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离道天》 缘起 阴云鬼风,险山恶雨,仿佛埋葬着山里的一切。 大雨侵袭看起来很是平平淡淡,却总透漏出一丝奇诡。 至少在江安流看起来很奇怪。在江安流意识到下雨的时候,便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雨好像突然而至,如同惊鸿一瞥中映入江安流的眼中;又好像润物细无声般渐渐侵入心扉,使人无法察觉。 江安流在雨中脚步不急不徐,思索着雨这件事的发生。在江安流的认知里好像还没见过下雨——单纯的下雨。 玄气浓郁到一定程度会呈雨态滴落而下,那里无不外乎是洞钟灵顶秀之地;或有大能以非凡手段,铭阵携宝亦可做到,只是没有如此规模之大。 真武大陆,武道昌隆。有能者崩山裂石,断海流江。江安流不自负于此天下无敌,却也自认为颇有手段。 在意识到下雨之后便想着略施小技,控停掉这场大雨。但是在一番手段之下,大雨依旧。 这让江安流来了些许意味。眉头微皱,略有思索。 这场雨雨中无半点玄气,显然非人为操控。但是江安流以水控之法却丝毫无法改变下雨,又着实令人感到疑惑。 “难道真是天意有道。”江安流抬头看了看黑云蔽日的天空心里徘测。 随即又摇了摇头,这片天空没有虚缈意志的存在。以后也许会有,但现在绝对没有。 尽管如此奇怪,江安流思索不出缘由,却也不惧这大雨有何道道,依旧在雨中缓步而行。 小路通幽,大雨滂沱,云山雾隐,不识面目。 唯一少年在雨中从容步履,大雨落于周身而溃散。江安流将玄气些许外放,推尘避雨,将周身雨水打散,免得湿身。 江安流不知走了多久,时间似长很又似很短。雨势渐渐加大,山林树木因雨水侵打发出声音,似鬼泣。山下水走龙蛇,向远方不知处奔流。 突然见看见,前方一女子跪坐雨中,雨水从发系流下,已看不到本来面貌。埋头饮泣,哭声较雨声来说显得格外之小,若有若无。 但在江安流来说,却听得清晰了。修仙者,各种神通,耳聪目明已远非寻常人能比。 江安流看着女子,缓缓从其身旁走过。 女子只顾埋头哭泣。不理会他人。也许没注意到来人,也许注意到了不曾理会。 江安流亦未曾理会,一个凡人而已。身无半点玄气,不是武者。也许在这大雨之中,等会便会死去,也许明日死去。但总之是逃不过一死了。 骤雨鞭挞着少女,江安流步履而过。 在路过少女几步之后,江安流突然间停了下来。 “不对!” 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倏然而逝。 一种不和谐的氛围产生在此。江安流立身停于前面容思紧锁,身后跪于地的少女只顾哭泣。 江安流沉思着刚才一闪而逝的怪感。 苦苦得不到答案。这才回头看了看哭泣的少女。 依旧是看不见面容,女子跪地哭泣,声音细小,被掩盖在这场大雨之中。 江安流思索片刻,便向女子走了两步。又一番感受之下,这才眉头放松。 “雨变大了,尽管只有毫厘之差,但却是变大了。”江安流内心思付。 随后精神感知四周,在探知范围的内,确实这雨随着少女中心向外由大逐渐变小。 “这雨似乎与这女子有关。”江安流心想。 随即又尝试控雨将其停下,未果! 江安流终于知道这雨的奇怪之处了,但困惑却又接踵而至。 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可以影响一场普普通通的雨。 而这看似普通的背后却另有玄机。这场普通的雨连修仙者却都无法改变。 “有意思!” 江安流随手轻划玄气斩去,远处一颗不知年份的树木随后逐渐倾倒。 用玄气剥离树干取其树芯为伞骨、其余以玄气碎树为粉,裹挟少女眼泪混以为纸浆成伞面,以玄气曲直枝条为伞骨。 最后加以祭炼做成了一把伞。 江安流撑着伞走到了少女面前。 少女直觉头顶一片阴影,也没了大雨侵打身体的疼痛。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随即抬起了头。 只见眼前少年,清容俊茂。面若白玉,五官俊美。双眼清澈深邃,眉如墨画,双唇微抿,略带笑意。 端是一副好皮囊,如此之人,出尘入仙,繁星见坠。当真举世无双! 江安流却只见少女约莫十一二岁,一副落汤鸡。头发散披,水洗发结。面容病白,双目无神,双唇已渐无血色,浑身冻得颤抖,柳叶弯眉却难抵狼狈。却又有一副霜寒繁华的哀霜之美。 如此画面定格在雨中,一幅公子陌如玉,女儿败死中的场面。 注视些许,女子也是不哭了。只是睁大双眼盯着眼前之人,不说一句。 女子眼中渐有神色,脸上带着好奇。 雨势变小了。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父母呢?”江安流看着眼前的少女问道。 少女脸上便有了一些哀伤的表情,但不是很浓。并未回话,只是一直盯着。 江安流注意到了。 “原来是一只孤魂野鬼。” “你叫什么?”江安流又问道。 “我。。我没有名字。” 少女犹豫了一会便开口回到,声音低脆。 “一只无根浮萍,游山小鬼。”江安流低喃。 看着眼前的少女,江安流也不在疑惑少女一直是怎么成长的。往事已故去,孤魂野鬼也没必要去寻根溯源了。 “走吧,小鬼。”江安流伸出一只手。 “漂流不是你的宿命。” 少女看着眼前伸出的一只手,眼神又在江安流的眼睛与手之间游离着。 江安流并不说话,只是手伸着。眼睛盯着少女来回犹豫的眼神。 少女自己内心挣扎了一番,脸上明显着纠结之色。 最后,终于脸一横,眼神坚定下来。 惨白的小手伸了出去,抓住了眼前伸出的手。 入手瞬间,是那样的温暖,在这寒冷的雨天。全身渐冻僵的少女来说,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是那么的舒心。 江安流握着冰冷的小手,将少女拉了起来,少女有些僵硬,雨天的寒冷已经侵袭了少女很久了。 江安流将玄气慢慢的渡入少女身体,温暖着少女冻僵的身子。 少女这副永冻的身躯终于得以暖和。同时温暖的还有自己的内心。少女并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体验。 只知道现在内心有着一种希望的出现,这种希望会带来未来。 雨势渐渐小了,现在已然变成了毛毛细雨。不再狂躁的击打树林,像是带着一种抚慰天地的温柔。洗刷着万物生灵存落已久的尘埃。 江安流撑着雨伞,这把用这片林中最古老的树木制成的雨伞,伞下两人,一男一女。 男子世上无双,少女娇柔可怜。 两人牵手共行在毛毛细雨中。 “我想有个名字。”少女犹豫了一会开口道。 江安流回应道:“名字,你想要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你给我起!” 江安流带着少女边走边思索。 “我要和你姓!” 突然间,少女又大声很急促的说到,像是突然想起来。随后便没有再继续打扰。 走了一会江安流还在思索。 “你是仙人吗?”少女又突然问道。 “嗯。”江安流简单的回应道。 过了一会,少女实在急不可耐又问了问:“想好了吗?” 一双眼睛盯着江安流。 江安流看了看少女:“想好了,我叫江安流,你就叫江知缘吧。” “江之源?江的源头吗?”少女问了句又说道:“你是江流向哪里,我是江的源头!果然是好名字。” …… “知缘,知道缘分。”江安流认真思索了少女的话后回答道:“不过你想的也没错,因缘际会,同江同流。” “好,那我就叫江知缘。”少女肯定道。 少女在心中一直默念着自己的名字。一个名字,代表的含义众多,有名字便是有根了。 走了一会,少女确信了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名字之后便软糯糯的开口问道:“那个……..。” ”嗯?”江安流略带疑惑的看向江知缘。 江知缘鼓起勇气说到:“我以后不是孤魂野鬼了,你可不能再叫我小鬼了。” 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江安流,又呆又凶。 江安流听到江知缘这番话后,笑了笑,没有再接话,只是拉着江知缘安静的走着。 “行不行嘛?”江知缘一手握着拳头挥了挥,像是威胁到。 “好。”江安流轻松道,略有随意。 江知缘看着好像是答应了,但是总觉得哪怪怪的。一时间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态度不对?又偷偷看了江安流两眼,只见脸上带着笑意,便再看不出什么了,只是一路跟着。 “我们去哪。”江知缘问到。 “不知道。”江安流回到。 两人大手拉着小手行走在雨中,脚步不停,似是寻觅,又像是回溯。 缘起! 一只无所依归的孤魂野鬼,一道随意无向的沧澜江流。 又将在这一路演绎怎样的故事。 因缘际会,同江同流。 仙流极水决 青山城是位于真武大陆东极地的一座边陲小城。背靠青山而成名,小城东边青山巍峨,群山绵绵早已数不清千万座了,好似无穷无尽。 再往东传说便是无尽之海,但对于青山城来说便只剩下传说了。从来没有人能穿过大山,到达无尽之海。 青山已经无比神秘了,无尽之海便剩下许多传说,成为人们的茶后闲谈。 一夜过去,不知何时,青山城下起了毛毛细雨。这场雨对于青山城里的人来说,确实提不起些许意味。一场普普通通的雨,实在没什么可关注的点。 城内依旧做着城内的事,商人或摆着躺椅在屋檐赏雨,或在街道吆喝赚的生意;少女成群所喜些胭脂水粉,羞羞答答的打闹起来;或有茶馆内三两成群又闲谈着无尽之海的各种奇诡传说;车水马龙来来往来于各市街道,一时间叫卖声、打闹声、嬉笑声、车马声、闲谈声……嘈嘈切切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凡人,即便修武也是境界不高。受困于资源、天赋、努力……等诸多因素,一生也只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罢了。如此度过三百载,此后盖棺填土,再百年后便与驱虫一起湮灭了。 唯有些许稍有势力的世家大族,有着一定的武道传承,便开始训练子弟,为自己为家族培养些苗子来,以达到各种目的。 江安流此时一身锦缎罗秀,主色青白站在城外,看着城门之上青山城三个大字。一少女身着红衣手撑雨伞站立身旁,面色较之前红润许多,只是脸上气鼓鼓的,煞是可爱。 “青山城。”江安流看着城门嘴上读了出来。“走吧,进城吧。” 江安流和江知缘一起走了进去,只是少女脸上生气,并未搭理。 原来是带着知缘一路后,江安流不知何时变松开了手,将这把雨伞送给了她。 知缘一心贪恋那一只手,以及传递过来的温暖。一路上明示暗示她冷,只是对方全无搭理。 气的少女咬牙切齿,一路上生闷气,脸鼓的像个小包子。江安流注意到后只是偷偷的笑了笑,些许婉而。 江安流将玄气渡入之后便开始慢慢的温养着知缘体内的筋脉。她还没有踏入修仙之路,对于正常来说,十一二岁才开始便已经是迟了。 但是江知缘身上却有着许多的秘密。从不记得父母何人,对于自己小时候也全无记忆。以及这雨无时无刻不跟着江知缘,纵然江安流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发生。 城门无门卫把守,这座城从来也不设防。城内有大能者坐镇掠地,没有外来者敢在这里造次。 江安流带着江知缘进城之后,看着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少女一路上好奇的东瞅瞅西望望,脸上充满了惊奇。 显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当然,从记忆里开始便一直是下着雨,待在山里。见得最多的也不过山岭野兽。奇怪的是,无论灵兽和凡兽却从未袭击过江知缘。这也是江安流为什么要带着小女孩了。 江知缘和常人不同,即使是江安流在故地也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如果真要说出一二三的话,江安流猜测是诅咒。 但是诅咒无不是极大能者或者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下得起的。也是仇恨及其之深才会给仇家下达诅咒,且自身损伤还大。 谁会无聊大花费代价去给一个少女诅咒有她在的地方一直下雨。好笑,无用又无聊。 “你看你看,这个这个!”江知缘惊奇得拉着江安流走到一串糖葫芦面前。 “这个是什么呀!”江知缘明知故问道。 虽然江知缘不知道这个东西叫什么,但是走了一路发现好多小孩在吃。她知道这是吃的,看着很香的样子。但是看着别人拿着铜币去换,自己知道没有那个东西去换吃的。 自己也想吃,便拉着江安流故意问道。期许着江安流能给自己换一个。 江安流看着她一脸垂涎的样子就知道了,她想吃。 江安流笑了笑:“这叫糖葫芦,吃的,我买给你。” 江知缘小鸡叨米般点了点头,脸上藏不住的喜悦,为自己的机智默默点赞。 江安流从须弥戒直接拿出一块玄石摆在小商面前。 玄石是修仙者通用货币,其内蕴含着一定的玄气,对于修炼也可以直接吸收。其内蕴含玄气的多少也彰显着玄石的等级。分为下中上三品外加极品玄石。 修炼越到后面,玄气需求的量越大,玄石已经难以支撑,所以一般都充当着货币的角色,只有前期低阶的修炼者才会使用玄石。 小商看着眼前的玄石都惊呆了,这里普通人用的都是金银铜币。用玄石交易的无不是这里的世家大族,而且从来也没有人用玄石买过糖葫芦。 又看到对方手上带的须弥戒,深知这位看似年轻,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修仙者,且背景极大。一般的修仙者哪里用得起须弥戒这种空间宝物。 不经后怕起来哆哆嗦嗦:“仙人仙人……这……这……” 虽然玄石很诱惑,却也不敢伸手拿。自己如果拿了,恐怕今晚就该横死了。 “仙人,这糖葫芦送给你了,我不要了。”小商看着周围的目光,脸上一阵虚汗。 之间周围早已经被惊的切切私语起来。至少用玄石卖糖葫芦真是阔绰。 江安流看着跑掉的商贩并没有追赶。看着周围的人群,带着江知缘走开了。 江知缘一手美滋滋的拉着江安流,一手吃着糖葫芦。 “真好吃。” 江知缘心里开心极了,这种好吃的是她第一次吃。 正所谓财不外漏,四周总有几处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江安流。 以其强大的神魂早已发现这群不怀好意的人在身后跟着自己,不过江安流并未理会。不过一群蝼蚁从未见过天人手段,不知死字何写。 来到一处客栈。脚步未曾踏进,小二招待之声便已入耳。 “两位爷好,这里是联福客栈,打尖还是住店。” “两间最好的客房。”江安流随手扔出一枚下品玄石。 “够吗。” 小二见到立马改了口信,更加卑恭。 “够的够的。仙者万福,小的立马带您去。” 随后收起玄石,带着两位去了最好的客房。将客人安顿好之后,便准备悄悄地退走。 “小二,等会送点吃食上来。”江安流突然道。 “仙者万福,您稍等,等会给您送上来。”小二立马停住回到。 虽然修仙者可以辟谷,但是小二也没敢多问。只是客人吩咐什么,就办什么。有势力的修仙者总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你的房间在旁边。”江安流指了指旁边的房子,仅一墙之隔。 “不要,我不去。我要和你住一起。”江知缘立马炸毛到。现在她对于江安流是极度的依赖,无时无刻都想在江安流的身边。 看着她一脸坚决的样子,大有一往无前的气势。江安流无奈只好让她留了下来。 便在房中给江知缘讲起了最基本的风土以及世俗。江知缘好似一张白纸,对于修炼以及人间事物都没有接触。 所以江安流只能做起扫盲的工作。 江知缘像个求知宝宝一样吸收着江安流所讲的事情。 “修炼可分为定基、离凡、入境、成宗,封王……等等。每境界分前中后圆满四级。” “封王就到头了吗?”江知缘好奇到。 “没有,你暂时只需要知道这么多。”江安流瞥了知缘一眼继续说道。 “你现在还没有走上修行之路,定基是最基础的,用玄气打磨经脉,开辟内府,经脉用于玄气流转,内府用于储存玄气。将这两样做到极好。同时加强玄气对筋骨的锻练,这些基础打好对你以后的路更有好处。” “那哥哥你什么境界了。”江知缘好奇的问到。 江知缘一开始便对称呼问题对江安流有所探讨。有一次突然地一句称呼惊的江安流如此养气功夫都差点没接住。最后强行让江知缘改口,后面探讨来只是哥哥妹妹的叫了。 虽然江知缘不是很情愿,最后还是无奈接受了。但是她所图甚大,这只是一步好的开始,一步一步来,要有耐心。 “我的境界暂不用说,你好好修炼会达到的。”江安流被没有告知她,只是搪塞了过去。 江知缘撇了撇嘴,但是也没说什么,表情很是可爱。 江安流不自觉的笑了笑,他发现逗这小姑娘确实很好玩,很有意思。 随后双指并拢,点在江知缘的脑袋上,将一步法决传了过去。 “修炼需要一部基础法决,基础法决修炼决定你玄气积累的速度进阶的快慢,然后在选择其他的战斗武技。这两样是为修炼体系。”江安流讲解到。 “我刚才传给你的是一部基础法决可以助你修炼,至于武技等你踏入离凡境变可以开始修炼了。” 江知缘对这样操作很神奇,只在头上一点,果然脑海中就出现了一步法决的记忆。看来想法能够通过点头可以传给对方。 突然江知缘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刚才江安流的操作点在了江安流的额头上,脸上有些羞红的看着江安流的反应。 “你做什么?”江安流不解到。 “没,没什么。”江知缘脸上却愈加红了。 羞也似的背过身去:“我要修炼了,你不要打扰我。” 江安流感到莫名其妙,确实不知道这小姑娘怎么想的。古灵精怪的,和当初遇见她的时候简直天差地别。 “仙流极水决。好奇怪的名字。”江知缘转过身来说到。 脸红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世上真的有仙吗?”江知缘又问道。 “也许有,也许没有。”江安流沉想到,并未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江知缘想了想突然说道:“哥哥你不就是吗?刚才那人叫你仙人呢!” 江安流温柔的笑了笑,揉了揉江知缘的头发,毛躁躁的很可爱 “此仙非彼仙。” 江知缘不满的捋平头发,虽然被摸起来很舒服。 “会长不高的。” “嗯?你怎么知道。” “突然就想到了。我也不清楚呀!有什么问题吗?”江知缘摸了摸头,显然没关注到点子上。 “没事。你要勤加修炼了。”江安流随手又拿出来一些玄石:“这些暂时应该够你用了,你用法决的时候可以吸收。” 随后双眼看向了一堵墙将神念放出。 “哼!不知死活。” 只见隔离不远的一间房字一男子直接吐血,面色苍白,受惊后片刻间便逃走了。 还有几个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确强忍了下来。完全无视了这道警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刀尖舔血,杀人越货早已稀松平常。 不过一个未经世事的公子哥,年龄不大,境界不高。 一只天肥的羊怎么能放过。 只是他们完全没想到,这压根不是一只天肥的羊羔。 等到攻守易势,却为时已晚。 难她天 待江知缘用过饭后坐在床上便开始了修炼。修炼极水决将周围玄气引导进入经脉开始循环冲窍。 周围的玄气开始如漩涡般涌入房间,此等异象在客栈周围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大多数人羡慕不已,如此玄气引导的速度,恐怕只有玄阶心法才能做得到了。 一本玄阶心法,在青山城已经是一个家族的底蕴了,可以培养出不少入境境的武者。而入境在这青山城便已经有了相当的地位了。 心法和功法。心法就是基础法决便决定了一个人的上限。而功法便决定了一个人的战力。都分为天地玄黄四级。一个普通人能踏入修仙的道路已是难上加难,如何再去奢求得到一部玄阶心法。 尽管玄气修炼速度如此之快了,那还是江安流施展手段将大量玄气压制。担心功法太过霸道,而对知缘造成伤害。 毕竟江知缘没有特殊体质,连经脉也是普通,承受不住大量玄气的冲刷。当然,选极水决也有自己的考虑。 江知缘和雨之间说不清道不明,更适合水系功法。再者说极水决自己也练过一点,其能加强对水的亲和力与控制力。等到江知缘离凡后,说不定可以觉醒水系玄气。 这心法简直就是为江知缘量身定做的,更重要的是,江安流想看看等江知缘离凡后能不能将这场雨停下来。 自从带着江知缘后,这雨就一直在下。他很想搞明白这雨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一年长者居于城中央一座最高楼,背手而立,看着这边客栈所引起的玄气漩涡。玄气浓郁到成雾气了,白色漩涡如龙卷风一样,席卷房间上空。 “报!大人,查清楚了。两人,一男一女。男者十七八,女者十一二。属于外来者,据调查从城外青山而来。境界不详,不属当地任何势力。白天以神念震退一人,神魂感知力强大。周围数位亡命之徒,属下未曾靠近,恐打草惊蛇。”一黑衣蒙面者从阴影显现,跪地报道。 “你去吧!”年长者摆了摆手。 “是!” 随后蒙面人消失与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 “少敬啊,你怎么看。”男子背手而立,脸色淡然。但是一团熊熊烈火却在眼中燃烧,释放着无尽的贪婪。却隐藏的很好。 只见旁边一躺椅上,安逸的躺着一名男子,手拿羽扇轻轻拍打着胸膛。轻看了他一眼,随后便笑道。 “城主大人不是有答案了吗?如此异象,恐怕应该是地级心法无疑了。在这东极地,能拿得出地级功法。应该就只那两宗一宫,以及隐世家族了。” “这世界总是这样。利益熏心,却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如此宝物,岂是宵小能玷污的。”城主悠悠而道。 不知是说窥伺功法周围的亡命之徒,还是再说功法的修炼者,亦或者两者都有。 “先等着吧,蠢货总是蠢蠢欲动的。”叫做少敬的人嗤笑一声,缓缓开口。仿佛与他无关,只顾着逗鸟摇扇。 “时运济吾。时运济吾啊!”城主感叹了两声便离开了。 躺椅男子看着城主离去,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逗弄着笼中鸟。 “你说,你这小家伙,逃得掉吗?”男子点了点小鸟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江安流知道如今初来乍到已经引起不少的宵小之辈,但是确毫不在意。 鲜血不祭,何见真神。 以自己的实力,在这小小的青山城,何人能极。 风起雨夜时,杀人放火天。 江知缘此时盘腿而坐,沉浸在修炼中,不知周围暗流涌动。 江安流悄悄退去,关好门窗。以防万一设下简单阵法,便出门跃上屋顶。 感知到周围埋伏的数十道身影。 “出来吧!诸位辛苦半天了。”江安流随意道。 只见周围瞬间十道身影瞬间围了上来。一位手拿弯刀,脸上刀疤纵横,满脸横肉,三角眼立,周身一股煞气的人站了出来,看得出是个穷凶极恶,杀人无数的亡命之徒。 “小子,交出功法,饶你一命。”说话间,刀疤随动,更显凶恶。 “人这么多,功法只有一部,我该给谁呢?”江安流看了周围一眼,随即说到。 “小子,不用你在这挑拨离间。你只管东西交出来,不然会让我很难办。”刀疤脸沉声威胁道。 “难办。哈哈哈哈!” 江安流大笑。 随后笑声便戛然而止,脸上狠厉。 “难办,就别办了。” “且叫诸位瞧瞧,何为真神!” 江安流双手合十,闭目轻诵。 “仙流-光月溢。” 只见江安流被青光包裹全身,愈发明亮,周身天地玄气亦开始散发青光。几乎一瞬间,江安流便已经耀眼刺目,周围数人无法直视。 “快上!” 刀疤脸顿感不妙,立刻招呼周围发起攻击。各种术法同时攻向江安流,众人无法看到攻击效果,只见众人闭目都已经被刺的眼睛生疼。 一瞬间,江安流周身月光炸开。 轰! 月光向四周散溢千里,玄气波动荡漾开来,覆满整座千里青山城。天空中小雨也随着玄气一同向周围飞溅。 江安流周身哪里还有什么歹人,只随着月光化为灰灰了。尸骨未都曾留下,天地间再无这几人。 而城内除了周围几人,未伤分毫。只是城中众多家族沉睡不出的老怪物,全被惊醒。闭关破镜之人也受到冲击,纷纷吐血,玄气逆冲,失败昏厥者众多。 玄气波动完毕。小雨也开始正常滴落而下,仿佛洗涮着几人的罪恶,清扫着战场。 风起夜雨时,杀人放火天。 江安流抬头看了看天空,黑压压一片。 “此所谓还予自然了。”江安流喃喃道。 随后一眼望向城中央最高塔楼处,有一位境界者还在关注这里。 城主此时心倏的一跳,停止了窥探。 看了看声旁男子。 “此人是何等天骄,当真了得。此楼有屏蔽神魂的宝物,可阻挡外视窥探。如今却被那少年一眼看穿。”城主脸色有些凝重。 “如今已算是打草惊蛇了。”声旁男子也沉声道。 他们只想到对方可能有点手段,却没想到有段却有点狠。 “看此人修为在我等之下。尽管如此,却也要谋划一番了。”城主脸色不太好看。一十七八少年差不多可以比拟自己了,这有着多么深厚的底蕴。 从刚才来看,此人即便不比自己却也差不多了。 “怎么突然来了一位这样的角色?非常奇怪,难道是上面派来的。”男子手里摇着扇子,不安地说到。 “上面如何能关注这种贫瘠之地。应该不是。”城主稍有疑虑,随后便否决了。 “不管如何,暂且谋划。关乎我等大事,事成之后,岂不是天高仍鸟飞了。真要问罪,又能如何。”男子摇摇扇子说到。 说到地阶功法,城主便又放下心中的不安。 这修仙便是争。与天地争寿,与他人争机,于自己争未来。 “此物势在必得。”城主心里狠道。 江安流回到房间,对于刚才的窥探稍有注意,却也未放在心上。只要对方不会来招惹到自己,那么大家便相安无事。 江知缘还在忘我的修练着。对于刚才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江安流精准的玄气控制,只是杀掉了周围的窥探者。对于城内其他人变相的警告一番,并未伤及无辜。 而不少人观看了这场战斗,有的受到了影响,而更多的人却有所感悟,闭关去了,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下江安流周围再也没有敢窥伺的人了,杀鸡骇猴,效果显著。 江安流亦开始闭目养神,守护知缘了。 第二天天亮,濛濛细雨未停。 江知缘伸个懒腰起来了。一夜修炼却不觉疲乏,反而神清气爽。 江安流睁开眼睛,看知缘流光满面,神采飞扬。 只见柳叶弯眉,面若桃花白玉,容光焕发,眼神秋水凝望,如今已有祸国殃民之资了。细细看查,周身玄气自行循环,内府开辟,存有玄气。 已然是定基成功了,一个从不知道修炼的人。一夜定基,这说起来确实骇人听闻。在自己的故地,最快的也要一天,已然是当世天才了,如今见到了一个更快的。就是自己也花了两天时间,被称为小天才,屈居第二。 在这样又普通又没有资源的人定基基本上要花一年,而如今这小丫头一夜定基。 “难道她真是天才!”江安流双手捏着下巴,内心思付道。 只是江安流不知道的是,在江知缘用功法将玄气引导自身循环两周,一个时辰之后,江知缘便已经成功的定基了,现在她稳定在了定基前期。 看着江安流发呆的望着自己,江知缘走过去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在干嘛?”江知缘一脸疑问。 “没事,你已经成功定基了。”江安流回过神来。 “真的吗?好耶好耶!那我是不是很厉害,哈哈哈!”江知缘开心的叉着腰自我陶醉起来。 看着江知缘一脸臭屁样。江安流无语了。 主要是江知缘说的没错,她确实很厉害。 “一般般,我当时定基只花了一个时辰。你居然用了一夜,可见你真是天资愚钝,蠢牛木马。”江安流脸不红心不跳的驳斥到。 “啊!”小知缘听到后如霜打的茄子,瞬间脑袋塌拉下来,快要哭了一样。 江安流见到不经偷笑了起来。 随后正正神色:“道阻且长啊,要勤勉奋进,终会像我一样的。” 江安流摸了摸知缘的头鼓励道。 “嗯嗯,我会的!”知缘捏着小拳头,又开始充满了信心。 “真是跳脱无比,古灵精怪。”看着江知缘又奋进起来,江安流浅笑了笑。 只是在这之后知缘再也不和他人说及自己一夜定基的事情了。直至多年后,才了解到自己如何被江安流哄骗的团团乱转。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看着有点受打击的知缘,江安流从须弥接里面拿出了一串糖葫芦。 自从见到知缘喜欢糖葫芦后,江安流稍有研究,便知道东西怎么做了。 于是用须弥戒中酸酸甜甜的灵果,加上灵溪蜂蜂蜜做成了冰糖葫芦。 灵溪两岸长一种叫云花的花草,状似云朵因而得名,食之可以感受风云意境。灵溪蜂在灵溪周围生存,专以云花而授,喜叮人屁股。 江安流又回想到小时候因偷蜂蜜而被群蜂追逐的画面了。不禁又笑了笑,然而脸色却又突然冷了下来,便不再回想了。 “真好吃!谢谢哥哥。”知缘拿到糖葫芦便美滋滋的吃了起来。并未注意到江安流脸色变化。 江安流摸了摸知缘的头,情绪一扫而空。 “会长不高的!”江知缘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但显然长高不长高已经比不上糖葫芦的诱惑了。 江安流一笑莞尔,心思却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满跪长街 江知缘一时间吃完灵果做的糖葫芦之后,玄气充盈全身,便又急冲冲的去炼化了。 江安流一时间也忘了灵果内蕴含玄气太多,江知缘不过堪堪定基。定然是无法消化的。好在心法高级,修炼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但还是为了安全,在房间内闭目修炼,顺便看护起江知缘。 此时大街小巷风谈盛行。对于昨夜的场景都在小心翼翼的谈论着。 有人说只见一明月闪爆,瞬间玄气冲散,好似坠星冲击;又有人说,玄气冲击之后,自己应时破境;还有人言那一刹那,抬头望天看见自己太奶在向自己招手;更有甚者说,玄气冲击之后自己便有了身孕,以后定然也能生出个天之骄子…… 仅仅一夜之隔,此事便已经传的面目全非了。 这无疑是青山城百年来最震撼的一件事了。因为这里武者低境,寿命普遍三百载。这一生,也只见过如此惊天动地的大战。 而所住的这间客栈周围一时间人也多了起来,都想一睹仙资。 而江安流也无暇,只是守护着知缘修炼。仅仅一串糖葫芦,便使得知缘不停歇的在屋内修炼了三天。 在这几天,客栈外武者,一开始只是围观。后来有的人便动起了脑筋,想要拜师求道。便在门外长跪不起,想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导致众多人效仿,无论是世家公子小姐,还是普通商贾。凡老幼病残皆在客栈外跪满了,整整跪了三条街。更有甚者,花费巨资只为求得一个好的跪位。期许仙人出门时能看到自己。 只见街道热闹的不行。 “夫君,你且跪好了,一定要心诚,仙人肯定能感受到你的诚意的。奴家给你准备晚饭去。” “父亲啊,我们家以后能不能鱼跃龙门就看你了啊!一定要坚持,我去给您拿个垫子。” “小姐,来喝点水。这妆有点散了,快补一下,等仙人出来,看到您的姿色,一定收您作为爱徒的。” …… 正对着客栈大门的阵容则极为豪华,中间跪着一个小胖子。四周锦绣屏风,头顶罗绸避雨。左边侍女揉腿,后边家丁捏肩,右边伙夫喂饭。而前面不能挡人,说是必定要仙人出门见得自己第一面。 “哟,死胖子。你在这跪了三天两夜了。吃这么胖,仙人会收你这徒弟吗?”后面一少年纶巾摇扇,披金挂玉。背携利剑,手持圣卷。好一派名士风流,只是也是跪在地上的。 “哼,等我圣心在握,你且等死吧你。”小胖子捏了捏肚子上的肉,愤恨回应。 江安流此时神游物外,只要小知缘不出事,自己就不会主动感知,便也不知道周遭发生了什么事。 直至第四天江知缘才将糖葫芦吸收完毕,而自身根基也更加稳固。不仅玄气自行循环速度加快,内府也温养扩大,心法自行吸收玄气也变快了。 显然是到了定基中期了。江安流回神,探察到后,暗暗肯定。 “果然是天才,虽然有天材地宝为其助力,如此速度,当真惊人。” 江知缘修炼结束,伸伸懒腰,蹦蹦跳跳,活动一下筋骨。 “哥哥,我是不是已经到了定基中期了呀?”江知缘糯糯的问到。 这一次她没敢再去炫耀了,有了上次的教训。她怕江安流再次说她蠢笨,只能小心翼翼的问到。 “是啊,后面要加油啊。”江安流回答道。 江知缘则继续盯着江安流的脸,严格说的则是嘴巴。盯着这嘴唇一张一合会不会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 好在没有,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江安流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小九九。笑了笑随即摸着她的头:“这次做得很好!” 小知缘这才笑容舒展起来。 “会长不高的!”又不满道。 只是语气中却隐藏不住的开心喜悦。 “走吧,带你出去转转。”对着江知缘招了招手。 两人下了楼,一出店门却瞬间惊呆了。 只见长街外黑压压跪满了一片人。见到江安流走出来后,顿时一阵骚乱起来。 瞬间人声鼎沸,喊什么的都有,而后渐渐地声音开始整齐划一了。 “求仙人收徒!求仙人收徒……”边喊边拜! 江安流则是哭笑不得,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江知缘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则是有点懵! “哥哥,拜师还要跪吗?”江知缘呆呆的问到。 知缘脑子想了想。随即,啪的一声也跪下了。 江安流彻底无语。 “我不是你哥哥吗?”看着跪在旁边的江知缘问到。 “对哦!” 江知缘才想到。随后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江安流被这一系列操作震惊了,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抿了抿嘴,想扶额头擦下汗。手拿起半空才意识到没流汗,又将手彻底放下去了。 “完了,这孩子好像脑子还不灵光,怎么办。”心里暗暗思索。 看着眼前请求拜师的众人。 “静!” 一字说出,声音不大,却使得每个人听得真切。似有神韵,众人顷刻间便不敢在言语了。 周围不再吵闹。 江安流神魂探扫出去,随即又摇了摇头。 大部分人都不过定基圆满而已,平凡普通。少数达到离凡,而最高的一人也不过离凡后期。 这样的境界收徒远不及自己的要求。再者来说,江安流也不打算再收徒弟了,有一个江知缘便已经够了。 “诸位与吾无缘!”江安流淡然说到。 “算得相识一场!” 江安流俯手一挥,一股玄气向四周波荡,充斥着每个人的筋骨。所有人几乎都感受到了境界瓶颈有所松动,有的临门一脚便直接原地突破了。 “且散!” 众人都感受到这一场小小的造化,拜了再拜。对他们来说,能够离凡便可以学习武技。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总是可以开始另一种人生,过活的更加容易了。 所有人开始一一散去,回去闭关了。而不久后,几乎所有跪者皆境界突破。没来跪的人却后悔不已,不应该要得脸皮,而失去一次破境的好机遇。 “你们四个先停下。”江安流看着正门前的四人。 一个小胖子,一个身穿花里胡哨,一个妆容过艳、还有一个普普通通稍微正常。 四人听到后,大喜过望。其他人见到后便开始捶胸顿足,后悔没有早点找到这四个好位置,从而失去仙缘。 “恳请仙人收留。”四人便又跪了下来。 “起来吧!我不再收徒。” 四人听到后又失望无比,一瞬间仿佛从天上跌入地下。 “不过我可以送你们一场造化!就看你们有没有缘分了。”江安流看着四人说道。 “进来说吧!”江安流随后拉着小知缘,找了一间空房,四人排于身后跟进。 “想必四位便是这青山城的四大家族之人了。”说说你们。 “青山城杨家!”小胖子回到 “青山城赵家!”花里胡哨回到 “青山城李家!”花妆回到 “青山城宋家!”稍微正常点回到 “话说你们世家大族在这青山城多少年了。”江安流接着问到 江知缘知道江安流有事询问,只是安定的坐着,也并未胡闹。 小胖子回到:“仙人莫要折煞。说是世家大族,不过是普通人。家中记载先祖扎根之时成宗成王,不过族中传承断绝,如今也快泯然众人了。距今也快万年了。” “嗯,万年吗?。也差不多。”江安流思索了一会。 “你们回去告知族长,只要你们能拿出一些我看得上的东西。我自会送你们一场造化。有意者明日来人告知客栈小二便可。你们去吧。” 之后江安流便将几人遣走。 几人离开客栈,才舒缓了一口气。面执仙人压力太大,在屋子里战战兢兢,呼吸都不敢大喘。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无话。匆匆返回家族禀告此事了。 江知缘见几人走后,便不解的问到:“哥哥你问他们要什么呀!” “随缘吧,给你找一些好玩的!”伸手摸了摸小知缘的头。 不知何时起,江安流发现摸头会上瘾。看着江知缘顺溜的头发总想弄乱点。 “嘻嘻。”一听到给自己找好玩的,江知缘立马开心了起来,喜悦之情一览无余。 “走吧,我们去玩咯。” 江安流带着江知缘便在青山城玩了一天。 青山城杨家此时内部族长,长老等核心成员举行着一场会议。杨小胖平时是不够资格参加这种会议的。只是如今与仙人挂钩,也参与进来了。 “这种事情答应与否?”族长问到 下面便嘈杂讨论起来。 一会儿族长敲了敲桌子。随后道:“大长老你说。” 大长老道:“我们家族虽说是世家大族,但是恐怕在仙人一人面前都是不够看的。不仅仅是底蕴或者武力来说。所以他想做什么,我们根本反抗不了的。” 言下之意便是,家族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无论怎样,最终还是那位高高在上说的算。 众人听后一阵沉默,这是残酷的事实。没有实力自然是任人宰割。 杨小胖踌躇了一会,不知该不该说。族长看在眼里,说道:“小胖你说。” 杨小胖这才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没必要如此,这不仅没有存亡之说,更是一飞冲天的机遇。” 众人听到后看想杨小胖,杨小胖咳了咳。 “我们都看到了仙人那天战斗仙资,其实力和底蕴远不是我们能想象的。我们家族资源不过一些功法武器丹药,其如何能入得了仙眼。我观其对身旁少女极尽温柔,估计是想选一些小玩意讨其开心,对我们造成不了任何损失。” 杨小胖说完看向族长,众人皆点头以示有理。族长示意其继续说。 “况且仙人仁厚,那天当街跪者,仙人助他们所有人破境。武者对待普通人已是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忧得呢!所以这是一场机遇,我们一定要抓住了。如果真的放弃,且说仙人会不会迁怒与我们,即使不会,那么其他三家如果得到一场造化,那我们最后也避免不了被蚕食的结局了。” 众人都认为极其有理,纷纷表态赞同。 而族长也认真审视了这个家族内并不出众的小胖子,暗定以后资源要倾斜一些,多加培养。 “那我们就答应了,明日即刻遣人过去回复。”族长拍案而起。 “不!我明天亲自去。”族长又改变主意,不亲自去如何彰显诚意。 同时青山城内其他三家自然也是得出相同的决定,准备第二天亲自前去通禀。 而这边江安流带着知缘玩了一天,便回客栈继续护着她修炼了。 城主的试探 江知缘的天赋确实令江安流感到吃惊。在她修炼的时候还特别的关注过,但是更奇怪的是,无论如何所得到的就是普通,很普通。 无论是根骨还是神魂,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是江安流现在还不清楚江知缘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诅咒的雨,普通人,极致的修炼速度,缺失的记忆……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江安流捉摸不透,却也不敢如此小视。 和自己的相遇是巧合吗?一切来的太怪了。 江安流思索片刻,看着江知缘沉浸在修炼之中,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且放下,神游物外去了。 第二天早晨,天蒙蒙亮,城中四大家族族长便过来亲自通禀。店中小二只得一一接待下,却并未敢打扰江安流。 只是答应到消息一定带到,各族长为了此番顺利。为小二了些金银,做个人情世故。 小二倒是喜笑颜开,平常城中的大人物可不会如此对待自己一个普通人。待众人走后,不得不感慨,有实力就是好。 本来四人想借此机会面见仙人,不过也以小二不敢打扰被推掉了。 四人走后,却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进店便问:“仙人何在?城主府有请。” 江安流与江知缘刚刚修炼完毕,稍作休整,就听得如此一句。 “城主府?直到进城以来,与这城主未有交际。此番意欲何为?”江安流内心思索。 “大人,仙人此番在楼上。没有仙人吩咐,我是不能上去的。”店小二唯唯诺诺,城主便是这青山城的天,如此这般作态实属平常。 嚣张跋扈那人见此便想要直接强上楼去,小二却又是难为至极。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拦不是不拦也不是。 “你且回去通禀,说我已知晓。”江安流推门而出。,居高临下望着正欲上楼梯的人。 并未答应也并未拒绝。 “敢如此怠慢我等!”那人心里暗想,定要给他个教训,哪怕你是城主邀请的人。 听到声音,抬头一见。瞬间便惊住,不敢再轻举妄动。随即后背便冷汗直流,内心抑制不住的恐惧油然而生。 好一会才硬着头皮才回答道:“小,小人知道了。” 江安流放松气场,便让那人离开了。 “看到了吗,唯有实力,可教他人不敢对你放肆。”江安流摸了摸知缘的头,笑着说道。 “嗯嗯,我会好好修炼的。” 小二则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看着江安流的温和的笑容,不禁打个冷颤。便暗暗离开了。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太可怕了。 “走吧!去会会这个城主。”江安流说到 江知缘看着他已获得问到:“我们必须要去见他吗?” “主人有请,客人怎能不应。这可不礼貌!”江安流又帮忙捋平了知缘头上刚才揉起的呆毛。 “小二!” “哎到!”小二弯腰屁颠屁颠跑过来:“仙人有何吩咐。” “这城主府在哪?”江安流问到。 “城主府位于青山城最中央,那有一座塔楼,高达百丈。”小二回到。 “好的,下去吧。” 小二作揖之后快速离开了。 “原来如此,还是不死心吗。既然如此,我倒是也有点事情想找你麻烦了。”江安流冷笑一声。 带着江知缘不一会便到了城主府门口。正门大气,门上城主府三个大字苍遒有力,两围宫墙红漆黑岩,门口左右各立雄狮,派头十足。门口两侧各站黑甲卫士,手持长枪,威严侍立。 “劳烦前去通禀,说客人江安流来访。”江安流打量了一番说到。 “稍等。” 一人将江安流全身打量了一下,便进去通禀。不一会便出去带着江安流等人进了城主府。 走进院落,面前正厅,再往后便是高百丈的塔楼。 “哇!好高啊。”江知缘仰着脖子。 江安流拍了一下江知缘的头:“脖子不疼吗你?” 江知缘又委屈巴巴的撇着小嘴跟在了江安流的身后进了正厅。 “哈哈哈,江兄果然人中龙凤啊!”一道雄厚爽朗的声音传来。 说话的正是城主,青山城的主人。身材魁梧,皮肤略黑,方脸浓眉,一脸正气。 旁边站一文弱书生,一袭白衣,手摇羽扇,风度翩翩。说到:“果然闻名不如一见啊!” “城主大人好!”江安流拱了拱手。江知缘只是盯着这两人来回看。 “江兄客气了,我叫王拓,是青山城的城主。”有指了指旁边书生:“这位叫杨少敬,是我的主簿。” “主要这里是世俗世界,所以城中大小事务,有我等主持。” 江安流向主簿又拱了拱手:“有礼了!” “我观府中塔楼高耸如云,外加宝物镇守,看来是城主大人有心了。这青山城尽在眼中,管理事物倒也方便探察。”江安流不经意的说到。 看着江安流意有所指,王拓眼中愠怒一闪而过,便又隐藏起来。 “江兄玩笑了!”王拓笑了笑:“不知江兄从何而来?家住何方啊?” “城主开始盘查人口吗?”江安流淡然。 “江兄误会了。观江兄不似东极之人,随口一问了。观我青山城山清水秀,百姓安居乐业,是个扎根的好地方啊!”王拓声音洪朗,不拘小节。 “无父无母,居无缥缈。游历天下,才来此贵地。”江安流应答道。 此时,白衣男子杨少敬开始问到:“最近,我城中有一起战斗事件。数十人消失,就在江兄所住的客栈。如今我等正追查凶手,可知江兄有何线索。” 笑呵呵的气氛急转而下。 “原来是为此事,此事江某也算得亲身经历。那日夜晚,江某打算就此睡下,忽然房顶一阵脚踏声,然后传来了什么交出什么东西,要你命之类的话。随后房间突然昼如白日,刺的人眼睛生疼。然后便沉寂下来了。” 说话间一种被窥探的感觉一扫而过。江安流瞬间便注意到了。 “江某实在害怕,不敢出去,只了解这么多了。只望城主要尽早抓住此人,不然,人的生命安危可不保了。” 两人听见对方在调侃自己,甚至威胁自己生命。瞬间怒上心头,却也硬生生压下了。只是心里暗暗记下:“等我拿到功法,定教你挫骨扬灰!” 江知缘则是听得一头雾水,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吗?自己为何什么都不知道,疑惑的盯着江安流。 “那江兄确实要多注意安全了。吾等自然会尽快了结的。”王拓语气却也冷了下来。 “送客!”王拓摆手背身,也不看江安流离开了。 江安流带着知缘离开了城主府。 此时城主府内一间房子里,房内摆着一个青色圆珠,王拓与杨少敬看着盯着珠子。 “果然是封王境!”王拓脸上稍有凝重。 “如此年轻便是封王前期了,定时某个大势力的天才。我们招惹的起吗?”杨少敬也是一脸凝重,手中的扇子也不摇了。 “可那功法对你我至关重要,有了它,我们便能突破。到时候说不定我们还能脱离皇朝的控制。”王拓说到。 提到皇朝,杨少敬脸色便又阴郁起来。 “你想想,我们找不到他要的东西。他已经失去耐心了,这次我们的结局可就不好说了。” 杨少敬思索一番,心一横。 “也好。此后我等便离开东极地,定然无忧。”杨少敬下定决心:“而且我们要早作布置。” “封王前期而已,我们两个封王中期对付他不是手到擒来。”王拓不屑道。他只是害怕其背后的势力,对于江安流的实力却也没多少忌惮。 “不,如此天骄。定然法宝众多,不然其势力不会让其出来历练的。再者说,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我们猎杀的可是猛虎。”杨少敬认真道。 “也好,此事按你安排。”王拓点头道。 “近期深夜可派人去城门外。那里地势平坦广阔,我们要设下九祭杀绝阵,将此人斩杀。” “竟用到如此吗?”王拓吃惊道。 “没错,一定要万无一失。”杨少敬眼神坚决。 待江安流带着知缘回到了客栈稍作歇息。小二便过来告知了四大家族的事情。 江安流思索了一会,便遣店小二去告诉四大家族自己后面会去。只教他们先等着便是。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啊?”江知缘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到。 “没事!当是有人在房顶打架。”江安流笑了笑。 “那我怎么不知道呢?”江知缘一脸疑惑。 “你在修炼,可能太专注了吧。”江安流道。 江安流这几天也发现了,江知缘一旦进入修炼,便对外界一无所知。完全进入一种全然无知的状态。 这可不是个好习惯。自己在的时候尚且安全。如果自己不在,这可就相当危险了。 “看来以后要像个办法改一改了。”江安流心里想到。 “有那回事吗?”江知缘还是一脸狐疑。 江安流一想知缘本来特殊,就问到:“你在修炼的时候自己感觉是什么样的。” “感觉?感觉?”江知缘抓了抓脑袋:“感觉就像看着自己在修炼。对!” “仔细说下你看到了什么。”江安流问到。 “修炼的时候,怎么说呢。好像是我飘在空中,看着自己在下面盘腿而坐修炼。”江知缘不确定的回答道。 “你周围有什么。” “周围一片白气,什么都没有。”江知缘回想到。 江安流默默思索。武者确实可以以神魂感知自身经脉与内府。但是能看见自己坐着,那就证明神魂已经离体,但是神魂离体的话,修炼是会停下来的。先不说定基能不能离体,就算离体,也不应该周围看到的是白气,也应该房间的场景才对。 “怪哉!怪哉!”江安流百思不得其解。 看了一眼江知缘。心里暗道:“江知缘谜题太多了,也不知道留下她是对是错!” 随即又叹了口气,不在掌握的感觉令江安流都感到不安了。 危! “知缘,你信任我吗?”江知缘开口说道。 对于江知缘的修炼问题,江安流有个想法。就是在其修炼的同时,以神魂之力侵入入识海,看看能否查探出什么。 “江安流哥哥是我最信任的人了。不过你问这个干嘛?”江知缘有点疑惑。 自从那一把伞遮住了雨,从此以后江知缘便再未淋过雨。那一刻起江知缘的所有便已经是江安流的了。 “你的修炼出问题了,所以在你修炼的时候,我要探察你的识海。”江安流故意的说的严重了些。最主要的还是江安流不放心江知缘出什么事。 “可以呀!”江知缘满不在乎的回道。 江知缘并不知道一个人的识海被侵入意味着什么。神魂乃是人身最柔弱的构成,其可以释放精神力来当做手段,但是其本源确是脆弱无比。 江安流自然神魂无比强大,并不怕在对方识海里有什么危险。自己只要小心翼翼不伤害到江知缘便可。 江知缘同意之后,江安流还是不放心。取了些为数不多安养神魂的药草,让江知缘修炼前吞服了。 等到其炼化之后,便开始修炼仙流极水决,又一如既往的开始沉浸不知了。 江安流将房间布置好了阵法守护,便神魂侵入江知缘的识海了。 江安流进入对方的神识空间之后确实如知缘所说一般,一片雾气。 雾气很浓,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了。 江安流随意地走着,根本不知方位,但是总有一股奇怪的感觉萦绕心头,好像忘掉了什么。 一边走一边思索,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不好!” 江安流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便要逃出知缘的识海。 但是下一刻,却令江安流感觉冷汗直流了。虽然神魂并不会真的流汗。 不安的感觉江安流后知后觉,那就是进入识海的过程太过简单了。 没有一丝阻拦便轻松的进来了。 现如今却被困住出不去了。江安流打算用精神力强行破障却也没有出去。 “屏障壁垒为何会如此坚固?”江安流强压不安,镇定了下来。 看着周围浓郁的雾气,江安流突发奇想神魂能不能使用心法。 随即坐地开始运转心法。 “果然可以!” 这种情况令江安流感到意外。在之前,江安流也尝试过神魂离体去修炼,但是根本行不通。现在居然可以修炼心法吸收这些雾气。 本来江安流的神魂是透明稍有轮廓。在修炼之后,自身神魂因为雾气吸收进神魂内,神魂也变成白雾色了。 “这怎么可能?”江安流看着自身的变化。 他能感觉到自己神魂受到滋养更加强大了。看着出不去,干脆就地而坐继续吸收白色雾气了。 一个时辰过去,江安流神魂之力较之前更加强大了。就在江安流放肆的吸收雾气的时候,突然被雾气给排斥了。 好像有自我意识一般,离开了江安流的周围。江安流看着自身凝实的神魂,都快与自身身体一般了。 于是想继续吸收,江安流向前雾气走去。 但是雾气始终都围绕江安流十米开外,跟着江安流一起移动。 “咦?” “不让我吸,反了你了!” 江安流尝试一下看看神魂能不能释放武技。 江安流单手虎爪起手,向前推出。 “仙流-回玉!” 真的可以!江安流都惊呆了。这意味着江安流本人又发现了一条新的修炼体系。 这已经超出了当世认知了。神魂可以释放武技。神魂按理说没有玄气以及筋脉,如今居然可以做到修炼。 江安流震惊的无以复加,这意味着神魂可以修炼。 一般神魂的锻炼只能强加精神刺激,或者服用天材地宝才会使得神魂更加强大。除此之外,神魂无法修炼,自然也无法通过修炼增强。 “是这些雾气!” 江安流有所猜测,自己以前是试过的。但是是在神魂离体,玄气环境下进行的。如今在这雾气之下,可以修炼。 那么这些雾气到底是什么?知缘的识海里面为什么这么多雾气?还有这些雾气是怎么来的。 新的疑惑又产生了。思无所解。 压住内心的欣喜和疑虑。当务之急,是多吸收一点才好。 随后打算强吸雾气过来,果然雾气呈横向漩涡渐渐被吸了过来。过程很慢,显然雾气在抗拒。 尽管如此,雾气还是一点一点的被吸过来了,就在快要得手的时候。眼前的雾气突然打散了。 随后前方雾气自动开辟了一条通道,延伸很远。 看着眼前的变化,江安流放弃了吸收的想法,沿着通道向前走去。 不知多久,雾气开阔方圆十米之地。一透明小人盘坐中央,略有轮廓。 “知缘!”江安流急速过去。 透明江知缘只是打坐并未理会,仿佛沉睡一般。 江安流并未轻举妄动,看着打坐的知缘。神魂是正常的,和常人一样都是透明,只是修炼的时候在沉睡。 “所以她修炼的时候无法感知外界吗?”江安流内心思索。 “不对,她说她在看着自己修炼。那么应该是有意识的。”江安流自言自语到,随后便抬头。 这一抬却是令江安流汗毛乍起。 他看到了另一个江知缘在天上微笑的看着自己。 瞬间心惊胆跳。不是对方太突然的出现,而是对方的实力强横无比。 自己如同一叶扁舟漂浮于汪洋大海。 看着眼前的江知缘,江安流久久无话,只是盯着对方,渐渐地意识涣散起来。 江安流想不到自己是谁,在哪、在做什么。渐渐地已经认知不到自己的存在,意识沉沦起来。 “醒来!”一道惊雷乍起。突然将江安流的意识从无尽中拉回。 江安流神魂无力,跪倒下来,大口喘着粗气,神魂之上已有细微裂痕,溃散在即了。 端坐的江知缘的神魂开始流下了眼泪。 天上的江知缘感到一丝错愕,随后这种惊异感转瞬即逝了。 休息了许久,江安流才缓过劲来。 “真的是,许久没有如此狼狈了!”江安流现在满腔怒火。 今日事危险了,江安流也清楚目前状态,要做殊死一搏了。 站起身来,将自身心法运转到极致,神魂全身已进入战斗状态。周身雾气,如同天旋地转般全部开始向江安流围拢。 此时外界房间内端坐的江安流全身泛红,周身水汽蒸发,血液以及玄气急速流转。外人却无可得知。 一抹邪笑,如同九幽恶鬼,今日是无法善了了。 “你不是江知缘,你到底是谁?”江安流站起身来,面向天上江知缘,沉声问到。 四周风起云涌,江安流周身气势磅礴,针对天上江知缘。 天上江知缘面带微笑,面对周边的气势毫无压力,并不在意。只是打量着江安流,并不言语。 江安流利用雾气急速运转,将端坐的江知缘设下防御阵法。并将神魂中众多功法置印在了阵法之内,立下魂祭,日后可以随着江知缘的境界一一解除封印。 只见江安流的神魂随着阵法以及封印,一瞬间变身透明,又瞬间将雾气吸满。因其心法急速运转,雾气耗尽然后补充,循环往复。 对方实力不明,如今凶多吉少,不知道能不能杀死对方。如今最后拼死一搏,能保护江知缘的就这么多了,其他事已经安排不了了,毕竟未掌控身体。 看着盘坐的江知缘,一抹温柔的笑意浮在脸上。想要伸手摸摸江知缘的头,随后在半空中作罢,伤害到江知缘的神魂就不好了。 “真的是对不起了!” 江安流看着沉睡的江知缘。却见江知缘留下了晶莹透明的眼泪,显然是有意识到江安流准备做什么了。 “不说!那你可以死了!”随后一抹冷笑。 江安流飞身而起,向天上江知缘奔袭而去。 全身雾气流转,如同饕鬄吞天,威压四散而去,整个无边无际的识海内所有雾气,开始向中心翻涌。 江安流要蓄势,做到一击必杀。 单手结印推掌,杀向江知缘。 “仙流-束光月溢。” 江安流右手雾气凝结,月光明亮。利用雾气锁定虚空,一掌拍向了江知缘。 天上江知缘神情未变,不知是虚空禁锁,还是自身原因,站在原地分毫未动。 江安流单手术法直接打在江知缘身上,月光穿袭而过。周边雾气被直接穿透成一丈距离的孔洞,月光疾驰而去。 轰! 穿沿而去打在了江知缘识海的空间壁垒,随后炸开。如此江安流全力一击,也并未对其壁垒造成伤害。 一击之后,江安流虚弱无比,也无法再行动作了。不知道对方是生是死,现在无暇顾及了。 身影从空中坠落而下。 噗通! 摔在了地上,神魂满布裂痕,仿佛下一刻就要碎散了。 太累了!躺在地上,江安流即死之际。 仿佛出现了幻觉,看见了大恐怖。 “我不要看这些!”最后一点意识迸发。 随后看见了父母抱着嗷嗷待哺的自己,看见了小时候追蜂逐月的快乐,看见了逗弄小知缘时候的笑容。 “就如此!风中残烛,闭月晓阴,英杰自当归去。”江安流放弃了最后的意志。 “真好!” 江安流脸带笑意,闭上眼睛,全身开始溃散。 外界盘坐的江安流偃旗息鼓,心脏停止跳动。 “不要!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天上的江知缘,在这一击之下,不知道是攻击直接穿透还是没打道身上,压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虽然未受伤,但是其状态却开始奇怪。 “你答应我不伤害他的。”天上江知缘全力挣扎起来。 一颗神魂种子从天上江知缘身体内飞速而出,飞向地上盘坐的江知缘,没入眉心之中。 江知缘这才从昏睡中醒来,连滚带爬的奔向江安流。 却被江安流之前的阵法隔绝在三米之外。 痛!太痛了! 心胆俱裂! 江知缘怎么努力都爬不到江安流的身边,伸手无助的挥出,双眼早已被眼泪打湿,脸颊低落如珠帘,双泪不绝。 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心上之人垂死身前,却无能为力。这一刻,咫尺天涯。 “你该死,你该死啊!”撕心裂肺的吼叫道。 江知缘看着天上的另一个自己。 “我一定要你碎尸万段!我一定要你碎尸万段……”江知缘此时神魂竟也在崩溃边缘。 天上的江知缘此刻却也哀愁起来。叹了口气。 “你这傻丫头!”江知缘随后一掌轻送,将崩溃在即的江知缘打昏过去。 从天缓缓而降,看着溃散的江安流。 “真是有意思的小家伙!”一道掌力推出。玄之又玄的力量进入了江安流的体内。 “原来如此!”江知缘显然看出来了江安流的一些隐藏之秘。 想到之前与其本体的一段对话。 “你那么在意他吗?” “是的。他是我的光,是我的一切。” 江知缘笑了起来,温柔的目光看了看昏迷的江知缘,随后转向了江安流。 “我们还会再见的!” 对着江安流说完最后一句。随后全身渐渐变为透明,消失在了识海之中。 山海来客 咚…… 心脏跳动,血液开始循环。玄气在经脉里渐渐开始自行运转。 江安流猛然间睁开双眼,全身的疲惫感扑面而来,累倒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江安流审视了一下自身的状况:“没死吗?” “哈哈哈哈哈……咳!咳!”江安流放声大笑! 崖石之鱼,随流入海。 虽然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了什么,但是劫后余生属实天命在此! 江安流看向自身,之前玄气急速运转,身体负担太重了。如今经脉留下不小暗伤。但与性命相比,俨然已微不足道。 慢慢调理半月之余,自可恢复如初。随后将目光投向江知缘,只见其依然在修炼,看样子是并未受到波及。 瞬间心中悬浮之石轰然落地,只觉身心放松。 “看来是我杀掉了!虽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能复我还生,待日后再细作研究。” 随后江安流便盘坐起来,查探神魂。已然没有之前碎裂的摸样,而且其全身也充斥着由江知缘神魂空间内带过来的白色雾气。 “神魂较之前更加强大了,看来这次也算因祸得福了。”江安流轻松道。 “神魂如今发生诸多变化。看来以后也要加强神魂的修炼了。”江安流内心暗暗思索。 江安流心里隐隐有感,在日后,神魂修炼一定会有着非凡的意义。而自己摸着石头过河,虽然过程可能会比较艰辛,但是结果一定绚烂无比。 江安流很期待有那么一天。 一边梳理所发生的事情,一边在调养着自己的身体。 江知缘在此刻突然睁开了双眼,眼睛血红。直接扑向了江安流。 “我杀了你。” 江知缘一脸杀意,将江安流扑倒在床上,举起拳头下意识挥拳便要呼到江安流脸上了。 江安流一来没有防备,再则身体受伤严重,直接被江知缘骑在身上。眼看着就要挨打了,急忙稍用玄气轻镇起来。 “醒醒!” 一声呵出,江知缘瞬间瞬间停下了快要挨在江安流脸上的手,眼神逐渐清明起来。 “呼!”江安流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一拳下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打脸,这自己恐怕以后就没法混了。 “差点倒反天罡啊你小子。”江安流心里想到。 江知缘此刻停下了手,呆滞的骑在江安流的身上。一双眼睛瞪的如铜铃,死死的盯着江安流。 随后不久,眼眶便湿润起来。泪滴晶莹,一颗一颗的打在江安流的脸上。 千言万语,一个女孩子的泪滴便已胜过一切。 一切尽在不言中,江知缘肆意的放纵着自己的情绪,死死的抱着江安流哭出声来。 屋外,大雨侵袭而下。前一刻还细雨涓流的天气,转眼间狂风暴雨急致。 “见鬼了这天气!”街上行人纷纷躲闭起来。 来不及收拾摊子的商贾自此也在落汤鸡之中咒骂起老天的喜怒无常了。 “这都下了多少天了,一天没停过!”路人纷纷抱怨,以前都没注意到。现在才后知后觉,这雨似乎已经下了快一个月了。 许久! 江安流看着自己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胸膛。拍了拍江知缘后背。“好了,不哭了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再哄过几句之后,江知缘才抬起头来。眼睛哭的稍有红肿,眼眶内泪滴晶莹流转。涕泪齐下,毫无之前仙女摸样了。 哽咽了几下这才开口:“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了你了!呜呜呜……” 江安流双手抚上脸去,抹去了江知缘的眼泪。 “这怎么会呢?我不是好好的吗?我不可能离你而去……”江安流一阵心累。 哄女孩子自己确实不是很擅长。只得左一句右一句的保证着,以后不会再犯了。 江知缘这次破涕为笑,那一瞬间,鼻子吹起泡泡了。 江安流直接脸都黑了,差点都吹到自己嘴里。虽说是自己徒弟,百无禁忌。但是这个这个……那个那个……是吧! 江知缘感觉到了,脸色瞬间涨红。如此尴尬场面,憋得江知缘满脸委屈,又要抹起眼泪了。 “坏了!” 江安流一看情况不对,瞬间慌了。赶紧上手打断施法,双手捂着江知缘的脸。 对江知缘说到:“这珍珠这么珍贵,可不能再撒了!” 被捂着猪头脸的江知缘,噘着嘴巴。含糊不亲的说到:“放开啦!” 江安流这才放开:“你起来吧!我还要运功修养一下。” 江知缘听此急切地关心道:“你受伤啦!” “一点小伤,几天便可痊愈。” 江知缘这才放下心来,轻轻的从江安流的身上下来。生怕对江安流再造成什么伤害。 下来之后,江安流这才再次起身,运功开始调养生息。 江知缘看此,坚定的说到:“我之后一定好好修炼!” “啊!” 江知缘看着江安流一脸正色:“我一定要保护你不任何伤害!” 江安流笑了笑:“好啊!那你可要好好修炼哦!” “嗯!我不贪玩了。”江知缘重重点头。 随后两人便进入修炼之中,一人调养,一人升级。 屋外雨势渐小,又和风细雨起来。 众人看着这天气,无语起来。不知道这天随了谁,好像个孩子一样。 “阿嚏!”江知缘打了一个喷嚏,看着坐在前方的江知缘,胸膛已湿一大片。随后脸羞红起来。 如夕阳晚照,天边光霞万千。云纱映日,山峦藏锋,灿烂光华。 这一幕美景刹那即逝,消失在脸庞。无人欣赏,无人得知。 但总有一天,它会在一个人的眼中含苞待放。 时间且过半月。在这半月期间,江安流用心的打理着自身体内暗伤。而江知缘不愧是修炼天才,如今已然达到了定基圆满。 从修炼之初,一月之内便踏入离凡的门槛。自己已算是天纵之才,修炼离凡也要三月之余。 江知缘缺少一丝契机便可踏入离凡,到时便可以学习武技攻法。这才算是修仙之路刚刚开始。 “哥哥你身体恢复了吗!”江知缘醒了后便关切道。 “已全然无碍了。”江安流活动了一下筋骨。 江知缘则是直接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太好了!” 江安流笑了笑,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走吧,出去看看。修炼自当张弛有度,方为自然。” 外界细雨绵绵,甚是清凉。江安流走出房门,看见店内人满为患,皆是吃饭闲谈之人。 众人见仙人出来,不敢言语。前一秒还热闹非凡,现在又死一般寂静。 江安流看着店内鸦雀无声,开口说到:“无妨,诸且随意。” 店里众人你看看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随后不久才有一两声小声交谈,随后逐渐交谈变多声音变大,热闹如初了。 “小二,上些可口的饭菜。”江安流吩咐店内伙计,准备给江知缘小吃货打打牙祭。 “好嘞。仙人您稍等。”小二听令后急忙去准备了。 不一会,一桌丰盛可口的饭菜便摆到了江安流的桌子上。 江安流尝了尝味道还不错,却见江知缘已经胡吃海吃起来了。 “小二!最近城中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江安流尝了尝饭菜,开口随意问到。 “好教仙人知晓!最近城中却有一件有趣的事情发生。” “说来听听。”江安流尝了一口酒,咂了咂嘴,味道不妙。 “半月前,来了一位年轻人在城门口摆下擂台。自言从游历以来,与人交手无一败绩,已然达到天下无敌的境地。每日长叹此地无人能与自己坐而论道。” “那青山城城主没去吗?”江安流对这种事情提不起来什么兴趣。 “起初四大家族派遣族中高手前去,被人一招落败。随后城主前去……” 小二停顿下来,左右看了看,随后低声道:“也是一招落败。” “哦!”江安流这才提了些许意味。 能一招落败城主,看来已经是封王以上的境界了。这倒是令江安流好奇了一下。 “可有底细?” 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说到:“有传言其来自无尽之海。不知真假!” 江安流听此却是更加感兴趣了,无尽之海自己也曾尝试去过。但是在山海的边界处却被一股神秘力量阻隔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江安流随手丢给小二一枚玄石。 小二喜出望外,对于自己这种普通人,一枚玄石可以吸收好久,如此境界便有可能突破了。 “仙人万福,小的告辞。”小二毕恭毕敬的离开了。 “无尽之海吗?总算是有点意思了。”江安流低声自语。 “啊!你说什么呀。”江知缘脸鼓的像个小包子,嘴里塞满了食物。 江安流莞尔:“你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随即拿起手帕帮知缘擦了擦嘴。 此刻城主府内,塔楼高耸。顶处,主簿杨少敬与城主王拓此时推杯换盏,志得意满。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哈哈哈哈……真是蠢货。”王拓喝下一杯直接笑道。 “得来全不费工夫,九祭正好缺一位主祭便有人自动来投。如今那主祭越强,我们就越有把握了。哈哈哈……”杨少敬此刻也是得意飘飘起来。 “哈哈哈……那蠢货真以为一招之下就搞定我了。”王拓敬了杨少敬一杯。 杨少敬此刻便冷笑起来:“不过一介莽夫,只该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现在只等那人上套,大计指日可待!” 擂台 此时城外,擂台中央,一男子全身红衣盘坐于此。闭目养神,气势十足。 周身气流涌动,一条火焰绕其周围,将雨水蒸发。 几日之前,男子游历于此,摆下擂台,以此作为出关的第一战。但是很遗憾的是,来的全是些虾兵蟹将,皆不是一合之敌。 但是男子并未放弃,依旧每日于此等待,他感知到城内几道强横的气息。他所做的只需要等,只要那强横的气息之人出现,自己就一定会发现。 他想起之前族中长老,劝阻他努力修炼,不要轻易踏出族地。真武大陆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危险。 但就目前所经历而言,这里的人弱的可怜。男子发誓等自己名动真武大陆,返回族地,定要狠狠打那满口胡言长老的脸。 店内。 看着满桌狼藉,江安流都惊了。他实在想不到,看着这么小小点的人,这么能吃。不由得问了一句:“吃饱了吗?” 江知缘得了一个饱嗝:“还行吧。” 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半饱!” 江安流看着擦嘴的江知缘嘴角抽了抽,再无话。 “走吧,去会会这个擂主!” 江安流带着江知缘不一会便来到了城门口。 踏出城门,远处擂台男子猛然睁眼。这么多天没白等,总算来了一个能看的。 男子虽然没看穿对方境界,但是自己还是感知到了对方很强。随后便站起身来,看着江安流。 江安流看着对面的男子,一席红衣,周围一条火焰萦绕。气质高贵不凡,若隐若现的透漏出一股世外的气息。显然是用秘法隐藏过自身的气息了。 江安流心里有了自己的答案:“看来传言应该是没错了。” 男子所释放的气势越来越强,四周的雨也大面积蒸发起来。水汽凝而不散,城门口四周竟然雾蒙蒙起来。 “好热!” 江知缘看着蒸腾的水汽,自己已经感觉到不适了。 江安流伸手一点在知缘的身上,玄气形成一层保护罩,将热气隔离掉了。 随后便独自走上擂台。 男子见对方能够抵挡住火焰的炙热,其全身已经燃烧起来,火焰烁耀。 男子浴火其中,横眉鹰眼,无处不散发着高贵又恐怖的气息。彰显着自身的不平凡。 江安流看着对方大有来头,更加确定之前的传言:“敢问,尊姓大名?” 男子见此,并未犹豫。干脆答道:“离火。” “阁下可敢一战!”男子并未多说废话,干脆凌厉。 江安流打量了一下对方,所表现出来的不过是成宗境圆满。尽管不如自己,但也已算天骄了。 至于跨境对战自己的话,那就不够看了。纵使对方与自己同阶,也定然不是自己的对手。看着对方高傲无比,何其像之前的自己。 很显然自从江安流上次受死之后,心态已经变了很多,锋芒也藏了许多。 江安流看着对方干脆回绝道:“不敢!” 男子直接懵了,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你不应该是“我辈修士,何惧一战”,然后上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怎么如此畏首畏尾。 憋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了,一场争锋相对的气势仿佛瞬间崩塌。 “你,你……怎地如此畏缩。” 男子显然是被噎到了。 江安流不禁好笑,这还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那就好了,如此就好忽悠了。 江安流摆出了一副认真思索的摸样说到:“想战!也不是不可以。输赢自当有所奖惩,不然比武又有何意义。” 男子觉得对方说的不错,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江安流内心笑疯了都,有呆子! “这样吧,所谓长者为先。意思就是厉害的人是老大。你若输了,做我小弟吧!如何?”江安流套路到。 男子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太合适,刚想回绝。就听到对方嘲讽道:“你不会不敢吧!你不会不行吧?你不会会输吧?” 听着对方语气怪异,一套三连下来,饶是男子也忍不住了,怒道:“笑话!我会怕这些。我赌了,我定然不会输,这小弟你做定了。” 江安流想的是对方应该也是有身份的人,自己以封王强压对手之后。他不肯做自己小弟,违背赌约,那么自然而然可以敲一些无尽之海的情报。这才是江安流最关注的地方。 “废话少说!”男子起手一道火球便拍了过来。 江安流随手运转玄气成盾将火球抵挡了。 对方急速强攻,两步之内已经渡到江安流身边,火焰凝为长刀,斩击而来。 江安流侧身躲过,看着长刀从眼前划过,火焰在刀上跳舞。飞起一脚,男子并手格挡,两人分开距离。 只是浅作试探。 “还不错,你适合当我的对手。但也仅此而已了。”男子掸了掸手臂。 “嗤!”江安流轻笑了一声。 男子瞬间恼怒,觉得对方在嘲讽自己。尽管江安流却无此意,只是觉得他刚才说的有点好笑。 “天火离!” 男子跃到空中,一掌推出。火焰绕其周身,在火焰的闪烁下,男子脸色神俊。只见火焰摧枯拉朽般从其手臂席卷而来源源不断。 四周水汽越来越浓,蒸腾不已。 “仙流-回玉” 江安流运用功法将周围水汽吸旋过来,水汽蒸腾。江知缘周边的水雾全然消失不见,这才看清周围状况。 而城内早已围满人群,由于火焰炽热。众人不敢靠近,只得在城内观看。而江知缘有玄气作保。 “仙流-束光月溢。” 随后将吸旋过来的水汽全然单掌推出。 水汽与火焰碰撞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焦灼住了,火焰与水汽交融。男子的攻势被停住,只得持续增强火焰玄气的输出。 此时双方,一人立于天,一道火焰长柱居高而下,周身火焰燃烧,气势十足。一人立于地,一道汽柱迎接而上。 火焰燃烧着汽体,而水汽回流,双方源源不断的对峙着。 突然间,水汽竟然盘绕火柱急转而上。男子火焰的攻势并没有被打破,但是对方居然好像包裹了自己的火焰,像是绕道而来。 “怎会如此!” 男子大吃一惊,想做出防御,但是为时已晚。 水汽攻袭而来,打在了男子胸膛,将男子从天打落下来。 男子颇为狼狈,一身红衣已然破裂,面色不好。胸膛隐隐有一股灼烫之感,耻辱感油然而生,一生控火,居然被烫伤。 “放肆!” 男子狠叫,随后释放全力,一股蛮荒的气势扑面而来。周身火焰爆发,红的似血。 城内众人感受着热浪席卷而来,再也抵挡不住纷纷往后退去。 只见男子火焰越来越亮,以其中心爆发开来,像是一颗炙热的太阳。眼神金色大放光芒,红发飘逸起来,脸上不带一丝情绪,宛如神祇。 周围土地开始受烤龟裂,城墙也开始一道道裂痕崩塌在即。 江安流看着对方一副拼命的架势,笑了,这是打急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江安流随即也玄气外溢,周身一股金色火焰燃烧起来。不好意思,玩火,我也会。 男子看着江安流,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双手合十,低声吟诵。两人四周火起成墙,将两人包围起来。 “天火箭雨!” 只见火墙内开始飞速射出千万只火箭,飞向江安流。江安流将金火化盾,以作抵挡。片刻之后男子见并未有所效果,掐动手决。 突然一声凤鸣唳。 火墙冲天而起,化作一直火凤,高如百丈,与东边一座山峰等齐。而山峰此时大火突起,肆虐起来。 城内房屋也着起大火,只是一瞬之下,便被人镇压起来,随后一股玄气将城内房屋居民保护起来。 江知缘看向这几百米的火凤吓呆了。 江知缘大喊:“不要伤害我哥哥!” 然后一股清风袭来,将江知缘送进城内,随后一道传声而来。 “不要担心。” 是江安流的身音,江知缘这才放下心来。却也生气闷气来,总有坏人要害我哥哥。 四周暴雨又起,城外高达百米的火凤经过雨的浇淋竟然气势稍有减弱。竟有被压制的状况。 “怎么可能。”男子大惊失色。 自己本命真火,居然会被普通的雨压制。对于自己的火焰,男子从来都是自命不凡。这种情况,男子从未遇见过。 男子看向江安流,心中居然有了不安地感觉。思绪稍纵即逝,男子定心。 “给我死。”男子大喊。 一声凤鸣高昂凌厉。百丈火凤,口中倾吐火光。十丈之围光火侵袭而来,笼罩江安流。 城内众人不见战况如何,光火笼罩江安流不见身影。地动山摇,众人感受着火凤惊天动地的攻势。一时间,光火肆意,尘土飞扬,砂石飞奔而来,噼里啪啦的打在城墙上。幸有高人阻挡,城内才得以保全。 倾吐足足一刻钟之后,火凤才逐渐虚化,随后消散在天空之中。火星四散,烟尘笼罩。江知缘担心的眼眶都湿了。 一切尘埃落定,男子彻底惊呆。江安流居然毫发无损,站在那里。周围土地已经被侵蚀的不成样子了,江安流就那样安然的站在圈中央。 江安流周身金火环绕,略带笑意,一步一步的走向男子。 男子惊吓之余浑身不敢动弹,站在原地。心脏随着脚步同步的咚咚跳动。他怕了,他不知道听到的到底是脚步声还是自身的心跳声。 对方略带笑意自己看在眼里,却好似一尊魔神,是那样的恐怖。如今他才感到后悔没有听族中长老的话,只是为时已晚。 江安流走到男子身前,单掌推出。男子紧闭双眼,全身颤抖。 无事发生! 好一会,男子才敢睁眼。只见一只手掌停在自己的面前,很显然,对方没有杀掉自己。 江安流收回手。 “你输了!” 男子看着自己没死,这才长长颤抖着舒缓一口气,冷汗直流,全无气势。 男子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我输了!” 突变 “终于上钩了!” “任你万般神通,自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杨少敬得意至极,轻抚羽扇。 “今日起事,游龙入海。天下万千,吾,自当无处不去。”王拓豪迈道。 城外男子低头认输。 “如此便好,且叫一声大哥来听!” 男子脸色犹豫,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一些“我没有输,败了怎么能算输……大意了,当时没有闪……”之类的话。气氛逐渐尴尬了起来。 “既然不想叫,那你去死吧!”江安流刚说完准备稍微动手,吓唬一下这小年轻。 谁料还未抬手异变突起,男子忽然全身爆裂,内府玄气火焰直接自爆。江安流全无防备之下被爆炸余波推至后方数十丈之远。 男子如同烟花自燃,绚烂无比。 “这不想叫也不用自杀吧!不对!”江安流隐隐感觉事有蹊跷。 男子全身爆裂而死,残躯随后展倒于地。不一会竟然全身金光乍现,身体萎缩成一颗球状。 江安流看着眼前场景,诡异至极。未做动静,只是观待后事如何。 “哈哈哈哈……” 此时一阵笑声从城内传来,门口走出两人,赫然便是城主王拓与主簿杨少敬。 “江兄,别来无恙啊!” 江安流这才后知后觉,冷笑一声:“原来是你们干的好事。看来此子这般状况,也是你们动的手脚吧。” 王拓笑着摆了摆手:“不过区区成宗圆满而已,自寻死路罢了,怪不得他人。只是今日,江兄怕是有些麻烦了。” 江安流撇了一眼轻蔑道:“不过一些土鸡瓦狗,能有何种麻烦。” 话虽如此,却也警惕起来。看来今日这场阴谋是针对自己的。 两人也是不恼,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知江兄,等会可会再有如此语气谈笑风生了。” 杨少敬挥扇:“阵起!” 随后八卦图形现于脚下,四面八方也从地下升上来石台,上面放着一些妖兽还有童男童女等死物,死物上又血印图案,显然是阵法。 阵法中央金色球体也被石柱抬起数丈高。王拓两人布置阵法时,显然没想到这种情况发生,死人变成一颗球,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随后用牙咬破手指,甩手将血液滴入正中石台。 “九祭成,杀绝现。” 八卦阵形地下源源不断的玄气煞气冲天而起,两人腾空而起。 现在阵内两人随心所欲,能量无穷无尽。气势暴涨,隐隐有封王圆满的形势。凭借着阵法,几乎快提升了两个小境界。 而江安流在阵内隐隐有些受压制,如此此消彼长之下,颓势初显。 这次显然有备而来。 “如此阵法,江兄可满意。这可是我为你倾心布置半月之余的大阵,江兄识相的话交出东西,可绕你一死。”王拓笑道。只是一脸阴鸷,想着除之而后快。 江安流笑道:“蚍蜉撼树尔,可笑不自量。” 王拓破防怒道:“死鸭子还嘴硬,我倒要看看是你头盖骨硬还是嘴硬!” 两人正欲要抢攻,却突然听到“咔嚓”一声。 随后碎裂声越来越多,定睛一看,金色火球上面裂纹增多,像是要破裂了。 随后一声凤鸣嘹亮,从球中传来。此时火球碎裂,只见一直迷你火凤凰显露出来。 王拓二人此时脸色黑了下来,突生变故不知是好是坏,好在阵法并未有何损坏。只是眼下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火凤凰展了展翅膀,两只眼睛直接盯上了江安流,其眼内火焰倒影着江安流的身影,死死的记住了这个人。随后便消散了。 随着火焰的消逝,祭台上此时空无一物。 此时不知何方的隐世家族,一老者拍案而起。整个世家地动山摇,四处之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谓何事,老者竟如此发怒。 “安敢害我儿郎!速去不死山护法。”老者咆哮。 一座火山内,火焰冲天而起,山内岩浆涌动,玄气蒸腾。一小小火凤居于山内岩浆底部,火焰包裹其身,暗自疗伤。 江安流看着刚才的场景,眉头皱了下来。想着刚才凤凰消失时候说的话:“我的好大哥,你可别死了呀!等我。” 心里暗道:“这小年轻不会以为我杀的他吧!” 想着刚才仇恨的眼神,看来是了。对方看起来大有来头,能够有死而复生的能力,这简直闻所未闻。江安流也是无语,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如今又被人恨上了,看样子是不死不休了。 眼前还有一个大麻烦,随即想了一下。从须弥戒拿出了一块石头放在了胸怀里。 江安流问到:“我有点想不通,阁下如此阵仗。找了九件祭品,其他都是提前准备的,那个男子是怎么死的。” 杨少敬看着想要看口的王拓阻拦道:“别和他废话,动手!” “等等!你不想知道功法吗?” 杨少敬狠厉:“杀了你不就一样有了。” “那可不一定!” 江安流看着对方,轻轻笑了笑:“当然,你们这阵法估计也没什么用。” 王拓听到此话放声狂笑:“在这阵法之内,我无敌!” “这九祭杀绝阵,血祭九种物品,再加上以那男子成宗境作阵眼。他以为一招搞定我了,岂不料我在当时暗施手段,让其血爆而死,则我阵大成。哈哈哈哈……” 隐隐有一副算计天下英雄的气魄。 江安流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说完了吗,说完你可以死了。” “好胆!”“放肆!”两人开口道。 “汐浪千叠” 王拓手持玄阶宝刀一挥,刀气待着玄气如波纹一般接续攻来。 江安流瞬身躲避,但是刀芒亦便随角度,纷斩而来。地上瞬间便斩起数百道裂痕。 封王圆满的攻击,以自己封王前期的实力,确实不容硬接。 “羽箭” 杨少敬亦不容江安流喘息,挥扇带动玄气,如同一根根羽毛扎向江安流。 “倒羽!” 江安流刚躲避掉攻势,只见杨少敬同样挥扇,飞出去的羽毛此时从江安流背后射来。急转直下,玄气成盾将羽毛抵挡下来。纵然如此,也使得自身血气翻涌,多有不适。 看着被挡了下了,杨少敬脸色凝重:“此子果然强横,不过纵使成仙成佛,今日也要堙灭于此。” 两人对视一眼。 王拓提刀跟进,旋风刀法。刀影纵横虚渺,速度奇快,攻势密集。杨少敬飞羽跟踪偷袭,两人配合天衣无缝。 江安流虚影重重交叠,避让这来势汹汹的攻击。努力观察双方弱点。 城内江知缘小脸忧心忡忡,急切的跳来跳去却帮不上什么忙。都快急哭了。内心越加愤恨起来,这群人为什么总是要害我哥哥。 内心的仇恨已然慢慢升起。天空越加黑沉起来,暴雨滂沱,已经接连好几人在暴雨淋打下昏迷了过去。城内众人无法站在雨下,只得纷纷避雨于屋檐之下。 看着依旧倔强在雨中的江知缘。那样瘦小的身影,众人皆知此人乃仙人跟随,想拉其避雨。只是江知缘全然不听,默默地撑起了江安流送她的雨伞。 滴滴答答,这雨又是谁在哭泣?或许只有小知缘在心里哭泣。 “族长我们什么都不做吗?”小胖看着自己的族长! 族长看了小胖一眼:“这不是我们能参与的!” 小胖不甘心的退下了。看着江安流等人战斗状况,心里不知想些什么去了。 “哈哈哈……你只会像缩头乌龟一样躲来躲去吗?” 杨少敬看着狼狈的江安流开口嘲讽道。感受着这无穷无尽的力量,杨少敬在这阵内便是唯一的真神。 “两封王圆满对一封王前期,这波优势在我。”想到此,杨少敬放肆狂笑。 “叮!” 一声金属碰撞之声传来,只见王拓已经被弹开来。江安流手握一柄五尺横刀,刀身秉直,刀尖斜刃,全身漆黑,上有金色刻纹。 王拓手中宝刀震颤,虎口已有鲜血流出。只见刀上一道豁口,细有裂纹。王拓大惊,自己玄阶武器,竟会不敌。 看着对方的横刀,一脸贪婪之色。 江安流持刀立于前:“我承认你们是有点东西。但是不多。” 王拓持刀急速攻来,杨少敬挥扇飞羽辅助。 霎时,刀光剑影。剑意四溢,城门外刀气纵横,四周土地城墙,已然划刻千万道痕迹。 江安流手握横刀,面对攻势,一一抵挡过去。终于抓住了一丝破绽,在对方羽毛偷袭的过程中,刀剑旋舞,太极化意,将杨少敬的羽毛回敬了回去。 “咻咻!”两道羽毛飞速向杨少敬掠去。杨少敬大骇,却依然来不及防御,两道羽毛直插胸口,杨少敬倒飞出去,吐起血来。 此时看杨少敬势颓,腾出功夫,内动玄气,于刀气外放。一刀斩至王拓头顶,王拓横向格挡,刀身崩断,半截旋飞而去。王拓也由的震退开来,另一半断刀已然拿不稳,丢将出去,整个右臂颤抖起来。 “此子,端是恐怖!”两人心中大骇。 江知缘看着对方被打伤在地,脸上的忧虑这才渐渐化开。紧锁的眉头稍有放松,却是眼神越来越冷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胖看着江安流如此英姿,眼中也闪过一丝羡慕与决绝。双手紧握,悄悄地离开了。 游龙戏珠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中浓浓震惊之色。眼神稍有交流,就要准备认真起来。 “你这家伙,真让我吃惊!不过玩笑也应到此结束了。”王拓捏了捏发麻的手臂。 健步而跃至八卦阵型死门位置,杨少敬同样来到生门之位。两人共同压阵。 江安流见此提刀冲向杨少敬,想要在其施展阵法之前,打乱对方节奏。 王拓见此,利用阵内浓郁的玄气列成三层门墙作以阻挡。对江安流稍加阻碍,在这一瞬之间,两人生死之门阵法搭建而立。 两方黑白玄气相互交织缠绕,霎时间,阵内玄气黑白融合起来。其中细细感受还有一股气血之力,应该是妖兽以及武者,最为浓郁的便是刚才男子的血脉气息。 “真没想到,那主祭有如此血脉。”杨少敬欣喜。血脉之力越强,自然阵法越强。 “今日,谅你插翅也难逃!”王拓冷笑。 “蟒变!” 随后双手成印,旋而推出,一条黑白玄气化成巨蟒呼啸而来。江安流步伐轻盈,脚踩虚空躲将过去。 蟒蛇张开血口未曾击中,冲向杨少敬。只见对方接化而后发,将玄气蟒蛇又推打过来。 江安流双手立刀,金色火焰周身流转。玄气四溢,心法运转,金火淬刀。一斩而下,金色刀芒将蟒蛇劈成两半。 蟒蛇玄气向两边分开,冲至阵台之后隐没不见。转瞬之间,八方阵台随即冲天而起八条蟒蛇,随后八方俯冲江安流。江安流瞬身起跳,八蛇攻击只为一点,虽气势如虹,却未造成实质性威胁。 击而未果,八蛇隐没于阵中,从阵围冲天而出。开始互相缠绕,沿着之前的路线,从地下冲出的巨蟒越来越多。 转瞬之间,江安流已经如同一颗珠子一般被蟒蛇包裹其中。 “游龙戏珠!” 两人双手联动,加强着玄气输出。阵法加持之下,玄气几乎无穷无尽。两人亦发动全力,调配阵内的玄气。 此时已看不到江安流身影了,阵内一颗巨大的玄气之球将江安流包裹。而黑白蟒蛇不停地从阵台冲出,一头扎向玄气之球。 江安流此时在球内,蟒蛇四面八方的冲击过来。数量众多,江安流苦苦抵挡,不敌之下双脚被蟒蛇缠身,之后越来越多的蟒蛇开始缠绕到江安流的全身。 此时江安流承受着巨大的蟒蛇压力,同时黑白玄气也在侵蚀着自己的肉身。 黑白蟒蛇将江安流死死缠绕动弹不得,此时蟒蛇所绕而成的球体不断缩小,给予江安流万钧压力。饶是江安流钢筋铁骨如今也感觉承受不住,全身骨骼被挤压的“咯咯”作响。 王拓与杨少敬对视一眼,随即点头,开始调动阵内所有玄气。 杨少敬持黑色玄气开始绕着阵型外围呈圆环释放而出,王拓亦持白外放。等两人玄气相互接连呈圆环绕着八阵一圈,随后八道玄气如激光般由圆环射向蟒蛇球体内的江安流。 黑白之光由球体散发出来,越聚越浓,光芒越发明亮。 “呀啊……”两人此时状若癫狂,大声吼叫。站起身来,玄气波动,衣物沙沙作响。狂发乱舞,脸色狰狞,如同地狱恶鬼。今日势必要你命丧于此。 “轰!”的一声。 球体爆炸开来,一道白光冲天而起。随后玄气四溢波动起来,冲向四面八方。又听见轰的一声东边山面,山崩石飞,树倒兽亡,一阵哀鸣。 江知缘在城外被玄气瞬间冲飞,所幸被雨伞挡住了冲击玄波的威力。城墙瞬间摧毁,连带城内房屋倒毁大片。此时城内吃瓜群众亦哀嚎起来死伤无数。 江知缘被冲飞到城内,重重的摔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这才停下。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头顶有血液顺着雨水从脸颊侧流在了青石板上。 手上握着完好无损的雨伞,大雨侵袭。此时城外尘土飞扬,不见阵内情况。江知缘颤抖起来,眼中再也没有眼泪,大脑渐渐被仇恨所占据。 “呯哐……” 身体内一阵琉璃的破碎之声,江知缘身体内内府破壁逐渐扩大。随之而来一阵天地玄气冲向她的体内。轻轻松松踏进离凡。 江知缘此时并无意识到自己破境,现在内心全然被仇恨所占据。不闻外界之声,不感外界之雨,不视周遭之物,不觉自身之痛。 双眼带血,望尽城外。 此时王拓杨少敬两人衣物碎烂,血染全身,面容憔悴,全身伤痕累累。显然靠离玄气之球爆炸最近,受到冲击比较严重。 但是作为封王中期之人,筋骨血肉远非常人能比。即使受伤,也不是城内之人所能比拟。同时也是这阵法由两人所设,对于阵法掌控,阵内的伤害对象并不是自己。 看着沉烟滚滚! “哈哈哈哈……”王拓狂笑。 “纵待汝等有惊天之能,亦不敌吾等一合之击。哈哈哈哈……”杨少敬亦狂笑起来。 肆意宣泄着心中的快意。杨少敬抬头感受着大雨的洗刷,任凭冰凉雨水拍打着脸面。 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吟道:“乘风沐雨,化虎为龙。” “且搜其须弥戒吧!苦尽甘来,破境有望。” 江知缘此时呆滞,站在城内。鲜血混带雨水流淌不止,抬头看了看天空,黑沉一片。 望着无尽虚空江知缘轻声呢喃:“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下雨?” “为什么我要活着?” “为什么他们还不死?” …… “真是无理!” 江知缘慢慢盘腿而坐,地下雨水纷纷避让开来,转瞬之间,江知缘身边一圈地面由湿而转干。身上的雨水以及水分退让开来,头顶血液止流。 江知缘全身干燥,再无落汤鸡时的狼狈。面容皙白俊美。头发顺散而披,诸水避让。 江知缘双手合十,闭目轻诵。 “仙流极水。” 城外尘土未散,二人稍作停息,养备一下。 “可惜了,如此天骄。为一部功法陨灭于此,实为不智。”杨少敬假惺惺开口道。 “天骄陨落,不复天骄。岂知安身立命为之根本。”王拓亦开口道。 …… 就在二人故作感慨之时,一阵声音传来。 二人脸色突变,猛然转头看向阵法中央。内心惊骇,惊惧到甚至开始自欺欺人刚才是否听错了。 “哈哈哈……咳咳……” 周围尘埃散尽,只见阵内爆炸一圆形大坑。坑内一人站立。 江安流此时全身溃烂鲜血直流,血渍布满脸上,再无谦谦公子的模样。一脸邪笑,较为狰狞。 伴随一阵咳嗽江安流大笑:“差点被你家伙杀死!哈哈哈……” 随即脸色冷了下来:“两位这戏舞得不错……” “无以为赏,只赐一死了。” 杨少敬王拓二人此时居然内心竟畏惧起来,悔由心生。浑身略有颤抖,一颗阵内无敌之心悄然崩塌。 看向对方神色中那一抹慌张与悔意,不言自明。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此时万不可退缩。二人也清楚如今状况,随即内心坚定起来。 江安流笑了:“二位还想起舞吗?” 二人神情严肃,并未搭话,再度启用阵法。另两人更加心惧的是阵法竟然运行不畅。 “怎么回事!”杨少敬大骇。 这阵法就是两人的底牌,现在居然阵法有误。 “不可能!”杨少敬忍不住喊了起来。 之前攻击完江安流的之后,杨少敬提前检查过的。阵法没有任何损坏,怎么现在会出现这种情况。 两人运行阵法,有种明显的阻碍感。 随后看向江安流:“是你干的?” 随后又否决了:“不是,你要是会破阵的话为什么一开始不破?” “不是你,到底是谁?” 杨少敬此时彻底惊慌起来,阵法是自身最大的依仗,如今依仗出问题了。 王拓脸色不安,也知道情况的严重性。 江安流自然感觉到了这阵法是怎么回事。目光转向城内盘坐的江知缘,内心也沉重起来,一些事情的变展有点偏离自己的预期了。 随后抬头看向天空。玄气空空的内府在快速地补充着,而速度有点出乎意料的快。 江安流略有嘲讽:“怎么?两位难以起舞了吗?” “不如两位先调理一下身体试试,这戏可没唱完呢?” 两人不敢怠慢,立即运功修养自身。更为惊讶的是,体内的玄气运行居然都有受到阻碍。 两人彻底害怕了,阵法受损也就罢了。每当自身想要玄气流转,都会有一种不畅感。 二人此时内息不稳,气血翻涌,随后强行压下。 “你到底做了什么?”杨少敬声音颤抖起来。 在面对这个比自己低两个小境的人,杨少敬害怕起来。 “这雨可真大啊!”江安流感慨了一声。 两人这才后知后觉,更加吃惊了。 “这怎么会?” 原来二人细细感受却发现大雨中每一滴雨竟然内含玄气。这些玄气竟悄无声息的侵入自身经脉。 随着自身经脉玄气流转,不运功则好,一运功这些玄气便会逆流经脉,对冲顺流。 二人瞬间明悟,立刻玄气外放抵挡大雨。 “嘶嘶……” 这时雨滴打在玄气外罩上,一阵一阵腐蚀的声音传来。滴打之处灵气化为烟雾消散了。 如此手段,当真恐怖。 两人此时看向对方神色慌张。悔不该当初,只是为时已晚。 江安流轻笑道:“如今二位取悦了我,还有何手段尽管施展,吾一并接下了。” 两人倍感轻视神色愠怒。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何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庶子尔敢!” 神色交流,便已达成共识。准备燃烧精血,以命搏命了。 天雷地火 求生无望,只得共赴黄泉了。 二人强行燃烧精血,只做最后一搏。 “枉我修行数百载,如今却也要化作一抔尘土了。天道何其不公!”王拓言语颇有悲凉之意。 杨少敬听此说到:“悠悠大道,尸骨铺成。你我残躯今日也要碾尘其中了。” 二人正做感慨,只听得一阵嘲笑声传来。 “二位有这功夫,不如多喘口气,还能多活几息。”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悲。江安流却忍不住嘲弄起来。 如今之境地,非天之罪,乃在人祸。 自己如果能够心绝贪念,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又如何能怪罪到天道不公。 二人听到江安流的嘲弄如今却也平静下来。自己燃烧精血最后基本上必死无疑,回天乏术了。 精血乃武者之根基,一旦伤及根本。非天材地宝,绝世大能者难以补救。况且如今二人与江安流交恶,非一死不能解祸。 “哈哈哈……”杨少敬疯颠了。 全身气血开始旺盛起来。玄气在极致的流转,脚下八阵随即运转起来。眼神充血,一股杀戮的欲望支配着他的大脑,仇恨已然占据了一切。一指点向自己的胸口,随后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主祭台。一切的矛盾都指向了江安流。 “以身饲汝,灭邪诛恶!”王拓亦开始燃烧精血,与杨少敬别无二致。 江安流看着又重新运行起来的大阵,虽然有着之前雨水中玄气的侵蚀,在八方的祭台上小有破坏。但在二人以自身精血祭练下,小小情况几乎可忽略不计。 江安流完全可以自身防御耗到二人气血衰败,自然可不战而胜。但是如此一来恐怕也会给自己留下不小的暗伤。 自己能够跨两个小境界对战二人,全仰仗于自身的底蕴雄厚,非二人所能比。如若换做他人,此时怕是早已化为飞灰了。 江安流释放精神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大阵。自身虽然阵法一道研究不深,但是寻找薄弱的破阵点,自己还是能够察觉一二的。 突然间江安流略有所得,大阵之前八祭台显然是被雨侵蚀过的。如今虽然二人以精血强行祭阵。 大阵运行恢复如初。但是细有微痕,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如此甚好。 “二位且看此一招。” 江安流提刀,身法扶跃,顿于半空。 二人见此不敢稍有大意,立刻前攻。 “真空啸!” 二人一拳打出,随即玄气漩涡向江安流呼啸而去,狂风四作。 江安流顺势一脚踩出,腾空飞跃。 “仙流-千影断空破。” 江安流双手起刀,刀芒光耀四方,在其头顶上空渐渐显现出千万刀光剑影,虚影若有若无,冷气肃杀。 一刀斩去,玄气漩涡瞬间溃散,一往无前,冲向下方。 二人见此,玄气作盾,抵挡起来。只见玄气在刀影冲击下,渐渐破有裂纹。但是二人阵内玄气无限,破裂的瞬间便能引导玄气补救。当然看着大部分虚影并未落到二人身上。 二人有些许疑惑,怎么会犯如此低级错误,绝大部分攻击都打在地面上。 半空中江安流一刀接着一刀的挥出,攻击一直持续不断,压制着二人只做抵挡,未有反抗。 直至一刻钟后,江安流方从半空落下,站在主祭台上。 “呼……” 江安流一口浊气吐出,看着二人未伤分毫,不由得笑了:“现在可以好好玩玩了。” 忽然间一阵地动山摇,地下轰隆隆作响起来。 城内众人感受着大地剧烈的摇晃,有些人竟站不稳下瘫倒于地。 二人不明所以,却感受着危机离自己越来越近。 “退!” 二人立即退至阵边。前脚刚撤,后面二人原来脚踏之地突然塌陷。一阵光火冲天而起,喷涌而出。 地下熔岩四溢,火焰燃烧着整个地面。熔岩侵入祭台燃烧着祭血所成的阵法。 大雨滂沱,落在地上发出嘶嘶的水汽蒸发之声,一阵水汽弥漫,阵内渐渐浓雾所罩。城外看不清所以了。 “轰隆……” 又见天空幕布黑云之下一道惊雷乍起,雷鸣电光之间,天空一片铮亮。黑暗中光明映照在每一个人脸上。 雷声大作,不绝如缕。状弱织网,划碎虚空。 众人见此皆骇。正所谓天威难测,如今天雷现,雷霆万钧之下,万物匍匐。 江知缘眼中惊雷闪过,火光四烨。举目疮痍,江知缘内心却安定了不少。 看着漫天大雨,电闪雷鸣。江知缘以前总觉,大雨淋于己身,命运困于自己,何其不公! 花团锦绣,夜雨舒放。现如今有一种新生之感,于毁灭之中新生。 终有一物困顿余生,亦终有一物开怀一生。 江安流伸手接引,天雷急奔而下。此时天雷犹如一棵参天大树托举天空,枝丫横行,覆盖整个黑云。江安流则单手似托举雷之树干,大有天下尽在我手的气势。 二人看着江安流只单影薄,却头顶手举一片雷海,仿如灭世。城外众人见此场景,惊骇的已然口不能言了。 另一手提刀轻旋,地下喷涌之火焰随即冲天而起。全部聚向江安流,轻点刀尖,渐渐的绕上了江安流的整条胳膊,状成一朵火莲。 好在江安流玄气本就有火属性,地心之火,不是排名靠前的火焰。实乃自然之产物,玄气控火,并未对自己造成伤害。 雷火,至刚至阳。此阵九祭百练黑白杀绝,唯惧雷火。 “天雷地火,万引无妄。” 江安流口中呢喃。 “去!” 江安流右手天雷,左刀地火。融合爆裂,“嘶拉拉”般声音尖锐刺耳。天地为之变色,电光火石之间已化作一杆长戟,戳向二人。 二人见此强压内心惊骇。调动全力,将自身玄气释放到极致,一黑一白控制阵内玄气。全身已经开始血气翻涌,玄气撑胀,筋脉破裂在即。 黑白玄气交织缠绕,化作一条巨蟒,迎头而上。 两相碰撞对峙。光点齐耀,不可见明。灼热的玄气波动向四周散去,双方焦灼。 二人此时脸色狰狞,精血燃烧的副作用渐渐显露出来。细微血管已然破裂,全身血染,血泪下流。江安流虽然此时雷火相激,但自身状况比二人不知好上多少。 “咔嚓……”一道道破裂的声音传来。阵内八方祭台渐渐龟裂,然后在二人的绝望的眼神中碎裂成渣。 在此同时二人全身筋脉破损,鲜血直流。黑白巨蟒顷刻间便碾为齑粉,离火之戟直直攻向二人。 二人本以为将死已释然,却不料死亡近在眼前,眼中的却又闪烁着不甘、后悔…… 二人死的无影无踪,尸骨无存。雷火之戟一往无前直插地面,崩土裂石。威势巨大,直接将大地撕开一道口子。 裂口深不可测,随后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地下熔岩喷薄而出,好久才停歇下来。 江安流从天而落,满目疮痍。看着四周,城墙和城内不少建筑已成废墟。脚下裂口内熔岩灼热,沸腾翻滚,地面也摧残的不成样子。 一切尘埃落定,疲惫的叹了口气。 “天雷无妄。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江安流随后又想了想,不由得笑了。 “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 一番大战过后,江安流疲惫不堪。好在最后大战,二人阵法崩溃,方得落败。如果当时继续耗下去,自己消耗极大,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一开始阵法被雨水侵蚀之后,一切却也竟在掌握。 “对,雨水。”江安流才猛地想起来,江知缘好像突破了,而且还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转身看向江知缘,只见脸色冷漠,气质更加清冷起来。 “发生了什么?”江安流内心隐隐不安。 一个人容貌会变,声音会变,气质会变,但不会是一朝一夕就会突然转变的。但不曾想心境转瞬之间便可天上地下。 江安流缓缓地向着江知缘走去。江知缘眼神清澈,江安流心中稍有放松,至少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江知缘就静静的看着江安流,突然间昏迷向后倒去。 “知缘。” 江安流惊出声来,瞬身而去。一手搂住了江知缘的腰,在其倒地之前接住了她。再看时,已然昏迷没了意识。 城内众人此时鸦雀无声,看着这一幕。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这样一尊杀神,已经让他们心生胆惧,不敢直视了。 江安流急忙抱着知缘找到一件客栈,刻下阵法。这才认真看起江知缘来,觉察无事,可能是脱力昏迷。 这才放下心弦,一时间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一股疲惫之感袭来,倒在江知缘边上睡迷过去。 第二日。 江知缘感觉胸口沉闷喘不上气来,竟憋醒了过来。只见自己躺在床上,一只胳膊压着自己的胸口。 江知缘转头便看见江安流昏睡一旁,面容黑灰成脏却不掩清秀,头发紊乱。江安流此时还未睡醒。 江知缘看着自己胸口的手臂,脸色突然红润起来。虽然压着胸口疼,但是也没有推开,抱着江安流的手臂不知道在想什么。 脸颊愈发红了起来,好似夕阳晚霞,绝美无双,只是如此美景无人欣赏。 江知缘瞪着大眼睛想了想,侧过身来。双手拉着江安流的手臂放在了腰上,随后又捋了捋他的头发,面对面看着江安流便一边脸红一边又傻笑起来。 玩笑够了,又抱着江安流沉沉睡去了。 【不知道兄弟们喜不喜欢看。更新状态不是很好,也不及时,将就看吧!o_o】 再次树敌 青山城内一改往日的热闹,多年来静如秋水的日子,被人掀起了轩然大波。 在江安流此次大战之后,人人自危。更有甚者欲远走他乡了。只是这些人未曾想过,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残酷与危险。 正是这样的边陲小地,凡人众多,资源匮乏,才会导致他们以前的安全舒适的生活。 而实力不济,天大地大,又能何处而去呢? 城内着实严肃了许多,嬉笑打闹已成为过去。城外最近温度上升不少,土地断裂,熔岩溢出,无人可管。 城墙损毁严重,人员伤亡无数,却是无人敢追究至江安流的头上。两日过去,江安流客栈周围早已无人敢近。 气氛逐渐微妙起来,一城之城主被杀身亡。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影响还是比较大的。对于这位城主众人还是比较感慨。 虽说以前城主并未对青山城有何功劳,但其身居高位,未对百姓压迫;亦未曾自持实力,滥杀无辜。凭一己之力震慑宵小,也算的功劳一件。如今身死道消,令人唏嘘。 以后这青山城无强者坐镇,被穷凶极恶的人盯上,这群人不过虾兵蟹将,又该如何应对这以后随时而来的危机。 总归起来,菜,便是原罪。 当然,这也不是众人所能改变的。青山城未来将何去何从,众人没有答案。 “报!” 此时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一男子身着金黄服饰,衣袖五爪金龙。脸色清冷略带阴柔,坐在高台龙椅。双手放在龙头雕花之上,手指轻轻的敲着。 看着跪在下方的黑衣侍卫,嘴唇轻启:“讲。” “殿下,王拓的命灯灭了。” “王拓?”男子闭上眼睛认真回想了一下。 黑衣侍卫看着沉默的主上,开口道:“是殿下之前派去东极地的封王武者。” “哦!”男子这才有所印象,点了点头。 有些意兴阑珊,男子毫不在意的说道:“再派一个人去吧!任务照旧。” “属下遵命!” 黑衣男子悄然退去。 这边江安流睡了两天两夜,这才醒了过来。 疲乏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江知缘可爱的小脸。脸色微红,眼皮有一丝丝的抖动。 看来是之前就醒了过来,此刻在装睡。江安流笑了笑并未直接戳穿,反倒是挺配合的,有点小心翼翼的拿起知缘抱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轻轻的爬了起来。 江安流坐起来一会,这边才有了动静。 “咿……” 江知缘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坐了起来。用手揉了揉头,这才转头来看江安流。 江知缘故作惊讶:“呀!这是哪呀?头好痛哦。” 江安流静静的看着对方拙劣的表演:“你醒啦!” 江知缘倒是脸红的不行赶紧背过身去有气无力的说到:“好饿啊!” 江安流却也没有点破,知道这丫头爱面子。 “走吧,带你去吃东西。” “好耶!” 主要是江知缘确实感到饿了,睡了两天了。这才稍微整理了一下,随着江安流一起出去了。 江安流招呼道:“小二。” 店小二听到后战战兢兢地跑了过来,店内无人。准确来说,是整个店方圆百米内人都离开了。 店小二则是必须要守着这家店,要不自己也早跑了。 “仙者万福!有何吩咐?”店小二颤颤巍巍,显然是怕极了。 现在江安流在城内是凶名赫赫,每当夜晚有小孩哭哭闹闹。大人们便说,再哭雷火凶煞就要来了,小孩听后立马止声。 由于这城内皆不知江安流姓甚名谁,只见那一夜,天雷地火,凶神恶煞。之后慢慢凶煞之名就代替本名传了开来。 江安流照例扔给了小二一枚玄石说到:“去弄点吃食。” 小二忐忑不安的收下后匆匆离开准备了。 江安流略有疲乏,那次大战过后,消耗过大,经过两日沉睡,稍有缓解。但精神却依旧有点疲累。 不一会小二上完菜之后,江安流本身可以辟谷,只是尝了尝。最主要战力便是江知缘,已然在饭桌上风卷残云的炫了起来。 知缘填饱肚子,江安流便带着她直接去了城主府。 现在城主府内人去楼空。自从城主死后,手下的武者怕被江安流清算,便连夜离开了这里。 其实大可不必,江安流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滥杀无辜之人。二人纠纷,怎会扯到他人身上。 江安流再次来到城主府门口。看着“城主府”三个大字,却是无奈地笑了笑。 拉着江知缘走了进去,小雨依旧,江知缘已然仰头看着那座高耸入云的塔楼。 江安流则是释放精神力细细的探察起来整个城主府。 当时大战焦灼,江安流无暇顾及城主二人身上是否有须弥戒。就算有,在最后的攻击下,不知是否与二人一样直接化为灰灰了,还是掉进熔岩中不见了。 江安流有心留意却也最后无所收获,只能来到城主府看看了。 细细探查之下,发现塔楼底层有一座暗门有封印阵法,气息涌动。 随后直接拍了一下江知缘的头:“脖子梗的不疼吗?走了!” 江知缘撇了撇嘴跟了上去。 二人顺着暗道来到塔楼底下,尽头有一座门挡住了江安流去路。显然是之前探察到的封印之门。 强行用玄气破开之后走了进去。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房间,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几个物件,别无他物。 江安流走了过去,看着桌子上一下稀奇古怪的小物件。一眼望去,无甚价值。不由得失望起来。 江安流本以为对方作为城主,青山城修为最高的二人。收藏了不少东西,说不定能找到自己想要的,很可惜没有。 随着城主王拓的死亡,也无法得知对方当时身上有什么藏物了。 但幸运的是,江安流隐隐有种感觉,吸引着自己的东西还在青山城这一片区域。这也是江安流来此的真正目的。 看着桌子上的物件,突然一道金黄的匣子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将匣子打开,里面同样是一道金黄色的卷轴。 江安流拿起卷轴,缓缓地撑开了。只见卷轴上空无一物,一字不着。 不知作何用。 江安流直接输入了玄气之后,只见卷轴上开始将玄气缓缓吸收。 江安流惊讶了一下:“有用。” 江安流暗暗想到:“应该是传声轴之类的东西,不是很高级。” 江知缘则是看着桌上的小玩意稀奇的摆弄了起来,看见一朵小花,随后插在了自己头上…… 江安流看着一边稀奇的小知缘,准备放下东西出去了。 突然间,卷轴居然飞了起来,停在了半空中。接着一团火焰无中生有,卷轴自燃了起来。 这一变故,引得二人同时向卷轴看去。 卷轴燃烧完毕之后,玄气混着白烟形成画面展现在了自己眼前。 内有一人身着金服,坐于大殿之上,眼神凌厉,似俯视众生,看着这边的江安流。盛气凌人,眼神犀利。 江安流看着眼前之人。皇者气势宏大,居高临下,颇有一番牧育苍生的意味。但是江安流很不喜欢,对方显然带着一似敌意。 那是两个骄傲之人见面,只那一眼,就已经天然的敌对了。 都是一样的自负,一样的骄傲,却并未有惺惺相惜的感觉。二人太像了,甚至于到了有我无他的地步。因为这世间,只能有一个我出现。 二人都未言语,此刻在气势上已然开始了较量。 江知缘看着此时的场景,实现在二人之间来回游移。突然间一股奇怪的想法闪进脑海,脸上渐渐漏出了莫名的表情。 江安流突然浅笑了下准备开口说话。 却听见对方先开口。 “我记住你了!” 随后画面便消散了。 聪明人之间,无需多言,仅一个眼神,便能看出诸多事情了。 现在王拓是谁杀的不重要,怎么死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算在你身上了。 在这场无硝烟的战斗中,无关胜负亦无关其他,却多了一个仇人。 江安流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为什么自从自己来到这片大陆,不是在树敌,就是在树敌的路上。 叫离火的是,显然对方颇有来头,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没死,以后会来着自己算账;王拓也是,但现如今已被打死;这次的黄衣男子还是,对方看着也颇有势力。 “难道我是天命灾星?”江安流想到此却又脸色低沉了下来。显然是精神内耗后又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熊熊烈火此刻在心中燃烧。 烧的不仅是自己的心,更是那沃野千里的故乡。 “待我通明,再加清算……”江安流内心渐有欲望之火吞噬的趋势,身上戾气越来越重。 突然一道清凉传到身上,江安流这才缓了过来。 江知缘握着江安流的手,很烫。但是知缘看着江安流状态不对,死死的握着他的手不敢松开。 江安流看着小知缘眼神坚定,清明透澈,自身戾气消退,状态慢慢调息回来。 不禁一阵后怕,差点道心在一片火海中焚灭待尽。 显然自己现在心境已然出现问题。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说江安流背负的太多,血海深仇,时刻在啃噬着自己的内心…… 而命运的安排却是如此巧合。 如若不是那一场大雨中的相遇,江知缘也许在第二天便会埋骨它山,魂归故里……;而江安流也迟早会沉陷深渊,无法自拔…… “哥哥,没事吧。” 江知缘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神情冷静而又严肃。 江安流则是温柔的笑了笑,摸了摸小知缘的头。 “没事。” 江知缘脸色这才稍有回暖,握紧了江安流的手不再言语。 【兄弟们可不可以点点免费滴收藏,小小支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