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从照顾甘宝宝开始拥美天龙》 第1章 放开人家好吗 【看官老爷们,脑子寄存处,请!】 故事,开始在一大片垂丝海棠林。 千万朵粉红色带白蕊的小花,在盛夏阳光之下,明艳动人,摇曳散香。 青年秦川,在河边冲凉。 体型完美,健硕有力,浑身充盈着力量。 嘴角,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极具男子魅力。 嘿嘿,这就双修的结果。 不过,是常年足球和篮球的双修运动,才造就了这样的体魄。 十天之前,还在跟朋友们踢球。当时自己一脚拉风的“猛虎射门”,气势万钧,似能夺人性命。 结果,却踢中防守队员膝盖,弹了回来,猝不及防地击中自己面门,昏倒在地。 然后,就莫名其妙地穿越了。 秦川苦笑摇头。 晕倒之前,还能看到那个媚眼如丝、给自己送水的姑娘。 可惜啊,那天是五二零啊。 晚一天穿越,也好呀。这一天,有很多事情要做呀。 自己就这穿越到了天龙时代。 而,这个地方,叫做万劫谷。 远处地上扔着本《太祖剑法》,这剑法极为普通,简单易学。 两天就已经练成了,这八天来不断练习,纯熟了不少。 一阵凉风飘来,秦川又拿起剑舞了起来。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娇媚的女声:“看剑!” 秦川心中一动,忙往左急闪两步,迅速转身,铁剑反削来人。 那对手也已预料到,利剑左挥,缠住了铁剑,翻转绞击秦川。 秦川只觉手腕不由自主地转动,欲要抽回,奈何抽不动。 他自知自己练武日短,若是循着对手套路,必然有败无胜。 忙灵机一动,面上咬紧牙关,双手齐抓铁剑,似是苦苦抵抗。 而左脚,早已冷不防地将地面小水桶,猛地踢向了对方。 “哗啦”一声,一大片水花,罩照向了对方。 “呀”的一声,对方身形后掠而退,抖出剑圈抵抗,却也被水泼湿了半边身子。 更出乎意料的是,地面湿滑,落地踩到一片水迹,脚下一滑,便往地上跌翻。 秦川丢了剑,一瞬间,闪了过来,正好将那人在倒地之前,将她抱住。 低头细看,怀中是一位美妇人。 梳了一个坠马髻,配合着一身缀有花卉暗纹的华丽红衣,尽显雍容典雅贵妇人的风姿。 容貌秀丽,冰肌玉骨,皮肤白中透红,像红玉一般通透。 此时,这位贵妇人,乌亮的眼睛望着秦川,娇媚百生。 好一会儿,她才说道:“放开人家,好吗?” 这贵妇人,正是万劫谷的女主人,甘宝宝。 看过天龙的秦川,自然对这风情万种的女子,记忆深刻。 好一会儿,秦川才如梦初醒,忙扶起甘宝宝,轻声吐气道:“夫人,这里地滑,我扶你到树下坐坐。” 待甘宝宝坐在树下大石上,秦川则恭敬地站立一旁。 刚抬头,却瞥见甘宝宝正在偷看自己,四目相望。 这位美妇人如同羞涩的少女一般,忙惊慌失措地移开了眼睛。 刚才的暧昧情景,惹得甘宝宝心如鹿撞,忙转换话题道:“秦公子,刚才看你剑法已大为纯熟,不知还有没有疑惑之处?” 甘宝宝每隔两天,便来看一下秦川的剑法进展,同时会给他一些指点。 这秦川与她无亲无故,她自己也不知为何,总忍不住想来看一看他。 瞧着他那张俊朗且坚毅的面容,便觉目眩神迷。 对秦川来说,悲伤的事情,就是莫名地穿越了。 那么开心的事情,便是每两天能见到甘宝宝一次。 正是她收留了晕倒的自己,更是给了他这本剑谱。 每每见到她,柳腰细摆,缓缓走来的样子,便觉心动不已。 见秦川一言不发,甘宝宝抬头,看见这男子看着自己。 甘宝宝羞得满脸红霞飞起,忙起身,扔来一本秘籍。 说道:“这是一本上乘剑法,赠予公子,可以自己修炼,但不得外传。” “共六章,这本秘笈现有三章,后三章下落不明。” 封面上写着五个大字:《雾陨破云剑》。 秦川接过来一看,剑招图势和修炼要诀,写得工工整整。 第一章似有六招,只看了三招图势,便觉剑法精奥,远在《太祖剑法》之上。 见甘宝宝要走,心中不舍的秦川,忙说道:“夫人,我有事要问。” 甘宝宝见他所问问题,都极为简单。 而他那一双俊目却盯着自己,时而如火焰般炽烈,时而又如秋水般深情,顿时心中一阵忐忑,可又如喝了蜜水一样甜蜜。 这十天来,她常过来看这青年,总忍不住地想跟他单独相处一会。 这绚烂如粉色海洋的垂丝海棠林中,一男一女,俱是无言,女子眼扑朔,男子眼炽烈,一时之间,迷醉无言。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小丫鬟惊慌失措地喊道。 “夫人,不好啦!” “进财儿,被人打伤,逃回来报信了。” “他说,谷主、来福儿、进喜儿、被四大恶人杀害了。” 什么?! 甘宝宝闻言脸色煞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而秦川也大惊失色。 怎么会呢?! 谷主,也就是甘宝宝的丈夫,钟万仇。 算时间,段誉还没有来万劫谷替钟灵报信呢? 钟万仇,怎会死了呢?! 四大恶人怎么会杀他? 两伙人还要狼狈为奸对付共同的敌人,大理段氏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穿越,导致这个世界被改变了吗? 进财儿? 好像也没有印象,有这么一个仆人?! 秦川拉着慌乱无助的甘宝宝,沉声说道:“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第2章 误中美人颤 红衣带风,甘宝宝满脸着急,穿过后堂,绕过屏风,进了会客厅。 而,秦川则躲在后堂门口处偷听。 十天前,甘宝宝救他时,谷内没有男子在。这会贸然进去,对甘宝宝名声不利。 “夫人,夫人啊,你要替谷主报仇啊!” “扑通”的一声,便听见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进财儿跪倒在地。 他身后的门,大开着,炽热的阳光照耀进来。 甘宝宝却只觉浑身发冷,因为他看到了进财儿的一副惨样。 进财儿,本也算魁梧,此时他左手打着绷带,右腿带伤,脸上有些青肿,模样狼狈。 “到底是怎么回事?仔细说来!” 进财儿满脸悲痛,叫道:“十几日前,谷主带着我、来福儿、进喜儿,去见那四大恶人,说要谈一桩合作,说是要寻那大理段氏报仇。” “哪知,进喜儿似乎是喊错了称呼,得罪了南海鳄神。被那恶胖汉一掌拍死。” “谷主和来福儿心中不忿,几句冲突之下,便动起手来。” “南海鳄神不敌我三人,大呼一声,叶二娘和云中鹤扑了进来,前后偷袭了谷主。” “谷主见不能敌,忙把受伤的我,掷了出来。” “他二人力战而死,我匆忙逃返,回来禀告夫人。” 甘宝宝一听,眼前一黑,险些晕倒。片刻,泪水如瀑地涌了出来。 秦川在外面不敢吭声。 可总觉得奇怪,南海鳄神虽然莽撞,但叶二娘和云中鹤可不蠢,以二敌一,何必杀人? 这,不是坏了他们老大段延庆的大计?! 什么事,比得上拉拢更多高手对付大理段氏呢? 难不成,真是因为我的穿越,改变了天龙世界?! 进财儿低着头,抹着眼泪说道:“夫人,谷主在见四大恶人之前,买了一串首饰,放在了我这,说是要回来时,给夫人一个惊喜。” 甘宝宝一听这话,更是泪眼婆娑。 见进财儿伸手入怀,甘宝宝下意识伸手去接。 突然,进财儿眼中邪光一闪,掏出一把粉末,朝甘宝宝快速洒来。 不过一米多距离,甘宝宝哪里躲得掉? “呀”的一声,甘宝宝已然中招! 甘宝宝只觉得一阵香腻之气嗅入体内,便觉得浑身开始燥热起来,腹中似有一团火,一股欲念忍不住地燃烧起来。 她大惊失色,忍不住地娇喘一声,颤声问道:“进财儿,你撒了什么药?” 进财儿缓缓站起来,面露淫笑,一双充满兽欲的眼睛,死盯着甘宝宝丰满的身躯。 狞笑道:“自然是春药了。” “江湖四大淫药之一,美人颤!” 甘宝宝忍不住地夹紧了双腿,怒斥道:“进财儿,我夫妻对你不薄。” 进财儿哈哈一笑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决定在谷主死后,替他好好照顾夫人你啊。” “还好我机灵,我左臂、右腿被击伤后,见势不妙,趁三大恶人围攻谷主和来福儿的时候,我便溜了。” 话罢,便一瘸一拐地走向甘宝宝。 甘宝宝反手将茶盏朝他打去,惊叫道:“你不要过来。” 进财儿轻轻一闪便避开了,淫笑道:“夫人,若是平时,十个小人,也不是你的对手。” “可中了美人颤,便会浑身无力,任人摆布了啊......” “哈哈哈哈......” 进财儿看着甘宝宝,就如待蹂躏的羔羊一般。 狂笑不止道:““三大恶人,也是蠢货,号称恶人,不还是让我给逃脱了。” 秦川在后堂外,听得惊怒交加,却不敢妄动,若是一旦失手,甘宝宝下场不堪设想。 甘宝宝挣扎着,缓慢往后逃,椅子也被撞翻了。 进财儿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如猫捉老鼠一般,一瘸一拐地跟在二米之外。 “我早已想宰了谷主,取而代之。” “三个蠢货,替我做了嫁衣。” 突然,会客厅的门口,一阵衣炔摩擦声传来,更有一个阴恻恻的男人声音飘了进来。 “嘿嘿,也不知谁是蠢货呢?” “没有你进财儿带路,我怎么找得到隐蔽的万劫谷呢?” “更妙的是,你还如此了解大爷的喜好,真是一个好奴才。” “不过,将这美妇人抱上榻上温柔怜惜,就不用你代劳了。” “你可以去死了!” 进财儿听到这声音,如被冰雪,回头看,惊恐万分,如同看到了鬼一般。 甘宝宝俏目圆睁,盯着门外,一个戴着高冠,脸色冷酷的瘦长汉子,正色眯眯地瞧着自己。 正是四大恶人排名第四的,“穷凶极恶”云中鹤。 秦川当机立断,疾速冲了进来,高声吼道:“进财儿,云中鹤上当了,还不赶紧施放暗器。” 只见一个不认识的青年,正对自己高声喊叫,回头看的进财儿,略一纳闷,便觉身后一阵风声掠起。 顿时大惊失色,便疾步侧跃躲避,反手已从怀中,掷出来数把飞刀。 “嘿嘿”一笑,云中鹤的兵器钢抓,旋风一挡,“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尽数挡落。 进财儿惊惧不已,“大爷饶我性命”的话语,还未喊完,“咔擦”脖骨,便被云中鹤折断了。 云中鹤一回头,无力倒地的甘宝宝,和秦川,早已不见了踪影。 哼! 用进财儿来吸引我注意,自己趁机逃走。 狗东西,够狡猾! 忙如一阵飘烟般,追向了后堂。 出了后堂,云中鹤飞身掠到屋顶上,一览谷中全貌,眼前又是数座连绵的屋子,以及随处可藏人的苍翠竹林。 该死! 没奈何,只得一间一间找去。 这正是,秦川的机变聪颖之处。 知道在场的三人,都不是云中鹤的对手,便利用进财儿拖住云中鹤片刻。 在云中鹤刚飞掠上一处屋顶时,秦川正抱着半昏迷的甘宝宝,带着那个十二岁的小丫鬟,逃入甘宝宝的卧室。 甘宝宝俏脸通红,挣脱秦川,将一墙壁上的灯盏扭了几转,地面“刺啦”一声,一宽厚重的青石板,移开了半米。 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入口来。 甘宝宝颤声说道:“快!进地道!” 当地道闭合时,秦川已隐约听见房外云中鹤的飞掠声。 借着墙壁点燃的油灯,昏暗之中,甘宝宝咬着红唇,指着三条通道中最左侧那条。 颤声说道:“你二人,走这条道,大约半天时间,就能出了这山,就安全了。” 说罢,便颤巍巍转进了边上的一间石屋。 秦川在角落在抓了两张银票和一些碎银子,塞给早吓得魂飞九天的小丫鬟,嘱咐了几句。 小丫鬟便点点头,飞奔似地跑进去了那左边通道。 一碰那石屋的石门,能推动,不觉心中一喜。 石屋没有落下石阀,这是在等我吗?! 石门缓缓推开,甘宝宝急促的娇喘声,像是再难压抑地便传入秦川耳中。 第3章 甘宝宝出身玄女宗 石屋内,油灯昏暗。 甘宝宝,斜靠在角落里的床上,不住地颤抖。 秦川看她难受的样子,心中竟怜又喜。 怜,自是不忍她受煎熬。 喜,自是救她,自己是乐意至极。 进财儿啊,回头给你烧炷香。 舍己全人,你是第一名。 缓缓将这美妇人横抱入怀,一个反手,熄灭了油灯。 ............ 一连七天过去了,在秦川出来查看时,那云中鹤早已离去。 实际上,云中鹤等了一天不见人,便知道他们可能从地道逃了,怎肯多待。 这一日,垂丝海棠林,秦川正在练习着《雾陨破云剑》。 经此一役,秦川更加认识到了武功的重要性。 这万劫谷隐蔽如此,也少不了争斗,何况人世间。 只有足够高的武功和财富,才能建成属于自己的桃花源,保护自己,保护甘宝宝,保护未来的女人。 所以,秦川,下了一番苦功夫,苦练剑法。 这《雾陨破云剑》秘笈共有六章。 每章六招,共三十六招,故又称《三十六式雾陨破云剑》。 只可惜这本秘笈只是上本,只记载了前三章,后三章的秘笈下落不明。 第一章六招,剑式分明是乌云密布,云涌满天,黑云压城,苍雾乍起,旋雾成风,雾海翻波。 招式有简有繁,猛巧兼备,威力颇大。 以“黑云压城”为例,空中下翻,剑抖如云,闪电之间,便在地上划出,划出一个田字。 每道痕迹,有手腕粗细。 秦川既高兴,又有些叹息。 天龙世界的武功,推崇内力第一,招式其次。 乔峰一套《降龙十八掌》,打遍天龙世界,所向披靡。既有《降龙十八掌》的功劳,更得益于他天生神力。 同样是《降龙十八掌》,汪剑通使出来,远远不能与乔峰相提并论。 足见,内力对招式,可以数倍的加持威力。 秦川淡淡一笑,哪里都是丛林法则。 不争不抢,谁肯相让?! 武功是如此,女人也是如此! 这时,瞅见甘宝宝一身红衣,从远处款款而来。 她容光焕发,红唇丰润,嘴角带笑,眼角含春。 甘宝宝,艳光四射,神采飞扬,犹如新生。 她的一双俏目,满是柔情蜜意。 一颗芳心,也牢牢地投注在秦川身上。 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给秦川送饭。 秦川看她艳光满脸,越看越美,越看心中越炽热。 忙将她抱入怀中,坐在大石上温柔厮磨,很快便被秦川抱进了垂丝海棠林的深处。 秦川嘿嘿暗笑:这是不是,梁羽生常说的,自然界的大和谐?! 之后的日子,便是天天如此。 终于,秦川练成了《三十六式雾陨破云剑》的前两章。 被击败甘宝宝躺在他怀中,见他没什么喜悦,便问原因。 秦川摇头道:“这剑法,既巧且猛,对付一般的江湖人物,自然可以。” “但是没有内力加持,对付那些内力高手,恐怕被其内力反震,受伤落败。” “一方面,继续寻找《三十六式雾陨破云剑》的后三章,继续修炼。” “另一方面,得找一本好的内功秘笈。” 甘宝宝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一双美目看着晴川。 思索了好一会儿,说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门派出身?” 秦川一愣,甘宝宝是何门何派,天龙中还真不见有记载?! 甘宝宝说道:“我们的门派,江湖中人大多不知,唤作玄女宗。” 玄女宗?! 甘宝宝继续说道:“玄女宗在我们这一代,便已断绝,所有人更没有人知道了。” “它位于道州的玄女山上,是一座较为幽深的的大山,人迹罕至。” “不如我们回玄女宗旧址,找一找有无遗留的典籍。” “曾听我们师傅说过,我们创派祖师武功高强,曾收集大量的武功秘籍。但是后世弟子都没有找到,以至于门派逐渐式微,衰亡在江湖之中。” 两人又亲亲热热聊了一番,便下了决定,去那玄女宗。 第二日,两人收拾了细软,出了万劫谷。 一路上天气炎热,却也是山明水秀,鲜花遍野。 这一日,两人在一处荒野郊外休息,却听到西南方向,传来一阵喊杀声。 “姓段的臭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今天非杀你不可!” 转眼之间,一个清白衣服的书生,转出了拐角,正舍命奔逃而来。 而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拿着利剑,紧追不舍。 “若是再让你跑了,我于光豪,跟你姓段。” 姓段的臭小子?! 于光豪?! 难道,这书生,是段誉? 莫非是要送《北冥神功》来了? 第4章 玄女山的玄女宗 那年轻书生又慌又急,回头看时,一个踉跄摔翻在地上,连滚带爬往前逃着。 于光豪大喜,纵身而起,一剑朝书生后背猛劈下来。 却听“咣”的一声,竟是秦川,用铁剑挡了下来。 见有人管闲事,于光豪脸上现出怒色,随口喝道:“你找死!”,挥剑便砍。 不知死活的东西! 秦川冷哼一声,更不答话,施展《雾陨破云剑》的一招“苍雾乍起”,迅疾无比,化作四点剑光,直刺于光豪的上半身。 于光豪只挡了一招,便被刺中了三剑。 虽也刺痛流血,但并不是大伤。 一瞬间,于光豪面如土色,惊魂稍定,知道是秦川手下留情。 朝秦川拱了拱手,转身拉着他师妹,三步并两步地窜没影了。 那年轻书生爬起身来,感谢了一番。 秦川仔细地打量他。 这书生,长着一张圆脸,面色白皙,眼神清澈,脸上没有一点风霜之色,应该是家境不错,娇生惯养。 互通了姓名之后,果然,这人就是段誉。 秦川心中疑惑,这个时候,感觉他应该学会了无量山谷底的武功,但是怎么还会如此狼狈? 再看他不紧不慢的态度,似乎并没有钟灵被抓、他寻人去搭救的紧迫感。 聊了几句,果然被秦川猜对了。 段誉一人出了无量山,无意之间,两次撞见了于光豪和他师妹亲热,故被他二人追杀。 至于途中,并未认识什么女子。 秦川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天龙有变,还是时间未到。 不过,他对段誉一向不感冒,他身边也没有《北冥神功》之类的秘笈,更没兴趣多理睬。 秦川还是佯作热络地与他聊了一番,便因方向不同,段誉便起身告辞了。 不一会儿,甘宝宝望见草地上有光亮闪动,惊讶道:“咦,那是什么?” 待她捡起来一看,却是一条金链子,上面坠着一个金牌子。 甘宝宝轻声念道:“一面刻着:长命百岁!” “一面刻着:王子年十一月廿三日生!” 是段誉的小金牌,应该在脖颈挂着。 秦川翻看着,这块金牌子可是一种重要的东西。 在天龙后期,正是因为这块牌子,证实了段誉是段延庆的儿子,而不是段正淳的,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丢在了这儿? 想来是刚才跌倒时,掉落了。 秦川揣在了怀中,随口说道:“下次有机会,去大理再还给他吧。” ....................... 两人一路往东北方向而去,时而投宿客栈,时而露宿野外。 运气好的时候,能捉只野兔烤来吃。运气不佳的时候,则在山野间采摘些野果充饥。 行了多半月,才来到了道州玄女山。 玄女山共有六个山峰,连绵起伏连成一片,俱是长着茂密的森林,苍翠郁葱,远看就像披着绿色外衣一样。 高低参差各有不同。 有的山峰直插云霄,令人望而生畏。有的则不过六七百米高,山道平缓。 有的山峰,则有一条瀑布如银练般挂在绿林中。 各有奇势,各有姿彩。 甘宝宝指着第四座山峰,说道:“我玄女宗,就隐藏在第四峰。” “我曾占了那第五峰,独自修行。” “我师姐则占了第三峰......” 秦川脱口问道:“你还有师姐?..........” 甘宝宝垂下头,似是再不愿意提及。 是了。 秦川这才想起来,她确实有一个不愿意提及的师姐。 修罗刀秦红棉! 不愿意提及的原因,很简单,两女都是段正淳的情人。 师姐妹同归一个男人,自然有些尴尬。 不知是否曾一床锦被,三人同眠呢.... 思及到此,便觉小腹似有一股火焰又燃了起来..... 途经第三峰的山脚,似乎打斗的痕迹,地面被兵器打出几处新坑。 一头体型较小叫不上名的野兽,正在灌木丛边,撕咬拉扯着里面什么东西。 好奇的秦川斜奔上前,驱赶走野兽,往里细看。 竟然是一个左手,看着极是粗糙。 断裂处,血迹早已凝固。 盛夏天气炎热,正散发一阵阵腥臭味。 甘宝宝见状,说道:“山林多有狍子、野鸡、棕鹿等,一些胆大的猎人会进山打猎,倒霉时会遇见猛兽,残肢断体也是常有的事情。” 秦川疑惑道:“若是常有猎人上山,那玄女宗遗址,岂不是会被他们常去光顾,搜刮干净。” 甘宝宝笑而不答。 待到太阳西沉,到了第四峰山顶路的尽头,左边是陡峭如直坡的山体,右边则是悬崖,再无出处。 秦川正要发问,却见甘宝宝从她包裹中,取出一根粗如拇指的麻绳,顶端带着弯钩。 她将弯钩旋转如风,随后朝左侧十丈高的一处山洼处,飞掷上去。 “铛”的一声,弯钩没有勾中东西,掉落了下来。 甘宝宝俏皮地吐吐舌头道:“十几年,没回来了,弯钩都扔不好了。” 见她又连续掷了三四次,才勾中了东西,秦川在一旁哈哈大笑。 绳索绷直之后,却轮到甘宝宝笑秦川了。 她不过手抓绳索,借力飞掠,便轻轻松松地上去了。 而秦川此时还不会轻功,只得双臂使劲死拽住绳索,一步一步攀爬,稍一大意,便会脚下打滑,待爬到山洼处时间,已是大汗淋漓,浑身湿透。 再往下看,秦川这才明白,先前自己问会不会猎人搜刮了玄女宗、甘宝宝摇头的原因。 这个地方,位置极偏,又高又陡。 要不轻功绝佳,要不提前备了绳索工具,否则根本爬不上来。 在下面的人,哪里会想到上面山石之后,会别有去处。 秦川不禁暗暗想道:光看着出入口,便觉是这里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 天色渐暗,甘宝宝已当先领路,山体旁长满高至腰间的灌丛,沿着绕了一会儿,便见到一出口。 这出口之后,便是一片树林,杂乱地长着。 甘宝宝在前,穿林疾走,又在几块大石处,转了方向,就这样不知几弯几绕,在一片黑暗中前进着。 直走到半夜,两人才走出了树林,见到一堵石砌的院墙。 至少有一丈半高,墙体破败,附满了爬山虎之类的植物。 大门紧锁,那铁锁已是锈得不成样子。 甘宝宝扶着秦川跃墙而过,又进了房屋正门,里面是一圈圆形的建筑群。 中间应该是一处花圃,已枯死几十年,空荡荡的。 两旁的圆环形,实则是七八个房间,虽然触手是土尘,但却没有生出杂草来。 今日恰逢满月,月亮光辉洒满大地,如点了灯烛一般。 甘宝宝低着头,轻声说道:“回到门派,需要去拜祭先祖,你自己捡一间房间休息。” 秦川见她情绪不高,只是触景伤情,便也不多话。 甘宝宝突然停住脚步,指着东北方向,轻声道:“对了,你若想洗澡,东北方向有一处温泉,极为舒适,可以去试试。” 秦川寻了一处房间,待收拾干净,铺好床单,已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怪不得甘宝宝让他带床单,除了两人露宿野外要用,这里也有用处。 大汗淋漓,只觉浑身粘黏无比,索性去了衣衫,只留了一件短裤,朝东北方向温泉走去。 不多远,便觉温度骤升,又有带着硫磺味道的水气,扑面而来。 氤氲缭绕,有如仙境,满池的温泉水,随风微动。 秦川正欲跳进去,却瞧见池水的那一头,有一个女子,露出后背,趴在池沿,似是在歇息。 不是阿宝,还会是谁?! 哈哈。 秦川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甘宝宝最后提醒他一句,这边有温泉。 这竟是美妇人共赴温泉的邀约。 蠢笨如猪的自己,竟然傻乎乎地没有领悟。 是啊,终究是贤淑内敛的贵妇,总不能说得那么直白。 也怪自己笨。 秦川看那曼妙无比的背影,顿时欲念狂燃,悄悄地下了水,要给甘宝宝一个惊喜。 走到近处时,除了温泉味道外,更能闻到甘宝宝身上的幽香,似与往日不同。 .................... 感觉不对! 声音也不对! 这女子,竟然不是甘宝宝! 可,这人迹罕至的山顶玄女宗,怎么会有其她女人呢?! 她是谁? 第5章 误爱秦红棉 那女子只觉在睡梦中与情郎相会,却又感觉有些不同。 她因有伤在身,又因月圆起了离愁别恨,饮了一些酒,胡乱地在温泉旁睡着了。 如梦中般幸福,她却也渐渐醒来,只感不对。 醉眼后望,却发现是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子.。 这女子顿时吓得清醒起来,极力挣扎,慌张地叫道:“你是谁?” 秦川与她一对眼,果然不是甘宝宝。 看模样,也略有年纪,三十多岁。 脸蛋尖尖,柳眉弯弯,皮肤光滑像新剥的鸡蛋一般。 这一看,看得秦川心中又惊又喜..... .............. 几番云雨已毕。 这美妇人躺在秦川怀里,一双眉目带着幽怨,轻声道:“你到底是谁?” “怎么会出现在玄女宗?” 声音婉转而温柔,又似楚楚可怜,令人听之心醉。 秦川看着这美妇人乖顺地躺在自己怀中,只觉得意满气足,得意无比。 他也隐约猜到了这女子的身份。 便柔情地说道:“姐姐,真是天可怜见!” “我本是开封人士,家贫无妻。” “忽一日,仙人托梦,说这道州玄女山的第四峰,月圆之夜,有我的姻缘。” “我便行了两个多月,跋山涉水,攀山越岭,才到了这里。” “循着梦中的指引,找到了这温泉。” “果然,见到了姐姐。” “本想等姐姐醒来说话,但见姐姐美若天仙,犹如杨贵妃醉卧清华池一般,终是忍不住唐突了姐姐。” “还望姐姐恕我万死之罪。” 美妇人见秦川夸她美貌,嘴角笑意忍不住地扬起,却也不信他的说辞,啐道:“什么仙人托梦?!” “哪个肯信?” 秦川满脸诚恳地问道:“姐姐,可是姓秦?” 那美妇人闻言,惊得俏目圆睁,脱口讶道:“你怎么知道?” 果然,这美妇人,正是修罗刀秦红棉,甘宝宝的师姐。 秦川答道:“那仙人曾说,在这月圆之夜,温泉之中,与我有夫妻之缘的女子,便姓秦!” “姐姐,你可没有将姓氏刻在身上,若不是这天赐的姻缘,我怎么会知道姐姐姓秦呢?” 秦红棉眼中露出茫然之色,喃喃道:“莫非,真是上天派你来拯救我?” 秦川见她露出脆弱之色,怜惜之意大起,忙紧紧地将她抱住。 不要钱的情话,温温柔柔地说了说个不停。 哄得她又哭又笑,终于缓缓地靠在他肩上,似是在心理上有几分接纳他了。 秦川则是趁热打铁,又是几番拨云洒雨。 秦川忍不住地轻抚她的秀发,心生怜惜。 暗怪自己太孟浪。 温柔地说道:“姐姐,你稍稍休息一会儿,我回房间取条干净毛巾,帮你擦拭身体。” 秦红棉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眼中露出复杂的神情。 已是后半夜,圆月高悬,半明半暗,暖风吹过,秦川的心情愉悦无比。 本想先练好武功,之后再下山试一试姻缘。比如找一找那木婉清、王语嫣。 哪知,在这里捡了一个大美人。 待他取了干毛巾回到温泉时,温泉依旧热气缭绕,却不见秦红棉的踪影了。 秦红棉走了! 不告而别! 秦川呆愣在原地,怅然若失,如失魂落魄一般,缓缓地坐在池边,一言不发,情绪低落起来。 他已对秦红棉暗暗有了感情,只是秦川他自己没察觉罢了。 .......... 迷迷糊糊中被人推醒,睁眼一看,却是甘宝宝。 外面天色已是一片大亮,秦川发现自己正睡在收拾好的房间,身上还盖了一层薄被。 有些腰酸背疼的他,摇了摇头,只记得自己晕乎乎地回屋睡下了,记不得何时从包袱中取出个薄被了。 甘宝宝见他光着上身,俏脸泛红,示意他快点起来。 来到一处大屋子中,却见甘宝宝早已整理出一张干净的石桌,还采摘了一些野果。 两人又拿出一些干粮、肉脯、干果等,吃了起来。 秦川问道:“阿宝,昨天一夜,你去哪里了?” 甘宝宝笑道:“我在宗祖殿拜祭了师傅和先祖之后,发了一会儿呆,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秦川心中暗笑:这一觉,睡得好呀。 两人又提起找玄女宗武功秘籍的事情。 甘宝宝说道:“上上代宗主时,据说高深的武功秘籍便已不见,留下的也都是口口相传,且威力有限。” 秦川问道:“那本《雾陨破云剑》,剑法威力巨大。怎么没见你练?” 甘宝宝笑道:“那本我不能练。” 见秦川追问原因,甘宝宝俏脸一红,低垂秀发,轻声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甘宝宝又说道:“整个门派地方虽大,但要说藏武功秘籍的地方,我想必然跟宗主日常起居相关的地方。” “宗祖殿、藏书阁、宗主卧房,这三处地方最有可能。” 宗祖殿占地不大。 石头砌成的贡台上,坐落着三座高达一丈半的石像,居高而下,似是在凝望二人,隐隐有一股威压气势。 供台上的香炉,布满了尘土。而房中其他的布置,也不过是祠堂常见的物品而已。 一些帷幔布条,早已腐烂不堪。 瞧那三尊石像。 中间那尊石像,历史最久,已有些风化,依稀可见是一个男子,身姿挺拔,模样倜傥。 而两旁的石像,则是两位女子,姿态端庄。 下面的牌位,却有些奇怪。 没有像普通的牌位那样,写清楚石像的姓名。 左边的那女子石像,写着红莲宗主。 右边的那女子石像,则写着白芍宗主。 而最奇怪的,则是中间那男子牌位,竟然只写着四个字: 开山始祖! 秦川疑惑不已。 都说列祖列宗,光照子孙后代。 哪有连名字都不写的开山祖师? 好奇怪! 第6章 吸了甘宝宝内力 在宗祖殿中,探查了好久,没有找到暗门或密室。 无奈之余,秦川看着那三尊先祖像,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开山始祖是男的?” “后面的宗主,却都是女的?” “是因为后面的男弟子,没有一个争气的吗?” “只能让女子来当玄女宗的宗主?!” 甘宝宝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是我玄女宗,除了开山祖师是男子之外,再无男弟子,都是女弟子。” “你看,中间的就是开山祖师。” “他的右侧,则是第二代宗主白芍宗主,她是开山祖师的弟子。” 据说,那一代最为昌盛,开山祖师共有十二个女弟子,以这白芍宗主,最为优秀。” “白芍宗主传位给第三代红莲师祖,也就是左边那个。” “之后,再无雕刻宗主石像,门派也日渐衰弱下来。“” 秦川问道:“为什么开山祖师,连个名字也没留下?” 甘宝宝摇头道:“我也曾问过师傅,她也不知道。” 开宗立派,哪个不希望扬名天下、万古流芳呢? 开山祖师怎么会,连个名字都不留下呢? 秦川总觉得哪里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忽然,秦川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这开山祖师,可有妻儿? “未曾成婚,更无子嗣。” 秦川心中一惊,一个奇怪而大胆的想法,闪现在他脑海。 他苦笑一声,说道:“阿宝,这玄女山偏僻无比,周边百里之内不见人家,开山祖师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也有情爱欲望,这该如何解决的?” 甘宝宝听了这话,面色一红,欲要反斥他所问不雅。 但见秦川理直气壮地望着自己,却又皱起眉,露出疑惑,缓缓思考起来。 是吧?! 这个问题,其实,问得没有任何问题。 见甘宝宝暗自思索,秦川小心翼翼地说道:“阿宝,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 “这十二个女弟子,既是开山祖师的弟子,也是开山祖师的妻妾。” “什么?” “怎么可能?!” 甘宝宝被秦川这个匪夷所思的猜测,惊得瞪大了眼睛。 秦川苦笑一声,再不说话。 这是古代,甘宝宝接受不了这种猜测,才是正常的。 古代,师徒之间,犹如天地父子。 哪里有师徒相恋的呢? 更不被世俗允许! 这种行为,在古人眼中,就是伤风败俗。 可,秦川却认为,这猜测很可能是对的。 他从一个男性的角度思考,想一个男子,即使隐居,也往往要带个妻子。比如庄子。 见甘宝宝一脸讶异,只得慢慢地解释:“我这么认为,有这么几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就是刚才所说的,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又不是和尚,也不是戒色的道士,对情爱有所需求,理所应当。” “可,这里地处偏远,又没有其他女子。” “阿宝,你难道想说,开派祖师是太监,或者是当个身不残心残的太监?” “第二个原因,阿宝,你看这玄女山过于偏僻,玄女宗的位置更加是隐蔽,出入不便到要用绳索攀爬。” “我感觉。选择这里,不像是开宗立派,更像是隐居。” “第三个原因,就是为什么作为开宗立派的祖师,却连个姓名都不留给后世子孙。” “开宗立派的,嘴上再谦虚,心里哪个不想流芳千古?!” “所以,我就猜测,是不是师徒相恋,在这个时代不容允许。” “开山祖师,就在这人及罕见的地方开派隐居,未避免后人非议,索性名字也不写给后人知道了。” 见甘宝宝似信非信,秦川摊摊手,笑道:“都是我瞎猜的。” 甘宝宝哼了一声,两人便离开宗祖殿,去了那藏书阁。 藏书阁的布局,一目了然。 六个木制的书架,占了绝大部分空间,显得整个藏书阁有些小。 书架上一无所有,只是落了厚厚的几层灰。 不过,书架的材质似乎是某种实木所制,质地极好。 甘宝宝说道:“自我入派之后,这里就是这样,不过那时候还有几本书。” 秦川问道:“地理位置这么偏僻,你是如何加入这玄女宗的?” 甘宝宝眼带忧伤,说道:“我们都是孤儿,是被师傅捡回来的。” 之后,两人来到了宗主卧室。 出人意料的是,这里倒是空间极大。 不知,倒是极为简朴,不过是一些石桌石椅。 最大的,则是一张石床了。 躺下三个人,没有任何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石门一直封闭的关系,这石床上,没有一点灰尘。 甘宝宝指着石床,笑着眼睛如弯月一般,对秦川说道:“你来坐一坐。” 秦川见她笑得妩媚,不仅心猿意马起来。 又见她笑容中有几分促狭,似乎有捉弄人的意思,不由得警惕起来。 秦川小心翼翼地坐上了那石床。 一瞬间,只觉一股刺骨的寒冷,涌遍全身。 呀! 这是什么床,这么奇怪?! 果然是在捉弄我! 看我怎么对付你。 秦川浑身肌肉绷得紧紧的,抵抗着严寒,脸上却强作镇定,露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柔声笑道:“阿宝,怎么了,没什么呀,你也来坐坐。” 甘宝宝见状,大惑不解。 这黑玉床,明明应该是寒冷无比,怎么他坐上去,却没有感觉? 莫非离派十多年了,连这黑玉床也坏了?! 甘宝宝见坐在床沿上的秦川伸手,乖巧地将手递了过去。 秦川将她横抱在腿上,然后嘿嘿一笑,迅速地将甘宝宝平放在石床上,整个人压在了她身上。 刹那间,甘宝宝便觉得一股寒意涌入了身体,冷得发颤。 她见秦川促狭的笑容,便明白过来了。 这家伙,是装作不冷,故意捉弄自己。 甘宝宝的内功,不由自主地催发出来,抵御着严寒。 秦川便捉弄她成功,眼睛绽放得意之色,在她俏脸上香了一下。 又生怕她冻着了,忙右手拉着她左手,要拉她起身。 “咦!” 双手一触之下,两人齐声发出惊讶之声。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甘宝宝体内的内力,犹如热流一般,竟然缓缓地从手掌上涌入秦川体内。 这是怎么回事? 甘宝宝先是一惊,后是一喜,又是将自己右手与秦川的左手也对了上去,两人盘膝坐在黑玉床上。 见秦川要抽手,甘宝宝摇头道:“内力与我用处不大,我传你三成。” 秦川见她心意坚决,只得受了,静静地将内力收纳过来,只觉得浑身一阵暖洋洋。 可是,三成内力涌来之后,却不见停止! 秦川叫道:“怎么回事,还不收力?!” 甘宝宝叫道:“我停不住了,好像被你吸了过去一样。” 她只觉内力,如泄洪一般倾泻过去。 秦川用力回推,却也无作用。 强行拔开手掌,却也拔不开。 没多久,八功力便已灌输给了秦川。 甘宝宝秀脸满是汗水,已有些疲累之像,她却第一时间劝慰道:“没事,索性都传了你吧。” “日后,你行走江湖,用处更大。” 秦川虎目含泪,自知内力对一个江湖人士的重要性。 顿时,对甘宝宝又敬又爱,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接纳过来。 内力如有灵性一般,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 两人心中齐齐升起了同一个问题: 这黑玉床,到底是什么鬼? 怎么会这样? 第7章 十二玄女炼天功 不久,甘宝宝觉得热量跟内力一样被抽去,身体渐冷,身体开始发抖打颤。 秦川不断将甘宝宝内力接纳过来,却觉得浑身燥热起来,口干舌燥。 二人一冷一寒,均是煎熬无比。 待到甘宝宝的内力,尽数传入了秦川体内。 秦川只觉丹田充盈膨胀,胀得难受,忍不住地大喝一声。 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秦川体内的内力,竟然开始转换方向,开始外泄。 从秦川右手、沿甘宝宝左手,重新涌入甘宝宝体内。 两人惊讶无比,却都无法抵抗。 甘宝宝身体的冰冷,逐渐消失。 而秦川的体温,也降了下来,不再那么燥热。 两人体内内力各是五成后,似是达成平衡,之后内力竟如一个圆环一般,绕动起来。 秦川的内力,经由右手过甘宝宝的左手,涌了过去。 之后,内力在甘宝宝体内,运转数圈后,又由甘宝宝右手、过秦川的左手,涌回秦川体内。 两人,如同一体一般,内力如此循环,涌动不绝。 秦川只觉筋脉膨胀,身体发疼,越来越有身体炸裂的感觉。 甘宝宝却明白这是一个难得的机缘。 扩筋宽脉!! 是扩筋宽脉!! 筋脉宽度和韧度,对修炼内功,至关重要。 所以,少林寺《洗髓经》才那么有名! 忙说道:“机缘难得,忍住!” 秦川只能咬牙忍住,任这内力一遍一遍,在体内各处筋脉,冲刷奔腾。 慢慢地,只觉得筋脉,似乎是被冲刷得越来越宽,韧度也越来越强。 在这内力无限冲刷之中,二人如同火烧,身体发烫,眼冒金星。 两人身体散发出腾腾的白烟,缭绕室内。 终于,内力冲刷似乎到了一种极致。 “啪”的一声,两人被震得手掌分离开来。 各躺在黑玉床一端的两人,胸口起伏,不住地喘息,皆有劫后余生之感。 又觉得浑身发烫,四眼互望,拥抱在了一起。 .................. 不知过了多久,云雨已毕,两个人才恋恋不舍地分离。 两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变故迭生。 黑玉床如触动机关一样,侧翻开来,两人猛地掉了进去,掉入一片黑暗之中。 好一会儿,“扑通”一声,传来一片落水声。 两人心慌意乱,在水中胡乱扑腾一阵,却觉得水是温的,而且并不深。 睁开眼仔细看,竟然是一个温泉。 两人爬到池边,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处地下空间。 墙上镶嵌着夜明珠一样的珠子,将室内给照亮。 秦川见墙上挂着兽皮一样的衣服,忙取来给二人穿上。 两人这穿着,感觉瞬间变成了两个原始人。 不远处,挨着山体的,是一个高约两米多的平台,有粗糙斑驳的阶梯。 两人走上平台,一看竟是一张大石桌,摆着几个石匣子,已落满了灰尘。 干宝宝眼睛发亮,说道:“这暗室,我从来没来过,莫非就是先祖藏宝的地方?” 秦川又惊又喜,慌忙取了最大那个、玉石一样的匣子。 打开匣子一看,里面是类似锦帛的东西,记载着文字,一共十几块。 两个人耐着性子,一块儿一块儿地看了起来。 等到看完,两人相视而笑,对玄女宗的来历和传承,算是基本了解了。 开山祖师,叫做雷奇。 他并不是创派者,而是携带了十二名娇妻,隐居在此玄女山。 雷奇这人,天资纵横,惊艳绝才,闲来无事时,与十二名娇妻双修武功,创出来了一套《十二玄女炼天功》。 本质上,是以男子修炼为主,通过双修的方式,贯通人体十二正经,以此提升内力的一种神奇武功。 十二玄女,对应着身体的十二正经。 雷奇的十二个娇妻,各修炼一条正经。 之后,通过与男子双修,借以贯通男子对应的十二正经。 最终,达到男子内力大进的修炼目的。 当然,女子在修炼这一条正经时,同样得到男子内力的反哺,也会内力大进,可达到一流江湖高手的境界。 十二女最强者,白芍宗主修炼成三条正经。 雷奇则修炼成九条正经。 据说,与十二名不同女子双修,练成十二正经的男子,内功循环不息,充沛至极,近乎天下无敌。 而,那黑玉床,则别有用处。 用来加快内力循环,正可以配合《十二玄女炼天功》的双修。 第一次时,男女双方,还会同时受内力与寒冷的双重冲击,发生扩筋宽脉的现象。 筋脉的宽度和韧度,都会被大幅度增强,为修炼内力打下良好的基础。 想想看,一般的江湖人物,只要打通任督二脉,便成高手。 那十二正经全部贯通呢,内力之强横,必然世所罕见。 后来,雷奇与多位妻子先后仙逝,那年纪最轻的白芍宗主接掌了此地,因怀念往日的时光,便开宗立派,称为玄女宗。 并隐去雷奇的姓名,尊为开山祖师,对弟子,则称他为自己的师傅。 而后游荡江湖,收留了多位孤女,每人传《十二玄女炼天功》一经。 其中,以那红莲宗主天赋最高。 白芍宗主见红莲宗主天赋异禀,便劝她找一爱人双修《十二玄女炼天功》。 红莲宗主心高气傲,《十二玄女炼天功》以男子为主,女子不过是辅修,便不肯做辅。世间,也更无男子,能入她眼中。 而,红莲继位多年之后,心态发生变化,常感到孤苦寂寞,便认为女子过于要强、反受其害。 依旧传《十二玄女炼天功》一经,但隐瞒了《十二玄女炼天功》,不再再告知弟子这门武功的存在。 因炼成者,只修一经,也没有经过双修,故最多只能成为一般的高手,远不能与世间顶尖好手相提并论。 但,自红莲之后,一人只传一经成为惯例,其他则辅以一些普通武功和技法。 秦川笑着问道:“阿宝,你练的是哪一经?” 甘宝宝答道:“十二经脉,由手三阴经、手三阳经、足三阳经、足三阴经这四组经脉构成。” “其中,手三阴经,由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这三条经脉构成。 “手三阳经,由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这三条经脉构成。 “足三阳经,由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这三条经脉构成。” “足三阴经,由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这三条经脉构成。” “我修炼的,是手三阴经中的手少阴心经。” 秦川听到迷迷糊糊。 斜眼看到一处山洞,秦川说道:“里面,是练功和藏武功秘籍的地方吧。” 两人进去一看,中间是一大块用石头围成的圆圈,用来练习招式。 而角落之中,是一张石床,满是灰尘。 应该就是进行双修的床。 墙上有七八个凹槽,有几个里面,放着匣子。 打开最华丽的匣子,里面是一套锦帛,展开一看。 秦川脑中一阵轰鸣,一股金光入眼,几个大字触目而来:《十二玄女炼天功》。 第8章 窗边一株石竹花 秦川脑中一阵轰鸣,一股金光入眼,几个大字触目而来:《十二玄女炼天功》。 两人仔细阅读起来。 “此书为贯通十二经络之秘法!” “一人为之,千难万难。一男为主,十二女为辅,则事半功倍。” “..........................” “周身百窍是万千之路,气行全身似沧海江流。气通一窍,则轻盈一分,力长一寸。” “窍穴相连,则为周身经络。通经络者,月华明静,真气自生。” “真气凝于丹田,蓄于玄关,一念乍起,顺经络而流转,透体而出,伤人摧物,如此而已。” “..........................” “贯通三条经络者,体内浊气尽消,飘飘渺渺,身轻如风。” “贯通四条经络者,内力透体而出,可达一丈,伤人无形。” “..........................” “贯通六条经络者,筋肉骨骼坚韧如金铁,非神兵利器,不能伤也。” “..........................” “贯通八条经络者,各处窍穴皆可蓄力,透体五丈,隔空夺人性命。” “..........................” “贯通十二条经络者,各处窍穴连通天地,内外化为一体,吸取灵力,源源不绝,内力不息,予取予求。” “..........................” 这《十二玄女炼天功》,用词多为术语,又是文言,有些晦涩难懂。不过,之后标记的修炼之法,有图所示,容易多了。 秦川翻到“手少阴心经”的修炼法门,指着那经络运行图,问道:“阿宝,手少阴心经,你可曾贯通。” 甘宝宝小脸一红,苦笑着摇摇头:“我只贯通了极泉穴、青灵穴、少海穴三处穴道。” “内力不济,又不好练武,余下穴道没有贯通。” 秦川在她脸上香了一下,笑道:“既然天赐这福气,不如一同按图修炼一下。” 看经络运行图。 内力起于腋下的极泉穴,沿手臂往手指而去,上半臂过青灵穴、少海穴,下半臂过灵道穴、通里穴、阴郗穴、神门穴,手掌过少府穴,最终小指出少冲穴。 再看,修炼法门及双修之法。 所谓双修之法,也不过是合两人内力,打通一人之经络。其后,再反哺于另外一人,如此而已。 秦川哑然失笑道:“我还以为,双修是指........” 甘宝宝白了他一眼,俏皮地笑道:“你以为的双修,是男女交合、取坎填离?!” “那些,不过是邪修歪道之法而已。” 秦川哈哈一笑,两人将室内清扫了一番,四掌相贴,依照法门修炼起来。 两人先将内力传入甘宝宝体内,由她催动内力,贯通手少阴心经。 极泉穴、青灵穴、少海穴、灵道穴、通里穴,这五处穴道竟然一冲而过。 闭目静心的两人心领神会,知道是之前在黑玉床上修炼的功效。 而,内力冲过阴郗穴,已有晦涩难通之感。 再冲神门穴,原本如小河的内力,已干涸枯尽,再无力量。 “啪”的一声,两人睁开眼睛,手掌分离,互望一眼,都满头汗水,眼神疲惫。 不知道过了多久,肚子已饿得咕咕叫了。 秦川这才贯通经络的困难,安抚甘宝宝一会,便去室外寻了一些椰果回来充饥,之后便昏昏沉沉地睡了。 之后的几天,两人醒来,便继续练习,累了便吃些野果,亲热一番,随后休息。 差不多过了七天,两人终于将甘宝宝“手少阴心经”最后的三处穴道,给贯通。 之后,甘宝宝为主,秦川为辅,合两人之力,也把秦川的“手少阴心经”尽数贯通。 这一次,速度就快了许多,不过用了三天而已。 ............... 在这地下暗室待了十多天的两人,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枯燥,寻到一处出去的阶梯,往上走到尽头,根据典籍记载的机关,正反扭动了几圈墙壁的灯架。 “轰”的一声,头顶的石板滑开了,露出一片光亮来。 两人爬出来一看,竟然是宗祖殿的一处角落,墙壁上有同样的灯架。 秦川靠近甘宝宝,调笑道:“可惜,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在黑玉床抵死缠绵一番,才能触动掉落暗室呢.....” 甘宝宝回想那时场景,羞得粉拳轻捶秦川胸膛。 两人依偎在一起,厮磨一番。 “那宗祖雷奇,还真是艳福齐天。” 甘宝宝乌亮的眼睛,闪着光彩,揶揄道:“某人真是羡慕得不行啊,莫非你也想有样学样,或者青出于蓝?” 秦川哈哈一笑,头抵着甘宝宝额头,笑道:“有你一个人,就有些身体吃不消了....” 甘宝宝秀红满脸,轻咬朱唇,美得艳彩无边。 秦川看得如痴如醉。 欲要搂抱一番,却被甘宝宝以祷告三天酬谢先祖为名,赶了出去。 久违的太阳,更加明艳耀眼。 秦川走出宗祖殿,看着远处的绿树野花,热风拂面,却是心情大好。 他走近一堵石墙,骤然一拳打去,“砰”的一声,石墙竟然微现一个浅浅的拳印。 果然有了内力,似乎威力还不错。 纵身起跳,只觉身体轻了许多,竟一跃有一丈之高(约三米三)。 欢喜不已的秦川,捡了一根树枝,便在空地上,舞起了《雾陨破云剑》。 只觉每招每式,更加得心应手,举重若轻。 比如第二章的那招“云遮日月”,一口气之间手腕连抖,闪烁出剑影,瞬间遮蔽日月之光,烁敌耳目。 原本只能一瞬间勉强抖出三十来剑,而此刻竟从容抖出六十剑。 舞得一身大汗淋漓,心情却畅快无比。 他自信,此时的自己,可与那四大恶人的云中鹤一战! 在一旁一条流动的河流中,冲了一个澡,赤条条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却发现那床薄被被叠得整整齐齐。 走的时候没来得及叠啊。 是谁? 转身张望屋内,却见窗边放着一株红艳如霞的石竹花。 虽已有些枯萎,但看样子也是这两三天摘的。 是她吗? 那一夜,温泉边,那个雪白丰腴曼妙的背影,浮现在秦川脑海中。 第9章 又见秦红棉 夜里,秦川燥热难眠,便起身沿着幽静小路,朝着那温泉走去。 盛夏的夜晚,已是如此炎热,自然不会再去泡温泉。 秦川只是辗转反侧,心中总想着那美妇人秦红棉。 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她? 穿过一片树林,绕过几个弯转,已感受到空气中的热气,闻到硫磺的味道。 秦川心中有些忐忑,在隐蔽处偷望着温泉。 水雾腾腾,比那一日更盛,将整个温泉都笼罩着。 再看一眼,不觉得心中狂喜,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起来。 那同样的池边位置,如那一日一般,正趴着一个条白影。 依稀看出,是那秦红棉。 秦川悄悄地潜入温泉,听着佳人因温泉热流蒸腾而微微喘息,不觉起了怜惜之意思。 在她耳边轻声道:“秦姐姐,我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今天又见到你了。” 秦红棉回头看,见是秦川。 顿觉心如鹿撞,莫名地欢喜涌上心头,满脸红霞,如贵妃饮了淳酒一般。 秦川越看越爱,心中激动,紧紧抱住她。 却听“啊”的一声撩人娇呼,秦红棉的脸上,秀眉紧蹙,露出痛苦之色。 秦川惊道:“秦姐姐,你受了伤?” 秦红棉点头答道:“不久前,被仇家所伤,有几处经脉堵塞,难以调息修复。” 秦川急问道:“十二正经,你练得上那一条经络?” 秦红棉惊讶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主练的是十二正经之一,却也答道:“我修炼的是足三阴经中的足太阴脾经。” 秦川想了想说道:“足太阴脾经,共有21处穴道。想来姐姐还没有全部贯通。” 为何有此一说? 因为甘宝宝,她修炼的是手三阴经中的手少阴心经,只有九个穴道,多年都没有贯通。 足见贯通经络并不容易。 而秦红棉所练足太阴脾经,则有二十一个穴道之多。 秦川继续说道:“我得了一套贯通足太阴脾经的秘法,你我内力合二为一,助你尽数打通穴道,到时候你功力提升,再加上我的功力,必能贯通淤塞经脉,修复内伤。” 秦红棉一听这话,脸上露出欢喜之色,随后又想起了什么,摇摇头道:“不行,这样会损伤你的内力。” 秦川见这美妇人如此懂事,忍不住在她脸上香了一口,笑道:“这种秘法,对我也有益处。” 话罢,便将秦红棉抱出了温泉,寻了一处隐蔽的位置坐了下来。 秦川在地下密室的几天,早已将《十二玄女炼天功》修炼的秘法,牢记在在心。 此刻,也不迟疑,将贯通足太阴脾经的秘法,全部告知了秦红棉。 待她点头示意,秦川右手贴秦红棉左掌,左手贴在秦红棉下腹处的丹田,两股齐下,缓缓将内力传了过去。 秦红棉下腹处只觉一股热力缓缓涌来,极为舒泰,忙接纳入体内,按照修炼秘法,冲击贯通诸穴。 她早年就已贯通了隐白穴、大都穴、太白穴等六处穴,两人内力一冲而过,冲向尚未贯通漏谷穴等。 两人内力如海浪一般,摧枯拉朽地接连冲过了漏谷穴、地机穴、阴陵泉穴、血海穴、箕门穴。 之后,内力已枯竭不少,待到冲过冲门穴、府舍穴、腹结穴之后,便再也冲不过大横穴了。 两人睁开眼睛,天已微微泛起鱼肚白。 秦川和秦红棉,额头满是汗水,眼中已有憔悴之色,但俱是欢喜无比。 足太阴脾经这条经络,二十一个穴道,还剩下七个穴道没有贯通。待休息一两日,内力恢复,贯通只是时间问题。 相视而望,充满了相知相惜和柔情蜜意,秦红棉羞得低下了头。 ............ 事毕,秦红棉脸上带着笑容,躺在秦川的怀中。 她将受伤的原因,告知了秦川。 不久前,她回玄女山第三峰,那本是她修行的地方。没想到,六个老婆婆趁夜潜上山来,围杀她。 她杀了三人,也被重创,借着黑夜才拼命逃出来,溜到了第四峰位置隐蔽无比的玄女宗。 利用温泉和黑玉床,催动内力与运转,借以疗伤。 秦川一听便猜到多半是王夫人所为,装作不知地笑道:“秦姐姐,你这么美貌,是不是吸引了哪位女子的丈夫,惹来了追杀?” 秦红棉自然也能想到是凶手是谁。 若是平时,听到这话,必然会刻薄一句:“若真是人家的妻子,何必干这等下作事。” 可此时,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风流倜傥的男人影子,却没有了往日想起时的激情澎湃和眷恋,竟然有些路人之感,无关痛痒。 顷刻,恍然大悟,才觉得昔日为那男子所做的一切,何其可笑,白白了耗费了青春。 便忍不住地流淌下眼泪来。 秦川一见有些慌了,又亲又哄,劝慰她一番。 秦红棉见他有些笨拙却满是真情实意,心悸颤动,不知不觉之间,早已将一颗芳心,尽数捆绑在了他的身上。 秦川轻抚她的秀发,柔声道:“姐姐,我这几日,我夜夜想念你,只觉得那日跟做梦一样。” “我何德何能,能占据你这样的美人?!” “只愿天天守护着你,让你日日开心......” 秦红棉闻言,心中一阵感动。 好一会儿之后,秦红棉脸上露出俏皮的笑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秦川,说道:“你天天都守着我,哪还有时间陪我师妹甘宝宝呢?” 呀?! 秦川心中一惊。 秦红棉盈盈笑道:“什么仙人托梦,千里姻缘。” 秦川口中发苦道:“你什么时候看见我们了?” 秦红棉脸上笑意不减,目中却闪现寒光,道:“那一日,我无意间,瞥见你二人进了宗主的寝室......” 秦川瞬间头皮发麻,莫非在黑玉床那会,她也瞧见了..... 顿时,不知该怎么圆谎。 第10章 双姝会林间 温泉的热气,缭绕四周。 秦川也不愿意再欺骗秦红棉,索性将被甘宝宝所救、以及她丈夫被害、她中了春药险被云中鹤擒获等一系列事情,说了出来。 却见秦红棉面色错愕,不一会儿,眼圈便已泛红,泪水顺着晶莹红润的脸颊,落了下来。 秦川以为她难过自己与甘宝宝的关系,满头大汗地胡乱解释了一番。 面色含悲的秦红棉,摇摇头说道:“我是感慨,师妹能遇见你,是她的福分。” “若是落在云中鹤手中,才是生不如死呢。” 秦川也叹息道:“是啊,那一日,太凶险了,若不是我机智果敢,用那恶仆人吸引了云中鹤,我们哪里能逃脱魔爪。” 听到这话,看秦川说得一本正经,秦红棉忍不住破涕而笑,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师妹还不是落入你的魔爪了。” 秦川听到这话,哈哈一笑,两人又厮磨了一番。 秦川鼻子抵着秦红棉的左耳秀发,轻声问道:“秦姐姐,你是同意我跟阿宝....” 却见秦红棉用食指挡住了他的嘴,面色平淡。 哄了秦川睡着了,离去时看着自己的情郎,这个美妇人的目光清澈而坚定。 若说不吃味,怎么可能。 只是甘宝宝险些遭遇不幸,以及自己十几年的青春虚度,比起这些来,很多事情,就没有必要过分较真了。 过好当下的日子,才是应该。 ............... 这一日,秦川便在一处小树林中,练习《雾陨破云剑》的第三章。 他与甘宝宝双修之后,内力大增。 《雾陨破云剑》第三章,也是六招。 分别是汹涌云涛、云蒸霞彩、雨施云行、雾锁寒江、寒雾凛冽、雾影追风。 没想到,竟在两天之内,就练成了。 他一招“雾影追风”,便在转瞬之间,将棵粗壮树木,前后左右削出了八十一道剑痕。 更奥妙处,每道剑痕,深浅一致。 足见,自己对剑招和内力运用,均有长足进步。 “可惜,这《雾陨破云剑》的后三章秘笈,不知道失落到哪里去了。” 秦川摇头叹息。 而,等他吃过午饭,睡过午觉,回到小树林中,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树下那把钢剑旁边,出现了一个羊皮包裹。 有人来过! 是谁? 秦川心中大惊。 打开一看,顿时喜出望外,竟然是《雾陨破云剑》后三章的招式秘笈。 他四处张望,突然眼睛一亮,满脸欢喜地叫道:“秦姐姐,是你吗?” 一连叫了七八遍,只听树叶沙沙,林鸟啼鸣,哪里有其他人。 秦川有些情绪失落,喃喃道:“是了,说好的,三日后温泉见。” “秦姐姐,怎么会想着提前来看我。” 不一会儿,一道娇柔又有些哀怨的女子叹息声,从背后传来。 却见一棵大树后,秦红棉转了出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秦川。 秦川又惊又喜,早已快步上前,将她紧紧抱住。 满脸幸福的秦红棉,感受秦川的爱意,柔声说道:“约好了明日相见,哪知还是忍不住,想来见一见你。” 秦川笑道:“姐姐,什么时候到的?” “你在练那一式“寒雾凛冽”时,我便在这大树后了。” “姐姐也知道这剑法。” “噢,是了.....” 秦川恍然大悟道:“这后三章的剑法秘笈,是姐姐放在这里的吗?” 秦红棉点点头,说道:“你既然有上半本,自然该知道下半本,在我这。” 秦川一愣,不明白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秦红棉面露疑惑了,她问道:“难道她给你上半本时,没给你说原因?!” 见秦川摇摇头,秦红棉羞红满脸,忙起身离去道:“啊,她没给你说,那我也不能告诉你....” 却早被秦川一把抱在怀中,笑道:“晚了,你若不说,我就拿家法伺候!” “什么家法?!” 秦川的手早已在她衣衫中探索起来,只觉一阵丰腴滑腻。 几下秦红棉便被撩拨得气喘吁吁,俏脸通红,忙趴进秦川怀中讨饶。 她说道:“我们师傅,也就是上一代宗主,送我二人下山闯荡江湖的时候,将《雾陨破云剑》秘笈,一分为二。” “说是,送给我二人,当做日后成亲的嫁妆。” 说得这处,声音已低若蚊吟,耳根也羞红了。 秦川听到又惊又喜,原来如此,怪不得一问甘宝宝这秘笈来历,她就羞红满脸,笑而不语。 心中欢喜得如饮糖水,抱着这美妇人紧紧相拥。 两人亲亲热热地说了一会话,索性便又练起《十二玄女炼天功》之足太阴脾经。 杂念尽除,凝神静气,物我两忘,专注在修炼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横穴、腹哀,直至最后的周荣穴,竟然没有多少阻碍地打通了。 两人贯通“足太阴脾经”之后,独自打坐调息。 见秦川独自沉浸在修炼中,秦红棉情眼偷望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悄然离去了。 “足太阴脾经”一通,她内力大进,再调息几日便可伤势尽好。 走入树林深处,秦红棉忽感身后有动静,不动声色地掏出暗器。 却听有人柔声叫道:“师姐!” “是我!” 秦红棉心中一惊,回头一看,正是自己许久未见的师妹,甘宝宝。 她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眼中却带着几分愁虑。 “师妹!” “你怎么在这?!” 甘宝宝笑道:“到了好久了。” “师姐躺在秦川怀中,姿态妖娆,身心荡漾,哪里能瞧见我靠近呢?!” 听到这话,秦红棉脸上一羞,捂着脸便转身离去。 “师姐!” 却被甘宝宝拽住了手。 回头看,甘宝宝脸上并无嘲笑与戏谑之色,眼中都是怜惜和关心。 秦红棉心一颤,她与甘宝宝感情极深,哪怕是后来都被段正淳迷惑,也从未真正翻脸。 见她这副模样,忙急声道:“怎么了,师妹?” “谁欺负你了?” 甘宝宝停顿了片刻,一双秀目看着秦红棉,问道:“师姐,你觉得秦川如何?” 一听这话,秦红棉又是俏脸一红,垂下头来,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看得甘宝宝也心生怜惜。 暗道:真是我见犹怜,何况老奴乎! 甘宝宝又问了一遍,秦红棉叹了口气,轻声答道:“他很好!” 甘宝宝拉着秦红棉的手,找一处僻静处坐下,眼带真诚,说道:“咱们师姐妹,难得能再像十几年前,手拉手坐在这里说说话。” 秦红棉听闻这话,心神一阵恍惚。 她眼前的俏妇人,与十几年前那个笑如满脸的清丽少女,两个形象,不知不觉重叠在了一起。 那时她十八岁,喜穿红衣;自己十九岁,喜穿黑衣。 下山前,在这里说着私密话。 她希望遨游江湖,览看三山五岳,看清天下瑰丽风光。 而自己则梦想腰悬修罗刀,策马江湖,行侠仗义,成为一代女侠。 哪知,江湖各自游荡的几年,先后遇到了那段正淳,这一生就改变了。 她苟且在那万劫谷,自己则如行尸走肉得过且过。 思及往事,秦红棉的泪水,缓缓流了下来,惹人怜爱。 甘宝宝轻抚掉秦红棉脸上的泪水,柔声道:“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师姐,我也觉得秦川人很好。” “跟他在一起,感觉跟重生了一样,生活中都是阳光,再无阴霾。” 秦红棉心中也这感觉,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却甘宝宝又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我要将他赶出玄女山!” 秦红棉闻言大惊失色,蛾眉疾蹙,脱口叫道:”什么?!” “你说什么?” 第11章 下山赴大理 甘宝宝脸上露出萧索之色,看着前方的一棵虬须大树,轻声说道:“咱们玄女宗的《十二玄女炼天功》心法,失落了几代人,却被秦川寻到。” “他不但人好,还有此难得的机缘,若是闯荡江湖,必有一日能所成就,甚至傲笑天下。” “若是终日与我们厮守在这里,难免消磨了男儿雄心壮志。” 甘宝宝拉着秦红棉的手,眼中已微泛泪光,柔声道:“师姐,秦川他才不过二十多岁,还不到隐居的岁数.......” 秦红棉听得心中一震,又见师妹如此模样,知她是动了真情,不禁娇躯微颤,低垂螓首。 秦红棉原来只想到,秦川是上天赐给她的救赎,更为能重新开始新生活而欢喜不已。 虽然,两人约了三日一见,可她总忍不住地每天远远偷瞧秦川几眼。 但她都没有想过秦川未来的方向,她惭愧地暗叹一声,幽幽地说道:“师妹,你说该怎么办?” 甘宝宝俏脸上闪烁着几分不舍,却又坚毅无比地说道:“过几日我跟他说一说,看他怎么想?” 又瞧了瞧自己这个美貌的师姐,继续说道:“若是他不愿意走,那我们,我们就留书一封出走。” “在玄女山其他山峰躲一段时间,等秦川走后,我们再回来。” 秦红棉听到这话,才知道甘宝宝是真心为秦川考虑。 当年,两人都爱段正淳时,所想的,也不过是希望段正淳为了自己,舍弃那大理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哪里肯俯身就小,当什么贤内助。 秦川满脸灿烂笑容且情感真挚单纯的模样,涌现秦红棉心头。 这秦川,比那,唉,比那段正淳,确实更值得倾心。 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哈哈一笑。 二女心中一惊。 二女虽然算不上江湖一流高手,但武功也不算弱。哪知,有人靠近,两人竟然都没有发觉。 本能地齐齐回头,却听“唰”的一声,却见一团树叶如毯子般,向两人笼罩而来。 二女急忙运转内力,白皙如葱的玉掌,挥动如影,向那树叶打去。 “噗噗”的几声,只觉没有任何抵挡,又感觉头顶一阵风掠过。 有一条白影,从两人头顶翻掠而去,绕到了二女身后。 不好! 两人齐声惊呼,忙转身回防。 却见一道白影,已返身冲了上来,“啪啪”两声,甘宝宝的左肋和秦红棉的右肋,请来人轻轻点了两下。 两人又惊又怒,突然又感到被来人一左一右抱到怀里。 一股浓烈而熟悉的男子气息,涌入二女鼻中。 二女忙抬头看,不觉怒意顿消,顿时惊羞交集。 原来,来人正是秦川。 二女顿时心花怒放,脸上露出压抑不住的绝美笑容。 秦川左拥右抱,也是欢喜得意。 笑道:“没想到吧。” “这《十二玄女炼天功》真是玄妙无比,我才练通两条经脉,内力便如此充盈。” “催发内力,跳跃纵横,身轻如燕。” “手少阴心经上的少海穴,足太阴脾经上的商丘穴,更是偶尔隐隐有凉气入体,跟秘笈上吸天地灵气的描述,颇为相似。” 甘宝宝和秦红棉,见他能几招之下转身制服二女,便知秦川的内力大有进展,也是欢喜欣慰不已。 一男二女寻一截横倒的树木,坐下说起话来。 甘宝宝不知秦川是什么时候到的,索性便将她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听完,秦川沉吟了许久,一言不发。 甘宝宝说的没有错。 左右抱着这两个美人过日子,拥香抱玉每一天,确实令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可,秦川却很清楚,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和经济能力,任何美好的生活,都无法长久。 永恒的桃花源,在各个时代形式不同,或权、或钱、或武功,本质上都寄托于强大的实力。 况且他还年轻,隐居住在这一辈子,应该是岁数再大一些的事情。 来到这天龙世界,一连遇到这两番机缘,不做些事业,未免不甘心。 而且以前看天龙的时候,他总是觉得有两个遗憾。 第一个是阿朱的死,那一个无比温柔体贴、替爱人着想的女子,不应该年轻早夭。 第二个则是想见一见乔峰,这个令人敬仰无比的大英雄。 至于之外的,当然还有那些各具魅力的漂亮女子,也想见一见。 好久,才叹了口气,顺着二女的意思,同意了。 二女既开心又有些失落,一股漠然的离别之愁,涌上心头。 之后的十来多天,二女就如同达成默契一般,分开来陪着秦川修炼。 当然,这修炼,既有艰苦的修炼,更有两人在无人之处的温柔厮磨。 跟甘宝宝在一起时,是在一处野果林,结满了树莓。 这片树莓野果林,热风偶尔吹过,鸟儿偶尔啼鸣,绿叶和红果实,气味清新。 甘宝宝给秦川讲了点穴的基本常识,以及江湖上的各种典故。 秦川采摘了树莓,喂给甘宝宝吃,厮磨缠绵,情意浓浓。 跟秦红棉在一起时,则是在一处悬崖旁,可以对面连绵百里的山峦林海,苍翠葱郁。 秦红棉则教秦川使用暗器。 她使用的暗器是袖箭。主打一个显出其不意。 秦红棉向秦川解说道:“暗器的准头,是基础。” “速度和出其不意,才是得手的关键。” “再往上,则是以内力加持,暗器的速度和威力,都数倍的增大。” 这更让秦川进一步认识到内力的重要性。 《十二玄女炼天功》,他已贯通两条经脉,剩下的十条经脉,仍需十个女子来协助他修炼。 练了十来日,远处山壁上的各色野花,已被打落到七七八八。 .......... 终于一日,为免离愁别恨,秦川背着包袱,悄悄离开了玄女宗。 却不知甘宝宝秦红棉二女,在转角后,悄然送别,清泪早已沾湿了衣襟。 出了玄女山,秦川一时之间,倒也不知何去何从。 去哪里呢? 想了一会儿,他想起段誉掉落的金牌子,还在自己手中。 好,不如去大理看一下段誉,将金牌子还给他。 也看看,有没有什么机缘。 于是,晓行夜宿,一路前往西南方向而去。 经过多地山川,正值盛夏,自然炎热无比。 但,山峦起伏,绿树成荫,阳光照射下的金色光泽,暖风吹扬,一路上俱是好风光。 在人迹罕至的荒野外,更能见到漫山遍野的各色野花,艳丽吐芳,竞相绽放,红黄蓝白等各色,色彩斑斓,各具姿态,浩美无边。 终于,这一日,进了大理地界。 拐进一个浓密的树林,却听见里面传来兵器铿锵交击的声音。 忙进去一看,只见一个蓝衣人正在跟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道姑,打得激烈,似是生死相搏,难分难解。 秦川躲在一棵大树后,看两人模样。 却见蓝衣人,瘦如竹竿,一张驴脸,满脸阴恻恻的表情,手使一根精铁钢抓。 秦川心中一惊,这蓝衣人,赫然就是云中鹤。 那云中鹤撤回了钢爪,贪婪而警惕地看着那道姑,嘿嘿笑道:“当日你们人多势众,大爷奈何不了你们。” “今日你一人,落了单,看你哪里走?” 再看道姑,不过中年年纪,一双美目透露着端庄神色。 鹅蛋般脸型,极为美丽。皮肤柔润光滑,白皙如玉。明明是出家人,不施粉黛,但却白里透红,阳光下闪闪生辉。 因激斗多时,而微泛红霞,更显容貌秀美诱人。 看得秦川热血沸腾,心荡神驰,呆愣原地。 咦? 这道姑,是谁? 第12章 救道姑惨被打 秦川躲在隐蔽处,偷看云中鹤和那道姑激烈厮杀。 云中鹤轻功出众,又有钢爪长便之力,便不断地在道姑头顶翻飞而过,反手便打道姑后脖颈薄弱处。 那道姑也不受这干扰,更不随云中鹤身形盲目反转,而是站立原地,一柄拂尘在头顶之处,舞动如风,化作一个一个的圆圈,将那钢爪斜抓招数,尽数给挡住。 更是边还击,边脚步移往近处的大树旁。 你来我往,各有攻守。 第一次见到真正江湖人物的生死搏斗,秦川既惊又喜。 败类云中鹤的打法,让他明白了什么叫以己之长攻人之短。 而那道姑依靠大树,让秦川明白了,什么是因地制宜、善用环境的打法。 游斗了好一会,云中鹤见那道姑始终不离开那大树。 他冷然一笑,眼中闪烁凶光,大步流星朝那道姑奔去,右手横举钢爪,似要猛砸对方头顶。 道姑微微一惊,忙目光瞧向钢爪,挥动拂尘应敌。 云中鹤嘴角露出一抹奸笑,眼露狡黠,钢爪砸向道姑头颅的同时,左脚猛地踏地。 却听“嗖”的一声,一束银光,从云中鹤左脚鞋面,飞窜而出,射向那道姑。 “不好!” 那道姑方知有诈,欲要躲避,为时已晚,只觉左小腿一痛,便已中了招。 很快,就感觉左小腿仿佛麻木了,难以动弹。 云中鹤“哈哈”一笑,钢爪如飞,狠狠砸向那道姑头颅。 那道姑无力移动,只是闭上眼睛,绝望等死。 她心中泛起无尽悔恨,暗道:早知何必下山,受了一场气,还丢了性命。 突然,听见“啊”的一声惨叫,睁眼看,却见云中鹤急速往右侧树林逃去,左肋似飘着血滴。 一个穿着青白色衣衫的青年,正持着钢剑,站立一旁,剑尖犹带血珠。 星目剑眉,长相英俊,此刻正满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道姑眼睛涣散,说道:“你是.....” 话未说完,已开始意识不清。 秦川蹲下身来查看,只见道姑鹅蛋般脸庞,也有些泛黑,嘴唇则黑得明显。 显然,左腿中的暗器有毒。 秦川有些后悔,不该出手这么晚。 可,他哪里经历过生死厮杀,看见云中鹤这种知名的魔头,终究有些胆怯。 他并不知道,他《十二玄女炼天功》,已打通两条经脉,等于练成了第二层。若论内力,已在云中鹤之上。 未免打云中鹤不过,才选择了这一瞬间的时机,进行偷袭。云中鹤果然中招。 可,至于,解毒什么的,此时的秦川哪里会呢? 正在秦川不知所措之间,突然感觉手背异样,抬起手背来,似乎是水滴。 抬头望天时,已有雨丝落了下来,再一愣神,“哗啦啦”大雨倾盆而下。 呀,这英雄救美,救成落汤鸡了。 转瞬,秦川衣衫便湿了一半。 那道姑也被雨水,打得清醒了一些,指向树林西北方向,颤巍巍地说道:“扶我往那走,那里有一个破庙,可以暂时躲雨。” 秦川忙扶起她往前走,怎奈她左腿中毒,脚步无力,没走两步便瘫在地上。 浑身快被淋透的秦川,一咬牙,便将她抱在了怀里,往那庙的方向奔去。 ………… 树林道旁,有一座破庙。 外面雷电轰鸣,雨声大作,而庙中则就安宁了很多。 虽然是一座废弃已久的破庙,但好在不漏风雨。 秦川在角落中生了一堆火,将那道姑依靠墙边昏迷休息,自己则烘烤了衣服。 待衣服烘干,却发现那道姑嘴唇更黑了,低头看她左腿,裤子已染了不少红黑血迹。 秦川用利剑,割开了那附近的裤子,果然见到一个黑色的伤口。 而,那道姑则处于昏迷之中,一身道袍尽数湿透,紧紧沾着她的身躯,峰峦起伏,凹凸有致。 秦川看得口干舌燥,脑子闪现刚才抱她在怀的感觉,只觉得这道姑身材之丰润,一点都不输甘宝宝和秦红棉。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死?! 怎么办? 思考了许久,终于下了决心:算了,帮她把小腿上的腿吸出来一些,之后是死是活,就看天意了。 说干就干,便俯下身去忙了起来。 吸了三五口,觉得腥臭难闻,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正迟疑间,却听到门外有声音,刚一回头,便见破败的木门,被人缓缓推开了。 一个打扮奇怪的出家人,冒着雨走了进来。 那人五官长得有些异域风情,却又宝相庄严。 他扭头朝秦川望来,看见秦川双膝跪地,双手正搭在那道姑双腿之上,而那道姑依靠着墙,昏迷不醒。 见状,这个出家人不禁大怒,怒喝道:“该死的恶徒,卑劣至此,竟然对出家的道姑下药,企图迷奸。” “你找死!” 秦川一听这话,又惊又气,忙要解释:“大师,不是这样.....” 那出家人,那肯听他解释,早已一掌,气势汹汹地当头打来。 秦川只觉一股威猛无匹的力量,朝他打来,若被打中,不死也残。 吓得一激灵,《十二玄女炼天功》的内力,随心而动,忙弹身而起,翻向了后方躲避。 那出家人脸上露出不屑之意,冷笑道:“好,好,好,看来内力底子不错。” “未免你祸害他人,小僧更不能放过你了。” 说罢,双掌在胸前合十,往复画圈两次,说是缓慢,实则迅疾无比,左右掌瞬时变得通红,如有火焰燃烧一般。 飘落在神像台上的秦川,见对方动作,心中大惊,暗自叫苦:不是吧,这个出家人,难道是他? 那出家人早已闪动身形,双掌如火焰般,朝秦川全身上下打来。 三米开外,秦川便觉气劲惊人,皮肤也被刺痛。 生死关头,解释也不可能,忙疾退两步,一脚斜踢残破的神像,借力如弹弓般,弹窜向那出家人后方。 只这一瞬间,堪堪躲过对方的霸道威猛的掌法。 “砰砰”数声,回头看,却是那出家人,一连数掌击在了神像上,打得神像微颤,胡乱作响。 “哪里跑?!” 秦川还没松口气,那出家人也双脚疾踢神像平台,翻身腾空而起,双掌火焰蓬勃燃烧,如一道红色火焰,飞速射来。 秦川在半空中,旧力用尽,新生难生,难以躲避,惊愕不已。 颓然暗道:我命休矣! 却突然,听见一个妩媚端正的女子声音,颤声叫道:“大师,手下留情!”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第13章 道姑的真实身份 那出家人一听这话,忙收了双掌。 秦川借对方掌风,飘然落地,缓缓喘息,惊愕不已,望向那出家人。 你妹的,老东西,不分青红皂白就伤人?! 出家人的慈悲呢? 那道姑倚靠在墙上,已然苏醒,面色也好了很多,不过依然似是有气无力。 那出家人,苍劲威严的脸上,电芒如电,掠视着二人。 旋即,他大踏步上前,搭住那道姑的手腕,低声问询起来。 那道姑,将事情的经过,路遇云中鹤等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哼! 那出家人冷哼一声,怒道:“久闻那天下四大恶人的名号,四人为祸江湖,小僧此趟来中原,若是能遇上,必将他们一一铲除。” 秦川越听越怀疑,却也对这出家人的身份,确定了七八成。 假装忍不住地问道:“大师,看你掌法,似乎与江湖上一位大大有名的宗师相似。” “不知,你是否是......?” 那出家人目光泛着神采,淡淡一笑:“小施主,你看出了我这掌法?” 秦川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回道:“大师,你使得,莫非是火焰刀?” “哈哈哈哈!” 那出家人哈哈一笑,声震满屋。 一身普通的袈裟,登时无风自动,脸上宝相端严,更似有光彩溢动,他双手合十,轻声道:“小僧,便是鸠摩指。” 秦川虽早猜到了七八分,但依旧惊讶无比。 这,这可是天龙世界中,有名的武痴和狠人呐! 更是一个如同度量衡一般的存在。 能与他交手,或得他夸赞的,才算得上真正的超绝高手。 那道姑脸上泛起惊讶表情,心中却暗自警惕:这鸠摩智,在江湖上久负盛名,但是身属吐蕃,从未进入中原。 此番,他千里迢迢,突然进入大理,有何图谋?! 听着秦川满脸诚恳却又不要钱的胡乱吹捧,鸠摩智满脸笑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铜瓶,取出两枚药丸,递给那道姑。 说道:“这两枚解毒药,应该可解你中的“蚊叮针”。” 蚊叮针?! 秦川闻言,回头看他刚才从伤口取出的,那两枚细长如针的暗器。 鸠摩智说道:“这蚊叮针,刺入体内,麻痹肌肉,毒发全身。” “却不十分疼痛,仅如蚊叮虫咬一般,故而得名。” “毒性不算强,取出暗器,吸出毒血,黑气消退,也就保住命了。” “但,若是脸色黑透,就无法救了。” 那道姑吃了药,坐在火堆旁,缓缓调息。 鸠摩智和秦川,则在一旁,淡淡地说着话。 “小兄弟,刚才小僧莽撞,险些伤了你,请你恕罪。” 秦川哪敢让他道歉,忙摇头道:“刚才的场景,确实让人误会,大师不要在意。” “我也是学艺不精,没能及时救出这道姑,让她误中了暗器。” 此时,鸠摩智神光内敛,态度和蔼,轻声说道:“看你的内力虽有根基,但与人过招,神色略有慌乱,动作也有些僵硬,似乎是学武不久。” 秦川苦笑一声:“大师好眼力!” 鸠摩智望着眼前的年轻人,想了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来,递给秦川。 说道:“刚才险些误伤了施主,这有一本武功秘籍,赠予施主,聊作补偿。” 秦川闻言,不禁喜形于色。 这些江湖人物,都这么大方的吗?! 见面就送秘笈?! 鸠摩智,这种武学宗师,他身上的秘籍,肯定不是凡品啊。 忙接了过来,这秘籍不过比手掌大一些,普通的黄色封面封底。 打开一看,第一页五个大字,写得工整无比: 正文第一句,这写着:《金刚般若掌》,乃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历代单传,德才兼备者方可传授。 秦川又惊又喜,一时是难以自已。 这鸠摩智好大方,出手送人的,竟然就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这等档次的秘笈。 他自然是听过这《金刚般若掌》,当然知道这掌法的厉害。 其实,少林寺七十二绝技,数量虽多,但是真正的高超武艺,却并不是每本都是。 什么铁头功、蜈蚣跳、铁膝功、飞檐走壁法之类,根本就无法与真正的神功绝学,相提并论,更有凑数之嫌。 但是,如果说少林寺七十二绝技,排出前十名,那么《金刚般若掌》必然在其中。 《倚天屠龙记》中,西域金刚门弟子空相,偷袭张三丰,打得他口吐伤血,静养三个月才能康复,使得就是这《金刚般若掌》。 试想一下,张三丰纵横天下百年,谁能伤得了他? 就连倚天屠龙记中的最大反派玄冥二老,也只能跟张三丰,对两三掌罢了。 虽是偷袭,但能伤到张三丰,足见此《金刚般若掌》的威力。 好大的手笔! 秦川欣喜难抑,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得鸠摩智如此青睐,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不过嘛,别人都诚心诚意地送了,自然不能拒了对方一番好意。 顿时对鸠摩智大师心生好感,连连谦谢不已。 好一会儿,便见那道姑站起身来,鹅蛋的秀脸,已经恢复些红润,脸上的黑气都尽数散了。 她缓缓走近,目光炯炯地望着鸠摩智,似有防备之意。 这个美貌的出家人,朗声问道:“不知鸠摩智大师,来我大理,所为何事?” 语调平平,话语之中却有一股贵气,用词用语又似以大理的主人自居。 来我大理?! 这口气,大理国,是你家的?! 咦?! 莫非是她? 秦川暗骂自己愚笨,终于想起一个人来。 我一直以为,那人必然是穿着特制的黄色或白色僧袍,华贵无比。 哪里会想到,她竟然会穿这么一件朴实无华、还打着补丁的灰色道袍。 这,谁能想起她的高贵身份来?! 那道姑正要回话,却见秦川笑嘻嘻地插嘴道:“大师,我来给你介绍。” “这位道长呢,法号玉风,名声不响,在大理流云观,闭门修行了十四五年。” “这,才一下山,就遇到了那恶人云中鹤,两人便打了起来。” 那道姑眼中闪出讶异,却见秦川回头朝她连连眨眼,顿时明白过来,顺着话,朝鸠摩智行礼问候。 鸠摩智听到“玉风”这个道号,与脑中的信息对比,似与大理皇族无一关联,也不再多想。 庙外的风雨依旧狂乱作响,三人围坐在篝火旁,闲聊了几段江湖往事,便各自依墙歇息了。 秦川悄悄睁开眼,偷偷瞄了瞄边上的美貌道姑。 依墙而眠的道姑,俏脸白皙如玉,长相贵气大方。 篝火之下,更是闪烁着晶莹华彩,极具妩媚风情。 秦川不禁心中一荡,越看越喜,越看越爱。 心中暗道:没猜错的话,这女子,就应该是段正淳的妻子,段誉的母亲。 摆夷族美女,刀白凤! 论容貌之秀美,论身段之丰腴,她可一点都不在甘宝宝和秦红棉之下呀。 哈哈哈哈,好运气。 第14章 妾名刀白凤 第二日,那道姑醒来,却发现鸠摩智和那年轻男子,都不见了。 而屋外,则依旧一片昏暗,不时电闪雷鸣,风雨飘摇。 她既心生疑惑,又有几分惆怅和惋惜:那救我的青年,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就走了吗? 身体有些微冷,瞧见那火堆木柴快要燃尽,便起身去墙角取柴火,突然感一阵晕眩。 她这才想起来,从昨日中午到现在,一点东西也没有吃,已是饿得浑身无力。 扶着墙歇息片刻,又听到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转瞬,便见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推门走了进来,还带进来一阵冰凉的风雨。 那人斜着头看她,露出一口白牙和满脸的微笑。 正是那年轻男子,秦川。 秦川浑身也湿漉漉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被雨淋透的气急败坏。 他瞧了瞧那道姑,说道:“你醒了,这雨又下了起来,恐怕今天都走不了了。” 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一把果子,来递给了她。 那道姑见他头发湿透,右臂的衣衫,也在往地面上滴着水。 显然是淋的透透的 再看那果子,也带着雨滴。 她缓缓接了过来,心中一动,问道:“这种天气,你出去采果子去了?” 秦川答道:“我包裹里有两副烧饼夹牛肉,本来可以给你吃,后来又想到你是出家人,不吃荤腥。” 那道姑闻言一愣,惊讶道:“你是为了我,才去冒雨采果子的?” 秦川脸色微红,忙低下头,似乎怕被看穿,摇摇头,解释道:“不是特意为了你,算是顺路吧。” “一个多时辰之前,雨突然停了,那鸠摩智大师急着要走,我便送他出去。” “之后,我突然想起来这事儿,就在那树林中找了找。” 那道姑低着头,看手中的果子,虽然都不大,也不过七八个。 冒着这么大的风雨,要找到野果,可不容易,看着秦川浑身湿漉漉的样子,那道姑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秦川取了木柴,扔进火堆中,火势一会儿便大了许多。 这又从包袱中,取出一副烧饼加牛肉,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烤得烧饼冒起了白烟,肉香四溢,他也不向那道姑谦让,自顾自地大吃大嚼起来。 那道姑听着屋外的风雨声,在这狭小的庙中,与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相处,不免有些拘谨。 腹中饥饿,丰润的红唇轻轻地咬了一口,“咔嚓”一声,野果被咬破的声音,在这寂静无比的庙中,激荡开来。 好一会儿,道姑才忍不住,打破了静寂与尴尬,轻声问道:“公子,你救了我一命,还不知道你高姓大名?” “秦川!” 长相俊朗的秦川,朝着她笑了笑:“道长,你怎么称呼?” 见眼前男子望着自己,似有柔情闪烁,这道姑竟然有些莫名地羞涩,忍不住低下了头。 调整了呼吸,轻声道:“出家人,法名玉虚散人。” 秦川笑道:“你长得这样美貌,竟然出家修行,真是可惜了。” 玉虚散人先觉对方出言轻浮,又听赞她美貌,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欢喜。 秦川边吃着烧饼,边问道:“道长,你俗家姓名,怎么称呼?” ”我师父曾给我算过一卦,要我少跟道士打交道。” 玉虚散人奇怪地问道:“这是为何?” 秦川说道:“我师傅说了,道士,尤其是女道士,是我命中的劫数,轻则影响修行,重则恐丢性命。” 玉虚散人问道:“那你之前闯荡江湖的时候,这一卦,可曾灵验?” 秦川苦笑道:“我才出山半年,平日里见了道士,都躲着走。” “你算是第一个不得不打交道的道士。” 不得不打交道的道士?! 玉虚散人听到这话,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当时的情况,是不得不救她。 秦川苦笑道:“那云中鹤,恶名满天下,我还是认得的。” “当时若是不趁机出手,道长你要是落在他手上....” 玉虚散人闻言,心中一颤。 是啊,那云中鹤是色中恶鬼,落到他手上,必然受淫辱而死,更是败坏了名声。 想到此处,她不禁香汗淋漓,对眼前的这个男子,更加感激。 秦川见她目露感激,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但凡是个江湖人物,遇到这事儿,自然都会拔刀相助的。” 说到此处,秦川提醒道:“道长,我那时趁他不备偷袭,那一剑虽然削中他左肋,但是伤势应该不重,远没有他叫得那么凄惨。” “道长,你下次若是遇着,要谨防他耍诈。” 这话说得玉虚散人心中一惊,警惕起来。 又听秦川说道:“道长,你俗名叫什么?” “我总觉得有些心惊肉跳,还是当你一个普通江湖人物为好,别在这荒郊野外,应了劫数。” 那玉虚散人低下头来,沉吟片刻,终是还是不忍拒绝他,柔声说道:“妾身俗家名字,唤作刀白凤。” 听到此句,秦川心中莫名地愉悦起来。 他之所以编这套谎言,便想看一看刀白凤,是否会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若是她肯说出来,说明她相信自己,自己自然会鼎力相助,将她送回道观。 若是她胡邹一个名字哄骗自己,纵然她美貌可人,也不值得自己为她搏命。 秦川想了想,说道:“刀女侠,外面风雨不停,不如等雨停了,我送你回去。” “这样,路上即使遇到云中鹤,我们以二敌一,胜算也大一些。” 刀白凤闻言,心中一暖,抬头看时,却见秦川一双火辣辣的眼睛,正望着自己。 这个美貌的道姑,被看得心中一荡。 那种目光,对于一个久旷的妇人,自然知道含义。 是不加掩饰的爱慕与欲念。 可,不知为何,刀白凤心中并不反感,只觉心悸微颤,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感来。 在这一个封闭的小空间里,两人闲聊着,说着一些大理的江湖趣事,慢慢地两人有了熟悉而亲近的感觉。 一白天就这样过去了,也不见雨停,两人无奈只得继续在这过夜。 约莫在凌晨两点,睡得迷迷糊糊的晴川,突然闻到一股熏烟的味道,心中猛地一惊。 想要起身,却觉得浑身乏力。 他厉声高叫道:“不好” “有毒烟!” 大声的呼唤声,惊醒了那刀白凤。 秦川要翻身而起,拿那铁剑,却浑身四肢无力,头脑混沌。 抬头看,被惊醒的刀白凤也翻在地上挣扎着,起身困难,眼中露出惊惧之色。 “吱呀”一声,门缓缓的被人推开了,风雨大作的声音充斥满屋。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了进来:“凌晨两三点,是人最困、警觉性最差的时候。” “两个人不知道吗?” “我在这儿,等了一天了,就是等这个时辰。” 两人面色难看,齐齐望向门口。 一个身材瘦高的人,撑着一把伞,缓缓走了进来。 那人满脸邪笑,眼神歹毒地望着他们,使秦川和刀白凤不寒而栗。 刀白凤脸显绝望之色,早已认出来人。 那张丑脸,赫然就是那云中鹤。 第15章 英雄欲救美 云中鹤恶狠狠地瞪着秦川,冷声说道:“你剑法如此低微,那次趁乱偷袭,还不能刺中我的要害!” “竟然还敢学人英雄救美?!” 秦川翻在地上,身体不能动弹,怒目而视,骂道:“你这恶徒,要是有本事,我们单打独斗啊,只会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云中鹤瞧瞧另一边,那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道姑刀白凤,见脸如银盘,白如玉脂,喉咙忍不住地吞咽起来。 他嘿嘿一笑,对着秦川骂道:“你小子是不是傻子?” “这会,正值深夜,是入睡歇息的时候。” “有这么一个美妇人可以享用,我哪有时间跟你纠缠、啰嗦。” 话罢,早已快步走到了刀白凤身边,蹲下瞧着这个挣扎难动的美妇人。 云中鹤一脸陶醉道:“香,真香。” “不知道,身上是否也这样香。” 刀白凤浑身无力,眼露恐惧之色,咬牙厉声道:“你这奸徒,离我远点。” 身子更蜷缩在一团,已有些瑟瑟发抖,想用力却用不上一点。 正要动手作恶,却听另一边趴在地上的秦川,颤声叫道:“云中鹤,我求你了,你放过这道姑吧,她只是一个出家人。” “我身上的钱都给你,有几百两银子都给你,你去逛妓院,够你找十来个青楼姑娘了。” “何必糟践一个守规矩的出家人。” 云中鹤朝着秦川,冷哼一声道:“最瞧不起你们这种自命侠义之人。” “明明武功低微,还要做人打抱不平?!” “明明自己都救不了,还想救别人?” 他眼珠转了转,邪笑一声,对秦川说道:“你求我啊,如果你真的愿意求我,我可以放这女人一马。” 秦川一听,眼露惊喜,望着云中鹤,沉声问道:“你说真的?” 云中鹤收敛笑容,一脸肃穆地说道:“臭小子,我今天大发慈悲,你向我磕十个响头,我破例放了这道姑。” 秦川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刀白凤,他眼中带着无尽的绝望,泪水已从眼眶流落到脸上。 秦川咬了咬牙,通红着脸,说道:“云中鹤,你也是算江湖上的一条汉子,可要说话算话!” 云中鹤冷然说道:“大爷我既然说出来了,自然算数。” 秦川咬着牙,满脸憋屈,挣扎起来,便要朝这个恶棍磕头。 刀白凤见这陌生青年,为了自己要给云中鹤磕头,顿时悲从心来,泪水又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若是有命活下来,这事传扬出去,这个青年还如何混迹江湖。 她满脸着急地叫道:“公子,不要啊,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秦川闻言,脸色一颤,眼中闪过一抹悲凉,望向刀白凤,柔声说道:“若是能救你,磕十个头、磕一百个头,又有什么关系?” 刀白凤听了这话,心中又悲又暖,压抑不住地放声痛哭起来。 云中鹤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嫉恨之意。 秦川艰难地爬起身,双手撑在地上,“砰”的一声,磕在了地上。 云中鹤哼道:“要咳出声来,这个不算。” 秦川脸上浮现恼怒,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好,听你的。” 便紧咬着嘴唇,用力磕了下去,只听“砰”“砰”两声。 秦川只觉有些头晕眼花,抬起头时,额头中央,已出现一块红肿。 云中鹤冷哼一声,秦川见他不再挑刺,便“砰砰砰”接连又磕了八个响头。 额头上也渗出了鲜血,秦川粗喘着气说道:“我已经磕了十个头了,请你遵守你的诺言。” 云中鹤眼睛闪烁不定,突然露出一抹阴笑,说道:“你是刚出江湖吧?”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云中鹤将到嘴的肥肉,给放下的?!” “想见义勇为、英雄救美、成名立万,想让我成为你成名的背景铺垫!” 云中鹤一脸阴狠地厉声叫道:“少做梦吧。” 秦川倒在地上,挣扎着说道:“”云中鹤,你莫非要不守承诺?” 云中鹤嘿嘿地阴笑着:“来吧,我当着你面糟蹋这妇人,我看你以后,还如何行侠仗义?!” 流了流口水,回头看向秦川,冷笑道:“你知足吧,让你看一场好戏。” 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强塞进了刀白凤口中。 刀白凤咳嗽个不停,急声道:“你喂给我的,是什么?” 云中鹤嘿嘿笑道:“当然是春药啊。” “我在万劫谷,无意中得到的,江湖四大淫药之一,美人颤!” 刀白凤一听这话,惊得不住颤栗起来。 不一会儿,便见刀白凤脸变得突红起来,白皙的脸庞,变得红润无比,更加诱人。 她咬着嘴唇,苦苦抵挡着春药的药力。 秦川怒不可遏地叫道:“云中鹤,你个杂种!” “既不敢跟我决一死战,又不讲信用,你这种人,猪狗不如。” 云中鹤嘿嘿一笑,笑道:“骂呀,你接着骂呀。” “你见几个恶棍,是被人骂死的?!” “但凡骂得让大爷觉得疼,都算你赢。” 秦川满脸怒容,看着刀白凤,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悲声说道:“道长,我对不起你。” 随即,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叫道:“道长,我先走一步了。” 话罢,便一头朝神像台子上撞去。 眼见马上要撞上,却被一股大力扯了回来,摔翻在地上。 原来,是云中鹤飞身拦住了他,阴恻恻地叫道:“想死,哪这么容易?!” 秦川手脚乏力,怒容满面,厉声骂道:“禽兽,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说完,张口便要咬舌自尽。 那云中鹤身形一闪,右手已握住了秦川上下颚,让他动弹不得。 嘲笑道:“让你这么容易死了,大爷我就不叫.....” 话未说完,却见秦川眼中闪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云中鹤顿感不妥,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发疼,整个人倒飞而去,瘫倒地上,撕心裂肺般惨叫起来。 他忍着痛,看自己胸口,中了一把密密麻麻的短针,极短。 狂喷一口血,血迹泛黑。 云中鹤指着秦川,惊惧地叫道:“有毒!” “你,你耍诈!” 秦川眼中的狡黠之色一闪而过,喘着粗气说道:“这,是我最后的杀手锏了。” “你太大意了!” 云中鹤只觉体内如火烧一般,又狂吐了几口黑血,骤然昏死了过去。 秦川缓缓地爬了起来,望向那刀白凤。 此时的她,已神志模糊。 第16章 死前告诉你真相 秦川将昏迷的云中鹤手脚,用衣衫牢牢捆死。 之后,外面取了件衣衫,沾了雨水,给刀白凤擦拭额头。 可却觉得她额头非常热,浑身也是滚烫。 秦川脸带焦急,忙问道:“你怎么样了,刀女侠。” 刀白凤一把将秦川紧紧地抱住。 庙外一片黑暗,依旧风雨大作。 ......... 等到天已大亮,外面的阳光照进来,风雨也已经停了。 秦川缓缓醒来,已记不清经历了几度云雨。 却见刀白凤那鹅蛋的脸,眉毛轻轻颤动,秦川心中一笑,已知她已醒来,却假作未醒。 看得秦川心动不已,又瞥见躺在不远处,仍昏迷不醒,眼睛和手脚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云中鹤。 秦川眼神一冷,在刀白凤耳旁,轻轻吹了口气,轻声说道:“好老婆,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将那云中鹤处理了,为你报仇。” 起身穿衣缓缓而去,回头却见刀白凤媚已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柔情,正偷望着自己。 再没有昔日那端庄冷艳生人勿近的表情,似乎自己可以对她予取予求。 秦川只觉心中愉悦无比,不知为何,脑海突然想到一句俗话:如狼似虎,坐地吸土。 心情大好的秦川,拽着云中鹤,如拽一条死狗,出了破庙,往那树林深处走去。 走到极深处,周边树木稀少,只有十几棵无法藏身的小树。 秦川脸泛冷笑,将那云中鹤,扔在一棵腿粗的树干上。 “啊”的一声痛叫,云中鹤慢慢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却是秦川的一脸邪笑。 云中鹤莫名地害怕起来,却嘴硬道:“要杀便杀,老子可不会怕你。” 秦川一脚踹住他胸口,踹翻了四五米。 云中鹤正觉疼痛,却见五米外的秦川,拔出铁剑,身形忽然闪动,只一眨眼功夫,便将闪到面前,一剑将云中鹤整个右臂膀,给削飞出来。 “啊”的一声惨叫,云中鹤痛得满地打滚,五官扭曲。 好一会儿,他捂着流血的臂膀,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叫道:“你,你,你的身手,怎么......” 秦川笑道:“你想说什么?” “想说,你的身手怎会这么如此迅疾厉害?!” “想说,为什么那天偷袭你的时候,却显得那样武功剑法低微?!” 云中鹤见对方点破自己心思,露出疑惑的神情。 秦川冷笑道:“你这种傻瓜,也配在江湖上混?!” “就你这种脑子,怪不得只能做霸王硬上弓的采花淫贼。” 见云中鹤不服,秦川笑道:“那天,我偷袭你的那一剑,只用了一成功力,而且是故意刺偏的。” “说白了,我是故意放你走的?” “你说什么?” 云中鹤闻言,惊愕无比。 秦川嘿嘿笑道:“还没明白过来呢。” “你想想,你逃跑后从伤口处,会推测出什么?” “偷袭竟然都刺不中要害,那个青年的武功,不高啊。” “是不是啊?!” 秦川看着云中鹤,问道:“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这种情况下,那个美丽道姑,那口肥肉,你舍得放弃?” “是不是觉得那青年武功不足为惧,若是再回来偷袭,必然能擒拿住那道姑?” 云中鹤脸色发白,心虚道:“你怎么知道?” 秦川哈哈一笑道:“我刺偏那一剑,就是为了让你这样想啊。” 听得这话,云中鹤身躯一震,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秦川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说道:“你想想,若是我当时趁机一剑偷袭杀了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难道就为得到那道姑一声感谢,或者一声公子你辛苦了,然后各自分别,各行其路。” “我们之间,还会有什么联系吗?” 云中鹤眼珠疾闪,恍然大悟,厉声叫道:“莫非,你也想打那道姑的主意?” “嘿嘿!” 秦川笑道:“你不是废话吗?” “不是为这个,难得是为了行侠仗义的虚名,与人就搏命了?!” “若是我当时本事低微,只能微微伤了你,而你时刻可能回来偷袭,那道姑心中会心存恐惧。” “我再提出护送她回去,若是遇上你,两人联手总多一些胜算,她自然容易答应。” 云中鹤看着秦川脸上的灿烂笑容,只觉得如毒蛇一般阴险恐怖,他喃喃说道:“难道,后面的事,你也算到了?” 秦川满脸微笑,说道:“我当然大致是算到了。” “一个武功低微到可以忽略的年轻人,一个美貌无比的道姑,你会怎么做?” “你谨慎起见,多半会下药迷晕两人,之后多半喂她道姑春药助兴。” 云中鹤只觉背脊发冷,他嘴硬道:“哼,你向我磕了十个头,你得意什么?!” 秦川笑道:“我磕头,是为了打动那道姑,证明我可以为她牺牲自己。” “跟你半毛线的关系啊?” “你说,一切坏事你都做了,春药也是你下的。” “我为了救她,磕头、自尽.....” 秦川朝着云中鹤,阴险地笑道:“你说,她中了春药,可以选择的情况下,她会委身给你,还委身给我?” 听到这话,云中鹤这才恍然大悟,如被冰雪,面如死灰道:“这一切,你都是在利用我。” “你真是好算计!” “你也真是好阴险,跟我没什么两样?!” 秦川冷哼一声道:“一,我比你聪明。” “二,我睡了那道姑,会对她负责,疼爱她一辈子。” “她性子端正贤淑,普通手段恐难以奏效,我时间又紧急,只能利用你这个蠢货了。” 话锋一转,秦川厉声说道:“若真到危机关头,我愿意为她舍弃性命,而你,肯吗?” “还有脸说咱俩一样,我呸。” 云中鹤被骂得脸青红不定,好一会儿,才叹息道:“你的短针暗器,是怎么回事?” 秦川哈哈一笑,说道:“我胸前绑着一个极小的暗器盒机关,藏着三十枚极短的银针。” “而那开关,则在背后腰间。” “我假装咬舌自尽,引你过来,我在背后按下腰间开关,这么近距离,必然一击得手。” 说到这里,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秦红棉的美丽容颜,正是她为自己设计了这机关,留作保命杀手锏。 云中鹤脸色煞白,恨声道:“你为什么没有中毒烟?” 秦川嘿嘿一笑:“你终于发现了,从始至终,我都是装作中毒。” “我事前服了一颗避毒丸,有四日功效,我算你四日之内必来。” 这避毒丸,则是甘宝宝搜刮玄女宗地下暗室,找到了最后三颗,全部给了秦川。 云中鹤满脸绝望,哀求道:“我认栽了,已断了一条手臂,求你放我一马。” 秦川哈哈一笑,面露狠厉之色:“我的算计,都跟说你完了,你觉得我会放你吗?” “你这种淫贼,早杀你一天,早造福苍生一天。” 不待云中鹤回话,早剑光一闪,将他的头颅削飞了,一脚踢向了树林深处。 又将他的尸体,斩成了七八段,相信不久便会有野兽来啃食。 “哼,活该,吸引女子的方式,有千万种,何必用最低劣的手法呢?” 就这种脑子,还能成名天下?! 嘿嘿,可笑。 这江湖,要都是这种货色,我还不得纵横天下。嘻嘻。 想起那刀白凤,秦川便觉心中一热,忙大踏步而去。 第17章 事有蹊跷 秦川走回破庙,却发现刀白凤已经起来了。 道袍已烂得无法再穿,她倒是聪明,从秦川包裹中,取了一身男装换上。 湛蓝的男款衣衫,明显宽大了很多,但却让秦川在背后饱了眼福,那妖娆丰腴的曲线,若隐若现。 听到脚步声,刀白凤回头一看,嫣然一笑,脸上带着一抹恋爱中女子特有的娇羞。 秦川心中欢喜不已,笑容难以抑制地流露出来。 我不好色,只喜欢这种情不自禁的笑容,那是一种无比愉悦的感觉。 几天前,两人还是彬彬有礼的陌路人,而此时却已经过最亲密的关系,亲密无间,毫无隔阂。 秦川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鼻子厮磨着她的秀发,有种无比的幸福的感觉。 看到对方因为而迷醉的模样,刀白凤也满心欢喜,偶尔发生的亲密接触,以及眼前这个男子的怜惜体贴,让她心动不已。 秦川在她脸上香了一口,笑道:“哎呀,忘记给你采果子了,你稍等一下。” 见他雀跃地奔出去,刀白凤忽然发现,原本心中的阴云,竟已全部消散。 那个本让她牵肠挂肚、患得患失的男人影子,竟然变淡了,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前几日,刀白凤再次从王府愤然离开的时候,哪里会想到这境遇? 如原着一般,在修行的玉虚观,遇到了求救的段誉。之后,合多人之力,赶走了云中鹤。 未免连累人守卫,她在儿子段誉的规劝之下,便跟众人回了大理城王府。 好几年没有回过大理的四王府,诸多理由,心中实际上还是挂念着自己的丈夫段正淳。 恍惚之间,便见秦川捧着野果进来,两人亲近地坐在一起,吃了起来。 边吃,边随口聊着,彼此的身份,已在那几度欢悦时,相互知晓。 将一个酸甜的野果,投入刀白凤口中,秦川问道:“你既然回了那王府,为何又不告而别,再次离家出走了呢?” 刀白凤此时已一脸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说道:“段正淳,看我回来欢喜不已。” “我们一家三口,还有誉儿带回来的姑娘,开开心心地吃顿饭。” “之后,段正淳陪我谈了会话,那鄯阐侯高升泰来与他商量国事。” “我便独自在花园角落静坐,幽暗之间,听到丫鬟在另一边窃窃私语:正妃娘娘回来了,娟儿姐、环儿姐、凤儿姐,怎么办,要不要回避?!” “我听得奇怪,什么娟儿、欢儿、凤儿的,新来的侍女吗?为何要回避我?!” “另一个丫鬟小声答道:娟儿姐、凤儿姐还好,只是环儿姐恃宠而骄,未必会理会离家好几年的贵妃娘娘。” “又有一个丫鬟,尖声细气地说:刚才我看环儿姐,进了王爷卧房。” “第一个丫鬟叫道:恐怕会有风波,咱们身份卑微,赶紧躲了吧。” “那三个丫鬟一拥而散,我隐约听出些东西,可誉儿说他爹爹向来是一人独睡。” “我心中疑虑,悄然回了寝室,却看到床上躺着年轻女子,光着臂膀,海棠春睡。” “见她模样秀丽,我又惊又怒,忙喝问对方身份。” “哪知,女子脸带傲娇,询问之下才知道,是段正淳几年,收了美貌的丫鬟,用来日常陪夜。” “我当时心中大怒,当初我离家去玉虚观修行,就是因为段正淳在外面拈花惹草、留恋花丛,与那甘宝宝、秦红棉、阮星竹有染。” “今日回家,是听誉儿和鄯阐侯指天盟地,说段正淳早已不再与其他女子来往,独居在家。” “哪知,他竟然在家中蓄了几个年轻女子,用来陪夜!” “誉儿年幼,定然是被他蒙骗;鄯阐侯高升泰则与他称兄道弟,恐怕是联合在一起哄骗我。” 刀白凤说到此处,勃然生气,粉润的俏脸浮现怒容。 却见秦川眉头紧皱,似有不满,刀白凤才反应过来,拉着秦川的手,轻轻摇头,解释道:“现在想来,不过是无聊之事。” “那人,与我再无关联!” 只见刀白凤一双美目,满是柔情蜜意地望着自己,秦川不禁心中一甜。 嘿嘿,关它真假,起码这一刻,她的人和她的心,属于我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穿越,还是什么原因,许多地方竟然都不一样了。 原着中,说段正淳一直只爱恋那几个红颜知己。自己很早就有疑问了,当刀白凤离家在玉虚观修行,而其他几女各有个性,绝不肯在镇南王府留宿的。 那些没有外出游荡的岁月,府中也无红颜知己陪伴,段正淳的情欲需求,是如何解决的呢? 听到这些,秦川暗道:我宁愿相信,这些是金庸老先生没写出来的内容,但真实存在。 毕竟,若段正淳这种男人,能半年不碰女人,我是不信的。 秦川也不说出来,继续听刀白凤叙述。 刀白凤又说道:“之后,我独自离家回玉虚观,半路就遇上了那云中鹤。” “之后的,你就都知道了。” 秦川叹了一口气,默不作声。 刀白凤见状,以为他还在吃醋,忙抚慰澄清自己的心意。 秦川苦笑道:“我只是发现了一个疑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刀白凤一愣,忙问原因。 秦川缓缓说道:“你刚才说了,那鄯阐侯高升泰在玉虚观劝你回去,说段正淳已洁身自好,明显是为了帮段正淳哄你回去。” “那,奇怪的是,回到王府后,他没有及时提醒段正淳将那几个陪夜女子转移走呢?” “镇南王府想来房屋众多,哪里不能藏几个陪夜女子呢?” “为什么他没有提醒,是忘了吗?” “还是别的原因?” “还有,那一晚,若是段正淳一直陪着你,你也未必会发现听闻和那些陪夜女子的事。” “为什么偏巧,鄯阐侯高升泰非要在那晚,跟段正淳商议政事呢?!” “他前后所行,未免有些不一致啊!” 刀白凤闻言,又是一愣:“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秦川苦笑道:“我只是胡乱说说,你当做笑话听听。” “鄯阐侯高升泰,那天晚上,寻段正淳商议国事。他的目的,会不会,是故意让你发现那些陪夜女子?” “之后,气得你再次离家出走?!” 刀白凤沉思了片刻,说道:“当时,我本要寻誉儿说说话,是鄯阐侯高升泰告诉我,誉儿正在陪那木姑娘说话。” “是了!” 她猛然抬头时,已眼露厉芒,急道:“是了,之后他还可以提议我,去花园坐坐。” “说是,这两年新栽培了两种异种茶花,唤作一念红和汉红菊瓣,极为稀有。” “所以,我才去了花园。” 刀白凤脸露疑惑,看向秦川,问道:“可,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秦川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初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说着说着,便想起了穿越前,因为喜欢看天龙,而查了些资料。 发现大理段氏没有什么一阳指和六脉神剑,而且也没有天龙描述的那样威武。 而且,大理段氏,还窝囊得被权臣把持了朝政,禅位给对方。 那个权臣,就叫做高升泰,他夺了大理皇位,当了两年皇帝,一命呜呼了。之后,儿子还政于段家,那就是后话了。 刀白凤是摆夷族酋长的女儿,自然多少懂一些权势争斗,想了片刻,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她对秦川说道:“你不是认识我家誉儿吗,不如你去大理,顺便查一查那鄯阐侯高升泰的底细。” 秦川一脸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认识段誉?” 刀白凤从秦川包裹中一个小锦囊中,取出金牌子,问道:“这是誉儿的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秦川见状,这才明白过来,应该是刀白凤刚才换衣服时,无意发现了。 便说了认识的段誉的经过,以及捡到了段誉遗失的金牌子。 刀白凤点点头,说道:“我对权势,没有兴趣。只希望誉儿一生平安。” “你帮我去调查一下吗?” 秦川接过金牌子,苦笑一声道:“我现在武功有限,害怕万一失手被擒,那就.....” 刀白凤闻言,心中一紧,她虽然担心儿子,但也不想情郎丢了性命。 见状,秦川说道:“我倒是有一套,快速提升功力的秘法,不过需要你的帮助。” 刀白凤问道:“怎么办?” 秦川嘿嘿一笑道:“双修!” 第18章 山野修行 合修?! 听到这个字眼,刀白凤眼露惊讶,随即,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霞烧满脸,耳根都变得通红起来。 不知为何,秦川就爱看她娇羞难抑的模样,总忍不住想逗逗她。 他嘿嘿一笑,拉着刀白凤的小手,故意说道:“对,双修,就是你想的那种合修!” “你可愿意?” 看着秦川那火辣辣眼神,刀白凤心如鹿蹦。 好一会儿,这个面如银盘的美妇人,才微微近乎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秦川看她这般模样,又爱又怜。 拉着她的小手,将《十二玄女炼天功》的合修之法,说了出来。 刀白凤一听并不是她想的那种,而是普通的男女双掌合十、内力相助的合修,顿时更是满脸通红,又羞又臊。 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秦川故意捉弄自己,秀鼻微皱、冷哼一声,狠狠地掐了他腰间一块嫩肉。 “啊,疼!” 疼得龇牙咧嘴的秦川,顺势将刀白凤抱在怀中。 又缓缓说道:“但,这功法修炼时,有个讲究。” “因它走的是阳刚之道,练功之时,热浪蒸腾,有些煎熬,所以需得无人之解开衣裳,让体内热气发散,方可经脉穴道通畅,不至内力运行受阻。” “否则,热力积郁体内,小则伤身,大则走火入魔。” 说罢这话,便一本正经地看着刀白凤。 刀白凤看他模样,不知真假,一想那场景,便腮飞红霞,眼神迷离,但终是忍不住违逆情郎,又低着秀美的头颅,柔声道:“一切,都如你愿吧。” 秦川闻言,心中一荡,心驰神摇起来。 见眼前这个美妇人如此乖觉,任由自己调教,心中顿感舒爽无比,对她更加怜爱起来。 两个人又忍不住亲昵了一会儿,便收拾行囊,启程前往玉虚观。 走了半日,路过一座高山。 只见这山峰,山势突兀,与其他山,颇有不同。 从山脚起,往上三丈,俱是石壁,陡峭无比,寸草不见。 而三丈之上,才看满山旷野,都是灌木树林,覆盖全山。 这山,如此陡峭一般,又无山道,寻常人肯定无法上去,倒是一个双修的好地方。 忙说与刀白凤听,后者看着这高山,默默说道:“这山名为孤峰,虽不是名川大山,但却无山道可行,基本不见有人上去。” 秦川怎能不懂其中意思,哈哈一笑,拦腰抱起刀白凤,《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二层功力尽数催发,双足一点,猛地腾跃而起。 刀白凤只觉耳边风声微响,视野一转,已然落地。再往下看时,山下的树木,变得极小,极目视远眺,天地广阔,山峦苍翠,顿有豁然开朗的爽利感。 秦川嘿嘿一笑,拉着她,往树林深处走去。 找了一处灌木花丛长势极高的地方,寂寥无人,清幽无比。 秦川柔声道:“此处甚为隐蔽,不如就在这里吧。” 刀白凤脸上微红,点了点头。 秦川不由得心猿意马,大脑微醺,但知道修炼《十二玄女炼天功》时,绝不可有邪念,否则会走火入魔,两者皆伤。 便摇了摇头,用花丛隔开两人 两人坐下后,那高过两人许多的茂盛花丛,把两人遮蔽得严严实实。 透过花丛间隙,能看到对方的脸,刀白凤娇躯被遮掩得七七八八。 至于花丛之外,绝不可能发现里面有人。 两人定了定神,秦川缓缓问道:“凤儿,你可曾修炼过十二正经? 刀白凤想了想,答道:“年少时,曾修炼过手少阳三焦经,但并没有尽数贯通,卡在了会宗穴,再也冲破不了。” 手少阳三焦经的循行路线,在秦川脑中浮现。 这条手少阳三焦经,起于无名指末端的关冲穴,沿着手臂走丝竹空穴、中渚穴、阳池穴等,一路往上,最后走至脸颊处的丝竹空穴。 共计二十三个穴道。 旋即,秦川将《十二玄女炼天功》中有关手少阳三焦经的修炼之法,详细讲述给刀白凤听。 两人双掌相合,按照记载的修炼法门,运行起来。 没多久,秦川的内力便如潺潺溪水一般,输入刀白凤体内。 刀白凤心无旁骛,接引过来,引导着贯通手少阳三焦经。 随着秦川内力逐渐如滔滔江水涌来,会宗穴、支沟穴等几处穴道,逐一被贯通。 待到了贯通了天井穴,忽觉内力消耗殆尽,心烦意躁起来。 两人忙停了修炼,睁开眼,发现天色已渐渐发黑。 秦川有些奇怪,这一次修炼,才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便已贯通了多处穴道,远比先前要快很多。 思索片刻,才明白过来,他跟甘宝宝、秦红棉两女,先后贯通了《十二玄女炼天功》两条经脉,已练成第二层功力。 内力远比之前强大许多,故修炼第三条时,能更加迅速。 两人俱是大汗淋漓。 见刀白凤额头的汗水,在夕阳下,晶莹剔透,秦川忍不住拨开花丛,为她擦拭。 刀白凤见他如此体贴,不禁心生暖意。 好一会儿,忽然感觉他动作一停,也不说话,心中疑惑。 抬头看,只见眼前的晴朗,正眼神灼灼地看着自己,如看美景一般,看呆了,露着痴迷的神情。 秦川一阵心驰神往,缓缓地将她扶倒在五色缤纷的花丛中。 ………… 一连几日,便在这里修炼《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三层。闲暇之余,便是恩爱无边。 这一日午后,终于两人都贯通了手少阳三焦经。 刀白凤只觉内力有了大幅的增长。 而,秦川收益更大,内力之充盈,比之前有翻倍之感。 此刻,便觉得,要杀那云中鹤,二十招,足矣。 两人欢喜不已,恩爱了一番,便已经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却听到脚步声传来,更有人在说话。 一个细腻而娇柔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听着也略有岁数。 “就在这里吧,这山无人攀爬,极为安静。” “你家侯爷,还真是谨慎,传几句话,还要找这种幽静无人之处!”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夫人恕罪,攸关侯爷的大事,不得不谨慎。” “为何不见云四爷?” 那女子冷哼一声:“他一向行止无度,不知去了哪里。” “你不必担心,我们所谋之事,不会耽误的。” 那人夸赞道:“四大恶人能力超群,想来自然没有问题。” 那女子冷哼道:“少说废话,这次具体要做什么?” 那人答道:“七日之后,请四位高人,夜入镇南王府,刺杀段正淳。” 那女子愣了一下,问道:“直接去王府行刺?!” “镇南王府,护卫森严,好手众多,恐怕难以得手吧.....” 那男子说道:“夫人,请放心,侯爷到时自有安排。” 躲在花丛中的秦川和刀白凤,听得清清楚楚。 刀白凤在他手心,写了一个字。 是一个高字! 第19章 鄯阐侯高升泰的算计 待两人密谋离去后,刀白凤说道:“那男人的声音,我听过,是鄯阐侯高升泰的一个心腹家将。” 她脸色凝重:“看来真如你所说,高升泰真不是一个好人。” “这些年,竟然一点也没发觉。” 见秦川眼带询问,刀白凤想着昔日跟段正淳的夫妻恩情,叹了口气:“誉儿不能没有父亲,我想着回去一趟,揭露他的阴谋。” 秦川想了想,说道:“那女子,应该是四大恶人中排行第二的叶二娘。” “听她话的意思,四大恶人都到了大理。” “再加上党羽,恐怕人数众多。” “你若是回去,若被识破身份,不但救不了别人,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刀白凤心中慌乱,忙问道:“你说该怎么办?” 秦川说道:“不如我送你回玉虚观,你修书一封,我送去示警,三大恶人都不认识我。” “得到知会,提前准备,应该不会出险吧!” 刀白凤觉得这个主意好,这样秦川也不会卷入危险之中。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天色渐黑,便留宿在这山林中。 第二日的中午,两人便赶到了玉虚观。 秦川藏好她的修书,说道:“云中鹤虽然死了,但你还要注意安全,躲在观中,不要抛头露面。” 刀白凤则依依不舍地看着他,嘱咐他千万小心。 秦川笑了笑,看四下无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背着行囊,提着铁剑,飞掠离去了。 《十二玄女炼天功》经过与刀白凤的双修,他已练成第三层。 此时,更是信心十足,在无人之处,毫不遮掩,内力催发,刹那间,奔腾如飞,如旋风般行进着。 三日,便奔到了大理城内。 两边俱是各类店铺,往来行人,接踵不断,百姓脸上多有笑容,显是大理保定帝段正明治理有方。 等到亥时,夜深人静,他才从客栈溜了出来,开始行动。 来至镇南王府,只见大门巍峨耸立,朱漆红门,青石台阶,“镇南王府”牌匾笔力遒劲,威压肃穆。 数个侍卫铠甲齐全,手持长矛,目不斜视,肃立两排。 秦川见状,飞掠而过,将那封书信,掷向那青石台阶。 “啪”的一声,那封书信,竟插入了石阶中。 小试身手,秦川对自己的内力极为满意,哈哈一笑,在侍卫反应过来之前,早如旋风闪去了。 他踏房屋,一路弹跳飞掠,奔向他早已问好地址的鄯阐侯府。 秦川,对这个天龙世界描写寥寥、又已见野心的人,有些好奇。 在鄯阐侯府中,整个院落静悄悄的,一片漆黑。 摸索了许久,才发现了一处房间透着灯火。 蹑手蹑脚跃上屋顶,翻开一片瓦片,透过缝隙。 便见一个长相英俊的中年人,身穿华服,坐在桌前,两个手下立在对面。 这人相貌,跟打听的基本一样,应该就是鄯阐侯高升泰。 他正对面前两人,布置着什么。 高升泰说话声音极低,被叫的那人,凑近高升泰身边,听候差遣。 在自己家中,还是面对自己的心腹,足见高升泰是何等谨慎,所谋恐怕真不小。 秦川内功聚耳,只听到“歌叙军”、“西瓜”、“茶”、“四大恶人”、“脚踏”等字样,不明所以。 手下离去后,高升泰推开窗户,望着黯淡无光的星月,眼中厉芒闪烁,露出一抹嫉恨的神色。 “段正淳,你朝政不勤,爱侣不怜,沉溺女色,妄居镇南王高位,你何德何能?!” 秦川心中奇怪,若是高升泰有心夺取大理政权,虽然也要除掉镇南王,但大理国王保定帝段正明,才是第一顺位,应该铲除的人。 段正明那边,他是如何安排的? 秦川此时还不知,过两日,便会明白其中的缘由了。 他对两边的人,也没有好感,又已将信投掷给镇南王府,想来段正淳自有准备,一切与自己无关。 剩下的几天,秦川在怀中,一边修炼《十二玄女炼天功》,一边翻阅鸠摩智给的《金刚波若掌》,自得其乐。 到了高升泰谋划的那一晚,秦川却总忍不住,想去瞧个究竟。 趁着黑夜,他飞掠入镇南王府,藏身在茂密的书丛,他偷看四周,暗暗叫苦。 近处远处,俱是各种亭榭楼台,连绵不绝,一些高处似有护卫在监视四周。 他哪里知道,段正淳此时会在哪个房间? 秦川身形闪动,借着黑夜掩护,如鬼影般,在不同楼阁建筑间穿梭,听着各种声音。 偶尔看见,一条走廊中,一队仆人奉上盛着西瓜的大盘子,缓缓走过。 忽然,又见斜处走出一个绿衣婢女,拦住队列最后那名瘦婢女,说道:“你要到哪里去?” 那瘦婢女行礼后,答道:“晚间,新送来的西瓜,送去王爷所在的听松阁去。” 绿衣婢女说道:“给我吧,环儿姐嫌听松阁太热,已跟王爷去了浣水居。” 那瘦婢女不敢违抗,将精致的盘子,递了过去,说道:“前面的西瓜,都是王爷惯例赏给那些个门客的。” “侍卫和那几个近身门客,可跟了去?” “我唤前面的姐妹,改道送去吧。” 绿衣婢女笑道:“环儿姐,嫌人多热得慌,没有告诉他们,扶着醉酒的王爷从后门,溜去浣水居的。” “你再去叫唤那许多人跟过去,不是要扫环儿姐的兴?” “她的脾气......” 那瘦婢女闻言,顿时浑身颤栗,急声答道:“奴婢不敢,谢谢姐姐提醒。” 绿衣婢女笑了一声,端着盘子从斜路离去了。那瘦婢女则松了口气,小跑似地溜了。 浣水居! 秦川明白过来。 那个叫环儿的女子,多半恃宠而骄,因为天气炎热,不愿由众多侍卫门客护佑左右,忽悠着段正淳跑去浣水居,风流快活去了。 尾随那绿衣婢女,一路穿廊过舍,曲曲折折,好一会儿,才到浣水居。 这座华丽的居所,紧邻着一座大湖。 夜风吹得湖水褶皱、翻卷,带着阵阵的凉意,令人更感惬意。 绿衣婢女送过西瓜便自行离去了。 秦川躲在暗处,发现浣水居四周,并无任何守卫。 咦? 秦川心中疑惑,前几日将刀白凤的书信,送了过来。 这段正淳,竟然不留任何护卫在身边?! 是没看到书信? 还是成竹在胸、故意这么安排? 秦川闪到近处,贴着窗户,侧耳偷听起来。 只听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断断续续。 仔细一看,秦川不禁脸露苦笑,是女子呻吟喘息的声音。 怪不得这女子,不愿护卫在外了。 哪个女子愿意其他男子听到自己欢好的声音。 狗东西,段正淳! 大爷在外面喂蚊子,你在里面逍遥快活。 也够牛逼啊,给他传信,有刺客来,还这样淡定、胡天乱地?! 真是我辈楷模呀。 不知道过了多久,困得迷迷糊糊中,突然,听见远处胡乱的呼喊声。 “快来人啊,有贼人闯入王府!” 秦川脑子一醒,心道:三大恶人,还真的来了。 第20章 真正的杀招 秦川侧耳偷听屋中,早已是微微的鼾声一片,想来是累了,没有听到呼喊。 镇南王府占地大,房屋多,这里一片黑暗,也无动静,想来那三大恶人也一时不会,不来来到。 秦川身形闪动,朝着火光处掠去。 厮杀声越来越清晰,闪到近处,俯到一处屋顶黑影中,偷看那激斗。 此时,似是势均力敌。 在一个硕大的院落中,护卫打扮的人,与一群黑衣蒙面人,杀得难解难分。 残肢断体,漫天而飞;喝骂惨叫,不绝于耳。 一个长相丑陋的大脑袋恶汉,使一把鳄鱼剪,左拍右打,似是力大无穷,打得好几个护卫吐血而退。 另一个则是一个身形瘦削的红衣女子,脸上似几道疤痕,身法穿梭,往来飘忽,拳法和暗器同出,也伤了不少护卫。 秦川仔细一瞧,这两人,应该是三大恶人中的南海鳄神和叶二娘。 果然,出手狠辣,一般的护卫根本不是对手。 还有几个未穿护卫衣衫的人见状,抢攻上前,分别将南海鳄神和叶二娘拦住。 这几人显是高手门客,身手极为硬朗,再不容俩个恶人,如先前般随意杀人。 战况焦灼之际,一个高手厉声叫道:“陶德,快去报信,速招所有护卫,来听松阁驰援。” 听松阁?! 这里,就是听松阁! 秦川反应过来,看着拼死厮杀的人群,不禁摇头。 南海鳄神和叶二娘啊,你们这么卖命厮杀,若是最后闯入房间,发现段正淳不在这里,那脸色该是怎么个难看法?! 还有这些拼死抵抗的护卫,他们也不知道段正淳悄悄去了浣水居。 他嘿嘿一笑,真是阴差阳错。 突然,他蓦地想到:呀,段正淳今日不打招呼就去了浣水居,真是那宠幸的女子环儿提议的吗? 会不会? 他脑中思绪电闪。 会不会是段正淳的自己的主意?! 好家伙! 金蝉脱壳之计?! 让护卫们和三大恶人搏命厮杀,自己在别处,徘徊算计。 好阴险! 想到此处,秦川起身便要返回,可下面却突发了怪事。 “啊”的一声,一个门客高手惨叫起来,右手抚着自己的脖子,满脸狰狞,痛苦难当。 “有毒!” 怎么回事? 秦川心中一惊,他并没有见到对面的南海鳄神嗯,甩出什么毒粉毒药之类的。 正疑惑间,其他护卫和另外三个门客高手,接连惨叫起来,症状都一样。 只有两个门客高手,没有中毒,正惊魂不定,不知所措。 叶二娘哈哈一笑,狠声叫道:“好,毒发了!” “儿郎们,赶紧下手,一个也别放过!” 黑衣人闻言,精神大振,如虎如豹,冲了过去,趁机砍倒好些人,大占上风。 一个门客高手,是个白须老人,他喉咙疼痛难忍,内力一催发,便浑身如刀割一般,厉声叫道:“叶二娘,你到底下的什么毒?” “入口的东西,我都查验过,都没有毒啊!” 叶二娘得意地笑道:“让你做个明白鬼吧!” “是在那西瓜,和那茶里!” 白须老人摇头道:“我亲自查验的,西瓜和茶,并没有毒。” 南海鳄神闻言,气呼呼地骂道:“蠢货!” “那茶,是异种奇茶“芦芽短”,本无毒性,但十二个时辰内,跟西瓜共食,会产生毒素。” “若是催发内力,便会毒发,喉咙和四肢疼如刀割!” 白须老人这次明白过来。 边上未中毒的门客,急声说道:“是了,我喝了那茶,但没有吃西瓜!” 叶二娘奸笑着,脸上的刀疤扭曲,更显可怖。 她一脸凶狠道:“好了,全部杀光!” 话罢,黑衣人如潮水般,挥动刀剑,朝护卫们扑了上去。 秦川听到此话,眉头一皱。 段正淳是金蝉脱壳了,可是那西瓜也端了过去,他有没有着道呢?! 忙趁乱飞身回掠,闪回那浣水居。 浣水居依旧是一片黑暗,边上湖水随风微摆。 秦川偷听屋内动静,依旧不过是微微的男子鼾声。 这怎么查验段正淳,有没有吃了西瓜,喝没喝过茶呢? 突然,没多久,忽然听到,屋中一阵动静。 是一阵悉悉索索穿衣裳的声音! 那男子的鼾声,却依旧响着。 秦川在纸窗戳破一个洞,窥视起来。 可惜,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他心中一动,催动《十二玄女炼天功》,功聚双目。 果然,室内仿佛亮了许多。 只见一个年轻女子,从床上坐起,身上也裹了一层薄薄的绸纱,凹凸有致,惹人欲火。 再看她容貌,瓜子脸,单纯俏丽,楚楚可怜。 偷看她动作,却她悄悄下了床,蹲在床边摸索起来。 咦?! 那里有什么?! 秦川忽然反应过来,在高升泰府中,听到哪几个字眼,“西瓜”、“茶”、“床踏”。 是了,是床踏! 那女子轻轻摸索了一会,亮光一闪,翻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来。 电光火石之间,秦川想起孤峰上那家将的话,瞬间明白了。 当时,叶二娘说:镇南王府好手众多,恐难得手。 那家将是这么回答的:夫人放心,侯爷到时自有安排。 是了! 三大恶人刚才出手了! 这鄯阐侯高升泰,还没见出手呢!? 原来,他的手段,在这里! 真正派来的杀段正淳的,竟然是这个女子。 一瞬间,秦川想明白了更多。 三大恶人的用处,原来并不是杀段正淳,是为了杀那他的近身门客。 能为近身门客者,必然是段正淳的死忠,武功和心智都不低。 若是段正淳离奇死了,这些人必然会追查到底,搞不好牵出高升泰来。 另外,这些人也会同仇敌忾,尽心辅佐段誉,接手镇南王府事务。 段誉虽性子散漫,无心朝政,但这种时候,也会不得不勉力接手。 所以,这些近身门客都得死,才不妨碍高升泰杀了段正淳后,慢慢从段誉手中夺权。 那女子双手握匕首,对向床上呼呼酣睡的段正淳。 她容貌娇美,眼中却有些慌乱,不知是犹豫还是害怕,匕首悬在空中,迟迟没有捅下去。 秦川心中焦急,悄悄推开窗户,犹如一阵风的窜了进去。 那女子一愣,还没叫出声音,秦川点中了穴道。 他又望了一眼床上的男子,中年年纪,国字脸,浓眉大眼,长相不俗,透着贵气。 秦川冷哼一声,随手点了他的昏睡穴。 随即,将那女子抱了起来,绕过桌子和外厅,绕到了房门旁。 取了匕首,解了穴道,恶狠狠地问道:“谁派你来杀段正淳的?” 那女子看着晴川凶狠模样,瑟瑟发抖,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秦川已非雏哥,冷笑一声,匕首架她脖子上,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高升泰派你来的吧?” 那唤做环儿的女子一听,身子一颤,露出惊讶的目光,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秦川匕首轻触她的玉颈,漫不经心地说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环儿无奈,只是将如何被高升泰暗中安排进入王府、以及指示她今晚诱段正淳来这浣水居暗杀他等一系列,都说了出来。 秦川疑惑道:“是你诱导段正淳来这的?” “不是段正淳自己来的!” 那女子点头称是。 秦川奇怪了,难道那封信,段正淳没收到吗? 忙问道:“前几日,可曾见段正淳收到一封信。” 环儿闻言,神色一窒,见秦川皱眉,忙答道:“可是那封王妃的信?” 秦川点头,环儿说道:“那一日深夜,护卫送来,也是我侍寝。” “我瞧出是王妃的字迹,便想趁王爷睡着瞧一瞧。” “那知,我拆开,就听到王爷说梦话的声音,手一抖,将那信掉进了床边,用来将酷暑的冰水盆里。” “等我捡起来的时候,字迹都化开了,看不清楚。” “我怕王爷责怪,便将它悄悄销毁了。” 秦川听得目瞪口呆,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你杀了段正淳,你不怕高升泰事后杀你灭口?” 那环儿摇摇头,通红着脸,说道:“不会,我已有了高侯爷的骨肉!” 秦川又是一呆,这也可以。 再瞧她容貌,双颊绯红,神态忸怩,两眼水汪汪的。 不禁腹中欲火一烧,便明白了过来,换做他是高升泰,也会过一手。 正不知道如何处置她间,忽然听到房门外,远远地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第21章 败阴谋认妹妹 秦川透过门隙,一片昏暗之中,隐约见一个身穿华服的人,走了过来。 中年年纪,气宇轩昂,贵气十足,正是那鄯阐侯高升泰。 他怎么来了? 秦川忙躲在环儿身后,用匕首架在了她脖子上。 不一会儿,便听到高升泰,在门外以一种几乎蚊吟的声音,说道:“风起人留香!” 秦川一愣,转瞬就明白过了,就是对暗号。 用匕首,轻触了下环儿,朝她指了指门,又点了点头。 环儿眼睛发颤,眼中露出恐惧之色,定了定神,轻声回应道:“文武可安邦!” 外面的高升泰闻言,心中一喜,悄声问道:“环儿,你可得手了?” 见秦川朝她点头,环儿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得手了。” 高升泰顿时心中舒爽,喜道:“环儿,你把门打开,我进来瞧一眼。” 秦川示意环儿上前开门,自己却趁机无声无息地闪到了门后。 环儿侧头看到秦川,用匕首对着她,心中害怕不已。 她咬咬牙,畏畏缩缩地拉开了门栓,开门一看,只见高升泰满脸喜色,眼中带着兴奋。 环儿忙低头行礼,轻声说道:“侯爷,他就在床上。”,不敢对视,转身带路而去。 高升泰此时心中得意,又在昏暗之中,没有看出环儿脸上的异样,忙跟了上去。 刚走了三四步,望着环儿的背影,高升泰眼中突然露出一阵寒光,右手一动,袖中露出一把短剑来。 快速踏步向前,一剑便朝环儿后背心,狠狠刺去。 “环儿小心!他要杀你!” 躲在门后的秦川,看着这一幕,急呼示警。 环儿闻言,下意识回头看,便见高升泰满脸凶恶地,持短剑朝自己捅来。 她吓得魂飞魄散,朝后栽坐在地上。 眼见一剑要得手,高升泰却感背后,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 他一个踉跄,退了两三步,定睛一看,却是手握匕首的年轻男子。 见秦川面露鄙视之色,高升泰瞧了眼环儿,狠厉地骂道:“好你个贱人,你竟然私藏其他男人!” 环儿死里逃生,惊惧交集,低头哭泣起来。 秦川看着这个模样英俊又忠厚的家伙,心中暗骂不止:卑鄙的家伙,连怀了自己骨肉的女人,都不肯放过。 他冷哼一声:“借女人之手行刺,真是卑鄙。” 高升泰眼神一寒,厉哼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话罢,短剑急刺而来,便要夺秦川性命。 秦川哈哈一笑,《十二玄女炼天功》只催动了四成,便已身形一闪,掠到了高升泰身后。 高升泰有些惊愕,忙回身追刺过去,短剑抖得寒光闪闪,直刺斜削,翻转不定。 秦川不以为意,只凭身形闪转腾挪,躲避了十来剑。 一个滑步,从高升泰右肋,闪到他身后,飞快无比地将匕首,刺入他的后背心。 “啊”的惨声呼号,高升泰便扑倒在地,挣扎了两下,“呀”的一声毙命了。 回看环儿仍瘫坐在地上,秦川微笑着,上前就要将她扶起。 环儿如见厉鬼一般,一脸惊惧地往后退,秦川立马反应过来,苦笑道:“”你难道以为,我要杀你灭口?” 环儿眼中闪烁着害怕,急声问道:“你难道不杀我吗?” 秦川原本想一掌将她拍死,但想起她腹中还有胎儿,心中一软,打消了这念头。 他伸手过去,淡淡笑道:“今夜,四大恶人至王府行刺。” “危在旦夕,鄯阐侯高升泰为保护王爷,被四大恶人暗算致死,忠贞不二,令人敬仰。” “这一切,跟你我有什么关系?” 环儿听见这话,眼中闪烁疑惑,胆怯地问道:“你,你真不杀我?” 秦川笑道:“你又没有害过我,我何必杀你?!” “况且,你怀有身孕。” “我虽不是好人,但还干不出这样灭绝人性的事情。” 环儿听到这话,眼中涌出委屈的泪,如梨花带雨一般,更显容貌娇美。 秦川心中一热,忙用大拇指为她擦拭眼泪,柔声说道:“守好你的本分,做好镇南王的王爷的女人。” “这孩子嘛,自然是镇南王段正淳的。” 环儿露出惊讶之色,见秦川的笑容,转瞬明白过来,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秦川转身便要离去,却被环儿拉住了衣衫。 他疑惑地转头,却见环儿满眼的感激,柔声说道:“哥哥,我可否认你作哥哥?” 秦川一愣,他说刚才的话,多是随口一说,安她的心。 这女子性子善妒,有她把持着王府,刀白凤也多半不愿回宫,自然会陪在自己身边。 还有嘛,反正段正淳的环保帽子,也不是一顶两顶了,再多一个也查不出来。 见她一脸感激,满脸真挚地看向自己,秦川心中一暖,慢慢地露出笑脸,说道:“哥哥我,叫做秦川。” “妹妹,你怎么称呼?” 听到这话,环儿露出欣喜无比的笑容,如拨云见日一般,娇艳逼人。 环儿起身,拉住秦川的手,说道:“哥哥,府中人都叫我环儿。其实我本名,唤作杨金环。” 秦川被她的小手握着,只觉得柔软滑腻,不由得心中一荡,忍不住地捏了一把。 环儿又羞又嗔,双颊晕红,鼻息微喘。 秦川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那眉如秋山,眼如秋水,两片薄薄红唇,微见上翘。 只有一袭薄透的轻纱,裹着身体,体态纤柔和胸脯之美,已看清了七八分。 秦川顿感口干舌燥,见环儿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猛然觉醒,脸色一红,便略聊了几句,转身跳出了窗外。 环儿奔至窗前,看着他背影消失,柔情的眼中,带着依依不舍。 秦川隐蔽在黑暗之中,在王府悄悄飞掠闪动,已可见王府中,走动的仆人越来越多。 他寻了一处树丛,偷听往来人说话。 才知,那听松阁的近身门客,被三大恶人及党羽杀完后,恰逢歌叙军赶到,打了起来。 黑衣人久战力竭,被歌叙军捡了便宜,死伤了半数,不得不铩羽而逃。 秦川听得清楚,放下心来。 也明白了这歌叙军的用处,也是鄯阐侯高升泰的手笔之一。 乘乱之间,佯做救援杀贼。 至于是杀黑衣人,杀近身门客,甚至杀段正淳? 黑暗之中,慌乱之中,哪个分得清楚。 不过,是活着的人,说了算。 可惜,高升泰心中焦急,想看他手笔之一,环儿有无刺杀成功,孤身前去。 结果,死在了自己手上。 秦川功成身退,掠过王府,坐在一处高楼上,远远看着。 完成了刀白凤的嘱托,又认识了环儿这个美人妹妹,收获颇丰。 一想到,环儿那轻纱下浮凸有致的娇躯,便觉心猿意马。 随手在楼中取了一坛酒,喝了好久,才平复了情绪。 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 咦? 这么大动静,也不见段誉的影子。 他去哪了,莫非不在镇南王府中?! 第22章 恰逢其会救环儿 段誉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见人影? 秦川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他在看天龙的时候,并不喜欢段誉。 段誉在见到木婉清的美貌,便哄着木婉清亲吻时,那形态、话语,像极了诱骗单纯少女吃禁果的社会男。 在最终结局,发现与木婉清并无血缘关系后,不顾木婉清痴情忠贞、几度为他险些丧了性命,始终不肯回应对方的感情。 而,段誉最大的无耻,则是在于,在王语嫣已经身有所属的情况之下,总是当众旁人的面,说些“为你生、为你死”的痴情话语。 看似情不自禁,可你细想想,其实每回身边,都会慕容复或家将包不同等人。 众人眼中,包括王语嫣自己,都知道王语嫣是慕容复的女人。 挖墙脚的,见过;当人家面,挖墙脚的,这种人,没被打的,有几个?! 慕容复、包不同纵然有万般毛病,但见段誉当众挖墙脚,没有挥拳打死他。 这该死的修养啊,是纵容。 带入慕容复角度,哪个人能对段誉,有好感。 对于段誉,秦川想过,如有机会,他身上的绝学武功,能否夺舍过来,造福自己。 秦川本想就此转回玉虚观交差,就转念一想,若是刀白凤会问他段誉行踪,自己答不上来,岂不是自己显得做事很不周全。 唉,不在乎段誉,但是在乎刀白凤啊。 他叹息一声,趁着天没亮,重新窜了回去准备查找一下。 问谁呢? 一个一个房间找,秦川肯定是不乐意的。 突然,那个刚认的妹妹,环儿她那身材玲珑有致的身姿,浮现在眼前。 不知为何,秦川总想跟她多待一会。 问熟不问生嘛! 便又飞窜入了镇南王府,夜色尚黑。 那浣水居四周还不见有侍卫跑来,秦川道声侥幸,闪到门前,却听见里面有女子声嘶力竭地惊呼声。 “环儿姐,快逃,有恶人杀来。” 秦川心中一动,这人不是说我吧,谁这么好的耳朵。 却听到屋里面,有一阵衣炔破风的声音,秦川登时眉头一皱。 又听到女子“啊”的一声惨叫,以及“咔嚓”脖骨被人折断的声音。 被杀的,是那个半路拦截走西瓜盘子的丫鬟,应该是环儿的人。 秦川更是心中一惊。 好家伙,还有其他杀段正淳的人手?! 这侯爷高升泰,到底安排了几拨人手? 为救环儿性命,秦川催动《十二玄女炼天功》,提着长剑,悄然破窗,无声无息地闪了进去。 “啊”“啊”,环儿让人心碎惊呼声,传了过去。 秦川已瞧见一个黑衣人,缓缓地走进了那卧房。 环儿见到来人一身黑衣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对眼睛,透露着凌厉的凶光。 她只敢大恐,转身朝往窗边逃窜。 那黑衣人冷冷一哼,早已飞身前扑,一掌如奔雷般打去、 这一掌若是打实,环儿非得被打得脑浆横流。 环儿惨叫着等死,却听“砰”的一声。 这个可怜的姑娘,睁眼一看,却是秦川一剑,挡住了那铁掌。 那黑衣人,只觉被一股大力一震,身体被震得倒翻回去。 环儿惊得失魂落魄,见救她的,正是刚认的哥哥秦川。 顿时,又惊又喜,眼中闪烁着泪花,颤声叫道:“哥哥!” 秦川暗自心中庆幸,庆幸自己回头来问段誉下落。 他将环儿护在了身后,柔声说道:“慢慢爬出窗户,躲在窗后。” “我打发了他,我们再说话。” 那黑衣人,头罩下只露出两个眼睛,负手而立,极有高手风范。 他打量着秦川,冷喝道:“你是谁?” “这镇南王府,没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秦川听到对方声音,心中一愣。 这声音,听着明显上了岁数。 这人,是谁?! 可,一时却想不起来。 秦川骂道:“哼,你管我是谁,竟然潜入王府杀人,偷偷摸摸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人。” 那黑衣人哼道:“好小子,想死,我成全你,杀了你,我再杀了这女的和段正淳。” 秦川哈哈一笑,警惕地看着对手。 那人早已飞速上前,一掌当胸打了过来。 气劲之大,直如浩浪翻天,裹向秦川,没有一丝分散。 好掌法! 秦川不敢硬接,早已左手拽来一张实木椅子,扔了过去。 那人手掌奇翻,掌势变幻,“啪”的一声,那实木桌子,他被拍得碎裂成几段。 秦川心中大惊。 这,就是实木桌子啊,以坚固着称。 自己催发内力,虽也能如此,但绝对不如他这般气定神闲,简单至极。 见秦川脸色一冷,那人哈哈一笑,扑了上来,朴实无华,又是一掌,挥向秦川。 秦川使出《雾陨破云剑》,一招“旋雾成风”,长剑抖成百来个圆圈,直刺过去。 “铛”的一声,秦川被震得手腕发麻,却也逼得对方躲闪后退,更有一剑险些削中他衣衫。 黑衣人目露欣赏,脱口赞道:“好剑法!” “这剑法,我从未叫过,叫什么名称?” 秦川冷哼一声:“”打赢我,再告诉你不迟。” “好大的口气!” 那黑衣人扑身上前,掌法如江海河流,变幻翻涌而来。 “云涌满天”、“雾锁寒江”、“汹涌云涛”,《雾陨破云剑》的三式,连绵而发,堪堪挡住对方威猛霸道的掌法。 虎口生疼的秦川,哪敢后退,环儿就在她身后,掌风擦着就死。 秦川忙身法闪动,如一道旋风般,侧身滑到黑衣人身后,一招“雾影追风”,化作八十一道剑影,刺向对方的后脖颈和背部要害。 感到剑气纵横乱舞,那黑衣人也不但硬接,朝一边闪退而去。 躲过了剑招,左脚刚一触底,便弹身回来,趁秦川喘息瞬间,一掌横拍。 这一掌快如星驰,秦川心生未生,只得举剑,硬挡了一记。 “咔嚓”,长剑蓦地断成了两截,连右肩膀边缘也被扫中。 只感如被钢砸了一般,臂膀生疼。 秦川大怒,拿着断剑,旋身狂刺过去。 那黑衣人见他以短击短,哈哈一笑,双掌齐发,拍得半截剑偏了方向,险些脱手而发。 右掌,更是攻向秦川的胸口。 秦川也不躲避,《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三层功力,尽数催发,左掌硬生生应了上去。 “砰”,只觉一股大力狂震而来,秦川喉头一痒,一口气差点喷了出来。 好深厚的内力! 秦川惊愕不已,他的内力,竟然一点都不在鸠摩智之下。 他,到底是谁? 这人的武功,绝对在段正淳之上,那高升泰,如何使得动他?! 环儿躲在窗外,瑟瑟发抖,看秦川渐露下风,心中既担心更着急,俏脸紧张得泛白。 突然,她心中有了主意。 忙伸手,取了她刚点绕不久的油灯,拉扯起窗帘,将它点燃。 “轰”的一声,火势咬着窗帘下端,猛然窜起。 环儿对着外面的黑夜,厉声高呼:“走水啦!走水啦!” “王爷,还在屋里呢!” 秦川和那黑衣人,俱是身躯一震。 好聪明的丫头! 见秦川得意,黑衣人冷哼道:“我十招之内,了结你?” 秦川哈哈一笑,挥舞着半截断剑,《雾陨破云剑》尽数施展,时而大开大合,时而灵动巧变,无数的剑影袭向黑衣人。 黑衣人的掌法,唤作《大韦陀杵》,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招式简单威猛,胜在掌力奇劲狠烈,而不在招式变化繁复。 故,数掌拍去,虽震退了大部分的剑影,但总有十几剑,险些伤了他。 若是别人,再被这《大韦陀杵》的威猛掌力,轰得招架不住,被打得胸骨碎裂,吐血而亡了。 可,秦川《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三层,内力已极有火候,内力催动至全身,手臂持剑击挡,虽也酸痛,但坚持几百招不被击穿,则不是难事。 那黑衣人也看得明白,暗叹:不能缠斗,即使重伤了他,漏了自己身份,也是不划算。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渐响,他厉喝一声:“算你好命,下一次再来宰你。”,便撞破窗户逃进黑夜中。 环儿见敌人败退,又惊又喜。 秦川闪到她身前,急声道:“环儿,我本有事问你,现在也来不及了,非走不可了。” 环儿一听这话,眼睛一亮,忙叫道:“哥哥,我给你一处地址,你先去养伤,我们过几日见。” 忙靠近秦川耳边,吐气如兰,轻声说出了一个地址。 秦川只觉她身上幽香四溢,嗅入鼻中,有些迷醉。 他摇摇头,忍不住地环儿红润的俏脸摸了一把,笑道:“好妹妹,我们回见!” 第23章 戴面具的女子 天空已微微泛鱼肚白,满街还是一片静寂。 秦川逃回客栈,取了包裹,扔点银子在桌中,便窜上了屋顶。 循着环儿所说的地址,在沿街的屋顶上,闪掠前行。 往下看,街上已出现官兵列队奔走缉凶,高声呼喊道:“闲杂人等,速速归家回避。” 一番飞窜奔行,秦川来到了一道破旧的巷子中,找到了欢儿说的那户屋子。 他终是不好意思翻墙而过,便敲了敲那残破黝黑的木门。 好一会儿,才有人走来的动静,已能看见走到门后,小心地问道:“是谁啊?这么早敲门?” 那人的声音清脆娇柔,是个年轻女子。 秦川忙说道:“是环儿姐,让我过来避一避。” 那女子一听,忙急声问道:“您的片刻便问道,环儿姐的全名,叫什么?” 秦川答道:“杨金环!” 那女子沉吟片刻,又问道:“她有没有跟你说别的?!” 秦川想了想,又答道:“一行白雁向南飞。” 这是环儿趴在他耳边,让他记住的。 “嚓”门一下子拉开了,一个戴面具的女子,出现在秦川眼前。 还是一个鬼怪面具,有些吓人。 眼前的这个女人,看身形,跟环儿非常相似。 他的衣衫似乎还有些不整,似乎是刚刚起来穿戴的样子。 秦川道了声抱歉,那女子面容隐在面具下,连眼神也看不到,难以判断喜怒。 她轻声说道:“你跟我来。” 穿过小小的土院子,秦川被引入了一个房间,坐下休息。 那女子说道:“那环儿姐,除了安排你来,还对你说了什么吗?” 秦川答道:“嗯,对我说到这休息一下,然后包扎一下伤口。” 那女子一听,忙从椅子上,腾地站了起来:“你受伤了,伤哪里了?” 秦川翻开臂膀的衣衫,一看,臂膀有些地方已有些黑肿。 那女子叫道:“哎呀,你这是被人用掌风所伤。” “什么样的掌力,竟然如此厉害?” 秦川苦笑道:“那人,只是往死里打我,但也没告诉掌法的名称。” 那女子“噗嗤”一笑,说道:“你等会,我取些药来。” 不一会儿,便取了一个小铜瓶回来,样式古色古香的。 那女子喂了秦川两粒,然后又用两粒用水化开,沾湿毛巾后,轻轻擦那黑肿之处。 那黑肿之处早已没了知觉,一连擦拭四五遍,黑色开始消淡。 秦川坐着,任由这女子处理伤口,心中却一直在思考:那个黑衣人,掌力如此高强,到底是谁? 可,却毫无头绪,想不出来。 直到手臂开始泛起一阵清凉之后,便觉得困意涌来,四肢一翻,躺在床上睡下了。 等到中午,才见环儿挽着戴面具的女子,走了进来。 环儿快步在床沿坐下,满脸都是关心之意,柔声问道:“哥哥,你的伤,如何了?” “你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被那人所伤。” 秦川淡淡一笑:“对方掌力虽强,但还要不了我的命。” 戴面具的女子劝了一句:“环儿姐啊,他内功倒挺深厚,掌毒侵入臂膀一点,便被内力给挡住了。” “即使不敷药,内力调息一天,也逼出来了。” 秦川心中一惊,暗道:“这女子,真是好眼力。” 三人瞎聊了几句,环儿一双眼睛,带着柔情,说道:“哥哥,你在这里多养几天,我这几天回王府拿些补药,给你吃一吃。” 秦川摇摇头,说道:“不必,我有一事问你。” “为何,昨夜一直都没有见到世子段誉的身影?” 环儿俏脸露出惋惜之色,说道:“前几日,突然段誉身形爆肿起来,更是如发狂了一般,胡乱摔打家具。” “王爷诊断后,说是什么内力混乱。” “当时保定帝正好也在场,他的一阳指功力,也没有将段誉乱窜的内力驯服。” “便说道,段誉可能是误习了邪功,之后决定带他去天龙寺,求高僧化解这个真气。” 一听这话,秦川马上就明白起来了。 这,就跟原来天龙的剧情,差不多了。 段誉被保定帝带去了天龙寺,阴差阳错下,他学会了那六脉神剑。 因鸠摩智虎视眈眈,枯荣大师索性将六脉神剑剑谱,尽数焚毁了。 此时,秦川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原着中六脉神剑剑谱,就藏在天龙寺菩提阁中。 这个秘密,外人都不知道。 秦川眼珠转了转,哼,有了主意。 不知道鸠摩智这两天赶到了吗? 若是鸠摩智还没有赶到,那六脉神剑剑谱,应该还在菩提阁才对。 有次定计,忙随口说道:“我受人所托,需要看一下,段誉是否平安。” “妹妹,我这便离去,你也回王府吧,让侍卫们时刻守护着你。” 环儿满脸的不舍,眼中泛动着柔情,说道:“哥哥,你为何对我这样好?” “我们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秦川哈哈笑道:“也许就是缘分吧。” 三人一同吃了饭后,秦川向戴面具的女子要了一把铁剑,溜了出去。 差不多到黄昏,才奔到了天龙寺。 只见天龙寺寺门外,满地的鲜花与各种黄纸,还渗透了不少血迹,许多僧人,正在清理。 秦川上前一步,拱手道:“卑职是镇南王府的家将沈强,奉王妃之命,来询问世子段誉的情况。” 一个中年和尚闻言,叹了口气,说道:“你你来晚了一步呀。” “今天上午,吐蕃大轮明王鸠摩智前来拜访我天龙寺,名曰说经探讨,实则抢那六脉神剑剑谱。” “枯荣大师直接烧毁了剑谱,鸠摩智惊怒之下,掠走了段誉世子。” 唉! 秦川心惊暗道:不好,来迟了一步。 原来的剧情,发生了。 忙随口说道:“世子被,抓关系重大,卑职需及时回报王爷,告辞了。” 回到那院落之后,有些暗自懊悔,懊悔错过了六脉神剑。 只得一边养伤恢复内力,一边继续修炼《十二玄女炼天功》。 而,那戴面具的女子,空闲之时,便在院落中,独自练习剑法。 只见剑招,小巧灵动,变幻巧妙,乍起乍落,犹如白雀鸟起落纵横一般,迅疾无比。 秦川虚心求教剑法名称,那女子说是《小南山剑法》。 两人便谈起了剑法,各自将《雾陨破云剑》和《小南山剑法》,一一演示给对方,并彼此答疑,皆感收获颇多。 这一聊,便是一连几日,往往聊至深夜,两人方恋恋不舍地分别,各自回屋。 每每秦川询问面具女的芳名,那女子总是笑笑不答。 秦川更是好奇,她与环儿并非主仆。 环儿不会武功,但这女子剑法造诣极高。 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一夜,秦川睡得昏昏沉沉,睡梦之中,忽然感觉,怀里钻进来一个人。 只觉这人光着身子,肌肤柔软滑皙,拥抱之时,凹凸有致,胸脯鼓鼓的。 是个女子! 秦川猛得惊醒过来。 她是谁? 第24章 我是她妹妹杨银环 在被窝中,那女子抱紧了秦川。 秦川一咬嘴唇,急声问道:“你是谁?” “莫非爬错了房间?!” 那女子闻言,轻声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回荡在漆黑的房屋中。 那女子在他耳畔,柔声说道:“秦大哥,是我。” 秦川只觉气息芳香甜美,真如幽兰一般,令人迷醉。 “是你!” 只这一句话,秦川便听了出来,是那个戴面具的年轻女子。 秦川又惊又奇,讶异道:“你,你为何要这样?” 那女子轻轻柔柔地说道:“杨金环是我姐姐,我是她妹妹杨银环。” “姐姐让我,替她报答你的两次救命之恩。” 话罢,不等秦川反应,便挽住了秦川的脖子。 秦川一阵心驰神往,忙《十二玄女炼天功》,功聚双目,扭头瞧了过去。 功力之下,黑暗中,也看这女子的俏脸,看得七七八八。 这银环,竟然长得跟金环一模一样。 那银环似是能感受秦川的目光,脸上露出又紧张又羞涩的表情。 轻声说道:“我跟姐姐,是孪生姐妹。” “你救了她,就等于救了我。” 秦川听得这话,心思荡漾,如入云端。 锦被一盖,遮住了两人。 ...................... 待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早已照热了房间,秦川方才醒来。 睡眼惺忪中,一摸身边,早已没了枕边人,仿佛如女仙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床上的残余,证明她真的来过。 秦川忍不住欣喜,更是得意洋洋。 又在一阵愉悦的回忆中,忽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接着,便是敲门声,银环娇柔的声音,喊道:“秦大哥,该吃饭了。” 秦川忙胡乱穿了裤子,站了起来。 银环推门进来,端着一大盘饭菜。 她抬头看见秦川只穿了一个裤子,顿时又惊又羞。 秦川肚子中“咕咕”作响,两人便坐了下来,开始吃饭。 两碗米饭,三个菜。 一盘炒素鸡,一盘葱炒牛肉,一大汤碗的山煮羊。 秦川夹了一筷子的素鸡,嚼在口中,赞道:“呀,明明是豆腐,却有鸡肉的味道,真美味。” 银环听到这话,眼睛闪闪的,脸上露出了喜色。 秦川便猜出,这三个菜,多半是她做的。 见葱炒牛肉热气腾腾,油亮浓香,忙又吃了两口,只觉眼前一亮,赶紧吃了几口米饭,笑声说道:“好银环,这菜鲜香热辣,肉滑葱嫩,配着米饭,真是绝配。” 银环听得这话,表情更是欢喜,忙盛了一碗山煮羊,说道:“秦大哥,这道菜,又是菜又是汤,你趁热喝几口。” 这汤汤色白皙,羊肉味极为浓郁。 秦川暗道:这应该就是后世的羊肉汤了。 见秦川美滋滋地喝着,银环笑道:“秦大哥,你若是喜欢,多喝两碗,有滋补作用。” 秦川拉着银环滑嫩的小手,坏笑道:“我体力好不好,你不知道嘛?” 银环先是一愣,见秦川满脸坏笑,才反应过来,满脸如火烧一般,又羞又臊。 两人边吃,边说笑着,温馨而幸福,便如一对普通又平凡的夫妻一样。 下午,银环冲泡了一壶好茶。 喝在口中,清香润喉。 秦川问道:“银环,你的那套《小南山剑法》,极为巧妙多变,是在哪里学到的?” 银环笑道:“大哥,你可听过大理有座小南山寺?” “小南山寺!?” 秦川说道:“我非大理人士,只听过大理有座天龙寺,闻名天下。” 银环说道:“天龙寺,是大理皇族出家为僧的地方,故名气极大。” “那小南山寺,虽不如天龙寺名气响亮,但也称大理第二名寺。” 见秦川点头,银环继续说道:“我那套《小南山剑法》,便是小时候,得小南山寺一位高僧传授的。” 秦川奇怪道:“银环,你还有这么一段奇缘。” 银环说道:“那老和尚曾给我姐姐和我,看过一次相。” “她说我姐姐命格富贵,有当王妃的命。” “而,我虽与她容貌相同,但命格却不同,注定要守护姐姐。” “因此,那和尚,传了我一套内功心法,和《小南山剑法》。” 秦川闻言,忙问道:“银环,你练的是什么内功?” 银环答道:“《玉宸凝心诀》!” 秦川又问道:“可曾修炼过,十二正经之一?” 银环笑道:“我为修炼《玉宸凝心诀》,已将足三阴经中的足太阴脾经、足少阴肾经,两条筋脉,尽数贯通。” 秦川大喜。 足太阴脾经、足少阴肾经! 那与银环双修《十二玄女炼天功》,必可快速打通两脉之一,进而修炼成《十二玄女炼天功》第四层。 到时候,四条经络同时催发内力,数个穴道更可从天地间吸取天地灵气化为内力,必然功力大增。 哈哈,那黑衣人! 秦川眼中闪过厉光,但愿我们有再交手的机会。 银环见秦川莫名地傻笑,也跟着露出甜蜜的笑意来。 第25章 与银环一同练功 秦川握住银环的玉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道:“银环妹子,我需要你助我修炼。” “那晚,在镇南王府中救你姐姐的时候,遇到一个瘦长的黑衣人。” “那人内力极为深厚,掌法威猛霸道,我的内力略有不低。” “还好,我当时使出《雾陨破云剑》,依靠身法,结合剑招巧妙,方能与他周旋,不为他所败。” “这人,黄雀在后,跟在高升泰行刺之后,再出手暗杀段正淳,可见心机深沉,谋算老道。” “若是日后再遇上,必然是个劲敌,我得尽快提升功力。” 秦川一口气说了许多,才又请求道:“好妹子,你可愿助我一起修炼,提升内力?” 银环俏脸上,笑容娇美,盈盈地说道:“秦郎,人家身心都已属你,你若有所需,自然全力以赴。” 她这话说得直接爽利,毫不造作,听得秦川心头一热,忙将她抱入怀中,亲昵怜惜一番。 并将《十二玄女炼天功》第四层的修炼之法,告诉了她。 银环隐居这小巷院落,多数时间,或是在修炼《玉宸凝心诀》内功,或是在勤练《小南山剑法》。 对武学之道,兴趣极深。 秦川早已察觉到,银环岁数不大,但内功与武功,也远在甘宝宝、秦红棉、刀白凤三女之上。 银环听完修炼之法,只觉得其中法门奥妙无比,顿时兴趣盎然。 她沉思一会儿,说道:“内功修炼,凝神静气,引气倒流,最忌外人打扰,轻则气血汹涌,重则真气乱窜、走火入魔。” “这会天色尚早,不如在子夜之后,夜深人静,我们再进行修炼,省得麻烦。” 秦川点头称是。 两人便品着香茶,吃些糕点,谈论些武学和江湖见闻,享受着午后的宁静和恬淡。 不大的院落中,那藤架之上挂满了几色的茶花,赏心悦目,令秦川只感岁月静好。 当晚过了子夜,银环来到秦川房中,两人端坐在床上,双掌相合,依照《十二玄女炼天功》第四层心法,修炼起来。 因银环修炼《玉宸凝心诀》,已贯通了足太阴脾经。 相比《十二玄女炼天功》前三层,只需借银环的内力,助秦川打通他体内的足少阴肾经,之后真力往来传输、相互震荡,彼此获益即可。 一片黑暗之中,很快,秦川便感到一股淡淡的暖气,从银环双掌缓缓涌了过来。 秦川疏导入自己体内,汇聚一体,倒向足少阴肾经的第一个穴道,足小趾的涌泉穴。 从那涌泉穴开始贯通,将内力催往然谷、太溪、大钟三个穴道。 如海浪冲刷一般,很快冲了过去。 两人俱是双目紧闭,引流导气,控制着内力在足少阴肾经这条经脉中奔腾。 不知过了多久,二十七个穴道,已贯通到通谷穴。 银环的喘息传入耳中,两人心灵相通,同时缓缓收了内力,放下双掌,都觉得疲累不堪、 秦川瞧向门窗,只见屋外一片漆黑,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休息片刻之后,银环双掌又伸了过去,柔声道:“大哥,我们继续吧。” 秦川此时仍感疲累,知银环内力比他还弱不少,想来自然是更加疲累。 而她毫无言语,只想帮着自己贯通筋脉,秦川对她,心中既谢又怜,更添好感。 两人内力相合,继续双修起来。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秦川只觉得如河流的内力,骤然一通,最后的彧中、俞府两个穴道,终于一冲而过。 转瞬间,内力如浪潮一般,充蓄满了整条足少阴肾经,随着心念翻涌奔腾不已。 秦川心中欢喜,忙在经脉中运转了数圈,将这股内力尽数传给了银环。 银环只觉手心一股热力传来,毫不迟疑,接纳入足少阴肾经。 只觉整条经脉,骤然而动,新入的内力狂浪般冲刷起筋脉与穴道起来。而筋脉与穴道,如有知觉一般,既抵抗又吸纳,贪婪地吸为己有。 终于,两人的足少阴肾经中,内力充盈到了某个界限,“啪”的一声,内力反震,震开了两人的手掌。 两人早已疲累不堪,各自瘫倒在床上的一头。 眼中困累的秦川,功聚双眼,瞧得清楚。 此时,银环仰面躺在床上,俏脸上汗水淋漓,连秀发也被汗水浸湿了许多。 秦川心疼不已,凑到她身边,在她温润的脸颊,轻吻了一下。 银环脸色羞红,以为情郎又要跟自己亲热,自己虽疲累欲死,却不忍拂了对方,缓缓闭眼承欢。 却好一会儿,不见动静。 睁眼时,突然烛火忽亮,竟是秦川取了毛巾,浸水拧干,细心为自己擦拭脸上的汗水。 反复三四遍,银环才感脸部清爽,整个人舒适了许多, 之后,更又是为银环擦拭了上半身的汗水,动作小心翼翼,温柔体贴。 银环又羞又喜,知是秦川爱护自己,不舍得胡乱折腾,顿时对情郎爱意,燃得更盛。 秦川将银环扶起被窝,柔声道:“好妹子,好好歇息吧”,便吹熄烛火,小心翼翼地入睡了。 一夜无事。 待到第二天醒来,银环头部还有些微晕,但却觉内力比往常充盈了许多。 房中却不见秦川的身影,走出整个院落都不见人。 正疑惑失落间,一个人影跃墙落下,正是秦川。 他手上捧了一些酒肉菜肴,瞧着银环醒来,眼中闪动着欢喜之色。 拉着银环的手,往屋里走,说道:“好妹子,赶紧好好吃一顿。” 银环见他如此温柔体贴,心中温暖舒泰,更感委身于他,实是正确无比。 两人亲亲热热地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之后各自调息内力,固本培元。 秦川看着院落角落的几块假山,走近到半丈左右,催动《十二玄女炼天功》第四层,右掌用力一拍。 只见空气震动,内力狂飙而去,“啪”的一声,那块假山最上面的三分之一,应声被打断。 银环在一旁瞧得清楚,不禁喜上心头,阳光下笑得花枝乱颤,更显俏丽可爱。 秦川喜不自禁,笑道:“《十二玄女炼天功》记载,贯通四条经络者,内力透体而出,可达一丈,伤人无形。” “我初练成,掌力便成透体半丈(一米半左右)!” “往日,我以掌打人,掌力震荡不过半米。” 银环也在一米距离,挥出一掌,“啪”的一声,假山最上头的一块拳头大的石角,被打崩掉落。 秦川满怀期待,骤然一见,却是如此情况,一傻眼,忍不住蹲在地上,指着银环,大声哄笑起来。 银环也是脸上羞红,见秦川嘲笑她,早已粉拳如雨点般,朝着秦川追逐着打来。 她主练的是《小南山剑法》,掌法本就非她擅长。 但,现在一掌能打断一米外的小山石,已足见她的内力,得《十二玄女炼天功》修炼之助,也大有长进。 心情大好的两人,便在这不大的院落,躲闪逗笑着,时而练功,时而饮茶吃些果子,享受着无人的闲暇,欢乐不已。 又过了一两日,秦川突然想起一事。 刀白凤仍在玉虚观,等他回信。 第26章 刀白凤的哀求 翌日,秦川便辞别了银环,往玉虚观而去。 去那玉虚观,脚程略快的话,两日的功夫而已。 这天黄昏,一座山岭陡峭的山峰,映入眼帘。 定睛一看,正是那孤峰。 秦川想起,他跟刀白凤在那花丛中练功和缠绵的场景,嘴角露笑,心中欢喜。 又见黄昏的晚霞。 或红、或黄、或紫、或蓝,变幻缤纷,如美丽的颜料一般,霞染了半边天色。 遍野山景,俱是笼罩上了一片橙红之色,更显奇幻壮丽。 秦川便决定在孤峰休整一夜,明日一早赶往玉虚观。 跃上孤峰,来到那片幽闭处。 叫不出名字的草木,沧翠欲滴,散发着植物的清新味道。 周边一大片的花丛,依旧开得灿烂,一阵阵的花香,随风摇摆而来。 秦川穿梭其间,心情愉悦。 又听到水声,转了几弯,便见一处小溪,水质透彻而甘甜,清凉人心。 索性脱了衣衫,尽情洗了个澡,一身酷热,冲得干干净净,宛如重生,舒爽无比。 走到林间正要小憩,突然只觉手少阴心经上一处穴道,隐约在跳动。 是少海穴! 秦川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忙打坐起来,引导丹田的内力,在手少阴心经这路经脉,流转运行。 不知过了多久,少海穴颤动剧烈,突然穴道处一凉,外界似有一丝凉意,开始缓缓涌入。 进了少海穴后,与秦川的内力合流,未见一点阻碍,之后慢慢涌向丹田。 秦川尚不明所以,又感到足太阴脾经,也有一处穴道跳动。 是地机穴! 没多久,竟跟少海穴一样,外界通过地机穴涌入,合流后涌回丹田。 秦川骤然醒悟,心中狂喜。 是了! 《十二玄女炼天功》炼至一定境界,逐渐有穴道开始吸纳外界天地的灵气,化为内力,为自己所用。 虽然,现在只有两个穴道,吸纳的内力如丝一般,时有时无。 但,秦川很清楚,这说明他修炼《十二玄女炼天功》,已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想想看,若是日后,吸纳外界灵气的速度,如旋涡一般急速;又若是更多穴道一起吸纳,自己的内力,会达到哪一种境界!? 段誉的北冥神功,是吸纳人的内力,于人有害,于己有益。 除非是吸纳鸠摩智、逍遥三老这等高手的内力,否则要想内力增厚,就必须吸纳足够多人的内力。 可,那样的害处,也非常明显! 不同的真气,聚入体内,难以同化,真气蒸腾、相互冲撞,跟走火入魔相似,搞不好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而自己的《十二玄女炼天功》,吸收的天地间的灵气,既毫无杂质,又无穷无尽。 秦川心中欢喜,一夜之间,便沉浸在这神奇曼妙的境界中。 忽然,这股奇妙的感觉,蓦然中断了。 睁开眼睛,见日出东升,霞光万道,天已经大亮了。 秦川只觉精神奕奕,毫无困倦之感。 便从包袱中,取了那本《金刚般若掌》。 他始终不明白,鸠摩智为什么会送给他这么贵重的秘笈。 若是只说鸠摩智鲁莽之间,险些伤了自己,以此赔罪,这理由,实在牵强。 在秦川眼中,鸠摩智算不得大方的人,对于武功秘笈,更是有些贪婪。 翻到了第二页,竟然依旧只有一句话! 简单扼要:切记,非德才兼备者不传,非德才兼备者不学,以免毁人与自毁。 这跟第一页的警示之语,差不多。 秦川疑惑不解。 继续翻看一页,注明了《金刚般若掌》,共计有五式掌法。 第一式:色不异空。 第二式:无受无眼。 第三式:无智无碍。 第四式:不生不灭。 第五式:五蕴皆空。 再继续翻看,这一页,是第一式详细的修炼的要诀。 竖写着色不异空四个字! 上面是人形的招式图样,下面则是详细内力运转和催动的法门。 秦川仔细研读起来,初有些难以理解,之后慢慢理解过来。 依照法门运转,只感晦涩生疏。 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右掌回收至腰部,掌面上翻,之后猛然催动内力,骤然朝两米外的大树,推出一掌。 “啪”的一声,只见一个掌印,清清楚楚地印在树上,树枝轻轻摇晃,但却不见树断。 怎么回事,威力不大嘛?! 秦川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 这一式“色不异空”,走得经脉穴道,与以往大不相同,故内力一时之间,难以聚集、催发速度较慢,以致于威力有限。 秦川凝神静气,依照法门,催动内力在心中转动,一遍又一遍,“啪”的击出掌印,力道渐渐强了起来。 终于,在打出第十八掌,只觉掌力汹涌难当,“啪”的一声,那个大树应声被打断成两截了。 两米距离,这种威力,已经超过仅凭《十二玄女炼天功》内力,打出来的威力了。 秦川心中大喜,再看天色,已经到了中午。 再不迟疑,飞身奔往玉虚观。 到了玉虚观,将鄯阐侯高升泰如何安排人行刺段正淳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自然是将杨金环和杨银环姐妹的事情,隐去不提。 刀白凤叹息了道:“高升泰貌似忠良,没想到却是大奸大恶之徒。” 秦川劝慰了一番,又将段誉在天龙寺被鸠摩智掳劫走的事情,说了出来。 刀白凤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娇躯惊颤,险些晕倒在地。 秦川忙将她抱在怀中,小心地安抚。 刀白凤美目通红,含泪欲滴。 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问道:“那鸠摩智,真的会把誉儿,带来姑苏慕容家坟前,给焚烧了吗?” 秦川摇头道:“鸠摩智想要谋夺《六脉神剑》之心,极是强烈。段誉是唯一的活剑谱,鸠摩智怎舍得杀他?” 刀白凤说道:“鸠摩智为得到那剑谱,必然会折磨誉儿,那该如何是好?” 秦川无奈道:“天龙寺的诸位高僧,都不是鸠摩智的对手。” “要救段誉,恐怕不容易。” 他继续劝慰道:“段誉,福泽深厚,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刀白凤摇摇头,眼圈发红,哀求道:“你可有方法,救回誉儿?” 秦川为难地摊摊手,说道:“天下之大,能打过鸠摩智的,恐怕没有几人。” “我觉得,除了那些深藏不露的高手,年轻一辈,估计也就乔峰能胜过他一招半式。” “与北乔峰齐名的南慕容,恐怕都不是鸠摩智的对手。” 秦川见刀白凤脸色忧愁,继续说道:“天下武功,若说稳胜鸠摩智的,恐怕只有乔峰的《降龙十八掌》、少林的《易筋经》,大理的《六脉神剑》。” “我那《十二玄女炼天功》只练成第三层,远不是鸠摩智的对手。” 咦,秦川明明已练成了第四层,为何要说只练成了第三层。 是这两日的奔波与练功,过于劳累,导致记错了吗?! 刀白凤无奈地摇摇头,悲痛难抑。 忽然,她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目光一下亮了起来,忙说道:“若是你学会了《六脉神剑》,即使不能打败鸠摩智,也一定能誉儿给救回来了吧。” 秦川摊摊手,无奈地说道:“你忘了吗,《六脉神剑》的孤本,已被枯荣大师烧了!” “世间,只有段誉一个人,通晓六脉神剑。” 刀白凤眼光闪烁,柔声说道:“你糊涂了吗?” “鸠摩智劫掠走了誉儿,那天龙寺的六位高僧,包括他伯父保定帝,都没有出去营救。” “你说,他们在干什么?” “难道跟平常一样,诵经念佛吗?!” 秦川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疑惑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在默写各自掌握的六脉神剑,好重新集一套《六脉神剑》的剑谱?” 刀白凤点点头。 秦川见她的模样,突然有一个不安的念头,涌上心头。 他苦笑道:“你不会是让我去偷《六脉神剑》的剑谱吧?” “那不是找死吗?” 刀白凤媚眼如丝地望着秦川,一言不发。 秦川被她的柔情看得,如雪狮子靠近火一样,化作一团。 无奈地说道:“好吧,你说怎么做,可行的话,我可以试试。” 刀白凤娇声说道:“以一敌六,你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有我助你,你了解到他们的破绽,趁机巧取,十成把握,足有七八分!” 秦川一听这话,想着《六脉神剑》的绝世威力,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富贵险中求! 何况,他心中也早有算计! 忙问道:“那六人,不是高僧、就是高手,哪里有什么破绽?!” 刀白凤笑而不语,眼中露出神秘的光彩。 第27章 计划偷盗六脉神剑 见刀白凤笑而不语,秦川嘿嘿一笑,索性也不主动问了。 好一会儿,刀白凤才着急了,柔声说道:“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天龙寺《六脉神剑》各练一脉的,听你说是枯荣大师、原大理保定帝、本因、本观、本相、本参,一共六个人。” “那枯荣大师,我十几岁时,就听过听过他的名声,说是在寺内一处双树院修炼禅功,之后久不闻他的消息,早以为他已经圆寂了。” “秦郎,你想想,枯荣大师是天龙寺第一德高望重之人,年纪恐怕已近百岁,这等人物,怎会让他守卫那《六脉神剑》剑谱。” “还有,那保定帝段正明,他身为大理国王,仁爱待民,又日理万机、忙碌无比,为何他的内力修为,远在段正淳之上?” 这话说得秦川一愣。 是啊,保定帝段正明是皇帝,那么忙碌,哪有那么多时间打坐练功。 练习剑法招式,还可以因为资质天赋不同,快慢悬殊。 可修炼内力,这非得足够多的时间打坐调息,持之以恒地坚持才能有所收获。 段正淳就是一个好的反例,他四肢健全、天赋不低,却是段家皇室内力最低的一个。就是因为他既要忙于政事,又要寻花眠柳,以致于修炼内功的时长不够。 刀白凤瞧了秦川一眼,柔声道:“段正明之所以那么忙碌,却内力修为还能极高,是因为他有一个习惯,每天丑时(凌晨一点-三点)需打坐练功,引气导流,精进修为。” “那段时间,其他什么事情,除非生死攸关,否则决不中断!” “所以,段正明决不会在那段时段负责守卫剑谱。” 秦川点头道:“好,那偷盗时间算是定了,丑时!” “六位高手,两位不在。还有四个!” 刀白凤笑了笑,说道:“剩下的四人,本因、本观、本相、本参这四人,难道都会时时刻刻,护着那剑谱?” “本因,是天龙寺的方丈,地位之高,仅在枯荣大师之下,又有管理天龙寺之职。所以,那个凌晨那个时间段,必然不会在。” 秦川点点头,又问道:“那还剩下本观、本相、本参这三人,这三人的武功,个个都不比保定帝低。” 刀白凤点点头,说道:“你且暗中观察,以你的内力和轻功,若是只有两人看守,还有成功夺取的可能。” 刀白凤眼中又闪烁出犹豫之色,似乎两边为难,最后终是幽幽地说道:“若是真是三人在场,你便识趣地回来吧。” 听到这话,秦川心中一暖。 刀白凤固然想让自己去偷剑谱、救段誉,但还是担心自己偷剑谱时发现危险,这起码说明在她心目中,自己的地位,有几分赶上段誉了。 秦川将刀白凤拉坐在怀中,忍不住在她脸颊亲吻起来。 这是一处幽深的石亭,有一大片茂密的竹林挡着。 只这几下,刀白凤感受着秦川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不觉想起破庙中两人抵死缠绵的情形,登时心神撩荡起来。 待秦川的大手伸入她的衣衫摸索,刀白凤才猛然醒来,急忙躲到一边,喘息着叫道:“这是道门清静地,你真的胆大。” 秦川瞧着她羞涩的模样,更看出她眼中已被撩拨起来的欲情,忙缓缓走过去,从身后抱住这个美妇人,柔声道:“今夜,我们去后山赏月如何?” 刀白凤芳心砰砰地乱跳,耳根被秦川的气息吹得通红,想要拒绝,可身心却又不知为何地眷恋他的拥抱与温柔。 终于,她俏脸通红地白了秦川一眼。柔声道:“冤家,说完正事,晚上一切随你。” 听到这话,秦川更觉腹部涌起一股欲火来,哈哈一笑,脑中早已心猿意马来。 两人在亭子中复坐,秦川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说了这么多,我们还不知道那《六脉神剑》剑谱,藏哪里呢?” “若是他们将剑谱折叠起来,想到一个隐蔽的暗室,那不用高手护卫,我也找不到。” 刀白凤眼中闪烁着智慧之色,笑道:“不必担心!” “重新绘制剑谱,可不是三五天的事。” “一般的剑谱,至少也有文字和图样两大类。” “《六脉神剑》是以体内真气,经由特定经脉催发而成。必然得绘制经脉循行图,图与文字相互印证,以免那里写错。” “再者,墨迹干透、颜料干透之前,是不敢胡乱折叠的!” “只有风干之后,字迹颜料干透,才能折叠收藏。” 秦川明白过来,原来竟然这么麻烦。 他又问道:“那即使是这样,剑谱会藏在哪里呢?” “天龙寺是皇家寺庙,占地极大,房子众多,怎么找?” 刀白凤盈盈一笑,说道:“你去天龙寺,看那山门大殿如何?” 秦川一愣,想了想答道:“山门和大殿,可算是金碧辉煌。” 刀白凤笑道:“大理皇室一向崇尚简朴,厌恶奢靡,为何皇室出家的天龙寺那样金碧辉煌?” 见秦川摇头,刀白凤笑着解释道:“大理国尊崇佛教,百姓几乎人人信奉。你想想,若是佛像和大殿,破破烂烂,极为简朴,朝拜的百姓,会是什么想法?” 秦川想了想,说道:“是了,金碧辉煌方能震撼普通百姓,使他们起敬畏之心,而后甘心信奉,捐资捐物。” “若是过于朴素,难免被百姓轻视和质疑,那样如何收揽教众,吸纳募捐?!” 秦川哈哈一笑道:“怪不得,古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刀白凤轻哼一声,表情似有不满。 秦川才想起她也是名道姑,自己说得有些露骨直白,忙拉起她滑嫩的小手,轻揉道歉。 刀白凤轻声道:“所以,天龙寺占地极大,多数楼宇殿台都是给普通百姓礼佛用的。他们自己住在西边,那里有几间极为简朴的木屋。” “除了卧房之外,其他房子并不多。” 话罢,又敲向秦川,眼神闪闪,脸带笑容,说道:“以你的聪明,定然凭什么法子,找到那剑谱的房间!” 秦川见刀白凤似是考量他的智力,忙低头深思起来, 不一会儿,秦川眼睛一亮,脱口答道:“没错,凭那绘图的颜料味道,就能找到房间里。” 刀白凤眼睛迷离,芳心却颤动不已,她没想到秦川聪慧如此,这么快便想到了这个关键地方。 秦川见她模样,心中欲火撩动,忙将她抱入了怀里,一片暖玉温香,对着这个美妇人,亲亲热热说起甜如蜜糖的情话来。 当夜,后山上,迷醉不已的刀白凤,任秦川抱进了一片山林中。刀白凤娇躯丰腴白皙,令秦川贪爱不已。这个美妇人半推半就,在一片皎洁月色下,两人尽情缠绵起来。 两日后,待秦川赶到天龙寺时,已是子夜后,快到丑时。 他黑衣蒙面,施展《十二玄女炼天功》,如一道疾风一般,从天龙寺的楼台高阁,窜往西侧。 到了西侧,发现果然与山门大殿的金碧辉煌不同,极为简朴,只有十几间木屋。他早已打听清楚,后面几间是高僧的卧房。 便隐蔽声音,在前几间木屋轻轻地游走查看,功力聚集在鼻子上,仰着鼻子闻那绘图颜料的问题。 果然,慢慢发现一间木屋散发着较重的气味,借着月光,秦川已看到了木屋的牌匾。 牟尼堂。 秦川缓缓靠近,蹲靠在木屋墙外,隐约听到里面有动静。 咦?! 这么晚了,丑时啊(凌晨一点多)还有人没睡,在这忙碌吗? 在干嘛呢? 一刹那,秦川眉头紧皱起来,发现不对劲。 里面的声音极为轻微! 而且,里面一片漆黑,竟然点烛火?! 秦川惊愕无比。 竟然有同行,捷足先登了! 第28章 你偷我抢谁得意 竟然有贼,先一步偷《六脉神剑》剑谱了?! 秦川满脸震惊,忙屏住呼吸,功聚双目,透了窗户一个小洞,瞧了起来。 果然,见到一个身材瘦削高长的黑衣人,正蹑手蹑脚,依次从墙上了取下来几个卷轴,放入一个大包裹中。 秦川心中好笑,他和刀白凤算计这么久,盘算会有几个高手守卫剑谱。 没想到,竟然一个人高手也没有。 哼,估计天龙寺的人,以为《六脉神剑》的孤本剑谱被焚毁的消息,传了出去。便不会有人来偷了。 可惜,他们聪明,别人也不是傻子?! 家族立国的根本,六个人还活着,若是不快速凭记忆复刻出一本,才是有病呢? 秦川偷看那人,觉得身形有些熟悉。 突然察觉出来,那人竟然就是在镇南王府,自己交手的黑衣人。 好家伙! 这人,到底是谁?! 秦川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 他悄悄地离开牟尼堂门口,来到一座正在建造的佛堂旁。将堆在地面的泥沙,往怀里抓了几大把。 又想了想,取了地面的木片,折了两段,塞入了鞋子中。 顿时,秦川显得高了两公分。 待摸回牟尼堂,发现那人已将包裹,捆绑好,正朝门口近处的窗户走来。 秦川凝神静气,躲在一片暗影中,《十二玄女炼天功》第四层内力,悄悄聚集在掌上。 那瘦长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推开了窗户,左手拎着包裹,轻灵地跃窗而出。 就在这一刹那,秦川左手狂甩出两把泥沙,带着内劲,如暗器般,朝那黑衣人头部和身后笼罩而去。 那黑衣人听见急速的破空声,心中大惊,忙右掌挥舞抵挡,身形朝窗外扑去。 可惜,泥沙纷乱无比,哪能尽数挡住?! 黑衣人终于被一些泥沙眯了眼睛,他忍不住地轻哼一声。 秦川早已看准机会,身形如电,闪了上去。使出《金刚般若掌》,一式“色不异空”,携带着全部内力,恶狠狠地朝着黑衣人右侧上半身打去。 那黑衣人听到凌厉的风声,眼中含泪带沙,急看一眼,发现是一个黑衣人偷袭自己。 他忙催动内力,右手奋力抵挡。 可惜,有心算无心,秦川那肯给他机会? 早已实实在在地拍在了那人手臂上,只听轻微的“咔擦”一声,却感一股雄厚的内力反震回来,秦川险些站不住脚。 “啊”的一声,那瘦长黑衣人低声惨呼,右臂颤动不已。 忽然,感觉左手一震,手中的包裹已被人夺去! 瘦长黑衣人又痛又惊又怒,忙要飞身追赶。 却见,秦川翻身一把泥沙又撒了过去,如夜枭般,急速叫道:“看暗器!” 那人心中一惊,刚一躲避,又见秦川连发数掌,如怒浪滔滔一般朝他打来。 他右手臂已经骨裂,眼中沙子还没弄出来,哪敢硬接?! 慌忙左足急点,飞身后退。 再抬头看时,那人已逃出来六丈远。 他惊怒交加,正要追赶,却将听见秦川厉声鬼叫道:“来人啊,有贼!有贼!” 声音难听无比,却借着内力,朝着四面八方激荡出去。 黑衣人怒不可遏,可又无可奈何,忙往外逃窜而去。 身后却传来庄严的沉喝声:“贼人,哪里走!” 黑衣人只听其声韵,便知来人内力极高,不过逊色一两筹。便冷哼一声,反手一掌打去。 “啪”的一声,两人各自反震后退。 又有一人赶到,身形如风地扑来,黑衣人严阵以待,却见那人轻扬右手食指,蓦然一股强劲的剑气,激射而出。 黑衣人大惊失色,脱口道:“六脉神剑!”,身形急速翻滚闪跃,终于堪堪躲避过去。 “铛”的一声,借着月色,黑衣人已瞧见,青石铺就到地面,出现了一个深洞。 黑衣人哪肯停留,飞速闪逃,却又听“噗嗤”一声,又感一股无形剑气朝着右后背,极速射来。 他惊怒之下,忙转身往左躲闪,可又听“噗嗤”一声,赫然有一道无形剑气袭来。 黑衣人旧力已尽,再难闪避,“啪”的一声,随即他惨叫一声,右小臂中招,痛彻心扉,踉跄翻滚落地,又急速逃窜而去。 身后听见“师叔”的叫声,起伏几次,几人也在飞速追来。一前一后,消失在黑暗的树林中。 再说秦川,他早已背着包裹逃之夭夭。 他也没有往山下奔逃,而是往山上逃窜而去。 天龙寺所在的山,名为苍山。 山势险峻、丛林茂密,藏三五千人,等闲得如一粒泥沙丢入河中一般。 秦川只往险要的地方乱窜,直窜了七八个岔口,才在一处隐蔽的山崖,寻找一个角落歇息起来。 待到感觉身上发热,睁开眼看,才发现太阳已半挂高空,洒着高温。 秦川忙解开包裹,随手拿一个卷轴来,绘图颜料的味道,还很浓郁。 打开一看,右上角赫然写着:少泽剑! 当中是一张男子经脉图,穴位标注清楚,红线黑线缭绕,写明了内力催发运行的穴道路线。再下面,则写满了修炼的法门。 秦川狂喜不已,再翻开其他,则是关冲剑、商阳剑、少冲剑、中冲剑、少商剑。至此,《六脉神剑》剑谱,一个不少,全部到手。 山崖边,能看山石陡峭苍翠,抬头看,则是碧空如洗,艳阳高照。 热浪冷风交互而来,秦川的心情更是激荡无比,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狂喜和愉悦。 《十二玄女炼天功》、《雾陨破云剑》、《金刚般若掌》、《六脉神剑》,这四套武功在身,天下还有多少人,是自己的对手?! 好久心情才平复下来,他看了看六个卷轴,决定先练习少冲剑。 因为修炼少冲剑,需要先贯通手少阴心经。 而,秦川的手少阴心经,在修炼《十二玄女炼天功》时,便跟甘宝宝通过双修贯通了。 所以,练习少冲剑,必然最容易,事半功倍! 他坐在山崖旁,摊开少冲剑的卷轴,望一眼对面山石丛林,排查杂念,修炼起来。 从丹田催动内力,传输往极泉穴,之后沿着手少阴心经,依次过清灵穴、少海穴等诸穴,一股热气如有实质地缓缓窜动起来,及到手掌小指头的少冲穴。 秦川小指前伸,其他四指并拢,猛一发力,“噗嗤”一声,一股无形气劲透过少冲穴疾射而出。 “啪”的一声,原本光滑的石头地面,已赫然出现一个小洞,指甲片大小,深度约半根食指。 秦川咧开嘴,笑了起来。 坚硬如此的石头,还被打出这样的洞来,那人的身体呢,不能被洞穿而死! 气劲射出,无形无色,毫无痕迹,速度又快,这样的武功,几人能挡住?! 秦川嘿嘿狂喜。 那个瘦长的黑衣人,上次险些被你打伤,这次你却给我做了嫁衣! 你右手小臂,被我的《金刚般若掌》打中,即使不断,也得骨裂。 不知道你有没有命,逃过天龙寺高僧的围杀! 一举两得,何其快哉! 第29章 少商剑未练成 天龙寺,牟尼堂。 枯荣大师静坐在蒲团上,脸色波澜不惊。 本因、本观、本相、本参,还有保定帝站在身后,一脸忧容。 本因悲痛道:“师叔,本因身为方丈,看护剑谱不利,罪该万死!” 本观、本相、本参三人闻言,满脸羞愧,齐声道:“师叔,连日来,默写剑谱、绘制图样,太过消耗心力,方丈才让我等歇息两晚,哪知竟出了这事,我等才是罪无可赦。” 那光头锃亮,明显是新剃度的,应该就是保定帝,他辈分最低,此时不敢出声,也是一脸的自责。 枯荣大师叹息道:“世上万物,俱是有荣有枯,西方荣时,东方枯。” “《六脉神剑》藏于我天龙寺,百年未见有人炼成,各位,以为这是荣,还是枯?” 本因、保定帝等人闻言,不知该如何回答,却隐约感觉似有禅机。 枯荣大师继续说道:“百年无人练成,焉能称为荣。此番,鸠摩智索经、黑衣人盗经,若是能逼得诸位,振作进取之心,他日若能有成,得一个荣字。” “此番波折,便未尝不是一种顺遂。” 其他五位高僧闻言,眼睛一亮,齐声称是。 几人更起了奋进之心,坚定了练成六脉神剑的意念,反而成了一件好事。 保定帝听得更是神采奕奕,双目放光,忍不住说道:“各位,本尘辈分最小,却有一言不吐不快。” “我大理国,已承平几十年,无外患内忧,本尘昔日居皇位,也生了轻忽之心。” “可,古人云:国无外患者国恒亡。” “今番,少林寺高僧玄悲大师,不久前被人以其绝招“大韦陀杵”杀死在凉州身戒寺,至今未知凶手是谁。” “又据传,西夏一品堂“四大恶人”欲来大理,与我大理为难。” “而近,鸠摩智更是索要《六脉神剑》剑谱,更有今早剑谱被盗事件。” “如是者,均让本尘心中颤栗震动,听师叔一言,便得醒悟。” “是了,枯荣交替,自古如此。” “为枯为荣,亦不过在自己是否戮力而为。诸位,以为然否?” 本因、本观、本相、本参四人闻言,脸上褪去了悲怒之色,双手合十,俱道:“善哉,善哉。” 士气重拾后,五人便商量着重默《六脉神剑》以及勤劳修炼的事项。 而,秦川哪里知道这些事情,仍在苍山那处幽闭的山崖,修炼《六脉神剑》的第二剑。 取了少商剑卷轴练习,之所以选练这一剑,是因为少商剑走手太阴肺经一脉,只有十一个穴道。 秦川感觉更容易练成,他催动《十二玄女炼天功》内力,驱向左肩膀处的云门穴。 不知为何,似是铜墙铁壁一般,难以贯通。内力如热气冲到云门穴处,便被撞散。 他心中疑惑,但不肯罢休,丹田重新聚集内力,依照红线黑线的法门,继续冲击云门穴。尝试了七八次,方才贯通。 只觉心力消耗甚大,一鼓作气继续冲击中府穴,距离较近,倒是冲了两次,便贯通了。 而第三处穴道天府穴,是在左臂膀上,距离极远。 秦川聚集内力,尝试贯通天府穴,尝试了十来次,竟然都都失败了,累得大汗淋漓,身心疲惫。 性子要强的他,不甘心,休整片刻,继续尝试,又失败了数次。 屡败屡战,待到天府穴骤然贯通时,秦川已累得脸色发白。 睁眼看,竟然天色已近黄昏。 秦川惊愕不已,本以为第四层《十二玄女炼天功》,贯通手太阴肺经一脉,轻而易举。 哪知竟如此困难?! 此时,才知道为什么甘宝宝、秦红棉、刀白凤三女中,只有刀白凤一人贯通了一条十二正经。 他喝了几口溪水,吃着野果,思索着。 才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是了,《六脉神剑》对内力的要求极高,所以天龙寺高僧,个个几十年的修为,只能修炼其中一脉。 段誉之所以能练成,是因为他的《北冥神功》,吸收了段正明、段正淳、天龙寺高僧不少内力,以及在这奇遇的路上,还吸收了其他不少人的内力。 纵使这样,段誉练成之后,《六脉神剑》也是时灵时不灵,本质原因还是因为内力不够。 待他使得真正熟练无比,又是吸收不少人的内力,尤其是吸收了鸠摩智的内力,如此而已。 秦川脸上虽然有疲累之色,眼中却亮闪闪的,心中已豁然开朗。 是了,我现在要做的,还是要练成《十二玄女炼天功》更高的层次,到时候内力大增,再修炼《六脉神剑》才能水到渠成。 哈哈,是了,寻找会武功的女子,继续修炼! 秦川脸上闪过一抹坏笑。 不是要救段誉吗?! 段誉,可是被鸠摩智掳劫到江南去了! 那里可不只有姑苏燕子坞,更有王夫人李青萝的曼陀罗山庄,还有可以称为“武功百科全书”的王语嫣呢。 秦川望着满山的红霞,听着倦鸟归巢的声音,更感充满希望和动力。 既然练不成了,何必还在这里风餐露宿。 秦川收拾收拾东西,便腾身而起,在树林间尽情飞掠纵横,奔往山下去了。 待到进了大理城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秦川也饿得饥肠辘辘,不想回去麻烦银环再动手做饭,便寻了一家饭馆走了进去。 点了鸡翅包饭、陈氏海稍鱼,吃了两口,便眼睛一亮,味道绝佳。 鸡翅包饭,色泽金黄,鸡肉鲜嫩多汁,米饭吸收了鸡汁的精华,美味无比。 陈氏海稍鱼,汤色暗红,有酸有辣,两股刺激的味道,结合在一起,酸辣可口,使人回味无穷。 最后,秦川连汤带饭,吃得干干净净。 无比满足的秦川,在一片黑夜中,回了银环所在院落。 夜深人静,为了不打扰银环休息,他跃墙而过,动作轻得如一片树叶般。 月明星稀,院落中一片寂静。 他蹑手蹑脚地回到屋子中,爬上了床,钻进了被窝。 却骤然一惊,被窝有个女子,已经睡着了。 秦川转念想到,应该是银环。她怕是思念自己,便睡在了自己房中。 一想之下,心中一阵感动,便掩上了被子。 ....................... 已毕,秦川抚着她的秀发,心潮却是起伏难定,终于柔声说道:“你不是银环!”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第30章 欢相聚苦别离 “你是谁?” 连问了几声,漆黑之中,那女子默默无语,只是不肯回过身来。 秦川忙功聚双目,一瞧,花容月貌、婀娜娇柔,分明是银环。 他心中有异,忙仔细瞧了,这女子眼波羞涩,又与银环大不相同。 秦川想了片刻,“呀”了一声,这才如梦初醒,反应过来。 他苦笑道:“你,不是银环,你是金环,对不对?” 那女子闻言,面露喜色,娇嗔道:“哥哥,你总算想起来有我杨金环这个人了?!” 秦川惊愕不已,他哪里会想到,今晚来的是姐姐。 又惊又喜,及至天微微泛亮,两人方才停歇。 秦川抱着金环,说了一番蜜语甜言。而后,调笑道:“是了,我终于知道,你和银环的区别了。” 金环俏脸春意犹在,问道:“我跟银环,是孪生姐妹,哪里有什么区别?” 秦川哈哈一笑,笑道:“是了,我本该早反应过来的。” 随即,在金环耳边柔声说道:“好妹妹,你的肩膀处,多了一颗芝麻粒大小的黑痣。” 金环闻言,惊羞满脸,埋头入秦川怀中,悄声道:“夜晚那么黑,哪里看得见?!” 秦川嘿嘿一笑,说道:“不用眼,用手自然明白。” 见金环羞涩,秦川更起了逗弄她之心,抱紧她,坏笑道:“妹子,你可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晚。” “那晚,也是晚上,你披了一袭薄纱,实则我看得清清楚楚,那颗黑痣,便在那时候瞧见了。” 金环闻言,思忆那一晚,更是娇羞难捱,粉拳轻锤,娇嗔道:“好个哥哥,那日我还当你是正人君子来着,原来你眼睛这么贼....” 秦川嘿嘿一笑,两人调笑一番。 随后,秦川似是想起什么来,脸色一变,急声问道:“好妹子,你不是有了身孕,这一夜折腾,可对腹中孩子不利....” 金环听他怜惜自己,心中大慰,更是对他又敬又爱。 终于柔声道:“哥哥,那一晚,那话,我是为了活命胡乱说的,我并没有怀孕。” 秦川这才放下心来,两人亲亲热热地又说了一番话,见天色大亮,才穿了衣裳,走了出去。 秦川跃出围墙,去买些食物。银环则闪入屋来,看着春色满脸的姐姐,笑道:“昨夜动静不小啊。” 金环脸一红,叹息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孕?!” “但愿可以,日后用哥哥的孩子,取代了大理江山,我就在再无遗憾。” 银环摇头道:“你要不要告诉他一声。” 金环默默摇头。 等待秦川提着热气腾腾的食物回来,也不知银环躲去了哪里,只得金环两人,如一对平凡夫妻一般,吃了顿饭,温馨无比。 金环满脸笑意,留到了中午,才恋恋不舍地离去了。 下午待秦川睡醒走出屋子,便见银环在院落中练剑。 《小南山剑法》中的一式“回头望月”,剑影回旋,凌厉呼啸。 秦川心中一动,取了铁剑,以《雾陨破云剑》,刺了上去。 两人练了一会剑法,秦川突然想将《雾陨破云剑》传给银环。可转念一想,这《雾陨破云剑》是甘宝宝和秦红棉所授,嘱咐他不得外传。只等作罢。 随后,便想起了王语嫣家的琅嬛玉洞,那里面收藏的武功秘籍包罗万象,必然有很多精要的剑法秘籍。 银环见秦川走神,且嘴角带笑,便笑问道:“哥哥,你想起什么了,这么开心?” 秦川摇了摇头,说道:“再想,日后要寻一些出众的剑法秘籍,送给妹子你。” 之后,便将他准备前往江南去救段誉的想法,说了出去。 银环听完,面色一变,顿时惆怅起来,眼泪黯然落下。 秦川忙将她抱在怀中,轻哄了起来。 这一夜,自是难舍难分,恩爱同眠,一宿欢情,更胜往日。 别了银环,背了行囊,出了大理城,一路往玉虚观去。 见刀白凤,述说那一晚偷盗的《六脉神剑》的经过,以及遇见的那个黑衣人。 刀白凤听了,说道:“你已遇见那黑衣人两次。一次,是去行刺段正淳。一次是去偷剑谱。” “说明,这人对大理段氏有仇怨。” “瘦长身材,内力深厚,掌法威猛,似乎大理本土,没有这样的人物?!” 秦川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中土的人物?你江湖阅历比我多,有没有类似的人?” 刀白凤一双美眸闪动疑惑,摇头道:“中土江湖,高手如过江之鲫,我一时也想不出,会是哪个。” 秦川心中,还担心那黑衣人会不会伤害金环姐妹,实则他不知那黑衣人,在天龙寺被六脉神剑击折手臂,早已逃回中土,没有三个月,根本不敢现身。 随后,秦川便取出《六脉神剑》的卷轴,交由刀白凤保管。 刀白凤见他欲言又止,鹅蛋般的俏脸,笑出个小酒窝,说道:“放心,我会妥善藏好,绝不偷看!” 秦川苦笑一声,摇头道:“你想学,自然可以随便看。只是对内力要求太高,绝大多数人,看了也学不会。” 他眉头一皱,拉着刀白凤的小手,又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东西,对于一般人,藏在身边,是祸不是福。” “我担心,让你收藏,日后给你和玉虚观惹来麻烦。” 刀白凤闻言,眼圈微颤,露出动容之色。 秦川倒真是这么想的,《六脉神剑》的修炼要诀,他已牢记在心。卷轴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之后,秦川在这玉虚观休整了三日。 在后山,终于将《金刚般若掌》的第二式“无受无眼”。 这是一记连招。双掌掌心朝上,一上一下,平放胸口。挥掌时,催动内力,双掌翻转,右掌先左掌后,向外横拍,气劲弘大,如一浪又一浪的海啸打向对手,威力巨大,动作迅猛。 夜间,临别在即,秦川和刀白凤难分难舍,自是一番恩爱缠绵,白浪翻滚,花开几度,只盼明朝迟些来。 第31章 青衫恶人是秦川 一路向东,策马乘船,紧赶慢赶,不过十来日,已到了江南地界。 这一日,秦川穿着一身青衫,背着包袱,提着剑,缓缓地走在山道上。 忽然身后传来动静,似是有不少人疾步奔赴而来,秦川闪避到道旁,为来人让路。 那群人的声息渐渐近了,不少污言秽语,传到他耳中。 秦川眉头微皱,却也懒得理会,只是拄剑在道旁。 却听一个有如夜枭般难听的声音,急声尖叫道:“二哥,快看,正是那拿剑的青衫人!” “呀,呀,好狠毒的家伙,挑了老四的招子,还跟没事的人一样。” “宰了他,兄弟们!” 又听到“啪啪”两声,秦川只觉一阵劲风,从身后涌来。 侧头看,竟然是一个身穿虎皮衣的胖汉,挥舞着一柄大刀,当头劈向自己。 秦川心中一惊,却也不慌乱。 待到刀锋刮面而来,一瞬间,身形急闪,轻松地躲过。 随即,剑标疾点那巨汉的胸口,“啪”的一声,那巨汉似被锤击,腾空倒翻摔在倒地,大刀也丢了。 后面的十来个人见状,惊骂起来:“呀,这小子还敢伤人?” “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弟兄们,上啊,宰了他。” “十来个,对一个,怕甚?!” 此刻,秦川心知,对方认错人了。 对方多半是找一个身穿青衫的人,把自己当成对方了。 但看这群人凶神恶煞,满脸恶相,也绝对不是良善之辈。 秦川冷哼一声,说道:“朋友,你们大概是认错人了吧?” “他妈的,你化成灰,俺刀老六也认得你!” “你那会儿掉头逃时,就是穿的这身青衣!” 那翻倒在地的胖汉,疼得呲牙咧嘴,气得哇哇大叫:“哪那么多废话,弟兄们上啊。” “宰了他,削断了四肢,抓回去再说!” “二哥说的对,弄残了他!” 十几个恶汉,顿时挥舞着武器,扑杀上来。 秦川闻言,脸色一变。 是因为衣服颜色而认错了人,这本是常事,倒也无妨。 可,开口闭口,便要断人四肢,够狠的呀! 秦川眼中凶光一闪,见对方气势汹汹,往后闪退两丈,高声警告道:“朋友,我再说一遍,你们认错人了。” “若是胡乱动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众恶汉见他后退两丈,以为他是心中发怯,哈哈大笑起来。 “若是真有本事,之前那会儿,跑那么快干嘛?” “他妈的,是不是认出来了,我们是虎狼寨的好汉,吓怂吗?” 先前那胖汉,早已拾起大刀,当先扑了出来,脸上横肉乱颤,怒吼道:“少说废话,一起上,宰了他!” 秦川见他们不知死活,登时怒气上涌。 哼! 秦川躲过那当头一剑,又闪过横斩的鬼头刀,手掌挡住了一拳一脚,身形腾跃,弹回了人群之中。 他怒喝一声,再不客气,急拔铁剑,剑光一闪,《雾陨破云剑》第三章一式“雾隐追风”,使了出来。 铁剑随身形,急速闪动,如旋风一般,旋了一圈,剑锋飞速斜削,只一瞬间,已将四个恶汉削翻。 那四人“啊”的嚎叫着,血溅半空,翻倒在地上,手臂、胸口、腰,受伤之处各不相同。 有人厉声骂道:“好小子,敢对虎狼寨的好汉动刀?” “活的不耐烦了?!” 其他的恶汉,似被血腥激发了凶性,悍不畏死地,挥舞着武器围杀上来。 “铛”的一声,秦川一剑,又已挡住了对方两剑一刀。 身后一阵风声刮来,一杆霸王长枪,狠狠地朝他捅来。 秦川急速左闪,又有三人扑了上来,还有一个是地滚刀,双刀闪烁,专斩秦川的下半身。 秦川大怒,再不留手,急退两步,左足一点,腾空而起,空中翻身横跃,躲过那四人的联手一击。 更在翻越过四人头顶的同时,反身一剑横削,剑气腾腾,纵横呼啸! 正是《雾陨破云剑》第五章的杀招,“飞瀑流云斩”! “嚓”的一声,连惨叫都未听见,三颗头颅,“嗖”的一声,腾空而起。 随即,三具无头尸身,无力地翻在地上,脖子断处,血污横流。 “呀呀呀呀”,那十几个恶汉见状,反而更狠了,不要命地冲了上来 秦川杀心顿起,一时间,剑光闪烁,穿梭在这人群之中,剑影狂飙! 《雾陨破云剑》第二章的一式“引雾蒙蒙”,使了出来。 剑锋如沉雾一般,飘忽缭绕,忽明忽幻,急刺面前的恶徒。 一盏茶功夫,便将这群恶汉杀得七七八八。 待秦川一剑刺穿一人的心脏时,最后那三人,终于恐惧无比地转身逃窜了。 秦川见状,也懒得追,拔出剑,擦拭干净,蹲下身将这歹徒身上的钱财搜刮干净。 随后一脚,将那持刀胖汉的人头,踢落道旁的土坑,大踏步地走了。 他心中暗道无奈:这帮子蠢货,人都认不清楚,便杀生杀死,死了也活该。 碧空如洗,骄阳似火,热风熏人。 又行了半日路,穿行过一路村落,秦川见道有一口井,便上前打水解渴。 却瞥见,周边三四家纳凉的百姓,都望着他,神色异样。 秦川不明所以,若无其事地大口喝着井水。 突然,却听见一个妇人声音响起,声音极是洪亮:“快来人呐!” “打掉村正半口牙的青衫恶人,又来啦!” 秦川闻声一愣,心中泛起不好的感觉来。 果然,几声疾呼之后,周边的十来家院子,“哗啦“声响起,木门拉开。 一群男男女女,持着木棍、菜刀、还有扫帚,面色不善的奔向秦川,眼中充满仇恨。 秦川心中大悲:难道又认错人了? 忙丢了木桶,取了剑,解释道:“别打啊,你们认错人了吧?” 话音未落,早有石子、土块,稀稀疏疏地丢了过来。 力量倒是不大,秦川一一闪过。 那许多村民持着各色农具,乌压压地奔了过来。 秦川心中叫苦,他可不敢拔剑相向,忙抱头往前窜去。 而,前方听到动静的人家,也已涌了出来,举着农具,喊打着秦川。 秦川怜他们无知,忙闪避着逃向前去。 身后咒骂声不断! “村正多好的人呐,不过是劝没有子嗣的人纳妾,被这青衫恶人,拍断了半口牙。” 秦川一听,黯然无语: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个青衫傻蛋,都干些啥事啊,人人喊打的?! 突然,看见前面一个面色黝黑、容貌却甚美的年轻姑娘,怒气冲冲,提着一个擀面杖,勇猛上前,朝他扑打而来。 秦川心中一动,猛地将她拦腰抱起,起跃数下,已翻上了一座农家屋顶,奔逃消失在夜幕之中。 身后传来一片尖叫声:“不好!那青衣恶人将喜儿给抓走了!” “该死的,这家伙还是个淫贼!” “哎呀,不得了啊,喜儿可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啊!” 秦川听得苦笑,挟带那唤作喜儿的姑娘,一路在屋顶上急奔。 此时的他,只想寻一处安静的地方,将事情问个清楚。 第32章 弱女惊变 夜黑无光,秦川挟着那喜儿,在村落屋顶一阵逃窜,逃到了一处深山破庙中。 却见神像只剩下半截,桌椅破碎,神台落满尘土,房梁上挂着蜘蛛网,似是很久无人来过。 那喜儿被点了穴道,扔在了角落,她怒容满脸,眼中却微带惊惶。 秦川点了一堆柴火,瞧她模样。 圆脸如银盘,秀发浓密,眼眸黑亮,肌肤丰润,红唇饱满,容貌却是甚美。更有一双女子少有的剑眉,隐显不屈品性。 紧裹在身上的衣衫,尺寸略小,耸胸翘臀,尽显身材凹凸有致。 那一段脚腕和手腕,如白玉般露了出来,似是故意招摇卖俏。 纵是秦川已见过不少女子,也不觉心中一荡,只觉这喜儿身上有一股质朴之美。 见喜儿眼带防备,秦川轻声笑道:“我无意伤你,问你一些事,就放你走!” 那喜儿将信将疑。 秦川坐一张破椅子上,问道:“那青衫恶人,到底是谁,为何你们都把我认成了他?!” 喜儿打量了秦川一番,眼露恨意,厉声道:“哼,你这恶徒,分明就是你。” “你这青衫,与其他的不同,腰间、脖颈、手腕处,均有白色的锦绣,暗纹如浪,用工细致,极为显眼。” 秦川一听,愣了一下,低头看,还真是如此。 与常见的朴素青衫,却实有这几次都不同。 他暗自疑惑,这套青衫,是玉虚观时,刀白凤给他的,说原本是做给段誉穿的,每年都给他做三四套。秦川跟段誉身材相似,便穿了一套。 秦川心中疑惑,那青衫恶人,莫非是段誉?! 随即,便打消了这想法。 段誉被鸠摩智所抓,想逃出来恐怕不容易。而且,段誉虽然滥情,但绝不会打掉老人满口的牙。 秦川皱了皱眉,望着喜儿,露出一个坏笑,喝道:“将事情经过说出来,否则,嘿嘿,你该知道什么叫淫贼。” 喜儿听到这话,眼睛惊得放光,浑身颤栗起来,终是缓缓说出了原委。 “半日前,村正在一家乡亲家门前,劝说一个中年妇人。” “那妇人年过四十,还没有为夫家生一男半女。” “她丈夫也已四十有二,为免断了香火,想娶一个小妾,开枝散叶。但他胆子小,便求了村正来劝那妇人。” “那中年妇人日常凶悍善妒,好说歹说,只是摇头不肯。” “村正说到气愤处,骂道:不能生养、不让纳妾,男子娶你何用,还不如休了干净。” 喜儿说道:“周边好事多村民议论纷纷,却不敢上前。” “可这话,却惹恼了一个过路人!” 喜儿胆怯地看了一眼秦川,说道:“我站得虽然远,但我年轻眼力好,看得清楚,那人身材跟你差不多,青衫上的几处白绣缎,位置也跟你一模一样。” 秦川皱了皱眉,问道:“那人,怎么说?!” 喜儿答道:“离得远,没听太清,大意是那人责问村正:这男子娶了这妇人,就该从一而终,怎可三心二意。” “没有子嗣,又怎样?” “什么无后为大,分明是贪新厌旧,因情别恋的借口!” “随后,便与村正吵了起来,争执之下,一巴掌打中了村正的脸,掉落了半口牙。村民恼了抓他,他转瞬逃得没影了。” 秦川听得皱眉无语。 这青衫人,真是个青衫傻蛋?! 你跟无知村民,胡扯什么? 关键,还衣服跟我一样,让我背锅。 前面遇见的什么虎狼寨,估计也是胡乱言语,引发了冲突。 明白了这一切,秦川无奈,只能暗道自己倒霉,两场破事,都是巧合而已。 秦川上前点开喜儿的穴道,塞给她十两银子,说道:“外面虽然天黑,但离开你村子并不太远,走上大路,你应该自己能摸回家。” “你赶紧走吧!” 喜儿见状一愣,接过银子,看了看,疑惑地问道:“你,你这就放我走了?!” 秦川一听乐了,笑道:“我不放你走,我要干嘛啊?!” 借着柴火,又是近处,喜儿才瞧清楚眼前这男子长得高大英俊,目如星辰,气度沉凝,极有男子气概。 喜儿不由得面色一羞,没来由地心“砰砰”乱跳起来。 她缩在床角,颤声道:“你,你不是淫贼吗?” 秦川闻言,一脸无奈,摊摊手,解释道:“我若是淫贼,你这么漂亮,我会放你走吗?” 喜儿听他夸自己漂亮,脸色羞红,心中依旧忐忑,望了秦川两眼,忙跳出庙门门槛,逃进一片黑暗中。 秦川摇摇头,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闪身跟了出去。 秦川功聚双眼,看得周边山林耸立,灌丛乱生,那条下山的弯道,蜿蜒曲折。 他随意地飞掠着,夜风声在耳边轻响,忽然,一丝轻微的“刺啦”声,飘了过来。 又听到“求你了,不要!”的哀求声。 秦川心中一沉,是喜儿的声音,带着惊慌失措。 他循着声音,急速寻路上去,却是离开了山道,拐进了山林中,闪入深处,已瞧见人影晃动。 秦川闪到近处一看,那一幕,令他牙呲欲裂,怒火腾腾地燃起来。 却见一棵大树下,一个年轻男子正骑在喜儿身上,撕扯她的衣衫,欲行不轨。 喜儿悲声高喊抵抗,却抵不过男子的力量。 那男子嘿嘿地笑着,听着年纪不大,却带着淫邪。 “那淫贼都碰过你了,再让我碰一次,又如何?!” “我可是趁着黑夜,来救你的!” “也算好运气,你当答谢我吧!” 喜儿泪水直流,护着身前衣衫,拼命挣扎。悲呼道:“他不是淫贼,他没有碰我!” “求求你,三保哥!别这样,我还要嫁人呢!” 那男子闻言,更是得意,淫笑道:“放你了也行,让我先验验货色。” “喜儿,村里想动你的男子多了,没想到我是第一个。” “不枉费我跑来救你!” 秦川目沉如水,眼中烧着怒火,他再难压抑,一步急闪上前,右手拽住那男子的脖子,“咔擦”一声折断了,反手丢了出去,如丢一件垃圾一样。 喜儿顿时身上一松,睁开泪眼,见是秦川来到,又听见“啪”一声,那三保哥撞在了树上,却一声不吭。 不知为何,喜儿心中更是委屈悲痛,“哇”的一声,抱住了秦川,放声大哭起来。 秦川看着她悲痛受惊的模样,也是面皮紧绷,心中自责。 其实,早到秦川抱着喜儿窜上山道,便瞧见山脚下,这唤作三保哥的年轻人,提着根木棒,一脸着急地追着。 而,在村落中,秦川抢了喜儿时,冲在最前面,紧张无比要救喜儿的,也是这长相敦厚的三保哥。 所以,秦川算着时间,放喜儿走,让她能恰好遇见那年轻男子,等于给那男子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促成一段姻缘。 可,秦川在喜儿走后,突然感到面热心跳,便感觉不妙,追出来看看情况。 喜儿的眼泪打湿了秦川的脸庞,感觉着她处子的柔嫩娇躯,秦川又是有些心神激荡,又是自责无比。 终于,喜儿苦累睡着了,秦川抱着喜儿往回走。 临走不忘将那年轻男子的四肢,尽数折断,不消两二日,便会被野兽啃食干净,尸骨无存。 破庙中,夜风低吟,柴火翻卷乱舞。 不知过了多久,喜儿才幽幽地醒来,俏丽的脸庞满是泪痕,明珠般眼眸犹带着惊惧。 秦川靠近蹲下,看着她,脸带歉意,柔声道:“喜儿,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原本哭得发懵的喜儿闻言,“哇”的一声,又委屈地痛哭起来。 秦川在一旁不知所措,待喜儿哭得差不多了,他掏出身上银票,一共一千两,递给了喜儿,轻声道:“这些钱,补偿给你。” 此时,喜儿情绪已缓和过来,她擦干泪痕,抬起头,望着秦川,眼中满是坚毅和倔强。 这美貌的农村姑娘,咬着嘴唇,沉声说道:“我不要钱!” 秦川更是心中自责,忙问道:“喜儿,你想要什么?!” “我全部补偿给你!” 喜儿望着秦川,又看了看墙边的铁剑,她眼露寒芒,缓缓地说道:“我要跟你学武!” “没有武功,我永远只是一个弱女子,你给我再多宝贝,我也守不住!” 望着喜儿眼中的狠厉之色,秦川心中一颤。 他这才意识到,因为自己的无意之举,改变了这个农家姑娘的一生。 第33章 教喜儿练武 秦川看着喜儿,心中复杂无比。 无论是现在送喜儿回去,还是明天天亮后,送喜儿回去,都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年轻美貌的女子,被一个“淫贼”抓走,一夜未归?! 村民们会怎么想?! 恐怕唾沫星子、背后的非议,能将喜儿给淹死。 而,哪个良人家的男子,肯娶污了名声的女子? 更有那些无良的村中汉子,轻则轻慢喜儿,重则会如夜踹寡妇门一般,肆意凌辱。 喜儿低头垂泪,却没有看秦川,但秦川却明白了喜儿的心意。 她没有怪自己,更没有逼自己为她今后负责,她只想找一条出路,靠自己存活,避免那些已能想象到的侮辱。 只这点品性,便胜过世间万千男男女女。 第二天,秦川抱着喜儿,奔进了山顶,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 询问了喜儿的年纪和读书情况,他对喜儿说道:“我对你有愧,你要学武,我便停留几日,教你。” “但有言在先,成与不成,在你自己。” “普通的江湖人物,往往五六岁便开始练习武功,方能小有成就。” “你今年已经二十二岁,筋骨均已长成!” 秦川看着喜儿,已知她家中贫苦,与老父亲相依为命。再看她身躯,因此常年体力劳作,少了些女子固有的柔弱,手脚颇为矫健。 见秦川目光不住地打量自己的身子,喜儿俏脸微红。 秦川正色地说道:“你身形已长成,虽比普通女子矫健,但筋骨比起自幼练武的,却少些韧性。” “若想有所成就,非得狠下决心,苦下功夫!” 喜儿满眼坚定,狠狠地点了点头。 她已知眼前的男子,并非那青衫恶人,更是面冷心善,才肯花费时间教自己,机会难得,她怎肯放过。 秦川想了想,取来大树下放着的铁剑,说道:“我先教你一套基础剑法,看你练习情况!” “若是有慧根,则练习纯熟,便教你其他高深剑法!” “若是没有,这套剑客,多加练习,也足以面对无良乡民,自保有余。” 说罢,便将《太祖剑法》的前三招,缓缓给喜儿演示了一遍。 喜儿看得脸露迷茫,秦川只得又放缓了速度,又演示了两遍。之后,便让喜儿发问,疑问解除后,便让她提剑自行练习。 待到秦川被“刷刷刷”的舞剑声惊醒,瞧见喜儿已舞得有模有样。 秦川走近一看,便看到喜儿黑珍珠一般的脸上,满是汗水,秀发上又有腾腾热气冒出来。 秦川摸了一把她的秀发,又湿又热,他心中一惊,忙问道:“从早上到现在,你练习了多少遍?” 喜儿眼中闪着光彩和些许疲倦,答道:“已练习了四百多遍了。” 听得秦川对喜儿刮目相看,喜形于色,叫道:“好好,这么肯下功夫,必会有所成功!” 索性,便将剩下的《太祖剑法》二十四式剑招,都传授给她了。 秦川看着喜儿说道:“我先留五天,你若是在五天内,习练纯熟,我便再留几天,继续教你其他功夫。” 便再不管她,自己窜入林中打猎去了。 夜间,烤了只肥硕的獐子,焦皮流油,香味四溢,两人吃得满足无比。 令秦川惊喜的是,第三天傍晚,《太祖剑法》二十七式剑招,喜儿竟然已使得颇为纯熟,一气呵成。 秦川心中欢喜,知道是喜儿日夜勤勉练习不缀,忍不住地狠狠夸奖她了一番。 喜儿被夸得满脸喜色,俏眸中闪烁着欢喜的光彩,看得秦川不由得痴了。 喜儿见秦川瞧自己的模样,不由得满脸羞红,内心却欢喜难耐。 山崖旁,一堆篝火旁,两个年轻人情绪高昂,欢谈起来。 秦川教了基本的穴道知识和吐气吸纳之法,之后便将犹豫再三的《十二玄女炼功天功》第一层心法,传授给了她。 他轻声说道:“这功法,我传授给你,你不得外传!” 之后,他看着喜儿,郑重说道:“你练武较晚,为帮你快速生成内力,我要将一部分内力,注入你丹田,之后帮你催动丹田内力,游走各处穴道,进行开穴。” 说到这里,秦川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说道:“只是......” 喜儿见他突然神色忸怩起来,疑惑不解,忙问道:“秦大哥,只是什么?” 秦川叹息一声,忸怩地说道:“只是,我需要用手掌按住你丹田!” 喜儿一听这话,顿时脸颊滚烫,连耳根也羞红了。 喜儿闻言,更是羞红了脸,垂头不语。 许久,才缓缓抬起头,看着秦川,脸如绽开桃花般艳丽,眼中也罩了一层层薄薄的雾,这美丽的姑娘柔声道:“麻烦秦大哥了!” 秦川自然能看出喜儿眼中的情意,便再不多话,以所说的方法施为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气息相合,如心有灵犀一般,喜儿任由秦川迁导真气,游遍四肢百骸。 秦川心中一动,伸出左掌,说道:“喜儿,将你右掌,贴住我左掌,根据我的引导行事。” 之后,秦川便将《十二玄女炼功天功》第四层内力,缓缓传递了过来,欲要以第四层内力,将喜儿的手少阴心经这条筋脉一同打通,助她直接炼成《十二玄女炼功天功》一条十二正经。 喜儿无比听话,全由秦川引导,手少阴心经似是缓缓逐一贯通。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疲累不堪,松了双手,瘫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急促呼吸。 喜儿目含春意地看着秦川,秦川只觉神魂飘荡。 深吸一口气,忙取了自己的衣衫,帮喜儿披上,柔声道: “手少阴心经还剩下三个穴道,就能全部贯通了。明天我继续。” “喜儿,不要多想,好好歇息一晚吧。” 之后,秦川不顾喜儿又幽怨又深情的眼神,迅速起身,转入一块山角后。 待秦川跳入清凉的水潭中,脑海浮现的,还是喜儿动情时那千娇百媚的迷人模样。 第34章 夜入黄诗仁家 山崖上,一片黑暗中,秦川浸在温凉的水潭中,顿觉身上的燥热缓解了许多,心中的幻念也淡了下来。 他以自己的内力,为喜儿开启丹田,舒展筋脉,更是强行为她贯通了手少阴心经。 此举,有如逆天。极大地耗费内力和心神。 他本就年少风流,心神耗费颇巨之下,又闻佳人遍体娇香,难免起了旖旎之念。 就这样,疲累不堪的秦川,光着身子趴在谭边大石上,脸上挂着水渍,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待第二天听到大片的山鸟啼鸣,秦川悠悠然地醒来,却见身上披着一件外衫。潭边的树上,自己的衣服挂在树枝上,晾晒着。 秦川摇摇头,反应过来,应该是喜儿来过了,给自己洗了衣服。 他穿了衣衫,去寻喜儿。才两三步,便觉脚步有些虚浮。 他这才明白,以前看小说,那些世外高人为主角打通任督二脉这种剧情,对内力是何等的消耗。那,手少阴心经,才九个穴道。 来到昨夜篝火处,见喜儿挥舞着铁剑,正在一丝不苟地练习《太祖剑法》。 喜儿小麦色的圆脸上,在阳光下闪烁着汗滴。 此时,天气温度还未起来,秦川还没感觉热意。 而喜儿满脸都是汗水,便可知她应该练了很久的剑法。 看着她身形闪动腾跃,苗条的身形,有一种少见的硬朗之美。抿着红唇,目光坚毅,挥剑如风,剑刺如电,英姿勃勃。 秦川越看,心中越是喜欢。 待喜儿练完剑,看见秦川喜盈盈地看着自己,她红扑扑的脸上,更是羞红无比。 这个漂亮纯美的姑娘,莫名地想起了早上,她去寻秦川,瞧见他光着身子睡着在大石块上。 她羞得转身就走,却担心他着凉,原地忐忑不已,双手玉指交缠不停,终是忍不住地从秦川包袱中,取了件衣服,悄悄地走过去为他披上。 更又取走了秦川脱掉的里外衣衫,仔细地浆洗晾晒了。 秦川也没有多想,拿过铁剑,说道:“既然,你《太祖剑法》已略见纯熟,那我再传你半套高深的剑法。” “这套剑法,你若能练好前三章,也可自称剑术好手了,不惹是非的话,在家乡自保绰绰有余。” 话罢,便将《雾陨破云剑》的前三章的剑招,一一演示给喜儿看。 剑招变化巧妙,剑法犀利威猛,远胜《太祖剑法》,看得喜儿看着熠熠生辉,欣喜不已。 演示讲解完毕后,秦川指着大树上的五十四个剑洞,说道:“这招苍雾乍起,剑锋化作四点剑光,直刺对手双肩部位。功力越深,剑法越是纯熟,刺出的剑洞就越多。” “我催动三成内力,使出来这个样子。” “你刺出至少八个剑洞,算是合格。” 喜儿点点头,满脸的倾慕之色。之后,秦川便让喜儿独自练习,他自己闪掠下山办事去了。 待到黄昏,红霞满天,秦川才背着个包裹回来。 他拿出油纸包,里面裹着烤鸡、猪蹄、花生、腐竹等菜肴,喷香扑鼻。 秦川笑呵呵地塞给喜儿两个馒头,说道:“快吃,吃饱一些,今天晚上我们有行动!” 喜儿忙问何事,秦川笑而不语。 待到晚上辰时,秦川拿出一套夜行衣递给喜儿,笑道:“换上,蒙好口脸,我再教你些东西。” 两人下了山,秦川不由分说地将喜儿背在上,催动内力,如风一般,在一片黑暗中,朝西南方面急速飞掠而去。 喜儿在秦川背上,只觉夜风呼啸,两边黑暗的树木飞速倒退,她一手挽着秦川,一手攥着铁剑,感受着秦川的气息,心中又紧张又欢喜。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入了一座村镇,在黑暗寂静的房屋上穿行,直到看到一处建筑恢宏的大宅子。 秦川抱着喜儿,一纵身,翻进了院落,厉声叫道:“黄诗仁,滚出来,虎狼寨的好汉来了!” 声音如雷,震得满院回响,好几个房间有了动静,亮起光亮来。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从边上长廊,冲出来两个怒气冲冲的大汉,俱是身形魁梧,长相凶恶,脸上还带着困意。 喜儿见了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地躲往秦川身后。 那两个大汉,冲到两人面前。 为首的那人,提着一把九环大刀,秦川早打听清楚,他唤做曹彪。 曹彪满脸横肉,眼中闪着狠厉,叫道:“哪来的不长眼的憨货,黄诗仁黄老爷家,也敢乱闯?!” 秦川拉着喜儿的小手,将她推到身前,笑着对那两人说道:“何必多费口水,你们谁若是赢得了我这小兄弟,我们转身就走!” 那首领见秦川两人黑衣蒙面,喜儿更是身材娇小,举止似有胆怯之意,他眼露凶光,嘿嘿一笑道:“陈四,上去收拾了他!” 边上一个汉子,左眼刀疤长到左嘴唇,翘嘴一笑,更是丑陋难看,提着一柄钢刀,大咧咧地走上前来。 喜儿见状,只觉心中惊惧不已,提铁剑的手,难以控制地颤动。 秦川在她身后,冷哼道:“如果不想死,就宰了他!” 喜儿更是大惊,顿时头皮发麻起来。 她日常顶多杀个鸡鸭鱼,连猪都没杀过,何况杀人?! 秦川见状,嘿嘿暗笑:这第一次,是我领着的.... 那陈四见状,哈哈一笑,早已看出喜儿的身形,眼睛一亮,淫笑道:“原来是个妞儿,今天正好缺个女人,该是大爷享受!” 早已扑了上来,一刀恶狠狠地砍向喜儿。 喜儿见一刀劈来,吓得魂飞魄散,哪敢招架,忙一低腰,朝左斜窜,正好躲过了那气势威猛的刀锋。 陈四用力过猛,有些踉跄,回身看喜儿已在他身后,他冷哼一声:“哼,窜得倒快!” 又是一刀,斜劈过来,喜儿这一回瞧得更明白,见他挥刀便知其意,往右边闪了两步,又躲闪过去。 喜儿渐渐觉得对手只是力气大,但身形迟钝,自己剑招灵活,窥个破绽便能胜他。 心中慢慢安慰下来,又躲避三四刀,果然陈四破绽频出,喜儿看得清楚。 《雾陨破云剑》第二章的“青云直上”! 她骤然使了出来,铁剑由下往上快速斜撩,迅疾无比,刺向陈四左侧的咽喉。 陈四大惊,他常年酒色过度,反应早已迟钝,灰心之下,下意识地闭目等死。 曹彪也失声惊呼,秦川则冷冷看着,波澜不惊。 好一会儿,陈四没有感觉疼痛,心中奇怪,忙睁开眼睛看,却那铁剑停在他咽喉处,没有刺入。 眼前的身材娇小的黑衣人,手举长剑,眼中却闪烁着惊惧和不忍的神色。 这不是喜儿,还会是谁?! 她哪里杀过人,终是心中恐惧,下不了手。 她心中纷乱如麻,扭头瞧向秦川,颤声道:“秦大哥,对不起,我......” 却见秦川厉声喝道:“当心!” 喜儿感觉一阵厉风刮来,忙回头,却见陈四趁她迟疑,早已一刀横劈过来。 她顿时惊惧欲死,忙举剑抵挡。 “铛”的一声,喜儿感觉如遭铁锤击打,肺腑一震,身形踉跄地朝着右侧跌去。 陈四羞怒交加,哪肯停手,早已一刀一刀如砍树般劈来。 喜儿一招失当,招招受制,被劈砍得左挡右支,身形颤晃。 突然,“铛”的一声,那陈四的刀被一粒石子打中,震得他倒退了数步。 见秦川出手暗助,喜儿忙闪退了两步,调整呼吸。 秦川冷冷地说道:“这货色,一向欺压乡里,淫辱了不少女子,可谓死有余辜!” 喜儿回头看向秦川,秦川目光如刀,声音冷酷,轻轻道:“今天,再教你一个道理!” “武功,从来不是决定输赢的唯一因素!” “对敌的时候,出手一定要够快、够狠!” “否则,武功再高,也会死在对方手里。” “去吧,宰不了他俩,你我就此分别,再无关联!” 喜儿一听这话,看着陈四满脸无耻和淫邪的模样,又怒又羞,这才明白到,实战跟平日练习的不同。 她本是个聪明姑娘,此时也明白来秦川的用意。 忙沉心静气,想着那些遭逢不幸的女子,顿时将心中愤怒点燃,驱散了畏惧和软弱,大喝一声,犹如惊雷,浑身散发一股从未有过的可怖战意。 旋即,展动《雾陨破云剑》,剑影如繁花一般,朝陈四挥洒袭去。 那蠢货陈四浑然不知喜儿的变化,但那曹彪武功略胜陈四两筹,此时脸色已变得煞白。 这个凶恶之徒,眼光闪烁着惊惧,瞧着剑法挥洒如电的喜儿,又瞧着目光冷漠的秦川,右腿往后轻挪,心中竟不可思议地起了逃走的念头。 第35章 为喜儿的离别安排 秦川一脚将陈四的尸体踢飞,又看着喜儿一剑洞穿了曹彪的胸膛,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曹彪的武功,胜陈四不止两筹。 喜儿在明白了出手要狠要快的道理之后,用了不到五十招就杀了曹彪。要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实战、第一次杀人,可见这姑娘悟性之高。 若是日后多加历练,《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一层内力,她真正夯实之后,那曹彪抵不住她十五招。至于陈四,五招必死。 看见对面房间中闪着亮光,人影晃动,秦川捡起来大环刀,狠狠地砸了过去,“咔嚓”一声,门被砸开了。 一个穿着华服的老人出现他们面前,模样苍老,脸上多有老人斑,一脸惊慌无措的模样,正是这宅子的主人,黄诗仁。 立在门口的黄诗仁,看到院落中的死尸,眼睛露出惊恐,忙缓缓地后退到了墙边。 秦川对喜儿说道:“这黄诗仁,才是我们今天找的正主。” 喜儿提着长剑,就要往里走,去抓那黄世仁。 秦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摇了摇头。 见喜儿眼露疑惑,秦川望着躲在墙边、瑟瑟发抖的黄世仁,说道:“黄诗仁有个外号,叫做算计鬼。” “你觉得,他会猜不到可能有人会来夺他财物?!” “刚才曹彪陈四与你激战的时候,他在里面窥视。” “两人被杀的时候,他为什么不逃走?!” “为什么,傻乎乎躲在屋里,然后让你看见后,才瑟瑟发抖?” 黄诗仁立在墙边,闻到这话,身躯一震,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之色。 喜儿听了这话,有些起疑。 黄诗仁跪急忙跪在地上,哀嚎着求饶起来:“两位英雄,要多少钱,你们尽管开口,只求你们饶我一条性命。” 喜儿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老迈可怜,起了怜惜之心。 秦川嘿嘿一笑,拽起曹彪的尸体,猛地朝着屋里扔了进去。 黄诗仁一见这个动作,脸色大变。 果然,那尸体掉入房间地面,突变骤生! “哗啦”一声,地板凹陷,一张大网“砰”地弹了出来! 正将曹彪的尸体,裹缠在了网中,悬在半空中,胡乱地晃动。 喜儿登时看得目瞪口呆。 她惊愕无比,这才明白这黄诗仁一副胆小可怜的样子,实则是在诱他们进入房间,好掉入这陷阱中。 喜儿用铁剑划了划那张大网,绳子粗如手腕,竟然割不断。 秦川看着喜儿,说道:“今天再教你第二个道理。” “能决定输赢的,还有一个很大的要素,叫做:脑子。” “这黄诗仁,看似体态衰老、不堪一击,可凭借脑子和机智,一瞬之间,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把咱俩捉住。” “如果刚才你踏进去,你想想,你还有命吗?” “只是几个眼神、几个动作,你就上当了!” “这,可远比曹彪那俩莽汉,厉害得多!” 喜儿看着黄诗仁,眼中露出沉思之色。 秦川说道:“学学他的脑子,更有防备他这种装腔作势的模样!” “这样的满江湖,都是啊!” 黄诗仁缓缓站了起来,收敛了求饶可怜的模样,冷哼道:“你杀了我,又有何用?” “你又不知道。我钱放在哪里!” 秦欢嘿嘿笑道:“你左墙上那幅八骏图,尺寸巨大,威武雄壮,真是漂亮!” “只是不知它背后,装的是什么?” 黄诗仁脸色又是一变。 秦川白天来侦查的时候,就已经查过房间中一些机关。这些本事,还是在玄女山,甘宝宝教他的。学了几分皮毛,但对于乡下土财主足够了。 秦川冷哼道:“值钱的东西,都在藏在八骏图后面的暗阁中。” “去,杀了他!” 喜儿看了一眼惊惧惶恐的黄诗仁,眼中露出坚决之色,再不为他的假象所迷惑。 她踏入房间,却见黄诗仁用力拉开边上的供桌,狂推那堵墙。 可,那堵墙壁,却巍然不动。 黄诗仁满脸惊愕。 秦川笑道:“我来踩点的时候,都查过了。那堵逃生门,机关我给你破坏了。” “嘿嘿,看你怎么逃?!” 黄诗仁闻言,一抹恨意从眼中一闪而过,随即又换上一副恐慌无助的面孔,跪在地上求饶道:“财物两位尽管拿去,还请饶我一条性命。” 秦川看向喜儿,像考量她一样,问道:“你觉得,杀还是不杀?” 喜儿看了看黄诗仁,眼珠转了转,不一会儿,冷声答道:“杀!” “一,如果不杀,可能对我们后患无穷。” “二,这人鱼肉乡里,如果不杀他。他今日丢的东西,定会在平民百姓身上,十倍百倍地搜刮回来。” “对!除恶,就是扬善!” “杀了他,就是对百姓做善事!” 秦川哈哈一笑,他本就觉得喜儿聪明,没想到喜儿聪明如此,三观极对他的脾性。 “好一个除恶就是扬善!” “为恶的人被杀了,日后敢效仿的人就少了,百姓的日子便好过一些!” 喜儿再不多话,不管黄诗仁的哀求,一剑便削掉了他的脑袋。 秦川将隐藏的财物搜刮干净,两人扬长而去。 之后,趁着夜色,将大部分的银子投进了贫困百姓家的院子中,带着余剩的回山去了。 第二天接近黄昏,秦川才抱着个大包袱,返回山上。 喜儿则是练了一整天剑法,剑法中已肉眼可见地多了一些狠厉,挥剑出手也更会果决。 看得秦川面露喜色,不住点头。 练完这趟剑之后,秦川跟喜儿坐下来说话。 秦川说道:“昨夜抢来的银子,散给百姓后,还剩下两千两银子。” “按普通人家生活水准,可保你至少十年之间衣食无忧。” “我教了《十二玄女炼天功》,你已有第一层的内力,但仍需不断修炼夯实。” “教了你《太祖剑法》和《雾陨破云剑》两套剑法,足够你自保。” “昨夜,教了你基本的江湖生存之道。” “对了,还有一句,打不过,就逃!不丢人!” 秦川望着喜儿的俏脸,心中不舍,但叹息一声,说道:“该教你的,我都教完了。” “我也该走了!” 喜儿听到这话,眼神急颤,粉嫩的脸上一下子涌现惊讶和悲伤来。 “秦大哥,你别走!” “你教的,很多我还没学会呢。” 秦川看着她满脸着急,柔声说道:“你学武虽然晚,但你的悟性确实极高。” “《雾陨破云剑》第三章,你按照这种练法,自然会有所成。” “若是日后有缘,再学那后面三章吧。” 《雾陨破云剑》是甘宝宝传给秦川的,他未经同意,传给喜儿三章,已是心中不妥。 喜儿眼中噙满泪水,拉着秦川的手,说道:“秦大哥,你能不能再留几天?” “我不贪图你武功,我只想好好陪你几天。” 秦川见她满脸带泪,心中也感悲伤,只是硬着性子,摇头道:“我需要去救人,凶险无比,没法再陪你了。” 他从包裹取出一身簇新的道袍,捧给了她。 说道:“你被我劫走多日,未免你遭人非议!” “我教你一个说法!” “你穿上这身道袍,拿着铁剑,回去就说,那一日你被我抓走之后,遇到了一位道姑。她把你救了出来,看你资质出众,就收你做了记名弟子。” “这几日,特地传授你武功!” 秦川看着喜儿满脸悲伤,忍不住拉着她的手,柔声说道:“好妹子,你听清楚了!” “你那师傅,是大理玉虚观的玉虚散人,恰好云游至此。” “尽管报她的名号,她是我的朋友。” “记得,回去后,一定要现场演练一下剑法,最好将木头、石头斩断几节,以此立威。让心有歹念之徒,不敢再对你起觊觎之心。” “之后深居简出,在家练武生活,过两年等这事情淡了,便择个好夫婿嫁了吧。” 喜儿捧着道袍,听着这些话,处处是为自己考虑,心中对秦川更是不舍,也更感酸楚悲伤。 忽然,她站起身来,脸上俱是苦涩,将道袍缓缓放下,随即奔走入树林,痛哭之声却拦不住地传了出来。 那哭声,极是凄厉而悲切,在林间回荡! 秦川也是难受,却也无可奈何,江湖凶险,生死难料。 只得暗忍酸楚,坐在那篝火旁,运转《十二玄女炼天功》补回内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见喜儿缓缓地走了回来。 她秀发不知何时散了,垂在肩上,湿漉漉,似有水滴滑落。 见秦川疑惑,喜儿低头说道:“秦大哥,我刚刚去洗了一个澡。” 秦川望去,果然见喜儿的脸色,更加红艳粉润,如雨落后的鲜花一样,更加显得娇嫩欲滴,妩媚美艳。 秦川不由得看得痴了,一股欲念从小腹压制不住地燃了起来。 他忙转过身后,装作打坐,轻声道:“嗯,那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一早送你回去。” 话刚说完,却被喜儿从身后紧紧地抱住,抱得紧紧的。 秦川闻得喜儿身上的清香,感受她滚烫的娇躯,顿时魂摇心荡。 喜儿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脸上泛起两朵桃花来,柔声说道:“秦大哥,有一样事,你还没有教我!” 秦川疑惑道:“什么?” 喜儿猛地投入秦川怀中,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柔声道:“你还没教我,如何做一个真正的女人!” 腾的一下,秦川只觉脑海一阵轰鸣,瞧着喜儿艳光四射的柔魅容颜,恍恍惚惚迷醉起来。 第36章 好汉饶我性命 秦川瞧那喜儿,一张俏圆脸,娇柔可怜。 一双柔情秋波眼,艳光四射;略黑的肌肤,亦是吹弹可破;桃花的脸颊,早已春意盎然。 投入秦川怀中,更是体态如酥,娇身泛香。 两人迎眸互望,均是魂摇心荡。 秦川抱着这俏柔的佳人,只觉心猿放荡,意马难收。 ......................... 第二天,两人难分难舍,依偎在一起,说不清的情话、诉不完的情意。 喜儿满脸眷恋与欢愉,说道:“哥哥,那《十二玄女炼天功》,你再传我一脉的修炼方法。” “我一个人在家终日修炼,若能贯通,便出江湖寻你,与你双修,助你打通那一脉。” 秦川听她说得恳切,便将剩下的八条未贯通的正经,一一给喜儿讲解了一遍,让她选择。 喜儿低眉想了想,说道:“哥哥,你教我修炼那足太阳膀胱经吧。” 秦川一愣,说道:“为何选它?” “这足太阳膀胱经,可足有六十七个穴道需要贯通。” “穴道数量越多,贯通难度就越大!” 喜儿轻咬着朱唇,答道:“我本是乡野妮子,莫不是哥哥,我早遭人淫辱,那可能还学得武功。” “我想过了,我隐居在乡野,闲来无事,三年也好,五年也罢,有大把的时间修炼。” “而,哥哥你闯荡江湖,遇到的其他女子,未必有这大把时间修炼,那岂不是耽误哥哥贯通这一脉。” 秦川听到这话,心中泛起一阵暖流,更对这知冷知热的喜儿,愈加喜欢。 又一番温柔缠绵后,便将那足太阳膀胱经的修炼之法,尽数传给了喜儿。 随后,两人一同下山,返回喜儿的村落。 喜儿穿着道袍,提着铁剑,背着包裹,英姿飒爽,犹如侠女一般。 待老父、左邻右舍认出来后,又惊又喜,俱是欢天喜地地奔来,问长问短。 喜儿一边盈盈笑答,一边回头看那秦川。 那藏身的角落中,哪里还有秦川的影踪?! 喜儿心中一颤,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再说秦川,心中含悲,早已奔走远了。 前一日,他下山除了购置衣物,还去了喜儿村庄。为让喜儿安稳生活,将几个村中有名的恶霸、泼皮,尽数割了脑袋。 之后的几天,便是穿城过镇,一路继续往那姑苏走去。走至无人的野外,便宿在隐蔽处,继续练那《金刚般若掌》。 第一式:色不异空;第二式:无受无眼;日渐纯熟。 但,第三式:无智无碍,却进展不大,依旧没有练成。 这一天,郊野外,经过一处茶寮。 渴的难受,就走上去想要喝一杯凉茶。 几张桌子,坐了许多人,多是普通百姓打扮。 见了秦川,都变了脸色,低下眼眸,悄悄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隐约有“青衫恶人”的字样,传入秦川耳中。 秦川顿时想起跟自己撞衫的那个混蛋,摇了摇头,欲要寻张桌子坐,却见多数人脸上都有惧怕之意。 正为难间,听到茶聊边沿传来一阵呼唤:“那位穿青衫的朋友,不妨到我这一桌坐坐。” 秦川抬头看,却见一个年轻的公子,在朝他招手说话。 看那公子,不禁眼前一亮,不由得赞声好容貌。 那人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打扮,生得眉目清新,丰姿俊雅,皮肤白皙,极为英俊。 只是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柔媚。想来是家中富裕,娇生惯养所致。 坐下致谢了一番,便在那各自喝茶。 偏偏一阵议论声,又随风飘了过来。 “那秦衫恶人,竟然闯入王员外家,要王员外休了她夫人,将王员外养在外面的女子,娶回家当正室。” “王员外和他夫人都不肯,那秦衫恶人便大骂他风流薄幸,连扇了王员外十个耳光,飞身而去。” “是不是刚才这人?!” “哼,哪会不是!” “那青衫恶人的领口、腰围、袖口,跟他一样,都缀有白色的锦绣!” “若说不是,哪会有这样个巧法?!” “哎,一个大男人管些员外寻花、休妻纳妾的事情,未免有些不务正事。” 一群人越讲声音越响,秦川本就听到尴尬,又见同桌那公子,双眼望着自己,目光带着疑惑。 秦川无奈,苦笑地解释道:“这些乡民说的那人,不是我,只是碰巧衣衫相似。” 英俊公子脸色一滞,忍不住轻声问道:“朋友,你身上这身青衫,极有特点,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 秦川瞧了瞧自己的衣服,答道:“朋友送的!” 这话确实没错,是刀白凤送的。 英俊公子一听这话,也不再说,只是仔细地打量秦川的衣衫。 待秦川提壶去续茶,那公子忙解开他自己的包袱查看,却见一套跟秦川身上一模一样的青衫,折叠得好好的,躺在包裹中。 英俊公子眉头皱起,也心生疑惑:我的青衫没丢,这男子的青衫,从哪里来的? 莫非,他也是段誉的朋友,段誉送他的?! 这位看官,你猜,这英俊公子是谁?! 他怎么会认识段誉?! 见秦川转身回来,他慌忙遮了包袱,打结遮住。 秦川坐下,继续喝茶吃着馒头,两人不搭话。 吃着吃着,那英俊公子起身走到店家身旁询问路线。 秦川看他走路有些娇弱,浑然没有汉子的利落,不禁有些摇头。 再回头,却瞧见那公子的包袱,没有系紧,清清楚楚地瞧见那青衫。 那颜色,那领口白色的锦绣,竟然跟自己的领口,一模一样。 秦川吃了一惊,恍然大悟。 这人就是真正的青衫恶人,不,不对,是那青衫傻蛋! 怪不得刚才问我的青衫,从哪里得来的!? 这回,这小子倒是聪明了,懂得换了一身华服了。 那英俊公子回来,两人又各自喝茶,无声相对。 秦川心中却想着,该如何摸摸他的底细。 忽然,“腾腾腾”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抬头,已见不远处三十来个汉子,拿着武器,凶神恶煞地朝着这里奔来。 早有眼尖的,吓得脸色巨变,厉声叫道:“山贼来了,是虎狼寨的山贼啊!”,慌忙拿了包裹,飞一般地逃命去了。 其他人一听,见来人面相凶恶,吓得魂飞魄散,拽了各自的东西,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不一会儿,就剩下秦川这一桌。 秦川已瞧见那英俊公子,摸了包袱,也要逃走! 他也忙做惶恐状,跟着要跑。 却听一阵破空声,早有四个山贼,空中跳落了下来,挡住了两人的逃路。 身后更有一声惊雷般喝声,响起来:“哼,那青衫小子,还想逃走?!” 秦川见那英俊公子面色已有些泛白,忙学着他的模样,做出害怕的样子。 秦川已猜出那英俊公子,就是那青衫傻蛋,而且武功不高,断不是三十来个山贼的对手。 更见眼前的山贼头目,长得如同一座小山,四十多岁,面有刀疤,虬髯乱如针刺,容颜凶狠,透着一股威猛彪悍的气势。 秦川见状,心思转动,忙满脸堆出惊惧表情,大声讨饶道:“我就是那青衫客!” “好汉,饶我性命!?” 他这骤然一呼,令边上的英俊公子,顿时目瞪口呆。 第37章 青衫傻蛋是女郎 那巨熊一般的首领,看着秦川,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边上的十来个人,则举着武器,恶形恶相,骂骂咧咧。 其中一个瘦小汉子,叫道:“大当家,没错,就是他。” “前几日,二当家带着我们追拿他,就是他把二当家和众兄弟都杀了!” 边上另外两个山贼,忙附和道:“对,是他!就是这身青衣,还有这张脸!” 那首领厉声叫道:“好啊,先是废了我四当家一双招子!” “又宰了我二当家和许多兄弟!” “你胆子够大的!” 秦川闻言,装作身躯微微发颤,似是吓得不敢言语。 众山贼一阵喝骂,秦川才颤巍巍地说道:“当日,一时路见不平,气愤填膺,恼怒之下,才伤了贵派兄弟!” “事到如此,无奈何,我给你们抵命就是了。” 身旁几步远的英俊公子,闻言,似是明白了什么,眼中先是闪现一抹狠厉之色,之后却露出犹豫和惊惧的神色。 那首领哼了一声,喝道:“好小子,也算光棍!” “兄弟们,绑了他!带回山寨,剐了心,祭奠死去的弟兄们。” 便见两个山贼翻出麻绳走上前,秦川忙大声喊道:“慢着,大当家,我跟你走,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他指着那英俊公子,说道:“这人是个愚钝的读书人,路过而已,请你放他 一马。” 那英俊公子闻言,瞳孔放大,似是有些震惊。 那山贼大当家瞥了一眼,哼了一声,点了点头。 便有山贼上前用绳子绑了秦川双手,秦川脸带懊悔,朝着那公子说道:“赶紧走吧,读书人!” “我武功不济,却随意惹是生非,苦主上门寻仇,算是应有此报!” “他日你要是读书不成,来混江湖,切莫学我出手这般莽撞,更不要多管闲事!” 那公子听到这话,脸红一阵白一阵。 明明知道对方是好心告诫她,可不知为何,却有种被人当众打脸的羞耻感觉, 一时之间,又羞又愧。 望着一群山匪押着秦川,身影消失到那山转角,这公子一咬嘴唇,悔恨交加,在原地跺脚,眼中已噙满了眼泪。 他却不敢妄动,自知不是那一堆人的对手,只能无可奈何。 拐过那山角,秦川被押在山贼中间,随着人群走着。 秦川看看四周,多是旷野,苍翠静寂,也不见其他人来往。 山贼们胡乱地说话叫嚣,尽是说一些又劫了哪家富户,又抢了哪家女儿这类无耻的话。 秦川听得面容渐冷,本来还犹豫要不要将他们都杀干净,现在不用纠结了。 又走了片刻,秦川突然催动内力一挣,“咔嚓”一声,手腕上的绳索,竟然全部挣断了。 边上的山匪见状,惊在原地。 秦川冷哼一声,双掌同时左右外拍,“啊”的两声惨叫,左右两个山贼被打飞出去,一瞬间胸骨碎裂,吐血而亡。 山贼一阵惊慌,忙闻声回头张望,秦川早已朝前窜了过去,夺了一柄单刀,翻闪着,左右胡乱劈砍而去。 他本不会刀法,但《十二玄女炼天功》内力催动,又身形疾快无比,力贯手臂,单刀骤然威不可挡,直如砍瓜切菜一般,两边的山贼已被他砍翻十之七八。 肢体乱飞,惨嚎不断,拼命的、躲闪的,乱做一团,场面顿时慌乱无比。 那大当家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又惊又怒。忙飞身而起,飞掠地冲向秦川,一掌如扇,狠狠地打来。 掌未至、气劲已袭来,秦川冷笑一声,也不闪避,以刀当剑,《雾陨破云剑》第三章的“汹涌云涛”,轻挥而出。 剑势如海浪,波涛汹涌,一浪接一浪,连绵不绝地刺向对方。 一剑刺中那大当家的右掌,又四五剑已闪电般地刺中了他的胸膛。 “啊”的惨嚎,如惊雷一般,大当家如遭巨震,倒翻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胸膛几处血洞涌着鲜血。 秦川再不管他,闪动身形,将剩余没死的山贼,一一斩杀。 三个山贼见性命难逃,暴怒一声,挥着两刀一剑,拼命地朝着秦川砍来。 秦川哼道:“来得好!”,随手丢了单刀,双掌回收下胸前,上下纷翻,催动内力,《金刚般若掌》第二式“无受无眼”,狂飙而出。 “啪啪”几声,先打得刀剑断折,随即左右双掌齐拍三人胸膛,威如山岳倾倒一般,只各一记,便打得三人胸骨尽碎而死。 很快满场便没有了声息,秦川环顾一看,自那大当家起,十九个山贼尽数杀光。 接着,秦川脸上露出忸怩的表情,便开始蹲下身,扒拉山贼身上的财物。 首饰、银子、银票等值钱的,一个不落,全部聚拢收集在一个包裹中。 秦川为什么不在茶寮当场宰了山贼。 一,是为了教训那英俊公子,行走江湖,莫要随便惹是非。 二,是装作以己救他,日后若是再相见,好落些好处。 三,是主要的原因,秦川看上了山贼的财物,又不好意思当众洗劫。所以,便故意被绑,到这无人处动手。 秦川身上财物和铁剑,都留给了喜儿。他留了五两银子。 为钱愁闷之间,正好遇见这死不足惜的山贼,真是如饥得食一般,早动了洗劫之心。 秦川又选了一把品相不错的铁剑,收拾一切,背了包袱,往那茶寮方向回转。 还没有转过那山脚,便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侧头一瞥,正是那英俊公子,朝这边奔来,脸上还带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秦川有些惊愕:这小子,不会是要豁出命来救我吧? 那公子的武功,秦川早已看出一些,对付六七个山贼,倒是绰绰有余。但对于大当家,已是不行,何况还有其他十八个山贼。 蠢货! 秦川暗骂一声,可心中又是一暖。 眼珠一转,窜回了原处,扔下包裹,平躺在地上,闭上眼睛,装出昏迷的样子。 好一会儿,便听到一阵急促脚步声,朝他奔来。 突然,秦川感觉有人在他身边蹲了下来,一股悠然的清香,喷到他脸上。 秦川心中一动,眉头微皱。 再听声响,果然是那英俊公子。 他急切地喊道:“兄台,兄台,你没事儿吧?”,忙用手轻推他的肩膀。 秦川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只觉这手,远比普通汉子的手,要柔软许多。 那公子的连番呼唤,秦川更觉有一阵清香如处子的气息,喷溅在自己的脸上。 他身体莫名其妙地躁动起来,暗忖道:这家伙,难不成,是个女人? 好一会儿,他缓缓睁开眼睛,装作虚弱无力状,惊叫道:“啊,朋友,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继而,厉声叫道:“这里都是山贼,你快跑啊!” 那英俊公子闻言,眼圈发红,眼眶似有泪水滚动。 他柔声说道:“兄台,山贼都死完了。” “啊”,秦川惊呼一下,缓缓地捂着腹部站了起来,站了起来。 装作迷惑环顾四周,恍然大悟道:“是了,是了,刚才走到这里,突然一个人出现,跟他们打了起来。” “慌乱之中,我被打昏在地,不省人事。” 那英俊公子眼睛一亮,说道:“看来有个高手,将这帮败类给铲除了。” 却见秦川身形一晃,往后缓缓摔去。 “哎呀!”,那公子忙伸开双手,将秦川扶住。 秦川顺势抓住他的手臂,只觉得极为柔软,完全不是男子那种肌肉紧绷的感觉。 又斜着身子,看了一下他的咽喉,光滑圆润。 没有喉结! 果然,这是个女人。 秦川心中疑惑:这女人,是谁啊?! 突然,他脑海一闪,醒悟过来。 她就是那四处惹是非的青衫傻蛋! 那青衫的式样,独一无二,是刀白凤为段誉所制的款式。 段誉极为喜欢,所以刀白凤每年都为他做三四件,送往镇南王府。 青年女子,能从镇南王府拿到这青衫? 又有仇视正妻、逼人休妻迎娶正室的性子? 这个时间段,段誉被鸠摩智掠往江南姑苏,这女子又从大理千里迢迢赶来,定是为了救段誉。 说明,这女子对段誉,极为关切,情感极深! 满足这些条件的女子,天龙能有几个?! 秦川露出欣喜之色。 这女子的身份,呼之欲出! 没错,就是她啊! 第38章 恶毒的妇人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秦川看着眼前这个青年公子,英气勃勃,容貌俊美,已认出了她的身份。 她,就是木婉清! 跟秦川隐约藏到的相似,木婉清孤身赶来江南,就是为了救那段誉。 原来,段誉归家途中无意结识了木婉清,又遇上了云中鹤。云中鹤见木婉清美貌,色心大起,与两人厮杀起来。奔波逃命中,木婉清揭开面纱,让段誉瞧了她模样,彼此认定恋人。 一路上,云中鹤纠缠不放,还好段家的四大家臣和鄯阐侯高升泰赶到阻拦。段誉和木婉清逃到玉虚观,又有刀白凤加入,方赶走云中鹤。 之后,便是段誉哄得刀白凤归家的事了。 接下来的故事,便与原着不同了,刀白凤只觉木婉清单纯美貌,还没有察觉她是情敌秦红棉的女儿。 可那鄯阐侯高升泰,却在众人连番与云中鹤交手中,看到木婉清的武功身法,尤其是袖箭暗器的偷袭手法,隐隐发觉了她的身份。 他与段正淳以异姓兄弟相称,自己对段正淳的风流韵事,知之甚详。 当年也见过秦红棉,早觉得木婉清眉宇之间,与秦红棉有几分相似。见了袖箭后,疑心更重。一番巧言试探,便得知了木婉清的身份。 为了他原本设计的计划不被打乱,将劝段誉先将木婉清安排在镇南王府外,等王爷王妃重归于好,再请木婉清上门。段誉和木婉清都是懂事之人,便同意了。 之后,便发生了鄯阐侯高升泰设计将刀白凤气走之后,段誉便引来木婉清来王府,与段正淳相见。 相处之下,段正淳终是因为木婉清的武功身法和袖箭,起了疑心。他一番诱问之下,才发现木婉清是他和秦红棉的女儿。 为免兄妹乱伦,段正淳告诉了段誉和木婉清实情,段誉虽然惊愕,但很快就接受了。可木婉清痛苦难当,根本无法接受这种残忍的真相,痛哭着离开了王府。 可,她终究心里挂念段誉,便在大理城找了地方住了下来。不久前,因思念段誉,潜回王府去偷看段誉。 才听说段誉竟然在天龙寺被鸠摩智抓走了。便从段誉房间取了几件青衫,女扮男装,一个人往江湖追来。 秦川隐约猜到了这些,叹息一句,对木婉清心中起了怜惜之情。 大理到江南,真可谓千里迢迢,她武功不算高,阅历也不多,行事还有些幼稚。若是被歹人瞧出她是女儿身,后果不堪想象。 你说她心中不惧吗? 想来也是有些害怕的,但为了段誉,还是孤身一人来了。 天龙世界的美女虽多,但年轻一辈,若论哪个情路不顺、最是凄苦,恐怕属第一名的,就是木婉清。 钟灵年纪最小,对情爱懵懵懂懂,知道跟段誉是同父异母兄妹后,不过难过一会,便恢复了情绪。 阿朱最是体贴懂事,她虽然死在了乔峰手中,但她无怨无悔,更是得到了乔峰至死不渝的痴情。 而,阿紫,这个小恶棍,痴恋姐夫乔峰不得,但却得到了乔峰的陪护,更有青年游坦之生死相随地爱着。 唯独,木婉清,一路凄苦到天龙故事结束。 她初登场时,外表凶狠,出手毒辣,可慢慢地,人们才发觉凶狠的外表只是保护色,她的内心并不凶狠,更多的是单纯善良,甚至是处事幼稚。 她的遭遇,令很多人同情,尤其是秦川每每读到,便愤恨不已,既心疼木婉清,又厌恶段誉。 他心底清楚,自己不愿意亲近段誉,七八成的原因都是因为木婉清。 秦川捂着腹部,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对木婉清说道:“我被山贼打中腹部,疼得厉害。我要去姑苏城寻人,公子你去哪里,不如你先走一步。” 木婉清见他因自己受伤,心中不忍,又想起姑苏离这里也不过一天的路程,便答道:“我也是去往姑苏,兄台你受伤在身,不如我们结伴而行。” 秦川欢喜,忙自述了姓名。木婉清则自名叫做木誉。 木誉? 木婉清?段誉? 秦川听了这名字,知她还痴恋段誉,顿时心中不喜。 便也不要木婉清搀扶,当先背着行囊,提了铁剑,大踏步走了。 一路上,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两人还聊了一些。秦川更是提了那青衫傻蛋的所为,骂他多管闲事。 “你说那青衫傻蛋,硬逼着那王员外休了正妻,娶那外面养的女人,是不是有病,多管闲事!” 木婉清听了心中不服气。 夜间了,进了城,两人寻找落脚之地。 木婉清看见一位中年妇人,拎着两盒糕点和一包东西,转入西侧一条小路。 木婉清忙对秦川说道:“秦大哥,那妇人就是王员外的正妻,他家住城西,这里是城东,她怎么出现在这里?!” 秦川摊摊手道:“我哪里知道!” 木婉清想了一会,眼睛一亮,说道:“是了,王员外私养的女人,就是在城东这一片,莫非要对那女人兴师问罪?” 话罢,便当先一步追了过去,秦川只得跟着。 七拐八弯,两人悄悄跟着那王夫人进入一处小巷子,跟一位迎面而来的妇人随口聊了两句后,便转进了一个幽静的院落。 待两人潜入墙边,便见烛光洒出,两人透过木窗缝隙,窥视起来。 桌前坐着两人,一个是王夫人,一个是三十多岁容貌秀丽的女子,正说着话。 那王夫人,拿出两盒糕点,说道:“顺路给你买了两盒,有空你尝尝。” 那女子忙谦谢一番。 两人聊了一番家长里短,王夫人忽然说道:“之前,托你做的那物件,可曾完成?” 那女子忙起身回头,缓缓地往那床边走去。 秦川这才瞧见,那女子穿得衣衫格外宽大,体态缓慢,右手扶腰,趴在床上,摸索起来。 却见一道亮光一闪,令秦川和木婉清俱是一惊。 只见,那王夫人瞧着那女子的背影,小心翼翼地从包裹中,掏出来一把剪刀。 那亮光,正是剪刀在烛火下的反光! 木婉清又惊又怒,脸上一下子浮满怒气,厉声喝道:“好恶毒的正室,竟然要偷偷杀害外室!” 话没说完,早已撞碎了木窗,飞身进去,一掌狠狠地打向那王夫人。 秦川见状大惊,不及细想,已闪电般地跟掠过去,千钧一发之际,将那王夫人给一把抱住,躲闪开来。 “啪”的一声,那张桌子已被打得碎裂在地上。 王夫人满脸惊色,瞧见木婉清,先是疑惑,随即便认了出来,恐惧地颤抖,颤声道:“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那另一个女子,则已被突发的情况,吓得瘫坐在床上。 木婉清目光如刀,满脸的恨意,盯着王夫人,狠狠地骂道:“哼,你这恶毒的妇人,你自然不想我出现在这里!” “没想到,你这么恶毒,竟然趁夜杀人!” “什么?!” 床上的那女子闻言,惊愕万分! 王夫人听得这话,眼中露出一抹疑惑来,瞧向了松开她的秦川。 秦川此时,满脸的苦笑,欲语无语! 丫的,木婉清对正室夫人,真有刻在骨子里的痛恨啊! 可,也得搞清楚状况啊,她还真是青衫傻蛋啊! 第39章 木婉清惹来的是非 见木婉清一副要杀人的模样,秦川赶忙拦住王夫人身前,苦笑道:“木公子,你是不是误会了?!” 木婉清眼中闪动坚决,冷哼道:“秦大哥,刚才你我都看清楚了,这王夫人在那女子背后,掏出了剪刀,欲行不轨!” 这话一出,那王夫人脸上的害怕,消退了六七分,忙解释道:“这剪刀,不是用来杀人的!” 木婉清根本不听,喝问道:\"谁家好人家,晚上访客,带着剪刀的?!\" 秦川瞧着掉落在地上的剪刀,脸上的苦笑,更浓了。 王夫人不敢强辩,却听那瘫坐在床上的女子闻言,已明白是误会,忙爬了起来,有些惊惧地叫道:“先生误会了!” 木婉清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满脸怒容道:“你不要害怕,她可是要杀你,趁我在,我保你平安,将她给一刀了解的。” 听到这话,那女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大声哭泣道:“你这人好没道理,王夫人对我极好,她为何要杀我?!” “王夫人已经同意,半个月后,我就要嫁入王员外家了,做侧室了!” 木婉清一听这话,呆在原地。这几天之间,她哪里知道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见木婉清目光带着怀疑,那王夫人平复着心中的恐惧,颤声解释道:“这位公子,那日,你突然出现,我才知道我丈夫在外面竟然有个外室!” “我第二天招来,便发现她已经有了数月身孕!” “我身为正妻,自付没有度量甘愿被休离户出门,我虽也生气丈夫养了外室,但肚中孩子是无辜的。” “况且,我们夫妻本无子嗣,她能为我家生下血脉,自当恩待。” “所以,前几日我们便商量,已下了聘礼,告知相邻,于半个月后的黄道吉日,将她娶过门去。” 木婉清一听这话,惊愕无比,忙问道:“那你在身后,手拿剪刀,是为了什么?” 那坐在床上的女子,有些恐惧地望着木婉清,解释道:“那剪刀,是我托王夫人替我买的,我要自己缝些嫁衣!” 知道真相的木婉清,脸上“刷”的一下白了,羞愧满脸。 秦川瞧见她又羞又急,胸腹起伏不定,不禁暗自摇头。 好一会儿,木婉清双手抱拳,眼带愧色,致歉道:”王夫人,我看事不明,险些犯下错事,实在是羞愧!还请你恕罪!” 王夫人摇摇头,说了一些谅解的话,木婉清却一句也听不进去,羞愧垂头。 秦川无奈,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笑道:“两位女子如此贤德,真是那王员外之福。” “今天且以此锭银两作为贺礼,愿王家兴旺昌盛,他年路过必来拜访!” 话罢,随手一掷,那锭银子飞向一根木柱子,“啪”的一声,嵌入了柱子中。 王夫人见状,眼中闪过惊惧之色,随后便带着那女子一同拜谢。 木婉清也是一惊,此时才知道秦川武功不凡,远在自己之上,之前只是深藏不露,不禁默然无语。 秦川傲然受了,之后一拱手便拉着木婉清,快速离去了。 月明星稀,木婉清早已挣脱秦川铁箍一样的手臂,两人漫步在人迹渐少的街道上。 好久,木婉清才长叹一声,说道:“刚才,你是不是早已看出来,那王夫人手拿剪刀,并不是要杀那女子!” 秦川看着她炯炯目光,无奈地说道:“只是看到些其他,所以觉得王夫人的举动,不太像持剪刀杀人!” 木婉清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秦川讪讪笑道:“那剪刀刀头,又短又小,那女子跟王夫人身材相似,用这短剪刀杀人,会不会比较费劲?” 木婉清皱眉一想,当时确是如此。 随即她反应过来,若真是杀人,对方身材跟自己相似,怎么会用这么短的剪刀杀人呢。若不能一刀致命,争夺之间,发出声响,便会引来周边邻居。 她忍不住地哼了一声,为自己的不察,有些恼怒。 秦川见她这样,暗道:你该学点,还多着呢。多学些,总比瞎子闯祸、丢了命好。 便又如故意揭开疮疤般,说道:“其实,还有一个点,你若是想到,应该也能猜到,王夫人拿剪刀多半,不会是为了杀人!” 木婉清皱眉想了想,摇了摇头,表示想不到。 秦川笑道:“王夫人走进那女子家之前,巷子中遇到了一个老妇人说了几句话!” 木婉清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是了,我懂了!” “若王夫人计划今晚来杀那女子,她怎么让其他人看到她的行踪!” “若是这女子今晚死了,第二天官府必然会盘问周边邻里,老妇人若是说出王夫人来过,官方必然极容易能发现她就是凶手。” “这么明显的征兆,我怎么没反应过来!” 秦川见反应过来,不禁朝她亲切的笑笑,点头称赞。 木婉清脑子并不笨,只是缺乏历练!而自己穿越之前,虽然年龄也不大,但看过大量的各类闲书、电视剧,见识比她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可,木婉清瞧他笑的模样,却又想起来什么,不满地喝问道:“你会武功,而且比我高,你敢骗我?” 秦川知她想起来了自己掷银子的事,哈哈一笑,如考她智慧一般,说道:“呀,随手丢个银子,露馅了!” 木婉清见秦川话虽那么说,但脸上却神色自若,没有一点惊讶自己穿帮的表情,不禁觉得奇怪,低头思索起来。 好一会儿,木婉清眼中闪动异彩,望着秦川,眼中的神色变得柔和了许多,终于低声说道:“谢谢你,秦大哥,谢谢你教我如何行事!” 秦川见她乖巧模样,似乎懂了自己的良苦用心,心中宽慰,却调笑道:“我做什么了,你要谢我?” 木婉清知他是在考量自己,柔声说道:“你将那银子飞嵌入柱子中,名为恭贺,实则更有威胁警示之意。” “隐含的意思,就是以后说不定哪年,你会再路过,看那女子的生活。” “到时候,如果看到的,不是像现在这般贤德和睦,你可能便会不好说话,甚至会出手伤人。” 秦川听到这话,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来。 木婉清又说道:“就算那王夫人并非真心,而是因无奈才允许那女子过门,你这么一番作为,日后她也不敢过分欺负那女子!” 她眼中露出佩服之色,看着秦川,叹道:“我抽了那王员外十几个耳光,都没有达成目的。” “你笑嘻嘻地扔了一锭银子,就做到了。” “秦大哥,你真厉害!” 秦川忙摇了摇头,连连摆手,否认道:“啥呀,木公子,你在胡乱说些什么呀!” “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木婉清已渐渐有些明白他的性子,也不再说,只是微笑不语。 两人走到一间客栈门口,正要投宿,却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纷乱的脚步声。 两人闻言回头,却见七八个人正气势汹汹地朝着他们奔来,拿着兵器,穿着练功的武士劲装,似乎是某一门派的弟子。 嘈杂声,已经传入两人的耳朵中。 “是那青衫恶贼吗?” “哼,青衫是那青衫,脸却对不上!” “伤陈五哥的,是边上那小白脸!” “多半是将青衫,换给同党,好掩人耳目?!” “一起拿下再说,得替陈五哥报仇!” 秦川听懂了七七八八,知道多半又是木婉清胡乱闯的祸事。 他斜着头问道:“木兄弟,你得罪了哪里的小帮派?!” 木婉清脸色有些难看,有些羞惭地说道:“秦大哥,这些虽然是喽啰,但他们背后之人,名声响亮,武功极高,极难对付!” 秦川一听,迟疑地问道:“是哪个?” 木婉清答道:“是南慕容四家将之一,赤霞庄的庄主,公冶乾!” 秦川闻言,揉了揉额头,苦笑道:“你怎么惹着他了?” 公冶乾! 资深的天龙八部读者,一定听过这个名字! 南慕容四家将之一,有掌法江南第二的美誉。掌法之强,连乔峰也称赞不已! 以掌法论,只败给过慕容复和乔峰,这两人而已。 绝对是个高手! 愣神之际,对方一群人,早已将秦川和木婉清,团团围住了。 第40章 客栈前的小风波 那七八个人站到对面,目露凶光,明显来者不善。 年轻的几个,对着秦川和木婉清正骂骂咧咧。 领头的,是一个五十来岁提着烟袋的老人。 “就是这小白脸,没错,就是他动手打的陈五哥!” “前几日,陈五哥跟郝珍嫂在前说笑,却被这家伙好一阵毒打。躺了两天,至今走路还一拐一瘸。” 秦川听到这话,露出疑惑,无奈地看了看木婉清。 木婉清眼中泛起冷冽之色,怒哼一声,骂道:“陈五那无耻之徒,打他算什么?!” “少爷我没杀他了,就算是手下留情了!” 对面几个人听着这话,先是一片哗然,随即便怒不可遏,指着木婉清和秦川骂了起来。 “该死的混蛋,你说什么?” “陈五哥,何等本分,哪里得罪你了?” 木婉清见七八人气势汹汹,她也毫不畏惧,冷哼道:“”那郝珍嫂,是什么人?!” “是一个贞洁自守的寡妇!” “那陈五哥,竟然在人家门前调笑寡妇,毁贞洁烈妇名声,这不该打吗?” 秦川见她生气,有些信以为真,忙问道:“那家伙,是怎么调戏那寡妇的。” 木婉清被问,更有气势了,骂道:“说的混账话,我听着都脸红。” “那陈五,在郝珍嫂面前,一脸淫笑,胡说八道什么,来日让郝珍嫂帮他生三四个大胖小子。” “秦大哥,你听听,这等混账话,能对守节的寡妇说吗?!” 秦川一听,点点头,说道:“要真是如此,那打他一顿,算是轻的!” “是我,我断了第三条腿!” 第三条腿?! 木婉清初时没听懂,转瞬明白过来,满脸羞红,却煞是好看。 对面人群中,提着烟袋的老人,听到这话,想了想,叹息道:“这位公子,那郝珍嫂确实是一个守节的寡妇,没错!” “可是,那陈五的话,也算不得出格!” 一听这话,秦川也有些怒了。 哼,这伙人,背后是赤霞庄的庄主公冶乾,又如何?! 敢是非不明,欺负寡妇,一样收拾! 那老人见秦川和木婉清脸上的怒容,摇头道:“周边邻里,谁不知道陈五一直没有成亲,这几年又一心想娶那郝珍嫂为妻。” 木婉清骂道:“哼,郝珍嫂一向是以贞洁自重,哪里想过再嫁?!分明是要逼.....” 她终究是个处子姑娘,脸皮薄,说不出那逼奸二字。 对面七八个人,早有人骂道:“胡说八道,郝珍嫂守节,是被她婆婆逼的。” “她婆婆好不容易过世了,她一人孤苦,也无收入,早就想找人嫁了。” 秦川听到这话,发现两方说得好像不一样,隐隐觉得不妙。 木婉清骂道:“谁胡说八道?!” “对门那何婶,跟我说的清楚,分明是郝珍嫂有心守贞,却屡遭陈五的纠缠。” “这等毁人名节的混账,不打,还做甚?” 那七八人听到这话,顿时明白过来,一下子响了一片喝骂声。 “我呸,我道是谁乱嚼舌头,原来是那何婶儿!” “她说的话,也有人信?” “她自己有一个亲戚,妻子早亡,她撺掇着郝珍嫂嫁过去,却被一口拒绝,早就怀恨在心。” “说郝珍嫂的是非,也不是一次二次了!” 秦川和木婉清听到这话,心中一窒。木婉清更是心虚起来。 对面又有人叫道:“哼!你可知,陈五哥,多好的人啊!” “每日下了工,便帮郝珍嫂劈柴送水,送米送面。” “月俸不过是五六两银子,倒是每月四两给了郝珍嫂。” “人人皆知,两人早已情投意合,只差提亲说媒了!” 那烟袋老人叹息一声,说道:“前几日,陈五向我起说这事儿,请我找人帮忙提亲。” 话说到这份儿,在场的人,算是都明白了。 秦川叹息一声,偷瞧木婉清的模样。 一看秦川偷瞥她,木婉清顿时又气又愤,恼怒跺脚道:“该死的何婶,竟然骗我!” 又嘴硬道:“光天化日说那样羞人混账的话,那个晓得是个正经人?!” 秦川心中一颤,无奈地暗笑:这家伙算是恼怒成怒了,男女说些调笑的话,那种羞喜偷乐的感觉,何等愉悦。 对面的那几人,早已没了耐性,气吼吼地说道:“无故出手打人,还有理了。” “我打你个七荤八素,为陈五哥报仇!” 木婉清这时也是气冲脑海,怒喝道:“哼,动手就动手,看谁怕谁!” 对面不过七八个人,有老有少,脚步虚浮,多半不会是木婉清的对手。 气愤当头,她早忘了这伙人背后,是赤霞庄庄主公冶乾了。 秦川心中有些无奈,他倒不是怕公冶乾。只是木婉清确实不占理,再动起手来,仇越结越深,实在是没有必要。 心中闪念一想,早已冲到了中间,将木婉清护在了身后。 满脸堆笑,朝着那老人和身后的壮汉,拱手行礼,一脸正色道:“”各位朋友,不知诸位跟赤霞庄庄主公冶乾,有何关系,怎么称呼?” 那烟袋老人见秦川态度诚恳,又听到了公冶乾的名字,忙拱手回礼道:“公冶乾,为人仗义,是江南的明侠!” “此地与他有些渊源,多得他的照顾,我们对他甚是尊崇!” 秦川微微一笑,暗道:老家伙,够圆滑,说话滴水不漏。 忙说道:“小弟初来江南,听闻公冶乾的名声,对他极为敬仰,可惜缘分不到,未能见上一面。” 接着,又张嘴就来,说了十几二十句仰慕已久的话。 对面几人见他提及公冶乾,又说得客气,一时之间,也不好恶语相向。 忽然,秦川抬起头来,正瞧见旁边的绿荫成荫的大树。 他摇摇头,说道:“哎呀,刚才路上还瞧见圆月当空,可惜,这该死的大树,却把明月挡住死死的,实在是大煞风景。” 对面人群中有一瘦小汉子,听了这话,抬头笑道:“你这人是酒吃多糊涂了吧,今天不过是月初,月如钩而已,哪有什么圆月当空.....” 他话没说完,却见秦川身形骤动,一掌挥向那大树,又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眼力差的,只觉眼前一花。 眼力好的,如木婉清和那烟袋老人,却瞧清楚秦川闪电般移动,拍了那大树一掌,随即闪回原处。 众人正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却听“咔嚓”一声,那棵壮汉腰粗般的大树,轰然倒塌,断成两截。 天空中,露出那如钩的残月。 众人顿时哑然失声,脸上都骤然变色,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川轻轻笑道:“没了这树,更觉月色清爽宜人!” “兄台说得对,我确实糊涂了,今天不是圆月!” 那瘦小汉子见他一掌之威如此厉害,眼中又泛着异彩,哪里敢回话,只是低头不语。 秦川随即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双手奉向那老人,恭敬地说道:“这位老丈,我这兄弟为人单纯,好打不平,可又初涉江湖,经验不足,这次是被人愚弄,才犯下这样的错误。” “还请您老人家,跟各位朋友,大人有大量啊,高抬贵手,宽恕一次!” “这里有三百两银子,献给那陈五哥赔罪。” 对面人群“呀”的一声,聒噪起来。 “三百两银子,好大的手笔!” “陈五哥一月五六两俸禄,一年也不过是约六十多两,三百两就是五年的银子了。” “躺个七八天,伤也不重,换得三百两,不算吃亏。” 却有机灵鬼见秦川说话和蔼,想要多讹诈一些,大声说道:“想用三百两,就打发了....” 话说一半,就被那老人推了一下,狠狠瞪了一眼。那人缩着脖子,再不敢说话。 那老人抬着眼,望了望秦川,好一会儿,才拱手道:“这位朋友,讲情讲理,这样处置,互不相欠,甚好!” “只是不知尊驾,该怎么称呼?” 秦川报了姓名,又说了一堆吹捧的话,更是说了一些日后若是有缘定要拜会公冶乾之类的场面话。 那老人也是利索,客气了几句,拱拱手带着人走了。 半途上,有人问道:“沈爷,那人既然出得了三百两,肯定是手上多有余财,刚才何不抬抬价,要个四五百两呢?” 那老人冷声喝道:“蠢货,也不长长眼睛!” “那叫秦川的青年,一掌可以拍断大树,这掌力之深厚,不在公冶乾庄主之下。” “这样的人,他会怕我等,人家亮了功夫,又给了钱,再不识相,恐怕便要出手伤人。” “我们几个够人家宰的吗,一盏茶功夫,之后逃之夭夭,谁能奈何?” “人家也算有礼有度,知会一下兄弟们,莫要去招惹那两人!” 那老人再不说话,心道:这人掌法如此之高,我得赶紧向公冶乾庄主汇报一下。 再看秦川和木婉清这边,一番小风波之后,两人走入了客栈。 “什么?!” 木婉清脱口急道:“掌柜的,你说,就剩下一间客房了!” 秦川则在她身后偷偷地笑着。 第41章 同床共枕 清风客栈中,灯烛昏暗摇曳,那掌柜耷拉着眼皮,咳嗽两声,一副困倦模样。 他说道:“两位客官,实在抱歉,小店还余剩一间房,要不你们两位挤挤?” 木婉清闻言,心中一急,脸皮发紧,忙要出声说不,却见秦川望着她,忙止了声。 秦川笑了笑,说道:“实在是疲累,要不咱俩凑合一晚。” 木婉清心中尴尬着急,又不敢露出来,生怕被瞧破她是女扮男装。 忙婉转地说道:“我这人晚上睡相不好,怕踢翻了你。” 秦川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可偏偏想亲近她一番,摇摇头道:“我皮糙肉厚,你要能踢动我,倒也是你本事。” 木婉清无奈,心知此时夜已深,多半也找不到有房的客栈。 心中暗道:这秦川倒也不是什么坏人,我自己小心遮掩些,别被他看出破绽来。 两人进了房间,布置朴实,家具倒也具全。 靠墙一张大床,睡两人倒也绰绰有余。 秦川打了个哈欠,悠悠地说了一句:“木兄弟,木兄弟,你漱完自己先睡,我去方便方便。” 木婉清看着他离去,心中的忐忑略淡了几分。 她坐在床沿,看着床铺和里面的墙壁。 心中暗想,要让秦川睡里面,自己睡外面。他若有不妥,好随时开溜。 可等了好一会儿,不见秦川回来,一日奔波早已疲惫难耐,不知不觉地倒睡在床上。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人在推他,睁眼看,却是秦川。 原来,秦川回来见她睡着,便帮她脱了鞋子,轻轻推到了床的里侧。 木婉清虽然困累不堪,但见秦川开始脱衣,吓得一下子惊醒了,“呀”的一声,脱口而出。 秦川心中觉得好笑,却边脱外衫,边看向她,满脸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弄醒你了,刚见你睡着,便把你推到了里面。” “你睡觉,怎么不脱衣服?” 木婉清随口敷衍:“我身体较弱,怕夜晚着凉。” 秦川看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总觉得好笑。 他脱了外衫,也不再脱内衫,便躺下,跟木婉清并头而卧。 侧看了一眼,瞧见木婉清身体紧绷,表情挣扎,似是要随时与人搏命般视死如归。 秦川心中又好笑又好气,终不忍让她太过窘迫,往外挪了挪身体,中间隔出个拳头大小的距离。 木婉清哪里跟男子同处一床过,心脏砰砰乱跳,紧张得肌肉已有些痉挛。 左手下已暗放了袖剑,以防他有不轨动作。 感到秦川在瞧她,木婉清一点困意也没有了,紧张地右手紧攥成一团。 胡思乱想着:若是他敢趁着黑暗,伸手轻薄,是挥拳打他鼻子,还是打他眼睛。 秦川《十二玄女炼功》功聚双目,在黑暗中,瞧清了七八分,心里暗笑,便想逗逗她。 于是,便天南地北胡乱地跟她聊起天来。 突然,秦川出口感叹道:“这会儿,要是有个女人就好了。” “什么!” 木婉清眼中露出惊讶,脱口而出。 秦川哈哈笑道:“木兄弟,见笑了,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由得想起女人来了。” “木兄弟,也二十来岁,应该也懂这种感觉吧。” 木婉清面皮发烫,又气又羞,心中暗骂:懂你个鬼。 臭男人是不是都这样,晚上都想女人。 秦川自顾自地说道:“哎呀,晚上总想抱个女人入睡,是不是该去说门亲事了?!” “木兄弟,可曾订了婚事?” “木兄弟,可曾有过女人?” 木婉清脸上更烫,暗啐了一口,却又低声道:“还没有。” 秦川哈哈笑道:“这点,你不如我。我先先后后有过三四个女人。” 他又在心中暗道:里面有一个,你还认识。 木婉清听到这话,心中莫名有些吃味,只是一言不发。 秦川又说道:木兄弟,我看你有些呆板内向,虽然长得俊俏,估计不会哄女子,要不要我教你?” 木婉清还未答话,秦川便说道:“其实倒也没什么技巧。” “你若是真喜爱那女子,自然心中开心,便觉得她长得如天仙一般,看到她时,便忍不住跟她说话,源源不断滔滔不绝,也不知讨人嫌。” 木婉清听到这话,心中莫名一动:如此深夜,他不睡觉,这样话多,难不成是喜欢上我。 刚这一想,便觉得脸上一阵滚烫,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涌现出秦川的英俊模样。 忙摇了摇头,似要把他的影子甩出脑海。 秦川自顾自地说道:“哄女子,哪有那么麻烦。” “只要把心中所想的话,都告诉她,若是对方对你有情,自然能感受到你的情意,那便水到渠成。” 木婉清听到这番话,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起来。 这人所谓的哄女方法,便是这般?! 女子都是傻瓜嘛,这么好骗?! 秦川毫不为意,继续说道:“我觉得,男子要想得到女子心,方法也简单,不过是三真!” 木婉清好奇道:“三针?!” “什么三针?” 秦川无奈道:“是三真,真诚真挚真心!” 木婉清听的糊涂:“这仨词,有什么区别?” 秦川在那里喋喋不休解释了一番,无非是真诚动人之类的话。 木婉清已有些困意,迷迷糊糊听秦川胡言乱语,倒也更觉得这人不是坏人。 却听秦川突然说道:“木兄弟,你要是个女人就好了!” “你要是个女人,我便……” 木婉清听到这话,娇躯一紧,心中骤然警惕,忙问道:“你便要如何?” 说话间,在黑暗中,悄悄地将身子往里缩了缩,拉开了一个半拳头的距离。 她这才感觉到,她离身边这个男子这样近,已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 秦川憧憬道:“你若是个女人,我便娶你当我第三房夫人!” 木婉清听到这话,先是一惊,又是一怒,恼他出言轻薄。 却更又是一疑,脱口问道:“为何是第三房夫人?” “你不是没有成亲吗?” “前两房夫人,是谁?” 第42章 难以入眠的木婉清 秦川哈哈笑道:“现在自然是没有,但心中已有了人选。” “第一房夫人,要娶一位天下第一美貌的女子。” “第二房夫人,则要娶天下第一乖巧的女人。” “那第三房夫人嘛,要求低一些,希望娶一个像木兄弟这样,容貌秀丽和乖巧,二者兼有的女子。” 木婉清听到这话,觉得自己只被排第三房,有两人超过自己,顿时觉得有些不喜。 之后,又一听,那第一房是天下第一美貌女子,那第二房是天下第一乖巧女子。 她虽自负容貌及性情,但不敢认为是天下第一。 最后,又听秦川话里行间,夸她又美貌又乖巧,心中莫名地翻涌出一阵欢喜。 聊了许久,也不见他有任何不轨,她心中的紧张,慢慢淡了下来。僵硬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紧握袖剑的左手,也不知不觉放开了。 她想起跟秦川这一天的相遇与经历,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对他明显的排斥。 之前,她明明排斥天下男人,除了段誉。 想到这里,段誉的影子又浮现脑海,心中又甜又苦,两人同父异母这一无法更改的血缘关系,让她每每想来,便心如刀割。 忙摇了摇头,迷迷糊糊地听着秦川胡诌。 不知不觉间,秦川浮现在她脑海。 长相倒也英俊,武功也高,行事老成,相处多有体贴,有时候说话也挺风趣。 忍不住拿他与段誉比较,似乎并不比段誉差一分一毫。 先前,木婉清从没有跟男子亲密接触,乍一接触之下,便以为段誉是天下最好的男子。 可,此前遭遇,段誉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令人心寒。 拿秦川跟他,再一对比,从前对段誉的痴恋之心,不觉间已淡了几分。 隐约觉得,嫁给这秦川,倒也是一个女儿的好归宿。 想到这里,顿时又羞又愧,心中暗暗自责不已。 在胡思乱想之间,秦川的鼾声,已微微响起。 木婉清听到这声音,心中更加放平,心中暗笑,自己真是多疑多想,枉做小人。 不知过了多久,又听到秦川轻轻磨牙的声音,木婉清暗道:这人毛病倒也不少。 但,呼噜声不算大,倒不是不能接受! 这磨牙声,悉悉索索像只老鼠,木婉清心中偷笑。 不一会儿,忽然感觉秦川往里翻了个身。 “啪”的一声轻响,却如惊雷般,吓得木婉清魂飞魄散。 原来,秦川的手臂,好巧不巧之间,压在了她身上。 她轻咬朱唇,左手摸住袖剑,暗自嗔道:若他想装睡轻薄,我便一剑将他刺个窟窿。 可想说这样想,那秦川的手只是压着,却没有乱动。 木婉清摸着袖剑,心念犹豫不定,又想一剑刺了这轻薄浪子,可又隐隐不忍。 心乱如麻,难以决策之间,却听秦川又一个翻身,身体侧对床外,呼呼大睡了。 木婉清舒了口气。 天本炎热,这一折腾,发髻衣衫也已湿了几分。 黑暗中,瞧着秦川的背影,心中又羞又臊,不知为何又忍不住想那刚才的场景。 又怕他突然再翻身过来,又担心万一大手抚在自己脸上,该当如何?! 木婉清一颗芳心,在黑暗中,在秦川的鼾声中,胡思乱想,上上下下,缠缠绕绕,心中时而羞臊,时而欢喜。 终于,心神俱累,美眸微闭,慢慢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正沉睡中,耳边响起一阵轻柔的呼唤声。 “木兄弟,木兄弟!” 木婉清微微醒来,神志缓缓清醒,却感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喷到自己脸上,一阵奇异的感觉涌起。 “木兄弟,你,你压着我了,我要去方便。” 又是一股男子气息喷来,木婉清这才睁开眼,却见秦川近在咫尺地望着她。 近得脸庞不过一指距离。 木婉清一惊,顿时完全清醒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似是受惊的麋鹿一般,闪着恐惧。 却见秦川一脸的无辜和无奈,他说道:“木兄弟,天亮了,我想方便一下。” “但是,你的手和腿……” 话没有说完,木婉清扭头瞧了瞧,便自己发现了不妥之处。 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木婉清自己睡得糊里糊涂,胡乱翻身过来。 此时,竟然正双臂环着秦川的脖颈,左大腿更是侧趴在秦川身上。 姿态妖娆,动作暧昧,到了极致。 再看秦川的模样,既谨慎又害怕,一动不动,身子僵在那里,似乎生怕他一动,会被骂非礼,脸上的神色极是无奈。 木婉清这才彻底惊醒过来,没了困意,慌得赶忙收了手臂,缩进了床里侧。 心中一阵惊慌,满脸飞上两朵桃花,既娇且艳,她羞得无地自容,双手掩面。 秦川瞧着她,无奈地说道:“怪不得你说你睡相不好。” “我还担心我影响你睡觉,结果昨夜你八爪鱼般抱了我一夜。” 八爪鱼般?! 抱了一夜?! 木婉清看着秦川走出房间,脸上是又羞又红,心中莫名地悸动难静。 好一会儿,又想起刚才秦川那无辜无奈的表情,以及无助安放的手,拘谨不安的样子,惹人发笑。。 哼,被我抱着,仿佛他个大男人吃了亏一样?! 木婉清莫名地有些好笑,忍不住回想抱着他的感觉,那胸膛宽厚,心中又涌起一丝不明所以的甜蜜。 闭上眼睛,脑海中又泛起了秦川的模样,而那段誉的影子,又不知不觉间淡薄了许多。 第43章 激斗掌法高手 秦川推门回来,看见木婉清收拾整齐,坐在桌前。 见秦川冲她微笑,眼睛闪闪亮亮,木婉清只觉有些羞涩,脸颊微烫。 秦川瞧见她羞涩的俏丽模样,不禁想到昨夜的情形,当时他故意装作睡着了,翻身趴到了木婉清身上。 那一刻,自己不知道憋得多苦,却也不敢胡来。 大概中午时段,两人进入了姑苏城。人群如织,衣衫更多些艳丽,商贩走卒络绎不绝。 秦川问道:“木兄弟,你去姑苏哪里找人,要我帮你吗?” 木婉清想了片刻,才说道:“我有一个,一个哥哥,被人劫掠到了姑苏的燕子坞。” “他曾对我有恩,想把他救回来。” 木婉清想着段誉,对着秦川说话,却犹豫着说出了哥哥二字,她自己心中也有些惊讶。 这层无法改变的血缘关系,再想起,仿佛已不如之前那般痛苦得如毒蛇噬心了。 秦川见她这般说话,仿佛特地给自己澄清男女关系一样,说明自己在她心中,已有了印象,不由得欢喜不已。 秦川说道:“我那点事也不着急,不如我帮你一起救他出来。” 木婉清眼睛扑朔地看着秦川,更觉得他温柔体贴,不由之间对他印象更好,至于段誉的影子又淡了几分。 两人便一路从姑苏城中穿行,问询了好些人,都没有听说过有燕子坞这么个地方。 秦川说道:“那燕子坞,应该是一个岛屿,不如去渡口问问出海的船家。” 两人问了路,奔波到一处渡口,接连又问了七八个船家,皆答道:“自幼出海打鱼,从没有听说过燕子坞这么个地方。” 阳光更加黄亮,快到了申时(下午三点),两人满头是汗,都有些焦急。 却听,一个年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两位朋友,可是在打听那燕子坞的位置,我可效微劳。” 秦川和木婉清回头一看,却是一个中年人。 一身儒士打扮,瘦瘦长长,双手倒是极大,满脸带着笑容,眼睛总看着有些困倦。 秦川见状,开口询问。 那人自称平大郎,笑道:“燕子坞地处隐蔽,知晓的人极少,十两银子,我带你们去。” 秦川瞧了瞧他,一口答应。 那平大郎接了银子,率先往西北方向走去,穿过几处极具江南特色的街巷,又走过几处别致的小石桥,曲曲折折,走向一处大树林。 秦川早瞧见那树林极为深秘,隐隐觉得不对,忙停了脚步,问道:“平大哥,这路线是不是有些不对?” 那平大郎回头,面容冷峻,目光如刀,冷笑道:“姑苏燕子坞,哪里是那么容易去的?!” 见他模样不善,两人才知受了歹人的骗。 又气又怒,却见那平大郎早已扑了上来,一掌狠狠地打了过来,气势如浪,掀起一阵旋风。 秦川不知对方来历,不敢乱接,躲了几招,“啪啪”几声,地面已被打出几处坑洞来,衣衫也被平大郎霸道猛悍的掌风,割裂了几处。 平大郎收了掌法,嘿嘿一笑,不屑道:“这种身手,还想上燕子坞惹事,不自量力。” 话罢,再不说话,身形一闪,窜入了树林。 秦川勃然大怒,看着那树林,又怕是诱敌之计。 忙一把扯着木婉清,说道:“木兄弟,这人言语之间,跟那燕子坞大有关系,若是抓住,也许就能找到燕子坞的位置。” “我去追他,为防林中有诈,你不要跟进来,你远离这林子五十丈(150米左右),一旦发现有危险,先自行逃入城中躲避。” “千万不要跟进来,如果我半个时辰还没有回来,你就直接回城,再作打算吧。” 木婉清拉住秦川,一脸的担忧着急,急声道:“秦大哥,还是别去了,那人武功极高。” 秦川摇摇头,燕子坞的位置向来隐秘,若是没有人带路,估计找一年也找不到。 无论是救段誉,还是去那曼陀罗山庄,都得有人带路。 听这人言语,应该是知道位置,机会不容错过。 当然,口中话,可不能这么说。 秦川满脸柔情地看着木婉清,说道:“木兄弟,我们一见如故,不知为何,总觉得你特别特别亲近。” “为了你,我也非把他抓住不可。” 话罢,将铁剑和包裹,丢给了她,轻啸一声,便飞窜入树林追去。 催动内力,急速追了几步,听到树木声响,窜快几步,便看到那平大郎缓缓地走在前面。 平大郎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双目闪过强烈的战意,沉声道:“刚才可能你不便出手,现在,可以没有顾忌地使出真功夫了吧。” 秦川见对方眼神锐利,似是极为骄傲,冷哼一声,忙催动内力,打了上去。 一掌拍向平大郎的胸口,内力滔滔,如山洪一般侵袭而去 平大郎只感一股强劲无匹的气浪,朝自己胸前砸来。 他心中微微一怔,忙一个左跨闪身躲过,更倏忽之间,左掌如鞭一般,抽拍向秦川的右臂膀。 又疾又猛,气劲如仅是一般嘶鸣,若被打实,一般人恐怕会臂膀尽碎。 秦川神情自若,似是算中对方手臂的长度,早已往左躲急闪半步,只差两寸(六厘米左右),那凌厉的一掌骤然打空。 平大郎心中更惊,虽然打空,但掌风多多少少擦中了对方,可对方表情若无其事,可见内力之深厚,抵御力强悍。 一想之下,平大郎双目猛睁,再不保留,催动内力,将自己得意的掌法,化作游龙漫天一挥洒地袭向秦川。 秦川已知对方掌法高明,不敢怠慢,《十二玄女炼天功》第四层内力催发,《金刚波若掌》的第一式“色不异空”,轰然打出。 少林七十二绝技的《金刚波若掌》,何等威力,激昂排宕,不可一世。 “砰砰砰”一阵掌击交鸣之声,乱响个不停。 终于,平大郎闷哼一声,身形已不由自主地朝后摔去。 他一咬牙,双足急踏,连退五六步,止不住了身形,地面却已留下了几个深深的脚印。 “好小子,好掌法!” 说话间,平大郎喉头一痒,骤然喷出一口鲜血来。 秦川知是自己掌力震伤了对方肺腑,这口血吐出来,反而不要紧了。 他面露友好的表情,问道:“平大哥,你没事吧?” 平大郎随口抹掉嘴角的鲜血,目光炯炯,哈哈笑道:“能见识到这种威力巨大的掌法,吐口血,又如何?” “若是我没有看错,这掌法,招式简单,却激昂排宕、不可一世,应该是少林七十二绝技的《金刚波若掌》。” 秦川哈哈一笑,问道:“为何不是那威名赫赫的《降龙十八掌》?!” 平大郎嘿嘿一笑,说道:“兄弟,这是考我了。” “《降龙十八掌》除了威猛无匹之外,更兼有招式之巧妙,与你这化繁为简凝于一掌的掌法,截然不同。” 秦川听到这话,知道对手眼力高明,隐隐猜出他的身份。 拱手行礼地道:“平大哥,你莫非就是赤霞庄庄主,又有拳法江南第二美誉的公冶乾。” “嘿嘿,不敢当。江南第二,天下第屁,胡言乱语罢了。” 公冶乾见秦川露出惊讶之色,哈哈一笑:“好小子,你昨晚露出那一手掌法,又提了我的名字,不就是想引我过来找你吗?” 秦川见被公冶乾看破,嘿嘿一笑,脸也不红一下,不以为羞。 他昨天那一掌,一层目的,当然是震慑那些地方泼皮,省得乱战之下再有损伤、加深仇怨。 另一层目的,也是希望传到公冶乾耳中。 为什么呢? 自然,是为了引他来带路去燕子坞。 公冶乾眼光灼灼,又问道:“兄弟,你那掌法,到底是不是《金刚波若掌》?” “我可真没有见过!” 秦川见他如此模样,知道他是极好掌法,才如此好奇。 笑盈盈地答道:“没错!” “刚才那招,正是《金刚波若掌》的第一式“色不异空”!” “色不异空?!” 公冶乾喃喃自语,更是满脸艳羡,忙说道:“《金刚波若掌》,可在少林七十二绝技中,列入前六!” “你并不是少林和尚,竟然能学到这样的武功,定然是有一番奇缘奇遇!” 秦川说了一些恭维话、客气话,最后笑道:“公冶大哥,你若是喜欢,不如我直接将第一式掌法传给你,如何?!” “什么?!” “你若不是开我玩笑?!” 秦川哈哈一笑,朗声说道:“公冶大哥,不要多疑,自然不是一句虚话!” 想把《金刚波若掌》的一式,传给第一次见面的人?! 秦川为什么这么说,他心中自然是有一番谋划。 第44章 各有算计的两人 “把《金刚般若掌》,传给我?!” 公冶乾满脸的不敢相信,眼中透出狐疑之色! 秦川闻言,笑道:“是将《金刚般若掌》第一式,传给你!” 他随即解释道:“公冶大哥,不要多想,久闻你的大名,多行侠仗义之事,又痴好掌法。” “我偶然得到这《金刚般若掌》,传你一招。” “若是你能多杀一些江湖败类,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公冶乾毕竟是个老江湖,哪肯轻信,轻声问道:“秦兄弟,你找这燕子坞,有何目的?” 秦川见状,便说道:“我那位朋友,他哥哥被大轮明王鸠摩智,给掳劫到燕子坞。” “为救他哥哥,我们才要去那燕子坞。” 公冶乾沉思片刻,眼睛一亮,笑道:“秦兄弟,你那位朋友,似乎是位女子?” 秦川讪讪一笑,脸上露出羞红之色。 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我也刚结识她不久,倒是十分喜欢她。” “只是装作不知她是女扮男装。”” 公冶乾困倦的眼睛,闪动亮光,意味深长地笑着看秦川。 秦川自言自语道:“现在,我就想先帮她,把她哥哥给救出来。” 公冶乾看着秦川,面带微笑。 心中却盘算不已:这人年纪轻轻,掌法之强,已在我之上;内力之深厚,多半也在邓百川大哥之上。 不消多久,恐怕不会逊色公子爷多少! 若是能与他结交为好友,也许日后能成为公子爷大业的一份助力。 还有,他说的,那一人被鸠摩智掳劫来姑苏。 若是前几日江南地界的消息不错,被掳劫的那人,应该是大理国世子段誉。 是了,如果能撮合这青年跟那女子的姻缘,便可得他的信任,日后引为助力。 再借他的力量,我们合力将段誉救出,自然又与那段家王室的兄妹,结了一段善缘。 大理虽然是兵锤小国,近年来也是国富民强、兵马齐备,日后大业若得大理西南烽火相助,岂不妙哉?! 嘿嘿,再学一学这《金刚般若掌》掌法,我欠他一个人情。 我为奔波谋划一番,还了他人情,他念我的好,彼此关系才牢靠。 片刻之间,便盘算妥当。 忙满脸欢喜地作揖,说了几番客套话,诚恳无比。 秦川见状,也不藏私,大大方方将《金刚般若掌》第一式“色不异空”的修炼法诀,传给了公冶乾。 公冶乾听得满眼迷醉,顿觉玄妙无比。 待秦川演示了一次之后,便闪到一边,自己摸索着练习起来。 之后更是一连挥拍了十几掌,终隐隐领悟了五六分要领精髓,纵然他内力也算深厚,也已是大汗淋漓,疲惫欲死。 但,眼中却闪现无尽的欢喜之色。 他喘息片刻,拉着秦川,兄弟长兄弟短地说了许多客客气的话。也很有分寸,绝口不提学其他几掌。 秦川则一口一个“大哥”,喊得热络无比。 他为什么要主动传公冶乾一式《金刚般若掌》?! 其实,有好几个理由。 第一个理由,则是当时鸠摩智送他这部掌法,他总是怀疑鸠摩智别有所图,生怕这秘笈存在那些问题。 一直忧惧在心,却不得其解。既然公冶乾喜好掌法,那就传他第一式,以他痴好程度,必然日夜修炼。 若真有什么问题,那自然先反映到他身上。到时候,自己再引以为戒即可。 第二个理由,《金刚般若掌》第一式最为好练,威力比起第二式弱上不少。所以,根本不怕公冶乾练成第一式之后,会对自己有所威胁。 第三个理由,自然是为了有人带自己上燕子坞。之后,自己才好通过燕子坞,去找到那曼陀罗山庄。 那丰腴美貌的王夫人、天龙第一美女王语嫣,以及武学图书馆“琅嬛玉洞”,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至于段誉,哼,死不死的,对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若不是讨好木婉清,都恨不得给鸠摩智递把刀子取他性命。 秦川和公冶乾,各有算计,如同床异梦一般。 可偏偏,俱是满脸真诚,笑哈哈说着客气话、亲热话。 热聊一会儿,公冶乾试探着问道:“秦兄弟,我看那女子一身男装,对你虽也极为关心,但似乎远不到那种念念不忘、寸步难分的热恋地步.....” 秦川苦笑一声:“还是公冶大哥,慧眼如炬啊。” 便将木婉清无意之间与段誉相恋,又发现彼此是亲兄妹,情感上还无法自拔等一系列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公冶乾见秦川将这等隐秘之事都说出来,可见心胸坦荡,城府不深,更觉得此人可以亲近。 他心中暗道:若是我能帮着他撮合那女子,既成就了这二人,也拉拢了他。 更也是帮那唤作木婉清的女子解脱了痛楚,得了一份良缘。 他容貌不错,武功也高,口才也不错,这段姻缘想来不难。 想了想,他说道:“秦兄弟,我有一计,可以帮你推进一把!” 秦川听到这话,心中欢喜,忙道:“大哥,怎么说?” 公冶乾附到秦川耳旁,轻声说了起来。 秦川正心中欢喜要听,突然脸色一变,竟被公冶乾偷偷疾点了穴道。 秦川满脸惊愕,却见公冶乾一脸的笑容,拍了拍手。 不一会儿,七八个人持着刀剑,从那树林深处奔了出来,面色不善。 再说,木婉清站在那树林外,满脸焦急之色,如热锅蚂蚁一般,踱来踱去。 她想着秦川为了她,闯进树林中去抓那人,心中是既感激,又担心,更是暗暗地莫名的欢喜。 时间虽然相处有些短,但越来越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还不认识时,就主动将自己推出山贼的包围,让自己免惹麻烦。 昨夜同床共枕,他虽然翻身压到自己身上..... 木婉清想到此处,便不由得忆些那酥麻的感觉,又羞又臊。 摇头暗道:他虽然不慎压倒在自己身上,但只是睡梦中的无意之举,并没有任何不轨之心。 更是为了自己在姑苏奔波了一天。 对自己的事儿,更是上心,现在更是甚至以身犯险。 越是这样想,秦川的影子在木婉清心中,越来越多。分量也越来越重。 其实,人就不能闲想。 尤其老细想一个异性的优点,越想则就觉得越好,越想优点和魅力也就越多,之后便不自觉地情感有所倾斜,陷入爱河。 就这样,秦川的影子,秦川的笑容,越来越盛,在木婉清的上缭绕。而段誉的影子,则越来越淡了。 正迷思乱想之际,却听到树林中“蹭蹭蹭”的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木婉清心中惊慌,忙依据秦川所说的,要往后奔十丈,拉开距离。 却听到有人高喊道:“那人,不要再退了!” “你看看,这是谁?” 木婉清不由自主地回头,却见一群人从从树林中奔了出来,提着刀剑,俱是恶形恶相。 而,领头的,正是唤作平大郎的中年人,正眼光凶厉,不怀好意地望来。 他瞧着木婉清,大哼了一声:“带出来!” 手下儿郎们,人群一分,两个喽啰便推搡着一个被捆的人出来。 木婉清大惊失色,那人,正是秦川。 只见他发髻散落,满脸土灰,还有些青红。 双手更被麻绳捆作了一团,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木婉清看到眼中,心中又惊又急,眼圈顿时红了起来,悲声叫道:“秦大哥,你,你没事吧?” 那平大郎嘿嘿一笑,指着秦川,嘲讽道:“这,也叫没事?!” 秦川脸色颓唐,暗叹一声,也不说话,垂下了头,似是没有面目再见木婉清。 木婉清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身躯颤抖,眼中已噙满眼泪,含泪欲滴。 怎么会? 秦大哥那么好的武功,竟然会被他们擒拿住?! 这老人的武功,得有多高? 一瞬间,木婉清心中焦急、悲痛、绝望,各种痛苦的情绪纷涌而来。 秦川为了她而被抓了,而自己的武功....... 那平大郎冷声说道:“这小子武功不错,跟我激战了三百多招,我才勉强胜了他几招,将他制服。” “我本要当场杀了他,但念在他未对我手下儿郎下死手,破例满足他死前一个愿望。” 平大郎指着秦川,冷哼道:“这小子,倒好。” “他就想在死前,见你一面!” 平大郎冷漠地说道:“臭小子,有什么话,赶紧对他说吧!” 秦川望着木婉清,脸涨得通红,满脸的愧疚和自责,颤颤巍巍地说道:“对不起,我没能帮你抓到他!” 木婉清没想到秦川会说这么一句话,登时又惊又悲,“唰”的一下,泪水夺眶而出。 傻瓜,自己的命,不比这个重要吗?! 第45章 饶你的条件 木婉清看到秦川被人踩翻在地,绑着绳子,样子狼狈,心中一阵酸楚。 昨日初见他时,还昂扬傲气,神采奕奕。 今天为自己冒险入林,竟然失手被擒,如此受辱,更是要死在旦夕。 木婉清心中难受,豆珠般的眼泪,掉落下来。 秦川见她为自己如此悲伤,心中既欢喜又怜惜,他悲叹道:“木兄弟,我自认武功还算可以,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已将身上银两全献给了他,只求他不再伤害你,让我临死之前,跟你说一句话,求你答应。” 木婉清听到这话,心中悲痛,想要上来拼命,却又知远不是人家对手,悲痛难抑,终是忍不住“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她大声哭泣道:“秦大哥,有什么话,你说!” “我都答应你!” 此时,木婉清悲愤伤心之下,只想到若能救秦川性命,什么都愿意答应他。 秦川望了望她,叹声口气道:“木兄弟,你我岁数相差不大,都是年轻气盛之时。” “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日后你行走江湖,每每欲要与人冲突之时,便想想今日之事,今日的我。” “以我为戒,戒急戒躁,远离是非,以免无辜丢了性命。” 木婉清满脸泪水,如海棠带雨,惹人垂怜。 一双泪眼闪烁着泪光,听到这里,她哪里想到,秦川最后想让她答应的,竟然是这么一件事情。 她更没想到,秦川临死之前,还是为她在做考虑,愁她任性偏激,让她少惹是非。 她又悲伤又感动,“哇”的一声,哭得更响了。 她更是又感激又难受哇的一声,哭的正响了 她哭得前仰后伏,心中悲道:是了,我明明武功低微,却偏偏任性逞强,从大理千里奔来,说什么救人。 可,以我的武功,我能救的了吗? 这帮匪类,武功尚且如此,那鸠摩智,还有那燕子坞的主人,南慕容又该是何等厉害角色?! 秦大哥说得没错,正是我乱使性子,结果却害了秦大哥。 想到这里,更是愧疚难过,哭泣不已。 公冶乾看着眼前女扮男装的俏丽少女,动情难抑地在那哭泣。 眼中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川,心中对他,又不禁高看了几分。 好小子,真是好手段啊! 临死之前,要对女子诉说,我还以为,必然是一段感人至深的真情倾诉,趁机求爱。 没想到,竟然是说出一番为对方考虑的良言善语,以为劝诫。 好小子,好一个,以退为进! 临死之际还为女子考虑这么多,女儿家本就感性,哪个女子会不被触动? 哎,不得了! 这小子,本就右眼暗藏桃花,又这等心思手段,未来遭殃的女子,恐怕数量不少。 公冶乾暗自庆幸:亏得我没女儿,只有一个儿子,否则我可不敢带这种家伙回家呀。 他看火候差不多了,忙厉喝一声,哼道:“臭小子,我还以为,你死前要对这女子说一些表白心迹的话呢。” “本想瞧瞧热闹,没想到竟是说些废话,真是无趣,浪费光阴。” 秦川闻言,抬起头来,满脸的迷惑,脱口问道:“女子?你说什么女子?!” 公冶乾哈哈一笑,说道:“你小子武功不错,但脑筋却一般?!” “你看,这姑娘虽是男子打扮,但是细皮嫩肉,纤腰若风,眉带娇羞,这分明是一个容貌秀丽的姑娘。” “哼,呸,这都看不出来。” 秦川身形一颤,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望向木婉清,上下打量,颤声道:“木姑娘,你真是一个女子吗?” 木婉清见状,面皮羞红,擦拭了眼泪,望向秦川,眼中泛着柔情,柔声道:“秦大哥,未免行走江湖麻烦,我女扮男装了,望你谅解。” 秦川满脸惊讶之色,好一会儿;才苦笑道:“木姑娘,你,你,我,我.....” 断断续续,说不出来话,缓了一口气,像是想起什么来,才说道:“木姑娘,昨夜我不知你,你是女子,说了一些无理的话,望你海涵。” 木婉清听到这话,便想起昨夜他说的话来。 若是你是女子的话,我便娶了你,当做第三房夫人。 你若是女子,必然是又美貌又乖巧。 想起这些话,只觉得心中又悲伤,又甜蜜。 公冶乾摇了摇头,脸上不耐烦道:“看你也算是条好汉,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秦川望了望木婉清,眼神复杂,眼光闪烁,咬了咬牙,心有不甘,摇头说道:“没了!” 公冶乾一扬手,手下儿郎便拽着秦川,往树林中拖。 木婉清放声大哭道:“求求你们放了他,我们把所有的钱都给你,求求你们饶了他一条性命吧。” 公冶乾目不转睛地望着木婉清,挥手制止了手下,眼珠转了转,哈哈笑道:“哈哈哈哈,行啊,若是想他不死,也有一个法儿。” 他目寒光,恶狠狠地说道:“想让他活,你这女娃陪我一夜!” 木婉清闻言,浑身一颤,俏脸惊得煞白,脸上血色一下子褪尽了。 秦川暴怒起来,如狂狮一般,不顾双手被绑,扑向公冶乾,骂道:“无耻,禽兽,不行!” 话未说完,早就被身后那个喽啰,一脚踹翻在地上。 秦川哪想到会有喽啰突然有动作,自己又被绑跪在地上,一个踉跄,栽翻在地上。 半张脸栽在黄土中,狼狈不堪。 木婉清见状,更是难受,悲声道:“秦大哥......” 那个喽啰和另外一人上前一步,将那秦川拽了起来。 秦川扭着头,背对木婉清,看着那喽啰,怒火中烧,似要宰了他。 臭小子,找死啊,你给自己加戏,就跺我?! 那喽啰看秦川满脸凶光,吓得一哆嗦,忙借着另一个喽啰遮挡,悄声道:“公子莫气,这活儿,我熟。” “这样才逼真,这样才催泪。” “女人心软了,裤带才容易松。” “公子,你看那女的哭得多伤心,多半有戏。小的,先恭喜你了。” 秦川无语,心中暗自鄙视:懂的可真多呀,估计是真没少干这事儿。 他轻哼一声:“成了,赏你一百两。” 那喽啰嘿嘿笑道:“小人胡三,谢过公子。” 木婉清此时哭得已有些晕眩,早已忘记了个人的安危。 她只知道一个对自己温柔体贴的人,一个为了自己的事奔波的人,就要因为自己快被杀了。 她又悲又慌,却毫无办法,只得放声大哭。 公冶乾满脸不耐烦,骂道:“哭什么丧?我最烦女人哭哭啼啼了。” “一副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的死样子,容貌再美,也败了兴致,扰了心情。” “罢了罢了,我懒得跟你们计较了。” “一个为伊人赴死,一个为爱郎垂泪,偏偏显得老子跟禽兽似的?!” “老子我今天成人之美,当给自己积德行善。” 他望向木婉清,冷冷说道:“我懒得管你们,是真兄弟,还是真情侣?” “也不管,你是不是搞那种腻腻歪歪、欲爱羞说的小青年游戏,哼.........” “那女的,你听清楚了。” “你过来亲吻这臭小子一下,我便放过了他。” 木婉清闻言,娇躯一颤,眼中露出迟疑又羞怯的神色。 秦川看到眼中,忙厉声骂道:“士可杀不可辱!” “我死就死了,哪里允许你借着我的名头,戏弄一个纯真无瑕的女子?!” 公冶乾面无表情,心中暗骂:你装,你再装,老子怎么觉得学一招《金刚般若掌》,死亏了。 而,木婉清眼中带泪,望着秦川,似是羞怯难当。 第46章 木婉清吃亏了吗 木婉清终于不再迟疑,厉声喝道:“你说话可算话?” 公冶乾哈哈一笑:“自然是一言九鼎。” 木婉清脸上露出坚毅,缓缓来到秦川身旁。 秦川看着她,面带惶恐,摇摇头,说道:“木姑娘,你不必如此。” 木婉清双手抱住秦川的脸颊,一股清泪从脸颊上涌了上来,神色凄楚而决绝。 顿到秦川他耳旁,颤抖着气息,吐气如兰道:”秦大哥,为你,我,我心甘情愿.....” 一听这话,秦川心中如雷击,心神激荡起来,浑身舒泰。 他又温暖又感动,心中暗道:诸天神佛在上,弟子立誓,日后天大地大,若是谁敢为难木婉清,自己拼着性命不要,也要保她周全。 心神荡漾之间,却见却觉两片温润的红唇吻了上来,柔软香腻,不知不觉沉迷其中,忘了天地万物。 那最近处的喽啰胡三,瞧得分明,脸中露出羡慕之色,忍不住地吞咽了几声。 公冶乾瞧得清清楚楚,微微皱眉,手轻轻一挥,示意胡三滚开。 这一吻,犹如天长地久。 秦川只想沉浸这一刻,永不停歇。 却见木婉清看着他,满目都是坚定不移的柔情。 她玉手芊芊,为秦川抚去脸上尘土,瞧向那公冶乾,说道:“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公冶乾哈哈一笑,满脸的嚣张和霸道,冷笑道:“可以啊,这个男的,可以放他走了。” 之后,又盯着木婉清笑道:“你不能走。” 木婉清和秦川闻言,齐齐惊叫道:“你,你不守约定?” 公冶乾看着两人,哈哈笑道:“我哪里不守约定了?!” “我刚才说的是,你要是吻了这男的,我就放了他。” “没错啊,我依照约定,准备放了他。” ”可,我从始至终,都没说要放过你呀。” 木婉清厉声骂道:“卑鄙!” 秦川怒喝道:“士可杀不可辱,你到底要干什么?” 公冶乾看着秦川,满脸气愤,骂道:“你还有脸说士可杀不可辱?!” “你看看,你刚才那什么表情。” “人家女儿家为了救你,当着这众目睽睽之下,亲吻你,那么主动!” “而你呢,看你那表情!” “刚才,你那表情,简直就是视死如归,满满的抗拒。” “那屈辱的样子,那种表情,更像是被一头母猪啃了一样...” 听到这话,身后的喽罗们都“噗嗤”一声,哈哈笑了出来。 木婉清一听这话,脸唰的羞红起来。 秦川一愣,心中暗暗争辩:妈的,哪有啊,我分明也很享受。 却见公冶乾摆摆手说道:“这女子为了救你,如此行为,不算辱没了你。” “若想让我们放了这女子,也可以。” “你也亲吻她一次,便也放了她。” 秦川闻言,脸上一惊,颤声道:“你,你......” 公冶乾脸一沉,厉声道:“快点,我没有时间跟你磨蹭。” “我他妈今天第一单生意,就遇到你们,真是倒霉。” 第一单生意?! 木婉清瞧着快要西沉的夕阳,眼中有些狐疑。 边上的胡三,忙解释道:“哼,肯早起,谁还做土匪山贼啊?!” 秦川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望着木婉清。 胡三极有眼力劲儿,早已上前解了他手上的绳索。 秦川颤巍巍地捧着木婉清的俏脸,只觉得她的脸颊嫩滑无比。 又见木婉清望了他一眼,满脸羞红,眼中俱是柔情,不见一丝抗拒之色。 秦川心中欢喜,侧着头将她抱入怀中,拥吻了起来。 不知吻了多久,却听到“咳咳咳”的的声音响起,两人才分离开来。 公冶乾哈哈笑道:“臭小子,只让你吻他一下,没让你把她抱那么紧,净占便宜。” 他拍了拍大手,笑道:“好了,耽误大爷那么长时间,就此散了吧。” 话罢,便带着人,往那东侧走去。 边走,边厉声吼道:“今日看你二人年轻,只给你们点小小的教训。” “”日后千万记得,不要与我燕子坞为敌!” 一听这话,秦川和木婉清,两人俱是一愣。 木婉清问向秦川:“秦大哥,我们何时说要与燕子坞为敌了?” 秦川无奈道:“没有啊,我们就提要去燕子坞,根本没提做什么。” “之后,就在林间打起来。” 秦川反应过来,忙奔前两步,喊道:“朋友,留步!” “我们并不是与燕子坞为敌,我们是要去燕子坞救一个朋友。” “”同时,要给燕子坞报个信儿。” “他们有一个武功极高的对家,要去他那儿了,我们想要提醒燕子坞及时防备。” “什么?!” 公冶乾听到这话,忙停了脚步,急声问道:“什么样的高手,要来燕子坞挑衅?” 秦川忙答道:“那人是大轮明王鸠摩智,武功高强无比。” 公冶乾满脸疑惑,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川自然知道他是在装傻充愣,忙将段誉被擒、他们要去营救之类的信息,说了出来。 更是八卦道:“那鸠摩智自认武功高强,而南慕容又名扬天下,他好武成痴,会不挑战吗?” “若是激战之下,恐怕死伤惨重。” 公冶乾听到这话,向两人致歉:“误会,竟然全部是误会?!” “阴差阳错,实在失礼。” “因我姑苏慕容氏名扬天下,所以许多人常借名行凶杀人,也有许多人过来燕子坞挑战,以博盛名。” “所以,燕子坞,多次让人惊扰,更有人潜入厮杀。” “这年来,每每听到有人寻燕子坞,我们便如临大敌,以为是敌人找上门。” “没想到,竟然今天来的是朋友。” 公冶乾拱拱手,介绍了彼此,说了一番客套感谢的话。 一番话语,消弭了彼此的冲突。 公冶乾笑着说道:“还好还好,今天没有真砍杀起来,大家并没有吃亏的地方。” 秦川低着头,心中暗笑。 你从我这习得了一式《金刚般若掌》,自然占便宜了,哪里是吃亏。 我亲吻了木婉清两次,这便宜占得更大了。 只是,木婉清嘛,这次吃没吃亏,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反正,此时晴川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木婉晴。 公冶乾人老成精,哈哈一笑,对着木婉清说道:“木姑娘,在平时,男人自然都是花言巧语说的,说的极溜。” “但,是否真心,只有在生死之间,才能验证出来。” “这番阴差阳错,能验证出一个真心对你好的男人,我反而觉得,你是收获最大的。” 牛,这家伙也是好口才,颠倒黑白啊,年轻时多半没少骗女人。 却见木婉清看了公冶乾一眼,又微微低着头,偷偷瞧着晴川。 脸庞慢慢升起两道红晕,眼中泛出无尽的柔情,美得令人心颤。 第47章 夜居琴韵小筑 救人如救火! 公冶乾和秦川、木婉清一商议,便决定尽快赶往燕子坞,查看情况。 一群人转去码头,转出一艘船来,载着众人驶入波光粼粼广袤的湖中。 船只轻摇,湖风飘荡,直到天黑透了,才停靠到一处小岛。 秦川、木婉清跟着上了岸,虽是黑夜,依稀能辨周边多是绿柳环绕,花草飘香。 公冶乾说道:“这岛极小,有一处琴韵小筑,是燕子坞接待客人都前哨。” “日常有几个丫鬟住着,若有人去燕子坞参合庄,必会经过这里。” 遥见一处楼台亭阁,想来就是那琴韵小筑。 公冶乾也不犹豫,大踏步地走在前面。 “咦?” 公冶乾惊讶道:“为何门也没关,窗这般破烂了?” 几人走了进去,发现屋中一片狼藉,座椅打得破碎,地面还散落着打烂的碗碟。 看情形,似乎是不久前经历过激烈的打斗。 公冶乾看着秦川,说道:“哎呀,莫非我们来晚了?” 却听到屋外呼唤声传来:“公冶大叔,公冶大叔.......” 便一个十二三的岁的压脚丫头 我也是回头望,却是一个十二三的小丫鬟,梳着个双丫髻,乌溜溜的眼睛,闪闪发亮,面带紧张之色。 公冶乾忙说道:“宝儿,这里是怎么回事?” 宝儿看看众人,解释道:“今日下午有一群外人,跟着阿碧姐姐,来到这里,说要拜访公子爷。” “一群人气势汹汹,似是来者不善,被阿珠姐姐、阿碧姐姐耍弄了一番。” “哪知,被看出来破绽,在这打了起来。” “两位姐姐,带着一个呆书生,逃到听雨居,乘船逃走了。” 秦川心中一动,问道:“那清秀书生,可是被一个大和尚抓着来的。” 宝儿点点头,说道:“你怎么知道?!” “那大和尚,好生厉害,武功高强,叫什么魔,他抓了一个人跳了另一艘小船,追了上去,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小孩年纪小,记不得奇怪的名字,只记得什么魔。 鸠摩智?! 秦川三人心中一惊,果然是他! 公冶乾又细问了时间和船去的方向,皱眉道:“秦兄弟,木姑娘,这湖泊广袤,又是黑夜,也不知道她们会逃向哪里,现在追去也是徒劳。” “天色已黑,不如这样,这里住宿齐备,你们两人在歇息一晚上。” “我带着人,追上去瞧一瞧,有没有踪迹?” “明日一早再做打算!” 公冶乾说得客气,秦川和木婉清点了点头。 秦川看了看孟晚清,木婉清朝他点了点头 公冶乾吩咐宝儿道:“宝儿,你带着两位贵客,去安息一晚。” “让厨子做几个好菜,送一好酒,送到房中。” “这两位都是我的好朋友,切不可怠慢。” 宝儿看着秦川和木婉清,笑着说道:“听香水榭的厨子老顾,这两天在这。他做饭可好吃了,你们放心。” 公冶乾又说了几句,便带着几个弟兄匆匆离去了。 宝儿则带着两人,往那小岛深处走去。 此时,已是繁星满天,一片墨翠。 周边尽是青蛙、昆虫等各类动物,夜鸣不断。 待三人走过,瞬间没了声响。走过后,则又恢复了欢鸣。 走了几里地,绕过几处绿植和灌丛,便瞧见一座二层的小楼。 一楼的布局,跟那琴韵小筑大致相似。 宝儿直接带着两人上了二楼,推开尽头的一间房间。 里面极为干净,一尘不染,花瓶中还插着鲜花,未见枯萎。可见,每天都有人打理。 秦川和木婉清瞧了瞧,房间不算很大,先见一间客厅,里面则是一间卧房,摆放着一张极大的床。 透出木窗,还能看到远处一片幽蓝如墨的湖泊,掩映在大片绿植后。 秦川甚觉满意,奔波了一天,早已有些疲惫。 转头去瞧见木婉清,见她面色微红,眼睛闪烁,身形有些局促拘谨。 秦川马上明白过来,忙对宝儿说道:“宝儿妹妹,可有其他房间,我们两人需要分开住。” 宝儿奇怪地看着他俩,说道:“看你二人亲昵,还以为你们是夫妻呢...” “倒是我瞧错了,不好意思.....” 木婉清听到这话,俏脸露出羞红之色,却也不开口辩解。 秦川看得腹中一热,笑着说道:“宝儿妹妹,你眼光真准,我们离夫妻,也不过几步之遥。” 宝儿捂着嘴笑了,说道:“你们先休息,我去让老顾准备饭菜。” 宝儿走后,两人坐在桌前,彼此看了看,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气氛突然拘谨起来。 木婉清偷瞧秦川,眼睛迷离闪动,不由得想起下午跟他亲吻的场景,莫名地有些心神恍惚。 秦川看她模样,伸出右手,悄悄握住了木婉清的纤纤玉手。 木婉清眼露惊羞,忙要把手抽出来,却被秦川的右手抓得紧紧的。 木婉清脸腾地一热,泛起满脸红霞,娇羞道:“秦大哥,你..........” 秦川笑道:“看你一动不动,眼神恍惚,还以为是夜风吹凉了你。” “便拉拉你手,看看你手有没有冻着?” 木婉清见秦川说得嬉皮笑脸,又轻抚着她的小手。 她哪里不懂秦川的意图,只是趁机想摸她手罢了。 脸色羞红的道:“这盛夏的天,哪会冻着?!” 秦川露出惊讶状,眼中带着笑意,说道:“看你脸红扑扑的,不是冻着了,莫非是天气太热热着了?” “来让我瞧一瞧。” 话罢,便松了她的手,大手朝木婉清额头摸来。 木婉清又羞又惊,忙下意识地往后退,却磕住椅子,踉跄往后倒去。 秦川忙一个箭步,右手一把挽住她腰,将她扶了回来,却也趁势把她抱入了怀中。 木婉清只觉强健的臂膀搂着了自己,跟一股浓重的男人气息涌了出来,一时更是惊羞交集。 挣扎了一下,却没挣扎开。 抬头看,却见秦川目光炯炯地看着她,那眼中满是柔情,和火辣辣的爱意。 木婉清心如鹿蹦,红霞烧脸,羞涩难当,心中却有些莫名的欢喜,垂头不已。 见她俏脸通红,姿态羞涩,虽然她是一身男装,秦川越看她,越觉得美丽,越看越觉得动人。 那少人触碰的娇躯,更有柔软温香。 木婉清见她不放开自己,也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自己,终是忍不住,娇羞道:“秦大哥,你.....” 秦川看着她,柔声道:“一时发呆,忍不住想起来,下午那会儿亲吻你的感觉,真是美妙极了。” “我才知道,亲吻女人的感觉,是这样美好。” 木婉清听得又羞又臊,想起那场景,又被秦川身贴身地紧紧抱着,身上隐隐生起一种羞人的变化。 她轻哼道:“哼,也不知道是谁说有过三四个女人的.....” 秦川脸颊靠了过来,柔声道:“木姑娘,我这会儿特别想再吻一吻你,可以吗....” 木婉清听到这话,满脸羞红,脸烫如火。 却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又想抵抗,又看到他那柔情的眼神,心一软,又不想拂了他意。 忍不住如蚊子低吟道:“哼,抱得这样紧,想挣脱都挣脱不开啊....” 秦川听到这话,哪里不懂意思? 双手抱得更紧了,将她缓缓抵靠在墙壁上,吻了过去。 木婉清先是身子一紧,继而慢慢酥麻下来,只觉身子发烫,终是意乱情迷,热烈地回应起来。 也不知吻了多久,就在秦川大手探入她衣衫时,却听到噔噔地脚步声,宝儿的声音传了过来了。 “林大哥,木姑娘,开饭啦!” 顿时,这场激情暧昧戛然而止。 秦川满脸苦笑,木婉清却媚眼如丝地望着他,娇笑连连。 第48章 误触机关 五香酱肉、粉蒸鸡、水晶虾饺、清炒时蔬,两碟糕点,一壶酒,很快便端了上来。 秦川和木婉清一尝,赞不绝口,极为江南风味。 秦川嘿嘿暗笑:姑苏慕容氏虽然落魄,但终究自诩是王族,对吃饭,远比常人讲究。 在这隐蔽的一个岛屿中,称王称霸,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不好吗? 非要冒着诛九族的安危,去做那谋反的事情?! 成了王、当了皇,又如何? 看似富有四海,可吃又吃得了多少,睡觉又占得了多少地方? 真是难以理解。 收拾完毕,秦川和木婉清走出房间,走到那二楼的观景台。 看那天上那不知何时,漂浮了大朵的云彩,虽然黑夜,依旧看着清楚,只觉天地近了许多,仿佛飞个千米便能触到。 天空深蓝翠墨,深邃无比,点缀着无数的繁星,熠熠生辉。 远远还能听到湖水击浪的声音,微风拂面,惬意舒爽,令人心情愉悦。 俯瞰后院,似乎是一处占地颇大的花园,布局脱俗, 一时间,两人相视微微一笑,都懂了夜游之意,便携手下楼,去了那花园。 花园错落有致,假山、竹林、浅池等,高低掩映,颇为韵味。 虽看不见繁花盛开,但黑夜中,自有一股清幽芳香,徘徊散溢。 便游这片花园,只觉置身其中,如栖息草木花香之中一般,沁人心脾。 却见一处角落,挡住一片剪裁整齐的灌木,高约一丈,如一堵高墙一样。 秦川好奇,走近看,却发现后面,仍是一片灌木,样式相同,只是位置相错。远看则遮得严严实实。 两片灌木间隔,不过一尺距离而已。 秦川侧头往右探视,望向灌木尽头,只觉似是有路。 酒足饭饱,起了探幽之心,他侧着身子往里移动,木婉清则笑着看着,立在原地。 秦川挤到尽头,左向斜视,又是一道相似通道,只是往左而去。 这一左一右,宛如蛇转一般。 秦川皱着眉,又做到尽头,再看,却发现长满了常春藤。 秦川觉得奇怪,叶片为三角状,与灌木截然不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伸手扯了一把,却发现常春藤覆盖之下,竟然是一扇小木门。 秦川心中一动,推开木门。 只见是一条二尺宽的石子道路,往前延绕而去。 两旁呢,则也是剪裁极好的灌木,一丈多高,更是缠绕着各种藤条树枝,往后面完全遮蔽,无法窥视。 咦? 这地方,是做什么用的? 如此的隐蔽深幽,难道是男女幽会之所。 秦川忽觉欲念一动,便返身回去,说明情况,拉着木婉清,缓缓沿着石子路往里走去。 走着走着,手便不老实地挽上了木婉清的腰。 木婉清嘤咛一声,羞涩不已,却也没有将他推开。 经过这一两日的相处,那一晚的同床而眠,今天的生死关头的亲吻,几经折腾,快速拉近了两人的关系,促进了两人的感情。 她的一颗芳心,竟已不知不觉间八九分地挂到了秦川身上。 段誉的影子,偶尔闪现,却也消磨得极淡,更不再有之前相思苦痛。 石子路转了几个弯,又在黑暗中,瞧见更多花草奇木,芳香更盛之前。 此地,更是幽静无比,秦川和木婉清只觉更加惬意舒泰。 走到尽头之处,却见左侧是一处石亭。 右侧已无道路,半丈高的灌木草丛密集生长,竟然隐约有十来丈,难以通行。 极目远望,则隐隐看到那湖泊,礁石乱生,似是无登陆之地。 秦川奇怪道:“这里这么隐蔽,怎么就建了一个亭子呢?” 木婉清说道:“也许,主人家性子怪癖,喜好幽静,喜欢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独自坐一坐。” “远眺一下,那远处的湖水,感受一下舒适的静寂。” 亭子中间,则有一张石桌和两张石椅子。 木婉清走了进去,还未坐下,便被秦川拦腰抱起来,放到了他腿上。 木婉清惊羞道:“秦大哥,你.........” 秦川嬉皮笑脸道:“石凳太硬,想让你坐的舒服一些。” 木婉清奔走着,两人嬉闹一番。 突然“咔嚓”一声异响,惊得两人神志一醒。 以为有人靠近,两人忙警惕地四处张望。 却不再见有任何动静。 略一查看,原来是木婉清情动之下,身子扭动,脚后跟无意踢中了那石柱的底端,发出来的声音。 两人哑然一笑,彼此相望,俱是柔情蜜意。 却,突然有听到“咔嚓”一声,亭子中的石桌,竟然缓缓地移动了位置。 露出一个地道来! 望着那黑乎乎的入口,秦川和木婉清都是惊愕不已。 这里,怎么会有地道?! 秦川望了望,心中想道:是了,这里不过是一个前哨小岛,不见几人居住。 姑苏慕容家本就人丁极少,还大费手笔,在这建了楼阁亭台,后花园,以及这一片幽深的亭子,是为了什么? 若只是为了接待外人,未免太铺张浪费。 看这情况,更可能是对于一些身份不明或者有敌意的人,将他们晚上安置在这。 通过地道,在暗中观察辩别。 然后,对于不利的人,通过这地道,趁机偷袭暗杀也不无可能。 小岛本就不大,下船上就一眼望尽。 这方向又是绿植墙壁,谁能想到后面别有洞天呢? 夜晚若是因此疏忽大意,便容易着了道。 看到不知道通往何处的地道,两人欲念全消。 秦川思索片刻,拉着木婉清的手,轻声道:“走,此时夜已深,去看看,也许能发现慕容家一些秘密。” 第49章 密室的秘密 秦川抖出火折子,当先走入了漆黑的密道,木婉清缓缓跟在后面。 密道阶梯极为陡峭,倾斜程度超过四十度,宽约一个人。 秦川小心翼翼地往下走,一股湿潮的气息,扑面而来。 等到了平地,用火折子了望前方,前方通道也是极为狭窄,只容一人通过。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通道走着,不一会儿,便隐约见了亮光。 两人深怕有人,忙放轻了脚步,缓缓靠近。 走到近处,两人才松了一口气,亮光竟然是通道墙上镶嵌的夜明珠。 就这样,借着微弱可见的亮光,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走得两人觉得疲倦、想要返程,才蓦然发现走到了尽头。 竟然是面前都是石壁,再无道路。 秦川正在疑惑,木婉清轻触他肩膀,用手指指了指一处地面。 秦川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那地面与墙体之间,竟然有缝隙,露着亮光。 这赫然是一道暗门! 他朝着木婉清点了点头,悄悄靠了进去,《十二玄女炼天功》功聚双耳,趴在墙上偷听起来。 听了一炷香时间,听不见一丝一毫的声响,便轻推暗门,准备进去。 可,那暗门却纹丝不动,似乎非常沉重。 秦川一皱眉,微微沉腰,催动《十二玄女炼天功》内力,发力再次推起来。 直到用到《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三层内力,暗门才缓缓地被推开了,露出一片光亮来。 秦川疾速一瞧,不过是一间屋子,墙壁上镶嵌多颗夜明珠,使得室内光亮如昼。 中间是一张长条形的石桌,极为厚重,上面凌乱地丢着一些东西。 两人靠近一瞧,却是几条带血的绷带,血迹早已干了。 木婉清看了看,轻声说道:“看绷带血迹干涸情况,不过这二三天的事。” “有人在这里,养伤?!” 听着这话,秦川心中一惊。 是谁? 谁会在隐秘的地方养伤?! 而且,更重要的是,会不会随时回来? 秦川四处张望,又四周俱是墙壁,边上见一个没有门的屋子。 走进去一看,却是一间卧房。 靠着墙壁,是一张床。里面则是一张石桌石凳,纸砚俱全。 尽头处,则是三个红漆实木的大箱子,都没有上锁,一字排开,靠着墙边。 秦川和木婉清随手打开一个箱子,眼睛都是一亮。 金光灿灿,竟然满满一箱子的金银珠宝,胡乱地放在箱子中。 珍珠、玛瑙、翡翠、玉石,各式项链,这些珍贵的珠宝首饰,随意地堆在了一起, 木婉清看得满眼痴迷,秦川见状,从中选了选,取了一个月牙形的小吊坠,以淡紫的玉石雕刻而成,外面则嵌了一圈金边,造型极为别致。 秦川缓缓为木婉清戴上,闪烁在脖颈间,木婉清满脸欢喜,却摇摇头。 秦川明白她意思,轻声笑道:“慕容家,历代人丁稀少,深居简出,又不当官、又不经商,哪来这么价值连城的珠宝?” “还不是,暗地劫掠来的!” “只取一件,真心实意送你!” 木婉清捧在手上仔细打量,珠光闪闪,极为炫目,越看越欢喜,终是忍不住地吻了秦川一下,将月牙吊坠挂回脖颈中。 更见箱子中,有一个小石盒子,打开一看,都是千两的银票,厚厚几摞,层层叠叠。 秦川心中一动,略一翻看,取了十来张。除非有记账,和仔细清点,否则根本看不出来少了。 两人又打开第二个大箱子,却见里面摞着两个大小相同的石盒子。 随手打开一看,盒子内部顶端,贴着一张小纸,写着:剑! 剑?! 再看,则是一本本大小不一、颜色不一点小册子! 秦川和木婉清相视而望,各自取了一本翻阅起来。 秦川打开封面,第一页写着几个大字:《七十二路迎风舞柳剑》! 翻开一下,发现这是一套剑谱,详细记载了七十二式的剑招。不过,招式虽不算差,但远在秦川的《雾陨破云剑》和杨银环的《小南山剑法》之下。 木婉清正看得聚精会神,秦川凑近一看,是一本《寒梅傲雪剑》。招式轻灵飘忽,剑招多以梅花命名,如“红梅迎风”、“梅香暗袭”等。 秦川略一清点,足有三十来本。又翻了七八本,见到《流星七剑》、《裂尘化羽剑》、《十六式宋家剑法》、《紫电青霜剑》、《幻影迷踪剑》等剑法。 原来,这第一个石盒中,都是剑法。 秦川轻触了木婉清一下,放下剑谱,又打开了第二个石盒,纸片写着:掌法。 二十来本! 两人翻看了一下,见到《九式万钧掌》、《逍遥掌》、《牛莽地裂掌》、《如意三幻手》、《灵蛇绕指诀》、《风卷残云掌》、《焚天掌法》等掌法。 之后,两人又翻开了第三个箱子。见里面,却是几张男子的衣物,尺寸瘦长,明显比秦川高不少。 秦川想了想,对木婉清说道:“这里的秘籍,数量终归有限,不能乱拿。” “你有兴趣的,可默记一本!” “我去外面再瞧瞧!” 木婉清点点头,便在剑法的盒子,一一翻开。 她最近多遭波折,深知自己的武功低微,袖箭虽能尤其不意,却也歹毒,反而更引发仇怨。 秦川出了卧室,围在那长条石桌查看,希望能找到机关或入口,却一无所获。 再探查四周墙壁,俱是墙体厚实,看不出有暗门的样子。 秦川心中疑惑。 这条密道,通了这么远,只是到一间卧室?! 虽然,有不少金银珠宝、武功秘籍,但也远不值得开凿这样一个密道。 况且,若没有其他出路,这里不等于一条死路吗? 若是被人无意堵死了那石桌,里面的人,岂不是要死在这里? 那不是可笑至极?! 姑苏慕容家一向自负聪明,怎会干这些的事情? 秦川不肯相信,便又在密室中仔细查找。 忽然,他发现一个奇怪的事,那长条石桌,四个角做了磨角设计。但,那磨角处,却明显有些粗糙,似是没有经过打磨。 而,其他地方呢,明显光滑了许多。 秦川心中奇怪,仔细了瞧了瞧,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又忍不住摸了一个磨角的下方,更觉凹凸不平。 他摸索个不停,终于眉头一展,竟然发现似乎是一个字。 是一个“参”字! 秦川隐约明白过来,忙移动到其他三个磨角,摸索起来。 发现了另外两个字:“曼”、“榭”。 秦川顺着“曼”字所对的位置,走到墙壁边,同样高度的位置,仔细摸索。 果然,发现一块石头,不过是铜钱大小,似乎能用《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三层功力,能够摁下去。 秦川瞬间明白过来,三处磨角对应的墙壁,等高的位置,都是一处机关,应该能开启各自的暗门。 那“曼”,对应的暗门,通向的是曼陀罗山庄! 那“参”,对应的暗门,通向的是燕子坞的参合庄! 那“榭”,对应的暗门,通向的是听香水榭! 秦川回到卧室,发现木婉清正仔细看着一本《流星疾幻剑》,嘿嘿一笑。 暗道:这发现,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若是见了王夫人,两女人不得互砍起来?! 第50章 木婉清的爱恋 秦川只觉得一阵气闷,呼吸不畅。 他缓缓醒来,发现窗外天亮已微微泛灰。 再一看右侧,心中一惊。 却是木婉清,右手和右腿压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秦川迷迷糊糊地想起,昨夜的后半段情况。 木婉清似是对那《流星疾幻剑》极为中意,于是,他们两人各背了一半的《流星疾幻剑》剑谱。 之后,便转身从密道回来,路途极长,两人相互搀扶着回到房间,两人便栽倒在床上睡着了。木婉清也没有回自己房间。 秦川瞧着木婉清近在咫尺的侧脸。 容貌秀丽绝俗,睫毛修长,眉若秋山,肌肤白皙,红润晶莹。 略靠近些,便能闻到她身上的清幽香味。 还有那悬着月牙型吊坠的胸口,白的炫人眼目。 她露出的小臂,肤白若雪,细腻如脂。 又见木婉清的睫毛微微闪动,秦川就知道她也已经醒了。 秦川将她紧紧抱住,便觉她身上一片滚烫。 ............ 不知过了多久,等秦川再醒来时,身边的佳人已经不在了,徒留落红几片。 只值心情愉悦,便听到敲门的声音,却是十二岁的丫鬟春桃过来 小丫鬟满脸羞红,哼笑道:“这数步之遥,转瞬即到啊.....” “我来了几次,都是床响声,坏了,可要赔钱.....” 秦川哈哈一笑,来到隔壁吃饭,一进屋便瞧见木婉清。 木婉清瞧见他,忙移了眼睛,脸上却压抑不住地绽放笑容,更是挂着新妇般的羞涩和欢喜。 见秦川朝着挤眉弄眼,木婉清羞喜交集,忍不住想起刚才两人抵死缠绵的场景,又觉羞涩又觉甜蜜。 秦川大吃大嚼起来,木婉清却剥了两个鸡蛋,悄悄递了过来。 一触手间,秦川只觉滑腻柔软,顿觉心旷神怡,指间划她手心,暗暗撩拨一番。 吃了早饭,两人俱满是情意,只想挨着一起。 秦川又把她拉到隐蔽的石亭子处,说着动听的情话,温柔地厮磨一番。 之后,秦川便提到他现在修炼的《十二玄女炼天功》,正要修炼第五层,需要与她双修,贯通一条十二正经。 初为人妇的木婉清,此时情意最浓,见秦川温柔体贴,心中爱浪翻涌,自然对他百依百顺。 秦川便将十二正经之一的手太阳小肠经的穴道,一一讲给她听。 为什么要练习这手太阳小肠经?! 因为这条正经,起于左手小指,沿着手臂向上,直到胸口等穴道。 若是贯通它,则《六脉神剑》的少泽剑,便可以水到渠成地炼成。 为确保安全、无人干扰,秦川飞窜入茂密入海的大片灌木林,劈开了一块隐蔽的角落。 将木婉清抱入其中,盘膝而坐,修炼起来。 木婉清练武的资质,算不得出众,但她极为听话,按照秦川内力的引导运行,丝毫不差。 手太阳小肠经的二十一个穴道,竟然在一天之间,贯通了十三处。 两人疲累休息之余,秦川见她满脸晶莹汗水,如雨后梨花一般,娇柔无比。 又是欲念大炙,忍不住将她抱住,木婉清正是情欲初开的阶段,又羞又臊,却也是半推半就,任秦川放在到草地上,又一番云播雨洒。 个中情趣,曼妙无比,外人难以探知。 直到太阳落下,两人依依不舍地回去,也不见公冶乾回来。 之后的二三天,两人同起同住,同止同行,难以分离,如胶似漆,缠绵在一起修炼。 终于在第三天黄昏,两人都贯通了手太阳小肠经。 木婉清明显感觉内力涌动,比往日深厚了许多。 而,最受益的秦川,更是练成了《十二玄女炼天功》的第五层。 原本第四层内力下,一掌打出,掌力约透体近一丈。此时,第五层的内力,掌力已差不多到一丈半。 直到这第三天晚上吃饭,公冶乾终于来了。 却见他右臂绑着个绷带,脸上也有伤。 秦川问道:“公冶大哥,怎么回事儿?” 公冶乾精神倒也还好,苦笑道:“不知道算幸运还是不幸,那一夜我寻了一晚,一无所获。” “第二天,我不甘心,又带人沿着河岸,向往渔夫打听消息。” “有一个渔夫,说早上见到一个外藩的和尚,掉落在湖中,被一个姓张的渔夫打捞了上来,救了性命。” “我忙带人查找,果然找到那还在调息的和尚,正是鸠摩智。” “一问之下,才知道,他是追阿朱阿碧的船,不幸半途落水。至于,那段誉则被两人救走了。” “之后,我便问他来姑苏燕子坞何事,结果他出言不逊,我们便打了起来。” 公冶乾抬了抬手臂,摇头苦笑道:“兄弟,看我这断折的手臂,便是他打的?!” “正是还是他身体欠佳、没出狠手之下,受的伤。” 秦川和木婉清赶紧安慰了一番。 公冶乾道:“我受伤之下,便去寻大夫诊治。” “我也派了人,去燕子坞,并没有见阿朱阿碧带着段誉公子回去。” “我想,有两种可能!” 秦川道:“哪两种可能?” 公冶乾道:“第一种,可能是阿朱阿碧摆脱了鸠摩智之后,便将段誉送回了岸上。那段誉,既然是被掳劫,脱困之后,自然会立马逃回大理。” 秦川面无表情问道:“那第二种,可能呢?” 公冶乾苦笑道:“那,可能就是半途中,遇见了别的麻烦。” 秦川见他说这话,有些目光闪烁,忙问道:“大哥,你有话直说。” 公冶乾摇头道:“阿朱阿碧逃的路线上,有一处山庄,是我家公子爷的舅母,她脾气古怪。若是外人贸然上了她的山庄,必然遭受责罚。” 秦川眼睛一亮,知道他说的是王夫人的曼陀罗山庄。 忙开口说道:“大哥,不知道那山庄是何名字?” “位置在哪里,我想查探一番。” 公冶乾闻言,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只是不肯说。 秦川心里清楚,那曼陀罗山庄不允许男性上去,里面更住着王语嫣。王语嫣被慕容家的人,视为慕容复未来的妻子。 这种地方,这种情况,他怎么可能告诉一个外部年轻男子位置,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秦川当然明白这个道理,问这一句,只不过是表明他并不知道曼陀罗山庄的位置。 这才方便他通过密道,无人知觉间,去偷秘笈和偷香窃玉。 只是,怎么安排木婉清呢? 他可不想木婉清跟着上曼陀罗山庄,一箭射向王夫人。 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第51章 乱苏州的恶妇人 秦川看着木婉清,说道:“现在局势不明,我有个主意,不如我们兵分两路。” “你返回大理,沿途查看,是否段誉也已返回,若是返回,则护送他回去,他终究是文弱书生。” 秦川和木婉清已亲如一体,早听她说清楚了相关信息。木婉清唯独没有提起她母亲秦红棉,秦川乐得假装不知。 秦川继续说道:“若是沿途没有发现段誉,则回去向他父亲镇南王王段正淳、保定帝段正明禀报情形。” “我则留在这里,继续追查,灵机应变。” 木婉清一听两人要分离,顿觉心中一惊,开口就要反对。 却见秦川指了指公冶乾,苦笑道:“鸠摩智,武功何等高强,你看公冶大哥,掌法堪称江南第二,还被打成这样。” “我尚且略逊公冶大哥,若是遇上鸠摩智,十有八九也得挨打。” “若是运气差些,丢了性命,也是可能的。” 木婉清急声脱口道:“秦大哥,那我留下,助你一臂之力,与你生死与共。” 秦川见她满脸诚挚,心中默默感动,却只是漠然无语。 公冶乾听得“生死与共”这词,又瞧见木婉清看秦川的模样,满目柔情毫不遮掩。 这个老江湖又偷偷瞧她黛眉,果然已微微发散,俏脸上暗藏春色,便已明白过来。 他心中暗道:好小子,才这二三日,便得手了。 这么快,这还得了,将来还得祸害多少女子?! 公冶乾淡淡一笑,劝解道:“木姑娘,其实这样也好,两头兼顾。” “再说了,秦兄弟一个人若是遇上了鸠摩智,即使打不过,相信凭秦川的武功,逃走保命的机会,还是极大的。” 他望向木婉清,话锋一转,说道:“你想想,若是你在场,鸠摩智若抓你当做人质。” “秦兄弟,为怎么做?” 公冶乾叹了口气,说道:“那时候,鸠摩智就算要秦兄弟的脑袋,相信秦兄弟为了救你,会二话不说,割了自己脑袋递过去。” 这话说得木婉清先是一惊,随即目光频闪,又见秦川配合地苦笑着点头,不禁露出又羞又喜的神色。 她一边心中欢喜,一边细想:是了,鸠摩智武功之高,名动天下。万一自己被擒,岂不是要害死秦大哥。 她与秦川刚定情不久,正是最浓情蜜意、如胶似漆的时候,不想跟情郎分离片刻。可是她更不希望,情郎因为自己,而死在那鸠摩智手下。 公冶乾又劝解道:“那段誉是大理国的王储,镇南王、保定帝怎么不着急,大理高手众多,听到消息必然会派多位高手而来,那样才更稳妥。” 木婉清通情达理,知晓轻重,终是点头同意了。 离别这一夜,两人俱是恋恋不舍,一夜情话绵绵,雨骤云驰,蜂狂蝶浪。 第二天,三人一同离开琴韵小筑,回到陆地上。公冶乾安排数名可靠之人和两名婢女。 木婉清掀开车帘,举着那月牙式的挂坠,示意给秦川看。神情黯淡,眼中泪光莹莹。 秦川怜惜不已,又说了一番柔情蜜话,才望着马车朝西南去了。 之后,秦川也和公冶乾约定好互通消息的手法,便分别了。 回到城中,便找人写了一封信给杨银环,塞进五六千两银票,嘱咐她姐妹照顾木婉清。随后,寻了一家老字号的镖局送了出去。 完事后,已近申时(下午三点),便计划在夜里潜入回琴韵小筑,利用密道再作打算。 他便寻了一处酒楼,在二楼窗口处了,吃着几个小菜,独酌着美酒,悠闲放松。 苏州不愧是富庶之地,明明早过了饭点,二楼位子却也坐着十之六七,汇聚这个各类人群。 既有几桌浪荡公子哥,也有好些目光精明的商贾,还有两位老妇人默默吃饭歇息。 往楼下瞧,大街上更是摆着各色摊子,行人往来不绝,一片熙攘繁华之景。 突然,隔壁一桌四人的浪荡青年的闲聊,引起了秦川的注意。 一个穿棕色衣服的青年,满脸神秘,笑道:“哎,听说了吗?” “那恶妇人,今天又来苏州城了?!” 他右手的那个蓝衣青年,疑惑道:“陈禧,你说的是哪个恶妇人?” 那陈禧笑道:“庞力,还能又哪个,就是哪个喜欢逼人成亲的那个恶妇人?!” 庞力一听,目露恐惧,手中的筷子跌落下来,慌忙起身,转身就走。 却被陈禧一把拉住,笑道:“庞力,你怕什么?” “怕你偷养在东城的那个女伶,被那恶妇人发现?!” 庞力又怒又急,忙挣脱衣袖要走。 陈禧却笑道:“怕什么,那恶妇人往西城去了,似是朝裴相公家去了。” 庞力闻言一愣,随即哈哈一笑,一身轻松地坐回原处,如劫后余生般,喜形于色道:“哈哈,裴明那家伙也在外面,偷养了一个女子。” “哈哈,他活该,让他平时狂妄自大.....” “来来来,今天这顿饭,我做东....” 两人哈哈大笑,却听得边上的胖子和瘦子一脸的糊涂。 陈禧看着两人,敬了一杯酒,朝着胖子和瘦子说道:“雷潘、赵梁,你俩不是本地人,估计没听说过。” “我们苏州地界,有一位神秘恶妇人,神踪不定,凶神恶煞,武功高强,又多有势力。 “一年总有几回,带着持刀持剑的几对婢女,横行过市。” “她有个喜好。是凑合别人家的亲事。” 胖子雷潘笑道:这有什么特别的,我平日也好热闹,喜欢随人闹闹洞房,吃些姑娘的豆腐。” 陈禧摇摇头,笑道:“那不一样,那恶妇人喜欢看人家二婚成亲。” 胖子和瘦子互望一眼,眼中疑惑。 瘦子赵梁问道:“看人家二婚,什么意思?” 陈禧答道:“也不是喜欢,是,是....” 这人一看就不学无术,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急得脸通红。 庞力见状,冷哼了一声,插话道:“陈禧,才这么点破事,都说不出清楚,让你没事读读书,还不听。” 他望着雷潘和赵梁,说道:“那恶妇人,喜欢打抱不平,胡乱做媒。” “不知什么原因,她极为厌恶已婚男子,在外面养外室。” “一旦被她发现,她动刀动枪,比男子休了正妻或杀了正妻,明媒正娶那外室?!” “啊?!” 雷潘和赵梁听到这话,齐声惊呼道:“还有这种人?!” “也没人管她吗?” 听到这里,秦川心中一动。 逼人休妻\/杀妻另娶?! 这如精神病一样的嗜好,世上可没有几个?! 莫非,他们说的是恶妇人,是那王夫人...... 庞力不满地说道:“哼,那恶妇人,行踪神秘,来去无踪,而且武功极高,出手狠辣,直接出手杀人!” “几年前,府衙的汪班头喝点酒,遇上这事,伸手去管,结果被削了一只耳朵。汪班头吓得自此连酒也戒了。” “普通人家,谁敢惹她?只能烧香拜佛,别被她撞见。” “刚才我听到她来了,脚一下就软了,生怕他是找我算账。” 庞力笑道:“我家中有一妻一妾,但是吧,女人嘛,俗话说女人如衣服,哪个不喜欢常换换衣服呢。” “陈禧是知道的,我在外面有偷养了一个漂亮女子,那脸蛋儿如花,身娇肉嫩,能掐出水儿来,更懂得风月情趣.....” 庞力心中得意,开始口无遮拦。陈禧三人嘿嘿淫笑,放浪形骸污言秽语起来。 正在秦川听得皱眉,却听一阵脚步声走向一桌。 抬头看,却是刚才埋头吃饭的两个老婆婆,已站在了庞力面前。 庞力瞧着两个面枯如麻的老妇人,眼露不屑,正要谩骂。 却眼前一花,“啪”的一声,被其中一人,一掌狠狠地打翻在地。 庞力摔得头晕眼花,脸庞青红,吐出一口血,还带着两颗牙。 那老妇人目光如刀地看着他,说道:“庞力,你在家有妻,却偷养外室,犯了我家夫人的忌讳。” “不想死的,跟我们回去,杀了或休了你妻子,明媒正娶了那外室。” 庞力惊得脸色煞白,喃喃道:“我,我不能....” 话未说完,另外一个老妇人,再也挥动拐杖,没头没脑地打来。 只打得庞力双臂出血、裤子破烂,哭嚎着答应,才停了下来。 转瞬之间,便见庞力被押了出去,秦川和那一桌的陈禧三人,是看得目瞪口呆。 雷潘胖脸颤抖,颤声问道:“赵梁,你还想迁来苏州住吗,你可是外面养了四个女人,够她打吗....” 赵梁赶紧捂住他的嘴,惊恐道:“求你住口,走,走,赶紧走.....” 陈禧见赵梁心生退意,心中感不妙。 他家道渐落,本欲将几处不好的房产,骗售给这赵梁。 见状,忙哈哈一笑,说道:“赵兄,莫要惊弓之鸟!” “那恶妇人,此番不来还罢,来了则必死无疑。” 秦川心中一惊。 赵梁问道:“怎么说?” 陈禧冷哼道:“那几日,那恶妇人因这等小事,劫走了一个公子。可偏偏,那公子是京高官的独生儿子。” “那高官惊怒不已,一方面请人营救,一方面早已施压苏州本地官府士绅。” “本地士绅、纨绔子弟,哪肯没有这点爱好,不少人受过那恶妇人的欺辱,早想报仇。” “这一次便联合那高官,四处使人情和花银子,务要杀了那恶妇人。” “昨日,我已经瞧见三位高手,被请入了苏州城。” 雷潘问道:“是哪三位高手!” “两位是,聚贤庄庄主游氏双雄!” 秦川侧耳倾听,暗道:呀,这两家伙,从河南跑到苏州来了?! 这两货,未必能打过王夫人吧? 听陈禧又冷笑一声,说道:“另一位,则更了不起了。” “是当今丐帮帮主,乔峰!” “什么?!” 秦川听得这话,口中的酒狂喷而出,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第52章 王夫人被擒 天色黑透,斜月高挂,阴沉无星,夜色暗淡。 苏州城的西城,悬挂“裴府”牌匾的一户人家,院落气派,门口张灯结彩,挂着红灯笼,似有喜事。 但,门口站着几个仆人,却满脸愁容,毫无喜色。 秦川越墙而过,黑暗中,见到往来的仆从,一脸的惊惧。 又见一处小院落的门口,聚集了好些仆人往里面偷看,却无人敢进。 秦川趁着夜色,飞掠出至那屋顶,俯下身子,揭开一片瓦片,往里窥视。 屋中张贴着囍字,红烛照亮了满屋,看摆设,分明是拜堂的场景。 “二拜高堂!”的声音响起,喊话的是穿着红衣的媒婆,声音中没有喜悦,只有惊惧。 一对老人坐在高位,一对新人正对着他们行礼。 盖着盖头的新娘看不见脸,其他这几人脸上都没有一丝欢喜,只有惧怕和不满。 秦川心中暗道:看新郎的惊惧模样,应该就是那位倒霉的裴相公了。 一位衣着华贵的美妇人,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拜堂的场景,双目迷离,若有所思。 秦川只看了一眼,心中巨震,只觉那妇人美如天仙。 脸似桃花,鬓若堆鸦,眉横丹凤,肌如白雪,唇似樱桃。 一对痴情目,时而绽放亮波,时而轻蹙带愁,引得人心生爱恋。只是淑女静坐,便现浑身雅艳,遍体生娇。 又见她脸上略有风霜之色,似乎已有了一些年龄。 秦川看得一阵恍惚,心中暗道:这美妇人,多半就是那王夫人了吧。 天龙世界,若说那个妇人最美,秦川一向认为,王夫人是当仁不让的第一美妇人。 看她满脸迷醉的模样,多半是触景生情,想起来与段正淳爱恋的时光。 那媒婆小心地呼唤了几声,那王夫人才回过神来。 王夫人如花的笑脸,顿时有如寒霜笼罩,俏丽中露出一股煞气来,她冷哼道:“你是媒婆,为何来问我?!” “接下来,自然是送入洞房。” 媒婆诺诺答应,不敢吱声。 王夫人朝着那新郎冷哼道:“既然娶了人家,便要一心一意待人家,再不可出去拈花惹草了。” 那新郎,看长相便知是一个纨绔子弟,虽有些害怕,眼中却掩饰不住地露出不忿来。 王夫人见状,便上前,揭开了那新娘的盖头,那新娘长得如花似玉,也是好模样。 王夫人说道:“她的容貌,高你原配十倍不止,哪里辱没了你?!” “何况,又是你自己先去撩拨人家,自然该对人家负责.....” 那新郎裴相公,家中有些富足,娇生惯养,低声不满道:“我纳她为妾便是,何必非要休了正妻?!” ”啪”的一声,便见那新郎捂着脸,连退数步,惨叫起来。 原来,是王夫人一巴掌,将他打了一个踉踉跄跄,此时更是满脸狠厉地看着新郎,如同看一个死人。 新郎父母、新娘吓得瑟瑟发抖,赶忙上前,跪下来求饶。 王夫人心情不佳,挥挥手,媒婆双亲便领着新婚夫妇走往洞房。 新郎父母也如蒙大赦,行了礼,逃命似地离开了。 秦川从屋顶偷窥王夫人,只觉得她情绪低落,却也不知道原因。 原来,王夫人昨日回到了曼陀罗山庄,本来情绪极好,却遇见了段誉。 段誉,他既是大理人,又是姓段,本是犯了王夫人的大忌。 发现他会种茶花,并留了他一条性命。 哪知,他将王夫人所种各种珍稀茶花,贬得一文不值,更是吐槽她逼人杀妻\/休妻再娶、是多管闲事。 她听后,又怒又恨。 她平生平就有两件得意之事,一是为那寄养在外的妾室抱打不平;二则是山庄种了一批好茶花。 哪知,这两件事情,都被一个年轻小子诟病,却又偏偏对方似是言之有理。王夫人大怒之下,便将段誉扔到了花房。当做杂役。 却也因此,王夫人的情绪一下败坏了,索性轻车简从,带了两个婆婆,来到了苏州城解闷。 偶尔听到了那裴相公在外面养小的那个消息,顿时火冒三丈,要他撒气。 可,坐在那中,却没有往日的成就感,只感一片忧伤。 她看到囍字和红烛,忍不住又想起昔日与段正淳相爱的场景,难免有些自怜自艾。 秦川将她落寞的模样,看在眼里,忍不住暗自叹息一声。 不一会儿,屋外便有了动静,有仆从欢喜地叫道:“游氏双雄到了,少爷有救了。” 王夫人闻声,眼睛露出不屑之色,便听见一阵扎实紧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房门“呀”的一声,被推开了。 一对魁梧的汉子,大踏步走了进来,这两人容貌有五六分相似,行走虎虎生风,满脸来意不善。 正是河南聚贤庄的庄主“游氏双雄”! 游老大游骥、游老二游驹,看见王夫人绝美无比的容貌,俱是眼神一颤,对她的容貌极为震撼。 喃喃间,还是游老大游骥先回过神,拱手道:“敢问这位夫人,可是你行事霸道,逼迫多位正经人家休正妻、娶外室?!” 王夫人望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也不答话。 游老二游驹见状,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既如此,还请夫人跟我们走一趟,见见事主!” 王夫人冷笑连连,只是不动。 游氏双雄进苏州城后,前呼后拥,何等受人尊敬,哪里被人轻视过,何况还是这样一位美貌夫人。 两人相视而看,怒气冲冲,齐声呼喊道:“领教高招!” 便各自左手取了百炼圆盾,配合着短枪、单刀,一左一右攻向了王夫人。 枪刺刀砍,分袭王夫人左右双肩,却也留了三分情! 王夫人见到圆盾,柔声叫道:“原来,巩义聚贤庄的游世双雄!” 她突然目光闪烁,却也毫无惧意,凭借身法,左闪右避。更寻隙挥掌反击,偏偏那游氏双雄配合默契,百炼圆盾每每挡个正着,只听“砰砰砰”乱响,却不见王夫人有一掌击中二人。 转瞬之间,三人交手了三十招,旗鼓相当。 秦川在屋顶看了,直摇头。 此时此日的他,已练成《十二玄女炼天功》的第五层,更有《金刚般若掌》、《雾陨破云剑》在身,更与鸠摩智、公冶乾、鸠摩智、黑衣高手等交过手。 秦川的目光早已今非昔比,只觉三人的打斗,实在难入方家之眼。 他心中思索:怪不得天龙原着中,聚贤庄英雄大会,游世双雄没几下便被乔峰击败,羞愤自杀,这武功实在是有些低微。 又看看王夫人,秦川更是摇头:她家中有武学博物馆琅嬛福地,怎么武功这般平庸,莫非是沉溺于情爱,疏于习武? 可,她行事嚣张跋扈,经常做这逼人休妻另娶的事情! 是运气好,没人报复? 还是江南的人物知道她是南慕容的亲戚,不敢管闲事?! 还是金庸老先生随便写的,没想那么多。 秦川胡思乱想之间,却听“呀”的一声清脆女声,就瞧见王夫人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三四步,手捂左肩,面露痛楚。 游氏双雄面露喜色,拱手道:“承让了!” 王夫人冷哼不语,游氏双雄说了一些场面话,游老大游骥拉开了房门,便要带王夫人走。 秦川在屋顶上,心中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这会就出手救人。 却瞧见王夫人,站在游老大游骥背后,嘴角一丝得意的笑容,一闪而没。 秦川正疑惑,突然听到不远处的院落门口处,一个粗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条大汉从院落门口挤了进来,哈哈大笑道:“乔某不知道有没有来晚?!” “这杯不甜的喜酒,乔某倒也想喝几杯!” 话罢,便大步流星,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房门口走来。 游氏双雄瞧见那威武如狮子般汉子,俱想起一个人来,失声叫道:“乔峰!?” 游老大游骥心中一惊:听闻乔峰昨日进了苏州城,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 两兄弟互看了一眼,虽从未见过乔峰,但人的名、树的影,北乔峰、南慕容名头响彻江湖,更不知对方来意,两兄弟眼中有些害怕。 秦川心中更惊:听闻乔峰来到苏州,只以为是谣传! 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可,天龙原着中,从未提到乔峰来过江南苏州啊?! 秦川眼光闪烁不定,更是疑惑不解:这么点破事,值得丐帮帮主出马吗? 还有,刚才王夫人被擒之下,偷露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第53章 王夫人的不屑 乔峰大踏步地走入房间,只见他那浓眉大眼,宽口阔鼻,长得极为雄壮。 躲在屋顶上窥视的秦川,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生怕被乔峰察觉。 游氏双雄长得也算高大,但在乔峰他面前,却明显矮了几分,气势更是一窒,心中隐约有了些惧意。 而连王夫人的脸色也变了,躲在游老大游骥身后,瞧见了乔峰的模样,眉头微皱,再不见之前的笑容。 乔峰环顾众人,哈哈一笑,拱了拱手,说道:“乔某白日去郊外办事,回来晚了。” 他看着游氏双雄,目光坚定,朗声说道:“久仰游氏兄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游氏双雄闻言,忙拱手寒暄两句。 乔峰指着王夫人,又说道:“这妇人,与我一位友人有过节,还望两位将她让于我。” 听到这话,游老大游骥犹豫不决。 游老二游驹脸上露出不愤之色,大声说道:“乔峰,你名头虽响,但我二人已将她擒住。你现在插手要人,未免太狂妄自大了吧!” 乔峰看着游驹,脸色露出冷峻之色,也不言语,从背上取下一把带鞘的刀来。 游氏双雄和王夫人仔细一瞧,刀鞘通体发蓝,样式与普通人大不相同。 这把刀,刀身极宽,窄的地方有三寸(约为10公分),而长的地方则约有六寸(约为20公分)。 这么宽的刀,极为少见! 乔峰朗声说道:“两位,可看出这把刀的来历?” 游氏双雄闻言一愣,默然摇头。 乔峰见状,冷冷说道:“最近,姑苏城听闻来了一个旋风刀客,狂妄无礼,四处伤人劫掠。” 三人一听这话,都露出惊愕的神色。 确实,这一两个月来,姑苏城来了一个神秘刀客,神出鬼没,肆意劫掠。更是伤了好几个人,刀身极宽,往往一刀将人斩成两段,恶名极响。 乔峰看着两男一女满脸惊异,哈哈笑道:“也算这人倒霉,我今日恰巧遇到这歹人在野外行凶。” “便将打了那人五六掌,他伤重不低,临死之前跳入了湖中,多半死定了。” “为安苏州城人心,我便将这刀给捡了回来,让大家伙瞧一瞧,做个见证。” 话罢,更是单手缓缓地拔出了那刀,只露出一半,那刀光如冰雪般闪亮,闪烁刺眼。 莫说游氏双雄看得心中不安,连王夫人也看得有些心惊肉跳,目露惊愕之色。 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问道:“敢问乔帮主,听说那旋风刀客伤了不少无辜的乡绅,不知他长得是什么模样?” 乔峰淡淡一笑,说道:“这贼子长发披肩,将脸遮得七七八八,只看出是个中年汉子。” “没过几招,便被我打伤了,他便跳入了湖中,想来是宁死不降。” 听到这话,王夫人“嗯”一声,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秦川在那屋顶上,心中紧张,听着下面人说话,心中暗道:这天龙世界,自己穿越之后,怎么多了许多听过的人或事来? 这是,怎么回事? 转念一想,却也想到金庸老先生在描述天龙故事时,一些主要情节相对详细,而其他一些则相对简略。 天下之大,武林之广,高手如过江之鲫,层出不穷,多一些奇人异事,也是再正常不过。 秦川刚练成《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五层,自觉功力大涨,对闯荡天龙世界信心更足。 悄悄看着下面的乔峰,他是心中又敬又佩,便思索着要不要下去结识一番。 却又瞥见王夫人,还是打消了现在结识的念头。 王夫人这等美人,终是想拥入怀中的。 若是真被乔峰抓走,结识之后再动手,终是脸上不好看。 不如趁机劫走之后,等日后见面,再找机会结识。 游氏双雄依旧犹豫不决,他二人得苏州几位有地位的人武林人士和乡绅殷勤接待,请他们出手。 两人拿到人之后,自然想去给人家一个交代。 但,面对天下第一帮主的北乔峰,心中终是有些胆怯。 再看旋风刀,两人倒是知道的清楚。 两人前两日在路过台州,遇到一个江湖故友。 听他说,云州秦家寨寨主的姚伯当和青城派的司马林,前来苏州寻姑苏慕容氏报仇。遇见旋风刀客,两人联手,却都惨死在对方手上。 游氏双雄知道,姚伯当和司马林的武功,只在自己之上,更不是旋风客的对手了。 而旋风客,竟然死在乔峰之手,他们两兄弟自然不是乔峰的对手。 只是到嘴的鸭子要丢了,不免有些气恼,游氏双雄看着乔峰,怒目圆睁,说不出话来。 乔峰看他两人如此模样,以为两人不服,便冷哼道:“游氏双雄是出名的英雄好汉,乔某一向敬重。” “乔某不愿随意伤人,不如露一手,请两位知难而退。” 话罢,他右手持着刀鞘,左手拔出了那旋风刀,一时间刀光闪烁,映照满屋。 乔峰左手提着刀,右手摸了一把,大声赞说道:“好刀,确实好刀!” “可惜了......” 游氏双雄和王夫人,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却见乔峰左手持刀,右掌五指并拢,掌心朝向那刀身,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似是将内力推了过去。 不一会儿,便见旋风刀闪亮如寒光的刀身,竟然缓缓地变弯了,就仿佛如一根筷子从中间弯成了两截一样。 “什么?!” 游氏双雄见状,脱口惊叫,脸如死灰。 这旋风刀只看刀光,便觉材质极佳,若是乔峰一掌将它折断,厉害虽是厉害,但也却也不惊世骇俗。 可,谁能想到,乔峰竟然可以用右掌内力,隔空将左手的旋风刀缓缓折弯。 这样的功夫,游氏双雄哪里见过?! 王夫人在后面,也看着面露惊愕,忍不住用袖子掩住口鼻,脱口叫道:“传闻,乔峰除了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还有一套神奇无比的《擒龙功》。” “莫非,这就是《擒龙功》?!” 乔峰闻言,也不回话,只是淡淡一笑。 秦川在那屋顶上,也是看的心中巨震。 他自认为修成了《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五层,内力离体而出,一掌将这刀给震断,也有七八分把握。 但像这种如随心所欲,内力倾泻而出缓缓折弯钢刀的技巧,莫说秦川不能,他想都不敢想过。 看到这里,秦川有一些灰心失望:跟主角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却见,王夫人用衣袖挡着口鼻,乔峰和游氏双雄都看不到。 而秦川的位置,正好能看见王夫人袖子,和她丰润的红唇之间,有二寸(6公分)距离! 秦川分明看到她,嘴角露出一抹嘲弄之色。 而,眼中更有不屑之意,如寒光一般,一闪而过。 秦川心中大惊:别人见了,都是惊惧的表情。 这王夫人,是怎么回事儿? 面对乔峰这种武功,她为什么会露出嘲讽之色? 是被吓晕了吗? 秦川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第54章 幕后之人 游氏双雄见到乔峰的这手功夫,彻底死心,明白彼此有天壤之别,再不敢多话。 两人拱了拱手,场面话也无力说了,转身离去。 但出门那一刻,两人俱是回头,瞧向乔峰,眼中射出无比怨毒的恨意。 那乔峰也是艺高人胆大,竟然头也不回,也不怕对方偷袭。 秦川看得清清楚楚,这一瞬间,他明白过来一件事。 天龙原着中,游氏双雄为何那么憎恨乔峰?! 乔峰契丹人身份被发现之后,游氏双雄在聚贤庄举行英雄大会,联合天下英雄要诛杀乔峰。 原来,只以为是个地方势力,想要增强名声,如同后世一般借机蹭热度,要踩着乔峰的尸骨,扬名立万。 而现在,才发现,游氏双雄与乔峰早有过节。 可,在那聚贤庄,双方都没有提及旧事。 秦川见到那怨毒的眼神,就知道双方的恩怨,难以善了了。 乔峰看向王夫人,拱手道:“乔某是个粗人,不想对夫人这种雅致之人动手,还请夫人跟我走。” 王夫人脸上露出惧怕的神色,颤声道:“乔大侠,素有侠名,人称北乔峰,武功高强,我哪敢跟你面前动手,跟你走便是了。” 乔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王夫人当先缓缓走了出去。 走在前面的王夫人,嘴角又露出那不屑的冷笑,被屋顶上的秦川瞧得清清楚楚。 秦川始终疑惑不解:为什么王夫人对乔峰会是这种态度? 有何凭仗? 夜色下,远处拱门下的仆从们,见王夫人走了出来,早吓得如丧家之犬一样逃散了。 两人默然无声出了裴府,乔峰挥了挥手,巷子中奔来一顶小轿子。 王夫人也不推脱,直接坐了上去。 之后,乔峰大步走在前,那轿子抬着王夫人跟在后面,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秦川小心翼翼跟在后面,却发现轿子一路出了苏州城,向南而去。 秦川满脑子都是疑问,只得暗暗跟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月亮已升到半空中。 轿子缓缓转入一座树林中,道路狭窄,两边尽是茂密如暗夜护卫的树林,偶有夜风吹过,摇曳作响。 秦川担心王夫人的安危,忍不住悄悄靠近到了五丈之内。 突然,听到乔峰雄浑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二人先抬着轿子往前走,我随后跟来。” 秦川心中大惊,暗道:不好! 乔峰果然厉害,夜色这么深,自己靠近五丈(约15米),就被他发现了! 忙催动《十二玄女炼天功》,准备跟乔峰交手。 作为一个穿越者,面对乔峰这种战神,遇弱极强、遇强更强的无解属性,秦川心里慌张无比。 怎么打? 还是直接逃? 女人天下有的是,可命自己就一条啊。 就在秦川忐忑不安胡思乱想之间,却见乔峰原地站了一会儿,并未往回走,而是朝边上的树林走去。 乔峰大约走进了五六米,便将一样东西,用力扔进了那树林中。 紧接着,“啪”的一声,便听见五六丈的地方(约为15米左右),有东西砸中树枝、落地的声音。 之后,乔峰拍拍手,朝前方快速奔去。 秦川心里疑惑,也顾不上去追了,见他走远,忙闪进树林查看。 一片黑暗中,摸索片刻,捡起来一看,竟然就是那把带鞘的旋风刀。 他拿在手里,觉得有些异样,忙拔了出来。 一瞧之下,秦川顿时瞠目结舌,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继而又露出满脸的苦笑来。 秦川回想了片刻,才明白过来。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王夫人偷露不屑笑容的原因了。 好个王夫人,不仅是美如天仙,眼力劲儿更是尖呐! 秦川心中的负担,瞬间如烟消云散,身形轻松起来,飞身追了上去。 此时,他也不担心王夫人了。 因为王夫人比他看穿的更早,必然早有对策! 自己只要静静地看戏,就好! 跟着那轿子,又七拐八拐地走着,终于来到了一处隐匿在山林的山庄前。 早有人守护在门口,将乔峰和轿子领了进去。 秦川蹑手蹑脚跳上最近处的楼阁,黑暗中眺望院落,入眼的尽是亭台楼阁,占地颇大。 那轿子在院落通道中,绕来绕去,最后竟直接抬入了一个方形的殿堂之中。 秦川在殿堂顶偷窥,只能瞧见前一半,似是一个会客的大厅,摆设极为气派,烛火摆了几排,亮如白昼。 乔峰傲立在那轿子旁,那两个轿夫早已离去。 没多久,从那后堂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人,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一脸奸诈相的中年人。 走到近处,年轻人先打了个哈欠,随即拱手行礼道:“乔大侠,事情办得怎样了?” 乔峰拱手回礼,淡淡一笑道:“幸不如命。” 那年轻人闻言,脸上露出喜色,急忙靠近那轿子,却又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什么事来。 转头问道:“乔大侠,这王夫人,可还醒着?” 乔峰说道:“轿夫半途歇息时,偷散了特制的迷晕药,那夫人已晕过去了。” 那年轻人大喜,对身后的中年人说道:“霍叔叔,麻烦你带着乔大侠去帐房,去取那十五万两银子。” 乔峰淡淡一笑,拱拱手,跟着那人去了。 只剩那年轻人,他脸中露出狂喜之色! 忙掀开轿帘,仔细一看,果然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美人。 头上梳着双刀髻,横插一支凤凰金钗,华丽的服饰剪裁得体,丰腴的娇态若隐若现。脸上脂粉轻敷,妆容精致,虽是在沉睡,但依旧艳光四射。 再看容貌,眉如远山,面相雍容华贵,比起少女的青涩,但这外貌更加艳丽成熟,却也多了一种高不可攀的尊贵风范。 那年轻人一时间,看得如百鼠挠心,迷醉不已。 不禁喃喃道:“那一年,你扇了我一耳光,我不但不气,只觉得如遇仙女一般。跟你相比,我的那些妻妾如同粪土一般。” “你一向出门小心谨慎,习惯带七八对少女护卫!” “多亏了我将那芳儿搞上了手,才知道这一次,你竟然是临时起意,只带来了两个老婆婆。” “十五万两,请来乔峰那厮,请你过来,值了!” 说着说着,竟然忍不住地靠近王夫人脸颊旁,嗅了起来。 那年轻人惨白的脸,已是满是欲念,便知他对王夫人起了贼心。 秦川在那上面看得清楚,顿时心中大怒。 他却又知道,王夫人除了迷恋段正淳之外,视天下其他男人如粪土一般,怎么让其他男人触碰。 秦川冷哼一声,暗道:你的咸猪爪,乱动试试,王夫人非剁了不可。 那年轻人满脸欲念,又恋又爱,伸手想要触摸王夫人的脸颊,可又仿佛怕亵渎了对方一般,缩了回来。 几次三番,终于忍不住在王夫人白嫩如脂的脸上,抹了一把。 而,王夫人却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秦川见状,心中大惊:好迷药,竟然连王夫人也着道了,真被迷晕了。 正不知所措之间,却见那年轻人欲念大作,终于大着胆子,将王夫人一把抱起,往那后堂走去。 该死! 秦川顿时怒不可遏,飞掠追去。 第55章 救人了被骂了 秦川飞掠而下,先掀开轿帘闻了闻,果然有淡淡的药味。 之后,便小心翼翼朝那后堂追去,穿过一道装潢华贵的走廊,便瞧见那年轻人抱着王夫人进了一处房间。 秦川靠近窥视,屋子中灯火通明。 那个年轻人将王夫人放到了床上,满脸欲念,竟然动手解王夫人的衣衫,带着一阵压抑不住地邪笑传来。 秦川大怒,忙着推开房间,厉声叫道:“大胆的恶贼,竟然在深夜劫掠妇人,做这种勾当!” 为什么要这样叫?! 嘿嘿,自然是喊给王夫人听的,无论她听不听得到。 那年轻人听见动静,吓了一跳,他哪里想到这里会有外人来,急忙回头。 秦川早已闪掠至床头,随即右掌发手拍中那年轻人的胸口。 “啪”的一声,那人被打飞而去,撞到了不远处的博古架,瓷器古董哗啦啦掉碎一地。 那年轻人惊恐地瞪着眼睛,呻吟几声,便吐血而亡。 秦川冷哼道:“该死的东西!”,再不看他一眼,而是快步走到床前。 那锦绣玉床之上,王夫人斜躺其上,也不见醒来。 走到近处一看,青春不由得看痴了。 只见王夫人,髻挽乌云,脸蛋嫩白娆红,虽然有些风霜之策,肌肤滑嫩细腻不亚于少女。 躺在床上,美妇人独有的丰腴体态,若鲜花绽放,风韵之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更是拜那年轻人所赐,王夫人的领口已被解开。 脖颈下一片肌肤露了出来,粉嫩雪白,明晃晃的,渲人眼目。 更有一条红绸缎的抹胸边缘,悄然显露。 秦川一时间看得心驰神荡,忍不住喉头吞咽翻滚,欲念骤燃。 他忍不住大声赞道:“想不到,天下间,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一时之间,秦川竟然不知道该要做些什么。 这个美妇人毫无防备地安睡在床,那丰唇红润,娇艳欲滴,这似乎可任人深尝。 体态丰腴妖娆,悄显无限的风情,抱在怀中,该是何等温润生香?! 秦川一时之间心猿意马,有些把持不定。 是抱着这个美妇人逃走,还是暂借这绣床、抱着她怜惜欢爱一番。 他定了定神,排除杂念,下定决心,似乎像是在对王夫人解释一般,大声说道:“不知道这恶贼是否还有党羽,事急从权,先将这妇人抱着逃走再说。” 秦川表面说得正义凛然,心中却暗道:嘿嘿,不管怎样,抱总是可以先抱一抱的。也不吃亏。 俯下身来,已闻到王夫人身上清幽的体香,刚要将王夫人抱起,突然却见后者身形一动,眼睛一张,露出满脸的煞气。 王夫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柳眉倒竖,右手一掌狠狠地打向秦川的胸口。 秦川大惊,忙挡了一掌,借力倒退而去。 站稳身子,秦川装作不认识她,忙惊声叫道:“你这妇人不识好歹,我要救你,你怎么打我?” 王夫人杏眼圆睁,一双俏脸满脸怒意,怒骂道:“哼,你是谁?” “竟然想趁机想占我便宜,真是找死!” 秦川见状,假作匆忙,忙解释道:“不久前,我在树林中路过,见一人领着这轿子过来,行动鬼祟,我怀疑是歹人夜间为恶,便跟了过来,才发现有人劫掠妇女这档子事儿。” “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把你救出去。” 王夫人俏脸寒霜,如雪一般晶莹剔透,冷哼一声:“谁要你来救?!” “我只是假装被迷晕,想借机从他口中听出,那个跟他私通的丫鬟到底是谁?” “我若想杀他,不过是翻手一掌的事。” “偏偏你多管闲事,跑了进来将他打死,让我计划落空.....” 秦川见她这样说,神情却有些扭捏,知她是死鸭子嘴硬。 便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哈哈笑道:“原来如此,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夫人你不但深谋远虑,而且还肯下本钱啊。” “你那衣襟都被恶徒解开了,无限春光都被人看去了,啧啧啧,这本钱下的不少啊。” “想来那恶徒若是不说,夫人就要以身伺贼,诱敌口供了。” “在下真是多事了,竟然以为夫人的名节大于天,贸然出手,实在是莽撞。” 王夫人听到这话,低头一看,才发现脖颈衣襟散开,满脸羞红,侧身整理起来。 她生性要强,刚才光顾着骂秦川,忘了这事了。 其实,她敢坐入轿子中,自然有所凭仗。 她腰间藏了一颗“避毒珠”,可避多种毒药,之前从未使用过。 只是在好奇之下,偷听轿外人说话,没有及时服下。等待闻到迷药味道时,才将“避毒珠”含到了嘴中。 却也多多少少受了影响,神志虽然还清醒,但是手脚已有一些发软。 生怕被敌人发觉,索性不说话,装作迷晕,以内力暗冲筋脉,想尽快恢复气力。 先前在轿子中,被这那年轻人手摸了脸一把,又把她抱在怀中。 王夫人心中早已气得怒冲云霄,但终究有些江湖阅历,不敢打草惊蛇,咬牙含恨装昏迷。 她早有做好准备,若是对方轻薄她,她拼着聚力一击,也要将对方击杀。若是不能,便马上咬舌自尽。 哪想到,秦川突然到了,将那人一掌劈死。 王夫人以为又来了一个武功高强的歹人,情急之下,真气反而冲开筋脉,手脚恢复了气力。 她心中知道,正是眼前这青年及时赶到,才救了自己。 但,她性子强硬,从不肯承男子的恩情。 至于原因,内心深处,是生怕她自己用情不专,动摇了对情郎段正淳的深情,做下移情别恋的错事。 王夫人看着秦川,嘴硬道:“哼,就是因为你,我无法得知到底是哪个丫环与这恶徒私通,日后这人在我身边,始终是个隐患。” 秦川笑了笑,提醒道:“这年轻人,不是那时,提到了一嘴,那人叫什么芳儿!” 难道难道这样还找不到人? 王夫人冷哼道:“我手下一共有十对少女护卫,却没有一个名字中带芳字的。” 秦川心中一紧,见王夫人面带不屑,心中有气,傲然说道:“要找出那内奸,又有什么难的?” “这种容易的事情,夫人没有主意吗?” 王夫人眼中露出疑惑之色,问道:“莫非你有办法?” 秦川冷冷说道:“我既然说出来,自然有办法。” 王夫人急忙说道:“是何办法?” 秦川看着王夫人粉嫩如少女的俏脸,心中一动,故意说道:“我刚才多管闲事,险些被你杀了。” “救命不但无功,尚且险些丢命!” “我若是再多管闲事,于我有什么好处?” “是被夫人再打一顿,还是再骂一顿。” 王夫人闻言,俏脸微红,隐现羞惭之色。 她只是个性强硬,除了对大理和姓段的,有莫名的恨以外,其他时候,还算讲理。 好一会儿,王夫人望着秦川,似是心中一软,才缓缓说道:“你若是能帮我找出内奸,我便满足你一个要求。” “求金钱,求武功秘笈,求神兵利器,或者其他,都能满足你!” 秦川哈哈一笑,目中神光四射,凝声问道:“夫人莫说大话,真的什么要求,都行吗?” 王夫人见眼前这个青年望向自己的目光,眼神隐含灼热,如有实质一般,像要看透自己一般,不禁心中一颤莫名地脸色羞红起来。 这种心如鹿蹦、砰砰乱跳的感觉,王夫人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觉得有些不妥,却不知为何又有些渴望。 终于,一向自高自傲的王夫人,眼神柔和下来,轻声说道:“若是合情合理的请求,自然可以答应你。” 见她态度舒缓,神情不再像之前乖张,又听到这话,秦川如饮佳酿一般,浑身舒泰起来。 他哈哈一笑,说道:“走,我带你去听答案?!” 王夫人一愣,问道:“去哪里?” 秦川嘿嘿一笑,也不作答,当先悄声走了出去。 第56章 假乔峰的三个破绽 见秦川要走,王夫人想到一事,急声说道:“你不怕那乔峰?” 秦川假作惊讶道:“啊,谁?” “乔峰?啊,这样的英雄人物也在这匪窝吗?” “他要做甚?” 王夫人见秦川表情浮夸,眼中也没有惧怕之色,不禁“噗嗤”笑了出来。 一时之间,笑得花枝乱颤,绝美的容颜,更显得红润娇媚,看得秦川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痴了。 王夫人白了他一眼,却见秦川依旧目光火热,不由得惊羞交集,红霞满脸。 好一会儿,才轻哼道:“你是不是也看出了那乔峰是假的了?!” 秦川又假作惊讶,问道:“啊,那乔峰是假的吗?!” “我刚刚才暗下决心,为了救夫人,我要与那乔峰大战三天三夜,甚至不惜以身殉敌。” “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没有了英雄救美的机会?!” 王夫人见他说的夸张俏皮,又听他说什么英雄救美,暗搓搓地夸她美貌,不由得心中又是一喜。 嘴上却啐道:“呸,还大战三天三夜,若是真乔峰,恐怕你早就望风而逃了....” 秦川嘿嘿一笑,也不以为羞,暗道:真是天赐的缘分,知夫莫如妻,我这水平,也就跟你大战三天三夜。 王夫人问道:“你怎么看出他是假的呢?” 秦川解释道:“我半途路上,跟着他,发现他走入树林扔了一把刀。” “我捡起来看了看,发现了端倪。” 王夫人问道:“那刀,有什么问题?” 秦川笑道:“说穿了,那把戏一文不值。” “那一把刀,并不是铁打造的,而是一种特殊材质制成的。” “这种材质,极为少见。” “融为容易融化弯曲,人手触摸到,手的温度就会将这种材质慢慢给融化。” “所以,刀子就会慢慢弯成两截。” “假乔峰在裴府,用掌力隔空折弯刀子,就是提前手摸了刀身,利用了这个原理而已。” 王夫人盯着秦川看了好一会,目光闪烁,沉吟片刻,问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种事情的?” 秦川心中暗道:在穿越来之前,看过用念力将汤勺拧弯的骗术,利用的就是这种材质和原理。 当然这话他自然不会说,而是笑着解释道:“曾经遇到一个杂耍戏班,其中一个老骗子告诉我的。” 王夫人点了点头,脸中也不再疑惑。 秦川望着王夫人,只觉得她容貌绝美,笑起来时又温柔可亲,只想跟她多相处一会儿,便问道:“夫人,你是怎知她是假的?” 王夫人冷哼道:“哼,之前在裴府,那假乔峰虽然身材高大,容貌跟那真的一般无二,却露出了三处破绽。” “也就是那游氏双雄无知,察觉不出来罢了。” 秦川露出惊讶之色,他只看到刀子一个破绽,没想到王夫人竟然看出了三道。 这女人,竟然这么聪明吗?! 他不由得惊讶道:“请教是哪三个破绽。” 王夫人傲然一笑,解释道:“第一个破绽,他从那院落门口走入房间,虽然姿态威武,但脚步声沉重,内力高手,即便身躯雄壮,但步履多数多轻盈。” “他这样的步伐,三五丈被会被高手听到足音,如何近身偷袭或者窥秘?!” “但,因为是在黑夜中,那些仆从又话语纷乱嘈杂,游氏双雄又被乔峰的名头震慑,没有发觉罢了。” 秦川听到这话,甚觉有礼,才发现自己的江湖阅历还是太浅。 王夫人又说道:“第二个破绽,我当时随口问他那旋风刀客的模样,他说什么那人披长发披肩,遮住了脸,看不清楚。” “哼.....” 秦川问道:“这里,有什么问题?” 王夫人说道:“他分明是含糊其辞,糊弄别人。” “那旋风刀客,是一个光头大汉,披着头罩而已。” 秦川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王夫人说道:“哼!半个多月之前,那旋风刀客遇到了我,被我给杀了。” 见秦川露出惊讶之色,王夫人冷哼道:“我虽然喜杀负心汉,但遇到在本地为非作歹的恶徒,自然是要出手斩除的。” “这个不长眼的,劫掠打伤了几个富户乡绅士,这些人都与我有生意往来。” 秦川看王夫人气愤的模样,听到这话,才明白过来。 天龙原着中,已记录了王夫人的曼陀罗山庄日常用度极为奢华,却没有将钱财来自哪里。原先秦川以为,是王夫人已死的丈夫,家世富贵,遗留的财富众多。 现在听到这话,才猛然想起来,王语嫣至少也十八岁了。王夫人的丈夫死了起码十几年了,家中又非官宦,能有多少钱财,可供王夫人十几年如一日的挥霍。 原来,原来,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置身其中,才能知道更多内幕。 秦川不仅心中更是欢喜。 他点了点头,问道:“那第三个破绽呢?” 王夫人答道:“他那会儿用掌力隔空将那旋风刀折弯,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听你一说我才明白过来,但旋风刀客死在我手上,乔峰哪来的刀,我猜其中必然有猫腻。” “所以,我便问他用的武功,是不是擒龙功?” “假乔峰他含笑不语,我便看出他根本不知道擒龙功是什么功夫。” 秦川听到“擒龙功”字样,便想起原着中杏子林大丐帮大会,乔峰就是凭擒龙功,空手夺取了风波恶的兵器,当场折服了那个行事不羁的好汉。 王夫人又说道:“擒龙功,是一种施展内力,短距离隔空取物和擒拿对手的武功。” “用来隔空夺刀,自然可以。” “说什么用掌力隔空震弯兵器,那却也不能。” 秦川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就因为这三个破绽,所以你认定乔峰是假的,才故意被擒来,好看一看谁是幕后之人。” 王夫人嫣然一笑,点了点头。 秦川冷笑一声,说道:“既如此,那一并将那假乔峰给收拾了。” “败坏真乔峰的名声,只这一条,就难逃死罪。” 见王夫人点头,秦川又嘿嘿一笑:“还有,去抓这年轻公子身旁的霍姓中年人,他多半知道内奸是谁。” 王夫人闻言,眼睛一亮,转念便明白过来。 瞅了一眼,地上死去年轻人的尸体,他看着就是娇生惯养。就算有所图谋,多半也没多少行事能力,必然也需要身边的心腹之人,出谋划策和具体实施。 那姓霍的中年人,能出现这种事面前而不闪避,说明就是心腹。 辣手逼问之下,哪怕他不招?! 王夫人反应过来,心中暗道:既然如此,何必答应眼前这青年的要求? 随即,心念一动,倏地身形闪动,飞身取了墙上一柄利剑,便闪出了门外。 秦川见状,转瞬便猜到了王夫人的用意。 时而艳丽妩媚,时而翻脸无情,这王夫人,真是有趣、可爱。 他哈哈一笑,追了过去。 第57章 大意的两人 这山庄占地虽大,但是坐落结构极符合富家门第建筑。 王夫人望了望,便明了了建筑形势,穿过广场、长廊、花园等,几转几弯,便来到账房库房所在的院落。 恰巧,看见那霍姓心腹和假乔峰正走出院落。 那霍氏心腹满脸赔笑、说着奉承话,而乔峰则含笑矜持,偶尔点点头。 王夫人见状,想起自己险些阴沟里翻船,顿时怒从心起,厉喝一声:“贼子,站住,快快受死!” 话罢,便拔剑朝二人飞刺而去。 秦川故意落后一步,见状,高声骂道:“该死的东西,敢冒充大英雄乔峰,我们剐了你!” 那霍姓心腹闻言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却被面色一变的假乔峰,猛地一把推向了王夫人。 王夫人大怒,一脚踢开了霍某人。 却听身后一声“小心”,只见眼前一把暗器,迎面洒来。 王夫人不惊不乱,冷笑一声,挥剑如风,抖擞出无数的剑圈,将那把暗器一一格挡。 而,那扔完暗器的假乔峰,早已逃窜出了三丈外,朝那远处背后摇曳着树林的院墙拼命逃去。 “好贼子!” 王夫人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再不看那霍某人一眼,如流星一般,飞掠追向假乔峰。 霍某人连忙连滚带爬,逃回了院落之中,身后却是秦川眼中带笑,跟了进去。 待霍某人刚闯进房间时,秦川早已背后一脚,将他踹翻进去。 “啪”的一声,当中的桌椅,被霍某人的身躯撞压得粉碎。 秦川飞身上前,收敛了内力,对他一顿拳打脚踢,之后更是将他踩翻在地,狠狠地踩断他一条手臂。 这霍某人明显不会武功,惨叫哀嚎不止。 又被秦川踩中了脖颈之处,趴在地上,无法动弹,只是吱呀吱呀地乱叫。 秦川踩着他的脖子,冷声说道:“跟这你家公子私通的丫鬟,叫什么名字?” “说出来,我饶你一命。” 霍某人听到这话,满脸痛楚的脸上,眼睛一亮,他这才明白秦川的意图。 秦川见他不答,又踏了几脚,霍某人被踩得胸口直闷,连连讨饶道:“我,我,我说....” 秦川收了脚,蹲下来,耳朵凑了过去,听到霍某人在他耳边,吐露了一个名字。 有些得意的秦川,嘴角露笑,却没有看到霍某人眼中一闪而没的绝望狠厉之色。 霍某人扭脸看向秦川时,已是满脸畏惧,浑身颤抖,讨饶道:“我已经说了,好汉求你饶我性命.....” 话未说完,早被秦川随手抓起脖颈,推着狠狠地撞上了墙壁,“啪”的一声,霍某人的脸骨撞得稀烂,血迹四溅,倒地而亡。 秦川拍了拍手,假作惊讶地说道:“哎呀,没想到这霍姓心腹,还是一个忠仆呢!” “宁死撞墙自杀,也不肯出卖主人的秘密。” “好仆人,为你点赞!” “不过,下辈子选个好主子,不要助纣为虐了!” 话罢,再也不看尸体一眼,闪身飞掠而出,去帮那王夫人。 出了院落,向左奔了一段路,便瞧见王夫人不远处正挥舞着利剑,刺向那假乔峰。 那假乔峰左挡右支,衣衫破烂,似乎已多处受伤。 沿途的青石板上,掉落的各种暗器,如飞刀、金钱镖、毒针等,随处可见。 瞧见假乔峰双手手臂已多处受伤,秦川也不着急了,飞掠到三丈,便缓了脚步。 又见假乔峰已被王夫人一脚踢翻在地,此时高举着颤抖的双手,满脸惧怕之意,大声哀求道:“女侠,饶命,饶命啊!” 王夫人俏脸满是寒霜,挥剑指着假乔峰,听到身后脚步声,随口问道:“怎么样了?” “那内奸是谁,问出来了吗?” 秦川走到她身边一丈左右,闻言停了脚步,苦笑一下,摇头说道:“没有,霍姓心腹竟然是个烈性子,撞墙自尽了。” 王夫人闻言,心中一惊,忍不住回头瞧向秦川,脱口埋怨道:“怎会如此?那人明明不会武功!” 此时,变故突生! 却见跪在地上的那假乔峰,脸上露出阴险笑容,手臂往下一放,脑袋蓦地一低,突然一片乌光,从后脖颈和衣衫间,暴射而出,疾如闪电,朝王夫人袭来。 秦川看得清楚,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厉声叫道:“小心身后!” 王夫人骤感不妙,只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下意识回头,吓得骇然失色。 千钧一发之间,生死关头,王夫人本能地朝右边拼命闪避。 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 三道弩箭,侥幸躲过了两道! 第三道弩箭,“噗嗤”一声,刺穿了王夫人的上半身! “啊”,王夫人惨嚎一声,被弩箭的冲击力,冲翻了半丈远,跌翻在地,手中利剑也“叮当”一声颓然掉落。 假乔峰跳跃起来,飞掌打来,就要夺王夫人性命。 秦川见状,惊怒交加,早已拼了命般,飞掠而来,一式《金刚般若掌》的“色不异空”,气浪轰然爆发,打向假乔峰。 “咔嚓”一声,假乔峰被打得右臂筋骨折断,倒飞出两丈,摔翻在地。他也算狠,就地翻滚便逃。 边逃边狰狞地笑道:“哈哈,紧背低头花装弩!” “抹了剧毒的!” “你看着她死吧!” 话罢,秦川便见他踉踉跄跄地跃出院墙逃命而去。 秦川赶忙扶起王夫人,只见这个美妇人,她发髻纷乱,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已疼得额头满是豆子大的汗珠,嘴唇也变成灰白之色。 秦川将她抱入怀中,能感受她的身躯正无法克制地颤抖,脸上已痛得有些扭曲,一团黑气渐渐泛起。 再看她的箭伤,那根弩箭竟然刺穿了她的左肩膀,离开心口也不过一寸多距离(三厘米左右)! 那弩箭箭头,渐明的天色下,闪着乌光! 秦川忙点了她的穴道止血,恨得牙呲欲裂,一股无尽的悲痛涌上心头。 见王夫人憔悴欲死的模样,悲痛再也无法压抑,秦川一蓬热泪洒落脸庞。 几颗泪珠掉落在王夫人泛黑的俏脸上,疼痛难忍地王夫人骤然一惊,强睁开眼来,见到眼前的青年为自己落泪哭泣,哭得悲痛欲绝。 一时之间,这个美妇人芳心颤动不已,浑然忘了疼痛。 她心中泛着一片柔情,颤声说道:“你,你,怎么哭了?” 秦川只是咬着牙,泪水肆意横流,呜咽哭泣。 他心中涌现无限悔恨,恨自己太大意,恨自己说话分了她的心。 王夫人颤巍巍地拉着秦川的左手,泪眼婆娑的秦川,呜咽道:“是我的错!我害了你!” 王夫人听到这话,再看眼前男子诚挚落泪,欲要安慰一句,却又伤口猛烈地疼痛起来。 “啊!” 毒发了! 终于忍不住痛得昏死过去了。 而在昏倒闭眼前,王夫人最后一个念头,却是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人,是第一个为自己哭泣落泪的男人啊。 第58章 独处的温馨 一连两天过去了,王夫人静静地躺在绣床之上,如同一个死人。 她左肩头衣衫已被扯破,伤口处已被清洗干净,毒液也被秦川吸了出来,更被灌服了汤药。 可不知为何,始终还不见王夫人苏醒。 王夫人的脸庞,脸颊惨白灰暗,原本丰润的红唇也已干扁无血色。她肩头那红润晶莹的肌肤,此时也早黯淡无光、没了光泽,再没有那昔日的艳光四射。 王夫人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死气笼罩着。 满脸憔悴的秦川,心情极度失落。 若不是他与那霍某人纠缠耽误了时间,若不是他说话分了王夫人的心,王夫人又如何会中招? 紧背低头花装弩啊?! 若是注意力足够集中,王夫人肯定能躲过。 在穿越之后,秦川头一次感到无比的自责。 与其他穿越爽文对手脑残、自己无敌,大不相同。 作为未来人的自己,并未无所不能、智慧通天,古人有自己的阴险与智慧,这一次的教训足够他一辈子心存谨慎。 若是王夫人真因此而死,自己心里必然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思及此处,秦川便觉心中一痛,喉咙一痒,“噗嗤”一声,又喷出一口黑血来。 他只觉心中一阵疼痛和疲累,也不知觉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夫人终于颤巍巍地苏醒,她只感头痛欲裂,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之前的卧房中。 而床边,那个秦姓青年正在趴在床前,似乎睡着了。 王夫人想挣扎着起身,只觉左肩头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疼得柳眉扭曲,倒吸一口气,低头一看,更是美目圆睁,惊慌失措起来。 她看到自己的左肩衣衫,不知何时被人撕扯开来了,那白皙嫩滑的肌肤正暴露人前。 伤口处已被前前后后裹紧了绷带,一股浓郁的药膏味儿传入鼻中。 王夫人又惊又怒,艰难地伸手,想要检查自己的裤裙有无异样。 秦川听到动静,抬头醒来,眼中带着疲惫,见王夫人苏醒,眼中登时露出难以压抑地欢喜之色,又慌又喜地叫道:“王夫人,你终于醒了。” 王夫人瞧见远处那年轻公子的尸体仍在角落,想到整个房间只有秦川一个男子。 便以为被他趁机轻薄了,心中大怒,俏脸更寒如冰霜,怒喝道:“你敢趁机轻薄我,该死....” 说话间,便不顾伤痛,一掌狠狠地打来。 此时的秦川也极为虚弱,他也想不到王夫人会出手打他,只这一掌,便打得他踉踉跄跄后退,撞翻了椅子,摔坐在了地上。 秦川疼得皱眉,本欲破口大骂,但看王夫人眼眶已噙满了眼泪,一副失贞的凄凉委屈,心中一软,叹息了一声,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也不言语。 王夫人不顾骤然牵动伤口的疼痛,忙查看自己衣衫裤裙,发现并无异样,才舒了一口气。 她又闻到一股腥臭之味,低头一看,发现床边地上有十几口的黑血,泛着腥臭之气。 王夫人又瞧秦川,看他脸色灰白,神情颓唐疲累,嘴角也带着黑血。 美眸闪烁片刻,王夫人便明白过来,一股羞愧之色涌上心头。 她颤声说道:“莫非是你,帮我把伤口的毒,给吸了出来?” 秦川看她的羞愧模样,心中的悲愤顿时少了许多,轻声说道:“放心,你没有失贞。” 话罢,便擦了嘴角的血,缓缓走了出去。 王夫人看着他的背影远去,不知为何,却能感觉到秦川心中的悲伤和落寞,芳心一颤,莫名地心疼起来。 好一会儿,才见秦川端了个盘子回来,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秦川将汤药端到王夫人面前,柔声说道:“王夫人,趁热把药喝了吧。” 王夫人看他模样,满脸志诚,再没有之前的轻佻浮夸,满眼都是关心和柔情,更觉心中发颤,又悲又喜。 她挣扎着起身,却手脚无力。 秦川见状,放下碗,将她扶起倚靠在床头。 王夫人只觉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涌入鼻中,不由得心跳加速起来。 而偷瞥秦川模样,却一脸正行,毫无邪念,王夫人暗暗羞愧,脸颊泛红。 她又瞧见秦川嘴角的黑血丝,颤声叫道:“难不成,你帮我吸毒时中毒了?” 秦川紧紧抿着嘴,也不回答。 见状,王夫人闻言是又怒又羞又惊。 怒的,是自己这男子在自己昏睡时触碰自己身躯,虽然没有做什么,但这世上只有一个男子碰过自己的身子。 羞的,是自己的肌肤,被眼前这个青年触碰过、甚至亲吻过,一想到那场景,不知不觉便觉身体涌起一种的羞涩感,却又有几分羞于诉说的愉悦感。 惊的,是他为了救自己,竟然自己中毒了。 王夫人她生性孤傲,自认为不逊于任何人,更瞧不起天下的男子(除了那一位),她何曾被人这样轻薄过、搭救过?! 一时之间,情绪如五味杂陈,悲喜难明。 理智告诉她,应该感谢眼前这个男子。 因为她闻出,那确实是一种剧毒,若没有这男子,自己在昏迷之中便该死去了。而对方不惜自己中毒,也要救自己。 可是,她心中的情感,又是抵触的。 为什么,这个才刚结识的男子会这么救她呢? 她隐隐有了猜想,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猜想。 王夫人感觉她之前坚守的、防备天下男子的那道坚冰壁垒,因为这个男子而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是追求从一而终的女子,那种裂痕有如魔鬼,引向移情别恋的背叛,那是一种不道德的背叛。 秦川见她脸上表情变幻,有愤怒、有悲伤、有委屈、有柔情,种种种种,可见情绪之纷乱。 他也觉得难受,觉得莫名其妙。 便叹息一声,看着王夫人的双眼,伸出右手,赌誓道:“我秦川,对天发誓。” “我虽不是一个至诚的君子,但绝不至于趁女子之危,轻薄于人。” “纵使有一日我对王夫人你起了情意,也会等到你心甘情愿接受,我才会碰你。” “如违此誓,我行走江湖,愿被人乱刀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见到秦川说的诚恳狠厉,言辞之间又隐隐带着情意与悲愤,更有什么碰你字样,王夫人听的是又羞又臊,满脸通红。 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秦川,见他眼中的情意若隐若现,只觉芳心乱颤,却又有种饮了蜜糖般的甜蜜,心情难以压抑地愉悦起来。 秦川见她神情缓和、不再说话,便缓缓地端起碗喂她喝下,柔声说道:“安心睡吧,我会守在你身旁的。” 偷瞥见秦川依靠着床、坐在地上睡着了,王夫人心中一阵触动,悄然之间,晶莹无暇的泪水从眼角轻轻滑落。 “咔嚓”一声,她只觉那心中的坚冰壁垒,又碎了一些。 接下来的一连三四日,两人便躲在这卧室养伤。 还好,这院落虽大,这公子为方便行事,并没有安排其他人在。 秦川每日喂她汤药、换绷带,每每不说话,眼中却将所有情意都透了出来。 因为秦川担心王夫人安危,不敢太过远离,所以两人吃的不算好。 许多时候,吃的,不过一把红枣或是一把坚果,配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如此而已。 可,喝着寡淡的清粥,四目相对之间,两人心中却满是温馨和甜蜜。 恍惚间,王夫人突然冒起一个念头:为什么自己十八岁那最好的年华,遇见的不是这秦川呢?! 这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升起,转瞬便惊醒过来。 这个美妇人暗道羞耻,如心事被人窥见一般,羞得红霞满腮。 吃完饭后,便默契地,由秦川扶着她下床走动,一点点地开始恢复气力了。 而夜间,将王夫人安顿在床上之后,秦川便在地下打个地铺,那柄宝剑就放在头边,寸步不离,时刻防止意外发生。 黑暗中虽然看不到他,但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王夫人就隐隐感觉心中安稳。 那是一种有人遮风挡雨、自己卸了防御一般的轻松与安稳。 是王夫人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么多年了,段正淳负心离去之后,王姓丈夫又死了,王夫人一个人要带着女儿活下去,要经营着王姓的家产,又要让那些收留的孤女姑婆活下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原来,锦衣华服,珍馐美食,竟都不如这升斗卧室的简陋生活富足! 王夫人突然想道:这秦川的出现,是不是上天给我的一次新生活?! 秦川的鼾声忽起,像是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王夫人在黑夜中,芳心巨颤,轻咬着朱唇,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心中却也欢畅,那是一种隐隐有了幸福的感觉。 多少年了,都没这几日睡得安稳香甜。 王夫人安稳地睡去了。 一梦数十年,难得有情郎。 第59章 内奸显形 四日之后,曼陀罗山庄,正堂大厅中,主位上无人,而副位上坐着一个青年男子。 大堂中间,是十对年轻的少女侍卫,分队而立。 二十个少女,四十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副座上的男子。 她们知道家主王夫人一向憎恨天下男子,有男子竟然能进这曼陀罗山庄,还能上坐尊位,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稀奇无比! 那年轻人容貌俊朗,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一双多情的眸子看着下面。好些年轻的姑娘,被他看得脸色羞红起来。 四个年老的婆婆,护佑在大厅四周,警惕地看着场中间,一言不发。 秦川逐一看了看下面二十名年轻女子,她们长相虽然各异,但却都是青春年少,容貌如花,满脸朝气。 好一会儿,秦川站起身来,取出一枚玉戒指,让大家瞧。 他朗声说道:“你家王夫人前几日出行,被人暗算擒拿,正好我路过救了她。” “幕后凶手是一个年轻公子和一个面相狡猾的中年人,两人也都被我抓住。” “这一枚玉戒指,便是那公子常戴的物品。” “因你家王夫人中毒伤重,无法亲自审问,今早已经将那年轻公子交给了公冶乾,带回去严刑拷打,询问事件的经过。以及是否有其他的党羽。” “王夫人昏倒之前,让我给你们传话!” “一,近日江湖多是非,苏州也较为混乱,常有一些不法之人晃荡,多有不法之举。” “二,侵袭你家王夫人的,尚不知道是否有多少团伙,极可能仍对曼陀罗山庄虎视眈眈。” “所以,王夫人有令,命你们按照以往惯例,轮流值守,加强警戒。” “同时,为了保障安全,这段日子休息之时,尽量不要离开曼陀罗山庄外出。” “你们武功不高,莫让那些其他党羽抓为人质。” 二十名年轻姑娘,听到他这么一说,眼中露出既吃惊又担忧的神色。 早有几个人开口询问王夫人伤情,都被秦川敷衍过去了。 之后,二十个人便齐声应命,小心翼翼地散去了。 秦川心中闪动着一个名字,正是当日那霍某人死前报给他的内奸名字。 而那个女子,刚才就在这人群之中。 秦川没告诉王夫人这件事,只告诉她自己有办法让内奸自动露出狐狸尾巴。王夫人便听他安排,隐在幕后静静养伤了。 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当场告诉王夫人内奸的名字,原因很简单。 说穿了,不过是考虑到自己的利益。 若是秦川当场将内奸姓名告诉王夫人,那么王夫人会怎么做? 多半是感谢一番或者几张银票打发了,至于那约定,很有可能就翻脸不认了。 那样的话,自己怎么还有机会继续跟她相处,甚至来到这曼陀罗山庄呢?! 所以,他当时才谎称那霍某人没有说出名字,撞墙自杀了。 当日遇见的那柳婆婆、雷婆婆,暗中已被那个王夫人命令听自己命令行事。 秦川在赌! 赌那内奸女子听到刚才的消息之后,知道那青年公子受刑之下,多半会说出自己的姓名,为求逃生,多半会提前逃跑。 雷婆婆已按照自己的嘱咐,在山庄南北两个出入渡口,做好了安排。 等到中午,却见一个少女护卫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她匆忙地行礼,脸带焦急,叫道:“秦公子,我有事禀报。” 秦川抬头一看,只见这少女长了一张瓜子脸,穿一身粉红衣衫,眼神略有些狭长,容貌俏丽,嘴唇薄薄,腰身纤柔,有一种令人怜惜的弱女风情。 秦川淡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答道:“婢女叫做樊绿舟。” 樊绿舟?! 好奇怪的名字! 秦川皱了皱眉,又问道:“你有何事,说吧!” 樊绿舟俏脸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显是匆忙而来。 她定了定神,说道:“我刚才无意之间,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那陈小娥,她悄悄地打包了行李,偷偷往南渡口走去了。” 陈小娥?! 是她!? 秦川心中大喜,这个名字跟霍某人所说的名字,一模一样。 秦川脸上平淡如水,望着那樊绿舟,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又如何?” 樊绿舟面容肃穆,郑声说道:“夫人的行踪向来隐秘,这一次能被人暗算侵袭,那偷袭之人必然事先掌握夫人的行踪。” “可,我曼陀罗山庄远离世俗、孤岛而居,能知道夫人行踪,多半是岛上夫人身边的护卫之人。” “所以,我猜想,我们二十人中间,必然有一个是内奸,给幕后之人通风报信。” “这幕后之人,现在被抓了,受刑不过,必然会吐露谁是内奸。” “想来那内奸也能想到这一点,听到这消息之后,肯定会想办法逃离山庄。” 樊绿舟看了看秦川,语气一顿,继续说道:“我不知道陈小娥是不是那内奸,但是夫人对我有大恩,所以及时来告知公子一声。” “还请公子明辨是非,以免内奸作祟,伤了夫人。” “至于先生如何行动,还请公子自行定夺。” 秦川闻言,哈哈一笑,说道:“樊姑娘,你说的没有错。” “陈小娥!果然是她!” “那霍某人临死时,说的内奸名字,就是她!” 话罢,秦川忙高声朝外叫道:“雷婆婆,你快着带着其他三个婆婆赶住南渡口,务必要将陈小娥给活捉。” “我去告知夫人一声,随后就到。” 秦川不忘再看那樊绿舟一眼,面带和善,轻声道:“你先退下,日后等王夫人有赏。” 樊绿舟道了声不敢,便悄声退下了。 秦川坐在原处,喝了口茶,若有所思,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来。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窈窕的少女,提了一个小包裹,匆匆忙忙地来到了北渡口。 与那渡口的两名女子侍卫,熟稔地寒暄嬉笑了几句,便跳上了一艘乌蓬小船,提起船桨划离了岸边。 没划不远,忽然,女子听到身后传来动静,一个男子懒洋洋的声音飘了过来。 “谁啊,乱划船,打扰人睡觉!” 那女子心中大惊,回头看,却见那船舱中那一大片的席子被推了起来,下面竟然躺着一个男子,正缓缓坐了起来。 那男子满脸笑意,打着哈欠望着女子。 眼中带着笑容,一副慵懒的模样,正是秦川! 女子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惊声道:“你,你怎么知道在这里?” “你不是应该在那南....” 秦川淡淡笑道:“樊姑娘,你走的这么着急,要去哪里呀?” 这女子,俏脸带着惊惧,赫然就是那通风报信的樊绿舟。 樊绿舟俏脸更是没了血色,目光闪烁不定,紧咬红唇,露出洁净的白牙,满脸都是恐惧。 秦川目光如刀,冷哼道:“樊姑娘,你才是那真正的内奸吧!” 第60章 樊绿舟毙命 见到秦川早已埋伏在小船上,樊绿舟顿时明白了一切。 她的小脸吓得血色褪尽,忙一个飞身,便往岸上纵跃而去。 秦川冷哼一声,抬手一掌,《十二玄女炼天功》内劲挥动,犹如山岳压顶,将樊绿舟震翻入湖中。 很快,山庄大厅中,樊绿舟一身湿漉漉地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秦川端坐在副座位之上,边上一脸肃穆站立的,是雷婆婆和柳婆婆。 樊绿舟眼中露出绝望之色,看着秦川,颤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那会儿,我明明看见你跟着她们一起追去南渡口,去追陈小娥了。” 秦川看了看樊绿舟,她容貌也是极为清秀,眼中还闪着机灵,暗道:可惜,好好个姑娘,被渣男骗了。 他呷了一口茶,说道:“那一日,在那隐秘的山庄中,那霍某人在临死之前,告诉我内奸的名字叫做陈小娥。” “我当时还沾沾自喜,以为就是她了。” “后来,我突然起了疑惑。” 樊绿舟闻言,皱眉道:“什么疑惑?” 秦川说道:“后来你家王夫人,因为我的不小心,而被人暗算重伤。” “我才突然意识到,做任何事情,都要尽可能小心谨慎。” “我就想了,除了霍某人的口供,有没有其他证据,证明内奸就是陈小娥呢?” “没有证据,她抵死不承认呢?!” “如果樊某人说了假话,我却当真,把陈小娥直接杀了。万一内奸不是她,那个真内奸依旧藏在王夫人身边,日后还是有风险。” “所以,我就检查了那公子的尸体。” 樊绿舟闻言,身躯骤然挺直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惊愕,颤抖地说道:“他,他死了.....” 秦川冷哼道:“在第一次他出面,准备要染指你家王夫人的时候,就被我一掌打死了。” 樊绿舟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问道:“他都已经死了,那你怎么知道是我呢?” 秦川见她面容悲戚,缓缓说道:“我为了怕冤枉错那陈小娥,便在将那公子的尸体翻了一遍。” 说着,他举起茶台上的那枚戒指,给樊绿舟看了看。 他冷哼道:“你猜,他身上除了搜到这枚戒指,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之后,便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啪”的一声,随手扔到了樊绿舟的面前。 樊绿舟拿起来一看,顿时眼圈泛红起来。 是一个绿色的香囊,透着清新淡雅的香味。 樊绿舟的眼泪,缓缓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她认出来了,正是她在上一次见面的时候,送给她情郎的香囊。 她颤巍巍地问道:“他一直把这香囊带在身上吗?” 秦川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又说道:“我发现了这香囊,看着极新,香味犹浓。” “便猜想多半是不久前,内奸与这公子会面传递消息时,赠送给他的。” “上面的图样,与普通的大不相同,没有画着花草灵鸟,而是在一片绿色中,勾勒般地绣了一叶孤舟。” “当时,我还不明白,这有什么含义。” “直到.....” 秦川话语一顿,樊绿舟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疑惑。 他又继续说道:“直到,今天你们被集合在大厅中,我和你家王夫人等人,悄悄检查你们的房间,才明白缘故。” 樊绿舟听到这话,娇躯一颤,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秦川目光如刀,缓缓说道:“我们竟然在你的房中,一处隐秘的地方,也发现了一个同样的香囊。” “再问及你的名字,顿时恍然大悟,绿色中画着一叶孤舟,不就是绿舟吗?!” 秦川盯着眼前如梨花带雨的樊绿舟,柔声道:“那会,我便猜内奸多半就是你。” “之后,便假称你家主人王夫人中毒昏迷,将那公子交给了公冶乾严刑拷问。” “这么做,就是看看你会有什么反应。” 樊绿舟闻言,浑身一颤,心中叫苦。 原来她是算计了陈小娥一把,吸引人追去南渡口,她好趁机从北渡口逃走。 秦川见状,淡淡一笑,说道:“你若是什么都不做,等我们拿出来那香囊,你死不承认,我们也拿你没法。” “我们只好这样设计,等你自己露出破绽,没想到你还真上当了。” “你哄骗那陈小娥帮你送一盒糕点,去给南渡口看守的好姐妹。” “之后便来诬告她,暗示她是内奸。” “殊不知,我不过看着你撒谎,等你逃窜,然后收网。” 听完这些,樊绿舟面如死灰,满眼绝望。 当时,她来诬告陈小娥,见秦川上当,心中还暗自得意,鄙弃他愚蠢。没想到,对方不过是装愣而已。 之后,在秦川的逼问之下,樊绿舟交代了她一年前,她是如何在城中偶遇那公子,之后被他殷勤搭讪,遂勾搭成奸。最后,慢慢透露给他王夫人的行踪,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秦川听完后,疑惑地问道:“我有些奇怪,那霍某人临死前,为何要诬陷陈小娥是内奸?” 樊绿舟闻言,叹息一声,解释道:“我曾有一次与陈小娥一同出行,那公子带着霍某人上前说话。” “那霍某人见陈小娥容貌秀丽,便也起了觊觎之心,搭讪了两次,却被陈小娥嫌他岁数大、不过是贵公子随从,而严词拒绝了。” “想来,是一直怀恨在心.....” 至此,王夫人被人算计劫掠的事件,真相大白。 雷婆婆早已听得怒容满面,大喝一声:“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夫人是如何待你的,供你吃穿,教你武功。” “你对得起夫人吗?” “哼,柳婆婆将她拉入花肥房,斩断四肢,剁成花肥!” 樊绿舟吓得浑身颤抖,她自然知道王夫人这个心腹婆婆的狠辣手段。 恐惧和绝望之下,这个不幸走上歧路的女子,颤声呼道:“婆婆 ,我对不起夫人.....” 话罢,樊绿舟俏脸闪现决绝之色,一头撞向侧面的巨柱,“啪”的一声,血溅满地而死。 秦川看着这一个如花似玉般的女子,死在那柱子旁,暗道可惜,又有一个男子要打光棍了。 雷婆婆和柳婆婆冷哼一声,将那尸体拖了出去。 好一会儿,在正堂之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妇人声音,说道:“那公子当日说什么芳儿?!” “这又跟樊绿舟,有哪些相关?” 秦川听到王夫人的声音,心中一暖。 回头看便见一个王夫人穿着一身华服,从那后堂缓缓走了出来。 梳了一头贵妇的凤髻,一双丹凤眼闪烁生辉,柳叶眉细俏清新,白皙的俏脸带着两点嫣红,朱唇饱满红润,微闭微张,似有无限风情。 身姿丰腴,举步之间,尽显婀娜;款款而来,俱是娇媚。 好一会儿,秦川才答道:“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后来我想,会不会我们听差了?” “有没有这种可能,那公子说得是樊儿。” “姓樊的人,太少。乍听之下,我们便误以为他说的是芳儿。” 见王夫人有些疑惑,秦川笑道:“樊绿舟,樊绿舟,不叫樊儿,总不能叫绿儿或者舟儿吧....” 山庄幽静处的一座凉亭中,两人静静地坐着,边上只有一弯溪水,潺潺作声。 王夫人正为秦川泡着茶,秦川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只觉心旷神怡。 秦川何曾想过,会有一天,会如此惬意地跟王夫人这样幽静地独处。 王夫人端起一个茶盏递来,却瞧见秦川满目柔情痴痴地看着她,心中不由得一颤。 想起他那几日对自己的悉心照顾,芳心涌起一股难以压抑地柔情来。 第61章 烈女怕缠郎 凉亭中,偶尔有阵阵凉风袭来,无人打扰,只有王夫人和秦川二人,悠然而坐。 秦川喝着清香滑舌的碧螺春,看着眼前美貌无比的王夫人,只觉得身心愉悦。 两人热络地聊了许久,秦川却突然瞥见王夫人眉宇有忧愁之色。 他心中一动,想起一件事儿来。 莫非,王语嫣被段誉那臭小子,给拐出曼陀罗山庄了?! 便开口问道:“夫人,你面色有些泛愁,可有什么心事?” 王夫人看了看秦川,表情挣扎了一会,终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果然,王夫人那一日回来,发现陌生男子段誉上了山庄。他又姓段又是大理人,犯了她的大忌。 本想宰了他,却发现那小子会种茶花,还指摘出山庄所种茶花的问题。 王夫人心中一动,便将他关入花房,让他负责种茶花。 而她因为这件事,心底对段正淳的思念一下子,涌了上来。便独自带着两个婆婆,去了苏州城。 因此,才有了被人擒获的风波。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忽悠自己宝贵女儿王语嫣,打昏了看守的人,跟着一起逃出了岛屿。 王夫人先是觉得像是家丑,终于在秦川眼神的鼓励之下,都说了出来。 秦川听完后,脸上顿现怒容,厉声骂道:“无耻的东西,还自诩于读书人?!” “哪个读书人,会怂恿不出门的大家闺秀,逃出家中外出的?!” “狗东西,必然心中存了歹念!” 秦川骂的痛快,心中也确实如此想,并非假装。 原着中,段誉为什么会怂恿王语嫣逃离山庄,写得明明白白。 就是觉得王语嫣离了山庄,他才有机会出现在她身边,才死命地撺掇。 我呸,还称什么君子,装什么读书人,跟我辈中人有什么区别?! 还大理段氏,? 呸,不如父子合称:段氏双狼! 王夫人自我安慰道:“还好,身边还跟着阿朱阿碧两个婢女。” “阿碧单纯善良,但阿朱却是一个既聪明、又懂事、又有见识的女子,有她看着语嫣,想来也不会出现大乱子。” 她自顾自地说着,却见秦川脸带笑意,看着自己发呆。 王夫人惊讶道:“你在想什么? 秦川这才回过神来,汗颜一笑道:“我在想,夫人你这般貌若天仙,夫人的女儿,不知得了你美貌的几分?” 王夫人听到这话,又看到他灼热的眼神,不禁心中一羞,一股欢喜难以压制地涌了上来。 王夫人自被他救过又悉心照料之后,对他的感觉便大不相同了,否则也不会带着他回曼陀罗山庄。 以她昔日的个性,若是发现不了内奸是谁,也不是什么大事,索性便将那二十个女护卫,全部逐出山庄。 不知为何,见着这阳光洒脱的青年,王夫人觉得自己的内心柔软很多,似乎不愿意让秦川看到她辣手的模样。 她终究有经历的人,隐隐感觉到对秦川的情感变化,先是克制抵触,却不知怎地,又熏熏然沉浸其中。 王夫人想起女儿,又担忧道:“虽然这样说,但江湖中坏人太多,语嫣不谙世事,恐被他人所欺。” 秦川闻言,叹息一声,问道:“夫人,你觉得那樊绿舟是否该死?” 王夫人想起当日险些被那年轻公子欺辱,皆因这个内奸导致,不由得凤眉一挑,脸上煞气顿生。 她厉声道:“哼,樊绿舟自然是该死,没将她碎尸万段,算是便宜她了。” 秦川又问道:“夫人,你觉得若是其他女护卫,被那年轻公子搭讪了,结果会怎样?” 王夫人冷哼一声道:“那陈小娥,不就严词拒绝了?” “还是樊绿舟自己不贞,意志不坚,经不住引诱!” 秦川闻言,苦笑一声道:“那陈小娥,拒绝的是那中年的霍某人,并不是那年轻公子。” 他望着王夫人,柔声说道:“夫人,你想想,若是陈小娥面对的搭讪,是那年少英俊多金、又体贴温柔的公子呢?” “她是否还会拒绝地那么直接,那么意志坚定?!” 王夫人欲要反驳,却被秦川挥手拦住。 他继续说道:“若是那公子手段高超,软磨硬泡,陈小娥有没有可能成为第二个樊绿舟?” 王夫人闻言,柳眉一皱,欲要争辩又不知如何说,终是有些不甘心,冷哼了一声。 秦川继续说道:“夫人,试想想,除了陈小娥,另外十八个女侍卫呢?” “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她们正当豆蔻年华,人性使然。” 王夫人听了眼睛一亮,沉吟道:“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她心中暗道:没想到他年纪轻轻,不仅武功高强,人也聪慧,竟然还有这种见识。 这个美妇人对秦川心中更多了几分好感。 秦川却不知道,自顾自地说道:“若是一个优质的骗子,处心积虑,恐怕那十八个女子,能逃出渣男手掌心的,没有几个。” “各个,都可能成那樊绿舟!” 王夫人皱着眉不说话,虽觉得他这话粗俗,但却也在理。 “自古,烈女怕缠郎!” 秦川讪讪一笑道:“何况还是要俏有俏、要钞有钞的少年郎!”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王夫人,似意有所指。 谁是烈女?! 谁是缠郎?! 这,不是意指眼前的两人嘛? 看他不加掩饰地热烈眼神,听懂他的话的王夫人,脸上透出一阵羞红,想要训斥他,却又舍不得说重话。 秦川喝了口茶,口齿生香,他笑道:“其实,要查内奸,还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法子!” “几乎是一目了然,快速锁定谁是那内奸!” 王夫人闻言一惊,忙问道:“什么方法?” 秦川露出不好意思地笑容,说道:“我听雷婆婆说,当日你在收留她们的时候,为每个女子都点了一颗守宫砂。” “那内奸既然被那公子勾搭上手,少不了破了身子,守宫砂自然就会消失了.....” 王夫人见他这样说,脸色一红,皱眉哼道:“哼,尽想这些龌龊的事情.....” 秦川摇摇头,双手举起,做投降状,苦笑连连道:“不说吧,嫌我对夫人不够忠心;说了吧,夫人又嫌我龌龊。” “夫人,真是好难伺候啊.....” 王夫人见他出言有些轻佻,什么忠心、什么伺候,既有些羞愤,却又瞧他有些无赖的模样,心中有种莫名地喜欢。 她伸手作势要打,嗔骂道:“若再污言秽语,我便要掌你的嘴.....” 她如玉般的手臂,露出小臂,晶莹剔透、丰腴圆润,白得晃眼,伸了过去要打。 却见秦川毫不躲避,而是将脸笑着迎了过来。 王夫人一惊,哪里舍得,忙收了手,悬在半空中。 却被秦川窥见空裆,双手一把将王夫人的纤纤玉手,抓在了手里。 只觉柔软滑腻,纯美无瑕的手臂之上,还透着这美妇人的幽香。 一时之间,爱怜之意涌了上来,笑嘻嘻地在王夫人手掌心亲了一口。 王夫人一惊,想要抽出手来,却又抽不出来。 这随意一吻,撩得王夫人又骇又羞,心中升起一种噬魂销骨的奇异感觉。 这个美妇人的一张俏脸上,神情变幻不定,那是惊讶、羞涩、幽怨、欢喜、犹豫、忧愁等种种复杂情愫,涌现出来。 秦川见王夫人手足无措、神情惊慌又可爱,又欢喜又害怕唐突佳人,忙松开了手。 两人低头喝起茶来,心中却都砰砰乱跳得厉害。 抬头一望,正好四目相对,顿时如被火燎了一般,各自低下了头。 王夫人偷瞥着秦川,回想刚才如犯罪般的场景,身体莫名地涌出那种羞人的兴奋和快感。 第62章 琅嬛玉洞 凉亭中,微风拂面,无人打扰,二人沉浸在暧昧之中。 王夫人俏脸红艳,美眸频频闪动动人的光彩,一颦一笑之间,全是如水蜜桃般丰腴妇人的魅惑。 二人相视而看,皆如饮酒般,情思撩动,心旷神怡。 秦川已有些心猿意马,忙转移话题道:“食色,性也。” “男女两情相悦,是一种美好的事情。” “这些女护卫,也逃不脱有这样的需求。” 见王夫人点头赞同,秦川又笑道:“但,查守宫砂的方法,却不敢用。” 王夫人疑惑问道:“为何不敢用?” 秦川瞧着王夫人的俏脸,露出一抹坏笑,说道:“万一,万一查出来,二十个姑娘中,有七八个已没那守宫砂,夫人的脸面往哪里搁?” 王夫人闻言,凤眉骤蹙,脸上浮现怒气,险些拍案而起。 可,又转念想了想,好一会儿,脸上的怒气缓缓消散了,终是明白过来。 心中暗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是了,确实是这个道理! 若是我不拦着语嫣跟她表哥往来,她又怎会受人轻易蒙蔽而离家呢? 她见秦川有些得意的笑容,嘴上却不服气,轻哼一声。 但,她心中暗自有了主意。之后,再不提这话题。 好一会儿,她看着秦川,心中想起一事,说道:“当日你我约定,若你能帮我找出内奸,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你想想看,你有什么请求?” 见秦川沉吟不说话,王夫人主动提起建议来。 “我看你似乎练过剑法,我这山庄藏有几把好剑,你可以选择一把。” “其中,有两把剑,最为珍贵。” “有一把,名为孟德剑,传闻是三国曹操所用。” “另一把,名为秀霸剑,是汉光武帝刘秀的佩剑。” 王夫人看着秦川,脸上有些肉疼,柔声说道:“这两把,你可以选择一把。” 秦川摇了摇头,也不回话。 王夫人见状,以为他不喜欢。 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珠,转动了几下,露出沉思的魅力模样。 又缓缓说道:“我家有一处武学藏书的秘窟,名为琅嬛玉洞。” “那里,藏有数千种武学秘笈,宛如宝库。” “天下武功,除了顶级的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一阳指、六脉神剑、少林绝学之外,几乎无所不包。” “为谢你恩情,我允许你进去选择,选择三本,不,选择五本....” 不知为何,王夫人心中对秦川越来越在乎,说了三本,心中又担心三本不够他防身。 便改口说了五本,似乎觉得多学两本,秦川他行走江湖才多一些保命胜算。 秦川知道她的好意,微微一笑,柔情地望着她,却又摇了摇头。 王夫人瞧他模样,有些疑惑,说道:“这两样,你都看不上,你想要什么呢?!” “钱财?!” “不可能!” “你不是贪财之人!” 秦川闻言,哈哈一笑,眼睛发亮,说道:“夫人,看我是哪种人?” “我心中已有想法,只怕夫人不答应!” 他眼睛炙热无比地盯着王夫人,那其中的情意,如火一般燃烧着,烫着王夫人的芳心。 见状,王夫人心如鹿蹦,一阵慌乱,暗道:莫非对我动了心,你若是开口要我下嫁于他,那该怎么办? 这王夫人分明情窦已动,她自己都忘了当初约定条件时,她加了个前提,叫合情合理。 若是平时有人有这种痴心妄念,自然早被王夫人一刀砍死,扔去做花肥。 但,此时,王夫人却忐忑难安,惊羞交集。 她一颗芳心中,复杂矛盾的情绪,如两股浪涛一般来回冲突。 一方面,既不想秦川说出示爱的话语、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令她为难。 另一个方面,心中又隐隐有些期待被这个自己不讨厌、甚至有些心动的男子,出言求爱。 犹豫难决之下,却秦川视若无睹,含情脉脉地说了一番话。提了一个王夫人意想不到的要求。 “夫人,可否亲自为我下厨一番,为我践行?!” 王夫人闻言,鼻子一皱,失声问道:“什么?” “你要走!” 秦川苦笑一声道:“夫人,你山庄都是女子,而且事情已了,再留在这,似乎不合适。” “不如早日离开,省得外人非议。” 她何曾为男子下厨过,哪怕是当年的段正淳和死去的丈夫。 可,不知道怎么的,听到秦川说要走,心中却悬了起来,泛起不舍之情。 她更没有想到,秦川救了自己,还为自己抓出了隐藏的内奸,所求不过是让自己为他做一顿饭。 顿时,一颗芳心凌乱反转起来,甚至有些失落。 好一会儿,她傲人的胸口不再起伏,平复了情绪,她眼神复杂地看着秦川。 柔声道:“我许久没有下过厨房了,让我准备几天吧。” 随后,将一把钥匙放在石桌上,轻声道:“这是琅嬛玉洞的钥匙,这几天,你可以进去观览。” “不过,不能带出来任何一本。” 又说了琅嬛玉洞隐藏的位置,最后望了秦川一眼,一抹莫名地幽怨在眼眸闪过,便起身离去了。 秦川叹息一声,将杯中的冷茶一饮而尽,却浇不平心中翻滚的情思。 他本为寻花而来,却不知不觉与王夫人相处之下,对她起了欲念之外的爱慕之心,因此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 这一日,秦川摒弃杂念,进入了位置极为隐蔽的琅嬛玉洞。 里面顿觉一股寒意涌来,原来里面依靠山石而建,山石不知是何种材质,隐约泛着冷意。 秦川置身其中,抬头环视。 琅嬛玉洞有几分像后世的图书馆,有两层,呈现不规则的形状。 各种因山石地势而建的实木木架,连环矗立,装满了各种典籍。 又根据大类不同,分成了不同的区域。 秦川已望见“内功”、“掌法\/拳法”、“轻功”、“剑法”、“刀法”、“轻功”、“其他兵器类”、“其他非兵器类”的分类字样,刻在木牌上,高悬各区域之上。 秦川修炼的内功是《十二玄女炼天功》,所练掌法是《金刚般若掌》,所练剑法是入门的《太祖剑法》和高明的《雾陨破云剑》。 还有那隐藏的保命绝招,《六脉神剑》之一的《少冲剑》。 至于其他,暂无涉猎。 他知道天龙时代,武功高下之分,主要取决于内力的高下。 其次,高手都不好使用武器,多以空手对敌。 但他个人因为最早习练的是《雾陨破云剑》,对剑法也极有兴趣。 因此,他在“内功”、“掌法\/拳法”、“剑法”区域,来回走动,翻阅起来。 他翻看一个棕色封面的秘笈,大字写着《霹雳掌法》。 细看几页,看那招式和技巧,远逊于自己的《金刚般若掌》,不过是一本江湖中等秘笈。 又随手拿了一本《龙腾九天手》。 这本秘笈取意龙腾飞于九天之上,招式不过二十四招,手法迅疾刚猛,有裂体破身之威。倒算得上是一本上等武功秘笈。 之后,又翻看过去,依次是《霹雳掌法》、《清风如意手》、《缠丝擒拿掌》、《七禽掌》、《幽兰拂穴指》等等。 翻阅《幽兰拂穴指》,竟然是一门以催发指劲,隔空封闭穴道的手法。 与《六脉神剑》的杀人夺命之威,自然不如。 但以兰花素雅借喻指法,极是恬淡雅致。里面描述练至大成时,可隔四丈(十二米左右)封闭敌人的穴道,制敌于无形。 看得秦川眼花缭乱,暗自点头称赞。 看了一会,环顾四周琳琅满目的秘笈,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放回原处,又翻阅起来。 挨边的,竟然三本佛门的拳法。 蓝色、灰色、褐色三本紧紧挨着,依次是《罗汉伏虎拳》、《骑象罗汉拳》、《沉思罗汉拳》,既讲授拳法,又暗含丰富深邃的佛理真言。 秦川翻阅了这三本,均有些爱不释手。 他又来到“剑法”区域,随手翻阅开来。 便见《紫电青霜剑》、《星河落雨剑》、《风卷残云剑》、《十六式狂沙剑法》、《清风抚柳剑》、《除魔辟邪剑》,《奔雷剑法》、《秋山剑法》、《达摩剑法》、《沧浪流波剑》等等。 一一看来,发现有优有劣,不一而足。 那《星河落雨剑》,算得是一本高级剑法。 所记载的剑法,大开大合者,如星河倾泻,声势浩大;轻灵绵密者,又似细雨绵绵,连绵不绝。 秦川如入宝山一般,带着难以遮掩的欢喜笑容,穿梭在各种武功之间,贪婪地观阅起来。 这一看,便又是七八天过去了。 也不见王夫人来打搅,也不知道这个美妇人忙什么去了。 第63章 夏风也沉醉 这一日酉时(晚上六点),琅嬛玉洞。 秦川整理了地上的秘籍,将它们一一归回原位。 他已将《幽兰拂穴指》放回原位,却瞧着书架,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边上是《骑象罗汉拳》、《沉思罗汉拳》、《罗汉伏虎拳》,他从未动过,但却隐隐觉得好像位置不对,似乎不是原来的摆法了。 但,他却也不敢确定,是否跟原来的不同。只是觉得不对劲。 摇着头,离开琅嬛玉洞,抬头看天色,已是微黄,夕阳泛紫。 没多久,秦川正在揣摩《星河落雨剑》二绝招之一“满天星辉落”的奥妙,却见自己房门前,立着一个婢女。 秦川讶道:“杏儿,你怎么在这?” 这杏儿,正是王夫人近身婢女,长了一张瓜子脸,清雅秀丽,明眸皓齿,面容恭敬。 杏儿捧着一身衣衫,欠身行礼道:“秦公子,夫人让你换了这身衣服,随奴婢去。” 秦川不明其故,接了过来。 只见衣衫呈现淡蓝色,辍有金边暗纹,料子触摸之下,手感极好。 杏儿轻声道:“这料子,唤作雨歇蓝,是苏州最近新出的布样....” 秦川点点头,回房冲了一个澡,顿觉神清气爽,将那蓝衣穿在身上,只觉剪裁合适,很是合身。 推门出来,杏儿看得眼睛一亮。 秦川本就身形高大,换了新衣之后,更显得挺拔,步履之间隐隐有一个不张扬的雅致倜傥。 天色已有些泛黑,杏儿引路在前,秦川紧跟其后。 楼台转圜,画廊穿行,走入了一处竹林幽径,三转五绕,终于见到了一处雅致的凉亭。 悬了四盏小巧灯笼的凉亭,侧靠一座高于一丈半的假山,边上则是成林的竹子。 石桌上,已摆了两碟果盘,一壶清酒。 在杏儿的示意下,秦川坐了下来,问道:“夫人呢?” 杏儿伫立一旁,微微摇头,只是笑而不语。 没多久,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便见两丈外的转弯处,出现两个婢女捧着木盘而来。 身后跟着一位身姿绰约的美丽妇人,正是王夫人。 只见王夫人穿了一身淡粉色的宽袍,衣着宽松,容貌简单修饰,清新淡雅。 秦川忙起身,将王夫人迎坐下来,却见王夫人一言不发,只是盈盈而笑。 一个婢女端正木盘走到近处,杏儿恭敬地端了下来,轻轻地将一碟菜放到了石桌上。 一股酸香的味道,溢入秦川鼻子中。 他看着盘子中条状、晶莹透明的菜品,望着王夫人,问道:“这是.....” 王夫人含笑不语,杏儿笑着解释道:“秦公子,这第一道菜,唤作水母脍。” “是江浙百姓夏日极为喜欢的一道凉菜!” 秦川这次醒悟过来,前几日自己向王夫人提的“四菜一汤”的“要求”,想来王夫人今天要兑现了。 忙夹了一筷子尝了尝,入口一阵清凉,吃着很有嚼劲,之后便是一股酸鲜香的味道扩散开来。 秦川眼睛一亮,赞道:“微酸带香,嚼劲十足,好味道,好手艺!” 王夫人得秦川称赞手艺,乐得心花怒放,俏脸绽放美丽的笑容来。 她又欢喜又得意地说道:“你不是海边人,估计吃得不多。” “这条形透明的,是海蜇丝。” “用清水洗净,然后切薄片,净水浸泡一天,把咸味、腥味除尽。” “吃的时候,再沥干水分,切片成丝,,加葱姜盐酒醋等拌匀,佐以酱油、麻油,便能吃了。” 秦川接连吃了几筷子,忍不住又称赞几句。 之后,又看见两个白色的炖盅,掀开盖子,却是一道似菜似汤的菜品。 王夫人笑道:“你能猜到这菜是用什么做的吗?” 秦川细细一看,只见汤色澄清微微泛黄,里面两样主要的材料,都是白色。一样,如银耳一般;一样,则是白色条形,似是肉丝。 秦川摇了摇头,王夫人含笑不语,杏儿知情识趣地介绍道:“秦公子,第二道菜,唤作燕窝肥鸡丝。” 随后,便将如何泡发燕窝、如何鸡丝处理、以及两者如何融合调味的过程,俱是说了一遍。 秦川听得工艺繁复,不禁摇了摇头,眼睛望着王夫人,目光是又爱又怜。 王夫人看他目光中满是柔情和怜惜,不由得心中一暖。 秦川尝了尝,果然是鸡丝滑嫩,咸鲜可口。 再看第三道菜,是一道朴实无华的荤菜。 大块肉块,只看暗红色的色泽以及清晰的纹理,便知肉已煮至酥烂。 翠绿的葱花、一些白色的如瓜子仁的东西,点缀其上,看上去简单质朴。 秦川望了一眼王夫人,这个美妇人笑声介绍道:“这是山煮羊。” “白色的杏仁片!” 秦川尝了一口,果然羊肉肉质浓郁,鲜香入味,不由得连吃了好几口。 王夫人见状,眼中露出欣喜之色,口中却淡淡地说道:“作法倒也简单,不过是羊小腿、葱、花椒、杏仁片等,混合在煮制罢了。” 杏儿闻言,笑着解释道:“秦公子,夫人说得简单,实则清除羊肉膻味、以及火候,都不容易。” “秦公子,你是不知道,这几日,夫人连续做了六次之多,才成功的。” “前五次,那咬不动的、或者满是膻味的羊肉,吃得我和雷婆婆几个人,叫苦连天。” “还有其他的菜,也是.....” 王夫人见状,佯作怒容道:“小丫头,胡言乱语,小心掌嘴....” 杏儿吐了吐舌头,笑着后退了半步。 秦川这才明白,原来这几日王夫人忙着学习做这几道菜。 他心中一阵感动,他自然知道王夫人一向娇生惯养,哪会做什么饭。这几道菜如此入味,原来是这几天苦练的结果。 不知不觉之间,对这妇人心中更多了几分真心的爱慕。 之后,第四道菜,是一道时蔬竹笋煨豆腐。时蔬味道细腻,豆腐又嫩又香,颇为美味。 最后是一道汤,唤作三脆羹。 听王夫人介绍说,是由茭白、枸杞菜、小蕈菇切丝,混合胡椒、酱油、醋、麻油等烹制而成。味道酸鲜香辣,开胃非常。 这四菜一汤,每一道都极为美味。吃得秦川大快朵颐,王夫人则在边上笑盈盈地为他夹菜。杏儿早已识趣地带着婢女告退了。 秦川从未想到王夫人会如此认真地去准备这顿饭,本以为她不过会简单敷衍一下。 他环顾周边,天色已微微暗了下来,暖风吹得边上的竹林沙沙作响,看着王夫人满脸柔情地望着自己,一身轻松的服饰,心中莫名地涌出一阵幸福之感。 这感觉,好像一对普通的夫妻,心怀幸福,无忧无忧、无病无灾地平凡生活。 王夫人心情也是大好。 秦川毫无遮掩的爱慕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已从之前的羞涩,变成了现在欢喜与愉悦。 她心中那道与天下男子隔离如泾渭分明的坚冰,早已因为秦川,不知不觉地化得无影无踪了。 此刻,她只觉得久违的平静与幸福,令她心生满足。 她取了酒壶,为秦川斟了一杯酒。 两人均不言语,缓缓饮下,在暖煦的夜风吹拂之下,却感觉彼此的距离,似乎更近了一步。 夏风虽热,却依旧让人沉醉,随着喝了数杯酒,两人四目相望,目光之中的情意,均已展露的淋漓尽致。 见王夫人眼神渐渐迷乱,红唇微张微闭,更显诱惑,秦川顿时心猿意马起来。 迷醉之际,终是大着胆子,右手轻轻地偷拉住了王夫人的左手,只觉滑腻柔软,柔若无骨。 王夫人酒意渐浓,左手抽了两下却没有抽开,情动之下,媚眼如丝,轻声道:“冤家。” 秦川哪还不懂其意,欲火腾腾而烧,燃了起来。 他一把将王夫人抱在腿上,让她横躺在自己怀中。 王夫人发髻渐乱,俏脸通红,嘤咛一声,双手环住秦川脖子,紧紧地抱住了他。 夜风如酥,酒水如媒,引得两人拥作一团。 第64章 大煞风景 秦川将王夫人紧紧抱在怀中,她身上的幽香涌入鼻子中,沁人心脾。 感受着丰腴的娇躯,轻嗅她脖颈的芳香,只觉王夫人的身子在微微颤栗。 秦川欲念大作,抵死相拥着她,大手已不知不觉探入她的衣衫。 正感无限的温润滑腻,突然觉得腹中一阵翻涌,随即心口莫名地刺痛起来。 秦川喉头一甜,嘴角流出一口血来。 热血落在王夫人的后背,秦川定睛一瞧,赫然是黑色的。 秦川心中大惊:中毒了! 是谁下的毒? 如何下的毒? 秦川不敢乱动,假装无事,脑袋飞快地思考起来。 突然,他心中冒起一个不敢相信的念头:莫非是王夫人下的毒?! 她故意亲自做了几个菜,引得自己欢喜大意,又牺牲色相诱惑自己,不知不觉之间下了毒。 为什么会这么想?! 秦川突然想起,两人初次对话时,他露出的一个破绽。 那一日,秦川在隐秘山庄卧室中救了王夫人后,告诉她自己是在树林见轿子行踪鬼祟,才起疑跟来查看。 而,之后他又说了矛盾的话! 他揭穿假乔峰刀的秘密时,却提到:他是在裴府看到假乔峰甩刀的把戏。 这,就是当时前后矛盾之处! 莫非,王夫人当时就怀疑了自己。她只是不动声色地让自己救她出来。 而,现在则要下毒杀了自己?! 秦川想到这里,心中泛起绝望来。 他不敢想象,这个他已起爱慕之心的妇人,这个与他朝夕相对、救了她性命的妇人,会是这样的心机深沉。 突然,秦川感觉王夫人身子巨颤,“呀”了一声。 王夫人挣开秦川的怀抱,只见她脸色灰白,口中也忍不住地喷出一口黑血来。 她见秦川脸色难看、也嘴角带血,顿时惊愕无比。 秦川却是心中一阵欢喜,他已明白过来,不是王夫人下的毒,她也中招了。 两人四目相望,迅速在黑暗中,环顾四周。 秦川运转《十二玄女炼天功》,功聚双耳,倾听四周的信息。 盛夏的夜风声,竹林摇曳地沙沙作响声,尽数传到他耳中,并无异样。 王夫人见状,则小心翼翼地将酒菜一一仔细闻了闻。 最后指了指酒壶,低若蚊吟道:“酒中有毒,味道极淡。” 秦川轻轻摇头道:“我没有听到异样的声音。” 王夫人闻言,又四处张望起来,忽然似是想到什么,脸色一紧。 她拉了拉秦川衣袖,指了指她背后凉亭外的假山。 秦川眼睛一瞪,双耳听向那假山。 他知道假山高约一丈半,却不知道假山后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声音。 王夫人做了一个仰头吃东西的动作,厉声说道:“还好,我随身带着两颗祛毒丸。” “你也赶紧吃一颗!” 秦川假装接过一颗药丸,做了个吞咽动作,并调息起来。 不一会儿,秦川睁开眼睛,冷笑一声。 王夫人背后的假山,距离秦川约为一丈距离,他随手挥出一掌,气浪骤然勃发。 “蓬”的一声,假山上已打出一只手掌印来。 王夫人赞道:“好掌力!” 秦川高声笑道:“刚才不知为何,血气翻涌,心口疼痛,还好你有灵药。” “吃下去后,也不再疼痛了。” 王夫人眼中闪烁,对四周充满警惕,看着秦川,柔声说道:“天色不早了,不如回去歇息吧。” 话罢,两人缓缓站起身来,表情肃穆,藏在衣袖中双掌,俱是严阵以待,准备应付可能来到的偷袭。 可走过那转弯之处,却不见有歹人出现。 秦川心中一松,又喷出一口黑血,脚下一软,往地上栽倒,还好被王夫人赶紧扶住。 王夫人厉啸一声,便见杏儿和一些附近女护卫,蜂拥而来。 她脸色如寒,朝着女护卫首领杨雪,厉声说道:“有外人潜进山庄了,通知雷婆婆,带人巡逻查找,其她护卫各司其职,做好防护。” 杨雪露出惊讶之色,忙匆匆带人去了。 王夫人问道:“杏儿,酒壶放在凉亭之中,可有人在场看守?!” 杏儿闻言,脸上一惊,忙回答道:“夫人,我将那酒壶放下后,便去接秦公子,并没有人在那值守。” 秦川压制着体内的毒,颤巍巍地说道:“夫人,你的意思是,有人躲在那假山之后,趁一开始无人的时候,在酒壶中下了毒。” 王夫人冷哼一声:“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但,刚才在那假山之后,必然躲着人!” 秦川一脸疑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没有听任何声音。” 王夫人解释道:“没有听到声音,才是最大的问题。” “你可知,那假山之后是什么地方?” 秦川摇头,王夫人说道:“那假山,既是一处景色,也是山庄院墙的一部分。” “那后面,是一处荒野树林,极为茂密,根本没有道路,难以通行,正常情况下绝无人去那里。” “昨天我坐在这里,听得清清楚楚,那假山之后遍是知了的叫声,密密麻麻,连绵不断。” “而刚才.....” 秦川明白过来,接话道:“是了,我们吃了这么久时间,假山之后并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也没有知了的声音。” 说到这里,秦川脸上变得极为肃穆凝重,他沉声说道:“我连一点轻微的呼吸声,都没有听到。” “足见,这个人必然是一个内力深厚、气息绵长的高手。” 闻讯赶来的柳婆婆,说道:“我们曼陀罗山庄,只有北渡口和南渡口两种出入途径,其他两面均是山崖交错、礁石密布,根本无法通行。” “而,南渡口和北渡口,并没有示警的铜锣声音传来。” “这歹人,他是如何上岛的呢?” “这翠竹亭,位置极为隐秘,他又是怎么绕到这里来的呢?” 杏儿听柳婆婆一番话,看看周边的黑夜,顿时有些恐惧。 她问道:“夫人,这人偷上我曼陀罗山庄,是要干什么呢?” 王夫人摇摇头,轻声说道:“刚才我二人中了毒,虚张声势一番,可能将他吓住了,没敢下来对我们下毒手。” 秦川不以为然,说道:“被我们吓住,是一种可能!” “可.....” 他望着王夫人,轻声说道:“可,他刚才要是杀我们,比用毒更好的,是刚才那时候,飞身下来,一剑穿心,才是最好的机会。” 王夫人闻言,羞红满脸。 她自然知道秦川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啊,对方真要杀他们,刚才两人意乱情迷的时候,是最好的刺杀机会。那会,两人抵死抱作一团,根本反应不过来。 秦川心中飞速盘算:这人武功极高,内力极强、呼吸绵细悠长;又极为了解曼陀罗山庄的地势。 这样的高手,会是谁? 而, 自己和王夫人,又有什么被人要挟的价值呢? 秦川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 “对方是下毒了,但现在还不想我们死!” 王夫人闻言一愣,顿时反应过来,颤声道:“你的意思,是这毒不好解?” “他会出现要挟我们?!” 秦川摇头道:“等吧,也许很快便会知道答案了。” 夜幕之中,温柔暧昧早已荡然无存,两人脸上的,俱是不安之色。 第65章 下毒人是谁 秦川和王夫人,一连等了两天,也不见有人投信而来。 两人坐在一处偏厅,商量着对策。 王夫人哼道:“不知那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还不见有动作?!” “我不善解毒,无法断定我们中的是什么毒。” “还好,本庄还剩下几颗三宝灵芝丹,我们吃了两颗,虽然不能清除毒素,但可以压制天下任何毒素二十天。” 秦川点了点头,说道:“若他五天不来消息,我们便要自己想法解毒了。” 王夫人看向秦川,脸上露出歉意,柔声说道:“我连累了你!” 秦川摇摇头道:“不对,不是你的问题,多半那人是冲我来的。” 王夫人惊讶道:“这话怎么说?” 秦川苦苦思索了两天,终于想出了些头绪。 他想到,那凶手能躲在假山之后,不被自己察觉气息,足见一个气息绵长、内力深厚的高手。 这样一个人,他又熟悉曼陀罗山庄的环境,自然多半了解王夫人、雷婆婆等人武功。 而,自己这十几天帮王夫人查出并擒获了内奸樊绿舟,岛上之人均知自己武功高强。 如果那凶手真要算计王夫人,那为何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自己在的时候下毒出手?! 万一被自己坏了他计划,岂不是后悔莫及。 秦川认定,这人为什么非要在自己在的时候动手,只有两种可能。 王夫人美丽的眼眸带着疑惑,问道:“哪两种可能?” 秦川说道:“第一种可能,是这凶手着急行动,不顾不得我了,才要动手。” “但,若真是如此,那为何两天了,还不传递消息过来?!” 秦川叹了口气道:“所以,我认为,第二可能更高!” “他多半是冲自己来的!” 秦川望着王夫人,说道:“从他不趁我抱住你那会、出手袭杀,说明这人要不是极为小心谨慎,要不是多多少少了解我,认为我有些利用价值。” 他心中冒出一个人影,是那个黑衣蒙面瘦高男子。 在大理镇南王府,那瘦高男子刺杀段正淳时,被秦川破坏。 之后,那瘦高男子在天龙寺偷盗《六脉神剑》卷轴,又是被秦川偷袭,害得他被天龙寺多位高僧以《六脉神剑》追袭,遭受重创,生死未知。 秦川自出道以来,明面上的仇家,只有这么一个人。 武功高强! 瘦高身形,中年以上年纪! 刺杀段正淳! 偷盗《六脉神剑》卷轴! 跟自己有仇!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熟悉这曼陀罗山庄地形,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避开南北渡口,溜进来! 哼,这个人,是谁?! 这些要素合在一起,秦川心中隐约有了线索。 王夫人劝慰他一番,又说道:“前几日,你提到山庄的女护卫,岁数渐大,情窦初开。” “我让姚婆婆暗地里盘查了一下,果然有几个丫头,已在城里有了恋人。” 秦川笑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王夫人绝美的脸上,露出体谅的表情,笑道:“你说得对,与其留成仇,不如欢欢喜喜将她们嫁出去。” “前些天一直在准备,这一两日便要赠她们一些嫁妆等物品,欢饮一番,送她们离开。” 秦川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点了点头,笑道:“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那先忙着,我去继续练功。” 见王夫人点头,秦川转身而去,却突然心中一动,冒出来一个想法。 他转身回来,朝着王夫人笑道:“前几日,我在琅嬛玉洞,见到一本《幽兰拂穴指》,极有意思。” “我练得有些小成,演示给你看看!” 王夫人不好练武,家中武功秘笈又多,哪里知道这本呢。 见秦川情绪盎然,不忍拂他,便点了点头。 秦川笑道:“你站着别动,我试给你看。” 只见秦川右手抬起,五根指头疾动,突然拇指和中指相弹,一个轻柔的无形气劲朝着王夫人弹来。 王夫人眉头一皱,尚未有反应,便听到一声轻微“啪”,只觉胸口璇玑穴一疼,身体竟然无法动弹了。 她顿时大惊,惊讶道:“这什么功夫?!” “竟然能隔空点穴!” 秦川哈哈笑道:“这就是《幽兰拂穴指》,用作隔空闭穴。” “我只练到半丈(一米半左右距离),对方不动情况下,能用气劲点中穴道。” 王夫人见他边说边走向自己,脸上带着坏笑,冒着某种预感,心中忍不住地乱跳起来。 她脸色一红,假装镇定地说道:“恩,这门功夫,确实颇为特色。” “快帮我解了穴道吧....” 话未说完,秦川早已右手将她抱在了怀中,鼻子在她秀美的脸颊上,轻轻厮磨起来。 王夫人只觉脸上发痒,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之感,涌上身体来,顿时又羞又臊。 她有些惊慌,颤声说道:“快,快,快给我解了穴!” 秦川满目柔情望着她,也不答话,只是低下头,轻吻王夫人那优雅白皙的脖颈。 王夫人浑身一阵颤栗,皮肤难以克制地泛红起来。 她又忐忑,又忍不住有些迷醉,颤声求饶道:“这光天化日之下,切不可白日宣....” 说了半截,却又停了口,满脸羞红,红唇微微轻张,泛着诱人的光泽。 秦川在她绝美无瑕的脸上吻了一口,柔声笑道:“夫人,想说什么....” “莫非想说,白日宣淫.....” 王夫人被他吻得有些羞乱,满脸红霞,却也不言语了。 秦川心情大好,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在王夫人耳边,逗弄地说道:“夫人,白天不能宣淫,莫非,莫非晚上就可以.....” 一听这话充满暧昧,王夫人顿时惊羞交集,忍不住地略一想象,更是霞烧满脸。 秦川哈哈一笑,却又转身离开,回首一指,《幽兰拂穴指》随心而发,解开了王夫人的穴道。 见他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出了房间,王夫人心情依旧跌宕起伏,不由自主地后退跌坐在椅子上。 一颗芳心,仍是“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一时之间,无法平复。 忍不住地品味回想刚才的场景,身上更是涌动一种奇特感觉,有些羞人,却又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刺激与愉悦。 她眼神愈加迷离,一双美目泛着迷人的光彩,她知道她对远去男子的抵抗力,越来越弱了。 秦川走在青石路上,身心愉悦。 他左手抬起,五指分开,照着太阳。 仔细瞧,却能看见他五指间,有四五根长发。 原来,是他刚才轻薄王夫人,趁机在她肩头取走的。 秦川哼道:“走着瞧吧....”,大步走向那琅嬛玉洞。 他偷取王夫人头发,要做什么呢?! 看他刚才得意的模样,似乎是又要算计谁了..... ............. 终于,到了第三天的中午,秦川被王夫人叫了去。 原来,是那凉亭石桌上,出现了一封信。 王夫人递给他,秦川只见信上笔迹潦草,写着几行字。 “前往聚贤庄英雄大会,自会有人替为你二人解毒。” 王夫人疑惑不解地说道:“聚贤庄英雄大会?” “这是什么?” “怎么没有听说过?!” 秦川既惊又叹,暗道:是了,来到江南地界,也差不多一个多月了。 聚贤庄英雄大会,这消息都已经散出来了! 那乔峰契丹人的身份,也肯定被人揭穿了。 只是,这凶手要他们两人做些什么,为何只字未提呢?! 第66章 黑衣人的身份 下午,秦川和王夫人,坐在大厅中,边闲聊着,边等待柳婆婆外出打探消息。 秦川饮了一口碧螺春,偷瞧了一眼王夫人。 这次,这个美妇人学乖了。 改坐在大厅中,门口站立一个女护卫。 而,大厅中,王夫人的右手旁,肃然站立的,则是女护卫队队长杨雪。 秦川问道:“听说,今晚有一场饯行宴?” “准备的,怎么样了?” “蔡静等四个女护卫,这会心情如何?” “是思嫁啊,还是恨离别?!” 王夫人望着她,笑道:“你啊,瞎操心快出阁的姑娘家,干嘛?” “我特意叫了燕子坞的厨子老顾过来,他厨艺精湛,你今天晚上有口福了。” 秦川哈哈笑道:“我还是最喜欢吃那道水母脍!” 王夫人见他柔情地望着自己,想起那天晚上,两人凉亭吃饭的场景,心中又是一种温暖。 女护卫队队长杨雪,立在一旁,目不斜视,任由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暧昧着。 临近申时(下午三点),柳婆婆赶了回来。 她苍老的面孔,犹带着惊愕,忙回禀道:“夫人,江湖出了一件大事!” 隧将丐帮杏子林大会,乔峰被人揭穿是契丹人后裔的事情,说了出来。 王夫人闻言,微愣了一下,叹道:“可惜,可惜,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竟然是契丹人。” 秦川也不言语,柳婆婆喃喃道:“夫人,语嫣小姐,还有阿朱姑娘,跟着包不同、风波恶,也出现在了杏子林大会。” “什么?” 王夫人惊得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嗔怒表情,脸红一阵白一阵。 秦川劝慰了几句,柳婆婆继续说道:“那乔峰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恶性大发,将揭发身世的人,以及他的养父养母、授业恩师,全部都给暗杀了。” 秦川冷哼一声:“哼,江湖传闻而已,都是胡说八道,毫无根据。” “柳婆婆,莫要跟着传谣!” 柳婆婆见王夫人点点头,才又说道:“是,但因此江湖中人,多对乔峰恨之入骨,欲要杀之而后快。” “那巩义聚贤庄的游氏双雄,便趁机广发英雄帖,要召开聚贤庄英雄大会,一起诛杀乔峰。” 王夫人闻言,笑道:“游氏双雄,当日在裴府被假乔峰吓得脸面尽失,这会是要落井下石了。” 秦川露出鄙视的目光,说道:“夫人,江湖都是这样不要脸的英雄吗?” “即要趁机报仇,又要踩着人家尸骨扬名立万,够阴损的啊!” 王夫人劝慰道:“说人话,不办人事,日后你行走江湖,还会见到更多,不必愤慨。” “那下毒的凶手,让我们去聚贤庄英雄大会,到底要我做什么?” “难道,真的什么都不做,就有人给我们解药了?!” 秦川心中也有此问,他嘿嘿笑道:“到时候,这人多半会传讯告知我们要做的事情。” “但愿,他别是让我们去杀了乔峰。” “我可没那本事,我宁可毒发身亡,也不想被乔峰降龙十八掌,打成肉段!” 在场的人闻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突然,秦川想起一个人来,他忙说道:“是了,夫人不必担心了。” “那英雄大会,就算这凶手不给我们解毒,还有一个人,一定能救我们!” 王夫目带疑惑,问道:“谁?” “薛神医,薛慕华!” ............. 晚上戌时(七点左右),天色已全部黑透,夜空一片黑暗,阴云密布。 宴会才开始不久,秦川喝了几杯酒水,早已悄然离开。这会回头看,依然能看见厅内中女子们欢饮的场面。 秦川满脸肃穆,轻手轻脚地遛往琅嬛玉洞。 他悄悄推门进来,里面是一片漆黑,不掌灯几乎看不见任何书籍。 在书架前,《十二玄女炼天功》功聚双目,瞬间便能看清楚书架上的书了。 那“掌法\/拳法”书架上,十来本秘笈下面,自己在昨天偷偷放置了两根王夫人的长头发。 此时,再查看,其中一根,已断了。 断的地方,这会依次放着《飘烟逸鹤掌》、《灵鹰掌法十三式》、《玄冰凝霜指》、《问天指》。 秦川暗哼一声,他记得清清楚楚。 原来这几本书的顺序,依次是《飘烟逸鹤掌》、《玄冰凝霜指》、《灵鹰掌法十三式》、《问天指》。 哼,现在明显错了。 果然如自己所想。 那下毒的凶手,既然不是从南北渡口潜入的,又熟悉曼陀罗山庄的地形,那只剩下一种潜入的方法! 就是密道! 秦川不禁想起之前的那个密道,就是在琴韵小筑、跟木婉清一起发现的那个密道。 里面显示,有一条通向这曼陀罗山庄。 琴韵小筑隶属燕子坞,一向少有外人来到。 谁能挖掘这条密道?! 谁能利用这条密道?! 哼,那下毒凶手的身份,已呼之欲出了! 就是那个人......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秦川已隐隐有困意。 忽然,听到一阵近乎不可闻的动静,心中又紧张又欢喜:哼,终于来了。 黑暗之中,他蹲在地上,屏住呼吸,《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五层的内力,骤然聚起,随时准备给来敌,致命一击。 好一会儿,又听到一阵轻微的动静,突然地面上有微弱的火光出现。 原来,是地面上一块青石板,被人从地下推了起来。 那里,是地道的出入口! 烛火摇曳下,便见一个人黑衣人,正缓缓爬出那地道。 秦川《十二玄女炼天功》功聚双目,漆黑中,他瞧得清清楚楚,那身形瘦长,正是当日与自己结仇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左手持火折子,右手扶着地面,小心翼翼,右腿正缓缓抬上地面。 突然,未曾预料的异动,骤然出现! 那黑衣人只觉左侧一股无形的气劲,疾快如电,电光火石般袭来。 一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哪里来得及反应,左侧一阵锥心的巨疼闪现。 他忍不住“啊”的惨叫一声,朝前跌翻在地。 他的左臂从肘部处,被无形气劲削断了! 左手连带小臂被气劲震飞出去,火折子掉落。 火光摇曳之下,他疼得满脸冷汗,又听到动静,一道人影飞速扑来。 他不愧是江湖有数的高手,已来不及聚集足够的内力,忙就地一滚,希望借助黑暗先躲过一劫。 可惜,他哪里知道,秦川的《十二玄女炼天功》,可功聚双目,黑夜中看得清清楚楚。 秦川更不会给他机会,早已疾步而上,《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五层内力尽数而发,打来《金刚般若掌》的第二式“无受无眼”。 威猛无匹的这第二掌,掀起一阵气浪,直打那黑衣人的右臂。 那黑衣人没有黑暗之中视物的本事,欲躲已来不及,右臂“咔嚓”一声,便被打断。 他痛得五官扭曲,惨叫一声,却又被秦川“啪啪啪”点了多处穴道,瘫翻在地,不能动弹。 秦川不理会黑衣人倒地痛苦呻吟,而是捡起来那火折子,又寻来一盏油灯,点燃起来。 琅嬛玉洞的黑暗被驱散,一下子又恢复了光亮。 那黑衣人忍着疼,躺卧在地,瞧着秦川,眼中露出无比的惊愕,失声惊呼道:“是你?!” “秦川?!”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参加今晚的饯行宴会了吗?” 秦川望着黑衣人,全身黑衣,只露出两只眼睛。 他嘿嘿地狠厉一笑,说道:“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这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啊.....”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暗自催动内力,企图冲开被封的穴道。 秦川早一步上前,一把将他头罩拽了下来。 只见一张苍老的长脸,露了出来。 眉宇之间,犹见昔日的清秀,只是白眉长垂,头发花白了十之七八。 只看这模样,至少也得六十岁以上了。 此时,他痛得是满脸冷汗,面色却是阴鹫,正恶狠狠地瞪着秦川,眼珠转动尽显奸猾。 可惜,眼底那一抹无助,也被秦川瞧得清楚。 秦川面露得意,哈哈一笑道:“老先生,怎么称呼啊?”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便沉默不语。 秦川沉声说道:“不如我猜一猜。” 他望着那坐在地上的老者,目光如电,说道:“先生,可是复姓慕容,名一个博字!” 这话说得平淡,可黑衣人听到耳中,却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打来,惊得如被九霄抛落而下。 他眼中俱是不可思议的神色,颤声道:“你,你,小小年纪,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秦川哈哈一笑! 果然,这下毒的凶手,就是慕容复的父亲、慕容博。 第67章 慕容博留下的破绽 在昏暗的灯光下,倒卧在地上的慕容博,满脸惊愕。 他厉声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这个岁数,听到我的名字,也算少见!” 他眼睛闪烁不定,看着秦川,胡乱地摇头,颤声道:“而且,而且.....” 秦川冷笑道:“而且什么....” 他目光如锥一般盯着慕容博,轻蔑地说道:“你是不是要说,而且你多年之前,就装死避世了!” 慕容博闻言,惊目圆睁,露出不敢置信地神色,失声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谁告诉你的?!” “你是谁的门下?!” 秦川自然不会告诉他,老子是穿越过来,看过天龙原着,自然知道你个老阴逼干的那点破事。 他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一个江湖高人,曾告诉我多年前,你突然离奇死去,他便怀疑你是真死假死!” “我之前,也没敢往这方面想。” “之前,所有线索,都指向了这个可能。” 慕容博颤声道:“我露出了哪些破绽,让你这样推断?” 秦川说道:“破绽倒是没有几个,但是能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只有你。” 他见慕容博疑惑,便解释道:“首先,我思考的第一个问题!” “也是第一个线索,是最简单的一个,就是凶手如何进入这曼陀罗山庄?” “曼陀罗山庄在这隐蔽的岛上,进岛之路,就只有南北两个渡口。” “白天都有人值守,晚上不但有人值守,更是有示警的机关。” “因为之前女侍卫樊绿舟背叛事件,王夫人心中担忧,便又在两个渡口悄然又布了多个机关。” “机关不关闭的情况下,晚上进岛,必然触动机关,警报大作!” “所以,你是怎么来的?” 秦川笑着看着慕容博,说道:“一种方式嘛,是你会飞,飞过了南北渡口。” 慕容博满脸恼怒,哼了一声。 秦川笑道:“不会飞,陆地也不能走。” “我便想,有没有另外一种方式。” “是了,能不能走地下呢?” 秦川竖起食指,作摇晃状,说道:“我就在想了,若是地下有条密道,是不是就能悄无声息地上来了。” “这曼陀罗山庄离陆地距离,可是不近,除非几十年前或上百年前开始挖,才能挖到这。” “有没有其他简单的方式?” 秦川笑道:“慕容博,你是不是最近受过伤?!” 慕容博眼睛一怔,急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秦川说道:“前不久,我曾因故借住在琴韵小筑几日.....” 见秦川眼睛发亮,慕容博心中更惊,想到一事,惊声道:“你,你莫非.....” 秦川答道:“没错,我不小心发现了琴韵小筑的密道。” “里面,我见到了刚换下没几天的绷带。” 秦川笑了笑,继续说道:“我自然知道琴韵小筑算是慕容家燕子坞的前哨。” “密道这种东西,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当时,我猜那绷带,会不会是那慕容复的。” “甚至猜,他是不是刚好在苏州,跟鸠摩智交过手,受了重伤。只是为保名声,才散播谣言说近期不在燕子坞。” 秦川看着慕容博,说道:“当时,我还没想到,慕容家能知道密道的,除了慕容复,还有慕容博。” 慕容博不愧是一代枭雄,已恢复了平静,问道:“就凭这,猜到是我,证据不够吧?!” 秦川答道:“自然不够,所以我错将下毒凶手,定为慕容复了。” “之后,我思考第二个问题,开始分析第二个线索。” “哪个外人,是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近距离呼吸能躲避我暗查,又非常熟悉曼陀罗山庄地形的?!” 慕容博冷哼一声,秦川说道:“就算公冶乾等四大家将来过曼陀罗山庄,但绝不会有机会到那处幽深无比的凉亭去过。” “所以,可能是凶手的,我又猜,多半就是慕容复了!\" 慕容博只是冷笑连连。 秦川也不生气,而是满脸笑容,说道:“还好,你自己露出来一个破绽,让我想起了你!” 慕容博闻言,惊声问道:“什么破绽?” 秦川看着慕容博,哈哈一笑,得意地说道:“这个破绽,也算是第三个线索了吧。” “后来,我又发现一件事.....” 秦川用火折子又点了亮一盏油灯,笑道:“别着急嘛.....” 他缓缓地踏上阶梯,走到那一排那“掌法\/拳法”书架旁。 目光如电,扫视四周,冷哼道:“第三个线索,就是你晚上偷偷溜入这琅嬛玉洞,究竟在寻找什么?” 慕容博脸色一变,厉声道:“你怎么知道?” “你看见我了?.....” “可,我都是.....” 秦川粗鲁地打断他的话,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你都是晚上才来嘛.....” 慕容博惊惧交加,颤声道:“你怎么知道?!” 秦川无奈地说道:“原因,很简单啊。你自己留下了证据。” 见慕容博一脸疑惑不解,秦川提醒道:“你刚才被我偷袭,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慕容博问道:“什么事?!” 秦川摊手表示无语,解释道:“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在漆黑一片中,我是看见你,更能准确击断你的手臂?” 慕容博皱眉沉思,秦川解释道:“很简单啊,我的内功心法,可功聚双目,然后在这如漆的黑暗中,看清楚个七八分。” “但是,你不能!” 秦川右手拿着火折子,左手拿着油灯,缓缓地说道:“火折子的灯火太暗,查阅秘籍时,看不清楚!” “而,油灯呢,虽然亮,但是费油,若是哪一日王夫人心细,发现油灯油变少了,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会怎么做呢?” 秦川望着那翻开的地道,说道:“地道中,应该有专门的火把吧。” “你点燃了火折子,查看这里没动静后,便换成火把,然后来翻阅秘籍。” 慕容博斜躺在地上,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川放下手中的东西,右手做出拿着火把的姿势,慢慢在书架前走动,偶尔停下来,拿本秘籍,翻看翻看。 慕容博疑惑地看着他,见他一直这样,终于忍不住问道:“秦川,你到底在干嘛?” 秦川似乎正等着他这句话,停了脚步,望着慕容博,问了一句。 “慕容博,你难道不知道火把是用什么制成的吗?” “有的用布条,有的用棉花,有的用破絮!” 他瞪着慕容博,一字一顿地说道:“可,无论用哪一种,它们燃烧之后,都会多多少少,有一些残余的灰烬,落在地上啊....” “可惜,你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而,我那天白天,整理被我随手放在地上的秘籍时,无意中看到几片残存的灰烬!” “之后,我又想起了另外一件我之前没有注意的事情!” 慕容博强作镇定,眼神却已有几分绝望,问道:“是什么事情?!” 秦川取出三本武功秘籍来,缓缓说道:“看清楚,这三本,现在是这样的顺序!” “依次是灰色、褐色、蓝色!” 慕容博隐隐觉得不妙,冷哼道:“那又怎样?” 秦川哈哈笑道:“这是第四个线索,也是你留下的第二个破绽啊!” 第68章 审问慕容博 “看清楚!” 秦川举着三本秘籍,说道:“灰色、褐色、蓝色!” “分别是《骑象罗汉拳》、《沉思罗汉拳》、《罗汉伏虎拳》!” “可是,我第一天进来的时候,排列上,却不是这样放的。” “我隐约记得.....” 他调换了一下秘籍的位置,依次变成了蓝色、灰色、褐色! 他说道:“你瞧仔细了,原来的顺序!” “依次是《罗汉伏虎拳》、《骑象罗汉拳》、《沉思罗汉拳》!” 慕容博苦涩地吞咽一下口水,颤声道:“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记错了?!” 秦川嘿嘿一笑,说道:“当然,有可能是我记错了!” “但,当时我没有这么想!” “看着地面的灰烬,看着位置变动的武功秘籍,我脑子冒出来一个奇怪的念头:会不会有人半夜,潜入了琅嬛玉洞,偷偷翻阅武功秘籍?!” 秦川看着慕容博,叹息道:“说实话,当时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只是,当所有证据,都指向一种可能时,就不得不思考这种可能。” 秦川举起来右掌,并双眼看着,仿佛上面有透明不可见的东西一样。 他见慕容博一脸疑惑,便解释道:“为了验证,到底有没有人晚上潜入翻看秘籍!” “我便偷偷在王夫人身上,取了一些她掉落的长发,然后压在了这几排书架的秘籍之下。” “若是黑夜中,有人真的潜入翻阅,那么头发丝极容易被扯断,而因为光线问题,这个人未必能发现这个小机关!” 说到此处,便见慕容博倒吸一口冷气,面如死灰,难看极了。 他叹了口气,恨恨地说道:“什么时候,江湖出了你这号人物了?!” “所以,你就守株待兔了!” 秦川点点头,慕容博又问道:“可,就算有这两个破绽,为何不能说我儿慕容复做的,你非认定是我呢?” 秦川嘿嘿一笑,说道:“怎么会是慕容复呢?!” “慕容复又不是傻子!” “这种地道潜入偷看秘笈的方式,一旦被王夫人发现,慕容复跟王家的关系,等同破裂。” “他若真想进这琅嬛玉洞、查看秘籍,有太多种方式了。” “王夫人的女儿王语嫣,这么迷恋他这个表哥,哄哄她,不就搞定了。” “无论是让王语嫣偷秘籍,还是默写出来,更或者一同苦求王夫人,哪一种方法,不比你这种好!” 秦川目露寒光,说道:“所以,用这种方式的,只可能是你了.....” “一,听说昔年,你夫人与王夫人关系不融洽,更扬言你家的还施水阁武学藏书,远强于王家的琅嬛玉洞!” “二,你夫人跟王夫人,算是妯娌!好歹有个共同的亲人,王夫人的老公!” “你跟王夫人,又无血缘关系,也不交好,你凭什么进琅嬛玉洞观书?!” “所以,你便想出了,挖地道这么个不上了台面的主意!” 慕容博闻言,面露气愤,冷哼数声。 忍不住地吐槽道:“我那夫人,聪慧无比,偏偏在这一点小事上,看不开!” “那李青萝怀着身孕,嫁入王家!” “她哥哥王相公都不在乎,可我夫人,她个当妹妹的,偏偏气愤不平。” “王相公在世时,她便处处看李青萝不过,时时冷言冷语,讥讽挖苦。” “而王相公离世后,她更是撕破脸一般,见面必恶语相向,以致于亲人成了仇家!” “害得我不得不用这种法子,进入琅嬛玉洞,查看武功秘籍!” 秦川听了这话,好奇地问道:“按理来说,这地道必然早已挖掘多年,这十几二十年的,以你的个性,但凡有用的秘籍,必然都抄录了才对,怎么现在,还要来这里,翻看秘笈呢?” “你到底,在找什么?” 慕容博冷哼一声,也不回答! 秦川顿时大怒,他来来回回,说了那么多,可不是闲着无聊,而是别有目的。 他说这么多,看似啰嗦,就是要打开他与慕容博之间的关系,松懈慕容博的戒备心,好让慕容博没有防备之下,说出他现在还潜入琅嬛玉洞的真实目的。 没想到,慕容博竟然这么不识相! 秦川眼珠转动,心中盘算着用什么方法逼问。 这慕容博,出了名的阴险,绝不是几句好语良言,或者威胁几句,便肯就范的。 慕容博脸上露出不屑之意,似是对性命毫不在乎,令秦川更是大怒。 秦川忍住怒气,盘算主意,场面却发生了变故! 突然,慕容博如被蝎子蛰了一样,猛烈地抽搐起来。 虽然被秦川点了穴道,无法动弹,但五官却痛得扭曲颤动。 秦川奔近一看,慕容博似乎是犯病一样,浑身痉挛。 疼得汗水一下子就浸透了衣服,口中也胡乱流出馋涎,打湿了胡须。 看那凄惨的模样,颇有点像后世羊癫疯发作的模样。 慕容博眼带绝望,满脸痛苦,望着秦川,叫道:“杀了我,杀了我!” “给我个痛快!” 秦川疑惑地望着他,突然脑海想起一件事。 是了,天龙原着中,扫地神僧提过慕容博偷练少林武功,却不懂以佛法化解,以致于得了顽疾! 在每天清晨、正午、子夜三次,会准时病发! 发作时,如万针攒刺一般,彻骨之疼,痛苦无比,使人只想一死了之。 秦川心中暗喜,脸上却装作不忍之色,劝道:“可要我用真气,助你缓解!” 也不等他回答,便将一股内力传了过去。 却正如火上浇油一般,更痛得慕容博厉声惨嚎,五官乱扭。 慕容博连声讨饶,秦川狠声问道:“说,你到底是要寻找什么?!” “否则,我再助你一臂之力!” 慕容博脸上不由自主地闪现惊惧之色,他忙颤声答道:“是一张药方,是十多年前我遇见一个江湖异人。” “他说我身怀奇症,便好心为我写了一张药方。” “当时,我自觉身强体健,并无毛病,便在这琅嬛玉洞学武之时,随手塞在了一本武功秘籍中。” “最近,我受伤回来疗伤,病患发作,才想起这件事来,便想找回那药方,除了我这疾病!” “动手吧,给我一个痛快!” 秦川看见他那张痛苦的老脸,一时也分辨不出真假来,他冷哼一声,更是传了一道真气过去,加重他的惨叫声。 秦川则快速翻下了那密道,关闭了那青石,跳落到地面上,只是静静地听着上面声音。 只隐约有一些哀嚎声,断断续续,极为轻微。 秦川暗笑:隔音,还真好! 待了一会,便重新掀开青石板,回到了地面,一掌将还在哀嚎不止的慕容博打昏过去,算是帮他缓解疼痛。 看着昏死过去的慕容博,秦川冷哼连连。 慕容博,你可不能死啊! 还有几个疑问,需要你回答呢! 等了好久,才见慕容博缓缓地苏醒,容貌颓唐,眼神绝望,好佛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秦川蹲在地上,冷笑道:“我们接着来吧。” “你刚才看得我的时候,脱口而出呼喊了我的名字,似乎对我还有些了解!” “别告诉,你是地下偷听到的,我试过了根本听不见。” “也别说,是那天在凉亭偷听到的,那天我们就在品尝美食,根本就没有提到过我的名字!” 秦川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慕容博,质问道:“说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 “说,跟你通消息的内奸,是谁?” 第69章 下毒与内奸 秦川瞪着慕容博,说道:“我在曼陀罗山庄大半个月了,之前只在设计抓那樊绿舟的时候,露过脸。” “人前王夫人也不过叫我秦公子,知道我叫秦川的,不过寥寥几个人。” “抓住樊绿舟之后,我便隐在琅嬛玉洞观阅武功秘籍,多数人都以为,我早就走了。” 他踱了几步,斜视慕容博,冷冷道:“所以,你怎么会知道那天晚上,我和王夫人会在凉亭一起吃饭呢?” “因为这个消息,才决定提前在酒壶中下毒。” “别说是恰逢其会,那毒应该是针对我的吧?” 慕容博苍老的脸,此时终于恢复些红润,脸上的阴鸷也重新露了出来。 他淡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秦川嘿嘿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若是要对付王夫人,什么时候不可以,非要选择那天?” “王夫人的武功不算太高,什么方式不可以,非要这么麻烦地下毒。” 慕容博冷哼一声:“没错,我针对地就是你!” 秦川凝神望着慕容博,问道:“我能知道,为什么你要针对我吗?” 慕容博脸色一沉,默不作声。 秦川视若不见,又问道:“你最后传的那封信,说什么要解毒、就去聚贤庄英雄大会,那里自然有人给解毒。” “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慕容博面沉如水,只是不作声。 好一会儿,秦川眼中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才自问自答道:“你不说,那我来猜一猜。” 他盯着慕容博,目光如刀一般,似要将对方劈斩,沉声说道:“是不是因为,在大理镇南王府,我阻拦你暗杀那镇南王段正淳?!” “坏了你的好事!?” 慕容博没有答话,但眼中闪现震惊,已等于承认。 好一会儿,他面露苦涩,终于缓缓说道:“你怎么知道,那晚的黑衣人是我?!” 秦川哈哈大笑,答道:“我瞎猜的!” 慕容博顿时有被戏耍之感,苍老的脸上一下子浮满了怒容,皱纹更如刀刻一般深沉。 秦川毫无在意地说道:“其实,我是有依据的。” “自出道以来,我的仇人不多,唯一活着的仇人,只有当日那个黑衣人!” “你却没来由地给我下毒!” “而,偏偏,你的身形,跟那黑衣人一样,都极为瘦长。武功特点,又都相似,都是内力深厚、掌法威猛,” “还有,最关键的,你俩的说话声音,也一样。” “你说,这样,我能不能猜测到,你就是那黑衣人?!” 慕容博冷哼一声,依旧目光凶狠地望着秦川。 秦川淡淡地说道:“现在,我已经知道,你为什么传信让我们去聚贤庄英雄大会找人解毒了。” 慕容博目露疑惑,脱口问道:“为什么?” 秦川答道:“你为什么要去杀那大理段正淳,你跟他应该无任何恩怨吧?” “我猜,理由很简单,你联合鄯阐侯高升泰准备颠覆大理段正明的政权,必有所图谋。” “大理保定帝段正明、镇南王段正淳,俱算得上明主,爱好和平,没有对外扩张的野心,跟你的目的,正好南辕北辙。” “所以,你要杀了他们两个,推动高升泰或其他人上位,无论是谁,只要是野心家上位,都跟你的利益相同。” “到时候,大理兵伐大宋,扩张版图,你慕容氏便可趁乱造反,割据地盘,甚至光复昔日的大燕王朝。” 听到此处,慕容博已是惊得双目巨睁,惧得浑身颤抖。 他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颤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慕容家,是大燕的后裔。” “这等秘密,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秦川嘿嘿一笑,喝斥道:“你燕子坞的核心老巢,叫什么参合庄!” “你一脉复姓慕容,言行举止颇有贵族公子的风范。” 话到此处,秦川目露凶光,冷嘲热讽道:“你慕容氏,莫非以为天下人,都是耳聋目瞎之人吗?” “你们以为,凭这两点,就没有人能联想到,后燕和北魏的“参合陂之战”!” “慕容氏的后燕军八万人,被北魏拓跋珪二万人,在参合陂击败!因为这一战,慕容氏的后燕政权,最终走向了灭亡!” 秦川沉声说道:“我不知道,你慕容氏给庄子取名参合庄,是怎么想的?” “是生怕别人不会将两者合在一起,推算出你们慕容氏就是昔日大燕政权的后裔吗?” “还是说,忘不了那昔日的荣光?!” 此时,慕容博听到这许多涉及先祖的字眼,此时又遭擒待死,不禁悲从中来,眼泪止不住地涔涔而下。 他流着眼泪,颤声说道:“参合陂之战,八万人败于两万人之手,更有四五万人被俘,之后都被那凶残暴虐的拓跋珪坑杀!” “从那之后,我慕容氏一蹶不振,辗转流浪,犹如丧家之犬。” 他说到此处,眼中闪动凶厉,怒哼道:“为让后世子孙,不忘前世之耻、努力复国,迁至江南的先祖才将庄子,命名为了参合庄!” 他望着秦川,叹息道:“江湖之人,多不通史书,有如睁眼瞎子;而参合庄位置极为隐秘,官府之人连他的存在都不知道。”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知道这些典故,更能推测出我慕容氏是大燕后裔,了不起,当真了不起!” 秦川傲然一笑,将慕容博的称赞尽数收了。 心中却暗笑:老子是穿越者,老子有剧本,你怎么跟我打? 嘿嘿,老子还不告诉你。 秦川缓缓说道:“所以,推断出这些之后,我便想到,你下毒之后,让我们去聚贤庄英雄大会解毒,多半跟搅乱大理政权的目的一样。” “你是想我与江湖人物结仇,甚至厮杀,引发各种仇恨?” “王夫人貌美如天仙,偏偏脾气极大,若遇觊觎她美貌的江湖人,难免发生冲突。那时,我不得不掺合进去,以我年轻气盛的个性,多半把握不好尺度,难免会胡乱地杀一些人。” “你甚至是不是,还想我跟那乔峰大战一场,最后,我死他伤。他伤重之下,少不得狂性大发,估计得杀不少江湖人物。” “哈哈,江湖越乱,你慕容氏越暗自高兴吧,浑水才能摸鱼嘛?!” 慕容博只是不说话。 秦川继续说道:“好了,说了那么多,说了你的身份,说了你我结仇的经过。” “能告诉了吧,给你通风报信的内奸,是谁?” “她告知你,那天晚上我们要在凉亭吃饭,你才决定去下毒的!” “所以,她是谁?” 慕容博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聪明,为何不再自己猜猜?” 秦川笑道:“嘿嘿,你以为我猜不到吗?” “刚才说了,我深居简出,知道我还在山庄的人,就不多。” “能知道那天晚上,我要去凉亭吃饭的,除了王夫人之外,不过只有四个人!” 慕容博已平复了情绪,淡淡地问道:“哪四个?!” 秦川答道:“王夫人的婢女杏儿,她通知我这事的。” “还有,王夫人的左右手,雷婆婆和柳婆婆!那晚,所有其他事宜,均由她二人替王夫人处理。” “还有,女护卫队队长杨雪,她调来两名女护卫,护卫在转口处。” 慕容博眯缝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好一会儿,才冷哼一声道:“你以为,这四人,谁是那通风报信之人呢?” 秦川摊摊手,笑嘻嘻地说道:“不知道!” 见慕容博脸露惊讶,秦川笑着解释道:“不过,还有其他的证据。” “其实,我昨夜晚上,就在这里埋伏了。但,你昨晚却没有来!” 秦川目光如电,指着慕容博,问道:“你为什么,昨夜没有来找那什么药方?” “你那顽疾,每日发作,每次都痛不欲生,你就不想快速找到那药方,解除了这病!” 慕容博冷哼一声,也不答话。 秦川笑道:“我替你来说吧,你是何等老奸巨猾,何等小心谨慎。” “你是生怕我察觉出来些什么,然后埋伏在这里,所以你昨夜没敢来。” 随即,他话锋一转,说道:“那为什么今天晚上,你却敢来了呢?” 慕容博见秦川胸有成竹,不禁脸色微微一变。 秦川懒洋洋地答道:“原因,很简单啊。” “因为,有人给你通风报信,说我今天会去参加饯行宴。” “就是王夫人为蔡静等几个待嫁离岛女护卫,组织地饯行宴。” 秦川看着慕容博,笑道:“你是不是觉得,美酒佳肴、美女众多,我便熏熏然,难以自持,必然沉醉其中,忘了其他的事。” 秦川哈哈笑道:“没错,你看人真准,我就是那样的人。” “所以,我并没有去!” 秦川瞪着慕容博,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只是让杨雪,让她告诉你,我会欣然若喜地参加晚宴!” 慕容博闻言,怒目圆睁,又惊又怒,脱口叫道:“什么!?” “杨雪,她竟然出卖我!?” 秦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莫测高深一般。 心中却窃喜不已:蠢货,我随口诈一句,你自己就承认了! 他本就怀疑有可能是杨雪,因为很简单,当时他故意提起饯行宴、暗示要去,在场的就只有王夫人和杨雪两人而已。 但是吧,这个,却算不得证据,毕竟没有亲眼看见杨雪通风报信。 杨雪只要抵死不承认,秦川也没法办法,总不能直接宰了。 这会,他故意诈一诈慕容博,没想到他情急之下真承认了。 慕容博见秦川得瑟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冷笑道:“该死的杨雪,她告诉你这些,是想将我擒拿住,逼问她父母被我藏在哪里吗?” “嘿嘿....” 突然,慕容博露出诡异的笑容,叫道:“告诉她,我很早之前,就把她父母给杀了.....” “什么?!” 秦川大惊失色,怒喝道:“慕容博,你好狠毒......” 第70章 枭雄毙命 秦川眉头紧皱,颤声惊道:“你,你竟然杀了杨雪的父母?” 慕容博冷笑连连,满脸狠酷。 秦川从书架旁,缓缓走向慕容博,沉声道:“该问的,都问完了。” “不杀了你,恐怕日后寝食难安!” 慕容博眼中闪现恐惧之意,颤声道:“秦川,给你打个商量,我无数珍藏的武功秘籍,换我性命.....” 秦川身形闪到他身旁,看着倒卧在地上的慕容博,如看一条毒蛇一般,心有余悸。 他摇头道:“武功秘籍,我不稀罕.....” 他话没有说完,却见慕容博忽然弹身而起,右掌疾张,如闪电般爆袭秦川。 秦川大惊,慌忙抬手双手抵挡,却已被一股大力震飞倒退。 猛吸一口气,飘然落地,秦川大惊,望着对面的慕容博。 被击断的左臂随意地垂着,右手轻扬,虽然有些狼狈,但慕容博再没有之前的可怜猥琐,尽显一方高手的沉凝本色。 此时,他更是催动内力,尽数散溢而出,一股高手的气息充斥满场。 秦川一脸的惊讶,说道:“我点了四处穴道,你竟然能自行冲破?!” 慕容博满脸的恨意,狠笑道:“秦川,你的话太多了。” “你没有发现,后来我一直在附和你,让你滔滔不绝地讲下去,为的就是拖延时间,好用内力冲破受制的穴道。” 秦川也不畏惧,不屑道:“你断了一条手臂,武功必然大打折扣,未必能杀得了我。” 慕容博飞身而起,如一头大雕一般猛扑而来,右掌骤然打来,似乎卷动着无尽的浪涛,气势浩大。 他厉声喝道:“这是《大韦陀杵》功夫,少林玄悲大师的绝技,当日我就是用他这绝招,把他杀死在大理身戒寺。” 秦川一脸肃穆,大喝一声,《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五层内力尽数催发。 双掌平放胸口、翻腾数下,《金刚般若掌》,第二式“无受无眼”轰然打出,威势之大,亦如山水洪涛。 “蓬”的一声巨响,两股内劲猛然相撞,气浪乱飞,震得两人各自不由自主地倒飞而去。 远处的书架上的秘籍,被震得胡乱地乱晃。 秦川连退了四步才稳住身形,手臂酸麻。 而,他窥见慕容博也退了四步。 他心中暗道:《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五层内力,犹未大成。 只能跟断支手臂的慕容博,打成平手而已。 好家伙,天龙中的高手,果然武功强悍。 慕容博哈哈一笑,脸色又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道:“这回,我看出来了。” “你那招,是《金刚般若掌》的第二式“无受无眼”。” “嘿嘿,天下之大,这秘籍应该只有三本。” “少林寺藏经阁、我这里、还有....” 他眼中似是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接着说道:“还有一本,是昔日我赠给鸠摩智的。” “你是从他那得来的吧?!” 秦川见他笑得古怪,心中一颤:莫非这《金刚般若掌》真有问题。 鸠摩智真是因为不怀好意,才送给我的.... 慕容博双目怒睁,身体聚劲,单掌狂挥,骤然之间,气势强了不少。 他大笑道:“我有独门秘法《三息凝气诀》,可在短时间内力提升三成!” “秦川,你死定了!” 话罢,他双目尽赤,挥动右掌,气浪如海般打来。 秦川满脸凝重,双掌悬在半空,猛催内力。 慕容博已闪至一米处,见秦川似是黔驴技穷,心中得意莫名。 这个青年,一定要杀,否则后患无穷。 可惜了,不能借他之手,屠杀群雄,硬拼乔峰了。 却见秦川突然咧嘴一笑,慕容博心中惊讶。 秦川从丹田催动内力,过极泉穴、清灵穴、少海穴,贯过手少阴心经诸个穴道。 右手小指飞速前伸,其他并拢,一股无形气劲如有实质一般,已透过少冲穴,疾射向那慕容博。 慕容博见他手势,大惊失色,失声呼道:“少冲剑!” 说话间,便慌忙奋力朝边上闪躲。 可惜,这么近的距离,少冲剑又以轻灵迅速着称,慕容博哪里躲得了呢? “噗嗤”一声,早已被这一道无形剑气,贯通了胸膛,“啊”的一声惨叫,狠狠地倒飞,摔翻在地上。 慕容博倒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吐,左胸口已被贯穿一个洞,正汩汩流血。 他满脸恐惧,抬起头,望着秦川缓缓走来,颤声道:“怎么会?” “你怎么会《六脉神剑》的少冲剑?!” 秦川嘿嘿一笑,答道:“你仔细想想,我为什么会?!” 慕容博忍住疼痛,露出思索之色,刹那间,脸色惨白起来。 他厉声道:“那一日,在天龙寺,我刚偷到《六脉神剑》剑谱,便被人偷袭!” “那个人,莫非是你?!” 他又摇摇头道:“不对,那人明显比你高一些。” 秦川笑道:“当时,怕被你认出来,我在鞋子垫了木片。” 慕容博闻言,“噗”狂吐一口鲜血,面如死灰。 秦川冷笑道:“你猜,我之前说了那么多话,有没有猜到,你可能冲破穴道呢?!” 慕容博一脸颓唐,问道:“那你,为何......” 秦川解释道:“你刚出地道,被我偷袭击打断了左手臂,你没想过,我用的是什么功夫吗?” 慕容博惊道:“莫非就是《六脉神剑》?!” 秦川笑道:“没错,我先断你一条臂膀!” “之后,说了那么多,除了要得知更多内情外,还有就是等你冲破穴道。” 见慕容博满脸疑惑,秦川解释道:“你不受伤情况下,我没有把握能赢你。” “所以,便故意断你一臂,等你冲破穴道后,跟你较量,以做磨砺之用。” “生死之间,与你这种高手交手,必然获益匪浅。” “而,我还有这少冲剑,可以取你性命!” 慕容博听到真相,顿时呆了,颤声道:“我堂堂帝王后裔,江湖霸杰,你竟然当我是磨刀石。” 他谋划了一生,想要光复大燕王朝,哪里知道会被这么个年轻人断了性命,还是这样轻飘飘的方式。 这个一代枭雄哪里接受得了,惊怒之下,他惨叫一声,双眼一瞪,垂头死了。 秦川见状,毫不怜惜,上前一步,右掌扼住慕容博的脖子,“咔嚓”一声,折断了。 “啊!” 明明刚才已死去的慕容博,竟然惨叫了一声,眼珠凹凸,惊惧满脸,痛苦地叫道:“你,你狠.....” 然后,终于真正地垂头死去了。 秦川骂道:“哼,还是这样最好。” “你想再假死,也不可能了。” 他用脚将慕容博的尸体,踢下了密道,清理了地面的血污。 远远离去了,也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该去找那杨雪聊聊了....” 第71章 又见杨雪 第二天下午,艳阳高照,天空湛蓝。 楼阁掩映,长廊曲折,随处可见的茶花,姿彩各异,娇艳吐芳。 一道青石道上,杨雪正漫步其上,一双秀目正四处张望,巡视是否有可疑之处。 她二十三岁,性子沉稳机敏,极受王夫人喜爱,教了她一身武功,更任命为女护卫队队长。 山庄中人,都认为,有朝一日,杨雪会接替雷婆婆,成为王夫人最得力的臂膀。 转上一处长廊,每隔几米,墙上便见一连片的古文书法名篇。放眼望去,只此一长廊,已不下三十多篇。 杨雪随意一瞥,瞧见“木叶落,长年悲”几个字,笔法有力、结构严谨,不禁会心一笑。 抬头看去,果然是她最喜欢的书法家名篇之一,褚遂良的《枯树赋》。 右侧则是一座池塘,几朵莲花正绽艳而开,荷叶上的水珠,随着夏风泛着白光。 杨雪却不同于其她女子,也不看池塘一眼,只是呆瞧着那《枯树赋》,沉浸其中。 突然,她听到“嗖”的一声,心中一惊,忙闪身躲过,“嚓”,竟然是一把匕首,飞刺墙壁中。 回头看,却见一个条人影,消失在池塘对面的墙头上。 杨雪冷哼一声,纵身疾踏一朵莲花,施展出《飞燕掠波》身法,飞速追去。 那条人影闪绕如风,杨雪紧跟不舍,一路追到了一处假山后,却那条人影已停了下来,背对着她。 她正要厉声喝问,却见那人转过头来,赫然是秦川。 杨雪脸色紧绷,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不由得紧张起来。 秦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才发现,杨雪也是一个美女。 也是如花似玉,容貌俏丽。 脸型呈椭圆形,线条流畅优美,比不上王夫人那种惊艳的美貌,但五官颇为大气,更因肌肤白嫩似玉,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身穿一身淡蓝武士劲装,腰间裹小型皮甲,显得腰身纤细,又偏偏胸脯高耸,凹凸有致,看得秦川心中一热。 她的一双眼睛,透着与年纪不符的沉稳谨慎,是淡然,又似是一种无奈。 被慕容博这样的枭雄威胁,想来心力憔瘁之下,不可避免地成熟了,也沧桑了。 杨雪被他看得眉头紧皱,有些拘谨,展现出一种楚楚可怜之情, 秦川叹息一声,轻声道:“引你过来,想跟你说两句话。” 他举起右手食指,说道:“第一,我已经知道,是你向那下毒凶手通风报信的。” 杨雪闻言,娇躯一颤,眼圈泛红,露出绝望的神色。 秦川对女人一向心软,忙又说道:“你别担心,我没有告诉王夫人。” 杨雪有些疑惑,秦川继续说道:“我也不打算告诉王夫人。” 杨雪更惊讶了,脱口问道:“为什么?” 秦川淡淡一笑道:“你被那人逼迫,并非有心为恶。” “再说了,你出卖的是我,也不是你家夫人。” 杨雪听到这话,脸色忍不住羞红起来,心中泛着惭愧来。 她喃喃道:“秦公子,对不起,我被逼的。他用我父母性命,要挟我.....” 秦川摆摆手,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若是受伤了,自然要找你寻仇,只是我没事,所以你不要有负担。” “我已经将那人给宰了!” 杨雪瞪着了眼睛,惊呼道:“什么,你杀了他?!” “怎么可能,他的武功那么高强......” “你杀得了他?!” 秦川摊摊手,做出无奈状,佯装埋怨道:“喂,姑娘,有些感恩之心,好伐?” “我杀了他,等于解救你了....” “侬是怀疑吾额人品呢,还是怀疑吾额武功呢,侬帮吾刚刚清桑(你帮我讲讲清楚)?!” 秦川口中蹦出“好伐”,“浓”、“刚刚清桑”这些江南方言,偏又不官话不方言,语音不准、语调奇怪。 杨雪听得滑稽,见他装腔作势的样子,忍不住心中一松,脸上露出笑容来。 这一笑,倒真如拨云见日一般,看得秦川心生欢喜。 杨雪面色嫣红,轻声解释道:“不是,秦公子,你的武功自然高强,只是那人的武功,可以说深不可测....” “恐怕连夫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秦川笑道:“他的尸体,还被我丢到地道中,你要是不信,回头跟去看看。” “不过,记得帮我处理尸体,我可没有什么化尸粉之类的玩意儿。” 杨雪依旧将信将疑,看着秦川不说话。毕竟秦川只有二十多岁,也没有多少高手风范。 秦川素来不喜张扬,忙胡说道:“武功我是打不过他,我只是偷袭伤了他,交手之下,然后他突然病发,我趁机要了他的命。” 好一会儿,杨雪面色一紧,忙问道:“我父母呢?他们的下落,他有没有提到?” 秦川一听这话,脸色一僵。 见杨雪脸上神情,是又惊又怕,似乎是怕听到什么噩耗。 他心中不忍,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把她父母早已被杀的消息,说给她听。 听雷婆婆说,杨雪她六七岁时,被王夫人在路边捡回来,险些冻死。似乎是外地逃灾而来,半路与父母失散了。那一年不知道多少人饿死,杨雪她长大些后便认定父母也饿死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他告诉我了,他行踪飘忽,懒得看押你父母,便给你父母一笔钱,把他们打发走了。” “我问他你父母去往了何处,他还没说出来,便伤重死了。” 杨雪听得又悲又喜,整个人如卸了一座大山一样,肉眼可见地放轻松了。 秦川只觉心中怜惜之情涌动,想把她抱入怀中安抚一番。 他摇摇头,驱散这杂念,硬着心肠,警告道:“这次的事,我不会告诉你家夫人。但日后,你若是出卖你家夫人,我一定取你性命。” 杨雪既愧又惭,羞红着脸,微微点头。 见着她俏丽的容貌、娇柔的模样,秦川欲念顿起,心中暗叹:若是时间允许,多相处一段日子,将她弄到榻子上,纵情欢愉,该是何等享受。 叹息一声,再不说话,转身而去。 身后,却传来杨雪的声音:“秦公子,不如我帮你处理那人的尸体。” “正值盛夏,天气炎热,若不及时处理,恐会发臭,滋生灾疫.....” 回头一看,杨雪羞红满脸,手足无措,一副似是鼓起勇气的动人模样,秦川顿时心中暗喜不已。 .............. 地道中,秦川举着一把滋滋燃烧的火把,看着地面的一滩血水。 正是杨雪取了化尸粉,化了慕容博的尸体。 “没想到,曼陀罗山庄还真有这种化尸粉?!” 杨雪解释道:“夫人,以前抓了负心薄幸的男子,打作化肥,为免几个婆婆处理骨头、衣物劳累,便配了一些化尸粉。” 秦川举着火把,闻着湿潮之气,望着阴森森的地道,一路通向黑暗中。 他轻声道:“杨雪,我想去看看这地道,到底通向何处。” “我把你先送回地面,你趁着天黑,自行回房吧,莫让你家夫人看见你进了这琅环玉洞。” 杨雪摇摇头,柔声道:“秦公子,地道中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多一个人总多一分人,不如我陪你一起看看。” 话罢,一双俏目,凝望着秦川,再不言语。 若是瞧不见杨雪眼中的情意,《十二玄女炼天功》夜视功能,真可以自行废功了。 秦川心中窃喜,脸上却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 杨雪眼中却已止不住露出欢喜之色。 第72章 还施水阁 密道中,寂静无声,一片黑暗。 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以及火把燃烧的声音。 密道缓缓亮了起来,正是秦川举着火把,走在前面驱散黑暗,杨雪则紧跟在后。 两个人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一处尽头。 秦川推开那道暗门,便见是一间屋子,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中间是张长条形的石桌。 他瞧了瞧,这间屋子,正是那夜他和木婉清发现的暗室。 直走向正对着暗道的石桌抹角,摸索下方的那块凹凸不平。 如秦川所想,果然依稀摸出一个“曼”字,代表抹角正对着的暗道,是通向曼陀罗山庄。 秦川指着另一道隐藏的暗道,轻声对杨雪说:“这条暗道,应该是通向那参合庄。” 半路上,秦川已知道杨雪在多年前独自去苏州,在郊野外,被黑衣蒙面打扮的慕容博拦住,给她看了一块残缺弥勒佛玉佩。 见玉佩裂痕,杨雪认出是她父母之物,才知父母并未在灾年死去,之后便被慕容博便以此威胁。幸好,他多是询问王夫人的行踪、以及山庄情况,并未让她做迫害王夫人的事情。 而,秦川也告诉了她,那黑衣人的身份就是慕容博。 杨雪跟在王夫人身边多年,自然知道慕容家的情况,听闻慕容博当年竟然是假死,也是吃惊无比。 秦川指着通往燕子坞的暗道,说道:“我要去看看这密道的情况。” “你若是不方便,则可以待着这里等我,那边卧室可以休息,里面也有几箱秘笈,可以选几本。” “慕容博已死,除了你我,估计没人知道这密道的存在。” 杨雪摇摇头,目光透露出着坚定,说道:“秦公子,我还是跟你一起,你若是有需要,我也可以搭把手。” 秦川闻言心中一暖,催动《十二玄女炼天功》推开暗门,举起火把当先走了进去。 在悠长的密道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尽头时,两人走得有些疲累。 沿着向上的阶梯,高约一丈多,秦川走上尽头,功聚双耳,偷听头上石板的声音。 确认没有声音后,才转动边上的开关,“唰”的一声,石板移动开来。 双人爬了上去,借着火把一看,发现是一座硕大的空间,不规则地摆放着各种书架。 一处角落,还供着一尊真人大小的神像。 杨雪轻声说道:“秦公子,这里可能是慕容家的还施水阁。” “之前,我听语嫣小姐提过。” 秦川面色一喜,说道:“先看看有没有好东西。” “不过,别乱动,避免留下痕迹。” 两人一同来到一处书架旁,随便瞧了一个标签,写着:大江派。 见秦川有些疑惑,杨雪解释道:“这大江派,是嘉兴附近的一个小门派。” “只在江南有些名声。” 大江派的秘笈,只有四本,分别是《六式苍狼刀法》、《连环腿法》、《巨鲸蓄力诀》、《浑圆十二刀》。 秦川翻看了几眼,不禁摇头,要是说招式简单、要不是威力平平,都是极为粗浅的秘笈。 又见一个标签,写着:赤龙岛。 杨雪解释道:“这赤龙岛,在山东渤海上,是一座小岛。岛上盛产一种红色的蛇,故取名赤龙岛。” 再看赤龙岛的秘笈,不过三本。分别是什么《赤龙缠手七式》、《摧山裂石掌》、《血印手》。 两人翻开秘笈,比大江派强上许多,算得上是中等秘笈。 又瞧了几个个门派的秘笈,什么玉鼎派的《纯阳守真剑》、《霹雳惊雷掌》、《旋风腿法》;什么暗影阁的《影子夺命剑》、《邪影三霸手》、《挑眉断须刀》、《十八式灭佛掌》。 这些武功秘笈,有优有劣,参差不同,但都引不起秦川的兴趣。 终于来到标签为少林寺的书架前,秘笈倒是极多。《铁头功》、《铁布衫功》、《老洪拳》、《少林五拳》、《昭阳拳》等等二十来本。 数量虽多,但如标签所载“缺少林七十二绝技”,算不得极上乘的功夫。 秦川摇摇头,心中暗道:慕容博躲在少林寺藏经阁几十年,抄录的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多半没有放在这里。 两人耐着性子,一个一个书架瞧了过去。 又见到了丐帮的武功秘笈,《打狗棒法》、《莲花掌》、《铁帚腿法》、《打狗阵》、《牛力拳》等。标记缺《降龙十八掌》,而《打狗棒法》也只有残缺不全的几页招式。 之后,又看到大理段氏的武功,自然是缺《一阳指》和《六脉神剑》,只有二页寥寥数句的《段家剑法》,根本无法习练。 两人看着数十个书架,只感头疼。 慕容家的武学藏书,真是丰富。粗粗看去,至少有一百五十家以上江湖门派的秘笈,总数量不低于六百多本。丝毫不逊于王夫人家的琅嬛玉洞。 秦川摇了摇头,对杨雪说道:“这一夜,哪里看得过来。” “不如你自己看看,若是有兴趣的,直接取走便是。” “那慕容复长期在外,回来也未必能发现。” 杨雪闻言,眼睛发亮,如入宝山寻宝一样地去了。 秦川则定了定神,慢慢走到那神像前,是一尊甲胄俱全的将军,跟真人一般大小,叉腰挎剑,脸宽目大,雄伟刚毅,傲然而立。 一尊牌位,竖立在前,只简简单单三个名字:慕容皝。 慕容皝(huàng)?! 他是谁?! 秦川历史知识有限,只能猜出,这人多半是慕容家的某位重要先祖。 其实,慕容皝,是大大有名。 历史上的大燕,按先后顺序,分为前燕、后燕和北燕。 这慕容皝,正是慕容家最重要的先祖,是大燕的开国皇帝,史书称为前燕。 后来,前燕被前秦(淝水之战败给谢玄的苻坚所建)覆灭。之后,慕容皝的一个儿子,慕容垂复国大燕,史书称为后燕。 有趣的是,慕容皝当时建都龙城,现在是辽宁朝阳市。 而天龙原着中,慕容家燕子坞开创之主、创出“斗转星移”等高妙武功的那位武学奇才,则叫做慕容龙城。 想来,也许是金庸老先生借鉴于此。 秦川自然对这些没有任何兴趣,他只是看见牌位前,规规矩矩地放着一个实木盒子。似乎是紫檀材质,雕刻着精美的祥云瑞兽,看着就贵重无比。 莫非,里面藏着珍宝?! 秦川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打开,定睛一看,里面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他有些疑惑,轻轻翻开一看,霎时间,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又惊又喜。 小册子第一页,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字: 《斗转星移》! 第73章 收获颇丰的一夜 秦川翻开《斗转星移》的薄册子,只看了几句,便觉字字珠玑,独辟蹊径,运转法门极是玄妙,不在《十二玄女炼天功》之下。 不禁心中狂喜,随后塞入怀中,准备回去再作研究。 至于那慕容复会不会哪天回来发现,早也不在乎。 嘿嘿,慕容复游历江湖,有没有命回来吗?! 杨雪伸着右手,去抓上方的一本秘笈,忽觉左手臂一轻。 回头看,却是秦川不知何走到近处,帮她托住了她左臂夹着的五六本秘笈。 秦川笑道:“这几本,可不轻啊。” 见秦川含笑不语,杨雪没来由地俏脸发烫,羞涩不已。 她停了动作,轻声解释道:“我自己选了三四本。护卫队的萧雅琴,跟我情同姐妹,我也想帮她选两本。” 秦川翻阅手上几本秘笈,点头说道:“《花间流云剑》,看它的剑招,巧灵疾快,剑出如繁花,确是上乘的女子剑法。” “《狂雷掌》,练至小成时,便有汲取风雷之威,大大弥补女子比男子力弱的劣势,只是修炼不易,需意念坚定、思绪凝纯,练习时可要注意啊。” “《山河并肩剑》,好名字!” “还是双人的剑法?!” “一人使山岳剑,剑法如山岳般沉稳厚重,稳攻稳守;另一人使江河剑,剑法如江河般奔腾跳跃,出招巧妙。还可,随时互换剑法,转换节奏,击敌人意料之外。” 秦川赞道:“这《山河并肩剑》,真是好剑法。” 他又忍不住问道:“不过,你跟谁一起练呢?” 杨雪见他目光明亮,英俊面容上隐带笑容,只觉芳心荡漾,柔声答道:“这剑法,既能单独对面,又能群战。我向跟萧雅琴合练,日后好护卫曼陀罗山庄。” 秦川点点头,放下秘笈,道了声“你继续”,便沿着台阶,走上斜上方的平台,观阅起秘笈来。 杨雪见他远去,圆润的俏脸上,泛着无边的柔情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见秦川拿了三本秘笈走了回来。 杨雪接过去一看,一本是《疾光无影针》、一本是《建筑学》、一本是《机关学》。 她略略翻阅,好奇地问道:“《疾光无影针》是一门暗器,我明白。” “《建筑学》和《机关学》这两本,一本是将如何建筑楼台庭院,一个是如何设计机关陷阱。这些,似乎是营造房屋宫殿的工匠,视为至宝的书。” “秦公子为什么选了这两本?” 秦川闻言,脸色微红,自嘲地笑道:“我这人,生平没有什么宏大志,只想未来娶几房娇妻,然后找一处隐蔽的深山,建一座富丽堂皇又安全的山庄,陪她们欢度余生。” “所以,便想着,哪天有空了,提前学一学建筑和机关。” 古代三妻四妾,稀松平常,若是少了,反而可能被人取笑。 杨雪闻言,并不觉得奇怪。她看着秦川,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白皙的俏脸莫名地羞红起来。 好一会儿,这个美丽的少女,胸脯微微起伏,似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说道:“秦公子,你要陪王夫人去那英雄大会,不知得面对多少凶险,哪有时间学些?” “不如你将这两本秘籍给我,我来学习,等到那一日,我辅助你去建想要的山庄,如何?” 话罢,俏脸早已羞垂了下来,满是柔情的美目,偷瞟着秦川。 秦川有些惊讶,见杨雪眼中灼灼的柔情,似是明白了几分,叹了口气。 他柔声说道:“我这愿望,如天马行空一般,谁知哪天才能实现?” “若是那一天,你早已结婚生子,哪还能方便跑去深山老林?!” 杨雪目光一颤,脱口道:“不,秦公子,我不嫁人,我不成亲....” 见秦川面有疑惑,杨雪红霞满脸,轻咬嘴唇,大着胆子说道:“秦公子,我不嫁人,我等着你,等那天我陪你去深山,去建那山庄。” “等建成之后,如果,如果你不嫌弃......” 这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脸上明显紧张起来,声音也有些颤抖了,好像期待些什么。 她毫不遮掩满脸的柔情,颤声道:“如果你不嫌弃,我便给你当管家,给你打理山庄....” 说完这话,她盯着秦川,眼睛满是柔情蜜意,似乎是在等一个答复。 秦川心中发颤,见眼前女子的大胆表白,心中又惊又喜。 一股怜爱之意,涌上心头。 杨雪容貌出众,性子坚韧,却又知情识趣,脸上那一抹少女才会有的纯情,看之让人迷醉。 好一会儿,秦川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柔声说道:“杨雪,你要知道,我这人胆小怕事,生性谨慎,将来家中管家之人,必然会选择可靠之人。” 他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多半,会安排一位夫人来做管家。” 听到这话,杨雪脸上又羞又红,低头不语。 好一会儿,她抬头看着秦川,桃花满脸,如蚊虫一般,喃喃低语道:“秦公子,我,我愿意又当管家,又当那夫人。” 秦川一愣,疑声地问道:“什么,你说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杨雪又羞又臊,忙略提高了些声音,柔声道:“我,愿意又当管家又当那夫人....” 话未说完,秦川心中狂喜,已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杨雪抬头看他,秦川眼中既有促狭取笑,又满是柔情之态,便明白过来,他分明是听得清清楚楚,也懂得明明白白。 更是鹅蛋般脸庞,布满了红霞,羞美无比。 秦川听得这个美丽的表白,如饮了醇酒一般,心中愉悦无比。 一时心神激荡,难以自已,终于忍不住轻轻握着杨雪的小手,柔声道:“雪儿,你.....” 只这一声“雪儿”的呼唤,杨雪顿时明白过来,脸上又是欢喜又是羞涩,顺势倒入了秦川怀中。 “秦大哥,我.....” 秦川把她抱到怀中,只觉得暖玉温香,少女那又柔软又弹性十足的娇躯,贴在身上,舒爽无比。 两人紧紧相拥,如同想要将彼此融入自己体内一样。 好一会儿,听到杨雪嘤咛叫疼,秦川才松开些。 低头看着这个美丽的少女,也正悄然抬头,她的眼中像是蒙了一层纱,肌肤白里泛红,樱桃小口微张微合。 秦川顿时魂飘心荡,欲火狂燃,哪还忍得住,将杨雪抵靠书架旁,朝着那殷红诱人的红唇,早已痛吻上去。 大手更是悄然而动,摸索那从未有男子染指的美好之地。 如那娇艳之花,骨嫩肌香、遍身滑腻。 不知道吻了多久,才难分难舍地分别来,四目相望,两人脸上俱是浓情蜜意,写满了无尽的爱恋。 第74章 密道归途 两人收拾了秘笈,便沿着密道,往回走。 此时,也不知是夜深几许了,两人都极为疲累。 所不同的是,来时两人还紧张拘谨,回去的时,却已是手牵着手,内心俱是甜如蜜糖。 杨雪何曾与男子这样亲密过,既紧张,又满是欢喜与甜蜜。 她这才明白男女相恋的滋味,那抵死一般的亲吻,感觉是从未有过的销魂蚀骨。 她曾见蔡静在苏州私会情郎,当时见两人情浓恋热,止不住地满脸欢喜,杨雪还觉得奇怪,甚至不屑一顾。 今日,这个少女方知个中趣味,已有些知髓食味。 也不知走了多久,两人终于回到了那琴韵小筑暗道中转站。 本就是盛夏,夜晚也闷热无比,还是在空气不畅的密道中,走了几个时辰,两人俱是气喘吁吁,肉眼可见的疲累。 秦川用衣袖帮杨雪擦拭掉额头的汗水,轻声道:“雪儿,不如你先去那卧室休息一下。” “我们缓一缓再走!” 杨雪实在疲累,汗水已沾湿了发髻,几缕发丝散垂在脸颊,她点点头。 秦川扶着她至那隐蔽卧室床上休息,卧室之中,孤男寡女,为怕她紧张,自己则转身走了出去。 他手按着那条形长桌,环顾着暗道中转站。 一个卧室供休息和藏新得手的宝物,其他那个暗门后三条密道,分别通向参合庄、曼陀罗山庄、听香水榭。 为什么,要在这琴韵小筑,建暗道中转站? 现在也算明白了,这琴韵小筑离陆地最近。进了琴韵小筑,之后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另外三个地方。 同理,若是强敌攻上参合庄,不敌之下,便可从地道隐蔽地逃至琴韵小筑,然后潜回陆地。 慕容家世代离乱,又人丁稀少,逃亡保命的意识,如同刻在骨子一般。 秦川叹息一句,若真想占为己有,非得慕容家和四大家将死绝才行。 不过,他并无此意。 他胡思乱想一会,便悄悄回到卧室,在那三箱子中轻轻扒找起来。 之前,他和木婉清查看过。三个箱子,分别放着剑法、掌法、金银珠宝银票。 原本,他不知道在这里活动的人,是慕容博。所以,他和木婉清都不敢妄动里面东西。 现在慕容博已死,自然无所顾忌了,予取予求。 他取了上次木婉清默记的《流星疾幻剑》,之后又想一些好的秘笈给杨雪。 翻看了《蝶舞恋花掌》、《幻影迷踪剑》、《九式神风腿法》、《灵蛇游云手》等多部秘笈。最后,为杨雪选了一部《幻影迷踪剑》。 《幻影迷踪剑》,核心是所记载的《幻影迷踪身法》为根基,以此灵动疾幻的身法,配合剑招,往来如电、行止如风,威力颇大。 之后,他又在掌法的箱子中,翻了一遍。发现一本《玄冰裂玉功》。 《玄冰裂玉功》,是一种内功修炼技法,修炼玄冰真气,以为己用。大成时,身体如玄冰一般坚硬,防御力极强。秘笈中,同时记载了《玄冰裂玉掌》,虽然不过只有三层心法,却修炼极难。正好适合杨雪这种生活简单的女子。 练成第一层,一掌打中对方,对方有被寒冰打中之感,筋脉冻结、运行受阻,趁机取敌性命。 练成第二层,一掌打中对方,中招之处,经脉血肉如严重冻伤,若无名医或秘笈中所配的“化冰丹”,数日后经脉坏死,需剐肉或截肢,沦为残废。 练成第三层,一掌打中对方,幻冰真气可将对方可将对方快速冻结为冰块,最终冻结为冰块而死。 于是,秦川便又帮杨雪选了《玄冰裂玉功》和《幻影迷踪剑》。 突然,身后传来动静,还未回头,便觉得一团柔软贴在了自己。 原来,是杨雪在身后抱住了他。 待秦川转身,杨雪便扑入了他怀中。 低头看,只见她云鬓半松,花容堆俏。 白皙细滑的脸庞,此时浮起两朵桃花,红艳无比。 这美丽的少女,杏眸微展,双颊晕红,红唇如蜜,娇艳诱人。 眼中俱是无限的情意,红唇微启,娇艳诱人,似是邀人亲近。 秦川看得是神魂飞荡,欲念贲张,紧紧抱着她亲吻起来。 登时杨雪骨酥神颤,媚态横生,难以自持。 杨雪紧抱着秦川,颤声道:“秦大哥,这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在这歇息吧!” 看她千娇百媚的模样,秦川哪里不懂,色授魂与,心魂摇荡。 早已将她抱了起来,走向那简单的床铺。 指风一弹,那无边春色、娇鸣宛转、木床吱呀,俱藏在那一片黑暗之中。 ............................ 几番云情雨意,数度枕席钟情,欢愉快活,世间孰能比此多。 欢悦之余,彼此说着动人的情话,情比蜜浓。 迷乱之间,秦川自不忘交代,关于密道的事情,谁也不能告诉。杨雪自然明白,也包括王夫人。此时,她正爱欲浓烈,当然是满口答应。 死去的慕容博,估计做梦都没想到,那几代人挖掘的密道,竟然成了秦川与女子的幽会之所。还有家族收集天下武学的还施水阁,更是落入他人之手。 可叹、可叹! 有时,笔者不禁嗟叹慕容家,近几代人例如慕容笔、慕容博,均只有育有一子。人丁这么单薄,一旦遇险,难免血脉俱断。 世人都说慕容家男子,只爱江山不好女色,不失为真正的英雄豪杰。 只此一点,足以傲视天下好色男子。 “起床了.....” 疲累不堪的秦川,隐隐感觉有人在轻推他。 “太阳都到正午了,还不起床?....” 困得睁不开眼的秦川,隐约感觉杨雪在喊起床。 “快起了,否则耽误时间....” 秦川只感觉一手柔软温热的玉手,在他腰间轻推。 连日来事多烦心,本就疲累,又与慕容博生死相拼,晚上更是与娇女风雨缠绵,一时之间,哪里醒得来、起得动。 耳边起床的呼唤声断续不绝,迷糊中的秦川不觉已恼,一个翻身,将她紧紧抱入了怀中。 “乖,别闹,梦里正跟你亲热呢.....” “呀!”的一声惊呼,令秦川清醒了几分。 摸索之中,那高耸丰腴之感,似又明显有些不同,秦川心中一惊。 猛地睁开眼睛,却见一身华服丽装的王夫人,正被自己抱倒在床上。 这个贵妇的容颜,艳丽娇美,肌映春花,双颊晕红。一双情意绵绵的美目,正盯着自己,透着三分薄怒,六七分羞臊。 第75章 《济世三篇之祛毒疗伤篇》 秦川虽满脸迷糊,心中却是一惊。 此时,已发现自己就睡在自己的房间,而窗外光线明亮,分明是天已大亮。 他本以为还在暗道密室中,更以为身旁的女子是杨雪。 梦境中,正兴高力猛,肆意大杀。 他皱眉回忆,被杨雪扶回房间的记忆片段,隐约闪现。 见王夫人被自己侧抱在怀中,满脸通红,那一张樱桃小嘴儿急促喘息,神色惊怒娇嗔,似是骤然发怒。 一股醉人的幽香传飘入秦川鼻内,如麝如兰,令他心痒难耐。 秦川索性心一横,继续装作未醒,翻身将王夫人那丰腴圆润的玉体,压在了身上,朝着她红唇吻去。 王夫人被他压在身下,又被吻住朱唇,眼睛一惊,瞳孔微张,不禁挥舞玉臂挣扎,哪里推得动。 嘤咛娇喘几声后,便被吻得身心沉沦,双目含羞半闭,睫毛轻颤,猛烈地回应起来。 秦川更是欲念大作,双手乱动,王夫人身材之丰腴,绝非少女可比拟。芬芳馥郁的美妇香气,一浪一浪冲击而来。 两人如欲海沉沦,也不知吻了多久,才分离开来,俱是气喘吁吁,四目相对,眼眸中俱是情欲。 秦川假作从迷糊中醒来,惊醒道:“夫人,你,你怎么从我梦里出来了?!” 王夫人听到这话,心中一喜,对刚才的事却是又羞又臊。 她努力平复起伏高涨的情绪,故意板着脸,说道:“哼,你梦中就做这些事情.....” 秦川见俏脸一板,怕她发怒,又见她白嫩的脸上,泛起一片绯红,既有羞愤,又闪着强烈的欲念。 腹中止不住地欲火狂烧,索性又一把将这个美妇人抱住,欢喜道:“想来我还没有醒,还是在梦里....” 便又痛吻起来,王夫人哪想到他会这样,玉颊粉红,欲念也被点燃,发出一声呻吟,微闭着眼睛又迎合起来。 不知道又吻了多久,才被王夫人推开。 这个脸蛋羞得通红的美妇人,快步奔了出去,丢了一句话。 “哼,一觉睡到大中午,也不知昨夜干嘛去了,赶紧来吃饭吧.....” 秦川只感回味无穷,嘻嘻一笑,换了衣裳,跟了过去。 一桌丰盛的菜肴,早已有些冷了。 秦川尝了一块酒糟鸡,只觉入口一片清凉,咸鲜可口,鸡肉劲道,鸡皮微脆,美味极了。 忙笑着赞道:“夫人,好手艺,这鸡块真是美味!” 王夫人夹了一筷子葱烧海参到秦川碗里,眼中含笑,却作板着脸模样,埋怨道:“哼,去看你几次了,也不见起床。” “这菜,趁热才好吃!” 秦川哈哈一笑,投过去一个抱歉的眼神,大口大口就着米饭,吃了起来。 王夫人亲自下厨的三个菜:一碟酒糟鸡,一盘葱烧海参,一盘油爆虾。 滋味各有千秋,难分伯仲,都是美味非常。 秦川心中甜蜜,望着王夫人,眼睛露出毫无掩饰的爱慕之情,调笑道:“原来夫人真来过我梦中,我梦中,夫人给我做的,就是这三道菜。” 王夫人闻言,不由得想起刚才被他压在身下、相拥激吻的场景,顿时耳根红透。 她随口啐道:“胡言乱语,言语轻浮.....” 话虽如此说,脸上却没有怒色,更是盛了一碗百合莲子羹,递了过来,满眼都是温柔。 秦川哈哈一笑,两人情思暗涌,缓缓地吃着饭,有一句没一句说着些暧昧话语。 待到吃完饭,已是下午,启程已晚,索性决定明日再出发。 秦川独自一人来到琅嬛玉洞,在秘笈书架上,翻找慕容博要寻找的那张药方。 哼,药方?! 秦川自然是不信的。 慕容博练功所积累的病患,原着说他四处寻觅名医,均不能救治。 哪那么巧,十年之前,便有人给他一张正确的药方。 至于是什么,不知道?! 找出来,再说。 还要感谢慕容博翻阅了绝大多数秘笈,秦川花费了两个多时辰,将剩余的秘笈全部查了一遍。 终于,一片巴掌大小的锦帛,从一本名为《天罗掌》秘笈中,掉落出来。 “酸枣仁汤!” “酸枣仁二升,甘草一两,知母二两,茯苓二两,川芎二两。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分温三服。 ” 秦川看得一愣,真是一纸药方?! 回到自己房中,他翻来覆去看这张锦帛,陷入深深的疑惑中。 慕容博要找的,应该就是这张药方,没错了! 为什么?! 原因一、秦川已将剩余没翻找的书籍,全部找过了,只找到这一张东西。 原因二、药方的材质,一般药方不过是纸张写就。没有特殊原因,何必用锦帛?! 而且,这锦帛极为特殊,不是寻常的材质构成。这一点,就甚为可疑。 原因三、这药方写得酸枣仁汤,不过是治疗虚劳虚烦不得眠,算不得是什么大病。出自唐朝张仲景的《金匮要略》,非常常见。跟慕容博那种要命的疾患,完全不一样。 莫非这锦帛,藏有什么秘密? 莫非,水浇或者火烧,才能显露隐藏的文字? 秦川取了一些水,浇了上去,锦帛也不见湿,水滴直接滑落了。 他又取了灯烛,在锦帛边角点火,可惜,试了几次,根本烧不起来。 秦川不仅不灰心,反而咧嘴一笑,材质这么特殊,多半藏有秘密。 找出方法来,只是时间问题。 忽然,听见门外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是轻轻地敲门声。 秦川开门一看,正是昨夜与他恩爱缠绵的杨雪。 杨雪捧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两碟小菜和一壶酒。 她脸上泛着羞红,眼睛中闪烁着欲念,看得秦川心头一暖。 离别在即,杨雪似是感怀悲伤,略吃了两口菜,便一杯一杯喝起酒来。 连喝五六杯,俏脸已泛桃花红,秦川看着不乐,他自身不好喝酒,更不喜女子饮酒。 他伸手夺了杨雪手中酒,却不防备杨雪身子一歪,连人带酒杯,跌扑过来。 “哎呀”,溅得秦川胸前衣襟湿了一块。 杨雪满脸歉意,秦川不以为意,笑着摇头,脱了衣衫。 却见那片锦帛掉在了地上,秦川捡起一看,发现被酒水打湿的那部分,竟然起了变化。 原本是淡黄,现在竟然变成了棕色,隐隐有字迹显露出来。 秦川心中一动,叫道:“雪儿,把酒壶拿来!” 接过酒壶,肆意往锦帛一浇,果然都变成了棕色,一片文字已清晰可见。 《济世三篇之祛毒疗伤篇》! 第76章 巩义聚贤庄 《济世三篇之祛毒疗伤篇》! 一篇文字,字迹小而工整。 据这锦帛记载,这《济世三篇》为八仙之一的韩湘子所作。 他成仙之日,感悟良多,在悟道的山崖上,刻下了《济世三篇》。后为一个修道之人发现,记录下来,传于后世。后因,战火纷飞,三篇各自散落。 其中一篇,便是《祛毒疗伤篇》。修炼法诀,有数百字之多。共分三阶法门。 道家之术语极多,秦川看得头晕脑胀,还好杨雪一起参详,倒也是懂了六七分。 初级法门,按照姿势,秦川光着上身,右足屈蹲,左腿前伸。左手放于额头高度,拇指、食指、小指三指指天,其余二指蜷缩。右手呈掌,掌心外翻,斜举对天。 丹田内力,化分为二束。一束催发至头颅承灵穴,盘旋凝聚,涌往正营、本神、完骨等穴。再一分为二,其一沿任脉而下,至中庭穴。其一沿督脉而下,至悬枢穴。 另一束,催发至脚部地阴穴,冲刺朝上,涌往冲阳、丘墟、悬钟、光明,再沿足三里一路而上,过冲门、腹舍,至大横穴。 之后,中庭穴、悬枢穴、大横穴三力齐涌,依照法诀,依照伤情,运转若干时辰,其伤自愈合、毒素则通过此三个穴道,化为乌腥,排挤而出。直至洁净,则毒素尽数祛毒。 凝神静气,不知道内力运转了多久,秦川心中一动,只觉身躯发烫,骤然睁眼,发现浑身大汗淋漓。 一阵淡淡的腥臭味传来,正是中庭穴、悬枢穴、大横穴有乌黑秽物流出。 却也感身体畅快不少。 见秦川收功,守护一旁的杨雪,忙取了毛巾,为他擦拭汗水。 秦川有些疲倦,脸带笑意,说道:“这《祛毒疗伤篇》,确有功效。按此方法,再运转三次,毒药必能全部排除。” 杨雪欢喜不已,小心擦拭。之后,自是临别在即,互诉一番衷情,云雨几度。 ............................ 日行夜宿,骑马而行。 这一日,王夫人和秦川,已来到巩义聚贤庄。 却见门庭悬着丧幡,纸钱满地,随风飘散,一片萧索之意。 王夫人惊讶道:“这般模样,哪里是像英雄大会的样子?” 秦川心中一动,说道:“还有三四日才是英雄大会,莫非,出了变故?” 两人走了进去,竟然是一片治丧的景象。 恰见一个身穿丧服的家仆走动,便询问起来。 那家仆三十多岁,长相朴实,一五一十将知道的,说了出来。 果然,如秦川所想。 三日前,乔峰挟持一名提前到来的江湖好汉,来到了这聚贤庄。群雄为围剿乔峰,当场大打出手。聚贤庄庄主游氏双雄,率先殒命。之后,更有数十人被乔峰所杀。 最后乔峰寡不敌众,灰心待死之际,被一名蒙面黑衣人救走。 秦川闻言,心中暗道:果然,跟原着情节,差不多。乔峰被他爹萧远山救走了。 那,阿朱应该留下来,被薛神医带走诊治了。 他便问道:“有没有人,跟乔峰一起来的?” 那家仆答道:“是了,有的!” 秦川欢喜道:“是不是一个机灵的美貌少女!” 那家仆摇摇头,说道:“不是!” 秦川一惊,那家仆忙答道:“是两个少女!一个聪明机灵,一个内敛安静。” “咦?!” “你可知道,她俩的姓名?” 家仆回忆道:“一个好像叫做阿朱,一个好像叫做语,语什么来着....” 王夫人和秦川闻言,齐声惊呼道:“语嫣!” 那家仆忙点头道:“对,就是叫什么语嫣!” 秦川心中奇怪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原着中,聚贤庄英雄大会,哪有王语嫣的影子? 现在,她怎么会到这里了呢? 那舔狗段誉呢? 王夫人心急爱女,下意识去拽那家仆,叫道:“那语嫣,去了哪里?” 那家仆吓得踉跄后退,脚下一滑,恰巧躲过王夫人的一抓。 他慌忙答道:“那两名女子,仍在后院房间。” “其中一名女子,似是受了重伤,薛神医勉强吊住她性命,暂不敢远行。” 两人心中一宽,忙跟随那家仆,往后院走去探视。 穿长廊、绕楼台,虽然依旧是朱栏玉砌,但却见许多破碎的物件,肆意丢在地上,一片纷乱景象,宛如遭了贼一样。 家仆摇头道:“主人两兄弟,不幸被乔峰所害,唯一的子嗣坦之公子悲伤过度,离家出走。奴仆们接连盗取财物,树倒猢狲散了。” 来到一处独立的小院,家仆推开房门,说道:“两位姑娘,就在卧室中休养,两位可自行探视。” 王夫人心急火燎,急绕过厅中圆桌,走进了卧室。秦川紧跟其后。 却见那卧室,竟空无一人。 秦川一惊,脱口叫道:“不好!” 果然,听到外面铁链锁门的声音, 两人走出一看,门已被人栓住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凌乱纷杂。 “大伙儿,快点....” 隔着门窗,两人已瞧见六七个汉子,堵在了门外。 而,那家仆也站在一旁,洋洋得意,说着话。 “那个夫人,容貌绝美,我要了....” “哼,凭什么,见者有份!” 那夫人看着有岁数,但皮肤白皙,身子一定仍然娇嫩。” 王夫人听到这话,凤眉倒竖,满脸杀意。 秦川有些懊恼自己大意。 是了,这聚贤庄在当地极为有名,怎么会没有络绎不绝祭拜之人。 进院后,就遇见那一个家仆。 显然,是被一群人江湖歹人,趁家门败落霸占了。 而,那会,王夫人伸手抓那家仆,家仆不会武功,看似慌张,却能躲开,就应该有问题。 哼,不过,多想无益。 “饿他们两天,便束手就擒。” “哪那么麻烦,吹迷香进去....” 秦川听得明白,将王夫人拉到身后,挥起一掌,将房门打得粉碎。 “好小子,还是一个练家子!” 秦川刚从房间跳出来,便感觉一左一右,两道拳风打来。 他冷哼一声,双手齐出,用力疾扣两人手腕,催动内力,发力一折。 “咔嚓”两声,随即两声惨叫,响彻院落,一个白脸书生和一个胖汉,手臂断折,痛得在地上胡乱翻滚。 “好歹毒的小子!” “敢折俏书生和胖罗汉的手,找死!” 一个满脸阴险的汉子,挥着一柄大斧,朝着秦川狠狠砍来。 可惜,这汉子看似威猛,身形却慢。 秦川身形闪动,早已闪到他身后,一记手刀,斩在了他脖颈处。他脖子一歪,惨呼一声,倒地毙命了。 其他人,见秦川三两招便收拾了,俱是有些惊吓,一时不知所措。而,那家仆却已见势不妙,已溜至院门口。 秦川大怒,飞身追去。 而其他人见状,竟然挥舞着兵刃,冲向刚出房门的王夫人,似要挟为人质。 秦川恐王夫人有失,忙飞身回追,联合王夫人将几人打翻在地。 王夫人恼他们之前出言轻薄,出手狠辣,四肢必断其一。 院落中,几个恶汉翻滚在地,惨叫呻吟。 秦川正欲一一斩杀,却听一阵急促而灵快的脚步声传来。 抬头一看,却是一个文士打扮,留着长须的中年人,飞掠而去。 秦川正要一掌打去,却听那人高呼道:“好汉,手下留情!” “在下薛慕华,人送外号:薛神医!” 第77章 美妇赠剑 见那人闪电般窜至自己面前,又惊呼自己是薛神医,秦川一惊,忙收了掌。 他惊声问道:“你,就是那有名的阎王敌?” 那人满脸含笑,说道:“正是在下薛慕华,阎王敌不过是江湖朋友抬爱,愧不敢当。” 秦川冷哼道:“这些人偷袭我二人,你可知道?” 看了看翻滚在地、惨呼连连的几个汉子,断肢掉手。 薛神医叹息道:“几日前,乔峰来到这聚贤庄,大开杀戒,这里多少人的同门或朋友,非死即伤,大家伙计悲愤难平。” “因那乔峰留下了两个女子,大家伙便认为乔峰或他的党羽,一定会回来接走她们。” “故,商量着,在这里埋伏。” “恐怕是哪里出了误会,怕你们当成了乔峰的党羽!” 王夫人立在房门前,面如寒霜,冷冷地听着两人对话。 秦川不满说道:“哼!这些人,出言粗鄙,污言秽语,如同山匪一般,哪里像江湖豪杰?” 薛神医脸上露出惭愧之色,说道:“唉,江湖中人,多是粗鄙少文,又冲动莽撞,得罪公子了。” 他双手握拳,鞠躬行礼道:“我替这些江湖同仁,向公子赔罪。” 秦川见他言语诚恳,脸上的气,不由得消了一半,忙伸手阻拦道:“先生客气了,与你有何关系...” 说话间,却见薛神医眼露恶色,双掌飞速外翻,衣袖间倏地射出两股寒光来,直袭秦川胸口。 距离之近,不过是一米左右,又疾快如电,毫无防备之下,几个人躲得了? 薛神医忍不住哈哈大笑。 却见秦川,似早有防备。 他见状,不假思索地身子疾速向右倾倒,两枚夺命暗器,堪堪从他身体上方擦过。 薛神医见偷袭失败,忙挥掌打来。 秦川冷哼一声,催发《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三层内力,左手挥掌应击。 “啊”的一声,薛神医连退十来步,右臂被震动,鲜血惨然洒落一地。 他惊呼道:“你,你怎么会有防备?” 秦川说道:“你不是薛神医,你是假的。” 假薛神医扶着断折的右臂,痛得满脸抽搐。他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你莫非见过他?” “可,我的容貌,应该跟他一般无二啊。” 秦川冷哼道:“我虽然没有见过薛神医,但是我听说过他医术高超,武功却不强。” “他练武,喜欢一味贪多,所学功夫极为杂乱,以致于武功,连一般江湖之人都比不上。” “而,你刚才冲过来时,步履轻盈快捷。闪到我面前,轻功速度之快,远在一般人之上。” “当时,我便起了疑心,暗暗防备,等你自己露出破绽。” “果然,你不打自招,趁机偷袭,暴露出你是一个冒牌货。” 假薛神医忍着疼,哈哈一笑道:“好小子,看你年纪轻轻,没想到有点东西。” 秦川目光冷森,问道:“你是谁?为何假扮薛神医?” “说出来,我放你一马!” 假薛神医面色凝重,却笑道:“哼哼,谁放谁,可还不一定呢?!” 突然,院落外传来多人凌乱的脚步,粗浅不一,由远及近。 秦川侧耳倾听,喘息声有重有轻,人数还不少。 “快,快,那乔峰的党羽,就在里面逞恶行凶!” “没想到,还真来了....” “大家伙儿,这次总算能扬眉吐气了.....” 转瞬之间,便见一群人从院门鱼贯涌入,均是江湖人物打扮,拿着兵器,满脸不善。 数量不少,至少有二十多人! 而,引路的,就是刚才那逃走的家仆,依旧貌似忠良。 假薛神医见状,脸上露出悲痛之色,狂呼道:“诸位,来得好,这乔峰党羽,已伤了多人。” 众人早已围了过来,有一位褐衣人唤作梁栋,外号“刀劈华山”。 他惊呼道:“薛神医,怎么,你也受伤了?” 假薛神医说道:“多谢梁大侠关心!” “我听到动静,过来一看,这歹徒正行凶。” “我听闻是乔峰党羽,悲愤之下,便不自量力出手。可惜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打折了手臂。” “他正要对我下毒手,你们便赶到了....” 众人见他右臂扭曲、鲜血染红半身衣衫,不禁义愤填膺。 “好狗贼,竟然对宅心仁厚的薛神医,下如此狠手!?” “他主子乔峰,如同畜生,杀父、杀母、杀师父。” “他的党羽,果然也如他一般狠毒。” 谩骂之声如波涛涌来,四下起伏,不绝于耳,秦川听得心头怒起。 这些江湖人物,本就凶悍,更兼多有亲朋好友被乔峰打伤或击毙,仇恨似海。 乔峰虽逃,但听到他的党羽潜来,自然恨火烧天,恨不得生吃了秦川。 秦川自然明白他们的仇恨,便强压制怒气,说道:“我不是乔峰的党羽,我也不认识他。” 那家仆却厉声骂道:“胡说,他胡说!” “他刚才进来打听乔峰消息,听到后,脸上变色,分明是认识乔峰。” “听到乔峰所携的两名女子在庄子中,更是露出关切之色。” “你,分明跟乔峰有关系!” 秦川一听这话,心中叫苦:妈的,我怎么解释。 说老子我是未来穿越回来的,对乔峰一向仰慕如神,故而听到他消息,面露欢喜。 这回答,还不如直接是乔峰的党羽。 还没想到如何解释,手腕被折断的俏书生,忍痛爬了起来,恨声叫道:“刚我们厮打时,他叫道是奉乔峰之命,前来救那唤作阿朱和王语嫣的姑娘!” “我听得清清楚楚!” “若不是他的党羽,怎么知道那两个女子的名字?!” 这俏书生,唤作萧长林。一向自命潇洒,极为女色。前几日在聚贤庄之战时,瞧见二女容貌,便起了色心,悄悄记下了姓名。 此时,又听闻来了一个容貌绝美的妇人,着急前来染指,哪知被个青年,一招折断了手腕。心中恨意,难以压制。故,当众说了假话。 他环顾受伤的江湖同道,厉声高呼道:“当时在场的同道,可有听到这话!?” 那些受伤的汉子,无一人是良善之辈,都是窥见秦川年轻、王夫人貌美,起了歹意。 一听这话,俱呼喊附和起来:“没错,他就是这么说的。” “俏书生,说的没错!” “这青年,自己当时承认的,这会见我们人多,就改口了!” “真是胆小鬼,龟孙子!” “敢做不敢当,孬种!” 这些人俱是一个想法,想借着这新来的二十多江湖人物,一拥而上,杀了秦川报仇。 秦川听得这些诬陷和辱骂,虽告诫自己要克制,可心中怒火,仍腾地一下燃烧起来。 王夫人站在房门口,已气得寒霜罩脸。 她瞧见秦川的背影,似已气得发抖,更是怒火中烧。她一向任性妄为,怎肯吃亏! 她心中一动,将背着的棍形包裹,朝秦川扔了过去。 叫了声:“秦川,接着,送你的礼物!” 秦川心中疑惑,随手接住,扯开绚彩的包裹。 一看,却是一柄带鞘的剑! 通体漆黑,有暗纹起伏。 鞘口、两个鞘环、鞘标,均为金色,黄铜打造,缀有兽纹。 护手样式古雅,剑墩连接一枚小圆环(剑柄尾端),两者都是黄铜打造,刻有奇兽图纹。 而剑柄,却是黑色乌金丝缠绕而成,触感极佳。 整把剑,沉甸甸的,黑色之感,如沉默千年的瑰宝一般。 秦川拔出宝剑,却见一道寒光,闪烁全场。 众人皆暗道好剑,眼中显出觊觎之色。 看那剑身,呈现暗灰色,远看光滑无比,近看却见铸有华丽的暗纹,若峰峦起伏,连绵不绝。 秦川朝地面轻挥,“咔嚓”,如纸张割裂声一般,地面板砖被轻易划开。 秦川心中大喜,顿时爱不释手。 他问道:“此剑,可有名字?” 王夫人视众人如无物,露出倾城倾国的笑容。 悠然答道:“此剑,是件古物,唤作孟德剑!” “正适合你!” 第78章 弱便欺你 孟德剑?! 秦川听到剑名,苦笑不已。 对面的江湖人物,见孟德剑锐利无比,一时间都有些忌惮。 假薛神医见状,指着手腕断折的俏书生,怒声喝道:“诸位,这青年出手如此狠辣,不问清楚状况,便伤了多人!” “分明是来聚贤庄闹事,破坏铲除乔峰的义举。” “此等行为,还说不是乔峰的党羽。” 他满脸愤慨,捂着左臂,环顾群雄,悲呼道:“各位,我等在聚贤庄聚义,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铲除乔峰那种江湖败类,而今乔峰逃走,只留下他一个同党。” “诸位,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难道任由他逃走吗?” “我薛慕华虽然武功不济,但深知除恶即是扬善,恶徒不出,江湖永无安宁。” 那俏书生满脸憎恨,叫道:“各位英雄,前几日乔峰在此杀害多位江湖同道后扬长而去,我等颜面尽扫。” “而今,他的一个无名党羽也嚣张至此,若是让他也从容离去,在场的各位,有何联盟见天下英雄。” 群雄闻言,纷纷摇头,脸上现出怒容来。 是啊,乔峰当日在此大杀四方,人人皆为耻辱。 有人叫道:“杀不了乔峰,难道连他一个青年党羽,也杀不了,那还不如死了干脆.....” 一时间,群情激愤,义愤填膺。 秦川怎肯任对方挑拨无知的江湖人物,忙高声喊道:“在下秦川,一向在大理地界行走,首次来河南地界,并不认识那乔峰,更不是他的党羽。” 假薛神医嘴角泛出冷笑,厉声道:“哄人欺骗,妄图蒙蔽天下英雄,休想!” “诸位,今日虽杀不得乔峰,但若杀了乔峰的党羽,他日行走江湖,哪位英雄好汉不会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声英雄!” “扬名天下的机会,怎能错过?!” 假薛神医举起左手,做出一个三个手势。 恨声说道:“哪位英雄好汉若能擒杀此僚,我薛慕华愿意日后救治他三次,分文不收。” “呀!” 听到这话,在场的江湖人物,都是一片哗然。 薛慕华医术堪比华佗在世,人称阎王敌,能从阎王手中把命救下来。 他日常救人原本极为苛刻,要不是索要大额钱财,要不是索要珍贵的武林秘籍,所以并非人人都能负担。 这次,他竟然承诺免费三次,那不等于多了三条命。 行走江湖,刀光剑影,这简直是妥妥的护身符啊! 若是交好了薛神医,莫说自己,连带门派弟子都能受益。 众人心中大动,更是起了跃跃欲试之心。 假薛神医又说道:“看这青年背后那妇人,她面无表情、眼神涣散,多半是中了迷失神智的药物,想来更是这青年多半淫辱,生不如死。” “诸位。诸位,若是谁能杀了此僚,那妇人我必将他救治清醒,若是哪位英雄好汉有意,我便撮合这此妇嫁于他,好让她日后有个存身之地。” 众人一听,也不再偷瞄,都光明正大地看向王夫人,俱是呼吸一窒。 王夫人本就眉如远山,肌肤若梨花冬雪,俏脸似桃花飞霞,一双眼眸似嗔似喜,透着无限风情。 为出行便利,更是着一身劲装武士服,更显得曲线玲珑,丰腴婀娜,姿态动人。 许多好色之徒,早已看得呆了,流出口涎来。 秦川见状,又怒又气,急声高呼道:“诸位,不要听他胡言,我不是乔峰的党羽,我也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他不是什么薛.....” 话没说完,早有一人冲了过来,厉声道:“好奸贼,跟契丹狗乔峰一样,心狠手辣,今日我就要为民除害,宰了你。” 说话间,扬手便是四柄飞刀甩来。 秦川怒哼一声,身形连闪,刚躲过,便见两柄一模一样的剑,一左一右地袭来。 忙以孟德剑剑鞘抵抗,却有三人挥刀劈来。 假薛神医满脸喜色,高声赞道:“飞刀雷、清风双剑司马兄弟,果然是仁义当前,让人敬佩!” “好汉子,今日起,便是我薛慕华的生死兄弟!” 其他人闻言,又见秦川被五人逼得有些手忙脚乱,再不迟疑,挥舞着兵器,杀入战场。 秦川只凭身法闪躲,或以剑鞘抵抗,哪知围攻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他心中又惊又怒。 却碍于这些人愚昧无知,是假薛神医蛊惑,便不肯下重手伤人。 那些人见秦川如此,以为他武功不高,心中狂喜,更是施展武功,狠厉围攻。 躲在房门前的王夫人,江湖阅历颇丰,早看出秦川的顾忌,不禁又担心又气愤。 她疾声高呼道:“秦川,你再动手,不如自己割了头送给他们!” “杀了你,可以扬名天下,此为得名!” “杀了你,可以得三次救治机会,此为得利!” “杀了你,可以掠夺我这神智不清的妇人为妻,此为得美!” “有此三利诱惑,你是不是乔峰党羽,还有人在乎?!” 秦川闻言,脸上一变! 王夫人对秦川深有情义,早知他武功虽高,人也机灵,但终究江湖阅历少,更是容易心慈手软。才取了家中收藏的最好三剑之一孟德剑赠他。 见他果然心慈手软,不忍伤人,更是厉声叫道: “若是那乔峰在此,这些鼠辈,可有胆量上前?” “秦川,你可知他们为何敢围杀你?” 秦川在场躲闪抵抗,哪里能思考回答,却也是心中一怔。 王夫人冷冷喝道:“因为乔峰武功之强,惊傲天下。” “他虽也是正直仁义,但该出手杀人时,决不手软!” “而你呢,年纪轻轻,看似武功不高,又是来自边陲大理!” “没有武功、没有背景的青年,杀了又如何?!” “欺软怕硬,仗势凌弱,才是江湖中人的真本色!” 王夫人以内力吐出这番话,喝破许多人的心声,不少脸薄的江湖中人,不由得老脸一红。 却也有脸厚如城墙之人,恼羞成怒,厉声骂道:“好淫妇,胡说八道,找死!” 更有七八个人,朝着王夫人扑打而去。 王夫人也不客气,身形连闪,右手辣手击碎一个矮子的后脑,惨嚎而死,血污洒了一地。 另外几人一愣,哪里想到这妇人会这么凶残,脸上露出惊惧之色。 王夫人“咯咯咯”地大笑,望着秦川。 笑道:“秦川,他们难道不知道,你是无辜之人吗?” “嘿嘿,可那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都知道,可他们不在乎!” “你的命,算得了什么?!” “只要有利可图,你又不够强、不够狠,他们就会如豺狼一般把你撕个粉碎,夺你财物、淫你妻女!。” 秦川心中一惊! 王夫人手下不停,又旋风般踢断一个人手臂,那人“啊”的惨叫着,摔翻在地上。 王夫人凤眉倒竖,看着秦川,一字一顿地冷声道: “这,就是江湖啊!” “哪个领域,又不是江湖呢?” “弱便欺你!” “千百年前,千百年后,历来如此啊.....” 秦川眼中泛出寒光来。 在场的江湖中人,满脸恶意,穷凶极恶地杀来,秦欢心中再无愤怒,霎时间,心平如水。 他拔出孟德剑,挥舞着,杀入人群。 很快,肢体乱飞,血雨飘散,怒不可遏的、逃走躲避的,哀嚎遍地,院落变成了一片血海。 秦川脸上露出残酷笑容,惹得人惊惧奔逃。 弱便欺你?! 那,我便杀尽天下恶人! 第79章 又见紧背低头花装弩 秦川手持孟德剑,施展出《雾陨破云剑》,一式“汹涌云涛”,骤然袭向对面的江湖人物。 剑势如波涛汹涌的云海,一浪接一浪,连绵不绝,更兼孟德剑锋利无比,早已有三四个人,被削断兵器,伤了手臂,惨呼跌倒。 其他人哪里想到这长相平平的青年,出手如此狠辣,惊怒交加,挥舞着兵器杀来。 秦川也不客气,“黄风雾罩”、“雾海翻波”、“乌云密布”等剑招,随手化出,杀得众人断肢折体,血溅当场。 没多久,死伤满场,有几个胆小的,早已转身就跑。秦川也不追赶。 待将满场的人,尽数刺翻在地,秦川胸中怒意,还未平复,瞧着那假薛神医。 假薛神医右臂断折,左腿也被一片血红,削去了一片皮肉,此时便满脸惊惧地看着秦川,踉跄着回退。 见秦川用剑指着他,他垂了右臂,左手乱舞,颤声叫道:“少侠,饶命!” 秦川满脸凶狠,冷哼一声。 假薛神医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少侠,我错了,求你饶过我。” 秦川只觉对方怎么怂包,却见假薛神医头一低,脖颈中三道乌光,如闪电般,朝秦川暴射而出。 紧背低头花装弩! 又是紧背低头花装弩! 秦川大惊,好在早有防备,身形疾闪,挥动孟德剑,一剑砍中奔逃的假薛神医。 他“啊”的惨嚎一声,秦川一脚狠踩住他的后背。 王夫人手持一只弩箭,快步走至跟前,又惊又怒地说道:“看,这弩箭,跟当日那假乔峰,射中我的紧背低头花装弩,一模一样!” 秦川心中一惊,莫非他们是同伙?! 他又一剑,将他左臂膀削飞,冷冷问道:“说,你是何门何派,这紧背低头花装弩,是哪里得来的?” 假薛神医惨叫连连,他扭曲地脸,怨毒无比地看着秦川,厉声叫道:“得罪我天择会,你不得好死!” “天择会会主,会替我报仇的!” 话罢,一咬牙,眼睛一瞪,嘴角流出一股黑血,便已垂头毙命。 王夫人略瞧一眼,说道:“牙齿中嵌毒,咬毒自尽了。” 秦川眉头紧皱,问道:“夫人,天择会是什么帮派?!” 王夫人摇摇头,答道:“江湖帮派众多,这天择会,我不曾听过。” 两人蹲下身,查看假薛神医的尸体,发现他后背左肩处,有一样图案。 是一轮金边红底的月牙,只有铜钱大小。 王夫人皱眉道:“那一日,我与假乔峰激斗,也瞧见他后背有这图案。” 秦川心中疑惑:这天择会到底是什么组织,只看两次交手,这两人都歹毒非常,足见这个不是善茬。 可惜,也没有什么线索。 他环顾满场,俱是四肢断折的尸体。 唯一还活着,是那个“俏书生”,也是双腿被斩断,虚弱地喘息等死。 秦川猛踢他一脚,听着他哀嚎,淡淡地说道:“说,那叫阿朱的姑娘,在哪里?” “俏书生”疼得汗珠直流,满眼畏惧,急声道:“我说,我说,那一日,乔峰走后,薛神医便带着那两名女子回薛家庄了。” “只是不知为何,第二天薛神医又回来了,问他那俩女子下落,他只是闭口不言。” 秦川和王夫人闻言,反而松一口气。两人都明白,第一个薛神医多半是真的,而第二个薛神医多半是冒牌货。 秦川想起一件事,忙上前去查看那假薛神医的脸。 果然,扒了来一张的假的面皮,里面是一张陌生的脸,死不瞑目。 秦川一剑将那俏书生刺死,随后放了一把火,将尸体焚烧,焦臭冲天。 这是个独立院落,想来也不会烧到其他院子。 离开巩义聚贤庄,两人便赶往薛家庄的所在地,洛阳以西的柳宗镇。 知道两女被真的薛神医带走,王夫人反而不着急了,那薛神医虽然脾气古怪,却不是一个坏人。 这一日,晚饭后,秦川又按照《济世三篇之祛毒疗伤篇》方式排毒,终于黑血流尽,毒素尽除。 他心中欢喜,忙敲开王夫人房门,说道:“之前我得到一张普通药方,前几日无意发觉,里面竟然藏着一篇名为《济世三篇之祛毒疗伤篇》的秘文。” “我试了里面功法,已将那毒素彻底清除了。” 说罢,便将《济世三篇之祛毒疗伤篇》锦帛给了王夫人。 王夫人自然识货,看了一遍,又惊又喜。 她对着秦川,笑道:“这篇文字,内容虽短,但却是难得的祛毒疗伤功法,你真舍得给我?!” 秦川哈哈一笑,说道:“若嫌不够,我身上还有大概两千多两银票,也可以全部拿去。” 王夫人不禁嫣然一笑,笑道:“你还有什么好东西?” 秦川脸露促狭,靠近王夫人耳旁,柔声道:“我的身子也是好东西,夫人要不要?!” 王夫人闻言,面皮羞红,将他一把推开,一双美目却满含情意地望着他。 秦川哈哈一笑,便各自歇息了。 这一日刚过中午,两人来到偃师城。这里离洛阳已是不远,估计傍晚就到。 走入一处酒楼,人声鼎沸,坐满了食客。 正在吃喝间,却两个面容不善的人,挎着刀,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蓝衣人,颐高气使,满脸傲气,冲着秦川说道:“外乡人,抬起头来。” 秦川不明所以,抬起头来。 另外一个黑衣人,掏出一张纸来,上面似是画着人像,他来回瞅瞅,对比着。 突然,他“啪”的一声,将腰间佩刀拍在了桌子上,厉声道:“兄弟,你的事发了!” 秦川一惊,却见王夫人笑盈盈地旁观着。 他将画纸翻过来,里面画着一个容貌抽象的男子,露着络腮胡子。 “雷满天,你犯下大祸,束手就擒吧!” 秦川冷哼道:“你眼睛瞎了,这人满脸胡子,眼睛那么小,哪里像我了。” 蓝衣人一副吃定你的样子,骂道:“狗贼子,胡子刮了不就行了。” “赶紧跟我们走一趟!” 其他各桌的人,或是目露憎恨的、或是眼含畏惧的,俱是偷看着自己这桌。 见秦川不解,王夫人笑着道:“你果然江湖阅历浅!” “不过是看你年轻面嫩,又是外地人,本地泼皮伪作官府中人,恐吓勒索罢了,打发了便是。” 那黑衣人,望见王夫人美貌,顿时色心大起,调笑道:“是了,还是这美妇人,知情识趣!” “回去陪哥们睡一晚,留下五十两银子,便放你们走!” 王夫人盈盈一笑,眼中却闪过杀意。 秦川大怒,却见王夫人盈盈一笑,身形忽动。 却见,那黑衣人眼睛一疼,两只眼睛各被一只筷子给刺瞎了,惨叫着,翻滚倒地。 那蓝衣人见状,傲气顿时吓没了,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却在此时,门口一阵骚乱响起,七八个泼皮模样的人拿着棍棒涌了进来。 蓝衣人顿时精神大振,挥手道:“兄弟们,终于来了!” “上啊,男的打死,女的带走!” 周边的食客闻言,吓得惊慌逃窜。 秦川嘿嘿一笑,早已冲了上去,随手抓住蓝衣人右臂,《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二层功力,猛然一振,“噼噼啪啪”一阵乱响。 蓝衣人的右臂,便被折断成了麻花。 他惨嚎一声,昏死过去。 其他泼皮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便要逃。逃在最前面的那个,还未逃出门口,便被秦川一根筷子,刺穿了手掌,痛翻在地。 秦川冷哼道:“逃出大门的,杀无赦!” 众泼皮见状,吓得胡乱地跪了下来,齐声叫冤。其中一人,叫屈道:“公子,饶命!” “是那陈四、何七昨日拿了人家五十两银子,说了你们模样,说是要将你们拖在偃师!” “我等,只是过来做做恶势样子而已。” 秦川和王夫人闻言一愣,之后秦川似有醒悟,失声叫道:“不好,快走!” “速去薛家庄,迟恐右变!” 及至天黑,两人赶到了柳宗镇,来到薛家庄门前,放眼一看,俱是惊愕无比。 那薛家庄金字牌匾的两侧,赫然挂着一对白色丧事灯笼,门旁插着招魂幡! 第80章 遇风波 看到薛家庄门口的白灯笼和招魂幡,秦川和王夫人顿感不妙。 欲要扣门,却见一个带刀捕快,摇头叹气地开门出来。 秦川上前拱手问询,那捕快面有余悸地说道:“昨天晚上,一伙黑衣人翻入薛家庄,将一家老小,尽数杀尽.....” “什么?!” 王夫人如遭雷击,身子人忍不住地颤抖起来,眼眶涌起泪花,惊声道:“那语嫣和阿朱,岂不是也....” 秦川眉头一皱,暗道:怎么可能? 阿朱和王语嫣怎么会都死在这儿? 就算是穿越,对这个世界有所影响,怎么会如此之大? 他想不通,会是谁干的? 莫非是偃师指示那伙泼皮拖延自己行程的人?! 那捕快见两人面对惊愕,忙问道:“看两位打扮,应该是江湖人物,可是薛神医的朋友?” “听说他去参加什么英雄大会,可曾跟你们一起回来?!” 秦川和王夫人先是一愣,后又是一喜,忙问道:“薛神医,不在薛家庄?” 那捕快摊摊手,答道:“是啊,也不见他回来。” “一家老小被人杀绝,对薛神医这样的老人,能不能扛得住啊?!” 他吐槽几句,便拱手离去了。 秦川心中一算,那日在聚贤庄听人说三日前薛神医就带着二女走了,而自己和王夫人从巩义到这洛阳以西的柳宗镇,用了三天。 这一算,六天,薛神医怎么会还没有回来?! 他带着二女去了哪里? 王夫人疑惑道:“这六天了,走得也太慢了,就是坐轿子,也该到了啊.....” 秦川忽然想起一事,说道:“夫人,那日有人说道,阿朱似乎是受了重伤,才被乔峰送来聚贤庄找薛神医救治的。” 王夫人闻言,眼睛一亮。 两人齐声说道:“是了,多半是阿朱伤势严重,无法安然到这里,或者急着救治,便在某个城镇先住下了。” 王夫人问道:“会是哪里?” 秦川哈哈一笑,说道:“是了,最近的,是天下名城洛阳。” 第二天一早,两人被策马扬鞭,赶往洛阳城。 秦川心事重重,就偃师被人拖延、薛家庄被灭门来看,似乎两人被人盯上了。 莫非是那天择会?! 可,他们的动作那么快吗? 山道上虽有树林,但依旧酷暑难当,两人坐在一块遮阴的大石上饮水休息。 往来无人,只有无穷无尽的知了声,响个不停。 王夫人热得满脸是汗,连雅致华贵的发髻也被汗水浸湿了一些,面色更是热得红艳如桃花。 突然,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山脚后传了过来。 秦川抬头看,便见一个文士打扮的人,奔马而来。 再瞧一眼,秦川心中一愣。 那人留着长须,容貌熟悉,分明是薛神医。 只见他满脸着急,鞭子狠抽快马,飞速奔行。 秦川忙飞掠山道阻拦,大声叫道:“薛神医,还请留步!” 不到三丈距离,薛神医见一个青年拦道,忙“吁”的一声,勒住了缰绳。 他面容有些疲累,问道:“刚问,阁下是谁?” 秦川答道:“薛神医,可是要赶回薛家庄?!” 薛神医听到薛家庄三个字,面色一抖,颤声道:“我今早听闻,家中出了变故,朋友似是从柳宗镇方向而来,可曾....” 他说到这里,竟然不敢再问,只是满脸凄然。 秦川听到这话,面露不忍,心中为难,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家门被灭的消息。 薛神医瞧他脸色,便明白过来,脸色剧变,悲呼一声:“天亡我也!” “啪”的一声,从马上一头栽落下来。 秦川忙将他一把抱住,将他扶坐大石上休息,劝慰休息。 等到薛神医悲愤交加的情绪,略见平缓,秦川才抱拳问道:“听说薛神医从聚贤庄带走两名女子,不知那两名女子在哪里?” 薛神医望向秦川,露出警惕之色,问道:“你是何人?” 王夫人行礼道:“薛神医,两女之中有一人,是我的女儿。” 薛神医一看她的长相,“啊”了一声,惊道:“你们母女长相,竟然如此相似?!” 稳稳情绪,便说道:“路上,那唤作阿朱的女子病重,我只得拐往了洛阳。” “此时,她两人正借住洛阳银枪客万斌万老爷子的家中。” 王夫人松了一口气,说道:“银枪客万斌,人称中原第一枪,性烈如火,义薄云天。” “语嫣她俩借住那里,我便安心了....” 薛神医递给秦川一块古雅的绯红玉佩,说道:“持这块玉佩,万家人才会领你进去见人!” 秦川接了过来,又说了一番劝慰的话。 之后,薛神医便着急忙慌地赶往薛家庄。 天色刚黑,柳荫巷,两棵腰粗如抱的柳树,屹立在石道两旁,随风轻轻摇摆枝丫。 万府的牌匾下,府门大开,站着两个提剑的汉子,满脸都是腾腾的杀气。 秦川二人上前,亮出那绯红玉佩,搭话道:“两位朋友,我二人求见万老爷子。” 一人接过玉佩瞧了瞧,面色微变,仔细打量了秦川和王夫人几眼,对他搭档,说道:“我先进去通禀,你带着两位客人进来。” 两人跟着另外一人,走了进去。只见里面的房屋,建得极为高大,所用木材多是黑色,显得厚重沧桑。 那人将他两人领进一座宽大的殿堂,便独自离去了。 秦川看着王夫人,摇头道:“名门府邸,怎么连基本的端茶奉水,都没有人?” 王夫人也在迟疑,却听身后一阵声音传来。 两人回来看,当先见到一个容貌英俊的青年,手持一把银枪,跳了进来。后面则涌来十七八个带兵器的人。 他满脸悲愤地吼道:“好贼子,杀了我一家二十来口,夺了我家传赤霞玉佩,竟然还敢回来?!” 秦川和王夫人大惊,却不明所以,急声解释道:“各位,不要误会。” “我二人来此是从薛神医处得了那红色玉佩,来此找阿朱和王语嫣两位姑娘!” 那青年身后有一个瘦子,厉声叫道:“无耻之徒,还敢狡辩!” “万俊万二少爷恰好外出办事才躲过一劫!” “万老爷子临死前说,抢走赤霞玉佩的,就是灭门万家的凶手!” “我们也瞧得清楚,最后逃至院墙回头冷笑的,就是你!” “什么?!” 秦川一时惊讶无比,他脱口叫道:“可有证据?!” 七八个汉子俱叫道:“我等几人,便是人证,看到清清楚楚!” 啊?! 这是怎么回事?! 阿朱和王语嫣,又在不在这里?! 秦川又惊又怒,一头雾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那万俊万二少爷的银枪,已如银蛇般刺来。 第81章 诬为灭门者 银枪刺来,绚如毒蛇乱舞,快绝惊人! 秦川闪避两枪,再侧身闪避时,“小银枪”万俊右手腕急抖,枪杆如鞭子一样,朝胸膛抽来。 无奈之下,秦川只得以左手小臂直接格挡,“啪”的一声,震得他手臂酸疼,后退数步。 万俊银枪一震即退,枪身快速回收,身形疾转,化作一个圆圈,枪尖如刀刃,连绵成圆,密不可破,削刺秦川。 边上的人叫道:“万师哥,好一招“枪转成圆”!” 秦川见来势凶猛,慌忙后退两步,却又瞥见身后的王夫人。 便冷哼一声,眼见枪刃旋割左臂之际,急速弹身而起,空中翻个筋斗。 一时之间,头在下,身子在上。 催动《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三层内力,双掌回旋齐发,《金刚般若掌》第二式“无受无眼”,狂暴如虐地轰了出来。 万俊面皮紧绷,叫道:“来得好!” 闪电般收肘回枪,银枪瞬间又斜弹而起,挥刺如舞,如一窝饥渴掠食的毒蛇,撕咬向秦川。 “轰”的一声,犹如雷鸣,旁观者只感耳聋目眩,被一股强大内劲压得悄然后退。 有眼尖者,已看到万俊的数百枪影,竟被秦川掌影尽力压制,银枪断折,人也似被击中数掌,摔翻出去。 万俊艰难地爬起,“噗嗤”一声,吐了口血,他脸上又气又怒。 而秦川却倒翻飘然落地,姿态潇洒。 他负手而立,微笑不已。 《十二玄女炼天功》他已经练成第五层,手掌已如玄铁,但仍能感到双掌上,几个枪尖刺中的地方隐隐生疼。 秦川冷笑道:“银枪枪法虽好,但内力远远不足,遇到真正的内力高手,纯以掌力压制,一掌可破。” 跌坐在地的万俊闻言,脸上羞红。 父亲“银枪客”万斌曾对他说,《百蛇旋舞枪》招式非得辅以深厚的内力,才能将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想起这个他不以为然的训诫,万俊眼中涌出热泪,悲怒交加,怒喝一声道:“奸贼,我跟你拼了!” 随手便从其他师弟手中夺过一把枪,悍不畏死地冲刺上去。其他弟子也是怒容满面,挥动各式长枪,攻向秦川。 秦川空手对敌,开始还游刃有余。 但,万俊师兄弟等人,朝夕相处,共同练枪,默契非常。十来柄长枪,很快便默契分明地攻向秦川全身上下。 秦川只守不攻,很快,双手便有些招架不住。 又瞧见四五个弟子,更是挥枪刺向王夫人,顿时心中大怒。 一个闪身躲开三柄枪的前后夹击,连撤数步,一把抓住一个刺向王夫人的弟子的后背。 欲吐掌力伤人时,王夫人却叫道:“不可伤人!” “万斌万老爷子德高望重,是难得的正义豪杰,在江湖上极有地位,不要伤了他的弟子。” 秦川闻言,冷哼一声,随手将那弟子摔出两丈外,摔得人仰马翻,却没有受伤。 见身后四柄枪不知好歹地刺来,秦川拔出背上的孟德剑。 只见寒光一闪,“铿锵”数声,那四个弟子眼睛一花,只觉手上一轻。 原来,是四柄枪被秦川一剑削断。 众人大惊,一时之间不敢上前。 有一个弟子瞧着秦川的孟德剑,见它剑身呈现暗灰色,又有绚丽暗纹。 又看到王夫人那绝美的容颜,似乎想起什么,指着秦川,惊声叫道:“你,你就是那秦川!” “万师兄,他就是那秦川!” “他就是大恶贼乔峰的党羽,前几日潜入聚贤庄,被留守的江湖豪杰发现行踪。他就恼羞成怒,一下子屠杀了二十多个豪杰,更是一把大火烧了整个聚贤庄。” “只有三四个江湖同道,侥幸逃脱!” “啊!” 万俊和其他弟子闻言,俱是惊愕无比。 那弟子叫道:“我绝不会看错!” “他手中的,叫什么孟德剑,暗灰色的剑身,又有暗纹,极好辨识。” “更是听人说,他身上有个容貌绝美的妇人,形影不离。” 万俊听了这番话,俊脸气得通红,泪流满面,厉声叫道:“好你个乔峰的走狗!” “乔峰那契丹狗的身份被人揭穿,多少人要去诛杀他。” “而我父亲始终不肯恶语相向,更不相信传闻中的恶行” “他说昔日与乔峰有过一面之缘,赞他雄豪无双。纵使他可能异族后裔,但也不相信他是弑杀义父母、残杀恩师的卑劣之徒。” “故,那薛神医和游氏双雄亲自来请,父亲他也不肯去那聚贤庄英雄大会。” “没想到,父亲他宅心仁厚,竟然看错了人!” 一番话,却听得秦川和王夫人心中一惊。 两人对望一眼,俱是暗想:他们只烧了聚贤庄一个别院而已。 是谁,烧了整个聚贤庄?! 秦川更是心中气愤,分明是那群江湖中人居心不良,既要杀良冒功,又觊觎王夫人,围杀自己,死有余辜。 怎几天之间,自己就被颠倒黑白,变成了屠灭聚贤庄的巨凶恶徒了?! 他见对方气势汹汹,欲将自己杀之后快的蛮横表情,知道解释也无用。 只是冷冷说道:“我不是乔峰党羽,聚贤庄也好、你万家也罢,都不是屠灭的。 万俊见秦川一脸桀骜模样,似是不屑说谎,先前下手分明留情,不由得有些动摇。 可,其他弟子哪里肯信,早已喝骂道:“哼!你昨夜潜入杀人,多人看到你容貌,你还想抵赖?!” “赤霞玉佩,从你手中夺回,又如何解释?!” “少跟他啰嗦,被人一堆人包围,谁还承认自己杀了人?!” 说话间,众人早已呼喊着,挥舞长枪,刺向秦川和王夫人。 万俊无奈,唯恐同门有失,只得当先奋勇,跟了上去。 秦川恼怒,却被王夫人拉住臂膀,她朝对面投掷三枚红枣大小的黑色东西。 “啪啪啪”,顿时燃烧一阵黑烟,转瞬充斥满了整个大堂,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阵喧嚣,各自胡乱躲避。 待黑烟散尽,早已不见了秦川和王夫人的身影,只留万俊跟众弟子面面相觑。 趁着夜深人静,两人寻了洛阳西城一处偏僻的客栈住下。 王夫人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这一仗,打得莫名其妙的!” 秦川冷冷说道:“那薛神医说假话了!” “他说他今早才从洛阳万府出来,赶回薛家庄。” “刚才听万家弟子的言语,银枪客万斌及一家二十来口,除了那万俊,都在昨夜被人潜入杀死。” “看他们神情悲愤,不像是说假话。” 王夫人疑惑道:“那薛神医,为什么要说假话呢?” 秦川说道:“昨晚,灭门人抢走了万家的赤霞玉佩。” “而今天中午,赤霞玉佩就出现在薛神医手中。” “再加上他哄骗我们过来,若是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不可能!” 王夫人闻言,打了一个冷颤,说道:“那将万家灭门的人,就是薛神医。” 秦川摇了摇头,他虽没有跟薛神医打过交道。 但对薛神医了解得却也清楚,天龙原着中,薛神医性子虽然古怪,但本质不坏,他对财物欲望不高,平生最大的追求是帮师傅苏星河杀了叛徒丁春秋,重新回归师门。 他沉吟片刻,说道:“不是薛神医,他没有那种武功。” “他武功不高,也没有建帮立派,不过是看病为生。” “他没有杀那万斌的的动机!” “而且,薛神医的至交好友,也不过是游氏双雄这种二流货色。看万俊刚才的枪法,便知游氏双雄这样的人,来个七八十个,也不是万俊父亲的敌手!” 王夫人不解道:“那,薛神医为什么骗我们?” 她眼睛一亮,说道:“莫非薛神医,被人胁迫了?” 秦川想了想,说道:“薛神医至少六七日前,就带着阿朱和王姑娘返回薛家庄。但,在半途中,不知去向。” “有人要胁迫他,是不是得先找到他?!” “若是找到了,必然也找到重伤的阿朱和武功不高的王姑娘!” 他看了看王夫人,说道:“你要是那幕后之人,若要胁迫你我,这种情况下,你会用阿朱和王姑娘,还是会用薛神医呢?!” 王夫人立马明白过来:“是,薛神医并不是被人胁迫的!” 秦川只觉一阵头疼,到底为什么这样,薛神医为什么会骗他们? 这其中,有太多可能性了! 他耐着性子,将巩义聚贤庄杀假薛神医等人、偃师酒楼遇泼皮、发现薛家庄被灭门、洛阳万家被污蔑灭门等,从头开始,一点一点重新回忆起来。 王夫人见他沉思,为他续了一杯茶,也不再说话。 灯烛燃烧过半,忽然,秦川目如电闪,似乎找到了线索。 王夫人开口询问,秦川叹息一句道:“如果,这个薛神医,也是假的呢?!” “什么?!” 秦川一字一顿道:“看来,那天择会,缠上我们了.....” 第82章 一步慢步步慢 王夫人露出惊讶,问道:“天择会,盯着我们了?” “这话,怎么说?” 秦川叹了口气,说道:“你想想,为什么会有人知道我们要去薛家庄?” 见王夫人低头思索,秦川自顾自地说道:“当日,我们在聚贤庄,斩杀了大部分败类,只有三四个人见势不妙,趁我们厮杀溜走了。” “那里面,只有一个人,知道我们在寻找阿朱和王姑娘!” 王夫人眼睛一亮,答道:“是那个家仆!” “我们进门后询问他,听到阿朱和语嫣的消息,露出紧张的神色,被他看在眼中。” “他也知道,薛神医把她俩带走了。” “是了,他多半猜到,我们会前往薛家庄找人!” “他对那假薛神医毕恭毕敬,关系亲密,应该也是天择会的人。” 秦川又问道:“你想一想,在偃师,那几个泼皮无赖,他们说是拿了别人钱财,来拖延我们行程。” “你听到这话,会怎么想?!” 王夫人略一思索,答道:“我自然会想:不好,莫非他们要先我们一步赶去薛家庄为恶?!” “然后,会立马着急赶往薛家庄!” 秦川点头道:“对,之后,发现薛家庄被灭门,惊慌之下,骤然遇见薛神医,心中既然又惊又喜,就忽略了辨别他的真伪。” “然后,就上了狗东西的恶当了...” 王夫人疑惑道:“若是这天择会,要杀我们,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既然掌握了我们的行踪,下毒用药、偷袭、群起而攻之,不是更快捷有效?!” “屠杀银枪客万斌一门,再嫁祸给我们,天择会选择这种操作,是不是太麻烦了?” 秦川皱着眉,说道:“你换种角度想,屠杀银枪客万斌一门是正事,嫁祸给我们,不过是顺带的事,一举两得而已。” 王夫人问道:“那,天择会为什么会屠杀银枪客满门?” 秦川摇摇头,答道:“这,现在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好一会儿,秦川看着王夫人苦笑道:“没想到,短短几天,我的名声便被那么多知道了,可惜还是恶名。” 王夫人淡淡一笑,宽慰道:“君子常有求全之毁,小人也有不虞之誉。” “你扬名江湖的过程,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你,传扬过程中,添油加醋、夸大虚构,是常有的事。” “名声也必然是毁誉参半,误解你的、嫉妒你的、恶意中伤的,远比相信你的,多得多。” “你就算肯屈膝低头,对你有恶意的人,也不会罢休,恐怕你自刎谢罪,这些人也要刨你的坟。” 自己初出茅庐,便背上了两起灭门凶手的恶名,不知有多少人,为亲友报仇的、主持正义的、借机扬名的,会一波一波杀来。 若是说一点惧怕都没有,那纯粹是扯淡,是人,又不是npc或逼王。 秦川听了王夫人一番话,觉得极有道理,不禁会心一笑,心中的那点疑虑和恐惧,散得无影无踪。 王夫人笑道:“不遭人妒,是庸才!” “半个月前,谁知道你秦川这个人,现在,嘿嘿,你可是乔峰的党羽,凶名赫赫了!” 秦川哈哈一笑,反而顿感斗志昂扬。 她俏脸一红,拉住秦川的手,眉目闪着柔情,柔声道:“若你感到不安,我们找会语嫣和阿朱,便回江南,自在隐居便是。” 秦川心中一暖,心中更是对王夫人又敬又爱。 他佯作苦笑道:“这最后一句,可以不说的....” 两人哈哈一笑,四目互望,灯烛之下,顿有温馨知己之感。 王夫人久历江湖,阅历远比秦川丰富,她想了想,说道:“这天择会,几番谋划,都洞察我们的影踪和心思,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而那假乔峰、假薛神医,都是易容假冒,背后都拿月牙印记,又都用紧背低头花装弩,足见都是天择会的人!” “这两人,武功也算不得极为出众,但并非庸手,而且两个都奸狡狠毒。” “从这人推断,那天择会,绝对不是一般的乱如散沙的江湖组织,设计这样的灭门案,背后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秦川静心听着,突然脸色一变,似是想起什么事来,叫道:“不好!” 王夫人一愣,惊问道:“怎么了?” 秦川脸色变得严肃,急声道:“走!” “赶紧,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 话毕,两人急匆匆地出了客栈,如两道烟尘,转瞬消失在漫天繁星的夜幕下。 夜风炎热,子夜已过,两边的家家户户,俱是一片黑暗,无光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来到洛阳东城,已远远望见前面的柳荫巷,似大片的火光,照亮了夜幕。 两人奔至近处,便衣衫不整的邻里,正忙乱地端着水盆,泼水救火。 “救火啊!” “火势太大了!” “里面的人,都不见逃出来啊!”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王夫人满脸惊讶,抬头看眼前的大宅子,正陷入一片肆虐的火海之中。 那府邸牌匾,跌断在地面,借着摇映的火光,依稀能看出“万府”字样! 秦川面容狰狞,怒声喝道:“果然是这样!” “该死的!” 王夫人也惊怒满脸,忙问原因。 秦川怒容满脸地答道:“我那会听到你说,天泽会牵着我们鼻子走,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们要甩掉灭门案的黑锅,无非两种方法,一种是找到真凶,一种是让苦主家属认可我们不是凶手。” “这苦主,只有万家的万俊还活着啊!” “我便想,天择会会不会,连夜将万俊给灭口!” 他拳头攥得吱吱作响,怒道:“没想到,还是来晚一步!” 黑夜之中,万府被火焰烧得噼啪作响,随着夜风传来阵阵焦味。 周边的邻里,衣衫不整或者光着膀子,想来是熟睡中发现失火,慌忙出来。都已挤做一团,满脸惊惧。 “惨啊!” “昨夜才被灭门,今夜侥幸逃得一命的小儿子,便丧身火海了....” “谁干的,谁这么恶毒?!” 秦川和王夫人挤在人群中,默默无语,心情愤慨。 人群中,一个青年突然如发狂了一样,放声大哭。 他满脸都是烟尘,像是刚才奔进去救火了。 他哭喊道:“是那秦川狗贼!” “我刚才遗漏了一块手绢,回来取的时候,见到那秦川从院墙跃了出来,我追了几步,追丢了。” “回来一看,院子里,已是火光冲天!” 另外一个人,问道:“你可曾看清楚?!” 那青年泪水满脸,悲痛地吼道:“不会错的,我不会看错的!” 秦川和王夫人又惊又怒。 秦川不禁咬牙切齿,心中怒气,直冲云霄,难以压制。 该死的! 竟然又冒充我来放火,将那万俊斩草除根! 天择会,你到底是何方邪魔?! 第83章 口音不对 第二天,临近正午,洛阳东城,如意楼。 陈武和赵六,两个江湖人正趴在桌上,大口吃着面条。 突然,听到一阵微微的喧闹时,两人抬头一看,顿时一怔,看呆了眼睛。 二女一男在周边食客的注目议论中,走入了酒楼大堂。 走在前面的女子,未出嫁的姑娘打扮,含羞垂头,但容貌绝美,堪称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她后面,也是跟着一个身形婀娜的女子,看却看不清楚样貌。 为何? 第二个女子,是一身灰衣布衫打扮,身披斗篷,罩着头,只露出眼睛来。 第三个,则是上了年纪的文士。浓眉大眼,留着一束,顾盼之间,颇为自得自傲之色。 陈武一愣,脱口叫道:“薛神医?!” 忙带着赵六上前,待薛神医三人寻了位置,殷切地拱手行礼。 “敢问,可是那阎王敌薛神医?” 薛神医回头一望,矜持一笑,拱手道:“不敢,正是薛某。” 这话一出,周边的几桌食客,纷纷的议论声就传了过来。 “呀,他就是那神医啊....” “薛慕华,薛神医.....” 那赵六年轻,满脸疑惑,忍不住说道:“薛神医,你怎么在这?” “你可知,你那薛家庄.....” 却被陈武肩头一撞,打断了话语。 赵六疑惑,却见陈武朝着薛神医问道:“听江湖同道说,薛神医你数日前就离开了聚贤庄,返回薛家庄,怎今天才到洛阳?” 薛神医哈哈一笑,指了指披着斗篷的女子,说道:“还不是为了她!” 陈武问道:“她是?” 薛神医捋了捋胡须,叹息道:“她呀,冤孽呀!” “她就是那日聚贤庄之战,乔峰托付下来的那个女子,换作阿朱的。” “她身受重伤,薛某身为医者,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所以便带她回去救治。” “哪里,在半途,她突然病发,我发现她伤势恶化,经不得舟车劳顿,只能找一个村庄借宿救治。” “托村民拿着药方,进城买药。一连七八天,才把她的病情稳住,只是不能吹着风!” “今天才起程,路过洛阳城,进来吃一些东西,然后就往西返回我薛家庄。” 陈武和赵六,交换了一个眼色。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几天,哪路人马都找不到这薛神医。 陈武高声赞道:“原来如此,薛神医真是医者仁心,令人敬佩....” 说了一通称赞的话,识趣地拉着那赵六,回了自己桌子。 满桌的丰盛菜肴,那美貌绝伦的女子,只是吃了些新鲜时蔬、时令水果。而,那披着斗篷的女子,似乎是胃口极好,运筷如飞,专捡那美味的牛羊肉,吃了许多。 薛神医看着眼中,眉头微皱,轻轻咳嗽两声,那斗篷女子动作便轻缓了许多。 饭毕,二女登上马车厢,薛神医扬鞭驾马欲走,却见陈武和赵六奔了出来。 陈武恭敬地奉上一个小匣子,讨好地说道:“薛神医,初次相见,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收纳。” 薛神医先是一愣,旋即接了过来,淡笑道:“方才匆忙,不曾问两位朋友姓名,实在失礼。” “敢问高姓大名?” 陈武和赵六大喜,忙报上姓名。 薛神医默念了两遍,拱了拱手,潇洒地驾着马车去了。 目送离去,赵六忍不住问道:“武哥,刚才你拦着我干什么?” “怎么不让我告诉薛神医,他薛家庄被灭门了。” 陈武闻言,白了赵六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种晦丧的消息,急着报什么?!” “你可知,报喜的时候,为何人人争先恐后?” 见赵六摇头,陈武解释道:“道理很简单,你报上一个好消息,人家听得心情畅快,自然看你顺眼,不自觉记得你的好。” “而,你报上一个不幸的消息,别人悲痛伤心之下,自然也对你这个报信人,心存埋怨。” “所以,才有个词,叫报喜不报忧!” “跟薛神医混个脸熟,日后求医,好攀关系。” 赵六讪讪一笑,说道:“还是武哥有见识。” .......... 马车缓缓在郊野外跑着,两侧俱是翠绿平整的农田。 车厢中,那容貌绝美的女子,闲坐无事,打开小匣子,竟是五张银票,合计一千两。 女子满脸嘲弄,讥讽道:“薛神医还真是有面子,两个节俭到吃面的江湖末流,都忙着来送礼,出手就是一千两。” 对面那斗篷女子闻言,嘿嘿一笑,也不说话。 一路再无言无语,不知道走了多久,丘灵山山道中,夕阳将山林染成一片金黄。 过了这丘灵山,再走不远,就是柳宗镇薛家庄了,天黑就能到。 薛神医不知为何,似乎有些心事,马车速度也缓缓放慢了。 没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传来身后一片凌乱的马蹄声音 回头一看,却是七八个江湖汉子,持着武器,纵马飞奔。 薛神医不以为意,可这些人却冲了上来,围住了马车,面色不善。 为首的,是一个脸上从左眼到右腮帮,有长刀疤的壮汉,正如看案板肉一样,看着薛神医。 薛神医脸上些许恐惧之色,拱手说道:“各位同道,在下薛慕华,人称薛神医,不知有何贵干?” 刀疤男哈哈一笑,挥动钢刀,说道:“找的就是你薛神医,不想死的,跟我们走。” 薛神医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刀疤男边上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威胁道:“听说薛神医医术厉害,但武功一般,莫非要跟我们兄弟动动手脚?” 一群人闻言,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 薛神医无奈,只得驾着马车,跟着歹人,往回走。天色渐暗,驶入了一处岔口。 夜色渐深,夜风渐起,薛神医驾着车,已隐隐瞧见远处一处山坳,闪现着火光。 之后,三人被压了过去,那刀疤男高呼道:“首领,人都拿下了...” 走近山坳,一股热浪迎面扑来,一个精壮的汉子,正赤着上身,就着篝火吃烤肉。 那汉子双目厉光闪烁,缓缓站起身来,听那刀疤男汇报情况。 随后,他看了一眼薛神医三人几眼,说道:“今天,就在这里歇息一晚。” “奉白王之令,明天将容貌绝美的王姑娘,派人小心地护送往洛阳东城的高升布坊。” “那披斗篷的,应该那乔峰的女儿,唤作什么阿朱的。” “将她送往白王那里,之后白王会带着她,去拜访雷霆猛狮党烈、寒光剑曲一明、腰间刃毛威、癫僧慧聪等人。” 那刀疤男惊讶道:“首领,这几人俱是成名江已久的人物,已很少行走江湖了。” “不知,白王拜访他们,要干什么?” 首领答道:“听白王说,这些是单家父子六人、智光大师、谭公谭婆、赵钱孙、丐帮徐长老等人亲朋好友。” “乔峰的女人,交给他们,自然供他们报复。” 刀疤男讶道:“莫非,是要杀了这女子?” 首领哼了一声,摇头道:“白王说,允许对方断这女子手脚,但要得性命,日后还有大用。” 旋即,朝着薛神医叫道:“薛神医,辛苦了,烦你在此休息一夜,明日随我走。” 薛神医一脸无奈,只得坐下来,默默安慰两名女子。 夜色渐深,瞌睡之意渐起。 却见那刀疤男带着两人,走到首领面前,满脸堆笑。 他嬉皮笑脸地说道:“首领,长夜漫漫,又酷暑难当,兄弟们睡不着。这两个妞,能不能让兄弟们用用?” 他望着容貌绝美的王姑娘,又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弟兄,馋涎欲滴地说道:“首领,那漂亮妞,实在是美得撩拨欲望。” “我这辈子,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貌的姑娘。” “若是能睡一夜,我死也甘愿!” 话罢,跟着身后两人,一起嘿嘿地淫笑起来。 那首领看了他一眼,眼中闪着疑惑,问道:“真是,死了也甘愿。” 刀疤男忙点了点头,却见那首领早已出手如电,一掌劈碎了他的面门。刀疤男惨叫一声,倒地而亡, 另外两人见状,吓得连连后退,惊呼不已。 薛神医和儿女,也目有惊讶之色。 那首领面色难看,冷声叫道:“这鲍丰,自己找死,平日便不听约束,多有淫行。” “今天,还不识相!” 他看着另外两人,说道:“你们听清楚了,也跟其他弟兄交代,我杀鲍丰,是为你们好。” “白王特意交代,会主有令,将这王姓女子必须毫发无损地送到那高升布坊。若是生邪心者,包括白王在内,我等人人,不得好死,家眷连坐。” “嘿嘿,会主什么手段,你们都清楚吧。” 那两人见首领说得厉害,浑身颤抖,忙磕头道:“谢首领,我等再也不敢了。” 话罢,转头要走,那首领叫道:“慢,那阿朱是乔峰的女人,并无特别交代。” “乔峰已身败名裂,自顾不暇,他的女人,用用也无妨。去吧,不要伤了性命。” 两人大喜,喜形于色地谢了一番,便满脸淫笑地拖着披着斗篷的阿朱,朝着山坳深处走去。 薛神医满脸怒容,拳头握得吱吱作响 正要奋勇救人,却听那阿朱拼命挣扎,转身朝着薛神医,颤声嘶吼道:“放开俺,俺不干了!” “俺还是个闺女,没有嫁人。” “俺不干了,五十两银子还你!” 那首领闻言一愣:这阿朱,怎么是中原口音? 据情报,她是江南人士啊! 聚贤庄上,还偶露几声吴侬软语。 声音不对啊。 第84章 天择会的来历 那首领还在惊愕中,却突然感到一阵劲风袭来。 他一回头,便见一条已闪至面前,更觉手臂一疼,“咔嚓”一声,已被人折断。 “啊”,他撕心裂肺地惨叫,接着另外一只手臂也被折断。 昏倒之前,瞧见那容貌绝美的女子,身形飘忽,正在将手下一一击毙。 许久,首领又“啊”的惨叫一声,被痛醒,薛神医那张脸,出现在面前。 首领只觉满口血腥味,薛神医笑道:“你手臂被我全折断了,牙齿中的毒囊也被取出来,还被点了穴道,想自尽,是不可能了。” 首领浑身惨疼,他看了看四周,那几个手下已尽数毙命。 那个容貌绝美的女子,正在安慰那个受惊哭泣的女子。 那女子的斗篷已取了下来,看她皮肤黝黑、两腮暗红,还有些龅牙,似乎是一个村姑。 再看着薛神医,首领回想刚才那迅疾的身形,颤声叫道:“你不是薛神医?!” “他没有这么好的功夫?!” 薛神医哈哈一笑,揭开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笑脸。 那首领大惊,失声叫道:“秦川?” “你是秦川!?” “你怎么有薛神医的面具?” 秦川笑道:“在那聚贤庄,我杀了第一个假薛神医,便顺手把面具装怀里了。” “没想到,还派上了用场!” 那首领冷哼一声,再不说话。 秦川面露狰狞,邪笑道:“说吧,把天择会的信息,都说出来。” “说完,我给你一个痛快!” “否则,我保证,你在咽气之前,没有骨头,会是完整的。” “绝对没有!” 那首领见秦川冷酷模样,不由得身躯颤抖起来。 终于叹息一声,说道:“你问吧?” 秦川问道:“你姓谁名谁?” 那首领面露愧色,答道:“我叫作俞浩?” “俞浩?!” 那个容貌绝美的女子,惊讶道:“你是玄铁手俞浩?!” 她头上梳着单螺发髻,虽然这是未出阁姑娘常见发饰,但此时,已知她正是王夫人。 王夫人疑惑道:“玄铁手俞浩,师承铁手老人,专擅《玄铁裂骨手》!” “嘉兴人氏,在当地好打不平,名声不差。二年前,不知所踪,嘉兴百姓皆惋惜感叹。” 俞浩面色一颤,惊道:“嘉兴百姓,还记得我?” 王夫人说道:“我去年游经嘉兴东禅寺,见过一位老婆婆,哭泣不停,在为人立长生牌位。” “我好奇,上前询问,原来这老婆婆的媳妇是个寡妇,当地泼皮毛三趁夜破门,幸得一个叫俞浩的好汉路过,杀了泼皮,才让儿媳免遭凌辱,还留下二十两银子。” “之后,两年不见俞浩踪影,百姓都传言被人所害。这老婆婆心中难受,便到东禅寺,立个长生牌,为他祈福,愿他平安。” 俞浩听到这话,忍不住热泪涌了出来,悲呼道:“是郝婆婆!” “她,她还好吗?” 王夫人叹息一声,说道:“她还好,玄铁手俞浩人虽然不在嘉兴了,但侠名犹在,泼皮宵小不敢欺负郝家婆媳。” 俞浩闻言,满脸悲愤道:“侠名?!” “哪里还有什么侠名,现在不过是一条走狗,被天择会控制!” 秦川和王夫人对视一眼,忙问道:“这天择会,到底是什么组织?” 俞浩看着秦川,沉声道:“秦公子,你武功高强,人也机智,我便将天择会的情况告诉你。愿你以后有机会,联合江湖正义之士将它铲除!” “天择会,已不知哪年成立,也不知总坛在哪里。” “天择会会主,神秘无比,蒙头蒙面,不知男女,不知岁数,行踪飘忽不定。我入天择会两年多,还不曾见过他。” “他自号天尊,据说会多派武功绝学,武功高强,深不可测。” “更是天资过人,与人交手,总先让对方尽数施展得意所学,临场学武,便能将对方的武功,学得七八分像!” “他手下有四大天王,白王、红王、绿王、黑王。四人都有一身超凡武功,且智勇双全,心狠手辣。” “据说,天尊在收服绿王时,任对方施展绝技《天心坎离掌》,三十六掌尽数打出,未伤分毫。然后,竟然施展《天心坎离掌》中的六七式掌法,硬生生压制住了绿王。” “于是,绿王惊其为天人,心服口服,望风拜倒,归顺麾下。” “后来,有一次,白王和黑王两人联手,与天尊切磋武功。天尊用了不到六十招,用《菩提禅指》刺伤白王,又用《玄光碎云掌》击败黑王。” 秦川眉头一皱,目光瞧向王夫人问询。 王夫人沉思道:“《菩提禅指》,是少林功夫,虽不列入少林七十二绝技,但亦属上乘秘技。” “那《玄光碎云掌》,则是西北天马帮的不传掌法,招式繁复绚丽,有裂石碎山之威,攻击范围大,故称为碎云。” “那《天心坎离掌》.....” 王夫人摇摇头,说道:“我自幼不好练武,记不得了出自哪里。” “待我们找到语嫣,也许她知道一些。” 俞浩又说道:“这天尊,只直接管辖四大天王。” “四大天王,则日常游荡江湖、组织暗杀、兴风作浪,执行霸尊的命令。” “我隶属于白王,类似我这样的头目,有五个!” 秦川将俞浩扶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问道:“这天择会,如此神秘,到底要做什么?” “帮派宗旨,是什么?” 王夫人为俞浩包扎伤口,俞浩摇头答道:“我远离核心,也不知道天择会的宗旨是什么?” “两年来,我配合白王,杀了一些江湖人物,做了几宗灭门案。” “那,银枪客万斌,万家的灭门案,便是白王带我做的。” “是白王亲自袭杀了万斌万老爷子!” 王夫人闻言,怒哼道:“俞浩,你也算侠义中人,怎干得了这等恶事?!” 俞浩羞愧满脸,缓缓说道:“我也被逼的。” “天择会,里面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天生的恶人,喜好为非作歹、杀人放火。这些人,由天尊或四王折服邀请。” “还有一类人,就是我这样的。武功尚可,有一定侠名,则通过药物控制,逼迫行动。” 王夫人美目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叫道:“你也算一条铁打的好汉,什么药物,这么厉害能控制住你?” 俞浩闻言,似是回想起那药物,眼中露出难以描述的惧怕来,浑身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颤声道:“那药物,天尊称为百毒噬心丹!” “每半年,需服食解药一次。否则毒发时,则如百虫噬心一般,求生不能,任你是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 王夫人问道:“难道,没有解法?” 俞浩答道:“我之前暗自寻了不少名医,也解不了这毒。” “这次,奉白王命令,捉拿薛神医,据说就是天尊要让他试一试,能否解毒。” 秦川叹息一声,又问道:“对了,为什么要叫天择会?” 俞浩摇摇头,好一会儿,似乎想起什么来,说道:“对了,白王曾嘟囔过一句话,被我无意听见!” “什么话?” “天选之子,择为帝王! 第85章 巧遇阿朱 “天选之子,择为帝王!” “这人还有称帝的野心?!” “一个草莽江湖之人,妄想称帝?!” “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 秦川一边驾着马车,一边对王夫人嘟囔着。 王夫人看着丘灵山的山道,没有回话,似有所思。 秦川转瞬明白过来,她应该是想起了慕容家。那慕容博、慕容复,也是妄想称帝的野心家。 秦川也不再说话,叹了口气。 昨夜,玄铁手俞浩说完所有事后,自觉羞愧,便撞石自尽了。 秦川心中惭愧,说道:“若你日后路过嘉兴,记得照料一下那郝婆婆婆媳。” 王夫人点点头,说一些劝慰话。 好一会儿,她才担忧道:“也不知道,阿朱跟语嫣到底去了哪里?” 两人默然无语地闲聊着,不知过了多久,便见山道迎面来了一辆带厢马车。 驾车的,是一个面容粗犷的中年汉子。 坐在他身边的,则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书生。 王夫人和秦川瞧了一眼,不以为意,两辆马车缓缓地错道而过。 那英俊的书生,近处瞧见两人,眼睛一怔,有些吃惊。 没走多远,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喊道:“那位女眷,可是姑苏曼陀罗山庄的主人?” 听声音,娇翠婉转,分明是一个年轻女子。 王夫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大喜道:“是阿朱的声音!” 见秦川疑惑,王夫人解释道:“阿朱这丫头,一向聪明机灵,又擅长易容之术。”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秦川这才想起来,原着天龙世界中,阿朱最大的特长,就是为易容术,极为神奇。 忙停了马车,王夫人高呼回道:“可是阿朱!?” 那英俊书生,应声答道:“夫人,正是我。” 两辆马车,拐入树林幽深处,并作一头。 书生打扮的阿朱,拉开车厢门,轻声道:“夫人,请进来叙话。” 便里面一个女子身影闪动,柔声呼唤道:“娘....” 声音娇柔内敛,却又听着说话人,心情有些忐忑不安。 王夫人脸上一喜,却又眉头一竖,而后叹了口气,心疼道:“语嫣.....” 三女进入车厢,叙起话来,只隐约听到些声音。 秦川看着那中年汉子,面容粗豪,眼睛却有些傲气。 秦川拱手行礼,猜道:“敢问,可是那大名鼎鼎的阎王敌薛神医?” 那人轻哼了一声,忍不住伸手捋胡子,却发现下颚光秃秃的,不禁苦笑起来。 一番交谈,秦川算是知道了内情。 原来,薛神医带着阿朱和王语嫣,离开聚贤庄后,阿朱真的半途伤重。为救治她,薛神医便就近寻了一个村子,托了年轻小伙,拿着药方跑入洛阳城买药,同时打听消息。 听闻聚贤庄被乔峰的党羽烧了,留守的江湖人物都被杀尽。 薛神医又惊又冲,冲着阿朱和王语嫣破口大骂。 阿朱何等聪明,骂道:“你个糊涂鬼。聚贤庄聚集千百个江湖人物,要杀乔大哥。他都没有带一个助手!” “怎么?只杀二十来个人,就要派党羽去了?” “他要是有党羽,何至于聚贤庄大会,被你们几百人一起围攻?!” 薛神医这才明白过来,更听从了阿朱的建议,暂时躲在村落,静等消息。 过了几日,又打听到消息,说是那银枪客万斌一家,被乔峰的党羽,给灭门了。 薛神医这才感慨道:“没想到,还真有人陷害乔峰!” 阿朱问原因,薛神医答道:“我和游氏双雄等好汉,亲自请了不少豪杰助拳,只有这银枪客万斌,万老爷子一口回绝,坚称乔峰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绝对不会干出杀义父义母、杀师这种恶事。” “万老爷子地位极高,有他替乔峰说句话,江湖朋友也得恭耳听一听。” “乔峰除非是个白痴,否则不会干出这种事。” 局势错综复杂,薛神医索性继续停留,专心为阿朱治伤。 直到传来薛家庄被灭门的消息,薛神医才终于忍不住了。见劝不住,阿朱便给三人易容改面,返回薛家庄,没想到这半路山道,遇到了王夫人。 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王夫人当先跳下车,叫道:“秦川,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秦川拱手行礼,抬头看去,阿朱一副英俊书生打扮,而王语嫣则被她易容成一位容貌有些丑陋的中年妇女。 王夫人情绪欢快给两人介绍秦川。 阿朱看在眼中,疑在心中。 这舅夫人,历来视天下男子如草芥,怎么说到这秦川时,眉飞色舞,面泛桃红.... 她颇感讶异,心中一羞:这眼睛发亮看着秦川的模样,跟自己看乔大哥的样子,差不多。莫非....... 王语嫣则是低着头,一副与天下男子敬而远之的姿态,当然除了她表哥除外。 几人一合计,便陪薛神医一同赶回薛家庄。 到了柳宗镇,薛神医着急忙慌地往薛家庄回,几人则寻了一处客栈住下。 秦川正独自吃着饭,王夫人推门进来。 两人商议,第几天找几个人,将之前雇佣来的村姑,送回她老家。 好一会儿,秦川对着王夫人说道:“你身上的毒,有《济世三篇之祛毒疗伤篇》可解。” “现在已找到王姑娘和阿朱,这里局势不明朗,她们两人武功一般,不如你们赶紧回江南。” “回姑苏曼陀罗山庄,多作机关,加强防御。” “那天择会,想来也不会跑去江南,寻你是非。” 王夫人闻言,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问道:“那,你怎么办?” 秦川笑道:“我得罪了这天择会,想来他们也不会放过我。” “我一个人,机动灵活,打不过也可以逃。不如四处游走打探,看能不能有些作为,顺便历练一番。” 王夫人虽然不舍,但又害怕女儿出事,无奈只能答应。 两人默默饮茶,烛火昏黄间,涌起一股难舍难分的离愁别绪。 秦川瞧得清楚,王夫人美眸中分明闪着莹莹的泪水,心中不免有些英雄气短。 夜深人静,正在酣睡的秦川,忽然身旁有动静,似有人悄然靠近。 他矍然而惊,忙轻声疾呼:“是谁?!” 一片黑暗中,隐约能看出一道人影,款款而来。 那人柔声道:“是我....” 秦川又惊又喜道:“夫人,你怎么....” 一阵香风飘过,便觉一个浑身滚烫的身子,扑入她的怀中。 只有一层轻纱之隔,尽感这个美妇人的丰腴和热情如火。 王夫人在他耳边,嘤咛道:“秦朗,你还不抱紧我....” 软语妖娆,秦川只觉魂如登仙,爱欲勃发,早已抱着这朝思慕想的美人,倒在了床上,拥在一片黑夜中。 ...................... 翌日,餐桌旁。 瞧着王夫人眼光四射的绝世容貌,秦川只觉心迷神醉,脸现痴然之色。 一整夜的无边爱意、红浪翻滚,其间之乐,真是乐无边。 王夫人也似久旱逢雨、如饥得水,一番甘露恩泽。此时美艳得不可方物,媚眼如丝,甜腻无比,一颗芳心牢牢地系在了秦川山上。 两人四目相望,蜜意情浓,沉浸在无边的爱恋中。 忽然,“腾腾腾”一阵声音,由远及近。 “娘,娘.....” “阿朱,阿朱,她留了一封信,不告而别了.....” 秦川和王夫人齐声惊道:“什么?!” 第86章 阿朱的请求 群山苍翠,连绵数百里,烈阳照射之下,更是酷暑难当。 不见人迹的山道中,深林鸟鸣不断,叫不上出名字斑纹毒蛇,胡乱窜过山径。 一阵脚步声传来,破坏了山林间的和谐。 一个女子,背个小包袱,转上这山道来。 她十八岁左右的年纪,一身淡红纱衫,鹅蛋脸上满是汗水,不时地驻足擦拭一番。 这女子,正是不辞而别的阿朱,在独自一人行往那雁门关(今山西省?忻州市代县)。 灵动的眼睛,已有了疲累之色。却也不肯长久停留,似是着急赶路。 走着走着,左侧山林一阵乱响,阿朱一惊,还来不及避让,已窜出来三个恶行恶相的山匪来。 一个粗鲁的胖汉,一个半百的老头,一个行止猥琐瘦猴,三个人盯着阿朱,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哈哈大笑。 瘦猴挥着钢刀,笑道:“哈哈,今天真是运气,巡山竟然遇见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姑娘。” 胖汉乐不可支地拍掌大笑,叫道:“妈的,一年也不见一个漂亮女人过山,我都素得快变成和尚了了。” 阿朱面色一沉,自然是知道遇上恶徒了。 那老头嘿嘿笑着,第一个急不可耐地扑了过来,叫道:“让我来验验货色。” 阿朱一惊,忙拔出铁剑,准备迎敌。 却听一阵破空的厮鸣声响起,“蓬”、“蓬”、“蓬”三声,三个山匪接连“啊”的惨嚎起来,跌倒在地,垂头而亡。 阿朱靠近一看,三个死掉的山匪,脑袋上都嵌着一枚石头,核桃大小。 显然是被人暗中投掷石块,一击毙命! 阿朱又惊又喜,心中暗道: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同样的手法,内力高绝。 到底是谁,自出了洛阳,一直跟着我,暗中保护我?! 莫非是乔大爷?! 不,不可能。他不知道我的行踪。 那到底,是谁? 莫非是公子爷?! 不会,若是公子爷,肯定会直接现身。也不是公冶乾大哥他们,他们没有这功力。 会是谁?! 好一会儿,这个聪明灵动的姑娘,眼睛一亮,环顾四周的山林,高声叫道:“秦川,秦大哥,是不是你在附近?” 一连喊了三遍,好一会儿,一个人影,如黑鹰一般,从山林中掠出。 正是秦川,背着一个大包袱,左手提着孟德剑! 秦川瞧着阿朱,苦笑道:“我跟你一路了。” “你喊什么公子爷,喊什么乔大哥,就是不记得早喊一声秦大哥。” “我就跟自己打赌,看等到第五次,你会不会猜到是我。赢了,我就吃只烧鸭;输了,我就吃只烤鸡。” 阿朱脸色羞红,讶声叫道:“秦大哥,你怎么会跟着我?” 秦川笑道:“自然是王夫人和王姑娘,不放心你,让我跟来了。” 阿朱沉吟片刻,问道:“秦大哥,你跟着我,不耽误你的事吗?” 秦川随口笑道:“我一个孤家寡人,还有什么正事。护送你一个美貌女子,倒也是有趣。” 阿朱闻言,面色一红,却又皱起眉来。 秦川问道:“阿朱姑娘,你一路往北而去,要去哪里?” 阿朱答道:“我,我.....” 说话间,秦川放下大包袱,解了开来,里面东西倒是不少。 里面有两个厚厚的牛皮纸包,一打开,便飘出一阵肉香来。 是几个沾满芝麻的烧饼,还有切成片状的熟牛肉。 秦川用烧饼夹满牛肉,递给阿朱,说道:“快吃吧,你这一天一夜,才胡乱吃了两个馒头,身体哪里撑得住?!” 阿朱早已饿了,半途一个不慎,包着馒头的纸包,掉落山谷中,只留了两个馒头。 她看着夹肉的烧饼,樱唇微微动了一下,却又瞧着秦川,不接也不说话。 秦川一愣,转瞬明白过来。 山林间,孤男寡女,还不是很熟悉,男子递给的食物,谁敢保证没有蒙汗药?! 见自己人品被怀疑,秦川不仅不怒,反而心中高兴。 若是女子都像阿朱这样,谨慎地保护自己,那遭遇不幸的几率,就能大大降低了。 秦川哈哈一笑,说道:“放心,里面没放迷药。” 他举起左手,赌誓道:“弟子秦川,纵使对阿朱姑娘有爱慕之意,也不会用强胡来。若为此誓,愿让王夫人将我乱剑劈死,做成花肥。” 阿朱闻言,惊讶不已,却还是摇了摇头。 好谨慎的姑娘,值得称赞。 秦川见状,眉目一沉,惊得阿朱连连后退,双手护在身前,准备随时迎战。 却见秦川哈哈一笑,身形闪动,一掌惊涛骇浪般朝阿朱面部打来。 阿朱大惊失色,只得举臂咬牙硬挡,哪知秦川却是假动作,早已身形紧缩,“啪啪”两指,点中了阿朱右部腹部的两处穴道。 阿朱顿时不能动弹了,满脸都是惊愕,叫道:“秦大哥,你....” 秦川朝她笑笑,随即解开了她的穴道,将手中的夹肉烧饼,递向了她。 阿朱顿时明白秦川用意。 是啊,他的武功,远比自己强,若是强行侮辱自己,这无人山林处,怎能抵挡?! 因此也对秦川再无疑虑,接过夹肉烧饼,笑盈盈道:“多谢秦大哥....” 秦川笑着点点头,走到一旁,佯做看风景,让阿朱一个人舒适地吃饼喝水。 待阿朱吃完,精神略有恢复,才问道:“阿朱姑娘,你一路往北,要去哪里?” “返乡的路,应该在东南方向。” 阿朱闻言,面色羞红,好一会儿,才将当日乔峰是如何救治她、又是如何对自己好、以及为救自己勇闯聚贤庄决战天下群雄的事迹,都说了出来。 她说得面色激动,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瞧着秦川。 柔声道:“秦大哥,你说这种情况,乔大哥他生死未卜,我得他大恩,该不该去寻寻他的踪迹。” 秦川自然知道乔峰的事迹,仍听得惊心动魄,拍掌赞道:“这样的英雄豪杰,只有阿朱姑娘识货,可惜可叹。” “莫说去寻,就是生死与共,又有何妨?!” 阿朱听出秦川的弦外音,不由得想起乔峰英豪盖世的模样,芳心一阵摇曳悸动。 瞧见秦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是看穿她女儿家的心事,俏脸一下子滚烫起来,羞红了脸。 两人又聊了一番话,便继续启程了。 闲下来的时候,秦川担心阿朱武功不高,便将从琅嬛玉洞看到的一本《流霞飞虹二十二剑》,传授给了她。 第四天下午,两人行至一处荒野,突然冒出来五六个凶恶汉子,前来劫道。 秦川正要出手,却被阿朱拦住,她一脸正色道:“秦大哥,请你帮我掠阵。” 只见,阿朱连《流霞虹影二十二剑》也没有施展,仅用原本的功夫,便将六个山贼斩杀。 秦川这才醒悟,阿朱的武功,比之慕容复、乔峰等人,自然远远不如。但当日敢一人乔装入少林寺偷取《易筋经》,武功又能差到哪里去。 不由得连连苦笑,笑自己多事。 一晃走了二十来天,那雁门关已遥遥可见,阿朱似是因为可能见到乔峰,而情绪起伏起来。 她面带愁容道:“秦大哥,若乔大爷,真是契丹人,你会像其他人一样,视他为仇敌吗?” 秦川闻言,哈哈大笑道:“阿朱姑娘,这话若是问你,你如何回答?” 阿朱眼中露出坚定不移的光彩,答道:“就算乔大爷真是契丹人,那又如何?!” “我一样敬重他。” “因为他是天下盖世无双的真英雄、真豪杰。” “若是他遇险垂死,我,我....” 秦川盯着她,追问道:“你,你要怎样.....” 阿朱面色羞红,却扬起头来,说道:“若是乔大爷不嫌弃我,我愿意跟他生死与共.....” 十八岁左右的年轻女子,又是情感内敛的古代人,视世俗、视民族于无物,能说出这样的话,你会是怎样的感受?! 秦川只觉一股热血,从脚底直冲大脑,一股难以压制的豪情,涌了出来。 大声赞道:“阿朱,你说得好!” “我来告诉你,若是他日你两人有难,我只要得到消息,必然飞马赶来助拳,虽千万人亦往矣.....” 阿朱闻言,满脸感动,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好一会儿,秦川看到这个奇女子,抬起头,满眼仰慕地望着自己,红霞满腮,欲言又止。 “秦大哥,我.....” 秦川心中大动:咦,这模样怎么像春色泛面,情思颤动,她不会要向我表白吧?! 那,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她身姿苗条,容貌俏丽,又知情识趣,还温柔可人,危急之间,又愿意与爱人生死相随。 这样的女子,哪个男子,不梦寐以求?! 管理后宫,必然也是从容胜任啊。 可,乔峰怎么办,岂不是没了爱人,得孤苦一生?! 秦川满脑子胡乱思绪,好一会儿,才定定神,喉咙有些干涸道:“阿朱姑娘,你说.....” 阿朱一脸庄重地说道:“秦大哥,你是一个好人!” 什么?! 好人?! 莫非是发好人卡?! 胡思乱想间,便见阿朱柔声说道:“秦大哥,我能否跟你结为异姓兄妹?” 啊?! 秦川哪里想到是这个,顿时瞠目结舌。 第87章 恶毒的小姑娘 女人,要让男人爱上,太容易了。 或长得好看、或身姿婀娜、或风情万种,或其他,便可。 但,要让男人敬佩,作为女子,在男权社会,却是极难的。 天龙原着中,容貌漂亮的女子极多,但真正值得人敬佩,却屈指可数。 而,阿朱,是其中一个。 她容貌俏丽,聪明灵动,虽比不上王语嫣、木婉清等人。但,却让人又爱又敬。 不以出身论英雄;为爱人复仇千里奔走;最后更是为了爱人安危,甘愿以死了结仇怨。 这个女子,从来不是男子的附庸,温柔体贴,聪明伶俐,更有崇高的舍己救人的精神。 秦川想到这些,不由得有些迟疑。 看见阿朱明亮纯净的眼睛,不禁心中豁然开朗,哈哈笑道:“好,能跟你这样奇女子,结为兄妹,也是老天眷顾。” 阿朱也满脸欢喜。两人便拈土为香,正式结为异姓兄妹。 好一会儿,阿朱笑道:“哥哥,你传给我一套《流霞飞虹二十二剑》!” “当妹妹,也要送你一件礼物!” 秦川忙摆手拒绝,阿朱笑道:“哥哥,你会需要的。” “是易容术!” 秦川一愣,阿朱解释道:“前不久你被诬陷为聚贤庄和万家灭门的凶手,也被指责为乔大爷的党羽,恐怕许多人要找你麻烦。” “我知道哥哥你武功高强,行事光明磊落,不怕有人寻衅。” “但,哥哥,你想想,到时候,一些找你复仇的人,未必是坏人,只是不知道真相。” “更有一些人,恐怕根本不想来,只是迫于某些亲戚、朋友、师门关系,不得不来。” “哥哥,你通情达理,没必要跟这些人计较,更没必要结仇。” 秦川听得一下,更感敬佩,阿朱真是心地善良的姑娘。 接下来的一天,阿朱娓娓道来,将易容术的知识,倾囊传授地秦川。秦川囫囵吞枣,懂了个七七八八。 雁门关已遥遥在望,看着阿朱消失在山道拐角,秦川有些依依不舍。 随后一些天,秦川想起阿朱的话,更明白提高自身实力的重要性,进入一片无人的山林修炼起来。 他端坐在一个车盖大的木桩上,静修《十二玄女炼天功》第六层。 他已完全掌握第五层,但第六层却阿朱不告而别,还没有来得及跟王夫人双修。不过,修炼之法,尽数告知王夫人。待日后,必有相聚之日。 他凝神静气,将这段日子以来,与人交手的经历,一一回想。 那临阵对敌的招式、敌我气机的牵引、内力运转的诀窍,往日一些一知半懂的地方,突然就一下子,如水到渠成一般领悟了。 他心中欢喜,在无人的山林,进入物我两忘的奇妙境界。 也不知过了多少天,待他走出山林,踏上返回河南的山道,实力大有突破。 《金刚般若掌》第三式“无智无碍”,已练成! 《六脉神剑》的少泽剑、关冲剑,已练成。算上少冲剑,至此,《六脉神剑》已经练成了一半。 《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五层内力,配合之下,可以最多激发出六剑。 其他一些近期来的剑法、武功,也练成了数种,此处不再赘叙。 秦川心中欢喜不已,三式《六脉神剑》在身,跟任何普通高手交手之下,保命无忧。 他心中担忧原着中阿朱被乔峰误杀的事,便赶往信阳境内的小镜湖。 一连走了七八日,进入信阳境内,几番打探,才走到原着中提到的青石桥。 却不见有人把守,想来是时间未到。 秦川一路往前走,道路被荒草遮蔽,胡乱走了五六里,才见到两个岔口。 而,其中一个岔口上,摇摇晃晃插着一块路牌,写着小镜湖。 沿着路牌走去,阳光灿烂,路过一弯清水河,见对面有个农家老翁在悠闲垂钓,波光粼粼,一副岁月静好的感觉。 动了羡慕和食鱼之心,折枝弄了个简易的钓具,斜躺在岸边,一边垂钓,一边休息起来。 阳光如金光般,透过大树树枝,洒落在脸上,秦川只觉惬意舒爽。 半睡半醒,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心中一动,睁眼看,却是钓具在晃动。 秦川心中一喜,忙用力拉扯。 哪知水下的鱼,似乎极大,竟然挣扎得厉害。 秦川哈哈一笑,猛一用力,却感觉水下的力量一松,他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往后倒去。 “啪”的一声,却见水中跃出一个瘦下的身影来,一把银色的渔网,如天女散花一样,漫天朝秦川飞速撒来。 秦川一惊,急忙往后躲闪,却见来不及,便疾速手臂后抄,抽出孟德剑,反手劈砍而去。 却听一阵女子银铃般的嬉笑声,似是不以为然、幸灾乐祸。 这银渔网,又密又实,坚韧无比,寻常的刀剑根本无法砍破。 但,秦川的孟德剑,是何等神兵利器! 只白光一闪,“刺啦”一声长响,那银渔网便被破成两截,掉落在地上。 “呀”的一声惊叫! 秦川抬起眼看,对方竟然是个小姑娘,十四五的模样,个子不高。 扎眼的是,这小姑娘,竟然穿着一身紫色衣衫。 秦川顿时想起一个人来! 此时,她正捂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放声哭泣。 “你这人,好没意思!” “我看你一个人无聊,来给你一个惊喜,来陪你玩....” “你却如此蛮横,拔剑乱舞,你赔我渔网,你赔我渔网......” 这小姑娘,声音娇柔,声调哀愁委婉,如孩童一般,撒娇叫屈。 秦川一愣,看她天真无邪,暗道:莫非我认错人了?! 忙走上前,想要安抚两句。 却见那姑娘,乌溜溜的眼睛,闪现一抹狡黠之色,倏地双掌齐推,数十根银针,从袖子中飞射袭向秦川。 秦川又惊又怒,忙一个千斤坠,上半身后倒,间不容发之间,躲过那一片飞针。 更感一道疾风袭来,却见那小姑娘已甩动一把精光闪闪的短剑,狠刺自己的胸膛。 秦川冷哼一声,体内《十二玄女炼天功》第四层内力,彭然震出。 那小姑娘眼见要取秦川性命,却感一股无形的强大内劲震荡袭来,只冲击得她站不稳脚,后摔而去。 “不打了!” “饶命啊!” 那小姑娘见秦川内功卓绝,吓得脸色巨变,转身就逃。 秦川哪肯干休,早已闪追上去,一爪就要抓住她后脖颈。 却见一道乌光,从小姑娘脖颈处,闪射而来。 定睛一看,竟然一条黑绿色的细蛇,亮着毒牙,飞噬而来。 秦川一闪身躲过,反手孟德剑一掷,将那蛇盯死在地上。 再回头,已见那姑娘躲立在了两丈外,一脸的奸猾和欢喜,似乎洋洋自得。 “你别过来啊,姑娘我还有大把的绝招,没使出来呢!” 哼! 该死的! 此时,秦川心中已能无比肯定,这紫衣小姑娘,就是那阿紫! 令人讨厌的阿紫! 第88章 小镜湖起风波 阿紫正叫嚣着,却见秦川如一道幻影一般闪来,急欲掏暗器。 秦川早已闪至,“咔嚓”一下,卸掉了她的右肩膀。 更是“噼啪噼啪”,毫不留情地一口气扇了阿紫七八个耳光。 阿紫疼得乱叫,小脸顿时红肿起来,还没来得及喝骂,便被秦川丢出两丈外。 秦川满脸不屑,厉声叫道:“滚,下次再来惹我,我剁你四肢!” 阿紫吓得连话都不敢说,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秦川瞧见阿紫逃走时眼中的怨毒,不禁摇了摇头。 这等蛮横狠辣、自私到极致的女子,竟然也有人会爱?! 这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阿紫这种女子,白送给自己,都觉得带身边,也是浪费米饭。 对面那个钓鱼翁见状,惊愕满脸,好一会儿,才忍不住笑道:“哎,这小妖女,这两天跑来这里,四处捉弄人,武功又高又邪,百姓都避之如毒蛇。” “终于,有人收拾她了。” 秦川嘿嘿一笑,拱手问道:“敢问老丈,那小镜湖方向,可是继续往前走?” 那钓鱼翁摇头道:“不是,你走反了!” “你是不是看着路标,走到这里来的!” 见秦川点点头,钓鱼翁叹息道:“唉,路标被小妖女动了手脚了。引诱陌生人,走上这岔路,将对方洗劫一空。” “附近有村民看不过,去调那路标,还被小妖女暴打了一顿。” 秦川又惊又怒,谢了那老翁,收拾东西,折回而去。 回到岔口,沿着另一条道路,在一堆及腰的野草丛,走了大半个时辰,骤然见到一片小湖。 这湖平滑如镜,湖水湛蓝,远处似与碧空接连一般,宽广无边。 一览之下,又有阵阵湖风拂面,使人豁然开朗,心旷神怡。 漫步而望,瞧见不远处的湖边,那阿紫正与一个戴斗笠的壮汉,缠斗在一起。 这汉子,莫非就是段正淳四大家臣之一的褚万里?! 失去了银色渔网的阿紫,论功夫,还真不是褚万里的对手。 已被连连逼退,她反手双袖乱舞,一蓬毒针,骤然逼退了上前强攻的褚万里。 阿紫得意,乌溜溜的眼睛,尽显狡黠,正要对着褚万里喧嚣挑衅,便觉有人搭住了她的肩膀。 她下意识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秦川看着阿紫就心烦,对那忠义的褚万里极为敬重,也不等阿紫狡辩,便如扔垃圾一般,随手将她丢入了小镜湖中。 “救命!救命!” “我不通水性!” 阿紫在湖中,胡乱地挣扎,扑腾起一片浪花来。 秦川冷冷看着,褚万里恨阿紫出手狠毒,也束手旁观。 忽然,湖边树林间,闪出一个人来,长得一副好面貌! 四十多岁,一张国字脸,五官俊朗,气度威武,头戴冠冕,身着轻袍,一派潇洒飘逸之相。 哼! 秦川心中冷哼:果然是段正淳! 段正淳快步到湖边,见阿紫在水中挣扎呼叫,又见秦川和褚万里立在一旁。 忙朝着树林间,高声喊道:“星竹,快来救人,有人落水了,我们几个都不会水!”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女子划着竹筏出现。 这女子,看着三十多岁,容貌标致,一双大眼,乌黑灵动,灿烂如星,秋波频现,妩媚动人。 嘴角似笑非笑,腰姿纤柔,极有妇人的魅力。 秦川冷冷瞧着,暗道:这女子,应该就是阿朱、阿紫的母亲,阮星竹了。 她一番呷醋埋怨,才跃入水中救人。救治之间,却发现阿紫脖颈间的黄金锁片,登时一惊,忙扒开左肩头,赫然看见一个腥红的“段”字。 阮星竹失声痛哭道:“段郎,你快看,是我们的女儿啊....” 段正淳也是一惊,两人抱着阿紫,奔回树林间救治去了。 秦川朝褚万里微一拱手,便独自走到不远处湖边,睡了下来。 不知睡了多久,便听见一片嘈杂声,传了过来。 “爹,娘,就是那人,就是他欺负我!” “我脸上的肿痕,就是他打的。” 秦川心中一动,起身回望,便瞧见阿紫拉着阮星竹和段正淳,兴师问罪地走来。 段正淳瞧了瞧秦川,拱手问道:“这位朋友,小女脸上,可是被你所伤?!” 阿紫在旁插话道:“爹,就是他,他打了我二十来个耳光!” 阮星竹闻言,似是激发了母爱一般,心疼女儿,大声抱怨道:“她一个小姑娘,到底犯了什么错?!” “你一个大人,竟然出手这么重?!” 秦川闻言,火气腾地一下燃烧起来,明知阿紫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他依旧怒不可遏。 对于这阮星竹,秦川看原着时,便是极为厌恶的。 其她为段正淳生下女儿的女子,纵使性子各有乖嚣,但都是亲自抚养自己的女儿,不肯舍弃。 唯有这阮星竹,生下阿朱,将阿朱送人寄养。理由看似可悯,说什么家教甚严,若被知道必然杀了她和她女儿,所以只得送走。 这话,看似极有道理。 实则,是放屁! 若是真的,为何还不知廉耻地与已婚男子,继续苟合!? 两年后,更是又生下了阿紫。没办法,还是同样的理由,又只能将阿紫送走。 你听听,你看看,这行为! 相比其他甘宝宝、王夫人、秦红棉,自己用各种方式抚养女儿,阮星竹只享受下半身的欢快,根本没有抚养女儿的想法。 再者,阿朱死之后,阮星竹是怎么做的,哭了两次后,便将女儿抛之脑后。便又开始跟秦红棉,为个男人争风吃醋起来。 阿朱的头七,过了吗?! 这样的女人,哼! 秦川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三人,问道:“你们可知这小姑娘,对我做过什么?!” 段正淳一怔,阮星竹却利口一张,叫道:“阿紫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能做下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个大人,却出手狠辣,想来就不是什么善类。” 阮星竹一通叫嚣,随后拉拉段正淳的衣衫。段正淳无奈,只得对着秦川说道:“这位朋友,不如你对我这女儿,赔个不是,这事就一笔勾销!” 秦川气得五脏冒火,对面三人,他没有一个不讨厌的。 他怒极反笑,面露狠色,嘿嘿笑道:“若我不道歉,你们又能拿我怎样?!” 阮星竹一听,顿时来了火;阿紫是瞧热闹不嫌事大,叫道:“娘啊,你说爹是堂堂大理镇南王,可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人,似乎也不把爹放在眼里。” 这话一出,阮星竹更是火冒三丈,段正淳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阮星竹厉声道:“段郎,你就看见我们母女,被外人欺负?!” 段正淳无奈,朝着秦川冷哼道:“朋友,不识时务,段某只能出手,小惩大诫了。” 秦川心中盛怒不已,脸上却露出不屑,冷笑道:“教训我,看你酒色过度的模样,你有那本事吗?!” 段正淳大怒,挥掌就要打来。 却听身后一阵晦涩难听的老人声音,忽远忽近地传了过来。 “段正淳,在哪里?!” “速速出来见我!” 四人齐齐扭头看,却见三大恶人骤然出现,面色凶恶。 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秃头乱发,脸上多道疤痕,虽拄着拐杖,但目光如电,气势逼人,显是内力修为不低。 秦川又惊又喜。 好,乔峰阿朱还没到,段延庆来了。 最好,段延庆直接弄死段正淳,一了百了。 嘿嘿,看段正淳被弄死,给他点点赞,自己有兴趣。救人嘛,想都别想了。 对了,最好把阿紫和阮星竹,一起弄死。 第89章 乔峰的疑惑 唇枪舌战一番,段延庆和段正淳,便动手打了起来。 褚万里和阮星竹要上去帮忙,却被叶二娘和岳老三给拉住,捉对厮杀起来。 秦川瞧了一眼阿紫,她跟自己一样,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瞧起热闹来。 很快,褚万里落了下风,被岳老三窥个空隙,点了穴道。 叶二娘直接将阮星竹踢翻在地。阮星竹已伤了几处,血溅当场,高声叫道:“阿紫,还不快来帮娘。” 阿紫只得上前扶住她娘,再看场面,段正淳已落入明显的下风。 段正淳和段延庆,各自使出段家剑,奈何段正淳功力有限,被段延庆的拐杖压制。 靠“一阳指”功力,苦苦支撑百来招后,终于支撑不住。段延庆的拐杖,如毒蛇吐信一般,接连撮中段正淳的身体。 段正淳多处受伤,摔翻在地。 段延庆冷冷笑道:“好一个段氏子孙,终日沉溺女色,手足俱全,功力却这样低微。” 说话间,忽然见有两人从远处飞掠而来,不知是敌是友。 秦川一眼瞧见阿朱,而搂着她飞掠而来的汉子,浓眉大眼,高鼻阔口,长相雄壮。 竟然跟江南遇到的假乔峰,长得一模一样。 不过,只看他急速飞掠的从容模样,一派高手气度,应该是真乔峰。 秦川忙低头,随手从湖水中,沾了一些泥水,涂在了脸上。 乔峰和阿朱两人落下,却也在一旁观察着,似是来意不明。 阮星竹忙扶起段正淳,问道:“段郎,你不要紧吧?” 段正淳一向自诩风流英雄,纵使伤口流血不止,也不肯在美人面前,露出颓势。 他哈哈一笑,笑道:“星竹,我武功虽不如段延庆,但豪情可不输他。你看我,再跟他斗个三百回合!” 哪知,一旁的阿紫却“噗嗤”一声,嘲笑道:“哼,明明胜负已分,死在旦夕,还死鸭子嘴硬。” “你一不敢收拾欺负我的年轻人,二打不过一个残废,还敢自称我爹爹?!” “你肯定不是我爹,你也不是我娘。” 阮星竹见爱郎重伤,女儿又没心没肺,顿感伤心,她忍不住叫道:“女儿,你这样说,就不对了。” “你脖颈间带着的黄金锁片,左肩膀的“段”字,这两样,都是我当年把你姐姐和你送出寄养,留下日后相认的记号啊!” 阿紫似信非信,笑道:“谁知,你是不是看到这个记号后,才胡诌的?!” 但,秦川瞧得清楚,斜对面,躲在乔峰身侧的阿朱,听了阮星竹的话,顿时浑身发抖,浑身不住地颤抖起来。眼睛露出惊愕、欢喜、恐惧、不安等种种复杂的神色。 唉! 秦川叹息一声,阿朱还是听到了她的身世。 接着,便见段正淳嘴硬一番,强行起身,又继续跟段延庆打斗起来。又被重创几处。 段延庆哈哈大笑,一拐便要夺了段正淳性命,阮星竹和阿朱惨声叫“不”,却见乔峰闪电般出手,救了段正淳。 段延庆恼怒不已,与乔峰大战一番,终不能胜,只得悻悻离去了。 伤重的段正淳,挣扎着起身,向乔峰拱手谢礼。乔峰则一脸正色,像原着一样,说了一番话。约定今晚三更,在青石桥有要事相商。 乔峰欲带阿朱走,却见阿朱摇头道:“大哥,我见那夫人也受了伤,他们女儿似乎年龄还小。不如我去帮那夫人一把,敷敷药。” 乔峰只得让她去了,叹息道:“阿朱,太善良了。” 之后,环顾当场,朝着秦川点了点头。 秦川看到乔峰虎背熊腰,器宇不凡,刚才施展《降龙十八掌》力败段延庆,更是武功惊人,言行豪迈,却亦是守礼,不由得起了敬仰之心。 他想起,原着中,今天三更,乔峰误杀阿朱的场景,便觉心中郁闷。朝乔峰一拱手,便消失在树林间。 乔峰望着平滑如镜的小镜湖,心情起伏不定。 他心想:等今天晚上杀了段正淳,便能了结仇怨,带着阿朱,去塞外牧马放羊,过着平静的生活。 ............................. 当夜,新月高悬天际,星辰俱黯。飘动的乌云,不时地遮蔽月亮,使得地面忽明忽暗。 乔峰缓缓地走在小道上,朝约定的青石桥走去。 他看着暗黑的树林,随风摇曳乱响,心中竟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惊慌。 他深吸一口气,心想:是了,以往我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现在,我有阿朱,心中就有了牵挂。 怪不得成亲的弟兄,出任务时,总急着返家。这种心情,我现在才算理解。 阿朱刚才吃饭时,脸色有些惨白,笑得十分勉强。想来也是因为担心我的缘故。 不过,阿朱,你不必担心,若段正淳的武功,只是白天的水准,那绝非我的敌手。 杀了他,阿朱,你就不用陪我四处奔波,风餐露宿,担惊受怕了,咱们就能去关外,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了。 乔峰立在青石桥,头顶乌云窜动,不知恍惚了多久,终于听了动静。 桥的另外一边,正见段正淳缓缓走来。 至桥头,两人行礼,乔峰想起雁门关外死去的父母,顿时怒从心起,怒气冲冲地质问:“当年,可是段王爷被奉为带头大哥,带着一帮武林高手,埋伏截杀我的父母?” “可又是段王爷,为了掩饰带头大哥的身份,将徐长老、单正一家等人,尽数诛杀?” 段正淳看着乔峰,好一会儿,才问道:“乔帮主说我是那恶人,可有凭证?” 乔峰目光如电,扫视段正淳,冷哼道:“段王爷,你地位尊贵,事至如今,莫非还敢做而不敢当?” 段正淳双手拱手道:“乔帮主,不知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若你有凭证,那我甘愿受死。” “若是没有凭证,你杀错了人,莫非日后不会内疚?” 乔峰一阵冷哼,缓缓说道:“我有人证,只是我答应过她,绝不说出她的姓名。” 段正淳叹息一句,笑道:“也罢,不如我自辩一番,乔帮主看有没有道理!” “乔帮主,你试想一下,契丹人意图侵入大宋,中原群雄欲为国解忧,与我大理有何关系,我何必参与其中?!” 乔峰答道:“契丹人野心勃勃,灭了大宋,自然会顺手灭了大理。你参与其中,有何奇怪,不过是唇亡齿寒。” 段正淳说道:“好,就算如此,我参与其中。但,那么中原豪杰不选自家的英雄,为何要选我一个大理外族人,当那带头大哥?!” 乔峰沉吟片刻,答道:“想来,是你身份尊贵,且是官家出身,比起草莽汉子,懂得行军布阵,更适合领导群雄。” 段正淳哈哈一笑,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说道:“乔帮主,别的不说,白天你见我与段延庆拼命,你觉得我的武功,有资格领导中原群雄吗?” “江湖豪杰,向来眼高于顶,他们肯服我吗?” 只此一句,问得乔峰心中顿时生起疑窦来。 是啊,段正淳的武功,今日尚且不过如此,尚不如我帮前任帮主汪剑通,不过与那赵钱孙伯仲之间。 三十多年前,更不可能是汪帮主的对手。汪帮主也不是趋炎附势之人,仅凭身份地位,汪帮主、智光大师等人,怎会对他如此敬重,不惜以死保护。 莫非,带头大哥不是他?! 那,马夫人为何说是他呢? 乔峰越想越可疑,乌云飘动,遮得卓立对面的段正淳,忽明忽暗。 他骤然望去,眼睛一亮,发现了破绽。 他怒喝一声,叫道:“好贼子,你不是段正淳!” “敢欺瞒乔某!找死!” 说话间,早已催发《降龙十八掌》,一式“亢龙有悔”,勃然打出,如无尽的巨浪般,打向段正淳。 段正淳目中惊讶,先惊后喜,厉声道:“来的好!” 双足齐蹲,五指并拢,双臂先是向外侧举,左右掌同时翻转数圈,骤然收回左右肋部,再轰然推拍出来,气劲浩瀚,不逊于江海奔涌。 “蓬”的一声巨响,气劲交击,震得两边草木土石乱飞,两人也被反震得倒飞而去。 各自退了五六步,乔峰只感手掌一阵麻痛,惊愕不已。 他眼中精光闪烁,高声叫道:“你不是段正淳!” “这招,是少林《金刚般若掌》,第三式“无智无碍”!” “你,到底是谁?!” 第90章 救阿朱 对面的段正淳哈哈一笑,声音也变了,年轻了许多,说道:“乔帮主,果然好眼力。” 听声音,分明是秦川。 乔峰正要上前厮杀,秦川伸手阻拦道:“乔帮主,稍安勿躁,听我解释一下。” 乔峰满脸怒容,大喝道:“哼,你敢耍弄乔某,你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秦川说道:“我这脸,分明就是段正淳模样。” “你说我是假的,那么不知道,另外一个是不是真的?” 说话间,他便飞身跳下了桥,从桥洞中抱起了一个人,飞闪上来。 将那人放在他身边,乔峰一看,眼睛都呆了。 赫然也是一个段正淳。 竟然有两个段正淳,站在他对面,虽然服装不同,但容貌一模一样。 不过,仔细瞧,两人的身高略有不同。 而,个子高一些的,是秦川。 秦川冲着乔峰,说道:“来,我们看看,谁是假的?” 话罢,撕开了自己脸上易容面皮,露出真面容来。 乔峰一看,惊讶道:“你是白天,在小镜湖旁的那个青年!” 秦川也不答话,笑着将边上的段正淳的易容面皮,也扯了下来,随手又解开了她的哑穴。 露出一张秀丽的脸庞,乌亮的眼睛,正闪烁着眼泪。 乔峰顿时看呆了,惊呼道:“阿朱,怎么是你?!” 阿朱眼泪夺眶洒出,颤声道:“乔大哥,我.....” 奈何,身子仍动不了。 乔峰一脸的迷茫,喃喃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为何打扮成这般模样?!” 阿朱满脸泪珠滚落下来,如一株被雨水击打的梨花,惹人怜惜。 秦川目如电转,随手一扯,便将阿朱左肩的衣衫撕破了,露出了白嫩如脂的肩头。 乔峰眉头一皱,怒喝道:“你这厮,要做甚?” 秦川摊摊手,苦笑道:“阿朱姑娘,冰清玉洁,我可不敢有亵渎之念。” “你上前,看看再说。” 乔峰疑惑地走了近处,却见阿朱羞红地垂下了头。 他一瞧,白玉般的肩膀上,分明有个腥红如雪的“段”字! 他满脸疑惑,秦川又说道:“她脖颈中的那链子,你也瞧瞧。” 此时,乔峰已知事情有异,对阿朱告声“得罪”,将那链子扯了出来,便见到一片黄金锁片。 秦川在一旁,说道:“乔大侠,你想想白天那阮星竹说的话!” 乔峰略一回忆,心想道:那阮星竹说什么话了。说了一番妇人赌气的话而已。 是了,她说她两个女儿自幼寄送给人,在左肩留个段字,脖子中留个黄金锁片,作为日后相认依据。 啊?! 难道....... 刹那之间,乔峰如遭雷击一般,倒退数步,脸上露出既惊讶又绝望的神色。 他颤声道:“阿朱,你,你是段正淳和那阮星竹的女儿,你就是他们失散的另一个女儿。” 这个铁一般的好汉,心中涌动从未有过的悲伤与酸楚,面容抽搐绝望,叫道:“我的爱人,竟然是我大仇人的女儿。” 阿朱浑身颤栗,也是满脸的绝望和悲痛,她流着眼泪,咬着嘴唇,恨声道:“乔大哥,我欺骗了你,我就是那段正淳的女儿。” “你杀了我吧,父债女偿。” 她一双俏眼,悲伤之中又带着一丝决绝,颤声道:“乔大哥,我替父偿仇,你杀了我,便去关外吧。别在大理和中土待了。” 唉。 秦川听到这话,对阿朱更是敬佩。 她真是用自己的性命,为乔峰考虑啊! 这样的女子,不该死,更不能死! 乔峰悲愤满脸,右掌怒张,青筋暴起,似要一掌劈了阿朱,可却下不了手。他那眼神之中,泛着无限的爱恋和不舍。 秦川见状,忙开口叫道:“乔大侠,你豪勇无双,但脑子怎么这么不好使......” 乔峰大怒,喝道:“你有话直说,戏耍乔某这笔账,还没算呢....” 秦川冷声道:“你猜,我为何在这里做这样的事情?” “不如,给你说一番故事。” “今夜,我便夜宿在林间小屋附近,忽然乔大侠你趁夜去寻那段正淳。” “我一时好奇,跟了过去。发现,你跟那段正淳取消了你们的约会,并劝他早日离开,以免段延庆暗地潜回来。” “出来后,见你神态失落,似有所思。我便跟在了后面。之后,又看见乔大侠你在林间,扯开了易容面皮。” “我才发现,原来这乔大侠,并不是真的,而是阿朱易容而成。” “我心中更好奇了,又发现阿朱姑娘情绪低落,又易容成了段正淳的模样。” 乔峰听到这里,又惊又惑。 秦川说道:“我也奇怪无比,却听阿朱姑娘在林间偷偷哭泣,说道:乔大哥,没想到我竟然是你大仇人的女儿。我没有机会陪你去塞外牧马放羊了。只愿你杀了我,了结你心中仇怨,能快乐平静地过一生。” 乔峰听到此处,大惊失色,急声问道:“阿朱,照这么说,你分明也是刚知道你的身世。” “那,你为何甘愿为这么一个将你抛弃的父亲,舍弃生命呢?!” “难道,你我的交情,还比不得那无情无义之徒吗?” 阿朱听到这话,只是流泪不语。 秦川在一旁,叹息道:“乔大侠,敢问你若是杀了真段正淳,那大理皇室会否寻你报仇?” 乔峰冷哼一声:“是又如何,乔某不惧。” 秦川说道:“若是大理皇室,以及天龙寺的高僧,联合中土武人,追杀你,恐怕你未必能有命存活。” “阿朱姑娘,看似是替父偿仇,你想想她真正考虑的、在乎的,是谁?” “你若杀了她,知道真相后便不再会去段正淳报仇了。” “那么你.....” 这话如一道闪电劈过乔峰的脑海,他顿时明白过来,胸中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来。 这个豪迈的汉子,失声叫道:“是了,阿朱,你这么做不是为了段正淳,你是为了我.....” “你怕我杀了段正淳,日后被大理皇室报复追杀,才要以这样的方式,化解这段恩怨....” 乔峰知道真相后,欣喜若狂,双臂朝天狂舞蹈,狂呼道:“阿朱,没有背叛我。” “阿朱,连性命都不要,是为了我....” 秦川见状,不知为何只觉眼眶湿润,忙解开了阿朱的穴道。 乔峰冲上前来,激动地将阿朱拥在怀中,不能言语。 阿朱见爱人明白了自己的一番苦心,欣慰无比,两行热泪从脸颊滑落。 她依靠在乔峰胸膛中,缀泣道:“大哥,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厉害无比。若是打死了他们的镇南王,他们怎会不报复?!” “大哥,那《易筋经》上都是梵文,我们也不认识。日后,如何抵挡......” 乔峰听到自己爱侣的心声,才明白对方竟然是这么爱自己,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他激动的心情,更是无以复加,紧紧抱着阿朱,语无伦次道:“阿朱,阿朱,你,你,唉,你对我太好了。我乔峰何德何能.....” 秦川悄悄地闪到一边,让这对苦命的爱侣,相互倾诉,互吐心声。 好久,才见阿朱破涕为笑,请秦川过来,介绍了一番。乔峰拱手向秦川赔罪。 阿朱问道:“秦大哥,你怎么会出现在小镜湖?” 秦川笑道:“胡乱游走,便到了这里。” 乔峰拱手谢道:“多谢秦公子,若不是你,我恐怕做下懊悔终生的事情了。” 秦川谦谢一番,突然说道:“乔大哥,刚才我说的那番话,也是我的思考。” “我觉得,中原豪杰众多,这等要事,怎么让一个大理人做带头大哥。” “中土豪杰的性子,多桀骜不驯,藐视外族,怎肯愿意?!” 乔峰和阿朱闻言,露出沉思的模样。 阿朱说道:“这消息,是我们从丐帮马夫人骗取过来的,应该不会有假?” 秦川嘿嘿笑道:“那马夫人,若是骗你们呢?” 乔峰和阿朱俱是一怔,有些不敢相信。 秦川问道:“当时,你们在骗取消息的时候,马夫人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阿朱“呀”的一声,叫了出来:“是了,当日我假扮白世镜套她的话,她忽然没头没脑问我爱吃什么馅的月饼?!” “我当时,自认回答得得体,现在想来,估计还回答错了.....” 秦川又说道:“听说,当日杏子林出现带头大哥的亲笔书信,乔大哥可曾见过?” 乔峰沉吟道:“被智光吃了,只见了几个字。” “那字歪歪斜斜、瘦骨棱棱,明显是武夫的笔迹!” 秦川笑着从怀中掏出一物来,是一把纸扇。 乔峰和阿朱展开一看,不禁大惊失色,愣在当场。 字体秀丽,行笔圆熟,间隔有度,分明写得一笔好字! 落款,赫然是大理段二! 第91章 意外之死 阿朱和乔峰,两人相视而望,俱是惊愕的表情。 劫后余生的阿朱,一脸气愤,叫道:“乔大哥,我们上当了!” “我们被那马夫人骗了!” 乔峰一想到他险些打死自己的爱人,顿时怒气勃发。 他气得浑身浑身发抖,“啪”的一掌,便将桥头一截石柱随手劈断,怒喝道:“那贱人,我跟你有何有仇怨,竟然这样害我?!” 阿朱回想当日,也不觉汗毛倒竖,冷汗直流。她哪里想到自己被那看似贞洁无比的马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好一会儿,阿朱看向秦川,疑惑地说道:“那马夫人为何要骗我们呢?” “她到底有何居心?” 秦川自然不会说,因为马夫人看上你男人,求而不得,所以要弄死他。 他看着两人,沉吟地说道:“听说那马夫人,看似纯良如白莲花一般。既然在她家她能骗你,那之前在杏子林,她说的,是不是也可能是假的?!” 乔峰和阿朱闻言,俱是思索起来。可惜,却想不到头绪来。 满脸怒容的乔峰,沉声道:“马夫人这件事,我非要弄个清楚不可。” “若是几次三番她都有鬼,也饶不得她了。” 乔峰和阿朱商议一番,便决定赶往信阳城,去质问马夫人。 两人对秦川再三致谢,便离去了。 趁着月色,乔峰和阿朱快步走着。 忽然,乔峰“呀”了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是了,有一件事忘记问秦兄弟了?” 阿朱问道:“什么事?” 乔峰环顾四周,双目神光湛然,轻声道:“刚才我见秦兄弟使的掌法是《金刚般若掌》,我忘记他是从哪学来的了?!” 阿朱奇怪道:“这有什么关系?!” 乔峰苦笑道:“江湖有云: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寺的绝技极多,但大多数都不外传!” “秦兄弟明显不是少林弟子,怎么会这《金刚般若掌》呢?!” 阿朱哼道:“少林武功,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知道有多少所谓少林绝技流入江湖!” “我记得听我燕子坞老夫人在世时说过,我前任庄主慕容博老先生,就擅使少林《大力金刚指》。” 乔峰摇摇头,说道:“这《金刚般若掌》,与其他少林还有不同,有一段秘辛。” “昔日有一位少林弟子,专修《金刚般若掌》,因天赋极高,人又温文尔雅,而被视为日后少林方丈的人选。” “哪知,后来被同门发现,这少林弟子,竟然有个隐藏的江湖身份!” 阿朱问道:“什么身份?” 乔峰苦笑道:“是一个江湖采花贼!” “啊?!” 阿朱失声惊叫起来:“什么?怎么会这样?” 乔峰说道:“不知从什么时候,河南河北山西山东地界,出了一个神出鬼没的蒙面采花贼,奸杀了不少未婚女子。” “江湖人物几番围剿,死了不少好手,连影子也没有见到。” “少林寺执武林牛首,自然驰援,终于发现那采花贼竟然是个和尚。” 阿朱颤声道:“莫非就是那学《金刚般若掌》的和尚?” 乔峰道:“没错!” “那人逃回寺庙,自认已被看出破绽,便取了《金刚般若掌》,逃走了。奈何逃走过程中,遇见一位老僧,他惊惧之下发手一掌,将对方打死了!” 阿朱疑惑道:“这人武功这么高?!” 乔峰摇头道:“不是,是那位老僧精通佛法,并不习练武功。他不过是瞧见那弟子快步疾走时,身上掉落了一个香囊。便紧跟两步提醒,哪知被反手一掌击碎了胸膛而死。” “其他弟子见状,忙去阻拦。被那弟子大开杀戒,以《金刚般若掌》击毙了多位同门,之后逃之夭夭再无音讯了。” 阿朱问道:“乔大哥,你担心的是.....” 乔峰答道:“自此后,《金刚般若掌》严令:非德才兼备者,不得传授。江湖如遇会《金刚般若掌》的,一律击杀。” 阿朱明白过来,说道:“乔大哥,你是担心秦大哥,是那弟子的后世传人?!” “还是担心他也像那弟子一样,外表谦似君子,实则也是个采花贼?!” 乔峰看着阿朱,迟疑道:“秦兄弟,他这《金刚般若掌》,也不知是从何得来?” 阿朱摇摇头,将之前山道中秦川护送她的经历,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她一脸正色地说道:“乔大哥,若秦大哥真是恶人,那个时候,为恶杀人,是最好的机会....” “可,他却守礼如一.....” 乔峰听完,叹息道:“好,好,好汉子。” “日后,但愿他别遇上少林寺的人,只他所学《金刚般若掌》来历不明这一条,若遇上固执的少林和尚,定要废他武功......” 再说回秦川,他站在青石桥上,目送乔峰阿朱离去,转身脚一踏桥柱,便飞闪入边上的树林间。 山林树木繁多,但都不算太粗。 黑暗中,他寻了片刻,终于在一片草丛中,拎起一个人来。 那人身子瘦小,借着月光,依稀能瞧清楚,竟然是那坏心眼的阿紫。 秦川拍开阿紫的穴道,说道:“你躺在这里,应该听清楚我们说的话了吧?!” “那阿朱是你亲姐姐!” “那乔峰,自此跟你爹,也没有任何过节了....” 见秦川两道冷厉的目光望着她,阿紫一脸惊惧,忙点了点头。 秦川自然也瞧见她眼底的那抹怨毒,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回去,把这些告诉你爹妈!” “让他们没事,早点离开返回大理吧....” 阿紫听话地点了点头,便如兔子般窜回小镜湖木屋的方向。 秦川看着阿紫,实在是讨厌,但杀她,却也有些不忍。 他心情也极好。 毕竟,阿朱再也不用像原着那样枉死了。 天龙原着,讲究所有人求而不得。 可既然自己穿越过来,知道剧情走向,又闲来无事,何必不随心所欲,人定胜天呢?! 看夜空的月亮和天色,应该早已过了子夜,疲累不堪的秦川,索性爬上一个高树,躺在两根树枝间,酣睡起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听到一阵动静声。 睁开困眼,往下瞧,却见阿朱从木屋方向窜了出来。 步子极快,左望右望,鬼鬼祟祟,像只老鼠一样,身上还打了一个包裹,飞快地走过了那青石桥。 距离不近,看不清楚脸色表情,秦川猜想她多半是觉得自己无聊,裹了些财物,外出兴风作浪去了。也不阻拦,继续闭眼睡了。 嘿嘿,最好路上遇见狠人,一声不合,便把她宰了! 省了活着浪费米粮! 直睡到太阳快至正午,才精神奕奕地醒来,望着青石桥,四周的翠绿树木,心情大好。 忽然,他想起来一件事! 咦?! 那段正淳等人,怎么这会还不见离去?! 这座青石桥,是出小镜湖唯一的出口。要走,必然要经过这里。 莫非,昨夜君王宠爱妃,睡过了头?! 秦川心中一动:不对!段正淳昨日受的伤不轻,不能行房。 心觉不妥的他,飞身而下,奔去山林间隐蔽的木屋。 一番奔走,终得窥一间木屋,占地颇大,整体极高。屋顶由斜木搭成,极是高耸。 秦川走到近处,听不见动静,忙大声高喊了几声,不见回答。 忙冲了进去,冲入一间卧房,不觉得大惊失色。 那段正淳已死在了竹床上,裸着上身,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致命伤,是心脏处的一个血洞。 此时,血迹已干! 谁?! 是谁杀了段正淳?! 第92章 马夫人家中 段正淳死了! 那阮星竹呢? 秦川想到此处,便各个房间找了起来。 在另外一间卧房中,发现阮星竹倚靠在床上的竹墙上,斜着头颅,死掉了。 秦川忙走近查看,还能闻见阮星竹身上的香水幽香。 但见她圆睁的眼睛,带着愤怒和恐惧,头上左侧和脖子右侧,各有凹陷迹象,显然是被人双掌齐拍,导致脖颈断折而死。 秦川又惊又怒,忙将室内所有地方,查看了一遍。 又发现那四大家臣之一的褚万里。这条壮汉,也被人杀死,丢在了厨房间。 是谁? 是谁,杀了段正淳、阮星竹、褚万里? 秦川突然心中一动:莫非是阿紫?! 想起不久前的凌晨,黑夜中,阿紫鬼鬼祟祟背着包裹逃走的样子。 难道,她这么狠毒,连亲生父母也杀?! 不过,很快秦川便暗骂自己糊涂:段正淳致命伤是一处血洞,虽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 但,似乎阿紫的武功和她所用的兵器,没有这效果。 秦川又转回段正淳卧室,盯着那处血洞,苦苦思索起来。 是了! 是段延庆下的毒手吗? 用他的铁拐,以“一阳指”的指劲,戳破段正淳的心脏,使其死亡。 没错! 这样就能解释这伤口了! 可不一会儿,秦川又疑惑起来。 这小镜湖地处偏僻,若是要离开,必须要经过那青石桥。 那,段延庆杀人之后,是怎样离开的呢? 自己和乔峰阿朱那会说话,以及之后自己避在边上树上睡觉,等于从三更(晚上23点)到今天中午,自己都把守在青石桥附近。 若是有人离去,除非轻功绝顶,否则必然会被自己听见! 段延庆因为是残废,轻功不会太弱,但真高到能让自己听不到一丝声音的地步吗?! 秦川颇为疑惑。 好一会儿,秦川摇头苦笑起来。 怎么回事?! 别人穿越到天龙,各种夺舍男主武功和境遇,如开挂般随心所欲,掌控全局。怎么自己穿越过来,就出现了这么与原着不一样的情节呢?! 这段正淳被谁所杀,自己除了瞎猜,是一点证据也没有啊。 秦川想了想,忙悄然转身离去了。 否则等段正淳其他家臣回来,恐怕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了?! 睡了段正淳家的刀百凤、环儿、甘宝宝、秦红棉、王夫人等,顺其自然想杀了段正淳,也是可以理解的杀人动机吧?! 秦川从树林中取走包袱和孟德剑,赶往信阳城。想告知乔峰和阿朱,看看两人会不会想到些什么。 从中午一直赶到晚上,才进了信阳城。 打听了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住所,又出了信阳城,望西郊而去,奔了三十余里。见到一处不大三四间瓦房。 却瞧见,那破败的院门前,火光攒动,竟然是有四个丐帮弟子,守卫在门前。 咦?! 这是怎么回事?! 趁着夜幕,秦川飞纵到一处邻里家的屋顶,三五下跳到了马夫人家的屋顶上,悄悄取了一片瓦片,向下窥视。 果然,屋内火光通明,站立了不少人! 秦川隐隐能看见这些的头顶,一侧站着的,更是乔峰和阿朱。 而,另外一侧,站着八个丐帮的人。前面两人地位较高,后面六人应该是帮众手下。还有个年轻的姑娘,更躲在帮众身后。 一个身穿藏青破衣的中年汉子,面白无须,一双三角眼,闪烁着精明,嘴角带着冷笑和不屑。 他拉着边上穿暗红色破衣的老者,叫道:“吴长老,你每每总维护乔峰这厮,可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咱俩一同赶到这,正看见乔峰和这女子,而马夫人和白长老已死于非命!” 那吴长老露出长胡子,他望着乔峰,满眼的惋惜,却欲说还休,只是在那摇头叹气。 乔峰将阿朱护在身后,指着那中年人,朗声叫道:“全冠清,你莫要血口喷人!” “马夫人和白世镜,不是我杀的!” 什么?! 秦川这才听明白。 马夫人康敏和白世镜,也被人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全冠清哼哼笑了两声,摊摊手,环顾众人,说道:“诸位,哪个杀人凶手,会高声承认他是凶手?!” “你被我们在杀人现场,抓个正着,这还要狡辩?!” “马夫人贞洁可敬,白长老铁面无私,两人素得帮内弟子敬仰,乔峰,你真是丧心病狂,连他们也杀!” “枉费白长老,还替你多番辩解!?” 乔峰怒气勃发,他三番几次被人冤枉,他怎能不生气。 但,他更气愤,是他来晚一步,马夫人多半是被真正的带头大人给杀害了。而倒霉的白世镜,恐怕是恰逢其会,也被顺手杀掉了。 阿朱拉着乔峰的手,瞧也不瞧全冠清一眼,而是朝着吴长老拱拱手,说道:“吴长老,我二人今天下午来至信阳,便收到路边一个小孩传来口信儿,说想要知道带头大哥是谁,速速赶至马夫人家。” “因此,我们才赶到了这里,发现马夫人死在了床上,白世镜死在了地上。” “然后,你们就赶到了!” 吴长老闻言,眉头一挑。却见全冠清怒气冲冲叫道:“好个一派胡言,为推脱罪名,竟然编起谎言来.....” 阿朱大声辩驳道:“全冠清,我们说没杀人,就是撒谎。” “那,你说我们杀人,可以有证据?” 全冠清哈哈一笑,厉声道:“也算是老天有眼,你行凶之时,你杀了马夫人、白长老,连老婢妇也被你杀了。” “可惜,你漏了一人!” 他回头看向帮众身后的姑娘,大声叫道:“桃姑,你上来,将你看到的情景,给大家伙说说。” 那唤作桃姑的姑娘,战战兢兢走上前来。 看她身材娇小,小脸晒得黑红黑红,头上梳着个双丫髻,穿一身粗布衣裳,不过是十三四岁模样。 桃姑脸上带着害怕神色,躲在全冠清身后,侧头说道:“吴大叔,全大叔,今天中午我来帮姚婆在后院做清扫、晒被褥。” “正干活间,我和姚婆听到房间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我们生怕马夫人是不是被那白长老欺负了。忙赶了过来。” “我俩不敢闯进来,便从窗缝隙往里瞧,却发现一条蒙面大汉正在与白长老厮打,而马夫人则逃在床上胡乱大叫。” “我和姚婆不知所措之间,便听见一声惨叫,白长老竟然被拧断了脖子。” “马夫人吓得往后门逃去,却见那蒙面大汉飞扑过去。” “姚婆见势不妙,转身就逃,就往院子的后门逃去。我吓得要命,却不知怎么地,往院子大水缸后面的狗洞逃去。” “待我刚钻过狗洞,便听见了姚婆的惨叫声,我害怕不敢乱动,便就近藏在了墙边蔓延的南瓜藤叶后面。” “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敢爬出来,逃回了家,告诉俺爹。俺爹赶着骡子,奔进城里报信。” 全冠清嘿嘿一笑,冲着乔峰说道:“你没想到吧,帮内体恤马夫人,便雇了这姑娘,每几日来帮忙清扫家务一番。” 他问道:“桃姑,你可看见那凶手的长相?!” 桃姑看着乔峰,脸上露出惊叫的模样,颤声叫道:“那白长老被那蒙面大汉折断脖子前,拼命撕扯,将那面巾扯下了半截,那模样......” 她往全冠清身后缩了缩,指着乔峰,大着胆子叫道:“那模样,正跟这位大爷一样。” “啊!” 哗然一声,满场皆惊。吴长老和六个丐帮弟子,或惊呼、或错愕,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连乔峰和阿朱,都露出惊讶之色。 乔峰睁大眼睛,急声问道:“小姑娘,你确认没有看错,那人长得跟我一样?!” 桃姑一脸害怕,点头道:“那会还是下午,天还亮着呢,看得清楚!” 秦川趴在屋顶上,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禁皱起眉头来。 长得跟乔峰一样?! 一刹那,秦川明白过来:是乔峰他爹,萧远山! 是萧远山下的毒手! 这家伙也是被仇恨扭曲了性子,四处杀人也就罢了,偏偏杀得都是照顾他儿子,还每次都能让自己儿子,恰好赶到,替父背锅! 这样的父亲,呸,还真不如养父乔三槐。 秦川暗自叹息不已。 却听乔峰突然朝屋顶望来,厉喝一声:“好家伙,屋顶竟然有人!” “莫非真凶,还没有走!” 秦川心中一惊,知道刚才无意的叹息声,被乔峰察觉。 正不知所措间,便觉得身下的瓦片“啪啪啪”一阵乱响,瞬间碎裂开来,秦川整个人便跌落下去。 没奈何,秦川只能飘然落地,一脸苦笑地望着众人。 乔峰和阿朱齐声叫道:“秦兄弟!?” “秦大哥!?” 陈友谅和吴长老一脸茫然地望着秦川,却早有身后弟子,附在两人身后轻声言语起来。 “灭门”、“聚贤庄”、“党羽”几个字眼,飘入秦川耳中。 秦川正暗道不好,却见全冠清露出一脸喜色,高声叫道:“好你个乔峰!” “还不承认你是凶手!?” “你的党羽秦川,竟然也在附近?” “莫非是要将我们都杀了灭口吗?!” 我擦,全冠清! 这是个人才啊,一张血口,四处喷人!? 第93章 乔峰的分析 全冠清眼中闪动狂热,叫嚣道:“乔峰、秦川,还不束手就擒?!” 他一挥手,叫道:“上啊!先抓了这秦川!” 他身后的六名丐帮弟子,挥舞着打狗棒,凶神恶煞地朝秦川扑来。 秦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暗骂道:妈的,乔峰在这站这么久了,你们都不敢上。 看见我,跟看见抱金稚子一般,都来踩上一脚?! 秦川嘿嘿一笑,早已随手一掌,打了过去。掌风呼啸,“啪啪”几声,那六个弟子一瞬间便被打翻在地,惨叫连连。 全冠清哪里想到这个看似面嫩的年轻人,出手如此快捷,欲要逃走,早被秦川一把抓住。 秦川恶声恶气道:“乔峰是顾忌昔日情面,不愿出手伤人。” “大爷我,可没有这顾忌,想找打还不容易。” 说话间,《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二层内力催动,“咔嚓”数声,将全冠清的右手臂折断两处。 “啊!”,全冠清哪里受过这种伤痛,满脸抽搐,惨叫着晕倒过去。 其他六个弟子看在眼中,哪里还敢呼疼,吓得都躲在吴长老身后。 那吴长老脸色也有些发白,举着钢刀,警惕地望着秦川。 秦川知道这吴长老倒是一个正直的人物,倒也打算为难他。 秦川一脚将昏倒的全冠清,狠踢了出去。 “啪”的一声,撞碎了桌子,全冠清痛得苏醒过来,不住地低声呻吟。 秦川嘿嘿一笑,嚣张地叫道:“全冠清,银枪客万家是天择会灭门的,想赖我?” “你找死不是?!” “凭我的武功,白天杀进去,也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还用得着晚上去,还那么麻烦放火?!” 蹲在地上,看着全冠清眼中的恐惧,秦川又看了一眼吴长老,狠声道:“我不惹人,人敢惹我,虽远必诛。” “明白了吧?!” 全冠清吓得忍痛点头不止。 秦川站起身来,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只不过对面的丐帮弟子却视之如洪水猛兽。 他不客气地指着乔峰和阿朱,漫不经心地说道:“乔峰和这女子,昨日白天还在信阳北郊的小镜湖。” “当时恰逢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和大理镇南王段正淳厮杀,在场的还有叶二娘、南海鳄神,段正淳的女人阮星竹和手下褚万里。” “我也在场!” “今天一早,我在那小镜湖青石桥瞧见乔峰和这女子离开。” “算算时间,若是真如这桃姑所说,马夫人和白世镜是在今天中午所杀,那乔峰两人,根本赶不到....” 吴长老听到这一番话,心中有些相信。毕竟,他说的人,有名有姓,特别是那段正淳,算得上侠义中人,若是去问询,必不会说假话哄骗他。 秦川见吴长老已信了几分,趁热打铁道:“吴长老,混迹江湖多年,有些江湖擅长易容术,也是常用的事.....” “桃姑看到人,未必不是有人假冒乔峰的容貌啊.....” 吴长老前前后后思索了片刻,拱手道:“秦公子,和乔,乔先生,你们请吧....” “日后我丐帮向那段正淳等人,问询一番,便知真相。” 乔峰望着吴长老,却见对方微不可见的摇摇头,便拱了拱手,拉着阿朱,离去了。 秦川跟着身后,朝地上的全冠清嘿嘿一笑,说道:“全冠清,日后想报仇,记得来找我哦。” 他竖起右手食指,笑道:“不过,只有一次机会哦。你要是失手了,我可会斩断你四肢,留你条烂命。” 全冠清吓得面如土色,浑身不住地颤栗。 秦川与乔峰阿朱,一路疾走,走了五六里,到了一处路边茶寮,休息说话。 乔峰拱手向秦川致谢,秦川摇头道:“乔大哥,武功盖世,哪里对付不了全冠清。” “他敢向你喧嚣,不过是知道你的性子,知道是你个英雄豪杰,不会在被人怀疑之下,胡乱杀人。所以,他才敢那么大胆。” “而,全冠清不知我德行,见我出手那么狠,自然会吓得现了原形。” 阿朱疑惑地道:“秦大哥,你不是在小镜湖,怎么突然跑来这里了?!” 秦川见阿朱心情不错,无奈之下,只能将段正淳和阮星竹等人被杀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将所见全部说了出来。 “什么?!” 阿朱闻言,惊得眼泪夺眶而出,失声痛哭起来。 她哪里想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没有相认,便被人所杀,哭得是死去活来,几度昏厥。 乔峰也是惊愕无比,忙将阿朱抱入怀中,柔声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乔峰才说道:“秦兄弟,你认为是那段延庆下的毒手?!” 秦川点头说道:“段正淳心口那血洞,我猜是段延庆用拐杖,以一阳指的指力洞穿的!” 阿朱瞧向乔峰,俏眼带泪,颤声说道:“乔大哥,真是段延庆所为吗?!” 乔峰沉思片刻,摇头说道:“不,不是段延庆干的?” 秦川问道:“乔大哥,为何如此说?” 他看着秦川,继续说道:“秦兄弟,有两个破绽,可以证明不是段延庆所为!” 秦川请教道:“是哪两个破绽?” 乔峰安抚着阿朱,说道:“第一个破绽,极为明显,想来是秦兄弟,当时紧张没有注意到。” “就是阮星竹的死因!” “你说她头上左侧和脖子右侧,有凹陷,是被人双掌齐拍头颅和脖颈,致命而死。” 他看着秦川和阿朱,问道:“只这一点,就可知不是段延庆干的。” 秦川露出思索神色,随即眼睛一亮,懊恼道:“是了,段延庆是个残废,不拄拐就无法移动。” “任何时候,他必然有一只手,是要抓住铁拐杖的!” “这双掌齐拍的招式,他不到生死之际,怎会用出来?!” 乔峰接话道:“没错,阮星竹武功不高,要杀她,段延庆一拐杖便撮死了,何必这种招式?!” 秦川又问道:“那第二个破绽呢?” 乔峰答道:“第二个破绽,你自己也疑虑到了。” “你说你在青石桥附近休息到正午,而且藏身位置隐蔽,若段延庆杀人后,真从青石桥逃走,他拐杖移动的声响,你不可能听不到。” “而且,你说,自始至终都没有听到有人走过的动静声,说明....” 阿朱和秦川齐声问道:“说明什么?” 乔峰答道:“说明两个可能。” “第一种可能,那凶手轻功奇高,以致于秦川休息时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秦川闻言,有些皱眉。 乔峰见状,继续说道:“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是那凶手,根本就没有逃走!” “什么?!” 秦川听到这话,忍不住惊呼起来:“乔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乔峰叹了口气,说道:“你说,你当时探查了屋内所有房间,但是你遗漏了一处地方!” 秦川疑惑地问道:“是哪里?” 乔峰缓缓说道:“你想想,你走到木屋前,能看到木屋正面的斜顶。” “你能看到木屋背面的斜顶吗?” 秦川顿时打了一个冷战,一股寒意涌起心头,让他心生恐惧。 他只觉嘴里无比苦涩,喃喃说道:“乔大哥,你的意思是,那凶手就藏身那木屋背面的斜顶,看着我走进了木屋?!” 乔峰一脸沉重地说道:“正是如此!” “恐怕他是看到了昨晚我们青石桥的打斗,以及之后你藏身在树林中的举动,然后想起了这个主意.....” 阿朱失声惊叫道:“这人是谁?” “能不被你们两人觉察到,这份武功,绝对不弱.....” 看着乔峰肃穆如临大敌的表情,秦川只觉背脊发冷,冷汗已浸湿了衣衫。 第94章 初会妖人 乔峰说道:“因为凶手根本没有逃,所以才不会逃经青石桥时,被你发现。” “他只是利用了你的一个盲点,躲避了起来。” 秦川越听越惊,心生恐惧。 这人,到底是谁? 怎么会这么厉害,能看到我们的举动,还可以这样算计?! 见秦川变了脸色,乔峰摇了摇头,说道:“秦兄弟,你再思考一下,段正淳致命伤,那个血洞!” “天下武功虽多,但是能贯穿人心脏,留下那么个血洞的指法,却没有那么多。” “大理绝技一阳指,炼至极高的境界,确实可以。”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指法,也能做到!” 秦川一时想象不到,急忙问道:“是什么指法?” 乔峰目光炯炯,沉声说道:“是《大力金刚指》!” 《大力金刚指》!? 秦川一听,瞬间明白过来了。 没错,《大力金刚指》确实有这威力! 在天龙原着之中,《大力金刚指》也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指法。 大理黄眉僧就精擅此指法,他还提过一件特别的事。 几十年前,他曾遇到过少年慕容博,被慕容博以《大力金刚指》一指撮中心口,只因心脏长在右侧,才侥幸留了一条性命。 天龙原着中,会《大力金刚指》的,明文记载的是这两个人。 秦川心中暗道:可是,肯定不是黄眉僧。他慈悲为怀,又与大理段氏关系亲密。 但,也不是慕容博。 他已经被自己杀死了! 那,还会是谁? 会《大力金刚指》,武功又极高? 秦川抬头看见乔峰脸上表情有些奇怪,心中一动,便问道:“乔大哥,你想到什么了?” 乔峰看了看阿朱,叹了口气,说道:“秦兄弟,你想一下,杀那受伤在身的段正淳,为何不一剑穿心,或一拳劈了,或者其他方法?” “为什么非用这《大力金刚指》呢?” 秦川听到这里,思索片刻,脱口惊声道:“莫非,莫非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是了!” 他急声说道:“是了,大理段氏以一阳指最为有名,段正淳也是擅使一阳指。” “但,一阳指是段氏机密绝学,绝无可能外泄,凶手便《大力金刚指》指法,杀了他。” “以此聊作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秦川脸上露出怒色,叫道:“莫非是慕容复?!” 乔峰看了看那个阿朱,默然无语。 阿朱却也听明白了,她脸上泪痕犹在,摇头说道:“不,不可能是公子爷的。” “公子爷与段,不,他与我爹爹无冤无仇,怎么会跑到这里杀他呢?!” 乔峰摇头安慰道:“这只不过是一种猜测而已,未必是真。” “这一年中,江湖上许多人被杀,死法蹊跷,俱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很多人都认为是慕容复所为,再加上他行踪飘忽,也不出来辩解,难免惹人怀疑.....” 秦川听在耳中,心中却自己思考起来。 乔峰说的,是极有道理的。 为什么非要用《大力金刚指》指法杀段正淳? 说白了,既是一种习惯,也一种自负。自认能用对手武功,杀了对手。以此显示自己的天资纵横。 但,真的是慕容复吗? 虽然说,以他功力,有意隐蔽藏身,偷窥行踪,再谋杀人,这些都做得到! 但,真的是他吗? 慕容博这个阴谋家,虽然被自己杀了。 但,却感觉似乎有更多阴谋家出现了。 这天龙世界,真是远比原着错综复杂了。 说到这里,再无其他头绪。几人便说起马夫人和白世镜被杀的事情。 秦川说道:“被杀时,那个十三四岁的桃姑,说看到你的模样,似乎不像是说谎。” 乔峰和阿朱对看了一眼,乔峰叹息道:“是了,当日我师傅被杀,多人看见容貌像我的人出现。” “这一次,又是故技重施,猜到我们要去找马夫人。所以,先一步赶到,结果白世镜也在,索性将他也杀了。” 乔峰拉着阿朱的手,悲愤道:“阿朱,纵使我们不追究,但那带头大哥却不肯放过关联的人。” “这样的恶人,实在可恶.....” 秦川暗自摇头,心想:那恶人,多半是你那神经病的父亲萧远山,等回头真相大白时,你才少不得痛苦。 他也无法,越接近真相,也许越痛苦。 只是劝慰道:“乔大哥,阿朱,江湖纷乱纵杂,即使知道真相又如何呢!?” “那带头大哥多行不义,他日必自毙。” “人生苦短,阿朱武功又不高,又丧了双亲,乔大哥何不带着她,远去关外,过那平静的生活。” 乔峰和阿朱两人商量一番,终于决定直接北上雁门关,出关而去,再不回来。 瞧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秦川嗟叹良久。 阿朱活着,能在乔峰身边,就足够了。 比起两人的幸福生活,其他的过往,都不重要了。 可,不知为何,秦川总感觉,那看不见的命运之手,不会轻易松开。 .............................. 接下来,秦川无事在身,索性随着连绵起伏的山峦游览起来。 累了,便在山林间休息;闲了,或是尽兴揽胜,或是独自修炼武功。 就这样,一连十来天过去了。 这一日,来到一处不知名的深山。山道起伏,极为陡峭。 秦川一时兴起,快步而上,走到半山腰,便见左手边有一处山涧,泉水清幽,叮咚作响。 而旁边则是一个竹亭,掩映在树木之前。 秦川喝饱甘泉,便坐在凉亭中休息。 没多久,便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来处响起。 数十名个人出现在山道,当先一人,则是一个手持羽扇的老者,白发苍苍,却肌肤红润,一派仙风道骨模样。 之后恭敬跟着的,则是一众服饰相同的弟子,有空手的、有持刀剑的。 而,之中又有一群人,有僧有俗,似是被俘,脚步虚软,不知是受了伤,还是中了毒。 秦川心中好奇,仔细一瞧,竟然有两个认识的人。 一个是薛神医! 一个,则是慕容复四大家将中的公冶乾。自己还传授过他一式《金刚般若掌》。 他“呀”了一声,忙走了出来,脱口道:“公冶大哥,薛神医,你们怎么在这?” 对面三十多人闻言,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那公冶乾和薛神医瞧见秦川,面色急变,疾声高呼道:“秦公子,快逃!” 秦川一愣,却见那仙风道骨的老者,眼中凶光一闪,已如一只白雕一般,飞扑而来。 秦川只觉一股气劲浩瀚飚来,肌肤生疼。 好深厚的掌力! 秦川心中一惊,忙挥出一掌应敌。 却听公冶乾厉声道:“秦兄弟,小心化功大法!” 什么? 化功大法!? 这慈眉善目的老人,是恶名昭着的丁春秋。 秦川反应过来,忙扯掌回身闪避。 丁春秋笑道:“迟了!” 早已一掌击中秦川的右掌,秦川只觉一股大力涌来,却畏惧化功大法,忙收力后翻。 却只觉自己手臂的内力,如被人捅了蜂巢一样,胡乱地外泄起来,无法禁止。 “啊!” 秦川首次体会化功大法的感觉,不由得大惊失色,忙盘坐在地,催动内力抵抗内力流失。 可是,仍无法克制住,他是又惊又怒。 丁春秋瞧了他一眼,如看一个死人一样,正要随手补一掌。 却听到一片动静,山道上涌下来一群穿绿衣的人,抬着许多竹轿。当头那人,恭恭敬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丁春秋笑道:“待客,倒也周到。” 回头说道:“将薛神医等人,扶上竹轿上山。” 话罢,便施展轻功,步履飘飘,飞掠上山去了。 “那中化功大法的小子,留两个人,待他内力尽化,给他个痛快吧.....” 秦川一听这话,面色一紧。 第95章 珍珑棋局 山道陡峭,山木苍翠,树荫遮掩阳光,金光挥洒,时现时没。 丁春秋快步当前,之后弟子簇拥着竹轿,缓缓地跟在后面。 竹轿坐着公冶乾、包不同、薛神医师兄弟多人、少林玄难等中了化功大法的人。而小和尚虚竹,则跟走在一旁,小心地照看着玄难。 不知道走了多久,众人来到了一处山谷。 松树林立,草木飘香,行走间,已远远瞧见前方几处木屋。 木屋前的大松树下,有两人坐在那里对弈,另外几个人肃立一旁在观棋。 斜躺在竹轿上的包不同,放眼望去,讶声叫道:“大哥、二哥,是王姑娘!” 他又瞧了一眼,啐道:“该死,边上是段誉那臭小子。” 听见动静声,那站立的一对男女,回过头来。 那男子面如冠玉,文气彬彬,面带笑意,正是段誉。 而,那女子一身淡藕色的衣衫,容貌绝美,宛如天仙,眉眼含娇,身姿绰约,梳着一个单螺发髻,极是雅致淑贤。 正是包不同口中的王姑娘,王语嫣。 邓百川挣扎着身子,朝前往前,叫道:“下棋的,是公子爷!” 公治乾则“哎呦”一声,惊道:“跟公子爷对弈的,是那鸠摩智!” 听着这番话,众人齐齐大惊,没想到这谷内,竟然一下子出现好几位当世武林的名人。 丁春秋闪落在近处,目光扫视一遍,见几人俱是仪态非俗,目光如电,心中不由得一怔。 又瞧见鸠摩智身后观棋的瘦扁老人,正是他的师兄“聋哑老人”苏星河。 他略一思索,心道:此番前来,是为了结苏星河。不宜同一时间,多树强敌。 便侧身转头,羽扇朝后轻轻一挥,轻声道:“除了薛慕华等师兄弟,其他人便放了罢....” 他望了一眼邓百川、公治乾、玄难等人,哼道:“日后,莫要多管闲事!” 邓百川、公治乾、包不同、风波恶四人相互搀扶,站到了王语嫣身边。玄难则被虚竹搀到了另一处角落。 这个被擒的人,俱是脸上无光。 只有包不同不知其耻,小声给王语嫣诉说着被擒的经过。 他们之所以被丁春秋抓住,是因为跑去薛家庄找薛神医救治,而丁春秋赶到要擒拿薛神医等师兄弟。邓百川、公治乾、玄难等人,便出手相助,哪知不敌丁春秋的化功大法,反而全部都擒拿住。 虚竹则是四处送少林寺英雄大会的帖子,遇见了玄难这个长辈,跟在他身边,遇上了这无妄之灾。所幸,他武功低微,没有跟丁春秋交手,故没有中化功大法。 此时,这个憨厚的小和尚,正取了水,请玄难饮用。 丁春秋耳聪目明,早已猜出对弈者的身份。 那年轻公子,不到三十岁,英俊潇洒,卓尔不群,一双星眸,闪闪发亮,显示出不凡的内功造诣。多半是江湖有南慕容之称的姑苏慕容复。 而那和尚,僧衣简朴,长相雍容大气,宝象庄严,气定神闲,双目神光暗敛,修为犹在那慕容复之上。必然是闻名中原武林的大轮明王鸠摩智。 丁春秋痴迷练武,但毕竟是无崖子这等多才多艺神人的弟子,自然对围棋也颇为了解。 看出慕容复,几子落在棋盘边沿,已渐落被动。 果然,两人又落下二十来子,慕容复脸上的俊雅闲逸早已不见,面皮早已紧绷,不时地泛出着急、迷惑、颓唐、不甘的神色,显然是被这珍珑棋局,霍乱了心智,陷入了幻境。 鸠摩智见状,出言讥讽道:“慕容公子,你棋力高明,才智尽出,勇则勇矣。” “可惜,却只是纠缠于边角之地,轻重不分,决策失当,如何能逐鹿中原?!” 慕容复闻言,如遭雷震,脸露颓唐沮丧之色,突然大叫一声,拔剑自刎而去。 公治乾等四家将见状大惊,欲救已迟。 却见段誉右手食指疾伸,“嗖”的一声,“商阳剑”无形剑气,迅如闪电,将那长剑击落,救了慕容复一命。 王语嫣“呀”的眼泪夺眶而出,哭喊着“表哥!”,奔过去搂住了慕容复,哭泣不已。 慕容复呆立片刻,从幻境中醒来,只觉羞愧满脸,拉着王语嫣,朝段誉致谢一番,便与四家将等人立到了一旁。 移动之间,目光轻瞥了一眼那鸠摩智,眼中的怨毒,一闪而过。 鸠摩智哈哈一笑,起身让了位置,独自站在了一旁。 丁春秋正要向苏星河发难,却听见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闪开,三大恶人来了!” 一个恶声恶气的粗鲁声音,传了过来! 便见拄着双拐的段延庆、叶二娘、南海鳄神,三人联袂而来。 而他们身后一丈左右,一个斜背宝剑的英俊青年,大约二十五六岁,眼睛发亮,满脸笑容,跟了过来。 “呀!” 众人纷纷惊讶出声:“这青年,不是死了吗?” 段誉欢喜道:“秦大哥,许久不见啊.....” 王语嫣俏脸羞红,垂头轻声道:“秦大哥,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鸠摩智定睛一看,不禁抚掌笑道:“原来是秦川小施主,看来你内力大有长进啊。” 没错,来人正是秦川。 鸠摩智何等眼力,认出是当日破庙送《金刚般若掌》秘笈的青年,更瞧见秦川眼中底蕴深足,便知道他功力大有长进。 秦川微笑着拱手,向众人行礼。 丁春秋见许多人都认识他,心中一惊,忙问道:“臭小子,我那两个徒弟呢?” 秦川哈哈一笑道:“他俩要杀我,奈何功夫不到家,自然是被我宰了呀.....” 丁春秋看他脸色红润,没有任何泛黑颓败之色,疑惑地问道:“莫非你没有中我的化功大法?!” 秦川冷哼道:“中了,但是也解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半山凉亭处,秦川一个不慎中了化功大法后,内力却有外泄迹象。 可,他所修炼的《十二玄女炼天功》极为神奇,练成第五层功力后,便隐有克制散功之效。内力如丝流失不过一会儿,便止不住了。 要杀他的两个星宿派弟子,被他随手劈死,他便运转《济世三篇之祛毒疗伤篇》的心法,不过半盏茶功夫,便将化功大法之毒尽数驱除了。 丁春秋顿感悚然,心道:自化功大法炼至大成,无往不利,敌人中招后,内力都被化个七七八八,要想复原非得十天半个月,哪有他这么快的,跟没事人一样。 这人,一定得杀,免留后患! 抬掌便要毙了秦川,却听段延庆冷哼一声,声音嘶哑道:“丁老怪,暂缓厮杀,莫影响我破了这珍珑棋局。” 丁春秋斜眼望去,段延庆却夷然不惧,目光交视,各自一凛,便知对方非是一般庸手。 这丁老怪眼珠一转,哈哈笑道:“是了,难得江湖俊才,来破珍珑棋局会,先看下棋再说。” 段延庆缓缓在棋盘前坐下,用拐杖吸附起一枚白子,跟那苏星河对局起来。 秦川见到王语嫣美貌动人,自然忍不住心荡神摇一番。却不想像段誉那般舔狗,没姿没态。他轻步走到了虚竹边上,边看下棋,边跟虚竹攀谈起来。 段延庆精通弈棋,不过三四子落下,便引得苏星河、鸠摩智、慕容复、段誉等人含笑点头。函谷八友中的范百龄,痴迷下棋,见段延庆几步妙招,不由得大声称赞,欢喜满脸,如痴如醉。 秦川却看不懂围棋,暗感无趣。 忍不住偷瞥起斜对面的王语嫣来,哪知却见王语嫣也偷瞥着他。 四目相对,王语嫣被秦川毫无遮掩的火辣眼神瞧着,不由得心如鹿蹦,呼吸骤然急促起来,更觉浑身发烫,脸颊通红。 还好身旁的慕容复段誉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对弈,没人注意到。 王语嫣低下头来,心中思绪乱飞:他,唉,薛家庄那一夜,真是羞死人了...... 秦川瞧她羞美动人,心神迷醉,也忍不住想起不久前的事情来,旖念顿生..... 第96章 断掌救人 秦川正在胡思乱想间,却见虚竹上前一步,高声叫道:“施主,这一步走不得!” 醒过神来的秦川,环顾棋局。 发现段延庆虽然棋艺高超,但面对珍珑棋局,仍是陷入困局中。他也如慕容复一般,似是陷入困境般,脸露迷茫之色,喃喃自语。 “正道走不通,邪道看似也难行,难,难.....” 玄难大师心怀慈悲,叹息道:“前些步数,确是正招,可惜无用;之后,便是入了旁门,局势渐颓了.....” 段延庆耳力高明,听得玄难的叹息,先是疑惑,之后不由得感怀伤悲,深藏在心中的悔恨涌了上来。 他出身高贵,本是大理国皇子,贤德淑明,时人称他为延庆太子。今日段誉的伯父保定帝段正明的皇位,本该是段延庆所有。 奈何,造化弄人,谁能预料? 奸臣暗地造反,与太监里应外合,趁夜攻入皇宫,杀了他父亲大理国王,而延庆太子危难之际,率护卫激战反贼。却面容受损,又残废了两腿,拼死逃出了皇宫,避在了城外。 待到五六日后苏醒过来,却发现奸臣已尽数服诛,而皇位却被旁系的段正明霸占,登基为帝。原来,忠臣诛杀了反叛者后,遍寻不见延庆太子,以为他死于宫殿大火之中。便拥立了段正明为新帝。 段延庆又惊又怒,却找不到一个忠臣为他出头,只能流落江湖。更因双腿被废,段氏正宗武功再也无法修炼,不得已只能修炼旁门内功。 而,延庆太子个性刚烈,自高自傲,心中每每会因走入邪道而为耻,无法排解之下,只能以凶残狂暴作为遮掩。 而此时,珍珑棋局触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悔恨,大业不成,堕入邪道,隐藏在心底的自尽念头,又涌了上来。 众人瞧段延庆脸上悔恨、自责、疑惑、迷离这种神色恍惚变化,知道他陷入了幻境,难以自拔。 丁春秋见状,柔声说道:“你身为大理皇室之人,又是残废,又入邪道,一无所成,日后如何去见段氏列祖列宗,若有一丝脸面,不如自尽谢罪吧.....” 说得段延庆如着了迷一般,左手拐杖缓缓朝胸口点去。 众人见状,表情各异。 慕容复面无表情,嘴角却有嬉笑之意。鸠摩智幸灾乐祸,满脸笑容。 段誉和王语嫣则是一脸懵懂。 那叶二娘则对段延庆积怨已久,眯缝着眼,视若无睹。 南海鳄神瞧着不妙,大叫道:“老大,危险!”,却被丁春秋一掌打来,忙于应付。 秦川瞧见虚竹似要上前,又有些踌躇,忙问道:“虚竹小师傅,莫非你要救这天下第一恶人?” 虚竹满脸通红,低声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为恶未必是乐,也许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秦川问道:“那你可有办法?” 虚竹瞧着秦川,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秦川假作思索状,答道:“段延庆是被珍珑棋局迷惑,陷入幻境,不如你上去帮他胡乱下几子,将棋局打乱。” “幻境一旦破了,他必然就醒了。” 秦川瞧着虚竹,问道:“只是看那丁春秋,似乎不会让人救段延庆,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去救。” 虚竹面容庄重,双手合十,也不答话,只是快步朝段延庆方向走去。 好小子! 秦川心中暗赞:平时唯唯诺诺,关键时刻一点也不胆怯,这才是真正的好汉子! 丁春秋将南海鳄神连连逼退,瞥见虚竹一脸肃穆走向段延庆,那肯让他救人。 翻身回跃,人向前扑,一掌疾快如山,便要打死虚竹。 “呀!” 周边一片惊愕声,玄难大师想要救人,却身体乏力。 段誉叫声“不好!”,便要使出《六脉神剑》,阻拦丁春秋。 哪知,左侧的王语嫣突然肩头一晃,正好撞在段誉左肩膀,“嗖”的一声,一式“少泽剑”堪堪打偏,擦破丁春秋衣衫,射杀了一个星宿派弟子。 丁春秋也是一惊,面容一怒,继续飞身向虚竹打去。 段誉忙扶住王语嫣,急声道:“王姑娘,你不要紧吧.....” 王语嫣也不答话,柳眉紧皱,瞧向左侧的慕容复,脱口问道:“表哥,你怎么....” 她原意想说你怎么推我,却慕容复瞪了她一眼,似是面容不快。 王语嫣心中一惊,忙停了口,叹息一声,立在原地。 眼见丁春秋的右掌,将悄无声息地打中虚竹的背后,心善的惊呼一声,闭了眼睛。 突然,却见边上一道蓝影子闪了上去,疾快如风。 又见一道白光一闪,“啊”的惨叫,震天而起。 众人一脸惊讶地望去,却见那丁春秋不知为何倒翻而去,已摔在了地上,左手握住右手腕,在地上翻滚惨叫。 更渗人的是,丁春秋的右掌,竟然不见了,右腕伤口平滑完整,汩汩流血。 而,那秦川正站在虚竹背后,右手横举着带着血迹的长剑,脸上带着狠笑。 他冲着回头的虚竹,笑道:“去,快去救人!” “后背,我替你守着!” 虚竹红着脸,快步取了一枚白子,胡乱地落在棋盘上。 棋迷范百龄见状,大摇其头,失望道:“真是胡闹,这一子一落,反而连累死一片白子.....” 苏星河眼中闪露失望,随手下了一枚黑子,便将一片白子吃掉了。 却听段延庆“呀”了一声,神志清醒过来,幻境顿消。 他双目略一扫视满场,便明白过来,起身道了声谢,便拄着拐杖,离了位置。 他瞧见地面的一只断掌,又见脸色惨白的丁春秋正由门下弟子包扎手腕,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他又瞧向收剑还鞘的秦川,问道:“刚才,那一剑唤作什么名堂?” 秦川嘻嘻笑道:“这是我《雾陨破云剑》第六章的绝招,唤作“龙游破云击”!” “旨在迅如风,疾如电,出其不意,重伤敌人!” 丁春秋止不住了血,怒哼道:“看你也是人模人样,怎地使这偷袭剑法?!” 秦川笑道:“许你偷袭虚竹小师傅,不许我偷袭你了?!” “我呸,什么玩意儿?!” 秦川瞧着丁春秋,得意洋洋,阴笑道:“告诉你吧,要论真实本领,我还真不是你对手!” “刚才,我就等着你扑到虚竹身后,出掌打他呢!” 丁春秋骂道:“卑鄙!” 秦川哈哈笑道:“丁春秋,你以卑鄙名满江湖,能被你骂卑鄙,应该也算我本事了吧。” 众人哈哈大笑,俱向丁春秋投去鄙视的目光。 慕容复和鸠摩智各瞧了一眼秦川,交换一个眼神,目有深意。 段延庆缓缓走到玄难身旁,朝着秦川,轻声说道:“先前那约定,我同意了。” 秦川面色一喜,却不回到原处,径直走到虚竹身旁。 那苏星河上下仔细打量着秦川,忽然露出和蔼地笑容,叫道:“来人,为秦公子奉上一盏好茶!” 不一会儿,便有弟子奉上一杯茶来,不见茶烟,却有一股草木幽腐的味道,传遍满场。 秦川接过来一看,茶杯中都是绿色的液体,浓不透明,一点都不像茶! 见苏星河正和蔼地看着自己,秦川也不好意思推脱,只得一饮而尽,一股草木酸楚味道涌入喉咙中。 苏星河满脸笑容,问道:“秦公子,不怕我在那茶中,下了剧毒吗?” 秦川拱手行礼道:“若是丁春秋的茶,我是决对不喝的。” “但,素稳聪辩先生德高于世、清风峻节,想来必不会算计一个后辈!” 苏星河却摇摇头,劝道:“秦公子,你武功虽高,人也机变,便未免阅历不足,心性善良。” “防人之心不可无,任何时候,任何人,这句话都不为过!” “我师傅,就是一时不慎,毁了他的后半生,以致于我的,和我的弟子终生,也被牵连改变!” 他嗟叹一番,秦川不敢言语。 好一会儿,苏星河呼唤道:“我门下弟子薛慕华,何在?!” 一听这话,薛神医、范百龄、康广陵等人,俱是欢喜得跳了起来。 康广陵泣道:“老五,听到没?!” “师傅他老人家,重新收你入师门了!” 薛神医泪流满面,冲了出来,重重地趴跪在地上,哭泣道:“弟子薛慕华,在此!” 苏星河怜悯地看着昔日被他逐出师门的弟子,缓缓说道:“秦公子是难得的英才,我要你以你医术,守护在他身边三年!” “你可愿意!” 薛神医满脸泪水,高声答应道:“弟子愿意!” “师傅,秦公子一剑断了丁春秋一只手掌,这恩德对弟子八人,便是天高水深之恩!” “莫说三年,便是终生,又有何妨?!” “呀?!” 一片哗然声,响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聪辩先生怎么如此看着这秦川?!” 莫说其他人奇怪,秦川也是听得目瞪口呆。 咦?! 我有跟班了?! 还是薛神医这种神医?! 第97章 挑衅慕容复 咦? 这聋哑老人苏星河,为何会对这秦川青眼有加? 段誉、其他四大家将、少林寺等人也是颇为惊讶。 丁春秋则坐在地上,神色颓唐,由弟子包扎着断手腕。 慕容复、鸠摩智、段延庆三人都露出沉思之色。 慕容复等人对这秦川的认知,也不过见到他偷袭丁春秋诡异一剑,再由身旁他人道出了秦川的来历。 众人瞧向面带笑容的苏星河,心中多有不解。 苏星河环顾满场,心里明白。 他装聋作哑,在这棋盘山开设这珍珑棋局,已有多年。历代豪杰智者无数,却不见有人能破这棋局。 除了那乔峰,这一次来的才俊高贤,可谓是历来之最。 可惜,无论是段誉、慕容复,甚至智慧高深的大轮明王鸠摩智,都对这棋局,束手无策。 苏星河不由得心生颓唐,暗叹:师傅后继无人,叛徒丁春秋无人能诛杀。 而,秦川突然横空出现,模样英俊,武功、身法,只从那“龙游破云击”一剑,迅如闪电,飘若惊鸿,可窥一斑。 更是行事机敏,出人意表,一剑偷袭斩断丁春秋手腕,结下生死之仇。 如此种种,又让苏星河心生希望。 让他起了新的念头:纵使无人破棋局承接师傅衣钵,但若能借秦川之力诛杀了丁春秋,也算是为师傅报了大仇。 瞧见师傅苏星河满脸笑容,徒弟薛慕华自然明白师傅的意思。 其实,早在秦川饮了那一盏茶时,他便感觉出来。 那可不是一盏寻常的好茶! 说白了,更算不得茶! 闻着是一片草木清气,里面翠绿粘稠的液体,实是难得的妙物。 那杯绿液体,唤作“翠华浓”! 是汲取棋盘山的草木精华、以及汇集多种名贵草药,熬制的一种药膏。 熬制方法,出自《逍遥药理篇》! 《逍遥药理篇》,记载了逍遥派关于医道的精华。 无崖子将《逍遥药理篇》传给了苏星河。苏星河将部分内容,传给了薛神医。仅凭这部分内容,便让薛神医博得了“阎王敌”的美誉。 这方“翠华浓”,奇妙无比,是一种洗髓神物。有洗髓伐毛的功效,可大幅度地改良习武之人筋脉的宽度和韧度。 据说是逍遥派一位先祖,穷毕生之力,研制而成。可以媲美少林寺《洗髓经》的功效。 一个人的武功高下,取决于多种因素,最重要的有三种。 分别是武功秘笈、天赋资质、身体条件。 比如说乔峰,他之所以强绝天下,武功秘笈是《降龙十八掌》、天赋资质是极为出众,而身体条件更是筋骨强健、少有人可比。 “翠华浓”,则跟《易筋经》一样,是少有的改善人筋脉的神奇之物。 筋脉越是强韧宽广,能够承受的内力则越多,一掌挥出,自然威力越大。 换种理解,筋脉即是河道,内力则是河流。河道越宽越固。反之,若是河流广,而河道窄,猛冲之下,自然堤垮人亡,筋脉受损。 练武之人常见的“走火入魔”,一种则所练功不得法导致,另外一种则所筋脉不够宽固,强运内力,冲毁了筋脉,伤了自身所致。 薛慕华之前跟秦川打过交道,多多少少知道他的为人,反而乐见其成。 苏星河环顾众人,朝着秦川和虚竹,轻声说道:“秦公子、虚竹小师傅,你们谁来破局呢?” 有些虎头虎脑的虚竹,望了望秦川,小心翼翼地说道:“秦公子,小僧对下棋只是略知一二,断然是破解不了这棋局的,要不你来吧?” 秦川朝着虚竹,淡笑不语,心中暗自吐槽。 哼,围棋你好歹会一点,我除了能分清楚棋子黑白之外,其他一窍不通。 但,这份机缘,他怎么错过?! 更不肯人前自揭其短,他哈哈一笑道:“虚竹小师傅,刚才为救这段延庆,你我联手出击,也算是一种缘分。” “这玲珑棋局,玄妙无比,恐怕我们也破解不了,不如我们也联手试试。” 虚竹推脱两句,秦川只是不从,让步说道:“要不,要不你再下一子。剩下的,我来说,你来下。” 还未见虚竹答话,却见包不同高声叫道:“非也,非也!” “下棋之道,以二对一,岂是公平之道?!” “若是如此,那先前之人,岂不是白白输了?!” 一听这话,苏星河沉吟下来。 秦川耸耸肩,冷笑连连。 他刚才瞧见慕容复对包不同耳语两句,自然知道是慕容复指使包不同出来为难。不由得这容貌气度绝佳的贵公子,起了蔑视之心。 哼,虚伪,又没有担当。 秦川对这没脸没皮包不同,向来讨厌。这人只会做口舌之辩,关键时刻,毫无用处。 殊不知,口舌争辩即使可以让人暂时让步,但所激起的怨恨和恶意,却是长久而强烈的,甚至是后日的取死之道。 秦川冷笑道:“包先生,看你脸色还有些发青,想来中的化功大法还没清除干净。” “若我非要如此,你又能拿我怎样,你挡得住我的一剑吗?!” 包不同闻言一愣,他哪里想到秦川竟然在大庭广众敢直接威胁他。 想要反唇相讥,却瞧见秦川透着杀意的眼神,心中一寒,不由得看向了慕容复。 慕容复气恼秦川嚣张,心念转动:若是其他无人的地方,大不了将他击杀。可当下,高手林立,万一厮杀之中受伤,半途再被其他有心人拦截,恐怕损了南慕容的威名。 秦川本就有些瞧不上慕容复,又见王语嫣乖巧柔顺地站在他身边,更是没来由地心中烦躁,甚至隐隐有一种想嗜血杀人的欲念。 他朝着慕容复,哈哈笑道:“慕容公子,来来来,我们赌一局,如何?” “我将我这次机会,让给你。” “若是你与包不同这种废物联手,能破了这棋局,我像这位丁老怪一样,自断一只右手,如何?” “若是你输了,包不同的右手我没有兴趣,你自断你的右手,如何?” 秦川口绽如雷,一番话说得满场皆惊,当下一片嬉笑声响了起来。 鸠摩智眼中闪着幸灾乐祸的神色,丁春秋则如被踩了尾巴一样,看着秦川,满脸恨意。 慕容复则面如寒霜,俊眼泛红,再无先前飘逸潇洒之色。 包不同气得满脸通红,却也无可奈何。 慕容复还未答话,一旁四大家将之一的风波恶,早已闪身而出。 “臭小子,敢辱我家公子和兄弟,你找死!” 一刀挥斩而出,化作一道青光,直取秦川头颅,气劲颇有些疾猛。 秦川嘿嘿一笑,孟德剑挥剑迎去,眼见刀剑相劈,风波恶心中狂喜。 他武功虽不得多高强,却最乐意与狂攻对决,激斗之中,武功反而能发挥十二分之多。 哪知,却没有听到刀剑对砍的声音,却感到刀劲被对方宝剑沾住,不由自主地随着对方剑势朝着左边摔去。 风波恶大惊,忙用力拔刀,无奈丝毫不动。 转瞬之间,已被秦川的孟德剑,左右上下一番牵引,最后被一股大力震得单刀脱手而飞。秦川更是疾快无比地一脚踢来,狠踢风波恶的右手臂肘关节。 “秦兄弟,手下留情!” 秦川听到公冶乾的惊呼,冷哼一声,消了踢断风波恶手臂的念头,转为一脚踢中他右胸骨,将他如麻袋般踢出来三丈外。 早有冶乾和邓百川抢身而出,将风波恶接个正着。 鸠摩智在一旁瞧着,哈哈大笑道:“秦公子,数月不见,没想到你的武功精进到这种地步。” 说话间,又瞧向慕容复,劝慰道:“慕容公子,不如早点离去,莫要因为这点小事,而跟秦公子起冲突。” “万一一个失手,损了南慕容的威名,可就得不偿失了.....” “哈哈哈哈......” 狂笑不已的声音,震荡满场,这位高僧一脸嚣张得意,哪有一点劝架的意思,分明是赤裸裸地煽风点火。 众人瞧向那威名赫赫的慕容复,他那一张俏脸已有些扭曲,双目之中更是腾腾燃烧的怒火,射向秦川。 第98章 虚竹的聪慧 慕容复怒视秦川,左手握紧腰间利剑,指节已握得发白。 秦川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他也不知为何,心中莫名地有种想要杀戮的感觉。 看着对面慕容复等人,只有在看王语嫣时,眼中有一丝柔情。 邓百川和公冶乾拦在慕容复身前,神色凝重。 包不同则扶着风波恶,对着王语嫣说道:“王姑娘,这秦川的武功路数,你可有看出来?” 王语嫣俏脸闪过一丝慌张,摇了摇头,缠声说道:“秦川所说的什么《雾陨破云剑》,我从未听说过....” 王语嫣的芳心,如袖子间玉手缠绕的衣衫一般混乱不堪,不知道该如何安置。 她确实是不知道《雾陨破云剑》的路数,但她却瞧出了秦川另外一套剑法。 王语嫣暗自叹气:秦川沾连绞掉风波恶单刀的剑法,并不是什么《雾陨破云剑》招数,而是《碧水缠柔剑》。 这剑法,正是她家琅嬛玉洞所藏的剑法。以沾连对手武器,再借助内力牵引,寻觅破绽伤敌的剑法,虽算不得极上乘的剑法,但剑招却极有特色。 慕容复冷哼一声:“待我取教训一下这小子!” 邓百川和公冶乾忙劝阻道:“公子,不可!” “请以大局为重!” “鸠摩智、段延庆等三大恶人、丁春秋都良善之辈,若是他们黄雀在后,趁机偷袭,恐怕不利。” 慕容复他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上述三者俱是难得武林高手,勉强打平不难,但要赢三人,却也是不易。 他深吸一口气,瞧着秦川,沉声说道:“秦兄,此地并非动手之处,你我各有要事,他日道左相逢,好好切磋一番便是。” 秦川嘿嘿一笑,他先前那么叫嚣,便是猜到慕容复会以大局为重,不会跟他贸然动手。 而秦川他自己也不会,像刚才偷袭一下丁春秋可以,但其他的生死交战,在这里绝对不适合。毕竟,鸠摩智看自己的眼神,已不是昔日模样,眼中已有了嫉妒之色。 而,丁春秋、段延庆这二人本就是邪道高手,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落井下石。 现在的人想法,基本都差不多,反而隐隐成了相互制衡之势。 苏星河见状,对秦川更多了几分欣赏之色。 好一会儿,才如姗姗来迟的和事佬一样,说道:“时间不早了,其他人若无意见,不如请秦公子和虚竹小师傅开始落子。” 秦川嘿嘿一笑,将虚竹按坐在棋盘前,说道:“来来来,你再下一子,其他的,由我来。” 虚竹无奈,环顾众人炯炯的眼神,心中发虚,思索了片刻,便随手落下一枚白子。 “咦?!” 函谷八友之一、薛神医的师弟、排行第八的戏迷李傀儡,叫道:“他刚才白字被困死一片的地方,就是这里。” “为何他还要下落白子,在这里呢?” 其他人俱都望去,但限于棋艺高低不同,表情不一,议论纷纷。 苏星河、段延庆、鸠摩智、慕容复、函谷八友的老二棋魔范百龄等几位棋力高明之士,略一思索,便露出又惊又赞的表情。 范百龄拍掌笑道:“妙,妙,妙不可言!” “白子死了一片,哪个会想到再入此地。” “看似损失惨重,白子却给自己求得了腾挪回旋的空间,后事难料了.....” 虚竹在一片惊叹声,双手合十,喃喃道:“小僧棋艺低微,知道绝不是苏先生的对手,索性胡乱下了一子,让方家见笑了....” 众人见这小和尚说话实诚呆板,又将这妙到毫巅的一子,说成什么胡乱下的,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虚竹年轻识浅,吓了一跳,忙要起身离席,却被秦川牢牢按在了位置上。 苏星河沉思片刻,随手落了一枚黑子。 虚竹则看向秦川,小心翼翼地说道:“秦公子,该你了.....” 秦川也不说话,慢慢闭上了双眼,似在思索,一脸从容模样。 好一会儿,他睁开双眼,笑道:“虚竹小师傅,有劳你了。” “平位三九路!” 虚竹也不推脱,依言落子。 “平位二八路!” 这一枚白子落下,更引得喝彩声、钦佩声一片。段誉更高声赞道:“秦公子,没想到,你的棋艺竟然如此高超!” “这一着,真是巧妙!” 秦川也不答话,只是瞧着苏星河的落子,继续指挥虚竹道:“去位五六路,食黑棋三子!” 不多时,白子便吃了数枚黑子,局势渐渐翻转。 又下了数十子,玲珑棋局终于被破了! 虚竹欢喜不已,拉着秦川兴高采烈地说话。 秦川敷衍了几句,斜着眼睛瞧了瞧边上的段延庆,心中暗自庆幸。 还好,身上带了那样东西,否则怎能打动那位大神! 苏星河抛下棋子,苍老的面容上,热泪盈眶,眼泪洒落下来。 “好,好,好,不枉老夫等了这二三十年,终于等到了。” 函谷八友、棋盘山的其他弟子见状,无不泪流满面,纷纷跪在地上,呜咽起来。 苏星河从怀中取出一信物,塞到秦川手中。回身指着身后土坡上几处房屋,说道:“中间那座最大的,穿过庭院,绕到最后面的房间,推门进去即可。” “缘分,就在其中!” 秦川接过,举在阳光下一看,是一枚铜镜,不过巴掌大小,斑驳铜绿,极是古雅。 苏星河轻声说道:“这是信物,见了那人,递给他便是。” 秦川拱了拱手,拉着虚竹,便大步朝后去了。 回看人群中的各色眼神,不觉心中得意。 更是假装漫不经心地朝着段延庆笑笑,后者则微微点头回应。 上了山坡,推开一扇木门,便见一处庭院,一圃花草占了三分之一地方,另外三分之二则是平地。依苏星河所言,两人沿着石道,朝着假山后走去。 却听虚竹发话道:“秦公子,要不你自己去吧,我不想进去。” 秦川一愣,瞧见虚竹脸上有犹豫之色,便问原因。 虚竹双手合十道:“棋局并不是我破的,我不过是胡乱下了两子。” 秦川淡淡一笑,心想:要解开玲珑棋局,非得两样条件同时达成才行。 一样,是你这个小和尚胡乱下的那两子,使得白子有了回旋存活的机会。 另一样,则是段延庆高超的棋艺,在白子存活之后,反败为胜。 这两点,缺一不可。 所以,自己才提前接触段延庆,试着与他商量。 秦川也不解释,说道:“虚竹小师傅,你不想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虚竹摇头道:“这苏先生,设这棋局,历经二十多年,必然图谋甚大,小僧不过是少林寺一个平庸弟子,自问没有能力处置,更不愿触犯门规。” “所以,由秦公子你去,是最合适的。” 秦川听他说这番话,便知虚竹远没有看着那样愚笨。 看天龙原着中,秦川对虚竹向来是极有好感的。 秦川又劝道:“苏星河和丁春秋,都出自逍遥派。这个门派的武功广博,威力极大,不在那少林寺之下。” “今日若是有机缘,也许能学到极高的武功,你真的不动心?” 虚竹答道:“善哉,有得必有失,有与必有求。” “得人恩惠须还因果,小僧若是得了逍遥派的好处,自然要替他做事,陷入厮杀纷争之中。” “小僧只想做一个少林寺小小的和尚!” 秦川正要再劝,却听见一阵紧促的脚步传来。 两人抬头看,却是假山后转出一个年轻弟子来,衣着跟苏星河棋盘山弟子一模一样。 那人匆匆走向两人,柔声问道:“哪位是破了棋局的有缘人?!” “可有带来信物?!” 秦川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那柄铜镜,说道:“在下秦川,信物在此!” 那弟子面貌普通,瞧了他一眼,问道:“你身后的那个小和尚是什么人?” 秦川回头望向虚竹,介绍道:“这位师傅,是少林的虚竹小师傅.....” 说话间,却瞧见虚竹正皱着眉头,似乎在疑惑些什么。 还未待秦川发问,却见虚竹眼睛一亮,似有所悟,疾声高叫道:“秦公子,小心.....” 秦川不明所以之际,便突觉身后一股狂浪霸道的气劲,骤然袭击而来! 什么情况?! 虚竹急促的提醒声,在耳旁回荡起来。 “秦公子,棋盘山弟子都是聋哑之人,不会说话。” 第99章 不知来历的敌人 是了! 秦川半转过身,已瞧见那人眼中的狠厉之色。 他骤然醒悟! 聋哑老人棋盘山的弟子,都是聋哑之人,这人一定是假冒的! 掌势滔天,威力不在段延庆、丁春秋、鸠摩智这种成名高手之下。 已来不及反击,秦川心一横,左掌闪电般迎了上去。 那人以有备击无备,本有十足把握,哪知触掌之际却并没有半分抵挡,反而是一股迁移之力,将他右掌掌力先左后右迁引移荡,一瞬间古怪难受,掌劲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无踪。 更见秦川左臂、身体、右臂三处接连疾抖,如同漫舞一般,最后右掌随手劈来,一股滔滔气劲反弹而来,正是偷袭者的掌力。 那人大惊失色,身形朝右猛躲,“啪”的一声,身后一丈处的假山被秦川掌力,击垮了半截。 他稳住身形,望着秦川,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厉声叫道:“斗转星移,慕容家的绝技!” “秦川,你怎么会的?!” 秦川冷哼一声,将虚竹拦住身后,说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说话间,将对方细细打量,容貌普通,不到三十岁的模样,一双眼睛,精光闪闪,极有神韵。 那人面容冷静,眼中惊色已褪,泛起一股怨毒来,冷声问道:“秦川,你到底从哪学到的斗转星移?!” 没错! 刚才生死之际,秦川使出的招数,左掌将对方掌劲接纳入体内,又旋即右掌原封不动地打回去。 这招借力打力“反弹”伤人的绝技,正是姑苏慕容家的成名绝技,“斗转星移”! 当日,秦川杀了慕容博之后,通过密道到了燕子坞的还施水阁,发现了《斗转星移》秘笈。之后,在与阿朱在雁门关外分别后,隐在山林的十天半个月中,修炼武功。 这招“斗转星移”,便是在那时练成的。 他从没有想过在人前施展,只是被逼太急,为保命而使了出来。 秦川看着对方,已瞧出对方多半带了人皮面具,却猜不到对方的身份,索性冷笑道:“我从哪里学的?” “要不,你自己猜猜?!” 那人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似惊讶又似愤怒,拳头握得吱吱作响,一字一顿地叫道:“那慕容博老先生呢?” “他人呢?” 秦川脸上假作惊讶之色,哼道:“你在说谁?” “没听过,不认识!” 那人见状,缓缓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淡声说道:“好小子,本来没把你放在眼里,没想到你短短时日,成长如此神速,竟然学会了斗转星移这种绝招,还能机缘破了这三十年无人破解的玲珑棋局!” “现在不杀你,日后恐成大患!” 秦川嘿嘿一笑,讽刺道:“偷袭,你也许有机会。” “一对一嘛,嘿嘿,难了.....” 那人面带微笑,神色变得温和起来,右手食指与中指搭在一起,弹身而起,向着秦川,虚空弹了三弹。 秦川不解,却听身后虚竹急声呼喊道:“秦公子,小心!” 与此同时,秦川便感三道阴柔刚极的指劲,疾射自己的胸膛。 忙闪身躲闪,“噗”“噗”两声闷响,秦川胸膛两处一阵剧痛,身形也被击乱了脚步。 低头看时,胸膛上已破了两个小洞,两道红点,殷红如血! 秦川因为剧痛而喘息不定,面色痛楚。他分明早已催动《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五层功力,没想到还如此疼痛。 若是寻常护体功夫,恐怕必然是撮出两道血洞,转瞬毙命。 虚竹在一旁,惊讶道:““这是我少林寺的《拈花指》,笑如春风,弹指伤人。” “拇指、食指、中指,三指拈物,可碎坚石。” “食指、中指,两指粘连如拈花状,指劲可贯穿身躯,伤人于无形之中。” 又望向对面那人,疑惑道:“这门功夫,是我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 “我寺内仅有我太师伯玄渡大师练成,你是怎么练成的?” 那人依旧面带微笑,说道:“《拈花指》,不过尔尔,何必大惊小怪!” 秦川平复翻涌的气血,面沉如水。只这三弹的指劲,便知道对方的内力之彪悍,已不在自己《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五层功力之下。 这人,是谁? 绝对是一个劲敌! 那人望着秦川,笑道:“秦川,你怎么不嚣张了?” “你的护体内力,还算不错!” 他眼中闪烁精光,淡淡笑道:“不过,我只用了三成内力而已。” 秦川闻言一惊,心神骤然一乱,有了破绽。 那人早已如大鹰般飞扑而来,右手握拳,飞速打向秦川心口。 秦川正要抵挡,却见那右拳突然如模糊了一般,幻化成千百拳影,如雨点雷击一般,朝着自己周身笼罩袭来。 秦川又是一惊,看不透拳影的虚实,只是双臂格挡,急步闪退。 “砰”“砰”“砰”,只觉“神藏穴”、“乳根穴”、“天突穴”三处穴道猛地一疼,疼彻筋脉,已被打得踉跄倒翻而退。 待到落地,秦川内视筋脉,发现“天突穴”周边筋脉,已然受损,内力流转到此,便是一阵剧痛。 虚竹又惊又讶,如见了鬼一般,指着对面那人,叫道:“你到底是谁?” “刚才你的拳法,分明是我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偏花七星拳》。” “可,我少林寺近百年来,并无一人练成此拳法!” 见秦川脸色难看,虚竹又解释道:“《偏花七星拳》,出拳如万千拳影,但触体伤人,拳劲最强者,只有七拳!” “这七拳,首拳率先击中对方身体,其他六拳,必与首拳相连,呈现北斗七星形状。” “但,人体穴道有七百多个,打中一个穴道,其他六个拳头,虽心意变幻选择,并没有定法,实在是幻妙莫测,防不胜防。” 那人冷笑道:“小和尚,看你武功低微,没想到还懂这么多。” 虚竹老老实实答道:“我师傅慧轮,喜好练武,常给我说一些寺内武功的典故,我也记住了一些。” 秦川嘴角缓缓流出一丝血迹,他虽面无表情,但心中的震撼,却无以复加。 对面这人内力,恐怕在自己之上,看其模样,似乎还会其他多种绝学。 这人,到底是谁? 武功之高,绝对在慕容复、段延庆之上,未必逊色于鸠摩智和乔峰。 可,这人,怎么在原着中一点迹象也没有呢? 那人冷冷地看着秦川,哼道:“交出手中的铜镜信物!” “说出你是从哪里学的“斗转星移”,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午后的热风吹过庭院,吹得假山旁的水池,水波频皱,三人各自站立,静寂无声。 秦川只觉心中一片寒冷,对方散溢出来的强大气息,压迫渗人,远比之前自己杀的慕容博之上。 秦川暗自叫苦,他算计了一圈,才联合虚竹,说动段延庆,破了这玲珑棋局,哪里想到临进门了,竟然出现这等高手。 这人,是怎么绕过前面观棋下棋的诸多高手,躲在这庭院中的呢? 秦川沉吟片刻,从背后拔出孟德剑,也不言语,施展出《雾陨破云剑》,刺向对手。 那人哈哈一笑,右手虚空急抓,地上一个木棍便被抓在了手中,以棍做剑,朝着秦川舞来。 秦川再也不敢托大,《雾陨破云剑》第三章的“雨施云行”,剑法化作连绵不绝的细雨,斜裹刺来。 那人挥棍疾挡,剑棍相交时,却如有灵性一般,木棍骤然粘连孟德剑,并借力迁移拉扯,甩得秦川只觉一股大力拉扯,险些脱手丢剑。 秦川面色惊变,脱口叫道:“《碧水缠柔剑》?!” 那人嘿嘿笑道:“没错,就是刚才你击败风波恶所用的《碧水缠柔剑》!” “我通晓百家武学,光少林七十二绝技我便至少会二十多种,功力又在你之上,你死定了!” 秦川的孟德剑挣脱不掉,身形几个拉扯之间有了破绽,那人哪肯放过,早已欺身而入,直挑秦川的咽喉。 秦川惊得魂飞魄散,眼见死在旦夕,却见一条无声无息的黑布,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 正斜缠上对手身后的左臂,一同拉扯,那人力量一窒,让秦川一瞬间躲过了要命的一剑。 那人顿时大惊失色,弹身后跃,却见那黑布如一条黑蛇一般,紧跟不舍。 一瞬间,那人已在庭院逃窜了数圈,可惜那黑布速度更快,已缠上了他的左腿。 那人暴喝一声,一掌挥打那黑布,却如遭雷震,身形巨振,倒翻而去。 他眼神俱是惊愕,仿佛明白了什么,再不停留,飞掠越墙而逃。 “秦川,算你这次好运气,下一次我们再见了.....” 秦川和虚竹瞧着地上的黑布,四目相望,目瞪口呆。 第100章 无崖子的心愿 秦川看着地上的黑布,又望着那墙头,心有余悸。 那敌人内力之高、功法之广博,精通各种绝学,实在是罕见! 是了,简直就是第二个鸠摩智,只不过比鸠摩智更年轻。 听那些有些脆生生的声音,年龄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 自己的《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五层内力,已逊于对手。若是再交手,也不知道压箱底的绝学《六脉神剑》能不能击杀对手? 一时之间,秦川情绪黯淡。 虚竹见状,安慰秦川两句,又见地上的黑布动了起来,缓缓往后院移去。 虚竹双手合十道:“多半是这屋子的主人,救了你。” 便催促着秦川跟去,秦川再不推脱,快步跟了上去。 绕着那假山,穿过一处门廊,便见右手有一扇关闭的门。 秦川疑惑间,便见那门突然自己打开了,那条黑布飞窜而入。他也忙跟了进去。 屋子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秦川功聚双目,室内渐渐清晰起来,只见一个人长发披散,被左右两根黑绳悬挂在半空,似是凌空而坐。 那人一双眼眸正在黑暗中看着自己,神运充足。脸庞苍老却白皙,长须俱白,昔日的俊朗却犹在脸上。 秦川猜到这人便是逍遥派的掌门无崖子,忙拜倒在地,双手奉上那铜镜,说道:“江湖末流秦川,拜见老前辈。” 无崖子瞧着秦川,缓缓问道:“你跟那一代怪杰雷奇,有什么渊源?” 雷奇,玄女宗开始祖师?! 无崖子认识雷奇,那可是几百年前的人啊?! 秦川不敢怠慢,忙将跟随甘宝宝去玄女宗,因缘际会学会雷奇所创《十二玄女炼天功》的一系列事情,说了出来。 无崖子笑道:“好好好,没想到,我等了近三十年,竟然等到了半个本家人来!” 见秦川面露疑惑,无崖子解释道:“我瞧你体内运气的法门,走的是十二正经路子,且已通了五条筋脉,便让我想起本门的一部绝学来。” “数百年前,你那先祖雷奇闯荡江湖,来我逍遥派挑战。他当时不过三十出头,武功极高,连败我门多位弟子。直到当时的掌门亲自出手,将雷奇击败。” “掌门见雷奇长相英俊、风流不羁,所学武功普通,但天赋极高,便想将他吸纳入逍遥派。奈何,却被雷奇拒绝。” 秦川大感意外,问道:“逍遥派名动天下,先祖为什么会拒绝呢?!” 无崖子苦笑道:“因为我门派有一项门规,雷奇无法接受!” “我逍遥派虽然性情潇洒、行事飘逸,但却只准门下弟子娶一位女子为妻,且不得纳妾。” “你那先祖似是颇为风流,在江湖上与多位女子结缘,自然是无法接受。” “啊?!” 秦川心中一愣,这才明白一件事来。 原着中,逍遥派在无崖子这代,有一男三女。三女爱恋无崖子一人,无崖子在爱谁、娶谁这个问题上,纠缠一生,郁郁而绝。 自己在看书时,还好奇,与其多人痛苦一生,无崖子为何直接大被同眠,将三个女子全部娶了便是。 原来,原来,是因为逍遥派有这么一个狗屁门规?! 没想到,逍遥派的人看似风流潇洒,在婚恋事情上,还是这样传统。 秦川暗自腹诽:学逍遥派武功可以,加入守这规矩,就算了。 无崖子继续说道:“当时的掌门极为赏识,留着雷奇住了半年之久,谈功论武,最后将我逍遥派一本《十二正经玄修诀》,赠与了雷奇。” “没想到他竟然推陈出新,创造了《十二玄女炼天功》,利用双修之法,增强内力。” 秦川听无崖子感叹,也不做声。 无崖子说道:“我查看你的那五条筋脉,潜力不过只发挥了五成不到。五成不到的水平,便能压制住丁春秋,足见你玄女宗这门《十二玄女炼天功》威力极大。” “若你勤加修炼,偷袭你那人也没法压制你了。” 秦川听到这里,忙问道:“前辈,那人是怎么溜入这庭院呢?” “可有其他道路,能到这里?!” 无崖子摇头道:“屋后是险峻的悬崖,要来这里,只有前面一条路。” “我也很好奇,这人是怎么在前面众多高手附近,潜入到这里的。” 两人聊了一会,却都猜不到那人潜入的方法和来历。 好一会儿,秦川只觉身体一窒,浑身不能动弹。便见悬在空中的无崖子,身体倒翻下去,用头顶住了秦川的头。 秦川只觉头顶一股热流传递过来,浑身暖洋洋的,不一会儿便眼皮打架,昏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川悠悠醒来,只觉得身体上下俱是舒泰无比,仿佛是洗浴干净后沐浴在温暖的太阳之下。 再看空中的无崖子,容貌已是腐如草木。 秦川暗运内力,只觉体内多一股浑厚无比的力量。这股力量,跟自己的内力融合在一起,刚才受伤的经脉,早已恢复如初。 他心中狂喜,知道无崖子将七十年的功力,都传给了自己。自己的内力,等于新增三倍还多。 忍不住地面露喜色:日后再遇见刚才那人,一定能轻松将他击败。 秦川看无崖子,心中满是感激,慌忙拜倒在地,问道:“前辈,可有什么事,让我替你处理?” 无崖子已面有憔悴之色,淡笑道:“果然聪慧,确实比那小和尚,更适合我逍遥派。” “第一件事,替我诛杀丁春秋,清理门户。” 无崖子眼神已有些涣散,将逍遥派掌门信物七宝指环丢了过来,说道:“第二件事,若你有兴趣,则就担任我逍遥派掌门。” “若你志不在此,愿过雷奇那般的生活,帮我寻一名传人。逍遥派不可在我手中断绝。” 秦川连连点头答应,又见无崖子欲言又止,忙说道:“前辈对我有再生之恩,有话直接说。” 无崖子抬手指了指房梁上,秦川弹身跃起,拉住房梁,发现上面有三个鸡蛋大小的泥塑。 落在地上,将两个泥塑奉向无崖子,无崖子似是因为内力尽数传给秦川,已油尽灯枯,死在旦夕。 他疲倦的脸上,露出笑容,缓缓说道:“那红衣的女像,帮我送去天山,交与天山童姥,她是我大师姐巫行云。” “那白衣的女像,帮我走一趟西夏皇室,交与李秋水,她是我的师妹。” 秦川问道:“有什么话,要对她们说吗?” 无崖子摇摇头,叹道:“她们自然会明白的!” “那粉色的女像,扔给我。那是我小师妹。” 无崖子接过秦川投掷的女像,婆娑一番,眼中露出幸福的神色,喃喃道:“还好,临死前,有你陪着我.....” 秦川低垂着头,猜测到那粉色女像,应该代表无崖子的小师妹、李秋水的亲妹妹。 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那李青萝的母亲,到底是李秋水,还是小师妹?! 随着无崖子慢慢咽气,秦川收拾东西,缓缓走了出去。 想着惊艳绝才的无崖子,一生都纠缠在情孽之中,不由得嗟叹不已。 这该死的门规! 诸美兼收,不好吗? 没来由地,突然想起外面的王语嫣,那纤柔温顺的秀婉模样,涌现在心头。 第101章 修炼《北冥神功》 走出房间,见太阳已西斜,残红的光辉洒落大地。 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秦川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索性就坐在门前台阶上歇息。 刚才那个敌人身手之高明,仍然令他心有余悸,有些后怕。 敌暗我明,不知日后还有哪些风波。 他身兼多家武功绝学,绝招奇技层出不穷,更可怕的是他犹未发挥全力。 天龙世界,哪有这样的人物?! 他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多绝学?! 无崖子前辈临死前,提到那人所用的武功,说道:“那人看似连番施展《拈花指》、《偏花七星拳》,又号称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二十多种,以他的年岁,这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刚才催动内力超过二十丈,驱使那条黑布,与那人交手,发现他使了一式《韦陀掌》,招式虽然一般无二,但运气的法门却并不是正宗。” 这话说得秦川心头大震,隐约想起一种可能来。 果然,无崖子接下来说道:“虽不十分确定,但感受他运气的法门,似乎是我逍遥派的《小无相功》!” “但,《小无相功》是我师妹李秋水独有的武学,当年师门严令,除非得到掌门许可,否则绝对不可以传给血脉之外的人。” “可我内力暗查那人筋骨,分明不过二十多岁,算年纪我师妹当时已过六十岁,这人绝不可能是我师妹的骨肉。” 秦川听到这些话,心中有些迷惑,又隐隐觉得掌握一些线索。 《小无相功》出自李秋水,之后在鸠摩智、李青萝两处均有一些传承。 那人身手似能与鸠摩智平分秋色,以鸠摩智的个性,对武功远不如他的,或可传授几分,但他绝对不会培养出一个可以威胁或凌驾他之上的人。 那,莫非是李青萝,也就是王夫人传给了其他人?! 可,李青萝的武功有限,远不如这人功法高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小无相功》,还有其他的传承之处?! 秦川想的头痛,索性不再想,解开无崖子最后给的包裹。里面不过是那两个女像泥塑、一个小木匣子、一本册子。 秦川随手翻开那本册子,封内第一页几个工整的大字,如霹雳般冲入脑海。 《北冥神功》! 开篇的文字,龙飞凤舞,有些不好辨识。不过隐约能看懂一些。 “.......,《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 “.......,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 “.......,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 “.......,以下诸图,共计三十六幅,注明穴道部位、运行路径、练功法诀,均记载详细,务须用心修习。.......” 秦川连猜带想,倒也看懂了这些关键话语。 又翻过一页,猛地面红耳赤起来,心脏“砰砰”乱跳。 这第一张图像,竟然是一张横卧的裸女画像,全身不着寸缕,椒乳高耸,身姿婀娜,只看一眼,便觉口干舌燥,欲念若火一般,狂燃起来。 更让人欲念难止的是,那裸女的面容,画得清清楚楚,赫然是王夫人和王语嫣。 秦川心荡神驰,恍惚间,想起这多半是李秋水,也就是王夫人的母亲、王语嫣的外婆。 没想到,她们三代人竟然容貌这般相似。 秦川眼带迷离,忍不住又瞧了起来,发现画像的女子面容,颇为冷峻,颇为巍然不可侵犯的冰霜感。眼眸之中,更似有几分落寞。 这一看,倒觉得跟王语嫣神情,更有相似。 又忍不住翻了一页,依旧是王语嫣的那般容貌裸女,只是动作却是不同,是类似金鸡独立的姿势。 那眼神中落寞,惹人怜惜。 王语嫣啊...... 恍恍惚惚间,秦川陷入一阵既甜蜜又有些羞耻的回忆中....... 那要从秦川、王夫人、阿朱、王语嫣四人,随着薛神医来柳宗镇说起。 投宿客栈那一夜,王夫人与秦川发生了最亲密、最美妙的关系。而第二天,两人却从王语嫣口中得知,阿朱竟然不告而别了。 王夫人担忧女儿的安危,生怕天择会再施诡计,终于决定先带着女儿回江南曼陀罗山庄。 三人离愁别绪,不免各自郁闷。 秦川和王夫人前一夜花开数度、缠绵整宿,正是恩爱无间、情意绵绵的关口,却要骤然分离,俱是心烦意乱,难以排解。 而王语嫣自离了曼陀罗山庄寻找慕容复,却每每与之失之交臂,一番波折,毫无所获,就要被母亲押回江南,颓然无奈,烦闷委屈。 秦川和王夫人独坐一桌,喝酒排解,见王语嫣情绪不佳。秦川猜到原因,便灌了王语嫣几杯。 后半夜,欲念如火的秦川,对王夫人无比思念,不见对方依约赴会。便大着胆子,醉醺醺地潜入了王夫人的房间。 听到微微酣睡声,醉眼朦胧的秦川暗笑王夫人酒力有限。索性爬上卧床,解开王夫人衣衫,轻抚她娇躯,将她拥吻起来。 黑暗中,王夫人被吻得嘤咛喘息,激烈地回应起来。秦川幽径寻芳,却觉生涩难开,又听得“呀”的一声叫疼,清脆婉转。 秦川骤然惊醒,仔细打量,才发现如水蛇般跟自己缠绕在一起的,并不是王夫人,而是她的女儿王语嫣。 秦川惊得魂飞魄散,忙跳下床朝外逃去,却“刺啦”一声,衣衫被桌子缝隙扯烂了一段。身后更有一声少女的娇呼“是谁”,秦川不敢停留,推门逃入黑暗中。 之后的第二天,秦川心中羞愧,不知该如何面对王夫人和王语嫣,索性让客栈掌柜留话给王夫人,说他去追赶保护阿朱去了。 秦川一边看着册子上王语嫣容貌的女子那曼妙的裸身画像,一边脑海中不可遏制地回忆那片黑暗中王语嫣那搂抱自己拥吻迎合的火热娇躯,一时之间,只觉欲火滔天,半醉半醒。 又想起今天见到王语嫣时,她俏脸低垂、脸红娇羞、目有迷离复杂之色,秦川心中一动。 莫非她已知道了那一夜的事?! 秦川深深呼了一口气,凝神静气,排除杂念,看起前第一张图像的运功法门来。 图像中,一条绿色细线,从左手上“少商穴”出发,向上穿过手臂肩膀诸多穴道,横至颈下,最后行至右胸“云门穴”。 自少商而至云门,贯通之后,与人交手,用双手拇指与人相接,对方的内力便会强吸过来,从“少商穴”涌入自己体内,一路通向“云门穴”,沿途敌人内力被储蓄在这一路经脉当中,以为己用。 原来,这第一张图像是《北冥神功》的入门基础。 是《北冥神功》中手太阴肺经的贯通之法,专以拇指接触敌人穴道,吸收对方内力。 这一条筋脉修炼不成,则神功难成! 第102章 对话段延庆 图像中,一条绿色细线,从左手上“少商穴”出发,向上穿过手臂肩膀诸多穴道,横至颈下,最后行至右胸“云门穴”。 自少商而至云门,贯通之后,与人交手,用双手拇指与人相接,对方的内力便会强吸过来,从“少商穴”涌入自己体内,一路通向“云门穴”,沿途敌人内力被储蓄在这一路经脉当中,以为己用。 原来,这第一张图像是《北冥神功》的入门基础。 是《北冥神功》中手太阴肺经的贯通之法,专以拇指接触敌人穴道,吸收对方内力。 这一条筋脉修炼不成,则神功难成! 贯通一条经脉,对于武林中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怕有修炼功法在手。 例如常说的打通“任督”二脉,便可脱胎换骨,可见艰难程度。 不过,秦川本身已拥有《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五层功力,几可媲美慕容复、丁春秋、段延庆这种次一等的一流高手。 刚才又得了无崖子传给他的七十年内力,此时内力之深厚,在天龙世界,已少有人可以比及。 他依照第一章图像修炼,两盏茶功夫,便贯通了手太阴肺经。 正欲按照第二章金鸡独立图修炼时,却听见一阵深浅不一的脚步传来。 秦川心中一动,脑海中隐隐出现了虚竹的模样。 果然,不一会儿,便见虚竹从前面假山转了过来。 虚竹看见秦川,脸上露出欢喜之色,叫道:“秦公子,你没事吧。” 秦川朝着这个单纯的和尚,摇摇头,露出笑脸来。 虚竹一把拉起秦川,两人有说有笑地朝庭院出口走去。 还未出了庭院,秦川耳朵一动,便听到外面一片喊杀声。 两人推开门,往山坡下一看,却见星宿派的弟子和苏星河的弟子,在战作一团,激烈的厮杀着。 地上胡乱地倒着死去的人,其中以苏星河的弟子居多,而侧边的三四间木屋,则被人点燃了火,正浓烟滚滚,烧得正旺。 秦川环顾满场,慕容复、鸠摩智等人,早已走得不知去向。更不见王语嫣的影子,那舔狗段誉应该也跟着走了。 留在此处的外人,只有段延庆为首的三大恶人,以及受伤在身的玄难大师和几个少林和尚,俱作壁上观。 那丁春秋虽然右手腕被斩断,但此时凶相毕露,正与苏星河单掌拼着内力。薛神医、李傀儡等函谷八友,胡乱地围攻丁春秋。 奈何这八人武功低微,几番上攻,都被丁春秋以断掌打翻出去。 眼见形势不妙,秦川心中着急,早已腾空而起,飞速扑向丁春秋。 “好你丁春秋,非要死在这里,才肯罢休吗?” 这一吼,秦川故意以七八成的内力喷涌而出,一时之间惊愕满场。 丁春秋见状,眼中闪动慌乱,一言不发,转身便逃。其他星宿派弟子见状,丢下旗帜、唢呐、腰鼓等奉承拍马的工具,没命地逃窜去了。 满脸憔悴的苏星河,瞧见秦川手上七宝指环,欣喜若狂,踉跄地拜倒在地,叫道:“弟子苏星河,拜见新任掌门。” 激动之余,竟然牵动伤口,眼前一黑,昏死过去。薛神医等弟子,慌忙将他抱住。 琴颠康广陵、棋魔范百龄、书呆苟读等人,呆在原地,不知该先救治恩师,还是该拜见新任掌门。 秦川看着薛神医,淡笑道:“请薛神医和各位,先救醒苏先生,再来说话。” 众人一诺而散,围着苏星河,各自拿着灵丹妙药,救治起来。 “哼!” 秦川听到冷哼声,侧头看,却是段延庆阴恻恻地瞧着他。 段延庆说道:“秦公子,你已得了这玲珑棋局的好处,是不是该兑现对我承诺了?” 他身边的叶二娘和南海鳄神吃了一惊,呆看着秦川。两人实在不知,他们老大何时跟秦川有了交易。 秦川哈哈一笑,说道:“段先生,请随我来!” 话罢,飞身跃起,纵往山坡上,段延庆双拐驻地,紧随其后。 秦川站在山坡上,看着下面的弟子在收拾地面的尸体,看着薛神医等人在救治苏星河,一览之下,清清楚楚。 段延庆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牌子,举在空中,问道:“秦公子,那会你扔给这块金牌子,又说了那样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川哈哈一笑:“段先生,你看那金牌子上面的日期,是什么时候?” 段延庆翻看金牌子,背后刻着一行字,读道:“壬子年十一月廿三日生!” “这似乎,是哪家孩子的生辰?!” 秦川淡淡一笑,问道:“不知这个日子,段先生身处何处?!” 段延庆沉吟片刻,答道:“若我没有记错,那时候,我应该在大宋应天府附近,刚收服我三弟南海鳄神,又宰了无恶不作的应天府尹。” 秦川淡淡一笑,说道:“段先生,山腰凉亭相遇,我那会,说了什么话?” 段延庆冷哼一声,说道:“你说什么: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川笑道:“我说的,就是先生心中所想之人,所想之事?!” 段延庆听到这话,身子明显一颤,急声问道:“你,你知道那人是谁?” 秦川笑道:“先生,算算日子,那孩儿.....” 段延庆何等聪明,脸色巨变,脱口道:“什么?” “你的意思,是那孩儿,是那人与我的孩子?!” 秦川一言不发,只是含笑点头。 第103章 你有一个儿子 段延庆这个一代枭雄,脸上露出焦急之色,颤声问道:“快说,那孩儿,还有,还有那女子,现在何处?” 秦川一脸肃穆,望着段延庆,轻声道:“怎么,段先生莫非想认子归宗?!” 见段延庆目光寒冷,秦川冷声道:“段先生,你恶名满江湖,仇人遍天下,你真想你的孩子被人知道是天下第一大恶人之子?!” 段延庆闻言,瞳孔急剧放大,怒容满脸,似要反驳,却又喃喃无语。 秦川叹了口气,说道:“段先生,你武功高强,你的仇家打你不过,难道杀了一个青年?” “你想毁了你那孩子大好的前程,甚至损了他的性命?” 这话说得段延庆身子骤然一颤,听到“大好的前程”的几个字,更是眼睛一亮,继而目光黯淡,目光迷离不断,表情矛盾痛楚。 他终于忍不住脱口道:“我那孩子,姓谁名谁,到底身在哪里?!” 见段延庆神情急切,秦川转头望着山坡下。 薛神医等人正在救治受伤弟子,棋盘山未受伤的弟子更忙做一团扑木屋的火。 叶二娘则站在一棵树下,面容冷漠。丝毫不知离她不到三丈,正服侍玄难大师的愣头小和尚虚竹,就是她失落的儿子。 段延庆移步到秦川身旁,一同望向山坡下。 他瞧见他的把弟南海鳄神,正呆坐在地上,自顾自地包扎伤口。他刚才在乱战之中,趁机与丁春秋厮杀,受了点伤。 段延庆面容痛楚,声带语涩,说道:“秦公子......” 深吸一口气,风中犹有木柴烧焦的味道,秦川叹声说道:“你的孩儿,正是刚才的段誉....” “什么?!” 段延庆面容大变,脱口惊道:“怎么可能?” “你,你莫非哄骗我?!” 秦川瞧了一眼对方,冷哼道:“哼,他母亲唤作刀白凤,不过十八九年的事情,想来容貌改变不多。” “你若是不信,你大可以暗中查访!” 段延庆见秦川言语坚决,顿时无声,呆滞当场。 这些年在睡梦中,他想过无数种那长发观音的下落,可从未想过那观音会是他仇人段正淳的发妻。 秦川冷哼道:“现在明白了吧,为什么我说他有大好的前程?” “大理国王段正明膝下无子,皇位自然传给弟弟段正淳,段正淳日后则会传位给段誉!” “你呕心沥血、心心念念要抢回大理皇位,孰不知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的儿子自会接回皇位。” 段延庆听到这番话,踉跄后退两步,一脸惊愕,嘴唇发颤,久久说不出话来。 秦川嘿嘿冷笑,更是说道:“万事皆有因果。” “段正淳四处风流,饱食远遁,看似风流潇洒,人人称羡.....” 他瞧向段延庆,如同蛊惑人心的恶魔一样,戏谑道:“可,谁能知道,他的女人为她诞下的全是女儿。” “唯一一个儿子,还不是自己的骨肉,疼爱了十八年,白白替你养大了孩子,日后更要笃力送他成为大理国王。” “嘿嘿,段先生,这是不是因果报应、循环不爽啊?!” 此时,骤然听闻这样大秘密,心潮澎湃,难以自抑。脸上有惊讶、疑惑、欢喜、痛快、纠结、悔恨等等等等,各种神色不住地变幻。 这个天下第一恶人,昔年经历惨痛,毁容断腿,从太子之尊沦落乞丐。 他四处求援不成,还受尽白眼。之后的人生,更是无一事顺心,无儿无女,心灵因此而扭曲,对天下人天下事产生了无尽的恨意,恨不得杀尽天下人。 可,谁能想到来到棋盘山山脚,遇见这叫做秦川的青年,开口要跟自己做一笔交易:若是段延庆破不了聪辩先生的局,若能协助秦川破局,秦川便可以将一个长发观音的下落告知自己。 当时,段延庆自己心中也大是激动,但他早知聪辩先生背后涉及神秘高超的逍遥派,还盼着得些机缘,好助力自己重夺大理皇位。 哪知,这秦川也不着急,说等段延庆试过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段延庆拆解玲珑棋局失败,又陷入幻境,险被丁春秋暗算,还好被秦川出手救了。基于以上,他才同意交易,暗中以传音入密的方式,在虚竹胡乱下几子使棋局局势明朗后,指点秦川破了玲珑棋局。 可,他没想到他竟然知道了这样的大秘密。 日后大理皇位自然落入自己儿子手中,那他何必苦苦奔走天下寻觅机会?! 这一番意料以外、如同天赐的因果,顿时令他狂喜不已,一时之间,心结顿结,心道:原来我受到所有的苦楚,都是为了儿子好顺顺利利成为大理明君。 这,这何苦之有?! 他与段正明段正淳交手多次,自然知道段誉的情况。无论人品、天资、武功,他都暗暗欣赏,曾恨自己为何没有这样优秀的子嗣。 哪知,段誉竟然就是他的儿子! 不知道站了多久,段延庆激动的心情,终于慢慢平复下来,他看向秦川,语调也有了几分客气。 他问道:“秦公子,不知那,那刀白凤......” 秦川一脸肃穆望向段延庆,问道:“段先生,那女子与你,是有恩,还是有仇?” 段延庆一愣,转瞬明白了秦川的意思,深深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川缓缓说道:“段先生,是大理皇室后裔,志存高远,想来不会过分留恋儿女私情。” “那刀白凤出身白族,又身为大理镇南王的王妃,身份高贵,名声皎洁,容不得半点风言风语。” “段先生是个聪明人,若是真是对她心怀感恩,最好的方式,就是再不往事,形如陌路。” 段延庆闻言,顿时怅然若失,可他又知道秦川说得没错。这个秘密,谁都不再提起,对谁都好。 许久,他才睁开双目,目光如电,恢复往昔枭雄模样。他沉声道:“多谢秦公子,此次恩情,日后定有相报。” 话罢,便拽着拐杖缓缓离去了。 秦川看到他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刀白凤,段延庆你就不要想了,她是我的女人啊。 当他半山腰凉亭被丁春秋化功大法所伤,运功疗伤时,便想到了上山后如何破玲珑棋局的事情。 要破玲珑棋局,必须满足两个条件。 第一,非得有虚竹的气运,胡乱地落下几子,使局势变得明朗。 第二,非得有段延庆这种弈棋大家指点如何落子,才能破局。 原着中,段延庆也会赶到,秦川便打起了段延庆的主意。 还好,当日刚穿越到天龙时代,初识段誉的时,捡到了刻着他生辰的金牌子,到大理想还给他却没有机会。 嘿嘿,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秦川之所以要揭露段誉身世秘密,除了利用段延庆之外,还是考虑到日后段延庆为谋大理皇位,联合慕容复,截杀段正淳和他的情人们。 那个事件,导致刀白凤、甘宝宝、秦红棉、王夫人等女子,尽数死亡。 既然,这四个女子都落入自己怀中,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秦川自然不允许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且,等到西夏公主招亲事件,段延庆身为西夏一品堂中高手,未尝没有求助或利用的价值。 如此种种,才有了这一场交易。 嘿嘿,看结果,挺好。双赢! 秦川站在坡上,凭风四望,瞧见薛神医等师兄弟,一波人扶着苏星河,一波人扶着虚竹和玄难大师,正满脸喜色地朝自己走来。 秦川心中欢喜,心想:这次,没人比自己收获更大了吧。 《北冥神功》和无崖子七十年的内力啊,尽入自己囊中。 第104章 再遇王语嫣 天色暗沉,阴风呼啸,吹得山道两旁齐腰的野草,随风乱摆,难以安定。 几块嶙峋的怪石上,秦川随意地坐着,独自发呆。 前几日在棋盘山上,聪辩先生还是中了丁春秋的“逍遥三笑散”而死。死之前,见到秦川手中的七宝指环,奉立他为逍遥派新任掌门。 秦川虽不乐意,但薛神医等师兄弟一口一个“掌门师叔”叫个不停,态度真挚殷勤。 随后,便开始前往天山,要替无崖子将天山童姥的泥塑送给她。 忽然,秦川听到转角处一阵呼喊声:“掌门师叔,快来救我们!” 是薛神医的声音,带着惊慌! 秦川听到大惊,飞身冲了过去。便见两丈外,薛神医和他师弟李傀儡正扶着一个人,往自己方向急匆匆地奔来。 而他们身后,则是一个长相粗鲁的恶汉,裸着上身,挥动一个铁锤,紧追不舍。 李傀儡力弱,惊叫道:“掌门师叔,救我们。” 秦川定睛一看,他们俩人扶着的那女子,竟然是王语嫣。 此时,王语嫣已经是半昏迷状态,头发披散,衣冠不整,上半身衣衫已然被扯烂,白皙的胸乳半隐半现。 再看后面那赤身恶汉满脸堆着淫笑,秦川他哪能还不明白! 顿时,一股滔天的怒意涌上脑海,秦川顿感面烫如火。 他厉喝一声,一身纵身,飞跃过三人,一脚狠狠踢向那恶汉。那恶汉挥动铁锤击打,却被秦川聚力一腿,踢得狂吐鲜血,摔翻在地。 不待他起身,秦川早已一脚踩断了他右臂肘关节。 “啊”的一声惨呼,那恶汉晕死在地上。 薛神医两人气喘吁吁停了脚步,王语嫣骤然醒来,见到秦川,委屈的眼泪“唰”地涌了下来,悲戚道:“秦大哥,我.....” 绝美的脸庞上满是惊慌和委屈,泪如雨下的王语嫣投入秦川的他怀中。 感受她娇柔的身躯不住地发抖颤栗,秦川又怒又怜惜,双手将她搂抱在怀。却觉双手所触之处光滑无比,滑如凝脂。 他低头一看,却是王语嫣背后衣衫也被划破,露出光滑如玉、娇嫩红润的脊背。 秦川不禁面色一沉,好一会儿,才深深叹了口气,轻轻抚她的后背,温言细语地不住劝慰。 他目带疑惑,问道:“王姑娘,你不是跟你表哥慕容公子在一起吗?” “怎么会一个人在这种地方?!” 王语嫣擦拭着眼泪,情绪渐渐平复,解释道:“秦大哥,表哥、邓大哥等人带着我,不久前走到这山道,遇到这些一些邪门歪道,他们出言不逊,就打了起来。” “对方数量不下数百人,邪招迭出。围攻之间,这个恶棍趁机将我拽了出来,一路奔到到这里,欲行不轨....” 说话间,俏脸如梨花带雨,人见人怜。 秦川面色涨得通红,冷哼声不断。 李傀儡见状,早已明白上去,快步上前捡起那根铁锤,狠狠地砸向那恶汉,将手臂和双腿,尽数砸断。 那恶汉痛得惨呼着惊醒,满脸都是恐惧,哪里还有恶相。他惊痛交加,指着王语嫣,惨声道:“你,你这......” 秦川踢起一块飞石,“啪”的一声,击穿那恶汉的胸膛,他惨嚎着毙命。 李傀儡拍手赞道:“掌门师叔,好深厚的内力!” 王语嫣见状,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 秦川低头看向王语嫣,只见她胸前布条破烂,那一抹高耸饱满的无边春色,遍览无余。 他心神一荡,忙移开了目光。薛神医从包袱取了一套崭新衣衫,递了过来,随后拉着李傀儡远远避往山道转角后。 秦川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柔声说道:“王姑娘,你先把衣服换了吧。” 身后很快想起来一片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秦川不由得又想起刚才看到的无边春色,又忍不住想起客栈那错入房间的一晚。 见薛神医在山道后招手,忙走了过去。薛神医在秦川耳旁附语道:“掌门师叔,你放心,刚我拉王姑娘逃窜时,无意摸了她的脉门。” “王姑娘并未被歹人破了身子,仍是完璧。” 秦川摇了摇头,苦笑不已:这家伙,脑子里面都想啥呢?! 王语嫣换好一身男装,虽然略显宽大,但容貌白皙红润,更是别有一番风情,只是脸上犹有泪痕。 秦川走上前,疑惑地问道:“王姑娘,那段誉呢?” “他不像一向护卫在你身边吗?” 是啊,就是这个问题! 秦川已经猜到慕容复等人多半是遇见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等江湖朋友聚会,但原着中记载段誉分明也出现了,及时救了王语嫣。 王语嫣低声答道:“不久之前,段誉家那个书生打扮对家将匆忙找来,面色严峻,说是家中出了大事。段誉听完之后,脸色大变,滔滔痛哭,匆忙返回大理了。”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川一听这话,便明白过来。 多半是信阳小镜湖段正淳的尸体被发现了。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家将自然要寻段誉赶回大理。 几人边说话,边往前赶路,去寻觅慕容复等人。 走了一盏茶功夫,山道上便见几具尸体胡乱地躺着,衣衫五颜六色,各不相同。 再往前走,地面尸体则更多,残肢断体,血污横流,血腥味极为浓郁。 秦川瞅向前方转角的山林,耳根忽动,沉声道:“王姑娘走我身后,你们护卫两侧。” “前面树林,有打斗声!” 趁着阴沉暗淡的天色,几人摸了过去,果见山林一片空地上,一群人正激烈地厮杀着。 略一扫视,便能瞧见场中央,三四十个江湖人物身形窜动,围着中间的几个人狠厉打斗着。 而限于中间场地有限,两边竟然乌泱泱地围着一大堆三山五岳的江湖人物,不下三四百人。 薛神医和李傀儡哪里想到会有这么多敌人,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秦川猜测被围在中间的,多半就是慕容复和四家将。忙说道:“你们躲在这里,不要上前,我去救人。” 说话间,早已飞窜而起,口绽春雷般喝道:“慕容公子,我来助你!” 近处的江湖人物见秦川扑来,十来个身形各异的汉子,挥舞着武器,招呼过来。 可惜,秦川催动《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五层内力,随后便拍断左右两人的刀剑,将他们击碎胸骨而死。 这些人也是狠厉,大斧长刀等长形兵器纷纷砍来。 秦川出手如电,拍断长刀,夺了了大斧,将大斧狠狠旋转地掷向人群中。 “小心!” 虽早有人大声示警,奈何等那些人回头时,大斧早将好几个人拦腰砍断。 一时之间,惨叫声响得惊天动地,众人惊得不自觉地停下手来,四处躲避。 人群如潮水般散开,被包围在最中间慕容复等人的身影,显露出来。 慕容复正杀得兴起,满脸厉色,出剑狠辣。四大家将围在周边,已是杀得双臂酸疼,满脸汗水,神态疲累。 几人听到动静,都忍不住地回头看,是何方神圣到来。 秦川定睛望去,发现慕容复等人围作一团,中间是一个苗条身影。 一身藕色衣衫,神色有些惊慌却强作镇定,但那张绝美无比的俏脸,则是惨白无血色,分明透露着此时紧张难安的心情。 秦川瞧得分明,中间的女子,分明就是王语嫣! 他表情一滞,便觉身后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鬼魅般打来。 有人偷袭?! 距离近得根本来不及反应,秦川自觉背部被一股阴柔且强悍的掌力打个正着,“蓬”的一声,如断了线的风筝,被打飞出去。 渐入夜晚,光线暗沉,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啪”的一声,秦川扑翻在一丈开外,狼狈倒地。 好一会儿,趴在地上的秦川,翻转过身子,胸前已是一大片血迹,嘴角也带着鲜血。 他回头一看,偷袭他的人,赫然是他刚才护在身后的王语嫣。 秦川面容泛疼,忍不住地喘息数声,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你不是王语嫣!” “你是谁?!” 这突然而至的变故,惊讶了在场的所有人,众人都不自觉地停了手,瞧向那假王语嫣,又瞧向躲在慕容复身后脸色惊惶的真王语嫣。 “妈的!” “长得一模一样,到底谁是真的?!” 那假王语嫣傲然而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双手后负,浑身气劲散溢而出,尽显一派高手风范。 薛神医颤声道:“她是假的!” “掌门师叔,我们上当了!” 秦川跌坐在地上,面色严峻,随地啐了一口,暗骂道:我擦,你真行,还善于推理这显而易见的事实啊。 第105章 天择会的红王 秦川被暗算击倒在地,众人的反应不一。 周边三山五岳的那些江湖人物,骤见这突发的状况,觉得不解和诡异,便谨慎地待在原地看着。 慕容复经过一番恶斗,已有些疲累,见秦川来救援,先是又惊又喜。之后,见到秦川被暗算,心里竟然闪过一阵畅快之感,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 他身边的四家将惊愕在当场,尤其是跟秦川有些交情的公冶乾,更是要上前救助,却被他们大哥邓百川拦了下来。 风波恶是直性子,不加遮拦地吐了口痰,怒斥道:“藏头露尾的东西,好不要脸,竟然偷袭!” 包不同却摇头笑道:“非也,非也。” “这叫秦川的小子,分明是自己警惕性不强,武功又低微。你看咱们公子爷,什么人能偷袭得了?!” 躲在慕容复身后的王语嫣看见秦川被袭,又瞧见偷袭人跟自己容貌一样,一瞬间便猜测出八九分,忍不住面色一红,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薛神医和李傀儡见状,匆忙奔上前,要扶起秦川。 却见假王语嫣冷哼一声,右手斜挥,便见地面“刺啦”一声,土石蹦溅。 地面赫然被划出一道深沟来,拦在秦川面前。 假王语嫣冷哼道:“敢越过这道线者,杀无赦。” “呀!以臂驭气,好霸道的气劲!” 众人见状,都十分惊讶,忍不住地议论起来。 却听东南方向人群中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好功夫!” “是《离体气旋刀》!” 西南方向人群中,一个温柔甜美的声音传了出来:“哼,怪不得这么嚣张!” “原来是天择会的人!” 众人一听《离体气旋刀》,本不解其意,但听到天择会,纷纷“咦”了起来。十有六七个听过这个帮派。 那个女子声音继续说道:“天择会在这三年突然崛起江湖,网罗了不少江湖好手,行事诡秘无比,没想到今天能见到天尊座下四大天王之一的红王!” “呀!” 不少人纷纷惊呼出来,天择会行事狠辣,神秘非常,以天尊为首,其下便是武功卓绝、身份神秘的四大天王。 多数人都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是四大天王之一的红王。 人群之中又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只是这声音,忽而在东,忽而在西,琢磨不定,可传来的声音,却如有实质、洪亮无比。显然是一个武林高手。 “嘿嘿,天择会四大天王,虽然无人知晓真实身份。但,红王的辨识度,却最高。” “因为,只有红王是女子,且精通失传已久的《离体气旋刀》,内力化作刀气,从手臂延伸而出,可近一丈。” 那假王语嫣哈哈一笑,目光疾扫人群,连扫了两遍,才傲然说道:“我当是谁?!” “原来是不平道长、芙蓉仙子、剑神卓不凡,三位高人,联袂而来。” 话虽然说得客气,但那眼神却是一副睥睨天下、目无余子的高傲模样。 她环顾满场数百人,狠厉道:“这秦川,屡次三番坏我天泽会好事,杀我部属。我奉天尊之令,要将他铲除!” “若有阻拦者,便是与我天择会为敌。” “我天择会将屠戮其三族,以为警示!” “呀!” 众人闻言怒声一片。 “天择会够狠的啊!” “灭仇人满门,已是极为歹毒。它竟然灭人三族?!“ “嘿嘿,这做派够嚣张,分明是把自己当官府,代天巡择天下!” 秦川侧躺在地上,忍不住地喘息数声,瞧着红王,又侧头瞧向那慕容复。 这里,要说有实力能救一救自己的,恐怕也就只有慕容复了。 他颤声道:“慕容公子,我来救你,以致如此,还请你救我一救。” “你拦他半个时辰,我调息一下。” “她功夫虽强,《离体气旋刀》攻击距离有限,偷袭之下还杀不了我,足见威力也不过如此。” “等我调息完毕,她绝不是你我联手之敌。” 慕容复闻言,脸色数变,目光闪烁不定,可见心念起伏剧烈。 不知为何,他对秦川心中有种极深的厌恶之情。至于原因,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从秦川在棋盘山吊儿郎当地出现,之后更是一剑偷袭,斩断丁春秋的手腕,惊艳全场! 但,慕容复总是对秦川莫名的一种厌恶。 他瞧了一眼秦川,心中暗骂道:你个蠢货,谁要你来救? 这些人,如何奈何得了我?! 又看了看满场的江湖人物,目光停在红王身上。 慕容复固然憎恨红王易容成自己表妹的模样。但,对方是天择会的,却有所顾忌。 这个组织神秘无比,崛起速度之快,三十年来绝无仅有。自己几番探查,折算了好几个手下,也毫无所获。 好在对方对自己,倒不见有恶意。 传闻他们的会主天尊,武功高深莫测。年轻一代,江湖上已隐隐有“北乔峰南慕容中天尊”的说法,引人警惕。 再看红王出手,只这两次,便知她的真实武功,绝对远在自己四家将之上。 若为了讨厌的秦川,贸然跟天择会结仇,未免不划算。 虽然天择会也是可恶,光天择两个字,慕容复便听得暗自不爽。自命天择,跟自命为皇帝没什么区别。 他们最好狗咬狗,同归于尽才好。 心念如电转,已转过许多念头,但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全了自己南慕容的体面和磊落。 却见红王拱手行礼道:“这位,想来就是大名鼎鼎的南慕容了。” “我家会主一向甚是敬仰南慕容风采,常推崇为青年高手第一人!” “慕容公子,莫要听信这人一面之词,他说什么来救你,你可知,是别有原因。” 慕容复闻言,眼中一亮,恭敬地拱手问道:“还请赐教!” 红王柔声道:“慕容公子,你猜我为何假扮你表妹王语嫣姑娘,引他上钩。” 这话一出,众人忍不住地又瞧向两人容貌,果然是一模一样。暗赞红王的易容术之外,顿时也隐隐猜测出了六七分。 多半是这叫秦川的小子,见那王语嫣美貌,被迷得神魂颠倒,被红王看出这破绽,便趁机易容潜入身旁暗算于他。 红王淡淡地说道:“慕容公子,你如日当空,秦川早已心生嫉妒。他哪里想救你,恨不得你与这些江湖朋友同归于尽。” “他假意来救你,不过是想借此博取王语嫣姑娘的芳心罢了。” 慕容复闻言,脸色大变,朝着秦川大甩其袖,冷哼道:“哼,我还以为阁下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想到竟然是存了这等心思!” 慕容复冷冷说道:“我慕容复,今日既不需要你救,更不想结识你这种觊觎他人女眷的人物。” “你与天择会的恩怨,与我无关,请你双方自己了结,我两不相帮.....” 公冶乾见状,想要为秦川解释两句,又被邓百川包不同拦住。 王语嫣瞧慕容复模样,便猜出他的心意,不由得眼圈一下子红了,也不敢出言为秦川求情。 秦川倒卧在地上,冷哼不止。 慕容复长得倒是英俊,金玉其外,没想到不只是心胸狭窄,还如此虚伪。 怪不得四处游历江湖,却没有一个肝胆相照的朋友。 秦川环顾四周,数百江湖人物瞧着自己,却不见有人出头。 那卓不凡、芙蓉仙子等人不再言语,想来是做壁上观了。 红王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缓缓走上起来,怒喝道:“秦川,你在聚贤庄、洛阳,你多次坏我天择会的好事,杀了我不少帮众。” “前几日,在棋盘山,更是坏了我们会主的大事。” “今日,我要你偿命!” 听到这话,秦川心中豁然开朗。 原来,在无崖子藏身的庭院,那个偷袭自己的人,竟然就是天择会会主, 怪不得武功那么高,也怪不得精通多种少林绝技。 眼见红王一掌打来,秦川面露着急,忙挣扎起身子,挥舞相抗。 红王见秦川掌势无力、气劲虚无,笑斥道:“负隅顽抗、不知死活。” 七成掌力一挥而至,眼见要击中秦川胸膛,却见秦川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红王顿觉不妙。 果然,一瞬间,秦川的右掌腾地一下灌满了内力,如高山河海一样,暴击而来。 而自己七成掌力已使老,欲要再催动内力,早已来不及,“蓬”的一声,已被秦川聚起无崖子传授的功力,打得措不及防。 “咔嚓”一声,右手臂一下子被震断了! 红王惨呼一声,当机立断,借后翻之势便要逃窜,哪知秦川早身形疾闪而来,一脚狠狠踢中红王右肩窝,随即更是连点她数处穴道。 红王又惊又痛,摔翻在地上,满脸地不可思议,旋即醒悟过来。 “秦川,你耍诈!” “你没有被我打伤!” 秦川嘿嘿一笑,冷哼道:“我见你第一面时,就知道你不是王语嫣了!” 红王一脸惊愕,脱口叫道:“什么?!” 第106章 王语嫣是我的 秦川嘿嘿一笑,冷哼道:“我见你第一面时,就知道你不是王语嫣了!” “什么?!” 红王一脸惊愕,脱口叫道:“不可能!?” “我哪里露出了破绽?!” 秦川嘿嘿地笑着,也不回答。 红王美目圆睁,叫道:“不可能!” “我在棋盘山暗处观察地仔细,王语嫣的身材、模样、神态,我瞧得清清楚楚。” “连你先后偷瞧了她七次,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话一出,慕容复剑眉一挑,面露不善。而王语嫣则面色一红。 秦川心中一凛,这才明白原来天择会的人,那会就在附近。 红王斜躺在地上,右手臂断折,血染红了衣衫。 明知道她不是王语嫣,但她那王语嫣的容貌,因疼痛而秀眉紧蹙,还是令人心生怜惜。 红王叫道:“秦川,你要是个男人,就说出来,我哪里露出破绽了。” 秦川淡淡一笑,当众将她衣衫不整被薛神医李傀儡救下、紧抱着自己哭泣、拉着自己赶来助力慕容复的一系列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说道:“你犯了一个很显而易见的错误。” 话罢,秦川目光如电,环顾群雄之后,目光落在了慕容复和王语嫣身上。 红王低头沉思,其他人也纷纷猜测红王到底露出了哪些破绽。 王语嫣听完经过,听到“背脊破烂,哭着投入秦川怀中”,便不由得瞳孔扩张,忙垂下头来,避免身边的表哥瞧见她脸上的羞臊。 这个美丽单纯的少女,心中如小鹿一般颤动不安,心中暗道:莫非难道他是因为那个,才发现红王是假的吗? 又偷偷抬头一瞥,却瞧见秦川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脸上洋溢着无比自信,仿佛不是在强敌环伺之间,而是身处花园般惬意潇洒。 王语嫣没来由地芳心乱颤,暗暗觉得秦川阳光帅气的模样,竟不逊于自己的表哥。 她内心也察觉了这个骤然冒起的可怕念头,不禁隐隐有种犯罪的感觉,更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在柳宗镇的夜晚,身子莫名其妙地涌起一股羞人的愉悦来。 当日,王语嫣偷偷逃出山庄找表哥,不但没找到,还被母亲赶来逮住。在客房,被母亲王夫人狠狠地训斥了一番。不由得既委屈又郁闷。 第二天又发现阿朱留了一封信出走,告诉母亲后,母亲更不由分说要第二天带她回江南。王语嫣心中更是憋屈。 晚饭时,瞧见秦川和母亲在客栈大堂同桌饮酒,似是各有心事,已是醉醺醺的。王语嫣心中也烦闷无比,也跟着喝了几杯,很快便喝醉了。 不胜酒力的她,隐隐约约被母亲扶回了房间,似乎唠叨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深夜中,王语嫣睡梦之中梦见跟表哥一同欢喜地看花观景。又不知怎么地,场景一换,两人在一处秀床上拥吻亲热起来。 王语嫣便觉浑身发烫,感觉被人紧紧拥抱,肆意亲吻抚摸。 她也是欲念熏熏,曲意承欢。 忽然下体一疼,她忍不住喊了声“疼”,恍恍惚惚醒来,便闻到一阵浓烈的酒气。 她心中一惊,明白过来这人不是表哥。惊惧之下,那人似听到她的声音,也被惊醒。“呀”一声,便翻身下床,黑暗中撞着桌角,推门而去。 王语嫣爬了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一丝不挂,身上多处有吻痕,更是险被破了身子。一番委屈哭泣之后,发现桌角缝里挂着一缕布片。 仔细一瞧,才发现是秦川身上的。 王语嫣又发现这房间竟然是她母亲住的。她隐约想起,自己是酒醉了睡在了母亲房间。 而秦川的房间就在隔壁,估计也酒醉了走错了房间。 她又羞又怒,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第二天,却发现秦川不告而别了,让掌柜留言说是去救阿朱了。 王语嫣便猜到多半秦川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醉酒之失”,只得离去了。知道秦川不是故意轻薄,她心中的怨气,便也消散了五六分。 所以,王语嫣听到秦川阐述之后,便猜到秦川要说的破绽,是什么了。 王语嫣容貌绝美,肌肤白如羊脂,但后背却非完全光滑。她右肩骨下方一寸处,有一个胎记,形如蝴蝶,有拇指大小,微微凸起。 那一夜,两人意乱情迷,混乱摸索,秦川自然是知道这处隐秘的。 王语嫣心中羞乱交集,忍不住抬头望去,紧张的目光照射在秦川身上,生怕秦川口不择言,羞了女儿家脸面。 却见秦川摇了摇头,面容变为肃穆,柔声说道:“其实很简单,王姑娘近乎不会武功,而那会你着急带我们来救慕容复。” “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自然不敢抱着你赶路,只得拉着你的手奔走。” “虽只有一盏茶功夫,但速度不算太慢,可停稳时,我却发现你气息平缓,脉搏稳定,丝毫没有喘息的痕迹。” 红王闻言,略一思索,面色一变,明白过来。 边上的江湖人物,早有好事者,好为人师地叫道:“嘿嘿,是了。” “急速奔走之下,普通人自然是血脉贲张,气血翻腾。只有内力颇有造诣之人,视为等闲,气息均匀,犹如慢走在平地一般。” “哈哈,原来如此,竟然是这细微处的破绽。” 秦川听到周边的议论,露出笑容来,继续说道:“所以,我就猜到你多半是假扮王姑娘,我便故意在刚才露出后背,看你会不会出手偷袭。” 众人闻言,满场“呀”声,这才明白其中的奥妙。不少人偷偷称赞起秦川来。 秦川哈哈一笑,环顾四周,感受王语嫣投来感激神情,不由得如饮了醇酒一样,心荡神驰,毛孔被温水打开一般,舒爽无比。 他朝慕容复拱拱手,恭敬地说道:“慕容公子,王姑娘容貌绝美,天下无双。似我等这种粗鲁汉子,自然忍不住会多瞧几眼。” “但我有自知之明,只有慕容公子你这种英俊潇洒、武功高强、名动江湖的俊杰,才能配得上王姑娘。” “慕容公子若肯真心相待王姑娘,谁能有手段抢走王姑娘呢?” 这话虽然说得直接,倒也在理,周边一些觊觎王语嫣美貌的江湖人物,倒也十有二三忍不住地点点头。 不过,还有那十之四五的家伙,眼露不屑,仍赤裸裸地盯着王语嫣,似要夺而享之。 慕容复闻言,也不言语,只是冷笑数声。 人群之中,又想起不平道长的声音:“这位朋友,你明知对手可能偷袭,还敢用后背硬接,胆子真是不小!” 秦川哈哈一笑,答道:“我在扶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没有带刀剑之类的武器。” “要在背后偷袭,多半用掌,我便将内力聚集后背上。” 说到这里,他苦笑道:“没想到,她竟然是天择会的红王,功力这样高,我有备之下才卸了七八分劲,仍被震伤了几分肺腑。” “还好我也够奸滑,全靠偷袭,才能制服她!” 众人哈哈笑了起来,神情各异,有赞扬的,也有不屑的。 而,那慕容复嘴角也露出了不屑的笑意,似是对秦川的武功,尽数把握。 秦川瞧得清楚,表情肃穆,心中却鄙视不已。 嘿嘿,这慕容复,远看美玉无瑕,近瞧却是越看越草包,缺点满身。 难道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就没有想到过,别人随口而言,不过是欺诈之语。 兵不厌诈! 虚而实之、实而虚之! 这些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其实,秦川根本没有受伤。 中掌之后故意前翻扑地,黑暗之中,将之前掌毙几人的血,随手抹在胸口和嘴角,当作被打得吐血的样子。 这会,他瞧见慕容复的表情,更猜到他才智平平,比天龙原着中,更加盛名难符。 哼,就你这水平,王语嫣跟着你,不是被段誉撬走,便是被天择会或其他江湖人物掠劫,能什么好结果?! 那,与其宜人,不如宜己! 至此,秦川仿佛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正义凛然的借口,看向王语嫣,仿佛又如那夜闻到她娇躯的芳香一般,心中一阵心猿意马。 哼,王语嫣是我的,其他人滚一边玩泥巴去吧。 第107章 芳心起微澜 秦川瞧着躺在地上穴道被制的红王,朝着慕容复说道:“慕容公子啊,这红王假扮你表妹,弄得衣衫不整,未免有损王姑娘的名节。” “纵然我跟她有仇,但是她不惜损你表妹名节方式来暗算我,难道你就不气愤吗?” “难道你不想为你的表妹讨还公道吗?” 秦川故意露出有些不屑的表情,环顾满场,鼓舌如簧地挑拨着:“莫非南慕容的名头不够响,连天择会小小的四王之一,也不敢收拾吗?” 慕容复面色变得冷峻起来,忍不住冷哼一声,不满地瞧着秦川。 他自然明白,秦川是想挑拨他跟天泽会结仇,自相残杀。那毫不遮掩地模样,令人看着就有气。 忽然,人群中那卓不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红王和这位公子,真是有趣。” “两人明明是彼此有仇,不谋着自行解决,却要拉着慕容公子下水,把他当枪使。” “以慕容公子的才识,会上当吗?!” “两位与其白费唇舌,还不如自己动手,早点了结。莫要耽误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岛的万仙盛会!” 这话一出,包不同捋着小胡子,也摇头晃脑道:“是也,是也。” “你们自己自己狗咬狗去吧,我们公子爷才懒得掺和呢。” “省得日后有人说,我们南慕容欺负弱女和智障青年。” 秦川闻言,脸上怒意一闪而过。 这包不同在天龙原着中,就处处老资格模样,惹人讨厌。真想知道,他是凭借什么奇迹,在江湖中活这么久的? 秦川再懒得挑拨,哈哈一笑,骤然起身,一掌朝着红王击杀而去。 瞬间拍到半丈距离,却见一脸惊惧的红王,嘴角一笑,急速垂头,从她背后脖颈间,三道乌光爆射出。 急如闪电,袭向秦川! “紧背低头花装弩!” 周边的江湖人物瞧得清楚,纷纷惊呼起来。 秦川顿时惊愕无比,千钧一发,只得脚尖急触地面,用力一旋,如醉舞一般,身形倏地一斜,躲了过去。 再瞧时,原本穴道被制住的红王,已腾身而起,左掌挥出五六枚暗器,射向站立在一旁的薛神医和李傀儡。 两人武功低微,骤然之下,欲躲也是来不及。 却见秦川早已斜身飞窜而来,一式《金刚般若掌》“色不异空”,凌空打了过去。 亏得秦川得了无崖子七十年内力,“噗”的一声,掌法将那几枚暗器,击得斜了几分。从薛神医右肩划过。 几声“啊”的惨呼迭起,竟然是三个围观的江湖人物,遭了池鱼之殃,中了弩箭,倒地而亡。 而,那断折了右臂的红王,早已飞窜入另一侧的人群中,如鬼魅般左掌乱拍,在众人慌乱躲避中,逃入后面黑暗的树林中。 秦川冷哼一声,暗骂不已。 没想到,这红王还有冲突受制穴道的内功秘法,这天择会真是不容小觑。 薛神医和李傀儡两人惊魂未定,秦川也自感没趣,胡乱朝着四周拱了拱手,便带着两人离去了。 却听身后一个粗鲁的声音响起:“站住!我门下三名弟子,因你而死,你说走就走了?!” 秦川回头一看,见一个身形魁梧如山的壮汉,四十来岁,一张方脸,脸庞黝黑,胡须若杂草。 “哎呦,是三十六洞之一洪岩洞洞主宋元厚!” 秦川瞧他模样,便知是蛮横无理之人。若说无意杀了旁人,他兴许有些内疚。但这遍布山林,都是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岛的江湖人物,没几个好人。 他冷哼一声,也不言语,只是推着薛神医两人继续前行。 宋元厚大怒,“啪”的一声巨响,蒲扇般的双手齐拍一下,左掌和右掌各自向外斜展疾抖,之后便双掌齐推,一股强悍的掌风,打向秦川后背。 秦川向左闪避开来,催动《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三层功力,右手随手一掌,拍中宋元厚的左臂。 若是普通的江湖人物,这看似轻轻一掌,已足够打得手臂断裂。 可,却听“铛”的一声,发出精铁碰撞的巨大声响。 秦川也只觉左掌有些酸麻,他瞧向咧嘴嘿嘿笑的对手,心中疑惑:难道这个蛮货,练成了《金刚不坏神功》? 扯淡吧?! “表哥,这洪岩洞洞主所用的武功,看着像昔年洪云派的掌法《钢环铁臂掌》。” “练习这功夫,每条手臂上需要捆绑四只拇指粗细的钢圈,每只钢圈不下十五斤,借其沉重特性,挥舞起来,更有冲力,吐劲伤人!” 秦川瞧了过去,却是王语嫣凑在慕容复身旁,说着宋元厚的掌法来历。 “《钢环铁臂掌》,主要是以双臂挥舞,化作一张蜘蛛网,既攻且守!” “但,弊端也是明显,腰腹和背部往往双臂覆盖不到。” “内劲运转,由腹部丹田,向上通往手臂。“秉风穴”、“肩贞穴”这两处薄弱穴道,是其必经的重要穴道。” 慕容复沉吟不语,秦川嘿嘿一笑,听出意思来。 宋元厚双臂忽圆忽方,相互配合,又攻了上来。 却见秦川拔出孟德剑,脚步奇转,往左却右闪,去前而退后,剑影乱闪,看似毫无章法,却偏偏巧妙无比地绕过宋元厚的双臂,如电光快闪,刺中了他的“秉风穴”、“肩贞穴”。 宋元厚闷哼一声,手臂顿时酸麻无比,再也支持不住手臂上沉重的钢圈,颓然垂落下来。 更是剑光一闪,秦川的孟德剑已架在了他咽喉处,微笑着说了声:“承让!” 宋元厚气得黑脸通红,回头恶狠狠地望向王语嫣,破口骂道:“那婊子,他是你姘头吗,出言帮他!” 王语嫣闻言,胸脯不住地起伏,显是又气又羞。 慕容复瞪了王语嫣一眼,呵斥道:“表妹,谨守本分,莫要胡乱说话。” 王语嫣被表哥训斥,顿时委屈难捱,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秦川面皮一紧,怒意横生,便催动《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五层内力,“唰”的一下,手中的孟德剑绽放出半丈长的剑芒来。 黑暗中,剑芒黄光灿若烈阳,引得周边人一片惊叫声。 “是剑芒!” “这小子,才多大年纪,竟然内力这样深厚,竟能催出剑芒来!” 见怒容满面的秦川横持孟德剑向自己走来,宋元厚吓得浑身颤抖,慌忙叫道:“好汉,饶我性命!” 话未说完,秦川一剑急速挥来,“铛”“擦”几声,已将宋元厚手臂钢圈削断,更将他整个雄壮身躯削成了两截。 顿时,两截尸体轰然倒地,破碎的脏腑血污横流,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呀,好狠!” “好快的剑,宋元厚连一声惨叫,也没有发出来!” 秦川随手用尸体的衣衫蹭着宝剑,环顾满场人群,目光冰冷,杀意四溢。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以前只听说,江湖上有一群自称什么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岛主的江湖混混,品行恶劣、行事不端,被那天山童姥煞费苦心用秘法禁锢,免得胡乱闯入江湖丢了性命。\" “今日一见,才知传闻不实。” “我这柄宝剑有每日饮血的习惯,刚才被红王暗算,我都忘了这事。” “这位什么,什么洞洞主,竟然如我心里的蛔虫一般,知道这事。” “更可贵的是,他竟然如此高风亮节、舍己全人,我还未开口相求,他就自告奋勇、乐于奉献,主动用性命献祭我的宝剑。” “好人啊,真是好人......” “回头我若是遇见天山童姥,必要劝一劝她老人家,多善待这些仁人义士.....” 周边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物,望着秦川一副辣手冷酷模样,不由得心有余悸起来。 略有头脑之人都明白,之所以杀宋元厚,哪是这剑要饮血的鬼理由,不过是他对王语嫣出言不逊、用词难听。 先前对王语嫣还存非分之想的十之五六人,顿时又少了十之二三。 秦川望着四周,冷冷地说道:“我这剑每日饮一人血,方能平静。” “若能饮七八人的血,便可能畅快一日。” “不知道有哪位朋友,或者哪个洞哪个岛,愿意成人之美,小弟秦川诚挚感谢。” 这话说得冷酷,更是不惜对众人作对,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接话。 众人心想:若是数百人一拥而上,必能杀了这小子,可他死前也必然杀不少人。死道友可以,死自己可不行。 见众人无话,秦川哈哈一笑,拱了拱手,快步离去了。 一番杀伐果断、雷厉风行,更隐隐透着“为爱杀人”,惹得王语嫣这个少女芳心砰砰乱跳,忍不住地偷瞧了几眼那洒然而去背影。 第108章 老气横秋的女童 “他奶奶的,先是南慕容闯来,后是这叫什么秦川的小子杀到,搅乱我们的万仙盛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流年不利,不应在这个日子行事?!” “我呸,被童姥她老家人欺压多久了,谁还能忍得了?!”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物,均是议论纷纷。 而,一个道士、一个剑客、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一同邀请慕容复、王语嫣等人,走到了一旁,轻声攀谈起来。 忽然有人感觉头顶一阵风声,“啪”的一声,便见一个捆得严严实实的麻袋,被丢进了场中央。 一个粗豪的声音,从人群后传了过来:“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杀了洪岩洞洞主宋元厚的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早有人听说声音来,喜形于色地喊道:“乌老大,你终于回来了....” 众人如潮流般让出一条道来,一个身穿黑衣的矮壮汉子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边上一个瘦长的文士问道:“乌老大,你去探查灵鹫宫,可有收获?” 乌老大摇头叹息,将他丢掷进来的麻袋,缓缓解开,大手拽出一个人来。 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一个女童,身材矮小,显是年岁不大。 乌老大解释道:“我去灵鹫宫探查,竟然一个人影也不见了。找了大半天,发现在后花园中,盘坐着这么个女童。” 众人恶形恶心煞地瞧向那女童,女童露出害怕的神色,浑身发抖。 几个地位高的洞主岛主夸赞乌老大一番,乌老大却摇头道:“这女童,我已严刑逼供了一番,她是哑巴,不会说话。” “啊!?” “那这该如何是好?” “天山童姥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真如你之前说的受伤了?!” “多半是了,然后听到我们聚集准备攻打灵鹫宫消息,索性先一步离开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们这些人中,有内奸?” ”哼,难说,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人数近乎上千,出几个吃里扒外的无耻之徒,也是可能的。“ 一时之间,众人言语纷纷,有愤慨的、有抱怨的、有要回退的、有要破釜沉舟的,声响贯天,场面纷杂起来。 却听一声啸声,惊石裂帛,众人寻声望去,早有人认了出来:“是芙蓉仙子的声音!” 众人望去,一眼瞧了跟慕容复站一起的道士、剑客、女郎。 乌老大脱口道:“原来是不平道人、剑神卓不凡先生、芙蓉仙子!” 不平道人手持浮尘,笑盈盈地走过来,说道:“乌老大,你该如何感谢我等三人?!” “刚才我等三人,诚心邀请,现请得南慕容慕容复,来助大家伙一臂之力。” 乌老大惊讶道:“呀,什么,南慕容也在这里?” “我在那红王朝秦川偷射弩箭时回来,竟险些错过了拜会南慕容的机会。” 众人忙与慕容复、四大家将等人,寒暄认识一番。 慕容复从不平道人、卓不凡处知道了来龙去脉,恭敬地说道:“那天山童姥顽虐无道,众位身心受损,种种所闻,实在是令人发指。在下不才,愿与众位共举大义,铲除暴虐。” 他容貌俊朗,口才也好,一番言语,说得群情愤慨、甚得人心。 众人围着几位首脑,热血沸腾,就如何行动商议起来。 说得正酣间,却听人群后“呀”的几声惨叫,众人回身一看,却见守在麻袋和女童的三四个人被打倒在地,大声哀嚎。 而,不远处的黑暗中,则是一条人影鬼魅如电,正背着麻袋闪入了漆黑的树林中。 慕容复、不平道人、卓不凡等人,俱是老脸一红,刚才人多口杂、声音鼎沸,谁都没有太注意人群外围。 几人各种施展身法追去,慕容复冲在最前头,其次是卓不凡、不平道人、芙蓉仙人、乌老大等人。 临进树林,最前头慕容复闻到一股淡臭,只觉头昏欲呕,忙一个倒翻,撤了回来。他高声叫道:“止步,树林中有毒!” 不平道人等人闻言,及时收了脚步。 而随后的长虹岛主廖宁、玉佛洞洞韦令明却不相信,飞窜入树林,却又很快惨呼着窜了出来,脸上和手上起了一片红疹子,瘙痒难耐,已抓得鲜血直流。 慕容复脸上冷笑一闪而过。包不同嘿嘿笑着,毫不遮掩。 乌老大急声道:“到底是什么人?” 慕容复摇头道:“那人似是披了一个宽大的黑衣斗篷,看不清楚身形,又用这毒,阻人追赶!” 待到毒气散了,敌人早已无影无踪,众人无奈,只得悻悻而回,从长计议。 ..................... 翌日,朝阳初升,暖意渐起。山林的薄雾,缓缓被驱散。 盘坐在地的秦川,睁开眼睛,瞧向边上巨木中树洞。 一个裹着黑斗篷的女童,身下坐着一只麻袋,侧身依靠在树木上,睡得正香。 原来,昨夜趁机制造混乱、抢走女童的,就是秦川。 他向薛神医要了几样药物,考虑到薛神医和李傀儡武功低微,索性先将他们安排了些任务打发走。 秦川打量着那女童,不过七八岁模样,容貌倒也不错,小脸上还挂着单纯的笑容。 这,就是因练功而返老还童的山童姥?! 脸上哪有那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样子?! 再望了一眼不远处,树木之间,躺着三具尸体,俱是肢体残碎,死状甚惨。 这几人,则是昨夜被乌老大等人派出寻找女童的弟子,他们无意间摸到了这里,被秦川发现并辣手击杀。 为避免日后再与红王和天择会天尊交手,便连夜修炼《金刚般若掌》第四式“不生不灭”。 已练成了七八分! 又等了半个时辰,见女童醒来,秦川便将烤好的兔肉,笑着递了过去。 那女童乌溜溜的眼睛,透着犀利,上下打量秦川一番,接过兔肉,闻了闻,露出嫌弃的表情,随手丢了出去。 秦川脸上的怒容一闪而过,心中暗骂:天山童姥,果然是一副臭德行。什么时候都一副天王老子的模样。 他慢慢捡回那烤得焦香四溢的兔肉,自顾自地吃着,肚子中还暗自腹诽。 狗屁的天山童姥,不就是一个脾气臭得要死的老太婆嘛?! 我呸,老子才懒得伺候。 好好待你,图你什么? 图你武功?! 我呸。 当初我刚穿越来时,明明知道无量山底谷藏着无崖子和神仙姐姐的武功秘笈,都赖得夺了段誉的机缘,占为己有。 老子是有操守的! 你那什么《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比得过《六脉神剑》嘛? 我看《金刚般若掌》杀伤力,都未必逊色于你。而且,只有五式,简单易学。 虽然对那生成和化解“生死符”的《天山六阳掌》,有些兴趣。可,也不过有些兴趣而已。又不是必需品,非学不可。 这段日子游历江湖,才知道天龙江湖之大,远不止原着提及的这些门派和武功,高强的武功秘法层出不穷。若是有意,慢慢寻找便是。 那好图你什么? 难道图你美貌?!图你九十多岁的处女身子?! 想到这里,秦川就心中感到一阵恶寒,暗骂道:色魔成那副样子,也算是本事啊。这种极品,让给段誉得了。 待到吃完,秦川的怒气也消了不少,他蹲在身子,露出笑脸道:“小姑娘,我听昨天的那群人说你是天山上的人,想来你自己认识回去的路。” “我把斗篷送你,送你到山道上,你自己悄悄摸回去吧。” “我还有要事得去办,送不了你....” 那女童闻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露出不屑的神色,缓缓开口道:“哼,你是怕我连累你?” 语调甚是老气横秋,秦川假做惊讶,叫道:“呀,小姑娘,你不是哑巴,你会说话?!” 那女童冷哼一声,嫌弃道:“可笑啊,你大祸临头,还不自知?!” 见秦川先是一惊后又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女童嘿嘿笑道:“你以为我会求你保护,恐怕是你得求我才对。” 秦川见她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也懒得搭理她。 女童脸上显露怒容,厉声叫道:“你还不信?!” “肚脐眼下方左侧那处陵穴,上半身的神堂穴,你以阳刚内力,微微按压试试看?” 秦川觉得奇怪,照着试了试,按压之下,只觉一阵锥心之痛冒了起来,天旋地转,跌翻在地,忍不住地呻吟痛楚起来。 女童目光狠厉,拍手哈哈大笑,说道:“臭小子,你胡乱练那《金刚般若掌》,隐患早成,还不自知?” 秦川惊愕无比,失声痛叫:“什么?!” 第109章 金刚般若掌的秘辛 那棵巨树树干满是绿色苔藓,秦川也顾不得了,倚靠着大口地喘息,面容痛楚。 刚才那次挤压处陵穴和神堂穴,引发的痛苦,宛如修罗地狱一般,疼得难以承受。 此时,秦川心中是又痛苦又后悔,心中暗骂道:该死的鸠摩智,送我这本《金刚般若掌》秘籍,果然是不安好心。 其实,之前几次他已感觉这《金刚般若掌》隐隐有一些奇怪的地方,可这掌法威力惊人,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好一会儿,他挤出笑容,作人畜无害状,对着天山童姥,柔声说道:“小姑娘,为什么我的处陵穴和神堂穴,会这么疼?” 状若孩童的天山童姥,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这《金刚般若掌》,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多年前被严加封禁在藏经阁,你是从哪里得到秘籍的?” 见天山童姥似乎对《金刚般若掌》知之甚深,秦川忙老实地回答道:“大半年之前,我曾遇到大轮明王鸠摩智。” “当时,他误会我意图对一女子不轨,将我打伤。待了解知事情之后,便赠了我《金刚般若掌》秘籍,聊作补偿。” “我敬他是得道高僧,而这掌法威力又强,便练了起来。” “至于,他从哪里得到的秘籍,我并不知道。” 天山童姥哼道:“哼,鸠摩智,听说这人天资聪敏,毫武成痴。四下搜集各类高超的武功秘籍,可惜一味贪多,哪里有得道高僧的淡泊。” 秦川没兴趣诅咒鸠摩智,求问道:“小姑娘,这两处穴道这样疼痛,到底是什么原因?” 天山童姥哈哈一笑,幼女般的脸庞上,那一双乌珠般眸子带着幸灾乐祸,笑道:“哼,这《金刚般若掌》出自哪里?” “源出《金刚波罗蜜多蜜经》!” “这部经书,又称《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何为金刚,是指金刚石,为天下至硬之物。至热至烈之火,才能稍稍损之。” “这掌法,暗喻能断金刚,故这是一门至刚至猛的掌法,威力惊人。” 忽然,天山童姥话锋一转,又说道:“然,天下万物,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俱是祸福相依。” “这掌法,过于刚猛炽热,致使内劲流转之时,不断灼烧多处经脉。” “其中,流经的经脉,以处陵穴和神堂穴两处最为薄弱。以外力挤压,若是疼痛非常,说明已是受损而不自察。” 她盯着秦川,嘲讽道:“哼,看你模样,也是中招了。” “若说不及时救治,他日破损的,便不只是这两处穴道,到时候轻则半边身子瘫痪,重则内火焚烧而死。” 秦川听得虎躯一颤,惊声道:“怎么会这样?” 天山童姥说道:“少林寺的高超武功繁多复杂,闻名天下。其中,以《易筋经》和《洗髓经》为最,除二者之外,单论威力,《金刚般若掌》能排进前五之中。” “但凡少林高僧或资质出众的弟子,必会主选某一种绝技进行修炼。待一定水平,学有余力者,便可选择其他绝技,作为辅修。” 秦川闻言,不由得低头想了起来。 前不久,在那棋盘山,深夜与虚竹把酒言欢时,就问过这类似的话。 果然跟天山童姥说得一样。 当时,从虚竹口中得知,玄生大师主练《摩诃指》、玄慈大师主练《袈裟伏魔功》和《大金刚掌》、玄悲大师主练《韦陀杵》、玄渡大师主练《拈花指》、玄难大师主练《袖里乾坤》。 这些高僧,在主练之外,均有一门至五门的辅修功夫。 还有,玄澄大师在瘫痪之前,被誉为本寺二百年来武功第一,精通二十多种少林绝技。 但,这些高僧,没有一个修炼过《金刚般若掌》! 当日,听虚竹说这些,秦川只觉是偶然所致,待到这会穴道疼痛难忍,再想起这件事来,汗水淋漓而下,不一会儿便湿透了全身,心中发冷。 他自穿越以来,虽有凶险经历,但凭借对原着人物性情的了解,以及自身的聪明机智,每每能化险为夷,逢难呈祥。 之前唯一引得惊惧难休的,便是那未曾在天龙原着出现的天择会。 棋盘山的院落中,那天择会会主天尊,出手偷袭,武功之广博,内力之深厚,令秦川险些丧命,至今犹有余悸。 而,现在,这《金刚般若掌》之劫难,更让他感受人生际遇之无常,自己之微小。 天山童姥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你可知,近一百年来,少林寺有几人学习《金刚般若掌》?” 秦川颓然抬头,天山童姥目光冷漠如霜,厉声说道:“说来吓死你,百年来,敢练这《金刚般若掌》点,只有一个少林弟子,而且遭遇了大难!” 一番话道来,秦川越听,越是口中发苦、心中发虚,早已暗骂了鸠摩智千百遍。 天山童姥冷笑道:“明白了吗?!” “少林寺高僧多知这《金刚般若掌》的修炼隐患,故而选择不练。” 秦川沉默片刻,缓缓问道:“这修炼隐患,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天山童姥答道:“人体经络,又分阳经和阴经,对应阳脉和阴脉。” “《金刚般若掌》的运转法门,只走阳脉经络,致使体内气血翻腾难安,又流经关元穴、三阴交穴、筑宾穴这三处穴道......” 说到这里,天山童姥停顿不语。 秦川惊讶道:“这三处穴道,又怎样?” 天山童姥眉头微皱,见秦川真是不解,只得无奈地解释道:“这三处穴道,有催动男子欲望的作用。” “咦?!” 秦川一脸茫然地问道:“什么意思?” 天山童姥呵斥道:“蠢货,这话的意思,《金刚般若掌》的运转法门,本就容易使身体气血炽热翻腾,而且又流经三处催动情欲的穴道,更如火上浇油。” “本质上,导致两种恶劣结果,一是炽热内劲损毁穴道、瘫痪身体,二是翻涌情欲,引人破那色戒。” 听了一番话,秦川才算明白过来,似懂非懂道:“原来,少林弟子不敢练的原因,在这里。”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喃喃道:“第二条,我倒是不怕。” 天山童姥没好气地说道:“看你长相,主风流多情,恐怕对后者求之不得。” “只是前一条,你避得了?!” “经脉韧度有限,热劲久灼,终有一天会导致穴道损毁,沦为瘫痪。” “穴道生疼,已是征兆!” 秦川闻言,脸色又是一变,心惊地问道:“小姑娘,少林寺不是有人练过,是怎样种经过,可否说给我听。” “让我看看,是否有避祸之法可循?!” 天山童姥瞧了他一眼,意味深长。 她个性一向懒得与人多话,尤其是男子。 只是因为内力没有恢复,此时的幼女之身,连乌老大这种江湖三流货色,也无法抗衡。说这么一番话,便是要折服眼前男子,使他为己所用。 她心中暗道:这小子虽然错练《金刚般若掌》,暗生隐患,但掌法威力不错,内力也算深厚。若说驱使为我所用,也许能保我平安至回复功力。 到时候,要杀要救,再随心意。 看这小子模样,不能威逼,只能利诱。 索性告诉他我救那少林弟子的经过,让他主动求我救治,然后我再顺水推舟随意驱使。 想到此处,她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那已经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我纵横江湖,颇有威名,与那少林寺时任方丈灵门大师平辈论交,有几分交情。” 灵门大师?! 听到虚竹说过,这人是少林寺上一任方丈! 天山童姥继续说道:“某一日,他求我救治一人!” “他有一弟子,原本天赋异禀,被视为百年一遇的天才;又仗义豪勇,深得一些江湖人物爱戴。” “可,这弟子,不知何故外出,遭遇了一番巨大变故,重伤而归。似乎是败在某个高手手下,因此性子骤变,竟然偷偷练起这禁练的《金刚般若掌》来。” “不知练了多久,穴道也如你一般练出了隐患!” “更令灵门大师惊愕的是,这弟子因修炼《金刚般若掌》,致使情欲难抑,欲念滔滔之下,竟然骗了一个清白少女的身子,破了色戒。” 秦川听到这里,顿时一愣,惊声道:“等等!” “灵门大师的弟子?!” “灵、玄、慧、虚!” “那弟子,应该是玄字辈的高僧?!” 秦川想起一件事来,顿时头皮发麻,脱口叫道:“玄字辈的高僧,引诱少女,妄破色戒的.....” 天山童姥眨眼回忆起来,轻声道:“灵门大师期盼那弟子能慈悲为怀,成为一代高僧。” “似乎是赐给他,一个慈字!” “什么?!” “竟然是少林现任方丈玄慈大师?!” 秦川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第110章 与天山童姥勾心斗角 秦川错愕了许久,之后却又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笑容来。 其实,以前看天龙原着的时候,秦川有这么一个疑惑,一直萦绕心头。 不知读者是否也有!? 那,就是为什么玄慈大师为什么会破色戒?! 到底合理的原因,是什么? 别说什么和尚是色中恶鬼、什么男人十八岁到八十岁都好色无厌之类的话,不科学! 原着中,玄慈大师在少林寺英雄大会上圆寂的时候,已经近七十岁! 而,乔峰当时大约三十一岁。 算算乔峰一周岁时,一家人在雁门关外遭遇玄慈等人的截杀,可以推出是三十年前的事情。 这一点,跟萧远山几次三番提到的时间,相同。 而,虚竹在认亲时,约为二十五岁。 倒推隐约可得,玄慈大师大概是在近四十五岁左右,与十八岁的少女叶二娘发生关系,破了色戒。 那么,问题来了! 一个得道高僧,怎么会在这么大岁数,就破了色戒呢? 要知道,普通男子的欲望,在二十多岁到三十出头,最是强烈。之后,虽然仍有欲望,但已是逐步下降趋势。 体力,更是从打桩机,到送奶工的可悲转变! 再看玄慈和尚,得道高僧把持自我、不动女色的能力,本来就比一般男人强。 那么,为什么二十多岁、三十多岁这种虎狼年纪,把持得住?! 而,过了四十岁,却把持不住了,这是什么原因?! 直到遇见天山童姥,听她说这《金刚般若掌》的修炼隐患,才算隐约把先前的疑惑,给解释了。 原来,是练功导致的欲念大起,非得女子排解不可。 秦川也从天山童姥一番话中,大致明白了玄慈大师不顾禁忌,偷练《金刚般若掌》的原因。 想来,是在雁门关外截杀萧远山一家时,被萧远山刚猛霸道的掌法,杀得只剩下四人。身为带头大哥的玄慈,虽逃得性命,但这场巨大的失利,很难不让他这个天才懊悔自己武功低微,起了提升武功的念头。 不知为何没有选择练习《易筋经》或《洗髓经》,而是选择偷练这《金刚般若掌》。 也许是这掌法招式简单,威力却也惊人,远比前两者好练。 之后,便跟自己一样遭了练《金刚般若掌》的隐患,经脉受损,且欲念如火,难以熄灭。 此时,秦川隐约想起,当日他在山间隐蔽处第一次修炼《金刚般若掌》时,便脑海中泛起刀白凤无尽的撩人魅态。 他以为是当时刚与刀白凤这个美妇人有合体之欢,是食髓知味,贪恋不已。 这会儿,才明白,其实是练《金刚般若掌》时,已暗中催动了自己的情欲。 是了,原因找到了,还找到了病友。 现在,如何祛除这隐患?! 秦川思索片刻,问道:“小姑娘,那玄慈大师是怎样解决经脉被灼断的隐患的?!” 天山童姥哼了一声,叫道:“好小子,想问你隐患的救治之法?!” “说给你听,你又能如何?!” “要除那隐患,有三种方法,可惜俱都不容易。” 她瞧了秦川一眼,笑道:“第一种,便是救玄慈和尚的方法。” “我以《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其中的”回春劲“,传给玄慈,一举化尽了他催动《金刚般若掌》经脉中的烈火劲气,并损了他几处无关紧要的小经脉,致使他再难催发《金刚般若掌》。” “第二种,以化功大法这等邪恶功法,吸了相应经脉的内力,导入土地中,化解了这团烈火劲气。” 秦川“咦”一声,惊讶道:“化功大法若是可以,那《北冥神功》是不是也行?!” 天山童姥哼道:“臭小子,还知道我逍遥派第一神功《北冥神功》。” “可惜不行,《北冥神功》吸取人内力为己用,若是用它来,只是将对方的烈火劲气,吸收到自己体内,等于转移了灾祸,自己反受其害。” 秦川只得无奈地笑笑,天山童姥说道:“还有第三种方法!” 却突然变了脸色,骂骂咧咧道:“哼,那第三种方法嘛,机缘难得,近乎不可能,不说也罢。” 秦川见她喜怒无常,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话,更是迟疑要不要告诉她自己是无崖子七十年内力的传人。 可,单这会看她那张幼女般的小脸上,满是唯我独尊和阴晴不定。 秦川暗自摇头:看她凶神恶煞模样,若是说了自己是无崖子的传人,再告诉她无崖子死了,她悲怒之下,也许只会吸了自己的功力。 那样的话,就太冤枉了,不能暴露。 打定暂时不说的主意后,秦川转开话题,说道:“《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据说是天山童姥她老人家的独门武功,你怎么会的?” “莫非你是她老人家的徒弟或子侄?!” “可是,你这样子,不过五六岁,未免太年轻了....” 幼女般的天山童姥,破口大骂道:“蠢货,刚才都说了三四十年前我救了那玄慈和尚,这般岁数和能耐,我不是天山童姥,还会是谁?” “《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神奇无比,每三十年,可返老还童一次。” “可惜有个弊端,还童之后,功力如同尽废,需要每日重修,每一日便是一年,跟要午时饮用生血,方能修炼。” “你守在我身边,等我回复武功,便帮化解了那《金刚般若掌》的隐患。” 秦川闻言,假作战栗,忙慌作一团,起身行礼,恭敬无比。 天山童姥见状,脸色紧绷,心中却暗喜,吩咐道:“还有一个时辰,要到午时了。” “去,帮我抓只幼鹿或獐子来,我要吸血练功!” 秦川装作无奈,只得恭敬地去了,消失在光线忽明忽暗的树林中。不到半个时辰,便扛着一只小鹿走了回来。 天山童姥也不客气,饱吸了小鹿血后,随手折断了鹿的脖子,说道:“生些火,自己烤了吃吧。涂抹一些酸果,滋味极美.....” 话罢,便盘坐在地,修炼起《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不一会儿,出现了一幅神奇的景象。她鼻子中涌出一团白气,之后飘然开来,将她整个幼女般的身子都笼罩其中,不见踪影。 白雾之中,却能听到像是豆子遇见火崩裂的声音,咯咯作响。 秦川猜到是她骨骼快速生长的声音。 约不到两个时辰,白雾尽数被吸回天山童姥鼻子中。再瞧她,秦川隐隐感觉她个子似乎高了一些。 接下来,一连十来日,便就这样度过。两人逐水而居,极少言语。 秦川趁天山童姥修炼时,也打坐修炼,将体内《十二玄女炼天功》和无崖子七十年功力,尝试着融为一体。 可惜,总是不成功,泾渭分明,各自潜伏在体内,也不冲突。 这一日,苍天落下了大雪,漫山遍野俱是白雪皑皑。 十五六岁少女模样的天山童姥,被秦川安置在一处避雪的地方。他独自一人,出来打猎。 奈何,大雪纷纷,野兽们早已躲得无影无踪。 秦川斜背着孟德剑,挑开了几处土洞巢穴,终于抓到了几只野兔。 欢喜之际,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幽怨的声音:“这青年,你可是唤作秦川?!” 秦川一下子惊得魂飞魄散,虽然风雪声大作,但他双耳时刻戒备,仍不被发现,靠近这般距离,这人绝对是个高手。 他忙回头看去,却见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在风雪之中,身姿曼妙无比。 可,扎眼的是,这女子竟然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柔若秋波的眉目,极具魅惑。 我嚓! 秦川手中的兔子掉落一地,顿时口中发苦。 这么倒霉,该不会是她吧?! 第111章 又来一个疯女人 白雪飘飘,寒风冷冽。 秦川瞧着一丈外的白衣女子,风雪虽大,也能看见她眉宇秀丽,透过那层面纱,看到她脸上似有伤痕。 呀,还真是天山童姥的师妹李秋水! 他心中发苦,假装没事,惊讶地叫道:“姑娘,这么大风雪,你一个人来这山上做什么?” 那女子的娇笑声,如莺歌婉转,透过风雪,传了过来:“俊俏的儿郎,告诉我,你可是叫作秦川?” 秦川心中一愣,忙摇头否认道:“姑娘,认错人了,我叫作沈一欢,不叫什么秦川!” 白衣女子笑道:“你背上那剑,虽看不清全貌,但剑墩(剑柄尾端)连接一小圆环,剑柄由乌丝缠绕而成。” “你这年纪和容貌,似与旁人所描述的相似,还不承认?!” 秦川这才反应过来,背上斜悬的孟德剑,暴露了身份。 白衣女子说道:“听人说,你背着一个女童。” “那女童,现在何处?” 哼,哪个混蛋,告诉她的?! 秦川此时并不知道,正是慕容复告诉了对方。 其实,说来也巧。 慕容复与乌老大等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谋划如何进攻灵鹫宫。却发现一道白影闪过,他呵斥一声,便飞身追了出去。 追了六七里,慕容复与这李秋水试探着交手了数十招,不分胜负。 李秋水喝问他可曾见过一个女童,慕容复从她口气中猜出她对女童来意不善,见她武功高超,也不想无故结仇。 略一寻思,便告诉她,确有一女童,被一个叫做秦川的人背走了。李秋水问清了秦川模样,便扬长而去。 慕容复其实并不知道是秦川救走了女童,只是瞧这女子武功厉害、性子凶恶,便想借她之手除去秦川。 至于原因,还是那句。 他总看秦川不顺眼,心中忌惮。 秦川沉吟不语,李秋水冷喝道:“说出那女童的下落,我饶你不死!” 秦川装傻充愣道:“姑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女童!” 李秋水指着掉落雪地中的野兔,笑道:“我那师姐正逢返老还童,重新修炼那《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必须在正午喝生血,否则便会气血翻涌蒸腾而死。”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将你擒下或直接杀了,她正午喝不到生血,自然就会横死。” “只不过,这样有些便宜她了。” 秦川脸色一变,随手拍起一蓬白雪袭向李秋水,之后忙拾起那几只野兔,往西南树林逃窜而去。 李秋水眼睛一亮,心中欢喜,抚掌大笑道:“还说没有关系,我随口一试,便露了馅。” “哼!哪里走!” 秦川暗骂自己愚蠢,匆忙逃窜。 突然,身后一股大力如大锤般拍来,忙拔出孟德剑,往身后飞速抖出一剑。 这一式,正是《雾陨破云剑》第六章的“雾锁千重山”! 数百条如雾一般剑影,化作一道锁链墙,将对方的掌法尽数封锁。 “咦?!” “好小子,有点意思!” 秦川眼看便要逃入树林,忽然眼前一花,却见李秋水已挡在了他面前, 李秋水笑道:“你这般维护她,是为了什么?” “莫不是看上了她,你别看她宛如女童,实际上她已经九十多岁了。” 秦川冷哼不语,心中暗骂:这两个疯女人,真是无聊,一生都离不开男女痴情哀怨。真是枉费了一身好武功。 李秋水又笑道:“若是要学武功,我也可以教你,未必就输了她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话罢,如玉葱一般的右手臂,扬在空中,柔弱无骨,虚空缓抖。 却见周边的雪花如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一般,被吸附过来。疾速团在一起,转瞬便成一个椰子大的雪球,虚浮在李秋水手中。 这白衣女子一改娇媚,表情肃穆,轻声沉吟道:“以小微窥全貌,以无相达有实。” “究一理而察万端,明片言以通万物.....” “天下武功,俱可为我所用。” 沉吟间,便见李秋水手上的雪球,越转越大,越转越快,已然变成了篮球大小,更是泛着青蓝光彩。 光彩照人,可达数丈! 秦川不过在一丈外,便觉被李秋水内力带动的雪花,飞旋迅疾,且犹如利刃般,暗藏威力十足的气劲。 正惊讶间,几片雪花旋过秦川身边,“刺啦”一声,秦川大腿外侧的裤子已被割破。 一道血痕,赫然显露出来。 秦川惊愕交加,脱口叫道:“无影无痕,精微渊深,《小无相功》?!” 李秋水轻灵一笑:“算你识货!” 早已将那团雪球推来,气浪滔滔,震得周边风雪纷纷避让,如被无形的力量驱赶一样。 秦川不敢硬接,急忙斜窜而出,却听“砰”的一声,泛着青蓝光泽的雪球突然炸裂,雪片化作千万道利刃,铺天盖地袭来。 秦川吓得魂飞魄散,催动《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五层内力,极力抵御。 却依旧听见“嚓”“嚓”“嚓”,数十声乱响,秦川周身上下衣衫,已被雪片割出数十道口子。 “呀!” 秦川惨叫着,倒翻二丈,左手拽着两只兔子,低声叫疼,借力疾踏一棵歪脖子树,飞窜入树林中,消失不见。 李秋水哈哈狂笑道:“怎样,学不学?” “我的《小无相功》,只用了五成内力而已!” 说话间,飞速追了进去。 秦川边逃窜,边检查身体。还好,有《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五层内力护体,被割中的肌肤,不过是出现红印罢了,并未出血。 他在树林中,胡乱地乱窜奔逃,不时地回头看李秋水是否追上。 密布的树木、乱刮的风雪,都成了极好的掩护,一连奔了小半个时辰,秦川回头已瞧不见了李秋水踪影。 他这才放下心来,停了下来,微微喘息休息。 秦川抬头看天,发现竟然正午已过了一段时间,“呀,不好了!”,慌忙飞掠过一处山道。 到处都是飞雪飘摇,积雪压松柏,如白头巾般,妆点满山。 绕过几处山林,一处隐蔽的山坳,遥遥在望。 秦川轻声呼叫道:“姥姥,风雪该死,我回来晚了,你还好吧?!” 却听一阵女子声音传来,微若游丝,痛苦且虚弱。 “臭小子,正午早就过了,姥姥要被你害死了.....” 秦川脸露惊色,忙提着兔子,往山坳奔去。 却听一阵疾风,如闪电般从头顶掠过! 秦川急抬头,却见白衣如雪的李秋水,身形如电,飞掠而过,更是一脚狠踢秦川头部,似要置他于死地。 匆忙间,秦川拍出一掌抵挡。 哪知,李秋水一踢即退,竟是借力往前急窜而去。 “我的好师姐,师妹我来了....” “来要你的命了......” 前一句娇笑连连,而后一句却是充满了无尽的怨毒。 一瞬间,李秋水已甩开秦川三丈,冲入了山坳间。 山坳间,倒是没有积雪,靠山体的枯草上,十来岁身形的天山童姥,正匍匐其上。 一脸痛苦之色,嘴上满是血迹,正痛苦地翻滚着。 李秋水眼露喜色,暗道:是了,正午时间已过! 她没有吸食生血,正内力逆转,血脉蒸腾,身体僵直,死在旦夕! 秦川紧跟而来,急声呼喊道:“姥姥小心,敌人来了!” 天山童姥似是痛得失去了神志,胡乱地怒叫道:“该死的冤家,你竟然串通这贱人,出卖我。” “你不得好死!” 秦川知道天山童姥神志错乱,把他当成无崖子,苦笑道:“姥姥,你,你......” 李秋水奔至近前,一脚踩住天山童姥,厉声叫道:“师姐,我们的账该了结了......” 却听一声剑鸣,李秋水回头急看,但见一道白光疾射而来。 李秋水傲然一笑,左手反拍,将秦川掷出来的孟德剑,打飞出去。 她刚要嘲讽,蓦地脚下一空,顿感不妙。 低头看时,已见天山童姥一脸得意的阴笑,一掌狠狠朝她腹部拍来。 中计了! 李秋水大惊失色,这才反应过来。 拼命躲闪,可惜距离太近,堪堪躲过丹田要害部位,右腹部已被击中。 “啊”的一声惨叫,李秋水身体如同一颗流星,朝后急速坠落,重重地撞在了地面,呻吟不止。 偷袭得手的天山童姥,从地上一跃而起,脸上充满了得意,心中畅快无比。 李秋水止不住地狂吐一口血,将那层白纱咳落,露出一张俏美的脸来。 可惜,仔细一瞧,那脸上却有好几道如井字疤痕,虽然已淡如肉色,但仍然看着丑陋和可怕。 见到宿敌瘫倒在地,即将任自己鱼肉,天山童姥狂笑起来,状如疯魔。 秦川躲在一旁,看着疯子般的两人,不寒而栗。 这一刻,他真不知道,为天山童姥设计这诡计,是对,还是错。 第112章 张良计过墙梯 山坳外,寒风呼啸,风雪翻卷,不时地洒入一蓬白雪来。 被暗算的李秋水,嘴角带血,挣扎着要起身,狂笑的天山童姥,随手点了她几处穴道。 天山童姥朝着秦川叫道:“小子,过来!” “瞧瞧我这位师妹,刚才是何等得意,现在又是何等狼狈?!” 秦川躲在一旁,无奈地跟着陪笑。 天山童姥意得志满地说道:“小子,这次你出这主意,擒住这个贱人,大功一件!” “姥姥虽然霸道,但却不是忘恩之人,我不会忘记你这个恩情的。” “待回到灵鹫宫,宫内宝物秘笈,随你心意,肆意选择三五件。” 听到这话,李秋水满脸怨恨地瞧向秦川,怒骂道:“年轻人,我跟你何怨何仇,你竟然帮着我师姐暗算我。” 秦川顿感窘迫,心中暗骂天山童姥口无遮掩。 古人云: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背地里出主意阴别人,这种事情成了,也不要张扬。 毕竟,谁知道,能不能斩草除根、斩尽杀绝呢?! 胡乱地炫耀张扬,只会加深仇恨以及防备,下一次再想阴同一个人,可就难了。 闷声发大财,伤敌不留名,才是最好的存活之道! 天山童姥,她这是怎么了?! 统驭不下千百人,怎会这点道理,都不懂?! 对于李秋水这种级数的高手,非要得罪她的话,最好的时间,是在她死后。 秦川被李秋水破口大骂,却也不生怒。 反而脸上露出软骨头般的谄媚笑容,既作吹捧,更是解释道:“姥姥太抬举了!” “分明是你神机妙算,算到她必然追到附近,让我每日多抓了几只兔子,每次留了两只备用。” “若我正午没回来,你便先用了,并假装内力逆转、身体僵直的样子,等她上钩。” “没想到,今天她真的上当了。” 天上童姥闻言,冷哼一声,呵斥道:“姥姥统领天山灵鹫宫,掌控三十洞七十二岛不知多少英雄好汉,靠的是什么?!” “不过是赏罚分明,这四个字!” “你聪明机敏,想到这个主动设局、请君入瓮的主意,全是你功劳!” 秦川瞧见李秋水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目光,知道再解释,也是无用了,只得讪讪而笑。 却又瞧见天山童姥脸上闪过一抹得意之色,立时明白过来。 好家伙! 把举报者,拉到被举报人面前,大肆表扬一番:“嗯,你举报的好、举报的妙!” 这不是蠢,这是坏啊!! 老东西,是害怕自己哪一日帮对手嘛,故意提前绝了这条路。 额,不过,说老实话,如果能接近李秋水,得了她的《小无相功》,也是一件美事啊。 可惜,现在已成深仇大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只能跟着天山童姥,一路走黑路到底了。 秦川再不多话,转身捡回孟德剑,去生火烤兔子。 天山童姥瞧向倒卧地上、动弹不得的李秋水,一脚将她踢飞出去。 破口大骂道:“贱人,当年我练功大成之际,身体本可以长成常人。可你骤然暗算我,使我走火入魔,身子宛如女童,再也无法恢复。” “无崖子师弟便因此疏远了我!” 说话间,更是气愤难消。 又反手打了李秋水一巴掌,厉声骂道:“贱人,若不是你,我早跟师弟结为秦晋,自在生活了。” 李秋水被掴得粉脸红肿,却满脸不服气,眼中带着鄙夷,笑道:“师姐,直到今日,你还活在白日梦中。” “我和无崖子师兄,早就在无量山谷底结为夫妻,生活了多年,还生了一个女儿。” “他若是爱你,为何娶的是我?” 天山童姥脸色变得煞白,反手又扇了李秋水一掌,痛骂道:“你个贱人,你趁师弟悲伤之际,勾引了他,还有脸说。” “我去瞧无崖子师弟,他不肯见我,只听苏星河说师弟他一味地借酒浇愁。” 天山童姥目光如刀,如故意伤口洒盐般,说道:“我闯了进去,听师弟亲口说道,他从来没有爱过你。” “不过是一时被你诱惑,意乱情迷之下,睡了你,只得无奈对你负责。” “哪知,你却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不守妇道,勾引了不知多少的俊美少年,引得师弟厌恶不已,只得躲起来免得恶心。” 李秋水闻言,娇躯疾颤,眼中露出不相信的神色,急声叫道:“你胡说,师兄是爱我的。” “他跟我有过山盟海誓!” 天山童姥哈哈狂笑,厉声骂道:“你面首数千,怎会不知,男人的甜言蜜语不过是逢场作戏。” “你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哪里配得上师弟?!” “当年,你离开师弟后,广宣天下,要嫁给西夏国王,不就是想刺激师弟,让他去寻你回去。” 天山童姥狂笑道:“可,师弟有去阻拦你出嫁吗?!” “他若是爱你,怎肯见你嫁给其他男人?!” 李秋水闻言,更是大受打击,又吐了一口血,面色惨淡。 她颤声道:“当年,我任性妄为,不过想激他前来找我,哪知,哪知......” 天山童姥得意道:“哪知,师弟没到,我却到了。我趁你酒醉,制住了你,将你这自以为是、专勾引男人的俏脸,用刀划了一个井字!” “看你还怎么再勾引师弟?!” 她目带狠毒,说道:“你这副模样,可曾见过师弟?” “你说,师弟见你这模样,会恶心成什么样子?!” 李秋水悲痛欲绝,似是触动了内心的痛苦,放声大哭起来。 而,天山童姥见仇敌悲痛如斯,心中畅快无比。 在一旁的秦川,瞧见两个疯女人模样,不由得暗自摇头。 无崖子为什么会爱上那个年纪轻轻的小师妹,我大概能理解了。 一共三个女人! 一个女人,霸道;一个女人,水性! 无崖子,好惨啊! 逍遥派的择偶范围,这么窄吗? 这他妈的,算什么逍遥?! 非要在这两女人中,选一个吗?! 换作我,估计早就叛门而出,或是宁愿爱上一棵不会说话的树。 好一会儿,却见李秋水脸色一变,哈哈笑了起来。 天山童姥一愣,问道:“你死到临头,还笑什么?” 李秋水怨毒地看了她一眼,嘲讽道:“无崖子师兄,到底爱没爱过我,我是不知道。” “可,我知道,他跟我有过山盟海誓,有过一个女儿。” “更有过无数缠绵恩爱的夜晚!” 她一脸得意,炫耀般望着天山童姥,杀人诛心般,喝问道:“师姐,你口口声声说,无崖子师兄与你有情,你们之间可有过这些?” 天山童姥闻言一愣,脸皮瞬间涨得通红起来,五官恨得扭曲起来。 李秋水哈哈讽刺道:“师姐,无崖子师兄,可曾与你,有过纵情交欢缠绵的恩爱?!” “哈哈,是啦,师姐,你虽然九十多岁了,但仍是守身如玉的处子!” “师姐,师兄可曾牵过你的手?!” “可曾,在那片桃林中,紧抱你入怀,肆意亲吻你?” 天山童姥被她说中痛处,无崖子从未跟她亲热过,连她的手也不曾拉过。 想起爱慕的师弟与这贱人做过这种种亲热之事,又是委屈,又是恼怒。 气得浑身发抖,颤声强辩道:“我与师弟,素来以礼相待,如梁鸿、孟光那般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怎么会如你这等贱人般,沉沦欲海,低俗下贱。” 秦川在一旁听到这话,有些面红耳赤,顿觉手上焦黄流油的烤兔肉,一点也不香了。 我不是,我没有。 姥姥不是骂我。 李秋水哈哈笑道:“师姐,你若是不难受,你何必这般着急上火?” 天山童姥悲从中来,她虽一向霸道蛮横,更是深恨师妹李秋水。可是在潜藏的内心中,却对李秋水有些羡慕。羡慕她能跟心爱的师弟男女欢好,还留有一个子嗣。 这是她永远也做不到的。 想到此处,天山童姥悲怒交加,泪水刷地流淌下来。 挥拳雨点般地打向李秋水,泪流满面,口中语无伦次地胡乱骂道:“你个贱人,水性杨花、不守妇道,我打死你,替师弟报仇....” 秦川见状,深深地叹息一番。 这段四角的畸恋中,要说谁最悲楚,恐怕要算是天山童姥。她连曾经拥有过,都不曾。一生都沉浸在自欺欺人的幻梦中。 最痛苦的泪水,从坟墓中流出,为了那些还没说出的话,和那些还没做过的事。 正怅然间,忽听“呀”的一声惊叫,便瞧见天山童姥,突然翻倒在了地上。 秦川惊得跳了起来,却感觉一阵僵硬感,如闪电般贯穿全身,“啪”的一声,栽翻在地上,浑身不能动弹。 他神志倒很清醒,急声叫道:“姥姥,咱们中毒了!” 一时之间,山坳中三个人,全部摔翻在地上,无一人站立,诡异非常。 李秋水卧倒在地上,瞧着两人倒地,哈哈大笑起来:“师姐,你什么时候能控制一下情绪啊?” “我跟你说这么多话,便是为了让这毒药,在空气中挥发出来。”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等待我穴道解了,哼....” 天山童姥憋红了脸挣扎却动弹不得,便胡乱地“贱人贱人”乱骂着。 秦川一边运转内力尝试着驱毒,一边拼命思索是什么毒药。 可惜,内力竟然聚集不了。 没过多久,却听“哼”的一声,翻倒在地上的秦川,便瞧见李秋水竟然冲开了穴道,缓缓站了起来。 秦川和天山童姥,俱是大惊失色。 李秋水一脚狠狠地踢中天山童姥,后者重重地撞在山壁上,跌落下来。 脸皮青肿的天山童姥,忍着痛,恨声叫道:“贱人,你用的是什么毒药?” 李秋水甜声笑道:“师姐,你忘了吗?” “我西夏一品堂,有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叫做悲酥清风!” 秦川闻言,立时醒悟过来,又悔又恨,暗骂自己大意了。 这老女人,是西夏的人! 还有,竟然忘记了西夏有这等神奇的毒药! 真是现世报啊! 第113章 天下第二 秦川僵卧在地上,浑身酥麻无力,暗自懊恼:未免太小瞧李秋水了。 李秋水咬牙切齿,一脚一脚胡乱踢着天山童姥。好在她腹部有伤,对天山童姥伤害不大。 天山童姥哪里受过这等屈辱,恨不得立时死去,厉声大骂道:“贱人,我明明点了你的穴道,这短短时间,你怎么就冲破了?” 李秋水嫣然一笑,答道:“你将我暗算倒地,我便暗中催动《小无相功》,见你手势,我猜到你要点我“滑盖”“玉堂”“步廊”“神封”等穴道。” “忙施展《小无相功》中的“移转经脉”之法,将那几处穴道,移动位置。奈何仍被扫中两处,身体僵硬,不能动弹。” “哼,跟你废话那么多,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冲破穴道。” 天山童姥面色如霜,颓然叹道:“你虽以“移转经脉”之法取巧,但仍能冲破我点的两处穴道,可见你的内力大涨,远胜从前。” 她个性刚强霸道,从不在人前示弱,而这话却不像是她的个性,可见她心中已升起绝望之意。 天山童姥深知对方的武功,略逊自己一筹;但在心机算计方面,对方诡计多端,又强过自己一筹。所以,恩怨数十载,交手多次,互有胜负。 而,对方内力已赶上自己,且智谋胜自己一筹,那这番厮杀,败多胜少。想到这里,不免泛起一股颓唐无力之感。 李秋水也不答话,掩面而笑,得意不已。 突然,僵卧一旁的秦川,高声叫道:“姥姥,你糊涂了!” “你重炼《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现在才不过十几岁,功力不过十几年,哪里抵得过她九十多岁的功力!” 这一声高喊,顿时惊醒梦中人。 天山童姥闻言,眼中的颓唐绝望之色,立刻一扫而光。 是了,《小无相功》虽与《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并称逍遥派双绝,威力难分伯仲。 但,这个贱人沉溺男女之乐,从不肯像我一样十年如一日潜心修炼,她的武功哪里可能赶得上我。 一想到这里,心中的信心,若烈火般腾地重燃起来。 她瞧向狼狈倒地的秦川,不由得另眼相看。 先是设那请君入瓮的主意,谋翻了李秋水。而后,看破我连番受挫、心生颓意,以言语缓解。 这小子,确实有些材料,不是俗物。 她一边拼命催动《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内力解毒,一脸不屑地对李秋水说道:“师妹,你要杀便杀,我若是吭一声,便改叫你师姐。” 话音未落,早已被李秋水一巴掌,打飞出去,脸庞重重地栽倒在地面。 可,天山童姥背对李秋水,嘴角泛起笑意。 她明白李秋水恨她入骨,绝不可肯轻易杀了她,必然会想些恶毒的方法炮制她。 可是,只要不死,她自信必然有机会逃出生天,甚至反杀对手。 却李秋水走向秦川,笑骂道:“臭小子,怎么样,我的《小无相功》,可丝毫不逊于《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除了快速习练天下大部分武学为己用,还有“移转经脉”、”龟息疗伤“等绝招,危急关头,可死里求生。”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学?” 说罢,还朝着秦川娇媚一笑,声音甜美,令人迷醉。 若是李秋水脸上没有那井字的刀疤,这一笑,配合她那张绝美容貌,必然是倾城倾国,没有几个男人抵抗。 可惜,秦川见她脸上刀疤牵动,有如蚯蚓乱扭,既瘆人又丑陋,不由自主地面露不适。 他微笑着道:“我虽然好色,但德行不佳、心思恶毒的女子,纵然再美,放我面前,即使娇体横呈、酥胸撩人,我也没有兴趣碰上一根指头。” 李秋水一向喜好英俊少年,见秦川年轻俊俏,本就恶感较少。虽然有过交手,却认为这青年不过是受了天山童姥的蛊惑或挟制罢了。 又见秦川冲她微笑,不免起了怜惜之情,犹豫着是杀是放。 可一听秦川的话,竟然对她指桑骂槐,先是愣在原地,旋即火冒三丈。 正要发作,却又听秦川冷冷说道:“再者,你都九十多岁了,一想起那个年轻男子,将你搂抱在怀,做那男女之事,便觉恶心.....” 李秋水的年轻面首数量众多,玩乐之际,最忌有人提起她的年纪。 哪知眼前的这个男子,却故意揭她伤疤,言词恶毒无比,李秋水顿时气得怒目圆睁,浑身不住地颤抖。 “臭小子,你找死!” 李秋水踏步上前,一掌狠狠地打向秦川,要将他一掌打死。 一旁无法动弹的天山童姥见状,焦急万分,厉声叫道:“李秋水,你也算个成名人物,竟然对个二十来岁的后生动手?!” “传出去,不怕丢了名声。” 李秋水怒火燃脑,哪里肯听,掌风如电,眼看就要拍碎秦川的胸膛。 突然,原本因为中了“悲酥清风”的不能动弹的秦川,右手闪举了起来。 右手中指和无名指前伸,其他三指头后收,两指疾快无比地戳中了李秋水的手掌。 李秋水只觉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劲,从对方指头涌来,且迅如光闪,一阵刺骨的疼痛从手掌传来。 便见手掌已被撮中一个洞! 又觉右肩膀一阵剧痛,竟然是那股强大无比的气劲,撮穿她手掌后,竟然透体而出,又撮中了她的肩膀。 李秋水惨嚎一声,被这股巨大的气震得倒翻而去,狠狠地摔翻在地上。 秦川脸上闪过一抹艳红,额头满是汗水。 一旁无法动弹的天山童姥看得目瞪口呆, 李秋水趴在地上,呻吟不止,她左手扶了一把右肩膀,右手臂无力地垂落。 她爬起身,忍着痛,瞧着秦川,疑惑地叫道:“你,你刚才那一指,是什么功夫?” “威力为何如此惊人?” 已端坐在地面的秦川,嘿嘿笑道:“我这一指,是得昔日一位高人传授,叫玄天指!” “滋味如何?” “这玄天指,是以内力聚集在两指上面击敌人伤人,不过一米左右的伤人距离。” “我没法,只得诱骗你靠近,没想到激你两句,你便冲了过来。” 李秋水左手扶着右手,右手掌被洞穿,右肩膀上露着一个血洞。两处伤口都流着血,已染红了整条手臂。 她恨声叫道:“悲酥清风,这种奇毒,你是怎么解开的?!” “你根本没有解药!” 秦川缓缓站起身来,笑道:“也算是你倒霉,我不久前得了《济世三篇之祛毒疗伤篇》。” “你在踢打姥姥的时候,我便在暗自解毒。” 他捡起孟德剑,横指李秋水,冷笑道:“此时,我毒已解了七八分,你右臂受伤严重,难以使用。” “我又有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你猜,我们谁赢谁输?!” 李秋水满脸的不甘,一双眼眸微微眯缝,似是所思。 突然,她目露狠色,一脸决绝,秦川顿感不妙。 李秋水已飞身而起,疾冲向无法动弹的天山童姥,挥动左掌,暴劈而去。 “师姐,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天山童姥见状,催动内力,身体却还是动不了,无奈之下,只能闭目等死。 却听一阵疾风刮起,天山童姥忙睁开眼,却见秦川满面着急挥剑疾掠,紧追至李秋水身后。 虽已不及,天山童姥却心中大感欣慰。 可,她却瞧见李秋水脸上露出一抹阴笑,顿感不妥。 还未出口示警,李秋水左手上已出现一条纱巾,朝后面秦川方向,挥洒而去。 秦川见状,眉头一皱,以为是对方偷放暗器,忙挥动孟德剑,化作一阵剑影,全力抵抗。 可,不见任何暗器袭来,秦川惊讶间,却闻到一股奇特的幽香,浓郁绝伦,似有一阵花粉打落脸上,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之后,便觉身体隐隐发起烫来。 李秋水早已掠往山坳出口,身形踉跄不稳。 原来,她腹部受伤,以内力强冲穴道时,又伤了几处筋脉,再加上手臂负伤,也已无再战之力。 躺在地上的天山童姥见状,心有不甘,大叫道:“小子,快追!” “杀了她!” 突然。她感到一个东西掉落在她身上,仔细一看,是一个白色的瓷瓶。 李秋水远远叫道:“师姐,那是悲酥清风的解药,给你了!” 天山童姥冷哼道:“你会这么好心?” 李秋水身形渐远,传来的声音小了许多。 “师姐,那臭小子,刚才中了天下四大淫药之一中,排名天下第二的火灵娇!” “哈哈,他马上就欲念如火,若不得女子交合排解,必会筋脉尽裂而死!” “俊小子,你有福气了。” “我这师姐,九十多岁的黄花处子,就要玉体横陈你面前了,你刚才那么嘴硬,一会看你怎么办?!” “师姐,你现在不过才恢复十五六岁的样子,功力可敌不过他。” “与其顽抗,不如乖乖地从了他,享受一番人间至美的男女滋味。” “两位,莫要谢我,三日后,待我伤势略好,便来取你们性命.....” 此时,秦川已双目尽赤,腹部好像一股热火,腾地燃烧起来。满脸通红,煎熬的情欲已浮现在他脸上。 李秋水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又惊又怒,暗骂自己大意。 却忍不住地欲念狂烧,满脑子都是男女旖旎风光,一股强烈的欲望,充斥全身。 瞧向十五岁模样的天山童姥,只见她容貌明艳,明眸皓齿,肌肤红润细腻,胸部微耸,身姿已有婀娜之态,似可采摘。 秦川脑海轰隆一声,无尽地欲念抵挡不住地涌了起来。 望见秦川这般模样,手攥着瓷瓶的天山童姥,只觉口中发苦。 第114章 天山童姥的抉择 秦川渐渐感觉神志错乱,苦苦抵御情欲的煎熬。 这一刻,他对李秋水,是恨之入骨。 李秋水这一手,堪称是恶毒无比。 摆给秦川的,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天下四大淫药排名第二的火灵娇,若不能解,必然会欲火焚身痛苦而死。 解法,其实倒也简单,不过是找一个女子,欢好数场。 可,眼前的,只有身躯容貌宛如十五六岁妙龄少女、实则岁数已过九十的天山童姥。 这,如何下得去口? 再说,天山童姥虽然喜怒无常、有些暴虐,但对感情极为忠诚,为所爱的师弟无崖子一生守身如玉。 莫非自己要强行破了她的身子?! 哼,毁个九十多岁老女人的操守,还是这等武功高绝杀人如麻的老女人?! 何乐之有? 何益之有? 何情以堪? 好好活着,不好吗? 而且,若是被李秋水宣扬出去,天山童姥和自己,必然都身败名裂,沦为世人笑柄,在江湖上再也抬不起头来。 怎么办?! 虽然欲念冲天,但如何选择左右都是一个死。 秦川头疼欲裂,苦思无法。“呀”地一声, 他咬着牙,朝着天生童姥,厉声喊道:“姥姥,你快走吧.....” 眉头紧皱的天山童姥,神色有些复杂,抬头便见秦川眼前一黑,跌翻在地上,重回遍体酥麻、浑身无力的状态。 没错,秦川身上的“悲酥清风”之毒,并未解除。 只是他身上《十二玄女炼天功》和《北冥神功》两种内力,虽然截然不同、暂时难以融合,但加在一人身上,确是深厚无比。 秦川当时暗自催动之下,愣是聚集起了几分内力。之后,便以言语相激,诱使李秋水朝自己出手。 然后,趁机出手想要击杀李秋水。 至于,什么玄天指,纯粹是胡扯罢了。 他使的,实则是《六脉神剑》中的“关冲剑”,以右手无名指催发内力,化作无形剑气,透体而出,远距离杀人。 只是,那一刻,面对李秋水这等高手,他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 为避免被李秋水瞧破是《六脉神剑》,后期引来无限的麻烦,秦川故意同时右手伸出无名指和中指,其他三指后屈,谎称这招指法,叫什么玄天指。 更多加解释,说什么这玄天指法,可以将体内内力,催逼延伸出两尺距离(0.5米多),有若指芒,伤人夺命。 可惜,果如秦川预想的一样,内力受制于“悲酥清风”之毒,催发不足,威力有限,再加上李秋水功力深厚,最终只能射穿她右手掌、击伤她右肩膀而已。 跌翻在地的秦川,头昏脑胀,忽觉一阵破空之声传来。 抬头看,就见一片亮晶晶的东西,电闪般射向自己。 正是解了“悲酥清风”之毒的的天山童姥,绷着脸皮,甩手挥洒而来。 不好! 天山童姥为了保她清白,要杀了我! 秦川转瞬明白过来,竟惊且悔。 自己太小看天龙这帮老江湖了。 总觉得自己既能提前预料了天龙事件,又知晓天龙人物的性情好恶,便能左右逢源,掌控全局。 可,自己的穿越,引发天龙世界各种江湖事件发生了莫测异变,事件和人物都有了难以预料的变化,知晓原先事件发展的经过,早已无法帮助自己占据主动。 更该打自己耳刮子的,是自己的自作聪明和自以为是。 你一个二十来岁,没有江湖阅历的年轻人,凭什么认为这些江湖男女,都蠢笨如猪,可以任由自己算计或忽悠呢?! 这些人,哪个不是武林有名的高手,就如一个行业的顶尖翘楚一样。 你若是觉得他们都是傻瓜,那么恐怕你才是真正的大傻瓜。 秦川暗骂自己愚蠢。 他妈的,都是因为穿越前,看多了降智的穿越yy小说。 那些个主角,穿越后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各行各业的行业翘楚都宛如白痴,其蠢如猪。 自己竟然当真了,还真以为他们这么蠢。 哎,我不能死。 还有王语嫣,不能便宜了段誉那个呆子..... 一瞬间,各种杂乱的念头,纷纷涌现眼前。 面对骤袭而来的暗器,秦川自认无法躲避,索性闭目等死。 突然,便觉周身二十来处穴道,蓦地一凉。 一种微痒的感觉,瞬间麻过全身,消失不见。 秦川惊讶不已,抬头看向天山童姥,却见她沉着脸朝着自己走来。 突然,秦川觉得身上中招之处开始痒了起来。 忍不住地挠了起来,哪知越挠越痒,有如万千蚂蚁在爬来爬去,撕咬一般。 秦川痒得变了脸色,扯开衣衫,拼命抓挠止痒。 可是,越抓越痒,一种是要人命的痒,贯彻全身。 秦川面容扭曲狰狞,一瞬间,明白过来。 是生死符! 天山童姥的独门绝技! 妈的,天山童姥给自己种下了生死符。 秦川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胡乱地在地上翻滚,哀嚎声激荡整个山坳。 等到巨痒的感觉消失不见,秦川已精疲力尽,汗水浸湿了衣衫发髻,如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 天山童姥叹息一声,将瓷瓶放在秦川鼻边。 一阵难闻欲呕的恶臭,刺激得秦川清醒过来,手脚几下乱动,已恢复了力气。 “悲酥清风”的毒,竟然解了。 天山童姥闪到一旁,叫道:“小子,我已将生死符,注入你体内。” “你会不定时地感觉浑身麻痒,难受无比.....” 秦川瞧向她,怒容满面,大声喝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是不会碰你的!” 十六七岁的天山童姥闻言,脸上飞起两朵红晕,极是娇美动人。 好一会儿,她才叹息道:“小子,姥姥我虽然喜怒无常,但不杀对我有恩之人。” “那,火灵娇淫药,我无法替你解除。” “但,可以用生死符的痒,暂时替你压制淫毒。” 秦川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若是一个人浑身痒得死去活来,哪还有心情和力量去搞什么男女关系? 刚才也确是如此,痒得只有寻死之心,哪还有欲望。 秦川苦笑不已。 这跟饮鸩止渴,有什么区别?! 却也暗暗佩服天山童姥,比起李秋水翻脸无情,终是行事有底线、有原则。 天山童姥哼道:“反正,你《金刚般若掌》的隐患,还需要我后期替你运功驱除。” “到时候,多解了一个生死符,也不过随手的事情。” 秦川苦笑道:“姥姥,我现在这模样,只是拖累,你何不现在帮我一并解了隐患、驱除生死符,你自己轻装跑路,活命的机会,还大一些。” 天山童姥冷笑道:“你不要多想,当下你我联手,才有活命的机会。” “而且,要对你施救,我必须至少恢复九成功力才行。” “待我恢复了功力,你便可自行离开,再无瓜葛。” 瞧见天山童姥有防备之意,疲累得满脸汗水的秦川,苦笑道:“姥姥放心,我虽然好色,但对大龄女子,只有敬畏之心,敬她们有如敬贞节牌坊一般。” 天山童姥冷哼一声:“那贱人说什么三天之后,再会赶来。” “以她的奸诈性子,恐怕两天时间,便带着人杀来。” “我们必须赶紧离开,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我恢复功力,重新练成《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这贱人,虽然孤身前来,但她身为西夏皇太妃,又暗中组建西夏一品堂,附近多半暗藏众多党羽。” “我们该逃往何处,才能躲两个多月,让我恢复功力.....” 思索间,她眼睛一亮,傲然抉择道:“西行百里,便是她的老巢,西夏都城灵州。” “我便要躲在她的巢穴之中,让她在外面可劲寻找,乱喝风雪,扑个空。” 西夏都城灵州?! 哎,阴差阳错之下,还是要去西夏都城灵州。 秦川心中一动,心想:原着中,虚竹的梦姑,西夏银川公主李清露,就在西夏皇宫。 莫非这段姻缘,终是要落在我身上了。 听说,她长得花容月貌,世间无双,不知道该是如何一种美法。 远远瞧着当前转出山坳天山童姥的背影,衣衫渐紧,曲线浮凸,煞是诱人。 两念并在一起,秦川腹中欲火,腾地又被引燃起来。 忙跳到一旁,取些冰雪擦拭脸庞,随即拿了包袱和兵器,紧跟起来,奔入茫茫的风雪中,往西面方向去了。 风雪虽凉,却熄不灭炽热的欲火,秦川深一脚浅一脚奔走不停,又欲念勃勃地幻想起银川公主的容貌来。 第115章 西夏皇宫第一夜 黄昏落日,远处的城楼上,旗帜翻卷飞扬,肃立的甲胄守卫,俱已遥遥可望。 眼前的高池阔城,赫然是那西夏都城灵州。 秦川斜躺在马车中,满脸疲累,天山童姥则静坐一旁,闭目养神。 两日前,两人借着大作的风雪,潜下天山。沿途夺马或坐马车,朝西赶往西夏灵州。 之前,每当秦川身上火灵娇淫毒泛起,体内生死符便会触发,一番发作,折腾得他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忽然,马车的速度明显迟缓了起来。 两人心生警惕,揭开帘布,看了出去。 却见,灵州西城门前,大排长龙,数量众多的百姓和车马,正依次排队入城。 排队入城的百姓,颇有怨言。 “哼,大辽居心叵测,必然又来劝我西夏,结为盟国,一同讨伐大宋,分割土地子女。” “听说大宋君臣昏庸,却占据着大好的花花世界,哪个不眼馋?” “嘿嘿,若是征兵伐宋,仁兄想来是当仁不让了?!” “哈哈,上阵厮杀,不过是匹夫之勇,我等读书人自然是运筹帷幄,垂手治国。” 一番胡言乱语下,天山童姥和秦川听得明白。 原来,是大辽使节的队伍刚刚入城。 由正使昭怀太子耶律浚领衔,带着一些文臣武将出使西夏,其姐郑国公主耶律撒葛只也在其中。目的是联合西夏一同伐宋。 两人不以为意,待到进了城,天已黑透。 天山童姥带着秦川,连走了数里,翻入了西夏皇宫。不时地可见戎装护卫,列队巡夜。一番躲避潜行,来到了皇宫角落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 跳入院墙,却见里面虽也有假山水池,但颇为破败,草植多数也已冻死。入了宫殿,阴冷无光。后面的几间住宿房间,也不见灯火,不闻人声。 这里是哪里? 原着中,天山童姥不是带着虚竹,藏身冰窖中嘛?! 一片黑暗中,天山童姥轻推开一扇房间,一股阴霉的气味扑鼻而来。 天山童姥轻声说道:“这里是皇城中的一处冷宫。” “因当今西夏皇帝颇为贤明,并无嫔妃被贬入此处。” “你在这间房间休息一番,我熟悉地形,却寻些食物充饥。” 秦川早已疲累不已,倒卧在绣床上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声响,又有一股肉香味飘来。 起身一看,原来是天山童姥提了两个食盒,闪了进来。 肉香飘溢满屋,秦川接了过来,掀开一看,俱是从未见过的宫廷美食,饥饿如火地他,早大吃大嚼。 待吃到满足,却见天山童姥又闪了进来,秦川瞧桌上的肉食狼藉,脸色一红,喃喃问道:“姥姥,你吃了没?” 天山童姥哈哈一笑,说道:“小子,你忘记了,我在恢复武功之前,只能吃生肉、饮生血。” 秦川瞧见天山童姥一副宫娥打扮,容貌身材已恢复十七八岁模样,问及原因。 天山童姥笑道:“今晚,宫里大办盛宴,宴请大辽国使臣。我猜着,必然美酒佳肴数不胜数,便趁着人多,假扮宫娥,晃荡了一圈,取了几样食物。” 秦川讶道:“姥姥,你不怕被宫内的高手发现行踪?” 天山童姥说道:“西夏高手多在一品堂,我瞧了一眼,那第一高手段延庆并不在宴请中,其他人不过是酒囊饭袋。” 说话间,她眼睛一亮,说道:“不对,大辽使节团,倒是有一位高手!” “是了,昭怀太子耶律浚和他姐姐耶律撒葛只,坐居首案。” “那高手,则居次案,一张忠贞国字脸,高鼻阔口,身躯雄壮。” “有人唤他萧副使,也有人叫他萧大王!” 秦川闻言,心中一惊。 天山童姥继续说道:“那条威武大汉,是大辽副使,目光如电,功力似是极高,是少有的顶尖高手,我险些被他发现行踪。” “只是他不知他是不舍同桌的夫人,还是不愿意多管闲事,才没有起身。” “我暗听西夏?鸿胪寺的人,说那人叫作萧峰,是大辽新任的南院大王,武功高强,忠贞果敢,极得大辽皇帝耶律洪基赏识,特命他护佑昭怀太子耶律浚和公主耶律撒葛只。” 听到这话,秦川是又惊又喜。 我在小镜湖救了阿朱,免得乔峰终生遗憾。之后,两人之后便出了雁门关隐居去了。 乔峰,不,萧峰,怎么又跟原着一样成了大辽南院大王?!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川忙问道:“姥姥,那人的夫人,长得是何模样?” “你又怎知是那人的夫人?” 天山童姥哼道:“小子,你开口就打听别人夫人模样,果然好色成性。” 吐槽两句,便将那女子容貌描述了说了出来,又说道:“那女子盘着已婚夫人发髻,又与那汉子举止亲昵。” “这等正式场合,想来必是夫妻,且是正室。” 秦川听容貌描述,便知就是阿朱,心中替两人欢喜不已。 天山童姥掷了一个酒壶过来,眼含笑意,说道:“你这几日体虚力弱,喝光它,好好睡一觉,明日便会焕然一新” “姥姥睡在隔壁,有事及时出声。” 秦川饮了一口,满是血腥味和草药味,眉头一皱,却也一饮而尽,之后便觉昏昏沉沉,以为是药力发挥,倒头便睡下了。 不知何时,昏睡中,做起了梦,梦见得乔峰相助,在皇宫中击杀了李秋水。 西夏人叫嚣着为皇太妃报仇,一拥而起包围了他们。阿朱不敌惨死当场,乔峰怒不可遏杀光了敌人,随后自碎天灵盖而死。 秦川眼睁睁地看着乔峰死前抱着阿朱,点燃了整个宫殿。 迷梦中,秦川又急又悲,却身子无法动弹,痛哭流涕,昏死过去。 之后,又是一阵胡乱的梦,场景却变成了一片鲜花盛开之地。 梦见王语嫣一翻平日的清冷,笑颜如花,投在自己的怀中。两人厮磨欢笑,说着听不厌的醉人情话。清风起,落下一阵花雨,自己欲念狂烧,胡乱解开了羞红满脸王语嫣的衣衫,扑在一片花丛中。 触手之际,突觉一片温润滑腻,更有一片呻吟宛转,秦川一惊,醒了过来。 却发现,黑暗中,绣床上,多了一个人,一个身子光滑的女子,如水蛇一般钻入自己怀中,娇声道:“抱紧我....” 声音端正,言词妩媚,极具反差,偏偏却又格外撩人心悸。 秦川在睡梦中,本就情欲大作,醒来腾腾地欲望,燃烧全身。 那女子光滑的身子,淡淡的幽香,撩拨得秦川欲情勃发,这两日被压制的火灵娇淫毒,如洪水一般喷发出来。 神志昏沉,哪里还有什么理智?! 是了,多半是姥姥怜我煎熬,将那西夏银川公主,抱了过来。 秦川哪还再管,早已将那女子,紧紧抱入怀中,一拉锦被,翻云覆雨,幽境寻芳起来。那女子似也是欲情高涨,身子扭晃着,拼命迎合起来。 .................. 不知过了多久,弹尽粮绝的秦川,才从昏睡中醒来,只觉一片畅快舒爽。五六番拨云弄雨,火灵娇之毒,倒也解了七八分。 一摸床头,佳人早已没了身影,被窝却犹有余温。 秦川神智渐醒,面容却带着疑惑。 这个女子,是谁? 绝对不是银川公主! 亲热之间,发现她明显不是处子! 姥姥,她究竟把哪个女子,抱来了? 第116章 《天山六阳掌》和生死符 翌日,秦川也不好意思问,夜间跟自己缠绵的女子是谁。 天山童姥也不提这话题,只是独自修炼《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此时,她已恢复二十岁模样,虽非十分姿色,也算面如桃花。 早饭后,“啊”的一声,秦川跌翻在地,只觉浑身奇痒剧痛,惨叫翻滚起来。 天山童姥闪入房间,见状,醒悟道:“是了,你身上还有生死符。” “光记得给你解火灵娇的淫毒,忘记生死符这岔事了。” 见秦川抽搐哀嚎,天山童姥面露不忍,忙喂了秦川一粒镇痛止痒之药,说道:“这药,可一年之间压制生死符。” “要想治愈,还需我以妙法运气,替你化解。” 说到这里,她眼中厉光一闪,喝道:“可我要修复功力,对付李秋水那贱人,不能输真气给你。” “哼,也罢,你对我有恩,也许你小子运气,我将部分《天山六阳掌》传授给你,你自行驱除生死符,日后也许还可以对付李秋水。” 秦川服了止痒药,痒疼稍缓,正浑身无力,疲累喘息,哪里有空理会天山童姥的矫情。 天山童姥盘坐在地,将一壶酒水倒入手掌,微微聚拢,再摊开时,已是一片碎冰。 她沉声说道:“生死符,不过是一片碎冰,没甚奥妙。” “奥妙之处,在于.....” 秦川正认真聆听,见天山童姥扬手一洒,就感右侧脖子间一凉,随后闪过微痒之感,便再无感觉。 童姥问道:“你感觉冷热如何?” 秦川微一沉吟,答道:“冰片触碰肌肤,是股凉意,入体后却几分热意,随后便有热痒麻疼感。” 又见童姥一扬手,秦川便觉左手背部一凉,之后也有痒麻微疼之感。 童姥问道:“这次,感觉如何?” 秦川“咦”了一声,惊讶道:“触体冰凉,入体后却感觉也是一个凉意,之后也是痒麻,但其中却掺杂有冷凉的感觉,跟上一次完全不同。” “这是为何?” 童姥哈哈笑道:“这便是《天山六阳掌》,真正的奥妙之处!” “冰片上所附的内力,阴阳不定,冷热不同,令敌人无从琢磨。” “《天山六阳掌》,其实可以叫做《天山阴阳掌》,是不同程度的阴阳二劲,交替变幻使用的绝学。” “阳劲,由弱到强,可分为弱阳、中阳、强阳三种程度,弱不敌强。” “阴劲,由弱到强,可分为弱阴、中阴、强阴三种程度,弱不敌强。” “故,若再细说,《天山六阳掌》又可叫《天山三阴三阳掌》。只是,为了便利叫法,才称之为《天山六阳掌》。” “本质上,是针对敌人内劲阴阳程度,催发阴阳程度不同的内劲,进行克制、伤敌。” “这六种劲气,有的相互克制,有的相互抵消。” “相互克制,其中第一类,是同类劲气,则强可灭弱。即强阳可灭中阳、弱阳,中阳可灭弱阳。同理,强阴可灭中阴、弱阴,中阴可灭弱阴。” “相互克制,其中第二类,是异类劲气,亦是强可灭弱,同强互消。即强阳可灭中阴、弱阴,强阴可灭中阳、弱阳。” “而同强互消,是指什么?” “是指,强阳与强阴互消,中阳与中阴互消,弱阳与弱阴互消。” 秦川疑惑道:“姥姥,你的意思,这《天山六阳掌》,伤人时,是通过阴阳劲压制对方,进行克敌。” “世间,还有这种伤敌的思路?!” “普通伤人,不过是伤人筋肉、经脉、肺腑等肉体为主。” “姥姥所说的,似乎大异所常!” 童姥哈哈大笑,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傲然说道:“高等武学,与高等学问,相似之处,都在于想常人不敢想,探常人不敢探,然后如窥蹊径一般,得常人不能得之盛果。” “伤人肉体,是由外而内,而阴阳劲伤人,则是由内而外,达到伤经脉、伤筋肉躯体的效果。” “易经有云: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 “其实,也算是殊途同归!” “只是,肉体之伤好养,而阴阳劲渗入经脉中,若是不能阴阳抵消,暗藏的阴阳劲则会不定时地发作,痒疼酸麻,生不如死。” “即为我操控!” 秦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颤声道:“《天山六阳掌》的原理,竟然是这样。” “那生死符呢?” 童姥笑道:“生死符,本就是《天山六阳掌》的延伸之作。” “以掌力将不同的阴阳劲,催入敌人体内,是常态之法。” “若是功力足够高深,将阴阳劲附在冰片之上,射入敌人体内,不是更加难以抵御、神鬼莫测?!” 秦川至此算是明白了个大概,眼睛一亮,脱口说道:“是了,我明白了。” “那生死符,消解方法,其实就是将受伤处的阴阳劲,用相反同级的阴阳劲输入,两劲便可相互抵消,消除痒疼病患!” 童姥拍手笑道:“没错,正是如此!” 秦川又疑惑道:“若是此法克敌,那第一步,岂不是要知道对方内劲,是何等程度的阴阳?!” 童姥答道:“没错,第一步,正是如此!” 秦川大惑不解,问道:“这种,属阴属阳,又属于何种等级阴阳,这怎么能看出来?” 童姥笑道:“所以,接下来,我就教授你《天山六阳掌》基本篇“探劲法”。简单分为两种方法。” “第一种,是常用之法,就是你日后常用的方法,以“六阳探劲手”,查探敌人身体阴阳劲属于六种中的哪一种。” “而,你在解生死符时,要以“六阳探劲手”,查探自己或敌人每一处生死符处,阴阳劲属于哪一种。” 童姥重申道:“注意!” “这一点,尤为重要。要知道,我生死符向来一次甩出六片以上,阴阳劲各有不同。” “某一伤处,可能是弱阳劲,则必须输入相反同级的弱阴劲,以此抵消,达到根治目的。” “而,另一伤处,则可能是中阴劲,则输入相反同级的中阳劲,才能相互抵消,达到根治目的。” “切记,切记!” “每一处中的阴阳劲,可能各不相同。必须逐一查看,一一根治。” “若是中了中阴劲处,用弱阴、弱阳劲救治,那还好,不过是没有效果罢了。” “如果是傻乎乎用强阳劲,则消除中阴劲后,伤处则残存强阳劲,阴阳劲或生死符发作时,原本的冷凉痒麻,就会变成.....” 秦川倒吸一口气,接口说道:“就会变成热烫痒麻!” 见童姥含笑点头,秦川继续急声说道:“若是这处中了中阴劲的地方,用强阴劲化解,则只会更加冷凉麻痒,更加痛苦。” “若是一处中了弱阳劲,非得用相反同级的弱阴劲,输入才能根除,要是涌起其他阴阳劲,轻者根治不了,重则更加严重。” 童姥点头称是,随后将“六阳探劲手”的催发法门,传授给了秦川。 之后,说道:“待你境界达到高深层次,便不用这种手法,只凭双目一看,便能看出敌人体内散溢而出阴阳劲,是六种的哪一种。随后,便针对地,施展《天山六阳掌》和生死符就是了。” 秦川越听越感奥妙神奇,不住地点头称赞。 童姥哈哈一笑,考验般地问道:“你可知,为何姥姥每次对敌,一般至少洒出十来片生死符?” 秦川先是一愣,随即陷入沉思起来,约莫思考了半个时辰,他眼睛一亮,惊喜叫道:“是了,常人体内阴阳劲,往往只是六种的一种。” “一把洒出十来片阴阳劲不同的生死符,管敌人体内是哪种阴阳劲,一旦中招,总有不能抵消的,必然也是中招倒地。” 童姥点头不已,眼中带着满满的欣赏之意。 笑道:“第二步,就是“练劲法”,如何在双掌之间快速练出六种不同的阴阳劲,为你所用。” 秦川目露异彩,再不多话,听天山童姥《天山六阳掌》将阴阳劲的修炼之法,详详细细传授给他。他越听,越觉这门绝学,实在是博大精深,奥妙非常。 依照法门修炼,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却听“啊”的一声,秦川睁眼一看,却见童姥面露苦楚。 秦川探头一看天色,发现竟然已快近正午。 天山童姥再不吸食生血,便会血液蒸腾、筋脉逆转而死。 他要外出捉只丹顶鹤,却被童姥挥手拦住,忍痛道:“不必,姥姥我自己去。” “《天山六阳掌》的“练劲法”,六种阴阳劲的四种,弱阳、中阳、弱阴、中阴,我已全部传授给你了。” “剩余两种强阳、强阴劲的修炼法,改日再传给你。” “时光宝贵,你好好在此练习。” 秦川再不言语,沉浸其中。 待到黄昏时,归来的童姥,笑着对秦川说:“今晚,你又有口福了!” “西夏皇帝将继续宴请大辽使节团,菜色必然又有一番花样,少不了各种美味珍馐。” 见秦川面色欲说还休,童姥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昨夜与你缠绵的女子,是哪个?” 秦川脸色羞红,却还是点了点头。 童姥哼道:“人家闺中之名,我怎知道。” “我只知,她雍容华贵,在西夏地位极高。” “你那火灵毒,解了吗?” 秦川想起那丰腴的娇体,承欢的嘤咛宛转,便觉欲念涌了起来。 他喃喃道:“倒是解了五六分.....” 童姥笑道:“嘿嘿,才五六分,那还得继续用药。” “那什么萧大王的夫人,如何?” “你昨日询问过的那个!” “要不要,我将她抱来?” 阿朱?! 她都跟萧峰成夫妻了,还觊觎她? 这得多大胆?! 疯了吧,活腻了吧, 秦川顿时一惊,忙挥手拒绝,过一会儿才喃喃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我呸,还人不如旧。” “昨夜那女子端正贤淑,身子丰腴,想来是食髓知味了。” “虚伪!狗男人,都一个德行。” 童姥闪身飘了出去,丢下一句话:“有胆等会自己问她姓名。” 秦川顿觉忐忑不已,心脏砰砰乱跳。 那感觉,仿佛是一个初哥第一次跟女人约会一样,既紧张又兴奋难耐。 却又那么的美好! 第117章 西夏皇宫第二夜 许久,天山童姥去而复返。 “时间尚早,扑了空!” 童姥说道:“那大辽太子耶律浚和其姐耶律撒葛只,都是才学兼备之人,对答如流,言语有料。那萧副使节威武雄壮、气度豪迈。” “三人颇得西夏皇帝欣赏,便唤来了皇后与几位得宠的妃子,以及皇子、公主出席宴会,相互请益。” “据说,一会儿还会安排双方进行宫廷比武,以助酒兴。西夏以武立国,好手众多,更有几位一品堂的好手也被邀请而来,似乎都要向那萧副使请教。” 童姥眼睛一亮,脸上露出难得兴奋之色,说道:“对了,那萧副使叫做萧峰,竟然是之前丐帮帮主乔峰。” “嘿嘿,中原武林,年轻一代最具盛名的高手便是“北乔峰南慕容”,我倒要去瞧瞧这位北乔峰,有多少斤两?” 闲话一番,便扔下秦川飘然去了。 秦川经过这一天的学习,已经对《天山六阳掌》明白了七八分。 《天山六阳掌》修炼之法,共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观劲法”,观察敌人身上属于六种阴阳劲中的哪一种。 第二部分,是“练劲法”,通过奥妙玄绝的法门要诀,修炼出六种阴阳劲,以为己用。 第三部分,是“练招法”,即修炼《天山六阳掌》的独特招式掌法,攻敌伤敌。 至于,生死符,不过是《天山六阳掌》催演而生。 最神奇的是,六种阴阳劲如何练出来。 要知道,习练之人,修炼内力,往往是主修某一脉络,之后旁通其他两三道脉络者,便已是武功高强之人了。 这常见的例子,就是打通任督二脉之后,脱胎换骨。 问题是,每一条脉络,有自己的阴阳属性。 秦川通过练习《天山六阳掌》,才知道,手少阴心经属弱阴经。 足太阴脾经和足少阴肾经,同属于中阴劲。 手少阳三焦经,属于中阳劲。 手太阳小肠经,属于弱阳劲。 十二条正经,正好是两对阴阳劲。不得不感叹,天地造化之玄妙。 要想练成六种不同的阴阳劲,必须先贯通对应的脉络。 光这一步,便是极难。 天山童姥练习《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主走手少阳三焦经。属中阳劲。 之后,花了近十年功夫,才自行贯通十二正经中的其他五条,才练出了对应的六种阴阳劲。 而,秦川则运气许多,他所学《十二玄女炼天功》,已练成第五层,这五条筋脉,均已贯通。 再练《天山六阳掌》,便事半功倍。 此时,他已经练成两种阴阳劲,一种是手少阴心所属的弱阴劲,另一种是手太阳小肠经所属的弱阳劲。 这一番得益,让秦川不由得暗叹:原来之前所有的修炼,都不是白费的,不但《十二玄女炼天功》收益,而且在其他领域,也等于建了一条快速通道。 真是那句老话:只有做好准备的人,才容易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 一番感叹,长时间的修炼,体力尽乏,疲累不堪,喝完特制的补酒,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猛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迷迷糊糊的秦川,忽然感觉被一个身子滑腻滚烫的女子,紧紧抱住。 黑暗中,那女子喷出的热气,幽香无比,吹到秦川脖颈中,让他心痒难耐。 更惊讶处,那女子竟热情如火,浑不似昨夜那般端正内敛,一翻身压在了秦川身上。 昨夜那女子的娇柔婉转,端正之下带着压抑的婉约,令人秦川迷醉不已。 这,为何今夜却是这般狂放热情? 秦川也是欲火中烧,娇体在怀,如登仙境,哪里顾得了这么多。 黑暗中,触手之处,那高耸圆润;耳旁之间,那嘤咛呼痛;相拥相吻,缠绵激烈,令秦川欲望尽燃,迷醉在无边的春色中。 .......................... 翌日,天已大亮。 腰部有些酸疼的秦川缓缓醒来,幽香尚存,枕边的美人早已没了影踪。 一夜春风数度,使得秦川极是满足和畅快。 可,环顾之下,瞧见床上那一抹落红,娇艳如花。 秦川这才惊醒过来。 果然,不是同一个女子! 昨夜那女子,并不是前夜的那女子。 幽境寻芳,颇多坎坷、山川阻塞,那女子颤栗皱眉,都显示出她分明是一个处子。 一身姿娇瘦,一体态丰腴,完全不同。 再者,这女子声音娇嫩羞涩,是少女声音;前夜那女子声音端正内敛,是一个妇人。 秦川又惊喜又无奈。 姥姥,她老人家又从哪弄了个少女过来。 秦川心中一动。 这次,莫非是那银川公主了? 待到天大亮,天山童姥提着一食篮推门进来。 秦川忙问道:“姥姥,怎么回事?” “昨夜那女子,不是前夜那人?!” 天山童姥一副二十出头的俏丽模样,语言却依旧老气横秋,哼笑道:“一个丰腴贵妇,一个青涩处子,哪个更投你的脾胃?” 秦川老脸一红,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童姥说道:“也算是便宜你了。” “昨天等宴请结束,西夏皇帝不知是酒醉兴起,还是见那贵妇端庄得体,竟然跑去她宫中临幸于她。连身边的太监都惊讶,说是皇帝嫌她拘泥古板,已一年多未碰过她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作罢。” 秦川听到目瞪口呆,这才知道那丰腴的贵妇,竟然是宫中一位不得宠的妃嫔。 怪不得,前一夜缠绵时,那端庄之中又带着些久旷难耐。 童姥得意洋洋,嘿嘿笑道:“我也不亏待你,所以我设法儿,又给你找了一个好货色。” “这女子身份高贵,可谓天之骄女,美貌非常,外放热情,就像一朵红玫瑰。” 秦川沉吟半晌,喃喃问道:“不知这两个女子,姓谁名谁?” 天山童姥闻言,勃然变色,怒喝道:“还问人家姓名,得了便宜,就要顺杆子往上爬不成?!” “我怜你中了春毒,为你解毒。” “哼,莫要多想,当做两场春梦便是,对彼此都好。” 秦川本想问是不是银川公主,见童姥愤怒模样,哪敢再问,垂头丧气不已。 一个多时辰后,修炼完毕的天山童老,见秦川情绪低落、兴致不高,乌黑的眼珠转了几圈,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来。 她站起身子,大声嚷道:“男儿大丈夫,何必过分留恋男女私情。” “你瞧那乔峰,才是真英雄、真丈夫,身手一展,举手投足之间,赢得人人喝彩。” 秦川闻言,百无聊赖,只是随意点头。 童姥问道:“秦小子,你猜刚才的比试,胜负如何?” 她自说自话道:“一共比试了五场。” “第一场大辽太子耶律浚,亲自上场,武功还算不凡。可惜,还是被对手扫中一掌,他哈哈一笑,便认输了。” “第二场,耶律浚他姐姐、大辽公主耶律撒葛只,见对方击败他弟弟有些狂傲,心中不平,抢先出场。还指名挑战西夏太子,那太子见她是女子,便有意相让,哪知她也自幼习武、性子颇烈,竟然出手不知轻重,施展奇招,西夏太子一时不察,被打翻出去。” “引得西夏一方大为恼怒,险些引发冲突。连西夏皇帝也极不高兴。” “之后的三场,西夏人为求出气,再不留手,全力以赴。哪知,所有招式均无法伤了那萧峰” 秦川借口道:“这是自然!” 姥姥哼道:“可惜,这三场,乔峰最后都是打平。” 秦川惊呼道:“什么?西夏人的武功,竟然高到如此地步?!” 天山童姥哼了一声,叹息道:“不得不说那乔峰不但武功卓绝,而且非常懂得做人。” “他见先前两场有伤和气,便在后三场,故意打平。过程中,让对方尽数施展武功所长,更大声称赞,引得其他人也一片喝彩,在最后则巧妙打成平手。” “明眼人和三个武者,都知道乔峰明明可以打赢,却巧妙相让。俱对他是佩服不已。” “比试之后,大辽公主耶律撒葛只也反应过来,拉着乔峰,共同举杯,祝西夏皇帝身体康健,两国百姓代代平安。满场俱是称赞,西夏皇帝也龙颜大悦,赏赐了乔峰夫妻许多宝物,宾主尽欢。” “之后,大辽公主耶律撒葛只,更跟银川公主打成一片,被银川公主邀请,留宿在了宫中。” 天山童姥感叹道:“用武功击败人,并不难,却难让人心服。” “以武压人,引来的仇恨,却是难以预测的。” “姥姥我性格偏激,已然难以改变。” “你秦小子要引以为戒呀,不要做那崖岸自高的人。” 天山童姥边说,边看着秦川,目光之中,似有深意。 秦川点头称是,心中却有些疑惑。 乔峰何等英雄,我不知道?! 我只是想知道,那两夜的女子,到底是谁? 姥姥,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作甚? 莫非,身体恢复二十多岁,脑子却已有了九十多岁的糊涂。 第118章 可怜的天山童姥 秦川哪敢吐槽天山童姥,只能目送她走出房间。 不一会儿,他突然觉得有些异样,垂头往脖子中一摸。 果然,脖子中是空空的。 那个吊坠不见了! 当日,在慕容博的密道之中,与侍卫长杨雪亲热欢好,蜜意柔情之下相互定情。两人在那一箱珠宝之中寻了一对吊坠,作为定情信物。 那对吊坠样式极为奇特,是由宝玉构造而成的圆环形吊坠,一半宝玉外露,而另一半则由金片镶嵌包裹。 故,一半为金镶片,一半为圆润宝玉。 两个吊坠,又按男女之别,设计略有不同。 一个是黑色宝玉,金镶片绘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龙;一个是白色宝玉,金镶片绘着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 当时杨雪就爱不释手,将那黑玉龙坠小心翼翼地挂在了秦川脖间,而将那白玉凤坠则挂在自己脖间。 秦川忙床上床下,四处寻找,却不见踪影。 他心中疑惑: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会是前天那个贵妇,或者昨天那个处子,两人谁无意间带走了吧?! 这两夜,沉溺于男女欢好,欢娱之余,难免有些体乏脑沉。 秦川仔细回想前两夜,却脑海中只想起,一片黑暗中,一个玉体娇嫩的女子躺在他胸膛上,极尽云雨,声娇肉颤。彼此似梦似幻地说着一些甜意绵绵的情话,沉迷不休。 秦川摇摇头,索性抖开被褥寻找,却听“铛”的一声,地面上掉落一个东西,发出脆响来。 咦,却是一个黄澄澄的小东西! 捡起来仔细一看,却发现是一枚金戒指! 这奇特的造型,他从未见过! 众所周知,一般的戒指,都是圆环形,上面缀有珠宝等物。 而,这个戒指,却是在那圆环之上镶嵌了一个金片。金片样子,既像一个金盾,又像一片指甲,还差不多指甲盖大小。 金片之上,看似光滑,实则布满了纹理,极是高贵华丽。 中间部位,更有一个突起部分,竟然是一只匍匐张口的金色蟾蜍,约为黄豆大小。 金色蟾蜍的眼睛,乌黑,似是极小的黑宝玉构成。 更引人注目的是,金色蟾蜍的背部,挖空之后嵌入了一个绿宝石,晶莹剔透,深邃嫩绿。 蟾蜍玉戒指?! 秦川虽不识货,也看出这东西,绝非凡品,价格不菲。 这戒指,又是谁的? 之前,秦川检查过这房间,并没有这东西。 他眉头一皱,心中一动,莫非是前夜那贵妇,或者昨夜那处子,无意落下的?! 秦川想了好久,没有头绪,只能小心翼翼包裹好,藏入怀中。心中却更想知道那两名女子的身份了。 午后,天山童姥推门走了进来,看她模样,似是已喝了生血,精神奕奕,已有些二十来岁少女模样。 她今日武功已修炼完毕,随意坐下,忍不住又点评起乔峰的武功来,多有称赞之语。 “传言“北乔峰南慕容”,一见之下,便知未来江湖,此人必然大放异彩。” “那一手《降龙十八掌》,我逍遥派遍搜天下秘笈而不可得,果然是奥妙非凡。” 秦川向来推崇乔峰,纵然有些愚忠,但无论人品武功,俱为天龙第一。他忍不住笑道:“那是当然,乔峰的《降龙十八掌》,可称为天下第一掌法,无人可敌。” 天山童姥听到这话,目光一寒,紧盯着秦川看个不停,似是不乐。 秦川只觉心中发毛,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足足有一盏茶功夫,天山童姥眼神松懈下来,眼眶中竟然潺潺流下两道眼泪来,表情极为悲伤。 秦川大惊,问道:“姥姥,你怎么了?” 天山童姥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俱是伤心欲绝的悲伤,只是默默地流泪,迷糊了眼睛也不顾。 秦川不敢乱说话,心惊胆战地悄立一旁。 许久,天山童姥才悲戚道:“我师弟无崖子,是何等地英雄了得。” “哪知,他的传人却是这等脓包,只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秦川如遭雷击,心中惊讶:呀,天山童姥是怎么看出我是无崖子传人的? 天山童姥面色消沉,叹息道:“到了现在,你还不准备告诉我吗?” “先前我走了眼,没察觉你体内有一股逍遥派的功力。昨夜,我替你引导体内阴阳劲时,才隐隐察觉出来。” “无崖子他若不是死到临头死,怎肯将功力传给你?!” 秦川听到这话,大感无奈。只得将棋盘山玲珑棋局的事情、得无崖子传授功力等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秦山童姥闻言,如同遭受巨大打击一般,脸色早已惨白憔悴,眼圈泛红,嘴角止不住地颤抖不已。 突然,这个性格凶厉的妇人,她目光如刀,厉声悲呼道:“师弟,师弟,你为何不来寻我替你报仇?” “我在天山灵鹫宫,等你这么多年,就是等你来找我。” “只要你肯跟我说句软话、认个错,丁春秋之流,我替你杀个干干净净。” “你、你为何这样倔强,就不肯朝我低个头啊?” 说话间,更是痛哭流涕,胡言乱语起来,悲伤得难以自抑。 秦川听得七七八八,对他们两人之间的往事,了解得更多些。 原来,天山童姥比无崖子大了四岁,幼时对他多加照顾,却难免有师姐之威。无崖子对这个师姐又感激,却又有些畏惧不自在。 正是因为这份不自在,到时候无崖子长大后,渐渐疏远了天山童姥。而那李秋水容貌绝美,风骚诱人,自然引得无崖子春心大动。 天山童姥知道自己脾气,奈何性子倨傲倔强,不肯服低做小。后来又被李秋水陷害,《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走火入魔,身形宛如女童,再也无法长大。更是脾气古怪,几次三番杀李秋水,都被无崖子阻拦,更是气恼无比。 之后,一怒之下离开了师门,在天山建立灵鹫宫,广收三山五岳豪杰,使得天山童姥之名,名扬四海。 其实,她哪有什么武林称霸念头,扬名立万,不过是想让无崖子知道她的落脚之处,有朝一日好回心转意来寻她。 为的就是让他让他那个能知道他的地址,有一日回心转意来寻他。 天山童姥哭得有些失去神智,哭诉道:“师弟,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对我说一句软话,我什么都肯依你的呀!” “那个贱人不守妇道,那个丁春秋暗算你,都该千刀万剐。” “这几十年来,我苦修这《天山六阳掌》和师门诸多武功,就是为了有一天帮你宰了他俩,清理门户,替你出气。” “你为何不来找我呀?” “我虽然对你语气重一些,可我是全心全意对你啊.....” 这个灵鹫宫的女枭霸如泣如诉,听得秦川心潮起伏,叹息不已,只能胡乱地说些安慰的话。 临近黄昏,天山童姥才抹干眼泪,渐渐恢复平静。 秦川从包裹中取出代表逍遥派掌门的七宝指环,递了过去。 天山童姥接过来,如睹故人一般,嗟叹不语。 那眼神开始迷离起来,有怨恨、有欢喜、有悲伤、有无奈等等情愫复杂,分明是看见往日的岁月、往日的那个风流倜傥温柔有礼的师弟。 “他死了也好.....” “他那么高傲潇洒之人,自己女人与徒弟私通,更被暗算残废,藏身陋室之中,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我几次三番想去看他,却又想等他来求我。哪知,一年年地就这样过去了.....” 不知说了多久的话,天山童姥突然停了口,脸上显出迟疑之色,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大着胆子,轻声问道:“我师弟、你师傅无崖子,可曾在临终前提到我?” 这话问得小心翼翼,眼中却满是无尽的期待,仿佛是在等待最后的生命审判一样。 秦川见状,对天山童姥更加同情。忙从包裹中取出一个小包裹,打开几层布,从最里面的小木匣子中,取了无崖子留给天山童姥的泥塑来。 那个泥塑,约为鸡蛋大小,是一身红衣的女子,身材敦实,脸蛋圆润,肃穆之中又带着几分欢笑。 天山童姥身形剧颤,忙接了过来。 她的眼中透出无尽的惊喜之色,竟然如烈阳拨开乌云一般明媚,脸上俱是幸福的神情。 那一抹惊喜,却让她回到师门的生活。 她颤声道:“当年师弟他练习陶艺之术,第一个做的,便是这么一个红衣女子。那时候,我还爱穿红衣。” “他在师门后的桃林中,欢欢喜喜地送给我。” “那个跟这个也相似,只是比这粗糙多了......” 说话间,眼中泛起无比的温柔之色,似乎这一刻温柔,能让她幸福一辈子。 秦川心中叹息不已:师叔,她..... 唉,这样的人生,值还是不值? 在天山童姥这宛如幼童的又哭又笑中,秦川觉得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令人同情。 第119章 不怀好意的笑容 天山童姥看着那泥塑像,表情变幻,时而悲伤时而欢喜,沉浸在往昔。 许久,她开口问道:“你师父临死之前。可有什么话让你转达给我?” 秦川叹息一声,回道:“无崖子前辈说,把这泥像送给姥姥,他的心意尽在其中.....” 天山童姥听到这话,脸上闪现一阵激动之色,颤声道:“师弟,他终于知道谁才是真心对他.....” 秦川只是将无崖子的原话转述,没想到天山童姥这般理解。这会,自然不能说什么无崖子那混蛋,其实最爱的是什么小师妹。 天山童姥将七宝指环弹回给秦川,眼中少了许多狠厉,似乎变回了八九十岁那种平静和祥和。 她缓缓问道:“你呢,《北冥神功》学的怎么样?” “他是将内力传给了你,但是运转法门,还是通过习练《北冥神功》三十六张图,才能贯通。” 秦川有些汗颜,答道:“三十六图,只学了前两张,就遇到了这些是非.....” 天山童姥冷哼一声,说道:“你也太不上心了,这等内功秘籍,别人视之如珍宝.....” 秦川从包裹中取出《北冥神功》秘笈,恭恭敬敬地奉上,说道:“这种神功秘笈,还是姥姥保管吧。” 天山童姥摇头道:“当年,你师傅离开前,将《北冥神功》等武功秘笈抄录了一份,留给我保管。” “连那贱人的《小无相功》等秘笈也有。” “姥姥我练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再也无法修炼这两种武功了。” 说话间,她眼珠转动了两圈,继续说道:“秦小子,日后你若是要集回逍遥派全部武功秘笈,便去天山灵鹫宫,去找四婢女中的竹剑,替你开启密道....” “她若是遭逢不幸,你就悄悄地去寻后殿中的一座跃剑道士像....” 之后,便将跃剑道士像的密道开启的方法,告诉了秦川。 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便道:“我出去晃荡一圈,你好好练功休息吧。” 秦川有些好奇,明明两人是藏身西夏皇宫,可天山童姥除了找食物,还总喜欢出去晃荡,一点都没有被人追缉捉拿的紧张感。 及至夜透黑,秦川终于练成了《天山六阳掌》的第三种阴阳劲,即手少阳三焦经所属的中阳劲。 《天山六阳掌》第一部分的“观劲法”,已成。 第二部分的“练劲法”,一共六种。加上先前练成的种阴阳劲,手少阴心所属的弱阴劲,手太阳小肠经所属的弱阳劲,已是练成了三种阴阳劲。 之后,开始继续练习《天山六阳掌》第三部分的“练招法”,在“阳歌天钧”之后,又练成了“阳春白雪”、“落日熔金”两招。 及至练至疲累不已,便胡乱吃了一些食物,倒头便睡了。 昏睡之际,突然一阵清新的淡香飘入鼻中,只觉香气撩人,惹人迷醉。 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滑入自己怀中,又有嘤咛娇嗔,如在耳边惊雷而起。 又听得一声冷哼,由近及远,消失而去。 分明是天山童姥的声音。 秦川惊醒过来,便觉触手处温暖腻滑,分明又是一个未穿衣服的女子。 秦川又惊又喜,以为又是昨日那新瓜除破的少女,欲火猛燃,一把就势将她抱住。 “呀!”,却听到一声似是不堪禄山之爪的娇喘声,柔嫩细腻、娇声娇气。 咦?! 心头荡漾的秦川,欲火一滞,只听这声音,便知又与昨天的少女,并不是同一人。 这女子,又是谁?! 秦川疑惑间,那女子似是春情勃发,柔弱无骨的双手早已环住了他的脖颈。那吹弹可破、水嫩光滑的肌肤,激荡得秦川这方面本就少如蝼蚁的神智,散得无影无踪。 一片黑暗中,微一用力,早已拥抱娇体入怀,随着若有若无的呻吟喘息,这对看不清彼此面貌的男女,沉浸在这人世间第一大诱惑中。 ...................... 第二天,阳光洒进来,照得屋里通亮。 身旁的佳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了,秦川瞧着床上的一片落红,既感叹,更多的是得意。 虽不知道对方是谁,但那种愉悦感,却是实实在在。 秦川不由得地对天山童姥,更有好感,甚至有几分感激。 “哼!” 天山童姥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一连三天,三个不同的女子,两个处子,想来你中的火灵娇淫毒,应该全部解除了。” 也不等秦川推脱,便又说道:“这里不能再待了,再待难免露出马脚来。” “我们要换个地方!” “我去找个更隐秘的地方,今晚就走。” 秦川想问那女子的事情,见童姥语气不善,也不再开口。 天色渐晚,也不见童姥回来,秦川心中一动。 这一走,不知会去哪里?! 何不趁姥姥没有回来,去瞧一瞧那银川公主。 听听声音,看看前夜或昨夜的女子,有没有一个是她?! 秦川跃出了这处冷宫,收敛身形,隐蔽在墙角阴影中,借着夜色,避开了两队巡逻侍卫,上了一处无人的高阁。 极目眺望整个皇宫,却已是灯火寥寥。 西南方向,一处宫墙院子引起了秦川的注意,宫殿中透着亮光,院中太监侍女往来不断。 秦川悄悄潜了过去,一片欢笑器乐声,听得越来越清晰了。 借着夜空中的乌云,避开护卫,秦川闪入宫殿门槛房梁处,偷瞧里面情形。 宫殿中,一片富丽堂皇,灯火如昼,里面宾主分位而坐,似是一场宴席。 高坐主位,身穿帝王服饰的,显是西夏皇帝,倚坐龙椅上。他看着六十多岁模样,国字脸,浓眉大眼,似笑非笑,不怒自威,一派帝王气度。 他两侧,微低一个台阶,则是两个席位。 一侧,独自端正着一个妇人,约四十上下模样,容貌秀美,姿态端正,想来是西夏皇后。 而另一侧,则是两个年纪略小的妃子,容貌之美各有千秋,姿态也是端正,但眼中却多了些媚态,投向西夏皇帝。 其下,则是左右两排席位,根据宾主尊卑,居位而坐。 秦川一眼瞧见,左边的那排席位,第二张双人席,坐着的正是乔峰和阿朱。 瞧见阿朱已留着妇人发髻,想来两人已经成亲,秦川不由得替她欢喜。 再看第一张双人席,三十多岁的青年,神采奕奕,气度不凡,一身不同西夏的打扮,应该是那大辽使节团的主使、大辽太子耶律浚。 他边上席位,应该他姐姐大辽公主耶律撒葛只的位置。 虽有一双未动的筷子和刀具,却不见有人。 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之后的几桌席位,多是大辽使节团的文武臣子,正瞧着大厅中那一群飘飘起舞的女子,时而捋须,时而抚手大笑,交头接耳,眉飞色舞,情绪极佳。 而对面的一排席位,则是西夏的臣子。 独占第一张席位的,打扮贵气逼人,脸上颇有傲色的男子,近三十岁,容貌与西夏皇帝有五六分相似。想来就是西夏国的太子。 秦川又往其他几张席位扫来,不由得眼睛一亮,呼吸也急促起来。 那第二张席位,竟然坐着两个容貌美丽的年轻女子。 一个身穿黄色素雅的服饰,神色端正矜持,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而另一个,则是一身红绿衣衫,同样也低垂着头。 偶尔抬头张望之际,能瞧见她眉头微皱,目光锐利,瞪得偷瞧她的西夏臣子慌忙移了目光,可知她日常必然是性子泼辣。 秦川瞧得一时目为之眩,心道:这两个女子长相都是极美,只是不知哪一个,是那银川公主。 他早已从宫殿外往来的仆从窃语中,得知今日是西夏皇帝大宴大辽使节团的第三宴。 接连三次宴请,可见西夏对大辽使节团观感极好。 宫殿中,歌舞一片,乐声绕梁,传菜的仆从如游鱼般贯入贯出。两国臣子,更是频频举杯相敬,满堂欢声笑语。 秦川藏身在房梁阴影下,倒悬而看,情形倒是瞧得清,只是声音喧杂,难以分辨。 他心痒难耐,着急想要分辨那两个美貌女子,有没有那银川公主,却一时无法。无奈只能等待。 忽然,却听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秦川耳根略动,已知分晓。 七个人! 脚步虚浮,应该是普通的服侍之人。 秦川不以为意,在房梁隐蔽黑暗中,瞧着几人端着美食,沿着台阶而上,朝着这宫门缓缓走来。 咦?! 怎么回事?! 却是九个人,不是七个!? 脚步声,分明是七个人?! 宫殿内亮如白昼的灯光,映照在那九个人脸上。 秦川瞧见那第二个人的脸,惊得是目瞪口呆。 那人的脸,竟然跟自己一模一样! 一个长着自己脸的仆人,当先捧着放置美食珍馐的餐盘,走入了宫殿。 而,他嘴角正泛着一丝残酷的冷笑! 他是谁? 怎么跟自己长得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要做什么?! 只见他挺直着腰板,端着盘子,朝那宴席主位走去,亦如一个普通的仆从。 秦川瞬间惊得背脊冷汗直流,心脏加速。 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可怕的预感! 第120章 西夏宴会起风波 那人是真长得跟自己一样? 还是假冒自己容貌? 虽觉那第二个人极为不妥,秦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不敢露了行踪。 只能在门下房梁隐蔽处,眼睁睁见一行九人鱼贯般入了宫殿。 宫殿中央,正是十来个身着绚丽霓裳的舞女,正随着悠扬的乐声,白藕般的肢体摇摆不定、旋转跳跃,吸尽满场宾客的注意。 那一行九人,捧着佳肴食盘,悄然分散,献与各桌宾客。 那露出诡异笑容的假秦川,捧着食盘,径直走向由西夏太子独据的右侧第一桌。 而他身后的那人,则走向了左侧由大辽太子耶律浚占据的左侧第一桌。 秦川在宫殿外,瞧得清楚,那西夏太子还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嫌弃那侍者挡住观舞的视线。 突然,场中骤变惊生! 左侧第二桌的乔峰,朝着第一桌前的侍从,讶异道:“你是何人?内力竟颇为不凡.....” 话未说完,便听到对面猛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声。 “啊!” 却见假秦川在食盘下翻出一柄短剑,出手如电,一剑便削断了西夏太子的咽喉。又随即一剑刺中了他的心脏。 乔峰大惊,又发现边上的侍从,亦是一剑削向大辽太子耶律浚。 寒光闪闪,似是柄削铁如泥的短剑。 大辽太子耶律浚正在饮酒间,哪有防备,惊吓在当场。却感身体被一股大力斜着一拉,如同小鸡般被拉了过去。 却也堪堪躲过了那断喉的一剑。 正是乔峰疾速施展《擒龙手》功夫,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大辽太子耶律浚。 乔峰冷哼一声,将耶律浚拉至身后,吼道:“阿朱,护好太子!” “我来擒了这贼子!” 那仆从毫不畏惧,狂笑两声:“乔帮主,好高超的《擒龙手》功夫?!” 说话间,随手丢了短剑,双臂张展若舞,施展出一套掌法,击向乔峰。 乔峰只觉对方掌法气浪深邃如海,忙摈弃杂念,跳了出去,迎战起来。 “救驾!” “有刺客!” 周边的臣子、仆从、宫女见有刺客,早吓得胡乱呼喊,奔逃起来。肃立宾客身后稍远处的侍卫,则急匆匆持械奔来,扑向两个刺客。 秦川躲在宫殿外,瞧得一清二楚,惊得心若火焚,可却又不敢乱动。 而,那假秦川刺杀了西夏太子后,身形急闪向第二桌,一掌沉如山岳般,飞袭第二桌那身穿红绿衣衫的女子。 周边的人在惊闻西夏太子死前惨叫时,便吓得四处逃窜。 可,那第二桌的两女,低垂着头,似乎各有心事,等反应过来。假秦川的又急又猛的一掌,已在眼前。 掌法之快,迅若星驰,奔若流星! 那红绿衣衫女子哪里来得及躲避,眼看中掌毙命,边上那娇小可人的黄衣女子猛然将她扑倒,救了她一命。 可惜那黄衣女子却没那么好运了! 右后肩头结结实实挨了一掌,惨叫着狂喷一口血,抱着另一个女子扑翻而去。 还好,她也聪慧,借中掌之力翻出去一丈有多。 却又闷哼一声,后背猛然一疼。 原来,后背被中了暗器! 假秦川欲再要追杀时,三四个身手高明的护卫已闪至,攻袭而来。 红衣女子哭喊着,拽着黄衣女子朝着殿柱后奔逃。 宫殿之内,已是乱成一片,人影呼喊尖叫,争先奔逃。食案倾倒,美酒佳肴飞溅满地,一片狼藉之象。 假秦川正要辣手击杀第五个护卫,却听“嗖”一声,一支利箭带着劲气破空而来。 他闪躲之后,那利箭竟然狠狠地刺入地面青石中,箭头尽没。 只这一箭,便知来人内功不凡、箭法高明。 抬头便瞧见十来个服饰各异的汉子,其中一人提着一张强弓,从侧后门涌现奔来,身形干练,目光沉凝,显是难得的高手。 有人惊喜地叫道:“一品堂的高手,到了!” 这批高手,一小部分涌去护卫西夏皇帝皇后,大一部分朝着两个刺客恶势滔滔地杀来。 假秦川的同伙闷哼一声,被乔峰的《降龙十八掌》震动了数步,吐出一口血来。 乔峰也感手掌发麻,对方掌法之精、掌力之强,不过是稍逊他几分而已。 他惊怒交加,怒喝道:“你使的,是《天心坎离掌》!” “是中土失传的卓绝掌法!?” “你是谁?” 见此情形,假秦川电眼疾转,招呼同伙,斥道:“走!” 那同伙闻言,也不停留,转身朝着宫门飞窜而逃。 太子身死、宴会被闹,何等大罪?! 那些护卫和赶来的一品堂高手,怎可罢休,不顾命地追来。 却见那假秦川气定神闲,双手一阵狂舞,如拨云覆浪,随即双掌相合,搓转数圈,之后便是一声怒喝。 “啊!” 他双掌虚空疾劈,一股浩瀚无匹的气劲,化作数十柄红色气刀,飞劈向二十来个追赶者。 追者人人变色,忙各自抵抗,却听一片金戈交鸣应声而起,便见不少人翻倒在地,面容痛楚,惨叫呼嚎。 功力弱的,如一般侍卫,或是断脚折臂,或是被气刀斩成两截毙命,惨不堪言。 而,追来的七八的一品堂高手,功力高深,却也有四人中招倒地,受伤不轻。 为首那个中年道士,手臂因格挡而痛麻难忍,面容抽搐。 他环顾左右,俱是受伤之人,能战之人不过十之二三。 他脸上露出恐惧的面容,指着已跃逃至门口的假秦川,失声惊呼道:“火焰刀!” “大轮明王鸠摩智,是你什么人?!” 安顿好大辽太子和阿朱的乔峰,也已赶到,听到这话,拉着一人的伤口,瞧了一眼,面色微变。 他看向两丈外的假秦川,大声喝道:“果然是火焰刀!” “你是谁?” “莫非是吐蕃鸠摩智的弟子?!” 那假秦川将仆从衣服随手扯开,露出一身紧身夜行衣来,线条紧实,虎背狼腰,极是敏捷彪悍。 他哈哈狂笑,气劲宣吐,声震满场,惊得逃散四处的朝臣仆从等人没了声音,直勾勾地望着他。 连那被护卫保护在身后的西夏皇帝,也是一脸铁青地看着他。 环顾满场,假秦川得意洋洋,哈哈笑道:“西夏欲要勾结辽国,联手伐我大宋,真是痴心妄想。” “我乃大宋义士,姓秦名川!” “特来给尔等一个教训,莫欺大宋无人!” 一番言语,说得是英勇无畏、慷慨激昂、豪情壮志,似是有满腔热血、无尽忠贞报国壮志。 秦川躲在宫殿外房梁阴影中,听到一丈外假秦川的激情自白,顿时瞠目结舌。 他是又惊又怒,他眼睛一亮,顿时听出这个熟悉的声音来。 是天择会会主,天尊! 是了! 他在棋盘山无崖子隐居处,偷袭自己的时候,露出声音来! 怪不得这么熟悉? 这该死的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假冒别人的名号,去做这种爱国的事情? 你真这么高尚善良,怎么不用自己的名字? 我嚓,你当我是傻子?! 冒充自己来行刺西夏皇子太子! 这是诛灭九族的罪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啊!”,因为紧张而寂静无比的宫殿中,爆发出一阵年轻女子的惨叫声。 众人回头,却见那被假秦川打伤并施加暗器的黄衣女子,正痛苦哀嚎地胡乱挣扎。 早有上前查看的阿朱,满脸惊慌,扶住那黄衣女子,回头朝乔峰求助道:“萧大哥,银川公主中了一种奇怪的毒!” “快抓住那人,他必有解药!” 那假秦川嘿嘿一笑,阴恻恻地说道:“要救银川公主,哈哈,准备五万两黄金,等我消息吧。” 话罢,不等乔峰怒冲冲地追来,便跟同伙闪出宫殿外,如风一般,翻过一班围堵的侍卫,消失在一片黑夜中。 秦川在房梁暗处隐匿住身形,摇头叹息。 真想替乔峰将那天尊拦一拦,替那银川公主报仇。 只是顾忌重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惜了,这银川公主,恐怕性命不保。 红颜薄命啊! 还好,薄命的,多是别人的红颜! 听仆从议论,西夏皇宫成年未婚的公主,甚多。 银川公主,多半不是前两夜那俩处子之一吧?! 是吧,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秦川胡乱地安慰自己,心跳却莫名地加速起来...... 第121章 得欢当作乐 假秦川,即天择会会主天尊,跟他的同伙,在大批侍卫合围之前,窜了出去。那一品堂和那其他高手侍卫见状,精神大振,带人追入夜幕之中。 下属燕云十六骑等人将大辽人员团团护住,乔峰才迈出宫殿,望向涌入夜幕中的数以千计的西夏护卫。 他摇头暗叹:若是这些宿卫强军,早赶来片刻,那两个刺客武功再高,也必然会被层层围杀,弓弩强箭、源源不断的高手足以将他们耗死。 突然,乔峰眉头一紧,抬头望向一片黑暗的房梁,急声叫道:“到谁,藏在那里?” 秦川心中一惊,知道露了马脚,忙下探出头,轻声回道:“乔大哥,是小弟秦川?” 乔峰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唤来几个亲信侍卫,大声吩咐道:“贼子奸诈,检查宫门暗处,是否暗藏毒药暗器?!” 其他西夏侍卫对乔峰本就佩服不已,忙有样学样地检查其他的地方去了。 亲信侍卫人影涌动检查之际,乔峰朝秦川点点头,秦川轻如落叶飘了下来。早有两人拉他到暗处,换了护卫衣衫。 之后,秦川便混入大辽侍卫群,跟着乔峰阿朱等人,护卫着大辽太子臣子等人,离开皇宫,返回鸿胪寺。 鸿胪寺,戒备森严,遍布拱卫。 在一间房间,秦川将自己来到西夏皇宫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乔峰和阿朱。 两人听了,啧啧称奇。 乔峰说道:“前两日宴会,我便觉得内外有个身形奇快之人偶尔露峥嵘,身法远在寻常高手之上,当时我还以为是一品堂藏不示人的特级高手。” “没想到,竟然是那位传闻中武功超绝、喜怒无常的天山童姥。” 阿朱关切地问道:“秦大哥,那之后你怎么办?” 秦川苦笑道:“得人恩惠,自然要忠人之事。” 他将天山童姥传他《天山六阳掌》的事说了出来,至于什么童姥为帮他解火灵娇春毒弄了三个女子的事,自然是略过不提。 阿朱看着乔峰和秦川,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有人假扮秦大哥,前来西夏皇宫刺杀呢?” “真是为了大宋,甘冒生命危险,阻挠西夏和大辽合盟伐宋吗?!” 乔峰哈哈一笑,问道:“秦兄弟,你觉得呢?” 秦川冷哼道:“哼,若真是这等英雄事迹,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姓名?” “干嘛要用我的名字?!” “藏头露尾,能会是什么好人?!” 乔峰摆摆手,说道:“我之前身为丐帮帮主,为保大宋疆土,帮内长老也有类似作法。” “但,每一次都必然要遮掩真实身份,发髻、服饰、衣衫,甚至兵器,绝不会使用大宋的。” “无论行刺成功或失败,都绝露出任何端倪,以免为大宋,引来祸患。” “你们想想,西夏太子被杀,凶手自言是大宋人。西夏皇帝怒火滔天,必然会对大宋兴师问罪。” “为图报复,极为可能快速与大辽联盟。” “那刺客若真是为大宋着想,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想不到。” 秦川接话道:“是啊,若真是大宋义士,自称吐蕃大理人,不更容易混淆视听吗?” “西夏为图给太子报仇,必然要四处侦查凶手,自然有可能搁置与辽国会盟伐宋的事。” 乔峰接话道:“自爆大宋名号,哪里是爱国之举?分明是故意制造事端,要为大宋引来战火!” “这凶手,此举看似是为了大宋,实则是心怀叵测、暗藏祸心!” 秦川忙将那刺客可能是天择会主的身份说了出来。 乔峰思索一番,喃喃道:“天择!天择!天选之子,择为帝王!” “只此一句,足见野心!” “这,就解释通刺客的目的了。” “当今大宋,虽然朝廷昏庸,但是尚未有亡国之虞,若有野心家举事,必然难以成功!” “若是大辽和西夏等国,相继伐宋,天下必然大乱,内忧外患之下,野心家才能趁乱而为,望风起事,裂地称王。” 秦川忍不住骂道:“好个阴险的天择会会主,为了一己私欲,竟然不惜涂炭生灵。” 乔峰瞧了秦川,叹息道:“秦兄弟,看来那会主天尊对你极是仇恨。” “他假冒你的身份,分明是要将这污水,泼到你心中。” “你想想看,等这个消息传出去,大宋那些有识之士会怎样做?” 阿朱闻言,接口道:“那些人,向来刚愎自用,不问青红皂白,必然会认为是你给大宋,引来祸乱,非杀你不可。” “日后在中原,你会仇家遍地。” 她迟疑一会儿,又说道:“恐怕,连你身边亲近的人,也会受到牵连.....” 听到这话,秦川雄躯一颤,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惧怕,从脚底油然而生,冰彻全身。 是啊。 纵然我不怕,可中土上,还有王夫人、杨雪、王语嫣等女,若被察觉跟自己的关系,无知之徒、恃强凌弱之辈将毒手伸向她们,那该如何是好?! 心中又庆幸。 还好,甘宝宝、秦红棉、刀白凤、木婉清诸女,身在大理,基本无人知道她们跟自己的关系。 见秦川面色铁青,阿朱强作笑颜,劝慰道:“秦大哥,哪天你离开中原,可以来上京。好让这位南院大王还你往日的恩情。” 秦川和乔峰闻言,瞧了瞧彼此,三人俱是哈哈笑了起来,忧愁稍解。 乔峰又提醒道:“秦兄弟,天尊那同伙,会使失传已久的《天心坎离掌》,武功也是极为高强,有如此手下,可见天择会实力不容小觑。” 阿朱急声问道:“大哥,你刚才瞧那天尊的武功,强弱如何?” 乔峰答道:“那天尊只施展了一招《火焰刀》,内功之强,我前所未见,堪称劲敌。” “若我跟他真打起来,胜负难料。” 阿朱眼露惊讶,叫道:“武功这样高,秦大哥,岂不是.....” 忙自觉失言,停口不语,却见秦川一脸苦笑看着她。 乔峰摇头道:“哼,武功高,固然可怕,但他极为阴险,也不能忽略....” 阿朱和秦川齐声问道:“这话,怎么说?” 乔峰看着两人,问道:“你们想想,他杀了西夏太子后,第二个要杀谁?” 秦川愣了一下,思索道:“天尊第二个要杀的,似乎是隔壁第二桌的红衣女子,但被身穿黄色华服的银川公主,给挡了一下.....” 乔峰目光深邃,继续问道:“若论距离,分明是银川公主,离天尊较近。” “为什么,天尊要隔开一人,非要杀那红衣女子?!” 秦川又再思索,疑惑道:“听说,西夏皇帝所育公主有好些个。” “莫非,那红衣女子,是银川公主的姐姐或妹妹,是一位身份地位更加尊贵的公主,更得西夏皇帝喜爱?!” “杀了她,更能进一步刺激西夏皇帝兴兵伐宋?!” 阿朱闻言,反应过来,摇头笑道:“秦大哥,你猜错了!” “那女子,确是公主,身份地位也是尊贵无比,却不是西夏公主。” “她是辽国的郑国公主,耶律撒葛只。” 见秦川有些发愣,乔峰放低声音,解释道:“那耶律撒葛只,是耶律洪基最为宠爱的女儿,视为珍宝。” “前夜宴会,与银川公主结识,一见如故,相谈甚欢,银川公主还将她留宿宫中。” “没想到,危难关头,银川公主竟然舍了性命救她。” “这会,耶律公主因为牵挂银川公主的生死,正在房间悲伤哭泣。” 秦川这才明白过来,随口说道:“是她啊,入城时听闻她的大名,说她容貌出众,性格泼辣,行事爽利。” 乔峰说道:“耶律公主已二十七岁,耶律洪基仍不肯将她嫁人,允许她自择夫婿。奈何,她眼高于顶,目无余子。” “寻常出使,除非联姻通婚,否则哪有未婚的适龄公主跟来的。她缠着耶律洪基几分诉说,耶律洪基才能答应她跟来。也足见耶律洪基对她的宠溺。” 说到这里,乔峰话锋一转:“秦兄弟,那天尊不杀近处的银川公主,非要杀远一些的耶律公主。” “他真正的用意,你能猜到了吧!?” 秦川沉吟一会,突然眼睛一亮,明白过来。 “天尊杀西夏太子,是为了激怒西夏皇帝,迫使他联合辽国,出兵伐宋。” “他要杀辽国公主,是为了挑起西夏和辽国的矛盾。” “辽国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在西夏被行刺,西夏再怎么解释,也难辞其咎。” “这样一来,纵然两国合盟伐宋,但却难以真正心齐。必然在灭宋之后,公因地盘分割、私因公主被行刺,矛盾重重,尔虞我诈,终一日会撕破脸,沙场刀兵相见。” “那时候,这天尊,便又能兴风作浪、趁乱谋利.....” 阿朱也明白过来,说道:“这天尊真是阴险,他不但是想利用西夏和大辽去灭了大宋,他还想挑拨两者关系,好让他们日后再起冲突,相互厮杀。” 乔峰叹息一声:“天下各国,若是太平盛世,没有战火纷乱,阴谋家或逆臣贼子如何能趁乱而起,建国称霸呢?” “这天尊,真是野心勃勃,真是好算计,也真是该死啊!” 他眼带寒光,口带怒意道:“这人,如你所说,武功广博,且又会使鸠摩智的《火焰刀》,天下能符合这些条件的,能有几人?!” “终有见面交锋之日,到那时,绝不......” “轻饶”两个字,还未吐出来,便听到外面一阵骚动声。 “公主,我回来了,不好了,不好了......” 秦川三人止住了言语,侧耳倾听起来。 又听见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鼻腔闷沉,语带着急,传了过来 “梁大人,银川公主的伤,如何了?” 阿朱指了指屋外,对秦川,轻声道:“是耶律公主,耶律撒葛只。” 那梁大人言语慌张,忙回道:“所中暗器,淬有奇毒,西夏御医已束手无策。” “银川公主,恐怕熬不过今夜了 “什么?!” 耶律公主又惊又悲,声音巨颤,“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银川妹妹,你.......” 秦川望着乔峰夫妻,也是满脸震惊与遗憾。 梁大人说道:“听那侍女说,银川公主几番昏厥,人已经烧糊涂了。” “竟然在胡言乱语、断断续续地吟诗。” 耶律公主问道:“吟诗?!” 梁大人急忙答道:“说什么,德皇当左乐,一日蓝在城。” 耶律公主带着哭腔,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分明言辞不通!” “你是不是听差了?!” “我也略通中土文化,哪有这么两句诗啊?” 乔峰满脸疑惑,他是武人出身,不通诗词,倒也正常。 而阿朱虽通些诗文,却也没听过这么两句。她皱着眉说道:“都这个时候,还吟诗?” “这梁大人听错了吧?” 不见秦川回应,阿朱愣了一下,抬头看,却见此刻的秦川面如死灰,浑身颤抖,满脸都是悲伤之色。 阿朱心知有异,忙开口询问。 却见秦川身形颤抖,脸上带着巨大的痛苦,颤巍巍地说道:“这人,听错了....” 他满目悲伤和自责,脸上似带着无尽的痛苦,一字一顿地说道:“是,得欢当作乐,一日难再晨!” “是她,那一夜,竟然真的是她..........” 第122章 一日难再晨 “救不了银川,寡人就要你们这些庸医填命!” 黑夜中,在数盏灯幕映照下,耶律公主带着乔峰夫妇、秦川守在殿外待宣,便听见西夏皇帝又急又怒地咆哮声,从殿内飘荡出来。 这西夏皇帝一夜之间,太子被人刺死,心疼的公主又中毒濒死,这怎能不让他愤怒和悲伤?! 很快,便见一个脸带恐惧的侍女快步出来,将耶律公主和乔峰招了进去。 没多久,肃立道旁的阿朱和秦川,便见气急败坏的西夏皇帝当先快步离去,其后则是西夏皇后跟随而去。 这位西夏皇后,依旧宴会那身华裳彩衣,衬得身材高挑,乌黑的云髻高拢。 她不到四十岁,长得大气雍容,极有贵相。鼻梁高耸、双目如宝石一般。 只可惜,亲生的太子死于非命,视为己出的银川公主又死在旦夕,这位皇后眼中透出无尽的悲伤来,却因要维持威仪而苦苦克制表情。 但,眼眶不时涌出的泪珠,仍随风而落,显然是悲伤痛苦,不能抑制。 待皇帝皇后众人走远,昏暗中,阿朱才叹息一声,轻声道:“这皇后,因性子板正,素来不得皇帝欢心。” “后来,宴请时,西夏太子和银川公主对应得体,礼数周全。西夏皇帝才想起皇后的好来,便在第二次宴请中,邀请皇后出席。” “更是三年前,头一遭,留宿皇后宫中,临幸于她。” “西夏满朝皆惊,以为皇后时来运转,再得宠幸。” “这第四天的宴请,本以为又是宾主尽欢,哪知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若是太子和银川俱死,恐怕皇后会再被闲置,日后有罢后之忧......” 正说话间,乔峰走了出来,招招手,示意两人跟来。 进入殿内,却见耶律公主耶律撒葛只,呆立不动,面容现悲,双目赤红,泪痕尤在。 耶律公主望了一眼秦川,柔声说道:“听萧大王说,沈先生是他的至交好友,有一套独特的驱毒方法,还望先生,救银川妹妹一救。” 话虽这样说,刚刚探视过银川的她,似是信心不足,双目发颤,情绪低落。 秦川,此时化名沈二欢。 经由阿朱微微变装,秦川眉毛裁细了几分,薄唇上贴了一抹小胡子,赫然显得大了几岁,像一个三十多岁的魅力中年人。 又听乔峰等人介绍了情况后,秦川和阿朱便跟着一位婢女,转往后院。 一路上,阁楼朱栏玉砌,极尽奢华。 待进了一处卧房,便闻到一股热腾腾的药香,浓郁地散布在空中。 房间倒是简单素雅,一眼便能望见,绣床上躺着一名女子。 正是银川公主。 她原本秀丽小巧的脸上,此时一片惨白,血色尽失。 她俏目紧闭,柳眉频繁蹙展,分明是面容泛疼,却轻咬朱唇,强自忍耐,隐隐透出一种坚毅不屈的性子。 婢女和阿朱在银川公主耳旁,轻声说了几句。 秦川看着憔悴不堪的银川,内心狂跳不已,既激动又担心。 这,正是第三日晚上,黑暗之中,与他缠绵欢好的女子。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更没想到,再见时,她竟然是如此模样,还是濒临死亡。 见阿朱点头,秦川上前,装模作样地帮银川诊脉起来。 手腕柔嫩,却也冰冷。 秦川暗暗叹息,他瞧了一眼银川公主,轻声脱口说道:“公主真是一位奇女子,竟然有如此豪气和胸襟。” 听到这话,银川公主睁开眼睛,瞧着眼前的秦川,见对方目带柔情地瞧着自己,心中莫名地有些发慌。 她忍着疼,问道:“先生,在说什么?” 秦川柔声道:“许多人都说那刺客要行刺的是耶律公主,而银川公主您,只不过是遭了池鱼之殃。” “这未免太小瞧了公主。” 银川公主瞧着银川,隐约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心中一动,便又轻声道:“先生,觉得如何?” 秦川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和疼惜,故作淡定地说道:“我并没有观点。” “只是,但凡眼睛不瞎之人,都能瞧见刺杀时,公主若想躲避,朝左侧躲闪便可。” “而,公主却朝右扑去,推开了耶律公主。” “西夏和辽国有识之士,都看得出,公主分明是豁出性命,去救那耶律公主。这等宽广胸襟,这等舍己救人,实在令人万分钦佩。” 说罢,便目不转睛地看着银川公主,满目柔情,毫不遮掩。 “我猜,公主是害怕辽国公主在西夏死于非命,必然会引发两国矛盾,到时候战火纷飞。” “西夏虽然不弱,但国势却不如辽国,打起来难讨便宜,届时西夏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 “为救那耶律公主,也为救西夏百姓,公主当机立断,将生死置之度外,便有了舍命救人之举。” 银川公主闻言,俏目一亮,惨白的脸上涌现一抹血色。 她一脸羞赧,却又坚毅地说道:“我母亲早逝,我虽是西夏公主,看似尊贵无比,但除了日后与他国联姻,再无所用之处。” “耶律姐姐心底善良,性子直爽,对我极好。救她,更是免我西夏受刀兵之灾,于情于理我都非救她不可。” “那会,不知怎么地,便脑子一热,冲了上去.....” 秦川闻言,对她是又敬又佩,没想到她看似婉约柔弱,却有这样一番高尚志向。 他内心颤动不已,恨不得将这个温柔坚毅的女子,拥抱在怀里,疼爱怜惜一番。 他盯着银川公主的眼睛,缓缓吟道:“得欢当作乐,一日难再晨。” 银川公主闻言,瞳孔骤然放大,呼吸急促起来,惨白的脸上涌上红霞。她挣扎着起身,惊问道:“先生,怎知道这两句诗?” “这两句诗,并不是......” 秦川接口说道:“你是不是要说,这两句诗,并不是连句。” “它,出自陶渊明的《杂诗十二首》。” 他望着银川公主,满目柔情,轻声说道:“其中,有这么两句:得欢当作乐,斗酒聚比邻。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 银川公主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又惊又喜地叫道:“那一晚,是你?!.....” 秦川柔声道:“闭上眼睛.....” 银川公主却睁大了眼睛,瞧着他,伸出纤纤玉手,小心翼翼地轻触他的脸庞,颤声道:“原来,那一晚真不是梦.....” “原来,你长这模样.....” 秦川见她情思颤动,如此模样,心绪如浪潮般翻涌,难以自抑。 他摘了脸上的那两撇胡子,拉着银川公主的手,让她轻抚自己的脸庞、鼻子,柔声道:“是不是,跟那一夜一样?” 十指相触,银川公主只感如电击一般,芳心跳个不停,羞红着脸,闭上了眼睛。 秦川满脸温柔,继续说道:“那两句写得虽好,但我觉得,删掉中间两句.....” 银川公主在闭眼之际,仿佛回到了昨夜晚上,在醉酒之后,分明是跟耶律公主一起回来,一同挤在了床上。 却在迷糊迷糊,不知怎地,欲情难耐,半梦半醒中,光着身子在一片黑暗中,投入了一个男人怀中。 那个男人浑身滚烫,将自己抱得紧紧的,两人在如梦如幻之间,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 几度欢好后,两人依偎在一起。 那男子正是这个声音,正说着同样的话。 “删除中间两句,反而更加简练.....” “.........得欢当作乐,一日难再晨.........” “记得这两句诗,也许日后,再有重逢日........” 银川公主只感又似堕入那甜蜜不愿醒来的记你旖旎美梦中,她紧闭的眼角,淌出一行清泪来。 第123章 该死的天尊 闭眼之中,银川公主听得秦川一番诉说,与前晚欢好缠绵的男子所说一样,声音更是相同。 这位看似娇柔的公主,猛然睁开眼睛,双目微微颤动,闪烁着能令天下男人俱都怜惜的柔情目光,凝视着秦川。 见眼前的佳人楚楚可怜,偏又坚毅倔强,秦川内心涌起一股暖流,心情忐忑,情思激荡如潮涌,脸上露出难以言表的欢喜。 银川公主见状,哪里忍得住激动之情,“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挣扎着扑入了秦川怀中。 秦川心中又疼又怜,忙将她紧紧抱着,感受着娇柔身躯的颤栗,柔声出言劝慰。 银川公主靠在秦川怀中,满脸羞赧,轻声说道:“前夜宛如幻境,还只当是梦中。” “等到天亮,在卧房醒来,却发现身子已破,才知是真。” “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川心中叹息,自然不能说是中了春毒你只是给我解药的解毒,只得柔声劝道:“我因遭敌追杀,不得已逃入皇宫保命,那么夜晚睡梦之后,迷迷糊糊有了这等仙缘。” 他低头轻吻银川公主的脖颈,这个美人脖子泛起一片红润的颤栗来。 秦川温柔地说道:“只能说是天降姻缘.....” 一时之间,两人情浓无比,相拥在一起,说着无尽的相思情话。 突然,银川公主面色泛疼,忍不住地大声咳嗽起来,表情痛楚不堪。 是了,她中的毒还没有解除!? 秦川忙要扒开她的衣衫,银川公主以为他起了欲念,又羞又惊,如受惊的燕子一般,讶道:“秦哥哥,你......” 秦川沉声道:“公主,你中毒已深,让我看一看伤口,看有无解救之法?” 银川公主这才明白他的用意,羞得霞飞两腮,却又轻轻点了点头。 秦川如初夜的新郎一般,小心翼翼地褪下公主的衣衫,去了贴身小衣。 直觉一抹炫白的娇嫩肌肤,惊耀了双目。 那具完美无瑕,又有些娇小的娇躯,裸露在空气,似是寒冷而身形微颤,惹人怜惜到了极致。 秦川只觉喉头一干咳,心猿意马,旎念顿生。 见银川公主羞红着脸回头看他,那一双美目透着清澈无暇,顾盼之间,满是柔情蜜意。 秦川暗道惭愧,忙压抑欲念,检查起伤口来。 伤口不过针眼大小,周边却因毒性发作,起了茶杯大小红肿,一片恶紫之色,隐有腥味。 秦川哪有什么解毒之法,此时依仗的是韩非子那篇《济世三篇之祛毒疗伤篇》。 他沉吟片刻,便有了主意。 他柔声说道:“公主,一会我运转部分内力传入你体内,并传你一篇祛毒疗伤的心法,合力进行祛毒。” 此时,银川公主赤裸着上半身,如纯美无瑕的羔羊一样,羞涩得紧闭双眼。 听到这话,颤声说道:“妾身已归郎君,还望郎君垂怜.....” 秦川听得这仙乐一般的声音,如梦如幻,似在云端。他忙收敛心神,与银川公主四掌贴合,催动内力,运转起《济世三篇之祛毒疗伤篇》心法来。 ............................... 及至后半夜,秦川先是跟随乔峰阿朱离开了皇宫。 三人俱是心安不少。 经由《济世三篇之祛毒疗伤篇》祛毒,银川公主毒已排除了七八分。剩下的,只要每日依心法运转,便可痊愈。 秦川突然想起天山童姥来,便辞别了乔峰阿朱,独自一人潜回西夏皇宫。 果然,因为刺客事件,整个皇宫戒备更加森严,遍布明岗暗哨。 好在秦川谨慎机敏,身法如风,好不容易才潜回冷宫附近。 转过最后一个楼阁,黑夜中,突然一人跳了下来,左掌一掌劈向秦川。 秦川虽惊不乱,不知对方虚实,也不硬接,身形一晃,便已免去右肩受伤。 “是谁?!” 秦川见对方没有呼号示警引来护卫,便知对方也不是西夏皇宫的人。 “若不速报上姓名,我大声唤喊,你我都逃不了.....” 黑暗中,那人冷哼道:“秦小子,果然是你。” 赫然是天山童姥的声音。 秦川《十二玄女炼天功》功聚双目,正是天山童姥,只是套了一身宫女衣服,面色难看。 如骤见亲人一般,秦川心中一喜,轻声道:“姥姥,今晚有刺客行刺,皇宫各处都在搜查,你没事吧?” 天山童姥冷哼一声:“跟我来!” 秦川紧跟着天山童姥飞窜起来,却见她左肩还背着自己的包袱。 一路躲藏潜行,翻过几处楼阁,绕过几处宫殿,闯过御花园,来到一处安静的院落。推开房屋大门,又接连推开两扇厚重铁门,秦川顿觉一股刺人的寒冷扑面而来。 天山童姥走在前路,说道:“这里是皇宫的冰库,用来储藏冰块,好在盛夏使用。” “此时,已渐入冬天,没人会来。一个时辰之前,皇宫也搜查过这里。” “咱们先藏身这里..........” 说话间,已连下三层,到了冰库的最下层,更是寒冷。索性,两人俱是内力深厚之人,倒是影响不大。 一片黑暗中,秦川隐约瞧见天生童姥寻了角落,面壁而坐。更左手解了肩上的包袱,反手丢掷过来。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极多,更是几处奔波,又为银川公主解毒耗费不少内力,秦川感觉有些乏累。 可,却难以入睡,总觉得哪里不妥,一片寒冷之中,胡思乱想起来。 突然,“哎呦”一声,他叫道:“姥姥,你右手受伤了吗?” 他这才反应过来,天山童姥刚才偷袭打的是左掌,丢还他包袱的还是左手。 可,天生童姥并不是左撇子。 在他忐忑不安之际,天山童姥嘿嘿一笑:“好小子,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 “你有时看似呆板木讷,行事时,却也谨慎,远比姥姥机敏。” “黑暗之中,又要避开各路明岗暗哨,你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秦川心中担心,忙问道:“姥姥,你怎样?伤得严重吗?” 黑暗中,却见天山童姥转过身来,右臂轻轻一抬,不见右手露出来,只见衣袖无力地低垂下去。 秦川大惊失色,一股莫名的不安骤然而生,失声叫道:“姥姥,你的右手.....” “你的右手呢?” 天山童姥叹了口气,说道:“也算是姥姥倒霉!” “在那冷宫,不幸遭了那刺客毒手,被一柄利剑斩断了右手。” “什么?!” 秦川闻言,惊愕无比,心中莫名地难受起来。 他惊声道:“那刺客是天择会会主天尊,他武功虽高,但还不至于能轻易伤了姥姥....” “姥姥,你神功盖世,十丈内风吹草动,都能听到。若觉不妥,早就能藏身起来.....” 突然,秦川停住了话语,双眼瞪得大大的,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从心头涌起。 他颤栗着身体,脸色惨白,瞪着天山童姥,咽着口中唾沫,艰难地说道:“姥姥,那天尊假扮成我的容貌....” “你莫非把他当成我了,不曾防备,被他趁机偷袭了?!” 黑暗中,一片沉默。 好一会儿,天山童姥才哈哈笑道:“与你何关,是姥姥一时大意了。” “那人虽是阴险,武功却也是广博。” “他假作受伤跌倒,在我扶他之际,竟然使出《星芒缠月手》,将我右手缠住。” “他右手还使出少林《大力金刚指》,欲取我性命。” “我左手与他硬拼了一掌。” “他倒也狠,又施展《河洛归元掌》,跟我对了三掌,掌力真是极为深厚。” “说来惭愧,姥姥现在的功力,竟然有些不敌。” “更被他身后的同伙偷袭,被一柄透明的短剑削斩了右手......” 秦川听得是悲从中来。 天山童姥虽然脾气凶恶,但实际对自己极好。 必然是骤然见了自己,以为自己是被人击伤,着急查看,才被那天尊偷袭得手。 天尊啊! 我跟你何怨何仇,几次三番要陷害我?! 一个难以的悲伤和愤怒,充斥着秦川全身,双目俱赤,浑身发抖。 天尊! 我要你的命! 第124章 天尊武功的秘密 以天山童姥的武功,虽只恢复二十来岁功力,未必是那天尊和其同伙的对手。 但,她若是够谨慎,不与人接近,以生死符伤人,即使不赢也可以从容逃走。 该死的天尊,易容成自己模样,多半是见到姥姥出声呼唤,瞬间将计就计,扎伤偷袭姥姥。 竟然是因为自己而疏于防范,被斩断右手! 秦川心中悲痛,一时竟无法言语,对天山童姥愧疚不已。 黑暗中,天山童姥见秦川不语,便猜到他的心思。断了一只手掌,于武功大有损伤,她心中怎不悲伤,但她性子高傲,不愿在任何人面前显露出来。 她岔开话,说道:“秦小子,你跟那什么天尊,是如何结仇的?” 秦川一听这话,将聚贤庄英雄大会首次听到天择会名号、之后与天择会交手、以及在无崖子隐居的院落被天尊偷袭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童姥沉吟片刻,说道:“那天尊年纪轻轻,绝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以他的岁数,纵使天资纵横,哪里练得会这么多高深的武功?” “只我见到的《星芒缠月手》、《大力金刚指》、《河洛归元掌》三套武功,修炼已大是不易。” 思索间,骤然眉头一皱,叫道:“是了,怪不得了!” “是《小无相功》!” “那天尊所练的内功,是我逍遥派的《小无相功》!” 秦川听得发愣,童姥豁然开朗,解释道:“没错,我与他对掌时,发现他小指少冲穴气劲强横。” “我所练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主修手少阳三焦经,手掌气劲出处是无名指关冲穴!” “而《小无相功》,主修的筋脉是手少阴心经,手掌气劲出处正是少冲穴!” “我逍遥派的《小无相功》,不仅威力巨大,更是玄妙无比。拥有此内功者,若是知晓其他武功招式的催发法门,便可以《小无相功》内力,模仿着催发。” “招式一旦施展,形如原来武功一般,惟妙惟肖,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差别。” “炼至大成处,威力更是胜过原版武功!” 天山童姥目露凶光,骂道:“这天尊,定然是李秋水那贱人的面首,从她哪里学到了这门绝学!” 秦川听了这番话,身如雷震,童姥一番话让他如梦惊醒。 是了,任何一门绝学,都对内力、修炼时间都极高的要求。 这天尊,怎么就年纪不大的情况下,会这么多层出不穷的武功绝学?! 身负《小无相功》,确是一种可能性较大的解释。 这,就是天尊武功卓绝、身怀众多武功绝学的秘密! 那,天尊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也许,离揭开这个秘密,也越来越近了..... 不过,至于李秋水面首什么的,秦川难以认同。 他苦笑道:“姥姥,那李秋水想来跟你一样,也得九十多岁了。那天尊才二十多岁,当个九十多岁老奶奶的面首,是不是不太可能.....” “李秋水那么岁数了,还有这方面的需求吗.....” 童姥喝骂道:“那贱人,不知廉耻,一向好男色无厌,什么恶心事干不出来....” 听秦川叹气似是不以为然,童姥又骂道:“不是她的面首,就是她的徒弟之类的,绝对脱不了干系......” 秦川摇头道:“那李秋水身为西夏皇太妃,无论当今西夏皇帝是不是她所生,她有什么理由,要派她的徒弟去杀害西夏太子、她名义的孙子呢?” “这天尊,不可能是李秋水的徒弟!” 秦川想起鸠摩智也会《小无相功》,虽然从哪里学的,说法纷纭。但基本都认可《小无相功》因为某些原因流传了出去,并非李秋水独有了。 他想了想,说道:“这天尊,多半是不知何处,弄到了《小无相功》秘笈,习练而成....” 童姥脸上怒容慢慢消退,沉思良久,缓缓说道:“唉,我果然是老了。” “受伤之后,更受《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武功心法影响,不仅情绪难以控制,连思考的冷静程度也差了许多。” 黑暗中,她朝秦川说道:“你说得没错,他绝不是那贱人的徒弟。” 突然,她哈哈大笑起来。 秦川不解,忙问起意思。 天山童姥哼道:“秦小子,你想死,还是想活?!” 秦川皱眉道:“姥姥,我才二十六岁,自然是想活啊.....” 天山童姥笑道:“我右手已断,你我若想在那贱人和那什么天尊手下活命,就得靠你了!” 秦川闻言,不由得想起当日被天尊偷袭的场景,险象环生,面对他的杀招,几次都是堪堪逃过。若不是有无崖子出手,自己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两说。 他既无语又心虚,小心翼翼说道:“姥姥,且不说李秋水武功高强,又阴险无比。” “光那天尊,身负《小无相功》,精通多种武功绝学,我、我可不是他的对手......” 天山童姥怒喝道:“没志气的小子,他能学多种绝学,你不能学吗?!” “我逍遥派哪一部武功绝学,逊色其他门派了?!” “你若是肯学,自然能学会。” 秦川被训得不敢言语,又听天山童姥喃喃说道:“天理循环,果然是自有因果。” “没想到,对付李秋水那贱人,起关键作用的是,竟然是她自己的《小无相功》。” 秦川越听越糊涂,童姥喝道:“秦小子,你可知,当年那贱人为了讨好无崖子师弟,她私自将《小无相功》传给了他。” “所以,你从无崖子处得来的七十年内力,里面不但包含《北冥神功》,还包含了《小无相功》.....” “啊?!” 秦川闻言,大吃一惊,问道:“可,我为什么没有感觉呢?” “或者说,这《小无相功》怎么施展呢?” 童姥嘿嘿笑道:“何谓无相,就是不着形相,无迹可寻。” “《小无相功》的内力多半已化入《北冥神功》,至于其他....” “嘿嘿,你没发觉你修炼武功的速度,快了很多吗?” 秦川听了一愣,若有所思。 童姥话语连珠,急速说道:“我传授给你《天山六阳掌》,才三天不到,你便练成七八八八。” “第一部分的“观劲法”,轻易练成。” “第二部分的“练劲法”,六种你练成三种。” “第三部分的“练招法”,你已经练成了三招。” “我先前以为你练得快,是因为你身负无崖子七十多年内力的原因。” “现在想来,定然是《小无相功》加快了你修炼速度.....” 听童姥这么一说,秦川心中不觉称是,欢喜不已,对天尊隐隐不那么畏惧忌惮了。 天山童姥见他模样,已知其意,冷哼道:“好了,你我要想活命,你还继续练习多种武功绝学,以对付李秋水和那天尊....” “我本不欲传给外人,现在没法子,只能传给你了。” “接下来,我传给你我逍遥派第一掌法《天山折梅手》。” “《天山六阳掌》以阴阳二劲制敌,固然玄妙非常,威猛无匹。但若论包罗天下、变幻无穷、奥妙神奇,却以《天山折梅手》为尊。” “这《天山折梅手》,由三路掌法和三路擒拿法构成。” “掌法和擒拿手之中,却蕴含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化繁复、精微奥妙。” “更为神奇的是,你日后见识越广博,与奇人异事交手越多,他们精华的武学招式,你便会不知不觉间融合《天山折梅手》,丰富和改进原有的招式,可谓是不断千锤百炼、精益求精。” “可以说是永远学不全,永远在不断精进的路上.....” 这武功想来极是奥妙,天山童姥说起来是滔滔不绝,自豪无比。 接下来,天山童姥用了整整六天时间,才将《天山折梅手》所有修炼法诀,传授给了秦川。之后,更是规定秦川,不得外出,只能在这昏天暗地的冰窖中加紧修炼。 而她自己,则出外觅食。每每将所带回来的食物,丢在沉浸在修炼中的秦川身旁,一言不发地回到原处,自行修炼。 而秦川,总是同一副模样。 双眼紧闭,盘坐在角落,双掌或十指不断翻动变幻,沉浸在修炼的世界中。 就这样,不知不觉两个多月竟然过去了,天山童姥也慢慢恢复了白发苍苍的模样。 这一日黄昏,一片黑暗中,秦川突然睁开了双眼,目露警惕之色,瞧向铁门。 三息之后,又听到天山童姥轻哼一声,也慢慢睁开了眼睛,目带恨意。 “师姐,你怎么也不打一声招呼,就跑我家里来了?!” “是怕师妹我不好好招待你吗?” 一个甜腻温柔的女子声音,透过铁门传了过来。 这声音,正是李秋水。 第125章 李秋水的算计 黑暗的冰窟中,寒气森森,一阵清晰的脚步,从那铁门外传了过来。 “铛”的一声,铁门被震开来。 冰气朦朦胧胧中,一个白衣女子遮着面,缓缓走了进来。 秦川瞧得清楚,来人正是李秋水。 李秋水银铃般的笑声,也跟了进来:“师姐,你们俩还藏在这呢?” 黑暗中,她望了望对面两丈外的两人,俱是肃然而立,左右和身后,都是一个个形状不一的大冰块。 她笑笑,背过身整理衣衫,娇声道:“冷,是真冷.....” “师姐,我整理衣服呢,这可是偷袭的好机会....” 天山童姥冷哼一声,自重身份,没有任何动作。 一会儿,李秋水转过身,又笑盈盈说道:“师姐,我本可以封死这铁门,让你们困死在里面,可.....” 停顿片刻,她眼露狠色,继续说道:“可是我又不想你们死得这么便宜.....” 天山童姥厉声骂道:“你个贱人....” 秦川见这对师姐们为了一个不值当的男人争斗一生,不觉得有些惋惜同情。 他叹了口气,也不徒费口舌地劝解。 李秋水冷哼道:“小子,你就是那什么秦川吧?” 秦川回答道:“你认识我?” 李秋水哼道:“这两个月以来,天山上下周边都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类草莽货色,似乎对师姐你那灵鹫宫,有所图谋啊?!” “我随手擒拿了几个,打听你们下落,才知道你小子的姓名。” 她突然声音响了许久,恨声骂道:“竟然闯入我西夏皇宫,还杀了我西夏太子,你真是该死....” “若是让你死得容易了,我就不叫李秋水....” 声冷如冰,恨意十足,听得秦川更觉寒冷。 天山童姥却朝他丢个眼神,秦川瞬间明白过来。 听这番话,两人便明白那假扮自己刺杀西夏太子的天尊,跟李秋水并没有关系。 那,天尊到底是从哪里学到的《小无相功》呢,还是一个谜! 天山童姥哈哈笑道:“贱人,我现在武功已尽数恢复,再加上这秦小子武功不错,凭你的那点武功,要赢我们,简直是痴心妄想....” 话没说完,却见李秋水身形疾闪,如一阵风一样,突袭而来。 天山童姥也不惧怕,冷哼一声,挥轻抬右掌,扑向前去,似要将对方伤在掌下。 突然,他只是觉得一阵暗淡的白光如风般划过,顿觉不妥,“啊”的一声,惨叫一声,倒翻而退。 接连数步,“啪”的一声,掉落一只手来。 “啊”,童姥单膝跌跪在地,左手捂住右手,一脸的痛苦,眉宇抽搐。 李秋水眼露得意光彩,拍手笑道:“好师姐,你忘了我的雪蚕亮银丝了?” “柔若无物,却可韧断肢体。” “师姐,黑暗中,小妹我不小心拿在了手上,你怎么不小心非往上撞呢?!” 天山童姥面色难看,气得肺都要炸了,一个劲地“贱人,贱人”这部污言秽语,大骂个不停。 李秋水正要再补一掌,却感觉一股剑气袭来,侧头一瞧,正是秦川甩动孟德剑,剑法如舞动,当头劈砍而来。 “铛”一声,削铁如泥的孟德剑,并没有斩断那雪蚕亮银丝。 一股反震之力,将秦川震得斜飞出去。 秦川既惊又讶,只能借力翻落在不远处,脚一滑,错踩一块坚冰,滑倒地上。 抬头看时,却见李秋水早冲至童姥面前,一掌劈了过去。 天山童姥脸色严峻,忙挥动左掌迎敌。 奈何左掌远不如右掌灵活,李秋水巧妙避过,欺到近处。 天山童姥惊怒不已,忙挥动断了手掌的右臂,打了过去。 李秋水哈哈大笑,哪里将这刚受她重创的右臂放在眼中,左手一个擒拿,便硬拽了手中。 “啪”的一声,却骤感不妥,忙惨呼着松手,急速后退飞去。 李秋水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左手胡乱地颤抖,惊声道:“师姐,你竟然在手臂上绑了暗器?” 天山童姥见状,再也不伪装,跃了起来,满脸得意,哈哈笑道:“你个贱人,没想到吧,我的右手早就断了。” “绑了一个假的,然后故意卖些破绽,让你来抓。” “上面,我绑了一圈细针暗器,等你中招呢!” 李秋水脸上露出惊惧之色,问道:“你淬的,是什么毒?” 天山童姥冷哼道:“你以为我是你,用些什么火灵娇这等下三滥的淫药。那针上,涂抹的,不过是些酥麻散罢了。” 李秋水面色惊变不定,身体却踉跄着跌坐下来。 天山童姥漫步靠近,得意非常,笑道:“你个贱人,你放心,我可不会像你那般下贱,,我会给你个痛快的。” 此时,李秋水已面如土色,慌忙得张望,铁门已有两丈多远,想逃出去已是来不及。 她猛然瞧见,右侧方有一大块冰块,中间被凿空了一部分,正好能容纳一个人。忙飞身踉跄地窜了进去。 天山童姥笑道:“贱人,你还怕我们两人联手对付你。” “哼,这样也好,这冰块就当你的墓穴好了.....” 快步走至冰块入口前,挥起左掌,就要将无力反抗的李秋水拍死。 最近,李秋水一脸绝望,叫道:“我跟你拼了”,如垂死挣扎一般爬起,挥动双掌胡乱打来。 奈何,动作明显有些缓慢无力。 天山童姥哈哈一笑,身子一闪,便避开了,挥掌猛冲上前,叫道:“贱人,你去死吧....” 突然,却感觉后背“砰”的一声,一阵剧痛,似被偷袭了一掌。 天山童姥本就发力前冲,又被后面大力打了一掌,更是站立不稳,挨着这滔滔掌力,不禁狂吐了一口血,朝着李秋水踉跄冲来。 她猛然醒悟道:“贱人,你竟然练成了《白虹掌力》。” 这《白虹掌力》,也是逍遥派一套高超掌法。 它不仅威力巨大,而且极有特点。 它可以控制掌力方向,力道曲直如意。 看似正面打向敌人,实则可以随意弯曲。刚才就是看似打空,实则拍过童姥身后,便回转了方向,击中了童姥的后背心。 却听李秋水狂笑一声,早已双手齐出,一左一右,抓住了童姥的左手和右臂。 天山童姥只觉得对方力气十足,哪像是中了酥麻散的样子,惊叫道:“贱人,你没有中毒!” 挣脱不开间,蓦然觉得自己的内力,如遭受漩涡吸引一般,从体内狂泄而去,涌入李秋水的体内。 “是《北冥神功》?! 天山童姥惊愕不已,狂叫道:“贱人,你怎么会《北冥神功》的?” 左手穴道被制,内力源源不断地涌去,身体却如被点穴一般,无法抗衡逃开。 秦川早听出不妙,忙提着孟德剑,冲到近处。 奈何这冰块中空处极深,又只容一人进入。李秋水藏身其中,天山童姥挡在外面,根本无法用剑刺李秋水。 正不知所措间,听见李秋水得意的笑声:“师姐,你问我两个问题,我先回答哪个呢?” “一盏茶便能吸干你内力,不如我一个一个回答吧....” 李秋水只感童姥的内力如河水一般,涌入她体内,她心情都畅快无比。 “你在右手断处,绑了暗器,想算我。哈哈,你太小看我了。” “我回到皇宫之内,彻查了所有,更是见到了冷宫掉落的那只断手。” “嘿嘿,师姐,你的手,我还是认得出来的。” “更听人描述当时情景,便知道必然是你!” “刚才我进来瞧见你四肢健全,就知道你多半设了阴谋要暗算我,我便喊冷,转身整理衣衫时,便将腰间的银丝手套套了上去。” “这银丝手套,极为细腻,黑暗中根本看不出颜色,却刀枪不入。” 天山童姥闻言,恼羞成怒,破口又是“贱人、贱人”大骂起来。可偏偏挣脱不开,眼睁睁内力被对方吸走,身体顿感慢慢虚弱起来。 “至于《北冥神功》嘛.....” “贱人,师父当年传授给我《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传给你《小无相功》,传给无崖子师兄《北冥神功》,严禁彼此之间相互传授。” “你们,你们,竟然不遵师父的命令....” 见童姥破口大骂气急败坏的样子,李秋水心中得意,娇滴滴地笑道:“师姐,怪不得师兄不喜欢你,你真是一个老古板。” “你想想,师兄和我赤条条躺在床上,什么事都做了,亲密如一人一样,彼此传授武功,又怎么了?” “那会,如胶似漆,如糖似蜜,自然对爱郎千依百顺,予取予求....” “咳,咳,是了,师姐,这个你体会不了,你还是个九十多岁的黄花大闺女嘛....” 天山童姥闻言,更加怒不可遏,面容之愤怒,简直要吃了对方一样。 李秋水毫不理会,一边吸着天山童姥的内力,一边继续说道:“师兄何等天资,拿去我抄录的《小无相功》秘笈,不几日便牢记在心,学得七七八八。” “我只学了《北冥神功》前两张图,便懒得学了。还好,前两张“吸功法”和“蓄功法”,我倒也学会了....” “而小妹我,嘿嘿,能跟爱人在床上抵死缠绵不好吗,学什么劳什子武功。” 越说越得意,见天山童姥眼神渐显黯淡,五成内力已被吸取自己体内,大仇就要得报,李秋水心中的狂喜,达到了一个顶峰。 突然,她身躯一滞,从天山童姥那所吸的内力,竟然逆转了方向,如河水倒流一般,重新涌回向天山童姥体内。 而且,不仅如此,连她自己的《小无相功》内力,竟然抑制不住地跟着一起,逐流而去,流向对方体内。 “怎么回事?” 她大惊失色,失声乱叫,想要抽开双手,却如粘牢一般拔不开。 却听到天山童姥身后,秦川的声音,响起来。 “哼,你既然学了《北冥神功》前两张图,自然该看到有那么一句话。” 秦川立在童姥身后,将双掌按在她后背上,朝着李秋水一字一顿地说道: “《北冥神功》互吸内力,功力高者胜!” 第126章 疯女人的恶斗 李秋水双手用力挣扎,要挣脱开吸附天山童姥的手。 可任她如何发力,却无法挣脱,更感觉自己的内力如潮水一样被吸走,经由天山童姥的身体,被那秦川吸走。 她虽不爱习武,但也看得清楚,对方施展的分明也是《北冥神功》,而且功力远比自己深厚。 她气急败坏,惊叫道:“他看着不过二十多岁,从娘胎开始练习《北冥神功》,功力也不可能比我深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山童姥也被秦川的《北冥神功》吸收着内力,也不好受,听到这话,却哈哈狂笑,一脸同归于尽的畅快。 “贱人,秦小子得到无崖子师弟死前传授的七十年功力,你只练习前两章,功力怎是他的对手?!” 李秋水闻言,脸上露出无比惊愕的神情,颤声急问道:“师姐,你说什么?” “无崖子师兄,他死了?!” “怎么可能,他功力深厚宇内无人能比,怎么会死?” 天山童姥望着李秋水,脸上露出痛恨的表情,欲要破口大骂,却又想到无崖子师弟真的已死了,一股深入骨髓的悲痛涌起了上来。 竟然一时语凝,说不出话来,两行眼泪流淌下来,从滑落那苍老的面庞。 李秋水见她如此模样,顿时浑身颤栗,立感心如死灰,再也不作挣扎,无声地哭泣起来。 秦川见她们两人如此模样,便明白两人对无崖子确实是痴恋多年,至今无法化解。既同情又无奈,只得又对李秋水诉说了一遍遇见无崖子发生的事情。 李秋水不可置信地惊叫道:“不可能,多年前我就嘱咐过丁春秋,绝不伤了师傅性命。” “他怎敢杀上棋盘山?!” 天山童姥怒骂道:“贱人,你把人家当做面首,呼来喝去。” “哼哼,可惜人家确实野心勃勃,早有弑师之意....” 李秋水悲伤至极,只是摇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师兄不会死的,他还没来找我呢,他还没来求我原谅他呢....” 天山童姥怒不可遏,厉声骂道:“贱人,明明你害了她,还有脸说什么原谅他.....” 此时,秦川只觉内力更加充溢,李秋水和天山童姥各有至少一般的内力,已被吸入自己的体内。 见两人情绪激动,又明显因为失去半数功力变得虚弱不堪,心中不忍,忙止住了《北冥神功》,不再吸取两人内力。 “啪”的两声,两人各自摔倒在地。 秦川松了口气,正以为两人无力再斗时,却见两人不约而同地挣扎着身子,跳了起来,如拼命般扑向了对方。 毫不讲究招式,只是拳脚腿胡乱地打向对方,如雨点一般不肯停歇。 两人也不防御,一味地抢攻对手,打得彼此俱是吐血不止,胸骨肋骨各断了几条。气劲交加,散溢而出,震得周边的冰块,碎裂洒溅四飞。 秦川想要劝阻,奈何两人身形转动如风,根本无法插手进去。 正无奈间,“蓬”的两声,两人硬拼了一招,俱是无法支持,各自被打飞撞上了身后的冰块上,翻落在地上。 模样,极是惨烈! 两人本就都是九十多岁模样,骤然失去了一半的内力,又这般只攻不守的对打了近百招,受创极大,正大口大口地吐血喘息,一时之间难以平复。 秦川为防李秋水再施偷袭,忙将天山童姥抱到远处,放了下来。更是二话不说,双掌搭在童姥后背,便要将体内的《北冥神功》内力传输给她。 天山童姥似是早知他想法,挣扎着翻到一边,背靠在一块大冰块上。 她蓬头垢面,满身血污,脸上泪痕也不擦一下,冷哼一声,依旧极有霸主气势。 她骂道:“秦小子,你干嘛?” “你傻了吗,大敌还没死,你传功给我。那贱人若是趁机偷袭,是要拉着姥姥一起死吗?” 秦川喃喃道:“姥姥,你....” 他本想说姥姥你九十多岁,刚才打斗受伤不少,又失去一半内力,搞不好有性命之忧。但,他知道童姥性子,忙停住了口。 李秋水瘫倒在地上,却似有些失心疯了一般,胡言乱语道:“师兄他不可能死的,他还没有来找我回去呢....” 天山童姥见状,又气又恨,叫道:“贱人,你看,这是什么?” 说话间,她左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帕包裹,只有拳头大小。 她珍如至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左手吃力地缓缓解开。 秦川一听,正是无崖子为童姥做的那尊红衣瓷像! 没想到,她竟然保管地那样小心。 天山童姥脸上闪烁着幸福,双目光彩照人,得意而满足地叫道:“贱人,你看,这是什么?” “这瓷像,你可眼熟?” “当年,无崖子师弟学陶艺时,第一次就是仿照我的模样,做了个红衣女娃,送给了我。” “而,这个,正是他临死之前,嘱咐秦小子千里迢迢送来给我的。” “你瞧这制工,何等精细、何等圆润,可见无崖子必然耗费一番心血....” “他为何临死送给我这个,分明向我倾诉,他最爱的还是我,怀念当年跟我一起的日子.....” 黑暗之中本就模糊,何况瓷像那么小的东西,哪里看得清楚? 李秋水瞧见童姥狂喜模样,却不得不信了五分,顿时惊讶又气愤。 “哇”的一声,她仰头狂喷一口鲜血,随后嘴角带血,一脸虚弱,缓缓爬向童姥方向,不甘心地叫道:“师姐,你又失心疯,发什么春秋大梦呢....” “随便搞个破瓷像,就想刺激我,你做梦....” “你休想我被气着,这辈子我都要跟你斗到底.....” 话说得断断续续,更是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秦川瞧她模样,难以遏制的咳嗽,想要咳出内脏一般,顿感不妙。 果然,便见李秋水喊出“底”字后,戛然停了声响,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像被噎住了一样。面容难看,头挣扎着点了几下,胡乱抬着的右手,骤然垂落,整个人也趴翻在地上。 再不动弹了! 秦川大惊,忙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身旁,只觉她声音俱无。忙轻探她鼻息,失声叫道:“姥姥,李秋水,她,她死了.....” 天山童姥闻言,先是一惊,随后脸上露出欢喜之色来,仰头哈哈狂笑了几声。 可,待她笑完,脸上却浮现出悲伤的神情来,一股难言的悲伤在心头缭绕而起。 她瞧着李秋水的尸体,突然泪水夺眶而出,哭泣着叫骂道:“贱人,贱人,我们斗了多少年了....” “你,怎么就这么容易死了?!” “贱人,你起来啊,跟我再大战三百回合啊!” 痛骂不已,可脸上的那抹落寞的悲伤,却无法遮掩。那脸上的泪水,更是无法抑制。 慢慢地只是痛哭,哭天抢地,一时之间,状若疯魔。 秦川瞧她悲伤模样,也跟着感到悲痛。 好好的俩师姐妹,为了男人,弄成这样的结局?! 真是何苦呢?! 秦川哀叹着,上前扶住天山童姥,想安抚她的情绪。 突然,感到身后一阵疾风刮过,还没反应过来,背部便被人重重打了一掌,拉着天山童姥跌飞出去了。 秦川急忙爬起来,将童姥挡在身后,回头看,却是李秋水立在了两人刚才的地方。 天山童姥醒悟道:“贱人,你装死,是《龟息功》!” 秦川这才恍然大悟,暗骂自己愚蠢。 却见李秋水手中握着童姥的瓷像,目沉如水,死死地盯着看。 她语带冰冷,柔声道:“师兄,你为何留给师姐这么一个玩意?!” “你怎么不想着我,难道我们夫妻多年,一点也想念我吗?” 她边说,边手攥着瓷像发力,似要将它捏个粉碎。 天山童姥大惊失色,急叫道:“贱人,你要干嘛?” “你要是毁了那瓷像,我便要将你碎尸万段....” 李秋水冷笑道:“师姐,你如此在意这瓷器,我偏偏要毁了它....” 秦川见状,知道她冷酷无情,说得出做得到。 忙叫道:“李秋水,你住手!” “无崖子,他也留给你了一个瓷像!” “什么?!”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听到这话,齐声惊呼。 不同的是,天山童姥的声音是愤怒,李秋水的声音则带着惊喜。 秦川朝着愤怒的天山童姥苦笑两声,从角落中包裹,取出另一个瓷像来。 那瓷像也不过鸡蛋大小,但却是个白衣女子,身材高挑纤细,裙纱随风摆,极具窈窕之态。 李秋水见状,狂喜道:“是我,瞧那模样,就知道是师兄为我做的。” “快,快,丢来给我....” 秦川正要丢给她,却被天山童姥一把夺去,她厉声叫道:“想要?做梦去吧....” 愤怒至极的她,也不顾她那红色瓷像的安危,左手“咔嚓”一声,将那白衣女子瓷器给捏碎了,随手丢在了地上。 两个女人像是疯了一样,李秋水狂声惊叫,天山童姥狂笑不已。 秦川又气又无奈,叹息低头,瞧见那碎了的白色瓷器,里面似是东西。 忙捡了起来,发现是一团材质特殊的布。 而,里面似乎包裹了什么东西。 第127章 恨终人散 李秋水见白色瓷像被童姥捏碎,顿时悲怒交加。 “呀”的疯子般尖叫一声,也狠狠地将手中红衣瓷像捏碎,甩至一边,发疯般地攻向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见她的瓷像被捏碎,亦是怒不可遏,踉跄着前冲,跟李秋水拼命。 两个女人,俱是陷入癫狂一般,不顾各自伤势,又打作一团。 “砰砰”气劲交击,肆虐满场,周围的冰块被激得四分五裂,胡乱激射。 两人更是毫不闪避,拳拳到肉,骨裂吐血之声,顿时在黑暗中的冰窟中,不绝于耳。 秦川见状,又气急又无奈,索性暂不插手,忙将地上白瓷像碎片中的那团布,捡了起来。 打开一看,赫然是一件女子发钗,颇有些厚重华贵。 而,那团布上,凹凸不平,似是写着些字。 他心中一动,忙窜出去,捡起那红色瓷像,拨开碎片,也发现一卷布。 而,里面则是一个冬枣大小的玩意,由一层蜡壳包裹。 再摸那布上,似是也有些文字。 此时,秦川醒悟过来,原来瓷像中,都藏着无崖子留给两人的东西。 心念闪转,忙回转身,身形疾动,朝着两人冲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两人穴道。 论说,以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的武功,哪会这么容易中招? 是因为两人都被秦川吸收了一半的功力,刚才两人鏖战百招早已伤势颇重,这会又是一番不要命的激斗,伤势更重,早已如强弩之末。 秦川点住两人之后,也不顾天山童姥破口叫骂,将她扶着一边坐下,随手点了止血穴道。 之后,他才解释道:“姥姥,你瞧瞧,瓷像之中,藏了东西。” “想来是无崖子,留给姥姥的礼物.....” 一听这话,天山童姥神色一怔,忙慌乱地说道:“是什么?!” “拿来,快拿来,给我看看。” 秦川忙将颗蜡丸递了过去,之后又取了火折子点燃起来。 登时,黑暗的冰窟,有了一股微微的亮光。 天山童姥将蜡丸拿在左手中,微一用力,“咔擦”,蜡丸裂开,飘出了一股奇特的药香来。 她讶道:“这,这是什么药丸?” 秦川忙仔细瞧布上文字,不过是寥寥两行。 ““天香造化丹”,历时十五年,方得始成,献于师姐回复盛年。” 瘫在一丈外的李秋水闻言,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厉声叫道:“什么?是“天香造化丹”!?” “师兄竟然为了你,耗费十五年,制成了师门传说中的“天香造化丹”?!” “不可能,不可能的.....” 秦川听得有些糊涂,却瞧见天山童姥身躯微微颤抖,忙蹲下查看,却发现她苍老憔悴的脸上,已满是泪水。 那泪水如瀑布一般,肆意滑落下来。 秦川惊道:“姥姥,你,你怎么了?” 天山童姥眼泪不停地流,眼中却闪烁无比激动和幸福的神采,她颤声说道:“师弟,他心中是有我的,是有我的....” “我当年练功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被这贱人惊吓,导致走火入魔,虽未丧命,但身躯再也无法发育,只能如幼童一样。” “当时,我便查师门典籍,发现历代先辈曾有人有类似经历,师门有一“天香造化丹”,巧多天地造化,可以重新塑造血肉筋骨。” “但,典籍中只记载此丹药极难制成,耗费珍贵材料,可达数百种;耗费时间,至少十年有余。” “更可惜的是,典籍记载药方早已不慎遗失.....” 天山童姥眼中泛着幸福的泪水,喃喃道:“定是师弟,遍查门派典籍,更是查了我逍遥派的多处密洞,才找到了药方.....” “更是耗费的十五年,才制成这药丸....” “他为人腼腆,生怕我说落他不我听劝、被李秋水这贱人哄骗,所以才不敢来见我,只敢以这种方式,将药丸和心意给我.....” 说到这,她又哇哇痛哭起来:“师弟啊,你,你怎么不知我的心意,只要你肯回来,我怎会再责骂你.....” 李秋水闻言,不肯相信地摇头道:“不可能的,师兄爱的是我....” 她猛然瞧见秦川手中另一团布,骤然醒悟道:“那臭小子,你手上的,是不是从我那瓷像中,取出来的?” “是什么?快拿来给我看?” 秦川冷哼一声,也不搭理她。 李秋水伤势颇重,起身两次都跌翻在地,情急之下,只得艰难地爬向这边。 口中更是向天山童姥讨饶道:“师姐,师姐,求你让我看一眼,留给我的,到底是什么?” “让我看一眼,看过之后,要杀要剐,任你处置。” 天山童姥苦恋无崖子一辈子,都没有回音,这伤重临死,却发现无崖子竟然暗中耗费十五年时间为她研制恢复身体的药丸,顿时一片痴心得到了回报,并没有错付。 心中憋了一辈子的怨恨和怒气,倏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一片平和与安慰。 她瞧见李秋水伤重难支和那副哀求模样,不由得心生怜惜,不知为何对她的怨恨,淡了许多,只觉她跟自己一样可怜。 她叹声道:“争了一辈子,难道还要阎王那,接着争吗?” “秦小子,打开让她瞧瞧....” 秦川哼了一声,揭开布来,里面的女子发钗,露了出来。 造型与寻常的蝴蝶钗、蜻蜓钗、凤凰钗,大不相同,竟然似是一株树丛。 金色的树杈上,结着三朵白花,更挂着七八颗绿色果子。 白花似是白玉雕成,绿果似是红宝石。 秦川将那布上的字,读了出来: “万般回首化尘埃,只有青山色不改。” 李秋水瞧着发钗,听着那话,顿时呆了,突然眼神绽放出喜悦的光芒来。 她欢喜地如同一个单纯少女一般,叫道:“师兄,师兄他原谅我了....” “这是我跟他隐居无量山谷底,他亲手为我做的发钗。” “他这话的意思,是以前不开心的事情淡忘了,只记得当年我们隐居在幽谷的美好景象......” 说话间,她似是因为激动而大声咳嗽起来,她朝着天山童姥呼喊道:“师姐,我太傻了。” “好好神仙眷侣岁月不过,我非乱吃什么飞醋.....” “你对他那么好,他分一些爱给你又如何....” “既然彼此有情,一夫两妻又如何?” “总好过这样,争斗一辈子,结果咱俩都蹉跎了岁月,荒废了本该有的逍遥岁月啊....” “多少年,没有快活,没有逍遥了....” 她大声咳嗽着,眼中也显出迷离之色,喃喃道:“师姐,我们是逍遥派弟子啊,可除了武功,哪里得了逍遥一世的洒脱?!” “我,我对不起你啊.....” 她情绪激动,似牵动了伤口,突然狂喷一口鲜血,一头栽翻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天山童姥早已被李秋水的话语所触动,见状大惊失色,急忙起身爬向李秋水,却伤重难行。 她满脸悲伤,颤声叫道:“师妹,师妹啊......” 秦川飞闪过去查看,发觉李秋水背部右下方插着一截冰块,显是先前撞翻在冰块上,无意间插入的。 仔细检查之下,李秋水已然是没了呼吸和脉搏。 秦川叹了口气,叫道:“姥姥,李秋水这次是真的死了......” 天山童姥闻言,身躯疾颤,心中忽然被割了一块一样,失声悲呼道:“师妹啊,师妹.....” 这个九十多岁的老人,再也没了往日的仇恨,颓然地坐在地上,为这个又恨又爱的师妹,大声痛哭起来。 这哭声,又仿佛是在悔恨和追忆。 悔恨和回忆那些因嫉妒、意气而蹉跎的美好岁月。 第128章 天山脚下救伤女 灵州北侧的牛角山上,一阵寒风吹过,枯黄的乱草仓惶低头。山林树木树枝摇曳,枯叶满地,一片冬季的萧瑟景色。 秦川赤裸着上身,在一条河边清洗伤口。 酷寒的水,泼在身上,他非但不觉得寒冷,反而身上泛起一阵阵热烟起来。 李秋水死后,秦川背着天山童姥冲出冰窖,遭遇李秋水心腹高手的围堵,一番狠烈厮杀,才在皇宫侍卫合围前,逃了出去,隐匿在牛角山上。 秦川喘着粗气吐出一口血沫来,疲累欲死,索性泡进了河里,歇息起来。 足躺了半个时辰,才爬了出来,以《天山六阳掌》的中阳劲掌力,烘干衣物,土洞中寻了两只野兔,才调头回去。 待他转过一片树林,抬头一看,心中一惊。 呀,姥姥呢? 原来在躺坐在那个大树下的天山童姥,竟然不见了踪影。 而,他的包袱和孟德剑,却仍旧放在地上。 他心中发虚,以为在冰窖中自己趁她和李秋水激斗时,暗算李秋水的事情,被童姥发现了。 姥姥,莫非以为我也会暗算她,所以提前跑了?! 没错,冰窖中,童姥和李秋水两番激战,看似打成平手,实则秦川在黑暗中摸了些碎冰,小冰块弹击大冰块摔砸李秋水,分散她注意力,让童姥趁机击伤了她几处。更以“生死符”手法击中李秋水,延缓了她的出手速度。 为什么这么做? 哼! 李秋水非死不可! 她跟天山童姥截然不同,天山童姥虽然脾气火爆,但算不得恶人。 而,李秋水,则截然相反。 光想想她当年勾引了那么多少年面首,之后毫不留情地全部杀害。又因为吃丈夫醋,便勾引丈夫弟子,还联手将丈夫打成重伤。 便知这个女人,虽然话语温柔,实则是一个彻彻底底冷血自私、且极端情绪化的人。 自己在天山和西夏皇宫几次三番得罪她,而且更是吸了她一半内力,她当时不恨,事后会不恨?! 而且,她那个姘头丁春秋,跟自己已是势不两立,生死大仇。 若她那天联手丁春秋暗算自己怎么办? 若她抓自己一个女人,威胁自己怎么办?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秦川不知道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会不会如原着一般气绝,但他不想天山童姥死,又怕天山童姥起了师门情要救李秋水,索性便暗中施了手脚。 他松了口气,环顾四周,不见天山童姥的影踪,忽然发现泥土地上写了一片文字。 秦川瞧了两眼,才知道天山童姥竟然真不告而别了。 不过,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 童姥留言说了三件事。 第一件,是她受伤颇重,心中又有未了之事,便离开独自觅地疗伤且处理私事。 第二件,童姥将灵鹫宫权力的象征“灵鹫令”铜牌,留了下来,让秦川当做信物带着,去解救灵鹫宫弟子。 第三件,童姥提到关于解除《金刚般若掌》隐患之事,让秦川去灵鹫宫寻找婢女梅剑,由她助秦川去医书秘洞寻找相关医书。 秦川瞧自己的包裹,上面果然有一块铜牌。 这“灵鹫令”铜牌,入手沉甸甸的。 样式奇古,正面绘着一只翱翔天际的苍鹰,背面则刻着灵鹫二字。 秦川叹息一声。 天山童姥脾气虽怪,但是对自己却极好。更是将《天山六阳掌》、《生死符》、《天山折梅手》等武功,都传给了自己。 天山之围,非解不可! 这既是帮童姥救灵鹫宫下属,更是要阻止慕容复和“剑神”卓不凡等人。 “剑神”卓不凡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慕容复更是对自己早暗有成见。 若是这两个人,发现了天山童姥的武功秘洞,那《天地长久不老长春功》、《北冥神功》、《小无相功》都会落入他们手中。 以慕容复的狭窄心胸,也必然会杀自己。 无奈之下,又歇息了一个时辰,便赶忙上路。 一连几日,冒着冬季寒风匆忙赶路,终于赶到了天山脚下。 那杂乱草丛中,躺着不少尸体。 好些长相凶恶、江湖草莽装束的男子尸体,想来是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岛的人物。 而,穿着灰绿色宽大武士服的年轻女子,则是灵鹫宫弟子。这些女子,死状极惨,更有多人衣衫俱烂、腿部泛血,显是死前被歹人凌辱。 秦川看得又急又气,一股怒气冲上心头,施展身法,飞掠上山。 他脚踏树枝腾跃而行,不知奔行了多久,在一处山道转弯处,却听到远处树林中似有人声。 秦川心中一动,忙奔了过去,兵器激斗的声音传了过来,更有男子的淫笑声,令人作呕。 他顿时心急如焚,闪过几棵大树,却见一个穿灵鹫宫武士服的女子,慌慌张张地转过一棵大树,朝着自己方向,一拐一拐地逃来。 后面追兵的声音,飘了过来:“嘿嘿,美人,哥几个在天山,追了足足三天了,你跑不了的....” 秦川正眉头一皱,却见她女子已瞧见了,脸色登时大变,随即银牙一咬,怒容满面,猛地腾身而起,手中钢剑狠狠地朝着秦川劈来。 “恶贼,我跟你们同归于尽....” 秦川知她是将自己误认为恶人同伙,也不生气,反而为她还完完整整存活,感到高兴。 这女子,年纪不大,估计十八九岁,脸若银盘,眉如秋山,虽有些蓬头垢面,但依旧可见容貌俏丽。 正瞧见,三个恶汉也从后面追了过来。 秦川身形疾闪,躲开了那女子怒气冲冲的一剑。 那女子哪里甘心遭擒受辱,眼带绝望,一脸决绝,挥动钢剑,胡乱地劈砍向秦川。 秦川也不进攻,只是轻松闪避。 却听一个恶汉厉声喝骂道:“小子,你是哪个山头的?” “这女人,是哥几个的,休要插手!” 秦川哈哈一笑,闪过那女子一剑,右手五指翻转如花绽放一般,朝着奔至三丈内的三恶汉,手指虚空疾弹。 一股无形气劲闪电般击中三人,那三恶汉惊叫一声,身子一震,便呆立当场,无法动弹了。 秦川心中得意,这手《幽兰拂穴指》,还是在琅嬛玉洞学的,只点过一丈内的王夫人一次穴道。 没想到,自己得了无崖子、天山童姥、李秋水内力后,竟然随意一点,三丈距离的人,也能虚空点中穴道。 那三个恶汉不知好歹,破口大骂:“臭小子,敢施妖法,有种的,跟大爷真刀真枪较量....” 此时,那女子立在一旁,已明白误会了秦川,脸上一片羞红。 秦川沉声说道:“这三人被我点了穴道,要杀要剐,任你处置。” 那女子闻言,眼睛一亮,气势大振,二话不说,提剑奔了过去。 三恶汉还未来得及求饶,便被那女子狠狠地削断了四肢,随即更挑瞎了三人眼睛,最后才一剑刺死。 手段虽残忍,也足见心中之恨。 那女子奔到秦川面前,正欲跪倒谢恩,却因疲累和伤重而晕倒,一头朝着地上栽去。 秦川忙将她抱住,双掌紧贴其后背,输入内力救治她。 这女子只觉一股暖流涌入体内,只觉浑身一阵暖洋洋,伤痛也减轻了不少。 她流着眼泪,哭求道:“谢大侠救命之恩!” “还请大侠出手救援我姐妹,不久前风雷鼓响起,说明灵鹫宫还剩最后一道关口。其他关口俱被破了,姐妹们在灵鹫宫快顶不住了....” 听到还有一道关口,秦川心中反而放松下来。 这女子发际凌乱,粉嫩俏脸上沾着不少尘土,神色极为疲惫。 秦川心生怜惜,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答道:“小女子唤作兰剑!” 兰剑?! 秦川一愣,问道:“那梅剑,是你什么人?” 兰剑眼露惊讶之色,回头瞧向秦川,忙答道:“她是我孪生姐姐!” “大侠,你认识她!?” 秦川心中一喜。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正愁找不到去灵鹫宫的路呢! 第129章 再见虚竹 “啊,你好狠!” 最后一个人也被秦川洞穿了心口,灵鹫宫第一关关口的二十个叛乱者,全部伏诛。 秦川冷笑着,用尸体擦拭孟德剑上的血污,也不说话。 躲在不远处的兰剑,玉容泛着红霞,一双眼眸忽明忽暗,不住地急促喘息,显然被秦川出乎意料的身手以及狠辣的杀人手法所震撼。 那身高两米多的巨汉,是三十六洞之一的岩土洞洞主泰尔扎,他手持一对圆盘打的两刃斧,力大无穷,劈砍如风,不知多少江湖豪杰被他几斧砍成两半。 而,秦川正面硬刚,只一剑便削断了泰尔扎威压如山的双斧,更将他巨大的身躯削成了两截,五脏六腑散碎满地。 其他十几个叛徒,连逃都来不及,便被秦川如风般斩杀。 冷风中,兰剑浑身颤栗,既害怕又激动,一双俏目全数投注在秦川身上。 之前,当秦川拿出“灵鹫令”告知是天山童姥派他回来救援,兰剑还心中担忧,纵然秦川武功不错,但叛乱者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多达千人,更又不知名江湖高手从旁协助,秦川一人如何抵挡了了。 但,此刻,瞧见秦川出手,以及犹未全力出手的从容模样,令她信心重燃,不再担忧童姥抛弃了她们。 两人也不多话,各持利剑,一前一后,越过高墙上的破口,在一片尸体血污中,飞掠向第二关。 秦川站在尸体堆中,瞧着眼前的拱门和高耸的城墙。 兰剑一拐一拐走到他身旁,神色黯淡地说道:“要去灵鹫宫,必须通过三个关口。” “这第一个关口,是将陡峭斜山改造成高墙,只有这个拱门长廊可通过。而我灵鹫宫弟子已将宫门后二十米斜坡长廊,用乱石堵死。” “至于高墙,足高十米有余,墙体遍布苔藓,湿滑无比,再配合强弩守护。” “这一关,可谓是小天堑!” 她瞧着满地的同门尸体,眼泪忍不住地洒了出来,哽咽道:“哪知,叛乱者早有准备,多名轻功高手鞋底,不知涂了什么东西,脚踏墙体时竟然能减少湿滑。我灵鹫宫弟子还在惊愕着胡乱放箭,却有两名高手越了过来,狂散毒粉。我诸多的姐妹纷纷中招,瘫倒在地。” “拼死激斗之下,还是丢了第一关,多数弟子愤怒不屈,为免受辱,纷纷跳下城墙摔死了.....” 秦川面容平静,闭了眼睛,暗自压抑体内的愤怒,心中却是一阵悲凉。 这尸横满地的年轻女子,死的真冤屈.... 秦川睁开眼睛,冷声道:“走,我们得抓紧时间......” 说话间,便将兰剑背在了背上,飞身朝着前面的弯曲山道奔去。 兰剑腿部受伤,在山脚第一次被秦川背着,还心有抵触,而此时趴在秦川背上,却完全变了心情。 只觉无比安全,一颗惊跳不已的芳心慢慢地安稳下来,莫名地觉得这个男子臂膀坚实、值得倚靠。 沿途上,山风更加冷冽,时不时地卷来些雾气。 山道上,左右灌木丛中,不时可见各种尸体,血腥味聚集不散。 两人绕至山背面,来到第二个关口,竟然是一处悬索桥。 只是,此时,悬索桥四根粗大铁链,只剩下两根,桥上铺的木板,破裂不堪,十不存一。 下方,则是百米的深谷,掉落下去,非死不可。 对面则是天山另一座高峰,更加威武,高耸入云。 兰剑叫道:“姐妹们,只来得及锯掉两根铁链,要不然叛徒们决闯不过第二关....” 她话没说完,便被秦川拦腰抱起,腾身疾踏铁链,空中起落两次,掠向对面山头。 兰剑只觉上下起落,如在云端一般,忙挽住了秦川的脖子,闭上了眼睛。 秦川被她两条温软的玉臂缠绕,香气入鼻,心神一荡,忍不住咧嘴轻笑起来。 兰剑瞧他模样,猜到他所想,先是脸飞红霞,芳心剧跳。 她羞涩之后,随即闪着明亮的眼睛,叫道:“秦大哥,你若能解了灵鹫宫之围,我便跟了你,为你暖床叠被,如何?” 秦川只觉得她性子较为直爽,没想到这样大大咧咧,闻言一愣,下意识地笑着摇摇头。 兰剑正要继续说话,秦川耳根一动,叫道:“走,西北方向,有动静....” 秦川背着兰剑,急速奔过转弯的树林,山崖方向一片嘈杂声传了过来。 “哼,武功这么低微,竟然还想去救人.....” 秦川放下兰剑,探头看去。 却见,山道转弯后,向下而去,一路延伸到山崖边。 那里的尽头,是一座孤悬山崖外的凉亭。 那凉亭中,似乎有一个女子,倚靠着柱子,不知是昏迷还是坐着,看不清容貌。 凉亭连接山崖的,是条约两丈长的山道。 此时,正被一个灰衣人把持着。 而,他面前则聚集了二十多个叛乱者,轮番冲击,想要冲过去。 还好,那突出山崖外的山道极窄,只容一人站立。 那灰衣人占了这个地利,正胡乱挥舞着一对铜锤,才勉强守住凉亭。 “臭和尚,别以为你是出身少林寺,我们就不敢杀你,大不了推到天山童姥身上就是了.....” 秦川心中一动,想起一个人来。 “弟兄们,再放暗器,招呼他....” 一阵暗器洒去,那灰衣人忙用铜锤挡住面门,但手臂、腹部已然中了几支暗器,身形踉跄欲倒。 秦川定睛一看,那灰色人,果然是身穿灰色僧袍的虚竹。 此时,他身上僧袍早已破烂不堪,满脸是汗,气色衰败,正气喘吁吁,似是随时要坚持不住。 他面前的二十来个叛徒,七嘴八舌地叫嚣着: “小和尚,赶紧让开,大爷们放你一条生路....” 虚竹气喘吁吁地劝阻道:“你们已经杀了很多人了,不要再杀人了....” “放过她吧,她已经受重伤了....” 有叛徒大声叫道:“臭和尚,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她是童姥的贴身四壁之一,平时为虎作伥,不杀她,怎解心头之恨?” 又有人哈哈笑道:“小和尚,那么多人,你不救,偏偏要救她,莫非是瞧见她美貌,动了凡心.....” “就是,就是,你刚才已锤杀了我们几名兄弟,为了女人破了杀戒,是要下地狱的!” 兰剑听到这话,想到自己被秦川所救,偷瞧了秦川一眼,只觉脸上滚烫。 秦大哥,他怎那么巧救了我,是不是也是瞧我美貌,喜欢上了我.... 正胡思乱想间,却听秦川低声道:“躲在这,瞧好了.....” “教你一套剑法,日后好自保.....” 早已一个展翅而跃,跳了下去,随手捡起地上一把铁剑。 他朗声叫道:“看我用《星河落雨剑》,宰了这群败类.....” 那二十来个叛者,回头看,见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哪里放在眼中。 嘿嘿狂笑,早有五六个恶汉,挥动着兵器,冲了过来。 却见秦川不闪不避,甩动手中铁剑,急速施展出《星河落雨剑》来。 借助脚步,前挪后移,左闪右往,剑招疾快无比。 时而大开大合者,如星河倾泻,声势浩大;时而剑走锋,如山岳斜击,诡异难料;又时而轻灵巧妙,又似细雨绵绵,无孔不入。 不过半盏茶功夫,惨叫声连连,叛徒全部被秦川杀尽。 秦川含笑走向凉亭,疲累不堪的虚竹瞧得清楚,眼露喜色,惊喜道:“秦小哥,是你......” 瞧见虚竹满身是伤,秦川心中有些愧疚,毕竟是他夺舍了虚竹的奇遇。若是虚竹得了无崖子七十年功力,这些三流的江湖人物哪里是他对手?! 秦川每每见到这个志诚的虚竹小和尚,便觉心情愉悦,忍不住一把抱住,拍打着他的肩膀,叫道:“虚竹大师,你胆子那么小,你跑来这种场合,凑什么热闹?” 却听“啊”的几声,虚竹手臂颤抖,面露痛楚。 秦川这才想起他有伤,忙检查了他手臂,说道:“还好,只是皮外伤....” 说着,便又掀开他衣衫,检查他腹部伤势,却见虚竹如被蛇咬了一样,慌乱回退。 秦川纳闷道:“怎么了?” “是不是可疼?” “我刚才见你腹部中了几只暗器....” 虚竹脸色通红,忙推脱道:“不用,不用,没有,没有.....” 秦川瞧了边上的兰剑,她也是一脸的疑惑。 却听那凉亭中,飘出一个温柔的女子声音:“兰剑妹妹,是你吗?” 便见凉亭中那女子,扶着柱子,瞧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流血过多,秦川只觉那女子肤色极白,瓜子脸配上细柳眉,极为一股楚楚动人的风情。 兰剑眼睛一亮,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叫道:“菊剑姐姐,是你,你还活着?” 菊剑? 她是跟兰剑并称灵鹫宫四大婢女的菊剑?! 秦川脱口问道:“咦,不是说灵鹫宫四大婢女是四胞胎吗?” “你们俩怎么长得不一样?!” 兰剑和菊剑俱是一愣,噗嗤笑了出来。 兰剑笑得花枝乱颤,解释道:“秦大哥,哪里听得江湖传言啊?” “我跟梅剑是亲姐妹;菊剑和竹剑是亲姐妹....” 秦川挠挠头,苦笑两下。 这天龙世界,要不是因为自己的穿越有所变化,要不是平行世界,先前有那么多不一样了,再来这点,又如何? 秦川也不多话,却瞧虚竹扭捏神态,便靠近细瞧。 却瞧见虚竹破烂的灰色僧衣,里面透着一抹大红色! 莫非他受了重伤,怕我伤心,不敢跟我说?! 忙抬手疾速一抓,”刺啦“一声,破僧衣被扯烂了。 虚竹里面贴身穿的,竟然是一件深红色的软甲。 制工精良,极为华美! 更有金丝镶嵌其上! 只是,这么一件华美达软甲,贴身穿在一个肤色黝黑的汉子身上,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兰剑见状,惊讶道:“咦,菊剑姐姐,这不是姥姥赐给你的红丝甲吗?” “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怎么穿在了这个小和尚身上?” 却见菊剑面色泛红,低头不语,兰剑豁然大悟,欢喜道:“是啦,姥姥当年替你算过一卦。” “日后得到你红丝甲的男人,则必然是你的如意.....” 羞红满脸的菊剑,忙叫道:“兰剑,闭嘴!” 兰剑见菊剑又羞又臊,又瞧了瞧虚竹,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仿佛是姨母一般的宽慰笑容。 秦川瞧着三人,眼带疑惑,摊手无奈道:“三位,有什么事情,需要知会我一声嘛?” 第130章 大战一触即发 见秦川和那兰剑姑娘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虚竹一阵心虚,慌手慌脚地套上僧衣,垂头不语。 菊剑姑娘虽然满身血污,精神疲累,此时却落落大方朝秦川拱手致谢,并将两人的遭遇说了出来。 “二日之前,这第二关被攻破,姐妹们死伤逃窜。我被七八个叛徒一路追杀,还好遇见虚竹先生仗义相救。” “他背着我在这山上逃窜躲避,今早还是被人发现,围堵到这凉亭之中......” 兰剑一边检查她的伤势,一边问道:“那菊剑姐姐,你贴身穿的红丝甲,是怎么回事?” 她说的一本正经,但那闪烁的大眼睛却带着嬉笑之意。而那什么“贴身穿的”几个字,咬得上格外清晰。 菊剑满脸通红,忙拧了她一把,说道:“妹妹,你少胡乱聒噪....” 秦川此时才瞧过来,这菊剑被虚竹所救,似是产生了情意,才将敏感的贴身护甲脱给了虚竹穿。 嘿嘿,这菊剑一张瓜子脸,极为俏丽动人,体态也婀娜有致,只是不知她脱的时候,虚竹瞧没瞧见? 秦川想了想,看了看虚竹,嘴角带笑道:“虚竹先生,兰剑要给我带路,无法停留。” “这菊剑姑娘伤势较重,不如还是麻烦你妥善照顾。” “这山林隐蔽,不如寻了一处安全角落,为她包扎伤口。她背部有伤,估计自己无法处理....” 兰剑闻言,接话道:“是了,你看菊剑姐姐后背的绷带,绑得像个粽子,想来是自己瞧不见,胡乱扎的.....” 虚竹忙答道:“那不是,是小僧,小僧手笨....” 菊剑则更是羞得无地自容,白皙的俏脸红得如滴血一般。 兰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见秦川朝着眨眼,忙住了口。 秦川恐两人窘迫,反适得其反,忙不等他俩回话,拉着兰剑便往后山奔去。 “虚竹大师,等我解了天山之围,咱们再好好喝一杯....” 虚竹挠挠头,喃喃赞道:“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真是条好汉.....” 却见菊剑呆愣原地,神情低落,忙问其故。 菊剑眼神忽明忽暗,面有悲伤,低声道:“你可知,他刚才所示的“灵鹫令”,代表什么?” “童姥共有三种规格的“灵鹫令”,偏偏给了他这一种.....” 虚竹挠头道:“那块铜牌,有什么特别?” 菊剑答道:“童姥曾说,日后持有此令者,便是灵鹫宫下一代主人。” “主人若为女,我四人可为侍婢;主人若为男,我四人可为侍妾....” 虚竹“啊”了一声,顿时神情踟蹰难安。好一会儿,才双手合十,面色泛苦道:“秦施主,心地善良,年少英雄,确是女儿家的良配。” 听到这话,菊剑“唰”的一下,眼泪涌了出来,咬着朱唇,跺脚道:“你,你真这样想?” “我,我对你的心意如何,你难道不知?” 虚竹闻言,心中一种激动,也觉一股莫名的悲伤。 正要说话,却听远处摇曳的竹林间,传来一个阴森的笑声来。 菊剑大惊,急叫道:“谁,是谁?” 只听一阵破口之声袭来,虚竹忙挺身挡在前面,将两个铜锤,舞得风雨不透。 “铛”的一声,似是什么东西击中了铜锤。 虚竹“呀”的一声,被一股泰山巨力震翻在地,铜锤掉落,双手乱颤生疼,依然是虎口被震裂。 菊剑惊得俏脸煞白,忙捡了把剑,将虚竹护在身后,警惕地环顾四周。 那阴森森的声音,又飘了过来:“不知死活的东西,哪里不能卿卿我我谈情说爱,非要在这危险之地?!” “还不快滚?!” 那这个声音冷酷无情,犹如乌鸦桀叫一般,极是难听。 菊剑这才明白对方并无恶意,忙跪地朝着声音方向,磕了三个头,扶着虚竹逃入了另一边的山林中。 .......................... 秦川则抱着兰剑,一路狂掠,有山踏山,有树踩树,如流星一般,在山道上奔驰。 兰剑躺在他怀中,感受秦川的男人气息,一颗芳心忽上忽下, 尽数牢牢拴在秦川身上了。 山林杂陈,草木皆枯,山道尽头,便见第三个关口。 雾气蒙蒙之间,山风翻卷之际,便见一条宽约三十丈的沟壑,将山隔为两块。 秦川低头瞧那沟壑,下面深约二十丈处,竟然是一条大河。 河里胡乱地竖着几个山柱,要想过河,非得踩着这几根仅可容一人张立的柱子,跳跃而过。 秦川还瞧见河里有十多具尸体,起起伏伏,却始终没有被河水冲走。 兰剑解释道:“平日,我们会在柱子上,铺上木板往来。敌人来袭时,则抽了木板,以强弩狙击过河之人。” “那河里,放置了许多铁刺板,有的敌人掉落,会尸体挂在上面。” “秦大哥,快,快跳去....” “这会雾气蒙蒙,对面即使有弓弩戒备,也一时发现不了....” 两人飞速跳跃而过,待十个叛徒听见声音赶来,被秦川随意斩杀。 眼前左右各有一座山道,中间山体中,则嵌着一个大石碑,刻着灵鹫宫三个字。 奔至灵鹫宫大殿前,早已有数百江湖人物围在殿门前,依稀能听到里面的咆哮声和女子的叫骂哭泣声。 秦川冷哼一声,再不停顿,抱起兰剑,腾身而起,脚踩着人群,飞掠入大殿。更是狠狠地飞去一脚,将拿着鞭子正鞭打多数跪地女子的壮汉,踢飞撞上墙壁,脑袋破碎而死。 从入殿、着地,再到欺身靠近,最近一脚将持鞭人踢死,一系列动作飘若惊鸿、迅疾如电,纵使少数洞主岛主及时反应拦击,出击的兵刃俱被秦川闪过。 “呀!” 满堂的人,对突如其来的秦川两人,均高呼讶异。 三十六洞洞主之一的乌老大,惊叫道:“是你?!” “秦,秦川,你怎么来这里了?” 兰剑洒着泪扑向跪着的众女,秦川双眼朝天,右手横持孟德剑,冷哼道:“奉天山童姥之令,前来救援灵鹫宫弟子!” 满宫殿的叛乱者听到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如同看白痴一般看着秦川。 乌老大身后洞主岛主们,好些没见识的,早已怒气冲冲,要上前击杀秦川。只是被略有城府的乌老大拦着。 秦川却只将目光留在左侧而立的数人身上,神色凝重。 那为首的,正是有“南慕容”之称的慕容复。他右侧后方,站着四家将和王语嫣。他左侧后方半步,则站着几个容貌扎眼的高手。 身穿青衫斜背宝剑的那人,面目清秀,长须飘飘,五十来岁年纪,想来就是剑神卓不凡! 其他几人,都非道士打扮。 这几人看着秦川,似是自重身份,均对他含笑点头。 秦川瞧见卓不凡左侧站立一个美艳妇人,体态妖娆,神态端庄,绝非一般江湖荡女可比。 这应该,是卓不凡的好友芙蓉仙子崔绿华。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嘴角露出笑容来,拱手朝着崔绿华,说道:“向芙蓉仙子问好!” 满场人都一愣,都瞧向了芙蓉仙子,猜测两人的关系。 芙蓉仙子也露出讶异目光,回礼道:“秦公子,你好。” 秦川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问道:“仙子门下,是不是有一位叫做独孤凤的弟子?” 芙蓉仙子眉头一皱,正要答话,却见一个细瘦汉子冲去人群,挥动着一柄宝刀,化作一道银练袭向秦川。 口中还骂道:“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敢阻拦我等大事....” 一旁有人叫道:“是红珊岛岛主海平威,他性急如火,稍不如意便出手伤人,一向骄狂自大,目中无人....” “嘿嘿,他一手《海浪破风刀》,凶悍刚猛,让他探探对方虚实吧.....” 秦川听得清楚,嘿嘿一笑,抖动孟德剑,扑了上去。 第131章 灵鹫宫中论英雄 “铛”的一声,秦川和海平威硬拼了一招,各退了两步。 秦川一愣。 他虽然只使了两三分力,但以孟德剑之力,对方那把暗红色的刀竟然没有被削断,可见不是凡物。 身形瘦小红珊岛主海平威,大笑道:“我这把红珊刀,是以千年红珊瑚混以稀有精金制成,断人刀刃,有如切菜一般容易。” “你那柄剑,竟然没被砍断,想来是把名剑。” “丢下剑,自行认输,我饶你性命。” 他话语狂傲,见秦川面露不屑,顿时大怒,施展《海浪泼风刀》中的一式“风翻浪涌”,化作连绵刀影,招式大开大合,卷向秦川。 秦川急闪躲避,海平威更是接连使出“浪涛如怒”、“疾风带雨”、“大风大浪”等刀招,刀光重重,闪烁满场,竟然将秦川逼得四处逃窜。 周边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等人,见海平威刀法高超、气势如虹,一时间占尽上风,纷纷狂喜拍手,大声喝彩。 “嘿嘿,海岛主虽然急躁,但是刀法却是出众。” “是啊,我们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若不是受到天山童姥的拘束,恐怕早就个个扬名天下江湖了,哪里还有别人什么事儿?” 这些人大声聒噪,目光更是瞧向了慕容复卓不凡等人,毫不遮掩自得与傲气。 慕容复目光一紧,眼睛中微露怒意。 而卓不凡却是叹了口气,与芙蓉仙子相视摇头,似乎对这群目光短浅的莽夫,极为不满。 慕容复身后的公冶乾,竟盯着场中,看海平威刀法犀利有如泼风,问向风波恶:“四弟,你也用刀,有几分把握能胜他?” 风波恶一脸乖张,嘿嘿叫道:“这人是个用刀的好手。” “刀法繁密如风,开合如浪,看得的我手痒....” “胜算嘛,恐怕最多三成。” 四家将的老大邓百川看了看他三位把弟,,轻声叹道:“这些岛主洞主之类,虽是草莽之流,粗俗凶恶,但个个武功不凡,或兵刃或招式,皆有出奇之处。” “我们四兄弟若是捉对厮杀,想赢恐怕也不容易啊!” 这番话,说得其他三人默默无语。 风波恶三人心中思索:以一敌一,胜算尚且未卜;以一敌二,顷刻必败。 都暗自感叹:江湖之大,高手真是如过江之鲫,层出不穷。富国大业,恐怕是道路艰难。无他,最多以死酬先祖。 那包不同哼了一声,问道:“王姑娘,这海平威的刀法,出自何处?” “可有什么破绽?” 王语嫣听到有人呼唤,如梦初醒,忙收回投注秦川身上的视线。 她略一思索,说道:“这红珊岛的人,应该是数百前红参帮的遗漏弟子。” “红参帮,这个门派有两套高明的功夫。” “他第三代先祖叫做何魁,在风浪之中练刀,练至刀如泼风、水滴难入,最后创下了《海浪泼风刀》。” “为了增强威力,更如海岛主所说,打造了这柄暗红色的红珊刀。” “另一门功夫,据记载是第七代先祖曾敬贤,他自创的《三十六式沧浪剑法》,配合他请专人锻造的沧浪剑,剑法施展起来,如浪击涛,练至大成时,可断风雨、卷风浪。” 芙蓉仙子瞧着王语嫣,眼中满是欣赏之色,含笑赞道:“王姑娘,你见识之广博,真是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这段时间,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王语嫣俏脸微红,却摇头说道:这海平威,恐怕败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他并不适合练这《海浪泼风刀》。” 众人面露不解,王语嫣解释道:“红珊岛的两套武功,历代掌门择一而练,皆是因各有限制。” “《海浪泼风刀》以刚猛为主,配合重逾百斤的红珊刀,大幅度挥砍,自然是气势更加彪悍,威力能尽所施展,” “但是,气力不足者,根本无法长时间舞动那把刀。” “你们看,那海平威身形瘦小,也不像力大的样子,按照他们的门规,他应该去练《三十六式沧浪剑法》。” “《三十六式沧浪剑法》,本就走灵巧路线,那把沧浪剑轻如无物,更适合他修炼。” “你们看,此时他脸色通红,招式略有缓意,可见气力快要用尽了。” 王语嫣继续说道:“我猜秦川公子,可能早就看出了这一点。” “所以,只守不攻,要不是想让他自行认输,要不说想看一看他的刀法。” 众人面露狐疑,秦川耳力极佳,听得清清楚楚。 他嘿嘿一笑,身形骤然斜仰,毫厘之间躲过海平威的“削浪三连击”。 海平威哪里想到对手能近在咫尺地躲过这招,用力过猛,身形不由自主地前倾。 他暗道不好,忙要回身。秦川哪肯再给他机会,早已鬼魅般地闪至他右侧,孟德剑剑柄重重点了他右外臂上的“臂臑穴”。 海平威只觉右手臂顿时麻木无力,“呀”的一声,丢了红珊刀,任它插入青石地面中。 他左手扶着右臂,满脸惊惧之色,望着秦川。 看着秦川气定神闲的模样,满场人俱是一片哗然。 在场耳力高明者听到王语嫣话的人,不在少数,此刻才真正相信下来。 见秦川无伤人之意,海平威满脸羞红,拱了拱手认输,捡起红珊刀,返回人群之中。 秦川提着剑,漫不经心地站在原处。 让对手尽情施展刀法,然后从容击败,这一分惬意和潇洒,真是令人心生忌惮。 围观的岛主洞主之流,瞧着秦川,原本嘻哈不屑的神情,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许多人已经认出他来,纷纷叫道:“是他,原来是他呀!” 有人问道:“他是谁?” “蠢货,那一晚,你忘了。” “天泽会四王之一的红王,伤在一个青年手中。” “原来,那青年就是这秦川呀。” 秦川环顾满场,淡笑道:”还有没有人愿意上前单挑的?” “不怕死的,尽管过来,接下来我可要杀人了....” 他话语平淡,却让满场的人听得极为刺耳,心中不舒服。 乌老大脸上阴晴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却见人群之中,有几条人影窜了出去。 有人认了出来,叫道:“是风林岛岛主黎洪、灵蛇岛岛主吕恒、长乐洞洞主杨修、赤焰洞洞主薛纲。” 四人身形不一,面容倒是相似,俱是一副桀骜模样,神情凶狠。 为首的风林岛岛主黎洪,手持一把粗重的长枪,叫道:“臭小子,现在我们是来寻仇,不是单挑。” “自己滚蛋,否则我们要你的性命。” 长乐洞洞主杨修,手持两把飞刀,胸前护甲上斜插着十二把飞刀,似乎是个暗器高手。 赤焰洞洞主薛纲,却是手持一对吴钩剑,寒光闪闪。 引人夺目的是,这对吴钩剑,与平常的,大有不同。却是少见的一长一短。 邓百川说道:“吴钩剑,本就走巧灵路数。这一长一短,别出机抒,更是巧险兼备,恐难以防范。” 而,最后那位灵蛇岛岛主吕恒,则手拿一卷长鞭。这长鞭,非黑非白非黄非灰,竟然是纯白色,隐有暗纹。 风波恶见四人模样,啐了口痰,骂道:“四个人一起上,好不要脸。” “还长短兵器齐用,真是不要脸到极致。” 黎洪四人置若罔闻,缓缓地走向秦川。 而王语嫣瞧着那吴钩剑和白鞭子,突然想起什么来,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看着场上的秦川,又偷瞥了一眼慕容复,一副欲言又止的矛盾模样,俱被芙蓉仙子瞧在了眼里,暗暗发笑。 第132章 以一敌四惊全场 见黎洪四人缓缓地围成环状,逼向秦川。 王语嫣心中莫名的着急,想要提醒,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斜看了一眼慕容复,更不敢贸然说话。 她神情复杂,看了看秦川,终是灵机一动,看着风波恶,柔声说道:“四哥,你一向好勇斗狠,喜与人争斗。” “日后你若是遇到这几人,交手时千万要注意,他们的兵器大有蹊跷。” 风波恶等四家将,都瞧向王语嫣。 那吕恒的白鞭,如灵蛇一般,翻卷无定,急速卷向秦川的下半身。 杨修的两把飞刀,“嗖”的一声,脱手而出,如寒光般袭向秦川胸膛。 一上一下,配合有度。 王语嫣急声说道:“四哥,那带有花纹的白色鞭子,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那应该是灵蛇岛《狂蛇鞭法》所用的白蟒鞭。” “《狂蛇鞭法》算不得极高明,但白蟒鞭却一样诡异兵刃。” “它看似光滑无比,可实际上,它上面挂满了剧毒的倒刺。” “许多高手自视甚高,习惯空手夺人鞭子,因而往往握中毒刺,下毒毙命.....” 秦川在场中听得清楚,他确实有意伸手夺鞭,一听这话,哪还敢侥幸,一个侧身,避了过去,又一个翻身,避过那两把飞刀。 连退两步,瞧向王语嫣,正巧与她的目光对上,窥见她脸色一红,忙避开了视线。 可眼中隐隐对自己似有关切,秦川不由得心思一荡,顿有如沐春风之感。 吕恒见自己屡试不爽的白蟒鞭,被人识破,心中又气又怒。丑陋的脸扭向汪语嫣,大骂道:“臭娘们,你是他姘头吗,竟然喊破我兵器的秘密?!” 王语嫣听到这骂声,微微低头,却也毫不畏惧。 黎洪甩动长枪,薛纲舞动一对吴钩剑,毫无给秦川喘息机会,左右配合着扑杀过去。 王语嫣见状,又强压心中的担心,柔声说道:“四哥,你再看那吴钩剑,右剑不过左剑的一半长,跟普通的吴钩剑大有不同。” “兵器,但凡大异寻常者,必有惊人之处。” “这是《薛氏钩法》,江湖之中,别无分号!” “这钩法,比起常见的,更是剑走偏锋,招式出人意料。” “你们日后遇上,切记兵器不可吴钩缠上。” “那长吴钩,钩刃可以分离,里面暗藏铁链;那短吴钩,则暗藏一蓬毒针。” “铁链缠敌兵器,毒针夺人性命,近在咫尺,难以防备,常有奇效,这是《薛氏钩法》的独门杀招。” 场中的薛纲见她喝破自己兵器秘密,面色一变。 落在黎洪和薛纲身后的吕恒,又破口大骂道:“臭娘们,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儿?” 慕容复瞧了王语嫣一眼,眉头微皱,不满地哼道:“语嫣,闭嘴,退后。” 王语嫣叫了声“表哥,我”,愈要解释,慕容复却早已转过头,不再瞧她。王语嫣见状,心中委屈,眼泪一下子涌现眼眶中。 杨修的飞刀,后发先至。 秦川只得闪身躲避,而黎洪的长枪则如蛟龙般,翻刺他的面门胸膛,如影随形。 秦川以《雾陨破云剑》的一式“黎明吹雾”,连击对方枪杆,欲震退对方。待到第三击时,却觉孟德剑被什么东西勾住了。 定睛一看,却是那薛纲,长吴钩钩头突然弹掉,一串铁链弹了出来,正缠住了秦川宝剑。 秦川刚要挣扎,又瞧见薛纲面带狰笑,右短吴钩钩头,竟如脱体而出,飞速射向自己胸膛。 “呀”秦川微惊,想起王语嫣的提示,放弃弯腰躲避的念头,丢了孟德剑,亡命一般,朝右前方疾窜而出。 这一闪,形如醉酒,又如身子失衡,却偏偏既快又妙,不仅躲过了可击破头部的长枪猛抽,更躲过了《薛氏钩法》暗藏的杀招。 “铛铛铛”,从短吴钩刃身暴袭而出的那蓬毒针,本要废了秦川下半身,此时却都射在了青石地板上。 黎洪和薛纲前后配合攻击,杨修在后方飞刀明袭,秦川的上中下三路,分明俱被照顾的妥妥当当。 “呀,呀!” 秦川竟然还能逃生,一连串的动作,有如兔起鹘落,在一瞬间完成,惊愕满场群豪。 黎洪四人哪里见到如此迅疾的动作,反应更是机敏无比,登时惊愣在原地。 秦川暗对王语嫣感激,因她的提示,才早有准备。 他落地瞬间,便已反弹回身,冲向四人。左手如兰花指一般,五指急翻,一股气猛然弹了出来,弹向那薛纲。 薛纲只觉气劲强悍,脸色大变,下意识抬起两个半截的吴钩抵抗,早慢了半拍,胸口啪啪轻响,几处穴道已被虚空点中,僵立原地,身体再也无法动弹。 而,秦川弹指气劲,刚一发出,右腕便轻抖,一掌拍向黎洪。 黎洪感到一股可怕的掌劲袭来,身后是杨修吕恒二个生死之交,不好随意躲避,忙举起长枪硬挡秦川的掌法。 哪知,秦川掌力呼啸而来,打向身旁几寸处,却倏地朝右侧微微转弯,绕过黎洪,朝他身后打去。 打偏了?! 黎洪愣了一下,手上动作也停滞下来。 哪知,却听到他身后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正是杨修的声音。 黎洪急忙回头一看,却见杨修踉跄着前扑而来,狂吐红血,左腰处似乎中了一掌! 黎洪和吕恒见状,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齐声惊叫:“什么?” “你的掌力,竟然会转弯?” “什么?怎么可能?” 围观的众人,纷纷也跟着惊叫喧哗起来。 眼力高明的,大有人在,十来个洞主岛主和慕容复卓不凡等人也看得清清楚楚,却有些不敢相信。 黎洪正惊愕间,却感背后气劲大作,顿时明白是秦川趁机偷袭自己。 他也是少有的高手,此时反而心神一定,也不回头,左腿轻扬,身形蓦地后仰,一杆长枪如蛟龙翻身一般,化作一阵如人大的旋风,奇袭秦川。 这一式,正是他《龙猛枪》的保命绝招“回龙旋风刺”! “好!” 围观的群豪见这一式,舞得密不透风,枪势惊人,似是有威压万物的气势,纷纷惊叫着拍手喝彩。 黎洪正心中得意,却骤感一股强劲无匹地掌力,击在他枪头上。 他尽数催发内力,却感难以抵抗。 只听“咔嚓”几声脆响,群雄瞧得明白,秦川双掌在胸中翻转如繁华绽放,随后掌力轰然地而出。 竟然将那枪头拍碎,又一口气将枪杆拍成两段,弹向空中。 更是马不停蹄,近身上前,右掌狠狠地拍中黎洪头顶。 “啊!” 黎洪发出一声震彻全场的惨呼,摔落在地,身体抽搐数下,便已毙命。 他头骨碎裂,血洒地面,双眼圆瞪,显是死不瞑目。 一击得手之后,秦川毫不停留,冲向那幸存的吕恒。 秦川瞬间连败三人的身法武功,吕恒哪见过这等场面,吓得瑟瑟发抖。 见秦川扑来,心一横,将白蟒鞭胡乱挥动起来,一丈之内全是鞭影子,要将秦川冲势挡一挡。 慕容复卓不凡等人,早已瞧得变色。 两人相视一看,目有所思,均在猜想若是自己,会如何以一破四。 却见秦川飞掠而起,右手朝身后反手一抄,那从空中掉落的半截枪杆,就被抄在了手中。 慕容复和卓不凡,齐声脱口叫道:“不好!” 秦川早就一气呵成,闪掠上前间,恶狠狠地将枪杆甩向对手抖出的万千鞭影。 吕恒哪里来得及停下蟒鞭,正打在枪杆上,缠得结结实实。 “呀呀呀!” 四家将和乌老大等群雄,这才反应过来,惊作一片。 秦川早已闪至面前,右手嗖嗖拍出五掌,攻向吕恒。 吕恒一咬牙,索性丢了长鞭,双掌齐出,迎了上去。 对了两掌,已是鲜血狂吐,如遭巨锤击打。 后面三掌,再无力抬臂抵抗。 腹部胸口连挨了三掌,惨叫着踉跄后退,仰面倒地,胸骨俱碎,惨呼而死。 秦川冷着脸,在众人注目之下,缓缓回身,将穴道被制僵立的薛纲,一掌拍破头颅击毙。 之后,走向腰部重伤匍匐在地的杨修,杨修惊惧哀求 “饶命!”,秦川一脚踩碎了他胸膛,后者惨嚎吐血而亡。 叛变的群豪见状,惊得是满场无声。谁能想到,短短三十招之内,秦川竟然接连杀了四个高手! 让人,如何能够不惊?! 连慕容复卓不凡等人,也脸色难看起来,忌惮无比地瞧着秦川。 秦川傲然而立,环顾满场,杀气四溢。 兰剑欢喜地抓紧姐姐梅剑的手,激动不已地叫道:“姐姐,他叫秦川,是童姥派来救我们的。” 梅剑也是满脸惊愕,看着秦川,看着欢呼雀跃的妹妹兰剑,心神激荡之余,却又莫名地泛起一股难言的落寞来。 第133章 芙蓉仙子 众人俱是惊讶不已,对秦川面露忌惮。 风波恶急问道:“王姑娘,这秦川刚才一瞬间连杀四个高手。” “他用的是什么武功,竟然这样威力惊人?” 慕容复和卓不凡等人,都瞧向王语嫣。 王语嫣摇摇头,柔声道:“那会拐弯曲的掌法,我没见过。但是我家一部典籍残片上,记载世间有一种类似掌法,是逍遥派的绝学之一,唤做《白虹掌力》!” “据说,它威力极大,更是能弯曲随意,骤然伤人....” 秦川微微一笑,也不否认。 他在探查李秋水咽气时,翻出来她身上两纸《白虹掌力》的秘籍。他吸收的李秋水一半功力,本就有《小无相功》功力,一练之下,便将六招《白虹掌力》尽数练成了。 王语嫣瞅了秦川一眼,继续说道:“而他击杀黎洪的掌法,招式极为简单,却是威猛过人,枪头被击碎,枪杆被击断。“ “如果我没有看错,应该是少林寺的《金刚般若掌》,可这部传说不逊于《降龙十八掌》的绝世掌法,早已失传了三十多年。” 之后,她摇头道:“他连拍数掌击杀吕恒的掌法,看似平平无奇,却是奥妙非常,换做普通人,恐怕一掌也接不住。” “这种掌法,我真是没见过任何典籍记录....” 乌老大听得清楚,面色铁青,喃喃道:“那是《天山折梅手》,是天山童姥的绝学之一。” “遍含拳法、掌法、剑法、指法等,包罗万象。” “天山童姥常用此掌法杀人,一招毙敌,从不使第二招。” “这秦川,使得远不如天山童姥精纯。” 他脸上肌肉颤动,似是止不住地恐惧,指着秦川道:“你,你竟然是天山童姥的传人?!” “童姥呢,她,她老人家在哪?” 慕容复脸色凝重,早没了原来潇洒神闲,他问道:“刚才他差不多在一丈左右,隔空点杨修穴道的手法,是什么武功?” 王语嫣轻声道:“是《兰花拂穴手》,只听过其名,出处不详。” 她低垂着头,再不言语,心中却是极为震撼。 这,《兰花拂穴手》,可是我家琅嬛玉洞少有的武学孤本啊。 秦川是怎么学到的? 莫非是偷入我家盗学的?! 我,我要不要告诉表哥和娘呢? 她玉指轻绕衣衫,没了主意。 “不怕死的,可以一起上,我最多也就一个打四个!“ 秦川瞧着满场数百群豪望着自己,眼中或闪烁或隐含惧意,心情顿感畅快起来。 他走到兰剑身旁,掏出那“灵鹫令”递给梅剑,朗声说道:“童姥她老人家处理完要事,便会赶回来。” 梅剑瞧了瞧秦川,毫不迟疑,拉着妹妹兰剑拜倒在地,答道:“请秦公子发号施令!” 秦川看着她衣衫破烂,染了一半鲜血,其他的女弟子也是又伤又累。 他略一思索,说道:“还请梅剑姑娘持这手令,尽快安排众位弟子或避难或重整旗鼓。” “我在此,若能将这帮人赶走,也就罢了。如果不能,姑娘就看着办吧.....” 梅剑瞧向秦川后背数丈外的数百名叛变者,个个长相凶恶,绝少庸手。自知此番是灵鹫宫的一次大劫。 她接过“灵鹫令”,一声呼唤,便带着女弟子们朝后殿快步走去。 众女子早已受伤多处,更是遭了拷打,心生惧意,走得飞快。 兰剑见状,却是急了,叫道:“姐姐,咱们不能让秦公子一个人应对啊!” 这话一出,许多女弟子都停了脚步,犹豫起来。 梅剑沉着脸,说道:“秦公子持令牌下的令,谁敢不从?” “莫非要等姥姥回来,接受严惩?!” 兰剑看看秦川,又看看远去的姐妹们,猛地一跺脚,跑回秦川身边。面带坚毅,大声叫道:“秦大哥,我跟你在一起,大不了一起死....” 人群中的梅剑,回头瞧在眼中,双目一颤。 脸上露出不情愿却无可奈何的神情,咬着牙,督促着姐妹们快步逃走。 秦川见兰剑如此,心中大感安慰,哈哈一笑。觉得兰剑此时更加英气动人,颇有江湖女侠的风范。 他忍不住轻抚一下兰剑的秀发,豪气地说道:“哼,往后面站点儿,看我将这帮宵小之辈,全部击退!” “好个大言不惭的家伙,让我来会会你!” 一声厉喝,犹如惊雷,响如霹雳,激荡在那个宫殿中。 群豪响起一片喝彩尖叫声,秦川回头一看,是一个中年人闪了过来,斜背着宝剑,甚为扎眼。 那一双眼睛,锐利如剑,长得如四十出头,两鬓微白,眼角遍布皱纹。 步履沉稳,气度如山,一派高手模样。 正是那有“剑神”之称的卓不凡。 秦川轻哼一声,心想:要解这天山之围,不打几场硬仗,怕是不行。 若是要让那帮子凶徒心服口服,既要杀伐果断,还要将最强者击败,震慑全场! 这些岛主洞主之类的武功,多以奇门兵器、诡异路数着称。若是论真实武功,还得要以这卓不凡和慕容复为首。 他也毫不畏惧,反而有些热血沸腾,战意十足。 刚要接话,去见那芙蓉仙子闪到卓不凡前面,头也不回,娇声说道:“让我先来打这场。” 卓不凡面色微沉,退了回去。 秦川瞧出芙蓉仙子是要替卓不凡试试自己身手,对这个四十多岁的美艳妇人更有好感。 他拱手行礼道:“芙蓉仙子,有礼了...” “方才问你那句话,被人打断了。” “请问,你是否有一位叫作独孤凤的弟子?!” 芙蓉仙子闻言,眉头微皱,不知对方用意。 为什么有这么一问? 说来,也有些扯淡。 在天龙原着中,知道芙蓉仙子这号人物的读者,本就不多。知道她本名崔绿华东,就更少了。 可,偏偏秦川知道,而且对芙蓉仙子极为敬佩。 这是为何? 这还是因为,秦川在穿越前,追的一部小说,《奔波在天龙的日子》。里面芙蓉仙子远比天龙原着中,更有名声。 她门下更是有一名叫作独孤凤的大弟子,好武成痴,四处参加江湖盛会,历练武功。 她绝美无双,却偏偏面若寒霜,似是目无余子,引人妒恨。 穿越到天龙世界,刚出江湖道的男主叶冬青,瞧不惯她模样,更是因为某个原因,在《三绝丹夺宝会》轻功组决赛中,故意折辱她。 结果,发现那独孤凤,竟然是一个哑巴。因为不会说话,才离群索居,不敢与人交往。所谓面若寒霜,不过是芙蓉仙子门下《芙蓉玉虚劲》修炼有成的表现。 悔恨不已的男主叶冬青,开始了江湖追妻行。暗地中,为独孤凤做了许多事。两人更是卷入三绝谷叛乱中。 叶冬青心挂独孤凤,不及细查,被几个高手歹人以独孤凤名义,诱至山顶围攻。垂死之际,断臂重伤的独孤凤,生死驰援,将那份坚定却无法说出口的情感,展露得淋漓尽致。 最后,更是追随他一同跳崖自尽。侥幸不死,谷内两人感情隐隐有进展,后来独孤凤更是在豁出性命山体倔道救了男主之后,黯然离去。 两人互有深情,几番痴痴缠缠,始终无法在一起。男主叶冬青更是江湖寻妻,东奔西跑。 秦川追文正抓耳挠腮之际,那狗作者突然停更了,说是读者少了,跑西红柿写武侠文去了。 秦川骂了几回,总忍不住在遐想,那叶冬青和独孤凤会在一起吗?会以怎样一种方式在一起。 这次在灵鹫宫,突然见到芙蓉仙子,竟忍不住痴心妄想。 也许,她真有个叫独孤凤的弟子。 便开口,有了这么一问。 第134章 破《朝霞飞袖功》 秦川望着芙蓉仙子,摇了摇头,将自己奇怪的念头排出脑海。 “还请仙子赐教!” 芙蓉仙子双眸骤绽异采,不待秦川话毕,已如一团幻影,直挟着破空劲风,攻了过来。 秦川不敢托大,架剑疾挡,“铛”的一声,手臂微麻。 原来,芙蓉仙子双袖齐弹而出,如同两只长鞭,上下翻飞,攻击秦川周身诸穴。 疾快如电,鬼魅如蛇,偏又变幻多端,攻击角度出人意料。 旁观者皆屏息凝视瞧着场中,那对锦袖就似两条淡粉的巨蛇,翻滚缠绕,围攻秦川。秦川虽有孟德剑护身,却始终被芙蓉仙子在两丈处遥击不断,难以反击。 秦川连使《雾陨破云剑》精密剑招,化作剑网护住全身,可一个不慎,左小腿已被抽中一记,痛辣入骨。 围观的群豪行喜笑颜开,抚手拍掌,大声唱彩:“芙蓉仙子,宰了这臭小子!” 风波恶素来心直口快,刚才见那海平威的《海浪破风刀》,虽威猛霸道,但尚有争斗之心,但瞧见芙蓉仙子的\"双袖奇功\",连秦川也被压制,不由得既赞又馁。 他忍不住颓然脱口道:“唉,江湖真卧虎藏龙,这天山附近,怎会有这么多好手?!” 四家将中的邓百川和公治乾,均是眉头紧皱,对视一眼,暗自摇头,俱感复国大业道阻且长。 见包不同欲出口发问,王语嫣先一步开口说道:“仙子的双袖招法,似是《朝霞飞袖功》!” “收放似朝霞,缠绕如灵蛇,又以气劲贯通,硬如金铁。以远击近,覆盖周边两丈,等闲人还未近得身,便被打得粉身碎骨了。” 剑神卓不凡闻言,眼睛一亮,颇有些自傲,笑道:“我这义妹,一上来就施绝招了,也足见这青年确有不凡之处。” “王姑娘,你见识广博,可知这《朝霞飞袖功》的破法?” 王语嫣瞧见慕容复朝他微微摇头,心中一怔,心想道:是了,表哥想要结交剑神等人,若我点出芙蓉仙子功法的破绽,卓不凡难免心中不喜。 我喝破《朝霞飞袖功》名称,算是徒费心力,帮不了他了.... 想到此处,只得轻叹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卓不凡见她如此模样,更是得意,环顾周边众人,哈哈一笑,再不言语。 慕容复瞧着眼中,也是淡淡一笑,似是成竹在胸。心中却是暗骂:这卓不凡先前看似对我言辞礼敬,这会双目之中,却是傲气十足。 我等几人,奋勇当先,歼敌开道,到了这灵鹫宫,胜果近在咫尺,这人态度却有些改变。 恐怕先前的礼遇,也不过是为了让我替他当开路先锋,这会那神秘无比的天山童姥不在,便要站出来抢夺胜利果实了。 这么一想,便心中更有了警惕之心,暗自思索盘算。 满场众人,瞧着场中芙蓉仙子摇动双袖,在两丈外攻得秦川挥剑招架。 灵鹫宫弟子唯有兰剑,独自一人留在殿中,见秦川渐落下风,俏脸有些发白,满是焦急之色,小手攥得紧紧的。 她柳眉紧蹙,暗下决心:若秦大哥不幸落败殒命,我便自我了断,随他而去。 气劲交击之声,“铛铛”作响,在殿中飘荡无休。 人群中,有明眼人哈哈笑道:“看,那秦川剑招已现缓势,撑不了多久了....” 果然,秦川身形摇晃,面色似有不妥。 突然他大喝一声,将孟德剑却朝着左侧的兰剑,随手掷去。之后,倏地身形朝右侧疾闪,窜入了人群。 众人哪里想到他会如此举动,便听见几声闷哼声,慌忙四散而开。 秦川却又如一条影子,从人群窜出,窜回了原地,手中却多了一刀一剑。 他朝着两丈外的芙蓉仙子,大喝道:“仙子,得罪了,你双袖,我刀剑,才算公平。” 说话间,早已闪动身形,朝着对方冲去,躲过芙蓉仙子一记攻击,猛地腾空而起,斜跃上半空中,朝着芙蓉仙子扑去。 “呀!” “这小子,傻了吧?!” “跳在空中,灵活性更差,不是活生生的靶子吗?!” “哈,这是要搏命了?!” 众人一片惊讶,都是大惑不解。连卓不凡也露出疑惑来,看不出秦川要搞什么名堂。 可,慕容复却心中泛着不好的感觉。 而,王语嫣却“呀”了一声,眼睛一亮,心中一阵狂喜,旋即忙垂下了头,避免别人看见眼中的欢喜之色。 芙蓉仙子虽也疑惑,但哪肯错过这种攻击机会,《朝霞飞袖功》一式“绣球斜掷”,双袖一前一后攻了过去。 秦川厉喝一声“来得好”,强扭身躯翻身躲避后,左手剑朝着斜上方疾丢,右手刀则朝着地面甩去。 围观群雄一片讶异,却有数位高手听到“咔擦”“咔擦”两声,仿佛东西碎裂的声音,悄然传来。 再看时,那剑竟然化作碎片,疾飞斜上。 而,同一时间,那刀也化作碎片,朝着地面甩飞而去。 “呀!” 有人惊声叫道:“呀,他将刀剑震碎,化作暗器,袭击芙蓉仙子....” 更有人骂道:“哼,胡扯,方向太偏了....” 芙蓉仙子先是一惊,却也瞧见刀剑碎片的方向,绝无可能击中自己。更不肯因此错过空中重创秦川的机会,急甩双袖狂击而去。 眼见双袖要快要集中空中落下的秦川,却听到有人叫道:“仙子,小心脚下!” 芙蓉仙子闻言,侧头一看,吓了一跳。 却是那钢刀的碎片,集中青石地面,斜弹而起,朝着自己下半身袭来。 因为,声音低微,竟然没有发觉。 芙蓉仙子忙跳身躲避,哪知刚跳至半空,却觉得袖子一紧。 原来,是慌乱之间,回撤的袖子,被秦川揪住一只。 而,与此同时,更有变故迭起! 芙蓉仙子听见头顶一阵“铛铛”乱响,下意识抬头看,却见六七片铁剑的碎片从空中,朝着自己斜刺而来。 速度,是疾快无比! “什么?!” 芙蓉仙子大惊失色:这铁剑片,原来分明是朝着屋顶射去,怎么突然会转弯?! 她虽惊不惧,一边空中闪躲,一边内力尽数催发以作抵抗。 连躲了数片铁剑碎片,最后一枚却如恰逢其会,鬼使神差般削中了芙蓉仙子头上的双刀半翻髻。 “刺啦”一声,半截秀发被斩断! 芙蓉仙子一时惊愕无比,“呀”了一声,聚集的内劲顿时泄了,从半空掉落,身形摇晃。 “仙子,小心!” 芙蓉仙子听出是慕容复大声示警,忙抬头前往,见秦川从一丈外趁机朝自己扑来。 正要落地,调整身形,却感觉肩膀几处穴道,骤然一疼。 随后,两条手臂的力气,再也使不出来,颓然垂落。 什么!? 芙蓉仙子娇躯微颤,连退数步,惊愕万分:竟然被这秦川,在一丈外隔空点中了几处穴道。 “呀,怎么回事,秦川攻了过去,芙蓉仙子《朝霞飞袖功》怎么不动了?!” 围观的群雄,又急又乱,却没有几个瞧得清楚。 可,乌老大、口吃的安洞主等几个领军人物,却看得清清楚楚,此时俱是面如死灰,满脸的绝望。 “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却见秦川右手五指疾抖,朝着芙蓉仙子虚空点了几下。芙蓉仙子身形一颤,被解开了肩膀的穴道。 秦川朝着站立原地的芙蓉仙子拱手,一脸肃穆,致歉道:“仙子,武功惊人,在下没有办法,只能想出这样的招数来。” 芙蓉仙子脸上满是颓然,默默地收回了垂落的双袖。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话,像是芙蓉仙子输了?!” 群豪们七嘴八舌地相互询问着,都是疑惑的表情。 “乌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 “芙蓉仙子,是怎么输的?” “难道,秦川会法术不成?” 脸色难看的乌老大,口中发苦,心中黯然:有这样的高手在,即使童姥不在,也打不了灵鹫宫啊。 他看着身边的江湖人物,凄然地说道:“唉,满场小千人,能看透秦川手法的,恐怕不出十个人啊!” 他瞧向慕容复一群人方向。 只见卓不凡气得脸上皱纹乱起,拳头握得吱吱作响。 慕容复则是脸色铁青,一脸的恨意。 四家将正如其他群豪一样,一脸疑惑地相互议论着。 而,王语嫣则是低着头,不敢抬起。 若是你看到她表情,那模样分明是松了口气,嘴角有一抹劫后余生的欢喜。 第135章 巧击三连环 “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发生什么了,芙蓉仙子就败了?” “她是怎么败的?” “没看清楚啊,太快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谁知道.....” “只看到那秦川突然腾空而起,将抢来的一刀一剑,一上一下斜甩而出,震成碎片,袭向芙蓉仙子....” “可惜,他出手时,明明都打偏了啊,而且偏得厉害.....” “你眼睛瞎吗?那两团刀剑碎片,不是突然又转弯袭向芙蓉仙子了吗?” “.....,然后芙蓉仙子就好像呆住了一样,愣在了原地,之后就拱手认输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灵鹫宫中,荡漾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声浪翻腾。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江湖豪杰,情绪激动,各种惶恐、惊讶、疑惑的表情,浮现在脸上,情绪激动,议论纷纷。 一位容貌普通的中年汉子,环顾左右群情激愤的豪杰,一脸无奈的表情,独自摇头叹气。 边上人看在眼里,大声叫道:“安洞主,你别叹气啊,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形?” “你给大家伙儿说说啊.....” 安洞主瞧了那人一眼,眼泛同情之色,踟蹰了一会,开口说道:“那,那秦,秦川,真是,真是机,机敏,过人.....” 一旁乌老大闻声,收回瞧向卓不凡和慕容复的目光,拉住了安岛主的袖子。 他出口说道:“安洞主,你口齿不便,不如我替你说吧。” 安洞主面露无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这位安洞主,是长华山灵寿洞洞主,因他武功高强、轻功出众,又心思缜密,颇有机变,故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中,极有地位。 奈何他先天口吃,交流不便,虽本领胜过旁人不少,却不愿意在人前出现。之前的万仙大会,见到慕容复秦川等人闯入,他便早早地闪避开了。 乌老大摆摆手,身边的群豪慢慢地静下声音。很快,整个大殿便沉寂下来,数百人都静等他说话。 秦川见状,也乐得清闲,忙转回兰剑身旁,趁机喘息休息。兰剑则围着,满目心疼地替他擦拭汗水。 站在不远处的四家将之一公冶乾,低声问向慕容复:“公子,你可看清楚了,那芙蓉仙子到底是怎么败的吗?” 慕容复面色沉凝,只是冷哼一声,既不回头,也不言语。 再看那卓不凡,虽也是眉头紧皱,却强颜欢笑,安抚败退而归的芙蓉仙子。芙蓉仙子面色倒也如常,只是眉宇间那抹失落,让人明白她心中也是难受。 公冶乾还想再问,却被身后的邓百川拉了拉袖子,对瞧了一眼,便沉默无声泪。 边上的人群中,乌老大瞧着秦川,眼中是既羡慕又忌惮。 他摆摆手,朝群豪说道:“芙蓉仙子,那一手《朝霞飞袖功》确实不凡,等闲人根本无法近身,已然是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那秦川,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然是如此机敏,竟然如此超凡的武功绝技....” 早有人叫道:“吴老大,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刚才一瞬间,到底刚才发生了什么?” 叹息道:“该怎么描述呢?” “秦川那应变之术,却是精妙出奇.....” 口吃的安岛主插口道:“可,可以叫,叫做:巧击,巧击三连环。” 乌老大眼睛一亮,拍掌赞道:“没错,巧击三连环!” “这名,取得恰当!” “三环,是环环相扣,将芙蓉仙子给算计败了....” 见众人急欲了解实情,乌老大问道:“诸位弟兄,可知那秦川为何舍弃了孟德剑,而是闯入人群夺了一刀一剑?” 有人在人群中喊道:“我知道,刚才秦川自己喊了,是因为单剑对付芙蓉仙子的双袖,他觉得吃亏。” “便取了刀剑,以二敌二。” 乌老大冷哼一声:“呸。” “什么单剑对双袖吃亏,这种鬼话,纯粹是糊弄人!” “这种鬼话,现在看来,分明是麻痹芙蓉仙子的假话。” “这秦川,早就算计好了,如何攻击芙蓉仙子!” “一共三击!” “他夺了一刀一剑,腾空而起,第一击是将右手的刀震成碎片,袭向芙蓉仙子,牵制她《朝霞飞袖功》的左袖。” “第二击,是将左手的剑震成碎片,袭向芙蓉仙子,牵制她《朝霞飞袖功》的右袖。” “而,第三击,才是真正的杀招。趁芙蓉仙子双袖被牵制之际,他快速欺近一丈内,以隔空点穴之法,点中了芙蓉仙子的穴道。” 群豪听乌老大这么说,先是一愣,思索片刻,便明白过来,人都忍不住脱口惊呼,“呀”“呀”“呀”不绝。 “是了,确实如此,前一局他战以一敌四个岛主,便用了一个隔空点穴法收拾了赤焰洞洞主薛纲。” 可,也有人叫道:“不对啊!” “大家伙儿瞧得清清楚楚,那刀剑的碎片,看似击向芙蓉仙子,可却打偏得厉害,根本不可能打中芙蓉仙子。” 乌老大哼了一声,不满道:“可,最后那刀剑碎片,有没有击向芙蓉仙子呢?” 有人忙答道:“是啦,那刀剑碎片,看似打偏,却不知怎么地,突然拐弯了,都袭向芙蓉仙子了。还好,芙蓉仙子反应的快....” 安洞主听得这话,摇了摇头。 乌老大叹气道:“各种兄弟,你们没想过吗?” “秦川先是故意打偏,然后又让刀剑碎片骤然转向,引得芙蓉仙子难以预料,仓皇招架,才用双袖齐出,致使胸口中门,空档大开,才被秦川隔空点穴制住。” “啊?” 又是一片惊呼声:“怎么可能?” 有一位瘦长的书生,急声问道:“乌老大,这巧击三连环的原理,我们一听便明。” “只是,那刀剑碎片,怎么会转弯的,还正好袭向芙蓉仙子呢?” “这一点,出乎意料之外,才是偷袭芙蓉仙子,乱了她阵脚的关键!” 乌老大瞧了那人一眼赞道:“还是秋岛主老辣,问到了点子上!” “这,才是秦川他过人之处。” 乌老大环顾众人,说道:“那刀的碎片,为何会拐弯?!” “应该是秦川出手,运转一股巧柔之力,使刀碎片触弹了青石地板,然后斜弹袭击向来芙蓉仙子。” “这种方式,想来在场的半数兄弟,都能想到。” 众人一听这话,十个人中倒有四五个人,如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乌老大继续说道:“至于,斜甩向空中的铁剑碎片,为何会突然转弯,大家伙儿不妨瞧瞧大殿,自己想一想。” 众人“哎呀”一声,有人不满道:“乌老大,不要卖关子,赶紧说啊....” 乌老大看了看那人,却又朝着安洞主说道:“安洞主,你武功高强见识广博,还是你点拨一下诸位兄弟吧,也让大家长个见识,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安洞主瞧了一眼乌老大,知道他是给自己展现的机会,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抱拳道:“诸、诸位兄、兄弟,请、请大家,看那、那顶宫灯!” 宫灯?! 众人抬头,顺着他的手指,望了过去。 宫殿屋顶,有一只长形角塔式样的宫灯,透着灯光,正在那高处微微摇晃。 若是仔细看,能看出宫灯是黄铜所制。四个长方形的边,则是镂空的,似是花卉模样。 若是在下方看,能看到宫灯底座,是一个十字铁架,中间托着油灯底座,其他地方一片空荡荡。 众人不解,有人问道:安洞主,那宫灯,怎么了?” 乌老大替安洞主解释道:“诸位兄弟,那铁剑转弯的手法,还没有想到吗?!” “秦川他故意腾空而起,将那剑震成一把碎片,然后斜甩空中,看似是想袭击芙蓉仙子打偏了....” “实际上,他是另有算计。” “他出手极准,那铁剑碎片,分明是穿透了宫灯的镂空处.....” “然后,碎片击在宫灯中间顶部的内壁上,然后顺势反弹另一侧的内壁上.....” “之后,碎片反弹到对面的内壁上,之后再次朝下反弹,穿出宫灯底部空档处,巧妙地射向芙蓉仙子.....” “这几番变化,被他算计得准准的....” “原本,打偏的铁剑碎片,突然变了方向,飞速袭向自己,任谁也会一瞬间会慌乱失措.....” “然后,自然会下意识地抬手抵挡.....” “左手飞袖在抵挡下方刀的碎片,右手飞袖则下意识抵挡上方剑的碎片....” “那一刻,双袖全部被牵制,芙蓉仙子中门大开.....” 满场群豪望着那灯思索起来,突然“呀!”“呀!”“呀!”惊叹起来,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原来如此!” “竟然是这样!” 有人不敢置信地叫道:“什么?!” “这、这秦川,不过二十来岁年纪,竟然能算计到这种地步....” 乌老大看着众人震惊的神情,心想道:唉,谁敢相信啊,刚才我醒觉过来,跟他们一样吃惊。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一张年轻的脸,思虑却是如此深秘..... 安洞主做一个三的手势,众人既赞且佩。 “是啦,还是安洞主、乌老大见识高明!” “巧击三连环,这称谓,一点没错,真是恰到好处.....” “这,有几人能够抵挡?!” “这三连环,非要要武功了得,还要机敏无比,最后还得有一手隔空点穴的绝技....\" \"这等人物,江湖能找出几个来?!” “怕是天山童姥她老人家来,也不过如此.....” 众人听罢原委,这才明白过来,俱是惊出一身冷汗。 ”这秦川,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是啊,有这样的人行走江湖,就算童姥除了禁制,我们又如何能在江湖混迹呢?!” 众人叹息不已,瞧向秦川时,敬佩和畏惧神色兼而有之,再无先前的轻视之心。 “哼!让老夫,来会会你!!!” 突然,大殿中一声巨喝,爆响开来,犹如惊雷震荡满场。 一阵冷冽的剑气,激荡开来,靠得近的江湖人物,只觉寒气刺骨,面色惨变,急忙回退。 便见一道人影,急速扑向那秦川! 更有一道明亮如镜的寒光,绚烂无比,惊耀众人。 “呀,好快!” “是剑!是剑芒!” 人群中,有人大声叫道:“是剑神卓不凡!” “他也忍不住,要出手了!” 众人忙抢目望去,那剑神卓不凡早已抢攻上去,剑招宛如白龙飞舞,抖出满天的剑花,袭向秦川。 剑光璀璨,耀得人眼花缭乱;剑气森寒,刺得人如置冰窖! 安洞主和乌老大脸色一变,齐齐颤声叫道:“《冰光噬骨剑》!” “好一式“冰剑千穿骨”!” 第136章 激战卓不凡 兰剑只觉一股酷寒的剑风,狂飙而来,如冰一般冻刺肌肤,竟忍不住浑身颤抖打起寒战来。 正要呼喊“秦大哥”,却已见身边的秦川夺了孟德剑,迎着腾空袭来数千道剑影的卓不凡,疾速扑来上去。 “兰剑,你先走!” 说话间,闪前半丈的秦川,奇快无比地在空中抖出一个“云”字,正是他《雾陨破云剑》的保命绝招之一“剑烁彩云间”。 这一招,如同一柄巨伞,将卓不凡《冰光噬骨剑》的那式绝招“冰剑千穿骨“,挡个正着。 两人身体不由自主地震退,脚步一点地,复又前冲,挥剑翻涌,斗在了一起。 “铛铛铛铛!” 群雄听得双剑拼激声乱响个不停,瞧见那翻飞狂舞的剑影,忽上忽下,错综交击,俱是看得心惊肉跳。 一连串交击声后,便见两人各自飘退,互相凝望着对方。 此时,剑神卓不凡右手斜持宝剑,神态沉凝,眼神锐利得寒光闪闪。 他冷声喝道: “我的《冰光噬骨剑》,剑气万千,酷寒如冰,无孔不入,更能损人筋脉血肉。” “你竟然能硬挡我二十招,不退半步!” “好小子,果然有些斤两!” 秦川面沉如水,如临大敌的看着对方,心中却连连叫苦。 这卓不凡,果然剑法高超。 自己有《十二玄女炼天功》第五层功力护体,仍感觉双脚和背部一片冰冷,微微有僵硬之感。 若是寻常内功,恐怕早被他冷冽的剑风,冻僵了血脉,动作迟缓,被削断了脖子。 秦川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呻吟声,侧头一看。 却是兰剑仆倒在一丈外通向后院的门槛上,左小腿衣衫破烂,白皙晃眼的小腿,正淌着血。 秦川心中一窒,才知刚才自己看似封堵住了卓不凡的剑招,实则对手仍有几剑穿破自己的剑网,剑气削伤了奔逃的兰剑。 他朝着卓不凡冷哼一声,便奔去搀扶兰剑。 “呀!大家伙快瞧,那地面!” 不知谁在人群喊了一声,众人齐刷刷地望去,只见那青石地面已出现了数以百计的小坑,密密麻麻,十分显眼。 乌老大吃惊道:“卓不凡,果然不愧剑神之名,好一招“冰剑千穿骨”,刺得满地皆坑。” 众人闻言一片拍手喝彩,安洞主却摇头说道:“瞧,瞧那、那、中心、中心部位!” 乌老大面泛疑惑,仔细一瞧,不由得大吃一惊。 却见,那片密密麻麻的小坑中间,不过一米半见方之地,青石地面竟然光滑无比,没有落下一个小坑。 乌老大恍然大悟道:“这,这秦川,也是厉害无比,竟然所立之地,将“冰剑千穿骨”剑招,尽数挡住了……” 秦川扶着兰剑,感觉她浑身冰冷,微微发颤,忙右手抵住她后背,传输一股内力过去。 兰剑也不多话,接引过来,只觉一股热力如同暖流一般充斥全身,不由得身子一抖,红唇轻启,吐出一口寒气来。 秦川知她无性命危险,制止她说话,将她轻推出门槛,柔声说道:“走,赶紧先走,追上你姐姐。” 将兰剑一把轻推出去,说道:“若我不死,自有再见之日。” 兰剑闻言,俏脸露出悲戚之色,咬咬牙,流着眼泪踉跄去了。 秦川转身回来,瞧见卓不凡满脸肃穆地等在原地。 卓不凡冷声说道:“小子,年纪轻轻,修得一身好本事,也是不易。” “天山童姥横行霸道、恶贯满盈,死期已至,你何必趟这趟浑水,白白丢了性命!” “不如就此离去,老夫绝不为难你……” 秦川哈哈一笑:“你不为难我?!” “你我胜负未分,你有什么能力为难我?” “我反而要劝你一句,何必抛弃旧恨,早早离去,免了丢了一世英名。” 卓不凡闻言,大怒道:“好小子,不知死活!” “好,老夫再施一套剑法,你若是能再挡住,老夫掉头就走…..” 话毕,卓不凡将手中宝剑,朝空中斜甩而出,“咔擦”一声,插入了灵鹫宫的天花板上。 之后,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来。 那软剑,摇摇晃晃,似是难以聚力。 而,卓不凡锐利的眼神突然消失,皱纹密布的双眼,黯淡下来,显出几分困倦来。 他身形朝秦川缓慢踱来,忽然有若醉酒一般,左右踉跄,乱晃起来。 似倒非倒、似跌非跌,像极了喝醉酒,拿着宝剑发酒疯的老书生。 “呀,不好!” “卓不凡中毒了!” “不是,不对!” “好似是一套特别剑法!” 一片议论声,却见乌老大、安洞主互望一眼,眼中流露出几分惊惧来。而慕容复则眼神一紧,瞪大了眼睛,要看个究竟。 王语嫣和芙蓉仙子见场中卓不凡模样,齐齐皱起眉头。 卓不凡如醉汉一般靠近秦川,右手剑随手一摆,慢悠悠地削向秦川。 秦川微一后仰,便躲避开来。 他正疑惑间,却瞧见削空的软剑,骤然一弯曲,恰若毒蛇一般,急刺自己的胸口。 “什么?!” 秦川顿时惊愕无比,他哪里想到这软剑突然有了灵性。 左半身朝后疾闪躲避,“刺啦”一声,胸口衣衫仍被刺掉了一大片。 “呀!” 秦川吓得一瞬间如冰水浇身,急退两步,瞧见卓不凡仍是一脸醉意,甩着软剑,胡乱地摇摆不停。 秦川猜出卓不凡多半在捣鬼,心中一怒,闪上前,挥剑劈砍急刺。 哪知,卓不凡看似身形踉跄,眼看便要中剑,却在挨剑的瞬间,重心一失,恰恰躲了过去。 更是逃窜间,后背着秦川,秦川追刺上前,却见白光一闪,一道剑光朝自己刺来。 赫然是卓不凡在踉跄躲避之间,反手从左肋外侧,倒刺来的绝妙一剑。 出乎意料之外,速度又奇快无比! 秦川大惊,忙变招斜挡一剑,飘然闪了出去,拉开两丈距离,警惕着望着卓不凡。 卓不凡脸上无悲无喜,依旧是一脸醉意,如同醉汉一般,胡乱甩着软剑,逼向秦川。 秦川有些发怒,几次挥剑刺向卓不凡,对手却总如醉酒翁失了重心一样,巧妙躲开。 若是趁机强攻,卓不凡的软剑总是诡异无比地弯曲偷袭而来,弄得秦川心浮气躁,却没有办法。 安洞主和乌老大靠近慕容复等人身边,后者目光瞧向王语嫣,轻声问道:“王姑娘,你可识得这套剑法?!” 王语嫣看见秦川几次险被刺中,早已心中颤栗。 听见这话,假作沉吟,略等了一会儿,才脱口说道:“莫非,这剑法是《醉舞灵蛇剑》?” 安洞主和乌老大闻言,俱是眼睛一亮。 慕容复眼中却是闪过疑惑,而芙蓉仙子则低下了头。 王语嫣瞧向邓百川等四家将,解释道:“《醉舞灵蛇剑》,人若醉,剑如蛇。” “醉者东西倒歪,是一怪;灵蛇南北弯曲,是另一怪。” “两怪迭出,令人难以预测出招。” “看似慢慢悠悠,使敌人放低戒备,关键之际出手又怪又快,夺人性命。。” “所以,《醉舞灵蛇剑》,是一种怪剑。几百年前,曾流传江湖,引起一番轰动。后销声匿迹,再不见人使用。” “也不知这剑神是从哪里得到剑谱的?” 包不同瞧了瞧慕容复,忙问道:“那卓不凡每每有奇招攻敌,这秦川看似已落下风…..” “王姑娘,两人谁胜谁败,你可能看出来?!” 王语嫣摇摇头道:“这《醉舞灵蛇剑》,软剑肆意弯曲,出招奇异鬼魅,跟秦川刚才施展的《白虹掌力》,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停下话语,几人都瞧向慕容复,都冒出一个念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慕容复看出几人心思,瞧着场中妙招迭出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心中烦恶。 王语嫣见状,小心翼翼地说道:“剑神卓先生,恐怕不但是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才用了这失传已久的怪剑!” 她又强压内心的关切,瞧向场中的面露焦急的秦川,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醉舞灵蛇剑》奇诡疾快,若是一般人,早就死在卓不凡剑下了。” “这秦川…………” 包不同嘿嘿笑道:“这秦川,还是学艺不精,他连卓不凡都打不败。” “咱家公子还没有出手呢,哈哈哈哈……” 他独自狂笑一番,却瞧见旁边几人无人附和,老脸一红,也不再说话。 众人望着场中,两人互有攻守,速度是快捷难辨,招式是巧妙多变。 卓不凡身形踉跄剑法奇魅,秦川几番抢攻均无功而返。 而,卓不凡每次出其不意地变招巧袭,虽变化难测,但秦川总能千钧一发避开要害,不过破了二三处衣衫而已。 在场豪杰却是看得如痴如醉,大气也不敢出说一声。 “铛铛”作响,又战了近两百招,依旧不见胜负。 又是一盏茶功夫,却见卓不凡飞快飘退数米,将那软剑用力朝着空中一掷。 “啪”的一声,那柄软剑也插入宫殿的天花板上,离先前那柄剑不过二尺距离。 卓不凡一脸萧索落寞, 环顾满场,拱手道:“老夫本欲追随不平道长,助三十洞七十二岛的英雄豪杰脱离困境。” “哪知,功业未成,不平道长莫名死于脸戴白色面纱的白衣女子手中。” “而,老夫年过五十,又自号剑神,却交手两百招战不下一个青年,实在是羞愧难当。” “此时,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再不敢枉自尊大…..” “今日之事,老夫和芙蓉仙子再不过问,就此别过……” “慕容公子,你名满天下,武功超绝,若你有心,就救一救这帮江湖朋友吧.........” 话毕,再不理会众人,当先一步窜出了宫殿,任人呼唤也不回头。 芙蓉仙子若有所思,瞧了慕容复和王语嫣一眼,一言不发地也闪身离开了。 秦川见卓不凡走得利索,忍不住皱眉沉思。 却听见满场群雄着急地聒噪起来:“怎么办?!” “卓不凡也走了,谁能制住这小子?!” “攻打灵鹫宫,死了这么多弟兄,难道就此功亏一篑?!” “生死符未解,天山童姥也没铲除,就此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啊…..” 乌老大和安洞主看着众人,脸上也露出无奈的表情。 有人喊道:“大家伙儿,一起上,这么多人,还杀不了姓秦的小子吗?!” “是啊,一起上,杀了他!” 乌老大悲呼道:“江湖之大,莫非再无英雄了吗?” “谁若能解救我等兄弟疾苦,我等愿奉他为主,生死相随,矢志报效!” 语气悲怆,声若惊雷! 高呼着这话,但他的目光,却毫不遮掩地瞥向了慕容复方向。 慕容复闻言,双目熠熠生辉,脸上闪现一抹难以压抑的欢喜之色。 卓不凡啊,卓不凡,你想控制这帮三山五岳之人,奈何武功不济,只能黯然败退。 哈哈,这帮乌合之众虽然无能,但几番厮杀,终究让我看穿了秦川武功的深浅。 他一双俊目望向秦川,傲然挺立身形,比往日的潇洒飘逸,更多了几分霸气。 秦川,你赢不了我的! 我要你的命! 第137章 慕容复的犹豫 \"呛\"的一声,一阵宝剑的龙吟声,傲啸满堂。 纷杂乱议的群雄,,只觉一阵头耳晕眩,不由自主地停了声音,齐刷刷地瞧着声音出处。 一个身姿修长、仪态潇洒的青年,右手宝剑横持,左手轻负身后,正一步步缓缓走向场中。 他那面如冠玉、英俊无匹的面庞上,那对深邃星眸,明亮如钻,熠熠生辉。 宛如贵公子一般闲庭信步,嘴角带有一抹似有还无的淡笑。 这笑容,既似与世无争,又似目空天下、无人能入法眼,这风度惹人称羡。 而,那无风自动的衣衫,气劲鼓动不休,偶现如刀锋般的锐利目光,令众多江湖豪杰心中生畏。 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岛的江湖朋友,纷纷反应过来,俱是眼前一亮,露出欢喜雀跃之色。齐齐赞道:“南慕容!” “好一个南慕容,果然不同凡响!” “气度恢宏,身形潇洒,天下青年高手虽多,又有谁及得上慕容复呢?” “哈哈,慕容公子肯出手,秦川这小子输定了!” 称赞慕容复的声音,满场扑天喧嚣,热烈无比,一浪高过一浪。 四家将的包不同更是得意非常,他那两撇细胡子翘得老高,满脸红光地大声喝彩道:“公子爷,让这帮江湖朋友,瞧瞧咱慕容家的风采。” 王语嫣站在邓百川身后,听着满场赞誉奉承,瞧着她表哥那千人瞩目的风采,只觉浑身一股热流涌动,欢喜难抑。 正心驰神摇之际,却瞧见秦川有意无意投来的一瞥,登时欢喜顿消,心中莫名地羞愧起来。 她低下头,玉指胡乱缠绕裙衫,心乱如麻:秦大哥,为何眉宇带着不忿? 若论亲疏,我自然要站在表哥这一边...... 唉,秦大哥,他...... 唉,那一夜,不过是..... 胡思乱想间,又瞧见秦川独自一人持剑而立,身边俱是江湖人敌意的目光,秦川满脸寒霜,却无一点畏惧。 王语嫣不由得又替他担忧起来:秦大哥,武功虽高。但满场奇人异士若是围攻于他,他能逃得性命吗? 想到这里,原本的欢喜之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满腹忐忑不安。 秦川何等眼力,早瞧见王语嫣模样,再瞧瞧眼前的风流潇洒的慕容复,不由得心生妒忌。 整个天龙世界,若说容貌俊美,慕容复是无可争议地第一名。段誉虽也俊秀,但也稍逊慕容复,更少了的勃勃英气。 秦川虽是自傲之人,但也知道自己容貌连段誉也比不上,更难跟慕容复相提并论。 事实虽是这么一个事实,但满场俱是为慕容复而欢呼,王语嫣又一副倾慕张望欲看还羞的表情,实在是惹得秦川既妒又气。 原本那一抹独对千百人的悲凉之情,登时消散,他挺直腰板,哈哈狂笑起来。 《十二玄女炼天功》第四层功力,含笑吐出,震得武功弱的江湖人物,头脑“嗡嗡”作响,忙捂着耳朵,面容痛楚。 慕容复见状,面色一喜,随即皱眉叫道:“秦兄弟,何必为难江湖朋友,不如你我对局一场。” 只这一句话,便更得普通江湖人物称赞:“南慕容,何等人物,竟然为我这等江湖九流物色说话。” “就是,就是,慕容公子,从今往后,我博灵这条命,便投给你了.....” “俺刘符也一样....” “俺也一样....” 群情激昂中,乌老大和安岛主悄悄对视了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秦川冷然一笑道:“既然慕容复如此有心,那不如赌上一局,如何?” 慕容复面色从容,左手轻扬,淡笑道:“不如如此赌法?” 秦川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向四周展示一番。 东西极小,有眼力好的人叫道:“咦,似乎是一枚金戒指。” “好像上面塑刻着什么动物,镶嵌着一块绿宝石.....” “是蟾蜍!” 没错,秦川拿出来的,正是蟾蜍玉戒指。 就是他在西夏皇宫,无意捡到的蟾蜍玉戒指! 当时,也不知是谁无意落在冷宫,或者是那几夜与欢好的哪个女子遗落的。 金戒指之上,一个金色蟾蜍,背上镶嵌着个绿宝石。 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秦川哈哈笑道:“诸位,可别小瞧了这枚蟾蜍玉戒指,这可是天山童姥她老人家给我的。” 他环顾四周,看了看乌老大等人,说道:“这枚戒指中,藏着根除生死符的秘方。” “什么?!” 听到这话,乌老大等人脸上露出激动无比的神色,纷纷涌动上前。 秦川大吼一声道:“站住!” “否则,我直接将他捏成碎末,一拍两散.....” 乌老大等人神色紧张,忙停了举动,疾声问道:“秦公子,你有什么条件?” 秦川又瞧向慕容复,说道:“若是慕容公子能胜了我,我便将这戒指,拱手奉上....” 听见这话,三山五岳的江湖人物,纷纷对慕容复哀求道:“慕容公子,求您出手相助....” 慕容复面色如常,瞧着秦川,眼中却露出一抹狐疑之色。 他身后的四家将邓百川闻言,大声叫道:“若是我家公子胜不了你,那又该如何?” 秦川听得这话,端正神色,沉声说道:“我来之前,天山童姥嘱咐,她听闻天山附近出现了一个年轻女子,虽不通武功,但通晓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 “她嘱咐我,如果可以,请这女子留在灵鹫宫一个月,童姥她老人家有一事相询。” “呀!” 秦川这话一出,满场豪杰惊讶出声,都明白过来说的是谁,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宫殿的东南侧。 王语嫣见众人目光瞧向她,吓得娇躯微颤,忙躲在了公冶乾和风波恶身后。 “这女子真是了不起,连天山童姥都知道了她的名声....” “是啊,这妞容貌长得也美,更是一个武学宝库。是我,我也要....” “也不知天山童姥要问她什么武学问题.....” “嘿嘿,我看,未必是天山童姥要她,而是....” “呀!”,一声轻呼,那人话语一顿,后半截淹没在纷纷的议论中。 “天山童姥也好武成痴之人,跟语嫣姑娘,彼此是相谈甚欢,引为知己....” 慕容复听着满场喧嚣,他武功虽高,却哪里想得到秦川提出这样的比试赌局,一时之间又惊又怒。 他望着秦川,从秦川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来,更觉愤恨。 可惜,却一时想不出主意来。 他倒想上去一剑斩杀了秦川,但也知道没有五十招难以得手。 秦川若是真捏碎了那蟾蜍玉戒指,无论戒指是真是假,都会引得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岛的人物勃然大怒。 这群莽夫,定然会迁怒自己。 若是那样,这些江湖人物怎肯被自己收服,甘心给自己卖命?! 慕容复回头望了一下四家将。风波恶面色带青,半途受伤依旧身先士卒,暗伤不轻。连武功最高的邓百川,也是衣衫几处破碎,血污干涸泛黑。 若是此时放弃或是行差步错,自己一路连斩四十多人,苦苦杀上天山,付出的心血,岂不是就白费了。 可,若是输了,语嫣岂不是落入秦川之手..... 这臭小子,比段誉好不了多少.... 瞧见风波恶身后的王语嫣正偷望着自己,分明是神色紧张,不由得心中发颤:表姐,对我情根深种,不惜离家千里来找我,我怎可把她作为筹码.... 正犹豫不定之间,突然听见动静传来。 抬头一看,瞧见安岛主快步奔了过来,在半丈处猛地跪了下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匍匐在地上,也不言语。 乌老大也紧跟其后,跪地磕头后,抱拳求助道:“慕容公子,还望你救一救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朋友!” “今日你若等肯出头,无论胜败,日后我等愿你为马首是瞻,但有呼唤,风雨必往。” 这话一出,慕容复不由得眼睛一亮。 乌老大疾声说道:“天山童姥也是女子,酷爱武功,灵鹫宫更是广收天下武功秘笈,不逊于少林寺藏经阁。” “她老人家又是女子,必然会对这语嫣姑娘,以礼相待....” “语嫣姑娘天资聪颖,被童姥收为义女,传授武功,也是有可能的....” “等天山童姥百年之后,语嫣姑娘还能接掌灵鹫宫,那是何等美事......” 乌老大一脸志诚,鼓舌如簧,听得慕容复一怔。 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纷乱变化起来,脸上的表情更是浮现兴奋、犹豫、痛楚、得意来,一时之间如走马灯一般变幻。 不远处的王语嫣见状,心中如浇了一盆冷水一样,一时之间心灰意冷,疲累感涌上心头。 是了,又是这表情。 这,才是真正的表哥。 表哥即使不情愿,为了完成宏图大业,谁都可以牺牲,谁都可以放弃。 跟那年一样啊! 萍儿都能被他放弃! 王语嫣悲从中来,心伤道:原来我是第二个萍儿啊。 第138章 高明的南慕容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王语嫣,议论纷纷。 王语嫣心中泛苦,脸上露出悲戚之色,楚楚可怜。 四家将邓百川和公冶乾相视而望,各自点了点头。邓百川踏前数步,高声呼喊道:“公子爷,少跟这小子废话!” “现在局势敌弱我强,他不过是案板的羔羊,若人鱼肉,哪有资格跟我们谈赌约!” “公子爷,直接宰了他,就是.....” 那公冶乾则退后半步,将王语嫣挡在了身后,望着场中骤然觉醒的慕容复正抢攻秦川,两人又互拼数招,一时之间打得难解难分。 身前不远的风波恶和包不同都将紧张地看着场中,公冶乾侧回头,以低若蚊吟的声音,说道:“王姑娘,当年萍儿的事,你永远不要说出来。” 王语嫣闻言,眼神一颤。 十年前,公冶乾也说过同样的话啊。那时的我,还只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十岁女童,情窦未开。 而萍儿姐,是燕子坞上代管家之女,与表哥年龄相仿,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萍儿姐热情大方,爽朗如阳光一般,惹人喜欢。 表哥对她极为迷恋,两人早已私定终身,山盟海誓,矢志不渝。府中的人因此也都让着萍儿姐一些。 那一日,我偷偷来到燕子坞寻萍儿姐玩耍。她拉着我跳入表哥宗祠中的练功房,还对来迟一步的看守公冶乾做了个鬼脸。 萍儿姐拉着我躲藏在桌案之下,想要给一会儿来练功的表哥一个惊喜。 哪知,却引来了杀身之祸...... 这一日,久不见面的舅母竟然也来到练功房,传授表哥《斗转星移》的绝招奥义。 我和萍儿姐吓得心惊肉跳,因为依照家规严令:练功房,非慕容氏亲族不能进入,以防绝学被窃,违者一律处死。 可,舅母是何等厉害角色,还是发现了些许的动静。萍儿姐一咬牙,独自爬了出去,跪地认罪。 不知为何,舅母见是萍儿,更是怒不可遏,便要执行家规。 表哥惊惧之下,跪地替萍儿姐求饶。 但,舅母却像是铁石心肠一般,说出来的话,至今我还一字一句地记得清清楚楚。 “复官,这一年来,你沉溺男女温柔,内功毫无寸进,莫非当我这个母亲是瞎子?!” “你,可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可对得起慕容家的列祖列宗?!” “.......................” “迷惑少主,擅破宗祠重地,这个女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了.....” “.......................” “复官,你还要袒护她?!” “是复国大业重要,还是一个女人重要?!” “待到复国成功,天下女人,予取予求....” “.......................” “孽子,还不滚开,你竟然执迷不悟,挡着我杀她?!” “好,今日你有两条路可选。一,是杀了萍儿,之后沉心静气,实志复国。” “二,是带着这个女人离开我燕子坞,再不是我慕容氏血脉。” “哼,我慕容氏虽然人丁稀少,但也不在乎你这一个。若是一味沉溺女色,也不配做我慕容家未来的家主。” “.......................” 之后,舅母便离去了。我偷偷窥视,发现表哥背对着我,抱着萍儿姐。 表哥他神情忽而痛苦、忽而犹豫、忽而决绝、忽而狠辣。就跟今日的表情一样,充满了矛盾。 最终,萍儿姐的一声惨叫,惊醒了我。表哥痛苦的呼喊声,响了起来。 “萍儿,你别怪我,下一辈子我一定娶你为妻.....” 我瞧见口吐鲜血的萍儿姐,满脸悲痛,挣扎着身子,失声怒呼道:“我呸,虚情假意....” “老天无眼,我竟然所托,所托非人.....” 话未说完,又被表哥捏碎了咽喉,瘫倒在地,最后的眼神是无尽的憎恶。 我捂着嘴不敢说话,看着表哥踉踉跄跄失魂落魄地奔了出去。之后,被赶来善后的公冶乾发现。 我告诉了他我看到的一切。他面色难看,神色变幻一番,将我偷偷趁着夜色送走,叮嘱我永远不要跟人说起这件事。 十年来,表哥越发潇洒英俊,武功日益高强,也时常来探望我,软语温柔。我也慢慢情窦初开,将一颗芳心记挂在他身上。 对于当年的事,我慢慢就觉得,那不是他的错,是萍儿姐自己不守规矩。若是我犯了同样的错,表哥必然会豁出性命维护我的。 可,刚才表哥那表情,分明让我觉得,我可能是第二个萍儿姐,为了复国大业,可以随便牺牲。 公冶乾见王语嫣眼神涣散,以为她是神魂未定,忙又低声提醒。 “公子爷极为看重脸面,若他知道当年你也在场,恐怕会祸及你我.....” 王语嫣听到这话,如梦初醒,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轻轻点了点头,再不言语。 再看场中央,慕容复身法如电、出剑如风,虽已占了上风,但要活捉秦川,一时之间也办不到。 秦川咬了咬,猛地格挡慕容复一剑,借势闪电般后飘两丈,举起左手中的蟾蜍玉戒指,怒容满面地叫道:“慕容复,你再敢上前,我就把这戒指捏碎,毁了里面解生死符的秘法。” “咱们一拍两散.....” “嘿嘿,我死不要紧,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这么多人,因你而死,我看你以后,还有没有脸在江湖上混......” “秦川,你找死!” 慕容复俊脸如霜,挥舞宝剑,欲要直刺而来。却听周边的江湖人物胡乱地叫道:“慕容公子,住手....\" “慕容公子,手下留情,先夺了戒指再说.....” “不能杀他啊,杀了他,谁来解我们的生死符之毒.....” 慕容复脸泛怒容,见四周群情激奋,忙平息情绪,收了宝剑,做了噤声的动作。他傲然一笑,缓缓说道:“秦川,你觊觎我慕容家女眷,本该要你性命。” “但,江湖朋友的性命,远比个人私利重要。慕容复虽不才,却有一颗救人全友之心。” “好,既如此,便依照你的赌约,我们赌一赌。” “若,在下不幸落败,立马调头就走,语嫣便留在灵鹫宫,向童姥请益一个月。” “若,在下侥幸得胜,还望各位江湖朋友勿忘了今日的承诺。” 听到慕容复这番通情达理的豪言壮语,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江湖人物纷纷大声喝彩,拍着胸脯应诺不已。 瞧见秦川眼露不屑,慕容复面色一寒,哈哈一笑:“秦川,今天便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话间,疾闪上前,身形腾空而起,剑招宛如白龙飞舞,抖出无数的剑花,更是夹杂着冰冷的寒气,激荡满场,怒向秦川。 离得近的人,被冻得瑟瑟发抖。 ”这剑法,是.....” 早有人惊叫道:“是《冰光噬骨剑》,刚才卓不凡使过。” 乌老大也讶道:“没错,是那一式“冰剑千穿骨”!” 反应慢的也看了出来,便见秦川在满天冰剑之下,挥剑抵抗,仓皇后退。 转眼地面,便又留下无数的剑坑,比之卓不凡的,更密、更深。 这式“冰剑千穿骨”刚使完,慕容复甫一落地,便右脚蹬地,身形前顷,身形化作离弦之箭,翻动不已,直射秦川。 刚才若是满天冰剑,此时则是一道冰寒彻骨的龙卷风,如同巨柱一般,滔滔而奔,似可摧灭一切。 “好一招“冰柱刺山岳”,内力十足!” “威力犹胜“冰剑千穿骨”!” 秦川只觉遍体生寒,见巨大剑影,瞬间生出自己小瞧了慕容复的颓唐感。却又无奈,只得咬牙纵身腾跃,半空中硬抗剑势余波的十数剑,才堪堪逃过这要命的一剑。 刚一着地,还未转身,便觉得身后有微小的声响,心中大惊,想也不想,忙右手孟德剑斜甩身后,仓皇一挡。 “铛”的一声,秦川只觉如右手臂登时又痛又麻,五脏六腑如遭巨石撞击一般,“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更是毫不迟疑,身形疾速前掠一丈,耳边一道剑风破空闷响,暗自侥幸躲过了身后要命的又一剑。 忙回头,举剑而行,调理内息,体内肺腑还在震荡不已。嘴角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 刚才,慕容复使的是什么剑法? 背对着他,没看见剑招。 这一剑,威力怎么这么大?险些被劈断手臂! 其他江湖人物却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没有人认得。 “慕容复的身法真快.....” “一瞬间便翻身杀到,.....” “那一剑,剑招好奇怪.....” “不像是避,更不像是砍,有点像是敲....” “敲?!” “对,出手动作幅度极小,跟《冰光噬骨剑》的狂浪奔放截然不同,有点像出家人,.....“ 安洞主闻言,醒悟过来:“是敲,敲木鱼,的动作.....” “难道是《密宗轮......” 慕容复哈哈一笑,满目自信,赞道:“安洞主,果然见多识广。” “我刚才那招剑,正是《密宗轮转剑》!” 他又瞧向秦川,秦川正神色紧张揉着右手臂,也在警惕地回望。 慕容复心情大好,傲然笑道:“秦川,你没发现你武功的弱点吗?” 秦川一惊:“什么?!” 慕容复哼道:“蠢才,你刚才虽然赢了几个高手。所用招式巧妙、破敌思路奇特,更有隔空点穴手法,看似武功繁博,极为了不起。” “可,也恰恰暴露你武功的缺点。” 秦川面如秋水,急声问道:“什么缺点?!” “你的内力,还不够强啊.....\" “若是内力足够强,一力降十会,何须那么复杂的破敌方法.....” 慕容复边说边观察秦川,只见后者面色果然沉凝难看起来,不由得心中感到畅快。 秦川,几次三番坏我好事,今天我就要你的命。 第139章 黑暗中变故 秦川的右手痛彻难忍,握合吃力,连孟德剑都险些掉落。 哼,这该死的慕容复,没想到轻功如此迅猛,什么《密宗轮转剑》竟然迸发出如此深厚的内力?! 真是令人惊讶! 我还是太大意,太小看了南慕容了。 慕容复见秦川脸色阴晴不定,状态狼狈,怎肯给他喘息机会,早已身形如鬼魅般窜了过来。 “秦川,让你见识见识《密宗轮转剑》中密剑三式!” “八心剑!” “三劫剑!” “十喻剑!” 三式奇特剑招,既非大开大合,也非轻灵巧妙,直如敲木鱼的动作一般,朴实无华。 可修为略高的江湖人物,俱都面色数变,硬生生瞧着这三式看似威力不大的剑招,将秦川击得狼狈后退。 最后一式“十喻剑”,更是敲击得秦川的孟德剑骤然后翻,剑背狠狠回砸在秦川左臂膀,震得秦川狂吐一口血,摔飞而去。 早有人叫道:“好朴实无华的剑招,若没有那孟德剑护身,秦川早被劈成两半了.....” “南慕容,果然名不虚传,竟然会这等少见的异族剑法.....” 秦川“哐当”一声摔翻在地,只觉满眼金星,忙跃身而起,肩骨和手腕俱是疼痛无比,疼得他呲牙咧嘴,双眼乱翻,表情狰狞。 该死的慕容复,刚才自己说那个赌约,其实不过是虚张声势,看能不能吓退他。即使不能,也可以挑拨他和王语嫣的关系。怎么都不吃亏。 没想到,慕容复的内力竟然如此高明,单靠内力和一套《密宗轮转剑》,就压制得自己无法抬头。 秦川有些懊悔,他体内的《十二玄女炼天功》已练成第五层,若倾力而发,也可跟慕容复争斗一时。 奈何,他在吸收无崖子的《北冥神功》,不但无法与《十二玄女炼天功》内力相容,还存在彼此对抗的情况。 若是其他内力则早已被《北冥神功》化尽吸收,连在西夏皇宫得来的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各自一半的功力,在连日奔波中,也都被《北冥神功》融合为一体。 只有《十二玄女炼天功》,这门神功绝学,硬生生抵抗住了《北冥神功》的融合。 但,也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体内有两股难以调和的内力,《北冥神功》占据三分之二,《十二玄女炼天功》占据三分之一,相互侵食,各不相让。 自己因为修炼《十二玄女炼天功》时间长,会不自觉运转法门挥拍出这股内力。每每此时,体内的《北冥神功》便如有灵性一般,会立马奔涌偷占《十二玄女炼天功》所据的筋脉通道。 而,《十二玄女炼天功》的部分内力则会返身回救,以致于一掌拍出的第五层功力,根本只有原来的一半威力不到。 所以,生怕一半威力难以伤敌获胜,只能辅以招式和算计制敌。慕容复看到这一点,才有了秦川内力不强的论断,也算是说对了一半。 秦川满脸滴汗,心中紧张不已。 若是按这种局面打下去,非死在慕容复手里不可。 慕容复抬头,举起手中宝剑,指了指天花板上插着的那两柄宝剑,笑道: “卓不凡的墨阳剑和柳薇软剑,算得上是剑中佳品。” 他又轻弹手中宝剑的剑脊,淡笑道:“我这宝剑,名为流星,是昔日吴主孙权的佩剑之一。” “珍贵不逊于卓不凡的两剑。” “可惜,可惜.....” 慕容复哈哈一笑,随手将手中的宝剑,往后回抛。早有四家将的邓百川,恭恭敬敬地接了过去。 “用剑,杀不了你.....” 说话间,慕容复早已疾冲而至,双臂狂展翻腾,鼓起令人生惧的气浪,双掌一前一后地朝秦川狠狠地打来。 该死! 秦川哪里想到他会突然弃剑用掌,下意识地用孟德剑抵挡。 可惜,近身过招,剑哪有掌法迅捷灵便! 刚一抬剑,剑脊便被慕容复左手连拍两掌,秦川右手和剑不由自主地被打得朝外翻去。 顿时,秦川右半身空门大露! 不好! 秦川急松开孟德剑,回掌救援。 慕容复那肯给他机会,狰然一笑,右掌早已如开山碎石一般,击中了秦川的右肋部。 呀!我命休矣! 秦川已无力抵抗,只觉右肋部一阵巨疼,心生悔恨,颓然待死。耳边仍能听到慕容复的狂笑声。 哪知,变故突生! 慕容复一击必杀的一掌,击到一半,突然感觉秦川体内生出一股难以想象的强大内力,将自己的一掌反弹回来。 什么!? 慕容复又惊又怒,自己已用出十二成功力再也无法增加,对方反弹内力之巨大,犹如滔滔海浪狂飙,自己则只是一叶孤舟。 “咔擦”一声,慕容复手臂一阵巨疼,似是肩骨错位。 反弹的内力,更是震得他狂吐一口血,失去重心难以自抑地倒摔出去。 “呀!?” 这一幕,只在一瞬间,没有几个人瞧得清楚。 见慕容复面色难看翻飞倒退,正疑惑间,突然“啪啪”数声,眼前一暗,整个灵鹫宫陷入黑暗中。 “呀!!” “谁,是谁,打灭了所有灯盏!” “怎么回事?!” 慌乱之中,又听见几个人惨叫声。 接着,便听到有人惊声叫声:“啊呀!” “秦川,你好卑鄙,偷放暗器....” 赫然是慕容复的声音! “邓大哥,我们走,日后再来复仇!” “呀!”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是一片惊叫慌乱声,以及一阵纷杂脚步声,由近及远而去。 秦川在黑暗中蹲在地上,一言不发,迅速调息内力,等待再战。 好一会儿,便有火折子的光亮闪动,之后便有几人飞身而起,将宫殿天花板上的长角宫灯重新点亮。 众人一瞧,场中央已不见了慕容复身影,连一旁他那四家将也不见了踪影。 只有王语嫣一个人,在昏黄灯光下,娇躯微颤,四目张望,一脸的仓惶无助。 “慕容公子呢?!” “就这样败了?被暗器击败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慕容公子,他.....” “我呸,还慕容公子,分明是中了暗器,脚底抹油溜走了.....” “秦川,真是卑鄙,打灭油灯,趁机使用暗器伤人.....” 满场的群雄纷纷杂杂地议论着,秦川却一点也听不进去。 怎么回事? 刚才,那夺命的一掌怎么没要了我的性命?! 还有,究竟是谁打灭了灯火,又是谁放的暗器?! 秦川望向王语嫣,她周边俱是不善的目光,见她满脸仓惶无助,不由得心生怜惜。 第140章 我诈尔虞 “慕容复真是窝囊,这么容易就败了。” “呸,还南慕容,名满天下呢.....” “嘿嘿,这个王姓小女子也不要了,不知道会便宜谁呢?” 王语嫣满脸慌张,她连看带猜,明白是有人趁机打灭灯盏,偷袭了她表哥。 可是慕容复落败而去,唤走了四家将,却没有带上她。这一点,令她心中悲凉不已,一时又惊又怒,更怨自己痴心错付。 周边乌压压的人群,不怀好意的话,赤裸裸贪如豺狼的目光,更令这个妙龄少女恐惧不安,瑟瑟发抖。 正惊慌回望之际,却见秦川正望着自己,一脸的肃穆之相,再无平日的半分轻佻,双目尽是关切,似是有无尽的爱恋要诉说。 王语嫣顿感心如鹿蹦,俏脸绯红起来。可,又不知为何,在这数百江湖草莽人群中,因为看到秦川,她那颗恐惧的心,反而慢慢安稳下来。 “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骤然而发! 但见不远处一个黄衣胖汉,突然如疯子般冲了出来,满脸痛楚,双手乱舞,哀嚎惨叫。 “啊!” 众人还未明白发生什么事儿,又见原本站在胖汉边上的一个老道士,脸色惨变,冲出两步,栽翻在地上,抽搐着口吐白沫,乱滚起来。 “呀!” 早有几个江湖人物见状,一脸惊恐,齐声尖叫道:“是生死符!” “他们的生死符发作了!” “可是,可是还不到发作时间啊,怎么,怎么就提前了?” 胖汉与瘦子的惨叫声,惊得满场群雄举止无措,脸上痛苦、悲愤、怜惜、绝望的表情,浮现闪动,一片哀鸣。 那黄衣胖汉疼得失去了理智,眼神凶恶而绝望。疼痛间,他瞧见旁边纤柔无力的王语嫣,心中恶念丛生,骤然朝着她扑抓而去 “狗屁的南慕容,害死了老子,老子要拉他女人陪葬.....” 王语嫣哪里想到这人会迁怒于她,她本身武功低微,见那胖汉扑来,吓得娇躯乱颤,脚下一软,反而跌翻在地上。 “哎呀!” 王语嫣只觉身后劲风大作,自觉死在旦夕,不由得悲戚落泪,后悔不已。 若是早知枉死在这里,我何苦偷跑出来呢? 闭目待死之际,耳边却听到“啪啪”数声,又听到“咔嚓”以及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最后“扑通”一声,似有人扑倒在地。 俏脸带泪的王语嫣,忽觉手腕一紧,睁开泪眼,却见是秦川挽住了她的手腕。 秦川脸上依旧满脸肃穆,双目闪动关切之意。他将王语嫣轻轻扶起,柔声道:“别怕,还有我在。” 王语嫣心中稍安,瞥眼瞧见那黄衣胖汉斜躺着远处,四肢扭曲,似被人折断了。胖脸仆地,其下一道血水正蔓延在地面上。 “秦川,你竟敢胡乱杀人?!” “大伙儿,一起上,杀了他!” “杀了他,抢了那戒指,解了生死符!” “他武功再高,抵得过数百人吗?!” 满场豪杰群情激愤,同仇敌忾,纷纷举起武器,警惕着望着秦川,缓缓挪步上去。 见情况渐不可控,秦川暗骂不已,却也无法,忙厉声叫道:“且慢动手!” “虎急跳墙,别逼我将藏着生死符解法的戒指,捏成粉末....” 众人闻言一怔,不由自主地停了动作。 秦川看着地面翻滚痛楚的瘦道士,心中有了主意。 “我能替他解了生死符!” 说话间,早已身形闪动,将那翻滚的瘦道士制服,遂使出《天山六阳掌》的“探劲法”,查探他所中生死符的穴道。 众人见状,不敢乱动,只是紧张地望着他。 秦川探查片刻,双目一亮,叫道:“你“京门穴”、“中泉穴”、“地极穴”,三穴中了生死符!” “对不对?!” 痛得肌肉乱抽的瘦道士闻言,惊声叫道:“你,你怎么知道?” 秦川淡淡一笑,他已探出这人中了两处弱阳劲,一处中阴劲。 也不多话,忙催动《天山六阳掌》化出两道弱阴劲和一道中阳劲,有针对性地输入瘦道士体内。 那瘦道士脸色渐渐缓和起来,最终长吐一口白气,神态回复平和。 待他生死符被解,忙踉跄着拜倒在地,激动致谢道:“多谢秦公子救命之恩。” 其他数百江湖草莽见状,纷纷手舞足蹈,露出欢喜之色。 乌老大和安洞主抢先奔到前,拜倒在地。口吃的安洞主磕头不已,乌老大激动难耐地祈求道:“求秦公子大发慈悲,救我等性命。” 其他江湖见状,也纷纷拜倒在地,满脸至诚地呼救不已,却再无一人看那死去的胖子一眼。 秦川哪里见到被数百人拜倒祈求的场面,见他们诚挚的面容,不由得心中大快。 怪不得有人喜欢做好事,被这么多人拜求着,确实是舒爽无比。 哼! 我刚才力战那卓不凡和慕容复,就是为了不想他们将这些人收为己用。 没想到,我还得替了虚竹的因缘,得解救这些草莽汉子。 事已至此,不如我将他们收为己用得了。 一瞬间,便打定了主意,秦川忙拱拱手,将那为首的吴老大和安洞主扶起。 安抚道:“各位,天山童姥她老人家除了给我那戒指之外,还传了我生死符解法。” “我本就打算,化干戈为玉帛,化解大家伙的生死符之毒。” 众人闻言,精神大振,拍手雀跃,对秦川好一番夸赞。 安洞主眉头微皱,颤声问道:“秦、秦公子,敢、敢问,童姥、童姥他老人家,现在、现在何处?” 众人听到安洞主,纷纷想起天山童姥杀人如麻的雷霆手段,俱是浑身一抖擞,瞧向了秦川。 秦川瞧出众人眼中的警惕和惧怕,不由得心中一凛。他忙缓缓叹了一口气,说道:“童姥他因为练功出了岔子,以致于受了严重内伤。” “原来本可慢慢调养,哪知一个身穿白衣武功奇高的仇家,听闻消息,前来寻常寻仇....” 早有人叫道:“可是那个头戴面巾的女子,武功甚为邪门....” 秦川故作惊讶状,叫道:“是,是她,她确实习惯戴着面纱....” “你们这么知道她?!” “哼,果然是恶妇人!” “连不平道人这等高手,也被她轻易杀死了....” 乌老大急切问道:“那现在,童姥老人家,现在哪里?” 秦川脸上假做悲哀状,答道:“伤重的童姥,武功不敌那蒙面女子,最后拼着同归于尽,两人各自击穿对方的胸膛,一同跌下了万丈山崖.....” 这话一出,数百江湖人物“啊”的惊讶声,纷纷响起,随都如释重负一般,“哈哈哈哈”狂笑起来。 一时之间,得意、解脱、狂放、幸灾乐祸的笑声,充斥满了整个殿堂。 秦川面如表情,将王语嫣护在身后,冷冷看着得意忘形、肆意狂笑的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岛之人,心中顿感不屑。 “哼!” 一片狂笑之中,秦川却敏锐地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冷哼声,传入他耳中。看其他人表情,却似没有听到。 是谁? 谁在冷哼? 秦川心中一怔,不由得又想起刚才打灭灯盏偷袭慕容复的人来。 那人,到底是谁? 是敌?是友? 第141章 灵鹫宫的深夜1 安洞主脸上神色变化,变化不定,眼睛发颤。 好一会儿,才垂头叹息道:“童、童姥,她、她老人家,也是一代枭雄.....” “唉!......” 秦川看出三十六洞七二十二岛隐隐以乌老大和安洞主为首,便拉拢道:“安洞主,不如我先为解了生死符再说....” 安洞主先是一愣,眼中泛出疑惑,之后脱口苦笑道:“秦、秦公子,不如、不如你先给乌老大等同道,解、解毒....” “安、安某,自觉内力尚可压制、压制生死符..... 秦川闻言一愣,不由自主地低下头,露出沉思之色。好一会儿,才满脸笑容,缓缓称赞道:“安洞主,先人后己,果然是条好汉。” 乌老大喜出望外,笑得脸上皱纹频现。 欢喜难抑的他摆摆手,手下们忙将围在周边人退开两丈距离。中间偌大的圈子,只留秦川、王语嫣、乌老大三人。 秦川面无表情,心中却也赞道:“这乌老大,也不是愚笨之人啊。” “让人来开足够的距离,是为了让我安心救治,免得我提防有人偷袭而分心.....” 他忙驱使《天山六阳掌》“探劲法”探查。不一会儿,便说道:“乌老大,你是“至阳穴”、“天宗穴”、“魂门穴”等五处穴道,中了生死符....” 见乌老大点头,秦川接着便驱动《天山六阳掌》的“阴阳六劲”,逐一为他拔出生死符之毒。 救治乌老大之后,便有其他人依次排队请秦川救治。 秦川一一施为。 ..................................... 一连救治了数十人,待到秦川微感疲劳,忽然听到一阵鸡鸣之声,抬头看宫殿外,竟然天已泛鱼肚白。 呀,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秦川擦擦额头的汗水,也觉得有些疲累,《十二玄女炼天功》的内力消耗不少,脚步已有些虚浮。 王语嫣俏目扑闪,轻声说道:“秦大哥,不如你休息一会,数百人,可不是一两天能救治完的....” 秦川见她关心自己,不由得心中欢喜。 早有识趣的江湖人物,捧了干粮和清水,献了过来。见对方满脸赤诚,秦川心中一热,草草吃了几口,便当先为他先救治起来。 那人得救后,千恩万恩磕了三个头,退了下去。 秦川顿时成就感十足,再不停歇,催动剩余的《十二玄女炼天功》,继续施救起来。 直到晚上,宫殿外一片漆黑,秦川才觉得体内内力空空荡荡,身体发冷,一起身脚步一软,眼前一黑,朝地面栽倒下去。 还好,边上王语嫣及时拖住了他。 周边的江湖人物见状,忙跑来关心一番。 “呀,秦公子,你怎么了? ” “秦公子,你没事吧?” 秦川自知是一日一夜内力催发过度,劳累所致,面对群雄的关切,只是苦笑连连。 暗自一运内力,果然筋脉之中,空空荡荡,似是运河缺水一般。 唉,惨了,逞强救人,将《十二玄女炼天功》内力都耗尽了,不知道得休息几天,才能恢复。 秦川瞧着周边数百人的期盼眼神,呆立当场,一时不知所措。 突然,一阵“啪啪啪”声响起传来,还有衣炔飘飘之声可闻,似是有人掠空飞来。 “谁啊,敢踩老子的头?!” “哪个鸟人,从洒家头上踏过去了.....” 紧接着,便见一个身姿苗条的女子,跃落在秦川身旁。 俏丽如银盘,肌肤晶莹粉嫩,乌亮眼睛灵动闪烁! 左手横持带鞘宝剑,身穿一身整洁的武士服,乌亮的眼睛灵动闪烁,真是英姿飒爽。 来人,正是灵鹫宫四婢之一、秦川在天山脚下救下的兰剑。 秦川脸露欢喜和疑惑,问道:“兰剑,你怎么回来了?” 兰剑脸上带着关切与着急,她眼闪复杂神色,急声说道:“秦大哥,你太善良了,你这般替人疗伤,内力能撑多久?” 秦川刚要解释,却见兰剑瞧一眼周边的乌老大安洞主等人,高声劝道:“秦大哥,那会见你拿出灵鹫令,我就知道童姥她老人家已仙逝。” “童姥她老人家曾留言,她只会在临死之际,将灵鹫令,传给下一任灵鹫宫主人......” “秦大哥,你要爱惜自己,即使要救治他们,也要循序渐进.....” 听到这些话,秦川心中一愣。 什么童姥已仙逝? 什么,灵鹫令只传给下一任灵鹫宫主人?! 兰剑,她在说什么呢?! 秦川正要张问,兰剑却快速抓住他的手腕。 玉指一按之下,眼神微动。神情从原先的淡定,翻为惊愕。 这俏丽的美婢,缓缓露出悲哀神色,颤声道:“秦大哥,我查你体内真气,已耗费十之八九......” “你就算救人,也不能这样伤害你的身体啊.....” 秦川苦笑一声,知道她是痛惜自己不爱护身体,却也无言可对,只是垂头沉默。 兰剑瞪着乌老大和安洞主,环顾满场数百群雄,厉声叫道:“事已至此,秦大哥要救人,我拦不住。” “可,若是秦大哥这样耗尽内力,必然力竭而死,数百人又能救几个?” “剩下的人,不都还是一个死字.....” 群雄闻言,俱是大为震惊,纷纷议论起来。安洞主和乌老大见状,与十几个洞主岛主商议一番,便请秦川好好休息,约定每日白天救人,晚上休息。 乌老大关切地说道:“秦公子,一夜一日之间,便救了八十多人。算算近千人,缓缓而治,一个月,便能救治完毕。” “还请秦公子保重身体。” 安洞主面对众人,大声说道:“众、众兄弟,请、请即刻去第二关口各自休息.....” “夜、夜晚不得前、前来打扰秦、秦公子!” “我会安排山道口侍卫,夜、夜晚打扰者,一、一律杀无赦。” 听到这话,群雄轰然应诺,纷纷瞧了秦川几眼,有敬佩的、有疑惑的、有皱眉的,一片纷纷囔囔中,缓缓离去了。 ................... 秦川、王语嫣、兰剑三人,直接在宫殿中央原处,生了一堆火。 心中疑问重重的秦川,瞧着兰剑。火光交映之下,秦川总觉得兰剑在躲避跟他对视,似是哪里不对。 问了几句话,兰剑只是用木指拨弄着火堆,随口敷衍。 秦川心生怀疑,边暗调息内力,边笑道:“兰剑,你还记得我救你性命时,你承诺过我什么?” 兰剑闻言,疑惑道:“秦大哥,我承诺过你什么?” 见王语嫣也瞧向他,秦川哈哈一笑,眼带促狭,笑道:“你当时说......” “为报我救命之恩,便为委身于我,为我生一儿一女......” “啊!” “什么?...........” 兰剑和王语嫣听到这话,忍不住齐声惊呼,之后互望两眼,羞红满脸。 秦川见状,哪还不知眼前的兰剑是假的。 双目电光一闪,沉声道:“你不是兰剑,你是兰剑的姐姐....” “你是梅剑!” 假兰剑一脸惊讶,愕然道:“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秦川摇头道:“你一个女子,骤然闯入数百男子堆中,难免紧张害怕,你极力保持镇静,但还是忽略了一个问题.....” 梅剑急声道:“我忽略了什么?” 秦川答道:“你忘了,你妹妹兰剑受伤不轻,腿上和双臂均有刀伤,身形闪动,怎么会跟你刚才那般灵动挥洒.........” 梅剑闻言,娇躯微颤,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了下去。 秦川继续问道:“梅剑,我问你,童姥她老人家呢?” “她在哪里?” “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是不是她安排的?” “她打算做什么?” 梅剑心中一凛,叹道:“你,你,怎么猜到的?” 秦川微微一哼:果然是这样。 原来,刚才与慕容复交手,打灭灯盏,黑暗中偷袭慕容复的,就是天山童姥。 她以“生死符”手法挥洒碎冰,偷袭慕容复中招。不过,黑暗中,一些碎冰误中副车,击中了边上的黄衣胖汉和老道士。 碎冰蕴含的《天山六阳掌》“阴阳劲”,触动他们体内原来的生死符,使得“生死符”骤然发作。才有了之后自己出手救他们的一幕。 自己在检查他们衣衫和衣衫时,发现了破洞和红点,便隐隐有这猜想..... 秦川问道:“童姥人在哪里?” “她安排你过来,要做什么?” 梅剑已回复平静,静静地说道:“秦公子,你不要急。” “你内力已近乎耗尽,不如及早调息,以免伤了本元。” 之后,无论秦川怎么问,梅剑再不说话。秦川只是王语嫣低声胡乱说些话。 至深夜间,周边一片黑暗,宫殿中,只有这一堆篝火,熊熊而燃,飘荡着热气。 秦川三人各自沉睡无声。 又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之间,一片“沙沙”的声音,由由远及近而来。更有一片腥臭的风,当先飘了过来! 秦川骤然惊醒,张目回望。 宫殿门附近,只觉黑暗中,似有一片东西,蜷曲蠕动而来。 是蛇! 赫然是一群摇摆不定、吞吐舌头的黑蛇,扑涌过来。 秦川忙扶醒昏睡的王语嫣,再看梅剑。 这个女子,竟也早已醒来,不见丝毫慌张。不但不惧,目光之中似是充满好勇斗狠。 面泛狠厉与兴奋的梅剑,低声道:“哼,终于来了......” 咦?! 这梅剑,看似沉稳能内敛,但骨子里,似乎跟她妹妹一样,自有一股狠劲。 第142章 灵鹫宫的深夜2 黑暗中,只见一片“沙沙”作响的黑蛇,朝着秦川三人,扑涌而来。 腥臭之味,已到四丈之内! 秦川大惊失色,忙起身,要将王语嫣挡在身后。却感一阵头晕眼花,脚步踉跄,便知自己内力近乎耗尽,开始拖累身体。 王语嫣忙将他扶住,秦川能感受着这个无辜而单纯的少女,此时正瑟瑟发抖,心中满是惧怕。 该死! 我真该死! 秦川暗暗自责:受了这帮江湖混子一番胡乱吹捧,便自以为宛如英雄、能救人于水火,胡乱瞎耗内力,不给自己留余地。 竟然想像电视剧那般,模仿虚竹救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草莽,便以为可将他们尽数收服!? 殊不知,人心叵测! 谁能想到,会有人,要浑水摸鱼、趁机反水、暗中牟利?! 人啊,任何时候,都该给自己留一张自保的底牌。 他看着了一眼纤柔堪怜的王语嫣,自责无比。 催发仅存《十二玄女炼天功》内力,不过一成半而已。自保都堪忧啊! 该死的《北冥神功》内力,平日与《十二玄女炼天功》争强斗胜,此时藏得无影无踪,再不见波动。两股内力,在生死关头,共同抵挡慕容复要命的一掌后,《北冥神功》内力便隐匿不见。 一旁的梅剑,望着涌来的乱卷如麻的黑蛇,脸色微变,却依旧肃然而立,不见躲闪。 眼见黑蛇如浪、扑涌入两丈内,梅剑眼中寒光一闪,右手一抖,手中似一个黄色的小东西,扑闪着翅膀飞了出去。 还发出类似“啾啾”“啾啾”的声响! 之后,便隐约看到它如闪电般窜入黑蛇堆中。 远处的黑蛇群,顿时乱作一团,一片胡乱的嘶鸣声、血腥味,爆然而起! “啾啾”的鸟鸣声,忽急忽缓、忽高忽低,四处响起! 那些黑蛇再不见往前涌动,而是返身四处逃窜。 更有被那鸟断成数节的,在地上,垂死翻滚挣扎。 昏暗的灵鹫宫中,黑影乱动!不过,便没有了声音!四丈外的地面,散布着大量残缺的黑蛇尸体。 一阵愉悦的“啾啾”声,复又在近处响起。 秦川定睛一看,却是一只通体绿黄色、唯有翅膀带着灰色花纹的小鸟,扑腾着落在梅剑的肩膀上。 咦?! 这是什么鸟!? 仿佛是黑蛇的天敌,一己之力驱杀了整个蛇群。 这时,一个声音从宫门的方向,传了过来:“这鸟,唤作黄头鹡鸰!” “是天下五毒的克星!” “体积虽小,却视五毒为盘中餐!” 说话间,便又是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黑暗中,一个蒙面黑衣人,披着斗篷,从夜幕中缓缓走了过来,如同一位地狱使者一般,透着诡异。 秦川听这人说话,声音有些耳熟,但是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听过。但,已知对方必然是来者不善。 那黑衣人走至三丈之外,秦川正欲发问,却见数道白光,照脸飞射而来。 秦川忙挥动孟德剑,欲要抵挡。却忽然觉得孟德剑,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吸引力拽住一样,一时难以控制地往另一侧斜飞而去。 秦川催发仅余的内力死命拽住,却见那几道袭向自己的白光,也骤然转弯,猛然飞向另一侧。 “铛铛铛”,数声金石之声,似是撞到了铁盘一样,再无声音。 秦川扭头一看,却见梅剑不知何时,右手正轻举一个手掌大小的令牌。上面正吸着几把暗器,有铁蒺藜、金钱镖、飞刀、枣核钉等。 又听轻微的“咔擦”机括扭动声,便见暗器“哗啦啦”掉落在地上。 梅剑秀眉轻挑,朝着那黑衣人哼道:“就这点废铜烂铁,还想闯灵鹫宫?!” 那黑衣人,半隐在一片黑暗中,桀然怪笑道:“听说,灵鹫宫的童姥宝库,秘宝层出不穷,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北海灵蛇岛,岛上毒蛇遍地,其毒无比,却也孕育了可克制天下五毒的黄头鹡鸰!” “那只黄头鹡鸰鸟,应该是七年前,灵蛇岛岛主献给天山童姥的供奉之物。” “你手持的那令牌,名为阴阳令!是铁石洞一派,祖传之宝。以奇异灵石打造,专吸天下金铁兵刃,夺人武器、扫避暗器,只在一瞬之间!” “这阴阳令,是二十年前铁石洞洞主孟彪,被天山童姥收服时,献奉的宝物!” 梅剑面皮紧绷,冷声道:“哼,想不到,你对童姥宝库,还知道几分!” 那黑衣人哈哈狂笑起来:“知道几分?!” “天山童姥不好普通财物,只对奇异珍宝、怪异秘笈、珍贵兵刃等兴趣极大!” “童姥宝库,里面珍宝无数,有一半,是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每年供奉而来。” 接着,他如触发的情绪一般,又一连详述说十多样的其他珍宝的来历和出处....... 童姥宝库?! 那是什么东西? 却听秦川满脸疑惑:天龙原着,没提到灵鹫宫有什么童姥宝库啊?! 这是哪里的东西?! 听着好像藏着许多宝贝的样子!? 王语嫣瞧见秦川表情,忍不住轻声解释道:“秦大哥,那一日万仙大会,你来的晚、走得早,有些事没听到.....” 原来,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岛的人,为了拉拢慕容复和四家将助力,提到了灵鹫宫中有一个秘密宝库,叫做童姥宝库。 里面珍宝天下无双,既有童姥下属每年供奉的各种珍宝奇馐,更有童姥游荡江湖与人交手得到的兵器秘笈。据说,还有童姥她自己所练《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和她师门的神奇武功。 至于,童姥宝库藏在灵鹫宫何处,只有天山童姥一人才知道,进出的钥匙从不离身。 而为了求慕容复帮忙,众人答应日后为慕容复做三件事,以及慕容复可以从童姥宝库中任意取走五样东西。 听到这里,秦川才恍然大悟。 哼,还以为慕容复奇蠢无比,被草莽几句听从驱使的诺言给忽悠住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是冲着童姥宝库的宝贝或秘笈而来。 嘿嘿,任选五样?! 若他能进入宝库,要翻脸夺走全部,那些草包又有几人能阻拦?! 一旁的梅剑瞧见秦川脸上从疑惑转为明了,心中奇怪:咦,他怎么仿佛第一次听说童姥宝库的样子? 梅剑眉头微蹙,心中疑惑,终于忍不住问道:“秦公子,童姥在临终时,只有你一人在场。” “她将灵鹫令传给你,当时她没有告诉童姥宝库的秘密吗?” 秦川听到这话,觉得奇怪,随口问道:“梅剑,你在说什么?” “什么童姥临终时?!” “刚才,你不是说,你是奉了童姥之命,赶过来帮我解围的吗?” “这会,怎么又说童姥死了?!” 秦川说着说着,猛然一愣,睁大眼睛瞧着一米外的梅剑,缓缓地问道:“梅剑,你到底见没见过童姥?” 却见梅剑黯然低头,沉默不语。 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秦川。昏暗的篝火映照下,那双大眼睛,分明带着悲哀,和毫不遮掩地柔情。 梅剑看着秦川,柔声说道:“秦大哥,童姥她老人家多年前便有令喻:灵鹫令绝不假于她人之手。她只会在临终之时,将灵鹫令传给下一任宫主。” “两年前,童姥练功时旧伤复发,昏倒在练功房。我和竹剑恰巧守护在外,救护之中,竹剑发现灵鹫令掉落在一旁,便收在怀中。后因忙于服侍童姥彻夜,第二天将想起将灵鹫令归还。” “结果,童姥怒不可遏,重申除非她身死否则灵鹫令绝不离身。之后,检查灵鹫令未被仿制之后,将竹剑抽打三十鞭,以作警示。” “可见,灵鹫令保管之严苛!” 说到此处,梅剑俏脸垂泪,脸上俱是晶莹的泪光,楚楚动人。 她柔声道:“秦大哥,你孤身一人上天山,救我妹妹性命,又救我和其她几位姐妹性命.....” “小妹我怎能不心怀感激,只是为顾全局、解救其她姐妹,不能像兰剑舍身追随你....” “我只能安置好兰剑等姐妹,再无后顾之忧,便奔来此地,愿跟秦大哥你生死与共.....” 听到这一番心声,再看见梅剑双目柔情地望着自己,秦川不由得心潮澎湃:是了,她妹妹兰剑性子外向,敢爱敢恨,不好遮掩。 而她,梅剑。先前我救了她,不见她像兰剑一样留下来,跟我同生死。我嘴上不说,但心中暗有不满,还以为她薄情寡性、不知感恩。 可却忘了,梅剑她职位在妹妹之上,更得童姥重用、她人信任,为救更多姐妹性命,不得不收敛感情,变得外面冷酷绝然。 实际上,她的内心,依旧是热情如火,如她妹妹兰剑一样,知道是我拼死救了她性命..... 想到这里,秦川既愧又怜,对梅剑不由得怜惜之意大生。 梅剑脸带悲戚,泪痕泛光,继续柔声说道:“我在众人前,说出童姥身死传你灵鹫令,即为新任宫主。是想让他们明白,你是当今天下唯一能解救他们生死符的人。好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对你有不利之举。” 她颤声道:“秦大哥,当你识破我不是兰剑、而是梅剑时,我心中欢喜雀跃,感到无比幸福。” “我心中暗道:秦大哥,对我多好,他是记住我的。” “虽然兰剑妹妹跟他先结识,但秦大哥一样是能记住我的。” “可见,我还在秦大哥心中,也有一席之地.....” 梅剑脸上洋溢着恋爱时少女的幸福神采,王语嫣瞧着眼中,又叹息又同情。 因牵挂爱人而患得患失、一言即悲、一言辄喜的心境,她自然是懂的。这个单纯无比的少女,忍不住低垂着头,怜惜别人一番,又顾影自怜起来。 秦川听到耳中,心中如因醇酒一般,愉悦舒泰。 被美貌女子钟情,作为男子,终于欢喜无比的。 而,得这样一对美貌热情的姐妹花青睐,那种幸福,何似登仙?! “你说你是童姥派来的,为何要这样说....” 脱口之下,秦川便觉不忍,不忍质问眼前这个对深情如许的女子。 梅剑眼圈微颤,低垂下螓首,露出雪白细腻的脖颈,微声道:“当时我思绪颤荡,又见你问及童姥来,我猜到多半是童姥伤重不治、传了你灵鹫令后,自行寻觅埋骨之地了....” “你本就内力耗尽,怕你知道真相后,悲伤过度,伤了本元,所以我、我便装作平静,说了谎.....” “说是童姥派我来的.....” 秦川闻言,一时沉默无语。他哪里想到其中竟然有这么多女儿家的心思。 转瞬,他又想到童姥如果没有来到,或者真的像梅剑猜测的死了,那偷袭慕容复的,又是谁? 那两个“生死符”突然发作的人,不是遭了“生死符”的池鱼之殃,只是原有的“生死符”恰巧发作了吗? 是那样吗? 那也太巧了吧?! 秦川抬头看,眼前的一片黑暗,只觉得一片疑惑,脑袋更觉糊涂。 哎,天龙原着中,哪来那么多背后的阴谋故事? 不是妥妥地爽文嘛?! 为什么自己经历中,阴谋波诡、新的状况,总是层出不断呢? 总是提心吊胆,惶恐难安?! 瞅一眼对面隐在黑暗中的黑衣人,秦川暗叹:这人,一人趁夜而来,必然身手不凡,自己内力耗尽,恐怕未必是他对手。 而且,他的声音,总觉得熟悉,总觉得应该是认识的人? 他,到底是谁?! 正思虑间,却又听梅剑缀泣啼哭的声音,传了过来! “秦大哥,童姥她老人家到底怎样了?” “莫、莫非,真的遭遇不测了.....” “她老人家对我有天高海厚之恩,可曾有什么事情,吩咐我?.........” 一边是虎视眈眈的敌人,一边是柔情似水的弱女,这一夜不好过啊! 第143章 灵鹫宫的深夜3 蒙面黑衣人桀然笑道:“生死关头,还只顾男女私情、卿卿我我,如何能成大事?!” 怪笑连连,夹杂着内劲,震得黑夜中的灵鹫宫,“嗡嗡”回响。 只听这声音,秦川便心知不妙,已知这人内力远在风林岛岛主黎洪、长乐洞洞主杨修等四人之上,近乎剑身卓不凡、慕容复那个级数。 见秦川脸色变得难看,那黑衣人哼道:“秦川,交出生死符秘法,立马离去,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秦川脸寒如冰,冷哼不语。 黑衣人冷笑道:“若是平时,我未必是你对手。” “只是你几番激斗,力战红珊岛岛主海平威、风林岛岛主黎洪等四人,又与芙蓉仙子、剑神卓不凡、姑苏慕容复先后交手。” “之后,更是衣不解带地一昼夜解除生死符之毒,一连八十六人!” “嘿嘿,那会看你脸色泛青,身形摇摇欲坠,便知你内力快耗尽了。没有三五天潜心修养,根本无法恢复。” 秦川听得头皮发麻,暗道: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到底救了多少人,而这人竟然知道得清清楚楚。可见,他必然是现场之人。 有心人算无心人,自己终究还是江湖阅历浅薄! 暗自催发内力,《十二玄女炼天功》依旧不过聚集一成半,秦川心中着急又厌烦。 他不耐烦道:“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些?” 蒙面黑衣人冷笑不绝。 梅剑瞧着秦川,柔声道:“秦大哥,天山连绵数百里,灵鹫宫隐匿其中。童姥统领九天九部,更是下辖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但平日深居简出,行踪难测,更是杜绝下属来访。” “洞主岛主之众对童姥更是畏惧如虎,他们怎么有胆子谋反?!”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们这次谋反的时机,正赶上童姥有痒。童姥身体康健,十年也不见病患一次。” “他们是为何知道这个消息的呢?” “若说巧合,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秦川暗自思量:是啊,天龙原着对这一细节,描述简单,自己早已不记得了。但,自己救援而来才知道,灵鹫宫光关隘便有三处,防卫之人至少上百。 这些反叛者,到底是怎么确定童姥生病,才大着胆子造反的呢? 若是不能确定童姥有病,这些洞主岛主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灵鹫宫有丝毫违逆念头。 见秦川沉吟半晌,身旁的王语嫣忍不住插话道:“秦大哥,那日万仙大会,有人说是几位洞主岛主无意中,在天山脚下发现了一个高手的尸体,从他尸体的两处伤口,推断出天生童姥可能患病在身。 秦川眼睛一亮,示意她继续说。 王语嫣大着胆子说道:“那名高手,叫做九翼道长,武功轻功俱是高超。” “死后尸体上,只有两个伤口!” “那些岛主洞主,就产生了疑惑。” 秦川问道:“什么疑惑?!” 王语嫣答道:“天山童姥杀人从来都是一招,为何杀九翼道长用了两招!” 秦川明白过来,接话道:“是了,这些岛主洞主也都是机敏聪慧之人,便从这里,开始怀疑天生童姥是不是生病了,导致杀人无法一招毙命,不得不用两招了。” 梅剑见状,插话道:“秦大哥,未免太高看这些草莽洞主岛主了,他们也聪明得有限。多半是有人,或点拨或诱导,才让他们明白了这原因,之后才猪油蒙了心,大胆造反了....” 秦川闻言,先是颇感惊讶,之后忍不住沉思起来。 终于,他反应过来,叫道:“好家伙!” “竟然是这样!”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攻击天山,反叛灵鹫宫,表面上是为了解生死符之毒。” “实际上,是背后有位野心家,利用众人对童姥的恨念,挑拨起这次叛乱,怂恿众人攻打灵鹫宫,借此渔翁得利......” 王语嫣闻言,美丽的双目中,尽是惊讶和震撼。 梅剑却镇静多了,神情只是微微一变,瞧着秦川,问道:“秦大哥,那人,那个野心家,会是谁?” 秦川低下头,沉思道:“这人要推波助澜,必然要在关键之处,引导众人,激发众人反叛之念....” 说到此处,他面色一喜,高呼道:“是了,童姥怎么用了两招才杀了九翼道长,先是让众人产生这个疑惑!” “之后,将众人从这个疑惑,引导联想童姥可能患病.....” “设计这一连串的,那个人,极有可能是背后的野心家.....” 见梅剑满脸敬佩,秦川越想越快、越想越分明,眼中光彩愈亮,拍腿醒悟道:“是了,也许九翼道长根本就不是童姥杀的,而是那人杀的,伪造了两招杀人的假象。” “在天山脚下,敢杀人且两招击毙九翼道长这种高手,还有谁?” 自然是人人敬畏的天山童姥! 王语嫣听到这话,心中忍不住涌出来这么一个答案。 秦川望着那蒙面黑衣人,脸色骤然变冷,问道:“你就是那个背后野心家,始作俑者吧?!” “你,到底是谁?!” “听你刚才言词,甚至清楚地知道我救治了多少人!” “白天在场的,都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但是数百人距离有远有近,不可能人人都知道我救治的人数....” 此时,王语嫣在一旁,露出疑惑模样,边沉思边说道:“秦大哥,万仙大会上,乌老大回忆当时场景,说第一个猜测到童姥可能生病的,是.......” “啊,是他,竟然是他?!” (细看原着的人,应该能猜到是谁了!) 王语嫣骤然醒悟,指着那蒙面黑衣人,惊叫起来:“秦大哥,他是.....” 还未说完,便见一道乌光,“嗖”的一声,朝着自己抽劈而来。 “哎呀.....” 武功低微的王语嫣,连声惊叫,却觉身体一紧,正被秦川扑倒,翻滚在黑暗中。 “啪啪”,边上的篝火堆,被击打得七零八落,带火的柴条散飞四处,惊得近处的梅剑也只能匆忙躲避。 黑暗中,王语嫣被秦川抱着,朝着宫殿一侧翻滚躲闪。 忽然,王语嫣只觉袖子中的右手,被塞入一样硬东西,细长细长。 她心中疑惑,欲要发问,却见昏暗中,秦川朝她摇头。 秦川扶着王语嫣站了起来,却见黑衣人站在篝火旁,盯着两人,也不言语。梅剑慌忙靠近秦川身边。 秦川也将梅剑让到身后,朝着黑衣人,冷哼道:“到了这会,再杀人灭口,未免太晚了....” “而且,即使王姑娘不说,我也能猜出,你是谁了?!” 那黑衣人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这等江湖后辈,也能猜我是谁?!” “说来听听......” 秦川回望了一眼王语嫣和梅剑,前者仍还满脸惧意,似是还没从刚才都变故恢复过来。后者,则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似是等待自己诉说。 他满脸自信,指着那黑衣人,又缓缓说道:“我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那黑衣人忙问道:“什么小秘密?!” 秦川傲然道:“你那会说错话了!” “生死符之毒,神异无比,光凭内力,根本无法压制啊!.....” 黑衣人愣在远处,梅剑闻言,忍不住脱口惊道:“啊!” “这黑衣人,那背后的野心家,竟然是他!” 第144章 始作俑者 那黑衣人听到这番话,呆愣原处。 梅剑脱口叫道:“背后的阴谋家,煽动群雄攻打灵鹫宫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他?!” 秦川面无表情,瞧着惊愕的梅剑,淡声问道:“梅剑,你说,他是谁?” 梅剑目光含恨,怒声骂道:“秦大哥,白天那会,有一个人,你要先一步施救,那人却说他内力尚可压制生死符。” “若你说法没错,那他说的就是假话,那他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秦川似要确认一般,继续问道:“那人,是谁?!” 梅剑闻言,觉得秦川有些奇怪,不禁又急又气,叫道:“那人,就是安洞主啊!” 那黑衣人听到这话,不由得身躯一颤,冷哼连连。 秦川看着黑衣人,轻声道:“安洞主,可真的是你?!” 那蒙面黑衣人又冷哼一声,也不答话。 秦川缓缓说道:“你还露出来一个破绽!” 那黑衣人问道:“什么破绽?” 秦川凝耳倾听声音,说道:“果然是你,安洞主!” “我只觉你声音耳熟,却想不起来哪里听过....” “这也难怪了!” “你此时说话流利冷峻,而先前因为你在人前说话口吃,很难会联想到你.....” 那黑衣人冷哼道:“没错,我就是长华山灵寿洞的洞主,安友全!” “秦川小子,你说,我还露了什么破绽?!” 秦川答道:“还记不记得,你之前说,你会安排江湖人物在灵鹫宫碑石处把守值夜,守卫我们三人。” 安洞主疑惑道:“那又如何?” 秦川哈哈一笑,电眼一闪,沉声道:“若他们不是你一伙的,你如何能不动声色,驱动这些毒蛇,从入口处来到灵鹫宫?!” 秦川又继续说道:“还有,刚才那奇怪的鸟扑杀那群黑蛇,鸟鸣蛇叫,连绵一炷香有余,入口处不乏高手,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听到声音,赶来查看?!” 安洞主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好小子,亏你能察觉这些....” 随即又阴恻恻地说道:“可惜,你这会知道又如何,不过是事后诸葛亮。” “交出生死符秘法,我留你一个全尸!” 秦川闻言,瞬间醒悟他的目的,怒骂道:“你竟然想谋夺生死符,然后以此控制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的江湖人物,还真是痴心妄想呢....” 安洞主桀然笑道:“天山童姥能用生死符控制他们,为什么我不能?!” 他望着秦川,继续说道:“秦川,你还是乖乖认命吧....” “你连番恶斗,又以内力驱除了八十六人的生死符,纵是天山童姥再生,内力也得耗费近乎殆尽....” “你这会儿,绝不是我的对手的....” 秦川面无表情,看似镇静无比,实则心中忐忑不安。 该死,狗东西说得没错,这些都刚才前后关联,才反应过来。除了虚吓对方一下,屁用没有。 现在只有一成半内力,看他气度,恐怕难以抵挡。 该怎么办?! 秦川心乱如麻,心中却无对策,见安洞主缓缓走上前来,忙叫道:“安洞主,你不怕天山童姥没死吗?” “若她回来,你恐怕死无葬身之处....” 安洞主哈哈大笑道:“秦川,你不要拖延时间了...” “刚才梅剑所说,竹剑因擅自保管灵鹫令而被鞭笞的事情,我也听说过。” “我也知道,童姥将那开启童姥宝库的灵鹫令,视若生命。若不是临死之前,绝不可能交给他人....” 秦川面皮紧绷,叫道:“万一天山童姥没死呢?!” 安洞主指着梅剑,傲然笑道:“哼,我杀了你,控制住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物。” “再夺了梅剑手上的灵鹫令,打开童姥宝库,查看武学秘宝、以及童姥所学的武功.....” “即使回头童姥真的活着回来,那么多人,再加上宝库在手,还杀不了一个九十多岁的童姥吗?!” 他狂笑道:“若真是那样,我轻功冠绝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还不能趁机逃走吗?躲藏个二十年,那时我才六十岁,大可以熬死天山童姥.....” 秦川见他固执如此,竟然无言以对,只能将王语嫣往身后护,准备生死相搏。 却听梅剑叫道:“且慢!” 只见她高举着灵鹫令,怒喝道:“安洞主,你站住!” “否则,我将灵鹫令捏成粉末,大家一拍两散。你杀了我们,也无法找到童姥宝库。” 果然,听到这话,安洞主不由自主地脚步停顿下来。 梅剑忙闪至秦川身旁,低声道:“秦大哥,既然我们已知煽动叛乱的始作俑者,那就没必要这会拼命....” “先逃走,他日再来报仇,就是....” 她满脸毅然,柔声说道: “出了后堂,假山堆第五个形如鹰嘴的山石,你用力按下,那是条逃生密道.....” “照顾好我妹妹!” “我挡住安洞主,你带这位王姑娘先走!.....” 说话间,便将秦川往身后推,秦川哪肯让女子舍命救自己,忙叫道:“你带人先走,我来殿....” “后”字还没有吐出,便听到一阵劲风大作,汹涌扑来。 “哈哈,原来还有条逃生密道!” “灵鹫令乃是天外陨石所锻,刀剑难断,你一个小女子的武功,要捏碎它,痴人说梦!” “蠢货,你们上当了!” “我就等你们,自吐秘密呢.....” 秦川又惊又怒,只觉气浪滔天,忙将梅剑连带王语嫣往身后一推,孟德剑抖出一团剑花,朝着安洞主劈去。 “铛铛铛!” 安洞主双掌齐发,硬撼秦川的孟德剑。秦川如被巨锤击打,只觉虎口一阵痛麻,孟德剑险些被打得脱手而飞。 秦川咬咬牙,聚集《十二玄女炼天功》仅剩的一成半内力,悍不畏死地劈砍而成。 《雾陨破云剑》第六章的奥义绝招“剑影九云开”,首次使出! 只见剑光一闪,倏地化作九重剑云,狂浪外翻,又即如烟花般炸开,一时间漫天剑影,寒光乱闪,剑气飙行,纵横满室。 “呀!” 安洞主倒翻而去,翻出两丈外,再回头时,斗篷和面巾俱被剑气击碎,连发髻也被削散。 这一招奥义绝招,近乎损了秦川一成的功力! 此时的秦川,满脸汗水,疲累不堪,暗道不妙。 在这漫天剑网之下,还能逃得性命,这安洞主,确是武功不凡! 安洞主一摸断落地头发,又发现左臂膀受伤出血,顿时怒不可遏:“秦川,我要你不得好死....” 秦川见他复又冲来,回头瞥见梅剑双眼颤抖、似是呆愣远处,忙喝喊道:“梅剑,带人快走....” 便咬牙挥动孟德剑,《雾陨破云剑》第六章的“雾锁千重山”,布出数道剑网,要将安洞主给挡住。 安洞主怒喝一声,欲要上前硬拼,却在接触的一瞬间,身形疾缩,闪开半丈距离,避开秦川剑招,朝着梅剑王语嫣二女追去。 “不好!” 秦川大惊,忙踉跄收剑,宝剑斜削,攻其后颈。 却听安洞主身躯猛地一蹲,堪堪躲了这要命的一剑。秦川剑势过猛,身形控制不住地前冲。 安洞主狂笑道“你上当了”,继而左掌如同游蛇一般,卷曲前冲,飞速怒戳秦川右胸口。 这一戳,是安洞主《黑蛇掌》中的妙招“黑蛇吻”,灵快无比,更是安洞主十成内力的聚集所在。若是挨中,非得脏腑碎裂而死。 秦川吓得魂飞魄散,忙丢了孟德剑,在千钧一发之间,右手狠狠地扼住了安洞主的左手。 安洞主哪肯罢休,右手化作一式“黑蛇刺”,疾戳秦川左心口。 劲风刮得秦川脸生疼,生死之际,忙挥左掌,再次将握住安洞主的右手腕。 两个人怒目而视,俱是不肯相让。 安洞主想要凭借深厚的内力,冲开抵抗,戳穿秦川的胸膛。秦川只得拼命苦苦支撑。 但,分明感到自己内力渐渐不支,难以抵抗。 安洞主双手逐渐靠近秦川胸膛,眼看就要挣脱束缚,重创秦川。 突然,变故突生! 不远处王语嫣的声音,传了过来,声带惊恐。 “梅剑,你要干嘛?!” “啊,你手上拿的,是天下第一暗器《银线暴雨针》?!” 秦川越过安洞主肩头,瞧见王语嫣满脸的惊惶,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一阵犀利无比的暗器破空之声。 我嚓! 什么暗器,破空之声这么响!? 还未明白过来,便听见王语嫣声嘶力竭地哭喊声,吼了过来! “秦大哥,快闪开!” “《银线暴雨针》,可以穿透五人相叠的身体!” “什么?!” 秦川大惊,同时感到安洞主也是眼露惊愕,手也不自觉地松了。 秦川下意识地朝着左侧飞闪躲避,就听到眼前的安洞主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啊..............” 怎么回事?! 秦川惊愕间,忽觉右下腹一阵巨疼,似是被什么暗器刺穿。 “啊”的惨叫一声,秦川跌翻到一旁,疼得死去活来。 巨痛无比的他,瞧见安洞主颓然跪倒在地,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上半身,俱是暗器射穿的血洞。 安洞主狂喷出一口血水,只感生命在急速流逝,又瞧见眼前不远处。那青石地板上,赫然插着二十多枚的钢针! 那钢针,俱是寒光闪闪,似是死亡之神藐视着凡人。 还有,那淋漓的血迹,从钢针上,缓缓往下流淌! 安洞主浑身疼痛无比,艰难地回头,看着面色不善的梅剑,颤声道:“你,你好狠.....” “竟然在我们激斗时,偷放《银线暴雨针》!” “你不是秦川一伙的吗?!” “不怕误伤了他吗?” “啪”的一耳光,梅剑将死命拉着她的王语嫣,扇翻在地。 随后,她缓缓走向安洞主和秦川两人。 那张银盘般的俏脸,再无之前的一丝柔情! 她看看安洞主,又瞧了瞧受伤在地的秦川,露出一种单纯少女脸上绝不可能出现的阴鸷表情。 那种阴鸷表情,看他们两人,如同看死人一般。 她瞧着两人,“哼”的冷笑一声,似是带着无尽的嘲弄之意。 秦川捂住汨汨渗血的右腹部,表情痛楚,难以起身。他见梅剑如此模样,顿感不妙,心中寒意克制不住地冒了起来。 第145章 真正的始作俑者 安洞主见梅剑阴鸷的表情,又见她一耳光打翻王语嫣,便知事情不简单。 梅剑以《银线暴雨针》偷袭,重创了自己,连带伤了秦川,绝对不是情急之下的误伤。 安洞主也算是个人物,他忍痛咬牙,翻指点了身上几处大穴。又摘了面巾,按住流血最多的地方。 昏暗的篝火下,能看清楚,果然是安洞主那张普通如凡人的脸。 一番动作,痛楚虽稍有缓和,但多处重伤,使得他艰难趴地喘息,犹如一条垂死的老狗。 秦川右腹部衣衫,也被血水浸染。他面容痛楚,咬着牙,抬头瞧向篝火旁的俏丽婢女梅剑。 半漆黑的灵鹫宫中,秦川、安洞主、王语嫣各自翻倒在地,脸上均有不同程度的痛苦,唯有梅剑静寂而立,无悲无喜。 那飘动无忌的篝火光影,映照在梅剑银盘般的俏脸上,忽明忽暗,透着一股莫名的诡异和惊悚。 梅剑朝着秦川露出一抹漠视一切的冷笑,跟先前深情若水的模样,判若两人。秦川不由得心沉了下来。 安洞主呕了一口血,气色变得灰白难看。他痛楚喘息地叫道:“你哪来的《银线暴雨针》?!” 梅剑冷哼一声,朝着王语嫣说道:“听闻这位王姑娘,不仅美貌绝伦,更是阅尽天下武学,堪称活着的武学宝典。” “不知你可否为安洞主解惑?” 王语嫣左脸颊尤有被打的指印,她只觉梅剑言带讥讽,对自己似有很大的敌意。 她心中惊惧不安,却也强自压抑,缓缓起身,偷瞧一眼不远处的秦川,舒了口气,定神说道:“梅剑姑娘,谬赞了。” “据我所知,《银线暴雨针》是二十年来的第一巧手能匠沈大郎,仿制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针》而成。” “按动机括,三十六根细长钢针齐发如雨,宛如银色的线条一般,故称为《银线暴雨针》。” “沈大郎共制了八副,前五副被人买走。” “陆续几年,五位举足轻重的江湖名人,死在《银线暴雨针》下。这五人无一不是武功轻功高绝之辈,竟然无一人能逃过这种暗器。” “《银线暴雨针》,便被誉为天下第一暗器。” “五年前沈家被人一夜灭门。那三副《银线暴雨针》,也自此不见了踪影。” 安洞主接话道:“不错!” “就是发生在五年前,我听过这桩灭门惨案,发生在端阳节前两天!” “而,端阳节当天,天山童姥在这灵鹫宫,接受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主的供奉,不可能分身去灭门夺宝。” “而且”,他话语一顿,皱眉道:“而且,那本近十年的《童姥宝库物品录》,并没......” 说到这里,他忽觉不妥,忙停口不言。 梅剑闻言,得意地笑道:“安洞主,你要说什么?” “你要说,近十年那本《童姥宝库物品录》,并没有关于《银线暴雨针》的记载。”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安洞主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童姥宝库物品录》收藏严密,连我四婢女都知之有限。” “安洞主,是怎么知道近十年那本《童姥宝库物品录》,没有《银线暴雨针》的记载呢?” 安洞主听到这话,隐隐觉得不妙。 果然,梅剑阴笑道:“看不出安娉婷一副无脑村姑模样,却有博闻强记的本领,愣是在短短时间,将近十年那本《童姥宝库物品录》,默记在心。” 安洞主听到这话,如遭雷击,瞪大了眼睛,盯着梅剑,颤声道:“你,你.....” 梅剑冷笑道:“你,你什么你....” “你想说,我怎么知道安娉婷这个名字,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你让你妹妹安娉婷,化名柳晴,投入灵鹫宫,侦查灵鹫宫信息,嘿嘿......” “没有我当时借口引开我妹妹兰剑,安娉婷哪有机会,无意中翻到《童姥宝库物品录》.....” 安洞主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指着梅剑,颤声无语。 梅剑目光如刀,又如故意伤口撒盐一般,淡然说道:“安娉婷,不过是她外殿护卫弟子,如何能得知深居灵鹫宫内院童姥的病情?!” “哈哈!”,梅剑得意地狂笑道:“那坛药渣,还是我交到安娉婷手中,让她寻个幽僻的林子,深埋掩藏......” 安洞主再也无法克制情绪,狂喷一口血,惊怒交加道:“什么?!” “那也是你故意所为.....” “那,童姥三十年一重病,需要百日才能恢复,是假的?!” 梅剑得意道:“无论是药渣,还是童姥病情,都是我有意泄露给安娉婷的,她还以为是她聪明灵巧、耳目聪颖窥听探查出来的。 “嘿嘿,你不正是分析了那药渣成分,才判断出童姥有病在身,不能妄动真气,所以才造反的吗?” “才有了之后,你设计杀害九翼道长,在天山脚下伪装成童姥杀人的假象.....” “之后,你又当众猜测童姥两招杀人而非平日的一招毙敌,引诱其他岛主洞主起了反叛之心.......” 安洞主惊愕万分,咬牙切齿道:“难道,这一切,都童姥她老人家的故意布局,诱我们反叛而杀之.......” 随即,他又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 “童姥虽然凶恶霸道,但对灵鹫宫女下属,还讲几分情面。不可能用这么多女下属的性命,诱我们反叛.....”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剑笑得如鲜花一般灿烂,可扶着伤口坐在地上的秦川,却觉得她是一朵罂粟花,带着剧毒。 见一身血衣的安洞主,惊怒焦急却不得要领。 秦川心善,忍不住叹息道:“安洞主,你还不明白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煽动诱惑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众人反叛,企图渔翁得利。” “没错,你确实是那只黄雀!” “可,别忘了,这句古话,还没有完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挟弹者又在其后!” “还有一拨人利用你,引诱你冲锋反叛在前,他们要收网在后......” 安洞主闻言,这才明白过来,“啊”的一声,面如死色,鲜血狂呕不止。 梅剑笑了两声,又恶狠狠地瞪向秦川,目光森寒无情。 她嘲笑道:“秦大哥,聪明也算是聪明的。” “可惜,可惜反应的太晚了,都是事后聪明,毫无益处.....” “真是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 侧卧在地秦川,脸色有些发烫,讪讪笑了两声。 秦川面不作色,心中暗暗思索:这梅剑,为什么会背叛灵鹫宫?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梅剑并没有打算停口,继续讽刺道:“我的秦大哥,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虽然武功不错,但相貌普通,要命的是,你偏偏自信又多情。等闲救个女子,便觉得女子必然会倾慕献身与你一样,自命不凡。” “被女子三两句涕零感激的温柔之语,便熏熏然,忘记了自己几斤几两,就以为赢得了佳人芳心,沾沾自喜,丑态百出.....” 秦川听到这番话,才知道自己竟然令人讨厌,脸上火辣辣的。忍不住瞧了一眼王语嫣,似也是望着自己皱眉不满。 他又看了看梅剑,原本觉得她既柔情又坚毅,那银盘的俏脸圆润晶莹,柔美的杏眼情意绵绵,此时却觉得莫名地厌恶。 秦川也觉自己欠打,忍不住自嘲道:“梅剑姑娘骂的好,刚才你那副柔情诉说的模样,看得我心旌摇动.....” “那一瞬间,我脑子中,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 “啪”的一声,秦川身体一疼! 原来,是梅剑快步上前,袖子中甩出皮鞭,狠狠抽了秦川一鞭。 梅剑满眼厌憎,叫骂道:“轻薄浪子,不要脸!” 安洞主躺在一旁,衣衫下都是血污。 他疼得脸色肌肉有些扭曲,看着两人,叹息道:“秦川,刚才我还不如死在你手中.....” “被这么一个丫头片子暗算而死,实在是耻辱,毁我一世英名.....” 梅剑怒骂道:“安友全,你死到临头,还自以为是!” “你算什么英雄?” “你有什么英名?” “你以为就凭你忽悠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草莽,就能反叛成功吗?!” “我呸,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卓不凡、慕容复等高手,你们能杀进灵鹫宫吗?” 安洞主侧趴在地上,在梅剑瞧不见的角度,朝着秦川眨了眨眼。 秦川一愣,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要套梅剑的话。 安洞主呻吟两声,咬着牙做出一副傲然状,冷笑道:“卓不凡和慕容复,是何等武功,是何等人物....” “嘿嘿,我是不能左右他们....” “至于,姑娘你嘛,若说他们是被你左右的,我是死也不信的.....” 梅剑见安洞主死到临头,还对她轻视不屑。忍不住怒道:“我是不能,但有人可以!” “卓不凡,怎肯屈尊为马前卒开路先锋?!” “慕容复,怎么这么巧路过万仙大会?” “这一切的一切,这灵鹫宫之战,从开始到现在,一切尽在他的运筹中.....” “哈哈,他智勇双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与他相比,你们两个,连尘埃都不如.....” 安洞主和秦川听到此处,俱是面色大变。 什么,? 这,发生的一切,都是别人的运筹算计中?! 自己竟然宛如痴盲,任人驱使?! 梅剑见秦川和安洞主相视而望,面色惨淡,俱是忌惮和恐惧。 这个背弃灵鹫宫、背弃天山童姥的少女,自豪又得意,最初因背叛的忐忑不安,早已被胜利的喜悦,冲刷殆尽。 她想到的是,即将与相爱之人见面,一同笑傲江湖,再不分离。 想到此处,抑制不住诉说的欲望,喋喋不休道:“好叫你们做个明白鬼!” 她双目涌现崇拜和痴迷之色,厉声道:“你们可曾听过:天之骄子,择为帝王?” “只有他,才配这一句话!” 秦川和安洞主闻言,神色惨变,齐声惊叫道:“什么?!” “他是天择会的天尊!?” 第146章 拿王语嫣来威胁你 安洞主环顾昏暗的四周,心有余悸,惊愕道:“莫非天择会那神秘无比的天尊,也来了?” 梅剑面皮一绷,悻悻说道:“天尊有更重要的事情,此次派了其他人来......” 秦川立马反应过来了:是了,那天尊是去了西夏,冒充大宋身份,还是伪装成自己模样,行刺西夏和大辽的高官,好挑拨两国攻击大宋。 那样,他好方便趁机浑水摸鱼! 哼,这家伙怎么行事路数,跟那慕容博这么像?! 安洞主说道:“其他人?!” “莫非是天择会四王之一的红王?!” “嘿嘿,她的《离体气旋刀》虽然厉害,但在万仙大会那会,便被秦川揭穿了身份,暗算之下,断折手臂而逃。 梅剑不屑地哼道:“天择会四王,人称白绿黑红。权柄和武功,高低依次为白王、绿王、黑王、红王。” “红王,她不过是敬陪末座。若不是因为她是天尊的亲妹子,二十出头的年纪,又有何德何能,成为四王之一?!” 秦川心中暗惊:原来还有比红王更厉害的人物,也来到了灵鹫宫。 那人,是谁? 梅剑瞧向依旧倒卧在地上的秦川,叫道:“秦川,交出灵鹫令的钥匙芯,我给你一个痛快!” 见秦川露出疑惑表情,梅剑大怒,厉声叫道:“你还在这装傻充愣!” 她取出那柄灵鹫令,将刻有“灵鹫”二字的一面,示向秦川。 “灵鹫令,除了是灵鹫宫最高的权利令牌之外,还是童姥宝库的钥匙。” 说着,她左手食指轻弹弹三下“灵鹫”二字中的“鹫”字。“咔嚓”一声,那“鹫”字竟然对外弹开,露出里面一个暗槽。 秦川眯眼细看,瞧见暗槽中有一个凹槽,似乎正好能放入一枚短钥匙。 咦?这是怎么回事?! 他听得明白,只是不动声色,心中却也奇怪为什么里面没有钥匙。 看梅剑模样,又气愤又重视,似乎不像是假装的。 当初童姥给自己的,就是这样的! 那钥匙芯呢? 莫非是童姥她自己提前取走了钥匙芯?!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莫非,莫非天山童姥给我这灵鹫令,还另有所图?........... 难道是?......... 秦川隐隐约约有了一种猜想..... 梅剑走近秦川身旁,低头瞧着他,态度冷冽:“说!钥匙芯,你放哪里了?!” 秦川卧在地上,右手握在腹部,只是冷笑不语。 梅剑见状大怒,眼中杀意一闪而过,飞起一脚踢中秦川。秦川忙仓皇出手抱住她的小腿,梅剑又惊又羞,连续抽了回来,随即狠狠几个脚将他踢飞出去。 “啊”,秦川惨呼两声,被踢飞落到那堆篝火旁,撞飞了不少木条,撞得火星乱溅。 王语嫣见状,心中不忍,忙奔了过来,要扶秦川起来。 “呀!”,王语嫣只觉眼前一花,脸庞一阵疼痛,又被梅剑一耳光打飞出去。好不容易转身爬起来,王语嫣左侧脸颊赫然出现一道巴掌印,触目惊心。 这个武功低微的少女,又疼痛又委屈,两串晶莹的泪水,从洁白无瑕的俏脸上涌落下来。 秦川看在眼中,疼在心里:梅剑的动作不算极快,只是王语嫣武功太低而已。 怒容满面的梅剑,回身如同泄愤一般,死命狠踹秦川一番,更是搜了他身,一无所获。 秦川嘴角带血,见这个狠辣的女子,想起她装作柔情模样哄骗自己,不由得心中来气。他不屑地笑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猜,我会不会带在身上?!” 梅剑眼睛冒火,怒不可遏地叫道:“我宰了你,看你说不说.........” 秦川也摆出一副狠厉的无赖模样,叫道:“但凡我有损伤,你就永远拿不到那钥匙芯!” “就是不知道,天尊是更看重那宝库,还是更看重你?!” 听到这话,梅剑心中一窒。 天尊对她虽疼爱有加,但她身为天山童姥贴身四婢之一,也绝不是笨蛋。她就曾见过一个天尊器重的下属,因为意气用事、恃宠霸道,坏了一次重要任务,便被天尊笑盈盈地折断四肢,扔进了蛇坑。 梅剑略一思索,突然眼睛一亮,右手翻出一把匕首,架在王语嫣脖颈。她媚眼一笑道:“王姑娘,接下来,就要看一看,这秦川秦公子,对你是不是真心了?” 匕首寒光一闪,王语嫣一缕青丝被削断下来,她强自保持镇静,但微微颤栗的娇躯,分明透露出她的恐惧。 秦川大为惊愕,忙叫道:“不要伤害她,有话好说....” “我告诉你...” “灵鹫宫那扇红漆铜门,进来后,有一个大缸,里面盛满了防火用的水。” “为防万一,我来时顺手,把灵鹫令的钥匙芯,放到了那个大缸下面......” 梅剑脸色微变,哼道:“那大缸重逾八百斤,没几个人能抬动......” “那大缸又毫无价值,果然是好地方.....” “谁能想到,它下面放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安洞主望着秦川,怒其不争般抱怨道:“秦川,你的聪明劲,哪去了?!” “王姑娘,她武功低微到近乎没有,而梅剑功夫却不逊于一般的岛主洞主。结果,打了两巴掌,也不过是在脸上留个指印。” “可见,梅剑她虽厉声厉色,但并不敢真的伤害王姑娘.....” “秦川,你猜这是为何?” “恐怕天尊对王姑娘也有图谋,要这些下属将王姑娘完好无损地带回去啊.....” “你个臭小子,真是色迷心窍啊,关心则乱.......” 被人一顿痛骂,秦川内心非但不怒,反而暗暗欢喜。 好你个安洞主,敢挺身反叛的,果然没几个是蠢货。这般大肆责骂,反而比我自己向王语嫣袒露心迹,更有效果。 秦川脸上作出一副颓唐却无悔的模样,双眸满是深情地望向王语嫣,自顾自地解释道:“唉,我、我,见王姑娘挨打,就心里发疼.....” 更扭头瞧向安洞主,信誓旦旦道:“童姥宝库,虽千好万好,但也及不上王姑娘一分....” 王语嫣听到这话,飞霞满腮,望着秦川的背影,默默地红了眼圈。 安洞主却瞧见秦川说话间,朝着他眨了眨眼睛,心中一怔:好小子,这小子口滑如蜜,远不像长得那般憨厚呆蠢。 他朝我眨眼是什么,莫非他还有脱身之法?! 梅剑闻言,看了看满脸戚容的王语嫣,宛如西子皱眉,偏偏另有一种惹人怜惜的风情,顿时露出嫉恨之色。随后,她哈哈一笑,朝着宫殿入口处,高声叫道:“黑王,听到没?” “那大缸,一般人难以搬动,只有请你快去取回钥匙芯.....” 便听到一声冷哼,旋即又传来一阵破空声,远远去了。 “看住这些伤残之人,本座去去就回....” 秦川懊悔叫道:“不好,梅剑竟然还有帮手!” 安洞主面色更加难看,叹息道:“来的是黑王,天择会四王之一啊!” 闯入夜幕中的黑王,在灵鹫宫院落飞掠起伏,迅若星驰,如一道暗夜幽灵。他浑身一片漆黑,连手也裹得严严实实,面罩之下只露两只精光闪闪的眼睛。 他是谁? 为何装扮得如此神秘? 连手都不露出来,难道是怕别人瞧出他的身份来吗?! 他身法如风,闪过几个偌大的院落,果然见到那口大缸。 此时的他,心情格外愉悦,天尊将覆灭灵鹫宫的任务交托与他,令他务必抢得童姥宝库。没想到,梅剑和他略一配合,竟然如此容易得手。 黑王他奋力移开大缸,却发现地面上,空无一物。 “什么?!” 疑惑的他,蹲下仔细检查了两遍,确认没有。他顿时大惊,脱口叫道:“不好!”,急速翻身,朝灵鹫宫回掠而去。 房屋院落在两旁疾速倒退中,黑王的脑海中,莫名其妙浮现万仙大会秦川暗算红王的场景。 黑王怒气蒸腾,眼中杀意顿显,斥骂道:“该死的秦川,莫非又是他使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