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豪后妈在年代文里养崽带飞祖国》 第一章 穿成后妈 【叮,我买单系统01号siri为您服务。】 温柔知性的女性电子声音结束,阮棠迷迷蒙蒙间醒来。 等等,siri? 刷的一下阮棠睁开眼,一入目,四周环境陌生,家徒四壁,屋顶只能勉强遮个风挡个雨,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令她一下子呆住了。 这、这是哪? 与此同时她的脖子处传来一阵阵钝痛。 【请在一个小时内花掉一百块,如若未完成将接受未知惩罚。】 “等等等等等——”阮棠闻言眼皮子一跳,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这怎么上来就逼她花钱啊! 砰砰砰! 木门外忽然响起重重的敲门声,力道之大她都怕把本就破破烂烂的木门给敲碎了。 阮棠心头怦怦跳,下床去开门。 门一打开,三五个浑身肌肉的大汉面色不善推开阮棠,在屋里看了一圈没看见人,转头问阮棠:“阮棠人呢?!” 阮棠呆了一瞬,“啊?” 找她的!? 瞧着他们来者不善的模样,阮棠硬着头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们找她做什么?” 为首的大汉冷笑一声:“父债女偿,她爹欠了我们一百块钱,以为塞个小屁孩就能平了账?做梦!” 大汉说完,阮棠感觉到一股强烈既视感,她仔细思索了一瞬,忽然福灵心至。 一百块,小屁孩抵债—— 加上这场景,不就是她睡前才看完的一本年代文小说嘛! 她穿书了! 书中重生复仇女主阮梨和天之骄子男主宋煜先婚后爱,一个人间清醒富贵花却家境困难,被家中逼迫以高价彩礼嫁给了已有婚约但没感情的宋煜。 一个禁欲清冷年少有为,为了应付家里的催婚加上两家早有婚约才娶了阮梨。 两人婚后相敬如宾,直到宋煜去了部队搞科研,阮梨被宋家要求跟随宋煜,两人冰冻的感情才逐渐融化。 经过一系列部队里的家长里短,其间穿插着女主的复仇以及宋煜的成功与失败,以及两家刁难后,二人修成正果,最后结局美好。 思及此,阮棠想到刚醒来时的那道电子音,伸手从口袋里摸了摸,果然有纸币,应当就是系统让她必须花掉的一百块。 沉了沉心绪,阮棠满脸镇定:“我就是阮棠,一百块是吧,先把孩子给我,我就帮我爹把这钱还了。” 剧情中,炮灰阮棠嫁给了村中少有的知识分子霍言修,因为霍言修身边带着一个孩子,所以一过去就当了后妈,对此阮棠很不满。 但是她的赌鬼父亲为了还欠下的天价债务,逼迫她嫁给彩礼出的最高的霍言修。 霍言修也是因为自身文职工作升迁,那边暂时带不了家属,只能娶个媳妇帮他照顾孩子,临走时还给了她五十块钱,可却被阮棠的赌鬼父亲抢走了,就连霍言修的宝贝女儿霍轻轻都被他绑去抵债。 而在刚刚,她父亲因抢钱失手杀了阮棠,惊慌失措下才将她伪装成睡着的模样,所以她醒来时脖子处才传来钝痛。 一旁大汉闻言脸色一沉:“敢耍我!” 闻言阮棠心头一跳,立马后退了好几步,面色淡了几分:“出于自保而已——” 大汉冷笑一声:“既然你说你有钱,那就先给钱,我们再给孩子!” 说着他冲身旁一名大汉使了个眼色,那名大汉意会,立马招呼身后人将昏迷的霍轻轻拎了出来。 阮棠观察了一下霍轻轻,还有呼吸,而且没有受伤,心头不禁松了松。 见到了霍轻轻没事,她也不含糊,掏出口袋里的钱,十分干脆利落:“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大汉一见阮棠真的有钱,本来蓄势待发的身体松了松,面色也缓和了下来。 他露出一抹和气的笑容:“早说你有钱嘛——” 倒是小看了这小妮子—— 他眸光一暗,不动声色冲身边人打了个手势。 身边几个大汉见此表情变了几分,眸光集中在了阮棠身上。 阮棠也注意到了,心头一咯噔,立马意识到了目前情形对她十分不利。 一个弱女子对上五名大汉,这怎么想都不可能功成身退—— 阮棠心头有些懊恼,大脑开始飞速转动。 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地里干活,他们过来时肯定要经过田垄以及问路,他们来者不善形势汹汹,那他们的模样肯定被大家记住了,那这就意味着,一旦她在家发生了什么,这几个人肯定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在公安面前有嘴也讲不清—— 思及此,阮棠深呼吸了一口气,浑身紧绷着,面不改色的又后退了两步提醒:“你们确定既要财又要人吗?来时问路村里大家肯定都记住你们了吧?不怕到时候公安找上你们吗?” 此话一出,主事的那名大汉也反应过来了,面色微变。 其余大汉闻言也想到了这一层,顿时停下了脚步,目光一致的看向主事的大汉。 主事的大汉盯着阮棠,眸色晦涩了几分。 他就是个催债人,既然拿了钱,人其实无所谓,就是想把这事办的再漂亮一点。 可如果因此扯上公安—— 就单凭阮棠和这小屁孩,价值压根就不够,不值得。 思来想去权衡利弊之下,他选择了放弃带走阮棠母女二人的想法。 大汉冲另外四个大汉摆了摆手,让他们退到一边,眸色幽深:“算你走运。” 阮棠闻言心下一松,但她没有因此松懈下来,而是冷静的再问:“欠条呢?欠条也一并给我!” 还完债务后必须得把按了手印的欠条给销毁,不然后续麻烦无穷。 闻言大汉挑了挑眉,随即颔首:“老三。” 随后老三拎着霍轻轻拿着欠条走到阮棠跟前面无表情的交给了阮棠,并拿过阮棠手里的钱点了点,确定数目对得上,转头冲主事大汉点了点头。 大汉点了点头,冷笑一声:“我们走。”钱还了,那他们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毕竟他一开始就是奔着钱来的。 随后五名大汉离开了房子,只留阮棠和霍轻轻二人在原地。 阮棠不放心,抱着霍轻轻走到门口确定他们走远了以后才完全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已完成任务,奖励相应额度已存入系统小荷包。】 【目前额度:一百元。】 第二章 贪婪的阮大同 耳边传来播报声,阮棠听着忍不住询问:“siri,是你把我弄来这的吗?” 【抱歉,您没有权限。】 阮棠脸一垮,也没再问,收好欠条,转头将霍轻轻放在床上。 脖子上的刺痛在紧张感消退后如潮水般涌来,阮棠拧眉,伸出手摸了摸,四下看了看,瞧见门口有一口装了水的水缸,凑过去看了看,脖子上的青紫触目惊心,叫人看着都揪心。 阮棠倒吸一口凉气,难怪她觉得疼痛难忍,这么严重,可见阮大同是下了狠手的。 思及此阮棠面色一冷,心头对阮大同残杀亲女儿这种行为感到了深深的憎恶。 这种人渣父亲,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垂眸再看,水中倒映出来的女子容貌精致,鹅蛋脸双眼皮,一头黑发浓密,一对含水杏眸很大,看人有种天然纯澈我见犹怜的感觉,眉毛细密,虽然修过,但能看出没修过前眉型也是很好看的,唇瓣殷红,皮肤白里透粉,都是很健康的颜色。 阮棠很满意,她原本是幼态脸,加上身高很矮,别人瞧着总说她是未成年,没想到穿书给了她一米六几的身高和一个充满了江南古韵美的面容,真是意外之喜。 得了好处,阮棠也不计较系统将她“拐卖至此”这点了,反正她穿书前孤身一人,到这有老公有孩子,还有花不完的钱,多好! 但是—— 阮棠想到逃跑的阮大同,面色陡然冷了下来。 还有一桩事没解决。 抱着霍轻轻,阮棠打算下坡去找一趟阮村长。 走到村子田垄一处水塘边,阮棠远远就瞧见了骚乱,事件主人公赫然就是挣扎着要逃跑的阮大同。 她面色一冷,走近后将孩子塞给一旁的婶子后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阮大同顿时懵住了。 四周陡然一静,紧接着阮大同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你、你没死?!” 阮村长见状满脸惊诧,伸手拉开了二人,隐晦的看了眼阮大同,转头瞧着阮棠语气担忧:“妮子,你这脖子上是咋回事?” 他注意到了阮棠脖子上的青紫,很深一片,可见下手之人的狠心。 阮棠闻言鼻子一酸,来自身体深处的委屈令她不由自主一颤,紧接着眼泪也不由自主从眼眶滑落,可怜委屈的模样看得阮村长心头一揪。 “村长——”阮棠哭着抹眼泪,梨花带雨的模样别说阮村长了,就连不少心软的婶子都围了过来安慰阮棠。 阮村长面色不好看,“是不是你爹干的?他刚才鬼鬼祟祟的从你们家出来,遮遮掩掩的心虚得很!” 阮棠哭着打了个嗝,不住点头,泪眼婆娑指着阮大同说:“他差点掐死我,就为了抢言修给我的那一百五十块钱,去还债!”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哗然。 阮村长更是脸色一黑,二话不说就踹了阮大同一脚,给他踹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阮大同本来还处在阮棠死而复生的震惊之中,闻言也顾不得那些了,脸上难掩惊怒和委屈:“你、你瞎说什么,我明明是跟你借的!” 先不管阮棠为什么死而复生了,现在紧急情况他不能被村里人知道他对阮棠做了什么! 阮棠的真情流露不假,阮大同的委屈震惊也是真的,大伙一时也不知道听谁的好。 阮村长皱眉,质问阮大同:“到底是抢的还是借的?” 毕竟阮棠脖子上的青紫不是假的,哪有人对自己能下这么死的手? 一旁的婶子按耐不住了,冲着阮大同啐了口唾沫满脸愤怒:“你别咧咧扯话题!为了钱差点杀了亲闺女的爹,那不是畜生吗!” 阮大同闻言也开始哭天喊地抹着眼泪:“天爷啊,我根本不知道她脖子上的青紫是哪来的,我就是去找她借了五十块钱,转头就被她说抢了一百五,我冤枉啊!” 这小妮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上来就说他抢了一百五!真是白眼狼! 阮大同心头愤愤,对着阮棠啐了口唾沫。 闻言,大家伙没料到阮棠会这么无耻,看她的目光顿时就变了。 窃窃私语说的全都是说阮棠不孝心思深沉。 还有些人非常认可阮大同的说法,不住点头:“就是就是,我看就是阮棠那小妮子皮痒了,张口闭口就是钱,现在还想坑亲爹,难道亲爹还比不上那些钱吗?!” 阮大同瞧着口风开始朝他有利的方向飘,眸中划过一抹得意的神色。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手段还是太嫩了。 阮棠早就预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转头含泪看向阮村长,从口袋里掏出欠条递给他:“这是证据!” 阮大同见到欠条本来还得意的面容顿时僵住了,顿时瞳孔地震,看着阮棠的目光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慌乱。 她怎么会有欠条!? 阮村长接过欠条仔细看了看,上面还有红色盖章和手印,以及阮大同的名字,这下子是彻底将阮大同自以为是的一番虚假言论给击破。 阮村长面色沉沉,将欠条递给身边的村干部,村干部一瞧,冲大伙点头:“是阮大同的欠条,数额是一百块。” 有了村干部的权威认证,大家忍不住轻嘶一口凉气,看着阮大同的眸光充满了愤怒。 一方面是被欺骗,一方面是差点冤枉阮棠的羞愧。 阮棠满脸隐忍,眸光坚定:“不信的话村长还可以搜他的身,一定还有已经还清了债务剩余的钱!” 阮村长闻言立马上前拉住阮大同,伙同几个人现场搜了他的身。 阮大同惊慌失措,力气大的像头犟牛,挣脱了一半还是被阮村长拽住了。 阮村长伸手直接探进阮大同怀里,摸了半天摸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立马拿出了还热乎着的五十块钱! 在场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两个看着阮大同的眼神充满了谴责和厌恶。 那就说明,他是实实在在的想杀了自己的亲女儿! 一想到这点,大家顿时离阮大同远了不少,都怕阮大同这个“杀人犯”会突然向他们发难。 阮村长站在颓废下来眼神躲闪的阮大同跟前,眼神中难掩失望。 第三章 就要断亲 他没说什么,只是把钱转头递给还在抽噎的阮棠,满脸郑重:“孩子,你别怕,有村长伯伯在,你爹不会再伤害你了。” 他是真同情阮棠,从小到大阮棠就很内向,怯怯的不敢与人说话。 长大了才好点,最近又听说阮棠是被阮大同卖出去的,彩礼全进了他的口袋拿去赌博了,阮棠一分钱没有,就自己孤身一人去的隔壁村霍家。 到此,阮村长叹了口气,又回头看了眼阮大同,再看向阮棠:“你想怎么解决?” 阮棠一脸无所畏惧:“那就断关系!” 地上的阮大同忽然挣扎起来,满脸拒绝:“不行!阮棠你不能跟我断关系!” 她可是他的摇钱树!他的收入全指着阮棠了! 阮村长闻言犹豫了,看了阮大同一眼,又看向阮棠欲言又止一番后,深深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我知道你难过失望,可他毕竟是你爹。” 阮棠心头已经预料到他会这么说,冷静了不少:“那就让他还钱。” 刚才搜出来的五十块已经回到了她的口袋,现在就剩她替阮大同还的那一百了。 断亲这事是不太现实,现在这个时候的人们都注重道德廉耻,断亲相当于跟阮大同一丝瓜葛都没有了,他又没有经济能力,她娘又跟他离了婚,他孤身一人,迟早会饿死。 或许这就是社会的无奈吧,摊上这么个人渣父亲又不能完全甩开他。 阮棠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 阮大同想都没想就拒绝:“不可能!我是你爹!” 他刚才也想明白了,阮棠手里既然有欠条,那就说明刚才去的那伙人已经拿了钱才给的她欠条,那这就说明,阮棠手里远不止一百五十块钱! 想到这,阮大同更加坚定了赖着阮棠的心! 没想到她嫁给霍言修那小子后居然拿了这么多钱!早知道就住他们家了。 阮大同满眼贪婪心头算盘打的啪啪响,可现实一点不如他的意,阮村长二话不说给了阮大同一巴掌,满脸愤怒:“你不还钱,难道还要阮棠给你钱吗?!你还是不是人!阮棠在你眼里就只是个换钱的物件吗?” 阮村长话说完,不少人看着阮大同的面色都不善了起来,他们平时还是很团结的。 阮大同很想点头,可他瞧着气氛不对立马不吭声了。 阮棠面容平静:“那就断亲。” 阮棠话一出,这气氛一下子就僵持住了。 阮村长头疼,这事到底是阮大同家的家事,但是牵扯到断亲,阮棠还这么决绝,他就得管。 他不能对阮大同怎么样,可方才他瞧着阮大同死不悔改的模样,心头倒是改变了主意。 本来他是不支持阮棠断亲的,如今看来,这亲不断也得断。 不然迟早有天,这阮大同就会觉得自己是偏袒他的,保不齐赖上他了,那可不行。 阮村长面容冷静了几分,转头冲跟着他的村干部招了招手,“你去把纸笔拿一份过来。” 阮棠见状微微诧异。 他这是? 很快村干部就把纸笔拿了过来,阮村长二话不说,当着大伙的面写好了一式两份的文书,一份给阮棠,一份给阮大同的,他不放心,就留村里他保管。 阮棠心头有些复杂,同时有些欣喜,没想到村长会改变主意。 她垂眸看着断亲文书,狠狠心没犹豫直接咬开了手指摁上了手印,满脸决绝的模样令不少人侧目。 最后村长等人强迫满脸拒绝的阮大同摁好手印后,各自妥帖收好文书,这场闹剧就算结束了。 阮棠心口揣着文书,心头长舒了一口气。 最近一段时间阮大同应该不会再来骚扰她了。 阮村长满脸严肃,“阮棠,那一百块就当买了断亲书了,你可认?” 闻言,阮棠点头:“认。” 毕竟她的目的达到了。 阮村长点头:“好,那这事就算完了。” 阮大同还在挣扎着,非常不甘心的呐喊着:“我不同意——” 没想到最后阮大同还是和阮棠断了亲,大家神色都有些犹豫。 可断亲书都已经签好了,也容不得他们犹豫。 现在断了关系,阮棠和阮大同算是两家人了。 阮棠心头无比的畅快,她瞥了眼地上趴着的阮大同,头也不回的转身去抱霍轻轻。 阮大同满脸颓废,眼中的绝望与不甘看起来有些可怖。 “阮棠,你女儿醒了。” 阮棠闻言抬头,已经醒了的霍轻轻正满脸冷漠的看着她。 她走过去想抱霍轻轻,却被霍轻轻躲开。 阮棠身体一顿,声音软和下来,低低的道歉:“对不起轻轻,妈妈不知道妈妈的爹会这么心狠,现在妈妈已经跟他没关系了,咱们一家人一起好好过日子,好吗?” “我不要你,我要爸爸!” 霍轻轻别开脸,语气十分尖锐,行动上也已经很明确在排斥她了。 阮棠心里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心头轻叹一声,神色认真:“那妈妈打电话给爸爸,让爸爸跟你通电话好不好?” 霍轻轻闻言转回脑袋,抿唇看了阮棠一眼,“我不要你。” 阮棠无奈举手做投降状,“好好好,那让村长伯伯带你去,好不好?” 一旁的阮村长见状露出一抹笑容,“轻轻,爷爷带你去跟爸爸通电话好不好?” 霍轻轻瞧着阮村长的模样,迟疑了一瞬,最后还是抱紧了婶子的脖子,将头埋到婶子脖颈里:“我要婶婶。” 阮棠和阮村长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无奈。 没别的办法,阮棠只好拜托黄婶子带着霍轻轻去往阮村长家里。 整个村只有阮村长家里通了电话。 路上阮棠想到霍轻轻刚出场没露过面就在文中被卖了失踪了,也没有下文,一时也很难揣测霍轻轻的性格,只能慢慢摸索了。 她相信,只要自己够用心,霍轻轻总会接纳她。 三人来到阮村长家,阮棠拨通霍言修留下来的电话,等了好久那边才接通。 “您好,哪位?” 男人的声音平静,声线悦耳充满磁性,但细听还是能听出来被掩藏的疲惫。 第四章 带霍轻轻下馆子 霍轻轻到底还是孩子,刚经历被拐卖,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就忍不住眼泪汪汪,两只小手捧着电话,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哭的撕心裂肺。 男人闻声惊诧:“轻轻?” 阮棠眼皮子一跳,怕霍言修误会,连忙上前解释:“言修,轻轻她想你了,你安慰安慰她。” 霍言修听到阮棠的声音,放松了几分,语气也带上了一丝温柔:“这样啊,轻轻,爸爸再过几天就回家了,到时候爸爸给你带你最爱的芭比娃娃好不好?” 霍轻轻哭的抽抽噎噎的,半晌没说话,霍言修耐心等着,好久霍轻轻才奶声奶气的回答:“好,轻轻等爸爸回来。” 阮棠闻言意外看了霍轻轻一眼,没想到霍轻轻没跟霍言修哭诉这事,心头不禁有些感动。 父女两个又说了些亲昵话,其间阮棠也会插上两句,打了约莫半个小时后,阮村长一脸心疼的小声说:“话费,话费。” 阮棠闻言反应过来了,连忙轻声对霍言修说:“借用的是村长家的电话,言修,跟轻轻道个别。” 霍言修闻言顿了顿,然后对霍轻轻说:“轻轻,跟妈妈回家吧,等爸爸回来再听你说。” 霍轻轻小手绕了绕电话线,虽然有些不舍,但她还是很乖巧的点头应下:“嗯,轻轻等爸爸回来。” 话说完,通话结束,霍轻轻从黄婶子怀里下来,圆润粉嫩的小脸上挂着闷闷不乐,她看了眼阮棠,虽然眼中还是有些讨厌的情绪在,但总算是没排斥阮棠了。 阮棠松了口气,牵着霍轻轻的手跟阮村长道别,二人往隔壁村走着。 回到家里,阮棠转头一眼就看到霍轻轻耷拉着嘴角,似乎是察觉到阮棠在看她,霍轻轻立马转过头,似乎是不想让她看见不高兴的样子。 阮棠心头一柔,蹲下身凑过去轻声问:“想吃什么?” 霍轻轻没吭声。 很快一阵轻微的咕噜声响打破了微凉的气氛。 霍轻轻面色一窘,摸着肚子有些不知所措。 阮棠见状轻笑一声,柔和的眉毛一弯:“那我们去下馆子吧!” 随后阮棠就带着霍轻轻骑着自行车往镇子上去。 远远看见阮棠离开的霍家昧撇了撇嘴,转头往自己家赶。 * 到了镇子上,阮棠挑了一家人多的饭店,带着霍轻轻进去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美人和萌娃的组合总是能吸引人的眼球,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她们二人。 阮棠叮嘱霍轻轻:“别搭理陌生人,我去点菜。” 霍轻轻点头。 起身来到点菜的地方后,阮棠有些不放心时不时看向霍轻轻所在的位置。 点了两道小孩子爱吃的菜后,负责记录的前台打趣:“带孩子出来下馆子,你这妈当的不错啊!” 阮棠笑了笑,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小孩子想吃些新鲜的,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这个要求还是满足得了的。” 前台羡慕了,不住地夸阮棠孩子肯定很优秀乖巧。 阮棠听着心里没什么感觉,点完菜谦虚了两句就回到座位上了。 等饭菜上桌,阮棠用公筷给霍轻轻夹菜。 霍轻轻虽然年纪小,但是已经会用筷子了,就是看着有些忍俊不禁。 阮棠看着霍轻轻乖乖巧巧香香软软的模样,尤其是吃饭时鼓着腮帮子像只小仓鼠似的,心头软的一塌糊涂。 她很早前就一直想要个女儿,如今就这么措不及防实现了,她嘴都笑烂了。 当然了,还附带有了个便宜丈夫。 想到霍言修,阮棠的印象就是声音好听了,别的一概没什么印象。 结婚在年前,那时候很冷,只记得大衣和毡帽把身形和脸遮住,看不出帅不帅丑不丑身材好不好。 剧情里也没提霍言修未来怎么样了,就连阮棠的死都是一笔带过。 阮棠叹了口气,吃完饭擦了擦嘴,眼角余光瞥到了一抹人影一闪而逝,心头有些奇怪,但只是一瞬。 她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个人影好像在偷看她们吧? 阮棠拧起好看的眉毛,沉思了一瞬,对面霍轻轻的声音响起: “我吃饱了。” 阮棠回过神,也不去想那些了,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好,那咱们回家。” 看来家里没个男人,是个人都想占点便宜啊—— 阮棠垂眸眸光一暗,牵着霍轻轻结完账坐上自行车。 【请在一个小时内花完两百块,未完成将接受惩罚。】 冷不丁的,系统忽然冒了出来,发布完任务就销声匿迹,阮棠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她惊呆了,是、是这么叫人花钱的吗? 两百块,一个小时—— 阮棠硬着头皮想了一圈,没想到什么,只好去商店里狠狠消费一圈了。 恰恰此时,路过一家买表的奢侈品店,阮棠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眼睛一亮,连忙将车停在门口锁好,牵着霍轻轻就进了门。 店内柜台小姐一见有客人,连忙上前笑脸相迎:“您好,看看我们店最新款的腕表吧!” 阮棠冲柜台小姐摆手:“我随便看看。” 随后她摸了摸下巴,看了看柜台,一眼就相中了一款男士手表,她指着那块表问霍轻轻:“你觉得那块表你爸戴着好看不?” 那块劳力士钻表一百八,正好留二十买些日用品。 霍轻轻闻言抬头看了看,柜台很高,她看不见,不由得瘪嘴:“我看不见。” 阮棠闻言一笑,伸手轻轻抱起她,指着她说的那块表:“这样看得见了吗?” 霍轻轻本来还有些排斥,但是那块表确实够靓,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霍轻轻看着表陷入了深思,阮棠在旁边看着怎么看怎么可爱,心痒痒的。 很快她沉思好了,十分满意点头:“爸爸戴着,好看!轻轻喜欢!” 阮棠闻言笑了,转头对一旁的柜台小姐说:“麻烦帮我包起来。” 柜台小姐闻言脸色有些一言难尽,她自然看出阮棠浑身上下没一件值钱物品,这让她很是怀疑阮棠买不买得起这块表。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这块表包了起来,一旁围观了半天的另一名柜台小姐看见了顿时看不下去了,直接伸手夺过手表放回原位,满脸嘲讽看向阮棠:“这位小姐,您不要拿我们消遣好吗?” 第五章 给霍言修买劳力士 阮棠满脸莫名其妙:“消遣?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消遣你们了?” 难不成她买块表就是消遣她们了? 阮棠心头十分的无语。 那位柜台小姐二号冷笑一声:“穿的这么廉价,还好意思进来奢侈品店买东西,你有钱吗?这可不是打折的大商超,不会施舍穷人!” 阮棠:“……?” 她气笑了,没想到狗眼看人低的人各行各业都有。 仅仅从她的穿着打扮看出她没那个能力消费? 肤浅又愚蠢。 阮棠冷笑一声也不客气,抱着霍轻轻气势很足:“你们经理呢?把你们经理叫出来!” 她不是个会吃亏的主,上辈子是,这辈子自然也是。 柜台小姐二号轻嗤一声,满脸高傲:“我们经理可不是什么人都见的,像你这种死要面子的人我们见多了,就是想闹大了捞些赔偿,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吗?!” 柜台小姐一号闻言忍不住拉了拉二号,小声劝说:“你别说了,人家说不定真买的起呢!” 柜台小姐二号翻了个白眼,那不屑的姿态直接拉满了。 她轻呵一声,“她要是买得起这块钻表,我当场扮狗学狗叫!” 嘶! 柜台小姐一号闻言狠狠吃了一惊,看着柜台小姐二号的眼神一言难尽。 对自己这么狠的吗?这么肯定这位小姐买不起这块表? 阮棠闻言也笑了,她没想到这女的这么肯定她买不起,就认定她是来闹事的。 可惜啊,她这扮狗学狗叫那是扮定了。 霍轻轻忽然开口了,皱着眉抿了抿唇:“要不还是不买了吧。” 阮棠闻言怔了一下,低头看着霍轻轻轻声询问,语气温柔:“怎么了?不是喜欢吗?” 霍轻轻拧眉:“这个阿姨太可怜了,我们放过她吧。” 柜台小姐一号&二号:“……” 阮棠顿时忍俊不禁,再抬头看向两个柜台小姐时,眼神中多了一丝戏谑:“你们意下如何?” 她这表还是得买的,任务未知惩罚她光是听听就觉得心头发毛。 柜台小姐二号脸色黑黑的,咬了咬牙,一拍玻璃柜台,“你有钱吗?没钱还是听你女儿的,赶紧滚蛋吧!” 前些日子她相中了一块女士钻表,可她陪了那死老头一晚上,最后就被一句最近打的严给推拒了,什么都没捞着。 今天碰上阮棠母女二人来买表,她心头的不舒服加上前几天的心火,阮棠母女自然成了她的发泄对象。 阮棠挑眉,安抚了一下霍轻轻后,慢悠悠从钱包里掏出了两张百元钞,轻描淡写的说:“结账吧,帮我把刚才那块表,包起来。” 几乎是瞬间,四周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柜台小姐一号和二号都惊呆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阮棠手里的两百块钱。 但很快一号反应了过来,连忙将那块表拿了出来,小心翼翼为阮棠包好,并且找了零。 “您的钻表,请拿好。” 柜台小姐一号脸上露出一抹得体微笑,将精致的黑盒子递给阮棠。 阮棠看了看盒子大小,满脸宠溺的摸了摸霍轻轻:“轻轻,你先拿着玩玩吧。” 只是块钻表而已,虽然一开始是她挑的,但最后还是轻轻点头她才决定买的。 霍轻轻愣了一下,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阮棠,最后抿唇接过。 一旁的柜台小姐一号额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一百多块的钻表就这么让自家孩子拿去玩—— 她忍不住头皮一麻,悄悄转头看向柜台小姐二号。 柜台小姐二号自从看到阮棠掏出两百块结账后,脸色瞬间就白了。 细看她的眼睛里还充斥着慌张和绝望。 阮棠漫不经心转头看向柜台小姐二号:“扮狗就不必了,跟我道个歉学两声狗叫就算过去了吧。” 柜台小姐二号抖了抖唇,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对不起,这位小姐——” 阮棠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提醒:“我姓阮。” 柜台小姐二号咬了咬牙,“对不起,阮小姐,我不该对您出言不逊,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随后她一狠心闭眼学了两声狗叫。 恰恰此时又来了几位客人,正好听到了柜台小姐二号的全部发言。 他们看着柜台小姐二号,眼神中的兴味让柜台小姐二号心头悲愤不已。 刚才心头的愤怒和恶意已经被那措不及防的两百块给驱散的无影无踪,心底只留下无尽的后悔与惊醒。 她忍不住咬紧了牙关,看着阮棠不发一语的凉薄眼眸,心头又涌出一股怨恨。 打扮的这么廉价寒酸,手里却有这么多钱,肯定也是跟她一样,不知道陪了多少大腹便便的煤老板才拿到的吧?! 这么想着,她心底多了几分畅快,看着阮棠的眼神也充满了恶意。 阮棠注意到了,轻笑一声,“以后别再带着贫富眼镜看人了,说不定人家也像我一样,很低调呢——” 她意有所指,刚才进来的那些客人都听到了这话,虽然听者无心,但他们肯定记住了这个场景,未来这个柜台小姐二号生意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柜台小姐二号脸色僵在了原地。 阮棠也不想多费口舌,她还得去买些日用品回家呢,好完成任务。 带着霍轻轻出了店门,阮棠骑上车去了商超里,买了不少东西,吃的喝的日用品,堆了小山高。 【已完成任务,奖励相应额度已存入系统小荷包。】 【目前额度:四百元。】 耳边播报任务完成,阮棠松了口气,但看着眼前与自行车严重不符的商品,阮棠犯了难,思来想去,最后问商超里的人借了装东西的担筐,放在上面。 一左一右刚好装满。 阮棠笑着跟那人说:“明天我就还回来,谢谢你啊。” 那人摆了摆手笑的淳朴:“这有啥,以后记得常来这买东西就成。” 阮棠记下了,转头带着霍轻轻往家去。 一路上颠簸,进了村子里不少人都看见阮棠带了两箩筐东西回来,脸上不免诧异。 有人忍不住问:“你家言修打钱回来了?” 买这么多,真是败家娘们。 阮棠骑着车,只能匆匆一笑:“言修过几天要回来了。” 那人顿时不吭声了,看着阮棠进了霍言修的红砖房里。 那人身旁坐着的是霍言修的大嫂林慧,她闷不做声听了全部,没多久就跟那人道别回了霍家老屋。 第六章 满心算盘的霍山成 林慧回家后,远远就瞧见了回家在逗孩子的霍山成,身体一顿,但紧接着她不发一语,闷着头走了过去,将手里的竹筐放在地上打算去菜园子里摘点菜打算当做晚饭。 霍山成穿着棕色皮夹克,墨镜戴在头上,抱着儿子霍迁,满面笑容。 转头看见林慧,他声音散漫:“我看到阮棠带着霍轻轻那个赔钱货去下馆子了,点了好些菜,加起来有小十块钱。” 林慧想去菜园的脚顿了顿,但只是一瞬,她又接着往菜园的方向去。 霍山成看着沉默寡言但贤惠的林慧,想到阮棠那败家的模样,心头没由来生出一抹满足感。 阮棠那样败家的女人,就该被狠狠收拾一顿才会学乖,乖乖呆在家里做个贤惠的妻子。 还好林慧不像阮棠那样,不然他早就拿棍子打死她了。 心里无所谓的想着,瞧着林慧从菜园里出来,他放下吃着棒棒糖的霍迁,露出一抹自认为帅气的笑容,上前接过林慧手里的菜篮子,十分大度的说:“今天多炒几个菜,再杀只鸡吧,给你补补身体。” 林慧闻言本来有些怔松的表情立刻变得麻木了起来,她紧了紧手心,抢过霍山成手里的篮子轻声说:“好,你带着孩子进屋吧。” 林慧无怨无言的样子令霍山成很是受用,他本来想亲一口林慧的脸以示奖励,可林慧做了一天的活,脸上油光满面灰尘密布,恶心的令霍山成的动作停住了。 他心头有些嫌弃,反胃的感觉让他弯着腰半天没动。 林慧见霍山成弯着腰半天没动不禁皱眉,推了他一把催促:“迁儿今天的拼音还没写,你去教他。” 霍山成闻言忍着恶心的感觉,捏了捏鼻梁,点了点头,“好。” 然后就带着霍迁进了里屋。 霍父霍母去人家听收音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家里就霍家昧和霍不慕两个小的在学习。 林慧择完菜后也进了里屋,霍山成说的鸡她没杀,前脚霍母才叮嘱这几天不能杀鸡,她自然优先听霍母的。 想到刚才霍山成说的那番话,又想到阮棠今天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林慧垂眸一边整理灶台,一边拿出桶打算去挑水,一边说:“我看见阮棠买了好些东西回家了,她还说过两天言修要回来了,到时候应该要回老屋聚一聚。” 霍山成本来在教霍迁拼音有些烦躁,闻言立马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只丢下一句,“我去问问。” 林慧没吭声,只是看向霍山成离开的方向,眸光有些幽深。 * 阮棠回到家库库搬完东西后,叮嘱霍轻轻不要给陌生人开门,转头就带着借来的筐出去了。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赶紧还给人家才好,省的明天又扯出一堆事情。 阮棠走后,霍轻轻打开盒子看了看手表,精致的外观和夺目的水钻令她有些着迷。 她情不自禁伸出小手抚摸着,小小的心脏中一种玄妙又奇异的感觉让她感到舒畅而放松。 她沉溺在这种感觉里。 但没多久一声声敲门声打破了她的沉溺。 霍轻轻回过神皱眉,将盒子放在一边,下了板凳打算去开门。 走到一半她想起阮棠的叮嘱,顿了顿,随后绷着一张圆润的包子脸,十分严肃但声音不严肃的问:“是谁!” 门外,是匆匆赶来的霍山成。 他有些浑浊的眸中略带诧异,一听是霍轻轻这个赔钱货的声音,立马就想到阮棠应该是不在家,不然应该就是阮棠那个贪财的女人开门了。 思及此,霍山成笑了,整理了一下自己新买的棕色皮夹克,摘下墨镜挂在皮夹克口袋上,因为在工地上干活而饱经风霜的脸上故作温和,看起来不伦不类。 他声音含笑:“轻轻,是大伯,快开门。” 本来回家时偶遇阮棠带着霍轻轻下馆子他心头就有些震惊加不悦,谁知道林慧转头就说阮棠买了一堆东西霍言修还要回来了,他是一刻都坐不住了。 霍言修赚了很多钱? 他就奇怪呢阮棠怎么敢这么大张旗鼓的买东西! 霍山成眸中有些阴鸷,为了搞垮霍言修,他还不惜托了关系举报霍言修作风不正,生活不检点—— 可没想到霍言修一点事没有,反而还得到了很多钱?! 他抬头看了看霍言修一年前就做好的红砖房,白墙红瓦,朱门青阶。 当初要分家的时候他就该搞垮霍言修了! 何至于现在霍言修过的这么风光!自己沦落至此! 霍山成深呼吸了一口气,耐心等着门内霍轻轻回话。 门内,霍轻轻一听是大伯,皱了皱好看的鼻子,眸中冷漠,一声不吭转身回了里屋。 不是爸爸,她都不会开门的。 门外霍山成等了一刻钟都没听见动静,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他又喊了两声轻轻,没人应,顿时就想到霍轻轻那个白眼狼,一直都是不爱搭理人的性格。 思及此,霍山成满脸阴鸷,看了看霍言修家的墙头,很高,但不是翻不上去。 看了看四周瞧见隔壁家的墙头很矮,刚好可以借助隔壁家的墙头翻进霍言修家,他二话不说就去了隔壁院子里,翻了过去。 落地后,霍山成拍了拍身上的灰,面色阴沉,大步流星,直奔里屋。 进去就看见霍轻轻在把玩一块劳力士的钻表,他蹭的一下眼睛都直了。 劳力士的钻表! 他呼吸急促了几分,心脏砰砰跳,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于是他二话不说,立马上前就将钻表抢了过来,不顾霍轻轻错愕愤怒的眼神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霍轻轻生气大喊:“那是妈妈买给爸爸的!还给我!” 霍山成哼笑一声,转头一巴掌推倒霍轻轻,满脸不屑:“借大伯玩两天,你妈不会说什么的。” 霍山成那一巴掌力道很大,被推倒在地上的霍轻轻手心和膝盖都被擦伤了,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霍轻轻疼的直嘶气,但她满心满眼都是那块爸爸的表,心头又气又急,眨了眨眼睛,氤氲的热气涌上鼻尖,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呜啊——爸爸!阮阿姨!有人欺负轻轻!” 第七章 霍轻轻被打 霍山成心下一惊,连忙弯下身捂住了霍轻轻的嘴巴。 霍轻轻哭的脸都憋红了,小小的手指扒拉着霍山成的手指,惨白一片。 见半天扒拉不下来,她直接一口咬在了霍山成的手上,疼的霍山成吃痛的叫出了声。 隔壁老王院里的大儿子王冰涣正坐在院里看书。 小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虽然只有一小会,还模糊了不少,但还是传进了他的耳中。 加之后面含糊不清的一声惨叫很大声,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王冰涣顿时皱起眉,当即起身去了霍家敲了敲门。 “阮棠!阮棠!你在家吗?” 王冰涣站在霍家门口喊了两声,面色犹疑。 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难不成阮棠耐不住霍言修不在,偷吃了? 一想到这个,王冰涣眼热了几分,敲门更带劲了。 里面的霍山成一听外面有人敲门,那邦邦邦的架势很明显来者不善。 霍山成心头慌了,他满脸阴鸷的甩了霍轻轻一巴掌,低声咒骂:“死赔钱货,敢咬我!” 也不知道是霍言修跟哪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生的杂种,就这么堂而皇之进了霍家族谱,他都嫌丢人! 霍轻轻只是个孩子,被猛然打了一巴掌,眼前都恍惚了一瞬,顿时懵住了,随后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在脸上,这是她从未感受到的疼痛。 这一刻她再也绷不住了,趴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大的能把人耳膜震碎。 “呜呜呜——” 霍轻轻的哭声哭的霍山成心急如焚,瞧了眼外面那人开始晃门,心下一横,当即也顾不上霍轻轻了,直接踩着水缸,顺着原路翻出了霍家院子。 小孩子的哭声在王冰涣敲门后愈演愈烈,惊的王冰涣心头那点旖旎的小心思消了个干净。 这、这—— 这是在做那事吗?! 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王冰涣顿时意识到阮棠肯定是不在家的,不然就霍轻轻哭的这两嗓子,阮棠指不定要怎么头疼并且开始哄霍轻轻。 而且他敲了这么久的门,里面都没什么反应,反倒是霍轻轻的反应越发强烈! 有猫腻! 王冰涣意识到可能出事了,立马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家后院墙头可以翻过去,连忙将书揣进怀里费半天劲翻进了霍家院子。 翻下去后落了地他心头砰砰直跳。 这还是他第一次丢弃文人风骨翻阮棠家的墙头—— 但很快他那点小心思又被打碎消失的无影无踪,霍轻轻的哭声破碎,有一种十分绝望的感觉,听的王冰涣心头奇怪。 忽的,脑中一个词汇窜进他的大脑—— 贼偷儿! 他心头被吓了一跳,连忙拿出了自己厚厚的书本满脸警惕的进了里屋。 一进去一眼就看到趴在地上哭的快要晕过去的霍轻轻,他眼皮子猛然一跳,连忙凑过去将她扶起来,待把霍轻轻转过来一看—— 半边脸已经红成一片,和另一边形成了鲜明对比,看的王冰涣有些不忍直视。 同时心头愤愤,肯定了就是贼偷儿偷了阮棠家的东西,被霍轻轻发现了,一时慌乱就打哭了霍轻轻! 真该死啊! 要是以后阮棠改嫁于他,别人指不定要说她打小孩呢!这可不行! 他自己都还是个二十多岁小伙,不擅长哄孩子,只能笨拙的轻哄:“轻轻乖,叔叔来了,别哭了啊——” 他刚哄完,霍轻轻没反应就算了,屋外忽然传来开门声和自行车的声音,王冰涣顿时眼睛一亮,是阮棠回来了! 阮棠回来后一耳朵就听见了霍轻轻的哭声,心头一紧,立马把自行车甩到一边,火急火燎进了门,一眼就看见贼人满眼放光的看着她,当即脸色一沉,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巴掌加一脚踹开,连忙将霍轻轻抢进怀里,满脸警惕的看着他:“你别过来。” 王冰涣措不及防被这么一顿揍,顿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然后安稳着陆,一头撞到了旁边的凳子上,疼得他捂着头滚了两圈。 耳边霍轻轻哭声微弱了几分,阮棠闻声心头一跳,转头一看心脏与呼吸骤然一停,孩子脸上被虐待的痕迹清晰可见,看的阮棠浑身颤抖满脸愤怒。 她霍然转头看向王冰涣,冰冷着一张脸上去拽起他的衣服,力气大的不似人。 “死变态!你是想吃牢饭了是吗?!虐待儿童?!怎么敢的!” 阮棠无法想象她就离开了这么一会会就有人潜入她家虐待轻轻,那往后轻轻只要离开她的视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该会经历什么?! 后果她都不敢想象,只剩深深的后怕和目前情况的自责与后悔。 她该把轻轻带上的。 阮棠心疼又懊恼,同时心中还充斥着对眼前伤害轻轻之人的愤怒与憎恶。 她现在恨不得从兜里掏出枪来一枪毙了他! 可她没办法实现! 王冰涣瑟瑟发抖:“阮、阮棠,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他来晚了一步根本没看到贼人长什么模样,现在还被阮棠当做猥亵儿童的变态—— 王冰涣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动了动唇,看着阮棠满脸祈求:“我就在隔壁院子里看书,听见你家小孩哭我才翻墙头看情况的,真不是我!” 阮棠满脸不信,不过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处置眼前的王冰涣,而是赶紧送霍轻轻去医院。 她恨恨的一把将王冰涣扔在地上,转头就抱着霍轻轻坐上自行车急急忙忙奔向了镇上的医院。 王冰涣被摔得腰子被凳子创到了,顿时疼的龇牙咧嘴,他眸光模糊了一瞬,的的确确看到了阮棠离开了。 他喘了口气,满心满眼都是解释清楚事情,于是他颤颤巍巍爬了起来,缓了缓力气也登上家里的自行车追着阮棠去了。 见到王冰涣骑着车走了,王冰涣母亲哎了一声,满脸奇怪的看着他离开,低声嘟囔:“这大下午的,去哪这么急——” * 阮棠到了医院,用尽毕生最快的速度,挂上了号看见了医生。 阮棠眸中含着泪:“大夫,我孩子情况怎么样?能恢复吗?” 霍轻轻紧紧拽着阮棠的衣领哭的睡着了,小小的眉毛紧皱在一起,很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医生是个女医生,她满眼复杂的仔细看完霍轻轻的情况,叹了口气,“你先别急,孩子情况我了解了,拿着这单子去付钱拿药吧,今晚应该要留院观察一下,看看后续情况会不会恶化。” 第八章 住院 阮棠顿时满脸感激:“好。” 随后她拿着单子往外走,垂眸看了眼睡着的霍轻轻,心头一疼,轻轻吻了吻霍轻轻的眉心,眸中柔软。 可怜见的。 调整了一下姿势,阮棠打算下楼去付钱拿药,结果一下楼梯就看到坐在厅内椅子上喘气的王冰涣,那心里的无名火蹭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震惊了周围一大片人。 “卧槽!那娘们真虎!” 有人忍不住惊呼。 王冰涣觉得自己肯定是个死艾慕,不然为什么任由阮棠打了他这么多回,自己一看到她的那张脸就什么气都没有了。 果然漂亮的女人就连打人都那么的赏心悦目,叫人生不起来气。 阮棠脸色沉沉:“你跟过来干什么!我还没报警你自己倒先凑上来挨抽了!” 王冰涣捂着脸满脸苦涩好声好气解释:“不是,你不能信我一回吗?我真不是贼人!我去晚了,进去就看到你家孩子趴地上哭个不停,谁知道这么巧你后脚就回来了!” 阮棠眯了眯眼睛,垂眸看了眼熟睡的霍轻轻,冷哼了一声没再跟王冰涣纠缠,转头去付钱拿药,顺带开了间病房。 被问到要单间还是多人时,阮棠毫不犹豫掏出一百块钱:“单间!” 负责登记的医护人员被阮棠的大手笔吓了一雷,紧接着满脸紧张的为阮棠开好了病房。 “房间在四楼4001,这是钥匙,同志您拿好。” 阮棠冷着脸收好钱拿着药和钥匙大步流星噔噔噔上了四楼。 还在原地的王冰涣只是目瞪口呆咽了口口水看着阮棠上去了。 阮棠哪来的这么多钱啊?! * 4001病房里,水泥地白顶白墙,没有异味,有空垃圾桶,桌子是黄木的,一切都还算干净整洁。 阮棠松了口气,将霍轻轻放在柔软的大木床上,整理了一下被褥为她盖好被子,随后就依照医嘱开始为霍轻轻抹药。 抹完后或许是有轻微的酥麻感,睡熟的霍轻轻轻哼了一声,伸出手想挠,被阮棠眼疾手快拦住了。 阮棠低头看了看,轻轻吹了吹,轻柔的风似乎舒缓了不少,霍轻轻安静了下来。 阮棠见状松了口气,折腾了一天让她精神上也有些疲惫,她揉了揉眉心,抬头看向另一个床铺,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跟霍轻轻挤一张床。 这样睡晚上暖和一点。 现在还是初春,夜晚料峭的寒意即便是成人都无法抵抗,更别提小孩子。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约莫还只有三点左右,想到楼下的王冰涣,阮棠沉了沉脸色,起身出门锁好门下了楼。 楼下王冰涣还在犹豫要不要挂个号看看自己的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大力,他措不及防,被拽向后面,转头一看,是冷着脸的阮棠。 王冰涣顿时眼睛一亮:“阮棠!你相信我了?!” 阮棠满脸嫌恶:“你说不是你,那你怎么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 王冰涣顿时满脸冤枉,他绞尽脑汁回想着在霍言修家发生的一切,忽然灵光一闪,忆起对方声音,立刻笃定地说:“是个成年男人!” 阮棠顿时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不也是成年男人?” 王冰涣顿时蔫了,垂头丧气的说:“可我只听到他的声音是成年男人,别的信息一概不知道啊!” 这也太冤了,贼偷儿是谁他都没看见,也活该自己被当做冤大头替身! 王冰涣满面愁容,一旁的阮棠拧眉观察着,回想起当时的场面确实有些混乱,她思索再三,十分冷静的说:“我暂时先相信你,等轻轻醒了,咱们再对质。” 王冰涣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应下:“好,好。” 随后阮棠没多废什么话,转头又回了四楼。 王冰涣瞧着阮棠美丽的背影,忍不住心头火热了几分。 这要是他老婆,他给她提鞋都成啊!别提她家暴自己了。 王冰涣心头荡漾着,脸上露出一抹的笑容,说实话他的皮相很一般,普普通通大众脸,所以他笑起来时,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猥琐,看的路过的人都是一脸鄙夷。 * 阮棠回了四楼后询问了一下工作人员医院里的食堂,确定了位置后回了房间内打算休息一会再去吃饭。 她趴在床边没眯多久就陷入了梦境。 梦里,她以旁观者的视角见证了霍轻轻被抵押后的结局,从幼小孩童被卖入富人家当仆婢,被打被骂,清冷不屈的性格和清绝的美貌使她还没到十六岁就含恨而死。 叫人扼腕叹息。 她恍然惊醒,眼角流下一抹泪,那是她为梦中无力伸手而流露的悲伤和痛苦。 “阮阿姨。”霍轻轻哑声喊,房间里已经漆黑一片了。 阮棠心头一跳,连忙起身伸手开了灯满脸关切的上前轻声询问:“渴不渴?阿姨去倒点水给你喝。” 说着随后阮棠起身,拿过一旁上楼时顺手接好热水的茶瓶,倒了两杯热水放在一边,拿起一杯轻轻的吹着,让它变温。 霍轻轻一语不发的看着,肿起来的半边面颊红通通一片隐隐发紫,看着有些吓人。 阮棠眸中露出一抹心疼,伸出手捋了捋霍轻轻的发丝,握着她的小手摸了又摸,“疼吗?要不要阿姨给你吹吹?” 霍轻轻垂眸看着阮棠的手默不作声抽了出来,摇了摇头:“不疼了。” 即便再疼,她都不会在阮棠面前说出来。 她不喜欢阮棠,更不喜欢阮棠摸她,第一次见面是,现在也是,更别提白天还经历这样的事。 阮棠心头一涩,知道霍轻轻还没完全接受她。 但她也不气馁,而是重新温柔的回应:“好。” 霍轻轻看了眼阮棠,低着头眸光黯淡,声音低不可闻:“钻表——” 阮棠没听清,连忙凑近她轻声询问:“什么?阿姨没听清——” 霍轻轻瘪了瘪嘴,眼眶中又要开始凝聚泪珠,但她很倔强的忍住了,以至于泪珠在眼眶子里打着旋儿,就是不肯下来。 阮棠见状眉头紧皱,“是白天的事吗轻轻?” 霍轻轻瘪嘴点头。 阮棠缓了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冷静下来,她轻声安抚霍轻轻:“轻轻你尽管说,阿姨帮你狠狠打回去!” 第九章 找上门 霍轻轻大大的眼睛里积蓄泪水,抬头看着阮棠语气委屈:“大伯抢走了钻表!” 闻言,阮棠脸色一下子就僵住了。 原来真不是王冰涣啊! 那她—— 想到不久前她对王冰涣做下的那些事,头皮一麻,满脸的懊悔和悻悻。 买些东西做补偿应该可以吧? 阮棠不禁想。 心里安慰了自己一番后,她将注意力放在了霍轻轻说的大伯上。 霍山成? 阮棠眉头紧皱,剧情中只是提到了霍家几口人,并没继续叙说他们的故事,而关于他们,也多半都是从阮梨的视角看到的。 不过现在知道了是谁伤了霍轻轻后,阮棠总算是可以发泄自己的怒火了。 她脸色沉了一瞬后,抬头看着霍轻轻的神色缓和,柔声说:“你乖乖待在这,阿姨这就去替你打回来!” 霍轻轻闻言有些欲言又止,可细看她的眼睛是亮晶晶的。 可能这一瞬间,她对阮棠是不讨厌的吧? 阮棠摸了摸霍轻轻的脑袋,随后起身转身脸色一沉,出了房门下了楼,拜托护士站的小护士帮忙照顾4001的病人后,她四下看了看,找到了在角落已经包扎好伤口的王冰涣。 阮棠径直走了过去满脸冷静:“对不住,轻轻说了不是你。” 王冰涣冷不丁听到阮棠的声音抬头,闻言笑了笑:“没事,孩子醒了就好。” 刚才霍轻轻那样子他看着都觉得生理上不适了。 “医药费多少?”阮棠问。 王冰涣一脸受宠若惊:“没多少钱,你不用补偿我什么。” 他倒是想要补偿,可这补偿他也说不出口啊—— 王冰涣心头悻悻。 阮棠蹙眉:“你直接说,不然我就去问医生了。” 这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王冰涣犹豫了一下,只好说:“花了十三块钱。” 将近他一个月的工资,他如今这样子,后面还得休息几天,少不得要损失多少。 王冰涣心里叹了口气。 阮棠闻言直接掏了一张五十块的票子出来,面不改色:“够了吗?” 王冰涣:“……” 这像话吗? 王冰涣睁着眼睛颤颤巍巍伸出手,试探性接过五十块,有些不确定问:“其实……其实你也没必要给这么多的——” 阮棠轻啧了一声,拧眉:“剩下的买些补品,就当是我对你的赔偿和精神损失费。” 精神损失费? 王冰涣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不过既然阮棠都这么说了,那他就心安理得收下了。 甚至他还不由自主的臆想着,要是阮棠嫁给他,那她手里的钱,不都是自己的? 他可不信霍言修能挣这么多。 心头的妒忌让他下意识认为,这钱肯定就是阮棠的,这确实也是事实。 阮棠见他收下,脸色缓了缓,“我打算回村里一趟,你跟我一块回去做个证人,就说看到了贼人就是霍山成,明白了吗?” 王冰涣闻言心头狠狠吃了一惊。 霍山成? 这不是霍言修他大哥吗? 对自己亲侄女下手这么狠?! 他心头有些毛毛的,同时对霍山成多了几分不好的印象。 年前见他体贴妻子爱儿子的样子他还心里称赞他成熟稳重还顾家,现在看来—— 他心头忍不住唏嘘。 面对阮棠的请求,他自然百分百答应。 于是他连忙点头:“好。” 见王冰涣答应,阮棠心头松了松,转头领着王冰涣打着手电筒回了村子。 到了家门口,脚还没落地,就听隔壁王冰涣他娘跟人在门口树底下坐着乘凉唠嗑闲聊。 因着也没别人,这地也偏,声音也就没收敛。 “……听说,那霍家老大霍山成帮了老板大忙,被老板送了块钻表,可值钱了!” “真的假的,运气这么好?啥时候让我也帮帮大老板忙?我肯定天天都给财神他老人家供三次香!” “啧啧,不过我瞧着不像那么回事,那霍老大能有这好运气?怎么偏偏就是他呢?纸老虎一个,这老天爷也太瞎了——” 王冰涣他娘跟一个妇人聊的起劲,二人背对着阮棠二人坐着,压根没注意到他们回来了。 王冰涣听着心头一突,结合刚才阮棠要他作证的话,立马就猜出来这块表估计就是偷的阮棠的。 钻表啊—— 那得值多少钱—— 王冰涣只觉得心口砰砰直跳,注意力全被钻表给吸引了。 阮棠面色沉沉,听了一会后,将自行车停进院子,然后转头看向王冰涣,沉声道:“我们去霍家。” 王冰涣猛然回神,连忙把车推到家门口和阮棠家院子中间那夹弄里,跟上阮棠的步伐。 王冰涣跟在阮棠后面,看了看阮棠面无表情的脸色,犹豫再三,劝她:“不如先去找村长?这事牵涉的金额有些大,找村长或许公道一点。” 阮棠闻言停住了脚步,脚下一拐,拐到了霍村长家门口。 王冰涣亦步亦趋跟着,看着阮棠大力敲着霍村长家的木门。 砰砰砰。 “谁啊!” 里面的传来声音,是个女人。 应当是霍村长的媳妇。 女人很快开门,瞅见阮棠和王冰涣二人,她眸中露出一抹诧异,打量了一番二人,瞧见他们来者不善,皱眉问:“找我家先军的?” 霍村长大名霍先军。 阮棠颔首,面容冷静:“村长他在吗?” 女人闻言摇头:“刚走没一会,去老霍家了。” 阮棠闻言,顿时都觉得是老天爷在帮她,让两人坐一桌去了。 得知村长动向,她冲女人道谢:“谢梅婶。” 女人名唤刘春梅,被人喊做梅婶。 她笑了笑,“有什么事直接问他吧。” 阮棠点头,然后带着王冰涣又往霍家走。 一路上遇见不少乡亲,他们有的认识阮棠,有的不认识阮棠,但都被阮棠浑身的气势唬住了。 她面容冰冷,大步流星,紧绷的面容染上了一抹飒气凌人,有种即将上战场的女将军风范。 好奇的人也跟着他们,一路来到了老霍家。 老霍家瓦房子里,霍父霍母笑的合不拢嘴,都在满脸稀罕的欣赏着霍山成带回来的奢华钻表,眼中的垂涎清晰可见。 一旁被邀请来的霍村长霍先军笑呵呵的,他拍了拍霍山成的肩膀夸赞:“你小子运气好啊,我老早就觉得你肯定是个好运气的,这不,果然让我猜中了。” 霍山成满脸谦虚,“哪里哪里,误打误撞罢了。” 其实他心里可得意了,这钻表抢的不亏。 唯一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不知道白天那个人有没有看到他,如果看到了,那他—— 思及此霍山成收敛了不少,心不知不觉间提了起来。 第十章 倒打一耙 霍村长的话让霍父脸上倍有面子,满脸慈祥,拍了拍霍山成的肩膀:“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踏实,运气好,不然我老两口也不会过上现在这么好的日子。” 本来打算进门的阮棠闻言停住了脚步,脸上的表情越发冰冷。 一家子踩在霍言修的身上吸血,却还要说是霍山成带给他们的。 恬不知耻。 阮棠毫不犹豫推开霍家大门,动静很大,直接让院子里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阮棠站在台阶上,姿态从容,站位比他们所有人都高一截,脸上挂着似笑非笑:“哟,什么事这么热闹?都聚在这,说出来让我也听听呗?” 霍山成瞧见阮棠心头一突,一旁一直看不惯她的霍母满脸不悦:“你来做什么?” 从霍言修忽然有了个赔钱货就不听她的话开始,她就对霍言修十分不满。 更遑论他还不顾她这个老娘,强硬的跟眼前这个狐狸精领了证结了婚,她心头更是怨气横生。 本来霍言修未来的媳妇,她相中的是娘家姑娘,名叫赵英云,她满意的不得了。 只盼着等二人见面认识一下好拿捏霍言修,让他老老实实为家里发光发热—— 现在忽然冒出的阮棠截了胡,她心头怎能不恨,以至于看阮棠从来没有好脸色过。 阮棠轻笑:“妈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家里丢了东西,自然要找一趟村长,偏巧村长在咱家,可不是得过来一趟嘛——” 她说着眸光若有似无的扫过霍山成,令霍山成面色白了几分。 霍村长一听是找他的,当即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的问:“丢了什么东西?可贵重?” 阮棠抱着胸敲了敲指尖,满脸的漫不经心:“不贵重,一块钻表,今天才买的,放家里出去一趟转个头回来就不见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包括外面知道霍家情况的人都是一脸怪异。 闻言,霍村长下意识看了眼霍山成,轻咳了一声再问:“钻表什么样子?详细一点也好找些。” 奇了怪了,霍山成前脚得到块钻表,后脚阮棠家就丢了块表,这也太巧合了吧—— 霍村长心跳不禁快了几分,心头祈祷只求阮棠形容的不是桌上那块就行! 阮棠装作思索了一番后,越过霍村长瞧见桌上那块表,眼睛一亮,伸手指了过去:“就跟桌子上那块一模一样!” 话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桌上那块表以及霍山成。 霍山成心头一惊,连忙拿过表揣进了口袋里,满脸愤怒:“你什么意思阮棠?贪财贪到我头上来了?白天你爹欠债一百,你忘恩负义白眼狼断亲的事,我可是知道的!” “什么?阮棠跟她爹断亲了?!” 霍山成这话一出,有人惊呼。 霍村长闻言脸色沉了沉,他是最看不得这些的,即便父母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亲父母,有血缘关系的,即便不讲理面也要讲情面,宽恕他们的所作所为才是身为人子该做的。 可现在猛然告诉他,阮棠跟她爹断了亲? 此时霍村长心里的天平已经完全倒向了霍山成,阮棠接下来说的一句话他都不会再听了。 他满脸不耐烦:“该不会是你杜撰出来的吧?就是贪图霍山成手里的这块钻表!” 阮棠闻言不动声色看了眼村长,眸中多了几分嘲讽。 “自古以来也没有哪个被偷的人家指认贼偷,贼偷就一定会心甘情愿承认事实的,只有把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才会满心怨气捏着鼻子应下,却丝毫不知悔改。” 阮棠说话慢条斯理,脸上的似笑非笑也逐渐变为面无表情的凉薄。 她缓缓走下楼梯,冲身后的王冰涣招了招手:“你来说吧。” 王冰涣觉得自己快被阮棠迷住了,闻言连忙回过神来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是阮棠家隔壁王家的王冰涣,我可以作证,就是霍山成偷了阮棠的钻表,我看到了就是他!” 阮棠昂了昂下巴,眸中充满了冷意。 王冰涣的作证顿时掀起轩然大波,门外看戏的一个两个看向霍山成的眼神都充满了幸灾乐祸。 霍山成面色一变,心头焦急不已,暗恨自己应该早点跑了的,也不至于被人抓到把柄。 霍村长有心想保同宗同族的霍山成,阮棠一个外姓人在他眼里根本微不足道。 公正,只在双方都是同村的情况下才会让他表现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投票让他做村长的原因。 “不要胡搅蛮缠,你确定你看到的就是霍山成?那他今天白天穿的外套是什么颜色的?穿什么颜色的鞋?穿什么颜色的裤子?” 霍村长满脸严肃,大有包青天审案子的架势。 王冰涣被问的一噎,转头看向霍山成,眼神飘忽了一瞬后硬着头皮说:“就、就他身上这套!” 霍山成闻言紧锁的眉头终于松了下来,看来王冰涣并没看到他,是阮棠那个贱女人做的假证。 因为早在回来时他就换了身衣服,根本不是白天那套。 阮棠时刻注意着霍山成的脸色,见他露出笑容她就知道这场对质她已经输了。 心头不由得叹了口气,脑中开始思索对策。 霍山成一脸扬眉吐气的模样,严词厉声:“不对!我白天根本不是穿的这一身!你撒谎!你跟阮棠两个是想栽赃我,骗村长,贪我手里的钻表!” 霍山成的话语很响亮很有底气,周围的人信以为真,闻言顿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一个两个眼含愤怒看着阮棠,仿佛要把她洞穿。 霍父霍母本来还看不清局势,畏畏缩缩,如今霍山成局势大好,他们也竖起眉帮着霍山成骂起阮棠:“你们两个奸夫淫妇!合伙害我们山成,当初我就不该点头让你进门!” 两个老人的话更是让此次事件推到了高潮,一个两个都是用恍然大悟和憎恶的目光看着阮棠和王冰涣,仿佛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一样。 “我就说一向闷在家里读书的王冰涣怎么破天荒给阮棠做起人证了,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在啊!” 有人忍不住嘿嘿一笑,就好像他已经猜到了全部。 第十一章 没有证据 王冰涣闻言顿时涨红了脸,嗫喏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阮棠面无表情,声音凉薄了几分:“怎么?你是亲眼看到了这么笃定?没有证据的话乱说可是要被公安带走的。” 她的气势很足,可对方也不是个软的,满脸不屑:“你栽赃人家霍山成,还有脸说我来咧?” 霍山成闻言立马点头:“就是!” 眼看着局面一面倒,阮棠揉了揉眉心,心头有些后悔拉了王冰涣过来做人证。 现在霍山成不承认,霍村长有心想保他,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王冰涣又拖后腿,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先离开从长计议了。 思及此,阮棠眸色幽深看了眼霍山成:“你最好祈祷那块表真是你的。” 霍山成瞧着阮棠表情心头一跳,他还没作反应,霍村长先眉头一皱:“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贪财,势利眼,冷漠,白眼狼。 这都是他心里对阮棠的评价以及印象。 阮棠也不拖泥带水,不管王冰涣如何,转头就离开了霍家院子。 王冰涣见此连忙追了上去。 人群中对此还在议论纷纷,霍村长摆了摆手:“都散了吧。” 话落,没一会人就散了个干净。 霍山成如释重负,笑着跟霍村长道谢:“叔,真是谢你了,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霍村长摇了摇头:“那阮棠一早见到她我就知道她会惹是生非,以后你们注意着点她就行了,别让她败坏了霍家的名声。” 霍山成连忙应下:“是是是,村长晚上要不留下吃个饭?” 霍村长摆了摆手:“不了,玉梅还在家等我回去呢,改天吧。” 霍山成本来也就只是说说而已,见此也点头:“成。” 随后霍村长离开霍家。 霍父霍母两人等村长离开连忙扒拉霍山成,“成啊,要不把那表卖了吧,换些钱回来阮棠那个贱妇也就断了念头了。” 霍山成还想靠这个表炫耀一波呢,当即摇了摇头:“过几天再说吧。” 随后也不顾霍父霍母,揣着表就出了门。 他约了工地几个好兄弟去喝酒,正好炫耀一下这块表。 他心头美滋滋,全然忘了阮棠临走前的话。 霍母诶了两声都没拦住霍山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林慧抱着霍迁默不作声坐在一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起身走到霍母身边轻声问:“妈,吃饭吧,迁儿他饿的肚子叫了。” 霍母本来压抑着怒气想骂林慧,可林慧一说霍迁饿了,立马就将怒气抛之脑后,转头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过去牵霍迁。 “吃饭,奶带你去吃饭啊,乖孙孙——” 霍母牵着霍迁满脸笑容,林慧瞧见了垂眸,也没说什么默默地去了小厨房准备开饭。 一旁默默看完了一切的霍家昧撇撇嘴,心里头却已经盯上了他哥霍山成手里的钻表。 那钻表那么好看,戴在她手上肯定更好看! 霍家昧这么想着,咧开嘴一笑,转身回了堂屋。 * 阮棠冷着脸走的飞快,王冰涣追了半天追不上,喘气如牛,好不容易追上了,却看到阮棠拿着一个盒子,锁好家门骑自行车离开了这里,而他只能吃了一嘴灰尘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王冰涣心头懊恼,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也难怪阮棠会生气了。 不过这么想着他不禁还有些飘飘然,似乎觉得阮棠是因为他才生气的。 这么想了一会,王冰涣心里舒服多了,转头哼着歌回家吃饭去了。 白得了五十块钱,他娘肯定很高兴! 另一边阮棠回到医院,路上经过一些摊子买了些小玩意和吃的,没多久就上了楼回到了4001。 霍轻轻已经在护士的照顾下吃过饭了,护士正在给她抹药。 阮棠开门瞧见,本来有些生气和冷硬的心软了下来,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轻轻,阿姨回来了,看,阿姨给你带了礼物。”阮棠满脸温和,将路上买的小玩意和零食放在霍轻轻跟前。 霍轻轻看了看,脸上的烦闷依旧,但还是礼貌道了谢,距离感一眼明了。 “谢谢阿姨。” 小孩子严肃不起来,说话奶声奶气的,可阮棠就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疏离感。 不过六岁,还在粘人的年纪,霍轻轻就已经学会了谢谢和礼貌,阮棠心头一酸,同时对霍轻轻的曾经有了一种想知晓的冲动。 护士为霍轻轻上好药后,看了眼阮棠和霍轻轻,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退开出了房门。 门被关上,阮棠坐在病床边叹了口气,“我知道之前对你不是很好,但也没有虐待你,这次因为我的疏忽让你遭受两次伤害,我跟你道歉,但是也请你相信我,往后我绝不会再让你失望了,好吗?” 这次阮棠把自己和霍轻轻抬到了同一个高度同一个等阶上。 她眸含真挚,直直看进霍轻轻的眼睛里,激起了霍轻轻心头的一圈圈涟漪。 她抿唇,没有立刻答应阮棠,而是紧绷着小脸说:“不要用绝对,轻轻讨厌绝对。” 曾经也有两个人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可都食言了。 她不记得他们是谁了,可还是牢牢铭刻在脑海中和心中。 想到记忆中深刻的两抹人影,霍轻轻眸光有些黯淡。 他们离开,爸爸才收养她的,她都明白,爸爸虽然沉默寡言,但她能感受到爸爸的在乎和关心。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要收养她,但她心里很想哭,只能憋着,这股情绪很难受,一直都在心里,让心难受。 就像当初那两个人消失时候一样。 所以她讨厌绝对。 阮棠眼中划过一抹宠溺,“好,那我就不用绝对,我争取未来,不会让你失望。” 霍轻轻皱起的眉松开些许,伸出手握住了阮棠的食指和中指,声音低低的:“好。” 在这一刻,一大一小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气氛也逐渐缓和。 夜晚,一大一小躺在床上,霍轻轻很快就沉沉睡去,阮棠抱着霍轻轻,替她掖好被子,眸中露出一抹温柔。 真是个令人心疼的孩子。 吻了吻霍轻轻眉心,阮棠也缓缓闭上眼睛。 第二天,阮棠一早就出门了,留了纸条在床头柜上给霍轻轻,用的是拼音。 她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公安局报警。 毕竟失窃财物已经达到了百元,公安没理由不管。 到达公安局,阮棠站在记录台满脸冷静:“我要报警。” 第十二章 报案 她本不想把事情闹大,可霍山成他打了霍轻轻,还死不承认不肯还钻表,那这事就不算完! 值班的辅警一看阮棠面容凄苦,心里头一突,连忙开始为她登记。 “我同村的霍山成偷了我的钻表还虐待我家孩子进了医院,他不承认还说是我栽赃他,我这心里跟油烹了似的——” 阮棠眼睛一眨眼泪啪嗒一掉,痛苦悲伤的表情看的那辅警心头一揪。 他连忙安抚阮棠:“这位同志,您说的我都知晓了,您先别急,先坐一会,我这就去通知队长!” 阮棠颤抖着点头,被辅警搀扶着去到一旁木椅子上坐好,随后那名辅警立马直起身子快步进了局子里面的工作区,没过多久就有几名警察面容严肃走了出来。 看见阮棠,他们面容一缓,其中一名警察拿过记录表看了看,为首的警察走到阮棠跟前敬礼,他颔首:“我姓陈,喊我陈队长就行。” 随后他蹲下身与阮棠平视,询问她:“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陈队长的动作不由自主令阮棠感受到了被尊重的感觉,她抹了抹眼泪:“就在昨天,我是附近霍家村霍言修的妻子,霍言修他哥哥霍山成趁我不在家翻墙进院,先是虐待了我的孩子霍轻轻,然后见财起意把我花光了积蓄才买的钻表给偷了,我昨日气不过与他对质,结果反被他泼脏水说我贪图他的钻表,同村的村长还袒护他,我是实在没法子了才来公安局只为求个公道——” 阮棠一边说一边泣不成声,听得那几个警察无一不动容。 紧接着阮棠又拿出买钻表的单据和医院买药的单据,泪眼婆娑:“这是证据,我女儿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奄奄一息,还请几位同志替我讨回公道!” 陈队长闻言面色冷静,但是细看之下他的腮帮子鼓了起来,很明显他也有些愤怒的情绪在里面。 他接过阮棠手里的单据,确实是实打实的盖了章的,看到这,他冲阮棠点头:“同志,你说的我都了解了,我们这就出动。” 话落,陈队长身后出列两人人拿上工具,跟着陈队长出了门。 他们想看看霍轻轻的情况,阮棠二话不说,坐在警车上一路为他们指路到医院。 很多人瞧见了公安来了医院,包括护士和部分医生,他们眸中有些诧异,其中一名主任客气上前询问缘由,陈队长摆了摆手:“例行执法,不关医院的事,是这位妇女同志报的案。” 主任闻言看向一旁的阮棠,心头明白了几分,让了路让他们上了四楼。 到了四楼后,阮棠开门前示意队长门说话动作都轻些,开门后抹了把脸,脸上露出笑容:“轻轻,阿姨回来啦!” 霍轻轻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吃着阮棠昨日买来的水果罐头。 一下子看见这么多人,霍轻轻睁大了眼睛,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陈队长他们也一眼就看见了霍轻轻脸上的红肿,脸色瞬间就变了。 能打成这样,对方绝对是下了狠手的。 陈队长咬了咬腮帮子,面容冷峻了不少,冲阮棠颔首后一声不吭转身出去了。 阮棠欲言又止,但她没多犹豫,转头走向霍轻轻跟她轻声解释:“刚才那个是陈队长,阿姨说过要帮你打回去的,放心吧。” 霍轻轻咬着勺子眼神多了一抹沉郁,她没说话,只是轻嗯了一声,然后接着吃着水果罐头。 阮棠心头柔软,摸了摸霍轻轻的脑袋后,出门追上了陈队长。 陈队长见阮棠安抚好了孩子后面色平静:“钻表是在哪买的?” 阮棠连忙回答:“就在西街口那家集恒表行,旁边就是商超。” 陈队长闻言颔首,带着阮棠和下属三人前去证实。 表行里,除了昨天为她结账的柜台小姐,还有另一个陌生的面孔。 阮棠见此心下了然,昨天那个柜姐应当是被辞了。 随后她推门而入,跟为她付钱的柜姐打招呼:“还记得我吗女士?” 那柜姐愣了一下,瞧见阮棠记忆一下子就复苏了,连忙挂起笑容:“是你啊,今天还想看看别的款式的手表吗?” 她向阮棠努力推销着,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紧随阮棠其后的陈队长吓了她一雷,战战兢兢的挺直了腰板。 阮棠见此安抚她:“这位是陈队长,现在是在证实证据的过程。” 陈队长闻言颔首,上前拿出购买单据看了看,抬头问她:“你是昨天负责为她结账的是吗?” 那名柜姐瑟缩了一瞬,而后轻轻点头:“是、是的——” “你叫什么名字?” “于、于美凤。” 得到的名字和单据上的负责人姓名一样,陈队长心头落实了。 随后他接过身后下属写好的报案记录,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拿给阮棠,“签个字吧,签完字我们就可以将嫌疑人带来局内审问了。” 阮棠颔首,问柜姐于美凤借了支笔签好字后,阮棠被其中一名警察带回了公安局,陈队长和另一名警察坐车前往了霍家村带回嫌疑人。 阮棠安静的坐着,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请在三小时内花完一千块,未完成将接受未知惩罚。】 阮棠脑子一卡:“……” 突如其来的声音直接打断了阮棠思绪。 她有些头疼,这怎么去花钱啊?!正办正事呢! 【提示:投资也算花费。】 这提醒来的莫名其妙,阮棠反应慢了半拍没反应过来,等她忽然听到耳边两名警察在低声交流食堂饭菜时,忽然福灵心至。 这笔钱不如就花在警局食堂投资上? 毕竟有句话说的非常好,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 阮棠嘿嘿一笑,将魔爪伸向了聊的起劲的二人肩头—— “二位同志!” 阮棠忽然笑意吟吟的冒了出来,吓了两人一大跳。 “呼!这位妇女同志,你可吓死咱了。” 小警察轻拍了拍胸口,一脸心有余悸。 小警察唇红齿白,看着很年轻,应该是新来不久的,那看起来很好糊弄。 阮棠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一旁的老警察稳重一点,狐疑的看了眼阮棠:“怎么了?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刚才他跟着陈队长跟了一路,是真觉得阮棠令人同情。 阮棠轻笑:“我听见二位在埋怨食堂饭菜不好吃,不如让我帮帮你们?” 第十三章 投资与交易 老警察瞧了眼阮棠,笑了,“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帮我们?” 他瞧阮棠也不像是多富有,心里已经把阮棠接下来的话当做玩笑话了。 谁料,阮棠直接拿出一张卡,满脸从容:“这卡里有一千块,就当是你们局子帮我忙,我无偿捐赠给你们的伙食费,如何?” 老警察和小警察惊呆了,二人都是一脸大为震撼的眼神看着阮棠以及阮棠手里的银行卡。 “你、你是认真的?” 老警察忍不住开口,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种情况一般被视为贿赂,是绝对不可取的,可她又加了句无偿捐赠的伙食费,让他们想拒绝的话就这么停在了嘴边。 老警察和小警察忍不住对视了一眼,都是满眼忧愁。 他俩忽然勾肩搭背去了角落里嘀咕了几句,然后一同转过身,老警察满脸严肃的推拒:“我们不能要这钱。” 且不说这钱真不真,就这笔数额就已经让他们惶恐了。 他们公安局每个月才十五块钱,一年到头也就挣个180,在这一千块钱面前比起来那可是小巫见大巫。 如今忽然出现的受害人阮棠提出要以捐赠名义为他们的食堂捐钱,他们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什么。 可是又说不出来—— 老警察看着阮棠拧起眉犹豫了。 阮棠被拒绝也不气馁,而是依旧满脸得体笑容。 她摸了摸下吧提议:“你们不如问问你们局长?就当是我跟他合作投资?” 阮棠这句话给两人砸懵了,老警察听完眼睛微亮。 是啊,他早该想到的。 随后老警察让阮棠等待片刻,自己则去内室打电话去了。 小警察咽了咽口水,没见过这大场面,看着阮棠的眼神都放着光。 老警察进去没多久,忽然火急火燎的出来对阮棠说:“阮同志,咱们局长找你接电话。” 阮棠心头有了底,她已经猜到局长会让她接电话。 那名老警察说完,阮棠也不迟疑,跟着他进了内室。 小警察连忙紧随其后,满脸都是好奇加崇拜。 接到电话,阮棠率先出击,“喂?是局长吗?” 阮棠话落对面传来一道略显沧桑的中年男人声音,古朴厚重,上位者的威严尽在其中。 “听小陶说你想投资我们局的食堂?” 闻言,阮棠说话毫不拖泥带水:“是,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局长沉吟了一会,随后介绍自己:“我姓楚,不知阮同志为什么会想投资呢?” 楚局长见多了这种事情,大多数都求两种:名或利。 他从不会答应任何人这种贿赂性交易,就是不知道阮棠会是哪一种,如果与他所想一样,他是一定会拒绝的。 这边阮棠思索了片刻,说出了她从穿书后就开始思考的事。 “我想雇个女保镖,因为我自身工作原因,她父亲也常年在外,所以我想雇个女保镖贴身保护我女儿,不知道局长有没有合适人选举荐?” 听完阮棠的请求,楚局长还怔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的请求居然包含了如此分量。 他也从小陶嘴里了解了阮棠的部分情况,对她所言心头多了几分唏嘘。 既然这样,那这笔交易自然是好处多多,楚局长本着助人为乐的心理,当场应下:“可以,阮同志可以稍微等待几天,到时候会有人上门的。” 阮棠心头一松,脸上发自内心露出笑容,同时也不忘感谢楚局长:“感谢您,您真是个为民的好局长。” 楚局长被夸的轻咳了一声,谦虚了两句让小陶接电话。 阮棠将电话递给小陶也就是那个老警察。 陶警察满脸笑意接过:“诶,局长,那这事算是同意了?” 楚局长的回答自然是肯定的,于是陶警察同楚局长嘘寒问暖了一番后,挂了电话,转头由衷感叹:“母爱真是伟大。” 阮棠笑了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随后她将银行卡递给陶警察,告诉了陶警察密码后,耳边提示任务完成。 【已完成任务,奖励相应额度已存入系统小荷包。】 【目前额度:一千两百九十元。】 这几天花销有些大,林林总总花了不少,尤其是还赔了王冰涣五十块。 不过好在这个任务让她回了血,还赚了个女保镖,现在就等着这案子结了,之后女保镖上门了。 等到了中午,陶警官已经将卡里的钱都转移到了食堂账户里,中午全员加餐,因此陶警官满脸喜色,看谁都是乐呵呵的,尤其是面对阮棠时。 陶警官乐呵呵的说:“阮同志,托你的福,咱们局里食堂伙食变好了一大截!” 阮棠浅笑:“哪里哪里,多亏了你们局长同意了我的请求。” 二人吹嘘了一番,阮棠瞥了眼墙上挂着的钟,时间不早了,她得回去看看霍轻轻。 于是她转头跟陶警官说了,陶警官拍了拍胸脯爽快一笑:“我开车载你一程!” 阮棠求之不得,也爽快答应:“成,那就多谢陶警官了!” 陶警官摆了摆手,二话不说就出去把局子里的车开了出来。 阮棠回到医院后,再次跟陶警官道了声谢。 陶警官笑眯眯的:“等会我还会来的,队长去提人我估摸着也快回来了,到时候再见。” 阮棠点头:“好,路上小心。” 陶警官应下,随后阮棠转头进了医院。 先去食堂带了两份饭菜上了楼,进门就看到百无聊赖的霍轻轻正在画画。 阮棠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沐浴在阳光下安静作画的霍轻轻,心脏禁不住的怦怦跳。 好像正在沐浴阳光的天使—— 阮棠凝望着,许久后,霍轻轻发现了阮棠,连忙放下画笔将画纸扣了过去。 “阮阿姨——” 霍轻轻有些不太自在开口。 阮棠回过神来,连忙笑了起来:“饿了吧,阿姨带了饭菜。” 霍轻轻摸了摸肚子,乖巧的让出了一块空间让阮棠坐在一旁。 阮棠拿出饭菜,回想起刚才一幕,她犹豫的看了眼霍轻轻,用勺子舀了口饭菜递到她嘴边,轻声试探性询问:“轻轻喜欢画画吗?” 第十四章 霍山成认罪 霍轻轻张口吃掉饭菜,没搭理阮棠,但她轻微点头的动作表示,她喜欢,但她不想说太多。 阮棠含笑:“那以后你画画需要什么,直接跟阿姨说,好不好?” 霍轻轻闻言眼睛微亮,点点头:“好。” 不可否认的是,霍轻轻虽然对阮棠说的话持怀疑态度,但她多半还是会期许她说的都是真的,因为不久前她们才彼此约定好。 等阮棠母女二人吃完饭,很快就有人敲响了病房门。 阮棠想到了陶警官,连忙起身去开门。 门外确实是陶警官,他面色不太好看,“阮同志,陈队带人回来了。” 阮棠见此心头一沉,转头看了眼床上看着他们的霍轻轻,心下思索一瞬,转过身来走到霍轻轻面前低声询问:“你要跟阿姨一块去吗?” 霍轻轻的话更具有说服力,她是受害者,也是第一见证人。 同时她也想看着霍轻轻坚定反击,她人生中第一次受欺负,不该是藏于人后。 她看着霍轻轻,眸中充满紧张,她怕霍轻轻对霍山成产生了阴影,不敢去。 她不会勉强霍轻轻,可阴影是一辈子的事,她不想看着霍轻轻永远痛恨幼时的自己。 霍轻轻看着阮棠,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满满是阮棠的倒影。 “好。”霍轻轻点头答应了。 原本肿起的脸已经消了一些了,看起来不那么吓人。 阮棠心头一松,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好在,霍轻轻勇敢迈出了第一步。 阮棠收拾了一下,将霍轻轻抱起跟着陶警官去往公安局。 到了门口,一道尖锐的声音直直扎进阮棠耳中:“——阮棠那个荡妇勾搭男人合伙骗我家山成的手表不成还敢报警!是当我霍家没人了吗?!等言修回来我要让言修跟她离婚!” 是霍母的声音。 阮棠脸上挂起一抹讽刺,眸中笑意不达眼底。 “我们赶快进去吧陶警官,看来他们等久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阮棠面容上带着浅浅笑容,但是眸光凉薄,看人的时候有种周身无端发冷的感觉。 陶警官不自觉看了眼阮棠,下意识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他欲言又止一瞬,最后目光放在霍轻轻脸上,又归于一声叹息。 “好。” 话落陶警官带着阮棠进门。 门开门关声响,厅中倏地一静。 满脸烦躁的霍山成转头瞧见是阮棠和那个赔钱货,眸子一下子就红了几分。 “你想干什么?!你就这么想要这块表吗?!”霍山成心头半是心疼半是心虚。 一方面是不舍这表,一方面是这表确实不是自己的。 可他不敢说啊,现在在公安面前,他要是承认了,少说要被关一个月—— 而这一切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阮棠! 霍山成满心怨恨,心头从没有这么恨一个人。 之前是嫉妒霍言修,现在又是霍言修的妻子阮棠。 他认为,霍言修一家子都是来克他的! 都是他们害的他没有好日子过! 阮棠被质问的笑出了声,她站在陶警官身后满脸好笑:“你问我?这表不是你趁我不在,打了我家轻轻后抢的吗?” 霍山成一听急了:“你放屁!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家轻轻了?!” 他刚说完,阮棠就从陶警官身后走了出来,霍轻轻就从暗处走到了明处。 脸上的伤明眼人都能看见,触目惊心令人倒吸一口凉气。 厅内还有其他警察与来报案的人们,见此都是一脸晦涩的看着霍山成,心头已经认定了霍山成就是贼喊捉贼。 见到霍轻轻那一刻,霍山成的心顿时跌入了谷底,脸色也僵在了原地。 不明真相的霍母还盛气凌人,满脸恶意:“你居然敢打霍轻轻这个丫头片子,你说我现在告诉言修他会不会立马跟你离婚?” 阮棠眉毛都没动一下:“你说呗,看是他骂你还是骂我。” 霍母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着阮棠:“你!” 霍山成拦住霍母,面上已经不似刚才那么冷静了。 “好了妈,我来跟她说。” 安抚好霍母,霍山成转头看着阮棠,脸色阴沉了不少。 “你该不会是自己打的,想栽赃我吧?你可真狠心啊阮棠。” 霍山成从霍母话中得到了灵感,直接将霍轻轻脸上的伤定义为阮棠为了骗表自己打的。 一旁的陈队闻言拧眉。 阮棠冷笑:“这表就是我的,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霍山成没见到陈队手里的阮棠提供证据,他只是忽然被陈队当做嫌疑人带回局子里。 他以为只要洗脱嫌疑他就能离开了,此刻满脸笃定:“你说是你的,那证据呢?” 殊不知现在证据确凿,就差让霍山成承认了。 阮棠闻言看向一旁的陈队。 霍山成见状也立马看向陈队。 见到他拿出怀中的文件夹,霍山成心头一咯噔。 “这种昂贵的钻表,都是有单据和证明的,阮棠提供了,这块表就是阮棠的。” 陈队满脸冷静宣判了结果,霍山成闻言顿时晴天霹雳,脚下一个不稳,面色已经苍白了一片。 想到此前他信誓旦旦说的话,犹如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让他额上不禁渗出冷汗。 阮棠见此情形,带着霍轻轻走到陈队跟前,打算给予他致命一击。 她转头看向霍轻轻,声音缓和几分,“你来说吧,轻轻。” 陈队也看向霍轻轻,眸光不似方才那么锋利。 霍轻轻抿唇,看着眼前穿着警服的陈队,张了张嘴: “大伯霍山成趁阮阿姨不在家想进来,我没开门,他就不知道从哪翻进来,抢了轻轻手里的钻表,还打了轻轻——” 说到后面,霍轻轻抽噎一下,眼眶也红了。 陈队一一记下,转头看向霍山成,眸光冰冷了几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霍山成从阮棠那个单据开始就已经颓废了,他闻言满眼怨恨看着阮棠母女,“没有了。” 他这时候再不承认,只会拘留的更久,倒不如就这么认下来,说不定还会因表现良好提早放出来。 陈队点头,然后将手里的记录册子翻了页,“那你把钻表还给阮棠吧。” 霍山成没把钻表带出来,此时只能忍气吞声:“钻表在家里,妈,你去打个电话让家昧送过来。” 第十五章 结案 霍母闻言脸上多了一抹焦急:“同志,我儿肯定是被冤枉的啊!我儿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阮棠她难道就没半点责任吗!” 不管信与不信,她都是向着霍山成的,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阮棠一个外人,她肯定要拉踩阮棠的。 “妈,你别说了,去打电话给家昧吧。” 霍山成拦住霍母,揉了揉眉心,满脸烦躁。 听霍山成这么说,霍母住了嘴,只是脸色和眸光都对阮棠充满了怨气。 阮棠面不改色,任凭霍母瞪着。 霍母脸色沉沉,借用了公安局里的电话,拨通了霍村长家的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随后霍母对霍村长说让霍家昧拿着表赶紧骑车来公安局。 另一边霍村长犯了难,他才看见霍家昧骑车去上学了,于是他就把霍家昧去学校的事告知了霍母。 霍母闻言也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周一。 她转头对霍山成说:“家昧去上学了,不在家。” 一旁的阮棠闻言挑眉:“我可不管这些,你们最好早点把表还我,不然丢了赔钱的可是你们,这表一百八,一毛都不能少。” 霍母闻言忍不住怒骂:“一个手表的看不住,且温度滴(安庆方言)赖我们头上!” 阮棠脸上似笑非笑,嘴上毫不示弱:“我的表想放哪放哪,难不成它一个死物还长脚自己跑到你儿子手里不成?!又不是我求着你们偷的!” 一旁的陈队轻咳一声:“阮同志,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阮棠立马挑眉看霍母:“你瞧,人家陈队长都说了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你还有理起来了!” 霍母被怼的哑口无言,霍山成贼心贼胆,偷了表还把人家孩子揍了一顿,确实活该被拘留。 她满心怨气,看着霍山成:“要不我回去拿吧?” 霍山成拧眉看向陈队长:“家里没人,这表就放在家里,要不先放我回去吧?” 此时此刻他心里虽然后悔,但更多的是想逃脱罪责,但是一想到逃脱罪责后的结果他又犹豫了。 陈队长颔首,“小陶,你带他去一趟。” 一旁的陶警官闻言立马挺了挺腰板,“是。” 随后他就带着霍山成回了趟村子。 等进了家门发现抽屉里钻表不翼而飞时,他面色瞬间惨白一片。 钻表不见了! 几乎是瞬间他就想到赃物丢失的后果。 一旁的陶警官寸步不离跟着自然也看到了,他冷笑:“看来你们村子还真是有点东西在里头的啊?这才多久,这表就没了。” 霍山成蠕动唇瓣,面色苍白,额上冒出了冷汗,大脑飞速运转着。 不、不可能!他放手表时根本没人知道! 除非那个人就是冲着手表来的,把他的房间搜了个遍最后才找到。 他想不出来是谁,脸色越来越阴沉。 陶警官冷着脸:“行了,没找到赃物就跟我回去!陈队自然依照规矩处理你的事。” 霍山成周身发冷,脑子都钝了几分,只能浑浑噩噩的跟着陶警官回了公安局。 到了局内,阮棠正在喝着茶,霍轻轻正在吃着点心,一旁的霍母抹着眼泪,无可奈何。 霍山成脸色苍白,一旁的陶警官冲陈队点头:“赃物失窃了。” 阮棠眉头一动,转头看向霍山成,心头已经料到了可能。 她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霍家昧偷的。 剧情中,霍家昧跟她哥霍山成一个样,手脚不干净还很虚荣,成天嫉妒这个嫉妒那个,总觉得别人欠她点什么。 思及此,阮棠悠悠的问:“那就准备还钱吧。” 她不是个爱吃亏的主,既然看不到东西,那就还钱。 霍母顿时惊愣在了原地,“成儿?” 霍山成咬了咬牙,满脸阴沉:“你别欺人太甚阮棠!说不定就是你叫人去把表偷回来的!好骗我们还钱!” 阮棠满脸好笑:“我干什么要这么做?费时费力费钱,安安心心等公安为我讨回公道不好吗?” 霍山成咬紧牙关,半天没敢说话,侮辱公职人员是要被拘留的,他可不想再多加几天。 见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陈队长冷静的翻了翻记录册子,“那就霍山成依法被拘留10天,并罚款十元,同时霍山成要向阮棠同志归还金额一百八十元,期限由阮棠同志说了算。” 阮棠闻言颔首:“那就两年内,吧,两年后还还不起,那我就接着告你们,反正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霍山成脸色难看,“两年还一百八,你当我们是什么?” 阮棠抱着胸好整以暇:“那当时,我也没让你偷我的腕表啊!” 说白了就是自己咎由自取,还在这埋怨这埋怨那的,孺子不可教也。 案件落定,双方在记录册子签完字,随后霍山成就被拘留了。 霍母看着栏杆里的霍山成,满目含泪:“儿啊!妈就先回去了——” 这十块钱还是她出的,她肉疼的要死。 霍山成也泪目了:“妈,你叫林慧明天带些好吃的来看看我!” 听说拘留所里的伙食很不好,他可不想吃那些猪食—— 霍母点头应下,然后离开。 阮棠此时此刻已经在公安局外面了,她握了握陈队长的手满脸笑意:“陈队长公正执法,咱们老百姓也心安了。” 陈队长轻咳一声后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说完看向正在垂眸把玩玩具的霍轻轻,眸光一柔:“我也有个女儿,跟你女儿差不多大,叫陈萱萱。” 阮棠有些意外,随后笑眯眯的说:“考虑上哪所小学了吗?” 她被提醒了,加上昨天霍轻轻画画,她正在思考要让霍轻轻上哪所小学。 现在陈队长出现,他也有女儿,也跟霍轻轻差不多大,真是及时雨。 她相信,警察的眼光总不会差。 陈队长笑了笑:“我媳妇说要报城里的市一小,听说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我都听她的。” 阮棠听完记在了心里,她忍不住点头,“那感情好,我也正想报那边,以后她俩就是同窗了!” 陈队长淡淡一笑:“萱萱有点调皮,我都头疼,你家轻轻看着性格沉稳些,我觉得能治她,挺好。” 阮棠轻笑:“那就再好不过了。” 第十六章 霍家昧被催婚 两人聊完互相道别后,霍轻轻抬头看着阮棠的下巴抿唇,“你真的想让我去上学吗?” 她不是没上过幼儿园,但因为性格太孤僻,没上几天她就对霍言修说不想去了,太寂寞太孤独,还不如她一个人待在家里画画。 现在阮棠却想让她上小学。 阮棠低头笑道:“怎么?不想去吗?” 小孩子的想法总是千奇百怪,阮棠不会否定,倾听有时比一味否定更管用。 霍轻轻挣扎了一下,眸光微亮:“想——” 但是她又怕遇上跟幼儿园一样的境地—— 她眸光又黯淡下来,阮棠一眼就看到了,她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再对她说:“所以刚才陈叔叔说的你听见了吗?陈叔叔家的陈萱萱,她将会是你的第一个朋友。” 从霍轻轻这两天的行为举止上也能看出一点,性格冷淡孤僻,话少喜欢安静,这样的人在小朋友眼中总是不合群的。 但阮棠相信,总有愿意跟霍轻轻接触的小孩子,她期待陈队长家的陈萱萱会给霍轻轻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改变。 同龄人的友谊缺一不可。 霍轻轻闻言似乎找回了一些信心,她再次抬头看着阮棠,眸光坚定了几分:“好,我想上小学!” 阮棠浅笑,“等爸爸回来就帮你报名,好不好?” 但在此之前她得赶快筹集到在城里买房的钱。 系统每次发布的任务金额在逐渐上涨,她有预感,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完成这一目标了。 一大一小二人回到医院,因为伤势还不算完全好了,就在医院多留了几天。 与此同时,这几天霍母自霍山成进去后整天怨气冲天,逮着林慧就是一顿磋磨,就连霍家昧也不放过。 霍家昧听说霍山成因为那块表进局子了,起初还吓了一大跳,后又听她妈霍母说是阮棠告的,心下才安定了几分。 只要不是因为这块表本身进去的就行。 不过这块表居然是阮棠买的? 霍家昧躲在屋里把玩着夺目华丽的钻表,眼中浮现一抹极大的满足感。 只好对不起大哥了,这表她舍不得放手。 “家昧!家昧!你在家吗?” 霍家昧听到外面有人喊,连忙将钻表收进新缝制的外套内口袋里贴身放好,然后才起身出去看情况。 “我在家,谁啊!” 霍家昧一出门就瞧见村里的苏媒婆满脸喜色的站在门口冲她笑,顿时皱起眉撇嘴:“你来干啥子?” 苏媒婆连忙进门拉起霍家昧细皮嫩肉的手调侃:“还不是你娘要为你张罗亲事,这不托了我来你们家帮你物色一下。” 霍家昧闻言心头多了几分诧异,她娘张罗的? 她现在才高三!她要考大学的啊!她娘这是想做什么!? 霍家昧简直要疯了,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读书机会,结果到高三就体验结束了? 玩呢! 霍家昧不干了,顿时冲苏媒婆甩脸子翻白眼:“你来错地了,我没那个想法,你还是赶紧走吧。” 或许是因为霍母给的媒婆钱给的多,霍家昧这样她不但没有生气还语重心长的劝说:“家昧啊,你娘是觉得你年纪上来了,怕你读书读成了书呆子这才打算为你张罗亲事的。” 霍家昧忍了忍,满脸不悦:“谁说读书会读成书呆子了?!你咒我呢!” 苏媒婆连忙赔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婶子是想说,你现在结了婚生了孩子,以后再读书也不迟啊?” 霍家昧闷声听着,神色没有抗拒,反而开始思考。 苏媒婆一见,顿时乘胜追击,直接举例子:“最近村里阮家那个阮梨回门了,她也是高三辍学嫁了人,现在好的很,听说最近也有打算重新读书的打算了,你难道就不心动吗?” 阮梨家里情况有些复杂。 阮梨奶奶那一辈虽是嫁给了霍家人,但丈夫死的早,村子里破例让她改嫁,可连着嫁了好几个都死的凄惨,直到她奶奶二十九岁的时候,村子里已经不敢再让她嫁人了。 无奈之下,阮梨她奶奶经过村里以及娘家协商后,打算不改嫁直接另户出来招婿,招的是个外地人,名叫冯华松。 冯华松急需用钱,恰好阮梨奶奶家给的礼金多,就入了阮梨奶奶家门,但是等阮梨奶奶怀孕后,他就失踪了,怎么找也找不到,没办法,阮梨奶奶只能自己独自一人拉扯大阮梨他爸阮世行。 阮世行年轻时做过生意,途中结识了白手起家的宋家宋从文,两人一见如故定下娃娃亲,但没多久阮世行病逝,两家走动就少了,久而久之就淡了关系。 可在前不久宋家找上门以高价彩礼想让阮梨嫁过去,阮梨自然是不愿意的,可她娘金美云是个实打实的要钱不要命的人,宁可抛弃阮梨与她的母女关系也要卖了阮梨拿到那笔丰厚的礼金。 霍家昧当时听到只当是谈资幸灾乐祸的很,现在轮到她了,她陡然就有了一种慌乱感。 人家宋家家里有钱的很,她能找到像宋煜一样有钱的家庭吗?哪有这运气! 霍家昧心里撇了撇嘴,面上不显,而是故作疑惑:“她是她,我是我,难道我也能找到像宋家这样的有钱人家吗?” 苏媒婆闻言脸色一僵,但很快她就笑了笑:“总得尝试着找找吧?你都不说找还怎么找到像宋煜那样一表人才的对象呢?” 死丫头,给她挖坑呢! 苏媒婆心里暗骂,转头就在思考着等霍家昧答应后给她介绍什么样的对象了。 霍家昧皮笑肉不笑:“我只想要宋煜的家庭,不想要他那样的人,找不到就别找了,浪费您的精力又浪费我娘的钱,两边都不讨好,何必呢?” 赶紧走吧,看着就烦! 霍家昧心头有些烦躁。 苏媒婆见霍家昧油盐不进一副猪油蒙了心的模样,顿时也拉下脸,满脸轻慢:“得,这说了半天连口茶水都不给喝,你们霍家的门,真是难进——” 她一边说一边转身冷哼了一声,啐了口唾沫后骂骂咧咧的离开了霍家,看的霍家昧满脸火气。 什么人啊! 霍家昧撇了撇嘴,刚转过身就看到林慧站在门口阴影处不知道站了多久。 霍家昧被猛然吓了一跳,后背都惊出了冷汗。 她埋怨:“大嫂,你咋没个声的,吓死人了!” 林慧眸光黯淡,“可能是你跟苏媒婆说话声音太大了才没注意我来了,对不起啊家昧。” 霍家昧闻言想想也是,也没再跟林慧计较了,哼着歌就进了家里。 林慧瞧着霍家昧高兴的模样,再联想到霍山成进了局子,心头顿时起了疑心。 第十七章 霍父霍母打架 疑心归疑心,可霍家昧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但是林慧心头就是有一股莫名的直觉,直觉告诉她,霍家昧有问题。 林慧站在原地沉默半晌后,捏紧了手指,默不作声的去了厨房。 至于她心里想的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些日子里,霍母临时找了个帮人编织的活,用来贴补家用,虽然收入不算甚佳,但也还算过得去,一跟那一百八十块比起来,那就差的多了。 霍父则是心头埋怨着霍母生了个不孝子,整日混迹在村里一群游手好闲的懒汉家中听曲。 人到了年纪,爱听些小曲也是情有可原,尤其是聚众,聊天时难免会有高低差异被拿出来评价。 霍父家的事传遍了霍家村,他们都笑着调侃霍父家里出了家贼,还进了局子,一看就是小时候没教好。 霍父脸上难堪,也没听完曲子,坐立不安起身没停留就往家里回。 他憋着一肚子火气,瞧见霍迁在村子一颗大树下跟孩子们玩沙子,玩的满脸都是,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霍父黑着脸二话不说走过去就把霍迁拎起来打了两下屁股,“玩什么玩!玩的一身沙子,回家!” 小孩子们被吓到了,一个两个都不知所措看着霍迁和霍父。 霍迁也好似被打懵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两眼一湿,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你打我!你打我!我要告诉我爹!呜呜呜——” 霍迁的哭声很大,霍父被吵的额上青筋突突的跳。 “别哭了!”他烦躁的大声吼,有点作用,唬的霍迁瞪大了眼睛,眸中满是惊惧。 小孩子眼睛透亮,能倒映出人的影子,此刻霍父在霍迁眼中犹似厉鬼,脸色阴沉,眸光狠戾,吓得他瑟瑟发抖。 小孩子们见状顿时一窝蜂散开了,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霍迁没办法跑,眼前这人就是他爷爷。 他抽噎了一声,没敢吭声。 霍父见他不哭了,脸色并没有好转,而是满脸不耐烦的拎着他往家里走。 他现在有五十多了,年轻时下地干过活,区区一个小孩子还是拎的起来的。 一路走回家,正好撞上霍母喜滋滋的拿着钱走到家门口。 霍父瞧见霍母笑容满面,脸色更是阴沉,“你笑什么?” 他现在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他,嘲笑他有个蹲局子的儿子。 霍母被这没由来的火气突一脸,满脸的莫名其妙,“你做什么火气这么大?我今天挣了很多钱不能高兴一下啊?” 霍父一看霍母还敢顶嘴,当即脸色一阴,直接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都是你教的好儿子!害得我在村里丢尽了脸!” 霍父痛斥霍母,霍母被霍父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懵了,等反应过来后,霍母心头也是满心怨气加怒气,丝毫不示弱,上去就跟霍父打了起来。 “你还说我!如果不是你只播种不浇水,他能这样吗?!啊!我平时为这个家操碎了心,身体都累坏了,现在倒怪起我来了!霍涛!你个烂根子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嫁给你了!” 霍母伸出手猛猛挠,一张嘴毒的很,上来就攻击霍父的痛处,骂的霍父一张脸憋的通红。 霍父读过一些书,一听这么污秽的词汇,当即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行动来发泄自己的怒火和不满。 两人闹得很激烈,一旁的霍迁都看傻了,愣愣的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霍家两旁前后都有邻里邻居,动静很大闹的其他人家不明就里纷纷出来看情况。 厨房里做饭的林慧也是。 林慧一出门一打眼瞧见情况顿时天塌了,她一眼就看见站在一旁的霍迁,心头一紧,连忙将霍迁带了过来。 伸出手擦了擦霍迁脸上的沙子,她低声问:“怎么了?爷奶怎么打起来了?” 她嫁过来这么些年,虽然婆婆公公两人经常发生言语摩擦,但都相安无事,从来没像今天这么闹得厉害,这一看就是憋了很久,都打红眼了。 林慧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她没办法拉开俩个人,因为心里自己是利益首位,所以她下意识就认为自己拉不开他们。 索性就任由他们打去。 霍父霍母二人年轻时人缘不好,邻里邻居的都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热闹,恰巧此时霍村长有事来找霍父商量,见此情形连忙上前喊人将二人拉开了。 拉开后二人还想打,都伸长了手攥着拳头猛劲锤,有一拳还锤到了霍村长身上,砸的他面色一白,骨头都发出了声响。 林慧被吓到了,惊叫出声,“爹,娘,别打了!你们把村长伤着了!” 林慧话落,两人才算是彻底清醒了几分,霍父一眼就看见了霍村长额上冒着冷汗,心头一吓,连忙上前扶住他,“先军,没事吧?” 霍父还是注重家族内部关系的,一脸愧疚的看着霍村长。 霍村长缓了缓,摆了摆手,“没事,缓一缓就好了,涛子,我有事找你。” 霍父闻言立马明白了是什么事,瞪了霍母一眼连忙将霍村长扶进了家里。 霍母撇了撇嘴,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这么些天的怨气倒是消减了不少。 一旁的林慧默默地看着一切,直到霍母注意到了她,满脸不悦的拧了一下林慧的胳膊骂道:“死木头刚才怎么不帮我!” 要是林慧帮了她,她肯定能打赢霍涛! 可偏偏这榆木脑袋不懂变通,愣是在旁边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上前来帮忙。 霍母撇了撇嘴,转眸看见被林慧护得好好的霍迁,心头缓和了几分。 就是呆了点,知道护着孩子那就还行,也不算是个蠢妇。 霍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露出满脸伤痕的脸,笑着跟霍迁说:“奶赚了很多钱,迁儿想吃糖吗?奶带你去买!” 霍迁本来看霍母脸上狰狞一片心头怕怕的,但是一听霍母说有糖吃,立马眼睛一亮,挣脱林慧牵上了霍母的手:“好,迁儿想吃糖!” 林慧皱眉:“迁儿要换牙了,娘你少给他吃甜的。” 霍迁今年六岁,快上小学了,她正愁报哪个学校,眼下又出了霍山成这档子事,只能跟娘家借点钱供霍迁读小学了。 第十八章 霍言修回家 林慧看着霍母带着霍迁出去了,想到方才霍家昧又偷偷溜了出去,心头若有所思,转头就往霍家昧房里去。 老小霍不慕因为家中房间有限,只能住校。 因此大部分情况下这个房间都是霍家昧在住。 林慧推门而入,打量了一下屋内,瞧见柜子抽屉和一切能存放物品的地方都翻找了个遍,就是没翻到她想的那件东西。 末了,她忍不住怀疑自己,难道是自己疑心病太重了? 这边林慧在深思,另一边阮棠在医院办理了出院手续,正高高兴兴的带着已经好的差不多的霍轻轻打算回家。 阮棠脸色柔和,低头看着霍轻轻:“想吃什么?阿姨给你买。” 霍轻轻闻言抿唇,“爸爸的钻表是不是要不回来了?” 阮棠闻言愣了一下,紧接着轻笑一声摸了摸霍轻轻毛茸茸的脑袋:“以后还可以再买,别难过了。” 霍轻轻闻言有些失望,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牵着阮棠的手。 阮棠骑着车带着霍轻轻,来到一家面馆,点了两碗肉丝面。 吃到一半,阮棠耳边忽然响起系统声音: 【请在一小时内花完五千元,未完成将接受未知惩罚。】 阮棠握着筷子的手顿住了:“……” 不儿,她还没吃饱呢! 阮棠内心欲哭无泪,眼下并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她赶紧稳了稳心神,满脸严肃的对霍轻轻说:“轻轻,原谅阿姨。” 霍轻轻正欢快的嗦着面条,闻言茫然抬头。 没等她反应,阮棠直接薅起霍轻轻揣到怀里,马不停蹄开始花钱。 骑上车,阮棠左思右想,一脸深仇大恨的模样。 这次的额度不容小觑,五千块—— 得买很多东西才能花完吧?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做房地产和天使投资。 这个时候的地多人少,房地产开发也是在未来几年内的国家规划范畴里的。 而且人们的创业想法又多,但由于没有经济实力,于是便会向银行借款,或是亲戚借款来达成创业的目的。 天使投资正适合这群人。 她也不图啥,能赚到钱就行,没赚到钱也没事,她根本就不亏。 不过该有的投资眼光还是要有的,她不做有钱的二比。 确定了这两个想法可行后,阮棠直接上了镇长家商讨,将这五千块全部买了镇周边的地皮,看的霍轻轻以为阮棠疯了,满脸的抗拒。 镇长满脸笑呵呵:“阮棠阮女士是吧,以后镇上的规划都有你的一半了!” 五千块! 这下子镇子上的经济要提高一大截了! 镇长他是真高兴,满面红光的。 阮棠签合同签的手都脱力了,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以后开会什么的都别喊我,我很忙,你决定就好,结果啥样告诉我一声就行。” 开玩笑,如果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谁会想买这么多地。 “成,那您慢走。” 镇长挥了挥手里的小手帕,笑的一脸荡漾。 阮棠摆了摆手,一把扛起一小麻袋的地产证,头也不回牵着霍轻轻离开了。 霍轻轻满脸茫然:“阿姨,你为啥要带那么多奖状回来?” 她见过爸爸有时候也会拿这种奖状,可眼下阮阿姨也拿了很多,还在上面签了字。 她不理解。 阮棠扛着麻袋有些心累,不过听着钱到账的声音,不怎么美好的心情一下子就美好了。 果然还是钱最能治愈人心。 【已完成任务,奖励相应额度已存入系统小荷包。】 【目前额度:六千两百三十元。】 阮棠一脸满足,伸手点了点霍轻轻的鼻子笑着调侃:“这不是奖状,这是地产证,以后国家会跟咱们要,然后可以换很多钱。” 霍轻轻知道换钱,一听换很多钱,她眼睛亮了亮:“轻轻懂了!” 母女二人坐着自行车很快回到了村里,一进村口就有人不怀好意的说:“霍言修回来了,你跟王冰涣的奸情他都知道咯!” 阮棠眉心一皱,脸色一冷:“乱造谣是要蹲局子的。” 那人一听哈哈一笑,没再说话,只是眸中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溢出来。 阮棠眉头紧锁,蹬着自行车快了些,很快就到了家门口。 门是开的,确实如那人所说,霍言修回来了。 阮棠深呼吸了一口气,牵着霍轻轻拖着麻袋缓缓进了家门。 进去后一眼就看见霍言修正在晾晒衣物和被子。 男人一身白衬衫加军绿色长裤,脚上蹬着一双有些年头的皮鞋,领口处解开了两颗扣子,衬衫挽到了手肘处,露出结实有力的修长小臂,听见声音霍言修转头,瞧见霍轻轻和阮棠,俊逸随和的斯文面庞上露出一抹笑意。 他眸色一柔:“回来了?” 霍轻轻眸光一亮:“爸爸!” 她一把松开阮棠的手冲向霍言修。 霍言修蹲下身接过霍轻轻,看了看霍轻轻被伤的地方,已经好的看不见伤痕了,心头一定。 他听说了霍山成偷阮棠钻表还打了霍轻轻这事,也听说了阮棠与王冰涣有一腿的事。 前者他信,后者,他是怎么都不信的。 阮棠虽然有些贪财势利眼,但她绝对没那个胆子敢做这种令人诟病的事,爱惜羽毛的人,即便是拿把刀给她让她杀人她也不敢。 而且她把轻轻照顾的很好,还反击了霍山成,他愿意相信阮棠。 阮棠一见霍言修脸色如常,心下反倒多了一抹迟疑,她斟酌了一下措辞,问他:“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闲话?” 说不在意那是假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总会有在意的时候,现在不解释,等以后翻出来,那就说不清了。 霍言修闻言抬头,面庞清浅柔和,眸中含笑:“什么闲话?” 阮棠闻言松开了眉头,也笑了笑:“没什么,霍山成的事你听说了吗?” 霍言修颔首:“你做的不错。” 阮棠心下有些吃惊,虽然心头有些预感霍言修跟家里不太和睦,但她心头还是狠狠吃了一惊。 霍言修眉头都没动一下:“等过段时间他出来了,肯定要来找茬的,你别担心,我辞了工作,往后家里有我在,他不敢上门欺负你们母女俩。” 第十九章 变故 阮棠心头微动,看着霍言修温和平静的眼眸,“什么原因?” 霍言修怔了一瞬,随后抱起霍轻轻摇头:“没有理由。” 他也追问过,得到的理由只有一句话: 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百思不得其解,茫然无措,最后只归为一封辞职信。 霍言修说完叹了口气,“你也别想太多,工作没了就再找,养活你们,足够了。” 阮棠闻言抿唇,一双杏眸布满深思。 工作突然没了,总该有个理由吧?没有理由辞退公职人员那不是违法的吗? 思来想去,她想为霍言修去问问陈队长。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得等过段时间。 现在得先处理流言蜚语这件事。 阮棠垂眸,眸中划过一抹暗光。 三人进门,偷偷尾随阮棠看戏的那人见霍言修并没有对阮棠发难而是笑脸相迎,不禁撇嘴。 一点大男子气概都没有,就这么接受了妻子的不贞,活该他丢了工作。 傍晚,霍言修带着阮棠二人到霍家吃团圆饭。 霍母开门一见是霍言修不禁脸色一垮,“你来干什么?” 霍言修抱着霍轻轻面容平静:“这是我家,我难道不能回来吗?” 霍母一听气上心头,指着霍言修痛斥:“你还好意思说这是你家!你瞧瞧你媳妇把你大哥害的!反正我绝不会让阮棠进门的!” 阮棠就是个扫把星!去谁家谁家就倒霉! 先是被她断了亲的阮大同,现在又是他们霍家!她怎能不恨! 霍母盯着阮棠的眼神都带上了浓浓的怨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霍言修闻言面色微沉:“如果大哥没起那种心思,他会被阮棠送进局子吗?” 霍母立马反驳:“那她也不该把你大哥送进局子!让你大哥好好道个歉不就完了!一家人闹成这样!谁的错!?” 一旁的阮棠本来默默听着,一听这话顿时被气笑了。 “如果你家孩子被打的住了院,家里丢了一百八十块的值钱东西,你还能心安理得说出这话吗?!”阮棠冷笑。 霍母被阮棠一噎,梗着脖子:“那、那也不至于闹到局子里——” 如果她遇到这种事,她肯定会也会让对方进局子的。 但这话她不敢说,也不愿说。 说了岂不就是承认了霍山成活该这样吗? 她心疼。 阮棠闻言脸上似笑非笑,看在霍言修的面子上也没多说什么。 霍言修适时出来打圆场,淡漠的表情松动几分,露出一抹平和:“妈,就今晚,今晚后我就不带她来了。” 这也是阮棠真正意义上踏进霍家门,意义非同寻常,他是一定要坚持的。 霍母脸色黑了黑,但还是看在霍言修的面子上,让他们进来了。 她勉强点头:“那就今晚。” 随后三人进屋。 今天大家似乎都不在,只有霍父霍母,林慧母子和他们一家人。 林慧瞧见阮棠,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小棠,来这坐。” 她拍了拍身边的凳子。 已经准备开饭了,霍言修他们来的正是时候。 阮棠闻言浅笑:“不了嫂子,我坐言修旁边,一会还要照顾轻轻呢。” 林慧虽然是老实人,但她毕竟是霍山成的妻子,其秉性如何,尚且不知。 林慧闻言眸中笑意淡了几分,只是点头:“好。” 一家子坐下。 霍轻轻就和霍迁坐一块,旁边就是各自的妈。 饭吃到一半,霍迁眼尖瞧见霍轻轻手里有糖果,眼睛一亮,立马伸出手强行从霍轻轻手里抢走了糖果。 霍轻轻还没反应过来,手里阮棠买给她的糖果就没了,手背只留下三道深深的血印子。 她愣了一下,紧接着疼痛来袭,委屈感令她眼眶一红,抽抽搭搭抹着眼泪,大大的眼睛就这么委屈巴巴看向阮棠,带着哭腔控诉:“阿姨,霍迁他抢我糖果还弄伤我了!” 孩子的突然哭泣一下子就吸引了大人的注意力。 阮棠闻言连忙抱起霍轻轻的手查看,确实有三道深深的血印子,登时,她的脸就冷了下来,看着霍迁:“霍迁,道歉。” 霍言修也看到了,满眼心疼皱眉,他看着阮棠为霍轻轻出头,思索了一下没有吭声。 他不希望让家里的人觉得阮棠好欺负,觉得霍轻轻好欺负,他会在适当的时候,站出来保护阮棠,但在此之前,他不会插手阮棠立威。 霍迁撇了撇嘴:“一个丫头片子,就是个赔钱货,早晚都要嫁出去,她的糖果就该是我的,整个霍家都是我的!我才不道歉!” 阮棠没料到一个小孩子嘴里能吐出这么三观不正叫人不耻的话语,脸上挂起了一丝难以置信。 林慧在一旁沉默不语,只是把霍迁抱进了怀里护着。 一旁的霍母见状脸色一沉:“迁儿说的没错,一个赔钱货,道什么歉?她的糖果就该给迁儿!” 阮棠听完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也不知道是气的太狠了,她冷笑:“原来你们都是这么看待女人的,那我倒要问问你们是从谁的肚子里爬出来的?难不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一个两个没爹生没妈养,难怪这么会教孩子。” “你!”霍父顿时勃然大怒拍桌而起。 他满脸怒意:“你再说一遍?” 阮棠毫不畏惧,满脸嫌恶:“我再说多少遍也是一样!” 霍父气急败坏之下,抄起一旁的棍子就要过来打阮棠。 一旁的霍言修见此立马起身拦住他,面容平静:“爹,你想做什么?” 霍言修一米八八大高个,比霍父高了不知道几个头,用俯视的视角看人的压迫感可想而知。 更何况霍父手里的棍子也被他捏在手里,令霍父一下子就醒了神。 他硬着头皮,使劲拽了拽棍子,“你个不孝子!松手!” 霍言修立马松开了手,面色还是淡淡的。 霍父用劲有些大,没料到霍言修这么快松了手,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好他扶住了桌子才没倒下去。 他恼羞成怒的抬头看着霍言修怒骂:“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一家子吃饭时候就敢这么辱骂公婆忤逆不孝!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