还供出了与张成栋勾结的其他官员,从地方小吏到朝中大员,牵扯之广。 令人咋舌。 秦羽一边听,一边不动声色地记录着,心中暗自盘算。 “这么说,你还有张大人的罪证?” 秦羽问道。 “有…有!张大人私藏了一个账本,里面详细记录了他这些年的贪污受贿所得,以及与他勾结的官员名单!” 刘福连忙说。 “账本藏在城外的一处破庙里,小人…小人可以带秦大人去找!” 秦羽心中暗喜,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立刻命人将刘福关押起来,然后亲自带人前往刘福所说的破庙。 破庙年久失修,蛛网遍布,香火冷清。 秦羽按照刘福的指示,在神像背后找到了一块松动的砖头,撬开之后,果然发现了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个上了锁的木匣子。 秦羽命人将木匣子打开,里面果然是一本账簿。 账簿中详细记录了张成栋这些年的贪污受贿所得,以及与他勾结的官员名单。 甚至还有他暗中培植势力的证据! 秦羽得到账本后,连同,张成栋,戕害同僚,排除异己的证据。 派人快马加鞭将账本送往京城,呈给皇上。 同时,他也开始着手准备抓捕张成栋以及其他涉案官员。 这件事牵扯甚广,稍有不慎就会打草惊蛇。 所以他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为了不引起张成栋的怀疑,秦羽表面上仍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暗地里却开始秘密调动人手,准备将张成栋一网打尽。 秦羽回到府衙,立刻召集了心腹手下。 将查抄账本的事情告知他们,并下达了秘密抓捕张成栋的命令。 “此事事关重大,务必小心谨慎,切不可走漏风声。” 秦羽神色凝重地叮嘱道。 “大人放心,属下等定当竭尽全力!” 众人齐声应道。 秦羽点了点头,随即开始布置抓捕计划。 他将手下分成几组,分别负责监视张成栋的府邸、切断他的所有联系。 以及控制城门,防止他潜逃。 与此同时,秦羽还秘密联系了京城里的几位心腹官员。 请求他们协助调查张成栋的罪行,并做好准备,一旦时机成熟,就立刻上奏弹劾。 一切安排妥当后,秦羽这才松了口气。 他知道,这场斗争将会是一场硬仗,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为了麻痹张成栋,秦羽表面上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处理政务,甚至还主动去拜访张成栋,与他谈笑风生。 张成栋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他还以为秦羽依旧对他毕恭毕敬。 对他掌控的漕运系统更是毫不关心。 “秦大人,最近漕运方面可还顺利?” 张成栋笑眯眯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秦羽故作轻松地笑道: “一切顺利,托张大人的福。” “那就好,那就好。” 张成栋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得意。 接下来的几天,秦羽继续与张成栋虚与委蛇。 暗地里却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抓捕的准备工作。 他派人秘密调查了张成栋的亲朋好友、党羽爪牙,掌握了他们的行踪和活动规律。 他还暗中调集了一批精兵强将,埋伏在城外,随时准备接应抓捕行动。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时机成熟。 这天晚上,秦羽设宴款待张成栋,席间觥筹交错,气氛融洽。 酒过三巡,张成栋有些微醺,他看着秦羽,意味深长地说道: “秦大人,你我共事多年,也算是老朋友了。有些话,我不妨直说。” 秦羽心中冷笑,他知道张成栋这是要摊牌了。 “张大人请讲。” 秦羽不动声色地说道。 张成栋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看着秦羽,说道: “秦大人,我知道你对漕运的事情一直很感兴趣。不如这样,你我联手,共同掌控漕运,如何?” 秦羽故作惊讶地说道: “张大人,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张成栋哈哈一笑。 “你我联手,财源滚滚,岂不快哉?” 秦羽装作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可是,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张成栋不屑地笑道: “怕什么?只要你我守口如瓶,谁又能知道?” 秦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说道: “好吧,既然张大人如此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成栋大喜过望,举起酒杯,说道: “来,秦大人,我敬你一杯!” 秦羽也举起酒杯,与张成栋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就在张成栋得意忘形之际,秦羽突然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来人!将张成栋拿下!” 话音刚落,一群官兵便冲了进来,将张成栋团团围住。 张成栋顿时酒醒,他看着秦羽,满脸惊恐地问道: “秦羽,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羽冷笑一声,说道: “张大人,你贪赃枉法,罪证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张成栋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计,他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官兵死死按住。 “秦羽,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竟敢陷害我!” 张成栋怒吼道。 秦羽没有理会他的叫嚣,而是命人将他押了下去。 与此同时,秦羽派出的其他几组人马也纷纷行动。 将张成栋的党羽爪牙一网打尽。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户部尚书 第二天一早,秦羽便将张成栋的罪证呈给了皇上。 皇上龙颜大怒,下令彻查此案。 经过一番调查,张成栋的罪行罄竹难书,最终被判处死刑。 张成栋的府邸也被查抄,搜出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 甚至还有几箱子未经登记的账册。 这些账册详细记录了张成栋这些年来贪污受贿、欺压百姓的罪行。 证据确凿,张成栋百口莫辩,最终被判斩首示众。 消息传出,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奔走相告,纷纷称赞秦羽是为民除害的好官。 张成栋被处死后,秦羽因功受赏,被皇上提拔为户部尚书,掌管天下钱粮。 他深知为官之道,也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便开始韬光养晦,低调行事。 他将抄家所得的大部分财物充公,只留下一小部分赏赐给手下。 并严令他们不得张扬。 同时,秦羽也开始着手整顿户部。 户部衙门里,秦羽背着手,踱着步子,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面前站着几个战战兢兢的官员,一个个汗流浃背,大气也不敢出。 “你们说说,这户部,究竟有多少蛀虫?” 秦羽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几个官员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开口。 他们心里清楚,秦羽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没人知道吗?” 秦羽冷笑一声, “看来,本官得好好查查了。” 接下来的几天,秦羽雷厉风行,将一些贪官污吏清除出去,换上自己信得过的人。 他简化办事流程,提高办事效率,并设立举报箱,鼓励百姓举报贪腐行为。 一时间,户部风气为之一清,百姓们纷纷称赞秦羽是位清官。 然而,秦羽的举动却引起了其他官员的不满。 尤其是那些原本在户部贪污受贿的官员。 他们暗中串联,准备联名上奏弹劾秦羽,诬陷他结党营私,排除异己。 “秦羽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一个肥胖的官员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动我们的蛋糕!” “就是!他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另一个瘦削的官员附和道。 “我们必须得想个办法,把他拉下马!” “没错!我们联名上奏,参他一本!” 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密谋着如何扳倒秦羽。 肥胖官员抹了抹额头的汗,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咱们…咱们就这么算了吗?这秦羽摆明了是要赶尽杀绝啊!” 瘦削官员阴恻恻地一笑。 “急什么?这奏折都递上去了,皇上还能不有所表示?” 果然,第二天一早,官员们便等来了皇上的“表示”。 只是这表示,和他们预想的不太一样。 御书房内,奏折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吓得几个官员齐刷刷地跪倒在地,身子抖得像筛糠。 “一群庸官!就知道内斗!” 女帝杨如云凤目圆睁,怒斥道。 “秦爱卿为国为民,你们竟然如此诬陷他!” 官员们大气不敢出,一个个低着头,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 “若不是秦爱卿,大卫王朝早就在靠山王谋反的时候易主了!” 杨如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朕就是相信秦爱卿!” 这几个官员面面相觑,心里叫苦不迭。 他们原本以为,皇上就算不治秦羽的罪,也会敲打他一番。 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维护他! 厚厚一沓卷宗,裹挟着风声,狠狠地砸在跪伏在地的官员脸上。 纸张散落,露出上面触目惊心的贪腐罪证: 田产千顷,金银万两,古玩字画,绫罗绸缎……每一项都足以让他们人头落地。 “你们需要给朕一个解释!” 杨如云的声音如同寒冰。 “朕原本还想大事化小,没想到你们居然在这里搬弄是非!”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肥胖官员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华丽的官服沾满了灰尘,狼狈不堪。 瘦削官员更是吓得面如土色,语无伦次地求饶: “皇上…这…这都是误会…冤枉啊……” 然而,卷宗上所列的罪证确凿无疑,他们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杨如云看着这些贪官污吏,心中怒火更盛,厉声道: “来人!将他们全部革职查办,抄没家产!”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这些官员拖了出去。 御书房内,只剩下杨如云和秦羽两人。 “秦爱卿,你做得很好。” 杨如云的语气缓和下来,眼中带着赞赏。 “若不是你,朕还被蒙在鼓里。” 秦羽躬身行礼: “为皇上分忧,是臣的本分。” “你这次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 杨如云心情大好,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臣不敢居功,只希望能够组建一支专门负责调查贪腐案件的队伍。” 秦羽不卑不亢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杨如云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哦?说来听听。” “臣想将这支队伍命名为‘廉政司’,直接向皇上负责,拥有独立调查权,可以不受任何官员的干涉。” 秦羽详细地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如此一来,便可有效地打击贪腐,整肃吏治。” 杨如云听后,龙颜大悦: “好!准奏!朕就将此事全权交给你户部负责,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厚望!” 秦羽再次躬身行礼。 得到杨如云的首肯后,秦羽立刻着手组建廉政司。 他深知,要打造一支高效廉洁的队伍,人选至关重要。 与此同时,秦羽也没有放松对户部的整顿。 他雷厉风行的作风,让那些原本心存侥幸的官员们胆战心惊。 纷纷收敛了自己的行为。 在户部衙门内,侥幸留下的官员们惴惴不安地聚集在一起。 “哎,你们听说了吗?王大人和李大人都被革职查办了!” “可不是嘛!听说抄家的时候,光是金银财宝就装了几十箱,啧啧……” “这秦羽,真是心狠手辣啊!我听说啊,他可是直接向皇上递的奏折,一点情面都不留!” “谁说不是呢!以前咱们也没少给他送礼,可他从来都不收,现在倒好,直接把我们往死里整!” “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第一百一十八章 乡试舞弊 秦羽组建廉政司的消息,在京城官场炸开了锅。 有人惶惶不可终日,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冷眼旁观。 与此同时,北直隶乡试放榜。 秦羽的三个学生刘彭年、张星吉、李文才全部高中,李文才更是高中解元,一时间轰动全城。 “学生拜见恩师!” 三人见到秦羽,立刻起身行礼,脸上难掩激动之色。 秦羽看到三人,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免礼免礼,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你们了。” “能为恩师效劳,学生们不辛苦。” 李文才恭敬地回答。 “听闻三位高徒在乡试中都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为师甚是欣慰。” 秦羽的目光在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李文才身上。 “文才更是高中解元,真是光耀门楣啊!” 李文才连忙谦虚道: “恩师谬赞,学生侥幸而已。” “侥幸?能高中解元可不是侥幸能做到的。” 秦羽笑着摇了摇头。 “为师一直相信你们的能力,如今你们果然不负所望。” 刘彭年和张星吉也激动地说道: “多亏恩师悉心教导,学生们才能有今日的成就。” 寒暄过后,秦羽注意到三人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便问道: “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 刘彭年看了一眼李文才和张星吉,鼓起勇气说道: “恩师,学生们还有一事相求。” “哦?何事?但说无妨。” 李文才上前一步,拱手道: “学生听闻恩师如今已高升户部尚书,位高权重,学生们心中甚是欢喜,但也担心……” “担心什么?” 秦羽问道。 “学生们担心恩师日理万机,事务繁忙,怕日后难以再得到恩师教诲。” 李文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张星吉也附和道: “是啊,恩师,学生们还想继续跟随恩师学习。” 秦羽看着三人殷切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明白,这三个学生并非贪图他的权势。 而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继续学习,提升自己。 “你们放心,为师虽然事务繁忙,但也不会忘了你们。” 秦羽语气温和地说道。 “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抽出时间来指导你们的学业,绝不会耽误你们的科举之路。”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 “听说了吗?秦羽的学生之所以能高中,是因为他在科举考试中徇私舞弊!” “真的假的?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千真万确!我表哥的儿子也参加了这次乡试,成绩比那李文才好多了,却名落孙山,肯定是秦羽搞的鬼!” 谣言就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愈演愈烈。 很快,便有落榜考生及其家人上书朝廷,要求彻查此事,并严惩秦羽。 “岂有此理!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秦羽看着堆积如山的状纸,怒火中烧。 他立刻召集了三个学生,详细询问了他们在考试期间的情况。 “恩师,学生斗胆一言,这次乡试的题目,较之以往,其实并不算难。” 李文才率先开口,语气恭敬。 张星吉也附和道: “是啊恩师,学生也觉得题目中规中矩,并没有超出恩师平日的教导范围。” 刘彭年略显紧张地补充道: “学生愚钝,但这次答题也感觉颇为顺利,并无卡顿之处。” 秦羽看着面前三个学生,心中稍定。 他们如此说,想来确实是心中坦荡。 “你们的意思是,这次乡试的题目,都在我授课的范围之内?” 秦羽问道,目光锐利。 “正是如此,恩师。” 李文才肯定地回答。 “学生们平日里谨记恩师教诲,认真研读圣贤书,不敢有丝毫懈怠。这次乡试的题目,虽然灵活多变,但万变不离其宗,都在恩师的授课范围之内。” 张星吉补充道: “学生觉得,这次乡试,更注重的是对经典的理解和运用,而非死记硬背。这正是恩师一直强调的学习方法。” 刘彭年也说道: “学生虽然才疏学浅,但也尽力将恩师所授知识融会贯通,灵活运用。这次考试,学生感觉答得还算得心应手。” 秦羽点点头,心中更加笃定。 “好,我知道了。” 秦羽沉吟片刻,说道。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此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 并仔细核对了他们的试卷,确认没有任何舞弊的痕迹。 “老师,我们行的正坐得端,不怕他们污蔑!” 李文才义愤填膺地说道。 “没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们相信老师!” 刘彭年和张星吉也纷纷表示支持。 秦羽欣慰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既然他们想玩,那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 秦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金殿上,气氛肃穆而紧张。 吏部尚书刘大人手持笏板,迈步而出,高声奏道: “启禀陛下,臣要弹劾户部尚书秦羽徇私舞弊,扰乱科举!” 刘大人义正言辞,继续说道: “秦羽门下三位学生皆高中乡试,其中李文才更是夺得解元之位。然而,据臣调查,这三人资质平庸,往年考试皆名落孙山。此次却一飞冲天,其中定有猫腻!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以正国法!” 秦羽神色自若,上前一步,躬身说道: “陛下,臣冤枉!臣从未做过任何徇私舞弊之事。臣的三个学生,皆是勤奋好学之辈,此次高中,乃是他们寒窗苦读的结果。臣愿将他们带至殿前,由各位大人亲自出题考教,以证清白!” 刘大人冷笑一声: “秦大人,你这是在戏耍朝廷吗?科举考试岂能儿戏?殿试乃是陛下钦点主考官,你怎能如此轻慢?” 秦羽不卑不亢地回答: “刘大人,臣并非轻慢朝廷,而是相信学生的真才实学。若他们答不出各位大人的题目,臣甘愿领罪!但若他们对答如流,还请刘大人收回弹劾,并向臣和臣的学生道歉!” 刘大人语气强硬: “好!既然秦大人如此自信,那就让你的学生上来一试!若他们答不出,本官定要参你一本欺君之罪!” 第一百一十九章 御前奏对 “启禀陛下,臣以为此事事关重大,还需谨慎处理。不如将臣的学生传唤上殿,当面考核一番,也好辨明是非。” 秦羽不卑不亢地答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女帝杨如云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这秦羽,倒是有几分胆识。 “准奏。” 刘大人心中暗喜,他早已和同僚串通好,准备了一系列刁钻古怪的难题。 定要让秦羽的学生在金銮殿上出丑,好坐实他徇私舞弊的罪名。 秦府书房内,刘彭年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口中念念有词: “皇上召见……金銮殿……这要是答不上来,可如何是好?” 李文才坐在桌旁,手里握着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紧张地问道: “彭年兄,你说老师为何要举荐我们?这万一……” 张星吉性格最为沉稳,此时也难掩心中的忐忑。他安慰两人道: “你二人不必如此惊慌。恩师既然举荐我们,想必是对我们有信心。何况,恩师平日里对我们悉心教导,我们只需将平日所学融会贯通,正常发挥即可。” 刘彭年停下脚步,叹了口气: “星吉兄说得对,可……我还是紧张。这可是金銮殿啊!万一出了差错,岂不是要……” 李文才也附和道: “是啊,星吉兄,你平日里最为博学,可有什么锦囊妙计?” 张星吉沉思片刻,说道: 张星吉沉思片刻,说道: “两位贤弟莫慌,恩师既然举荐我们,想必是对我们有信心。我等只需稳住心神,尽力而为便是。只是……这考试来得如此突然,我等毫无准备,也不知几位大人会考教些什么……” 说着,张星吉的目光落在了前来传旨的小太监身上,拱手问道: “敢问公公,可知几位大人会如何考教我等?” 小太监躬身答道: “几位举人老爷折煞小的了,小的只是奉命传旨,哪里知道大人们的心思。不过小的听说,此次考核,几位大人是想看看几位举人老爷的真才实学,也好让陛下安心。” 刘彭年一听,顿时更加紧张了,搓着手说道: “真才实学?这……这可如何是好?我……我肚子里的墨水有限,万一答不上来,岂不是要丢了恩师的脸面?” 李文才也一脸担忧: “是啊,公公,可否透露一二,也好让我等有个准备。” 小太监为难地说道: “几位老爷,不是小的不肯说,实在是小的真的不知啊。几位大人都是学富五车之辈,出的题目自然也是千变万化,小的哪里猜得到。” 张星吉见状,心中了然,看来只能随机应变了。 他拍了拍两位同窗的肩膀,安慰道: “彭年兄,文才兄,不必过于担忧。我等只需以平常心对待,尽力展现自己的才华便是。就算不能高中,也无愧于恩师的教诲。” 刘彭年和李文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坚定。 “星吉兄说得对,我等定当全力以赴!” 刘彭年握紧拳头,语气坚定。 “不错,为了恩师,为了自己,也要拼尽全力!” 李文才也重拾了信心。 小太监见三个新晋举人,一直说个不停,连忙催促道: “请三位抓紧时间,各位大人还在等着各位呢。” “这位公公稍待,我等这就动身。” 张星吉率先反应过来,向小太监拱手致歉,给传旨的小太监又塞了块银子。 吓得小太监连忙推辞说不敢 张星吉连忙说: “公公不必客气,烦劳您跑一趟,别嫌稍,您留着喝杯茶。” 小太监推让不过,也就笑呵呵的手下了银子。 刘彭年和李文才也连忙跟着道歉。 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书箱,便跟着小太监匆匆忙忙地朝皇宫走去。 到了金銮殿,只见文武百官分列两旁,正中坐着一位身着龙袍的女子。 正是当今圣上杨如云。 三人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不由得更加紧张,双腿都有些发软。 他们偷偷瞥了一眼恩师秦羽,却见他面色平静,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 似乎对接下来的考试毫不担心。 三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暗暗给自己打气。 杨如云见三人到来,便吩咐宫人搬来三张案几,放置在大殿中央。 以供三人答题。待三人站定,吏部尚书刘大人阴阳怪气地开口道: “三位举人,见到陛下为何不行跪拜之礼?莫非是乡野村夫,不懂规矩?” 刘彭年和李文才吓得脸色苍白,正要下跪,却被张星吉一把拉住。 张星吉不卑不亢地答道: “回大人,我等皆是恩师秦大人门下弟子,恩师曾教导我等,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不必跪任何人。” “大胆!” 刘大人怒喝一声。 “见到陛下也敢如此放肆!莫非是秦羽教你们目无君上?” 李文才拱手说道: “刘大人,师尊教我等,尊敬陛下是放在心里的,不是挂在嘴上的,为国多办实事,才是忠君。” 刘大人冷哼一声: “一派胡言!见到陛下不行跪拜之礼,就是大不敬!莫非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君臣之礼,还有没有王法?” 李文才不卑不亢地答道: “刘大人,我等从未说过对陛下不敬,也从未想过要挑战王法。只是师尊教诲,我等不敢忘却。我等认为,与其跪拜行礼,不如为国尽忠,为民效力。这才是真正的忠君爱国之道。” 刘大人怒极反笑: “好一个为国尽忠!你们三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也敢妄谈忠君爱国?本官看你们是目无君上,以下犯上!” 李文才正要反驳,却被张星吉拦住。张星吉上前一步,说道: “刘大人,我等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我等对师尊的教诲铭记于心,不敢违背。还请大人明察。” 秦羽上前一步,拱手道: “陛下,刘大人,学生以为,星吉之言并无不妥。我大齐以孝治天下,跪拜之礼,应行于父母长辈。陛下乃万民之母,我等自当敬重,但敬重并非一定要以跪拜的形式体现。何况,三位学生初次面圣,难免紧张失仪,还请陛下和大人海涵。” 第一百二十章 震惊朝堂 刘大人冷哼一声: “秦羽,你休要狡辩!这三个学生如此无礼,分明是你平日里教导无方!你初次面圣之时,可曾像他们这般无礼?” 秦羽微微一笑,反问道: “刘大人,您初次面圣之时,又是什么样的呢?” 刘大人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涨红,支支吾吾半天。 杨如云开口说道: “好了,三位士子没有经过礼部言礼,所以这次就免了。既然秦爱卿说各位可以在殿上,现场考教几位士子,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刘大人率先发难,抛出一个关于国家税收的难题: “如今国库空虚,该如何开源节流,充盈国库?” 李文才从容不迫地答道: 李文才听到题目,心中不由一惊。 国库空虚,这是国家大事,他一个初出茅庐的举人,如何能答得上来? 他额角渗出汗珠,手心也微微有些湿润。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恩师秦羽平日里对他们谈论的富国强民之策,心中稍定。 李文才深吸一口气,恭敬地答道: “回陛下,臣以为,充盈国库,可从开源与节流两方面入手。开源方面,臣以为可以从以下四个方面着手: 其一,开海贸,互市。 我朝疆域辽阔,物产丰富,丝绸、瓷器、茶叶等货物,皆为各国所需之物。 如今海禁森严,民间贸易受阻,若能开放海禁,设立互市,与各国通商,不仅可以赚取大量白银,更能促进经济繁荣,增加税收。 同时,互市也能让我朝子民接触到其他国家的先进技术和文化,取长补短,有助于国家发展…… 其二,征收商税及水路税。 如今商贾日渐增多,其财富也日益增长,但他们所缴纳的税赋却相对较少。 臣建议,应对商贾征收商税,并对水路运输征收水路税。 如此一来,可以增加国库收入,并平衡社会财富分配,避免贫富差距过大。 商税和水路税的征收,也能够促使商贾更加注重经营效率,从而促进经济发展…… 其三,改进现有工艺。 如今许多行业工艺落后,生产效率低下,导致成本居高不下,利润微薄。 朝廷应当鼓励工匠改进现有工艺,提高生产效率,降低成本。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增加商品产量,降低物价,惠及百姓,还能提高商品竞争力。 促进对外贸易,进一步增加国库收入。 工艺的改进,也能推动技术进步,为国家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其四,发展农业。 农业乃国之根本,只有农业发展了,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国家才能稳定繁荣。 朝廷应当重视农业发展,鼓励农民耕种,兴修水利,改进农具,提高粮食产量。 粮食充足,物价稳定,百姓生活富足,国家自然也就富强了。 农业的发展,是国家稳定的基石,也是经济发展的基础…… 节流方面,则需裁减冗官,精简机构,减少不必要的开支。 将有限的资金用在刀刃上。 开源与节流并举,方能有效充盈国库。 他侃侃而谈,引经据典,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展现出惊人的治国之才。 接下来,又有官员提出关于马政难题…… 张星吉上前一步,朗声答道: “臣以为,当今边患,以匈奴和倭寇最为严重。而解决之道,并非一味强硬,而应以怀柔为主,恩威并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上众人,继续说道: “就匈奴而言,其屡次南侵,无非是为了财货。我朝幅员辽阔,物产丰富,若能与之互市,满足其所需,则边境可保无虞。互市,便如师兄李文才所言,乃是一个极好的开端。” “匈奴人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若有了稳定的物资供应,他们便可安居乐业,甚至可以成为我大卫抵御其他游牧民族的屏障。” “此外,对于边境上的羁縻州县,可以逐步推行改土归流之策。” 首先,应派遣朝廷官员前往羁縻地区,进行实地考察,了解当地民情、风俗、地理环境以及土司的势力范围和管辖方式。 其次,朝廷可以设立专门机构,负责改土归流事宜,制定详细的政策和方案,并派遣得力官员前往当地执行。 在推行改土归流的过程中,需采取多种措施。 对于那些忠心朝廷、政绩卓着的土司,可以保留其爵位和一定的权力,并给予相应的经济补偿,以示朝廷的恩德。 对于那些不服王化、对抗朝廷的土司,则要坚决予以打击,将其势力连根拔起,以儆效尤。 在改设流官方面,要选派能力出众、品德高尚的官员前往当地任职,并建立完善的行政管理体系,加强对地方的管辖。 同时,要重视当地教育的发展,兴办学校,传播中原文化。 逐步改变当地土司的世袭统治观念,使他们逐渐接受朝廷的管辖。 此外,朝廷还应大力发展当地经济,兴修水利,发展农业,鼓励商业,改善民生,使当地百姓安居乐业,从而增强对朝廷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改土归流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朝廷的长期努力和投入。 只有采取稳妥的策略,才能最终实现边疆的长治久安,巩固国家的统一和稳定…… 说到这里,张星吉语气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至于倭寇,其侵扰我东南沿海,由来已久。开放海贸后,为了自身利益,沿海商贾自然会与倭寇对抗。同时,朝廷也应加强海防建设,裁汰老弱,重组卫所,打造一支精锐的水师,护航商船,打击倭寇,保卫海疆安宁。” 他侃侃而谈,条理清晰,分析透彻,展现出非凡的军事才能,令在场官员无不赞叹。 刘彭年也在兴学和教育上对答如流,展现出不凡的学识和见解。 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官员们原本只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甚至有人还存了几分轻视之意。 毕竟秦羽一个军候的门生能有什么见地? 说不是舞弊他们都不信! 然而,张星吉和刘彭年等人的表现却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想不到秦大人教出的学生,竟有如此见识!” “是啊,李文才的治国之策,务实且有远见,实在难得。尤其是他提出的开源节流之法,以及与匈奴互市的策略,更是精妙绝伦。” “张星吉对边患的分析鞭辟入里,提出的怀柔与强硬并施之策,以及加强海防的建议,都切中要害。假以时日,此人必成大器!” “刘彭年对兴学和教育的见解,更是令人耳目一新。他不仅精通儒家经典,而且对当今的教育现状也有着深刻的理解。有如此人才,我大卫的教育大业何愁不兴?” 众官员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言语中充满了对秦羽及其学生的赞叹和敬佩。 这让他们对秦羽刮目相看,这三人尚未中举便有如此见地,日后前途不可估量。 第一百二十一章 秦大人允文允武 女帝杨如云频频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 她朱唇轻启,柔声问道: “三位卿家所奏,皆是经世致用之良策,朕心甚慰。只是不知,这策论可是你们三人独立思考所得?” 李文才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朗声答道: “启禀陛下,臣等愚钝,岂能想出如此周全之策?实乃恩师秦侯爷平日教诲,臣等耳濡目染,略记一二,今日方敢在金銮殿上献丑,还望陛下明鉴。”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众官员面面相觑,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些治国良策,竟然出自一个武将之口? 他们原本以为这三位举人出身寒门。 却能有如此见识,定是天纵奇才,饱读诗书之辈。却没想到,这背后的指点之人。 竟是那位军功起家的安国侯秦羽! “哦?竟是秦卿家所授?” 女帝杨如云美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她对秦羽的印象。 一直停留在骁勇善战的沙场猛将之上,从未想过其竟有如此治国之才。 李文才再次躬身答道: “回禀陛下,正是。恩师秦侯爷不仅武艺超群,而且胸怀韬略,学富五车。臣等三人,蒙恩师不弃,得以在其府中学习,实乃三生有幸。” 殿上群臣,这才恍然大悟。 他们先前只知秦羽战功赫赫,却未料到他还有如此惊人的治国之才。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对秦羽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想不到秦侯爷文武双全,真乃国之栋梁啊!” “秦侯爷如此年轻,便有如此见识,实乃我大卫之福!” “看来,这秦侯爷,确实非同一般。” 女帝杨如云看着殿下议论纷纷的群臣,心中对秦羽的好奇和欣赏更添了几分。 她凤目微抬,看向张星吉和刘彭年二人,温声问道: “二位卿家,可也是如此?” 张星吉和刘彭年二人连忙上前一步,齐声答道: “回禀陛下,臣等与师兄李文才所言无异,皆是恩师秦侯爷教诲之功。” 女帝杨如云的目光越过众人,投向了立于武将之列的秦羽。 他身姿挺拔,更显得气势逼人。 今日的他,并未穿着盔甲,但那种久经沙场的威严气势,却丝毫不减。 此刻,他神色平静,眼观鼻,鼻观心。 仿佛殿上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杨如云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许久,那双凤眸中,充满了欣赏。 她朱唇轻启,柔声问道: “秦卿家,三位新科举子所言,可是属实?” 秦羽感受到女帝的目光,这才抬起头来。 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沉声答道: “回禀陛下,臣闲暇之余,略有薄识,偶有心得,便与府中几位学生交流一二,不敢居功。” 他的声音低沉,语气不卑不亢。 这番话,既肯定了三位举子的说法,又巧妙地避开了邀功之嫌。 更显出他的沉稳和智慧。 杨如云闻言,美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她轻轻颔首,说道: “秦卿家不仅武艺超群,于治国之道上,亦有如此见解,实乃我大卫之栋梁之才。朕心甚慰。” 秦羽再次躬身行礼,沉声道: “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为陛下分忧,为大卫效力,乃是臣之本分。” 原本一场策论便足以证明三位考生的实力。 但不死心的吏部尚书又联合其他文官,在诗词歌赋上刁难三个考生。 “听闻秦大人精通诗词歌赋,想来他的学生也定是不遑多让。不如请三位士子以‘边塞’为题,赋诗一首,如何?” 一位官员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边塞”可是出了名的难写,一不小心就会落入俗套。 秦羽心中冷笑,这帮老狐狸,还真是挖空心思地想让他出丑啊。 李文才略一沉吟,脑海中浮现出恩师秦羽在府中闲谈时的场景。 那时秦羽常常即兴赋诗,出口成章。 却又蕴含着深刻的哲理和磅礴的气势,令他钦佩不已。 而此刻,面对吏部尚书的刁难,他心中却并无慌乱。 他略一思索,便想起一首恩师曾随口吟诵过的边塞诗,此刻脱口而出: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这首诗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这首诗气势磅礴,意境深远,将边塞的壮阔景色描绘得淋漓尽致。 张星吉和刘彭年也不甘示弱,分别吟诵了“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和“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两首经典边塞诗。 殿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三位新科举子身上,尤其是李文才吟诵的那首诗。 更是让众人回味无穷。 吏部尚书刘大人原本胜券在握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三位举子竟然能作出如此精彩的诗句。 “妙!妙!妙!真乃千古绝句!” 一位老臣抚掌赞叹,激动得老泪纵横。 “老夫钻研诗词歌赋数十年,却从未听过如此气势磅礴,意境深远的边塞诗!李公子大才,实乃我大卫之幸啊!” “是啊,是啊!想不到秦侯爷不仅武艺高强,竟然还精通诗词歌赋,教导出如此出色的学生,真是令人敬佩!” 另一位官员也跟着附和道, “秦侯爷真乃文武双全之奇才!我大卫能有如此栋梁,实乃国之大幸!” “这三位举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才华,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是啊,想我大卫人才济济,何愁国力不强盛?” “秦侯爷教导有方,功不可没啊!” 一时间,朝堂上赞叹声不绝于耳,所有人看向秦羽的目光都充满了敬佩。 就连一直对秦羽心存芥蒂的几位官员。 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才华和能力。 刘大人脸色铁青,原本想借此机会打压秦羽。 反而让秦羽更加名声大噪。 他心中懊恼不已。 女帝杨如云龙颜大悦,下令彻查刘大人诬陷忠良的罪证。 刘大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向女帝杨如云请罪: “陛下恕罪!臣也是听闻三位举子在诗词歌赋上颇有造诣,这才斗胆提议以边塞为题,考校一番。臣并无诬陷忠良之意,只是想为朝廷选拔真正的人才。不想三位举子才华横溢,臣一时眼拙,错判了他们的实力,还请陛下明察!” 第一百二十二章 抢人 杨如云凤目微眯,语气淡漠: “刘大人,你身为吏部尚书,掌管天下官员的选拔,如此草率,岂不是误国误民?你所谓的‘听闻’,究竟是从何处听闻?可有确凿的证据?若只是道听途说,便妄下断言,置朝廷律法于何地?” 刘大人冷汗涔涔,语无伦次: “臣……臣也是听闻……听闻有人议论……说秦羽门下弟子恃才傲物,不将朝廷放在眼里……臣一时心急,这才……” “心急?朕看你是别有用心!” 杨如云语气陡然严厉。 “秦卿家为国尽忠,屡立战功,你却处处刁难,甚至不惜编造谣言,污蔑忠良。你眼中可还有王法?可还有朕这个皇帝?” 刘大人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叩首: “陛下饶命!臣知错了!臣一时糊涂,被小人蒙蔽,这才犯下如此大错!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杨如云冷哼一声: “此次罚奉半年,以儆效尤!” 刘大人如蒙大赦,叩首谢恩: “臣谢陛下隆恩!陛下圣明!” 心中暗道: “还好只是罚奉半年,这点俸禄于我而言不过九牛一毛,只要过了这阵风头,以后再寻机报复秦羽不迟!” 杨如云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她朱唇轻启,悦耳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三位卿家年纪轻轻,才华横溢,实乃国之栋梁!朕心甚慰!” 她看向李文才,目光中带着赞赏: “李卿家之诗,气势磅礴,意境深远,令人回味无穷!” 接着,她又看向张星吉和刘彭年,赞许道: “张卿家、刘卿家之诗,亦是佳作,才情斐然!” “朕今日特赐尔等三甲同进士出身,可入朝为官,为国效力,望尔等日后勤勉政事,不负朕之厚望!” 杨如云的声音清脆有力,在大殿中久久回荡。 秦羽也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 “谢陛下隆恩,臣定当尽心竭力,教导学生,为陛下,为大卫培养更多栋梁之才!” 然而,三位士子却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李文才拱手说道。 “陛下,臣等谢恩。只是,士子十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金榜题名。今日侥幸在殿上对答如流,便得三甲同进士之功名,于理不合,于情不通。臣等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允许臣等参加科举考试,以正视听。” 杨如云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几个年轻人竟然会拒绝如此优厚的待遇。 “为何?” “陛下,科举乃国之根本,岂能儿戏?我等若因今日之事便得功名,岂非对其他寒窗苦读的士子不公?这与舞弊又有何异?” 李文才义正言辞地答道。 杨如云心中暗赞,这李文才果然是难得的人才,不仅学识渊博,而且品行端正。 张星吉在一旁小声嘀咕: “再说了,真要参加考试,我得的可能就是个进士及第了,谁稀罕一个同进士啊。师兄说不定还能得个状元当当。” 秦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闭嘴!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杨如云却听到了张星吉的话,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道: “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既然如此,朕便特赐三位新晋举人可以去六部观政,学习政务,也好为日后入朝为官做好准备。” 李文才率先躬身,深深一揖,朗声道: “臣李文才,谢陛下隆恩!臣定当勤勉学习政务,不负陛下厚望!” 他的声音清朗,带着一股儒雅之气,举手投足间,尽显读书人的风范。 随后,张星吉也上前一步,略显拘谨地行礼道: “臣张星吉,谢陛下恩典!臣定当努力学习,早日为陛下分忧!” 虽然拘谨,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对未来的仕途充满了期待。 最后,刘彭年规规矩矩地跪下,叩首谢恩: “臣刘彭年,谢主隆恩!臣必当尽心竭力,为国效力!” 他语气诚恳,态度恭谨,一举一动都显得十分谨慎。 散朝后,秦羽师徒四人还没走出宫门,就被一群衣着光鲜的官员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官员各个肥头大耳,腰间玉佩叮当作响,满脸堆笑。 “秦大人,久仰久仰!下官吏部侍郎,早就听闻秦大人门下弟子皆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一个留着八字胡,肚子圆滚滚的官员率先开口。 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在李文才三人身上打转。 “秦大人,下官兵部侍郎!三位公子文武双全,实乃我大卫之幸啊!不如来我兵部,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另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官员也挤了上来,声音洪亮。。 “两位大人此言差矣!三位公子才华横溢,更应该入我礼部。 弘扬圣人经典,教化万民!” 一个身穿儒衫,慢条斯理地说道,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其他几位侍郎也不甘示弱,纷纷上前自报家门。 争抢着要将李文才三人招揽到自己的部门。 一时间,宫门口热闹非凡,如同菜市场一般。 李文才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包围,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秦羽站在一旁,看着这群争得面红耳赤的官员,心中暗自好笑。 他轻咳一声,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各位大人,稍安勿躁!” 秦羽拱手说道。 “三位弟子志向高远,不愿走捷径,坚持要参加科举考试,证明自己的实力。” 众侍郎听后,虽然心中遗憾,但也敬佩三人的气节。 “好!好一个不愿走捷径!” 吏部侍郎王大人抚掌大笑。 “不愧是秦大人教出来的弟子,果然有骨气!既然如此,下官也不强求,但还请秦大人多多提携,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其他几位侍郎也纷纷附和,言语之间,充满了对秦羽的敬意和拉拢之意。 秦羽一一应允,并邀请众侍郎到府上一叙。 第一百二十三章 洛东书院的报名热 回到府邸,秦羽设宴款待众侍郎。席间,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气氛十分融洽。 众侍郎趁机打探秦羽的背景和人脉,希望能够与他建立更深厚的关系。 秦羽则不动声色地应对着,既不显得过于亲近,也不显得过于疏远。 酒过三巡,吏部侍郎王大人故作神秘地对秦羽说道: “秦大人,下官听说,您与当今圣上关系匪浅啊?” 秦羽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秦大人,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兵部侍郎赵大人也凑了过来,一脸谄媚地说道,“以后还请秦大人多多关照!” 其他几位侍郎也纷纷向秦羽敬酒,言语之间,充满了讨好之意。 秦羽心中冷笑,这些官员一个个都是人精,见风使舵,趋炎附势。 他自然不会轻易与他们交心。 宴会结束后,众侍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秦府。 他们都认为自己与秦羽拉近了关系,日后定能得到他的帮助。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秦羽对他们根本没有丝毫好感。 他之所以应付他们,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送走众侍郎后,秦羽回到书房,脸色阴沉下来。 “这帮家伙,一个个都心怀鬼胎,没安好心!” 秦羽心中暗骂。 “看来,我得小心提防着他们!” 这时,李文才三人走了进来。 “师父,那些官员都是什么来头?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热情?” 李文才好奇地问道。 秦羽冷笑一声,说道: “他们都是些趋炎附势之徒,看到你们有潜力,就想拉拢你们,为自己谋取利益!” “原来如此!” 李文才恍然大悟。 “师父,我们以后该如何应对他们?” 秦羽沉吟片刻,说道: “你们要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要轻易答应任何人的请求!” “弟子明白了!” 三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秦羽点点头,说道: “好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就要开始准备科举考试了!” “是,师父!” 三人行礼告退。 秦羽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 “希望你们能够顺利通过科举考试,不要辜负我对你们的期望!” 科举舞弊的风波还为平息。 李文才、张星吉和刘彭年三人金殿论政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先前乡试舞弊案的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秦羽“点石成金”的名声更是响彻云霄,一时间风头无两。 秦府门前,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各家武勋贵族,如同走马灯似的,带着自家不成器的庶子,踏破了秦府的门槛。 他们一个个腆着脸,满脸堆笑,只求秦羽能收下自家不成器的孩子。 指望秦羽也能把他们家的纨绔子弟调教成栋梁之才。 起初,秦羽是拒绝的。 他本就清静惯了,也不想掺和这些权贵之间的弯弯绕绕。 实在拗不过,秦羽故作忸怩地搓了搓手,面露难色: “诸位大人如此抬爱,秦某感激不尽。只是,这洛东书院如今地方简陋,师资有限,若是要扩建书院,聘请名师,这花费……”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果然,一位身着锦袍,腰间挂着玉佩的武勋率先开口: “秦大人,不知扩建书院需要多少银两?我等愿出一份力!” 秦羽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哎,此事说来惭愧。如今这京城寸土寸金,要扩建书院,没有个千八百两银子,怕是难以成事啊。” “千八百两?!” 一位身形魁梧的武勋惊呼出声。 “这也太多了吧!” 秦羽叹了口气: “大人有所不知,这扩建书院只是第一步,后续的书籍、笔墨纸砚、以及各位名师的束修,都是不小的开支啊。” 众人面面相觑,这笔费用对他们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秦大人,这价钱是不是……” 一位武勋还想再争取一下。 秦羽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 “诸位大人,秦某并非贪财之人,只是这培养人才,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没有足够的资源,如何能培养出栋梁之材呢?” 他顿了顿,又放缓语气: “当然,诸位大人若是有难处,秦某也可以理解。只是这书院扩建之事,恐怕就要……” “别别别,秦大人,我出三百两!” 先前那位锦袍武勋连忙说道。 有人带头,其余武勋也纷纷表态,你一百两,我两百两,生怕落于人后。 秦羽见状,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一副为难的样子: “诸位大人,这银两还是不够啊……” “秦大人,不如这样,我等每家每年出资百两银子,作为子弟的学费,如何?” 一位精明的武勋提议道。 秦羽沉吟片刻,装作勉为其难地答应: “也罢,既然诸位大人如此有诚意,秦某便答应下来。” 众武勋虽然心中肉疼,但为了自家子弟的前途,也只能咬牙答应。 一场讨价还价下来,秦羽为自己争取了一笔不菲的收入。 反正三个也是教,一群也是教,秦羽索性决定扩大洛东书院的规模,广纳门生。 消息一出,洛东书院的名声更加显赫。 不仅那些武勋贵族趋之若鹜,就连一些寒门学子也慕名而来。 希望能得到秦羽的指点。 秦羽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 他高声宣布: “诸位学子,今日秦某在此设下一场数术测试,凡通过者,皆可免费入学洛东书院!”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议论纷纷。 一个身材瘦小的学子怯生生地问道: “秦先生,敢问这数术测试,考的是何内容?” 秦羽微微一笑: “很简单,我这里有三道题,诸位只需答对两道,便算通过。” 说罢,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三道题目: 第一题:今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鸡兔各几何? 第二题: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第三题:一人步行每小时行三十里,一人骑马每小时行六十里,两人从相距一百二十里的两地同时出发,相向而行,问多久相遇? 题目一出,人群中顿时传来阵阵叹息声。 这些题目对于只知经史子集的寒门学子来说,确实有些难度。 第一百二十四章 数术 面对三道数术题,有人抓耳挠腮,对着题目干瞪眼。 “这秦先生莫不是在耍我们吧?鸡兔同笼?这算什么圣人之道?” 有学子抱怨道。 “就是!我等寒窗苦读十余载,研习的是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何时学过这等古怪的玩意儿?” 他的抱怨引起了别人的附和。 一个叫张生的学子,身材瘦削,面容清秀,却一脸傲气。 他站出来,指着秦羽,高声道: “秦先生,我等皆是寒门学子,熟读经史子集,如今入洛东书院,自然是想研习圣人之道,将来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可先生却以数术测试我等,这数术于圣贤之道并无关联,先生如此行事,究竟是何用意?” 张生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一片附和之声。 “是啊,秦先生,这数术题目对我们来说如同天书一般,根本无法解答!” “莫非秦先生是在戏弄我们?” “我看这洛东书院也不过如此,徒有虚名!” 面对众人的质疑,秦羽不慌不忙,脸上带着微笑。 他待众人喧闹声稍息,这才缓缓开口: “诸位学子,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圣人之道,固然重要,但数术之道,亦是不可或缺。” 秦羽顿了顿,扫视了一眼众人,继续说道: “数术可以培养人的逻辑思维能力,提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将来为官一方,断案理事,也需要用到数术。我出这三道题,并非有意刁难大家,而是想看看大家的思维能力和学习潜力。” 他顿了顿,又道: “当然,若是有人实在不擅长数术,却在其他方面有突出才能,我也不会拒之门外。只是,我希望大家明白,数术并非无用之学,它可以帮助你们更好地理解这个世界,更好地为国家和百姓服务。” 张生听完秦羽的解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秦羽环视四周,目光落在一个眉头紧锁的学子身上: “这位兄台,你可是对在下的说法仍有疑虑?” 那学子拱手道: “先生所言,学生并非全然不信。只是学生以为,为官之后,断案理事自有律法可依,至于数术一道,自有书吏负责,我等寒门学子,不通数术,也无甚大碍。” 秦羽微微一笑: “这位兄台言之有理,但试问,尔等将来为官,治一方水土,难道所有事都尽托于书吏?若是这书吏算错了,贪污舞弊,尔等又如何得知?” 那学子辩解道: “先生此言差矣,书吏若有舞弊,自有律法惩处,我等只需依律而行即可。” 秦羽摇头道: “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有人巧立名目,钻律法的空子,尔等不通数术,又如何识破?我且问你,若有一块不规则的田地,该如何丈量其面积?” 那学子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秦羽见状,走到书案前,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田地,解释道: “如果我们有这么一块地,这位学子觉得,应该征收多少税?” 他顿了顿,又画了一块更加复杂形状的土地,指着它说道: 秦羽看着众人,目光炯炯: “诸位试想,若尔等为官一方,需要丈量土地,征收赋税,若是不懂数术,岂不是要任由书吏摆布?他们若谎报田亩数量,中饱私囊,尔等又如何察觉?长此以往,国库亏空,百姓受苦,这责任,谁来承担?” 那学子闻言,脸色涨红,低头不语。 其他学子也渐渐安静下来,开始认真思考题目。 人群中,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名叫李文,看着题目,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他从小就对数术感兴趣,这些题目对他来说并不难。 他拿起笔,开始在纸上计算起来。 李文下笔如有神,刷刷刷几下便写出了答案。 他自信满满地将答卷递给秦羽。 秦羽接过答卷,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不错,三题全对。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李文。” “好,李文,你很有天赋,日后定当好好培养。” 秦羽拍了拍李文的肩膀,鼓励道。 李文得到秦羽的夸奖,心中激动不已,暗下决心要更加努力学习。 而此时,其他学子还在苦苦挣扎,有的抓耳挠腮,有的眉头紧锁。 还有的干脆放弃,交了白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到了交卷的时间。 秦羽收齐了所有答卷,开始阅览。 结果不出所料,大部分学子都未能答对两题,只有少数几人勉强及格。 秦羽叹了口气,看来这些寒门学子在数术方面确实有所欠缺。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他们。 “诸位学子,虽然这次测试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但并不代表你们没有学习数术的天赋。只要你们肯努力,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有所进步。” 秦羽高声道。 “接下来,我会在书院开设数术课程,希望大家都能积极参与,不要错过这个提升自己的机会。” 秦羽话音刚落,人群中便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太好了,秦先生要教我们数术了!” “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下次测试能过关!” “感谢秦先生,给我们这个机会!” …… 秦羽看着眼前这些充满希望的面孔,心中也感到欣慰。 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一件能够改变这些寒门学子命运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先生,既然您说数术如此重要,那为何您自己却如此……不擅长?”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矮胖,满脸麻子的学子,名叫王明志。 秦羽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了。 “你说我不擅长数术?” “难道不是吗?先生出的这三道题,连我都解出来了,先生却……” 王明志阴阳怪气地说道,故意拉长了尾音。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哗然。 “什么?王明志竟然解出了这三道题?” “不可能吧?他平时不学无术,怎么可能……” “莫非秦先生是在故意放水?” 第一百二十五章 技击之术 秦羽看着王明志那张小人得意的脸,心中不禁冷笑。 他早就料到会有人质疑他的数术能力,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王明志。 “王明志,你确定你解出了这三道题?” 秦羽淡淡地说道, “当然确定!不信,先生可以看看我的答卷!” 王明志趾高气昂地将答卷递给秦羽。 秦羽接过答卷,看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秦羽的笑声响彻整个书院,让众人不明所以。 “秦先生,您这是……” 张生疑惑地问道。 秦羽止住笑声,指着王明志的答卷,说道: “诸位学子,你们看看,这就是王明志所谓的‘答案’!” 众人纷纷围过来,看向王明志的答卷。只见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鸡兔同笼,共有……呃……很多只。” “物不知其数,大概是……很多吧。” “两人相遇,需要……很久很久。” 众人看到这些“答案”,顿时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 “这王明志也太搞笑了!” “这也能叫答案?” “他是在逗我们玩吧?” …… 王明志看着众人嘲笑的目光,顿时羞愧难当。 他面红耳赤,汗如雨下,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逃也似的离开了书院。 他一路狂奔,甚至撞翻了路边的小摊,引来小贩的咒骂。 但他全然不顾,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让他丢尽颜面的地方。 秦羽看着王明志狼狈逃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这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也敢质疑他的数术能力? 待众人笑声渐息,秦羽重新拿起王明志的答卷。 指着上面那如同鬼画符般的“答案”,说道: “诸位,你们也看到了,王明志的解题思路可谓是‘独辟蹊径’,‘别具一格’啊!”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 “好了,玩笑到此为止。” 秦羽收起笑容,正色道。 “现在,我来为大家讲解这三道题的正确解法。” 秦羽深入浅出地讲解了鸡兔同笼、物不知其数以及两人相遇问题的解题思路。 并举一反三,讲解了其他类似题型的解法。 他的讲解通俗易懂,即使是数术基础薄弱的学子也能听得明白。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仿佛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原来如此!秦先生的讲解真是太精彩了!” “我以前一直觉得数术很难,现在听了秦先生的讲解,才发现原来这么简单!” “秦先生真乃神人也!” …… 学子们纷纷赞叹,对秦羽的数术能力更加敬佩。 张生走到秦羽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 “秦先生,学生有几个数术上的问题想请教您,不知先生可否赐教?” 秦羽看着眼前这个勤奋好学的年轻人,心中很是欣赏。 他温和地笑道: “当然可以,你尽管问吧。” …… 与此同时,王明志逃回家中。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自己在书院的遭遇告诉了父亲王员外。 王员外听后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 “岂有此理!这秦羽竟然敢如此羞辱我儿!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王员外是当地有名的富商,家财万贯,在当地颇有势力。 他一向骄纵儿子,如今儿子受了委屈,他自然要为儿子出头。 他找到当地一个有名的恶霸——“黑熊”。 花重金雇佣他去教训秦羽。 黑熊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 他带着几个手下,气势汹汹地来到书院,将秦羽堵在门口。 “你就是秦羽?” 黑熊瓮声瓮气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秦羽看着眼前这群不速之客,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我就是秦羽,不知各位有何贵干?” “有人花钱买你一条腿,识相的就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免受皮肉之苦!” 黑熊恶狠狠地说道。 秦羽冷笑一声,说道: “我这条腿,可不是谁想买就能买的。想让我跟你们走,也行,先过我这一关再说!” 说罢,秦羽身形一动,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黑熊。 他拳脚并用,招招致命,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黑熊虽然身材魁梧,力大无穷,但在秦羽面前却显得笨拙不堪。 秦羽的身法灵活,速度极快,黑熊根本摸不到他的衣角。 几个回合下来,黑熊和他的手下都被秦羽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 “住手!住手!” 黑熊捂着被打肿的脸,连连求饶。 “我们认输!我们认输!” 秦羽也不顾黑熊的哀求。 负手而立,环视众人,朗声问道: “诸位可知,何为君子六艺?” 一位身形瘦削、眉清目秀的学子率先起身作答: “回禀先生,学生以为,君子六艺乃礼、乐、射、御、书、数。” 秦羽颔首赞许: “不错。礼者,敬人也;乐者,和人也;射者,正己也;御者,服人也;书者,达意也;数者,理也。此六艺,乃君子之根本,修身之途径。” 另一位身着青衫,面容沉稳的学子拱手道: “先生所言极是。然学生愚钝,不知这六艺于我等寒门学子有何助益?” 秦羽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 “礼乐射御,看似与治学无关,实则不然。礼,使人知分寸、懂进退,于人际交往大有裨益。乐,可陶冶情操,涵养心性,使人胸怀坦荡。射御,可强身健体,磨砺意志,使人临危不乱。” “至于书数,更是立身之本,治世之基。诸位熟读圣贤之书,通晓天地之数,方能明辨是非,经世济民。” 秦羽朗声道: “诸位可知,先秦时儒生尽皆佩剑?今日,我就再教诸君一门技击之术,以强身健体,护己卫道。” 说罢,秦羽的目光落在鼻青脸肿,哀嚎不止的黑熊身上。 他指着黑熊说道: “技击之术,贵在知己知彼,善用自身优势。人体要害之处,诸如咽喉、胸口、下腹等,皆是薄弱环节。” 秦羽说着,便在黑熊身上演示起来。 他一掌轻飘飘地落在黑熊的胸口,黑熊顿时闷哼一声,痛苦地弓起了身子。 “此处,名为膻中穴,乃人体气汇所在,受击则气滞血瘀,呼吸困难。” 他又一拳轻轻击打在黑熊的腹部。 “此处,名为丹田,乃人体精气之源,受击则内息紊乱,元气大伤。” 秦羽一边演示,一边讲解,深入浅出,顺便狠狠地教训着黑熊。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洛东书院的戒尺 秦羽继续说道: “技击之术,并非一味蛮力,更需技巧与智慧。以四两拨千斤,以柔克刚,方为上策。” 他抓住黑熊的手臂,轻轻一扭,黑熊便疼得哇哇大叫。 “擒拿之术,在于控制关节,使其失去反抗能力。而非一味追求重创对手。” 秦羽的一番讲解,让众人对技击之术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秦羽一番讲解,兼以黑熊现身说法,直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尤其是秦羽贵为户部尚书,平日里处理的都是国家大事。 如今却对技击之术也如此精通,更是让学子们惊叹不已。 他们原本以为秦羽只是纸上谈兵,没想到却是深藏不露,真人不露相。 “秦大人真乃文武双全之奇才啊!” “是啊,想不到秦大人不仅学识渊博,身手也如此了得!” “秦大人,您这技击之术是从何处学来的?可否教教我们?” 秦羽微微一笑,说道: “今日,我便将这套技法传授给诸位,希望诸位能够勤加练习,强身健体,护己卫道。” 此时,黑熊早已他躺在地上。 不停地呻吟着,嘴里含糊不清地求饶道: “饶命……饶命啊……” 秦羽走到黑熊面前。 冷声说道: “黑熊,你可知错?” 黑熊连忙点头如捣蒜,哭丧着脸说道: “知错……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你错在何处?” 秦羽继续问道。 “小的……小的不该……不该……” 黑熊结结巴巴地说道,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错在恃强凌弱,欺压百姓!你错在目无法纪,为非作歹!” 秦羽厉声说道。 “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好好教训你一番,让你长长记性!” 说罢,秦羽又是一脚踢在黑熊的身上,黑熊顿时发出一声惨叫,昏死过去。 秦羽翻了个白眼,说道: “就没人告诉过你们,我是靠军功封爵的?就凭几个喽啰也想伤到我?好了,各位士子,明日起各位可来我书院上课。届时会有几位师兄,代我帮大家提高科举成绩。到时候,我这里可不准退学哦。” 众士子面面相觑,秦羽的话让他们感到一丝不安。 一个胆大的士子站出来拱手问道: “敢问秦大人,不知这提高科举成绩,是何用意?” 秦羽笑了笑,说道: “自然是助各位金榜题名,光宗耀祖。我观诸位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只是缺乏一些技巧和经验。我的师兄们都是科举考试的佼佼者,他们会传授一些应试的技巧和心得,帮助各位在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 另一位士子有些疑惑地问道: “秦大人,我等入学后,可还有自由?若是不想继续学习,是否可以退学?” 秦羽收起笑容,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我秦羽的书院,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既然选择了入学,就要有始有终,不可半途而废。当然,若是有人犯了严重的错误,或者品行不端,我自然会将其驱逐出去。” 众士子听了秦羽的话,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没想到秦羽竟然如此强势霸道。 “秦大人,我等寒门学子,求学不易,若是不能自由退学,恐怕……” 一位士子壮着胆子说道,但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羽打断。 “求学不易?哼,我看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秦羽的书院,免费提供食宿,传授知识,还有名师指导,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秦羽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威严。 众士子不敢再言语。 “好了,明日辰时,书院门口集合,不得迟到!” 秦羽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众士子在原地。 秦羽慢悠悠地踱回府内。 他唤来李文才,张星吉和刘彭年。 “老师,您找我们?” 李文才率先开口。 “嗯。” 秦羽点了点头,示意三人坐下。 “明日那些士子便要来书院了,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安排一下。” 三人正襟危坐,等待着秦羽的指示。 秦羽压低声音,说道: “明日辰时,等那些士子进了府门,就给我把大门关上!” 三人听了,皆是一愣。 张星吉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问道: “老师,这是为何?把他们关起来,岂不是要引起骚乱?” 秦羽冷笑一声。 “骚乱?哼,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秦羽的书院,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李文才和刘彭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惊讶。 “那……关上大门之后呢?” 刘彭年小心翼翼地问道。 “关上大门之后,” 秦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就让他们好好学习!你们三个,还记得这一个月来,我是怎么让你们刷题的吗?” 三人想起这一个月来的魔鬼训练,不禁打了个寒颤。 每日鸡鸣而起,挑灯夜读,练习策论写作,稍有懈怠,便是一顿棍棒伺候。 “记得……记得……” 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很好,” 秦羽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就让他们也尝尝这个滋味!明日起,他们也要像你们一样,每日刷题,不听话的就上鞭子,还不听话就上棍子!” 张星吉一听,顿时兴奋起来。 “老师,这个我喜欢!嘿嘿,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秦羽瞪了他一眼。 “你小子,别给我惹事!若是他们不服管教,你们小的是下不去手,就喊王公公,让他带人在明伦堂守着!他们来打。” 王公公可是秦羽的心腹,手段极其残忍。 三人听了秦羽的话,心中一惊,果然还是自己老师最狠啊。 “老师,学生明白了。” 李文才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嗯,下去准备吧。” 秦羽挥了挥手,示意三人退下。 第二天清晨,书院门口人头攒动,来自各地的士子们早早地聚集在此,等待着书院开门的时刻。 他们一个个衣着朴素,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辰时一到,书院的大门缓缓打开,士子们鱼贯而入。 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然而,当最后一个士子踏入书院大门后,沉重的木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将他们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众士子不明所以,纷纷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为何关门?” “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不会是……不让我们出去了吧?” 这时,李文才、张星吉和刘彭年三人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各位,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要在这里安心学习了。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违者请劫持!” 李文才高声宣布道。 他刚一说完,刘彭年就提着一根类似衙门水火棍似的的长棍走出来。 “这便是我洛东书院的…戒尺!” 第一百二十七章 地狱补习 “岂有此理!我等前来求学,竟被当做囚犯一般对待!” 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子怒吼道,上前就要撞门。 “砰!砰!砰!” 沉重的撞击声在院内回响,却无法撼动厚重的木门分毫。 李文才三人见状,冷笑一声,张星吉更是忍不住嘲讽道:“省省力气吧,这门可不是你们这些酸腐书生能撞开的。” 刘彭年则提着那根粗壮的戒尺,在手中掂量了几下,发出“呼呼”的风声。 威胁意味十足。 “谁再敢闹事,这戒尺可不是吃素的!” 果然,这充满威慑力的话语和动作让一些士子冷静下来,他们面面相觑。 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而,总有一些刺头不服管教。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士子指着李文才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狗腿子!竟敢如此对待我等!我要去告御状!” 话音刚落,刘彭年手中的戒尺便如同闪电般挥出。 “啪”的一声,狠狠地打在了络腮胡士子的大腿上。 络腮胡士子顿时惨叫一声,捂着大腿在地上翻滚起来。 “还有谁不服?” 刘彭年环视四周,眼神凌厉,如同捕食的猎鹰。 王公公带着一队侍卫站在明伦堂前,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侍卫们手持长刀,杀气腾腾,仿佛随时准备出手镇压。 看到这一幕,大部分士子都选择了沉默,他们虽然心中充满了怨恨和不服。 但也明白此刻反抗只会招来更残酷的惩罚。 一些胆小的士子已经开始默默地走到书桌前,翻开书本,装模作样地读了起来。 …… 秦羽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他依旧按照自己的计划,开始了对士子们的“魔鬼训练”。 所有士子的诗词歌赋都被收缴,每日只准研读策论范文。 每日鸡鸣而起,挑灯夜读,稍有懈怠便会受到惩罚。 书院里,戒尺声、棍棒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如同人间地狱。 一些士子不堪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开始计划逃跑。 一天夜里,几个士子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地来到了书院的围墙下。 他们互相帮助,攀爬上墙头,准备跳下去。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书院的围墙外早已布满了巡逻的侍卫。 “什么人!” 一声暴喝,打破了夜的宁静。 墙头的士子吓得魂飞魄散,脚下一滑,重重地摔了下来。 巡逻的侍卫一拥而上,将他们五花大绑。 押到了秦羽面前。 秦羽看着这几个瑟瑟发抖的士子,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他下令将他们当众施以鞭刑,以儆效尤。 “啪!啪!啪!” 鞭子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其他士子躲在房间里。 听着外面的惨叫声,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经过这次事件后,再也没有人敢尝试逃跑。 他们只能默默忍受着秦羽的“魔鬼训练”,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秦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要将这些满脑子圣贤之言的士子们,变成一群对四书五经深恶痛绝的“怪物”。 当然,这得等他们考完科举之后。 在这之前嘛……嘿嘿,有的玩了。 秦羽面前的桌案上,堆积如山的策论仿佛一座小山,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墨香。 他随手翻阅了几篇,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 这些策论,通篇都是些陈词滥调,空洞无物,毫无新意可言。 “看来,简单的体罚并不能让他们开窍啊。” 秦羽自言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来人!” 秦羽高声喊道。 李文才三人立刻躬身应道: “学生在!” “传令下去,从今日起,书院实行末位淘汰制!” 秦羽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末位淘汰?” 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秦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错,每日的策论考核之后,排名最后的那个,罚抄整本《四书五经》,不准睡觉,直到抄完为止!” 秦羽解释道。 三人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惩罚,简直比挨板子还要痛苦啊! 消息传到士子们的耳中,书院里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抄写整本《四书五经》?这要抄到什么时候啊!” “天杀的秦羽!他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我宁愿挨板子,也不要抄书!” 一时间,哀嚎声、咒骂声此起彼伏,整个书院都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 然而,秦羽对此却置若罔闻。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要让这些士子们为了避免成为垫底的那个,而拼命学习,互相竞争。 果然,在“末位淘汰制”的压力下,士子们开始疯狂地学习起来。 他们挑灯夜读,废寝忘食。 甚至连上茅厕的时间都舍不得浪费。 书院里,原本懒散的氛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紧张的学习气氛。 士子们生怕自己成为垫底的那个。 一些原本关系不错的士子,也因为竞争而反目成仇。 秦羽背着手,踱步于书院的明伦堂之中。 眼神扫过一个个埋首苦读的士子,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群家伙,终于有了点学习的样子了。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从今天开始,除了策论考核,还要增加一项‘同窗互评’的环节。” 士子们闻言,皆是一愣,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秦羽。 “所谓‘同窗互评’,就是你们互相批改彼此的策论,找出其中的不足之处,并提出改进意见。” 秦羽解释道:“当然,批评要犀利,要一针见血,不要顾及什么情面。毕竟,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嘛。” 士子们面面相觑,心中叫苦不迭。这哪里是“同窗互评”,分明是“互相伤害”啊! 接下来的日子里,书院里上演了一场场精彩绝伦的“批斗大会”。 士子们互相揭短。 毫不留情地指出对方策论中的各种问题,从立意到结构,从遣词造句到逻辑推理,无一幸免。 “你这篇策论,通篇都是废话,毫无新意可言!简直就是狗屁不通!” “你的文章,逻辑混乱,前后矛盾,简直就是***!” “你的论证,漏洞百出,根本站不住脚!简直就是放屁!” 书院里充斥着各种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 时间飞逝,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 书院里,不少士子床头的正字已经画满了十二个。 会试这天,洛东书院的几十个士子们一个个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地走出了洛东书院。 他们有的如释重负,有的垂头丧气,有的则是一脸茫然。 走到书院门口,一个士子突然停下了脚步,从怀里掏出一本《中庸》。 狠狠地撕成了碎片,然后扔在地上,用力地踩了几脚。 “我再也不想看到这玩意儿了!” 他怒吼道。 其他士子见状,也纷纷效仿,将手中的四书五经撕得粉碎。 一时间,书院门口纸屑纷飞,场面蔚为壮观。 李文才三人也踏上了前往京城参加会试的路。 临行前,秦羽特意将他们叫到跟前,一脸严肃地叮嘱道:“如果你们三个考得比你们的学弟们差,回来就杖毙你们!” 三人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保证道:“先生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第一百二十八章 科举赌局 秦羽站在书院门口,负手而立,目送着士子们鱼贯而出。 这群士子,一个个形容枯槁,脚步虚浮,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秦羽,你欺人太甚!我与你势不两立!” 一个士子突然停下脚步,指着秦羽的鼻子破口大骂。 “就是,你这是草菅人命!我要去衙门告你!” 另一个士子也跟着叫嚣起来。 “告?告什么?” 秦羽冷笑一声。 “告我逼你们学习?告我让你们互相批改策论?告我让你们撕书泄愤?” “你……你……” 那几个士子被秦羽怼得哑口无言,气得浑身发抖。 “秦羽,你等着,我这就回家让我爹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士子撂下狠话,转身离去。 “对!我们也要让我们家里人弹劾你!让你付出代价!” 其他士子也纷纷附和,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秦羽生吞活剥。 他们叫嚣着,狼狈地逃离了洛东书院。 秦羽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扬起笑意。 “秦侯爷,这样的训练,真的有必要吗?” 王公公走到秦羽身边,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解。 秦羽微微一笑,目光坚定: “只有经历过地狱般的磨砺,才能在会试中脱颖而出。我们要的,不仅仅是通过考试,而是让他们在未来的仕途上走得更远。” 王公公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些许犹豫: “秦侯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样让那些士子学习,会不会影响洛东书院的口碑?那些人大概不会回来吧?” 秦羽依旧背着手,目光远眺,他淡淡地说道: “我就是为了让那些人中榜。至于他们是不是回来,和我有什么关系?愿意回洛东书院的,自然会回来。” 王公公闻言,心中仍有疑虑: “可是,书院的名声……” 秦羽打断了他的话: “名声是靠实力打出来的,不是靠迎合。我们培养的是能在仕途上走得更远的人,而不是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 王公公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秦羽的话。 翌日清晨,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杨如云端坐龙椅,目光扫过下方黑压压的朝臣,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奏章如同雪花般飞向杨如云,每一本都状告洛东书院院长秦羽的“罪行”。 御史大夫更是声色俱厉,痛斥秦羽“草菅人命,荼毒士子,手段残忍”。 请求陛下将秦羽革职查办,以儆效尤。 杨如云不动声色地听着,待众臣慷慨激昂地说完,才缓缓开口: “秦羽,对于众卿的弹劾,你可有解释?” 秦羽不慌不忙地上前,施了一礼,朗声道: “陛下,臣在洛东书院的教学方法,看似严苛,实则用心良苦。”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科举考试,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其残酷性不言而喻。若无超强的抗压能力和扎实的基本功,如何能在考场上立于不败之地?臣的训练,正是为了让他们提前适应这种高压环境,从而在会试中脱颖而出。” 秦羽的解释,合情合理,令一些大臣开始反思。 然而,仍有部分大臣不依不饶。 “秦羽,你说的这些都是空话!你将士子们逼得撕书泄愤,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用心良苦?”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愤然说道。 “撕书泄愤?” 秦羽冷笑一声。 “他们撕的是书吗?他们撕的是对科举的恐惧,是对未来的迷茫!臣让他们撕书,是为了让他们释放压力,重新调整心态,以便更好地迎接挑战!” “强词夺理!” 老臣怒斥。 “老夫倒要看看,你这般折磨士子,究竟能培养出什么样的人才!” “那您就拭目以待吧。”秦羽不卑不亢地回道。 “陛下,臣以为,秦羽此举,实属不妥,应予以惩戒!” 另一位大臣出列奏道。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时间,附和声此起彼伏。 杨如云看着下方争论不休的朝臣,心中暗自好笑。 她清楚秦羽的为人,也相信他的能力。 这场“闹剧”,不过是一些老顽固的无理取闹罢了。 “众卿家不必再争论了。” 杨如云轻咳一声,拖长了声音道: “此事容后再议,待会试放榜之后,朕自有定夺,各位爱卿,静待佳音吧。”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众臣不再争论,只是彼此交换着若有所思的眼神。 就在此时,秦羽却迈步上前,目光坚定地扫过一众大臣,朗声说道。 “陛下,臣愿与各位大人打个赌,赌洛东书院的教学方法是否有效。若我们培养的士子不能在会试中拔得头筹,臣甘愿接受惩罚。但若我们取得了佳绩,还请各位大人在金銮殿上公开认错!” 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大臣们面面相觑,每个人都感受到秦羽的自信和胆量。 杨如云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秦羽,略带笑意地问道: “秦卿,这可是你自己提出的赌局,朕可不会偏袒你。” “臣自然明白,” 秦羽恭敬道,杨如云点点头,视线扫过一众大臣。 “那好,朕就依你所言。以会试放榜的结果为准,输的一方需在金銮殿上公开认错,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虽然心中不悦,但面对皇帝的决定,大臣们纷纷低头应诺。 秦羽的提议,无疑让他们感到被激怒,但也明白无法更改圣意。 散朝之后,秦羽快步走出金銮殿,没有一丝犹豫。 然而,当他回到洛东书院时。 书院里竟空空荡荡,除了原本的三个学生,再没有一个士子回来。 王公公之前的话应验了。 秦羽的教学方法吓跑了大部分学生。 王公公亦是无奈上前。 “秦侯爷,老奴早就提醒过您了,这……” 秦羽抬手止住他的话,语气坚定: “没关系,这也在我预料之中。” …… 京城某间茶馆内,几位文士围坐畅谈。一人愤愤不平: “这秦羽也太过火了,听说学生们撕书泄愤,这哪是教书,简直是折磨!” “没错,科举虽然艰难,但也不至于把学生逼到崩溃,这样的方法,岂能见效?” “凡事三思,秦羽虽是激进,但他言之有理。科举残酷,提前适应高压环境,未尝不是一条捷径。我们何不静观其变?” 一时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有人支持,有人反对,每个人都在等待会试放榜的那一天。 第一百二十九章 罚跪大会 放榜的日子终于到来,秦羽亲自带三个弟子前往贡院。 一路上,学子们的心情如同过山车般起伏不定。 有人紧张得手心冒汗,有人则是满脸期待。 “秦先生,您说我们能考好吗?” 李文才忍不住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秦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你去考的会试,发挥怎么样,你问我?” 贡院外,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考生们翘首以盼,紧张地等待着放榜的时刻。 忽然,贡院大门缓缓打开,两名身着官服的衙役抬着一块巨大的木板走了出来。 按照顺序,从榜单的末位开始张贴。 衙役们将木板稳稳地立在贡院门前,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无数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块木板,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名字。 考生们开始拼命地往前挤,想要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名字是否出现在榜单之上。 有人高声呼喊着自己或朋友的名字,有人则默默祈祷,希望金榜题名。 就在榜单揭晓的瞬间,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激动的高呼: “中了,我中了!” 声音尖锐而又充满喜悦,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名士子激动得满脸通红,双手高举,仿佛要将这份喜悦传递给整个世界 他的朋友们纷纷围上来,拍着他的肩膀,祝贺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另一声粗犷的喊声响起: “我也中了!” 这次的声音来自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的声音如同洪钟。 震得周围的人耳膜发麻。 李文才循声望去,认出那人正是洛东书院的同窗,一个武勋家的子弟。 李文才心中暗自惊讶,这位同窗平日里吊儿郎当,成绩一直在班级末尾徘徊。 没想到这次竟然也榜上有名。 那汉子兴奋地挥舞着拳头,仿佛在庆祝一场胜利。 他的名字出现在榜单的百余名,虽然不算特别出色。 但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那汉子见到秦羽,连忙挤开人群,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激动地喊道: “学生拜谢恩师!之前是学生有眼无珠,不识恩师的苦心,错怪恩师严苛都是为了学生好!” 秦羽的目光落在榜单上汉子的名字上,微微皱了皱眉: “你这名次不高啊,一百三十七名,你确定你有好好向学?我洛东书院,可没你这样不成器的学生。” 汉子闻言,羞愧地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道: “学生……学生之前贪玩,辜负了恩师的教诲……” “贪玩?” 秦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 “你既已选择了科举之路,便应当全力以赴,岂能如此儿戏?我洛东书院,教的是经世济国的栋梁之才,不是让你来混日子的!” 汉子羞愧难当,汗如雨下:“恩师教训的是,学生知错了。” “知错就好。” 秦羽叹了口气。 “你既已金榜题名,便当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莫要再辜负了父母师长的期望。” “学生谨记恩师教诲!” 汉子郑重地磕了个头,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秦羽却猛地一甩衣袖,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汉子重新按倒在地。 “考成这样,还想站起来?” 秦羽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给我跪着反省!” 汉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羞愧之色。 他低着头,不敢直视秦羽的目光,喏喏道: “学生知错,学生不该如此自满……” “自满?” 秦羽冷笑一声。 “一百三十七名,你也好意思称之为金榜题名?我洛东书院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汉子浑身一颤,汗如雨下,他知道秦羽一向严厉,却没想到会如此震怒。 他哽咽着说道:“学生……学生真的尽力了……” “尽力了?” 秦羽的声音更加严厉。 “你若是尽力了,为何还会如此懈怠?你若是尽力了,为何还会沉迷玩乐?你若是尽力了,为何还会名次如此低下?” 汉子被秦羽一连串的质问问得哑口无言,他只能低着头,默默承受着秦羽的怒火。 秦羽见汉子不说话,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一丝失望: “你可知,这科举之路,是多少寒门学子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你如此轻慢,可对得起自己?可对得起含辛茹苦的父母?” 汉子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 晕开一圈圈的湿痕。 秦羽的斥责声,让围观的学子们先是愣住,随即纷纷向后退开。 将秦羽和那瑟瑟发抖的武勋子弟围在中央。 这时,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摇着折扇,气喘吁吁地挤进人群,扑通一声跪在秦羽面前,激动地喊道: “恩师!学生金榜题名,中了八十八名!”他本以为会得到秦羽的赞赏,却没想到…… 秦羽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依旧严厉: “八十八名很高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中了状元呢!跪着!反省!” 那书生原本兴奋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像霜打的茄子,不敢反驳,乖乖跪在一旁,心里却嘀咕: 这可是八十八名啊,放眼整个洛东书院,能排进前一百的也没几个吧?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有人感叹秦羽教导有方,竟能培养出如此多的进士; 也有人觉得他太过严苛,金榜题名已是莫大的荣耀,何必如此苛责学生?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又有一名学子挤进来,扑通一声跪下,小心翼翼地说道: “恩师,学生也中了,一百零五名!” 秦羽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嫌弃: “比他还不如,也敢来邀功?一起跪着!” 那学子不敢言语,默默地跪在两人身旁,心里却暗自叫苦: 早知道恩师如此严厉,就不该来凑这个热闹了。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洛东书院学子前来报喜。 高中者无一例外,皆跪在秦羽面前,从最初的两人,到五人、十人,最后竟然跪了二十多个新晋进士,场面蔚为壮观。 围观的学子们看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放榜现场。 分明是洛东书院的集体“罚跪”大会! 虽说秦羽面上,面上依旧不饶人: “一个个都给我好好反省!名次如此靠后,还有脸来见我?我洛东书院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众学子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默默承受着秦羽的“训斥”。 第一百三十章 一群不争气的东西 在所有人关注秦羽的学生被罚跪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秦先生,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锦袍,手摇折扇的男子,带着几个随从。 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 秦羽认出此人,赵公子。 此人仗着父亲的权势,平日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与秦羽素来不和。 赵公子走到秦羽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 “秦先生,你这教书育人的方法还真是独特啊,让这么多新科进士跪在地上,就不怕折损了他们的福气?” 秦羽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回道: “赵公子,我教导学生,是我的职责所在,就不劳你费心了。” 赵公子冷笑一声: “秦先生,你莫不是忘了,这科举考试,可不是你洛东书院一家说了算的。” 秦羽眉头微皱,他知道赵公子此番前来,定是来找茬的。 赵公子见秦羽不说话,更加得意,继续说道: “听说秦先生的学生,这次的成绩都不怎么理想啊,最高的也不过八十八名,真是让人失望啊。” 秦羽强忍着怒火,冷声说道:“赵公子,金榜题名,已是不易,你又何必如此苛责?” “苛责?”赵公子哈哈大笑,“秦先生,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好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想当年,我高中探花之时,也不过你这般年纪,再看看你的学生,真是……” 赵公子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赵公子见秦羽生气,更加得意,他走到跪在地上的学子面前,用折扇挑起其中一人的下巴,轻蔑地说道: “你就是那个八十八名的?啧啧,这模样,这气质,真是丢我们读书人的脸啊。” 那学子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有你,一百零五名?你干脆回家种田去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赵公子挨个羞辱着跪在地上的学子,言语刻薄,毫不留情。 众学子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承受着赵公子的羞辱。 秦羽看着趾高气扬的赵公子,忽然问道: “赵公子,不知今年金榜之上,可有你的大名?” 赵公子摇着折扇,一脸倨傲: “不才,区区第十而已。” 话音刚落,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痛哭: “恩师!学生中了!” 众人循声望去,扑通一声跪在秦羽面前的正是刘彭年。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秦羽连忙问道: “彭年,你中了?多少名?” 刘彭年哽咽着说道: “第八……第八名!” 秦羽一听,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怎么才第八?为何不是榜首?跪着!” 刘彭年闻言,顿时傻了眼,他没想到自己中了第八名,恩师不仅没有夸奖他。 反而还要罚他跪。 赵公子在一旁听着,脸色也微微一变。 秦羽居然有个学生考中了第八名,比他这个第十名还要高! 这时,另一个学子张吉星也跪了下来,替刘彭年求情道:“恩师,彭年他不是故意的……” 秦羽瞥了他一眼,问道:“吉星,你的名次呢?” 张吉星答道:“学生……第五名。” 秦羽一听,更加生气了。 “你第五名也好意思替刘彭年那个不争气的求情?跪着!” 这时,秦羽注意到身边一个一直默默不语。 全身颤抖的学子——李文才。 “文才,你呢?” 秦羽问道。 李文才浑身一颤,声音颤抖着说道:“学生……学生……” “多少名?!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秦羽厉声喝道。 李文才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榜……榜首!” 李文才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心中叫苦不迭。 状元也得跪? 这秦先生的脾气真是古怪! 秦羽看着跪了一地的得意门生,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但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甚至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了赵公子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赵公子,现在不知你对我这些‘不争气’的学生,有何高见啊?” 赵公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取而代之的是尴尬和难堪。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这……这真是令人意外……” 秦羽呵呵一笑,也不戳破他,只是淡淡地说道: “赵公子,金榜题名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懂得谦虚谨慎,切莫目中无人。……” 秦羽故意顿了顿,观察着赵公子的表情,只见他脸色愈发难看。 显然是想起了自己方才的傲慢之态。 这番话表面上是在自谦,实际上却是在暗讽赵公子。 周围的人群也听出了秦羽的言外之意,纷纷发出低低的嗤笑声。 赵公子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 一个接一个的洛东书院学子高中,围观的人群彻底沸腾了。 原来,秦羽的学生不仅有人高中前十,甚至连垫底的都榜上有名! 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天哪!秦先生真是太厉害了!” “是啊,他教的学生竟然全都金榜题名了!” “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赞叹声此起彼伏,人们看向秦羽的目光充满了敬佩和崇拜。 他转身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学生们,脸色一沉,厉声喝道: “你们几个,都给我跪好了!一群不争气的东西!” 学生们虽然被骂,却丝毫没有感到委屈,反而一个个都咧嘴笑了起来。 赵公子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本想借此机会羞辱秦羽和他的学生,没想到却反被羞辱了一番。 狠狠地瞪了秦羽一眼,最终还是灰溜溜地离开了。 秦羽看着赵公子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 次日早朝,金銮殿上,天子杨如云坐于龙椅之上,容光焕发,显然是心情甚好。 文武百官纷纷列阵,朝堂上鸦雀无声,气氛庄重严肃。 杨如云目光在众臣身上扫过,开口问道: “昨日放榜,诸位爱卿对今年的科考情况,有何见解?” 满朝文武官员们面面相觑,片刻后,一名资历颇深的老臣出列,拱手道: “回禀陛下,今年金榜一出,才俊济济,无论是文章策论,还是诗词歌赋,皆堪称上乘之作。吾等观之,无不啧啧称奇。” 杨如云微微颔首,显得颇有些满意, “爱卿言之有理,吾大梁朝今日之盛世,得之不易,人才辈出,实乃国之幸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 皇家书院 杨如云龙颜大悦,正欲继续夸赞几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话锋一转,问道: “朕听闻,今年的榜首,似乎是洛东书院的学生?”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愣,随后纷纷将目光投向吏部尚书。 眼神里充满了询问和疑惑。 吏部尚书连忙出列,躬身答道: “回禀陛下,确有此事,今年的新科榜首李文才,正是洛东书院的学生。” 杨如云抚掌笑道: “好!好!好!秦羽教导有方,实乃我大卫之幸!朕记得,当初秦爱卿与各位爱卿立下赌约,如今赌约已成,不知各位爱卿,可还记得当初的约定?” 杨如云此言一出,朝堂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不少官员脸色尴尬,眼神闪烁,试图躲避皇帝的目光。 他们当然记得当初的赌约,当时他们都认为秦羽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 纷纷与他打赌,若是他的学生能够金榜题名,便向他赔礼道歉。 如今,秦羽的学生不仅金榜题名,还夺得了榜首之位。 这让他们这些曾经轻视过秦羽的人,如何下得了台? 杨如云看着这些官员的窘态,心中暗自好笑,他故意提高了音量,说道: “怎么?各位爱卿莫非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当初的约定了?” 这时,一名老臣站了出来,他轻咳一声,说道: “陛下,老臣年事已高,记性确实不太好,还请陛下明示,当初我等与秦尚书究竟有何约定?” 这老臣打了个马虎眼,想蒙混过关。 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表示自己记不清了。 杨如云也不点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既然各位爱卿都记不清了,那朕就帮各位回忆回忆。” 杨如云目光扫过那些官员,说道:“各位爱卿,如今赌约已成,你们是不是该履行承诺,向秦尚书赔礼道歉了?” 众官员面面相觑,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的。 他们心中暗骂秦羽,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向他道歉。 “秦尚书,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先生海涵。” “秦尚书,老夫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先生恕罪。” ……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员,此刻却一个个低下了头,向秦羽赔礼道歉。 秦羽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接受了他们的道歉。 待众人道歉完毕,他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诸位大人言重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是,下官以为,我大卫人才虽多,却缺乏系统的培养,以至于埋没了许多璞玉。因此,下官斗胆,恳请陛下设立皇家书院,由下官亲自担任院长,为我大卫培养更多经世济国之才!”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再次愣住。 这秦羽,胃口也太大了吧? 刚赢了赌约,转眼就想要皇家书院? 特别是礼部,这要是成了,还要国子监干嘛?! 杨如云却抚掌大笑: “好!秦爱卿果然有远见!朕准了!朕这就下令拨款,建造皇家书院,一切事宜,全权交由秦爱卿负责!” 众官员心中虽然不忿,却也无可奈何。 谁让人家学生争气,得了状元呢? 消息传出,天下读书人无不欢欣鼓舞,奔走相告。 若是能进入皇家书院学习,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一时间,京城人满为患,无数读书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就为了一个入学的机会。 秦羽亲自出题,主持考试。 最终,只有少数优秀的学生得以进入皇家书院。 秦羽在皇家书院实行了一系列改革,打破了传统的教学模式。 他不仅传授儒家经典,还开设了算学、格物、农学、医学等课程。 甚至还请来了工匠、商人、农夫等各行各业的人才,来给学生们授课。 秦羽鼓励学生们质疑,鼓励学生们实践,鼓励学生们创新。 他说:“书院不是培养书呆子的地方,而是培养能够解决实际问题的人才的地方!” 在秦羽的带领下,皇家书院迅速崛起,成为大卫最顶尖的学府。 除了皇家学院的事,秦羽又找到杨如云:“臣设立皇家书院,意在培养经世济国之才,然选材育才,需得良才美玉。臣斗胆恳请陛下,将洛东县,青州府,以及臣新设立的廉政司官员的选拔之权,一并交由臣负责。” 杨如云略一沉吟,问道:“爱卿,你可知这三处官员的任免,向来由吏部负责,你如此做法,是否会引起朝臣非议?” 秦羽答道:“陛下,臣并非要架空吏部,只是臣所求人才,需得德才兼备,忠君爱国,且有实干之能。吏部选拔官员,多重门第出身,于基层百姓疾苦,少有了解。” “臣以为,洛东县,青州府,以及廉政司,皆是为民谋福祉之所,唯有了解百姓疾苦之人,方能胜任。” 杨如云笑道:“爱卿所言极是!朕知你一心为国为民,你所求之事,朕允了!只是,你要好生斟酌,莫要辜负了朕的信任。” 秦羽再次拱手:“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厚望!” 毕竟,秦羽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杨如云相信秦羽的眼光。 于是,秦羽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选拔。 不仅考察学识,还考察人品,考察能力,甚至考察性格。 秦羽曾经问一个考生: “如果你发现你的上司贪污受贿,你会怎么做?” 那考生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会立刻举报他!” 秦羽却摇了摇头: “你太冲动了。你有没有想过,你举报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你的上司会报复你,你的同事会排挤你,你甚至可能会丢掉性命。” 那考生愣住了,他没想到秦羽会这么说。 秦羽继续说道: “你要学会变通,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你可以先收集证据,然后暗中上报,或者找一个更可靠的人来处理这件事。” 那考生恍然大悟,对秦羽佩服得五体投地。 还有一次,秦羽问一个考生: “如果你有一百万两银子,你会怎么花?” 那考生想了想,说道: “我会捐给穷人。” 秦羽又摇了摇头: “你太天真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捐了这么多钱,会有什么后果?你会成为众矢之的,你会被无数人觊觎,你甚至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那考生再次愣住了。 秦羽继续说道: “你要学会理财,你要学会投资。你可以用这笔钱去做生意,可以用来发展产业,可以用来帮助更多的人。” 那考生这才明白,秦羽不是让他不要做好事。 而是让他要用更聪明的方式去做好事。 秦羽的选拔方式,虽然奇特,但却非常有效。 他选拔出来的人才,个个都是精明强干,忠心耿耿之辈。 第一百三十二章 招收吏员 吏员的招收上,秦羽就遇到了困难 秦羽将告示贴出去三天,报名处却门可罗雀。 偌大的京城,落榜的进士少说也有几百人,可来报名的却一个都没有。 负责登记的吏员都替秦羽着急,私下里议论纷纷: “秦大人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昏了头?吏员是什么活计?那是伺候上官,跑腿办事的,这些寒窗苦读的读书人,哪个肯做?” 秦羽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询问李文才说: “如果有人招收吏员,你会不会报名?” 李文才诧异的看了眼秦羽。 “恩师有所不知,不是学生不愿为国朝出力,实在是这吏员……说出去不好听啊!学生寒窗苦读十载,就为了金榜题名,光宗耀祖。若是再去做个吏员,岂不是让人笑话?” 秦羽叹了口气,这吏员不好招啊! 他叫来李文才: “去,打听打听,这届准备参加殿试的考生们都住哪儿,我亲自去拜访拜访。” 李文才虽然不解,但还是领命而去。 很快,他便带回了一份名单,上面详细记录了京城各大客栈以及考生们的籍贯。 秦羽也不耽搁,带着李文才便开始了他的“求贤之旅”。 第一站,他们来到了一家名为“状元楼”的客栈。 这客栈名字取得霸气,住的考生自然也不少。 秦羽刚踏进客栈大门,便感觉一股浓厚的书卷气扑面而来。 只见大堂里坐满了穿着长衫的读书人,有的在高谈阔论,有的在低头苦读。 秦羽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诸位考生,在下秦羽,忝为皇家书院院长,兼廉政司主官,今日特来拜访各位,是想邀请各位去洛东县和青州府,共为朝廷效力!” 此言一出,大堂里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考生都抬起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秦羽。 过了半晌,才有一个尖嘴猴腮的考生阴阳怪气地说道: “秦大人,您莫不是在说笑?” 秦羽听完,沉吟片刻,说道: “诸位的心情,本官理解。但诸位想过没有,如今朝廷吏治腐败,贪官污吏横行,百姓苦不堪言。而吏员,正是连接官府和百姓的桥梁。若是吏员队伍清明廉洁,办事高效,百姓的生活岂不是能得到改善?” 几个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们读书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封妻荫子吗? 至于百姓的死活,关他们什么事? 秦羽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 “本官知道,诸位心中都有鸿鹄之志,都想成为一方父母官,造福一方百姓。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吏员虽是小吏,却也是为官的起点。你们可以借此机会,深入了解官场运作,体察民情,积累经验,为将来升迁打下基础。” 这番话,说得几个人有些心动。 毕竟,秦羽如今是圣眷正隆,前途无量。 若是能攀上他这棵大树,将来飞黄腾达也不是不可能。 其中一个比较精明的考生眼珠一转,试探着问道: “大人,您说的可是真的?若是小的们做了吏员,将来真有机会升迁?” 秦羽哈哈大笑: “本官说话,一言九鼎!只要你们踏实肯干,做出成绩,本官自然会为你们举荐!到那时,别说知府县令,就是尚书侍郎,也未必不可能!”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兴奋起来。 尚书侍郎!那可是朝廷重臣啊! 若是真能做到那个位置,那可真是光宗耀祖,衣锦还乡了! 眼看着报名的人越来越多,秦羽心中暗喜。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大人,您这是在招吏员,还是在招摇撞骗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面容倨傲的年轻人站在人群外。 一脸嘲讽地看着秦羽。 来人正是吏部侍郎之子,赵公子。 他今日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袍,腰间挂着一块羊脂白玉。 手上还摇着一把折扇,派头十足。 他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随从,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赵公子傲慢地走到秦羽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不是秦大人吗?您身为朝廷命官,不好好在您的户部待着,跑到这状元楼来,莫不是想体验一下寒窗苦读的滋味?” 秦羽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赵公子,这纨绔子弟,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他淡淡道: “本官招募贤才,何来招摇撞骗之说?” 赵公子冷笑道: “贤才?就凭这些不入流的考生?我看您是想借机敛财吧?毕竟,洛东县和青州府的亏空,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秦羽脸色一沉,厉声道: “赵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本官清廉正直,岂容你污蔑?” 赵公子丝毫不惧,继续挑衅道: “清廉正直?谁不知道您在洛东县和青州府巧立名目,大肆敛财,中饱私囊?听说您府上的丫鬟,个个都穿金戴银,珠光宝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妇呢!” 赵公子这是故意在挑拨离间,想要破坏他的计划。 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 “赵公子,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官所作所为,皆是为了百姓福祉,问心无愧!” 赵公子哈哈大笑,指着周围的考生说道: “百姓福祉?我看您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吧!这些人,哪个不是冲着您的许诺来的?您给他们画个大饼,让他们乖乖地为您卖命。” “您就可以从中牟利,真是好算计!各位考生,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跟着这位秦大人,说不定哪天就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呢!” 考生们听到这话,顿时议论纷纷,看向秦羽的眼神也变得怀疑起来。 “这赵公子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啊……” “是啊,这秦大人以前名声也不怎么好,不会真是个贪官吧?” “要是被骗了,那可就亏大了……” 秦羽看着这些考生摇摆不定的样子,心中冷笑。 几句话就让这些人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他朗声道: “赵公子,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官行的端坐得正,不怕你污蔑!至于这些考生,他们都是心怀抱负,想要为国效力的栋梁之才,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可愿随我去洛东县 秦羽说罢,他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猛地摔在地上,“啪”的一声,银票散落一地。 指着地上的银票,高声道。 “这些银子,是本官自掏腰包,用来资助各位考生的!本官知道,你们寒窗苦读多年,生活不易。这些银子,就当是本官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们能安心备考,将来为朝廷效力!” 考生们看着地上的银票,眼睛都直了。 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赵公子见状,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没想到,秦羽竟然会来这么一手。 他冷哼一声,说道:“秦大人,你这是在收买人心!” 秦羽哈哈大笑,说道:“本官这叫雪中送炭!不像某些人,只会站在一旁冷嘲热讽!这样,如果有人有兴趣,可以随我去洛东县亲眼看看那里的情况。” 这华丽公子哥上下打量了秦羽一番,嗤笑道: “秦大人,您莫不是失心疯了?让这些天子门生,未来的栋梁之才,去做什么小小的吏员?您可真敢想啊!莫不是洛东县穷的揭不开锅了,要拉这些考生去充数?” 秦羽也不恼,反而笑眯眯地拱手道: “这位公子,想必是出身名门望族吧?不知尊姓大名?” “在下赵尚文,家父当朝户部侍郎赵括。” 赵尚文傲然道,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 “原来是赵公子。” 秦羽恍然大悟状。 “失敬失敬。赵公子所言差矣,本官并非强人所难,只是给各位考生提供一个选择。若是赵公子觉得吏员卑微,大可不必理会。” “哼,谅你也不敢!” 赵尚文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秦羽也不在意,转头对众考生道: “诸位,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如随本官前往洛东县一观,如何?若是觉得不满意,本官绝不强留。” 一些考生犹豫了,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他们未来的仕途。 也有一些考生心动了,秦羽的真诚和热情,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最终,有十几个考生决定跟随秦羽前往洛东县。 “好!诸位果然是胸怀大志,有胆有识之士!” 秦**喜过望,大手一挥。 “出发!” 于是,秦羽带着这群考生浩浩荡荡地前往洛东县。 一路上,秦羽向考生们讲述了洛东县的现状以及他未来的发展规划。 “洛东县虽然地处偏远,资源匮乏,但却民风淳朴,百姓勤劳。” 秦羽慷慨激昂地说道。 “本官到任之后,大力发展农业、商业和手工业,如今洛东县已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百姓安居乐业,商业繁荣,欣欣向荣!” 考生们听得津津有味,对洛东县之行充满了期待。 进入洛东县地界之后,考生们更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道路平坦宽阔,马车行驶平稳如飞,这和他们一路颠簸而来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路为何会如此平整?” 一个考生惊讶地问道。 秦羽笑道。 “此路乃本官亲自设计督造,连接洛东县、青州府和京城,不仅方便了百姓出行,也促进了商贸往来。” 考生们纷纷赞叹,对秦羽的才干和魄力佩服不已。 到达洛东县后,秦羽安排考生们住在县衙。 并亲自带领他们参观了县城和周边的乡村。 干净整洁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店铺,熙熙攘攘的人群。 以及田间地头辛勤劳作的农民,都让考生们对洛东县的印象大为改观。 晚上,秦羽在县衙设宴款待考生们。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个考生壮着胆子问道: “秦大人,学生斗胆问一句,您为何如此重视吏员?” 秦羽放下酒杯,目光深邃地望着众人,缓缓说道。 “这圣人书中可有教你一方百姓有几何?他们有几亩地?是不是能吃饱?交多少粮,他们能安稳过冬?” 众人皆说:“没有” 秦羽又问:“这圣人书中可有教你们,这商贾采买,又几分利?交多少税合适?” 众人又说:“没有” “但为吏,可以知道,官不知民,民不理官,那怎么能政通人和?要管理一地,你要知道这民是什么样的,才能治理不是吗?”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另一个考生问道: “大人,您就不怕我们这些人,将来升官发财之后,忘了您的恩情?” 秦羽哈哈大笑: “本官相信,诸位都是有良知的,为什么要记得本官?本官又不需要你们孝敬,只要记得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初心那就够了!” 考生们感动不已,纷纷举杯敬酒。 秦羽一番慷慨陈词,说得考生们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为洛东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于是,这十几个考生纷纷表示愿意留在洛东县做吏员。 秦**喜,当即拍板,安排他们到各个部门实习。 为了让这些“天之骄子”们更快地融入洛东县。 秦羽又想出一招——“下乡体验”活动。 他将考生们分成几组,派往不同的村庄,与村民们同吃同住同劳动;。 美其名曰“深入了解民情,体验基层生活”。 这些考生们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乡下生活的“苦”。 刚到村里,就有人开始叫苦连天。 “这……这吃的都是什么啊?猪食吗?” 一个叫李文博的考生,看着碗里黑乎乎的窝窝头,一脸嫌弃。 他平时在家吃的都是精米细面,山珍海味,这粗粮他别说吃了,见都没见过。 村民们看着这些“娇滴滴”的公子哥儿,都忍不住偷笑。 村长更是故意逗他们: “几位公子哥儿,这乡下生活,可是比不得你们城里啊!要是受不了,就趁早回去吧!” 李文博一听,顿时来了脾气: “我们千里迢迢来这儿,是为了体验民情,学习如何治理地方!可不是来享福的!这点苦算什么,我们一定能坚持下去!” 秦羽得知此事后,并没有出面干预,而是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些考生的反应。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是真心实意想为百姓做事。 还是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几天之后,考生们的情况开始有了变化。 李文博虽然还是吃不惯粗粮,但却学会了自己做饭。 其他士子也开始慢慢地参与到农活中。 虽然动作笨拙,但却十分认真。 第一百三十四章 皇家学院下乡活动 十几天后,李文博不仅能面不改色地吃下窝窝头。 还能就着咸菜一口气干掉三碗稀粥。 曾经白皙的皮肤晒得黝黑,人也瘦了一圈,却显得更加结实精神。 其他考生也发生了类似的变化,他们不再抱怨。 开始主动融入村民的生活,帮着村里修缮房屋、照顾老幼,和村民们打成一片。 一天晚上,李文博坐在田埂上,望着漫天繁星,和村长闲聊。 “村长,以前总觉得圣贤书上的道理都是些空话,现在才明白,真正的道理,都在这田间地头,都在这柴米油盐里。” 村长吧啦吧啦抽了口旱烟,眯着眼笑道: “娃啊,你这才刚开了个头呢。等你真正当了官,就知道这治理地方,比种地难多了。” 李文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秦羽躲在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满意地捋了捋胡子,这些考生,总算是开窍了。 回到县衙后,秦羽立刻提笔给皇上写了一封奏折。 他详细描述了“下乡体验”活动的过程和成果。 并大胆建议将这项活动推广到皇家学院,作为所有学生的必修课。 皇上看完奏折,龙颜大悦,当即批准了秦羽的建议。 一道圣旨传下,朝野震动。 那些从小锦衣玉食的官宦子弟们。 听到要下乡体验生活,一个个叫苦不迭,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 “什么?让本公子去那种脏乱差的地方?跟那些泥腿子一起生活?简直岂有此理!” “就是,乡下有什么好体验的?蚊虫叮咬,粗茶淡饭,本小姐才不去受那份罪!” 然而,皇命难违,他们纵有千般不愿,万般无奈,也只能硬着头皮准备下乡。 京城最大的驿站此刻人满为患,喧闹声震天。 这些即将“下乡体验”的官宦子弟们,正忙着指挥家丁搬运行李。 绫罗绸缎,古玩字画,甚至还有人带上了整套的紫砂茶具和檀木家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这是去郊游踏青呢。 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不耐烦地扇着风,冲着身旁的仆人吼道: “动作快点!磨磨蹭蹭的,耽误了本公子的时间,仔细你的皮!” 另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姐,正对着镜子补妆,嘴里不停地抱怨: “这鬼地方,连个像样的脂粉铺子都没有,这胭脂的色号都不对!这可怎么活啊!” 秦羽站在驿站门口,冷眼看着这群少爷小姐的做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早就料到这些人会是这副德行,所以才特意安排他们去最偏远贫困的落后山村。 那里山高路远,交通不便,生活条件极其艰苦。 正好可以好好磨练一下这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们。 几日后,浩浩荡荡的车队终于抵达了卧龙村。 看到眼前破败的景象,这些官宦子弟们傻眼了。 低矮的茅草屋,泥泞不堪的道路,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的粪便味。 与他们想象中的“田园牧歌”相去甚远。 而另一边,秦羽则开始了他的廉政计划。 他首先成立了执行司。 专门负责调查和抓捕贪官污吏。 这些执行司的官员,个个身手矫健,武艺高强,而且精通各种刑侦手段。 堪称大卫版的“锦衣卫”。 为了从源头上杜绝腐败,秦羽又设立了防止贪腐司。 这个部门的主要职责是对新晋官员进行岗前反腐培训,灌输清廉为官的思想。 并对进京述职的官员进行防止腐败教育,警示他们不要以身试法。 此外,秦羽还成立了州县关系司。 这个部门负责巡察州县,收集民众对官员的举报,建立官员考核机制。 并定期将巡查结果上报朝廷,对官员进行监督和管理。 州县关系司的官员们领命后,迅速换上粗布麻衣。 扮作行脚商贩、游方郎中,甚至还有人装扮成算命先生。 分散到各个州县,开始了他们的秘密调查。 一个乔装成货郎的官员,挑着满满一担货物,摇着拨浪鼓,沿着崎岖的山路。 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他看到一位老农正坐在田埂上唉声叹气,便上前搭话: “老丈,何故如此唉声叹气啊?” 老农抬头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货郎见状,从担子里拿出一壶酒,两个碗,说道: “老丈,来,喝口酒解解乏。” 老农接过酒碗,一饮而尽,这才缓缓说道: “唉,别提了,今年的收成不好,交完赋税,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赋税?粮税不是早已减免了吗?”货郎故作惊讶地问道。 老农苦笑一声。 “减免?县太爷说的减免,就是把原本的五成赋税,变成了六成!说是为了修建河堤,可这河堤修了三年,也没见个影子,钱都进了县太爷的腰包了!” 货郎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那你们就没想过告官吗?” 老农摆了摆手。 “告官?告谁去?告到县太爷那里?那不是羊入虎口吗?告到知府大人那里?可谁知道知府大人是不是和县太爷一伙的?” 类似的情况,在其他州县也屡见不鲜。 有的官员强占民田,有的官员私设关卡。 州县关系司的官员们将这些罪行一一记录在案,并收集了大量的证据。 包括贪官污吏的账簿、受害百姓的证词,甚至还有官员们寻欢作乐的画卷。 回到京城后,他们将调查结果呈报给了秦羽。 秦羽看完报告,气得脸色铁青。 “岂有此理!这些蛀虫,简直是无法无天!” 执行司的官员们早就摩拳擦掌,一接到命令,便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 湖广布政使司的主官,正搂着新纳的小妾饮酒作乐。 忽然府邸被一群黑衣人包围,吓得酒杯都掉在了地上。 抄家的官员当着他的面,从他床底下搜出成箱的金银珠宝。 还有几本记录着贪污受贿明细的账册,知府大人顿时面如土色,瘫软在地。 西北边陲,一处私设的关卡,几个凶神恶煞的衙役正拦住过往的商旅。 肆意勒索钱财。 突然,一阵尘土飞扬,执行司的官员们骑着快马冲杀而来,如同天兵下凡。 几个衙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五花大绑,押解上囚车。 关卡被捣毁,商旅们欢呼雀跃,奔走相告。 中原腹地,一个富丽堂皇的庄园内,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正在享用山珍海味。 这庄园原本属于一个勤劳的农户,被他以莫须有的罪名强占。 农户一家老小被逼上绝路,纷纷自尽。 执行司的官员们破门而入,将这个作恶多端的官员抓捕归案。 第一百三十五章 廉政衙门全国巡视组 各地捷报频传,一桩桩触目惊心的贪腐案件被揭露。 一个个罪大恶极的贪官污吏被绳之以法。 秦羽看着堆积如山的卷宗,眉头紧锁。 他意识到,腐败已经像毒瘤一样,蔓延到了大卫的每一个角落。 “不行,这些只是冰山一角,必须进行一次全国范围的大清扫!” 秦羽沉声道, 于是,他亲自组建了一支全国巡视组。 成员都是从执行司、防止贪腐司和州县关系司中挑选出来的精干人员。 秦羽亲自带队,浩浩荡荡地开始了全国巡视。 首站便是北直隶的通州。 秦羽决定从运河南下,沿途调查运河沿线的贪腐问题。 …… 秦通州城门巍峨。 秦羽一行人,乔装成贩卖洛东县土产的商人。 赶着几辆满载货物的骡车,缓缓进了城。 通州的街道比他们想象中要繁华许多。 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景象。 秦羽暗自点头,看来这廉政衙门新立,多少还是有些震慑作用的。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这通州城还算安稳。 为了更好地了解情况,秦羽决定先在城里落脚。 他来到一家客栈,安顿好随行人员和货物后,便独自一人溜达出来。 准备探听些消息。 走到码头附近,秦羽看到一个正在卖糖葫芦的小贩,便上前问道: “这位小哥,我想租条船南下,不知需要办些什么手续?” 小贩上下打量了秦羽一番,见他衣着普通,不像是什么达官贵人。 便压低声音说道: “客官,您要是真想南下,我劝您还是走官道吧,别走运河。” 秦羽故作惊讶: “为何?这走水路不是更快更安全吗?难道这通州不太平?” 小贩叹了口气,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肯明说。 秦羽见状,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递过去: “小哥,在下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还望小哥指点一二。” 小贩接过银子,偷偷摸摸地塞进怀里,却还是摇头道: “不是小的不说,实在是……唉,有些话,在通州不能说啊。知府大人有令,不许我们和外乡人乱说话,说是怕惹恼了朝廷新成立的那个……什么衙门……” 秦羽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朝廷新设立的自然是他户部的廉正衙门。 他从怀里又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小贩手里,语气诚恳地说道: “小哥放心,我不是朝廷的人,我就是个普通商人,想做点小买卖。你就跟我说说,这运河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锭银子比刚才那块碎银可重多了,小贩掂量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 左顾右盼了一番,确定周围没有什么府衙的人,终于下定决心。 压低声音开口道。 “客官有所不知,这通州知府啊,表面上奉旨减免赋税,可背地里却巧立名目,征收各种苛捐杂税!什么‘河道疏浚费’、‘城墙修缮费’、‘治安管理费’,名目繁多,简直要把我们这些老百姓逼上绝路!” 小贩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乱飞: “还有那漕运,也被知府大人和几个当地豪商给垄断了!凡是走运河的商船,都得给他们交一笔高额的‘保护费’,否则就会被他们找茬刁难,甚至扣押货物!” “您想想,这水路哪还有什么安全可言?走陆路虽然有盗匪,但至少比水路安全,花费也少!” 秦羽听完小贩的讲述,心中怒火中烧。 看来这通州知府,比他想象中还要贪婪! 小贩说到激愤处,唾沫横飞,全然忘了周遭环境。 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名身着漕丁号服的吏员走了过来。 为首的一人满脸横肉,斜睨着小贩和秦羽,粗声问道: “你这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小贩脸色一变,手里捏着糖葫芦,支支吾吾道: “没…没干什么,就…就卖糖葫芦…” 那漕丁见小贩这副模样,立刻把手按在了刀柄上,厉声道: “少废话!老实交代!是不是又在散播谣言!” 秦羽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拱手笑道: “这位这位差官,我家娘子想吃糖葫芦,但身子有些不适,就让我来帮她买了。这位小哥也是老实本分人,这位差官莫要吓着他了。” 漕丁狐疑地打量着秦羽,见他衣着朴素。 手里还拿着几串糖葫芦,语气稍缓,问道: “你是哪里来的?” 秦羽作揖道: “小的是洛东县人士,来通州贩卖些土产,顺便看看这边的风土人情。” 漕丁冷哼一声: “洛东县?也来通州做生意?怕不是来打探消息的吧?” 秦羽陪笑道: “这位差官说笑了,小的就是个小本生意人,哪敢打探什么消息。只是听说通州繁华,想来碰碰运气罢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悄悄塞到漕丁手里。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这位差官多多关照。” 漕丁掂量着手中的银子,脸色稍霁。 斜眼看了看秦羽,又看了看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小贩。 挥了挥手,说:“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别在这里聚堆,乱嚼舌根子!” 秦羽连忙称谢,拉着小贩就要离开。 漕丁却又叫住他: “慢着!你那土产在何处?可有通关文书?交税了没?” 秦羽心中一凛,暗道不好,看来这通州的官吏,比想象中还要难缠。 漕丁斜睨着秦羽,眼中满是狐疑。 “慢着!你那土产在何处?可有通关文书?交税了没?” 秦羽心中一凛,脸上却堆满笑容。 “我这的是从洛东县贩些山货来,路途遥远,通关文书还在路上,小的这就回去取来。” 漕丁冷笑一声。 “还在路上?我看你分明是偷税漏税!来人,给我搜!” 秦羽连忙摆手。 “这位差官息怒!我只是个小本生意人,哪敢偷税漏税?只是这通关文书确实还在路上,小的可以用性命担保!” 漕丁上下打量着秦羽,见他衣着朴素,不像是什么富商巨贾,语气稍缓: 担保?你拿什么担保?” 秦羽眼珠一转,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悄悄塞到漕丁手里: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这位差官通融一二。” “哼,算你识相!下次再让我碰见你没有通关文书,定不轻饶!” 秦羽连忙称谢: “多谢这位差官!多谢这位差官!” 第一百三十六章 漕帮 秦羽谢过小贩,回到客栈,将情况告知了随行人员。 “岂有此理!这狗官简直胆大包天!” 执行司的官员们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那几个漕丁抓起来。 连几个漕丁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索贿! 秦羽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冷静: “莫要打草惊蛇。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查清真相,收集证据,将这些贪官污吏一网打尽!今晚,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查那漕运的猫腻,一路去查那些苛捐杂税的来龙去脉。记住,一切都要小心谨慎,切勿暴露身份!” 夜幕降临,通州城渐渐安静下来。 秦羽带着几个执行司的官员。 换上夜行衣,潜入了城外的一处漕运码头。 码头上停泊着许多船只,其中一艘格外豪华的画舫。 灯火通明,丝竹声声,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女子的娇笑声。 “看来这就是那帮豪商和官员寻欢作乐的地方了。” 秦羽冷笑一声。 “走,我们去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们悄悄靠近画舫,发现船上守卫森严,想要潜入其中并非易事。 正在他们寻找突破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喧闹声从码头另一侧传来。 “怎么回事?” 秦羽心中疑惑,连忙带着众人赶过去查看。 只见一群黑衣人正与码头的守卫厮杀在一起,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难道是有人劫货?” 执行司的官员们面面相觑。 秦羽眉头紧锁,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那些黑衣人虽然武功高强,但招式凌乱。 并不像是训练有素的劫匪。 秦羽等人伏低身子,隐藏在码头堆积的麻袋后。 “大人,你看!” 一个执行司的官员指着码头另一侧,压低声音说道。 “又有一批黑衣人!” 秦羽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果然看到另一伙黑衣人正悄无声息地靠近那艘灯火通明的画舫。 这伙黑衣人行动迅速,身手敏捷,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调虎离山!他们的目标是那艘画舫!” 秦羽低声说道。 话音未落,那伙黑衣人已经冲上了画舫。 冲上画舫的刺客虽然早有准备,但面对这些武艺高强的护卫,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双方在画舫上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刀光剑影,惨叫声不绝于耳。 码头上的黑衣人见画舫那边已经动手。 攻势更加猛烈,似乎是想尽快结束战斗。 好去支援他们的同伙。 码头的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就稳住阵脚。 画舫上的战斗,黑衣人一方明显被压制住了。 一个黑衣人被护卫一刀劈中,跌入水中。 其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跳入水中逃窜。 “去捞人!” 秦羽一声令下,带着执行司的官员们冲了出去。 他们跳入水中,奋力追赶着那些黑衣人。 秦羽很快追上了那个落水的黑衣人,将他拖上岸。 黑衣人已经昏迷不醒,秦羽为他把了脉,发现他只是力竭昏迷,并无大碍。 “先把他带回客栈。” 秦羽说道。 回到客栈,秦羽将黑衣人安置在一间客房里。 他仔细回想今晚的种种,觉得疑点重重。 两伙黑衣人,目标明确,配合默契,显然是同一伙人。 这时,黑衣人悠悠转醒,他猛地坐起身,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黑衣人问道,声音沙哑,却意外地带着一丝女子的清脆。 秦羽一愣,这声音分明是个女人!他上下打量着黑衣人,夜行衣遮掩了她的身形。 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他从未想过,这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竟然会是个女子。 “这里是客栈,我救了你。” 秦羽平静地说道。 黑衣人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我记得我被……被他们打落水中……” 黑衣人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是哪里的?为什么要袭击画舫?” 秦羽问道。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眼神闪烁,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真相。 “我……我是漕帮的……” 黑衣人终于开口了。 “漕帮?” 秦羽心中一动,漕帮是通州最大的帮派。 控制着通州的漕运,势力庞大。 难道今晚的袭击与漕帮有关? “你们为什么要袭击画舫?” 秦羽追问道。 “我……我不能说……” 黑衣人眼神躲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羽语气冰冷,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黑衣人浑身一颤,他知道自己落在了秦羽手里,性命堪忧。 “我说!我说!我们是想劫持画舫上的一个人!”黑衣人连忙说道。 “劫持谁?”秦羽心中更加疑惑。 “是……是……” 黑衣人吞吞吐吐,似乎不敢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快说!” 秦羽厉声喝道。 “是……是通州知府!” 黑衣人终于说出了她们的目标。 “通州知府?你们漕帮劫持朝廷命官,意欲何为?绑架朝廷命官可是死罪,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秦羽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黑衣女子闻言,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她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 “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漕帮帮主……被那狗官陷害,如今身陷囹圄,生死未卜!我们……我们只是想救出帮主!” “陷害?你细细说来,这通州知府如何陷害了你们帮主?” 秦羽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黑衣女子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前些日子,知府大人以漕帮私运违禁品为由,将帮主抓了起来。可我们漕帮一向奉公守法,从未做过这等违法乱纪之事!我们怀疑,是有人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可有证据?” 秦羽沉吟片刻, 黑衣女子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没有……我们也一直在查,但知府大人一手遮天,我们根本查不到任何线索……” “所以,你们就铤而走险,想要劫持知府大人,逼他就范?” 秦羽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黑衣女子连忙解释道。 “我们……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帮主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蒙冤受屈!我们只想救出帮主,并没有想要伤害知府大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 通州贪腐 秦羽看着黑衣女子,目光如炬。 “你说你们没有证据,那又如何断定是知府大人陷害了你们帮主?” 黑衣女子眼神闪烁,有些躲闪秦羽的目光。 “这……这……”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隐瞒的?” 秦羽冷笑一声,眼神如同刀锋般刮过黑衣女子的脸庞, “通州知府?呵,你编故事也编得像样些。漕帮控制着通州的漕运,胁迫商人,哄抬运费,这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黑衣女子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你胡说!我们漕帮……我们漕帮……” “你们漕帮是什么?一群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士?还是一群被压迫的可怜虫?” 秦羽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别装了!你们漕帮的那些勾当,谁不知道?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为什么要袭击画舫,你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黑衣女子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秦羽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半晌,黑衣女子才低声说道: “我们……我们漕帮的确控制着通州的漕运,但……但我们并没有胁迫商人,哄抬运费……” “哦?是吗?” 秦羽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那你们漕帮的那些财富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是……是那些奸商……” 黑衣女子嗫嚅道。 “是他们……他们压榨漕工,我们……我们只是帮漕工讨回公道……” “讨回公道?” 秦羽再次冷笑。 “那都是传言,是通州知府衙门和漕运总督府搜刮的。与漕帮无关,他们的钱都是做正经生意挣得。” 秦羽听到黑衣女子终于吐露了一些关键信息。 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黑衣女人说的话,暗合了码头小贩的说法。 秦羽心说:看来,这个通州知府真的有问题。 “哦?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羽故作惊讶,身子微微前倾,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黑衣女子深吸一口气: “公子有所不知,漕帮……漕帮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顿了顿,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以前的漕帮,是真正的侠义之士,帮主更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 秦羽不动声色,静静地听着。 心中却暗自冷笑:侠义之士?好汉?这女人编故事的本事倒是不错。 “上一任帮主,姓石,石帮主他……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贪官污吏欺压百姓……” 黑衣女子说着,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通州知府,他……他就是个贪得无厌的畜生!” “哦?此话怎讲?” 秦羽故作好奇地问道。 黑衣女子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 “石帮主为人正直,不愿意与知府同流合污,更不愿看着那些奸商盘剥百姓。知府大人便怀恨在心,找了个由头,把石帮主给抓了,还……还把漕帮定性为水匪!” “水匪?” 秦羽故作惊讶。 “这……这怎么可能?漕帮可是通州最大的帮派,怎么会是水匪呢?” “公子有所不知,知府大人一手遮天,颠倒黑白,硬是把石帮主说成了江洋大盗,还……还把他……” 黑衣女子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 秦羽心中一动,这故事倒是编得有鼻子有眼的。 “那……那石帮主现在怎么样了?” 秦羽试探着问道。 黑衣女子哽咽道: “石帮主……石帮主已经被……被处死了……” 秦羽心中暗自冷笑,这女人还真是会编故事,一个漕帮帮主。 说被处死就被处死了? “那现在的漕帮帮主是谁?” 秦羽继续问道。 黑衣女子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蝇。 “是……是石帮主的弟弟,石二爷……” “石二爷为了保住漕帮,不得不……不得不答应知府大人的要求,替他……替他收取那些不义之财……” 黑衣女子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收取不义之财?” 秦羽挑了挑眉。 “这么说,漕帮现在的那些恶名,都是拜知府大人所赐?” 黑衣女子点了点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公子明鉴,我们漕帮也是被逼无奈啊!那些码头的脚夫,运河沿岸的漕工,因为知府衙门克扣工钱,很多都快活不下去了……我们漕帮也是为了帮他们讨回公道……” “你去码头问问就知道,最近那些码头的脚夫、运河沿岸的漕工,因为知府衙门克扣工钱,很多都快活不下去了。” 秦羽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盘算:看来,这通州知府的确有问题,只是这黑衣女子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呢? 他决定亲自去码头走一趟,看看情况是否真如黑衣女子所说。 “你说的这些,我会去查证的。” 秦羽淡淡地说道。 “如果真如你所说,我自然会为你们漕帮主持公道。” 黑衣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连忙说道。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秦羽安排黑衣女子在客栈住下,又要了伤药。 嘱咐小二好生照料,末了塞给他一锭银子,道: “多的,赏你的。” 小二顿时眉开眼笑,点头哈腰地应下。 次日清晨,秦羽换上一身粗布衣裳,将头发随意地扎了个髻。 又用锅底灰涂黑了脸,活脱脱一个码头苦力。 他信步来到通州码头,这里一片繁忙景象,人声鼎沸,船来船往。 然而,在这热闹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深沉的苦难。 正如黑衣女子所言,码头的脚夫和漕工们大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 他们弯着腰,扛着沉重的货物,步履蹒跚地走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 汗水浸透了他们单薄的衣衫。 秦羽混迹其中,仔细观察着他们的生活。 他与几个漕工攀谈起来,得知他们每天工作十几个时辰,却只能拿到微薄的工钱。 大部分都被知府衙门以各种名目克扣了。 有些漕工甚至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饱饭了,只能靠喝河水充饥。 秦羽亲眼看到一个年轻的漕工,因为扛货物时不小心摔倒,伤了腿。 他躺在路边,呻吟不止,却无人理会。 几个同伴过来,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接下来几天,秦羽继续在码头暗访。 他发现,漕帮虽然收取保护费,但也会帮助那些生活困难的脚夫漕工。 他们会施粥,会提供一些简单的医疗服务,甚至还会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漕工找到住处。 秦羽亲眼看到一个漕帮成员,将自己身上的钱全部给了几个饿得奄奄一息的孩子。 这些举动,让秦羽对漕帮的看法发生了改变。 他开始怀疑,漕帮或许真的如黑衣女子所说,是被逼无奈才做出此等行径。 当然,秦羽的探访,也被一个满脸麻子的人注意到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罪证 秦羽回到客栈,黑衣女子的伤势已经好转了许多。 她见到秦羽,连忙起身行礼: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秦羽摆了摆手: “姑娘不必多礼,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公子请问。” “你之前说,通州知府克扣漕工的工钱,可有证据?” 黑衣女子点点头: “有,我这里有一些账本,可以证明知府衙门的贪污行为。” 黑衣女子点点头。 “石帮主一直想将这些账本交给朝廷,揭露知府的罪行,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石帮主被抓之后,这些账本就被知府的人搜走了。” 黑衣女子说道。 秦羽点点头,心中暗自盘算:有了这些账本,就可以将通州知府绳之以法了。 “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也为漕帮,讨回公道。” 羽坚定地说道。 黑衣女子感激地看着秦羽,眼中充满了希望。 就在这时,店小二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煞白。 “不好了!公子,漕帮……漕帮的人来了!” “他们有多少人?” 秦羽问道。 “很多……很多……他们把整个客栈都包围了!” 店小二结结巴巴地说道。 秦羽眉头一皱,这漕帮来得倒是时候。 他转头看向黑衣女子: “姑娘,这漕帮是怎么回事?” 黑衣女子面色凝重: “石二爷被抓后,漕帮便分裂成了两派。一派主张与知府合作,换取漕帮的安稳;另一派则坚持对抗,要为石二爷报仇,也要为漕工们讨回公道。包围客栈的,正是主和派,他们得知我藏匿于此,想将我抓回去交给知府邀功。” 秦羽了然,看来这漕帮内部也是一团乱麻。 他吩咐店小二: “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别出来!”店小二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 秦羽安顿好黑衣女子,便带着执行司的精英们做好了迎敌准备。 客栈不大,却也易守难攻。 他将众人安排在各个角落,只等漕帮的人自投罗网。 客栈外,一个满脸横肉,笑容却异常谄媚的男子正指挥着手下包围客栈。 此人外号“笑面虎”王麻子,正是漕帮主和派的领头人。 他阴恻恻地笑着,仿佛已经看到黑衣女子被五花大绑,押到自己面前的场景。 “弟兄们,给我冲进去!抓到那女的,重重有赏!” 王麻子一声令下,漕帮打手们如同饿狼般扑向客栈。 然而,迎接他们的并非想象中的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而是早已严阵以待的秦羽和执行司的精英们。 秦羽身手敏捷,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他利用客栈狭窄的地形,几个回合便将冲在前面的漕帮打手打倒在地。 执行司的精英们也毫不逊色,配合默契。 将漕帮打手们打得落花流水。 王麻子原本以为抓捕黑衣女子不过是瓮中捉鳖,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强悍。 他心中一惊,意识到秦羽并非等闲之辈。 眼见手下一个个倒下,他立刻改变策略,不再强攻,而是派人去叫援兵。 “且慢!阁下好身手,王某佩服!只是不知阁下为何要插手漕帮之事?” 王麻子高声喊道。 秦羽冷笑一声。 “漕帮欺压百姓,鱼肉乡里,人人得而诛之!我今日便是要替天行道!” 王麻子眼珠一转,换上一副笑脸。 “阁下有所不知,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那知府贪得无厌,我们若是不依附于他,便无法在通州立足。如今石二爷被抓,我们也是为了保全漕帮,才出此下策。只要阁下肯交出那女子,我保证事后既往不咎,如何?” 秦羽心中冷笑,这王麻子果然是条老狐狸,竟然想用这番花言巧语来诓骗自己。 他故作沉吟片刻,说道:“既往不咎?你说了算吗?” 王麻子拍着胸脯保证道:“当然!我王麻子在通州也算是一号人物,说话自然算数!” 秦羽嘴角上扬。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 他说着,便将身后的黑衣女子推了出来。 黑衣女子惊呼一声: “公子,不可!” 秦羽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王麻子见状大喜,连忙吩咐手下将黑衣女子绑起来。 就在这时,秦羽突然暴起,一脚踹翻了身旁的两个漕帮打手。 夺过他们手中的刀,架在了王麻子的脖子上。 “你……”王麻子脸色大变,惊恐地看着秦羽,“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羽冷笑道:“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会真的相信你的鬼话吗?你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我见得多了!” 王麻子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颤声说道。 “你……你不能杀我!我……我是漕帮的……” “漕帮?” 秦羽打断他的话。 “漕帮又如何?我连知府都不怕,还会怕你一个小小漕帮的头目?” 王麻子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你……你想怎么样?” 他哆嗦着问道。 秦羽将刀锋贴近王麻子的脖子,语气冰冷。 “很简单,我想你应该有账本吧?替知府敛财的账本。”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账本…账本小的这就给您取来!” 王麻子哆嗦得像筛糠,裤裆里隐隐散发出骚臭味。 秦羽嫌恶地皱了皱眉,刀锋又往里压了半分,一丝鲜血顺着刀刃流了下来。 “少废话!账本在哪?” “在…在小的书房,有个密室…” 王麻子不敢有丝毫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 秦羽让几名执行司的精英看守住客栈。 顺便“照顾”一下被制住的漕帮打手,自己则带着王麻子和剩下的手下直奔漕帮驻地。 漕帮驻地位于通州城西,是一座占地极广的宅院。 高墙深院,戒备森严,门口还有几名凶神恶煞的打手来回巡逻。 寻常百姓路过此处,都得绕道而行,生怕招惹了这些地头蛇。 秦羽押着王麻子走到漕帮驻地门前。几名打手见王麻子,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抽出腰刀,拦住去路。 “什么人?胆敢在漕帮闹事!” 一名满脸横肉的打手厉声喝道。 王麻子连忙喊道。 “是我!王麻子!快让开!” 几名打手闻言一愣,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一看,果然是王麻子。 只是他此刻脸色苍白,满头冷汗,脖子上还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王…王头?这是怎么回事?” 那名满脸横肉的打手有些不知所措。 王麻子强忍着脖子上的疼痛,挤出一丝笑容: “没事,一点小误会。这位好汉是…是贵客,快,快开门!” 几名打手面面相觑。 不敢相信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王麻子竟然会对别人如此低声下气。 秦羽冷冷地开口道:“开门!” 他手中的刀又往里压了半分,王麻子疼得龇牙咧嘴。 连忙对打手们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开门!” 几名打手不敢怠慢,连忙打开大门,让秦羽一行人走了进去。 “密…密室就在这里…” 王麻子指着书架,声音颤抖。 秦羽一脚踹开书架,露出了后面的密室入口。 密室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霉味。 秦羽点燃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火光。 他看到密室里堆满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以及成箱的字画古董。 “看来这王麻子没少捞油水啊。” 秦羽冷笑一声。 在王麻子的指引下,秦羽终于找到了藏匿账本的暗格。 账本用油纸包裹着,保存完好。秦羽小心翼翼地取出账本。 第一百三十九章 漕运和盐运 秦羽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知府贪赃枉法的罪证。 以及漕帮与知府勾结的内幕。 “好你个狗官!人面兽心,罪该万死!” 秦羽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知府绳之以法。 他将账本收好,折返回客栈。 与此同时,被秦羽留在客栈的黑衣女子,趁着看守不备,悄悄溜走了。 秦羽回到客栈,发现黑衣女子不见了踪影,心中疑惑,却也没有过多在意。 毕竟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扳倒知府,黑衣女子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引子而已。 他带着执行司的精英们,直奔通州知府府邸。 知府府邸位于通州城中心,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 门口两座巨大的石狮子,威风凛凛。 府邸大门被“轰隆”一声撞开,木屑飞溅。 睡眼惺忪的知府大人衣衫不整地跑出来。 “何方宵小,胆敢擅闯本府……” 知府大人色厉内荏地吼叫着,待看清来人,声音戛然而止。 羽上前一步,厉声道: “廉政衙门办案,皇权特许!知府大人,我们聊聊吧?” 说着,秦羽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 正是杨如云在他离京时留给他的印信。 知府大人面色惨白,颤抖着接过令牌,仔细端详。 令牌上的“廉政”二字,如同两道闪电,击中了他的心脏。 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这…这不可能……你们…你们怎么会有这个……” 他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 秦羽冷笑一声。 “怎么?知府大人莫非以为,你做的那些龌龊事,能瞒天过海吗?” 他从袖中取出从漕帮密室里找到的账本,扔在知府面前: “这上面,可都记着你的‘丰功伟绩’呢!” 知府大人颤抖着翻开账本,上面的每一笔记录。 他脸色如土,浑身冷汗涔涔。 “我…我……” 他张口结舌,想要辩解,却发现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 秦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知府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知府大人颓然地瘫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所有的荣华富贵,都将化为泡影。 “我…我认罪……” 他无力地低下了头,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秦羽挥了挥手,身后的执行司精英们立刻上前,将知府大人押了起来。 知府府邸外,百姓们围观,议论纷纷。他们看着被押解出来的知府大人,脸上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真是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道貌岸然的知府大人,竟然是个贪官污吏!” “活该!看他以后还怎么嚣张!” “廉政衙门真是厉害,连知府大人都敢抓!” …… 执行司开始搜查府邸。 府中搜出的金银财宝堆积如山,甚至连床底下都藏满了金条,令人咋舌。 这贪官污吏,搜刮民脂民膏,富可敌国! 消息传开,通州百姓奔走相告,纷纷拍手称快。 他们早就对这个贪得无厌的知府恨之入骨。 如今看到他终于落网,心中积压的怨气终于得以释放。 秦羽将知府的罪行公之于众,并将贪污的钱财用于救助漕工和修建水利。 漕工们感激涕零,纷纷称赞秦羽是青天大老爷。 当晚,秦羽连夜审讯知府。 这知府贪生怕死,为了给自己减轻罪名,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知府抖如筛糠,涕泪横流,一股脑儿地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倒了出来: “大人饶命啊!小人是鬼迷心窍,一时糊涂!这运河上的事儿,确实不止通州一地有猫腻,漕运衙门和盐运衙门,那更是油水十足的肥差啊!” 秦羽目光如炬,厉声问道: “漕运衙门和盐运衙门如何贪腐?从实招来!” 知府忙不迭地交代: “漕运衙门,那帮蛀虫,每年都会虚报漕粮数量,从中克扣漕粮,再低价卖给粮商,从中牟取暴利!他们还私设关卡,巧立名目。” “对过往漕船征收各种费用,雁过拔毛,无孔不入!那些漕工,辛辛苦苦运粮,却只能拿到微薄的工钱,甚至连温饱都成问题!” “至于盐运衙门。” 知府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他们更是胆大包天!私自贩卖私盐,牟取暴利!他们与盐枭勾结,将官盐偷运出去,再高价卖给百姓,从中赚取巨额利润!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还会在官盐中掺杂沙土,以次充好,坑害百姓!这些黑心烂肺的家伙,简直就是国家的蛀虫!” 秦羽听着知府的供述。 他没想到,这漕运和盐运衙门,竟然如此腐败! 他紧握双拳,厉声问道: “你可知这些贪官污吏都是何人?” 知府不敢隐瞒,将自己知道的官员姓名供出。 甚至还供出了几位朝中官员的名字。 知府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 “大人饶命啊!小人愿意戴罪立功,协助大人查清所有贪官污吏!” 秦羽冷哼一声: “你还有何价值?” 知府连忙说道: “小人知道许多贪官污吏的秘密,小人可以帮助大人搜集证据,将他们一网打尽!” 秦羽沉吟片刻,说道: “也好,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若是你胆敢欺瞒本官,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知府大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涕泗横流。 “大人明鉴!小人句句属实啊!大人若要整顿漕运和盐运衙门,只凭廉政衙门的人手怕是不够啊!那些贪官污吏,盘根错节,势力庞大,岂会束手就擒?大人若是南下,更需早做准备!” 秦羽眉头微蹙: “你待怎讲?” 知府忙道:“漕运衙门和盐运衙门,皆设有兵丁,漕运衙门有漕丁,盐运衙门有盐丁,人数众多,且都只听命于衙门长官,大人只带廉政衙门数百人南下,恐怕难以成事啊!” 秦羽目光一凛:“你的意思是……” 知府不敢抬头,声音颤抖着说道:“小人知道秦侯爷执掌龙骧军,战功赫赫,威名远扬,若是能请龙骧军随大人南下,定能震慑宵小,事半功倍!” 秦羽沉默不语,他知道知府所言不虚。 漕运和盐运衙门,牵涉甚广,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巨大动荡。 若是没有强大的武力作为后盾,只凭廉政衙门的力量。 确实难以撼动这两个庞然大物。 第一百四十章 打草惊蛇 秦羽心中暗忖:龙骧军乃是大卫精锐,轻易不可调动。 更何况,此次南下,本就是秘密行动,若是调动大军,势必会引起朝野震动。 打草惊蛇。 他沉吟片刻,问道:“你可知漕丁和盐丁,究竟有多少人?” 知府连忙答道:“回禀大人,漕丁约有五千人,盐丁也有三千之众,皆配备武器,骁勇善战,不容小觑啊!” 秦羽心中一沉,这漕丁和盐丁的数量,远超他的预料。 看来,这漕运和盐运衙门的势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庞大。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此事,本官自有计较。你只需将你知道的,尽数告知本官即可。” 知府如蒙大赦,连忙叩头道:“小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羽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这运河之上,还有一股势力可用。 如果那个黑衣女人所说不假 “我听说,漕帮的石帮主,如今被关押在大牢之中,可有此事?” 秦羽语气平缓。 知府脸色微微一变,支吾道:“这……下官不知……” “哦?不知?” 秦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前两日有人画舫之上,想要劫持大人,不就是为了救出石帮主吗?大人贵人事忙,记不清了也情有可原。” 知府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明白,秦羽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大人明鉴!下官……下官也是迫不得已啊!那石帮主,勾结盐枭,私运货物,罪大恶极,下官这才将他关押起来,以儆效尤啊!” “私运货物?知府大人,你确定他私运的是货物,而不是官盐?” 秦羽步步紧逼,语气愈发冰冷。 知府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知道,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已经瞒不住了。 “石帮主为人侠义,深明大义,怎会做出这等事来?倒是你,身为一方父母官,却与盐枭勾结,中饱私囊,简直罪无可恕!” 秦羽厉声呵斥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知府叩头如捣蒜,涕泪横流。 “下官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啊!求大人开恩,饶下官一条狗命!” “那知府大人,请吧,咱们一起去大牢放人。这次去扬州,我还用的上他们!” 秦羽语气冰冷。 …… 阴暗潮湿的大牢里,散发着霉味和令人作呕的汗臭味。 知府走在前面,一路点头哈腰。 秦羽跟在后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牢房里关押着形形色色的犯人,有的蓬头垢面,目光呆滞;有的破口大骂。 状若疯癫;还有的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走到一间单独的牢房前,知府停下了脚步,指着里面一个魁梧的身影。 对秦羽说道:“大人,这便是漕帮帮主石勇。” 石勇身穿粗布麻衣,头发蓬乱,胡子拉碴,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透着一股不屈的傲气。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秦羽。 石勇沉声问道:“阁下是何人?” 秦羽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秦羽,廉政衙门主管,负责清查大卫所有贪腐案件。” 石勇剑眉一挑,冷笑道:“廉政衙门?闻所未闻!朝廷何时设立了这样一个衙门?” 秦羽神色不变,从容答道:“廉政衙门,乃圣上亲设,专门负责调查官员贪腐之事,尔等江湖草莽不知,也属正常。” 石勇上下打量了秦羽一番,见他气度不凡,言谈举止间透着一股威严。 心中暗自思忖:此人莫非真是朝廷命官? 他沉吟片刻,又问道:“既是朝廷命官,为何到这牢狱之中来?莫非是来查办本帮主的?” 秦羽笑道:“石帮主误会了,在下此来,并非是为了查办你,而是来救你出去的。” 石勇闻言一愣,满脸狐疑地看着秦羽:“救我?阁下与我素不相识,为何要救我?” 秦羽答道:“石帮主为人侠义,深明大义?在下早已查明,此事乃是有人栽赃陷害,石帮主实乃无辜受冤。” 秦羽说着,示意狱卒打开牢门。 重获自由的石勇活动了一下筋骨,对秦羽抱拳道: “多谢秦大人救命之恩,石某没齿难忘。日后若有差遣,尽管吩咐,石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羽摆了摆手,笑道:“石帮主言重了。本官此次南下,是为了调查漕运和盐运衙门的贪腐问题,希望石帮主能提供一些帮助。” 石勇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秦大人,你这是要动那两尊大神啊!他们的恶行,早就人神共愤了!我漕帮兄弟们也深受其害,早就想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 “好!有石帮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秦**喜过望。 “秦大人,这两个衙门的总督关系密切,狼狈为奸,在当地势力盘根错节,想要扳倒他们并非易事啊!” 石勇提醒道。 秦羽点了点头,心中对接下来的行动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他开始思考如何利用漕帮的力量,有效打击这两个庞然大物。 为了表达对石勇的感谢,秦羽设宴款待漕帮众人。 席间,秦羽与石勇等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气氛十分热烈。 “石帮主,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可就麻烦大了。” 秦羽举杯敬酒。 “秦大人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辈侠义之士的本分。” 石勇豪爽地笑道,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渐渐放开了拘束。 开始高谈阔论,气氛更加融洽。 突然,一个身穿黑衣,蒙着面纱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径直走到石勇面前,摘下面纱,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惊喜地喊道:“哥!你被救出来了?” 石勇一愣,随即大喜过望:“小妹!你怎么来了?” 这黑衣女子,正是之前在画舫上袭击通州知府,想要绑架知府的人。 她名叫石兰,是石勇的亲妹妹。 兰看到石勇安然无恙,激动地扑进他怀里,兄妹二人抱头痛哭,诉说着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 石兰哽咽着说道: “哥,我听说你被那狗官抓了,就带着兄弟们想去劫狱,结果…结果…” 石勇心疼地拍着妹妹的背,安慰道: “没事了,没事了,哥这不是好好的吗?多亏了秦大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 漕运衙门和水匪 石勇拉着石兰来到秦羽面前。 “秦大人,这是舍妹石兰,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海涵。” 石兰连忙擦干眼泪,对着秦羽盈盈一拜。 “小女子石兰,多谢大人救命之恩!之前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恕罪。” 秦羽笑着扶起石兰。 “石姑娘不必多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应该的。石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实在令人佩服。” 石兰俏脸一红,略带羞涩地说道:“大人过奖了,我只是想救我哥哥出来而已。我打听到哥哥被抓后,就立刻带人去劫狱,结果…唉,根本不是官兵的对手,我…我还受了伤…” 说着,她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上一个包扎好的伤口。 秦羽看着石兰胳膊上的伤口,剑眉微蹙,关切地问道:“石姑娘的伤可严重?快,来人,去请大夫!” 石兰没想到秦羽如此重视自己的伤势,连忙说道:“大人不必担心,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石兰对秦羽的细心关照感激不已。 看向秦羽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宴席结束后,秦羽回到客栈,立刻吩咐手下。 “去洛东县,抽调一批燧发枪送到通州,装备给漕帮。告诉石帮主,就说是本官的一点心意,助他早日铲除漕运上的那些毒瘤!” 手下领命而去,秦羽这才松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漕运和盐运衙门这两块硬骨头不好啃,这次要是有冲突就只能依靠漕帮了。 …… 翌日清晨,秦羽一行人搭乘南下的官船,前往扬州。 微风拂面,运河水面滔滔,两岸景色宜人。 此去扬州,凶险莫测,但他必须要去,为了调查真相。 船舱内,随行的官员和侍卫们有的闭目养神,有的低声交谈。 气氛轻松而惬意。 突然,一个黑影从货舱里探出头来,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 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石兰。 这小妮子不知何时偷偷溜上了船,躲在货舱里。 她探出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生怕被人发现。 “嘿嘿,这傻小子,还真以为能甩掉我?” 石兰心中暗笑,一双灵动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她此番偷偷跟着秦羽南下,一是为了报答秦羽的救命之恩, 二是想亲眼见证秦羽如何扳倒那两个贪官污吏。 三嘛……或许还有一些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小心思。 这几天,她一直躲在货舱里,靠着之前准备的干粮度日。 她想过偷偷溜出去找点吃的,但又怕被人发现,只好作罢。 她心里盘算着,到了扬州,该如何接近秦羽,表达自己的谢意。 送礼?太俗气! 以身相许?好像…又太直接了… 几天后,官船终于抵达扬州地界。 夜幕降临,运河两岸灯火通明,倒映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石兰再也憋不住了,趁着夜色,偷偷溜出货舱。 准备上甲板透透气。 她轻手轻脚地爬上甲板,深吸一口新鲜空气,顿觉神清气爽。 石兰正看得入神,冷不防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石姑娘,这么晚了,不在舱里休息,在这里做什么?” 石兰吓了一跳,猛地回头,正撞见秦羽站在她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一时慌乱,脚下一滑,惊呼一声,眼看就要跌入水中。 千钧一发之际,秦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了回来。 石兰惊魂未定,抬头看着秦羽,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石兰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 秦羽故作不知地问道:“石姑娘的房间…莫非是在货舱?” 石兰咬了咬嘴唇,知道瞒不住了。 只好将自己偷偷跟随的事情和盘托出。 “秦大人,我…我其实…一直跟着你…” 石兰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蝇。 “我…我不是有意跟踪你的,我只是…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秦羽听后,并没有责怪她,反而笑着说道:“石姑娘勇气可嘉,竟然敢一个人偷偷跟着官船南下,这份胆识,实在令人佩服。” 石兰见秦羽没有生气,心中稍安,便大胆地向他表达了谢意。 “秦大人,之前多亏你救了我哥哥和我,这份恩情,石兰没齿难忘!以后秦大人若有什么吩咐,石兰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石姑娘说笑了。” 秦羽忍住笑意,拱手道。 “秦某此行扬州身负皇命,实在不便带姑娘同行。姑娘若真心想报恩,不如在运河沿线多行善举,帮助需要帮助的百姓。” 石兰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秦羽这是委婉地拒绝了她。 她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秦大人所言极是,石兰定当谨记。” 秦羽这才松了口气,命人安排石兰住进客舱。 翌日清晨,官船继续南下。 石兰在甲板上闲逛,百无聊赖地踢着船板,忽然看到几个漕工正喊着号子。 吃力地拉纤。 石兰于心不忍,想起秦羽的话,便走上前去。 “各位大哥,我来帮你们一把!” 漕工们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小姑娘,这可不是你玩儿的,快回去歇着吧!” 石兰也不多言,挽起袖子,抓住纤绳,憋足了劲儿,和漕工们一起拉了起来。 她虽然是个女子,但从**武,力气比寻常女子大得多,这一加入。 还真让漕工们轻松了不少。 “好样的,小姑娘!” 漕工们纷纷叫好。 “真是女中豪杰!” 休息的间隙,石兰和漕工们闲聊起来。 她这才知道,最近运河上不太平,出现了一伙水匪,经常打劫过往船只。 闹得人心惶惶。 “那伙水匪凶得很,个个手里都拿着刀,见人就砍!”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漕工心有余悸地说道,“前几天,有一艘商船就被他们洗劫一空,船上的货物和钱财都被抢走了,就连船夫也被打了个半死!” 石兰心中一惊,想起秦羽此行扬州的凶险,不禁为他担心起来。 她暗下决心,一定要保护好秦羽,不让水匪伤害他。 “大哥,你知道那些水匪藏在哪里吗?” 石兰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听说他们藏在附近的一处芦苇荡里。” 络腮胡漕工压低了声音。 “那地方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官府几次围剿都无功而返。” 石兰心中有了主意。 傍晚时分,石兰趁着夜色,偷偷溜出官船,划着一艘小船。 独自一人进入了芦苇荡。 芦苇荡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芦苇的沙沙声。 突然,她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有人在争吵。 石兰屏住呼吸,悄悄靠近,拨开芦苇,发现是一伙水匪正在分赃。 水匪头目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正对着一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商人大声呵斥:“都让你乖乖掏钱了,给漕运衙门交了钱,我们兄弟还用绑你?!” 第一百四十二章 石兰遇险 石兰伏在芦苇丛中,心跳声在寂静的芦苇荡里格外清晰。借着朦胧的月光, 她仔细观察着这群水匪。 他们人数众多,足有二三十人,个个五大三粗。 凶神恶煞,腰间别着明晃晃的刀,有的甚至还扛着斧头。 地上散落着一些包裹,想来是刚抢来的财物。 几个水匪正围着篝火大口喝酒吃肉,划拳行令,喧嚣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他娘的,这趟收获不错!” 商人哭丧着脸,哆哆嗦嗦地说。 “大爷饶命啊,小的真没钱了……” 水匪头目一脚踹在商人肚子上,骂道。 “放屁!敢骗老子,活腻歪了!” 石兰暗骂一声“畜生”,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这群水匪一网打尽。 硬拼肯定不行,她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还有武器。 这时,她注意到水匪头目身边放着一个火折子,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她悄悄退回小船,从船舱里摸出一坛烈酒。 这坛酒是她从通州带出来的,本想留着路上解闷,现在看来,另有它用。 石兰用浸湿的布条包裹住酒坛,然后点燃火折子,小心翼翼地靠近布条。 火焰舔舐着布条,发出“呼呼”的声响,一股浓烈的酒香弥漫开来。 “谁他娘的在那儿?!” 一个水匪似乎察觉到了动静,警惕地朝石兰的方向张望。 石兰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幸好夜色昏暗。 芦苇茂密,水匪并没有发现她。 等布条烧得差不多了,石兰深吸一口气。 用力将燃烧的酒坛扔向水匪聚集的地方。 “砰!” 酒坛落地碎裂,烈酒四处飞溅,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着火了!着火了!” 水匪们顿时乱作一团,四处逃窜。 石兰抓住时机,从芦苇丛中冲出来,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像一只猎豹般扑向水匪。 “啊!” 一个来不及逃跑的水匪被石兰一刀捅翻在地,发出一声惨叫。 另一个水匪挥刀向石兰砍来,石兰灵活地侧身躲过,反手一刀划破了他的喉咙。 水匪头目见势不妙,抄起钢刀,怒吼着向石兰冲过来: “臭娘们,敢坏老子的好事!” 石兰不慌不忙,一个滑步躲过水匪头目的攻击,然后一脚踢中他的手腕。 “哐当!” 钢刀应声落地。 钢刀落地,水匪头目捂着剧痛的手腕,怒吼道。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把她剁成肉酱!” 石兰虽身手敏捷,奈何双拳难敌四手。 几个水匪从慌乱中回过神来,挥舞着刀剑,像饿狼般重新围攻上来。 石兰左支右绌,勉强抵挡着水匪的攻击,宛如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 随时可能倾覆。 “啊!” 石兰闷哼一声,一个水匪趁她不备,一刀砍在她手臂上,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衣袖。 石兰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反手一脚将那水匪踹倒在地,骂道: “狗娘养的,下手真狠!” 但她手臂的伤势终究影响了她的动作,另一个水匪趁机用绳索套住她的脚。 猛地一拉,将她绊倒在地。 石兰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匕首也飞了出去,落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水匪们一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 水匪头目面目狰狞地走到石兰面前,狠狠地踢了她一脚,骂道: “臭娘们,敢坏老子的好事,老子今天就让你生不如死!” 其他水匪也纷纷叫嚣着: “对!让她尝尝我们的厉害!” “这小娘们还挺辣,老子今天就好好调教调教她!” “把她绑起来,带回山寨,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石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被水匪死死地压住,动弹不得。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难道今天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就在这时,芦苇荡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水匪们愣了一下,纷纷转头看向芦苇荡外。 “什么动静?” 水匪头目警觉地问道。 一个水匪答道: “好像……好像不是官兵!” 话音刚落,只见芦苇荡外火光冲天,一队人马,手持火把,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马蹄声踏破夜的宁静,火光撕裂黑暗,如同一道赤色闪电划破芦苇荡。 来人正是秦羽,他一马当先,身后跟着廉政衙门执行司的精锐,个个骑着高头大马,手持火把,杀气腾腾。 火光映照下,秦羽的脸庞棱角分明。 他高举手中令牌,声如洪钟。 “廉政衙门办案!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水匪们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偏僻的地方也会有人来,虽然只是个他们没听说过的衙门。 水匪头目愣了片刻,色厉内荏地喊道。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然而,他的话语并没有激起水匪们的斗志。 反而让他们更加惊慌失措。 他们本就是些乌合之众,欺软怕硬惯了。 如今面对官府的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拼命的勇气? 顷刻间,水匪们作鸟兽散,四散奔逃。 秦羽带来的执行司精英个个武艺高强,训练有素,如同猛虎下山。 迅速将水匪们包围起来。 刀光剑影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很快,大部分水匪都被制服,只剩下几个还在负隅顽抗。 秦羽没有理会那些小喽啰,策马来到石兰面前,翻身下马,关切地问道: “姑娘,你没事吧?” 石兰挣扎着抬起头,心中感激不已。 她虚弱地答道。 “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秦羽见石兰伤势不轻,衣衫褴褛,手臂上鲜血淋漓,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怜惜。 他立即命人取来伤药和干净的布匹,亲自为她包扎伤口。 “嘶……” 石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石姑娘忍着点,伤口有点深。” 秦羽一边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 处理好伤口后,秦羽又安排人将石兰送回官船休息。 他自己则留下来,指挥手下清剿剩余的水匪,并将缴获的赃物登记造册。 看着秦羽忙碌的身影,石兰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想着想着,石兰的脑海中浮现出秦羽的身影。 “咳咳……” 石兰轻咳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 第一百四十三章 审讯水匪 石兰暗自责备自己。 明明想帮助秦大人,结果人家却来把自己救了,还是两次! “石兰啊石兰,你这是怎么了?人家可是堂堂廉政衙门的官员,你一个江湖女子,怎么能有如此非分之想?” 就在这时,船舱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石兰起身走到窗边,只见秦羽正指挥手下将缴获的赃物搬上船。 那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堆积如山,看得石兰眼花缭乱。 “没想到这些水匪竟然如此富有!” 石兰不禁感叹道。 突然,她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身材矮胖,贼眉鼠眼的男人,正是之前对她出言不逊,想要轻薄她的那个水匪。 此刻,他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秦羽走到那矮胖水匪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 “说!你们这伙水匪有多少人?老巢在哪里?” 那矮胖水匪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 “好汉饶命啊!小的知道的都说了,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求大人开恩啊!” 他磕头如捣蒜。 “不是,你能不能换个新词儿,你凭什么觉得你上有老下有小,官府就可以放过你们。你们有多少人?老巢在哪里?” 秦羽厉声问道。 “大人,我们的人就这些了,平时就在这运河沿线活动,偶尔打劫些过往商船,小的也是混口饭吃啊!” 矮胖水匪哭喊着。 之前秦羽的手下开始清点缴获的赃物时。 这货突然跳起来,指着那些金银财宝哭喊道: “大人,那些银子您不能动啊!那是孝敬给漕运衙门的!” 秦羽这才把这家伙带回官船。 难道水匪袭击过往船只的事情,漕运衙门也有份? 他心中疑窦丛生,立刻下令将矮胖水匪单独关押,严加审问。 …… 接下来的几天,秦羽一边让手下继续审问矮胖水匪。 但审问矮胖水匪的过程并不顺利,这家伙油嘴滑舌。 一名身着黑衣的执行司精英快步走到秦羽面前,抱拳道。 “启禀大人,那矮胖水匪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秦羽眉头紧锁,问道 “什么招都用过了?” 捕快面露难色,回道。 “回大人,小的们已经用尽了各种手段,这厮皮糙肉厚,挨了打也不吭声,只一个劲儿地喊冤叫屈。” 秦羽沉吟片刻,说道:“带我去看看。” 捕快应声,领着秦羽来到关押矮胖水匪的船舱。 只见那水匪被绑在柱子上,鼻青脸肿,衣衫褴褛,却兀自嘴硬,不肯吐露半句实话。 秦羽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语气冰冷地问道。 “你当真什么都不肯说?” 矮胖水匪冷笑一声,说道: “好汉做事好汉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想从老子嘴里套出半个字!” 秦羽站起身,对身后的捕快吩咐道: “取些盐水来。” 捕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端来一盆盐水。 秦羽接过盐水,走到矮胖水匪面前,猛地泼了他一脸。 “咳咳咳……” 矮胖水匪被呛得剧烈咳嗽,涕泪横流。 昏暗的船舱中,弥漫着汗臭和血腥的气味。 “大家看好了,我今天就教你们一手。” 秦羽说着,接过捕快递来的桑皮纸,对众人解释道。 “这叫贴加官,对付这种嘴硬的家伙最有效。” 他走到矮胖水匪面前,拿起一张桑皮纸,说道。 “首先,将桑皮纸盖在犯人脸上。” 说着,他将桑皮纸盖在矮胖水匪的脸上。 “接下来,含一口酒——” 秦羽接过一旁执行司的手下的酒壶,喝了一口,然后猛地喷出一阵细雾。 “使劲喷在桑皮纸上。” 桑皮纸受潮发软,立即贴服在矮胖水匪的脸上。 矮胖水匪呼吸一窒,开始剧烈挣扎。 秦羽不慌不忙地揭起第二张桑皮纸,重复之前的步骤。 “如此反复,直到犯人招供为止。” 秦羽说着,又盖上了第三张桑皮纸。 矮胖水匪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也变得青紫。 “大人,差不多了吧?再贴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一旁的捕快有些担忧地说道。 秦羽摇了摇头,说道: “放心,我有分寸。只要他肯招供,我自然会停手。” 他继续往矮胖水匪脸上贴桑皮纸…… 秦羽将那张湿漉漉的桑皮纸贴在了水匪的脸上。 桑皮纸紧紧地贴合着他的口鼻,阻隔了他的呼吸。 矮胖水匪顿时感觉呼吸困难,胸腔像是要炸裂一般。 他拼命挣扎,想要撕掉脸上的桑皮纸,却怎么也够不着。 “唔……唔……” 他发出痛苦的呜咽声,脸色涨得通红,眼珠几乎要凸出来。 秦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矮胖水匪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意识也开始模糊。 就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秦羽猛地撕掉了桑皮纸。 “咳咳咳……” 矮胖水匪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剧烈的咳嗽让他浑身颤抖。 “说不说?” 秦羽的声音冰冷如刀。 矮胖水匪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眼看就要昏死过去。 “我说!我说!” 矮胖水匪终于崩溃了,他嘶哑着嗓子喊道 惊恐地看着秦羽手中的桑皮纸,吓得魂飞魄散。 他带着哭腔喊道。 “我们……我们每个月都会给漕运衙门送银子……” 秦羽眼神一凛: “送多少?” 矮胖水匪浑身一颤,惊恐地看着秦羽手中的桑皮纸,仿佛那不是薄薄的纸张。 而是索命的阎罗令。 “不一定,一般就是二百两。” 矮胖水匪哆哆嗦嗦地回答,声音细若蚊蝇。 “有时候……有时候他们会给任务,让我们去打劫特定的商船……” “打劫商船?然后呢?” 秦羽的语气更加森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然后……然后劫来的资材,二八分,” 矮胖水匪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 “漕运衙门分八……我们……我们二……” “二八分?你们还真是‘慷慨’啊!” 秦羽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 他哭喊着招供了所有的事情。 原来,这伙水匪的确与漕运衙门勾结,他们定期向漕运衙门缴纳“保护费”。 以此换取在运河上为非作歹的机会。 而漕运衙门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暗中庇护他们。 给他们透露不愿意给漕运衙门缴纳买路钱的商人。 要他们代为教训一下那些商人。 说穿了,这群水匪就是漕运衙门养在运河上的恶犬。 第一百四十四章 试探漕运衙门 官船顺流而下,两岸景色如画卷般徐徐展开。 秦羽却无心欣赏,矮胖水匪的供词在他脑海中盘旋。 漕运衙门,这可是个庞然大物,盘根错节。 官船还未抵达扬州码头,秦羽便已乔装打扮,换上一身寻常百姓的粗布衣衫。 悄然离开了官船。 他登上一艘早已备好的小舟,在夜色的掩护下,秘密前往扬州城。 而执行司的一名精英则代替秦羽,继续乘坐官船,大张旗鼓地驶向码头。 秦羽的小舟在距离码头不远处停下,他远远地观察着码头上的动静。 漕运衙门的官员早已得到消息,早早地来到码头迎接钦差大臣的到来。 几名身着官服的官员,在一众衙役的簇拥下,正襟危立,翘首以盼。 秦羽混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注意到,这些官员虽然表面上恭恭敬敬,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不安。 秦羽心中冷笑,看来漕运衙门的人已经得到风声,知道有人要来查他们了。 他更加确信,矮胖水匪的供词并非虚言。 到达扬州后,秦羽没有丝毫耽搁,立刻秘密召集了扬州廉政衙门的人员。 昏暗的房间里,气氛凝重。秦羽环视众人,沉声道。 “诸位,此次召集大家,乃是为了漕运衙门之事。” 众人神色一凛,扬州廉政衙门的精英们,各个都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之辈。 然而,“漕运衙门”四个字,却如同千钧巨石。 一个身材精瘦,目光锐利的男子率先开口: “大人可是掌握了什么确凿的证据?” 此人名叫周正,是扬州廉政衙门刑讯科的科长。 以心思缜密,审讯技巧高超而闻名。 秦羽点点头,将从矮胖水匪口中获取的供词,以及搜集到的相关证据。 一一展示在众人面前。 “这是从水匪头目口中逼问出的供词,他们每个月都会向漕运衙门缴纳保护费,数额巨大。此外,他们还充当漕运衙门的打手,劫掠那些不愿缴纳买路钱的商船。” 众人脸色凝重,低声议论起来。 “漕运衙门,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一位年轻的官员义愤填膺地低吼道。 周正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说道。 “大人,这些证据虽然可以证明水匪和漕运衙门之间存在勾结,但想要扳倒漕运衙门,恐怕还远远不够。” 秦羽赞同地点了点头。 “周科长所言极是,漕运衙门势力庞大,根深蒂固,想要将其连根拔起,必须从长计议。” 另一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男子瓮声瓮气地说道。 此人名叫李勇,是扬州廉政衙门行动科的科长。 以勇猛果敢,执行力强而着称。 “大人,卑职以为,可以从那些被劫掠的商船入手,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秦羽沉吟片刻。 “李科长言之有理,可以派人暗中调查那些被劫掠的商船,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的证据。” “大人,卑职认为,我们还可以从漕运衙门的内部入手,寻找突破口。” 秦羽眼睛一亮。 “大人,我们可以派人打入漕运衙门内部,搜集更多情报,最好能策反一些漕运衙门的官员,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内应。” 秦羽赞赏地点了点头。 秦羽再次环视众人,沉声道。 “诸位,此次任务事关重大,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打草惊蛇。我相信,只要我们**协力,定能将漕运衙门的罪恶勾当,公之于众!” “是!” 众人齐声应道,斗志昂扬。 安排好一切后,秦羽这才想起石兰。 他来到石兰养伤的官船,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 石兰的声音略带沙哑,却依然清脆悦耳。 秦羽推门而入,只见石兰斜倚在床头,脸色略显苍白,却难掩其清丽脱俗之姿。 “石姑娘,伤势如何了?” 秦羽关切地问道。 “多谢秦大人关心,已经好多了。” 石兰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似乎有千言万语。 “那就好,那就好。” 秦羽点点头,心中却有些慌乱,他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儿女情长。 “秦大人,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 石兰欲言又止,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石姑娘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本分。” 秦羽连忙说道。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气氛融洽。 石兰表达了对秦羽的关心和感激之情,并表示愿意协助秦羽调查此案。 秦羽婉拒了石兰的好意。 “石姑娘安心养伤便是,此事危险,不宜牵扯太多人。” 离开石兰的房间,石兰长舒一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秦羽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调查。 要扳倒漕运衙门这棵大树,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 并且要有周密的计划。 …… 他决定先从扬州漕运衙门的内部入手,寻找突破口。 扬州漕运衙门,富丽堂皇,气势恢宏。 秦羽乔装打扮成一名普通的商人,前来拜访漕运衙门的官员。 “这位公子,小的想打听一下,最近运河上的水匪猖獗,小的想运送一批货物去京城,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羽满脸堆笑。 “哼,水匪的事,与我何干?你要是怕了,就多交些银子,自然平安无事。” 那官员斜眼看着秦羽,语气傲慢。 “公子,小的听说,只要孝敬了漕运衙门,便可保货物平安,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秦羽试探性地问道。 “放肆!你竟敢污蔑本官!来人,将这刁民拖出去!” 那官员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两名衙役立刻上前,将秦羽架了起来。 “公子饶命啊!小的只是道听途说,并无恶意啊!” 秦羽连忙求饶。 “哼,带下去,好好教训教训他!” 那官员冷哼一声,挥了挥手。 两个五大三粗的衙役如狼似虎地扑向秦羽,一人一边。 秦羽故作惊慌,双腿乱蹬,口中高呼。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小的只是问问,并无恶意啊!” 正当衙役要将秦羽拖出去“好好教训”一番时,一名侍卫匆匆走进大堂。 在官员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官员听后脸色大变,原本盛气凌人的模样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谄媚的笑容。 他猛地厉声喝道。 “住手!都给我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