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大明》 第一卷卜算子 第一章本是后山人 http://.biquxs.info/
泰昌元年,光宗病重。 李可灼进献红丸,自称仙丹,光宗服后驾崩。 三十天帝王,年号还没来来得及制定,就最随着先祖而去,未曾留下子嗣。 ** 山河板荡,帝星飘摇。 京畿皇城,夜半时分,惨淡的月光在薄云间若隐若现,风未住,雨将来,仿佛预示着整个大明王朝,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檐角铃铛随风飘荡,摇摆着发出自己的声音,却穿不透“呜呜”的风声。 光宗的灵柩还在中和殿中,四周的烛火摇曳不定,幻明幻灭。 蓦地,天边一声惊雷,好似把夜空撕开了一道口子,薄云化黑雾,遮住了最后的月光,也仿佛打开了天上的一个窟窿。 倾盆大雨,随之而来,滑过琉璃瓦,瞬间就串成了珠帘,自滴水檐剑顺流直下,溅落在地上的金砖之上,掷地有声······ 中和殿偏殿外面,一群太监宫女们跪倒在一地,不住地磕头,脸上挂着泪水,额头上躺着鲜血。 地上的金砖,被染得殷红一片,被随之而下的雨水冲刷开来,然后变淡。 更前面则跪着一地身穿鸟兽图案的大臣们。 正在给光宗皇帝守寝的时候,刚刚登基称帝的朱由检由于跪的太久,站起来一阵头晕,向前一倒,额头磕在了棺木的一角上。 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半个时辰了,人还未曾醒来。 内阁首辅黄立极诚惶诚恐的瞧着偏殿里的阴影,心中一阵绝望。 任谁做了一任首辅,就死了两位皇帝,都会被打入死牢,抄家灭族,秋后问斩。 在他身后的那些大臣们,又分成了两派,有看着他眼中不怀好意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而其中和他一路的阉党一派,却是一个个的低着脑袋,身体不自觉的跟着颤抖,恨不得旁人都不认识他们。 也不知这些大臣们是如何用眼神交流的,不大一会就达成了某种暗中的利益交换,随即沉静了下来,静等偏殿传出消息。 ** 偏殿中,黄色的布幔,精致的雕木拔步床上,躺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身上盖着质地丝滑,绣着精美图案的被子。 旁边的鹤嘴高脚香炉里,燃着淡淡的檀香。 朱由检的眼睑动了动,一名端庄秀雅,挽着高高发髻的宫装女子惊喜的看着他,神情激动,眼中泛着点点泪花。 “皇上,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列祖列宗保佑。” 朱由检茫然有恍惚的睁开眼睛,听着耳边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映入眼帘的也是熟悉又陌生的家具,似乎还没有确定自己是身自爱何方。 宫装女子的声音,仿佛很近,又仿佛很遥远,遥远到就像从天上飘下来的一样,却又混着雷声震耳欲聋。 “太医,太医,快来看看······” 宫装女子的声音飘忽不定,眼前朦胧的熟悉感正字啊进一步的加强。 视线的模糊中宫装女子退后,让出了一个位置,多出了一个面容模糊的老人,老人在他的手腕上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布片,伸出手指不知在摸着什么。 宫装女子站在一旁看着太医脸上变化不定的表情,自己的心情也随着上下起伏。 短短的一刻钟时间,换了三名太医。 三名太医诊断过后聚在一起小声的讨论者病情,在角落出,一个中年太监,微微的弯着腰,眼神犀利的瞧着太医聚集的位置。 似乎只要发现情况不对,就要立刻拿下。 朱由检脑子蓦地一清,两种混合在一起的离奇记忆,终于合二为一。 心底暗叹,他是赶上穿越的流行大军了,原本姓祝,名有剑。 音同字不同,只因朋友开玩笑,说他的名字和大明最后一个皇帝相似,不去紫禁城一趟,人生就是白活了。 可就是这一趟紫禁城之行,原来的平民祝有剑没了,多了一位皇帝朱由检。 眼珠子转动间,立刻就看到了重新坐在窗边的宫装女子。 肌肤胜雪,姿色妖媚,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小心翼翼的,看向他的目光里,也满是担忧的焦急。 正是他的乳母客氏,客印月。 朱由检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明知道这个女人为人狠毒残忍,生性淫-荡,却又不由得有些亲近。 矛盾的心理感受,让曾经的祝有剑,现在的朱由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轻轻的深呼吸一次,赶走了心底的烦闷,再次看点这个女人的饿时候,朱由检知道,在整个皇宫里,或许只有这一个人,是真的在担心他的安慰。 不为别的,只为她的一身富贵荣华,都得自他的身上。 “我···朕没事了,身体有些乏力,休息一下就行。” 朱由检习惯性的用出“我”字,忽然发现不对,又连忙改口称“朕”。 随后转头看向了角落,大名鼎鼎的魏忠贤就站在那里,手持一柄拂尘,正死死的盯着三位太医。 或许是感受到了朱由检的目光,连忙弯着腰,轻步小跑的来到床榻旁边,低声的问道:“恭迎皇上圣安。” 朱由检瞧着已过中年的魏忠贤,心情复杂,谁能知道此人到底对他有多重要,对整个大名有多重要。 “忠贤可知,今夕何夕?” 随着朱由检的问话,魏忠贤脸泛喜色。 只因陛下自登基以来,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尽管皇帝自己觉得把心里的想法隐藏的极好。 可对于他们这些以揣摩圣上心情的太监们来说,简直就是一清二楚,本来就对自身处境担忧不已,随时等着人头落地。 却忽然等来了陛下开始叫他的名字了。 虽只是一点小小的改变,也足够他清楚的看到,自身大概没了生命危险。 “回皇上,现在是天启七年,八月丁巳。” 魏忠贤低着头,轻声细语的说道。 朱由检则闭上了眼睛,自是不知这一天他刚刚登基,光宗皇帝的遗体,还未曾下葬。 等了良久,在此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向了三位太医站着的地方。 “你们三位都出去。” 接着把目光又转向了客氏和一圈的丫鬟身上。 “出去告诉外面的大臣们,雨大,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歇着,那些宫女,太监们今日也不用处罚了,将功补过,以堪后效。” 客氏一愣,她知道皇上仁慈,却也不曾离开过她,现在把她赶出去,只留下一个前朝太监,似乎有些失宠的意思。 不过雷霆雨露皆天恩,客氏不敢想的太深,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留下魏忠贤一人,反而是种煎熬。 外面一阵低声传话,忽听一阵高声呼喊:“谢皇上隆恩,臣等告退,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一阵窸窣的声音,不一会就只能听到外面的风声和雨滴声。 声声入耳,反而显得整个偏殿寂静。 魏忠贤低眉顺目的站着,根本看不出在外面呼风唤雨,人称“九千岁”的风采。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旁边的刻漏快要滴尽,魏忠贤鬓角的汗珠也已渗出,之前他还能看懂的小小少年,忽然就看不明白了。 “扶朕起来。” 朱由检的声音传出,有些虚弱却听在魏忠贤的耳中,比往日多了一层威严。 魏忠贤伺候着朱由检坐起,靠在床头上,还贴心的点了一块枕头。 “听说你在外面被称为九千岁?可有这事?” 声音不高,却如同晴天霹雳的劈在魏忠贤的头上,在他感觉已经稳了的时候,朱由检却揭开了盖子。 “皇上,奴才···奴才该死。” 魏忠贤腾的下辖,跪在床前,不断地磕头,只三两下,额头就已经见了血迹。 “起来说话。” “奴才···奴才不敢。” “朕,赐你胆子。” 小小的试探,朱由检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来做的,试试证明,曾经网络上流传的一句话是真的。 “太监能依靠的也只有皇帝,一旦皇帝不信任他了,他就什么都不是。” 魏忠贤不知道朱由检的试探,他只知道,往日的察言观色,已经不管用了,只在心里暗自惊惧:皇上果然真龙天子,那是他小小一个太监能够看透的。 “奴才这就回去让那些大逆不道的人,给通通改了。” 过了这一关,朱由检心情很是轻松,不用担心随时会要了他命的那些太监,许多手段也就能用上了。 不过还是要等一等,等到光宗皇帝下葬之后,在把那些跳出来的混蛋收拾一番,自己的地位也就更加稳固了。 “九千岁是要改,不过另一件事情你也要改。” 魏忠贤的心情忽上忽下,绝处逢生之后,立刻再次跪在地上,以头触底的轻声道:“请皇上明示。” “不知你对于郑和,有什么看法?” 魏忠贤学问本就不深,也就认识几个大字,然而郑和七次下西洋的功绩,是他们宫里所有太监们一生所追求的的典范。 “郑公公有智略,知兵法,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奴才们一生也不敢奢望的大英雄。” 魏忠贤原以为这样说,是有冒犯英雄的意思,然而说出口后,也不觉得后悔,就等着皇上给他惩罚。 结果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朱由检也点头承认了他的观点。 “既然你们知道,郑和的丰功伟绩,为何不向他学着点?一天到晚除了贪财收受贿赂,就只知道那啥···” 魏忠贤有些不明白那啥,到底是那啥。 只是朱由检说顺口了,差一点说出了不符合他身份的话语。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外面雨声渐歇,风也将住。 “朕,准你识字,不过以后可不许在贪污受贿了,约束好自己的手下,朕以后有重用,记得你的目标是郑和,是青史留名,而不是遗臭万年。” 朱由检有些困乏了,暗道:这个身体,真的是糟糕透顶,简直是缺乏锻炼到了极点。 “下去吧。” 魏忠贤被皇上说的热血沸腾,恍然觉得自己前面几十年都是白活了,此时被一语点醒,也不知能够坚持多久。 等到魏忠贤出去,朱由检才真正的放松下来,在脑子里找着这一朝锦衣卫都指挥史的领头人是谁。 无论他嘴巴上说信任谁,都需要耳目。 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到,只找到了一个叫曹化淳的司礼秉笔太监。 随即又找到了一位他很熟悉的名字,王承恩。 不是王承恩多有本事,能让他记住,也只是因为王承恩是随着崇祯皇帝一块吊死在煤山的。 “麻蛋,满朝文武,衮衮诸公,居然还不如一群太监会办事。” 朱由检还是不由的骂出声。 骂出之后,以知道不妥,却也对自己的能力有了过高的认识。 第一,易动怒。 第二,自己的政治手段,或许不是很好。(给自己脸上贴金,穷小子都没进过体制之内,哪来的政治经验,只凭书上看得可远远不够。) 第三,锦衣卫的指挥系统居然比不上东厂,已经处于半废状态,而西厂实际上已经亡了。 第四,国库快没有银子了。 还是最后给光宗皇帝办丧事时返现的问题,当时在原主的眼中事情不大,可在现在的朱由检眼中事情就大条了。 “接手了一个烂摊子,只希望朱家的列祖列宗保佑,多给我一点时间,我还你一个强大的大明。” 朱由检喃喃自语的道。 虽然大明已经是千疮百孔的烂摊子,可对于一些大事案件得发生,朱由检心里有底,这才是他力挽狂难于即倒的底气。 勉强让自己清醒了一会,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弄到银子。 用国家下本钱做生意,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底下大臣们的贪婪,肯定会让整个国家雪上加霜。 算来算出居然只有一条路能走。 就是杀贪官致富。 据他所知,朝堂上的大臣们,随便的杀掉两位,一年税收的银两就到手了。 虽有些夸张,却也从侧面说明,整个大明官场已经腐败透顶了。 而有了银子第一件事情就是重整锦衣卫和东厂,至于军队只能下一步稳妥了才能下手。 毕竟,若是弄不到银子,是没有人会为了他,为了这个国家卖命的。 单凭朝堂上那些耍嘴皮子的混蛋,可说不退关外的建奴们。 也解决不了将要来临的那些大灾难和四处起火的农民起义。 “我的民族,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 朱由检叹息一声,精力不济的沉沉睡去。 睡梦中,他的军队所向无敌,长剑在手四顾茫然,杀的小夏人头滚滚,已经看不到敌人了。 他的人民自强不息,走在世界各处,只要一张口,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话,就能让周围的蛮夷惊为天人,纳头便拜,只求这些喊人,能够低头看他们一眼就已经很满足了。 天朝上国,由此而始,绵绵不绝。 第一卷卜算子 第二章偶作前堂客 http://.biquxs.info/ 九月为秋季的最后一月,故有季秋之称。 《礼记·月令》:“季秋之月,日在房,昏虚中,旦柳中。” 朱由检来到大明已经快一个月了。 计划好的暗示锻炼身体,也只坚持了三天时间,就都到了九霄云外。 办置完光宗的丧事,就一个人经常待在书房之中,除了偶尔接见几位臣子,多数都是太监们在身边伺候着。 此时他手中拿着的就是开国皇帝,明太祖朱元璋的起居录,身边的桌子上还有一本洪武年间所有大律法总汇。 以前他经常听说开国皇帝朱元璋是一个穿越者,这个他是不信的,然而他自己也穿越了,还拿到了第一手未曾被后的那个朝代改写过得历史。 才深刻的明白,朱元璋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 而后世的子孙又是多么的不孝。 若是真的都依存祖宗之法,不需改变,并且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大明只会越来越强,那会半死不活的被外人捡了便宜。 犹记得在八月举行登基大典的时候。 鸿胪寺的官员们竟然茫然无措,因此仪式高的匆忙凌乱,礼部堂上官,侍班史官殿班御史一行人等,分东西两行皆乱成一团。 若不是刚刚接手整个大明,权利还未曾稳固,那那么容易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虽然当时语调震肃严厉,却又多少有一半是色厉内茬。 而后连续一个月的临朝,也只是坐在皇帝宝座上,听别人说些什么,而自己只需两句话:平身,退下。 简单的让经历过九九六工作的人,浑身不适应。 不过看着底下的大臣们一个攻奸一个,且没有人能够拿出一个治国的方案,心里就一阵腻歪。 可也不是没有收获,对于执政经验近似于无的他来说,正是悄悄学习的时候。 想要做事就得发出自己的声音。 而怎么发出自己的声音,就很考验能力了。 思来想去只能从简单的方面入手,比如说:早朝。 早朝都是卯时上朝,简直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而要是迟到了后果还是很严重的,累计起来会打板子的,超过一定的次数,年面临的就是罪加一等,等着下狱吧。 这些每天都会有太监,拿着小本本记载,那个大臣迟到了,失态了,哪怕打个喷嚏都有讲究。 而好不容易散朝了,真正开始做事了,那才是一个不舒服的开始。 没有亲自见到过,只从书上看得一些东西,很难想象,一群大臣们做事的时候,坐的竟然是小板凳,一种叫做杌的小板凳。 这种小板凳是没有扶手和靠背的,而且非常矮小,若是小孩子坐着到也还可以。 可是让一大群大老爷们坐着每天办公就有点不像话了。 在大殿之上都坐这种小板凳的话,看起来画面也是十分滑稽,不管原来的意思是为了衬托皇权的高大,还是让这些臣子们更加的卑微,从而对皇权畏惧,这些都是需要朱由检改变的。 不是真的为了让浙西额大臣们舒服。 而是为了让自己的声音能够更大一些。 “我这是为了你好”这一句话曾经可不知道坑了多少人。 一般“为了你好的”,通常都夹杂着一些其他的目的。 “王承恩。” 朱由检放下了书卷,揉着太阳穴道。 “奴婢在。” 王承恩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就被朱由检从曹化淳的手下调到了身边当差,此时进门时竟然看到万岁在自己给自己按摩。 背后就吓得除了一身冷汗,心中暗道:这些宫女,一个个的胆子肥了,连伺候人都伺候不好,得找个机会敲打一下。 其实不怪王承恩这么想。 朱由检在确定了魏忠贤真的可用之后,就吩咐魏忠贤加强东厂的建设,所有事务还是他全权负责。 权柄没有减少,还有所加强,魏忠贤自然乐意。 这说明他的位置稳了,不用被像以前那样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给解决掉,然而对于朱由检吩咐下去的大小事务,也都比以前更加尽心。 就算是宫中流星的“对食”,也没了多少兴趣。 因为皇上对他说了,可以识字,若是表现的好的话,也不是不可以青史留名。 于是在第三天的时候,整个皇宫内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被要求学习识字,教人识字的先生,也是魏忠贤自己从东厂之中的读书人中找的。 学习的人多了,伺候的下人就少了。 可自己给自己按摩这种小事,朱由检不在意,王承恩却很在意。 “去外面找和你亲近的大臣,说一件事情,大概意思就是早朝要重新改变,让他们找个机会提出来。” “是,皇上。” “还有,让客氏负责的宫女学习培训做的怎么样了?” “皇上仁慈,她们通说学的好,可以加钱,一个个跟卖力的不行,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说出来听听。” “就是內库银子的消耗太快,要是没有进账,这么下去迟早要亏空。” “这些话不是你想问的吧?你去忙你的事,把曹化淳给我叫过来,朕有话要问他。” 朱由检已经很快习惯了自己的身份,毕竟是由俭入奢,很容易就能办到的事情。 而也正是坐在了大明的最高位置上,却能轻易地发现低下人的小心思,这不算是什么神奇的技能。 没了游戏,抖音,手机电脑,有了大把时间去琢磨人,以往发现不了的问题,都是尽收眼底。 “奴婢告退,陛下万岁。” 一开始听在朱由检的耳中,总是轻声问自己,真能“万岁吗”? 可时间久了,也就只若平常,真的就不在意了。 ** 曹化淳本在南京,却因为一诏诏书召回宫中任职。 他是和王承恩一起来的,见了皇上之后,就被安排的一些在他看起来并不重要的任务。 教授宫中大小太监识字。 没有魏忠贤的权柄,也没有王承恩一步登天的近侍恩宠。 只能通过自己的手下,王承恩来达到表达他的想法。 不能千里迢迢跑来,却做着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是太监,但也同样是人,同样对自己有着更高的追求。 太监们读书的地方,是在浣衣坊旁边打扫出来的小院子。 听着朗朗的读书声,曹化淳忽然有些而迷茫,他不知道皇上到底要做什么,但绝对不能够让外面的大臣们知道这件事情。 读过书的他,可不是魏忠贤大字不识几个的人。 他看问题的角度实际上已经和大多数读书人一致了,只是身体残缺,背了一个太监的名声,即便是他的德行再好,也并不被读书人所待见。 王承恩从御书房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 “曹公公,皇上有请。” 王承恩底下身段,弯腰一礼,手中的拂尘唰的一甩。 曹化淳眼观六路,早就看到了王承恩的到来,立刻相迎。 “不知皇上找咱家所谓何事?” 尖细的声音,哪怕压得再低,也失去了男人的豪迈。 “奴婢不知,只是说了请公公过去一趟。” 曹化淳不动声色的从衣袖中拿出一叠银票,却被王承恩一把按住,低声凑在耳边叮嘱道:“曹公公,以咱们两人的关系,听咱家一句劝,收受贿赂这件事情,往后能少做,就少做,最好不做。” 曹化淳一怔,装作毫不在意的从新收起,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他来的时间太短,还是远离朱由检,对于当今皇上的一些习性,还是了解的不够透彻。 “多谢王公公提点。” 曹化淳还是应承下了这份人情。 “咱家还有事,就不陪着曹公公了,你拿着这块令牌,直接去御书房外等着就行。” 王承恩说着递上了一块令牌,出门找人说一些早朝的事情去了。 曹化淳不敢多耽搁,安排了一人继续帮他盯着这些太监们识字,自个儿就前往御书房的方向。 御书房外。 曹化淳来到之后,外面已经等着了两位大臣,其中一人太还认识,正是大学士施凤来。 “见过大学士,施大人。” 施凤来低头看了曹化淳一眼,确定自己的记忆中似乎有这么一个人,却想不起来名字,只是轻声“哼”了一下。 御书房内。 朱由检瞧着跪在地上的京营总统领王冲,他确信在他的记忆中绝对没有这个人,历史上也没有其名字留下来。 但此时此人就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 “回皇上,京营分为三大营,其中包括五军营,三千营和神机营。” “五军营又分为中军,左右掖和左右哨。” “还有三千营······” 朱由检听着这个时代的人给他科普着这个时代的军队体系。 心中琢磨着是不是把先把京营给改成自己熟悉的,要不然这么麻烦的名称,全国各地不知道有多少。 记不清楚以后就算是想要调兵遣将,也不知道那个是那个。 “我知道你们京营有吃空饷的猫腻,这次我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把兵员补齐,到时候我去查看,记得不要的怕得罪人,你得罪了别人,别人最多在背后骂你几句,可比你要是差事办差了,就是得罪了我,到那时候,可是要杀头抄家灭族的。” 朱由检也不想说这么多的话,可对付这些兵油子,不说的清楚一些,严重一些,可不会好好的替他办事。 王冲心里惶恐至极,他刚刚当上总统领,还从未听说过,坐在紫禁城里的皇帝居然还会关心大头兵的事情。 此刻他花了快三千两银子才得到这个位置的烂账,也顾不得算了,只想着立刻回去把兵营的事情处理好。 可一想到其中的亏空,自己就是砸锅卖铁,也是没办法办到。 朱由检在话说完之后,也是突然发觉,就这么办事很可能要出大篓子。 想了想又道:“给你三天时间,那京营里贪污受贿的名单给我拟出来,记得别打草惊蛇,若是这件事办好了,你吃空饷的问题,我暂时可以不去追究。” 王冲脸色变幻不定,心中明白新皇上位是要查贪腐了,而且是从军中查起,可他难道不知道这背后盘根错节的势力? 这种事情可是万历皇帝当年都没办法下手的。 朱由检也是没有办法,他以后要做的事情,可都需要进队去保驾护航,远在山海关的的队伍,和外面平辽的军队他鞭长莫及。 可身边的京营他也没办法做主,那么这个国家就真的不可能起死回生了。 而这些事情本就是兵部尚书和御史台该管的事情,可看了好几天朝堂上的斗争,他就已经放弃了那些人。 只求这些人别碍着他的事情,也就谢天谢地了。 “曹化淳来了没有?” 外面的守门的小太监立刻回答道:“回皇上的话,曹公公就在门外候着呢。” “让他进来。” 御书房的隔音还不错,若不是门口的小太监站的很近,也不可能听得到房间内的谈话。 “喧,曹化淳曹公公,觐见。” 小太监唱喏,曹化淳整理了一下衣服,轻步小跑的进了被打开的御书房房门。 外面一直等候的大学士施凤来,心头一阵气结,一甩衣袖,扭身就走。 此时的读书人,已经可以不给皇帝的面子了,若不是几代皇帝经营的还不错,能够压制着这些读书人。 就凭朱由检让读书人在外面等着,却先行接见太监这件事情,就足以在朝堂上喷的唾沫乱飞。 曹化淳进了御书房之后,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人,一身的军人气息,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如今整个朝堂之上,可都是文官做主。 当兵的,哪怕座到了总统领的位置上,成了大将军,还不是兵部尚书的手下? “叫你来,就是为了配合王总统领,督查京营的贪污腐败情况,发现问题记录问题,然后向我汇报,你也可也认为是我对你信任的一次考验。” 朱由检还是老办法,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在明面上,若是这样还是出了问题,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请了。 “另外听说你有五兄弟,次兄是后军都督,叫曹花雨是不是?” 他也是后来翻看了一些魏忠贤送来的情报,才发现老曹家真的是人才辈出。 曹化淳是见过大世面的,在曾经的天启皇帝面前,也没有见过像朱由检这么说话直白的皇帝。 就是和一些朝中大臣们谈话,谁不是七弯八绕的说一堆其它,然后再进入正题。 听到提起了自己的弟弟,还以为是皇上对他勾结外边势力不满了,遭此惊吓比他刚刚看到了京营总统领更加不如。 “咚”的一下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丧着道:“回皇上的话,曹花雨是我弟弟,可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行了,别哭了,都起来说话,朕也没说你不对,既然曹花雨是你的弟弟,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朱由检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道:“他的领兵谋略如何?” 说完后随即失笑,一个人的领兵谋略可是看不出来的,只能通过战争去检验。 “这样,给你弟弟去封信,问问他对于辽东的看法,然后呈上来给我。” 第一卷卜算子 第三章醉舞经阁半卷书 http://.biquxs.info/ 曹化淳转忧为喜,知道自己弟弟已经简在帝心,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而自己走出去也会脸上有光。 “回皇上话,奴婢一定把话带到。” 他也不是一门心思都在宫中的太监,回到家中也会有底下的人,给他说一些朝堂上的局势。 而如今最复杂,也最难办的就是辽东的建奴。 皇上能问起这件事,很可能已经对辽东如何用兵,已经有了看法。 “王冲,你是带兵的,多和曹化淳接触一二,记得我吩咐的事情一定办好,到时候你们两人所上的奏折若是出入太大,可不要怪朕不讲君臣颜面。” 朱由检拿起桌子上的茶盏,轻轻的拨弄着,曹化淳知道,他们该走了。 喝了口茶水,仔细的思索了一下,看还有什么是自己还未曾想到的。 让他一个没啥经验的人突然做皇帝,几乎和原来的朱由检一样,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下手。 总是记得这样,却忘了那样,没有一个系统的想法。 而想要摸索出适合自己的路子,就是不知道,关外的建奴们,会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突地,朱由检狠狠的拍了一下额头。 简直是昏了头了。 居然连皇家兵工厂都忘了,其他的东西可以不回,可火枪不能不知道。 火枪可是代表着农耕文明,把游牧文明踩在脚下的利器,是可以让他们载歌载舞而忘了还会扣关打草谷的神兵。 “田守新,吩咐一下,真要去看看皇家兵工厂。” 守在门外的小太监,立刻就下去吩咐了。 皇家兵工厂此时叫做王恭厂,原名棺材胡同,由于名字不好听才改的王恭厂,又名火药局。 地点位于京城内城的西南隅。 正因为是兵工厂,又是做火药的工厂,所以把它安排在了城内,又怕它万一爆炸影响皇宫的安全,才把它安排在城旮沓的地方,距离皇宫约有三公里。 王恭厂的设置年代久远,大约可以和京城的设置等同,即明永乐十八年它隶属于工部,厂内有监厂太监一名。 天启六年,五月初六,王恭厂还发生了一场奇特的灾害,瞬目间,天地震响,烟雾遮日,火光冲天,塌屋数万间,死伤上万人。 朱由检坐在马车内,看着关于王恭厂的一些消息。 “这是安全措施没有做好,撤职一位兵部尚书都不足以弥补人才的损失。” 只有经历过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科技兴国这样的事件,才能够明白一名技术高明的科研型人才是多么的难得。 王恭厂爆炸后,皇家另择“吉地”,迁厂于西直门内路北,命名为“安民厂”。 此时朱由检的马车就是在行往安民厂的路上。 想着等一会去了安民厂要说些什么? 火药的配方? 他自己弄出来的,还不如人家原来的好,这点自知自明还是有的。 火枪的设计上或许可以琢磨点名堂,除了这个似乎也没有什么还说道的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 朱由检苦恼的想着法子,自己手中拿着的半卷书,也顾不得看了。 传说中的“永乐大典”是包罗万象,可也已经有很多东西,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大明用不上了。 突然前面一阵吵吵嚷嚷。 朱由检掀开车帘问向跟再马车旁的田守新道:“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去看看,给我汇报。” 不一会田守新冷汗淋淋的跑了过来,低声道:“回皇上,前面有两名书生闹事,说是陛下只顾着太监乱政,而不愿听信文人治国,现在吵闹了起来,正等着衙门来人处理呢。” 朱由检脸色一黑,瞬间就想到了是白天怠慢了大学士施凤来,搞出来的事端。 这些文臣,治国不行,做坏事一等一的厉害。 别看这件事是小事情,可能被拿出来,还是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施凤来在宫里的耳目已经快要把他看透了。 若是忍下一口气,放任不管,自己不舒服。 可要是治罪,还没有达到知罪的保准。 想了想道:“这件事先不要管,回去之后好好的查一查,宫中到底是谁泄露了朕的行程。” 暗流涌动,天灾还没有来,兵祸也还没有到,可暗流底下的暗礁,却从来不会因为这些而消失。 两名书生,一阵吵闹,在皇帝玉驾来到之后,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原本两人想着还会有牢狱之灾,却没想到只来了一个不认识的太监看了一眼,然后就走了。 “沈兄,咱们这次会不会冒犯天颜?” “怕什么,上面有大学士施凤来顶着,咱们就等着来年取仕,榜上留名吧。” 这两人却没想过朱由检已经把他们列上了黑名单,别说来年取仕,就是往后一辈子,也别想着做官了。 而且不单单是这一点,他们的五服之内,都别想在进行考举。 就算有人举荐他们,也会落的一个回乡乞骸。 当然这都是后事。 外面的那些勾心斗角,朱由检作为皇帝,若是不想理会,就绝对不会沾到身上来。 很快到了安民厂,或许是经过了天启年间的事件,此时的安民厂规整整洁,设计合理,以他的不专业眼光可看不出问题的所在。 负责安民厂监厂的是名小太监。 随后就是各个领导阶层的人一大堆,反正他是一个都不认识,也叫不上名字。 转悠了一圈,问了几个问题,他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解决,脸色越发的阴沉,还是黑云压顶。 而低下的人还不知道朱由检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东西。 直到看到了如何制作火铳和刀剑,火炮,他在漏出了笑容。 知道该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 “有秦一代,强弩灭六国,而一统天下,你等可知他们兵器是如何生产的?” 看罢之后,朱由检对着安民厂的所有人,问出了心中的一个问题。 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一个人都答不上来。 朱由检虽然是在外行装内行,可这一件事情,就是史书中记载的知识,没有一个人答的上来,还是让他很失望。 不是这些工匠的手艺不行,而是他们已经在自己的手艺上捉摸了一辈子了,从未曾学过其它的杂学。 随即想到,他的问话对于这些手艺人有些苛刻了,这个问题本就是他们这些人应该去发现,去实施的,手艺人,也可以算是科学家,只需要研究出新东西就行。 心里再次有了想法,脸上就是雨过天晴。 吩咐着身边跟着的田守新:“今天朕高兴,所有人赏银一两。” 不怪他赏赐太少,实在是只看了一眼,还没有新成果,也不过是以资鼓励,仅次而已。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民厂的人,还以为要受到惩罚了,都一个个的大气不敢喘一声,谁知竟然等来了赏赐。 心血来潮,虎头蛇尾的一次视察,以差不多算是失败而告终。 “果然,专业的就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办。” 坐在回去的马车内,朱由检已经想好了,必须找一位靠谱的,能够有专业知识的人来办这件事情。 接着又想着朝堂之内,又有谁有这方面的本事。 “田守新,你给朕想想,朝堂之上有谁懂得制造火器?” 自己想不出来,可以问别人,田守新他用了一段时间,还算顺手,对于朝堂之上大部分人的名字和机关都能记得。 田守新只想了一下,就有一个名字跳出了脑海。 “奴婢听说礼部下辖司务厅徐光启擅长火器,此人在天文历法,水利工程,音律兵器兵法及军事工程,等多个方面都有涉猎。” 朱由检听着熟悉的名字,一连串的头衔,愣了愣神,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大臣之中还藏着这么一位能臣干将。 能让他熟悉,只能是曾经在厚实的课本上学过,而能够列入课本的人名,那都是青史留名的人。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徐启光在崇祯年间还担任过吏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内阁次辅。 是一等一的良臣。 “立刻找人去选他觐见。” 圣贤遗弃乡野已经很让人悲痛了,窝在朝堂这个大染缸里,那还能做成事,好在现在此人的官职还小,用起来也方便。 田守新立刻领旨,吩咐去请人。 “对了,客气一些,只说请,可不要辱骂,那是朕要大用的人才。” 朱由检补充了一句,就怕一些太监理解的不够清晰,坏了大事,所以每一次,他都说的很详细。 毕竟汉语真的博大精深,语气的不同,就能把同一句话,理解成不同的意思。 他现在是皇帝,说话就更要谨慎。 田守新叫住刚要出去请人的小太监,自己亲自出马。 能被皇上记住,并且亲自再三交代,要多谨慎都不是问题,当然这也是交好外臣的一个好机会,多亏了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王承恩今天没在。 再次回到了御书房之后,就开始寻找关于火器的书籍。 而《永乐大典》就被排在了第一位。 毕竟这套书,记录了整个大明的方方面面,找他总没有错。 其中一本《军器图说》引起了他的注意,对于繁体字和竖着读的方式,有了原主的记忆,不是很别扭。 很快就大概翻看了几页,对于上面的记载,无不新奇。 他还以为燧发枪是在后面那个朝代从国外传过来的,没想到在明朝的中期已经有了,看上面的图解,似乎还很先进的样子。 而且他想要在火铳上自作聪明的建议安装刺刀,可人家也早已有了成品兵器。 不但有字,还有图。 一幅喷火灼烧的梨花枪图案,并附带了说明:梨花枪以梨花一筒,系缚与长枪之首,发射数丈,敌著药昏眩倒地,火尽则用枪刺。 可惜翻到后面,才发现只剩了半部书籍记录,而另外半部,却因为失火而惨遭不幸。 这让朱由检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为了某些不可说的政治交易,而存心毁坏的。 不过只有这些已经让他很满意了,若不是等一会还要接见大臣,自己都想要小酌几杯酒,痛快的放肆一会。 毕竟大明的希望,他已经拿到手中了。 不大一会,田守新就在外面通传,徐光启已到。 徐光启此时正值壮年,三十一二岁岁左右,在朝堂之上还属于年轻后进。 “臣,徐光启叩见皇上。” 朱由检越瞧此人越是欢喜,都说不以貌取人,可一个人要是很有本事,在加上相貌堂堂,总是能够让人得到双倍的愉悦。 “光启,快快请起。” 说着就上前一把扶起,徐光启一脸激动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来话。 朱由检还是小看了皇权对于读书人产生的效应。 别看他还是个小年轻,十几岁在外面对上三十多岁的人,那都是要先行行礼的,可座到了皇帝宝座上。 整个事情就倒了个个。 “咱们君臣也是第一次相见,我听田守新说你精通火器,咱们大明正好缺这样的人才,不知你愿不愿意放下礼部的职务,前去安民厂做事?” 用人就要讲明白,让人知道这一件事情很重,而不是耍一些政客的小手段,让人猜来猜去,浪费时间不说,要是猜错了,损失最大的还是他朱由检。 “你先不要做决定,听听我的想法。” 他太清楚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了,都是以做六部尚书,内阁首辅为目标的。 突然放到一个和工匠打交道的地方,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犯了什么错事,被明升暗降扔到无法发出政治声音的角落里。 “我想把安民厂从兵部分离出来,然后单独成立一个部门,就叫做道院,可不是求仙问佛的道院,而是海纳百川,所有工匠后手艺人聚集的道院。 在这个地方,所有有堵独门绝活的人,都可以研究自己喜欢的东西。 道院之下又分为军工,民生两大块。” 徐光启听得懵懂,完全不知道这个道院,到底要作些什么。 “军工这一方面,就是研究火枪,火药,火炮和战船之类的东西,而民生就是弄一些能够提升百姓生活水准的研究。 当前咱们要做的就是,把军工研究这一块弄起来,先做出优良的火枪再说,你我都知道,如今朝廷的心腹大患就是建奴,可我要说的是,一旦火枪做的好了,建奴就不再是问题。” 朱由检知道,训练一个合格的士兵,让他去打仗,就需要花费很大的代价和时间,可现在他缺的就是时间。 只要火枪的生产到位,就可以三个月轻松拉出几万人的队伍。 到那时,人多的大明官兵,只需一人放一枪,就能打的家奴毫无还手之力。 徐光启这次听得明白,可脑子还是没有转过这个弯,不由得道:“火器是很厉害,可就是怕潮,怕雨,遇到天气不好和烧火棍没什么两样,而且还容易炸膛。” 朱由检哈哈一笑道:“爱卿,你看看这本书,另外怕潮,怕天气不好,你可以往这一方面研究,让他如何能够防潮,还能够在下雨天依旧威力不减。” 说着把《军器图说》递了过去,接着又道:“另外你说的炸膛,可以参照秦时知道弩箭的方法,流水线式的作业,不但能够保证武器的性能一样,还能保证那个部位坏了,还有东西可换。” “哦,对了,你们还可以在火药上多线点功夫,做到携带方便,使用方便,安全性能更高不就行了?” 第一卷卜算子 第四章坐井说天阔 http://.biquxs.info/ 与此同时。 从掌理太子东宫事务的詹事府的副长官--少詹事,刚刚荣升为礼部侍郎的周延儒正在宴请同僚。 来着有温体仁,钱谦益,等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一个个面红耳赤,仗着酒力述说着自己的心中苦闷,和对当今皇上的不满。 按理说新皇年少,正是需要他们这些有学识的大臣们,出面治理国家的时候。 却偏偏一个来月,不是在书房看书,就是在召见太监问话,反而把他们这些学富五车的国家栋梁,放在了一边。 即便是每日上朝,所有的大臣们都是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希望多空出一点时间,能够让新皇然是到他们这些大臣们。 从而得到一点私下的暗示。 可到目前为止,没有谁得到了这份荣耀。 “玉绳(周延儒的字)兄可是飞上了高枝,礼部侍郎的位置做的可是舒服?” 温体仁阴阳怪气的眯着眼说道。 官位连升好几级,就因为之前是太子府做事,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知多少同僚眼红他的差事。 “长卿(温体仁,字长卿)兄就不要挖苦我了,咱们现在的首要要务就是搬到魏忠贤,然后坐上内阁首辅的位置。” 温体仁眼神一清,也知道刚刚是他酒后失态,他们东林党人,被魏忠贤快要赶尽杀绝了,现在正式崛起的机会,可不能先自乱阵脚。 “玉绳兄提点的是,我自罚三杯。” 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自罚三杯之后接着问道:“不知玉绳兄可有眉目了?” “这个你可就问错人了,有虞山先生在此,可没有晚辈什么事情。” 虽是在他的府上设宴,可主体要分明,周延儒冲坐在首位上的虞山先生敬了一杯酒缓缓说道。 钱谦益,字受之,号牧斋,学着称虞山先生,若是朱由检见到此人绝对会恨不得生嚼其肉,只因此人就是那位投水殉国喊着“水太凉,不能下”的大忠臣。 而这只是他的著名事迹中的一件,再后来剃发降清是更是奇葩。 当时是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而此人再次说道:“头皮痒得厉害。” 时人作诗“钱公出处好胸襟,山斗才名天下闻。国破重新朝北阙,官高依旧老东林。” 钱谦益对于周延儒的恭谦很受用,东林党就需要这种忠诚的大臣。 “今日我来此刚好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钱谦益环视一周,见到所有的目光都拘禁在了他的身上,轻抚胡须笑道:“西直门内路北,两位书生吵闹不休的事情,想来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周延儒点头道:“知道,据说是施凤来不满自己等在一位太监的后面觐见皇上,弄出来的事端。” “众所周知,施凤来和黄立极都是阉党魏忠贤的人,施凤来赶出的事情,虽然在给魏忠贤涨脸,可还是恶了新皇。” “咱们只需找个机会上书魏忠贤作恶多端,就算一时没用两次三次,新皇总会记得咱们的好。” “这也是咱们需要团结一致来办成的大事,如若不然在魏忠贤的胀库之下,咱们东林党可坚持不了多久。” 温体仁眼睛一亮,心下一琢磨,还真是一个好机会。 “虞山先生说的没错,这大明的内忧外患,我看外患只是癣疥之疾,而内忧才是大问题,又道是攘外不先安内,内不安有怎么可能在外面大胜仗。” 李三才颔首点头道:“内忧只在京城,只在宦官干政,蔽塞言路,还让魏忠贤一群人家中了矿税,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一番话说得高大上,说得而痛心疾首,仿佛这就是世间的真理,不认同的一定就是奸臣,妄臣。 一旁的史可法早就坐不住了,他的老师左光斗可就是被魏忠贤陷害,下狱之后,死在大牢里的。 “诸位先生忧国忧民宪之惭愧,想我老师还在,也一定很高兴看到此情此景在下不才也有一言进献,新皇登基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年号。” 史可法只说到此处,剩下的话不用说尽,在座的文人那一个不是人精。 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就上讨起了,到底定个什么年号妥当,这可是在新皇面前露脸的大事。 “如今大明需要中兴之主,我看不如叫兴福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那为何不用更大一些的年号呢?比如说乾圣如何?乾在易经中所代表的就是天,而圣更是拥有完美仁德的人,两个字合起来便是‘天生的圣人’。” 一群人为了讨论一个年号,可是打算通宵达旦的,虽然现在还是大白天。 另有一人弱弱的的道:“据说新皇已经一个月都没有去见周皇后了,不知其中是不是另有内情?” “不要据说,宫里有消息称新皇晕倒撞了额头,躺在床上养伤的时候,周皇后都未曾被允许前去探望。” 虞山先生钱谦益说了一个实在的准确消息。 “阉狗实在可恶,咱们又是能够接近周皇后,可以走一下皇后的路子,到时候搬到魏忠贤指日可待。” 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现在的朱由检真的惧怕见到这位周皇后。 只因只有枕边人,才能最熟悉他的一切,万一其中那个细节露馅了,肯定会嫌弃一场巨大的暴乱。 到时候大明还在不在朱由检不知道,他自己肯定是无法幸免于难的。 站在舆论的浪头,还是假扮皇帝,传出去以后若是改革,伤了一些人的利益,可真的会是狼烟四起。 别说李自成了,赵梓成,王子成更多的自成都会站起来。 他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更何况关外也不是很消停。 “这也是个路子,咱们双管齐下,只要成功一个,就绝对不亏。” 这些人才,治国的时候,没见一个人能想出好主意,可要是玩阴谋诡计,一个人能说出七八个,一群人加起来就很多了。 一群人继续商讨着,仿佛只要抓住这次机会,一切大事可期。 事实上他们在另一个时空中,这么做还真的成事了,而从此东林党就成了整个玩命最大的党派。 当然不是为了振兴的命,而是像一群蛀虫,把本就千疮百孔的大明,立刻玩断了最后的气数。 ** 朱由检给徐光启画了一个大饼。 这张饼,看得见也摸得着,与其是被只有件忽悠了,还不如说是徐光启自己心甘情愿的跳进去。 带着朱由检的嘱咐,徐光启走了,同时还带着一份册封他暂代安民厂一应事物的总理官职。 还需对他朱由检负责,其他旁人都管不着。 这是很大的信任,也是朱由检现在无可奈何的选择。 送走了徐启光,却又来了后宫的小太监。 “启禀皇上,张皇后身体不适,想要请皇上下旨,宫中礼佛。” 朱由检一愣,心中一转就明白,这哪是为了礼佛,而是向他诉说不满,说不得现在只要他去了张皇后处,就一定能够见到周皇后。 心中想要拒绝,却又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他还知道,在历史上这位张皇后,自己哥哥的媳妇是见不得魏忠贤和客氏的,如今自己重用两人,想来消息也传进了张皇后的耳中。 对于这位皇后他所知不多,只知道在最后大明灭亡的时候,是以身殉国的。 当时多少大臣,口中说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能做到的又能有几人? 敬重于其气节,也敬重于其胆识,回叙也可以尝试着让她做一些事情会好一点,要不然一个年轻女人最多十八九岁,又怎么能够熬过后半辈子? “前面带路,朕有段时间没有去见张皇后了。” 坤宁宫为内廷后三宫之一,位于交泰殿后面。始建于永乐十八年。 坐北面南,面阔连廊九间,进深三间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正面中间开门,有东西暖阁。 朱由检到时,果然就看到了他的周皇后,一脸憔悴至斯,任何人看了都会新生爱怜。 朱由检没有让田守新通传,自然里面的两位黄侃看到他到来后,显得有些慌张。 “去备一些酒菜过来,今天我和两位皇后有话要谈。” 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不如坦然面对。 “皇后辛苦了。” 朱由检到底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比较搞笑的是,他的前世在他死之前都没有去过媳妇,而这一世,却已经有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皇后。 心中感叹道:果然还是这个时代适合自己。 心中感叹,面上却是爱怜,一声辛苦,说的周皇后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不由得上前,深处手指替着檫干眼泪。 另一边的张嫣内心无语,若是她懂得后世的一些名言的话,一定会说:撒狗粮,最好离她远一些。 “我,我还以为皇上不要我了。” 周皇后此时就不像是一位历史上,通情达理,贤良淑德的那个女人。 仿佛久别重逢的小妻子。 “怎么可能不要你了。” 朱由检说完,看向周围的太监和宫女道:“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们伺候了,先出去。” 等到此地没了外人,朱由检才随意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瞧着两位皇后掩饰奇怪的看着他,仿佛在说:孤男寡女,你就不怕说出闲话? 可惜朱由检没有读心术,不知道两个皇后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几天你们也知道,朕刚刚登基,皇宫里可是危机四伏,只有我安全了,你们才不会受到伤害,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朱由检说的是心里话,实际上在整个皇宫里,他目前能够信任的只有周皇后,和张嫣张皇后。 毕竟是经过了历史考验的。 “想哥哥在时,说:吾弟当为尧舜。命我次日继位。” “那一刻,整个大明的江山就压在了我的身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都说皇帝当着舒服,可谁又能知道其中的大恐怖。” 朱由检知道自己能够熬过一个月的危险期,可是每天晚上都被从梦中惊醒的。 到现在他睡觉的时候,枕头底下都藏着一把宝剑。 两位皇后是他的重视听众,在朱由检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当时风雨飘摇的日子。 整个紫禁城一片素白,哀声不断。 “这一个月,我每每思虑朝局为何如此糜烂,是边兵打仗不卖力,还是老天爷在让整个大明受苦受难?” “后来我才想明白了,大明的隐患,不在建奴,也不再老天爷,而是在这紫禁城了,在这朝堂之上。” “哥哥宵衣旰食,恭简辛勤,年尚胜壮,却也以劳累致病而死,我这个做弟弟接过了这个江山,每每都是心忧如焚。” “然,天下积弊久已,非一日所能肃清,好比人之重病,病去如抽丝,须得慢慢调理才行。” “民事,兵事皆是如此,可朝堂之上却各有主张,都建议要用猛药,可猛药是真的为了治病而出的吗?我看不见得。” 朱由检说着心思,也说越是气愤,可如之奈何? “整个朝堂之上,我能用谁?我知道张皇后都可能对我重用魏忠贤和客氏不满,可我能怎么办?不用他们用外面的那些大臣,相信用不了一年的时间,建奴就要打进紫禁城了。” 这也是朱由检日思夜想最恐惧的地方。 论朝堂权谋,他不如那些大臣,论带兵打仗,还好有他的老师孙承宗在外支撑。 他只能另辟蹊径,寻求自己所熟悉的方法来治理这个国家。 以前看书总觉得,治国简直太容易了,皇帝也是谁都能当的,可就算是知道了后面的历史发展方向,也是生怕行差踏错。 朝堂上的那些文人,只是见识少了一些,可不是不够聪明。 只要他敢动改革的心思,绝对会是第二个王安石,第二个宋神宗,到时候大宋的下场,也就是大明的下场。 有时候想一想,两个朝代只相隔了几百年,结局似乎都一模一样。 好在宋朝最后还有大批的文臣在崖山跳海。 而大明只有“水太凉,头皮痒”这些混蛋。 “让两位皇后看笑话了。” 朱由检一阵苦笑,能够有人倾听他的心里话,也让他舒服了许多。 “皇上辛苦了。” 此时两位皇后才知道,朱由检身上的压力有多大,她们其实也是有外面的一些渠道,知道一些朝堂上的消息的。 而且已经有不少文臣通过她们两人,传递的最多的话就是搬到魏忠贤和客氏,然而听了朱由检的想法,才知道外面的那些文臣,给她们说的似乎不是很靠谱。 “辛苦什么?比之外面那些在田地里忙碌一年,还吃不饱饭的农民来说,我就是在享福。” 朱由检摇头失笑。 接着又道:“我想要让你们出来做事,不知道愿不愿意。” 皇后张嫣小嘴张了张,叹息一声道:“后宫不得干政,这可是太祖皇帝规定的。” 朱由检道:“太祖皇帝还说太监不得干政了,他还说了不许贪污腐败呢,你们看看不用太监,我还能用那些人,而那些大臣们,你不会真的额以为他们是在为国为民吧?做一年官不贪污个几百万两银子,你让他们喝西北风去?” 第一卷卜算子 第五章大志戏功名 http://.biquxs.info/ 周皇后瞧着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朱由检,忽然得很陌生。 然而这种陌生感却又让她感到很安心。 混合的矛盾,迷离的眼神,她不知道外面那些大臣们传过来的话只正确的,还是此时从朱由检口中说出来的话是对的。 只因朱由检此刻说出来的东西,都太过于颠覆。 而见识过皇帝是怎么主政的张嫣皇后,却是若有所思,虽然她的丈夫做皇帝的时间很短,却也能从中看出一二问题所在。 她不相信朱由校会无缘无故的落水,此时见到朱由检继续重用魏忠贤,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先皇利用魏忠贤,一定动了某些人的根基。 作为臣子,在大明造反不容易,那么就只能用其它手段来达成目的了。 比如说:病逝。 人不但死了,还可以用流言在身上泼一盆脏水,虽然那盆脏水是真的存在,可儒生门都说亲亲相隐,为何到了皇帝的身上留言就传的飞快? 发泄了满腔的的郁闷朱由检心情好了许多,不过对于魏忠贤他自己也有安排。 认真说来魏忠贤不该杀吗?客氏不该杀吗? 都该杀,哪怕是凌迟处死都不为过。 可之后呢? 需要有人做事的人在哪里? 作为皇帝,没有冲锋陷阵的手下,真当他一人可以抵百万雄兵不成? 朱由检心里琢磨着,再让魏忠贤多活两年,两年之后,若是大明还没有让他的弄的风生水起。 那该灭亡的时候,还是会灭亡。 “世事艰难啊。” 酒菜还没上桌,朱由检只能以茶代酒,苦闷的喝了一口,然而还没有喘口气,外面又有太监来报。 “奴婢曹化淳,拜见皇上。” 一身狼狈,拂尘都丢了,帽子也歪了的姜黄模样,朱由检很难想象此人竟然是历史上能够留名的大太监。 说好的风度呢? 说好的权势滔天呢? “起来说话,到底发生了何事?” 在听到是曹化淳的声音,朱由检就知道京营有变,此时最重要的就是自己镇定下来。 只有自己镇定了,底下的人才能有信心。 曹化淳在见到朱由检的这一刻,瞧着八风不动,面无表情的皇帝,和不远处坐着的两位皇后,心中一阵迟疑。 军国大事,历朝历代都是最忌讳女人参与的。 “说吧,有些事情,也需要她们知道一点,免得被人骗了,还以为人家是在对她们好。” 朱由检不动声色的说道。 别看后宫的权利没有多少,可关键时候,自己做事也是能够得到一点助力的。 “回皇上,奴婢和王统领去了京营,发现京营的兵马已不足十分之一,而且大多老弱病残,不堪大用。” “然后呢?” “然后奴婢就跟着王统领整顿军纪,从新选拔士卒,可有不知哪里冒出来了一些朝廷勋贵前来阻拦,王统领已经被那些人抓起来了,说是要送大理寺受审。” 曹化淳一头冷汗,若不是他跑的快,被王统领护了一次,说不得也会被那些丘八们给关押进大牢,听后会审。 “呵呵,真是好大的胆子,朕的圣旨都不遵守了吗?” 朱由检气的发笑,拱卫京城的军队就是这样,外面的边军又会烂到什么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好在金吾卫和羽林卫都是拱卫皇宫个,不隶属五军都督府统帅,近在眼皮子底下,看起来人员齐整,还能有些战斗力。 “让羽林卫统帅和金吾卫统帅率领士卒,随朕去一趟京营。” 在文人当道的时候,从朝堂上暂时找不到突破口,就从被文人所鄙视的物种当中找机会。 这是他能够想到最快重整河山的方法。 他知道京营会很烂,却不怕烂,只怕烂得还不够彻底,让他没有借口重新编练新军。 ** 在周延儒他们高谈论阔的时候。 京营的事件也传到了他们的耳中,一个个的喜笑颜开,知道自己作为文人,又有机会向军队伸手了。 “新皇登基,局面未稳,就闹出了京营抗旨不尊的丑闻,看来还是咱们文人有用,像那些丘八,哪会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周延儒笑着说道:“我打算明天上朝就提这件事情,军队还是交给文人来统领,才能安稳。” 一旁的温体仁摇头晃脑的笑道:“那明天的朝堂上事情可就多了,新皇的年号问题,倒魏忠贤的问题,再加上京营,你们说新皇会不会撂挑子不干了?” “不干了不是正好?皇帝只需要坐在皇位上,安安静静的听着咱们说话就行。” 一群人越说越离谱,让还未曾考上进士的史可法听得直皱眉头,他是儒家传人,求的就是君臣相宜,身上或许有许多-毛病,可忠君体国一直是他的信仰。 是怎么看中个东林党似乎都在偏移这个目标。 但话在心中,可没有说出口。 此时他是小辈,还轮不到他登上历史舞台,只能靠着自己老师的往日名声,让自己混的好一些。 虞山先生很满意这种说辞,东林党就需要这种敢说话能说话的人才。 没有一些年少轻狂的气质,怎么能够治理好这个垂垂老矣的大明? 不一会外面有有下人前来汇报。 周延儒拿着一封密信,看了一眼抬头大笑道:“咱们新皇已经调集金吾卫和羽林卫前去京营了,看来是要下大心思来整顿。” 与会的来宗道眯着眼问道:“咱们有没有人和京营的扯上关系?” 问了一句,等了一会,见都是摇头,立刻就笑道:“这个机会刚刚好,既然里面没有咱们的人,那就都是阉党,浙党,楚党,齐党,秦党的人了,做的好,可以拉下一批人,空出来的官职,咱们是不是也有一份?” 做官对于这些人有种执念,听这意思,在座的似乎都能捞到一份官职。 “要是这样做,咱们一个东林党,能够对付的了那么多的党派?” 有人不是很理解的问道。 “当然没办法,就是让新皇觉得咱们没办法,才会更加安全,才会大有可为。” 来宗道的话就像是魔鬼的诱惑,让这些人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要是新皇看到这么多的党派联合起来的势力,心里惊惧之下,还不是会拉偏架,毕竟帝王心术他们也是有过研究的。 制衡是一门学问,也是作为皇帝必须掌握的学问。 然而这种学问作为帝师的先生,却是不会给太子们讲述的,而所能讲出来的东西都会掺杂很多私货,比如仁义道德。 “老夫觉得这件事,大有可为,咱们最好今天就拿出一套章程,明天上朝会解决。” 虞山先生钱谦益立刻拍板决定下来。 环视一周接着又道:“我从宫里得了一个消息,说是新皇精要改制早朝,列位有什么看法?” “我也听说了,据说是要把卯时改到辰时三刻,这是一件大好事,听先生说出来,应该是真的了。” 周延儒也是受够了卯时起床,外面天还没有亮的苦楚,不由的欣喜道。 “嗯,这是小事情,可从侧面也能看出来新皇体恤臣子,就是身边的阉人在堵塞言路,咱们任重而道远啊。” 钱谦益一阵唏嘘,想他为官的时候,起的比鸡早,还因为几次迟到,被记了小本本,最后虽然只是申饬几句,也是丢尽了老脸。 而文人,就是靠着一张脸混饭吃,那是在砸他的饭碗,怎能不记恨。 ** 这次去京营,朱由检摆开的阵势很大,许多时候,悄悄摸摸的去,总会让这些兵痞子们有一种可以恶向胆边生的错觉。 可要是人多势众,就算有人敢于带头,底下的老弱病残也不敢胁从。 巡视京营是目的,也是手段,而且是撇开兵部自己亲自前往。 可在到了京营门外的时候,时任兵部外郎的陈新甲也早已带着他的人来了。 另一旁站着的就是朱纯臣和徐允禛。 在看到这两人的一刻,朱由检的脑子,立刻就明白了一件事情,王冲只是被人推出来的小兵。 亏他还以为此人是京营的总统领。 朱纯臣为朱能第十二代孙,成国公的头衔,让他在万历年间袭爵,总领京营。 而徐允禛也是大明勋贵阶层,徐达的后人。 这两人的祖上是战功赫赫,可到了明朝末年,却是一个比一个投降的速度都快。 一个降顺,一个降清。 当然这些朱由检是不知道的,历史学不好,就算穿越了,也对朝局一筹莫展。 不然何须这么艰难,只要找出那些记忆中的名将,整个天下还不是稳如泰山。 “京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兵部只来了一位外郎?兵部侍郎袁可立呢?不会到现在大中午的还抱着婆娘睡觉吧?” 朱由检说话很难听,一点也没有给堂堂兵部侍郎面子的意思。 陈新甲脸上难堪,可这些都是上司的问题,他作为属下可不敢质原。 “臣,陈新甲有话要说,不知?” 陈新甲也是被逼迫的没有办法,边上有勋贵虎视眈眈,上面有顶头上司,急着甩玛法,这口黑锅他不背都不行。 “陈新甲?你就是陈新甲?” 不怪道现在朱由检连朝中的那些大臣都没有认全。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焦头烂额的事情太多,一边防备着宫中的暗流,一边又在揣摩着怎么去做好一位皇帝。 别看他一天到晚的在御书房看书,上朝之后,也是无精打采,全无奋发图强的意思。 可陈新甲的大名,他还是知道的。 能够给皇帝背锅,还被皇帝下狱,身死名灭,也是个人才,或许此人身上还有这各种毛病,但有一点是值得可定的。 对皇帝忠诚不容置疑。 只是做事不够周密,行事也有些冲动,在手下无人可用的时候,也不是不可以培养一二。 朱由检面色一缓道:“朕知道你要说什么,可这一次妥协了,下一次是不是还要妥协?这里是京营,是大明朝的最后防线。 若是这里都烂的无以加复了,你能想象边军还有没有救? 下去吧,这次没你什么事,你就不要参合其中。” 陈新甲一阵无奈,三方人马他一个都不想得罪,可只要听了新皇的话,就是一下子得罪两个。 一咬牙只能选择跟着新皇走了。 至于勋贵和兵部尚书,这次要是弄不好就要脱一层皮下来。 随即大队的金吾卫和与林外簇拥着朱由检进了京营的营地。 一千多号人,一最小的只有十二岁,最大的也有快六十的样子,面黄肌瘦,身上的兵服也是破洞百出。 手中的兵器五花八门。 就连火器营的那些火铳,大部分也是锈迹斑斑,能不能用不知道,只要不炸膛就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进京营的时候,朱由检看都没有看站立两旁的朱纯臣和徐允祯一眼。 朱纯臣和徐允禛想要说行前说句话,都被簇拥的护卫给隔开了。 看到了京营的惨状,朱由检心头窝火,恨不得把这些蛀虫,一个个碎尸万段,可即便是心头再恨,也不嫩更有着自己的性子来。 “魏忠贤。” 朱由检大喝一声喊道。 魏忠贤被新皇敲打了一番,曾经权倾朝野的微风消灭了大半,听到朱由检喊他的名字立刻就走到了前面。 “奴婢在。” “给朕查一查,京营贪污受贿的人到底有多少。” “奴婢遵旨。” “锦衣卫都指挥使在那?” “臣,骆养性叩见皇上。” 藏在身后的队伍中,一直很少说话的骆养性出列半跪在朱由检的面前。 “这件事你和东厂的人,协同解决,不得有误,听明白了吗?” 骆养性知道这是他会不会进入新皇眼中,拿稳大权的的重要事情,大声回答道:“是皇上,臣下定不辱使命。” “左右,给我拿下朱纯臣和徐允祯让他们家族的人前来赎人。” 朱由检过来没想着杀人,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有等着自己新的京营建立起来,把刀磨砺了杀起人来才够爽快。 “另,陈新甲听命,京营解散,朕要另立新军,一切人员调度,都不从并不调拨,俸禄出自内帑,外臣不得插手。” 这件事情没有在朝堂上通过,现在说出来,也不过是让那些大臣们提前知道一下,反正不从国库出银子。 大臣们还是挺喜欢的。 至于其中的官员任免,对于那些朝堂上的文人来说,只是时间问题,总有插手的机会,到时候,还不是有的他们折腾。 朱由检也是无奈,这出戏要想演下去,就得不能死人,不能扩大国库钱财流逝。 现在他只希望那些大臣们都蠢一些,不要发现对他的小小算计。 “王承恩,找几个文人,把这次的事情记录下来,贴在布告处,另外写上这次征兵只需要十八岁道三十五岁之间的人,每人银钱一个月一两银子,一共只招录五千人,人满为止。” 朱由检只能下大本钱来做这件事请,在御书房他已经查过了,京营的士卒,一个月的饷银居然只有三分三厘前。 这点银两在京城只能去乞讨。 第一卷卜算子 第六章海斗量福祸 http://.biquxs.info/ 京营的解散,出乎了所有人都预料。 他们想过换将,也想过继续拨款慢慢裁撤,换上自己人,当然其中各个衙门应得的好处绝对不能少。 却未曾想到的是,新皇居然掀桌子了。 朝廷争斗可没有出现过这何种事情,最多就是还人不换衙门。 可现在是连衙门也没有了,说是要重新编练新军,可新军的名号叫什么都没有人知道。 至从朱由检走后,两位皇后瞧着桌子上的酒菜,也是无心下咽。 “妹子,你和皇上接触的时间最久,可知他原来是什么样子?” 张嫣也不拐弯抹角,反正后宫如今也只有她们两位皇后,而且新皇也没有下旨给一个说法,就只能住在一起。 “他啊。” 周皇后眼神迷茫,朱由检在她面前的时候,只觉得说的那些话无论是语气,还是说辞都很陌生却又有些迷恋。 觉的做皇帝就应该是这样。 可被张皇后问起,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总不能说以前的信王,脾气温和,对人谦恭,和如今的简直判若两人? “其实你不用估计会什么,先皇在没有做皇帝的时候,和做了皇帝也都是两样,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张嫣见过朱由校从皇子到皇帝的转变过程,权利总会让人迷失,也最能彻底的改变一个人。 “他的改变太大了,我差点都不敢去深想,如若不然,我也不会想着来找张姐你了。” 周皇后叹息一声,缓缓地说道。 “我想啊,你来找我,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你父亲都给你说了些什么,这个可不是秘密,我能够知道,皇上也会知道,不过看皇上对妹妹的疼爱,问题应该不大。” 张嫣提点这周皇后,应该注意一些,别被自己的老父亲给坑了。 她自己若不是上过一次当,也不会有这种觉悟。 “妹妹知道了。” 周皇后也是一个聪明人,怎能不知道其中猫腻,可是那时她的族人,很多时候,不是说看透了问题,就会放手不管的。 “你说,皇上要赞出去做事,不知鬼安排什么事给咱们?” 张皇后琢磨着,应该怎么才能做好自己的本分,还不能引起朝野的弹劾。 “现在宫里的大小太监,都被召集起来学习识字和数算,那些宫女也不例外,会不会和这件事情有关?” 周皇后回过神,不由得说道。 她也只能知道这么多了,魏忠贤办事也没有防着她们。 “那就等等吧,对了刘太后那里咱们也要去一趟。” 周皇后心知肚明,当年她能够选为信王王妃,刘皇后可是一力赞同的,而面前的张皇后却是对自己并不怎么看好。 一朝天子一朝臣,后宫更是如此,现在朱由检还记挂着他哥哥的好,能够对自己礼遇有加,时间久了会发生什么,可是难说的很。 毕竟后宫中发生的任何烂事,都是有可能的。 ** 翌日,卯时。 月牙儿还在天边,微凉的风吹过,即便是九月份,天气炎热的京城,出行的人也不由得会打一个寒颤。 皇宫门口的马车停了一圈。 大臣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商讨着上朝之后的事情。 只有礼部的徐光启和兵部的陈新甲被人有意无意的排挤在边缘。 虽只是一天的时间,两人得了新皇的清眸可是有不少人都知道的。 此时不管是什么党派,都和他们划分开了界限,分类与新党行列。 只因两人的任命都是新皇越过内阁首辅黄立极和兵部尚书袁可立册封的。 原本应该在朝堂上讨论,该任命哪一位官员的权利,不知不觉中就被新皇收去了一点,虽然少,却也是破坏了朝堂的规矩。 “徐兄以后请多多提点。” 陈新甲就知道这一天不会来迟,事情是昨天中午发生的,经过了一夜的思虑,成为新党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徐光启还礼道:“新皇气魄很大,你我以后也要多走动走动了。” 瞧着身边的大臣们,一个个的心中小九九不断,以后的福祸可真的是难料。 徐光启不由得为新皇担忧,动作太大,步子也太大,引起的朝局动荡也就会很大。 不大一会,宫门大开,有公公高喊“上朝”。 有后世历史学家认为,崇祯朝的朝会实际上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的。 乾清宫。 朱由检高座皇位。 底下的大臣们,在内阁首辅黄立极的带领下,三呼万岁才站定身体,有太监王承恩高喊“有事请奏,无事退朝”中开始。 施凤来虽然还是内阁次辅,但也是提名下一次内阁首辅的人选,所以私底下,现在已经有人开始叫他内阁首辅了。 他自己也很得意,却因为面见新皇的时候,宁愿先见太监,也不愿意先行接见于他,憋了一肚子的气。 同样有提名的内阁次辅还有周延儒,只不过东林党如今势弱,只能私下里聚会称呼一声内阁首辅而已。 整个朝堂之上随着王承恩的话语刚落。突然间就暗流涌动。 只有站在最前排的黄立极仿佛孤身一人。 此时黄立极上前一步躬身道:“臣有本要奏。” “喧。” 朱由检第一次没有打哈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说道。 “早朝卯时提名已久,现已不符合朝堂需求,臣建议重新确立早朝时间。” “准。” 朱由检面无表情的道,他放出去的风声,总算起了作用,只是想不通为何这么点小事,是内阁首辅来提出的。 “臣附议。” ······ 底下一连串的附议,就没有那个敢不同意,似乎内阁首辅的权利有回到了的黄立极的身上。 朱由检瞧得若有所思,感觉像是学到了一点心得东西。 “这件事,内阁首辅牵头,在今天下午就拿出一个章程出来。” 朱由检点名黄立极督办此事,一项决定很快通过。 在施凤来方要踏出一步,上前奏本的时候,周延儒却先行一步。 “臣,有本要奏。” “喧。”朱由检道。 “新皇登基已有一月之久,年号未立,臣斗胆请皇上新立年号。” 周延儒躬身一礼,高声说道。 朱由检眼睛一眯,他知道此人叫周延儒,更知道此人是东林党人,此刻他总算明白东林党人为何能够在崇祯皇帝手下,越混越多。 怕马屁,讨好皇帝的本事,仿佛与生俱来的。 在别的大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居然已经着手作着这一件事情了。 试问,那一个皇帝不喜欢? 站在前排的黄立极暗道失策,另一边的施凤来恨不得跳脚。 只有朱由检不知道,他的年号在原来的历史上,可是八月份就已经立下了,而现在已经拖到了九月份。 一些细微的东西已经改变,虽然幅度不大,却也是一种进步。 原本历史上的朱由检,勤于政事,生活节俭,第一次上朝就想着大刀阔斧的干一场,和群臣的交往密切。 而现在的朱由检,实际上是懒惰了一个月。 于是很多事情,就这么神奇的错过了。 “准。” 朱由检不情不愿的吐出一个字,实在是不想把这一份殊荣,送给东林党人。 可再不情愿,也得用东林党人,来压制魏忠贤的势力,别以为他不知道施凤来给他上的眼药。 一家独大,就是要不得的。 “给你两天的时间,做好这件事情,做不做的到?” 朱由检问道,他不想被一个年号弄得时间太长,耗费精力不说,还耽搁时间。 此时他可是在与天争命,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臣,领命。” 周延儒低头退下,美好的心情,若不是在朝堂之上,恨不得大笑出声。 本来需要各个大臣一块商讨的,如今却成了他一人来做,巨大的荣耀和名声正在向他招手。 接下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一晃而过的说完,等着新皇怎么处置朱纯臣和徐允祯。 毕竟这个可是关系到新皇的好恶,关系到他们以后在朝堂之上是不是能够好过。 “昨日京营暴乱,石鸡山个称不上暴乱,就那几个老弱病才,怎么能够算的上士卒呢?可有的官员就不这么想,他们想的那就是如何能够多吃空饷。” 朱由检冷漠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响起。 底下的群臣一个个的耷拉着脑袋,至于是不是真的羞愧,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所以朕打算裁撤京营,另立新军,诸位爱卿一位如何?” “臣有本要奏。” 站出来的是袁可立,另立新军可是拿走的兵部的大权。 虽然他也知道京营已经烂透了,可那也是不少人的钱袋子,就这么断了别人的财路,他吏部尚书的位子,还做不做了。 “喧。” 朱由检想听听,袁可立到底要说些什么,不管怎么说,新军都是要立的。 “京营来时太祖皇帝,洪武大帝亲立的,自古以来都没有哪一位皇帝,会把太祖皇帝的政令改变了的。” 朱由检一阵无语,又是自古以来。 “行了,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了,你有什么好建议,把京营重新恢复好?” “只要选贤任能,拨款到位,一切都能恢复过来。” 袁可立心下暗喜,没想到新皇这么好说话,自己的位置应该坐稳了。 底下的那些大臣们也一个个的“眉目传情”,表示新皇不错,可以让朱纯臣和徐允祯去死了。 少两个人瓜分利益,他们的口袋就能多落下两份。 “好,说的好,我看爱卿你就兼着京营害了,有没有问题?” 朱由检一笑道。 “臣,肝脑涂地,必死而后已。” 袁可立激动地热泪用狂,这就是新皇的信任,也是钱袋子的稳妥。 “别,你死了谁给朕做事?活着,必须活着,就这么说定了,要是半年后京营还不见起色,你就提头来见我。” 朱由检心道,坑总算挖好了,跳进去的人,就别想着跳出来,我就看看有多少人为了这件事人头落地。 到时候查抄几家大臣,银子不久都有了。 突然他有些佩服朱元璋了,谁若是觉得洪武大帝不懂搞经济,那就是忘了还有贪官可以杀。 对着普通人收税,那能收几个铜板。 查抄大臣,只需一两位,就是大明一两年的税收。 袁可立身体打摆子,分不清脸上的表情是激动还是恐惧。 “新军还是要练,朕从内帑出银子,就这么说定了,拟旨。” 袁可立恍恍惚惚的归队,完全没听清楚新皇最后说的是什么,而其他的大臣也是一阵骚动。 可兵部尚书都没有说话,内阁首辅和次辅,一个事不关己,一个有着自己的事情,另一个想要出列说上几句,却掂量了一下,还是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去铺就别人的锦绣前程为好。 “还有件事,想要说明一下,我拟新增一个部门道院,专门管理天下工匠,现任命徐光启为第一任道院掌院,只对朕一人负责。” 底下的大臣们又开始了“眉目传情”,商量了好一会,没有从其中找出什么能够来银子的路子,还都是管理一些下贱的工匠,和他们这些文人一点都不对路。 只能作罢。 这件事情说完,朱由检已经不想在坐在这里干耗了。 组建新军,可是当务之急。 再拖下去,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要过年了。 “既然无事那就退朝吧,徐光启留一下。” “臣,有本要奏。” 朱由检抬眼一瞧,随后眼神飘向了王承恩的身上,王承恩上前一步小声的道:“此人是温体仁现为礼部侍郎,协理詹事府事务。” “说。” 朱由检没用喧字,就表明了自己的不快,温体仁仿佛没听到一般。 “从太祖洪武大帝起,太监不得干政,现魏忠贤祸乱朝纲,民不聊生,臣请诛拿逆贼,换大明一片朗朗乾坤。” 这一番话说的正气凌然,让整个朝堂之上为之一静。 都知道要倒魏忠贤,可谁先开口是个问题。 毕竟谁先上奏就会获得巨大的名气,然而也意味着自身已经处于危险境地。 想要名利双收,就得冒险。 温体仁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他也是观察了好久,发现新皇并不是一味嗜杀之人,才敢在朝堂之上说出来。 朱由检一阵沉默,拿起身边的一份奏折递给王承恩道:“拿去给他看看,既然你说从太祖皇帝起,太监不得干政,可为何太祖皇帝说的不得贪污受贿还有人甘冒奇险?” 王承恩拿着奏折递给了温体仁,上面的第一个名字就是施凤来。 心里一个激灵,知道自己这一次赌对了。 “这件事你全权办理,我只看结果,不问过程,王承恩你跟着一起,查抄家产的时候,也给我盯着,被人多拿多占你只需记得名字就行,不用多管,结束后想我汇报。” 朱由检又是一手借刀杀人,而杀人之后的银子,肯定是收回国库。 之所以明着在朝堂上说起,也是为了看看,到底有谁的胆子大,敢于顶风作案。 毕竟福祸无门,唯有自招。 第一卷卜算子 第七章论到囊中羞涩时 http://.biquxs.info/ 下朝之后,最近没有多少大事让他去办。 而那些只顾着扯皮的大臣们,他不想见。 只是定了一个年号,还是叫做“崇祯”,又下诏书明确了早朝的是时间,他几乎就是可有可无的人了。 而底下的大臣们,也乐意上面的皇上,不怎么上朝。 所以他也就有了明目张胆懒政的机会。 原本的朱由检,现在的崇祯皇帝如今却有些郁闷,主要是估计错了自己的内帑库银的多少。 本来嘛,他的哥哥杀了那么多的贪官,积攒下的银子不管如何都是够用的,他只是低估了花银子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一百多万两的白银,还可开始编练新军发饷银么就快见底了。 最然他气愤的是,明明把朱纯臣和徐允祯下狱了,可就是没有见到其家人前来赎人。 似乎那两人关在牢房里,比在外面更加让人放心。 于是想要弄银子的手段快要破产了。 而且这两人还不能杀了,一面引起满朝文臣的兔死狐悲,让他许多事情都干不成。 毕竟这些人的节操,他可是在很多故事中都听说过的。 所谓的下限,就是没下限。 在经过了徐启光整顿安民厂,使其变成道院的一个下辖机构,其中的花费,看着手中的账单都是一阵头痛。 只有出去的银子,没有进项,就是无根之萍。 而贪官也不是任何时候都能杀的,最起码也要等到手中有了刀子再说。 “启光啊,你看是不是先做出一点能够赚钱的买卖?” 在身边没人的时候,崇祯一点架子都没有,简直就像邻家互相串门子闲汉互相唠嗑。 徐启光一脸正经的坐在凳子上,看着崇祯皇帝,安民厂要是能够坐买卖,就只能倒卖军械,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而且此时能够买得起这种东西的,也只有关外的建奴。 资敌这种事情,虽然他得到一些模糊的消息,一些边军也在做,可要是皇帝亲自带头,事情的性质可就变了。 要是被朝堂上的那些衮衮诸公知道,估计御书房外面绝对会跪满一地,请愿举着收回成命的奏折的大臣。 “你想什么呢?我是说先研究出一点民用的东西,比如说香水,肥皂,香皂,这种奢侈的消耗品。” 徐启光更加懵逼,完全不知道崇祯在说的是什么。 香水是做什么的? 有什么用? 是用什么东西做成的? 剩下的几种东西的名字更加陌生。 “这么说吧,你知道现在的胭脂,售价几何?” 崇祯试探着引到问话。 徐启光却是脑子一转,惊讶的问道:“香水能够和胭脂相媲美?” 他没有去回答胭脂的价钱,无论任何时代,赚女人的银子,都是最容易发财的。 更何况能够增加美人容颜的的胭脂,要知道在古时候可是不少文人都对胭脂有过描述的诗句。 不如:谁侃揽明镜,持许照红妆,又或者青蛾红粉妆,对君洗红妆。 无不说明胭脂的风临万千。 在汉朝的故事中,还有一个说法,就是大将军霍去病封狼居胥之后,整个匈奴就没了胭脂可用,作为匈奴的贵妇,容颜都下降了一大截。 “比胭脂更好。” 崇祯在打算弄出香水的时候,也了解过胭脂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没有可以让美人保持容颜的替代品出来之前,胭脂确实是好东西。 徐光启愣愣的不知该说什么,他也没见过香水是那种样子,可皇帝要说比胭脂好,那就一定比胭脂好。 皇家的东西,或许他们还不曾见识过。 “要是这样的话,就大有可为,不知皇室可有香水的配方?” 崇祯郁闷道:“没有,这不是让你研究研究嘛,看看这个香水的到底怎么做才能成型。” 说起来自己也是真的够白痴,在原本的世界,习以为常的东西,总是不去深究到底有些什么成分。 只知道拿来用即可。 要是知道自己会穿越,许多日常用品的制作流程,都会记在脑子里,那可是发家致富的捷径。 或许在他那个世界,也有一些看小说看得入迷的,真的做到了他现在心中所想。 徐光启一阵失望,只知道一个名字,要想做出东西来,除了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完全在他,不然就是圣人复生,也绝对两眼一抹黑。 崇祯瞧着徐光启失望的样子,安慰道:“我知道其中的一些大概成分,不知你能不能做出来?当然时间要快,库银已经快要见底了。” 徐光启知道他从崇祯手中拿到了多少银两,可到目前为止,制作出来的遂火枪,还是没有解决防水的问题。 不过也只在原来的基础上做了大的改变,从前装式,改成了后装式,让火枪发射的速度提升了一倍有余。 当然一些细节的东西,还在摸索之中,若是银子到位,很可能下一个月就能量产。 徐光启精神一震立刻问道:“什么成分,说来听听。” 崇祯面无表情的道:“酒精,和各种香料的精华,然后还有少许蒸馏水。” 徐光启心下琢磨了一下,道:“有这些也就够了,回头我立刻找人试试,想来那些炼丹的道士,做这些事情最合适。” 崇祯一愣,暗道:我怎么没想到? 要知道,火药就是这些道士们炼制出来的,这可都是最早的化学家,毕竟道院怎么可能没有道士。 摆了摆手道:“这些你自己安排人手,要银子就开口说话。” “还真需要银子,只要再来十万两白银,火炮我也能给你做好。” 只做了没多久的徐光启,跟着崇祯接触的时间比较长,在银钱方面也尅是市惠了许多。 只有认真做事的人,才知道每一文钱都是多么的重要。 而贪污又是多么让人痛恨。 现如今整个安民厂,改成了军工厂智慧,发出的俸禄可是原来的一倍还多,要是有人发明出了什么有用的技术,直接奖励一千两银子。 要不是现在皇上觉得自己还穷,恨不得提升到十万两。 那可是白银,不是石头。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没错。 这也是新成立的兵工厂,能够在短时间内攻克了不少技术性难题的关键。 贪污受贿拿到的银子,能够比得上奖励出来的银子多,还安全? 不用想都知道现在厂子里的工匠到底有多卖力。 期间崇祯还专门下旨,不让着洗人累着了,可自愿加班的人比比皆是。 谁会和银子有仇? 都是一起干活的,手艺都是不相上下,能第一个攻克技术难关的,肯定是名利双收,不要认为干工匠的,就不需要名声。 “十······十万两?你没搞错?” 其实崇祯知道那些银子都拿去干嘛了,买铜,买铁,这都是需要花大价钱的。 其实技术上的开支真的不多。 当然因为试错,而产生的废料,也是比比皆是。 崇祯听得有些头晕,他的新军还没有起底子,银子都快要没了,到时候人招到了,那什么发军饷? 要是他敢欠着,当场人就会跑光,因此而引起的国家信誉,本就不剩多少,此刻就会立刻散尽。 而再想拾起民心,已经不大可能了。 “莫名其妙的那些商人把生铁和熟铜,都提高了一个价位,现在市面上的这些矿石,可都大部分入了咱们的口袋。” 徐启光也是满心的郁闷,他用膝盖想,都知道是一些无良的商人在借机抬高价格,其中要是没有朝中大臣们的推手。 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商人?” 崇祯眼神一凝,他都快差点忘了大明还有一批商人也在挖国家的墙角。 而且这些人的危害更大,只可惜,他如今的政令下达下去绝对会走样的认不出来,不然只需拿掉所为的十大蝗商,以后朝廷几年的税收都有了。 “商人的事情下一步再说,咱们现在说说,要是有一处铁矿,你能一天练出多少生铁?” 对于炼铁的流程他不是很懂行,可建立炼铁高炉,还是大概知道的,如今的大明科技方面的积累也已足够,只缺少一个引子,就能破开这层膜,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说完崇祯一愣,不可思议的道:“我记得大明是有不少铁矿的,难道也不够用?” 徐光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崇祯皇帝,仿佛在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哪还有矿石,都被卖了,现在大部分都是私人在经营,也就魏忠贤现在弄得矿税还能会一点本钱。” 这话听得崇祯一脸铁青。 好家伙,拿着大明的矿石,赚着大明的银子,合着只有朝廷是个冤大头? 难怪他收到风声,说是有些大臣正在串联说是要取消矿税。 开什么玩笑。 原本好歹还能喝口汤,现在连汤也不给一口了吗? “现在还有那个矿场属于朝廷?” 徐启光立刻答道:“北直隶。遵化铁冶。” 显然是做过这方面工科的,就等着崇祯来问。 “到手能有多少生铁?” 问完才知道自己问的问题有些幼稚,若是能够满足现在兵工厂的需求,有何必去外面买商人的生铁。 崇祯立刻收声,哀叹一声道:“把那些趁机哄抬物价的商人名字都记下,你先着手研究香水,若是成了就有了财源,之后哪怕花高价,也要武装起一直能打的军队。” 钱到用时方很少。 徐启光知道,崇祯皇帝已经动了杀心,之所以现在还在忍耐着,就是没有一支过硬的军队。 他自己也能练兵,却没把握只用三个月的时间,就能成军。 只不知若是一朝风云突变,朝堂上还有几人站着。 徐启光低着头,生怕自己眼中的情绪泄露了自己的心声。 经过了连续十几天的接触,他可不认为新皇年岁尚轻,容易欺负,怕是朝中的那些大臣都在称赞新皇仁慈,没有一人看到危险来自何处吧。 其实要不是他经常和崇祯接触,也不容易发现在和件事情。 只因新皇上位之后,除了改了一下京营,也是因为闹得是现在不像话,和新设立了一个道院,在没有任何可以说的上有利可图的政令。 “另外肥皂和香皂你也要抓紧时间研究,需要人手就去招人,我只要结果不看过程。” 徐光启抬头道:“不知这两样又是做什么的?” “一种用来洗衣服,另一种用来洗澡,都是可以去油污的好东西。” 崇祯皇帝思索了一下,自己应该记得在哪里看到过关于。 “其中的材料有烧碱,猪油,还有盐,至于怎么调配,你们多试几次。” 徐光启轻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了一个完整的配方,要是还想香水那么坑,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做得出来。 “哦,对了,你手下有没有需要推荐的人可以胜任研发的工作?” 研发和研究,这两种新词汇,徐光启接受的很快,只需前后联系一下,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徐启光只有一个,若是能多几位这样的人才,他的财政就绝对不会有问题,而兵器之类的也会更新换代很快。 “和我差不多本事的,有一位宋应星。” 崇祯一拍额头,自己可真的是位学渣,这么有名的饿一个人物,若是没有人提醒,竟然记不起来。 “能请到吗?你就说若是能够过来和你一起干活,朝廷帮他刊印书籍,著书立传,当然你也一样,别羡慕他。” 一时心情不错,忽然发现大明这个时期的人才真的很多,就是搞不明白,为何最后竟然会被几十万人的建奴给统治了。 此时的大明可是有五千多万呢,就是一千万头猪,想杀干净,也好很久吧。 想着想着,心情又有些沉重。 徐光启不明所以,看着皇上该挺高兴的样子,怎么忽然又是阴沉着脸。 “请他来没一点问题。” 徐光启立刻答应下来,只要是人,就逃不开名利。 世间金钱,哪有青史留名的诱惑更大。 这要是不答应下来,往后被宋应星知道了,还不被骂死? 虽然他们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有些大,而他已经是官身,宋应星只是在士林小有名气。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你的十万两银子,之后我也会给你批下来。” 在说道银子的时候,崇祯肉疼的直咧嘴,可也是没办法的必要支出。 只想着以后该怎么让那些见钱眼开,贪婪无度的商人明白,什么银子是不能赚的,好友让那些大臣们明白,做一个普通百姓有多么艰难。 他已经想好了,这些贪官,有一个算一个,不需要全部杀了,贬为庶民,之后五服之内的所有人都不得科举,不得经商,只能在家老实种地,实在吃不了种地的苦头,还可以出门打短工。 相信三代之后,也就没有第四代了。 第一卷卜算子 第八章怒之乾坤错 http://.biquxs.info/ 送走徐光启之后。 崇祯闲来无事,就去了后宫。 近半个月来,他过得很滋润,毕竟曾经穷的没钱娶老婆的人,突然有了一位如花似玉的老婆。 整个生命,都会多些光彩。 而周皇后自从被张嫣教导过之后,对于现在的崇祯皇帝,身上发生的巨大变化,也能安稳的接受了。 唯一不解的就是,作为皇帝,一国之主,竟然隔三差五的就不去上朝,还很少接见大臣议事,怎么看都不应该。 在崇祯到了坤宁宫的时候。 周皇后正一脸愁容的,和张嫣皇后商量着什么。 完全没有注意到,因为无人通传而到来的崇祯。 “都在说什么呢?” 崇祯忽然开口,吓了两人一跳。 毕竟背后议论皇上,可是大罪。 崇祯看着两位皇后,身上的波涛汹涌,眼睛都快看直了,之前因为避险,也为了隐藏自己的变化,未曾好好的仔细端详过张嫣皇后。 此时再看,果真不亏被称为窈窕端丽,绝世无双,但奇怪的是起个性严正。 此时崇祯的偷窥,刚好被人家逮住,脸色一板,也是挺吓人的。 “作为皇上,必须要做出天下表率的样子,如若不然又如何治理国家?” 张嫣皇后语调冷漠的说道。 她自己对自己的美色很自信,然而正是因为自信,才知道红颜祸水到底有多恐怖。 这种水不但能够淹死窥视者,也能够淹死她自己。 崇祯的心里素质还是不行,做了皇帝是指名义上的权势到顶了,可城府这种东西,是需要有天赋,还要长年累月的锻炼才能出成绩。 此时脸上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周皇后一瞧,好呀,当着自己的面,公然调戏自己兄弟的媳妇,她可不知道,崇祯以前还有这何种爱好。 “今日我听说,国库空虚,内帑也快没银子了,就是不知为何皇上还有闲心情,四处乱转?” 崇祯一听,好吗,自家皇后也学会上纲上线了,是不是只要女人吃醋,智商都会提升好几倍? 为此他几乎不用怀疑。 “国库空虚是大臣们的问题,内帑空虚也是大臣们的事情,他们弄不出来银子,治理不好国家,为何要把责任全部强加到我一个闲人的身上? 毕竟国家花费这么多银两,养了一群官员,却没能治理好天下,那国家要他们还有什么用?不如全部回家种地得了。” 崇祯眼珠子一转,找出一个歪理,别说听着还是很有道理的。 “而且朕也没有奢华的修建园林,广纳妻妾吧?” 最后又反问了一句,让周皇后突然陷入了迷茫之中。 听底下的人汇报是一个说辞,可听皇上解释又是一个说辞,那么天下的动-乱,到底是怎么引起的? 皇后张嫣也是美目流转,似乎她也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这个问题。 “这么说皇上就不能有错了?” 周皇后突然闷声道。 说完她就后悔了,哪怕是不懂政事的人,也多少对这句话有些敏感。 “朕九五之尊,贵为天子,怎么可能有错,即便是有错,也是大臣们的错,是整个天地乾坤的错。” 崇祯大声的回答着这个问题,他太清楚如今的皇宫都是个什么样子。 别看还算安稳,只要她们离开一会,今天的对话就一定能传进大部分想知道这件事的人耳中。 而他说出来,也是给这些人听得。 要知道,崇祯一生可是下了不知到少次罪己诏,可那又怎样? 大明该亡的时候,还是亡了。 而那些大臣们呢? 该活着的也依旧活着,还是和以前一样活得滋润。 有多少人会心下愧疚呢? 只有吊死在煤山歪脖子树上的崇祯一人而已。 所以这一次,他不打算下罪己诏了,更要从根子上绝了那些混蛋文人的想法。 一个个的吃的满嘴是油,却不知道为君分忧,要他们除了添乱,到底有什么用处? 要不是如今时机不对,要不然朝堂上的旧人绝对会全部换成新人。 一番歪理出口,崇祯也知道自己有些中二,可没办法,看遍史书,上面所描述的王八之气,似乎就说的就是中二之气。 “算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 周皇后眉头一挑,完全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 “哪里有不对,应该是全对,哦,对了给你们安排的事情,估计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行。” 崇祯立刻抓住机会转移话题,深怕再说下去,他自己都要被自己给逼疯了。 才刚刚给徐光启说了如何制造香水,虽然知道利润很大,可也需要时间去摸索。 “只要你还有心记得就行。” 一旁的张嫣皇后,嘟囔了一句。 眼看着事态平息,崇祯就轻松了许多,对于张嫣皇后,他不知为何每次,都仿佛有种被人看穿的狼狈。 其实也只是他自己做贼心虚,想要装扮回原来的崇祯已经不可能了,就只能暴露自己的心性。 好在暂时糊弄过去了,等到时间一久,这件事情也就不是个事情。 毕竟那是的自己绝对英明神武,怎么可能被认为是个假货。 ** 崇祯是轻松了。 可走出皇宫的徐光启却一点都不轻松,别看在崇祯面前镇定的不行,差点拍着胸口说:都交给微臣,绝对办的妥妥当当的。 可真要下手是,却又不知从哪里开始。 一路琢磨着一路往回走,路上还遇到过一两位同僚,都没有发现。 只是从此之后,京城流言之中就多了,徐光启自视甚高,自命不凡,持才傲物等等一系列的名号。 到了兵工厂之后。 其实也只是个名字,其中不但有研究火器的,还有研究其它项目的人。 还没有坐热板凳,军械部就有人捧着一杆长约八尺的东西走了过来。 “徐掌院,你看看我这件火器如何?” 来人瘦高的身材,脸上乌漆嘛黑,头发散乱的随意披散着,一身衣服上全是火药味,双手上也有因为火药燃烧之后,手上留下的疤痕。 徐启光知道此人现在是兵工厂的疯子。 为了能够亲自体验火器的威力,居然亲自站在目标点上,举着靶子。 要知道此时的火枪准确度可真的是一言难尽,只要运气不好,绝对身上就会多出一个窟窿。 然而神奇的是,此人从没有被流弹打中过,当然他手中举着的靶子,也就没人打中了。 不用说,试着射击的人,也是不想摊上人命官司,所以故意打歪的。 就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还蒙在鼓里,一位设计出来的火枪,准确度依旧不够。 “傅通啊,又弄出什么东西了?” 徐启光瞧着麻杆一样的兵器,很难看出是火枪的样子,毕竟此时普遍的火枪都是三眼火铳。 枪管有三根,便于加大命中率而设计的,其威力只要穿上铠甲,不打到要害,就不起任何的作用。 三根枪管的命中率已经很低了,单根枪管有能济得什么事? 若不是此人改良了火药的威力,徐启光还在很就不会记得此人。 “我做了好多那个啥。” 傅通挠了挠头皮接着道:“哦,对了,测试,就是测试,发现三眼火铳,没有单管的好用,你看这个,威力可是以前火铳的一倍以上,射程已经比很多弓箭都远了。” “你这个怎么用?点火在什么地方?火药装在哪里?” 徐启光好奇的拿在手中看了又看。 枪管已经不是用的以前的老办法,让铁匠锤出来的,看上面毫无结合的痕迹,还有未曾打磨干净的毛刺,用的应该是模具,浇上铁汁做出来的。 掂在手中分量比三眼火铳要轻巧不少,而且看样子也美观了不少。 “走咱们去靶场我给你演示一二。” 傅通急切的表示,这次做出来的东西绝对能够让他大吃一惊。 很快两人到了靶场。 福通没有用以前的方式填装火药,而是拿出了一粒比小拇指小一些的铁丸,然后又拿出了同样大小的纸筒,速度极快的放了进去,然后就开始瞄准靶子。 只见到扣动扳机,一股青烟从枪管中冒出,然后就是一声闷响。 一百五十步之外的靶子应声而倒。 立刻就有专人前去查看情况。 等到徐启光拿到靶子之后,看着木靶子中间出现的一个窟弄,陷入了沉思。 他也是被之前的知见障蒙蔽了双眼,只觉得三眼火铳已经是火器的极致,想要突破只能在这上面做文章。 他还想着继续添加枪管,只是因为重量,从而没办法成型,却没想过减少枪管也能达到改良的目的。 随即扭头看向忐忑不安一直看着他没有说话的傅通。 “你的火药不会就是那个纸筒吧?” 傅通一咧嘴道:“我反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每次火铳炸膛,都是火药装的太多了,就想着怎么把最大药量固定下来,只能用纸筒这些东西。” 徐启光面无表情的一伸手,傅通机灵的递出了一粒铁丸和一根纸筒。 然后学着傅通的用法进行填装,以他并不熟练的方法,也感觉比之前的火绳枪填装快了一倍的时间。 接着瞄准了另一块木板,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木板的半边已经出现了缺口。 目瞪口呆了良久,以他的的军事素养立刻知道,往后的弓箭将要淘汰了。 而他手中的兵器竟成为主流。 面上慢慢的显出喜色,然后放声大笑。 “天佑大明,天佑大明啊。” 笑着笑着两眼泪花闪动,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让崇祯皇帝掉在嘴上说,可以让建奴们载歌载舞的兵器,到底是什么样子。 而他手中的兵器,只要能够做出三千支,几乎就能在野战的时候,让那些骑兵近不了身。 傅通拉扯了一下徐光启,生怕这位能够给他大力拨款搞研究的大人笑疯了。 “说吧,你需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给你办了,我办不到的,也有皇上给你做主。” 徐启光原本还在发愁,火器的研发,还需要砸进去多少万两银子。 谁知十万两银子刚刚到手,自己的属下就已经做出了成果。 傅通憨厚的咧嘴一笑,满口黄牙,可在徐光启的眼中却觉得可爱了许多。 “俺要一千两银子,你可是说过了,若是那啥,发明出来了新东西,肯定是要奖励的,俺可记得清清楚楚。” 最近十来天,他没日没夜的发明火器,就是为了银子,人穷志短,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原本的俸禄还能勉强养活全家,可遇到老母亲生病,立刻就不行了。 “别说一千两银子,一万两我也给得起。” 徐光启大喜之下,连说话的口气都敞开了许多:“对了你立刻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以上随我去面圣。” ** 崇祯在坤宁宫说了大话,吹了牛皮,展现了王八之气,中二之命。 趁着两位皇后还没有发应过来,果断的跑路了。 然而刚刚进了于舒帆个,打算好好的研究一下太祖皇帝朱元璋的起居录,出宫没多久的徐光启有回来了。 不但回来了还多带了一个人来。 “光启,不会是银子又花光了吧?你还真是被给我节省一点。” 崇祯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徐光启,最不想看到的也是他。 最想看到,就是每次火器方面都会有新的进展。 不想看到,就是每次都要花出去许多银子。 到如今他这个皇帝都快要揭不开锅了,正琢磨着,是不是轮番去哪家大臣家里蹭吃蹭喝。 当然名义也已经想好了,走访名士。 反正读书人都喜欢这个调调。 不但能够给自己刷声望,还能白那啥,顺便还能体察一下民情。 到底谁家最富有,到时候手中有刀子了,就先向谁开刀。 做贼的不是还要踩点吗。 这活他亲自来,可比锦衣卫东厂看到的详细多了,还不容易被锦衣卫中一些拿了贿赂的蛀虫们骗了。 “皇上,大喜事啊。” 徐光启现在也学精了,知道怎么从崇祯手中骗银子,“呸”,是要拨款。 只需要把自己的成果报上去,皇上拨银子的时候,可是从来眉头都不皱一下,虽然每次都心痛的恨不得把自己赶出去。 “什么喜事?香水弄出来了,还是香皂有眉目了?” “都不是,是新研发的火枪出来了,不过需要您下令,才能把东西呈上来。” 徐光启说道。 皇宫毕竟不同其它地方,任何一根木棍都不可能带进来,更何况是一根铁棍。 “哦,火枪就在宫门外面?” 崇祯眉头一挑,早上还说刚刚解决手榴弹的问题,或说这玩意真的是简单易做。 只要思路对了,很容易出成果。 可火枪就不同了,他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关于枪械的东西,全部讲出来,让人顺着这个思路,慢慢地摸索。 想什么扳机啊,后堂填装火药啊,自动打火装置啊,等等。 再深入的东西,现在还不适应这个时代,其他的科技水平达不到,说出来也是没半点鸟用,还徒增烦恼。 第一卷卜算子 第九章欲游山河十万里 http://.biquxs.info/ 崇祯没有让人把火枪带进来,而是一同到了兵工厂实验火器的地方。 在坐上车架的时候,已经见到了这杆火枪。 虽然和他记忆中的枪械大同小异,可他没想到这个时代的人,在没有多少工业基础的情况下,也能够制作出来。 说实话,在他第一眼见到这杆火枪的时候,还以为又有了和他一样的穿越者,出现在了他的大明兵工厂。 除了子弹,几乎和他所致的步枪没啥区别。 而只要解决了子弹的问题,然后批量生产此种枪支,立刻就能让大明进入现代化军队的行列。 在靶场,他亲自在傅通的示范下,进行了火药的填装和发射。 一声和鞭炮的声音一样大小的声音传出,在眼前烟雾散尽之后,就看到了木靶子上面多了一个缺口。 这要是打在人身上,哪怕是有铁甲,也一样能够穿透。 “简直是划时代的杰作。” 崇祯有些愣神。 徐光启一直在盯着皇上,生怕火枪炸膛,然后他自己没了,大明发生内乱。 此刻见到崇祯皇帝,放完一枪愣愣的自言自语,还以为被火枪的声音给吓到了。 “皇上,皇上。” 急急忙忙的叫喊声,让旁边不远处的护卫们一阵紧张。 在一连串的呼唤声中,崇祯收拾心情,回过神来,摆了摆手道:“朕,没事。” 然后向着傅通招手道:“这枪是你造的,不知价值几何?” 傅通从未曾想过能够和皇上搭上话,本就因为打铁实验火药而发红,发黑的脸上更是能够看到莹莹光彩。 激动地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就连行礼都忘了。 “是······是我···是我做的,价值几何是要把它卖出去?这个可不便宜。” 崇祯无语,这样的国之根本,怎么能够用银子去计算。 “卖肯定是不能卖的。” 傅通一脸失望,在他的想法之中,只要卖不出去,就不会值钱,不值钱他就没有银子拿。 家里的老母亲还等着银子治病呢。 脸上立刻就没了激动神色,一副落魄模样,喃喃自语道,声音实在太小,旁人也听不清楚。 “皇上问你话呢,这杆枪多少银子能够造出?” 徐光启脸色发白的推了好几下,傅通才清醒过来,面前站着的是谁。 反而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崇祯心知自己的身份,在那些改成的眼中就是吉祥物,而在这些底层或者中层的眼中,那就是天。 突然心中一动,有了一个绝妙的注意,来达到他的目的,只是此时暂时不是时候,可以回到皇宫之中慢慢的去想。 “王承恩拟旨,加封傅通为火枪大学士,另赐宅院一座,银两一万白银。” 傅通的心情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大了,还以为自己要为银子发愁,忽然就有一座金山咋想了他的头顶。 还没有崩溃,也只是刚刚失望的实在太过彻底。 “一万两银子?真的给我?” 傅通结结巴巴的问道,心头忽然想到了一句那些书生们念叨的诗句:柳暗花明又一村。 而一旁的徐启光关注点却是不一样,大学士可是他一直以来想要努力的目标,只是他不知在历史上也确实做到了大学士。 他关注的则是一位工匠,做出了这样一见兵器,还被挂上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大学士头衔,朝中的那些大臣们会不会反对? 不同阶层的人对于,同一道圣旨,所看到的东西不一样。 也是直到这一刻,徐光启才明白自己的道院掌院是个什么级别的官职。 手低下管着的若全部都是大学士,可是和内阁首辅一个级别。 原本还有些委屈自己从礼部走到了莫名其妙,新成立的道院,可此时只觉得皇上别看着年轻,却似乎在下着一盘大棋。 只有被皇上看中的才有资格参与,而没有参与其中的那些人,回事什么下场,暂时他还不是很清楚。 聪明人总是能够窥一斑而知全豹。 徐启光正是个聪明人。 “自然是要给你的,还有这把枪以后也要用你的名字来命名。” “物勒工名”是指器物制造者要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上面,以方便管理者检验产品的质量。 而此时崇祯却又赋予了这种方式,另一种用法。 以一个人的名字命名一件器物,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代表着制作者一声的荣誉。 可这种荣誉也因为儒学的升起,早就丢到了臭水沟里。 统称为“奇技淫巧”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入得了儒生的法眼。 傅通有些茫然,以他有限的见识,根本不明白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现在告诉我,这杆枪活了多少两银子制成的。” 等到傅通情绪稳定了,崇祯再次开口。 “十两银子就够了,主要是对精铁的要求高了一些,不过用我的方法,比原来制作的要快。” 傅通一思量,就给出了一个大概的估值。 然而听在崇祯的耳中,心底却是一片冰凉,一杆三眼火铳朝廷的收购价是一百两,其中的差价可想而知。 质量看起来也没有多少变化,不知多少蛀虫趴在上面吸血。 徐启光瞧着崇祯脸色的变化,心底就是一声叹息,就这一句话不知道要砸多少人的饭碗。 只希望闹出的动静不要太大才好。 作为儒家弟子,徐光启在这一刻动过心思去做亲亲相隐的事情,可窥视到崇祯眼中一闪而过的寒芒。 心头就是一颤,低着头再也不敢胡思乱想,只当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 崇祯在愤怒的时候,又有些悲哀。 想到曾经汉室三分,虎倒余威在,边患几乎没有,中原大地之上人才辈出。 为何往后的朝代,却很少有那么璀璨的谋士?那么用命的武将? 而他的大明后期,更是几乎看不到什么能够力挽狂澜的英雄人物,可在不经意间又能发现一些奇才。 或许不是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没有人才,而是这些人才缺少一个这样能够发挥才能的平台。 想罢崇祯低声吟唱道:“路漫漫其修远兮。” 抬头看着傅通接着道:“朕允许你可以乘坐马车,那车的所有费用都由朝廷担任,另外给你配备两位护卫,你可愿意?” 既然是人才,他就不介意多一点支出,反正与其被那些蛀虫吃掉,还不如他自己花了。 惊喜来的太快。 傅通已经话都说不出来了。 崇祯也不介意,回头吩咐徐光启:“往后给他准备一件单间,让他好心的工作。” ** 在崇祯走之前,已经安排好了如何量产傅通火枪的事情。 即便是上次对徐光启已经说过了秦时兵工厂一些消息,却还不知道如何做成流水线。 只等崇祯亲戚演练了一边,恍然大悟。 然后在徐光启诡异的眼神中,走出了兵工厂的大门。 兵工厂的管理制度崇祯看过,刚进了一些,特别是安全上的东西,其它的都还是以往的样子,只是外面多了一队金吾卫人马,日夜巡视,保护其安全。 对于科技的重视城镇恨不得设置在深山老林,别人根本不可能察觉的到的地方。 可惜这个实在就是放在自己的也皮子底下,让那些没节操的官员管理,不用三天估计建奴的手上就已经有了成品火枪了。 回到皇宫的崇祯立刻就找出了一张大明地图。 仔细的研究者每一条山川河流,每一条主要干道。 然后开始规划自己的行程,既然考举不能够得到他想要的人才,就只能自己走出去,用自己的眼睛去发现人才。 顺便还能了解民间疾苦。 到时候朝廷之上的那些大臣们,鞭长莫及,他就可以在一些偏远的地方,实施自己的改革试验田。 简直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要在新军练成之后,才能出行。 不然某些人一定会让他发生意外,然后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最后遗臭万年也不是不可能。 而与此同时,恍恍惚惚揣着一叠银票走出兵工厂的还有傅通。 交代完了生产火枪的工序之后,就在两位护卫的陪同下,坐着马车往回走去。 生活就这么忽然间有了盼头。 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可就因为实在穷困,到了他这一代,也就快要没了。 三十岁左右的人还没有娶妻,也没有媒婆踏上门槛,可想而知生活的到底有多艰难。 若不是子承父业,自己也喜欢研究火器,早就丢下这门不来钱的手艺出门打短工去了,和他同一时期的那些同行,如今也都是整个京城手艺最好的铁匠。 虽然身份还是大明匠作间,可只是披了一层皮,在外面做事。 不知这些往日的同僚,知道了他今日的待遇,是不是后悔放弃的太快,已经忘了怎么打造火枪,而只会打造锄头,镰刀了。 想到这里心下就一阵激动,往后这条命怕是卖给皇上了。 虽然他的文学水平太低,不知道什么叫做:士为知己者死。 可想法是一致的。 一路上没有狗血的,不开眼的人上来劫道,也没有欺负少年穷的桥段,平平安安的回到了家里,向自己的老母亲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这个时代的母亲通常都是深明大义,而且知恩图报的。 虽然在某些人眼中迂腐,却真的是架构整个大明的基础。 傅母本事卧病在床,此时拼命地翻身起来,跪在床上向皇宫的方向磕了好几个响头。 坚硬的木板床,不断地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另一边的兵工厂却是炸开了锅。 古有千金买马骨,崇祯今日做出的事情,可不亚于当年战国时的燕国赵王。 几乎每一个有些手艺的人,都眼睛通红,苦思冥想着各种构思。 一万两银子的诱惑,可比什么高官厚禄,在这些匠人眼中大多了。 而这种疯狂的研究精神,仿佛一种传染病,扩散到了整个道院之中。 再好的制度改革,都不如银子实惠。 扯皮,推让的一群人,瞬间就成了多揽活,恨不得分身数百人的样子。 就连徐光启吩咐下去的香水,肥皂,香皂这三样挺逗没有听说过的东西,也有人明明是做木匠的,也抢了一份到手。 这些人的想法就是,不会做可以学。 不去做,怎么可能会。 反正那一万两银子,一定是自己的。 ** 之后的几天。 果然如徐光启所料。 大学士的头衔,只能是读书人,什么时候轮到这些下贱的工匠了? 于是奏折,就雪花一般的飘进了宫里,摆在了崇祯的案头。 每一个奏折,就是一位大臣的血泪控诉。 大概意思就是:“皇上你不能这么干啊,这么干置于我们这些士子于何地?” 又或者就是:“让一群工匠得了大学士的头衔,国将不国。” 没一个人都是论古说今,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仿佛皇上这么干了,大明立刻就要完了一样。 而另有一些人则比较有意思,他们要的是实惠。 从各个角度说了,兵工厂置于兵部之外,是对江山社稷的危害,而重新组织人手锻造兵器,是在大量的浪费人力物力,而浪费是可耻的。 就差指着崇祯的鼻子说,来让我们生产吧。 绝对物优价廉。 气的到底还没有多少城府的崇祯,一下全部扔在了地上。 “全是一些为了名和利的混蛋,前几天还试着让他们卷银子,一个个的哭穷,竟然没有一人响应。” 崇祯暗自发狠,到时候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给他滚到矿坑挖矿去。 享受了半辈子的清福,也去感受一番人间疾苦。 “又是谁惹皇上生气了?” 周皇后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 最近得了崇祯的恩宠,脸上都有了光泽。 “还不是那些朝中口口声声为了朕好的大臣们,为了往自己碗里抢食,都快要把大明朝的锅给砸了。” 崇祯骂完还不解气,小孩子似得,上去又踩了两脚。 周皇后放下参汤,弯腰捡起地上的奏折,随意的看了几张,全部都是关于“火枪大学士”的事情。 其实她的身上也装着一份这样的奏折,还是他父亲托人送进宫里来的。 当时张嫣张皇后也在身旁,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亲自派人去查过,不但给了大学士的位置,还给了一万两白银。 那可是一万两啊,一个内阁首辅,一年的俸禄才多少。 若是整个大明这么糟蹋银子,即便是金山银山,怕是都经不住折腾。 周皇后当时看到的时候,也是气愤不已,什么时候十年寒窗苦读的士子们,要被工匠踩在脚下。 可见到了崇祯大发雷霆,却又一阵迟疑的不敢拿出来。 而后惊醒过来,他父亲似乎闯进了了不得的大事件之中,若是因此而恶了皇上,他们周家很可能就要没了。 对于皇权的畏惧,不是朝堂上的人,很难不怕。 毕竟没有接触过权利的人,是不会明白其中的奥秘的。 因此皇权才有了神圣的光芒。 第一卷卜算子 第十章伴吾蹉跎(一) http://.biquxs.info/ 周皇后到底没有把奏折拿出来给崇祯看看。 而崇祯本以为自己不理会,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却没想到整件事情的发生却是愈演愈烈。 上书奏折无果。 这些文人再次玩起了了宫门口跪着请愿。 打算以这种操纵舆论屠龙术,来逼迫新皇改变想法。 其中加入的各个党派的人都有,就连一直水火不容的阉党也在其中。 崇祯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把自己一人关在了御书房苦思冥想对策。 此时的御书房之中,只有三位太监和一位锦衣卫总指挥使。 说出来也是讽刺,整个朝堂上如今能够支持崇祯的,就是这些身体残缺的人。 魏忠贤近来过得并不舒服,新皇不喜欢他的“九千岁”名号,他改了,不喜欢有人给他立生祠,他也改了。 虽然给他加重了权利,却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反而没了底气。 如今就连收受贿赂,都已经不再去做了。 就是他的那些儿郎们,也一个个约束的很好。 按理说不应该啊。 大权在握,怎么都要意气风发才对。 人生的反差,在这一次自己手下的那些,认了自己做义父的官员,也跟着一起反对新皇,他却没办法控制的时候,恍然惊醒,他所能依靠的只能是皇上。 重新有了这一份认知,对于自己曾经坐下的事情,也多了一层深入的思考。 他不是一个有文学素养的人,可用市井之徒的那些想法,也看出了其中的凶险。 而这些凶险偏偏都不是他要求弄出来的。 底下人拍马屁,自己是很舒服,却从未曾想过其中的深意。 此次想来那些义子们是在把他当做背黑锅的牲口来用。 一旦没有了利用的价值,立刻就是身死的时候。 特别是这几日,每当半夜都会在睡梦中惊醒,而当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控制那些文人之后,就用东厂的探子们,仔细的搜查所有贪污受贿,当街行凶,欺男霸女,买卖人口的证据。 重要的是这些事情他还没有办法和旁人商量。 而和他关系不错的客氏,也凭借着丰富的人生经验,察觉出了一些问题,正在极力的弥补和改变。 被皇上召集去往御书房路上的时候,也见到了另一位大太监。 两人平时都是互相看不顺眼,然而这一次却是都从对方的眼中察觉到了一场危机。 曹化淳说是太监,不如说是一位文人。 他的所思所想,大部分都是站在了文人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在皇上弄出“火枪大学士”头衔的时候,就知道事态要遭。 可由于当时自己没有在身边陪着,也就没有机会劝阻皇上。 而他之所以知道的这么详细,还是新成立的道院掌院徐光启,亲自给他传的话。 当时徐光启没有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是因为经验不足,事后想了又想,想要补救却已经晚了。 在三位太监和骆养性没有到来之前,崇祯脾气暴怒的恨不得把整个紫禁城给拆了。 然而四人先后到来之后,崇祯又恢复了风轻云淡。 似乎那些跪在皇宫门口的大臣们,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说看,那些朝中大臣们为何跪在皇宫门口?不要告诉我真的是为民请愿。” 崇祯的语气很随意,却让端坐一旁的其他四人心头一禀,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在座的这些人都知道,那一个大臣不是把为民请愿挂在嘴上的,可有谁真的做到了?不过是说说而已,该谈利益的时候,比谁下手都狠。 曹化淳是不想开口说话的,可没有人明白其中所代表的东西,就只能自己开口。 “他们其实是在为了道争,为了儒家正统的法统之争。” 曹化淳只说了一句,崇祯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所掺杂的东西。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几千年前定下的传统,儒家好不容易把其它百家赶出了朝堂,并且贬到了臭水沟中,自然不愿意这些东西有再次翻身的机会。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火枪大学士”的头衔,可意味着别的行业已经能够打破儒学的垄断。 这可是要砸碎所有儒生饭碗的消息。 怎么可能不引起所有儒生的反对。 崇祯还是一种现代的人的想法,这种司空见惯的做法,可都是穿越人士的标配。 然而到了他的身上,却又成了动-乱的起源。 “卫道?” 崇祯笑着笑着,整个御书房忽然阴冷的下来。 没有人提醒,他是灯下黑,没有想到,可有了人提醒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以拿块豆腐撞死了。 本还想着徐徐图之,儒家也不是一无是处。 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天真了,都是千年老狐狸,或许这些人的见识少了一些,可能够从所有人中脱颖而出,就代表着这些人的智慧从来都是顶尖的。 只要自己露出一点动静,就立刻会有人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然后推测出他将要做什么。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悲哀。 不是这些人不聪明,而是聪明全部用错的方向。 原本还怕动作大了,把整个大明玩崩了,如今看来这是逼着他必须改变。 要么改变大明,要么他自己被大明朝的群臣给改变。 没有第三种可能。 享受了几千年士大夫的特权,想要一朝失去,然后让徒子徒孙戳他们的脊梁骨,谁会愿意? 可惜的就是自己的新军,还没有练成。 若不然也就不需要这些麻烦了。 另外自己也应该开科取士了,不过如今闹出了这种丑闻,自己想要在其中夹杂私活,很可能今天的事情,还会再次上演。 得想个能够顺利交接的方法。 “随他们去,朕到底要看看,他们能够折腾到什么时候。” 此时崇祯不想妥协,刚刚上位虽然手中还没有拿稳军权,财权也在大臣们的手中,可他有大义。 或许在其他的时候,这种大义的作用很小,可却能够对底层的老百姓起到决定性的影响。 “魏忠贤去把那些跪在皇宫门口的人名字都记录下来,不要动手,先给我一个个的查,有违法乱纪的标明事件的经过,这件事情骆养性也跟着配合好。” 崇祯一脸平静的说道。 底下的曹化淳心头一惊,知道这些人要倒大霉了,同时也对新皇的一些手段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他还以为要动刀枪,让整个紫禁城染血。 没成想也可以从这个方面来解决问题。 一旦被吏部的官员查下来,他们自己都会自乱阵脚,那还顾得上等着崇祯皇帝撤回“火枪大学士”头衔的诏书。 “王承恩,你带着羽林卫维护京城的治安,有人闹事立刻扣押,移交大理寺审理,其中审理的过程你也派人跟着,我需要一份经过。” 守在外面的田守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知道此事整个京城就是个火药桶,只要一丁点的火花,就能爆炸。 而悄悄听着御书房之内的谈话,就知道动用武力是不可能了,但要是想要皇上认输低头,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事情安排下去之后,崇祯知道,现在只有等待了。 虽然这些东西并不能对他提供多少助力,更不能让国家好起来,毕竟谁上谁下,还不都是那些儒生们在做官。 而官官相护,有能查出多少东西,况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最多下旨申饬几句,今次而已。 等到太阳落山之后。 魏忠贤和骆养性联袂而来,各自讲述了自己知道的所有经过。 奉上的卷宗内容也是大同小异。 “你们都下去吧。” 崇祯的态度已经传递了出去,想来那些大臣们也在衡量利弊。 最后肯定就是拖着时间,不了了之,而他弄出来的“火枪大学士”也是不被纳西额文人所承认的。 “国事艰难,难道我真的要坐困愁城,蹉跎一辈子?” 在无人的时候,崇祯自语道。 手中无钱也无粮,更没有一个兵,别看他还能调动羽林卫和金吾卫,经过了他两次仔细观察发现,这些人四下的串联,更加隐蔽。 说句难听的话。 实际上他的一举一动,外面的那些大臣们都是知道的。 就是他那次在两位皇后面前的狂妄说出的那些话,相信也有人心知肚明。 忽地,崇祯心头一惊,难怪那些皇帝一个个都被人说成疑神疑鬼,只有自己坐在了这个位置上,才能清晰的知道其中的难处。 那就是感觉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那里都不安全。 ** 总督仓库户部尚书苏茂相是读书人。 然而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有喜欢弄权的,有喜欢为了自身争取大义的,也有喜欢贪污受贿的。 可他不同,虽然所受的圣贤书,都是一样,可最后依旧有能够坚持自己道德底线的人。 在京营还没有因为崇祯的一诏诏书解散之前,他就开始查找京军粮饷的问题。 本来只是刚刚有点眉目,可现在通过了那些被解散的士卒问询,得到了更加明确的消息。 瞧着手中的卷中口中喃喃念道:“京军每年放粮四百余石,今年京通二仓却只有二十六万九千五百七十三石,目前都是用积年的旧粮支撑运转,若是长此以往,后面又该怎么办?” “我明知道这件事情,会引发大案,可也不能不管啊。” 苏茂相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手中的卷宗也被捏在手中快要被枝头戳破了。 他太清楚如今的局势是什么样子,说一句千钧一发都不为过。 大臣们想要更大的权利,而新皇也在寻找着机会整顿吏治,只是手上无人,哪怕阉党再坏,这些人也会维护儒学的利益。 “皇上,你这件事做的不是时候啊,要是在迟上半个月,也会容易许多。” 他对崇祯的看法就是在政治上还是个新手,就算接到了天启传下来的政治遗产,也没法把握住到底该怎么才能拿到最大的权利。 正在坐立不安的时候,门外管家来报,吏部文选员外郎赵-南星和给事中傅木魁前来拜访。 苏茂相只是略一思索,就明白两个不同党派的人,来此是为了什么。 “请他们在客厅等候,我随后就来。” 不大一会。 苏茂相就到了客厅,还未问礼,就被赵-南星一句大喝给问住了。 “你是要皇上,还是要儒家的传承?” 苏茂相一瞬间汗毛直立,半响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些恶人不会是疯了吧,难道要弑君不成。 “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如今朝局动荡,内忧外患不断,新皇还不肯安稳,现如今我来此就是请苏尚书高抬贵手,能够免去这一次京畿动荡。” 傅木魁也是带着任务来的。 此时立刻接话道:“新皇年幼无知,居然把大学士的位置给了一个区区工匠,那是不是以后还要把内阁首辅的位置给一位乞丐不成? 今日吾等来此只为道争,不为其它,想必苏尚书也不肯千年儒林,毁于一旦吧?” 傅木魁步步紧逼,还不放松,就是不提京军的粮饷问题。 “可大明又该何去何从?” 半响苏茂相才挤出一句问话。 “有我儒家士子还在朝中,大明只会蒸蒸日上,你应该问儒学若是没了大明该走向何方。” 傅木魁冷笑的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 心中暗道:做皇帝,就要有做皇帝的样子,本来高高在上,却偏要脚沾地气,从古至今又有几位皇帝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而做到这个地步的皇帝,其所建立的王朝,又能传承几代? “为此你们口中的我们,阉党一派也已经和东林党联合起来了,到目前为止,也已有浙党,楚党等多个地方党派达成了一致,不知苏尚书有何教我?” 苏茂相脸色变换不停,几十年的养气功夫,被突然停在耳中的这些消息冲击的再也把持不住。 “你们就不怕皇上鱼死网破?” 苏茂相颤抖着右手,伸出手指,指着傅木魁的鼻子怒声问道。 他实未想到,这些人胆子大的没边了。 也是第一次对儒学的这种学问产生了一丝疑问和恐惧。 本是治世的学问,为何传承道现在,居然已经可以为了贪污受贿打掩护了,那些圣贤书籍难道都学到了狗肚子去了不成。 “到目前为止,新皇都没有做出一件像样的决定,你认为我们需要怕他?” 到了此刻他对于皇权的敬畏早就丢尽了,很多时候他也想过,若是自己身处那个位置上会如何去做。 最后得出,哪怕事不可为也要挣扎一次。 苏茂相挣扎了半响,喟然长叹一声道:“明天我就会辞去尚书的位置,告老还乡。” 他想明白了,一个人是如何都斗不过一个群体的,没看到新皇都已经被困在了城中出不来了吗。 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自己的妻儿老小着想,他可嘴硬不出来,像方孝孺那种梗着脖子喊:诛我十族,那种要名,不要命的气魄。 第一卷卜算子 第十一章伴吾蹉跎(二) http://.biquxs.info/ 对于苏茂相的识趣傅木魁很满意。 要想做成大事,统一内部的声音很关键,阉党能够借着这次的事件,洗白自己重新上岸,还能继续掌权那是巴不得的事情。 至于没了太监和皇帝的支持,后果会怎么样,不用想都能明白,权利在手,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而东林党则再次走上了历史舞台,只要自己内部不乱,别的党派,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给他们做的垫脚石。 一旁的赵-南星也很满意这个结果。 把整个朝廷的东西,当做了私人物品去交易,这是他们这些大臣们经常做的,已经熟练的很。 原来是为了党派之争,而如今却是为了道统之争。 都是争,自然要一致对外,把不是儒家的东西全部踢出去才是正理。 而这样的事情,在京城之中的各个角落都在发生着。 只是整个锦衣卫和东厂仿佛聋了一般,崇祯坐到了半夜,也没有接到一个有用的消息。 “天变了。” 崇祯忽然心头涌上了巨大的恐惧,外面月光下,树影婆娑仿佛藏满了想要他性命的刺客。 一个常识问题,居然演变成了一次整个国家的抵制,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本以为拖一拖能够过去,谁知却把他自己给拖进了水里。 “都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其实也意味着本人对于外界的控制已经失控了。” “或许跳出京城是一个选择。” 崇祯已经开始盘算自己的后路了,至于“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种以身殉道的事情,他可不是很注重。 毕竟在他的认知当中个,曾经的崇祯若是不死在煤山,整个中原也不会最后堕落成那副鬼样子。 “嘿嘿,给自己找的借口可是真好。” 崇祯摇头失笑。 一连十日,既没有大臣们前来觐见,皇宫门前的那些士子和大臣们,也都一个个的散了。 反常的情况,直到第十一天接到了自己老实的一封信,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辞之中,都是老一套,劝他放弃所谓的“火枪大学士”,重新开始科举,然后优待士子。 如若不然他这个老师就要把他逐出师门。 当然要是能够下个罪己诏,承认自己的错误,那么一切都好说。 崇祯弄不懂,自己以为自己很聪明,为何还不如原来的崇祯玩的溜索。 人家好歹还干了十几年,而自己连半年的时间都没有。 “传内阁首辅黄立极来见我。” 崇祯需要下决定了,既然京城待不住,那可以去地方上,反正距离京城越远,越贫困的地方,就越安全。 因为只有那种地方,才是官员最少,也最不愿去的。 没地方捞银子,还很难出政绩,升迁是个问题,装满自己的口袋也是个问题。 两个问题都没办法解决,自然也就成了很多官员认为的流放之地。 “还想着大展身手,让大明起死回生了,谁知竟然要流放自己。” 崇祯看着地图上的长安一带,也是无语,心里也在想着,自己把这一件看起来的小事,看得简单了。 时代的不同,受到的教育不同,自然对问题的看法也就不同。 黄立极如今是意气风发,在大明一朝,那一个做内阁首辅的人,能够做到他这个地步? 居然倒逼着皇权,给自己让步。 刘伯温厉害吧,还不是跑去寻仙问道了。 张之洞也是权倾朝野,可也不过如此。 而他竟然要逼得崇祯皇帝为了大局,要下罪己诏了,是不是自己的内阁首辅已经能够父传子一代代的传下去了? 虽然这个想法不是很靠谱。 别的党派肯定不会同意。 来传旨的太监他认识,就是崇祯身边的王承恩,要是在今天之前,他还要点头哈腰的报以微笑。 而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从未曾有这一刻,让他有挺起胸膛做人的快感。 昂首挺胸的进了御书房,屋内只有年轻的崇祯一人。 “说吧,你们到底想要怎样?” “上下串联了这么多人,不会是要改朝换代吧?” 崇祯眼皮子也没有抬,更没有赐座的意思。 让一直士气高昂的走进御书房的黄立极,一阵气馁。 “看来你们还没有想好,要不我再给你们一点时间,好好的想想?” 黄立极眼皮子直跳,此时见到的场景,可是和他们商量出来的而不一样,新皇似乎也没有他们自己猜测的那么慌乱无措。 “告诉我,若是官员贪污到底该怎么办?” 崇祯没有等到黄立极的回答,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一壶茶已经喝干,黄立极的身上已经大汗淋漓,双唇紧闭,什么话也没有出口。 他没办法回答。 就他知道,这十天左右的时间,上下串联的人,多是在掩盖自己的罪行。 因此而多出的命案差不多有几十起之多。 说好听点是在卫道,其实私底下还不是在为了自己的中饱私囊。 “看,你们连贪污受贿都能忍受,为何就对我的一个圣旨解读的这么深沉?” 随即不再看向黄立极,向着外面喊道:“王承恩,立刻发动金吾卫和羽林卫,捉拿京城大小所有官员。”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很快就闯进来两名护卫,把黄立极带走了。 走的时候很狼狈,地上的水渍还没有干,一股尿骚-味在御书房周围扩散。 到了最后,崇祯还是放弃了去地方的想法。 只因他觉得还不能退让,谁知道这些没节操的官员,会不会再次弄些下作的手段。 只需一股流民,他们绝对就是落在水中的浪花,再也找不出在什么地方。 事件的发展很神奇。 崇祯以为要杀个血海漂橹,谁知这些文人已经串联了十几天,居然三两下就被关进了大牢里。 让他无语的同时,也明白了为何书生造反是,十年不成的道理。 全是一些耍嘴皮子的,讲大道理可以,真要杀人放火,却是拉胯的一塌糊涂。 用这些人治国,那真的是在开玩笑。 好歹你们也反抗一下啊。 整个京城的政务瞬间陷入了瘫痪之中。 崇祯算是发了狠了,既然儒生不能用,那就从各行各业之中考察出需要的人才。 到时候让那些读书人好好的杨王一帆,原本被他们看不起的诸子百家传人,一样能够把整个国家支撑起来。 他下在正在御书房做着规划,再次查漏补缺之后,就要被贴在布告处,等着开科取士。 而这一次的士,不需要儒生。 执着的人很可怕。 不管不顾执着的人更加可怕。 尤其是这个执行者,手上的刀子虽然还不锋利,但却有着超长的知识储备。 就算是那些只是是似是而非,可其中一条明确的道路,总是知道的,毕竟摸着石头过河的人,已经摸出了一条路。 而且已经证明成功了,自己只需要照搬即可。 “还是不行。” 崇祯把桌子上的纸张,团成一团扔在了地上,而地上已经有了一地的染着墨色的饿纸团。 “皇上,你已经快有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休息一下应该不碍事吧。” 对于外面的风风雨雨,周皇后心中一清二楚,毕竟连她的父亲都下了大狱,到现在都还没有释放出来,可见京城如今是个怎么样子。 “已经快十月中旬了,留给我,留给大明的时间不多了。” 崇祯一脸惆怅的接过周皇后递过来的参汤,喝了一口提提神。 “皇上还很年轻,大明也在蒸蒸日上,哪有时间不多的道理。” 周皇后不解的问道。 许多话,崇祯都是憋在心里的,没办法向别人倾诉,皇上年轻倒是真的,可年轻的皇上若是和大明江山一起烟消云散了呢? “不知皇上要如何处置这些被打入大牢的大臣和儒生们?” 周皇后试探着问道。 没办法,不管如何都要救出自己的父亲,不然在这个年代,一个不孝就能被人骂死。 “杀人倒是不会,只是活罪可免,死罪难饶,按罪行多少罚他们去修路,想来不会有人反对吧。” 崇祯忽然高声喊道:“魏忠贤,让你查的那些大臣们贪污受贿的事情,查出来了么?” 一直抱着卷宗等候在门外的魏忠贤立刻走了进来。 他算是想明白了,那些读书人全是白眼狼,若是这一次他们策划成功之后,第一个身死的就会使他。 也是托了皇上的洪福,把这些人立刻拿下,自己才有机会见到了阴谋诡计到底是怎么样的。 所以对那些人恨之入骨,而对皇上更是敬畏有加。 神奇的手段,总能收获神奇的忠诚。 魏忠贤对于那些大臣们违法乱纪的勾当,如今是查的一清二楚。 在牢狱之中,没有谁不惊慌的,也没有谁能够守口如瓶。 单单他知道的一些事情,已经激怒了当时审问的金吾卫。 “回皇上,已经全部查清楚了,这些还有你下令抄家的大臣们的家产。” 崇祯没有去看那些大臣们的罪行。 拿起了抄家记录看了起来。 周皇后站在背后,眼睛瞟了一眼最上面的一个总数:八千六百万两白银。 心里立刻就起了惊涛骇浪,到底那些大臣们是怎么贪墨银两的,居然可以比大明三年的税收总和还要多。 此刻也在也没了同情那些人的想法。 用膝盖想,也能想到凭着那些俸禄,怎么也积攒不了之和么多的银子。 “把这些贪污记录全部抄上几遍,然后贴在京城人最多的地方,另外给金陵去封诏书,把那一套朝廷的人全部搬过来接任空缺。” 他差点都忙糊涂了,总以为自己要重新培养人才,却忘了当年太祖朱元璋在的时候,就有两套行政班子可以用。 其中一套要是烂到根子上了,立刻就能移植过来,不会让整个国家陷入混乱。 至于还会不会发生之前的那种事情。 通过了这一次的大换血,想来没有人敢于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看到了吧,咱们大明不是没银子,而是这些银子都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本来还在为编练新军愁银子,现在看来担心完全都是多余的。 当然历史上裁撤驿站的事件,也就不存在了。 ** 京城的消息,传到金陵之后。 整个金陵的大臣们都沸腾了,倒不是为了所谓的道统,而是终于熬到了他们可以前去京城掌权了。 对于权力的巨大渴望,瞬间就击溃了这些人的理智。 读书是为了什么,为了人民的又,去而是很少的一部分。 若不是为了掌权,谁会拼命地往上爬? 而周围那些县城的官员们又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朝堂的大换血,就意味着空出了大量的官威,此时不争取一下,何时才能有出头的机会? 本来还在酝酿的导道统之争,也因此戛然而止。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京城之中翻云覆雨,等到城外的官道上,车水马龙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韩爌坐着马车从金陵而来,原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次进入此地。 却还是来了。 他是东林党的元老,因为魏忠贤而不得不辞去官职,退隐还乡。 现如今京城里的东林党人都已经下狱了,群龙无首之下却又不得不来。 “党争何时是个头?” 韩爌叹息一声,即便是他持身很正,也不得不深陷其中。 在韩爌进入京城之后,外面一亮破旧的马车也驶了进来。 一样是因为魏忠贤而弃官的孙传庭,却被几天前的一道诏书给招了回来。 想着天下传闻的消息,心头只觉得荒谬。 一朝文臣竟然全部被皇上下了大狱,虽然他是个武人,对文臣多有看不顺眼,可发生的事情还是让他仿佛在做梦。 “就这些人的熊样,到底是用什么方法,逼迫的他们这些武人没有出头之日的?” 他想不明白。 同时想不明白的还有卢象升。 他是天启二年的进士,现为大名知府,妥妥的文人出身,是在想不明白,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火枪大学士”的头衔,闹出这么大的风波。 这些人想要干什么?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说新皇杀人,想来也是够仁慈的了。 话又说回来了,要是闹腾能闹出名堂也能称得上一声“好本事”。 可明明京营已经解散了,还给了他们串联的机会,结果还是一地鸡毛,这就很丢人了。 而且他们派出去的那些手下,说是为了“卫道”,据他所知已经被关进了各个县城的大牢。 诺大的风波,实际上连一丝涟漪都备有荡起,就被一直诏书,全部抚平的风平浪静。 “好在这些人倒了,应该是大明的福气,若是外敌来临,真不知还要赶出什么奇葩事件。” 卢象升摇头苦笑,深深的觉得自己身为一位文人,都觉得可耻。 第一卷卜算子 第十二章伴吾蹉跎(三) http://.biquxs.info/ 虽然如今的京城,已经没了大臣存在,可那些未曾涉事的官吏还是有的。 对于没吃过猪肉,总能见过猪跑路的人来说,许多东西都是司空见惯,只需要给那些人说明大致要怎么还干,下边的人就会填补好,然后按照自己的经验写好卷宗给崇祯审阅。 从其中找出几个漏洞,修补两下,结合自身长远的目光,然后在弄得符合这个时代的实际情况,一份简单的工作计划就做好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其实京城并没有出现多少大乱子。 掌握的金吾卫和羽林卫的人,可是真的敢下手抓人的。 比较有意思的就是,这样一来反而达成了精兵简政的效果,不但开支减少了,就连效率也提高了一倍还多。 为此,崇祯大笔一挥,给每个人的俸禄上加银子。 俸禄不用几石米那么算了,直接就是三两银子。 要知道在明朝时期,官员的俸禄普片偏低,正一品才一千零肆拾四石大米,折合银两五百二十二两。 不入流的官吏才三十六石大米,折合银两十八两。 当然这些说的都是一年的俸禄。 平均每一个月下来,不入流的官吏,也就是那些具体干事的人员,一个月才一两多一点。 而现在却被崇祯提升了差不多一倍,而且是现银。 底下本就是干苦力的,又怎么会不高兴。 只短短的几天时间,整个京城再也不会被某些人煽动起来对抗皇权了。 于是就有了接下里的一幕,干活的卖力,似乎有没有大臣们都差不多。 然而崇祯知道,大臣们还是要有的,在小范围可以弄出这种差不多无政府状态,但也不可持久。 而整个京城中的居民只知道那个大户人家被抄家了,哭声震天,却也大多只是看热闹而已。 只是随着这些大臣们的“英雄事迹”传遍了各个角落,本就被压抑了许久的平民,立刻就喧闹了起来。 若不是他这个皇上,做出来的事情真的很符合民意,很可能罐子啊大狱之中的那些官宦人家,活不下来几位。 崇祯接待外来大臣们地底单,依旧是御书房。 黄爌坐在椅子上,心情很是复杂,至从明初“胡惟庸案件”结束之后,朝中大臣们就很少有坐着的。 没想到新皇已经把整个朝堂都下狱了,反而优待起了朝臣。 若是让蹲在大狱中的那些人知道,不知是怎么一个反应。 这么好的一个皇帝,你们竟然要用那种下作手段,逼着新皇下杀手,简直是脑子被驴踢了。 原本对那些人的同情,一下子就化成了厌恶。 另一边的卢象升,孙传庭也是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 因为他们也都得了一张椅子坐着。 在武人的地位每况愈下的时候,孙传庭发现,他坐着的椅子,和另外两人的没什么不同。 这说明,新皇对于武人并不存在打压的可能。 “都来看看我新编的朝廷大概职务,大方向上我已经解决了,具体要怎么做,什么地方需要多少人手,你们自己商量着办,但有一点,管理一定要到位,我不介意给臣子多发俸禄,可也不介意吧贪污受贿的抄家,收回国有。” 崇祯把案桌上一叠卷宗递了过去。 此时旁边没有太监,也没有宫女。 对于崇祯这种简单的举动,三位刚刚被招来的大臣,再也没有办法保持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 这种皇恩,这种荣耀,足以他们出去吹牛一辈子。 每个人的心里忽然都有了一种觉悟,那就是被关在大狱中的那些人,办的事情实在是太好了。 黄爌小心翼翼的接过,只见满纸上面涂涂改改,很不工整,每一段话后面不像之前是空上一个字的空格,而是打上了一种没有见过的符号。 看着别扭,一位读书不怎么样的人,只要识字,就能读的通顺。 只因有了这些符号,读书人的特权就少了一样,对于文字的解释权也就没了意义。 在接着就是行文。 全是大白话,哪怕是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农,也能听的懂上面写的什么,而且还用更大篇幅的方式,只针对一个点,不会让整行文字出现歧义。 表达准确是这种写法的特点,可啰嗦也是一大特色。 对有那些学子们来说就很不公平了,锦绣文章用不上,文字的解释权也不再手中,只有纯粹道极点的表达权。 韩爌可以预见,读书人的地位会在这种行文方面再次降低。 忽然也就明白了为何京城中的所有大臣和学子们,都在反对那个莫名巧妙的“火枪大学士”头衔。 十年寒窗,或许将要成为过去。 韩爌蹙着眉头,再次看向内容。 其中每一条细节,都是一个职位的权利划分,精细却又不重叠,只要整个朝廷按照这套方案运行下去,做官似乎也就不需要多少聪明才智了。 直到看完最后一页,看着“京城试行”四个字的时候,心里就轻松不少。 历史上所有的变法,最后触动的利益大了,都会把良政,办成恶政,只是小范围的试行,哪怕错了,也能够立刻改正。 一叠纸上不但有关于文官的,还有关于武官的。 两种并行不勃的行政方式,虽然不同却能够很好的达成一种平衡。 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了解过成真的过去,既没有看到亮眼的学识,也没有什么让人难忘的做事方式,现在却忽然表现出了带国家制度的深刻认识。 不得不叹一句,世上果真有生而知之的人,只需要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就能发挥出他的作用。 看完之后,就传了下去。 御书房一时间只有翻阅纸张的声音。 孙传庭是知兵的人,对于新皇写出来的东西,感受更深。 也立刻想明白了,朝中的大臣们,为何会被一锅端了的悲剧。 而卢象升一直在地方上做事,面对的都是底层的人,知道这个制度推行下去有大少好处,也更能明白,这一份制度要是拿在朝堂上讨论。 绝对不会通过。 作为文臣,他最能明白文臣想要什么。 模糊的权利,什么笛梵狗都能插手,还能够在出事之后互相扯皮推卸责任。 而明确的职位的职责之后,就是限制了权利的发挥,没有了那种机动性的权利,想要捞银子就实在是太过明显,连一个背锅的人都不可能找到。 “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这套方案是很好,可也太急了一些,能不能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说的好听,其实就是为了拖时间。 崇祯无奈的道:“我也想徐徐图之,可时间不允许了,若是不立刻改变现状,我怕大明就要完了。” 对于崇祯的危言耸听,作为曾经的内阁首辅黄爌,却是还没有看到刚刚那份卷宗来的震撼。 可为了表示自己也很担心,还是适时的表现出了七分震惊,三分不解。 “你们应该知道,现在全国范围内,都相继出现了各种大旱和大涝这种天灾吧。” 黄爌知道这些事情,不经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文人们的必修课。 “这个应该是,是······” 崇祯莞尔一笑道:“你想说的是皇上的德行不好?” 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让黄爌一愣。 “这些扯淡的事情,就不要去说了,德行不德行的,关天灾什么事情,我要说的是这种情况历史上都是出现过的。” “比如久远的殷商末年是这个样子,东汉末年也是这个样子,唐末五代这些也都是有记载的。” “就因为出现了这种很容易被忽视的天象,所以殷商没了,汉朝没了,大唐也没了,难道朕不去未雨绸缪,当真要大明也要没了不成?” 崇祯的声音并不高,可举出的例子,分明就是经过了考核,又被而来的。 此时“大明要没了”几个字,就再也不是一句空话,毕竟有了前车之鉴,还不重视起来,只能说明他们这些大臣们读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黄爌,卢象升,孙传庭一脸严肃的听着,脸上的震撼,可比刚刚看到的皇上递过来的卷中还要大。 一个个的心中都在想着,朝中的大臣们全部被拿下成了应该的。 毕竟振聋发聩的声音,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听在耳中的,朝中待久了的大臣,离江湖太远,耳中的丝竹之声,已经让他们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了。 没有改革的魄力,只想着抱残守缺,又怎么可能度的过大劫难? 崇祯环视一周接着道:“这些事情,你们记在心里,可以去查,但不要说出去,引起恐慌。” 都是应有之意。 恐慌才是一些暗中等待机会的阴谋家们需要的土壤。 短暂的四人回忆,很快就结束了。 崇祯也觉得自己也能够好好的休息一下,等待徐光启的好消息。 ** 京城一处临时宅院中。 黄爌和孙传庭,卢象升三人聚在一起,先是互相恭喜了一番,然后就商量着今天的事情。 “如今各处的天灾,你们有什么看法?” 黄爌低声问道。 “按照皇上的意思,这件事情,应该是有规律可查的,不知你们可有这方面的藏书?” 孙传庭也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就要做好建奴打过来的准备。 堂堂天朝上国都遭灾了,更别说是关外那种苦寒的地方了。 “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徐光启现在就在皇上组织的道院中做掌院,虽不知其中到底有些什么,可对于天文历法的了解,不会有错。” 卢象升是见过徐光启本人的,他不相信这件事情,是皇上自己找到规律的。 突然一阵敲门声,让三人立刻闭上了嘴。 “进来。” 黄爌应了一声,很快就又下人,抬着箱子走了进来,悄悄地放下箱子,又走了出去。 “黄首辅的家风当真名不虚传。” 孙传庭能从这些进出有度的吓人身上,看到一些兵法上令行禁止的东西。 “闲来无事,随便训练了两下。” 黄爌很是平静的说道,“咱们还是看看那个年代的记载吧,也好明心早做准备。” 孙传庭无语,心中暗道:随便练练,这老头就会吹牛,说大话,不亲自下功夫,能出这种效果才是见鬼了。 卢象升掀开箱子,随便拿起一本书仔细的查看着。 他拿到的是汉末的记载:汉恒帝永寿二年,当时全国户数是1607万多户,人口5006万多口,然而到了三国末年合计总户数只有149万户,人口也只剩下了560多万,仅存十分之一。 “自遭荒乱,率乏流离。诸军并起,无终岁计······民人相食,州里萧条。” 三人看着手中的一本本关于那个时期的记载,然后对照着如今的天相变化,越看心情就越是沉重。 上面无不诉说着到底有多惨。 他们可不认为,自己现在富贵着,能够幸免于难,只因到了那个时候,揭竿而起没饭吃的起义军,可不认你是谁。 反正富贵人家,总是第一个遭难的。 只因也只有这些人才有多余的粮食存储。 “现在的天气也是愈来愈冷了。” 韩爌放下书籍,感受着和往年差别有些大的温度。 “往年这个时候,咱们还是单衣。” 比起坐在房子里办公的两位文人,孙传庭才最有发言权。 “整个官场是要改变一下了,党争,党争,大明都要完了,还争个屁。” 黄爌难得爆了一句粗口,他可不相信,换了一个朝代,如今的文人能够比以前活的舒坦。 不死上一半左右,别想着能够平息下来。 “早该如此了,党争说的好听是开放言路,反对宦官干政,反对矿税,还不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没了顾忌卢象升一语戳破其中的问题。 拉帮结派那个朝代都有,宋朝是怎么亡底下的老百姓只知道演义故事,而他们这些读书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最后的崖山一跃看起来很悲壮,听起来更加悲壮,可追根究底还不是那些人就算投降有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就算活下来了,荣华富贵也不是他们的,还不如搏一个名利,让别人好好的看看。 孙传庭也是沉默不语,只要一想到辽东的战事,吞进去了多少银两,那些银两都哪去了? 真以为那些官员会好心的分发给底下的士兵? 然而如今乱世将要到来,这些边军的战斗力还在不在? 想来是不在了,不然皇上不可能重新编练新军。 “老夫不想再蹉跎下去了,我已经老了,就给新皇铺一条路子,你们要不要一起?” 黄爌坐正身体严肃的询问道。 “国家快没银子了,这点想必首辅大人应该知道,抄家的事情由我来做,平乱就要靠孙将军了。” 卢象升看向孙传庭,见到孙传庭点头应下,也明白了新皇为何要把他们聚在一起。 第一卷卜算子 第十三章酒杯空,灯花落 http://.biquxs.info/ 1627年。 也就是农历丁卯年 前多半年是天启七年,正月明军宁远大捷,袁从焕升任巡抚,统领关外事宜。 五月后金兵围朝鲜,后又攻宁远。 后半年,天启皇帝驾崩,朱由检继位,改年号崇祯,算是开启了崇祯后半年的执政生涯。 本以为太平无事,谁知京城中的风波,已经波及到了边军。 真正到了这个朝代,才清楚的认识到,袁崇焕是被天启皇帝启用的。 此时的袁崇焕已经辞官回乡,而接替者正是王之臣。 蓟辽督师府灯火通明。 瞧着手中的三封密信,其中两封迷信的主人已经被下了大狱,心上说的都是同一件事情,让其作为外援,给新皇以压力,收回打算重开诸子百家的想法。 而另一封信就是崇祯皇帝的亲笔信。 信上只有两件事,第一,稳住防线,无过便是功;第二斩断商路,一粒粮食,一块铁都不许流出关外,其他的生意照做,只是买卖的售价提升一倍,多出来的银子算边军的补贴。 而这样的崇祯亲笔书信,不但王之臣收到了。 镇守山海关的吴三桂也收到了。 几乎所有的领兵大将都知道了一件事情,中原不稳,朝廷重新架构。 而对他们来说崇祯的两个要求,等于是在放权。 粮饷一直是边军的一大难题,往往不是缺银子,就是缺粮食,现在却可以正大光明的收拾那些粮商了。 “来人,给我彻底查找所有来边境上做生意的商人,查到一位只要有粮食和铁没收所有的财物,其人员押解回京。” 不用细想,王之臣就明白,哪怕自己不动手,也会有别的将领动手,这种有巨大好处的事情,可比出门和建奴们拼命收获大多了。 张家口。 范永斗挑灯点算着近来的收获。 又拿出了一本特殊的账本,上面全部都是满文写成,但多他来说和认识汉字一般毫无窒碍。 清廷需要的一应物资,都在上面一一罗列,而这次需要的粮食比往年高高出一倍。 算下来的利润要比中原的高出三倍。 “还是那些蛮子舍得银子。” 口中嘀咕了一句,然后再次拿出一根竹筒,里面全部都是边军的布防图纸,这个才是无本买卖,也是最赚钱的买卖。 看了两眼贴身保存好之后,正打算熄灯睡觉。 就听到外面乱哄哄的一阵吵闹。 “外面何事喧哗?” 范永斗知道这次的买卖价值巨大,单单粮食就有百万石,其中还有一万斤的熟铁。 不由得他亲自前来,谨慎对待。 外面立刻闯进来一身是血的下人。 “范真,怎么回事?在张家口还有人敢前来闹事,还有没有王法了。” 范真一脸惊惧的看了看老爷,又看向了身后到:“是明军,是明军杀过来了。” “都是些混账东西,咱们范家给出的好处不够多吗?老夫明天就请掺他们一本。” 范永斗一拍桌子,怒声道。 桌子上的油灯灯光受到震动,一阵闪烁。 “你到底要掺谁?” “王法?本官接到的密旨就是王法,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吴三桂提着刀转出了阴影处,外面的喊杀声也都渐渐停歇。 “你到底想要怎样?” 范永斗到底是个商人,瞧着外面黑乎乎的影子,不知还隐藏着多少人马。 “我想怎样?不是你想怎样嘛?怎么又胆子贩卖国家的禁品,没胆子承认这个错误?放心你老上路不会寂寞的,想来另外七家也已经授首了。” 吴三桂包围起张家口之后,就已经知道了什么叫泼天富贵。 干上这一票,可要比他贪污粮饷还几年都多。 范永斗听闻之后,缓缓地靠着门框软软的倒了下去。 他有想过自己的结局会怎样,可一连好多年过去,都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这一天他还以为不回来了。 随即仿佛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喊道:“慢着,我在朝中有人,温体仁,周延儒,施凤来,黄立极,他们我可是都认识的,你千万不要乱来。” 每年他都会准备一份厚礼,送到这些人的府上,就是为了关键时候能够找到给他说话的人。 吴三桂一脸嘲讽的哈哈一笑道:“你说的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是自身难保,你以为吓得住我?” 吴三桂镇守山海关,也是位高权重,自然也是收到过范永斗他们的贿赂。 本是向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可只要一想到新皇能够悄无声息的拿下整个京城的大臣。 心里就开始发毛。 想来边军的那些将领,估计和他现在的心情一样,现在皇上来了密旨还不照办,真当自己无可替代不成? 无论是回乡的袁承焕,还是孙承宗,可都在等着他们犯错呢。 在这之前,谁想过有人敢于换了整个朝廷的官员。 忠心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的建立起来了。 “全部带走,这次回去,每人赏钱十两银子。” 吴三桂大手一挥,反正银子都是白捡的,自己拿大头,底下的人也跟着喝了口汤。 黑压压的外面,一声声的叫好声此起彼伏。 ** 此时的京城外面。 被范永斗他们仗之为依靠的那些大臣们,一个个的如丧考妣的蹲在地上喝着一碗碗清汤寡水的稀饭。 这是皇恩浩荡,在给他们加餐,免得吃不饱肚子,干不了力气活。 所有的大臣以及家属,全部被集中到了一起,既不流放,也不行杀戮之举,就是被人押送着去修路。 全大明的路若是都修完了,他们才能被释放,不然只能祖祖辈辈的一直干下去。 而想要反抗的,哭喊着朝廷不公,根本就没人理会。 看守人用皇上的话说:都是一些免费的劳力,磕着碰着都要心疼好一会的,骂咱们几句怎么了?只要肯干活,就给他们吃饱肚子,若是偷奸耍滑,那就饿着,咱们的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些人也有些学生和朋友前来看望,还带了些吃食。 然而也被一起收押了起来,跟着一起去干活,过几天还要把他们的家人一起送过来。 皇上是讲道理的,也是很讲人情的,所以团圆这种事情,是会大力提倡的。 而来了的那些人,本以为可以刷一层名望,好让士林知道他们从不忘师恩,仗义也不都是屠狗辈们才能做的出来。 可此时一个个的场子都悔青了。 看望谁不好,去看望一群贪污受贿的犯人,是不是想要学一点贪污受贿的技巧? 黄立极坐在草地上,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星。 他也有家人,在以前叫做天伦之乐,而现在则是孤独。 本来美满的父慈子孝,现在被整个家人排斥在了外面,什么难听话都有,就因为受到了牵连,荣华富贵没了,还要隔着他们曾经穷不起的泥腿子才干的的活。 而且是没有工钱的那种。 “黄兄也是一个人?” 施凤来悄悄地末了过来,一脸的胡渣子,头发上还沾着一根枯草。 黄立极瞧了一眼没有搭理,继续仰望着星空,想他内阁首辅当的好好的,偏要卷进那个什么“火枪大学士”之中去。 就是此人算计着脱离阉党自立弄出来的把戏。 还提的高大上,叫做“卫道”,骗了没几个人,可苦了他们这些知情不报,冷眼看着事态恶化的人。 现在又来游说,很定时没憋着好事。 谁若是信了他的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大明要乱了,到时候皇上还是需要咱们出山,出力国家的。” 施凤来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说给黄立极听。 不知何时,傅木魁也走了过来,同行的的还有赵-南星。 “我刚好负责的长安那一带的民生,早就接到了消息,那个地方今年大旱,农人颗粒无收,只是为了不影响朝中的局势,把消息给封存了起来。 现在那个地方应该已经闹腾开了,若是朝廷现在还没有发现的话,最迟明年就会爆发大规模的灾难。” 施凤来说着这些,仿佛在说着一盘棋局一样,从内岛外好入动容,而那些已经因为他的知情不报死去,或着将要死去的人,都仿佛一粒粒棋子,无关紧要。 “你的心是黑得。” 黄立极低头借着祥光看着施凤来的脸庞,缓缓地说道。 “彼此彼此,记得那一年齐鲁之地遭了水患,你也不是一样死死的压了下来?” 施凤来轻笑道。 做官的人,那一个是干净的,真要去查,如今京城中的内阁首辅黄爌,屁股后面还不是一堆屎。 那个年轻人卢象升也不例外,孙传庭也能清白的了? 皇上连宦官魏忠贤都能留下,难道他不知道魏忠贤干过什么事情? 只不过是一条听话的狗而已。 黄立极脸上怒容一闪而逝,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办法,明天去给看押他们的人把这个消息传上去,想来戴罪立功,自己也有机会脱离苦海。 “别想着背后打小报告,这可是事关几千人能不能解脱的事情,说给你听,也只是让你有个准备,而不是让你说给皇上听得。” 施凤来嘿嘿一下接着道:“况且你就算说出去了,皇上就算是能饶了你,可占了你的位置的黄爌能轻易地饶了你?” 如今朝中得了好处的人,没谁愿意让他们出来搅风搅雨。 施凤来站起身子,看向远方,低声道:“我可不愿意子子孙孙,都要修这一条永远也修不完的路。” 他们几人都是被亲人们孤立起来的,可就算心里已经凉透了,却还在为了子孙们想着一切办法,怎么才可以拖地哦啊这一层苦皮。 至于别人死的再多,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黄立极沉默良久才悄声道:“清廷要是接到消息,很可能明年开春就要行动。” 还别说这些混蛋们,若是心思全部用在抵抗外辱上,那真的可以把剑奴们打的魂飞魄散落花流水。 可惜只是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那管旁人庄家里已经长草。 施凤来他们精神一振,毕竟是曾经做过内阁首辅的人,一些消息的来源还是很可靠的。 ** 关外,所谓的天命十二年。 多尔衮才十四岁,在十一年的时候努尔哈赤病逝,阿巴亥被逼殉葬,就剩了他一人。 时年其兄皇太极继位。(注:实际上是天命十年,也就是1626年继位,这里是小说难免需要一些加工,特此说明。) 关外关内,似乎都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先皇死去,后来者居上,像似要分一个你死我活,才能判断出谁能主宰神州。 命运很多时候就是这么神奇。 清宁宫。 灯火通明,人声井沸。 皇太极高座主位上,两旁各有远近不一的案桌。 与会的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站在门口不肯落座。 “四弟,当年阿玛说过咱们四人俱南面座,共理朝政,这才多久?有半年没有,你就要改制?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些汉人向你推荐的制度,都是在瓦解咱们满人的战斗力吗?” 代善作为长子,没有拿到最大的权利,已经让他不满了,现在还要削掉他们的一些特权,以他的智慧,能够明确的知道,只要这件事情开始妥协,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三国演义》这本书他也是熟读了不知多少遍,里面的计谋也是了然于胸。 “既然长兄问起来了,我还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皇太极也不生气,此时正是要沉住气的时候,只要说服了大兄,其他几人就不再话下。 “请说。” 代善冷冷的穷着高座主位上的皇太极,若是目光能够杀人,皇太极一定会变成冰雕,然后被他用手中的利刃砸的粉碎。 “你说是咱们蛮人强大,还是汉人强大。” 代善不假思索的道:“汉人。” 接着又补充道:“他们不但强大,而且种地,养马,伺候人,什么都会,而且什么都能做好。” 皇太极肃声道:“那么你告诉我,咱们满人不向强大的汉人去学,又向谁去学?难道是那些落魄的蒙古人?” 莽古尔泰却是不同意代善的话,只听他瓮声瓮气的道:“肯定是咱们满人厉害,外面那些给咱们当牛做马的汉人,可都是证据。” 接着不屑的又道:“满人不过万,过万无人敌,这可是流传在咱们血脉里面的勇力,你们难道都忘了?” 代善张口欲言,有止住了话头。 当时是先皇造出来的谣言,居然连自己人都能骗过,若是时间一久,活血真能坐一坐中原的江山。 眼睛不由的看向了山海关的方向。 主位上的皇太极,看到了代善的心思,立刻道:“现在大兄知道为什么了吧?想要战胜大明,咱们只能能拧成一股绳,发出一个声音。” 是夜代善醉了,酒杯已空,灯花已落。 他不是个能够被轻易说服的人。 可为了满人的希望他放弃了自己手中的权利。 皇太极也醉了,只不过他不是醉在酒中,而是醉在了巨大的权利之中。 只有二兄和三兄两人一直在喝着闷酒,最后趴在了桌子上,也不知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 第一卷卜算子 第十四章夜无眠,独高歌 http://.biquxs.info/ 关外的事情,崇祯暂时还不知道。 可大明的许多事情,就已经安排上了。 山西的晋商老家,他也以派了人前去抄家,手下的这些大臣们即便是重新换了一遍新人,其实根子也很难改变。 除非经过漫长的时间,培养出一些别的学派的人手。 到时候儒生治国不在是必须的,那么这些人才会收敛,才会学着改变。 别的事情或许会拖延,然而对于抄家这种事情,底下人绝对会义不容辞。 “总说帝王疑心病很重,我才继位多长时间,看谁都不是很信任,若不是自己分身乏力,说不得朝堂上只会剩我一人。” 崇祯悠闲的半坐在床榻上,看着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锦衣卫,传递出来的各处消息。 距离朝堂大换血,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 此时已经进入了冬季。 到目前为止宋应星还没有找到,而徐光启也没有在研究出他所需要的东西。 要不是因为抄家得到的银子太多,已经够用了,现在宫里的开支绝对已经出现了问题。 另外一点他发现,不知是不是错觉,魏忠贤竟然在改邪归正,不但把宫里的太监们训练的极好,就是那些归于客氏教导的宫女们,也都一个个进步斐然。 而且重要的一点就是,没有了外臣可以收手贿赂和弄权,他的亲戚们也都不在做着欺男霸女的勾当。 京城外面也已让卢象升和孙传庭各自拉起了五千人的兵马。 全部都是按照皇上给出的年龄段选出的人手,饷银定的很好,每人直接三两银子,其中队率将官另算。 自从消息传出全城的男子,都在踊跃报名,很多人知道的消息太迟,而人员已经录满垂头丧气的回家就被亲戚们骂着不争气。 内阁的运转只有黄爌一人支撑着,从金陵来此的那些大臣们干活还算卖力。 有了前一波的人的前车之鉴,这一波人就老实的很了,况且他们拿到的俸禄也比曾经高出了三倍,已经不需要贪污受贿,就能过的很舒服。 当然他们也都知道金陵递增上来的那些官员,也在等着他们犯二呢。 “王承恩,给黄首辅说一下,从今往后大名不需要徭役了,让他把诏书的内容在每一个县城都张贴好。” 崇祯躺着躺着忽然想起了这么一件事情,在他看来如今的徭役简直有点扯淡,除了加重贫困户的困难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而维稳才是他当前最需要做的,不管怎么说与时俱进才是好办法。 “是,皇上。” 一直守在外面,替换了田守新位置的王承恩领命出去。 想了想,觉得没有别的事情了,才起身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往周皇后的寝宫走去。 饱暖思那啥,打不出来这个词。 反正如今是冬季,做一些运动暖和一下身子,是一件最正确不过的事情。 攸呼三月,一晃而过。 没了原班大臣,也就没有了诏定逆案,搬到魏忠贤的事情。 也没了“裁撤驿站沉卒,岁可省金钱数十万”的奏章。 一时间似乎很有些海清河晏,歌舞升平的意思。 毕竟这个时代的下岗工人,是可以揭竿而起的,崇祯也不得不慎重对待,为此还加紧时间收购粮食,以备全国灾年。 然而着美好的生活却在三月份被一封密信给打破了。 “蓟州遵化兵变” 崇祯脸色铁青的瞧着手中的密报,没有了陕西一带李自成的农民起义,遵化又闹兵变是什么鬼? 三月的小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天空一片阴暗,仿佛此刻崇祯皇帝的心情。 雨水能够洗涤花草树木和皇宫屋顶上的污垢,可怎么洗的干净这些大明臣子的那颗黑心? 御书房内,崇祯闭上眼睛斜躺在软榻上,手指轻敲着案桌上的密信,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这可能吗? 若不是锦衣卫和东厂已经进一步加强了不少,很可能这件事情到现在他还不知道。 对于官僚们为了自己的官位,捂盖子的手段,他可是心知肚明的。 既然底下的人敢让他不痛快,那么就要做好全家人去修路的准备,据说曾经京城里的那些大臣们和其家属,如今干活挺卖力。 就是有几位年纪大的,受不了折腾已经一命呜呼了。 就这还没有引起那些还在位的臣子们的记性,依旧敢顶风作案,也是厉害了。 “皇上,内阁首辅黄爌求见。” 正当愤怒中的崇祯想着怎么泡制这些敢于乱来的大臣们时,门外的王承恩进来禀报。 崇祯脸色迅速恢复正常,仿佛刚刚的愤怒都是假的。 “宣!” 崇祯坐正神姿,缓缓说道。 视线中,满头白发的黄爌头戴一梁三冠,身穿大红朝服,亦步亦趋的走了进来,他在朝上见过三朝皇帝,只有如今的新皇,崇祯对他的压力最大。 若不是事情紧急,他是不愿意亲自来此的。 朝着坐在软塌上的崇祯皇帝行礼之时,头上的漆黑幞头两边展角,随着身体的起伏轻微的上下晃动。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座。” 崇祯随意的摆摆手,把案桌上的一份密信让候在一旁的王承恩给低了过去。 “黄爱卿,看看这个,不知你有何应对之法?” 最近些时间,黄爌作为内阁首辅,做的还是很不错的。 黄爌接过密信看过之后,双手一抖,心下一颤,想好他前来也是为了说这件事情,若是拖延下去,事情闹大了,以新皇的脾气,不知又会赶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件事情,微臣正好知道,这次前来也是想要说这件事情。” 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份奏折双手奉上,有王承恩代劳拿给崇祯。 “折色是什么意思?朕只知道是兵变,可不知道兵变是什么引起的,你来给朕说说看。” 奏折上写着的意思是,遵化台军营,南兵和北军的粮饷不一致,其中涉及到了粮食的折色问题。 不是都发银子吗? 怎么加了一个折色就不同了? “折色就是征粮折价,毕竟其中的粮食有好有坏,通过验收官给出不同的价格。” 黄爌一点都不意外皇上连这些东西都不知道,只因近段时间,他经常被皇上问些很平常的问题。 从一开始的略微惊讶,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也只当是皇上在和他拉家常。 崇祯眯着眼睛一想就明白其中到底有多大的猫腻。 只要验收官良心黑一些,压低两家,转手就是一笔大买卖,而这种事情只要牵扯到利益之中,从来都是黑的比墨都黑。 他想尽办法,降低大明的建设,取消了徭役,现在又来了一个折色。 难怪农民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而这些混账东西,弄出来的名堂不是在赚农民的血汗钱,而是在挖大明的根基。 大明倒了不过是换个皇帝,最多换个大臣,而他们最底层的人却是毫发无损,这可能就是这些人的真实想法吧。 崇祯思虑着其中的门道。 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军转干,虽然是照抄,可在此时才是最有用的一个方法。 而只要有用,就一定要用。 “孙传庭的新军已经训练的又快三个月了吧?你派个大臣,让他跟着把那个地方的官吏好好的整顿一下。” “不要杀人,可以全部抄家,其所有犯官及其家属,都给我去修路,正愁路修的不够快,人手不够多呢,另外补齐粮饷。至于需要替换的官员,就从京城闲着的那些士子其中选出一些老实本分的。” “这件事情要快,至于考核就暂时不需要了,你告诉他们,若是干得好就转正接着干,若是不行就那凉快去哪,没问题吧?” 随着崇祯的话落,黄爌就知道,这次遵化那一边的官员要到大霉了。 “对了还有,把全国因为保家卫国伤残的人统计一下,报上来我有用,另外那些孤儿寡母也给统计一下。” 崇祯说的颠三倒四,直接是记起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有规律可言。 黄爌一一应下,他来此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心中也有了一些列的好办法,可崇祯皇帝根本就没有让他说出口的机会。 走出了御书房,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矿,心中一阵苦涩,却又有了一种轻松,不需要权衡利弊,也不需要面对那些曾经的同窗好友的求情。 虽然和他想的那些办法,每一个相同的,可似乎这样办事,也还不错。 他的办法只是和稀泥,而皇上的办法,仿佛能够治根。 不过动不动就还人,也不知道,大明官员的储备还够不够了。 京城大臣的大换血不是第一次,底下的县城换人也不是第二次。 在黄爌走后,崇祯连忙给自己找了一些关于蓟州的文献,想要弄明白蓟州曾经都发生过什么事情。 然而找着找着居然找到了一份害骇人听闻的东西。 “万历二十三年十月,己未,防海兵以要挟双粮鼓噪,蓟镇督、抚、道臣擒其倡乱者正法,余党尽驱南还,奏闻兵部覆请,报可。”——《神宗实录》 《两朝平攘录》中记载:“平壤南兵撤回时,以王赏不给鼓噪于石门寨。总兵王保与南兵有小忿,遂以激变耸惑军门,千三百名保尽诱杀之,人心迄愤惋,故招募鲜有应者。” 万历年间的李化龙巡抚辽东,上奏《抚辽疏稿》,是讲到:“査得吴惟忠所领浙兵,原系防倭兵数,前者东征稍有损伤,合无仍募足三千七百名,其安家银两即取足于宽奠募兵银内,或即于台兵内抽补,令驻扎山海、石门等处操练,遇有倭警,调发凤凰城一带防御,无事仍回蓟镇。” 崇祯看完之后,愤怒的把桌子上的东西一下子推倒在地。 “戚家军就这么没了?” “大明的脊梁就这么被这些文臣用党争的办法打断了?” “我大明好不容易出一位猛人容易吗?还有这个王保是怎么回事?” 崇祯愤怒的想要砍人,戚家军没了,戚家人也没了,王保的家人却还在,北军也还在,只是现在的南军已经不是戚继光在时的南军了。 一个向历史证明过的英雄,却没有的道英雄的待遇,还连累的整个南军都进入了某些人的阴谋之中。 他都不知道这些文人的底线在哪里。 可时过境迁,再愤怒也没用,只是想着以后参与过灭掉戚家军这些人的后人们,犯到他手中的可要好好的修路到死,都不能赎其罪凶行。 送来蓟州卷宗之后,就站在外面守着,此时听到御书房内皇上摔打东西的愤怒,也是揪心的不敢进去多看一眼。 他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也更加不想知道。 “王承恩,死哪去了,还不进来收拾东西。” 崇祯的怒声从一书房传来,隔着老远的那些巡逻的护卫都能听到。 王承恩低着头走进屋内,瞧了一眼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敢出去叫侍女们前来打扫,只能捡起以前的活自己干起来。 而崇祯则是坐在一张椅子上剧烈的喘着粗气,似乎心头的怒火到现在都还没有宣泄干净。 “把戚继光的诗词都给朕找来。” 王承恩手上的活计还没有忙完,此时更是不敢触怒皇上,连忙出门去办事了。 听着屋外的雨声,崇祯的心底一片冰凉。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奇葩朝代,良将猛卒不是没有,挺起脊梁的汉人也不是不存在,为何就是被这些骑在人民头上的混蛋给欺负的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此次王承恩的动作很快。 一大包的关于戚继光的诗词一个不拉的全部送了进来。 崇祯此时已经平静了许多。 逝者已矣,他还能做什么? 崇祯一遍一遍的反思着。 手中却是不停的繁翻阅着,这些还无感情的诗册,试图中其中找出一些关于英雄的情感。 “一剑横空星斗寒,甫虽平北复征蛮。他年觅的封侯印,愿学幽人住此山。” “南北驱驰报主情,江花边月笑平生。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 “十载驱驰海色寒,孤臣于此望宸銮。霜繁尽是心头血,洒向千峰木叶丹。” ······ 崇祯一页页的看着,一句句的读了出来,眼睛渐渐地湿润了,一旁伺候着的王承恩却是知道皇上今晚却是睡不着觉了。 崇祯心头发堵,思索良久才心中沉痛的道:“不能让这些大明的英雄们,流了血,还要流泪。” 能立一面英雄碑,照顾好英雄的后人,或许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原本心里还有些茫然,自己不知道去干什么。 如今却已经有人给他指引了方向,世界大得很,外面还有很多大明的敌人,若不想有一天自己的后代,看到英雄们的背个流泪。 自己就要首先成为一个英雄。 虽然自己这个英雄水分太重,只会吆喝别人前去拼命。 第一卷卜算子 第十五章阅尽人间无数 http://.biquxs.info/ 翌日。 许久得未曾商超的崇祯竟然奇迹的上朝了。 而给在座的大臣们,也都换了一套全新的桌椅,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开国之初胡惟庸没有做宰相之前的规矩。 “西汉汉宣帝刘询,甘露三年因匈奴归降大汉,忆往昔辅佐有功之臣而有麒麟阁,其画十一功臣画像以示荣耀。” “汉光武帝刘秀麾下助其统一天下,重振汉室,亦有云台阁,其画二十八将,对应二十八星宿,载于史册。” “唐朝贞观年十七年,唐太宗也有凌烟阁二十四功臣。” “就连宋朝亦有昭勋阁二十四功臣被人供奉。” “元朝没有这些东西,可元朝短短几十年就亡了,不知大明为何也没有这些?是你们想不起来做这些事情,还是你们在等着大明也和元朝一样亡了?” 崇祯还没有等黄爌进行奏疏,就立刻抛出了这个问题。 想了一宿,更是查阅了不少的卷宗,他立刻就从其中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只要建有类似他心目中英雄殿之类的事物朝代。 都一个个在军事上猛的不像话。 尽管宋朝偏向软弱,可那也是文人的软弱,像武将可是从来不怂。 而那些没有这些东西的朝代,似乎存在的年限都很短。 他弄不明白是不是这种方式,能够延长一个国家的国运,还是能够激励出更多的强兵悍将。 他是新科学的,如今也不得不信一波玄学。 而从这种奇怪的玄学角度上,去推行这件事情,想来应该是最容易,也最有说服力的。 “孔孟先贤你们记得,每段时间隔三差五的都爬去祭祀,为何流血牺牲之后,打下了锦绣河山的将士们,你们却偏偏就忘了?告诉朕,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件事情崇祯也有些奇怪,有明一代,居然到了快要灭亡的时候,都没有人提出过这方面的设想。 该说文人的势力太大,压制的武将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还是这些文人压根就不想要去建立这么一个祭祀的所在? 可在明朝的后一个朝代,却又神奇的多了一个紫光阁,这就让他真的无语了。 若不是后一个朝代的电视剧,电影,播放量比较多,以他宅男的属性,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黄爌张口结舌,如今作为文人的表率,在然是要为文臣谋利益。 即便是表现的公正不阿,可文武对立仿佛天然就会形成这种状况。 他此时脑子里乱糟糟的,不断想着的也不是之前“火枪大学士”的事情,而是新皇对于军人定位的问题。 若是这么搞下去,文人又怎么可能对着武将指手画脚? 那可都是功勋和利益啊。 整个辽东别看战场铺的很大,可其中若是没了巨大的利益,能打多久? 要知道每年朝廷拨过去的粮饷,可都是朝廷差不多大半年的税收,在还有和关外的蒙古人,满人等做生意的收获。 若是全部被武将拿去了,即便新皇在强势,中原大地一定会是四面楚歌。 他是文人,最了解这些文人的节操。 办好事不行,但要是拖后腿,那是拿手绝活。 “说啊?怎么一个个的哑巴了?” 崇祯一宿没睡,此时眼珠子都是布满血丝,大声问话的时候,仿佛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只有排在另一边单独列出的孙传庭和卢象升一阵激动。 原以为功名只在八股文章,进了军队也是没多少出人头地的机会,现在看这情形,功名真能达到马上取了。 崇祯看了一眼黄爌,他是看过这位的生平,觉得还算公正才下诏找来做内阁首辅的。 如今真的是屁股决定脑袋,让他一阵失望。 “黄爱卿,统计伤残官兵的事情,你可以放手交给卢象升来处理,另外在统计一份从大明开国到现在的历史名将,做不做的到?” 崇祯转头看向卢象升,雷厉风行的问道,此时的朝堂几乎成了崇祯的一言堂,根本就没有那些文臣说话的地方。 “臣卢象升领旨,最迟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做好。” 卢象升出列躬身大声回答道。 “徐光启召集手下的工匠,立刻拿出一份建设英雄殿的建筑图纸,就在离天坛不远的位置给朕建起来,需要多少两银子,也尽快拿出一个预算。” 和天坛不远,天坛是为了祭天,而英雄殿和天坛相提并论,那可是很高的荣耀了。 若是真的实行下去,那么许多读不好书的儒生,绝对不介意去当兵。 而这对于文科举昌盛,武科举衰落的现象,就会出现一波剧烈的波动。 “臣,徐光启领旨。” 徐光启没啥好说的,道院都能弄出来,手下的匠人也能称大学士,这可是从未曾有过的国家变革。 能在剧烈的变革中占据首位,即便是最后变革失败,自己想来也会青史留名。 文臣队伍中的工部尚书想要上前说上两句,然而脚下的双腿却是不听使唤的站着不动。 虽然六部尚书之中,至盛端明而没有再重新设立。 可在崇祯大换血朝堂的时候,又重新启用了起来。 现在京城之外那一大批修路的前大臣们,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下干活的,而同行的还有朝廷专门配置的捕快们。 当然工部尚书的只能范围还是很广的。 掌管全国屯田、水利、土木、工程、交通运输、官办工业等的大臣,明代正二品,清代从一品。工部尚书的职位相当于主管工业与信息化部、农业部、水利部、建设部、交通部等的国务院副总理。 崇祯自己也知道,这样一个实权部门,不把他拆分了,自己很难改革其中的东西。 所以目前为止,方逢年是近年来第一位接任者。 只是历史上,原本是礼部尚书的人,却换了个职位。 “今日就这么多事情,诸位爱卿,还有人什么要说的?没了就散朝了。” 底下的大臣们还敢说什么,就崇祯刚刚抛出来的那些东西,若是以往的朝堂,肯定是乱糟糟的,仿佛进了菜市场。 那就不是为了讨论问题,而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根本就不会去深刻的思考,到底这项提议对整个大明,有什么好处。 于是朝堂的氛围就这么莫名巧妙的好了起来。 做实事的人多了,崇祯很明显的察觉到,自己身边的那些宫廷护卫们,也都收了心思,老实了起来。 当然他亲自处理过几个害群之马后,也明显有了一些精气神。 退朝之后,崇祯就去了乾清宫。 紧随而至的还有徐光启。 “皇上,你说的香水和肥皂已经能够制作出来了,香皂还需要一点时间。” 说着就让人把自己试着做出来的成品呈献了上去。 已经快要半年了,投入的精力和人力,物力不计其数,却也没有好运的像傅通一样立刻能够拿出成果。 “哦,我看看。” 一个小瓷瓶,被崇祯打开,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而这些小瓷瓶一共有十三个之多,每一个瓶子上面都画着不同的花卉,还有这不同的名字,想来是以此来区分每一种香水的气味。 只有肥皂是巴掌大的一块长方形,黄颜色的砖块。 “产量如何?” 崇祯看罢之后,总算是有底气面对最近对他抱怨不休的周皇后了。 相信只要是女人,面对这些东西,都会把所有的不快,都忘到九霄云外。 “产量还算不错,而起制作的工序也都已经简单化了,只需要找人培训一下,就能立刻生产出来。” 徐光启此时对皇上是敬佩不已,记得他拿回家实验的拿一瓶,如今被夫人宝贝的不行。 可见这东西对于女人的魅力到底有多大。 “那就好,你手下还有人没有,选一个好位置,立刻建一个大工厂,所有的花费都从内帑出银子。” 崇祯对于功力的皇后们,也总算要有个交代了,也可以为功力的那些侍女们,找一个能够养活自己的好活来干。 不但可以凝聚宫里人的信心,相信自身的安全也能有更大的保障。 他还打算以此为基点,轮番的培养女性识字的人群。 最后在让那些太监组建一支运输队,这样实业和物流就都有了,还可以在其中安排一些谍报人员。 反正就是一举多得好事情。 不是他多么聪明,而是这些都是经过了历史的考验,得出的结论。 自己只是捡人家剩下的,接着继续用而已。 “对了火枪的生产如今则呢么样了?” “已经按您的要求,建立了一所火枪生产工厂,如今每天只要钢铁足够,可以造出三把出来,目前已经试射达到标准要求的有一千三百五十八杆火枪。 另外生产火药的厂房也生产出了八千柄手榴弹,三百个轰天雷和六千斤火药,火药也已经用油纸进行了包裹,昨天下雨的时候还进行了试射,效果和晴天相差不大。” 徐光启如今已经很喜欢自己的工作了,了解的越多,也是直到他的这项工作的重要性。 到现在知道这个消息的卢象升和孙传庭已经快要踩断他家门槛了。 只因试射的时候,抽调的就是他们两人的队伍,如今都想要把新一代的傅通火枪装备到自己的队伍中去。 当然这件事情,可轮不到他做主。 “下放一千支火枪给孙传庭,他将要去遵化,有可能需要镇压叛乱,也可以先试一试火枪的威力在真实对战中,还有那些毛病,顺便让孙传庭把其中的优缺点全部记录下来,拿给你们道院作参考。” 崇祯想了想,还是拟旨下发稳当。 ** 于此同时,关外的清庭也在进行着一系列的改革。 天聪二年(明崇祯元年,1628年)二月,皇太极首先带领两个幼弟多尔衮及多铎统大军亲征察哈尔所属的多罗特部,进至敖木伦地方,俘获一万一千二百人。因敖木伦大捷,多尔衮被赐号墨尔根戴青,多铎赐号额尔克楚虎尔。 而这些消息,远在京城的崇祯还没有收到。 此时满人的四面孤立的形式好转。 依仗着胜利的威望,对整个满人的权利进行了收拢和重新划分。 一个重要的标志因此而起。 建立的“八旗制度”也因此进行了扩张。 当时各旗的旗主分别是:正黄旗主和镶黄旗主以及正白旗旗主皇太极、正红旗主和镶红旗主代善、镶白旗主杜度、正蓝旗主莽古尔泰、镶蓝旗主阿敏。 而此时的议会就是为了确立治下汉人奴隶的归属权限。 “今天商讨的事情,还是那句老话‘满汉人民,均属一体’,这里面也有我的一些主张,你们都一个个的看看。” 手握三大旗主的皇太极,极力的推行者自己的政治理念。 实在是满人太少了,少的都不足以镇压手下的那些蒙古人和汉人,必须用处一些其他的办法,才能消弭和缓和辽东满汉民族间的矛盾。 虽然不再发生大批汉人被杀,或汉人投毒、拦路劫杀等反抗事件了,但皇太极却仍然注意道矛盾依然存在,一天不解决,就一天睡觉都不得安生。 正红旗主和镶红旗主代善看着手中的白纸,上面写着:一·“我国中汉官、汉民,从前有私欲潜逃,及今奸细往来者,事属以往,虽举首,概置不论”;二·“凡审拟罪犯,差徭公务,毋致异同”;三·“有擅取庄民(指汉人)牛、羊、鸡、豚者,罪之”。 明确规定“汉人分屯别居,编为民户”;“凡新旧归附之人,皆宜恩养”,把故意扰害汉人的行为视为“隳坏基业”。并规定“管辖汉民各官,以抚养之善否”作为“分别优劣”的考核标准。再三申谕“今后来降之人,若诸贝勒明知而杀者,罚民十户;贝勒不知而小民妄行劫杀者抵死,妻子为奴。” “荒唐。” 代善看罢都没有往下传,一拍案桌,案桌上的酒水弹起,落下,不是很稳当的滚在了地上,立刻染湿了一大片铺在地上的毛毡。 “照你这么弄下去,咱们满人的基业,还是不是满人的了都还是个问题。” 皇太极到底刚刚继位,虽然大胜了一场蒙古人,可在座的这些旗主都是战功赫赫。 此时要是连代善都通过不了,又和谈基业大兴? “我不是在询问你们意见,而是在说这件事情必须执行。” 手握三大旗主,皇太极有这个底气,只是往后若是效果不大,很可能对他的威望有损。 “要想入关,继承先皇遗志,单凭咱们几十万人的满人,你们觉得可能吗? 大明为什么屹立不倒?汉人为什么杀之不绝?就是他们的文化和制度,保证了他们能够传承万万年,咱们只学了一本《三国演义》,就能够把蒙古人打的不敢在来找咱们麻烦,难道其中的好处,都是眼瞎了看不见?” 在这一刻,都不知道,一位阅尽天下(中原)无数人的竟然还是一个人口不足百万的满人头领。 代善面色憋得涨红,皇太极不给他颜面,他是真的无可奈何,从他第一次让步之后,就已经知道今天迟早会出现。 第一卷卜算子 第十六章知音有几个 http://.biquxs.info/ 采纳汉族降官建议,确立“讲和明朝与自固之策“,重用汉将,削弱明朝实力,志在入关。 实行满汉一体,保护汉人,减轻农民负担,发展生产,增强兵力。 一次正式的简单回忆,就在几位旗主之间,定下了满人的将来。 尽管代善一击其他几位旗主,都有各自的不满。 可在继承努尔哈赤入关遗志的时候,都选择了退让。 “博克达汗(皇太极此时的尊号),进来来往蒙满的商队急剧减少,曾经和咱们做生意的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等人,据消息所传都已经被大明的皇帝给抄家了,如今咱们人口众多,粮草不足,很是堪忧。” 代善知道事不可为,只有提出另一个关于人口生存的问题。 是要保存汉人和蒙人的人口,还是要满人跟着一起饿肚子,是件很纠结的事情,虽然他们此时已经大侠了朝鲜,也已经让朝鲜成了他们的属国,可那个地方的人口和资源,一时半会也很难产出多少能够供应多少人的粮食。 “商队减少,那就说明还有商队,高所那些来人,就说只要能够运来粮食和铁器,咱们出双倍的价钱。” 皇太极想都不想立刻加价,银子再多,对于他们以物易物都很难有什么大作用。 “现在来的商人,只卖粮食和铁器之外的东西,而且售价已经是原来的两倍了,还有咱们的皮货和人参,也比往年的价格压低了一半,到目前为止已经入不敷出了。” 代善低着头,说着他最近整理出来的消息。 局势的危机,也是他放弃和皇太极争端的一个理由。 本来还以为大明新皇继位,他们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然而人家只是一封密诏,就让他们多年的经营,化为乌有。 “咱们京城里面的探子们和那些大臣们就没有一位向咱们说话的?” 皇太极不相信,朝廷那么多的大臣们,就真的能够统一意见,放着辽东这么大的贸易市场不来赚取银子。 代善尴尬的道:“大明朝廷的大臣们,已经全部换人了,听说那些换下来的大臣们正在各个县道上修路。” 当时接到这份消息的时候,他也是大吃一惊,很难想象能够把满朝的大臣全部逮捕是个什么概念。 对此他也不是很能理解两者政体之间有什么不同。 只知道皇太极要是敢这么对付他,他的那些包衣奴才们一定会给他报仇雪恨。 皇太极一怔,眼睛一眯,扫视了底下一眼,心头也是一阵意动,是不是也学着大明的皇帝来这么一手,好让他控制整个部落。 不过随即就清醒过来,都是痴心妄想。 “大明边军的那些统领们,难道也买不到粮食?” 代善一阵迟疑,自后还是说道:“现在没有人敢卖粮食和铁器了,原因是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查清。” 其实这件事情,是大明的内阁首辅暗中给边军放出去的消息造成的。 这当中的手法,也有崇祯的暗示,他可不相信,这能凭借一旨密诏,就能让人乖乖遵守的。 中原大地粮食减产,若是在胡乱折腾,是要饿死人的。 没人想死,以前卖粮食为了银子,现在屯粮则是为了活命,所以只要到了辽东的商人,被发现装有粮食,绝对会人赃俱获的全部没收。 这也是崇祯的密诏被执行的很好的原因。 当然有一些为了银子,不管不顾的,只要是被人发现,也都是黑吃黑被干掉。 “看来只有等待八旗修整完毕,打一次大明了。” 皇太极想了一圈,居然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选择。 “那也得六月份或者七月份了,可咱们的八旗子弟,在这个时间段的战斗力可不怎么样。” 镶白旗杜度无奈的说出了一个满人普遍存在的事实。 “咱们储备的粮食坚持到明年开春没一点问题,可以选择在冬季作战,这样胜率会高一些。” 皇太极最后独断到。 散会之后,代善肚子留下和皇太极宴饮。 两人的关系根本就不想在旁人眼中的水火不容。 “大阿哥,若不是有你从旁协助,我这个博克达汗的位置可不好坐。” 皇太极一脸落寞的接着道:“不知道几十年后,还有多少兄弟能够跟在身边。” “几十年后的事情谁能料到,反正只要打仗就会死人,而且近来大明边军的变化很大,咱们也不能不防。” 代善喝着酒,吃着羊肉,说着最近想到,看到的一些东西。 “是啊,本来还在扩张的明军,一下子停滞不前,不知其中有什么深意。” 皇太极自然是不知道崇祯的想法。 中原大地,将要天灾人祸不断了,两头开战,在如今的情况下,都是吃力不讨好。 “有什么深意如今也没办法知道了,咱们派往大明的探子们已经全部完了,想要再重新建立起来,需要花费的时间最少两年,而且还不能舍不得银两。” “银两不是问题,让人把人参皮货多卖出去一点,今年就要做好过苦日子了。” 两人又聊了一下外面的形式,最后得出结论,人口太少,赚钱的买卖也太少,许多事情根本就周转不开。 往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自从建立了香水生产厂,周皇后也就有了工作,每天天不亮就前去查看作坊。 到了天快黑了才回来。 同行的还有张皇后,只不过张皇后的事物则是开了一家酒楼,和一间百货商店。 生意都还不错,顺便解决了一些生活困难的人群就业问题。 由于两人出宫的太过频繁,京城的治安立刻就上了好几个台阶。 只要是地痞流氓全部抓了起来,送往工部尚书的工程队中服役,而那些阴暗角落里的孤儿们也都被找了出来,安排了一些简单的活计,挣钱养活自己。 而皇宫中的崇祯却在唉声叹气。 地方大,人口多,虽然也是资源,可遇到灾年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陕西一带的赈灾款项已经拨下去了,整整五十万两,跟着看守赈灾银子的就是田守新。 如今的崇祯可不是另一个历史上的崇祯,赈灾银子还没有出了京城就少了一半。 他现在可是盼着有人去打这批银子的注意呢。 说不好还会有一些意外的收获。 然而连续换了两个县城的所有官员,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可人家却又换了另外一种玩法,提高粮价。 让这一批赈灾银两,买粮的时候,就要多出三成的银子,他们也没有敢多要,却是在以这种方法试探新皇的底线。 他几次想过亲自带队前去看看当地民生。 却又因为粗暴的给朝堂换血,根本就不敢离开京城。 在没有变法天下的时候,没有民众基础的时候,乱跑是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 突地,魏忠贤捧着一卷文书,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 门口守着的王承恩远远见到立刻高声道:“皇上,魏公公前来拜见。” 随即又看到紧随其后的内阁首辅黄爌,接着又道:“内阁首辅黄爌求见。” “让他们进来。” 乾清宫中崇祯一阵头痛,还没想好怎么解决那些商人们抬高粮价的问题,现在似乎又出现了了不得事情。 “皇上,陕北,府谷县王嘉胤造反了。” 进门魏忠贤就跪倒在地上,高举着文书呈上,他曾经也是做过底层流民的,很清楚这样的事情发生,立刻就能纠结成一大片。 现在他得到了准却的消息,却也意味着陕北府谷那一带估计已经没了。 崇祯心头一颤,生怕听到李自成着三个字。 听到是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名字,心里才多了一点安慰。 连忙找出地图看了一眼,居然离着延安府很近,脑子一阵眩晕,别再搞出一个李自成来,他可就难受了。 对于陕北一带的府军,他现在已经不抱任何的期望了。 眼皮子底下的京营,都已经烂透了,更何况是远在天边对陕北。 很快进来的黄爌,也说得是同一个问题。 不同的是一个是奏折,一个是文书卷宗。 “都想一想,为今之计,到底该怎么才能平息造反,有一点你要想清楚,就是他们投降可以,可我不接受诏安。” 短短一句话,就把黄爌所有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先看了一眼奏折,上面写的东西挺多,就一句话是有用的。 那就是:王嘉胤在府谷造反,影响恶略。 而魏忠贤呈上来的文书卷宗却详细的多了。 “王嘉胤曾为边兵,后逃亡归里。因年荒乏食,率众起义于府谷。” 而在此之前还有一个王二造反,到现在都还没有平息,有愈演愈烈之时。 “陕北的拿下官员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情现在才上报上来?看看这上面都说的什么?” 崇祯把文书卷宗甩给了黄爌。 黄爌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其中一项王二的事情有些熟悉。 好在人虽然老了,可脑子还是很好使的。 “皇上,王二造反,是有通报的,当时是黄立极接到的奏疏,微臣还以为都已经平息了祸端,没想到,没想到竟然还在。” 黄爌也是吓了一跳,上一年七月份的造反消息,拖到了来年的三月。 已经半年了,还不知道地方上到底有多糜烂。 “王承恩,立刻让卢象升前来见我。” “魏忠贤,去内阁把王二造反的奏疏都给我找出来。” 两人领命退下,只剩下了黄爌一人。 崇祯在屋内走了两圈,然后站定,转身看着黄爌道:“说实话,我是不信任你们这些儒生的节操的,不要给我说道德的问题,若是你们真的像说的那么好去做了,整个大明的天下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黄爌尽管不服气,却也默认了这个事实。 “若是陕北进一步出现恶化,我是要亲自带兵前去平乱的,不知你一人在京城,守不守得住这个道德底线?” 崇祯进一步逼问,而黄爌却是面色难看的怒目瞪着崇祯。 “你别看我,看你自己,也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再有黄立极在时的那个样子,我不介意再换一批大臣。” 崇祯也是发狠了,既然第一次能换,第二次也一定能换,他就不信了,全天下当官的人多的是,他给了那么高的俸禄,还要去贪污受贿,动摇国本,那还留着干嘛? “都说朕是孤家寡人,现在朕就做一次孤家寡人,至于名声,朕也不怕人骂了,是非功过随你们怎么去书写。” 崇祯的话越说越重,而黄爌却对自己越来越不自信了。 他真的不确定,皇上走了,京城还有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别看现在整个京城范围之内风平浪静,可到底其中有多少隐患,谁也说不清楚。 但有一点就是京城周围的平民,是真的在感激崇祯。 就免除徭役这一件事情,就能得到大部分人的拥戴。 很快王承恩就抱着一摞奏疏怕了进来。 “皇上,关于王二的全部都在这里了。” 崇祯拿起一封看了起来,边看年念道。 “饥荒愈加严重,加之疫疾肆流,死民甚多,‘草木尽、人相食’。呵呵,这里就没有官府的任何事情,若是再加一句‘官吏搜刮、催征更甚’岂不是更加贴切?” 崇祯冷笑道,只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个时代的官吏,才能够更加真切的看待农民造反这件事情。 黄爌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珠,心中一阵晦暗,从一些记载的书中他是看过明朝开国之时,太祖皇帝朱元璋是怎么对待官吏的。 现在在崇祯的身上,也发现了这一点苗头,不知往后商超的大臣们是不是都要互相问一句,今天轮到谁被抄家了? “黄爌你可以回去好好的考虑一下。” 崇祯转头吩咐起驾坤宁宫。 他需要好好的和周皇后,张皇后商量一下离开京城的事宜。 如今能够真正信任的人不多,两个女人能用上,就绝对不能放过。 他可不嫌刚出门一趟回来,然后京城不认他这个皇帝,不允许进城了。 这一夜,坤宁宫中灯火通明。 来来往往的大臣,和带兵的十二卫统领们都先后前来觐见皇上。 而最后到来的就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性。 “皇上,天色已经不早了,咱们休息吧。” 周皇后还是懂的心疼人的。 连续接见了不少臣子和统领,她都快要记不住谁是谁了,可崇祯还是给了详细的交代。 “休息?我也想啊,只怕休息的时间久了,一睁眼就已经做了别人的阶下囚。” 崇祯满心的苦闷,他现在都闹不明白,皇帝这么难做,都还抢着做,到底是图个什么? “记着,那些大臣们说的话,最要只信一分,我走后,就尽量不要出宫门,让魏忠贤出门联系就好。” 崇祯做了最后的交代。 心中则是想着:做了这么多,就没一个知音,能够了解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第二卷渔家傲 第十七章塞下秋来风景异(一) http://.biquxs.info/ 洪武二年(1369年),朱元璋攻占延安,改延安路为延安府,安塞为所辖十一县之一。成化九年(1473年)设榆林堡,下辖东、西、中三道,属西路靖边道辖。后又废堡、道建置,设府、州,安塞属延安府辖。 两年的饥荒,和不间断的旱灾,已经正这一片地方化作了人间炼狱。 易子而食,不在是史书上的四个大字。 道旁伏尸,也只是最为平成的景象。 自然,揭竿而起就成了人类最后的呐喊。 ** 无论是天灾人祸。 百姓的日子总是最不好过的。 自从十八年前,水灾旱灾频发,底层的小民就更加苦不堪言。 若是当地官府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管自己朱门酒肉臭,不管他人路有冻死骨,那就更加的让百姓们绝望。 龟裂荒芜的田野间,一群饥民正在漫无目的的游荡,死气沉沉犹如从九幽胖上来的行尸走肉。 禾苗早就被人连根挖起吃掉,野草也没有幸免,树皮更是被扒的干干净净,哪怕是想要吃一口生土,都找不到一口水来下咽。 逃荒的队伍漫长,茫然的跟随着前面的人蹒跚而行。 道旁不时有人倒下,只有在此时才有行尸走肉们的眼珠子转动,看着倒在道旁的人,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粮食。 有几个眼睛都饿绿了的人,仿佛一条条豺狗毫不迟疑的从人流中走了出来。 最先一人试探着摸了一下倒在地上那人的鼻息,确定真的死了之后,才下手作为饭食。 手法很熟练,似乎经过了不知到少次的练习。 而路过的人看到之后,麻木的脸上瞧不出一点为了同类死亡之后,还要作为食物的惊恐。 做多迟疑一下,然后远远地走开。 傍晚。 月明星稀,微风吹着热浪,此时已是初秋,应该是一年中刚好收获的时节。 然而此时,此地,却只有茫然的绝望。 一群走了不知多久的人,随意的倒在了地上,没有人生火,也没有人敢于把自己带着干粮正大光明的拿出来食用。 披着星月的睡觉,也不知第二天还能有几人站立起来。 白水的地方官府早就没了,整个县城的富户,也都被抢劫一空,此时更加看不到一个设棚赈灾的场面。 翌日,饥民们被饿的受不了的,刚刚起身。 突然,一人骑马而来,身后跟着数十位手持各种农具的汉子们,这些汉子们也都背着一个个口袋。 为首者年轻痩黑,却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红色披风,而红色披风上还打着几个补丁。 “我家大人仁义,是替天行道的圣贤,今日赈济灾民只为怜悯众生。” 然后就是一大段文绉绉的话语,从口中说出,也不管这些人听不听得懂,说完之后就支起破锅,倒水烧饭。 很快一阵米香,淡淡的传遍四方。 躺在地上的饥民们,一阵骚动,即便是没有了半分力气,也要爬过来嗅上一鼻子的米香气味。 似乎这样做了,就算死后,也能成为一个饱死鬼。 “一个个来,都别挤,每个人都有份。” 年轻痩黑的那人,眼神明亮,声音洪亮的喊道。 跟着他一起来的那十几名扛着农具的汉子们,也都默不作声的上去维持着简单的秩序。 稀粥很稀,却也是救命的粮食。 一些人喝着喝着酒哭了,哭自己的家人命苦,没有撑到这个可以活命的时间。 也有些人喝着喝着酒躺着不动了,脸上带着满足的,诡异笑容,有离得近的,自己喝完手里的稀粥,肚子还没饱的人,瞧着不动了的那人,手中的破碗将要倾倒,连忙一个虎扑上去,用手接住。 再抬头看去,一阵恍然,随即心头又是一阵悲凉。 刚刚吃上饭,就死了,而自己有能活多久? 一边流泪,一边把剩下的一点死人饭吃到嘴里。 痩黑年轻人在施粥结束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选了一个地势高一点的位置,声音洪亮的喊道。 “煌煌大明,山河失色,妖份丛生,国将不国。 国不救民,我辈当自救,今我主上王二,生而为民,攻城夺寨,处斩恶吏,打富济贫,尔等可愿追随,吃一段饱饭?” 躺了一地刚刚,喝了一肚子水的饥民,一阵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忘了刚刚背上的心思。 忽地,其中一人沙哑着声音道:“真能吃上饱饭。” 再多的道理,都不如吃上一顿饱饭,更能让人充满活着的希望。 痩黑年轻人道:“真能。” “好,我刘大柱的命就是你的了。” 此人说完,就起身走向了痩黑少年的队伍,有看得清楚的,能够一眼认出这人正是在道旁捡尸体的那人之一。 紧接着极有三三两两的几人回应,随即就练成了一片。 虽然并不齐整,却也有着在绝望中的嘶吼。 “好,现在都跟着,咱们去往府谷县,和我主会合。” 有了活命的希望,这些饥民就再次迸射出了绝大的毅力,本就沉重的走不动的身体,却也能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跟上队伍。 而拿下再也起不来的人,却没有谁去多看一眼。 一阵风吹过,枯黄的落叶仿佛在给这些,再也起不来的人做最后的祭奠。 ** 崇祯是三月份出发的。 然而即便是心急如焚,在道路不净,人员众多的大部队行走的时候。 也用了差不多五个月的时间。 主要是走了一路,看了一路的灾荒,也换了一路的官员,破了一路贪赃枉法的富户。 从一粒粮食都没有带着出门的队伍,到现在已经有了二十万石的粮食了,金银财宝更是多不胜数。 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些人怎么就这么贪婪? 明明有粮,却还要屯粮以求高价,难道银子多了就不怕这些饥民来抢他们的? 在崇祯这么干的时候,名声也早就传了出去。 只等着他走到下一个县城的时候,富户和官员居然一个个的跑了个精光。 卢象升也是走了一路看了一路。 原本还对崇祯,糟蹋读书人,让去修路的事情颇有微词。 然而见的多了,想的多了,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杀光这些混蛋的冲动,因此而对于崇祯能够忍下杀意,只让其修路,就显得是多么的仁慈。 “朕一直想不明白,这些只顾着捞取财富的人,难道就不怕死?” 卢象升无语的骑在马上,面沉如水。 他也想不明白,人为何会残忍道这个地步。 “其实他们也是怕死的,要不然也不会给自己的家丁们准备兵器了,更是私自修建暗堡。” 崇祯若不是亲自出门一趟,只坐在京城之中,那会对这个社会,感受这么深。 “既然害怕,为何不让周边的人也跟着富起来?要是周围的人也跟着富有了,是不是就没有人惦记着他们那三瓜两枣了? 还有,我和好药盘剥那些早就一无所有的穷人?穷人就算是不吃不喝又能有几个铜板?只要能够从富人的手中做成一单生意,不是比让穷人一年都挣得多?” 崇祯似乎不是在问话,而是在向别人宣泄着自己的内心难过。 卢象升是个好听众,然而对于皇上说的这些东西,他是真的不懂。 听着很有道理,仔细想一想更加有道理。 可是这些道理明明很简单,却总是被人视而不见,又是何道理? “所有人都看到朕在抄家,不管是官员还是富户,却不知道,朕实际上就是在救他们啊,一旦在这么下去,大明完了,他们也就会被人撕成碎片的。” 卢象升知道皇上说的是真话,从前面传来的消息来看,那些富户和官员,是真的会被人碎尸万段的。 “皇上圣明,只是,只是那些人,不懂皇上的良苦用心。” “真的不懂吗?” 崇祯喃喃自语道。 这话卢象升没法接上。 “你信不信,就是我这一路上换的官员,不用半年时间,一个个就会和我换掉的那些一样。” 崇祯无可奈何的说道,官僚这种东西,他曾经见过的虽然没几个,可其中的根子,都是一样的,只希望这些人其中能有一两个清官,他大明的的气数就未尽。 卢象升点了点头。 他自己就是官员中的一员,自然清楚其中的道理。 也明白了为何这一次平乱,皇上跟着是什么道理。 御驾亲征听起来不错,实际上也是在借着凌乱的皇子,把那些一无是处只知道捞银子的官员全部换掉。 若是从京城下文,让地方上自己处理,大部分都是官官相护,没影子的事情。 “现在咱们现在身处何地?” “快到长安了,刚刚陕西布政使司杨鹤传来消息说,反贼王嘉胤和王二已经汇合,众至五万余人,活跃在陕西、山西一带,他正在召集人手剿匪去了。” 卢象升对于军事上的东西,确实有一套。 这些崇祯看过就忘得东西,人家还记得一清二楚。 “朕记得杨鹤可是不会领兵的。” 来的时候,崇祯已经看过了此人的卷宗,一个文人不被吓得两腿发软,都算他厉害。 反正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大部分都是这个鸟样。 怼起皇帝,一点都不怕,还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伸出来被砍,可要是遇到造反这种事情,是真的而一筹莫展。 “他手下有一个叫做洪承畴的参政,据说领兵很厉害。” 又是一个历史名人,这人崇祯的记忆中很熟悉,若不是最后降清,单凭此人的军事才华,都能算一个人物。 “嗯,是个人才。” 卢象升一听,就知道杨鹤的命算是保住了,只要是人才,皇上还是很宽容的。 毕竟陕西,陕北这一块可是在杨鹤的手中出了大乱子的。 ** 塞下是边关。 大明的版图早就超过了往日的大小。 昔日的边关,也是如今的良田。 只可惜天灾人祸不断,现在的良田也已是边关了。 洪承畴带着手下,正在向韩城走去。 “洪参政,咱们是去剿灭二王的队伍,为何要走这条路?” 在任何地方,都会有人看旁人不顺眼。 说话的此人也是一样,本来是他领兵的,却因为迟疑,兵权落在了洪承畴的手上。 “二王的反贼要杀,韩城的困顿也要解开,若不然再多一路反贼,单凭咱们手中的兵力可不够用的。” “要我说,直接招抚算了,何必劳师动众,浪费粮饷。” 洪承畴刚要说话,前面的斥候已经来报。 “反贼王佐挂等人,已经离韩城还有三里路程。” 此时秋凉。 除了县城之外,早就找不到一粒粮食了。 “全部急行军,在一刻钟之内埋伏在韩城之外。” 洪承畴略一思索,就迅速做出了决定。 “为何不进城,要知道进城之后防守,牺牲的将士总是最少的。” 晁刚不满的问道。 “王佐挂刚刚打了宜川,败于知县成材之手,现在正是士气低落的时候,埋伏在外才能一举击破。” 洪承畴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自己作为一个文人领兵打仗,总是会被底下的军官所质疑,本就是文武对立的产生的不信任,其中在夹杂着一些个人的私怨,没给立刻撂挑子都是好的。 晁刚也不是个蠢蛋,想明白之后,执行起来,也是雷厉风行。 反正官兵的升迁,靠的就是战功,这一次真的成了,自己官升一级应该是没问题的。 算好了位置,掐准了时间,很多事情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刚刚埋伏好,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就见到从远处走来的一群乱糟糟的队伍。 没有队形,手中拿着的兵器也很简陋,身上的衣物也是花花绿绿的。 只有再在最前面的那些人,看起来精神一些,跟在后面的那些仿佛风一吹就会倒在地上永远也起不来的样子。 中间则是一个八人抬得大床。 床上一人身穿白衣,正在啃着东西,旁边的那些人偶尔目光落在白衣人的手中,总是不自觉地吞咽一下口中的唾沫。 所为的农民起义,也不过是纠集一帮人打家劫舍,若是成了就有吃的,不成就只能饿着。 旁边还有一群女子跟着,正在卖力的吹拉弹唱。 洪承畴脑子一懵,完全想不通,就是这样的一群人,竟然能够连续打下几座县城,真不知道那些县城的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 看着队伍后面跟着的流民,他相信要是完结这一支队伍,只需一口锅,施舍一点口粮,立刻就没有任何事情了。 难道那些官员和富户,连着一点东西都看不出来? “做反贼这么有前途?” 晁刚瞧着大床上被八人抬着的白衣人,喃喃自语道, 洪承畴听到后一阵无语,不知是该赞成他的话,还是该用义正言辞的儒家精神进行批判。 良久看到这一队人马已经走进了埋伏圈,时机已经成熟,才低声道:“他们没有斥候,已经进入了陷阱,可以攻击了。” 第二卷渔家傲 第十八章塞下秋来风景异(二) http://.biquxs.info/ “大禹神功何处有,壶口南去有龙门”。 黄河自北而南下,河水沿峡谷奔腾而下,东西两山夹河,悬崖绝壁,相对而立,形状似门。相传每年春季农历三月,江河湖海诸川的鲤鱼逆水而上,成千上万,游到此处,跳跃行进,跃登河门,跃人者可以化为龙,人们把鲤鱼跳跃的地方,称为“龙门”。一年中能登上龙门的鲤鱼不过72条,登上龙门之后,有云雨相随,天火烧掉鱼的尾巴化成龙。有人以为黄河流经此地,自高而下,奔放倾泻,涛声如雷,似龙吼叫,故称“龙门”。相传远古大禹治水时,曾开凿龙门,疏导河流。后来人们为纪念大禹治水的功德,将龙门称为“禹门”。因这里地处秦晋交通要道,又将龙门口称为“禹门口”。 王佐挂又名王之爵,生于清涧,本是一事无成的混混。 却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去造反,而且现在还很成功,瞧着周围簇拥着的人群,内心就是一阵飘飘然。 虽然在一缓兵败,可俗话说得好,兵家的事情,胜败乃是平常事,自然怪不得他领导错误。 虽然在城外抢了一些粮食,可也不能坐吃山空。 只能转到韩城。 倒不是韩城的粮食够他们这些人吃喝。 而完全是冲着龙门去的。 都说鱼跃龙门便化龙,他自己也想着有一天真的能够像戏文上说的,成为真龙天子。 毕竟大明的太祖,可是给所有人指了一条明路,一只破碗就能打天下,他自己可比乞丐强多了,这个天下,自己也是能够想一想的。 只要能够打下龙门渡,自己就是天命所归。 至于打不下怎么办,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舒服的躺在大床上,一阵清凉的风吹来,尽管已经初秋,但在河边还是很凉爽的,况且不需要他下地行走,自然就会舒服的多。 沿着山边的道路,风吹来了河水中的凉意。 吃上一口烧鸡,若是能够有一壶酒,就更加惬意了。 “有了权力和实力,就要去享受,规矩多了自己的手下,就会没有战斗力。” 王佐挂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大字不识一个,可用上流氓混混的招数,居然也勉强黏合成了一支队伍。 虽然那些倒在他刀下的人,都在破口大骂,可以前他混街道的时候,也一样是在被人骂。 似乎两者并没有什么不同。 习惯了也就不在乎,而在他心中还认为,能够被人骂,自己就是在占了绝大的便宜。 “前面到哪了?” “出了龙门渡,再走不远就到韩城了。” 一名手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手中的刀看着不沉,可带着走了几十里路,就变得沉重了许多。 “我怎么看着这条路,用那话怎么说呢,容易守着,很难攻破对吧。” 王佐挂抬眼看着前方,他不懂军事,可他懂得打架,通常被人堵在小巷子里,想要逃跑都没有机会。 一面是山,一面是水,山路看起来也很宽阔,可能发挥出来进攻的人手,绝对不多。 自己的手下都是农民,打架全凭人多。 “六子回来说了,韩城根本就没有官兵,而且他问仔细了,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驻扎卫所了。” 这人抬头看了看太阳,觉得等到下午,一定能够攻下韩城,到时候美酒佳肴,美人,什么都会有的。 “起风了。” 王佐挂嘟囔了一句,风吹起的大床四周挂着的丝带,还别说真有点那啥的气氛。 随即扭头朝后面吼道:“加把力气,咱们到了韩城吃香的,喝辣的,女人随便你们挑选。” “吃香的,喝辣的。” ······ 一遍遍的口号向后传去,而随着一遍遍的后厨,本来无精打采的一群人,居然渐渐地有了一点疯狂的气质。 “我要一个富户的儿媳妇。” “六儿知道要小媳妇了?哈哈,准了,到时候再给你一个,就怕你腰子不够用。” 王佐挂哈哈哈大笑,他也喜欢别人家的小媳妇,听说书人说,曹操也喜欢这一口爱好。 他自己想着,难道他和曹操一样要成就一番霸业? 六儿是个毛头小伙子,自从加入义军之后,被带着开了一次荤之后,时常惦记着别人家的女人。 为此还和许多人干过架。 只不过因为自己身强力壮,跟着王佐挂吃的还不错,居然从来没有输过。 六儿嘿嘿的傻笑,在前去韩城踩点的时候,他可是看上了好几位小媳妇,到时候打下韩城,自己用两个,给大哥也送几个。 王佐挂就喜欢这样的少年,好用,还不担心有朝一日能够耍心机把自己给干掉。 在快出龙门渡的时候,忽然山上滚下雷的几块大石头,接着从旁边跳出了一群手持长枪的官兵。 场面一时混乱。 抬着大床的八名大汉,也是手忙脚乱的想要后退,却而被人挤着,往前走更是不敢。 坐在大床上的王佐挂也是大吃一惊,摇晃的他根本就站立不稳。 平时看着威风八面,可在对敌的时候,屁用不顶。 在没人指挥的时候,前面的官兵把他手下的精锐,仿佛砍菜切瓜一样的瞬息间放到了一半。 “抓住反贼王佐挂,官升一级,赏银千两。” 洪承畴在远处大喊一声,晁刚则是手持长刀,奋力的上去抢人头。 远远地看着对方人多,还在思索着要是事态不对逃跑的石灰,却没想到浙西恶人居然这么不堪一击。 那还等什么? 抢军功才是正经事。 晁刚的想法很好,然而等到他冲上最前面的时候,感受到的压力,就不是他看着的那么轻松了。 就算王佐挂的队伍是乌合之众,可经过了连续不少次的胜利,在阵战方面可是不输于他们这些疏于训练的官兵们。 等到那些人站稳了脚跟,收敛了慌张,发挥出来的力量可不让人小觑。 随着厮杀,洪承畴也是看出来了,官兵要不是仗着手中的兵器厉害,这会肯定是被人冲破了防守。 好在反贼还没有弓箭手,而自己提前埋伏杀掉了最前面一半差不多的精锐。 洪承畴正这么想着,只听得对面人群中一阵大喊:“弓箭手呢?弓箭手呢?给老子射,快给老子射。” 人声气急败坏,随后就见到稀稀拉拉的箭矢飞来,瞧着软弱无力,却准头还不错。 有了弓箭手的支援,前排精锐居然勉强的支撑了下来。 “弓箭手准备射击。” 他带着的官兵也是有弓箭手的,只是箭矢不多,不敢大用,此时却是顾不得了。 很快王佐挂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专业,而他的那些拉来的猎户们,射杀一些猎物还行,射人也还行,却到底太少了一些。 很快就被两轮箭雨给覆盖了。 之后只听的“噗通”一声,一张大床从山道上翻下,落在了水中。 而大床上的人,则是鸡贼的缩在大床上,正在顺流而下,好几支箭矢射过去,都被随风乱飘的丝带给缠住了。 洪承畴一愣,原本还以为此人是个刚得富贵的二愣子,原来人家也是有一手逃命的本事的。 他来的很急,没有战船是不可能追的上的。 “大哥,等等小弟。” 呼喊声中,一个精壮的少年,也跟着跳在了水中。 “王佐挂已死,你们还不投降?” 随着洪承畴的喊话,抵抗的那些精锐,也都一个个下饺子一般的跳进了河水里,剩下的人,而已不过是为了一口吃的活着而已。 此时都一个个的放下了手中的锄头,镰刀,身体紧紧的贴着山道旁的山壁。 前面累的气喘吁吁的晁刚,挺了挺胸膛,大声吼道:“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心里却是一阵惊吓,勉强镇定,实在是刚刚太过凶险,一支箭矢,就擦着他的脖子过去了。 当时要不是自己脚下一晃,闪了腰,肯定活不了的。 既然官兵喊了投降不杀,剩下的人也就跟着投降了,不是这些人信官府说的话,而是信他们手里的刀子,一定比他们手中的木棍锋利。 ** 掉在水里的王佐挂什么雄心壮志都没有了。 刚开始造反的时候,还能走在前面以身作则,奋勇厮杀,然而尝到了富贵之后,想到的一句话就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他不是君子,可自诩君子。 由此而始,拼命地心思没了,自然也就没有人会跟着他拼命了。 鱼跃龙门,若是跃不上去,掉下来肯定会很难受。 可人呢? 造反之后就没有了退路,若是被打散了,被俘虏了,下场是显而易见的凄惨。 顺水而下的大木床,刚好能当做船一样的使用。 抬头看着在山腰上贴着山壁的流民们,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而接二连三落水的手下们,他也没打算前去救援,木床虽大,可也容不下着许多人前来避险。 六儿奋力的游了下来。 双手抓着床沿,露出头来,龇着牙齿嘿嘿傻笑道:“大哥,看俺的水性好吧?” 大木床一阵晃荡,坐在床上的王佐挂一阵心惊肉跳,勉强的回应道:“好水性,等一下我拉你上来。” 说着在床下摸了一把,磨蹭着走到大木床的边缘,其他的手下,也有几人水性好的,正在往过来扑腾。 六儿一手抓着床沿,一手伸直傻笑道:“还是大哥好。” 王佐挂伸出的手刚要碰到六儿的手时,突的拽出身后藏着的长刀奋力的斩下,然而六儿嘻嘻一笑,在水中把木船一阵晃荡。 王佐挂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扑倒在床沿,然后被六儿一手拖着一拉,“咕咚”有生掉下了水中。 六儿毫不迟疑的翻身上了大木床,笑嘻嘻的问道:“大哥,你看六儿的水性是不是很好啊。” 王佐挂也不是不会水,不大一会就从水中探出头来。 “六儿的水性确实不错,可你拉我下水是怎么回事?” 他对六儿的防备最少,一个简单的傻呵呵听话的人,总是会让人忽视其危险。 “你活着我就会死,虽然韩城有埋伏,我确实没有探查出来,可只要安全了,你一定会弄死我,只是没想到你的心会这么急切,还身处险地,就迫不及待的下手了。” 此时的六儿虽然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样,可不知为何王佐挂的心中却是一阵恶寒。 而那快要游过来的汉子们,见到这一幕,都一个个的远远避开。 “我是读过书的读书人,做贼也是迫不得已,所以只能用你的人头去领赏了,一千两银子呢,那是多大的富贵。” 六儿诡异的一笑,捡起旁边掉落的长刀,趴在床沿上用力的划水,本就是在顺流直下,速度立刻提升不小。 “我在下游等你人头。” 王佐挂一阵懊恼,他怎么就没想到可以用长刀当做划水的浆来用。 “果然读书人都是不靠谱的。” 嘟囔了一声,想着怎么靠近河边上岸,远处的那些落水汉子,忽然一下子沉到了水底,不大一会就出现在了他的周围。 一个个的看着他,就仿佛在看着一块块的雪花银。 六儿的话,这些人自然是听在了耳中。 富贵谁都想要,原本做贼只是迫不得已,若是斩了贼首,戴罪立功,那不是荣华富贵什么都有了? 造反得来的权利,在还没建立起威信,只顾着自己的享受时,只要一个大意,立刻就是人头落地。 这个道理作为混混地痞的王佐挂,是永远也不会了解的。 他如今只是站在风头上的猪,暂时给吹上了天而已。 若是不想着长出翅膀,立刻就是粉身碎骨。 ** 人只要有了机会,就会生出野心。 而生出了野心,就能做出各种不可思议的奇迹。 六儿在下游的一个浅水出上岸之后,没有多停留片刻,他知道王佐挂一定会死,只是死在谁的手上而已。 为今之计只能是放弃韩城,至于是去和王嘉胤会合,捞点人手继续做反贼,还是投靠朝廷把自己洗白,他还没有想好。 作为王佐挂手下的谈资,收集消息是他的长项。 自然也就从很多的渠道知道了当今新皇,已经亲自来到了西安府这一带。 而且也有确切的消息是这位新皇眼里不揉沙子,只要贪污受贿,克扣粮饷的官吏,全部发配去修路。 这是个好皇帝,六儿心中确定。 可要是做朝廷的官员的话,就很难受了。 做官若不是为了银子和地位,谁会真的去为民请命? 一阵迟疑之后,眼前就晃过了王佐挂嚣张跋扈,无人敢惹的模样,女人随他享用,银子随他挥洒。 就连如今紧缺的粮食,也是可以随意的糟蹋。 一个不爽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想一想,似乎作为反贼,也还是很不错的。 这样想着,脚步就再也不迟疑的,转了个方向,往西北方向走去。 第二卷渔家傲 第十九章塞下秋来风景异(三) http://.biquxs.info/ 长安意为“长治久安”,与罗马、开罗、雅典并称为世界四大古都;中华文明史及东方文明史上最负盛名的全球著名都城。 长安作为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长达千余年,先后有21个王朝和政权建都于此,是十三朝古都。在建都长安的诸多朝代中,周、秦、汉朝、隋朝和唐朝都是中国历史上的强盛时代,当时的长安已成为国际性大都市。长安在公元前195年-公元25年、公元580年-公元904年的两段时间里是世界上最大的都市。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长安在其发展的极盛阶段一直充当着世界中心的地位,吸引了大批的外国使节与朝拜者的到来。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长安向世界展现了文明中国拥有的自信、开放、大气、包容、向上的民族精神,铸造了炎黄子孙永远为之自豪的文化高地。 崇祯来的时候,还以为西安这个名字是几百年后的他们那一代人改的名字。 如今才知道,在太祖朱元璋的手中,就已经把长安改成了西安府。 长安依旧在,可已经不是那个让世家万邦来朝的长安了。 初秋的风,并不萧瑟。 树叶还绿着,知了还叫着,一切都还是生机怏然的模样。 只是大地之上的人啊,却已经拖家带口的四处逃难了,蝉还可以餐霞饮露,人怎么可能做到。 越是临近西安府,崇祯就越是沉默。 别的地方也有饥荒,比较奇怪的就是,商业发达的地方没有造反的人,反而是种地的地方,流民四起。 这种奇怪的现象,让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种地是会亏本的,劳累了一年,反而入不敷出。 “你看到了什么?” 卢象升陪着皇上走了一路,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随意谈话,也有了心理准备。 “天灾不断,民不聊生。” 崇祯抬头看着远处巍峨的城墙,嗤笑道:“天灾吗?我怎么看着像是人祸?” 在他生活了那个年代,只听说谁穷的要饭了,可没听说过谁给饿死了。 “官员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了让朕的子民们过上好日子的,可现在呢?几乎每一个县城的义仓都是空的,粮食哪去了? 还有一些朕还未曾过去,就已经失火了,真当朕是眼瞎看不出来其中的猫腻?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县城,召集县城里的富户,捐钱捐两,可那些善款都俺去了? 还有人挖了一口井,说是已经出水了,可以解决干旱的问题,可那个是井?分明就是一口大缸埋进土里,倒上水看起来还似模似样的,糊弄谁呢?” 崇祯低头看向卢象升继续道:“你说他们是不是想要把朕的江山,给挖没了才心甘?” “儒家的经典上,口口声声说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们就是这么修身齐家的?就是这么治国平天下的?哪怕是牵上一头猪,估计都比他们干的好,毕竟猪他不会贪污受贿不是? 而且吃的是草,养肥了还能吃口肉。” 卢象升的头低的很低。 他也是儒家子弟,一路上遇到不少的官员,都是名声在外的清廉,为国为民的好官,然而经不住去审查。 只要认真一点,清廉的内里,全部都是藏污纳垢的屎坑。 “我算是知道,为何太祖洪武大帝,要把文庙给砸了,要我说还是砸的不够彻底。” 崇祯咬牙切齿的狠狠说道。 让一直默不作声旁听的卢象升心眼都快要跳出来了。 砸文庙,新皇可是真敢想。 另一边陪同着的王承恩,可不知道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黄生很生气,那么后果就必须严重。 而且他也看那些文人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若不是皇上火眼金睛,明察秋毫,怎么可能发现在这么多隐秘的问题。 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这些人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 好在皇上仁慈,虽然查的凶,换的人也多,却从未下狠心杀过人。 眼看着快要到城门的时候,城门两旁的官员就已经等候在了此处。 只是条件不允许,如若不然洒水净街的事情,也不是不会发生。 “杨总督辛苦了,天灾不断,民生多艰,不知总督何以教我?” 崇祯下了马车,连忙迎了上去,此人在他曾经的记忆力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若不是曾经好奇,想要看看大明末期到底有多少气节不亏的人才,可能还真不会记得有这么个人物存在。 历史上杨镐的四路辽东军战败后,杨鹤推荐熊廷弼、张鹤鸣、李长庚、薛国用、袁应泰等人。 并且上书分析了辽东军事战败的原因,由于杨鹤的说话太直,受到当时大官的讨厌,大官们打算借别的事把杨鹤赶走,杨鹤于是自己称病离开了。 正好杨鹤父亲去世了,依律杨鹤居家守丧。天启初年,朝廷起用杨鹤为太仆少卿,又提升为右佥都御史,让他去巡抚南安、赣州。杨鹤尚未上任,母亲又死了,广宁的战事又失败了,魏忠贤因为杨鹤庇护过熊廷弼,把他给除了名。 说起来此人算是大明最后的伯乐,识人有一套,而且都是有本事的忠臣良将,可惜的就是结局不是太好。 崇祯一脸笑意问候着,根本就没有半点刚刚还在卢象升面前使脸色的愤怒模样。 杨鹤心中很奇怪,从别处传来的消息,都在说新皇对待官员有多么苛刻,根本就没有啥好脸色给看。 此时面对他,可不是这个样子。 心里的疑惑一闪而过,到底是可以说勉强经历了三朝的元老。 这么一点城府还是有的。 “皇上愧煞老臣了。” 说着就要下跪行礼。 崇祯瞧着老人颤颤巍巍的动作,心里满不是滋味,说起来这么大的年纪了,原本就应该颐养天年,却还在为大明这个破败的江山,没日没夜的奔波。 “别,赶紧起来,你我君臣之间不兴这个。” 崇祯连忙扶起,然后对着身后跟着的王承恩道:“以后李老来找我,不需要下跪行礼,只需作揖就行,另外必须赐座,记下了吗?” 什么赞拜不名,等等笼络人心的手段,崇祯也是用的出来的。 而且面前这个老人,当得起他的荣耀。 杨鹤老泪纵横,衣袖遮掩的档口,再次作揖道:“老臣谢过皇上恩荣。” 两边跟着出来迎接新皇的大臣们,微微低着头用眼神交流着自己的看法。 一行人边走边聊。 说的都是陕西,陕北一带的反贼和饥民。 匪患闹腾的时间比较久,却还不成气候,本就没有粮食,走不出这块土里刨食,贫穷的地方,也就没有战争潜力。 历史上本是可以很富饶的地方,如今却只见到了破败。 他太清楚官僚的本性,若是西安府真的有多余的银子,迎接他的规格绝对还会在提上一个台阶。 只是他不是很确定的就是,这些热是在他身边装成这样的,还是真的很穷。 现在他的疑心病真的很重了。 也再次理解了那些做皇帝的人,为何都是绝情寡欲。 只因只有在这种状态下,才能够从纷乱的局势之中看清,谁是自己人,这一点在狠得很重要。 府衙打扫的很干净,招待他的那些下人们,也都一个个给的面黄肌瘦,若不是走了一路查抄了不少富户,自己带的粮食还够吃。 他的两千名手下,很难安排了。 “杨老,这陕西是真的够穷啊。”崇祯无奈的问道:“一穷二白,这样子其实也好,不用顾及什么,只要能够调拨到粮食,想来很多事情都能展开。” “是真的很穷,连年天灾耗尽了西安府的最后一点元气,老夫日以继夜的想办法,都没有解决所有人吃饭难的问题。” 杨鹤苦笑道,特几乎所有的经历都用在了这个上面,却还是没有好转,就是现在整个西安一带,还有许多官员,联丰路都发不出来。 如若不然,有怎么可能让反贼得逞。 “其实只要有粮食,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麻烦,这些我已经让人在一些产粮富足的地方收粮了,还是先开仓赈济灾民,才是消除匪贼的根本办法。” 崇祯坐在府衙的一处花园中,瞧着已经枯萎了的荷花接着又道:“告诉外面的那些人,三日之后,我们要兴修水利,翻修新城,修桥铺路,干活就给吃的,并且还结算工钱。” 杨鹤早就看到了皇上来时,拖着的几十辆大车,粮草不缺,银子想来也不会缺。 “既然如此,老臣现在就去准备。”杨鹤躬身行礼之后,就匆忙的往外走去,他已经等不及想要传播这个好消息了。 看着杨鹤急匆匆的样子,摇头失笑,心中暗道: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儒学大家吧。 继而想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许多事情,在京城没有办法施展,虽然朝堂上已经换了大臣,可外面的各个县城,穷富差别不大,想要再次建立起平民对官府的信任,很不容易。 之后的几天,崇祯就在卢象升等二十几名的精兵胡伟霞,晃晃悠悠的四处乱转,偶尔也矗立着一些政务,虽说看似随性,但却未曾有多少错漏,毕竟他只提供大方向。 再由很变得护卫当成临时的传令兵,吧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传递给杨鹤去执行就行。 以杨鹤的见识,只需要给皇上写出来的方法,做出适合的填补,然后在交给崇祯批阅,把一些细微的地方,修补两下,结合穿越前的键盘侠超长的眼光,三两下就搞定了。 最后盖上自己的私章,一份简单的计划就成功了。 对于杨鹤来说,此时就是个烂摊子,既然皇上已经出手,而且都说的言之有物,自己只需要给出支持就行, 而其他的平凡事宜,和官员的调动,人家都一反常态的没有插手,也就算不得是越权指挥。 毕竟大明可是有不少奇葩的皇帝的。 给自己封为大将军的有,做木匠的也有,还有什么是不可能有的? 反正杨鹤认为,顺着皇上的意思去办,反正都是小事,错了也能及时改正。 也正因此,虽说只是短短几天的功夫,整个西安府却是很神奇的有了活力。 所有的政务不像原来的那样互相重叠,还要互相推诿扯皮,效率低下,还拿不出好的解决办法。 而那些城内,城外的穷苦大众,也渐渐地被梳理着,发挥出了他们应有的价值。 “皇上来了,你怎么今天不去外面转悠了?” 杨鹤忙里偷闲的喝茶时,一抬头发现,喜欢四处视察民情的崇祯,破天荒的来到了他办事的衙门。 “所有人都忙起来了,我一个闲人,可不能坏了这个气氛。” 崇祯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立刻就有人前来上茶,在这位年纪很大的老人面前,他很少摆谱,毕竟有能力,还能够认真贯彻他弄出来的大概框架,比在京城中,打着不走,牵着倒退的黄爌好了不知多少。 不过他也理解黄爌所出的位置,仙子到底有多艰难。 只希望那个老头能够撑得住,自己这里的改革,等到他回去。 “老臣从来都不信有生而知之的人,如今见了皇上,却又不得不信了。” 杨鹤的眼光很毒辣,有些迂腐却又有自己坚持的底线。 对于崇祯不是发过来的那些大概框架,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等到时间到了,他自然就能从里面看出一些好处。 以前多少的难题,现在居然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了。 整个政务流畅的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而就是这样的流畅速度,让初秋的小麦已经开始种上了,垦荒也已经开始了,其中水利下的力气最大,毕竟如今是在旱灾的范围之内。 还有赈灾更是一绝。 把其中的手艺人挑出来做工,然后在把剩下的壮劳力弄去干苦力,剩下的老人带孩子,女人也是搭建了一些纺织厂,还有那个听都没听说过的肥皂厂。 反正现在是没有一个闲人。 都在干活,反而四处打架斗殴几乎没了。 剩下的快速提高赋税,查明人口,建设矿山等等一些列的事情,成了他自己的头等大事。 虽然其中也有着一些规划,却怎么看着都有些不是很靠谱。 “生而知之那都是骗人的,只有好学,肯思考问题的人,才是真的人才,要不杨老给我推荐几个?” 崇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笑着说道。 杨鹤摇头失笑道:“皇上看看这个。” 说着从桌子上拿出了一张卷宗递了上去。 崇祯接过看了两眼眉头一挑道:“洪承畴?” 此人的名字他真的很熟悉,说是一声将才也不为过,本来一开始他就想着把此人召集在身边,坐一路领兵的将领。 只是最后还是心理不舒服,才放弃了,先择了卢象升。 其原因,也就是此人在历史上投降了满人。 虽然其中的原因也是情有可原,可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现在自己要求杨老推荐人才,却又把洪承畴推到了他的手上,他该说是金子哪里都能发光吗? 第二卷渔家傲 第二十章塞下秋来风景异(四) http://.biquxs.info/ 洪承畴(1593年10月16日—1665年4月3日),字彦演,号亨九,福建泉州南安英都(今英都镇良山村霞美)人。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进士,累官至陕西布政使参政,在明末农民起义的战事中屡立战功,升任陕西三边总督。崇祯年间转任蓟辽总督,松锦之战后投清朝,深受皇太极重视。 清军入关后,顺治帝对洪承畴极为器重,拔擢他为大学士,负责南方战事。洪承畴采取“以抚为主,以剿为辅”的进军策略,以较少代价平定了江南。同时,洪承畴建议满人“习汉文,晓汉语”,了解汉人礼俗,倡导儒家学说,淡化了满汉之间的差异。也曾针对顺治皇帝迎达-赖喇嘛提出意见。其意见甚多,大多被清廷信纳,加以推行,在洪承畴的推动下,传统文化的延续性得以保障,各民族逐渐和睦相处。 顺治十年(1653年)受命经略湖广、广东、广西、云南、贵州等处,总督军务兼理粮饷。顺治十六年(1659年)督清军攻占云南后回北京。康熙四年(1665年)洪承畴逝世,康熙帝颁布御诏,赠少师,谥文襄,赐葬京师车道沟,立御碑。 这些都是崇祯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知道的大概资料。 降清是真的降清,可作战勇猛,屡立奇功也是真的。 人才在什么时候都是稀缺资源,没道理满人能用,他自己反而因为浙西额事情在迟疑,在猜忌。 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崇祯就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曾经历史上的崇祯,说实话,是坑了不少明末的大将,若是不瞎折腾,大明也不会那么快就灭亡。 “既然杨老说此人是个人才,那就留下来,只是不知道,该给他一个什么官职比较好。” “这个只有皇上自己把握了。”杨鹤不动声色的又推了回去。 在人事任命这个权力上,谨守自己的本分,想的太多,越权的太多,总会为自己引来没顶之灾的。 “这样,他原来是陕西的督粮参政,现在改为陕西,陕北,甘肃一带的剿匪总督如何?,就这么定了,只要剿灭反贼成功,下一步就去辽东给我领军,就这么定了。” 崇祯三言两语,就决定了洪承畴的去向。 “老陈在此先行谢过皇上。”杨老起身再次行礼,接着又道:“皇上,是不是把洪承畴叫回来认识一下?” 在他想来这么大的权力,突然下放,怎么都要见到本人才能放心。 “不用了,现在反贼四起,正是用兵的时候,随便的折腾将领来回跑路,延误了军机可是大事。” 崇祯一摆手说道,而真实的事情就是,洪承畴的粮饷可都是从西安府发出的,若是真的事态有变,只需断了粮草,就算他有军权在手,也一样没有办法指挥一支吃不饱肚子的军队。 “皇上,老臣只是有些不明白,商税和矿税定的这么高,恐怕朝廷非议,说是在与民争利。” 作为儒家的弟子,是金钱如粪土才是理所当然的是事情。 “与民争利?这是谁说的?他可是真的敢说,我就不信他家里从来都不用银子,若是用了银子,那他的银子到底是哪来的?是做生意赚的,还是做官搜刮的民脂民膏?” 崇祯真的是很好奇,能够说出这种话的人,自己是怎么想的。 只要做生意,就是要争利,不争利,这生意就做不起来。 杨鹤不敢在说下去,他自己也已经想到了其中的不妥,虽然有些关系还没有理清,可给他说这件事情的人,起本身家里就在做着大宗生意。 而此次正是看中了与远在京城的三个大作坊,分别生产者香水,香皂和肥皂。 想着用什么办法拿到手,自己生产,实在是其中的利益太大了一些。 崇祯知道大明此时的商业已经极其发达了,若是商税能够加强,可i在农业上加税强多了。 “要说商人,其实也不错,可偏偏这些人贪婪的没有一点底线,朕抄家张家口八大商贩,给力你们内参资料,可还记得?” 杨鹤放下手中的事物,抬头道:“看过了,盗卖粮食,里通外敌可杀。” “是啊,可杀,但为什么这些人要这么做呢?难道大明倒了他们还能获得很舒服不成?陕北这一带的商人们也是真的够了,有粮不知道拿出来赈灾,藏着掖着,好吧,现在全部便宜了反贼不说,还落了个家破人亡。” 崇祯也是无奈啊,真不知道这些人的脑子怎么想的,从古至今都喊着破财免灾,真的事到临头了却全都忘了。 杨鹤也是一脸沉痛,沉默良久才道:“善财难舍啊。” “善财?呵呵,我走了一路,从没有见过哪一位商人拥有的是善财,而那些有善财的人却被一群官吏给折腾的破家身亡了,你给我说说,到底是为了什么?” 崇祯端着茶杯,奇怪的问道。 这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老老实实做生意的破产了,欠下一屁股的债,而那些坑蒙拐骗,官商勾结的却是大富大贵。 在这样的环境下,有怎么可能出现有良心的商人? 杨鹤继续闭嘴,他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清名在外却是巨贪,善名远扬的也是一群混蛋,而那些名声吝啬,小气,抠门的却反而没有触犯过任何的法律,只因人家的财富都是省吃俭用,节省出来的。 “朕,有时候想着,这个人世间,真的很荒谬,杨老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朕又该怎么去做?” 皇上问起了,杨鹤就不得不说,可怎么说?说些什么?却是一头雾水。 崇祯是想要大动作,可也要知道,如今这些人的想法是什么,在京城试探了一下,觉得不可行,只能到这个已经一无所有的地方试试。 若是成功了,就可以反过来逼迫着其他地方进行改变。 当然他说的这些话,除了是试探之外,也是为了打消别人降低商税的一剑,如今四处遭灾,需要银子的地方多了。 若是降低了商税,银子从哪里来? 杨鹤依然无法回答,总不能说一切老一套,什么亲贤臣,远小人,什么君子立德这些大道理吧。 别看先皇年轻,接触这几天来看,可不是好糊弄的。 人家要的是具体的实施办法,而不是模棱两可的那种说辞。 背景别看他们说的大声,真信的也没有几个。 就拿亲贤臣,远小人来说,谁是贤臣,谁是小人? 用以往的经验来看,就是和自己意见一致的就是贤臣,反之就是小人,可这种一致的意见,真的是治国的意见? 还不是为了自家的利益着想。 崇祯一阵无趣,以他了解到杨鹤的为人,和他曾经看到的资料大不相同,说一声老狐狸都是在侮辱人家的智慧。 仔细想想也是。 能够在错综复杂的大明晚期,还能做官做到这个封疆大吏的地步,哪有简单的人物。 打了个哈先,想着有点累了,应该午睡一下。 “早知道应该把自己的皇后带上,一个人真的有些无聊。” 崇祯嘀咕了一声,向着他的住处走去。 ** 而比崇祯先行一步的孙传庭也已到了遵化。 遵化隶属京师顺天府蓟州。论路程来说,其实比崇祯从北京到西安府还要近。 只是带了二十万两银子走路,谁都想要分一点红利。 谁知在走的时候,被崇祯交代了,不用理会旁人之后,一路上就不是很太平了,各种事故不断。 一会路断了,一会桥断了。 又或者前面有人一群饥民跪在路中央,就是为了要一点施舍碎银子。 可他哪敢开这个口子。 只要银子出去一两,那么整车的银子就绝对保不住了。 事情不大,却让人很窝火。 他没有皇帝处置官员的权利,自然一路上只能当龟孙子忍着,然后把那些他认为可疑的官员名字,记在小本本上。 反正皇上在他走的时候是这么交代的。 在历史上的遵化兵变很有戏剧性,也很侮辱人的智商。 王应豸作为阉党余孽、漏网之鱼,巴结九千岁魏忠贤的那段历史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换句话说,就是有一段不清白的政治历史。新皇继位后,未加惩处,自然感激涕零,誓当知恩图报。现得到皇上的嘉奖,自然要想方设法完成裁饷指标。可是报高指标容易,张嘴拍脑袋就成,实实在在完成谈何容易。 王抚台为此终日里绞尽脑汁,愁眉不展。领导愁在脸上,下属看在眼里。这时候,有一位援兵营游击(略相当于营长)戚司宗带头倡议捐出三个月军饷,完成蓟州镇的裁饷指标。他所部援兵营经过长官的思想动员,很快完成了捐饷任务。王巡抚大为高兴。但是,蓟州镇全镇成百营军兵,诚心愿意捐出自己三月军饷完成巡抚的政治任务的想来不在多数。其他各营看到援兵营捐饷,都害怕轮到自己,人心浮动,情绪不稳,于是各种流言顺势而生。各营哄传王巡抚已经下令,全镇军兵,一律以戚司宗援兵营为榜样,捐出三个月军饷,以完成裁饷任务。 当时,蓟州镇已经拖欠八个月军饷,士兵们早就怨声载道,此时又听说要捐饷,更加群情激奋。一些胆大的士兵,带头闹饷,不但不捐三个月军饷,而且要把八个月欠饷也要回来。刚好这个时候,新任户部蓟州饷司郎中(正五品)吕一奉贴出告示“他到任十月以来,每月按时足额发放粮饷,并无亏欠,至于他到任之前的欠饷,是前任饷司郎中任内之事,概不与他相干” 看了这份告示,蓟州镇的弟兄们愤怒的火山彻底暴发了! 三月初一,把守烽火台的台军纷纷下台,从汉儿庄白羊谷出发,一路串联,发动沿途军士,向西而行,如滚雪球一般,队伍越聚越多。 王抚台本来想在新皇面前立新功,没想到弄巧成拙,他老先生治下的弟兄们给他来了这么一出,这一下,王抚台名扬天下,从缩兵就饷的标兵变为激发兵变的祸首。王应豸在府衙大骂这些贼变军,恨得咬碎金牙,突然计上心头,命令手下亲信在变军们吃的饼饭,喝的泉水中下毒,索性将这些贼子一齐毒毙,也落得个干净。 这一手确实够绝,试想能把数万变军一齐毒毙,不漏痕迹,不使漏网,需要多大的道行?纵观天下,不得不佩服王抚台的胆略和豪情。 按照抚台的指示,属下们依计而行。不出预料,陶醉在胜利的喜悦中的革命兄弟们放松了警惕,在王抚台的神药之下,倒下了一大片,但是王抚台毕竟不是毒手药王,他的神药也不是七星海棠,未中毒的变军还有不少,于是士兵们出离愤怒了,一跃而起,讨饷运动由文斗发展成为武斗,开始打砸衙门,抢劫商户,蓟州大乱。蓟辽总督喻安性一看势头不好,转而采取武力镇压,处死带头闹事的变军九人,暂时稳定了社会秩序。 而这一次,朝廷没有让裁军这件事情发生,却神奇的是遵化兵变还是发生了。 其原因也是崇祯解散了京营这件事情开始的,咱们自作聪明的王大人,很能理解上意,私自打算解散南北两营的士兵。 这样一来不但讨好了京城里的皇上,还能解决那些发不出饷银的问题,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当时崇祯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在乾清宫里恨不得跳脚骂娘。 为了怕有人造反,他连驿卒都不敢裁撤,更何况那些吃粮饷的士兵,京营能够解散的原因实在是没有几个人还在服役。 一切都简单明了,却还有人自作聪明的给他找事。 于是就派遣了孙传庭一人,只需带足银两就成,而且为了怕事态进一步的恶化,先行下了诏书。 意思也就是,这些拖欠的饷银,朝廷承认,会足额发放的,不要闹事就行。 走走停停,到了九月份,才走完了这一场奇迹之路。 还没有走进遵化城,就已经有人前来堵截。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围着的人越来越多。 孙传庭现在还很年轻,哪见过这种阵仗,一时有点麻瓜。 不过好在反应还算很快,没有敢放枪示威,而是立刻就拆掉了一辆马车,临时拼凑成桌子,当场发放粮饷。 这一次发饷银,直接发了三天两夜才算完事。 本来应该是每人三两银子的粮饷,被崇祯提及多加一两,二十万两白银哪够全部饷银。 于是还剩下了差不多几千人,没领到银子。 “我也是当兵拿饷的人,皇上发了圣旨,说给诸位补齐,就一定会补齐,银子会有的,只需再等一天时间,若是诸位拿不到粮饷,我孙传庭的人都就给诸位奉上。” 站在车架上,面对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大力的拍着胸膛保证着。 毕竟有了前车之鉴,剩下的人也就信了朝廷,信了皇上,反正人家二十万两白银都出了,还真能亏了他们剩下的一点尾巴不成。 第二卷渔家傲 第二十一章塞下秋来风景异(五) http://.biquxs.info/ 背脊冷汗直流的孙传庭,见到围着的众人总算走开了,提着的心才真的放了下来。 不真切的了解,很多事情全凭猜测真的要不得。 在京城的时候为了怕饷银不够,还额外的多算了一些人。 到了实际面对,才知道底下的人到底有多狠,完全是把这些边兵不当人看,拖欠的数目大的他都切着都是目瞪口呆。 进了遵化成王应豸才带着一应属下,一脸热情的跑了出来进行迎接。 “本官在最好的酒楼背了一桌酒菜,请务必赏脸赴宴。” 王应豸是真的很感激孙传庭,可孙传庭却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死人。 “赴宴就不必了,本官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 王应豸一脸的不快,他一个文官,拉下脸面前来迎接一名武官,那可是给了他大面子,若不是自己抱着的大腿魏忠贤如今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而孙传庭据说和魏公公的关系还不错,此刻他应该还在遵化府县衙坐着呢。 不过想到外面的贰拾万两银子,心头就是一阵热乎,任何的不快,看在银子的份上也都没有了。 “赴宴也不过是个幌子,其实要我说,那二十万两银子,就不该给那些当兵的,你看现在事态也平息了,咱们是不是像个办法,把那些银子在要回来?” 王应豸眨巴眨巴眼睛,手指头动了动,感觉像是在数银票。 “银子要回来?怎么要回来?” 孙传庭真的很好奇,这人的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又是怎么当上这么大的官的。 若是大明遍地都是这种货色,他都不知道,整个国家还会不会有明天。 “咱们办一场宴席,用毒药把他们放到,然后就说他们造反,反正孙将军手中有兵,刚好一阵乱杀,咱们不但银子得了,将军你还能落到一些军功,你看着一石二鸟的洁厕怎么样?” 想来王应豸也是想了好久的,此时说出来,还是一脸的的一模样,就差写着“你快夸我呀”五个大字。 孙传芳眼神一缩,他从未曾想过,世上有这么大胆的人,而且是个文人。 都说书生造反,十年不成。 可这些人要是想要毁掉一座江山,只要刑法不苛刻,怕是连五年都用不到。 一起跟着的那些官员,有的抬头望天,有的低头看脚下,更有的在左右观望,仿佛在体察民情。 却没有一人上前阻止这个说法。 而跟着孙传庭来的那些士兵,一些目瞪口呆,一些颇为不耻,然后眼神示意自家的统领千万别上当。而剩下的则是怒目而视。 孙传庭心底一寒,深吸一口气,暗道:果然让皇上给料中了,整个遵化从上到下已经烂透了,刚好还欠了不少人的粮饷,只要拿下这些做官的,抄家之后想来还有剩余。 “王应豸接旨。” 孙传庭不在迟疑,立刻拿出怀中早就写好的圣旨,本来只打算抓王应豸,现在不得不扩大规模了。 只是不知这一次过后,来遵化做官的,还敢不敢在粮饷上下黑手。 王应豸一愣,只能乖乖的跪下。 那些都当自己不存在的官员,也都忙不迭的下跪,等着接旨。 “奉天承运······” (诏书内容就不写了,懒得编。) 大概的意思就是要逮捕整个遵化的大小官员,然后抄家问罪。 而这些流程统一的都和京城的那些大臣们一样。 王应豸听完之后,身上的冷汗,刷的全部都出来了,孙传庭身后的那些火枪手也立刻开始上弹丸,装火药,然后围了上去。 ** 离遵化最近的京城,在孙传庭解决了粮饷时间之后,黄爌就得到了准确的消息。 老头子也是一阵无语,那些新任命的官员,也一个个的埋头干活,不在说话。 实在是给他们文人丢脸啊。 下毒这种事情都能想得出来,该说他见钱眼开,还是利令智昏呢? 不过眼看着又是一个重要府衙全部换人,心头就是一堵,想要发几句牢骚,都已经不敢了。 实在是有些人做出来的事情,真的能够成为古今奇谈。 坤宁宫的两位皇后,在崇祯走后虽然没有出宫门一步,可一些外面的消息,也是能够知道的。 毕竟还留下了骆养性,曹化淳他们,让魏忠贤也不至于一手遮天,一家独大。 据说当时魏忠贤前去请罪的是时候,周皇后还把她心爱的香水瓶子砸了出去,让魏忠贤的额头上多了一道口子。 还据说若不是看在魏忠贤对新皇还算忠心的份上,当场就要被押入大牢,听后会审。 此事一出也让不少停留在京城的文人,大叫可惜了一个搬到阉臣的好机会。 崇祯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九月底了。 快马加鞭送过来的。 当时看的时候,还心里一阵乐呵,世上居然又这种奇葩,可在乐呵过后,又是一阵绝望,若是建奴的对手都是这种猪对手。 那么整个汉人被当做奴才养着,就是一定的了。 把消息又给杨鹤送了一份,没想到老人家居然气的躺在了床上,差点起不来。 “世上竟然还有这种无耻之徒。” 杨鹤一边咳嗽,一边用拳头捶着床沿。 崇祯好一阵安慰,才把情绪缓和下来。 “你也看到了,现在整个大明已经烂透了,如今只有变法才能把国家延续下去,不知杨老可有人才推荐给我去执行这件事情?” 杨鹤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才来时崇祯刚刚流露出想要启动诸子百家的念头,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当时是极力反对,未曾在西安府进行试点。 现在有了更加现实,也更加强大的理由,他也没有办法阻止了。 “我儒家真的就一无是处?” 杨鹤虚弱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有气无力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能够流传几千年未变,也是有他存在的道理的。” 崇祯曾经是个小市民,现在虽然做了皇帝,对学术之间的那些东西,真的不了解。 启动所为的诸子百家,也都是前世在网上浏览的那些键盘侠们说的,至于到底有没有用,他不是很清楚,想来就算用出去,也不比现在的局势坏到哪里去。 “张明鹤已经下去做屯田开荒,修建水利的活了,现在只有李长庚、薛国用、袁应泰三人可堪一用。” 崇祯瞧着杨鹤不想在说话,也知道一些官员的底线,实在是刺激到老头了。 一个守规矩,讲道德的老人,把他的一声都献给了他的国家,回过头来一瞧。 吆喝,后面还有这种人存在。 这让他的努力看起来真的像傻子。 毕竟旁人都在捞银子,视人命如草芥,而你自己却在逆流而上,装什么正人君子。 崇祯从杨鹤的府邸出来之后,抬头看了看天色。 秋天本事多雨的季节,到现在还是万里无云,想来是近期不会在下雨了。 就是不知道挖井取水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很快一份简单的招贤令,就从西安府开始,向四面八方传递。 其中的内容,却很奇怪。 不是召集文人,而是在召集各个行业的顶尖高手前去做官。 还注明了,每一种手艺,应对的是哪一种官职,俸禄多少,权利划分的也很详细。 疑惑者有之,嗤笑者更多,就是没有人前来。 似乎大明朝廷的信誉,已经真的不剩一点了。 “麻城李长庚,见过皇上。” “洛南薛国用,见过皇上。” “凤祥袁应泰,见过皇上。” 李长庚和薛国用,袁应泰三人在崇祯除了杨鹤的府邸,立刻就召见了过来。(正史中薛国用和袁应泰已经死了,这里只是借用。) 最近三人一直跟着杨鹤处理政务,由于是接触的最底层的政务,才能够以小见大,看出中微妙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只要时间越久,改变的就会越多。 而看得越是细致,心里的真就就会越多。 只觉得杨鹤杨大人处理政务的水平,真的是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可在几次的吹捧之下,才知道其实另有其人。 在今日之前,他们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竟然会是当今的皇上。 一位继位勉强一年,年岁刚好十八,从没有了解过底层生活的人,却能够做出这种最适合底层人的长远规划,真不知道当年孙承宗老先生到底是怎么教的学生。 而这三人,崇祯也在私底下了解过,若真的而是烂泥扶不上墙,即便是有杨鹤的推荐他也不会重用。 “免礼,免礼,诸位都是杨老介绍过来的人才,俊杰,想来能够随朕一扫大明的颓气,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朕已经备好酒菜,请三位不吝赐教。” 崇祯目光扫过,果不其然三人双颊涨红,一脸的感动之色。 这种礼贤下士对于还处在底层和中层这个阶段的人,才是最有说服了,也最有用的。 而最顶端的那些大臣们,可没有这种觉悟。 尽管面子上装的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转个身就什么都忘了。 恩义对那些人来说,还不如一张银票有价值的多。 虽然此时已经离着春秋战国很遥远了,可对于读圣贤书的那些文人来说,那种君主为了名士执鞭的礼仪,也真的是很感动的。 崇祯此时只是请了一桌宴席,更是亲自相迎,已经是殊为不易,更何况还有这种出自皇上之口的诚恳赞赏。 难道没听说这位新皇可是走了一路,就换了一路的官员吗? 在这种暴脾气的皇上口中,听到了这些赞赏的话,谁能不激动? 据说远在外面剿灭反贼的洪承畴,接到了杭商的亲笔信,都激动地喊出肝脑涂地,死而后已的话了,更何况不上不下的他们三人。 除了还在兴修水利分身乏术,没有来此赴宴。 把酒推盏,酒宴之上三人的紧张已经卸去了大半,只觉得当今新皇平易近人,根本就是是外面盛传的不近人情。 想来都是那些恶人心里嫉恨,胡说八道而已。 只有崇祯的心里在思索着,整个大明已经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了,整个朝堂之上,老臣太多,虽然有才华的人也不少,和要是因为意外死了,谁又能接班呢? “你们三人也都在西安府干了一段时间了,顺便说说职位对于西安府的看法。” 崇祯放下筷子,一脸笑意的说道。 “现在西安府周围虽然都是井井有条的在忙碌着,可都是虚假的繁荣,而且其中的读书人太少了些。” 薛国用闻言,老实巴交的说道,起行事风格和杨鹤差不多一个样子。 崇祯点点头,难怪杨鹤能够看中此人,想来办事也是很符合他的心意的。 “读书人毕竟太过金贵,现在国库空虚,能用便宜的人运转起来政务,也是为了节省银两吗,要是这些人好学一些,抓住机会,也不是不可以当官的,毕竟能做事,做好事也是人家的本事不是。” 王承恩心里最清楚自家主子,对现在的儒生看不顺眼,立刻就上前拿着酒壶,给每人把酒添满,以此来转移视线。 很快在崇祯有意识的调节下,一场宴席,各自都很满意的散场了。 不大一会,残羹饭菜被撤下,有重新换了一桌子酒菜。 很快散场的三人中其中一位,又回来了。 “长庚请坐,今日只有咱们两人,就不用见外了。” 皇上说不用见外,作为臣子的李长庚可不能当真。 “不知皇上到底想要干什么?” 李长庚还很年轻,可不是薛国用和袁应泰那种老糊涂,当然人家或许不是糊涂,而是看明白了却不会亲自去问出来。 明哲保身是这些有本事的大臣们的必修课。 “扫平天下蛀虫,再造朗朗乾坤。”崇祯平静的说道。 “皇上从京城那个漩涡之中,借着陕北一带的造反事宜跑出来,想必是心里已经有了成熟计划了。” 李长庚坐在下手仰着头,嘴角喊着笑意的问着,仿佛在说,这等筹谋其实在陛下走了一路换了一路的官员时,已经让很多有识之士看出来了,之所以那些文人们还能忍受官员被弄去修路,就是想要看看新皇还有什么花样要耍。 反正用来用去都是读书人,没什么好怕的,就是随着他折腾,累了自然就歇息了。 “天下读书人中的聪明人何其多,可为何这些人都不把这份聪明,放在治国之上?” 崇祯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反而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李长庚是个聪明人,也是想要干一番事业的聪明人,要不然现在回头来赴宴的就没有一个了。 “疯狂的计划,第一步就是把京城的官员全部换掉,从南京金陵补充,然后一路向西,前往长安,只有遵化兵变是个意外,要不然现在西安府应该有六千人马的新军,在剿灭反贼之中练兵,只是这其中的危险,也是很大的。” 李长庚端正着坐姿,皱着眉头一点点的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着识字啊是个疯狂的计划,而一旁伺候着的王承恩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根本就听不到这些人说的是什么话。 可是,时尚的很多事情都是十有八九,不如人意。 第二卷渔家傲 第二十二章塞下秋来风景异(六) http://.biquxs.info/ “千里之堤,决于蝼穴,这大明已经千疮百孔了,若是不想着去改变,最多十六年就不再存在。” 崇祯冷笑着说道,他也没想着自己的小聪明,能够瞒的下天下人。 “只要我的改革速度够快,成效够好,这天下还是大明的天下。” “难度太大,你这样做,不但放弃了京畿一带,也放弃了辽东一带,若是此时建奴么打过来,事情就闹大了。” 李长庚摇了摇头否决了皇上的看法,他不看好皇上的谋划,虽然他也知道此时确实是个好机会。 “现在边兵还能暂时抵挡住建奴的攻击,可每年那么大的银子缺口,再加上内乱不止,要是双线作战,大明可就拖不起了。很多时候,看着地盘大,人口多,是优势,但在某些情况之下,就是拖后腿的劣势。” 崇祯有着先知先觉的历史知识,此时的大明王朝,从上到下,可都没有谁会想过,小小的几十万人的建奴,居然真的能够打败几千万的汉人,建立另一个朝代。 瞧着崇祯眼神中忽然显现的,强烈自信,就差说,这些事情,做的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中间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李长庚面色凝重,开始撕开起这种事情的可行性,最后艰难的抬头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崇祯,他第一次对新皇有了新的看法,和前几任皇帝不同,这位是真的想要改天换地的。 “若是这样,就只能少用,或者不用儒生,一面重新受到儒家团体的牵制了,只是到了威胁到儒家正统地位的时候,各个地方的文人可都不会在坐视不理了。” 李长庚艰难的开口,这种事情需要极大的大局观,还要能够明晰历史的走向,才能一步不差的执行下去,而只要其中一步踏错,就是满盘皆输,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毕竟朱家大明还是有不少王爷的,大不了换一个就成,就像新皇在京城换朝臣一样。 “其实在我继位的时候,这些事情就已经注定了,我没得选择,大明也没得选择,” 崇祯面上带着一抹嘲弄的说道,甚至是还有一些无可奈何,这个世界上想要做单实事的人,大多都很艰难。 而且他的时间不多了,选择的方法也不多了。 李长庚看着崇祯,叹了口气说道:“皇上难道就不怕你我今日的事情败露出去?” “其实你就算是说出去,又有多少人相信,而相信的人是真的相信吗?只不过是看有没有利益罢了。”崇祯撇了撇嘴说道,治国从来都不是易事,但某些时候也很容易,就是让大多数人能够赚到利益,那么就不会有人想着造反了。 “你是儒生,心存犹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你能再次赴宴,就说明你是站在改革这一条路子上的,不知长庚是否已经下了决心?” “哎,皇上想要做秦皇汉武,重振大明,长庚愿效犬马之劳。”李长庚叹息一声,不知自己此次做出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可只要看到西安府周围的饥民,如今已经开始恢复了活力,他也愿意粉身碎骨,豁出一条命来干这件事情。 “好好好。”崇祯抚掌大笑,“既然你有心办事,那么我也终于可以有机会向人谈谈改变西安府的走向问题了。” “呃······”李长庚一愣,原以为现在西安府周围的变化,已经很明显了,是要开始全国推广,现在看来也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深挖的东西。 “和你想的那种全面改革不同,我想的就是夯实根基,以点带面,用新兴的势力,来缓慢的代替那些老旧的势力,虽然慢了一点,但胜在稳妥。” 崇祯一笑,放在明面上的是自己出走京城,让绝大的权利形成暂时的真空,然后把几乎所有文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过期,然后自己闷声大发展。 可发展改革也要切合实际,不能让那些既得利益者,立刻赶到疼痛,然后跑来在自己的面前叽叽歪歪。 若是这样每天烦都烦死人了,那还有心情处理政务。 “愿闻其详。” 李长庚站起身来躬身一礼,和之前的君臣对话不同,这一次崇祯明显是要弄出一些颠覆性的东西了。 “长庚,你说在大汉朝的时期,汉人能够喊出‘一汉当五胡’,为何到了现在,关外的建奴却能喊出‘满人不过万,过万无人敌’?都是马背上的民族,为何其中的区别这么大?” 崇祯看着李长庚郑重的问道。 “那时良将猛卒不计其数?” 李长庚还真没有就这个问题深入的来结果,不缺的定的问道。 “良将猛卒?哈哈,现在的儒家已经只会死读书,读死书了吗?” 崇祯踱步走在屋子内,他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位有着勇气和他一起改革的人,其目光的局限性,也只在书本之间。 在想想大明朝覆灭的那段时间,简直是惨不忍睹啊。 李长庚立刻闭嘴,这些他真的不知道,还不如不说的好。 “在春秋时代,战国七雄-根本就不把马上民族放在眼里,谁上去都能把他们打趴下,那是因为中原大地上使用的兵器,是青铜。 到后来这些马上民族,也学会了冶炼青铜,已经可以和大汉朝拼个不相上下了,兵器上的优势没了,其实拼的还是体力,在这一方面,汉人还是略处下风的。 然而到了汉武帝时期,整个国家的冶炼技术已经有了新的突破,开始装备了铁器,从这时开始,马上民族,就再也不是汉朝的对手,匈奴那么强大,也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可现在呢?在被别人批判成奇技淫巧的冶炼和工匠方面,还能不能对上马上民族占据上风?” 崇祯继续发问,而李长庚此时对自己的所学,已经开始怀疑了,是个人都明白,兵器的优劣是能够起到决定性胜利的。 然而儒家的思想,竟然是在禁锢这一方面的发展。 儒家的人到底在怕什么?才能视而不见的把一个大好优势,硬生生的转变成了劣势。 而且到现在为止,居然还有人敢于把朝廷令行禁止的铁矿和火药传播到外面去。 “现在马上民族不但有了铁刀,铁枪,居然会拥有了火炮,火枪,其中的一些技术居然比大明的都要胜出一筹,你说咱们的边兵们,往后还能不能守得住?” 李长庚有些无语,单个的事件,还看不出什么,可这些东西集中到一起,却有了近乎奇迹的变化。 “现在人家用着咱们看不上的奇技淫巧,在杀着这门大明的士兵,不知你是什么想法?” 崇祯无奈的收声,低声问道。 李长庚能说什么? “要是咱们现在开始继续研究这些东西,在给奇技淫巧们重新弄出一个高大上的名字,只要咱们的兵器别旁人先进,好用,哪怕是一个不通兵法的人,上去一路平推,相信区区几十万人,也挡不住咱们几百万的精兵吧。” 崇祯突地站住身形,认真的看着李长庚说道。 “这个······,大概······”李长庚这个大概了良久,也没有组织出自己想要说的话来,但是他也仿佛抓到了一个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 “大明的优势就是人多,要是在解决了兵器的优势,想来边患也就迎刃而解了,你我都知道,自古以来的兵书上,记载的都是以少胜多,战无不胜,但是以你我的见识,肯定是不能尽信书的。” 崇祯的笑容有些戏谑,曾经他也天真的以为,以多胜少才是兵法的奥义,后来才明白那都是无可奈何之下的产物。 能够以多欺少,谁愿意一人单挑别人一群? 脑子进水了,才能想出这种办法,就连街上打架斗殴的泼皮无赖都知道叫人,更何况战争。 李长庚诧异的看着崇祯,这些东西他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记得他第一次看兵书的时候,是多么希望自己是个大英雄,力挽狂澜,以少胜多,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自己的能力。 否则就是能力不足的表现。 “所为善战者无赫赫之功,都是用的元朝对手的实力去碾压敌人,纵然是敌人奇计百出,也挽回不了自身实力不足的颓势。 所以说如今的大明外患看着眼中,可内患才是根本,只有治好了内患,建奴只手可灭。” 崇祯抬眼看向外面,侃侃而谈,都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可所有人在历史上看到的只有热闹,在镜子中看到的自己只有优点。 即便是在镜子中看到了缺点,也从未曾想过去改变。 这也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 毕竟历史上这样的战斗实在是太多了,连战连胜,到最后也挽救不了自己的败局。 现在的大明和历史中的一些朝代何其相似。 边军每战都是以优势胜出,可最后一次失败,居然来连汉人的气节都输完了。 “回去不需要看别的,只看汉朝和匈奴的战斗变化,你就能发现,此时的建奴,可是还不如那是的匈奴的。” 一场高质量的谈话,不是为了真的是普及历史,而是为了让李长庚这么优秀的人,转变观念。 他需要帮手,不是如今坐在内阁首辅之位上的韩爌,也不是现在躺在床上的杨鹤。 这两人都老了,思想已经固化,即便是知道想要改变,也已不在容易。 而李长庚此时还年轻,能力上更是没得说。 ** 是夜。 在忙完一天的事情之后,李长庚就抽出时间看书了。 有了皇上的指点,此时看书的角度就大不一样。 在汉武帝之前,也就是汉朝初期,汉军基本上都斩不到便宜,最多只能严防死守。 而到了中期,也一样战损眼中,达到了一比十二,可就是这样河南之战,漠南之战,河西之战连续三场胜利,打出了汉人的气质。 还喊出了“一汉当五胡”的口号。 这才有了汉以强亡的实例。 就这样到了汉武帝驾崩之后,汉朝和匈奴还在打,可打着打着,匈奴就没了。 连续三次胜利,打断了匈奴的脊梁,也打完了匈奴的战争潜力,毕竟人口太少是硬伤。 在后面可以说是被拖死的。 可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道理,马背上的民族并没有多么可怕。 只要有效的消灭敌人的人口数量,提升自己的兵器质量,边患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然而这么多年,朝廷发下去的银两海了去了,战事却一直焦灼,原因是什么,不用猜都能想得到。 利益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朝廷里的大臣们,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一切。 而大明现在的战争潜力,因为天灾的原因,在加上官吏的贪赃枉法不作为,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要是和历史上的大汉一样拖下去,说不得倒下的不是马背上的民族,而是他们大明了。 元朝的蒙古人在前,今日的满人在后。 难道真要让堂堂汉人的王朝,成为马背上民族的跑马之地? 李长庚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然而看遍朝野,他居然产生了一种皇上真的难做的念头。 而且他还看出了一个问题。 从来功名都是马上取,为何到了现在,都不重视军功了,反而是那些说大话,不干实事的人高居高位。 “儒家,儒家,独尊了你,我汉人就没了进取之心,也不知道曾经的汉武大帝从坟墓里爬出来,后不后悔他当日做下的决定。” 李长庚要了摇头。 只有自己作为儒生的身份,才能知道一些儒家的黑历史。 可砸了自己的饭碗,却是没有谁愿意做出这个决定的,一时都当做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一样。 反正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些口号一定要喊起来。 至于做不做,怎么做,做不做的好,就不是后来者该关心的事情了。 抬眼看看大明的官场,有哪一个人不是在努力的挖银子。 似乎挖的少了,说出去,还会被人笑话一样。 “我自己就是儒家的人,难道到了此时要我自己断了儒家的根子不成?” 李长庚一宿都没有睡好。 矛盾的思辨,让他彻夜难眠。 在道统这件事情上,似乎别那些保家卫国,安置饥民更要重要一般。 天色已经亮了。 李长庚还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双眼无神的瞧着房顶。 突地一下坐起,喃喃自语道:“后来的事情,让后来者去解决,我现在吃的是大明的米,喝的是大明的谁,当前要解决的就是大明的天灾,大明的子民吃饭难问题,大明的边患。” 李长庚越说眼睛月亮,在此刻似乎找到了一种方向,光明的方向,只等着一个殉道者把自己给填进去,立刻就会有无限的光明照耀未来。 第二卷渔家傲 第二十三章塞下秋来风景异(七) http://.biquxs.info/ 历史上崇祯平贼一开始用的办法是招抚。 然而越是招抚,反贼越多,只因不但能够吃饱饭,再犯之后还没有多大的惩罚。 那么造反就可以当做一个混饱肚子的买卖来做。 而这一世,洪承畴充分的贯彻了崇祯的想法,诛首恶,紧接着就是把那些不作为的官员找出你来去修路。 另外也能抄家弄出不少银两和粮食,作为赈灾的善款来使用。 时间竟然搞得风生水起。 让与王嘉胤会合的那些反贼一瞬间就失去了造反的基础。 有饭吃了,干嘛还提着脑袋去干抄家灭族的买卖? “砰”“砰”“砰” 一连串的强盛爆竹般的香气,一阵烟雾过后,前面三十步远的距离就倒下了一排人,而剩下的流民则是像无头苍蝇一般的四处乱窜。 洪成成每次看到这一百名火枪队齐射,都有一种个莫名的颤栗。 仿佛任何的一支队伍面对这种间歇性连环射击,都没有办法冲到身边来。 看着脆弱不堪的队伍,只要敌人近不了身,那就是无敌的象征。 记得当时接到圣旨的时候,不但封了他的官职,还送了一堆火枪队。 对于火器他也有了解,响声大,威力小,还容易炸膛,反正毛病一堆。 可这是皇上送过来让上战场见血的队伍,可不能等闲视之。 随后一次意外的冲突,使用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欲罢不能。 别看只有一百人的队伍,要是和他的三千人对战,他绝得输得一定是他。 火枪队毫发无损,而自己的人则是成排的倒下,认识谁都没这个胆量站在前面冲锋。 而且他也已经试验过,穿着铠甲都能打穿,更别说是一群几乎手无寸铁的饥民。 想到那头猪,被打的全身都是孔洞,他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挡住这么厉害的火器。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瞧着混乱的反贼,官兵一阵兴奋,一开始剿匪的时候还有人牺牲,火枪队加入之后,全部都是顺风仗。 只需要在反贼的队伍崩溃的时候,大喊着“投降不杀”,妥妥的军功就到手了。 而洪承畴已经对战都没多少兴趣了,一边倒的屠杀,自己的手下是有分寸的。 善后的事宜,他们也都做了不下于十几遍了,熟练地很。 而这些熟练地办法,也都是一本小册子上记载的,只需照着办理,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自己的对位本来因为剿匪有些壮大,可现在已经大部分都换了一遍。 那些屡立军功的将士,都按照小册子上的办法,也选出合适的人选充入了各个县衙的做捕快。 伍长之类的小统领,也是一县的捕头。 而且重新划分了职责,不归县令管辖,直接听命于西安府的总捕头。 而县令也是从军中选拔的那些读书识字的人担任。 每一种职务都有明确的权利范围,虽然看着呆板了一些,可对于没有多少施政经验的人来说,只需照章办事,一套简易的领导班子就搭起来了。 剩下的就是安民,赈灾,兴修水利。 所有的事情也有一套办法,就是以工代赈。 而新上任的捕头和捕快们,也都是坐着稳定秩序的事情。 只是让他不解的就是,以工代赈的干活时间,只规定了四个时辰,早上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 要不是剩下的时间段,除了吃饭还要被组织起来进行所谓的军训。 很可能前面刚刚灭了反贼,后面又会再次起复。 而只有那些贪赃枉法,和地痞流氓是没有时间限制的,不干天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是不能停下来的。 区别对待的效果就是,那些吃饱了肚子的饥民,居然再也没了闹事的心思。 四下谈论最多的就是谁谁谁活该,某某某是遭了报应。 “报!” 一名身材消瘦面色微黄的精装汉子走了过来,这是按照新军的规格,专门新成立的传令兵,需要的条件就是跑的快,吐字清晰,记忆力强悍,专职干传令的事情,不像以前随便抓一个亲兵,就能胜任。 洪承畴原本还在坚持自己的带兵方法,可在见识了一番火枪兵的强大,果断的开始听皇上的话了。 他还想着有朝一日,把自己的手下全部武装起来,好去辽东打建奴呢。 此时也可以先行熟悉一下新军的环境。 只是用过了几次之后,了解了其中的一些细微的差异,就果断的开始拥护起来。 只因效果绝佳,真的好用。 一声洪亮的声音打断了洪承畴的思索。 “贼首可有抓到?”洪承畴眼见刘体仁过来,面色一肃,郑重问道。 “反贼业已投降,白水县贼首王二死于火枪之下。” 刘体仁拱手一礼。面色郑重没有丝毫笑意的说道,并没有因为这场胜利而有半点自傲。 想他原本只是一个农家子,因为饥荒,投入了义军,若是不是势力不够大,就被立刻打散,重新编练进了明军,很可能也会和王二一个下场,死在乱枪之下。 “哦!又死了?” 洪承畴有些头疼,火枪兵是很厉害,可这些反贼不懂兵法,更不知道明哲保身,一个劲的往前冲,一排枪声过后。 死的最快的就是这些反贼的头目。 王二不是第一个,但却是最近剿灭反贼之中最大的那一个。 刘体仁听而不闻,什么叫又死了一个,那些义军,哦,反贼也都不容易。 若是能有一口饭吃,谁愿意造反。 当然这些心里话他可不敢说出口,现在这个机会正好让他积累军功,以后说不得还能捞个一官半职,然后写封信捎给自己的老父老母知道。 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家祭的时候无忘告乃翁吗。 洪承畴瞟了另一边的晁刚一眼,只见晁刚少了一只右手臂,脸色苍白的不愿意回去休息,一定要跟着大部队走,还不是眼看着军功来的实在容易。 “传令下去,整军,赈灾,梳理政务,下一步兵指沁水县活捉王自用。” 洪承畴郑重的说道,刘体仁应命下去传令。 一套流程走下来,根本不需要他这个统帅多操心费力,都能被有条不紊的安排好。 很快就走进了他的营帐,营帐中央有一块简陋的沙盘,沙盘的周围则是四名最擅长纸上谈兵的秀才。 洪承畴在以前看到这些人,都是不屑一顾的,然而按照小册子组建了一套叫做参谋的军队外设。 用了几次下来,那可真的是省心。 参谋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虽然很多建议不靠谱,却也能查漏补缺,完善自己的想法。 只是随着一两场战斗结束。 这些参谋们的建议,也在跟着上涨,就当前的这一场战斗,可都是参谋们自己弄出来的计划。 而且是一共上中下三策。 自己只需要在其中选出一个最恰当的传令下去执行就行。 “洪总督来了。” 其中一人上前行礼,打着招呼。 “我看你们的经验,也正在慢慢的积累,努力一把总会有好处的,我这里给你们透露一个消息,参谋上面还有一个军师的编制,那可是只比我这个总督低上半级。” 洪承畴少有的给这些人头上挂了一个胡萝卜。 他可没有说明,像这种军师的头衔,可是必须从军中选拔的。 可以作战不勇猛,但必须对军务和行军打仗了解深刻,不然用一个啥都不知道的书生,闹出笑话是小事,建议的全是不靠谱的计划,万一作战的将领脑子一抽,是要出大事的。 “下一步就是打王自用,你们先行研究一下。” 还没等这些人脸上的高兴劲完全散开,就立刻给了一个作战方向。 ** 虽说如今的大明只是遭了天灾,还没有到乱世的地步。 可官府的威信早就一文不值了。 若是不是这些人饿的两眼发慌,本着可信可不信的样子,开始吃上皇粮之后,许多事情就很容易展开了。 一开始还是把粮食作为工钱,到最后有分成了两种付款方式,一种依旧是给粮食,另一种就是去官府开办的饭馆去拿着纸条吃饭。 而打从一开始所有的饥民都是领粮食。 可总有一些懒人是不想自己做饭的,于是就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自己做饭还需要木柴,而吃官家饭只需要会洗碗就成。 有了第一个榜样,其他人也就多了一个选择。 当然也有一些厨子手脚不干净,毕竟整个大明的风气就是贪污受贿,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干这事,没沙头都是好的。 连续换了三位厨子,这股歪风邪气才短暂的刹住。 同时开展的还有一些水利,这些其中一部分就需要木匠手艺了,当然手艺人的就要比平常人多出一个人的口粮。 在这个时代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不过吃不完可以挂着账本,以后有需要的时候,还可以凭借账本和纸条进行粮食活着银两的兑换。 说起对患者和件事情,朝廷亲自设立的大明钱庄也成立了。 其作用暂时也就是发放吃饭的条-子,和兑换金银。 条-子的造价也很容易,不然怎么说这些人聪明呢,哪怕是上面盖着崇祯皇帝的私章,都有人敢于造假,也不知这些人为了能够多喝一碗稀饭,废的什么劲。 而造假的这些人,本来还以为能够活命,最多就是没日没夜的干活而已,反正大家都在干活,谁和谁都一样。 只是这次却被严格的执行了死刑。 可就是这种死刑,也是挡不住还有人造假,崇祯知道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死都不怕的一行人只能逼着他对小纸条上进行多重防伪,可依然挡不住造假大军的侵袭。 想不出好办法的崇祯只能祭起揭发大旗。 只要有人发现造假的人,立刻就给予奖赏,而造假的那人则是把被揭发者的活也干了,只能混包肚子,任何的结余,也都归于揭发者。 很明显,有了利益的监督,效率简直高的不得了。 不知多少人都在低着头干活,然而却在悄悄地观察着,到底谁在造假饭票。 不错现在的纸条,早就被人们看做的了长期的饭票。 很快就到了十月份,平反的捷报一封封的传了过来,而赈灾安民的措施也在一项项的推行下去。 山西,陕北,陕西,甘肃这一代,只要是没有造反的地方,也都很快的进入了建设大潮。 尽管粮食依然吃紧,可每一个平民,都能用出卖劳力的办法,吃饱肚子。 在天灾来临之后,着短短的一个月时间,才是他们所向往的世界。 没有尝到过饥饿的人,没有办法能够理解吃饱肚子是什么样的感受。 而因此大面积的用工,所集结起来的人,也被分成了很多块,进行了集村并镇。 原来的春装已经被抛弃掉,换成了他们亲手建立起来的村子,而这些村子的规划更加合理,也更加的干净卫生。 而每个村子都有三位退役的老兵管理,一人做村长暂时主管分发食物,一人劝农桑暂时就是恢复耕地,梳理水渠和打井,另一人就是组织人手进行军训。 而这样的安排,立刻就根绝了造反的基础。 进一步的压缩了造反者的活动范围,在西安府的高层认为,年底之后一定能够全面恢复西部的平稳过度。 崇祯也认为是这样。 只是为了杜绝再次出现的贪污腐败,大力加强了举报揭发的奖励。 他自认为给出了这些管理者优厚的报酬,可总有人会胆大的铤而走险。 尽管获取的利益,根本好就不如老老实实干活的那些人,却不知为何,这些人仿佛中毒了一般的认为,只有贪污腐败才能够发家致富。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种奇怪的观念。 为此崇祯不得不让这些人忙碌起来。 分配的任务越重,而人手越少,产生这种歪念头的机会就越小。 他认为这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此会有闲暇时间研究这些歪门邪道。 崇祯二年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其实这种灾难从元年就已经开始了,只是那时候先皇下葬,新皇刚刚继位。 许多事情都是一团乱麻,根本就没有多少人去关注。 而这一年应该是崇祯焚毁《三朝要典》,召回袁崇焕于平台,然后袁崇焕提出五年复辽的奏对。 可现在崇祯已经离开了京城,到了一片可以说是荒芜之地,这些事情自然也就不会发生了。 比较安慰的是这一年,关外的建奴们也很安稳,并没有展开对大明的攻击。 这一点让此事远在西安府的崇祯内劲的紧迫压力,少了一点。 毕竟他能够争取的时间,也只有短短的一两年,若是一两年之内,他黑没有办法试行自己的主张进行变法的话,往后愈演愈烈的天灾和人祸,就更加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第二卷渔家傲 第二十四章塞下秋来风景异(八) http://.biquxs.info/ 转眼十月份就在酷热的实践中流失了。 而剿灭反贼的事情也几乎进入了尾声。 王嘉胤、高迎祥、张献忠、王自用等人已经被追赶到了一处叫做郑州荥阳的地方。 也不知这些人为何如此能跑,居然从陕西这一带,跑到了河南去了。 不但距离远,而且河南那个地方的起义条件根本就不成熟。 “嘿嘿,天下没了世家,却还有门阀,没了门阀,却又有了士大夫,不知道往后还会产生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崇祯可不相信,一群起义军,能够在军队全力围剿之下,还能够神不知故不觉得跑路,这其中没有那些所谓的士子们的帮助。 历来战乱都有这么一群自以为站在最高点,可以掌控全局的人,玩一些一天地为棋子的把戏。 当然大多数都是给玩脱了。 东汉末年是这样,然后“黄巾起义”席卷天下。 大唐末年也是如此。 现在是不是轮到他大明了? 虽然崇祯对这个时代的文人下限很是不耻,可这些人明哲保身的能力真的可以让人刮目相看。 小麦已经全部种上,一口口水井也都被打了出来,暂时解决了吃水难的问题。 只需要等到明年四五月份,就能收获一波,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可不能让这些人全部闲下来。 正想着,一路从京城赶来的徐光启,走了进来。 如今在西安府周围可是建立了不少适合当地特色的厂房,其中容纳的人口多的不计其数。 若是粮食突然有了缺口,要是暴动起来,很难镇压的住。 徐光启不是军人出身,看不出其中的隐患,可皇上坚持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照办。 “皇上,您需要的水泥配方已经研究出来了。” 配方同样是一个残次品,只知道大概的方向,就开始让人试错研究,好在道院改制之后,每一个有本事的人,都想要拿到一万两白银,和一个大学士的帽子戴戴。 和之前不同的是,一开始这些人只关注一万两银子,直到皇上为了保住“火枪大学士”的帽子,不得已换了整个朝廷的大臣,然后这些人才幡然醒悟。 原来相比于银子,这一个帽子似乎更加珍贵。 这次来到西安府,也是崇祯先行把大概的选址做好了,才传书让整个道院全部搬过来,沾一沾十三朝古都帝王之气。 其实最重要的就是怕把这些技术人员,放在京城不放心。 “哦!研究出来了?其中的工序复杂吗?让那些普通人能不能够生产出来?” 崇祯一脸欣喜的连续问出了三个问题。 水泥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的修路就会顺利许多,而其中的好处,不用是哦就能明白。 加快物流的运输,就能盘活这一片农业萧条的地方。 不过是一种另类的社会财富的分配。 把东南方向的多余粮食,可以用贸易的方式,让那些商人们给运输过来,然后以物易物,而不易现银交易,也就断绝了大部分投机取巧的行为。 更重要的是,作为掌控者的他,能够清楚的知道每一种物资都会去往何处。 而掌握了物资的流通方向,就能根据生产根据当地的经济状况估计出大概的利润多寡,从而杜绝了偷税漏税的可能。 更能在西安府囤积足够的粮食,毕竟他所知道的历史,天灾是持续不断的,现在只是干旱,接下来还有水灾,蝗灾,只有手中有粮,他才能保证关中地区不会有反贼出现。 只要后方安静了,不需要大明两线作战,他相信建奴绝对突破不了山海关。 而只要相互消耗下去,大明遭灾了,他就不信关外会太平。 到时候那些好不容易收拢的蒙古八旗之类的小弟,也会因为吃不饱肚子而出现内乱。 徐光启自然不知道,崇祯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么多东西。 “除了几个关键点需要道院的人,其他的工序都可以上普通人。” “好!不知这一次是谁研究出来的东西,要好好的奖励,还是老规矩,一万两银子和一个大学士头衔。” 崇祯心情不错的笑道:“传说中有九天玄女盗息壤,现在又有人从老天爷的手中拿到了这种神物,就叫他息壤大学士吧,这种水泥,就用他的名字来命名。” 本土神话中的许多名字,都很不错,现在轮到他起名字了,可不能叫的土拉八几的让人觉得不够高大上档次。 “是,皇上,臣下这就去办。” 徐光启一阵振奋,自己的道院里又出了一位大学士,这可在想着内阁靠拢啊。 “哦,对了,那人叫什么名字?” 在徐光启转身要走的时候,崇祯忽然发现自己兴奋地,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叫陈垒,此前是干的土木,专门给修皇陵的。” 崇祯“哦”“哦”了两声,修皇陵最怕的就是进水,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人,都是高人。 这么一想自己的手下,人才简直不要太多。 重要的是这些人还都不是历史上出现过的。 ** 在历史上荥阳大会是个转折点,而其中的主角是李自成,不过那是崇祯八年了。 后世的一些文献都显示,荥阳大会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不存在的事情。 可现在王嘉胤他们被追的慌不择路,走走停停的也到了这个地方。 在另一个历史上,王嘉胤可是几百洪承畴的人,可在这一次却是拿洪承畴一点办法都没有。 人物还是那些人物,可时间变了,一切都发生了不可你转的变化。 本来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大概只坚持了一年的时间,还没有成为席卷之势,就走到了明日之黄花。 荥阳县城的一间奢华的房间里。 这里曾经是本地最富豪的一位退休官员的住所。 此时王嘉胤、高迎祥、张献忠、王自用等人正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突围的事情。 “大明的火枪队当真厉害,咱们攻破县城得来的铠甲都抵挡不住,诸位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解决这个难题?” 王嘉胤环视一周,在座的一共十二人,几乎是现在全国的反贼首领都在此地了。 若是荥阳失陷,想来短时间内,就再也不后又起义军出现。 “火枪队是很厉害,可他们的人也很少,只要能够确定哪些人出现的位置,咱们就能从别的地方突围出去。” 高迎祥(1591年~1636年),字如岳,陕西安塞(今陕西延安市安塞区)人。 历史上明末农民起义军领袖,也是明末农民起义的第一代闯王。 善于骑射,膂力过人。崇祯元年(1628年),率众起事,自称闯王。进入山西境内,成为王自用“三十六营”主要将领之一。王自用死后,各部渡过黄河,转战河南、湖北、陕西、四川等地。参加荥阳大会,成为十三家七十二营民变队伍之首。带领李自成、张献忠东征,攻破凤阳,毁掉明帝祖陵。 可惜此时他就没这个好命数了,虽然王自用还活着,却也因为自己的能力脱颖而出,在此时有了一席之地。 “哼!咱们这位新皇的心思,可真是毒辣,我听到一些文人书生们说,朝廷是不建议杀戮太盛的,可他到好,居然赶尽杀绝,连给咱们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张献忠知道自己的说法是胡搅蛮缠,你都造反了,还指望人家仁慈。 可心里的不爽,加上对前路未知的恐惧,让他不得不找一些话头,来纾解内心的苦闷。 “行了,别发牢骚了,还是尽快想办法,怎么活命要紧,我觉得要是再拖延下去,咱们的手下都快要跑完了。” 王嘉胤无奈的说道,对于在哪里能够吃饱肚子,最底下的人,可是最在意这个,至于如何推翻大明,实行“均田免赋”,可是从来都不怎么在意的。 “咱们杀的文人太多了,现在已经没有谁傻得会和咱们合作了。” 高迎祥见到王嘉胤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不由得开口说道。 记得他们刚刚起势的时候,简直是威风八面,城外有人指路,城内有人开门投降,很少有抵抗到底的。 可随着胜利的次数增多,底下的人,心思就变了。 夺人钱财还说的过去,抢一些粮食也是应该的,可见到了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也要去抢,从本质上一次正义的造反行为,就成了地痞流氓打家劫舍了。 当时没有好好的约束军纪,现在已经尝到了苦果,怎么不让人叹息。 “我看要不咱们坟头逃跑如何?找不出破绽咱们只有赌命,谁运气好活着,谁运气不好,就遇到火枪队。” 王自用说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至于让谁去牺牲,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会有人提出来。 “好吧,只能这么办了。” 王嘉胤立刻拍板定下,也不管对与不对,有办法,总比干坐着强吧。 几人分配好了东南西北四门,就各自散会回到了自己的队伍当中。 高迎祥刚刚进了西边的一处大宅院,迎面就匆匆走来了一人。 “自成,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迎面走来一人正是还没有多少名声的李自成,在半个月前凭着自身的军事才华,娶了高迎祥的女儿。 于是两人的关系,也就成了岳丈和女媳的关系了。 而这样也更加让高迎祥的势力进一步得到了巩固。 远在西安府的崇祯还不知道,自己没有进行驿卒裁撤,李自成依然去做了反贼。 只是这一次是因为自己好赌,输得一干二净,回去的时候又被自家婆娘嫌弃,自己把工作给辞了。 给的工钱太少,可养不起他这种花钱大手大脚的人。 “俺正要去找你呢,半个月前咱们不是吃了一次败仗吗?我那个外甥李过,因为受伤被俘虏了,刚才传信过来让咱们突围的时候,不要走东门。” “李过?” 高迎祥对于此人也有些印象,可最深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小屁孩勇敢的给他舅舅殿后这件事情。 “他人太小,会不会被洪承畴那个老贼给利用了?” “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觉得这是咋们的机会。” 李自成自信的说道。 “你是说,咱们可以反期道而行?兵法上有那啥,说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对不对?” 高迎祥如今也开始读兵书了,带兵打仗不懂这个可不成。 李自成一手握拳,在另一只手心一砸,笑道:“就是这么回事。” 荥阳县城外面五里地的方向,一个小村子里。 洪承畴正看着参谋们摆出来的沙盘。 有了这个东西,打仗一下子轻松多了,而后面的各个大笑战役,都是在这个小小的沙盘上推演出来的。 新的成体系的成熟手法,让他有了新的疑惑。 就是有了参谋的存在,只需要有一位智商不是很差的人做统领,就能够发挥出接近名将的指挥战斗的水平。 若是这么下去,是不是所为的名将也就不稀罕了? 有了可代替的东西出现,就意味着需要淘汰一些不听话的将领了。 即便是那些人本事再大,那又如何? 他现在的心思,已经不再围剿反贼之上了,思绪开始飞到了辽东,窥一斑而知全豹,他已经了解到当前的新皇到底想要干什么。 只因他太清楚不过,许多人已经把辽东战事,当成了一门可以来钱很快的“生意”来做。 每年差不多四百万的军饷,填进去居然还不够,更有粮饷需求越来越多的倾向。 想的深了,洪承畴已经看到了各条修路的底单上,曾经的各种官员正撅着屁股在太阳底下修桥铺路的样子。 本来兔死狐悲的心情,不知怎地却又觉得有些好笑。 “李过,本都督看你是个人才,所以打算饶你舅舅一名,就看你舅舅信不信任你了,到时候刀剑无眼,火枪无情,若是死在乱枪之下可不要怪罪本大人才好。” 笑过之后,洪承畴心情还算不错,转头就看到了他在死人堆里捡到的那个少年。 少年的身上还打着绷带。 这个也是根据皇上给他的小册子,在各县城召集的大夫,弄出来的随军军医。 到目前为止,已经培养出了大概十来人,能够简单的处理一些刀剑伤口,就这已经救下了整个队伍中的不少人。 “其实我不去传递消息,他可能还会活下来。” 李过垂头丧气的说道。 他也是太过关心家人,忘了在困难时候,人心从来都是经不起考验的。 “我也这么觉得,学兵法的最忌讳的就是半吊子,不会刻意凭借经验,回了就是用兵如神,只有半瓶不响的人,才会一知半解的使用兵书上的方法,其实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这一点你以后要谨记。” 洪承畴看透了皇上的想法,就开始准备着皇上需要的人才,不注意查看不知道。 只要用心,就会发现大明的人才何其多也。 第二卷渔家傲 第二十五章塞下秋来风景异(九) http://.biquxs.info/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些都没错。 可兵法上的东西,说的是在自身处于劣势之下,还有机会赢得战争时,才能使用的方法。 两个多月的平乱,从南到北,从东到西。 别看洪承畴出动的火枪队只有一百人,可这一百人是火枪兵轮换着进行练兵的,到目前为止都已经能够熟练地使用火器而不慌乱。 而且自从徐光启到了西安府之后不但带来了三百杆火枪,还带了一条生产火枪的流水线。 总体算下来,他的手下已经有了五百人的火枪队了。 每个方向布置一百人的火枪兵,就可以一直占据绝对的优势,自身还能有一百人护卫最为机动力量来使用。 精锐兵力的富裕,已经几乎让他不需要任何的战术就能取胜。 “可惜,就是火炮暂时还没有办法缩小之后,威力还能增大。” 洪承畴站在一个小山丘上,用望远镜,仔细的看着远处的荥阳县城。 他手上的这个小玩意,也是徐光启带来的,总共也只打磨出来了三只,其中一只就在他的手中,而另一只在皇宫周皇后玩着呢。 最后一只就崇祯的手里。 “知足吧,听说徐掌院也快要突破火炮的更新技术了,不过这个望远镜是真的不错。” 晁刚用过一次,就开始念念不忘。 而那一次还是洪承畴不屑于使用奇技淫巧,让晁刚过足了瘾头。 后来洪承畴用过了一次,就再也不撒手了。 也不说什么奇技淫巧,而是说这个是国家重器,可以和传说中神话里的千里眼,相提并论的神通。 洪承畴闻言斜眸一眼,一点撒手让别人使用的意思都没有。 身后的传令兵刘体仁面无表情的看向远方,其实也看不到什么,可双肩微微的晃动,无不说明着其实他是在内心中镇不住的在笑。 两位大佬的日常,就是从互相看不顺眼,互相不服气,到现在为了争夺望远镜的使用权。 另一边的李过则是看了一眼,就低头看着脚下。 有着望远镜这种神器,任何远处的秘密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什么兵法在白天都用不出来。 即便使用了,也只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看着,而兵法一旦失去了隐秘性和突然性,想要取胜只能用实力杀出一条生路。 估计就是军神复生,也不可能有生还的余地。 “西边出来的是王自用,这老小子命大,我记得他身上中了两枪都没死,被手下给拖回去了。” 洪承畴也不知何时惯了这个毛病,只要晁刚在身边,就是一边看一边说。 不但语气变化多端,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很丰富。 “这次他死了没?” 晁刚踮起脚张望的问道,距离太远看不到作战的位置,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以前打仗都只主帅在场,现在已经可以远距离遥控指挥了,而且更能在远处通观全局,不在有疏忽或者遗漏的地方。 实在是火枪兵加强了攻击,而望远镜延伸了主帅的视线。 新的装备,简直是革新了兵法的运用。 洪承畴看样子已经习惯了,只有他还心底不是很踏实。 “还没走进伏击圈呢,想什么呢?” 洪承畴嘴角一翘,好笑的说道。 每一次戏弄晁刚,都让他觉得这人挺有意思,兵法上和他相比只是略逊一筹,可因为作为武将,虽然有些胆小怕事的毛病,但兵法素养还是不错的。 能够一眼在参谋们送过来的计划当中找出最好,最可行的,那一种也是本事。 “对了,这次回去,你很可能单独领兵,想好了去那个地方吗?当然也可以留下来军转干,也就是说只在地方上厮混。” 对于崇祯的军队改革,他不是很看好。 目前大明的风气就是,将士不如文臣,若是开了军转干这个口子,不知多少人会削尖脑袋往地方上走。 见晁刚一愣,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洪承畴只能解释道:“军转干就是退伍之后,在地方上安置工作,一般来说以你的军功和职位最高只能做到总捕头。” “我干嘛退伍?我一门三代都是军人,死也要死在军队里,你别想着把老子踢出队伍。” 谁知不解释还好,解释了反而引来晁刚的一阵怒骂。 “那你想好了去哪了吗?如今就我知道的是个省城的卫所长和边军,毕竟平乱也快结束了。” 洪承畴继续问道:“不过我向上面推荐了你,去西安募兵司做司长,总管西安招兵,练兵事宜,还有可以给退役士兵安置工作,这可是很大的权利,你到底干不干?” “以前可没有这个部门,你是不是骗我?” 晁刚不得不怀疑洪承畴的险恶用心。 “新成立的部门,现在雍州已经开始改变军队的职权了,那些个县府中的官员,改变的更加彻底。” 洪承畴不得不解释清楚,免得一件好事情,却变成坏事。 “我怎么没有受到这个消息?” 晁刚还是有些怀疑。 “你现在是随军,等着平乱结束就会受到消息,现在还没有大改的也只有咱们这一支队伍了。” 即便是在平乱的各个县城,分流了一部分士兵个军官,此时他的队伍还是在成倍的壮大。 吃不饱饭的人太多了,能够参军,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就算挑挑拣拣,选的都是青年壮汉,到现在整个队伍也已经有了一万三千人了。 若不是成立了参谋和后勤部,单凭原来的那种朱慧方式非乱套不可。 “北边的张献忠也出来了,这混蛋半个月前还想着诈降,若是还像原来那样接受诏安,咱们很可能就上当了。” 突地洪承畴转移话题,瞧着远处出城的队伍。 “还是王嘉胤聪明,知道跟在王自用的后面,这些人若是能够团结一些,全部压在一个方向突围,不要怕把自己的手下全部死光,现在早就离开河南这一带了。” 晁刚越听越不是滋味,早知道之前不告诉洪承畴望远镜的秘密,自己独占了也好啊。 “最近通说送来了一批叫做手榴弹的物资,这次是不是可以试验一下?” “已经发下去了,东西不多,是有八百个。” 洪承畴正说着,只听得一声霹雳,轰天震响的从远处传来,他站立的树下,枯叶纷纷从枝头被震落。 然后就看到了已经落入包围圈的王自用队伍中间,突兀的随着一声巨响,多出了一块空地。 使用手榴弹的人一阵愣神,而被攻击的人,也是失声的呆立当场不知道逃跑。 似乎在这一瞬间,每一个人都被手榴弹的威力给吓住了。 “好家伙,看着玉米棒子一样的东西,威力这么大?” 好半响洪承畴才回过神,一脸震惊的低声说道。 若是有了这东西守城,谁能攻得下来? “我看看。” 晁刚在按耐不住的抢过洪承畴手中望远镜,套在脖子上的丝带,把洪承畴拉了一个趔趄。 两人亲密无间的凑在了一起,本事两只眼睛看得,现在一人一个。 “嘶!有了火枪,有了手榴弹,以后的战争还怎么打?” 晁刚无法想象,战争要是这么容易,还用计谋有什么用? 洪承畴解下了丝带,看着身边的晁刚,眼神复杂的说道:“就算真正在如何发展,兵法一样有用,不同的是了解兵器的特性,重新制定战法而已。” 说着又叹息一声:“你我有幸处于这个时代,刚好可以见证明军强大的奇迹。” ** 远处首当其冲的王自用,本来就在防备着火枪队。 前面都是精锐,用的也是最好的盾牌。 然而结对重逢之后,火枪没有响起,却从头上掉落了一些玉米棒子。 就是这些玉米棒子,瞬间就让他的精锐手下崩溃了。 战斗开未曾开始,就已经因为接二连三的爆炸瞬间成了四分五裂。 剩下的人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有看到前面飞来的玉米棒子,下意识的眼中流露出恐惧,却不知该如何躲避。 就连王自用自己,也在一个愣神的瞬间,被远处飞来的铁片,划破了身体。 低头看着还在三丈开外,躲避的极好的身体上,迅速渗透出殷红的血迹,前面当着的木质盾牌上,刚好就有一个细小的缝隙,似乎正是这个新生成的缝隙,让一种莫名的东西通过伤了自己。 而悄悄跟在身后的王嘉胤,也被雷鸣般的响声给惊了一跳。 晴空霹雳,在他这种造反之后就神神秘秘的,喜欢用各种神神怪怪,来证明自己天命的人,总是格外忌讳。 看到在一连窜的巨响之后,前面的队伍,突然就一动不动的站着,心里正在疑惑的时候,其他几道城门出行的方向,也跟着响起了雷鸣。 北边的城门三里地的方向,高迎祥也被玉米棒子给炸懵了,还是李自成身手敏捷的拉着他往队伍的后面走去。 “现在该怎么办?” 从来都是刀剑相向的战争,突然出现了他不了解的妖术,慌乱已经占据了他的内心,如今的高迎祥,还不是历史上那名赫赫有名的“闯王”。 而李自成也只是展露了一点军事天赋的年轻人。 对于不了解的东西,总是会让人恐惧。 场面只是寂静了一会,成排的枪声响起,高迎祥就知道大势已去。 “好在咱们的女眷和子女都没有跟着咱们。” 高迎祥叹息一声,他也不但算挣扎了,能够得到一个体面的死法,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 只有李自成满心的不甘,自己的事业才刚刚起步,他还想着将来接他老丈人的班呢。 突然间一切都仿佛烟花一样,将要消失在记忆之中。 “你拿着我的脑袋投降吧,想来能够活命,不过以后对我女儿好一点就成。” 高迎祥突然抽出腰刀,塞进了李自成的手中。 另两个位置,南边和北边的情况也是差不多。 战斗来的快,结束的也快,似乎越是到了最后,平乱就越是容易。 ** 洪承畴正在休息。 一旁的晁刚则是一只手拿着望远镜,好奇的站在外面查看队伍的战果。 突然传令兵刘体仁跑了过来。 “报!东边的队伍抓到了一个反贼小头目,叫做李自成,他手中还提着高迎祥的头颅,千夫长让问一下怎么处理?” “杀了。” 想都没想晁刚就接过一句,在最早的时候,皇上就下过暗旨,反贼中的士兵可以活,但是领头人必须死。 “是。” 沙丘脚下,等着自己最后审判的李自成,看着被押解回来的那些反贼们,一个个的排好队伍洗澡,换衣服,吃饭,一切都仿佛是在赈灾的县城。 反倒不像是前一刻还在城中,大声高呼吃香的,喝辣的反贼。 在这些人中间,他看到了王嘉胤和张献忠的头颅,当然还有一具王自用的死尸。 其他各个认识的,不认识的小偷米,也都被从队伍中挑选了出来,连续随机问是个人,只要其中一人说其作恶多端,也是一刀子的事情。 如今山脚下的这一片土地已经被染的鲜红。 他相信到了明年,这个地方的草木一定是最茂盛的。 他不担心自己,从他献出高迎祥的头颅,而没有被人立刻杀掉来看,活下来也是挺简单的。 当然他也没想着不去继续造反。 毕竟这一番事业,可比他当驿卒有意思的多,吃喝不愁,美人不绝,还有数不清的手下可供差使。 重要的是他和手下们赌钱从来都没有输过。 听到了身后的额脚步声响起,就看到了那位上山报信的将官。 还没有开口打招呼,就见到那位年轻人一挥手,周围的士兵就把他围了起来,明晃晃的长刀出鞘,一声不吭的砍杀下来。 “等等,我还知道义军的藏宝,不要杀······”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李自成就已经被砍下了脑袋。 再多的秘密,和保命的手段也都随着身死,而不再存在。 “刘哥,咱们似乎下手太快了,要不然还能知道这些人搜刮出来的宝藏。” 一个小队长郁闷的说道。 接着把长刀在李自成身上的衣服上,蹭了几下才入鞘。 “反贼的话你也信?不过是为了求生而已,要知道这些人可是买了不少兵器的,那些银子早就进了某些人的口袋了。” 刘体仁“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 他自己以前也是反贼,自然最清楚其中的门道。 不过是他殷其昊,入了洪承畴的眼缘,被提拔成了传令兵。 不然这会也像这些人一样,身首异处,死的毫无价值。 “嘿嘿,还是刘哥想的周到,差点被这混蛋给骗过去了。” 小队长也不郁闷了,就是他自己倒了这种快要被杀头的时刻,也是需要挣扎一下的。 心中则是想着,若是有一天,他自己也可以学这一招保命。 乱世人命如草芥,可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知道一件事,活着就已经不容易。 “都打起精神,剿匪已经快要结束了,我刻不希望大家在最后的关头丢了性命,单身的无所谓,可要是有老婆女儿的可就要小心了。” 刘体仁再次交代了一句。 “嘿嘿,明白,被到时候自己的抚恤银子,被别的男人帮你花了,还要睡你的女人,打你的孩子。” 小队长笑着说道。 第二卷渔家傲 第二十六章塞下秋来风景异(十) http://.biquxs.info/ 洪承畴平乱之时是三月。 那时每一天都过得艰难,将士不够勇猛,反贼不断增多,总觉得仿佛野草一般剿灭不尽。 手下的士气低落,粮草也不充足,就是许多地方都是平了乱,人的走了之后又接着造反。 而从皇上发出圣旨之后,已经是九月初了。 也是从那天开始,似乎反贼就没那么可怕了。 粮饷有了,平乱之后恢复当地的民生办法也有了,后续还有了一些精锐被拍了过来练兵。 反响甚好。 如今已是十月底,秋日终究要过去了。 从湖北一路上走到陕西范围,他忽然都有些快要认不出来的感觉。 仿佛一阵秋风,本是萧瑟的模样,却变了另外一种异色。 田野中忙碌的农人,道路上似乎都在施工的工匠,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曾经的曾经。 仔细看去,却又比曾经更好。 “这地方是遭过天灾的?” 看了一路晁刚就惊讶了一路。 “还遭过反贼呢。” 洪承畴喃喃自语道。 刘体仁也是一阵沉默,曾经的荒芜大地,现在看着却是生机勃勃,虽然不少突地依旧干裂。 可干活的那些人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希望。 “我该说皇上毕竟是皇上吗?原来此处是个什么鸟样,现在简直换了一番天地。” 晁刚在以前一直发牢骚,暗地里说新皇这不好,那不好,年龄太小,看把国家治理成什么样子了。 现在看来,那是皇上不好,分明是那些大臣们太混账。 看人家新皇亲临之后,什么事情不是办的井井有条? 洪承畴知道的更多,内心掀起的波澜更大,从细微处就可以看出,崇祯皇帝的变法似乎已经成功了。 而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件事情,朝堂之上尸位素餐的文人们简直不要太多。 还不如那些从最底层提拔起来的官吏强。 只因他走过的那些县城,都是平乱之后,在他的队伍中选出来的,会识字,懂数算的人。 而这些人到底有几斤几两,他的心里也是一清二楚,当时还怕把整个地方给治理的越来也糟糕。 如今看来都是他想多了。 这些人的能力,可是比那些进士,状元们强多了。 “看来皇上是要改变科举了。” 先是军队,接着就是官场,最后就要轮到科举了,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若是前三个方面解决都不掉。 后面的科举,也就无从说起。 “走吧,今日咱们加把劲,明天正午就能到西安府了。” 洪承畴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新皇。 而此时的崇祯却是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一封信。 信件是从京城快马加鞭传递过来的。 本来他的下一步计划就是直面整个大明的官僚系统,这也是大明从太祖开始就必须要做的事情,但能够做成了的也只有太祖皇帝朱元璋和明成祖朱棣了。 军队已经训练了出来,可堪一用,用军权压制文臣,他就不信平记者穿越者超越时代的眼光,会做不到这一点。 毕竟现在掌握在文臣手中的军权,还没有多少,而现在他的雍州计划借着剿灭反贼业已深入道了地方,算是去的了暂时的成功,财权现在也不缺。 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居然关外的皇太极又要攻打大明。 信是袁崇焕写出来的,上面还有一套关外八旗调动的位置,其准确的目标点就是绕过关宁锦防线,率军从蒙古突入内地,然后直指京城。 而蒙古现在已经在满人的控制之下,这一份推算也是合情合理。 “变化总是比计划快,长庚,你看看现在边军能不能挡住满清的突进?” 李长庚也是郁闷,眼看着雍州已经进入了良性循环,只需要稳住半年时间等到夏收,就再也不会出现大的变故。 可中原快要消停了,关外却又开始闹腾了。 李长庚看着书信上写着:“臣在宁远,敌必不得越关而西;蓟门单弱,宜宿重兵。惟蓟门陵京肩背,而兵力不加。万一夷(指蒙古)为向导,通奴(指后金)入犯,祸有不可知者。” 他不怀疑袁从焕的兵法素养,可现在让他放弃全国的变法计划,多少有些不甘心的。 “避开宁远、锦州,分兵三路只能从龙井关、洪山口、大安口突入关内,咱们或许只需要堵住这三个缺口,就能让皇太极无功而返。” 崇祯指着地图看了一遍说道。 李长庚也凑了上去,对于兵法他也是一个强手,自然看得明白其中的门道。 “现在只怕是时间已经赶不及了,从京城接到消息,然后送到了西安府,前前后后大概最快两个月的时间,明军防守有余,就怕野战会输得一败涂地。” “而且前两现在也是有些吃进,江南那一带的富商们现在对粮食提价比往常高了一倍。” 李长庚说的更加现实,雍州的经济是崇祯拆东墙补西墙,暂时团了起来,一旦再次用兵可不像是平乱那么简单。 吃的,用的,远在千里之外。 后勤保障就是一个大问题。 重要的是那条路本就不好走,雍州的士兵过去,要是在加上水土不服,一旦出现意外崇祯就连保障自己安全的军队都会没了。 那些文人雅士们,可不会再给崇祯第二次掌握军权的机会。 “传令下去,洪承畴不用回西安府了,立刻向龙井关出发,蓟州的孙传庭离着大安口很近,让他也别在遵化呆着了,另外城外的卢象升火枪队也已练得差不多了,让他在这人手去往洪山口。” 崇祯立刻就下了命令,他想的明白,大明天灾眼中,关外估计也一样,现在又断了八大晋商的货源,更是雪上加霜。 他只要堵住缺口,不让建奴从大明拿到任何好处,时间一久自然就会攻守易势。 变法的事情可以先放一边,只要取得了边军的胜利,到时候携带大胜之势,也一样可以扫平一切不服。 “哦,对了,听说有一个叫做晁刚的人还不错,让他留下训练士兵,顺便也能震慑周围的造反者的野心。” 可怜的洪承畴开没有走到西安府,就又要触犯前往龙井关。 当然最郁闷的要数晁刚了,没了上战场的机会,就不可能得到军功,自己做将军的梦想可是一拖再拖,眼看着就要不成了。 ** 辽东,关外。 关宁锦防线是明朝末年为抵御后金(清)所构筑的自山海关经宁远至锦州的一条防线,其中以山海关为后盾、宁远为中坚、锦州为先锋,其间筑有多个堡台作为联防据点。 关宁锦防线分南北两段,南段为关宁防线,长约100公里,自山海关到宁远;北段为宁锦防线,也长约100公里,自宁远经连山、塔山、松山、锦州,抵大凌河。 袁崇焕觉得有这一道防线在,建奴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进来的。 可皇太极也不傻,知道这个地方坚固,人家也可以绕路啊。 这才有了给京城的奏疏。 “总督,黄太极的人马,已经有三天没有攻城了,咱们是不是要赢了?” 在巡视放线的时候,一名队长前来问道。 “嗯,咱们快要赢了,到时候,我亲自向皇上请功,咱们好好的宴席一场。” 袁崇焕笑着说道。 “还是别了,请功什么的就别想了,只要别在打仗就行。” 这名队长连忙摇头,边军请功,有了银子是别人的,功劳也是别人的,折腾来去,还是他们这些小兵倒霉。 袁崇焕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能来辽东,也是带着使命的,当然不是皇上的使命,一开始他靠着的是阉党,可眼看着阉党失势,转了东林党。 然而京城的政-治-斗-争,当真是风云变幻,突然间朝堂上所有的党派都没了,阉党却还在。 而投靠了这么多的党派,为的就是辽东的军饷。 只要一天战事不结束,辽东的军饷就要继续累加。 不知多少人靠着这个大发其财。 最近他也派人前去和魏忠贤练习,却发现魏忠贤就像变了一个人,对他的贿赂视而不见,仿佛那个贪财的太监,一夜之间就是金钱如粪土了。 为此他不得不遵守崇祯的密诏,干掉了所有走私粮食和铁器的商人,全部收回到军用。 当然这也不是他一人之功,整个辽东大大小小的军官,都是这么做的。 虽然一口吃了一个肥肉,可没了细水长流的商路,自身的价值,就掉了一半还多。 而发出了自己的奏疏,也是为了让朝堂的那些人知道,他袁崇焕还是可以的,要是换了别人肯定不行。 只是不知其中的效果有多大。 此时皇太极看着是退却了,心里立刻就想到,自己的想法很可能要成真了。 本来是一件对大明来说很悲伤的事情,但对他的个人来说可不是这样。 能够突出自己的重要性,相信是每一位领兵在外的将军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 不过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干掉毛文龙,只要去了这个人,他在辽东的地位才能凸显。 要不然满人的背后插着一根刺,皇太极就不会有防守一搏的勇气,而大明崇祯皇帝也就感受不到边关的急迫。 离着宁锦防线很远的地方。 皇太极远远地看着,之前就在这里败了一次,这一次又是失败。 心中再是不甘,也只能绕道而行。 “四哥认为袁崇焕识破不了咱们的空城计?” 代善如今是掌控满人的内政,最近卓有成效。 “汉人的计谋,汉人最清楚,我的空城计他一眼就能看破。” 皇太极还没有自大的以为,自己就是神,只要做了,旁人就找不出漏洞。 “那为何占据优势兵力的袁崇焕,还是守城不出?哪怕是派遣一两个斥候,远远地吊着也好过无所作为吧?” 代善如今还很年轻,对于人心的洞察,还是略有不足。 “他想要的只是银子,其实这一刀防线看着强大,要想攻破也很容易,只要咱们出得起价钱,汉人自然就会放手。” 皇太极也不知是在讥讽大明边军的贪婪,还是在说着整个大明的腐败。 “你要记住,汉人有一句话说的好,一座坚城,总是从内部开始崩塌的,咱们满人要引以为戒。” 皇太极又多看了一眼宁锦防线,才骑着马向远处走去。 代善若有所思,抬头看了一眼远方,仿佛中原的花花世界已经在向他们招手了,若是能够做到元太祖成吉思汗的伟业。 他们满人绝对能够站在世界之巅。 随即又看了一眼远去的皇太极,他不后悔自己让出了皇位。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位置,做好他的内政,满人才能在进一步。 “也不知汉人什么时候才能放松对边关的控制,商人是越来越少了,而来此收购皮货和人参的出的价钱也越来越低。” 代善得想个办法,用什么手段弄点粮食出来。 关外也不是世外桃源,最近几年的天象,变化有些大,今年的粮食收成不是太好。 “回去就敲打一下朝鲜,让他们多给上供一点粮食,还有蒙古的战马也很不错。” 心里下了决定,代善回去就让莽古尔泰带兵前去讨要。 至于朝鲜人会不会饿死,蒙古人会不会不乐意,这些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他只需要对满人负责,其他的一概不管。 ** 远在京城的周皇后。 仿佛笼子里的金丝雀,自从崇祯走后,就真的再也没有出过皇宫。 每日里不是在和张嫣在一起谈论那种香水还用,就是在说着那种香皂效果最好。 而客氏和魏忠贤两位被朝野视为眼中钉的人,现在低调的不行,东厂的谈资也是撒的四处都是。 同样是以探查消息出名的锦衣卫,在骆养性的领导下还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没了崇祯在京城里给他支持,想要监察百官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每一天内阁首辅都会给他递上一封信,信里说的就是他自己身上不干净的地方。 其实这些人当中最难受的偏偏就是内阁首辅黄爌。 原本还有皇上在前面顶着,可崇祯一溜烟跑到了西安府,黄爌就开始抓瞎了。 一开始还在为自己的大权独揽沾沾自喜,可现在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边军催着要银子,京城的官员和官吏们也在催着发俸禄。 这一笔笔都是大开支,而且现在还面临着建奴将要绕道攻击边关的事情。 他忽然有些理解了,自己曾经的上司,为何会说做人难,做官更难。 可即便是再艰难,也没有谁会轻易地防守自己的权利。 秋银已经收了,面临着这一大摊子,银子的缺口只能找宫里人来补充了。 他可是算过城外三个工厂,每一天的银子紧张到底有多少。 短短一个月,竟然是朝廷税收的十分之一。 与民争利,妥妥的与民争利,比用拿在自己的手中,才是硬道理。 “娘娘,内阁首辅黄爌,在外求见。” 崇祯带走了王承恩,只留下田守新负责京城外面的两千新军。 而新军的粮饷可都是內帑出的,起作用就是保护京城的安全,顺便和魏忠贤行成制衡。 “肯定是来要银子的,不见,对了本宫让人设立的医学院和千金院弄好了没有?” 在崇祯走之前,可是对周皇后有交代的,城外的三个工厂,可不能给任何人,也不能让旁人安插任何人手。 银子她们可以取用,也可以按照他说的建立两种济世救人的场所。 所为的医学院就是给人看病的地方,千金院就是给人接生的地方,严格的按照要求设立,到目前为止生意并不怎么样,偶尔能保本就不错了。 第二卷渔家傲 第二十七章衡阳雁去无留意(一) http://.biquxs.info/ 守候在坤宁宫外面的黄爌,已经开始盘算起,怎么去花这笔银子了。 一个月快一百万两银子,刨去成本,和给新军的军饷,还剩了许多,足够填满某些人的胃口了。 好在崇祯不在,要不然还要多费一些口舌,想来对付两个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只等了一刻,田守新就走了出来。 “黄大人见谅,娘娘她说不见,还说大明一直以来都是后宫不得干政,所以朝政上的事情还要黄大人多多操心才是。” 田守新低眉顺眼,说的话既好听,有婉转的不得罪任何人。 可话里话外就是在说,您是首辅大人,可不能为难我们这些小太监们。 黄爌眉头一挑的道:“你没有给皇后娘娘说,现在国家危难,到处都在却银两?” 田守新抬头闪过意思讶异,再次对这位内阁首辅看低了一点。 “说了,娘娘说,国家国库空虚是大臣们的问题,拿着朝廷的俸禄,还办不好事情,那要他们到底是有什么用?” 其实这些话都是崇祯皇帝自己自言自语的说过。 现在被田守新捡了过来,再次说出去,也算是给自家娘娘出口恶气。 黄爌的脸色不停地变幻,这话似乎还挑不出毛病,就他所知,雍州那一块地方,现在官员被全部换了一遍,各方面都在好转。 明摆着的事情,容不得他胡搅蛮缠。 但要是现在退下,却又不甘心,总不能承认自己真的没啥作用吧。 随即又想到,只要能够拿到城外的那三个大厂,才是源源不断的近况,丢脸算什么。 “你再去给周皇后通传一声,就说边患十万火急,需要大量的银子,臣听说城外三厂日进斗金或许可以支应一二。” 黄爌一身正气,话语铿锵有力。 田守新的眼睛都看直了,心中暗道:怪不得人家是内阁首辅,吃相难看,还要表现的大义凌然,学到了,学到了。 “不用他去通传了,我们来了,你还有什么要求一起说出来。” 随着声音传出,一条走廊后面就走过来了两位女人,正是周皇后和张嫣,身后还跟着四五位婢女。 黄爌转头看去,立刻行礼道:“见过两位皇后,实在是朝局艰难,臣不得不来打扰两位皇后的圣安。” 在田守新走后,周皇后若不是听张嫣说了,黄爌达不到目的不会走的,还真的不会出来见面。 “所以你就惦记上本宫的银子了?” 黄爌低头道:“都是为了大明。” 周皇后差点气笑了,呵呵的说道:“我记得皇上在京城抄家得了七八千万两白银,这一次去陕西平乱,也只带走了五百万两,你可不要告诉本宫,那最少六千五百万两银子,已经全部花干净了。” 黄爌抬头道:“皇后明鉴,那些银子虽多,可也只够补齐之前对边军欠着的粮饷,如今建奴再次攻打大明,可是还需要饷银的。” “这么说六千多万两的银子,你们真的花的一干二净?有账单没有,拿过来本宫看看,本宫实在好奇,那么多银子到底是怎么在半年多时间内,全部运出京城的。” 周皇后的关注点不在于边军,也不再与整个大明怎么样,崇祯走的时候已经交代过,不要顺着这些大臣们的话说。 不然被骗了,还真当这些人为了你好。 “这个要问户部尚书了,老臣真的不是很清楚。” 黄爌想到了很多忠厚拒绝的理由,却没想到人家要看账单,这玩意哪能随便给人看,若是仔细查找不是很多事情都在无遮掩了。 “哦,你这个内阁首辅不是本宫说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就只知道要银子,你说朝廷要你何用?要不等着皇上回来,你和他说道说道?” 周皇后眼珠子一转,也学会了如何推卸责任。 黄爌一噎,突兀的觉得现在皇后的话锋有些不对,打嘴炮可是儒生的绝招,怎么突然就不好使了。 不过他的脑子转动的也特别快,立刻高呼道:“还请皇后以大明为重,现在户部真的是缺银子了。” 周皇后面色一冷,语调冰冷的说道:“你是觉得自己的内阁首辅做的很舒服,还是觉得大明真的离不开你?口口声声以大明为重,半个月之内进入你家府邸的一百万两银子哪来的?可不要告诉我是你的俸禄。” 黄爌心头一寒,银子自然就是崇祯走之前抄家得来的,说是花了,还不如说是他们给分了好听。 边军也确实见到了银子,可那点九牛一毛,总共能有多少。 六千多万两银子,还没有出京城,就已经少了一半,层层抵减下去,分到士卒的手中能有一两都算是良心。 “黄大人,回去好好的思量一下,不是什么银子能能拿的,皇上给了臣子们加薪,是想让臣子们好好的建设大明,可不是为了让臣子们继续贪污腐败的。” 周皇后说完,一点也不给黄爌的面子,转身就走了。 曾经她还觉得朝中的大臣们必须要给出尊重,可最近半年来,收到的不少消息,无不说明这些人都是该杀。 也就皇上仁慈,还会让这些人活着,说是创造什么剩余价值。 而一旁陪着的张嫣,却忽然有些羡慕起来周皇后了,觉得这才是一个皇后该有的样子,而那些被大臣们纳谏说要三从四德,不干涉朝政的说法,在她现在看来,就是只有一句话。 “我们做臣子的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你一个女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唠唠叨叨的,最好也劝着皇上别管的太严厉。” 虽然实情,大概真的就是这样,却总有许多人看不透。 ** 皇太极骑在马上,看着长城之内的风光。 此时已是十月底了,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东西,可对于中原大地向往,让他看得特别仔细。 “大好河山啊,怎么就让哪些汉人们给占了,反而让勇敢的满人躲在寒冷的辽东忍饥挨饿。” 此时意气风发的皇太极,根本就没有一点在宁锦防线之下的狼狈。 贝勒济尔哈朗是和皇太极一路,对于龙井关的战斗,可以说是一战而下,比大蒙古人还要容易的多。 只是当前来看,收获并不是很多。 奴隶太少,物资也不足以他们过一个不挨饿的冬天。 不过随着洪山口,大安口等多个地方突破,队伍壮大之后,也不是不可以劫掠一番大明的京畿之地。 “陛下这一次可是神机妙算,先祖都没有做到的伟业,咱们已经踏出了第一步了。” 贝勒济尔哈朗还是不习惯用汉人的方式来称呼皇太极,本来两人的地位也只差一点,可称呼上的变化,总觉得自己矮了一头。 贝勒济尔哈朗是满洲镶蓝旗人,努尔哈赤之侄。 自小就生活在宫中,由努尔哈赤加以抚养,所以他与皇子们关系很好,尤其是与皇太极的关系更是非同一般。父兄反叛后,依旧受到信任和重用。从青年时代起,追随努尔哈赤南征北讨,因军功受封为和硕贝勒,是努尔哈赤时期共柄国政的八大和硕贝勒之一。累封和硕郑亲王。 此时是皇太极手下的四大亲王之一。 “哈哈,说的不错,这一次咱们就去吓唬一下大明的小皇帝,看能不能弄到一笔财物过冬。” 皇太极没想着真的能够打下京城。 毕竟满人太少,带着的物资也不足以长期的战斗。 “咱们是等一等岳讬、杜度、萨哈廉他们,还是现在就去攻打喜峰口?” 贝勒济尔哈朗问道,进了关内,山路却是不太好走,比不上辽东的平原开阔,能够让骏马奔驰起来。 “为了稳妥,还是等一下他们吧,咱们的斥候还是比汉人的厉害,相信这里的消息,还未曾泄露出去。” 自信就是一场场的胜仗打出来的,皇太极现在就很自信。 孙传庭就在蓟州遵化逗留。 摆平了蓟州兵变,也给蓟州换了官员,还没来的及喘口气,前去西安府和城镇会合,就接到了新的情报。 而且是三封来自不同方向的情报,可说的也只有一件事情。 “满人入关了,走的路线是龙井关,洪山口,大安口那一带。” 其中一封来自京城内阁,一封来自西安府崇祯,另一封来自喜峰口关。 喜峰口是燕山山脉东段的隘口,古称卢龙塞,路通南北。 汉代曾在此设松亭关(“喜峰口即松亭关”存误,后面有论述。),历史悠久。东汉末曹操与辽西乌桓作战,东晋时前燕慕容儁进兵中原,都经由此塞。后易名喜逢口。 相传昔有人久戍不归,其父四处询问,千里来会,父子相逢于山下,相抱大笑,喜极而死,葬于此处,因有此称。约至明永乐后,讹称为喜峰回。 明景泰三年(1452)筑城置关,称喜峰口关。今通称喜峰口。 “蓟镇的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容易就被人突破了进来?” 孙传庭知道事态严重,只要建奴突破了喜峰口,就能从遵化到蓟门、从蓟门到三河、最后是通州,然后直抵京师城下。 三十日,兵临遵化城下。遵化在京师东北方向,距离京师300里。 “立刻召集手下,带上干粮和屋子,向喜峰口进军。” 他没想着继续支援洪山口,那些地方,从时间上来看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死守喜峰口,然后等待援军。 另一边的洪承畴,比孙传庭接到的消息更早,做出的决定也都是一样。 而从西安府出发的卢象升也是差不多的选择。 在这些名将的眼中,一场战争,从时间和地理位置上,能够推导出来的决战方向,大概也只有这么几个。 只需找出最符合实际情况的那一种,就大概相差不远了。 而在这一刻,边军的那些将领们,一个个的仿佛都有了默契一般,都在观望。 对于新皇崇祯在西安府鼓捣出来的事情,只要消息灵通,都有过耳闻。 想要保住自己的官职和财富,就得保持大明整个朝堂从上到下的利益。 可现在崇祯要打破这种看起来很坚固的诉求,自然就会遇到一些阻力。 边军的糜烂是大明朝所有大臣们都知道的一件事情,可在建奴的铁蹄之下一触即溃,还是大多数人没有想过的事情。 李长庚面色凝重的拿着最新的消息,找上了崇祯,他已经开始思量,万一喜峰口也挡不住建奴南下,该怎么办。 思索良久,只得出了京城震惊,天下哗然,然后局势立刻由盛而衰,再也很难和建奴们相持下去。 李长庚艰难的抬头看着崇祯,他第一次感到了国事竟会艰难如斯,大明王朝的官场真的已经没救了吗? 他可是记得京城的大小臣子,就是换了一遍的。 到目前为止内阁首辅黄爌只会向两位皇后要银子,根本就拿不出任何一种有效的解决方案。 “皇上,咱们的政体结构是不是缓一下在推广?臣怕到时候真的而成了墙倒众人推,现在边军正在观望,一点洪承畴他们挡不住建奴,让建奴们打到了顺天府,都是要出大乱子的。” 李长庚艰难的开口,庙算这种事情,最怕的就是人心,若是边军看事不可为闹腾起来,单凭雍州一地之力,可挡不住汹汹大潮。 而只要一步出错,局势大便,他们将是大明的罪人。 “其实到了这一步,就只能得到喜峰口的结果了,任何的谋划,都不如一场战争得胜负来的明了,毕竟这时朕已经没有退路了,停止变法朕就再也出不了西安府,继续下去还有一线的希望。” 崇祯的脸上带着一抹嘲弄说道,他带着的王承恩已经接手了雍州得方的锦衣卫,和路养性的锦衣卫现在已经差不多是两个系统了。 传出来的各种消息,无不表示,除了雍州之外,每一个地方的军政大权,都在若有若无的脱离皇权。 其中给他的那些兄弟们,也是一个个的不甘示弱,而这些人不但看不到大明的危机,还想着皇位似乎离他们也只有一步之遥。 既然很近了,为何不自己坐上去? 李长庚看着崇祯叹了口气道:“现在雍州的儒生们都在悄悄地离开本地,许多地方已经出现了官员缺口,若不是皇上弄出的那一套军转干,现在地方上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了。” “你要是想走的话,我是不会留下你的,不过你既然说了这么多东西,想来也是想要跟着我赌一把。” 崇祯撇了撇嘴说道:“既然你想留下,那么我的另一个方法就可以实施了。” 李长庚好奇的问道:“什么方法?” 目前为止,崇祯指定的政务流程,军队变法,无不体现着相互之间的融洽性,本以为已经达到了某种巅峰,没想到还有办法解决官吏稀少的事情。 “重启太祖洪武大帝的办法,建立官办私塾,自己培养人才,这么多年几任皇帝都荒废了这方面的人才教育,全部被私人办理的私塾给把人才吸收走了。” 崇祯来到大明,看得最多的就是朱元璋的那些行政手段,有了他穿越的例子在,他觉得朱元璋也是和他一样的穿越份子。 这一套东西整理下来,几乎和他穿越前的那个世界,没啥两样。 之所以玩崩了,还是后面那些皇帝,胡乱的改变制度,毕竟觉得好的,不一定真的好,很可能是被人给忽悠瘸了。 若不是朱棣给力,很可能到了朱允炆的手上,大明就已经废了。 第二卷渔家傲 第二十八章衡阳雁去无留意(二) http://.biquxs.info/ 重新建立私塾? 李长庚即便是很聪明,也看不透历史的迷雾,根本就不清楚,这一点到底代表着什么。 “私塾六年学期,然后-进入中学,三年学完,进入高中,接着又是三年,最后-进入大学,大学学习四年,之后要么进入翰林院,要么进入道院。” 崇祯似乎对于建奴突破边防,进入了关内,一点都不惊慌。 此时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想法,李长庚也是收敛心神仔细的听着。 手中抓着一支毛笔,在一本空白的本子上飞快的狂草,一边记录,还能一边思索,很快就明白了崇祯的意思。 自己培养官员,确实能够避开那些书院派一样的儒生们,毕竟其中夹杂的私活太多,只会对他们那一个派系的人有好处,而对大明没有半点用处。 其实党争,也就是因此而起。 老师们的矛盾,被儒生们继承了去,争吵就在所难免。 只因这些人一旦做官了,只会为了反对而反对,可不管一件事情的对错,是否对百姓有益,对大明有益。 越想眼睛就越亮,这却是解决吏治的好办法,接着眼神一暗。 “时间太久了,最少也要十三年,就算所有的学费都免了,也有很多学子会中途缀学,最后能够有用的人才其实也没有多少。” “这是我的终极设想,现在吗,可以允许跳级,只要他能够把一年的学业完成了,就可以进入下一年,总会有天赋异禀的人出现,咱们大明要的就是聪明人,总不能教出一堆书呆子吧。” 崇祯大笑:“况且到了高中肄业,可以选择的就多了,我打算在成立一个军校,专门培养将官,参谋和军师。” “呃······”李长庚一愣,感情连军队也算计在内了,那么这几个月来的雍州计划,是不是也只是一个开端? 若是这么算的话,那么大明的变化可就真的很大了。 重要的是那些一直学习儒学的士子们,绝对会被淘汰掉,除非是其中出了几位王阳明式的那种人物。 “其实兵法上有一种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咱们只要治理好了雍州,我说的这些计划也都能够一一落实,其他的都是小问题。” 崇祯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他已经将要露出獠牙了,就不知道北边和南边的那些人,受不受得住。 “长庚,都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是不是?”崇祯接着问道。 “不错,从古至今都没有变过,不过要是皇上弄出了这个军校,就从根本上改变了这个问题。” 举一反三是聪明人的做法,一开始崇祯就给他讲了学校是如何培养人才的,只不过那时是为了治理国家,要是换成军官的话,也一样可行。 “是啊,这世间庸才太多,大多都是中人之姿,可要是这些中人之姿有了几十上百个,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这么算的话,只要发挥出大明人口的优势,站在世界的巅峰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崇祯站起身来,仰望着房顶,仿佛能够看透,直达天外。 李长庚想象着那样的场景,突地打了一个冷战,然后眼中渐渐地兴奋起来。 这实在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世界之巅啊。 “我这就去把各种类型的学校规程弄出来,最迟半个月就能建好。” 李长庚仿佛吃了什么大补丸,精神振奋的说道,只因一想到那种美好的明天,他就忍不住战栗。 “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就是皇上带来的银子很多么?到现在一个州都已经铺开了,仿佛怎么用都用不完的样子。” 崇祯嘿嘿一笑的道:“不多了,不多了,多乎哉,不多也。” 李长庚听的莫名巧妙,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等到李长庚出门之后,崇祯才收起了笑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建奴入关的消息,他怎么可能无视,只不过只有自己表现的镇定了,手下人才能安心而已。 他只希望,这一次洪承畴能够给他带来好运,别再像历史上一样明明有着一身的军事才华,却投降了。 ** “《水经注》濡水东南径卢龙塞,塞道自无终县东出度濡水,向林兰陉,即今喜峯口,东至青陉,即今冷口,卢龙之险,峻阪萦折,故有九峥之名。 《三国魏志武帝纪》建安十一年征乌桓,出卢龙塞。今日此地虽然改名喜峰口,不知咱们是否能做一回卫青,霍去病之流,打出关内,抢劫关外?” 孙传庭是第一个到来的援军。 喜峰口的边军早就人员不齐整了,不但如此,还大多老弱病残。 没办法只能就地解散,当地的官员一开始还叽叽歪歪的想要得到一点粮饷上的支援,被孙传庭全部抓了起来,进行抄家。 好家伙! 看起来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收获了十几万两白银。 而那些被解除了军权和管制的人,现在正在被他的手下,看守着修建防御工事。 此时他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现象。 就是那些家有薄财的人,对抵抗建奴们都很积极,只有那些巨富和最底层的人无所谓。 最底层的穷人无所谓他能够理解,毕竟穷吗,本就一无所有,指望他们能够爱这个国家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仓禀实而知礼节,本就是大多数读书人的事情。 可巨富就不同了,难道那些人不知道建奴们打进来,抢的就是他们,真当自己能够喜迎王师不成? 于是一怒之下也全部变成了正在四处劳作的劳工。 在他的想法中,和崇祯给出的一些建议当中,这种事情是可以办的。 最多名声不好听一些。 但只要能够搞出一个大捷出来,这些都不是个事情。 一声雁鸣,叫声凄切。 孙传庭抬头看去,远处的山林中,还未曾南飞的鸟儿都在扑棱着翅膀,仿佛那个地方有着令它们不安的东西。 刚刚自言自语的问了自己一声,想要去做卫青,霍去病。 抬头敌人就已经不远了。 “终于一切呀开始了,做了四天的准备,也不知道够不够。” 孙传庭捏着鼻梁眼中闪过一抹激动,随即便再次平静了下来。 独自领兵,若是能够拿出一点战果出来,往后平步青云,也是不在话下。 “所有人都听着,立刻集合,去往各个要点,等候命令。” 孙传庭扯着嗓子,连续喊了三遍。 四天的时间足够他最喜峰口的地理位置了如指掌,那个地方需要什么人,也都做了规划,此时一声令下,每个人都找到了各自的位置。 有着城墙保护,过来的火枪兵,就能居高临下的,精准打击。 分散开来是最好的办法,毕竟他带过来的火枪兵,只有一千人,在总兵力三千人的的基础上,想要守住这个要道,就必须把一针一线都用在最恰当的地方。。 由于缺少战马,斥候也就没有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建奴到底来了多少人。 不大一会,还在劳作的那些人就被赶下了关口,关在了一起。 孙传庭走向城墙,抬眼看去,只是片刻,黑压压的一群人就已经聚集在了城门外的三里处,暂时还没有看到有火炮存在。 想了想,不管从那个地方入关,似乎都没办法带着火炮到处乱跑。 紧接着就见到远处一马奔来。 马背上的人在距离城门五丈出停了下来。 “吾乃爱新觉罗·岳讬,代善之长孙,我军有十万精兵,尔等难挡天军,吾此来允你投降,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爱新觉罗·岳讬之所以前来打头阵,就是想要拿到军功好去摆脱自己父亲的控制,只因他不受父亲的宠爱,从小到大几乎都是在虐待中度过的。 好几次都想要逃跑,却都忍了下来。 “代善是谁?不认识,你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孙子,也和我没关系。” 孙传庭口中说着话,背在身后的手却在打着手势,有亲兵见到立刻就懂了其中的意思。 两兵交战不斩来使,可现在大明和建奴是世仇,不杀不足以平愤,反正距离已经在火枪的范围之内。 能干掉敌人的一员大将,总是一件很提士气的事情。 岳讬的脸上出现了奇怪的笑容,让孙传庭好一阵疑惑。 辱骂自己的父亲,在这个时代,可比辱骂自己的行为都眼中,奇怪的是此人竟然不还口不说,还在笑。 岳讬有理由笑,对于代善,他没有办法反抗,就算是大声责骂都不行,可要是外人来骂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你不认识代善?你听着,他可是我满人的智者。” “狗屁的智者,作为他儿子,我看你也智障了。” 孙传庭一边骂着难听的话,一边看着三里外的那一片人马,心里不断地算计着,这些人要是以为靠着骑兵,就能攻打下喜峰口,那是以前的事情。 在有了火枪之后,想来这种事情就绝对不会存在了。 岳讬哈哈一笑正要说话,忽然一阵鞭炮齐鸣,只感觉身上一痛,低头就见到胸膛上多出了几个窟窿正在往外流血。 然后才迟钝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从马上摔了下来。 而他坐下的骏马,则是打着响鼻,低头在他身上用马头拱了拱,岳讬只是翻了一个身还是一动不动。 战马早就熟悉了血腥味,可见到自己的主人不动了,依然茫然的站在原地,时而踏蹄,时而嘶鸣。 孙传庭哈哈一笑,看着远处的马队,想着下一步的战法。 而远处的皇太极可看不到那么远,不过枪声他倒是听得到。 眼看着岳讬倒地,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似乎这个喜峰口的大名官兵,一点都不好对付。 “岳讬死了,去个人把尸体和战马都带回来。” 皇太极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横恒在面前的关口,关口并不大,也并不高,要是有火炮的话,只需连续几炮就能打下来。 可如今他们的缴获,由于山路难行根本就没有顾得上搬运。 “杜度、萨哈廉你们怎看?” 杜度在历史上可是满清的一个猛人,随着皇太极入关,一路连战连捷,身上受的伤势也只是脚上受伤。 不过当时在他们攻击喜峰口的时候,来援的人有明朝大同总兵满桂、宣府总兵侯世禄,可这一次,两部人马都没有到,到来的反而是孙传庭的人。 而孙传庭也是无奈,本来给了两军的粮饷,按理说也会一同前来支援,可派了好几个人前去,都说是没有军令不敢出兵。 其中要是没有猫腻,怎么说他都不信,可军情如火,他也不能耽搁,只能独自出发。 不过小本本上记着的事情们可不能忘了,正好皇上来信说要修建各处交通要道,缺少免费的劳力。 或许这些人刚好够用。 “岳讬大意了,他应该穿着铠甲的,而不是像一个蠢货,为了展现自己的勇敢,只穿了一身的皮甲。” “是吗?” 皇太极不置可否,皮甲也是能够挡住火枪的,只要不是要害,也一定能够活着回来。 再次派出去的人,身穿的是最好的铠甲,眼看着到了地方,还未曾下马,又是一阵枪声,然后就见到那人跌下马去,紧接着挣扎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这次他可是穿着铁甲,一样被大明的火枪给打死。” 皇太极面色严峻,火枪的威力出乎意料。 杜度也是脸色一变,“我觉得应该立刻进攻,免的夜长梦多来了援军,要是这样的火枪手,有一千人的话,咱们没有火炮很难攻破这道防线。” 一直没有说话的萨哈廉则是进言道:“要我说喜峰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关卡,咱完全可以绕过去,没必要死啃这一个地方。” “你说的轻巧,绕过去,咱们的后背不是漏出来了,万一前面还有这种火枪手,是不是就进入了烂泥潭,你是想要把咱们满人的精锐葬送矣尽不成?” 杜度扭头怒目圆睁的道。 萨哈廉是代善的三子,深受代善宠爱,可不是岳讬这种苦逼的长子所能比拟的。 “别给我说大话,要不你带人前去攻打试试?” 萨哈廉一点都不怕杜度,两人虽然都是皇太极的亲信,可私底下的小动作从来都没有停过。 而皇太极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见其成。 制衡手段玩的也是出神入化。 “莽古尔泰呢?怎么还没有前来会合?” 皇太极突然问道。 “报!” 突然队伍的后面跑来一个骑兵斥候。 皇太极的亲兵立刻围成了一堵人墙,手按在刀上,在乎随时都能把来人斩成了碎片。 “让他过来。” 皇太极一眼就看出来是他安排在莽古尔泰身边的探子。 “陛下,莽古尔泰想要秘密回城,说是已经劫掠到了过冬的口粮,打算不来了。” 皇太极脸色铁青,他还在为如何打下喜峰口想办法,身后他信任的人,却想着捞了好处就逃跑。 “混账东西。” 皇太极怒骂一声,随即向着杜度下令道:“你点起人马立刻攻城,不管能不能攻下,都算你首功,也让大明看看我满人的铁蹄能不能马踏河山。” 第二卷渔家傲 第二十九章衡阳雁去无留意(三) http://.biquxs.info/ 喜峰口的战役,就这么打响了。 不算突兀。 杜度指挥者手下骑兵散乱的冲了上去。 这样子的冲锋可以有效地避开火枪的攻击,在对付明军火枪队的时候,他们的经验是最丰富的。 只要距离近了,他们手中的弓箭,绝对比火枪管用。 然而想法是好的,在坐下战马还没有走进他们的弓箭射击范围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枪声。 心里暗自得意,这么远能够什么威力。 可转眼就见到前排的那些骑兵一个个的掉落马下,再也起不来了才发觉,自己的冲锋或许根本就到不了城墙根上。 火枪声四起,就是没有大炮的轰鸣,大明也没有奢侈的,可以在这种小关卡上设置炮台。 烟雾在关卡的各个重要位置上弥漫。 即便是好不容易冲进了弓箭射程之内的骑兵,也会因为烟雾而丢失视野。 可相反的就是那些火枪兵们,不知是用的什么办法在瞄准,居然能够透视过那些火枪发射过后的烟雾。 “明军的火枪射速很高,射击距离也很远,咱们的勇士不可能都消耗在这种地方。” 是人都有私心,杜度也不例外,现在冲上去的就是他的手下,而关外的权利从来都是来自军权。 若是士兵被削弱了,还没有太大的功绩,等待他的下场绝对不会多好。 “皇上,喜峰口虽小却已经是大明最后一道屏障了,而此处的明军可能也是最后一点精锐,趁着他们还没有援军,只需把所有的兵力压上,就能一战而下。” 杜度看罢转身下马,单膝跪地拱手说道。 只要有军事常识的人,都能够看出这个问题,此时的满人们,相对于大明的内部来说还是很团结的。 掠夺是他们的本质,可入关也是他们的执念。 现在好不容易进来了,不去京城之外转悠一圈,拿到足够的好处,将来就没有多少人会愿意入关了。 “你觉得大明这样的精锐火枪不会太多?” 皇太极的语气听不出来潜藏的意思,仿佛就是在问一句“吃了吗”这么随意。 “臣觉得应该是这样子,咱们的火枪和火炮的制作,几乎全部来自大明,很显然这些新出现的火器,咱们是没有的,必定是刚刚打造出来,数量不一定多。” 杜度抬起头来,认真的说道。 只是听到身后的火枪声,每一次响起,眉毛就是一下抖动,那意味着自己的手下有倒下了一位。 “大明内部的消息是大明朝臣们给的,那些火枪和火炮,也是他们丢下的,你怎么就肯定这些大臣们不在在给咱们设圈套?” 皇太极看着远处的喜峰口,想起了他看过的《三国演义》。 里面有一计,就叫做“苦肉计”。 能够大败曹操百万大军的的计策,让其不能迅速统一天下的计策,当时他看贵之后,也是久久扼腕不甘啊。 喜峰口是个小地方,可要是他认为的苦肉计再次上演,自己发现了还不以为意,是不是真的要葬送在这里? 那么到时候他们满人又该何去何从? 要知道边上刚刚被征服的朝鲜和蒙古还在虎视眈眈呢。 杜度悄然的低下头,难以置信的脸色,让他明白皇太极想的绝对比他多,可许多时候,想的多了,就会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啊。 身边跟着的那些贝勒们,听到或许不用他们牺牲手下,都一个个的暗中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些都管不得皇太极,自从崇祯斩断了许多商人的妄念,有加强了东厂和锦衣卫的建设,建奴们的情报工作,就一天不如一天。 得到的消息不是模棱两可,就是没啥作用。 而朝堂上的血洗,更是让他们几乎断了和大明的隐秘联系。 以前打仗,那一次不是能够清楚的知道大名官兵的动向,所以才慢慢累积起来了自信,也喊出了“满人不过万,过万无人敌”的口号。 这些看起来神奇的事情,骗一骗底下人还可以,但要想骗过自己,真的就是痴心妄想。 此次刚刚入关,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大明太大,险要地形也太多,打下了喜峰口,后面还会不会有一个乐峰口在等着他们? 消耗的时间要是在长一点,又该从哪个位置逃出去呢? 而且代善与莽古尔泰两个混蛋,还在密谋者想要回去,拖延时间不来见他,这些都是隐患。 “臣萨哈廉建议直接攻打过去,以优势力量取胜,虽然会牺牲不少族人,可打通了喜峰口的好处也是很多的,到时候可以长驱直入遵化,然后-进逼京师。” 萨哈廉是在他知道的为数不多的消息中,找出的最符合现状的一条方案。 只要打到了京师附近,到时候一马平川的平原,就能够展开骑兵作战的优势,哪怕是周围都有明军包围,四条腿马儿跑起来总是要快过两条腿的人。 到时候调动围剿的军队,来回奔跑,胜利就是他们的了。 而且满人适合的天气正好是秋冬季节,而大明的将士刚好相反。 用《三国演义》上说的话,天时和地利都在满人,失败的怎么可能是他们? “进逼京师?也不是不可以,传令下去,全军出击,我就不信他们的火枪能杀到多少满人的勇士。” 皇太极正在首鼠两端,不知如何选择的时候,萨哈廉给了他一个进攻的借口。 什么苦肉计,什么兵败,都在这一刻做出选择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 此时在另一个地方。 卢象升已经追上了洪承畴。 会合之后的人马立刻就突破了两万人。 羊肠小道上,仿佛一群蚂蚁在攀爬。 “来尝一尝皇上给准备出来的军粮,味道还不错。” 卢象升来时带的最多的就是资源,火药,军粮还有一些简单的疗伤药材。 一块长方形,一寸厚的干硬饼干放在了洪承畴的手中。 洪承畴拿着嗅了嗅道:“杂粮?似乎玉米,芝麻,黄豆,小麦都有。” 卢象升竖起大拇指笑道:“厉害,闻着味都能知道其中有什么。” 说着自己也啃了一口自己的那一块饼干,接着说道:“这玩意顶饿,还不容易放坏,现在是雍州最受欢迎的食物,很多已经在卖往州外了,价钱居高不下,被人当成糕点来吃的,而且这一块饼干能顶着一个壮劳力一天的饭量。” “这东西作为军粮还不是太奢侈了些?” 洪承畴轻轻地咬了一口,口味很独特,有种甜味,还混合着一种淡淡的咸。 “本就是军粮,哪来奢侈的说法?只不过这东西吃起来方便,才被许多人接受。” 卢象升知道这一块饼干的成本到底有多低,而卖给那些商人们,赚到的银子到底有多少。 不过让他疑惑的是,商人们已经开出的价格很高了,皇上却只认粮食不认银子,最多拿出三分之一的军用饼干,换取一些银子,其他的都是各种大豆,小麦。 而且还放话说,谁若是能够弄到一种叫做土豆或者马铃薯的东西,他用高价收购。 “你带来的手榴弹有多少?” 洪承畴现在对于手榴弹的偏好,几乎快要超过对于女人的偏好了。 “八千枚,够咱们用很久了,听说再有半个月,就会造出一种新式的火炮,也不知道能不能比得过现在的红夷大炮。” 卢象升看了眼后面,听着回荡在山间的枪声。 “放心咱们走近路,绝对能够赶得上,火枪队不像弓箭手,对于体力的需求不是很大。” 队伍的行进速度,在山路上本就快不起来,若不是其中还带着一些所谓的工程队,搭桥修路,他们的速度还不如现在。 “皇上当真是高瞻远瞩,谁能想到,把一些工匠编入队伍中,专门做铺桥修路的事情,居然真的对整个军队有好处。” 洪承畴在见到卢象升的时候,可是大吃一惊,全部的人马,只有一千火枪兵,剩下的六千人,一半都是干工程的,另外一半则是管理后勤。 当时他还以为这些跟在皇上身边的老爷兵,都是来郊游的。 到了使用的时候,才发现真的好用。 “好用是吧,那你的手下可就要分我一半了?总不能看着我用这些不会打仗的人往前冲吧?” 卢象升知道,分别人的手下,总是一件很得罪人的事情。 可洪承畴的队伍实在是太大了些,就算是打仗结束之后,也会面临着拆分。 “可以,不过你的工程兵,后勤兵也要分我一半。”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在他们两人还在聊天的时候,孙传庭已经急的快要头顶冒烟了。 黑压压的一群人,哪怕是火枪兵在厉害,也开始压制不住敌人打到城门脚下,而他期盼的援兵到现在也还没有来。 “孙统领,咱们的火药快要不够了,最对坚持到天黑。” 一名副手前来说着物资的情况,这些只是在训练场上打过枪的士兵,能够在第一次接战的时候,没有做逃兵,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即便是一开始浪费了太多的火药,也是无所谓。 孙传庭抬头看着天边,红艳艳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他们的战斗也已经打了快半个时辰了。 若不是城门前面的位置不够开阔,敌人没有办法全部压上去,就凭自己这么一点人,连泛起一朵浪花都配不上。 “快看,敌人退了。” 正思索间,就见到如同潮水一样的敌人,忽然间就全部退了下去。 “咱们的援军要来了。” 孙传庭肯定的说道。 他不知道来人会是谁,也没有多余的人手放出斥候,可从对面的行为来观察,自己这一方一定来了援军。 “援军?那可太好了,不知回事谁?” 副手兴奋的问了一句。 “到目前为止还在李砸门最近的,皇上能够调动的队伍,只有正在剿匪的洪承畴,只是不知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到现在都没有派人前来接洽。” 孙传庭心里没底,可再没底也要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皇上曾经说过,将帅是士兵的榜样,将帅都没有信心打赢这一仗了,那么士兵的心就会乱,队伍也就不好带了。 “对了咱们的人手还剩多少?” 孙传庭问道,由于敌人攻击太猛,虽然没有攻城器械,上不了城墙,却还是在敌人的箭雨覆盖下,哑火了好几处据点。 “大概有两千多人把,死的最多的都是那些是用火枪的士兵。” “我记得剩下的人也会用火枪,让他们上去替换,只要保证火力覆盖全面,咱们守住喜峰口,就是大功。” 孙传庭安排着作战方案。 而皇太极他们则已经不想在耗在这个地方了。 他们的斥候,全部都是骑马的好手,所以散出侦查的范围很广,一个是为了探查敌人,另一个则是为了找出一条通过喜峰口的捷径。 可这个喜峰口的位置真的很别致,四周都是水,让他们这些马背上的人,骑马射箭还不错,坐船绝对会没有任何的战斗力。 而且此处还没有大一点的船只。 杜度满心的不甘,他的手下已经死了快一半了,突然就要撤离,只觉得皇太极是在耍他,而且耍的明目张胆。 “明军的援兵就要来了,人数大概在两万以上,等撤出关内,代善与莽古尔泰的手下随你挑选。” 皇太极仿佛看出了杜度的内心想法,低声说道。 只要是自己人,他就不吝啬于厚赏。 这次虎头蛇尾的入关,让他对代善很是不满,满人的火枪和火炮这些内务可都一直是代善在管理者, 突然发现自家的火器,比不过大明,那肯定就是代善的问题。 每年拨款那么多的银两,还有一些秘密渠道得到的援助,就搞了一些用不成的烧火棍,皇太极没想着怒气勃发,前去杀人已经算是能够忍耐了。 听了这话,杜度才冷静了一些,都只带入关有风险,却还要来,就是因为汉人的花花世界实在是对他们太有吸引力了。 而此时的代善与莽古尔泰可不知道皇太极的想法。 出了大山口两人就立刻从收获的财物上清醒了过来。 “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莽古尔泰把目光从收获的物资上艰难的挪开。 “什么不太好?已经做了就不要想得太多。” 代善抬起眼皮子,瞧着自己的手下,押送着俘虏过来的官兵和平民,其中汉人有,蒙古人也有。 突地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或许能够将功补过,让皇太极没话说。 “你说咱们要是换上汉人的衣服,前去叫开城门,会不会有用?” “叫开城门?谁的城门?袁崇焕还是满桂?” “这两人带兵打仗都很厉害,咱们的计谋可能不成,不过王之臣就不一样了,用大明的说法就是,文人带兵总是异想天开,这个就是咱们的机会。” “王之臣?辽军总督?” “不错,这人和袁崇焕关系不睦,咱们要是攻打他的话,袁崇焕救援一定会救,可也必定会拖延时间。” 两人就在随意而起的攻打方案商下功夫去了。 崇祯可不曾想到,他虽然改变了某些东西,可也出现另一种可能。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三十章衡阳雁去无留意(四) http://.biquxs.info/ 一直在喜峰口等着的孙传庭,生怕建奴用的是退兵之计,不敢前去追赶。 而在另一处山头上,用望远镜瞧着皇太极兵马的洪承畴却是看的明白。 “皇太极果然谨慎之人,只是杀了他的几个斥候,就察觉到不对,退兵了。” “能南征北战这么多年,只在宁锦防线上吃过亏的人,那会简单的了,说实在话,若是不是孙传庭总领,带着火枪兵防守要地,这些骑兵已经马踏遵化,今儿进逼京师了。” 卢象升摇了摇头,没有见识过边兵都是什么样子的他,这一次是真的失望透顶。 并将不全,一触即溃,还有冷眼旁观,不能及时救援。 只要翻开历史,上面所有的烂事情,都能在这长长的防线上找到。 “突袭没办法,追赶的话,咱们的脚程也没有四条腿的马快,只能收复那些被攻破的关卡了。” 洪承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追不上是个大问题,暂时大明只能据城而守。 “我听说过皇上攻打建奴的方法,真的很绝妙,不过还是要等到大明缓过劲才行。” 洪承畴一愣,知道卢象升不是个在这方面说假话的人,心里已经对坐镇在西安府的皇上,多了一抹敬畏。 历史上懂得庙算的皇帝,可是不多,而只要跟着这样的皇子,总会建立丰功伟业。 这些都是兵家的不传之秘。 “现在还是想一想怎么和孙总领说咱们不去支援的事情吧。” 一时想的太远,回头就见到最难解释的麻烦。 “咱们不是刚到吗,还需要前去解释?” 卢象升到底年轻,还不是很懂得这些东西。 “此事你知,我知,可你要是孙传庭的位置,你会不会听我解释?” 洪承畴苦笑,这些关外建奴们当真厉害,或许是人家无意,可却是造成了一个事实,就是援军和守军之间的矛盾。 卢象升呐呐不语。 硝烟落幕。 城门外的尸体横七竖八的摆放着,还没来得及搬运,城墙上的伤员,也都被抬了下去,大多只身上插着不少的箭矢,只有少许人直接被命中要害。 卢象升再次见到孙传庭的时候是在喜峰口的镇子里。 身上干净的仿佛不是经过了一次大战。 屋内的桌子上摆着简单的三碟子凉菜,和一壶看不出产自哪里的浊酒。 “座。” 孙传庭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卢象升一眼,目光最后放在了洪承畴的身上。 卢象升和洪承畴对望一眼,坐在了留好的位置上。 “算时间你们也是刚到,若是迟到一天的时间喜峰口就要被攻破了。” 孙传庭就是现在都捏了一把汗,差一点自己当真就要殉国了,还好的是皇上对他的信任,当真派出了援军。 就是时间卡的太过准确,以至于他都差点以为是背后的队友要牺牲他,来捡战功了。 “山路难行,估计以后会好一些,皇上正在加大力度修路。” 卢象升不得不开口说话,此时三人只有他和孙传庭共事过一段时间。 “时常听皇上说要想富先修路,整个大明也就只在开国皇帝太祖在的时候,干过这种事情,后来的皇帝不是觉得不划算,就是觉得没必要,实在是怎么说呢。” 孙传庭给每人倒上了一碗浊酒,先干为敬。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朝廷没银子,这路自然就修不起来。” 洪承畴喝了几碗酒之后,话也渐渐的多了,一时间三人之间的气氛还算融洽。 说着说着,孙传庭就再次说到了他的队伍上。 “你们也看到了,我的人手牺牲很大,需要补充一些手下。” “你不说,我们也是要给的。” 卢象升轻吁了一口气,总算是看起来把误会给解除了。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接着说道:“新组建的队伍,必须按照这上面的划分来办。” 小册子洪承畴也有一本,上面写的就是现在军队改制的问题。 小册子上写着《军制暂行办法》,孙传庭接过打开看了一眼道:“应该的,现在大明的军制混乱,就连兵部尚书,都不知道全国到底有多少兵马。” 在几人商量着如何建设队伍的时候。 皇太极他们已经从打进来的关卡出走了出来。 “你说是代善和莽古尔泰要骗城?王之臣可是有满桂给守着的,他们用的是那种办法?” “回陛下,奴才也只知道个大概,其余一概不知。” 等着传消息的一个斥候,跪在地上说道,后脑勺上的小辫子也随着磕头的动作一翘一翘的。 皇太极的威望是征服了朝鲜,打下了察哈尔所属的多罗特部,进至敖木伦地方,俘获一万一千二百人。 之后连战连捷巩固了对蒙古的统治。 若是代善他们真的攻下了大名的蓟辽督师府,那么其威望是不是也要快和他持平了,到时候满人的是请,是该听他这个大汗的,还是该听他代善? 不为人知的心思,瞬间就是转动了不知多少遍。 最后还是落在了入关上面。 只要能够进入大名的内部,而不是只在外面小打小闹,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代善和莽古尔泰他们的权势。 “带路,咱们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杜度和其他贝勒们也都再次看到了那位,能够带领他们战无不胜的大汗回来了。 实在是上一次在宁锦防线的袁承焕手下败的太惨,之后虽然入关,也只是补足了损失,却又在喜峰口被挡住了前路。 “恭喜大汗,用汉人的话说,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咱们是要堂堂正正从正面打破入关屏障的。” 杜度下马上前行礼,说道。 ** 王之臣对于京城的风云变幻很是敏感。 在崇祯皇帝一次性换了朝堂上的所有大臣之后,他自己也是满心惶恐,生怕自己也被人押解去修路了。 于是导致的就是,一边敛财,一边有严格的按照密诏上说的,严防粮食和铁器外流。 然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让他入狱的诏书,此后有接到了皇上御驾亲征去了西安府,才转忧为喜。 虽然朝堂换了大臣,可那些还是儒生不是。 银子用换不了吧, 现在他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没了后顾之忧,前面的所有危机也都被袁崇焕挡在了宁锦防线上。 虽然对于满桂去留的问题,闹得很别扭,却也不得不承认,袁崇焕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今天他要拜访的就是自己的手下赵率教。 赵率教带关内兵马,出壁前屯,以捍关门,并援宁远,现改任左辅镇守前屯,而这些都是他帮着争取来的。 本来还想着让满桂镇守山海关,可不知吴三桂走了什么好运,居然捷足先登了,让他郁闷了好久。 宴席上赵率教频频敬酒。 王之臣连喝了好几杯,才面红耳赤的放下酒杯道:“今日老夫前来就是想要问问你们对袁崇焕的《请屯田疏》有什么看法?” 《请屯田疏》是袁崇焕为了解决辽东士卒饷银的问题。 原本辽东的这些士卒在开国年间就是屯田兵,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了一个很让人无语的事情。 那就是土地兼并。 一群士大夫联合起了本地的一些将官,用各种手段,把这些已经耕作的很熟的徒弟,以极低的价格拿到了手中。 最后的结果就是,士卒们没了吃饭的地方,不得不开始逃离此地,或者成为流民,而朝廷拨下来的粮饷再次被贪污截留一部分,这士卒们过得就更加艰难了。 而肚子都吃不饱,又怎么可能打得了仗。 于是一个恶性循环就出现了。 辽人不善战事名声一传出去,就比这朝廷不断地从别的地方派兵,不但加重了朝廷的财政,当地的流民也就成了一个隐患。 袁崇焕的想法是不错,可他的目的并不单纯。 真要屯田,割舍的就是原来朝廷中那些大臣们的利益,说白了就是左手倒右手,把原来朝廷里的那些被抓去修路的大臣们的田地,转换成现在在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的产业。 而对于士卒来说除了要一边打仗,还要一边种庄稼。 而且还是免费的那种。 可这些种种好处,却都绕过了他蓟辽总督王之臣,实在是让他难受。 看着都是银子,自己得不到一两,听着美好的名声,却全部都是他袁崇焕的。 若是帝师孙承宗来做这件事情还差不多。 可只要行到孙承宗到现在都还没有被皇上起复的意思,就在心里不由的哀叹。 单是他接到的那些联名奏疏,都不知道有多少,一部分是在痛斥孙承宗教出了一个乱文的弟子,另一反面则是希望通过他来劝说,让孙承宗给皇上施加一点压力。 别把儒生的面子里子都给踩到泥里去了。 毕竟他也有一些消息渠道,听说是在雍州的所有寺庙,道观,还有哪些儒生都是要交税的。 至于不交的,那好办,没收田产,然后押去修路。 似乎崇祯对修路是情有独钟。 “事情是好事情,办法也是好办法,可不应该是袁崇焕来牵头给京城上奏疏。” 在王之臣的身边,赵率教的胆子很大,直呼袁崇焕的名字,一点面子都不给。 王之臣很满意赵率教的说法和态度,混官场的最忌首鼠两端,不站队那会有前进的机会。 就像袁崇焕一样。 若是放在三国时期,那可是比吕布的名声还要臭的不知多少姓家奴了。 “是啊,就连内阁首辅黄爌都来信询问这件事情了,你说老夫该怎么办?” 赵率教眼珠子一转道:“大人不妨将计就计?” “怎么个将计就计法?说来听听?” 王之臣若有所思的问道。 “咱们可以联名啊,弄出一个《战守布置大局疏》,在做出周详而切实的部署,最后在弄出一些誓词,不就行了?” 赵率教知道其中利益巨大,只要做成了这件事情,他就有能娶几房小妾了。 王之臣眼睛一亮,暗道是个好办法。 “比如说呢?” “以上诸将,所守之城,即为信地,专责其成。战则一城援一城,守则一节顶一节。信守不渝,死生与共,这个誓词如何?到时候,我在把我的老母亲接过来,誓于城池共存亡,面子有了,银子也就有了。” 赵率教越说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其实在历史上确实也有这么一件事情。 袁崇焕将年迈母亲和妻子从南国接到危地宁远,赵率教也把自己的妻儿迁来居住。他们誓言:“土地破,则家与之俱亡!” 只是真的到了共存亡的时候,一个已经被召回京师问罪下狱,来了一个残忍的千刀万剐。 另一个倒也是一个好汉,力战力竭,最后中箭落马身亡。 在他们聊天正舒畅的时候,代善他们已经换了一身的汉人士卒的衣服,绕过了宁远的后面,来到了一个叫做高台堡的地方。 明正统七年(1442年)为加强边防于此设堡,驻兵护城,因此处地处高-岗,故名高台堡,后简称高台。 此时军纪松弛,士卒散漫,将士更是无所事事的不是在赌博,就是在睡觉。 城墙上的守卫远远地看到了一大堆人马,只是以为是自家人,也就不是很在意。 毕竟此地是许多做生意的商人们的必经之路,很多商人的货物也都是让士兵们押运,从而能够拿到一笔价值不菲的财货。 “没想到啊,没想到,大明的军纪竟然松弛道了这个地步,他们难道就看不出来咱们和那些汉人之间的不同吗?” 莽古尔泰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小小城池,低声向代善问道。 “汉人有一句话叫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前面的宁锦防线已经挡住了所有的刀兵,这里的人自然就没有了危机感,也是咱们的运气来了。” 代善是最喜欢汉人文化的,除了一些习惯之外,若是真的去大明考科举,睡不得也能够拿到一个好名次。 “你说的我不懂,不过这样的汉军,打起来才够爽快。” 莽古尔泰低声发出一阵狞笑。 什么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他才不管这些呢,能欺负弱小,自己才能壮大,一直头铁的去打最强的人,那只能是一个蠢货。 “小声一点,让被俘虏的那些人通话一些,给他们说,只要打下这座小城池,就放了他们的妻女。” 代善低声向后面吩咐了一句。 一行人到了城下,除了门口两名士兵身手要城门税之外,没有人上来盘查。 “呦,这次的收获不错啊,这么多战马,看样子还是养熟了的,建奴们当真舍得。” 两名士兵贪婪的目光,在那些战马上扫过,对于手中拿着的一包银两,都仿佛是一点旁人给的施舍。 “兵爷,咱们都是小本生意,行个方便,这次身上带的现银不多了,下次笑得绝对给您带一根金条。” 前去对话的人是代善手下,一名说汉话最流利的手下,可不敢真的让那些降兵上去。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三十一章衡阳雁去无留意(五) http://.biquxs.info/ 莽古尔泰在尸体上,擦了擦手上马刀上鲜血。 抬眼望去,见到自己的手下们已经控制住了城门,扭头向代善说道:“宁锦防线之后的城池打的实在是太容易了。” 一包碎银子,居然就连他们带着的是什么货物都不好好的检查一下,那么死了也就没什么好埋怨的了。 “其实这个要怪袁崇焕的。” 代善已经不用亲自上阵了,此时走在一处刚刚打下来的街道上,此次这些满人居然没有放火,如若不然,只要火起,那就是一种报警的最好方式。 而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高台堡明军们,也仿佛忘了还可以放火摇人这件事情。 “怎么讲?” 莽古尔泰眉头一挑,他们能够突进到这个位置,难道不是他们小心,袁崇焕大意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袁崇焕,不知道咱们这一支队伍的去向吧?人家只是借刀杀人,想要干掉王之臣他们而已。” 代善不屑的说道。 “你还是要多看看《三国演义》的,那上面的计谋,只要学会一二,就是一等一的领兵高手,只可惜汉人不懂,居然把这种神一样的兵书当成了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当真是暴殄天物。” 莽古尔泰小声嘀咕着:“我看到书就头痛,还是回去之后让人读给我听算了。” 于此同时。 在宁远城的城头上,袁崇焕望着远处的高台堡方向。 “都督在看什么?” 一名亲随也向那个防线看了两眼,心下暗道:什么都没有啊,可袁都督看得这么认真,肯定是有大事发生,咱只是一个小兵,不理解也很正常。 “万历年间有一个叫做汪廷讷的人在一本《三祝记,造陷》中有一句话,叫做:“恩相明日奏仲淹为环庆路经略招讨使,以平元昊。你可知道其中的意思?” 袁崇焕突然说了一句很拗口的话,自己的亲兵是什么水准,他心里自然一清二主。 只见这名亲兵,茫然的不知所措,袁崇焕嘿嘿一下,就转身下了城楼。 就因为亲兵不知道,他才能放心的说出来。 毕竟这是一种很高明的计策,借刀杀人啊。 可惜好用,名声不好听。 而在下楼的时候,目光又瞟了一眼毛文龙的方向,不知心里想的什么。 远在在皮岛(今朝鲜椴岛一带)东江镇的毛文龙不知为何打了一个冷颤,嘀咕了一声,“辽东就是苦寒,朝鲜更冷,还是被窝里舒坦。” 随即给自己灌了一口烈酒,裹着厚厚的棉被,躺在床上看书去了。 高台堡的喊杀声,持续的时间不久,一座恒横在宁远城和前屯之间的战略要地就易主了。 其中的哭泣,罪恶,在这一刻在各个角落上演。 大量的投降士兵和平民,被用绳子拴起来,仿佛牛羊一般的驱赶着来到了广场中央。 “这可是大收获,下一步咱们真的要攻击前屯吗?高台堡是袁崇焕和王之臣之间的缓冲地带,军机松弛还说的过去,可前屯是有赵率教亲自镇守的。” 莽古尔泰攻破了此处,也就立刻获得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不打不行,袁崇焕是不允许咱们退却的,他还想着一人独自统领辽东呢。” 代善一头扎进来,才想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容易的就绕过了宁远,也由此更加看清了,大明其中的蕴藏的暗流。 而这些暗流就是他们满人的机会。 戏水的终究溺于水,只希望自己的运气够好,能够逮到大明朝臣们玩蹦了的时候。 “可要是咱们攻打前屯的时候,袁崇焕忽然发兵,又该怎么办?” 莽古尔泰不是个莽夫,对于军事也是有自身的判断的。 代善笑道:“汉人的兵法之中有一句: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袁崇焕是商人出身,虽然现在已经高居高位,可身上的商人习气一点都没有变化。” 莽古尔泰放下手中的羊腿,认真的看着代善。 “所以据我的观察,此人上位也都是在不知不觉中使用者商人的那一套办法,什么都要通过算计,然后看对自己是不是有利。 这种品质若是用在谋国上绝对是有百利而无还,可他偏偏用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么这个利益连接的链条就很极端了,一旦他做的太过,缺少了来自最上层的支持,就会瞬间崩塌下来。 而这一次之所以让咱们通过防线的边缘,也是为了巩固他在辽东的地位。” 代善说着,自己也在思量着如何破局。 “要是咱们手上的人手够多的话,应该可以打大明一个措手不及,想来打破山海关也不是不可能。” 莽古尔泰笑声的嘀咕了一句,想着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皇太极的人马现在还在攻打喜峰口能,说不得现在已经占据了优势打到了马兰峪,进了遵化城。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代善的眉毛一挑,看向外面的那些降卒,一个个面黄肌瘦的,还不如他们满人身体强壮。 “或许也不是不可以。” 此时的士兵可没有多少国家的观念,只要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分到一点财物,给人当牛做马都是无所谓的。 被牵着绳子的那些降卒们,一个个的双眼无神,面现麻木,他们都是听着建奴们如何残忍长大的。 再燃明白此时已经无法幸免。 哀嚎和痛哭有过,拼命地厮杀也有过。 可这些还知道反抗的人,被杀干净之后,剩下的就是温顺的绵羊了。 代善在走出屋子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一套腹案。 此时站在广场用三张桌子摞起来的高台上,用一口熟练地汉话说道。 “你们吃不饱穿不暖是因为那些当官的,拿了你们的粮饷,现在老爷我仁慈,给你们一个机会,亲自用手上的兵器夺回来。 用鲜血来证明,不是你们软弱可欺······” 一句句话语,出自代善的口中,仿佛瞬间就从一位侵略者,转化成了一位救世主。 然而底下安静的看着他的那些降卒们,却偏偏就吃这一套。 旁边站着的莽古尔泰,也是眼神诧异的穷着代善,似乎在这一刻,他都快要不认识这人了一般。 在大安口想着撤退保存实力的人,难道也有疯狂的时候? 是夜。 星月满天。 寒风呼啸,远离了高台堡的高墙,行走在空旷的关外,每个人都很沉默。 袁崇焕不知道他到底给了旁人何种希望,赵率教也不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在代善他们走出高台堡镇的时候,相差的时间不多,皇太极的队伍也悄悄地赶了过来。 “难怪我满人要把年号叫做天命,看来着大明江山还真是天命所归。” 皇太极只是在门口大概了解了代善他们的想法,就立刻决定全军继续前进,战机一瞬即逝。 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怎么让自己这一条毒蛇,长成毒龙,然后反噬养着他们的那群人。 杜度他们这些贝勒们也一个个的佩服代善他们的胆量。 原本以为是逃兵的,现在看来也不是不可能成为英雄。 前屯,是一个军事重地。 他背靠山海关,算是前沿最能警戒来敌的位置,只要能够做出示警,山海关就能立刻做出最正确的准备。 王之臣坐在窗前。 若是在中原,现在正式吟诗弄月,开办酒宴的好时机。 可在关外这种地方,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春秋两季还好,然而短暂的几乎可以忽略,夏季稍微好一点,只有漫长的冬季,才是此处最永恒的景致。 赵率教是一个有心人,给他准备的房间,很符合他的要求。 前几天说过的那些方案,也都让他很满意,此时正琢磨着,是不是下一次可以提议他做山海关的总督。 只是还是有一点可惜了满桂。 他是个文人,对于军事不说一窍不通,肯定是不如那些打仗打出来的人,所以手下必须要有一位勇猛善战的人。 而满桂刚好符合他的要求,又因为他蒙古人的身份,若是朝中没有依靠,顷刻之间就会把他当做敌人的奸细给处理掉。 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八个字,可是记载在书本里的。 只要需要,就会有人用出来。 想着想着有想到了袁崇焕的身上,他已经把这几天想到的办法,都让手下带着过去了,不知道袁崇焕接到他的提议,会不会认可。 正想着隐约的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声,不大一会,全身戎装的赵率教前来敲门。 “大人,宁锦防线可能有变,今日咱们派过去给袁崇焕送信的手下,身中数箭回来了,若不是他坐下的马快,很可能赶不回来报信。” “身中数箭?袁崇焕下的手?” 王之臣一边穿衣服,一边不敢置信的问道。 “不是,说是看到了建奴的人马,正在向前屯行进。” 赵率教沉重的说道。 在前屯和高台堡之间,见到了建奴的队伍,那么宁锦防线可能已经被人攻破了,可就算是攻破,也应该有消息传来。 “可能不是宁锦防线有变,而是他袁崇焕有变,立刻召集人手进行防御,另外派人去山海关传信,随时做好支援的准备。” 王之臣从这点消息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只是对于最前端的消息,还是不清楚。 “要不大人还是回山海关吧,树下在此死守也能放心后背。” 赵率教知道吴三桂和他们不是一系,万一建奴真的强攻,山海关上的总督又坐视不理,事情很可能就会失控。 “好。” 王之臣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楚的,此地马上就要变成了凶险之地,自己在此很可能会掣肘赵率教的发挥。 突地一声号角响起。 赵率教脸色一变,知道送人出城已经事不可为,而这种号角的声音,也是表示有敌人来袭。 “是不是建奴已经打过来了?” 王之臣再也无法冷静,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大人······”赵率教艰难的喊了一声接着道:“卑职前去看看,若只是小队人马,咱们说不得,还能捞点战功。” 前屯外面火把通明。 远远看去就仿佛天上的繁星,落入了人间。 黑压压的城外,火光点点,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到底有多少人。 “大贝勒,咱们的运气来了,要不是高台堡的攻城器械,像这样的一座堡垒,凭咱们这点人手还真拿不下来。” 莽古尔泰跃跃欲试的说道,他已经知道自己队伍的后面跟着的是皇太极,怎么说要大侠这个小地方,还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是啊,汉人也不知为何晚上的眼神不好,还是咱们满人影响不大。” 代善瞧着远处黑沉沉的城池,仿佛一只趴着的巨兽,到现在也未曾睡醒。 “立刻攻城,让那些降兵们先上,消耗一波再说。” 夜盲症,在这个时代,还真的是一种无解的症状。 没有系统科学的分析,只能当成是上天对于某些人的惩罚。 而且这种言论在任何地方都很有市场。 ** 山海关,又称榆关、渝关、临闾关,被认为是明长城东端起点,素有中国长城“三大奇观之一”(东有山海关、中有镇北台、西有嘉峪关)、“天下第一关”、“边郡之咽喉,京师之保障”之称,与万里之外的嘉峪关遥相呼应,闻名天下。 此时的吴三桂才二十四岁,年少有为都不足以来说明他现在的地位。 半年前干掉了八大晋商之一的范家,不但得了银子,还得了朝廷的嘉奖,正是志得意满,年少轻狂的时候。 然而京城官场的暗流涌动,却又让他按捺下了躁动的心情。 山海关的总督,他只是代领,还没有正是任命,据他得到的消息就是,崇祯皇上没有回潮,他的批文应该还在路上走着。 他是内阁首辅黄爌的人,若不是运气好,黄爌上台之后,需要个在辽东的军人,而他自己的身份还算干净,根本就轮不到他来座这个位置。 此时再次看了一遍,按照黄爌的说法,写成的奏章,满篇都是催要银两,就不由得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很年轻,见不得这种阴暗的勾当。 可为了自己的仕途,由不得不同流合污,也是如今武人的无奈。 “总督,不好了。” 突然门外跑进来一个亲兵,连敲门都顾不得的喊道。 “你总督我,年少有为,好的很呢。” 吴三桂不悦的怒斥道。 “是,是,是,总督好着呢,嗯,刚刚又瞭望台的属下汇报,说是前屯的方向烽火台起火了。” 亲兵见了吴三桂,慌张的模样有所收敛,可他口中说的话,却让吴三桂一阵心惊肉跳。 大晚上的,前屯烽火台起火,肯定就是有了战事。 想的更深一点就是,辽东的建奴,已经突破了宁锦防线,快要打到山海关了。 “看清楚了没有?立刻让斥候前去侦查,另外通知副总督满桂来见我。” 吴三桂看着人年轻,对于许多事情已经驾轻就熟。 王之臣可是刚刚出关不久,人应该还在前屯,让满桂带兵前去支援,应该问题不大。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三十二章衡阳雁去无留意(六) http://.biquxs.info/ 前屯的前面,只有黑压压看不清楚的人群。 城门上打着的火把,只是照亮了自己人,反而更加看不远前方,却偏偏给了攻城的人提供了方便。 无声的压力,让城头的士兵们一个个的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很快就看到了一群和他们装扮差不多的人爬上了云梯。 士兵们一愣,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有人迟疑,有人却是横下心来不管不顾的率先出手。 一时间惊怒声,喊杀声响彻夜空。 远处的炮台也趁着这个机会,向城下远方的火把聚集地,猛烈的开炮。 “报,赵统领,有人认出来攻城的是前面高台堡的人。” 赵率教闻听之后,须发皆张,这是有人叛变了,比被建奴打过来更加让他难受。 “我就知道,袁崇焕靠不住,高台堡的人也靠不住,现在祸事了。” 王之臣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刚好听到了那名亲兵前来汇报的话,顿时气急的跺脚拍手。 “有没有看到建奴的人来攻城?” 赵率教快步走上城墙,边走便问道。 “暂时还没有,有一些高台堡的人,上了城墙就向咱们投降了,还说了不少城下的消息。” 亲兵快步跟上,边走边说。 “说是带队的建奴叫做代善,后面还有大批的人马正在往过来赶。” “另外就是,听他们说,宁锦防线依然完好,这批建奴们是绕道宁远过来的。” 赵率教脚步一顿,怒骂道:“袁崇焕狗贼,好胆,竟然敢放建奴们过宁锦防线,要是都这样,还修这种险关有什么用?” 亲兵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闷着头不敢多说什么。 “现在人员伤亡怎么样?” 赵率教发了一通火之后,再次关心起防守事宜。 “咱们的损失不大,就是士兵的体力消耗很大,若是时间久了,缺少人去替换就很难坚持下去,晚上太冷了一些。” 赵率教一阵无语,早知道这样,他就不会把朝廷下发的那一批棉衣,低价给卖了。 银子虽好,可在此时此刻,重要的是作战得力才能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 在持续了半个时辰不间断的攻城之后,城墙脚下扔下了一片尸体,而城头之上的人也都剧烈的喘息着,尽快的恢复体力。 城内的人也迅速的组织人手处理伤员,烧热水,准备食物。 城下远处。 代善站在黑暗中,看着一窜火光的城池。 “还是大贝勒的计策高明,留下火把引诱明军火炮打击,咱们却躲得远远地毫发无损。” 莽古尔泰如今对于代善的智慧,真的佩服的不行。 他已经决定,这次要是能够活着回去,一定好好的看一遍《三国演义》。 “嗯!”代善轻轻地点了点头,也不管乌漆嘛黑的莽古尔泰到底看不看得到,“攻城多长时间了?” 莽古尔泰拉过一位汉人模样的士兵道:“问你话呢,现在攻城多久了?” “我看看······”这名士兵是他们的在辽东养出来的包衣奴才,对于战斗方面或许不是很厉害,可干农活,伺候人等等,那些小事情却很拿手。 “现在是寅时,应该有半个时辰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滚了。”莽古尔泰转头道:“已经过了有半个多时辰了,咱们在高台堡俘虏的那些士卒,也快要消耗完了。” “你对这些被俘虏的士卒,有什么看法?” 代善忽然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在以前自然是没啥看法,俘虏就是奴隶,想要怎么分配就怎么分派,随意打杀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可在皇太极,规定了满人的律法之后,这种事情就让许多满人很不满了。 “你是想说?” “他们今晚作战勇猛不勇猛?怕死不怕死?” 代善换了一个问法道。 “勇猛道不见得,可不怕死到是真的,要是咱们满人攻城死这么多人,早就不干了。” 莽古尔泰突然比较了一下,两者之间的差距,心里就是一阵疑惑,接着问道:“不过很奇怪,咱们攻打高台堡的时候,这些人要是这么勇猛的话,是很难打下来的。” “你也发现了?其实大汗也早就发现了这种事情,所以才让你们善待汉人,毕竟咱们满人的人数实在少了一些,要想圆了入关的梦想,就必须靠这些人。 其中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很好用就是了,不过是当奴隶给咱们干活,还是让他们送死,都好过劳累咱们自己人吧。” 代善最后总结道。 “你可以带着人攻城了,我估计现在汉人正在休息,你是知道的,在激烈的战斗之后,一旦休息下来,再次战斗就会感觉更累。” ** 满桂,宣府(今河北宣化)人。其先祖是山东兖州府峄县人。 可总有人把他当成了蒙古人,即便是他解释的太多,无论是名字,还是强壮的体魄,似乎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汉人能够拥有的。 这是他最无奈的地方,但现在却是他升职最快的地方。 都说福祸相依,谁又能真的而说的清楚呢? 今夜再被吴三桂告知,前屯有危险的时候,他就立刻请命前去支援。 王之臣对他的知遇之恩总是要报的,至于其中的危险,在他想来既然当兵了,就是把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上。 于是在吴三桂的践行下,领着三千兵马出关了。 而与此同时。 皇太极的队伍已经和代善他们汇合了。 绝对的兵力优势,让整个前屯岌岌可危,赵率教已经亲自上阵打退了三波敌人,可因为视力的原因,很难在黑呀之中发现敌人, 而他那些敌人上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灭掉火把。 这是一场很艰难的夜战,若不是明军还有城墙守着,早就被攻破了防线。 “奇了怪了,为何这里的官兵,要比高台堡的官兵更加勇猛?” 莽古尔泰蹙眉问道。 “还不是你一开始把那些降兵比的太狠了些,既然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他们自然选择不投降了,用那些汉人的话说多拉一个下地狱,黄泉路上不孤单。” 代善也是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恶果。 要不然现在已经在前屯里面歇息了。 “袁崇焕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从咱们攻打前屯开始,烽火台的火焰就没有断过,想来他从后面攻击的时间就在明天中午。” 皇太极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也是很赞成代善的做法,拼一把能成的话最好,不成也是理所应当。 满人没有带上火炮,而周围的树木也早就被砍伐的一干二净,想要做出攻城器械,一时半会也是不能如意。 于是在没有趁着深夜攻下了的前屯,就这么一直矗立在了原地,直等到第二天强陈山海关的援兵来到,整座小城就更加坚固了。 然而正在皇太极打算撤退的时候,却有一个看着长得像他们满人的人前来递上了一封书信。 信上没有写着署名,可上面的消息,让他精神一振。 ** 吴三桂现在愁肠满结。 送走了满桂,他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半,可这是搭上了他的仕途来做这件事情的。 不由的对远在京城的黄爌升起了一点怨恨。 半个月前接到黄爌的书信,信上的消息让他大吃一惊,堂堂内阁首辅居然让他放弃山海关。 这种荒谬的事情居然也能出现。 可给出的条件也很丰厚,就是事成之后,可以让他在把敌人给打出去,这样战功有了,蓟辽总督的位置是不是也就离着很近了。 养寇自重这种事情,可是史书上边关守将一定要会做的一件事情。 他本来是不愿意的,可就因为这封信的最后一句话,让他下定了这个决心。 信上说他的任命文书已经递交给了皇上,可因为皇上不签字盖章,就一直在拖着,其中到底还有那些地方没有做好他不知道,可现在一个拥有大战功的机会放在眼前,可不能错过。 至于山海关破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也一清二楚。 不过是死一些平民而已,最后也一定会被他把建奴们赶出关内,他很年轻,也有这个自信。 而且他的身后,还有袁崇焕的军队跟着,哪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京城的内阁首辅黄爌,已经入宫不知多少次了。 而且每一次入宫提到的都是拨款。 仿佛这位首辅除了要银子,就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似得。 “皇后娘娘,这是微臣最后一次向你求救了,也是最后一次向你要银子了,今日之后要是还没有结果,微臣就会辞去内阁首辅的职位,让有能者居之。” 黄爌一身整齐的说道,而内心到底是什么想法,却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周皇后这段时间也是在煎熬中度过。 特别是他的父亲居然也看中了京城外面那三个场子的利益,前来说话。 有很多次她都快要动摇了,却都被魏忠贤手下的东厂,拿到的消息给恶心到了。 再让她气愤的是面前这个老东西。 单单是看其平生履历,那是真的漂亮“先后作相,老成持重。引正人,抑邪-党,天下称其贤”。 可做出来的事情,却就不是一个内阁首辅应该干的。 比如说给袁崇焕的亲笔书信,更有给山海关总督吴三桂的密信,其中的挑拨离间,结党营私,简直不要太明显。 自己给远在西安府的皇上去了信件,也不知道受到了没有。 “我只是一个小女子,这些事情你可以写信说给皇上听啊,若真的确有其事,皇上还这能不管不成?” 周皇后眨了眨眼睛,忽然展现出一种柔弱的无辜模样,仿佛韩爌在说下去,就真的是在欺负弱小了。 韩爌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位皇后装可怜,只觉得自己这一个月来最大的成果,就是把两位皇后给教聪明了。 “两位皇后好好的想想,毕竟银子放着也是放着,容臣告退。” 韩爌在走出宫门之后,再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两位皇后还是嫩了一点,没有崇祯皇帝的雷厉风行,自已为发出了信件,可是就没有想过要是半路被人拦截了又会怎么办? 而还在西安府的崇祯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朝堂之上的大臣们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 只短短的时间,皇太极的队就出现在了京师的城墙之下。 建奴绕过了前屯直攻山海关。 历史上是十月二十七日从喜峰口破口,破口之后,直趋京师地路线只有一条,就是从喜峰口到遵化、从遵化到蓟门、从蓟门到三河、最后是通州,然后直抵京师城下。三十日,兵临遵化城下。遵化在京师东北方向,距离京师300里。十一月初一日,京师戒严。 可如今是在十月三十日直接攻破了山海关,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兵败逃往永平,红胎记继续领兵追击。 十一月五日再次大破永平,吴三桂继续退往滦州。 也不知是皇太极的运气来了,还是因为连战连捷,而明军连续失败,居然毫无士气,再次被分兵之后的代善和莽古尔泰打的大败亏输。 然后带着少许人马前往开平休整。 此时入关之后的建奴们,就仿佛放开了缰绳的野狗,直接在十一月十五日打到了通州,只需一日的时间就到了京师。 前屯总兵赵率教和山海关副总兵满桂一路紧随,却被回头的杜度领着一万骑兵打的丢盔弃甲,赵率教当场阵亡,王之臣也没能幸免,活着的满桂也是一身重伤,被亲兵冒死抢了出来。 而后若不是袁崇焕于十一月初五日,督总兵祖大寿、副将何可纲等率领骑兵,亲自疾驰入关,赶来的队伍来的及时,肯定是要被俘虏的。 至此整个大明的局势就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整个京城之内,各种留言漫天飞舞。 说的最多的就是两位皇后不够贤德,太过贪财,致使边军缺少粮饷,战力不强才让满人入关。 而也正是此时,满朝文武想要找到内阁首辅韩爌,商量政事的时候却才发现,此人已经辞官不做正在京城自己的府邸养老呢。 京城外面的三厂被焚烧之后,人员进行了及时撤离,可那些修路的队伍,就被当做俘虏给关押了。 而这次事件一直等到了十二月初,远在西安府的崇祯才接到消息。 “混蛋,全部都是混蛋,朕要把他黄爌和袁崇焕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 崇祯在书房内咆哮着,掀翻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 一旁站着的李长庚也是脸色铁青。 他一直知道文人无耻,却从未曾想过朝堂上的那些人竟然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是什么样的将领居然能够让人连续两次绕道,攻破了大明历史上从来没有攻破的险关山海关。 “儒家人已经不可信了,你现在就去各个县城查看,只要是儒家弟子,都罢免官职,朕哪怕是用大字不识一个的庄稼汉,也不可能在用他们来治国了,另外雍州之内所有文人的后代三代之内不允许科举,不允许做官,做生意的加倍税收,种田的也一样。” 崇祯迅速反应过来,建奴入关的事情,可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出来的,而且他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若不是这件事情轰动性太大,此时他还蒙在鼓里呢。 毕竟孙传庭他们已经堵上了大安口那一带的缺口。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三十三章衡阳雁去无留意(七) http://.biquxs.info/ 躲在开平的吴三桂,再也没了意气风发,年少有为的气魄。 自从打开了山海关,他就失去了一切。 在守城的时候,还能占据优势的明军,在野战是确实一触即溃,根本就不能有效的阻止敌人深入腹地。 现在他已经是残兵败将了。 短短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大明就已经失去了赵率教、王之臣、孙祖寿、麻登云、黑云龙、朱国彦六员大将。 简直是庙社震惊,根本动摇。 而且惨烈的战事,继续发生,紧随其后的袁崇焕,却还是不紧不慢的跟着,仿佛是在恭迎建奴来袭。 任何挡在前面的明军都是被一一打败,而那些文臣们只需开门投降,就能够被赦免死罪。 一幕幕滑稽的,就连戏文里都不敢出现的事情,却在现实当中上演。 “我看来是要成为千古罪人了。” 吴三桂喃喃自语道,而跟随者他一路逃到开平的士卒,在战事稍歇之后,就再也对他提不起任何的信任。 当时城破之后局势危机,这些人还没有多少的想法,此时冷静下来,很多事情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那么大的一座险关到底是如何被人攻破的,那时可是的几门大跑可是没有放上几次,而敌人的攻城器械也不是很多。 他们这些士卒虽然不会领兵,可一些必要的常识还是知道的,像守城的时候,是有换防这一说,可也绝对不是一小波,一小波人上去。 最少也要能够保证正前方不会陷入困境才行。 之后被攻破关卡,进行的撤离已经开始有了一些散乱,虽然最后也形成了有效的反击,可在平原上和骑兵对战,立刻就被杀的片甲不留。 只有逃到开平这个位置,才暂时算是安稳了下来。 建奴的骑兵可不会为了一个小地方而分散兵力,来对付一支没啥战斗力的溃兵。 “咱们还剩了多少人马?” 吴三桂艰难的开口问道,他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可输得一败涂地是他没有想到过的,在他的印象中,袁崇焕能够几次三番的打败建奴,建立无上功勋。 他吴三桂也是可以的。 没有人回应,就连他仅有的两名亲兵,也都悄悄地离开了他一小段距离。 吴三桂晦暗的目光一闪,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忽然对远在京师的内阁首辅韩爌更多了一些怨恨。 却从未曾在自己的身上找过原因。 若不是自己对于做官着迷,也不会被人牵着脖子指东打东,指西打西,完全身不由己。 或许这儿也是大多数人的身上的通病,严以待人,宽以律己。 而此时的内阁首辅韩爌,也对如今的局势束手无策。 在他的心里,大明的军队还是很能打的,他需要的只是建奴们给出一些军事上的压力,好让朝堂之上对他指手画脚的那些人闭嘴。 顺便还能收割一下宫里的库银。 谁能知道人家居然一下子从山海关,只用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打到了京师脚下。 在计划之中,应该最少就是在蓟州被拦截下来。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蓟州的南北两军可都是补足粮饷的,虽然南军自从戚继光病逝之后,就一蹶不振,可也是大明数一数二的强军啊。 重要的是那些地方的官员可都是他安排的,就连上一次的蓟州兵变也是在他的暗示下进行的。 虽然当时孙传庭当场发放银两,更是换了整个蓟州的官员,可在孙传庭走后,他也不是动用内阁首辅的手段,给那些人官复原职了吗。 想不明白就开始装死,此时此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引咎辞职这件事情,真的是神来之笔,而且外面建奴破关的险恶局势,也都被宫里两位娘娘不愿意拿出银子的事情给遮掩住了。 当然这里面也有他暗中的推手。 至于还有没有人落井下石就不知道了。 不过有一点就是现在满朝文武大臣们都快要踏破他家的门槛了,一个个都是想要他重新担任内阁首辅的重要职务。 只是宫里不知为何还是没有通过。 坤宁宫。 两位皇后面带寒霜。 大明局势的直转而下,让每一个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承平一百多年的京师范围之内,早就远离了战争的威胁,对于这些突发事件的应对措施虽然多如牛毛,可竟然没有一种能够准确的用到。 若不是崇祯皇上解散了京营,编练了新军,还能有一支看起来还不错的队伍守卫皇城,不然的话只要性一项就能明白后果,那是真的不堪设想。 “娘娘,现在已经查明,您给皇上的信件,在半路上就已经被人截获了。” 田守新站在一旁,眼神冰冷的看着跪倒在地的魏忠贤。 只听魏忠贤接着说道:“出手的就是韩爌,另外还有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传闻。” “说。” 周皇后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她对魏忠贤真的是看不起,而现在整个京师之内,却也只有少许的人能够让她新人。 魏忠贤就是其中之一,恍惚间居然有了一种错觉,满朝的文武大臣,居然比不上一个名声臭遍天下太监。 谁不出来是讽刺,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魏忠贤畏惧的抬头看了一眼周皇后,然后迅速低头说道:“据消息称,建奴能够打到京师,是内阁首辅韩爌一手促成的,奴婢这里还有一些送信人的口供。” 说完就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叠卷宗。 如今的魏忠贤,为了更好的贯彻崇祯的旨意,也开始学会识字了,对于这些卷宗上的消息,当时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心惊胆战。 同时心里也在暗中琢磨着,怪不得皇上要换了朝堂上的大臣。 若是那些人在,现在的局势也一定会更加恶劣。 而他自己竟然曾经天真的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当真是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 其中最让他气愤的也是袁崇焕这个混蛋,为了做官曾经还是他的门下,可现在居然也是翻脸不认人了。 另外那些蓟州之地的官员也是,通州也一个样。 居然宁愿听韩爌那个老狗的,也不愿意在跟着他摇旗呐喊,也不知其中到底是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魏忠贤自然是不知道,现在全天下的儒生,都在联合起来向崇祯施压,想要改变新皇对于儒家的看法。 只是他们越用力,崇祯的内心就越是忌惮,然后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妥协这种事情,崇祯也想过,可他在刚刚继位之后,给了满朝文武差不多半年的机会,却从来都没有人改变过。 坐在座位上的周皇后,看着卷宗上的消息,拿着卷宗的手也跟着渐渐地用力,已经把纸张戳破了。 好一会周皇后才缓过劲来,心中暗道,怪不得皇上要远离京城,原来此地衣襟改成了臭水沟了,哪怕是全天下最好的治国之才,到了这个笛梵个,也都会迅速的堕落下去。 朝堂上的大臣们才换了多久,一年有没有? 全部都变成了什么样子,是这些朝臣们的俸禄不高,吃不饱肚子,还是外面欠了赌债了还不起银子? 一个个的贪婪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先生教出来的一样。 “现在新军是王冲在带领着,你去通传一声,不要让人给临时换了军权。” 周皇后对于现在京城内这些文武百官的道德底线,是越来越不放心了,若是有可能她真的恶不院子在坤宁宫继续待下去。 或许跟着皇上去西安府吃苦,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守信,你现在把羽林卫和金吾卫都组织起来,别让某些人有了可乘之隙。” 在周皇后吩咐着如何守卫京师的时候,京城内也有不少人在想着是不是可以投降。 对于舆论这一块,从来都是士林的自留地,崇祯还没有来得及动手,而周皇后却从来没想过用这种手段。 北直门城头上的王冲实在是没有想过,有一天整个京师的安危都会放在他的肩膀上。 他是本地人,家有薄财花钱在京营某了个一官半职,为的就是震慑一些宵小之徒对其家产的窥视。 可做了小官之后,就会遇到更大的官职,迫不得已只能一步步的往上爬,为此他已经花掉了自己家里的一半家产。 那时他还想着,早知道做官也保不住家产,还不如让人家早早的吃干抹净,好过现在劳心劳力还是一样的结果。 然而不只是运气不好,还是怎么地。 他遇到了好几年都没有遇到过的皇帝亲自巡查京营。 也就是那一次,整个京营被解散了,然后就有了新编练的新军。 粮饷足额发放,伙食也是最好的,而且从那之后,也没了克扣他们饷银的中间商,那些文臣们。 生活一下子似乎就有了好转。 可好景不长,可恶的建奴们居然从山海关一路打到了皇城脚下,也不知道别的地方那些总兵们是干什么吃的,拦都拦不住。 面对一群凶悍的骑兵,王冲面色难看的仿佛这些人打扰了他最好的生活,抢劫了他的所有财富和亲人。 事实上若不是他现在负责防守京师,他的家人们也不可能及时的进到皇城躲避危险。 忽然一人走上了城墙,看身上的装扮,只能是坐在衙门里办案的那些文臣。 “军事重地,闲杂人等速速撤离。” 王冲知道此时最要紧的就是城防安全,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城下的建奴们不会真的打过来。 “本人乃兵部侍郎李标,此次前来就是为了传达内阁的政令。” 李标可是在历史上是礼部尚书、户部尚书、少保兼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学士,曾两次出任内阁首辅。 而现在却换成了兵部侍郎。 只怪上一次崇祯大换血,来的实在迅猛,很多人和事情都发生了根本不行的变化。 另外在历史上的风评也很不错,官清正,性耿直,敦大礼,顾大局,明辨是非曲直,敢于直言谏君,每事持大体,以风节显。死后赠少傅,谥文节。 可现在最出的事情,若是崇祯皇帝在此,一定会感慨不已,吹嘘的越好,越完美的人,事实上真的会是这个人吗? 王冲的亲兵上前接过政令,检查了一遍没有危险才送给王冲查看。 “兵部想要收回新军的指挥权?” 王冲瞧着面前这位叫做李标的兵部侍郎,眼中的不屑和嘲讽真的很到位。 发饷银的时候见到不到这些人,出事了想要依靠他们的时候,这些人又跳出来了,说的好听“为了整个大明,也为了整个京师,拿到指挥权之后才能打退城下的建奴们。” 真当他是傻子,虽然最后补齐了五千人马,可面对城门下面的好几万骑兵,开口就是打退建奴,还我河山。 那是在让他们送死,可不是真的在打仗。 而且走的时候皇上还写了诏书,新军不归并不管理,而是从新设立了一个部门叫做军部,没有军部的命令,兵部尚书的政令也不过是一张废纸。 “来人,抓住他关进营房里,竟然敢假传圣旨。” 王冲想都没想,立刻就名人逮住了李标。 而李标还茫然的问道:“我是兵部的,你们为何不听命于我?” 王冲眨了眨眼睛道:“可我是军部的,和你们兵部没啥关系。” 城墙上发生的事件,城墙下的人是不清楚的。 自从围成之后,城内的消息传不出去,成外的消息,城内也接收不到。 在遵化,皇太极有理由高兴。 本以为打破山海关就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还能打到皇城根上。 要是先皇泉下有知,肯定会高兴地手舞足蹈。 “大汗,那批修路的队伍已经全部审查清楚了,都是曾经朝堂上的大臣们和他们的家眷。” 代善满脸喜色,本以为偷袭一个高台堡就算是胜利,谁知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还想要前屯。 眼看着岌岌可危的前屯将要被打下来,可又被赶来的满桂领兵给挡住了。 在接下来来简直就是他们满人的奇迹。 居然再次绕过了前屯攻击山海关,看着都让人望而生畏的险关,居然被一战而下,简直就像是在做梦。 剩下的事情,就好说了。 进了关内,一马平川,大明基本上都是步兵,怎么可能追的上他们的骑兵。 后面紧追不舍的王之臣他们,也只是一次骑兵冲锋,就再立新功。 斩获无数不说,让最后赶来的袁崇焕,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胜利而归。 “大明的人才是真多啊,都用来修路了,咱们得想点办法,把这些人全部带到关外,建设咱们的蛮人才好。” 皇太极知道他们满人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辽东那么一大块地方,若是不管理起来,就是他们满人的损失。 “大汗放心,就算他们不想走,咱们也要把他们押出去,那些曾经都死活不想去的汉人,现在可是让走都不愿意走了。” 这一点代善很有心得,至于那些人是贪污受贿才被发配修路的,他反而一点都不担心。 在辽东,多少贪污腐败的官员,现在都干净的每天只有自己够吃的粮食,也没见谁心底抱怨这不对了,那不对了的。 当真有的话,也早就被杀掉,扔在地里肥田了。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三十四章衡阳雁去无留意(八) http://.biquxs.info/ 所以说,人很多时候的贪婪,就是得到了太多。 若是一直在温饱线上挣扎的话,很有可能都会收起自己的小心思,为了一顿三餐而发愁,根本就想不到,什么叫做贪污腐败。 “袁崇焕的问题必须解决,有他的大队人马跟在身后,咱们出关都成问题。” 皇太极品尝着遵化最好的烈酒,比他们从商人手中换取的酒水更加好喝。 一直以来他对于商人都很痛恨,痛恨他们卖的东西太贵,买的皮货和人参又太便宜,每一点物资都是沾着他们族人的鲜血。 在喝到遵化的酒后这种情绪就更加强烈了。 “袁崇焕来援的都是步兵,守城的时候还成,野战根本不是咱们的对手,只是怕停留在喜峰口的明军火枪队堵了咱们的后路。” 代善在和皇太极他们汇合之后,也进一步了解到了喜峰口的战役打的到底有多稀烂。 “可要是能够在平原地带打破袁崇焕的队伍,是不是宁锦防线的的防御,就不会强大了?” 许多事情都是需要人去解决的,在蓟州若是死了过多的精锐士兵,那么在再坚固的防线,想来也挡不住他们满人的铁骑。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现在袁崇焕根本就不敢野战,只是据城而守,仿佛只等着他们露出破绽,就会被一击而溃。 “小皇帝崇祯现在是什么情况?” 皇太极忽然问道,能够凭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换掉整个朝堂大臣的人,怎么认真对待都不为过。 想当年他继位的时候,若不是几位阿哥鼎力相助,到现在估计满人都还没有大汗呢。 又怎么可能打败身旁的蒙古人,最后跑到关内耀武扬威。 “现在还在西安府待着,听说平乱刚刚结束,正在当地恢复民生。” 代善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他最近也很奇怪,敌人都打到京师了,居然还能在西安府稳坐,没有任何一点暴怒的样子。 哪怕是从别的地方调兵过来围剿,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啊。 他们却是不知道,崇祯就怕胡乱的调动人手,不但打乱了全国的兵力布局,还浪费了粮饷,更重要的是被人牵着鼻子走,怎么可能会获得胜利? “这样的话就难办了,咱们已经围着京师有十天了吧,告诉手下们,可以带着东西撤离了。” 皇太极还想着借助明军内部的恐慌,调动军队的机会,见缝插针的好好去往更远的地方掠夺一番的,看来是没啥希望了。 若是真的太过深入,分散了兵力。 被人进行围点打援,那么这次入关损失最大的就会使他们了。 经过了几天的时间。 已经开始接受了建奴入关的事实,崇祯的暴怒也勉强收敛起来了。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第一次满人入关是走的喜峰口,然后此打到了蓟州,通化。 而这一次他已经派出了人手,更带着目前为止最犀利的火器前去拦截,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喜峰口守住了,山海关却被攻破了。 这世上的奇迹,似乎都能够被他遇到。 如今能够做的也只有尽量的减少损失,京师在没有带着多少火器的建奴面前,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不是他对京师的那些大臣们自信,而是对新编的新军自信,毕竟是花了银子,武装到牙齿的队伍,拥有的还是技术最前沿的火枪。 而那些火枪也是徐光启临走时留下的秘密武器,平时训练可以,还没有在旁人面前露过面。 却不知此次就是这种新式的火枪,让建奴们十天了几次攻城都没有办法,只能严密的围着。 新成立的军部,如今就设立在内阁的旁边,一文一武相向而立。 此时晁刚已经是雍州募兵司的司长,本来应该统管全州的征兵任务,现在却是绑着建立起了一个参谋团的机构。 见识过洪承畴是怎么玩了,他自己他的手下之中挑了几个读过书,脑子机灵的人,充当临时人员。 一块巨大的沙盘上,一道宁锦防线,一条长城,然后就是各个战略要地。 上面蓟州,通州等位置已经全部插上了红旗,蓝色方是孙传庭,卢象升和洪承畴三人。 绿色方则是袁崇焕的队伍,剩下的杂七杂八全部归类于黑色。 “吴三桂兵败之后,应该是退向了开平一带,而袁崇焕的队伍根本就不敢和建奴对拼,最对就是跟随,现如今应该在香河观望,而位置也是进可以打通州京师之困,退也可以威胁蓟州。” 其中一个参谋发挥着自己的极限想象,其实也是几人暗中切磋过,找出来的最佳方案,却跟实际上的局势也相差不远。 只不过袁崇焕只在香河布置了少量的人手,大量的精锐却是聚集在了离香河不远的另一个叫做固安的地方。 虽然位置离着京师更近,却对于皇太极的威胁已经降到了最低。 “另外接到消息称宣化府总兵候世禄领兵只在支援京师的路上,本来皇太极的兵马是可以打到顺义的遭到了明军的强烈抵抗,现已退回了通州。” 听着参谋的描述,崇祯这个军事小白,还是一头雾水,根本就看不明白是大明占据了优势还是,皇太极正占据了优势。 “皇太极的兵马这次入关的人数太少,能够携带的东西不多,更不可能久战不退,所以按照目前的形式,也是他退兵的时候了。” 晁刚一眼就看出了皇太极他们的弊端,大部分都是骑兵野战是很厉害,可也对后勤的压力产生巨大的考验。 时间拖得越久,他们越会陷入困境。 “那么孙传庭他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崇祯现在也失去了孙传庭他们的消息,蓟州,遵化,通州这一条先一旦封锁,喜峰口和三屯营这两个地方就成了孤立无援的聋子,瞎子了。 “这个就要看他们的选择了,若是出三屯营攻击遵化,兵力太少,火炮也没有根本就打不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舍弃喜峰口,进攻迁安,只有这个位置皇太极的展现才拉的最长,就算是他们的清兵速度够快,没有绝对的主力,也打不过拥有火枪的洪承畴他们。” 晁刚想了好一会才想到了这个办法,可这种办法,是全面放弃了京师,专门围堵后路,让皇太极他们就算打进了关内,最多只能带走金银,没办法带走人口。 “办法是个好办法,可那是京师啊,就这么放弃了?” 李长庚也参与了讨论,在他的心目中京师可是比蓟辽之地人口重要多了。 “京师他们打不下来,现在重要的是怎么把蓟州之地的损失降到最低,别人家入关一趟就盆满钵满,而咱们却损失惨重,长此以往这仗还怎么打?” 崇祯思索了一下,立刻就放弃了京师,烂船还有三颗钉,他就不信缺少攻城器械的的骑兵,也能攻下那座坚城。 “若是这样的话,最好的位置还是山海关,只要堵在山海关,皇太极他们就绝对要想办法出去,而此时唯一能走的一条路就是从三屯营退出喜峰口,最后走大安口出关。” 晁刚说完愣了一下神,似乎这种走法感觉就像是建奴们入关的方式。 “新练的火枪兵现在如何了?” 崇祯掠过了这个问题,关心起了最重要的军队问题。 所有的一切战争和利益划分,还是要从军队开始。 “已经新编了一万人,其中包括两千工程兵和一千后勤兵,另外还有五百医疗兵,不过其他的兵种都好训练,就是这个医疗兵就没办法了,医生太少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就是识字的人也太少了。” 晁刚无奈的大倒苦水,他已经给队伍里的人,加强了识字的分量,这些人还是宁愿进行操练,也不愿意去读书。 也不知道怎么会一个个这么倔强。 难道看不出来读书出来的都是老爷吗? 对于这种事情崇祯也是头痛不已,现在的穷苦人的想法,可不是他那个年代,毕竟“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可是深入人心的。 而现在的大明,根本就没有这个基础,若不是太祖皇帝朱元璋当年免费教育的情况,如今崇祯可能连京城都出不来。 千万不要笑看着这些文人的胆量。 说他们小吧,敢冒着杀头的危险出卖大明的利益,甚至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还可以软禁皇帝,用各种办法然他们落水,落马,意外的死在意外之中。 可要说他们大吧,却是敌人来了就做缩头乌龟,实在不行就投降。 说好的风骨,也只被一个屁给崩了出去,臭臭别人罢了。 “火枪生产的怎么样了?” “新建立的火枪生产厂,工人们已经很熟练了,每一天可以稳定的生产出十杆,要是以后手艺继续熟练地话,估计最高峰能一天生产十五杆。” 徐光启立刻说道。 想了又想接着又道:“工匠还是不足,若不是派出了不少人手前去建设炼铁高炉,现在的产量还可以翻上一番。” “你没有面向民间招人?” 崇祯好奇的问道,他记得雍州可是有不少铁匠的。 “全部用上了,而且现在也已招收了一千人做学徒工,就连农具的打造都有些供不应求,张鹤鸣((1551~1635),字元平,号凤皋,南直隶颍州焦陂镇张寨村人。)已经找上我抱怨了好几次了。” 徐光启自从做官了,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忙碌过。 原来是喝着茶水等下班,现在是下班了都顾不得喝上一口茶水。 可比较奇怪的是他愿意。 他愿意就这么的忙碌着,把自己的许多奇思妙想都通过双手实践出来。 而且最近,他也根据皇上的办法,炼制出了一块巨大的琉璃,仿佛就像是神迹,谁能想到一文不值的沙子,最后融化竟然会变得这么漂亮。 唯一暂时没有解决的问题就是里面的气泡太多,颜色也没有办法稳定下来。 可原本价值连城的琉璃,很快就要被他弄成白菜价了,怎么能够不兴奋。 “雍州的粮食现在够用吗?” 现在整个雍州都是消耗粮食大户,如今土豆和红薯都没有赶上种植的好时候,只能全部种上了小麦,只希望老天爷不要和太开玩笑,挺过这一年的灾害年,第二年可以用上这两种增加产量的大杀器了。 “勉强够用,就是江浙一带的粮商又开始提价了,咱们的银子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李长庚现在全权负责雍州的生意,对于物流很是精通。 “尽量多囤积粮食,还有不要吝啬银子,另外提香水,肥皂,香皂的价格,用粮食更换的价格不变。” 崇祯知道,他这样赚的银子,都是富人的银子,人家只买贵的,可不会多问到底买不买得起。 反正都是消耗品,不可能收藏在集中不用。 “江浙过来的富商们都想要水泥,咱们买不买?价格人家出的也是可以的。” 李长庚想到那些人对于水泥的渴望,就是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以前的官职不大时,还对近前这种东西看不上眼。 可当真座到了高位上,这些都是他必须想办法要弄到的。 银子现在的雍州却是不缺,只因没多少消费的地方,而且大多数都已经被特殊的纸条给替代了。 就算用银子购买,也要多花出去几分,可用纸条兑换,不但轻便,还很便宜。 许多商人来此做买卖,都是卖不出去,实在不行只有低价转让给了官府。 “水泥不卖,咱们自己都不够用,卖了修路的就得停工。” 崇祯一口回绝,水泥这种东西,用起来真的好用,可以后的规划需要拆除的时候,也绝对难搞。 还不如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规划来,免得又要第二次施工。 浪费钱财不说,还浪费人力资源。 别看现在整个雍州都在大力的搞建设,实际上却神奇的是,人居然不够用了。 “晁刚,现在暂时命令你带兵一万,前去和候世禄会合支援京师,有没有问题?” 现在雍州暂时已经稳定了,是时候连通冀州,到时候就可以调动更多的人手。 “皇上是想要开始整顿冀州了吗?却是那些地方的官员无所作为的太多。” 李长庚立刻就从这一举动之中,看出了一些潜在的东西。 “还是时间太紧,咱们还没有教出足够的人来替代原来的官员,不过这一仗打下来,也有足够的人员去安排了,只要让那些士兵们知道当兵打仗,也能够做官,大明才有希望不再受那些外敌的欺负。” 崇祯也很无奈,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在他的记忆中建奴入关的时间应该在后一年,现在提前了一年也不是是不是自己这只蝴蝶引发的。 “可是要想替换当地的军队,需要的兵力可是不少,而且那些被解散的队伍,也会进一步扰乱地方。” “自然不能一刀切,这些人可以不用当兵,但可以作为工程队,去各个地方修路啊,你也知道现在咱们雍州到底有多缺少人口,反正当兵是为了挣钱,修路也是为了挣钱,他们应该很乐意的。” 李长庚这才知道,原来崇祯的计划是一环套一环,想到这里,不由的替冀州的那些官员和儒生们感到怜悯。 最后的机会都没有把握住,想来以后的儒学也要开始落寞了。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三十五章衡阳雁去无留意(九) http://.biquxs.info/ 儒家的落不落寞,孙传承他们可不稀罕。 若不是他们分兵太远,急着收复几个入关的关卡,很可能在建奴入关之后就能立刻知道了这个消息。 然后在遵化埋伏一波。 只可惜世上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如果。 等到他们接到消息之后,再从大安口几个关卡走出来之后,遵化就已经沦陷了。 面对着城墙上架着的火炮,然后眼看看他们手中拿着的火枪,怎么看都是鸡蛋碰石头的意思。 三人大眼瞪小眼,看了良久只能哀叹一声放弃。 “你不是说遵化已经治理过了吗?怎么选出来的官员就这?” 卢象升很是怀疑孙传庭的识人能力,这么大一座城池,有炮也有兵,据说南北两营加起来也有好几万人。 怎么就被一伙骑兵给攻破了? 这是在是想不通啊。 “路上咱们收拢的溃兵,也有不少,我的了一些消息,据说我前脚走,后脚就被人给换了,这种事情能够怨我?” 孙传庭万分郁闷的说道,该说某些官员简直是胡闹吗? 为了安插自己人,居然连脸面都不要了,你还能说什么? “还是想想现在该怎么干吧,赶赴京师是一条路子,截断建奴的后路也是一条路子,无论怎么选择,都是要让开喜峰口的。” 洪承畴还是想实际出发的说道,通过望远镜,他能在很远的地方刚发现敌人,然后以火枪队埋伏。 连续几次成功之后,斩杀的建奴大概也有二三百人。 缴获的战马,完好无损的也有三十四匹。 “我觉得咱们可以先去打下山海关,然后留下两队,在把剩下的溃兵编成一组跟火枪兵就死守山海关,剩下的全部都换上战马,就在蓟辽之地打游击。” 洪承畴想着那些反贼是如何戏弄官兵的。 这边放一把火,那边又砸两块石头。 只要转移的速度够快,就可以让敌人摸不着兵力多寡,只能被牵着鼻子四处乱窜。 而现在他们的优势就是,火枪的射击距离实在是远,缺少的就是战马。 本以为来到了平原,火枪的威力就会不如骑兵,试验了几次之后发现,根本就不是这样。 只要放枪之后迅速逃离,以距离来发挥火枪的威力,毕竟不是弓箭手,射击的次数多了就会双手发软。 只要卡好距离,就可以做到无间断的放枪,而且有了望远镜也能够看到更远处是不是有埋伏,无论是机动性,还是杀伤力,暂时洪承畴还没发现有能够克制这种赖皮战术的。 其实这种战术还是崇祯写信给洪承畴说的,当时是要他在兵力优势不足的情况下,不断的骚-扰,一农民造反的性质来看,绝对承受不知这种接二连三的打击,士气一旦低落炸营也就不远了。 当然崇祯的原话则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打,这可是另一位太祖打江山的绝招。 孙传庭和卢象升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恍然觉得,似乎只要能够把建奴打出关外,用这样的办法,也是能够打建奴的草谷的。 “那两队守城?谁出去打游击?” 孙传庭挑眉问道。 “当然是你们两人守城,我来打游击了,这方面我可是有经验的,而且我有这个。” 洪承畴把脖子上的望远镜往前推了推道。 卢象升气愤的说道:“你······早知道这东西这么有用,我就把皇上的那个给偷过来。” 孙传庭听得眼睛都直了,眼神怪怪的看着卢象升,仿佛在说:你小子胆子挺肥的,干透皇上的东西。 就俩洪承畴看他的眼神也是不善。 弄得卢象升讪讪苦笑道:“你们真以为我胆子这么大,说个大话都不行啊,不过真的想要的活,咱们只要开口,皇上还是挺好说话的。” 孙传庭点头道:“这点我是认可的,下次去西安府,我就去要一个,斗瞻(卢象升字斗瞻),说好了可不能和我抢啊。” 卢象升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没事显摆什么,吹什么大牛皮,现在好了最后一个望远镜也快要和自己无缘了。 “行了,咱们现在是要搞点战马,不然怎么打游击战。” 商量好了之后,蓟州的纳西额建奴们就开始了欲生欲死的艰苦生活。 一个马上的民族,对于战马有着一种强烈的自信。 然而这次遇到的对手总是神出鬼没,干掉落单的骑兵。 阿巴泰是正蓝旗人,努尔哈赤第七子。 勇猛善战的他,无论是在任何适合骑兵作战的地方,都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这次随着皇太极入关,也是意气风发的时刻,而且在反身大破追兵的时候,可是亲手斩下了赵率教的人头。 此时正在蓟州城里吃喝玩乐。 怀里的女人脸上还挂着泪痕,眼中的仇恨怎么也掩饰不住,只是双手被一条白布绑着,想要自杀都没有一丁点的机会。 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在乱世之中总会是受伤最重的哪一位。 当然若是放下自己的道德,不再顾忌旁人的看法,或许会活的愉快一些。 此时一名包衣奴才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女人,一脸焦急的退了出去,在门外等着。 良久阿巴泰才心满意足的走了出来。 “什么事,这么着急?” “主子,不少手下跑马圈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奴才不放心派人出去查看,发现了几十具尸体,全部都是被人用长枪暗杀的。” “几十具尸体?在不同的地方发现的,还是在一个地方发现的?” 阿巴泰问出的问题很关键,若是分散发现的话,也只是这些手下太过贪婪,也太过大意别人反杀了,不过这样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免得以后在读物中造成更大的损失。 但要是全部死在一个地方,很现任就是有大明的军队才能办到的事情。 “大概在一个镇子的范围内,不同的村子里死去的,那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身上的伤口是同一种兵刃造成的。” 那名奴才详细的说了自己的看法。 “我知道你细心,尸体应该也带回来了,带我去看看。” 停尸的地方是一间民房,只抬回来了三具最具有代表性的尸体。 “三人都是被绑住了手脚,鲜血流尽死了的。” “三棱的兵刃造成的伤口,确实没办法止住流血,是新式的长枪,还是箭矢?” 阿巴泰看过了尸体,心里就有了想法,新式的兵器,和他们在喜峰口遇到的新式火枪,无一不在说明着大明的底蕴。 在他们女真还没有合并的时候,那时手无寸铁,无论如何小心的战斗都要死掉很多的族人。 可在有了兵器之后,整个族人的战斗力就提升了两三倍。 对于兵器的重视,历来都是他们女真人的王最看重的,为此还招揽了许多的汉人,专门研究打造兵器。 大明有的刀剑他们必须要有,大明有的火枪,火炮,他们也要有。 不但要有,而且要比大明的更加出色。 可刚刚在这方面超出了大明边军一点的武器技术,进入了关内却全部被打回去了。 “加派人手全面搜查,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特别是他们用过的兵器,我也要见到一样。” 在吃喝玩乐的时候,他是个莽人不需要人情世故,是个野人也不需要怜香惜玉用可怜的怜悯来满足自己的高高在上,然而对待战事,却又睿智的不行。 洪承畴躲在一块隐秘的地方,用望远镜查看着周围的情况。 骑兵队伍呼啸来去,每一队之间相隔的距离,也足够任何一点剧烈的战斗,得到足够的支援。 他的手下只有五百人的火枪队,五百人带着的却是三千人的物资,在没有马匹的帮助时,无论是转移,还是设计陷阱都是很麻烦的事情。 两天的行动,让他们只缴获了九十二匹战马,除了刚好能够满足物资转移的需求,再没有多余的机动力量了。 而两天时间,杀掉的建奴已经高达三百多人,已经极大的刺激了还在蓟州城内享乐的建奴们。 “这一票干完,就要立刻转移地方了。” 洪承畴有这个明悟,皇太极拿京师的高墙没有办法,可派人前来围剿他们的自信却从来不缺。 “将军这话说的,咱们是兵,他们是贼,‘干一票’这种说法,只有贼才用着合适。” 刘体仁已经和洪承畴混的很熟了,两人的一些小脾气也都摸得一清二楚,所以有时候说话也就有些肆无忌惮。 洪承畴眼神怪怪的看了刘体仁一眼,自己的传令兵,以前是做什么的他心里可是最清楚,没想到换了一身官身,比他们这些大明的官员还要维护自己的身份。 “你说的没错,咱们只是拿了自己的东西,至于转移位置,用皇上的话说,叫做战略撤退。” 刘体仁对这话立刻拥戴起来,满意的点头道:“还是皇上说的好,看来我也要多读书识字了,不然很多话说出来,都表达不出我想要的意思。” 另一边的李过却很沉默,自从他的舅舅李自成被毫无意义的杀掉之后,他就觉得再也没了活着的动力,若不是他舅母还活着,需要人去保护,他肯定是要回家种地的。 毕竟在回去的路上他也已经见到了整个雍州到底有多么繁荣。 只要舍得力气,就能吃饱饭的年代,从任何一段历史上寻找都是不多见的。 “别说话,有人来了。” 听着两人越说越歪,越说越离谱,李过只能开口打断。 洪承畴意犹未尽的瞥了一眼内心闷-骚的刘体仁。 而刘体仁则是砸吧了一下嘴,瞧了一眼李过,心中暗道:原本只有自己一人得了将军的赏识,现在又多了一人,若是不好好表现,自己就真的前途无亮了。 他们埋伏的位置是在村子外面的一处小树林中。 对地形的熟悉,能够让他们迅速的找到绝佳的伏击地点,而树林刚好是能限制战马优势的地方。 “这次来的人多,不能暗杀了,放枪吧。” 洪承畴透过树梢,看着远处一百多名骑兵,缓缓走来,身后还用绳子拖着看不清多少的大明百姓。 “造孽啊,边军每年的银两,听李长庚李大人说,几乎占据了大明全年税收的三分之一,就这种战斗力也好意思张口要银子。” 刘体仁瞧着后面像拖着牛羊的大明子民,心头一股郁气怎么都不得畅快。 “所以这些人都该杀。” 李过最后总结道。 只有平民才会对平民的困境做出最直观的感受,李过哪怕是曾经过得再不如意,在困难,只要不犯法,也没有谁敢于把他捆起来当牛羊一般的畜牧。 都在说做牛做马,那也只是一句形容的话语,可现在他看到的是什么? 真有人把大明的子民当成了两条腿的畜生。 洪承畴回头看去,躲在树林中的士兵们,也都一个个的愤怒不已,若不是军令严谨,都恨不得出去拼杀一场。 他知道浙西恶斗不是他的功劳,而是远在西安府的崇祯皇帝,让这些人得到了尊重,更是看到了精要幸福的希望。 能把一处尸横遍野,饥民满地的穷苦地方,建设成现在这个样子,说实在话,洪承畴到仙子都是晕乎乎的。 这些建设中的人可没有多少文人,似乎那种行政方式,也用不到多少儒生。 其实崇祯也只是照葫芦画瓢,毕竟在另一个时空到的太祖,可是用这种办法让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站起来的。 那是经过了历史的证实,在后世的无数年,全世界都不知多少人在研究人家的治国方针。 “在十步的距离就开火,不留活口。” 洪承畴忽然也满身的热血沸腾,他还以为经历了几年人情世故,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感动的了。 身边的刘体仁学着初冬的麻雀叫声,传递给了埋伏好的士兵们,攻击的暗号。 是不距离已经很近了,刚好在林边小道上。 洪承畴他们听不懂这些骑兵们在说什么,可从话语声中,和一连串的哈哈大笑中得知,这些人很开心。 然而这种开心听在他们的耳中,却又很恶心。 喜悦本就是任何人相通的一种情绪,可在某些时候,只能是耻辱。 一阵枪声响起,骑在马上的骑兵不断地跌落地面,一声声的喜悦化作了惊恐,然而在他们的马速还没有提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树林中的怒火,仿佛有着神秘的力量,只是三轮枪声响过,树林边上就只剩下了站着不跑,哀鸣阵阵的战马。 一些中枪之后还活着的骑兵们,挣扎着爬起想逃逃跑。 可没有等到洪承畴他们的火枪兵走出树林,就见到那些被牵着绳子的大明子民们,一个个为了上来,用头撞,用脚踢,更有狠的在用牙齿撕咬。 仿佛一瞬间就回到了更古老的年代。 “那些被绑着的人中没有老人,也没有孩童。” 洪承畴观察的很仔细,在这一刻,他却不想在想的深刻些,然而很多东西都不由他意志为转移。 虽然只是一点小小的痕迹,却已经得出了一种让人痛彻骨髓的答案。 老人和孩子应该已经没有了,而这些强壮的能够干活的男人和女人,也已经麻木的失去了活着的希望。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三十六章衡阳雁去无留意(十) http://.biquxs.info/ 打扫完战场,李过忽然说道:“我以后一定要带一对人马去关外看看。” “记得叫上我,咱们比一比谁杀人杀的多。” 刘体仁瞧着远处那一群已经解开的绳索,还不知跑路,畏畏缩缩的抱团取暖的人。 “他们的心已经死了,刚刚的发泄,也只是一种无意识的暴虐,往后若是过不上好生活,就会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 洪承畴到底是读过书的,见识也很广博,一眼就能看出,那些人已经到了残废的边缘。 不是缺胳膊少腿,而是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即便是勉强或者,午夜梦回时,也是噩梦缠身,生不如死。 “可惜咱们带不走这么多人。” 李过语气无奈的说道。 “就这么扔下他们,他们或许也活不久,没有食物是最大的问题。” 刘体仁接口道:“不过这些兵器可以给他们留下,至于是去报仇,还是按着杀掉自己的同胞然后自杀,就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他们会去杀人。” 洪承畴肯定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李过好奇的问道。 “因为他们手中有了刀。” 洪承畴接着又道:“心怀利刃,杀心自起,只要这些人真的能够活下来,就是最精锐的士兵。” 李过若有所思,他第一次加入义军之后,也是因为手里有了长枪,尽管只是一柄简陋的不成样子的木棍,削成的尖头,也能称作是兵器。 然后杀了欺负他的官吏,这才走上了造反的路子。 在之前他不恨那位官吏吗? 可恨又能如何? 若不是当时手中多了一把木枪,他是不是也一样的麻木的活着,直到被活活的饿死? 刘体仁更加沉默。 他对洪承畴这句话也更加的认同。 “反抗需要勇气,而兵器就会增加勇气,我忽然觉得他们能活下来了,而且活得会更加长久,直到建奴消失为止。” 三人没有多少感慨的时间,牵着没有受伤的一百多匹战马,迅速的转移位置。 于是蓟州平原之上,四处就响起了枪声。 而每一声枪声响起,就必须有人为此付出生命。 蓟州城内的阿巴泰已经被皇太极叫去训斥了不知多少次了。 可围剿了许久除了让自己的手下不断的减员,似乎没有一点好处,另一个让他更加愤怒的事情就是,如今在蓟州除了有枪声响起。 更多的是已经没有了家园的大明百姓。 曾经他们对战河西恶人有多么的狠毒,如今被加倍还回来的就有多么残忍。 在愤怒的时候,心里不知不觉的有多了一些恐惧。 而这种恐惧是曾经自以为强大的他,心底最深处的脆弱。 十天时间。 为了躲避骑兵的巡逻,孙传庭和卢象升用了十天的时间才到这差不多三万人,跑到了迁安县城不远的山丘后面。 初冬的山丘上,稀疏的老树,枝叶也都快要落尽。 在地上挖出一个坑,铺上厚厚的一层枯叶,远远望去即便是眼神再好的人,也只能觉得那块地方肿了一点。 能够把差不多三万人带过来,还没有人掉队,除了训练时的令行禁止之外,和他们两人极好的带兵方式有关。 另外一个比较让他们无语的原因就是,随着天气越来越寒冷,巡逻的骑兵也越来越少。 “迁安地方太小了,咱们打不打?” 卢象升瞧了好一会,只是一个大一点的小镇,只需要一波冲击,就能拿下的样子。 “打,怎么不打,迁安过去就是永平了,你该不会想着攻打永平的时候,背后还有人在打咱们吧?” 孙传庭眯着眼睛,侧耳听着远处风声传来的吵闹声。 “会不会打草惊蛇?”卢象升有些天真的说道,毕竟是被崇祯一下子从一个文人位置,硬生生的安排在了武将之中,能够玩转几千人马,也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杀光了就没有这回事,而且这些建奴的衣服,咱们一会还有用。” 孙传庭低声道,据一些消息称,前面的高台堡,就是被人穿着大明官兵的衣服骗开城门的,没道理自己的兵法,自己不会用了。 喊杀声骤起骤落。 兵力够多,而且那些建奴们只顾着享乐,那还会想起自己身处险地。 有心算无心之下,只有几个倒霉蛋崴了脚之外,就再也没有受伤的人。 永平府守将李际春忙前忙后伺候着德格类。 德格类是努尔哈赤第十子,也是个赫赫有名的战将。 然而入关之后的花花世界,让他一时根本就想不起来如今肩负的到底是多大的重任。 “小李子,听说你媳妇挺不错的,为何不带出来让本王见见?” 德格类有些看不起着中浑身没有四两力气的文人将领,而且是还没有开打,就开门献城投降的人。 若不是大汗要用一千金银,买它这根马骨头,他早就想一刀给砍了,省的在面前晃来晃去的碍眼。 李际春不后悔投降,活着不好吗,为何要死拼到底呢? 而且他投降之后,紧跟着滦州也不是一样的投降了,就是迁安的人脑子不好使,抵抗的太过猛烈,现在脑袋还在城头上挂着吹风了吧。 “小的媳妇太丑不好看。” “嗯?要说奴才,什么小的大的,媳妇不好看有没有女儿,儿媳之类的?姐姐妹妹也可以。” 德格类拿出一本《三国演义》甩了甩道:“上面可是说了,曹操那个大英雄,可是最喜欢人气的,我可是要和曹操相媲美的人。” “不好看也给我带过来,别给我耍花样。” 德格类抽出弯刀敲着桌子警告道。 人一旦开始低贱,就会一直低贱下去,为了活命他现成投降了,现在为了活命即便是心里百般的不愿意,也只能交出自己的女人。 孙传庭挑出了一百人死士,换上了建奴的衣服,皮毡帽遮着面孔远远地看不出一点破绽。 随后的事情就更加简单了。 有了这些人在前面开路,不但避免了被人发现的可能,有任何的危机军情也能有之间想出办法解决。 只是走了一路也顺利了一路。 然而到了城门口,却由于不懂得建奴的语言,连开口叫门都很困难。 “怎么办?” 死士中的一人低声询问着同伴,总不能无惊无险的走到头了,然后退回去吧。 几人低声的讨论者,城头上的建奴,看样子是个百夫长,扯着脑袋喊话道:“你们不在迁安待着,跑到我永平来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话,让底下的人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 其中一人从马上拿出一个包裹低声道:“咱们有炸药包,不行就炸门,听说威力还不错,能炸开就进攻,炸不开就跑路。” “行不行啊。” “总要试试。” “那就弄两个,一个谁力气大扔上城头,另一个就去炸城门。” “那行,我来扔城头,你们谁去炸门?” 城头上的百夫长,一连问了好几遍,见底下的为不答话,心里已经感觉不妙了,正要敲响城头的大钟示警。 忽然看到一个包袱被人使劲的人上城头。 心里一乐,暗道:原来是给我准备银子的,闹无可就不客气笑纳了。 本来落点并不准确的炸药包,被百夫长身手敏捷的接到了手中。 只觉得右手一沉,心里的喜悦再也掩饰不住,暗笑道:底下的兄弟们果真捞到了大好处,知道守城辛苦,居然给了这么重的礼物。 正想着下楼开门,忽然看到手中的包裹一角“嗤嗤”的冒着青烟。 莫名其妙的的时候,城门口一声轰隆巨响,震得他站立不稳,手中拿着的包裹也掉落在了地上。 然而这还没有完,刚刚稳住身体,那个掉落在城头上的包裹也跟着“轰”的一声炸响。 边上的碎石四散而飞,许多赶来想要扶起百夫长的亲兵,也跟着被乱石穿空,一时多少血花纷飞。 仿若惊涛拍岸,却全是黄泉路上的死鬼。 躲在城门两侧墙角的百名死士,一时间两耳“嗡嗡”,头晕目眩,一个个的都在瞪着那个提议用炸药包的人。 仿佛在说“这就是你说的威力还不错?” 那人干笑一声,只觉得双唇干涩,口中的唾液都仿佛没有了。 也是他们谨慎,若是站在原地等着,现在说不得已经被雷劈了。 据说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会遭雷劈,想来他们应该是好人,仰头看了一眼,城头上被炸成碎末的石粉落下,呛得几人立刻记起了自己的使命。 往城门口看一看,坚固的木头城门,仿佛纸糊的似得,已经被炸开了一个大洞。 从大洞之中也能看到,后面的门卫血肉模糊的躺了一地。 “兄弟们运气来了,冲啊。” 几乎每个人都能看到身边的人嘴巴开合,就是听不到说的是什么。 一百人汹涌而入,迅速就进去杀上了城头,城头上实际上也没几个活着的人了。 基本上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只因当时那些人站立的位置是在集中,差不多一锅给全部烩了。 上了城墙,才按照百人之间的职务划分,选择了自己认为合适的要地,架起了火枪。 每人两颗“玉米棒子”随时伺候着。 两声巨大的响声,让早有准备的孙传庭他们立刻就发出了重逢的号角。 在永平府衙的德格类正在快活的兴头上,忽然而来的巨响让他身体一个哆嗦就完事了,气的他抽出刀来刚刚抬起想要斩杀了这个让他落了威风的女人。 谁知后面又是一声巨响。 心头咯噔一下,立刻明白是出事了。 这种声音分明就是大炮炸膛的声音,也不知道这些混蛋,前几天用城头火炮瞄准射击奴隶,现在还没有玩过瘾。 正想着不知死了多少人,突然外面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人正是李际春。 “慌什么慌,说,死了几个人,那些混蛋,看来是欠收拾了。” “大王,不好了,明军打过来了,已经炸毁了城门,现在估计快杀到府衙了。” 李际春知道他这样的人,被大明的人逮住绝对不得好死,只能死抱着面前这人的大腿,希望勇猛的满人,能够迅速的打退前来的明军。 最好像打破山海关一样,无坚不摧。 “废物东西,就你这样子,还值一千金,那种-马有这种价格,给老子滚开。” 说着德格类砍出一刀,随后踢出一脚。 李际春正是惊慌失措的时候,一不留神,自己的一条手臂就被砍了下来,随之而来的一脚,更是让他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 一声惨叫,凄厉的仿佛杜鹃啼血,南燕悲鸣。 等到德格类走了之后,屋子里仿若比尸体多了一口气的女人,眼珠子动了动,听着外面熟悉而又陌生的惨叫,闪过一丝快意,一丝痛楚,还有一丝决绝。 突然起身,从被撕破的水上底下,捡起了被德格类扔在地上的剪刀,园中凶芒毕露。 正在惨呼的李际春忽然感到头顶上一片阴影,正是自己的儿媳妇。 此时像是见到了救兵一般喊道:“快,帮帮我,我流血了,快要死了,你快一点。” “想要快还不容易?” 女人的脸上的泪痕,随着出门已经凝结成了一层薄薄的泪痕。 凄厉的声音仿佛控诉着人间的不公,随着话语刚落,就见到这个本来温顺的儿媳妇,居然拿着一把剪刀向他刺来。 “这把剪刀本来是我想要自杀用的,没想到却还能用在你的身上。” 本就因为疼痛和失血过多,身体无力的李际春根本躲不过一个女人的疯狂。 “快吧,快不快?你倒是说话呀?快不快?” 于此同时另一边也已展开了一次次的巷战。 对于巷战,那是明军的拿手好戏,而下了马的建奴们,完全不知道怎么才可以占据有利地形。 哪怕是最勇猛的勇士,也会被不知道哪里打过来的黑枪,给一枪撂倒。 提升了威力和射程,填装速度的火枪,简直就是这个时代的大杀器。 小指尖大小的弹丸,完全可以轻易的击穿身上的铠甲。 就算某些地方坚固,一次不行,还有两次,而且只要命中巨大的推力就能让他们站立不稳。 等到德格类感到的时候,战事已经糜烂的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不过对于汉人的攻城经验他很了解,围三缺一,在《三国演义》之中每每提及。 现在他需要判断一个方向,好杀出去给大汗报信。 孙传庭武力是没得说的,他以前也喜欢上去拿刀子看人,然而有了火枪,他的爱好就变了。 试验过许多次,他得出的结论就是,往后的猛将会一直存在,却已经不会在占据多大的优势了。 再勇猛的人,都不及一杆火枪,一粒弹丸。 此时他也在拿着一杆火枪点杀着对手。 本就是射箭的高手,用起枪来也是一枪一个准。 瞧着一个个敌人呻吟着倒下,被随之而来的补刀队上去结束生命,就觉得战争似乎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李际春这个人物,我不知道明末是不是有两个人,一个永平的守将投降了,一个就很厉害了李际春(约1536年-1583年),字应元,明代杞县青龙岗村(今西寨乡黄土岗村)人,20岁考中嘉靖丙辰科进士,授职行人司行人。这里就不谢了,有兴趣的可以查资料,免得说我水字数。)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三十七章衡阳雁去无留意(十一) http://.biquxs.info/ 德格类从来都认为自己是勇敢的。 勇敢的冲锋,勇敢的面对箭雨而面不改色,硬肝的面对任何一种敌人。 可在巷战中他输得一败涂地,最后能够聚集起来的人吗也已不足三百人。 于路上心胆俱裂的退出了永平县,忽然想到这种利索的枪声,就是在喜峰口,挡住了大汗去路的那一伙人。 当时他只是站在一旁看热闹,反正死的人也是杜度的人,和他没关系。 可真正的面对之后才能发觉自己的无力。 仿佛他们的先祖,已经忘了而他们的存在,不在对他们护佑了一般。 “咱们失了城池,回去之后大汗一定会怪罪咱们的。” 其中一名亲兵把“怪罪”两个字咬的很重,德格类不一定会死,他们这些人却是无法幸免。 “不会的,因为咱们的到了一种新的情报,只要汇报上去,最多吃点挂落。” 他说的情报就是“玉米棒子”,对于火枪他们还能还击,可对于玉米棒子,似乎就没有什么还办法了。 在永平县的时候,他不是没有组织过骑兵作战。 然而面对的家国却是让他心胆俱裂,一个小小的“玉米棒子”落地,一个范围内的骑兵都无一幸存。 就算自己没有受伤,可战马也一定会受伤。 失了战马的骑兵还不如步兵。 最难受的就是,巨大的轰鸣,会让战马裹足不前,成了火枪的活靶子。 另外一个就是不知名的兵器一下子轰开了城门,而未知的才是最恐惧的。 他们走的是东门。 一直往东就可以求助滦州的贝勒阿济格。 想来看在同是上下级的关系,能够拉他一把,其实仔细想来若不是为了防备还在开平修整的吴三桂兵马。 也轮不到他在永平守城。 “咱们走东门出城,会不会是明军故意给咱们留下的陷阱?” 沉默了一会的亲兵忽然问道,查漏补缺也是他们的责任,可不单单是为了保护将帅的安全。 “兵法有云:围三缺一,懂不懂?” 德格类斜眼瞄了一眼,见到亲兵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心下决定回去之后就把这个亲兵换了,什么都不懂要他何用。 随即还得意的解释道:“就是汉人认为,全部围着,咱们困兽犹斗,怕是鱼死网破,兵将死伤惨重,所以故意露出一个缺口,好动摇军心,减少损失。” 这次亲兵就听清楚了。 可刚行出不过五百步,路过一个小土丘的时候,就听到密集的枪声从远处传来。 连人都没有看到,只见到一朵朵的青烟冒起,德格类就见到跟随自己的那些人马,一个个的躺了一地。 而他自己,也是被坐下战马给嫌犯在了地上。 一声“敌袭”到底没有喊出来,就被巨大战马,倒下的时候压在了身上,换成了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枪声停下,山丘后面露出了一个个脑袋。 “看样子咱们是干掉了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废话,还用你说,买看到人家的穿戴都不一样吗。” “啊呸!真当人人都是常山赵子龙,穿不一样的衣服,就是为了给自己树立靶子。” “嘿嘿,别把他和人家赵子龙相提并论,他不配,不过咱们的饿军功来了。” 一伙人欢天喜地的上去补刀的补刀,俘虏的俘虏。 另一边的衙门口上。 孙传庭和卢象升瞧着一位披头散发,不知疲倦的女人,双手染血的拿着一把已经看不出样子的剪刀,一下一下的扎着地上躺着的一具尸体。 “他就是李际春?那个女人又是谁?” 卢象升问着身旁的知情人士,一位永平县的本地人。 此地的府兵已经全部被皇太极他们带走了,只留下了平头百姓维持着日常的城池运转。 “是他儿媳妇,听说还是他先给那个狗-日-的蛮子的,现在啊,全是报应。” 这名本地人一阵唏嘘,怎么看都有些幸灾乐祸的嫌疑。 “那他的妻儿呢?” 卢象升好奇的追问道,见识的越多,对于某些文人的节操,就越是看不下眼。 “他儿子因为反抗被人活活打残了,他媳妇被送去了蛮子营,据说只待了一早上,就被扔了出来,最后和他儿子一起被蛮子们用炮轰成了肉泥。” 本地人说着说着就打了一个冷颤。 仿佛就这件事情,能够让他好几年都睡不好觉。 “咱们俘虏了那么多建奴,是不是也杀一些让手下们解解心头只恨?” 卢象升从未有这一刻痛恨自己,为何要一开始做一位文官,到关外去打建奴不好吗? 当然这种幼稚的想法,也只持续了一下,毕竟当年整个大明是什么状况,现在站到了搞出也能够一目了然。 那就不是他玩的转的。 “脑子清醒一下,全杀了,咱们怎么去滦州骗城?” 孙传庭没好气的道。 “也是,刚刚那些死士们也说了,听不懂蛮子的话,若是不会那个炸药包给力,还真攻不下这座城池。” 卢象升不甘心也得暂时忍着。 “算算时间,粱甫和祖宽也应该拦下逃兵了吧?” 孙传庭看向了东门,不由的说道。 “什么算算时间?你要不是听到了枪声,算我没说。” 卢象升立刻揭短,接着又道:“刚好咱们的火药大部分给了洪承畴,现在也好补充一些。” 孙传庭黑着脸,他自己队伍建立的较早,当时各种内部构成还没有完善,哪像卢象升,带着的兵虽然打仗不咋地,可后勤管理真的不服不行。 遇水搭桥,遇山开路他已经见识过了,现在就连制作火药,就能胜任。 虽然他也想要,可这种特殊人才真的不多。 给洪承畴分了两个,要不是觉得打下了永平,可以进行补给,很可能一个都给卢象升留不下。 卢象升嘿嘿一笑,回头赶紧吩咐医疗兵救人,虽然这次战斗受伤的多,还没有人阵亡。 可也不能疏忽了救治的时间。 毕竟这些可都是经历过战争的老兵,相对于付出的哪一点医疗费用根本就不值一提。 一时间两人都忙碌了起来,一人分管城防,一人分管后勤,小小的县城,再次仿佛浴火重生一样的活了过来。 ** 另一边的蓟州简直是风声鹤唳。 皇太极不得已只能放开对京城的围堵,不但如此,还从通州调回了一些人马,进行围剿周围的暴-乱。 “大汗,咱们需要赶快退出关内了。” 代善心有不甘的建议道。 入关的开局确实不错,铁骑踏破了一座又一座的城池,缴获了数不清的财物。 可战线拉得越长,他们的攻击力就越弱。 原本不需要后勤的骑兵们,在多了许多战利品之后,就不得不临时建立后勤保障。 可这种事情他们的经验本就不足,若不是劫掠了一个施工队,收获了大批的大明文官,估计到现在还都是一团乱麻。 “遵化那个癣疥之疾,到现在还没有平息吗?” 皇太极最近也是忙的焦头烂额,收获太多,在自身的政治体系还未曾完善的情况下,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要他来做决定。 那些底下的大小将官还能吃喝玩乐,可他作为满人的大汗,可不曾放松过自己。 “没有,不过应该快了,只是臣接到了一些消息,据说西安府的小皇帝,已经派出了一万人马,正在往房山,良乡那一带赶来。” “固安的袁崇焕队伍现在还是没有动静?” “只见到过袁崇焕派人向京师传递了一些消息,到现在也没有出兵的打算。” “咱们这一次入关的收获,都点算出来了吗?” “都弄出来了,那些文臣还是有用的,比咱们自己人算的快多了,不过他给了咱们一个建议,说是袁崇焕已经离开了宁锦防线,现在关外正值空虚,可以回去反戈一击,扩展咱们的活动空间。” 这个方法,其实代善的心里也已经筹划多时了,可有时东西不能一开始从他嘴里说出来。 “然后再让袁崇焕尾随咱们,一网打尽?” 皇太极抬头看了一眼代善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挑起袁崇焕和大明的猜忌,只要蓟辽换了主事人,那才是咱们的机会。” 代善心头一震,悄悄的低下头,对于人心的揣摩,他还是跟不上这位满人的大汗。 在自己和大多数满人还想着多拿一点战利品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拆解宁锦防线了。 “要不咱们给袁崇焕去一封私信?” 代善试探着问道。 “我收到的袁崇焕私信还少吗?该打的时候一样在打,不过可以告诉袁崇焕,只要他能够干掉皮岛的毛文龙,去了如芒在背的一根毒刺,我哦可以答应他立刻撤出关内,还给他一个大捷坐稳他的蓟辽总督的位置。” 到底是皇太极,给人好处的时候,也当真大气。 就连代善的眼中都是不可思议,心下细想,要是他来做的话,会不会舍得这么大的投入。 “是不是觉得我给的太多了?” 皇太极哪能不知道代善心里想的什么? “请大汗解答。” “有袁崇焕的蓟辽,才是有利于我满人的蓟辽,若是换一个铁血军人,咱们想要绕过宁锦防线怕是在做梦。” 皇太极一针见血的之处了最重要的一点。 第一次打大山口,兵临喜峰口,绕道宁锦防线,袁崇焕会不知道? 然而第一次入关失败,接着代善自以为抓住了机会,一举打下了高台堡,袁崇焕难道依然会不知道? 再后面的山海关是怎么来的? 若没有人开门献城,他们也已经喜峰口的队伍,堵在了遵化,还能跑到通州进而威胁京师? 怕真的是想多了。 远在开平的吴三桂也已一蹶不振,每天不是醉生梦死,就是醉生梦死,整个开平的城防,都是他的手下自发的在运作。 而他的那些手下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另一处离着京师很近的固安,驻扎着大量的人马。 而这些人马之中大部分都是本地的辽人,眼看着自己的家园被建奴的铁蹄给踏碎,却不能出城一战,心里的憋屈可想而知。 可对于袁崇焕来说,这些都是小毛病。 只要能够达到他的战略意图,死个把人,他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 自从皇太极解开了京师之困之后,每一天都有大量的信件,从京师发过来。 所有的信件汇成一句话,那就是赶紧把建奴赶走。 袁崇焕知道若是拼着两败俱伤,他是有机会把皇太极他们打残的。 毕竟他的手下也有九千骑兵可以随时出击,可他要等的是宫里的消息,不管是新皇崇祯,还是周皇后。 只要有任何一人给他写了信,那就说明一件事情,蓟辽需要他,而他自己也会是在一个安全的界限之内。 可到目前为止,崇祯离得远,或许信件还在路上走着,可宫里的周皇后又是怎么回事? 就算周皇后不懂事,朝中的大臣们应该懂事吧? 难道没有人前去劝劝? 袁崇焕心事沉沉,表面上且不露半点痕迹。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时间再拖下去,皇太极他们可能要撤兵了,到时候一战未起,只是尾随,他这个蓟辽总督的位置怕是坐不住。 就在他还在拿自己做筹码,想要更多的时候。 大明朝也有一些在他们眼中的“傻货”可以不管不顾的上去送死。 李标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他是明神宗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进士,由于说话太过耿直,自己本身又很青莲所以在整个大明的官场上,就有些格格不入。 于是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了,也才到了密云的总兵。 其实在历史之中,崇祯皇帝刚刚继位的时候,就把他从一个犄角疙瘩给拉了出来,做了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到后来还任了短时间的内阁首辅。 而现在也不过是一位心忧国事,带兵给京师解围的老人。 从密云出发,到蓟州是他觉得最好的行军路线。 事实上李标接到建奴打过来的消息,比洪承畴他们还要早一天,然而行军打仗,对如今早已糜烂的军队来说,真的拉胯的可以。 第一次攻击蓟州就以失败而告终。 此时的建奴们,逮不到四处乱窜的洪承畴的队伍,可以外的逮到了李标的乞丐军队也是一个收获。 骑兵对付步兵,不用说只要一个冲锋,打破战阵,剩下的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李标的队伍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失败了不可耻,可失败了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那就真的是在往绝路上走。 不是他老人家的兵法不给力,而是自己手上的兵,只是个样子货,勉强吓吓人还可以。 就这还是他砸锅卖铁,才勉强凑出来的队伍。 毕竟朝廷的饷银,大部分可是都到了袁崇焕的手上,其他人能分到一点残羹剩饭已经很了不起了。 “总兵,咱们是不是都要死在这里?” 说话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颤抖的上手,抱着一杆比他还要高的多的长枪,面色苍白的看向周围来回穿梭的骑兵。 “你怕死吗?” 李标眼中的痛苦一闪而逝,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把这么小的孩子,编入队伍之中。 想起这名叫做二蛋自己收为义子,赐名李持恒的孩子,就先到了那一年这个只有十岁的孩子,一身烂泥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说:只要给我一口吃的,你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三十八章衡阳雁去无留意(十二) http://.biquxs.info/ 怕不怕死,是一个人面对人生的态度。 可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本来还很遥远的事情,一下子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怕······怕死······” 李持恒不敢用眼睛去看义父的表情,他知道这么回答,已经是让义父伤心了,可是他真的怕死啊。 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一个人从昌平一路要饭,走到密云那个地方。 而到了密云就真的仿佛到了天堂一般,曾经让他难受的饥饿居然消失不见了,虽然每天的训练还是很累,学习识字更累。 可只要不饿肚子,什么都好说。 “怕死才正常,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把大家带到了绝地啊。” 李标心头悲痛,却又无可奈何。 事实上在原来的历史轨迹中,攻打蓟州他也是输得一塌糊涂,不过好的一点是人活着回去了。 然而此时历史仿佛和他开了一个小玩笑,一腔还没有冷却的热血,就要让他埋骨在此地了。 “大明无人了吗,这么老的将军,也好意思出来带兵。” 一名百夫长站在远处,说着他们自己的话,逗得周围的几人一阵哈哈大笑。 冲散了队伍之后,他们不急着杀人,仿佛猫追老鼠一样的戏弄着,直等到自己玩腻了才会一刀给个痛快。 马蹄声是催命的鼓点,让本就散乱的队伍,更加惊慌失措。 李标极力的指挥下,嗓子都快要喊哑了,也不曾阻止半分清兵的进攻。 有被一刀枭首的,也有被砍倒在地,被马蹄踩死的,形形色色的四方,无不把死亡散播在这些人的身上。 “大明的人是有,可都被饿的吃不饱肚子,自然就没有人能拿着兵器对付咱们了。” 另一名百夫长笑着说道。 “咱们运气还算不错,听说另一路人马已经被杀了精光,你要不要去试试?” “不了,咱们入关是为了发财的,可不能把命丢在这里。” 一开始说话的那人连连摇头,似乎他的勇气只对弱者才能发出,面对强敌的时候,也和普通人一样,怕死的要命。 “发财?确实有人发财了,可也要能够带出关外才行。” 此人正想说一点自己听说的隐秘消息,忽然耳边一阵枪声响起,只见原本哈哈大笑着蹂躏那些软弱士兵的骑兵们,一个个的立刻散开队形。没有人去管中枪之后落马的那些倒霉蛋。 还没等到准确找出枪声位置的时候,第二轮枪声再次响起。 又有五六名骑兵坠下马来。 而本来已经崩溃的李标队伍,却还是无意识的在战斗,落马的那些人,还有没有死透的也瞬间被长枪戳破了胸膛。 见了血之后,这些应该是他们心里永远也打不败的骑兵恶魔,忽然间发现原来也会流血,也会死亡。 “总兵,有人来救咱们了。” 李持恒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虽然现在还没有远离危险。 “听到了,也看到了,快组织人手,把那些受伤的自己人都抢回来,落马的那些混蛋,给老爷我补上一枪。” 李标完全没有身处险境的意识,迅速的抓紧时机,重新勉强的组织起了队伍。 进攻或许不行,可打落水狗还是可以的。 “这到底是那一支军队,有这么猛的火枪兵吗?” 不是他看不起火枪兵,在他的印象之中这种火铳可是不如弓箭有用的。 心里的疑惑,迅速的闪过,然后又开始指挥着自己的手下。 枪声来的很快,有种连绵不绝,永不停息的意思。 而听到枪声的骑兵们,不管队形散的有多开,战马的速度有多快,在众多的枪声中,该倒地的也一定会倒地。 五百多人的骑兵,蹂躏李标带来的三千多步兵时,轻松地不得了,然而对上不适冒烟的火枪队时,却也可怜的找不到反击的好办法。 有人前冲,还没有走到自己的弓箭射程之内,就被打倒在地。 也有人趁着混乱骑着马飞快的逃跑。 洪承畴的五百人马,到现在受伤的人不少,可死去的人还没有。 不需要像弓箭一样的消耗体力,轻伤也是能够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你是洪承畴?” 李标看见人群中一个人很是眼熟,想了一下,才记起许久之前一大队人马还从蓟州走过。 那时他正在蓟州的县城里,给当时刚刚上任的王朴恭贺时,远远的看到过。 “嗯,老将军认识我?” 洪承畴有些意外,他的名声应该只在雍州出名吧,这里可是属于冀州的范围了。 “我是密云总兵李标,称不上将军。” 李标羡慕的看着他们手中的火铳,和明军现在装备的模样都大有不同,想要问却又怕人家不给他面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还是当时在蓟州的时候,同王朴两人说了不少洪承畴的坏话。 毕竟他自己已经老了,而洪承畴却还很年轻,却已经取得了他一杯子都没有取得的地位,弄不懂其中的原因,就只能胡乱猜测的按上一个幸臣。 此时的大明文人之间都是这个鸟样,互相攻讦,只要有一旦捕风捉影的消息,就立刻大声的说给别人听,也不管对与不对,合不合逻辑,反正只要合了他们心意就成。 而在此见到洪承畴却是自己差点成为了阶下囚,曾经的好友却也投了建奴。 “骑兵攻城的力度不足,步兵只适合守城,若是可以的话,还请守住顺义,别让建奴们越过京师才好。” 洪承畴知道顺义现在还在大明的手中,至于是谁的人守着,却还不是很清楚。 很快枪声传的远了,洪承畴把脖子上挂着的望远镜,朝着四周看了一圈。 “吹号,集合,咱们转移,就不信杀的他们还敢出城。” 洪承畴经过了短短的十几天游击考验,可比他对付起义军收获大多了。 死在他枪下的敌人最少也应该有了一千多人了。 若不是带着的火药和弹丸不是很足够,可能战果会更加丰富。 在洪承畴风一样来去,李标也已经带着残兵败将走出了很远。 “我想要学骑马。” 李持恒抬头望着李标说道。 “我觉得你应该先学习,骑马打仗最多是一个猛士,指挥别人打仗才能成为万人敌。” 李标叹息一声道,他太清楚这个小孩的想法了,无非就是骑着马,放着火枪就能把威风的不可一世的骑兵,打的抱头鼠窜。 让他心动了而已。 “学习也要,骑马也要。” 李持恒倔强的一点也不肯妥协,在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意外的救下了一队兵马的洪承畴,巧妙的带着部下穿过了层层拦截。 气的阿巴泰已经杀掉了三个奴隶。 好好的一个陷阱,布置的方位也没有一点问题,就是他自己也觉得一旦落入其中,绝对是十死无生。 可这一队火枪兵,总是神奇的能够找到他的漏洞。 若不是所有的命令都出自他一人之口,差点怀疑是不是有人给提前泄密了,然后把人给放跑了。 蓟州城里不但有建奴,也有那些因为工程而被捉拿的大明罪臣。 当然现在他们已经不承认自己是大明的人了。 皇太极对他们的礼贤下士,让他们莫名的生出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错觉。 “崇祯不用咱们,现在报应来了吧,被人打到家门扣了,还做不出有效的反击,实属活该。” 黄立极坐在靠窗字的酒楼上,看着街道上擦马奔腾的骑兵,偶尔撞倒一位行路匆匆的平民,上去就是几鞭子。 鞭子落在身上,那人只是尽量的缩着身体,护住自己的要害,等到骑兵心里的火气出完了,才畏畏缩缩的从地上站起来,步履蹒跚的往前走去。 边走还小心的看着怀里的一块干硬的窝窝头。 黄立极的角度搞好能够看到这一幕。 温体仁见黄立极看得认真,也探头看了一眼,又做了回来。 “若不是崇祯这个小皇帝,一意孤行换了朝中的大臣,现在的百姓,也不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似乎任何一点旁人加注于上的罪恶,都成了崇祯的错误。 而他们这些文人却都一个个干净的仿佛水里淘了的似得。 “据说大汗决定退兵了,不知你们谁要跟着去往辽东?” 施凤来忽然说道。 大汗两个字,现在这些人说的很是顺口,仿佛他们天生就应该是皇太极的臣子,而吃的大明的米,喝得大明的水,这些只是他们收回的一点利息。 “良禽择木而栖,大明不要咱们了,不是大汗还要咱们吗,只要咱们尽心尽力,也不是不可以难道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群没有去过辽东,不知道辽东苦寒的人,还真当自己是去享福呢。 酒楼的一处隐秘地方,躲着一位身穿店小二衣服的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记下了他们说的话,立刻就去给代善汇报去了。 与此同时。 出了永平城的卢象升还在唠叨个不停。 在粱甫带着一身重伤的德格类还来之后,一个不留神就被李际春的儿媳妇给用剪刀戳死了。 死的时候很痛苦,被剪刀割断了脖子上的动脉,出血不止。 其实死的时候,还没有到鲜血流尽的时候,而是被那个女人给生生吓死的。 致死眼中的恐惧都没有消散过,或许是在后悔当时为何要那么残忍,明明没有人家曹操的命,却偏偏的了曹操的病。 现在到好,病好了,人也没了。 而在眼睁睁看着德格类死了之后,那个女人才疯笑着,也给了自己一下。 当时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也就没来的及去阻止,最后整个永平有多了一具尸体。 “滦州和开平很近,咱们进攻的时候需不需要给开平的人说一声,两头夹击,应该成功的机会会更大些。” “听说这位阿济格领兵胆大心细,想要像骗开永平的那么容易,想必是不太可能,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孙传庭不知道为何这位和他一起开始领兵的家伙,话怎么就这么多,以前可是没发现有这方面的苗头。 “有一个好想法。” “什么想法快说。” “你闭嘴就成。” “······” 一路行军,士气高昂,能够京昌盛利的队伍,大概都是这种模样吧。 卢象升闭嘴之后,骑在马上回头看着身后的队伍,沉默却又士气激昂,每个人都似乎看不到对于战争的恐惧。 相比起来一开始走出雍州时候的样子。 他觉得同样还是那些人,对战起来能够打败曾经的三队人马。 “是不是觉得这些人很能打?” 孙传承扭头问道。 “在这之前,我见过最厉害的军队,也是蓟州南营戚继光留下的种子,编练的军队,可现在我就要告诉你,大明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比的上他们的战斗力。 不是我说大话,也不是因为其中有许多人都是我训练出来的,而是真的这么认为。” 这次轮到孙传承唠唠叨叨了。 论带兵打仗,孙传承比卢象升要早一年领兵,其中的门道也更加清楚,这也是当时蓟州兵变的时候,崇祯皇帝派他前往,而不是卢象升单独领军。 一个有带兵经验,另一个也不过是刚刚入伍,凭着天赋占据了一席之地。 “所以我们是无敌的?”卢象升好奇的问道。 无敌的军队,历史上有很多,卢象升自己没有对比过,确实不知道其中的差距有多大,毕竟他一上手面对的就是建奴的铁骑。 “不是我们,是大明,大明只要皇上还是现在这位,大明的军队就是无敌的,而关外的那些土地,其实也是想什么是会收回,就什么时候收回。” 孙传庭有些唏嘘,更多的却是振奋,只要想到自己领导的军队是无敌的,那么后世的史书上,也绝对会有浓彩重抹的一笔。 “可大明现在需要的是时间,而整个大明却又不少人偏偏不想给出这点时间。” 卢象升很聪明,只要被人一点,就能先到许多想不通的问题。 “是啊,大明需要时间,皇上也需要时间来那啥,来着?” 孙传庭一时记不起那句话怎么说的。 “整合资源。” “对,整合资源,还是小子记性好。” 孙传庭想要伸手拍打卢象升的肩膀,却因为两人都骑在马上,距离有些远,胳膊有些短,没拍到,差点自己掉下马。 “自小小心点,若是因为这种事情受伤,回去估计会被人给笑死。” 卢象升忽然口吐毒舌,鄙夷的看了孙传庭一眼。 “对了,你留粱甫一人守城,行不行啊?” “绝对没问题,不过你的人制作的炸药包,威力到底够不够,别还不如炸永平门时的威力,可就悲催了。” “放心,我让他加了量了,若不是永平的火药不多,还想让他做制作几个呢。” 两人都是明白人,见到了炸药包的威力他们心目中的国家重器有多了一样。 而不是单凭火枪了。 “你说要是秦朝的时候就有了火药,是不是就没有汉朝了?” 孙传庭忽然问了一个很极端的问题 “很有可能,毕竟历史上能够大力运用器械的国家似乎只有这么一个。” 卢象升也是一怔,随即回答道。 曾经他以为文章可以安天下,可见识了火器的精妙,文章那是啥玩意,八股文章写得再好能够退兵百万不成?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三十九章四面边声连角起(一) http://.biquxs.info/ 文章自然不能退兵百万。 可文章也有文章的用处,只是卢象升被打破了三观,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远在西安府的崇祯就在琢磨着文章的事情。 翻开任何一本描述的帝王学说,都讲道了一个屠龙术。 可在他前世的那个世界里,早就有人总结归纳了出来,所谓的屠龙术,就是宣传舆论这些东西。 只要运用的好,黑的能够说成白的,香的也能给弄成臭的。 总之就是一张嘴,自己想要什么样的道理,就会有什么样的道理,操纵舆论来达成自身的目的。 “长庚,手上有没有文笔好的人,推荐一个。” 自从崇祯开始重用李长庚之后,杨鹤也就很少来烦他了,随着一天天的过去,老头子却是连家都不回,就带着自家的仆人,在雍州的各个县城走访。 只是看着,或者听别人说,自己从来不发表任何言论。 李长庚偶尔回来给崇祯说一些杨鹤的事情,说的最多的就是杨鹤回到住处唉声叹气的喝酒。 无外乎就是,在他们这些儒生手中搞得稀烂的地方,在被提拔起来的那些还有许多字都不认识的人手中,却建设挺好。 这一奇怪的现象,让他都不知道要想何人倾述才能以解心头郁闷。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已经老了没多年好活了,却才发现,儒生似乎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么能够把国家治好。 崇祯看着手上被倔强老头杨鹤送来的书信,心上说的最多的就是,民间已经有人在散播一些不好的言论。 有不用儒生治国,才有雍州天灾不断的。 也有不重视士子,才有兵荒马乱的, 如此种种虽然是在胡说八道,可那些没多少见识的农民们,不知为何,就是喜欢听这些东西,也喜欢信任这些东西。 一边问着忙碌的吃饭都在办公的李长庚,一边想着太祖皇帝建了这么多免费的私塾,居然还没有把这些愚昧的人给叫醒,也不知其中到底是那个阶段给出了差错。 “文笔好的,人家不一定来啊。” 李长庚挠了挠头皮,手上的毛笔无意识的松在嘴边舔了舔,回答完之后,有接着批改文件去了。 崇祯坐在上面,只是弄出一个想法,李长庚就要琢磨好几天才能形成一个可行的方案然后下发现去。 安排的好几个懂的识字的人,却又因为需要用到的位置是在太多,总是留不住,给各个县城派遣下去做实事去了。 “算了,也不要文笔好的,只要识字,懂得写东西就行。” 李长庚被打断了思路,有些烦了,放下毛笔揉着两边太阳穴道。 “那也没有,现在那个地方都缺人,要真有还能留到现在?” 崇祯想到自己的皇宫里,还养着一群识字的婢女和太监,只是距离实在太远,用不上也是无可奈何。 突地眼珠子一转道:“要不咱们用一些女官怎么样?” 李长庚一怔,这么疯狂的办法都能想的出来,该说你不愧是皇上吗? 不过一想,已经被大半个文人阶层给抵制了,似乎再犯一些出格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 “女官可以,可这年头,男孩读书的都没多少,更何况是女人,你只要找的到,我就敢用。” 得了李长庚的准话,崇祯立刻向外面喊道。 “王承恩,你去看看雍州有多少青楼,只要是识字的清白女子,都给我找来,我就不信这些女人写不了字。” 崇祯在雍州做的事情越多,底下的那些百姓过得越好,王承恩在面对崇祯的时候业力就越大。 他自己想不明白,却不妨碍他能迅速执行崇祯的决定。 若是以前他还会字心里想一想对错,可如今呢? 想那么多做什么? 立刻去办就成。 皇上不会有错,若是真错了,也是办事的人错了。 这种朴素的价值观,已经悄悄的在他脑子里,再也挥之不去。 而本就困乏的李长庚,却是瞪大了眼睛,仗着半开的嘴唇,仿佛溺水的金鱼无声的吐着看不见的泡泡。 心里则是暗道:自己还是太过年轻,再这么干下去,皇上不会有事,自己绝对会是史书中的大奸臣。 堂堂大明读书的儒生不用,偏偏要去勾栏瓦肆,弄些低贱的女人来办事,纵观历史哪朝哪代有这么做的皇帝? 崇祯瞧着李长庚幽怨的眼神,仿佛在看着背叛他的小媳妇,崇祯瞬间感到身上一阵恶寒。 讪讪说道:“这不是没人吗?刚好那些女人也都识字,据我所知不少人比那些秀才们好要厉害。” 忽然崇祯仿佛想到了什么,接着又道:“你说我这么做,会不会拉拢一些女人,比如说那些儒生的母亲,又或者他的姐姐,妹妹,妻子,小妾?” 说着说着,心头一阵恍然大悟,对女人还能顶半边天的真实含义,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只有提升了女人的地位,男人才能为了自己免于被淘汰掉,从而更好地提高自己。 以前是炸不到可以替代的人选,现在有了,那么儒生就不再是永远不会贬值的金子,只要不够努力,随时都可以被他们看不起的女人来阵局他们曾经的地位。 治理国家,不单单是要合理的分配资源,更重要的是如何减少整个群体的矛盾,而减少群体矛盾的办法,也不一定都是让所有人都能拿到国家强大的红利。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让其中的一部分人,产生一种随时都能够替代的危机。 从而让那些人自发的把内耗,转成自身前进的动力。 然后等到所有的剩余价值,再次堆积如山的时候,战争还会继续来临。 当然,战争还会来临,只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他目前看到的就是,如何改变大明。 李长庚是个聪明人,崇祯只要开了头,他就能猜测道以后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最先变化的就是整个国家,女人的地位会提高。 从雍州的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出。 皇家办的纺织厂,香水厂,香皂厂,肥皂厂,等等这些不需要大少体力的工厂,除了有限的三班护卫,几乎都是女人。 因此引发的某些东西,他也下去调查过。 曾经在家里会挨骂的,会别人嫌弃是个吃白食的女人,忽然就有了一种被人尊重的感觉。 然而追根究底,被尊重的也不过是她能拿回来的食物。 和家里男丁出去做工之后,辛苦挣得的口粮,相差不大的时候,家庭的地位就在隐秘的提升。 “办法是个好办法,不过那些不认可咱们的儒生,就会更加抵制咱们。” “所以我才需要让你推荐一位文笔好的人来,我想要建立一个新部门,本来应该是礼部下面的鸿胪寺,被我单独提了出来,就叫做宣部好了。” 崇祯是拿来主义的坚定拥护者,自己想不出来更好的,就去选择一个自己知道最有价值的。 “宣部?做什么用?” 反正今天的事务也做不完了,李长庚不介意停下来歇息一会。 “暂时他们只做三件事情,其一:做内参报纸,目的就是把朝廷的一些大事情,记录下来然后发放到各县的主管官员手中,免得许多事情因为传达的不准确,而发生偏差,当人也可以吧咱们的一些想法提前分发出去,可以让那些官员提前知道朝廷的动向。” 李长庚若有所思,似乎和官员给皇上上奏折差不多一样的特性。 “其二:做一份面对大众所有人的报纸,只要你掏钱,就能买得到,上面可以有朝廷颁布的律法和政策倾向,也可以登记寻人启事,或者弄出一些小故事,连在小说等等,当然重要的是宣传一些咱们的正面消息,批评一些被逮捕下狱的罪犯,和官员的事迹。” 李长庚忍不住说道:“这是个好主意,要是别人模仿咱们的报纸,又该怎么办?” 崇祯一笑道:“这就是第三个目的了,别人办报纸也可以,但必须经过官府批准,若是出现了不恰当的言论,可以先罚款,若是依然不行,就封禁。” 李长庚想的却是皇上在进一步剥夺儒生的话语权。 而这种权利本身就是儒生们自带的。 最经典的一句话,也是宋代陆九渊的《语录》上说的一句话:六经注我,我注六经。 其实就是用自己的理解去东西,来解释六经,然后又用六经上的东西说给别人听。 至于其中夹杂了多少私活,那就只有我注六经的人才能知道。 整个儒家士大夫的权利来源,也源于此。 这也是门阀的诞生之源,只不过现在成了学派而已,若是用崇祯的话来说,就是学阀罢了。 “皇上智慧远大,臣甘拜下风。” 李长庚明白宣部是做什么用的了,釜底抽薪也不过如此。 “哪里,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崇祯谦虚的嘿嘿一笑,只要能用,好用,管他是谁提出来的。 ** 京城并没有如韩爌所想陷入乱中。 城外的建奴,也看起来直至虚张声势,没有能够打下京师的实力。 在经过了短暂的惊慌失措之后,京城的人,有一次的稳定了自己的心态,闲暇时还会有人站在楼上一边喝酒,一边谈论着城外的建奴,什么时候退出关内。 相应的是执掌京师防守的王冲名声一下子就臭了。 “总兵,咱们什么时候出门和建奴们打上一场?一直防守也不是办法。” 一名手下见到来巡查的王冲上去问道。 对于带兵和练兵,王冲没有什么好办法,用的也是最古老的那种,和士兵们一起吃喝,一起训练。 效果是不错,可士兵对他也就没有对少敬畏心。 毕竟这种东西,是需要距离才能体现的。 “是不是又去酒楼吃喝,听到那些儒生们胡说八道了?” 王冲没好气的问道。 自己三千人,加上原本守城的三千人,一共才六千人,真以为他们刀枪不入,一个人打十个。 也就手下这些没读过书的士兵,才会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打走城外的敌人。 若不是他手段强硬,立刻进宫面见皇后,回来就全面接管了城防,就凭原来的那些人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就算现在也不过勉强能够守城,真要听了外面那些书生闲扯淡,估计自己的尸骨都寒了,那还会站在城头上巡视守备。 “我不是觉得咱们应该能打得过他们吗,外面建奴第一次攻城的时候,狗子我也用枪打到了两位呢。” 叫狗子的士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手里的火枪,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情的紧张。 “你们啊,别被那些人给忽悠瘸了,咱们要是出城你信不信再也进不了城?” 王冲其实是看不到这一步的,可自己的老父亲见识最多,能够把家业做大,还让他出去谋官,心里可是个敞亮人。 在他回去之后,老父亲就拉着他进了内屋,好好的来了一次长谈,要不然上次兵部侍郎前来交接军权的时候。 他也不会想都不想的把人扣下。 “怎么会?咱们可是出去打仗的,累了还不许咱们回来歇息不成?” 狗子惊讶的问道。 朴素的人有朴素的想法,狗子自然不会明白其中的弯弯绕。 就连王冲也是几天后通过观察,一一印证才恍然大悟的。 “咱们出城谁来守城?换了守城人,你不会做很以为那些朝堂大臣们会让咱们活着?若不让咱们来一个为国尽忠,都算他们有良心。” 王冲一脸的不屑说道。 “朝堂的大臣们,我可听说都是道德典范,内阁首辅韩大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狗子虽然已经有些信了王冲的话,可还是在为那些朝臣们辩解。 “咱们是武人,他们是文人,守城是咱们武人得功劳,和他们文人可没关系,可要是咱们出城战死了,而接管的城池的人是文人的话,你说这个功劳回事谁的?” 王冲说的话有些饶。 说完就连他自己也晕晕乎乎的,差点理不清自己说的是什么。 “总之别把那些人想的有多好,记得咱们是军部的人,和他们兵部没有任何关系。” 王冲再次叮嘱了一边,这样的话他今日已经说了不下三遍了,可说的越多,心里就对朝堂上的那些玩意们厌恶。 治国不给力,打仗也不行,拖后腿,争功劳,一个不一个跑的快。 而且用出的手段也一个比一个下作。 然而在没人的时候,王冲的心里还是有些忧虑,只因周黄的的心思,似乎有些松动了。 只要周皇会开口,他自己绝对不会幸免。 而外面的广阔天地不但是建奴们的马场,也一定回事他王冲的身死之地。 第二卷渔家傲 第四十章四面边声连角起(二) http://.biquxs.info/ 坤宁宫。 香炉上燃烧着淡淡的青烟。 天气渐冷诺大的皇宫之内,也就越发显得冷清。 周皇后捏着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蹙着眉头目光看着妻子的走势,仿佛要看出下一步棋的活路。 “不下了,下多少盘你也是一个输字。” 张嫣没有落子,反手拿起身边的一杯清茶,小口的喝着。 “不可能,下一局我一定会赢。” 周皇后倔强的不依道。 “还下一局,你的心思就不再棋盘上,你拿什么来赢?” 张嫣好看的眉毛一挑,大大的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周皇后说道。 “要我说,你就不应该固安朝堂上的事情,哪怕是内阁首辅韩爌,你也可以当他不存在,只要城防军还在你的手上,守住京师就是最大的功劳。” 一旁伺候着的婢女在两位皇后说着敏感话题的时候,就悄悄地退了出去,若不是田守新知道此地必须有人伺候着,他自己也不想待在这里。 此时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着头,眼角的余光看着两位皇后,等着茶水没了,立刻上去给添满。 “在以前,那些大臣们总是说皇上这不对,那不对,可看了魏忠贤递上来的消息,想的多了就发现,不是皇上不对,而是皇上干出来的事情,挡了某些人的财路。” 张嫣比周皇后监控线的时间多,琢磨人心的东西,自然就慢慢的学会了一点。 没有人是傻子,曾经的天真,也不过是对某些消息的认知不准确而已。 “挡了某些人的财路?” 周皇后不解,这些人做官,难道不都是为了大明好吗? “能把五千多万两银子,不到两三个月挥霍一干二净的臣子,你能相信他们真的会为了整个大明付出一切?” 张嫣一番白眼的接着说道:“他们当中或许真的有为了朝廷,为了大明的,也绝对都是一小部分,而且这一小部分,还会被边缘化,不但掌不了权,还有可能被人栽赃,你信不信?” 田守新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和魏忠贤换一个位置,他宁愿出去劳心劳力,也不远听这些让他心惊胆战的话。 若是今日的谈话被传了出去,两位皇后绝对会没事。 他的小命能不能保住,就看两位皇后会不会帮他说话了。 毕竟那些儒生和大臣的口舌,可是能够积毁销金的。 “可驻扎在固安的袁崇焕也是来信说可以和城内的守军,一起出城来一次堂堂正正的大战。” 周皇后自己拿不定主意,就把袁崇焕给她的密信拿出来递给张嫣看。 “信我就不看了,我只知道一件事情,宁锦防线是他袁崇焕没有守好,一个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建奴入关的人,可不是一个应该相信的人。” 张嫣也想看信中谢了什么,可理智让她觉得最好不要看。 想了想接着说道:“最好烧了它,就当它不存在,你我都不是能够领兵的大将,能够信任的也只有王冲能够守好京师。” 棋子被周皇后拿在手中,又撒进盒子,来回好几次才似限定了决心。 “守信,你拿本宫的望远镜,起送给守城的王冲,告诉他,守城事宜他全权做主。” 望远镜是徐光启送过来的,到目前为止本就不多见。 也算是她如今最心爱的玩物。 虽是玩物,可她从崇祯的口中早已知道,这种东西对于军事可是相当于装上了千里眼,能在很远的地方看透敌人的虚实。 说是神器也不为过。 “是!娘娘,奴婢告退。” 田守新此时心里想起的竟然是魏忠贤的一番话:京师无忧,你我无忧,京师有变,你我完蛋,而京师的安危系于王冲一人之手,只要王冲不倒,京师就会安然无恙。 心中暗道:到底是跟了两朝皇帝而不倒的人,说的话果真大有见解。 ** 兵部尚书陈新甲自从建奴兵临城下之后,每一天都在借酒消愁。 可只有真正的枕边人才知道,借酒消愁是假,躲避插手军权是真。 每一天内阁首辅韩爌的人,都会来此一趟。 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他能做的就是洁身自好,不参与其中。 此时他的书房,满屋子都是酒气,中间一个小火炉,上面也在温热着一壶老酒。 旁边的小桌子上,也放着几样下酒菜,下酒菜少了有一半多,可杯中的就没有下去半分。 陈新甲靠在椅子上,仰着头样瞧着房梁。 朝中的暗流涌动,他是知道的,自从韩爌辞了内阁首辅之后,就没有安静过。 “太贪了,五千对万两白银,嘿嘿,居然能吃得下,也不怕给噎死。” 崇祯离开京城时,留下的抄家银子,无论是去往辽东边关,还是去往什么地方,都不是从他手上经过的。 能够越过他兵部尚书的权限,把银子悄悄的给运走,除了韩爌不做第二人只想。 可这人一开始接位内阁首辅的时候,还算老实,虽然办事不是很给力,却也不会贪污受贿。 谁知皇上离开了,就像猫离开了老鼠窝,一只只蛇鼠都跳了出来,表示这些银两分了算了。 他们也不想想,皇上能换一次朝臣,就能换第二次。 能抄家一次,也能抄家第二次,分的再多,到时候还不是人家皇上的。 “利令智昏啊。” 陈新甲叹息一声说道。 “是啊,利令智昏啊,老夫怎么就股民心窍,敢做出这种事情呢?”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一会随着推门声响起,进来一人。 陈新甲听到声音身体立刻绷紧,随后无可奈何的继续躺下。 “韩大人来我府上不只是有何贵干?” 来人正是韩爌,进了屋子,立刻温暖了不少,脸色也跟着红润起来。 “不知陈尚书觉得王冲如何?” 韩爌拿过陈新甲面前倒满酒水的被子,一点也不见外的边喝,边问道。 “知兵。” 陈新甲仿佛吝啬语言,只说了两个字。 “是啊,知兵,想想多少名将都是从知兵开始的。皇上当真慧眼如炬,一眼就相中了这个人才,京营解散之后,也是留下了这么一位。” 韩爌面带唏嘘。 知人善用是君主的必备技能,可惜一念之差自己似乎断了辅助明君的可能。 青史留名可是儒家多少人的向往,明明这个机会自己搓手可得,却为了让皇上重视儒生,生生弄出了一场大戏。 然而似乎,也没有自己想想的这么好。 “韩大人今日说了这么多,我想应该是皇上派出的援军到了吧。” 陈新甲好奇的接着问道:“我可记得到目前为止,前来救驾的援兵是一个都没有,不知皇上派出的是那一路队伍?” 全国的军队,哪里有多少人,哪里的队伍能征善战,他作为兵部尚书心里一清二楚。 准确的说现在没有那一支明军,能够正面打败城外的建奴。 “皇上的援军还没有到,而是原本就在防守喜峰口的孙传庭他们还在外面作战。” 韩爌说着自己得到的消息。 陈新甲一愣,立刻坐直了身体认真的看着韩爌说道:“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袁崇焕发过来的消息。” 听到袁崇焕三个字,陈新甲不由得撇了撇嘴。 对这个人他是看不起的,倒不是说他商人的出身,而是他干出来的事情,就不是一位领兵大将能够干的出来的。 那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的搞法。 或许是距离太远,对于朝堂上的许多东西,袁崇焕还没有看的透彻,总以为现在的朝堂,还是原来的朝堂。 用老办法,去处理新问题,绝对是会要命的。 “这次的消息是真的。” 韩爌见陈新甲不是很相信他睡得话,再次确定了一遍。 “真的又如何,他袁崇焕捅出来的漏子,别人在想办法给他堵上,难道他还不乐意了,想要你老人家给出个注意?” 韩爌瞄了陈新甲一眼。 陈新甲一愣道:“还真是让你给出注意?” “出主意到是不是,他是想要最新式的火枪,据说正是有了这些火枪,建奴的铁蹄才止步于蓟州和通州一带,没有继续扩散。” “你想要弄给他?” “不是我想要弄给他,毕竟安民厂是在你们兵部下属,你应该有办法吧?” 陈新甲自嘲的一笑道:“兵部早就没有安民厂了,现在是皇上的兵工厂,而且那些技术都在道院,你要是想要我建议你去一趟西安府。” “皇上真是胡闹,这么重要的国之重器,居然不放在京城这种安全的地方,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韩爌一怒,有些莫名其妙的大发雷霆。 陈新甲见怪不怪的,吃着自己的下酒菜,对韩爌的装模作样看都不看一眼。 “你就不生气,皇上可是正在拆分你的兵部,到时候兵部尚书,还不如一个小小的总兵,看你还有没有心思喝酒。” 韩爌怒气一收,恨铁不成钢说道。 “说了半天,也饶了一大圈,实际上你想要说什么?” 陈新甲抬头问道。 对这个老头的节操,他已经不是很信任了,至于外面吹嘘的道德有多高尚,清如镜,廉如水。 都是儒生们惯常用的忽悠人的手法。 他自己曾经也是受益者,就不想多做批判了。 “我想要朝堂上的六部尚书联名上书两位宫中娘娘,撤掉王冲的护城总兵,还有拿到火枪的制作方法。” 韩爌一身正气的道:“这些东西必须控制在朝廷的手中,不能被皇上当做私品藏起来。” 陈新甲目露奇光,心里这是一阵怦怦乱跳,知道韩爌似乎已经走到绝路上了,想要拼死一搏。 可事实上真有这么容易? 陈新甲沉默良久才道:“抱歉了,我已经不是兵部尚书了。昨天我就已经辞去了这个职务。” 韩爌一愣,说道:“我怎么不知道?” 一般情况下,辞去重要职务,是要经过内阁首辅的。 “当时你已经不是内阁首辅了。” 陈新甲目光平静的说道:“另外,你也不用再派人前来看我到底喝没喝醉,你们的事情,我不想掺和,你们也不要想着拉我下水。” 韩爌深深的看了陈新甲一眼。 他的表演在精妙,也骗不了和他一个等级的老狐狸。 到目前为止,他能够拉拢到的全部都是侍郎这个位置,尚书一个都没有。 “城中的食物快要不够用了。” 韩爌出门的时候,忽然放出一句话,让陈新甲瞳孔一缩。 城中的食物不够用了,其实城外的食物也快要不够用了。 本就连年灾荒,许多百姓都是缺衣少食。 这次又迎来了兵灾,那还活的下去。 流民在黄立极的见一下,被引导的正在向京城流窜。 而另一边的滦州城下,卢象升和孙传庭也是一筹莫展。 一路上想了许多办法,却没想到一件事情。 阿济格竟然把全城的百姓全部都驱赶出了城门。 天寒地冻的,上无片瓦,下无一张草席,就连吃食都是城内煮好的一些稀粥,只能勉强够这些人活命。 “这些混蛋,这城咱们还怎么去攻打?全部都是流民,咱们只要上去,肯定会被人围着要吃的,一点隐秘性都不会有。” 卢象升仔细的观察了好久,都想不出来怎么才可以快速的突破城门。 “把带来的那些建奴们都杀掉,既然用不上了,也就不要在浪费粮食。” 孙传庭更加现实,别人能够这么对付大明的子民,他也可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身后的小山丘后面,一声声的闷哼之中,血腥味弥漫。 不一会亲兵就前来报告说已经全部杀完了。 “咱们正面进攻,都知道吴三桂在开平,所以咱们正面的敌人会更加薄弱。” “听你的,还是用炸药包炸门?” “当然,这么好用的东西不用可惜了。” “万一误伤了这些平民怎么办?” 卢象升说的是那些躲在城门口避风的平民。 “放心,能够在那种地方避寒的人,绝对是原本滦州城里的恶棍,要不然不可能让人怕的不敢接近。” 孙传庭立刻就给自己找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只要大义站得住脚,打仗才能问心无愧,虽然这个说法很残忍,可卢象升也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慈不掌兵他是知道的。 却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刘希尧,上次就是你扔的炸药包吧,膂力不错,这次还是你来,事成之后许你百夫长的位置。” 卢象升清楚这人是来自哪里,在洪承畴大白反贼之后,也有不少的能人被编入了队伍。 刘希尧就是其中之一。 勇猛善战,不畏生死,而且颇有头脑,从一个小兵,已经连续经过了几次战役升到了什长。 再上一步,就是百夫长了,即便是到时候转业道地方上去,也是县城里巡捕司的司长级别。 事实上,在历史之中此人真的厉害,最后还在义军当中混了一个“革左五营”的名声,带领着手下一万多人呢。 第二卷渔家傲 第四十一章四面边声连角起(三) http://.biquxs.info/ 一位面色黝黑的强壮汉子,傻呵呵的在一群人羡慕的目光中走了出来。 “刘希尧,你这次带领一百人前去炸门有没有把握?” 卢象升回头看着他问道。 “没问题,我在打下永平之后,练习过,现在是百发百中。” 刘希尧拍着胸膛,作着保证。 机会从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大多数时候不会有错。 在打下永平之后,刘希尧就觉得用炸药包炸城头以后会成为攻城的另一个手段,在别人还在休息的时候,他自己则是找了一块麻布,往里面填装相同重量的湿土,进行一遍又一遍的联系。 而曾经一同作为百人死士,其中只有三十几人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跟着效仿。 此次被派去执行攻城任务的先锋,又一次落在了他们的都上。 能够作为死士的人,都是一些见惯生死,打仗不要命的一些狂徒,只知道先攻的时候,只要活下来,就会分到一百两银子的奖赏。 可这一次听到刘希尧居然精要被任命为百夫长,这些亡命徒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也应该努力一把,往后也好讨个婆姨,传宗接代。 有了重赏,勇夫也就随之而出。 在没有多少学问的庄稼汉严重,当兵打仗就是为了吃口饱饭,此时已经上升到原来真的可以做官上面了。 很快以刘希尧为首的一群人,换上了一身破破烂烂的以上,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都像是城墙根上那一伙人中的一员。 “不错,弄得挺像,你小子,把你派出去炸城门可是屈才了,要是这次能够活着回来,我想要你给我来当参谋。” 孙传庭喜欢会动脑子的人,武力,勇猛这些队伍中从来不缺,而一个队伍之中最不可缺少的就是聪明人的建议。 和卢象升他们的队伍汇合之后,他自己也有样学样的弄了个参谋部,只可惜手下多事打仗不要命的猛士,跳来跳去居然一个合适的都没有。 “你想多了,我的参谋部还缺人呢,洪承畴哪里的人挺多的,你要是不怕被打,可以向他要人。” 卢象升一口拒绝掉,这种人才,那都缺,可不能真的一时大意把人给放跑了。 孙传庭则是郁闷的摸了摸肩膀,还记得一个月前,他就开始惦记洪承畴的参谋和传令兵了,还没等他下手抢人,就被洪承畴拉倒练兵场上打了一架。 看不出洪承畴一个文弱书生的样子,下手也是在是太狠了。 “还是算了,到时候找到皇上,让他给我弄两个。” 孙传庭连连摇头,一旁的卢象升一翻白眼不在搭理他,接着给刘希尧多嘱咐了几句,就看着他们带着四个炸药包,往城门口出走去。 不叫意外的就是,随着刘希尧也是接近城门口,身边围上来的人就也多,而这些人都看着刘希尧他们带着的包裹,还以为里面装的都是从外面找到的吃食呢。 眼看着这些饥民,一个个眼珠子发红的盯着他怀里的炸药包。 刘希尧心里一阵惊慌,这种事情他可是见过的,饿红了眼的人,可不管你是谁,只要能吃,谁挡着,那就是谁的敌人。 他曾经也是这样的一群人中的一员,自然更加知道这些人想的是什么。 可自己手里的包裹是会爆炸的,而此时离着城门还有很远的距离,若是被这群饥民抢了去,那就真的坏事了。 在最开始商量的就是,为了避免伤了这些百姓。 可现在看来,这哪还是人,分明是一个个嗜人而嚼猛兽。 饿疯了的人就是如此。 远处的卢象升看着围上去的人越来越对,皱眉道:“被发现了?建奴们在这些人中安排的有内应?” 由于距离太远,只能看到一团乱象。 “不像,不过要是咱们不出手的话,刘希尧他们或许会被人撕成碎片。” 孙传庭凭着经验,看出了一点端貌,面沉如水的说道。 “罢了,人算不如天算,立刻攻城。” 卢象升在孙传庭的提醒下,也见到事情不对。 “嗯,传令兵,下命令攻城。” 滦州城头上的人,哈哈大笑的看着城门底下,平时他们最喜欢做的就是,把吃剩下的肉骨头从城头上扔下去。 然后看着那些被饿的两眼发绿的人,为了一根骨头打架。 不死上两三个,都不算精彩。 只是今天的好戏有些意外而已,县里还想着,出去找食物回来的这些人也是真蠢,吃不完也可以在外面藏起来吗。 带回来难道是为了都大爷们高兴? 有两三位相熟的赌徒,正打算押注,看看这一次会死几个人的时候。 忽然抬眼看向远处,密密麻麻的一圈人正在悄无声息的往过来跑。 而且每一个人都拿着一根木关,只是看其装扮都几乎一模一样,似乎和大明的官兵差不多。 ‘官兵’二字在脑子里伊山,猛然炸响。 其中一人结结巴巴的喊道:“官···,大明,敌人来了。” 连说了几次都没有找准词汇,最后紧张之下,尖锐的喊道‘敌人来了’,才完整的把话说完。 刺耳的声音从城头传到了城下。 正在争夺包裹的一群人,茫然的转头四顾,随即外围的那些人就看到了一群官兵跑了归来。 这些经历过兵灾的人,对于食物的渴望,都没有对兵匪的恐惧大,立刻一哄而散。 渐渐地被围在中央的刘希尧他们也获得了暂时的喘息。 刘希尧感觉,对付这些抢他包裹的人,简直比他上去和人拼命都累。 “快,散开,找准位置就点火扔出去。” 刘希尧抬头看了一下城头,估摸着这些人应该聚集在那个位置。 迅速的爱拍下去,他自己则带着炸药包,冲到了城门口。 同样的手法,同样的方式。 只是曾经的两声巨响,换成了三声巨响。 巨大的响声,让那些本来还抢过包裹的人,一个个惊得面如土色,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以为是藏着食物的包裹,居然能够爆炸。 一瞬间惊慌逃命,恐惧嘶喊的人,都远离了城门口。 于此同时。 滦州城内阿巴泰正在接见吴三桂秘密派来的亲卫。 “你是说,你家总兵愿意投降?” “是的大人,开平的地方太小了,而我们的人马又太多,粮食不够用了。” 这名亲兵故作沉静的陈述道。 投降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也是现在唯一的出路。 兵败山海关本就是大罪,可这些大罪本是和他们这些小兵没有关系的,而有关系的却是开平的粮食不够吃了。 这名亲兵想起在开平管粮的粮务官,心里就是火大。 谁能想到,一次喝醉酒,粮仓里的粮食就被一把火烧了一干二净。 行军打仗,若是没有了粮食,会怎么样,谁也不敢去想。 “那么我该如何信你的话呢?” 阿巴泰翻转着火架上的烤羊腿,一边用到死划着口子,一边往上面撒着细盐,头也不抬得问道。 亲兵闻着诱人的香气,暗地里吞咽了好几口口水,打起精神道:“明天早上,我家总兵大人会打开城门,到时候你派人进去查看一番就知道了。” “明天吗?为什么不是今天?” 阿巴泰今天本来是要巡城,若不是来了稀客,他也不舍得烧烤一只羊腿来待客。 不是他好客,而是来人带给他的消息,值得一只羊腿的价值。 “今天也不是不行。” 亲兵艰难的挪开盯在羊腿上的目光,他怕看得时间久了,自己的肚子会叫。 然而很多时候,就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刚想到这里,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乱叫。 阿巴泰炸了眨眼,刚要用刀子割下一块肉的时候,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震得房梁上的尘土“簌簌”落下。 一只烤的金黄的羊腿上,立刻就多撒了一点作料。 阿巴泰黑着脸,还没来的及叫自己的亲兵护卫,就又听到了接二连三你的巨响。 霍得站了起来,走出门去看向爆炸兴起的方向。 他不是德格类,滦州也没有那个手下,敢于不经他同意就随意的开炮的。 “立刻召集人前去守城。” “嗻。” 说着就转身进了里屋,在另一位亲卫的帮助下披挂,带刀。 一群人簇拥着他走上了接头,而那名吴三桂前来和谈的亲兵,则是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 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那只烤羊腿,一跺脚也跟了上去。 匆匆的走过了两条街,就见到一群溃兵惊慌失措的逃了回来。 其中一位百夫长,见到阿巴泰立刻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惊慌的神情收敛矣尽。 “说,前面怎么回事?” 阿巴泰停下脚步问道。 “城破了,明军打过来了,咱们的人根本就守不住。” 百夫长说起战事,脸色就开始漏出了恐惧。 一声巨响,城门就破了,再一声巨响,城头的好几位百夫长就成了肉泥。 这是上天在惩罚他们,惩罚他们攻打大明,还杀了不少人。 他找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天雷会劈在他们的头上。 “刚刚的爆炸,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天雷,大明的军队都是雷神,天雷劈下来,已经死了还极为百夫长了。” 在这名百夫长说话的档口,又是一声闷雷传来。 随着雷声消失,就是一连串的哀嚎声,就像他们在长白山捕获猎物时,遇到掉入陷阱中的猎物的哀鸣声一样惨烈。 只不过那时他们是收获的喜悦,而此时却是给他们带来痛苦的死亡低语。 “混账东西,哪来的天雷,我看你是被吓破胆子了。” 阿巴泰一脚踢开挡路百夫长,带着手下赶赴战场。 城门的居高点已经被刘希尧他们控制住了。 源源不断进城的士兵们,也都相互照应着,走上了城墙,没有什么地方,比城墙更适合他们射击。 居高临下,只要有人露头,就是一枪。 不管打到没打到,这些露头的人听到枪声都会缩回去。 这种应激反应,是许多人用生命换来的经验。 而那些人也是整个队伍中最勇猛的战士。 可在这个地方,在这种古怪的枪声中,勇猛就意味着死亡,没有谁能够例外。 缺少了骑兵的威慑,打巷战从来都不是建奴们的强项,更何况武器还很简陋。 阿巴泰还没有看到敌人,只是转过了一个墙角,就看到他的勇士从屋顶上甩了下来,手上的弓箭也散落在了地上。 阿巴泰认识这个人,这人是蒙古八旗中的射雕者,也就是哲别。 论射箭,他手下的满人,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可此时却是一箭都没有射出,就从屋顶的隐蔽位置死掉了。 伤口是一个很小的窟窿,从眼窝一下子穿到脑后。 他上前翻看了此人全身的伤口,也只看到了这一个地方。 “是火枪的弹丸所伤。” 一名亲兵很有经验的说道。 “喜峰口的明军来了,也只有那个地方的明军,才能有着和么厉害的火枪。” 阿巴泰只要一想到那个地方,短短的半个时辰,就消耗掉了杜度的十分之一人马,心里就一阵憋屈。 他们的勇士是很厉害,可走不到敌人的身边,递不出刀子就是死的毫无价值。 “通知会射箭的立刻集合,不要让比的勇士,在上前送死了。” 远程的射击,只有远程的手段才能对付。 阿巴泰没想过自己会身先士卒,毕竟已经有过经检表明,铠甲也是防不住这些火枪手的。 “另外派人东城出去像大汗汇报,就说永平丢了,滦州也将不保。” 撤退的话,他没有说,他相信皇太极能够做好这些事情,也能够顺利的带着他们的子民出关。 孙传庭站在城墙上,收起冒烟的火枪。 刚刚一枪就干掉了那位已经杀了他三名火枪兵手下的弓箭手。 放枪和用火铳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似乎只有火枪才是男人最喜欢的兵器一样。 “刚刚有一位身穿铠甲的人,在那个位置出现过。” “你确定?” “确定。” “嘿嘿,咱们的功勋来了,给我和玉米棒子,还有火力掩护我。” 刘希尧抱着三枚手榴弹,从城墙上溜了下来。 另一边的卢象升看到这个鬼鬼祟祟的人,心头一阵无语,他就不明白,看着憨厚老实的人,怎么花招就那么多呢? “加大火力,给刘希尧打掩护。” 卢象升大声的吼道。 四面都是火枪声,指挥的人若是嗓子不行,还真就麻瓜了。 刘希尧回头向着卢象升嘿嘿一笑。 他已经有点喜欢当兵了,除了能吃饱肚子和当官之外,这里的兄弟们,可不是他曾经的农民军能比的了得。 那时候若是谁敢把自己的后背让给别人保护,肯定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第二卷渔家傲 第四十二章四面边声连角起(四) http://.biquxs.info/ 阿巴泰手下的弓箭手一共只有三百多人。 随着在城门口死去的一些人,已经不足三百了。 成建制的弓箭手队伍,在亲兵的命令下,进行了和火枪手的对射。 由于射程的原因,单单只是为了接近,就已经倒下去了五十多人,虽然牺牲很大,可这种处理方法是正确的。 虽然弓箭的杀伤力,在对付火枪的时候,威力不足,更何况是仰射,可也有效的压制了火力。 “有效果。” 阿巴泰听到密集的枪声,立刻减去了不少,紧张的心情一松,神情自若的道。 而身边的人,也跟着消除了一些对于火枪的恐惧。 未知才会让人害怕,知道了怎么应对,就换成了斗智斗勇。 “可以让骑兵上了。” 城内跑骑兵,也只有建奴们能够做的出来,战马多,骑术好这才是根本原因。 他们折腾的起,只要能够胜利,就能在大明身上补偿回来,这是阿巴泰入关之后最直观的感受。 所以说发展哪有掠夺来的快。 刘希尧刚刚走到街边的拐角处,扛起一个死人,装作探头窥视情报的样子,立刻就迎来了箭雨的射击。 吓得他心头一颤,尸体了落在了地上,瞧着上面扎着的七根箭矢,不由得感觉身上一阵寒意。 还好他谨慎,在下了城墙之后,就听到火枪声小了许多,留了一个心眼。 而目光一直跟着他的卢象升看到这里,也是紧张的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个被他钦点为参谋的人,给白白的牺牲了。 敌人的箭雨及时的压制了火枪的发挥。 让他都来不及给刘希尧说计划有变。 而另一边的孙传庭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越发欣赏此人了。 打算这次仗打完了,不管怎么都要把这人要过来,哪怕是和卢象升打上一架也认了。 躲在墙角的刘希尧忽然听到了枪声中夹杂的一阵马蹄声,心里立刻泛起了嘀咕,城里跑马。该不会出现幻觉了吧? 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就真的看到一群战马在他身边一闪而过。 不错只是战马,而看不到战马上的人,想来是在冲锋的时候,已经被城墙上的火枪给打下来了。 毕竟只是一条街道,连散开的队形都不具备,就是不知道指挥骑兵的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不过这样的统帅当然是越多越好。 刘希尧这么想着。 实际上是阿巴泰没办法之下做出的决定,步兵想要走完这段路死去的人绝对会更多。 只有战马才能加快速度,减少伤亡。 可想法是美好的,显示很残酷。 在马上的骑兵其实更容易被火枪手给干掉。 刘希尧决定换一个策略,冲出去要么会被人射成刺猬,要么会被战马给才成肉泥。 反正城内的房屋,现在也没有人居住。 找个小窗口,潜伏过去,机会应该会比较多一点。 阿巴泰站在远处,看着自己的手下,无一活口的倒在了长街之上,心头一阵滴血。 满人的人口本就少,四百多骑兵的冲锋,全成了消耗品,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 而那些已经对火枪解除了恐惧的人,再次升起了惧怕。 在辽东纵横无敌的铁骑,就这么消失在了街道上,无论是谁看到都仿佛做梦一样。 其实这个位置曾经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也是因为地形不好,被一举团灭了的。 这一点若是德格类还会着的话,以他看《三国演义》的水平,绝对会一口叫出“界桥之战。” 从而吆喝着赶快撤退,最好一口气撤出关外。 只因白马义从团灭了之后,公孙瓒也就跟着不行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满人也要步上公孙瓒的后尘? “再派四百人的包衣奴才上去,告诉他们,只要有人能活着杀上城墙,就抬他入旗。” 阿巴泰下了大本钱,这具承诺出口,就连他的亲兵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入旗就意味着身份的转变。 无论是战功,还是其他的好处,都可以说是堂堂正正的人了。 一直跟在后面得到吴三桂亲兵,亲眼看到竟然有人能够面对面的把建奴们打的近不了身,心中是大吃一惊。 巷战他们也打过,可对于人家骑兵冲锋,根本就是无力抵抗。 若不是撤退的及时,他也活不到今天。 就是不知道现在对面的军队是那一支队伍。 正在观察着战局的阿巴泰,被身边的亲兵提醒了一句,“吴三桂的亲兵跟来了”。 阿巴泰心头就是窝火。 若不是今天为了这个人耽搁了他的巡城,那会出现现在这种被打入下风的战事。 “说,你是不是对面派过来的死士,专门找准机会扰乱我布防的人?” 吴三桂的亲兵心头一禀,知道坏事了,早点跑了,也是好的,现在就因为好奇心作祟,可把自己给坑苦了。 “不是,我李友松可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 吴三桂的亲兵,李友松是山海关本地的士绅,儒生,能够代替吴三桂出使阿巴泰,不但是新人的问题,还有能力的问题。 当时吴三桂想要放建奴入关,也是想好了自己能够凭借优势兵力,立刻收回,然而就是李友松不同意。 可权利掌握在吴三桂的手中,他也无可奈何。 最后的一场大败,更是把吴三桂的来父亲吴襄都战死了。 若不是其中有这个仇怨,说不得当时兵退滦州的时候,就打算投降了。 “哼!你既然说吴三桂现在也可以让出开平,那么就请带路吧。” 阿巴泰想的很好,既然滦州已经不可守,那么去往开平,牵制住这一个大明主力,也是功劳一件。 李友松面色变幻不定,心里更是苦涩,早知道大明的军队已经打过来了,又何必急着投降呢? “怎么?不愿意?” 阿巴泰作势把手按在刀柄上,只要李友松嘴里蹦出半个“不”字,这一刀绝对会砍下去。 “愿······愿意······” 到底是一个怕死之人,毕竟不怕死的也早就在山海关城破的时候战死了。 城墙上的卢象升找上了孙传庭。 “阿巴泰过一阵厉害,要是永平是他守着的话,咱们不归进攻的那么容易,接下来的滦州也会准备的更加充分。” “你过来不会就是给我说这句话的吧?” “当然不是。” 卢象升没好气的说道。 “我只是有一个提议,不知道可不可行。” “说来听听。” “我打算把枪法最好的人组织的在一起,专门射击那些队伍中的关键人物。” 孙传承不屑的说道:“什么叫你打算,这不是皇上的打算吗?当时搁置的原因,就是枪的性能不够好,射程也不够远,就是不知道道院,研究出来好东西没有。” “让我嘚瑟一次能死啊?” 卢象升眼睛余光看着两人身边的前兵一眼,见他们都在目不转睛的干插着下面的战况,心里暗道:以后吹牛,绝对不找孙传庭。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观察这两位亲兵的时候,两位前兵也在内心憋着笑,装作自己在很认真的看战况的样子。 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们才是专业的。 “你离开西安府的时候,是不是道院已经有消息了?” “还没有,不过想来也快了,咱们现在就可以组织人手啊,先练着,等到有合适的火枪,也可以立刻用上。” “呵呵,还是说点有用的吧,我觉得阿巴泰要跑了,就是不知道他会从哪个城门逃跑。” 孙传庭眯着眼睛,看向了远方。 枪声不止这个城门处在响,城池里面也有成队的火枪兵,借着房屋的掩护打的有声有色。 五人一组的小队伍,在这种复杂的地形,使用火器比刀剑来的更有用。 没有了火绳,也不用点火,可以装好弹丸和火药随时发射。 只要见到人,一枪就能撂倒,紧跟着就是军刺上去给一下,不用回头就知道绝对没得救了。 突然天空中一团红艳艳的烟花绽放开来。 “成了,粮草咱们已经控制住了。” 孙传庭喜笑颜开,打仗最缺的就是物资,只要有粮食,有弹药,就是一座孤城他也守得住。 随即看向卢象升嘿嘿笑道:“你收下有能人,我手下也有能人,怎么样?服不服气?” “服气。” 卢象升真的是心服口服,打仗经验并不丰富,半路进入军队带兵的他,可不知道人家孙传庭才是科班出身。 “没意思,你要是说不服气多好?” “承认别人的优秀很难吗?” “你又在学皇上说话。” “算了不跟你说了,吹号角全面进攻吧,我怕这里压力不大,阿巴泰会回兵先行打下粮仓,若是一把火给烧了,外面估计要饿死不少人。” “不是不少人,是全部得饿死。” 东门城外。 在天上烟花绽放的时候,阿巴泰就知道事不可为。 虽然最后组织了一次猛攻,全力攻打粮仓,还是没有成功。 反而因为分兵,正面的压力大增之下,没法子了只能弃城而逃。 阿巴泰最后看了一眼滦州城,带着剩余的手下,向着开平县走去。 逃出城的这些人,后头看看身后,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慨。 此时的开平县中,早就被搬得干干净净,就连不想离家的那些本地人口,也都被强制拉了出来。 离着开平县的三里处,吴三桂看着他最后逃亡的县城,差点落泪。 一念之差,何止是伤筋动骨。 不知怎地,他会让有些痛恨起袁崇焕和内阁首辅韩爌了。 若是不是这两人来信蛊惑自己,自己又怎么可能吃这么大的亏。 也是到了此时,他才隐约的明白,崇祯皇帝为何要压着他的官职任命文书不发的。 心性不稳,能够随时听信别人的谎言,这样的人才,相比没有人愿意使用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皇上又没有见过他,怎么会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呢? 是不是自己投降建奴,也在皇上的预计之中? 想的越多,聪明人也就惧怕。 忽然远处来了一匹快马,转瞬间就跑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 马上的人下马之后,快步找上吴三桂道:“不好了,大明的军队打过来了,阿巴泰已经被打出了滦州城,正向咱们这个方向逃窜。” “泰临,慢点,说具体一些。” 吴三桂递过去一个装满水的水囊,说道。 “具体的?我里的太远也不知具体是怎么打的,只知道一开始就是四声巨响,不像是火炮声音,然后就是一连串的火铳声,时间不久,就看到天上一朵烟花,然后城外就出现了阿巴泰的队伍。” 刘泰临简略的说了一遍自己观察到的东西。 “哦,对了,阿巴泰的队伍本来应该有五千的骑兵,现在应该只剩下三千多了,也就是说这一战,就让他损失了两千骑兵。” “还有什么,仔细的想一想,不要有遗漏的地方。” 吴三桂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方平缓。 老天爷实在是喜欢和他开玩笑,在他假装放建奴入关的时候,就成了兵败如山,建奴真的入关了。 在他想要投降的时候,最得力的一位手下都派出去了,却又有人告诉他,阿巴泰被打败了。 他是面对过阿巴泰骑兵的人,自然知道这些铁骑到底有多凶猛。 什么时候,大明的军队可以在建奴们的最强地方,打出这可耀眼的战绩了? “距离太远具体的看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阿巴泰他们没有带粮草。” “没有带粮草?” 刘泰临刚刚说完,旁边另一人就提高了嗓门,惊怒的问道。 “是啊,没有带粮草。” 刘泰临又重复了一边,然而这一次,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仿佛天塌了一般。 “没带粮草他们吃什么?咱们开平也是没有余粮,要不然何必投降呢” “是啊,是啊,听说这些蛮子是吃人的,会不会······?” “那咱们怎么办?要是头像的话绝对是羊入虎口。” 一群离得最近的人,相互讨论者,然而忽然提到羊入虎口,一些学过历史的儒生,就想到了曾经汉人最黑暗的年代。 那个年代蛮子们可是把汉人看成两脚羊的。 “我就说,不同意投降,你们偏偏不听。” 又有人马后炮的愤愤怒道。 “你有说过这句话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难道都要说给你听?” “呸!就你这墙头草的样子,蛮子要是吃人,第一个吃的就是你。” “说的好像你能不被吃一样。” 说道此处,众人一时沉默,都看着吴三桂那出点主意。 也有另一些人早就不信任吴三桂了,悄悄地凸后,暗中打着眼神,联络着志同道合的人,要么逃命,要么绕道去往滦州。 而吴三桂已经不去再多想其它的了。 “想走的人,就赶快走,走的越远越好,想留下,那就跟着我留下吧,” 说完这一句话,吴三桂浑身的精气神似乎都被抽干了,无所谓的坐在干硬的泥土上,看着开平的西城门方向。 要是阿巴泰来了,要走的第一个门,就是这个。 他想看看阿巴泰现在被打成什么模样了。 第二卷渔家傲 第四十三章四面边声连角起(五) http://.biquxs.info/ 刘希尧到底是没有找到机会扔出自己的“玉米棒子”。 原因不过是他破墙潜行的速度,没有阿巴泰撤退的速度快,等到他快要接近目标的时候,人家早就走了,只留下了一些负责断后的手下。 光复滦州,孙传庭和卢象升疏忽没有出多少力气。 讲道理的说,在这种小县城,能够留下差不多两千人的骑兵,已经算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然而看着城外的那些饥民,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的涌入城中。 两人就是心意不平。 明明是一场胜利,却仿佛只是失败。 他们还不知道,战场只有在敌人的家门口打起来,就算是输了,也不算是会吃多大的亏。 毕竟瓶瓶罐罐的打碎了,也不过是别人家的东西。 不心疼。 “滦州的大部分官员都跟着吴三桂跑了,和永平一个样,没有谁愿意留下来,所以才有了两县的迅速沦陷,只是可怜了当地的百姓。” 无论是谁看到面前的惨样,都不会无动于衷,卢象升曾经须得就是儒学,什么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的概念早就浸入骨髓。 曾经他天真的一位,百姓过的不好是因为皇上不好,皇上身边的阉党太坏,从而引起了天人感应,才闹出了天灾。 可见如今见的多了,整个大明真的像那些先生们说的那样么? 那可不见得了。 天灾还能防备,可人祸又该怎么避开? “百姓?那些官员的眼中可没有百姓,最多不过是想收苛捐杂税的时候会想到,曾经我也觉得皇上离开了京城,会让江山社稷不稳,哪知道只是跳出了一个烂泥塘。” 孙传庭当时是被崇祯专门找来训练新兵的,他清楚地知道当时崇祯皇帝一共找了三个人,两人领兵,另外一人则是管理朝堂运转。 时过境迁,短短的时间竟然让韩爌这位老人堕落成的如斯模样。 说好的道德楷模呢? 说好的百官之首,率领群臣呢? 权利是个好东西,可也不是这么折腾的,难道非得把大明给折腾没了,这些人才心甘? “皇上说,大臣们若是觉得面对的皇上碍事了,就可以换一个,若是连续换了好几个皇帝依然碍事,那么就换一个朝代。 反正不管是谁做皇帝,整个国家还是要他们这些儒生们去管理,所以才有了‘华夷之辩’,也就是说只要那些人承认华夏的文字和语言,就能用华夏的礼教来统治华夏,原本我觉得这个还不错,只有这样才算正统。 泱泱大国吗,总要表现的大气一点,你才皇上最后是怎么说的?” 卢象升此时的想法,就是一种意识的思辨,在给他找出一个合适的借口来说服自己。 孙传庭是军人,可没有这些文人的臭毛病,对他来说领兵打仗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都要靠边站。 “皇上怎么说的?” 他此时也好奇,皇上会说出些什么,对于崇祯的看法,虽然当时介乎的比较少,可作出来的许多事情总是出人意料。 “他说啊,什么中国而夷狄也,则夷狄之;夷狄而中国也,则中国之。那都是在扯淡,我华夏这么大,为何汉人不能是第一等的人,非要和那些夷狄相提并论?然后让那些夷狄壮大起来占据汉人的生存空间?” 卢象升一开始也不知道生存空间是什么,可现在他已经明白了一些,土地是有限的,土地上产出的食物也是有限的。 建奴们多吃一口,大明的子民们就得饿肚子。 所以为了让自己的百姓吃饱穿暖,那就只能让那些夷狄们挨饿受冻了。 孙传庭目光闪烁,也渐渐地有点明白了卢象升到底要说的是什么。 佛也说众生平等。 儒家也在讲平等是善。 可世间哪有平等的人和事,人只要一生下来就注定了要被分成三六九等。 汉人这么多人,难道不能分一个人间第一等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一些心照不宣的话在眼神之中交流。 孙传庭跟着皇上的机会比较少,卢象升却是在西安府隔了一段时间。 许多时候听着崇祯皇帝,说起历史上的一些奇怪现象,原本内心的利索当人,忽然就变得迷茫起来。 反贼是怎么来的? 王朝是怎么灭亡的? 诸子百家,又是为什么到了现在,消亡的就只剩下了儒家? 虽然在崇祯皇帝的口中,也没有得到多少答案,可有一些东西,已经有了答案。 譬如:如何对付马背上的民族。 只要武器厉害了,普通人随便训练一下就能上战场去杀敌了,那么还会有多少敌人出现? 而那些敌人怕不是都恨不得过来当奴才,心里才满意。 “阿巴泰出城走的是东边的城门,看样子是想要去开平,吴三桂出走的时候,也带走了不少人,明天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打起来了吧?” 两人沉默的少许时间,卢象升突然有问起了阿巴泰的去向。 “吴三桂有城池做掩护,挡住现在的阿巴泰应该是轻而易举,我担心的则是洪承畴那边,火枪是很厉害,可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就怕皇太极发疯,不想出关,一定要把洪承畴给留下。” 孙传庭看着蓟州的方向,仿佛能够看到哪里的一场场战役。 实际上打到了现在,洪承畴也有些疲惫了。 更加重要的是,他们的弹药也已所剩无几。 洪承畴现在的做法就是带领着手下,拼命的帕鲁,曾经打建奴有多狠,现在人家缓过劲来之后,围剿他们的力度就有多强大。 “将军,咱们是不是该撤了?” 刘体仁断了一碗烧开的开水,递了过去。 在野外严禁喝冷水,是现在这个编练的新兵中最重要的一项条例。 一开始都还觉得麻烦,可时间久了,也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好处,虽然有可能招来敌人的追踪,可为了不拉肚子,少生病,这点问题只要多派点斥候,就能搞定。 而且有了望远镜这种神器,也就有了在狭小空间内转转挪腾的底气。 “是该撤了,咱们去顺义,让开马兰峪的方向,若是皇上排来了援军,而孙传庭他们也已经打下了永平和滦州,拿了皇太极想要出关的唯一方向就是马兰峪了。” 洪承畴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蓟辽之地的地图仿佛出现在了眼前,对于皇太极他们的动向,也在心里有了筹划。 战争是什么? 曾经他不知道,只清楚能赢得战场就算是赢了。 然而崇祯皇帝却给他说了一句话。 战争就是让敌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已经算赢了,只要战略上没有问题,战术上的小胜小败无关大局。 他和孙传庭,卢象升弄出来的这一场布局,就是战略上的布局。 为的就是让皇太极入关之后,得到的财富,尽可能的留下,当然若是有机会咬下一块肉,也不是不可以。 金银财宝带走容易,可那些百姓想要带走就难了。 建奴的人口本就稀少,若是一直得不到补充,还能够壮大道那里去? “万一皇太极他们走遵化怎么办?” 李过忽的抬头问道。 “遵化道三屯营,然后转喜峰口,再出大安口,距离太远,路途也不好走,基本上不是大山,就是河流,带着那么多的战马和人口,根本就不容易转移,而且咱们的火枪也不是吃素的,在山野里,骑兵根本没办法发挥作用,只要咱们分成小队连翻攻击,就可以让他们举步维艰。” 洪承畴还没开口说话,一旁的刘体仁立刻就说出了其中的弊端。 “没错,是这个道理,不要想着走遵化能够占便宜,若是没有咱们这一支部队,皇太极绝对会走遵化,可有了咱们在旁边威胁着,他就不得不按照咱们给出的路线去走。” 洪承畴对刘体仁越发满意,手下的士兵很多,可有这种军事素养的聪明人就真的而很少了。 “我说你为何派出了两队人马向马兰峪走去,原来是为了通知沿途的村民进行躲避兵灾。” 李过若有所思的道,接着抬头看向京师的方向又道:“照这么说的话,皇太极会下命令对京城做最后一次攻击。” “你们两个都很不错,假以时日也能够独自领兵了。” 洪承畴哈哈一笑,心中暗道:怪不得有许多人好为人师,原来教出一位了不起的聪明弟子,是真的很有种浑身舒泰的感觉。 ** 皇太极一直就在蓟州。 入关的时候是十月份,而现在也已经快要十二月底了。 寒冷在任何时候都是对人的一种考验。 然而对已经习惯了辽东苦寒之地的建奴来说似乎温度刚刚好。 “对城内的消息都放出了吗?” 皇太极也是看三国的,对于离间计用的是出神入化。 “已经放出去了,京城之内的大小官员,对于皇宫之内的两位皇后已经开始不满。” 代善一只手拨弄着火盆中的炭火,一边说道。 “那么洪承畴呢?有没有人对他不满?” “不满的人多了,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其中一条就是明明有着绝对的实力,却不去京师救驾,反而在蓟州乱窜,分明就是想要图谋不轨。” 皇太极哈哈大笑,再过几天他们就要走了,不过在走之前,恶心一下洪承畴这个人,出口恶气也是好的。 现在看来效果或许是出人意料的好。 只要能够搬到洪承畴,那才是真正的大喜事。 在他看来他们满人以后要想入关,洪承畴才是最大的敌人。 大明虽然有许多聪明人,可还是有不少蠢货,只要有人相信,就会有话题,时间久了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大汗,那些被贬的大臣们已经全部决定跟着咱们走了,不知是要把他们编入汉人八旗之内,还是另立一路旗主?” 在代善看来,这些都是有学问,有傲骨的人,若是给出的好处不够,很可能出人不出力,那么满人的基业,就没办法在长进了。 “编入汉人八旗之中,要我说用汉人治理汉人才是正理,真要咱们派出人手,一个是不懂的怎么做,另一个习俗,问话各方面都不同,很可能闹出矛盾。” 皇太极连想都没有想,立刻说道。 代善点头应下,知道皇太极能立刻做出决定,就是经过长时间深思熟虑了的。 “这样也好,又是很么扯皮的事情,也和咱们没关系,不······” 忽然门被打开,一阵冷风除了进来,把代善正要说的话,全部给憋了回去。 代善一脸怒意的转头看去,只见是一位风尘仆仆,脸上也已经被寒风吹得咧开的狼狈汉子。 目光落在了这名汉子手上高举着的一块令牌。 怒意一收,知道此人应该是凭借这块牌子,才能一路横行无忌的闯进此处的。 只是不知阿巴泰到底是遇到了何事,才舍得把这块牌子送人。 “大汗。” 来人刚一进屋,就五体投地的跪倒在地的高呼大汗。 “你是阿巴泰的手下吧,起来说话,到底是何事这么着急,竟然用上了金牌来传话。” 皇太极不知为何心里一阵凉意,似乎将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折。” 来人起身双手垂立,低着头不敢去看皇太极的模样。 “大汗,永平和滦州,被大明给攻克了,是曾经挡在喜峰口的那群人。” 代善脸色大变,知道那是他们此时将要出关的唯一出路,要是没有火炮,想要攻下那种火枪兵守着的县城,无异于痴心妄想。 “阿巴泰他人在那?” 皇太极毫无动容之意,已经发生的事情,总是有办法可以解决的,毕竟任何人都能坐立不安,只有他不可以。 “主人他已经前去接收开平了,吴三桂想要投降。” “开平?” 皇太极思索了一下道:“护卫,给我把大明蓟辽之地的地图拿过来,另外召集所有在蓟州的贝勒全部来开会。” 随即才对着拿着金牌前来报信的那人道:“你这几天就留在这里,那也不要去,任何人问你话,都不要开口,明白吗?” 很快一间宽敞的蓟州府衙里面就坐满了建奴的贝勒们。 代善,阿敏,莽古尔泰曾经的四大贝勒,现在的三位重臣坐在了最前端。 身后就是萨哈廉,阿济格,济尔哈朗,瓦克达等人。 在后面就是年轻一辈的人物了,像多尔衮及多铎,鳌拜也在其中,虽然年岁尚小,却也能够骑马打仗。 “永平和滦州以失,顺义也有人守着,到目前为止京师附近的袁崇焕,还在虎视眈眈,京城之内也没有多少有用的消息传来,我以为,大明的小皇帝,正在调兵包围咱们。” 皇太极手上一根马鞭挽起,指着地图上的房山和良乡接着又道:“我认为明军应该已经到了这个位置,所以现在是撤出关外,还是继续攻打京师,各自说说自己的道理。” 第二卷渔家傲 第四十四章四面边声连角起(六) http://.biquxs.info/ 在一次突入起来的回忆当中,有已经满足了自己拿到战利品的要求立刻出关,免得被包围。 也有人的收获并不足以抵消掉所付出的一切,还想着打进京城,捞一笔大的。 两者之间的矛盾,就算是皇太极也没有办法平衡的了。 毕竟关外的满人,现在还没有一套成熟的政-治-体系来让他拿到绝大多数权利。 贝勒和贝勒之间,也是相互竞争,相互利用的关系。 皇太极最多现在也是身后几个大贝勒支持起来的领头人。 “杜度,既然有人不愿意撤离,我也尊重你们的一件,对京城发出最后一次攻势,成果了大家都留下来,失败了的话,立刻走人,怎么样?” 杜度的牺牲很大,在喜峰口的时候,就很受伤了,接着攻打山海关的时候,更是率先攻击。 然而很多时候,并不是自己的攻势最猛烈,就能够活的最大的利益。 当时让他率先选择战利品,他看中的就是大明的火器。 在没有见到火器之前,所有人都对着何种武器有着自己的渴求。 可想法是好的,在付出了绝大的代价,拿到手之后,使用了几次才发现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样子。 似乎在喜峰口的明军,使用的火器,和在山海关的明军使用的火器,就不是同一种东西。 于是本来还有人嫉妒他拿到了大明最好的东西,忽然间就来了一个翻转。 只要能够说的上话的人,都上前安慰了几句。 “安慰”这个词或许是不够恰当,看热闹,前去嘚瑟,讽刺的人,却是大有人在。 尽管每一个人都掩饰的很好,可杜度知道,此次丢人真的丢大了。 不但实惠没捞到,付出不成正比,还被手下的人质疑自己的领导水平。 人心开始散开德时候,队伍就不好带了。 所以他才是最迫切的需要一场大胜,来证明自己的正确。 “可以,不过要把蓟州的火炮全部带过去。” 尽管蓟州的火炮太小,射程太短,不顶用,而且容易被京师的火炮给打掉。 可有总比没有强多了。 “火炮可不好搬运,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皇太极给了杜度机会,可不是为了消耗时间的。 “我来想办法。” 杜度倔强的说道。 在皇太极他们开会的时候。 京师也在开会。 不过不是在朝堂上,而是在曾经的内阁首辅韩爌的家中。 屋内放着四个大火盆,温暖如春。 “京师守住了,不知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说话的是礼部侍郎王永光,而在历史上此人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官拜吏部尚书。 “嗤,你想多了,人家在西安府待得好好的,跑回来做什么?还是说想要崇祯在换一遍朝堂?” 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嘴角一抽,露出嘲讽的话语。 银子大家都分了,若是此时皇上回来了,他们应该说什么? 当时都是见到银子不要命的往上扑,现在却都一个个的装圣人,要是韩爌能够进宫把两位皇后拉下水,一切都好说。 偏偏费尽口舌,韩爌也许诺了不少的好处。 然而眼看着口气有所松动,却忽然有坚定了下来。 “哎,那个叫王冲的还真够难缠,要是能够换掉该多好。” “还用你说?能换的话,我们早就换了,没看到曹御史都把王冲的家人们,全部抓紧大狱了吗?还不是被宫里的周皇后一张懿旨给放了。” “不错,当时负责抓人的那几个官吏,现在还在大牢里呢?若是不是都是自己人,没有用刑,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想必在座的应该已经少了几位了。” 一些人说这话,眼睛不自觉的看向曹御史。 事情是他办的,人也是他找的。 若真出了事情,第一个倒霉的人就是他。 “袁崇焕的来信相比诸位都看了吧?” 韩爌等着争吵的声音小了一些,才一敲桌子,缓缓地问道。 “他想要把一万人马带到京师来,用蓟辽总督的名义,命令王冲交出兵权,可是要过王冲这一关,要是王冲不答应的话怎么办?” 礼部侍郎王永光思量了一下,点出了一个重点。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毕竟这人可是连并不的面子都不给的,还说他只受军部节制,可朝堂上有没有军部都还是两个说法呢。” “军部是有的,不过暂时设立在西安府。” 其中兵部的一名员外郎,倒是知道这个消息。 礼部侍郎王永光瞠目结舌的瞪了过去,朝堂之上新设立一个部门,可都是要经过群臣通过了才能行的通的。 怎么连廷议都没有,就弄出了一个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部门? 想的多了,心底就开始后悔分了银子这回事。 看来要是不下定决心,很可能他们也会和黄立极,施凤来他们一样,全家老小都去修路了。 而其他的朝臣们也是心有戚戚,曾经还以为能够从南京金陵,一步跳到京师来任职,是一步登天,飞黄腾达了、 没想到这官只坐了一年时间,连人都快要没了。 “曹化淳和魏忠贤你们有没有接触?” “被说这两人了,田守新和那个曾经贪婪的女人客氏,都有人接触,也不知这些人怎么就突然换了个人似得,不贪财,也不好面子了。” “就是,我还说给魏忠贤立一个生祠,人家立刻就叫了东厂的人来查我,若是不是我做事谨慎,你们真的要在大理寺去给我送饭了。” “那个叫客氏的女人也是一样,她曾经最喜欢的面首,就是多了一句嘴替我们说话,到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呢,可惜了我的一千两白银。”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韩爌的府邸有一名下人,提着一个菜篮子走出了门。 在菜市场转了一圈之后,挑了一篮子大白萝卜然后回去了。 不多时买菜的老人就立刻收了菜摊,和周围的闲汉们打了一声招呼,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一处隐秘的房间里。 很快有捂着胸口,兴高采烈走了出来,仿佛已经忘记了他带进去的那些剩余白萝卜。 时间不久,本来没有动静的屋子,忽然就有人出来,身上穿着一抬上好的布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 拿着一本书,晃晃悠悠,摇头晃脑的走进了一处院子。 普一进门就立刻低声喊道:“快带我去见魏公公,有了不得大事发生。” 今年的天气很奇怪。 明明很冷,却到现在也没有下出第一场雪。 坤宁宫还是原来的样子。 宫内的女主人,也还是相对而坐的在下棋解闷。 伺候着的却多出了两人,一个是曹化淳,另一个是忙的都顾不得回家魏忠贤。 “这么说,韩爌已经开始串联,想要把京城送给建奴们了?” 人不经事老天真,是真的至理名言。 被韩爌逼迫出来的周皇后,真的已经有了一点荣辱不惊的样子了。 看身边站着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的三位公公,就能知道一二。 “我手下人查到的消息,就是这个。” 说实在话,当时接到这个消息的魏忠贤都被吓到了,他就是在大胆,也不敢这么做,用崇祯皇上的话说。 要是大明没了,他们这些做公公的,绝对是死的最惨的那一批人。 每当想到曾经他还和这些人,玩的不亦乐乎,心底就是直冒寒意。 也就是在前一段时间,他知道了一件事情,就是居然有人已经建议崇祯皇帝,要给他绝杀了。 那种缜密的计划,就是他看到都觉得自己绝对活不了的。 只是他的运气比较好,当时新皇病倒的时候,是他在伺候着,得了一段香火之情,才能在接下来的奏对中明白自己要干什么。 “还是姐姐的话说的准确。” 周皇后对着张嫣,佩服的说道。 要是当时她真的被韩爌说动了心,现在怕是已经在建奴的兵营里,被人糟蹋了。 想的这里,心里的杀气,就不知的往外冒。 “你想杀他们现在也很简单,不过最好等到皇上回来,让皇上去杀。” 张嫣也是一阵后怕,话里话外的都是要把那些混蛋给赶尽杀绝。 “这个妹妹是知道的。” 周皇后点头应下,生杀大权从来都是皇帝的权利,她要是越权了,即便是崇祯再喜欢她,也已经不可信了。 没有哪一位皇帝会允许自己的皇后,做这种杀害朝臣的事情,即便是那个朝臣再该杀。 三位公公听着两位弱质女流,一口一个杀字,背脊就是发凉。 心里想着以后,面见两位皇后的时候,就要更加小心了。 ** 西周,燕国曾设都于境内。 秦朝,为上谷郡。 汉朝,为良乡县。 金大定二十九年(1189年),建万宁县。 明昌二年(1191年),更名奉先县,故治在今房山镇,属中都路大兴府。 元成吉思汗十年(1215年),两县属燕京路大兴府。 元世祖至元元年(1264年),改属中都路大兴府。二十一年(1284年),改属大都路总管府,至元二十七年(1290年),奉先县改名房山县。 时隔三百多年,早就沧海桑田,不复旧观的房山,在此迎来的军队。 晁刚赶路很急。 不但赶路急,练兵也很急,几乎就是边走边练兵,快到房山的时候,总算是有了点样子。 虽然还不如洪承畴手下的士兵精锐,可他也敢拍着胸口说一声,可堪一战了。 一万名的步兵,从西安府一路走来,全凭两条腿,可想而知到底有多艰难。 若不是期间还能乘船走捷径,短短三十天的时间,可走不到这里。 只要想到一路上花费的银两,他就感到肉疼,可皇上交代了不许扰民,用了人家的东西必须给银子。 他才不舍得花这个冤枉钱呢。 为了节省开支,这些一路走来的士兵们,每一个掉队的。 来的时候带了六万两银子,其中三万两去京师,剩下的三万两回西安府,粮饷另算。 雍州的生意做得不错,手头上有了银子,崇祯大方的很。 可晁刚大方不起来,他手底下的这些心病也大方不起来。 叁万两银子,他们的饷银一个月也才这个数字,若是能够省下来,每人也能分到一两银子呢。 在此时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过一两银子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急行军,一个月走到房山,没有人叫苦叫累。 白花花的银子就是这么省出来。 当时崇祯给晁刚估计的时间是最少要四十天,毕竟崇祯只知道最猛的一个徒步达人,是用了四十天完成这个壮举的。 而且那个年代的路面可不是现在能比的了得。 然而奇迹就是这么发生了。 “后勤部呢?快去城门口接管城池,然后发银子。” 在他们到来之时,房山县的县令马懋才,已经做好了与城共存亡的决心,京师的消息,他是知道的。 历史上的今年,马懋才已经入了崇祯的眼,奉命前去陕西调查民生。 最后还坐到湖广副兵备道、礼部郎中、西蜀参议等职,可以说是个有本事的人。 奈何手中无兵,也只能组织乡民,防守房山。 “县令老爷,好像是咱们大明的勤王军队。” 一位守城门收税的头目,探头看向远处,忽然说道。 “你没看错吧?” 马懋才也在看着远处滚滚烟尘,大概估计在万人之上。 “绝对不会看错,喏!看到那面大旗了没有?” 头目指着远处高高举着的旗帜说道。 “看到了,这是日月旗,曾经正和下西洋期间,船头上就挂着的是这面旗帜。” “县令真的是什么都知道,俺也只是建立的老人给说过关于这种旗子的故事,若不是老父亲划出了图案,俺也不一定人的饿出来。” 头目佩服的看了马懋才,继续看向远方。 京师还在被困,他自己就算是看到了熟悉的旗帜,也要小心在小心,万一被人骗了城门,自家一家老小可没有什么活路的。 也有从通州不远百里逃命过来的百姓。 只要听过这些人的说辞,没有谁愿意自己的家乡遭了兵灾。 “有人来了。” 只见一快马跑来站在城下,向着城头射了一箭,随即等着城头的人回话。 “上面写的什么?” 头目是不识字的,只能踮着脚尖,看向城下的那人。 “上面说,西安府派出援兵了,领兵大将是一位叫做晁刚的人。” 马懋才语气轻松的说着。 “怕不是个骗子。” 头目嘟囔了一句。 “呵呵,你要是能够找到一个能够刻出皇帝玉玺的模样,我算你本事大。” 马懋才揶揄了一句,此时的玉玺,自然不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而是大明从太祖朱元璋拾起,代代想穿的印玺。 第二卷渔家傲 第四十五章四面边声连角起(七) http://.biquxs.info/ 晁刚来到之后,马懋才才发现,这位是个独臂,瞬间就有了一丝敬意。 能够为国捐躯的人,总是能够让一些有良知的人,第一眼就升起一种佩服的想法。 自己没做到的事情,别人做到了,有什么好不佩服的? “这位······” 马懋才行礼问道。 “叫我晁刚就行,暂领少将军一职。” 晁刚对于新的职务,很是高兴,少将军听着新鲜,可要知道,就连在前面打仗的洪承畴他们,也不过是在‘少将军’前面加了一个姓氏。 据说只有加了姓氏的将军,才算是真正的将军,而且这种军队的京军,若是不作死,有了战功,是可以给自己的军队命名的。 那可是能够大明不灭,就能够代代相传的名号。 用皇上的话说,一支军队的名号,就是一支军队的精气神,而有了精气神的队伍,才算是真正的精锐。 晁刚对练兵不感兴趣,虽然他的练兵手段让洪承畴都赞叹不已。 这次能够亲自带兵出战,也是因为皇上对他的信任。 在他来之前,还在西安府见到了一个叫做李定国的小子,也不知道哪个疙瘩跑出来的人,无论是治政,还是练兵带兵,都是一等一的厉害。 要不是黄生身边真的缺少人才,很可能就是那人带兵了。 “少将军?朝廷可没有这个职务?” 马懋才忽然警惕的四下看了一眼,只见城门口摆着一张不知从哪弄来的桌子,每一个进城的士兵伍长都上前领了一锭银子。 “这是皇上从新定制的职务,据说是现在大明的军队管理混乱,职务不清,实在没办法才这么做的。” 晁刚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对,看样子是竹板雕刻的东西,晃了一下又道:“这个就是我少京军的军衔,漂亮吧?” “漂亮。”马懋才随意的恭维了一句接着道:“你们现在才发粮饷吗?” “哦,这个不是粮饷,是他们省出来的银子,算是补贴家用。” 晁刚随意的说道,想他曾经哪有机会见到这么多银子,每一次为了向县衙要粮饷,不是求爷爷告奶奶的。 跟着皇上办事,果然爽快省心。 说给每一个士兵每人一个月三两银子,就真的一个铜板都不会少。 就连出门,也有会带着经费。 晁刚估摸着,也就是这一次了,下次肯定不是这样,毕竟便宜总不能全都让他们给占了吧。 就是不知道皇上知道了会不会发脾气。 “省出来的?” 马懋才实在想不出来,要怎么节省才能省出这么多银子。 其实即便是晁刚舍不得花费银两,也一路上需要吃喝,休息,停留了不少地方。 搞得这些地方的年轻壮小伙们一个个的收拾行囊,向着西安府出发。 一个能够吃饱肚子的地方,还能拿到银子的地方,就是他们这些穷苦人该去的地方。 一个月三两银子的饷银,普通家庭一年才收入多少? 那简直就是在捡银子。 晁刚不愿意就省出来的银子,这件事上多说。 随着一队队人马走进了小小的房山县,立刻就像是一颗石子丢进了水中,荡出了层层涟漪。 又惧怕的百姓,关着门窗,小心翼翼的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的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也有胆大的,站在空旷处,瞧着进来的士兵整齐的队伍。 更有一些想要上阵杀敌,博取功名,而家里人不同意,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带齐刀柄,站在路旁等着的。 然而这些等着上阵杀敌的人,却被一群人围着,解了刀剑长枪,押送回家。 “我是想要参军,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你们不能这样。” 一名少年大声的嚷嚷着。 带队押解的一位伍长嘿嘿一笑道:“别说兄弟不仗义,就你这幅家当,想要上阵杀敌最先丢的就是自己的小命。” “不可能,我在房山可是出了名的能打。” 少年人不服气的怒瞪一眼,继续说道。 他是看出来了,这些当兵的,和他曾经遇见过的士兵,都不一样,一群讲道理的士兵,一切都在按照他们口中说的规定来办,没有任何想要打人,或者扰民的意思。 若不然也不会扯着嗓门嚷嚷。 “能打?能打算什么,我手下能打的人多了去了。” 伍长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上下打量了一眼少年人接着道:“不过我给你说,要是真想参军的话,只有等明年了,要是运气好皇上在京畿设立了募兵司,你就可以去。” 少年人还想挣扎,伍长手下的一名士兵上前按着他的肩膀,巨大的力气让他立刻就不能动弹。 面上一呆,口中呐呐道:“以前当兵了没有这些规矩。” 伍长好心的低声道:“那是自然,以前的兵,能和现在的兵相比?一个月普通士兵三两银子呢,你觉得需不需要挑选一下?” 少年人也不挣扎了。 三两银子? 他家也算是房山有名的富户了,可以一个月也最多赚上三两银子,刨去一个月的开支,净落一两左右。 “真这么多银子?” 少年人不相信的继续问道,他家住的地方更可以说是皇城根上,对于朝廷可一点都不陌生。 从来只听说过加税,加赋,只有年前崇祯皇帝大气,免了天下的徭役。 再后来就没见到什么好事。 先是各个地方发生旱灾,水灾,接着又闹起了粮饷,最后还被人打到了皇城脚下。 一桩桩,一件件无不说明一件事情,朝廷缺少银子。 现在有人告诉他,朝廷有的是钱,就看你挣不挣得到。 “骗你干嘛?我们伍长一个月可是有四两银子的。” 那名按在他肩膀上的士兵,乐呵呵的一笑道。 “可看着你们伍长还没有你壮实,肯定单挑打不过你。” 少年人警察过后,眼珠子一转就开始给按着他肩膀的这人挖坑。 谁知这人毫不在意的说道:“打仗可不是凭着谁得力气大,我们伍长的枪法最准,战术运用最灵活。” 单单一个‘战术运用’就让少年人如同在听天书,哪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好了,别说了,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前面就是你们家吗?那两位就是你父母?” 伍长瞧着远处的四间大瓦房的门口,畏畏缩缩的站着两位中年人,对着少年人说道。 “爹,娘,我回来了。” 少年人看到父母眼中的惧怕,却又勇敢的站在门口等着他,而不是像大多数人一样,连门都不敢出。 内心深处一阵愧疚,自己的以一次性,就让父母担惊受怕,可不是为人子应该做的。 “别急,把你的刀剑,长枪都带回去,说不定来年咱们还真能成为战友呢。” 伍长上前拍拍少年人的肩膀,对于浙西而又勇气的少年,他从不吝啬自己的祝福。 毕竟在几个月之前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在参军之前,只是为了吃饱。 到了之后,一边训练,一边有人教授只是,于是凭借着脑子灵活,明白了许多道理。 见过了饥荒,也见过了战乱,对于和平就越发的向往。 也对于队伍之中宣传的一些消息,心里就更加认可。 大明已经岌岌可危,到了必须变法的时候,而他们就是变法之中的先行者。 伍长只要想到家里的老父老母,已经不用为了饥一顿饱一餐的生活而愁白了头发,就更加觉得,在崇祯皇上的注视下,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这也是晁刚能够领着队伍翻山越岭,千里迢迢黑没有人掉队的原因。 没了后顾之忧,也看到了眼前的希望,人总是会迸发出奇迹的。 ** 昌平自西汉设县,历史源远流长,被誉为“密尔王室,股胧重地”,素有“京师之枕”美称。 西汉,汉武帝元封元年(前110年),在县域内设昌平、军都二县。 三国时期魏国及西晋、东晋时,二县属幽州。 北朝北魏时,省昌平入军都;东魏时省军都入昌平。 五代后唐时,昌平曾改称燕平,后晋时复称昌平县。 辽,属析津府。 宋,属燕山府。 金,属大兴府。 明代定都北京后,将皇陵选址于昌平的天寿山下,景泰二年(1451年),迁县治于永安城(今昌平区城北街道一带,原县治位于今昌平区旧县村)。正德元年(1506年),升为昌平州(辖怀柔、密云、顺义三县),成为明朝的京畿重镇。 往日来的都是达官贵人。 前不久还有建奴流窜,企图威慑昌平,从而包围顺义,拿下这一处重镇。 在建奴攻打无果之后退却,今日又迎来了一队五千人马的勤王大军。 山西巡抚耿如杞与总兵张鸿功率五千人赴援,只是看其队伍松松垮款,毫无斗志的样子,就知道平时训练不足。 身上的衣服破旧,手上的兵器也是参差不齐,想来对于这些士兵的粮饷克扣严重。 一个个面黄肌瘦,走路都没多少力气的人,有怎么能够上战场打仗呢? 不过是空耗人力物力,还会激起兵变。 “巡抚大人,弟兄们已经到了昌平城下,不知承诺的粮饷什么时候兑现?” 总兵张鸿功也是无可奈何,平时克扣粮饷倒也罢了,如今正值用人之际,这些官员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还当能忽悠过去,他可不信的。 “急什么?只要到了京师脚下,接了京师被困之围,要多少粮饷,就有多少粮饷。” 山西巡抚耿如杞振振有词的说道。 不是他看不起这些当兵的,而是整个大明如今的分为就是这个样子,你要是对士兵们有了好感,那么同为儒生的人,就会骂他一声丘八。 “还不着急?要是还没有到达京师,就因为粮饷的问题,闹了士兵哗变,你我可都是要下大狱的。” 总兵张鸿功一阵跳脚,只有带兵的人,才知道此时此时最危险的时候,一个弄不好不等着朝廷把他们下狱,就会被那些怒火中烧的士兵们给生撕了。 别看现在这些士兵,走路都么有力气的样子,可人家人多啊。 “蓟州的王抚台王应豸,弄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都只是被抄家,最后还不是又被朝廷起复了,咱们农户来的这点小事,又算的了什么?” 山西巡抚耿如杞远的不说,就挑了一个进处的说事,有理有据,简单明了。 可就算如此,也说服不了张鸿功。 冀州接壤雍州,对于崇祯皇帝在雍州干出来的事情,可是一清二楚,若真弄出了这等事情,可就和雍州的那些贪官污吏一样,没日没夜的修路了。 倒不是吃不饱,而是这些人从今往后,世世代代都是做苦力的。 首先官府给出了第一条就是后代三代之内不能做官。 倒是没有牵连九族,也是断了一族的根基。 在这个读书就是为了做官的年代,一个书香门第,不能做官了,那就真的是要绝后了。 好在他自己虽然也贪了一些粮饷,可不是很严重,到目前为止也已经全部补上了。 可这些文臣们却是从不在意,仿佛大明的律法,在他们身上就不存在一样。 “止步,来着通名。” 昌平城头上一名官兵向着他们远远地喊道。 耿如杞不屑于搭话,偏头看向落后自己一步的张鸿功,用眼神示意上去回话。 “我乃山西总兵张鸿功,前去京师勤王,路径宝地盘横一二。” 不得已张鸿功上前几步,远远地回话道。 “山西总兵?勤王?你要说自己是居庸关来的我还信,从山西过来不是应该先到房山和良乡吗?” 喊话的这人正是刚刚巡查驻防的刘体仁。 顺义现在却是洪承畴去镇守,李过也分了一些人手,带着本就在顺义城中驻守的蓟州残兵和袁崇焕的一些手下前去了密云。 昌平还在两者的身后,所以需要的驻守人员就比较少。 “我们是绕道而行,所以来的晚了一些。” 张鸿功抬眼认真的看了城头上的那人一眼,能够说出这种关乎大局的话,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心中想着,是不是可以把这人编入自己的队伍之中。 毕竟真正有本事的人,走到哪里都是人才。 “就你们这种队伍,还去打仗?要我说,你们还是打哪来,回哪去的好。” 刘体仁瞧着这些乱糟糟的士兵,不由得一阵头大,弄不好放了这些人进城,弄出来的乱子,可能比建奴们的破坏力都大。 他刚刚接手昌平的时候,也是乱象频出,若不是手腕硬,立刻就镇压了不服,狠抓了一批作恶多端,贪污腐败的人。 到现在还是乱哄哄的没办法治理。 他分到手的也只有一百名火枪兵,而这种兵种,人数少了威慑性很大,可实际上的杀伤力就有些不足了。 张鸿功面上一怒,对于带兵的人,说他的士兵不行,尽管说的是大实话,可还是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生疼。 “你,竖子安得狂言。” 总兵张鸿功还没开始发怒,最先受不住的就是山西巡抚耿如杞。 第二卷渔家傲 第四十六章四面边声连角起(八) http://.biquxs.info/ 山西巡抚的一声怒骂,惹得城头上的士兵们,一阵哈哈大笑。 在见过火枪兵强大的这些士兵眼中,城门下的这些援兵,看起来就真的仿佛一群乞丐一样。 分明是来要饭的,那是来打仗的。 “这位又是谁?” 刘体仁眯着眼睛看着骑在马上,仿佛出门郊游的官员。 四十来岁,长袖飘飘,也不嫌天气寒冷,手中还拿着一柄羽毛扇,真当自己是《三国演义》中的诸葛孔明啊。 事实上,耿如杞真是这样认为的,他觉得自身才华空付,缺的只是一个能够力挽狂澜的机会。 而这次建奴入关,他就看到了这个机会。 若不是自己带着的士兵,走路磨磨蹭蹭的不够快,早在五天前就能到达京师了。 “本官乃山西巡抚耿如杞,你是何人?” “山西巡抚?知道领兵来勤王,也还不错。” 刘体仁在蓟州跟着洪承畴四处流蹿作战,到目前为止,这只他见到的第二支勤王的队伍。 不管是能不能打仗,反正人家态度是可以的。 “你在下面等着,我立刻派人过去。” 刘体仁没说自己是谁,毕竟传令兵可是没有官职的,被分配到这里,不过是因为洪承畴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来抵御皇太极最后的疯狂。 很快一队五十人的火枪手,领着一百多的平民带着木盆,大锅走出了城门。 无论是山西巡抚耿如杞,还是总兵张鸿功,都还以为是要告知本地的官员,出城迎接,然而现在看到的一切,都和迎接没有半点关系。 “下面的人听着,现在是特殊时期,为了不引起某些不好的事情发生,进城之前,必须洗澡。” 刘体仁再次上了城头喊话。 由于气候还是很寒冷,看不出其中有什么毛病,可洪承畴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万一似乎已经来了,只是暂时还在潜伏。 如今能做到的,也就是讲究卫生,这个才是在简单的安全条例。 在这之前,洪承畴还老觉得麻烦,可真的需要的时候,却成了而唯一有用的办法。 “洗澡?在大庭广众下,你让我们堂堂三品朝廷大员洗澡?现在我命令你,立刻打开城门,准备食物粮饷。” 城头的刘体仁就知道,除了雍州之后的官员德行都不是很好,却没想到自己遇到的第一个官员就这么霸道。 “那就真的抱歉了,此地已经军官,一切事务,全都都是为了军队服务。” 刘体仁大声喊话的同时,已经出城的五十名火枪兵,已经开始填装火药和弹丸了。 而那些跟着的百姓,也都躲在后面,并没有惊慌失措的尖叫和四处乱跑。 井然有序,平静应对纪律让总兵张鸿功心头一跳,这些平民的做法,似乎比他带领着的士兵都要懂得军纪。 “安他说的去办,咱们的士兵,打不过这些人的。” 总兵张鸿功好心的低声建议道。 然而遇到了山西巡抚耿如杞这种书生意气的人,满脑子想着如何建立不世功勋,那听得进去张鸿功的劝告。 “咱们五千人马,他们才多少?是本官不识数,还是你这个总兵不会带兵打仗?区区一个小地方的人,就干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军管,大明什么时候让武人这么嚣张跋扈过?” 耿如杞根本就不想和张鸿功说话。 转头看向身边的身边的一位副千户命令道:“去把那些人的兵器都给我下了,进入昌平之后,把城头上的那人押来见我。” 说完就老神在在的坐在马上,等着结果。 然而副千户却是仿佛没听到一样,四处张望着,身后跟着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士兵,也是戏谑的一笑。 声音并不刺耳,可耿如杞却是大觉丢了颜面。 “反了,反了,都反了,居然连命令都不听了,是不是连饷银都不要了?” 突然间气急败坏的耿如杞,差点从马上跌倒。 可还没等着他继续发脾气,列队成五十名火枪手的队伍之中,走出一人,近前说道:“我家大人说的话你们可听清楚了?近日当地发现瘟疫,不得不出此下册,还强多多见谅。” “瘟疫?不得了,我看咱们还是回去算了。” “就是,咱们是来打仗吃皇粮的,可不是前来送死的。” “真的假的?不是说瘟疫都在夏天才开始吗?是不是在骗咱们?” “你若不信,你可以过去,兄弟我可还要回去伺候老娘呢。” ······ 有知道瘟疫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个的都举步不前。 未知的东西总是最能震慑人。 就连不可一世的耿如杞,也是骑虎难下,他是来建功立业的,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总兵张鸿功也是不敢催促着自己的手下进城了。 “你们到底还进不进城?” “进,怎么不进,都听好了,放下兵器,洗澡进城。” 左右为难了好一会,耿如杞一咬牙,还是答应了下来,真有了瘟疫,似乎外面比城内更加不安全。 有了命令,事情就进展的很快了。 烧水的,洗澡的,只等到下午太阳最后一线天光消失之前,才做完了这么麻烦的事情。 五千人穿着单薄的衣服,被领进一排宽大的房子里。 房子里也燃着炭火,不是很冷。 一个小心突然多出了五千人,对于整个县城的粮食储备,真的很考验。 耿如杞和张鸿功一起进了县城之后,发现城内干净卫生的,简直让人没话可说。 有巡逻的队伍,沿着街道来回走动,百姓们也没有一丝惧怕的样子。 “此地的县令当真是治政的好手。” 耿如杞看了一眼赞叹的说道。 “是啊,许多州府都还不如这里呢。” 张鸿功接口道。 很快两人在护卫的深邃下,就找到了昌平的县衙。 县衙之内的官吏很少,大部分都是些背着火枪的士兵。 找了一圈子都没有见到昌平的县令,不由的拉着一人问道:“昌平县的县令在那?” “县令?和巡抚王元雅、保定推官李献明都在前去支援顺义的时候阵亡了,现在这个县城早就没人了,不过真要找个能说的上事的,也就我家刘体仁刘大人了。” “那你家大人现在在那?” “应该还在城墙上巡视。” 耿如杞放过了背着火枪的小吏,转身去了城头,找来找去,就找到了那位让他洗澡的军官。 耿如杞怒火中烧,气不打一处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连说了两边,一甩衣袖,转身又下了城墙,身后的张鸿功无奈的向刘体仁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也只能跟着。 刘体仁瞧得一愣一愣,这人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难道就是找上他,说着几个字? 相对于刘体仁的莫名其妙。 进入密云之后的李过,就过的很风光了,无论是李过说怎么做,密云总兵上上下下都在全力配合。 李标在见识了火枪兵的厉害之后。 就知道能够对付建奴的就只有这一种办法最好用。 “密云在西周、春秋时期属燕国。战国时代一度被东胡占据,燕昭王二十九年(前283)燕将秦开击退东胡后设五郡,渔阳郡即为新设的五郡之一。” 李标带着李过走过城头,指着远处冬日看不出什么美景的地方,沿途说着本地的典故。 “我以前是个农民,在没有走出来之前,可从来都不知道天下之大,文明传续可以之间,也有这么多说道。” 李过如今也在努力读书了。 他现在可不是历史上那个南征北战的“一只虎”,而是一个渴望更成名就的二十来岁的少年郎。 在见到他的舅舅是如何被斩杀的,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赌博要不得,落草为寇也是需要时机和本事的。 “何必谦虚,假以时日,小兄弟绝对会是一方大人物呢。” 李标笑着说道:“说起来我的义子李持恒可是对你多有崇拜。” “我见过那小子,若是年岁再涨三岁,我绝对会推荐他去军事学院进修,到时候只要学的好,一出学校就能领兵作战。” 李过也不是迂腐的人,此时为了搞好和李标的关系,这样的许诺,也是能够说出口的,而且李持恒也值得他给洪承畴推荐。 “军事学院?那是什么地方?” 李标讶异的问道。 “皇上在陕西开设的一个专门针对武将的学院,可以说是最接近皇上的天资门生,而且军事学院的院长可是皇上亲自挂名的,下设副院长一名,到时候我家少将军洪大人可是要任命为第一任军校副校长的。” 李过简单的解释了一遍,军事学院到底是个什么名堂,李标作为读过书,考上过进士的人,也就立刻明白哪里是个什么样的好去处了。 简单的来说,是和翰林院差不多的一个性质。 区别只在于,翰林院出来的全部都是文官,而军事学院出来的全部都是武官。 “这个好,这个好,老朽就先行谢过小友了,哎,要不是自家人没啥能够成才的,要不然也想让他们去这个学院进修一下。” ‘进修’是个新词,李标理解起来毫不费力,此时也会简单的使用了。 “军事学院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不许得通过开始才行,要不然就是推荐,推荐之后也依然要考试,不过是比平时的试题检点一些而已。” 李过又说而来一些要注意的地方。 李标却是不以为意的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要是人人都能进,也就不稀罕了,毕竟天子门生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两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转而继续说起了本地的历史文化。 西汉时期,密云地区分属渔阳郡之渔阳、犷平、厗奚3县。王莽建新朝,改渔阳郡为通潞郡,改渔阳县为得渔县,犷平县为平犷县,厗奚县为敦德县。东汉复称渔阳郡和渔阳县、犷平县、厗奚县。渔阳郡郡址一度徙治于潞,后又迁回原址。 三国,为魏地,建置未变。西晋初,郡、县俱废,密云地区属幽州燕国。后复设渔阳郡、渔阳县,密云地区属之。十六国时期,密云地区先后属后赵、前燕、前秦,仍为渔阳郡渔阳县。北魏太平真君七年(446),渔阳郡徙治于雍奴,渔阳县仍旧。 李过在密云布防的时候。 皇太极已经点起兵马再次想着静室进攻,蓟州只留下了少许人马进行防卫顺义和遵化的明军偷袭。 马蹄声阵阵,旌旗猎猎。 洪亮而又低沉的号角,响彻云霄。 前有骑兵,后又火炮,两侧各有大队人马,黑压压的一群。 这一次建奴入关的并不是很顺利,历史上的那一次吴桥兵变没有发生过,曾经的叛军首领孔有德、耿仲明等人也没有机会被登州孙元化要求着自陆路支援辽东。 所以皇太极也就没有找到可以扩大战果的机会。 此次进攻京师,已经是他最后一次试探了,不管成功与否,都要立刻撤离关内。 杜度是这一次攻城的主力。 自己手下的满人已经不足五千了,别看还能带领一万人马,可那些都不过是汉人暂时投降过来混编而成的。 战斗力高低暂时还不知道,可忠诚问题也是一个考验。 毕竟能够背叛大明的人,自然也是能够背叛他们满人。 “让后面带着火炮的人速度快一点,告诉他们,延误一天的时间,就砍掉他们所有人的脑袋。” 杜度阴沉着脸,他知道这一次攻击京城,胜算不会很大。 除了城高,炮利,四周的援军绝可靠消息,也都在往这边涌来。 若是战事焦着,肯定是对他们不利的,而且粮食因为此次入关拖延的时间太长,也已经不多了。 张万春本事在守卫遵化,就是听了巡抚王元雅、保定推官李献明、永平推官何天球、遵化知县徐泽、前任知县武起潜等的话,前去攻打蓟州的建奴,无奈眼看着只活下来了一位直线徐泽,只能选择投降。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徐泽重伤之后,被自己的手下,背着跑回了遵化,防止建奴的劫掠溃散蹲着不出来了。 只有他苦逼的成么任何一个人都能踢上两脚的人。 说好听点他现在是蓟州的县令加上总兵的职位,可这有什么用? 他带兵投降的人,居然还比不上那些修路的大臣们的待遇,也是心里不甘。 此次再次攻打京城,就是他组织的人拉着蓟州最后的四门火炮。 为了能够在准确的时间内,赶到京师城下,已经连续杀了十三人了。 从一开始心中的不忍,道最后的理所当然,心态的转变已经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不跟着建奴们走,迎接他的就会是死亡。 “呦,我们的总兵大人,又要去杀人了吗?” 最在马车上喝着小酒的傅木魁尖酸刻薄的说道。 而张万春却是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都是投降的叛徒,谁又能比谁高贵不成。 除了满足说话着的空虚内心之外,也就能够让其他人哈哈大笑一阵而已。 只有另一辆马车内的苏茂才,是沉默不语。 第二卷渔家傲 第四十七章四面边声连角起(九) http://.biquxs.info/ 苏茂才透过车窗看向了外面。 大明是生他养他的地方,而今他却为了自己背叛了这片土地。 心头的苦闷只能在午夜梦回时独自流泪去忏悔。 再次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儿老小。 妻子也已经憔悴的在也没了往日大家闺秀的模样,而孩子却还睡在母亲的怀里,不知世事已经变化。 只有老父亲知道落在了建奴的手中之后,一口气没上来,死的倒是挺快。 自己可怜的老母亲,经过了接二连三的大变,也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了。 有时候他也在想,到底当年是因为什么事情开始贪赃枉法的呢? 时间已经太久,做出来贪污受贿的事情也已太多,早就记不清楚了。 想的太多,就会越迷茫。 迷茫与自己做官到底是为了什么? 金钱他早就不缺了,权利他也已经算是大明数一数二的重臣了,那么他到底是为何要贪污受贿走到了这样的一步呢? 从古至今,不知到少人杰都想过这个问题。 然而却从来都没有人能够解决得了这个问题,苏茂才即便是想破脑袋,也绝对不会想到有什么办法杜绝这种事情。 大军压境。 王冲的许文并不好,不然也不会花钱去京营某个一官半职了。 曾经对于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理解,就是黑乎乎的乌云,到了头顶上,雷雨要来了的景象。 此时看到城外旌旗招展,在寒风之中只能听到号角声,和一连串的马嘶声,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已经经历过一次守城的他,依然感到心头震撼不已。 拿起脖子上挂着的望远镜,远远地看着城下的队伍,虽然看起来散乱,有了经验的他却是不敢有任何小觑。 人家已经用这种军队连下大明不少城池了,就已经能够说明真的很强悍。 他不认识皇太极,去却不妨碍他能够一眼看到人群中最尊给的那一个人。 黑色的精致长袍,看其来并不符合他的审美观念,只是出啊在这人身上莫名的有了一种气质。 而这种气质,他只在宫里的皇后娘娘身上看到过。 就连新皇崇祯都没有。 其实不怪崇祯没有继承这种贵气,实在是穿越过来的时间还太短,根本就来不及养成这种富贵的习惯。 此时天寒地冻,不少人已经穿着羊毛袄子。 远远看去,每一个人都仿佛肥硕了一大圈。 心里估算了一下距离,随吩咐身边的人:“给我像那个方向三里的位置连开三炮,记得一定要齐射。” 他打算在还没有攻城的时候,先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 只有自己打的狠了,敌人才会惧怕。 这一点没人教他,是他自己在敌人攻城的时候学会的。 另一边靠近京师的固安县,袁崇焕早已接到了皇太极将要攻打京师的消息。 内心踌躇着到底该不该前去拦截,第一次攻城的时候,他没有赶上,或者说是不愿意赶上,而这一次近在尺尺,还是不去可就说不过去了。 “总督,我看原山海关副总兵满桂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要不借他一些兵马,让他替咱们跑一趟?” 祖大寿、何可刚被袁崇焕留在了锦州和宁远,已经丢了山海关,可不能在有更大的失误了。 此时跟在身边的是戴承恩。 袁崇焕眼神一凝,看了戴承恩一眼,从善如流的说道:“也好,给他五千骑兵,咱们只留四千,总不能让别人说,我这个总督没有容人之量。” “总督为了大义,谁要是敢胡说,那就是不把蓟辽全体官兵留些流汗的功劳放在眼里。” 戴承恩咬牙切齿的说着,眼睛还放肆的看了周围一眼,仿佛是想要找出,谁在背后说他们总督的坏话。 “好了,知道你忠心,满桂我就不去见了,你去代劳一下,记得把话说清楚就行。” 一处民房。 屋子并补偿量,却还算干净,在寒风呼啸的日子里,还有一盆火让屋子里暖和,就是当地人一年之中最幸福的时刻。 满桂不是当地人。 准确的说他是个战败者,若不是有人搭救,也已经是个死人了。 身上的伤势也已好的七七八八,可心里的伤口,去从来都没有愈合过。 每次刚刚闭上眼睛,就能够看到王之臣和赵率教惨死在他面前的模样。 许多时候他都在想,若是自己没有出山海关,是不是山海关就不会丢了? 哪怕前屯被攻下,王之臣大人和赵率教是不是也能顺利的退回观内,在从长计议? 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而他的语声似乎也只能在悔恨之中渡过。 当然若是有一天能够杀掉吴三桂这个混蛋,那么在每年清明的时候,他都会告诉王之臣和赵率教。 仇,他已经报了。 其实到目前为止,他都不知道,整条宁锦防线和山海关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才会让一座雄关,瞬间被人攻破。 在想到,就了自己的竟然是曾经和自己有矛盾的袁崇焕,心里的郁闷就可想而知了。 哪怕是现在已经能够随意的走动,也不想出门撞见袁崇焕还要问好。 火盆里的木炭“噼啪”的炸裂着。 而他的死穴,也因为这种声音,飘得更远。 固安县他没有怎么闲逛过,县城之外的消息,除了袁崇焕让人送来的那些,也是所知不多。 忽然门猛地推开,一阵寒风立刻灌了进来,吹得火盆中的火星一阵飞舞。 巨大的阴影填满了门口的光线。 满桂眯着眼睛,很快就适应了逆光。 “戴承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满桂对此人毫无好感,进一个多月,天天来烦他,阴阳怪气的话没少说,尖酸刻薄的挖苦从来都没有重复的。 他也弄不明白为何这些文人的嘴皮子就这么溜索。 若是拉到城头上骂对面的敌军,应该是最有用的天赋了吧。 “皇太极要攻打京师,我家总督还要威慑其余的建奴们。不能随意的越过京师去攻打其它地方,所以拜托你带着五千骑兵前去支援。 不知你愿不愿意?” 戴承恩开门见山的没有任何客套,就把袁崇焕想说的话,全部都说了一遍。 更是交代了为何不能亲自率兵前去邀战。 “可以,我什么时候去选人,什么时候出发?” 满桂不用思索就立刻答应了下来,他的仇人很多,手上没有兵,是怎么也不能报仇的。 “那就现在,我带你过去。” 于此同时。 还在房山歇息的晁刚,也已派人给了京师两位皇后一封密信。 “报,少将军,前面的探马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建奴又开始要攻城了,不过这一次,他们到是没有围城。” 他队伍之中也是有斥候的,就是战马不如关外的好。 远远地拿着望远镜打探消息,却还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没有围城,就说明只是一次猛烈的的攻击,攻击过后就会退兵,咱们的人手准备的如何了?” 晁刚在剿灭反贼的时候,虽然失去了一只手臂,却也像脱胎换骨一样,有了根本上的变化。 特别是后面跟着洪承畴不懂就问,学到了不少东西。 现在更是根据一些经验,很快就得出了建奴们的目的。 “两千杆火枪已经全部分发下去了,都是平时练习成绩最好的。” “走去参谋部看看那些参谋们,有什么要补充的。” 晁刚立刻起身走路带风的向隔壁的大院子走去。 参谋部要准备沙盘,要铺开地图,所以用的场地最大,租金一个月就要二两银子,这还是人家看他们对房山秋毫无犯,优惠了再优惠的价格。 参谋部不但有参谋,还有后勤部,医疗部,工程部的人在一起。 许多时候,需要用上这些专业的数据,免得找人临时去问还不一定准确。 “少将军来了,我们算了一下,咱们的兵力群不用来守城绝对没问题,野战还是有些吃力,全部都是新兵,而且火枪还有两千杆,没有有利地形,很难打出火力网。” 张存孟是洛川人。 若是在原来的历史上,也是一位农民起义的领袖人物,可就因为崇祯亲自去西安府镇压奇异之后,这个人物也就没有机会跟着李自成,张献忠他们干了。 反而是因为有了吃饱肚子的原因,加入了晁刚的队伍。 人才就是人才,不能因为人家曾经没读过多少书,就没有本事做强做大。 此次跟随晁刚出来,他在参谋之中算是最有才华的一位,即便是现在写字还是歪歪扭扭,看在军队之中不看你字写得好不好,而是看你的谋略和对战争的指挥如何。 毕竟兵法这种东西,死抱着书本去学,肯定是出不了最顶尖的人才。 而顶尖人才却是动了就是动了,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都知道同样一本书籍,不同的人看了之后,理解的深度就是不一样,能成才的毕竟是少数。 “没办法,皇上让兵工厂加班加点的生产,临走的时候,也只有这么多,所以咱们就只能在有限的战力之中做文章。” 晁刚其实已经很满意了,他何曾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原来不管是剿匪还是镇压反贼,都是用人命去填窟窿,哪像现在,每一个士兵都像金子一样的珍贵。 当然好处也是显而易见,士气高昂,训练有素,体力各方面也都能跟的上,只要上过一两次战场,就是一个合格的老兵,而且存活率也有了大大的提高。 据说在西安府的李长庚还专门算了一笔账,打算让皇上削减这种奢侈的屯兵行为,只是后来不了了之。 原因五花八门,可他知道一个靠谱的消息就是,账目算下来之后,皇上弄出来的这一套反而是最省开支的。 “我们杠杆跟商讨了一下,根据蓟州和通州的一些大明布防来看,建奴们很可能已经有了火炮,这一点也不能不防。” 晁刚眼神一凝,不在说话,而是看着面前这块布置的很是详细的沙盘。 看了良久心里已经有了竟是周边的地形。 “火炮咱们不用操心,那是专门对付京师的,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尽可能的在野战中胜过建奴,不能因为有危险损失太大,就不去做。” 张存孟点头表示了解。 “野战能胜也有办法,咱们的火枪兵发射火枪都是要站着,或者蹲着,我的想法就是,让工程部的人在前面挖壕沟,咱们的人就躲在壕沟之内-射击,安全上有保障,唯一的问题就是工程量有些大。” 何止是工程量大,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京城的四周全部都是冻土,坚硬的堪比石头,要是挖壕沟,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达到可以藏身的标准。 晁刚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就是推进太慢,效率不高,而且只能坚守阵地。 “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其他办法也有,就是花钱太多。” 提到花钱,何止晁刚郁闷,就是张存孟也跟着郁闷。 皇上免了徭役,要做的许多事情,就只能用银子来解决,在雍州这种事情都不是个事情。 百姓对官府的信任随着崇祯毫不打折扣的兑现一些任务,早就树立起来了。 可在别的地方,百姓可不认这种事情。 毕竟不知多少官员们,就是拿着朝廷的信任在拼命地消耗,为自己攒银子,到了需要的时候,却没有多少人响应。 完全是被坑怕了。 心疼了还一会,晁刚才无奈的道:“先说说是什么办法,省不了的银子,咱们就必须给花出去,用皇上的话说,咱们吧士兵们带出来,就得尽量的把他们全须全尾的带回去。” “弄上一些装着沙土的口袋,随车搬运,需要的时候,立刻垒成临时墙壁,不但可以阻止骑兵的奔袭,还能给咱们有效的防御,比挖壕沟可快多了,而且灵活性也很高。” 张存孟很自信的说道,对于火枪,他有着自己的认识,往后的战争肯定会因此而发生最大的变化。 其中之一肯定就是会淘汰掉骑兵。 而没了骑兵的建奴,单凭那些射手们有能射出多少支箭矢? 在道院也有一些闲的没事找事的人,还亲自拉着他们队伍之中力气最大,射箭最好的人做了很详细的测试。 结果就是一人每天最多只能射出一千支箭,而且还是身旁的箭囊不空的情况下。 对于最多只能携带三十支箭的骑兵来说,和火枪手根被就没办法相比。 每一个火枪手身上的弹丸可有三百粒,就是火药到的不够多,可也超过了箭囊的携带量。 单纯的对比数据。 是的,皇上当时是这么说的。 单比数据,就已经可以淘汰掉射箭这一个军队之中最不可少的编制。 “好就这么办,不久是银子吗?你们几个部长商量一下,拿出最合理的一个方案,立刻执行就成,只要打赢了这一张,咱们的战利品就已经不少了。” 晁刚环视一周道:“皇上可是说了,战利品都是属于大家的,到时候朝廷会亲自石膏,要是不愿意卖给朝廷的,也可以自己处理。” 第二卷渔家傲 第四十八章四面边声连角起(十) http://.biquxs.info/ 战利品属于军队,这是应有之意。 朝廷回收战利品,也是应该的,然而这一条在大明后期,却已经近乎于作废了。 这些大臣们的手段从来都是在规则之内,玩的出神入化。 比如三十两银子的一匹马,若是卖给商人能够拿到二十八两银子,可要朝廷回收的话,可是比当铺还要狠的多。 最多给你十两算是看得起你的辛苦了,而且军队还要分上一半。 最后落在自己的口袋里,也就剩下了区区五两银子。 冒着绝大的风险就只能拿到五两银子,换成是谁都不会了以,而且不要忘了,能够得到战马这种战利品,那是需要多少人一起合作才能办成的事情。 平摊道每一个人的身上,到最后会发现,亏得裤子都没了。 而现在,朝廷的话不是很管用,可从雍州之地出来的人,对于皇上的话,那是真的信任有加。 晁刚再一次说了一遍崇祯的原话。 整个参谋部之中的人,就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振奋的不行。只有角落里坐着的一名冷面青年,眼神幽幽的看着屋内的人。 他是队伍之中没有多少人想要提起的军法官。 查的就是谁违反了军纪,当然他也只有审查的资格,最后还是要移交给军部的军法院处理。 不久之后,房山有布告栏中就特商了一张告示。 告示下面还有识字的士兵,提着一个空口袋,在大声的一遍又一遍的念诵告示上面的消息。 “大家看好了,这么大一口袋的沙土装满十个,可以去明军后勤部领取一文钱,后勤部的设置点,就在房山县衙,不信的可以前去查看。 当然若是木匠活做的好的,也可以前去找活干,每天可以领取五个铜板的酬劳,按天结算,不要怕有人拖欠。” 站在远处的房山县令马懋才看着围着士兵的房山百姓,满脸复杂的对着身边的人道:“若是大明的军队,都是这个样子,那还会怕穷山恶水的建奴们打过来。” “你也就在这里随便说说,朝廷里的大臣们都是些什么玩意,难道你还不知道?哟与可能的话,他们恨不得让这些百姓去服徭役,那还会舍得出银子。” 说话的正是之前跟着他在城门口,迎接晁刚队伍的那名城卫长。 马懋才呐呐道:“朝廷里还是有好人的。” “有吗?” 城卫长不屑的道:“皇上已经把朝堂重新换了一拨人了,可现在还是老样子,我可听说了,皇上去往西安府的时候,可是留下五千多万两银子,可银子呢?” “不是都用在辽东战事上了吗。” 马懋才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不可闻。 “若真用在辽东战事上,建奴们能打过来?” 自从听说了五千多万辆银子的故事,城卫长都对这些做官的和读书人,少了许多敬畏。 都是和他一样的俗人,而且贪婪的不像话。 又有什么需要他去敬畏的? 马懋才忽然心里多了一些烦躁,整个房山忽然传出了这个消息,还有鼻子有眼的,完全让他找不出源头。 仿佛其中有一只大手,在拨弄着属于他们儒生们才会的舆论攻势。 “我听老一辈的老人说,在洪武大帝在的时候,几乎每一天都要杀一个贪官,就这还是杀之不绝,也不知道那些人已经位高权重了,还要贪污做什么?” 城卫长实在是想不通这个问题。 就像是多数的穷苦人家,想不通皇帝每一天吃几个窝窝头,喝几碗稀粥一样。 怕是挑水都得用金扁担才成一般。 这些消息不但房山有,几乎只要是冀州的所有县城,都不知不觉得有了关于五千两银子的故事。 其中的人物,就是现在朝堂上的大臣们。 还有许多胆大的,已经把故事改的很是香艳,由此吸引了不少的听众。 京师。 每个大街小巷仿佛已经都已不在乎城外的建奴们了。 聊天时开口第一句话,不是京师会不会破城,而是五千多万两银子,堆起来到底有多高,需要多少人才能搬运的走。 而每当这个时候,说话的人就神秘兮兮的看向朝中大臣们居住的方向。 王冲最近很忙,倒不是战事紧张,而是前来像他问话的人特别多,围绕着的也就是伍仟万两银子这个话题。 “不要在来问我,问了我也是不知道,我只带兵打仗,解决银子的问题,是朝廷的事情。” 王冲已经不敢回家了,整天就待在城墙下的兵营里。 即便是如此,也有许多好奇这件事情的伍长,百户们借着汇报工作的理由,前来打听消息。 “就这点烦心事,就把王少将军给烦着了?” 田守新这段时间,来找王冲的次数很多,领兵打仗他不懂,可传达两位娘娘对王冲的信任,这一点他很拿手。 每次来都会带着两位娘娘的赏赐。 不是多么值钱的玩意,几乎都是宫里的菜肴,可王冲就是对这种信任很心安。 重要的是,田守新这位太监从不在军队指挥上指手画脚。 “呦,田公公,见谅,见谅,实在是被那些人给烦透了,来快请坐。” 王冲闻言,放下手中的画笔,抬头招呼道。 “你忙你的,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情,皇上派的援军已经来了,就驻扎在房山,这是今儿个刚接到的好消息。” 田守新拿着晁刚写给宫里两位娘娘的亲笔信,放在了桌子的边缘上。 “晁刚,没听说过,还有这个少将军是怎么回事?” 王冲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心里立刻就踏实多了,没了后顾之忧,人的勇气许多时候就会成倍的往上涨。 都说破釜沉舟,釜底抽薪才能激发人的最大战斗力。 其实真要说实际一点的话,那种办法太伤士气,用过之后那一批兵将也就快要废了。 “少将军是现在皇上在军部新任命的一种武官的官职,城外的洪承畴,孙传庭和卢象升,他们也是这个职务,在品级上,你们是相等的,这也是皇上对王少将军的信任。” 王冲确实很感动,连忙就要跪下向着西安府的方向磕头谢恩了。 田守新连忙上前扶起。 “少将军不必这样,我给你带来的少将军的职务范围,现在正是战争时期,不需要立刻推行军衔制,这次战役结束了之后,就要重新给你任命了。” 王冲不明所以的接过一本小册子,在田守新的示意下,翻开了封面,第一页上就写着见官不拜,可以行军礼。 在下面就是一种很简单的军礼动作。 “少将军以后可以慢慢细看,我就先告辞了。” 王冲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花钱买的官职,居然还会有真正被认可的一天,心里正激动着呢。 突然听到了一连串的炮击声响起。 “公公慢走,今日我就让公公看一点新鲜的。” 说着就一扯田守新的衣袖,不由分说的拉着往城头走去。 “哎,哎,哎,慢点,我自己走。” 突然响起的炮声,可是把田守新吓了一跳,不过看到王冲一点惧怕都没有,才反应过来,发炮的是他们自己人。 很快就走上了城头,用望远镜看向他吩咐需要炮击的位置。 一片兵荒马乱,人来人往,仿佛那一片炮击,真的打到了了不起的大人物。 “你来看看,回去之后也好让两位娘娘高兴高兴。” 此时在城头上的火炮,可没有轮子,而是固定好的,虽然可以拆卸和维护,可为了他的一个命令,也准备了好几天。 而且还是冒着有可能被敌人发现的危险,其它方向调过来的。 不然单凭西直门上的火炮,可没办法发挥出这么大的作用。 田守新只是见过望远镜,可不知道这东西的是叫效果,此时被王冲递了过去,他才小心翼翼的在身上擦了依稀手心,才接了过来。 原本很远的,模糊的地方,瞬间就被拉在了眼前。 “我给你说,这次炮击我要的就不是威力,而是射程,尽量的往远了射,只要落在目的地,就已经早晨给了威慑,怎么样,看出来炸到谁了吗?” 王冲结识了一下自己的用意,前几次守城,他就发现了这个小窍门,火炮发射的铁球是不会爆炸的。 最多就是在地上弹起,然后快速的滚动。 距离远了虽然滚动的力量会变小,杀伤力也会变小,可也有其它的用处,那就是可以打到最后面藏着的大人物。 出其不意之下很可能进行绝杀。 田守新也是不认识这些人的,他只是好奇望远镜的神奇。 “不认识,不过看他们后面的那些骑兵似乎在赶着步兵要攻城了。” “是吗,我看看。” 王冲接过来看了一眼道:“没道理啊,他们的火炮还没有到位,现在就攻城是什么意思?” 忽的转头向身边的一名跟着他的百户道:“去,给炮手传令,继续向那个位置开炮,打到我喊停为止。” 他发现,那个地方穿着铠甲的人似乎有些多,只要炮弹落下,能砸中一两个,都是很赚的买卖。 望远镜的出现,实现了在平常人视线之外的打击。 虽然看其来还是有些碰运气,可要是运气来了呢? 城西通州方向。 皇太极每天都会站在此地观察京师的状况。 而每一次观看,都在心底不由得赞叹,大明京师的巍峨壮观。 恨不得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京师。 不是他奢侈,而是只有这样的京师,才拍的上自己的梦想。 他不但自己来,还把那些贝勒们一起叫过来看,只有见到了更好的东西,才能激发出族人心底最深处的欲望。 如若不然,要是这次入关之后血亏,下一次就没有多少人向往关内了。 他实在太了解自己的民族了。 拿不到好处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有人响应,更加不会有人认可自己这个大汗。 可今日,远处响过了一阵闷雷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在向着不可知的深渊滑去。 不大的铁球突兀的飞射而来,把好好的一个观战台砸的稀烂。 身边的那鞋贝勒们一个个的都仿佛倒了大霉,只要被铁球擦着,就能从身上卸下一件东西。 于瞬间场面乱哄哄的,都是那些贝勒们的包衣奴才在抢着自己的主子。 “不是说这个位置是最安全的吗?怎么还能被人袭击?” 皇太极故作镇定的厉声问道。 一旁的代善,大冷天都在留着汗水。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叫人撤离?” 皇太极几乎很少发脾气的上去就给了代善一脚。 木头搭起来的高台,被铁球砸断了一根腿,看其来也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 上面的人不下来,底下的人可不敢上去,承重是个问题,当然这些人不知道承重是什么意思,可他们知道,上去的人多了,就容易不稳倒塌。 在吵吵嚷嚷中,皇太极下了高台,还没站稳,就再次听到了一声声尖啸。 是铁球划破天空的是鞥因,只是不知这一次会落在什么地方。 心中的念头还没有完全转过,就见到三条腿的高台,又被砸了一下。 “咯吱”一声,就倾倒下来。 巨大的阴影,占据了他的之所以有视线,高台的倒塌,居然是他们站立的方向。 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他们见到这一幕,仿佛天塌了一样的尖声嘶吼着。 恍惚中,皇太极只听到了杜度一声怒吼“全力攻城,不死不休。” 最后面,没有得到邀请前去观战的黄立极,施凤来他们,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 “怕不是出了大事。” “何止,看来建奴们真的要撤了。” “我听到前面应该是炮响,不会是大明的火炮打过来了吧?” “做什么梦呢?大明的火炮你我又不是不知道,能打这么远?” “都小声点,咱们现在是人在屋檐下,要是被那些人听到了咱们背后的议论,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 “也不知咱们跟了皇太极,是好是坏。” “当然是好事了,崇祯小儿不要咱们了,总有人要咱们,难道不是好事?” “可咱们在朝堂上,指着皇帝的鼻子骂都没事,现在背后议论一下,就怕这怕那,简直是越活越回去了。”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冷清了下来。 许多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在他们儒家的思想还没有渗透到的地方,小心会无大错。 突地一声还叫长音想起。 在他们身后身穿破破烂烂衣服的蓟州和通州的百姓,被押解着往京师的方向走去。 而这些百姓的身后,又是一群蒙古人,拿着弯刀在后面督战。 不时的甩两下鞭子,还有人走的慢的话,就会被一刀砍下脑袋。 “野蛮,实在是野蛮。” 苏茂相见到这一幕,气愤的一跺脚,恨恨的骂道。 “这不正是需要我们儒生们,前去教化的地方吗?怎么?这样的教化之功,你不愿意去拿?” 傅木魁面不改色的说道。 不知为何,他们两人就是相互看不顺眼。 第二卷渔家傲 第四十九章四面边声连角起(十一) http://.biquxs.info/ 看不顺眼的原因就是,一个人被认为是假清高,另一个人被认为是真小人。 双方都是知根知底。 “哼!心无仁义,你能教的出来那些人仁义?” 苏茂相不忿的回了一句。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说不得那一片土壤正适合传播仁义呢。” 傅木魁振振有词的,把一次背叛,装潢的很是高大上,而他们也对这一套很熟练。 无论是黄立极,还是施凤来,又或者站在另一边的周延儒和温体仁,心里大都抱着的是这个想法。 “做叛徒,汉奸,就是做叛徒,汉奸,别整的仿佛全天下的人,都要给你们拍手叫好似得。”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张万春从一群队伍中向他们走来。 “我们可是和你不一样,你是投降过去的,我们是被人邀请过去的,两者之间能一样吗?” 傅木魁梗着脖子,仿佛一定要把这个道理变清楚不可。 “你可不要信口雌黄,污人清白。” “清白?这个地方有人清白吗?我怎么记得你是贪污了十三万两银子,才被抄家的,若不是被大汗给放了出来,恐怕还在修路赎罪吧。” 张万春原本是离着这些朝廷大臣们,距离很远的,可在见到了这些人做出来的事情,说出来的话时。 他的心里就有底了,横看竖看大抵是和他一丘之路,只是一个有人吹捧,混的更好一些而已。 也更对文人相轻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你······哼!道不同不相为谋。” 傅木魁一时语结,愤愤说了这么一句,把脑袋扭向一边,似乎多看这人一眼,就是脏了自己的眼睛。 “啊呸!” 张万春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瞧了人群中的兵部尚书王永光一眼道:“你跟我去见大汗,有些事情要问你。” 王永光左右看了一圈,身边的人,都在悄悄的躲开他了一点距离,知道自己不去也得去了。 在王永光走后,这群曾经执掌大明的朝臣们,才小声的各自猜测着,到底是所为何事。 一张大帐之中。 皇太极面色苍白的斜躺在一张绒毯上,身上也盖着一条厚厚的羊毛毯子。 大帐的当中摆着一个巨大的火盆,盆中炭火少的通红,周围也有许多平时不多见的贝勒们。 在王永光进了大帐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时之间,王永光居然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就像他万历二十年中了进士时的感觉一样。 “你就是大明的兵部尚书?” 皇太极挥手让人给搬来了一张低矮的凳子,说着生硬的汉话,据他所知,这些人可不懂他们满人的语言。 “是。” 王永光居然有了一种荣幸的感觉,那是一种被人尊重,知道他内心感受的感觉。 其实皇太极的这些行为,在大明的后期的皇帝和朝臣之间,真的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然而就因为太过平常,一旦失去之后,却又特别的希望得到。 刚好皇太极满足了他这个要求。 所以说,人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很难理解的生物。 对他好的时候,各种背叛,各种不稀罕,可一旦这种好没了,就开始了一种很奇怪的怨怼。 此时王永光虽然还不知道皇太极叫他来干什么,却已经有了全力配合的觉悟。 “那么能说说,京师的城防吗?” 皇太极问道。 “可以,京师一共十八门火炮,分别设立在东西南北各四门,还有两门作为机动用炮,全都是徐光启从澳门请的人,让孙元化督办的。” 王永光在崇祯皇帝重视火器,并且启用徐光启的时候,还特意查看了这些东西。 其实他有一点不清楚的就是,这十八门火炮全部是朝廷向澳门葡萄牙当局花大价钱购买的,只是为了朝廷的颜面,才在记录的时候,写成了自己制造的。 “孙元化?这人现在在何处?” 皇太极急声追问道。 “被崇祯皇帝带到西安府了,同行的还有徐光启。” 王永光一五一十的说道。 到了此刻以他的聪明,也已琢磨出皇太极找他前来问话,到底是所为何事了。 很可能就是刚刚炮击引起的乱子,现在急于找到答案。 建奴们也是有火炮的,可是在太过笨重,移动不方便,只能在宁锦防线前,耀武扬威一阵子,可没有拌饭绕远路,带到京师脚下。 而且据他从袁崇焕的奏疏上所知,那种火炮的威力还不大。 “那么澳门又是在什么地方?他们找的顾问,又是谁?我们能不能请到?” 皇太极真的很羡慕,大明会有这么多人才使用,可再好的人才,若是得不到手,也没有一点用处。 “澳门在东边临海的位置,那个顾问是一个意大利人,名叫郭居静在几年前来过京师,之后就再没有了联系。” 王永光可不知道什么叫利国利民,若是崇祯皇帝知道,他一时兴起打算飞舞利用的人,居然会给他弄出这么大的事端,肯定是二话不说,全部斩首算了。 “那么你有没有办法,联系上这些人?” 皇太极现在最急迫的就是需要一种能够对抗大明的火器。 经过了几场战役,他也是看明白了,骑兵并不是无敌的存在,火枪才是最克制他们的武器。 若是弄不明白其中的优劣,就别想再对大明造成威胁。 “只要有船就行,陆地上我过不去,可以从海上过去。” 王永光说完,就想到了毛文龙,这又是一个让人头痛的人物,话说袁崇焕也是个废物,这么多年,连毛文龙都没有拿下,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好,这次回到辽东,你就负责督办造船,然后出海,给我去找那个叫做郭居静的人才,找到之后我不吝赏赐。” 皇太极很少对着一个汉人许诺下这么大的承诺。 着代表着他将真正的进入满人的圈子,而不再是可有可无的执政人才。 有问了许多的事情,解开了心中的疑惑,才送走了王永光。 “现在你们还认为,我把那些人收留下来是为了吃干饭吗?没有人家,就凭咱们这些人,能知道这种火炮在哪里才能弄到手?” 皇太极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些红润,激动的心情,让他的精神好了许多。 只是只要一动,全身还是仿佛要散架了一般,实在是被那个木台压得有些狠了。 “大汗说的是,不过眼下众多贝勒受伤,残废,还有一些人也已死了,不知他们该如何处置?” 代善的脸上被划出了一道口子,出列说话的时候,也是一瘸一拐的,当时所受的伤势只比皇太极小一些而已。 “受伤残废的,让他们继续领着自己的那一队人马,至于死了的,就从他们的儿子当中选出一位优秀的继承。” 皇太极看了一眼在座的各位贝勒,语气沉重的接着道。 “咱们再也不能为了这点人马,你打我,我打你了,大明的强大诸位也是有目共睹,他们好的制度咱们也要去学习,谁也不愿意自己辛辛苦苦努力了一辈子,最后自己的一切便宜了旁人吧?” 其中几位蠢蠢欲动,打算上前反驳的贝勒们,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道理是这个道理,以前没有人真正的下大力气维护,现在再次提出来,也是不让他们寒心。 “诸位没话可说了,就准备东西,等着这场仗打完,就立刻撤离,大明还是有能人的,给咱们让出来的一条路,只有走马兰峪才行的通啊。” 皇太极勉力的坐着最后的总结。 只要一想到,他派兵向着顺义,遵化试探着进攻了几次,都是没有打下来。 顺义大打的最憋屈,只有遵化还有些希望,可路途太远,山路和河道压太多,万一被那些火枪手们追上,可就是要吃大亏的。 ** 城下密密麻麻的百姓,被驱使着扛着一袋袋的沙土,往护城河边走来。 王冲瞧得眼睛都红了,恨不得杀出去把后面督战的那些畜生都杀得一干二净。 “火枪兵不要向这些百姓开枪,给下面的百姓们喊话,绕着城墙走就能活命。” 传令兵立刻领命前去通传。 “你去给炮手们说,给我狠狠地打,就打最远处的那些人。” 有了火枪,就有了远程压制,救援跑到近处的那些人,虽然不可能打开城门让这些百姓入城,可作出一些援手的举动还是没问题的。 他并不怕城下的骑兵们会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冲过来展开绝命攻击。 事实上之前有人这么做过,结果就是得不偿失。 火枪的使用不像弓箭手这么耗费体力,也更容易在女墙后面躲着瞄准需要打击的目标。 隐蔽性和灵活性,让拥有火枪一方守城的人,更能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很快就有火炮响起。 在百姓后面督战的蒙古兵,一些人被炸得人仰马翻,另有人被弹起的铁球穿过了身体。 疼痛还没有传遍全身,就愣愣的瞧着胸口,从胸口的破洞处还能看到身后人看着他惊恐的模样。 一种惊梀刚刚涌上心头,脑子就一阵昏沉,陷入了黑暗之中,在最后的刹那他仿佛还听到了有人在呼喊着他的名字。 杜度骑在马上,小心的躲避着会突然而来的铁球。 “让骑兵带着弓箭,继续驱赶奴隶,攻城车都打造好了吗?好了也给我用上,就混在那些奴隶之中。” 他已经观察到了,京师的官兵,不会向着这些平民攻击,立刻就把一次填护城河的攻城方式,变成了真正的攻势。 兵法中的虚虚实实,已经被他运用的极好了。 “都说慈不掌兵,这次我就不信你们还不攻击。” 杜度对城墙上的那些明军很是不满,过了山海关,连续打下了几座城池,都没有遇到过这么艰难的。 哪怕是能够有人上了城墙,也对他来说是个安慰不是? 却偏偏都倒在了冲锋地路上。 就仿佛他曾经看见过的那些奴才们割麦子一样的简单,一倒一大片。 只是那时是收获的喜悦,而现在则是自己族人惨死的悲痛。 此时他却是忘了,他自己才是一个侵略者。 却在哀叹被侵略的人不够温顺,为何要反抗,还要让他们的族人牺牲更多。 城墙上的田守新,早就在王冲的示意下,弯着腰躲在了墙垛的背后,偷偷地偶尔探出脑袋,观察着城下。 “这次看起来声势浩大,却不如第一次惨烈,应该防守起来不会更加吃力。” 田守新以他有限的军事知识,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而王冲却不是这种想法。 战争会使人成长,其中成长最快的就是某些最有天赋的人。 王冲就是这样的人,而这样的人大明还有很多,所欠缺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攻城时越猛烈,漏洞才越多,也越容易对付,反而是这种驱赶百姓攻城的方式,才是最难抵挡的。 要不是咱们有火枪队,可以远程打击,这样的攻城办法,或许真的可以打下京师。” 与之相反的结论停在田守新的耳中,却没有任何刺耳的感觉。 ‘不懂就是不懂,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是崇祯皇帝还在京城时所说的话。 而且是说给徐光启的话,当时在旁边伺候着的就是田守新。 所以他的印象很深刻,只因现在最厉害的火枪,就是在徐光启的带领下,被他手下的人打造出来的。 效果他现在已经看到了。 若不是这种新式的火枪,整个京师现在怕是已经开始乱了。 即便是看其来现在还很安全,可底下的暗流,也足以然过任何一人为之忌惮。 宫里的两位皇后娘娘都已经许久都没有出宫了,就已经可想而知。 “那就是现在会有危险了?” 田守新敏锐的抓住了这句话中的重点问道。 “或许以前还有危险,可现在绝对不会有了。” 王冲自信的说道,同时也在用着望眼镜,仔细的看先更远处,他倒想看看到底是哪一个方向会最先进攻。 也好调集人手,全力的打击一次。 “为什么?” 田守新必须要问清楚,这也是他经常来此的目的,为了回去说给两位娘娘听。 “还能为什么,皇上的援军来了,就是下面的建奴们要退走的时候,你不会以为,只有我这里才会有火枪兵吧?” 随着王冲的解释,田守新就安心多了。 “那我就先行告退了,咱家还要回去说给宫里的人听呢。” “嗯,也好,你回去的时候不要直起身子,小心一点。” 王冲此时也顾不得田守新了,扭头对着身边最后以为传令兵道:“你去给炮手们说,往这个方向打,距离随意。” 等到传令兵走开,还没有离开的田守新忽然道:“城内的那些大臣们你不要去和那些人接触,上次你父母们被诬陷及时他们搞的鬼,这次你放心,娘娘已经安排了一队金吾卫在你家守着,以后不会在出现暗中事情了。” 说完田守新弯着腰转身就走,只留下王冲若有所思。 他知道这一次两位娘娘是真的儿很看重他了,虽然派兵守着自己家,有种作为人质的嫌疑,也也能让他更安心的应对外面的建奴。 第二卷渔家傲 第五十章四面边声连角起(十二) http://.biquxs.info/ 曾经在历史上,皇太极是被袁崇焕在宁锦防线上给干掉的。 而现在却是被皇太极突入了京师,却被王冲一连串的炮火打击给炸伤了。 于是更加凶险的攻城就开始了。 骑兵攻城就是说笑,步兵攻城也需要许多的攻城器械,还要有几倍的兵力才行。 而这些都是现在的杜度所办不到的。 虽然在蓟州和通州召集了不少的工匠,却也缺少一些相关的技术,做出来的攻城车和耧车,看起来不错,实用性却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好。 更何况如今的他是怒而兴师,许多董酒都还没有准备完备。 随时都会有突发事案件,影响将要到来的决战。 冬日的天空是灰蒙蒙的。 今日没有风,却比往日更冷。 天上的太阳比夏日的时候还要大,然而阳光的洒下,却依旧是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寒冷之中,唯一还能走动的就是人了。 城下的的百姓们,麻木的,认命的,背着一口袋泥土,艰难的走带了护城河的边缘。 然后就听到了城墙上的人喊话。 “沿着城墙走,不要回头,那面才是活路。” 一些人在迟疑,另一些人依旧麻木的站在原地,仿佛经过了巨大的折磨,已经听不懂城墙上的人,说的是什么了。 还有一些觉得活着好的聪明人,已经按照城墙上的喊话照办了。 求生许多时候是人的第一欲望。 而在这种欲望之下,总会按照自己的想法,不由自主的去做一些,平时自己都很难做到的事情。 本就饥饿难耐,浑身没有多少力气的人,此时却仿佛回到了吃饱肚子,充满希望的,看到了满地庄家将要长成是的干劲。 有了人带头,盲从的人就多了。 人流被迅速的分成了两波,一波向左,一波向右,而抗在肩膀上的那一口袋土,也被迅速的扔在了脚下。 卸去了身上的束缚,行走的速度就更快了。 后面跟着的督战队伍,一看情况不妙,骑着马,挥舞着弯刀,想要制止这种行为,却由于离着城墙太紧,被一阵火枪的射击给打了下来。 一些死的很干脆,只有还没有死透,受伤很重的人才叫痛苦。 被督战的百姓,总有一两个人的家人被杀,报仇无望,却心有不甘,此时抓住机会,把身上的口袋顺手就扔在了他们的身上。 更有胆子大的,会骑马的,上了无主的战马,跑的比一开始行动的那些人都快。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知道只要自己跑到城墙脚下,就以为着可以生还,不用后面的督战人员去催促,一个个走的就飞快。 然而这种填满胡成和的办法,根本就一点作用都没有。 杜度在远处看得脸上一阵铁青,他们在宁锦防线之下使用的招数,第一次出现了一种滑稽的场面。 随意丢弃的,装有泥土的口袋,反而成了他们接下来要攻城的阻力。 而那被大明的人,屠杀自己的百姓的场面也没有发生,确切的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其实在这种新式的火枪问世之后,战争的形态就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若是不了解其中的特性,总会做出一些啼笑皆非的场面。 那就不是来打仗,而是来逗人取乐的。 就像第一次骑兵登上了战场,从而淘汰了车兵,火枪的最后成行,用在了军队上,也自然地就淘汰了骑兵。 落后的总会被最先进的取代,这是从来都无法违背的客观规律。 京师很大,大到若是跑上一圈都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我也不知道多大,更不知道饿着肚子的人能跑多久,只能用很久来代替。)。 而王冲的望远镜却看得很远,只要发现有建奴的队伍骑着马,想要从比的方位驱赶百姓,就能够迅速的组织起火枪兵及时赶到,然后就能欣赏落马者的惨样。 “城墙上的人是怎么发现咱们骑兵动向的?” 杜度面色铁青的问着身边跟着的张万春。 “这么远的距离,没有人能够发现,只能说明京师之内,还有咱们所不知道的神秘军队,而且配备的全部都是这种火枪。” 张万春只能想到这一个解释,只是这些解释,就连他自己也是不相信。 京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还能不知道? 虽然崇祯皇帝废除了烂到无以加复的京营,可也没有办法在很短的时间内,训练处这么多的精兵良将。 粮食是一个方面,饷银也是一个没有办法回避的问题。 每个士兵三两银子,这是他还没有投降之前,就知道的饷银,比边军的粮饷可要高多了。 只是这种消息只在很小的一个范围内传播,可不敢给手下的那些士兵们知道。 “那又为何一开始我们工程的时候,不全部用出来?而且这么多的火枪手,出城打打仗不是能够更快的收复失地?” 杜度仿佛是在说给张万春听,有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忽的想到了一个问题回头道:“会不会京城之内有什么事情,牵制住了这一部分兵力?而到了现在才腾出手来进行战斗?” 他的想法,是基于朝廷中许多大臣们,为了能够和他们交易赚取大把的银子,从而换了不知到少个辽东总督,而想到的。 内部的争斗,总是会忽视外部的战争。 这一点在他们女真人,还没有建立金国之时也存在的问题。 统一不了每一个人的利益,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人内耗。 杜度的想法,让张万春一呆,他自认为也是个聪明人,可在真正的聪明人身边,却总觉得自己是个蠢货。 这么明显的问题,他也早该会想到了。 自从崇祯弄出了一个“火枪大学士”,不知多少儒生起来反对,整个朝堂也是乌烟瘴气。 最后不得已才进行了大换血。 可换上来的信大臣,真就会和原来的那些大臣们不一样? 读的同样是论语,中庸,四书五经,想法和思想早就趋于相同,怎么可能不趁着崇祯不在,城外还有大兵压境的大好时机,收拢军权呢? 杜度敏锐的捕捉到了张万春的想法,嘿嘿一笑道:“看来你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只可惜一开始的好机会错过了。” “在京师,你有没有熟悉的朋友能够联系上,不奢求这一次就能用上,只要能够长时间联系,总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对于情报的重视,杜度现在也是有了深切的体会。 在关外作战的时候在,总是是能够及时的街道某些有用的情报,不但可以避免更大的损失,也能够拿到更大的好处。 可进了关内就不是这样了。 仿佛聋了,瞎了一般,一脚趟进了泥潭,浑身是力气,却就是用不出来。 “我,我尽量试试。” 张万春无奈的应着,怕是这一次出去之后,京城里的许多人,就要去全国各地修路了。 哪还有互相联系的必要。 难不成还要讨论一下,修路的经验不成。 京师之中,已经有许多人有了去修路的觉悟了,但更多的就是不甘心。 好不容易从金陵那个地方,走到了一个国家的中枢,又怎么可能轻易地放弃到手的权利? 而且贪污受贿,可是所有官员都在做的一件事情,自己只是随大流而已,难道朝廷就要这么的情义放弃了自己? 曾经的内阁首辅韩爌也是这么想的。 不但这么想,还在私下里这么做。 几乎每一天都在召集人手,讨论接下来到底该何去何从。 “都在怕什么?当时那银子的时候都不怕,现在倒是怕了?” 曹御史阴沉着脸,满身的不痛快,早知如此,自己就待在金陵不走了,何必跑过来趟这趟浑水。 鱼没摸到,还将要一无所有。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以解决咱们身上的祸事。” 礼部侍郎王永光,迟疑了一下,缓缓地说道。 “哦,什么办法?说出来让老夫听听,若是真的对有用,咱们也可以群策群力,弄得更加完善。” 韩爌到底老了,许多时候脑子转动的就是没有年轻人快。 “咱们可以让崇祯皇帝,回不了京师。” 在其他人的好奇之下,王永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然而说完之后,看着他的那些朝臣,一个个失望的不像多说讽刺的话。 “崇祯远在西安府,整个雍州境内已经被他京营的颇为可观,就连其他地方的商人都进不去,只能在边缘上的几个小县城进行交易,想要刺杀,或者弄出一个意外简直难如登天了。” 言下之意就是,若是崇祯在京师,还能鱼死网破的算计一下。 毕竟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可人家在西安府,军队都是重新编练的,而且发的饷银,也不是从朝廷的户部出去的,可以说瞬间就掐断了,两者之间的联系。 若不是崇祯现在还是大明名义上的皇帝。 手中还掌握着巨大的权利,这些人很渴能在崇祯离开京师的时候,就已经换人了。 再来一次被死亡,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你说你是皇帝,还没有死,可朝堂之上不承认,没死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们想多了,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用阴谋的手段对付的了这位新皇了。” 王永光在说出这个办法的时候,已经料到了这些人应该有的反应。 环视一周,接着说着自己的想法:“咱们可以用外部的手段,吸引崇祯的注意力,让他把要关心的事情,放在别的上面,比如说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白莲教起义。” 说到这里,与会者都是人精,一线更久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大明是朱家的,可不是他们,只要有办法,不管是伤天害理,还是草菅人命,那都是好办法。 而只要有了“白莲教”这种以颠覆王朝为目的的组织,崇祯想要不重视都难。 他们也只需躲过这一次最艰难的时刻,没有了一些隐秘的证据,富贵还不都是他们的。 韩爌一拍大腿,激动地道:“这个办法好,诸位还有谁要补充的吗?” 现在他已经想好了,等到战争结束之后,该怎么向两位娘娘和远在西安府的崇祯皇帝写奏章了。 “确实是个还办法,诸位的聪明才智,当真是往咱家佩服万分,若是都把这种聪明,用在治国之上,何愁大明不够强大。” 激动的韩爌,忽然听到了一个他最讨厌的声音,心中的怒火腾的就上涨了不知有多少丈高。 “魏忠贤,这里是我内阁首辅宅子,可不容许你胡说八道。” 未曾见人,只凭声音就能知道,正是领着东厂四处查隐秘消息的魏忠贤。 据他在宫里安排的一些细作回报,他们许多贪污受贿的黑材料,都是魏忠贤说给两位娘娘听的。 如若不然,在上一次他们就已经拿到了京师的控制权。 还会在此坐立不安的商量对策。 其他喝着茶水,围着火炉的大臣门也都脸上变了颜色。 “这个宅子马上就是不是你的了,上去都给我抓了,一个不留,全部下狱。” 魏忠贤一声呼喝,除了有他的东厂手下,还有一群羽林卫在绑着做事。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没有皇上的旨意,没有调兵权,你一个太监竟敢如此作为?” 韩爌看不到外面,只能听到院子里不时传出来的一声声惨叫。 其中有他的小妾,也有他的子女。 哭声,骂声,交织成一片。 韩爌一排面前的桌子,腾的站起,想要出去理论一二。 书房的大门,却被“砰”的一脚踢开。 开门的风就卷着外面的寒流,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扒下了他们外面套着的衣服,齐刷刷的打了一个冷颤。 “不用你出来了,咱家自己进来就成,为了你们这些硕鼠,害得咱家还得挨冻,简直是不当人子。” 魏忠贤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往日他就看不起浙西额度熟人,现在就更加看不起了。 在外面他一直没有做声,就是想要听听这些人说的都是什么。 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想要动摇大明的国本。 这还的了。 就像皇上说的,这些大臣们,没了大明还能做他们的臣子,可他们这些太监就真的要受苦了。 回去会被乡里人瞧不起,不回去,要饭都没人多给一口吃的。 简直就是天下虽大,却没有一处立锥之地。 “你这是在犯法,你难道不知道?随便调兵计算式两位娘娘都不行,是要砍头的你们难道不知道?” 韩爌须发皆张的怒声说道。 这一次他是真的大意了,功力的那些细作居然没有任何一人,发出要他避祸的消息。 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要么是那些人叛变了,要么就是纳西恶人被清理出去了,而且速度很快,完全不给反应的机会。 “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就你们这种货色,也知道是犯法?” 魏忠贤嗤笑道:“不过不好意思,咱家带了皇上的带兵密旨,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别学着皇上说话了,赶快办完事,咱们还得像两位娘娘汇报呢。” 同样黑着脸走了进来说话的正是曹化淳曹公公。 第二卷渔家傲 第五十一章四面边声连角起(十三) http://.biquxs.info/ 曹化淳也是一位有着梦想的人。 这是受了赏识他的前司礼太监王安影响,虽然家境微寒,可读书识字一样都没拉下。 算是在太监之中的一位异类。 而他也正好和魏忠贤有私仇。 当年王安的死亡,就是因为魏忠贤和客氏得势之后做下的好事。 只是现在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依然早重用着魏忠贤,而客氏也已改过自新,让他抓不知把柄,也就报不了私仇。 这也是宫内的两位娘娘,选用他们两人前来办差的原因。 互相监督是应有之意。 可以信任,可这一道手续却是不能省掉。 然而读的书越多,看到的事情就越透彻,正在他以为已经看透了事物的本质之后,却又出现了另外一种对他所学冲击很大的事情。 就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在外面一个个都是道德典范,若不是上面还有一个孔夫子压着,很可能就是古今第一人了。 可就是这些第一任,却偏偏感到事情,恶心的不行。 让他一度以为,学到的那些礼义廉耻,全都是骗人的把戏。 特别是这一次前来韩爌的家中,和东厂,羽林卫联合执法的时候见到,听到的一切。 他从不忌惮以最险恶的心思去猜测别人,可如箭他只想对自己说一句,当真是太过年轻,见识不够多。 从而也对当年王安的身死,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魏忠贤见到曹化淳进来,也就不再多说无用的话,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队羽林卫,每一个人都带着枷锁。 “你们不能这样,就算老夫退下了内阁首辅的位置,这里还有不少的大臣。” 韩爌睚眦欲裂,站起来的身子,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要倒下。 而那些大臣么也都一个个的怒喝出声,可这些羽林卫都是听而不闻。 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要把这些阴谋造反的人,全部都抓起来,听候发落。 而这样的事情,他们也已经在不久之前经历过了一次。 所以手法很是熟练。 “看到了没有,浙西额大臣,还不如一些鸡鸣狗盗的屠狗辈们硬气,吓尿了的都有两位。” 魏忠贤忽然一身痞子气的调笑道。 “他们也是人,只不过是忘了作为人该守的规矩罢了。” 曹化淳黑着脸幽幽的说道。 “读过书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咱家最近也正在读书,有时间咱两切磋一番?” 魏忠贤试探着想要和曹化淳和好,当年的事情,他也是没有办法,若是不干掉王安,他又怎么可能上位。 况且没有皇上点头,他敢真的下手不成? “以后再说。” 曹化淳嘴巴蠕动了两下,内心叹息一声道。 “全部带走,这些混蛋决然想要把精神送给建奴,当真该杀,只是可怜了城内的百姓,还都当他们都是好人。” 魏忠贤得了曹化淳的硬撑,立刻就扯着嗓子大声喊道,生怕听到的人少了。 巍峨富贵的皇宫。 在寒风之下似乎也有了一些萧瑟。 然而在一声声的读书声传出之后,萧瑟之中有多了一丝生机。 仿佛被被雷霆击倒的桃木上,重新长出来的嫩芽。 新鲜却又有着一种生命的喜悦。 坤宁宫。 门帘下垂,刚好能够挡住外面的寒冷。 屋内的火盆中红彤彤的炭火,让整个屋子都温暖了许多。 两位皇后娘娘此次却是没有下棋。 各自把玩着一块暖手,田守新站立一旁,轻声细语的说着在城墙上的见闻。 “不愧是皇上看中的人,本宫差点就信了朝堂上那些混蛋的话,自断一臂。” 周皇后难得的说了一句粗鲁的话,却不知为何就是解气。 “妹妹只是见不得百姓受苦,所以才相信了他们的鬼话,往后在遇到这种事情,心里也会多一些准备。” 张嫣笑着安慰道,只要没有真得酿成大错,那都是可以忽略的小事情。 “也不知道皇上在这里会怎么处理。” 周皇后好奇的摸了摸桌子上的哪一张密诏,而这张密诏也是晁刚派人连同援兵来了的消息,一起送过来的。 “哼!他在那么远的地方,都能猜到京师发生的事情,我就不信,当时出走西安府真的是为了亲临赈灾现场。” 张嫣不由得有些气愤,在那都这张密诏之前,还没有察觉什么。 可现在明摆着,如今的一切似乎都在那个人的掌控之中,分明是在拿整个京师在做诱饵。 至于到底是为了完成什么计划,就不是她们可以知道的了。 其实在建奴攻破山海关,打到京师脚下,还真在崇祯的预料之外。 在他的计划当中最起码,皇太极还会再给他一年的发展机会的。 远在西安府的崇祯正视察者周围的建设情况。 虽然新上任的官员,大多数都不怎么识字,现在也在加紧学习,可并不怎么妨碍整个雍州的运转工作。 反而还没有养成那种偷奸耍滑,欺上瞒下的作风,一切还算朴实。 只是有一件事情让他大为痛心。 从青楼招来的女子,学问是有的,识字数算也都没一点问题。 可是一双小脚,让她们根本就走不了多远的路。 刚刚来到这个时代。 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生存下来,接着又是如何让大明强盛起来。 可就是忘了这个时代最让人深恶痛绝的就是裹脚。 仔细想先过其实真的很奇怪。 对于裹脚这件事情,他曾经还特意的查过资料。 按理来说,太祖朱元璋的皇后就是大脚,奔着官僚们上行下效的原则,民间也应该不在裹脚才是。 可偏偏不知道那个地方给出了差错。 大明几乎每一个皇帝的皇后都不是大脚,可就是上行了,却下行不了。 而且他还在哎一个资料中得知,就算是大明后一个朝代,人家满人也都不是裹脚的,只有汉人还在进行着这种陋习。 而这种陋习,许多人还沾沾自喜,总算找到了一个和满人不同的地方。 “长庚,你说咱们汉人是不是真的很聪明?聪明到对自己人残忍的时候,都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痛楚,还自鸣得意的认为这些都是好事情?” 崇祯瞧着坐在凳子上的一排女人,浓妆艳抹,年纪最大的据说有三十岁左右,可看着已经过了四十的样子了。 而年龄最小的却只有十二岁。 此时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却被一条破布给裹住了再也走不动路。 李长庚自从手下多了一位能人李定国,他宽裕出来的时间就多了,当然多出来的时间,及时跟着崇祯四处视察,看看还有那些地方需要改正。 此时跟在崇祯身边的李长庚,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自己所受的教育,可从来都不觉得裹脚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我看过许多朝代定下的律法和政策,上面的大多数都是在约束汉人,而对其他蛮子们却十分的友好,不知这是为什么?” 崇祯真的很疑惑。 哪有自己赚的银子,让自己的子女们要饭,反而是对外人好的道理。 也不知是从那一朝,那一代,开始流行起这种办事方法的。 李长庚依然在心里找不到答案,没有人说起这件事情,都当做是平常,可被解开了这层华丽的布幔,露出了肮脏的内脏,却发现里面全都是屎尿。 臭的不行。 “咱们的读书人啊,总是治国不咋地,收拾起自己的同胞,却是手段毒辣的很啊。” 崇祯叹息着,愤怒着,也在反思着,似乎有许多东西,都是坑自己人最狠,对外敌的时候,总是投降的最快。 “你可能不知道,只要多一个女人裹脚,就意味着咱们大明少了一个劳动力,也就预示着一个家庭多出了一项开支,本就穷困,往后又怎么去生活? 平时还好,天灾来了,人祸来了,想跑都没办法跑的掉,简直是在自断臂膀,我就没见到建奴们的女人不过裹脚就会死的。” 崇祯转头看向正在沉思的李长庚,沉痛的道:“我知道大明许多地方,都有吧畸形婴孩溺死的习惯,可现在你也看到了,有人把正常人弄成了畸形,到底是为了满足她们什么样的心理诉求?” “这种陋习必须改,现在就该。” 李长庚也想越不得劲,此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都没有发现的问题,忽然深入了思考之后,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现在还没等着皇上亲口说要改,他就立刻支持,还必须大力支持。 不管别的地方怎么样,暂时来看在雍州女子裹脚就是不行。 “你能有这种决心就好,就是不知还有那些地方是咱们没有注意到的。” 前面离得最近的一排女人,刚好能够听到他们两人的谈话,说的都是要废除裹脚这一恶习。 忽然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为了裹脚,她们吃了多少苦头,熬干了多少眼泪,若是在她们小的时候,能遇到现在的皇上该多好。 人那些年岁还小的女孩子,则是漏出了欣喜的模样。 来的时候,都听说了是要见一位大人物。 此时那还不知道,她们女人的苦日子似乎要到头了。 想要下跪谢恩,却都不敢,只能身子做的绷直,低眉顺眼的支棱着耳朵,想要听到更多对她们有利的消息。 “我还打算让她们开始学医呢,现在看来只能简单的用来算账了。” 崇祯无奈的只能选取一个,现在这些女人们能够胜任的工作,好在青楼里的女子不算太多,而雍州却又太大,需要审计的地方那都是。 “你接下来筹备一个审计的部门,就用作对各县官员帐幕的审查工作,贪污受贿是一定要杜绝的,不然······” 不然什么崇祯没有往下说,李长庚却是心里一清二楚。 如今的大名就是最好的例子。 其实历史上这样的例子简直不要太多。 然而所有人从历史书上学到的只有故事,闲聊的时候说出去,会让人感觉“哦,这人好有学问而已。” 李长庚如今是真的对自己的儒学产生了绝大的怀疑。 仔细的想了一遍,是这些看起来司空见惯的歪门邪道,几乎都是出自儒家之手。 若是不被人点出来,居然会成为一个人的思考盲区。 崇祯瞧着纠结的眉头都皱到一起的李长庚,暗道:可不能让自己的言论,把现在自己最得力的手下给弄坏了。 任何一个阶层或者组织,总有一些为了自己理想跳出樊笼的人。 李长庚现在已经半只脚踏出来了,也已开始为了那种纯粹的理想在奋斗。 崇祯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只是找遍大明,也没有几个。 别看他提拔了洪承畴,孙传庭,卢象升。 可这几人也是在代表着他们的阶层,而他们也不介意为了理想,也同时为了他们被后人的利益去奋斗。 不是这些人不好,也不是这些人本事不大。 恰恰相反。 都是聪明人,之所以跟着他领兵作战,也有他们的利益诉求。 只有像晁刚,王冲,李过,刘体仁这些人,才算是真正的新兴阶层,只是现在人数太少,暂时还无法对抗整个得利阶层。 像历史上的隋炀帝杨广。 厉害吧? 自然厉害的一塌糊涂。 可最后能?还不是被他一手扶植起来的山东门阀给背叛了。 人家那些阶层,要的不是一个强大的隋朝,也不是一个对整个国家有利的好皇帝。 而是门阀只要他们自己的权势不要被剥夺。 仅此而已。 崇祯可不想自己有一天步子迈的太大,扯着蛋了。 只能先从军队下手,然后在从军队充实地方,那么到时候,无论是谁想要对付他,总要先行打散了他的士兵再说。 当然这也是他躲在西安府这个一亩三分地上,死活不出去的原因。 就算建奴们打到了皇城脚下又如何。 派兵就是了,可不能以身犯险。 正想的出身,门外一直候着的王承恩进来笑声的对崇祯说了几句话。 崇祯的脸上先是惊讶,接着就是振奋,转身对着还在思考人生的李长庚道。 “走了,回去了,听说有一个字,和你名字一样的人来了,有没有兴趣见一见?” 李长庚一怔,立刻好奇的道:“那必须见上一面。” 崇祯说的就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宋应星,字长庚,江西丰县人,反正就是一个各种方面都很牛的人才。 此人真的是对大明忠心耿耿,不但他自己如此,他的弟弟宋应升也是如此,在明亡的时候,服毒自杀了,只留下宋应星一人不愿意为大清效力,孤苦而死。 奈何命里没有科举的仕途,每次考试都是乡试名列前茅,会试名落孙山。 也是奇了怪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崇祯刚刚继位,就进行了科举,然而哥俩个依然是没有考过,也是这一次才真正绝了科举的念头。 不过这一次,明显老天爷对他们两兄弟进行了优待,千里迢迢的崇祯用了各种办法,去找这两兄弟。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给找到了。 第二卷渔家傲 第五十二章四面边声连角起(十四) http://.biquxs.info/ 宋应星和宋应升兄弟俩是一起来到西安府的。 在万历四十七年科举落第之后,两人就一直在为新皇登基之后,开设的恩科做着准备。 然而这样的准备过了快两年时间了,依然还未曾听说再次科举的任何风声。 只是朝堂之上的剧烈变故,让大部分人都产生了一种,科举遥遥无期的感觉。 而他们两兄弟却是依旧勤学苦读,并不为外界的任何事物所影响。 宋应星幼时与兄应升同在叔祖宋和庆开办的家塾中就读。宋应星在家乡散文私塾中开始认族叔宋国祚做老师,在这之后在新建举人邓良知门下做学生。 宋应星自幼聪明强记,“数岁能韵语”(作诗),有过目不忘之才,很得老师及长辈喜爱。稍长,考入奉新县县学为庠生,熟读经史及诸子百家,他在程颐-程灏、周敦颐、朱熹及张载这宋代四大家中,独推张载的关学。 作为曾经别人眼中的才子,他不认为自己是没有本事的,只是缺少一个向上的机会。 当然他的弟弟也是这么认为。 此次被崇祯派出去的人手,找到两人的时候。 两人正在对当今的历法讨论不休。 衙门办公室。 如今被崇祯要求改的名字之中,李定国痛苦并快乐着。 自从看到了他的内政能力值周,李长庚就开始做甩手掌柜了,只要不是立刻需要办理的大事,都可以有他全权负责。 说来也是好笑。 李定国出生于贫苦农民家庭,和张献忠他们是一个地方的人。 同样是被饥荒闹得走投无路,才从陕西延安府庆阳卫定边县出走四处找活干。 由于读过书,认识几个字,曾经帮人写过书信,也给人读过书听。 不过是由于起义军被扑灭的太快,造成的某些坏的应县该没有扩散开,勉强还能活的下去。 最后跌跌撞撞的来到了西安府,做了一位小吏。 却又因为到处都缺人,没有办法了只能拉他来顶替职位,然而因为做的太好,很快就入了李长庚的法眼。 最后推荐到了崇祯面前。 而崇祯在知道有这个人之后,却是很奇怪的上下左右,看了他好一会,才决定给他委以重任。 实际上当时崇祯看得是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南明永历政权抗清名将,民族英雄。 所以人生的际遇,当真是说不清楚。 曾经作为颠覆了大明的人才,现在却要为了一口吃的,努力的为了大明添砖加瓦。 今天是他单独处理公文的第十三天。 由于事情比较少,以前也有过相同的案例,所以处理的比较快,下班的时间也就早了许多。 在出门的时候,刚好遇到了被招来的宋应星两兄弟。 “两位找谁?” 李定国好奇的问了一句。 “请问道院怎么走?” 宋应星来的时候,被告知失去道院做官,可道院这个新鲜事物本身就没有穿不哦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 道院在李定国的心中地位是很高的,如今所有涉及到道院的事情,都是有崇祯皇上亲自在管理。 而每一个道院在录成员外出,都会有两名警卫跟随,以此来保障他们的安全,在某些福利方面,可是比许多朝中的大臣们都高。 “哎,失敬失敬,原来是去道院任职的,要不我给你带路?位置不远一会就到。” 宋应星和宋应升可不知道道院都是干嘛的,也不知道其特殊性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就麻烦了。” 两人互相客气了一番,似乎这样就能拉近两者之间的距离。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李定国是被李长庚带着进过道院的,对于其中一些神奇的东西,总觉得只有神话中才能出现。 比如一只大木鸟,居然是真的能够飞上天,传说中公输班的木鸟,根本就不是个故事,仿佛他本就真实的存在。 另有用铁打造的小船,也能够漂浮在水上。 还有能够把水冻成冰的粉末,说是叫什么硝石。 如此等等,若不是亲眼所见,就算是被人说给他听,都不会相信。 “不知道,只是被传信的说,皇上需要我们两兄弟,所以就来了。” 一句不知道,接下来的话仿佛就没办法在说下去了。 好在道院离着西安府的衙门不远,真的是几步的距离,只是门口并不醒目,也没有特殊的标识。 若是没有人带领,还以为只是一间很平成的民房。 开门的是为年轻人,看了一眼李定国,啥话都没说只伸出手来。 而李定国也是无奈的上手一摊道:“这次我不进去,是这两位要进去,说是皇上招来的人才。” 说着扭头问着宋应星:“你们有没有可以代表身份的东西?” 宋应星一愣,然后从怀里摸出来了一块令牌道:“这个东西可不可以?” 接着他的弟弟宋应升也同样拿出了一个差不多一样的令牌。 只有李定国瞧得目瞪口呆,这种令牌可是除了掌院徐光启和孙元化之外,可以和“火枪大学士”傅通的令牌等级一样的身份证明。 “不应该啊,既然又这个令牌,你们的护卫呢?” 李定国四下看了一眼,此地确实只有他们几人。 “什么护卫?” “好小子,让你处理公文,原来是在这里偷闲。” 宋应星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远处却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而开门的年轻人,却是刷的一下站直了身体,行了一个简单的军礼。 此时李定国真身过去,也看清了李长庚身后跟着的是谁。 “皇,皇上,今儿个天气好,您亲自来了。” 李定国此时还很年轻,突然见到了只在让他主管政务的时候,出现过一次的崇祯,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别听他胡说,最近政务做的可还习惯?” 有些人就是有种神奇的能力,明明一开始什么都不懂,却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学会怎么去处理。 单凭这一点,李定国其实比崇祯更像是一个穿越者。 “还好了,今天的事情不算太多。” 此话一出口,李定国就开始后悔了,只因凭他的经验可以得知,李长庚绝对会在接下来给他安排更多的事情去做。 “这样啊,刚好今天和皇上闲聊,说道了一件事情,就是女人裹脚的习俗,你出一个公文,传令雍州个县衙,立刻执行祛除恶习,谁若是继续裹脚的话,可是要被处罚的,至于怎么处罚,你自己拿个章程出来。” 李长庚随口就是一个事情被安排了出去。 而李定国也漏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要是乐意处理这个的话,那就去给我建立一个新部门就叫审计署,专门审计个县衙的钱粮来往账目。” 李长庚瞧着李定国生无可恋的模样,很快就换了一个人物。 李定国听得想要打人,脸上还是漏出了一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觉得还是第一个任务最适合我。” “那还不赶快去做。” 李长庚的话音刚落,李定国就飞也似的向衙门跑去。 “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李长庚得意的轻声一声道。 “我说,平时你就是这么榨干他的?” 崇祯瞧着好笑,想要培养一个可用的人才,李长庚涌出来的手段可真的是让人无话可说。 “没办法,他是太聪明了,不给他点机会,多磨炼磨炼,怎么可能真的成才啊,毕竟咱们要干的事情,可是千古伟业,不能让他轻易的松懈下来。” 李长庚其实也很累,他所要做出的决定,可以说实在给崇祯补窟窿。 不是任何一项政策,都适合现在这个时代的。 只能修修补补,控制着事态的发展防线个,只要不对,立刻就要停下来,继续修改。 为了达成崇祯那种高屋建瓴的长远规划,李长庚可是每一晚都睡不好觉。 虽然许多人看到的他,实在四处闲逛。 可他看的却是整个计划之下的民生。 只有自己亲眼看到,才能明白一项政策是否落实了,其效果如何。 “你就不怕他怨恨你。” 崇真无语的道。 “人家聪明着呢,要是真心有怨恨,就当是我瞎眼了,看错了人。”李长庚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在意的说道。 “走吧,咱们进去说,对了,你们粮食叫什么名字?” 崇祯前半句是对着李长庚说的,后半句则是忽然看到了两人受伤拿着的令牌说的。 “臣,宋应星见过皇上”“臣,宋应升见过皇上。” 两人异口同声的将要跪下行礼。 却被崇祯一把拉住。 “现在规矩改了,官员不用跪着行礼,只需作揖就成。” 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没有习惯被人顶礼膜拜的她跪问安。 也弄不懂,那些要人下跪的皇帝们,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难道这些人跪在地上了,才能把国家治理好不成? “哦,对了,刚刚你们说是叫什么名字?” “我叫宋应星。”“我叫宋应升。” “就是我专门派人去江苏奉新找的那个宋应星兄弟?” “······” 宋应星兄弟两,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那可太好了,相信徐光启一定很高兴见到两位,走,咱们找他去。” 李长庚却是好奇的看着宋应星两兄弟,实在是看不出两人身上有什么值得,崇祯亲自去请的价值。 进了小房子,穿过了后门,才能看到道院的真实模样。 宽大的广场,一排挂着各种牌子的房子。 每一个房间的门口都有两名护卫站岗。 而护卫的旁边,也各自放着一桶装满水的水桶,正在好奇的四下观望着。 从门口的香水研究室,到矿石研究室,都能看到忙碌的身影,就是不知道里面具体在做些什么。 忽然其中一间房间,似乎是单独建立的,此刻房顶冒出了一股青烟,然后门口站着的护卫,立刻就带着水桶,闯了进去。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传出“我的火柴啊,都快要制成了。” 接着就看到一位身穿劲装的中年人,胡子眉毛都烧没了,被人扛出来的时候,还在张牙舞爪的想要冲进自己的房子里。 另外一个隔得更远的地方,却是叮叮咣咣的打铁声不断传出。 这种稀奇古怪的场面,让宋应星两兄弟,实在是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人叫魏振华,以前是研究火药的,最近刚刚新入了瓶颈,所以换了一个方向,正在研究火柴,不过看样子是失败了。” 接到崇祯视察道院的消息。 徐光启放下自己手头上的活计,立刻就赶了过来。 看到宋应星他们很是好奇,解释了一句。 “火柴是做什么的?” 宋应星还是问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一种点火的消耗品,你可以理解成更加方便的火折子,不过同样点火的器具,还有两人在研究,只是方向不同而已。” 徐光启把两个点火的不同方法,都说了一遍,也指出了其中的优劣之处。 “对了皇上,您说的红火药已经制作出来了,效果和咱们的黑0火药差不多,只是轻重的一些特性,有着细微的差别。 另外四轮马车也已研究出来了,就是火炮到现在还没有头绪。” “四轮马车已经出来了?转向的问题也解决了?” 崇祯只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方向,这才多久就已经出了成品了。 其实这件事情,还是他视察周围各县的时候,发现的问题, 明明四个轮子的装得货物更多,跑的更稳当,也更加轻松,却不知为何就是没有人使用出来。 “解决了,齿轮这种东西,西汉时期已经有人制造了,说来惭愧,老祖宗的东西,让后辈人糟蹋的差不多全部都快没了。 若不是现在又拾了起来,估计再有几十年,就真的无人记得了。” 徐光启知道这件事情真的很难受。 由此也对儒家的前辈们,打压其他诸子百家的行为,多了许多不耻。 “解决了问实际题,也要记录下来,供后人参考,要知道你们现在所出来的成就,将来在历史上可是会被许多人去研究的,千万不要弄得模棱两可的让人去猜。 我上次就见到那谁记录的东西,少许这个,少许那个,这个适中,那个加量,到底具体怎么做,旁人拿到手中还是一头雾水,若是时间久了,连自己都不记得了,又怎么可能传承的下去。” 想起上次崇祯看到的东西,心里就是无语,他已经统一,精确了度量衡,还是有人用起来不习惯。 徐光启尴尬的一笑。 第二卷渔家傲 第五十三章四面边声连角起(十五) http://.biquxs.info/ 孙元化其实是徐光启的徒弟。 在没有进入道院的时候是在边筑台制炮,进兵部职方主事。 那时被一纸诏令从辽边,召回了京师之后,就进了当时还没有什么名气的道院。 可在知道傅通成为了“火枪大学士”之后,进行火炮研究的热情,比以前高了不知多少倍。 他本就有制造火炮的底子。 在不缺银子,也不缺精铁的道院里,各种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制作方法,都能在手里过一遍。 此时他用废了的精铁,若是按照市价,已经有大概叁拾万两银子左右了。 现在在他手中炼制出来的火炮,已经几乎接近崇祯皇帝口述出来的样子了。 “两军相遇,弓弩争先”,弩的发明和广泛使用,使战场上的攻守与拼杀陡增几分惨烈。古代与弓弩共领风骚的,还有一种被称为炮的“远程”射击武器。这种炮就是抛石机,从作战形式上看,它完全可以被认作是火炮的鼻祖。 而火炮更是优于弓弩和投石车,自然会被人重视。 孙元化也想要一个“火炮大学士”的头衔。 手指在最新打造的火炮上划过。 没有辽边城头上的火炮巨大,也没有那种火炮射程远,可他的优势就是容易携带,操作简单。 只需要三人和一匹马,就能做到最简单的运输,装弹,测量和发射。 而且还有了一种可调节射程距离和方向的转盘。 说起来还是研究四轮车之后,打开了这一关键性的技术。 伸手摇着一旁的拐子,火炮的跑口子缓慢的抬起,然后又缓慢的落下,试验了许多次升降,接下来就要实验其稳定性和准确度了。 “来人,把它拉到试验场,实验射击。” 在道院观看了一圈,崇祯对于这些人研究的进度很满意,正想回去喝杯茶,忽然就看到一伍士兵,拉着一架火炮从一件宽大的厂房中走了出来。 “咦,这是要试射火炮?你们把后装式的火炮研究出来了?” 徐光启一眼就看出,正是孙元化拿到了大量的精铁,铸造出来的玩意。 他还在其中出了不少的注意呢。 “制造早就能制造出来,只是以前的精铁硬度不行,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这么说矿石研究部门的人,是做出了成果了?怎么没有听到他们说起?” “他们都在攒着劲,想要一次性做出更多,所以才压着不上报。” “呃···好吧,各人有个人的想法,不过相应的奖励还是要给的,之后的大学士头衔,也不能少,所有的身份也要有相应的福利。” “这个他们应该很喜欢,只是有一点比较难弄,他们研究的时间太多了,所以叫徒弟的时间就少了许多,目前到处在用人,你看要不要让他们多话点时间,教教那些新来的年轻人。” 自从崇祯提高了道院所有人的待遇之后。 那些原本以为子女嫌弃辛苦,不想继承家业,现在一个个的削尖了脑袋的往里面挤。 可这一次的审核,却比以往严了许多倍,作为学徒可以,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学派掌门人,拿到大学士头衔,可就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 “做研究就做研究,这样就挺好的,不过我给你们说的学院建设的如何了?” 格物学院才是真正可以培养人才的地方。 道院只是一个可以发挥才能的地方,两者本就有本质的区别,若是弄混了,不但徒弟叫不出来,研究也不可能上去。 “建设好了,现在就是缺少先生,而且那些本来答应了要来教书的儒生们,大部分都毁约离开了西安府。” 徐光启那这些人也是无可奈何,腿长在人家身上,人家要想走还真没有好办法。 “走了的儒生就不要管,只要记住名字就成,往后的大明,也不需要这些人来自做官,哪些留下的若是有本事就可以量才录用,对了让你们研究的印刷术,研究的怎么样了?活字印刷是很不错,可就是浪费时间,油墨也不是很好。” 这些都是超出了李长庚的知识之外,在道院见识的越多,越觉得自己四书五经读的真的没啥意思。 “暂时没有人接这个活,都不懂其中的原理。” 徐光启他自己也私下里研究过,据他所知道院的人几乎都这么做过,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能相同去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 崇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迄今为止,骗经费的都是那些文臣的拿手好戏。 譬如那个地方需要赈灾,芝麻大点的事情,给说成西瓜,接着就是身手要银子,可真的遭灾了却又一个个的互相掩饰,直到在也遮掩不住,才哭丧着脸大声疾呼,皇上失德需要祭天才能安抚住天上的神灵。 简直就是没下限。 而这些工匠还没有开窍。 到现在还不知道如何拿出一个似是而非的东西,然后申请大量的银子,到最后却弄不出名堂。 身后沉默不语的宋应星兄弟两,也总算知道道院是个什么所在,而他们以后的工作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只是这种“不问苍生问鬼神”的做法,让他们这些圣人弟子们有些脸上无光。 说好了来了就给官座,然后用仁义去之力国家的,怎么似乎画风不对啊。 到现在为止,他们两人还没有清楚的认识到,他们学到的只是可是比那些四书五经还要来的珍贵。 而精要达成的成果,可是比及第登科还要能够青史留名。 时代的局限性,即便是最天才的任务,也会在整个大范围之内变得有些蠢。 “走过去看看,那门火炮几乎和我说的快要一模一样了,就是不知道性能如何。” 见到最后走出来的孙元化,崇祯就再次改变了注意。 一般情况下,实验火炮,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要说皇帝亲临现场了,就是那些大臣们,也是不愿意来的。 “皇上,试验场地可是很危险的,要不您还是回去,等着我们给你带着实验数据看看可好?” 毕竟火炮炸膛这种事情,可是经常发生,虽然都做了安全防护处理,可也有意外发生不是? “我记得你说玻璃已经能够控制颜色了,望远镜应该也能够做出来了吧?我用望眼镜站在一个完全距离想来是没问题的吧?” 崇祯也不愿意冒险,可心里又痒痒的想要看上一眼。 徐光启为难的道:“颜色的问题是解决了,可气泡的问题还是没有办法,所以······” 崇祯沉默了少许道:“那就算了,望远镜只做好了记得通知我。” 李长庚的手心捏了一把汗,生怕崇祯想不开想要站在试验场去。 他是没有办法劝阻的,可技术人员的话,崇祯还是愿意听得。 回去的路上,崇祯忽然道:“现在晁刚应该已经赶到了京师,不知现在战况如何了?” 在崇祯问话的前一天,战争已经打响了。 一开始杜度的人海战术,驱使百姓攻城战术,完全失效之后,就发起了全面进攻。 这一次的攻势,大部分都是蒙古人和皇太极他们收的包衣奴才。 身上单薄的衣服完全无法抵挡火枪的攻击,可在人数的优势上,又弥补了远程攻击的不足。 虽然建奴的火枪和弓箭的射程较短。 可也有许多人不要命的突进到了一个合适的距离进行攻城。 只要有了第一个人这么做,就会有更多的人这么做,一时之间还真的被压制住了火枪的攻势。 大量的人,用着简陋的攻城器械,如同蚂蚁一样的往城墙上爬去。 可在近距离降低了火枪的威力时,大明的守城军队,有用出了另一种威力更加强大的武器。 那是晁刚送来的手榴弹。 “试试这些东西,注意引线,这玩意会爆炸的,最好扔在人多的地方,千万别手一滑落在了原地。” 王冲说实在话,这玩意他也没用过,只能按照上面的一张说明书,慢慢地摸索。 而他说的注意事项,也是按照说明书来的。 只知道会爆炸,威力很大,可到底如何也要试过才能知道。 “我先来,要是有用,你们在学着我的样子来。” 王冲说着就拉开了手中一枚手榴弹的拉环。 屁股上冒烟的“玉米棒子”被他扔在了城墙下的人聚集最多的地方。 此时那些被驱赶着的百姓,早就腿脚麻利的跑了一干二净。 正在攻城的蒙古人和包衣奴才,忽然看到一个冒烟的东西从头顶上落了下来,只是“嗤嗤”的没有发现有什么危险,只当是守城的明军,想要用浓烟来扰乱他们的视线,只是看着似乎失败了,浓烟并不大。 然而这种想法只在心里想了没多大一会,只听“砰”的一声,落在人群中冒烟的东西,就瞬间爆炸开来。 声音比火炮小的多,可杀伤力完全不是火炮能够比拟的。 成圆形的两丈距离之内,再也没有人可以站的起来。 离爆炸中心最近的,可以说是尸骨无存,远一些的也是全身千疮百孔,更远的也有许多人被莫名飞来的一些碎片,给划破了身体。 仿佛神灵发怒的一声巨响,让已经能够看得到将要攻上城墙的攻势,突地一缓。 “我的个乖乖,这叫威力很大?这可比火炮厉害多了。” 王冲瞧得眼睛都直了,他的火枪队才杀了几个人,而这一个手榴弹下去,就是一圈人,只要有着玩意,谁能攻破城池? 随即再次吩咐了一遍,注意安全,别真的被自己给炸了。 别说王冲不在吩咐,就是那些已经拿着手榴弹的人,也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实在是手里的东西,杀伤力太过惊人,就连他们这些使用者,都觉得不够安全。 可不管怕不怕,战争还在继续。 总有胆子大的人,喜欢玩这个。 一声声的手榴弹爆炸声响起,让工程的人,再也不敢扎堆。 可不扎堆往城墙上冲,死去的人也就更多了,没了前人的遮掩,后来者想要躲开火枪的射击,真的只能凭借运气了。 正在指挥攻城的杜度,也被一连串的爆炸声给炸懵了。 “守城的明军,到底用的是什么兵器?” 由于距离太远,杜度看不到城墙脚下惨烈的现场,只能从潮水一样攻城的士兵们前行的速度变慢上,得知前方遇阻。 “听爆炸声,应该是火炮,可距离又太近,我也不知道。” 张万春也很奇怪,大明到底还有多少没有拿出手的东西,亏他还是自认为朝廷中不可多得的重臣。 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在大明做官,估计只记得捞银子了吧,怎么这也不知,哪也不知,” 杜度的语气森冷,看他的眼神,就仿佛在看着一个无用的老狗,想着什么时候炖成狗肉补补身体。 张万春浑身发寒,他知道投降之后的日子会不好过,可没想过自己会死。 心里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今日,当初就应该抵抗到底,反正也是一个死字,落个好名声他不好吗? 至于杜度说他捞银子,现在的大明朝,那一个做官的不捞银子。 当然在此时他可不敢说出来,刺激的杜度发狂,让他亲自攻城可就惨了。 “不说话,看来就是真的了,这里用不上你了,去把你们的兵部尚书王永光给我叫来。” 既然蓟州总兵不知道,那么想来兵部尚书应该会知道吧。 杜度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却不知被最早弄去修路的那些大臣们,是真的是不知道这种最新的武器。 而在手榴弹炸响的一瞬间,远在京师另一边的晁刚,正带着兵,拉着车子往西门方向战事最惨烈的地方赶去。 而沿途遇到的那些衣不果腹的百姓,则是留给了房山的先行马懋才。 许多人说战场都是瞬息万变的,可对于真正的领兵大将来说,其实在出兵的一刻,就已经有了胜算。 晁刚就是这么认为的。 有了手中的火枪队,还研究出了对付骑兵的好办法,试问怎么可能会输? 就算是天要下雨,也输不了,只因他知道,自己的火枪,早就可以在一种发射了,最多就是雨幕影响视线而已。 “京师脚下的百姓怎么比陕西那一带,遭了灾的笛梵个,还要惨?” 参谋长张存孟,沿途走了一路,终于憋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京师我以前来过,那时的百姓虽然也还很苦,可也比不饿的地方好了许多,你现在看到的不如陕西一带的百姓,只是因为现在陕西是皇上在呢。” 晁刚想了想给出了一个答复。 他是西安府的本地人,在整个雍州都起了变化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想过了这个问题。 可得出的答案让他无措。 现在看着雍州不错,可要是崇祯皇上走了呢? 张存孟忽然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聪明人就是想得太多,此刻他已经在想着若是皇上走了,雍州还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要不咱们建议一下,让皇上把京师,搬到陕西去,那里可是有长安的,在我的印象之中似乎只要是在长安定都的王朝,都是非常强大的王朝。” 张存孟找了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试探着说道。 第二卷渔家傲 第五十四章四面边声连角起(十六) http://.biquxs.info/ 正在行军的晁刚,突地扭头看向张存孟,面色变换了几下幽幽的道。 “你这想法不错,这次战争结束了,我推荐你去给皇上说这件事情。” 张存孟讪讪一笑:“这不是有少将军你吗,你来说肯定比我要好的多。”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记得我给你一句忠告,这也是皇上对每一位军人的期许。” 晁刚转头看向前方,一边走一边说着。 “什么忠告?”张存孟问道。 “就是军人只做军人的事情,不要走进自己不理解的范围,比如说军人干政。” 晁刚的声音仿佛从天边出来一样飘忽,心里则是想着崇祯对他们的训诫。 那是在刚刚建立不久的皇家军事学院的教室里。 ‘大家都知道功高震主这种事情,可你们知不知道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大多数朝代的皇帝,都为何会有重文轻武的想法?’ 这种说法已经流传了不知多少年了,即便是如今的大明压在隐约的用文臣压制武将。 在之前,他有过气愤,也有过委屈,然而在最后都是一阵恍然掠过心头。 ‘那就是作为一名将军,他参与到了朝政之中,从而忘了自己的职责就是打仗,就是消灭敌人和防御敌人的进攻。 然后让某些文臣,用一些阴谋诡计,吸引着做出了不在他们专业范围内的事情,最后很明显,将军们一败涂地,不但输了当前的身份,还输掉了那些后来者武将的权利。’ 当然最后崇祯也在自己的训话之中说了另外一件事情。 若是不想当军人了,你可以转业脱离军队,不管是从政还是经商,都随意。 哪怕是做内阁首辅,也是可以的。 当然反过来,内阁首辅即便是干的再好,也是不可能座道将军的位置上的。 现在张存孟像他说的话,其实就是在用自己的影响力,去参与到政治之中,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若不是对张存孟知根知底,他还以为是有别人在陷害他呢。 随即想到,这人还没有进过军事学院,自然不知道这些话,只是长久以来让民间故事熏陶的,在心里以为可以这么做。 晁刚的话让张存孟不明所以,此时的他阅历还很浅,分不清这些东西之间的区别。 只觉得晁刚说出来的话好深奥。 然而其表现出外在想法,可是对他提出的方法一点都不感兴趣,这个就比较奇怪了。 心里的疑惑一闪而过,这些可以以后闲下来时仔细琢磨。 “前队速度稍缓,后面的车队先行,注意构筑防御工事。” 对参谋长张存孟提出的沙袋阵地的想法上,晁刚更进一步,花了大价钱全部弄成了更加灵活的车架。 原本已经在历史上淘汰了的车兵。 却是因为灵活的防御能力,再次出现在了战场上,不过这一次不是载人,而是载着一车车的泥土。 只是由于路况不好,速度并不是很快。 “报告少将军,前面发现大量骑兵,身上的铠甲是蓟辽边军的制式装备,咱们需不需要上去接触一二?” 一名斥候快马来报。 “不用,火枪兵和骑兵不同,咱们打咱们的。” 晁刚略一思索,就否定了和别人合作的可能。 到了京师附近,他能够相信的队伍,除了洪承畴他们,就是现在还守在京师王冲了。 他一路前来支援,可没有见到路上有多少人前来勤王。 观望着不少,其中看笑话的更多。 都在等着看崇祯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 若是有机会,他们也不介意多造几场起义军,至于因此而产生的损失,那也只是平民百姓的损失。 和他们这些读书人可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另一处,一直等着机会的满桂,也得到了手下斥候的消息。 “那些人的衣服,和大明其他军队的衣服款式都大不形同,属下估摸着是为了更好地战斗,专门做出来的军服。” “还有呢?” “还有就是他们身上大部分都是火枪兵,现在走在最前面的是车队,看车子碾压的痕迹,装的货物不少,就不知道都是什么。” “他们的人有没有意向过来谈合作的?” “没有,只是斥候远远地看了一眼,确定了咱们是哪一方的人,就只留下了一人在远处观察着。” “那就不管他们了,咱们按照咱们的办法去做。” 双方人马,无论是满桂的骑兵部队,还是晁刚的火枪兵部队,都没有想着合流一处。 骑兵队伍一直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派出了斥候观察着战场,等待着最好的出兵时机。 晁刚的人马,却是一直在前进。 天空依旧昏暗。 太阳也已不见了光芒,若是在夏日,还会让人觉得已经到了傍晚。 耳边的枪声越来越响亮,不时还能听到手榴弹和火炮的响声。 在晁刚出现在战场的一角时。 正在对京师无处下爪的杜度,立刻精神一震。 之前就算是找来了原兵部尚书,也没能知道那种在人群中开花的武器叫什么名字,只是看威力大小,和爆炸的规模,肯定是和火药有关。 “明军真以为他们是无敌的?还想和骑兵野战,分出一万过去,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躲在城里的人,一直不出来,可没有骑兵表现的地方。 突然看到晁刚他们,就仿佛狼看见了小羊,正饿着肚子呢,在想象中味道更美。 “对面骑兵过来了,车队立刻筑墙。” 拿着望远镜的晁刚,在对面骑兵刚刚开始移动,就发现了攻击方位。 用车队筑墙以前没有训练过,可能当兵的大部分都是家庭苦寒的人家,对于如何使用车架自有一套自己的办法。 速度很快,在地面感觉到震颤的时候,两排车架,已经被连接到了一起。 车架围城了一个巨大的圈,把队伍包围着。 使用火枪的人,则是在身旁扛着盾牌,拿着长矛的同伴护卫下,镇定的填装着火药。 性能更加优越的火枪,没了以前繁琐的操作办法,不但填装更快,也还加了一个简易的瞄准望山。 骑兵的冲锋,仿佛一面将要倒塌的大山一样,擂鼓般的马蹄声,震动的地面似乎要地龙翻身。 让晁刚带着的这些新手火枪兵们,一个个的面色土黄。 在远处时,看不清楚,还没有多少惧怕。 可等到看得清楚之后,就不觉得他们的火枪,能够对付的了这么多人的冲击。 单调的马蹄声,远远传来的一声声呼喝声。 让围在马车之内的士兵们一个个的越发沉默,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兵器,没有人说话,可粗重的呼吸,让每一个人都意识到了自己和同伴的紧张。 一股浓烈的压抑气氛,悄然的在队伍中弥漫。 从骑兵的速度上算,几十丈的距离,也只有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 而这点时间,他们根本就来不及继续填装弹药。 “预备,放。” 在各小队的什长下令之后,整齐的枪声,从枪口喷出,同时喷出的还有火星,烟雾和致命的弹丸。 枪声被马蹄声淹没,随之淹没的还有那些中枪之后,没有立刻死去掉下马的人。 战争依然在继续。 没有人去关心死者,他们想要的只有胜利。 在放出第一枪之后,尽管这些新兵们还是一样紧张,可熟练地火枪使用手法,让他们的填装速度,一点都有不慢。 “手榴弹准备。” 什长看着已经很近了的骑兵们,面孔扭曲的,压制下了心头的恐惧,立刻发出了第二个命令。 而此时的手榴弹的使用是有资格的,而这个资格最低就是伍长。 士兵们还在填装弹药,伍长们却已经摘下了挂在身上的手榴弹,并且拉动了拉环,估计着爆炸的时间,瞅准位置使劲的扔了出去。 手榴弹落地并不会立刻爆炸,而是有长短不一的延迟,这都是扔出去时,估算的时间长短不一样。 骑兵距离他们一丈多的时候。 “轰”“轰”的巨响声,接连响起。 地上坚硬的冻土,也被掀了起来四散飞溅,手榴弹之中包裹着的一些不规则的细小铁片,成莲花般的绽开。 受惊的战马长嘶着有的在原地打转,也有的裹足不前,更有的已经开始乱串。 晁刚呆愣了一下,他没想过手榴弹对于这些战马,影响居然会这么大。 瞧着前面瞬间被撕开了十几个空地的位置,几乎没有人能够站立,而后面已经停不下来的骑兵,则是眼睁睁的撞在了前面五人的战马上。 导致的追尾事件,让本就庞大的骑兵队伍,起了一阵骚乱。 接着又是一排枪声响起。 而这次显然火枪手们有了经验,不是一次性紧张的饱和射击,而是经过了不知多少次演练的三段式射击。 这种射击方法,是在明初的时候,大明弓箭手的射击方法。 枪声此起彼伏,硝烟弥漫,然根本就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蒙上了一沉阴影。 骑兵的勇气,让他们可以无视死亡,无视恐惧。 手中的长弓,也已近感到了可以攻击到的位置。 可惜的是,骑兵们遇到了一件让他们苦闷的事情,对面的火枪能够打到毫无遮掩的他们。 可他们的弓箭,并不能形成有效的杀伤力。 身旁的队友总是能够及时的用盾牌当下一切危险。 “小型投石车组装好了没有?” “好了。” “那就试试那个啥,哦!炸药包的威力,从道院测试之后说,威力比手榴弹还大,今儿个就试试看值不值得继续生产。” 小型投石车,就是为了炸药包而生产的,可以拆卸的东西,射程也不是很远,可射出炸药包已经足够了。 这种特制的为了配合能够投得更远的炸药包,不是原来的方形,而是比西瓜大一些的圆滚滚的。 点火,拉线,一气呵成。 速度并不快的炸药包化成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更远处的骑兵队伍之中。 投石车并不多,只有五个。 所以射出的炸药包也是五个。 只听得连续五声更大的巨响,掀起了一层微风细浪,让整个战场的喊杀声,都停歇了片刻。 快要冲到车架旁边的骑兵后续力量仿佛也为之一空,后继乏力的被双耳嗡鸣的火枪手下意识的开枪打退。 投石机投出的炸药包,比手榴弹的威力更大。 简直是加量,加价,也加威力的三加产品,瞬间就有大概五百多人,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前前后后,只是跑近了射了几支箭,就毫无作为的骑兵,瞬间心理就被恐惧占领。 “好,好,炸药包不错,适合大规模生产。” 围在中间的一名战事记录官,记录着面前的场景。 前一刻他的心里还在恐惧着,下一刻就被巨大的杀伤力吓了一跳,以前总是听说打仗到底有多么惨烈。 要死很多人的。 曾经他去当兵,也不过是为了一点饷银。 即便是现在,想法早已改变,可依然觉得打仗凶险,然而如今看到的,似乎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 “继续发射炸药包。” 晁刚也为这种炸药包的威力感到震撼。 实验的时候是在空地上,那时还看不出什么,然而扔在了人群中,威力立刻就体现出来了。 另一边的杜度,狞笑着的脸,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给凝结住了笑容。 在他的想法中,应该是满人的铁骑,踏破车队,然后-进行斩尽杀绝,最后散播恐惧,收获最新的火枪。 可现在似乎美梦破灭了。 他的骑兵队伍,似乎遭到了惨痛的打击。 而且这些骑兵还不是他一个人的,而是那些已经受伤,或者已经死去没办法指挥的那些贝勒的。 “好个大明,居然舍得用蓟辽之地,来诱敌深入,然后灭绝了我的族人。” 杜度最一位已经看透了,崇祯,乃至大明的谋划。 从能够简单的突破宁锦防线,到喜峰口遇阻,那是他们走错的路子,然后退回去,就立刻走上了征途。 破了高台堡,破了山海关,然后就真的稀里糊涂的入关了。 入关之后,每打一个县城,都会有人投降,开门献城,直到又开始遇到阻碍。 “图穷匕见,吹号,撤退,回去立刻告诉大汗,大明的阴谋就是为了葬送满人的性命,那些大明的臣子,已经不可信了。” 身旁的两名亲兵,一个回去报信,另一个这是吹响了长号。 城墙上一直观察着敌情的王冲,可不知道杜度心里都在想了些什么。 在听到南边响起了枪炮声,就知道援兵已经开始进入了作战范围,时间似乎过了不长,却忽然发现建奴的队伍正在撤退。 第二卷渔家傲 第五十五章四面边声连角起(十七) http://.biquxs.info/ 同样发现这个情况的,还有一直等待机会的满桂。 要知道,他估算出来的建奴骑兵总数在一碗最有,本以为那些前行的火枪兵们,会立刻被淹没在骑兵的海洋之中。 可事实上却是相反,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上演了一场火枪和弊病,如何对付骑兵的经典战役。 而且这种作战方法,甚至超出了他对于步兵和火枪兵的认识。 从未对那些冲上来的骑兵造成了彻底的致命打击。 满桂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是他带领的骑兵,进行这样一场死亡冲锋,最后即便是撤离下来,还会剩下多少人。 之后就算能够活着回去,在皇上和朝中大臣们的盛怒之下,会对他做出什么样的惩罚。 脑子里迅速甩掉不可想象的东西,立刻做出了现阶段最重要的决定。 “骑兵出击,各位,前面巨大的功勋,正在等着你们去拾取,建奴的队伍已经散了,我们要做的就是尾随厮杀。” “冲啊!” 满桂见到身后的骑兵,对于那种莫名的能够爆炸的武器,有些恐惧,生怕落在了他们的队伍中。 此时满桂却用功勋,拉回了这些人的注意力。 他是来报仇的,而那些爆炸,显然也是大明的军队。 既然是自己人,那就不需要多加关注。 他话音刚落,在这些本就被袁崇焕舍弃的骑兵之中,也跟着三三两两的喊着“杀!杀。” 到最后连成一片,似乎一瞬间,士气就提升到了顶点。 随着一声异样广阔的号角声响起。 骑兵们排着一个最熟练的锋矢阵,从缓慢到加速,迅速的从则免闯入了正在撤退的建奴骑兵队伍之中。 兵败如山倒。 说的就是此时此刻。 被晁刚的火器,震慑到的建奴骑兵们,本就没了多少战斗的心思,都想着快速的回去,以此来逃避这一场根本就没有胜算的噩梦。 “瓦克达,你带着剩下的人赶快撤离。” 杜度面露绝望,皇太极本就主张是要立刻撤出关外的,只是他的损失最大,所以联络了一帮贝勒们,选择最后一次攻城。 此时的绝境是他的私心造成的,一切的损失也得是他自己来承担。 除了命丧此地,他已经想不出更好的救赎办法。 “那你呢?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瓦克达神色有些惊慌的问道,前面的队伍之中,也有着他的人马,这次就算能够活着回去,也是损失惨重,更大的可能就是从此失去权力。 而像他这种人,身处在满人的部落中,和死了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奴隶不但是可以从外面抓到的,也有自己族人之中犯下了大错,被贬下去的。 “你觉得我还有希望活着吗?” 杜度转头语气沉痛的说道:“我已经没希望了,可你要好好的活着。” 说着拍了拍瓦克达的肩膀。 这位在历史上本来可以留下赫赫威名的,满洲正红旗人,努尔哈赤的孙子,此时已经对大明的关内,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事实上,在火枪声响起的时候,他就不应该抱着侥幸的心里,认为自己的铁骑无敌,能够冲破一切的障碍。 然而现实往往比想象更加残酷。 “其实火枪是很厉害,可也没有杀死咱们多少骑兵,炮声也很巨大,只要咱们的骑兵散开就能减少损失。” 瓦克达抬头认真的看这这位族叔。 他心目中的英雄,不该是这么倒下的,无论前方是多么困难,都应该有办法去解决。 “你说的很对,可现在,咱们的铁骑,已经被炮声和枪声吓破胆了,再也组织不起来像样的冲锋了。” 杜度为自己的大意而悲痛,他想着人员密集,可以有效的挡住火枪的攻击,然而敌人却是立刻换了一种攻击方式。 似乎无论他怎么改变阵型,总有一款火器适合攻击他。 “听到了没有,大明的骑兵快要来了,那可是在辽东和咱们经常作战的袁崇焕的手下。” 杜度听到远处的号角声,立刻催促着瓦克达立刻带着活着的人离开。 一直当自己不存在的远兵部尚书王永光,和押着他一起来的张万春,正悄悄的往后退去。 只等着和瓦克达一块回到皇太极的账下。 “王永光可以跟着瓦克达离开,张万春留下,和我一起断后。” 等到给瓦克达交代完后事,才对着将要悄悄溜走的张万春说道。 “你不能这样,我可是投降过来的,要是我死在了这里,肯定就是被你们陷害的,到时候,反正都是一个死,可就没有人会向你们投降了。” 张万春急中生智,把自己的优势说的淋漓尽致,生怕杜度理解错误,其中什么兔死狐悲啊,唇亡齿寒呀,这些成语一个都没有用,尽量用最简单的语言表达方式。 杜度沉默片刻,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说的没错,可这和你跟着我以前战斗,有什么关系?而起你认为,我们这一次出关,还会有机会打进来?” 说道后来,嘴角的嗤笑,就灌满了嘲讽。 不知是嗤笑自己的不自量力,还是讥讽先皇定的目标太过缥缈,几乎很难实现。 若早知道,大明的关内是这个让人寸步难行的样子,说什么他都会劝说皇太极,口号喊着就行,千万不要进来。 反正这个世界,除了大明,还有朝鲜,除了朝鲜,似乎还有一个扶桑。 而朝鲜的背后,似乎也有一个国家。 打那个,都比前来打大明划算。 或许是大明以前不想一下子打死他们,可这一次似乎摸到了老虎屁股,想要不被灭族,只能远离辽东,往更深处,更寒冷的地方去迁移了。 张万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都无从说起。 早知道在蓟州的时候,干脆战死算了。 不但自己痛快,自己的族人,也应该能拿到一点好处。 可现在只等着崇祯皇上腾出手来,他的家人一定会受到牵连。 “这可是你逼我的。” 张万春眼神恶毒的看着杜度接着说道:“本来我给你们做狗,也只是为了活命,可既然怎么都活不下来,我也是会拼命地。” 杜度忽然发现,他对此人真的不了解,以前只知道贪生怕死,可现在整个人都泛着一种杀气。 “你想杀我?” 杜度忽然说道:“其实你可以试着说服我,能活下来也不一定。” “嘿嘿,不用了,你不过是想要用话稳住我,好让瓦克达走远一些而已。” 张万春不在抱着侥幸,反正都是死,杀掉这个不给他活路的人,似乎更加解恨。 大明的崇祯皇帝,不管如何都还没有杀过人,最多只是抄家。 可这些建奴们,真的都是些蛮子,一点对生命和文明的尊重都没有。 他已经能够想到,杜度的亲兵回去报告了此地的消息之后,那些自以为被建奴们解救了的修路大臣们,会是怎样的一个下场。 “你总算聪明了一会,可还是话太多了。” 杜度一挥手,已经潜伏在张万春身后的一名护卫,立刻就从后面抱住了张万川,然后一个背摔,摔在了身后。 然而张万春却是挣扎了一会,到底摔的太狠没有派来,此时仰面看着天空,幽幽的说道:“你以为只有你在拖延时间吗?” 随着话音刚落,也不知张万春是如何传递消息的,远处一里之外隐秘的粮草仓库方向冒出了大量的黑烟。 然后隔着很远的距离,就能听到隐约的喊杀声。 接着就事四声炮响,那是还没来得及运到前线,从蓟州和通州拆下来的火炮发射声。 杜度本就难看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他已经能够想到,瓦克达被炮击的场面,虽然比起京师城头上的火炮威力还差了一些距离。 可在近距离,不要命的攻击退回去的骑兵队伍,已经够用了。 杜度眼睛轻轻的补上,眼角一滴泪水滴下。 “是我小看了你,在识人,佣人这一方面,我到底不如皇太极。” 想到皇太极,为了留下大明的那些大臣们,用出来的手段和好处,却被他一次性给消耗光了。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明主虑之,良将修之。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悦;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故明君慎之,良将警之,此安国全军之道也。” 已经觉的无望生还张万春,却忽然说起了兵法。 只是说了一段,嘴角一抽,想要笑一下,却因为全身疼痛的笑不出来。 “我说得这些,你可能听不懂,我也不知道,不是为何非要打下京师不可,自古以来都很少以怒出兵打仗的,所以你的失败,一点都不冤枉。” 其实杜度是听得懂张万春的意思,可怒火这种情绪,从来都不是容易克制的了得。 若不是在攻打下山海关,因为见识不足,吃亏太大。 他怎么也不会为了一座攻打不下来的城池,去消耗兵力和心力。 “到现在我才发现,你还真是个人才,可惜已经晚了,若是一开始你就表现出现在的睿智,我也不会对你这样。” 杜度在亲兵的保护下,却有种说不出的穷途末路,萧瑟的模样。 “嘿嘿,我要是一开始就表现成这样,怕是死的更快。” 张万春有着自己的见解,怎么才能最安全的活下来,对于他们这些聪明人来说,这种选择实在是最简单不过。 “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前鉴不远,覆车继轨。其实你们大明的学问,我们学的也很精通。” 杜度自嘲的说了一句。 只因当时他是战胜者,可以随意的支配战利品,却从来都没有察觉到,这些战利品是人。 是人就有想法,是人就想着怎么求生。 而他认为最无用的人,却是在他们撤离的时候,给了他致命一击。 张万春一点都不意外,这些建奴们在打仗的时候很勇猛,可在攻进城中之后,对于书籍却又意外的珍重。 而却在许多时候,更是见到了许多人在跟着一些秀才们学习文字和知识。 听说这还是皇太极亲自下的命令。 可不管学的好坏,这种态度,想要不强大都很难。 当时他在蓟州投降,也是看到了大明将要日薄西山。 可谁知,最后的变化,当真是让他吃惊不已。 新皇崇祯离开了京师,反而在外面吧整个大明给慢慢地盘活了。 想起他曾经还私下里嘲笑崇祯到底年轻,连京师都守不住,回头想想,年轻的居然会是他自己。 想必现在许多大臣官员们正在头疼了吧。 一个不受他们控制的皇帝,可是一把顶在他们背后的利剑,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给我个痛快。” 张万春最后的请求就是速死,到了此刻,他反而真的看开了,似乎死亡也并不如何恐惧。 当时投降的时候,也不知为何会那么做,简直是脑子进水。 想到脑子进水这一句话,还是从京师里传出来的,据小道消息,是出自崇祯皇帝的口中。 无声的在心里给这句话圈了起来,暗道:这句话形容自己,可真够贴切。 “你就慢慢等死吧。” 杜度并没有满足他的愿望。 事情许多时候都很讽刺,不想死的时候,谁都想杀他,想要来个痛快的时候,那些想杀他的人,却又想他活的更久。 张万春勉强的转过脑袋,眼中倒映着杜度骑着战马,闯进了前方的战场。 枪声依旧,只是少了炮声。 晁刚的车队,在被推着缓慢向前,边上更有扛着盾牌的士兵,随时可以挡住射来的飞箭。 火枪手,也就跟在后面,不时的放枪,收割一些战功。 此时最辛苦的反而是那些工程兵。 倒不是要开山搭桥,而是死去的敌人和马匹太多了,挡住了车轮,进攻的速度根本就起不来。 “回去就让道院设计一些特殊的车子,那种四轮的更好。” 张存孟恍然发现,这种打法,似乎最能减少伤亡,只要能够把速度提升起来,想来除了当面用火炮饱和打击之外,很难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取胜。 “特殊车子有,就像房子一样,开着几个火枪射击孔,这个我还见过,就是现在动力不足,本来里面是用人力推动的,可就是车厢太重,换了马和牛,也是不顶事。” 晁刚了一些道院的新式装备。 他把沙袋摆阵地的办法,换成了车架,也是从这上面得到的灵感。 “还是太重?” 张存孟不由的问道。 “不是,牛马太少,经不起消耗,还要种地呢。” 晁刚把其中的缺点说了出来,有了火枪,已经够用了,没必要立刻上马这种划时代的装甲车。 这是崇祯的想法。 大明的百姓已经够苦了,先堵住建奴入关,再让百姓们吃饱肚子,随后才能更加快速的扩张版图。 不然都饿着肚子,谁愿意去打仗,就算打下来,谁有去占领? 没好处的事情,是没有人去干的。 第二卷渔家傲 第五十六章四面边声连角起(十八) http://.biquxs.info/ 不要说战马了,就算是普通的马,大明也很缺少。 能够耕地的牛,在许多时候,可是比人命的价钱还要高。 而除了这两种可以拉动车子,在战场上横冲直撞之外,其他的任何一种动物都不行。 一个不好驯服,另一个就是力气太小了。 满桂的骑兵入场时机可得很好,正是杜度领导的骑兵,将退未退的时间点。 而这样的一大队骑兵,本来就应该被提前发现的,可因为入关之后,还没有尝到过被大明埋伏之后,损失惨重的经验。 所以几乎没有人想起这件事情。 此时的大溃败,杜度本意打算以死相抵,不回去了,可在张万春求死的那一刹那,他又想活着,还要带着更多的人回去。 失败不可耻,他们满人失败的次数太多了,只是这一次啊算是比较惨而已。 战场的瞬息万变,让站在城头上,仔细观察着的王冲,也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 “去给宫里的两位娘娘报信,就说捷报,京师之围要解开了。” 最近他的压力也是不小,虽然更大的压力,都被两位皇后顶着,可京师的一些流言碎语,也不是没有杀伤力。 “咱们不出城追杀敌人吗?” 一名亲兵离开,另一名看到大把的军功,将要从自己的手中溜走,有点不甘心的问道。 “咱们的任务就是守城,另外一个就是保证京师内部的稳定和安全,要是想杀敌的话,我可以推荐你去别的队伍。” 王冲这话不但是说给身边的亲兵听得,还是会说给周围那些其他士兵听得。 只要能够保证京师安全,他们的功劳就已经到手了,若是因为出城,导致其它的意外发生,不但前功尽弃,还会受到处罚,得不偿失。 “别,我觉得这里就挺好。” 问话的连连摇头,功勋是很不错,可自己的小命,更加要紧,而且现在给的饷银,可是比以前多很多。 如今整个京师附近,不知多少人想要进来谋一个名额呢。 “觉得挺好就好好的干活,最近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其中,有人在做那种欺男霸女的勾当,别让我知道是谁,就算是有了军功,老子我也一样让他下大狱。” 王冲不是看不惯这些人的作风,而是皇上给他的纪律手册上写着不能犯的事情。 他的眼睛能进沙子,可皇上的眼睛进不得沙子。 之前还在打仗期间,有今天没明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现在到了算账的时间点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混蛋不但败坏军纪,还把许多秘密都给卖到城里的大臣们家去了。 更有些大胆的,居然把自己的火枪卖了出去,若不是他发现的早,很可能后面跟风的人会更多。 到现在火枪已经追回来了,无论是卖家,还是买家,都已经送进了大牢,等着外面安稳了看看是送去修路好,还是送到矿场挖矿好。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选择,这些人都不要想着能够有出头之日了。 听到王冲这话的人,心里有鬼的缩了缩脑袋,不敢搭话,而那些还没来得及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则是努力的展现自己的问心无愧。 好让自己的少将军,发现自己是个可造的人才。 更有人已经决定私下里收集一些人的罪状,然后找机会单独送到少将军的手中。 到时候板子打下来,就能把队伍中不少人剔除出去。 那时也就空出许多名额了。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谁还没有个兄弟,一个月三两银子饷银,就比曾经累死累活的给然干活强多了。 而那些见了好处出卖整个队伍利益的人,也让他们很是看不起。 吃着别人的饭,砸别人的锅。 万一皇上觉得这一支队伍不行了,和京营一样解散,那他们还上哪去找这么好的能挣银子的差事? 所以说许多事情不但要对比,还要有脑子。 而有脑子的人,更会不自觉的维护自己的这一个得利阶层。 ** 城外的战斗还在继续,惨烈的厮杀,让站在城头的人深刻的认识到了战争的恐怖。 满桂的骑兵已经杀了一个来回。 直到遇到了杜度带领的亲卫才止住了他的攻势。 可也已经没有办法挽回最后的颓势。 只能勉强,仗着比大明骑兵更好的骑术,断尾求生。 有人指挥起来,进攻时一碗的骑兵,到最后还能拉回去三四千。 只要是晁刚的队伍跟不上,没有办法形成有效的支援。 杜度没有去看粮仓那一块,更没有想着把张万春带着的那些人,一起带回去。 通州城内,在杜度的队伍还没有撤退回去的时候,已经派出去的亲兵,向等着消息的皇太极,说出了当时的情况和最后的判断。 “代善,立刻让族人们准备退出关内。” “渣。” 代善立刻领命,事态的严重,只需多想一下,就知道了。 大明使用的火枪,已经让他们的弓箭手失去了绝大的威力,现在接二连三的又出现了新式武器。 那么杜度的猜测很可能就是真的。 大明上下,就是想要用这种办法,把他们满人全部埋葬在这片土地上。 熟读三国的人都明白“火烧藤甲军”这一出大戏。 现在他们似乎就处在了藤甲军这样一个位置上。 书中的诸葛亮可是还留了几滴眼泪,大明的崇祯怕是不要开心的全天下发旨庆祝。 大军行走,总有许多迹象。 通州的皇太极队伍只要一动起来,立刻就被远在顺义的洪承畴得知了。 对黄太极最为敏感的就是袁崇焕,朝廷让他前去想办法退兵的旨意还没有来,黄太极却是要走了。 威慑大明,让整个朝野震惊他搬到了,可最后的发展似乎没有按照他编写的剧本来。 本以为送出了一位满桂,就能试探出皇太极的态度。 可谁知却是送出了一场天大的战功。 这战功本来应该是他的啊。 急切之间,身边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商量,京师之内的那些大臣们,忽然间也没有了书信来往。 种种迹象表明,他似乎玩的太大,现在失控了。 玩失控的不单单是他袁崇焕,还有被破了山海关,一路赶到开平,最后又打算投降,让出开平的吴三桂。 阿巴泰带着自己的兵马赶到开平的时候,真的很狼狈。 若是开平县真的有兵马埋伏的话,一定能够取得很大的战果,毕竟骑兵攻城,没有火炮是很难有所作为的。 而且阿巴泰走的实在匆忙,根本就来不及带上多少粮食。 只要守住一两天,阿巴泰的兵马已经会撤退。 然而,吴三桂却是把县城给送出去了。 本来搓手可得军功,就在和么因为自己的一念只差,很轻松的放走了。 就连将功补过的机会都没有,怎么不让他心痛。 “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在玩我?” 早就没了精气神的吴三桂,闷声闷气的对着李友松说道。 李友松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云彩,只有让人压抑寒冷。 深冬的景色,其实没有什么可以看的。 “快要下雪了。” 李友松紧了紧脖子上的领口,又把宽大的衣袖挽起,不让风钻进衣服里。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都说瑞雪兆丰年,可不知有多少人会因为寒冷而冻死,兆丰年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愿景而已。” 吴三桂没有的道自己想要的答案,却接上了李友松的话题。 “嘿嘿,那些达官贵人们,恐怕还在咒骂着天气太冷,只有一些儒生们觉得是个吟诗作对的好时间。” 李友松眯着眼睛,瞧着远处,那是滦州的方向。 他在和阿巴泰联络的时候,见到过那支大明的军队。 能够压制着骑兵打的队伍,在大明并不多见,除了辽东袁崇焕的手下,他想不出还有谁的队伍能够这么厉害。 只是此时的袁崇焕日子也应该不好过吧。 手中没了底蕴,就像赌徒没了银子和抵押,他这个蓟辽总督的位置,很快就要没了,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 “谭邃寰、刘泰临、刘台山、黄镇庵、高选是去了滦州,还是去了固安?” 吴三桂有换了一个话题,上次他们在城外,看到阿巴泰领着队伍进了县城,当时在场的人,就分成了两批。 以吴三桂为首的,留下来投降。 以刘泰临为首的,去投靠别人。 而当时刘泰临带着的人最多,可几乎全部都是平民百姓。 “肯定是去了滦州,固安太远,路上也不够安全,其实若不是我已经上了你的贼船,也一定会选择滦州。” 李友松叹息一声说道。 仔细想想,这都是命啊。 只要迟一点,都不会是现在这个将要被写入奸臣之中行列“好名声”。 其实他们还没有想过,若是一开始就把敌人拦截在山海关之外,那样不但功勋有了,也不用纠结的身后名到底是好不好听。 都是私心作祟,才有了狼狈逃窜,想要回到大明怕被清算,投靠他们曾经看不起的建奴,人家只把他们当做奴才。 怎么想都是亏大发了。 “是不是在后悔?后悔听了某些人的许诺,然后把自己搭进去了?” 李友松最是了解这些边军总兵们的想法了,为了作为自己的位置,什么没下限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是啊,是挺后悔的,我贪了那么多银子,却全部便宜了建奴们,好好的一场诈败佯输,却成了大败亏输。” 若是再来一次,吴三桂觉得,他一定不会在贪士兵们的粮饷,也会用最好的兵器来武装他们。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现在阿巴泰让咱们弄出两千人的而粮食,你怎么弄?” 李友松再次回到了现实之中。 “其实开平是不缺粮食的,所有被烧掉的也不过是一些干草。” 吴三桂当时对于自己的机智很佩服,用这种方法,捆绑着所有人跟着他做唯一的选择---投降。 可事情的发展是,阿巴泰来了之后,居然比他们还穷。 一个有钱人,向一个穷人投降,他就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做的出来的。 “我就知道,今天又跑了三十多个士兵,照这么下去,不用多久,你我手下就会没人了,到时候阿巴泰还会不会留着咱们都是两说。” 李友松回过头来,看了一遍他和吴三桂的骚操作,怎么看,都像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总结起来就两个字--智障。 “我看了你们很久了,不知说的是什么高兴事,也让我听听?” 远处走来一位穿着羊皮袄的汉子,脑子后面扎着一个小小的鞭子,仿佛金钱鼠的尾巴一样。 随着这人走来,身上一股子羊膻味,让吴三桂和李友松,都皱起了眉头。 “对了,贝勒爷让你们出去找粮食,到底找到了没有?” 走大近前,此人居高临下,一副老爷模样的冲他们问话。 “粮食没有了,要不然当时我们也不会投降,要不杀几匹马来充饥,也不是不可以。” 吴三桂仰着头,看着此人说道。 “嘿嘿,贝勒爷就说你们不老实,原来是真的不老实,别以为藏起来的粮食,咱们就找不到。” 这人笑得像只偷鸡的狐狸,上下打量了一下目瞪口呆的吴三桂接着又道:“走吧,跟我回去,贝勒爷还要给你们演一出大好戏呢。” 开平的县衙,如今是阿巴泰的住所。 在大明要说在奢华的地方,绝对是每个县城的县衙。 整个县城可以穷,可以破败,只有代表着权利的县衙从来不会。 只不过此时的县衙,早就被弄得一片狼藉。 血腥味让这个地方,简直就像是屠宰场。 吴三桂和李友松回来的时候,立刻就看到了衙门口堆着的人头,其中都是他认识的忠诚手下。 “你们是什么意思?” 吴三桂怒声问道,他的手下是被他派出去寻找食物的,可现在他们的人头却是在衙门口堆着。 不用想就知道那些人是被谁给杀了的。 “什么意思?你还好意思说?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想着逃跑,若不杀几个,以正军纪,还不都得跑没了?” 阿巴泰从衙门里面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手上还提着一柄染血的弯刀。 身后跟着他的亲兵,则是提着一颗脑袋。 脑袋上的脸孔,已经因为恐惧扭曲的不像样子,双眼中的疯狂,仇恨和不甘心,即便是死了,也能让看到的人,清楚的知道,当时到底受了多大的痛苦。 “他们就算是逃跑,就算是捉了回来,要军法处置,也是要我的军法处置才行,你越界了。” 吴三桂缩在衣袖里的拳头,捏的紧紧的,脸上更是面无表情,只有眼中仿佛能够喷出火来。 “你向我投降了,那么你和你的手下,就都是我的人,既然都是我的人,你的手下就得执行我的军法,而我的军法就是,逃跑杀头,就这么简单。” 阿巴泰强势的解释了一番。 大明有许多军队是很能打,可不包括面前这人的。 他也不想杀人,可在滦州吃了亏,队伍的事情低迷,总要找点东西发泄一下,提升一下士气。 而刚好杀吴三桂的人,是他最好的选择。 第二卷渔家傲 第五十七章 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一) http://.biquxs.info/ 张万春还是死了,在想死的时候死不了,在不想死的时候死了。 准确的说他是被马蹄给踩死的。 没有如他的心愿,给个痛快,而是死的很痛苦。 双腿被踩断了,双手也被踩断了,就连胸口的肋骨都没有一根是完整的,比较神奇的是,那些马蹄都避开了他身上的所有要害。 可他还是死了。 在晁刚的队伍追过来的时候,张万春还躺在地上抽搐,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看到鲜血直流,突出的还有一些他体内的细碎内脏。 “这人的生命,真的是个奇迹,这样了还没有死,要不咱们给他个痛快算了。” 参谋张存孟面有难色的说着。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是要救治一下的,而且这样的伤势,咱们队伍里的那些医疗兵应该很喜欢。” 晁刚一边翻着张万春身上的一些能够代表身份的遗物,一边说道。 “也对,先让那些医疗兵们好好的练练手,免得下次在别人身上,不之到如何下刀子。” 张存么点点头,可就是一句下刀子,张万春本就因为疼痛更加扭曲的脸,多了一种恐惧。 他还以为被人认出来了,将要千刀万剐的,想到那种恐怖的场景,自己被生生的吓死了。 “咦!这人死了。” “死了就算了,咱们只救活人。” “那少将军问起来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说?一个死人而已,快,前面还有一个咱们的兄弟受伤了。” “也对,反正都是要被烧成灰的,死了也就死了。” 随后赶来以为可以拿到一个活人素材的两位医疗兵,悻悻的看了一眼,就连忙跟着队伍,抬着伤员,干活去了。 杜度带领的队伍,不断地断尾求生。 而一直跟着的满桂却是生冷不忌,有什么吃什么。 虽然速度会被拖累的慢下来,可战果辉煌,只有跑的慢的晁刚他们,跟子啊后面给那些还没有死透的补上一刀。 直到他们赶到那处起火的疑似储粮的地方,才有了一场像样的战斗。 张万春的手下,几乎都快要死绝了。 一群手无寸铁的人,若不是打了一个突然袭击,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辉煌的战果。 瓦克达面沉如水,手上的弯刀,早已经换了三柄了。 身上的血迹,混合着身上的汗水,黏糊糊的贴在身上,此时也以顾不得这些,被他围着的降兵,依旧绝望的在垂死挣扎。 “我就说过这些人不可信,呸。” 瓦克达吐了口血沫,接着道:“把他们全部杀了,带着能带走的立刻撤退。” 他带着的人,也有许多已经倒在了此地,永远也起不来了。 两千多名降兵,拼死了他们差不多五百人的满人勇士。 他不知道想要出关,还要死去多少人,可现在这些人,他必须给带回去。 “就是,浪费粮食不说,做事磨磨蹭蹭的,要是全部都是女人就好多了。” 其中一名手下,扯着嘴,撕下一块不知那具尸体上的破布,缠在了手上。 杀人太多,手中的兵器,都被鲜血给弄得滑腻腻的拿捏不稳。 “你们还没有走,别惯着些降兵了,立刻撤退。” 忽然来了一名杜度的亲兵,不放心瓦克达年少办事不牢靠,前来查看情况。 “没剩下几个人了,杀完就走。” 瓦克达转头不乐意的道。 “来不及了,前面的杜度贝勒已经开始撤退了,满桂的骑兵,也快要打过来了。” 亲兵说着最新的战况。 “他不是要留下来拦截追兵的吗?怎么又开始撤退了?” 瓦克达不信的瞧着这名亲兵,凶狠的目光,仿佛要看透这人是不是在家传命令。 还没等到亲兵说话,就见到了前方撤退下来,逃窜过来的骑兵。 慌乱的就像他们在草原上追赶的兔子。 瓦克达迟疑了一下,再次不甘心的一收弯刀,招呼一声自己的手下,向着通州城的方向撤去。 而也有一些建奴的士兵,在见到还没有烧掉的物资之后,想着能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 毕竟他们入关就是来抢粮食的。 然而就是这样的想法,让他们失去了最后逃跑的机会。 火枪声响起,这家士兵们,捡到的的粮食,就立刻成了晁刚的战利品。 “这次咱们收获的战马不少,可惜就是没多少人会骑马,不然的话,可以组成骑兵火枪手。” 张存孟嘟囔了一句。 “以后会有的,现在都给我打起精神,有了功勋才好给你们升官,至于发财,那些战利品卖了都够咱们所有人分到不少银子的。” 提起分银子和当官,人的一声红,再也没有比这更风光的时候。 一群新兵,就这么打了一场营帐,立刻就成了老兵。 虽然不用面对面的厮杀,可如几十斤中的火枪,抱着这么长时间,身体也是累的够呛。 要不是杜度的队伍中最开始阵亡了不少的弓箭手,此时杀个回马枪,还能取得一定的战果的。 顺义那一边得到消息的洪承畴已经开始准备骑兵出城骚-扰了。 皇太极带着大部队将要撤离的时候,忽然发现他的处境竟然是一个四面楚歌的境地。 他搜刮的那些金银珠宝倒是能够带走,可那些百姓,却是拖累了他们的行军速度。 “要不咱们把这些大明百姓,都扔在后方,替咱们挡住大明的追击如何?” 代善也舍不得放这些人离开,金银珠宝虽然是好东西,可手下没人,就绝对发展不起来。 “能带多少就带多少,不过咱们不走马兰峪,还是从山海关原路返回。” 皇太极想了许久,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就算是永平和滦州都被人打下了,可山海关还是在他的手中。 有齐尔哈朗守着,城坚炮利,单凭孙传庭他们那一点人手,根本就打不下来,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相信袁崇焕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他们放出关。 “可路途也太远了一些,咱们的损失会更大。” 代善理解皇太极的想法,可他理解不代表那些贝勒们理解。 若是一个不好,弄成哗变,他们所有人很可能都走不出去。 在皇太极刚刚作出这个决定之后不久,就接到了一个让他差点崩溃的消息。 山海关居然失手了。 而被他给予重望的齐尔哈朗,更是身受重伤,逃到了前屯修养。 事情是这样的。 吴三桂的手下,四散逃离,大部分都去了滦州。 直到此时孙传庭和卢象升才知道了吴三桂已经投靠了阿巴泰。 这些士兵也是接着出来寻找食物,才借机逃跑的。 “难怪山海关这么容易被攻破,原来是有内应。” 孙传庭一开始还以为是军备松弛,可没想过这个叫吴三桂的人,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放贼进自己的屋子。 “可不是,还是朝廷最大的官,内阁首辅啊,好了不起呀。” 卢象升满嘴的幽怨,多少人一杯子都爬不上去的位置,有人得到却是轻而易举,本来是要造福大明的,却成了挖掘大明根基的罪魁祸首。 不由的想到,若是崇祯皇帝知道了这一件事的始末,不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怪不得皇上经常说,最坚固的堡垒,都是被从内部攻破的,宁锦防线有山川之险,可到底不敌人心之险。 花了最多的银子,用了最多的民工,人家建奴是说进来就进来,说出去就出去,比进自家的大门都要随意。” 孙传庭现在还很年轻,还没有堕落到也和别的文人武将一样的开始贪污受贿。 “我觉得咱们该想个办法,把山海关给夺回来,免得退出关外的建奴,割断了宁锦防线,然后把锦州,宁远全部攻下来,到那时可就大事不妙了。” 卢象升想了太多,吴三桂不干净,袁崇焕就干净了? 要是这人真的疯了,把关外好不容易建成的宁锦防线拱手送人,那大明几十年就真的白忙活了。 就算是把牵连到这件事情上的官员全部都杀了,都补偿不回来。 “有什么办法可想的?人家是有火炮的,咱们的火枪可不是很顶用。” 说着摊开随身携带的地图,仔细的看着,到底哪个地方有突破口。 “找什么突破口?现成的人不久在这里了吗,我记得他们身上可是带着阿巴泰给出的信物的,虽然简单,没有啥权利,只能作为一种识别身份的标识,可让他们去骗城,也应该足够了。” 卢象升越说眼睛越亮,似乎对自己的机智很满意。 “骗城?就他们上了城墙又能做什么?” 身后的刘希尧不屑的说道。 几位正在狼吞虎咽,吃着馒头的吴三桂逃兵,一点都不觉得尴尬,逃兵做了两次,还有什么脸面可存。 现如今能吃饱肚子,才是他们人生中的大事。 “也不是不可以,咱们的炸药包看起来就像包裹,拿过去也没人认得出来,重要能够炸掉一些重要的工事,最好是大门的话,也不是没有打下来的可能。” 孙传庭摸着下巴,略一思索,就明白其中的好处。 “想必那些建奴的为人,你们都清楚了,现在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去办?” 孙传庭一敲桌子,让正在吃饭的几人,都呆愣愣的看着他。 “要我们做什么?” 其中一人口中的食物,还没有下咽,说话的时候,闷声闷气不是很清楚。 “带着我们的炸药包,去给我炸了城门,最好扔在他们的军营里。” 这些人本就没有多少选择。 能够再次回到大明的怀抱,说什么都得在争取一下。 于是在解释了即便炸药包是什么,怎么使用,也没有多余的让他们去演练,每一个人都背了一个。 还没滦州城的城门,就又来了几位逃兵,刚好让他们带着干粮,一起前去做这件事情。 给刘希尧留下了不多的人手,作为幌子,别让阿巴泰发现。 剩下的全部轻装简骑的前往永平。 到了永平城后,才发现城下,还有许多尸体,看样子死去的时间不久。 留在城内的粱甫,接他们进城之后,才大倒苦水。 说他们走后不久,山海关的齐尔哈朗,就派人前来攻城,若不是留下的手榴弹够多,很可能就要失守了。 实在是整座城池,能用的兵力太少。 要不是城内经历了建奴们的残忍杀戮,有着满城的百姓奋力抵抗,死的人会更多。 “没事,咱们今天下午就把山海关给打下来,给兄弟们报仇。” 孙传庭很会提升士气,简短的几句话,就让这些受伤还在坚守的士兵们,心气高涨。 他们的办法很奢侈。 拉了一车的银子,全部都是缴获的永平城的宝物。 那是阿巴泰留下自己的那一份,想着离山海关近,容易运出去,却便宜了孙传庭他们,虽然是要分发给士兵们的战利品。 可此时借用一下,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毕竟只要打下山海关,银子肯定比现在他们拿到的还要多。 事情大发展居然很顺利。 用银子开道似乎在那个地方都是行的通的,大明的大臣们和总兵武官们喜欢银子,而建奴的那些贝勒们同样喜欢这些东西。 似乎只要是人,都会贪婪,也都会让金银蒙蔽了双眼。 吴三桂的逃兵们很顺利的就被放行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没有带着兵器。 虽然也有人很奇怪,这些人是如何带着一车银子,通过永平城的。 却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没有多细问。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容易了,唯一出现错漏的就是,使用炸药包的这些人,根本就不了解这玩意的威力。 有一两人可是连自己也给炸死了。 剩下的却是谨慎的逃过了一劫,当然连自己都给炸死的那两人做出的贡献巨大。 真的是在军营之中杀伤了差不多一半的兵力。 就连一直不放心住在军营中的齐尔哈朗,都受了重伤。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容易了。 城门被炸开,军营也是一片混乱,齐尔哈朗正是昏迷不醒,群龙无首之下,被孙传庭他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 等到齐尔哈朗醒来的时候,人已经是在前屯歇息。 失去了山海关,几乎就断绝了皇太极另一条归途。 而黄太极拿到的消息,还是袁崇焕给传过来了的。 这也是孙传庭和卢象升商量好的一个计谋,自己的兵力太少,能够勉强守住永平,滦州和现在打下来的山海关,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为了断绝皇太极从哪里进的,在从哪里出去的想法,只能像京师传信,途径固安,顺便让袁崇焕截获这个绝密的消息。 也是为了判断袁崇焕是不是和皇太极有密切的来往这一件事情。 显然他们成功了。 第二卷渔家傲 第五十八章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二) http://.biquxs.info/ 皇太极恍惚中觉得,自己的丰功伟业正在悄悄地离他而去。 本应该一帆风顺的入关战役,却不知不觉中成了埋葬他们族人的坟墓。 族人们不忌惮牺牲,可再多的牺牲也要有价值可言。 “天命已经离我们而去,是时候改称号了。” 在撤出通州的那一刻,皇太极如是对代善说着。 事实上,在原本的历史当中,他们在就在辽东改换了称号,从天命改成了天聪。 而在某些时候,却又是两者混用,由于缺少史官的记载,这一段时间的历法也是最为混乱的一段时间。 而天聪元年,也正是在对应着崇祯元年。 似乎这种改元的特殊方法,真的能够对辽东的女真人带来好运。(真是的历史就这个鸟样,无语。) 人的体力是有限的,无论是远行,还是厮杀,都只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出自己想要的战果。 晁刚的队伍用火枪弥补了这一点,可凭借着两条腿根本就追不上四条腿的敌人。 唯一的收获只不过是一些,本来就生活在通州附近的那些被去赶过来干活的百姓,而且这些百姓现在还成了他们前进的负担。 不但要妥善的安置,还要防止继续暴乱,最重要的则是粮食的负担。 然而此时大明正值天灾,运河枯水,漕运的运输量大幅度下跌,若不是朝堂上惯了同一批大臣,现在京城的两家早就飞上天了。 而现在这一批大臣们,要做的事情也不过是让投靠道自己名下的商人们,瞅准机会张家。 之所以没还么有开始这一项隐秘的吃人措施,不过是京师内的那些大臣们,再次被捕了。 蛇无头不行,着些商人们,没了朝廷之中的大臣们鼎力相助,也是不敢随意的盘剥百姓,这算是如今的朝廷唯一对民间还存在的威慑力。 虽然是通过了那些官员大臣们来实现的,可也暂时缓解了冀州之内粮价的问题。 “咱们的军粮也快不够用了,在这么下去,最先饿死的反而是咱们。” 参谋长张存孟找上晁刚大倒苦水的说道。 “缴获建奴的粮食也不够吗?” 晁刚奇怪的问道。 “不够,那些建奴们,根本就是把咱们的大明的百姓当牲口在用,每天一碗稀粥,还要干更多的活,现在虽然多了一顿干饭,可身体还没有养起来,干活没力气啊。” 张存孟这几天算是明白了一点,做百姓的父母官,要想做好,真的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也不知道远在西安府的崇祯皇帝,是怎么做到游刃有余的。 明明雍州都已经是一个烂摊子了,可来回才半年时间不到,居然已经缓过劲来了。 只要来年,老天爷真的开眼。 别说百姓能够活下来,富裕的粮食都会有许多。 “还能坚持多久?” 晁刚问出了一个最根本性的问题。 他必须保证自己队伍的战斗力,然后才能镇压此地发生的一切鬼魅伎俩,要是连他的士兵都已经吃不饱肚子了。 相信通州之地又会跟着乱起来。 “最多半个月。” 张存孟想了想补充道:“这个范围还是从现在开始不再接受流民,才能够勉强办到。” 若是要问,在古时候,什么才是硬通货。 许多人会说金银,可其实就是粮食,也只有粮食。 在产量底下,天灾不断的念经,就算家里金银堆积成山,可没有粮食一样会饿死人。 而一切的暴乱和反抗,就是许多平民缺少食物,然后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推波助澜来燃烧自己的欲-望。 好在如今通州和蓟州这两个地方,被皇太极带着人恨恨的搜刮了一遍,早就没有了野心家生存的土壤。 如若不然,就凭他们这一点人,根本就忙不过来。 “给京城送去消息了么?后续的物资什么时候可以运过来?” 晁刚接着问道,对于皇上的安排,本来就是可以在原地补充物资的,反正给的银子足够,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当地已经没有多少存粮了。 拿上银子都买不到东西,这在晁刚的记忆中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京城的粮食也不是很多,只够京城里的人一个多月食用,还得想办法开源节流。” 张存孟如今都愁坏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参谋长,现在做的事情却比一方大员还要多。 事实上,整个队伍中除了战斗的火枪手,所有的人都已经被动员了起来。 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工程部士兵,都面临着艰巨的任务。 满桂的骑兵终于慢了下来。 而杜度的骑兵,也带着最后的参与力量,跟上的皇太极的大部队。 皇太极的大部队外围则是一圈又一圈,厚厚的,百姓们圈起来的人墙。 这种人墙的作用,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突袭。 至于那些人墙会不会趁机逃跑,那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另一边出城之后,打算赚取一点战功的洪承畴,也是带着火枪骑兵傻了眼,除了不断地接受流民,忙的歇不下来之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太极他们一步步的走向马兰峪的方向。 战功再多,要是蓟州和通州出现了民变这个大乱子,也都是啥都没有,现在的新皇可不是曾经待在皇宫里,可以被人落水的那种皇帝。 只是到目前为止,新皇已经以雷霆万钧之势,换了一遍朝堂,可大部分大臣和儒生们,还是当做曾经的那种皇帝对待。 洪承畴已经在想着袁崇焕和吴三桂怎么倒霉了。 黄立极和施凤来他们的好日子并没有过上多长时间,皇太极的车兵,也导致他们走的很狼狈,有些向建奴积极靠拢的人,一家人已经有了马车做了。 只有那些支持身份,还想着拿捏一下的,只能跟着大队人马走路。 平时踏青也是要走路的,当时还不觉得累。 可现在急行军,无论是速度,还是持续的时间,都让许多人怨声载道。 “苏茂相,你倒是速度快一点呀,看你老娘都已经走不动路了,还不背着,肯定是个不孝子。” 坐在马车上,一摇一晃的傅木魁,把头探出车窗,看着脸色苍白,浑身被汗水打湿了的苏茂相,心里就是一阵酸爽。 他承认自己不是搞好人,也确定苏茂相也不是个好人。 可他自己从来都不做作,而苏茂相做了坏事,还要表现出一副仁慈的样子,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贪污受贿,也没有一样拉下,凭什么苏茂相的名声就是比他好。 苏茂相此时根本就不想理会傅木魁。 他还在想着,若是真的能够时光道理,绝对不去干那种贪污受贿的事情。 他的俸禄已经足够平时的开销用度了,而且自己也还有一些产业,怎么都比现在风流快活。 只可惜,醒悟的太晚了一些。 很快傅木魁的马车就走远了,接着后面的就是温体仁和周延儒的马车。 两位东林党的领袖,也不如他们自己说的那么凛然大气,更不如他们书上学的那么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忠义之心。 在知道皇太极对于马车分配问题上纠结的时候,就立刻靠了上去,顺便给自己分了一辆车子。 此时经过苏茂相的时候,车帘早就被拉了下来,车内的人看不到外面,而外面的人也看不到车内。 似乎车帘就仿佛一堵无垠的高墙,分割了两个世界一样。 苏茂相回头看着自己的老娘,由于小时候缠脚所致,走路并不稳当,手里的拐杖,现在已经支撑不住她的身体了。 “娘,孩儿背着你走一段路。” 苏茂相一边说话,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其实他自己的身体,也已经快要达到极限了。 “儿啊,你还是把握孙子抱着走吧,你媳妇他也已经走不动路了。” 老人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就仿佛下一刻会倒在路边再也起不来。 身后不远处的儿媳妇,一手拉着一个小孩,怀里还抱着一个两岁大一点的孩子。 两个孩子都很安静。 大的已经满头大汗,却还是在咬着牙齿,坚持着自己走路,就是不敢松开自己母亲的手。 而小的搂着母亲的脖子,生怕自己的身子太重,压得母亲走不动路。 其实她那里知道,只要在母亲的身上,母亲就不会轻松,只是做母亲的总是能够忍耐最大的痛苦,把最好的留给子女。 这是一个帮老娘和帮孩子的选择题。 其实古今中外,这种选择题总是会不经意的出现在,每一个人的生活中。 做出的选择不同,得到的答案也会不同。 要是两者都想要,就必去变得更加强大,不然两者都会失去。 苏茂相忽然心里多出了一些痛苦,在他做官的时候,总是看到那些平民家中,因为这些婆媳之间,邻里之间鸡毛蒜皮的少年人事情。 总觉得这些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也就经常觉得好笑。 然而现在呢? 没有一个人教会他现在该怎么办。 “前面有一块大石头,咱们坐在上面歇一会。” 苏茂相了眼远处说道,不休息不行了,即便是还能走下去,也会把自己给累趴下,媳妇,老娘也很定挺不住。 单凭他一人,两个子女也绝对要跟着受罪。 好一点还能活着,若是在逃亡的路上落下病根,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恍惚间有种,还不去继续修路来的好,最起码一家人生活安稳,不用累死累活,也不用发生这种艰难的选择。 也只有此时,苏茂相才能记起崇祯皇帝的好来。 “耽搁了时间,咱们还能不能逃得出去?” 苏茂相的母亲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明白许多道理。 “能赶上,只要歇一会,咱们才会有力气赶路。” 苏茂相年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不安,似乎他的安排,就绝对会万无一失。 一路上歇息下来的文人不少,后面一直跟着撤退的大部队也是见怪不怪。 毕竟重要的文人,都已经坐着马车前面走了,剩下的也能给大明增添一点追赶他们的负担。 所以就形成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没有人会过多的理会他们。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身上一穷二白导致的原因。 另一边,少了皇太极攻城,京师之围以解,而待在固安的袁崇焕却是没有急着追赶建奴的部队,而是带着他所有的人马,去了京师脚下。 之前放皇太极入关,是为了提高自身的价值,现在皇太极走了,他的价值就没有了,想要继续拿着绝大的权利,活的更好,就只能向着京城出发。 只要能逼迫朝廷发了那些被逮捕的大臣们。 有朝堂牵制崇祯,自身就会安全许多。 毕竟宁锦防线还是他洪承畴说了算,谁也不敢轻易地换将。 另外一个就是,他还想着能够用他不在宁锦防线上的理由,再次放皇太极他们安全的回到抚顺。 只有大明有了外敌,宁锦防线才有作用。 说白了就是一种更加高明的养寇自重而已,每一个朝代到了后期,那一个重兵在手的人不这么做? 可让他无语的就是,在他到来的时候,京师的大门依旧紧闭。 没有一点再次打开的迹象。 “我是戴承恩,蓟辽总督的军师,城上的人听着,立刻打开城门,我家总督又重要的军情要报给周皇后。” 戴承恩骑在马上,两袖飘飘,寒风刮过,似乎还真有一点名士的风采。 “皇太极的兵马已经被打散了,你们不去追杀,却带着自己的手下在城下耀武扬威,是何居心?” 在戴承恩第一次站在城下喊话的时候,王冲就已经派人去了皇宫,之后就派了身边的太监田守新前来对话。 而说话的正是田守新,只听见尖锐难听的公鸭嗓子,远远地从城头传来,戴承恩就直皱眉头。 ‘现在整个朝堂上还是宦官专权吗?’ 戴承恩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是知道袁崇焕原本就是太监魏忠贤给推上总督的位置上的,曾以为新皇登基,魏忠贤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才换了门厅跟着东林党的人,荣辱与共。 谁知道朝堂上的变化太快。 阉党虽然没了,可魏忠贤依然在,而东林党也似乎没有袁崇焕想象的那么强势。 “臣下自然是为了京师的安危,为了皇后的安危。” 心里转着各种念头,却不妨碍他把官场上的那一套假大空,用的出神入化。 (苏茂相在崇祯三年已经去世了,享年64岁,也就是说,现在他已经63了,这里只是想把他弄成崇祯的得力大臣,所以给了一个年轻的身体,只是人都有各种毛病,不过是通过这一次大起大落,让他认识清楚时局艰难,才能有一种质的变化,当然在正史上这人也是一名清正廉明的厉害官员。) 第二卷渔家傲 第五十九章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三) http://.biquxs.info/ 一个人能把自己的无能,或许不能说无能,能把自己的私心包装成这个样子,无论怎么说都算是一个人才。 大明需要这种人才去办报纸,然而偏偏在这种人才不属于崇祯。 这就让人无可奈何了。 田守新见过许多这样的人,前任内阁首辅,现在关进大牢里面的韩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在田守新的心中此刻的戴承恩能够和韩爌相比,若是被戴承恩知道后,应该能抚着胡须仰着头,看着高空说一声“这世上还是有知己的。” “京师很好,皇后娘娘也很安全,若是可以的话,还请去多拿一些建奴的脑袋回来才是真的上对皇恩,下对黎民百姓。” 官话,大话,田守新说的也很熟练。 就算原本不会,可看的多了,听得多了,自然也就会了。 戴承恩正要在说下什么,却听田守新接着道:“算了你们这些人,也都是为了投机取巧,升官发财,说的再多都当是假大空,要是喜欢在外面等着,那就等吧。” 王冲也是一怔,什么情况这是? 他找到宫里,是想要解决问题的,可不是刺激的这些人想要鱼死网破,起兵造反的。 田守新说的这些话,分明就是想要袁崇焕找不到一点台阶下,然后从后面打破晁刚的队伍,给皇太极他们造成可以继续打下去的条件。 戴承恩也是脸色一变,心中暗道:什么时候,皇宫里的人这么有主见了,这个不是个好消息。 所有读书人最喜欢,最向往就是皇帝是个傻子,只要吃了睡,睡了吃,就能国泰民安,海晏河清,四海升平。 说白了就是要一个吉祥物。 有好处的时候是大臣们的功劳,没好处了皇帝下罪己诏。 实在不行了就换一个,瞬间就能解除民怨。 可现在的情况就是,宫里的人想要行事自己的主张。 从太祖朱元璋开国,到了万历年间才把权利从皇帝的手上夺了过来,这次啊多久,就又要还回去了。 那岂不是所有文人,忙活了这么多年,全都白费? “京师好不好,皇后安不安全,可不是你一个太监能说的算的。” 戴承恩面色一变,说话也是一点都不客气。 声音大的让成哥城楼上的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田守新面上似乎一点都不动气,依然还是原来的样子,可就是这种样子,看得一旁的王冲心惊胆战。 他在乡下的时候,经常说,咬人的够不叫。 田公公是不是就属于这一种呢? “这人是个妄人,说是还要叫嚣着开门什么的,可以用火枪招呼。” 田守新笑咪咪的转身对王冲说道。 怎么看都是仿佛是两个好友之间的互相问好,然而王冲确实心里不断的冒冷汗,暗中埋怨城下的那个叫戴承恩的,自己作死,可偏要把他给祸害了。 “放心,再有一个月的时间,皇上就会派过来两万兵马,任是谁都没有办法翻出大波浪。” 见自己的笑意把王冲给吓住了,随即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解释了一下其中的缘由。 “这次是谁带队?要是还想晁刚洪承畴,孙传庭,卢象升这些人一样厉害,那就更好了。” 王冲的压力很大,早就不想干了,也就是这一次,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做官的料,打仗也没有别人厉害,就是守城都守得很艰难。 他可是知道,人家洪承畴把在蓟州的建奴打的可是不怎么敢出门。 而在永平和滦州的卢象升和孙传庭就更加厉害了。 在兵力差不多相等的情况下,居然把山海关都夺了回来。 他只想说,写小说的人也不要太给敌人降智商了,就是放个屁把山海关给崩塌了怕是都有人相信。 可事实上有很多战役,真的是莫名其妙的就赢了。 “不是,是皇上要回来了,据说现在是每走一个县城就清理一个县城,有能力的留下没能力的滚蛋,还有贪污受贿的通通全家人去修路,已经有不少的大臣派遣自己最得力的手下,赶到京师寻求帮助了。” 田守新虽然是在苦笑,可王冲不管怎么看,都像是装的很勉强。 “京师的两会不够用了,你们有没有给皇上送信?” 王冲聪明的没有问,这些大臣们的手下,到底是如何带着书信进了京城的,毕竟他现在可是权京城的守城第一大将。 王冲没有问,田守新可不能不说,皇上说过:许多事情,都是误会引起的,而猜忌则是误会的累加,能够让别人知道某些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是建立信任最简单的方法。 “那些有钱人,别看平时遛狗逗鸟,可都是有大用处的,这段时间城内的信鸽应该多了不少吧。” 田守新提点了一下。 王冲也就立刻醒悟过来,若不是战事吃紧,这些鸽子只要飞上城头,肯定会立刻被人打下来,成了大好的补品。 说不得他也有幸喝一口鸽子汤。 然而此时,可没有人愿意为了一只鸽子,随意的放枪,或者射箭。 “多谢公公提点。” “没什么,只是你平时军务繁忙,没有注意到这些小东西而已。” ** 崇祯在看完孙元化的火炮之后,就觉得已经可以量产了。 只是据孙元化说,还有一些小毛病,需要在修缮一下,最好能够简略成方便生产,还能减少用料的最终形态。 说白了就是赶紧拨款,他还要搞研究呢。 最后宋应星兄弟两也留了下来,做的就是他们的老本行,编撰新的历法。 这个还是李长庚私下和崇祯说过的,如今的历法已经不合时宜了,农人需要更准确的历法来种庄稼。 只是在回到住处没几天整个西安府,就三三两两聚集不少的青壮年。 这些人的额目的很简单,就是来当兵的。 本来崇祯还在为抽取太多的雍州壮劳力去当兵,而有些放弃了农事的意思,现在却是突然补充了一批外来的青年。 也刚好不需要军队里的士兵太过单一,就全面接手下来。 这一次可没有晁刚这个练兵大家。 只能是他自己亲自窝在兵营里训练,顺便拣出一些聪明有点小才华的暂时担任伍长,什长和尉长。 只是随之而来的更多少年郎,就让他不淡定了。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崇祯虽然还储存的有许多粮食,可那是为了紧急时刻,在天灾来临时用的。 现在的情况则是,手中赚着大把的银子,却是在雍州买不到粮食。 而且从一些小子们的谈话中得知,后面还会有许多人前来当兵。 然而当兵吃粮,天经地义。 为了了解这些人为和要来雍州的西安府,饶了一大圈,还以为要李长庚旁敲侧击才能问清楚。 可哪知道,随便的一打听,什么就清楚了。 晁刚带着队伍招摇过市,留下的传说,也是一传十,十传百,不知多少人都听说了,给皇上当兵,不但能吃饱肚子,还有银子拿。 虽然这年头都知道,当兵是会死人的,可在吃饱肚子和饿死这两个问题中选择,都是就算死,也不能是一个饿死鬼。 “晁刚这混蛋,净给我惹事。” 崇祯打算开春之后,才会回到京师的,此时却不得不提前出发。 火枪的生产还不到位,火炮也只有一门试验品。 雍州的官员也还在磨合状态,新成立的学校,也还没有什么有用的人才。 一切的一切都才刚刚开始走上正轨。 却又有了新的问题。 简直就仿佛老天爷不想让他停下里来休息一二。 李长庚还是被留在了西安府,随行的就是李定国。 此时李定国只是听着,去而不敢随便插话。 晁刚是募兵司的司长,也是现在领兵的少将军,而且这些银子也是皇上让人家带着,一路开销用的。 现在出现了问题,却成了晁刚的错。 其实他还是没有把握住官场的某些要点。 就是皇上一旦不高兴了,开始骂某个人,就是某个人在他心中的分量比较重。 要不然全天下的人多的是,为何单单只记得他一个。 雍州的粮食不够用,其实在走出雍州,进入冀州之后,也会发现粮食不够用。 这是一个需要填饱所有人肚子的时代。 仁义道德这些东西,离底层百姓还是太远了些。 再次经过冀州,崇祯又有了深刻的体会。 话说他已经在来的时候,换了一批官吏了,然而不只是风气就是这样子,还是这些人的脑子不好使。 才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再次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他给出的俸禄可是不低啊,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生活的足够富足。 “你给我说说,为何人堕落起来会这么快?几个月前,这些人还口口声声的说,要回善待百姓,会为了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合着他们就是用贪污受贿,来报效朝廷的?用欺男霸女来善待百姓的?” 崇祯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种无所适从的泥潭之中,治国从来都不是想象中的样子,这一点他心中早有准备。 可这些人也堕落的实在太快了一些吧? 最起码装样子,也要装个一年半载,到时候露出獠牙,也能得到一点体面,可现在实在是则恩么回事? 他前脚刚离开,后脚就原形毕露。 而这些人当时没做官的时候,可都是在民间,名声很好的那一伙人。 “我已经弄出了不少官员互相监督的官职和办法了,可人家该贪污的时候也没闲着,该欺男霸女的时候,也同样没有闲着,你说我该怎么办?” 明知道李定国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崇祯还是烦躁的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他不由得怀疑,这样的大明到底还有没有救。 治理国家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那是需要许多人共同合作的事情,然而这些人只顾着眼前,却似乎从来都看不到那些被抄家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下场。 “这个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所以······” 李定国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么一句话。 “所以你就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看着他们硬生生的向河堤上的蚂蚁一样,把大明给挖空不成?” 崇祯忽的转头,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看着李定国。 “我总算找到原因了,读书是让人明理的,可不是让人给自己的错误找借口的,既然这些人觉得当官不好,那就世世代代都不要当官了,全给老子修路去,若是路修完了就去矿山挖款,反正就是到死也别给我闲着。” “大明的粮食不多,就是想要做官的人多,实在做不好了就换,换一个做的好的人来做,我就不信把这股歪风邪气给搬不过来。” 崇祯恶狠狠地说道,实在是这些恶心的人的东西们,把他给气坏了。 雍州还好说,那地方被反贼们给犁了一遍,从新安排了人手,干的还不错,只有冀州真的是毫无起色。 “可咱们没有这么多的后备官员,就连雍州也只是在勉强运转。” 李定国嘴角苦涩的说道,以前还觉得皇粮好吃,走出去威风八面,吃拿卡要更是小随便,若是喜欢哪家女子了,上门找去就成。 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个样子,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在西安府的磨炼,也明白了什么才是犯法。 他曾经向往的,习以为常的居然没有一件事是符合大明律法的。 比较奇怪的就是,老百姓习以为常,就是那些官老爷也觉得这应该使他们的福利。 能够把一件不正常的事情,弄成了理所当然,也不只是那一部分人的想法给扭曲了。 “那也给我换,哪怕都是些目不识丁的百姓,只要他还听的懂话,知道发下来的那些公文上写得东西都是什么意思,能够不打折扣的贯彻下去就行。” 崇祯是发狠了,心也快要凉了。 读书人办不成的事情,那就让种庄稼的人来办,做手工活的工匠也成。 就不信整个国家所有人都这个鸟样。 重要的是,所有的公文,都已经列好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只要不是个傻子,照着做还会出现打乱子? 这个他是不信的。 在县城里的所有黑恶势力,全部被打包带去修路之后,这样的地方,做官几乎是没什么难度的。 不需要考虑地方上复杂的问题,也不需要权衡一些自身怎么向上爬的问题。 本来还想着这一次把洪承畴他们队伍中的那些受伤的,有军功的士兵,安排进去的,可由于距离太短,蓟州部分还在用兵,只能作罢。 轰轰烈烈的冀州官场再一次遭到了严重的挑战。 当然其中的一些官员,也不全都是不务正业,贪污受贿成风的。 “我还以为大明的读书人,全都那种嘴里一套,手上一套的混蛋呢,还是有想着办实事的。” 虽然不多,却也是一个榜样,一个崇祯向外加透漏出来的一个消息。 就是他不是在仇视读书人,而是读书人真的把事情办得不漂亮。 第二卷渔家傲 第六十章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四) http://.biquxs.info/ 皇太极走的并不顺利。 虽然现在大明分不出多少人前去阻拦,可在马兰峪的路途当中,坚壁清野还是能够做到的。 没了当地的补给,在加上携裹着的百姓三三两两的逃跑,他们入关之后所得到的财富似乎只有那些不能填饱肚子的金银财宝了。 马兰峪在历史上很有名,“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就是它的真实写照。 传因此地驻守过名叫马兰的边将,并在此栽植些马兰花而得名。 再后来,清朝时期的清东陵也是在东面的风水墙外建设的。 而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营镇,也已在半个月前撤离了,只留下了一片狼藉。 “我现在出关的样子,像不像三国中,曹操败走华容道的模样。” 皇太极依然只能躺在一张床上被人抬着。 在京师脚下的那一次炮击,真的是太过致命,不但损失了不少的贝勒,更是让他也因此而受了重伤。 若不然杜度也不会因为怒火中烧,找了一个好借口,全力攻打京师。 当时的战况看着惨烈,却也没有到了伤筋动骨的时候,只是最后突然出现的火枪队,才给了他们致命的打击。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已经明白了一件事情,大明的火枪队不是不能打野战,而是人手太少,需要维护当地的百姓,投鼠忌器。 可事实上是无论洪承畴的队伍,还是卢象升和孙传庭的队伍,都没有正面对抗的资本和战术运用。 晁刚是后来者,所以他的队伍配置很全面。 其中的一些简单对于火器运用的战术,也有着更深刻的了解。 “不像,曹操败走的时候有多狼狈,咱们可是逛了一圈,还带了不少的战利品,就是那些奴隶跑的太快,收获少了许多。” 代善现在去安慰杜度了,那么大的损失和失误,能够在战场上失败了活着回来都算是运气。 留下的那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也就不多了,莽古尔泰是其中之一。 “曹操逃跑的时候,可是割须弃袍,我这断了两条腿和曹操那个狼狈样,估计也差不多。” 皇太极还是认为,自己应该更加谨慎一些,在入关之后,拿到好处,趁着永平和滦州,以及山海关还在自己手中的时候,立刻撤离。 而不是贪心不足的,想要更多。 自己还是急眼了。 “报。” 一名斥候从前方快马加鞭的跑了过来。 “说。” 皇太极止住自己的自责,面无表情的说道。 “前面的岔路口发现了一块木牌。” 斥候说完之后,欲言又止的模样,让皇太极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还有呢?” “还有就是上面写了一些字,奴才,奴才不认识。” “当真不认识?” 另一旁的莽古尔泰,也是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厉声道:“军情如山,还不如是道来?” 斥候吓得双腿一软,本就是在跪着说话,此时更是不堪的瘫倒在地。 “上面说,说,说大汗命不久矣。” 皇太极一怔,眼神奇怪的瞟向莽古尔泰道:“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割须弃袍倒是没有,可大明恶心人的手段却是不少。” 语气之中轻松的,仿佛终于证实了一件事情一样。 “看来还是要小心一下汉人的手段,免得着了道,咱们损失可就大了。” 莽古尔泰建议道。 此人看着是个莽夫,却对于用兵之道了解颇深。 “传令下去,加大斥候的侦查范围。” ** 马兰峪是离出关最近的地方。 也是一处险要之地。 周围多山,多林木,而此时正下着飘飘扬扬的大雪。 当真有些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意境。 若是有谁有雅兴,来到了此处,再有一手好的工笔画,绝对能够画出一幅传世佳作出来。 一处隐秘的所在,胆子大的李过,在密云混熟了之后,居然拿着密云所有的火药,在皇太极们的必经之路上埋伏。 他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把火药集中起来,做成炸药包的样子,然后埋在路中间,只有一条很长的引线,算计好时间,点上一炷香。 只等着这一炷香,燃烧到引线的方向,一种特殊的土地雷就算是做成了。 而且还是延时爆炸,几乎找不到敌人的那种。 “可惜,道院的地雷还没有试验成功,要不然威力更大,使用起来也更方便。” 李过砸吧着嘴小声的嘀咕道,他们身上穿着的也是和白雪一样颜色的衣服,杨过用皇上的话说,就是保护色。 保护自己不被敌人发现。 “你就不怕,人家被炸了一次之后,会把带着的百姓,推到前面探路?要我说,这种延时的炸药就挺好,需要的时候就点燃引线,不需要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最近和李过混的已经很熟了的李持恒,从李过的口中学到了不少的好东西。 若是以前,连地雷是什么东西,都不会知道。 更别说是帮着制作炸药包了。 “就你小子激灵,好的没学到,尽学会了如何拆台,你说几句咱的好话身上会少块肉不成?” 李过恨得牙痒痒,若不是他们身上的雪此时是最好的掩饰,早就跳起来好好的训练一番李持恒了。 “身上的肉倒是不会掉,可是良心会掉的,毕竟撒谎了啊。” 李持恒一本正经的说着,两只眼睛眯起来向着山下,远远的看着皇太极的队伍来了没有。 “别老是看雪地,时间久了眼睛受不了,听皇上说,这种是病,叫雪盲症,和大多数人晚上看不见路一样,不过那个叫做夜盲症。” 李过又说了一点自己知道的东西,许多小知识,他也是想起来了,才会记得其中的危险与好处。 “你就不怕皇太极半道上转向密云,走古北口出关?” 李持恒忽然有些心忧密云的义父他们,万一皇太极真的想不开,走了那条路线,他哭的机会都可能没有。 “怕,怎么不怕,不过自从他们拍了一小队人马,对着密云发了一次进攻,我就不怕了。” 李过很自信的说道。 本来他也没想着出门在山里设下埋伏的。 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次进攻,让他确定了皇太极的真正撤退路线。 “为什么?” “因为他们现在对火枪兵,已经产生了一种惧怕,而这种惧怕是从遇到火枪兵开始,从来都没有胜过的惧怕。” “也就是说,他们怕在密云耽搁的久了,会被后面的人追上?” “追不上的,人的体力没有办法和马相比,特别是在赶路上面,当然你要说个别走路特别快的当我没说。” 李持恒刚想要说出个例,却被李过立刻就堵死了路子。 确实有些人走路很快,可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跟在皇太极的后面,还要接收逃出来的百姓,追击的速度怎么可能快点起来。 最多是有一队骑兵,远远地跟着,施加无形的压迫力,仅次而已。 “你们真的而没有输过?” 李持恒忽然问道,打仗有输有赢,才是正常的一件事情,没有输过,只能存在于某些兵法之中。 “当然没有输过,火枪兵可是很厉害的,不过要是那些建奴们也有了火枪兵,到时候战斗起来就不好说了。” 李过摇摇头,把不好的想法甩出脑子。 制造火枪的技术,其实并不复杂,只需要思路和最好的铁锭就成。 要是有一天皇太极的队伍中也有了火枪,那么就只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队伍之中有了内奸了。 就像中原的农耕民族,把自家的冶炼之法,传播了出去一样。 哪怕是把能够赚取很大利润的丝绸传播出去,也没有把冶炼技术传播出去的危害大。 一个只是少赚了一点银子,另一个可是会死人的。 太阿倒持这种事情,就连不识字的老农都清楚,可偏偏那些读圣贤书的不清楚,反而在沾沾自喜自己的大国风范。 也是没谁了。 “别说话,看到远处的黑点了没有,他们应该快来了。” 远处最先露头的就是被派出去的斥候。 这些骑马的斥候,在满山遍野的雪地里行走,还不如下马自己走路来的安全。 毕竟谁也不知道前面是不是万丈悬崖。 就算没有万丈悬崖,一下子跌进深沟之中,也是会死人。 在辽东走的最多的路,就是平地。 可到了大明他们走的最多的路却成了山地,好在此时万物凋零,山上白茫茫的一片,在他们的意识当中根本就藏不了人。 一眼看过去,只要是黑点,就绝对会有埋伏,而一眼看去,都是白茫茫一片,那肯定安全的很。 这也是是此时这个时代大部分人的认知局限性。 突然从一个熟悉的地方,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什么都不了解,自然还是要以曾经的经验,来看点新的问题。 雪地不好走,雪山更加不好走。 看着不远的距离,长长的队伍,且是走到快要天黑了才走到了埋伏点。 木床上的皇太极,蜷缩着身子,眼神愣愣的看向前方,身边骑着马的代善也是无精打采的左右看着。 在刚刚除了蓟州,他们俘虏的那些百姓,就一个都用不上了。 帮忙带一点东西,都会因为身体虚弱从而累到在路旁,后来还下了雪,就更不可能全部都在到关外了。 在上山,下山的时候,由于山路陡峭,狭窄。 那些坐在马车内的大明官员们,也都不得不下车自己走路。 傅木魁下车之后,就在四下看着苏茂相人在哪里。 “在找苏茂相?人家比咱们聪明,走到半路上,因为腿脚不灵便,借着休息的机会,带着家人逃了。” 落在最后面的一位原礼部侍郎语气羡慕的说道。 “逃了?这些满人的士兵,就没有抓他回来?” 傅木魁一愣,不由的问道。 “为什么要抓回来?是能给人家增加军功,还是能够得到几两银子?不但麻烦,还得自己看着,最后还要消耗不多的粮食,满人也是人,和你我都没什么不同。” 原礼部侍郎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傅木魁此时仿佛被雷劈了一般,自己坐在马车上的优越感,瞬间就没了。 真正要跟皇太极出关之后,却又忽然怀念起在大明的生活。 “人家就是在大明修路,都比咱们出关谋生路,要好的多。” 原吏部侍郎这几天叹气的次数,比他的一生都要多。 “修路,修路,你我都是读书人,要做的事情就是治国平天下,谁稀罕修路谁去。” 傅木魁一跺脚,甩了甩袖子,寒风灌进了衣袖,冷的他连忙把袖口扎紧。 “可大明也给了咱们治国平天下,而咱们却没有好好的把握,你说这能怪谁?” 原礼部侍郎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反正出关之后,在大明的官职没啥作用了,他也就恢复了本性,不在对着比他大的官员,点头哈腰的小心翼翼伺候着。 说完也不去看傅木魁难看的脸色,一个人孤单的往前走去。 他的一家人,都死在了这条路上,现在也只剩下他一个了。 若不是一开始贪生怕死,学着苏茂相或许还会回大明修路,可一家人到底是可以团聚的。 人的大彻大悟,也许只是一瞬间。 他没办法去怨恨崇祯皇帝,毕竟崇祯皇帝也是给了他们所有人一条生路的。 也不敢去怨恨皇太极他们,两者的身份已经是天差地别,除非他能爬上建奴的最高层位置。 所以他能怨恨的就只能是自己。 想着寒窗苦读几十载,一朝功名利禄全都有了,却是忘了最初自己为民请命的想法。 忽然他想起了一个笑话,一个关于草菅人命的笑话。 话说:在某一个朝代,有一个叫做草菅的秀才,总是在县衙门口大骂县老爷不过百姓死活,贪污受贿,欺男霸女。 最后被县老爷派人四处追杀。 此时有江湖侠少们们鼎力相助,才脱了死劫,最后终于考上了功名。 再后来也就别任命为了县老爷,可此时他的做法,和曾经他口中大骂的县老爷也没有什么区别。 自然也就会被其他的文人书生咒骂。 骂的难听了也就忍不住派人出去追杀,然而这一次,曾经保护他的侠少们,却是成了他的敌人。 后来被侠少们,堵在县衙之中,问道:“你曾经不是说,做了官之后,要对老爸性好吗?为何现在你成了原来痛恨的样子?” 草菅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是我的人命不值钱,现在我的人命金贵了。” 据说是崇祯皇帝说给他皇后听得到笑话,本来他还想着是崇祯皇帝不学无术,胡乱拼凑,明明草菅人命说的是汉文帝时期,任命贾谊担任梁王刘揖的先生的成语故事,却被弄成了连七八糟的寓言故事。 然而此时想来,里面的草菅又何尝不是他呢? 第二卷渔家傲 第六十一章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五) http://.biquxs.info/ 礼部侍郎范复粹正在想着心思,忽然听到前面接连三声巨响。 瞬间就看到千堆雪在空中绽放,白雪之中混杂着一些红色的血花,仿佛寒梅怒放,美不胜收。 突地,范复粹为自己的残忍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死的不是他们大明的人。 然而这个感觉让他更加的奇怪。 在以前他可没有这么看重大明子民的。 前方的骚动,让后方的队伍,也出现了一些散乱,更有人本就因为绷紧的精神,忽然一阵惊吓,慌张的想要逃离,去而因为脚下站立部位,从而倒进了旁边的深沟之中。 好在马兰峪附近不是高山大泽。 这些人只是吃了点苦头,并不致命,可也让本就撤退的队伍,人心惶惶。 而走在队伍中间的皇太极他们,却是惨了一些。 已经被王冲的火炮,炸伤了双腿,如今又是一次爆炸,把他从木床上给掀翻了下来,种种的摔在雪地里。 这一次的伤势几乎没有,可整个人真的就狼狈多了。 可一直陪着的莽古尔泰就没这么好运,木床被炸飞的瞬间,他就被飞来的木块,砸在身上,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快,来人把大汗抬上来。” 代善有些惊慌的大声喊道。 即便是他不说,也已经有亲兵勇士,包衣奴才,不顾自身的安慰,从山道上跳了下去。 “巫医,巫医来了没有,赶快看看莽古尔泰到底怎么样了?” 代善努力的压下心底的震惊,一脸风轻云淡的指挥者合适的人,做着合适的事情。 此时最忌讳的就是乱来和惊慌失措。 “大汗没事,地面爆炸的时候,是先从木床旁边开始的,炸碎了木床之后,只是一层气浪杀伤力不大。” 阿济格从后面赶了上来,他也没有敢在这个看不清路况的时候骑马。 “只是摔得有点头晕,下面的积雪也很厚实,到也没啥大碍,快看看莽古尔泰如何了。” 皇太极被人背着从下面艰难的怕了上来,第一句话就说明了自身的状况,第二句话就在问着莽古尔泰严重不严重。 想他在宁锦防线上,征战多年,却还没有折损几员大将,谁知入关之后,各种惨败接踵而来。 他就想不明白,既然大明有这么厉害的将军,为何还要把袁崇焕放在辽东的位置上,难道是在用这种方法麻-痹于他? 可这个代价似乎也太大了些。 “回大汗,三贝勒的伤势很严重,被飞来木头撞断了三根肋骨,要不是他经常穿着铠甲,怕是伤势会更重。” 虽然从蓟州和通化,他们也掠夺了不少的大夫,可在出关的路上却又因为那些人年纪太大,带上是个负担,给丢弃在了路上。 此时只能然给他们自己带着的巫医来治疗。 好在此人的医术还算不错,能够迅速的诊断出伤患所在,严不严重。 “那就好。” 皇太极点头道,继而想着代善问道:“前面是谁派出的斥候?” “是莽古尔泰手下最精锐的那一队人马。” 代善低着头,一五一十的说道。 认真来说,这些斥候算是如今他们满人队伍中最精锐的部下,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纰漏,还让三贝勒莽古尔泰受伤了。 不死几个人,很难消除队伍中的恶劣影响。 “全杀了,一刻钟之后,我要见到他们的人头,另外继续派遣莽古尔泰的手下,在前面探路。” 代善的头埋得更低了,他们曾经的四个贝勒,一个做了大金的大汗,他自己也是一直跟着皇太极的路子在走。 剩下的阿敏和莽古尔泰,势力在此次入关之后,并没有损失多少。 反而隐约成了八旗之中最大的那一支队伍。 本来陪着皇太极的应该是他代善,而不是被从后面赶上来的莽古尔泰。 如今则是大汗在借着莽古尔泰昏迷的时机,大力的削弱军权,从而把一些暗流掐死在刚刚冒出的苗头之前。 以免已经可以说是失败的入关战役,影响到他们满人的团结。 这些事情,代善能够想到,皇太极也能够想到。 “有没有人告诉我,这一次的爆炸,是怎么发生的?” 皇太极下令,临时休息之后,就开始召集自己的手下来研究这个问题。 要是回去的路上还有这种莫名其妙的爆炸,那么他的大汗位子,也估计要不保了,辽东以北的朝鲜可还没有彻底陈府。 西边的蒙古人也在虎视眈眈,想要报喀尔喀的巴林部之仇。 底下的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爆炸是怎么来的,可这种未知的食物,也让他们每个人都恐慌不已。 抬着黄太极的那四个人的惨样,他们可是见到了。 周围的那些亲兵,就算活下来的,完好无损的也没有几个。 巨大的威力和精准的爆炸,可是让每个人都知道,往后的路子不是很好走。 这一次是炸得黄太极,下次是不是会轮到他们头上? 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既然都想不出来,那就去问问那些大明的朝臣,他们应该清楚一二。” 黄太极疲惫的闭上眼睛,靠在重新给他做成的椅子上。 在很小的时候,他以为人只要勇猛,就一定能够取得胜利,长大后却发现还需要智慧,而现在已经不单单是需要智慧才能解决问题了。 他还需要中原的那些工匠。 只要有了那些工匠,他才能在明军到来之前,打造出和大明一样的火枪兵。 ** 藏在远处的李过,被炸药包的巨响,震得挖出来的雪屋,到他之后,压在了身上。 “有没有人看清,炸到皇太极了没有?” 费力的钻出雪堆,李过就连忙低声问道。 “太远看不清,只能见到一个人飞起来,掉在地上了。” 一名负责前去点香的手下,似乎才刚刚回来,当时他的距离最近,看得应该最清楚。 “哎,要是有望远镜就好了。” 李过越发怀念跟着洪承畴的日子,那时候无论是转移,还是战斗,从来都没有因为看不清敌人而烦恼过。 “快看,下面的队伍停了。” 李持恒忽然说道,就连兴奋的声音,都没有压住。 李过面色一变,随意的看了一眼道:“快走。” “怎么了?”李持恒不解的问道。 “你那么大的声,生怕别人听不到是吗?” 李过边走边说道:“这里这么空旷,就连下雪的声音都能听到,更别说那些耳朵比狗都灵敏的斥候了。” 在他们走远后,一刻钟之后,就有两名身穿羊皮袄的壮汉,带着弓箭悄悄的走了过来。 “这里有人埋伏过一段时间,看雪化的程度,人应该很多,离开的时间也很短。” 一名斥候,凭借着经验立刻就判断出了人数和时间。 “这附近没有火炮,下面山道上的爆炸,绝对不是火炮引起的。” 另一名斥候补充道。 “咱们还追不追?” “荒山野岭的,咱们怎么追?别忘了人家有火枪。” 提到火枪,两人都不自觉的缩了缩脑袋,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些建奴勇士,面对他们无可奈何的火器,都是心有余悸。 两人查看结束,对视一眼,都有些心照不宣的意思。 只需要保障自己的安全,然后回到辽东,就是他们的胜利。 至于关内,他们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另一边,已经从山上,下到半山腰的李过,回头看了一眼道:“他们没有追过来,就是火药实在太少了一些,不然再炸他们一次,想来效果会更好。” “我想要见识一下地雷了,要是有那种东西,我一个人去辽东,满地都埋上那种东西,就远远的看着爆炸。” 李持恒说着时已经开始畅想,自己一人是如何对付建奴千军万马的。 “别做白日梦了,咱们需要天黑赶回去,不然你义父又要让你抄写四书五经了。” 李过没好气的在后面敲了一下李持恒的后脑勺。 眼神一阵闪烁,心里也在暗暗的想着:别说这小子的想法,应该是能够可行的。 “别打我脑子,会变笨的。” 李持恒挥手一档没挡住,嘟囔了一句,接着抬头看了看一片雪白的天空道:“这么大的雪,你说蓟州那一块的百姓会不会被冻死不少?” 李过忽然一阵沉默,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不过他想的不是被冻死,而是被饿死。 只有遭过兵灾的人才能更加正确的认识到,许多时候,人祸比天灾更加会让人活不下去。 此时蓟州一带,应该最为缺少的是粮食吧。 也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后手,保证粮食能够安全的运送过来。 李过心中的皇上,也在发愁。 崇祯手上有的是银子,可整个大明缺少的却是粮食,他就是想要花钱买,在寒冬腊月的时间段上,也是买不到啊。 从陕西出发,一路沿着平阳府,彰德府,顺德府,然后-进了太原境内。 走了一路,处理了一路的官场作风。 顺便搜刮了一些银两和粮食。 银两已经足够如今整整一万多人的队伍银饷,粮食到也还有剩余,接到洪承畴和晁刚急需粮食的奏疏,估摸着也足够这些人勉强过活个十来天了。 可十来天之后,正是青黄不接的元月,又该从哪里弄来粮食呢? 原本计划的好好的,从金陵一带可以购买足够的粮食,然而那些商人却都一个个的趁火打劫不说,答应好的事情,还出尔反尔。 宁愿赔付巨额的违约金,也不远把粮食卖出了。 到目前为止,从统计得出的一些数据可以看出,京师的粮食也刚刚足够,更远的蓟州和通化,更是缺粮大户,更不要说虽然没有遭受多大的兵灾,可也有所波及的遵化了。 “几乎所有的商人,都拒绝了咱们的购粮计划,另外除了雍州和冀州的生铁运输,也受到了某些人的阻碍,沿海的商人们,也支援用食盐换取香水,肥皂之类的东西。” 李定国抱着一摞纸张,都是一路跟着崇祯走来,兜售商品的商人,给出的价格表。 “呵呵,这些人的骨气突然大了?能不要命的把粮食往关外卖,却不愿意卖给朝廷,他们是觉得大明的刀不利了,还是自认为自己的脖子,真能刀枪不入?” 崇祯暂时是腾不出来手,处理这些事情。 “这个微臣还真的不知道,不过从据说山东省曲阜的孔家家主当代‘衍圣公’孔胤植对皇上颇有微词。” 李定国不是读书人,曾经不是,现在也不是,不过也正在学习各种文字和书法。 所以从很多的书上得知,山东省曲阜的孔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说一句填写读书人的圣地,一点都不为过。 “哦,对我颇有微词?怕是把朕骂了个狗血喷头吧,若不是山东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朕非得要去孔家借一点粮食不可。” 崇祯瞅着山东的方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他是真的有这种想法,而且孔家的产业很大,粮食也足够多,刚好的他的士兵也不少,一人扛一袋粮食想来也够用了。 此时山东的孔家真的是门庭若市。 大明系带皇帝对衍圣公的优待,让孔家人早就没了对皇权的敬畏。 在其他地方天灾人祸不断的时候,济南和济宁等地却仍旧是“一片平静。” 曲阜的直线从来都是孔家世袭的。 准确的说法就是孔家主人来任命,然后报上朝廷批准就行。 今日大女婿:宋祖乙一家子,次女婿:罗尚忠,三女婿:郭万程;四女婿:刘中砥;第三子刘子宽。 都已悉数到场。 为的其实就是宋祖乙的事情。 宋祖乙刚好从南京金陵一步上到了朝堂之上,任命的刑部主事。 然而本来是件好事情,却由于伸手拿东西已经习惯了,这次钻进了韩爌的圈套,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随后就被关进了大牢里。 宋家人没办法之下,只能带着银子向孔家求救。 此时的“衍圣公”孔胤植,可也在琢磨着如何扩大自家的田地和生意,他也听说了崇祯皇帝弄出来的香水,肥皂之类的东西。 自己还拿出了大价钱,买了一点试用,感觉还不错。 正联络者一些文人,想要上书皇上不要与民争利,然后悄悄的那这些宝贝收为己有。 “放心,风声我已经放出去了,只等着小皇帝乖乖的地头认错。” 孔胤植坐在主位上,很是享受别人的吹捧。 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接到了不少人大臣和士子名家的书信了,说的都是要皇上善待士子,善待读书人。 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要是不善待读书人,那么他的孔家家主不久没有一点权利了吗? 这一点重要所在,他还是认得清楚的。 注:天命元年(1616年)四月,莽古尔泰被封努尔哈赤为和硕贝勒,在四大贝勒(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中按以齿为序,排行第三,所以被称为三贝勒。 第二卷渔家傲 第六十二章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六) http://.biquxs.info/ 宋祖乙次子宋国英闻言一阵感激。 立刻举起酒杯道:“孔学从来仁义,能流传千载自有道理,晚辈就先替家父满饮此杯,以表谢意。” 说完就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随即给自己身旁的下人使了一个眼色,下人立刻会意出门去了。 不大一会就有人前来在孔胤植耳边一阵耳语:“宋先生送来了五十万两白银,小的已经点过数目了,一毫不差,全是上等的官银。” “外甥有心了,如今天寒地冻的,山西潞城路程颇远,不如多住几天,等雪停了在回去也是不迟。” 孔胤植得了银子,心情很是不错,看着这个侄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另一边坐在宋国英下手的罗梦杨,也是不甘示弱,他这次来也是为了他父亲的事情奔波的。 谁让他父亲手快,拿了不该拿的银子呢。 好好的太常寺卿不做,偏要和辞官了的黄爌搅和在一起。 出了事情,还得他这个儿子给他善后。 得到的十万两银子,都吐出来,还得再赔出去不少,真以为孔家是这么容易进来的。 罗梦杨也是有样学样,反正就是这么个事情,孔胤植看中的是银子,可不是来听他吹捧的。 毕竟吹捧孔家的人多了,人家不一定看得上。 要不是两家有些亲戚关系,就凭他的身份,能进人家的大门,都要看看门人的脸色行事。 孔家下人出去之后,再次进来,在孔胤植的耳边一阵耳语。 孔胤植就笑的更加开心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都说瑞雪兆丰年,古人的话,从来都不会错的,咱们满饮此杯,等一会在好好的琢磨一套文章,给小皇帝崇祯看看,治理国家还得靠咱们这些读书人。” “照小侄来说,每代的帝师都应该让衍圣公来担任,现在天灾人祸,就是皇上太过年轻,遇到的老师不好才导致的。” 宋国英喝了几杯酒,就开始脸红,说话也就放开了许多。 吃的人家崇祯的饭,砸的却是崇祯的锅,也是没谁了。 然而“衍圣公”孔胤植喜欢听这个。 “贤侄说的好。” 一瞬间从一个小侄,上升到了贤侄的地步。 “你看我曲阜怎么就没有天灾人祸?那还不是我孔家人大仁大义,所以天灾不上门,人祸绕道走,在看看陕西那一带,不是我说,别看现在已经度过了灾劫,往后的大灾大难还不知道多少呢。” 孔胤植酒不醉人热自醉,飘飘忽忽的说着就连着自己也不相信的话。 “今儿个,我话就撂这儿了,往后要是来的大灾荒,记得往舅舅家跑,有舅舅一口吃的,就饿不到我几个女媳。” 罗梦杨是四氏学教授,混的好与不好,全靠孔家支持,自然是什么好话都能说,什么大话也敢出口。 “舅舅应该给崇祯小儿专门写一封私信,我可听说崇祯走了一路换了一路的官员,他宁愿要一些泥腿子做官,也不要那些读书人,这么下去,国将不国了。” 这话说的很严重,让两旁坐在侧位的郭万程和刘中抵都听得刺耳。 什么叫崇祯小儿? 大家都吃的是人家大明的饭,要真这么说,那它们这些做臣子的又算什么? 可只要想到,崇祯做出来的那些事情,心底又开始偏向罗梦杨。 说到底是屁股决定脑袋,和能不能治国平天下没有任何一点关系,至于黎民百姓,那就更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我听说,现在各地的粮食,都已经不往外发运了,就凭遭了灾的雍州,和刚刚被建奴洗劫了的冀州,怎么看储备粮食都不是很够用。” 郭万程,汶上人,现任江南提督,对于此时各地的粮食运输事宜,心里清楚的很。 那都是在逼着崇祯认错。 要么下罪己诏,承认错误,继续重用儒生,要么背上子民死伤无数的罪孽,然后被口诛笔伐,青史留名。 不过留名的绝对会是暴君。 刘中抵在几人之中有些弱势,只是听着不说话。 已经走到了京师范围之内。 正面战场,崇祯已经不需要去看了,从晁刚和洪承畴的一些奏报中可以得知,皇太极他们已经被赶出了关内,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没弄到吃的东西。 也是他去往西安府的时机不对。 错过了栽种土豆和红薯这两种高产量的食物。 不然现在那会为了粮食发愁,他也命白不少流言传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不是他不想低头,而是一旦低头之后。 他好不容易跑出京师,在西安府重新打下了一处根据地,又会被推到重来。 而到了那时,付出的心力和代价将会更大。 首先火枪的制造方法绝对会扩散出去,接着就是现在已经研究出来的颗粒火药,到那时许多事情都已经由不得他来掌控了。 李定国小心翼翼的陪在崇祯身边,他明白崇祯现在的心情,也知道如今的抉择到底有多艰难。 窗外的雪很大。 飘飘扬扬的已经下了好几天了,万物俱白,仿佛就连上天都在给大明的百姓送来了挽联。 “咱们带着的粮食还剩下多少了?” 崇祯伸手出去,接着一片雪花,语气沉重的问道。 “已经只有一个月的口粮,要是到了通州,再分出去一部分,可能连三天都挨不住。”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李定国在饿肚子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然而整个大明的皇帝,按理说也是吃穿不愁。 可在他的眼中,可那些穷人在这一刻似乎也没有什么分别。 瞧着每天三碗小米粥,三个馒头的吃着,似乎那些地方官老爷,都要比皇上过得日子好。 “士兵们现在是什么情绪?跟着我可有怨言?” 本想着把这些人带出雍州,只要进了冀州,就能找到食物。 可真的到了冀州,才明白他第一次走过的时候,到底是走马观花,只看到了一些表面现象。 此时的冀州,那还有多余的粮食。 就算是他抄家的手段再狠,也不过是多的了不少的银子而已。 若不是他行进的速度很快,说不得整个冀州的粮食都会让那些混蛋给搬空了。 “皇上吃的和他们一样,士兵们可都看在眼里,那还有什么怨言。” 李定国摇了摇头说道,同时心中也是暗叫不公,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位皇上,老天爷却偏要给大明这么大的灾难。 “这里离天津卫应该很近了吧?告诉下面的人,咱们不去通州和蓟州了,直接开往天津卫,到了那里就会有吃的。” 崇祯已经下定决心,要点开捕鱼大业的序幕了。 本来他还想着能够缓一口气,从明年夏收之后开始,如今看来是等不及了,就看觉华岛的水师,还能不能用。 通州和蓟州总算从战乱中平静了下来。 可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多,人员的安置,食物的分配,都需要一个懂得施政的人来进行才能最有效率。 崇祯也了解到了这一点,还详细的给出了一本小册子。 可关键的问题就是,把他们手头上的所有人都安排下去,似乎也不够用的样子。 这几天不但愁坏了洪承畴,也记得晁刚嘴角上火。 “看来你我打仗没问题,治国理政绝对不行。” 洪承畴终于认命了一般的说着,他曾经以为自己是个经天纬地的奇才,真的用他的时候,却感觉特别吃力。 远没有打仗顺手的多。 不过是你死我活,不用该考虑更多的民生事宜。 “咱们需要一个懂得政务的官员,只可惜李长庚还在西安府,鞭长莫及。” 晁刚把手中的一张卷宗,狠狠的拍打在桌子上,烦躁的说道。 以前是文臣看不惯武将,而武将有觉得文臣管的太多。 真的两者互换,都恨不得骂自己一声简直是猪脑子,怎么就想不开尽干些蠢事。 “懂得政务的官员,一部分被皇太极他们带走了,另一部分还在京城的大牢里,你我敢用?” 洪承畴没好气的说道,放下手中的公文,双手揉了揉太阳穴。 手下的士兵,到底不是读书人出身,写出来的字,比狗-爬好上那么一点,一篇公文看得他头昏脑涨。 若不是皇上弄出了一个叫标点符号的东西来断句。 根本就理解不了这些人说的是什么。 “京城大牢里的就算了,那些人可是想着如何让大明动-乱的,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晁刚可不敢接手那些货色,万一出了差错,他自己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是不够掉的。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没等人敲门,晁刚就喊了一声‘进’。 “张存孟,流民都安置妥当了?” “没有,不过我发现了一个人才,兴许能够解了你们的困扰。” 张存孟兴冲冲的说道。 “需要人手,你自己就可以征调,是不是这个人的身份比较特殊?” 晁刚也非吴下阿蒙,如今也锻炼出了一些脑子。 “少将军一语中的,此人正是原来总管仓库的户部尚书苏茂相,要不是他一家人借着走不动路,半途逃跑,很可能已经被建奴带到关外了。” “就是原来那些修路的大臣?” “是啊,所以我才前来请示,不过说来奇怪,那么多大臣,就只有他们一家子给跑了出来,也算是个聪明人,知道建奴不可信。” 张存孟这段时间,没少做收尸的工作,有不少都是身上穿的绫罗绸缎,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看着都是老人,可手上也有着老茧,问过了不少人之后,才确定下来,基本上都是曾经修路的那些大臣们的家人。 由于撤退赶路太急,即便是已经锻炼了好长时间,也有被活生生的累倒在地,然后一场雪下来,老人几乎死光了。 “别管建奴的事情,就说这个苏茂相的本事如何?若是可以就他了。” “应该没问题,刚刚我已经试过了。” “没问题就用他了,还有什么事情,一块说完。” “没了,我这就请他过来。” 张存孟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仿佛慢上一步,就会被晁刚咒骂几句。 “张存孟和那个苏茂相应该认识。” 在张存孟走后,洪承畴忽然说道,识人的本事,他现在是名声在外,不管是独立镇守密云的李过,还是现在正忙着顺义和昌平政务的刘体仁。 都是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政的厉害角色。 “看得出来,他也没有掩饰这些消息,我敢和你打赌,一会那小子过来绝对会向我说为什么。” 晁刚眉头一挑,怪笑的说道。 和洪承畴之间的矛盾,虽然有了缓和的余地,可习惯到底还是难以立刻改变,时不时的两人都会争辩几句。 若不是晁刚少了一条手臂,很可能两人还会上演全武行。 “我不赌,皇上可是说了,军队严禁赌博。” 洪承畴义正言辞的拒绝掉,而在心里则是叹息着:晁刚成长的太快了,在以前他可没有一眼识人的本事,难道在皇上身边待久了,人的智慧就会无限拔高不成? 琢磨着下次找个机会,跟在皇上身边久一点试试看。 出了蓟州府邸。 张存孟就飞也似的冒着漫天大雪,往一处流民聚居地跑去。 沿途有士兵见到他行礼,他回礼的时候也很匆忙。 聚居地是在城内的西边区域。 每一间房子里都睡满了无家可归的流民。 而西边区域的要道上,还有着四名士兵在巡视。 “我要带走苏茂相他们一家人,刚刚已经和两位少将军说过了。” 张存孟此时才警觉自己走的太匆忙,忘了拿到手书,尴尬的一笑接着道:“现在我带他去见两位少将军,等一会手书会补过来。” 从旁边的一间屋子里走出一位伍长:“可以,不过你要在上面签字画押,文书过来了就可以勾去。” “应该的。” 张存孟点头应下,军纪就是这么规定的,什么级别有着什么权利。 他此时只是一个参谋长,而且只是临时任命,还没有正式的下达公文,肯定是没有权利随意的提取营地里的重要人物。 “存孟来了,快请坐。” 苏茂相的夫人,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想着他们这几天若不是这个少年照顾,生活可是要艰苦的多。 对于自己丈夫的决定,她作为一个女人,从来都不加干涉。 不过这一次苏茂相没有学着别的男人抛弃妻子,不顾自己母亲死活,她的心里真的很高兴。 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现在她可以大声的说,她没有认错人,自己的丈夫也不是别人口中的窝囊废。 “苏夫人好,我来找苏大人的,不知他在不在家?” 张存孟很是知礼的说着,眼睛也没有四处乱看。 “叔叔,你有吃的没有?我饿了。” 忽然一个小孩子,从门后探头出来,怯生生的看着他问道。 苏夫人却是尴尬的端着一碗热开水,不知是该放下,还是该请客人不要嫌弃。 现在再也不是曾经了,曾经她那会用白开水招待客人,而现在白开水都是一种奢侈。 第二卷渔家傲 第六十三章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七) http://.biquxs.info/ 张存孟被一声叔叔叫的心头一酸,差点落泪。 在瞧着苏夫人的尴尬,总觉得世事无常,谁能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官员,一旦跌入了尘埃,和普通的百姓,没什么两样。 “给,我刚好带了馒头。” 张存孟像变戏法一样的,把手背在身后,突然伸出,掌心就多了一块白花花的馒头。 躲在门后的小孩,眼睛一亮,正想出来却见到母亲苍白的脸上,满是为难之色。 “东西太贵重了,还请收回去的好。” 经历了贪污受贿被抓,苏夫人敏感的神经,只要见到有人送礼,心里就害怕。 而一开始那种尴尬的想法,也在就被恐惧占满了。 张存孟内心叹息一声,早知道现在为了一个馒头,都心惊胆战的,当时为何那么多银子就敢伸手? 不过是在不同的时间,任何东西都有不同的价值。 现在馒头就是命,可不是银子所能比较的了得。 虽然如今的蓟州和通州,都被皇太极他们祸害了个遍,早就没有了有钱人,也没有了以粮食囤积,奇货可居的商人。 可东西的价值在哪里摆着。 “这个拿着,没事的,算我送给小孩子的见面礼。” 张存孟装作不在意的,把南头放在一旁擦得很干净的桌子上,目光迅速的扫了一圈然后收回道:“苏大人又出门了?这次还是出去给人看病?” 这个时代的儒生身上的问题很多,可知道的东西也很全面,毕竟如今的只是,可没有厚厚的大部头需要啃。 只需知道一点,就能解决很多的问题。 苏茂相的医术肯定不会有多高明,只是对于一些常见的,风寒之类的疾病,有一点了解,知道如何去预防和一些简单的治疗。 真要病重,还得请大夫。 “他出去接了一个组织雕刻木手柄的任务。” 苏夫人一边说话,一边暗示自己的孩子,不要动桌子上的馒头,可小孩子在饥饿的时候,那管大人是什么样的心情。 以前从来都不肯吃的食物,现在却是吃的津津有味,只是在苏夫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下,又多了一层忧虑。 她自己是有几分姿色的,在建奴的队伍中,都不知多少男人窥视过她,都被苏茂相借着皇太极的名头给吓退了。 现在再次落在了大明的手中。 对于大明的官员,她可不敢报以侥幸,而且此时可没有另一个类似皇太极的人,能够让他们一家走有安全感。 罪官以前可是抄家之后,男的流放,女的充作教坊司。 虽然如今的崇祯皇帝不喜欢在和么做,只是被组织起来修路,可也因为身份的问题,是最低贱的那一群人。 面前这个陌生的大明官员,已经来家里好几次了,其中暗藏的意思,可不要太明显。 张存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这些木手柄都是做手榴弹用的,不涉及最隐秘的东西,所以就交给了现在因为大雪,闲下来的那些木匠们。 “苏大人要是回来了,记得让他去县衙一趟,就说两位少将军有点事情要找他。” 张存孟没有多待,孤男寡女,总是要避讳一下外面的闲言碎语的。 在张存孟走后,苏夫人才转身扯过自家的孩子,一顿狠打,打的小孩哇哇乱叫,却就是舍不得自己手里的半个馒头。 一边忍着痛,一边流着泪,却又一边不住嘴的吃着。 “让你不要拿别人的东西,让你不要拿别人的东西。” 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话,屋内的老人听到小孩的哭声,步履蹒跚的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小孩子见到了疼爱他的奶奶,立刻哭喊着道:“奶奶,吃,吃了不饿。” 瞬间,无论是打人的苏夫人,还是拄着拐杖的老人,都是眼中含着泪水。 苏夫人狠狠的抱着自己的孩子,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而老人颤巍巍的道:“奶奶不饿,娃娃吃,乖,娃娃吃。” 一股心酸,在屋内弥漫。 只有真正的失去过,才能知道往日生活的美好。 回到衙门的张存孟,进门之后,恍然发现两位少将军,都在聚精会神的批改文件。 心下暗道:不是对批改公文很头痛吗?怎么忽然就变了作风。 “两位少将军,就刚刚苏茂相的侍寝个,我做一个解释。” 张存孟组织了一下语言。 “在五年前,苏茂相出使山东的时候,我家人刚好也在那个地方,其实那时的饥荒也已经很严重了,只是没有人敢于让皇上知道而已。 朝廷拨不下银子,或许是拨下了银子,被人给贪了,总之就是没有人却赈灾,反而是在高价出售粮食,更有人放高利贷搜刮所有的一切有价值的东西。 若不是当时苏大人一怒之下,抄了几家商号,当年就要饿死不少人,可也就是那一次得罪的人太多,能保住原职就已经很不错了。 至今我还记得苏大人的一句话:‘饥溺由己,岂异人任耶。’。” 洪承畴和晁刚早就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听着张存孟说出来的故事。 “所以你就想着给他一个可以证明他自己的机会?” 洪承畴若有所思的问道。 罪官赦免是皇上的事情,他们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做主,可临时用一下也不是不行。 “早年清廉,可短短五年时间,就让一个人的变化,发生这么大,你能确定他往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张存孟是他的人,他的要要保举一个人才,无论此人往后会做些什么,都会和他有些牵连。 对于一个有前科的人,不管是谁都会谨慎对待。 “我今天见到了他的妻儿,送了一块馒头,现在他家的小孩子应该在挨打。” 张存孟只是利用的小孩子,来达到看清苏茂相一家人对于贪污受贿的准确认识。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 也没有谁会在食物紧缺的时候,送出一块馒头。 “你是说,他们家的家风还是很严谨的?之所以被查出贪污受贿,也是当时的大环境所致?” 晁刚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者到底该如何做出决断。 毕竟这种事情和打仗不同,虽然现在蓟州和通州都在军事管制之中,可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是的。” 张存孟可不知道他弄出来的难题,到底意味着什么,一个凭着自身的天赋,走到这个位置的人。 可是很难弄得懂,一直就在体制之内,这些人的想法。 “你这么做让我很为难啊。” 晁刚语气难明的说道,而一旁的洪承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和看到,只是重新拿起了一张公文仔细的看着。 张存孟不明所以的问道:“很难吗?不是盖个章就成的事?” 晁刚无语,他有些看不明白了,到底这人是真的而聪明,还是在装糊涂,随即仔细的看了看张存孟,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良久之后,才拿出一张空白的公文纸张,按照格式奋笔疾书。 “好了,拿着它去找苏茂相,就说蓟州和通州的那些一摊子事物,都给干好了。” 这是一份征调文书,上面盖着的印章不但有他的私章,还有募兵司的公章。 只有两个印章同时存在,才能起作用。 “呃······好的,我这就去办。” 外面的雪,小了一些。 张存孟怀揣着这张公文,有匆匆的出门了。 只是这一次,他的心情沉重了一些,他不知道晁刚到底背负了什么,也看不出来这种官场上的忌讳。 可从最后一言不发的洪承畴的身上,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张文件承载着很大的干系。 只是要舍弃苏茂相,从而让一位曾经很有作为的官员,继续沉默下去,他自认为自己是做不到的。 “你做出的这个决定太冒险了。” 衙门之内,洪承畴再次放下公文,转头严肃的向晁刚说道。 “我不懂政务,这是没法子的事情,现在有人懂政务,而我却因为顾忌某些东西不用,从而造成更大的损失,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晁刚在做出决定,发出文书之后,就已经想明白的前因后果。 曾经和洪承畴一起围剿反贼的时候,他是一心想做官,可在剿灭反贼之后,看到崇祯皇上把雍州的井井有条,所有的难民都有了去处,也有了足够使用的食物。 此时他的心里才不自觉的长出了一种叫做责任的嫩芽。 直到他回去之后被任命为雍州募兵司司长,这个官职虽然是个新鲜官职,可权利也足够大,可以满足他一个做官的瘾头。 真正让他改变的却是进了皇家军校进修之后。 军校最大的一面墙壁上写得只有四个字“保家卫国。” 简单明了,却又能让许多人明白当兵是为了做什么?做官是有着怎样的义务。 说来可笑。 他已经是一个缺了一只胳膊的兵油子了,而且还是个官迷,竟然因为这四个字,改变了他一生得过且过的习惯作风。 在那一刻,他是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格局小了。 单纯的为了做官有什么意思。 洪承畴没有在军校之中进修过,自然不可能知道晁刚的想法。 只是隐约的觉得,曾经能够一眼看穿的老伙计,居然也有了高深莫测的威严了。 “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今日的事情,你还需要给京师的两位皇后和正在赶来的皇上,远在西安府的李长庚各去一封书信,阐明事情的经过。” 洪承畴还是不想看到晁刚走上错路,不得不小心的提点一句。 晁刚听闻一翻白眼,“这些事情,我正要做,你字写得好,文采也好,要不帮我润润笔怎么样?” 洪承畴端起来的茶杯,刚喝到嘴里的茶水,立刻就喷了出去。 若不是眼疾手快,桌案上的文件都要被打湿了。 “你脸皮子怎么这么厚了?这种事情也要我来代劳?” 晁刚不耐烦的把纸张往前面以送,“你就说愿不愿意?爽快点。” “呦,求人的态度原来是这个样子,这可不像原来的你啊。” 洪承畴好笑的接过纸张,略一思索,就开始下笔,很快三分不同的书信就写好了。 “不愧是文化人,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建议你在皇家军事学院进修一次。” 晁刚欣赏着手中的书信,一边说着毫不相干的话。 而洪承畴却是若有所思,皇家军事学院他是听说过的,以前可以还不在意,现在再被老伙计提起,就不得不在意了。 晁刚和洪承畴业已军官蓟州和通州,而此时从固安出来的袁崇焕就很尴尬了。 京师进不去。 通州更是缺少粮草,就连退回宁锦防线,都要经过被卢象升和孙传庭把守的山海关,如今观内还剩下的一支外敌队伍,就是阿巴泰停留在开平的骑兵部队了。 “王冲小儿真是欺人太甚,总督,咱们得像个办法才行,差不多一万五千人马,单单是吃喝拉撒,都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戴承恩在京师脚下受了气,只能忍气吞声的回来。 攻打京师他还没有这么疯狂的想法,要是撤退,那么他们不是浪费了许多粮草白来了一趟? 哦!也不是白来,还有五千的骑兵,在满桂的带领下,拿了一点战功,要不然面子上肯定是不好看的。 “别说了,这一次是我的失误,要想不被降罪,只能回头攻打开平了。只要拿到阿巴泰的人头,也算给皇上有个交代。” 洪承畴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条路能走。 之前的算计,完全没有一点任何作用。 “那之后呢?由于疏忽大意,放建奴入关的责任谁来负责?” 戴承恩苦恼的问道。 关内遭了劫难,可是需要向所有人一个交代的。 而且现在的新皇,崇祯皇帝可是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主,哪能像欺负朱由校什么都不懂,就按照十年平辽的办法去走。 谁能想到明熹宗朱由校会这么短命。 有时候他恨不得把那些朝廷大员们一个个的都掐死。 自以为聪明,弄死了一个碍事的皇帝,可换上的新皇,做事更加疯狂,也更加难缠。 人家直接京师都不要了,就连南京的金陵都不会去,反而挑了一个距离很远,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西安府。 然后人家就崛起了。 重振大明皇帝威风了,你说气不气人? 听听人家的年号,“崇祯”不就是“重振”吗?人家早已表明了心迹,却有的混蛋就是视而不见。 现在好了,一批朝臣去修路了,另一批朝臣也借着京师封锁,给下了大狱。 想来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 “不需要谁去负责,干掉阿巴泰之后,咱们就立刻沿着皇太极出关的缺口,也跟着出关,追杀敌人还需要给负责吗?” 袁崇焕的心里明白,为今之计,只有迅速的出关,他自己才有活命的机会。 要是等到崇祯回到京师,也不过是一招诏令,三尺白绫的事情。 自己做了多大的祸事,只有自己才是最清楚不过。 第二卷渔家傲 第六十四章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八) http://.biquxs.info/ 山海关与长城相连。 因其依山襟海,有天禧第一关之称。 然而就是这个天下第一关,最近被人连续攻破了两次。 一次从关外打到关内,另一次就是从关内打到关外,认真来说,从关外打到关内的难度是很大的。 也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 孙传庭和卢象升正站在靖边楼上,远眺渤海。 海岸一线,大雪似乎忘了那个地方,从来没有落下来过。 “不知道袁崇焕什么时候会从这里经过。” 卢象升回头看向固安的方向说道。 “你小看此人了,我打赌,他绝对不会从山海关出关。” 孙传庭则是看向了远处的前屯方向,哪里是齐尔哈朗死守的地方,凭借他们不足的兵力是没有希望完好无损的夺取下来的。 除非在宁远的祖大寿他们出力才行。 “你是说他们会跟在皇太极的队伍后面?他就不怕被皇太极反身咬一口?” 卢象升也知道现在唯一的一条出关路,就是马兰峪,除此之外,每一个方向都有守兵,而且现在也没有人会信任袁崇焕,把他放在自己的身边。 “有袁崇焕的宁锦防线,才能有效的消耗大明的战争潜力,若是换一个愣头青,不管不顾的乱杀,就凭建奴那点人口,这么多年哪怕是一命换一命,早就只剩一半还活着了,而且都是老弱病残。” 孙传庭比卢象升知道的多一点,每年宁锦防线上大明子民死去的人可不再少数,可战果是什么? 没有战果,只有不断的要银子。 弄得现在连西安府周围受了天灾,都还是抄家来的银两在赈灾。 堂堂大明,地大物博,却没有几粒存粮,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哎,皇上一个战争潜力,就道尽了兵法上的奥义,也不知道若是皇上带兵,会是怎样的出神入化。” 卢象升说着说着就歪楼了,他倜然好奇起来了皇上办的皇家军事学院中,有没有收录一些崇祯皇帝的兵法理念。 “肯定是比你我要强得多,对了,皇上说的那些海军,空军都是什么意思?我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 孙传庭瞧着大海,上面也没有什么敌人,要海军做什么? 难道是在运河之中转运物资? 而空军他更是不敢想象,在崇祯的口中透露出来的消息,那可是要人在天上飞的。 难道还能让人长出翅膀不成?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那段时间我可是忙着和洪承畴剿灭反贼呢,刚好打算休息一下,这边又遇到了建奴入关,就是建好的皇家军事学院,都没有来得及进去看一眼。” 卢象升瞧着远处嘟囔了语句。 “你小子藏得挺深,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都不知道。” 孙传庭怒声道。 “我不是也没有进去过吗,不过晁刚可能进去进修过。” 卢象升也是此时才记起,还有这么一间学校,实在是最近打仗忙昏了头。 “就是那个自己拼命想要往上爬,却又贪生怕死,最后丢了一条手臂的剿匪英雄?” 孙传庭有些不屑,这样的一个人,也就跟着洪承畴捡了一点功勋,还能被当做英雄,简直是有点儿戏。 “可不能这么说,那可是皇上都看好的人,你觉得皇上识人不明,还是觉得咱两也是废物点心?” 卢象升就知道孙传庭会这么说。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是这么看待晁刚的,只是面子上却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 “拜托,别再学着皇上说话了好吗?你弄得我都快要给你跪着磕头了。” 孙传庭拐开话题,嘟囔了一句。 “现在的军法条例就是军人可以不跪,你想要挑战一下军法的话,我可以满足你的需求。” 卢象升的眼中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意味,好像恨不得孙传庭真的跪下来,他好执行军法。 “阿巴泰要死了,袁崇焕在走的时候,绝对会干掉这人以证清白。” 孙传庭不理他,话题突然又转到了阿巴泰的身上。 “吴三桂也要死,不然对不起他这个蓟辽总督的称呼。” 卢象升没有乘胜追击,玩笑可以适当的开一下活跃气氛,可不能当真去结仇。 ** 开平离着丰润很近。 在接到皇太极撤退的命令之后,阿巴泰就明白自己必须留下。 一个是看住卢象升和孙传庭的队伍,另一个就是吸引看着还很远的袁崇焕来追击。 说的再明白一点就是,他已经成了可有可无的弃子。 说不怕那是骗人的。 可在了无生机之后,心中的恶念就止不住的往外涌动。 先是把吴三桂的手下当成了出气的东西。 接着又让刘泰临去穿着女装跳舞。 吴三桂只能忍着,没办法,现在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唯一的出路,现在也是一条绝路,消息的不对等,只能让他还沉浸在往日的那种对朝廷的认知当中。 只等着皇太极领兵十万,从山海关一路打出去,他也就跟着出去了。 忽然城头上一声牛角长号响起。 紧接着门外就进来了阿巴泰的亲兵。 “贝勒爷,请吴总兵前去议事。” “带路。” 吴三桂披挂穿点整齐,晃晃悠悠的跟着来到了开平县衙。 一进县衙就立刻问道:“是卢象升他们打过来了,还是京师的士兵打过来了?” “都不是,是袁崇焕的队伍。” 阿巴泰立刻否决了他的话。 “不可能,袁崇焕还在固安,要想离开京师,就必须躲开通州和蓟州。” 吴三桂不用看地图,就明白这种行军路线是怎么回事。 “大汗的队伍撤退了,走的是马兰峪,所以······” 阿巴泰不怀好意的说道。 吴三桂瞬间就觉得头上是五雷轰顶,脑袋嗡嗡作响,他容易吗? 佯败弄成了大溃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投降,却又被大明的军队收复了用平和滦州。 他刚刚投降还想着能跟着皇太极出关,却又有人告诉他,人家早就走了,不过不是从山海关走的。 这都干的什么事,忽然间他觉得,似乎命运一直在和他开玩笑。 一步错,就跟着步步错。 现在已经错的快要把命丢了。 还不如一开始就拼个鱼死网破,还带还是一个英雄,总好过被人侮辱了一次又一次,还没能活下来要好的多。 阿巴泰瞧着吴三桂变换不停的脸色,要多有趣就有多有趣。 “所以咱们现在要死守城池了?” 吴三桂艰难的从喉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他还年强,却在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心态老的快要入土了。 多少委屈求全他都做过。 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回头想想,自己的山海关总兵当着多舒服,为何现在要这么作-践自己。 “是啊,这一次你的手下也要跟着出力才行,有没有问题?” 阿巴泰问道。 “有,我的手下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听我的了。” 吴三桂知道,再一次把跟随自己的手下,带上了一条绝路,要想让这些人守城,第一个死的一定会是自己。 “有也要给我去做,没有条件可讲。” 阿巴泰霸道的用刀鞘一拍桌子,字正腔圆的说道。 最近跟着吴三桂他们接触的比较多,他的大明官话,也说得很溜了。 若是剃了胡须,割了金钱鼠尾鞭子,换一身大明的衣服,很少了有人能够认得出他来。 说着就给自己的亲兵使了一个眼色,跟了上去。 吴三桂手下的兵营,是整个开平县之中最破烂的地方。 四面透风不说,隔壁还有骑兵的战马,一股马粪臭味,简直难闻。 平时要训练,还要给这些战马喂草料,打扫卫生,可比他们在山海关时,过得日子苦多了。 其中的几名亲卫,更是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刮子。 当时为何要答应佯败呢? 若是自己不同意,单凭吴三桂的搞法,很可能山海关的总兵就要换人了,自己若是机灵点,写一个奏章,告发一下,也不是没有机会坐上去。 而有这样想法的现在却是大有人在。 他们却忘了,每人五万两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若是山海关不破,朝中的大臣们就不会下狱,他们的奏章也就递不上去,说不得还会被按一个通敌的罪名,被悄悄的消耗掉。 这就是如今大明边军的真实写照。 上上下下,不是为了银子,就是为了官位,反正在这些人的想法之中就是,大明很大,经得起任何的考验。 “总兵来了,今天要发的粮食发下来了吗?” 可怜他们为了哄骗全城的百姓,藏起来的粮食说是被一把火烧了,最后还是便宜了阿巴泰他们。 反而是他们自己,真的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每个人心里,都多了一个“早知如此”。 “粮食有了,一会大伙们敞开了吃。” 吴三桂面带微笑的说道。 本以为会等来自己手下的欢呼,却看到一个个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怎么能吃饱肚子了,还不乐意?” 吴三桂脸上勉强的挂着笑问道。 “我常听人说,只有最后一顿饭,才最丰盛,咱们这次吃的是不是最后一顿了?” 其中一名亲兵打着胆子,上前问道。 角落里的李友松这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两只耳朵却在不停地动着,身旁的刘泰临和刘台山,也是一样。 不过这两人现在却是遍体鳞伤。 许多地方都已经被寒冷的天气给冻烂了。 “怎么可能。” 吴三桂立刻否认道:“不过是一会要绑着贝勒爷守城而已。” “守城?还而已?你吴孙子还有力气跪下叫爷爷,我们这些弟兄们可是有好几天没吃过饱饭了,就这还守城?你没开玩笑?” 其中一人尖声叫着,就是为了怕死,他们才逃跑,也是为了怕死,他们才投降。 可现在却要让他们去送死。 这谁乐意? 况且还没一点好处。 “就是,要守城,你姓吴的一个人去,我们就给你们喂马好了。” 另一人接口说道。 此时已经没有人敬畏他这个原山海关总兵大人了。 在死亡面前真的是人人平等。 说话的也就这几个人,其他人要么冷漠的看着,要么早就失去了会下去的希望。 “这次请大家放心,咱们的对手只是袁崇焕的兵马,可不是那些火枪兵。” 吴三桂尴尬的解释着。 “听说每次大战都要有人祭旗,要是你死了相信大家的士气会高昂许多。” 一直躺在地上装死的刘泰临忽然真开眼睛开口说道。 这仿佛是打开了一个魔鬼的盒子,每一个士兵都红着眼睛,怔怔的看着吴三桂,似乎大家都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你们可不能这样,杀官等同造反。” 吴三桂色厉内茬的怒吼道,顶上的头盔都仿佛要被冲破了。 “造反?你现在是大明的官,还是满人的官?” 刘台山接口问道。 吴三桂脸色涨的通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现在他也有些弄不清楚自己是大明的还是满人的官了。 说是大明的,可他干的事情,就不是一个大明武官该干的事情,说是满人的,可满人又从来都没有把他当人看待过。 “他现在谁的官也不是,我刚刚听你们说,只要拿他祭旗,就会帮着守城,可是水花算话?” 跟在吴三桂身后的阿巴泰亲兵,用生硬的大明官话问了一遍。 “自然算数。” 回答的也只有刘泰临一人,今日他所受到的屈辱,可全都是拜吴三桂所赐。 在他受辱的时候,吴三桂在喝酒,在他被扔在马粪上,挣扎着往外爬的时候,吴三桂还在微笑着跟阿巴泰谈心。 他们这些属下,也不过是任他拿捏,任他交换的资本而已。 还不如在战场上死去来的壮烈一些。 “好,如你所愿。” 这名亲兵话音刚落,腰间的弯道就已出鞘,吴三桂年轻反应敏捷,却是刚有所行动,就别另两位跟来的亲兵按住了肩膀不得动弹。 恐惧的眼中,在余光出只看到了一抹明亮的刀光,仿佛他曾经在靖边楼上,眺望渤海的夜空美景一样。 接着就是人头飞起,在最后的刹那,他想着的却是,自己的死法到也别致,只是自己还年轻,没有活够啊。 “好了,他死了,你们跟我出去守城。” 这名亲兵把带血的弯刀在吴三桂的尸体上擦了擦,才收入鞘中。 鲜血染红了营地的门口,还温热着,冒着热乎乎的雾气。 只是那以上死不瞑目的眼睛,仿佛在控诉着咱们是自己人,为何要对我背后下手的疑问。 “好,我们跟你们出去,不过说好的饱饭也要有,最好在把兵器还给我们。” 刘泰临咬着牙,在李友松的帮扶下做了起来。 说都没有想到,吴三桂死的这么窝囊,也死的这么不值得。 要是当初坚守着山海关该有多好。 那时他还是总兵大人,不但有俸禄拿着,还有似锦的前程,毕竟他真的太年轻了。 未来也还有大好的机会等着他去闯荡。 不过他的死也不是毫无价值。 最起码活着的人都明白了一件事情,投降是要不得的,没人会拿你当人看。 第二卷渔家傲 第六十五章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九) http://.biquxs.info/ 阿巴泰对于自己的办法很满意。 自觉已经读懂了三国,更能推陈出新的想出卷苗的点子,对于人性弱点也已经了解的更加透彻。 他的手下是很少,几乎全部都是骑兵,可大明的降兵多啊。 只要利用好了,绝对能在袁崇焕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瞧着那些吃饱喝足,穿着皮甲,拿着刀剑,还有一部分人抱着火铳的,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让这些人发挥出最大的价值来。 价值从来都是因人而定,也因为地理位置而决定。 崇祯现在就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 错误的一位看到地图上的渤海,就以为距离很近,可以打捞海产品食用,来养活自己的军队。 可望山都能跑死马。 看地图选择目的地却会更让人绝望。 而且此时的道路,根本就一点也不好走。 若不是队伍的训练还不错,现在已经开出出现掉队的士兵了,不过是这些人咬着牙,清楚的认识到,跟着皇上才能吃饱饭的意志而已。 “现在咱们身处在什么位置?” 崇祯尝尝的吐出一口白气,呵气成冰这个成语,寒冷把它变成了现实。 李定国已经把需要用到的地域,记在脑子里了,只一思索就对上了地方。 “已经在河间府了,前面不远就是天津卫,好消息是现在天寒地冻,卫河已经结冰可有走近道速度更快一些。” “还得两天不眠不休的行军,才能勉强到达。” 估算了一下距离,崇祯振奋精神的说道,纸上谈兵从来都是大忌,这次他却是只看地图,就脑子一热,做出了这么一个可以说荒唐的决定。 同时心中也在暗自警醒:以后必须弄一套靠谱的参谋才行,免得把自己再次带入绝境之中。 “到了天津卫真的能够找到足够的食物?” 李定国有理由怀疑,他们自己带着的银子很多,却也买不到足够的粮食,而且越是靠近海边,似乎储备的粮食就越是稀少。 “肯定有足够的食物,就怕这些人吃肉会把自己吃腻。” 崇祯现在也学会不知不觉中如何透露出,大多数人关心的消息了,也是这种偶尔说漏嘴的消息,才能坚定队伍之中所有人的信心。 “还有肉吃?” 李定国差点惊呼出声,而身边一直跟着的王承恩则是警惕的看向周围,那些护卫着的士兵却是眼中泛起喜色。 别管吃肉会不会吃腻,在这个缺粮的年代,有口吃的就是幸福,更何况是吃肉。 小道消息就这么悄悄地传播了下去,不但稳定了队伍,还提升了行军的速度。 士兵们很高兴,可一直伺候着崇祯的王承恩,却能感受到崇祯皇帝内心的忧虑。 “大明太大了,不知为何只有秦朝和隋朝重视修路,建有驰道和滑车,其它的朝代未曾听说有几人大幅度的修路? 难道就是人为的想要闭塞一些不想传出去的消息?” 崇祯再次感受到了,交通不便带来的治国隐患,赈灾不能及时是个问题,兵力投送也是个问题。 也难怪他前世那个世界,国家在大力的提高运输建设。 那都是经验啊。 只是如今各处天灾人祸,让他根本就抽不出多少人手,立刻上马大工程。 这种事情,可真不是脑袋一拍就能成的。 王承恩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崇祯身后,对于听到的,从来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现在他的想法很单纯,就是把皇上伺候好了,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给你说了也是懂了装不懂。” 崇祯懒得去纠正一个愿意装糊涂的身边太监。 能做事的人很多,可足够忠诚的却是没有几个。 在崇祯离开雍州的第十天。 仿佛所有的儒生和商人们都商量好的似得,一窝蜂的涌入了西安府。 河南的,湖光的,还有更远一些的南京的,每一个人都带着自己的仆人,轮番的踏上了李长庚的府上。 就连曾经推荐过他的杨鹤,也没有放过。 不过名义上是西安府总督陕西三边军务、兵部尚书、太子少保,头衔众多,可实际上所有的权利已经被拆分的所剩无几。 只是顶着一个好听的名头,做后半辈子的荣养而已。 张鹤鸣、薛国用、袁应泰他们三人也都没有放过。 所求的只不过是整个雍州划分的很严谨的几处日进斗金的工厂。 准确的说是其中的一些关键性技术。 只要能够拿到这些东西,以他们的手段,就能立刻转化成大把的银子,可比土里种庄稼来钱快多了。 只是接连几次拜见,正常的生意还有的谈,只要涉及到某些隐秘的东西,立刻就没法继续下去了。 一些手脚不干净的,想要通过威吓,放贷的手段从工厂中那些工人身上下手。 却不知进去容易,出来就只能在远处的修路工地上见到了。 而李长庚的手段更是离谱,只要是被标记的那些不坏好意的商人,在雍州各处地方所有的消费全部翻倍。 没有任何讲价的余地。 那些前来打着帮忙旗号的儒生们,在几张莫名其妙的考卷面前,几乎都是以零分出局。 最后给出的评语则是不学无术,要来何用。 “李长庚这混蛋,到现在还没有官职,就开始耍官威了。” “就是,那么离谱的题目是咱们这些熟读圣贤书的人需要懂得吗?” “嘿嘿,一片策问都没有,也没有四书五经上的任何一个片段,怎么就确定别人不能是不学无术了?” “可不是,一会是什么勾股定理,一会有事什么九章算术,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这能够拿出来治国,我脑袋卸下来当夜壶。” “那你可惨了,雍州许多官职都是要回数算了,而且为此招了不少的青楼女子。” 一个有些小道消息的人,幸灾乐祸的说道。 “咱们是不是应该联名上书啊,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泥腿子可以公然的坐在衙门大堂上办公,那些青楼女子也可以出入衙门做事,反而是咱们这些读书人被扔在了一边,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另一人愤愤不平的总结着近段时间,见到的,看到的一切。 “那你是还没有看到,还有不少的读书人在修路呢,何其残忍,做下这等孽事。” 还有人说着自己在路旁遇到的同窗好友。 若不是这名好友给他打招呼,真的差一点都认不出来了。 当年他可是挺羡慕人家能够先他一步做官的,现在吗,只能是兔死狐悲,仿佛天塌了一般。 “你们谁身上带的银子足够多,借我一点,日后一定归还。” 忽然一个不合群的懦弱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说话的人是一位书生,大概有四十多岁的样子。 “是冠英啊(曾英:字冠英,江西宁都东韶乡南团人),听说你要去四川蜀中,现在还没有启程吗?” “读书读得一贫如洗,也是谈下少有的传闻,简直给我们儒生丢脸。” 在其中一个同乡,认出了他之后,曾英就受到了许多人的关注。 可关注的地方,却是贫穷。 或许这也是文人相轻的有一个典范吧。 曾英涨红了脸,本就不想开口借钱的,实在是雍州对于儒生不很友好,自己所带的银两根本就不够住上几天。 自身更加没有一技之长用来讨生活,自然就生活拮据了。 远处最高的酒楼上,李长庚也在看着下面的人生百态。 “所有的事情,都被皇上料到了,接下来就要看咱们是不是能够办好差事了。” 李长庚端起桌上的酒水一饮而尽,仿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荆轲,将要去往更险恶的地方,做一番能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一切都安排好了,这些儒生们也不过是嚼一会舌根,那些商人才是最难缠,他们还看中了大明军工厂的火枪,也是胆子够肥的,什么都敢想。” 张鹤鸣是在西安府投靠崇祯最早的一人,却因为能力稍微有些欠缺,只能屈居于李长庚之下。 好在此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自明。 最近刚刚接手了宣部的事物,做的还不错。 “报纸的销量也都发出去了?” 李长庚见张鹤鸣喝完酒水问道。 “发了,头版头条就是建奴入关已经被三位少将军打败了,现在正在狼狈逃跑,剩下的就是各种惠民政策和一些寓言小故事,不过刚刚开始,发行的还不够多。” 张鹤鸣实际上很喜欢这个工作票,不但可以发表自己的文章,还能点评时政。 据他暗中得知,雍州之外已经把他作为了新一代引领儒生的代表之一。 而李长庚则被批判为了儒家的掘墓者。 就是不知道李长庚知不知道外面人对他的评价,或许而是知道的,只是人家不在意而已。 “袁应泰,你那边的粮食收购现在怎么样了?咱们可是要坚持到明年夏收,才会有存粮的。” 一直以来雍州的问题,就是粮食的问题,位置就在大明的腹地,只能靠天吃饭,想要去河里捕鱼,现在天干物燥的情况,也没有多少让他们打捞。 “那些商人又提价了,不过这次按照皇上的涂端,应该停止购买粮食了。” 袁应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收购的粮食,足够吃到明年夏天。” 一直很少说话的薛国用忽然道:“在雍州边界上,有人发现了四川前往京师的队伍,不知需不需要前去问话?” 李长庚想起自己手上拮据的人手,怎么算都不够用。 “不用了,既然是前往京师,肯定是勤王的队伍,在四川也只有秦良玉算是对大明忠心耿耿了,就是可惜了石柱宣抚使马千乘,要是当年的皇上也想下在这么圣明,那会被一个小小的太监祸害忠良。” 李长庚跟在皇上的身边,知道崇祯可是很欣赏此人的,此时也不由的多说了几句好话。 其实当时的情况,哪有那么简单。 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可不愿意见到一位手握兵权,还对皇帝忠心耿耿的人出现。 不但关乎利益,也关乎着儒生的名声。 张鹤鸣、薛国用、袁应泰三人一阵沉默,李长庚已经彻底的倒向了崇祯,他们却还没有做出根本性的选择。 话自然就不能乱说。 “无趣。” 李长庚瞟了一眼三人,心中暗道:吃着人家崇祯的俸禄,却总是墙头草一般,若是不是顾着杨鹤的颜面,三人恐怕都要被换掉。 “我可是好话说在前面,事情办好了都好说,若是办砸了,那就自己去向皇上说理去,不过据我说知,皇上应该不会听。” 不会听的原因很简单,所有的做事方法都已经写在了手册上,还能出错那就是故意的了。 “明白。” 三人应下,李长庚才下了酒楼,被两名护卫保护下,走出了长街。 “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着同一句话,面色尴尬的轻咳一声,一甩衣袖也都下了酒楼,消失在了街道上。 而他们谈论的秦良玉,却是已经带领着队伍,走到了平阳府附近。 秦翼明对现在的大明很失望,失望与自己的父亲,就是被冤枉死的,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说法。 这次建奴入关,京师震动,传旨天下勤王,稻米前位置,多是人都是裹足不前,哪有人理会京师什么样子。 只有他们家,散尽家财,尽起兵将。 可这到底值不值得? 他不敢问自己的母亲,只因问了也等于是没问。 秦良玉自在前面,一身戎甲,深红色的披风,英姿飒爽,着实让人心生敬畏。 突的战马停下,队伍还在前行。 秦翼明也跟着停下了战马,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母亲。 “知道你弟弟秦拱明为何心里没有疑惑吗?” 秦良玉瞧着自己的儿子,眼神平静的问道。 “不知道。” 秦翼明摇摇头,在两兄弟之中,他虽然年长,却是最笨的一个。 “马家是东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后,享受着祖辈的荣耀,自然就要有相匹配的功绩,如若不然马家也就随着大多数的世家,消失在历史之中了。” 秦良玉叹息着,自己的丈夫马千乘,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是这大明的文人啊,杀人不但不见血,还不用自己出力。 秦翼明一阵沉默,道理谁都明白,可他真觉得有些不值得,马家已经死了一位家主了,难道还要死去一位家母? 瞧着这一个个的士兵,是不是也要客死他乡? 他心里头有着太多的疑问,却又不得不安耐住耐心。 “你以后会明白的,据说这次新皇崇祯,是个有作为的皇帝,你见到之后,应该多请教一些学问。” 秦良玉见到自己的大儿子,还是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只能作罢。 第二卷渔家傲 第六十六章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十) http://.biquxs.info/ 队伍在秦拱明的带领下,依旧前行。 他们带着的粮食足够多,出自蜀中粮仓,再燃要比中原腹地的雍州要富有的多。 蓟辽之地的大雪,似乎没有一点将要停歇的意思。 长城内外,一片白茫茫,放眼望去,好像没有那个地方不同。 皇太极在马兰峪耽搁了一点时间,总算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出关了。 等到他们翻过城墙的那一刻,紧绷着的精神才真的有了一些放松,只是山路险峻,到底有不少人掉队,也有许多人悄无声息的死去。 没有人会为死人而停留。 更不会有人生出埋骨他乡,魂魄不能返回故里的想法。 只因都在逃命。 皇太极下马之后来到了长城的脚下。 风很冷,雪很大,往日天气寒冷的时候,正是他们满人出兵获得胜利的时候,可是这一次没有胜利,只有疲惫的逃亡。 入关之后的喜悦,抢劫到的财富,也都都出了大半,最重要的人口,并没有拿到,只有一些大明的罪臣一直跟在他们左右。 皇太极努力的站稳身体,却因为腿上的伤势还没有好利索,中途有摔了一次,似乎更加严重了一些。 此时还是需要人搀扶的。 寒风卷着冰粒子,从裘皮大衣的底下,往身体内钻去。浑身上下的温暖,立刻就让冰粒子化成的冰冷的水珠子。 只是站立了不大一会,就觉得身体发虚,两旁很有眼力的护卫立刻上前搀扶着。 身后有脚踩在雪地上发出来的声音。 “族人们应该在抱怨我这个大汗,把他们的兄弟们都葬送在了关内吧?” 皇太极不用回头,就知道来的一定是代善。 “天命已经不再庇佑满人了,这是上天的安排,族人们怎么可能怪罪大汗?” 代善满脸的忧虑,心中想的则是,真要怪的话,似乎应该怪他自己,谁让他去攻打高台堡的。 若不是那次进攻太过顺利,也就不会助涨他们的野心,想着去关内看看。 “入关不是大明的圈套。” 代善说道,最近几天他一直就在和大明的罪臣们,讨教大明的一切,而最大的变数则是新皇崇祯的改变。 按照这些罪臣们说,本来已经快要谈好的,灭掉魏忠贤的办法,忽然在皇上醒来之后,就变卦了。 一开始只是拖延。 到后来雷厉风行的把他们全部捉拿,然后送去修路了。 完全是措手不及,要不然皇宫之中的许多棋子,也应该能够迅速的做到,让他们换一位皇帝。 “不管是不是圈套,大明的气数未尽,而咱们满人的日子也将要不好过了。” 皇太极判断的很准确。 满人攻打大明,是他这个大汗带队,然而赶他出关的人,却只是几位将军,连崇祯的面都没有见到。 论战争,就算是入关成功,满人也已经输了。 没有足够的人口和食物,带着再多的银子,有能如何? 和那些贪婪的商人做交易,骨头里的油都能给你炸出来,更何况山海关已经换了总兵,而袁崇焕这一次,而已绝对会消停一段时间。 “咱们还是有胜算的,大明的小皇帝,最多只能控制住雍州和冀州这两个地方,而且雍州遭灾,颗粒无收,流民众多,冀州也被咱们折腾了一次,都是穷地方,只要明年的税银收不上来,没有粮饷,诺大的宁锦防线,就是形同虚设。” 这次代善说的实在多,其目的就是给予皇太极以信心,咱们还没有失败。 而且已经入关成功了,这就是证明。 “回去之后就该年号,天命已经不足畏,另外也要建立咱们的盛京,设立和大明差不多的官职,既然是好东西,咱们也不要吝啬于学习。” 短短一刻时间,皇太极就站在长城脚下,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不但要用汉人,还要用大明的官制,而且他想着是不是还要弄出不一样的科举。 据他所知,到目前为止,崇祯还没有举行过一次科举选士,这也是他的机会,只要能够多争取一点儒生,他就多一点强盛,而大明就弱一点。 此强彼弱,不用二十年,绝对能够大明和他公平对话。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朝堂之上大部分都是儒生,那可都是大明的人,虽然都是一些罪臣。” 代善迟疑了一下,还是担心的问了出来。 “怕什么?刀子在咱们的手里拿着,你觉得,会有人想不开,拿自己的脑袋做错事?” 皇太极的脸上在此时少见的闪过一次阴狠之色,用什么样的人他从来都不会给出最大的信任。 若是认真做事,就给一根狗骨头,若是不能,那就肥沃一下辽东的土地,反正都不亏还有什么好怕的。 代善了解的点了点头,心里也是真正认可了这个办法,毕竟凭什么他们满人流血流汗的打下的土地,要让别人骑在脑袋上作威作福? 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雪花还在落下,出关的队伍,已经走了一半了。 其中有人喜气洋洋,收获肯定不少,也有的人则是垂头丧气,不是在战争中死去了亲朋好友,就是分到的财货不够多。 “只是可惜了德格类和阿巴泰。” 皇太极叹息一声,这一年打了多少胜仗,却只在大明,损了的兄弟们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除了这两个最得力的兄弟,特别是被京师城头上的一轮火炮打击损失的更大,怔怔六名贝勒死于非命。 虽然都是小贝勒,可组合起来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就是不知道袁崇焕会不会手下留情。” 代善从来都没有觉得袁崇焕有多好,此时却不由的报了一点希望,希望袁崇焕能够生擒阿巴泰,只要带出关,想来能够用足够的财货,换取阿巴泰的性命。 “我以前不赞成赌博,不过这一次,我却是要赌一次,就读阿巴泰能够回来。” 皇太极意味难明的又有说道。 此刻仿佛真的如同天上的神明,一言断生死。 “我也赌阿巴泰能够活着回来。” 代善一愣,不假思索的说道。 远在开平的阿巴泰,已经看到了城下的袁崇焕队伍,旌旗招展,在漫天的大雪之中仿若神龙飞与云端,若隐若现。 城头上的吴三桂手下,分成了三股,分别在刘泰临,李友松和刘台山的带领下,分别守住了正面和两个侧面。 阿巴泰也舍得下本钱,不但给这些人吃了饱饭,还送上了皮甲和刀剑,弓箭和火枪。 反正只要能用的上的兵器,只要他有,都送到了这些人的手中。 不用牺牲自己人,还能有人替他们守城,简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若是阿巴泰去做生意,绝对在三两年之内,就能成为天下首富。 算计的实在是太精明了一些。 城下的袁崇焕,望着不高的城头,对于守城他很有经验,能守住,就能攻破,更何况是这种小城。 他自己也在固安停留的时候,打造了许多的攻城器械。 也不知道是为谁准备的,现在却是全部用在了此处。 “攻城。” 袁崇焕一声令下,鼓声震天,天上的雪花,似乎都被这种杀机给震慑的向着更远处飞去。 一声声的呼喝声,云车,云梯,攻城木,乱而有序的往前冲去。 城下的人破的飞快,而城头上的人则似乎有些消极怠工,箭射的不够准,火枪也是偶尔能响两三声。 城下却几乎连一个受伤的人都看不到。 袁崇焕远远的瞧得有些莫名其妙,而阿巴泰则是有些奇怪,这些吴三桂的手下守城的时候,似乎连他们这些骑兵都有些不如。 很快爬上城墙的人就多了,尤其是正面两侧的更多。 压制的刘泰临和刘台山,不但的向中间的李友松靠拢。 从而让出了更多的位置,让攻城的士兵前去占据,这些士兵占据了城头之后,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下城门。 一时间就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城墙上的战斗似乎并不是很激烈,反而是城门被两侧攻进来的队伍,弄成了绞肉场。 失去了城墙的保护,也没有战马驰骋的空间,这些阿巴泰的手下只能凭借着一身奋勇厮杀。 阿巴泰看得脸色铁青,此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被那些降兵给骗了。 说好的守城,实际上是投诚,一群已经把投降当成习惯的士兵,那还有什么忠诚可言。 “早知道就应该让他们都饿死。” 阿巴泰恶狠狠的“呸”了一声,状是不屑,可只有他心里明白将要死去的恐惧。 “随我杀敌,不死不休。” 长号声中,阿巴泰身先士卒,弯刀仿佛夜空中的弯月,在雪花中一闪即逝。 而每一次出现和消失,都会带走一条人命。 随着战事进入了最后阶段。 以人少对付人多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不过是半个时辰不到,城门就被打开,然后更多的人涌了进来。 阿巴泰的手下不断地死去,他自己也已被长枪戳伤了双腿,手中的弯刀早就被打落在了地上。 而城头上早就停止了喊杀声。 刘泰临他们一个个的站在城墙上,好整以暇的瞧着下面狼狈的阿巴泰。 就是这个人,带给了他们所有的屈辱,可现在却像死狗一样的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不由的身体涌出了一种叫做愉悦的东西。 “阿巴泰,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吧?” 刘泰临惨笑着,探出半个身子,似乎想要离得近一点,把阿巴泰的神情看得更清楚一些。 “瓦罐难免井边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这是你们汉人说的话,我有什么没有想到的?就是你这样的货色,今日投降这个,明日投降那个,简直和三国里面的三姓家奴有什么区别?” 阿巴泰倒下之后,就已经不怕了,反正都是要死的,还不如死的干脆一些,少受一点折磨。 所以出言相激,就是他最后的手段了。 刘泰临本以为阿巴泰死到临头,也和他怕死的模样一样,谁知人家比他还硬气。 这就让他更加的难受了。 有句老话说的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很明显他们这些货物,都比不上那些战死的建奴,更加比不上已经受了重伤倒地不起的阿巴泰。 刘泰临还要再说,却被城门口的一名百户喝道:“总督说了,让你们缴械投降,不然格杀勿论。” “我们可是大明的军队。” 李友松诧异的向下大声回话。 “谁知道?反正我们只看到你们在帮着建奴守城。” 这名百户厉声喝道。 刘台山眼神闪烁的低声道:“袁崇焕想要一场大捷,就得需要更多的人头,咱们似乎真的无从选择了。” 此话一出,让满腔怒火的刘泰临,心里更是一惊,曾经他们可以这么对付别人,现在也轮到别人这么对付他们了。 “是要杀咱们灭口?” 刘泰临怒火一收,侧身低声问道。 “明摆着的事情,要我说咱们总兵吴三桂,是上了袁崇焕的当了,袁崇焕肯定是和建奴之间有秘密联系,要不为何别人都死光了,偏偏阿巴泰没有死?” 此时此刻三个人的脑袋,智慧直线上升。 已经透过了所有迷雾,看到了事物的根本。 “咱们已经发下过两次兵器了,这一次可不能在放手,不然真的会立刻被杀。” 李友松说的两次分别是山海关一次,开平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都惨烈。 “那怎么办?” 刘泰临问出之后,立刻就有了主意,只见他对着城门口的百户喊道:“你要是能够把阿巴泰给杀了,我们就放下武器投降。” “嘿嘿,那人可是建奴的大将,不能随便杀,毕竟活着的更有价值不是。” 百户莫名的一笑,大声喊道。 而此时躺在地上的阿巴泰却从中看到了一线生机,不由的闭上了嘴巴,不在刺激刘泰临他们。 “你们放建奴入关,已经铸成大错,要是阿巴泰再活着回去,本来只是袁崇焕一人的事情,现在可就是你们一群人的罪过了,别急着回话,想清楚了再说。” 刘泰临嘴皮子利索的一碰,把这个难题扔给了城下的那些百户他们头痛去。 百户嘿嘿一笑道:“若是你们都死光了,又有谁会知道此地发生的事情?” 刘泰临认为无解的难题只是因为他的心不够狠,判断的时局不够准确。 厮杀再次升起。 只不过没有人再抱有侥幸的心里能够活下去。 等到喊杀声再次停止,城墙上就再也没有一位活着的吴三桂手下了。 而此时袁崇焕才姗姗来迟。 “总督,他们的反抗很激烈,咱们死了七百多个兄弟。” 百户双手染血的上前汇报事情的整个过程。 袁崇焕摆摆手,走到了已经闭上眼睛休息的阿巴泰身边。 “出关之后,你可能联系上皇太极?” 第二卷渔家傲 第六十七章浊酒一杯家万里(一) http://.biquxs.info/ 吴三桂死了,他的那些手下也死了。 死的憋屈,死的毫无价值。 或许也不对,毕竟皇太极因为他们而圆了入关的梦想,袁崇焕也因此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虽然连牺牲都算不上的一群人,却也有他们的用处。 迅速的打扫战场之后。 袁崇焕只在城门口站了一会,问了阿巴泰一句话,就再次出行了。 开平县之中早就没了平民,所以也就少了无所谓的杀戮。 京师的周围难得的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飞扬的雪花,不甘寂寞的展示着自己的风采。 每一支队伍都在马不停蹄地赶路。 袁崇焕想要出关,就得趁着崇祯还没有回来传递圣旨的时候抓紧时间。 秦良玉的队伍是来勤王的,由于距离太远,接到消息之后,其实远在蓟州和通化的战斗已经快要结束了。 等到她散尽家财,紧赶慢赶的召集人手,到了京师范围之内的时候,连战斗的尾声都没有抓到。 当然现在的她还不清楚京师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 而崇祯带领的队伍,早就偏离了初衷。 或许他就不适合带领队伍,纸上谈兵,夸夸其谈倒是没什么,可落到实处,就真的抓瞎了。 不是任何一个人都有领导才能的。 也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成为一位英勇善战的将军。 崇祯能做的也就是根据自己知道的一些历史事件,做到未卜先知,提前做好一些防范准备。 并且用处一点超越时代见识的只是,一次来坚固自己的英明。 “我是给那些穿越者丢脸了。” 在无人的时候,崇祯一人坐在狭小的帐篷里,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的说着内心无力的话。 别人在战天斗地,风光无限,他自己却是一直在为了口粮奔波,现在更是拿到了银子,还买不了粮食。 自己的队伍也都是临时建立起来的,虽然战斗了还算不错,可那又什么振臂一呼,为国为民的那种模样。 好不容易控制一个雍州都已经很吃力了,现在多了一个冀州更是头痛。 还不知回到惊世之后,那些被淘汰的官员,要拿谁去顶替。 他就弄不明白了,前车之鉴还在,银子真就那么可爱,随手就能去拿,还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当然这些还不是眼下最急迫的。 目前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在他的“英明领导”之下,他的那些士兵,现在已经又一次变成了渔夫,樵夫和猎人了。 寒冷的天气,飘扬的雪花,冻的坚固的河水。 一万人的士兵,跟随他吃喝拉撒,堪堪走到河间府,就不得不让人开始收集吃食,还美其名曰编造了一个让人挑不出毛病的话:一支队伍,训练的还坏,就看它能不能吃苦,现在开始捕鱼,狩猎,伐木,一样都不能少。 人多好办事,虽然收获少的可怜,却也能减少粮食的大量支出。 坚持到他在地图上画出来的终点,应该没一点问题。 而现在更加忙碌的就是李定国了。 崇祯只是两个嘴皮子动一下,跑断腿的就是他这本真正办事的人。 说实在的,若不是李定国跟着一起,这么一摊子的事情,肯定没有多少人能够轻易的拿下。 “皇上,今天中午咱们是吃鱼汤,还是吃烤野猪?” 王承恩也被跑出去忙碌了,此时刚好到了吃饭的时间点,过来问话。 “有没有打到野鸡?没有的话兔子也行。” 从来都没有吃过野猪的崇祯,忽然在一个没有动物保护的时代,美美的吃了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想了。 肉质并不如他想象中的肥美,而且还不如家猪好吃。 他简直想不通,在有动物保护的那个年代,为何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品尝一口,这种嚼起来仿佛在啃木头一样的野味。 “周围的猎物已经被打的差不多了,今天只有鱼收获挺多的。” 王承恩的声音隔着小帐篷传了进来。 “那就吃鱼吧。” 城镇纠结了一下,还是点了鱼汤,当然还有一条烤鱼。 外面的环境,和皇宫里根本没法相比,身边没有下人伺候,只有一个太监。 好在崇祯还没有堕落道,自己没法动手的地步,只有验毒这一块是王承恩亲自把关。 从原来的人身验毒,道现在已经进化到了前一条狗试毒。 “科技还是不够,每次感觉都是在吃狗的残羹生菜。” 崇祯再次嘟囔了一声。 离他很近的京师之中,两位皇后也在吃鱼。 不过人家的生活,绝毒比崇祯好了不知多少倍。 “快到年关了,讨个好兆头,就让厨房做了一桌全鱼宴,你尝尝滋味。” 张嫣招呼着赶紧趁热吃。 “不知道皇上在外面过得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你写封信来安慰一下。” 周皇后愁容满面,京师如今看起来风平浪静,只不过是建奴刚刚退去,大部分人都还在惊慌之中。 王冲的守卫很不错,算是暂时接管了许多维护治安的工作。 可私底下的暗流,就必须崇祯回来处理了。 说好的最近就会回到京师,可到现在也还没有见到人,那还吃的下饭菜。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可是皇上经常说的话,你应该感到心安才对。” 张嫣镇定的瞧了周皇后一眼,放心的品尝着美味佳肴。 “你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袁崇焕离开了京师,他的部队去了哪里,城内那些滞留许久的商人和儒生,都在向外传递着那些不利于皇上的消息。” “这些事情,都有外中线和骆养性去处理,治安问题也都交给了王冲,哎,谁能知道在大明风雨飘摇的时候,能够靠得住的居然是士兵和太监。” 周皇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近几天整个京师战况缓和之后,自己的父亲,又开始怂恿自己重视那些文臣,赶快把朝廷给支棱起来,免得误了国事。 她只想说,你老到底是收了多少两银子,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看不清形势的卖力讨好儒家? 至于国事,最近他也发现,似乎没了朝廷,冉家也运行的挺好的,没见那个地方出现大的纰漏啊。 “我算是明白了,皇上给了你最大的信任,就是想要让你知道怎么才能给他帮上忙。” 张嫣的话中有些吃味,她做皇后的时候,都没有这个待遇,如今已经高升为太皇太后了,更加是没有一点指望。 “你是说,我需要站出去?” 周皇后歪着脑袋,仔细的想了想又道:“用皇上的话说,安抚人心?” “是的,不需要银子,只需带上御厨,去给那些守城的士兵们做一顿饭,比任何的金银财宝都更能笼络人心。” 张皇后终于摆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她最怕的就是周皇后不开窍,好在人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皇上会不会怪罪?” 周皇后迟疑着,心里却又跃跃欲试,暗道:我果然是不喜欢一直待在宫里。 “你想多了,皇上是不会在意这些的,要知道,他到现在为止,可是只有你一个皇后,连妃子可都没有。” 张嫣实在没有多少话语去评价崇祯,说他好吧,却总是一个人在外,把自己的女人扔在最危险的地方。 说他不好吧,且有对人有着莫名的信任。 “那咱们两个一起?” 张嫣眼神一亮,她也早就想要出门了,可就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视察完军队,咱们再去大牢里看看那些大臣?” 张嫣又给她们加了一个任务。 与此同时。 一直跟在后面,收拢流民的瞒过终于可以腾出手来,追击前面的皇太极了。 他的士兵太少,做不到取得多大的战果。 可勉强跟在后面,看着建奴出关,也能安慰一下他受伤的心灵。 关内是对他有恩的王之臣在管理,虽然已经战死了,可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一个问题。 蓟辽之地的治理,真的很成问题。 高台堡被打破,他能显得明白,因为那是和袁崇焕之间的缓冲地带。 说来真的有趣,和皇太极他们战斗的地方,可没有缓冲地带的说法,可在大明的内部产生了这个玩意。 不得不说党争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若不是新皇崇祯,换了一批朝臣,现在的朝堂应该已经打起来了吧。 满桂甩掉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法,继续催促着骑兵队伍,迅速的占领马兰峪这一代入口处。 时间在悄悄的过去。 漫天的飞雪也已经停止了飞扬。 在一月份,漫长而寒冷的干燥似乎才刚刚开始。 秦良玉的队伍实在是不习惯这种寒冷的天气,在整个蓟州和通化都大面积取少粮食的时候,来到了京师脚下。 队伍中的士兵不不多,满打满算只有三千人最有,大部分还是推着车子的农夫,可带来的粮食却是很多。 若是仔细点使用的话,能够让蓟通两地的百姓,勉强坚持到夏收的时节。 秦良玉来的时候,周皇后和张嫣正在城墙上慰问士兵。 这样的事情,做过一次之后,两人就像上瘾了一样,隔三差五的就准备好吃食,出宫一趟。 相应所收获的士兵的忠诚,刷刷刷的往上涨。 “皇后,太皇太后,城下有自称石柱宣慰使的女将军,秦良玉求见。” 王冲很年轻,年轻道并不知道秦良玉三个字代表着什么。 可不意味着周皇后她们不清楚。 作为女性的代表,这个名字可是不少待字闺中,可望而不可求的名号。 “快请,算了,还是我们前去看看吧。” 城门早就开放了,可天寒地冻的没有多少人愿意出门。 外面讨生活的,也因为斩乱没有几个。 不过砍柴,买柴的倒是多了不少。 一身戎装,坚毅的面孔,让周皇后和张嫣,一眼就能认出来人。 “你就是秦良玉。” 周皇后虽是在疑问,却说的很肯定,没有顾忌一旁田守新忧心她安危的神情,上前一把手拉着已经下马,正要下跪行礼的秦良玉道:“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 说着不等秦良玉开口接着道:“将军是不需要行跪拜礼的,这是皇上新规定的军法。” 秦良玉紧绷的神情,立刻柔和了许多。 “臣似乎来迟了一步。” 她已经派出了斥候,看过了周围的战场,地上的血迹渗透进了泥土里,早就没办法清理了。 战争是真的发生过,准确的说是根本没有传言中那么凶险。 毕竟没有看到有其它的勤王队伍在京师之外驻扎。 “只要能来,就一点都不迟。” 周皇后正要招呼秦良玉入宫一叙的时候,远处又飞快的奔来一匹快马。 马上的人打着一干小旗子,似乎和前段时间,一直打到蓟州的队伍有关。 快马离着很远的距离,就传来一声“报~~”。 转瞬间来人就已经快要到了队伍十丈开外。 战马稳稳地停住,马上的人下马之后一路小跑的来到近前,行了一个他们所有人都很陌生的军礼。 “雍州募兵司司长,兼任支援京师少将军晁刚部下传令兵,魏晨前来递送军情。” 说完干脆利落的双手捧着一封厚厚的信件,递向前方。 一起陪同的王冲上前几步,接过薪俸打开看了几眼,随即就送给了另一边的田守新使了个颜色。 田守新又递给了周皇后。 传令兵魏晨若不是看到了王冲身上穿着的少将军军装,肯定不会这么干脆的把信给递上去。 毕竟京城也只有一位少将军,不找这位,还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缺粮?” 周皇后可从来都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看到信上说的缺粮,第一个心里就黄了。 “是的,缺口很大,最多再有五天时间,就要断粮了。” 魏晨来的时候,就被晁刚交代过,必须把事情说清楚,不能夸大其词,也不能隐瞒不报,这是对朝廷的信任,也是对自己身为军人的忠诚。 他不明白两者都有什么关系。 可缺粮食是实在事,他曾经就因为饿过肚子,做了一段时间的发贼,不过是运气好,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获得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这个,这个······” 周皇后六神无主的看了一圈,最后时限落在了田守新和王冲两人的身上。 张嫣看过了书信,脸色也是一样的难堪。 真不知道,上天为何要为难大明。 天灾不算,又遭兵灾。 好不容易把建奴打退了,这又遇到了缺粮。 “娘娘,京师的粮食也只能勉强够用。” 田守新不得不站出来,阐述一个更让人绝望的问题。 “这一点田公公没有说错,要不是微臣及时控制京师的各处粮仓,试行分配制度,现在早就有人饿死了。” 王冲也不得不站出来,他搞得这些事情,可是最得罪人的事情,京师不知多少粮商,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第二卷渔家傲 第六十八章浊酒一杯家万里(二) http://.biquxs.info/ 魏晨心底一沉。 他看的出来,被称为娘娘的两人,并没有多少为政的经验。 这种事情只适合小范围的讨论,却因为心里太过惊讶,反而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虽然这种担忧最为真实,可就是因为真实,才更能让人生出绝望。 想着出门时少将军对他的叮嘱:若是事不可为,只能保存军队的战斗力。 而这话也就表示,要饿死许多的百姓。 正如皇家军事学院的校训上说:他们是保护国家和人民的。 到头来,却还是绝望的发现,能够保护的也只能是自己,虽然他们也面临着随时都会牺牲的可能。 周皇后有些病急乱投医了,焦急的眼神落在了刚刚来到京师脚下的秦良玉的身上。 “秦姐姐,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情急之下,她已经忘了皇后要遵守的礼仪,让一直跟着她的田守新,恨不得尊道地洞里去。 王冲不懂这些皇宫大院的规矩。 魏晨也不懂,可有人懂啊。 秦良玉惊讶的眼神,虽然掩饰的很好,却还是激动的说道:“这次本就是来解京师之围的,建奴没打到,刚好我们带着的粮食足够多。” 说着回头看向两个儿子秦翼明和秦拱明:“你们跟着这位,这位······” 魏晨接口道:“传令兵。” 秦良玉看了魏晨一眼道:“跟着这位传令兵,前去和少···少将军晁刚接洽。” 总算她的记忆力好,略一回忆就记起了魏晨说过的话。 “刚好那边也需要人手,我家少将军都快要把参谋长逼疯了。” 魏晨可不管别人的看法,现在不但借到了粮食,还借到了士兵,许多事情,都能更加精细的执行下去。 蓟州和通州太大,他们总共万把人,全部撒出去,根本就不够稳定地方。 周皇后见本来棘手的事情,居然运气很好的解决掉了,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秦姐姐好本事,三两下就解决了大问题。” 也是运气好,所有的事情都遇到一块了,几人站在城下,几句话就谈好了一件曾经需要在朝堂上争论不休的事情,也是一件异事。 “走,咱们进城说,我给你看几样好东西,你要是以后离开京师,回到蜀中的手也能带回去,总不能姐姐散尽家财,朝廷没有补偿吧。” 周皇后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秦良玉粗糙的手,进了城门。 田守新和王冲无奈的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心里的小想法。 女人,特别是贵为皇后的女人,一旦任性起来,更是谁也挡不住。 然而这样的人性,却不知为和让人讨厌不起来,似乎这才是一种真性情的流露。 蓟通两地的粮食解决了。 崇祯却是站在天津卫的渤海边上,无语的很。 “我以为来到这里就会有船,有了船就能捕鱼,怎么都能混包肚子,谁知就这。” 他已经站了快半个时辰了。 吹着海风,嗅着咸湿的海的味道,双眼看向前方,他明知道海中有鱼,却就是得不到。 “尽信书不如无书,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些我都懂,为何还要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崇祯内心自则的说道。 他带领的队伍,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全部一个不拉的到达了目的地。 可粮食依然是没有着落。 按理说天津卫,是有驻军的,而且还不少,大概有一碗多人,可他现在看到了什么? 只有大量的盐商,军纪松弛,只剩了四百多人。 “皇上,咱们的队伍不允许进入天津卫,只能在外面露宿。” 一开始冲打的注意就是不扰民,一切从简,然而,真到了地方却似乎不是他想像中的模样。 “那就打进城去,天津卫是卫所,什么时候已经不允许军队进入了?” 李定国要的就是这一句话。 他已经仔细的观察了里面一遍,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就是在其中混杂着一些口音不像大明的人。 经过了他的追问。 队伍中的人多了,自然就会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人才。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那些人说的话都是关外的满语。 大明的大地上,不说大明官话,却说建奴的话,不用说肯定就是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而且那些盐商们横向霸道惯了,居然想要他们的队伍,帮着运盐。 也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有多大。 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离着京城这么近,难道这些人都没有见过皇上不成? ** 唐廷彦是户部的人,由于远离朝堂,连续两次清洗,都没有把他牵扯进去。 如今在天津卫之中可以说是一手遮天,说一不二的人。 天津三卫的粮饷可都是从他手中发放。 谁敢不听他的? 而且外面的那些船运,也都要经过他的批文,才能顺利的离港。 今天却是有一人自称是北上勤王的军队,想要再次购买粮食。 简直是在骗鬼呢。 北上勤王你不去京师,跑到我天津卫来,是想要干什么? “下次那些人要是再来,记得全部给我抓回来,咱们的盐场可是还需要大量的人手的,那了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唐廷彦像训孙子一样的大声训斥着天津卫总兵娄先光,身后的副将金斌,指挥杨循翰又都是低头不语。 克扣粮饷就算了,还要他们的士兵对这些盐商们保驾护航,简直比某些富商们的奴仆都还不如。 可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们能怎么办? 也很无奈啊,给朝廷地上了不知多少奏疏,都没有一份能够到达皇帝案头的。 慢慢地他们也就绝望了,认命了。 正说着忽然听到外面整齐的跑步声,响成了一片。 军纪松弛的结果就是,外面的队伍已经攻进了天津卫,都没有多少人反应过来。 纪律严明的火枪兵填装火药,随时准备着开枪。 其他的还没有多少兵器的士兵,也都是已经在什长,伍长的带领下,占据了有利地形。 有想要反抗的卫所士兵,立刻就遭到了多人的镇压。 倒是不很致命,却很打击士气。 只用了很短的时间,整个天津卫就相称了封锁。 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就进不来。 当然此时外面也没有谁想要进来。 天津卫的百姓极少,大多数都是被骗来的讨生活的流民。 而这些流民一个个的藏在角落里,偷眼看着外面的兵变。 一群正在接受唐廷彦训话的大小官员,全部被一网打尽,也是应了那一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所有让人都听着,天津卫现在实行军管,彻查建奴的潜入大明的奸细,有知情者可以前来举报,每次一两银子。” 李定国站在城头上说着此次的事件。 声音传的很开,能让不少人都听清楚,说的都是什么。 唐廷彦则是瞪大了眼睛,瞧着城头上行那人,分明就是前一刻被他赶出去,说是前去北上勤王的那人。 天津卫总兵娄先光,身后的副将金斌,指挥杨循翰他们也都看到了此人。 一个个都仿佛大白天都见到鬼了一般。 谁能想到这人胆大的,居然敢攻打一个朝廷的卫所。 大明可是还没有亡啊。 是谁给他的勇气? 正想大门口就进来了一群人,人群中簇拥着一位身穿华服的年轻人。 此时的崇祯并没有穿他那件不好伺候的龙袍。 自然也就不会有谁能够通过望气,一眼看出他是皇帝。 “所有的商船全部征用,商人全部都待在客房不许随便乱走动,另外那些家丁护卫都跟着我的手下出城捕鱼。” 李定国继续说着话,他是来这里找粮食的,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是要造反吗?这可是大明的天下,袭击卫所可是杀头的大罪。” 唐廷彦似乎一点惧怕的样子都没有,对付这些丘八,他有的是手段,这就像是熬鹰一样,不但要有耐心,还得有食物去引诱。 他刚好两样都有,官职他在此处最大,银子也是最多。 虽然每年都要像京师的那些老爷们上供,孝敬,可余下的钱财,就算儿孙不孝,也是几辈子都花不完。 “承恩,去带上人,而给查一下这个天津卫的所有官员情况,我要准确的记录。” 此时的天津卫还不是后来的那个天津卫,不但人口稀少,而且商人也只有盐商出没,虽然利润丰厚,可也就那样。 没人理会唐廷彦的嚎叫。 所有的士兵,经过了崇祯胡七八糟的一阵乱训,神奇的居然真的弄出来了一点精兵强将的味道。 崇祯边向卫所中最大的一处房子走去,边自恋的想着,自己也算是一个练兵名家了。 相互比较了一下,似乎他练出来的士兵,和晁刚练出来士兵,几乎是不相上下。 一个人的屁股底下若是有屎,不由多耐心的去查,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消息。 最大的房子不是卫所的房子,反而是唐廷彦的私宅。 宅子建设的很好,宽大通透,其中还有这一个类似园林一样的建筑,也不只是要花多少两银子才能建成。 在他来的时候,由于良好的军纪,被挡在了门外。 崇祯正想着换一个地方的时候,分开不久的王承恩就回来了。 “这么快?查的怎么样了?” “此地卫所和京营差不多一个样子了,总兵和总兵一下的官员倒还干净,就是那位吏部出来的唐廷彦和别的地方官员差不多。” 王承恩也是无语,外面都说他们太监贪污受贿,把朝廷弄得乌烟瘴气,可走了一路发现,处理掉的安歇官员,比他们太监还要毒辣。 最起码曾经的他们勒索银子,还只是向那些有钱人要。 穷鬼他们可是不会伸手的。 而这些官员的底线就是,榨干底层百姓的最后一枚铜板,至于那些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就没多少人在意了。 最多就是以后乱葬岗上多一具饿死鬼的尸体而已,多大点事。 “朕,是不是真的太过仁慈了?” 王承恩低头不语,仁慈是真的仁慈,可就是这些官员们真的不了解皇上的苦衷,如之奈何。 当然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说说,要是传出去的话,肯定会有人以为,就是他把皇上给教坏了。 其实现在雍州和冀州之外的地方,确实是有这方面的流言。 不过不是他教坏的,而是他和魏忠贤,曹化淳他们一起教坏的。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给我抄家。” 崇祯早就看门口这个家丁不顺眼了。 看他的眼神都是蔑视,要不是他身边的人多,肯定会上来给他两下,驱赶的远远的。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这可是唐廷彦唐大人的府宅,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你们这些丘八,给我等着,我立刻找你们总兵说理去。” 由于崇祯他们接管天津卫的速度太快,到现在唐家的人还没有接到一点消息。 家丁的一句丘八,可是惹恼了这些士兵,就连皇上都没有这么叫过,每次都称呼是“我的士兵”。 难道他们是丘八,皇上就是丘七或者丘九不成? 上去就是一顿老拳,随后一脚踢开了大门,士兵们鱼贯而去。 随即就是一声声的哭喊声传出,在皇上的眼皮子的下,可没有人敢胡作非为,毕竟一路上的各种惩罚,可是把这些士兵们弄怕了。 当然也折腾的“知书达理”了。 很快里面的所有人都被清理了出去。 “皇上里面已经都安排好了。” 王承恩亲自进去了一趟,对里面的环境很是满意,比之他们居住的西安府都是不成多让。 外面乱哄哄的唐家人,听到有人称呼这个少年叫“皇上”,一个个的都长大了嘴巴,忘了哭泣的声音。 天津卫这个小旮沓地方,居然真的迎来了历史上的第二位皇帝。 院内亭台楼阁,崇祯实在想不出,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天气之中,此地还是温暖如春,都不知道这位唐廷彦在上面花费了多少心力。 “去把天津三卫所的总兵们都给我叫过来。” 崇祯倒要看看这些人的成色,要是可用的话,就留下来,不行就放他们回去,最有不过是多发出一些银两的事情。 外面,被围着的唐廷彦已经没有多少离去说话了。 倒不是外面寒冷,冻住了他的嘴,也不是说的口干舌燥,喉哝冒烟。 而是情急之下,说了一句骂人的粗话。 然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被人连续用一块木棍,打的满口牙齿都掉落了,可想而会到底有多么凄惨。 至始至终被打了,他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而一旁被同样被一群陌生士兵们围着的天津卫总兵娄先光,身后的副将金斌,指挥杨循翰等大小官员,也都一个个的幸灾乐祸的看着。 这种毒打,他们早就想下手了。 可就是找不到任何的一点机会,现在看着别人打,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第二卷渔家傲 第六十九章浊酒一杯家万里(三) http://.biquxs.info/ 寒风夹杂着碎雪,天空也在慢慢的不在阴沉。 仿佛用不了多久,就会放晴。 唐廷彦正在头昏脑胀的时候,根本就想不出那些能够给他出这口恶气的办法。 忽然。 一名士兵背着一杆长枪,小步跑来问道:“唐廷彦是谁?” “无,呃,我。” 唐廷彦立刻艰难的张嘴喊话,却因为已经被打破的嘴上漏风,连续说了几个字都不是很真切,急忙举起了右手。 “你?好,把他抓起来,关进大牢,等着天气好转就押去修路。” 这名士兵,熟练地吩咐着周围的人,而那些围着他们的施斌个,对于这种事情也是习以为常。 “天津三卫所的总兵们是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士兵还没有走,看向了被围着的那一群人,再次问了一句,似乎认定了他们其中,一定有他要找的人。 天津卫总兵娄先光左右看了一眼,其他人都悄悄地落后了一步,把他让了出来。 有了唐廷彦的前车之鉴,谁都怕被弄去修路,虽然这些人暂时还不知道修路到底有多辛苦,要修多少时间。 可显而易见的特殊对待,还是看得明白的。 “哦,你就是总兵娄先光?看起来还没有我们什长有派头。” 士兵有些疑惑的嘀咕了一句。 任何人,只要被当做奴仆好多年,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的怨气,都不会有一个好的精神面貌。 士兵是不知道,他的什长曾经也不咋的,只是随着吃饱穿暖,还觉醒了一些自己为何当兵的意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他这种新兵的眼中,可是比许多县老爷都威风得多。 “你跟我走,皇上要见你。” 话音刚落,还没有走远的唐廷彦双腿一软,差点摊在地上起不来,在一个地方做土皇帝坐久了。 已经完全忘记了心里的敬畏。 忽然有一天被人惊醒,那就是天塌了一般的绝望。 自己干出来的那些事情,可是抄家灭族都不为过,在没有被人翻出来之前,他是京师之中人人称颂,清正廉洁的好官。 真要细挖,浑身都生蛆了。 而娄先光则是心头一喜,激动的都忘了回话,只是神情兴奋的跟在士兵后面,只有那些让出一小步的副将金斌,指挥杨循翰内心悔恨的不能自已。 谁能知道面见皇上这么好的事情,能够落在这个平时唯唯诺诺的人身上,总觉得老天爷对他们其他人真的不够公平。 “真的假的?皇上会跑到这个地方来?” 副将金斌低声疑惑的问道。 “你要知道天津卫是怎么来的,就不会说这种蠢话了。” 指挥杨循翰对于不学无术的副将,真的有些头大。 平时还好说,在关键时刻,真的闹出笑话,唐廷彦可就是榜样。 这么想着心里则总算知道唐廷彦挨打是为了什么,嘴巴连骂人的习惯当真不好,谁也不能保证自己骂的人,是个怎样的人物。 杨循翰此时只觉得唐廷彦没有被拉出去打死,都算是他命大。 皇上是能随便骂的? “是怎么来的?” 副将金斌一如既往地犯蠢,不过想到此人孔武有力,脑子蠢一点也想的通。 “天津简称津,意为天子渡过的地方,你现在说说皇上会不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指挥杨循翰一番话,说的金斌目瞪口呆,这些历史随便打听一下,他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却因为做事粗糙,一辈子只能是副将,在前面冲锋陷阵。 “要这么说的话明皇上还真应该来。” 副将金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周围一眼接着道:“怎么这地方现在被皇上重视了,是不是要发达了?” 指挥杨循翰低眉顺目的不想理会这个蠢蛋。 皇帝走过的地方多了去了,哪能都发达。 不过这话他只能在心里说给自己听。 天津卫总兵娄先光一路上恍恍惚惚,整个身体仿佛就是在飘着一样的,走到了一件最豪奢的院子门前。 他知道,此处是唐廷彦的住所,现在肯定是改名姓朱了。 进了院子内,瞧着天津卫所有财富堆积起来的院子,心里就是一阵抽搐。 不由得为唐廷彦默哀了一下,攒了半辈子的积蓄,很明显就是给别人准备的,何苦来哉。 在客厅,他见到了士兵口中的皇帝。 很年轻,穿的也很随意,手上端着一杯茶盏正在轻轻地摇晃。 “来了,座。” 在崇祯的示意下,娄先光虚坐在一张靠右边最角落的椅子上,神情紧张的看着上方的崇祯。 “不用紧张,只是问话而已,天津三卫所现在一共有多少人?” “一千七百五十人。” “粮饷多少?” “每位士兵七钱银子。” “这里的建奴们多不多?海盐都是发往那些地方?” “建奴倒是不多,就是那些人很大方,不过大多都是来此购买粮食的,海盐是发往内地,盐商大多是内地的一些散户。” “为何没有大盐商来此?” “这里不是很安全,许多时候都会有倭寇来袭,还有现在关外的后金,也会组成小队伍坐船过来。” 很快就是半个时辰过去。 在一问一答之中,崇祯也了解得了天津卫现在的状况,说实话,在没有来到此地之前,他可是从来都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么重要。 “既然三卫所都是老弱病残,那就全部解散,我每人补贴五十两银子,不管他是想要继续留在当地,还是想要回去老家都随他便。” 此时经过了详细的交谈,娄先光也有些了解皇上来此要干什么了。 整顿三卫所势在必行,就是不知道他们这些官员的安置,到底会有什么好办法。 或许会一搂到底吧。 毕竟他们干出来的事情,实在配不上朝廷所发的俸禄。 娄先光走后不久。 李定国就一脸欣喜的走了进来。 风雪和队伍中的琐事,磨练了这个年轻人。 现在做起事情来虽然最细小的礼仪方面,真的不是很有才华,可在别的方面已经崭露头角了。 这也是到后来崇祯放心他一人统领全军的底气。 “呦,咱们的大总管,今儿个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崇祯调侃了一句,而李定国却没了一开始的羞涩。 “皇上,大喜事,咱们的饿粮食足够吃到秋收了。” 李定国比划着说道:“你是不知道,那些商人们到底带来的多少粮食,群不都那几个建奴要求送到一个叫做连云岛的地方,咱们运气好,这次全部给截获了下来。” 崇祯一愣,不可思议的道:“有这么多粮食?咱们可是有一万人的,你有没有问清楚这些粮食都是哪来的?” 问起这个,李定国就沉默了下来。 而崇祯则是心头一动,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李定国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些粮食本来是要运往京师的,不过由于某些原因,那些商人们改变了运输路线,以更低的价格,全部卖给了建奴。” 崇祯自以为,短时间内,自己的城府已经锻炼的很好了,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心头窝火。 和他的银子成色不足?还是他缺斤短两了? 居然宁愿低价没给大明的敌人,都不愿意改价卖给朝廷,这些人到底是要干什么? 原本他还以为,只是历史上的那八大皇商该杀,现在看来,几乎整个大明的商人,就没有几个好东西。 他曾经还天真的一位,是朝廷对这些商人们太过苛刻。 谁知是这些人根本就不干人事。 “粮食既然够吃了,咱们就静下心把天津卫好好的治理一番。” 崇祯摊开地图,看着上面近在尺尺的京师,没有比例标识,他可不敢断言,需要祭天才能到达。 其实在原来的历史上曾经建奴们打进来之后,整个天津卫的所有人,可都是争着抢着要剃发易服的。 原因就是连续好几人官员,都是贪污受贿搞得天高三尺,实在是搜刮民财太狠所致。 京师边上都是这个样子,可想而知整个大明的官员又都是什么鸟样。 “那容微臣好好的琢磨琢磨。” 李定国对于这个挑战性的工作很有兴趣。 “可以,不过你得先派人去一趟京师,报个平安,咱们偏移了最初的目的,肯定会让不少人感到不安。” 崇祯对于现在自己的自控能力真的很惊讶,居然这么久了能忍着不出去找女人,也是个了不起的成就。 “这件事情,王公公已经派人去做了,不过有件事,还强皇上示下。” 李定国踌躇了一下,问道。 “什么事?” “就是现在天津卫所有官员的任命问题该怎么解决?” “全部换了,这些人我可不敢相信,最多多给一些银两让他们告老还乡,当然若是有你看好的人,也可以留下继续任职。” 崇祯给了李定国很大的权利之后,就不再去管这些琐事。 他现在想的就是怎么在天津卫的出海口出,建立有个造船厂,然后赶紧弄出一批海军出来。 建奴能够从海上过来运粮,就说明人家的海船还是有的,只是海战能力还不行。 不过看到地图上的皮岛方位,心里就是一阵不爽,虽然原来的历史当中,毛文龙被袁崇焕所杀之后,大明就少了一个安插在后方的钉子,可以让皇太极无所顾忌的倾力南下。 可现在这混蛋,赶出来的事情,看样子和袁崇焕也没有多少区别。 天津卫的建奴们是怎么来的? 这些粮食是怎么运输出去的? 难道其中真就没有什么猫腻不成? 这点崇祯是不相信的。 虽然在西安府的时候,不管是杨鹤,还是李长庚都隐晦的说他有些疑神疑鬼。 可真实的原因就是,他真的不知道该去相信谁。 似乎在大明末期这个阶段,真就找不出几位能够让他放心的,经受住了历史考验的臣子。 时间被寒风吹过。 吹过的不止有时间,还有因为天灾,因为兵灾而留下的伤痛。 再大的苦难,活着的人总要找到活下去的理由,然后坚强的活着。 当然这些人之中不包括阿巴泰。 在袁崇焕的队伍中,他似乎过得还算滋润。 只是被周围的那些大明士兵盯着。有些难受。 马兰峪是皇太极此次出关时候经过的地方。 满桂到来之后,就开始重新布置。 可刚刚有了一点起色,一位不应该来此的人却突然到来了。 “我要去关外追击皇太极的队伍。” 袁崇焕找上满桂是这么说的。 “你的队伍走山海关应该更近,为何舍近求远?” 满桂静下心来,想了许多,这次大明的失败真的有些莫名其妙,可他还是从某些蛛丝马迹之中找到了答案。 就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一手导演出来的一曲戏本。 残酷却贴合他现在的身份。 自从新皇崇祯上台之后,就很少关注辽东,而作为辽东的主人,袁崇焕用一些极端的手段,才是最正常的反应。 “你是要拦着我出关了?不要忘了,你的这些手下,可都是我借出去的。” 袁崇焕眯着眼睛,一个文弱书生的模样,浑身却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杀气。 “那你就试试,还能让多少人跟着你走。” 满桂不甘示弱的相对而望。 袁崇焕不敢去试探,走到他这一步的人,已经没有几个真的会在乎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了,他相信的只有利益。 而且他已经让自己的手下悄悄的问过了,现在这些骑兵似乎也不属于满桂的人。 而是挂靠在了洪承畴的编制之下。 每个人的一月的饷银,也从原来的三两银子,提升到了五两。 骑兵的饷银一直高于其他的兵种,洪承畴也很大方,最重要的是从不克扣。 而他袁崇焕虽然给出的是三两银子,可经过了层层盘剥之后,能上下一两五钱,都算是多的。 这就导致他现在的手下,有不少人都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而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不知道洪承畴给你开出了什么条件,你才会答应他在这里拦着我不让我出关?” 袁崇焕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说道。 只因面前的满桂忽然给了他一种陌生的感觉。 在很久之前,满桂靠着王之臣的时候,可还是能够被他随意的拿捏的。 不知为何再次见面之后,总觉得这人是真的成长了。 “他没有给我开条件,是我自己想要拦着你的。” 满桂之前是在辽东战场上厮杀,所见所闻几乎都是士兵,而这次在蓟通之地追杀皇太极他们,看到的却是大明子民的死亡。 什么时候,战争已经需要百姓来付出惨重代价了? 他是个将军,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七十章浊酒一杯家万里(四) http://.biquxs.info/ 雪已停,风已住。 可长城内外还是一片雪白。 似乎这样的素白,才能够掩饰杀戮的丑恶。 满桂站在城墙上眺望远方,仿佛能够看到皇太极他们已经在某些人的帮助下,绕过了险要的地方,重新走进了属于他们的世界。 ‘如鱼得水?’ 忽然一个词在脑子里崩了出来。 袁崇焕也在看着远处,不过他看的是他来时的方向,眼中的隐忧,似乎更能说明他心中的不安。 “你在害怕?” 满桂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嘴角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坚毅的脸上仿佛黄岗岩裂开了口子,然而眼神一直都很清亮。 可不知是不是错觉,袁崇焕从其中看出了一丝嘲讽。 “我能怕什么?” 不由的回问了一句。 “自然是怕那些几周和通州死去的百姓,想你来索命了。” 满桂低沉的声音,在只有他们李囊人才能听到的位置响起。 “我需要怕吗?我镇守宁锦防线也有三年时间了,从上一任皇帝朱由校开始就在完成我的梦想。” 满桂忽然打断袁崇焕很是自我的说辞。 “你的五年平辽梦想?三年了,宁锦防线吃掉了多少大明的税收,我会不知道?那个地方,没有人是干净的,除了那些可怜的士兵。” 满桂忽然有些感伤,当然那是没有遇到晁刚之前。 虽然他当时也见到了孙传庭,可认真来讲,孙传庭的身上,还是有许多大明的文臣的味道。 只有晁刚最为纯粹。 也是那一次见面,两人谈论了一会,才明白他和晁刚之间的差距。 不是兵法上的差距,而是一种思路,一种真的可以用军人来做到万世开太平的差距。 那一次他才知道自己干了几十年的总兵,真的做错了许多事情,包括提拔他,多他有知遇之恩的王之臣。 整个大明的文臣武将,还在盯着中原着一亩三分地的时候,人家已经在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了。 还说了一通把他听懵逼了的登月计划,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似乎还是很可能的样子。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大,大到足以放下任何一个想要封侯拜相做大将军的人的梦想。 可现在大明正在被小小的建奴给牵绊着,想要多一点余力走出去,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行。 袁崇焕看着满桂指出的方向,脸色一黑。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是很靠谱,可能够个整个朝堂的那些大臣们捞好处,谁会不去支持呢? 虽然现在朝堂已经被崇祯皇帝换了两波了。 可只要是人,就经受不住银子的诱惑,迟早会是他坚实的盟友,这一点他坚信,不过这需要时间。 “不然你说该怎么平定辽东?” 袁崇焕也有些好奇,不知满桂有何高见。 “我也不知道,不过皇上应该有自己的注意,我也快老了,跟不上年轻人了,只需看着就成。” 满桂有些唏嘘,若不是见识到了火器是如何把杜度的队伍打崩的,他也不可能说出这一番话来。 而且那些火器,很明显只打造出了为数不多的一点。 只要能够一直不间断的持续下去,哪还有皇太极什么事情,就是传说中佛祖的西天,也不是不可以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好。 “好了,不跟你鬼扯了,立刻放我出关,若是快的话,还能赶上皇太极断后的那一批人。” 满桂好奇的看了袁崇焕一眼道:“你不是已经在做了吗?把我带到这个地方,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 “既然知道我要做什么,还要过来,你到底图什么?” 袁崇焕嗤笑道。 “我得把这四千多骑兵保存下来。” 满桂喃喃自语道。 “你是怕我杀了他们?” “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一开始可是你要牺牲掉那五千骑兵的,要不然也不会放心让我领兵。” 袁崇焕深深的看了满桂一眼,大红的风衣一扬,一句话都没有多说的下了城墙。 关卡的大门已经打开,连绵的队伍,踏着积雪,向着远方走去。 每个人都没有每个人的不得已,而且每个理由都冠冕堂皇。 满桂和袁崇焕的对话,很快就到了晁刚和洪承畴的桌面上。 “总算把这人有惊无险的送走了,还真怕他鱼死网破的挣扎一下。” 洪承畴揉了揉肉鼻梁。 缓解了一下疲劳。 “我原以为,一个人坏起来是有底线的,可这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一点底线都没有,虽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也太那啥了。” 晁刚也是见多了那些贪污的官吏们,忽然发现那些官吏也不过是因为待着的池子太浅,根本就没有发挥出贪污的技能。 要是把那些人放在袁崇焕的位置上,或许也是一个模样。 “算了不说他了,石柱宣慰使秦良玉是个人物,按照皇上的脾气,这人往后得到的好处会不少。” 洪承畴最近是清闲了许多,自从有了秦翼明、秦拱明两兄弟,和他们带来的人手,许多事情都能够迅速的安置下去。 “大明这么大,总会有几位忠君爱国的将领出现,有什么可稀奇的?不过有一点你你可没有说对,咱们现在还必须忙碌起来。” 晁刚翻看着自己的计划书。 “还是修路?” “不是,是建厂,水泥厂,不但要大,还要多,李长庚这混蛋来信说,咱们这里的人闲着也是闲着,可不能把人力都给浪费了,雍州和冀州许多地方都要修路,用到的水泥可是多了去了,西安府附近的根本就不够用。” “那就忙起来,反正外面天寒地冻的,建水泥厂还是需要烧火的,应该会暖和一点。” 两人三两下就拍板决定了整个蓟通两州大部分人的工作安排。 打退了皇太极入关,整个京师乃至大明忽然都进入了一片平静的时间段。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进入了崇祯三年。 ** 京师。 坤宁宫。 周皇后和张嫣已经留着秦良玉居住了很久了。 三个女人之间,就因为香水的问题,进行了不知多少次的讨论,最后形成了各自的方案。 城外的工厂也已开工。 在就被选做供人的那些人,也都一个个高兴的不得了。 原以为经过了京师震荡,他们又要事业了呢。 谁知还会继续启用他们这些熟手们。 “走,咱们今天却香水厂看看,生产的荷花香水,出来了没有。” 张嫣忽然提议道。 几人变着花样提要求,把如今的香水研究人员差点给弄的不会的。 当然之后生产出来的香水,效果也是极好。 “我就不去了。” 周皇后愁眉苦脸的懒得走动。 “还在为那个没良心的烦恼?明明天津卫离着京城这么近,就来一封信把你打发了?要我说你昨天就不应该回信,急死他。” 张嫣气的跺脚,她还以为崇祯在半路上出意外了,毕竟连着几任皇帝都是死于非命,不由的她多想。 谁知是跑到沿海边看风景去了。 瞧瞧这得都是什么话“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相思是对的,可这么近你也该回来看看了啊。 其实准确的就是没有她的信,心里不舒服而已。 “不是你说的那样子。” 周皇后小脸蛋一红,不安的左右晃了两下,还是没有躲开张嫣抓过来的魔抓。 崇祯的纵容,让两个年龄相仿的女人,少了一些孤寂。 而那些爱唠叨的大臣们现在也在大牢之中吃牢饭呢,根本不可能在她们耳边嗡嗡个不停。 “要不咱们自己自己去找他去?” 张嫣出了一个馊主意,现在的京师可离不开她们两人。 “算了,我还是和你们一曲去厂子里看看。” 周皇后无奈的起身说道。 在出门的时候,张嫣落后一步低声给田守新吩咐:“你去查查,昨天在大街上,高声喊话,说皇后是只不下蛋的鸡,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就在昨天,明明都很开心的逛街,却总后有人见不得她们高兴。 虽然说话的那人只是在含沙射影,没有指名道姓,可说的是谁,听得人心里可是一清二楚。 自从开了城门,允许商人,百姓,儒生们随意进出。 可多出来的风言风语,也就跟着寒风飘了进来。 虽然少不了人身上的一块肉。 可听在耳中在意的人,却是浑身都是彻骨的寒冷。 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生不了子女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特别还关系到一国之后,那更是了不得的大事件。 田守新也是后来知道了这件事的人,而高声故意在她们周围说话的那人,也被王冲的人给立刻控制住了。 可当时因此而出现的风波,却是瞬间就席卷了全城。 老百姓们都开始议论的时候,可就没办法控制得了了。 别说田守新,就是此时的魏忠贤,骆养性和曹化淳也都仿佛吃了一嘴的翔,还偏偏无可奈何。 说的人多了,就很难找出阵中的线索是起止哪里。 而被抓住的那人,也是一个有血性的人,打死不开口,还能怎么办? 其实也就在在崇祯二年的时候,崇祯的大太子就已经出世了。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周皇后这一次居然到现在肚子都没有动静。 秦良玉对于这些事情是个过来人,可她的经验也只适合自己,除了安慰一下旁人,起不到任何一点作用。 刑部大牢之中。 一处干净的单间牢房里,韩爌盘膝坐着,面前只有一碗清水,清水中倒映着他的眉毛胡子。 忽然牢房的大门被打开。 魏忠贤摔着拂尘带着两名小太监走了进来。 居高临下的看着,谁也没有先靠口说话。 “上刑。” 良久魏忠贤咬牙切齿的蹦出了两个字。 小太监上前一左一右的上前按着韩爌,韩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中没有一般老人那种浑浊的目光,清的像身前的那碗清水。 “行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传承了几千年的礼法,现在要被你一个太监给破了吗?” 声音不高,却总能让人听出其中的威严,隔壁的囚犯,也都趴在栏杆上,默默地瞧着此处。 此时无声胜有声。 魏忠贤一时压力巨大,可许多事情,有不得不用极端的手法。 他若今天退却了,明天就可能是他暴尸街头,这些文人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的。 也是他大意了。 总以为关进了牢房,这些人就应该死心。 谁知还是能够互相传递消息,也不知是怎么办到的。 “上刑。” 魏忠贤顶着压力,今天他必须办成这一件事情,不然皇上回来了,绝对没有他好果子吃。 连皇后娘娘都保护不周,要他何用? 韩爌料到了一切,就是没有料到魏忠贤真的下得去手,他就不怕积毁销金,万人唾骂不成? 若是皇上在此,不知会怎么做? 魏忠贤也在思索着这个问题,现在他做事,可不能由着性子,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办了。 两名太监押着韩爌到了外面。 大牢之内刑具多种多样的,烧红的烙铁温度刚刚好。 熬得红彤彤的辣椒水,气味刺鼻。 然而这些都没有用在韩爌的身上。 此时只是在韩爌的脚底板上抹了一层猪油,然后牵进来了一条狗。 训练有素的狗,可要比这些官员们知足的多,也更加清出自己的使命到底是什么。 湿漉漉的舌头让韩爌的脚底板痒得不行。 发明刑具的人都是天才,这一点准没错,只有最了解人性,才能从囚犯的身上拿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皇后娘娘今天受惊了,所以我要知道是你们谁出的主意。” 魏忠贤面无表情的看着韩爌,堂堂的前内阁首辅,在行刑的时候,似乎和那些平常人都没啥两样。 魏忠贤观察的很仔细,不露过一点线索。 韩爌到底是没有吃过多少苦头的老人。 “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你也可以试着问一下其它人,要我说只要是在这个牢房中的人,都不会去干这种事情。” 魏忠贤不信邪,这些人连建奴都敢放入关内,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其实你应该去找周皇后的父亲。” 忍无可忍的韩爌,到底是说出了一点自己能够猜的道的事情。 魏忠贤内心一惊,扯来扯去怎么扯到周奎身上去了? 莫不是祸水东引? 因心病发作的魏忠贤,继续折腾了韩爌一番,见找不出证据,只能作罢。 “说说看,为什么你会说是周奎?要知道他可是国丈,周皇后可是他的女儿。” 魏忠贤需要给自己找一个拿下周奎的理由。 “呵呵,那个老东西可是贪婪的很,他好几次进宫面见自己的女儿,其实都是为了银子,我估计这一次可能是为了京师城外的那三个工厂。” 说道这里韩爌就闭口不言,反正他只是猜测,不过猜中的几率大一些而已。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七十一章浊酒一杯家万里(五) http://.biquxs.info/ 周奎是个视钱如命的人。 自从自己的女儿周玉凤做了皇后之后,更是大肆收刮钱财。 然而大明的外戚并没有多少实权,自然也就收不到多少银两,只能通过女儿来给人办事落点好处。 以前虽然要价高,可到了能办成事。 可后来就不行了,若是自己在女儿面前哭穷,女儿只会打赏一点金银,至于求情办事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此次有人出银子,十万两,就是要宣传自己女儿不能生子的传闻。 对于一位只要银子不要其他的人来说,是不是会因此而毁了女儿的幸福,他并不在意。 毕竟这世道,坑爹坑娘的子女不少,可坑儿坑女的父母也并不是没有。 不过这些“坑”在外人来看是真的坑,可在他们本人看来往往都是理所当然。 周奎现在就是个把坑女儿当成了差不多一辈子来干的事业。 至于对不对他从不理会。 只看有没有银子可捞。 京师里关于自己女儿不能生育的消息,就是他放出去的。 没有多隐秘的手法,却总是能让旁人对他产生忽略,毕竟在大多数人的想法之中,女儿已经贵为皇后了,往后养老,可靠的就是人家。 哪能砸了自己的长期饭碗。 周奎不是大多数。 这天老头回到住所,进入了他的书房,在书房的书架上推拉一下,就漏出了一个隐秘的地道。 在京城想要做成着一个地道可不简单,各方面的报备就能折磨死人,而且就算挖成之后也不够隐秘。 除非自己真的很自信,能够逃脱朝廷的惩罚,私自挖掘。 这些都是因为京师需要杜绝一些心怀叵测的人,通过挖地道连同外面,然后攻陷整座城池。 历史上这样的事件不少,所以每一个朝代的皇帝都很重视这件事情。 周奎不怕,所以他的地道挖的就很隐秘,当然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明亮的烛光照耀在密室之中,打开的箱子里银两泛着诱人的光芒,这里没有多余的东西,就连字画古董都没有几件。 全部不是金子,就是银子。 这种收藏的癖好,在整个大明也是绝无仅有的。 “多好看的银子,整整十万两,那可是老夫一年都弄不到的宝贝。” 周奎眯着眼睛,享受着财富占据内心的充实感,然后小心的拿起旁边的一根蜡烛,凑了上去。 随手捡起一块银子,用牙齿在上面轻微的咬了一下。 烛光下,可以看到此地的许多银两上面,都有着清晰的牙印,而且牙印的角度,深浅都差不多一般无二。 很明显周奎经常下来做这件事情。 如今更是已经成了一种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习惯。 放下咬过的银子,伸手抚摸着箱子里的银两,听着银两之间的碰撞声,比他在青楼里听那些小娘子们唱曲都动听。 此时他还不知道,他的院子周围,已经被悄悄的包围了起来。 魏忠贤从韩爌处得了消息,立刻就派人去悄悄的辨别真伪。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皇上的这位老丈人,当真能够干的出来这件事情,而被抓的那名秀才之所以嘴硬,也不过是自信有人能够救他出狱。 周玉凤和张嫣两位皇后正在香皂长查看,几个厂子的厂长,都是宫里的太监在担任,其中的一些技术性的工作,也是宫里培养出来的宫女在做。 虽然这些宫女可以说是被释放了出去。 可每个月的银两却是不少。 十八九岁的年纪,在这个时代来说是大了一些,可能挣钱,还是一份很体面的工作,不知多少人上门说媒呢。 所以总体来说,所有人的生活都过得不错。 也正是因为有了榜样,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对于学习的积极性空前的高涨。 在这个时代有那个女人不想嫁人生孩子? 而且还有一份并不累的体面工作,不知多少人争破头的都想要挤进去。 前段时间,京师被围,这些人还以为工作丢了,谁知道最后还能去上班,就是休工的那段时间,也是发了足额的薪水的。 “娘娘,魏公公前来求见。” 田守新脚步轻盈的走到周皇后的身边,低声说道。 “什么事情要见我?是那个地方又缺粮了吗?” 周皇后只知道最近京师附近最紧迫的事情,就是缺粮,这个不解决,就没办法让所有人安心。 要不是秦良玉来时带了不少的粮食,很可能这一次真的要死不少人。 “据说是关于国丈的事情。” 田守新也不多言,只点明问题的核心。 “我爹?他能有什么事?” 周皇后猜测着,是不是自己的父亲又缺少银子了,也不明白那么多的银联赏赐下去,花的怎么就那么快。 “你去忙吧,我们随便看看。” 另一边正在和秦良玉商量着,要是回四川的时候,要带上那种香气的香皂的张嫣,忽然回头说道。 一间单间的屋子里,魏忠贤早就等候多时了。 见到周皇后-进门,啥都没有多说的,把自己最近查到的一起写消息,全部写在了一张奏疏上,递了过去。 许多事情在外面都是不能说的,隔墙有耳啊。 不明所以的周皇后,接过了奏疏看着看着,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上面写的可都是真的。” 魏忠贤低头道:“都是真的。” “南京那地方的人,可真够富有的,一出手就是十万两白银,看来是加的商税还是不够多。” 以前总是有人让她劝解皇上不要与民争利,本来她也是很认同这个问题的,现在她改主意了。 既然这些人还有银子进行贿赂自己父亲,就说明利润挺高。 “我父亲毕竟老了,难免有些糊涂,看着他不要出门就好。” 抄家下狱这种事情,她作为一个女儿还是做不出来,可又不能等到皇上回来,在她的记忆中,这次皇上醒来之后,就对自己的老丈人看不顺眼。 若是不处理,万一事情闹大了,让自己的父亲去修路,颜面就难堪了。 现在周玉凤对于魏忠贤用的很顺手,也终于明白,为何皇上喜欢用此人了。 “算了,我还是亲自和你一起去看看的好。” 周皇后想了想,最好自己亲自出面,好好的给说一下,免得再闹出更大的事端来。 回去给张嫣和秦良玉说了一声自己有事,就留下了田守新伺候着。 这种家事,周玉凤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总之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在礼法严谨的年代,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可不光是周奎一人的事情了,她这个皇后道德也会受到整个天下人的质疑。 周家的府宅。 周奎心满意足的走出了密室,想着下次再遇到那人,一定要提价。 十万两白银,现在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了。 必须二十万两。 想到高兴处,不由的哈哈大笑。 惹得一些下人们,也是不住的回头观望,不知老爷今天怎么就这么高兴。 “二柱子,陪老爷我去百花楼玩玩。” 周奎招呼一声,立刻就有人备好轿子。 只是在出门的时候,被人拦截了下来。 “周国丈,还请不要让我们兄弟们为难,等一会皇后娘娘来了,只要她开口,您老想要去哪都成。” 来人很陌生,穿着一身简单的百姓粗麻衣,在没有说话之前,只会被人认为是街上逛街的平民。 “既然知道老夫是国丈,你一个小小的平头百姓,还敢拦路不成?” 周奎也不知是没听懂来人说的话,还是仗着自己国丈的身份懂了也当做不懂。 “拦路是不敢的,不过国丈要去什么地方,我们这些做手下的就不许得跟着。” 来人笑着说道,本来看守国丈府就是一种得罪人的事情,可他的工作就是这个,不做可由不得他。 “我要去青楼找女人,你也要在旁边看着?” 周奎吹胡子瞪眼怒声说道。 “那我刚好也瞻仰一下国丈在床上的风采,反正学习吗,看书是一种方法,现场去看也是一种方法,只是国丈就需要多多包涵了。” 来人依旧是面不改色的笑着说道,似乎这人总是爱笑,而且自认为笑得很好看。 周奎浑身恶寒,只要一想到他在快活,身边还有人在正大光明的看着,要是在出声指点几句,那个姿势不对,次数不够,时间不足,他都能想到从那之后,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在想女人了。 “算你狠,走,咱们回去,老爷我要大解,我就不信就连大解也会有人看着。” 周奎气呼呼的转身走了进去。 他不是没想过去找他的女儿,而是听说他女儿要来,自然本就不会出门了。 这次他要好好的给这些人找点事做,堂堂国丈府,居然能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给围住,说出去都丢人。 周皇后的车架来的很快。 不大一会的时间,就到了国丈府。 周玉凤是在小院子里见到他的父亲周奎的。 院子看起来有些寒酸,院子里的下人们穿的和外面的那些乞丐也都差不多,就连那张桌子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 桌子上放着一盘瓜子,瓜子上也都生了绿苔。 另有一壶茶,茶壶上也都是老旧的痕迹,就连喝水的茶杯上面都有着一两个缺口。 周玉凤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拉父亲又在摆出一副穷酸样在哭穷。 以前他还能被这些手段给骗过,可自魏宗贤和骆养性,汇报了了一些老父亲的奢侈日常,就再也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了。 “有意思吗?” 周玉凤挥手让那些下人们退下之后,才面现无奈的问道。 “怎么没意思?可有意思了。” 周奎坐在一张凳子上,身子一晃,就能听到“咯吱”作响,应该也是一件老古董了。 这老头为了显示自己的清贫生活,也是下了大力气。 “既然你觉得这种清贫日子有意思,那我可就要把你收藏的银子全部搬走了。” 周玉凤这一次可不能心软下来,必须弄出一个章程,要不人崇祯回到了京师,可真的是会下狠手的。 虽不至于有牢狱之灾,可被软禁在一件小院子里,是大有可能的。 “银子?我哪有银子?你可不要胡说。” 周奎一瞪眼睛,他都已经穷成这个鬼样了,难道自己的女儿就看不出来? 不说赏赐一些银两,也不该在他面前说风凉话。 “最近我可知道你收入了十万两银子的,不知十万两把你女儿的名声弄臭,值不值得这个价钱?” 周玉凤说着就进了院子,跟在后面的魏忠贤体贴的端着一张干净的小凳子,放在周奎的对面。 然后转身后退两步,从门口接过了一盘花生,一盘瓜子,最后又悄悄地走了一趟,端上来了一壶上等好茶。 周奎瞧得一愣一愣的。 这些他都认识,凳子是他书房的秘库之中坐着仔细看银子的凳子。 花生,瓜子,还有那壶茶也都是秘库里的东西。 而这些本就是最隐秘的,可现在却仿佛被所有人知道了一样,愣了良久,连回话都来不及,惨叫一声,起身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看其身形矫健的步伐,根本就看不出是一位老人该有的样子。 周玉凤瞧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么了。 只有身后的魏忠贤心里最清楚。 “娘娘,国丈应该是去看他的银子去了。” “银子?走带去,咱们也去看看。” 周玉凤略有所思的道,认真说,到现在她也不知自己父亲的财富到底有多少。 书房之中。 跑的飞快的周奎,很快就打开了书架后面的暗道,点起蜡烛就进了秘库。 瞧见秘库之中的银子,一两都没有少,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可凳子和盘子,茶壶不见了,也是让他在后怕之余,多了一丝气愤。 在他重新走出密道之后,就发现周玉凤面色铁青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正在看着他。 不等他就开口说话,就是厉声问道。 “爹,你知不知道,在京师没有报备,随意挖掘地道是等同造反的大罪?那是要抄家灭族的。” 周奎不耐烦的道:“你不说,我不睡,谁能知道?再说,我也只是藏了一点银子而已,至于吗?” 周玉凤险些气笑了,什么叫至于吗,若是崇祯在京师,就凭这一句话,蹲大牢都是轻的,还跟她嘴硬。 此时她更加确认了张嫣说的话:有些人就是见了棺材都不掉泪,没得救的。 “去,给我把里面的银子都搬出来,每一笔银子我都要知道它的来路。” 周玉凤发狠的需要给她父亲一个教训,免得把整个周家都给祸害了。 “不要,那都是我的,都是我的银子。” 周奎死死的堵着密道的入口,撕心裂肺的喊道。 “现在不是你的了,贪污受贿,只要一样,你就得去大牢里忏悔,现在你还能站在这里,只因你是大明崇祯皇帝的国丈。” 周玉凤话音掷地有声,这一次只是在损害她自己的名声,下一次是不是就要损害皇上的名声了? 真到了那种时候,哭都没机会了吧。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七十二章浊酒一杯家万里(六) http://.biquxs.info/ 傍晚时分。 早已雪停的夜空中,星月满天。 疲惫了一下午的周玉凤才悄然的回到了皇宫。 每次只要一会想起来自己倔强的父亲,就是满心的无奈,她说了许多打有道理的话,而周奎只是一副你说的很有道理,可那都是你的道理,我就是不听的样子。 而那些银子,总共居然又三百六十万两之多,若不是她已经有了城外的三个厂子日进斗金,內帑库所有的银子加起来,都没有她父亲一人的多。 随着不断的查询,也总算弄明白了那些银子的来历。 大多都是一些盐商需要走南闯北,让他弄出来的通关文牒换的。 虽然也是在挖大明的墙角,好在上面没有沾上穷苦人的冤孽。 “姐姐,还没有休息?” 进了坤宁宫,就看到了坐在灯下一直等她的张嫣。 “今天一下午都没有见到你人,自然要多关心一下了。” 张嫣笑着说道。 本就是大明一等一的美人,在灯光之下,看多少遍这样的笑容,都能让人一阵恍惚。 许多时候周玉凤也很羡慕张嫣的面容。 不过能听到她这一番话,周玉凤心里还是暖烘烘的,尽管自己早就知道了张嫣等候在这里,一定是为了她父亲的事情。 对于普通人来说,肯真的而是一点都不知道,可张嫣想要知道,魏忠贤他们也不一定能够隐瞒的住。 “我父亲,哎,怎么说呢,我是没办法了,就看皇上回来怎么处理吧。” 周玉凤一阵心力交瘁,处理那些比这更头痛的政务,都有没有这么让她心累。 “你能想通这些关窍,做姐姐的也就不再多言,不过认真说,你真的要努力一点了,不行就按我说的,带上护卫找上门去。” 张嫣对崇祯是有些气愤的,一个大男人,留她们两个女人在此,真是做的出来。 “反正天津卫离着京师也不是很远,就算有急事,也能立刻赶回来,可不要把男人扔在外面太久,万一他在外面有了新人,我看你该怎么办,听话,做姐姐的可不会骗你。” 这番肺腑之言,说的周玉凤面红耳赤,却偏偏无从反驳。 “姐姐。” 周玉凤不依的娇声喊了一句,不过想了想还是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左右看了一眼才低声说道:“那我过几天再去?你看着怎么样?”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明天就动身。” 张嫣是过来人,若是她的孩儿不死的话,现在也应该是位皇帝了吧。 只是可惜,没这个命,她也只能独自承受这段痛苦。 周玉凤瞧着灯光下,张嫣明灭不定脸庞,忽然一阵冲动的道:“这次我就求着皇上,把客氏和魏忠贤给杀了,给我侄子报仇雪恨。” 张嫣一阵惊慌,似乎又回到了那种朝不保夕,风雨飘摇的时刻,慌张的左右看了一眼,见没有任何人靠近,才后怕的瞪了周皇后一眼。 而周皇后看到一瞬间脸色苍白的张嫣,也是一阵惊慌,只是她的惊慌,和张燕的不同。 毕竟崇祯的强势,可是把皇宫内外重新梳理了好几遍的。 单单是换掉的侍卫,都不知道有多少。 而有了魏忠贤的投靠,和曹化淳,田守新的狠辣,到目前为止,可是没有谁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所以在张嫣的眼中,周皇后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 只是客氏要杀容易,可魏忠贤正是皇上用人之际,很可能难办。 皇宫之中没有新鲜事。 更没有不透风的墙。 当年张嫣怀孕时,给她按摩后腰的太监,如今早就化成了枯骨,多少因为此时的人都受到了牵连。 远在天津卫的崇祯自是不知,已经有人将要来找他了。 天津卫此时在崇祯的重新规划之下,有了新的生机。 少了盘剥百姓的盐商,也少了不作为的官员,头顶上更是没了那些骄兵弱将。 一下子视乎让一个人口不足一万百姓的小地方,突然间就兴盛了起来。 此地是有造船厂的。 也有码头可以依靠。 只是总的来说,其中的技术问题真的额很严重,只能勉强造出一些小舢板值得小船。 而这样的小船,如何能够达到他组织人手捕鱼,养活一方的百姓的想法。 所以快马加鞭,派人去西安府,找道院的人,设计一些大船,最好连着战船也一起设计出来,若是可以的话,也可以派人前来带天津卫实地做一次实体实验。 在做出这件事情之后。 崇祯再次拿出了他的绝招修路。 他现在要修的是一条从天津卫到京师的直道。 不但方便快捷,还要能够做到迅速投放兵力的需要,而这样的直道要求就要高的多了。 所以水泥厂就必须先行开设一个。 好在这东西在队伍中懂得人还不少,都是徐光启亲自安排的工程兵,也是知道他去了京师之后,一时半刻回不到西安府,特意安插的一些技术人员。 于是在几位披着工程兵的皮,实际上是道院人才的指挥下,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办厂运动。 时间一晃就到了月底。 此时崇祯派出去的人,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可就是在这一天,忽然天津卫的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喧哗声,而且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崇祯还没有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在水泥厂监工的王承恩,忽然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大喜事,皇后娘娘亲自过来看你来了。” 崇祯一愣,心中暗道,这是上演的啥? 千里追夫记? 你可是皇后啊,矜持一点不行吗? 不过为何自己的心里,还有些小窃喜呢? 若不是现在大明真的风雨飘扬,他都想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毕竟那种不早朝的情况,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奢望的吧? “快,快,还不赶紧去迎接?” 天津卫的城外。 上百人的羽林卫,簇拥着一辆看起来还算华贵的马车。 本来已经围上来用枪对着的士兵,此时都一个个跟兴奋的,围在周围生怕把车内的贵人给惊到了。 就连李定国也是面色潮红,走在前面,三步一回头的观望着。 皇上可是天天见,皇后见到的可只有这一次。 虽然道现在,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 但后面带来的那些洗漱用品,自语然给这些朴实的汉子,心里对这位未曾见面的皇后,尊敬到极点。 一个个的都想想着,回去之后在,这块香皂一定要分开了收藏。 皇后给的,可是有收藏价值的。 说不得还能传给后面的几代子女,然后说一说自己当年的奇闻异事。 “快看,皇上来了。” 其中一人眼尖的立刻低声惊呼道。 “看到了,皇上的头发好像还没有扎好。” 另一人观察的仔细。 “你看那鞋子是不是穿的不是同一双。” 还有人在崇祯跑的近了突然嘿嘿一笑的说道。 “皇上见皇后,和俺们村的员外出门许久,见媳妇一个样啊。” 另有人觉得这幅画面似曾相识的,感慨道。 “废话,你要是有媳妇了,差不多半年没见,比皇上还猴急。” 一群士兵没大没小,没有尊卑的乱开着玩笑。 声音虽小,可无论是中间马车内的周皇后,还是前面一步三回头的李定国,都是一阵无语。 只不过一个是被羞红了脸,另一个则是被吓破了胆。 这些人可是真敢说。 “都给老子闭嘴,一会你们都给我绕着天津卫跑十圈,要是跑不到今晚就别给老子吃饭了。” 李定国不得不出声怒声喊话。 真让这些混蛋继续说下去,士兵们倒是没什么,他李定国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虽然他知道,现在的崇祯皇帝很亲民,对于这样温馨的玩笑话,不会当真。 可到底是在自己媳妇面前没面子。 恼羞成怒的男人,总是会做出一些不是很理智的事情来的。 比如前两天,他就被崇祯罚去洗了一天的厕所。 原因只不过是,大着胆子调侃了一句,皇上的女人,还没有乡下的员外郎多。 嬉皮笑脸的士兵们,被李定国一声怒汉,也都明白忽然明白了皇后和皇上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他们可以随意说的。 突然一个个的都闭上了嘴巴。 马车内不但坐的有周皇后,还有她的贴身丫鬟兰儿。 “一会见到皇上,定要狠狠的收拾一番这些烂嚼舌根的人。” 兰儿就是见皇后娘娘太过仁慈,国丈来欺负也就算了,在京师被那些儒生们编者段子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可现在到了外面了,还要被这些人比喻成员外郎,小媳妇。 你家的员外郎是皇上,小媳妇是皇后? “好了小兰,这些士兵们,也没有恶意,咱们在京师的城墙上,也不是没见过,真要有事怕还是他们豁出性命来保护咱们。” 周皇后还是想的明白这个道理的。 别看小兰说的很是气愤,真的处罚下来,她怕是第一个要心生愧疚的。 原因也是很简单。 自从上次被吩咐着给王冲的那些手下们做了几次饭。 小兰就是去亲自送饭的,谁知刚刚结束的攻城,突然间有开始了。 当时箭矢乱飞,若不是其中一位士兵,我了保护她,她不说没命,肯定是要受伤的。 当然她是平安无事,那名士兵却是被在深航射了一箭,好在不是什么致命伤,由于距离太远,伤口也不是很深。 “哼!既然皇后这么时候,这就就饶他们一次。” 小兰嘟囔了一句。 这次出行是轻装简行,护卫倒是带了足足一百人,真正的贴身丫鬟也只有一位,就连身边的太监都没有一位。 就是怕让外面的人知道,京城之中的皇后已经走了,然后闹出大乱子。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走后没多久,一个小道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师。 周皇后出门私会情郎,香艳无比,劲爆无比的消息,立刻就成了几乎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当然这些话题只能在私底下说说。 大庭广众的,真当那些锦衣卫是吃干饭的不成? 崇祯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走到半道上,才记起自己现在是皇帝。 皇帝就得有皇帝的礼仪,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只能硬着头皮,上演一出曹操的光脚出门迎接许攸的做法。 身后跟着的王承恩,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提着鞋子,跑的气喘吁吁的跟不上。 到了近前,双眼一等李定国他们,脸色一板,沉声道:“别以为我没听到你们刚刚在说些什么,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全绕着城墙跑步,什么时候天黑了,什么时候停下来。” 这些士兵,平时一个个的嬉皮笑脸,真的下达命令之后,却又能准确的执行取来。 “是。” “向左转,跑步走。” 一队队的士兵在尉长们的带领下,迈着整齐的步伐,想着远处跑去,肩膀上扛着的火枪,晃都不晃一下。 那些保护着皇后的一百名羽林卫,身上本来所具有的优越感,忽然就在这些响亮的号子声中,慢慢地消失了。 同行最敬佩同行的就是。 同行在自己的行业中,做的比自己更好。 接着就是挺胸抬头,尽量把自己最英武的一面展现出来。 同时暗中也在琢磨着,是不是真的不能混吃等死,需要做出点成绩了。 等到训练的口号声传的远了。 他们也就进了天津卫的城内。 羽林卫们已经被李定国带领着安排住所去了,周皇后也在小兰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朕的皇后,可想死我了。” 崇祯夸张的不顾礼仪的上前一把抱着,旁若无人的就进了院子。 剩下的王承恩和兰儿,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一眼。 “皇上以前可不是这样。” 小兰咬着嘴唇,质疑的向王承恩说道。 王承恩现在也是暗暗叫苦,谁能知道,两人就别冲锋,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我觉得,咱们两现在最好不要去打扰的好。” 憋了半响,王承恩才开口说道。 小兰自然知道周皇后来此是为了什么,她可是巴不得,腾出两人的空间,让他们自由的发挥呢。 “嗯!我也觉得应该这样。” 房间内。 崇祯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急切。 此时周皇后,把头埋在崇祯的怀里,不敢抬起来,就连呼吸都是若有若无的。 若不是两人贴近的距离很小,崇祯能过听到周皇后急速跳动的心跳声,还真要一位他自己搂的太紧,快没气了。 “这次是怎么想的,一个人偷跑出来看我?” 想不明白,周皇后是如何做到,一边呼吸细小,一边心跳加速的,忽然开口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偷跑出来的?” 周皇后惊讶的抬起头,眼睛好奇的看着近在尺尺的崇祯。 “这还不简单,那些一百名护卫,专门留下保护你和张皇后的,这件事情只有田守新才知道,而且这都是紧急情况下才能启用的人手,现在告诉我,京师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在经过了初始的高兴之后,崇祯现在的智慧再次占领了居高点,发挥出了狄仁杰探案的那种高明观察能力。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七十三章浊酒一杯家万里(七) http://.biquxs.info/ 听到崇祯的话,周玉凤才正切的感受到,为何张嫣会偶尔看她的眼生羡慕了。 或许人家早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些问题,一直过得糊里糊涂的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瞬间就原谅了崇祯把她一人扔在京师的孤单和恐惧。 “最近是不是很想我?” 崇祯嬉皮笑脸的搂着周玉凤,低着头问道。 “哪有,尽说瞎话······” 周玉凤一句话还没说完,崇祯忽然发现近在尺尺的诱人小嘴,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心中想着,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此时是崇祯三年。 元月份的时候,天气还很寒冷,天津卫的气候更甚。 不多对于跟着崇祯一起来的那些士兵们,以没一谈训练的次数来说,完全就是热身之后,根本就没多少感觉到寒冷。 虽然现在只有两座水泥厂在兴建,道院还没有派人来实地考察,如何建设造船上,可那些商船,却全部都被改装成了捕鱼船。 生意可以不做。 吃饭却不能不吃。 所以食物还是第一要义。 所幸天津卫的三卫所解散之后,大部分人,都留在了当地。 再加上本就滞留的一些人口,一时间还能再勉强运转一间鱼干厂。 至于那些盐场,在重振看来已经不合时宜了,除了会让人多发病通之外,一点都不够卫生,而且产量底下。 只等着水泥产改建成之后,可以一边修路,一边重新建立一间盐场,到时候可就要群不配备新人了,而且必须是那种制盐有诀窍的手艺人。 当然这短时间内,他还派了人手,去往蓟州和通州,让洪承畴和晁刚,多迁移一些人口过来。 充实天津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不但要派士兵防守,更要有相关的产业,才能守得住这一片地方。 在崇祯的印象中,工业从来都是最吸引人的一种产业。 他前世的那个世界,沿海城市那一个不是富得流油,只有这个时代的人,还么有认识到这种天然的地缘优势。 这几天,崇祯的生活过的很舒坦, 白天有手下送来的海产品,大补身体,晚上就能找到最好的途道全力的宣泄出去。 恍然间他都有种错觉, 似乎这样也算是在锻炼身体,最起码睡觉的时候安稳多了,就是早上早起的时候,双腿有些发软。 不过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问题,只要腰不困,一切都好说。 王承恩在见到皇上心情颇好的时候,立刻就说了一件大坏心情的事情。 “你是说,皇后一个人从京师跑过来找我,就是因为那些不能生育的流言?” 崇祯不用去想,就知道这些流言的被后,有着怎样的算计。 此时他站在海边的沙滩上,远处几名户外远远地跟着,李定国很忙,陪着他的也只有刚刚闲下来的王承恩。 其实也不算是闲下来。 而是被皇后的侍女小兰一番话给惊的,不得不前来高所皇上。 最近崇祯着快活,却很少像其它的事情,而周皇后也从未曾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些。 毕竟其中涉及到了国丈周奎,不管是从人情还是礼法,总是要避讳一下的。 “看来咱们这位国丈,还真是没脑子。” 崇祯本就对周奎不爽,在曾经原来的历史轨迹上,这人不但是出名的吝啬,还是出名的无情。 连自家的亲外孙都能出卖的人,能有多高尚。 若不是他女儿周皇后知书达理,加分不少,谁认识周奎是谁。 王承恩就当没听到,国丈再不堪,那也是皇上的老丈人,皇上可以骂的,旁人就不行。 “还有什么事情,全部说出来听听,总听皇后说王冲那小子不错,这次回去了可要好好的给他点赏赐。” 崇祯也是唏嘘不已,连他也没想到,此人只是用银子捐了一个官职,自己就是看他可怜被骗了所以才留下。 没成想,人家真的干出了一番大事。 心中暗道:果然,大明的人才是有的,缺少的只是发现人才的一双慧眼。 想着得意处,很快就忘了京师流言的不快。 反正在原本的历史上,周皇后可是很能生育的,只要他的努力次数多了,也一定能成。 “还有就是四川蜀中的秦良玉前去京师勤王了,据说带着的是她的两个儿子。” 王承恩亦步亦趋的跟着,在沙滩上留下了一连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秦良玉啊。” 崇祯看向远方,天空无雪,有轻柔的海风吹过。 海面卷起一层层的细浪,没看到海鸟飞来飞去,只有偶尔从远处传来隆隆的惊雷,那是海浪出泵礁石发出的声音。 心中的思绪却已经飘远了,在没有听到秦良玉这个人名的时候,他都快要不记得这个时代最了不起的女性之一。 大明最忠诚的臣子,不但在守护大明,也在守护者整个四川。 就算是之后的下一个朝代,那么黑大明,都没有办法黑掉一个女性的民族英雄,不管从任何一个叫来说。 秦良玉真的很了不起。 纵观历史,又有几位这样的女性呢? 真的是不多,就算是他的历史学的不好,也隐约觉得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 只可惜,遇到的皇帝不行,一生的命运也就注定了坎坷。 王承恩不知道皇上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突地感慨良多,眼神飘忽的看着远处,他也看了两眼,没有任何的发现。 又等了一会才接着道:“秦良玉散尽家财,到了京师,要不是她带了足够的粮食,蓟通两地,绝对要饿死不少人的。” 崇祯听得认知不值得点头。 曾经他只是从书上看到了秦良玉的事迹,现在却是在听人说活,往后更是有可能见到真人。 心里就是一阵激动。 老天爷到底是对大明不薄,才有这样的英雄来到人间。 只可惜到底是没办法力挽狂澜,而且猪队友真的太多了一些,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你说我该给秦将军什么赏赐为好?毕竟为国尽忠这么多年,怎么能薄待了有功之臣?” 崇祯想来想去,还真没啥好东西送给人家。 石柱宣慰使是世袭的,官职人家也一样不缺,银子更是看不上,要不然也不会散尽家财去京师了。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等以后想起来了再说,不过要先给她一个军部副部长的官职。” 崇祯小声的自言自语的一阵。 而跟在身后的王承恩差点就忘了说话。 实在是让他太震惊了一些,压制到现在军部的副部长,到目前还没有一个,就连立有战功的洪承畴,孙传庭和卢象升,也不过是一位少将军,根本就不够格。 震惊只是一刹那,王承恩立刻就收敛了心思,只是记下了,以后面对秦良玉多点尊敬,可不能怠慢了,算是提早结点善缘。 “还有就是听小兰说,皇后娘娘要给张皇后报仇。” “报仇?从何说起?” 这次崇祯是真的很诧异,在皇宫之中,可没听说张嫣和谁有仇啊。 即便是真有仇,以她现在的身份,也只需碾压过去就成,还需要顾忌什么? “据说是客氏和魏忠贤合伙,让张皇后没了太子的。” 这些事情,虽然由于当年明熹宗朱由校已经杀了不少人了,整个皇宫之中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可毕竟是做过的。 总会留下一些线索。 而且当事人还是张皇后本人,那还能不清楚其中的内幕。 “张皇后的事情,你应该有所耳闻,说来听听。” 崇祯心底一惊,客氏和魏忠贤,现在干活干的还不错,他还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好的迹象。 和他原本记忆中的形象客氏判若两人。 要不是这次王承恩再次提起,很可能还会把这两人重用下去。 “天启三年(公元1623年),张皇后怀有身孕,突然腰痛,要找一个会按摩的宫女来按摩。客氏害怕皇后产下皇子,出了个主意,让魏忠贤安排自己的人冒充,在为皇后捻腰的时候故意重手捶打。致使张皇后生下死胎。 也就是后来被册封的怀冲太子朱慈燃,而张皇后自此再未生育。 后来熹宗想是意识到魏忠贤、客氏与张皇后的对立。他不愿惩办魏忠贤和客氏,当然也不希望魏忠贤伤害张皇后。 但是,魏忠贤得知此事后,大怒。第二天,熹宗在便殿搜出几个人带着兵刃。此事自然非同小可。熹宗本人也大惊,命令将这几个人交给东厂审讯。 于是,司礼监秉笔兼掌东厂太监魏忠贤便借机诬告张国纪,说张国纪想弑君,然后······” 然后了好一会,王承恩还是没法说出口,只是眼神不断地在崇祯身上扫了几下。 崇祯听得认真,自然看出了王承恩的为难。 “然后立了朕为皇帝。” 翻开记忆,可以看到崇祯当时见到张嫣的场景。 只是因为太过模糊,而慢慢的忽略了过去。 张皇后当时极力说服了明熹宗将皇位传弟。而他自己却孩子推辞,若不是张嫣自屏风后走出,说:“皇叔义不容辞,且事情紧急,恐怕发生变故。” 他自己的前身,还真有可能放弃了做皇帝的机会。 不过只要现在仔细回想,皇兄明熹宗对于张皇后,始终爱惜。哪怕是在他临死之时,将张皇后托付于自己的时候,还说:“中宫配朕七年,常正言匡谏,获益颇多。今后年少寡居,良可怜悯,善事中宫。” 而他自己自从真正的登记之后,却忘了有这件事情,总想着如何保全自己,实在是不应该啊。 “是朕对不起皇嫂。” 崇祯低着头,看着脚下被踩出来脚印,上面的干净的浮沙被踩陷之后,就是湿漉漉的沙地。 他没有再说什么豪言壮语,一定要怎么怎么。 可王承恩却能感受到一阵阴冷的杀意,心里想着,这次要是皇上回京,客氏和魏忠贤一定会死。 “还有没有其它的消息?” 崇祯眼神闪烁,小兰他见过,不是个有心计的侍女,能够让她说出这番话,肯定是有人交代的。 而能够让小兰信任的,并且能够接触到的人并不多。 田守新是其中之一,很可能是这混账发现了什么,却又怕引起误会,只能通过别人来做成此事。 “据说内侍总监陈德润有窥视张皇后的想法,不过已经被曹化淳曹公公警告过了。” 王承恩继续说着他从小兰口中听说的所有事情。 “嘿嘿,陈德润?还真够大胆的,朕清理后宫,这么长时间,居然后有漏网之鱼?” 本来心中该对魏忠贤高看了一眼,觉得是个办事的能人。 现在看来,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只不过掩饰的更好了而已。 “大明的文官贪财,武官怕死,你说我该重用那些人?” 崇祯忽然问出了一个送命的问题,王承恩哪敢回答。 当晚又是热情的一晚。 崇祯没有问周皇后为何不告诉他京城流言的事情,经过了一下午的分析,崇祯已经看出了其中粗糙的手法。 虽然他还从王承恩的口中,知道魏忠贤能够迅速的破案,是得了韩爌的指点。 可他不知为何就是不信。 会不会两人之间,又有了某种联系,所以才水到渠成的让周奎这个见钱眼开的国丈背了黑锅。 毕竟能够找出一个嘴巴严实的儒生,以周奎的本事,可没办法找到。 可要是韩爌插手了,那就有的是人前赴后继的把自己给奉献掉。 可大牢里的消息又是怎么传出去的呢? 看守的全部换成的是王冲的人。 能够随意接触到韩爌这群人的也就只有有限的几人。 而田守新又用这种隐秘的办法,给他传信,那就说明田守新自己都在人家的监视范围之内。 京师里面除了骆养性的锦衣卫,就只有魏忠贤的东厂了。 精贵了一番磨练,现在崇祯的思考方式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只是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惊。 这是儒家又要打算换皇帝了吗? 而且已经放下了脸面,开始拉拢宦官了? 曹化淳有没有参与其中? 一个个的问题,想的他脑袋都快要炸了。 瞧着身旁熟睡的周皇后,心里一阵黯然,自以为已经给了她们这些女人最安全的保障。 恍然回首,依然有潜伏其中的危险。 这次是运气好,让周皇后逃了一阶,也让他对整个京师的皇宫有了警惕。 或许张皇后,也有了隐约的猜测了吧。 不然也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怂恿周皇后从京城一路隐秘的跑到天津卫来。 于此同时。 张嫣也在睡梦中惊醒。 然后看了看天色,心里祈祷着周皇后一定要安全的到达天津卫才好。 “娘娘,有做噩梦了?” 外面听到动静的田守新,提着一把长剑,打着灯笼,脚步极快的走了进来。 “是田公公?本宫没事,最近多些公公守护。” 张嫣听到来人,低声的开口说道。 “没事就好,咱们怕是拖延不了多长时间了。” 田守新低声的说着悲观的话。 “若不是秦良玉将军发现了其中有问题,咱们还真被蒙在鼓里呢。” 张嫣一阵后怕的说道。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七十四章浊酒一杯家万里(八) http://.biquxs.info/ 秦良玉能够镇守四川这么多年,其手段可想而知。 那可不单单是兵法了得就能说的过去的。 复杂的环境,能够让她从细微处,看出不少常人看不出来的东西。 那天流言刚起。 在两位皇后都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秦良玉建议等候,再暗中调查。 最后调查的时间虽短,可结果让他们大吃一惊。 居然是国丈周奎在背后操纵。 周皇后心里气苦,忙到晚上了才回宫歇息,然而秦良玉却觉得一起而似乎都来得太过巧合。 刚刚发生的事情,就立刻传遍全城,而刚刚下令调查,却又立刻有了结果。 这样的手法,和她丈夫马千乘当年的遭遇都差不多,流言来势凶猛,根本就让人措手不及。 那一次她失去了丈夫。 一位马上将军,是因为什么才可以才牢狱之中忽然病死。 说是被太监邱乘云诬告,事实也是如此,可这些太监的背后,又是谁在指使呢? 这个可就有些说道了。 再后来的宣抚使奢崇明在重庆造反事件,其部将樊龙派遣使者带着金银和丝绸,前来想与她结盟,可实际上只是想要拉她下水。 她自然不客气的斩了使者。 虽然最后平定了叛乱,可背后的事情,又是一团乱麻。 经历的多了,所以一眼就能察觉到其中隐藏的东西。 然后就挑了一个机会告诉了张皇后,她不是没想过说给周皇后听,可以她识人的眼光,看得出周皇后的心善。 而心善在后宫之中可是会吃亏的,也更加会坏事。 相对来说张皇后要好一些,只因她看得出来张皇后心中憋着一股仇恨,虽然目前不知道她是在恨谁。 可能够隐藏的让旁人几乎察觉不出来,那就谁本事。 最后调查出来的结果,却是让她们大吃一惊,当时田守新在场,王冲也在场。 需要用到军队威慑,就躲不开王冲的配合。 “秦良玉现在应该在王少将军的军营里吧?” 灯笼的朦胧光线下,张嫣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是的,现在也只有军营里才是最安全的。” 田守新觉得若是可以的话,也想让张皇后-进去躲一阵风头,可是自从周皇后走了之后,整个京城和皇宫,总得有一个人站在明面上才行。 “就是不知道周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张嫣低声说道,所有人都觉得皇后好,那是要遇到一个好皇帝,才是真的好。 像明熹宗朱由校也是一个好皇帝,可他不是一位好丈夫,为了国家宁愿用一些心思狠毒的要了皇子性命的太监。 也不想搬整个大明拱手相让给那些读书人。 还是崇祯干的事情干净利落。 可这一次,他出行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整个京师许多地方,都已经出现了绝大的隐患。 虽然不管是锦衣卫和东厂都还是消息很灵通的样子,可那也是有人想要她们知道的样子。 真正的暗流,可从来都是在水底。 可这种状况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 张嫣也有着自己的饿判断,那时把满朝大臣们再次押入大牢的之前,都还没发现什么毛病。 可在那之后,似乎整个京师就掺杂了一切其他的东西。 而等到京师戒严结束,可以让人随意的进出城门时,这种微妙的变化,才真正的活了过来。 “周皇后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这次就看小兰机灵不机灵了。” 田守新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才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鬟,却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毕竟聪明人是好用,可也意味着随时能够因为某些情况泄密。 “把运气赌在被人的手中,真的很无奈啊。” 张嫣叹息一声说道。 “要奴婢说,把那些关押在大牢里的大臣们,一个个的宰了,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看起来是个老好人的田守新,此时也是发狠了。 已经是罪臣了,还能在牢里搞风搞雨,也是真的有本事。 “牢里的大臣们的都杀了,可警示之外的那些儒生们,不会都要杀光了吧。” 张嫣也有这种冲动,可只要一想到那些后果,就不寒而栗。 此时她才真正的佩服起崇祯来。 干掉了一批人,立刻就从别的地方换了一批人,然后借着一个突发的西安府附近造反的机会,立刻就挑了出去。 又道是山高皇帝远,可反过来一样。 皇帝远了山高,谁能跑到那种遭灾和造反不断的地方去,亲临险地? “都说书生造反,十年不成,可这些人要是坏事,一眨眼就能成。” “谁说不是,让他们治国安邦不行,可干别的熟练地很,就是那些刚刚考上举人的信任,一上任都会贪污受贿,欺上瞒下,也不知道这些人读的圣贤书上,写得是不是都是这些学问。” 田守新满腹怨气。 好不容易出人头地,立刻就有人要给他难堪,还想要了他的小命,搁在谁身上都不会舒服。 “若不是皇上出行的时候,安排了一帮特殊的护卫,你说咱们会怎样?” 张嫣忽然一笑的说道。 这话田守新可不看随便去猜,怎么说都不会对,猜了就是错。 ** 此时的王冲,也是精神紧绷。 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前面建奴攻城就吓得半死,好不容易熬过去了,似乎京城又有人不想过安稳日子了。 让他守城,或者打仗都行。 可这些朝堂上的东西,他可是真的不懂。 若不是在周皇后出城的时候,给了他一个临时节制军权的懿旨,让他听从张皇后的安排,很可能这些事情事情都轮不到他知道。 为此他连家都不敢回,时刻在军营之中准备着。 曹化淳是个明白人,也是被崇祯调回来的老人,外面对他的风评不错,可那都是被儒生们吹捧出来的。 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自己最清楚不过。 “这次若是皇上突然回来的话,咱家的官运算是到头了。” 他是老人,能够一直屹立不倒,还有个好风评,可靠的就是一双能够识人的眼睛。 此次流言事件,他算是个旁观者,知道是谁要做什么事情,既不向上汇报,也不去深入的调查。 反正就是两方面都不得罪人。 可在需要一个人站队的时候,选择中立,最后不管谁胜谁败,第一的倒霉的一定是中立派。 大明的大臣们不是善茬,可崇祯皇帝也不是善茬。 要是以往他肯定是要选择这些大臣们的,而现在有了前车之鉴,心里就不是很确定自己的判断了。 “算了,到头了就到头了,反正咱家也老了,这大明啊,随他们折腾去了。” 一处隐秘的所在。 屋子里亮着灯,灯光照在窗户上,映照着两个影子,模糊的看去似乎是一男一女。 月光洒下,周围似乎看不到任何人。 若是走的近了细听,还能听到一些喘息声。 不大一会,风平浪静。 魏忠贤堂子床上,客氏则是半伏在他的身上,一只手枝头在魏忠贤的胸膛上画着圈,另一只手则是把玩着一个“角先生”。 “还是角先生厉害,永远都是最能靠得住的,不像那些男人,一个个的夸下海口,说自己多么厉害,其实呀,都是阴阳拉头枪。” 客氏的脸上此时因为汗珠子,把脸上厚厚的粉底冲淡了一些,在灯光下看着有些瘆得慌。 可魏忠贤似乎没有一点感觉,反而用手摸索了一点,放在嘴里细细的品尝。 “这次咱们可是上当了,韩爌那些人,给说出来的办法,可没办法打消掉张嫣对咱们的看法。” 魏忠贤现在也读书了,正因为读书,才能明白许多道理。 曾经他心里还暗暗发誓,再也不会让那些儒生们把他给骗了,可该上当的时候依然会上当。 只要心里还有所求。 “可张嫣不除掉,那就是一个隐患,只可惜崇祯不是熹宗,没办法引诱他好鱼色。” 客氏在崇祯继位之后,被敲打了一次低调的很。 可人的本性,就是越压抑,反弹的就越是厉害。 在一个月之前,有人找上门时候可以拔掉如芒在背的钉子,她就立刻找到魏忠贤商量了。 “我现在也只是想通了一点东西,其实咱们大可以不理会张嫣的威胁的,只要皇上一直重视咱们,咱们就一定不会有危险。 可现在咱们却是亲手把自己放在的最危险的地方了。” 客氏蠕动了一下身子,抬头问道:“那该怎么办?你一直都是最有主意的,可要想个好办法。” 魏忠贤也有些迷茫,他都不知道为何会昏了头,答应这种事情。 虽然皇上一直都不在京师,可真的是那些儒生们折腾的起来的? 莫说想要换皇上了,怕是还会牵连进去不少人。 “没办法了,我这几天仔细的想了许多条办法,走到最后都是一条死路。” 不得不承认,许多时候坐下的蠢事,真的是无解的。 “我不信。” 客氏恶狠狠的说道,面色恐怖的仿佛从九幽钻出来的恶鬼。 “其实我也是现在读书了,才明白,当年咱们就不该干蠢事,更不该想着狸猫换太子的事情,那都是个大坑,为的就是达成某些人的目的,然后还把黑锅甩给咱们。” 魏忠贤以前看不上读书人,现在则是不这么想了。 同一片夜空。 睡不着觉的人很多。 除了依然在心痛银子的国丈周奎外。 还有大牢之中的韩爌他们这些罪臣。 他们都在等着天变,等着洛阳福王进京,只要朱常洵来到京师,立刻就会人起来造势,到时候,哪怕崇祯的道了消息。 也绝对赶不及回来。 到了那时,只需一次上朝,退朝,崇祯的皇位就会没了。 而他们这些罪臣们,也会立刻就成为拥有从龙之功的大臣,再没有这种办法更好用,也更可靠了。 毕竟选择一个向着他们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皇帝,简直不好好对付。 只要一想到,大明早就废除的宰相制度,就要在他的手中重新起复,往后的史册上绝对会有他韩爌的名字。 毕竟当年与皇位失之交臂,而这一次又能通过朝堂堂堂正正的拿回来,怎么都要向他们这些儒生士子们让出点好处。 ** 洛阳的福王朱常洵在接到朝堂之上所有大臣们的联名奏疏,已经心动的吃不好,睡不着了。 失而复得的皇位,又一次在向他招手。 怎么可能不开心。 他是明神宗朱翊钧第三子,明光宗朱常洛异母弟。 虽然现在已经老了,而且每日里都是在沉迷酒色财气,可谁能知道他内心的苦闷。 皇帝他也想做,可机会就那么一次,一旦错过了,就真的没了。 而现在机会又一次来临了。 之前京师受到建奴入关的影响,四处勤王声不断高涨,就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而福王朱常洵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在洛阳风流快活,他不舒服吗? 为何要去帮一个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的后辈小皇帝? 可在接到这一份奏疏的时候,忽然心里就有了一阵后悔,若是当时他去了京师的话,现在应该已经黄袍加身了。 不过现在也应该不算晚。 当晚就得带着自己的家丁和护卫三千余人,连夜启程前往京师。 只留下了福王世子朱由崧一个人守家。 “刘总兵,这次本王的身家性命,可就全部靠你了。” 刘良佐骑在马上,于福王的马车并行,这是为了方便和福王对话,建立出一单感情,也为以后的升官发财做准备。 原本历史上的刘良佐是因为剿灭反贼,升为总兵的,最后也是在南京拥立福王为太子,只是那个福王可不是朱常洵,而是他的儿子朱由崧。 此时依然是精要拥立福王,虽然时间提前了十几年,人也不是那个人。 可要做的事情,也是一样一样的。 “论打仗,我刘良佐不输任何人,这一点请皇上放心。” 还没到京师登基,刘良佐已经毫无下限的把福王称呼为皇上了。 而周围那些听到这个称呼的所有人,都仿佛已经默认了事实。 造势是儒生的手段,到目前为止,京师还没多大动静,可在洛阳这一代,什么祥瑞的是请都发生过。 总而言之,就是一件事情,崇祯皇帝昏庸,已经让上天惩罚了他的子民。 而福王则是天定的皇帝,虽然第一次皇位没有坐上,可这也是一种预言啊。 所以大多数人都是已经私底下认可了这件事情。 “好,说的好,看来你一个小小的总兵,已经不适合你的身份了。” 对于这声皇帝入耳的动听声音,已经让他开始飘了。 梦寐以求的事情,总算要有个结果,提前听人叫,也应该不为过吧? 福王心里虽然还是有些疑虑,可都被更多的兴奋所代替。 他有良田万倾,据说整个京师都缺粮,这次他不但要做皇帝,还要给天下的百姓发粮食。 自古以来哪有一位皇帝这么爱戴他的子民的? 当然现在有了,就是他福王朱常洵。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七十五章浊酒一杯家万里(九) http://.biquxs.info/ 朱常洵有理由志得满意。 就算是大明最厉害的藩王朱棣,他得到皇位的时候,还是需要动用一番刀兵,cia勉强得到手的。 哪像他福王这么容易。 京城来的书信可是说好了,只要他人到了,就能够立刻黄袍加身,随后登基。 简直就是天命所归。 南京陪都。 如今衙门之中灯火通明,坐着大大小小刚升上来没多久的大臣们。 自从钱谦益和温体仁他们在京师被崇祯一网打尽之后,东林党的势力,立刻就收缩了不少,现在最年轻的首领人物是马士英和高宏图。 一个是南京兵部尚书,一个是南京户部尚书。 位高权重。 “你们都过了,现在崇祯还在,这种做法就是谋反。” 马士英运气不错,若不是在朝堂之上争权夺利失败,退走南京,可能现在也会被建奴们打包带走。 不过他并不感激崇祯为他报了私仇,反而更加仇恨。 他认为崇祯的做法,是在断读书人的根,现在直至开始,若是经过两三代,谁还会在意儒学。 到时候八股文章,不全都变成了九章算术? “我看你是想要拥立神宗之侄潞王朱常淓,才这样说的吧?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私下的串联。” 阮大铖阴阳怪气的瞬间解开了其中得到内幕。 朝堂之上,哪有新鲜事,不过是利益之间的妥协,然后选出一位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皇帝而已。 “潞王朱常淓有什么不好?要是你说血统偏远,自然缺乏继立的理由。但他的贤名可是广为人知的,这一点大家都不否认吧?” 马士英据理力争,心中想的则是,就算潞王朱常淓不能做皇帝,也可以拿到属于他们东林党的那一份好处。 “咱们可是已经在半个月前都说好了,现在又临时变卦,可不符合君子之道。” 阮大铖别看最拿手的是戏曲,可能写出东西的人,嘴皮子从来都不会太笨,除非在语言方面真的有缺陷的那一种。 “你们不会已经让福王启程去往京师了吧?” 马士英脸色一变,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一开始总觉得此地少了几个人,此时再次细心留意才发现,好几位带兵的总兵已经不见了。 “呵呵,现在才发现,已经晚了,估计刘良佐已经和福王汇合了。” 阮大铖大是得意,他本来一开始就是依靠东林党,算是东林党的元老,可看着所有的好处都轮不到他,只能另谋高就。 最后辗转勾搭上了魏忠贤。 说起来他也是被吓了一身冷汗,谁能知道熹宗朱由校会死的那么突然,本来眼看着魏忠贤将要失势,想着另投其他人。 可世间事就是这么神奇,他不但保住了自己的官位,还得到了魏忠贤的信任。 当然现在他只代表他自己,顺便也刚好能够忽悠住京师的魏忠贤。 毕竟许多事情,还需要人家才能完善。 譬如:福王的队伍如何进城,进城之后如何迅速的控制皇宫等等。 马士英话语一噎,若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真就没办法了。 这正如下棋,一步先,步步先。 在大明暗中又有波涛汹涌,暗流涌动的时候。 关外的皇太极也已带着他的残兵败将,走出了宁锦防线之内。 还是在城头上祖大寿的目送之下,完成的这一壮举。 随后不久,袁崇焕也率领着他的人马,回到了他最熟悉的地方,可这并没有让他得到多少安全感。 京师的皇上不在,压力却还是在他的身上,准确的说是崇祯手上的几支军队。 由于经常和皇太极他们对战,自然更加能够明白这些火枪兵的厉害,假以时日,辽东这个地方,就真的用不上他了。 而到了那时,就是他的死期到了。 这么多年自己干出来的事情,可是罄竹难书,崇祯连各个县城的官吏贪污都不能容忍,更别说是他这个手握军权的总督了。 “派人去秘密的接触皇太极,就说,阿巴泰在我的手中。” 身后立刻有他的亲信下去办事。 经营宁锦防线这么多年,手底下有太多烙印上他想法的人,而这些人从来都是视袁崇焕为辽东的英雄。 随时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 至于会不会给大明带来麻烦,这些人从来都不会去管。 “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再找不到其他的一条路可走?” 祖大寿本不是很愿意和袁崇焕执行这种方案的,大明无错,大明的子民也无错,错的只是皇上而已。 偏偏他们的力量和影响力,睡着皇上西行,去了一趟西安府,事态的发展似乎就渐渐地失去了控制。 朝堂上被换了一次新血,最近又被放到了朝臣子,虽然还不知道将要从那个地方重新调入大臣来主持朝政。 可方方面面都在表明,皇权在空前的强大,相应的作为臣子的权利却在削弱。 从古至今的朝堂斗争,几乎都是这样的一个模式,未曾变过。 只不过强大的皇权集于一身,那就是暴君。 “不要在妄想还有其他路可走了,咱们现在必须药味自己做主,更是为了给后世之人留下一条坦途。” 袁崇焕说的坦途,就是如何让儒家继续兴盛下去。 为往圣继绝学,可从来都是儒生们最向往的一番功业,只是没想过是落在了他们这一代的人身上。 “那需不需要和皮岛的毛文龙总兵结盟?” 一直作为袁崇焕副手,在京师脚下碰了一鼻子灰的戴承恩,忽然想到了还在皇太极背后窝着的毛文龙。 在他想来,要是毛文龙和他们结盟,就能立刻在辽东占据最大的优势。 到时候别说是皇太极了,就是崇祯皇帝想要换人,都要好好的顾忌一二,以免引起更大的动荡。 “不用想了,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和皇太极的第一个交易,就是要咱们除去毛文龙,不然他们绝对无法全力以赴的攻打大明。” 袁崇焕幽幽的说道。 戴承恩低头沉思,也是想到了这个条件。 此时天色将晚,天边的晚霞,红彤彤的一片灿烂。 这是最近天气中,最好的一天。 ** 天津卫。 蓝天白云,悠悠海风。 风中传来一阵阵的鸟鸣,进入了元月低,似乎整个海边也有了生气,突然间活了过来。 海面上的小船,行驶的并不远。 站在沙滩上,还能听到遥远的欢笑声。 本就有好几户渔民在以捕鱼为业,现在有了更大的船只,每次出海都能够活的最大的收成。 而且每一次回到岸上,都要比他们一年捕鱼的收获都多。 崇祯今天又来海边沙滩上散心了。 自从知道了京师的暗流,他就觉得应该回去了,不是他仔细能够对付的了朝堂上的大臣们。 而是他手中的火枪兵足够他应付任何的一场争斗。 这几天他想了许多,而其中之一就是自问。 自问自己是不是真的而太仁慈了些,到现在都还没有杀过人,所以才让许多人觉得机会一直都在。 “明天就要回京师,天津卫的事情都办的怎么样了?” 李定国心中一阵振奋,总算是要去他向往的京师了,在天津卫是很好,可到底地方太小,人也太少。 要是能按照皇上的设想,来建设天津卫,肯定需要更多的人口填补才成。 “原总兵娄先光,副将金斌,指挥杨循翰都还不错,娄先光现在是水泥厂的厂长,杨循翰则是在管理鱼干厂,而金斌则是护卫两个厂子的保安工作。 原天津卫三卫所,现在也被合并在了一起,分别让三位尉长负责,他们身边各有一个随军参谋,每人带领一千人,应该能够应付任何突发事件了。” 李定国的安排很到位,就是这三个尉长和他手下的士兵,也不是长期驻守在此地的。 暂时约定好,每三年一换防。 要是需要回家娶妻生子,也会按照新的退伍条例,优先安置到地方上。 而且本来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冀州人,离天津卫实际上···也是很远。 不过经过李定国推算,只要修好路,回家一趟似乎也不是很远。 “都说是为了防倭寇,可这么多天,那看到过倭寇长什么样,倒是建奴的小舢板,来飘来了一条,我看这里的造船厂一定要尽快建好啊。” 事实上李定国做的已经到了极限,可崇祯还是觉得有些慢,总觉得时不待我,仿佛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时间一晃,就到了二月份。 满朝大臣们就在大牢之中过了个寒酸的年。 而这一年本来各种大祭,各种拜祖宗的活动,也因为皇上没在,完全办不起来。 此时一处隐秘的房间内。 魏忠贤面沉如水,对面就坐着双眼无神的客氏。 “都说书生造反,十年不成,古人的话,从来都不会骗人,皇上都快要回来了,他们说好的福王居然还在路上游山玩水。” 接到消息后,魏忠贤就知道自己要完了。 哪怕是拼尽一切把张嫣拿在手中也是无济于事。 毕竟对付一位能够抛下老婆一个人跑路的皇帝,这种要挟根本就不会起到半点作用,还会让人小瞧了他魏忠贤。 “消息准确吗?” 客氏也是慌了,她能用自己的身体,诱惑熹宗朱由校,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本来还以为能够轻易的拿下朱由检,却是很快失手了。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总有一天她对付张皇后的事情发作之后,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崇祯继位之后,对于曾经的事情,一句也没有提起过。 她自己也就当做不存在。 若不是魏忠贤突然找上她说有办法拥立新皇,借着从龙之功,摆脱死劫,她现在估计还在宫里教那些宫女们读书识字呢。 若是魏忠贤和客氏知道,崇祯后来真的忘了他们做过的事情。 还觉得他们办事不错将要一直用下去,估计会被自己给生生的气死。 毕竟这一次是他们亲自挑起了这个,大多数人并不愿意想起的回忆。 可世上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若是和如果。 “消息不会有错,那些本来还在我控制之下的棋子,现在也已经倒向田守新了,就连那些本来还愿意合作的羽林卫和金吾卫,也都不愿意掺和这件事情了。” 魏忠贤知道,这些都是崇祯皇帝,从外面带来的威慑。 离得近了,人的敬畏就会减弱,可一次远行,反而让这些人心内惧怕。 “哼!他们就不怕皇上秋后算账?真当那些银子是好拿的不成?” 客氏此时也表现出了她应有的狠辣,说话的声音,幽幽中透着冷风。 “皇上到现在还没有杀过人,这些人自然是不怕的,最多了不起了,也不过是出去修路。” 魏忠贤也是有些糊涂,从来都只听说过,杀头才能威胁人,可不杀人一样会有威慑力,而这种威慑似乎比杀头还让人恐怖。 “另外那些银子,他们已经全部还回来了,就算查到他们头上,死罪应该是没有的,最多算是一时糊涂,最后迷途知返。” 外面正是响午,太阳不是很温暖,却很明亮。 屋内门窗关的很严,指点着一盏油灯。 噼啪的灯花,让屋内的灯光一阵闪动。 摇晃的影子,仿佛他们做过的孽一样如影随形。 “若是等到皇上回京,还没有召唤咱们随行,咱们就绝对活不过当晚,而那些大牢之中的大臣们,也不要指望能够救咱们了。” 魏忠贤沉默了良久,干涩的说道。 “不过想我一个阉人,一生之中还做过九千岁,就算是死,也是值了。” 客氏眼中放出了一种光彩,恍惚之中她才发觉,面前这个男人,虽然身体不够健全,可所作所为,真的比朝堂之上的大多数真正的男人,都更加有男人味。 “那我是不是应该说,还睡过皇上?更是差一点干成狸猫换太子的勾当?” 在灯光下,晃动的影子,似乎也在为两人做过的事情喝彩。 “用皇上的话说,‘那必须的’。” 魏忠贤忽然,畅快的一阵大笑,人生一世,他已经做到了位极人臣,还有什么需要去争夺的? 而没有真正的后代之外。 似乎也还不错,不用为了后人的事情,而绞尽脑汁的去想办法,更不用为了离别而伤感。 两人互相取暖似得相拥着。 一边笑,一边哭。 哭声和笑声,就在房间之中回荡。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七十六章浊酒一杯家万里(十) http://.biquxs.info/ 半个月的时间。 京师已经迢迢再望。 巍峨的城墙,无论是看多少次,都能让人感到震撼。 崇祯即便是曾经见多了高楼大厦,却一样为这个时代的古人震撼。 一砖一石头,都是人力砌成。 要的不但是建城人的手艺,还要有最高明的建筑师。 “皇上,锦衣卫指挥使的密信。” 一起跟着返回的王承恩,拿着一块小小的竹筒,从窗户上递了进去。 崇祯坐在马车内,一样一晃的认真看完上面的消息,默不作声的,就把纸条投进了马车当中的一个小火炉当中。 车内的周皇后,经过了崇祯的滋润,脸上有光,连看书时,偶尔偷看他的眼神,又是水汪汪的。 “我这个叔父,总是不甘寂寞,居然被人忽悠着,从洛阳感到京师附近了。” 崇祯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说给皇后听。 反正总是要知道的,只是早晚而已。 “那皇上要怎么做?” 周皇后问完这句话,忽然意识到后宫不能干政,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继续向他手中的书上找答案去了 “当然是要剥夺他的福王身份,再接着除名族谱了。” 崇祯是一点都不对这位皇叔客气,在一开始,他还想着如何考这些藩王们,重新梳理大明的天下。 可最后随着他知道的消息越多,就对这些人越失望。 趴在大明朝廷上吸血,却从来不尽自己的任何义务。 比废物还没有,想要拉一把都不可能,留着还干什么? 福王不是他心里小本本上的最后一个藩王,但却是第一个。 带兵入京,明着说是勤王,可暗中的消息,无不说着一件事情,就是趁着他离京了,打算趁机多去皇位。 这些大臣们给关在了大牢里,也还是一个个的不老实。 手中没有军权,袁崇焕本来是个合适的人选,却让建奴入了关内,从而更是少了一大威慑。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总喜欢走偏门,却不想着脚踏实地的去做事。 最后还要废了他最后一张最有利的牌面,真的是一群猪队友。 “会不会让谈下人说皇上太过无情?” 本来都已经不打算掺和进来的周皇后,闻言也是惊讶万分。 在以前她可从来没有觉得崇祯霸气,不知在西安府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忽然间就仿佛谁也不怕了一般。 “我就是不这么做,天下人也会说我无情,是个暴君,既然做不做都一样,那还需要管这些流言,谁爱说,说去,反正不掉我身上的一块肉。” 崇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好坏。 反正以后宣部的人,大量的宣传他的政策和好话,这样的流言几乎是没有市场的。 忽然回头看到周皇后目瞪口呆,张着小嘴吃惊的模样莞尔一笑道:“是不是觉得你的男人,霸气四溢,有秦皇汉武的风范?” 周皇后轻啐一声,鄙夷的道:“还差点,不过在努力一下就成,我觉得最少要把关外的建奴解决了,才勉强算的上那么一点点。” 说着还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等了一寸的距离。 这次轮到崇祯目瞪口呆了,他觉得在天津卫那段时间,把自己的皇后惯坏了,似乎周玉凤身上觉醒了了不起的东西。 “算了,还是等到回到皇宫,然给我的臣子们拍下我的马屁,那些人拍马屁都不带重复的,而且说话还好听。” 说着说着,崇祯忽然就没声了,他忽然发现要是这样说的话,那不说明他住在班房里? “呵呵,我可没见到几个朝堂大臣们夸你。” 周皇后立刻实话实说,原本就是如此,夸他的也只有身边的几位太监。 那些大臣们可都一个个端着架子,等和皇帝去夸他们呢。 “瞎说什么大实话,今晚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崇祯盯着周玉凤的波涛汹涌,凶狠的说道。 周玉凤一挺胸膛,挑衅似得,眉头一挑,嘴角微微一笑道:“来呀,谁怕谁。” 崇祯一阵无语,他这是教出来了个什么,让他这么遭罪。 骑着马,跟着马车的王公公,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周围的那些护卫们,也都习以为常,若是平时还会偷笑,然而越是接近京师,他们则是越严肃。 用训斥他们的李定国的话说。 ‘你们代表的是皇上的颜面,威严才是第一要务,万不可堕了皇帝亲军的名头。’ 当然他们也认为,自己的战斗力,也一定是最强大的。 万里无云。 阳光灿烂。 崇祯回来的这天是个好天气。 只是前来东直门前面三里地的位置,迎接他的人,却是没有几位。 张嫣披着一件白色的大氅,脖子上围着一条金黄色的松鼠围脖,站在一块高台上等着。 后面就是王冲,田守新和骆养性他们。 在后面就全部都是士兵,经过了血与战火的洗礼,远远地都能嗅到一阵肃杀之气。 “王爱卿辛苦了,我在天津卫都听说了,你一炮把皇太极双腿打断的事迹。” 崇祯下车之后,第一个问候的就是王冲。 而王冲则是激动的,眼中泪水盈眶,忽然觉得这段时间自己的辛苦,完全是都是有价值的。 “臣,谢过皇上夸赞。” 王冲一时激动,又要行原本的跪拜礼,却被崇祯一把拉着。 “王爱卿这是要违反军纪了。” 崇祯笑着说道:“其实夸赞你,朕又何尝不是在夸赞我自己的,慧眼识人史书上总是要记上一笔的。” 说着哈哈一笑。 王冲忽然有了一些扭捏,也不知为何,那怕是面对建奴攻城时,最危险的时候,也不曾让他这么有压力。 “好好干,不枉我当时没有认错人,要知道,京营解散之后,我可是只留了你一人,这就证明你自己本身就是个人才。” 两人又相互的交谈了几句。 才转到了田守新的身上。 “守信做的不赖,我还琢磨着什么时候,让你让你亲自去找一个孤儿,给你继承香火的,不过这件事情,你也留意一下。” 古人最是重视后继无人。 而作为宫里的太监,更是怕被人说这样的闲话。 就算是权倾朝野的魏忠贤,也只是收了一大堆的干儿子,都没有一个可以为他继承香火的人。 此时他却做到了连原本的“九千岁”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眼眶一红,觉得这一辈子,是卖给皇上了。 实际上他自己本就就是皇上的,只是多卖了一次而已。 哽咽的喉咙,完全说不出话来。 往后就算是走在大街上,看谁还敢在背后骂他是个绝后的阉人。 王承恩也是一阵激动,他知道,田守新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所以他自己也在期待着这中好事,能够落在他的头上。 崇祯拍了拍田守新的肩膀,给了一个鼓励且肯定的眼神,才看向身后站立的着骆养性。 “最近辛苦了吧,我愿意为你要把锦衣卫重新建立起来,最少需要到今年的六月份才成。” 骆养性此时还不是曾经历史上的那种墙头草。 年轻的他,也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而且本就啥都不是的王冲,还一直在他面前晃悠着。 那就是对他的最好激励。 况且宫里对他组织人手的银子,从来都没有短缺过。 “不辛苦,皇上才是辛苦了。” 天津卫中也有他的人,自然知道皇上当时为何改道去了天津卫的原因。 走到半道上,拿着银子买不到粮草,他当时都想要组织一批人前去送粮食了。 崇祯知道骆养性话里有话,毕竟但是判断失误,真的有些凶险,还好他随机应变再次凝聚了那些新兵的人心。 若不是其中几个是骆养性的探子,跟着一起说好话,画大饼,事情还当真是不太好办。 不过现在那几人,已经被留在了天津卫,一方面是为了监视,另一方面则是他身边不需要安排这种人。 “晚上朕在皇宫举办宴会,诸位可要赏脸,都来啊。” 崇祯一笑的说道。 最后才看向了一直未曾谋面的秦良玉。 五十来岁的秦良玉,岁月到底是不扰人,风霜刻画的脸上虽然不像农家人那样的浓烈,却也是写满了故事。 一身的戎装,气场强大得的比之他见过的任何一位将军都要强大。 “秦将军安好,京师遭难,多亏大明还有像秦将军这样忠勇的人出来奋勇杀敌。” 秦良玉学着王冲行了一个军礼,崇祯也立刻收起笑容,还了一个。 “谢皇上关心,微臣来时,京城已经解围,算不得什么功劳。” “哎,话不能这么说,你带来的粮食,可是救命的粮食,活人无数,叫一声活菩萨都不为过。” 崇祯打量的很仔细,虽然对一位女性来说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我是久闻将军名字久矣,这次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两人多说了几句,只是在外不宜深谈。 最后才转到张嫣张皇后的身上。 在以前,每一个皇帝回到京师的时候,最先说话的总是自己最亲近的的。 比如说这次第一个应该上前说话的就是张嫣。 可崇祯却是反了个个。 先是从京师保卫战中的王冲身上开始,最后才轮到张嫣。 “快下来,站的高小心摔倒。” 崇祯哈哈一笑的说着,随即示意周皇后,赶快上去接人。 毕竟是个女人,还是自己打个的媳妇,特可不敢随意的接触,免得整个京师又开始说闲话。 流言崇祯是不在意的。 毕竟他可以后者脸皮不在乎,可作为为女人的张嫣就不能不在意。 张嫣脸颊一红,根本就不敢多看崇祯一眼,在已经很活泼的周皇后的招呼下,很快就钻进了马车。 弄得崇祯只能徒步回到城内。 随着崇祯回到京师。 京师中的而一切乱流似乎都变得风平浪静。 而此时的魏忠贤,依然是和客氏在一起。 他曾经的手下,在这一刻,都已经不再像他传递任何消息了。 “皇上回来了。” 魏忠贤说道。 “都没人给你送消息,你怎么知道皇上回来了?” 客氏也没有接到任何的消息,不由的诧异道。 “没有消息,就是皇上回来的消息。” 恍惚中魏忠贤又想起了,皇上给他说过的话‘我可以信你吗?’‘太监能依靠的也只有皇帝,一旦皇帝不信任他了,他就什么都不是。’ 此时他也有了更深切的体会,不但皇上不信任他了,他什么都不是。 一旦他自己背叛了皇上,他依然什么都不是。 只是这种觉悟,醒悟的太晚了一些。 要不然他绝对不会任由熹宗朱由校被落水,更不会让那些红丸进入皇宫之内。 他的依靠到了,他也就跟着到了,只怪他学习知识的时间太短,看不都许多迷雾,才被人抓住缺点设计进了一些圈套。 从而做出了多么大的错事。 “也就是说,你我真的会死了?” 客氏知道有这么一天,却还是心生恐惧,颤抖着的身子,仿佛在使用者‘角先生’一样。 魏忠贤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密集的脚步声整齐而又响亮。 这种脚步声魏忠贤听到过,更见到过哪些士兵,那是王冲的火枪队伍才能做到的。 “他们来了。” 魏忠贤叹息一声,事到临头,他反而不怕死了,只等最后的行刑。 时间不长,很快就进来一人。 来人他很熟悉,正是前段时间,一直守在坤宁宫张皇后身边的田守新。 此时田守新进来之后,就坐到了魏忠贤和客氏的对面,眼神复杂的看着两人。 “你是来杀我们的?” 魏忠贤仿佛已经看破了红尘,客氏还是没有把控住自己的情绪,忽然崩溃的问道。 “皇上让我来问你们一句话。” 田守新叹息一声,好在他一直能够坚持住不受外面的诱惑,总算功德圆满,将来会有一个儿子送终。 “请说。” 魏忠贤转动眼珠子,沙哑着喉咙说道。 “皇上说,你能够把东厂领导的这么好,能力是有的,为何要做出错事? 本来我都已经忘了张皇后的事情,过段时间将要重用你们,你们为何又要挖出来自寻死路?” 连着两个问题,瞬间击溃了魏忠贤最后的骄傲。 崇祯居然看中的是他的能力,这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答案。 就连一直哭哭啼啼的可是,也是一阵恍惚。 两人的心中同时升起了一个疑惑,既然能够堂堂正正的做事,为何要干邪门歪道的勾当? 想来想去,恍然明白了。 整个大明的朝堂从上到下都是在干邪门歪道。 他们若不能融入进去,那就是异类。 既然是异类,那还能活到现在,可现在皇上他自己就是最大的一个异类,所以才有满朝大臣们,即便是都关在了大牢之中。 也要想着换一个符合他们心意的皇上。 魏忠贤突然跪倒在地,想着皇宫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痛哭流涕的道:“皇上,只怪奴婢生的太早,没有遇到您啊,若不是如此,奴婢有怎能翻下大错,奴婢只希望黄航能够会给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奴婢去了,希望下辈子能早一点遇到皇上继续伺候您。” 说完,脑袋磕在地上,身体抽出了几下,就再也没了动静。 客氏几乎快要吓傻了,却也学着魏忠贤的样子悄悄地死去了,这是他们说好的,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一些。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七十七章浊酒一杯家万里(十一) http://.biquxs.info/ 窗外阳光靓丽。 有长青的枝叶摇摆在风中,仿佛在叹息人世间,有死去了一人。 屋内的田守新也在叹息。 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却偏偏要听那些罪臣的鬼话。 尽管他知道,就算魏忠贤什么都不做,也依旧逃不过这一场杀身之祸。 “把尸体收拢起来,看看房间内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田守新需要找到一些大臣们,联络外面的证据,虽然皇上并不看重这些。 皇宫之中。 崇祯自在前面,两位皇后,走在后面,她们一边走,一边说着闲话。 周玉凤似乎要把她最近一段时间的所有喜悦,都分享给张嫣知道。 而张嫣虽然也在认真的聊天,可还是分出了一点精神,观察着路上遇到的护卫和宫女,太监们。 熟悉的地方,仿佛有了陌生感。 其中有不少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都是一些陌生人。 不由得心里就是一惊,很显然她也明白,消失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未曾发现还不觉得,现在回头想想,真的是凶险万分。 到了坤宁宫。 崇祯挥退宫女太监们,才收起一脸严肃的模样。 再次面对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要知道当年若是不会张嫣力排众议,一力推荐他来做皇上,这个位置根本就轮不到他。 忽然想到,在原本的历史当中,张嫣为何要立刻置于魏忠贤和客氏死地了,而崇祯又是为何毫不留情的全部杀掉。 真当一位皇帝不聪明没有智慧可言,不知道魏忠贤对他的重要? 认真论起来,也不过是在报仇和自保而已。 任何一位皇帝上台,都不会放过一位让皇帝落水,最后莫名巧妙速去的太监。 现在想来,他曾经真的对历史上的崇祯有了些误会,而自己也是太过想当然了些。 不过现在一切都回到了原点,魏忠贤这个阉党流派已经没了,可现在搅风搅雨的东林党还在外面。 回想起来,他当时能够下狠心,把朝堂换了一遍,最后远遁雍州,多少有些聪明,也有些运气的成分在内。 有了一个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地盘,和众多新练的士兵,这才是他对抗关外和整个大明朝臣的重要手段。 现在又要拿到冀州了。 虽然随着地盘扩大,潜力会更多,可随之出现的问题,也是一时半会很难解决。 手里没有多少官员,到现在还大多数都是临时提前来,按照他写出来的办法,机械当官的平头百姓。 勉强能够运转,可要转化成实力,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另外一个就是,这两处的突地因为天灾人祸眼中,产出已经是入不敷出了,外面还要当着建奴,还有那些被建奴们打败的蒙古人。 一时间的恍惚,就是想了而许多。 可他对面坐着的张嫣,却是浑身不自在,就连周皇后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幽怨。 自从挥退了下人之后,崇祯就端坐着,看着张皇后怔怔出神,两位皇后,不得不多想的深入了一些。 历史上可是有不少的皇帝,都有那种特殊嗜好的。 比如大名鼎鼎的唐朝,那可是从唐太宗李世民起,都是这种风气。 张嫣浑身都不安定,却不知为何心里多了一丝窃喜,真的希望崇祯坐一会李世民。 而这样的想法,把张艳自己都吓了一跳。 慌张的样子,周皇后可是全部都看在眼中,不由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种怜惜,伸出手抓着张燕的手,用力的给了一点鼓励。 三个人。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却能奇异的融合在一起。 “抱歉,刚刚失神了。” 崇祯收敛心神,完全不知道刚刚他的样子,是有多么的误导人。 “朕已经命令田守新去请魏忠贤和客氏了,我侄子的仇,也已经可以报了,还请安心等待。” 拖了快整整两年,迟来的正义,总算来临了。 张嫣一怔之后,立刻就是痛哭失声,她在丈夫死后都感觉天快要塌了,完全没有了依靠的女人,总是最可怜,也最无助的。 若不是当年崇祯跟着朱由校两人关系甚好,而且看起来忠厚老实,只要做了皇帝她也不一定会遭多大罪。 虽然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如今看来,当时她的眼光还算不错。 身体倒在周玉凤的怀中,周皇后能够感受到张嫣苦闷的宣泄,即便是再懵懂的她,也明白这个女人内心到底藏了多少委屈。 此刻颤抖着身体,正在低声的哭泣着,仿佛在述说着她过往的悲苦。 确实是个苦命的人。 崇祯了解过张嫣的历史,虽然只是从书本上得知,而且都是关于香艳的的话题,可想而知有多少人在暗戳戳的编排这个可怜的女人。 他记得最清楚的一段话就是:史载张嫣“颀秀丰整,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樱,鼻如悬胆,皓牙细洁”。为中国古代五大艳后之一。 艳后啊。 历史上的艳后那一个不是底层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人家的高上品德,难道是被这些写历史的后人们给吃了,还是这些人的心肺都是烂的。 回过神的崇祯,对于自己一句话,把张嫣弄得哭哭啼啼的,瞬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给周皇后使了一个眼色,狼狈的逃出了坤宁宫。 宫门外的不远处,王承恩一个人守着,听到屋内的哭泣声,心里一颤,耿介的自己把那些宫女太监们,赶得远远地,是个正确的选择。 “皇上······” 王承恩正要行礼,被崇祯挥手打断。 “出去再说,去乾清宫,把骆养性和王冲都给我叫过来。” 崇祯吩咐了一声,恍然发现,自己现在居然只有小猫小狗两三只的手下。 想着如何重新梳理朝堂,然后弄那些人来填充缺少的官员,心里就是一折无力。 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座落在单层汉白玉石台基之上。 殿内明间、东西次间相通。后檐两金柱间设屏,屏前设宝座,宝座上方悬“正大光明”匾。 东西两梢间为暖阁,前檐设仙楼。 殿前左右分别有铜龟、铜鹤,日晷、嘉量,前设鎏金香炉四座,正中出丹陛,接高台甬路与乾清门相连。 崇祯很少在这个地方办公。 而且在明朝时期,在此地接待大臣的他还是第一个。 毕竟后面就是皇帝的寝宫。 “凡九简,有上有下,上下共置牀二十七张,天子随时居寝,妃、嫔得以次进御。” 这些也是有记载的使用方式。 内里铜炉香烟渺渺,比起御书房自然是宽阔明亮。 崇祯坐在主位上,把玩着案头上的一个麒麟镇纸。 不一会王冲和骆养性,就在王承恩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按照以前,此地只有很少的几个凳子。 现在崇祯已经换了接待大臣的方式,立刻就有太监搬来椅子。 “坐,给我说说,现在的羽林卫和金吾卫,那些人都清理干净了没有?” 骆养性的准备很充足,略一思索道:“都清理干净了,羽林卫十五人,金吾卫十三人,都是身处要职,换上来的那些人,也都是王少将军的军营中抽调出来,长相得体,家境清白,身有军功的人。” 说完之后,面色迟疑了一下接着又道:“宫里的太监涉案人员有二十七位,宫女八人,只是宫女现在好补充,就是太监暂时还没有。” “太监没有就用宫女代替,王承恩,你记一下,从现在开始,宫里不需要新进太监了,若是有老人年龄大了退休,可以用宫女充数。” 崇祯回头看向王承恩,见到王承恩掏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炭笔趴在桌子上忙碌的记录着。 不管是王冲还是骆养性,都是瞧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马屁还可以这么拍,心里都是大声疾呼:学到了,学到了。 “还有,你做一个统计,宫里的宫女,十八岁之后还要留在皇宫的,加薪,至于加多少你们商量一下拿出一个章程,还有那些年龄大了,需要退养的也都统计出来,给出每月八成的养老银。” 养老计划是崇祯早就想要弄得。 现在也只是在他的新兵队伍中执行,现在再次回到了红宫,也可以先从皇宫开始。 他见过那些宫女们被辞退的可怜景象。 而那些皇帝,本来都是一番好心,可许多事情,都不是好心就能办好事的。 没有一技之长的她们,突然离开了皇宫,过得那种日子,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现在崇祯有机会改变,就一定不能错过。 在他的计划中,留下的那些宫女不但有银子可以拿,也可以成亲,自己的士兵们,可是有不少单身汉的。 只要每年让皇后做一次红娘。 那都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士兵们有了家庭,会对他更加忠心,而这些宫女们也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毕竟能被选做宫女,美貌也是必须的,现在还在学习知识,将来知书达理,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是年龄大了一些,才被民间的许多嫌弃。 崇祯相信,他只要做到想到的这些,往后估计不少的士绅们,都要打破脑袋的想要钻营进来。 毕竟相对于榜下捉婿来说,让自家的旁系女儿,嫁一个有前途的军官,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那些到了十八岁不愿意在宫里干活的宫女,可以安排进皇家的工厂之中上班。” 这也是一种为了保持宫内宫女们生活水平的办法。 到目前为止,成为其的三个厂子力的女工,可都是一个个的嫁了好人家。 虽然年龄大了一些,可是人家有能赚钱,还漂亮,不知多少汉子们在争抢。 这也是整个皇宫之内,宫女背叛的人数急剧下滑的原因。 看到了希望,自然就不会再去铤而走险。 “对立,立刻给西安府的李长庚去信,让他来京师主持工作,麻蛋,手下没人,什么事情都不好办。” 说着说着崇祯心里就是窝火。 现在那些儒生他可是不敢用了,只能自己一边培养,一边安插在各个岗位上。 在他需要用人的时候,却知不道合适的人选,不由的羡慕起他原来的天朝制度,后备官员多如牛毛。 堕落了,立刻换掉就成。 那需要现在这么麻烦。 宫内三人听到皇帝咒骂出声,都仿佛聋了一般,只是心里如何想的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王冲,军队的改制,你已经收到消息了,现在改的如何了?” “大致的框架都搭起来了,就是手里缺人。” 王冲在崇祯问起这件事时,心里也是无奈,能来当兵的都是家里人口太多,活不下去的。 没几个能够读书识字的。 就算平时军训完毕,被逼着学习,见效也没有多快。 他也总算明白皇上为何骂人了,当时他在军营里骂的比这个还要狠多的。 “参谋缺少,军医缺少,后勤部缺人,工程部也缺人。” 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实质上现在每天在城头上巡逻的队伍都不是很多。 其中一半人手,都在大街上巡逻,做的是原来捕快们做的工作。 相应的效果奇佳,没有谁敢于闹事。 为了整个京师的稳定,简直是办整支队伍,方程一个小朝廷来使用。 这也是朝堂上缺少了大臣们,还能勉强运转的原因。 只是没有向外面发布政令的权利而已。 当然现在的除了冀州和雍州,也没多少人会听京师的政策条例,就连圣旨或许也不例外。 人家最大点头答应下。 该做什么,依然是该做什么。 “这个我有了解,慢慢自己培养,朕也开设了一个皇家军事学院在派样这种人才,到现在也才短短几个月,不可能有什么收获。” 安慰了一下王冲的情绪,随后才转向骆养性。 还没来得及问话,外面就有小太监前来汇报,说是田公公回来了。 “皇上,魏忠贤和客氏两人都自杀身亡了。” 得了崇祯的示意,不用忌讳什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就行。 “也算是有点血性,这件事你去说给两位皇后听听。” 田守新应声刚要转头出去,就又被崇祯叫住。 “事情办完之后,立刻回来,我还有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等到田守新再次出门,崇祯才看向骆养性。 “锦衣卫这次办事不错,我现在有个想法,就是把把东厂收回来,改成军情卫,不知你的手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军情卫? 骆养性完全不知道这个部门是做什么的,不过肯定是和情报有关。 “就是从现在开始,锦衣卫只管大明内部,军情卫管大明外部,两者都有军衔,级别一样,暂时定位为少将军级别。” 骆养性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要把锦衣卫和东厂拆分再合并,最后确立更加纯粹的只能范畴。 似乎这样一来,锦衣卫的权限要缩水了。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七十八章燕然未勒归无计(一) http://.biquxs.info/ 骆养性不在乎锦衣卫归属于文臣还是武将。 更不在乎他的权力是不是缩水,反正一开始他只是为了混日子,再后来则是真的想要做出一番事情。 而且看皇上的态度,他做的似乎还不错。 “好了那些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说说福王的队伍现在走到哪了,队伍一共有多少人,都是谁在带队。” 这些情报,骆养性都记录在了奏折上。 不过对于这个时代的文言文,他虽然也能够看懂,可到底是看着别扭,反正重要的人物已经到齐了,可以商量着是现在出兵,还是就在京城之外等着。 很快几人的讨论就有了结果。 保定府,已经离着京师很近了。 崇祯回来的很及时。 京城之内的暗流也因此而瞬间消失矣尽。 所以京师的很多消息,也就再也传不到福王他们的手中。 “上谷八景”曾经在福王朱常洵少年的时候,经常看到。 自从去了洛阳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现在旧地重游,心里就越发的振奋。 看过了太慈阁,就转到了奎楼应宿。 奎楼又称奎星阁、文昌阁,是古城悠久文化象征建筑。奎楼应宿,形容奎楼之高似可与天空二十八星宿中之奎星相呼应。 他来此可真不是心血来潮。 而是真的把自己当做了天上的紫微星,来照映他这个人间天子的。 这些小心思,跟在山旁的刘良佐瞧得是一清二楚。 虽然内心深处着急从龙之功不翼而飞,还是耐着性子陪着福王四下转悠。 在奎楼上过香。 刘良佐就再也按耐不住的上前催促可以前往京师了。 “京师离此不远,急什么?你可有接到城内传来的消息?” 福王肥胖的身体,只要一走路,就全身出汗,好在此时天气还很寒冷,但也需要两人搀扶着才能走的更快。 两天四处闲逛,可把陪着他的两名下人给累坏了。 “就怕崇祯忽然得到消息,先您一步赶到京师,那样的话可有大势已去了。” 刘良佐尽量把话说得严重一些,要是这次从龙失败,等待他的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远在南京的那些官员大臣们倒还无所无,崇祯鞭长莫及,可他就在京师脚下,还能插翅逃了不成? “所以才要多等一下啊,要是得到消息,崇祯没有回来,咱们再去不迟,要是回来了,也有借口说是勤王,至于皇位的事情就可以闭口不提了。” 福王灵机一动,忽然说出来的话,让刘良佐都大吃一惊,心中暗道:这还是那个混吃等死,尽干混账事的福王吗? 见到自己的大将军,福王一阵得意。 一路上只听这人拍着胸口保证,这个绝对能成,那个绝对没问题。 真当他是傻子来骗? “好了,把斥候都派出去,免得遭了埋伏。” 刘良佐点头道:“斥候已经派出去,大概一刻钟就会有人回来汇报一次。” 斥候是派出了不少。 可大明的军队,除了崇祯的新兵,又能有几个能打仗,还能认真执行军务的? 不过是跟着混点吃喝,讲点排场而已。 “瞧,斥候回来了,时间刚刚好。” 刘良佐得意的指给福王看,军队最讲究的就是纪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哪一个斥候延误了时间的。 福王满意的点头。 看得出来确实比他的家丁们要英武的多。 “走今日趁着时间还早,去看看‘横翠朝晖’,听说那里的女子很不错。” 一身肥肉,身体扭动间,就是上下一阵波浪。 说话的时候有些气喘,现在急需一些漂亮女子给他助兴。 只是正走出不远,忽然间刚刚换了的斥候,派出去没多大一会,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 慌张的模样,仿佛前面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皇上,总兵大人,不好了,前面有伏兵包围上来了。” 这名斥候来不及下马,远远地就开始大喊着。 刘良佐心头一寒,连续派出了那么多斥候,都没有发现近在尺尺的敌人,那些人到底是怎么跑到他们面前来的? 现在是得到了消息,可他的人马不在身边啊,就凭几个亲兵能起到什么作用? 福王也是仿佛被雷劈了似得,好好的皇帝梦,似乎现在就要醒了。 更加要命的是,身边还没有多少人。 这一刻他对奎楼的儒生们,可是恨上了。 要知道当时他还想着带兵来此,然后直接去往京师的,就是听了那些人的鬼话,说是此地乃文人圣地,不宜有军队来此。 还说什么动用刀兵,恐有不祥之兆。 可现在看来,明明是不动刀兵,才真的是不祥之兆的真切体现啊。 三里地之外。 崇祯骑在马上,身边就是王冲。 他可是只京师,只留下了能够勉强维护治安的士兵,其他的都被带来了保定府。 在乾清宫了商量了许久,最后决定还是出门伏击最好。 总是被人打到京师门口,说出去也不好听。 难道要历史记载:崇祯三年,元月,福王起兵造反,攻打京师,已到京师门口。 那样不是显得他崇祯也太无能了一些? 马上的崇祯,也是无奈,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为了面子,放弃自己的优势,前来用差不多相等的兵力,在野外对战。 “皇上,福王他们现在正在向两里地之外的军营撤退,咱们是现在只捉拿福王,还是把他们的队伍一起包围了?” 王冲通过望远镜,瞧着福王和他身边的人,慌乱的逃窜。 由于身体太胖,根本就跑的不是很快,两个抬着他的下人,也是累的汗流浃背。 实在使他们来的时候,为了贪图安逸,根本就没有骑马。 而此时着反而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当然是先擒拿福王他们了,他们带来的队伍和家丁,也刚好可以充入修路队,最近需要短时间打通京师到天津卫的路线。” 对于战争,崇祯不是很熟悉。 他自己也没有打过仗,从来都是听说。 这一次面对福王,他不亲自来一趟,可是不好收场的。 一个时辰之后。 福王和刘良佐的队伍就全军覆没。 火枪兵没有放出一枪,而那些士兵们,也没有谁真的会拼死一搏。 一切都仿佛过家家一般的儿戏。 只有被捉住的福王是骄横跋扈,根本不把这些火枪兵们放在眼中。 “你说你呢?拿着一根烧火棍对着本王,真以为本王怕了你们不成?” 从来都是他欺负人,何时遇到过被人欺负的事情,即便他现在被围住了,经过了最开始的慌乱之后,也立刻恢复了他的本性。 恍然记起,无论何时他都是姓朱,这可是大明,朱家的天下。 而他也是福王。 皇亲国戚总是有些特权的。 随着福王的怒声响起,刘良佐也打着胆子,怒目圆睁的看着周围的士兵。 对于自己收的那些人,也是一阵失望。 出来的时候,一个个叫嚣着说是要拿一个将军回去,光耀门楣,可真的要开展的时候,却又忘了自己的目的。 单凭他一人,那还能实现大将军的梦想。 只盼着福王给力一些,把造反真的说成勤王。 崇祯来的时候刚好听到福王一边喘气,一边辱骂着自己的士兵。 “去两个人,给我把他的嘴巴打烂,什么福王,看起来就是头肥猪,怕不是假的吧。” 一句话,就把福王造反,混淆成了有人冒名顶替,以假乱真,来颠覆大明的阴谋。 虽然要收拾福王,他们也都讨论了还几个方案。 有软禁的,也有让福王自己拿银子赎身的。 可事到临头,崇祯一样都没选。 这样的藩王,那是在败坏大明朱家的名声,遇到一个,灭掉一个,都算是功德无量。 王冲一阵迟疑,可随后听到福王骂的话更加难听,内心压着的邪火,腾地一下冒出三四丈高。 “你干什么?不管如何,我都是大明的藩王,哎·哎·哎别打脸。” 福王被突然进入包围圈的两名士兵,怒声道,可话语才说道一半,又开始求饶。 似乎没了福王的这种身份,真的什么都不是。 “我打的是嘴。” 这名士兵嘿嘿一笑道。 只笑得身旁看着的刘良佐,心里一阵发毛,这些人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一个福王的身份。 既然福王的身份都不在意了,那他刘良佐算个屁。 一瞬间,不但大京军的梦想离他远去,这个花花世界,似乎也在离他远去。 崇祯远远地看着福王和刘良佐。 一个是大明的藩王,一个是大明的总兵。 若是整个大明的军队都是这个鸟样,他就真的是失望透顶了。 “算了,押着他们回去吧,工地上还有很多活需要他们干呢。” 一阵腻歪,原以为是一场大战,他都亲自来压阵了。 谁知道就这? 也不知京师大牢里面的那些大臣们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为了自己的罪行而忏悔。 要不是他们把大明的墙角挖空了,他随手碾压一个带兵的藩王,那会这么容易。 回去的路上,一点都不寂寞。 福王总能搞出一点动静出来,不是走不动路了,就是肚子饿了。 可就是没有人搀扶着他走路,吃的东西,也不过是一些军粮,自从被他扔了一次之后,那就着的得饿着了。 刘良佐很乖巧。 可乖巧在崇祯面前一点用处都没有。 看他带出来的兵,真怕拉到自己的队伍中,把自己的兵都带坏了。 不过福王带过来的粮食和银子,那是真的多,刚好京师缺粮,原本勉强才能度过的饥荒时期,现在就游刃有余的多了。 一晃几日过去。 崇祯再次回到了京师。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辽东,沈阳。 公元前300年,燕国将领秦开率军驱逐东胡,在此地筑候城(候,是斥候的候,为瞭望之意)。顾名思义,“候城”即为瞭望之城,隶燕辽东郡襄平县。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分天下为三十六郡,沈阳隶属辽东郡望平县。 两汉时期,已有史书称之为“候城”,隶属汉辽东郡望平县,为辽东郡中部都尉的治所,说明“候城”在西汉时期已经规模颇大。 三国时期,辽宁地区公孙度设置有平州,州下设有辽东郡、昌黎郡、玄菟郡、辽西郡、乐浪郡、带方郡等,郡下置县,沈阳属于玄菟郡治所。 高句丽时期,属于辽东城。 唐代时期,属于安东都护府“沈州”。 五代时期,耶律阿保机大规模移汉人到此,修筑土城,生产随之发展,属沈州。 金代时期,完颜阿骨打攻占沈州,沿用“沈州”之名。 元朝元贞三年(1296年),元代重建土城,改沈州为“沈阳路”,归辽阳行省管辖。从此,“沈阳”这一名称正式出现在史料上,距今已有七百余年的历史。 明朝洪武十九年(1386年),明朝改称“沈阳路”为“沈阳中卫”。 天命六年(1621年),清军攻占沈阳。 天命十年(1625年),清太祖努尔哈赤把都城从辽阳迁到沈阳中卫,并在沈阳内着手修建皇宫。 如今已经是皇太极主政了。 大殿之内。分列了条队列。 一队为蒙古八旗,一队为满八旗,另一队则是汉八旗。 “天命改为天聪,后金改为大清,大汗改名为皇帝,沈阳也已改名为天眷盛京,赫图阿拉城曰天眷兴京,从此以后不得在用汉语旧名称呼。” 一名太监站在台上宣读着商量好的方案。 颇为迷信的他们,觉得改名,就是改命。 原来的名字和叫法,已经不合时宜了,现在就得重新改变。 “大明之所以强大,在于大明的制度,所以只要是好的东西,咱们就要去学,‘以武功戡乱,以文教佐太平’是咱们现在最好的办法”。 皇太极坐在皇位上,俯视着底下的人群,一种天下所有都在掌握中的感觉由此而生。 心中的满意,让他更加渴望大明的京城。 只是心中的波澜,在脸上一点显现都没有。 “所以大明已经不进行科举了,咱们咱们大清就要接过来,选拔人才已经刻不容缓,不知诸位大臣们有何见教?” 科举是一个陌生的东西。 而陌生总是会让许多人抗拒,可只要想着大明现在依然在强大着,就是心头一热。 “皇上圣明,奴才认为,现在应该先行设立类似于大明的朝堂制度。” 汉八旗的队伍中,黄立极曾经是做过内阁首辅的,对于如何建立一个健全的制度很有心得。 此次他率先出列,也是早就准备好的。 回到了关外,他是受到了皇太极的重用,在大明是在挖大明的墙角,可来到了建奴的队伍中,却不知为和想着的,就是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好好的让崇祯小儿看看。 他到底错过了多么了不起的人才。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七十九章燕然未勒归无计(二) http://.biquxs.info/ 大清,盛京。 朝堂之上黄立极长身而立,此时还没有明确的官服,穿着的依旧是宽大的袖袍。 旁若无人的侃侃而谈,仿若《三国演义》当中舌战群儒的诸葛亮。 汉八旗之中的大明叛臣们,一个个的低着头仿若在仔细聆听最重要的儒家经典,然而若是能够看到这些人脸的话。 绝对会大失所望的看到嘴角含着的嘲讽,和脸上差点绷不住的讥笑。 嘲讽这些没见过华夏文明的蛮子,讥笑与有人把任何一个儒生都能想到的,最简单的猪肚拿出来,都是一篇篇治世文章。 当然要是看得仔细的话,还能发现其中蕴含的得意。 他们没办法不得意,来到辽东之后,才发现这是一片儒家文化贫乏的突地。 儒生们追求的是什么? 教化。 要是能够把这一片野蛮的突地,教化成熟土,那么青史之上绝对会刻录他们的名字。 皇太极早就眼馋科举制度,选拔人才的好方法。 也曾试验过,去总是失败。 此时听闻科举之前必须先要建立制度,没有制度的运转,科举也不过是无水之萍,转眼就会干涸矣尽。 蒙古人有一部分人听不懂汉话,茫然的四下打量,而听得懂的则是蹙着眉头,不知想到了什么。 只有那些早就得到消息的满八旗,一个个或老神在在的,仿佛毫不在意,又或者装作高深莫测的不住点头,似乎黄立极说的这些东西,很符合他们的想法。 更有人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出列对答的黄立极,表示此人说的,我全部都赞同。 皇太极高座皇位,俯视下方。 对满朝的这些人,心中所想,洞若观火。 ‘站得高,看得远,果然是有道理的,怪不得当时建立盛京的时候,是要按照大明紫禁城的大概格局来修建。’ 皇太极的腿上盖着一条毯子。 两旁的铜炉中,淡淡的烟雾升起,又消散在空中。 四周的架子上架着火盆,让朝堂之上,感觉不到任何的一点寒冷。 皇太极剑底下的人,没有任何反对的,略一点头,示意可以继续说下去。 黄立极心头大喜,他的名字和皇太极只差一个字,这就说明他来到辽东,就是缘分,此时莫名的有了一种被人重视的感觉。 其实在大明,除了崇祯之外,熹宗朱由校,也是很重视他的,不过是因为大明当时是儒家的大本营,他只是认为理所当然而已。 此时背井离乡,从天堂走到了苦寒之地,做的事情还不如大明时的内阁首辅重要。 却反而满心的欣喜,也不知这是一种怎样的心里。 “仿照大明,入乡随俗,可以设立内三院,六部,‘停王贝勒领部院事’,独主政务。又设都察院和理藩院,这样一套有效的玩呗的制度就建立好了。” 黄立极话音刚落,就有人捧着场子出列问道。 “内三院是干什么的?” 问话的人就是代善,他能听得懂汉话,此时却说得是满语。 这种在这个时代,看起来小众的语言,黄立极也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学的滚瓜烂熟。 一开口就是浓厚的满人本地特色。 “内三院是辅助皇帝处理政务的枢要机构。内国史院掌记注皇帝起居诏令,编纂史书及实录,撰拟表章并收藏御制文字;内秘书院掌撰外交文书及敕谕祭文并录各衙门疏状;内弘文院掌注释古今政事得失,向皇帝和皇子进讲并教诸亲王等。” 代善目光闪烁,内三院的职能,他早就看过,此时黄立极说的,和他看到的一般无二。 在他看来这一套分割权利,然后又互相制衡,很符合《三国演义》的那种三国鼎立的稳定性。 黄立极回答完毕之后,代善就默默的退了下来,期间没有人再提问,仿佛是故意流出了一段时间,供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仔细的思考。 而排在汉八旗最前面的宁完我,则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心中默默的记下了黄立极这个人。 本来这些事情,都在很早事前,说给皇太极知道了,此时真正要露脸的时候,却选了一个刚刚投靠过来的外人。 怎么可能不让他内心气愤。 宁完我。是明末辽阳的边民,清太祖天命年间,宁完我投奔了后金。初期为颖亲王萨哈廉做事,隶属于汉军正红旗。 准确的是经过了他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进入了文管之中,还没来的及施展所学,突然就被告知文管将要改制。 而且改制的东西,只是把他曾经呈给皇太极的那些制度建设,重新宣读了一遍。 “那么六部又都是些什么?” 阿敏出列,强势的看向黄立极,大声的问道。 “六部分别为: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以贝勒(亲王、郡王)分别总理各部部务;各设满洲、蒙古及汉承政、参政、启心郎、额哲库等官。自古以来国家设官定职,并非是帝王喜好铺张。实在是怕处理国事的时候乱了纲纪,故而设置六部分别进行管理。” 黄立极应对如流,这些都早已了然如胸,怎么可能被人轻易的难住。 忽然蒙古八旗中的一人问道:“要是六部之中的人乱了你说的那个纲纪,又该怎么办?” 黄立极瞠目结舌,此人的出场,可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而且提出的问题,他也没法回答,难道要对这些蛮子们说,提高自身的道德,不要去触犯纲纪,这样不就没事了吗? 可这些人现在缺少教化,听得懂什么叫做仁义,什么叫做清正廉洁吗? 怕不是会把他当做疯子,给拉出去砍了。 原礼部侍郎范复粹此时也在入列之中,见到原本卖相颇佳,仿佛风流天成黄立极,立刻被人一句问话破功。 心头不由的鄙视一句:在大明做内阁首辅的时候,可是说的比唱的都好,怎么换了一个地方,就这么拉胯了。 皇太极也是眼神一凝,这个问题他还没有想到,却已经被人提了出来,以后要是真的出现六部触犯纲纪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汉人有一句话说的好:防患于未然吗。 刚好此时所有人都在,可以立刻商量出一套可行的办法。 “诸位贝勒,爱卿们可有什么良方解决这个问题?” 皇太极已经字很短的时间内,适应了皇帝这个称谓,也在一步步的想着皇帝这个职能的方向上靠拢。 现在说话也已有了几分样子。 朝堂上瞬间窃窃私语,谁也没有想过,六部出了问题会怎样,以此类推内三院是不是也会出现问题? “臣有话要说。” 宁完我罗伊斯苏就有了办法,他不是正统的大明儒生出身,自然也就对那些道德什么的少了一些羁绊,随意立刻就能从人-性最坏的角度上,来看待问题。 “现在咱们已经是大清朝了,以后也用大明的有本要奏比较好。” 皇太极略微不满的训斥了一句,接着又道:“说吧,说的好了,重重有赏。” “嗻。” 宁完我出列,跪下磕完头之后,站起身来说道:“害怕六部处事的时候发生偏私,可以设置六科进行监察;怕底下的事情被蒙蔽,也可以设置通政一职;这些事要同时办理,缺一不可。此外还要设置言官,纠正帝王官员的过失。这是此古以来帝王明目达聪的秘诀所在。” 宁完我大着胆子,连皇帝都被圈在了里面。 说完之后,才悄悄地抬起头,看向皇位上的皇太极。 而此时整个朝堂,因为宁完我的发言,瞬间陷入了寂静之中,一个个的半张着嘴巴,兴中则是暗道:这个人真的是不怕死,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皇太极面沉如水,建立大清和朝廷制度,不是为了限制他自己的,而是为了隐蔽的收取权利。 然后为下一次入关做准备,现在这算啥? 把自己关进笼子里? 今天宁完我要不能给出一个更好的解释,那么当晚他就必须去为了肥沃辽东的土地。 宁完我知道,他还要说出这个解决方案,绝对要被许多人恨死。 可为了自己的地位,有不能不站出来,万一被黄立极这个后来者骑在他的头上拉屎,那么他辛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在这里立足脚跟到底是图什么? “明朝纲纪败坏,并不是因为最初的制度不合适,而是他们的君主是非不分啊,皇上英明伟大,可您的后人能够和你一样英明伟大吗?奴才是为了大清的万世基业啊。” 宁完我此时也不说臣了,而是高呼着奴才,说着还再次跪倒在地上,仿佛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而皇太极的面色则是一缓,到底是能够一手把后金建立成大清的强人。 一开始只是因为愤怒,钻了牛角尖,此时回过神来,重新看点这个问题,立刻就感受到了其中的好处。 想当年他为了登基,可是费了一番的心血。 不知多少人都在窥视着他的位置,若是按照宁完我的方法来办的话,也就能让的血脉永远的流淌下去。 “你还有什么好的建议,一块说出来。” 此时朝堂之上,无论是代善还是阿敏,或者是莽古尔泰,瞧向宁完我的眼神都大不一样。 他们也从中看到了对他们自身有利的一面。 要是不限制皇帝的权利,那么他们的后代绝对会有危险。 而包括黄立极在内的那些跟着皇太极,一起来到辽东的官员,面色也是一变,心头震动不已。 在他们还想着如何从道德和教化上下手的时候,居然已经有人从制度上下手了。 此人看着就不是他们儒家一脉,很可能是漏网之鱼法家的人物。 一个个的暗恨此人,不得好死,又心中琢磨着如何才能拿到自己的权利。 只有范复粹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了宁完我,心中想着:此人真的够厉害,商鞅用法,强秦灭六国,压实让此人办成了这件事,很可能大明就危险了。 实际上在原本的历史上,大明真的就没了。 至于是不是因为这个互相监察的制度引起的量变反应,可就说不清楚了。 宁完我跪在地上,低着头道:“如今我们的‘笔帖式’,在明朝称之为‘书房’,朝廷怎么能仅设置书房呢?那里官员和读书人杂居而处,名分等级也没有规定下来。朝廷如果不设置通政一职,那么下情就会拥塞,那怎么能做到励精图治?如果制定了服制,区别满、汉官员。汉官不通满语,大多因此而受到满官的怠慢,导致他们的积极性受挫,这样怎么能招来远方的贤德之人呢?所以臣才主张设置朝廷官员的服色。” 总结起来就三条。 第一,建立完整的议事制度。 第二,明确个人的等级。 第三,改易服色,明确自己的民族特性。 皇太极心中恍惚,以前只知道此人做事有条理,没想到还真是大才,若是按照这一套完整的方法,运转下去,大清的强大也是指日可待。 或许只需要两代人,大明的江山换成大清,也不是不可能的。 站在中央的黄立极,额头上汗水微微渗出,退也不是,开口继续自己的主张也不是,简直尴尬的不行。 当然要他学习宁完我的样子,跪在地上自称奴才,还要低着头说话,一时半会他还放不下自己的架子。 在大明的时候,他都很少在皇帝面前行跪拜礼。 更别说进了蛮子窝,反而越学学回去了。 “六科监察,通政和服制这些退潮之后,在详细商量,现在你可以入列了。” 皇太极已经决定要实行宁完我的这套方案,可还需要得到许多人的支持,而这种事情也只能在朝堂底下商量着来处理,然后才能拿到朝堂上通过执行。 宁完我满意的回到了队列之中。 “黄······你继续说说都擦院和理藩院的事情。” 再次看向黄立极,黄太极就多了一点比较,最后发现这个黄立极只是和他的名字差不多,可智慧和随机应变就差远了。 心中暗道:怪不得被人家崇祯一下子就赶出了朝堂,只能说本事欠佳。 琢磨着下朝之后就然跟着人改名字,要不然这人的愚蠢,很可能会传到他的身上。 “都察院主掌监察、弹劾及建议;凡有政事背谬,及贝勒大臣有骄肆侵上,贪酷不法,无礼妄行者,许都察院直言无隐。即所奏涉虚,亦不坐罪;倘知情蒙蔽,以误国论。其职能和刚刚的宁完我说的六科监察差不多,却是只对贝勒大臣们起作用。” 黄立极说到后面已经感觉到了有些贝勒看他的眼神不妙,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后面的理藩院也只是简略的说了一下职能,毕竟现如今也大清也只有半个蒙古和一点点的汉人。 想要理藩,也暂时理不起来,做多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景而已。 第二卷渔家傲 第八十章燕然未勒归无计(三) http://.biquxs.info/ 在皇太极入关吃亏之后,回来之后立刻就着手安排建制的时候。 远在京师的崇祯,则还在发愁着,如何建立自己的班子。 牢房之内已经全部空了出来,而修路的队伍则是大大的壮大了一截。 崇祯回到惊世之后,从来都没有去牢房里见一见韩爌他们。 本来是给了这些大臣们机会的,却偏偏管不住自己的手,那就没办法了,崇祯只能让给他们一辈子双手闲不下来。 这次修路的方向就是京师到天津卫这一段距离。 朱常洵肥胖的身姿,在整个修路队伍中都是最大的那一个,在这里没有人把他当做福王,只是认为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 而那些夹杂在其中的大臣们,虽然认识,却也只能当做不认识。 他们只是因为贪污被弄来修路,可不能在披着一层造反的皮,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从来没有出过苦头的朱常洵,现在真的是遭罪了,累了一天之后,躺在草棚子里第一件事就是后悔。 后悔为何要来京师,为何念念不忘的想要那把龙椅。 在洛阳做一位富贵王爷不好吗? 另外就恨崇祯小儿不讲情面,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朱家的人,还是一位王爷,却偏偏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是个假的。 却从未曾想过,他是来京师争夺皇位的。 没一刀把他“咔嚓”了,都算是崇祯仁慈了。 史可法一直就在京师。 第一次朝堂上大换血,他躲过了一劫,只是因为自己毫无功名,掺和的程度不是很深,在最后闹腾起来逼宫的时候。 黄立极他们也跟就没有通知他。 而第二次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再次被关进了大狱之中,依然和他毫无关系。 只因第一次之后,他就对崇祯失望了,也对大明的朝堂失望了。 每一个在他心目中敬仰有加的大臣们,做出来的事情何其可笑。 再后来建奴入关,他着急,想要为民请命,写出来的东西全部泥牛入海,消失的悄无声息。 到后来的王冲领兵守城,他也低调的前去帮忙。 没有几个人知道,一天到晚的给送水的人,其中一个会是他。 当时在知道外面还在打仗,城里官员们却一个个想要夺权,心里就是气愤不已,可他能如何? 什么也做不了。 此次的换皇帝举动,更是让他失望透顶。 福王朱常洵他又不是不知道,荒淫无道,暴虐成性,根本就不是一个做皇帝的好人选,却偏偏被推到了前台。 南京那些文臣们,估计也只有这点水准了。 “听说了没,布告上说皇上要进行科举了,文武并举。” “什么时候的事?我刚刚从布告栏下面走过,可是没发现有新的布告啊。” “说一说老兄,消息要灵通,我小舅子的女儿可是在宫里当差的,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能错?” “哎呦,我大表哥也在宫里当差,羽林卫啊,皇帝亲军啊,他也说了这件事情,当时还以为是酒后乱言呢,现在看来确有其事。” 在一处廉价的酒馆喝闷酒的史可法,正看朦胧的眼睛,向着说话的那群人看了一眼嘟囔了一声,晃了晃脑袋趴在了桌子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从外面又进来了一位面色憔悴的书生气质的人。 进了酒馆看了一圈,只有一张桌子还有空位,只是趴着一个醉鬼。 来人也不嫌弃,上前要了一壶酒和一叠花生米坐了下来。 “起来,我今天请你喝酒。” 来人曲起食指,在桌上敲了几下,本就醉意朦胧,做着好梦的史可法,抬头看了过去。 “是兵部尚书啊,你来这种破酒馆干嘛?” “京城居,大不易,我早就辞了官职,现在断了朝廷的俸禄,也只能来这种地方过过酒瘾了,怎么你认识我?” 陈新甲最近过的也并不愉快。 若不是他做事还算谨慎,也可以说是被崇祯给吓怕了的话,现在也绝对是在外面修建京津公路。 京津公路是崇祯的说法,也就是从京城道天津卫,而天津卫现在也已近改名为天津了,据说是要把一个卫所,升级成县城。 “你觉得一位兵部尚书,认识你的人会少吗?” 史可法年轻的脸上,苍白的带着一丝嘲讽。 “喂!喂!史可法,过了啊,要不是看在你恩师左光斗的面子上,信不信我现在就敢给你几个大嘴巴子。” 陈新甲倒不是因为史可法的嘲讽,而是他观察这个年轻人已经很久了,每天不是在买醉,就是在买醉的路上。 在这么下去,好好的一个人才,真的就要废了。 “喏!看到外面街道上的巡逻队伍了吗?你只要敢扇出这一巴掌,修路的队伍中就必须待够十五天,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把脸伸出来。” 史可法眉头一挑,挑衅似得看了陈新甲一眼。 对于陈新甲,史可法也有过了解,不过都很片面,只知道这一次是逃过了崇祯的清算,真的赋闲在家。 “呵呵!我以为你是个大孝子,是个有本事的人,怎么才进了酒馆几天,就学了一堆无赖的把戏。” 陈新甲险些气笑了,对于史可法的认知,完全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搭不上任何关系。 “大孝子?哈哈哈!” 史可法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大笑的声音惹得酒馆内喝酒的那些人,都看了过来,平时很注意自己形象的史可法,是一点都不在意了。 忽然笑声一敛,喷着酒气说道:“现在大明的皇帝,还之大什么叫做孝道吗?还有儒家的仁义吗?都没有了,人家要的只有各种手艺人。” 陈新甲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喟然长叹一声的道:“你就是这么肤浅的看法?难道你的老师左光斗,没有教过你,什么是真正的学问?” 恍然之中,陈新甲仿佛在史可法的身上,看到了他年轻是的影子,一样的愤世嫉俗,一样的觉得世上所有的不顺心事情都不公正。 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是自己太过想当然了。 “那你就给我说说什么是真正的学问。” 史可法也是一怔,他学了这么多年的儒家精义,现在居然还有人说他没有学问。 若不是面前此人是曾经的兵部尚书,他绝对来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讲。 “学问啊,就是踏踏实实的修一段路,就是在敌人来的奋不顾身的杀敌,就是让许多人老有所依。” 陈新甲一开始也看不明白这个问题,可在韩爌他们玩的越来越大的时候,他退出之后,有了更多的时间去观察,去总结,才返现。 真正的学问就是踏踏实实的做事。 做官看起来很难,可也不是一定更需要他们这些儒生不可。 在雍州的许多地方,可都是一些平时做事踏实的老农们在做官,现在整个冀州只要皇上能够控制的住的地方,也在实行这样的罪官选人的方法。 最近看来似乎效果还真的不错。 这就给了他一个警醒,儒生朝廷也不是必须要有的。 大道理谁都会说,谁也都知道。 史可法还会说: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为往圣继绝学呢。 可有用吗? 没用。 没人用就是一文不值。 “这次将要出布告,皇上重新开科,我希望你能够参加。” 陈新甲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人家考得可是九章算术,我学的是四书五经,就算考了也局对考不上,何必上去丢人呢。” 史可法喷着酒气,自嘲道。 “你不会去学?四书五经都能得的会,没道理不会九章算术吧?” 陈新甲挥手拨开史可法从他碟子里捏花生米下酒的手,没好气的说道。 ** 崇祯开科举的事情,传播的很快。 却应声着寥寥无几。 二月份也就在修路之中度过了,其中福王朱常洵带兵勤王的事情,在大明没有泛起一点的涟漪。 就连洛阳的福王府,也默认了这件事情。 似乎失踪了一位王爷,根本就无伤大雅,而崇祯也没有下任何圣旨册立小福王。 南京的那些朝臣们,也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默认了崇祯对福王朱常洵的处理方法。 毕竟一个人都没有死,只是去修路了,对于造反的人来说,保住性命就是最大的安慰。 只是背地里哀声叹气的人多了许多。 眼看着崇祯还是要一意孤行下去,他们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因他们居然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可以站在崇祯面前理直气壮的说,你这个不对,需要立刻改正。 此时要真的有人前去京师质问,很可能一家人就会成为修路大军中的一员。 贪污啊。 大明有哪一个官员不贪的,就是那些吏员,也都恨不得把朝廷的银子,都搬进自己家里去。 只是以前没有人下这么大的力度去反腐而已。 暮春三月。 是桃花盛开的季节,也是开始养蚕的季节。 生机勃勃,天气也在进一步转暖。 在八日的这一天,一直在西安府主持工作的立场共,终于来到了京师。 随行而来的还有道院的大多数人。 “水利锻造研究成功了吗?” 崇祯见到徐光启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实在是这个东西,现阶段对他来说真的太重要了。 “成功了,还有你说的高炉,也在雍州的石嘴山发现了一个大型的铁矿,只要建立起来现阶段最好的高炉,一年钢铁产量绝对可以达到二十万吨。” 徐光启说着就谈开了手里的地图,为了建设石嘴山的铁矿高炉,他还专门申请了三千人的火枪兵随行。 前前后后一共去了大概有一万人左右。 算得上是一个大手笔。 若不是许多地方都在传说西安府的人从来都不缺吃穿,千里迢迢的干了过来,打算混口饭吃,他还真没有办法,弄出这么多的人来。 而水利锻造的开法,也加快了火枪的锻造。 现在简直就是一个熟练工,一天就能生产出来一杆火枪,到目前为止已经积攒了差不多八千支火枪了。 除了临时组织起来的三千火枪兵之外,剩下的全部都带来了京师。 那些火枪兵,是崇祯特意留下,保护西安府的。 “你的奏章我已经看了,既然你们觉得雍州的安全没问题,那就行了。” 崇祯知道高炉建起来之后,会对他有着什么样的影响,最起码他不会在为钢铁缺少而头痛了。 每一次为了购买生铁,花出去的银子,任谁看到都会心痛。 就这那些吸血的商人们,还一个劲的抬价,不想卖出。 若是不是有着几个工厂日进斗金的撑着,现在已经没有银子发军饷了。 “既然水利锻造已经成功了,我现在就再给你吩咐一件事情,打造三种货币出来,分别是金银铜三种,中间不要在穿孔了。” 崇祯比划着,现在没有战事,建奴也已经被打疼了,正是赶快发展经济的时候。 错过了现在的安稳期限,往后就只能边打仗,边治理了,一个弄不好内地在搞几个起义,他都能被气的吐血。 而此时的货币改革,也可以拿出来用用了。 “我打算把铸币权收回朝廷所有,然后在各个县城都建立一个明庭宝行,专门管理所有的信贷业务和存储业务,这个你们也都知道,雍州建立的也都差不多了,就是缺少懂得数算的人员管理。” 这个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 雍州的所有青楼女子,都被解放了出来,一部分在做审计工作,另有一部分也已进入了明廷宝行这个官府钱庄的机构工作。 就连许多因为破产没饭吃,四处流浪的掌柜们,也都被再次组织了起来,做着崇祯手下的货运工作。 各个方面都在缺少人才。 “你看看我画的这个铸币样式。” 货币还是圆形,只是没了中间的孔洞,要是右后再有人骂人说:钻到钱眼里去了,肯定就不合时宜了。 “这是金币,我打算把正面刻上太祖皇帝的画像,下面注明发行的时间,背面刻上日月星辰。” “这个是银币,正面刻上太祖皇后的画像,注明发行时间,背面刻上山川河流。” “至于铜币,正面就刻着农民和技术工人的画像,背面刻上五谷杂粮的天就行。” 崇祯一见面就开始放大招,直接就把徐光启给砸晕了。 “对了各种金银铜的比例你们找专门研究冶炼的技术员,好好的弄以他出来,我可不愿意,刚刚发行出去的货币,被人熔炼了打造首饰。” 李长庚一言不发的听着看着,眼中明亮的都快要成为天上的太阳了。 他想的最多,也想的最全面,隐蔽的看了崇祯一眼,在看了徐光启一眼,心里已经有了他自己的计划。 第二卷渔家傲 第八十一章羌管悠悠霜满地(一) http://.biquxs.info/ 崇祯的设想,别说在整个大明铺开。 只要能够在雍州和冀州贯彻执行下去,需要的人力物力都是不计其数的。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月过去。 推进工作依然艰难无比,不是又多少人反对,而是自己手上能做事的人才,实在是太少了一些。 到现在他的工程队,还是抓取的一个叫做张维国的人,担任着。 此人在当时第二次朝廷大臣们谋划换皇帝的时候,没有参与,却也是知情不报,念在自己是在无人可用,才勉强拉了出来。 至于看押黄立极他们的第一批修路人员,也不过是从罪臣之中挑出来的人选,当时的情形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此时也是一样。 洪承畴和晁刚,也总算忙完了手头上的重要事情,赶到了京师。 御书房中,对于货币改革暂时放一段落的崇祯,现在已经到了必须重新组建朝堂的地步了。 这一次他不在从南京拉人过来。 事实证明,南京的官员和原本京师的第一批换掉的官员,几乎是一模一样。 就算是换个十遍八遍,也不过是旧瓶装旧水,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徐光启送来的火枪,你们的都收到了吗?” 书房内这一次前来的人很多,都隐约的知道了一点,崇祯正在重新建立朝堂体系,从龙之功也就是这么来的。 “收到了。” 洪承畴和晁刚同时说道。 两人对望一眼,都是以对方先说。 崇祯瞄了一眼点名道:“就从洪承畴开始吧,有什么就说什么,承恩,拿笔记下来之后送到道院作参考。” “是,皇上。” 王承恩应下,坐在最角落的一张桌子旁,早就准备好的笔和纸,看在历程更他们眼中都觉得这种事情,以后可能会成为一个习惯。 记录下所有谈话的类容,然后整理成需要的精华,在接着讨论就是崇祯现在极力退岗的办法。 崇祯认为自己不是很聪明,那就只能用笨办法,来达到聪明人的目的。 “五千杆火枪,我和晁少将军已经平分了,现在在蓟通武装起来的火枪兵,一共有八千人左右,另外还有二十杆狙击火枪,虽然射程更远,威力更大,可需要的士兵却要更加精锐才行。” “军队里有没有发现那些聪明人?咱们也要给年轻人多一些机会吗。” 一场战役总会涌现出不少的能人,而这些可以说是大浪淘沙,真金练出来的有本事的人。 崇祯看了一眼更加稳重的晁刚,心里一阵满意,在刚开始见到这人的时候,满身的刺,总觉得自己咯啊不起,需要更高的位置,所以才抢着和洪承畴出去赚取军功。 磨练了半年,又进了一次军校,虽然学习的时间更短,就被再次派了出去,现在已经是淬火的上好钢刀了。 “还是承畴先说。” 此次崇祯已经不再称呼全名了,微妙的变化,即便是洪承畴沉稳的心性,也不由的一阵激动。 对这个时代的军人来说,皇上的认可,才是最重要的。 “臣谢过皇上。” 洪承畴也是不客气的说道:“我手下有两人,一个是我的传令兵刘体仁,另一个是参谋李过,这两人不管是在军阵上,还是指挥上都很有大局观,可以培养一二。” “那么晁刚呢?你有什么人要推荐的吗?” 崇祯点头记下,才问向晁刚。 “臣的手下,只有魏晨一人磨练出来了,另一位张存孟还差一点,不过臣在刘敏当中发现了几位很有天赋的人,不知可否推荐?” 晁刚是很看好张存孟的,可因为某些原因,还是觉得张存孟不如魏晨成熟稳重。 “哦?说来听听。” 崇祯好奇的问道,内心的心上也越发浓厚,能够推荐出与自己无关的人,那就一种进步。 毕竟大明的千里马还是很多的,缺少的只是相马的伯乐。 “卫博厚是一个,他是蓟州本地人,母亲病死,父亲也在建奴入关之后,活活冻死,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了,读过书,懂得识字和数算。 另一个就是在房山遇到的少年人,他叫苏广,家境还不错,听到蓟州遭了兵灾,自备刀剑跟着一起来打建奴的。” 晁刚想了想自己让一个罪臣苏茂相,到现在还在主持蓟通的政务,人家也辛苦了这么就,还是要问上一句。 “臣在流民当中,找到了一位罪臣,能力还算不错,已经征辟为蓟辽政务总督了,不知······” 苏茂相此人,崇祯自然知道,晁刚给他写过书信,说明过情况。 “能力不错就暂时用着,俸禄不要克扣,既然知道悔改,那朕就给他一个机会,他的罪免不了了,他的子女可以享受大明百姓的权益。” 大明百姓的权益,就是说可以做犯法之外的任何事情,不算是罪民。 以后无论是科举,还是做官,都不会受到他父亲的影响。 “臣代苏茂相谢过皇上恩德。” “孙传庭和卢象升距离太远,手上的兵力不多,还需要镇守山海关,过段时间,晁刚你再训练一万士兵,去把那两人换下来,然后让他们回来开会,顺便推举一些聪明人。” 崇祯想了想接着又道:“队伍中有没有伤残的士兵?有的话让他们赶快转业地方。” “有大概一千人左右。” 战争能够不死人,只是伤残而已,不在适合当兵,这样的人本身就已经证明了他们的勇武和功勋。 崇祯用起来也放心。 “这件事情,李长庚来负责安置工作。” 一场御书房会议,开了整整一天,就连吃饭都是有人送过来的。 记录会议内容的王承恩,已经写满了一摞纸张,墨汁都已经研磨了好几次。 总算是敲定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只有民生问题,依然是没有更好的办法立刻展开。 第二天。 御书房就多了一人。 秦良玉也被招了过来参加会议。 朝堂现在是个空架子,没有朝臣自然也就没了朝会。 “秦将军第一次参加这种临时的会议,不用拘束,在大明可是很少有像你这样的女性,上次我让人给你带回来的任命诏书,看了没有?” 崇祯对待秦良玉,可是真的客气。 女将军在整个历史上都是一个稀罕物,而且人家的军功也是实打实的。 “回皇上,已经看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副部长都是管的什么?” 秦良玉前几天被两位皇后,邀请出门查看工厂的时候,已经提前说了今日要干什么。 虽然总绝得五十多岁的老太婆,坐在一群男人之中,总觉得怪怪的,可还是要问清楚这个副部长目前是个什么职务。 毕竟可是连两位皇后都不知道的。 在秦良玉出口询问的时候,她敏锐的发现,包括李长庚在内,所有的人眼中都有一种吃惊的情绪。 虽然掩饰的很好,可还是被她给捕捉到了。 心里暗自惊诧,看来是个了不起的位置。 “副部长的位置,就是军部副部长,目前我想让你管理的就是军医这一块,哦,是全国军医,下辖每个州一个军医院,每个军区所有的医疗兵派遣和培训,我知道你们女人都心细,这件事情一定能够做的很好。” 崇祯说的很清楚,生怕秦良玉刑部明白其中的道理。 接着又道:“你可以这么认为这个位置相当于以后朝堂上的各部门尚书官职,只是限定在军队而已,暂时军部也只有你一人担任副部长。” 这么一说秦良玉吃惊不小,她都弄不明白,崇祯为何放着那么多大胜仗的少将军们不封赏,却是要把她给提到这么重要的位置上。 “马家一门英烈,包括秦将军也是,这些可都是功劳,不要觉得自己配不上,要知道我读《杨家将》的时候,知道了马家的故事,可是早就想要见上一面了。” 崇祯不想自己的队伍中,出现一些不是很好的声音,特意点出了秦良玉配的上这么一个职位。 秦良玉一怔,当兵打仗,本就是武人应该做的事情,自从他的丈夫去世之后,心里也有过彷徨,更有过愤恨。 可此时此刻才明白,是自己的丈夫生的太早,遇到的皇上不对。 而不是他们一家子做的差了。 此时的君臣礼仪,可不是崇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虽然有各种各样的混账东西混入其中,可对一个功臣良将的肯定,是可以让人背着甘玲,自带兵器的上去和敌人死战的。 洪承畴低着脑袋,想着心思。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他是儒家出身,当年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其中的权利搏杀,和几十年前的戚家军的破灭简直是一模一样。 只有他真的而做了少将军,才能明白其中的手段有多恶心。 这也是曾经有不少人,暗中找上他,说是不能让皇上继续迫害儒生,而他从来都没有答应的原因。 思绪一飘,飘到了山海关,想来孙传庭和卢象升也遇到了和他一样的拉拢吧。 “承畴,你是想要在冀州做冀州军区的冀州将军,还是想要去边防上,做卫国将军?” 崇祯解决了秦良玉心中的疑惑,接着就进行了下一步的安排工作。 “冀州将军总领冀州的军务,以后,大明就重新分为九州,每一个州,一个总领军务的将军,不受当地官员的节制,只归属军部管理。哪怕是军队里面有人犯法了,也是由军部的军事法庭来判处。” 听着这种和原来大明兵部不同的划分方式,分明就是在提高军人的地位。 而且这种提升,是从根本上和文臣进行了切割。 两家的事情,就是各管各的,就算其中起了矛盾冲突,也只扥找皇上来解决,而不是在朝堂上让内阁首辅来判断谁对谁错。 “卫国将军是做什么的?” 洪承畴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一个官职。 “卫国将军就是不管国内,只管边防,比如说:朕要在辽东设置一个辽东卫国将军,全权负责辽东的军务,也就是说九州将军负责国内,而卫国将军则是负责保卫国家,另外也有机会打出去,总是就是灵活性更高,更容易得到军功。” 说明白了一些事事情,也就明白了两者之间不同的权利和义务。 “算了,你现在还是先把冀州给我稳定下来,以后要打仗的地方多了去了,有的是好位置给你安置。” 崇祯刚刚说完,忽然发现,自己连向全国推行更改军制都没有办法,也是一阵牙根生疼。 一时间,不知是默契还是什么。 不管是大明还是大清,都在进行着深层次的改革。 为的就是强大自己。 只有南京的那一群人,还是找不到搬到崇祯的办法,成天流连淮河之上,说一些之乎者也的抱怨话,一次来宣泄自身的不满。 知道一个消息传来,他们才弹冠相庆。 四川平武小河营元月中旬地震。 到了三月份了才传到了京师,一时间沿途说是很么话的都有。 天人感应说:崇祯失德,不然为何西安府闹灾荒,接着蓟辽有开始兵灾,好不容易两个地方都平息下去了,前去支援京师的秦良玉,又把灾祸带到了四川。 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说的人信誓旦旦,听得人也是津津有味。 舆论的喧哗,让已经平息下来的冀州和雍州,都有些不稳当。 哪怕是宣部的人,全力的宣传崇祯的正面形象,都有些难以为继。 “秦将军,这次又要你辛苦一趟了。” 崇祯恨不得用石头把老天爷给砸下来,原以为今年能够消停一年,好好的补足元气,来年好一战灭掉建奴,谁知有出事了。 四川那个地方,本来路就不好走。 就算是他想要立刻救援,都没有任何办法,此时手底下能用的人,也就只有秦良玉一人了。 “辛苦倒是不至于,都是为了大明。” 秦良玉学着最新的军礼给崇祯行了一礼。 这话,崇祯爱听。 若是所有的臣民,都有这么高的觉悟,天灾算什么?只要天上不掉陨石,什么灾难都是毛毛雨。 “我给你批了一百万两银子,和一万块香皂,肥皂,回去的时候带着,另外朕单独奖赏秦将军,散尽家财上京勤王二十万两银子,走的时候,一定要带好。” 这么多的银两和东西,听得秦良玉晕晕乎乎的。 他们散尽家财,也才多少两银子,现在一下子得了好几倍还多。 “臣谢过皇上,蜀中百姓永远会记得这份恩德的。” 秦良玉知道,一百多万两银子,若是在原来的朝廷,能除了京师还剩一半,都算是那些人有良心了。 现在却是不打折扣的,全部给她,让她前去赈灾,那真的是天大的恩德。 第二卷渔家傲 第八十二章羌管悠悠霜满地(二) http://.biquxs.info/ 秦良玉从京师出发,同行的还有她来时带着的所有人。 一车车的银子和物资,很快就消失在了官道上。 “都说皇上失德,才引发的各种天灾和人祸,到底是不是这样?” 走了一路,也听了一路的流言,秦翼明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秦拱明也心不在焉的,侧着脑袋,仿佛在听着后面的谈话。 “什么叫失德?失德就是有了天灾,给送银子赈灾,而且是分文不少?失德就是把那些快要饿死的人,全部救过来?失德就是把那些侵略大明的蛮子全部赶了出去?” 秦良玉连续问了四个问题,每一个都和天灾人祸有关,让秦翼明呐呐不语。 “别听信那些文人放出来的流言,要真信了那些人的鬼话,雍州就要饿死一半人,冀州的建奴们也还在烧杀抢劫,无恶不作,就是现在咱们能够拿到几万两银子赈灾,都以不可得。” 作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见过不知多少这种满天飞的流言,通常流言扩大的时候,就是文臣们要杀人的时候。 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人家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给大明换一个皇帝。 在京师待了不少时间,对于前段时间福王带兵前来京师,目的是什么她可是一清二楚。 只有两个侄子,远在蓟州,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一点风浪。 “做好咱们该做的事情,对了,皇上送给咱们的手榴弹,你们会用吗?” 三箱手榴弹,是她能带走的唯一火器。 火枪崇祯已经说明了暂时还不能扩散出去,得等到冀州所有的士兵,全部拥有之后,才能分发给她一些。 而给手榴弹,也只是因为这种火器是消耗品,不懂其中的门道,根本就没有人敢于制作。 “这个会用,我们还亲自演练过,威力巨大,简直就是短距离火炮。” 说起手榴弹秦翼明就不再纠结流言是什么了。 “那就好,免得回去蜀中,遭灾的地方,又有人不安分造反,咱们没有趁手的兵器。” 秦良玉已经开始做了最坏的打算。 “要打仗?” 秦翼明一呆,说好的赈灾,忽然有成了打仗,转变的也太快了一些。 “你不会认为皇上送给咱们的手榴弹,是为了看着好玩吧。” 秦良玉对这个侄子有些失望了,一门心思算计着划算不划算,全是做生意的想法,那还能成大事。 要是再培养不出来,自己的儿子马祥麟,肯定要换两个忠诚的手下使唤才行。 回川的路还很遥远。 崇祯也只能先管好雍州和冀州的事情,才能有精力处理其它。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似乎从来都是最准去的一种说法。 平武小河营地龙翻身还没有结束。 三月二十八日,河南巡按吴甡疏奏:开封、归德之间,近河诸州县,与山东、直隶接壤。原有“邪妖”借白莲、金禅之教,煽惑村民,勾结亡命,分布号召,在在有之。近日所获“大盗”,皆挟“妖书”,称王号,纵横闾左,跨州连邑,布满三四百里之内,声称紫微星失道,谋举大事。章下所司核议。 说是奏疏,其实是吴甡上书给南京大臣们的。 只因京师已经没了大臣,自然没有办法接收,而这些消息,还是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的骆养性,通过探子拿到的消息。 此时骆养性就坐在御书房的右侧椅子上,静静的等着崇祯的吩咐。 “洪承畴还没有走吧,把他给我叫过来。” 崇祯有些无语,刚送走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和秦良玉。 现在又要送出去自己的一员大将,河南在荆州,那地方水路纵横,火枪兵是不怕,可到底不如水军有力。 想着河南是不是已经糜烂的不行了,是顺便拿下荆州,还是等一等,等到自己消化好了冀州和雍州之后,在下手。 不大一会,洪承畴就来了。 “你看看这封密信。” 崇祯示意桌子上的一张纸。 洪承畴行礼完毕,才拿着纸张看了起来,上面写的事情并不复杂。 “看完了?” “看完了。” “有什么想法?” “咱们的后背官员不够,如若不然此时正是介入荆州最好的机会。” “时不待我啊,给你一千火枪兵,能不能把叛乱给平了?顺便把造反的人,都给我押回来修路。” 洪承畴并不觉得这件事很困难。 有了火枪兵,只要弹药充足,在大明似乎还没有谁能够找到有效的办法克制。 又一桩事情解决。 时间再次恢复了平常的流动。 明廷宝行在四处铺设,道路的修建也从未放松,派往天津的造船事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没了四处烽火的造反,似乎大明一下的平静了许多。 值得一提的事情就是,崇祯新开的科举,来科考的人很少,能够考过的人居然只有三位。 给了一个小吏的官职,其中一位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就走了。 而剩下的两位现在海鸥在兢兢业业的干活。 陈新甲崇祯认识,尽管如此,也没有真的给予特殊的优待,而是一下子给发配到了天津,在李定国的手下干事去了。 “李长庚,到现在为止,咱们收到的土豆种子一共有多少?” 三月正是种植土豆的最好时机。 这种产量很高,吃起来味道还不错的食物,正是灾荒时间断里,最好的东西。 昨年他错过了对土豆的种植,说实话也是一开始没有想到。 并不是任何一个穿越者,都能事必躬亲,无二错的。 也不是任何一点细小的事情都能安排的井井有条,实际上只要做过管理的人都知道,许多事情,都不是以自己的意愿为转移。 “已经不少了,大概,用皇上定的计量标准来说,有三十吨左右。” 李长庚知道崇祯的计划。 所有人都饿着肚子,也没见几个人会拿土豆当粮食去吃,毕竟这玩意现在弄不好吃了会死人的。 “那就立刻安排人手种植,这东西可是高产量,要是丰收一次的话,就不用再怕粮食不够吃了。” “真能吃?” 李长庚还是有些怀疑,他自己私下里做过实验,畜生吃了没啥事,认知了就会口吐白沫,眼花无力。 真要种出来,那就是面积庞大的毒药。 估计是没有多少人敢于食用的。 “快去,我还能骗你不成,到时候,我教你怎么吃,油炸,生煎,煮着还是闷着都行,保证你吃了一次还想吃二次。” 在崇祯开始种植土豆的时候。 海盗郑芝龙接受福建巡抚的招安,率部进驻厦门,当然这些和现在的崇祯没有任何关系。 他既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福建的官员,也没有上报。 “皇上,你是在躲着我,还是真的一天到晚的很忙碌?” 周玉凤堵在崇祯的御书房不走了。 已经过了许久了,自己的肚子还没有大起来,这让她心里很失望。 总觉得自己的丈夫一点都不够努力。 “怎么会,走,今晚咱们好好的讨论一下,阴阳大道。” 崇祯秒懂,也就这几天真的很忙,忽略了自己的皇后,只要回到寝宫,就是倒头就睡那还会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平静的日子过得而总是很快。 之所以说平静,就是洪承畴带兵赶到河南之后,才发现所为的造反,简直是在夸大其词,没了陕西的反贼起义。 河南也就造反不起来。 不过是河南巡抚想要朝廷拨出一点银子而已。 空跑了一趟的洪承畴,只能率领着自己的队伍沿路返回。 而晁刚也在继续他的工作,那就是练兵,兵工厂的火枪生产提升起来了,大明的士兵也要武装起来。 在六月份,天气炎热的时候,土豆就已经成熟了。 而种土豆这件事情,农民们也没有任何的抵触情绪,官府用差不多大米的三分之一价格收取。 谁会抱怨这些。 也在同一段时间内,他的皇后终于被诊断出来怀孕了。 “太医,准不准确?” 崇祯不放心的在此问了一遍,望闻问切这种东西,他总觉得不是很靠谱。 不过本着人家是大夫,自然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回皇上,绝对没错,而且是个男孩。” 太医吴有性很肯定的说道。 此人在历史上的名声非常大,可崇祯不知道这些,他的历史本就学的不是很好,只能记得大概的历史事件。 细节上的问题也就全靠瞎蒙了。 张景岳是会稽人,因为他善用熟地,有人又称他为“张熟地”,此时也是点头说着相应的话。 崇祯也只能相信,毕竟当时他第一眼能够醒来,也是这两位太医给他瞧得病。 一旁看着瘦弱的李中梓也是同样的看法。 一个人可以说是诊断错误,所有人都认同这个方案,那就绝对不会有错了。 “行,朕就信你们了,对了,让你们编撰的医学书籍,现在编撰的怎么样了?” 崇祯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 随即就上前贴着周皇后的肚皮,想要听听有什么动静。 结果被周皇后红着脸蛋,一把推开。 “回皇上,都已经编撰好了。” “那就告诉宣部的人,立刻可以排版印刷,先印出三千册再说。” 三位老人,一个个面红耳赤,激动不已。 古人的追求,就是立功,立德,立言。 这里面的立言,就是著书立传,此时三人在崇祯的推广下,似乎已经做到了立言这个小项目。 等到这些太医们都走了。 周皇后才攥着小拳头,在崇祯的胸膛锤了几下。 “皇上可真讨厌,当时人那么多。” 崇祯嘿嘿一笑道:“你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就讨厌我了?” 周皇后一翻白眼,掀开崇祯摸过来的双手,转身就跑了。 “太医说了,我现在要静养,可不能陪着你随便找折腾了。” “可太医也说了,这个怀孕还不确定,需要多来几次才行。” 崇祯上前一把拉住,让他跑了可不成,现在连肚子的大小都看不出来,可不能真的被这些太医们的几句好话给骗了。 “那个太医说的?我怎么没有听到过?” 周皇后奇怪的问道。 宫里的太医院,就这么多人,难道还有隐藏起来的高人不成? “当然是我这个太医说的了,难道这还能有错不成?” 崇祯理所当然的一指自己。 “你还会治病?” 周皇后一脸的不信,自己枕边人会些什么她还能不知道。 “当然,不会有错的。” 崇祯一脸的自信道。 “你会治什么病?说来听听。” 周皇后不走了,她还真的好奇,崇祯还会些什么。 “我会治你肚子大了的病,怎么样,神奇吧,过段时间,你的平坦的肚子,就要顶起一个锅盖了,你说这种治病的手艺,到底厉不厉害?” 崇祯说的洋洋得意。 而周皇后则是为了皇上的厚脸皮感到一阵羞耻。 这种事情,本就是作为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突然被皇上这么一说,总觉得哪里不对,有种怪怪的感觉。 第二卷渔家傲 说明 http://.biquxs.info/ 我快要上架了,有朋友觉得好,需要加更的,可是告诉我,十月票加一更,哈哈哈哈。 《崇祯大明》第二卷渔家傲 说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崇祯大明》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biquxs.info 第二卷渔家傲 第八十三章羌管悠悠霜满地(三) http://.biquxs.info/ 夏收,是麦子收割的时候,也是他种下的土豆收割的时候。 虽然天灾依然不断,可看到那些沉甸甸的麦穗,和土里挖出来的大块土豆,所有的百姓,都觉得日子安稳了。 就算再干旱,日子也是能够过得下去了。 虽然还算不上大丰收,可也说明了一件事情,只要这么努力下去,所有人吃饱饭,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水利设施还在继续修建,各县之间连接道路,也从来都没有停过。 随着雍州和冀州元气的复苏,道东的周围许多地方,也有不少过不下去的百姓,拖家带口的涌入进来。 往常需要官府鼓励移民,而浙西而百姓还不愿意背井离乡。 此时却都一个个的大包小包,逃荒似的成群结队的出行。 随后造成的后果就是。 当地的人口压力减少,暗中存在的某些丰县也在降低,各个地主家要想找到好的劳工就得往上提价。 而这些还都是隐性的东西。 随着雍州和冀州的人口增多,修路的主力也就跟着增多,到目前为止,单单修路的队伍一共就有差不多五万人在劳作。 “皇上,各地的修路劳工人数太多了,咱们是不是弄出一点措施出来?万一这些人造反的话,也好立刻解决掉。” 李长庚在知道修路人员的壮大之后,也是头皮发麻。 这种大型工程,可是是历史上的刑徒没啥两样,只要一个火星掉落,立刻就成燎原之势,挡都挡不住。 “他们修路做工,也不过是为了一口温饱,咱们给他们吃饱就行,怕什么?” 崇祯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人多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继续增加人手去监视,也不是放任不管,而是只要看住带队的几位官吏便可。 只要还能做到公正,那么就绝对不会引起公愤。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一颗躁动不安,想要造反的心思。 “最怕这些人四处流蹿,然后被有心人煽风点火酿成大错。” 李长庚还是有些不解,李朝历代的皇帝,都是把百姓用尽办法,圈养在一个地方,就连出城远行,都要路引。 现在到好,经过了重新的人口登记,发放一个叫做身份证的东西,就可以在雍州和冀州随意的走动。 怎么看都是祸乱的起源。 要是有人作案,四处流窜,对当地还不是很成熟的官府,带来的压力可想而知。 “放心,现在各个县城的捕快虽然很少,可都是些退伍军人,虽然身体有些残疾,可也是见过血的,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了得。” 崇祯一点走不在意,现阶段都是从军队中出来的人在干捕快的事情,就算是想要堕落下去,短时间内,也是不可能。 “对了,天津和北塘的移民已经做好了,我看了一下,沿海的县城还有开平,滦州,你让孙传庭和卢象升他们分出一部分人手,看能不能复制一下,最起码可以算是多了两个产量地。” 现在京津公路还没有修建完成,可海产品已经可以通过罐子密封,或者晒干之后,运往比的地方了。 现在就连京师,都有许多人去购买,要不是价格还是有些虚高,几乎完全可以代替粮食来使用。 崇祯已经做了两年的皇帝了,对于大明的文人,也有了深刻的了解。 到底是不如曾经的世家门阀。 人家手里有产业,有地盘,还有军队。 说要对皇帝不爽了,那是真的能够立刻造反。 而现在的大明文人,却仿佛一个纸老虎,喊得声音很高,具体到事情上去,总是对他无能为力。 最多的就是在民间抹黑他的形象,仅此而已。 只要他手里的军队不会叛变,那么他现在已经可以深入的推进自己的想法了。 至于宗族这种事物,崇祯暂时还没有办法瓦解。 不过随着大量工厂的建立,他发现,只要有工厂的地方,宗族或者说氏族的权利和威望,在进一步的削弱。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显现个,道现在他还没有想通其中的奥妙。 可也不妨碍他继续推进各种工厂的建设。 当然也有宗族和富商学着跟进,只要他们能够做到崇祯编撰的用工条例,没有人会去管他们做什么。 不过每一个工厂,都必须在官府登记,说明生产的什么。 然后办法一个营业执照,定时按照产出上税就没事了。 所以现在崇祯的手里,有多了一个部门,叫做税务部,专门只做收税工作,其他一概不管。 也就是进一步细化了某些官吏的权限。 让地方官府,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进行摊派和增加苛捐杂税。 崇祯的想法很多,却都需要人去执行,到现在都还没有建立起监督的工作,只能让审计部的那些女人,带着她们的算盘,走到哪查账就查到那。 反正现在的账目都很简单。 还没有出现因为贪污,而发生的不好的影响。 “让军队插手地方上的事物,这个不太好吧?” 军官这种事情,李长庚是了解的,要是然冠军队插手具体的行政,很容易产生尾大不掉的,最后割据一方。 “也只是暂时的,咱们要养活这么多的人口,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就算建好之后,也是需要移交给地方上管理的。” 李长庚还是有些疑虑,却也不好在说下去。 现在大明最高的新政体系,他自己差一点都弄不明白了。 看起来专人专用,一目了然,可没了原本的灵活性,简直是傻瓜都都按照法律法规准确执行的。 李长庚正要说话,门外就侍卫就传来一声“徐掌院到”。 “皇上,大喜事,您说的地雷,被李天成谙给制造出来了。” 实际上李天成在历史上真的是制造出来了地雷,崇祯还专门为了这种新的火器,另立一营。 徐光启掌握道院的时间越长,感受就越深。 并且深刻的明白,大明的精华不在四书五经,而是就在道院之中,就在那些被封为大学士的工匠手中。 只要这些人还在,还能继续出新的东西。 就没有谁能够是大明的对手。 据他所知,傅通已经开始着手,火枪连发了,要是这件事情能成,大明的军队真的就要无敌了。 徐光启没有拿着成品的地雷过来,而是一摞图纸,和一些地雷爆破的参数。 “好好好,现在能够量产吗?” 崇祯亟不可待的问道,边防上的问题,现在他已经不敢指望袁崇焕了。 免得正睡觉的时候,被人穿越了防线,再次打到京师脚下。 而有了地雷,那些不容易守着的荒山野岭,就不容易让人给摸进来。 “暂时还不行,需要不断的调试。” 徐光启现在很喜欢这份工作,可不做官强多了,他自己偶尔也会下场设计几个自己觉得可行的东西。 “那也不错了,一个地雷大学士的头衔,还是要有的。” 崇祯笑着说道,纸张上的图案他和参数他看的懂,至于怎么制造,就有些不明白了,深恨当年没有好好的多学点知识。 只能装作很懂的样子,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遍。 “对了,我让你铸造的货币,弄出来了吗?这可都已经过去快半年时间了。” 崇祯忽然旧事重提。 军事上他现在是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现在就需要在货比上也跟上来。 虽然现在铸币权已经收回了朝廷所有,可江南的那些混蛋,和一些手里有铜和银子的人可不管这么多。 有了利益,谁还管皇帝的一纸诏书。 最多做的隐秘一些而已。 “呃!已经做好了。” 徐光启说话的同时,不由的看向了一旁一声不吭的李长庚。 上次散会之后。 徐光启拿着崇祯给的货币设计图,正要出门的时候,被李长庚给叫住了。 当时是在“五湖四海饭店”的一个雅间之中。 “钱币的铸造,历来都是一个国家强大的基石,不知徐掌院要如何做成这件事情?” 李长庚的问话历历在目。 “当然是全心全意的做好皇上的安排。” 徐光启一愣说道。 可李长庚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了更多的选择。 “太祖皇帝朱元璋和皇后已经很伟大了,可现在的新皇才登基差不多三年,时间太短,我觉得铸造货币的时候,可以全部都用上皇上的头像,你看如何?” 徐光启当时立刻就沉默了下来,他并不是一个不懂得这么做是有什么好处的蠢货。 只要货币使用出去,每一个百姓都会知道崇祯皇帝,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皇帝,从而带来的好处,是绝无仅有的。 可因此而违背崇祯的意愿,那在这个时代,可是欺君之罪。 皇上都把草图给你了,你还弄了一个和草图大不相同的东西,是在欺负人家眼瞎了,看不到东西,还是自侮辱人家的智商,觉得两种方案其实是一回事。 徐光启立刻就纠结了。 到底选择哪一种铸造方式,这个就有了很大的考究。 直到翻看到了那一摞资料的最后面,心里就有了答案。 “那还不拿过来让我看看成色?” 崇祯催促着说道,改变现有货币的形状他没办法,可他能堵住中间的窟窿。 而且这还是一种货币的发展趋势,要想走向世界,许多时候,还真不是自己埋头苦干就要能成的。 他还想着有朝一日,大明的货币能够在世界各地广泛流传。 这也是一种隐蔽的文化宣传工作。 没有比货币宣传更省事,也更让人喜爱的东西了。 很快徐光启出去了一趟,就带来了一个盒子。 盒子上的盖子虚盖着,这是被外面的侍卫检查后,出现的状况。 来王承恩今天没有做记录,小心的接过盒子然后打开,把里面装着的钱币,一枚枚的取出放在桌子上。 坚实的硬币,不同的颜色和花色,有没得线条,无不说明这是一款能够迅速流通出去的货币。 光滑的边缘,阳刻的手法,凸显出上面如月星辰,山川河流的立体感,还有栩栩如生的花草树木。 硬币一共有十三块。 金币三块分别按照大小,上面写着十,五,一三个数字。 其他的银币和铜币都是如此。 只有背面的图案,从铜币开始就有了不同。 最大的铜币背后刻着梅兰竹菊。 接着就是五谷,再然后才是一辆拉着货物的小车。 另外三快正面的头像分别刻着洪武大帝和皇后,记下来就是永乐大帝。 “可得不错,咦!” 崇祯最先看到的就是洪武大帝,只因其它的货币,都是正面向下的放在桌子上的。 随后看向了别的货币,总算发现了其中的不同。 “这个上面似乎是刻的我的头像。” 虽是疑问,却很肯定,崇祯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瞧向徐光启等着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个是皇上的头像,微臣觉得,洪武大帝离着咱们实在太远了,完全可以用纪念币来代替,而重振大明,则需要巨大的声望,这一点皇上必须具备,这样一来,就算是有人想要在民间煽风点火的散播谣言,其基础也不会很牢靠。” 徐光启难得的说了很长的一段话。 不但有道理,也很实际。 崇祯把金币攥在手心摩挲着,曾经他也有想过上面刻上自己的头像,可又怕读者不乐意总觉得实在是自恋。 没办法只能换了已经作古的洪武大帝。 可自己的手下却不这么认为。 好东西必须要加持在他的身上,似乎他还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他当然也能立刻拒绝这件事情,并且义正言辞的说,还是按照原来的办法去做,可为何看到上面的头像是自己的,心里就有些小窃喜呢? 徐光启的脑门上已经泌出了汗水,自己可是欺君之罪,虽然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李长庚一番话引起的。 可作出决定的可是他自己啊。 要是真的祸及九族,他是不是就要成为徐家的罪人了? 想起历史上还有万历大帝弄出来的诛十族,心里就有些发毛。 似乎大明朝的皇帝,都没有几个是正常的。 有了这种觉悟,心里就满不是滋味。 而另一边的李长庚,也是忐忑不安,只是他的心态要好得多。 了解崇祯的脾性,徐光启大概率是死不了的,最多就是吃点挂落,然后改正就是。 “你已经打造出了多少枚这样的钱币?” 崇祯不相信徐光启已经做出先斩后奏的准备了,还没有进一步造成事实。 “已经在水压锻造下,打造出来了各十万枚这样的同款货币。” 徐光启心下一横,反正已经做了,是死是活的权利就不再他的手中了,只希望看在他的功劳上,网开一面,放过他的家人。 “行了,承恩给他一张纸,把头上的汗水都搽干净,你都已经做了,还怕这怕那,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下不为例啊。” 崇祯抬头看到满头大汗的徐光启,心里一阵无语。 朝堂上的大臣们也真的很奇怪,要么胆子大的,能把天给捅个窟窿,要么胆子小的,一点事情都兜不住。 第二卷渔家傲 第八十四章羌管悠悠霜满地(四) http://.biquxs.info/ 崇祯三年已经过去了一半。 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一年建奴自通州东行,攻克香河,进逼永平。 正月初四日,黎明,城破,副使郑国昌自缢于城上。知府张凤奇等皆死。接着陷滦州,知州杨濂自刎,太仆寺卿冯运泰先遁。再攻抚宁,参将黄维正力守,四日不克。转攻昌黎,还永平。 而现在在年前,崇祯就已经在皇太极他们的队伍最适合的时间段,用火枪给赶了出去。 从而让入关之后,得到的财富和人口,大幅度的缩水。 能带出关的也只有那些不能吃喝的金银。 于是经历了天灾和兵祸的大明,难得的平静了下来。 雍州和冀州的丰收,已经对外部的粮食压力减到了最小,四处用工,也吸引了大批的无地百姓前来干活。 一时间颇有了一种繁华的景象。 接着随着各地关卡的取消,只收取货物相应的交易税,商业的繁荣,又一次促进了财富的流通。 本来算是贫穷的两个地方,忽然之间成了财富的发掘地。 收税一直以来对每一个王朝来说都是最难的。 但就大明就有赋和税两种,其他时候还有免费的徭役。 自从崇祯下旨免了全国的徭役,官府就没了免费的劳力,而百姓这就神奇的好过多了。 现在和李长庚再次叹道赋税问题。 崇祯再次免了赋,竟然只收税,而且还是那种没有了城门税,各种关卡税。 统一成了一种新的交易税。 交易税之中就包含了手续费这种神奇的东西,每一个办厂子人的,都必须以他的产值来定额税收。 当然还有一种很神奇的税种,叫做印花税。 而最早的印花税则是起源与荷兰。 公元1624年,荷兰政府发生经济危机,财政困难。当时执掌政权的统治者摩里斯(maurs)为了解决财政上的需要,拟提出要用增加税收的办法来解决支出的困难,但又怕人民反对,便要求政府的大臣们出谋献策。众大臣议来议去,就是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妙法来。于是,荷兰的统治阶级就采用公开招标办法,以重赏来寻求新税设计方案,谋求敛财之妙策。印花税,就是从千万个应征者设计的方案中精选出来的“杰作”。可见,印花税的产生较之其他税种,更具有传奇色彩。 印花税的设计者可谓独具匠心。他观察到人们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契约、借贷凭证之类的单据很多,连绵不断,所以,一旦征税,税源将很大;而且,人们还有一个心理,认为凭证单据上由政府盖个印,就成为合法凭证,在诉讼时可以有法律保障,因而对交纳印花税也乐于接受。正是这样,印花税被资产阶级经济学家誉为税负轻微、税源畅旺、手续简便、成本低廉的“良税”。英国的哥尔柏(kolebe)说过:“税收这种技术,就是拔最多的鹅毛,听最少的鹅叫”。印花税就是具有“听最少鹅叫”的税种。 当然要理解这种收税的方式,就必须了解经济。 崇祯只是听说了这种收税的方式,也知道了这么一个故事。 现在他就是拿着这个故事,讲给李长庚去听。 然而不出所料,一个学习四书五经的人,真的很难理解这种收税方式。 总觉得这玩意不靠谱,根本就没有按照人头收税,和按照田亩收税来的稳当和直观。 “就按照我说的那样推行下去,不懂就慢慢学,先就这样子。” 崇祯是谁? 他是皇上。 底下的人不动,其实他也是一知半解,可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这样收税的好处。 照猫画虎总是会的,所以在给李长庚解释了一番,还是没弄明白,他就打算放弃了。 只要照着做就行,管他理解不理解。 而李长庚此时只有茫然的不知所措,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种新的税收方法是可行的,可他的学问却告诉他,这玩意根本就是不可理喻,看不懂,也理解不了。 “怎么样,你们听懂了没有?” 天津卫现在已经安稳了下来,暂时没有事情的李定国就被调回了京师,跟在李长庚的身后做事。 今天是他来此第五次开会。 会议的内容就是关于税收如何执行的问题。 而这样的回忆,每一次都是无疾而终,主要的问题就是皇上说的那种税收方式,他们是听不懂的。 从而导致不断的否决,然后又说不出不好的理由。 直到今天,崇祯亲自决定,就这么干,理解也要干,不理解也要干。 李长庚斜眸一眼,转头看向前方,眼神中透出的那中蔑视李定国又怎么可能看不到。 “不懂就别装懂,我的学问大部分都是你教的,我不会你肯定也不会。” 李定国可不惯历程更的这种臭毛病,两人学得东西都差不多,谁不知道谁,还在他面前装大尾巴狼。 “嘿!翅膀硬了,不服咱们城外单挑。” 李长庚面子上绷不住了,立刻就要从行动上之后回来。 “怕你不成?是比刀剑,还是比拳脚?” 李定国挽起衣袖,打算真的好好的干上一场。 “切!现在谁还玩刀剑,都是火枪比试,被告诉哦我你没有玩过。” 这个李定国还真么有玩过,当时的火枪可是很少的,就连士兵的训练也是好几十个人轮流着使用一杆火枪。 他不上去战斗,只摸过而已,哪像李长庚就在生产火枪不远的地方住着,随时都可以用检验火枪的借口,打上几下靶子。 “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一般见识。” 李定国可不会承认自己根本就不会这个事实。 与会的其他人也都是摇头不已,这样的拌嘴场面,自从李定国回来之后,就没有消停过。 税收是李长庚和李定国需要负责的事情,其他人不过旁听,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情。 山海关现在是洪承畴在镇守。 参加会议的就是孙传庭和卢象升,他们家也是有产业的,数算买卖一道,也是熟能生巧,也没有看出这种税收的方式有什么好的地方。 不管怎么看都是在对商人让利。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悄然间在种植土豆的地方,官府就临时开了几家专门收购土豆的门面。 而在远处也建起了一些厂房。 天气越来越热,可来到雍州和冀州的人,却从来都是带着希望。 而崇祯也没有让这些人失望过,只要有闲人,那都是潜在的劳动力,就是街道上的乞丐,都被不快门捉拿干净了。 有手有脚的有活干。 残疾的也一样有活干。 似乎在这一片土地上就找不到一个闲人。 崇祯在把任务发放下去之后,就带着他的皇后四处溜达,今天去通州,冀州看看,明天就去天津吃海鲜。 要不是从京师到西安府的路太过遥远,他还想着去西安府逛逛呢。 沐浴一下华清池,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比较无趣的则是,周皇后真的怀孕了。 所以一些好玩的事情,也已经没有办法玩了。 答应太医署的人,刊印的医书,也已经印刷完毕,崇祯还把京师的一处房子扩建了一下,专门弄出了一个学医的医学院。 不过现在还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时代。 医学院虽然成立了,可还是没有招收道多少学生,来此学医最多的反而是几个队伍中的军医。 “你就这么放心自己一个人出来逍遥快活?” 周皇后就算不知道历史上的昏君是什么样子,不过看到崇祯,就能想到两者之间应该是差不多的。 每天游手好闲,完全看不出来昌岗登基那一段时间,对朝堂的焦虑,对政务虽然也是不够勤勉,却还在坚持着风雨无阻的上朝。 而发生改变的时间段,也是在换掉第一批大臣们的半个月之前。 “任务分配下去,那就是大臣们的事情了,要是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还要那么多官吏干什么?” 崇祯瞧着远处的造船厂,梦想着自己的大船能够征服海洋的场景,心里头就舒坦了许多。 这个时代是最好的时代。 能够征服海洋的可是没有几个国家做得到。 “对了,袁崇焕早就回到锦州了,听说建奴的阿巴泰,也是被他救回去的,不知道皇上想要怎么,处理这个人?” 周玉凤是不想参与朝廷这些事情的,可只要一想到蓟通那些百姓遭的罪,心里就十万分的不舒服。 曾经夸下海口,说是可以防住建奴的人,却成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皇太极他们入关的混蛋。 要是袁崇韩还活着,她在京师晚上睡觉都要被惊醒。 “在等等,等我的火枪队,再训练十万的时候,立刻就换掉整个防线上的所有人。” 崇祯现在对于换人已经很有心得。 既然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那就整个都换成自己人,这个总没错吧。 至于那些士兵,伤残的训练一下充斥在各个贤臣做捕快,什么毛病都没有的,刚好可以做建筑工。 反正现在那个地方都缺人,不愁无法安置。 毕竟在武器有了巨大突破的时候,他的军队已经有了不败之地,现在想着的就是如何用最小的损失,把大明这艘破船重新修复起来。 然后达到第二次复兴。 ** 而他们说的袁崇焕,已经和皇太极谈了还几次价钱了。 此时此刻,对他来说,出了关内确实是保住了性命,也保住了官职,崇祯只要不想辽边混乱,就只能捏着鼻子忍受着他的存在。 只是这种事情,也不是长久之计。 士兵们需要粮饷,他自己是有许多的金银,可物资这种东西,总不能凭空变出来。 朝廷是给他拨款了,也是按照人头给的。 好大一车的各种货币,金灿灿的看着都很舒服,后面还有一些物资,全部都是成品的军粮。 人家是每发一人的口粮和饷银,都要本人亲自来领,而且还要签字画押,不会写字的按个手印也行。 在还没有和朝廷正式翻脸之前,袁崇焕也只能捏着鼻子认可了,自己的队伍当中,多了一个不属于自己控制的军需官,也就是大明现在正式更名的后勤部。 “朝廷这是软刀子割肉,虽然没有明确的插手军务,可凭什么这些物资,不是给咱们的?” 戴承恩已经眼红了好几次堆积如山的军粮了。 就是押送物资的那些士兵们的火枪,也是他们需要的。 可偏偏动都不敢动一下。 想要还想从前一样的扒层皮,放进自己的口袋,那是想都不要多想了。 “可人家的粮饷,也是到了咱们的士兵手中,不是给咱们的还能那是给你的不成?” 祖大寿和袁崇焕一样,没想过让这些管后勤的外人,莫名的消失。 现在的新皇,可不是原来的皇子,真的坐在紫禁城内,能够被底下的人忽悠住。 今天这一对人马要是没了,以后他们绝对再也得不到任何的补给。 而就算来人,来的也只会是军队。 “和皇太极商量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袁崇焕仿佛根本就不在意,那些后勤部的人,弄出来的影响力。 “他想要皮岛,另外还要咱们联合起来灭掉蒙古人的另一半。” 戴承恩现在是和袁崇焕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抬得了,所以办起事来,也是尽心尽力。 大明朝廷他是回不去了,只能想办法,在大清谋个一官半职。 “毛文龙现在可不好杀,听说他又出兵攻打清河周边的小村庄了?” 袁崇焕想着心思,若是按照他以前的权利,只要到了皮岛,尚方宝剑拿出来,斩谁不是一刀的事。 现在可是不成了。 虽然因为魏忠贤自杀,消息也已经传播开来。 弄得毛文龙不在信任崇祯,可同时也不再信任他袁崇焕。 大明还没有倒,底下的人就乱不起来。 谁也不会跟着一个没有前途的总兵去造反,那不是去拿荣华富贵,而是在把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 “要我说干脆咱们也学着毛文龙,出城干上一场,不然的话,皇太极总是小看咱们。” 戴承恩发狠的建议道。 在大清受到的委屈,他可没有回来说过,只想着在战场上,真正的打一场,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然后估个好价钱。 “现在还打的起来吗?朝廷的诏令就是防守,士兵们可不愿意出城陪着你战死在外面。” 袁崇焕有点麻瓜,他可从来都没有想过,控制一个军队,不需要控制那些将领,也可以从士兵开始。 早知道回事这样,他以前可不敢随意的贪墨军饷,闹得现在只要不是正经的军务,都没有多少人响应。 堂堂辽东总督,居然被那些他看不起的士兵给架空了。 第二卷渔家傲 第八十五章羌管悠悠霜满地(五) http://.biquxs.info/ 辽东的六月,也已不在寒冷。 温暖的太阳落在身上,总能从外而内的暖到心里。 万里无云,飞鸟阵阵。 地上偶尔还能看到野兔奔跑,那都是生活在此处的人们加餐的食物。 戴承恩告别了袁崇焕,再次带着新的谈判条件,向着曾经的沈阳,现在的盛京出发了。 其实盛京那个地方他实在是不愿意去。 除了受满人的侮辱之外,还要受那些叛臣们的嘲弄,偏偏他还没办法发作,因为他也想着怎么才能加入他们。 锦州是不能丢了。 若是手中可以交易的东西越少,大清就不会在意他们,大明也会立刻出兵。 随意能够达成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就是他袁崇焕说动朝廷,重开边市。 这一点皇太极应该会很重视,可戴承恩心里没底,崇祯怎么会答应这个要求呢? 从早上出发,在中午时分,才带着四位随从快马加鞭的赶到广宁这个地方。 广宁和西宁是曾经的后金,现在的大清的屏障。 在这两座关卡出,死去的士兵不计其数。 就连地上的黑土,都一年四季散发着血腥味。 亮出令牌,就进城休息了,想要赶到盛京,现在出发,可就只能半夜才能到达,若是运气不好遇到瞎眼的士兵,给他来上几箭,那死的绝对冤枉。 随意在第二天一早,才整理行装再次出发。 而广宁的守将,也早就得了消息,对他并没有什么为难。 下午黄昏时分。 一处用新修建的院落里,代善接待了他。 戴承恩并没有见到皇太极,而且现在人家是皇上,以他的身份其实是见不着的。 代善看着戴承恩叹息一声道:“袁总督,为了大明出生入死,却落得皇帝和臣子之间的猜忌,何其可悲。 辽东这片地方,就我知道的,已经换了不知多少位总督了,却是少有像袁崇焕这样能够识大体的人。 用你们大明的话说,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现在崇祯已经视袁总督为土芥了,不知何时袁总督视崇祯为仇寇呢?” 戴承恩的聪明劲总是有的,不然也不会被袁崇焕视为心腹。 端起面前的茶水,淡然一笑道:“这种事情又是从何说起?要知道你们大清破关进逼京师的时候,可没有多少人前去勤王,也只有我们总督毫不犹豫的做到了。 这就是功劳,皇上怎么会对有功之臣视为土芥呢?” “那么袁总督派你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戴承恩泰坦瞅着代善,心中暗道:这混蛋真不是个东西,早知道今日是这个样子,就不应让他们越过宁锦防线半步。 口中却说道:“只是为了相互的利益罢了,我们总督拟定重开边市,不知和硕贝勒有何想法?” 代善一愣,这可是真正的大事。 如今他们大清也是需要和外面进行贸易的,而且其中的铁器和粮食的缺口最大,要是能够谈成这个条件,让出更多的利益,也不是不可能。 “用大明的话说:人生在世,就是为了吃喝和利益,能够用交易达成,又何必妄开刀兵造成不必要的流血呢,要是袁总督能够促成这件大好事,可就真的而是功德无量了。” 代善一口流利的汉话,让戴承恩嘴角直抽抽,人家一开始和他说满语,他也只能用满语回答。 可真的见了好处,人家也不是不可以用汉话来说话的。 不但说的流利,还能引经据典。 若是去大明考科举的话,或许也能榜上有名。 当然那是以前的科举方式,对于现在崇祯弄出来的科考方式,戴承恩是得到过一份试题的,曾天真的试着作答,却是在书本上连答案都找不到。 像什么一个池子进水出水问题,都快要把他绕晕了,也不知道那一个无聊的人,建个水池子,是一边进水,一边出水的。 漏水还差不多,可那样的池子有用吗? “大明现在缺少的是耕牛和战马,若是你们大清能够提供这两样畜生的话,这个边市应该是能够组建起来的。” 戴承恩透漏着大明的底子,一点也没有因为这样说了,到时候人家会因此而提价有什么愧疚的心思。 “那么我们大清能够得到什么?粮食?生铁,还是那些神奇的火枪?” 代善可不像戴承恩那么混账,自己明明最想要的东西就是火枪,可偏要放在最后面提起。 “这就要看你们的诚意了。” 戴承恩也不知道,崇祯会不会答应这些条件,想来是不会拒绝的吧。 他的想法还是以前的想法,根本就没有转变过来,还以为朝廷还是原来的那个朝廷。 “我们的诚意很足,马匹和牛羊都可以,价格也可以用最低价来买卖,你可以准确的恢复袁崇焕,若是能够弄到一杆火枪,我大清出价一千两银子收购。” 代善的气魄很足,他们也有人在研究火枪和火药,到现在为止根本就打不到大明火枪的那种威力,而且炸膛的居多。 已经让他们好多勇士被炸得残废了。 两人又谈论了一些其他的琐碎事情,双方才分开。 接下来戴承恩要见的就是大清汉人中,最受皇太极宠信的宁完我。 自那一次在朝会上,宁完我完善了大清的政务机构,立刻就把黄立极给比了下去,从而成为了汉臣中的第一人。 温体仁,周延儒,傅木魁等等几乎所有的叛臣,都蜂拥而至。 只有黄立极一人落寞的被边缘化,若不是皇太极需要一个千金买来的马骨头,黄立极很可能也是众多奴隶中的一员了。 没有价值的人,皇太极凭什么花费大代价养着吃闲饭。 然而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可以见面机会。 “别想了,哪怕你三顾茅庐,人家现在都不会稀罕你一个袁崇焕身边的小军师。” 拐角处黄立极摇着一柄羽毛扇,到了辽东大清的地方,他也要投其所好,既然整个满人都喜欢读三国,他自然也就要装成诸葛亮的样子。 而这种风气,从他开始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只要是大明的那些叛臣,几乎手上都是人手一把羽毛扇。 若是诸葛亮有在天之灵的话,一定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喷死这一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混蛋。 免得沾污了他的美名。 “那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见到大清的皇上?” 戴承恩在碰壁几次之后,就已经有些病急乱投医了,若是事情办不成,那么夹在大明和大清之间的他们,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从没有这一次这么后悔过,为何要放这些混账玩意,越过宁锦防线呢。 “什么办法都不好使,除非你身上有更大的价值。” 黄立极是深有体会,这里的人可不管你的之乎者也,论语中庸。 戴承恩有什么价值? 和大明近乎失去联系,对中原的消息,也是直到的很模糊,就连现在他们还统领的士兵,都在一块块的新钱币的饷银下,彻底的倒向了大明。 时间要是拖得就一些,宁锦防线就要换人了。 “哼!你要是有机会见到皇太极,就告诉他,若是他不能帮我家总督渡过难关,那么大明就会重新换人接管拐外辽东,到时候,大清面对的就是大明的火枪兵了。” 戴承恩也不想在磨蹭下去,干脆把话挑明。 看看大清是想要面对袁崇焕,还是重新派来的大明武官。 说完戴承恩就回到了他的住处,他只需要等一晚上,若还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么就要做好彻底倒向崇祯的准备。 黄立极诡异的一笑。 他的谋划很简单,就是要让皇太极记住他这个人,而最简答的办法则是,像三国演义之中的蜀中法正他们一样。 作为一个能够拿到巨大好处的带-路-党。 只要大清的地盘扩大,总是需要他们这些文人前去治理的。 到时候还是一身官身。 不管是在大明,还是在大清,似乎都没什么分别。 此时的袁崇焕,刚好就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 一个愿意投靠皇太极,却总是找不到门路,一个也想要拿着这一份礼物,加深皇太极对他的印象。 毕竟那一次在大清的朝堂之上,他的表现真的糟糕了一些。 黄立极的想法很好。 当天他就见到了皇太极。 此时的皇太极,已经能够像正常人在院子里散步了。 “你说的这些我以知道。” 皇太极的回答很平淡,这让自以为能够拿到一份功劳的黄立极,内心分外难受,他不敢去问为什么。 还能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而像他这样做过大明内阁首辅的人,还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找错误的经历,在以前即便他提出的设想和办法,最后证明是错的。 那也是皇上的错误。 而且他们也能联合起来让皇上深刻的认识到,就是皇上不够仁德,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换了一片儒生贫瘠的地方,却发现做什么事情,都很憋屈。 怏怏的回到了住处,也没有心情去见戴承恩讨论后续的问题。 “皇上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隐藏在院子里面的代善,走了出来问道。 “袁崇焕要是在锦州,确实对大清有好处,可他错就错在,错过了最好的投靠机会。” 皇太极在宁锦那一片地方和,也是有着不少的探子的。 从秘密获得的消息中,有一个消息很重要,就是从大明来的后勤部。 人数虽然稀少,可装备精良,最重要的是,人家是带着粮饷来,收买人心并不一定是收买的那些总督官员。 还有可能是那些士兵。 从成本来说,收买士兵的花费更大,可从效果来说,士兵没办法更换,可总督之类的官员随时都可以替换掉。 这不是他自己能够想到的。 而说给他听的那个人就是宁完我,顺便还推荐了另外一人鲍承先。 鲍承先原是明朝副将,万历年间为参将,跟从总兵贺世贤、李秉诚守卫沈阳,当然现在的沈阳已经改名为盛京了。 天命八年,他投降后金,仍为副将。 此次被宁完我推荐给皇太极,也是因为宁完我说给皇太极的那些话,就是鲍承先通过一些蛛丝马迹,还原出来的“真相”。 “皇上是说,现在锦州那些地方的士兵,已经不再是控制在袁崇焕的手中了?” 代善还是没有弄明白其中的道理,哪有士兵不听军官的道理。 就是他们满人以前,没有建立起后金的时候,是哪个样子,后来可都没有再发生过这种事情。 难道大明已经退回到了野蛮的行列? “就怕袁崇焕是为了保命,特意设下了一个陷阱,想要坑咱们一把。” 说道陷阱,皇太极就不得不想到自己的双腿,那都是噩梦,谁能料到,火炮能够发射那么远的距离。 “对了,咱们的火炮研发的如何了?” “生铁和铜都大量缺乏,现在已经到了需要砸锅熔铁的地步了。” 代善说着最新的进展,辽东这一个地方,他们这暂时还没有发现那个地方有铁矿和铜矿的,而且冶炼水平还不达标。 连一干火枪都没有办法仿制。 “咱们的技术水平还是没办法和大明相比,上次从海路派往天津卫的货船,到现在都没回来,应该已经葬身鱼腹了,可以和皮岛的毛文龙联系一下,多买几艘货船,价钱好商量,山海关咱们过不了,海上的路线可不能断。” 皇太极的脑子很清醒,有些事情,就算是亏本也是要做的。 “朝鲜咱们要不要派兵震慑一下,免得他认为咱们在大明的手上吃亏了,在背后捅咱们刀子。” 代善想着大清建立新的政权时,朝鲜跑来的质子李觉,可是到场了的,在他们入关失败之后,这份情报,应该已经传回了朝鲜。 要是朝鲜趁着大清的虚弱,在背后骚扰,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局面,就会因此被破坏掉。 大明在发展,大清却在消耗实力。 此消彼长,可就再也没有办法和大明抗衡了。 “让阿敏去,上一次就是他带了三万人马,订立的兄弟国盟约,这一次要是朝鲜有反叛的举动,全面占领就是,咱们还缺少一个可以产粮食的大后方。” 虽然在大明确实有些失败,可还不是小小的朝鲜能够对抗得了的。 “对了,让他们开始学满语,用满文,祭祀之内的也不能出现大明的任何文字和礼仪。” 代善心里一动,这个方法不错。 “皇上圣明,汉人的千古一帝,就曾做过书同文,车同轨,现在吾皇这么做可是在为真正的成为千古一帝做准备。” 皇太极眼神一眯,忽然间还有些不习惯,曾经的代善,可不会像见天这样学着那些大明的叛臣拍马屁啊。 第二卷渔家傲 第八十六章羌管悠悠霜满地(六) http://.biquxs.info/ 戴承恩没有等到皇太极的接见。 也没有在看到黄立极找他商量后续的事情,仿佛一夜之间,他所代表的袁崇焕这一股势力,就不再被现在的大清放在眼中。 这让他很受伤。 按理说,皇太极要是真的重视袁崇焕的话,现在就应该学曹操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就出门迎接他才对啊。 其中有些什么诀窍是他没掌握的吗? 在第二天一大早,戴承恩往回走的时候,还在思索这个问题。 于此同时,阿敏再次领着三万骑兵向朝鲜方向进发,随行的还有朝鲜质子李觉。 其实皇太极顾虑的那些问题,崇祯还真就没有想过,大明内部缺少官吏,根本就不足以把整个辽东完整的拿在手中。 要是还像以前一样的那么信任袁崇焕。 那么现在的崇祯只能认为自己是个棒槌。 锦州的后勤部所为,不过是底下人的自发行为,也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在新军队伍之中,这种事情只若平常。 可在辽东苦惯了的士兵,何曾享受过这种拿到足额粮饷的待遇。 实在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一次不过是简单的例行公事,就能让整个辽东大多数的士兵感恩戴德。 可想而知整个大明到底有多烂了。 不过这些都是崇祯以后将要解决的。 此时的崇祯正在厨房内亲自下厨。 不知流传了多久的:君子远包厨这句话,在崇祯的身上毫无价值可言。 新收的土豆,总要做出一顿丰盛的佳肴,才能让人们知道。 哦!原来这玩意是这么吃的。 然后吃上一口,赞一句“真香”,然后才能阵中的被大众认可。 而人类驯服土豆的历史可是很久远了。 只因他接下来就要种植红薯了,只要这两样食物种植出来,来回两年,就能让大明恢复元气。 ‘噼里啪啦’的一阵油炸。 一条条金黄的薯条就新鲜出锅了,接着就是土豆片,最后在撒上一层薄薄的佐料。 “来尝尝我这个菜,其实不是土豆不好吃,这些人从来就不懂得吃。” 放下盘子,崇祯拿起一块煮好的土豆,去皮之后蘸着酱料,美滋滋的吃了一口,然后就解开了最中间的一口大锅。 里面炖着的土豆排骨温度刚刚好。 崇祯忙里忙外,却没有发现坐在桌子旁的周玉凤一脸的忧愁,就连大仇得报之后,心情一天比一天好的张嫣,也是心不在焉的瞧着满桌子的菜肴。 熹宗朱由校是喜欢木匠活。 要是崇祯开始喜欢做菜,那大明的皇帝还会有几个正常人? “愣着干啊?快吃啊,难得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一次吃的。” 崇祯久违的的再次尝到了土豆的味道。 曾经司空见惯,现在虽说已经丰收了,可到底种植的面积太少,只有让那些百姓知道了种植土豆的好处。 才能有人自发的种植,这可比朝廷推广有用的多了。 “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在大明,还没有人敢给朕的皇后气受的,” 崇祯说的随意,可旁边伺候着的宫女可不敢这么想。 即便是现在崇祯已经免了宫女们下跪这种礼节,可在此刻,还是吓得几位宫女跪倒在地。 “干什么?都起来,说了不需要跪下,还是不听啊。” 崇祯在宫女们下跪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身份地位,做到皇帝这个地步,许多话都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 “皇上会不会和熹宗一样,沉迷于做饭,而忘了朝政?” 周皇后摸了摸日渐高起的肚子,大着胆子试探着问道。 “沉迷于做饭?你们都一个个的想什么呢?我只是让你们尝尝新收上来的土豆而已,做饭可是个辛苦活,有御厨就行,赶快吃饭。” 好好的心情,被瞬间破坏掉了。 看来以后还真的不能随意的说话,随意的做别的事情。 现在还只控制了两个州在手中,其他得方也是听调不听宣,总想着让他恢复大明原来的朝政体系。 就像当年方孝孺一直要求着恢复到井田制一样。 真要这么做,怕是大明立刻就要散架了。 “吃完饭,咱们出门逛逛,我记得城外又开了一间服装厂,不知道开工了没有。” 服装厂的开设,暂时只是为了他的军队服务,生产的都是军服。 “昨天才招人,要开业最少需要三天时间。” 这间厂子张嫣早就看过了,其中的厂长还是她手下的一个办事精明的小太监。 “哦,那就算了。” 崇祯最近大小事情都下发了下去,他只做宏观的框架,填补细节上的东西,就全靠李长庚和李定国两人了。 现在大明最缺就是人,各种各样的人。 连续办了不少的厂子,把在家务农看孩子的女人,都吸引到了工厂里挣钱,男人则是出门修路。 就这工程量太大,还是不够用。 而且崇祯还规定了上下班的时间,对劳累的百姓来说,简直就是在地上捡银子。 可就这,依然是没有解决人员的缺少问题。 不过好的一点就是,宝行开办的很顺利,那些精致的钱币通行起来,也很顺畅。 不是没人想过仿制,可对于金属之间的比例问题,现在可是道院的核心技术,不是一般人能够玩的转的。 更何况上面的花纹,全部都是水利锻压出来的。 若是一位手艺人雕刻,成本都不够。 当然要是融了换金子,银子,纯度又不够,不管怎么弄反正就是在亏损。 也因此用铸币的技术,就为朝廷换回了大量的金银和铜。 “要不咱们去天津?那条路应该快要修通了,来回应该很快。” 崇祯又想吃海鲜了。 “太医说我需要保胎,那也不能去。” 周皇后用筷子戳着碗里的排骨,她也发现,怀孕真的是件麻烦事。 首先一点就是那也去不了,而作为她丈夫的崇祯,也是最近憋坏了,要不然绝对想不出来一会这里闲逛,一会那里下厨。 想着大明那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好,让皇上纳上一个妃子。 三宫六院可还有不少地方空着呢。 “哦!那我就去看看洪承畴在冀州练兵练得怎么样了。” 崇祯很快就吃饱了饭,想着在那个地方去视察一番。 一直坐在紫禁城,不了解民间疾苦,哪怕是再好的制度,也没办法解决人的贪欲问题。 这一年是崇祯三年。 本来在历史上绝对是大明最暗淡的开始。 建奴入关,四处起义烽烟四起。 可一切都被崇祯按死在了萌芽状态。 本来烽火燃遍山西和陕西地界的起义队伍,也早就没了影踪,需要加税的地方,却神奇的实现了免赋。 而开支最大的辽东,从崇祯接手普查人口,按照分发给每一个士兵的粮饷问题,也忽然间支出大幅度的下跌。 曾经内阁首辅办公的地方,文渊阁。 门口的孔圣暨四配像也被崇祯派人送还给了山东的孔家。 “不看不知道,辽东在以前居然要吞掉朝廷半年的税收。” 李长庚最在主位上,翻阅着往年辽东的军费支出一阵咂舌,难怪大明是一年比一年穷,有许多时候赈灾都没有的多少银子。 还得多向老百姓收税。 “现在单凭京师外的几个厂子,就能把粮饷补足了,比原来少了十分之九,也不知道多出来的那些,都去了什么地方。” 李定国原本也是以为,大明灾害频发,是因为皇帝的原因,可看了许多的资料才发觉,那些大臣们才是吸血的猛兽。 没有对比,根本就看不出现在冀州和雍州的吏治清明。 “外面的那些厂子算什么,你知道现在来银子最快的地方是那里吗?” 李长庚嘿嘿一笑道。 “不用想,肯定是天津。” 李定国抬头接着道:“不要忘了,我可是那个地方的建立者,比谁都清楚天津的潜力。” 李长庚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这次你可猜错了。” 说着指着桌子上统计出来的数据,“你好好的看看,现在西安府的交易额,可是在直线上升。” 交易税,终于发挥出来他的巨大威力,相对于京师看起来有些偏僻,而西安府却是在中个大明的中心位置。 无论是从任何一个方向,进行贸易交易,都死最近的一个地方。 在崇祯明处数据对比之后,李长庚他们也喜欢上了这种方法。 可以通过数据上的记录,就能大概知道,那个地方出现了问题。 这次轮到李定国发愣了。 拿过表格之后,仔细的对比才能明了,西安府大部分的财富来源,都是交易税。 而现在原本并不宽裕的西安府,已经是各种物资堆积如山。 更是一举解决了粮荒问题。 不过随之而来的治安问题,就随着人流的增多,也跟着增多了。 “张鹤鸣可是给你来信了,上面说西安府的治安情况可不是很好,问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李定国读着最底下压着的一封亲笔信。 “他可真够大胆的,居然在公文里里面夹着私信。” 李长庚嘟囔了一句,道:“这件事情,给皇上送过去,需要调兵,还是加强捕快巡查,需要他定一个基调。” “定什么基调?” 李长庚话音刚落,崇祯就吃饱了饭没事的溜达了过来。 一路上忙碌的人很多,被崇祯提前挥手示意不用多礼,也就没有人前来通报。 李定国把手中的奏折递给了崇祯。 崇祯看了一遍,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人员密集流动,确实会引起治安的问题。 总有些人喜欢铤而走险,不劳而获,可这个问题不解决,他的交易税也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拟旨,调卢象升带兵五千回西安府镇守,当地捕快全力配合。” 现在的捕快人手太少,只能起个威慑的作用,真正有力的还是军队。 李长庚知道,只要军队回去,就意味着皇上对这件事情的重视。 在崇祯的队伍里。 一开始从西安府跟着的人,除了李长庚,就只有张鹤鸣还能勉强跟上整个大明改革的步伐。 而杨鹤作为名义上的三边总督,已经到了养老的地步了。 “现在京师暂时无事,要不咱们亲自去一趟西安府?出来也有半年多了,还不知道发展成了什么样子。” 崇祯精力旺盛的,现在需要四处奔波,才能让他不想女人。 在皇宫里待着,一抬头就能看到自己的皇嫂张嫣,晚上做梦也能梦到,这对他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在他的想法中,只要远离,应该就能解决掉自己的妄想。 毕竟大明赫赫有名的“秦淮八艳”,除了马湘兰已死,其她的每一个人都还是个小孩子,年龄最大的柳如是也才十二岁。 他就是在饥渴,也没有办法一个人爬到秦淮去私会一位青楼女子。 “臣觉得,皇上还是待在京师最好,要是皇上不放心雍州,陈可以亲自去一趟看看。” 李长庚现在可不敢让崇祯随意的乱跑了。 上一次还是因为京师告急,崇祯带着一万人的队伍,说是去带兵打仗,可走到半道上缺粮跑到天津去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若是真的按照军法来办的话,那可是死罪啊。 崇祯就知道李长庚他们大概率鬼拒绝。 上次的事情,他做的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过分,可那是因为拿着银子都买不到粮食,而他自己又不好一次把老百姓活命的口粮都给夺走了。 所以才宁愿违反军纪,到别的地方找出的。 而不愿意因此而开一个兵过如匪的坏头。 要是有人有样学样,那么大明的军队,就真的会被毁了。 “我看你就是想要跑路,留人家李定国在这里,是看人家年轻好欺负,还是怎么地?” 崇祯也立刻揭露了李长庚的小心思。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权利,却总有人想着偷懒,崇祯自己也在偷懒,可他不愿意惯着自己的内阁首辅也跟着偷懒。 除非李长庚答应和他一起去西安府逛逛。 “我觉得皇上亲自去视察一番雍州的民情,是一个好事,也顺便看看,那些被底层百姓选出来的官员,有没有尽心尽力的办事。” 李长庚立刻改口,不就是想出去玩吗。 答应了还不成。 反正政绩京师,有皇上和没皇上大概都一个样。 “嗯,朕也是这么想的,爱卿不辞辛苦走访地方,朕也要以身作则才行。” 李定国捏呆呆的看着两人在他面前表演,从觉得两人能够把偷懒这件事情,说成是体察民情,走访地方。 很有大明官场的那种味道。 而这么一来,就剩他一人在主持政务了。 瞧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李东国忽然有些想哭。 做官原来是这么难得吗? 怎么和他印象中的那些官老爷们都大不一样? 李定国也想跟过去,却开不了口,只能闷闷的想着,如何才能让自己真正的解脱出去。 第二卷渔家傲 第八十七章人不寐(一) http://.biquxs.info/ 乾清宫。 崇祯已经有许久都没有在乾清宫歇息了。 在周皇后没有怀孕的时候,可都一直是在交泰殿的。 交泰殿,殿名取自《易经》,含“天地交-合、康泰美满”之意,所以他也一直坐着天地交-合的人伦大事。 可现在就没办法了。 宫里的宫女很多,崇祯只要愿意,随便拉一位就能用好久。 可他心里的那一关可过不了。 是人总有心病,哪怕是他现在吃穿不愁,权势也算是滔天了,估计那些宫女们也是一百万个愿意。 可偏偏他自己不愿意,这就很奇怪了。 崇祯躺在床上,怔怔的仰头看着屋顶。 屋内的烛光仿佛也蒙上了一层哀怨,这本应该是妃子们久久不能得到皇帝宠幸的哀怨,现在却真实的发生在了一位皇帝的身上。 与此同时,在坤宁宫中。 周玉凤却是在和张嫣促膝长谈。 “我不是个大方的人,准确的说每一个女人都不大方,不过现在我想让你在我怀孕的时候代替我前去侍寝,不知姐姐愿不愿意?” 周皇后目光一瞬不瞬的瞧着张嫣,直瞧得张嫣满脸通红,平时很是能说会道的一张嘴此时却闭的很紧。 仿佛多说一句话,就要露出一颗牙齿。 “我说的是真话,与其便宜了别的女人,还不如让给你。” 周皇后可不管张嫣的反应,继续往下说着。 “明天我就给你们创造一个机会,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住,最好这一次皇上出行,去往西安府的时候能够带上你。这样我在宫里也就放心多了。” 周玉凤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安排着。 张嫣的头低的很低,双手却是紧张的抓着被子,然而这些都无法掩饰她紧张的心情。 宫里的皇后有哪一个不寂寞的。 宫女现在还能在年岁慢了之后卖出去家人,可他们这些年轻的皇后又怎么才能度过可怜的后半生呢? 张嫣很年轻,和崇祯的年岁相仿。 见面的次数多了,晚上有时候也是有幻想的,就是她自己暗中真被的一些“角先生”之类的东西,到底是一些没有温度的死物。 而这些东西还都是前朝有个会玩的皇帝留下的珍品。 “就这么说定了,早点睡。” 周皇后,巴拉半拉的说了老半天,张嫣就是一声不吭。 但她知道张嫣绝对听进去了她的话。 “我今晚心里很乱,先回寝宫休息了。” 张嫣抬头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身后仿佛又什么追着他似得,跑的飞快。 “也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对是错。” 周玉凤是贤惠,可也不是傻子,最近每次崇祯见到张嫣都不是很自在,这次出宫也不是没有躲着张嫣的可能。 与其把崇祯放出去,赌一个不确定的女人,还不如让知根知底的张嫣替换上去。 这一夜,有人能够安眠,可有人却又在做梦。 而且梦到的事物都是不可描述,要是写在书本里,绝对会是禁书,是要被连作者都会干掉的内容。 只是可惜了一场好梦。 一个可以流传千万年的素材。 翌日,皇家花园。 快七月的季节,只要沾上“皇家”二字,就绝对会是百花盛开,四季常青。 荷花在水中,鱼儿也在水中。 美人却是在秋千上。 张嫣荡着秋千,瞧着远处的荷花,偶尔还把手中的鱼食远远地投在水中,让一群金色的,红色的鲤鱼争相竞逐。 水花泛起涟漪,荷花也跟着荡漾。 就像张嫣荡在秋千上,随风飘扬的长发。 今日她没有带着首饰,只是淡淡的素颜,就已经让园子里的百花都失去了颜色。 崇祯是到来的时候,周围没有太监和宫女,就连约定好的周皇后,也不知为何迟迟不见人影。 风吹起衣角,也吹起了长发飘飘。 崇祯一时之间,只觉得今日的张嫣仿佛就像从水墨画中走下来的人一样,本就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此时此刻,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 很多人说要慎独。 就是在无人的时候,人的某些心性总会无限的放大,而能够自我控制的才是一等一的强人。 崇祯曾经觉得他能够控制自己的某些欲望,可在此时此刻,他觉得“六宫粉黛无颜色,从此君王不早朝”才是他应该做的。 能被历史评价为“颀秀丰整,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樱,鼻如悬胆,皓牙细洁”。 成为中国古代五大艳后之一。 可想而知到底是有多漂亮了。 更何况以他的智商,也能够察觉出,今日的一次会面,肯定是周皇后一手安排的,他能说什么? 只能暗自赞叹一声,这件事情干的漂亮。 有一句话说的好,这种明显给他专门弄出来的小情调,若是去了只是禽兽,若是不去那就是禽兽不如。 他自然不想做一个禽兽不如的人。 于是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他想过这种禁忌之情,是如何的不能让人接受,却忘了皇帝总会有许多特权的。 在上一世,过着宅男的生活,想要摸一下女人的手,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而现在不但有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这个老婆还要给他介绍另一位更加漂亮的女人。 所以,他是喜欢这个时代的,虽然没了手机电脑和互联网,游戏。 可他也有了新的玩法。 把一个国家推到世界之巅,这种游戏似乎也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张嫣紧闭着眼睛,心里总觉得对熹宗朱由校有些愧疚,可神奇的是又对现在的崇祯有些喜悦。 复杂的情绪在心里来回流转。 让她根本就想不出要用怎样的身份,来面对崇祯,面对世人。 她有想过被崇祯义正言辞的拒绝,也有想过被崇祯痛批一次不讲妇道。 可从没想过,看其起来挺老实的一个人,玩起花样来也是比她看过的某些图册,都要丰富的多。 重要的是就这么顺水推舟,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她。 让她和周皇后准备好的一些说辞,都没有派上任何用场。 此时的崇祯一时冲动过后,也在想着如何面对张嫣,总不能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吧。 他的心里也有着内疚,自己的哥哥把皇位都给了他,让她好好的照顾张嫣张皇后,现在他似乎照顾的太好了些。 而且是从里到外的照顾。 想到这里,崇祯心里好受了一些。 一个女人。 漂亮的,独处一处,寂寞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送货应该很苦闷,是他给这个女人带来了欢乐,也带来了生活的光彩。 想着想着崇祯居然觉得自己竟然很伟大。 心里一阵惊梀,难道自己也在向无耻这一方面发展不成? “三天之后,我就要去雍州转一圈,你就陪着我一起去吧。” 崇祯找不到如何去面对,就能把张嫣带在身边慢慢的熟悉,想来时间久了,应该会自然许多。 毕竟“日久生情”吗。 “那么我要以什么身份去?” 张嫣一针见血的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想要崇祯表态,到底是要怎么安置她这个人。 若是金屋藏娇,肯定不会让跟着出行。 可要出行,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就会被人说闲话,众口铄金啊。 那些读书人可巴不得有这么一个消息可以传播出去。 “自然是皇后的身份了,我可以给你一个增设的官职,专门为了那些在家庭之中,被男人打骂,被公婆们嫌弃的女人伸张正义。” 崇祯思量了一下,立刻就有了一个好主意。 “对了,也可以对地方上,那些丢弃女婴的事情,做一个专门查访。” 张嫣猛地张开了眼睛,这个可是参与了朝政,虽然如今朝堂上的儒生已经不多了,可某些人胡说八道的本事还是很强的。 “会不会给你造成麻烦?我可是听说了冀州和雍州之外的儒生,都快把你说成是上古暴君桀纣转世。” 张燕的估计不是没有道理。 后宫不得干政,一直是几乎每一个朝代,都在潜移默化的事实。 到现在已经写入了某些组训当中。 “随他们说去,底层的老百姓也都只当听故事,看热闹,可没有多少人认同。” 这也是一个事实,还有不少的民间百姓挺有意思。 ‘若是当今皇上是桀纣,我还真希望大明以后的每一代皇帝都是桀纣呢,免除了徭役,免除了赋,你们还想怎样?’ “天灾人祸,皇上拿出大把的银子赈灾,组建出新军平息祸乱,要是这样的桀纣,大明真的不怕多。’ ‘没看那些曾经耀武扬威的官员,现在有多乖吗?这可都是你们口中的桀纣给吓得,就问你们怕不怕?反正我一老百姓是不怕的。’ ‘什么穷兵黩武?要不是我年纪大,也想去当兵,没听说现在的男情人,为了当兵都挤破头了吗?还有不少人没选上呢。’ 如此种种,就是真实的民间。 儒生的大声疾呼,渐渐地沦为了一片笑料。 没有人会和钱财过不去,也没有人愿意和自己的肚皮过不去。 要知道,在天灾来临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家都在苦恼日在要怎么过啊。 现在有了一个好去处,可比卖儿卖女好多了。 “本来我是想要把慈幼局让给玉凤去做的,现在玉凤怀孕了,你刚好先替她管着。” 幼有所养,老有所依,一直是每一个朝代都在尽力去做的。 大明也不例外。 其中的差距,只在于做的好坏而已。 慈幼局是宋代收养弃婴的机构。最早兴建于理宗淳祐七年(1247年)创立于临安。 大明没有这种机构,可他有一个养济院。 根据《明太祖实录》的记载,朱元璋于洪武元年(1368年)下诏,“鳏寡孤独废疾不能自养者,官为存恤”,又于洪武五年(1373年)下诏,“天下郡县立孤老院”,不久后又将孤老院改名为养济院,并规定收养对象为“民之孤独残病不能生者”,明朝养济院机制自此建立,并使养济院作为官办慈善机构在全国予以推广和普及。 为了保证该制度的顺利推行,同时为了防止官员贪墨,朱元璋又将其写入了《大明律》,其中规定,“凡鳏寡孤独及笃疾之人贫穷无亲属倚依不能自存,所在官司应收养而不收养者杖六十,若应给衣粮而官吏尅减者,以监守自盗论”,同时要求官员到任后必须查点养济院的运行情况。 慈幼局张嫣只在书上看到过。 “是专门管理那些孤儿,幼-童的吗?” “不错,皇后怀了皇子,朕作为大明的皇帝,也要对全天下的幼儿,孤儿们多尽一点绵薄之力,不过养济院也是要继续办下去的。” 崇祯之前的设想也是要官办这样的福利机构。 只是手上的事情太多,而且有能力管理的人太少,毕竟每年都要下拨许多的款项,要是遇人不淑。 好事办坏事,臭名声可就要被他给背上。 “要不你把养济院也兼着?这次我给你特批二十名护卫,就每一个县城去查看,没有慈幼局和养济院的立刻兴建,有了的也要看设施是否完好,具不具备养活幼儿和老人的套件,若是不行你就先记下来,等候拨款就是。” 崇祯说着说着,就想到还得必须地方上支持才行。 银钱现在他不缺,可是他缺人啊。 要想真的落实这两样的话,要用的人可就海了去了,毕竟到现在许多地方的官府,都是一两个人在撑着。 短时间还行,时间要是久了,难免再次出现贪赃枉法的事情。 “头痛,到处缺人,我就弄不明白了,太祖皇帝免费建设了那么多私塾,这都二百多年快三百年了,怎么还是缺少能做事的人。” 好好的一场偶遇,一场风流韵事。 不知不觉得似乎跑的有些偏了,把床头当成了御书房在讨论政事。 一个说的口若悬河,一个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崇祯小心的看了怀里的张嫣一眼,心里轻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要是不能转移话题,气氛没有搞起来。 那就是一锤子买卖。 现在看来似乎还不错,可以成为长久的那啥。 虽然不能给张嫣真正的名分,可能够解救一个女人与寂寞之中,无论如何都应该称得上是功德无量吧。 “要不咱们把宫里已经训练好的那些女人和太监们都放出去?” 张嫣没有发现崇祯的小手段,仔细的盘算了一下,那些已经学会文字和数算的太监宫女们,应该能够做好慈幼局和养济院的活。 都是伺候人,只是换成了老人和小孩而已。 “你不明白,若是这件事真的贯彻下去,整个雍州和冀州,慈幼局和养济院都会人满为患,到时候别说是几个宫女和太监了,就是及时上百个,都不够用。” 崇祯更加头痛,他就不明白,认认真真的做点实事,怎么就这么难。 他可是没有忘了,在每个县城开办的那些官办医馆。 从开业到药材用光,大夫就没有好好的歇息过。 若不是看在俸禄和官职上面,相信没有多少大夫会去坐诊。 第二卷渔家傲 第八十八章人不寐(二) http://.biquxs.info/ 一次游园。 崇祯就采摘了皇家花园中,最美丽的那一朵花。 没有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的错错错,只有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无,锦书难托,却能两情长久的不为外人道也的感觉。 而在床榻上说出来的构思。 也就是关于慈幼局和养济院的重新设定,也纳入了一些超前的想法,当然这些还需要和李长庚好好的商量一二。 免得又闹出官办医馆的闹剧。 而这次临时和张嫣的对话,虽然没有旁人的记录,在崇祯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很有名的名称“榻上对”。 若是鲁肃能知道崇祯胡乱的起名字,绝对会从三国爬出来找他的麻烦。 历史上的“榻上对”可是鲁肃在建安五年(公元200年)时,与孙权合榻对饮时的对话,难不成两人之间也是有那啥情况不成? 农家忙完了下手就开始夏种,同时红薯也在适合的地方展开了大面积的种植。 有了土豆的丰收,农民可没有崇祯想象中的那么笨。 人家早就准备好了耕种的准备。 只是有一点,随着水利锻造的出现,那些水利磨盘也被重新修建利用了起来。 因此小麦的价值,就又提升了一大截。 七月。 中元节,是道教名称,民间世俗称为七月半、七月十四、祭祖节,佛教则称为盂兰盆节。节日习俗主要有祭祖、放河灯、祀亡魂、焚纸锭、祭祀土地等。 崇祯算是正儿八经的要进行一次祭祖活动了。 当然最重要的,经过了许久的断断续续的建设,他要的英雄殿,已经建好了。 黄土山本是个很普通的名字。 因为朱元璋所定下的帝后合葬制度,朱棣为徐皇后选择陵地,同样也是他百年后的长眠之地。后来陵寝选在昌平黄土山,黄土山也因此改名为天寿山。 崇祯所建立的英雄殿也是在这个地方。 不过是按照严格的规定,只在天寿山的左边。 上次皇太极攻入关内,就是差一点打到昌平来,好在被昌平的守军给拦了下来。 车架是最新款式的四轮车架。 四匹同样毛色纯白骏马拉着车子,崇祯站在车顶,肃穆看向远方,两侧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 同行的还有暂代礼官的李长庚,由于朝中的大臣几乎没有,只能一切从简。 然而军士威武,却是弥补了简陋的祭祀。 这次跟随出兵的是王冲,作为守卫京师安危的京军,现在也已改名为卫武军,专门负责京师防备事物。 最前方的金吾卫则是真的成了仪仗队了。 只有羽林卫是在真正的保护皇宫的队伍。 同样乘着马车的李长庚,瞧着雄壮的士兵,可不是他在西安府看到的那些府兵懒洋洋的样子。 经过了血与火的淬炼,已经有了成为雄兵的资格。 接着就是两位皇后,在接下来就没有几个人有资格随行了。 寒酸的,希拉的文武百官,却是大明现在的一切基础。 在李长庚的带领下,祭祀了十二位皇帝,说了一些从他登记以来的各项整治措施,最后再把写好的祷文,烧在火盆中才进入下一个环节。 英雄殿修的很高大,整体的颜色很单调,只有黑白两种,只要进去的人,无不感觉到肃穆沉静。 正中央是一个大石碑,石碑被一只大龟驮着。 上书“大明英烈永垂不朽。”(书友不要笑话,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个最好。) 两侧也有石碑,左侧刻着从大明开国到现在,所有战死在沙场上的将军名字,旁边还有一个书架,书架上的书籍,就是崇祯命人整理出来的这些将军们的平生事迹。 只要有人想要看看,只需要上一炷香,就可以带走一本书籍。 宣扬英雄的事迹,崇祯一直在不遗余力。 就算是一些最后反叛了的将军,也有名字在列,反叛只是内部矛盾,可在打外敌的时候,只要出过力,英雄殿就不会把他排除在外。 就是这一点做法,让崇祯控制下的那些军官们,一个个的都恨不得出关和建奴们打一场,即便是战死,也是有人祭祀的。 而且还是国祭,谁不动心。 李长庚看得更加明白,只要大明的国祭不断,那么大明的军队,就绝对不会反叛。 以后某些将军要是想造反的话,可就得掂量一下,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们同不同意。 左侧都是将军的,右侧却全部都是阵亡的已知士兵的。 只要有名字,哪怕是叫狗蛋,上面也会记录着籍贯和他所参加的战役。 又是一番祭祀,在天黑之前才忙碌完毕。 这次可不像他第一次登基的时候,弄得乱糟糟的,简直是在丢人,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就好意思待在朝堂上领俸禄。 在回去的路上,崇祯找上李长庚道:“我想要在皇陵和英雄殿附近建一所一千五百人的卫所,这些人三年一换,你给拿出个章程。” 李长庚早就知道英雄殿的建设,也早就知道祭祀的流程,可只有真正的身临其境,才能明白其中的意义。 “太平本是英雄定,未见英雄享太平。朕建立英雄殿,就是想要告诉后来者,这大明的官场不是蝇营狗苟可以混日子的。” 崇祯对那些文人的做法真的是深恶痛绝。 打仗死人的时候,一个个逃的飞快,做官了,开始有权利了的时候,一个个的打破脑袋的往里面钻。 都是些什么玩意。 李长庚以前也以为,治国平天下,都是文人的事情,可现在皇上把事情都掰扯明白的摊在他的面前,却才恍然。 大明已经被儒生们的认知,给扭曲成什么样子了。 民间的传说,也成了“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 若真的没有人当兵了,那大明可就真的完了。 今天一天都不怎么说话的王冲,一直都在沉默着,想起他做官,一开始也只是为了保住自家的财产,面对被人给黑掉。 可经过了几次恶战,身边的手下,也死了几个之后,才发现,打仗是真的要死人的。 若不是他已经被皇上封为少将军,他父亲绝对会让他赶紧脱了军服,回家继承家产。 这次的祭祀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洗礼,一个不再是为了当官而当官的想法,已经在心里开始生根发芽。 同来的这些士兵们,也是一个个跟的昂首挺胸,迈着坚定地步伐。 原本为了混饷银的心思,似乎也因为此次的祭祀,而沉淀了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当兵的荣耀在哪里。 当然粮饷也是不可或缺的。 没有谁会饿着肚子,为了理想奋斗,若真有那样的混账皇帝这么干,也绝对不会长久。 李长庚都一一应下,他现在已经想好了,下一期的内参内容。 就是崇祯说的那句话“太平本是英雄定,未见英雄享太平”。 这样一来军队的凝聚力,想来就会空前的高涨。 李长庚也是有着自己的自负,和崇祯接触的时间越久,自己就越绝望,似乎两人之间,有着一条看不见的鸿沟,一件小小老人和小孩子的事情。 都能花费大代价弄出两个机构出来。 虽然皇上看不上那些儒生,也不怎么看那些儒家典籍,可做出来的事情,却是在渐渐的向着儒家的最高境界,大同社会在出发。 若是那些还在南京的臣子们够聪明的话,应该能够看出皇上的做法。 或许不是那些人不聪明,也不是那些人看不出来崇祯在做什么。 而是都想抱着权利,死在棺材里,可不愿意改变现状。 李长庚心里一阵落寞,想要改变这些人的想法很难,皇上换了两朝的大臣,想来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想着培养下一代。 比起改变成年人,改变小孩总是最容易也最简单的吧。 想的越多,李长庚就对皇上越是佩服。 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可一道小鲜做的不好,还可以重新再做。 国家要是治理不好,就没有办法重来了。 崇祯的治国手法,似乎一次次的都踩在最极限的位置,用行话说就是站在大势的最前沿。 不但能够一览前边的风景,更能够看清前方的对错。 若不是他不信鬼神,真当是太祖皇帝转世,拿着一个破碗,就能拿到整个江山。 祭祀之后,流程以及皇上对士兵和京军的看法,就迅速向大明各个角落传播了出去。 正在修路的刘良佐忽然听到了这个消息,嘴里的苦涩已经快要塞满了,谁能想到,他所面对的饿对手,是这样的一个人。 而那些跟着他想着从龙之功的士兵们,现在可是把他给恨死了。 作为大明的士兵,说不定以后也会享受到,被人祭祀的待遇,可现在什么念想都没有了。 若不是边上刚一直有维护秩序的士兵看着,绝对会让刘良佐埋在路基之下。 而肥胖的福王,则是已经实现了瘦身。 一张宽大的皮,挂在身上,干活也很卖力,此时听到崇祯又弄出了一个大新闻,眼中的恨意却是丝毫未减。 修路这些天,可是把他一辈子都没有吃过的苦,全部吃了一边。 每当看着发放的食物,馒头加鱼汤。 对其旁人来说是人间美味,可对他来说,白米饭都是吃一口,倒一碗,实在吃的是没滋没味。 “好好干活,别偷懒。” 一声大喝,鞭梢在福王的耳边一响,浑身就是一颤,吃过鞭子打在身上的苦,只能乖乖的听话。 在这里可没有人拿他当福王来对待,只要偷奸耍滑,鞭子绝对会落下。 一开始还想仗着自己的身份,横行霸道,可被打过几次之后,立刻就老实多了。 另一伙人已经嘻嘻哈哈的说笑开了,那些人是朝廷雇佣的百姓,有钱拿,还有饭吃,干的活也轻松多了。 “我也想做个百姓。” 被抓来干活的那些福王家丁和士兵们,心里一个个的羡慕道。 此时生活在雍州和冀州之内的百姓是幸福的。 而迁移过来的这些百姓,也是来了就不想走了。 ** 南京 应天府。 前几日此地也在组织祭祀。 文武百官众多,祭祀的祷文又臭又长。 今日他们也已知道了京师崇祯醉了些什么,除了建立了一个文臣们不太喜欢的英雄殿之外。 崇祯弄出的慈幼院颇受他们欣赏。 幼有所养,老有所依是他们儒生们的理念。 “皇上是接受儒家的,可为何要苛刻的对待儒生和那些大臣们呢?” 阮大铖叹息一声的说道,若不是京师换了两次大臣,而那些大臣们的遭遇并不是很好,他都想要回去做崇祯真正的臣子了。 “他苛刻的可不是儒生和那些大臣,而是那些贪赃枉法,素位尸餐的人。” 张慎言忽然插口说道。 说话的时候,还多打量了一下阮大铖,直到看得阮大铖面红耳赤,不好意思,才转过脑袋。 “现在整个大明,有那个地方的官员不是贪赃枉法,要是全部都一个个的换了,后来者继续那样做,又怎么办?” 马士英是知道大明现状的,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就连他自身的官位,都是靠着这些人给抬起来了。 要是他背叛了自己的阶层,不用一日,立刻就能让他名声臭大街,然后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崇祯就不用儒生了,宁肯用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丘八。” 张慎言,字金铭,号藐山,人称藐山先生。山西泽州阳城人,现任南京吏部尚书,加太子太保,为一品重臣。 即便是他这样的有学问的人,看待某些问题,也不够深入。 就是他口中的丘八,现在却是把大明的雍州和冀州治理的还不错。 “咱们也要开始查贪赃枉法的官员了,若是让皇上亲自查过来,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去修路。” 说到修路,马士英的眼皮子就是一抖,堂堂读书人,最后惊人要做最下贱的活,简直是斯文扫地。 “怎么查?谁来查?” 张慎言转头问道,目光扫视着在坐的诸位大臣,这些人在他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都若无其事的避开了。 “要是真的要查贪赃枉法,儒家可就完了,不查的话还能苟延残喘几年。” 他接着说出了一个让人绝望的事情。 同时心里也在想着,若是崇祯皇帝没有在和么做,或许最后亡的可就是大明了。 查了亡儒,不查亡国。 左右的选择,他们这些儒家子弟,当然是要你选择儒家了。 至于大明,换一个不就成了。 没见到大宋亡了,换成了元朝,他们还不是一样的在做官? 只有到了大明,在洪武大帝的手中,才是儒家最绝望,最黑暗的时刻,运气比较好的就是,他们遇到了朱允炆。 如若不然,哪有现在儒家的盛世? 第二卷渔家傲 第八十九章人不寐(三) http://.biquxs.info/ 儒家的盛世。 却是百姓的地狱,这一点是没有办法调和的。 毕竟整个天下的财富都是有数的,儒生们在占得多了,自然百姓们占得就少。 于是只能用一些愚弄人心的手段,别让那些百姓发现他们的目的。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些愚弄人心的手段,就连他们自己都给骗过去了。 都说最高明的骗术,就是连自己都骗。 想来是有些道理的。 张慎言的话不是危言耸听,能听的明白的人也大有人在,可你叫不醒一群装睡的人,这才是根本性的问题。 现在雍州和冀州两地也已渐渐地繁华起来了。 商人们总是能够找到赚钱的门路。 曾经受限于南京一伙大臣们的压力,不得不放弃绝大的利润,现在却是真的忍不住了。 以马士英为首的那些人,都看到了那两州能够发话起来的办法。 可轮到他们自己做的时候,却总觉得差点什么。 连续失败了好几次,张慎言才毫不留情的揭开了失败的神秘面纱,不过是吏治清明,仅此而已。 “咱们还是说点别的吧,我觉得皇上现在是在中庸武人,建奴对辽东的压力一直都在,若是解决掉建奴,是不是整个朝廷的局势,就会倒向咱们文人?” 马士英此时作为南京的内阁首辅,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飞鸟尽良弓藏,狐兔死走狗烹,从来都是这样子,早知道咱们就应该让袁崇焕把建奴给灭了,要不然何至于此。” 阮大铖有开始活跃了起来,不过说的话明显就没有过了脑子。 “呵呵,说的好听,当时多少朝廷大员可就指着辽东那块地过日子呢,你们谁敢提这个办法,就别想着在朝堂上混。” 阮大铖以进士居官后,先依东林党,后依魏忠贤,现在魏忠贤也死了,南京朝廷就看他不顺眼的多了。 墙头草一般,可没有多少人喜欢。 虽然在座的这些人,也都一个德行。 可人从来都是宽于己,而严与人的,所以才有那么多挑毛病的人存在,以此来确定自己的高尚。 实际上谁不知道谁。 只看那一人拿到的权利更大而已。 阮大铖立刻闭嘴,自家事自家最清楚,现在辽东已经在崇祯的控制之下了,自然可以堂而皇之的拿出来说事。 在以前可不敢乱嚷嚷。 一群人。 一群聪明的人。 会议已经开了不知多少次,可每一次都是无疾而终,没有人能够拿出一个切实的办法,解决他们所处的困境。 就仿佛一条被渔网网住的鱼,除了拼命的挣扎,刮掉身上的几块鳞片,就再也没有了还手之力,只等着撒网的人收网。 随着商人们大着胆子涌入西安府之后。 西安府的治安,就迅速恶化。 在以前的官员可是能压下来就压下来,此时的张鹤鸣也是如此,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执政一方的政绩。 可他想这么办,底下的那些忙碌的捕快们可不愿意。 都是从农家出来的苦哈哈,凭什么让那些商人们欺负? 有钱了不起啊。 或许别的地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雍州不行。 这是皇上离开西安府的时候说的。 到现在他们巡捕司的大堂中,还歪歪扭扭的写着这么一句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睛过得去了,良心过不去。 很朴实,让人一听就能懂。 于是西安府的司长王承宪,本是一名小小的游击队率,只因在剿灭反贼的时候,立有战功,且为人聪慧大胆,有勇有谋,被洪承畴推荐转业为西安府的巡捕司司长。 和他同一县城的王士杰,也是守城有功,现在已经是临潼县的知县了。 等到王承宪写好奏章,让邮驿司的人给送往京城的时候,张鹤鸣气的鼻子都差一点歪了。 西安府的税收,一天一个台阶,都快要赶上往年的好几倍了。 好好的政绩,就这么让人给毁了,心里能舒服了才怪。 若不是他没办法明着下手,早就想要换人了。 实际上就是看着这么大的利益,他也想分一杯羹,却总是在周围有若有若无的人在盯着。 没办法之下,他也只能把西安府发生的大小事务,全部写成奏疏,也发了出去。 李长庚收到的奏疏是两封。 给崇祯看得也是两封。 即便是已经和卢象升一起提前离开了京师,正在往西安府赶路的李长庚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当时崇祯看到奏疏的时候,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看来许多儒生的老毛病是改不掉了,原本朕还想着,有些人能用就用,可狗改不了吃屎,这有什么办法?” 崇祯虽然是在问他,可潜在的意思就是去了就赶快换人。 要是张鹤鸣继续待在那个位置上,很难说晚节是不是能够保住。 诱惑无处不在,若不是他的监督体系还很健康,这一次真的要出大问题。 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誉,很可能就一次全部葬送掉。 变法才刚刚开始啊。 幺蛾子就出来,还不赶紧打掉,就有可能被人效仿,一烂就是一群人。 本就捉襟见肘的官员,瞬间就没了。 “皇上真是有先见之明,路修好了,走起来就是快。” 大半年的时间,从两头开始修路,已经完成了好几个段落,也给当地的县城注入了一层新鲜的活力。 只是有些地方地势险要,路并不好修从而暂时搁置。 卢象升这一次没有骑马,四轮马车现在已经是他们的标配了,一车不但能够装更多的货物,也能拉走更多的人。 爬起来飞快不说,还很稳当,也更加节省马力。 五千士兵五十辆大车出行,换着乘坐速度真的很快。 现在从皇太极手中缴获的战马可是很多的,要是在以前,可没有办法组织这么大的车队。 奢侈啊。 “就是修的太宽阔了一些,中间还弄了一排低矮小树,简直是在浪费。” 李长庚觉得皇上口中的绿化,除了好看,没有任何作用。 “四丈宽,按理说是够了,可以后要是运输火炮,也不过是刚刚好,没你说的那么不堪,修路不但要为民生着想,也要为军事着想。” 卢象升说着崇祯说过的话,把李长庚噎的不轻,这句话他也听说过,刚才只是担心西安府的张鹤鸣胡来,有所担心,说话的时候也就没有过脑子。 “你说的有道理。” 李长庚冷着脸说道。 “又错了,不是我说的有道理,而是皇上说的有道理。” 卢象升继续纠正道。 连续被说错了的李长庚冷哼一声不在言语。 宣部是崇祯很重视的一个部门,拨款也是相当多,虽然现在还没啥盈利的手段,可对流言和舆论的把握已经领先了其他人一大步。 李长庚实在想不通,在好好的前途面前,张鹤鸣为何会把持不住。 修好的路上来往的行人和商队不少。 看到大批的士兵经过,也都乖乖的让在路旁。 崇祯要求修建的公鹿是从中间的绿化带分成两路的,和他穿越前记忆中的公路没有区别。 “和来时确实大不一样,我记得原来那个地方是有小村子的,现在已经被合并成了一个小镇,你看那里,都是刚刚修建好没多久的建筑。” 每一段公路,间隔不远就有一条乡道,乡道就没有公路宽阔了,却也一样用的水泥修建,并且从根本上摆脱了泥泞难行的局面。 而乡道的延伸处,就是统一规划修建的小镇。 布局严谨,干净卫生,若不时多半年前,卢象升还看到过这里的脏乱差,他都要怀疑这些人上一次是不是把兵匪之乱,故意掩藏起了这处住处。 “这样的小镇,前面还有很多,只是大小的区别而已,里面管理的设施倒是齐全,就是缺少人去运作,本来皇上弄得那个是病专业挺好的,你也知道,现在可你没有多少士兵愿意专业,都觉得军队更好更有前途。” 被转移了话题的李长庚,早就知道了这些东西,而且当时因为看到走本上的描述,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亲自带人下去走访了一遍。 坐在四轮马车上的士兵,也在好奇的看向远处,大多数都是冀州和雍州的子弟兵,看到自己的家乡变得更好,胸中就是一阵自豪。 半年多前,都是一群还吃不饱饭,前途无亮的年轻人,谁能预料到现在不但能吃饱穿暖了,家里的人还能住上干净宽敞的大房子。 远远看去,那些大房子修建的似乎比他们记忆中地主老爷家的房子都要漂亮。 全新的建筑方式,可不是原来那种土墙比得了的。 “士兵们都想多捞一点战功,最好晋升五丈再专业,将官们想的也是更进一步,这样到了地方上,也能够有个更高的起点,就是现在大明内部还没有捋顺,要不然早就和满清开战了。” 卢象升说的是他自己队伍中的事情,即便是那些因为伤残不得不退伍的士兵们,也都一个个的哭的泪人似得。 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走了。 崇祯给出的补贴很高,却也很难打动这些人。 毕竟军队相对来说单纯,到了地方上,可就难搞了。 俸禄虽然都差不多,可关键的问题是劳心劳力,一点小事没注意到还会被骂,那些识字的人,还经常写信给自己的战友。 抱怨自己还没有在军队里训练来的舒坦。 “有消息说,皇太极正在进行内务改革,已经初见成效,若不是皇上剑走偏锋,也在大明变法,大明真的就危险了。” 李长庚处理的公文越多,对于大明整个的环境就越了解。 冀州和雍州看起来还好一点,别的地方可是连想都不敢想,虽然还没有爆发出多大的隐患,可那些地方的百姓,过得应该不会有多好。 “我在山海关的时候也听说了,袁崇焕还想着和皇太极有秘密交易,似乎被人家给拒绝了,不过在满清的朝堂上,可要密切的注意一个交做宁完我的人,现在皇太极手下大部分的政务,都是那个人在处理。” 卢象升得到的消息,模糊不够准确,文渊阁也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 都是军情部花费大代价探查到的消息,到底是组建的时间不长,一时半会还拿不到高层的秘密。 “黄立极曾经可是大明的内阁首辅,身后还有施凤来,温体仁他们,难道会输给一没躲过多少书的人?” 李长庚可是知道这些人能够从底层,爬到大明的最高层,都是有手段的,总不可能换一个地方,就不管用了吧。 听到提起黄立极,卢象升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我给你说,现在辽东可是流传着一个笑话,黄立极站在朝堂上被人一问三不知,然后皇太极就再也没有重视过那人,用皇上的话说,就是内斗内行,外斗外行,换个环境就水土不服了哪有什么真本事。” 崇祯手下的人员,随着他一步步的掌控中原,需要用的人也越来越多,派系也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像李长庚就是独一档,最多和李定国关系亲近。 卢象升和孙传庭都是同一天在崇祯手下做事的,关系也还不错,只有洪承畴和晁刚两人看起来合作的还算好。 实际上都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这玩意可不是崇祯闲的发慌,自己弄出来平衡势力的手段。 而是他们自己的理念不同个,引起的某种潜意识的划分。 “你这话要是让南京的那群人听在耳中,肯定是不服气的,在那些人眼中一定会有一句话,蛮子不服圣人教化,一切都是被人的错,自己从来都是对的。” 李长庚阴阳怪气的说道,说完他自己都跟着笑了,一时间似乎把张鹤鸣的事情,都扔在了脑后。 “这一点你还真没有说错,很多大臣都习惯了讲道理,到了满清的盛京,道理刚出口,迎接的就是那些人的拳头,为此皇太极都快要被那些人烦透了,屁事办不好,净惹是生非。” 山海关虽然和盛京还隔着很远,中间还有一个锦州和宁远,可他们的后勤部可是要去前线送物资的,所以不少的小道消息,也就能迅速的传回来。 “现在我算是明白,大明为何这么多灾多难了,有这些人在朝中,即便是皇上想做点事情,都不容易,除了用太监,在也想不出来还能用谁了。” 李长庚一刹那就悟了。 也明白了为何从太祖皇帝开始,就明确不能让太监干政,后来的皇帝又为何要铤而走险,全都是被逼的。 瞧瞧关外的模样,和大明有什么两样? 若不是满清的儒生不太多,皇太极现在估计都要下罪己诏了。 殴打官员,在大明可是了不起的大罪,除非被殴打的人,也是有官身才行。 李长庚的一句话,也让卢象升沉默了半响,以前许多想不通的道理,此时也都在心中有了答案。 行走的途中,都在想着心思,不在说话。 而欢乐的就只有那些士兵们。 只因他们的欢乐很简单,也最容易实现。 第二卷渔家傲 第九十章人不寐(四) http://.biquxs.info/ 西安府的张鹤鸣自从王承宪的奏章发出去之后,自己也跟着发了奏章弥补了自己的错失。 可错了就是错了,崇祯可不会觉得遮掩错误是一件好事。 在西安府的时候,崇祯就对那些将要上任的官吏们说过,不怕错误,怕的是不改正错误,还要掩饰错误。 错误就像纸包火一样,总有一天会燃起来的。 到那时熊熊大火,别说遮掩了,就是想要扑灭都难。 那些新上任的官吏都做的不错,只有他这个习惯了往日大明做官方式的老人,还是没有适应。 在李长庚走后,西安府除了杨鹤之外,就是他薛国用、袁应泰资格最老。 而选用他作为临时知府的暂代人,也是经过了全面考虑的,谁能想到,老的做官思想,居然差点让他把自己给毁了。 当然私心的作祟,也是让他遮掩的一种动力。 收上来的税收,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其中的一部分购买了粮食,也是可以用惯常的手段到卖出去,变成自己的。 好几次都想要动手,却总是绕不过审计部的那些女人。 一朝被崇祯从魔窟解放出来,现在对他最忠心不二的就是这些女人。 张鹤鸣好几次暗示,都没有办法让这些女人松口。 这也是有想法,没办法,暂时还没有铸成大错的原因。 随着李长庚和卢象升的队伍,离着西安府越近,张鹤鸣晚上就越是睡不着觉。 好几次他都想着找杨鹤帮忙,却都开不了口。 要知道崇祯最很的就是贪赃枉法,就是偷鸡摸狗也不过是在修路队伍中,按照损失财物的多少,劳改十天到二十年不等。 可要贪赃枉法了,不但自己受罪,自己的家人也得跟着完蛋。 现在修路队伍中,还有不知道少那种官员和家眷。 即便是小孩还未成年,只要年岁到了,也一样要去吃苦,真应了愚公的那一句话:祖祖辈辈无穷尽也。 只不过同样是开山修路,愚公一家心甘情愿,而这些人,则是吃尽了苦头,还看不到翻身的希望。 这个可是比太祖朱元璋时期,把人剥皮填草,来的有震慑的多。 前者死的痛快,后者确实要祖祖辈辈去赎罪。 时间就在煎熬中,缓缓地渡过。 一队队的士兵,走入西安府范围之内,一阵肃杀之气就此展开。 然后按照早先定好的,每一个什长都带着自己的小队,往需要的地方行进。 五千人这一次出行是没有后勤和医疗队伍的,毕竟是为了震慑不法分子,又不是打仗,完全用不着。 是用火枪的队伍,而已之占了五百人,其他的四千五百人,都是手持长枪,腰佩长刀。 “刘希尧,这里的事情就全靠你了,我和长庚去一趟道院和兵工厂。” 这两个地方才是重中之重,崇祯在回到京师之后,道院只带走了一部分人,兵工厂可是一点都没动。 深入腹地的位置,只要没有奸细,就绝对不会疑虑有人能够偷到最前沿的火器技术。 尽管如此,可还是要重视起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兵工厂的管理者是傅通的家人。 本身傅通制作火枪也算是家传,人在落魄的时候,那会有什么亲戚朋友,在他一朝成为火枪大学士之后。 这些亲戚也就一个个的冒出来了。 傅惠是傅通父亲兄弟的儿子,以前也是会火器打造的,可在京师单凭那么一点俸禄,根本就生活不下来,没办法之下们只能回家做了一名铁匠,打造一些农具。 若不是有傅通的人情在里面,傅惠也对打造火器有所了解,根本就轮不到他来接手这个肥差。 近段时间,傅惠真的很尽心。 西安府的治安正在下滑,他不得不住在厂子里,协调各个方面,重要的是要保证所有人的安全问题。 为此自己的媳妇,都快对自己有意见了。 别的工厂只有安保,只有兵工厂是有着一百人的士兵守卫者的。 “赵什长,最近还有没有人来窥视兵工厂?” 赵老三是在剿灭反贼的时候负伤的,一开始的火枪不多,火力并不足够,为此晁刚都丢了一条手臂。 不过赵老三也因为作战勇猛,拿到了不少战功,才轮到了一个好差事。 在兵工厂里,他的属下可都实在称呼赵瘸子的。 瘸腿是他的战功,他也经常为此而得意。 “一连好多天,不知道送去了多少人修路,现在应该没人敢来了。” 赵老三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的说道。 “十几天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傅惠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其实赴会指导,兵工厂的保卫工作已经做到极致了,听说别的场子,已经有人受伤不敢回家了。 巡捕司的司长,为此加大了巡逻力度,还是挡不住一些疯狂的人。 在以前谁会在乎他们这些手艺人。 可现在崇祯皇帝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这让所有来工厂工作的人,无比的痛恨那些想要不劳而获,偷抢技术的人。 “放心,就算是一只苍蝇,我也不会放他进来。” 赵老三没有在乎傅惠的挤兑,两人在一起合作的时间也已很久了。 相互都了解各自的脾气,都不行把差事给办差了。 忽然一位士兵小跑着进来汇报道。 “报告什长,外面卢象升少将军已到门口。” 赵老三一时没明白过来,呆了一下,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一锤高兴的道。 “行了,西安府的治安,应该快好了。” 这个时候,派来一位少将军坐镇,明摆着就是皇上要告诉所有人,不要在惹事,不然就去劳改。 至于年限是多少,全凭官府来定。 傅惠也不是不懂得官职,少将军可是现在改制之后,暂时来说最高的军队首领,上面还有什么就不是他能够接触的到的。 于此同时,张鹤鸣也知道卢象升和李长庚进城。 对于这两人没有第一时间见他,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勉强接受这两人也是为了工作,自己真不是多么重要的人物。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张鹤鸣早已功成名就,上任兵部尚书了。 虽然此时宣部的地位,和尚书的地位,几乎没啥两样。 不同的就是此时的大明,让他很难适应。 在等待中,天色将晚。 卢象升和李长庚才联袂走到他的府上。 挥退下人,李长庚才认真的看着自己这位前辈。 “张部长总算能够悬崖勒马,没有行差踏错,几个工厂工人受伤,是因为西安府的捕快人手太少,根本忙不过来,不是你不尽心尽力。” 李长庚前去看了明廷宝行一眼,摞一箱箱的银子,人说你看到了都会心动。 若不是大量的人手都调集道那个地方,西安府还真就乱不起来。 “我知道,我最大的错处,就是想要捂盖子,却没想到,现在和以前不同了。” 见到李长庚,张鹤鸣也就能谁出心里话,银子他也喜欢,可没有机会,也不敢轻易地下手。 如今看来官途也是不顺。 本想着努力一下,更进一步的,却还是行差踏错。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皇上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估计再有几天你也就能见到。” 皇上的讲理张鹤鸣总觉的和他学到的儒家精义,是是绝对相反的。 以前都说民不告官不究,现在提倡的就是防患于未然。 以前是能遮掩就遮掩,海晏河清吗,那个皇帝不喜欢。 现在却全变了,有事情必须给说出来,可以想办法解决,却不容许隐瞒。 就因为不能遮掩,整个雍州这么大的地方,每天的事务多的,都能让人忙的顾不上喝水。 这哪是当官啊。 士子风流哪去了? 李长庚仿佛是张鹤鸣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只是看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他的想法。 “你这种想法要改,我曾听皇上说,某些官员就是能力不行,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问题的人,人虽然没了,可问题依然在,长此以往积累起来的民怨,足以让整个天下改朝换代。”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懂。 问题是如何长期的做下去。 这才是考验人的开始。 “山西商帮那些晋商没了,那是皇上下的密旨给灭了的,勾结建奴,通敌卖国,死了也是白死,可陕西商帮那些西商就干净了? 没有这些人囤积粮食,当年可就不会有那些反贼起义,现在安徽商帮的微商,山东商帮,洞庭商帮,龙游商帮,江西商帮,宁波商帮,广东商帮的粤,商福建商帮等等,还在挖掘大明的根基,这是能够隐瞒下来的吗?” 李长庚也是在崇祯身边的呆久了,才能跳出自己思维的圈子,全面的考虑问题。 许多时候,聪明人的聪明程度是相差无几的。 只是思考的角度不一样,才会显得一个人聪明过头的,是真正的天才。 “说实在话,皇上从来都没有公开的厌弃过儒家,只是现在的儒生真的不争气,口号喊得响亮,居然每一个做实事。” 李长庚继续说着,他其实是不想张鹤鸣走错路。 眼看着大明将要真正的撰写历史了,身边一起奋斗过的老朋友可不能少。 “算了,我给你说这些没用,关键是自己能想得通才行。” 李长庚说的越多,张鹤鸣就知道自己算是躲过了一劫。 官场上的某些事情们总是有一些规则可寻的。 ** 走在最后面的崇祯,身边的护卫也是不少。 抽调的人选是晁刚的手下魏晨。 三辆马车行走在新修建的道路上平稳的,没有第一次出京师是那么颠簸。 “皇上,前面就到平阳府了,咱们是歇一晚再走,还是连夜赶路?” 魏晨上来请示,都是步行,速度根本就快不起来。 说是出行,还不如说是游山玩水。 没到一个地方,崇祯都要深入道乡下仔细的查看,看得都是那些新建的房屋,是不是偷工减料,偶尔还要问一下当地的百姓住的习不习惯。 一起同行的还有皇后张嫣。 不过皇后要做的事情,虽然也是走访民间,可查看的则是孤寡老人和一些弃婴。 这些事情是最难的。 没有谁敢光明正大的丢弃老人和幼儿。 可这种事情发生的却又很多。 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总是一些人悲剧的开始。 魏晨都一一的看在眼中,他现在觉的已经明白晁刚少将军,给他讲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在之前,他可没有听说过,那一个人会真正的关心老百姓的疾苦。 可现在有了。 因此这些被抽调出来,做护卫的士兵们,都仿佛找到了一种叫做荣光的感觉。 都是穷苦人出身,所以才更能了解百姓的苦难。 当年若不是吃不饱饭,可没有谁愿意去当兵的。 “实际调查的如何?” 如今在崇祯的规划下,许多村子都合并成了乡镇,其好处也显而易见,不但容易管理,还能通过宏观调节的办法,让每一个镇子里的人都跟着受益。 修路和兴修水利,一直是雍州和冀州在做的事情。 做工的人有钱赚补贴家里,总是能够提升一家人的幸福指数的。 “许多人都是眼神闪烁,心里有愧,也就是现在大部分人只要不懒惰,生活才过的好了一些。” 张嫣调查过许多人,有些人不是很在乎,可也有些人在问起家里老人或者小孩的的时候,就会失声痛哭。 还说“若是当年有这么好的世道,何至于······” “现在还是人手不足,你估计一下,多少个相邻的县城,才能够把慈幼局和养济院都建立起来?” 每个县城都建,对现阶段崇祯的财政来说,负担不是很大,他缺少的只有人。 “我现在担心的是,要是慈幼局和养济院捡起来之后,这样随意丢弃幼儿和老人的事情会更多。” 张嫣是知道,有些事情,看起来是一件好事,可只要执行下去,就会变成麻烦。 崇祯弄出来的官办医馆就是榜样。 虽然看病依然是要给钱,可到底便宜,还有官家作保障,不会被庸医欺骗。 最开始的时候,可真的是人山人海。 每天排队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可有些事情,不管有多艰难,还是要做啊。” 崇祯也是一阵无力,他搞不懂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官员的贪赃枉法是一个,老百姓占小便宜也是一个,堂堂大明的教育水平,按理来说不低啊。 那些秀才,儒生们可是经常在宣讲仁义道德的,它怎么就一点作用都不起呢? “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我是说可以想办法,让他们家里人不会产生放弃老人的念头,毕竟幼儿还是很好养活的。” 张嫣知道崇祯鬼点子多,实在不行就加进大明律中,不孝就去坐牢,或者罚金,总有一款适合的法律。 第二卷渔家傲 第九十一章人不寐(五) http://.biquxs.info/ 张嫣的想法很简单。 道德上的问题解决不了,可以从律法上面解决。 崇祯一边走,一边听着张嫣的想法。 守在旁边不远处的魏晨自然也听得到,可他不懂得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和坏处,深恨自己当时在晁刚的手下,没有用心多读点书。 “立法不是不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可要是一个道德问题马上升到了律法的层面,钻空子的人就多了,那些老人们可就活的更加难了。” 人的底线是最低的,崇祯若不是在穿越前看到过某些实例,他自己也不相信残忍到底是什么。 “那要怎么办?” 张嫣也想不出好办法了。 她的学问,能够让她想到立法,就已经超过了这个时代大多数人。 “这些合并村子以后的老人大概有多少?你心里有没有数?我是说五十五岁及以上的老人。” 崇祯忽然想到了一个他知道的一个好想法。 虽然被许多人诟病,可用在这里,似乎刚刚合适。 “这个岁数的老人,在百姓之中并不多见,大多都在哪些员外和大商人,和官宦之家才有。” 张嫣招来跟随在身边的田守新,现在又换成了王承恩留守在宫里了。 田守新一边走,一边打开一口箱子,箱子里装着的就是一路行来的记录。 打开看了一眼,把记录着老人岁数的那一页插上书签,递了过去。 “这个不错,回去也让承恩制作一个,若是好用,就要推广出去。” 崇祯看了一眼,就知道有什么用处,此时可没有文件夹之内的玩意,搜索资料更是不知道要翻阅多少书籍。 “我也觉得不错,这个是守信设计出来的。” 张嫣不着痕迹的夸了一句,崇祯则是多看了一眼。 田守新依然是只做事不说话,曾经话说的好听的曹化淳曹公公,已经不能做事,被告老还乡了。 没死,都算是皇上仁慈。 是真的仁慈。 毕竟要是以往的皇帝,知情不报,也是要处以极刑的,能安稳养老,都是大造化。 “并镇之后,一个镇子里年龄到了五十五岁的一般只有六七人左右。” 这是大概的数据,可能因为前两年天灾人祸太多,老人根本就熬不下去,所以少了许多。 “人数不多就好办,弃婴和弃老,都可以立法,不过我想着对年龄只要到了五十五岁的,都要发养老金,他们能活多久,就领多久,只有双管齐下,才能真正的杜绝这种不到的事情。” 崇祯把自己能够想到的都说了一点,接着又道:“还得和李长庚好好的商量商量,这件事情需要长久的去办,可不能马虎。” 张嫣知道崇祯现在银子多,而且因为水利铸币,手头宽裕的很。 “你打算给这些老人发多少,你说的这个养老金?” 发的少了,也一样不起作用,而且人老了,浑身都是毛病,单单是花费在看病上的就有不少银子。 虽然把赡养老人,当成一门生意来做,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可依靠人的道德,去做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很靠谱。 只能从侧面告诉那些老人的子女,老人活的越久,他们赚的就越多,才能把孝道传递下去,虽然是伪孝,只要不被拆穿,谁知道真假呢? 所以说,体制很重要,而且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他就不是事情。 银子不够用,只能说明这个国家没治理好,仅此而已,没啥好说的。 “最少就得给出一两银子吧,哦!对了现在是三个银币。” 对于物价张嫣是不懂得,反正她出门就没有带过钱,看上什么东西,都是拿到手,有人付账。 周围的士兵们听到这个消息都是目瞪口呆,这说明只要老人活的久,那就是一棵活着的摇钱树。 谁家会愿意让老人轻易地死去。 反正年纪大了,也花不了多少,结余下来完全就是补贴家用了。 重要的是他们的饷银,一个月才十二个银币,以前的朝代可没听说过给老人发钱的。 “行,你银子多,这么做也不错。” 张嫣可不管柴米油盐是几何,反正能够解决问题就成。 三两句话,一个国家关于养活老人的大致方针就成了,只需在朝堂上讨论通过即可。 在西安府维护治安,同时梳理商人这个团体的李长庚,可是不知道,崇祯又给他找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虽然这个麻烦只是在雍州和冀州两地实行,可到底这两地地盘太大,只要全部走访一边,都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 “天色不早了,今晚就在当地小镇,找间客房休息。” 环境越来越好,让崇祯出行,并不需要大张旗鼓的准备什么。 在崇祯风流快活的时候。 皇宫之内的周皇后却是失眠了,虽然以前也经常失眠,可这一次和以前到底不同。 在皇上回到京师之后,并没有对自己的老丈人周奎,进行处罚。 更没有亲自召见,询问一二,似乎在这个世上,就没有这个人存在一般。 周玉凤却是知道,崇祯已经对自己的父亲不满了。 只是暂时碍于颜面,还没有下定决心,该如何处置而已。 国丈府。 周奎也事睡不着觉。 自从被魏忠贤和曹化淳抄家之后,他的所有脏银,都被没收收入了国库。 心疼的他好几天都咽不下一口饭。 而因此造成的损失,还有那些求他办事的人,也都一个个在他身边消失不见了。 断了财源,宫里的女儿又不管,住在京师的花费又很大,只凭朝廷发出的那点俸禄,连家里的佣人都快雇不起了。 “女儿靠不知,得重新找出路。” 借着油灯,周奎自言自语的说道,手中拿着的一张信纸,是他最近几天收到的唯一一封信件。 “想要火药配方?给一百万两银子?这东西这么值钱?” 周奎的心神有些恍惚,这张信纸他已经看了好几十遍了,原来并不让他看在眼中的火药,现在再想接触,可是难上加难。 “一百万两银子不好赚啊。” 周奎琢磨了半响,在京师他没有办法,可南京那个地方也是有火器局的,自己只要到了南京,远离崇祯想来会有不少人愿意和自己接触的。 想到就做要做到,自己的女儿现在据说已经怀上龙种了。 在崇祯的眼皮子底下不好骗人,在南京呢个地方,或许会有收获也说不定。 这个一心为了银子的老头,总算是为自己的脑袋聪明了一回。 这一夜,许多人能够谁的很舒服,可却也有许多人彻夜难眠。 在皮岛的毛文龙就睡不着觉。 镇江的袁可立,早已发现了大批的满人骑兵,正在向朝鲜方向行进。 消息发给毛文龙之后,毛文龙就是一阵忐忑不安。 上一次朝鲜被打,时间还没有过去多久,这一次又有兵祸,只是不知建奴的目标是他还是依旧要攻打朝鲜。 模棱两可的消息,最能折磨人。 一位将军要在模糊的消息中,判断出对自己有用的,可不容易。 崇祯继位之后,朝廷并没有亏待毛文龙,还是按照所报人数来发放军饷,只是再多就没有了。 而且他的地理位置很关键,即便是自己偶尔越过某些底线,他也不认为自己会有多大的危险。 当然前提条件就是,不要失去了自己守着的地盘。 历史上,这一年应该是毛文龙的死期。 可到底被崇祯改变的很多,现在毛文龙不但活了下来,还活的挺滋润。 虽然粮草方面,还是需要从登莱、天津海运粮饷等物资,同时也由朝鲜提供粮食支援一二。 可朝鲜被建奴的骑兵打了一次之后,这一方面的支援,就渐渐地断了。 “可知这一次带队的人是谁?” 毛文龙问着身边的副总兵陈继盛。 陈继盛深孚人望,在皮岛诸将中资历、威望居首,同时心直口快,被毛文龙认为是没有多少心计,正合他所用,所以平时也是信任有加。 “据探子回报,说还是上次出战的阿敏。” 陈继盛面皮子一抖,当年也是此人领兵把他们从铁山,毛文龙赶到海岛的。 骑兵冲锋起来,简直是势不可挡,真不知道大明之内,是什么样的一支军队,让皇太极吃了那么大一个闷亏,都没敢继续攻击锦州了。 “混蛋,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毛文龙咒骂一声,随即转头试探着问道:“要不咱们好好的打一场?若是在这么继续下去,我觉得咱们很可能会被皇上召回问罪。” 朝堂都能换了两轮,他可不信自己会真的能够幸免,不拿出点真本事,不用估计就会死的很惨。 从镇江中军叛逃过来,只能依靠毛文龙的陈-良策想了想道:“上次咱们的损失可是有三千人啊,这次要是再接着损失这么多人手,镇江周围,连同皮岛都不可能再守得住了。” 对朝廷的奏本说的是一千五百人,而实际上的损失,肯定是要比这个大得多。 更不要说周边的那些百姓和财物了。 现在的镇江也是只有士兵,没有沿海的居民,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战争潜力。 “去信向朝廷索要兵力,就说建奴势大,镇江兵力有限,已经不能全面的做到防守和骚扰后方的军务了。” 毛文龙一咬牙,第一次在崇祯登基之后,向着朝廷索要军备。 “不可啊,若是索要冰杯,恐怕会被朝廷走马换将,到时候咱们都会没有好下场。” 陈-良策立刻出口阻止道。 据说朝堂上的大臣们,办事不卖力,都被换了两茬了,虽然还没有对边军下手,很可能就是在等机会。 说实在的,现在登州府和莱州府都在山东境内,说是朝廷发的粮饷,还不如说是南京那个朝廷在发粮饷。 万一崇祯借着这个机会,把手伸到皮岛,然后回过头在收拾掉登州,莱州。 那么他们就真的要开始逃命了。 大明的第二朝廷南京,还能容忍毛文龙的放肆,崇祯皇帝可没有这么多的顾虑。 “那就给马士英去信,从衮州府调兵,不然就算这一次能够挡下建奴的进攻,下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毛文龙不想再次狼狈的逃跑了,第一次算他命大,可不是每一次老天爷都会照顾他。 这次再没有人上前劝解。 手上的兵力不足,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也担心会祸及自己。 与此同时。 阿敏的队伍,已经走进了镇江范围之内,穿过了义州。 “贝勒爷,咱们走义州,会不会吓到毛文龙啊?” 硕讬是努尔哈赤之孙、礼烈亲王代善的第二子,早期被授予台吉的职务。上次跟从二贝勒阿敏讨伐朝鲜,胆怯不敢战,被皇太极降为固山贝子。 这次再次跟随阿敏出战,也是戴罪立功。 “吓到道不至于,咱们是为了借毛文龙不敢出战的威风,吓朝鲜国主而已,真的惹毛了毛文龙,再次引起大战,让崇祯增兵皮岛,就算咱们拿下了朝鲜,也是失去了先机。” 对辽东的局势,阿敏心中很清晰。 大明中原的事务太多,暂时牵绊住了崇祯的手脚,可不能刺激的崇祯不管不顾的兴兵讨伐。 到那时可是真的得不偿失。 这些话阿敏可不会对着硕讬说,免得影响大军的士气。 “现在转道去昌城,想来朝鲜国主李倧应该得到了咱们到来的消息。” 阿敏来此不是真的要打仗的,《三国演义》之中经常提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他这一次就是用威慑的手段,来加深朝鲜国主李倧臣服。 而且要去平襄距离太远,劳师动众的根本就不划算。 几天之后,忧心忡忡的毛文龙就知道自己是摆了一次乌龙。 可信件已经送去了南京的马士英,也不好去挽回,只能将错就错的的当场谢了一封奏疏。 上面说的就是:经过了他们全岛将士的英勇奋战,已经再次打退了来犯的敌人,杀伤敌军一千余人,自身损失一百三十人。 “去把这个也发给南京,到时候看能得到多少赏银。” 毛文龙立刻就把莫须有的战事,当做而来战功上报了上去。 而这样的手段,他不知已经用过了多少次了,熟练地很。 他的手下,也都不怎么在意,只要能够拿到饷银就成,管他这些银子是怎么来的。 前一封信落在了登州袁可立的手上,袁可立立刻就向衮州府求援。 然而前一封信件耿刚送了出去,第二封捷报就来了。 以袁可立对毛文龙的了解,绝对是在骗取粮饷,可这种事情,又不能不满足于他,只能再次派人送了一次信件。 时间不久,南京的马士英就收到了两封信件。 前一封信件道还没什么,可第二封信件,瞧得马士英就直皱眉头。 “杀伤一万敌军,自身损失才三百人,你们可真敢想,也真敢说。” 一次莫须有的战功,传到最后,层层加码,瞬间就离谱的,让不识并打征战的人,都能一眼就看出是水分太重。 到也没有想过这份捷报是假的。 第二卷渔家傲 第九十二章人不寐(六) http://.biquxs.info/ 一次大捷,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大明范围之内。 振奋人心的小小,总是会被传播的很远,而且也越来越失真。 懂行的能够一眼看出其中的漏洞,浮夸的水分,几乎占据了十分之九,却没有多少人怀疑这份消息是假的。 就连快到西安府的崇祯。 都在心里暗自的重新审视,毛文龙是个不可多得的将领。 毕竟历史上,被人骂的很惨的人,几乎都有各自了不起的地方,毛文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呢?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此时的毛文龙尸骨已寒,坟头草都有三丈高了。 经过了崇祯大力改造的历史,许多事情,要么提前发生了,要么就是根本就不会在发生。 连他自己也不确定,毛文龙是不是缺少一个发挥自身能力的平台,才一直被袁崇焕压着,一直待在皮岛那个小地方的。 “这人真有本事,居然能以弱胜强,还斩杀了那么多的敌人,只可惜被爱新觉罗·阿敏给跑了。” 张嫣可是一直记得,是皇太极那一家子,打进关内的。 若不是京师城高,又有重兵把守,她们这些女人的命运,到底会有多苦,看看历史上战败的那些王朝,就一清二楚了。 经过了崇祯的滋润,张嫣现在更加靓丽的就像刚刚出水的芙蓉。 周围的士兵们或许不知道原因,可一直守在门外的田守新却是知道内情的。 可这种事情,谁敢说出去? 田守新不但不敢说,还要百般的掩饰才行。 这也是太监们必须会的一些技能。 只是心中却有些可惜皇上的另外三位妃子,贵妃袁氏,恭淑贵妃田秀英和顺妃王氏。 也不知道皇室是把这三人给忘了,还是这三人根本就不受宠。 其实说真的,崇祯是给忘了,不然的话,也不会染指张嫣了。 当然他是忘了,宫内可是有不少人惦记着给他找妃子呢,只不过是暂时还没有得逞而已。 而宫里的人,却又都不喜欢多嘴,弄得崇祯道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出了周皇后,还有几个妃子在等他。 而周皇后当然不可能把崇祯从自己的身边给推出去。 所以说,女人若是为了男人嫉妒起来,那真的是可以遮掩一切。 “这可不见得,不过大捷没有,小小的胜仗总该有吧。” 崇祯想着现在就把他的人送往皮岛,水军的训练到现在还不能离开海岸太远,若是事不可为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毛文龙能够暂时守住,那就一直交给他也不是不可。 只要他最很短的时间内,把中原给捋顺了,皇太极就是砧板上的肉,随他拿捏。 张嫣对这些弄不明白,可不会随意的贬低别人。 西安府就在眼前。 七月的西安,气温已经有些高了。 崇祯在快到城门的时候,开始下车步行,只有张嫣还在车内待着。 门口迎接的人不多,只有一小队士兵和李长庚,卢象升,以及犯了大错的张鹤鸣。 还有里的有些远的巡捕司司长王承宪。 “行礼就不用了,有事回衙门说。” 府城的门口一直被堵着,可不是崇祯做的出来的。 李长庚还是默不作声的行了一礼,才在跟了上去。 城内街道上远远地看着人流如织,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繁华的大唐盛世。 崇祯记得他第一次来时的萧条。 别说街道上了,就是整个西安府都没有多少人。 毕竟出城了还能找到一点吃的,在城内,就是连一片树叶子都没有。 崇祯喜欢在衙门议事。 一桌简单的酒菜,被田守新张罗着端了上来,做菜的是随身带着的御厨,上菜的也是张燕的两位贴身侍女。 “鹤鸣把雍州管理的还不错,这还是应该表扬的。” 桌上酒菜上齐,崇祯就靠口说着政务上的事情。 要说崇祯对张鹤鸣不爽是有的,可不能抹杀人家的功劳,本来人家只是宣部的部长,代理了一下雍州的知州权利。 因此而出了一些纰漏,还想着用老办法捂盖子,自然也不全是张鹤鸣的错误。 时代的局限性,让这些人已经习惯了往日的作风,一时半会这种陋习还真的不容易改变。 张鹤鸣沉重的脸上总算是有了光彩,李长庚来的最早,全说了不知多少次,都没有崇祯给予的单上来的更好。 “不过你的那些旧官僚习气,开始要改一改啊,朕还想着大力的用你呢,你就给我弄出这个?你说让我怎么能够放心的下?” 在崇祯的鬼话之中,内参,报纸是对外宣传的,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编写教材。 这种教材可是为了教育学子们使用的。 若是编写教材的人,在里面夹杂私活,崇祯就算教育出来的学生再多,也还是旧官僚的那一套。 本质上还是换汤不换药,那又何苦呢? 张鹤鸣现在内心也是一阵苦涩,他也知道自己的老毛病,要不是身边的监督体系已经健全,还真的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双手。 家族的渴望,同窗好友的游说,等等都是他的羁绊。 “其实我也不认为做官的人不能赚钱,只要不违背大明的律法也是可以的啊,我就弄不明白,明明可以用正当的手段拿到利益,为何许多人都喜欢贪赃枉法呢?” 崇祯真的很好奇,而这些话他查过许多资料,都没有找到答案,想要问李长庚只是一只没有下定决心。 这一次他觉得可以好好的问个清楚了。 张鹤鸣呐呐不言,对于做生意,赚取利润这一块,他是真的不懂。 至于正当手段。 他一个读四书五经的人,哪知道正当手段怎么赚钱? “看来你也是不懂啊,这就那怪了。” 崇祯叹息一声,做官了,还有什么比贪赃枉法,挖国家墙角来钱更快的呢? 那些大商人,那一个不是借着这种手段,官商勾结发起家来的? “那么我就给你说以个可以赚钱的办法吧,想不想听?” 崇祯恶趣味的扫视了四周一眼,嘿嘿一笑道。 在座的走时聪明人,可也知道做生意就要经商,就要奇货可居。 现在西安府外面的那些厂子,就是最好的赚钱路子。 只是皇上玩的转,其他人效仿之后,却总是亏损,这就让人很难受了。 “我也是走了许多地方的,更是让人调查了许多商人,然后就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就是没有多少人去真的踏踏实实的做事。” 崇祯仰着头看着屋顶,悠悠的道:“这一点不知道你们认不认同?” 说着惆怅的轻嘘一口气,转头看向张鹤鸣他们。 见到所有人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才接着道:“其实也有许多人在踏踏实实的做事,可总有些仗着自己做官手中也有了些权利,给人家砸了摊子,我就想不明白了,自己做一个不成吗?为何要抢别人的? 若是都去抢了,谁还会弯着腰脚踏实地的做事?没人脚踏实地的做事了,那有权利的这些人是不是就没办法赚钱了?是不是就要开始比这别人卖地,卖儿卖女了?” 李长庚听得目瞪口呆,事情的发展似乎就是在沿着崇祯说的这一条路在发展,却从来都没有人兴国其中有什么不对。 也没有人想着如何去改变。 似乎整个天下,都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某些人智障的做着智障的事情。 还沾沾自喜的说着:这是在为民生立命。 可事实上怎样,谁看不出来。 就是卢象升也是心里震撼不已,以前想不明白的许多事情,似乎都被埋葬在了故纸堆里。 就等候有人去发觉,可偏偏就是没人去动一下手指。 同时也在不自觉的怀疑其自己学过的那些儒家经典。 没有人挑明总觉得是自己理解的不够,真的摊开了说,才能发现那些是何等荒谬,而自己居然偏偏就信了这个邪。 张鹤鸣更是失魂落魄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的就更多了,若是没有家族资助银两,自己就没办法进学,那么做官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心中想着这些,口中就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这一句话问的好,做官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崇祯笑道:“旁人怎么理解的我不知道,我只说我自己知道的,做官就是为了维护秩序和律法。” “这一点不知道你能不能想的明白?” 崇祯瞧着这些人好一会,没有一个人开口,就是没有弄清楚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算了,看你们也想不明白,我就明确的告诉你们,只有稳定的国家,才能让你们去平静的,不用担惊受怕的去赚钱。” 崇祯想了想,举了一个例子。 “譬如在蓟州和通州,就有许多富商,他们有的是银子,可就因为建奴入关,瞬间灰飞烟灭,这可以说是无妄之灾,也可以说是大明官员的不作为,造成的一次人祸,这一点你们可想的明白?” “也就是说,无论你们在大明有多少财富,一旦被敌人给打进来,那么你们积累的财富,就都会成为别人的,只有大明强大了,这些财富才会属于你们,当然前提的条件是你们的财富要合乎法度。” 崇祯站起身,走了几步又道:“都说: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王谢两个世家够大吧,就因为挡不住那些游牧民族,还不是没了,要是当时的晋朝一直强大,他们的家族是不是就会一直延续下去?当然是不犯法的情况下。” 一时间中个场面居然成了崇祯的独角戏。 对于这些不懂经济的人,崇祯也是很无奈,他真的需要一个财政能手才行。 若不然就是把他累死,也不可能把一些人给教会。 不过都是聪明人,经济不懂,可让整个国家安定下来,还是懂的。 “臣,谢皇上赐教。” 张鹤鸣即便不懂,只需要记下,也还是可以回家问问家里人,总有一个人懂的经济之道的 卢象升若有所思的道:“属下的那些火枪兵们,现在习惯了洗澡洗炼,使用的毛巾消耗很快,后勤部已经找不到多少货源了,不知道臣的家族,是不是可以制作毛巾卖给后勤部已做军用?” 卢象升是知道后勤部采购毛巾,是用的现银,皇上也有买金昌,可到底产量不足,还要顾及整个大明的市场。 根本就是供不应求,就是不知道其中的利润是多少。 “这一点,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只要质量没问题,后勤部可是来者不拒,不过你小子的脑子转的挺快,这被你找到办法了,不过筹划可要说在前面,要是价格太贵的话,后勤部也一样是不会买的,其实毛巾这个东西,每一条的利润并不多,只是走的数量多了,才显得这个工厂赚的多。” 崇祯话音刚落,李长庚就疑惑的道:“这个和皇家的采办似乎是一个样。” “你说的没错,皇家把产品的质量提升了起来,所以才有了贡品的名头,而又了这种名头,生产贡品的那些人,生意才能赚到大钱,以前总有些人仗着权力打贡品的注意,自己却偏偏不去下功夫做,让许多好东西都失传了。” 崇祯用筷子瞧了一下碗,说道:“元青花就是这么没的。” 李长庚恍然大悟,许多事情,都经不住权利去折腾,而任何人都是想要走捷径,只要做官了,没什么比用权利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更快的方法了。 可这么做,也同样在损害者许多人创造东西的积极性。 没有新东西出来,只是吃老本,那能吃几年。 “好了,你们几人既然悟了,咱们就开始吃饭,吃饱喝足了就好好的干活,只有国家稳定了,大家在才能过上好日子不是。” 崇祯吆喝着张鹤鸣他们赶快进餐。 其实崇祯自己都对经济和治国不是很懂,可不妨碍他知道,一个稳定的国家,绝对会是最幸福的国家,这一点总是不会错的。 当然,他也是为了他自己。 他可不想着有朝一日,会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给吊死。 那模样也是在是太惨,太可怜了些。 一顿饭几人吃的都是心不在焉,有了崇祯给出的思路,这些人瞬间就发现了如何去光明正大的赚钱。 而商人这种在他们心目中最低贱的身份,也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似乎总是被人贬低的这些人,才是最富有的一群人,到底是谁低贱,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毕竟老话说得好: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即便是做了再大的官,哪怕是皇上,若是没钱了,发不出银子赈灾,或者粮饷,也一样是吃不好睡不着。 第二卷渔家傲 第九十三章人不寐(七) http://.biquxs.info/ 崇祯没有煮酒论英雄的本事。 也没有在饭桌上就定下天下大局的智慧,可他的这一次饭前说,也一样在梁长庚他们的心里留下了烙印。 赚钱可以,但要合乎法度。 而对现在大明的官员来说,这个合乎法度却是最难得。 从小到大的这种大环境,熏陶出来的人,你让他看到捷径不去走,他就浑身的难受。 崇祯知道,他说的再多,某些人还是狗改不了吃食,但他只需要保证自己身边的人不变质,就对得起他的一番苦心了。 繁华的交易市场,崇祯没有去看。 在西安府他也没有多出去走动,只有张嫣一直待在宫里,这一次出行,真的让她很喜欢。 而热闹的地方,更是她最高兴去的地方。 不但能见到各种货物,还能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新鲜玩意。 她打算采买一些,给周皇后送过去。 田守新没有在崇祯身边伺候着,而是带着新货币,跟在张嫣的身后付账。 这种新货币,也正在慢慢的取代市面上的一些金银和铜板,但看卖相就能征服许多人,重要的是看着精致的图案,还暂时没办法模仿。 让许多以铸造私钱盈利到底人,恨不得跳脚骂娘。 就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他们私下里也打造出来了一批同样的货币,一算总账亏得不行,只能放弃这种违法的勾当。 一时间不知道少商人因此而重新找赚钱的门路。 西安府的道院是孙元化和宋应星兄弟俩在负责。 宋应星现在啥都没干,只做了一件事情,就是从新编撰历法。 在一个农业时代的王朝,历法才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无论是耕种还是收获,都要靠历法来确定农时。 而已经是火枪大学士的傅通,在连发火枪陷入瓶颈之后,转而进行了研究短小的手枪。 这种在短程射程之内,威力巨大的火枪,完全可以应对突脸的某些危机情况,也可以装备在各个捕快的身上。 这不是他的突发奇想。 而是真的需要这么做。 这一次若是西安府的捕快们,用的是火枪的话,绝对不会出现打乱子,更不会有工厂的人因此而受伤。 并且还有着皇上画出来的简略图纸,若是还弄不出名堂出来,他自己都对不起自己的头衔。 要知道,他现在无论是走到哪里,可都是有护卫和马车的。 而且许多时候,他本人所在的地方,要是需要开会什么的,也会让他去旁听。 虽然不用他说话,只能旁听,可也是他们几代人做梦都梦不到的荣耀。 “弹夹没办法,不过转轮应该没问题,而且还可以实现连发,就是不能用于火枪,毕竟射程太短,对付一些弓箭手,不是很济事。” 傅通打磨好的转轮,已经被镶嵌在了枪柄上。 五个孔洞就是五发子弹,细小的纸弹壳,前端就是一颗小铁珠子。 傅通在手中拨弄了一下,转轮发出‘咯咯咯’转动声,那是和齿轮摩-擦引起的,点火的装针也已打开,只差实验了。 “阿城,随我去靶场。” 傅通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极致,再也没有打磨的余地,才吆喝一声。 实验武器,总是需要人的,阿城就是这么一个人。 在以前这个工作是最危险,可现在不同了,一切都必须提高安全。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说过谁因此而受伤的,最多就是两只耳朵“嗡嗡”像一段时间而已。 两人很快就到了靶场。 由于手枪是个新鲜事物,一开始实验没有办法保障枪械的安全性能。 不过他们也有的是办法,用固定的绳头,绑在需要扣动的扳机上。 崇祯转悠了一圈,就来到了道院。 竟日他是得到消息,孙元化需要实验他的火炮,实际上在依稀密奏中,已经说明了火炮研发完成了。 只是有一些细小的首尾需要解决,然后就能量产。 炮身小,射程远,为厉害挺大。 一门火炮只需要两名名炮兵就能使用,当然最好的是配备四名炮兵,这是孙元化的原话。 “咦!这次的火炮,似乎不是铜制的。” 崇祯瞧着一门乌黑发亮的炮管,其外形已经很接近他印象中火炮的模样了。 “还要多亏了那些研究金属的人,他们弄出来了一种新的合金钢铁,不但韧性好,分量还不重,产量也很可观,完全可以应用在火炮上。” 孙元化介绍着自己的新武器,之前有过实验,射程已经有了锦州防线上的那种巨炮的射程,大概有两公里,最大射程可以达到两公里半,有效射程也在一公里半。 体积小,方便运输,就是只能用实心的炮弹。 “真出东西了?合金钢铁产量高不高?能不能用在火枪上?” 崇祯一脸问出了好几个问题,现在大明的火枪是有着射程和威力的优势。 能够把皇太极他们赶出关内,实在是皇太极当时没有准备好如何应对,要是能够多一些盾牌,顶着火枪射击,当时的蓟通之战,那会那么容易取胜。 根本原因还是皇太极的那些手下,太过于迷信骑兵的威力了,然后被接连击毙的那些骑兵吓破了胆,完全忘记了使用盾牌这种他们不是很熟悉的最绽放时。 要是下一次皇太极敢于进攻大明的时候,人杰肯定已经找到了克制火枪的方法。 所以他的火枪也需要更新换代。 “火枪上面已经应用了,想要全面装备不行,不过新研究的狙击枪,射程很可观,就是准确度不够,声音太响。” 说话间,火炮已经被推到了靶场。 为了技术安全来考虑,靶场还是在西安府内,虽然占地面积很大,却也是拿着银子给铺了出来。 在开始准备的时候,崇祯就发现,火炮已经不是填装火药,而是在填装火药和炮弹一体的炮弹。 而且炮弹的外壳,除了尖头,其余部分还都是纸做的。 不由得一愣,这玩意怕不是黑科技吧。 纸做的炮弹能行? 孙元化瞧见皇上愣神的表情,自得的说道:“我也做了铜壳的炮弹,最后试了一下,完全可以用经过处理的硬纸代替,道院研发纸张的部门,前段时间弄出来的新东西,听说原本是为了给造船厂弄得甲板,最后还是不合适,用在炮弹上刚刚好。” 崇祯还能说什么,大明的科技人才似乎还挺多的,偶尔弄出来的东西,其技术含量已经不知道跨越了多少个世纪了。 这些人应该只是应用,还暂时没有办法弄明白其中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 不过他相信只要有人孜孜不倦的追求下去,早晚会弄明白的。 就像他弄出来的数学和公式一样。 这些有着技术的人,已经能够用自己的理论证明出公式却是城里,许多地方已经用的比他这个提供者都熟练。 反正若是让他看某些设计图,他总觉得看着眼熟,却已经看不懂了。 “咦,傅通,你也来了?” 孙元化忽然看向另一块靶场。 远处还在忙碌着检查最后的一边枪械的傅通,闻言转身刚好看到站在孙元化身边的崇祯。 心情立刻激动地,扔下手上的活,气喘吁吁的怕了过来。 原本一身脏兮兮的小伙子,身上被火药灼伤的伤疤虽然还在,可到底是弄的精神了许多。 “皇上,可想死我了。” 完全不懂得礼仪规矩的傅通上来就是这么一句。 不由得让崇祯一阵恍惚,还以为回到了上辈子看春晚的现场。 “你小子现在弄干净了,看起来还挺壮实。” 崇祯没有在意傅通的礼仪不对,道院的人,崇祯可是下了命令的,只要不犯法,礼节和人情世故这些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出成果。 任何一方面的成果都成。 到目前为止,道院的大学士可是比朝堂里面的都多,而这道院的大学士含金量也更高。 崇祯是这么认为的,可远在南京的那些大臣们像的却是恰恰相反。 总觉得皇上弄出来的这些大学士,就是在沾污大学士这个头衔。 什么时候,手艺人也能和他们站在一起了? “托皇上的洪福,家里有了点积蓄,娶了一房媳妇。” 说完自己也跟着傻笑,成了火枪大学士之后,傅通名声有了,俸禄也很高,而且朝廷的奖赏,足够他们一家人无忧无虑的过上好日子。 自然有就有人上门提亲了。 “呦,有媳妇的人了,难怪收拾的这么干净。” 崇祯打趣了一句,在身上摸了一下,发现自己没带啥好东西送人,略显尴尬的笑了笑之鞥呢回去之后,准备一份礼物了。 周围都是糟汉子和搞研究的,哪懂得崇祯是什么意思。 没了田守新和李长庚他们跟在身边,有些事情确实不是很方便。 “什么时候成亲的?”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崇祯就多问了一句。 “上个月,道院好多朋友到来了。” 傅通不是一个和人经常交流的人,只是说了几句话,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孙元化混过官场,对这方面游戏而熟悉,但也只勉强能够应付场面。 “你今天又来实验火枪?” 孙元化看了一眼远处早就架好的短小火枪,一尺来长的样子,看起来小巧的多了。 “不是火枪,哦,是火枪,也不对是手枪,刚刚弄出来的,想要实验一下威力,采集一些常规数据。” 傅通颠三倒四的说着,崇祯心里却有了兴趣。 手枪的作用,在战争中其实不大,只在短兵相接的时候,可以先声夺人,创造出良好的战绩。 “咱们先看看火炮实验,一会去看你的手枪,若是效果不错,能够量产的话,那就更好了。” 崇祯示意孙元化可以开始了。 只要用合金钢铁打造的火炮能够经受住考验,那么就能为大明省下大量的铜,从而就能够让他的新货币,打造更多。 孙元化自然应下,傅通也站在一旁没有走。 实验火枪不急一时,可能够再次见到崇祯皇上的机会可不多。 准备工作做完,也就是测量了一下目标的距离。 然后一发纸弹就在一声巨响中,成果发射,目标是一个土丘,已经被炸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退出来的弹壳,能看到最里面的一层焦黑,却在火炮的炮膛之中完好无损。 等到耳朵的嗡鸣声小了一些,崇祯好奇的用一根细长的铁棍拨弄了两下,抬头诧异的问道:“你们确定这玩意是纸做的?” 边说还用铁棍敲打了几下,发出来的声音有点像塑料,却又看起来挺坚固的的样子,难怪可以做船只的甲板备用材料。 “真是纸做的,它的可塑性很好,而且还有防潮的效果,只是耐腐蚀不太行。” 崇祯点点头,看样子真的木头之类的东西做成的,就是不清楚其中掺杂了些什么东西,居然可以差点代替甲板。 该说古人的聪明劲,一点都不比他上辈子那些人差吗。 “这东西好用途还广泛。” 崇祯忍不住,夸奖了一句。 接着又道:“对了,那不是以后,所有的弹药,都可以不用分离了,只需要填充这种纸弹就行,火枪的射速也会因此而提高不少。” 傅通一阵尴尬的接口道:“现在还没有大量生产纸弹的工艺,不过生产火炮的炮弹没一点问题。” 崇祯了然的点了点头,许多东西,其实是越小,需要的工艺水准越高。 炮弹太大,所以制作起来就相对简单许多。 “炮弹的底-火能够用大力撞击发火,子弹太小,没办法让火药迅速的燃烧爆炸,已经有很多人在研究这一块了,只是缺少一些东西。” 孙元化明显知道的要比别人多。 “什么东西,赵三响研究说,用棉花作为底-火引线是最好的一种替代品,可咱们大明的棉花很少,所以······” 孙元化拘谨的说道,不是没有研究出来好东西,而是没有办法量产,说白了就是许多材料不够。 “从亦力把里和鞑靼收购的棉花,也不够用吗?” 崇祯还是看过大明的地图的,这两个地方,在明末,其实已经分成了许多小国家或者说是小部落。 “棉花的用途太广泛,单单制作棉衣和棉被,都不够用,而现在那些外邦看着大明这几年国力衰退,早就不怀好意了。” 孙元化一开始只在辽东铸炮,从未曾想过,在大明的西边,还有更多的对手。 若不是因为棉花的原因,特意查了一些资料,还真的以为只有辽东的建奴是个威胁。 崇祯摸着下巴,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向西边试探着发展一下,棉花这种战略物资,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最安全。 思索了一会道:“火炮不错,一共有多少种型号?可不可以量产?” “一共有三种,小炮只需要一匹马就能拉动,大炮就需要两匹马了,巨炮就是是一两匹马就能行的。” 孙元化如数家珍的说着,自己的成果。 三种型号的火炮,适合于各种不同的地方,就连炮弹也分成了两种。 第二卷渔家傲 第九十四章人不寐(八) http://.biquxs.info/ 再次走进道院,崇祯是大开眼界。 在许多时候,许多人只是缺少了一个平台,只要能只饱肚子,还有钱赚,走出去有面子。 那么这些人就会给出一个奇迹。 崇祯今日见到的奇迹很多。 火炮已经能够量产,手枪虽然产量不高,却可以定制一些,专门发给那些士官们,也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回到衙门。 崇祯立刻就叫来了一位侍卫。 “去给晁刚传话,让他加紧练兵,我需要每一个州的将军,手下都能有一万敢战的士兵,有好苗子,也立刻送来皇家军事学院进行培训,下一步为改制全国做准备。” 崇祯不像再等了。 要想拿下亦力把里,给大明增设一州,就必须全国都动员起来。 单凭雍州和冀州,战争潜力已经有些不足了。 很快李长庚也和卢象升也回来了。 只有张鹤鸣已经收拾行李,往京师而去,蓟通之地的宣传力度还是有些不足,需要他前去大力宣传,也算是让他自己远离这块充满诱惑的地方。 “长庚,咱们现在缺少一些东西,你看能不能搞到。” 崇祯一见面就说了关于棉花的事情。 这玩意不解决,就没法让大明的子民穿暖,也没办法量产纸弹。 “棉花咱们大明就有许多,特别是山东地界,山东六府皆种此物,五谷之利,不及其半,臣还想着以后让他们都改种粮食呢。” 近两年大明的收成不太好,若不是今年的土豆还算丰收,解决了一部分粮食问题,说不得今年许多地方要饿死人了。 齐鲁之地的问题更加严重,现在全部都是在依赖外部运粮。 据他了解,每一天齐鲁之地的粮价都在急速的往上涨,许多农户已经开始出逃了。 而出逃的方向就是冀州和雍州。 “那怎么市面上还是缺少棉花?” 崇祯讶异,他还以为中原种不了这种需要光照时间长的农作物呢,原来人家早就大面积种植了。 “棉花能卖几个大钱,人家全部都只做成品买卖,纺织成线,或者制作成棉被,棉衣这才是大买卖。” 李长庚解释了一句,崇祯就知道想要从山东弄到大量的棉花难了。 人家是有自己的生态链,自己耕种,自己收获,然还还有自己纺织,一条龙服务,哪怕是全面控制了山东,也不可能一句话就让好好的生意全完了。 人家也是要吃饭的。 “还是多收一点吧,以后还有更好的产棉地等着咱们开发呢。” 崇祯很快掠过了这个话题,再谈下去生怕暴露自己的无知。 知识贫乏,让崇祯意识到,单靠他上辈子知道的那点东西,很难支撑他走的更远。 “还有,火炮已经研发完成,需要你组织人手,建立一个生产火炮的厂子。” 火炮不比火枪,物件大,需要的手艺也更高。 “可以从火枪生产厂抽调一些熟练工,最近来雍州的手艺人很多,臣想着是不是也可以给他们一点机会。” 崇祯手下的各个厂房,现在可是不少人眼中的香饽饽。 只要能进去做工,就是旱涝保丰收,并不一定能够让人大富大贵,却足以保证一家人在没有别的收入的情况下,不饿肚子。 “这些你看着办,我只要结果。” 随即对着一通进来的卢象升说道:“我需要你能够多了解一点亦力把里的边界和瀚海的边界,你的士兵是有些少,朕正在让晁刚练兵,今年年底应该就能给你补满士卒。” 卢象升应下,心里已经开始思索着,如何把这件事情办好。 这两个地方一个是蒙古,是大明一直以来的敌人,另一个则是吐鲁番,就是不知道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皇上还要去关注,到底其中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天色渐晚。 出去逛街采购的张嫣皇后,也带着田守新回来了。 只是崇祯瞧着田守新身上背着的各种大小包袱,心里就憋不住的想笑,他算是明白了,无论哪个时代的女人,只要逛街,就必须花钱买东西。 不管用不用得着。 然而这还没完,会面进来的两名护卫身上,背着抱着的东西更多。 瞧着也不知道其中都包裹的是些什么东西。 李长庚和卢象升也很识趣,见到女主人回来了,也就提前告退。 许多事情,总是瞒不过有心人。 即便是田守新的嘴巴再严,张嫣一身变化的更加风情万种的身姿,和脸上的笑容,让他们两个都明白,其中的某些关系一定不简单。 ** 在见识了火器的威力之后。 皇太极就一直很重视,只是从大明掠夺铸造火器的工匠,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而用了极大的代价从袁崇焕的手上,借来的工匠依旧没办法打到大明火枪的威力和射程。 刘汉本是个小人物,在大明众多的工匠之中也不起眼。 在沈阳被建奴攻破之后,他就被作为俘虏,干着最苦最累的活。 好在这一切都结束了,建奴的皇帝,皇太极开始重视火器之后,他的好日子就来了。 铸造火枪不是他的专长,制炮才是他的强项。 在皇太极不计代价的支持之下,刘汉也不负众望,仿制出了一门西洋大炮。 为此还发明一种“失蜡法”化铸铁为铸钢,对火炮的不同部位进行复杂的退火、淬火处理,来提高火炮的精良。 “这就是红夷大炮。” 刘汉点头哈腰的指着一门巨炮,脸上带笑的说着火炮的各项性能。 然而无论是皇太极还是代善,亦或者是那些一同前来参观火炮的人,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自然。 许多脾气不好的人怒目圆睁的瞪着刘汉,仿佛刘汉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 让流汗背脊生寒,不知所措的“啪”的一下跪倒在地。 “皇上饶命啊。” 他也不知道哪里错了,只知道跪着饶命,此时才是活命的机会。 皇太极面色稍缓,知道这就是一个小人物,哪懂得“红夷大炮”中的夷字,是什么意思。 “起来吧,以后吧红夷大炮,改成红衣大炮就成。” 淡淡的语气让刘汉满头大汗的不断点头。 “谢皇上赐名。” 皇太极有些意外,看不出来这个小人物,还是有些急智的。 实际上在原本的历史上,这门红夷大炮的出现,也是在崇祯四年,然而因为火器的威慑力度实在太大。 皇太极砸锅卖铁的硬是在崇祯三年,就弄出了大家伙。 “算了,还是给一个正式的名字为好。” 皇太极想了想不管是“红衣”还是“红夷”,发音一样,骗自己人都不成,更何况骗别人呢。 “就叫天佑助威大将军好了。” 说完皇太极很满意,周围的人也都嚷嚷着,要把这几个字可在大炮的身上。 这个提提议得到了所有人认同。 “来人,把它抬出去,咱们试试威力如何。” 实验的场地,就在盛京之外,目标就是一个小村子。 村子里还生活着一些俘虏过来的人,而这些人丝毫不知道,已经有一门火炮已经瞄准了他们。 刘汉可不知道,试炮的目标是一个村子,而且里面还有人,此时他颤抖着双腿,两眼无神的看向远处。 实在是怕自己,将来若是死了,会不会被老祖宗们给大卸八块,哦不,应该是大卸十八块。 “点火啊,你在怕什么?” 一名离着刘汉最近的护卫,右手按在腰上的刀兵,随时准备接到命令,就要砍下此人的脑袋。 “我······” 刘汉嘴唇抖动着,“我”了好半天,都不敢说出一个怕字。 “点火,快点,别让皇上和那些贵人们等急了。” 护卫冷着一张脸,催促道。 豆大的汗珠,沿着刘汉的额头往下淌,一次点火,就能够让一个村子的人,血肉横飞,他是真的下不了手。 皇太极站的很远,看不到刘汉的表情,却听得到护卫的问话。 “咱们的训练的这些奴才,火候还是差一点。” 代善眯着眼睛,阴狠的道:“让这些奴才们见见血腥,应该会好很多,只要让这些人明白,跟着咱们就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应该会好许多。” 皇太极斜眸的一眼代善,点了点头:“知道怎么办就好,听话的给女人,给土地,还给银子和地位,不听话的就去做奴隶。” 此时护卫不耐烦的一手夺过火把,一脚踢翻了刘汉,“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 也没有说什么,往火炮的引线上一放。 “嗤嗤”的引线就冒气了火星和青烟。 护卫不懂火炮的用法和性能,瞧见倒在地上的刘汉,连滚带爬的远离了火炮,自己正露出嘲笑的样子。 只听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 整个火炮的炮身一震,火炮的炮口就喷出了一团红艳艳的火球,瞬息之间,就到了那个小村子的上空。 “咚”的落下。 距离太远已经看不到命中目标后的样子。 只听见村子里一连串的吼叫声,哭声,和咒骂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护卫双耳失聪,手里的火把也因为声音太吓人,而丢在了地上。 皇太极的队伍中,立刻就有人骑着马飞快的向村子的方向跑去。 不大一会,骑兵就又回来了。 “回皇上,村子里有十一人被炮弹砸中,无一存活,又有三间房屋破了大洞。” 皇太极瞧着这个距离,比火枪更远,也比大明锦州城防的火炮,发射的距离远。 “皇上,火炮的威力值得咱们继续打造,不说多了,要是能够有五十门这样的火炮,不管是锦州还是宁愿,都能轻易地拿下。” 代善以前只尝试过被火炮轰击的滋味,现在他们大清也有了自己的火炮了,似乎一瞬间和大明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拿下还早,谁知道大明还有没有其他的火炮。” 皇太极一阵意动,接着就按捺了下来,火枪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明明么啥用的烧火棍,却让他麾下的勇士,死了不少。 就是现在还有许多从关内撤出的人半死不活的。 身上的伤口很小,却总是治不好。 皇太极可不知道,那些子弹可都是包了一层铅皮,只要有了伤口,就很难痊愈,溃脓都是小问题。 一旦发烧,根本就没法治,在这个时代能做的就是给一个痛快。 闻言代善也有些忌惮。 “去把刘汉给我找来,我要问问这样的火炮,一个月能生产多少。” 刘汉捏呆呆的看着远处的村庄。 忽然他发现,自己似乎制造出来的不是火炮,而是一个魔鬼,杀人的魔鬼。 “想什么呢?叫你好几遍了,怎么?没听到?” 另一名护卫在面对刘汉的时候,客气了许多,在见识到了火炮的威力之后,对于能够造出这东西的人,无形中就多了畏惧。 “啊,哦,叫我?什么事?” 刘汉被护卫一推,醒过神来,立刻有点头哈腰的问道。 仿佛刚刚心中的忏悔,只是一时的兴起,自己的性命最重要,慈悲别人在此时总是一种奢侈的情绪。 “大贝勒叫你过去问话。” 说着领着刘汉,就到了代善的身边。 “火炮造价几何?多长时间能造出一门?还能不能造的比这个更大?” 代善没有提运输的问题,他只怕火炮不够大,放炮的声音不够响,射程不够远。 毕竟他们有的是马匹来拉运。 而且辽东的地形多数平整。 “造价大概在六千两银子左右,若是材料齐全,一个月能够打造三门这样的火炮,不过不能再大了。” 刘汉说起火炮,就是滔滔不绝。 “为何不能再大了?不是说大炮越大,威力就越大吗?” 代善追问道,同时仔细的看着刘汉的眼睛,想要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在撒谎。 刘汉苦笑道:“大人,大炮再大的话,容易炸膛。” 炸膛这个代善还是了解的。 有些火铳使用的时间久了,也会有这样的毛病。 火铳炸膛能够伤人,火炮炸膛估计威力也更大。 “宁完我,咱们府库里面还有多少生铁?” 皇太极若有所思的,转头向身后喊道。 “皇上,生铁不多了,铜也不多了,就是制造这门天佑助威大将军,府库都快要空了。” 宁完我的手中金银珠宝多的是,现在缺少的只有铁。 “商路已经断了,咱们从大明购买不到新的铁矿和生铁。” 皇太极一愣,以前没有铸炮,还没有觉得铁不够用。 “多花银子购买也不成吗?” “现在没办法了,听袁崇焕的手下说,辽东所有士兵的雾气,都被打上了记号,若是损坏了可以以旧换新,丢了的话,是要吃军法的。” 宁完我为了这次火炮的能够铸造成功,拉着脸面亲自秘密的去了一趟锦州,只带回了一些废弃的还米有来的及入库,记账的刀剑。 数量不多勉强还能应付一段时间。 第二卷渔家傲 第九十五章人不寐(九) http://.biquxs.info/ 崇祯对辽东的经济封锁,很成功。 重要的关卡,都在他的手中,即便是袁崇焕再有本事,没了朝堂的前后呼应,也做不到无中生有。 皇太极对于此时也是一筹莫展。 忽然有些后悔,前段时间戴承恩来时,没有接见。 若是两人能够暗中达成某些协议,现在边市或许已经建起来了。 而只要市场建立其阿里,其中的漏洞就会增多,偶尔夹杂一些他们需要的东西,那些大明的商人,应该会因此而铤而走险的。 《三国演义》之中,就有一出驱之以利,来达成目的的兵法。 现在去找袁崇焕的话,估计付出的代价会更大。 不过为了大清的大业,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皇太极立刻就有了计较。 “代善,你想办法和袁崇焕取得联系,边市还是要开的,不然咱们的银子,就是一块石头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 代善一愣,也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只是心里苦笑,上次给了袁崇焕脸色看,这一次人家还会不会答应都是个问题。 “把黄立极也带上吧,我记得黄立极最后和戴承恩有点联系。” 郁闷的代善,瞟了一眼低着头,站在不远处的刘汉。 “去,再开两炮,把那个村子给我轰烂。” 心中有气没出撒的代善,只能用这种办法才能让自己舒坦一些。 一时间,炮声隆隆,哭声震天。 没有人去关心哭声中有多少绝望和委屈,只有一匹快马,在放炮之后,前去查看火炮威力时,看得仔细了一点。 失去了国家保护的百姓,才是最苦难的一群人。 就是做了奴隶,还是要被折磨一次才会允许死去。 代善的心里舒坦了。 皇太极的心里也舒坦了。 周围的那些贝勒们也都跟着哈哈哈大笑。 似乎死人,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能够被火炮杀死,这些奴隶们应该感到很荣幸才对。 当然后面的那些叛臣们,现在却是低着脑袋,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一次火炮试射,不但有了自己的火器。 还因此震慑了最近上蹿下跳,想要多掌控一点权力的那些大明叛臣。 “火炮的威力不错,你下去抓紧时间再造一门。” 皇太极对手艺人也很看中,可他看中的也只是单纯的手艺,只给了一点小小的赏赐,表明自己的重视,这就行了。 观看火炮的场面,很快就散场了。 等到皇太极走后,一群人才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人吹牛,有人嚷嚷着要摆一桌酒席庆祝一下。 也有人忧心忡忡。 不过吹牛,摆酒席的人大多都是满人。 忧心忡忡的那些人,大多数都是大明叛臣。 不过其中忧心的人,所担忧的方向也不一样。 黄立极还是孤单一人,随着时间的延伸,他的重要性正在大幅度的下跌,手上没有了权利,也没了多余的银钱可以使唤。 过得日子并不是很好。 原本心里还憋了一口气,都是那在大清好好的施展拳脚,让大清的国力蒸蒸日上,然后让崇祯小儿好好的看看,被他舍弃的人才,是多么的了不起。 可现实给了他一巴掌。 钻营做官的本事不小,可不意味着他治国理政也很厉害。 在刚刚成立的大清之中,钻营做官,根本就没有他可以发挥的土壤,一身的本事简直是无用武之地。 宁完我不是个高傲的人,那些大明的叛臣围着他转,不断地改完抹角的奉承,是为了什么他心中一清二楚。 正因为清楚,所以在交往的时候,也就按照皇太极定下的要求,在慢慢的观察这些人所擅长的部分。 总不能全部养活起来,还不用做事吧。 根据他长时间的观察,只有一人不是很喜欢说话,也不是很合群,可人家在安安静静的做事。 “范复粹,等一会咱们找个地方聚聚。” 宁完我很熟练的发出了邀请。 在他的心里,能够踏踏实实做事的人,才能够融入到大清之中,那些耍小心眼的叛臣们,还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定位。 总觉得自己很有本事,不屑于弯腰去做掉身份的事。 拜托。 你都已经离开大明了,还有个屁的身份。 皇太极没有把这些人扔出去种地,都算是对读书人的尊重了。 范复粹看了宁完我一眼,更加沉默,心里则是迅速的思索着,宁完我找他到底是为什么? 两人之间可没有什么交情,他自己更没有凑上去想要结交的意思。 同时不着痕迹的用眼睛余光瞟了傅木魁和温体仁他们那个小圈子一眼,估摸着回去之后,肯定要被这些人拦着问东问西。 盛京也是有酒楼的,只是经营不善,一直在亏本,已经主导转了多少手了,却一直在开下去。 而亏本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有许多人吃完饭,不付账不说,还脾气挺大。 满人的习性,还没有改变以拳头的大小,来获得食物的方式。 最近皇太极在朝会上已经说了好几遍了,要是还有人不遵守规矩,就要真的不念旧情下狠手了。 酒楼中,一间雅间。 宁完我和范复粹推杯换盏,你来我往。 已经很久都没有闻着酒味的范复粹,眯着眼睛好好的享受这片刻的滋味。 他虽然已经刁然一身,可在大清的俸禄,还是不足以让他喝到好酒。 “不知内弘文院大学士找在下有何见教?” 范复粹喝完杯中的酒,良久才看向宁完我问道。 此时的宁完我,已经是内弘文院大学士了,在汉八旗之中的地位暂时看来无人能够动摇。 “哪有什么见教,只是范兄做事勤恳,皇上比较欣赏而已。” 宁完我特意点明,就是要让范复粹知道,只有好好的做事,才能得到皇上的重用。 “只是做了本分而已,当不得皇上赞赏。” 范复粹客气的说道。 “哈哈哈,说得好,可就是这个‘本分’二字,许多人就是做不到。” 宁完我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默的下来。 范复粹本是一句客气话,此时恍然惊醒,原来做官本分在是最难的。 自己在大明的时候,都没有在大清这么本分过,却得到的最多,干的最少,而现在在大清的地盘上,自己却是谨守本分。 也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心中暗骂自己:果然是犯贱。 又想着若是在大明就谨守本分的话,是不是自己现在也过得挺滋润的? 没有对比,就不知道两者之间的差距。 皇太极说的好听是在重用他们,可真的是如此吗? 只要一想到,城外的那个村庄,在火炮之下灰飞烟灭,不知为何就特别的痛恨自己,也更加痛恨崇祯。 完全没道理的痛恨,总是明明奇妙的来,又莫名其妙的去。 于此同时。 许多看着范复粹被宁完我拉走,心里都是一动,知道他们的队伍中,已经有人成功了,只是其中的诀窍,会不会告诉他们。 当然也有人酸溜溜的道:“老范攀上高枝了。” 傅木魁一阵郁闷,来时的路上,他可没有少嘲讽范复粹。 当时苏茂相脱身之后,找不到可以出气的对象,在范复粹身上可没少折腾,现在人家眼看着就要飞黄腾达了,自己以后估计会更加难过。 他已经察觉到,跟他要好的几人,正在悄悄的和他拉开距离。 “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拉扯一下咱们这一群人。” 施凤来环顾四周,忽然说道。 此时说出这话,真的有些离谱,来到了辽东,几乎都是个人顾个人,没有在人家范复粹落魄的时候,伸出援手。 是有多大的脸面,可以提出这样的要求。 温体仁右手摸着下巴的胡须,点了点头说道:“都是儒家子弟,相互帮助一下,也是应该的。” 离开了大明,他这个东林党人,说话虽然不怎么好使,但长期养成的习惯,还是让大多数人有了找到主心骨的感觉。 周延儒虽然已经老了,却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对于温体仁要做什么,他已经有了一点模糊的判断。 一群人交流了片刻,都各自散开了。 周延儒走在最后,跟着温体仁走过的方向追了上去。 一处低矮的平房,就是温体仁一家人居住的地方。 随着和皇太极出关,家里的人也大多都病死,累死在了路上,能跟他一起走下来的只有他的一个老婆和一个小妾。 “你来干什么?” 温体仁回到家里,板凳还没有坐热,就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 “进去说话,咱们两人好好的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活的自在些。” 周延儒一点都不见外的,挤进了屋内。 “你们进屋不要出来。” 温体仁对着听到敲门声,走出来的小妾,低声说道。 随即才有对着周延儒道:“你想怎么做?” “在盛京,咱们是在刀尖上活着,只有在偏远的地方,才有活着的希望。” 周延儒看得很透彻,朝堂上的争斗经验告诉他,留在盛京,不但毫无用处,还随时有被杀头的危险。 “你想外放?大清现在有哪些地方能够让咱们去做官?” 辽东的面积很大,可人口没有多少,地广人稀,大一点的县城都没有几个,那需要他们去当老爷。 “我这几天也没有闲着,观察了好久,他们后方的许多物资转运,真的有问题,咱们可以从这上面出手,只是需要有人引荐才行。” 周延儒不是不能做事,而是大明的官坐久了,忘了自己的本分。 “找人引荐你找宁完我啊,找我有什么用?” 温体仁一口拒绝,说着还拉开门,准备把周延儒推出去,反正这个地方,没有仁义道德,这样的做法才是最正常不过的。 “我知道你和范复粹关系很好,推荐人的时候,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周延儒此时完全没了儒士的风采,就像是街头巷尾,谈买卖的小贩。 “呵呵,你想多了,若是我两人关系好的话,我能不知道怎么走进宁完我的圈子?” 温体仁毫不相让,机会就这么多,万一多推荐一人,周延儒若是成了,而要是他失败了的话,可就真的没地方去了。 “你的想法是对的,可多一个盟友,总比自己孤军奋战的要好,而且老夫已经联系上了锦州成内的人,想来也能多一些助力。” 周延儒也拿出了自己隐藏起来的一些东西,就是想要换取一些额外的支持。 这一天。 每一个人都很忙碌。 而这种忙碌看在皇太极的眼中,只觉得有些无法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儒家的经典他也是看过的,可这些人最初来的事情,可是和儒家所说的那种风骨,一点关系都没有。 皇太极可不是只靠宁完我一人。 范文程才是他重视的一个人才,在他的父亲手下,范文程就已经证明了他出色的谋略,说一句现在大清的鼎盛,也是有他一份功劳的。 “宪斗(范文程字宪斗)你觉得那些大明的叛臣们,四下串联,到底是为了什么?” 皇太极一阵很后悔,这一次贸然入关,没有听从范文程的话。 要是多等一年的话,就能够多和大明做一年的生意,多积攒一些铁和粮食,到时候自己的火炮也就能多铸造一门。 还不用牺牲那么多勇士。 和收获相比,完全是得不偿失,最多就是名声好了一些而已。 范文程少好读书,于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在沈阳县学考取了秀才,时年18岁。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后金八旗军攻下抚顺,范文程与兄范文寀主动求见努尔哈赤,成为清朝开国元勋之一。清太宗时期,他深受倚赖,凡讨伐明朝的策略、策反明朝官员、进攻朝鲜、抚定蒙古、国家制度的建设等等,他都参与决策。 此次皇太极入关,范文程凭着敏锐的直觉判断出,大明将有大变,让皇太极静观其变,只是袁崇焕给出的东西,实在诱惑太大。 所以皇太极也就没有让范文程随军。 按理说被挡在了喜峰口,就应该立刻撤兵,谁知道代善却又另开一路,给了他入关的机会。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除了带回来大量的金银珠宝,其它方面都是亏损。 为此还牺牲了好几个贝勒。 当然他也趁机抓到了更大的权利。 “那些人想要做事了,皇上只要答应他们就成。” 范文程看得明白,也只有大明的人,才更能了解大明的臣子。 “你是说,朕可以信任他们?” 皇太极不动声色的问道。 “皇上不需要信任他们,而是他们没有选择只能认真的做事。” 范文程实在是一个谋略方面的天才,往往能够一眼就看出问题的症结所在。 “宁完我已经给他们找了一个样板,聪明的人立刻就能够知道怎么去做。” 皇太极略一思索点头道:“你们这些文人,花花肠子就是多,行了,按你们的想法去办吧,有难处了再来找我。” 第二卷渔家傲 第九十六章(十) http://.biquxs.info/ 大明叛臣们,求仁得仁,求不要脸,自然也能得到他们想得到的东西。 在大明没有尽到过的本分,却全部用在了大清。 而且得到的那些地位和财富,根本连大明发给的俸禄都还比不上,只在不知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人家愿意,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代善的办事效率很高。 现在他们还没有学会儒家的绝技--“拖拖拉拉”。 锦州。 此时后勤部的人发放完饷银和食物,刚走没几天。 这天,天气晴好,万里无云,温度也高了许多。 城墙上明显多了一些巡逻的士兵。 代善乔装打扮的来到了袁崇焕的地盘,本来是要把黄立极带上的,最后也因为怕此人泄密才作罢。 “你找我们家总督?袁总督现在可是很忙的,根本就没空见你,我看你还是原路返回吧。” 戴承恩不是一个吃了亏,就能忍气吞声的人。 在大清的盛京,即便是在委屈,他也要忍着,可到了锦州,就算是皇太极来了,他都敢上去扣屎盆子。 “知道袁总督日理万机,我也不好打扰,可总有些事情,是你我这样的人解决不了的。” 代善面色也不是很好看,汉人将常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可怜一个月都没有过,他就不得不拉下脸面前来交换意见了。 想着皇太极给他的嘱咐,边市必须要开,哪怕付出最多的代价,都无所谓,只要能够铸炮成功,所有的付出,都能用大炮给打回来。 “不好意思,袁总督走的时候,已经全权让我负责了一切事务了,你有什么话,可以说给我听,不过我答不答应,就是我的事情了。” 戴承恩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连一口茶水都没有奉上。 代善的面皮一抖,忽然深吸一口气,沉下心来,戴承恩这样说了,肯定就是袁崇焕的意思,不然此人色厉内茬,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那我就说了,我们需要边市,你们需要什么,可以把条件都列出来。” 戴承恩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 “袁总督早就料到你们是来谈这个事情的,上一次上赶着说给你们听,还不乐意,这次就看你们能够付出什么了。” 代善一阵尴尬,说来说去,又扯上了上次的事情。 不过代善在来的时候,就有想过袁崇焕需要什么。 “我们可以提供大量的粮食和金银,足够你们总督打赏底下的士兵。” “不够。” 戴承恩连连摇头,或许以前可以,可自从七月崇祯祭祖之后,想要用银两去售卖底下的士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的。 或许皮岛的毛文龙还没有接到某些消息。 可经常来送粮饷的那些后勤兵们,可是从关内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英雄殿”的祭祀,不但有大明历朝历代的英烈,还有士兵在内,这样的荣耀,除了大明的皇帝,谁能给的了。 就是戴承恩最近也偶尔能够听到袁崇焕长吁短叹的声音。 无外乎就是,自己陷得太深,已经跳不出去辽东这个坑了,要不然他也会作名一名大明的英雄。 如之奈何。 一切都晚了啊。 就是现在锦州内部,许多跟随袁崇焕的将领,都有了其他的声音,更别说戴承恩也幻想过自己能够青史留名,成为英雄的样子。 只是可惜,皇上为何要把英雄殿建造的那么迟呢? 他倒是没觉得,自己若是不贪赃枉法,那会有些现在这种整天担惊受怕的问题。 “若是你们只能付出粮食和银两的话,那就请回吧。” 戴承恩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你几个臭银子,总督府内的银两随便打扫一些,就能吓死不少人。 他们现在要的是如何保命。 命都没了,银子再多也是大明皇帝的。 毕竟崇祯的抄家技能已经点满了。 “那你说,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我们能够做到,一切都不是问题。” 代善忽然发现,大明的官员不喜欢银子了,这个事情可就大了,若是连银子都打动不了人心,他想不出大清还有什么能够可以交换的。 戴承恩忽然摊开了一张地图,地图上标用毛笔全出了一大块地方。 代善看着眼熟,抬头看着戴承恩等着解释一下。 “这张地图就是辽东的地图,你们的盛京在这里,为这些地方都是大明的。” 戴承恩在上门用手指一划,就把一大片的地盘圈在了中央。 “你们的胃口也太大了吧,这些可是从盖州到宣州沿海地带,就是我们也只是威吓,可从来都没有稳妥的占据过。” 代善倒抽一口凉气,于开始他还以为浙西额大明的官员都改了性子了,原来人家现在不看重银子,而是看中手中的权利了。 “不需要你们占领,我们的探子们回报说大清二贝勒阿敏,已经带着三万人马开往朝鲜边界了,你们只需要用出要强攻这些地方的威势,我们总督就能名正言顺的接管这些地方。” 戴承恩是知道袁崇焕为何要这么做的,只有手上的地盘大了,才能有足够的底气和崇祯谈条件,一切都是为了活命。 那还顾得了事养寇自重,还是狐假虎威。 “你们的兵力不够,就算是要全面控制,也需要很多人去管理。” 代善一针见血的指出,袁崇焕面临的问题。 单靠宁锦防线范围内的的人口,想要吞下这么大的地方,简直是白日做梦。 “我们知道,所以就要拜托你们真正的把皮岛打下来,只有有了那块飞地,我家总督才能联系上南京的那些朝臣。 到时候,无论是防守,还是索要粮饷,都不在依赖崇祯,总督也就有了更加从容的准备。” 戴承恩此时的口才很好,把其中的利弊都给代善说清楚了,现在就看满清的诚意了。 “那么你们的边市设立在什么地方?” 代善默认下了这个办法,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东西。 “按照我家总督的设想,边市可以设置两个,一个在锦州和广宁的中间,一个就在镇江,不知你意下如何?” 戴承恩指着地图上的两个位置。 “镇江太远,为何要在那个地方设置一个边市?” 代善话音刚刚说出口,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锦州和广宁之间的边市,肯定是为了掩人耳目,只有镇江的边市才是真正的交易地点。 他可不会认为,崇祯挥放开了所有的商品进行交易。 总有一些限制,让他们没有办法活的他们想要的东西。 戴承恩瞧着代善懊恼的样子,就知道代善已经明白了他说的意思。 “好这件事情,我带皇上答应了。” 代善一咬牙,还是应了下来,满清离不开辽东的袁崇焕,要是换一个人,肯定连谈的机会都没有。 只要付出的代价不是很大,代善都能答应下来。 他却不知道,就是这个痛快的答应,是真的惹怒了崇祯,让原本崇祯先内后外的计划,变成了先外后内。 “那么我也就没问题了。” 戴承恩上前作揖道:“祝你们大清国运昌隆。” 代善也是回礼道:“祝贺袁总督武运长久。” 两人的恭贺,就决定了毛文龙的命运,越决定了那一片沿海地带百姓的命运。 此时的毛文龙正得意的数着运送过来的银两。 一个莫须有的战役,居然能够骗来这么多的赏银,简直不要太划算,若不是顾忌影响太坏,他都想每一个月来一次大捷,好好的给大明的那些将军们上一课,什么叫做常胜不败。 而他却不知道,原本袁崇焕还没有想到如何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就是他的一次大捷,让袁崇焕有了灵感。 两人不对付由来已久,谁不知道谁的底细,毛文龙的大捷,让袁崇焕一眼就看穿了虚实,只是袁崇焕看到的不是他的大捷。 而是他那个地方可以联络道南京。 现在崇祯只占据了雍州和冀州,若是他夺下了皮岛和沿海那片地方,是不是就能得到更加广阔的支持? 这个想打一旦在心里出现,就立刻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和祖大寿,何可纲他们讨论了一番,都觉得可行,才有了戴承恩接待代善这一幕戏剧性的表演。 唯一可虑的就是,千万不要再次演变成,山海关那种不可控的局面。 他袁崇焕可不想倒霉的城卫吴三桂第二。 袁崇焕一直都没有离开锦州,就是在等待戴承恩的消息。 “总督,咱们与满清合作,可是在与虎谋皮啊。” 此时已经送走了代善,回来给袁崇焕,汇报新的情况时,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 他们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走不了谁。 谁让他们当年贪的银子最多,那玩意是好拿的? “你能找到第二条路可走?若不是崇祯逼迫太甚,我能怎么做?” 袁崇焕给自己找了个靠谱的理由,只是戴承恩却在腹诽:原来崇祯皇上还没有下手的时候,你也是在这么做的,何曾变过。 “都谈好了?代善怎么说?” 袁崇焕语气一缓,问着他最关心的事情。 “代善已经全部都答应了,到时候咱们就需要出兵,不过宁锦防线到时候兵力空虚了怎么办?” 戴承恩说的是正经话,若是代善同意了这个方案,皇太极却不同意,来一出调虎离山,很容易就能攻打下宁锦防线,然后兵逼山海关。 到那时,袁崇焕可就没有地方去了。 “《三国演义》上不是有个空城计吗?咱们也唱一出也不是不可以。” 关键时刻,袁崇焕也舍得用锦州的所有百姓做牺牲,只要他袁崇焕还活着,其他的都是小事。 深得三国曹操的精髓,可就是没有人家曹丞相的才华。 此时的他想要喊一句“周公吐哺,天下归心”都不可得,却似乎还没到绝望的关头。 其实崇祯对于袁崇焕的感觉很复杂。 他也知道辽东那个地方,早就成了朝堂之上大臣们博弈的地方,袁崇焕能够立住脚跟也很不容易。 若不是这次让建奴入关了,崇祯真的还是想要继续把他用下去的。 毕竟在历史上袁崇焕是真的在打建奴,而且那一段历史上也是各有各的道理,崇祯只是一个不怎么懂历史的人。 自然看不透其中的门道。 可袁崇焕到底是个读书人,而且使用的还是商人的那一套思考问题的办法,自然是不清楚崇祯到底在想什么。 在崇祯把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全都换了一遍之后,袁崇焕就在害怕之中自乱了阵脚。 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皇太极入关,虽然造成的损失很大,影响更大,可有了这一次的试探,袁崇焕在回到,他的辽东总督的位置,迟早会被下了。 到了那时可就是网中的鱼,再挣扎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可以逃脱性命。 “······”戴承恩无语,只觉得现在的袁总督无比的陌生。 曾经可以为了十万难民,而不顾一切的去施救。 现在怎么就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满城的百姓,将要遭遇屠杀。 “你觉得我的心狠了?” 袁崇焕没有回头,就知道戴承恩心中显得是什么。 此时的袁崇焕也很落寞,谁不想成为解救万民的大英雄,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哪还有他存在的价值。 “咱们接到满清的消息,出兵的时候,可以给驻扎在高台堡的孙传庭一个消息,这是我的底线。” 袁崇焕到底还是给了戴承恩他们一个不算交代的交代。 但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心安,还是为了让孙传庭挡住皇太极的进攻,等到他拿下盖州到宣州,然后回过头来,收获更大的战利品。 以此来向崇祯证明,辽东是离不开他袁崇焕的。 只是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跟着袁崇焕疯狂的。 也总有向着大明的将士,虽然现在的粮饷都是后勤部的人在发放,可曾经作为重要的储粮地的觉华岛,也一样在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后勤部最多是带着饷银,和少量的军粮。 大量的粮草还是在觉华岛的游击金冠统领管理。 虽然崇祯做出来的许多事情,都不受大明大多数的官员待见,可那些士兵们都觉得好啊。 “粮草怎么还剩了这么一点?是不是又有人偷偷的克扣了?” 游击金冠统领视察过仓库之后,瞧见几乎少了一半的粮仓,怒气冲冲的问道。 “现在还有谁敢克扣粮草。” 姚抚民苦笑一声的说道:“袁总督下令调走的,现在也不是战时,也不知道要那么多粮草做什么。” “去个人问一下,这些粮草的去向,别被人冒领了去,然后卖给建奴。” 游击金冠立刻就吩咐了一句。 等到姚抚民应声走了之后,游击金冠才琢磨着这件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第二卷渔家傲 第九十七章将军白发征夫泪(一) http://.biquxs.info/ 河北,高阳县。 孙承宗的府邸,相距京师在地图上似乎并不远。 不久之前,崇祯的挨着他的士兵,也从附近经过,只是最后去了天津卫。 三过家门而不入,那是大禹,不是他崇祯。 只是因为崇祯对孙承宗不知怎么处理,他可不想给自己莫名其妙的弄一个帝师在身边,随时给他唠叨一些之乎者也,礼仪规定。 所以就当是忘了这个人。 随着崇祯在冀州的变法深入,让孙承宗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了。 所有的儒生和各地的官员们,都想要问一句,他当年到底是怎么教学生的?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狠人,一点都不符合儒家的传统。 本来孙承宗还颇为高兴,自己的学生的弟弟居然成了皇帝,那么官复原职也就是唾手可得的事情了。 而且不用再在乎王在晋说他孙承宗,马世龙和茅元仪迷惑中枢,败坏了边关事,又唆使谏官等交口诋毁,从而阻止他出来做官了。 可左等右等,莫说是一张诏书,就是来一个宦官说一声,也是可以的啊,却偏偏没有任何消息。 直到崇祯一口气全部换了朝廷大臣,孙承宗就知道坏事了,几次三番他都想要去京师向崇祯问一句“为什么”。 可到底是想要看看那些把他赶出朝堂的大臣们的嘴脸。 最后自然是看到了,一群大臣们都在修路。 而且还被抄家了,银子多的连他都吓了一跳,其中的罪名也都是有凭有据,容不得人抵赖。 此次之后,他就息了做官掌权的心思。 这样脾气爆烈,眼中揉不得沙子的皇上,他可不敢伺候,就算是帝师又如何,若真仗着帝师的身份去说话。 孙承宗已经能够想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推着车子,脚步蹒跚的,一顿一顿的走着。 “老汉推车”的画面跃然纸上,和他在某些书籍上看到的可是大不相同。 再到后来,连朱家的福王,都能押着去修路。 他自然就更加沉默了。 可总有人不想他沉默下去,做为老师,教导出来了这么一个只会做木匠的朱由校,已经很让人头痛了,可最后朱由校有传位给了自己的兄弟,而这个兄弟似乎对儒生不是很友好,难道不需要给整个大明的所有儒生们一个交代? “稚绳兄(孙承宗字稚绳),你教学生的水平,现在在儒林可是有目共睹,不说点什么出来?” 高宏图从南京悄悄的赶了过来,并不是真的来此兴师问罪,而是想要孙承宗出山,好好的劝劝皇上。 面对崇祯这种从武力胁迫,到查贪赃枉法,最后一股脑的全部弄去修路,虽然没有打开杀戒,可对整个南方的儒林,影响很大。 说一句斯文扫地,都是好的。 现在已经有了更多的人意识到,崇祯是在断儒家的道统。 若不是最近崇祯颁布的所有法令,都在向着儒家的大同理念靠近,说不得各处已经在有心人的支持下,开始造反了。 上一次的福王时间不过是在试探,见识到崇祯连自家的亲戚都能六亲不认的弄去劳改,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老夫能说什么?没看到现在冀州和雍州,已经快要海清河晏了吗?难道说皇上做的这些,让天下清平不是好事?” 孙承宗身在冀州,离着京师也很近,对于这两年的变化,印象最深刻。 往年京师脚下还好,远了那些百姓过得有多惨,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无能为力。 那什么改变? 最多偶尔多施舍一点稀粥,还能做些什么? 可现在呢? 最起码看不到四处要吃,后又那些快要过不下去,都要卖儿卖女的人,也都销声匿迹了。 虽然孙承宗对崇祯的做法颇有微词,可对于冀州乃至天下的变化,可是感同身上。 记得年前,建奴入关,他都已经做好真被,打算以身报国了。 那知峰回路转,建奴的铁骑,完全跑不起来就被赶出了蓟通两地。 “你知道老夫来此,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高弘图眉头一挑,面色不悦的说道。 同是儒家的一员,自然要维护儒家的利益,在这么下去谁还去学八股文章,做多记忆点古人的诗词歌赋。 应景的时候,摇头晃脑的附庸一下风雅。 学问要断根了啊。 “我知道你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意思,可你知不知道老夫是什么意思?” 孙承宗绕口令一般的,“意思”出口,高弘图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是南京的兵部尚书,从各种渠道都了解到,崇祯变法的开端,就是从军队开始的。 而脱离了文人的军队,那还是军队吗? 虽然现在看着打仗是不错,可刀子已经不再文人的手中了。 这样的场景,让他不由的想到了暴秦。 以武力平天下,却也同时造成了全天下多少杀戮。 “那么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们孙家想要什么?” 高弘图也不是一个不舍得付出的人,只要孙承宗能够说动皇上,改变既定的变法,让中原大地少一些流血争杀,那就是功德无量。 “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你们想要的这个东西,老夫早就看明白了,不可能。” 孙承宗一口回绝,崇祯是能够被他说得回心转意的? 面见到当年朝堂上那些人,稍微有了一点风吹草动,就立刻被全部抓起来,发配出去修路了吗。 那是一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主,他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只需安心养老,那还关的了天下大事,真当他是那颗仙葱,能够让崇祯另眼相看。 “也就是说没得谈了?” 高弘图严肃的问道。 “没得谈。” 孙承宗一点机会都不给的道。 “那就好,我也觉得没得谈。” 高弘图无奈的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杯,咣当一口,一饮而尽。 “那你?” 孙承宗不解的问道。 他实在是弄不明白,高弘图神神秘秘的来此,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办法,被南京的那些人缠的烦死了,所以才领了来劝你的差事,不过说真的,皇上的做法太激进了些,完全可以徐徐图之。” 高弘图摇头道,变法不是不可以,可太过猛烈了,对大明的百姓总是不好的,兴百姓苦忙百姓苦,这可是历朝历代,无数人证明过的事实。 “太激进?徐徐图之?” 孙承宗瞪着眼睛,不悦的道:“皇上想徐徐图之的,可那些人给他机会了吗?若不是手段激进,是不是也要像我那学生一样的去落水?” 到底是在朝堂上混过的聪明人。 只是当时他在辽东,对于京师的许多事情都是鞭长莫及,最后只能吃了一个哑巴亏,还不能四处声张。 憋屈的不行。 高弘图一时无语,这种事情,一旦说开了,谁的面子上也不是很好过。 谁能想到一个埋头做木匠活的皇帝,执政手段,帝王心术,也能运用的让当时的朝臣们,下定决心去落水。 朝堂上没有办法,一个万历皇帝已经够让人恶心来,再来一个木匠皇帝,还让不让儒生们好好的过日子了? 每天的提心吊胆,都在想着下一个将要死去的人会是谁? 没有人敢安逸的睡好觉。 “其实我觉得现在挺好,你出门去看看,现在那个地方还有地痞流氓?那地角落里还有乞丐?那个破庙里还有难民?那个地方还有弃婴?没了,全都没了,当然冀州和雍州之外的那些地方当我没说。” 孙承宗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心中的感慨。 慈幼局,养济院。 只这两样,不想原本那种糊弄人,坚实的执行下去,大明真的要出一位秦皇汉武那样的明主了。 “我想要在你这里住个一年半载,不介意吧?” 高弘图沉默半响,已经不想回去南京了,兵部尚书有什么好当的,没看到变局将要开始了吗? 还守在那种一看就要被碾碎的地方,真嫌命长了? “行,不过食宿你得出银子,我们孙家不养闲人。” 孙承宗眼帘一抬,没好气的说道,每次见到这人就是一阵腻歪,可都是老朋友,又不能不见。 “可以,我听说高阳县现在在招收教谕,我去应聘,应该没问题,到时候俸禄发现来再给你付食宿费用。” 高弘图兵部尚书不做了,却要在崇祯的手下,做一位管教育的小官,聪明人的想法,总是出人意料。 几天之后,高弘图做高阳县教谕的事情,就被一封秘闻,送往西安府去了。 这种事情本就瞒不过有心人。 况且无论是孙承宗,还是高弘图,都没有掩饰的意思。 ** 大明的变化,腐儒很多,可聪明人也不少。 崇祯干出来的事情,让许多已经拿到权利的人不想放手,可也有更多的人知道在大势之下,螳螂挡车是要不得的。 既然没有办法阻止变法,那就按照变法的规矩,加入进去。 当然这些加入的人,都是身上干净,不怕被人查的人。 若不然也不敢轻易的去冒这个风险。 西安府的崇祯,快乐的不得了。 白天有事李长庚干,晚上有事那就只有张皇后来应对。 然而好景不长,一封密信的到来,让崇祯火冒三丈。 “都说说看,他袁崇焕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崇祯现在对自己的优柔寡断十分痛恨,第一次建奴入关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却还是忍着,放弃了对袁崇焕的处理。 现在居然要蹬鼻子上脸了。 到底辽东是大明的辽东,还是他袁崇焕的自留地? “他想要自保,不然想不出这么脑残的办法。” 卢象升诧异的抬头瞧了李长庚一眼,总觉得自己的周围,学着皇上说话的人,越来越多了,自己是不是也要加入他们? 心中想着这些,目光却落在了地图上。 他手下的参谋们,也在另一张地图上,讨论者袁崇焕带兵离开锦州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自保?朕还没有收拾他,他自保什么?难道是心里有鬼,所以不敢堂堂正正的面对朕?” 崇祯气的想要摔点东西,发泄一下,转了一圈,屋子里只有桌子和椅子。 “怪不得辽东的战事,一直是在胶着,每年花费了那么多的银两,动用的几十上百万的百姓,就是这水平? 是该让我说他用兵如神呢?还是该说他做官如神呢?” 李长庚此时恨不得把推荐袁崇焕那人拉出来鞭尸,都是些什么人啊。 好事办不了,坏事无师自通? 很快参谋那边就已经推演出了结果。卢象升看了一遍说道:“皇上,辽东还没有到糜烂的地步,要是孙少将军能够早一点接到消息的话,现在锦州应该是在他的手中。” “他哪来那么多兵,满打满算手中只有五千人,想要守住宁锦防线可是不够用啊。” 崇祯也是愁坏了,即便是洪承畴带兵支援,也是不够的,两万人随便在防线上一撒开,稀疏的迹象谢了顶的脑袋一样。 “皇上可能不记得了,在蓟通两地,晁刚少将军新练的两万新军,应该也能用了。” 卢象升把所有能够用上的军队,都给填上了,现在最怕的就是,不管是晁刚,还是洪承畴,没有皇上的调兵命令不敢开动。 而在这个时代,只要不是勤王,没有军令虎符,随便的调兵,可是要诛九族的。 “那就好,你现在在西安府立刻征兵,再起两万,我记得道院的火炮已经可以生产了,等到新兵训练结束,应该就好了,这一次我要打的建奴,不会在想着向大明进攻。” 崇祯实在需要时间,想要把整个辽东都占领下来,没有足够的人,可是不行的。 “臣,领命。” 听到要打仗,无论是卢象升,还是一旁的参谋,心里都是一阵兴奋,又有军功可以进账了。 别的地方崇祯不知道,反正他手下的几支部队,那些士兵就是想要赶着走,都没有人愿意离开。 闹得他弄出来的转业安置,都只有零星的几个身体有了残疾的。 然而这种残疾,在以前的队伍当中也算是老兵,是骨干,可在崇祯的队伍当中就面临着退伍。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地图上推演出来的。 实际上锦州的变化,可比想象中复杂的多。 觉华岛离高台堡很近。 在游击金冠觉得事态不妙的时候,就立刻派人通知了一直坐镇高台堡的粱甫。 而粱甫在通知孙传庭之后,也没有调兵的权利,只能焦急的等待。 山海关之内,孙传庭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事发一天后了。 可他要镇守山海关,生怕建奴又用调虎离山的手段,突破了这个关卡,所以也只是提高的警惕,动都不敢动一下。 并且他手中也没有调兵的权利啊。 好在晁刚练兵的地方是在永平,只有这里靠近海边,能够打捞海鲜,减少后勤粮食的补给,还能让士兵们吃到新鲜的肉食。 第二卷渔家傲 第九十八章将军白发征夫泪(二) http://.biquxs.info/ 本来涌入冀州和雍州的百姓就很多。 等到晁刚公开征兵之后,踊跃报名参军的人就更多了。 只要是一些要道上,能够看到三两成群的少年人,绝对都是前去应征入伍的。 原本在旁人眼中鄙视的“丘八”,到了崇祯的手中,地位是一天比一天高,不但当兵有粮饷。 残疾了还有安置。 就算是阵亡了,也有高昂的抚恤金,还能入庙。 底层的百姓把英雄殿可是看做太庙一样的神圣地方,只要皇上祭祖,就必须要祭祀魏国征战的将军和士兵。 这种荣耀几千年来,可是少有。 所以,对于一个经过兵灾私掠的地方,招兵艰难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存在,若不是当地人被祸害的太甚,那些年轻人的身体,都需要好好的养上最少两年的时间。 晁刚的征兵任务早就完成了。 而随着遵化铁矿班上,树立了最新的高炉技术,出产的铁不但满足了兵工厂的需求,还能往民间流出一小部分。 于是一个需要火枪训练的队伍,也能够拿到最新的武器。 为了能够更好的留在队伍中,不想被转业,一个个训练的刻苦力度,让那些老兵们也是暗暗咂舌。 当然引起的攀比,也在不知不觉中进行。 新兵们想要追赶,老兵们却又不甘心被比下去。 每天不说别的,消耗的火药,都能打一次小战役了。 孙传庭派来的人,来到永平的时候,一点都不陌生这种偶尔响起的枪声。 实际上城内的那些百姓,对于火枪发射的声音,更觉得有安全感,他们可记得,就是在深受苦难的那一段时间内,这种枪声让他们得到了解脱。 到现在日子过得是越来越好。 当地的风气,从厌恶兵匪,到军民一家亲的转变,只用了很短的一点时间。 实际上,军队只要能做到秋毫无犯。 几乎都能有军民鱼水情,只是大明以前的那些总兵太过混账,当地的官员更加混账,弄得朝廷人心尽失,还说刁民不通礼法,不讲道理。 毕竟在历史上“吴桥兵变”,就是因为一只鸡引发的血案。 然后导致一连串的事端,让整个大明陷入了最后的挣扎阶段。 不能不说,大明的覆灭,整个官场从上到下,几乎是没有一个好人,贪婪无度都是小的,不顾军情,继续不要命的贪婪的人才是这个时代的人才。 一名护卫背着火枪,站在门口报告 “少将军,外面有孙少将军的传令兵来报。” 晁刚是有一只手,想要耍弄火枪已经不可能,所以只能在武艺上下功夫。 此时一趟单手刀练完,浑身汗水流淌,一身的军服,都紧紧的贴在身上。 “让他进来。” “是,少将军让你进去。” 计宏博是孙传庭新近发现的一个人才,小时候读过私塾,认识几个字,还懂一点数算。 本来他的接任对他期望很高,想着总算祖坟冒青烟了,出了一位读书人。 可因为家里实在太穷,只能出去给人当学徒。 若不是当时老父亲因为长年累月的干活,身体除了毛病,花了大量的银子,他还没想着会来当兵。 那时是为了银子还债,想着烂命一条,没了就没了。 孰能想到造化弄人,居然让他干出了名堂。 一次次的立功,最后居然也能混一个传令兵的差事。 “见过少将军。” 计宏博一边行军礼,一边迅速的说着孙传庭的猜测。 “你说锦州空了?” 晁刚一愣,那不是说宁锦防线现在空虚,就等着建奴过来扣边? “袁崇焕去哪了?” 晁刚话音刚落,就知道问了一句废话,若是知道袁崇焕去了什么地方,孙传庭派来的人会直接告诉他的,那会需要他问出来。 “张存孟,立刻叫人集合,准备作战。” 晁刚雷利风行的没有再管计宏博,立刻就打算带着士兵出发了。 计宏博一阵傻眼,他家的少将军生怕中了计策,还怕没有虎符调兵,会出问题,怎么这个人,一点都不用顾忌这些? 晁刚不是不知道这些,可许多时候,也要学会变通。 他是接到皇上的命令练兵的,在蓟通两地练兵是练兵,在锦州练兵也是练兵,反正最大多时候吃一点挂落,总比眼看着锦州沦陷要好吧。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晁刚吩咐完军令,才记起孙传庭的传令兵。 “回少将军,我叫计宏博。” 计宏博声音响亮的回答道。 “你现在立刻通知洪承畴,就说想要做冀州京军,现在正是时候。” 晁刚擦着底线,也拉着洪承畴想要壮大声势。 毕竟他的手下可全都是新兵,而且才两万人,要是加上洪承畴的部下,应该足够守住宁锦防线了。 孙传庭是大明最后的门户不能动,没道理闲着的洪承畴也不能动。 晁刚最能知道皇上的心思,只要宁锦防线没事,他调动军队就会没事,可要是宁锦防线没了。 他就是把士兵训练的再好,也是不堪大用。 在几个少将军之中,晁刚不是最聪明的,可是他却是想法最少的,顾忌最少的,所以做的许多事情,往往更能贴合崇祯的想法。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训练,队伍总算有了模样。 按照要求,最少训练都需要三个月之久,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只能赶鸭子上架,硬来了。 ** 事情回到三天前。 暗中做着准备的袁崇焕,接到了代善传来的消息,立刻带着他的人沿着海岸,向着三岔河行去。 本来宁锦防线上有差不多二十万士兵在他的控制之下的。 可由于崇祯的后勤队来的很勤快,现在能够带走的手下,也只有十万左右。 不是所有人都想跟着袁崇焕冒险的。 “总督,满清的人会不会骗咱们?” 戴承恩还是忍不住的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会,满清需要我袁崇焕存在,自然不能让我轻易的死去。” 袁崇焕说的只有他自己,既没有说他带出来的手下,也没有说宁锦防线上的那些剩下的士兵和还不知情的百姓。 何可纲闷着头一直都没有说话,不过心里却在想着,这件事实在太过离谱,也太过奇幻。 满清怎么会答应总督这种要求,而总督就不怕丢了锦州防线? 他自然是不知道,人一旦疯狂到某种程度,总会做出依稀娥出任意料的事情。 只有祖大寿一人在忧心忡忡,他不是很同意袁崇焕的做法,可他们一家子都在宁锦防线吃了太多的空饷。 没办法只能孤作一掷,死中求活。 满门富贵的背后,就是贪赃枉法,做大明的官一开始还是很不错的,可到了崇祯新皇登基以来,风向就变了。 不但当朝的贪赃枉法要查,往日的也不放过。 他还能怎么样? 他也很绝望啊。 “其实总督若是愿意,咱们孤身一人,不靠别人,也能拿下皮岛那一带的兵权。” 戴承恩还当袁崇焕是上一朝皇帝在时,大权在握的局面。 只要袁崇焕的人到了毛文龙的军营,随便的宣部几条罪状,就能拿到毛文龙的人头。 其实历史上袁崇焕也是这么干的,不过那时这么干只是为了更大的利益,朝堂上的博弈,毛文龙就成了最惨的一个牺牲品。 而这一次,虽然不是他袁崇焕亲手杀掉的,却也是和他大有关系。 借刀杀人,这柄刀不但锋利,也有自己的诉求。 要是袁崇焕做不到,人家的要求,这柄刀随时都能落在他的头上。 毕竟皮岛那个地方,并没有什么险要的地形,最多只是能够和南京一部分的朝臣们取得联系。 “拿不下了,你难道没听说过毛文龙的那一场大捷?” 袁崇焕嗤之以鼻,却又不得不承认,毛文龙真的会玩,早知道战功还能这么来,他又何必和满清打的你死我活。 “听说毛文龙用三千兵力,大破三万骑兵,现在连宁锦都传的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 戴承恩是知道毛文龙的水平的,论兵法人家是很厉害,白手起家能够把皮岛经营的风生水起,还能时不时的威胁到满清的后方。 自然算是一个人才,可也没有夸张到,能够三千对三万,说书先生都不敢这么胡说八道。 “所以咱们要想占领皮岛,就必须打破毛文龙身上笼罩的神话。” 袁崇焕早就过了需要用神话来包装自己的时间段,那种糊弄人的手段,在真的懂行的人眼中,全是破绽,只能忽悠一下那些小老百姓。 戴承恩一愣,满是佩服的道:“总督高明。” 身边的何可纲和祖大寿,也在心里满意的认可了袁崇焕的说法。 朝鲜防线上。 原本只是为了展示一下军威兵锋的阿敏。 在接到皇太极的密信之后,就多了一个任务,就是把毛文龙给打掉。 这些年来,毛文龙却是对满清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若不是上一次,突然袭击,打破了铁山,很可能他们上一次入关之后,辽东后方,绝对会被毛文龙闹得天翻地覆。 “刚好朝鲜国主李宗起了二心,顺便借着皮岛毛文龙的人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阿敏不怀好意的瞧了一眼朝鲜质子李觉,嘿嘿一笑,笑得李觉不由得缩了缩脑袋,不敢看过去。 “杀鸡儆猴。” 硕讬接上了一句。 阿敏笑骂道:“你小子,和你父亲一样,汉话说的溜索,就连那些人的一些那个什么语言都能知道一二。” 硕讬只能傻笑,涉及到了自己的父亲代善,那是他一个后辈能够随意评价的。 “还不去整兵备战,愣着做什么?军功不要了?” 阿敏见到这幅傻笑就来气。 聪明就是聪明,装傻是想要骗谁? 镇江的位置,是皮岛的桥头堡。 只是随着阿敏耀武扬威的威慑了一番之后,毛文龙就只设置了几个探马,随时观察敌情所用。 “你说要是建奴的人,每个月在镇江之外晃荡一下,咱们是不是每一个月就能又一次大捷?” 其中一个探马,百无聊奈的说道。 他们倒不是想要面对建奴,而是想要朝廷的饷银,虽然不多,可只要每个月都有,积攒下来,数量还是很可观的。 “想什么呢?建奴又不是咱们毛总兵的亲戚,哪能配合着好好的演戏。” 另一名探马更加务实一点,知道这样的想法要不得。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大捷就会成了笑话,不罚粮饷都是好事,还想着拿到赏赐。 白日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可要是建奴们真的来了呢?” 这名探马-眼中泛着喜色的问道。 “你想多了,这种事情只有一次。” 另一名探马没好气的道。 “可是我真的看到建奴了。” 这名探马,兴奋的声音都有了颤抖,仿佛他看到的不是敌人,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 另一名探马,还没来的及反驳,就感到地上轻微的震动,有经验的他,立刻就分辨出是大规模的马蹄声踩在地上引起的。 而这样大规模的骑兵,也只有前一段时间去找朝鲜麻烦的建奴们才做的出来的。 “敌袭,快去报告总兵,就说建奴来袭。” 探马满脸苍白的大声呼喊道。 他已经看到了远处黑压压的一群骑兵,正在飞快的向这边飞奔而来。 “怕什么?他们一会就走了,咱们的大捷也就有了。” 这名探马满不在乎的说道。 “啪”一个耳光摔在这名探马的脸上。 “想什么呢?那是敌人,快去报告总兵,建奴来袭。” 说着已经吹起了自己带着的海螺长号,几名分散起来的探马,也都汇集道了他的身边。 “撤。” 一声令下,率先骑马往真贱跟外面跑去。 他们只是来探查消息的,可不是正面作战的。 是夜,阿敏的队伍先到镇江。 休息了一晚,一大早就朝着铁山进发。 此时的铁山早就没有了任何一人防守,从镇江跑回来的探马,也带回来了建奴来袭的消息。 皮岛上,毛文龙正在组织者最后的决战。 现在他的背后就是大海,想要跑都跑不掉,不过从铁山道皮岛之间的道路狭长,建奴的铁骑可不容易发挥出强大的作用。 “上一次的大捷,咱们是作假了,这一次咱们就来真正的大捷,到时候赏银可绝对亏不了兄弟们。” 少时不喜读书,不事生产,游手好闲。后出走投奔叔父,袭其职为百户。身上的那种江湖气很重,若不是远在登州的袁可立在背后力挺他领兵。 哪有他现在这么风光。 所以说,一个人的本事再大,也是要一个平台的。 比如我这个作者,还不是需要纵横中文网能够给我多一些推荐。 底下的士兵一阵乱糟糟的喧闹,都在大声说着,这一次到底能够拿到多少赏银。 只有那些将官们知道此战凶险,不是很乐观,都在找着自己的退路。 只是找来找去,似乎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投降。 第二卷渔家傲 第九十九章将军白发征夫泪(三) http://.biquxs.info/ 镇江本就是建奴所有。 天启元年(1621年)夏,毛文龙受辽东巡抚王化贞之命,袭击后金要塞镇江(今辽宁省丹东市),生擒后金游击佟养真及其子佟丰年、其侄佟松年等,随后派陈忠等袭双山,擒斩后金游击缪一真等,史称“镇江大捷”。 此战后,宽奠、汤站、险山等城堡相继归降毛文龙,一时间“数百里之内,望风归附”,“归顺之民,绳绳而来”,使得全辽震动,引起后金方面的极大恐慌。 这是毛文龙的本事,称得上一个用兵很了不起的人才。 可就在昨年,也就是崇祯二年的时候。 毛文龙兵败铁山,只能一路逃到皮岛才幸免于难。 手下人马死伤矣尽,虽然短时间内东山再起了,可手下的人,却也没有几个再忠心于他,大明还在,这些人还不敢公然的想要把他怎么办。 可总有些意见相左的。 在毛文龙动员起来的失手,也有人私下里联系着如何才能逃得性命。 这个地方和崇祯的联系并不密切,还不知道“英雄殿”的名号,更加不知道,整个大明几乎快要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当然并不是毛文龙不想了解,而是有许多人不想让他了解。 崇祯的大杀器,对于军人实在是太有诱惑力。 若是再失去毛文龙这一支驻扎在辽东的军队,那么他们对于辽东的所有势力都会被砍断手脚,最后一无所获。 虽然现在,他们还没有开始和建奴建立起交易的事实,可中原地大物博,走海路做航运是能赚取很大的利润。 可相应的危险,也是随时有着船毁人亡的危机。 而和建奴交易,却没有这方面的担心。 货物运过去,立刻就能收获几倍的财富,简单而又直接。 崇祯遏住山海关和宁锦防线之后,剩下的一条路就只有镇江那一个地方了,实际上皇太极他们要是愿意再多等一段时间,也一定能够等到有人前去接洽。 只是一切都被早已看穿的袁崇焕,先一步下手,生怕皇太极方面,也已看穿了中原的意图。 只可惜,崇祯斩断的不但有中原的那些商人们的财路,也有皇太极他们的消息渠道。 消息的不对等,自然就做不出准确的判断。 皮岛是一个小岛,要想攻击到小岛上,就必须有船只。 阿敏没有船只,更没有意识组建水军,全是骑兵的队伍,只能作为恐吓,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到破绽,最后拿到一次大胜。 毛文龙对阿敏是有着阴影的,那一次从铁山能够逃命,对他来说就是一次奇迹。 而在此面对阿敏的铁骑时,明知道打不到他的面前,却还是在加强防线,似乎上一次通报的大捷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兵力,无力反攻。 皮岛上能人辈出。 有一句话叫做,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皮岛也是这样一个地方,不但有刘兴治与刘兴沛、刘兴祚、刘兴基、刘兴梁、刘兴贤、刘兴邦等七兄弟,还有毛永喜(尚可喜的名字,毛文龙的养孙)。 当然还有一些官职并不是很高,却也有着各自心思的毛永诗(此时孔有德的名字,毛文龙的养孙)和李九成。 刘兴治很大胆。 有过兄弟几人投靠过努尔哈赤的经历,对于建奴的的阿敏,也就多了一种选择。 “咱们不能被动防守,大明是没指望了,不行咱们可以继续投降。” 刘兴沛一咬牙低声说道。 刀子还没有临身,就开始想着找退路。 “那也要人家愿意接受咱们才成,毕竟三万兵马,对付一个小岛,总是会有办法的。” 刘兴基的想法更加现实一点。 “好在此时不是冬季,要不然海面结冰,三万铁骑一哄而下,就凭咱们这点人,肯定会成为建奴的大捷。” 刘兴梁对于毛文龙前段时间吹嘘吹来的大捷,嗤之以鼻。 要是他的话,早就用这种办法,不知弄到手多少银子,偏偏现在才想到这一点。 “都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一次咱们就大胆一次。” 刘兴治做了一个割头的手势,兄弟几人立刻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还是要避开副总兵陈继盛才行。” 刘兴基再次提醒了一句。 毛文龙的住处。 四周来回巡逻的士兵,都被调到了最前沿的岛边去了。 刘兴治几兄弟,带着一坛酒,几个好菜找上门来。 “总兵-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不知这次咱是不是能够对过这一劫?” 刘兴治放下酒坛,立刻就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那还用说,肯定有是一次大捷,你们呀,就等着分赏银吧。” 毛文龙看上去一点都没有惧怕的意思。 拿过酒坛拍开封口,皱了皱鼻子嗅了嗅道:“二十年陈的竹叶青?你们几个兄弟行啊,还有这种好酒。” 刘兴治憨厚的一笑道:“这不是预先恭贺总兵大捷吗,不拿出点好东西怎么能行。” 说着他的兄弟刘兴基就转身进了屋内,找了几个大海碗放在桌子上。 刘兴治起身想要抱起酒坛倒酒,被毛文龙摆手道:“这次我来,这么好的就,可不能让你们毛手毛脚的糟蹋了。” 几人一起喝过酒,毛文龙自然知道刘兴治倒酒时的猛浪。 现在皮岛的物资,什么都缺,二十年的竹叶青可要细细的品尝。 毛文龙双手抱起酒坛,低头斟酒的时候,站在他背后的刘兴基,面色一变,眼神凶狠的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唰”的一下砍在了毛文龙的脖子上。 力气大的,瞬间就让毛文龙人头落地,鲜血混着酒水,滚在桌子上的人头,眼睛还茫然的睁着,似乎到死都不相信是自己人给了他一刀。 在历史上,做这件事情的是袁崇焕。 然而历史已经改变,毛文龙还是没有太过这次死劫。 历史中还有毛文龙的十二该杀的罪证。 可此时连罪证都没有,实在死的憋屈。 “收拾好尸体,咱们立刻去控制住陈继盛,不然到手的功劳,那还有咱们兄弟的事情。” 刘兴治立刻带着自己的兄弟们,出门去找副总兵陈继盛了。 然而事态的发展,根本就不是向着他们兄弟们商量好的方向在转变。 要知道现在整个皮岛上是风声鹤唳。 关注毛文龙的人大有人在,只是像刘兴治几兄弟这么大胆的却还没有出现。 在刘兴治出门之后不久,毛文龙身死的消息,就传遍了各个角落。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传出来的。 作为毛文龙的养孙毛永喜和毛永诗则是内心惶恐。 “永喜,现在该怎么办?” 毛永诗眼神闪烁,不断的瞧着四周,仿佛生怕被人发现他们两串联。 “还能怎么办?不想死,就只能投降了。” 毛永喜一咬牙,看向了不远处停着的船只,接着又道:“好在咱们两人是镇守在皮岛最前沿,不然逃命的机会都没。” “那就事不宜迟?” “事不宜迟。” 在陈继盛还在为了权利和刘家兄弟们对峙的时候,毛永喜和毛永诗一斤更带着各自的手下,悄悄的乘坐为数不多的几艘小船,向着铁山方向走去。 兵变还在继续。 阿敏却已经快要撤兵了。 他的作用已经达到,可没想着用自己的人马,去替袁崇焕摆平所有的隐患。 而且更重要的是,袁崇焕一旦离开了宁锦防线,那么宁锦防线可就是一只没拔了利爪的老虎,谁都能上去割下一块肉来。 “走吧,现在莽古尔泰应该已经发兵,正在攻打锦州了。” 阿敏正打算收兵,只要战马跑得快,自己还是能够赶上最后分战利品的好时机。 “叔父,你看,海面上有船只过来了。” 硕讬指着海面上飞快划过的小船。 语气之中还有着不可置信,他简直就没有想过,这些人居然这么大胆,不说防守,还想着凭借那么一点人,反攻铁山。 “列阵,迎敌。” 阿敏立刻就发出了军令。 此时的战马是用不上了,一个个骑兵下马,张弓上火药,一副严阵以待的军势。 船只速度很快,不一会就看到了船上的人。 只见站在船头的一人,用着蹩脚的满语,说着拗口的话。 “我们···投降···不杀···” 毛永诗是铁岭矿工出身,“长于弓马,不识字”,可说几句满语还是没问题的。 只有毛永喜是祖籍山西洪洞,后至河北衡水,难以学会满语们只能限于简单的听懂。 岸边的阿敏眉头一挑,离得远自然听不到船上的人说的什么。 可看到船上的人都是没带兵器,就知道要么事态有变,要么就是有大明的那种轰天雷。 很快到了岸边。 一群人上岸之后,都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 毛永喜上前几步,交涉道:“我们···向你们···投降。” “用大明官话说话,我们听得懂。” 硕讬拨开盾牌,露出一张嫩脸,扯着嗓子道。 “我们是皮岛的官兵,总兵本来是想要给你们投降的,可被知情的贼子杀害,我们只能拼命才逃出了这么一点人,还望大人收留。” 毛永喜一怔,立刻就转变了语气,说话顺溜了许多。 “哦,既然是这样,你们就跟着我们走吧。” 硕讬也是一怔,他们都准备撤兵了,居然还有人上杆子送军功,天下最奇怪的事情,都能被他们赶上。 “我们可以帮你们攻打皮岛。” 毛永诗是读过书的,知道若是自己没有价值,一定会被放弃掉。 “皮岛上有多少粮食?有多少铁器?有多少兵器?” 阿敏一连问了好多个问题。 这些军备问题他们是知道的,自从铁山被破之后,死伤惨重,军用物资就一直很短缺,那还会有多杀兵器。 至于粮食,一直都是船运,最多只够岛上的人,吃上一个月。 南京的那些文人们,把这种事情可是控制的很好,要是当兵的吃饱了,哪还有他们什么事。 “岛上的这些东西不多了。” 迟疑了一下毛永诗硬着头皮,说出了皮岛的状况。 “不多了就算了,攻打下来也没有多少价值。” 阿敏还想着让给袁崇焕,将来建设边市的,他自己打下来,不但浪费兵力,还浪费时间。 “可是排到的战略位置,能够威胁到你们后方啊。” 毛永诗到底是懂一点兵法,这一单看得很清楚,他还需要用攻打皮岛最为投诚的条件,人家不打了,自己冲出来投降,似乎总有些茫然无措的感觉。 毛永诗是这样,毛永喜也是这样。 既然阿敏不攻打皮岛,那么他们冒着绝大的风险跑出来投降,到底是图什么? 这不是把自己给送到肚子不饿的老虎嘴边问,你吃不吃我一个样子。 想要为虎作伥,都找不到理由了。 “以后就不是威胁了,要头像就赶快,我们还赶时间呢。” 阿敏没工夫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在这里多耽搁一会,在锦州的好处就要少一分。 毛永诗和毛永喜更加不懂了,想要乘船退回去,可已经上岸了,那还有这种机会。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对自己的智商堪忧。 用他们总兵的话说:“一场大捷就要来了。”可他们却是自乱阵脚,实在是无语。 心中的苦涩,和海中的水一个味道。 本来到手的赏银没了,而且此时前途也是渺茫,可自己做出的选择,即便是刀山火海,能上也得上,不能上也得上。 建奴的铁骑来的快,去的也快。 皮岛上的对峙还没有分出胜负。 忽然就有岛边的士兵前去报信。 “大捷啊,建奴们的铁骑被咱们打退了。” 这名士兵很有经验,知道总兵是怎么弄到银子的,自然也就懂得怎么说话。 “退了?不可能?他们是有能力攻上皮岛的,怎么能够退了呢?” 刘兴治不可置信的问道,他都还没有来得及投降,人家就走了,是看不起他,还是冥冥中真的有毛文龙在守护? “怎么不可能,肯定是毛总兵在暗中设计了兵法谋略,《三国演义》种不是还有空城计吗,咱们来一出空岛计,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建奴的骑兵不在攻打皮岛,论官职毛文龙去了之后,就属他副总兵的权利最大。 场面立刻就从士兵们拥戴刘兴治兄弟们,转变成了拥戴陈继盛。 毕竟大明还没有倒,他们还需要后方的粮草供应,所以官职的作用,就表现出了他应有的威风。 陈继盛十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终于有了统领一方的权利。 此时不会好意的盯着刘兴治几位兄弟。 都是这些混蛋,给了他官升一级的机会,不好好的伺候一顿,可对不起他刚才的担惊受怕。 “给我上,拿下他们,我给大家请功。” 一声令下,再也没有人胆怯,似乎在杀自己人的时候,他们格外的有勇气,也格外的凶狠。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一百章将军白发征夫泪(四) http://.biquxs.info/ 阿敏在最后的关头,改变了他的主意。 原本是想要拿下皮岛,弄出一次大捷的,可想来想去,在皮岛这个将来会成为他们满清开边市的地方。 要是杀戮太多,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他们到时候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一点都不值得。 只有远在锦州的那个县城,才是最肥美的一块肉。 身后押解着的毛永诗和毛永喜一群人,此时也顾不得审问什么。 三万战马在狂奔。 而被押解的这些人只能上气不接下气的,跟着用两条腿跑路。 一开始这一群人还挺后悔,早知人家会撤兵,还不如在岛上等着大捷该多好。 不但有银子拿,还有着朝廷给他们扬名。 可在跑了一段时间之后,累的口干舌燥,浑身汗如雨下,眼花耳鸣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了这份心思。 全身上下,每一份力气都用在了跑路上面。 那还有心思想东想西。 尘土飞扬,一身的汗水干了湿,湿了干,尘土也毫不留情的黏在了身上,仿佛是对他们放弃大明的惩罚。 最前面的大队人马远去,仿佛一片黑云,带着风雨。 留在最后面的十几个人,则是放缓马速,押送着他们,其中也有不耐烦的,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去被另一人拦下。 “他们是二贝勒要的人,你敢坏事,就想着怎么死,能死的好看点。” 被威胁的这人,也事什么话都不敢多说,只是急躁的心情都写在了脸上。 “我知道你是怕去的吃了,军功就没了,可你也不想想,大明万一是设了一个圈套,你去的越早,可就死的越早,不过你的媳妇到时候我就替你养了。” “那我儿子呢?” “你儿子管我屁事,那又不是我儿子。” ‘······’ 两人互相咒骂了一顿,瞬间就没了急躁。 袁崇焕的大队人马,根本就瞒不过满清探子们的耳目。 在刚刚出城的时候,立刻就有人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了一只关注着锦州的代善。 杜度在京师脚下一败涂地,还在养伤口。 只有莽古尔泰的人手很足。 原本皇太极想的是,从马兰峪回去的路上,可以极大的消耗掉莽古尔泰的人马,谁知走到最后,一直是风平浪静。 好好的趁着莽古尔泰昏迷时,弄出来的权谋,没有起到半点作用。 好在没有伤亡,就没有人看破他的计谋。 许多时候,皇太极都在心底暗暗叹息:怪不得汉人常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需要在大清的内部做出平衡,一面一家独大,威胁到了他的权力。 在他还是大汗的时候,为了是整个部落的繁荣,可做了皇帝之后,权利的结构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相应的他也就需要在朝堂上做出利于自己,而损害部落的决定。 有时候他也在想,权力这种毒药,总是能够让人沉迷,他却总是在以身试毒,而乐此不彼。 至于部落。 现在只有大清,只有朝廷,哪还有什么部落。 都是要改变的。 所以也就更加容不下莽古尔泰的存在。 “皇上,袁崇焕的队伍已经出发了。” 代善面对着权利一日胜过一日的皇太极,神情也更加恭敬了许多。 自己的这位兄弟,已经让他有些猜不透心中所想了。 “莽古尔泰准备的怎么样了?” 皇太极站在窗前,瞧着锦州的方向,在他父亲努尔哈赤的是手中,打下了抚顺,打下了沈阳,更加打下了广宁和西平。 他则是打下了半个蒙古,让朝鲜俯首称臣。 现在似乎将要打下锦州。 那是大明最前沿的防线,可为何他的心中一点激动都没有呢? 上一次心中震颤,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攻破山海关,打到大明的京师脚下,更前面的则是他登基的那一刻。 对于打败蒙古人,打败朝鲜人,都没有打败大明能够让他有种伟业在手中的感觉。 “莽古尔泰想要试用天佑助威大将军。” 代善说着莽古尔泰的请求,他明白莽古尔泰为何不亲自向皇太极说,只因他自己的队伍现在是大清之中最庞大的一支。 要是在有了火炮这种神器。 军威就会更上一层楼。 与其当面被皇太极拒绝,还不如用迂回的手段试探一二。 代善知道莽古尔泰身边有人了,是那些大明之中的叛臣,也只有这些人,才会用出这种阴柔的办法。 虽然上不得台面,却说明了莽古尔泰的改变。 一个脾气爆裂,动不动就会发火的人,能够听得进去话,就以为着难缠的程度正在不断地上升。 “天佑助威大将军现在只有两门,若是这一次用在了战场,大明有了警惕,你说咱们还能不能买到铁来铸造火炮?” 皇太极没有明着拒绝,而是问了一个很浅显的问题。 现在的大明,可不是以前的大明了。 为了银子什么都敢出卖。 “臣,不知。” 代善滑头的直接说不知道,也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入的讨论,想来莽古尔泰也不认为自己的一次试探,皇太极就会应允。 若真是如此,莽古尔泰肯定就会小心,这一次是不会遭了算计。 “好你个代善,跟着那些大明叛臣们跟久了,也学着耍滑头了。” 皇太极忽的转身,没好气的笑着说道。 “臣,惶恐。” 代善一揖到底,低头不语。 皇太极看着他良久,才无奈的喟然长叹一声。 身边的老朋友最近彼岸花实在是太大了,皇帝的权利,和臣子的权利,确实是最能改变一个人的。 “惶恐个屁,今晚上来我府上,咱们好好的吃一顿烤全羊。” 皇太极忽然爆出粗口,在代善心目中熟悉的那个人,又一次回来了。 “对了,出兵先不急着,咱们等两天,等袁崇焕走远了再说,另外把莽古尔泰也叫上。” 此时正是他们大清发展的最好时机,可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做出错误的决定。 他虽然很看重《三国演义》这本书,上次入关之后,也搜到过一本《三国志》。 可看了三国志之后,才恍然发现,若不是当年刘备不信任关羽,敢于当时怎么可能大意失荆州。 只要刘备大度一点,是不是三国的局面最后又会有更大的不同? 之前他对付莽古尔泰的手段,和刘备对付关于的手段何其相似。 若真的这么做了,自己少一员大将不说,大明肯定是占尽了大便宜。到时候损失最大的还是他皇太极。 口中吩咐着代善,心中想的却是皇权最容易迷失本性,他要时刻的警惕自己。 一个痴迷于权利的皇帝不可怕,一个疯了的皇帝也不可怕,当然所谓的明君更没有什么好怕的。 可一个痴迷于皇权,却又时刻清醒着的皇帝,绝对会是一个恐怖的对手。 崇祯此时还不知道,他的对手皇太极正在发生着惊人的兌变,而起因都是个三国有关。 《三国演义》教会了他兵法,《三国志》却教会了他帝王之术。 一个无师自通的帝王之术,可比崇祯的一知半解强多了。 ** 游击金冠的消息传出去的时候。 袁崇焕只是在召集人马,还没有开始出发。 等到晁刚带着新编练的新军,来到高台堡的时候,袁崇焕已经离开了锦州。 从宁愿到锦州的距离不短,哪怕是晁刚的新兵经常吃肉,锻炼的也有了一定的水准,也根本没办法短短的两天时间之内感到锦州布防。 “粱甫高台堡不用守了,只要孙少将军守住山海关就成,你带着所有兵马跟着我走。” 晁刚知道军情如火,根本就来不及多交代。 他自己的手下也是,边走路,边吃东西,只不过粮饷不缺,可是火枪的却就还是很大。 遵化的高炉建好的时间不长。 生产出来合用的钢铁,也不足以立刻就转化成兵器,即便是现在有了水利锻造,效率大大的提升。 可要想在很短的时间内,锻造出两万干火枪,还是力所不及。 所以他的队伍,到目前为止只有差不多一万人,装备了火枪,剩下的还是吃手空拳,最多就是捡一些大明剩下的刀剑。 而此时每多出一份力量,就是对战局最大的影响。 火枪毕竟在对付建奴的时候,还是很好用的。 粱甫不敢多言,虽然他是孙传庭的手下,可有了更高一级的军官对他下命令,他也是要听得。 虽然暂时不和规矩,也没有见到调动军队的调令。 可军情危机,哪有耽搁的时机。 见过了蓟通两地被建奴祸害过的惨样,他可不想再看到锦州也成为了那个样子。 很快队伍就被动员了起来,粱甫的手下不多,只有一千人。 可这一千人全部都是火枪手,而且还是经过了战火洗礼的老兵。 没有人有怨言,又要打仗,崇祯建立起来的这种保护军人的制度,让这些人恨不得天天有仗打,从而捞足军功,光耀门楣。 晁刚的队伍最先启程。 只在高台堡休息了大概一刻钟,就再次出发了。 宁远是袁崇焕的大本营,经营的时间最久,晁刚到的时候,城头上只有少量的几名士兵。 “军情紧急,立刻开门。” 晁刚没有一点的废话,宁远的百姓只觉得城内少了许多人,却还不知道战争将要面临在他们的头上。 “军情在紧急,也要手令才行,这里是袁总督的治下,可容不得旁人撒野。” 其中一名看起来有点官职的人,向着下面,大声的回话,一点亦不示弱,似乎在这个地方天大地大,都没有他们的袁总督大。 “我数三声再不开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晁刚就知道,自己带着人马,闯入别人的统辖范围之内,本就是一件不符合规定的事情。 若是平时还能耐下性子,好好的打一下口水仗,可此时真的是心忧锦州,那还顾得其它。 “你数吧,就是数上一百声,也没用,没有虎符和手令,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进来。” 上面那人嗤之以鼻,心中暗道,这里可是宁远,城下的人看着挺多,难不成还敢打过来不成? 真当他们袁总督的兵,都是泥捏的。 “一” 晁刚不在废话,要么搭进去,要么就等着上面的人开门,两条路,他还是倾向于第一条。 等人家开门,很显然一点都不靠谱。 “二” 上面的那人不为所动,还好整以暇的等着,底下喊话的那人,要怎么做。 “三” 队伍中枪法最好的一人早就瞄准了城头上的这名疑似军官的人,等到晁刚三字刚出口,只听得‘砰’的一声。 就见到那人脑袋上多了一个窟窿,身体摇晃了几下,就从城头上栽了下来。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立刻开门,不然杀无赦。” 晁刚此事再次开口,城门上的几人立刻就感受到了威慑,那是无所顾忌,真正可以主宰他们生死的威慑。 “咱还是开门吧,真有问题还有袁总督挡着,要是不开门咱们可是立刻就会死。” “底下的那些人会杀人,难道袁总督就不会杀人?” “那怎么办?” “时间不多了,我去开门,明日死,好过今日死。” 其中一人有了决断,立刻就冲着城下喊道:“我们开门,奴们能放过我们吗?” “可以。” 晁刚立刻回话,都什么时候了,那还顾得这几个小兵。 城墙上几人,一阵迟疑,还是相信了晁刚说的话。 不大一会城门打开。 “城门暂时不要关闭,一会后面还有队伍要来。” 晁刚在路过城门口士兵的时候,转头吩咐了一句,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群人只在宁远多待片刻,烧了几大锅开水,撒了一点什么东西,然后有人装进了水袋就立刻出发了。 等在城门口的士兵,瞧着密密麻麻队除了城门,才语声幽幽的道:“咱们的什长死的似乎有些冤枉。” “可不是吗,人家只是路过,很明显是前面发生了什么大事。” “说的有道理,咱们总督都把宁远的兵,都调走了,这些人很可能是去帮总督的。” 几人随意的猜测着,虽然没有猜到重点,可前方发生可大事,可是猜中了。 正说这话,外面有来了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他们都很熟悉,就是高台堡的那些守兵。 记得之前他们还嫉妒过这些人高额的粮饷的,为此还埋怨袁总督,都不知道向朝廷多要一点饷银。 粱甫脚步毫不停留的带着队伍穿城而过。 这次的队伍,比晁刚的更加整齐,浑身散发的杀气,也让看守城门的这几人,浑身一个激灵。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几百里的急行军,让整支队伍都有了更多的疲惫。 只是靠着水袋中的淡盐水,在补充着体力,身上带着的干粮,早就没有心情吃上一口了。 穿过了塔山,就是大兴堡。 而想要到锦州,还得过一道小凌河,走松山应该是最近,晁刚想着地形图,怎么才可以快速的到达目的地。 而在地图上,离建奴最近的却是西平和右屯,还有大凌河堡。 “要是现在皇上的海军建设好了,哪用得着走路,沿着海岸线,很快就能到右屯了。” 一路行来,张存孟感受到的东西更多,原本他还以为所谓的海军,就是在海里捕鱼,现在看来对于军事的作用不可忽视。 “要你说?若不是袁崇焕带兵走的太急,只需半年时间,哪有这种事情发生。” 最为少将军,晁刚是知道崇祯皇上的一些计划的。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是他带领着新兵顶上。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一百零一章将军白发征夫泪(五) http://.biquxs.info/ 在晁刚急速和队伍长途跋涉的时候。 远在盛京的皇太极却是在宴请自己的几个兄弟。 权谋很重要,可现在不是时候,皇太极醒悟的很及时,现在在对付大明的时候,还需要齐心协力。 若是为了自己的某些小心思,从而损兵折将,那么刚刚建立的大清,不但要面临着大明的威胁,还要看蒙古人的脸色,身后的朝鲜也一定不会再老实。 毕竟相比于现在的大清,很明显若是能够占据中原之后的大清,肯定是后者更加风光。 说是宴会,不如说是恢复了传统。 弄出来的篝火会谈。 辽东的夜晚,虽然已经八月份了,还是很凉爽。 夜空的星光闪耀,半月高悬。 盛京相比于大明来说,还很简陋的皇宫之中,一片花园中央。 篝火架起。 一只烤全羊正在上面不断地翻动着,不时的撒上一些香料,炙烤出来的油滴,落在篝火上‘滋滋’的冒着青烟,最后‘轰’的一下燃烧已尽。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久,烤全羊已经被烤的金黄一块。 烧烤人的手艺,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各种火候,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皇上的手艺,依然高明。” 代善瞧着皇太极,小心翼翼的用一把弯刀,割下最肥美的一块肉,放在盘子里。 “今晚这里没有皇上,只有兄弟。” 皇太极放下弯刀,立刻就有人过来把盘子端走,分肉是一门技术活,也是权利的象征。 最早的天子之祭,用太牢,太牢——牛羊猪各一,用鼎煮熟,整头上祭。 祭祀完成,天子分祚,于宗族、大臣、诸侯,意为散福,分到肉的人,需要当天就与家人分而食之。 分祚,在周王朝分封制下还有特殊含义,诸侯得到天子赐祚,代表着诸侯国的合法性,是华夷之辨的开端,得到赐祚的诸侯就是周王朝合法的诸侯,是诸夏,得不到的不是蛮夷就是不臣。 虽然皇太极已经放下了架子,做起了兄弟,可随意做出的举动,都是暗合权利象征的一种习惯。 皇太极这么说,无论是代善,莽古尔泰还是阿巴泰都是面色一缓,尽管报面上真的像似兄弟们的聚会。 可内里早就没有办法作为兄弟了。 权利这种东西,本就没办法和旁人分享,而且以满人的个性,也不可能分享出去。 “只可惜二哥阿敏,现在还在外面带兵。” 皇太极自顾自的说着,手上也没有停,很快就分好了肉。 “还记得在几十年前,咱们随着父皇出征海西女真乌拉部,连克六城。完成了女真的统一,并且帮助他父亲努尔哈赤建立了新的后金国家。 若不是褚英不懂事,惹得父亲发怒,想来皇储还轮不到我的头上。” 皇太极说起此事就是一阵唏嘘,当时可是他联络了在座的几位兄弟,向父亲报的信。 那时他才十九岁,可就是这个年龄,已经领悟到了某些权谋之计,合纵连横。 而后来也不出他所料,两年之后褚英就被努尔哈赤处死,让他无形中少了一个大敌。 “是啊,一晃就是几十年,我还记得大哥去了之后,时间不长,父皇就整合正黄、正白、正红、正蓝并加镶黄、镶白、镶红、镶蓝,正式完成了军政合一的八旗制。而八弟你则被任命为管正白旗的贝勒。” 代善的年纪比皇太极都大,可在权谋方面真的没有办法和这个弟弟相比, 在皇太极已经混的风生水起的时候,他也只能拼命的累积军功,做出了一番事业,才拿到了差不多的权利。 几人都说了一些当年的事情,却都默契的没有提起“四贝勒共议后金的制度”。 “八弟的兵法,三哥是极为佩服的,记得当年父皇问计,八弟就说‘抚顺是我出入之处,必先取之,还建议利用明朝守城游击李永芳要在四月八日至二十五日大开马市的机会,派遣五十人扮作马商,分成五伙,入城为市,带领五千士兵夜行至城下,里应外合,两面夹攻。’最后也是一战而下,多少人都佩服的不得了。” 莽古尔泰是个武夫,对于兵法也很精通,可他在皇太极那个年纪的时候,可是真的只会无头无脑的莽过去。 那会懂得用什么计谋。 事实证明,许多时候计谋真的很有用。 “要我说,还是萨尔浒大战的时候,咱们几位兄弟联合出击,才是人生之中,最畅快的时候。” 皇太极那个会后,只是紧跟紧跟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之后,拿到战功的。 当时他在正白旗之中,可没有多少手下。 最多只有给他父亲一点建议权,最后他父亲给他多少兵马,他才能拥有多少兵马。 萨哈廉很少说话,却是和皇太极关系最亲密的几人之一,当时拥立皇太极登基的人只有代善和他的长子,以及萨哈廉。 只可惜上一次入关之后,岳托居然战死在了大明。 当然此时这种气氛,就算这些人都能想到也是不会提起的。 “这次五哥将要攻打锦州,不知对大凌河堡有什么对策?” 皇太极不是很放心的问了一句。 这次他没有用上权谋,而是真正的关心,莽古尔泰手中的兵权很大,人马很足,在上次入关之后,不但没有损失多少,还带回来了更多的战利品。 所以这次进攻大明,别的旗主都是有些畏惧不前。 只有他的正蓝旗,人人争先,生怕他答应的晚了,这种好事被别人抢了去。 “大明四处建设堡垒,看似在进一步压缩咱们的活动空间,可众所周知,建城总是会耗费极大的物资和精力,而且那些堡垒都是死物,只要找到规律,就能用快马绕过,速度要是快到话,不会有多大的危险。” 莽古尔泰说着自己对大凌河堡的认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大凌河堡也不全是一无是处。 “咱们以前能够来去如风,是因为袁崇焕在,不要真当大明的堡垒什么都不是。” 皇太极听到这里,不轻不重的点拨了一下。 曾经他们能够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深入到最里面,那都是有准确的消息,和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养寇自重。 可不是他们真的有神出鬼没的本事。 若是不认清这一点,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莽古尔泰一怔,他也不是听不进去话的人,刚刚说的,也不过是为了安皇太极的心,让别人觉得他有信心拿下胜利。 可不是真的蠢得,会当自己无敌。 “我记下了,会注意这些的,不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皇太极张了张嘴,良久才叹息一声道:“注意安全,我看着你完好无损出去,也要看着你完好无损的回来,哪怕打不下锦州,也不要想着硬拼,咱们人少,耗是耗不过的,只能找机会扩大战果,才能继续下去。” 满人很少,原本流传在队伍中的“满人不过万,过万无人敌”的神话,也全部都丢在了关内了。 大明的火枪,犀利的让多少满人都没办法突破防线。 当时是因为孤立无援,事态紧急,根本就没有办法立刻找到有效的防御办法。 就算是想要制作盾牌,以他们满人的军队,杀人放火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制作东西,凭手艺吃饭立刻就不行了。 只有最后回到了盛京,才召集了不少的工匠,开始制作盾牌。 也只有盾牌似乎能够克制火枪。 “我会活着回来的,必定不让皇上失望。” 一开始还是八弟,五哥的,莽古尔泰在这一个真的感受到了皇太极的真诚,也是真的在这一刻放下了心中的成见,和对权利的野望。 似乎现在这种格局,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 时间一晃就是三天。 三天的时间,足够袁崇焕从锦州出发,一路越过右屯,沿着海岸线,一直走到三岔河的娘娘宫。 而三天时间,也足够让晁刚带着队伍,一路不停歇的走到大凌河堡。 到了锦州才能发现确实人迹稀少,除了百姓,只有不多的几十人,在勉强维持着整个县城的运转。 “队伍一分为二,我守着大凌河堡,你就守着右屯,我估计大凌河堡应该还有守军,右屯估计已经空了。” 晁刚不用想,就能知道,袁崇焕带着大批的队伍出行,绝对要带够补给,他没有新军的后勤部,也没有那种全新的方便携带的军粮。 只能召集大量的人手转运。 百姓的效率,总是比不上军队的,而且要是有了战斗,那些押送物资的士兵,也不容易被冲散,还能立刻投入到战斗中去。 一举两得,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毕竟自从皇上理清了冀州之后,袁崇焕无论是想要粮饷和兵员,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没人了更好,我就怕这些人,连火炮都给搬走了。” 张存孟无奈的说道,特已经准备好了,接收一个空城,可也要有能提供防御,并且有价值的军事物资才行。 若是从后方调集物资,可是需要更长的时间。 “别废话,立刻行动起来,咱们只要等到洪承畴的队伍,立刻就能转守为攻了。” 晁刚是见识过,洪承畴手下的那些火枪骑兵的,若是能够到前线来,只凭借着机动能力,瞬间就能改写战争的方向。 深入敌后,只要不被围困,用皇上的话说: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不需要多久,皇太极自己就能疯掉。 据统计,建奴的人口并不多,只要有效的杀上有生力量,断绝战争潜力,打到最后皇太极手下没人了。 那么辽东迟早都是大明的。 那还需要修建什么堡垒,劳民伤财不说,屁用不顶,还要派出大量的士兵防守,简直是亏本。 而此时洪承畴也是刚刚接到晁刚过出去的消息。 本来蓟通两地,在地图上算是幽州。 可崇祯不知道看得是那一张地图,上面并没有幽州这个大洲,而管辖的地方就是冀州。 一开始洪承畴还以为自己是拿错地图了,又或者是自己记错了。 后来看了皇上的地图才明白,两人的地图分部九州,是不一样的划分方式。 只看地图,冀州很大,连辽东都算是冀州的,可那也要打的下来才算。 “李过,你不是说要出关打建奴吗?这次就是个机会,你要不要试试?” 洪承畴在接到信件之后,立刻就开始召集人手,然后写信,一封去了京师,另一封去了西安府。 “试什么?直接打就行了。” 李过从没有畏惧过建奴又多凶残,实际上是他手上的火枪,让建奴的攻击变得温顺了许多。 “我刚好组建了一只狙击队伍,选的全是军队中,枪法最好的。” 李过得意的说道,在最早的时候,他就听晁刚说过特种兵的想法,而其中狙击手就是其中之一。 用着威力最大,射程最远的火枪,只要后勤能够跟上。 那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他已经试过了最新的火枪,威力巨大,就是声音也跟着大了一些,也重了许多,若不是能够骑马。 一个人扛着,根本就走不了多远的路程。 机动性不行的话,很容易被人包抄。 “原来是你这个混蛋干的好事,我说怎么那么多人,想要转到你的队伍之中去,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次的事情,暂时几下,仗打完了,你就必须给我写检查,随便的组建特种兵,可是不被允许的。” 洪承畴的鼻子都快被气歪了。 他弄到的那些带望远镜的火枪容易吗? 拿到手他只是试射了几次,这就不知不觉的换了主人了? “我这不是给你说了吗,刚好我也写好了组建狙击队伍的章程,只要你签字了,这事就算成了。” 李过讨巧的,从怀里拿出了一叠纸张。 洪承畴不用看就知道又是刘体仁那个混账东西出的主意,自从让刘体仁单独带领队伍之后,瞬间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什么“玉米棒队伍”、什么“轰天雷队伍”,反正是有什么,就组建什么队伍,看其来像那么回事,整的用皇上的话说,挺专业的。 就是不知道,拉出去之后的战斗力会不会太低。 “好,我记下了,应该还有刘体仁是吧,这次你们走后面跟着后勤部的人,押送粮草还有那些打造出来的火枪和火药。” 洪承畴暗道:还治不了你们了,想要军功,那就在后面等着,他可是要带着自己的火枪骑兵大展身手的。 “对了,还有一批望眼镜,过几天就要发过来,建奴们也真是会挑时间,若是在晚上十天半个月,晁刚的手上,火器和望远镜足够了的话,咱们就反攻出去,看看传说中的盛京,是不是真的很坚固。” “不是建奴会挑时间,而是袁崇焕出兵的时机太巧妙了一些。” 刘体仁已经召集好了自己的队伍,刚刚听到洪承畴的话,立刻接口道。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一百零二章将军白发征夫泪(六) http://.biquxs.info/ 刘体仁的到来,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他是从京师过来的,去接手一些从天津卫运过来的鱼干和海鲜。 现在这些东西,在蓟通两地很受欢迎,随着一段路程修好之后,运输的成本进一步降低。 崇祯的那些鱼干加工厂,不但能够收回成本,还能赚上一笔小钱。 而那些被磨成粉末的鱼干粉,则是需要和一些杂粮混合在一起,制作成军粮。 洪承畴懒得理会刘体仁,在他的心目中,李过好好的一个苗子,就是被这人给带坏了。 “我带着骑兵先行一步,你们这些走的慢的步兵在后面跟着。” 洪承畴也没有多耽搁,军情如火这一点他也是直到的,自己曾经的老搭档晁刚,已经担下了绝大的干系。 他要是拖了后腿的话。 到时候,崇祯皇上不但会惩罚晁刚,他洪承畴也一样逃脱不了军法处置。 如今的大明,可不是以往的大明了。 背的笛梵给他还不清楚,可在军法制度这一方面,崇祯设立的这些东西,可是比曾经的更加严谨,也更加有效。 单凭一个募兵司。 他以前还以为是个闲置部门,谁能想到,就是这个部门也一样重要无比,能够给军队源源不断的输送新鲜血液,纯洁队伍的。 就是在纯洁战斗力。 记得在最早的时候,唐朝的府兵制,似乎也是这个样子。 更久远的汉朝也是一样有类似的机构,汉以强亡,唐朝最后若不是废弃了募兵制度。也一样不会那么早早的就完蛋了。 常常听晁刚说起,皇上的故事。 每一次都会让他心里涌出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 许多时候,他都会以为自己度过的那些史书,都是假的。 然而对照之后,才能发现,隐藏在史书中的东西,可比明摆着,白纸黑字写着的东西更能震撼人心。 孰能想到,一支队伍的强大与否,只于赏罚分明有关。 洪承畴一瞬间想的有些远了,当即就要出征,却没有了以前那种每次打仗都有种憋屈的感受。 曾经面对反贼的时候,是硬下心肠在做那件事情。 在蓟通两地打游击,虽然也杀了不少的建奴,却总是不够畅快,许多时候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建奴在大明的土地上欺负大明的百姓。 偏偏当时还拿那些人没有一点办法。 虽然最后晁刚带着队伍前来支援,也算打出了一些成果,可这片遭了劫难的土地无时无刻都在诉说着他身上的痛楚。 “古有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这一次不破建奴誓不还,咱们在战场上不见不散。” 洪承畴一勒马缰绳,很快走远了,风中还飘荡着他的这一句话。 跟着的士兵们大多数都是没有读过书的人,可也觉得这句话很提气,一个个的大声喊着“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一开始还不齐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只听一边,就能记下,然而连续有人喊了几遍之后。 这两句诗,已经能够被整齐的喊出来了。 最前方旌旗招展,士兵们的呐喊,让这面日月旗更加雄壮。 “兄弟,我也要走了,你在后面跟着。” 李过一时看得入神,总觉得有种正在书写史书的感觉,忽地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也是骑兵,虽然人少,可凭什么要落在后面。 刘体仁一愣,嘴巴张的老大,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谁让他一开始就不注重骑兵呢? 贪图手下的人多,几乎全部都是步兵,这样行军打仗的速度,肯定是没有人家骑兵快的。 虽然兵力更加厉害了一些。 “这些混蛋,想要升官发财,拿军功,连兄弟们都不要了。” 良久刘体仁才恨恨的跺了一下地面,却又因为用力太大,把脚底震得生疼。 “整理物资,立刻、马上。” 刘体仁来的最晚,所有的后勤只能他一个人统管,虽然有后勤部专门管这些事情,可他要把军队一个不少的全部带走。 这就很考验能力了。 刘体仁知道这是洪承畴留下的机会,谁做成了这件事情,谁就有能力指挥更多的军队。 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可不是每一个将军都是韩信,一个人能带多少兵,总是有数的。 李过也许能行,刘体仁也应该可以,但要推荐给崇祯做一方领兵的大将,还是需要磨练一下,最后证明自己的。 一队队的队伍,很快就开始往山海关方向行去。 字蓟通两地的百姓,都默默的看着他们,听着他们吼着嘹亮的《凯歌》。 “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令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迟留?” 这首凯歌又让她们其中的一些老人,想起了曾经的戚家军。 那些好男儿也是这样,唱着歌,走上抗击建奴的最前线的。 他们已经老了,或许也早已忘记了曾经的荣耀,更被一些贪赃枉法的混蛋,压迫的直不起腰。 可现在,遭到了建奴的兵灾。 好在大明的皇帝并没有让他们失望,不过短短的半年时间,所有人不但有了吃的,住的,更加有了赚钱的营生。 日子一天天的好过起来之后。 却又不知不觉的想到了,那些建奴的可恶。 受益于宣部的一些宣传工作做得好,如今别的地方不说,只冀州和雍州两地的老百姓,对于官府的信誉,那是真的很拥护。 毕竟道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一次他们被官府的骗过。 最多也就是一些新上任的县令,理解错了朝廷颁布的法令,可只要有人识字,之处其中的错漏,人家立刻就会纠正,并且更改。 这些新来的县令,可没有一点老爷的脾气。 那是真的为民做主。 一时间许多地方,都出了不少的青天,似乎老白行对这些官员最大的认可,也就是这个级别了。 一群没读过到少书,也不大会认识字的人,做官之后,居然也能跟青天扯上关系。 当时崇祯听在耳中,先是好笑,接着就是满嘴的酷似额,再后来他就连苦涩也尝不出来了。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以前大明的百姓过得到底有多么辛苦。 苏茂相现在是总领蓟通两地的总督,虽然崇祯还没有发文,不过想来也快了。 此时他也站在衙门口瞧着那些器宇轩昂,雄赳赳的将士们,很长很长的队伍,在他的记忆中,似乎大明还没有过这种军队。 之前他一直都是关注民生。 此时他才能够知道,打败皇太极骑兵的队伍,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整齐的步伐,严明的纪律,公正的赏罚。 他想不出这样的队伍,到底在这个世界上,谁能打的败。 “又是一支戚家军吗?只是希望不要像戚家军一样面对艰苦的命运。” 苏茂相是知道戚家军,到底为什么没了的。 朝廷的党争,真的是没下限的一种干法。 他也是文人,对于那些阴私手段,也大多都听闻过,在以前他觉得文人统领武人,没什么不对。 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实在是经历的多了,那些口中喊着的口号,心里也不再相信了。 毕竟掰开来看,追根究底,也不过是为了利益罢了,只是文人知道如何包装自己,而武人却没有多少这种花花肠子,所以才输的一败涂地。 “戚家军?后生难道还不知道,现在已经没有那一家的军队了,全部都是大明的军队,不过刚刚过去的那一只军队,就是冀州军队。” 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者,刚好经过,听到了苏茂相的自言自语。 也不知道这名老人,年纪已经这么大了,耳朵为什么还是这么好使。 “还请老丈告知一二。” 苏茂相现在也已放下了所有的官架子,在崇祯的新政之下,这种官架子一点用处都没有。 “嘿嘿,看你是咱们的父母官,老夫才多嘴这么一说的,若是说给旁人听,那可是泄露机密的大罪。” 老人也不是不知道这种话,不能乱说,而是早就认出了苏茂相是谁。 苏茂相一阵莞尔,他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被人看得起的待遇。 以前他也做官,可看的起他的人,无不都是冲着他的官位来的,能够说出一些真心话估计一个都没有。 “我儿子在里面可是什长,知道什长是什么吗?那可是官啊,只要转业道地方上,最少就是一线的巡捕司司长,只可惜我那儿子太犟,总想着再哪一点军功,升到尉长就好了。” 老人炫耀着自己的儿子,满脸的都是自豪。 苏茂相则是沉默的听着,并不插言,只是心中却在想着,原来都畏惧的当兵,从什么时候,风向就变了? 对于军队上的事情,他没有多了解过,张存孟偶尔也会说起一些,可他忙的哪有时间了解别的。 若不是这一次军队出行的动静很大。 到现在他还在处理公文呢。 老人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可说来说去,他也不知道多少,反正就是做老子的,看见儿子出息了,总想着然更多的人知道。 脸上有光不说,走出去,也能让人高看一眼。 队伍行进的速度很快。 在蓟通两地修路的人也很多,许多地方够已经贯通了,所以就连后勤队伍都能赶着马车速度飞快的前行。 ** 另一边。 袁崇焕的队伍到底行走的速度不够快,受了后勤的拖累。 三天时间走出的行程,还不如晁刚带着的队伍走的多。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皮岛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 崇祯就已经接到了快马加鞭送来的辽东最新情报。 在西安府衙门中,崇祯发脾气,也是因为此事。 “好你个袁崇焕,我兄长从未曾亏待过你,朕也从未曾亏待过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朕的,这么对待大明和所有的大明子民的?” 崇祯这个气啊,他还想着在过一段时间,把青州也纳入编发之中的,现在全被袁崇焕的这种自私行为毁了。 若不是他让晁刚加紧练兵,想要对着西边吐鲁番,看能不能弄到一片种棉花的地方。 说不得现在只能放弃关外紧守山海关了。 “袁崇焕想要自保是吧,想要拿到更大的筹码是吧,朕现在就绝了他的后路,去给我把袁崇焕的家人全部弄去修路,咱们不杀人,只要他们一家人能够赎罪。” 崇祯到底是没有杀人,他不想开这种杀人的头。 他自己认为自己能够忍住杀戮,可不觉得以后他的儿子们上台之后,能不能忍得住。 若是杀人能够解决问题的话,那就不是问题。 很快就有人出去办这件事情。 屋子里的参谋们也没有闲着,他们的猜测都是晁刚少将军前去支援,孙传庭少将军紧守山海关,最后就是洪承畴少将军的队伍了。 可推演的这些,都是基于这些人能够识大体,能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前提下才成的。 只要有一个人,固执的必须要军令或者虎符。 那么就绝对不会成功。 李长庚瞧见崇祯火气很大,还以为这次要杀人了。 没想到还是没有大开杀戒,这让他的心里安稳了许多,毕竟谁也不远以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一个喜欢杀人的人。 “皇上,辽东的事情,现在是几位少将军的事情,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管理好后方,只要嫩够源源不断的提供后勤保障,建奴就不足为患。” 李长庚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当然这些话是在火枪这种强大的武器支撑下,才能理直气壮的说的出口的。 “还是要征兵,现在我不但不信那些文官们了,就连那些武官我也一个不信。” 崇祯曾经好抱着武官受累了之类的想法,可这一次他看到的是什么? 若只是只看历史,他还以为只要历史上的崇祯,不吊死在歪脖子树上的话,及时撤退道南京,大明还有的救。 真正身处历史的洪流当中,才能够明白,大明是真的没救了。 此时的崇祯,能够想到历史中的崇祯当时是有多么绝望。 好在他运气还不错,抓住了第一次朝堂上那些大臣们的大意,来了一次大换血,然后又借着西安府糜烂,跑了出来。 而当时的西安一带,已经被反贼给祸害了差不多,算是一张白纸,全部被染黑了,只需要一支白笔,就能写出字画出来。 虽然当时的做法是卑鄙了一些,可效果也是好的出奇。 他有了一支自己的队伍,要不然真以为就凭王冲的哪一点火枪兵,就能让满朝大臣们束手就擒? 不过是遥相呼应,两相忌惮。 要不是建奴忽然入关,让军队再次控制了京师,最后又换了一批人,后面的事情或许很难办。 若是在修路的韩爌他们知道崇祯的想法,绝对会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本来等等就能有转机的事情,却被他们硬生生的弄成了类似造反的那种地步,也是没谁了。 李长庚和卢象升听到这话,暗中对视一眼,都从双方的眼中看出,大明不但文官要变天,就是武官也未能幸免。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一百零三章将军白发征夫泪(七) http://.biquxs.info/ 打仗这种事情,崇祯只能提供最好的装备,最优秀的后勤。 然后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反正他是不会指挥军队的,倒不是因为危险,怕死。 而是指挥了一次长途跋涉,都快要把队伍带进沟里去了,那还会做这种吃力不太好的事情。 总是看谁谁谁,常胜不败。 可事实上呢有那么容易,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大多数都是异想天开。 那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才是真实存在的。 “卢象升,让你再练两万新兵,怎么还不动身?” 崇祯没事找事的瞧见卢象升,心里立刻就想到的袁崇焕,怒气冲冲的胡乱吼了一句。 卢象升立刻委屈的应了一声,行了一个军礼出去想办法练新兵去了。 整个大厅内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生怕遭了无妄之灾,虽然都知道皇上的性情,对他们来说不会有多大的危险,可到底是多少会受些委屈。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肚子里暗骂袁崇焕不是个东西。 自己已经错了,皇上还没有把他怎么样呢,他到好,先下手为强,还是那种不惊天动地就不做的事情。 连续两次突破了作为一个武将的底线,能做出这种败人品的事情,真想不明白,此人到底是如何爬到那么高的位置上去的。 “皇上,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忽然一名参谋,瞧着地图忽然灵机一动,仿佛返现了一点新鲜的东西。 “讲。” 崇祯也是一怔,难道刚刚推演出来的那些东西,全都要不作数了? 心里不由的嘀咕着,面上却毫无表现。 “小的想着,袁崇焕或许是想要皮岛。” 这名参谋语不惊人死不休,好好的辽东总督当得好好的,为何要那种小地方的岛屿? 难道还有人嫌弃手里的地盘太大? “继续说下去。” 崇祯的心里一阵咯噔,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袁崇焕也是在皮岛杀了毛文龙的,他已经改变了一点历史的方向,难道这种事情,还要发生不成? 若真是如此,那么他努力的改变大明,最后的结果是不是也一样要吊死在歪脖子树上? 可就是怕这种事情发生,那棵树他已经让人给砍了呀。 难道最后的结局,还是要死一次,只不过死去的方式不同? 那他还努力什么? 一时间崇祯想的多了,越想就越觉得恐慌,仿佛自己的周围已经有了时空修正的力量,随时都能把跑偏的历史,给纠正到应该去的轨道上。 虽然他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可离得最近的李长庚,还是轻易的发现的崇祯眼中的恐惧。 不由的一怔,皇上到底在怕什么? 还是说皇上也发现了了不得大事,正等着这个小参谋相互印证? 李长庚的猜测虽不中也不远矣。 只是他绝对想不到的是,崇祯惧怕的和想要印证的,从来都不是大明内部可能出现的阴谋诡计。 此时的崇祯不得不多想一点。 在他的记忆中,建奴第一次入关是从喜峰口进来的,后来他也做了相应的布置,可是虽然在喜峰口挡住了皇太极的队伍。 人家却又从山海关溜了进来。 第一次崇祯只当是一个意外,可这一次袁崇焕可能奔赴皮岛,所要做出的事情,却又似乎回到了历史的轨迹之中。 虽然他已经用了手上的所有队伍,卡死了山海关一带,可要是时空的修正能力真的很强大的话,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劳而无功。 看起来大明的冀州和雍州已经有了很大的起色,可谁知道会不会有天降陨石,或者直接降下天外飞船也说不定。 毕竟连穿越这种事情可都是已经发生了。 被崇祯盯着的这名参谋,忽然感受到的压力,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天子。 明明崇祯看其来年岁比他还要小一点,看起来还有些瘦弱,应该力气也没有他打,他却偏偏心惊胆战,艰难的暗中咽了口唾沫。 “皇上已经拿到了蓟通两地和山海关等等各个关卡的军权,对于整个大明来说,辽东最重要的一点应该不是建奴的扣边,而是中原商贾对于建奴的交易。” 小参谋,一边说,一边偷眼看着崇祯,生怕一句话说错,就人头不保,虽然他进入参谋的时间不短了,还没有听说过皇上杀人的事情。 可每一个小说,戏曲乃至说书先生,都在说着皇家无情。 连自己的亲生子女都能杀了的人,又怎么会在意他一个小卒子。 见崇祯在认真听他说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现在辽东暗中不要说大额交易了,就是小额交易都已经绝迹,建奴们要想拿到中原的某些东西,就只能听从袁崇焕的指挥。 而目前为止,还能够和中原有联系的地方,就只有皮岛那一个地方了,只有夺下皮岛,袁崇焕才能和大明内部的某些人联系上,从而体现出他自己的价值,拿到最大的利益。” 听到这里,崇祯也就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袁崇焕为何会莫名其妙的杀掉,对整个大明都有好处的一个军事重地的首领。 并不全都是要讨好建奴,而是也有着他自己的诉求、 关外的交易场地,有一个地方也就够了,多了就会分散袁崇焕的权利,而这种权利可不是兵权之类的东西。 而是和背后的人建立起来的网络。 若是那些人多了一种选择的话,那么他自身的价值就会下降。 “奇货可居”在几千年前的吕不韦都已经亲身示范过了,后来者只看自己的手段是否高明而已。 “可他想要拿到皮岛的控制权,也不用触动大队人马啊。” 崇祯还是没能想明白这中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联,他记得历史之中,袁崇焕杀毛文龙可是不比杀一只鸡来的简单。 一场酒席,然后几句话撂下,一刀挥出,什么事情都仿佛没有发生过。 皮岛立刻就换了主人。 “臣,哦不,小的,小的觉得应该是皇上的威严日重,让袁崇焕根本就没有办法,随意的行使杀戮的权利,毕竟就连皇上都没有杀过人,更别说是一地总督了。” 小参谋难得的,拐弯抹角的拍了一个小小的马屁。 崇祯本来不好的心情,也在这一计马屁之下,脸色和缓了许多。 同时心中暗道:怪不得那些皇帝,都喜欢拍马屁的那种小人,原来真的是让人舒心的享受。 随即不动声色的瞧了这人一眼,点了点头,示意继续说下去。 权谋斗争,崇祯是弱项,多听一点别人的想法,也是有好处的。 “前段时间,皮岛大捷,说明建奴在镇江那一块地方是有军队的,若是袁崇焕有什么暗中的交易的话,这一支军队完全可灭掉皮岛的有生力量,然后等着有人前去接洽。” 小参谋一口气说道这里,不用再说下去,崇祯心里就明白了。 袁崇焕之所以没有单枪匹马的前往,怕是一位自己的行动,招致自己的怀疑,若是自己强硬的要求换人,那么随之而来袁崇焕的权利就会瞬间崩塌。 他应该是怕了,才铤而走险,在自己的身上绑上更多的人。 而这些人,最好大部分都是朝中的重臣。 毕竟原本的那些大臣现在已经是满清的大臣了,而最后好不容易联系上,坑了他一把的韩爌他们,到现在还在修路。 只是崇祯没有顺藤摸瓜的继续追查下去,才没有逼得全天下四处烽火狼烟。 “皮岛一般情况下,是和那个地方的联系最紧密?” 崇祯思索了一下问道,皮岛他暂时是没办法拿下了,可断根他的手段还是有的,本来就想着再准备半年,就可以向其他地方推行他的主张。 现在似乎可以提前了,就是自己手中的士兵并不足够,能用于治理国家的官员,也还没有培养起来。 “齐鲁之地的登州和莱州。” 这次没等到小参谋回答,李长庚就立刻说了出来。 李长庚扫视了一眼那些参谋们,在以前他总觉得从镇弄出的这玩意,是在瞎胡闹,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哪能让一群蠢货给比下去。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那不过是《三国演义》出来之后,一些无聊的人自吹自擂罢了。 可现在的成果就是,真让这些小参谋,做到了查漏补缺。 就是刚刚那种紧密的,用皇上的话说,逻辑分析,就让他眼前一亮。 心中暗道:或许以后真的可以实现傻瓜执政,傻瓜军事了,再也不会有不可或缺这种事情发生。 当然那种封候拜将的事情,也只会存在于历史当中了。 只是不知为何心中一阵酸楚,仿佛这样的事情将来会越来越多,从而让儒生们再也找不到一条可以风光的出路。 然而回头看看似乎能用上聪明人的地方,似乎只有道院的那些人了。 也只有道院的那些大学士们,才是真正的无可替代。 “就是种棉花特别多的那个山东?” 崇祯可是一直惦记着他的棉花的,现在火枪继续升级,已经有了他上辈子那种枪械的性能了。 只要继续发展下去,周边的那些国家,好像都可以纳入自己的版图之中,当然前提是路要修好。 “就是那个山东。” 李长庚已经知道,皇上要干什么了,虽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样啊,吩咐先去,要是有关于山东的消息,立刻给我呈上来,现在咱们就等着看看辽东建奴们,到底要怎么做。” ** 莽古尔泰带着他的正蓝旗,已经出发了。 甭管皇太极的晚宴,到底有多么简陋,可这种做法很符合他们这之间的交流。 而且正是这衣服忆往昔少年时。 再次凝聚了人心。 快到九月的辽东,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 很奇怪的气候,一年到头也就这么几天,是天气最热的时候,也是他们满人打仗的时候,战斗力最低的时候。 习惯了苦寒。 突然遇到炎热的天气,总是会有各种不适应,在太阳底下若是行军时间久了,还很容易中暑,造成意外的非战斗减员。 可他现在也没有办法,袁崇焕挑的这个时间点,真的让他们难受。 在读《三国演义》的时候,总觉得曹操发布的口令“鸡肋”是个很无聊的东西。 然而他现在正在品尝这个鸡肋,弃之可惜,食之很可能无肉,但也有可能会吃撑。 “怎么这次出兵看起来是卡了大明一个好时机,可天时地利都不在咱们,很可能要吃大亏。” 通行的多尔衮,年岁还小,却已经粗通军事,看问题的角度,也是和大明的一些将军们一个样子。 经过了一些夫子们了教导,懂了识字,更看的懂了书籍。 也就对战争的看法,有了自己的清晰认识。 “怎么吃亏?大明的锦州现在兵力空虚,也就袁崇焕留了一些士兵守着大凌河堡,若是咱把锦州无兵的消息,传播出去,你觉得大凌河堡的守兵会怎样?” 说话的是多铎。 同样差不多大小的少年,更是从此小长大的玩伴,有句话说物以群分,人以类聚。 多尔衮聪明,多铎也是不逞多让。 每个人对于行军打仗的理解都不同,然而最后达到的目标都是一样的。 其实许多兵书上面写得也是自相矛盾,然而就是这种自相矛盾,才是那些用兵如神的兵家先贤,最厉害的手段。 明白了就是明白了,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所以历史上的军神总是少之又少,毕竟太吃天赋了。 “你要知道,袁崇焕就是感觉到了大明皇帝的猜忌,才想着跳出宁锦防线的,要不然他怎么舍得扔下这么一大片地方。” 多尔衮说着自己的想法。 “你是说有了大明皇帝的猜忌,所以才能时刻监视着这里,咱们要是大意了,说不得就会进入大明军队的圈套?” 多铎顺着这个思路,不断的往下想,只是越想,自己就感觉似乎还真有这种可能。 两个小少年贝勒骑在马上的讨论,不远处的莽古尔泰也听得到。 不由的回头看了一眼,心中竟然欣慰的想着,长白山的狼崽子们,终于长大了,大枪的将来也后继有人了。 然而实际上,现在的大明,哪有这么多阴谋诡计,完全是被迫不得已的迎战。 不但时间紧张,许多后勤都还没有跟得上,来到锦州的也不过是一支孤军,若是后方的支援断裂,很可能就要全部牺牲在这里。 而这也是最后那些崇祯身边的参谋们,推演出来而没有来得及亲口说出的事实。 原因自然是被一个小参谋的言论给打断了。 最后崇祯又赶走了一个能够想到这一点的卢象升,所以说作为君主,真的是不要轻易的迁怒他人。 历史上可是有不少的大业,都是这么不知不觉中被一个小小的坏习惯给毁了的。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一百零四章将军白发征夫泪(八) http://.biquxs.info/ 此时,无论是大明的军队,还是大清的军队。 实际上都是在和时间赛跑。 就看谁先到达目的地,谁就能占据先手。 莽古尔泰他们都是骑兵,在广阔的地方,没骑兵的优势,可不是其他兵种能够替代的。 只有可怜的晁刚带着的队伍,都是些步兵,不但是步兵,还全都是些新兵。 所以从一开始,大明这一边就落入了下风,唯一能够让然振奋的就是,火枪兵足够多,守城是绰绰有余。 野战就没一点办法了。 毕竟在急行军的时候,后勤是很难跟的上的。 在原本的历史中,大凌河之战是公元1631年(明崇祯四年,后金天聪五年),由后金皇太极率领的五万军队进攻明朝辽西大凌河城的战争。 在战争中后金将围城、和谈、攻坚、打援相结合,获得战略性的胜利,明朝遭到战略性的失败。战后明军在关外的精锐已不复存在,加速了明亡清兴的历史进程。此战是中国古代军事史上围城打援、亦战亦款的成功战例。 而现在领导作战的队伍却换成了莽古尔泰,时间更是提前了一年之久。 历史中的战争是并兵分两路,一路由贝勒德格类、岳托、阿济格率兵两万,经义州屯住于锦州和大凌河之间,切断锦州与大凌河的联系。 皇太极亲自率大军经黑山、广宁从正面压向大凌河城。 可现在德格类和岳托都已经在大明的关内阵亡了。 是不是也预示着,这一次的大凌河战役,会出现不同的变数? 当然在历史中的守将的是祖大寿,这一次可是换成了晁刚,之前还没啥名气的晁刚,去了一趟京师,用新兵打的建奴手下的大将杜度毫无还手之力。 立刻就成了大明已知的,数一数二的领兵大将。 大凌河堡的守军,并没有对晁刚有什么为难,没了祖大寿的领导,不过是一群散兵游勇。 当然另一个原因就是,后勤部的那些人,前来发粮饷的时候,可是经常提起晁刚的故事。 什么以一敌百,大破杜度铁骑。 又是什么千里追击,让皇太极的人马溃不成军,狼狈逃窜,若不是当时下大雪,老天爷不让晁刚少将军,灭了建奴,最后迷了路。 说不得咱们已经打到建奴的盛京去了。 反正是怎么厉害怎么说,在大凌河堡的这些守兵,可都是作战许久的老兵,谁和建奴们没有仇恨? 自然最喜欢的就是,听到建奴们怎么被打的屁滚尿流的臭事。 所以晁刚在城下喊话之后,迟疑了好一会,没有找到能够做主的人,可还是决定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 都是为了守城,多一些人,总是多一分安心。 另一边的右屯就拿反了一点。 张存孟的名声并不大,在所有的故事当中,只能当背景板的货色,可到底是有人听说过,所以才没有一开始就被赶走。 毕竟这个地方可是配备的有火炮的。 紧随而来的粱甫,只是进了锦州成,并没有再往前一步,大凌河堡和右屯需要防守,锦州更是更无一个守兵,更需要防守。 这也是几人分工明确,若是一股脑的全部涌入大凌河堡,那么只要建奴的骑兵绕过大凌河堡,就能再次复制,上一次打到山海关的方法了。 不过也只能打到山海关,毕竟现在的守将可是孙传庭,而不是那个“年少有为”的吴三桂。 “少将军,你说洪少将军会不会来支援咱们?” 卫薄厚还是年轻了一些,虽然被晁刚所看好,可到底是还没有磨练出来。 “会的,他一定会来。” 晁刚很肯定的说道。 倒不是认为洪承畴为无视军法,而是他清楚的知道,别看洪承畴是个武将,却是比任何一个文臣都要回揣摩人心。 刚好皇上的城府看起来还很稚嫩,能够一眼被旁人看穿。 洪承畴自然也不例外。 他心里明白,皇上想的是什么,那些东西能够容忍,那些东西绝对不能碰。 还有那些东西,皇上根本就不是很在意,若不是限于礼法,很可能会被费除掉。 “这个地方,骑兵的优势太大了,若是洪少将军来了的话,仗就好打多了。” 卫薄厚的兵法是在军队里学的,就连读书识字,也一样。 “咱们以后也会组建骑兵队。” 晁刚站在城墙上,瞧着远处的义州和广宁方向,心里却是在想着,这次战役结束,自己很可能再也没有上前线的机会了。 他自己也以为,只有带兵打仗,才算是以为将军。 被安排了一个募兵司的司长,怎么看都是一个闲职,可经过了几次募兵之后,他的看法才有了根本性的改变。 那是一个重要的部门,因为从今往后,所有的士兵,都会从募兵司运往各个军队,成为各个将军的手下。 从而杜绝了把士兵当成了自己的私兵的可能。 这种办法,也算是从根本上解决了武将造反的可能,当然也进一步解除了君臣之间的猜忌。 办法是个好办法。 和那个想出用粮草控制军队的天才设想一样。 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晁刚站在边防线上,想的却是崇祯,一匹好马遇到一个伯乐不容易,一位将军,一位文臣遇到一个好皇帝更不容易。 晁刚觉得他算是幸运的。 原本得过且过的小心思,早就被扔的找不到了,许多时候,他回过头看他曾经的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个人竟然会是他。 “少将军,张参谋已经在右屯最好了布防,刚刚已经发射了烟花。” 烟花自古以来都有,崇祯只是按照他的认知,加入了几种颜色,分别代表不同的意思,就是一种简易的信号弹。 不但传递消息很快,还不容易出错。 “锦州的粱甫有没有消息?” 晁刚忽然问道,这也是一个关键点,若是建奴越过小凌河,进行截断的方式,让大凌河堡孤立起来,得不到资源上的补给。 只需围着,就能让他们弹尽粮绝。 他是看过大凌河堡的存粮的,原本应该能维持一个月的时间,若是加上他们的话,最多半个月,就要从后方运粮过来。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的有了一些怨念,袁崇焕还真是心狠手辣,居然敢把粮草抽调一空。 到底这人是不想活了,还是这人已经疯了。 而跟着的他的那些人是不是也已经不长脑子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发出质疑的声音。 其实这就是京军自己募兵,养出来的私军的坏处。 人家只知道将军,而不知道皇上和大明,所为的忠心,是真的忠心,不过人家只对袁崇焕忠心。 其实在右屯的张存孟也遇到了这个问题。 不过好的一点就是,火药足够,不过还是要亲自重新制成自己能用的那一种才行。 而且这种事情还不能经手他人。 对于火药技术的重视,崇祯可是写在军法当中的,在没有更好的火药可以代替之前,这种颗粒状的黑-火-药,就只能保密。 其实崇祯是不知道,这种颗粒状的黑-火-药,哪怕是到了他前世那个世界,也依然是一种主流的炸药。 只不过在军事上的用途小了一些而已。 “暂时还没有,由于距离太远,在白天的烟花,哦,不是,信号弹根本传递不过来,晚上的时候,会好一些。” 传令兵吧烟花叫习惯了,忽然改了一个名字,差点又叫错。 晁刚对这一点不在意,他有时候,也犯这种错误,实在是皇上把许多东西改的,都不是很习惯。 “多注意观察。” 晁刚只有一架望远镜,只能留给视力最好的,时刻不停的站在最高处瞭望军情。 这也是他敢于在大凌河堡缺少物资,驻守的底气所在。 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 有了比别人看到更远的眼睛,最起码阴谋诡计这一块,是没有办法办他给忽悠住了。 当然,到了晚上,望远镜就没有多少优势了。 一连七天时间。 若不是为了等待袁崇焕走的更远一些,莽古尔泰早就出发了。 个人有个人的理由,没有谁能够穿透战争的迷雾,看到更加根本的东西。 说真的,若是莽古尔泰是个没头脑的人,只顾着一路打过去,这一次大凌河堡还真就等不到晁刚前去驻守。 所以说聪明的指挥,能够抓住一些机会,相应的因为谨慎,也会失去一些机会。 老天爷总是会在某些时候,显示出公正来。 袁崇焕的队伍走的很慢,实际上也快不起来。 原本他是有两个选择的,一个是前往双岛,另一个是前往皮岛。 可算计来去,只有皮岛最符合他的利益。 而双岛毕竟离着登州太近,离着皇太极的通知范围太远,做生意最好的就是距离适当,这也是皇太极答应了他的交易的原因。 当然他的小心思不少,作为朝鲜的中转站,若是事不可为,他还能逃亡朝鲜,手中有着军队,量朝鲜国主李宗想要反抗也没办法。 他可是知道,接连几次被满人进攻之后,整个朝鲜国,已经没有多少兵力能够使用了。 此时他已经到了盖州。 沿着海岸线前进的方式结束,迅速的走上了平整的道路,一下子少了后勤的拖累,行军快了不少。 船只的航行,总是最快的。 皮岛的内乱,也很快就传到了登州。 现如今的登州巡抚袁可立,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就骂了起来,然而为时已晚,只能找人先把这个烂摊子给收拾起来。 “这些混蛋,原来看毛文龙还是个人才,现在居然被一个小军官给杀了,老夫不顾一切的力挺他,他就是这么办事的?” 袁可立窝火的找不到发泄的途径,在屋子里来回的转圈。 前段时间刚刚发布了捷报,现在就要发出总兵战死的消息,怎么想都有些不得劲。 毕竟一场叛乱,可是自己人杀了自己人。 真要说是战死,要是以后被人给翻了出来,他的脸面也就丢尽了。 “大人,要我说,咱们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谁清楚,至于到底是战死,还是被自己人了,自由朝廷的大臣们来判断,他们可是号称‘明察秋毫’的。” 黄龙腰挎长刀,微微弯腰说道。 对于南京的那些大臣们,他可是一点都看不惯,作为一名武将,被人看不起都是小事,可克扣他的军饷,造成将士离心。 他可是忙活了好久,才平息下去的。 “你还在耿耿于怀那件事情?” 袁可立突地站定,转身看着自己的爱将,当时他也是没有丝毫办法,粮饷的事情,以前都是京师在管理发放。 虽然出京少一半,可到手也有几两银子。 现在南京的那些混蛋,出了南京城能有一半,都要给佛祖烧香了。 “本来我还想着,这次让你去皮岛镇守的,现在看来把你弄过去,是害了你啊。” 良久,在黄龙站立不安的时候,袁可立长长的叹息道。 作为一个想要为大明做点事请的官员,对于官场上的某些勾当,真的是痛心疾首,却又无能为力。 “算了,就按照你说的办,咱们总不能昧着良心说事,不过皮岛还是要控制在咱们的手中才行,你可有推荐的人选?” 黄龙一脸的感激,他是喜欢当官,可要是有的选择的话,也不想前往皮岛。 “小的觉得登州参将耿仲明应该没问题。” 耿仲明字云台,时人又呼为“耿二”,在原本的历史上此人可是很厉害的,清初三藩之一,手握重权,和吴三桂,尚可喜是一个级别的人物。 可惜的是后来畏罪自缢,死的有些不值得。 好歹你反了大明,也反一次大清啊,简直是怎么说呢? 只会窝里横,面对外面,连一条狗都不如,毕竟狗还会叫两声不是。 当然此时的小耿,只是一个小小的参将而已,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势,想来崇祯若是知道了这个人的话,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闲下来。 全大明的路多的修不完,总有一条会适合于它。 “耿仲明啊,此人心术有些不正,我担心他去了皮岛,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袁可立仔细想了想,说了一段很得罪人的话,好在黄龙是他的亲信,这一点事情绝对不会外传。 “就他了,皮岛上的那些人现在都是恶人,古话说的好,恶人还需恶人磨,放他过去,只要能够压服岛上的所有人,也算是把皮岛给守住了。” 袁可立忽然觉得他看人的眼光似乎有些不行,不说远的,就说毛文龙他就看走眼了。 还在路上的袁崇焕,并不知道,他将要遇到一个让他难受的对手。 或许两人也可以擦除一点明亮的火花出来,也说不定哦。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一百零五章将军白发征夫泪(九) http://.biquxs.info/ 袁可立在手上无人可用的时候,还是选择了耿仲明。 许多时候,每个人做出的选择,总是无可奈何。 这几天。 耿仲明觉得自己时来运转了。 能够执政一方,还是手握重兵的将军,更重要的是远在海外,虽然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 可作为一个“土皇帝”却是绰绰有余。 当然他不会想到,在他任职的时候,会遇到什么。 随后的一段时间,一封密信就从登州,传到了南京马士英的手上。 还是开会。 似乎这些人除了开会,一条到晚的就无所事事一般。 “毛文龙死了,还是死在自己人手里的,你们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马士英当时接到这封密信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谁也不愿意自己养熟的一条狗,会突然跳起来咬人。 虽然在心里暗骂毛文龙只知道体恤手下,竟然逼得手下想要杀了他取而代之。 可皮岛的位置到底太远,总是需要一个人去主持军务的。 要么认可了刘兴治几兄弟的作为,要么就要让副总兵陈继盛统领总兵职务。 可无论是哪一种,最后遗留下来的问题,总是没有办法解决,有了第一次军变,那么就会有人,有样学样的弄出第二次。 长此以往,估计皮岛的总兵,就会在厮杀中选出来,而大明只会忙着给这些上位的人发送任命公文。 “听说袁可立,要派一个新人前去接管皮岛,难道咱们就不能派出自己人?” 阮大铖是见了好处就想要,在其他朝臣们,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就想把这个好处揽到自己的怀里。 户部尚书高弘图出走了,据可靠消息,现在正在高阳县给人当教谕,主管一县的所有学校事务。 他可是窥视这个职位很久了,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 这一次或许可以用交换的办法,让他如愿以偿,在朝堂之中,这种办法,是很普遍存在的。 虽然他看起来是想要皮岛总兵的人选。 “耿仲明在登州也付出了许多,应该给他一个机会,我同意袁可立的办法。” 朝堂之中的博弈,总是不会一帆风顺,有人看中这个职位,却也有人看中袁可立的人情。 张慎言是吏部尚书,对于官员任免和调任的权利很大,一般请款之下,只要他点头认可了,不说十拿九稳,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咱们现在还是先说说,给毛文龙一个什么样的死后殊荣?” 对于毛文龙的死,才是这些坐在一起的朝臣们需要商量的,要不然这边才要给出一个壮烈牺牲,那边又来一个无所作为,被手下暗杀。 不管如何只要两者起了冲突,那就是一件朝廷的丑闻。 文饰太平,从来都是文人们的拿手好戏。 即便是兵临城下了,他们也一样会说出,海清河晏,天下太平的话来。 听起来是在骗人骗己,然而实际上却也是有他们的作用,只要听的人相信了他们说的话,最起码不会引起心慌意乱。 阮大铖脸色漆黑的仿佛锅底一般,他刚起了一个头,就被人岔过了话题,在他的想法当中,肯定是上一次得罪了张慎言,这次来报复他了。 “前段时间咱们刚刚放出了大捷的消息,这一次要是说毛文龙被手下叛乱所杀,谁还信咱们的话,要我说,还是给一个拼死抵抗建奴,随后战死的荣耀就好。” 说话的是南京的礼部侍郎郑三俊。 他的想法就是,既然已经遇到建奴了,那么第一次大捷之后,肯定会引来更多的人马攻击,最后身死也就是理所当然,只要不是亲临现场的话,听说的人,根本就无从分辨真假。 当然对于南京朝廷来说,也是一个正面的宣传。 毕竟抵抗外辱牺牲,总是一个好名声不是。 总不能让崇祯专美于前,而南京毫无作为吧。 只要是在朝堂之上,官员的底线,在许多时候都是没有的,颠倒黑白,指鹿为马都是常规手段而已。 若做不到这一点,干脆还是回家种地的好。 在郑三俊的提醒之下,有更多的人,已经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即便是阮大铖再不甘心,也得收起自己的小心思。 “那就这么办吧,为国捐躯,总要给出一些赏赐才好。” 马士英思索了一下,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南京小朝廷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只需这些大臣们,在自己的门生故吏的耳边,随便的说几句,很快毛文龙大英雄的事迹,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朝堂之上的这些人,一定会相信毛文龙真的是个大英雄。 不但他们相信,他们也要让崇祯相信,知道了在昌平县境内燕山脚下的天寿山,建有英雄殿的事情。 而崇祯也对这件事在大力的宣传。 想着不管怎么说,毛文龙都应该接受国家祭祀吧,这样也能体现出他们这些朝臣们也在做事不是。 可这些人却从未曾想过,假的英雄,怎么可能进入到那种象征着荣耀的地方。 至于因此而引发的后患,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与此同时。 早到了一两日的晁刚,也已经通过了望远镜,看到了远处带队的莽古尔泰。 “少将军,敌人是从义州过来的,看样子是想要渡过大凌河,然后斜插进来切断大凌河堡和锦州的联系。” 卫薄厚带领着参谋们,已经能够通过人数的多少,可敌人行军的方向,估计出了好几种图谋。 而切断锦州和大凌河堡是最有价值,也最容易实现的最后个用兵之法。 只要成功,大凌河堡就是孤悬在外了。 一点补给不足,很容易引起士兵的哗变,最后被轻易的拿下。 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满清之中有用兵大家啊。” 听了卫薄厚的分析,朝刚不得不叹息一声。 大明的人口可是建奴的十几倍还多,却偏偏就那么大猫小猫两三只,也不知道那些儒生们知道现在大明军队的状况。会不会羞愧难当。 若口众多的大明,没有多少这种人才,才几十万的建奴,却又了这种领兵大将,若不是现在大明的火器还能占据上风。 晁刚实在想不出,一旦开战大明的出路在哪里。 不过一想到,皇上建立的参谋体系,是不是早已经预见了这种事情发生,不得不为之才做出的选择? “建奴人多势众,通知下面,立刻进入备战之中。” 晁刚只恍惚了一下,就立刻下了命令,虽然敌人还很远,可自己的准备也要做好,都是新兵,只有做好了万全之策,才能够不慌乱出错。 “是。” 卫薄厚领命。 瞬间平静的大凌河堡,就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环节。 有人临阵擦枪,也有人有些慌乱的检查身上带着的弹药顺不顺手。 当然也有人心态很好,毕竟听过了晁刚的光荣事迹,对于自己能够在晁刚的带领下大胜仗,那是一点都不害怕。 尽管也会死人,可为了搏一个前程,没多人会在乎,到时候死的那个人会不会是自己。 莽古尔泰带着他的骑兵跨过了大凌河。 他没有想着分兵,而是要用绝大的优势,切断锦州和大凌河堡前后的联系。 他最清湖一点,人在孤立的时候,是最容易造成恐慌的。 而且还能因此引出城内的士兵,对他进行突击。 可要明白一点,在关外,可不是在关内。 宽广的视野和场地,能够保证他的骑兵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实力。 毕竟战马跑起来的速度,可不会被步兵给追上,一旦有什么危险,立刻就能奔跑起来跑出险境。 只是有一点是让他最难受的。 若没有食物的补给,是不可能做到这件事情的。 所以现在要比拼的就是,谁更能沉住气,当然相对来说,大明还是很有优势的,只要躲在城中。 凭借着足够的粮草,绝对是要比他们在外面的坚持的时间更久。 “还真被你说中了。” 多铎小声的想着多尔衮说着自己的看法,其实他的意思就是,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咱们带着的粮草根本不足,现在也不是咱们满人进攻的最好时机,我估计这场战役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多尔衮偷偷摸摸的回了一句,失去了天时地利,即便是任何也没有在他们的身上。 这种仗要是能够打起来,肯定不是为了胜利,而是为了其他的东西。 多尔衮很聪明,可到底年岁小,军功不足,也没办法知道更多的消息。 “他们就不怕,万一陷入了大明的陷阱怎么办?只要有一支骑兵出来骚扰,仗根本就打不下去。” 多铎小声的嘀咕着。 而且他可是听说了,在关内可是失去了不少战马,大明现在可不缺骑兵,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刚巧能够遇见。 “我觉得,这次战役,应该只是一个试探,试探大明的虚实。” 多尔衮说的,其实就是莽古尔泰心中所想。 在出来的时候,皇太极和代善可是亲自给了他交代的。 千万保住手下的兵力,若是事不可为,立刻撤退,不要想着能够在大明身上吃到肉。 时间越久,皇太极他们就越是发现,现在的大明似乎变了。 变得不好说话不说,还多了一些侵略性。 他们估计着要不是大明的内部有什么隐患,说不得现在辽东已经响起了枪声。 “先休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开始攻打大凌河堡。” 随着莽古尔泰的军令传下,正蓝旗中的所有骑兵,都熟练的检查着身上的水囊和干粮,然后就骑在马上进行着体力的补充。 一场战役随时就会开始。 晁刚站在城头上,瞧着面前的一排排骑兵,黑压压的一片,比之他在京师脚下,面对杜度的骑兵更加精锐。 这种精锐不但表现在骑兵的精气神上面,还在于这些骑兵身上的兵器和铠甲。 兵器以弓箭居多,铠甲的款式,似乎有些像大明的老旧款式。 虽然老旧,可在要害之处,都是有着严密的防护。 若是以前的那种三眼火铳和弓箭,对上这种骑兵,根本就是在搔痒痒,被人一击而溃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晁刚看罢之后,想不明白,原本守在这个地方的袁崇焕和祖大寿,是怎么防守的住这种骑兵进攻的。 大凌河堡,最强大的一面城墙是面对着广宁方向的。 背对着锦州的这一部分,自然没有多少加强。 晁刚不由的心中有了一点忧虑,不知道自己的火枪兵,是不是依然能够打出大量的伤害。 “让选出来的那使命神枪手做好准备,他们的任务就是射杀敌人队伍当中的那些军官,其他的一概不用理会。” 刚刚用望远镜晁刚已经仔细的观察过了,似乎只要是有点官职的军官,身上的穿着的衣服和腰上配着的弯刀,都是不同的。 神枪手是晁刚命名的特殊部队。 那些特殊的狙击枪,不但洪承畴拿到了最多的一部分,他自己训练士兵需要,也拿到了十杆。 十杆狙击枪是有些少了。 不过专门用来对付那些军官们,想来是够用的。 攻城并不突然。 莽古尔泰的办法,就是骑兵带着弓箭,从城墙边上的极限距离一阵风的刮过,然后射出大量的箭矢。 虽然以下往上面射击,总是吃亏一点,可骑兵的机动性,保证了他们只需要攻击,而不需要防守。 对于骑射,莽古尔泰自信他的手下,绝对要比大明的射手更加强大。 只不过这一次,他有想过会遇到火枪手,可到底对于火枪手的杀伤力估计不足。 每次问起杜度那一战对于火枪手的看法时,杜度总是夸大其词,说火枪的存在,已经淘汰了弓箭,若是咱们没有火器的话,绝对不能抵挡。 当时莽古尔泰面子上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可心里还是对杜度有了新的看法,觉得杜度已经被连续的失败,吓破胆了。 弓骑兵在号角声中,战马踏下的马蹄声,仿佛敲打在每个人心坎上的战鼓。 在一声声的吆喝中,弓骑兵们很快就接近了城墙。 只是还没有等到他们开始弯弓射箭,城墙上就传来了一阵并不整齐的枪声。 青色的烟雾在城墙上升腾,在枪声过后,他们想要射箭的时候,却已经看不到露头的士兵了。 只能引导者战马,跑出一个弧线,远离了城墙。 到了此刻他们才发现,还有不少的战马,并没有回来,而战马上的弓骑兵则是已经掉落马下。 不少人被后来的战马硬生生的踩死了。 活下来的人,心底不由的一寒,他们引以为傲的弓箭,似乎在这种新出现的火器面前,变得一无是处了。 远处的莽古尔泰,自然也看到了这种状况。 眼中的震惊,让他瞬间明白了,杜度没有说大话,只是自己没有和这些人交过手,所以才有些孤陋寡闻。 连续想着城墙冲了三次,只放出来了一次箭雨,还看不出来到底有没有收获,莽古尔泰就下令收兵了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一百零六章将军白发征夫泪(十) http://.biquxs.info/ 莽古尔泰心疼的瞧着战场上零散被遗弃的战马。 那都是他的手下,曾经英勇善战的击败了蒙古人,也曾经跟随者阿敏打败了朝鲜军队,更是一举打破了铁山,让毛文龙的士兵守着皮岛出不来。 可现在能征善战的弓骑兵,在这一面高墙之下,似乎就成了可以被随意射杀的靶子。 世间还有不这个更加荒谬的事情吗? 他想不出来。 只是在心疼过后,就是心寒。 怪不得皇太极让他小心再小心,想的多了,就想到这次袁崇焕出走锦州,是不是就是一个明显的陷阱? 上一次入关之后,他们是损兵折将。 这次难道还要损兵折将? 大清可是刚刚建立起来,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让后面的步兵,扛着盾牌上。” 莽古尔泰重新下令,在出来的时候,可是对于各种能够遇到的突发状况,都是经过演练的。 这批打造出来的盾牌,就是为了应对火枪兵。 城墙上的新兵,在熟练了战争的节奏之后,仿佛回到了原来的演练场之中一样,变得从容不迫。 心中还想着原来打仗就是这样,似乎不是很危险的样子。 “注意,敌人使用盾牌了,按照演练的模式来,不要慌,你们在晁刚少将军的带领下,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一个个传令兵,客串者宣部的工作。 宣讲着,此时杀敌,可都是战功,平时训练可没有在这些。 都想想战功能作什么? 那可是光宗耀祖的玩意。 传令兵们说的都是实话,也不算忽悠,只是夸大了晁刚身上的光环。 举着盾牌的士兵,很快的就到了城墙脚下,可没有攻城器械,只能用手中的弓箭进行还击。 然而效果吗。 除了飞上天的箭矢,从新落下,似乎没多少成效。 又是一轮射击,火枪声渐渐消失,只因城墙上的火枪手发现,对于拿着盾牌的那些人杀伤力真的而不大。 可他们也有更好的东西招呼来犯敌人。 在举着盾牌的人员密集之处,头顶上落下了几个尾部冒着青烟的棒子。 都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忽然之间‘轰!轰!’的巨响接二连三的响起。 那些还没弄明白则恩么回事的人,已经不需要弄明白了。 尸横遍野,盾牌也跟着飞上了天。 然后落下又是还会砸到一下还没死的倒霉蛋。 原本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的莽古尔泰,笑容刚刚挂在脸上。 心中还想着:火枪兵不过如此的时候。 爆炸声,立刻就打碎了他的美梦,让他瞬间明白,那些东西都是妄想,只有死亡才是伴随着他们的真理。 “这东西就是“火雷”?” 莽古尔泰不知道他说的“火雷”,其实就是手榴弹,被大明的那些士兵们戏称为“玉米棒子”。 “是的,听是还有一种威力更大的‘震天雷’?” 萨哈廉在旁边说道。 他知道的也都是从阿济格口中听说的,当时阿济格在滦州可是吃尽了种种“轰天雷”的苦头。 若不是当时“轰天雷”炸开了城门,他镇守的滦州,也不一定会被打破,自己也就不会逃亡开平。 最后还要被袁崇焕给擒获。 “看起来威力比火炮小,不过对付步兵效果不错,咱们做的出来吗?” 莽古尔泰评价了一句,最后问了一个实际问题。 “咱们没有见过真实的‘震天雷’是什么样子,就算是仿造也没有头绪。” 萨哈廉知道大清的火药局,也正在仿制大明的火器。 无论是火枪还是这种震天雷,都没有成功,不过运气还不错,火炮制造成功了。 不过缺少钢铁,这一点又没有办法制造的多一点。 “若是把天佑助威大将军拉过来,想必能够炸毁这面城墙。” 好半响,瞧着大凌河堡城墙的莽古尔泰才叹息道。 “咱们现在只勉强制造出来了两门这样的火炮,估计想要打下大凌河堡的城墙,还力有未逮。” 萨哈廉也在观察着战局,冲上去的人很多,可死去的人也同样的多。 若不是后面还有督战队,这些扛着盾牌的人,很可能已经开始四处逃窜了。 刚想到对战队,萨哈廉就听到了一怔沉闷的枪声。 这种枪声和之前听到的那种并不一样。 只见督战队中的一人,正举着弯刀,将要砍死一名后退的士兵,却在枪声响起之后,就倒在了地上。 全身上下,只在面门上多了一个窟弄。 督战队的人忽然死了,让整个战线上得的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阵恐慌。 仿佛那个督战队员的死亡,只是一个信号,一个督战队死亡的开端。 随着稀疏的枪声,在很远的地方之内。 督战队员,接二连三的倒下,都是一击毙命,这次响起的火枪声,似乎射程更远,威力也更大。 都是人,没道理举着盾牌的人怕死。 那些在后面督战的人就不怕死。 随着死亡的距离延伸。 督战队也开始后退了,只是在他们的身后,也依然有着另一支支队为在看守者。 督战着被被人督战,让后退的督战队队员,心中不由的多了一些丰富而有趣的表情,此时也更能感受到。 前面举着盾牌的那些士兵们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让他们都撤下来吧,这样攻城是没用的。” 萨哈廉瞧着自己的勇士不断的到下,心中仿佛在滴血。可他不是这只队伍的主人,只能建议莽古尔泰保存有生力量,最好是在平原上进行决战。 “撤退吧。” 莽古尔泰缓缓地闭上眼睛,仿佛不敢去看那些倒在地上的手下。 “这仗没法打了,要是大明全面的装备了这种火器,咱们还有什么办法面对大明的军队?” 莽古尔泰颤抖着嘴唇问道。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萨哈廉不能,或许就连盛京的皇太极也不能吧。 很快就在号角声中守兵了。 莽古尔泰也没了进攻大凌河堡的意思。 其实他若是一开始就攻击锦州的话,或许会有奇迹发生也说不定,可他偏偏要攻击火枪手人数最多的大凌河堡。 洪承畴的骑兵速度很快。 虽然比晁刚他们走的更迟,然而前后也没差多少天。 守在锦州城的粱甫,虽然没有受到建奴的攻击,可自身兵力的短缺,还是让他担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此时等来了洪承畴的援兵,心中立刻就有了底气。 “现在外面是什么战况?” 洪承畴见到粱甫,第一句话就是问起了战事。 “莽古尔泰带了大概三万人马,前几天在攻打大凌河堡,后来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切断了和锦州的联系。” 粱甫也曾派出骑兵远远的看了一阵子,只是从背后,根本就看不出任何东西。 要是绕远路的话,人家莽古尔泰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 “肯定是莽古尔泰攻打大凌河堡失利了,如若不然一定会掉头攻打锦州。” 洪承畴立刻就判断出了一点东西,只是有一点他弄不清楚,既然已经攻打了大凌河堡,这些人为何不打锦州试试。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粱甫问道,他不是不明白手中的火枪兵的厉害,而是人手太少,组织不起来严密的火力网。 一旦被骑兵突进到火枪兵的队伍中,那样的话,没有经过劣势战斗的士兵,很可能被打的崩溃掉。 “我的骑兵需要休息一下,现在天色也晚了,等明天一早就可以进攻。” 千里迢迢的赶来,洪承畴是来建功立业的,可不是来送人头的。 人困马乏,反正现在看样子也不缺这一点时间,还是休息好了,状态回来了,才好战斗。 洪承畴手中的骑兵并不多,在关内那一段时间,全面的收缴,也只勉强凑出了两千人。 当然人数虽少,可只要运用的巧妙,拉开距离的骚扰,打游击战,绝对能够拿到巨大的战果。 “行吧,我派人给你们烧热水,另外城内的食物也不多了,咱们的后勤什么时候能够赶来?” 粱甫也说了自己的难处,防守没问题,可城内的百姓是需要吃饭的,若是知道现在已经开始缺粮了,很可能闹腾起来,给了外面那些敌人的可乘之机。 “快了,大概六七天时间应该能支援过来吧,这次回去我就建议皇上,先把山海关道锦州的路给修好了,若不然需要军队支援的时候,实在是太慢了一些。” 享受到了修路的好处,洪承畴就对关外的这些路面,提出了不满的意见。 若是都像大明内部那么修路,他赶过来的时间,还会提前一点。 后面跟着的后勤队伍,也会快上一半的时间。 “其实要我说,修路还不如造船,那个要比走路快多了,而且还省力气。” 一直驻扎在高台堡的粱甫,和觉华岛的游击金冠两人有些来往,知道在沿海边,用海船运输是胜过陆地几倍的。 洪承畴若有所思的道:“皇上也有过这个想法,现在正在天津卫造船,想来那个叫做海军的队伍,就是想要利用水路。” 这些各兵种的前期建设,崇祯偶尔也会说出来一些,好让自己的那些少将军们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到时候,建立新军,也会少一些阻碍。 “皇上已经有了预案?” 粱甫有些惊讶的出声问道。 洪承畴则是话语一收,不想在这上面多做讨论,许多事情也是级别到了才能知道详细内容的。 说句不客气的话,粱甫还不够格。 洪承畴只是从一些内参上知道一点东西,详细的还要去竟是专门查找,当然这就要皇上亲自批文才行。 以前都叫做下圣旨。 自从崇祯弄出批文之后,就很少用到圣旨这种东西,然而着并没有显得圣旨多余,反而真的是物以稀为贵。 圣旨的神圣性,再一次提高了不少。 ** 于此同时。 已经出走不少时间的袁崇焕,遇到了正往回走的阿敏。 万马奔腾的骑兵,远远的扬着尘土奔行过来。 巨大的威慑,让袁崇焕不得不打起精神,让车队围城一圈,摆出一个阵势,做好防御工作。 而其中排在最前面的士兵,拿着的也是大明以前锻造的火枪。 自从崇祯弄出新式火枪之后,每一个带兵打仗的人,都要对火枪钻研一二。 都想要看看,这种小小的玩意,明明不是多么好用,为何杀伤力会那么大。 当人,除了崇祯的队伍,其他人弄出来的火枪,只是一个样子货,放铳的时候,声音倒是挺大。 烟雾也很浓密,可威力就是提不起来。 火药若是装的多了,还容易炸膛。 奔行而来的骑兵队伍,刷的一下稳稳地停住,不一会队伍中走出一人,远远地喊道。 “袁崇焕,我家贝勒只是路过,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看来离了乌龟壳,你的军队什么都不是啊。” 来人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话,让祖大寿,何可纲他们一个个听得面红耳赤。 仿佛这句话对他的羞辱挺大,然而即便是气愤不已,却也么想着立刻发生冲突战上一场。 袁崇焕仿佛么有听到这话一般。 “对你家贝勒说,以后的贸易,所有抽成多抽一成。” 来人脸色一变,似乎知道这其中的交易,恨恨的“呸”了一口,不敢再啰嗦,连忙跑回了队伍之中。 而祖大寿和何可纲,仿佛是让袁崇焕的一句话,给出了一口恶气似得,脸色好看多了。 骑兵队伍之中,阿敏听了手下来报哈哈一笑。 “此人也就这么一点出息了,听说袁崇焕家中经商,他是不是把单张也当做了一门生意来做?” 似乎也没想着手下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立刻起兵,不用理会此人,离了宁锦防线的袁崇焕,除了会做一点生意啥都不是。” 阿敏的看法,袁崇焕真的是昏了头了,好好的宁锦防线不去利用,偏偏只要一个小岛,真以为能够联系上大明的那些大臣们,就能万事大吉了? 袁崇焕可不知道,自己苦思冥想的身来之笔,在阿敏的眼中什么都不是。 其实认真来说,也不过是在崇祯一日胜过一日的威势之下,自乱阵脚罢了。 当然任何人,若是一旦遇到了自己无法解决的是麻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人,找能够解决这个麻烦的人。 却没想过,自己放弃的到底会是什么。 瞧着骑兵远去。 袁崇焕才下令队伍继续前进。 可经过了这一次风波之后,队伍中的许多将士,已经有了一点迷茫,迷茫不知道跟着袁崇焕一条路走到黑,到底对不对。 在崇拜一个人的时候,是盲目的。 可这种盲目要是遇到外来的压力,也就能够很快的清醒过来。 许多人忽然发现自家的总督似乎有些变了,至于那个地方变了,却又说不上来。 士气的低落,并没有改变袁崇焕的想法。 似乎只要到了皮岛,立刻就能找到事情的转机。 然而世间事若都这么容易,也就没那么多的纷扰了。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一百零七章将军白发征夫泪(十一) http://.biquxs.info/ 祖大寿忽然有些后悔。 后悔跟着袁崇焕走到这一步,倒不是他看明白了什么。 而是从建奴对于袁崇焕的态度上,敏锐的发现,曾经面对的是一个大将军,就是再随便也是在谨慎对待。 现在只是在面对一个商贩。 似乎只是一个可以给他们带来财富的商人。 两者之间的差距很微妙,一个仿佛是在天上,另一个似乎已经从天上跌落了人间。 在行军当中休息的时候。 何可纲仿佛偶遇一般的走到了祖大寿的旁边。 若有若无的避开了身边的耳目,低声道:“最近老哥有没有什么想法?” 说的含混不清,想法自然是有的,可也要看那一方面的想法。 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是一种想法,像崇祯认错也是一种想法,若是以前祖大寿还觉得可以向自己的老对手,皇太极投降。 可在见识到了皇太极入关之后,狼狈逃窜的模样,就知道迟早新成立还没满一年多的大清,会亡在大明的手中。 这个时候投降过去,除了被人利用起来挡火枪之外,他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用处。 “你想说什么?” 祖大寿不动声色的解下战马上的水囊,借着喝水的动作,小声的问了一句。 “我发现,咱们一旦没了大明这一身官皮,什么都不是,就连那些蛮子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嘲笑咱们。” 何可纲还沉浸在之前,建奴来人的讥笑声中,虽然他现在的处境确实有些问题,可做大明的官这么长时间,应有的官威还是有的。 虽然在面对袁崇焕,或者朝中大臣的时候,也会卑躬屈膝,可那也是只对少数人。 祖大寿仿佛只顾着喝水,完全没有理解何可纲说的是什么似得。 可拿着水囊的手,出卖了祖大寿的心情。 祖大寿此时的心情,也是糟糕透顶,在以前他可没有觉得大明的官身有什么大的作用,只是用来敛财,偶尔刷一下战功。 顺便再抱怨几句,朝廷把人不当人,俸禄和军饷给的太少。 可真的丢掉了锦州总兵的身份,却发现真的是寸步难行,只希望到了皮岛能有他的立身之地。 “崇祯逼迫的太紧了,你我弄出来的那些事情,要是都被查出来,可是要去修路的,你若是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脱离队伍。” 到现在祖大寿依然是在抱怨,抱怨崇祯一点都不通情达理,他可是辽东的一员大将,不说来一纸诏书夸奖一下,也应该召见回去做一次奏对吧。 是崇祯觉得自己的手上士兵厉害? 还是自家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让崇祯一点都不在乎了? 他想不明白。 宁锦防线可是大明花了大力气修建的,难道他们这些劳苦功高的守将,连一次安慰的话也不值得崇祯说嘛? 何可纲叹息一声,知道这个老朋友,还是脑子没有转过弯。 只想着崇祯逼迫的太紧,却是忘了自己满身都是屎,生怕丢了性命。 不贪赃枉法的官员,据他所知,京师也是有的,而且过得还不错,俸禄提高了,做的事情也还是原来的那些,只是需要的条理更分明了一些而已。 “走一步,看一步吧。” 何可纲不在劝说,都是聪明人,只是有的人一直在装睡,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愿意醒来,这就没有办法了。 “什么走一步,看一步?” 不知从哪摸出来的戴承恩,揉着双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何可纲和祖大寿,也不知道戴承恩到底听到了多少他们的交谈。 “你听错了吧,我们说的是,走一步,探一步,是要在前面派出骑兵探马的,万一有建奴的埋伏,咱们也好先一步做出准备。” 祖大寿话题一拐,就转到了自身队伍的安全上来。 戴承恩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发现了什么。 “说的也是,那个阿敏真不是个东西,在锦州城下,被咱们总督打的连猪都不如,现在倒是会哼哼了。” “何止阿敏他们,照我说,建奴们每一个好人。” 何可纲也跟着气愤的说道,然而只能过一下嘴瘾,还能怎么办? 原本并不强大的建奴,在他们这么多年的培养下,人家已经发展壮大的能够和他们分庭抗礼了。 当然分庭抗礼只是在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真实的结果就是,人家已经不他们还要厉害了,只是自身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个坎,不想承认而已。 现在他们就是想要打过去出口胸中恶气,也要看是不是能够打得过。 “不说了,咱们还是先行赶到皮岛为好,未免夜长梦多,最赶快行动起来,那些朝臣门的手段,可不是咱们能够看得透的。” 祖大寿掩饰住心里的不快,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了。 他的一家人可都在队伍之中,行军本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别在路上出了差错,沿海边可没有大夫可寻。 袁崇焕一个人坐在马上,似乎他从来都没有休息过一样,旁人更加看不懂自家总督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只是在一些细微的地方,能够看到,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眼睛瞟了一眼何可纲和祖大寿他们站立的位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这也是队伍最难带的原因。 袁崇焕现在也开始后悔了,到不是后悔离开了宁锦防线,而是后悔当时没有下定决心攻下京师。 要是那时他不顾京师守军,以他手下的人马,一定能够打进去的。 只要救出朝廷的那些大臣,那还会有些现在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发生。 想不崇祯应该会头痛的,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理会他吧,自己也能够借着那一段时机,好好的要一点真实的权利出来。 比如那种新式的火枪就很不错,还有那种手榴弹,炸药包。 ** 不管袁崇焕是怎么想的。 阿敏却是看透了袁崇焕的虚弱,可正是看透了这一点,却也明白了大明更加不好打了。 没有人拖大明的后腿,哪怕是大明和他们一换一的打起来。 他们也一定是输得那一方。 人口实在太少,兵员就会跟着减少,耗时间那耗得过大明。 其实占中潜力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人口,财富和科技。 这三样元贝他们还占据了一样,就是骑兵。 可出现了火枪之后,无论是他们的神射手,还是那些曾经百战百胜的骑兵,都已经没了多少威慑力。 至于吹牛皮喊出来的口号“满人不过万,过万无人敌”,现在更加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咱们这次能够打下锦州吗?” 硕讬需要一场战功,来证明自己无愧于代善的儿子。 前段时间,威慑的朝鲜不敢吭声,只能让他们随意的辱骂,并且还签订了更加苛刻的条约。 可这点功劳,根本就配不上他的身份。 所以听到阿敏说,锦州空虚,就觉得机会来了。 “看运气吧,不过应该是打不下了。” 阿敏一开始接到皇太极的消息时,也是觉得锦州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自己快马加鞭的赶回去,也是生怕错过了这场战功。 可在路途之中见到了袁崇焕之后。 恍然发现,宁锦防线上若是没了此人,他们根就没有办法达到目标。 毕竟少了一个胆大包天出卖大明利益的人,他们手中的银子就再也无用武之地了。 真要他们满人的族人,不要命的上去厮杀,估计等不到大明打过来,蒙古人就会率先灭了他们。 看透了事情的本质,再回头看那一次的入关之举,完全是在打草惊蛇,没有一点不要不说,还把他们的大好形式,全部给毁了。 朝堂上可以为他们说话的大臣没了,那些可爱的商人们也没了,现在就连宁锦防线的总兵也跟着没了。 这没了的可都是他们“自己人”啊。 虽然这些“自己人”要价狠了一些,让他们许多的族人们暗骂不已。 可真的而没了这些人,他们满人的好日子估计也到头了。 硕讬没敢继续追问,他看的出阿敏的脸色不是很好,仿佛在暗藏着怒火,又不知道要向谁发出。 阿敏的担忧,一步步正在成为现实。 在锦州城,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上,不慌不忙起身洗漱的洪承畴,已经将要给他们满人带来一种全新的战术了。 他手下的这些骑兵们,或许骑术没有建奴的好,可手中的兵器给力啊。 就是这么一点科技的碾压,就能让还在弯弓的那一群人,走向绝望的深渊。 “集合,咱们这一次就好好的让那些关外的蛮子们见识一下大明的强大。” 洪承畴的动员,很简单。 在关内蓟辽两地的时候,他手上只有最多五百人的骑兵,可照样打出了极大的伤害,现在他手上的骑兵更多。 只要运用的好,用皇上说的话,剥白菜一样,剥到最后,也就剩不下什么了。 一队队的骑兵,从西门而出,并没有一开始就冲到莽古尔的脸上。 莽古尔泰的骑兵需要场地广阔,洪承畴手上的骑兵也一样需要拉开距离,毕竟那些弓骑兵的弓箭,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或许以后制造火枪的技术继续更新换代,可以达到更远的射程,更强大的威力,可现在他们手上没有。 当然这些推测,可不是他一个人想到的。 见识了那些被命名为狙击枪的火枪,没有人不会想到这些,当然那些儒生们是不愿意承认的,也只会当做看不到。 他自己也有一些隐秘的消息来源。 据说在冀州和雍州之外的那些儒生们,对于他们在京师脚下打胜仗的事情,都归结于奇技淫巧。 他听到之后,都恨不得扯着那些人的衣领问一句,你给老子弄出一个比这还好用的奇技淫巧出来。 可到底没有冲动的做成这件事情。 只有他们这些领兵打仗的将军们才能够明白,打仗的形势变了,不在是人海战争,也不再是谁能以一敌五的勇猛直前。 而是一种用崇祯的话说,那种叫做科技的东西,正在改变战争的走向,说若是能够在现在科技的基础上再进一步。 谁就能成为世界之王。 这一点他很认同。 由于他走的最迟,所以拿到了一批最新的望远镜,不在是用琉璃打磨出来的那种。 而是听说用沙子烧出来的那种叫做玻璃的东西。 玻璃看起来更加通透。 在拿到手之后,洪承畴还专门多问了一句,这么精致的东西,真的是随处可见的那种沙子烧出来的? 在得到了准确的答复之后。 洪承畴就对科技更加感兴趣了,而道院的神秘,也在他的心里多出了力量。 没有多余的话可说,最前方的旗手,打着旗语。 所有的战术安排都是昨天晚上都已经商量好的,为此队伍中的参谋们,可是废寝忘食。 为此差一点都忘了休息,到现在骑在马上,头脑还有点晕晕乎乎。 莽古尔泰在大凌河堡吃了大亏,不过还在前去攻城的,大部分都是蒙古人,还有少量的俘虏的大明百姓,收作的包衣奴才。 不过这么大的损失,也足够让他心疼好一阵子。 就是想要转过头试探锦州的防御力量,想了想都放弃了。 相对于大凌河堡,旁边不远处的右屯城防,似乎要低矮一些,可要是里面也有火枪手驻扎,莽古尔泰就要好好的想一想,是不是需要撤兵了。 “损失有些大,那些蒙古人已经开始闹腾了,谁是咱们故意让蒙古八旗的人牺牲掉的。” 萨哈廉视察了一边军营,走了过来。 军营里面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士兵们对未知的恐惧和抱怨,也是此起彼伏。 谁也不想被魔鬼的声音勾走灵魂。 他们对大明火枪响起的声音,称之为魔鬼的声音,只因每一次枪响,都会有一人倒地。 “随他们闹腾去,咱们上一次损失的族人有些多,回来之后蒙古人就开始不是很安分了,这次刚好消耗一点,要不然这些人反客为主,大清就不是咱们满人的大清了。” 萨哈廉惊疑不定的瞧着莽古尔泰,实在是没想到,这个莽夫,还有这何种觉悟。 “看什么?是不是认为我很蠢?你也不想想,我若是个蠢蛋莽夫,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一个不确定。” 这次出来莽古尔泰一改他之前的那种形象。 变得睿智了不少,现在的大清,经过了制度体系的建立,已经多他们有了很强的约束力。 不显得聪明一些,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暗地里要算计他。 若是平时还好,可眼看着大明在渐渐的强大,自己再不做出点什么,刚刚成立的大清很快就会没希望了。 萨哈廉被莽古尔泰给逗乐了。 “你自己小心一些,我看朝堂上的那些大明叛臣,可都不是些好东西。” 这时在隐晦的点拨他,不要让收在家中的那些大明叛臣们给骗了。 虽然现在几乎各家贝勒的家中,都有一两位这样的人,给自家出谋划策,可不能真的让那些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一百零八章将军白发征夫泪(十二) http://.biquxs.info/ 莽古尔泰知道萨哈廉说的是什么事情。 自从各个贝勒家中,都招了一两位大明的叛臣,在朝堂的争斗中,立刻就占据了上风,然后以前的那种,不怎么说话,只听皇太极发号施令的风气,就变了。 别的更加激烈,仿佛只要手段耍得好,就能从大清拿到一些利益。 虽然看结果确实是这样。 而皇太极似乎还没有找到制约的办法。 “咱们大清的制度,虽然刚开始看着还不错,可现在才多长时间,已经做事的人很少了,耍嘴皮子的多了。” 莽古尔泰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想法,上一次他都想趁着篝火会议,提起这件事情的,最后到底还是没说。 “想必以代善他们的聪明,也已经发现了不好的苗头了吧。” 萨哈廉不确定的说道。 他是不知道,不但代善发现了这种苗头,阿济格他们也都察觉到了。 可在皇太极废除了“与三大贝勒俱南面坐”的权利之后,皇太极的权利,就不再受控制了。 虽然这种耍嘴皮子的人多了,可到底是有了一种能够拉着皇太极的膀子,不让他为所欲为的机会。 所以所有的贝勒们,都默契的没有提起这件事情。 毕竟新制度是皇太极一手发起的,把自己给圈了进去,就看他是不是会亲自破例,毕竟任何一个地方,都存在第一次。 只要有了人去破坏了规则,后面跟风的人就多了。 到时候去禁止谁都不会好使。 莽古尔泰正想着心思,忽然自己的亲兵闯了进来。 “出去,打了口号在进来。” 莽古尔泰皱眉不悦的,什么都没问,先讲究军纪再说。 这也是他领兵的一个诀窍。 亲兵一愣,沉默的走了出去,然而还没有来得及喊出“报”字,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枪声。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战马嘶鸣。 仿佛又中无形的海浪,在席卷着整个营地,让营地中的所有人都不在觉得安稳。 “进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莽古尔泰把规矩一收,开口让杠杆赶出去的亲卫,再次走进了帐篷。 似乎之前他说的那些话,都当做是在放屁,一点都不在乎。 “嗻。” 亲兵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说道:“外面来了一群骑兵,正在向咱们营地的方向袭来。” 不用亲兵在细说,莽古尔泰就想起了在关内蓟通两地的,那队火枪骑兵。 神出鬼没的,最后连一共多少人,都没有谁能说的清楚。 只知道前去追击的那些手下,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回来的。 曾经也设计过不少的陷阱,却都被人家早早的避开,为此还在队伍中展开了查找奸细的活动。 然而奸细没找到,只砍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头,最后也是不来了之。 他们发现知道队伍达到一定的人数,就不会在受到这种攻击。 当然那一次也是把他们给恶心坏了。 “那支骑兵又来了,咱们出去看看。” 莽古尔泰起身,邀请萨哈廉走了出去。 然而刚出帐篷,就听到了一阵密集的枪声,远远地传来一阵骚动,还伴随着一两声惨叫。 “他们一共有多少人马?” 莽古尔泰对着跟随出来的亲兵问道。 “遮天蔽日的,实在数不过来。” 亲兵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莽古尔泰却是脸色大变,快组织弓骑兵立刻反击。 遮天蔽日? 只是一点火枪兵,就让他们难受了,这么多的火枪骑兵,机动能力可要比他们的铁骑强多了。 洪承畴的骑兵,散开来就是很薄弱的一一环,可在有了火枪利器之后,这种薄弱反而更能够发挥出超强的攻势。 一轮火枪射击完毕。 立刻就催着马拉开距离,火药的填装,在他们的手中已经很熟练了。 虽然还不及弓箭的射速,可是节省体力啊,另外的一点是,身上可以携带更多的弹药,从而比弓箭手更能坚持出战。 远处的大凌河堡城头上,晁刚用望眼镜,瞧着莽古尔泰的营地。 这种深的兵法奥义的扎营,遇到了蛮不讲理的火枪,仿佛一点用处都没有。 火枪声并不齐整,他站在城头上也看不到,营地之中到底损失了多少兵力。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少将军,咱们的援军来了,需不需要出兵支援?” 莽古尔泰自从攻城失利之后就想起了围城,扎营的位置也已超出了火枪的位置,就是从前方搬来的火炮,也不足以够到距离。 卫薄厚到底是年轻,沉不住气,此时见了好机会,就想要派兵出击。 “不用,咱们两条腿可跑不过那些人的四条腿,等着就行。” 晁刚已经看到了洪承畴的火枪骑兵,一阵烟雾升腾,立刻就撤退丝毫不留恋战果,干净利落的战术,让追击的敌人毫无办法。 时间就在枪声中度过。 从一开始的慌乱,到最后的追击,然后从追而不得,到用廉价的盾牌兵做防护。 莽古尔泰虽然减少了损失,却也无力进攻,只能慢慢的往外突外。 可这种勾魂的枪声听在他们耳中,总是会打击士气。 跑起来之后,其实战马的体力是有限的。 洪承畴手下的骑兵火枪手,在放完了身上携带的差不多一半的弹药之后,就在旗手的奇遇中缓慢的撤离了。 这是火枪骑兵出城战斗的第一天。 可莽古尔泰已经不像再待下去。 一直挨打,没有办法还手的战役,根本就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 “洪少将军,咱么就这么撤离了,敌人会不会跑了?” 一名手下,不甘心精要到手的饿军功就在和么溜了,毕竟从开战到现在,也没有谁负伤,全部都是在杀敌。 自古以来,哪有这么容易的军功让他们捡啊。 错过这个村,还有没有这店,可就不清楚了。 “回去休息一下,体力养足了,弹药都装好,咱们明天继续,一天时间,他们扛着盾牌能走多远?” 洪承畴就不信了,经过了这次剥白菜,莽古尔泰还能镇定的下来, 只要他们敢撤退,自己就敢追在后面不停的放枪,而且他带着的地雷也不是个样子货,正好拿出来试验一下威力。 不需要有多少杀伤力,只要能够拖慢敌人的撤退速度,自己的战果就能加大。 另一边,骑着战马,背着铁锹正小心翼翼返回的骑兵,生怕踩到了某些东西似得,一点速度都不敢提起来。 好不容易这群人走出了他们心目中画出来的场地。 一个个的立刻就催促着战马,远离了此处。 “咱们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经验。” 其中一人擦着头上的汗珠,全都是紧张出来的。 “不要再说了,要是被少将军知道了,咱们非得背兵法不可。” 另一人也是有些紧张兮兮的,不时的瞧着脚下的路,好像不这样,他就走不回去了一般。 “下次应该记得,不要围成一个圈,然后把自己给圈进去。” “嘿嘿,这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叫做地雷的火器吗。” “其实要我说,咱们埋得太集中了,应该分散开,这样踩到的人造成的恐慌更大。” “你以为只有你能想得到?还不知这个地方是咱们大明的,要是以后有咱们的人路过这里,是不是也要飞天啊。”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骑着马,迅速的往锦州城奔去。 莽古尔泰见到洪承畴已经撤兵,就再也不想停留在此次处了。 出来的时候,他可是想要了作战方法,可真正用出来之后却发现事与愿违。 只有自己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投机取巧真的而是要不得的。 其实每一本兵法上,所说的上乘兵法,都是以最优势的兵力,堂堂正正的进行进攻,而不是讲究什么阴谋诡计。 那玩意真的只有对付势均力敌的敌人才有用。 “撤退吧,没有任何赢得希望了。” 莽古尔泰不甘心的对着萨哈廉说道,大明的火器现在似乎已经无解了,在持续下去,不要说广宁和西平了。 就是他们的盛京,都很有用可能不保。 骑兵在前,也不敢加速奔跑,盾牌兵在后,防着火枪骑兵前来突袭。 然而防得了火枪骑兵,却对地雷还一无所知的莽古尔泰他们,结结实实的吃了一击闷亏。 “袁崇焕果然是给咱们设了一个陷阱。” 萨哈廉苦闷的说道,可明知道是有陷阱,他们还想着要派人来试试。 绝大的利益,总是会让人失去理智。 “陷阱倒不至于,无论是上一次蓟辽战斗,还是这一次攻打大凌河堡,要是以前咱们的战术肯定是能够奏效的,出意外的只有大明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火枪犀利。” 莽古尔泰还不知道,大明现在除了火枪,还有望远镜这种神器,可以让敌人的兵力无所遁形,什么兵法遇到千里眼都是没辙。 这不是兵力的多少,也不是他的战术不够好,纯粹就是科技的碾压,能够爬起来对抗的也只有更强大的科技。 当然现在还要再加上一个地雷。 “若不是今年的收成不好,入关的时间紧了一些,完全可以等到袁崇焕他们也装备上了火枪之后再说。” 萨哈廉的意思莽古尔泰心里明白,能够把任何一种东西都买成银子的人,那管这种新式的火枪是不是大明的机密。 只要袁崇焕有了,那么他们大清也很快就会有。 到时候再进攻大明鹿死谁手可就说不好了。 正在行进之时,忽然前面刚刚跑出去的探马,“轰”的一声就连人带马的飞上了天。 莽古尔泰闻声望去,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不远处同样的一声巨响。 “停。” 莽古尔泰还是很有决断,立刻吩咐亲兵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样子不像火炮,也不像轰天雷。 可威力也同样不小,而且不予要人去操纵,这种神奇的东西,引起的队伍恐慌,可比之前的火枪骑兵来的更猛烈。 一些还在信奉长生天的蒙古人,已经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了。 亲卫快去快回,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现场,也没有敢大着胆子走的太近,这些从长白山来的建奴们,也一样有着自己的信仰。 “报。” 亲兵老老实实的喊道,迎来的却是莽古尔泰的一阵马鞭抽打。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讲规矩? 三两下说完,他还要制定策略呢。 亲兵的委屈只能留在心里,心中暗道:虽然给人家是主子,咱是奴才呢。 口中却是毫不停留的道:“前面看样子是被轰天雷爆炸引起的,至于原因还没有找到。” 莽古尔泰阴沉着脸,抬头看着回去的这条路,心中却是想着,这条路没办法走了。 走一路,爆炸一路,还看不到敌人,这谁受得了。 “派一些奴才们走到前面去探路。” 莽古尔泰狠下心肠,打算用人命蹚出一条路了,他可不敢保证,若是掉头绕路之后,是不是一样有着神奇的自爆轰天雷。 周围的人没有异议。 用别人的命,来活自己的命,在他们的想法之中,一点问题都没有。 队伍中的多尔衮和多铎早就没了一开始的意气风发,见识了大明的火器之后,他们不由的怀疑起了,自己学到的兵法,到底还有没有用。 沉默是唯一面对现实的声音。 他们理解不了,自家做厉害的铁骑和弓箭手,怎么就敌不过软弱的大明了呢? 队伍中比他们更加沉默的就是那些蒙古人了。 被满人征服了之后,总觉得满人是天下第一,跟着混怎么着也算是一条出路。 曾经还因为和大明交往,暗中帮着购买粮食和需要的一切物资,可现在看来自家似乎选错了主子。 就是不知道现在的大明,还愿不愿意接受他们的投诚。 或许是愿意的吧。 毕竟以前可是三两句好话,就能拿到许多的好处。 一些人心中转动着小心思。 在少数人沉默思考的时候,一群留着小辫子的包衣奴才们,就被赶到了前面,这些人正在为了不用扛着盾牌,等着随时都能出来的火枪骑兵收割他们生命的时候,却不知道,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也一样能够让他们尸骨无存。 一群人在自家主子的注视下,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仿佛这种精神面貌,能够引起他们主子的注视,从而得到一些奖赏。 这些人被排成了一排。 驱赶着往前走去,不大一会,这些奴才们就是到,奴才始终是奴才,除了干最脏最累的活之外,只有他们自己的生命还有一点价值。 “轰!”“轰!” 不断的爆炸声中,让还在前行的那些奴才们,都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不敢向前了。 至于一开始表现出来的那种勇气,也跟着飞炸上了天。 “看来真的没有大明的人潜伏在附近,只是那些爆炸是怎么回事?” 莽古尔泰弄不清楚。 实际上就算是他们的火药局来人都不一定搞得懂,除非能够弄到一个地雷的成品出来,然后慢慢的进行研究。 (本章完) 乐文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一百零九章将军白发征夫泪(十三) http://.biquxs.info/ 前路雷声隆隆。 本是死路,却硬生生的被人走出来了一条活路。 死去的奴才并不多,但是吓人啊。 走着走着脚下就炸开了,换谁来,都怕的不行,更别说后面还有一群主子呢。 当然奴才们趟过的地方,也不一定安全,总有几个倒霉蛋,会被一些漏网之雷给炸到,也不知道被炸到的这些人,到底是干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后来有活着回去的那些人,都那这条通往回家的路称之为“心惊肉跳”路。 当然此时的莽古尔泰,可是宁愿放缓撤退的速度,都不想亲身体验一回爆炸的感觉,于是一件很奇怪的现象就发生了。 曾经勇猛的满人,此时就待在人群中央。 生怕脚下炸开,只能亦步亦趋的往回走。 时间就在磨磨蹭蹭之中过去了。 天色黑了下来,莽古尔泰的队伍依然没有停歇,此时的他们,都恨不得肋生双翅,瞬间回到广宁城中。 然后联系盛京,看看要用什么方法,破解这种时不时就爆炸的轰天雷。 火枪的应对,勉强可以用盾牌来抵挡,轰天雷也需要接近了才能发挥威力,只有这种长在脚下,莫名其妙就爆炸的,才是最让人胆寒的。 行走了一夜,人困马乏的莽古尔泰他们还在小心翼翼行军。 身后很快就传了一阵马蹄声。 不用去听斥候的汇报,莽古尔泰就知道是那支火枪骑兵来了。 兵力的悬殊依然存在,可士兵多的一方则是士气全无,又经过了一晚上绷着神晶夜行的疲惫。 此时的马蹄声仿佛成了催命的诅咒。 “让勇士们做好准备,通知外围的盾牌手,做好防御。” 莽古尔泰忽然不走了,他知道若是继续撤退下去,很可能他的手下会全军覆没,被人从背后追击,队伍的伤亡才是最大的。 既然都是要死伤惨重,他就不得不改变战略,干脆来此大决战,万一运气好打散了后面的追兵,撤退回去的路上,还能带回去不少的残兵。 洪承畴不是第一次面对建奴的骑兵了。 在他带着火枪骑兵,进入了射程范围之内,轮番射击之后,就立刻往后撤离,可就在此时,火枪兵们正在填装弹药的时候。 被围城一圈的盾牌忽然放开了一个口子。 大队的骑兵速度极快的涌了出来,战马奔腾之中,这群人还在喊着他们自己的口号以壮勇气。 好在洪承畴的火枪骑兵起步比较早,一开始就拉开了距离,才没有被冲出来的骑兵给追上。 当然这些也都在洪承畴的预料之中,手下的参谋们,也根据这一情况,设计出了不少的战术以供参考。 士兵们也都被自己的伍长们,各自叮嘱了一遍。 看起来突然出现的骑兵,也没有想着能够迅速的起到多大的效果,只是借着更加高明的骑术,拼命地接近大明的队伍。 只要能够产生有效的威胁,射杀掉一些人,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当然若是可以的话,带回去一杆火枪,那就更完美了。 可洪承畴并没有给出这个机会。 他的手下根据早就演练好的阵型,有条不紊的迅速撤退,等到火枪填充完毕,立刻就反身进行一边射击。 在步兵火枪中,这种方式就做连射。 前排-射击完毕立刻退后,第二排迅速接上,可以起到射击连绵不绝,从不间断的火力压制。 现在洪承畴就把步兵上的战术,运用到了骑兵上。 杀伤力不是很好,可数量一旦多了起来,总有一些倒霉蛋会被射杀,当然也有一些骑兵因为马上的颠簸,射击的并不准确,可也有歪打正着的例子。 总体来说,效果还算不错。 敌人的勇猛,除了气势下人之外,似乎也没有多少威胁。 距离不够,就只能被人牵制着一次次赌命,看下一个是谁挨上枪子。 两军交战,最无奈的就是,不是自己的士兵不勇猛,而是敌人太狡猾,根本就不给他们展示勇气的机会。 莽古尔泰没有吹响撤退的号角,可这些骑兵们从一开始打不到敌人的憋屈,道最后对于自己命运身不由己的麻木,也只是几轮枪声而已。 若是崇 (本章未完,请翻页) 祯见到眼前的这一幕,也就会了解到,他上一世读过的一篇文献的真实性,说是满清的骑兵,对战八国联军的火枪阵。 除了死人,还是死人。 而火枪阵之中受伤的人数,只有几人,就是那几人还是因为不小心从马上掉下来,崴伤了脚。 不是这些骑兵不勇猛,而是世道变了。 要想活下去,就得动脑子,使用蛮力已经过时了。 在洪承畴和莽古尔泰们交战的时候,他手下的地雷兵,也已经绕过了战场,在前面挖坑埋雷。 从一开始就颇为忌惮这种地雷的士兵们,在看到杀伤力之后,一个个的面面相觑,实在没想到居然可以起到这么大的战果。 “上次埋雷的时候,太过集中,这样不好,咱们可以埋得更稀疏一些,到不指望能炸死多少人,可能够让敌人心惊胆战的睡不好觉,只要休息不好,就能让少将军,把这些人全部都留下。” 这是看到了地雷优势之后,一名参谋的建议。 当时他们还笑道:“你小子的心,挖开全是黑的。” 可真到了前面的必经之路上,下手却是一点都不含糊,这玩意杀掉的敌人,也算他们的军功。 谁会嫌弃到手的好处太多了。 反正这些建奴们也没一个好人,死了敌人成全自己,总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一连三天。 同样的战术几乎就没有什么变化,可一招鲜吃遍天这种绝活,在兵法上也是存在的,只要敌人没有办法破解。 那就一直用下去就行。 反正杀上的是敌人,保存的是自己。 这晚莽古尔泰已经快要走到大凌河的河边了,艰难的撤退,让他手下的骑兵损失惨重,至于伤势倒是没有几个在那种激烈的追逃战中。 只要手上跌下马去,就别想着能够活命。 就算最后运气好回来了,也会因为子弹上面的铅毒,从而没有办法再上战场。 此时他已经不得不停下来就地扎营了。 队伍中大多数活下来的,反而是曾经被当做可以随时牺牲掉的那些奴才们。 并不是这些人最勇敢,身体都是铁打的,而是这些人不会骑马,不用前去追击敌人,所以在战争中许多时候,一个人能够活着,并不一定是自己的本领出众。 而是自己的运气足够好。 “这次出兵有些莽撞了,消息不足,铠甲也不够结实。” 莽古尔泰看到几个中枪之后,还能够活下来的勇士,都是身上的铠甲,挡住了大明火枪的射击。 这也就说明,只要铠甲足够结实,他们的铁骑也一样是能够奔袭道敌人面前的。 以他们对火枪手的了解,只要能够近身,绝对是狼入羊群,一刀一个不带含糊的。 曾经是有大明来此做生意的人,给他们不断的提供消息,不但能够让他们避开大明的主力,还能探听到大明的虚实。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自己却还当真的无敌一样的随意入侵。 忽然家他有些怀念袁崇焕在的日子了,实在是应该给那人多一些帮助,而不是逼迫的太狠,从而失去了最重要的一些渠道。 满面风尘,眼中布满了血丝,仿佛几天几夜都没有睡觉的莽古尔泰,不得不停下来,召集自己的手下,想要找出回去的办法。 他已经不想着去攻打什么大凌河堡,锦州了。 只要能够安全的回去,所有的损失,都能够从他们的邻居,蒙古人身上找回来。 没有人敢于随便说话,面对大明的火枪骑兵,那有什么好办法,除了就地防守之外,无论是出击,还是撤退,总是需要有人牺牲的。 而且谁知道前路那个地方会“砰”的一声爆炸。 而这种爆炸才是他们没有办法迅速撤退的主因。 “二贝勒应该快要回来了,要是咱们在明,他在暗,或许可以达到一次偷袭。” 萨哈廉是知道一些最上层的准确消息的。 “来不及了,他就算是回援,也只能走到右屯,想要和咱们去的联系有些困难。” 莽古尔泰不是没有想过阿敏,而是想了又想,总觉得不靠谱,当时若是从大凌河堡和右屯的中线上切入,或许还能借上一点兵力。 “那就只能快速推进,白天休息,晚上行军。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多尔衮忽然插口说道,此时的他辈分最小,军功最少,一般情况下只能是旁听。 莽古尔泰也发现了这一点问题,大明的火枪骑兵,似乎不会搞夜袭,可他就怕这是大明设计下的陷阱。 兵法上都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若是判断错误,恐怕连大凌河都过不去了。 其实洪承畴只是觉得在晚上,没办法好好的利用望远镜,生怕走进了莽古尔泰设计下的包围圈。 毕竟一场能够稳稳胜出的战役。 也没必要为了扩大战果,从而让敌人有了翻盘的机会。 当然这种想法,也是和崇祯的言传身教有关,许多事情,在占据优势时,崇祯总是说不急。 只要把优势扩大成胜势,才是兵法之中最稳当的。 急功近利不管是治国,还是行军打仗都是要不得的。 说这些话时,还举了几个简单的例子,而那些战役失败的原因,都是后面有人不断的催促,想要一场大胜,好给自己的脸面上贴金。 可结果往往因为好不容易积累出来的优势,毁于一旦,从而引起全面崩盘。 所以此时就给了莽古尔泰一个错觉,总觉的洪承畴在给他设计陷阱。 实在是输得多了,看什么都疑神疑鬼,还没有多尔衮一个小家伙,看得透彻。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加速行军,白天休息,晚上行军。” 萨哈廉略一思索,就觉得可行,在没有办法应对的时候,只能改变自己的行进计划,只要目标不变,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莽古尔泰他们口中的阿敏,现在也是进退两难。 他带着所有士兵,连西平都没有回去修正,就急匆匆的向着右屯前进。 右屯是和大凌河堡遥相呼应的两座前线堡垒。 他带领的队伍很多,整整三万人,在路上还遇到袁崇焕,威慑了一番,提升了一下士气。 可到了右屯之后,立刻就犯难了。 自己没有带什么攻城器械,更没有多少仆从军,要想打下右屯只能牺牲自己的精锐。 原本牺牲一点也没什么。 可见识过大明的火枪兵威力,只试探了一下,扔下一地的尸体,就再也不想下口咬这个刺猬了。 有着坚城防护,想要用骑兵攻破一个火枪守护的城池。 不用多想,肯定是不可能。 “这里驻扎的大明军队,和在蓟通两地,追着杜度打的那一群人似乎是一路人。” 硕讬是在大明脚下吃过大亏的,还是他亲自烧掉了通州附近的粮草,最后撤军的。 当时杜度是想着牺牲自己,给其他人殿后,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图为了出去。 也就是那一次,杜度的手下,就没有几个了,到现在还在盛京之中休养呢。 “也就是说晁刚的队伍来了?” 阿敏也是那一战的亲身参与者,只是没有亲临第一线,只知道火枪兵厉害,自己没有当做出头鸟,只是拿了好处急着出关。 “应该是吧。” 硕讬心中也是有些不确定,毕竟当时输得太惨,只要见到火枪兵,就仿佛看到了晁刚的队伍。 “也就是说前去进攻锦州的莽古尔泰要危险了?” 阿敏说话跳跃性很大,从当前的右屯,立刻就想到了莽古尔泰的处境。 只是这话他不敢接,只能沉默不语。 “撤兵,立刻撤回西平。” 阿敏不想在一个打不下的地方耗费精力,刚刚从朝鲜补给的粮草,若是都消耗在这个地方,好无所作为。 他可是要心疼的。 而且万一莽古尔泰真的败了的话,可能还需要他前去支援。 城头上的刘体仁,瞧着远处撤退的骑兵,有种想要追出去的冲动。 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诱惑,火枪兵并不是无敌的,只有对火枪深刻了解的人,才能找到破解的办法。 而他的作用,就是守住右屯,等候洪承畴少将军的火枪骑兵。 只有骑兵才能够歼灭骑兵,这一点刘体仁早就知道。 (本章完) 第二卷渔家傲 第一百一十章将军白发征夫泪(十四) http://.biquxs.info/ 大凌河堡的城墙上。 晁刚用望远镜看着莽古尔泰撤出的方向,城下的战场,他看的清楚。 莽古尔泰的骑兵,完全就是出于下风,连续几次的追击战,出来多死了一些骑兵,似乎毫无作为。 曾经压在辽东头顶上的建奴,似乎在这一刻软弱的仿佛刀下的牛羊。 “看到了没有?咱们大明的优势在于智慧,而不是和别人去拼体力。” 晁刚借着这个机会,向卫薄厚说着一些大明和建奴们之间的区别。 战争方式早就在火枪出现的时候,已经变了,若是将军们没有办法适应和展现在何种火枪的运用,也一样会被淘汰掉。 当然这不是说兵法已经没用了。 卫薄厚是听说过建奴的强大的,只是在京师脚下,被晁刚一举推平之后,心里就再也没有了畏惧。 现在听到晁刚再次提起大明的优势,心中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火枪。 仿佛已经看到了遥远的远古时代,自从人类学会了使用弓箭之后,动物们纷纷倒地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倒地的同样是任内,不过换成了敌人而已。 “有了刀枪弓箭,咱们才不怕猛兽的威胁,这是古人的智慧,现在咱们大明有了火枪,也就再也不需要惧怕建奴的威胁,就算是那些蒙古蛮子,也会像猛兽一样,被驯服成可以看家护院的狗。” 晁刚说的这些话,并不是他自己想到的,而是崇祯在一次视察兵工厂的时候说出来的,此时他只是应景的再次重复了一遍而已。 “现在又多了手榴弹,炸药包和地雷,听说以后还有火炮,你说到时候大明在这个世界上的敌人还有谁?” 晁刚忽然有些激动,他还年轻,庆幸自己生活在了这个将要波澜壮阔的时代。 现在他只想着用自己毕生的精力多训练一些士兵,让他们去征服,征服那些不臣,来以铁血宣扬大明的威武。 万人口中说出来的话总是然绵绵的。 哪有武人用武力打出来的名声更加强烈。 “好好学着,以后这个世界将是你们的。” 晁刚鼓励的给了卫薄厚一个眼神,他是最喜欢提携后-进的,只有越来越多聪慧的年轻人被大明征用,大明才能够强大。 这一点洪承畴也知道,可两人之间的想法,总是不同的。 往后的几天。 莽古尔泰改变了策略,宁愿拼着自己的手下白白的牺牲掉,也不愿意使用骑兵去追击了。 从那之后开始,死掉最多的就是那些奴才们。 似乎这些人的好运,已经被开始的安逸消耗矣尽。 洪承畴不以为意,只是一个劲的消灭敌人,也不管是主力还是仆从军。 反正只要是敌人,消灭一个是一个。 莽古尔泰的手下全无士气,这么做确实是有用,可狼狈的回去之后,面对盛京的责罚,又该如何自处? 在危险之中,他想的是怎么才能走回去,可脱离了危险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权利。 若是责罚太重的话,自己应该会失去正蓝旗旗主的身份。 一时之间心情更加恶略,想来许久都想不出一个好办法,似乎在出城之后,他的聪慧已经在这次占中之中消耗没了。 大凌河周围,林木茂盛,水草葱茏,除汉民族外,曾有山戎、东胡、乌桓、鲜卑、契丹、蒙古等民族在这里繁衍生息,被视为“福德之地”,使朝阳成为曾称霸北方的“三燕古都”。 可现在成了莽古尔泰回去的障碍。 然而也可能成为他们防守大明的屏障。 浅滩处,河水并不湍急,后面也没有大明的追兵出现,可莽古尔泰已经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手下了。 仿佛只要渡过了大凌河,就是渡过了人生的绝望。 远处葱郁的密林中,洪承畴拿着望远镜,瞧着正在慌乱渡河莽古尔泰。 “现在该我出手了。” 李过很有自信,之前他都没有跟随大队人马出击,就是因为他们的狙击枪,威力太大不好把握。 现在就需要越过大凌河堡,也去建奴的地盘上打一次草谷。 远远地射杀一些敌人,立刻就转移位置,反正只要建奴还存在一天,他就要一直杀下去,知道天下没有大明的敌人为止。 “原本留着你在外围,还想着能够点杀几个队伍中的将官,谁知道被吹得勇猛的建奴,将官比咱们大明的还怕死。” 洪承畴知道百闻不如一见,可一见还不如百闻呢。 一个没有儒生们的蛮子,居然也会胡吹说大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来这种空口白牙的胡扯,只要是个人就有这种毛病。 “不怕死的都死了,只有怕死的全活了下来。” 李过忽然来了一句很深沉的话语。 “我发现,现在学着皇上说话的人,越来越多了。” 洪承畴幽怨的瞧了李过一眼说道。 曾经最流行的,子曰诗云,已经几乎在崇祯的手下听不到了。 最多就是崇祯说的那句:子曾经曰过。 听听都是什么话。 不过,不知为何挺有意思的。 当然这种有意思,落在一些儒生的耳中就是冒犯, “没办法,谁让皇上说的话总是有道理呢,你要是能说一句有道理的话,我也会学着说,不信你试试。” 李过瞧着远处,嘴巴却是一点都不饶人,跟着在密云跟着李标久了,自己不知不觉也就多了一些爱说话的臭毛病。 “这可是你说的,等以后我真有了有道理的话,你可要在我耳边不停的说。” 洪承畴笑着说道,两人的关系,也因为李过成长太快,变得更随意了一些。 “我觉得,咱们的地雷要是能够用在水中就好了。” 李过多聪明的人,一点话茬都不留下,转移的话题虽然生硬,但确实是个很好的建议。 地雷既然能够埋在土里,自然也就可以放在水中。 只是想到火药碱水就会受潮,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异想天开了。 然而洪承畴却没有笑,只是诧异的多瞧了李过一眼。 看得李过还以为自己身上有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不由的问道。 “你看什么?” “你说的那种水雷,道院的人正在研发。估计很快就能出成果。” 如今崇祯手下的人,对于道院,可是既敬畏,又好奇。 道院进出的等级已在提升,到如今只能有很少的几个人有那种可以随意出入的权利了。 诸多的技术,越发的凸显的道院的重要性。 若是大清能够把道院打包带走,很可能大明的对手难缠程度就会一下子提升好几倍。 李过一呆,自己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还真有人可以办到这件事情? “发什么呆,该你出兵了,看看人家都快要走没了。” 洪承畴说话的档口,也在用望远镜瞧着正在渡河的莽古尔泰队伍。 半渡而击,从来都是兵法上的一种常见的战法。 此时正是机会。 一声长号,林中立刻沸腾了起来。 骑兵出击的速度总是很快,只一眨眼就到了河岸边。 紧随着枪声不断,有人怒吼着回身想要反击,也有人崩溃的让下手中的一切,连滚带爬的往大凌河中央游去。 绵密的火枪声中,偶尔夹杂着一两声更大的枪声。 走在水中央的莽古尔泰听得心头一跳,这种火枪的射程可是很远的,威力也更加巨大。 在攻打大凌河堡的时候,他已经尝试过了。 现在在水中,四周的护卫也不够严密,难免会有破绽被人家抓住机会,给上一枪。 战争打到这种地步,已是一面倒的屠杀了。 河水之中,根本就跑不起来,散乱的敌人,露出了后背,简直和靶场的靶子都差不多。 开始洪承畴的手下,还怕会遭到反击,到后来这些人只顾着逃命,于是下马之后,枪声就更加急促了。 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 胜利者凯旋而归,失败者狼狈逃窜。 收拾好了战场,就和李过分开了。 是夜洪承畴回到了锦州,而在后面负责后勤的刘体仁(前面哪一章守在右屯的是张存孟,记错人名字了)也是紧赶慢赶的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只是来的太迟了一点。 胜负分的太早了一点。 “你们打仗也悠着点啊,我来连枪声都没听到过。” 刘体仁有些郁闷,他容易吗? 一路上马不停蹄,生怕误了军机,可来了之后发现,建奴根本就不经打,才几天时间战争就结束了。 完全看不出那种围城一个月,准备一个月,然后用上半载的攻城作战。 “战争岂能当儿戏,你没听到枪声,是说明咱们大明强大,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洪承畴的嘴皮子一直都很利索。 忽悠起刘体仁,也是眼睛都不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下。 “你说的好友道理。” 良久,刘体仁眨巴眨巴眼睛才回了一句,他除了用皇上的这一句话,再也找不到其它的说词了。 忽然锦州城中传出一阵欢呼声。 城中的百姓,都从家里走了出来,在大街小巷中四处呐喊。 “听说了没,建奴被咱们大明的军队给打跑了。” “听说这次建奴被打的老惨了,死了大概有差不多三千人。” “你肯定听错了,死了又一万人,要不然建奴那么凶狠,能这么轻易地撤退?” “还是这位老哥说的话准确,你们想想,建奴多凶猛,袁总督在的时候,人家可是三天两头的来打一次,每一次咱们死的人都有不少。” “快别拿袁总督和人家少将军比了,都不是一回事,咱们那位总督只顾着做生意,那会在乎咱们老百姓的死活。”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当年袁总督也是活人无数······” “可到最后还不是变成了只认钱财的官。” ······ 各种话都在大街小巷中流传。 有念着袁崇焕好的,那是被袁崇焕救了的,也有大骂袁崇焕的,那是因为自家的儿子为此战死,还没有拿到一文钱的抚恤。 更有被当地士兵欺负过的家中有闺女的老父亲,恨不得把自己的委屈说给所有人听。 洪承畴就这么站在街道旁边听着。 什么样的话都能入耳。 刘体仁也不再抱怨了,经常受到兵灾的地方,这些百姓已经活得很不容易了,想想关内,若不是崇祯皇上变法。 似乎这些百姓依然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和大明内部的纳西而百姓没什么两样。 “老百姓总是记恩的,一点小小的恩惠就能让他们记一辈子。” 刘体仁语气莫名的叹道。 他知道袁崇焕为什么要跑,可就是这么一个把宁锦防线弄得一团糟的人,也一样留下了自己的恩义。 老百姓可不管袁崇焕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对他们好的,那就是好人。 可要是对他们不公,只要能够窥到一点能够报复的机会,就会立刻上去咬下一块肉来。 “可老百姓也总是最记仇,别说你做了多大的官,只要能够让他们实现报仇的愿望,上刀山下火海他们都愿意。” 洪承畴来的最早,所以对城内的许多事情,也都有耳闻。 要是他们不来的话,这座城池还在袁崇焕这样的人手中,迟早有一天,不是让建奴们打破,而是被城内的百姓们给烧掉。 “袁崇焕实在是一个矛盾的人,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他到底是为了图什么?” 刘体仁在来的路上查找过袁崇焕的资料,上面提到他可以为了十万人,不过劝阻的想要救回来。 而且还成功了。 虽然不是经过他的手救回来的,而回来的人也只有三千多人,可一言活命之恩,百姓们可是从来都不会忘记。 还有记载时关外地都被哈剌慎诸部所据,所以袁崇焕到任后,驻守于关内。没多久,哈剌慎诸部归顺,经略王在晋令袁崇焕移军驻扎中前所,督参将周守廉、游击将军左辅的军队,管理前屯卫所的事务。之后王在晋又命袁崇焕前往前屯安置辽东的失业人群,袁崇焕当即于夜间出发,冒着被虎豹袭击的危险穿梭于荆棘之间,四更天入城后,将士们都夸赞袁崇焕有胆量。 然而最后为什么又堕落如斯? “一颗白莲子,若是扔在墨汁当中也会被染黑,还会发臭,他只是陷得太深,已经出不来了。” 洪承畴心中有些庆幸,好在他还没有堕落下去,就运气不错的遇到了崇祯皇上。 要不然,袁崇焕的现在,可就是他以后的样子。 刘体仁沉默,大明上下的官场风气,就是这么潜移默化的,让一个人白的变黑,黑的发臭的。 “难怪古时候,有一个孟母三迁,只希望以后的大明,不要再回到从前那个样子。” 这实在是一个沉痛的话题。 “有一件事,你大概还不知道,除了冀州和雍州两地之外,所有的大臣官员们,都想回到原来的那个样子。” 随着洪承畴说出真相,刘体仁全身莫名的一寒。 他想不出来,这些人到底是聪明呢,还是真的蠢笨如猪。 洪承畴仿佛看出了刘体仁心中的想法。 一起沉重的道:“只有回到大明原来的样子,他们才能活的更滋润,至于那些百姓,谁会去管那么多。” 真相往往很残酷,却又让人不得不去接受。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春花秋月何时了(一) http://.biquxs.info/ 锦州城在欢呼大明的大胜。 大凌河堡的人们也在欢呼,一瞬间仿佛时空同步,胜利的欢呼,似乎都是一抹一样的。 曾经很艰难的战争,总是死人最多的战争,一瞬间好像变得容易了。 黑压压的敌军,就像是纸糊的似得,被大明的骑兵一碰瞬间就没了。 恍惚中只觉得,他们现在看到的军队,才是大明真正的军队,而以前驻扎在城里的那些应该都是些杂牌军,伪军。 不怪他们这么想。 实在是两者之间的战斗力,差距实在太大了一些。 而这一份大捷,也就随着传令兵,传回了大明。 从萨尔浒战役结束之后,大明对待建奴的问题,就之一处于下风,实在找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只能用笨办法,一步步的修建堡垒,不断地蚕食建奴的生存空间。 这种本办法不能说错,只是消耗的资源太多了一些而已,若是平时还没什么,可在某些朝臣,把修建防御用的军事堡垒,聪明的变成可以战前的大生意之后。 胜利或许已经就不属于大明了。 劳民伤财,运气不好又遇到了天变,导致中原许多地方天灾不断,饿死人的场景比比皆是。 此时要不是崇祯的迅速反应,趁着反贼还没有成气候,迅速了剿灭了一干二净,然后有不断的组建新军,实行变法。 从而釜底抽薪彻底断绝了可以造反的土壤。 说不得现在崇祯已经是在两线作战,或者是三线作战了。 毕竟变法可是在侵害所有朝臣和儒生们的利益。 当然那些装神弄鬼的道士和和尚,崇祯也没有放过,寺庙和道观,以及那些考上功名的士子,可都是从来不给朝廷交税的。 落到了崇祯的手中,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别的地方他的手还没有伸出去,可在冀州和雍州,已经能够保证这种事情绝对能够推行下去。 就算那些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士,和尚还有士子,崇祯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遵守他定下的规矩。 不少地方可是有许多光头在拼命的劳作的。 一网打尽了,这些有可能动摇他权利的人,宣部的工作就更加如鱼得水。 而崇祯在这两地的威望早就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了,许多缺少了信仰的老百姓,已经在偷偷摸摸的把崇祯当神来敬了。 之所以偷偷摸摸则是因为,崇祯最反感这些愚昧的的东西。 然而他越是禁止,百姓们却越是觉得必须要敬。 在百姓的想法之中,有些事情可以信赖官府,可有些事情官府绝对是在骗他们,就比如说敬神这件事情。 若是没有好处,为何皇上要弄个英雄殿,去给那些士兵们上香。 既然皇上能够敬那些士兵,那些英雄,他们敬一下皇上给怎么了? 当然崇祯只是不允许,可做了被发现也只是警告一番,至于能够多大效果,那就不是崇祯的事情了。 造神这种事,崇祯是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要是以后每一代皇帝都效仿,那么大明到底是一个王朝,还是一个神朝就说不清楚了。 毕竟在他的认知当中,宗教和一的国家,从来都出不了能够雄霸世界的人物。 奴役起自己的子民却是从无下限的。 他现在能做的就不断的对别人进行科普科学,或者用道院的话说,叫做道学。 总之就是啊打算用两代人,来让他们们明白,所为的敬神之类的东西,都只能让自己心安,并不能真的求什么,就有什么。 扯得有些远了。 在火枪骑兵大捷的消息,还没有传开。 崇祯在忐忑之中,总算接到了一个好消息。 毛文龙死了,但不是死在袁崇焕的手中,传闻都说是死在了建奴那个叫做阿敏的人手中,算是一个英雄人物,应该进入英雄殿。 这是南京的那些朝臣给出的奏折。 事实的真相如何,崇祯还不知道,可也不能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英雄殿真的是那么好进的? 一封奏疏就能行,那他修建那玩意,到底有什么用? “毛文龙死了,是在战场上被建奴杀死的,我是不信的。” 崇祯把奏折一扔,南京都是些什么人,他心里是有点谱的,吹牛皮一等一,所说的话一定要把水分挤干你,还要分辨是不是真的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行。 “一个能够从铁山战败,孤身一人上了皮岛,逃命能力这么强的人,会被建奴给杀了,这种事我也不信,而且皮岛旁边是有船的,只要乘船跑到海上,立刻就能活命。” 李长庚自从听说了毛文龙的皮岛大捷,就深入的了解了一下这个人。 对于其成长环境,所接触的人,还有一些带兵打仗的小战役,心中都一清二楚。 兵法毛文龙是有的,谋略也不差,却也做不到以弱胜强,以三千斩敌一万。 “别管那些文人唠叨了,咱们现在缺人了,到处都缺人,你有什么办法解决?” 从四处建工厂,四处修路开始之后,崇祯手上的人越来越不够用了。 看起来花费的银钱很多,可在商业重新复苏之后,花出去的银钱,又慢慢的流通了回来。 到现在李长庚都不知道皇上玩的什么把戏。 似乎那些钱币从来都花不完一样,他知道那些工厂很能赚钱,可暗中算过一笔账之后还是入不敷出。 就算是铸造新币,能够节省大量的金银和铜,可也没有多少利润可言,最多就是规范了大明的钱币。 让所有人都认识了崇祯。 毕竟每一块钱币上,可都是有崇祯的头像,想不认识都难。 “据我所知,其他地方也是缺人,已经有许多商人们,开除了更高的价格希望把人留下来,可还是在不断的流逝。” 别的地方人员流逝,冀州和雍州看起来人满为患,可洒出去之后后,也是看不到几个。 似乎到处都在忙,到处都在吆喝着挣钱。 没有人闲的下来,可就是人不够用。 李长庚暗道:要是皇上放开每天四个时辰的用工时间,现在那些工厂和工地上,绝对能够创造出更大的财富。 只可惜不知道皇上为何一直都不松口。 哪怕是最需要加班加点的生产火枪的兵工厂,也在严格的按照上班的时间来运转。 崇祯其实也是没办法,大明现在的官僚模仿能力太强了,上行下效绝对会让他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合理规定瞬间崩塌。 他可不敢挑战那些人底线。 只要挂在皇家名下的那些产业还在遵守大明律,别的商人们就不敢去越线。 “要不咱们去抓奴隶来用?满人,蒙古人这些应该也可以吧。” 崇祯头痛的出了一个歪主意,自家大明的子民可是金贵着呢,许多危险的活可都是已经搁浅了。 要是能够把外人引入进来,不断的创造财富。 那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不但可以免了杀戮,还可以创造价值,简直是一举两得。 看起来大明的人口真的很多,可要是组织起来使用,特别是粮食丰收,更加有了剩余之后,人口忽然就不够用了。 “以前我一直以为,大明的粮食不够用,所以才有人饿死,现在才发现,不是粮食不够用,而是有些人多吃多占根本不顾别人的死活。” 李长庚莫名其妙的突然来了一句这种话,崇祯以前也说过类似的,可到底没多少能够听得进去。 粮食足够,还能饿死人,根本就是一个谬论。 可真实的就是,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多吃多占是人的本性,这一点无可厚非,可眼睁睁的看着同类饿死,这就有问题了,看起来是商人的问题,是地主富人的问题,可实际上就是朝廷的问题。” 崇祯接着说了一点财富的分配。 让李长庚进一步了解到,治国原来是这么个样子,和仁义道德无关,只在于如何能够做好财富的再分配。 “好你个李长庚,一个话题就拐到一边去了,我问你抓一点奴隶,你给我扯到粮食够吃。” 崇祯说完了为何粮食足够,为何还有人饿死,才恍然大悟的感觉到,有掉进了李长庚的坑里。 此人就是不想提关于奴隶的事情。 “奴隶已经废除了不知多少年了,咱们不能再把它捡起来。” 李长庚知道没办法避开,还是说清楚了自己的想法。 “又不是大明的子民,做奴隶怎么了?难道那些人比咱们高贵?长庚啊,你这种想法要不得。” 崇祯一愣,心中暗道:看不出这人还有点圣母的架势。 现在全世界,那个地方没有奴隶。 想要发展,不能牺牲自己人,就只能让别人去死了。 那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么不成自己都缺衣少食的,还要支助别人不成? “我总觉得不是很仁义。” 李长庚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哈哈哈,仁义是对自己人的,你对外人也仁义?要不你去和建奴说说,看他们愿不愿意。” 崇祯差点笑得肚子疼,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仁义,才让周围的那些小国家,都以为中原是一块肥肉。 只要派人过来说几句好话,好处要多少有多少。 李长庚无语的道:“那些是蛮子,哪懂得仁义。” “是啊,你也之大是蛮子,为何他们就可以不用懂仁义,偏偏要咱们仁义?好好想想,想明白了说给我听。” 崇祯忽然有些生气,他还以为自己用行动和语言,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可有的人就是转不过这个弯。 大明的仁义,从此以后只对大明的子民。 其他人,就老老实实的当奴隶去吧,或许经过了时代的演变,同样会废除这种奴隶制度,可那也以后的事情了。 气呼呼的崇祯甩袖出门找张嫣张皇后去了。 他现在很生气,所以就想找点事情去做,没有什么事情,比打-炮还能发泄心情了。 虽然这种想法不对,可总要找到一个途径让自己舒坦一些。 大明的胜利。 皇太极比崇祯知道的更快。 毕竟大清现在的地盘太小,所以传回去的时间用时更短。 皇太极在莽古尔泰出兵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战败的准备,可这个消息真的传回来之后,他还是不能接受。 “惨败啊,损失了那么多的族人,给大明连一点创伤都没有带去,是不是咱们的勇士们已经张不开弓,骑不了马了?” 皇太极怒声咆哮着。 即便是上一次入关狼狈败逃,他都没有这么生气,毕竟是打到了皇城脚下。 损失虽然很大,可名声打出去了。 “皇上,大明的火枪兵越来越多了,咱们要是再找不到好办法来克制,广宁和西平,很可能就会不保。” 代善即便是看得明白,现在也无力去改变结局。 本来满人就少,大明的人口就多,现在大明又有了他们无法抵挡的火器,不要说长此以往,只需年过去。 大清就要亡了。 “火器,火器,难道没了火器,就不会打仗了?你可曾算过,就算咱们拿到了火器,还是兵力悬殊,到时候,又要怎么却拉近差距?” 皇太极一直把这件事,憋在心里,此时再也忍不住的吼了出来,他就不信这些人都想不到这一点。 打仗失败了,就怪兵器不行,在满人刚刚发展起来的时候,可是只有五副铠甲。 那时候的先辈们,又是怎么获取一次次的胜利的? 代善突然闭嘴,再说下去,他都要怀疑自己的智慧了。 道理大家都懂,只是都在麻木的欺骗自己,不肯相信事实而已。 曾经的大明是睡着了,他们可以随意的撩拨虎须,可现在的大明醒了,人家打个哈先就能把他们吹上天。 “除非咱们获取了比火枪更加厉害的兵器,要不然咱们只能一退再退,等到大明再一次昏睡。” 吼出了心里话之后,皇太极的语气一缓,知道随意的发脾气不好,可就是因为莽古尔泰失败的消息,实在让他忍不住。 想法不错,可上哪去找这种新式的兵器呢? “火枪是缩小之后的火炮,咱们已经能够铸造火炮了,火枪的技术也很可能会突破,这一点不需要召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咱们的勇士,已经没了勇气面对大明。 而大明的那个小皇帝,又不肯给咱们时间。” 原本是崇祯怕皇太极不给他时间,现在一场战斗,双方的角色互换了一下。 “要不咱们派出使臣,出使大明?据臣所知,这些中原的皇帝,都是挺爱面子的,咱们伏低做小,应该能够继续拖延下去。” 代善脑子转动的很快,既然军事上拿不到好处了,就从别的地方拿回来。 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够成功,那就是好办法。 “就怕大明的皇帝不愿意啊。” 皇太极心里一阵后悔,早知今日,当初他就绝对不会入关,多等一段时间,或许所有的难处都会迎刃而解。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春花秋月何时了(二) http://.biquxs.info/ 不提莽古尔泰精气神全无的守在广宁,舔舐伤口。 得到战败消息的皇太极,正想着组织使团,出使大明,从而得到自身有利发展的时机。 走了许久,还不知道宁锦防线战役结果的袁崇焕,终于到了铁山附近。 长途跋涉,让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很疲惫。 身体上的疲惫可以歇息一下就能恢复,可心理上的疲惫就没那么容易恢复了。 他们这一次的远行,可以说是背井离乡。 抛弃了过往,来搏一次富贵。 可这些人从来就没有想过,或许只要能够留下,富贵自然就会找到他们的身上,这也算是时也、命也的真实写照。 皮岛上的争执,从来都没有停歇过。 王家兄弟几人联手,已经能够抵挡住陈继盛的权利。 而岛上的其他士兵,却都是两不相帮,似乎只要不管是谁胜利了,总要他们去当兵一样,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自己的身份。 又何不上杆子去流血呢? 都不过是拿粮饷卖命而已,这是皮岛现在大多数士兵的觉悟。 也是陈继盛一直没有拿到最大优势的原因。 这几天,要是那一次陈继盛带着的手下,没有和王兴治他们几个兄弟互相谩骂几句,整个皮岛仿佛就缺点什么。 两伙人没有谁想过大打出手。 渔翁得利的故事,可是许多人都知道的。 而今天的皮岛,却是又迎来的一位大明的官员耿仲明。 这名官员不但带着自己的亲兵,还带着南京的任免文书,手续齐全,手下的人也不含糊。 “咱们两人是不是还要斗下去?” 王兴治上前一步,对着对面的陈继盛说道,一个很快就能到手的官职,眼看着就不翼而飞,能够忍得下这口恶气,他也是一个人物。 “还斗下去?有意思吗?要是咱们能够都让一步,哪还有南京那些人插手的机会。” 陈继盛也是满心的怨念,给大明卖命熬了半辈子,眼看着就要扶正了,却又被从外面派遣了一个。 搁谁心里,谁都不会舒服。 “不过我现在还是副总兵,不过你这个杀了总兵的人,不知道新来的耿总兵,还愿不愿意留下你。” 陈继盛也不是没脑子,可失去了上位总兵的机会,还是想要对着王家几兄弟,阴恻恻的刺激一下。 新总兵的脾气,习惯都有什么,暂时还不知道,可对于一个随时都能向总兵背后出手的人。 不一定会容得下来。 王兴治心头一堵,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可要是换成当时的那种情况,再来一次的话,他页顶还会再做一次。 只不过手段会更隐蔽。 总兵府,是毛文龙在的时候,自己兴建的。 不大一个院子,没有雕梁画栋,实际上皮岛也弄不出更好的住处。 此时的总兵府对于王家兄弟来说,就仿佛是龙潭虎穴,被总兵召见不能不去,可去了之后又可能性命不保。 耿仲明来到皮岛之后,不长时间就弄明白了到底怎么一回事。 想着外面疯传的,毛文龙是个抵抗建奴的大英雄,心中就是不屑一顾,要是他能成大英雄的话。 那么英雄两个字,也就太掉价了。 同时也更加明白了,外面那些文人,真的是一点脸面都不要,真不知道自己来到皮岛是福是祸。 还记的他刚刚知道自己升职了之后,心里还满怀喜悦的。 对着自己的下属还说过:袁可立这个老儿,还算不错。 现在吗。 他就要对袁可立的评价,留中待发了,似乎皇上批阅奏折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吧。 耿仲明坐在总兵的主位上,斜靠着身体,另一只手拿着公文,在掌心一拍一拍的想着心思。 不一会,就有手下来报。 “总兵大人,副总兵陈继盛,头目王家兄弟们都来了。” “请他们进来。” 人还未至,声音先来。 “副总兵陈继盛,见过耿总兵大人。” 熟悉官场规则的陈继盛,大老远就开始唱喏,曾经他也是这么对待总兵毛文龙的。 耿仲明很享受被人这么称呼他,可对于陈继盛,心中还是不屑,这么大年纪了,熬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副总兵。 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来了就好,还带什么礼物啊。” 转眼就看到陈继盛,带着一个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盒子走了进来,耿仲明收起了心中的不屑,立刻就真诚了起来。 能给他送礼,那就不是外人。 他的想法很朴实,却也更能分辨出谁对他慎重。 至于忠不忠诚这件事情,他从来都不在乎,没听说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吗? 只要他还在总兵的位置上,副总兵就永远是副的。 王家几兄弟是空着手进来的,他们这么多年可没有积攒下什么家当,送礼送不起,就干脆不送了。 反正自己无官一身轻,真正的权利,还是兄弟齐心,可不是什么狗屁的头目。 耿仲明瞧着跟着进来的王家兄弟,面色一黑,跟随他来的手下,立刻就体会出了耿仲明的心思。 “大胆,见了总兵还不行礼?” 一声大喝,让王家几兄弟莫名其妙,随即想到新官上任三把火,却没想到火立刻就烧到了他们的身上。 “老子杀了一个总兵,不介意再杀一个。” 王兴治阴狠的目光瞧了这名护卫一眼,声音也是阴恻恻的带着杀气。 “呦,还是一个硬茬。” 耿仲明来了兴趣,多少看其来凶狠的人,都被他玩的欲生欲死,忽然遇到一个敢威胁他的,真当他是毛文龙那个蠢货。 “来人给我杀了,就说是攻打建奴,为毛总兵报仇,最后为国捐躯了。” 随口不但连死亡经过安排好了,就连师出有名,最后牺牲都是光明正大,让人挑不出毛病。 “你······” 王兴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两侧一阵弓弦弹动的声音。 由于陈继盛和王家兄弟站的挺近,连带着陈继盛也在射击的范围之内。 弓如霹雳弦惊是个夸张,射箭的人,可没有将军的水准,可依然造成了绝大的杀伤力。 王家兄弟立刻就到了下三人,剩下的都是身上带伤,就连只是殃及池鱼的陈继盛,都是靠着身上的皮甲,勉强的保了一条命。 身上也扎着一支长箭,只是被铠甲卡住了,未曾深入。 陈继盛敢怒不敢言,他孤身前来,所有的手下都在门外候着,谁能想到此人竟然会这么凶残,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乱杀。 心底有些后悔,这个礼物送的实在不值得。 “你这个混蛋,有你这么做总兵的?” 王兴治避开了第一轮弓箭,藏身在一张椅子背后,向着耿仲明怒声质问道。 “毛文龙的总兵倒是做的不错,可还不是被你们几兄弟给做了,怎么老子给上一任的总兵报仇不行吗?” 耿仲明不屑的撇了撇嘴,杀人这种事情,自己做了就可以,别人做了就不行,这些人若是科举,绝对又是一个身居高位的大臣。 他心中想着,手上可不含糊。 相比起副总兵陈继盛,王家兄弟对他的威胁更大,好在这些人没给他送礼,要不然真的会养虎为患。 王家兄弟扛着椅子迅速的往门外退去,就连死去的那三位兄弟的尸体都顾不上了。 弓箭手在暗,他们在明,若是还不想办法出去,那就不用在想着活着了。 然而耿仲明可不是陈继盛,更不是自认为掌握着皮岛所有的毛文龙。 除了弓箭手,他还在院子里安排了刀斧手,就是为了怕自己也被人从背后砍了脑袋。 陈继盛躲在一旁给自己治伤,长年的军伍生活,让他身上的金疮药,从来都不离身,此时正好用上。 只是在低着头的时候,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凶光。 除了不甘心,就是自己刚刚差点死了的后怕。 他从没想过一个人疯起来,居然会这么疯狂。 院子里的呼喊声,很快就已经停歇,让陈继盛的心跳都慢了一点,这说明王家兄弟已经被灭掉了。 “你不用怕,其实跟着我,总有你好处的。” 耿仲明毫无诚意的安慰了一句。 然而话刚说外,外面就有人来报。 “总兵,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士兵,说是要接管皮岛,让毛总兵出去对话。” “谁呀?这么大胆?” 耿仲明一阵牙痛,刚来还没多久,他胸中的许多抱负都还没来的实现,怎么就有人来给他下马威。 能够用这种口气,命令毛文龙的人,很可能官职就在毛文龙之上。 在辽东这样的人不多,原来的王之臣算一颗,不过早就死了,只剩下一个袁崇焕。 想到袁崇焕,耿仲明心头就是一跳,别真的是这人可就难办了,不过他还不知道毛文龙已经死了,看来是消息滞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要不骗一骗他? 这种想法在脑子里一转,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打消了这个念头。 人家袁总督,可不是毛文龙之流能比的了得,自己更是提鞋也不配。 迅速的摆正了位置。 “走咱们出去会会他们,看看来的都是什么人。” 皮岛的不远处就是一艘小船。 耿仲明站在岸边瞧着远处,看到打着的旗帜,就是袁崇焕的军旗,皮岛也是在袁崇焕的治理范围。 这一点耿仲明心中清楚,只是想不明白,袁崇焕来此到底是为了干嘛。 “可是袁总督的人马?” “我等正是袁总督的亲卫,总督往我们告诉毛文龙,袁总督需要在皮岛检阅士兵,以应对日益强大的建奴。” 听到检阅士兵,耿仲明心里就多了一些了解,他刚来皮岛,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似乎也应该怪不到他的头上。 “我等恭候袁总督大驾。” 耿仲明喊道。 心里却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撇开袁可立这个老东西,要是能够和袁崇焕搭上关系的话,自己是不是也能成为坐镇一方的领兵大臣? 这么一想,就觉得老天爷对他还不错,居然给了他这么一个好机会。 袁崇焕手上的船只并不多,他能找到一艘小船,还是毛永喜和毛永诗留下的那一艘小船。 要不然被阿敏带兵前来威慑过一次,岸边可没有船只可以使用。 还是耿仲明想着自己的前程,多派了三艘小船前去接应。 虽然一条船上装载的人不够多,却也一共就一百多人。 耿仲明见到袁崇焕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恭敬,若不是两人年纪相差太大,他都敢上去认个义父什么的。 “毛文龙的架子很大啊,他人怎么还不出来?” 等着士兵们都上了岸,袁崇焕才不紧不慢的的训斥道。 “毛总兵已经死了。” 耿仲明接着就把毛文龙死去的经过,说了一遍,还献宝似得把给毛文龙报仇的事情,也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他知道,作为上位者,总是喜欢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手下。 所以在说起诛杀王家兄弟的时候,就更加详细。 “可怜我毛兄,老弟来迟了一步,竟然没有见上你最后一面。” 袁崇焕语声哽咽,说话时就仿佛眼中带泪,话中带悲。 边走边说着他和毛文龙两人之间,是怎么的惺惺相惜,一个在宁锦防线上,一个在皮岛。 两边遥相呼应,互相掩护。 总是能够找到最好的时机,给予建奴们最大的创伤。 耿仲明听得出来袁崇焕的悲伤,也更加清晰的认识到,他印象中的毛文龙,并不是想象中的一无是处。 一代用兵奇才,就这么被王家兄弟给杀了。 除了大意之外,也是对于手下太过信任造成的。 “只可惜,毛总兵信任属下,而属下却多事白眼狼,这样的事情,从古至今都不少见。” 说着说着耿仲明也是唏嘘不已。 “对了,听说毛文龙的岳父沈世魁还在岛上,怎么没有见到他人?文龙去了,总要对他的家人多做一点关心才是。” 袁崇焕忽然问起了毛文龙的身后事。 虽然毛文龙死的不是很光彩,可人死为大,他本来皮岛,是来夺取毛文龙的根基的,现在毛文龙不再了,也是一件好事。 虽然多了一些变数,可一些计划就更能实行下去。 不过刚刚听耿仲明说了,陈继盛和王家兄弟对峙的事情,心里就明白,其实毛文龙也不是很得人心。 要不然岛上这么多人,为何没有人给他报仇。 最后还要把他的岳父都给软禁起来。 耿仲明心里佩服不已,暗道:这才是一个朝廷大官才应该有的样子,哪像登州的袁可立,官职不大,屁事挺多,还喜欢唠叨军纪什么的。 可军纪也不是他一个人在管,明明是登州总兵黄龙的事情,怪罪下来却成了他的不是。 “我也是刚到岛上,毛总兵的岳父,我已经让人去请了。” 耿仲明办事一点都不含糊,在袁崇焕提到沈世魁的时候,他立刻就让人去办了。 “袁总督好不容易来一趟,让皮岛蓬荜生辉,咱们也没什么好东西孝敬您的,就只有一桌酒席已经办好,还请赏脸。” 袁崇焕不置可否的微微颔首。 这么一点认可,就让耿仲明心中高兴不已。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春花秋月何时了(三) http://.biquxs.info/ 一桌看起来简陋的酒菜。 却是如今的皮岛,能够做出的最美味的佳肴。 全部都是地方特产,海中珍宝,若是不识货的,肯定是觉得耿仲明怠慢了袁崇焕。 可以袁崇焕的身份,什么东西没有吃过,自然也就不怎么稀奇了。 宴饮,行乐,直至夜半。 一群人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去军营查看,而所谓的毛文龙岳父,也不过是一个幌子,被人找来之后,随意的询问了几句。 然后安慰了一些,许诺的一些听起来不错,去而绝对落实不了的好处,就被人送走了。 一处安置袁崇焕的院子内,跟着袁崇焕一起来的戴承恩各奔就没有暴露身份。 最多只是在敬酒的时候,耿仲明觉得他是袁崇焕身边的一位亲兵,多了一点敬意而已。 窗外圆月明亮,海面上也倒映着一片雪白。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披着一层银光。 袁崇焕站在窗口,看着远处,他的这个位置很不错,视野开阔,能够看到很远的地方。 “咱们宴饮的时候,周围似乎埋伏的有人。” 戴承恩的观察很仔细,自从有了鸿门宴这个故事,所有前去赴宴的有身份的人,都会更加仔细一些,免得成了刀下亡魂,死的不明不白。 “看得出来,之所以露出破绽,还是因为咱们的人是经过身经百战的精锐,被杀气所摄。” 袁崇焕别看是酒来就干,可脑子时刻都在清醒着,要不然也做不了这么大的官。 只是他还是小看了耿仲明此人,胆子这么大,看起来恭恭敬敬,居然还想着连他都干掉。 “宴饮的那个地方,应该死过人,而且时间很短,许多地方都来不及收拾。” 戴承恩接着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应该是王家兄弟,这一点耿仲明自己也说过,不过杀王家兄弟的时候,很可能就是被那些埋伏起来的人给干掉的。” 袁崇焕补充了一句,刚刚来到皮岛,就能遇到这么麻烦的事情,遇到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对他来说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却也很烦人。 他本来是想着把会谈的地点定在双岛的,可怕的就是拿下了毛文龙,皮岛也不会落在自己的手中。 而且双岛离着天津卫很近,万一早就被崇祯给拿下了,自己就是自投罗网,还不如去离镇江最近的皮岛。 以后建立边市也会简单的多,毕竟市场设置在了皇太极的控制范围,能给他遮掩一下也很好的一种办法。 在袁崇焕看透了耿仲明的时候。 耿仲明虽然没有看头袁崇焕,可是看到了袁崇焕对他的不怀好意。 虽然他在白天宴饮的时候,把自己掩饰的很好,可他没有自信能够瞒过这样的大人物。 “也不知道为何袁总督会对我有杀意,难道我以前的罪过袁崇焕?” 耿仲明仔细的想了想,在他有限的交友范围内,还没有办法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一时间想不明白,就陷入了困惑当中。 宴饮的时候,周围埋伏的确实是他的人,可他没想着要对付袁崇焕,只是习惯性的布置里饿一番而已。 两个心里都有鬼的人,这晚上就开始相互忌惮了。 只不过袁崇焕倒是胆子很正,一点也不惧怕。 用了一晚上的时间。 跟随袁崇焕过来的人,就把袁崇焕需要的消息都打听好了。 “挡了我的路,就被怪我不客气了,谁让你命不好,哪里不好去,偏偏选了皮岛这个地方。” 袁崇焕自言自语了一阵。 说完自己一阵恍惚,心中暗道:还是给他一个机会吧,要是可以的话,让他自己走人,想来引起的风波应该不会很大。 他也怕用先皇赏赐的尚方宝剑,斩了耿仲明,会让崇祯下定决心把他除掉。 早上的皮岛,周围都是一层薄雾。 不过很快就被初生的太阳散尽。 红彤彤的太阳,照在海面上,和晚上的月亮照在海面上可是大不相同。 袁崇焕应邀前去视察军营。 皮岛的军营往外面上报的士兵人数是一万人,还都是精兵强将。 袁崇焕不用细看,就知道人数根本就不够,许多人手上的兵器更是残缺不全,分明是在凑数。 可这种偏远的地方,运送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任何物资都很不顺利,自从毛文龙在铁山大败,手下死了一干二净之后,他的兵力就没有多少了。 “耿总兵,你觉得自己的领兵才能如何?” 袁崇焕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军营的士兵们问道。 “在登州的时候,他们都说我练兵还不错。” 耿仲明闻言自信的说道。 可不是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他的练兵,带兵的本事确实不错,要不然也不会被袁可立给送到这个地方来了。 虽然是为了给黄龙减轻领导登州兵的压力。 “那你有没有想过,去往别的地方带兵啊?比如说做一任衮州总兵,总比来到皮岛要好的多吧。” 袁崇焕说的随意,仿佛真的可以给他调离个更好的位置一样。 然而以耿仲明的聪明可不会当做随意来听,立刻就发现不对了,自己才做皮岛总兵没几天,又要给自己换地方,难道皮岛这个地方有什么说道不成? 连袁总督都要来和他争取? 心思瞬间转动的飞快,自己已经来了,没道理把到手的好处给扔了,就算要换地方,也应该换一个更好的地方。 虽然衮州总兵的职位已经很不错了。 不但是在内陆,而且是在衮州府附近的繁华地带,油水也很足。 “还是算了,以我的本事,才疏学浅,能够做一任皮岛的总兵,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耿仲明自谦的委婉拒绝。 “这样啊,既然你才疏学浅,不如早早的离职返乡如何?不但不会误了国事,还能有一个体面的生活。” 袁崇焕不只是听不懂人家自谦,还是只理解字面的意思,忽然就抓着才疏学浅不放手了。 耿仲明自己就是一个没脸皮的人,忽然遇到一个和他一样的人,瞬间就仿佛遇到了平生大敌一般。 心头立刻绷紧,一边随意的应付着袁崇焕的问话,一边思索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他的总兵还是在人家的总督之下。 若是不听劝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又想到其中或许隐藏着巨大的好处,又不由得不舍得放弃。 再讨价还价一番,若是能够在进一步的话,说什么不能放手,若是袁崇焕忽然放手了,自己可就没了赌注。 想着怎么才能找到底线,拿到最大的利益。 而袁崇焕却是没有给他继续思考下去的机会,忽然诘问道。 “王家兄弟是不是你杀的?” 耿仲明一副明知故问的眼神看向袁崇焕,在来时的路上,他可是都告诉袁崇焕了。 “你可知罪?” 袁崇焕见耿仲明颇为硬气,一点都不慌张,心里立刻就明白此人欺上瞒下,胆大包天已经不怕上官诘难了。 真不知道袁可立是怎么把这人收在手中,还没有反咬一口的。 他看人很准,就像他看他自己一样。 “本总兵何罪之有?” 杀王家兄弟他可一点都没觉得犯错,不但可以给毛文龙报仇,收拢人心,还能够震慑宵小之徒,让自己的权威深重。 “你杀人难道还有理了?外面可都说毛总兵是死于建奴的手中,是大英雄,你为了掌权居然陷害自己的手下,简直是天理难容,我这个做总督的也难容你活在这世上。” 袁崇焕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上前想要拿下耿仲明。 然而耿仲明也不是吃素的,他的手下也跟着反抗,可到底是人少对付人多,一开始就吃了大亏。 不大一会就被拿下。 耿仲明的对抗,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扒了他的鞋帽,袍带,给我捆起来听候发落。” 袁崇焕当着兵营所有士兵的面,瞬间就拿下了刚刚上任没几天的皮岛新总兵。 士兵们似乎见怪不怪,总觉得是城头变幻大王旗,反正他们只是兵,人家是官,看看热闹就好。 “袁崇焕,老子以前还叫你一声总督,现在就想知道,你想怎么处置我?” 耿仲明的铁杆手下并不多,被斩杀了两人,剩下的立刻就温顺多了,没有谁敢于反抗。 “你有十二条该斩头的大罪,知道吗?” 袁崇焕看着耿仲明的眼睛,大声的说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人明白他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这叫做师出有名,虽然一样的无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到底是有了一块遮羞布,让旁人看来还觉得,哦!这人的处置方法还不错,深的儒家精髓。 “按我朝祖宗定下来的制度,大将领兵在外,不可擅自杀害自己的士兵,一该杀。 大臣的罪没有比欺骗君主更大的,明明你是杀害了自己的士兵,却又告诉我是为了给毛总兵报仇,不但欺我,还想着给英雄身上抹黑,欺骗皇上,二该杀。 你刚刚说自己才疏学浅,居然不知道是怎么蒙骗朝廷的,还拿到了皮岛的总兵位置,这是延误国家大事,误国之罪,三该杀。 我刚刚看了军营中的士兵面黄肌瘦,昨晚你却能够用出价值连城的美味佳肴来宴请我,吃空饷,喝兵血,贪赃枉法,四该杀。 我还听说你接受了副总兵陈继盛的贿赂,五该杀。” 说完这五该杀之后,袁崇焕忽然发现自己说的十二条该杀,似乎凑不够了,严厉的语气一收,话语一顿,略一思索接着又道。 “和上官顶嘴,六该杀。 被执法兵拿下反抗军法,七该杀。 最后还试图狡辩,蒙混过关,欺骗总督,八该杀。 到现在还死不悔改,九该杀。 心中腹诽总督,腹诽朝廷,腹诽皇上,十该杀。 刚刚你和我一起,官职不如我,却和我并行一路,分明是藐视朝廷,十一该杀。 至于着十二该杀吗,则是你现在都还想着杀我,这叫做眼杀,眼杀朝廷忠臣必须死。” 耿仲明忽然全身仿佛都没了力气,一个无耻的人,遇到一个比他更加无耻的人,他还能怎么办? 一瞬间,他想到了被他用这种方法,弄死的那些手下和上级,他们的委屈是不是和他现在县里这种一模一样呢? 耿仲明被押着跪倒在地,宣布完后,他丧魂失魄,说不出话来,只是叩头请免他一死。 袁崇焕又怎么可能真的让他如愿呢。 都说同行是冤家,其实一个作风的人,也都恨不得对方去死。 毕竟做小人的,从来最欢的就是全世界除了他全部都是君子,毕竟只有君子可以欺其方吗。 袁崇焕看都不看耿仲明一眼,只把目光落在被擒下的那几名反抗铁杆手下。 “耿仲明这样的罪状,你们说本总督该不该杀他?” 几人都怕得唯唯诺诺,谁敢反对?吃肉喝酒的时候是属下,是兄弟,是可以拍着胸膛说可以两肋插刀的屠狗辈。 可真的刀子将要加身,那还顾得了其他。 “看吧,连你的这些手下,都觉得你该杀,本总督杀了你,有什么错?” 袁崇焕无奈的一摊手,对着跪在地上的耿仲明说道。 随即想到想要他死的瞑目一下,低声的凑在他的耳朵边上,低声说道。 “本总督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了,你却偏偏不去把握,总想着是不是能够要的多一些,贪心的人啊,总是会忘了自己的处境。” 耿仲明忽然一阵绝望,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幸免,也就不再苦苦的哀求,反而大声的说着。 “你杀我,和我杀王家兄弟有什么不同?明明毛文龙总兵是被自己的手下杀害的,我说了实话,为何反而错了?······” 袁崇焕瞧着耿仲明撕心裂肺的说着这些,似乎他身上的罪状,和耿仲明身上的没什么两样。 可两者最后的结果,却是天渊之别。 “想知道答案?” 袁崇焕平静的问道。 而此时的耿仲明却忽然也跟着安静了下来,红着一双眼睛,狠狠的等着袁崇焕,他真的而需要一个答案,不然死了做鬼都不得安心。 “你杀王家兄弟的时候,你是总兵,他们是头目,我杀你的时候,我是总督,而你只是总兵,杀你是我的意思,罪状不过是个借口,明白了吗?”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兵营里的士兵们,早就在说完十二条罪状十周,全部遣散了。 剩下的都是袁崇焕的亲兵。 所以他并不怕这些话传出去。 耿仲明一阵恍然,原来官大一级真的可以压死人,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袁可立那个老头可爱了许多。 若是袁可立也像袁崇焕一样,他在登州或许就已经被沉在海里了吧。 不大一会,安静下来的耿仲明,就被袁崇焕杀掉了,在最后一刻,耿仲明想的却是,同样都是姓袁,为何袁可立和袁崇焕两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春花秋月何时了(四) http://.biquxs.info/ 当天下午,驻扎在皮岛外面的袁崇焕的手下,就被船只接进来了一半。 而原来留在岛上的那些士兵和将官们,则是被驱赶到了铁山那个位置,他打算重建铁山,对朝廷来说是收回故土,是功劳。 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一个可以建立秘密边市的好地方。 最后还是没有让耿仲明曝尸荒野,特意准备了一口棺材,就埋在了铁山附近。 还用用肉酒等祭品祭奠。 一时就在皮岛范围之内,很快传出了一个感人肺腑的流言:“昨天杀你,是朝廷的法律;今天我祭奠你,是出于同僚、友人的感情。” 并且连祭奠的时候袁崇焕落泪的场景,都传的有声有色。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都必须信。 接着就是善后的事情,一封奏疏,简单的说了一下耿仲明的死因,最后又说了自己接手皮岛周围的军师防卫工作。 这份奏疏去的很快。 于此同时,崇祯也接到了辽东大获全胜的消息。 然后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明。 这就是张鹤鸣的功劳了,去了京师之后,看不到了眼前的诱惑,做起事情来也就踏实了许多。 “建奴似乎有些不经打啊。” 说实话,崇祯是有些诧异的,在原来的历史轨迹之中,人家可是马踏天下,大明根本就挡不住。 这次能胜的这么容易,他还生怕是不是有人谎报军情,又或者是皇太极设计了什么阴谋诡计,就等着他大意之后,一次翻盘。 李长庚接到捷报的时候,也是一阵无语,这就是曾经把大明打的无人敢战的建奴,若是敌人都这么弱。 那么袁崇焕他们连续三任总督,为何始终都拿不下来,还让人家来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壮大? 想到其中的某些东西。 李长庚就是一阵心寒,怪不得皇上要把整个朝堂都换了一遍,实在是不换不行啊。 照原来的那些大臣们的做法,大明现在是不是已经岌岌可危了? 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用来一张表格,让参谋们推衍出来的结果。 “信上说,是咱们的火器犀利,只是有一件事情,皇上需要处理一下,那些没有拿到军令的将军私自调兵,要怎么处理?” 李长庚把大捷后的喜悦一收,问起了一个让人很难处理的事情。 自古以来,擅自调兵的大将,不管他们做出了多少军功,其下场从来都是很惨的。 “哦,这个啊,简单,让他们几个人起草一个临时应急条例,专门写在军法之中,许多事情和战机,不能等着后面下了军令才能执行,死板到那种样子,还打什么仗。” 崇祯对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在意。 钱粮和兵器,都掌握在了他的手中,还怕地方上的军队造反不成? 哦!对了,现在还多了一个兵员。 没有募兵司给兵,私自招兵可是不行的。 李长庚一直以来,管理的都是内政,对于军队上有什么弯弯绕,他可是弄不清楚,既然皇上不在乎。 那他也就不用操心了。 “赏赐,军功这些他们自己弄好了,给我一份奏章,还有,让晁刚给我滚回来继续当募兵司的司长,这次就不是雍州一地了,给我把冀州也兼任上。” 崇祯打算继续扩大招兵范围,争取今年年终,看能不能把山东给拿下。 当然最好是整个衮州。 让卢象升去练兵只是临时性的,他必须要把用兵的人,和练兵的人分开。 最后肯定是要做一次调整,只分开招兵的和用兵的,毕竟练兵也是在用兵,只有分工细致了。 才能杜绝某些人不该有的念头。 两人正说这话,外面的很快就跑进来了一人,正是出门查看慈幼局和养济院的张嫣张皇后。 “听说大凌河堡大捷了?把建奴打的连过河都不安生?” 张嫣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曾经她和周玉凤两人,被那些蛮子围困在京师之中整日的心神不宁,这一次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想必现在正在保胎的周玉凤也高兴坏了吧。 “嗯,是大捷了,明年,最迟猴年,咱们也派兵去把盛京给围了,听说那地方的女人很多,咱们的士兵们,好多都还没有娶媳妇,得给他们找一个好的。” 崇祯一开始说的是煞有介事,可后来就开始不正经了。 张嫣红着脸“啐”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而一旁的李长庚则是仰望着房顶,装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只在心里暗道:你不管如何,也掩饰一二啊,正大光明的影响总是不好的。 想着想着,忽然发现,自己的年纪也很大了,是不是也该找个女人成家? 崇祯可不知道李长庚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若是知道的话,绝对会张罗着给他好好的介绍几门亲事,自己手下的福利一定要搞上去。 不然谁跟着他干事业啊。 民间相比于毛文龙这个大英雄的事迹,神奇的故事,大凌河堡的战役可就真实多了,而且由于崇祯不喜欢虚影其事,所以其中的一些详细数据,也就随之流出。 怀疑着有之,狂喜着也有之。 当然这些人都是雍州和冀州之外的人,他们都觉得崇祯总算是和他们走到一起了,也开始使用了他们的手法,来说故事了。 看起来很详细的数据,可无论怎么看都是夸张。 只有接近宁锦防线的人,才能整齐的明白,这就是事实,不带任何夸张的事实,然而就是这个事实,让许多人觉得,大明真的厉害了, 但到底有多厉害,作为老百姓可说不出来。 “既然西安府没事,我想要回去京师看看了,嫣儿你是留下来继续推进慈幼局和养济院,还是跟我一起?” 李长庚恨不得“呸”的一声出口,听听,嫣儿都叫出来了。 真当世上有不透风的墙,要是这种花边新闻,传的沸沸扬扬,看你怎么去和天下的老百姓说这件事情。 张嫣闻言扭捏了一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得,抬头看着崇祯道:“我想留下来做事。” 她没说什么大明需要我,也没说天下的老百姓都很可怜。 只是说了想留下。 很简单的说法,却是需要绝大的勇气,毕竟这种事情总是最难办,也最消耗人的精神。 “那行,注意安全啊,我给你安排一队护卫跟着。” 在辽东大捷之中,夹杂着一个小小的消息,说崇祯将要回京师了。 卢象升留在了雍州,崇祯走的时候只带了刘希尧一人,这是卢象升手下最得力的一员干将。 而晁刚送出来的魏晨,他的任务就换成了保护张皇后安全。 时间一晃就是一个月。 崇祯回到了京师之后,就去见了周皇后,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将要做父亲的心情。 “皇上可是听到了辽东大捷,才特意赶回来的?” 周皇后的肚子,已经能够看到凸起的规模了,一边说话,一边慵懒的摸着自己的肚皮。 “当人不是,朕不是想你们娘俩了吗。” 崇祯立刻否认,虽然心中暗道:对不起边防上的将士,可为了自己不被埋怨,也只能哄着佳人了。 “整天没个正经,我发现你每次出门一趟,就变得更痞子了。” 周皇后找不出一个好的形容词,只能把地痞流氓四个字之中,选出一个来。 “哪能啊,你是长时间不见我,才有这种错觉罢了。” 崇祯心中一惊,好在他早就放开了本性,只要他不说实话,谁也没有办法证明他是个假货。 或许就算是说了实话,也会被许多人当成了天子的神仙事迹吧。 “你就算说的再好听,晚上我也不能陪你,不过你的那些妃子,可要好好的照顾一下了。” 周皇后自从有了孩子,也就不再惧怕旁人对她地位的威胁,许多崇祯没有想到的事情,也跟着大方的说了出来。 “妃子?” 崇祯一愣,随即不动声色的说道:“我这不是想要让你先有个孩子吗,既然你都说出来了,我不去照顾一下,可就要被人说无情了。” 虽然知道崇祯会这么说话,可周皇后心里还是一阵甜蜜,至于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那都不是事。 连外面的一些有钱的员外,都能三妻四妾,作为皇上的崇祯,难道真的只要她一人不成? 此时的崇祯,一边陪着怀孕的周皇后,一边在心中回忆起他还有那些妃子,实在是大意了。 整整两年的时间,差点漏出了破绽。 要不是周皇后说起,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女人还是挺多的。 然而想着想着,心里就是一阵冷汗直冒,想好他给忘了这几个妃子,要是当时和这些妃子们接触的话,绝对会被拆穿。 概因这些妃子,都是他在信王府的时候,身边的丫鬟。 只有这些贴身的丫鬟,才最能看得出来此时的崇祯,穿越前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崇祯之间的细微差别。 也之后皇后这种不是一起长大,却又恪守礼节的女人,才没有办法发现其中的区别。 崇祯这次回到了京师很忙。 倒不是国家的政务很多,有李定国操劳,这方面崇祯真的是无事一身轻,他只需动个嘴皮子,说一些政令,自然就会有人给补充起来。 最后哪来过目就行,轻松的不得了。 至于监督百官,有手下的锦衣卫,这种事情骆养性干的很好,他也就高枕无忧了。 他的繁忙则是知道了几位妃子之后的繁忙,就像勤劳的小蜜蜂,强壮的老黄牛,只有的不断的耕耘,才能有收获。 一时间,崇祯每天除了春花,就是秋月,简直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 贵妃袁氏,恭淑贵妃田秀英,王氏。 三个女人各有千秋。 “袁淑妃的衣服设计的好看,要不咱们在京师开一家服装店,你就专门设计衣服,看看有那些识货的人,能够看得出你的手艺,对了城外的服装厂,你也可以接手,反正对这方面你最懂行。” 崇祯不行自己的妃子和皇后们,都一个个的待在宫中,就为了他一人终老,总要给他们每一个人找点事做。 这样才能显得有活力。 “我?” 袁淑妃惊讶的瞧着崇祯,她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男人两年都没有见她了,突然见面还能让她出宫游玩。 一个心思通透的女人,总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出去经营服装店是假,让她出门见识一番外面的世界是真,另外给了一个服装厂,她可是知道服装厂每个月到底会进账多少银子的。 一个场子的赏赐,可比许多金银都要有用的多了。 别看她们作为妃子,是有着俸禄可以领取的。 可要想打赏下人,总是很拮据。 当然现在在宫中也没有谁敢于为难她,崇祯的威势,可以让一切的牛鬼蛇神,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还记得对张皇后不敬的那位太监陈德润,先是被贬出宫,最后就了无音信了,想来已经不知道葬在什么地方,成了花肥。 “对,就是你。” 崇祯挽着袁淑妃的手,走在上林苑中的小道上。 八月在此地也是有着鲜花盛开的。 他对于袁淑妃的感觉很奇异,他的几个女人,都是小脚,虽然不是那种裹了的小脚,可只有袁淑妃是大脚,若不是如此的话,他第一次见到皇后之后,就能够深刻的认识到裹脚的弊端,不会等到去了西安府,见了那些青楼女子才想起来这事。 对于他的审美观念,袁淑妃才是一个正常的美人。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他看的出来袁淑妃的厚道,当然能够在宫中生存的女人,怎么着也是生着一颗玲珑心的。 “这些话你还和别的妃子们说过吗?” 袁淑妃眨巴眨巴眼睛,憨厚的问道,其实就是想要知道,自己是个特例,还是所有的妃子,都有这种权利。 崇祯一愣,迅速就明白了袁淑妃的想法。 不由的苦笑道:“她们也是有各自的事情,田淑妃喜欢琴棋书画,我就在京师给她开了一间雅舍,有三层楼那么高,里面全是她画的那些字画,还有各种棋具可以供人娱乐,另外也有弹琴奏乐的地方。” “那王选侍呢?” 袁淑妃若有所思的问道,似乎皇上为她们安排的全部都是她们所擅长的。 “她呀,想要干什么可以给我说,不过好像她还没有喜欢的东西,我也就没办法安排了。” 崇祯对于王选侍还是很头痛,都说雷霆雨露皆君恩,可他想要给雨露的时候,还找不到什么借口。 “要不让他和我一起经营服装店好了。” 袁淑妃善解人意的说道。 “嗯嗯,你要是愿意带她的话,也是可以的。” 崇祯不断的点头应下。 “走,我今天就带你去看看,你的服装店和服装厂,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此时正是八月,桂花遍地香。 松叶正秋琴韵响,菱花初晓镜光寒。 崇祯没有在春花开了的时候,是一个人在天津卫,此时在秋月的时候,才怔怔感受到了人间美景。 当然还有那些跟着他的皇后和妃子们。 他觉得,把大明弄得更加强大的理由,又多了一个,就是不知道那些读者们是不是同意他的想法。 又或者“呸”的一声,暗骂一句:矫情。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往事知多少(一) http://.biquxs.info/ 在崇祯快活的,不知秋月何时了的时候。 盛京的皇太极却是已经有许久都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并不是刺客太多,也不是妃子不够用。 而是现在在广宁和西平周围,不时的能够听到枪声。 轻声很可怕,只要枪声响起,就一定会有人倒地,一击毙命很少会被人打第二枪。 倒下的那些人,也都是有着满人的身体特征,那些被抓过去的大明子民,哪怕是变成了他们的奴才们,却是没有这种被枪击的待遇。 在广宁的莽古尔泰不是没有组织人手前去围剿,可人少了不顶用,一样是被杀的目标,人多了却又滑溜的找不到开枪的人。 就算他们放出了鼻子最灵敏的猛犬,那些放黑枪的人,也能够提前察觉,最后远远的逃掉。 一度让莽古尔泰以为,是他们当中出现了叛徒,迅速的处决了几位他认为最可疑,也和他们关系不太好的蒙古大将。 然而事实证明,正中办法没有一点任何作用不说,反而弄得整个广宁城,都人心惶惶的,仿佛只要有一点火星,立刻就像火炮一样,“砰”的一声炸响。 缺少了有效的对抗,在兵器的上也落入了下风,这种烂仗也就没法打了。 以前是他们这样侵犯大明,这才多长时间,身份立刻就反了过来,整个大清都不知道他们和大明。 到底哪一家才是游牧民族出身。 “汉人有一句话,叫做集思广益,面对现在这种情况,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到底怎么处理才是最好。” 皇太极主持的朝会,已经连续开了很久了,没有几个人能够说出有用的东西。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原来被动的接受他们游牧民族的这种“打草谷”的打法,真的是够恶心人,也更能打击士气,造成统治范围内的人心惶惶。 还有一点就是,广宁和西平两个地方,现在已经几乎没有到少产出了,若是解决不了根本性的问题。 最终的结果就是,需要后方拼命的往这两个最前沿的堡垒,输送粮草。 当然也可以放弃,可是放弃之后,盛京就暴露在了大明的枪口之下了,连一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自从两年前开始,辽东的气候就很反常,他们自己本身对耕种都不是很熟练,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余粮。 发动了一次入关之战,还以为能够掠夺到足够的战利品。 最后一算账,亏得不像样了。 还不如正正经经的和大明做生意稳当。 可在他们想起和大明做生意的时候,却又发现好好的生意场,已经被他们自己亲手给砸了,要想重新建立边市,还遥遥无期。 皇太极也不是没有绕过袁崇焕,像崇祯发起过这样的请求。 可都是如泥牛入海,哪有什么回音。 事实上崇祯还没有控制好辽东范围,他可不敢随便的开市,毕竟利润太大,万一自己的军队也被某些人携裹着,做出了有损大明的勾当。 他以后到底是对这一支军队,是信任呢? 还是置之不理? 反正不管如何,都存在很大的问题。 除非他的军纪已经深入人心,能够更好的守住底线,到时候就算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再次堕落了,他也能立刻换血,还不会让大明有多大的动荡。 皇太极端坐皇位,瞧着下面衮衮诸公,那些满人和蒙古人他没有指望,一个劲只知道打仗,不知道动脑子的人。 一般情况下,就算是有好的建议,也必定是个大坑。 以宁完我为首的汉人朝臣,大部分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看似在苦思冥想对策,实际上心里慌得一匹。 以黄立极他们叛逃的那一群大明叛臣,原本还心里不服,以为冲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打算咱满清做出一番事业的。 然而雄心勃勃的他们,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叫做眼高手低。 张嘴说话很简单,可让他们解决实际问题,全都是和稀泥,这种和稀泥的方法,在大明可是百试百灵,可不知是到了大清水土不服还是怎的。 就是不管用啊。 不能从根子上解决问题,只是张嘴说点好听的,而且听起来道理还不错,可谁和他讲道理啊。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家要的利益,可不是面子。 时间久了,也就是能够给一些需要面子的贝勒们出一点小主意,混一口勉强算是能吃饱的饭。 至于那些暗中发狠,想要让崇祯看看自己本事的人,也都偃旗息鼓的每日为了三餐而奔波,哪还有士大夫的那种风采。 “皇上,其实火器也不是只有当大明才有,咱们既然从大明的身上得不到利益,还可以从别的地方拿回来。” 站出来说话的是范文程。 范文程字宪斗,号辉岳,是原来的沈阳,现在的盛京本地人,少好读书,于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在沈阳县学考取了秀才,时年18岁。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后金八旗军攻下抚顺,范文程与兄范文寀主动求见努尔哈赤,成为现在清朝开国元勋之一。 其作用和宁完我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当然此时的皇太极在重用宁完我的时候,也为了朝堂上汉臣的平衡,同时重用着范文程。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此人可是只要关系到讨伐明朝的策略、策反明朝官员、进攻朝鲜、抚定蒙古、国家制度的建设等等,他都参与决策。 而此时他的官职还并不高,只因现在的大明,完全用不着他去讨伐,更不要说去侧翻明朝的官员了。 不过还是在进攻朝鲜和抚定蒙古的策略上,有一些有用的建议。 当然由于在努尔哈赤攻西平、入广宁,范文程都跟从出征并参与指挥谋划的事宜,才入了登基之后,皇太极的视野的。 说起来,范文程比之宁完我的官运,要好上许多。 “除了大明,还有别的地方也有同样的火器?” 皇太极眼神一凝,不自觉的看向了蒙古八旗的那一伙人,随即想到要是那些蒙古人有这种火器,他也不可能占了半个蒙古。 “说说看,还有那个地方有这种制作火枪的技术?” 既然不是蒙古人,那么还能是那个地方的人? 在辽东就这么大的地方,朝鲜人肯定是没有的,向西是有吐鲁番人,可距离太远没有什么交集。 皇太极琢磨着,是不是派出使团接触一下,不管他们有没有火器制造的技术,都可以从西边向大明施加压力,从而减少他们大清的损失。 合纵连横这是汉人弄出来的手段,他也可以拿来用用。 “臣听说在极北之地,也是有一个强大的国家,而且他们的国家,也是在使用火器作为兵器的。” 范文程知道整个大清上下,现在都对大明的火器产生了恐慌,他自己也在想着各种办法,看能不能从大明拿到这种技术。 然而崇祯的小心翼翼和严防死守,并没有让任何人得逞。 不过也是运气不错,在北山,也就是现在的外兴安岭这一代,居然发现了一群和他们长相差异很大的人群。 由于距离太远,当地人还听不懂那些人说的是什么,可那些人之中带着的火枪,可是一眼就能认出。 就是火枪的出现,才能够一路飞快的把消息传到他的手中。 而且他接到消息的时间,也不过与两个时辰而已,他还没来得及给皇太极汇报,就被召集起来开朝会。 “极北之地?还有一个国家?这么说这个世界上,不止大明一个国家?” 皇太极是在女真部长大的,虽然也是东征西讨,南征北战,可对于整个世界的了解,也仅限于知道他们面对的最大强敌就是大明。 再多的知识,就不再他了解的范围内了。 “天下很大,应该还有许多国家吧。” 被皇太极发问之后,范文程也是一愣,他所需的知识,可不包括世界地图,那会知道大明之外的许多事情。 朝堂上的窃窃私语,都在说着同一件事情,就是极北之地也有着强大的国家,那么他们将是在大明和那个神秘国家之间生存的小部落了。 想着刚刚建立的大清,将要面对两个强敌,心情立刻就沉重多了。 皇太极坐在最上面,自然看得清楚底下人到底是怎样的心思,就算是他在知道了身边除了大明,还有一个神秘的猛虎。 浑身也不是很自在。 大明还是明面上的敌人,极北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之地那个神秘的国家,可是隐藏在暗处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极北之地的事情的?” 皇太极必须要弄清楚这件事情,免得被大明打得需要退回祖地,然后被未知的敌人给灭族了。 “这也是臣想要对皇上说的。” 范文程从怀里拿出一本奏章,递了上去。 大清虽然刚刚建立,可太监这种能够体现皇权身份的特殊人才,皇太极的身边,也有一些。 皇太极从太监的手中接过奏章,仔细的看了起来。 越看越是心情舒畅,到后来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是天不亡我大清,看来改了年号,真的是有鸿运来临。” “咱们大清武运昌隆,都是皇上领导有方。” 在蒙古人和满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汉人这一边,宁完我已经开始歌功颂德了,他不但治理国家有一手,实际上拍马屁的手段,更是炉火纯青。 “立刻派人过去,语言不通不要紧,朕就想要见到那些人的火枪,只要有了样本,咱们就能有源源不断的火器生产出来。” 皇太极一扫颓色,很是意气风发。 就连广宁和西平附近的小小骚乱,都已经不是很在乎了。 他却不知道,要想生产出理想中的火枪,需要的东西可不单单是一个样本,还需要一套完整的产业链才行。 譬如最简单的,钢铁的质量和产量,一定要过关才行,更不要说火药怎样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了。 ** 广宁城外。 一片低矮的小丛林之中。 李过的骑兵队伍,正在小心翼翼的生活煮水。 在野外队伍必须使用烧开的水,这已经是军中的习惯了,在崇祯没有颁布这一条军纪之前,可是没有人觉得,喝生水会有什么不好。 “这一仗打的过瘾不?” 李过靠在一棵树上,一边用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敌情,一边啃着手里的军粮。 “当然过瘾,你是没有看到,当时刚好有一个建奴,在村子里欺负那些女人,那个女人的丈夫,已经被建奴的手下给打到在地了,在他们正笑得起劲的时候,我就给了一枪。” 跟着他一起出来的骑兵,一共只有一百一十三人。 这些人不一定是最强壮,最能打的,但绝对是枪法最好的。 “我在蓟州的时候,就发誓,要是有机会,也到建奴的地盘上,好好的战斗一场,没想到机会来的就是这么快。” 李过回想起来,他当时刚刚到蓟州看到的那副人间地狱,心中的怒火就再次冒了出来。 被当做牛羊一样的赶着,老人全部被杀掉,小孩子只要身高到了车轮以上也未能幸免,女人更加凄惨。 就算是他们当年在陕西一带,遭了天灾都没有这么凄惨过。 当然那是他没有用看到更加惨烈的场景,才会天真的这么以为。 其实两者都差不多,只不过当时李过的眼睛,看不到这些而已,还有一点就是崇祯的平乱速度很快。 所以造成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咱们的弹药不是很多了,要不再去补充一点,咱们继续?我今天在打了三枪,广宁城中立刻就有大队骑兵出来了。” 其中一人把水烧开之后,倒进去一小包粉末,这都是比例配比刚刚好的食盐和白糖。 只要用开水化开,就是人体最需要的淡盐水。 “我觉得咱们可以更深入一些,现在广宁和西平的建奴都学乖了,人家不在出城,只是指挥者那些被抓去的汉人百姓出城干活。” 也有杀得不是很过瘾的人,想要扩大战果。 在靠近盛京的位置,他们的目标应该会更多些。 “好想法,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当年皇太极能够带着他的队伍打到京师脚下,咱们也可以来一次盛京一日游。” 李过精神一振,只要一想到能够有机会把盛京周围弄得一团糟,心里就是一阵舒畅。 那话怎么是呢? 寇能往,吾亦能往。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往事知多少(二) http://.biquxs.info/ 李过的想法得到了他手下所有人的赞成。 战功谁也不嫌多,而且看起来不但可行,还不是很危险的样子,更能引起所有人的兴趣。 只是回到了大凌河堡,他就很少有机会出去了。 晁刚少将军被崇祯调回去需要募兵,练兵,所以坐镇此地的,就是他李过了。 现在他也不再是小小的传令兵,而是一名光荣的尉长。 而右屯则是粱甫镇守,锦州则交给了刘体仁。 原本镇守右屯的张存孟,也跟着晁刚少将军回去述职了。 洪承畴的火枪骑兵被留了下来,只带走了一些火枪兵,继续镇守蓟通两地。 另一边的觉华岛还是在游击金冠的手上,这是一支水军,可不是任何一人能够玩的转的。 只是明确了一个新的职位,不在是游击,而是尉长了。 一时间整个宁锦防线的所有将官,都换了一遍,只有少许的人员,还是保留了职务。 山海关。 临闾楼上,本是一处军事重地,此时却被临时当成了一场开会的地方。 是夜开阔,再摆上一桌好酒好菜,想来就是极好的享受。 托崇祯的洪福。 山海关离着渤海很近,也学着沿海的那些县城,托了许多关系,从天津造船厂,弄来了两艘大型的战船。 不但能够从海上侦察敌情,还能有着一些海货。 “皇上下的公文,你们都看了吧?” 孙传庭当时看到公文时,第一个感觉就是惶恐,毕竟历朝历代的皇帝,最经常说的话就是反话。 必须反着听才是正确的。 公文上说的居然是让他们对于临时出现的军情,如何能够快速的反应和调兵,列出一个可行性的计划出来。 而且是要推广出来的。 在背的朝代,那些皇帝可是恨不得,把领兵的将军们,都安置在一个地方,最好动也不能动,只要随意出兵,哪怕是为了保护百姓之类的正确事情。 也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张以皇帝的第一个要怀疑的就是,这人是不是有反心?是不是要起兵造反? 要不然他为何不接到军令,就开始调兵遣将? “看了,你们是怎么想的?” 洪承畴可不敢轻易的表达自己的态度,万一这是崇祯对他的试探,那可就是绝大的凶险,死倒不至于,可是会被派去修路啊。 现在还在修路的韩爌他们,可都是已经没脸没皮了。 不少知道消息的人,都前去看过。 对了,还有那个福王,原来是多么富态的一个人,听说现在浑身瘦的已经是皮包骨头了。 晁刚瞧了瞧孙传庭,又看了看洪承畴,知道这两人都是在小心翼翼的揣摩着皇上的心思。 这本没有错,下位着,猜测上位者,虽然是大忌,可揣摩的对象变成了皇上,也是不得已而已。 毕竟理解错了皇上的意思,可是要受罪的。 “你们想多了,皇上要的就是可以临时调兵方案,而且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在这之前,皇上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晁刚一点都不顾及的说了出来。 三人之中,只有他跟在崇祯身边最久,洪承畴的军功最重,而孙传庭却是最早跟随崇祯的。 所以对于晁刚的说法,无论是洪承畴还是孙传庭都很重视。 “烽火戏诸侯的故事,想必你们都听说过吧?” 见洪承畴和孙传庭,都看向了他,等着他多说一点见解,毕竟他们三人,在接到那一份可以吓死人的公文之后。 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跳不了谁。 “烽火戏诸侯,指西周末年的历史事件。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点燃了烽火台,戏弄了诸侯。褒姒看了果然哈哈大笑。幽王很高兴,因而又多次点燃烽火。导致诸侯们都不相信烽火,也就渐渐不来了。后来犬戎攻破镐京,杀死幽王。” 晁刚本事个粗人,忽然间讲起了故事,让洪承畴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面子上没有多少表情,可心中已经开始琢磨着,这个故事,和军队的临时调动权到底有什么关联。 “皇上说,烽火戏诸侯听起来是个儿戏,可要是当做一场军事演习,不定时的来一次这样的训练,那么真正的敌人到来之后,就能更迅速的召集士兵,展开反击。” 这种新奇的说法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让洪承畴和孙传庭陷入了沉思。 原本只是一个故事,一个周幽王戏弄诸侯的故事,可换一个角度来看的话,周幽王似乎也没有错。 人家只是来了一场军事演习,这些诸侯们就不干了。 真的把军国大事当成儿戏的反而成了那些诸侯。 故事的反转,让他们两人一时都接受不了,他们的学问也在和这种思考方式激烈的对抗着。 洪承畴觉得他的学问,拒绝他接受这种说法,并且从心底厌恶着,只因这种说法,可是和他学到的那些东西格格不入。 然而能够被晁刚说出来这个故事,想必皇上也是亲口说过。 他又不得不和皇上的步调一致,从而调整自己的认知方式。 固有的认知,一旦被调整起来,真的很困难,要不然也就不会把一些人称之为犟牛了。 而孙传庭也是一时接受不了这种说法,明明是周幽王欺骗了所有的诸侯,为何分析到最后,却成了诸侯们见死不救,没有一点忠义可言。 这就是所有的儒生们所追求的西周制度? 晁刚瞧着两人沉思的样子,还记的他第一次听这个故事时,也一样的不知所措。 当时太还以为是历史太过荒谬,欺骗了他。 然而实际上,还真就是他被历史给欺骗了,事实上,他找了许多的书籍,烽火戏诸侯真的而只是故事,历史上并没有发生过。 (战国竹简记载,周幽王主动进攻原来的申后外家申国,申侯联络戎族打败周王,西周因而灭亡。竹简上并没有“烽火戏诸侯”的故事。) 良久洪承畴和孙传庭才稳住了心神,示意自己可以了,你接着再说。 晁刚放下手中的大龙虾,清了清嗓子道。 “皇上是决定以后,每个一年半载,大明的各州都要做出一次军事演习,这种演习可以是剿灭反贼,也可以是对抗外敌,当然若是需要的话,也可以抽调各个州的精锐,进行一次对抗赛,不能让大明养兵的时候,养着养着全都给养废了。” “还有一点就是,各个军队,都要按照级别给出一点临机决断的权利,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你们都在外面领兵打仗,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西安府募兵,对了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当时李长庚也是在场的。” 临机决断。 这种权利别看只是四个字,可不知是多少将军们梦寐以求的。 又不知有多少将军,为了这四个字,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现在他们就要拿到了,却又有些恍惚,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起来。 “皇上他真这么说过?不是我不信,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多问兄弟一句。” 即便是洪承畴这样有城府的人,也是不得不谨慎对待这件事情。 万一理解错误,那可就惨了。 孙传庭也是一阵激动,他虽然倾向于这件事是真的,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谁见过哪朝皇帝,是敢于对军队放权的? 没见到,就连大明的百姓,随便的出门都要路引吗? 更何况是军队调动。 “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是我活腻了,还是觉得我胆肥了?” 晁刚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那咱们就在这里好好的琢磨琢磨?” 洪承畴还是没有放开,不断地试探着晁刚和孙传庭,只要这两人开始和他讨论这件事的章程。 他就会放下顾忌。 “我觉得咱们要快一点,现在卢象升和王冲应该已经写好了奏章发出去了。” 晁刚还没有发现,洪承畴是这样胆小的一个人。 接下来,三人也顾不上吃酒了,就在酒桌上商量着怎么完善这个计划。 远在皮岛的袁崇焕,整理好了军务之后。 也在迅速的完善着自己的计划。 想要开边市的想法,也写在了奏折之中,而这份奏折,可就不是发给崇祯的,而是给南京的那些大臣们的。 现在那些大臣们和他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只有他手中的军权,才是能够让崇祯妥协的最好人选。 毕竟大明内部,现在除了冀州和雍州之外,都是军纪松弛,哪还有敢战的士兵,大部分都吃空饷,然后坐等分银子的将军。 登州袁可立。 自从送走了耿仲明,他的心情就好多了,没有那人在队伍中胡混,败坏军纪,现在登州的士兵,在黄龙的手中,训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练的都还不错。 这天风和日丽,适合在秋高气爽的季节,找一家最好的酒楼,点上一只最肥美的螃蟹。 袁可立心中想着,就立刻行动了起来。 只是还没有走出府宅,就有下人送来了一封加急信件。 信上的火漆,用的是军队的印记。 袁可立不敢怠慢,从皮岛传来的消息,可都是和建奴有关的,若是中间因为他的疏忽出现了差错,那就是大事了。 回到书房,打开信件迅速的看了一遍。 然后就是脸色一变,口中喃喃自语道:“袁崇焕还真的大胆,耿仲明也是真的时运不济,看来以后皮岛总兵的位置上,不需要在另派他人了。” 口中说着,站起身来,来回的在屋内踱步。 不止走了多少圈才停下脚步。 “想必那些朝廷的大臣们,应该很喜欢袁崇焕的作法吧,开边市?想的不错。” 袁可立叹息一声,只觉得江湖上一代新人换旧人,袁崇焕是他看着成长的,可现在也已经超出了他的估计之外了。 不过只要想到袁崇焕居然杀了皮岛的总兵耿仲明,还给人安排了十二条该杀的罪状,就觉得自己这个登州巡抚也是做到头了。 只要边市建立起来,登州这个地方的官职,就是着手可热。 袁可立想了许久,知道自己应该到了辞官的时候了,若是自己不识相,南京里面的那些人,绝对会让他识相。 “算了,给京师也去一封信吧。” 袁可立可是一个聪明人,只是想为大明做一点实事而已,要是把聪明用在朝廷党争之上的话,内阁首辅他也不是不能座一次。 皮岛上,袁崇焕已经在殷切的等着后方的来援了。 他却不知道,就因为袁可立的宜丰县,崇祯瞬间就下定决心整顿衮州,特别是山东一带。 不但能够给他带来需要的棉花,还能死死的控制住沿海地带。 京师。 崇祯一个个的安慰过被自己冷落了的妃子们之后,就开始看起了关外的奏折。 基本上都是洪承畴,孙传庭和晁刚他们发过来的。 上面说的都是整个战役的全过程。 说来好笑,被崇祯认为的大敌皇太极,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他的那些火枪兵压制在了盛京出不来了。 从奏折上可以看得出来,建奴的第二次入关,看来已经是不可能存在了。 “我这是真的改变了历史?” 崇祯还在对毛文龙突然死去耿耿于怀,并不是毛文龙多么的不可替代,而是他死的实在是太过及时了一些。 “让骆养性前来觐见。” 崇祯已经让骆养性去查这件事情了,虽然皮岛离着陆地很远,消息并不是很及时,可现在也应该是有结果了才对。 不大一会,骆养性就来了。 看样子骆养性也是在宫门外等着他才对,得了他的召见,立刻就来了。 “臣骆养性叩见皇上。” 没了跪拜礼节,骆养性还是恭敬的弯腰行了一个大礼。 “对于毛文龙的消息,你现在查出来了多少。” 提起这件事,骆养性就是满腔的气愤。 “回皇上,那些远在南京的大臣们,真的是欺人太甚,毛文龙分明是被自己的手下所杀,却偏偏说成了是对抗建奴的大英雄。” 骆养性没有说欺君之罪,可潜在的意思已经表明的很清楚了。 在他知道毛文龙死去的整个过程之后,心里就对那些大臣们的大胆,有了新的认识,欺君之罪一个人做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些大臣们却是在联合起来做这件事情。 要是以前,骆养性还会忌惮一二,不敢对着皇上实话实说,可现在他却没有这个胆子来欺骗崇祯。 “哦!被他手下所杀?” 听到这种死法,崇祯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原本的历史上,毛文龙的死,也是和袁崇焕无关? 只不过是让袁崇焕一个将要死去的人,背了一口大大的黑锅? 只可惜历史的迷雾,只有身处其中在能明白。 道听途说毕竟是经过了别人的加工,早就已经失去了真实性。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往事知多少(三) http://.biquxs.info/ 崇祯在御书房静静的思考着。 毛文龙的死因已经明白了,可接下来,他对于自己还知道的历史发展,有还有多少是能够用上的? 要是没了历史作为参考,他还能不能每一次都站在滚滚大势的前面? 毕竟他的治政水平可不是很好,曾经就是一个宅男,也就最近一两年锻炼出来了一点水平。 可对于这个时代的古人,他不敢有任何一点大意。 人家只是见识不够,可不是不聪明。 真当人家智商不高的话,很可能人家也当他是个傻子。 骆养性坐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崇祯看起来很随性,然而在旁人的眼中却是日渐威严。 一个人总是走在对的路上,从而拿到一次又一次的胜利,总是会蒙上一层神秘的光环,再加上张鹤鸣一个劲的宣传。 虽然没有把崇祯往成神的道路上引导,可民间的一些暗地里的活动,可都是把崇祯当成真神来敬的。 就是冀州和雍州之外的一些老百姓们,还觉得自己生活的地方,没有这两州好,一定是因为他们这里没有人造反。 暗中还有一些人觉得要是崇祯再不管他们的话,就造反给崇祯看看。 而这种造反就相当的“可爱”了,只要等到崇祯的军队立刻就投降,至于因此而引起的余波他们不在乎。 毕竟他们想要的就是崇祯通过变法之后,过上的好日子。 “晁刚现在走到什么地方了?” 接下来要想对衮州用兵,就要开始招募新兵才行,之前的那些士兵,洒在辽东之后,就又开始拮据了。 以他现在所掌握的财政,还能够再负担起三万兵员。 “前几天还在山海关和孙传庭他们交流了一下,关于军队临机决断的章程,现在估计已经快到通州了。” 骆养性手中的锦衣卫,虽然还没有达到顶峰,却也有了几分无孔不入的特性,就连晁刚他们聚会为什么,现在都已经能够弄清楚了。 当然崇祯还是对锦衣卫进行了阉割,只能收集消息,至于逮捕和审问,他们就没有这个权利了。 临机决断是崇祯下发的公文,到没有想着试探谁的心思。 可他对于此事看得还是简单了一些。 “最近还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崇祯问完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就问起了其它事情,骆养性的习惯他是知道的,若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可真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不过这样的做事风格,崇祯还是很认可的。 自己提拔起来的人,认真做事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要是一天到晚的追在他身后拍马屁,那他还不如养一只鹦鹉或者会说话的八哥来的好。 一天只要投一点食物,人家可是能够不住嘴的说一天的。 “还有一个消息,就是袁崇焕去了皮岛,而且还杀了已经任命为皮岛总兵的耿仲明。” 杀害朝廷官员可是大罪,这几年虽然崇祯下手也狠,可也没有进行杀戮,如今底下的官员之间,却开始了这种你死我活的争斗。 骆养性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开始都吓了一跳。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居然值得甘冒奇险,做下这等大案。 虽然给出来的杀人理由看起来也很充分,可熟知朝堂上文人手段的骆养性可是不相信那些罪状。 当然他可以肯定,崇祯皇上也绝对会不相信的。 尤其是会对于这些破坏了规则的家伙们厌恶。 “袁崇焕去了皮岛?不是双岛?” 崇祯诧异的追问了一句,他记得袁崇焕就是在双岛召见了毛文龙,才出手除掉的此人的,现在却是随着手下参谋们的推论,真的到了皮岛。 只是杀得不是毛文龙,而是耿仲明。 话说,这个耿仲明他明明见都没有见过,为何却感觉有些熟悉呢? 实际上,耿仲明早年就投降了后金,担任千总。 后率辽民投奔皮岛,追随明朝总兵毛文龙。耿仲明深得毛文龙重用,被倚为心腹,收为养孙,赐名有杰,累至参将,并掌管军中财务。耿仲明身材高大,面色黝黑,手掌却洁白如玉,他不仅骁勇善战,在毛文龙军中还以狡猾多智闻名。 之所以被派往登州做中军参将,还是因为毛文龙顾及后方,西药和大明的文人大臣们搞好关系,才安排的手段。 (本章未完,请翻页) 并且两人之间的联系很隐秘,只有毛永诗(孔有德)知道,毕竟两人是同乡,也可以相互照应。 只是随着毛永诗和毛永喜出逃,被阿敏带走,随后做了皮岛总兵的耿仲明,才没有办法借助毛文龙的后手,顺利的统领皮岛上的所有军队。 这也是耿仲明真正需要杀掉王家兄弟的根本原因。 明面上的报仇,从来都是为了遮掩耳目。 崇祯对耿仲明有了想法,就立刻问道:“这个耿仲明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可以被派往皮岛任命总兵?” 随着这个名字多次在自己的口中复述,崇祯恍然一怔,心中暗道:原来后来大清三藩之一耿二,怀顺王。 “臣已经查过了,此人早年就已经投靠了建奴,一直在为皇太极他们做事,袁崇焕杀了此人,也不算是冤枉。” 骆养性的功课做得很扎实,在接到耿仲明被杀的消息,顺便也就查清了此人的来历。 崇祯一阵无语,他一直以为耿仲明是因为看到大明,大厦将倾才投靠建奴的,谁能知道人家早就是卧底了。 要不是因为这一件事情的发生,他都还弄不清楚这一切的真相。 “还有呢?袁崇焕为何要杀死耿仲明?可不要告诉我,袁崇焕早就知道了耿仲明就是建奴的奸细。” 崇祯一直都没有承认皇太极他们建立的政权,不管是最早的后金,还是现在的大清。 虽然他对政治一窍不通,可有些东西还是明白一二的。 若是承认了这两个政权的合法性,那么他将来要想把辽东拿到手中,付出的代价会更大一些。 “杀耿仲明是因为他犯了十二该杀。” 说着骆养性就把自己知道的写在奏折里的东西,递给了一旁不怎么说话的王承恩,然后由王承恩拿给崇祯查阅。 倒不是崇祯想这么折腾,而是他必须养成谨慎的习惯,位置坐的高了,一次变法得罪的人更是海了去了。 就算是最重用的大臣,他也得提防一二,不是怕这些人背叛,而是不给别人把自己重用的手下给拉下水的机会。 万一其中给出了岔子,他到底是继续重用此人呢? 还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崇祯加过奏折看了起来,其中的十二该杀,更是引起了他的好奇,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这十二该杀,杀得可是毛文龙。 而现在不但地点对不上号,就连人都换了一个。 不过崇祯心里还是心有余悸,他都已经把大明的历史改的面目全非了,某些事件还是该发生的时候给发生了。 该说整个世界的自我修正厉害呢。 还是该说现在大明的气运正在上扬? 毛文龙是大明的人,不管人家做的怎么样,可也是有拿得出手的战功,自始至终都没有和建奴有勾结。 最多就是利用职务钓鱼而已。 只是上一次运气不是很好,遇到的鱼太大,而且还没有下鱼饵,就差点来了一个杆毁人亡。 虽然暂时逃过了一劫,却又被自己人背后给了一刀子。 可耿仲明是建奴的人,现在被袁崇焕一刀两断不说,还假惺惺的给按了一个坟头,哭着喊着祭奠。 崇祯都不知道是该夸他给大明除了一个奸贼,还是该发圣旨申斥一顿。 奏折上面写的都是重点。 崇祯对于经过不感兴趣,也不管这两人之间的对错,只是看到后面一个消息就心里啊有些难受了。 “开边市?他袁崇焕原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皇太极三番五次的派人过来要求重新开边市,崇祯一点同意的余地都没有,没想到袁崇焕居然这么大胆。 “先不要打草惊蛇,你就好好的查一下,到底有多少人支持开边市,又有多少商人打算加入进去。” 崇祯好不容易打掉了所为的八大晋商。 可不想再有人从另一个地方,把大明的稀缺物资给卖出去。 而且这些人最混账的一点就是,他以朝廷的名义购买,哪怕是溢价都没有人出手,偏偏卖给建奴可以打折,也不知道这些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就这种赚银子的思考方式,也能够弄得家大业大,不用想就是在挖了大明的墙角。 骆养性心里清楚,自己这件事一旦办成了,又不只有当鳌少朝廷的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员要倒霉,也就是现在皇上腾不出手,治理其他的地方。 要不然修路的工程队又要增加人手了。 在崇祯想要引蛇出洞的时候。 周奎也已经悄悄的到了南京,当然他自己认为是不知不觉得走出京师的。 实际上对于他的动向崇祯从来都没有放松过。 毕竟能够把自己女儿坑的在皇宫之中待不住,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人才。 阮大铖是善于钻营的一个人,在周奎到了南京立足未稳的时候,就立刻找上门来了。 虽然他对崇祯的变法痛恨的不行,可要是能够抓住机会更上一步,他也不介意自己给崇祯吹捧一下。 “周老哥,怎么在京城有福不享,跑到南京来了?” 拖崇祯的福,自从让张鹤鸣弄出了报纸这个新鲜东西,南京的这些大臣们立刻就喜欢上了。 只要家里还有余财的,都想方设法的组织工匠,赶制了一批出来。 虽然看起来粗糙,可只要能够在上面发表自己的文章,那就都是值得的。 对此时的儒生们来说,立功,立德,立言才是人生的三不朽。 前两者很难,可立言现在似乎变得很容易了。 本来办报纸是需要朝廷审批的,只有下了批文才算是合法,然而对某些大臣们,总有手段让自己的东西合法。 还不需要通过京师的张鹤鸣。 此时的周奎正拿着一份免费发放的报纸,看着上面写着的狗屁不通的文章,他想要知道的当地消息,是一点都没有。 而且上面的自己还很模糊,想要知道具体的内容,还需要前言后语的去猜测才行。 不过好歹是免费的,周奎也就忍受了下来。 周奎闻言放下报纸,端起茶碗,瞧了过去。 “原来是阮先生,老夫静极思动,就想趁着还能走动,四处看看。” 对于阮大铖此时的职务,他可还不知道,只知此人才学颇为不凡,尤善词曲。所作传奇戏曲有《春灯谜》、《燕子笺》、《双金榜》、《牟尼合》更是传的大明几乎每一个花柳之地都知道。 据说现在正在筹划着写出第五本戏曲。 名字都已经想好了,叫做《忠孝环》,就等着发表书籍呢。 周奎却是不知道,现在报刊执政新鲜玩意出来之后,像然达成这种才子更是如鱼得水。 人家办的《咏怀堂报刊》可是已经在盈利了。 名利双收之后,只欠着在官场上做出一番成就。 阮大铖瞧了一眼桌子上的劣质报纸,上面的文章作者,只是南京城中的一个暴发户的儿子弄出来的。 据说为此家里砸了不少的银子。 “周国丈来了南京,可要好好的游玩一番,城外的秦淮河也是一处不得不去的好去处。” 秦淮河上的画舫,周奎是知道的,那销金窟一样的地方,可是每个男人都向往的地方,即便是他周奎老了。 也想要去一亲芳泽,留下一点风流韵事。 只可惜的就是,身上的银子不够,就只能选择一间茶馆,慢慢的听别人说一些故事,干过瘾而已。 “囊中羞涩啊,那种地方可不适合我这种穷苦百姓。” 周奎一贯的哭穷,他用这种办法已经在他女儿的身上,骗取了不少的银子,然而一朝被查,全部充公。 到现在身上的全副家当,也已经不足一千两银子。 当然现在流通的货币,可不是用银子来结算的,一百个金币,外加几十块银元。 “哈哈,国丈过谦了,谁不知道只要皇后娘娘的指头缝里漏出一点东西,那就是金山,银山的泼天富贵。” 阮大铖也不知道是真的不信,还是装作不知道京师发生的事情。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女大不由父,我这个国丈啊,还不如一些富家翁过得舒坦。” 周奎难得遇到一个认识的,还有过交集的人,大倒苦水。 仿佛全天下的委屈,都让他一个人给占了。 一旁他带着伺候他的下人,尴尬的站在身后低着头,一声不吭。 一个视钱财如命的人,积攒了不知多久的财富,一朝化为乌有,没有上吊自杀,都算他勇气可嘉。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往事知多少(四) http://.biquxs.info/ 阮大铖今天在朝堂之上又是一阵争吵。 上次想要的皮岛总兵职位,他没有拿到,这次袁崇焕过来的书信上说,要重开边市,这种有着巨大利益的好事,怎么可能缺少了他。 然而在争夺登州巡抚的位置时,又一次失利了。 本来心情不爽,想要去画舫上游玩一圈。 谁知出门路过万源茶楼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周奎周国丈。 他当年能够当上南京兵部右侍郎的职位,周奎也是说了话的,当然当时的银子也没少花。 现在再次遇到,别管国丈的权利有多大,好歹是崇祯皇帝的老丈人,只要在一些大臣们耳边说上一句。 总能让那些人沉下心好好的思量一下。 而且就凭现在崇祯那种霸道的气势,南京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一个个的谁不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当然他们此时做的做多的事情就是,怎么把崇祯手下的几员大将拉到他们自己的阵营中来。 虽然目前为止,没有一个成功的,可要是多了一个国丈,许多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一盏茶喝完,又听了一段说书。 说的就是上一次毛文龙大破十万建奴的故事,本来战事就很乏味,却被此人说的是荡气回肠,跌岩起伏。 听人热血沸腾,恨不能上去也跟着大战三百回合,让那些没见识的蛮子们,好好的看看南京爷们的厉害。 又有几个财大气粗的人,扔银元的动作,可比那些扔银子的人,潇洒多了。 叮叮当当的响声,就不是银子落地能比的了得。 “走了,既然你说却点钱财,刚好我也有一个好买卖要介绍给你,只要成了,以后你打赏的时候,用的可就是金元了。” 阮大铖瞟了一眼打赏银元的那几个有钱的主。 都是南京城之中有名有姓的人物。 “当真?” 听到赚钱,周奎瞬间就收回了盯着地上掉落银元的目光。 “自然是真话,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画舫交谈如何?” 阮大铖大气的一挥手,要去就去最好的地方,不然那体现的出他的风流潇洒,毕竟写戏曲也是要深入的体验生活不是。 在去往画舫的路上,已经辞职回到南京的袁可立,也刚好看到了阮大铖带着周奎出城。 不用想就知道是所为何事。 “又一个皇亲国戚要被拉下水了吗?” 袁可立喃喃自语道,随即知道失言了,要了摇头,找准方向,向着马士英的出处走去。 他本来是想要去京师的,顺便看看孙传宗,然后问问他对于袁崇焕是什么看法,不管如何当年袁崇焕,能够做到蓟辽总督的位置上,孙传宗也是出了大力气的。 可走在的半道上,自己本来看好的登州总兵黄龙,却突然被人带兵包围了黄龙的衙门,把黄龙押到演武场,将其腿打断并且割去耳鼻,并要杀掉他。 若不是他袁可立还活着,登州的那些士兵将官们还有所顾忌,此时黄龙早就没命了。 而使以极刑的原因,就是为了索要军饷,天见可怜,他袁可立走的时候,可都是粮饷发足的,哪有什么欠缺。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黄龙不想放弃总兵的权利,而被人抓住了痛脚。 其他朝廷的官员只是旁观,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给了他袁可立的面子了。 马士英的府邸很大。 画龙雕栋,极近工匠之手艺,又有小桥流水,似乎所有的文人,都喜欢在这种布置。 似乎只要是做过内阁首辅的官员,都会有这么大的一间园林。 袁可立急流勇退,让许多人都比较对他友善。 “袁老哥光临寒舍,可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远远地马士英就开始迎了上来,而袁可立看了一眼园林的繁华,心中对“寒舍”二字又有了新的认识。 “小弟来此可是来求情的。” 袁可立对于马士英称呼他为“老哥”可是不敢认同,曾经同殿为臣,现在他辞官之后,可是一阶白身。 随时都要注意着别步了黄龙的后尘。 官场险恶,可没有谁是自己人一说,而且很多时候,所谓的自己人,却是落井下石出手最狠的。 “你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黄龙黄总兵可是受了你的牵连。” 官场上就没有什么严密的消息,当然要位置足够高才行。 袁可立到访,马士英立刻就知道是所为何事,除了还在登州做总兵的黄 (本章未完,请翻页) 龙,这老头似乎也没有多少需要牵挂的了。 “原登州参将耿仲明你应该是认识的,他手下有一人叫做李梅,这次就是在你走后,黄龙就是发现了李梅居然通过海路勾结建奴,所以被关进了大牢。” 马士英边走边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经过。 李梅他是知道的,耿仲明的手下得力干将,这次本来去往皮岛的时候,是想要带着的,最后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居然单独留下了。 现在看来不但是李梅和建奴又勾结,就是已经死了的耿仲明,身上也不干净。 马士英接着又道:“本来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就算是完结了,谁能知道自后居然有人查获黄龙贪污粮饷,造成了士兵哗变。” 说完还唉声叹气的,仿佛在为了黄龙这么被人看好的一名将领不争气而哀叹。 袁可立嘴角抽搐,颠倒黑白从来的文人的勾当,他此时更加深刻的体会到,当时若是没有立刻写出辞呈,他的下场不见得比黄龙好上多少。 可为了救出黄龙,他不得不为黄龙申辩。 “我走的时候,可是给足了粮饷的,这里面是不是有着什么误会?” 马士英瞧了一眼袁可立,知道袁可立立身持证,他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人,沾上甩不掉的污泥。 “这么给你说了吧,耿仲明还有个弟弟,做都司耿仲裕在黄龙的军队里,就是此人大义灭亲,亲自揭发了黄龙的真面目的。” 再次点名耿仲明,袁可立瞬间就觉得一阵心寒,做弟弟的为哥哥报仇可以去找袁崇焕啊,可偏偏找上了黄龙。 后面要是没有人推动,他一个小小的都司,怎么可能带着大队的人马,围剿拿下了黄龙。 大明还没有垮呢。 官员上下级之间的鸿沟,可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跨过去的。 “我可以写信给黄龙,既然已经身残了,没办法领兵打仗了,就回去养老好了。” 袁可立一刻都不想在南京待着了,水太深,头皮太痒,这地方不适合他。 估计暗中都有不知道少人,不想他回到南京。 他要是这次走的爽快的话,黄龙也能少受一点罪。 “袁老哥,还是这么深明大义。” 这次一声袁老哥,马士英叫的有些真诚,原本还有这许多的劝说,都已经不需要了,事情得到了完美的解决,马士英也就得给袁可立一个完美的交代。 “深明大义”这四个字让袁可立听得想吐,他守在登州容易吗? 若不是为了给毛文龙提供便利,从后方打击后金,那需要熬心熬力的去和朝廷中的大臣们死命的周旋。 现在毛文龙没了,多出来一个袁崇焕,看来排到又要像辽东一样,陷入持久的战中之中了。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袁崇焕又要喊出几年灭后金的口号。 送走了袁可立,马士英就立刻让人快马加鞭去往登州。 做了脏活的都司耿仲裕,可不能让他好好的活着,哥哥已经去了,弟弟随后跟随也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情。 以他的地位,也早就查明了耿仲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原本窝在一个小地方,没人发现也就罢了,可出了问题,被一群人围着查找来历,总能发现一些曾经发现不了的东西。 耿仲明勾结的是建奴,他的手下李梅勾结的却是洋人。 其中的关系复杂的让他一个外人,都没办法瞬间理清,而作为弟弟的都司耿仲裕,却是两者之间的纽带。 马士英没有说给袁可立知道的另一个消息就是,在李梅的住处,查出十支不输于大明的火枪。 看其造型,大概已经很接近崇祯手下的火枪兵了。 估摸着现在,这十支火枪,已经快要运送到南京来了。 只需要找到能工巧匠,凭着南边这一带的财富,很快就能拥有一支他们自己控制着的火枪兵队伍。 到时候,崇祯要想继续变法,还要看他是不是想要把大明打得千疮百孔了。 “来人,派人去澳门看看,那些葡萄牙人,还在不在,若是可以的话,代表大明订购一批火枪过来,价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要快。” 马士英一开始只是知道,朝廷从这些洋人手中购买过火炮,去还不曾得知,人家的火枪也是数一数二的犀利。 若不是崇祯手上的火枪兵,打得建奴不敢来犯大明。 他还不知道原来火枪也可以这么厉害。 时间一晃。 就又到了十一月份,天气在辽东这一带已经很冷了。 而这种天气,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以前可是建奴们最喜欢进攻大明的时间段。 可现在放下心来的却是皇太极他们。 在天气转冷,李过他们的火枪狙击骑兵,已经没办法在外面久待的情况下,不得不得撤回大凌河堡进行防守。 也就是在这一年,辽边终于平静了下来。 在皇太极没有找到破解火枪兵的办法之前,可不敢轻易的进攻大明。 若是一再损失下去的话,就凭满人这点人口,不用说就会被蒙古人替代,而且是最关切的替代,不但可以替着照顾他们的女人,还能努力的教会他们的孩子如何去劳动,如何去取悦蒙古人。 这都是老传统了,不管女真人得势,还是蒙古人得势,做法都是大同小异。 先行离开一步的晁刚,也已经到了京师,正在和崇祯完善“临机决断”的军法条例。 直到接到崇祯公文的卢象升,从西安府赶回来,他才脱离了苦海。 对于“临机决断”细节上的问题,本就是一个门外汉,还不如找一个专业的军人来处理。 虽然有些逃避公务的嫌疑。 “史书上,每一位明君,可都是勤政爱民的,皇上若是为了臣妾从而荒废了国事,将来那些文人可不会写出好话来看。” 周皇后的身子,越来越沉了,现在已经是坐在车子里,被崇祯推着出门赏雪,都不愿意在走路了。 “难道朕现在还不爱民?要知道张嫣张皇后,到现在还在外面奔波着呢。估计今年是回不了皇宫了。 不过你说的那些文人,他们现在都不会有好话说,轮不到以后写史了。” 崇祯对于身后事,看得很淡,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 在一些研究史书的人眼中,那个朝代的皇帝是在吹牛皮,那一个皇帝是真的了不起,那都是一清二楚。 最多就是一些外行,听一些故事,就当做是自己知道的历史。 “你是爱民,可是不勤政,这一点总没错吧。” 周皇后抓着勤政不放,崇祯也是无可奈何。 李长庚还在西安府忙碌,现在能够撑得起大明朝堂的,也只有一个李定国。 天才就是天才,并不因为学问高低,就能埋没掉的。 李定国的能力,现在正慢慢的发挥了出来,原本在西安府李长庚的手下,还显得很稚嫩,现在吗。 就算是李长庚来做李定国的事情,都不一定有人家做的好。 最多就是在经验上有些差别。 “这你可冤枉我了,勤政我做的可是一点都不差。” 崇祯推着车子,自信满满的说道。 两旁的宫女跟着,身后的王承恩想要接手推车,都没有机会。 能够让皇帝做这种下人们才能做的事情,周皇后的地位瞬间在皇宫之中提升了不少。 “你又在骗人,今天王冲可是找了你好几次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周皇后抱着一个暖瓶,偏着脑袋说道。 飞扬的雪花落下,毛茸茸的,很快就又在金黄色的狐裘上,化成了水珠。 “你难道不知道,皇上若是能够让他的妃子们都怀上龙种,也是勤政的一种真实体现。” 崇祯诧异的,大言不惭的说道。 事实是这么个事实。 崇祯的勤政全部都体现自了他的女人身上,以前他还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么多的妃子,现在他知道了,当然要勤快一点了。 老天爷给了他三妻四妾的机会,再不好好的把握住,那不但是给自己丢脸,也是在给那些穿越者同胞们丢脸。 “就知道你没有一点正经的样子,臣妾眼中原来那个稳重的皇上哪去了?” 周皇后脸颊一红,每一次和崇祯斗嘴,说道最后都是一下下流的招式,从来都没有正大光明一回。 许多话都是说着无意,听着有心。 崇祯心里一阵小心,还下意识的四处看看,除了身边跟着的两个侍女,就只有最熟悉的王承恩了。 侍女们看到皇上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样子,不知为何就是一阵羡慕。 而王承恩却是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实在是辛苦。 谁能想到,被外面那些百姓们敬若神明的皇上,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稳重的,自然是在朝堂上,咱们现在可是在后花园。” 崇祯忽然振振有词的辩解道,别说,这番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最起码周皇后听着心里很开心。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小楼昨夜又东风(一) http://.biquxs.info/ 崇祯对于他自己勤政和稳重的解释,让周皇后一阵无语。 幸好两人之间的私密话题,还传不到旁人的耳朵中去,要不然让正在忙的不行的李定国和晁刚他们,绝对会要求崇祯多给一点加班费。 毕竟,京城的物价,还是太高了一些。 房子买不起,老婆暂时也去不起。 时间就在漫天的飞雪之中,就在踏雪寻梅之中,一晃而过。 因为大雪的天气,许多衙门都已经开始组织人手进行扫雪了。 原本还在训练的新兵,也在晁刚的带领下,展开了这一项活动,来当兵的本就大部分是农家子弟,对于干活也很麻利。 而这样的活动,也有助于京师周围的百姓们,对军队的看法大有改观。 还有许多人似乎还没有想明白,曾经咋咋呼呼的兵痞子们,怎么会换了一个样子,不扰民不说,还帮着干活了。 自然与此配套的宣传也就跟着散发了出去。 什么“军民一家亲”,“军民鱼水情”等等都散播的四处都是。 尽管百姓们还在疑神疑鬼的将信将疑,可只要时间越久,崇祯就越有信心改变百姓们对朝廷,对军队的看法。 而且现在经过了骆养性的调查,不要说雍州和冀州两地,就算是其他的地方,崇祯的名声也在进一步的好转。 大有洪武大帝再生的言论,从而进一步确立了皇权的稳固。 “皇上真是奇才,像这些离经叛道的事情,也只有洪武大帝当年做的出来。” 还在努力指挥队伍打通天津和京师道路的陈新甲,拿着新买的报纸说道。 一份报纸是一个铜板,每十天出一期,而每一期上面不但有国家的新政,还有那个地方因为下雪堵路,更有一些报道辽东战况的后续部分。 总的来说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而这一期的报纸上,写着的就是晁刚带领的新兵,是如何清理堵路的大雪的。 还有一些官府在大雪天走访地方,看有没有因为天气原因挨饿受冻的纪实篇章。 总之一句话,冀州报纸上面可没有像江南那样满篇之乎者也,当然在后面的一小个版块,也会有一个小的寓言故事。 寓教于乐,张鹤鸣还是要进行的。 “可不是,当年一起重新科举,皇上录取的人数也只有一七人,这还是加上了咱们两个,原以为科举成功,要么在翰林院熟练上一年的政务,再派往地方,谁能想到,通过了科举,只是做官的第一步。” 史可法早就没了当年的饿傲气,自己老师的名声,在现在的官场上可不好使,若是他能够去往南京的话,还能谋个一官半职。 可在崇祯的手上,必须从底层干起。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经验,谁会放心把一地的父母官交给一个啥都不懂的人。 “从低层做起,本就没有错。” 曾经的兵部尚书,此时却在做着带领修路的队伍修路,虽然是个辛苦活,可最容易看到整个大明那种勃勃生机。 只要修好的路段,总能看到车来车往,要是真的全线贯通,根据报纸上某些人的推测,整个冀州的盐价一定会跌落一半,而且也会让更多的百姓吃上肉。 虽然都是一些水中的鱼干。 可毕竟是肉啊。 对于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尝过肉味的百姓来说,这件事若是成了,可比某些地方呈上来的祥瑞都要实在。 当然崇祯可不管什么祥瑞不祥瑞的。 原来也有些官员,刚刚上任不久,就被县城里的书生们鼓吹者,必须给皇上敬献祥瑞,只有这样自己的官才做的稳当。 一些脑子比较笨的,可不管这些,只顾着按照做官手册上的准则行事。 而一些觉得自己聪明一些,脑子灵活的,还真就信了这个鬼话,献了祥瑞没多久,就有人前来调查这件事情。 结果没说的,认真查起起来,有几件祥瑞是真的。 在历史上那些接到祥瑞的皇帝,都知道这件事情是假的,献祥瑞的人也知道是假的,可最后都被编成了真的。 可到了崇祯献祥瑞的事情就不成了。 只要查起来,准时骗子。 于是刚刚做官没多久的人,就被按了一个欺君之罪,还在登在报纸上,让所有人学习。 当然鼓吹这件事情的人,也一样被弄去修路了。 给出的罪名就是,既然你们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么闲,有时间搞骗局,那就都去为了大明做贡献。 好的一点是,这种本着好心的欺君,也不过是半年的修路劳改,不过官就没办法做了。 “可是十年寒窗,就为了做一名小吏?然后还要用很多年的时间一步步的往上爬?那读书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史可法虽然现在已经做到了三级吏员,只需要在有一点政绩,就可以真正的做官了,可还不是很习惯这样的官场方式。 他觉得以他的才学,胜任一县之长都是绰绰有余。 “你的想法要改变啊,现在的大明,可不是曾经的大明了,崇祯皇上要的是做实事的官员,只是张着嘴巴说话可不行。” 陈新甲到底经历的太多,还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做了一段时间,所以更加清楚,能够做实事的官员到底有多么难得。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风吹日晒,整个身体都结实了许多,就是脸庞晒得黑了一些,完全看不出原本那种文弱书生的模样。 “只是忍不住发了一个牢骚罢了。” 史可法也知道自己的想法要不得,可走了一路,呀看到了许多秀才们,没了免税的特权之后,连生活都已经过不好了。 下地干活没有二两力气,就算是拉下脸面帮人写书信,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仿佛大明曾经的美好生活,让他们过惯了,现在需要亲手挣钱,养家糊口,就是灾难来临。 而事实上对那些只知道读书,科举八股文章的儒生们,变法之后的大明,确实让他们无所适从。 家有余财的还好。 那些本来就很贫穷的家庭,已经是雪上加霜,若不是当地的官府,还需要这些儒生们写点东西,恐怕饿死的也是大有人在。 “皇上宽容,可不代表着那些狗腿子宽容,小心失言,去统计一下明天的用料,我看这明天雪应该会停,到时候继续开工。” 陈新甲摇头指点了史可法一句,立刻就给了他新的任务,他发现真像皇上说的那样:有些人真的是闲的蛋疼,才会嫌弃这个嫌弃那个。 要是忙碌起来,哪还有那么多的牢骚可发。 史可法起身后忽然问道:“你对你报纸上的毛文龙死因怎么看?” 前段时间毛文龙是个大英雄,然而经过了调查之后发现,死的时候,可是连一点英雄的边都没沾上。 而且那一次闹得沸沸扬汤的大捷,说什么三千对战十万,也都是骗人的。 “还能怎么看?原来我还觉得这件事情上,用皇上的话说是有水分,可现在真相大白了,根本就没有那回事,估计现在南京的那些朝臣们,正字难受着吧。” 陈新甲的嘴角上挂着的满是讥讽,曾经他是被人吹捧的受益者,现在却不知为何就是看不惯那些吹捧的人。 “我想问的是毛文龙以二百人夺镇江,擒逆贼,献之阙下,不费国家一把铁、一束草、一斗粮这件事情,既然已经把毛文龙的遮羞布都掀开了,为何还要把他的功绩也说出来?” 史可法想不通这个道理,毛文龙人品不端,就这一点,就配不上皮岛总兵的职位,有的多少功劳,都没法掩饰卑劣的品行。 “报纸上说的已经很公正了,功是功,过是过,这两者要分清楚。” 陈新甲瞧着还在以为整个世界上,都是非黑即白的史可法,不由得才想起了他年轻的时候,似乎在这个年纪,许多人的想法都一个样。 没有多少算计,只有干净的喜好,厌恶的厌恶,喜欢的喜欢。 报纸是个好东西,特别是在崇祯督办之下,成立的报社,显得更加规范。 现在他收上有三个大型的报社,雍州报社,冀州报社还有大明报社。 前两个只报道一些地方上的消息,就连一段时间内的物价和那个地方缺少工人都有消息。 只有当大明报社最为严谨,上面大多只有国家新政,和某些方面突出的贡献。 而其中对于边疆的报道也最多,就连一场大凌河堡的战役,都已经登了快一个月了,其中详细的过程,建奴的损失,和大明取得的战果。 都写得一清二楚。 “功是功,过是过?” 史可法喃喃自语了一阵,这种说法可是和他所学的儒学,根本不是一个套路。 修路队伍中的一处营地。 曹御史拿着一份不知被折叠了多少遍的报纸,围着火堆大声的诵读者。 自从报纸传到了他们营地之中,每天这个时候,就是他们讨论报纸上国家大事的时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从先是在朝堂,现在则是在帐篷之中。 用他们自娱自乐的话说,这叫处江湖之远,反正要时刻的忧国忧君才行。 韩爌已经老了,身穿麻衣,被自己的家人围着。 小孩子不用干活,却也需要吃饭,那么就要大人们多出一点力气,才能挣到更多的口粮。 山珍海味吃惯了的人。 实际上只要饿上几次,粗茶淡饭也就很可口了。 营地之中有孝子贤孙,当然也有一些混账玩意,老子做官的时候,还很听话,可成了一文不值的修路工,而且要祖祖辈辈一直修路下去。 那怨气可就大了。 能一天给个好脸色,都是很奢侈的一件事情。 韩爌听着报纸上的“新闻”,他记得陈新甲带给他报纸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另一边还有浑身精瘦,眼神木呆的福王,更远穿还有他的那些下人奴仆们,刘良佐也在一边瞧着火堆发呆。 整个营地之中,就找不出来多少外来打工人。 韩爌不知道旁人心中是怎么想的,他自己的心里是很后悔做下的错事,若是能够知道如今的朝堂上,正在被一个没啥功名的人把持着。 就恨不得冲到崇祯的面前,求取一次机会。 只是他明白不可能了,而且因此连累的整个家族,都没了一点希望。 “这次全国推行的慈幼局和养济院只有雍州和冀州在进行,全权负责的人居然是张皇后,也不知道一个女人,不呆在房间里绣花,抛头露面的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有人做习惯了做大丈夫,始终看不起女人来做事。 而且还有人叫嚣着是母鸡司晨,可也不过是干过嘴瘾,啥作用都没有,第二天还得起来干活。 “还有这个不让民间裹小脚,这种事情他一个皇帝业管,未免也太霸道了一些。” “这算什么,后面还有呢,看看,居然把青楼里的女子组织起来弄了一个审计部,还在用这些人审计官员,简直是胡闹,这样弄下去,大明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一群人慷慨激昂的指点江山,仿佛他们说出来的话就是天地至理。 做皇帝的要是不用,那肯定就是朝堂之上有奸臣当道,堵塞言路。 韩爌眼中闪过一阵悲凉,眼看着儒生们落到了要为生计奔波的田地,而自己也是多活一天是一天。 就觉得老天爷对他实在太残忍了一些。 明明都已经从南京赶到了京师,做了内阁首辅,为何最后成为了阶下囚呢? 其实为什么他们心里都知道,可就是转不过这个弯。 他们是官啊,居然也要下苦力气挣饭钱,哪个朝代的官员是他们这个样子的? “你的消息滞后了,给你看看新出的报纸。” 陈新甲到底是在心里有些可怜这一伙人,他没办法改变这些人的命运,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不违法的情况,给出最好的环境。 毕竟修路是个辛苦活。 要真的像原来的那一群人那样带领着,估计现在已经有人要累死了。 韩爌眼珠子一转,瞧见陈新甲鼻子孔都来气。 曾经不如他的人,现在却是他的领导者,无论谁心里都不会很舒服。 “上面说了什么?” “有黄立极他们在建奴的状况,听说被皇太极他们带出关外的路上死了不少人。” 陈新甲给出的报纸不是最新的那一期,毕竟最新的上面还有许多东西需要他细细的琢磨。 以此才能看透崇祯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下一步将要怎么做。 “关外苦寒,许多人都耐不住,死了也很正常,不过你想说的是什么?” 韩爌没了内阁首辅的职位,实际上就是一个老头子。 “他们在皇太极的手下做事,和你们混的都差不多,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大明对待你们时候是对待犯人,而建奴对待黄立极他们的时候,实在对待奴才。” 陈新甲把报纸往韩爌的怀里一噻,转身就离开了。 身后跟着的士兵,面无表情的看了韩爌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这样的场景已经进行了很多遍,只要不违法,随他们怎么做,人与人之间,也是需要讲交情的。 虽然两者之间现在的差距大的太多了一点。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二十章小楼昨夜又东风(二) http://.biquxs.info/ 韩爌接过报纸看过之后。 内心深处有了深刻的触动,实际上许多事情就是怕比较,只要有了高下,两者之间就有了鄙视链。 现在知道了黄立极他们过得并不好的时候。 韩爌就对崇祯多了一点感激。 最起码他们现在虽然还是罪臣,可有吃有喝,只要付出一点劳动,生活方面是没有问题的。 相比之下,给别人当奴才,而且是朝不保夕的那种。 时刻都活在胆战心惊之中,还不如死了算了。 报纸在营地里四处传播,每个看了报纸的人,都沉默不语,以至于用地中出现了诡异的沉静。 那些激扬文字,指点江山的豪气,全部都化作了无声的叹息,然后消散在寒风之中。 崇祯自然不会想到,有人会用一份报纸,就让他少了一群被骂的人。 此时他正在后花园中,摆弄着他的烧烤摊子。 在历史上也有一些皇帝喜好很特别。 有喜欢做当将军的,也有人把皇宫弄成了市井,摆起了市场,搞起了经济。 像崇祯这样,偶尔下厨做饭的,可是很少见。 与会的人很多,晁刚,王冲,李定国,张鹤鸣,还有从西安府赶回来述职的李长庚。 “骆养性,就等你了,快来,快来,尝尝这个烤土豆片味道如何。” 崇祯实际上只是做了一次示范,早有等候多时的御厨上去接手。 如今皇宫内的厨子,可是从皇上手中学会了不知多少道菜的烧制方法。 就连他们的弟子,在各个县城之内开的酒店,都生意红火的不行,还都是经常出上金元都找不到好座位。 所点的佳肴,基本上都是崇祯弄出来的小炒。 本来整个民族都是一个吃货的民族,被崇祯引领了一下潮流,更是让不少的富户大叹不如。 ‘皇上吃的,果真是一种不同。’ 酒是夏天和秋天收上来的果子酿成的果酒,当时为了收购那些果子,也是为了给老百姓一个挣钱的出路。 毕竟水果是最不经放置的,而且此时可没有冷库之类的东西。 就算是要冷藏一点水果,除了大户人家,平常百姓可弄不起。 谁知道榨成果汁,然后酿酒现在居然回本了不说,销量还挺不错。 “一年到头了,诸位爱卿也都忙活了一年,王承恩,把红包给我拿来。” 崇祯喊了一声,王承恩立刻就端着准备好的盘子出来了。 一叠红包,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做官最忌贪赃枉法,不过朕也知道,许多官员都是要养家糊口的,所以对他们的饿俸禄也是一提再提,现在也算是该收入人群了。” 说着崇祯自己都笑了,到目前为止,只要是接受了他变法的地方,所有官吏的俸禄,都是固定张贴在布告栏上面的。 是多少,就是多少,还要接受百姓的监督。 如今的吏员也是当地的女孩子家人的好对象,只要不触犯大明律,到了六十岁还有退休金可领。 在别的朝代,这种好事,可是只有那些官员才能享受的到的。 有了稳定的收入,在想伸手就要想一想到底值不值得了。 “李长庚,这是你的,拿好了,别说我做皇帝的亏待了你,让你娶不起媳妇。” 崇祯挤眉弄眼的哈哈大笑。 接着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分发了红包,看起来薄薄的红包,只要不拆开,就根本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崇祯也没有给出一个解释。 实际上这个年底红包,也可以算成是年终奖。 每一个官员和吏员都有的,不过是一个月的俸禄,然而到了有品级的官员,那么得到的奖励就会更多一点。 九品官员会得到双倍的俸禄作为年终奖。 而一品官员就是九倍的俸禄作为年终奖了。 算下来差不多每人就是多了一年的俸禄,现在的崇祯手中有钱,对于发年终奖真的很大方。 “好了,都到年底了,每个人说说自己一年都做了些什么事情,还有纳西而没有做好,算是一个年终总结。” 这一点崇祯又是照抄他前世的那种老办法。 原本他自己是很讨厌这种方法的,可在做了皇帝,做了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之后,忽然发现这个办 (本章未完,请翻页) 法真的很有用。 曾经讨厌的,现在就是他最喜欢的。 当真是屁股决定脑袋的典型案例。 “合村并镇现在在冀州和雍州快要结束了,好处就是管理起来容易,不好的一点就是朝廷的官员有很多都不到位,一人身兼数职,容易出现监管不到位的情况。” 李长庚下了大工夫,深入的了解了一下最基层的情况,总体来说都还不错。 “另外就是水利的兴建也要提上日程,很多地方都是河道拥堵,水流不畅,很容易造成某些地方干旱,某些地方发水灾。” 整整一年最多的是修路,对于清理河道,暂时还顾不过来,准确的说就是,大明的人手不够用了。 “嗯,这个记下来,你回去做一个预算,看需要动用多少劳工,需要下拨多上财物。” 崇祯对水利建设也很重视,只是一开始需要的是商品的流通,需要的是钱和粮食,只有解决的这两样,才能有余力去搞别的基础建设。 不过不管是修路还是兴修水利都是长久的事情。 想要一年昨晚,那不现实。 “这段时间接到了道院新研究出来的火枪,射程远,威力大,已经可以淘汰掉现在使用的这种了,我建议需要立刻更换生产线,另外那种转轮手枪也不错,可是作为士兵们最后的补充手段。” 晁刚说子和新使用的火枪,对于道院的那些人,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原本以为现在的火墙已经很好用了,谁能知道还有傅通二代,不但重量有所减轻,而且使用更加方便,射速加快和射程加长,比什么都管用。 “还有就是火炮的问题,这个我觉得最好新成立一个专门使用火炮的队伍。” 他是以火枪兵为例子说这件事情的,一杆火枪的杀伤力根本就不大,可要是形成了火力网之后,谁能冲的道身边来? 只要敌人的远程攻击达不到,那么自己就一定是安全的。 既然火枪可以,那么火炮呢? 要是几十门火炮,对着敌人齐射,这个射程和威力可要比火枪厉害多了。 “这个可以有,不但火炮需要编队,我想着地雷也是需要编队的,不过要想使用好火炮得懂一些数算才行。” 崇祯就是头痛这个问题,才没有率先提出来,他再努力的教育学子,可那都需要时间啊。 没有足够的时间,就像果子一样,他肯定涨不熟。 “对了,今年对军队的士兵们换装之后,士兵都是什么反应?” 崇祯为了减少火枪走火的事故,除了多加了一个保险,还弄出了更加简洁的军队专用服装。 “士兵们的反响都还不错,穿在身上干练了不少,而且结实耐用,有许多人还出钱自己多买了一身寄回家了。” 晁刚想着这次出门时,后勤部的那些部长们,一个个的向他建议,要么让制衣厂多生产一点衣服,要么就干脆限量出售,要不然自己的队伍都快没有衣服传了。 崇祯都没想过,他弄出来的衣服这么受欢迎。 关键是结实耐用,在后勤部购买还很便宜。 自然是寄回家的首选好东西。 “不过鞋子就没有衣服好了,每一天训练,一人都要穿坏好几双鞋子,这一点不知道道院有没有办法解决。” 晁刚倒不是对现在的军用鞋子有意见,原来的军队可没有现在这么好的衣服和鞋子。 他只是试探着问了一句。 崇祯也想弄出黄胶鞋出来,可科技点不上去,他也没办法啊。 再一次为自己身为一个学渣而苦恼。 要是自己当年的学习成绩好一点的话,是不是直接可以在大明点出数理化了。 他曾在一个人的时候,待在御书房,苦思冥想,也只记得一个勾股定理,和一些方程式。 就连那些元素周期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更别说还有那些高端的东西。 就是现在那些肥皂,香皂之类的,他也不过是提出了一个方向,大部分都是道院的那些特殊人才。 现在也一个个的都是大学士们弄出来成品的。 “你可以和道院的人洽谈一下,说说自己的看法。” 崇祯干脆自己也不想了,技术上的东西,全部推给徐光启准没有错。 这人现在是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了,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可是一概不问,只做自己的研究。 听说现在已经在弄能浮在水上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铁船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成功。 “京师的四面都需要架设火炮,我看了道院的孙元化的元化火炮,比购买的洋人火炮射程更远,威力更大,而且也更加轻便。” 王冲对于火炮的认识,也足够深刻,他曾经的一轮齐射,可是差点干掉了皇太极,当然在这些都是后来,朝廷的密谈们打听到的消息。 不管如何当时齐射的场景,他可是记忆犹新。 要是更换了更好的火炮,那么大明的京师,就绝对会是固若金汤。 “火炮暂时先不忙着在京师使用,大凌河堡和锦州也都需要,况且后面还需要建设炮兵团,只怕火炮的产量不够。” 崇祯已经把现有的工匠们都全部用上了,以熟练手带生手的办法,不断的扩大规模,产能还是太低。 “不过新式的火枪,傅通二代是吧,可以率先装备在你的部队里。” 王冲听闻这话,心里就很满意,他手下的队伍,也是最早的一批火枪兵,到现在也都各个的一身战功。 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听说辽边的战事,一个个的都想着跳槽,加入洪承畴的队伍,这那能行。 现在要是能够把新式火枪拿到手的话,也算是给底下的士兵们一个交代。 证明皇上还是很重视他们的。 “我需要手下,需要很多的手下,最好都是能做数算的。” 李定国略显委屈的说着。 就连手里的烧烤都不香了,最近半年简直是在度日如年,所有的东西都需要数算,还要通过数据的对比,找出那个地方出问题了。 简直是在要人命。 他手下的人也不够用,虽然发放的俸禄很多,可人家干的活,对得起发的那点俸禄。 崇祯简直脑袋都要炸了,大明从朱元璋开始,就在办免费的学校。 不管怎么说,已经过去了二百多年,识字的人总应该更多了吧,他就想不明白,人才为何就这么少呢。 每当要用人的时候,还需要自己培养。 简直有点扯淡。 “好,明年的那些学生应该能用了,先给你调拨一些。” 中枢机构还是需要加强的,好在火炮的生产还不够多,要不然只能先紧着军队了。 “对了,我让在军队里推行的教育,现在如何了?有没有可用的人才?” 晁刚仰着头,他是练兵的,那会知道自己的手下有什么人,这话最好问孙传庭活着洪承畴,当然在坐的王冲也行。 “读书识字的有很多,不过这些人可不想转业。” 王冲明白那些人的想法,当兵打仗,眼看着军功就像白捡的似得,哪舍得走人。 崇祯一阵无语,军队的待遇太好也是个麻烦事。 “这样,明年初春,你的军队就和洪承畴道军队调换一下,后半年就和孙传庭的调换,辽边的战斗,都轮番上阵一次,既然都不想转业,那就给我上战场去。” 原本崇祯以为自己发狠话,会让王冲对他的手下不好交代,却不知是正中王冲的下怀,要不是他的职位太高,不能离开京师。 就是他自己都想要上一次战场了。 “谢皇上隆恩,那可就说好了。” 王冲迫不及待的答应着,弄得崇祯都不明白自己哪里有出了纰漏。 “骆养性,你有什么要说的?” “军情部都已经换装了,我们锦衣卫是不是也应该换装?最好再每个人配备一把转轮手枪。” 骆养性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若是不跟上大势,自己的锦衣卫很可能就会像东厂和西厂一样被淘汰掉。 而且那种手枪他也见到了。 在进战,需要隐秘的环境中,真的很好用。 “可以,你自己做一个预算出来。” 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预算是怎么回事了。 可以提前把大明的一年税收,准确的,合理的用在每一个地方,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哪里需要的,才去拨款,最后要是手一抖。 国家的库银不够用了,那就麻烦大了。 一群人说完了自己的事情,才真正的开始进入烧烤环节。 一阵寒风夹杂着碎雪飘来,却吹不散所有人的热情,更浇不灭大明将要熊熊燃起的烈火。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小楼昨夜又东风(三) http://.biquxs.info/ 翌日。 风晴雪霁。 崇祯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睡在田贵妃经常去的小楼上。 透过窗户,瞧着外面的雪景,一片素白,仿佛天下间的所有污垢,都被很好的埋葬在了大雪之中。 玻璃的生产已经满足了制造望远镜的需求。 现在已经陆续的为大明的皇宫玻璃。 通透明亮,比原来的窗户纸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要是原来朝堂上的大臣们还在的话,绝对会上奏本说一句“穷奢极欲,不是明君所为。” 可事实上那些大臣们应该想要的是玻璃的生产线,可不会管崇祯花了多少的私房钱。 到现在崇祯的第二项大的收入就出来了。 卖镜子。 “皇上醒了,巧儿,快把醒酒汤端进来。” 正在梳妆台上梳妆的田贵妃,听过镜子的倒映,立刻就发现崇祯已经睡醒了,低声向着旁边吩咐道。 看惯了铜镜,对着更加清晰的玻璃镜。 田贵妃对自己的容貌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也对能够制作出镜子的工匠,有了一旦新的想法,要是能够制作出等身高的镜子,矗立在更衣室的房间内,似乎是一件更有趣的事情。 心中想着关于镜子的想法,身群体却已经起来,准备接过巧儿端过来的醒酒汤。 “昨晚问喝醉了?有没有说话胡?” 崇祯扭头看向田贵妃,这两年时间,只有昨晚上最为放肆,也因此喝得就有些多,果酒也最能醉人。 “你们一共喝了二十六瓶果酒,当时就王冲少将军一人还算清醒着。” 田贵妃是后来接到王承恩的消息,才赶过去的。 “说胡话倒是没有,就是手脚有些不老实。” 想着昨晚崇祯迷迷糊糊中的模样,她的脸上就是一热,仿佛连外面的冰雪都能融化。 崇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还真怕喝醉了之后,说了不该说的话,从而引起更大的麻烦。 “来来来,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趁着还是早上,皇上我还想再手脚不老实一次。” 瞧着一大早就穿的整齐的田贵妃,心中一团火热,就又升腾了起来。 而田贵妃的脸颊更红了,心中的欢喜,可不足为外人道也。 李府。 下人很少,也没有谁一大早的打扫院子。 李长庚和李定国两人围着一个小火炉,等着火炉上的新酒煨热。 “别人家都在扫雪,就你家没一点动静,是该说你懒呢,还是懒呢?” 院子不大,却也有亭台楼阁,雪花堆积在假山上,堆积在枯掉的树干上,也铺在了平地上,只有偶尔有人走过的脚印,可以看出那是一条小道。 “你不觉得这样子,看起来更加自然一些吗?” 李长庚可不会承认是自己太穷,请不起下人,只能当做名士的风雅,忽悠一些外行人。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看呀,以后要是有人拿陈蕃和你作比较,可不要弄得灰头土脸为好。” 李定国只要抓住机会,就不停的膈应李长庚,每一次手上活多的时候,李长庚就丢下他一人跑了。 不找回一点场子,往后的麻烦事就会更多。 “陈蕃(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主角)拿什么和我比?打扫院子吗?说句实在话,只要跟着皇上一路走下去,我以后取得的成就,就能比陈蕃高,你信不信?” 李长庚可没有看不上陈蕃的想法,他只是在陈述意见很客官的事实。 只要跟对人了,哪怕自己的本事差一点,最后取得的功绩和成就,也不是旁人能比得了的。 “狗屎,你不过是运气好。” 李定国瞪大了眼睛,瞧着李长庚,这老混蛋的脸皮现在是越来越厚了。 “可你得承认这是事实,就比如说,现在大明的财力,也就是皇上说的经济运转方式,你看得懂吗?反正我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请教了不少地账房先生,也没有弄明白,可不耽误我照猫画虎,弄得有声有色。” 眼看着炉子上的酒已经煮好了,李长庚给自己满满的到了一杯,得意的说道。 一口温热的酒下肚,昨夜还未曾醒利索的残余酒力,也跟着被冲淡了许多。 随即立刻给自己再次满上,然而这一次却被眼疾手快的李定国抓了一把雪,扔在了杯中。 雪水融化后的酒水,肯定就淡了不少。 “吃独食要不得,要懂得分享,才能得到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多。” 李定国就见不得李长庚的得意,事实却是如他所说,可到底心里不爽啊。 他一天到晚,忙着填充皇上给出的大致纲要,还要下发文件,统计各个地方的税收和支出,他容易吗。 “好好好,给你斟满,一壶酒呢,不多你一杯。” 有酒当然机会有菜,菜是皇上弄出来的试验田之中,种植的花生。 花生在大明并不稀奇,崇祯只是想要改良一下品种,让花生的产量更高,为以后的榨油厂做准备。 毕竟花生的产业链,还是很长的。 要是成了,又可以解决不少人的就业问题。 当然现在崇祯最苦恼的就是,人口不够,哪怕是从别的地方吸引了大量的人口,可要只掌控全国之后,还得从新分配人口布局。 “其实皇上下发的许多政令,我也已经看不懂了,只能从史书中找出只言片语,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些东西大多都集中在那个朝代。” 外面疯传他李定国有多了不起,几乎神门都懂,而且很多政务出现的漏洞,也能够很快的补上。 可真实的情况却是,自己不过是一个传达人员,一个查漏补缺的二道贩子。 要真有这种本事,以前科举怎么也能够考得上,何必走歪门邪道,从榆林一路的跑到西安府毛遂自荐呢。 当然也是他的运气好,当年差一点跟着张献忠造反了。 “原来你我都是烂兄烂弟。” 李长庚在西安府的时候,因为奴隶事件,和崇祯不欢而散,想了许久得没有想明白,大明已经断绝得了奴隶制度,为何又有走从前的路子。 “谁和你烂兄烂弟?我现在可是每一天都有学习的,而且已经能够渐渐地看得懂皇上下达的一些政令了。” 李定国有理由得意,他在紧跟着皇上不断地成长,可李长庚似乎因为某些原因将要掉队了,只要时间的长度拉长。 到后来说不得还能指点指点李长庚呢。 想到得意处,李定国就嘿嘿嘿的笑出了声。 “我觉得你对我不怀好意。” 李长庚眼睛一眯,瞬间察觉出李定国的内心想法。 “你不用觉得,我就是对你不怀好意,只要你学的东西跟不上我,嘿嘿,就被怪我把你在我身上用过的手段还回去。” “说吧,你学习的方法,有什么窍门没有,给我指点一二。” “多看史书,然后仔细的揣摩,你会发现历史真的很有意思。” 从崇祯的花园之中,回去的那些大臣们。 都一个个的勤奋了起来。 仿佛每一个人的身后,都跟随者一位监督者,让他们不断的学习,不断地进步。 而这种影响,还在向外扩散。 原因就出在一场述职报告上。 当时说的干巴巴的,可回去之后仔细的想象,还存在许多问题。 而这些问题还是他们一时想不明白的。 譬如说:火炮营的建设,为何需要数算能力强的。 而现在也有许多地方,都在书算上的应用很广泛,像原来只需要识字,就能做好本职工作职位,几乎没有了。 于此同时。 紧赶慢赶的袁可立,总算是从南京赶回了登州。 登州的地牢之中,黄龙身上的血痂已经快要好了,堂堂一个完好无损的汉子,居然被折磨的看到外面的太阳时。 还是一阵恍惚。 过了良久,黄龙的眼神在聚焦在袁可立的身上。 “大人,我没有贪污粮饷。” 见面后的第一句话,让袁可立心中瞬间一酸,他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又如何说的出口。 当时他辞职登州巡抚的时候,还想要带着黄龙一起走的。 最后黄龙还是没办法放弃那些跟着他的兄弟们,留下来了。 而关键时候,又是这些人在背后背叛了他。 “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继续留下来。” 留下来是不可能了,一起走好歹还有个照应。 而且深刻明白大明官场是个什么样子的袁可立,可真的不敢再放手黄龙一个人,面对外面的狂风暴雨了。 一个只会带兵打仗的汉子,怎么可能斗得过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 “是李梅勾结洋人······” 黄龙听到袁可立还在信任他,心中的委屈,立刻就淌了出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明明是他占着理,可到了后来,却是他下了牢狱。 “我也知道。” 袁可立瞬间打断了黄龙要说的话,很多事情,不是你有道理,就是争取的,手中还要有权利去捍卫自己的道理才行。 要不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干脆就当自己出现幻觉了,睡一觉忘了最好。 黄龙一怔,瞪大了双眼,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紧紧的闭上。 到底是不笨,很快就在袁可立的暗示下,想明白了自己入狱的前因后果。 可他又能怎么办? “我还是和大人走吧,只是我这身体,可能不能很好地照顾大人了。” 黄龙一阵黯然,断胳膊断腿,该被人割了鼻子耳朵,只要走到街上,不吓人就是轻的。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之中,黄龙也是遭遇了一场这样的祸端,只是最后也给自己报仇了。 而这一次他就算是在不甘心,似乎也看不到机会报复回去。 “我已经不是大人了,以前是你在保护我,这一次老爷就来保护你。” 袁可立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不吐不快,可就是吐不出来。 “随我去高阳。” 黄龙没有问去高阳干什么,但只要大人想去,他就一定会跟着。 一辆马车,碾碎了道路上的冰雪,只留下两条漆黑的长线。 衙门外面的一个拐角处,走出一人瞧着远去的马车。 此人面色黝黑,穿着一身破棉袄,眼神复杂,腰上还配着一把大明制式长刀。 口中喃喃自语道:“别怪兄弟们不帮你,只怪人家出的价钱太高,而你又挡了别人的财路。” 世间的人,多数都是俗人。 任何一件事情,大部分都是在为利益开路。 随即就转身悄悄的离开。 衙门内的耿仲裕也很快就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既然走了,那就放他们一马,等到以后,老子的官做大了,绝对让他们好看。” 想起照顾他的哥哥,就是让袁可立着个老匹夫给弄到皮岛去的,虽然死因他也以调查清楚是袁崇焕所为。 可他弄不过袁崇焕,还弄不过一个已经辞官的老头? 人总是欺软怕硬的,谁也不例外。 真有头铁的想要鸡蛋碰石头,绝对会输得一败涂地。 此时的皇太极还不知道。 若是不心急的话,他们心急的话,他们也已经拿到了火枪的制作方法。 袁崇焕还在积极的准备着开边市,崇祯对此是装作毫不知情,只有南京的那些大臣和商人们一阵兴奋。 总算是要重新建立一条属于他们的海上航线了。 相比于原本走陆路,沿途被官员们克扣。 走水路肯定消耗更少,利润更高。 周奎就是登州商行的主管之一。 不需要他出银子,只要他本人一直支持登州商行,每个月都会有红利给他。 正好缺银子的周奎,那还不愿意。 反正就算亏本了,也不关他任何事。 “阮大铖阮老弟,你介绍的生意果真不错,要是我那个女儿,能这么帮扶我一下,那用我贴着老脸,一路从京师跑到南京来。” 周奎因为心情不错,有了金元进账,大方了一次,包下了一个画舫。 实际上这个画舫的花费是可以在商行报销的。 ‘老东西果真是见钱眼开,什么事情都敢往身上揽,肯定是在京师被崇祯不待见了,才不得已跑出来的。’ 阮大铖心中恶意的猜测着,口中却是恭维着说道:“周老哥哪有这么惨,说笑,说笑,等到以后呀,不是我给你吹,赚的金元秦淮河上的所有画舫,任你挑选都成。” 作陪的还有一些本地的商人,能够搭上这艘将要起航的大船,看在金元的份上,好话也是不断。 周奎飘飘然的面脸笑容,走在京城之中,随便遇到一个人的官职,都在他之上,谁会看得上一个国丈。 只有出了门了,才让这些土包子,没见识的货色们,疯着抢着想要和他合伙做生意。 就这他还得拿捏着。 心中的爽快,可见一斑啊。 看来国丈的身份还是很好使的,自己的那个女儿果然没有白生。 恍然之中,有了几分唐玄宗时期,那种以女为荣的老父亲感觉。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小楼昨夜又东风(四) http://.biquxs.info/ 秦淮河,古名龙藏浦,汉代起称淮水。相传秦始皇东巡会稽过秣陵,以此地有“王气”,下令在今南京市区东南的方山、石硊山一带,凿晰连岗,导龙藏浦北入长江以破之,到唐代,根据这一传说,改称秦淮。 唐杜牧《泊秦淮》诗行世后,秦淮河之名始盛于天下。李白《留别金陵诸公》诗中,也有“六代更霸王,遗迹见都城。至今秦淮间,礼乐秀群英”的诗句,出现了“秦淮”河名。 周奎醉眼朦胧。 耳中的恭维声,已经让他几乎听不进去任何的丝竹之音了。 阮大铖更是风流不羁,他是此地的常客,自然更熟悉这条画舫上最美的女子是谁。 忽然从船舱内,走出一位女子。 体态丰盈,一步三摇,仿佛水中莲花,又似月中疏影。 “咦!这不是写出:锦簟孤栖灯炮青,薰笼斜倚漏三更。西风欲破人愁寂,吹入芭蕉作雨声。的小阿佛吗?” 小阿佛又叫徐佛,原名潮,字云翾,小字阿佛,原籍嘉兴。 是当地出了名的才女,当然在画舫上的才女,很定时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 阮大铖的一身酒意,立刻就散了一半,曾经他还在仗着自己的才学和富贵,想要一亲芳泽都未曾如愿。 而他口中所念的这首《怨诗》,就是为此而作的。 周奎可不管什么佛不佛的,他现在就觉得,自己的国丈身份特别好使,眼睛睁开就能见到美人走来。 那还有什么顾忌的。 在京师头顶上还有皇上和一干大臣们压着,可到了南京,似乎人人都在让着他,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 “阮老弟可不厚道,此地竟有如此美人,也不知道介绍一二。” 周奎口中喷着酒气,眼神色眯眯的瞧着走来的女子。 “呵呵,这女子可不是这艘画舫上的,人家估计也只是暂借一下行程。” 阮大铖看得明白,在徐佛的身后,可是还跟着两位丫鬟的。 “暂借行程?嘿嘿,那不是刚好,老爷我送她一程。” 说着将要起身,莺歌燕舞最能迷人,原本只对银子感兴趣的周奎,很快就被阮大铖教会了如何及时行乐。 “别介,据说人家已经有人了。” 烂溪周金甫(周灿之弟)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阮大铖知道之后,就已经不再想着一亲芳泽的事情了。 此时忽然见到真人,只是勾起了一点不愉快的回忆而已。 “已经有人了又能怎样?没见到史书上多少的风流韵事,都是从有夫之妇开始的吗?说不得人家这一次上船,就是来找我的呢。” 周奎已经飘了,都说酒壮怂人胆,可是一点都没错。 自信的豪气,让阮大铖瞧得一阵眼晕,连忙使劲的拉住周奎的衣袖,要是在画舫上弄出什么丑事,他的名声可就要你丢尽了。 往后再想道秦淮河上白票,就要花费与很大的代价。 两人拉拉扯扯之中,徐佛已经走到了近前。 “老爷子就是国丈,周奎周老先生生?” 徐佛上前一礼,如风摆杨柳,随时都会倒下,却又不肯倒下,瞧着周奎是口干舌燥,真想上前扶上一把。 只是人家给了礼数,自己也就不能猴急不是。 “正是区区在下。” 周奎说着,还暗地里给阮大铖挤了一个眼色,仿佛在说:看吧,我说是来找我的的吧。 “正好小女子又是想要和周老先生商量一二,不置可否赏脸。” 徐佛的万种风情,早就让周奎沦陷在美色之中了。 “当然可以。” 周奎连忙答应,生怕回答的晚了,就没了这个机会。 “若是阮先生也有时间的话,可以一起哦。” 阮大铖忽然觉得麻烦将要缠身,以他的经验来判断,一般女人只要放下身段上门,麻烦从来都不会小。 可他又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无论是徐佛还是周家,都是一个很大的势力,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请吧。” 画舫中的热闹因为徐佛的到来而陷入了沉静,也因为徐佛的离开而更加热闹。 似乎这些都是那人的通病,见了美人,不吹牛的时候声音大一点,就显得自己很没出息一样。 画舫之中的一间屋子。 没有酒席。 只有一个煮茶的女孩,看年纪差不多十一二岁的模样,然而美人是不分年纪大小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周奎他们进了屋内之后。 只能听到煮茶的声音,可他们的眼睛,已经从徐佛的身上,转移到了煮茶的女孩身上。 茶香飘飘,茶雾渺渺。 一双葱白的小手,动作飘飘欲仙,仿佛水中的精灵,比起一旁坐着的徐佛还缺少一点成熟的风韵。 然而这种青涩的灵动,也很能打动人心。 一圈茶水点满茶杯。 茶香满溢。 “都说秀色可餐,我以为古人都是骗人的,现在我觉得是真的了。” 阮大铖即便不知道周家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可也清楚的知道,下这么大的本钱,到底是有着多大的图谋。 “你是在说本姑娘不美吗?” 听得出徐佛口中的幽怨,似乎对于阮大铖的赞美,有些不满。 两位美人,就算被人更美一点,也不能厚此薄彼,可阮大铖知道,反正和徐佛不可能发生点什么了,还不如断的彻底一些的最好。 “徐姑娘说笑了,你带我们来此,到底所为何事,现在可以说了。” 只有周奎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在进门之后,还以为那个煮茶的美人,是送给他的。 “就是,就是,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别见外,本国丈压实办不成的事情,别人也休想办成。” 周奎此时也稳住了心神,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怕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到,立刻就摆成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别说卖相还挺不错。 “巧了,这件事情,还真的让国丈来不可。” 徐佛顺着周奎的话说道,一娉一笑,都来撩拨着周奎的心思。 阮大铖叹息一声,知道自己的这个合作伙伴,很快就要离他而去了,不过好在登州商行已经建立了起来。 该借用的名声,也都用上了。 就算最后出事,皇上的屠刀下来,最先斩的也一定是崇祯的老丈人周奎。 “请说。” 周奎装模作样的端起面前的茶杯,眯着眼睛,滋溜一下的拼着清茶。 有了美人,茶叶也都是上等,喝起来的滋味,就更加让人享受。 “她叫杨爱,是我前两年收的弟子,也是她幼年不幸,转转贩卖,最后也是我看她可怜才收留了下来,后来你也看到了,绝世的美人胚子。” 经过了徐佛的介绍,不管是周奎,还是阅女无数的阮大铖,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下女孩真的有一种国色天香的周正模样。 “听说大明的周皇后,身边缺少一个丫鬟,不知可不可以帮我把她给送过去?” 随着徐佛话音刚落,周奎就是一阵失落,他还以为是送给他的,此时才知道是送给他女儿做丫鬟的。 简直是暴殄天物。 女人就是要嫁人,最不济也要在青楼里接客啊。 怎么能够弄去给人做丫鬟呢? 周奎满心的不愿,可阮大铖则是眼前一亮,心中暗道这个主意不错,都是指从崇祯的手下身上找门路。 其实换一个思路,也可是从哪些皇后妃子们身上找门路啊。 就算那些妃子们不给办事,可送过去的丫鬟,只要漂亮了,总会入了皇上的眼睛,曲线救国也是可以的吗。 反正秦淮河上背的可以没有,但是美人多啊。 送十个八个进宫,只要有一个成了,那么许多事情,就有了办法解决。 最起码许多隐秘的消息,不在会被官方封锁了。 就像上次,大凌河堡战役,仗都打完了不知多久了,他们才接到胜利的消息。 “这个事情可是一件好事,周老哥一定要应下来。” 阮大铖说着,还生怕周奎听不懂其中的意思,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随即周奎的眼神就变了,他想到自己的女儿对他不管不问,最后还没收了他的所有财产,心中的气一直都没消。 此时有了一个机会,让他的女儿失宠,他是很乐意看到的。 所以说,很多人脑子进水了,是真的有原因的。 周奎心心念念的报复,可不管他现在能够衣食无忧,是因为他还是国丈,是崇祯的老丈人。 “好这件事情,我就答应了,不过单凭她一个人克不成,若是有机会的话,多收集一些美人,我记得崇祯有句话说的好,量变引起质变,只要数量上去了,总有一个能够成功。” 周奎嘴里喊着崇祯,阮大铖和徐佛可不敢这么喊。 不过对于周奎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提议,还是有些意动,秦淮河上的美人是很多,可要送出去的代价也不小。 不过也可以先收集一些美人的消息,不至于需要的时候,两眼一抹黑,被别人占了先机。 远在京城的崇祯可不知道,已经有人给他发射糖衣炮弹了。 而且分量还很足的那种。 “这是一百金元,算是周先生的辛苦费。” 徐佛也不含糊,出手也很大方,一百金元,放在以前可就是一千两的银子。 见了银子,周奎立刻就放下了对美色的贪恋,拍着胸膛不断的保证道:“防线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只有一旁的阮大铖眼神一阵诡异的瞧着周奎,他想要看明白周奎是真的不担心自己女儿失宠。 还是想要真心实意的坑自己女儿一次? 他可是有一些小道消息的,曾经周奎就已经坑了一次自己的女儿了,想来已经是一个惯犯。 ** 转眼已经到了年底。 这一年发生的许多事情,都不如大凌河堡的大捷更大。 有着水利锻造,崇祯很快就弄出了金银铜三种勋章,分别发给一些作战勇猛的将士。 而且这些勋章可不是摆设,还会和他们的俸禄,饷银挂钩。 就是多发钱。 当然目前为止,最多只发出去了三枚银勋章和一百三十枚铜勋章。 各种个样的奖励,和战后慰问,忙的崇祯是脚不沾地。 当然这一次的勋章颁发,也是连同一开始的蓟通两地战役也算在一起的。 对于勋章崇祯还是很吝啬的,倒不是对这些士兵们的功劳不认可,而是他认为勋章的含金量越高,才越能保证一个国家的队伍强大。 当然崇祯在庆功。 皇太极就在舔舐伤口,自从发现外兴安岭有另一个国家的人出现,而且也拥有火枪,他就寝食难安。 有一个大明就足够了。 还要在多出一头猛虎,不搞清楚状况,她们满人可就连退路都没有了。 “咱们的队伍出发了吗?是硕讬在带队吗?” 皇太极正在视察他的火药厂,他没有见过大明的兵工厂是什么样子,可自己的火药厂也是按照那些大明叛臣的说法,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 或许其中还有这和差距,可应该已经缩小了许多。 他可是知道,锦州城头上的火炮,还是大明出银子购买的。 若不是有那些大明叛臣们亲自站出来说这件事情,皇太极还以为是大明自己生产出来的。 “回皇上,队伍已经出发了,今早上走的,带队的正是硕讬,若是外人臣也不放心。” 代善看着火药厂的第二门火炮快要成形了,心里就是一阵激动,别看现在只有两门火炮,可这只是一个开始。 只要持之以恒下去,大清迟早能够敲开大明的大门。 “那就好,咱们大清到底是底蕴不够,要是以前重视起火器的话,现在咱们那会落到这步田地。” 皇太极虽然是在叹息,可他明白,原来大清的策略,可是对汉人斩尽杀绝,到了他的手上,才开始了一招抚为主。 然而用尽了手段,带出关的着的文人们,也没有几个像样的。 偷奸耍滑都是一把好手,踏实干事的真的而没有几个。 “皇上吉祥。” 正说这话,得到消息的工匠刘汉,立刻扔下手里的活,跑了出来。 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蓬头垢面,脸上也是一块黑,一块白。 身上还有一股浓郁的火药味,随着跪地行礼,火药味就立刻扑面而来。 以前对这种气味避之不及的皇太极,现在却是有了一种全新的享受,他知道只有火器强大了,大清才有未来可言。 “爱卿快快请起,不知道你对那些火枪研究的如何了?能不能仿制出来?” 皇太极立刻热切的上前一把扶起,他是知道崇祯对那些工匠是怎么安排的,对比起来他的重视还是不够。 银子给的没有崇祯多,护卫的配备,也不足够。 “皇上,奴才日夜研究,好不容易做出了一杆,最后实验了一下,射速是提高了可性能没办法改观啊。” 工匠刘汉也是使尽了全身的解数,材料不过关,他的技术再厉害也是不成的,就是不知道崇祯手下的那些工匠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一) http://.biquxs.info/ 皇太极对于自己造不出火枪,想过是铁和铜不够用。 也想过是火药没有大明的厉害。 当然最多的就是不知该如何去制作,可现在样本有了,精铁也都准备好了,到了最后成品也似模似样的制作出来了。 可试验之后,射程和威力还是不靠谱。 工匠刘汉刘汉试验了许久,最后不得不无奈的说出,大清现在的精铁材料跟不上大明。 “那可是百炼精铁,难道也不行吗?” 皇太极对铁的概念就是能够打造刀剑,至于其中的分别是一点不知。 毕竟材料学这可是后世的一门大科学,不但要花费巨大的精力去研究,还得有绝大的运气,刚好弄出来了。 “奴才不知道大明是怎么处理精铁的,不过按照火药的威力来看的话,咱们的精铁确实跟不上大明。” 工匠刘汉心里最清楚,精铁的纯度不够,可是关系着一连串的事情,炼制精铁的方法是一种,或许其中也增加了某些别的东西,可以让精铁更加坚固。 毕竟传说故事中,出现的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铸造大师,那一柄名剑出世,不是伴随着各种牺牲。 在他的理解之中,那些牺牲的人,肯定是抱着保守秘密才那么做的,在跳进火炉中的时候,怀里肯定还揣着别的东西。 就像许多大夫开药一样,总有一样最关键的东西,是不会清楚的写在药方上面的。 毕竟人家可是要靠着哪一张药方吃饭能。 哪能随意的泄露其中的秘密。 现代人都这么聪明,难道古时候的人更笨不成? 就连他自己刘汉的手上,也有不少的铸造方法,让别人看的神乎其神,其实说穿了一文不值。 然而他也不敢暴露出去,现在大清的皇上还需要他,一旦他把自己的独门绝活传给了别人,恐怕他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在随时都有可能被杀头的盛京之中生活,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我看过一些远古时候的杂记,上面有一种说法,就是只要把活人投进铸造的火炉中,就能练出好剑,想来要铸造出一些好东西,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弄?” 皇太极对于汉学了解的最为深刻,连一些只当做故事,消遣来阅读的书籍,也能知道一些。 他想到上一次入关之前,可是有些消息声称山西,陕西一带有反贼出没,然而有反贼就会有杀戮。 他可不信就大明的那些将官,真的会老老实的的剿灭反贼,不杀一些百姓充作军功,可对不起他们身上的那身官皮。 或许那个时候,崇祯就在准备着用血肉祭祀出一批合用的精铁吧。 要不然为何之前大明的火器不行,只有到了崇祯才开始厉害起来? 枭雄的心思,总是转动的飞快。 皇太极不懂得科学,可他懂得鬼神学啊。 而且这种想法更能深入他的内心深处,并且找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在大明手中失败的理由。 不是他的族人们不够强大,而是没有好好的祭祀鬼神。 工匠刘汉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要是承认吧,肯定是要死上不少人的,想来被作为祭品的,肯定是被抓来当做奴隶的大明子民。 可要是不承认,他自己可没有办法弄出性能更好的精铁。 为此实际上皇太极也在努力的打听关于火器的一些消息,传回来最常听到的只有一句,人家用的就不是精铁,而是钢材。 百炼成钢。 可那种刚还和大明铸造火器的钢材不一样。 工匠刘汉虽然没有见到大明真正的火枪是何模样,可凭着经验,也能知道两者之间到底差在什么地方。 “看来就是缺了一场祭祀,等着过一段时间,一些吃不饱饭的人,就会给你送过来。” 皇太极瞧着工匠刘汉掩饰不住的为难模样,心里立刻就补上了刘汉的难处,不是任何一人,见了死人都不害怕的。 而且这一次可不是古时候铸剑,而是为了一批特殊的精铁。 所以需要杀掉的人将会更多。 工匠刘汉没来由的浑身发冷,他就想不明白了,为何总会有人把人命不当人命。 而且这一次还是因为他的说法而引起了,上次火炮铸造好了之后,为了试验可是生生回了一个村子。 即便是事后,他悄悄的去了一趟那个村子,还暗中带了一些食物聊表心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心中的恐惧和愧疚,从来都没有减少过。 就是偶尔晚上做噩梦的时候,还梦到过那些死去的人前来索命。 若不是为了自己还能活着,胆小怕死,很可能自己早就死在了睡梦中,毕竟梦中的那些人瞧着真的鲜活。 举着的刀子,也更加锋利。 “不用怕,那些人活着的时候,咱们大清能够把他们杀了,即便是死后也一样可以再杀他们一次。” 代善作为旁观者,看得清楚工匠刘汉到底是在怕是什么。 不由得上前出声安慰着,目前也只有此人在担任着大清的火药局,干系重大可不能轻易地出了意外。 皇太极走在火药局当中,此地的危险,他心中清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生爆炸,可他又不能不前来查看。 周围跪倒在地的人,额头都触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大明的这些奴隶,看起来还算温顺,做事也算勤恳,可不能轻易的消耗掉,这一次你派人往蒙古人那边去一趟,就用蒙古人代替祭祀吧。” 皇太极瞧了一圈,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上次莽古尔泰在大凌河堡一战败的惨不忍睹,早就有蒙古八旗的人生了反心。 若是不强力的出手,把那些人打残,打怕,真有可能被蒙古人在背后咬一口。 现在正好,不但可以削弱蒙古八旗,还能得到一批上好的精铁。 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工匠刘汉,心里总算是轻松了一些,只要死的不是大明的那些被俘虏的奴隶,死谁都一样。 同时心里的另一个念头也跟着泛起。 朝中也是有大明的叛臣们跟他接触的,大多数都是想要让他引荐,认识一些大清的达官贵人。 可也有一人和那些人不同。 那个叫做范复粹的人,就是劝说着,让他找个机会赶紧逃命,大清不是久居之地,以他的手艺,只要能够去了大明,肯定能够施展一身所学。 而且大明对待他这样的手艺人,不但待遇很好,而且不用随时面临着人头不保。 这些可都说到了他的而心里。 可要逃出去谈何容易,而且他最怕的不是逃跑,而是这位官员在试探他,对于大明以前的官员他可不敢相信。 谁知道是不是挖坑让他跳。 他以前又不是没有见过这种官员,为此他还天真的吃了大亏,若不然也早就跟随者败军撤退到锦州去了。 不过现在,眼看着事情弄得越来越大,看似被大清很重视,可要是死了那么多人,做不出东西来,自己面临的问题和压力也不小。 他还怕到时候,会不会把他也投进火炉中。 传说中,这样的故事也不是没有。 所以他得准备退路了,今晚回去,就试探一下范复粹,看看是真的试探,还是真的想要他逃脱。 以前他是个粗人,还不懂得这些弯弯绕,可见到的人,层次越来越高,这些东西也就跟着见多了,无师自通。 “起来,不用跪着了,自己跟上。” 等到皇太极和代善们走过之后,才有相熟的人,赶紧让他起身。 对于工匠刘汉这样的人才,可不能真的当做奴隶来对待,些许的差异快更可以体现出皇恩浩荡,这一点细微的把握,皇太极已经运用的炉火纯青。 为此朝中那些贝勒们,都已经成了他坚实的盟友。 工匠刘汉小心翼翼的抬头,直到确定了自己可以跟上之后,就不再犹豫。 脚步放的很轻,这是底层人面对贵人们自保的常规手段,虽然通常情况下,并不怎么管用。 毕竟那些贵人们,想要怎么泡制他们,就怎么泡制他们。 若是反抗不过是多尸体一具,最多肥了辽东的土地而已。 视察过后,皇太极并不满意。 他想要的火器,除了火炮自觉比大明的强大之外,火枪才是最常规的兵器。 若是解决不了这个,和大明对战起来是没有胜算的。 皇太极阴沉着的脸,压在了工匠刘汉的心上,面上一脸的惶恐之色,心中对于自己的出逃计划急就要提前了。 不管是皇太极还是代善,可不知道就因为他们的随意杀戮,居然会让许多人造成恐慌继而想着怎么逃离盛京。 到现在还没有人敢于做出头鸟,不过是都在观望风声。 要是有人成功了,估计出逃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人就会增多。 ** 范复粹是叛臣之中,踏踏实实做事的第一人。 此时不但是皇太极手下宁完我的座上客,更是被有文臣之首称谓的范文程所看重。 而在官场上,所为的看中,就是给出更多的工作。 有后世的话说,就是压压担子。 此时当然也有一个更好听的说法,叫做委以重任。 而做的事多了,接触的人就多,看到的东西也就更多,和他一起来关外的所有大臣们,有混的好的,也有混的差的。 傅木魁就是换的最好的那一位,可比做过内阁首辅的黄立极,换的好多了。 不过人家凭借的也是真本事。 倒不是琴棋书画,也不知之乎者也,而是一手斗狗遛鸟的手段。 所以说,会玩的人,若是遇到同样会玩的人,总能看对眼。 接下来就是施凤来了,不过此人的手段就下作了一些,不但把自己的小妾送人了,就连自己的女人也能够甘愿送出去。 而且这种风气,本就在盛景之中很普遍。 据说许多大臣们,恨不得自己的老婆都年轻几岁,原本也在私底下暗骂施凤来是老牛吃嫩草。 可现在吗? 他们早知今日,说不得也会娶几个暖脚的小妾。 不一定会自己用,可也可以送人来联络感情啊。 一处在盛京还算很宽大的院子。 院子内有三个仆人。 他心里清楚,这三位仆人都是派来监视他的,既不能动,也不能随意的辞退。 “老爷回来了,今天火药厂的刘老爷还问候了一下你呢。” 其中一人叫做小牙。 据她自己说,是当年沈阳被攻陷之后,父母来不及逃跑,最后被抓变为奴隶,她那是年纪还小。 只是那些贵人们,看他模样长得还算不错,才允许活了下来。 现在全家人要想生活过的好,可都要靠她的工钱了。 范复粹只是点了点头,仆人们也都知道他的习惯,不怎么爱说话,最多只是有人邀请躲不过了才出门应付一下。 就算是回到了家中,多余的时间也是待在屋内看书。 一路沉默着进入了书房。 范复粹才摸着下巴思索着刘汉找他何事。 琢磨了片刻,他自己和刘汉之间的交际,也只是提点了一句逃命的事情。 他是不愿意看到一个大明的子民,造出能够杀死大明子民的火器的,没有出关之前,他觉得大明朝是皇帝不好,可在出关的那一刻,恍然回首。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认可了崇祯治理国家的方法。 先一步清理朝堂上的蛀虫,最后在接着变法。 他也是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那些变法看起来都很新鲜,可作为上下几千年的汉家道统。 什么样的变法没有见过,不过是把历史上的某些东西,换了一个名字之后,填充到了现在的体制中去。 没啥新鲜的。 当然更多的变法方式,是皇太极派人打听了之后,弄回来自己研究,看能不能用到他们大清朝的体制上面。 结果表明是不行的。 八旗制度已经从根子上决定了,没办法适应崇祯玩出来的那种方法。 最多修修补补,看起来不错,却漏洞百出,不过没有多少人在意,或许是都知道在意了也没有办法解决。 一旦静下心,范复粹就开始胡思乱想,从刘汉想到了大明,又从大明想到了现在的大清。 最后转了一圈又到了刘汉的身上。 “他是想要向我求助,还是在试探我?” 范复粹不是没有想过,刘汉通风报信,出卖了他。 毕竟离着上一次两人之间的交谈,也有快一个月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问题,就说明刘汉的心思已经不再大清上面了。 “不知道我送回大明一个人才,会不会减少我以前贪污受贿所犯下的罪孽?” 没来由的范复粹又想到了自己身上。 罪孽这种东西,只有心中还有这良知的人才会有。 正如没有道德的人,是不会讲道德的一样。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二) http://.biquxs.info/ 范复粹坐在屋子里,一个人思索了半响。 才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我这一生算是漂泊到此处,应该再也回不去了。” 到是一种看淡了今朝的气度,油然的覆盖在了身上。 可在最深处还有这一种另外的忧郁。 故国不堪回首啊。 他一个叛臣,还能奢望太多吗? 最多就是给自己的故国,暗中错一点帮助罢了。 旁人是如何想的他不知道,现在也不想知道,一群蝇营狗苟之辈,崇祯不要了,难道皇太极真的看得上? 翌日。 大雪初晴,艳阳高照。 晒在身上的暖阳,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的温暖,反而有些彻骨的寒冷。 还没有习惯这种天气的范复粹,接到宁完我的嘱咐,前去看一看火药厂现在如何了。 皇太极的心思,不论是范文程,还是宁完我都能猜到一二。 可这种事情,不能皇上去了一趟,手下的大臣们,就得立刻跟着去,若真如此皇太极的怒火就会更大。 自己心里想的什么,底下的大臣们都一清二楚。 这是想要干什么? 虽然皇太极知道底下的大臣们知道他的想法,而大臣们也知道皇太极知道他们的想法。 可总要流出一点转圜的余地不是? 范复粹正琢磨着,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刘汉。 谁知今日老天爷就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 裹了裹身上的羊毛袄子。 寒风还是不住的往衣服缝里钻,原本的一身宽袍大袖,早就在这个地方不适用了。 火药厂就在盛京城外。 皇太极倒想弄得秘密一些,可为了安全,也只能放在了城外,最多前去查看的时候,多走两步路。 “呦,这不是范复粹,范大人吗?怎么又要出城公干?” 傅木魁牵着一条看起来很凶狠的藏獒,据说这条狗是蒙古人不知道从哪里给弄过来,敬献给皇太极的的。 最后被皇太极随手送给了阿济格。 现在正在被傅木魁给驯养着。 范复粹亲眼看到过眼前这条牛犊子一样的狗,凶狠的把一个成年男子,一下扑倒在地随后完成了一次击杀。 速度之快,比许多身经百战的勇士,都厉害得多。 “听说你现在被封为奴才了?” 范复粹淡淡的瞥了一眼,仿佛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在大清,奴才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自称的,那必须自己的主子认可了之后,入籍成功了才行。 要不然就是犯了大清的律例。 范复粹在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可是目瞪口呆,原来世上还真有把奴才当做尊贵身份的地方。 他的孤陋寡闻,仿佛是第一次重新认识了一遍大明的对手。 原本的称呼,只是建奴,或者是统称为蛮子。 尊重一点也可以叫做女真人。 可在知道奴才是怎么产生的之后,范复粹就对大清的这种神奇的制度方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随着了解越深,他就越是闹不明白,这样的一个小部落,到底是如何把大明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勉强防守的。 傅木魁对于范复粹说他是奴才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洋洋得意的道:“原来你们都知道了?我还想着请大伙们好好的吃一顿酒席的。” 范复粹面皮一抖,实在受不了傅木魁此人,他自己也是可以晋升为奴才的。 有着宁完我和范文程作担保,一旦问题都没有。 可还是受不了,被别人称呼为奴才,而自己对上自己的主子,还得自称奴才。 “看你养狗,不会是叫做狗奴才吧?” 范复粹恶意的讽刺了一句,心中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的口水仗。 真的两人大打出手,倒不是打不过傅木魁,而是他身边的狗,没办法解决。 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现在范复粹觉得要改一改,打人还得去看狗乐不乐意。 “这你也知道?你是不清楚,贝勒爷可是一直都称呼我是个狗奴才的。” 人的脸皮一旦厚起来,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击穿的。 傅木魁现在就是这样,曾经的一身名士风流,早就因为一条狗,把自己也变成了一条狗。 就这,还在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这条狗还活的有身份。 范复粹忽然不想说话了,来到了盛京,他的话本就不多,一般情况下只听不说,刚刚也是忍不住讽刺了两句。 谁能知道人家一点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在乎,还自我感觉良好。 “那感情好,我出城还有点事情要办,就不打扰你遛狗了。” 这句话范复粹是对着傅木魁手里牵着的獒犬说的。 獒犬很安静,仿佛一个睿智的生命,瞧着范复粹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 在范复粹走后,傅木魁笑嘻嘻的一张脸,才变了颜色。 黑的像锅底。 “真以为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呸!什么东西,还不是像狗一样的给人摇尾乞食,若是自己真的尊贵,真的有气节,又何必跟着我们一起出关啊,像那谁一样的半途逃跑也行啊。” 傅木魁知道自己现在是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可也比许多卖老婆,卖女儿,卖小妾来的有尊严些吧。 “咱们等着瞧,看你范大爷是不是能够继续熬下去,大清可不会允许一个不是奴才的人身居高位。” 低声吼完,还四下看了一眼,看有没有人看到,或听到他刚刚得到模样。 “呜~~汪~” 手中牵着的獒犬,一声低沉的吼声,接着就是狗叫。 傅木魁没有见到此处有旁人,听到狗叫才面露微笑的道:“还是你好,别人都看不起我,还有你知道我的难处。” 说着伸手摸了摸獒犬的头顶。 獒犬也善解人意似得伸出舌头,相遇去-舔舐傅木魁的手掌。 这是一种养成的习惯,一般这种时候,傅木魁的手中总会拿着一块肥肉。 没有嗅到肉香,獒犬一阵低声吼叫,铜铃大小的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瞧着傅木魁,仿佛在说:肉呢?你把我的肉藏哪去了?交出来,不然撕碎了你。 傅木魁居然被一条狗瞧得心底发寒,只能勉强忍着自己心底的恐惧,干咽着口水,试探着换了另一种手法,才慢慢的安抚下去。 “娘的,这世道,人没法伺候,就连狗都没办法伺候了。” 一想到自己也有人不如狗的一天,心里头就是一阵焦虑。 现在阿济格还需要他,要是以后人家不需要他了怎么办? 实际上别看这些叛臣们,一个个的在想办法融入大清,可也在暗中找寻着退路。 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两头下注。 不但是一种策略,而且还是一种习惯。 “看来范复粹是要给大清鞠躬尽瘁了,自己也搭不上线,看来得换一个人选才行。” 傅木魁也不是真的意外遇见范复粹的,到了他们这种层次,任何一次偶遇,都会有不同的目的。 已经出了城门的范复粹。 走在被踏出一条漆黑的干硬路面上,回想着遇到傅木魁时的经过。 ‘都是在想着如何破局,可身在大清,仁义道德人家是不看重的,黄立极他们一群人,已经找不到出路了,所以才病急乱投医的找到了我的身上。’ ‘就算是我说话那么重,还都面不改色,可见危机已经快要来临了,就是不知道会从哪个地方开始。’ ‘人离乡贱,可人一旦离了自己的国家更贱。’ 这是范复粹最新的觉悟,可惜的就是觉悟的太迟了一点。 雪路难行。 倒不是泥泞不堪,而是地上太滑,一不留神就能摔一个跟头。 多来几次,就不要想着继续走路了。 他是没有护卫了。 在大明为官的时候,出入不是马车,就是轿子,身前身后的簇拥,不计其数。 那时他自己想着的只有自己的权利还不够大,官职还不够高,捞的银子也不够多。 至于底层的老百姓死活,谁会在意? 屁民一个罢了。 自己的职务可以不管,可朝堂上的扯皮,不能放松。 谁能知道自己有一天居然也要冒着严寒赶路,还要小心脚下是不是踩稳当了。 “美好的东西,总是失去了才会知道,也只能存在在记忆中了。” 范复粹边走,边想着,出了国门,自己居然也学会了如何做事。 走走停停,时间不久,就看到了一处有着士兵把手的建筑,防守的到不是很严密,只是需要特殊的令牌才能进去。 “站住,令牌。” 远处的护卫,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范复粹。 范复粹来的次数并不多,实际上骑在马上的千户,还是认识他的,可该有的规矩一样都不能少。 这是皇太极亲自吩咐的。 连代善都能没有令牌被拦着,区区一个小小的户部左侍郎,连奴才都不是,自然不需要给面子。 “将军,令牌在呢。” 范复粹冻僵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从怀里拿出一个暖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温热的牌子扔了过去。 两人之间的角力,以范复粹的手法,根本就准确度不够。 还得一个小兵上前给捡起。 “进去吧,记得你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千户瞧了一眼牌子,让小兵还了回去。 这块牌子的等级颇高,没有人上来在他身上搜身。 “谢谢军爷,我这就进去了?” 范复粹点头哈腰的说着好话,双手接过牌子,麻利的从一个小侧门走了进去。 到了火药厂,就更加冷了。 此地可不是别的地方,严谨任何烟火,范复粹一眼瞧过去,不知多少人的双手都已经生了冻疮。 还有不少人的手上,已经开始了溃烂。 却都麻木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那一双手的伤势,不是生在自己的身上,一点都感觉不到。 范复粹是在一件很特殊的房子里找到刘汉的。 这是唯一一间可以生满炭火的房间。 在范复粹进屋之后,立刻也就有一位士兵,跟着走了进来。 毫无掩饰的看守,严密的程度,比上一次范复粹来时可要严密的多。 心种想着‘看来皇太极对刘汉的重视,在进一步的提升。’ “最近火药厂,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你都可以提出来,朝堂上的所有大臣们都很关心火器的进度。” 派范复粹来此,就是给刘汉解决问题的,当然他是没有这个本事,只能记下刘汉遇到的难处。 然后通过宁完我,或者范文程来完成。 这一次只有他一人,想来明天来的人就多了。 每一个对大明有想法的大清人,都想要能够媲美大清的火器。 “第二门火炮已经做出来了,就是火枪暂时还不行,却要优质的精铁,据说袁崇焕要开边市,不知道可不可以弄到那种特殊的精铁?” 刘汉的耳目就是皇太极的耳目。 那些人已经提前在他的耳边提过了这件事情,就是想要看看他到底对于会抢的制作有多大的把握。 不要精铁弄来了,却又制作不出来。 皇太极怪罪下来,谁都吃不起。 这次刘汉就给出了明确的答案,火枪他可以做,就是需要特殊的精铁。 “还有呢?火药方面呢?” 范复粹对火器不懂,只是火枪就这两个重要的点,精铁已经有办法解决了,火药若是不行,还是一样的卡着。 “咱们的火药,我已经配出了最好的配方,我想不出来,大明在火药方面还有那些地方可以超越我。” 刘汉很自信,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他可不认为自己会弱于旁人。 只是他不明白的东西还有许多。 若不是崇祯弄出颗粒状态的火药,大明在这方面,说实话还在真的比不上人家刘汉。 毕竟不管是在原本的历史中,还是在现在,刘汉都已经证明了他的价值。 而且在原本的历史中,就是他研究出来的火器,硬生生的葬送了大明的一切。 一炮轰开宁锦防线,真的是势不可挡,直接占据了大明的枢要之地,然后很快的就一统江山。 一个小人物。 被大明遗弃在沈阳的小人物。 用他的手艺,证明了战争是怎样的一回事情,可没有多少人能够记起他的功绩。 人们只记得权利,只记得谁坐上了皇帝的宝座。 也只记得到底是谁杀人无算。 毕竟工匠吗。 大明多得是。 那是当时大明的想法。 而到了后来的大清,就更加不重视火器了。 不是他们不明白火器的厉害,而是他们满人太少,现在还能仗着勇武厮杀一阵。 可用上火器之后,随便一个百姓,稍微训练一下就是一支军队,到时候谁还挡得住? 为了自己江山的千秋万代,只能在弓箭上下功夫,而火器最好束之高阁。 “那就好,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在火药上多下一点功夫的好。” 范复粹随口说着,还从刘汉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支毛笔。 “我得把你说的这些都记下来,免得回去的时候都忘了。” 刘汉瞧了士兵一眼道:“我来试试,别让墨水冻住了。” 随手在一张之上,用毛笔写着:“他不识字,咱们用书写来交谈。” 范复粹一怔,不由得看了一眼憨厚的刘汉,心中暗道:谁说憨厚的人不聪明,没有心眼。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三) http://.biquxs.info/ 范复粹的诧异也只是一刹那。 在有外人的时候,他对自己的表情控制的极好。 只见刘汉在纸上写到:这里的精铁,根本就没办法做成像大明那样的火器,我可能要有危险了,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逃出去? “说实话,大明的特殊精铁和我现在用的精铁,估计都一个样,不是懂行的人,可分辨不出来其中的差异。” 手中写着,口中说着,刘汉为了自己能够活命,也是真的付出良多,连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也硬是逼迫着学会了。 “铁和铁是不一样的,这一点朝堂上的大臣们也都说过,所以到时候会带着你秘密前往边市。” 范复粹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着:边市应该会开在镇江,哪里是袁崇焕的地盘,而袁崇焕已经不可信了。 “开边市的时间段,应该是什么时候?” 刘汉还不知道具体的边市位置,还以为也像以前一样,是在大凌河堡和广宁之间挑一个地方呢。 “时间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应该在明年的二三月份吧,那边靠近渤海,要等到海面的坚冰融化之后,才能够开市。” 范复粹口中说着,手上也一点都不停。 ‘估计明年天气稍微暖和一点,大明的火枪骑兵,就要在广宁和西平一带流窜,那时也是你的机会,不过得等我和大明的人联系上才能通知你。’ 他决定冒一次风险,看最近有没有机会去往广宁。 路途远了,总有机会可以做到一些事情。 ‘行,我的身家性命可就要托付给你了,到时候咱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刘汉迅速的在纸上写着,口中却是说道:“没想到范大人居然对大海也有了解,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只是看的书多,也去过一趟海边,多了点见识而已。” 范复粹口中谦虚着,实际上只要是在辽东生活过的人,即便是没有见过大海结冰,却也听人说起过。 毕竟此地的许多海盐,可都是从沿海边运送过来的。 接着在纸上写着:‘我等你消息,不过以后此地的守卫会更加严密,你可要多注意一点。’ 刘汉可不想看到一个能够帮助自己离开的人,以后缺少了联系,又或者不下心暴露了徒增麻烦。 最后两人又都对火药厂提出了一些别的要求。 其中之一:给火药厂的工匠吃饱穿暖,若不然缺少熟练工,影响铸造火炮。 其二:保障这些工匠们的家人安全,不但可以减少工匠背叛的可能,还能够提升他们对大清的认同。 林林总总还有些且其他的利益需要争取。 毕竟,皇太极不是崇祯,他眼中只有会铸炮的刘汉。 而别的工匠在他看来,不过是搭下手,这样的人,辽东多得是。 虽然现在刘汉说的这些,都是为了火药厂好,可也不一定能够通过,最多不过是给一点吃食上的好处。 范复粹看得出,刘汉是想要和他一起逃命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是走不了了,更加回不去了。 所以那一句很明显的话,范复粹也就没有写在纸上回答。 在临近着巡查的时间快结束的时候,范复粹也带着自己写好的纸张,走了出来。 寒冷依旧,暖阳依旧。 这次回去之后,路上没有遇到过一个熟人,很是顺利的给宁完我说了他才火药厂看到的东西。 也递出去了他写好了和刘汉的谈话记录。 在范复粹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又被宁完我叫住。 “你现在对大清兢兢业业,说实在话,我认为你也回不去了,不如就安下心来,好好的辅佐皇上如何?” “辅佐皇上的事情,我不是一直在做吗?” 范复粹有些疑惑,是他做的不够好,还是那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我想说的是,可以由我来引荐,你找一个贝勒认一个主子,这样才能真正的融入大清,对你以后做官可是有好处的。” 宁完我没有急着看范复粹给他的纸上写的什么,而是耐心的解释起怎样才算是辅佐皇上。 “大清是只有做了奴才,才能去做官?” 已经被逼到了墙角,范复粹也不想再掩饰自己对于奴才的看法,他相信只要是大明的读书人,大多数都不能够忍受。 然而实际上却是,到目前为止,叛臣之中也只有他一人还在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你一定要这么说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是的。” 宁完我也没有跟他绕圈子,很是爽快的回答了他这个问题,而且面上看不出一点作为奴才的不快。 范复粹一时瞠目结舌,原以为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这些人还是不想放过他。 他就想不明白了,做奴才就这么好? 良久,范复粹才抬眼看着宁完我道:“做奴才就算了,我不适合。” 宁完我此时面色一变,厉声道:“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这么犟呢?要是在这么下去,你会死的很难看。” 他没有深说代善等一干贝勒们对范复粹的看法,想来以范复粹的聪明,和在官场上浮沉了这么多年的敏锐嗅觉。 应该能够比他更加清楚,这之间到底有着多大的差距。 “有句话说得好:叫做入乡随俗。这里是大清,不是大明,你自己好好的想想。” 不等范复粹回话,宁完我一甩衣袖,看都不看他一眼就下了逐客令。 直等到屋外的脚步声远去。 宁完我才眼神直勾勾的瞧着桌子上的一块镇纸,呆呆的出神。 “嘿嘿,骨气吗?我少年的时候也是有的,可要是骨气有用的话,抚顺,沈阳,广宁和西平等地,又为何被人家大清占了,还没有人多吭一声?” 不过想到自己的骨气,似乎也不过是和同为奴才的范文程之间才有。 两人的竞争关系,可是从来都没有消停过。 心中想着,范复粹回去之后,肯定会遇到范文程的邀请,就是不知道此人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走出宁完我的院子。 被冰冷的太阳一照,范复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他身上穿着的已经很厚实了,可还是觉得冷,不但身上冷,心里也跟着发冷。 范复粹知道,从现在开始劝说他认主子的人,不会只有宁完我一个,只是后面不知道还会遇到谁。 至于宁完我说的那个入乡随俗,他听的都想笑。 可心里笑着笑着,却又是一阵悲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曾经学过儒家学说的人,已经把给人做奴才,当成了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 就连一个工匠刘汉,都在无时无刻的想着如何逃离这个地方,反而使他们这些读书人觉得这里竟然还不错。 到底是谁更懂得儒家精义,他已经弄不懂了。 又或许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懂过真正的儒家精义,到底是什么。 心中一边想着心思,一边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一不留神差一点撞在道路中央的一人。 “抱歉,你没事吧。” 范复粹抬头看到来人一怔,讶异道:“是你,你家范大人还好吧?” 认出了此人是范文程的管家,心中就是一动,知道第二个前来劝说他的人出现了。 “我家老爷有请。” 管家没有回答范复粹的话,他来此就是要带着范复粹回去的。 范复粹到也干脆,没有多说,只用了一个请的手势。 在瞬间他就看得明白了,不给这些人一个明确的答复,是不能好好的回家了。 估计后面还有和他一起出关的那些叛臣们,而且不用想那些叛臣们绝对会比宁完我和范文程更加积极。 范文程的宅子,和宁完我的都差不多。 “见过范大人。” “不用多礼,你我都姓范,五百年前都有可能是一家人,坐。” 范文程的方法,和宁完我的大不一样。 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让范复粹认一个主子的事情,范复粹也就乐的不知道此事。 只是说了一些文章典故。 只是说来说去,围绕的都是:良禽择木而栖的典故。 范复粹也就装傻充愣,仿佛那些一点都不解风情的莽汉,让守在青楼门口接客的女子们,使出了浑身解数,都不为所动。 于此同时,在离着范复粹家不远的一处小茶馆里。 黄立极,施凤来,周延儒,温体仁等等,所有的叛臣们都聚在了一起。 “你们也应该接到了背后主子给出的话,他范复粹一个人有骨气不要紧,却也不能害了咱们?” 最先说话的就是傅木魁,在所有人当中,他付出的应该是最大的。 被人称之为狗奴才的时候,他就想着,和他一起出关的人也都变成奴才才好,可偏偏就有一人不这么想。 标新立异没什么。 可也不能和他们所有人都过不去啊。 此时的黄立极也不想着如何去骗皇帝的廷杖邀名了,毕竟大清的皇帝,可是真的会打死人的,而且看热闹的居多,可没有谁会愿意替他求情。 更加没有了那种在朝堂上一副,皇帝都是错的,只有我们的大臣们才是对的那种气质。 离开了大明,他的所有手段都不在有用。 最多实在不爽的时候,只能在肚子的暗骂一句:蛮子就是蛮子。 然后继续做人家的奴才。 “他那是有骨气,分明是一家人在出关的路上全部死绝了,现在正抓紧时间报复。” 施凤来语气幽幽的煽风点火,在面对满人的时候,他的这些小手段毫无用处,因为人家会攥紧拳头打他。 可在这个小聚会的汉人圈子了,还是很有用的。 他清楚这些人只剩下所谓的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风度了,不会和他打起来,最多心里生点闷气,找个机会在口舌上还回去罢了。 “照我看,他分明是对咱们的大清不忠,就是弄不明白这种不忠之人,为何会被别人看中?” 周延儒自认为已经融入到了大清之中,此时说起话来,就是在以大庆的重臣自居,他就从来都没有想过。 曾经的大明可是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他。 一个没有亏待过他的国家,一个生他养他的国家,他说抛弃就抛弃了,又有什么脸面说对国家忠心这句话。 然而挺有意思的则是。 在座的所有人居然对他的话深以为然。 若是崇祯知道,原来奴才对这些大臣们这么管用,他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去修路,一定要先认一个主子,才能放出去干活。 想来那时既对大明忠心,有能提高工作效率,简直是一举两得。 温体仁敲了敲桌子,环视一周道:“咱们还是说说怎么才能让范复粹弃暗投明,若是这件事办不好,你我可都没有好果子吃。” 刚刚对范复粹的批判,在此转回了,如何拉着范复粹成为他们的一路人。 温体仁内心之中则是忽然想到了一句话:男人总是在劝青楼女子从良,拉良家女子下水。 他今日干的事情,似乎和原来没啥区别。 只不过是把女子,换成了一个男人而已。 只是想的多了,心底总觉得怪怪的。 “他没有家人可以威胁,就是家里的那几个仆人,你我也都知道,是来监视他的。” 黄立极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一个油盐不进,几乎没啥短处的人,若是在大明,肯定是扔在犄角疙瘩,任他自生自灭,眼不见为净。 可在大清,有人要用范复粹,这点就不是很好办了。 “人生在世,为非名利,咱们也可以给出一些利益,总之只要到时候,认了主子,和咱们站到一起了,这些总能拿得回来。” 施凤来低头想了许久,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嘿嘿,说句不好听的话,弄我有什么利益可以给人家?我看他呀,就是好名,还是从这一点入手最好。” 傅木魁阴恻恻的嘿嘿笑道。 其余人都是一怔,好名? 在现在的大清,名声有个屁用,他们在座的所有人,那一个不是大名鼎鼎,在大明现在还有他们的弟子呢。 要不是建奴入关来的太快。 说不得朝堂之上,早就被韩爌他们给把持住了。 “我看可行,要不这样,人家那个徐庶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吗,他也可以身在大清,心在大明啊,只要劝说得力,我想应该是个好办法。” 黄立极思索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利益他们没有,可以从名声方面下手,而名声这种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他们可是最拿手的。 或许是只有自己人,才最了解自己人吧。 一瞬间所有人就围绕着“名”这一字,弄出了不少的说辞。 武人的名声是大出来的,所以才有武无第二,不服打过就知道谁最厉害。 而文人的名声可是说出来的,不服也没有办法,所以才有了文无第一,毕竟还有文人相轻吗。 吹牛谁不会,只不过是你吹得更好一些,所以名声更大一些而已。 乐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四) http://.biquxs.info/ 辽东冬日的黄昏。 总是来得最早,红彤彤的夕照,落在未曾融化的雪地上,仿佛披上了一层奇异的薄纱。 范复粹从范文程家走出来的时候,还是一阵恍惚。 对于这个他们范家的本家人,尽管已经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可还是在谈话之中落入了几次语言陷阱。 而每一次他都闭嘴不谈,可人家也不以为意。 似乎他的一切都在被人拿捏的死死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良禽择木吗?嘿嘿,还有一个入乡随俗,这些人的嘴皮子也是真够利索的。” 范复粹忽然心里有了兴趣,不知道下一个人,又会对他说些什么。 在范复粹走后,范文程押了一口茶水,对于范复粹他们其实都没有多么的看中,会做事,能做事的人很多。 不差他一人,他们看中的是范复粹的行为。 只有这些人全部接受了他们的规矩,才是真正的征服,要不然扔在城里,早晚一天都会出乱子的。 而黄立极那些叛臣们,被看一个个私底下,叫嚣着想要做出多大的事情来。 事实上,最不怕的就是他们。 一群已经没了胆子的人,除了叫的声音大一点,也就没什么了。 在快要到家的时候,范复粹瞧见旁边的茶馆之中,黄立极正在向他招手。 “你们不用劝我了,我不想给别人当奴才。” 范复粹不等着黄立极开口,立刻就堵死了这些人的说辞,而且说完转身就走,一点都不给他们留下机会。 “该死的,他是真的想要拉着咱们陪葬。” 黄立极忍不住骂出了声,想的好好的那些办法,一个都没有用上。 一瞬家,茶馆里的谩骂声此起彼伏。 骂人要是能够解决问题的话,还需要拳头干什么? 回到家里的范复粹那都没去,就静静的等着所有的诘难落在他的身上,他已经想好了,反正只有一人。 死不死也就无所谓了。 刚好还能让那些叛臣们不痛快,只是有些对不住火药厂的刘汉。 刚刚想要给大明输送一个人才,可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没有多少机会了,就算是他真的成为了奴才。 到时候,所做的事情,还不如他现在这样。 范文程和宁完我他们的目的,可从来都没有掩饰过。 而他们这些叛臣们,倒是很齐心,齐心向着大清表达忠心,若是当年他们在大明的时候,也能够这么齐心的话,那还会有建奴入关的事情。 那些建奴,估计早就被打的灰飞烟灭了吧。 茶馆中一群人骂了半响,才慢慢的停歇下来。 只是一个个眼中的仇恨,很是深沉,他们没有去仇恨大清,也没有去仇恨那些让他们做奴才的人。 他们现在最仇恨的就是范复粹。 许多事情发生之后都很神奇,一群人背叛了之后,往往背叛者最仇恨的反而是那个一直坚持着自己忠心的人。 因为忠心这种东西他们都没有,所以才会因为嫉妒而发狠,发狂。 最重要的是,他们来了大清之后,眼睁睁的看着大明在崇祯的手中越发的壮大,到现在已经让黄太极他们已经快要束手无策了。 心种想要回大明的想法,也更加急切。 可他们知道回不去了。 从出关时的意气风发,想着怎么才能做一番事业出来,到现在的意志消沉,给人家做奴才也在所不惜。 若是早知道出关之后是这么艰难,还不如留在大明修路,好歹人家崇祯管饭。 然而这些人却从没有想过,若是当年能够让大明奋发图强,一举灭了建奴,那还有今天这种身不由己的破事。 身不由己的人不单单有黄立极他们。 远在西平的毛永喜和毛永诗两人,也是后悔的快要哭了。 若不是他们划着小船出去投敌,现在说不得已经拿着第二次大捷的银子,花天酒地呢。 谁能知道当时吓得皮岛上所有人都在各自找出路的时候。 人家建奴是是路过吓唬了一下而已。 就这一次吓唬,居然还能收获两支队伍的蠢蛋投诚。 再之后就是一路的急行军,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本以为中途遇到了袁崇焕,可能要打上一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最后也不过是双方亮了一下膀子,连一句狠话都没有说,就结束了。 战争也可以这么儿戏? 他们还以为自己的总兵毛文龙已经把兵法运用到了极致,可人外有人,让他们明白毛文龙还是差了一点。 到了据说已经空虚的没有几个兵力防守的右屯。 只是随意的攻城试探了一番,最后就一路退到了西平。 毛永喜和毛永诗立刻就麻瓜了。 他们出来投诚是去抱大腿的,然而此时却发现,自己抱着大腿,似乎还没有他们本来就有的粗。 “何苦来哉。” 没有茶水,更没有酒水,毛永诗弄了一团雪,扔在火炉上煮沸,各自斟了一碗。 煮过后的雪水,不知为何喝在嘴里有些苦涩。 “咱们还能回去吗?” 毛永喜苦闷的问道,跑了一路,哪怕是已经歇息了好久了,依然没有缓过劲来,两条腿还是有些隐约的困乏出不上力气。 而他们的手下,目前还活着的也没有多少。 大部分都在行军的路上,活生生的给累死了。 “回去?我觉得你拿着自己的脑袋或许能够回去。” 毛永诗嗤之以鼻的说道,都已经这样了,还想做白日梦。 “风云变幻啊,本来强大的建奴,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毛永喜也是无语,最近听说了不少的关于大明火枪兵的强大,还觉得自己一直在梦中从未曾醒过。 火枪他也使用过,还不如弓箭来的好用。 可现实早已证明给他们看了,大明新式的火枪就是厉害,不服可以上去试试,看能不能打爆你的狗头。 “咱们兄弟们都见识到底少了许多,大明地盘大,能人辈出,建奴的地盘才多少人,说句不客气的话,要是大明的人,一人一泡尿,估计都能淹了整个辽东。” 毛永诗也是郁闷,一直待在岛上,消息不畅通,记得的建奴强大,也还是人家摧枯拉朽的攻打铁山的时候。 “小心隔墙有耳,你不要命了。” 毛永喜低声怒斥道,在建奴的地盘上,说建奴的坏话,可是和在皮岛的时候,骂大明是是两回事。 大明把他们没有办法,可建奴会拿着刀子杀人的。 说到底,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只想着要好处,没想过尽义务。 不过在崇祯之前的,大明上下的风气都是这样,耳濡目染,做出一些错事来,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毛永诗缩了缩脑袋,一场急行军,不但吓破了他们的胆子,也耗完了他们投诚之后的喜悦。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若是不想办法融入到建奴······哦不是大清之中,咱们的下场绝对不会好过。” 一壶雪水很快酒杯喝完,毛永诗又添一把。 雪水融化之后,适合泡茶,可他们没有茶叶,只能苦衷作乐。 “据说来到这里,最好是认一个主子,万一有事了,还会有主子们给咱们出头。” 毛永喜说着打听来的消息,两人现在都是难兄难弟,能够大难不死还在一起,不互相帮扶一下,连老天爷都会看不过眼。 “咱们找谁好?” 毛永诗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可还想听听毛永喜的办法。 “咱们做好事建议一些能够对付火枪的方法作为投诚,只要西平的贝勒爷们看上了咱们的办法,才能人一个好主子。” 毛永喜说着瞧了毛永诗一眼接着道:“在这之前咱们最好改一个名字,要不然人家还认为咱们是毛文龙的义子,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毛永诗若有所思,到底是自家兄弟,连想法都差不多。 “我以后就叫就叫孔有德,据说山东孔家已经有千年历史了,借用他们先祖的姓氏,应该能够给我带来好运。” 孔有德很得意自己的名字,不但姓氏占了千年世家的好运,就连名字都是有德。 什么都占全了,荣华富贵似乎也就近在眼前。 实际上孔有德这个名字,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之中真的很了不起。 在毛文龙死后不久投降后金。崇祯九年(1636年),受封为恭顺王,出征朝鲜、锦州、松山等地。八旗汉军成立时,被编入汉军正红旗。入关后,随豫亲王多铎追剿农民起义军,镇压了江 南各地的抗清斗争。顺治六年(1649年)改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封定南王,出征广西。 顺治九年(1652年),孔有德被南明将领李定国打败,被困桂林,自刎而死。清廷破格予以厚葬,并追谥为武壮。 只是这么一个能够在大清为官时,因为兵败而自刎的人,却在大明兵败之后,活得好好的。 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想法。 毕竟能够反了大明的人,怎么着在最后的时刻,也挣扎一下,试试看能不能反了大清啊。 所以说,许多人对于做奴才真的是情有独钟。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听到毛永诗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名字,毛永喜就明白两人是英雄所见略同。 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既然孔兄有了新的姓名,我也就不甘人后了,以后我就叫做尚可喜。” 他可放不下自家的姓,以前面对毛文龙的时候,总想着升官发财,虽然最后还是一无所有。 还被迫改了姓名,现在只是重新改了回来而已。 他倒要看看做一次自己,能够达到怎样的高度。 实际上,在原本的路是轨迹之中,尚可喜的人生经历,可要比孔有德幸运一点。 尚可喜戎马一生,身经百战,转战数万里,为清朝的建立和巩固立下了汗马功劳。康熙年间,晋封为平南亲王。康熙十五年(1676年),尚可喜在广州薨逝,享年七十三岁。康熙帝赐谥曰敬。 比较神奇的事情就是。 大明的人才,不知道为何都喜欢给大清建功立业,而且要知道当年尚可喜的祖父尚学礼,可就是被后金的士兵打死的。 不管怎说,家仇国恨不说似海深了,可仇视总是有的吧,难道后金改名为大清了,这段仇恨就不存在了? 或许做了奴才的人,身上总会多一些特别的东西吧。 幸好崇祯是个不学无术的人,根本就记不住这些名人的生平经历,不然或许真的会做出把这些人收作奴才的事情来。 毕竟大明现在到处缺人,而且缺少的就是这种能征善战的人才啊。 两人对于自己的名字都是脱口而出,显然都是筹备良久的。 “那么现在咱们就需要一个进身之阶了,不知道有德兄有何可以教我?” 尚可喜谦虚的问道。 两人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还不如集思广益,好好的弄出一个可行性的办法来。 “火枪你我都熟悉,无外乎就是弹丸飞射,其实应该和防备弓箭的办法差不多。” “没错,只是建···大清的铁骑,现在还没有转换过来这个习惯,手上也没有多少工匠打造盾牌,所以才显得火枪不可一世。” “所以火枪最好是用火枪来对付,当然也可以用弩箭,只不过大清的弩箭技术应该不过关,要不然在就用上了。” ······ 两人七嘴八舌的,把自己的经验和认为可以实施的方案,都总结了出来。 在尚可喜和孔有德,为了自家前途和生命保障的时候,费劲心机的想办法的时候。 还在皮岛的袁崇焕,已经接到了大凌河堡战役的所有经过。 这些消息不是南京的那些大臣们,从海上传递过来的。 而是阿敏专门派人过去给了一份详细的经过,后面还附带的多说了大明出现的一种全新的火器,能够突然的爆炸,让人防不胜防。 既是一种询问,也是一种探讨。 看怎么样才能够解决这种突然爆炸的火器。 火枪虽然难防,可到底是看得到对手,然而突然爆炸的火器,就很打击士气了。 在袁崇焕接到这份消息之后,一个人躲在房子里一天一夜的都没有出门。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祖大寿他们联名闯进了他的房间。 “你们看看,大清的莽古尔泰,率领三万蒙满骑兵混杂不对,攻打大凌河堡,无论是选择的时机,和使用的兵法都没有一点破绽,即便是我,得没有办法应对,可莽古尔泰还是失败了。” 猩红着眼睛的袁崇焕,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者。 可这一次,崇祯手下的局对,给了他很大的冲击,在他的想法之中,不管是大凌河堡还是锦州总要丢一个才算完。 可现实给了他一个耳光,在宁锦防线上,似乎没了他袁崇焕,大明更加强势。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雕栏玉砌应犹在(一) http://.biquxs.info/ 屋内一灯如豆。 一群皮岛上最大的将官们,围在灯火旁,轮流瞧着袁崇焕拿出来的一封长信。 只是越看,屋子里的气氛就越是沉默。 仿佛这一封信,否定了他们坚守宁锦防线的所有作为。 四年的宁锦防线,还不如现在的火枪兵一阵乱打,信上说的那些神乎其神的火器,他们没有见过。 在上次建奴入关之前,大明也应该是没有的。 可从那之后在蓟通两地开始大放异彩,到现在也已有了一发不可收拾。 想着大明在宁锦防线上面的投入,似乎还没有崇祯在火器上的投入来得多。 毕竟一个是集聚全国之力,而另一个不过是前后花了几万两银子银子而已。 “五年平辽还遥遥无期,现在那个叫晁刚的一接手,似乎就有了眉目。” 祖大寿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火枪兵他见过,那些崇祯派来做后勤的士兵们,身上就背着火枪。 没看到火枪兵们战斗,只是听闻,自然不明白两者之间的差距。 “这也是我想着离开宁锦防线的原因,在京师脚下,看到火枪兵的那一刻,我就察觉到,辽东已经不需要我袁崇焕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袁崇焕唏嘘的说道。 他心中后悔离开宁锦防线吗? 自然是后悔的,从一个领兵过万的总督,到现在虽然依旧领兵过万,可也失去了他应有的地位。 心里估么着,崇祯应该把他挫骨扬灰的心思都有了。 他还没有接到旨意,恐怕是大明现在还有其他的掣肘存在。 大明的一场大胜,还是在野战的时候大胜,让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多了一些额外的心思。 袁崇焕幽幽的眼神扫过众人,仿佛能够看透人心一般的接着道:“你们也不要想着投靠崇祯了,人家看不上你们的。” 对于崇祯现在的用人手段,他也研究过,不问出身,只要能够管住自己的手,最后在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没有额外的要求。 可就是这种管住自己的手,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他在内,都没有人能够做到。 更别说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了。 揽权的时候,一个个挣得头破血流的,可要具体做事,谁还弯得下腰? 若不是权利给了他们利益,那需要挣得那么辛苦。 袁崇焕心中也有一个账本,辽东这个地方,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任总督了,还有不知道多少人在前仆后继的挣扎着往里面挤,就能清楚其中有多少油水。 只是这一次,轮到他之后,这样的好处就没了。 以崇祯对他的军队管理要求,没有谁会为了他们的少将军,砸了自家的饭碗。 粮饷已经很高了。 而且粮饷是皇上给的,可不是那些少将军们给的。 就这一点,崇祯手下的大将,就只能有领兵打仗的权利,可没有带兵造反,甚至结党营私的机会。 土壤换了,也就长不出原本大明总兵们那种奇葩的领兵大将。 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油子,袁崇焕的话,虽然刺耳,更是说中了他们的心头所想,面上还是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咱们也要给手下装备火枪兵,就是不知道朝廷通不通的过。” 良久,祖大寿才结束了思索,已经出走锦州了,想的再多也回不去了,还不如看看往后能不能再蹚出一条路来。 族人们总要安置,纳西而跟着他的手下,也要安置。 总不能人家给他卖命,他却连一口热汤都不给吧。 “南京的朝廷绝对会通过,可京师绝对不会给,你见过太阿倒持的人吗?” 袁崇焕再次打消了一些人不切实际的想法。 事实上,祖大寿想说有的,以前的辽东总督王化贞就是这么一个人,若不是此人给了建奴们机会,让其壮大。 现在他们那还会狼狈逃窜。 “南京朝廷?那些人除了见风使舵,到现在还没有搞出什么动静,依我看肯定是被崇祯给吓住了。” 何可纲的见解,也有着他自己的想法。 从崇祯之前的那些皇帝,那一个不是被朝中的大臣们吃的死死的,最多实在是在朝堂上辩驳不过皇帝,给出一点妥协。 哪像现在,据他所知,只在街头巷尾的说几句崇祯的坏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能起什么用? 多数百姓估计只是当做故事来听。 重要的是,现在的崇祯,根本就不为所动,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似乎外面那些坏话中的崇祯,是另有其人一般。 “不是那些大臣门不厉害,而是崇祯聪明的一开始就避开了京城的漩涡,等到崇祯从西安府平灭叛贼之后,他的手中已经有了三支可战的军队了。” 金蝉脱壳,或者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崇祯玩的可比原本朝堂之上的那些人顺溜多了。 等到一些人惊醒之后,恍然发现,那些火枪兵已经无人克制了。 当然原本在京师的内阁首辅韩爌也是走了一步臭棋。 计划的很好,想法也很出彩,可随后拉胯的也是他们那一帮人。 而且还牺牲掉了一个山海关总兵,整个蓟通两地的官员和百姓,就连他袁崇焕也是脑子进水了跟着配合了一次。 若不然他需要为了自己能够活着,开始想尽办法转移根据地吗? 而其中的变数就是,那些火枪兵的强大,瞬间就能把敌人死的粉碎,还是在人数不占优势的情况之下。 皇太极他们的出走,不但是大明少了一个敌人。 而且也壮大了崇祯的声势。 许多时候,名声没啥用,可要是落在了一个皇帝的身上,还有哪位大臣能够敌得过? 除了委委屈屈的说一点败坏人家名声的小道消息,还能做什么呢? 可就是为了这点名声,人家崇祯也是一点都不在乎。 人若是什么都不在乎了,你还能够拿什么去交换? 其实道理谁都懂,可问题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就没有愿意承担这种责任了。 “咱们都是回不去的人了,只能看着大明蒸蒸日上,或许最后你我也是大明的罪人,所以要想着活下去,最好断了向崇祯投靠的念想,然后多想一想,怎么可以向着皇太极多要一点好处。” 袁崇焕的想法就是,加大自己能够交易的分量,看能不能在现在的大清之中,占据一席之地。 没了大明,外面不是还有一个大清吗。 实在不行,就占了朝鲜,自己做皇帝。 这也是他选择皮岛的另一个原因。 历史上的高丽国,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鸠占鹊巢的事情。 别以为换了一个名字,那一段历史,中原的历史上就不会去详细的记载。 袁崇焕的提议,到底有多少人能够听得进去,他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能够统一所有人的想法。 别弄出一场内斗,最后鸡飞蛋打,什么都没有捞到。 “皮岛孤悬海外,只能从中原运送物资,恐怕长时间之内,也支撑不了这么多的消耗。” 他们走的时候,带走了宁锦附近所有能够带走的粮食和物资。 短时间还能坚持,要是时间久了,祖大寿觉得,那些跟来的手下们,绝对会闹腾,皮岛可不是宁锦,少了兵员,还可以临时招募。 “只能向朝鲜多要一点支援了,开市之后,也能够向皇太极他们交换一点物资。” 袁崇焕指着一张粗糙的地图,画了一条细线,一直划到了那个叫做平襄的地方,言下之意就是,若是朝鲜不给的话,那么就带兵打过去。 大清能够做到的事情,没道理他袁崇焕做不到。 几人又是一阵商议,很快就订好了对策。 实际上他们也没有多少选择。 若是没有放皇太极入关的话,崇祯想要解除辽东大将的军权,还真的而有些头痛。 不要以为真的一张圣旨,就能够搞定一切。 要是真的那么容易的话,朝堂之上也就不会有党派和纷争了。 直接皇帝乾纲独断就行。 ** 雕栏玉砌。 皇宫之中的一场大雪,让整个建筑,都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转眼已经是十二月。 辽东的战场也因为寒冷,战事暂时停了下来。 天津卫的造船计划,也因为渤海的冰封,从而暂时搁置,就连海中捕鱼的行当,都没有办法进行了。 除了崇祯弄出来的鱼干厂,和水产品运输队没了活干意外。 一些京师之中,见到有利可图的富家子弟,开办出来的厂房,也因此陷入了停滞当中。 不过由于一开始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拿回了投资的本钱,现在这个样子到也没有慌张,只是没有办法想崇祯一样,给那些工人们支付全额的工资而已。 只要一想到,这些工厂不但没了进账,还要每一个月贴出去不少,很多人都觉得亏了,可就是没有人愿意把到手的场子给轻易的卖掉。 如今一个开办工厂的营业执照,可不好办。 官府需要对开办的人,进行一些列的考察才行。 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身家清白,没有欺男霸女,勾结建奴的底子,还要有很大的一笔资金作为抵押。 若不是最后崇祯还弄出来一个破产法,来保证开办工厂的人,不会真的一无所有,肯定没有多少人跟风。 崇祯对于冬天这个寒冷的季节,也是没有一丝办法。 想要弄出地暖和暖气片,到现在技术是过关了,可要想铺开,花费的代价太大。 准确的而说,许多东西在民用上面,还不能产生利润。 而不能产生利润,暂时来说就是一个失败的产品开发计划。 “咱们手中煤矿,现在储备如何?” 崇祯溜达了一圈,最后来到了文渊阁,如今的文渊阁,被崇祯下了大工夫,全面更换了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 桌椅全部都是新的,办公环境比原来不知好了多少倍。 中间一个大火盆,炭火少的通红。 李定国和李长庚一左一右的占据了最大的一张桌子。 两人的不远处是一些办公的小吏,也都一人一张桌子,一个隔间,需要的时候一声召唤就行,省事还方便。 “煤的储备很多,这种黑石很容易让人致死,老百姓可不敢用。” 李定国拿出一个装有大明全国各种资源的统计报表,在上面查了一下道。 “我想要在京师四个角上,各建设一个澡堂子,你们觉得怎么样?” 崇祯说着身后跟着的王承恩,就麻利的搬了一张凳子过来,习惯的还顺手拿了一些笔墨纸砚。 澡堂子已经不是新鲜事物了,崇祯最早的时候是用于军队的士兵洗澡,现在已经成了士兵们的标配了。 而且许多将官,也原因进去体验一二。 据说反响很是不错。 “只要锅炉跟的上,我看可行,卫武军的那个澡堂,现在可是每一天都是人山人海,据说向外开放了之后,每天的收入,都是以金元算的。” 那个澡堂子,李定国也去过,当时是和王冲一起。 拿着的还是王冲自己的澡票。 要是外人前去洗澡的话,也只需要一个铜元,虽然不多,可需要的人多,算下来一天的收入很可观。 说起锅炉,崇祯就没办法说下去了。 目前为止,锅炉的产量并不高,需要的钢材不是一个小数目。 为此李长庚还跟他争吵了一番,说是洗澡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可以,没必要吧需要的钢材,用在洗澡上面。 “算了,还是等等吧,等到钢材的产量上去了,在进行这一件事情。” 崇祯想了想不在着上面纠缠。 “明年开春,就要对衮州彻查了,你们的预备官员都准备好了吗?” 李长庚和李定国两人对视一眼。 两人对于现在整个大明的官场上,也是看的明白。 冀州和雍州的体系,已经和大明其它地方出现了很大的不同,最根本的去呗就是,分工更加明确,直接追责道了个人。 谁干的好,谁干的差是一目了然。 想要浑水摸鱼的人,早就没了生存的土壤。 “时间太紧,不过能够勉强支应的过来。” 李长庚不缺定的说道,好不容易给他分配了几个能够干活的,很快这些人熟悉了政务之后,就要再次被分配出去了。 “你们也别勉强,实际上我也想要开一次科举,可你们也看到了,连续几次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考试不及格,还有脸说他读的是圣贤书,不是来给人算账的账房先生。” 崇祯也是无语了,难道这些人,出门下馆子,都不带算账的? 说起这件事情,李定国更加无语。 当时崇祯答应给他的帮手,就是科举之后录取的人数。 然而经过了长久的宣传,还是没有人重视数算,结果考试的人答题一塌糊涂,就连开科举的主考官,也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雕栏玉砌应犹在(二) http://.biquxs.info/ 大明的科举,现在已经被崇祯快要玩坏了。 若是没有新人补充进来。 凭着他们自己培养,那可是一段很漫长的时间。 “皇上咱们的科举是不是应该再放宽一点?反正监督体系已经完善,录取一点儒生,应该问题不大。” 李长庚试探着问了一句,在这么下去,虽然政治清明了,海清河晏了。 可他们也快要累死了。 “说句实在话,不是朕不想要儒生,而是那些儒生们已经沾染了太多曾经的不良习气,就算不贪赃枉法,只要将这种习气带到工作中,那就是污染一大片。” 崇祯无奈道:“人是个很奇怪的生命,学好需要一辈子,可要是学坏只需要两三天,或许有些人天赋异禀,连两三天都用不到。” 皇上都已经这么说了,李长庚和李定国也就不再坚持。 就是他们身上都有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想法,更何况那些把水至清则无鱼的话当成自己的至理名言的人,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谁能够给出保证。 现在的大明,要的就是清水。 而且必须是有鱼的清水。 可不能让人坏了他们的青史留名的机会,哪怕累一点,也就类一点了。 在京师处理的公文越多,就越是了解大明现在的潜力到底有多大。 一个有绝对制霸世界的国家,不知为何却被弄成了小水沟内斗,还差点被别人给打的抱头鼠窜。 也是奇了怪了。 “那就暂时把西安府那些中学的学生,都应招过来,也可以让他们一边干活,一边学习吗,反正老话说的好,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李长庚接着又打起了那些中学的主意。 冀州和雍州两地,中学建了不少,可到现在也只有西安府的建立的最早,教导的学生也最多。 都知道揠苗助长不是好事,可在无从选择的时候。 也只能先拉来凑数了,总比那些数算都不会的儒生人好多了吧。 真不知道,南京的那些混蛋,到底是怎么给别人灌输的理念,居然真的能让那些儒生们忍住做官的诱惑,从而不不去钻研数算。 估计这也是崇祯不敢用那些儒生的真正原因吧。 李长庚绝得自己猜中的崇祯的担忧。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劣币驱逐良币的事情,崇祯见识的多了,若真的把那些儒生们纳入进来,用不了多久,被他提拔起来的那些官员们,可干不过有花花肠子,还拉帮结派的儒生们。 最后的下场就是,大明再次回到了原来的起点,继续被关外的建奴们欺负。 “好了,今天先不谈这个,我给你们两人带来了一个好东西。” 崇祯本来就是躲清闲,来了文渊阁也是想要别人见识见识他的新玩意,谁知起了一个话头,麻烦事就是一堆。 王承恩从衣袖里拿出了两个长长的小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看到了没有,这东西叫做钢笔,是道院刚刚生产出来的,现在市面上还没有多少。” 崇祯得意得揭开盒子,拿出里面的一支钢笔。 笔尖不是毛笔那样柔软,在透过窗户的阳光照耀下,锋芒毕露。 李长庚即便是见多识广,也知道,一块铁在纸上是写不出东西的。 更何况看起来比许多精铁都要锋利的钢笔。 险种暗道:难道要刻录竹简不成?刀笔可是已经过时了啊。 李定国也已放下了手中的公文,毛笔的使用他已经习惯了,对于新出的产品,也只是好奇。 面对新鲜的事物,李定国接受起来,可怖李长庚要快的多。 只见崇祯拿出了一张纸,最后把所为的钢笔,放在了磨好墨汁的砚台之中一沾。 随即就在纸张上写出了一行字。 字迹清晰,流畅,并不比毛笔难多少,而且似乎还比毛笔写出来的字要多得多。 “我来试试。” 李定国瞧得稀奇,钢铁做成的笔,真的可以在纸张上写字。 而且看起来似乎很好用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价钱会不会太贵,若是能够便宜下来的话,那么从今以后的书写方式,就要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了。 毛笔不在重要,好像现在的儒学也不再重要。 李定国的心思转动着,皇上似乎不但在改变大明,还在改变几千年来,人们的书写习惯。 这种巨大的改变,会让大明走向何方他不知道。 但绝对会对那些儒家经典不友好是肯定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崇祯顺势给了李定国。 毛笔字写得不错的人,钢笔字也不会差到那里去,最多就是需要多加练习,只要熟练了,应该会放弃毛笔的书写。 从而把毛笔抬到一个修身养性,陶冶情操的位置。 反正已经为了华夏的文明之路,出了不少力气了,总不能真的弃之如敝履吧。 李定国写字的方式,还是捉拿毛笔的样子,在崇祯的指导下,也很快就熟悉了新的写法。 一串清晰可见的字体,就跃然纸上。 虽没有毛笔写出来的字体好看,但就凭着书写速度快,还不费力气,就知道这种笔很快就能淘汰掉毛笔的位置。 以后要是没有更好的笔可以代替的话。 那么钢笔就是唯一的可以一直使用下去的笔了。 李定国一口气写完了将进酒,中途只沾了三次墨汁。 怔怔的瞧着纸上的笔迹,喃喃自语道:“从结绳记事开始,到刀笔竹简的诞生,再到毛笔和纸张的出现,短短几千年,现在是不是又到了天下更易的时候了?” 每一次文明的跃进,实际上就是从书写文字开始的。 一次比一次简单,一次比一次方便。 才能够把知识,散播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 他说的天下更易,不是改朝换代,而是一次文明的跃迁。 崇祯从来不敢小觑古人的智慧,李定国能够窥一斑而知全豹,李长庚自然也可以。 此时听着李定国的喃喃自语,就知道此人的眼光,现在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 他崇祯实际上,还没有从一支钢笔上联想出这么多的东西。 不能说他笨,只是一个平常人而已。 只不过做了皇帝之后,在外人的眼中才有了光环加身,自然比不上那些真正的聪明人。 “有了这一支笔,大明的许多麻烦,也就不再是麻烦了。” 李长庚看得更远,一开始那些儒生们肯定是会抵制这种新出现的钢笔的。 练字好多年,忽然换了一种书写方式。 不但是对自己精力投入的浪费,更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可方便的钢笔,代替毛笔是迟早的事情。 “或许一开始引起的风波会更大也说不定。” 儒生们,那些大臣们,做出的最后反扑,绝对会比之前更加激烈。 李定国已经看到了不少的书法大家,开始把自己珍藏的毛笔一根根的折断,那些砚台和镇纸也一块块的砸碎。 因为有了钢笔,这些东西似乎也就用不上了。 “皇上,微臣觉得,钢笔的推广,最好还是在咱们内部使用一下最好。” 李定国想到深处,内心一阵战栗,他有点怕了。 每一次革新,都是一次血与火的战斗。 不死个把人,在历史上都不好意思记载。 崇祯只是来此分享他的喜悦,还没有意识到一个新出现的事物,到底对于整个文明有多大的影响。 就像新式火枪没有出现之前,铁骑是所向无敌的一样。 “钢笔现在的产量并不高,到目前为止,也只生产了二十支,不过以后钢铁的产量上去了,技术也上去了应该会更多。” 崇祯一怔之后,解释道。 他算是明白了,许多事情都不是想当然的,循序渐渐才是最好的方式。 “也就是说,钢笔现在是稀有品?” 李长庚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好点子,物以稀为贵,这种事情不需要人教,大部分人都会明白。 “要是把钢笔,弄成一种高大上的东西,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产量小,制作不容易,根本就不需要推广,总有一些特立独行的人,会花大价钱购买。 特别是有些毛笔字写得并不好的人,急需要一种能够替代毛笔的东西出现。 若是经营的好的话,不但能让更多的人认可。 说不得还能给大明赚取不少的军费。 崇祯听得都快蒙圈了,他就想不明白,同样是两个肩膀一个脑袋,凭什么人家就这么聪明。 一个能够瞬间发现去中蕴藏的危机。 另一个更厉害,不但可以解决危机,还能解决财政问题。 亏他还是一个穿越人士,若不是有另一个世界的知识打底,是不是真的最后会把自个儿吊死在歪脖子树上? 这个结果是很有可能的。 崇祯若有所思,心中暗道:毕竟我辨别不出一个人的忠奸,也看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出一个人的能力大小,最多只是在有些耳熟能详的名人之中,寻找一番适合自己的人,拿来使用。 从而给别人一个知人善用的印象。 当然能辨忠奸的印象也不能少。 “这个可以有,明天朕就在京师开一家文具店,专门卖文房四宝。” 崇祯从善如流,前世司空见惯的文具店,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成了这个时代的皇家产业,而且还是那种最赚钱,也最风雅,最高大上的买卖。 文人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就代表着高贵。 反正到时候,价钱定得高一些,肯定不会错,毕竟这些人就吃这个。 似乎这样的人群,从古到今都没有变过。 心中想着:要么不做,要做的话,把笔记本也弄出来,这个想必应该能够和钢笔配套着使用。 于是几人就在文渊阁商议起怎么才能把这个生意做好,做强,做大。 一群朝中的大臣,国事不管,却研究起了商业小道。 若是被外面的那些“郁郁不得志”的儒生们知道后,绝对又是一场酸溜溜的谩骂。 次日。 一处繁华的街道上,就多了一个叫做文具店的商店。 店面宽敞明亮,整个柜台都是用玻璃支撑,通透明亮,不但可以看到柜台里面的东西,还能让里面的东西显得更加上档次。 当然物品下面也标记着价格,而且还写着:谢绝还价。 生意场上多的是讨价还价,谢绝还价的上品也是有的,不过都在崇祯的手中。 从第一块香皂开始,到第一瓶香水。 所以文具店开业时候,虽然没有开业典礼,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皇上的风格。 大明的皇帝,木匠不做了,现在中运轮到经商了。 许多人还在猜测,下一任大明的皇帝,是个怎样的喜好。 时光如天边的云。 聚了又散,早已不是前一朵云彩了。 所以时光就是溜走了,云彩才有了变化,就像人长大了一样。 转眼就到了新年。 大明的新年,在冀州和雍州的百姓是最喜欢的。 只要是在皇家产业下工作的人,都会拿到一笔奖金,还有一些所谓的劳保。 不多,就是一点糕点,或者一点花生和瓜子。 平常百姓家,可舍不得买这些东西。 皇宫之中的灯笼,已经不是原来那种纸糊的了,而是新式的玻璃,镶嵌在木头制成的框架之中。 不但明亮,还很坚固。 就算节日过完,平常时候,也是可以使用的。 不同的灯镶嵌着不同颜色的玻璃,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崇祯推着周皇后,身后也跟着其她的几个妃子,此时都兴高采烈的挑选着自己喜欢的灯笼。 “张嫣今年真的回不来了。” 周皇后瞧着周围的喜庆,却不由的想到了外面孤单的张嫣。 一个人要想做出点事情出来,真的而需要付出很多,很多。 “她呀,现在心大了,都已经在我这里批了三次专项资金了,现在应该在平凉府吧,据说你那个地方当年被反贼祸害的不轻,许多年轻人都走了,没死的的老人也有点多。” 崇祯接到今年最后一封来自张嫣的书信,发出的位置就在平凉。 “我这个姐姐别看温柔贤淑,可实际上心高气傲,总觉的不输男儿。” 事实上周皇后,也想出去干一番事业。 而且在这一方面崇祯还很支持的样子,就更是在皇宫之中待不住了。 若不是自己的肚子大了,现在估计也是和张嫣在外面疯跑。 随即偏着头看了一眼身后崇祯的那些妃子们一眼,经常出宫,在外面做着自己事情的女人,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绝得你也不差,等以后咱们的孩子出世了,你也可以出去好好的做点事情,不过前提是把咱们的儿子要养好。” 崇祯想着自己的孩子,就想到了大明的那些王爷,还有那些连饭都吃不饱的朱家子孙。 好在他已经下了诏书,朱家的子孙也是可以经商,科举的,就不知道区中有没有争气的人才。 周皇后闻言,温柔的地头,摸着自己的肚皮。 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翻开历史,能够让一个皇帝,这么对待皇后和妃子的,没有几个,偏偏她运气好遇到了崇祯。 毕竟每一个女儿,都会有一个这样的梦想,可能够实现的,又有几个呢?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雕栏玉砌应犹在(三) http://.biquxs.info/ 别的皇帝都是生怕自己的皇后和妃子们干政。 可崇祯的想法似乎相反。 总是想着办法,把皇宫内的皇后和妃子们,哪怕是太监和宫女也都教导一番,送出去最事情。 整个皇宫似乎已经不像是一个皇帝的居所。 更多的则像是一个培养贴近皇室的人才机构。 那些太监因为能够出去做事,还有机会因为功绩,得到一个自己认养的子嗣来传承香火。 现在迸发出来的工作热情,崇祯见了都不住的安慰道:“你们都还年轻,慢慢来,别把自己给累到了。” 然而作用不大,可收获不小。 忠心一个人,不是嘴上说说,是能够从方方面面来表达的。 当然让一个人对自己忠心也很不容易。 可在崇祯真的把太监当成一个正常人来对待的时候,太监们的忠心就有了。 而这些太监们现在也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那就是三次下西洋的三宝太监,郑和郑公公。 一个正确的目标和榜样。 才能够给某些人树立一个坚固的信念。 这句话是谁说的,崇祯已经不记得了,可不妨碍他拿来用用。 同时宫里的宫女们,也不再为了自己的以后发愁,外面的皇家产业到处都需要人,只要自己的年岁到了。 就可以申请外调。 不但有工作,还有薪酬,而且不低。 重要的事还能够嫁到一个好人家,现在为止已经有不少的女孩子嫁人之后开始生产了。 一开始她们还以为自己要丢了工作,没了经济来源。 可后来发现,原来还有一个所为的产假。 足足两年时间,不但可以在家里带娃,每个月还能够拿到八成的薪俸,这样的好事情,在大明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以前还有不少女孩子和她们的家人,都对进宫做宫女,心头恐慌。 若不是家里没有余粮,哪舍得自己的孩子,去那种仿若监牢似得关一辈子。 而现在吗。 只要皇宫招收宫女,不知多少人家的子女抢着来做。 就这还要看运气还不好呢。 于是宫里的规矩没减,可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们的热情持续高涨。 任何一个人,只要能够看到希望,蝇营狗苟的歪心思,就会瞬间减少许多,毕竟能从正当途径达到目的。 又何必挺而走险的,让自己为难呢? 皇宫的宴会如今让崇祯快要办成一种常态化了。 每一个节日,都会借着举办宴会的借口,来加深一次君臣之间友谊,崇祯知道许多时候这种友谊不是很靠谱。 可只要有一丁点机会,那就值得去做。 年底了,回到京城的人就多。 自己的几位少将军,还有一个各处的大臣们。 有家眷的带着家眷和皇后妃子们一起谈天说地。 “臣每一次进到皇宫,感觉都和从前不一样,看到这些宫女和太监们,一个个欣欣向荣,朝气蓬勃,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在以前,洪承畴的官职最高。 崇祯还没有做皇帝的时候,人家就已经来过皇宫了。 那时的皇宫森严,阴寒,却少了一中生气,仿佛任何一个人进来一趟,都只能感受到威严和沉重。 而现在吗。 依然森严,依然规矩甚多。 可去而没了阴冷的感觉,只是威严越发的重了,是那种真正的让人法子内心的威严。 “皇上反其道而行,让宫里的大小宫女和太监都开始学文和数算,更给了他们一个希望和未来,自然会得到所有人的拥戴。” 李长庚是最有发言权的,之前整个皇宫是什么样子,他心里最清楚不过。 任何一点关于皇帝和皇后们的消息,都能够悄悄的传出去。 说一句四面漏风都不为过。 而如今的皇宫,你再让一位皇帝落水试试。 再让一位妃子和皇后流产试试。 估计那些人一旦有了这个想法,还没有开始实施,很快就会被告发到皇上的案头。 那种出卖宫内消息得到行为,可是在砸所有人的饭碗。 人家没有当场和你拼命,只不过是没把握打的过你,从而把自己给搭进去,还把消息传不出去。 重重不断的点头,当年在建奴入关之后,攻打京师之时,他最怕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就是皇宫之中出现了问题。 好在皇上留下的那些羽林卫和金吾卫还算给力。 可就这样,不少的消息,也是在皇宫和外面畅通无阻的在传递。 当然这也和当时的曹化淳公公有很大的关系,花着皇上给的俸禄,做事的时候确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不如人家已经死了的魏忠贤魏公公。 最起码在坚守岗位这一块,人家魏忠贤,还真没有让崇祯失望过。 就算是最后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法幸免于难,到底是放手了可以一搏的机会,没有让整个皇宫染血。 “其实这些事情,每一个皇帝都能想到,你们知道为何没有人去做么?” 崇祯端起酒杯,神色不明的为了一句。 或许外面的许多臣子们,作为皇上没办法掌控,可身边的这些太监和宫女们难道也没办法掌控不成? 到底是皇帝没想到,还是有些人想让皇帝想不到。 更甚者,就算皇帝想到了,也得让皇帝自个儿放弃。 此时崇祯就能看的出自己手下这些大臣和将军们的争斗水平如何了,其实崇祯若不是有着另一个世界的那些键盘侠们。 他自己也不可能想的明白其中的道理。 洪承畴和李长庚若有所思。 孙传庭和晁刚、卢象升他们有些茫然。 更不要说王冲和李定国,以及那些刚刚醉了大官的臣子了。 “其实这种事情,很容易就能找到答案,史书上只要记载了那些奇葩的时间,都可以看看教授那些皇帝的老师是哪一个学派。” 崇祯自己的心里,也在默默地数着。 从儒家开始走上政坛开始,似乎只要是大儒教出来的皇帝,一个个赶出来的蠢事,都是让人瞠目结舌。 说句实在话,还不如拉一头猪坐在皇位上好使。 不扯远的,就说近的。 洪武大帝多厉害的一个人,他的儿子朱允炆他有多喜欢啊。 可就是朱允炆被方孝孺他们给教成了啥样子了。 若不是后面永乐皇帝朱棣翻身了,大明说不得也会和秦朝,隋朝一样,二世而亡。 可永乐大帝只是在军事上强大,并没有在经济和政策方面做出多大的贡献,从而让儒家悄悄的生长了起来。 接着就是后面的儿皇帝,一个比一个奇葩。 倒不是这些皇帝无能,而是已经深陷一种叫做仁义道德的漩涡,跳不出来了。 就算出了一个万历皇帝,一场大礼义,压服了全天下的儒生,可结果如何? 还不是春风吹又起,野火烧不尽啊。 崇祯倒不是对儒家的学说有看法,而是他认为这样的著作,最好是推广出去,让别人去学。 这应该才是儒学的正确打开方式。 只有自己的敌人软弱了,自己才不会受到致命伤害,也更能很好的榨干他们的所有价值。 至于愚民。 他自己的子民,以后是要征战天下的,可不能全部变成笨蛋。 只要能够保证大明不灭,那么朱家就绝对会是皇帝,而那些儒生们能不能找到吃饭的饭碗,可就不是他应该管的事情了。 ‘历史吗?’ 在座的大臣们,心中想着,打算回去就好好的看看一看,历史书上到底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场宴席,直等到月上中宵,才缓缓地结束。 此时月光如水。 清冷的落在的皇宫的琉璃瓦上,仿佛铺成了一层白霜。 崇祯还记得,他第一次睁开眼睛,来到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时候,天地间正在下着大雨。 风雨飘摇,一如当时的大明一样。 虽然现在看着大明已经被崇祯妙手回春,给治疗的起死回生了,可现在都是因人成事,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 所有的政策都会毁于一旦。 “皇上在想什么呢?” 周皇后斜躺在床上,突然瞥崇祯蹙眉的模样。 在她的记忆当中,这样的场景,可是很少见的。 “我在想,一个国家要如何才能够更好的传承下去。” 崇祯现在正值少年,却已经开始思考起了,若是他以后老去了,或者已经不在了,大明又该何去何从。 “你是知道大元的,京城原本就是在大元的大都之上建立的,说句老实话,我看过了一些资料,曾经的大元无论是税收,还是科技,都不是大明能够比的了得。” 崇祯歪着脑 (本章未完,请翻页) 袋,瞧着周皇后想要说什么,苦笑的接着道:“你别看本朝的那些所谓的正统历史,在皇宫之中的洪武大帝的起居录上都记载着,大明是税收是元朝的好几倍,你能够想象着其中的差距吗?” “还有,民间流传的元青花,到现在整个大明已经二百多年了,居然还没有还原出其中的技术细节,就这一点咱们都还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是个什么样子。 曾经那么强大的元朝,都能够灰飞烟灭,大明又怎么可能幸免于难?” 崇祯有些话根本就说不出口。 火枪和火炮的历史由来已久,实际上在宋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然而把火枪和火炮发扬光大的,却偏偏是元朝。 一群在马背上打天下的民族,居然对科技的运用,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还有对外的贸易。 就是历史上的三宝太监郑和,三次下西洋走过的水路,都还没有全盛时期元朝的商路走得远。 许多资料不查不知道。 还当自己是天老大,自己老二。 实际上,大明两百多年,只是在八股文章上进步斐然,其他方面是真的落后了,而且是停滞不前。 都在说永乐大典多么厉害,多么全面。 这一点崇祯也承认。 可当年为了编撰这一本大典,到底从民间搜刮了多少书籍? 其中有间接的毁掉了多少? 可就算是如此,你编撰出来了永乐大典,应该是能够把大明的各个方面提升一截的吧。 可逆从编撰出来之后,就束之高阁是什么意思? 不给人看的书籍,那么编撰的意义又在哪里? “皇上不是已经建立了道院吗?只要道院一直存在,这些科技也一定能够很好的发展下去。” 周皇后不懂这些,不过对于科技出在道院,她还是很清楚的。 只要科技发展的好了,以后出来了更厉害的火器,谁还能够把大明给推翻? 她想不出来。 “道院只能够研究出许多神奇的东西,却没有办法研究透彻人心啊,只要人心变了,那些厉害的武器,也就是敌人的助力。” 说着说着,崇祯有些恍然。 为何历史上有那么多的皇帝,会信奉儒学了。 只因儒学能够很好的在人心上面,垒上一块堤坝,别管它是不是能够让人软弱,可只要达到让人不知道反抗。 无论是皇帝还是官员应该都是喜闻乐见的吧。 元朝的经济当时是世界第一,军事也是世界第一,就连科技也一样。 按理说,人心应该更加凝聚才对。 可偏偏一场席卷天下的瘟疫,让整个元朝,再也无力巩固自己的统治。 然后人心就长草了。 当然也不算是长草,只是这些人想要那会自己曾经丢弃的东西而已。 “要不咱们以后把道院给撤了?现在的火器,也够大明用的了,继续研究下去也没有的多大的意义。” 周皇后也想到了,以后会有人拿着比现在更加厉害的火枪,对着自己的后代。 只需要一个死士,就能够远远的换一个皇帝。 怎么想都不够安全。 难道从此之后,要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都待在皇宫不成。 “咱们大明不研究科技了,若是被别的国家的人研究出来了怎么办?国家和国家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就像现在关外的建奴一样,他们要是有了比火枪更厉害的火器,现在也一定不会这么安分守己。” 说起关外的皇太极他们,崇祯心里对大凌河堡的站因,还是很满意的。 今年只大明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次,没有受到兵戈的时候。 “那要怎么办?人人都在争着做皇帝,依我看这个皇帝似乎也没有多好。” 周皇后想不出问题,口中说着气话。 她实在是担心,自己的后代,真的不争气,不但把大明给毁了,还很可能把血脉也给断了。 后一个朝代,对前朝做出来的事情,可从来都是斩草除根。 历史上有一个秦始皇的教训就够了。 没有那个开国皇帝会允许自己的身边,还活着一个前朝的余孽。 “所以还得从制度,和教育上下手,大明二百多年的养士,都给养歪了,现在想要扭转过来,最少需要四五十年才成。” 崇祯琢磨着,是不是对学校的管理更严格一点。 免得自己养出来的学子,全都跑了不说,还可能带回大明的敌人。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三十章雕栏玉砌应犹在(四) http://.biquxs.info/ 在崇祯头痛这如何设计大明制度的时候。 在高阳县的孙承宗府邸,也有一群人在研究着崇祯的每一条政策。 袁可立带着黄龙,离开了登州之后,就来到了老友家里,没想到的是,南京神秘失踪礼部尚书高弘图。 居然会在一个小县城之中,做一名崇祯手下的小小教谕。 “宏图兄,你这算是大隐于市,还是想要从起炉灶,再在官场上爬一次?” 袁可立放下了登州巡抚,无官一身轻,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一块小火炉,一壶茶水,几个茶杯。 似乎这些文人,在许多时候,都是喜欢这样的一种风雅。 “南京的官场待不习惯,出来随便看看,你自己也不是辞官不做了吗。” 高弘图见到茶壶的水已经煮开,从身边的盒子里,拿出了一罐茶叶,看样子并不是很好,却被他小心翼翼的挑出一点扔在了茶壶中。 “我是没办法做了,皮岛换人了,登州也不再需要我了,要是还不走,就要招人不待见了。” 袁可立口中说着,眼神却是很奇怪的看向了高弘图的茶壶。 那种劣质的茶叶,可不是高弘图这样的文人喜欢喝的,按理说一县的教谕,别说俸禄高低了。 总会有人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学好知识,送点小礼物吧。 怎么还不如他在登州的一些小吏过得好了。 “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喝剑南的蒙顶石花,湖州的顾褚紫笋,峡州的碧涧明月,邓州的火井思安,渠江的薄片,巴东的真香,福州的柏岩,洪州的白露?” 高弘图的自我调笑,很是怡人自得。 一点都没有因为喝得是劣质茶叶,而感到有损身份。 似乎他现在喝得已经不是茶,而是一种境界。 “你说的那些茶叶,大部分我也没有见过,不过喝得好一点以你的条件应该可以吧。” 袁可立不是一个喝茶的大行家,可也知道茶叶从来都没有便宜货。 “好茶我也想喝,只是太贵买不起。” 高弘图现在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从京师传来的一句话,据说是出自崇祯之口。 ‘好茶从来都是送的人喝不起,喝得起的人从来不买。’ 简直就是他此时的最好写照。 以前在南京的时候,从来都不缺好茶,当然自己也从来都没有买过,可到了高阳之后,虽然崇祯给的俸禄很高。 可好茶也是从来都没有买过。 根本原因就是太贵,喝不起啊。 而且这里的人,可没有谁会给他送礼。 平常的教人读书,又不是收人家为弟子,一场交易而已,简单明了。 就是一开始有些不习惯,还有些教书先生为此干脆索要礼物,最后嘛。 结局很漂亮,这些教书先生们,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办法在大明教书了。 事情闹到了县衙,县衙的知县,也是按照规定来办事,剥夺了那些夫子们的教书权利之后,看他们年纪已经很大了,才免了去修路的刑罚。 高弘图是来体验崇祯治下那些看起来很奇怪的制度的,所以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上才能够看得清楚,这一套办法做下来,到底是能够发挥多大的作用。 甭管那些夫子们服不服气。 反正现在大明的律法许多地方已经改了。 而且每天都有人站在布告处大声的宣读,要是还有人知法犯法,那所在的官员们可就不客气了。 “太贵?” 袁可立的眼睛都直了,大明的官员,居然会因为茶叶太贵而不去买? 话说他自己喝得那些茶叶,似乎也没有一两是花自己的钱买的。 “我的俸禄现在可买不了多少茶叶,而且此地也没有谁给我送礼,所以你就将就着喝吧,反正喝不死人。” 高弘图给自己倒了一大碗,旁边放着的茶杯,根本就是在装模作样,每一个用的上。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孙承宗,接过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碗。 茶杯太小,这种劣质的茶叶,喝起来可不够爽口。 这次就在站在身后,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黄龙,都不由得侧目。 送礼不是应该的吗? 难道这里的百姓,一个个的后面都有人,可以不给一县教谕的面子? ‘没有人送礼’,袁可立瞬间就在抓住了其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重点。 似乎此地的风气,真的和南京那一边不太一样。 而且他想的更多,没人送礼,就不会有人上杆子的给旁人开后门,而没有人开后门,好像还真的可以达到公平。 毕竟各凭本事吃饭,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好。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争气就完了。 还能怪到谁的头上? “这边的律法,却是不太一样,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注意的都给我说一说。” 袁可立很快就端坐姿势,做洗耳恭听的样子。 他需要更多的了解一些这里的风气。 “不一样的多了,你在县城里,有没有看到乞丐?认真说的话,就连青楼都快要关门了,还有那些赌坊,高利贷等等,几乎都办不下去了。” 高弘图可是眼看着这些常见的,算是销金窟的行当,正在渐渐的消失掉。 “皇上派人打压?” 袁可立肯定的说道,只有冀州和雍州两地,若是没有固定得财源,那能够征那么多的兵,还要打造那么多的兵器。 据说现在张嫣皇后,还在各个县城推广养济院和慈幼局。 那一项不花钱,而起崇祯给官员和士兵薪俸,都是最高的。 “那道没有,现在到处都在招工,哪怕是乞丐,只要手脚健全,都能出力气干活,养活一家人,比要吃强的太多了,现在谁还愿意去当乞丐。” 高弘图自己都算过一笔账,若是没日没夜的干活的话,那些有力气的汉子们,没一个月拿到的银元,可是和他的俸禄一样高。 只要肯下力气,吃饱喝足之后,还能建一座房子,娶上一个媳妇。 而那些青楼女子们就更加不得了。 这个时代可没有那个女人真的喜欢去买,能够有机会脱离苦海,那肯定是一个劲的往外跳。 特别是崇祯现在到处需要会数算的人。 那管是青楼女子,只要能干活,肯干活,就给工钱,而且还不少。 有了朝廷在后面背书,各大青楼的资源是瞬间流失,就算是拿不出赎身的银元,朝廷的明庭宝行,也是愿意贷款的,利息还很低。 重要的是可以分期还款。 从而还打击了高利贷的行业,各大钱庄自然就开不下去了。 引起的连锁反应就是,都出去找活干了,谁还愿意真的一天到晚的蹲在赌坊赌博。 娶个媳妇他不好吗? “对了你要是想要在高阳找活干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修路的好差事。” 说完高弘图自己都笑了,目前前任内阁首辅韩爌,已经是大部分文人当中的笑话了。 好好的官不当,居然勾结皇太极入关。 皇上没有砍了他的脑袋,都算是仁慈。 现在据说蓟通两地不知道多少人,恨不得生啖他的血肉,那都是家里死了亲人的人啊。 若不是修路队的那一层皮挡着。 很可能只剩一堆白骨了。 “我像是找不到活干的人吗?等我熟悉了现在的环境,也一定能够找到适合我的工作。” 袁可立眼睛一瞪,看起来凶巴巴的,心中却还是真的在慎重的考虑,自己改以哪一种身份入场。 大明要变天了,许多人都知道,就是没有多少人真的请愿放弃曾经的所有,从心开始。 “其实你也不需要那么急促,据我估计,明年皇上就应该清理衮州了。” 瞧着两人斗嘴的孙承宗开口说道。 他家的生意很多,现在也正在减少一些不合法的,努力让自己般的白白净净,就是高阳县的那些青楼,赌坊还有钱庄。 那些份子也早已经收回了。 目前只开了两个工厂,一个是制衣厂,另一个就是土豆加工厂。 崇祯弄出来的土豆种植,只丰收了一次,老百姓就看到了好处,虽然现在中的很多,可还是供不应求。 实在是这种农作物的使用范围实在太广泛了。 不但可以磨成土豆粉,还能够弄成土豆片,这两者都可以算是零食,然而制作成了粉条,不但放置的时间会更久。 无论是炖肉,还是炒菜,做汤,都是一绝。 即便是好来推广的红薯,那就更加没有人抵触了。 当然现在也一样是最好的食物。 不但好吃,而且产量还很高。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气候不太好的现在,种植这个,比种植其他的农作物都有赚头。 “这么快?我还以为再需要一年的时间呢。” 高弘图一怔,他也算是体制内的人了,可还是没有扎根于高阳的孙承宗知道的消息广泛。 “我只是从我的两个工厂的订单中得出的消息,现在京师的消息,严密的那还会随便的泄露出来,即便是让某些人知道了,也是皇上想要放出去的消息。” 说起这个,孙承宗心中就是一阵酸楚,他的学生也是皇帝,可皇帝和皇帝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一些。 一个连皇宫都控制不好,居然能够落水。 另一个就聪明多了,知道皇宫不可待,干脆跑了出去,混了一圈回去,什么都有了。 “订单?我都不知道,你的工厂现在利润怎么样?” 高弘图知道许多人都在办工厂,盈利的人有,只是规模不大,破产的更多。 没几天就开不下去了不说,还要赔偿一大笔的赔付金。 这些还都是要给那些失业的工人的。 “利润很高,要不是皇上只允许一天四个时辰的工作时间,我的利润还能翻一倍。” 孙承宗不想谈这个,能赚钱是自家本事,可不能说给别人听。 闷声大发财才是王道。 “这么说,他手下办理的学校,已经培养出了一批能够做事的学生了。” 一直在教书的高弘图,是认真研究过崇祯给弄出来的学习资料的。 文学一本,数算一本,地理一本,还有一本农桑。 虽然暂时只有四本书籍,可高弘图知道,他教的只是小学,上面还有中学呢。 而中学的课本就更加深奥了一些。 多出了许多莫名巧妙的学科,就连他都看得不是很懂,不知道那些教学生的老师是怎么看懂课本的。 “别说学生了,我现在在想,袁崇焕占领了皮岛之后,若是知道崇祯要对衮州下手,他到底会怎么做?” 袁可立忽然有些好奇,是袁崇焕的想法被崇祯得知了,还其中有其他未知的东西惨杂其中。 随即转身看向黄龙道:“你的仇,估计很快就能报了。” 黄龙显得模样很奇怪,对于自己的遭遇,心中不愤恨是不可能的,此时忽然发现,他的仇居然是以这种方式报了的。 不由得上腿一弯跪在地上,重重的向紫禁城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小的谢皇上的大德大恩。” 高弘图眉头一簇,开口道:“有一点你们得知道,皇上已经废除了跪拜礼节,而且现在朝堂之上的朝会,那些大臣们也都有了椅子。” 已经跪下的黄龙不为所动,他现在不是臣子,自然也就不用遵守臣子之间的规则。 此时的他是真的感激崇祯。 就连登州巡抚袁可立,都没有办法对抗的势力,眼看着就要被碾成碎末了,心中只觉得这里的大明,才是真正的大明。 而出了冀州之地,那都是一群狼窝。 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窝。 而那些狼却偏偏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整天不是之乎者也,就是吟诗作对。 他就弄不明白了,这样就能够把国家治理好? “朝堂的变化可真大啊,就是不知道,若是清理的衮州,那么山东齐鲁的孔家又如何自处?” 在历史上,开国皇帝朱元璋,可是差一点就把孔圣人的牌位给请出文庙。 据说现在的京城文渊阁中的圣人塑像,也已经被搬走了。 搬去的地方也是派人给送到了山东的孔家,结果如何,孔家的嘴巴很严,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出。 “孔家到底是文圣的血脉,这点面子总要给的吧。” 说道孔家,连高弘图都心底不确定了,那个地方真的是一个麻烦地,谁要是动一下,全天下的文人,都会闹得各地不安生。 “我觉得悬,要是孔家没有做伤天害理,违背大明律法的事情,崇祯可不会管这些,可要是做了这些事情,说不定孔家真的传到这一代就没了。” 孙承宗知道崇祯的眼中不揉沙子,而且现在雍州和冀州都少有读书人为官,威慑力还真的没有多少。 一时间场中只有听到这一番话的黄龙,依然跪在地上给崇祯祈福。 其他人都在沉默。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雕栏玉砌应犹在(五) http://.biquxs.info/ 明眼人很多。 孙承宗能够看得出来的东西,也一定能有别人看得出来。 而孔家在当地是什么德行,只要是去过山东的人都知道,若是按照崇祯规定的律法来办事的话。 孔家上上下下,绝对都要去修路。 “孔家难办了,就看整个天下的读书人,是不是会联名上书,让皇上多一点顾忌。” 高弘图手中的茶碗的茶水,已经冰凉了,不自觉的喝了一口,仿佛给自己的肚子里,放了一块冰块,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孔府是天下读书人最后的颜面了,若是皇上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话,我看大明内部又要烽烟四起了。” 袁可立来的晚了一点,还没有深刻的感受过,崇祯治下的律法法规。 孙承宗可是一直在观察着登基之后的崇祯,在京师第一次换了朝臣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可时间拖得越久,就知道自己的机会越是渺茫。 崇祯是一个不愿意妥协的人,更是一个较真的人。 “恐怕皇上巴不得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呢。” 崇祯是怎么忽然崛起的,孙承宗在几人当中最有发言权,若不是陕西一带出现了反贼,那可能迅速的拉起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 就凭京师王冲手上的哪一点人,最多可以保证,政令在京师范围内还有点作用。 只有养在深宫之中的皇帝,才符合全天下所有文臣,儒生的利益。 至于嘴上喊得治国平天下,可前提也要做好修身齐家吧。 所以在齐家没做好之前,治国就得先等一等。 袁可立在发愣,历史上这么暴脾气的皇帝可是不多,只有高弘图有些无语。 仔细的想一想,似乎乱起来了,更利于崇祯掌控整个大明。 “当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山东。 齐鲁之地。 首先将齐、鲁联系起来的是孔子。 他说:“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 过了不久,他又说:“齐、鲁之故,吾子何不闻焉。”(《左传·定公十年》)又进一步强调了两国文化的内在联系。 所以此地也是孔孟之学盛行的地方。 孟子已经悄悄的沉寂了下去(被朱元璋给干下去的),孔子还在接受者四方学子的供奉。 而孔家作为孔子的后代,自然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而这种优越感不是来自学问,更不是做出了什么对每一朝,每一代的国家巨大的功绩。 而是其本身的的那种血统在作祟。 都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可孔家已经延绵了不知多少代,这就说明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不是孟子说谎了。 就是孔家这种世家,真的是整个天下所有人的需要。 还是不可或缺的那种。 更是超出了许多顶级世家的那种潜力。 而这种连皇帝都惧怕的影响力,居然没有一个皇帝想着如何去蒂,不但没有加以限制,而是在继续的累加尊荣。 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做皇帝的可以忌惮领兵的大将,也可以揣测那些手握大权的重臣。 偏偏就放过了从来都没有低调过的孔家。 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毕竟领兵的大将保护了国家,手握兵权的大臣们治理了国家,凭什么一个没有任何付出的孔家就让自己可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呢? 孔府。 雕栏玉彻依旧在。 大明的变化似乎从来都影响不到这里。 孔胤植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出门溜达,身后跟着的家丁,拿着棍棒,不像是护卫,更像是山贼一般的簇拥着他。 “老爷,开春咱们是不是把所有的地都种上棉花,最近的棉花价格一路走高,利润很大啊。” 管家不但管理者孔家的产业,还要分析者物价的流动,身兼数职,算是孔府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不用,粮食还是要种,棉花可填补不饱肚子。” 孔胤植喜欢银子,更加喜欢突地和产业,现在孔家的大部分土地都是收购的贫农手上的。 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代人的摸索。 知道一件事情最重要,那就是时刻都要想着留够口粮田。 本来眼看着大明的江山摇摇欲坠的快不行了,只要陕西一带的起义如燎原之火一般的席卷开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么他们孔家的基业,还能再上一层楼。 毕竟到时候,因为天灾人祸,卖儿卖女的就多了,更何况是卖田地的。 可惜的就是,起义来的快,去的也快。 真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有。 而最近不少人都在告诉他,皇上要清理衮州了,山东也在衮州的范围内,让他小心一下,别犯在皇上的手里。 可他需要吗? 不需要。 本来他还想着怎么把孔圣人的塑像,还回去呢,现在不就正好是个机会。 上次从京师来的那些人可是把他气得够呛。 圣人的塑像,没有沐浴焚香,是能够随意搬动的? 若人人都这样,到时候谁还在意孔学,说还在意孔家啊。 所以他知道什么时候空家人可以躲,可以投降,什么时候,是不能躲,还要迎难而上的。 边走边想着心思。 忽然前面一阵骚乱,又有哭泣声传来,只是不大一会,就平静了下来,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 孔胤植没有问为什么。 在这里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就是一些庄稼户无理取闹,弄出来的鸡毛蒜皮的事情。 只要打一顿就好。 若是还不成,就打两顿,打三顿,一直到好了为止。 在曲阜,孔家的家规,可是比官府的律法还要有效的。 继续前行,今天一早他还要接见南京来的官员,商量着如何才能够在登州码头上,占据一点自家的利益。 只要皮岛的袁崇焕做的好,商路畅通。 就有的是白花花的银子进账。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走着走着,孔胤植忽然开口问道,冬日的外景,若是下雪的话,还能够看上一眼,可现在除了寒冷,还是寒冷。 转悠一下,也算是对自己产业的巡视了。 “回老爷,现在差三刻就是巳时了。” “那就摆好酒菜,等一会有人要来,可不要失了礼数。” 官道上。 没有人组织起来清理积雪。 一辆马车走的特别艰难,随时都在小心着,不要一下子栽倒路旁。 看起来干硬的路面,其实滑溜的,一不留神就会出大事,后面跟着车队的护卫们,也是一个个的在注意脚下,根本就提不起行走的速度。 阮大铖一直都不喜欢坐车。 颠簸不说,还没有一点安全感,只是这一次没有办法了,才派他来和孔家接触。 “一群混蛋,都想要银子,却都开口闭口的说谈银子俗气,有本事不要和我抢生意啊。” 被连续的颠簸,阮大铖不由的破口大骂。 南京城那么多的官员,偏偏就选中了他,若不是现在还想着兵部尚书的位置,他那会跑到山东来。 快到孔府曲阜的路上,才好了许多。 总算孔家人,还知道在自家门口修路。 ** 孔府阮大铖来过。 每一次到来,心中总有一种憧憬和羡慕。 世间的世家不知几繁,可能够流传到如今的似乎就只有这么一个。 他自己许多时候也在想,如何才能够把阮家,也像孔家这么长远的流传下去,可做了许多的准备,都是无用功。 就如同那些诗句中说的: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千年世家,谈何容易啊。 “懋甲兄,今日可要多叨扰叨扰了。” 收回散乱的思绪,瞧着桌面上的菜肴,阮大铖的眼角就不由的抽搐,早就听说过孔家的家宴,从来都是奢华无比,堪比皇帝的国宴。 现在见了果真名不虚传。 烤花篮桂鱼、烤鸭、烤乳猪、一品豆腐、寿字鸭羹等等十六道,这还是最简单的家常菜。 他自己在画舫上,也是一个舍得银子的风流才子,可也绝对不会这么奢侈。 “哪里,哪里,以后还要阮兄多多指教才好。” 几人互相谦虚了一阵。 才借着酒宴转入了正题。 “你们说的登州商队,我可以入股,不过有一件事情,你们也得明白,崇祯要清理衮州,山东就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坎,我们孔家若是失势,别说登州商行了,就是皮岛的袁崇焕,估计都得狼狈逃窜。” 孔胤植不想去猜,也不想说那些弯弯绕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切都是利字当头。 自己要抵挡崇祯的变法,就需要外力介入。 不然单凭他们一家,可没有底气和皇帝对着干。 “这个南京的所有大臣们,都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要崇祯不打算妥协,那么大明就要乱了。” 阮大铖此时说话的底气很足,对于崇祯也是一点都不忌惮,虽然上次还借助国丈周奎的手,建立了商行。 可事情的发展变化实在是太快。 本来润物细无声的手段,已经不需要了,眼看着衮州要是能够拿下,崇祯的手上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而他们这些大臣们,就算是想要投降,或者告老还乡,在崇祯的政策之下,也是被清洗的对象。 心存侥幸的都在修路呢。 “你们有办法解决火枪的问题了?” 听到大明就要乱,孔胤植心中就是一惊,没想到南京的那些人,真够可以的,居然也弄出火枪了, 原本上一次福王时间,就是一个混乱的开端。 谁能想到,福王的手下,可那个叫做刘良佐的总兵,一点作用都没有,那一次可是着实吓了所有人一跳。 生怕崇祯拉着队伍,一路的打到南京去。 从那时开始,他们收集到的消息,都在说明一件事情,就是不解决火枪,这仗就没办法打的起来。 “这个就是秘密了,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也有一支一万人的火枪兵就行。” 阮大铖是见过了那些火枪兵的,和原本大明自己生产的三眼火铳真的而是两回事,不但射程远,攻击力还很高。 完全可以取代弓箭的应用。 最重要的是,训练新兵的时间能够大幅度的缩短。 当然这也是崇祯的手上,兵员源源不断的真正原因,能够快速的补充新兵,那么战争就能继续打下去。 直到一方没有银子,或者是钱财不够用了为止。 “这样啊,那么登州商行的股份,我孔家只占一成,剩下的算是支援你们拨乱反正的大事业。” 孔胤植迅速就做出了决定,只见他摸着下巴上的胡须道:“不过那种火枪你们要是多的乎啊,孔府也打算买上一批,价格好商量。” “那玩意很贵的,差不多五十两银子一杆火枪,而且你还不知道,南京城的不少铁匠,可都跑到了崇祯的手下,想要找到一些手艺好的,都没有办法。” 阮大铖说起铁匠,心里就是窝火,以前还嘲笑崇祯本工匠当宝贝,殊不知只有读书人才能治理好国家。 现在好吗。 自己要用的时候,手上已经没人了。 想要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工匠,可不比读书识字容易多少。 “五十两银子啊,照这么说的话,崇祯的手上还是真的有银子的。” 不打算不知道,一算下一跳,他是知道崇祯的手上,差不对有多少火枪兵的,最少三万人是有的。 一人一杆火枪,三万人就是多少? “你小看了崇祯的国库,单凭县府的那个商业集市,就是日进斗金,南京许多人现在眼红着那个钱财,也想要建立一个,只是到现在还在扯皮,拿不出一个章程出来。” 眼红崇祯弄出来的生意的人多了。 可能够成功的有几个? 说实在话,南京的商人们照猫画虎都弄不来,更别说理解其中的某些东西了。 其实说的直白一点,崇祯玩的而是产业链,而他们只是选了其中的一环,自然利润看起来没有崇祯的高了。 孔胤植一愣,险种暗道: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失败。 “那么我在这里就恭喜你们能顺利完成大业了,到时候开创一个堪比宋朝的伟大朝代,也是指日可待。” 以前还可以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以后可就要反过来了,变成士大夫和皇帝共治天下。 “哈哈哈,说不得崇祯失败了之后,也会躲在某个角落唉声叹气的说一句:雕栏玉砌应犹在了。” 阮大铖哈哈一笑,说着说着,自己突然一愣。 历史上的南唐后主李煜,他的皇后姓周,而崇祯的皇后也姓周,是不是真的是历史的轮回,刚好让他们给遇到了。 即便王阳明的知行合一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可以前的天人感应学说,依然在儒家之间有着很广阔的市场。 历史的巧合,回到了现实,总是能够给某些人一种胆气的。 而这种胆气,通常都被他们称作为天命所归。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雕栏玉砌应犹在(六) http://.biquxs.info/ 北宋建隆二年(961年),李璟迁都洪州(今南昌),封李从嘉为太子监国,留守金陵(今南京)。 建隆二年(961年)六月,李璟病逝,李从嘉在金陵登基,更名为李煜,尊母亲钟氏为圣尊后,立妃周氏为皇后。 而崇祯的皇后也姓周。 他们这些大臣们,却是从金陵开始做成大业的。 那么这种冥冥之中的天意,是否意味着大业可期? 在现在大明虽然有着各种问题,可到底还算深入人心,特别是现在的崇祯变法,更是牵动着不知道多少人心。 而南京的朝臣们,也都在寻找着,可以支持他们踏出哪一步的大义。 现在不知不觉中似乎已经有了。 此时还在酒宴上,不但阮大铖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原本还心中没底的孔胤植也意识到了这问题。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 仿佛都看懂了对方眼中到底是在说着什么。 “李煜是在同年六月接过皇位的。” 孔胤植眼神闪烁的说道。 “崇祯也是在同年同年继位,不过延长到了八月份。” 阮大铖下意识的接口道。 一旁陪着吃酒宴的人,根本就听不明白两人在说着什么。 孔胤植挥手让宴席上的其他人,先行回去,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那么谁做宋太祖呢?” 良久,孔胤植呼吸急促的接着问道,他已经亟不可待的想要把自家,卖上一个好价钱了。 崇祯的变法动摇的不但是儒学的根基,还是他们孔家的根基,长此以往下去,儒家失势了,他们孔家还会远吗? “各个王爷们,应该都可以,要是他们真的扶不上墙,也可以从民间找一些真龙扶植起来,总之一句话,现在是道争,可容不得咱们退缩。” 阮大铖沉声道,若不是今日来了孔府一趟,还真的没有意识到,他们还有这一份天命所归的加持。 不由的疑惑的看了一眼里面供奉着的孔圣人塑像。 或许这应该是圣人最后的示警吧。 不然为何到了此地,他才能想到这么一点联系呢? 一个人能够把自己的野心,想象成一个不会说话的塑像所言,还在真的是很儒家。 “好,你们若是需要我孔家支持的话,也可以来一封书信,一两篇文章,我还是写的出来的。” 孔胤植一咬牙,也开始下大本钱了。 银子他舍不得,只能给一纸文章,作为扶植的礼物。 当然阮大铖最看重孔府的,也就是文章了。 “那就多谢了,今日我就不逗留了,这样的大事,我需要回去和南京的同僚们,好好的商量一二。” 阮大铖本还想着歇息两天,好好的瞻仰一下圣人的遗像,再读几本孤本书籍。 “阮是做大事的,不用在意这些小节。” 一场临时的造访,现在却是依依惜别,当真恨不得斩鸡头烧黄纸,做拜把子称兄弟。 ** 冬日很快就要过去。 崇祯虽然人在皇宫之中,和几位妃子你依我浓的快活着。 可对于外面的消息,也敏感地很。 自从在军队中建立的参谋之后,对于军事,崇祯也就有了更加专业的人来给他办这件事情。 纸上谈兵虽然是一个很悲伤的典故。 可要是用对了地方,也依旧有他的价值。 他只是为了多一种参考而已,并不是要越过将军们,去指挥那些士兵。 为此他还组建了一个政事顾问。 这个正式顾问也是类似于参谋的机构,人员众多,他们没有行政权,更没有参政权。 只能通过崇祯收集的一些消息,推导出外面的那些政治形式。 简单实用,也算是弥补了他对政治一窍不通的短板。 而这样的小机构,一度让李长庚眼红。 现在大明可是到处都在用人,崇祯却把人才都放在他的身边,这就过分了。 其实是没那么严重的。 李长庚只是想要在自己的内阁首辅,也设置一个这样的机构,最起码要和军部的那些将军们差不多一样吧。 平衡也是一个国家为了安定,不可缺少的环节。 (本章未完,请翻页) 崇祯心虚的可不敢真的放权给李长庚,至少是现在不行。 一个内阁首辅开府建牙,和历史上的曹操,诸葛亮那些丞相的职务有什么区别? 万一玩砸了,他自己可就要像那些末代皇帝一样的朝不保夕了。 “今日无事,你想要去哪玩啊?” 周皇后的身子,越来越沉重,早就不能够随意的走动了。 “皇上是觉得,臣妾是还能跑,还是还能跳?” 周皇后瞧了一眼腻歪在身边的崇祯,真没见过这么大的人了,很多时候,说话怎么和小孩子似得。 “呃,你应该好好的休息。” 想了想,崇祯还是决定,不要浪的好,乐极生悲的道理,史书上可是比比皆是,若是再多他一个的话,那可是就钉在了耻辱架上。 “那你还问我去哪里玩?对了,我父亲说在南京路过,看到一个可怜女孩,他觉得不错想要送进宫来伺候我,你觉得怎么样?” 周皇后现在对她的父亲算是怕了,自己正在怀孕,可不能有半点闪失,张嫣张皇后就是个例子。 看了不知道多少大夫,都没办法让她再次怀孕。 那种可怜,只有身为女人的人,才能够深切的明白。 万一弄回来了一个坏了她好事的女人,她该怎么办?皇上发起疯来又该怎么办? 别看崇祯不杀人。 可朝中和军队上的那些大臣,将军们,那个不怕。 “这件事等孩子出生了再说,左右一个侍女,还能翻了天不成。” 崇祯现在有底气说这句话。 一月份。 很快就要到了尾声。 一封从天津卫发过来的书信,让崇祯的政事顾问们吵翻了天。 “都说道院的人是疯子,看看这是人能够想出来的主意?用钢铁造船,他是在侮辱我的智慧,还是觉得铁器和木头一样是能够浮在水面上的?” 一个熟读儒家经典的中年人,愤愤不平的拍着桌子。 跟在皇帝身边是每一个儒生们深切希望的。 哪怕不为了权利,只要能够接近,许多的内幕消息,就够他们用的了。 他是范景文,曾任南宁太守,在乡里享有声望,人称“佛子”,范景文在任期间,致力于冤假错案的平反工作,为很多在审判定罪过程中有误的“犯人”平反昭雪。时值东昌大饥,灾害横行,为解民于危难,救民于水火,他亲自调查研究,条理荒政,对确实困难的尽力给予赈恤,对有劳动能力的帮助其恢复生产,将灾害带来的损失降低到最低限度。经过他的一系列努力,数以万计的黎民百姓得以安居乐业,重建家园。 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朝廷念其功勋卓著,越级提拔他任吏部稽功司主事等职。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历任文选员外郎、验封郎中。明神宗驾崩,明光宗继承皇位后,下令举荐贤能之上,范景文骨鲠上疏,极力举荐,但他举荐的大都是先朝元老,为明光宗所忌,范景文也有自知之明,不久便因事乞假回乡。 天启五年(1625年)二月,范景文被重新起用,任文选郎中。 是崇祯两次清洗朝堂之后,留下的为数不多的臣子之一。 而在原本的历史上,此人在崇祯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破宣府,烽火逼京师,众臣请帝南幸,范景文劝帝“固结人心,坚守待援”,不久崇祯自缢。 范景文留下遗书曰:“身为大臣,不能灭贼雪耻,死有余恨。”后赴双塔寺旁的古井自杀。赠太傅,谥文忠。著有《大臣谱》、《战守全书》。 算得上是一位清廉的,有气节的臣子。 当然作为学渣的崇祯可不知道此人在他前世的历史上,留下了怎么样的浓墨重彩。 可有能力的人,总是会得到重用,前提是人才的晋升通道要畅通,而且要能够把人才用在需要的地方。 “呃,这个铁器还真的可以浮在水面上,这一点道院已经做出了一点实物,你一天到晚的不看道院的内参,还发脾气拍桌子,有理了啊。” 朱继祚怒对回去。 他的脾气和性子,让他看不敢某些不了解状况,就开口胡说的人,当年编撰《三朝要典》的时候,要记下朝廷阙失,因受非议而愤然辞官归里。 而非议的是什么? 那就是他记录了大实话。 在大明那个时候,说实话的是要被排挤的。 大家都在忽悠皇帝,忽悠百姓,偏偏你想要出淤泥而不染,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就别怪有人要办他了。 然而历史总是很搞笑。 弹劾他的人都投降了,不是降顺,就是降清,只有他坚持到了最后,不过大厦将倾,回天无力,还是就义殉国了。 “有吗?内参上面是怎么说的?” 范景文一时傻眼,他只是通过常识来判断一件事情的对错,而道院的东西,总是让他看着不顺眼。 自然是关于道院的一切,都不放在眼中。 现在道院的掌院徐光启,需要在天津卫建造一艘大船,全部用钢铁打造,而预算和皮肤,都已经发了过来。 朝堂上的李长庚和李定国,都拿不定主意。 只能送到崇祯这里。 必经是一个大买卖,总是要慎重的考虑一番才行。 “不学无术,懒得和你说,回去自己看去。” 朱继祚不屑的撇撇嘴,口中是这样说,然而心中却也在打鼓,虽然钢铁确实可以在水上漂浮。 可动力怎么来? 跟着皇上久了了,几人说话的时候,都不自觉的用上皇上的语气。 就比如说刚刚范景文的‘侮辱我的智慧’,和朱继祚的‘有理了啊’。 范景文气的够呛,偏偏还无可奈何,要是没有铁浮在水上的实验,他还能多说两句,可有了实验,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要真那么做,自己都该怀疑自己的智慧了。 用皇上的话说,就是‘脑子进水了。’ “就算铁能够浮在水上,可那么一个东西,总不能拴上马,让马在水中拉船吧?反正我不觉得有人能用船桨划得动。” 气呼呼的范景文,脑子转动的飞快,还是让他想到了一个漏洞。 一门最小的火炮,都需要一匹马来拉,更别说那么大的一艘船了。 传说中的神马,估计见了都够呛。 两位大佬的争论,让其他的少年人,一个个的憋红了,不敢说话。 就是想笑的时候,也是转过身去,用衣袖遮着嘴巴,不敢出声,只能看到肩头一动多动的。 这是最近的日常了,习惯了之后,总觉得欢乐特别多。 “算你说在点子上了。” 朱继祚嘟囔了一句,这话他没办法反驳,而这种想法不但是李长庚和李定国的,他自己关键也这么想。 “对了,造船的图纸有没有?这个可以拿到道院,让那些设计机械的人,好好的论证一番。” 瞬间范景文就有了主意。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道院出来的东西,总是很奇葩,还是让道院的人头痛,才是真的能让自己心情舒畅。 “你觉得,咱们能够见到那种高端的图纸?” 朱继祚不忿的说了一句,政事顾问什么都好,就是限制太大。 若是以前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要拿到朝堂上好好的争论一番的。 然而到了崇祯这里,就是专业的事情扔给专业的人去处理,外人总是外行,哪懂得这个。 道理虽然是朕正确。 可他们文人的老毛病一时还真就改不过来,什么都想插手,仿佛天下的所有事情,他们都该知道。 而且都能插得上嘴,说的上几分道理。 “算了,不香了,给皇上送过去吧,道院的事情,总要道院的人来解决。” 范景文也不是真的老糊涂了,对于道院他的感觉很复杂。 大明现在最厉害的火器出自道院,就是他家里用的香皂,肥皂,还有他的那些妻妾们用的香水。 都是出自道院。 前不久,还弄出了镜子,可比原来的铜镜好了不知多少倍。 若不是第一批镜子有限供应军队,第二批才轮到崇祯手下的那些官员,他们还真就是掏钱都买不到。 而就是那面镜子拿回去之后。 他连续几天都是腰痛。 实在受不了几个妻妾的轮流伺候,就是想要多来几面镜子。 可那玩意的产量暂时就那么高,那还有多余的。 “也只能这样了,回去我也好好的想一想,还有什么地方有漏洞,总不能把大明的税收给扔在海里吧。” 朱继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立刻就同意了范景文的说法。 反正皇上挺精明的,绝对不会让徐光启那个老匹夫给骗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雕栏玉砌应犹在(七) http://.biquxs.info/ 天津卫。 如今的天津卫可是了不起。 不知多少人前来讨生活,皇家工厂总是最吸引人的所在。 而天津卫的工厂已经扩建了好几次了。 作为厂长的娄先光现在也是春风得意,手上经过的钱财,可是多不胜数,然而他和另一位厂长杨循翰一样。 不知为何就对那些金元没了兴趣。 以前作为总兵,和指挥使的时候,手上只有人,而没有钱,现在钱多的,身手就能拿到。 可看了外面还在修路的前任内阁首辅,什么想法都没了。 自己的俸禄不但高,而且从未曾拖欠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过见了他的副将金斌,还是有些羡慕。 带兵总是看起来威武的多。 不过他们两人都明白,金斌是自己憨厚,才能得到那个位置,而且有这样的人,守卫天津卫的所有工厂,总是一件安心的事情。 可这些安逸的生活,自从那个道院的掌院来了之后。 一切就都变了。 又是扩建码头,又是建立造船厂。 一开始还都是木头船,只是随着技术的累积,越造越大。 到现在已经不满足,造木船改成早铁船了。 铁疙瘩那玩意能在水中漂浮? 他自己都被这些造船的人个弄迷糊了,然而更让他惊呆了的就是,真的造出了一艘铁船,虽然不大,可好歹能够在水上飘着。 就是划船的时候,需要贴别谨慎。 木船沉了,还能捞上来,可要是铁船沉了,那就是银子沉了,当然现在已经不流行银子了。 可那也是金元啊。 到目前为止,他也只攒了一枚金元,可人家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就花了万金元。 换成以前的银子,那可是一百万两白银。 现在又要发疯造一个更大的,据说设计图都已经画好了,就等着上面拨款呢。 简直快要赶上一年军费了,就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批准。 崇祯住过的小院,现在已经是造船厂技术总部。 一群人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只要资金下来,就立刻可以进入研发环节。 这里面要用到的技术太多。 特殊金属的合成,无缝锻造技术的运用,还要有防腐技术,当然最重要的动力技术不能有缺少。 “我觉得你这一步跨的太大,很可能扯到蛋,好好的木船不造,偏要把资金全部用在这上面,要知道,若是这件事情办下来,道院其他方面的预算可就要缩减了。” 孙元化是铸造火炮的,所以对于无缝铸造的技术,算是最高的其中之一。 被徐光启一封信件叫来了的还有傅通,他的机械动能和无缝铸造,也是有一手。 只是和孙元化相比,两人负责的方向不同,一个是大件,一个是小物件。 “这不是冲动了吗,造了一艘小船,看着在大海里浮着还不错,就想着设计了一个大的,手一痒,就把东西给发出去了。” 崇祯没有对徐光启说过,要建造铁甲战舰的事情,可以他的眼光,只要到了海边,看到大海中源源不断的资源,就立刻能够想到如何去征服海洋。 一个小小的捕鱼船队,就已经养活了不知道对少大明的子民,要是船只更加坚固,装载的货物更多的话。 是不是一年的收益,就要比大明现在一年的税收都要多? 他仔细的算过账,所得出的结论都吓了他一跳。 不去做官了,也不去钻营人情往来,徐光启就有了更多的时间,起研究他喜欢的东西。 被请来的各个行业的大学士们,都是无语。 你一拍脑袋没什么,就怕皇上信了你的鬼话,到时候道院上下都不得安生。 毕竟袁崇焕的五年平辽,可是前车之鉴,最后辽东没有平靖,还弄得大明内乱不止,若不是他跑得快,皇上没有腾得出手收拾。 那还会让他在皮岛蹦跶。 据说现在不但蓟通两地有人,想要组织起人手前去刺杀袁崇焕,就连被抛弃的宁锦防线上的百姓们,也都是义愤填胸。 何其凄惨,好在皇上还没有对他下达最后的定论,只是任凭民间舆论乱说一气。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可能你再给京城去一封信,就说我上次喝醉酒,说错话了,这个全部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不作数?” 孙元化面色铁青的质问道:“你这是欺君之罪你知道吗?在以前可都是要杀头灭九族的。” 做的好好的道院掌院,就因为跑到海边看了一眼,固执的想要做出一条铁船,想法很好,可各种前置条件达到了吗? “欺君为没有,我发过去的那些图纸,都是如何解决动力设计出来的,可没有一点关于铁船的东西,那封信上面,最多提了一句,放心,我现在想要做的不是铁船,而是木牛流马。” 徐光启也知道自己这一次的任性,耽搁了不少人的实验时间。 可没有这些大学士,单凭他一人,可做不出他想要的东西。 一个金属密封都能把他给拦住,更不要说其他方面的材料了。 “木牛流马?” 孙元化拉高了声音,他只觉得此时的徐光启不但飘了,还疯了。 《三国演义》是一本话本,那上面的东西能信? 反正木牛流马他是做不出来的,他也相信没有被人能够做出来,要想动起来,就必须得有力量才行。 牛羊还要吃草呢。 水车和风车,也都是在借助水利和风力。 “你这个说的就更加离谱了,估计晚上睡觉会有。” 孙元化毫不客气的说道,在道院待得越久,对于某些神话故事,都只能当做故事来听,可做不到以前对于漫天神佛的虔诚了。 “晚上会有?” “当然,做梦的时候,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徐光启挠了挠头皮,他想说的是,类似于木牛流马的东西,可看了自己的同僚们一眼,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不在辩解。 各个行业的大学士,只是在自己的行业内,有着最权威的判断。 旁人的研究,若是没有涉猎,可不一定能够听得懂。 所以徐光启心中也理解孙元化的恨铁不成钢,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铸造火炮的人,去理解如何做出发动机一样。 于此同时。 在政事顾问们把这个难题扔给道院研究的时候,才被告知,道院的那些大学士们都接到了掌院的邀请函,去了天津卫。 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送到了崇祯的案桌上。 说实在的,崇祯本就不是一个勤政的人。 陪着几个妻妾玩耍了好几天,才想起,自己还有奏章需要批阅。 而这还是在王承恩的暗示下,才想起来的。 “承恩啊,朕总算是知道,某些朝代的皇帝,为何都在懒政了。” 崇祯也在自我反省,从一开始接过大明的第一把交椅时,小心翼翼的寻找着可以破局的办法。 再后来去了西安府不说废寝忘食,却也差不多。 这才有了他后面能够有底气回到了京师,皇帝的位子,也做的更稳当了一下。 可最近他松懈了,温柔乡是英雄冢,他以前可不认同,概因他也没有机会进入温柔乡。 此次放松下来之后。 每一个妃子都想着要一个龙子,使出来的花招,可是让崇祯流连忘返啊。 若不是身体还算年轻,一天到晚的补品吃着,现在应该已经躺在递上了。 王承恩不敢接话,他今日做出的事情,很可能已经得罪了后宫的某位妃子,可他同样不敢让皇上继续放纵下去了。 倒不是他读书明理,而是觉得前任皇帝明熹宗朱由校,似乎就是这么贪恋女色之后没了的。 此时要是崇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 他第一个就会被拿去被陪葬。 本来提醒皇上的事情,是周皇后的事情,只是此时的周皇后,身子越来越沉,可不能被这些琐事给打扰了。 在崇祯自我反省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御书房。 现在的御书房,几乎成了崇祯明确的办公所在地。 书房的桌子上,厚厚的一叠公文,左侧的都是最重要的,需要他亲自画押才能下发的,又变得就是内阁下发地方上的公文,给他送了一份,可以及时了解内阁最近工作的动向。 崇祯一张张的翻阅,大部分都是关于工厂,关于修路,还有一些合村并镇。 另外一些就是解除女子裹脚的习俗的调查报告,上面说在冀州和雍州两地,已经全面被告知,一旦发现就会让父母前去修路劳改。 还有就是各个县城关于免费医疗的方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原本的官办医馆继续存在,只是多了一些门槛,可以让更加需要医疗的人,提前进行治疗。 崇祯看了一下,心情有些复杂。 在这个时代,居然再次看到了一种类似于合疗的方案。 他都搞不懂,到底是对于医疗,免费好呢? 还是照着市场上的需求,收费好。 前者会让国家担上很大的负担,而且并不能让易学进行进步。 医生没了巨额的利润,还有谁会真正的下苦心去研究医术,难不成大偶要用爱发电? 就像许多些的人,若是赚不到钱,继续下去也就没意思了。 免费也不全是坏处,好处就是可以让更多以的人,有机会接受治疗,从而减少穷苦人的负担。 收费就很明显了,一切都在为了利润服务。 只要能够赚钱,一种疾病的研发药物,就可以不要代价的研发下去,还更能提高医生的医术水平。 缺点就是太贵了,不是一般人能够付得起医药费的。 纠结了好一会,只在上面批了一个暂缓执行,需要商讨的回复。 最后单独的拿出来放在一边,下次要是开朝会的时候,可以好好的商讨一番,看能不能拿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尽管他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可还是有着一丝妄想,看看这个时代的人,能不能够解决这个麻烦的问题。 好在公文之中暂时还没有看到关于教育的问题。 要不然崇祯真的就不知道如何办理了。 毕竟困扰世界上所有国家的难题,实际上就是教育和医疗,以及养老。 医疗他办的急了一些,已经出现了一些不好的现象,养老也才刚刚开始,就连养济院和慈幼局,也刚刚提上了日程。 用了一早上的时间,也只看完了那些文件中的十分之一。 堆积了好几天,能够只有这么一点需要他查看的公文,已经可以显示出李长庚和李定国又多么努力了。 “把看过的那些公文,都送到文渊阁去。” 崇祯揉了揉眼眶,长时间聚精会神的看书,确实会让眼睛疲劳。 很快就有小太监前来办这件事情,崇祯歇了一会,打算看看左上角放置的一些公文。 只有三分,却奇怪的又差不多四寸厚度。 最上面的一份是征兵和练兵结束,需要下发足额的粮饷,看这次的饷银是从中央在国库出,还是依旧从私库出银子。 要知道在这之前,可都是崇祯一手在垫付着他手下所有军队的饷银的。 别看他的共产给进都进,其实没攒下多少金元。 “一上来就是决定军队归属的大事。” 崇祯嘟囔了一句,他还没有想好,这件事情,但是这种事情是迟早都要面对的。 国家出军费,和他从私库出军费的意义可是不同的。 ‘算了,还是拿到朝堂上商量一下吧,只要国家担得起这种巨额军费,自己放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卫武军和金吾卫,还有羽林卫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崇祯转着心思,想了想最后的可能,然后在上面批了两字“朝议”,接着看向了下一份公文。 而这一份上面,写得全部都是因为工厂的出现,许多手工业者都在面临着吃饭难的问题。 独门独户做出来的东西,总是没有机械快,产量跟不上,自然就会被很快的淘汰掉,据说已经出了三四起人命了。 这玩意是民生。 也是在从手工作坊,进入工业化的阶段,需要牺牲的对象。 崇祯一阵恍惚,怎么事情越来越难,也越来越复杂,让他视若无睹当成阵痛吧,也不是不行。 他的心肠,还没有经过锻炼,可硬不起来做出这种事情。 恍惚中他想了许多,若是朝议的话,也不一定能够弄出一个结果来。 都能送到他的案头了,想来民间的某些声音还是很大的,万一被某些有心人利用,然后被煽动起来,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可就难办了。 “去把李定国,李长庚,骆养性,还有王冲都给我叫来,就说中午饭,皇上管了。” 崇祯还需要开一个少数人的会议,最好先拿出一个勉强可行的方案,不然这两件事情要是弄不好。 好事也可能变成坏事。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雕栏玉砌应犹在(八) http://.biquxs.info/ 京城之外的农夫们,偶尔闲谈猜测。 皇帝老儿家里干活,用的应该是金扁担,吃的馒头管够,喝的稀饭是大碗。 李长庚他们以前听到这种笑谈,总是忍不住内心发笑。 然而和崇祯接触的机会越多,越能够了解作为一个皇帝,似乎除了没有金扁担,其他的东西全被农夫们猜中了。 中午的饭菜很简单。 若是平时,一定是最少三菜一汤。 今日崇祯懒得麻烦御厨,就要了一份周皇后的伙食。 一碗熬得碎碎的稀粥,上面还飘着几粒还没有完全磨碎的花生米,粘稠的样子,其中似乎还放了一点藕粉。 桌子上是一屉馒头片,蒸好的馒头切片晾干,然后制作成的那种有味道的馒头片。 最近在外面的市场上,反响还不错,这是继土豆片,土豆条,薯条等等食物之外,最好卖的一种零食。 不但能够让人吃饱肚子,味道也很好。 据说许多不肯好好吃饭的小孩子,也喜欢上了这种食物。 五个人围着桌子,小声的边吃边交谈着。 “都说吃不言睡不语,其实是很有道理的。” 李长庚他们做认真听讲的样子,他们知道皇上又要境大道理了,以前的那种很有玄学意味的话,被皇上称之为“心灵鸡汤”。 从哪之后,他们对于所谓的佛学思辨,就不忍直视了。 只因听着这些所谓高僧的佛法,听到最后脑子里都会不自觉地闪过“心灵鸡汤”四个大字。 “在古早的时候,人们总是食物不够用,所以就要在吃饭的时候,争取多吃一点,于是吃饭说话,就成了一种奢侈的事情,而睡觉也是一样,每天的劳累,都已经让他们疲惫不堪,不抓紧时间休息,第二天干活哪还有精神。” 崇祯小口的喝着稀粥,偶尔用筷子夹上两三粒煮好的黄豆。 经过了御厨的精心调制,味道绝对比市面上的那些吃食,好吃的多。 为此崇祯还打算再新开一家工厂,专门生产这种下饭的成菜,做成他记忆中的老干妈的样子。 想来来钱的速度应该会更快,也算是为了奖赏自己的御厨吧。 “所以啊,吃不言睡不语,真正说的是要争,和自己的对手争,和老天爷争,一个是为了争取自己不饿有力气,一个是多一点休息的时间,而这也是为何许多人家都要讲这种规矩,因为他们知道,要想很好的生存可不容易,除了去争,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种新奇的解释,让几人几遍已经习惯了崇祯的歪理学说,第一次听得时候,心里还是有所触动。 “今天教你们过来,其实也是为了说这件事情。” 崇祯见几人若有所思,就把他没有办法解决的两份公文拿了出来。 公文的封皮上,一个写着“应对官办医馆惠民办法的意见”,另一个写着“关于工厂影响散户生存的调查报告。” 通俗易懂的写作方式,是崇祯提倡的,也是他麾下不少许是水平不够,看不懂,理解不了官方文言文,不得不这么处理的办法。 “官办医馆,朕承认是心急了一些,好心办了坏事,总想着免费了,百姓们的生活就会好很多,可忽略了一件事情,以前百姓们不去看病的原因就是因为没钱,而不是因为没病。 现在免费了,各个医馆已经人满为患,大病小病都在往里面挤,就不说会影响别的私家医馆生意了,就是咱们自己的医馆,现在已经出现了药物短缺,大夫累倒的情况,他们也是在争,争整个大明向他们倾斜的一部分医疗资源,诸位都想一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么一个难题?” 崇祯放下喝完稀饭的空碗,拿了一块干馍片‘咔嚓咔嚓’的啃着。 偶尔还用筷子夹一粒花生米。 王冲是个军人,他不懂这个,只顾着埋头干饭。 骆养性的锦衣卫,可是最清楚这些事情要是不加以解决,最容易酿成大祸。 朝廷好不容易重新树立起来的威信。 很可能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从而弄出一些事端。 到时候受罪受苦的不但有百姓,还有他们这些官员和大夫。 从而导致一些列的麻烦事,会拖延皇上清理衮州的计划。 毕竟南京那些混蛋文人,可是一直在找皇上的痛处,一旦被他们抓住机会的话,他不敢深想下去。 李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庚作为现在崇祯手下的内阁首辅,是脱不了干系的。 而李定国是副手,也一样逃不脱这场风波。 “咱们可以设置一个门槛,只有家里贫困的人,才有特权免费治疗,这个总没有问题吧?” 李长庚的运到算不错,一辈子没有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只在西安府见到了百姓的惨样,才心有戚戚的想要做出一番事业。 于是遇到了崇祯,两人的想法算是不谋而合。 可对于最底层百姓的想法,许多时候,还是把握的不是很准确。 “特权我觉得不应该广泛的出现,若是这么办下去,你信不信,免费看病的都是有钱人,而看不起病的也一定会是穷人。” 作为从底层出来,最了解底层,和官僚特性的李定国,可不看好李长庚的说法。 “不会吧?咱们的监察体系,可以让这些监守自盗,贪赃枉法的人无所遁形。” 李长庚显示疑惑的疑问,接着想起崇祯弄出来的检查体系,那可是从各个方面去监察一位官员。 要是这样还能出现问题,那么大明很可能就没了。 “你别小看官僚的威力,检查体系我承认很有用,可咱们最应该做的就是,千万不要给任何官员可以行驶特权的权利,一旦这个口子开了,事情就不会再由着官员自己选择了。” 李定国很讨厌特权,他最能明白,要是官员有了这个权利,最容易出现的问题就是,权利的弹性。 而一旦权利有了弹性,就有了合理合法的贪赃枉法的缝隙。 还是那种很难查出来的来钱门路,总不可能给每一位官吏,身边都安排一位监察官员吧。 而这些监察官员,要是和官吏们勾结在一起怎么办? 是不是继续要安插一个反监察的官员。 照这么无限循环下去,全大明就都是官吏的,谁还去干活? 国家的俸禄都应该发不起了吧。 李长庚从来没有从这个方向思考过这个问题,总觉得官员有了监督,就不会在出错,可没想过的是,官员也是人,也有亲朋好友。 只要一人把持不住,使用了权利的弹性,那么整个官场效仿的人就多了。 “这还真是一个头痛的问题,要想解决的话,还真的麻烦。” 李长庚立刻做出回应,他以前把这件事情想的简单了,公文送给皇上,只是例行安排,李定国也是一时没有意识到这个绝大的问题。 能够放到崇祯桌子左上角,还是因为骆养性冲当中看到了一丝祸乱,才在上面加了一个等级。 “要不这样,把医馆分成两个等级,一个看病正常收费,一个免费医疗,你们看如何?” 对于李长庚的说法,除了李定国能够接上话茬,也就只有皇上了。 其他两位对于内政可是一窍不通。 “呵呵,你觉得百姓之间的矛盾还不够多是吗?要是这么办下去,就算是免费的医疗再好,也会有人觉得不如收费的,而收费的也就有钱人才去,你觉得他们要是做了比较之后,发现免费和收费都一样,还会不会花钱去做冤大头?那么问题又来了,收费的那一部分医资历量是不是就闲置了?” “······”李长庚闭上了嘴巴。 他发现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会被李定国反驳。 还不如听听他的说法。 “你们忘了说另一个重要的问题,若是长此以往,很可能大夫最好的手艺,也就只有这一代人了,没有人去辛苦钻研,毕竟不能发家致富,只凭着道德自我实现价值,可不容易把医道发扬光大。” 崇祯补充了一句,他想要的是,既要能够让百姓得到实惠,还要让大夫们名利双收,最后还能够推动医道的发展。 可理想是好的,实现起来就是千差万别。 此时李定国也闭上了嘴巴,听了皇上的话,他也立刻就想到了,若是医道停滞不前会引发多大的危险。 若是有一天自己得了不治之病,又有谁能够给他解决病痛? 难道真要求佛不成? 那玩意在‘心灵鸡汤’的灌输之下,还能直视? “看来还得和太医署的太医们好好的商量一下这件事情。” 崇祯见一时讨论不出来一个所以然,也就不浪费时间,进行下一个议题。 “关于小户作坊,现在已经没了生存的活路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们有什么想要说的?” 崇祯轻轻的放下,官办医馆的公文,代表着这一份公文,已经暂时收押,不能下发了。 “优胜略汰,本就是世间的正理,实在不行皇上还可以把那些人都收进工厂,做一位专门指导工厂生产的指导员也是可以也。” 这一次无论是李长庚还是李定国的意见都是走到一块了。 之所以把这份公文放在了崇祯的案桌上,可不是骆养性能够干的出来的。 原因很简单,就是周皇后-进了他的书房,然后刚好看到了这一份公文,奔着自己的小宝宝要出生了,积点阴的,才自作主张的来了这么一次。 要不然崇祯还不一定能够很快的发现这个问题。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咱们大明的许多手艺,就是这么消失的,他们不是做的不好,而是产量上不去,照这么下去,整个大明哪还有艺术可言?” 在座的谁都没有想到,崇祯提起这件事情,是单纯的为了艺术。 难道艺术不是文人该追求的东西吗? 是不是皇上变了? 一个个的都好奇的看向了崇祯。 “都别看着我,往后你们就会发现,艺术这玩意,是真的能够赚钱的,还是赚大钱的那种。” 崇祯不由的想到了他另个一个世界那些疯狂的人,为了一件真正的艺术品,可真的是绞尽脑汁,就这还不够纯粹的艺术。 而且他也明白许多看起来是艺术,是手艺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可都是能够放在科学领域的。 没有这些天赋异禀的猛人,哪能手工打造出,连精密机械都没有办法完成的东西。 现在不把这些精神,这些手艺人保存下来,等到往后要用的时候,那就难了。 保不齐就要绝传。 几人面面相觑,忽然发现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忽然加入了一种不稳定的变化,瞬间复杂了起来。 谁都看得出来,工厂的盈利,可是日进斗金。 面对金山银山,谁还会在意那些小作坊散户。 “这样吧,你们能不能做出一个统计,看看大明有多少这样的人,国家出钱补贴一下。” 说起补贴,崇祯就是一怔,他忽然想到这个也不是很靠谱。 在他的记忆当中,可是有过补贴养猪的,然而那些款项还是进了有钱人的腰包,穷人可只是听说了,见都没见过。 “补贴就算了,总之要找一个合理的办法,不能让这些人或不下去了,也不能让他们吃亏太多。” 崇祯是不想要变法大明之后的这种阵痛。 这种痛真的很痛,是能够让人记一辈子的。 而且是会传到下一代的痛。 “合理的办法也有,皇上可以专门采买一些这样小户做出来的东西,还要比市场上,工厂里出品的还要贵才行。” 李长庚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崇祯的眼前一亮,面上一喜,心中暗道: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还有奢侈品这件事情?虽然都是上智商税,可总是自己的子民啊,给谁不是给? 只要市场培育起来。 那些有钱人家里,肯定也会有选择的,购买一点高价物品。 根据那些调查上说的,大部分都是和衣物有关,小部分就是雕刻,竹编,等等。 毕竟要想给人营造出一种,工厂里的东西千篇一律,没有任何的艺术可言,那么吹捧起来的私人订制,不是就能有市场了? 到了以后,海路畅通的话,还能卖往外面。 多元化的经济,才是最能抗风险的经济。 一瞬间崇祯想到了许多,更想到了如何去操办这件事情。 总之一句话,奢侈品,就要有奢侈品的样子,香皂,肥皂就不用说了,可以先从香水开始。 培养几位技术好了,不借用工具,纯粹手工制作。 只要做得好,香水界的品牌,就只能是皇家香水,御用特供,价格高昂,说不得还会有很大的市场。 “李爱卿的这个办法好,你们拿出一个章程出来在,和件事情要很快解决掉,多等一天,外面的那些苦命百姓,就要多遭一天罪。” 生活的迷茫,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楚的。 人只有有了希望,才不算是一个行尸走肉。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雕栏玉砌应犹在(九) http://.biquxs.info/ 一场会议,只解决了一个问题。 算是行政效率很高了,虽然离着落实习去还要一段时间,可已经想出了一个应该有效的方法。 只等着以后实施下去,看看效果如何。 大明总要有大明的特色才好,要是都用工厂出来的东西,那还有人去追求所为的奢侈品。 而没有了奢侈品。 又怎么可能让富人多掏钱出来? 经济的运行就是这么讲道理,只有花出去了,流转开来,才能够盘活所有人的钱袋子。 毕竟有人弄够用一些不值钱的钻石,吹捧成价值连城的首饰。 崇祯认为,大明的人才和手艺人这么多,难道就不能出几个享誉全球的知名品牌? 奢侈品,其实就是一个鄙视链。 只要这个鄙视链形成了环路,那么只要当中不出现重大问题,应该会永远的流转下去。 除非那些搞奢侈品的后人们,不思进取,拿不出好产品,从而丢掉了自己的手艺和饭碗。 当然那个就和他无关了。 “现在还有最后一个议题,就是关于道院掌院徐光启想要造铁船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建造铁甲战船,崇祯是有需求的,可不是现在就去打造,而是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最起码你的动力要过关吧。 虽然上面设计图做的最多的就是关于动力这一方面的,他可以拍板怎么去做,却还是要看看朝堂之上,到底有没有有识之士存在。 只有眼光放得长远了,才能够跟的上他的某些想法,要不然每下一个政令,都要和一些人解释老半天。 他可是不愿意的。 加班是不可能加的,他不能开了这个坏头。 所以只能辛苦底下的那些大臣们了。 反正看样子,那些人也喜欢去做事,还生怕做的事情少了,完全体现不出来他们的权利。 崇祯对这样的臣子不放心,实际上任何一个皇帝,只要脑子还没有进水,就都不会放心。 曾经他不管是看书,还是看某些其他的作品。 心底都会有一个疑问,难道信任一个人真的很难吗? 在你还一无所有的时候,相信一个人真的很容易,因为你本就什么都没有,也就无所谓失去。 可在你有了瓶瓶罐罐这些家当,乃至于坐上了九五之尊的位置。 那么想要信任一个人就难了。 或许从坐上这个位置开始,就已经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还记的刚刚醒来的那一会,看到魏忠贤说了一句“我可以相信你吗?” 可后来? 即便是相信,该杀的时候,也一样会杀。 好从来都不带犹豫的。 崇祯面对李长庚他们的时候,就只能用更加巧妙的办法,来平衡权利,一时就有了李定国。 可这样就放心了吗? 依然没有。 于是就有了骆养性,被一分为二的锦衣卫和东厂,进行了打散从组,虽然要内耗不少的力量,短时间内也不见得能够发挥多少实力。 可这些都是必须的。 如此种种,一环套一环,看起来整个变法之后的朝堂之上,一派风平浪静,风轻云淡的模样,可事实上真是如此? 没有哪位大臣会天真的以为,变法之后的朝堂,就真的么了所谓的党争,正如皇上刚刚说的吃不言睡不语一样,每一个活着的人都在争,只是用的手段不同,争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话题扯得有些远了。 崇祯看得分明,心里也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把刷子。 他的这些稚嫩手段,不一定能够笼络住所有的大臣和将军们,可只要大明没了造反的土壤,即便是有人煽动,也不会酿成多大的祸端出来。 “臣觉得,造铁甲船可以先缓一缓,楼船现在也还够用,只要能够给楼船装上火炮,在大海上也不会有多少人敢于挑衅。” 造铁甲船,听起来不错,可需要的财力也是不容小觑,别看现在变法之后的大明财政还不错的样子。 可花钱的地方也很多啊。 要是军队的军费,皇上放手给了国库,这就又是一个花大钱的地方。 崇祯点了点头,知道李长庚还是看的出来铁甲战舰的好处的,只是暂缓执行也是老成之举。 而且大明内患还没有清理干净,外患的建奴也在虎视眈眈,就是不知道那些已经被皇太 (本章未完,请翻页) 极收拾了一般的蒙古人,是不是会借着这个机会偷袭建奴。 或者偷袭大明。 两者都是蒙古人的世仇,就看谁的仇恨值更大了。 “臣也觉得需要缓缓,天津卫的造船厂还需要更多的积累造船经验,而且现在沿海地区,到处都缺捕鱼的民用船只,他们可以先造民用的,同时也可以造一些楼船作为海船的补充。” 李定国挠了挠头,不缺定的接着说道:“另外还可以在陆地上先弄出驱动船只的动力,想来海上能行,换成陆地上也应该能行,到时候架上马车可就要省下一批牛马了。” 骆养性弄不懂这些东西,一天到晚的分析情报,都占据了他太多的时间。 正想着是不是从内部提拔一批人手,也组建一个类似于参谋部的组织,以此来查漏补缺,节省出更多的时间,去做别的事情。 崇祯眼前一亮,心中暗道:古人不是不聪明,以前只是见识少了一些,若是开阔了眼界,自己还真的没有东西,可以拿出来相比较。 然而接下里王冲更是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要是这种动力真能成的话,用在战事上面,很有可能成为新的决定胜利的火器。” 王冲敏感的意识到,周围若是能够用铁皮包裹起来,只留下一点小孔作为火枪的射击孔洞,那么冲锋起来,根本就不再惧怕战马的冲击了。 这种想法的兴起,还是他在城墙之上,见到了晁刚是如何用马车运送沙袋作为掩体的。 沙袋的搬运很麻烦。 可要是换成不会受惊,更不用吃粮草的机械呢? 这个问题不是就解决了? 以道院的神奇,王冲不认为既然已经提出了设想,就解决的了这种难题。 “那么就是说,铁甲船可以一步一步来,先弄出动力,在说其他是不是?” 崇祯环视一眼的问道。 本质上,他是希望道院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可要想短时间之内,拿出成品肯定不是很理想。 这里面涉及到的学科太多了。 只要有一方面卡主,就很难再进行下去。 “皇上圣明。” 几人齐刷刷的来了一句,仿佛所有人就在等着他说出这一句话。 崇祯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好像,这个公文放到他手上,就是为了让他说出这一句话。 他是被套路了? 很显然是这样,让崇祯还想着拿这份公文,看看自己大臣们的长远眼光的计划,瞬间破产。 心中再次嘀咕道:原来自己才是被考验的那个人,这些人是看到我对道院的重视,才这样做的吧。 李长庚面色严肃,恭敬的一礼,坐回了原位,心里也在暗中感叹:皇上不亏是皇上,没有真的对道院无条件的信任,只是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 或许是既对皇上提防着道院的欣喜,也有着自己原来不被信任的失落吧。 李定国在官场上磨炼的时间太短,面上的不自然,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仿佛带着一点羞愧,又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心情。 骆养性目不斜视的看着皇上,目光中的忠贞,无论是谁都不能忽视,然而内心之中,却孩子想着刚刚场景。 这样的场景他以前并不少见。 那些大臣们,对皇上一次次的试探,就是这么找到底线的。 在这之前他没有发现朝堂上还有这何种苗头,可在刚刚他瞬间就做出了应该做出的反应。 随波逐流,好要表现的对皇上忠诚。 那都是需要琢磨,需要长时间的训练才能成。 王冲是不懂这些的,只要听到有人说皇上圣明,也绝对会跟着一起喊,这是他老爹说给他必须要注意的事情。 不过由于崇祯提拔他与微末,心中的忠心,还是很真实的。 “饭也吃了,政事也商量完了,那就各回各家吧,记得下午把公文的批复下发下去”。 一场临时的,高质量的会议就结束了。 剩下的就是如何用更好的措词来把事情说明白一些。 ** 崇祯四年的一月份。 本来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这一月初八日,后金铸造红衣大炮,炮身上镌曰:天祐助威大将军。并有铸造年月,督造官员及铸匠、铁匠的姓名。 后金原无火器,铸炮自此开始。 事件被提前,也就没有展示在明处,崇祯现在还不知道,毕竟和皇太极的战争刚刚结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手上的情报部门也都进行了重组。 还没有探查到这个消息。 由于崇祯剿灭反贼的速度很快,也很彻底。 应该延绵了许久的延绥一带连年灾荒,人民流亡、造反不断,现在早就看不出战争经过的痕迹。 所以在这一个月,原本应该焦头烂额的崇祯,现在过得过得还算很舒坦。 虽然还没有解决关于官办医馆的问题。 可对于散户作坊的另类扶持,已经出现在了各个布告栏中。 至于造船的事情,只是内部下发了一份内参,做了一点解释说明。 “看吧,我就知道这个铁甲战舰根本就不可能通过。” 范景文拿着一张内参报纸,专门找上门去,指给朱继祚看。 “可皇上也没有否认不能早铁甲战舰,只是时间往后推迟了一点而已,急什么?” 朱继祚也是有一份这样的报纸的,上面的一段消息,他也看到了。 “还铁甲舰呢,没看到上面说的是,要弄成战争兵器吗,对付骑兵的,能是海上用的大船?” 范景文一副没见识的鄙视样,瞧了朱继祚一眼,满足的,不等人家反驳,自己转身把手背在身后,晃悠晃悠的出去了。 留下愤愤不平的朱继祚,大眼瞪小眼,完全忘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这个老匹夫,早晚要他好看。” 恨恨的一跺脚,口中嘟囔着咒骂了一句,他自觉是有身份的人,可不能像街头巷尾的流氓混混们一样,追上去一阵谩骂。 而此时。 天津卫的徐光启,也接到了朝廷的一纸公文。 上面写别的大概意思就是:先别想着造出铁甲战舰,弄出动力就成,可以先在路上实验是否可行,最后在根据情况,使用在船只上面。 总之一句话,铁甲战舰搁浅了。 不过多了一个可以在陆上行走的机械,和他最后想要弄出来的类似于木牛流马东西,一点都不冲突。 “诸位大学士,看看,朝廷新发的公文,让咱们先弄出动力系统出来。” 徐光启脸上泛光,他自己设计出来的动力图纸,还有许多地方都不够严谨。 用什么做力量的来源,都没有一点头绪,也是一个人才。 “弄动力系统出来,在天津卫可不合适,我觉得咱们可以回道院了。” 孙元化建议道,他手头上还有不少的活要做的,陪着徐光启已经耽搁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了。 早就想要回去看看了。 傅通也一样,他现在正在琢磨纸弹,弹壳可以用纸来做,弹头就没有办法了,纯粹的用铅,射程远了威力就会不足。 而且不容易命中,全部用铁弹头,需要消耗的铁矿就多了去了,一点都不划算。 看了徐光启的机械设置,自己似乎可以用机械来达到某些目的。 譬如:可以用机械的力量,水利锻造,打造一种混着铁和铅的弹头。 当然现在这种弹头还只在想法之中,想要实现,就得回去一遍又一遍的去试。 无论是徐光启的机械运用和傅通的子弹打造方式,崇祯都没有给两人说过这方面的办法。 崇祯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可不会在根本就不知道的东西上面,指手画脚。 万一因为自己的言论,最后点错了科技路线,从而造成绝大的损失,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那就回去,反正造船的图纸都已经放在这里了,只要技术过关,应该没问题。” 徐光启振奋精神的说道,公文上么有提欺君之罪,他自然不会傻得硬往上面去撞。 刚刚拉起来的队伍,就这么散了。 来此的人,除了吃了几顿海鲜,吹了一阵海风,逛了逛各个工厂,似乎啥都没有来得及干。 当然实地考察了海水对于材料的腐蚀,作材料的大学士,已经在想办法弄出替代产品了。 “所以咱们来到天津卫,就是闲逛了一趟?” 孙元化一点都没有给徐光启的面子,质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劳逸结合吗,回去我就给你找个嫂子,这总该满意了吧。” 徐光启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道。 孙元化总觉得哪里不对,去而有些说不上来,只有某些脑子灵活的人,一个个的憋着笑,把脑袋转向了别处。 仿佛外面的天空,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雕栏玉砌应犹在(十) http://.biquxs.info/ 二月春风似剪刀。 能裁处细叶,也能碎花。 而二月二龙抬头民间又被称为春耕节、青龙节等等。 寓意着阳气上涨、春雷滚滚,雨水渐多,自古便有春雨贵如油之说,从这天起,万物萌生,大地上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春耕也就此拉开序幕。 关内已经冰雪消融。 关外的辽东依然还很寒冷,棉袄的作用,更是体现的淋淋尽致。 也是崇祯不计血本的弄出了一身棉衣,大凌河堡和锦州的士兵们才没有受冻,瞧在当地百姓的眼中。 这种奢侈的棉衣,就成了他们眼中的宝物。 只可惜,每一件棉袄都是有数的,暂时还没有办法,出售给民间。 被一纸调令从房山县,调到锦州成做县令的马懋才,为了百姓的民生问题,可是上了好几道奏折,不说泥沉大海。 可也没有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最后据说是没有办法了,皇上才让道院的人,设计一种能够在室内取暖的建筑方案。 这才勉强解决了寒冷的问题。 马懋才最近和粱甫走的很近,倒不是有什么图谋不轨,而是为了打听估计什么时候会有大战。 他好提前让百姓们做好准备。 免得死人太多,面子上不好看,政绩上也就自然上不去。 到底还是没有被原本朝堂上染黑的人,心中装着的还有穷苦百姓。 虽然他的目的也是想要做大官,可两者之间并不冲突。 “听说李将军又出去打黑枪了?不知道这一次收获如何?” 不同于原本的辽东边兵们杀良冒功的行为,崇祯辛苦打造出来的士兵,在这一方面做的很好。 毕竟有着明确的前途,谁也不想干蠢事,倒霉了自己不说,还要连累旁人。 “什么叫打黑枪,这叫做打猎,想当年建奴是这么对待大明子民的,咱们今日之事还了回去。” 打黑枪是他们队伍之中内部的叫法,外人要是这么说,肯定是要好好的辩论一二,免得坏了军队的形象。 还是皇上说的好,严明的军队纪律若是做久了,就不想回到原来的那种混乱的队伍中去,不提战斗力如何。 单单一样,能够得到当地百姓的拥戴,就够他们吹嘘很久了。 要不是没有人舍得放弃军功,死活不想退伍。 现在这个时候,很可能在家里的田间地头,吹牛自己当时有多么的勇猛。 而且用皇上的话说,这可是保家卫国。 从原来的为了当兵吃饷,突然提升了道了国家的层次,立刻就有了大不一样的变化,精气神当中的自豪感。 每一个背着火枪在城里城外巡逻的士兵,都能够在寒风之中挺胸抬头。 “是,是,是,打猎,打猎。” 和这些当兵的混久了,马懋才发现两者之间的交流,真的神畅快,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盛气凌人,也没有对文人的拍马溜须。 似乎这样的武人,才是真正的挺起了脊梁。 “我想知道的是,对面的建奴们已经派了好几次想要建立边市的使臣,为何被李将军全部都给拦住了?” 边市是锦州城的需要,若没有这个市场,锦州城的繁华也就不复存在。 袁崇焕在的时候,是在暗中和建奴交易的,所得到利润,全部都被他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尽管如此,还是让当地的百姓受益匪浅。 “朝廷的军令,我们做军人的只要遵守就成,谁还管那么多。” 粱甫在锦州城待得久了,也听到过不少关于袁崇焕,祖大寿他们的消息。 当兵做将军的,不想着带兵打仗,反而做起了生意,就算是做起了生意,可士兵们没有分到一点好处啊。 而且每当发放粮饷的时候,还都不是足额发放。 也是奇了怪了,居然没有人告到朝廷去,在他们新编练的军队当中,这种奇葩的事情,皇上可是亲口说了不允许发生的。 一旦查出来,那一个环节有问题,哪一些人就要从重从严处理。 反正就是绝不姑息养奸,破坏整个军队的战斗力。 另外他们还有自己的军法官,专门来监督这些事情。 “马知县,不是我说你,你现在最需要不得不是立刻开边市,而是向朝廷要钱去修路,从山海关一路修到锦州城,到时候准能让当地的百姓们受益。” 粱甫对行政不懂,可他看过内地不少地方,都在修路,而且路修好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后,确实对当地经济有好处。 所以对着脑子还没有转过弯,只想着开边市的马懋才说了题外话。 事实上,崇祯也想把这条路修好,奈何手中有钱,就是缺人,还要能够经得起寒冷的人。 除了当地的百姓,似乎也没有谁能够做到这么大的工程。 之所以还没有立刻实施,不过是暂时腾不出手,水泥有些不够用了而已。 冀州和雍州,都在全面的大搞建设。 缺少的人员物资实在是太多了一些,总要有些优先顺去才成,你作为一县之长,不去要资金,要项目。 谁还顾得上他。 “我听觉华岛尉长金冠说,沿途建立几个码头,也是能够解决当地百姓大问题的。” 马懋才只觉得大明的变化太快,很是不适应,一个说要修路,另一个建议他去修建码头,到底谁是正确的,也没个准数。 以他的经验,也判断出出,到底应该先做那一个。 毕竟就算资金审批下来,也不可能,同时上马两个大工程。 “建码头也不是不可以,可你的船只哪里来?据我所知,现在大明的造船厂,也就天津卫有一个,其他的地方皇上可伸不去手。” 正说话的时候,忽然一名士兵前来。 “报告梁将军,前面大凌河堡的李将军有请。” 粱甫瞧了一眼传令兵,无奈的向马懋才摊了摊手。 “将军有事先去忙,我回去好好的琢磨琢磨,再来找你商量一下。” 马懋才识趣的转身就走,军队上的事情,现在只能军队自己去解决,他一个文人可插不上手。 奇特的体质,让军队和文臣之间,就是两条似乎永远也不能够相连的线,却偏偏许多时候,还有着交际。 粱甫摇了摇头,实在头痛这人了,可心里又不能不佩服。 为老百姓做事的官员不少,可这么尽心尽力的没有几个,只因他自己也是百姓出身,要不然两人也说不到一起去。 粱甫交代好自己的城防工作,就骑着马,在自己的护卫下,向着大凌河堡行去。 远处还有这积雪未曾融化。 道路上被踩出来的小径,也已经被寒冷的天气,化成了黑色的泥地,坚硬的可比钢铁,有人试过用手榴弹炸了一次。 也只是一个浅浅的小坑。 少了建奴的威胁,大凌河堡的李过时不时的骑马出去浪一圈,别说建奴的斥候了,就连一些常见的野兔,都快被他们霍霍光了。 硬着寒风,粱甫很快就到了大凌河堡。 一般情况之下,想要商量一点军情,只有粱甫去大凌河堡,或者去右屯。 锦州在后面,无论发生任何危险,他作为锦州的将军,总能及时回到锦州城,要是李过或者是张存孟来到了锦州。 万一出现了紧急军情,就不一定能够赶的回去了。 一间房子里。 看不到大火炉,温度却仿佛回到了初夏。 这是道院重新设计出来的房屋,不但能够防寒,还能够让睡觉的床铺都是暖烘烘的。 没有酒,只有一壶茶。 李过的身上还才留着一丝寒气,似乎也才刚刚从外面回来。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磨炼,稚嫩的脸上,也已经显得更加坚毅,轮廓分明,仿若千锤百炼才有的军人气质,让看到他的人能够一眼就忽略掉年龄问题。 “建奴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粱甫开门见山的问道,推门进来的一刹那,寒风让屋子里的温度下降了一大截。 “两件事,张存孟发现西平方向的建奴,也就是阿敏带着队伍,已经训练出来了一批,能够防住火枪兵的队伍。” 李过说着最前沿的敌人动态,就是怕后面的人还不知道,遇到了会吃亏。 “他们应该也快要想出办法了,火枪兵不是无敌的,不过咱们有了新式的火炮,应该能够全力防守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粱甫或者说崇祯手下的这些将军们,都很清醒,并不认为火枪兵,就没有克星,不过是时间太短。 建奴们一时想不出来好办法。 “还有呢?” “还有就是这次我的一个什长带着队伍,深入到了快接近沈阳的地方,发现建奴们在铸造火炮,你也知道,铸造火炮的技术,可不是简单的技术。” 在接到消息之后,李过不放心,立刻就亲自带队前去看了一遍。 运气比较好的是,他们打猎习惯了,外面巡逻的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很少,所以才能够做到快去快回。 “铸造火炮?你们没有看错?” 这件事情,要是真的话,建奴的威胁就要再提升一个档次了,更重要的是,火炮已经出来了,火枪也就不远了。 没了火器技术的压制,打起仗来牺牲在所难免。 “肯定错不了,我还专门去了他们试炮的地点看了火炮的威力,算不上巨大,可也不容小觑,咱们的小炮射程刚刚够得着,要想提前打击炮兵阵地的话,只能用大炮了。” 李过是知道大炮的射程有多远,奈何那玩意运输太麻烦,到现在使出了牛劲也只运来了一门。 他到想着在当地铸炮,可当地的铸炮条件根本就达不到要求。 还不如运来成品货,不过小炮却是管够。 大凌河堡已经架起了十二门,连同原来的那些火炮,火力绝对够用了。 “他们一共有几门那样的火炮?实在不行突袭一场打掉他们的铸炮营地。” 粱甫发着狠劲,就怕大部队出行,很难掩饰行迹。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要给军部发一封联名奏章,通过了才好办。” 实际上在叫粱甫前来的会后,他已经和右屯的张存孟达成了一致,都想要给自己的军功章上对刻录一点军功。 “我同意这个方案,最多分润出去一点给洪承畴少将军,想来他是愿意派兵前来支援的,演习吗,一年总要又一次才行。” 粱甫说着俏皮话,可心里还是没底。 到现在几位将军都还没有完善“临机决断”这种军法条例。 要不然想要达成目的会更容易一些。 “你同意了,咱们的行动就要快一点,要不然等到皇上清理衮州,咱们这里可就顾不上了。” 李过想着速战速决,绝对不能拖延。 战争许多时候打的就是后勤,辽东天寒地冻的,后勤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奏章呢?拿出来我签名。” 说着从身上掏出来了一支钢笔,眼睛四处观望着,看哪里有磨好墨水的砚台。 “狗大户,这一支笔要一百金元吧,你也舍得买。” 李过不忿的骂了一句,他自己是个穷人,可买不起这种奢侈的玩意。 据一些小道消息,京城的文具店,这种钢笔已经供不应求了,不少人专门从别的地方跑来,就是等着现-货呢。 “羡慕你也找一个好媳妇,那样什么就都有了。” 粱甫一阵得意,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以前是想要娶媳妇,没人嫁他,现在可是轮到他挑着捡着娶了。 不但是个书香门第的闺女,知书达理不说,嫁妆还挺富有的,当然现在还没有过门,就等着他回到关内完婚呢。 李过一愣,事实上给他说媒的人也挺多。 年少多金也不足以形容他,要是中途不犯错误,不说封候拜将,绝对是一方大员。 只是不知味可,看了好几个都没有看上眼的。 说来奇怪,不是他看不上人家,而是人家看不上她。 女儿家的心思,年轻的李过可猜测不透。 于是到现在也就单着了。 “你和张存孟那小子,合起伙来气我是不是?” 李过心头不爽,在他们三人之中,就数他最年轻,长得也不差,却偏偏没有女人缘。 他能上哪说理去? 粱甫可没想过李过的反应会这么大。 “张存孟也有媳妇了?没见他提到过啊。” “你还说。” 本来气呼呼的李过转念一想,后面待在高台堡做中转后勤的刘体仁,似乎也没有成亲。 这么算来的话,特也不算最倒霉的样子。 “算了,不和你计较了,记得下一次让你媳妇给我介绍一个好点的姑娘,不然我和你没完。” 李过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下次遇到张存孟也可以用上这一招。 只要自己成亲的速度够快,那就不是最后一个。 “男子汉大丈夫,只要有了军功,还怕找不到媳妇?出息。” 粱甫鄙夷的说道,手上却是毫不停歇的蘸着墨汁在李过逃出来的奏折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衮州的蛀虫清理运动还没有开始,一场关外的深入打击行动,却已将进入实施阶段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只是朱颜改(一) http://.biquxs.info/ 一封突如其来的奏章。 几乎打乱了崇祯对衮州的布局。 衮州的蛀虫只是内患,而建奴才是他的心头大患。 只是手上的军队没有办法一口气,消灭掉皇太极他们,只能通过封锁经济,慢慢地让建奴们软弱下去。 看来皇太极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开始砸锅卖铁的进行火器研究了。 “建奴又铁骑就好,研究火炮就过了。” 崇祯已经表达了他的态度,剩下的就看诸位将军们的表演了。 不需要大规模的步兵,调动他手上所有的骑兵进行一次突袭,只要打掉建造火炮的设施,崇祯就不信皇太极还有第二个备用设施。 这个时代的人,讲究狡兔三穴。 那是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可不会把精力放在工匠身上。 “对了,你给洪承畴说一声,这件事情,他们看着办,这段时间,朕要好好的陪着皇后。” 一直在训练士兵的晁刚瞬间就懂了,皇后娘娘肯定是要生了,这可是一件大喜事。 在以前因为皇后没有子嗣,可是闹腾了好久的。 现在对于大明来说,无论是边关打仗,还是皇帝有了太子,都是重要无比。 “臣,恭喜皇上了。” 晁刚只是显得刚正了一些,却不是迂腐,心中想到了自己猜测的答案,立刻就笑着上去恭贺了一番。 “就你聪明,还不快去干活。” 崇祯笑骂道,自己手下的这些将军,真的快要被他惯坏了,许多事情是一点都不见外。 晁刚笑嘻嘻的拿着公文批复走了,心中想着怎么才能够让李过他们把这件事情,办的漂亮些。 皇子出世,要是能有一场大捷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只是崇祯在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就想到了回到蜀中的秦良玉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不知道哪里的地震到底严不严重。 可惜的就是他的通讯不方便,路途也太过遥远。 就是想要知道具体的消息,也不容易。 周皇后的脾气很温和,没有崇祯想象中怀孕之后乱发脾气的情况。 云房是崇祯专门布置出来,让皇后-进行分娩的房间。 窗户上的玻璃一尘不染,整个室内,都是用酒精喷洒之后消了毒的。 就是里面的每一个简单饰品都被挪了出去,生怕其中有隐藏的细菌,影响到孕妇和小孩子的健康。 就连接生的稳婆,都是选的京城最有经验的那几位。 身上的衣服都是新的,而且也经过了消毒处理。 就在旁边的小房间里等着产子的那一刻。 崇祯已经在这里等了三天时间了,每一天都是煎熬,女人生孩子这件事情,他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只能说他的前一世活的实在悲催了一点。 王承恩跟在身后,也是很焦急的样子,而且看起来比崇祯还要焦急。 仿佛在屋内的那个将要出生的孩子,是他的一样。 崇祯心中闪过一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瞬间心情舒缓了许多,可接着又被这个时代的那些生子传闻给吓到了,每一个生孩子的女人都是在过鬼门关。 暂时还没有办法,能够降低难度系数的。 在他的记忆当中,也就只有在没有别的办法的时候进行剖腹产,当然也听说过有一种助产钳,能够大幅度的增加婴儿和孕妇的存活率。 可他不知道怎么打造啊。 “踏马的,书到用时方恨少。” 崇祯心情郁闷的快要吐血了,明明自己知道答案,就是做不出来。 剖腹产不要想了,消毒不过关,器具现在的道院也能打造出来,可没有人会这种东西啊。 就算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外科大夫,也没有做过给人开膛破肚的手术。 跟在后面的王承恩心里有些不解,女人生孩子,和读不读书有什么关系? 思索了一下暗道:难道书读多了,生孩子就会容易些? 虽然猜中了,但错的太远。 两个人对于书的概念,都不在一个维度上。 ** 一辆马车行走在笔直干净的官道上。 十二名护卫若即若离的守卫在两侧,最前面的一位,骑在马上,面色焦急的瞧着天空,是在算计着时辰。 还有一人神色狼狈,却还在努力的让自己挺直腰板,正好跟在马车的左侧。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远处还有淡淡的薄雾笼罩。 由于道路的畅通,这条主干道上的车辆从来都没有停歇过。 即便是夜晚,也还有人赶路。 魏晨的车队,已经连续走了三天三夜了,就算是休息,也最多一个时辰就继续上路。 连日来的疲惫不但让他自己憔悴的根本就不像个年轻人,那些护卫们也能够只要倒地,就能立刻进入梦乡。 算着时间,周皇后的生子日期也快到了。 一直在外忙的昏头转向的张嫣,若不是看到了乡下妇人有孩子出生,她自己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件大事。 时间紧迫,路程遥远。 若不是崇祯下了大力气修路,她的马车根本不可能从西安府一路只用了差不多十天时间,就赶到了房山附近。 只需再走一早上,就能顺利的回到皇宫之中。 “皇后娘娘,咱们可以休息一下了,过了房山,不远就是京师。” 跟着周皇后一起行走在各个县城,见多了生老病死,人间离别,魏晨稚嫩的脸上也渐渐开始成熟起来。 万卷书要读,千里路也要走。 只有见识的多了,才能够明白皇上到底对雍州和冀州做了什么,才更加清楚皇后亲自下去走访,建立养济院和慈幼局有着怎样的重大意义。 好在这两个地方很平静。 并没有说书先生口中的劫匪,和一些演义之中的绿林好汉。 只因那些人都在建设工地上,没日没夜的干活呢。 “那就原地休息一下。” 马车内传来一个憔悴的声音,无论是谁只要长时间赶路,都会精神不振,说话都没有力气。 马车旁的田守新田公公立刻下马,小心翼翼的打开车帘,扶着张嫣走了出来。 旅途的劳累,让一直伺候着的田守新看在眼中。 “娘娘莫急,都是老臣的错。” 一路上的自责,让田守新说话的声音都多了一点沙哑,根本听不出是一位公公尖锐的嗓音。 他们深入到了乡下,看到了比史书上记载的还要让人心惊的场面。 流传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孝经,最多只在县城之内,让人们顾忌一二,小点的镇子上似乎就没有办法贯彻下去。 倒不是这些家人都是铁石心肠。 实在是连年轻人都很难活的好,更别说老人了。 老人一旦干不了活,最好的下场,就是等死,最后还能得到一口薄棺材。 更惨的则是被自己的家人们背上山,放在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等着饿死,最后再被野兽吞噬干净。 这种原始,古老的作法,对当地人来说,没有任何可以挑的出来的错处。 然而正是这种挑不出来的错处,才让知道真相的张皇后,心里发凉。 若不是皇上发往各个县城的公文之中规定,只要到了年龄六十岁,就可以领到一份很高的薪酬。 不用估计就能知道,他走过的那些地方,绝对不会有多少老人存活。 而正是这些触目心惊的场面,一度让他们一群人,完全忘了外界的纷纷扰扰,只做着自己的事情。 “忘了日期,是咱们都给忘了,只希望能够赶的及时吧。” 张皇后瞧了一眼京师的方向,有心向旁人迁怒都没啥精神。 跟着她的这些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随着京师的临近,心头的火气也就渐渐地消了。 田守新眼圈发黑,面色惶恐,伴君如伴虎他是知道的,陪着皇后其实也一样。 怪只怪他心肠软了一次,再次见到了人间疾苦。 崇祯最后一次见到张嫣张皇后的时候。 那时张皇后就像雨后的水仙,亭亭玉立,不时发出清香,显得格外高雅,香味扑来使人精神特别舒畅,鲜嫩的可爱。 而再次见面,早就没了原来的样子。 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憔悴的仿佛在太阳底下,晒蔫了的野草。 虽然还能看到一点翠绿,可到底是没了精神。 衣衫上还带着没有换下的风尘,头发也似乎许久都没有洗过,一块块的黏在了一起。 比张皇后更加狼狈的就数田守新了。 手中时常拿着的拂尘,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走起路来都像似身体只有四两肉,双脚在打着飘。 “你瘦了。” 千言万语,崇祯只想到了这一句话,此时屋内的女人正要给他生孩子,他却开始关心屋外的女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心中飞快的闪过了这样的想法。 崇祯抓着张嫣的手,语气莫名的说道。 在回来的路上,张嫣一直惦记的就是周皇后,可进了皇宫,看到的崇祯,不由得为自己想法感到吃惊。 她此时最想看到的就是崇祯,最想听到的也是崇祯对她的关心。 张嫣不自然的抽回了被抓着的双手,眼睛瞟了一眼周皇后生产的房间。 “妹妹还在里面辛苦呢。” 多余的话她没有说,崇祯听闻一怔,随即苦笑,心中则是暗道:自己果然是一个容易见异思迁的男人。 这个时间点,也不容他多说什么。 “产婆估计时间还久,你可以洗漱一下,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来。” 听着崇祯的建议,张嫣点了点头,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了崇祯让太医署弄出来的消毒条例,像她这样一身臭汗的,能够走到此处,也算是周围的侍卫们有眼色了。 “好吧,我等一回来。” “我送送你。” 崇祯随口说道,张嫣突地回头,眼睛直勾勾的瞧着崇祯,让崇祯一阵莫名其妙。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就在这里守着,别让妹妹出什么意外才好。” 张嫣在回头的一刻,心里忽然有了一丝矛盾,既渴望崇祯真的送她出去,又不想崇祯贪恋他的美色。 然而看到崇祯干净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这个男人,在许多时候,还是靠谱的。 等到张嫣走后,崇祯绷着的镇定,才转为的焦急,而此时的焦急仿佛在掩饰着什么。 同时心中直泛嘀咕:又不是没有见过张嫣什么模样,为何在刚刚心中有了一丝冲动?好在还能够忍住,没有当场出丑。 果然冲动是魔鬼。 可他不知道的是,当时的那阵悸动,翻开历史书籍,上面记录的很多。 实在是皇帝做久了,许多常人能够控制的禁忌,他自己反而是最松懈的。 在男女方面,从古至今,其实都没有变过。 相对来说张嫣只是他的一枝野花。 若是其她的妃子们来此,肯定不会有那样的冲动。 “吩咐下去,现在开始皇宫戒严。” 崇祯找不到心头失落的原因,忽然下达了一个,原本他并不想下达的命令。 “对了,王承恩,你让道院的人设计一个可以助产孕妇的钳子,看能不能做的出来,详细的数据,让他们参考一下太医署和稳婆们的建议。” 崇祯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把自己的意见传达出去,能不能成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 万一做出来了呢? 那不就皆大欢喜,大明的人口增长,也就不需要再费心费力了。 毕竟外面的天地还很广阔,需要更多的人,去给大明的后代开拓。 认真想一想的话,崇祯恍然之间发现,自己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多么伟大,或许很可能整个大明最坏的就是他了,让所有的子民,都为了他的理想奉献,还美其名曰:都是为了百姓好。 这样的话他已经开惯了脱口而出。 当然现在他做的事情,也确实是为了整个大明的百姓。 而他的功绩将来也都能够清晰的记录在青史之中,偏偏这当中就会神奇的少了这一两代的老百姓。 崇祯站在原地良久,摇头把脑子里的阴暗心思,甩了出去。 随后不断地暗示自己,这是为了大明,为了让所有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往后这些百姓,肯定都会记得他今日的好。 毕竟将来不论是横向对比,还是纵向对比,自己也一定是所有的皇帝中间最出色的那一位。 片刻之后,再次想到刚刚自己那种想法,总觉得怪怪的。 简直是在自寻烦恼的典型。 现在老婆正在给自己生娃,自己怎么可能分心他顾呢? 开始的冲动已经是不应该了,后面的思绪乱飞,就更加不应该。 专心,一定要专心。 崇祯深呼吸了两三下,果然好了许多,可心里又出现了另外一种想法,周皇后生孩子会不会痛苦难当? 他的历史学的不太好,记忆中可不知道,周皇后生产的时候,相关的记载到底是怎么说的。 焦虑在心中蔓延,和外面的所有等着孕妇生孩子的样子,已经没啥两样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只是朱颜改(二) http://.biquxs.info/ 出门去找道院的王承恩,对着站在门外的田守新使了一个眼神。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多少的肢体语言和声音的传递。 只需一个小小的不同寻常的眼神足以。 憔悴的,脚下打飘的田守新隔了出来。 走到一处少人的走廊,王承恩低声道:“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 按照王承恩的想法,他们应该提前半个月到京城才对。 田守新嘴巴蠕动了几下,叹息一声,眼神黯然的道:“出门走访乡里,把正事差点给忘了。” 这种事情迟早会传出去,一路上跟随者那么多人,也不可能保密。 所以田守新也就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哎,出门办事有时候就是由事不由人,好在皇上对这些小细节不是很在意。” 王承恩安慰了一下田守新,接着又道:“皇上可以不在意,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不能放松自己,你现在回去换洗一下,随后在去皇上身边候着。” (以前的太监是自称奴才的,被崇祯改了称呼,最多能自称下人。) 曾经皇宫之中还有这魏忠贤,有着曹化淳。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了,以前还当做竞争对手,后来的事态发展,他们完全不需要去竞争。 “谢王公公了。” 田守新万分感激,一身的疲累,也在王承恩的点拨下,去了一大半。 其实他只是没有看明白崇祯的为人,总想着陪着张嫣皇后,差点误了周皇后生子的大事,这种罪过可是要严厉惩罚的。 最近几天这种莫名的压力,压在心头,一刻都喘不过气来。 “谢什么谢,以后多长点心眼,不过这件事情,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王承恩拍了拍田守新的肩膀。 就冲田守新干活干到忘我的程度,崇祯都会重新考虑给他一个全新的工作安排。 两人之间的互动,在走过了一处凉亭之后,分开了。 徐光启他们回来的很快。 刚好能够赶上皇后生子这样的大事件。 此时的文渊阁中,等待皇子出生的可不单单的文臣,还有那些在外领兵的少将军们。 孙传庭是回不来了,只能在山海关镇守。 洪承畴和晁刚没有去他们军部的办公室,而是来到了文渊阁之中,就连道院的人也都在此聚集。 王承恩找人的时候,也就方便了一些。 “徐掌院,咱家又要麻烦你们道院了。” 王承恩甩着拂尘迈步走进了文渊阁当中,文渊阁两旁的护卫,只是看了一眼王承恩手中的令牌就不再理会。 “王公公好,不知皇后娘娘现在怎么样了?” 李长庚是文渊阁的地主,只能由他率先发问,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想要知道最新的消息,一个个的都在等着王承恩的答案。 “大夫和稳婆们都已经看过了,胎位很正,皇后的气色也很好,只等着瓜熟蒂落,诸位不要担心。”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崇祯为了周皇后能够顺利生产,把太医们一个个的都请过来进行了会诊。 就连产后的护理,都按照最好的办法,重新布置了一番,确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就这皇上还是不放心,才有了让他出来找道院的人,商量着怎么才能锻造助产钳。 王承恩是一头雾水,这玩意别说他听都没有听过,就是那些稳婆们也不知道助产钳长啥样。 “那就好,那就好。” 李长庚连连点头,女人生孩子的难处,古往今来能够被准确的判断胎位很正,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皇上让咱家来找道院,说是要打造一种可以让孕妇顺利生产的助产钳,不知道道院有没有什么办法?” 自己不知道无所谓,反正有了一个方向,就可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总会成功的不是? 京城到现在还开着一家专门给孕妇接生的千金堂,请来宫中接生的稳婆,都是哪里手艺最好的人。 要是真的做出了助产钳,还可以在千金堂实验一二。 要是效果好的话,还可以在大明推广开。 另外一点崇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暂停官办医馆的投入使用,全部改成千金堂,专门为了孕妇服务这样说闲话的人,应该会少许多。 等着有机会了,大明的医术水平提高了,再开展这项免费的医疗服务。 徐光启一呆,脑子嗡嗡的响,就不明白,女人生孩子,怎么还能和他们道院扯上关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皇上给出的难题,自己又不可能不解决。 “助产钳?没问题,就没有我们道院打造不出来的东西。” 不管能不能打造,徐光启都要一口应承下,现在皇后正在生产,他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推辞。 “徐掌院果真了得,咱家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你们都能个打造出来,不过皇上说了,你们可以和一些稳婆,大夫们好好的商量一下。” 王承恩先是赞了徐光启一句,最后还是给出了一些关联性的东西。 “应该的,为了全天下的母亲,这件事情本掌院也一定要全力以赴的做下去。” 徐光启就差拍着胸膛,对天发誓了。 “好,有了徐掌院的保障,咱家也就可以向皇上回话了,咱家还有事,你们忙啊,不用送了。” 王承恩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宫里的事情,一抓一大把,真要在这个时候疏忽了,皇上能够原谅他,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等到王承恩走后。 文渊阁就是一静,每个人都在眼神诡异的看着徐光启。 被看得不舒服的徐光启,恼羞成怒的站起来一拍桌子道:“看什么看?道院什么都能研究,什么都敢研究,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着,你要是能够做出助产钳这种东西,能不能也送咱们一把?” 李长庚厚着脸皮的问道,只是眼中的诡异,显得更浓烈了一些。 “不错,我们都是快要成亲的人,要一点道院新出的东西,见识一番总可以的吧。” 李定国也跟着说道。 “那么你们到时候,会不会让我也去给你们接生?放心,那东西既然我们能够造的出来,就绝对会使用。” 徐光启不怀好意的喊着李长庚和李定国两人。 在他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洪承畴轻咳一声道:“我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趁着还有时间,赶快做出成品的东西最好。” 徐光启总觉这些人的眼中,在他身上已经贴上了妇科圣手的头衔。 此时却又因为东西要的太急,没工夫留下来扯皮。 “哼!等到空闲下来,咱们在好好的闲聊一番。” 等到徐光启出门之后,文渊阁再次沉静了下来。 对许多人来说,天大地大,都没有皇帝有了第一个孩子大。 “算算时间,李过他们的军队应该开始出发了吧。” 粮草和军械,是从李长庚的手上走的,最后虽然落入了后勤部的手中,可对大致的走向,还是一清二楚。 “快了,三方会战,还需要孙传庭从后面压阵,保证不能让建奴们发现了后方空虚。” 洪承畴现在是冀州将军,管的范围很大,可有对着边军,只有支援的权利,没有办法随意的发兵攻打。 在座的每个人都看得明白,大明不能只有一位能够打仗得到将军。 必要的时候,还需要培养新人出来。 不但能够平衡军队,更加可以给到一些新人上进的机会。 “你们参谋部分析,把握到底有多大?” 李定国玩弄着手上的一支钢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问道。 其实他是不想处理内政的,最想的也是拉着军队出去打仗,军功啊,谁不想要。 也就趁着现在,皇上对武人的重视,不断地提升武人的地位,让不少还在衙门里干活干的好好的少年人,辞职不干了。 都想着去当兵。 “只是破坏建奴后方的设施,成功率很高,就是后撤的时候,需要注意别被包围就好。” 具体的作战方案,只在军部封存,可不能拿出来在这里议论。 崇祯规定的很细致,处理政务的可以议政,却不能议军,而军部的人,也不能插手地方上的管理。 要是两者之间有了矛盾,可以向通政司反应,而通政司是原本就有的部门,只是改换了一个部门的职务。 只做调节军部和政务部的矛盾。 “你们还需要其他的后勤支援吗?譬如说:棉衣,棉裤什么的。” 李长庚能够做到的,也只是保障后勤部往锦州运送战略物资时,不会被告知没有。 “这两样,永远都不可能够用的,你就别拿大话消遣我了。” 洪承畴知道这两大件现在是什么价位,若不是棉花的脱脂技术还不够成熟,浪费了不少的棉花。 现在生产棉衣和棉裤的产量,还会提升。 大部分都是手工业,想要提升速度,都很难,而且还不允许加班,那就更难了。 按理说,非常时期,可以用非常办法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处理。 可不知皇上怎么想的,就是不同意。 宁愿慢一点,都不愿意加班,又不是不给工钱。 毕竟崇祯怕的那些事情,在许多人的眼中,都是应该的,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崇祯就不信某些人不会用非常时期的处理办法。 很可能人家玩出花来,都不会有人找出其中的漏洞。 “就是不知道道院有什么可以做鞋子的好材料。” 李长庚嘴里嘟囔了一声,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刚好被耳朵灵敏的晁刚他们听到了。 晁刚和洪承畴暗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商机。 他们是崇祯手下的少将军,可也随着管制的提升需要花费很多的钱财。 没办法贪赃枉法,却可以做正当生意开工厂啊,只要质量过关,价格合适,数量起来了一样是有着巨大的利润在里面。 而对于军队训练,最容易磨损的就是鞋子。 每个月送往军队的鞋子,都能堆成一座小山,可又不能不去购买,弄得现在整个市场上鞋子的价格是居高不下。 不少百姓都是光着脚,都想要省出一双鞋子的钱。 想着没事的时候,可以去道院转悠一圈,看看有没有新的东西拿出去赚钱,虽然要给出一些发明者的专利费用。 已经回到道院的徐光启,不知为何感觉身上一寒,莫名的觉得总有一些混蛋在惦记着他的什么东西。 ** 辽东苦寒。 盛京也一样,建奴们可不懂得对城市好好的规划。 天寒的时候还好,任何的臭气,都被一阵寒风吹走了,一些堵住的臭水沟,腐烂发臭的时间就要更长一点。 范复粹现在干的活,打扫整个盛京的卫生。 战马随处在街道上行走,奔跑,留下的马粪,只能让整个城市的居民来承担,谁家门前有脏污,谁家自己处理。 要是处理不好,就要罚没银钱。 对于如何管理一个城市,建奴们还没有学会,可对于怎么可能多征收一点苛捐杂税,却是一学就精。 一辆板车,上面放着两个箩筐。 范复粹已经装满了两筐马粪,还有许多地方忙不过来。 自从他拒绝了宁完我和范文程的暗示之后,不用等到第二天。 当天下午就被告知,以前的活他不用干了,从现在开始就却通臭水沟,捡拾马粪。 若是达不到要求,这一天就不用吃饭了。 相应的他那个宅子也被没收充公,家中的仆役也都一一遣散。 现在睡觉的地方,还不能是城里,而是在外面的一个破旧马厩。 这样的工作,已经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多月了,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范复粹,根本就让最熟悉他的人,都一眼看不出是谁。 他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这些时日更是学会了如何沉默。 人从一出生就会哭,其实那也是婴孩的第一种语言,也只有死后才会闭嘴。 范复粹觉得人之所以死,就是为了如何用一生的时间去学会闭嘴,而现在他已经学会了,却还活着。 这就是一种奇迹。 这天他刚要起身架着箩筐,入城捡拾马粪,忽然听到远处城门口,一阵马蹄声想起。 接着就听到了更远处传来的枪声。 浑浊的眼珠子一阵讶异,仿佛在说,大明的火枪兵,已经打到了盛京脚下了吗? 当年皇太极带领着铁骑,一路从山海关打到了京师脚下,这才几年时间,就立刻还回来了? 此时没有人去管一个只会捡拾马粪的,脏兮兮的人。 枪声的响起不是一声,而是一连串。 李过带领着骑兵,风一样的挂过,手中的火枪,已经让面前的敌人倒了一地。 “踏酿的,上次来此侦查,还没有人巡逻,怎么这次巡逻的队伍就这么多?” “呸”的一声,在地上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飞出的唾沫星子,被迎面而来的风一吹,黏在脸上恶心的不行,用手在脸上一擦,嫌弃的在身上摸了一把。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用唾沫洗脸这一招。” 一同前来的粱甫,见到哈哈一阵大笑,这样的蠢事,他之前已经干过了,当时在场的只有刚刚引开敌人的张存孟。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建奴们真的开始重视火器了。” 粱甫说着用望眼镜,瞧了一眼建奴队伍最多的地方。 他们找不到皇太极的火器铸造厂,可只要找到没有天险恪守,敌人最多的地方,就一定不会有错。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问君能有几多愁(一) http://.biquxs.info/ 火药厂的刘汉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和他联络过的范复粹了。 旁敲侧击之后,才得知范复粹现在只是一名没有主子的奴隶。 恼羞成怒的建奴们,可不允许有脾气倔强的大明叛臣存在,不认主子也可以,那就去成为比奴才更低一等的奴隶。 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干。 能坚持下去的,最终也会累死,坚持不下去的,人家也不会再要了。 总之一句话,可以允许你有脾气,自然也就要允许我有脾气。 每当想起范复粹,刘汉就是一声叹息。 “只是认一个主子而已,何必作践自己呢?好好的活着不好吗?” 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想法,可总有些人的骨头很硬。 宁可自己死在臭水沟里,也不愿意做一天别人的奴才。 你可以说他脑子笨不好使,也可以说他不懂得变通,可该佩服的时候,还是会竖起大拇指赞一声“真英雄,好汉子”。 刘汉还想着能够有一天,和范复粹一起回到大明的,现在他连火药厂都出不去了,就更加见不到范复粹的机会。 “外面天寒地冻的,吃不饱,穿不暖,可千万被早早的去了,在大明那边过来的大臣之中,我可就只看你一个人顺眼。” 在他的屋内上了一炷香,给范复粹做了最后一点祈祷。 忽然听到了一声枪声,他还以为火药厂有谁不小心点燃的火药,正要想着如何逃命,忽然枪声就连成了一窜。 “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 刘汉出门看去,火药厂内的所有护卫,都背着弓箭向外面涌去。 “怎么了?怎么了?” 刘汉高声喊着,心里却在想着,外面发出枪声的火枪,绝对不是火药厂生产的,绵密的枪声,几乎都是一个声音。 火药的稳定控制,以他的手艺,可做不出来。 那些和他一起打造火炮的工匠们,也都慌乱的跑了出来,见到了刘汉,一窝蜂的聚集在了一起。 “千户,外面是不是又打起来了?” 几十年前他们也经历过这样的慌乱,那时打过来的人用的是弓箭,而防守的一方用的是火枪。 今日的情况似乎刚好相反。 防守的人,成了使用弓箭的大清。 “是打起来了,不过这次来的似乎是大明的无敌火枪兵。” 刘汉心里不确定,口中却在肯定着,他想要看看有多少人对大明还有念想,说不得这次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出逃出去。 初始这些麻木的工匠,还没有意识到,大明军队的到来,到底意味着什么,时间不长就有一些人开始目光闪烁。 身上仿佛多了一种叫做人的生气。 刘汉不知道什么叫最军心可用,不过对于眼中放光的这些家伙,也多了一些期待。 他必须承认自己的胆子确实小,若是没有别人做第一个出头鸟,他是绝对不会一个人走出去的。 大明的火枪兵,他们早就耳目能详。 大清让他们来此,也是为了能够造出堪比大明火枪的火器,只是限于材料的缺乏,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办法做成这件事情。 材料不足的时候还能找借口,可往后要是材料充足,还打造不出来,以大清这些人的性子,绝对会饶不了他们。 此时或许是个可以逃出生天的机会。 这里的人相互之间没有朋友,只有合作,在遇到机遇的时候,想的最多的也是通过自己的奋斗,拿到自己的所需。 不少人已经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作位置上去了,也有一些人大着胆子往火药厂的门口走去。 火枪骑兵从被发现道开始交火,只是刹那之间的事情。 蜂拥而出的骑兵护卫们,在火枪之下,根本就近不了身。 青烟之中,火枪骑兵们整齐划一,不慌不忙的退后填装弹药。 “建奴们还是怕死的。” 通过望远镜,粱甫瞧着远处疑似铸造火炮的地方。 “怎么说?” 李过抬手就是一枪,老练的放下手臂,看都没有去看一眼被击中的敌人。 辽东还很寒冷,敌人厚厚的羊皮袄,多少都有一些防御能力,以此来减轻火枪造成的伤害。 若不是这些人当中,少有弓箭手。 他们的火枪骑兵已经有人受伤了。 “以他们对火器的重视,更应该把铸造火炮的场地,搬到城里去,现在放在外面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火药会爆炸,只要接触过火药的人都明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明对于制作火药的地方,也也是在严加管制,最多的就是对安全的重视。 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生过一起爆炸,可也是在郊外的隐秘地方建立的。 “那么说咱们真的找对地方了?” “不错,只能说明咱们的运气很好,现在咱们是堵着盛京的进出大门呢?还是围点打援,好好的折腾一次这个地方?” 在没有办法大规模军队交锋的时候,破坏敌人的生产后方,降低敌人的战争潜力,也是战胜敌人的好办法。 这一点,崇祯已经点评过建奴扣边,对大明整体财税的影响。 战争的胜负,已经被上升到了不一定要杀敌,还可以间接的让敌人的内部发生混乱。 “盛京的城池要围,那边的火器铸造厂也要炸平。” 李过还想要把周围的那些小村子,顺便清理一下,想来想还是算了,大部分都是曾经沈阳附近的百姓。 也都是一些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没必要去做过多的杀戮,往后要是大明的军队,真的攻打下了盛京,他们还要治理这个地方呢。 “那就快一些,看看那地方铸造好的火炮还有没有,用建奴们自己造的火炮,打他们自己的城墙,想想就够带劲的。” 粱甫一挥手,身边的旗语兵就开始挥动旗子,他手下的队伍队形,很快就排成了三列骑兵。 “分开来,你去堵着城门,我去火炮铸造的地方,放一把火。” 李过也没有的耽搁时间,深入敌后,最重要的就是行动要迅速,不要贪图一些财物,命最重要。 这些都是写在军纪当中的。 若还是以前大明的那些士兵们,肯定做不到要命不要钱,新兵就没有这样的想法,所有人都明白,只要活着回去,军功就够他们发财了。 毕竟他们可是把转业做官,都能轻易放弃的,有理想的年轻人。 火药厂的护卫对付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很厉害。 可要对上大明的火枪兵,最对就是多开几轮枪的事情。 “快点,建奴已经被咱们打怕了,注意自身的安全,全部压上去。” 队伍中李过高声呼喊道,身旁的旗语兵也跟着挥动旗帜,把命令传递出去,越来越规范的队伍。 顺畅的命令传递方式,再加上本就超出一个时代的火器。 建奴们除了最开始冲出来的那些骑兵之外,就没有那个人敢于冒着生命危险前仆后继了。 “将军,我已经闻到硫磺的气味了,咱们好是直接炸了,还是把这里的工匠都搜刮起来带回去?” 一旁的副尉长也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叫做高杰。 也是当年李自成的同乡,只是当年李自成未能成气候,就被洪承畴干掉,李过顺势做了大明的臣子。 还没有出头的高杰,也就在千万人之中,被李过要了过来。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高杰可是绰号翻山鹞。投降明政府后参加对农民军的追剿,升任总兵官。 明朝灭亡后,在江南拥立福王朱由崧登基,被封为兴平伯,与刘良佐、刘泽清、黄得功并称为江北四镇。 1645年(弘光元年),高杰在睢州被许定国诱杀。南明朝廷追赠其为太子太保。 现在虽然没有做到多大的官职,可能够成为副尉长,其能力也可见一斑。 若是崇祯细心一点,查看自己的队伍,肯定会疑惑的认为,自己的手下不是大明的军队,而是他记忆中,历史上的起义军。 毕竟大部分有能力的人,都已经在队伍之中暂露头角了。 而这种神奇的事情,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大明朝廷真的而没有多少能用的储备人才。 还不如那个山沟沟里,突然窜上来的年轻人有能力。 或许人家不会之乎者也,可人家会领兵打仗啊。 不过诱杀高杰的人,现在是崇祯手下的内阁次辅,转来转去,两人之间还是有些差距。 “呦,学会用脑子了,不错,不错。” 李过颇为欣喜的瞧着自己的老乡,他虽然不会拉帮结派,可多一个亲近自己的人,总是一件好事。 万一有了啥问题,也能有人上前拉自己一把。 高杰被看得不好意思,少年的人脸皮,还没有磨练出来,淳朴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红晕,也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因为害羞形成的。 “在队伍中,害羞可不成,一会攻进去,我集中力量放火,你就把那些工匠全部带出来。” 皇上一直嚷嚷着缺人,这些人要是能够全部带回去,不就是有人了? 到时候,新式火枪,自己也能最先拿到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着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腰间的手枪,全新铸造方式,就连上的弹药都和别的枪支不一样。 虽然现在射程还很短,可能够连发,就说明以后能够用到火枪上。 中说话的时候,只有零星的几位火枪狙击手,在悄悄的放冷枪,只要枪响就绝对有人倒下。 不死也已经没有办法站起来战斗了。 忽然,从不远处的工厂内部,传来了一阵枪声。 声音沉闷,并不清脆。 “不是咱们的火枪发出来的声音。” 李过一怔,连忙拿起望远镜,仔细的看着工厂,高墙相隔只能挺道枪响的声音,根本就看不到内部怎么回事。 只是还挡在门口的那些护卫们,都显得惊慌失措,连当面的敌人都顾不上了。 “工厂内部起乱子了?会不会是陷阱?” 火药库的爆炸威力,足以让他们这些贸然进入的人粉身碎骨。 “都后退一点距离,狙击手注意敌人的动向,是建奴就打,不是可以先放一放。” 谨慎的李过,可没有被军功冲昏了头脑。 后撤的时候还不忘给高杰解释。 “在胜利到来之际,最重要的是谨慎和安全,只要被给别人任何可以翻盘的机会,敌人迟早会在垂死挣扎软弱下来,到时候不管他们是投降也好,疯狂的出来拼命也好,自己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战争是最能够磨练人,而现场教学,也最能够教会某些聪明人,如何去领导一支队伍。 高杰不断的点头,就差拿个小本本把这些东西全部记下。 ** 火药厂内。 从听到枪声,到那些护卫们冲出厂门,再到狼狈的退守,也只有短短的半个时辰不到。 在他们眼中无敌的建奴老爷们,恍然在火枪声中,脆弱的还不如一张羊皮纸结实。 这就给了留在火药厂中这些工匠的胆量。 似乎只要火枪在手,就真的能够无敌。 厂子里,堆积着不少达不到要求的火枪,这里的工匠们,不但要会制造火枪,还要会使用火枪。 刘汉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也有自己亲手铸造的火枪。 不同于其他人,他有着太多的材料进行试错,所以铸造出来的火枪,已经快要赶上大明火枪的射程了。 只是在填装火药的部分,他还没有参透到底该怎么做。 不得不说此人是一个真正的人才。 填装好火枪,腰上系着一根带子,袋子上拴着两个小口袋,一个装着火药,另一个装着铅丸。 在大清,不但精铁不够,就算是大明出产量很高的铅丸,现在也在一次次的使用当中没剩下多少了。 还没来得及出门,自己的工友当中,就有人率先开火。 第一声枪响,仿佛一个可以进攻的信号。 后面的工匠,依托地形,也很快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一群麻木的人,早就快要忘了恐惧是什么滋味,只想着从暗无天日的劳作之中逃出去。 所以从背后开枪的时候,也就没了慌张。 反而是正在后退的建奴们一阵慌乱。 火药厂的设计,防的就是外面的危险,大清的人可没有想过,有一天致命的威胁回来自内部。 那些温顺的汉人工匠,此时就仿佛化身成了一个个能够喷火,冒烟的凶狠巨兽。 厂门口的一位千户长,藏在一块厚实的模板后面,扯着嗓子喊着刘汉的名字。 “刘汉,亏你还是贝勒爷的奴才,你就是这么做事的?”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还不快让他们停下来,不然有你们的好看。” “一群狼心狗肺的混账东西,我早说过汉人不可信,皇上偏偏要重用汉人······” 千户长语无伦次的咒骂着,可对于那些工匠而言,没有任何一点作用。 随即发动了好几次攻势,都被火枪给打了回去。 一次次的胜利,让那些工匠们的自信重新回到了身上,谁也不愿意做狗,更不愿意去做别人的奴隶。 瘦弱的,不堪一击的身体,让他们没有办法和敌人战斗,可手中有了火枪,只需但着火,就能轻松的带走敌人的性命。 刘汉悄悄的走了出来,身上扛着一把看起来很别致的火枪。 工友们见到了刘汉,都不自觉的把目光转移到了刘汉的身上,毕竟刘汉一直都是火药厂的厂长,而刚刚那名千夫长,可是一直在叫着他的名字。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四十章问君能有几多愁(二) http://.biquxs.info/ 刘汉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那些平时都很听话的工匠们。 小心翼翼的做了一些不引起别人仇视的动作。 最后才找了一个视线开阔,方便射击的位置,直到架好火枪,瞄准了厂门方向,许多人的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只要在现在对付守门的那些建奴,那么就都是敌人。 刘汉的火枪,上足了火药,就开始瞄准了那位喊他名字的千户长。 只要此人倒下,剩下的护卫就会瞬间败亡。 两寸厚的木板,他的火枪可打不穿,就算是大明最厉害的火枪也应该不行。 所以只能用火炮,而在用火炮之前,自己必须先开两枪,并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和工友们一起的。 “用那话怎么谁来着?···投名状···对!就是投名状。” 刘汉的心里叨咕着,虽然现在和以前范复粹商量的出逃方式并不同,可只要结果一样,他都能接受。 这个人间地狱,他早就不想待着了。 至于被许多读书人念叨的士为知己者死。 刘汉只是内心“呸”了一口,去他娘的知己,哪有知己把人变成奴才的? 从古至今,都没有听说过这样奇怪的事情吧。 只要想起温体仁给他说这句话时候的嘴脸,和范复粹一比较,同样都是文人,同样都是大明的叛臣。 可叛臣和叛臣之间,居然也是有着区别的。 还有那谁,给他说的,皇上仁义,看看别人都去挑大粪了,只有你能够有着自己的自由。 要是娶媳妇成家的话,皇上都可以赐婚。 神他么的仁义,给人做奴才的,居然还看不起挑大粪的,人家挑大粪,可人家不是奴才啊。 想的多了心里头就憋屈。 而受到的憋屈,就通过了手中的火枪发射了出去。 “砰!”“砰!” 连续两枪,威力巨大,声音也够响。 只是射击水平不行,只伤了一人,还不是打在要害上面。 两枪放完除了多了一些震慑,也表明了自己的姿态。 “谁跟我一起去里面,推出一门火炮出来?” 他们铸造的火炮,个头确实够大,但也难以移动,只有后期因为精铁太少,才打造了一门小炮。 可就是这样的小炮,也不是一两个人能够搬得动的。 刘汉一开口,就有三人意动,火枪的威力,不足以打破厂门,火炮应该没问题。 “近距离放火炮,会不会有问题?” 其中一人看了看周围的设施,只要有一丁点火星,就能够引起连环爆炸。 好在厂门口的那些护卫们,根本就不懂得这些火药的特性,要不然麻烦就大了。 “咱们出不去,才是真正的大问题。” 刘汉回了一句,收好火枪,悄悄的往后退去。 有了他的带头,另外三人,也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外面零星的枪声,让守在厂门口,进退不由人的护卫们,不得不缩着脑袋不肯出头。 “里面的枪声,小了一些,咱们是派人前去扔手榴弹,还是再等一等?” 李过本来在用望远镜看着远处有没有埋伏的,听闻了这话,不由的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自己手下的一位什长。 他记得此人扔手榴弹人的最远,最准确。 心中暗道:看来人家是想要一点军功,心情急迫了一些。 “那地方有炸药的,能够爆炸的那种,自己想死,别拉着弟兄们一起上路。” 这位什长,尴尬得到一笑,随即也觉得自己的脑子进水,敢在这种地方随便扔手榴弹。 要是这次深入关外,打仗的时候,没有人受伤死亡,因为自己的食物,反而伤亡惨重,那就真的搞笑了。 别军功没拿到,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 李过对于厂子里面的枪声还是很敏感的,这种地方发生乱子,最容易发生的就是爆炸,为了安全考虑,想了想还是下令再退出一段距离。 反正他们都是骑兵,量这些人也跑不了多远。 队伍刚刚撤离原地,忽然一声山崩地裂的炮响,只见厂门口的方向,忽然就出现了一个大洞。 藏在宽大的木门背后的千夫长和护卫们,得被飞散的木片给化成了血人。 一块黑黝黝的大铁球,在队伍前面的地上滚动着。 沾了干硬的地面,铁球上冒着一阵阵的热气。 突如其来的爆炸,让整个战场瞬间陷入了死寂。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好家伙。” 李过干咽了口唾沫,眼睛发直,面皮一抖道:“还真有人不怕死,在这种地方开炮。” “快看,建奴散了,兄弟们随我追击。” 高杰带着自己的手下,拍打着战马,一阵风似得冲了出去,刚刚还在震惊当中的骑兵,一阵骚乱。 没有上官下达命令,其他人可不敢随意的动作。 “上,给我上,不要活的。” 李过回过神来,一边下达命令,一边带着自己的亲卫,想着工厂的门口走去。 没了大门的厂房,能够一眼看清里面的人和东西。 黑黝黝的火炮口上,还冒着一阵阵淡淡的青烟。 小心的躲开炮口的方向,一群人快马走了进去。 被自己小聪明差点吓傻的刘汉,听到马蹄声,一个激灵立刻就仿佛见到了救苦救难的菩萨一样,跪倒在地上。 “小人一直是身在大清,心在大明,今日总算是见到圣人之军了。” 旁人可没有刘汉这么好的口才,可也都一个个的放下火枪磕头不止。 “你们曾经都是大明的子民?” 李过瞧着一群脏兮兮的人,想起来他当年做反贼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副模样,心立刻就软了一些。 可该有的谨慎,不能没有。 就在刚才,若不是他谨慎的话,还真的会闹出一场笑话。 谁能想到这里还真的有火炮。 “是的,小的们以前就是沈阳人,可恨那些建奴们,占了我们的田地和房屋,我们没办法只能给人做奴隶。” 刘汉三言两语就说明白了他们的身份。 “都起来吧,大明现在不兴跪拜了。” 李过瞧了外面还在追杀建奴的高杰一眼,心中暗道:还真被他给说中了,只是马匹不够,不知道能不能够把这些人全部都带回去。 差不多二三百人。 看样子还全部都是工匠,能够铸造火炮的工匠,在大明现在可是稀罕人才。 刘汉还以为是许多年前的大明呢,小心翼翼的瞧着李过问道。 “不知小的可有什么能够为将军们效劳的?” “建奴们一共有多少火炮?铸造火炮的地方一共有几处?” 李过仔细的观察着面前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的中年汉子,无论是神态,还是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他曾经被洪承畴收在后下的模样。 “回将军的话,建奴们的火炮,算上这一门,一共只有三门火炮,就是精铁不够,听说开边市之后,能够弄到更多的精铁,至于制造火炮的地方,只有这一处。” 刘汉不解思索的道。 “只有这一处?” 李过心中一喜,刚刚败露了行踪,就要完成此次的任务,老天爷果然很关照他。 “那就好,你们都带着火枪和火药出去,我得想办法,把这里给炸平了,对了这门火炮拉出去,到时候炮轰沈阳应该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以刘汉为首的工匠们,见到面前的军队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还给了他们携带火枪的权利,都心底送了一口气。 对于大明士兵他们也是有着了解的,曾经可是能够做出杀良冒功的事情,此次若是运气不好,很可能也会成为别人的功劳。 逃跑不成反丢了性命的故事,在沈阳这一带可是广为流传。 若不是被建奴们压迫的实在太狠了,他们也不会相反设法的逃出去。 李过他们深入关内的时候是三个人。 实际上也算是三路兵马。 张存孟的骑兵灵活的带着身后的追兵四处乱串,打一枪换一个地放,偶尔休息的时候,还会放一两颗地雷。 往往能够让追兵们更加小心放慢追击的速度。 “没想到地雷这个小东西,杀伤力不大,威慑力十足啊,以后出门都记得多带一点。” 张存孟还是第一用这玩意,以前只听说过,洪承畴就是派出了地雷兵,把广宁城内的莽古尔泰,恶心的不行。 撤退的时候,想要快一点都不行。 只能磨磨蹭蹭的被火枪手,剥了一层又一层的皮,最好虽然逃出生天,可也大伤元气,之后再也没了进攻大凌河堡的勇气。 辽东的军事形势,也就是从那一次转变的。 大明成了随时可以攻击的一方,而大清却成了极力防守的一方。 而且因为李过的火枪骑兵,不断的深入关外骚扰,杀敌,弄得整条防线都是千疮百孔。 “记下了,回去就催促后勤部的人给送点地雷,不过有了地雷,那些火炮就会减少,这个就没办法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的亲卫挠了挠后脑勺,不甘心的说道,他还想看看,自己的将军,能不能通过别的办法,弄到那种新式的火炮。 张存孟一阵纠结,取舍的问题从来都是最难的问题。 他刚刚也是脑子一热说了这句话,想要让他放弃火炮,选择地雷他当然是不愿意的。 “这样啊,那等这一仗打完了,回去在说。” 没办法的情况下,他选择了拖,或许回去之后,就能有转机了呢。 “对了,咱们现在是在什么位置?” 亲卫打开地图,在上面找了找到:“在沈阳的正南边,离着咱们最近的是西平的阿敏队伍。” 说着收起了地图,提醒道:“阿敏的队伍之中,有两支特殊的军队,能够有效的降低火枪的杀伤力,咱们在右屯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要是纠缠的时间越久,四面围上来的人越多,咱们就越是危险。” 张存孟对阿敏有些头痛,广宁的莽古尔泰还没有弄出防住火枪兵的特殊部队,阿敏却弄出来了。 该说不愧是一战攻下铁山,打的毛文龙丢盔弃甲的人吗。 “他们来了,咱们就走,一群步兵,还想追上骑兵不成,要是敢追上来,拖也要拖死他们。” 张存孟被晁刚教导了很成功,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冲动脾气了。 一切为了胜利,什么手段都能用的出来。 追上来的骑兵,少了会被打掉,多了人家就跑,追的人还得注意脚下,别被爆炸给炸死了。 从一开始,就追在后面的阿敏骑兵队伍,完全没有曾经在海边对峙袁崇焕时的嚣张。 “咱们把马速方面一点,追不上只要不跟丢就行。” 没有人质疑这个决定,没谁喜欢战争,除非是有着巨大的利益。 这边张存孟的危险看起来最低,当然牵制敌人的战略也达成了。 另一边待在废弃马厩中的范复粹,远远的就看到一场细碎的雪花扬起。 天上没有下雪,是马蹄踩在地面上引发的奇景。 粱甫的队伍,还没等到靠近沈阳城门的时候,远远的一声炮响,接着不远处就被炸得碎雪连天。 “还真有火炮,往前面冲,距离越近,火炮的威力就越是不能把握。” 粱甫说着对付火炮的要诀,带头冲锋在前。 刘汉铸造出来的火炮,可没有能够随意调整角度的设置,为了固定好火炮的位置,通常都是周围都围死了的。 在进入到一定的距离之后。 粱甫嘿嘿一笑道:“几年前,皇太极带兵围攻京师,今日咱们的皇上都没有来,军队已经打到了沈阳,可见建奴也是个色厉内茬的主。” “哈哈哈,就是不知道城内的皇太极,吃不吃的下饭,睡不睡得着觉,别下一次咱们再来的时候,人家迁都了。” 另有人跟着大笑道。 曾经的京师被围攻,天下震动,蓟通两地的百姓,生不如死。 现在皇太极的是不是也在意他治下的百姓? 城内的代善,脚步匆忙的往皇太极的住所赶去。 以前都是他们在攻打大明,忽然角色互换,才能知道防守的难处。 满人本就人少,地盘也没有大明的大。 那有多少战略纵深。 若是这样的战法,一年多来几次,不用大明再打,他们自己都想要投降了。 “皇上,大明的军队入关了。” 人还在门口,声音已经传进了屋内。 “慌什么慌,大明就算是入关了,可也没有打进盛京来。” 皇太极面色看不出异样,可心里已经在暗暗心惊,曾经软弱可欺的大明,他就弄不明白怎么忽然之间就浑身长刺了。 自己手上的八旗兵,居然没有一个能有一合之敌。 代善心里一安,只要见到皇太极不慌,应该就能想到好办法来应对。 南征百战打了那么多场战役,偏偏在今日,在火枪兵的威胁下,就没了胜算的把握。 “知道外面来了多少人马吗?还有挡在前面的莽古尔泰和阿敏他们,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把敌人放进来,都不知道派人沿途通知一下吗?” 皇太极心中闪过了袁崇焕的记忆,他们当年入关是袁崇焕放水。 那么此次大明的入关,是不是莽古尔泰和阿敏在放水? 人一旦有了怀疑,两者之间就会开始出现无法弥补的裂痕。 疑人偷斧是寓言故事。 而皇太极想到的却是现实。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问君能有几多愁( 三) http://.biquxs.info/ 皇太极挥退下人奴才。 还没有坐定,外面就来了许多贝勒前来打探消息。 曾经的四大贝勒,此时依然还在眼前的就只有代善一人了。 “皇上,外面范文程和宁问我,还有参将李思忠等人求见。” 一名小太监,低着头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跪下道。 “让外面等着的人都进来。” 皇太极现在急切的需要有人能够给他解惑,就是他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毕竟袁崇焕的那一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借刀杀人计谋,可是把大明坑了一把,若不是当时崇祯手上有一支敢战,能战的军队。 或许京师真的就危险了。 不一会,宽大的书房中就挤满了人。 “硕讬去了极北之地,火炮也因为金铁不足,难以大规模的铸造,咱们的骑兵并不擅长守城,诸位臣公都说说自己的看法,有什么退敌之策。” 现在盛京之中,谁都可以慌乱,皇太极不能乱。 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役,他的胸中还是有些沟壑的,代善慌张的进来,皇太极也看到而清楚,并不是因为大明军队真的能够攻下盛京。 而是担心刚刚建立起来的大清,内部已经有了袁崇焕之流。 屋内瞬间就仿佛以前的马市一样,乱哄哄的一团糟,说什么的都有。 持悲观态度的更多,蓟通两地的战役,大凌河堡的战役,连续两场都是他们以失败而告终。 而且大明赢下来的胜利,也越来越容易。 这对他们传承下来的“满人不过万,过万无人敌”的神话,是最深沉的打击。 一旦这些人没了精气神,没了对胜利的渴望,那就又会回到曾经在白山黑水之间挣扎的过往。 最底层的那些人可能无所谓,可他们这些贝勒们,难道还要回到茹毛饮血的时代不成? 想着这些明确的,不好的兆头。 他对于自己改天命为天聪的行为,产生了一点怀疑。 似乎改了名字,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好运,反而随着大明进一步觉醒,而压缩了他们大清的生存活力。 “够了,大清还没亡呢,你们一个个看看自己现在想什么样?” 皇太极瞧着下面的人,没有一个敢于拍着胸膛说一句“我带兵十万,出去可大明好好的打一场。” 全部都是想着如何保住自己富贵,要么退回哈图阿拉,要么就是想着和大明求和。 问题的关键在于,人家大明凭什么和你求和? 没见到他们宣布大清成立的时候,崇祯小儿都没有派出一人前来问询吗? 分明就是不把大清放在眼里。 人家就等着把内部的麻烦解决掉,然后才转身拿捏了大清下锅呢。 “以奴才愚见,奴才刚刚也询问了参将李思忠,他说城外的大明军队数量并不多,而且没有带攻城器械,想要一举拿下盛京,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范文程上前一步,习惯性的跪在地上,低着脑袋,说着他自己的想法。 实在是跪久了,就真的站不起来了。 随着他一人下跪,其他的汉八旗的人,也跟着跪了一地。 场面一时蔚为壮观,细小的金钱鼠尾鞭子,垂在脑后,一动一动的仿佛狗尾巴似得,摇起来挺欢畅的。 范文程的话,让在场的所有贝勒们都想起了他们入关之后在京师脚下的遭遇。 当时他们手上也没有攻城器械,所以只能望城兴叹,无可奈何的和四周前来的勤王队伍展开厮杀。 只不过这一次轮到了他们来尝试守城,就是不清楚,外面的勤王队伍能不能够及时赶来。 就算来了之后,能不能打得过也是一个问题所在。 “奴才也是这么想的,骑兵本就没有办法带上多少补给,若是持续的僵持下去,败亡的绝对会是外面的那些大明孤军。” 宁完我说话的时候,谦卑的恨不得把脑袋藏进裤裆。 连续两人说出外面的威胁,根本就不能持久,所有人就再次回复了高高在上的主子模样。 瞧着跪在地上的那些大臣们,一个个的点头颔首,仿佛对这些奴才们的智慧很满意。 坐在上位的皇太极眼波不动,面上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一直偷偷看着皇太极脸上变化的代善,心底立刻服气不少。 外面的大明孤军皇太极并不怕,他怕的那些猜测,底下的人却都在避重就轻的绕过,不去谈论。 刚刚成立的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清,不是皇太极的一言堂。 现在在大明的威胁下,他手中的权利才达到了最大,实际上若是大明的军队,不深入到关外的话。 他也没想着要对大明怎么样,虽然他很向往大明的紫禁城。 然而此时兵临城下,他手中好不容易聚拢的权利,似乎又有着散乱的迹象,看不到利益,各自为政的结果,就是整个大清毫无战斗力可言。 八旗制度,本就是把各个不同的部落,捏合到一起的制度。 合则两利,分则两散。 一点满人主力受损,没了威慑四方的势力,第一个倒霉的就应该是坐在皇位上的自己。 屋内的临时议政还在继续。 因为枪声,来此探查消息的叛臣们,比那些大清的贝勒们还要心急。 外面的枪声虽然已经停下来了,可那种火炮迸发的响声,更能让人心惊。 “傅木魁,你和那些贝勒们走的进,说说看是不是大明的军队打进来了?” 温体仁此时也顾不上自己的礼仪,宽袍大袖也早就换成了羊皮袄子。 一脸焦急的问道。 都已经出关了,再次落在崇祯的首宗,还能落下好? 说给猪,猪都不会相信。 “我能好知道什么?我只会养狗,就是一个狗奴才,主人想要我知道,我才能够知道,问我你还不如问问施凤来,他老人家的妻妾,只要吹个枕头风,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 内心慌乱的傅木魁,此时可没有骂人不揭短的忌讳。 他也愁啊。 好不容易给自己捞了一个小官职,还认了一个主子,眼看着事业就要蒸蒸日上了,谁能想到大明很快就能报复回来。 他认为是这样的。 皇太极曾经带兵入关包围京师,现在大明腾出手了,自然也会以牙还牙。 若是朝堂之上还是他们的人在做官的话,肯定不会发生这种有辱斯文的事情,以德报怨才是最正确的儒家处事方式。 当然最多还要敲诈一笔巨额的尽量作为赔偿才算是结束。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不为外面的枪声发愁的。 出关的时候,可都想着怎么在大清建功立业的。 毕竟大明他们熟悉啊,里面的所有官员可都是自己人,买卖一点内部消息,不但可以发家致富,还能够在大清站稳脚跟。 两边下注得到的好处将会更多。 可京师的崇祯走了,两位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也学着崇祯的手段,给朝廷再次来了一场大换血。 他们怎么就敢啊? 真不怕天下大乱? 而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就是,第一次换了朝堂,还有南京的那一帮大臣们替换,可以看做是朝堂争斗。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么什么可说的。 做多手段激烈了一些,也没见死人,算是过去了。 可后面的一次换血,用的可都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泥腿子,那些儒生们,大臣们居然还能忍住没有发起舆论攻势? 实际上,南京的那些大臣们是做了不好的舆论宣传的。 可在别的地方闹得沸沸扬扬,进了冀州和雍州,人家老百姓只当做笑话看。 听得高兴了还大声叫好,若想忽悠百姓们和官府作对。 那么不好意思,老百姓们眼中看到的却是新皇崇祯的好,所发的政令也是为了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脑子被驴给踢了,才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却给人累死累活的荐吆喝。 当然这也和崇祯每次下发政令之后,不断的让人宣读有关。 傅木魁这么一说,藏在角落的施凤来,就不得不站出来了。 本来只需等着黄立极退了之后,轮到他来做内阁首辅的,看世事变化实在太快,不知不觉中,就受到了牵连,然后被崇祯不管不顾的全部给踢出了朝堂。 其实也不算是牵连,只是自己自大了,还没有坐上内阁首辅的位子,就敢给皇帝的脸色,被换掉也实属活该。 都是曾经大明的朝中大臣,不说胸有沟壑,也应该城府了得。 可到了关外之后,处处碰壁不说,自己的城府,也早就被磨练的只剩下了献媚。 人家满人,看不惯嘴里一套,手上一套的人。 见到一次说不过,还被人占了便宜,那就只能从拳头上讲所谓的道理了。 被打的只有喊‘服’,那还敢耍心机,抖机灵。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们不会真的认为,那些贝勒会因为一个女人,就把消息往外说不成?我的一妻一妾现在早就不回家了,那能知道大清朝堂上的大事情。” 以前看罗贯中的三国演义,时常嘲笑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孙权,可真的轮到自己的头上,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一时间,就因为李过,粱甫还有张存孟他们三人出关了深入到了盛京的边上。 不知多少人都在发愁。 阿敏在西平守着,只能派出一些能够防住火枪射击的骑兵和步兵混合。 其他的主力一动都不敢动,右屯不时有一两百的骑兵,来回放枪,没了商人们的耳目,他可弄不清楚,右屯到底有多少人马。 万一自己带着主力追赶张存孟去了,后面的右屯忽然出兵,那些好不容易夺下来的西平瞬间就能易主。 而且大明新添置的火炮,可要比以前犀利的多。 移动容易,射程更远。 刚刚给右屯配置了三门火炮,就立刻被兴匆匆的张存孟给拉出去试射。 准头比以前的火炮更高,连续打了一早上,都没有发现有炸膛的迹象,只是让西平的正面城墙上站不住人而已。 事后阿敏还亲自前去查看城墙的损失。 被确定这样的火炮,再轰一下午,肯定能够把城墙打垮。 面对这么强大的对手,阿敏可不敢掉以轻心。 西平都已经这样了,另一边的广宁,肯定也是一样。 在大凌河堡一败涂地的莽古尔泰,带着他战败的手下,一直就在广宁城中休养生息。 李过隔三差五的出来打秋风,虽然每次损失的人手不多,可经不住日积月累啊。 这次李过更是大胆的穿过了广宁防线,深入了内部好几天了,他才发现情况不对。 可此时也已经晚了。 不知道大凌河堡新来的将军叫什么名字,做事比李过还阴损。 一不放枪,二不拉出火炮射击。 只是在某些毕竟之地上,做了不少可以随时都能爆炸的轰天雷。 任何胆敢出城的队伍,都遭过轰炸。 要不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派出了萨哈廉带着一支骑兵奔赴盛京,而自己留下唱着空城计,现在就算是想出成都不容易。 大量的粮草消耗,等到四五月份,不用大明的军队攻打广宁,他自己都要放弃那个地方。 于此同时,无论是在大凌河堡的刘体仁,还是右屯的卫薄厚也都心中忐忑。 这两个地方可没有多余的火枪兵守卫,都是在虚张声势,生怕自己的气势弱了,被人看出了破绽,来个一波推。 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倒不是莽古尔泰和阿敏没有想过着两个地方兵力不足,可在火枪兵的为名之下,做出任何决定,都得多思量三分才行。 这就是武力的震慑。 明明西那种已经想到了其中的虚实,可就是不敢付诸行动。 于是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选择发愁。 可以来回的试探,就是不敢更进一步。 而在关外深处,攻下火药厂的李过也在发愁,到底要如何才能把这些工匠全部给带回去。 “将军可是在想,我们这些工匠如何跟着你们出关?” 刘汉的察言观色本领,在最近几年提升的很快,只瞧了李过一眼,就知道他为什么发愁了。 “是啊,从这里道大凌河堡的路程可是不近,骑马都得好几天呢。” 李过扫了一眼那些工匠,其中一半人正在吃饭,另一半人还在努力的把火炮往出去搬运。 同时需要搬出去的还有一些火药的和铁丸。 下一步就要用这个笨重的玩意,轰炸盛京的城门了。 没有攻城器械不要紧,用皇上的话说,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以前只当是一个笑谈,现在他已经把笑谈给变成了现实。 “我知道一个建奴的马场,只要抢了那个地方,马匹绝对管够。” 刘汉小心的说道,大明的军队能够深入到盛京脚下,在他心中已经很了不起了,他可不认为这些人来此是为了他们。 要是能够给出一点很有诱惑力的东西,比如:战马。 那么自己这些可怜的工匠,活下来的机会就要大很多了。 李过可不知道,面前这位看起来憨厚的老师工匠,心中打的小九九,比许多朝中奸狡如狐的大臣,都玩得漂亮。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问君能有几多愁(四) http://.biquxs.info/ 刘汉的话让李过心头一亮。 战马一直都是战争中的利器,谁都不会嫌少。 听到有马场,心头就开始纠结了起来,到底是推着火炮,给盛京来上一炮呢,还是只要实惠抢一把战马? 而且抢战马的好处还有很多,带回去不但是军功,而且还能够办这些工匠全部都带回去。 皇太极布阵写这些可怜的工匠,咱们大明稀罕着呢。 “说说看。那个马场在什么地方?” 李过决定先听听位置,若是近的话,那没啥好说的,要是远了可不成。 冰天雪地的,他们带着的补给,可不够持续作战。 “据说是在靠近辽阳附近。” 刘汉立刻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辽阳刘汉是听说过的,可正如其他的工匠一样,大明的时候,他们没有出过沈阳城,现在已经是大清了,就更加不被允许走出盛京范围。 所以一些沈阳意外的地方,都是据说。 “你自己没有去过?” 李过口中问着,手上却已经麻利的打开了一张简易的地图,上面的辽阳正是他现在为止的东南方向。 至于距离有多远,从地图上面可看不出。 他自己也不敢轻易地以身试探,皇上从西安府带回京师,都因为看了地图,相信了自己判断的距离,差点出了大事。 更不要说他了。 好歹皇上拿着的地图是大明内部的地图,经过专业的人员测绘过得。 误差是有,可不是很明显。 关外的地图,大部分都是以前大明留下的,一些地方模糊不清,还有些地方只知道大概的方位和名字,具体在什么地方,就只有走过才能够知道。 “没有,我们一辈子都没有出过沈阳城一步。” 刘汉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伤心事,他自己对于出城几乎没啥感觉,只要能够吃饱穿暖,最好没有随时被砍头的危险,那就一切很好。 “看地图上的距离很远,现在粮草不够,估计跑不过去。” 李过收起地图,放入腰间的一个小袋子中,还想和刘汉多说几句,外面有开始了一阵枪声。 迅速走出厂门,抬眼望其只见远处一道黑线,正在向这边滚滚袭来。 枪声是示警的枪声。 枪口上,挂着一个呐叭口,就可以让声音传递的更远。 “将军,斥候来报,广宁城的莽古尔泰,把自己的兵力全部投送到了战场上。” 高杰骑着战马,一阵风的奔来,急促的说道。 在深入建奴腹地之前,他们召集了所有能够用上的参谋进行了战略推演。 其中有一个推演条件就是,莽古尔泰放弃广宁,全力回京勤王,到底该怎么应对。 参谋们给出的最优答案就是,拉开距离,不断的分段袭击。 只要打散了支援的队伍,让他们形不成有力的包围圈,那么自己的火枪骑兵能够活动的范围,就会广阔很多。 保证有生力量和战斗力,是他们最应该做的。 不能出去一趟,就把手上的主力丢了,那样的话,大凌河堡的防守就会很艰难,整场战事又会回到原来建奴占据上风的战略。 到时候,就算是把盛京的城门,打的稀巴烂,也挽不回失去的优势。 重要的是死去的士兵,会留下不少的火器,一进一出,大明可就吃亏吃大了。 “传令进行第七套作战方案。” 李过立刻就吩咐旗语兵,转头又对着刘汉道:“你把工匠们都聚集起来,你们会骑马吗?不会的话就和我们的士兵骑一匹战马率先撤离。” 刘汉一愣,他还以为这些大明的骑兵们,要放弃他们了,哪曾想到居然峰回路转。 看样子是要带着他们一同回去。 “还愣着干嘛,还不去召集人手,建奴的骑兵队伍可就要来了。” 李过瞧见刘汉还在愣神,不由的大声再次说了一遍。 刘汉粗糙的脸上,浮现出狂喜,连道谢都没来的急,急匆匆的边跑边喊“所有人集合,所有人集合,咱们要走了,不要慌乱,不要慌乱。” 在听到枪声的时候,这些以为可以逃出生天的工匠们,信心一阵绝望。 当年沈阳沦陷的时候,他们没有来得及逃出去,所以做了奴隶,现在眼看着机会正好,暗道老天爷就看不到他们的辛苦。 依然想要他们留下来做奴隶? 刘汉喊话喊得喉咙都快要嘶哑了,就是没有说到重点。 那些工人们本来正在搬运火炮和火药铁丸,可在绝望之下,已经都瘫坐在地上,不想起身了。 反正不管如何都是要做奴隶,还不是躺平了的好。 最起码命有很大可能保住。 以至于刘汉的叫喊,被这人当做慌乱的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喊乱叫,完全不知道他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集合起来,就能够让建奴的骑兵们不在杀他们?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李过一扶额头,怪不得皇上一直要用最确定的大白话,来颁布所有的政令,就是怕有些人听不懂闹出了误会。 “你去,把话都说清楚,时间紧迫,若不的咱们多耽搁。” 说完吩咐,自己就骑马迎向了远处莽古尔泰的骑兵队伍。 风声在耳边刮过。 隐约可以听到自己的亲兵,呼喊着他的军令,眼角的余光中可以看到,那些本来躺在地上等死的工匠们,麻利的爬起身,迅速的在刘汉的身边集合。 速度之快,都快要赶上他手下最精锐的士兵了。 同时心中暗道:果然人的潜力都是逼出来的。 不大一会,就和高杰的队伍汇合了。 “你去带着那些工匠向外出逃,只要成功,军功少不了你,我来亲自断后。” 李过接过指挥权,没有多做停留。 就开始下达命令。 都是经过了预演的,行动起来很迅速。 每个队伍在什长的带领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一清二楚,虽然兵力有些少,可正式因为兵力少,却能够把游击剥皮的战术,发挥的淋漓尽致。 通过望远镜,看向建奴的骑兵队伍,当中并没有返现莽古尔泰的身影。 只有一个萨哈廉在其中。 其实当中还有多铎和多尔衮,可惜的是李过并不认识这两人。 “莽古尔泰没有亲来,这仗还有的打。” 李过得承认,虽然当时在大凌河堡,莽古尔泰输给了洪承畴,并不意味着人家的领兵水平就低了。 若真用皇上的话说,领兵打仗的技能是个水货。 也不可能一发现不对,立刻就能让自己的手下,带着所有的兵马,全力回防。 而只留自己一人在广宁做疑城之计。 火枪骑兵分散开来,威力确实会降低不少,可为了灵活性不被包围,也只能这么做。 萨哈廉的领兵方式和莽古尔泰不一样,他带着的手下,也不是他自己的亲军,所以使用起来一点都不心疼。 对于李过的火枪兵骚扰,根本就是视若无睹,他的目的就是奔袭道盛京脚下,只有确定了盛京的阿全,才能有其他的战术安排。 汹涌澎湃的骑兵冲击,就仿佛海边的巨浪一般。 一波接着一波。 哪怕是近在尺尺的骑兵火枪手,也都是看都不看一眼的前进。 李过对于这样的领兵方式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人家一力降十会,他的火枪再厉害也是白搭,除非是能够连射,又或者是火枪兵足够多。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骑兵慢下来。 只要慢下来,就可以重演京师脚下的那一场战役。 那一场经典的战役,是晁刚的经典之作,不过当时的条件,可是有着大量的那车作为墙壁,进行遮挡的。 深入关外,可没有那样的好条件可以利用。 远处,还在盛京城下放肆大笑的粱甫,被身后的枪声一惊,知道自己的威风,也只能抖这么长时间了。 “兄弟们,打马收兵,咱们来日再来盛京,听说皇太极拿老小子的皇后挺漂亮,下一次绝对让他给贡献出来,送给皇上。” 临了最后,粱甫总算是敞亮了一会,还惦记着京城的皇上崇祯。 知道男人们到底喜欢的都是什么。 粱甫的这些手下,也都跟着哈哈哈大笑。 新奇的感受,让他们恍然之中觉得,大明就该是这个样子。 城门正门前上面的鲍承先脸色铁青的看着城下的明军,一副咬牙切齿的的模样,像极了那些街头巷尾的泼皮无赖们,辱骂他母亲广告被他听到后,表现出来的样子。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来人拿我强弓过来,看我不射他下马。” 身后弯腰躲着的亲兵,立刻猫着要就往后面爬去。 不一会一张强弓,就被拿了过来,鲍承先二话不说,站起身来立刻就要射箭,谁知一露头就是一阵枪响。 身下的女墙被打的“噼啪”作响。 咬牙压下心里的惧怕,弯弓射出一件,居高临下的射击,总能加长射程。 箭矢堪堪落在了粱甫的骑兵队伍之中。 人倒是没有伤到,却是下了粱甫一跳。 “走了,咱们来日房产,后面肯定有建奴的勤王军队,单凭李过那点人手,可拦不住大量的骑兵队伍。” “将军,哪里有个破旧的马厩,里面有一个人,咱们需不需要把他给······” 说话的亲兵,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眼神还不自觉得飘向了马厩的方向。 (本章未完,请翻页) “算了,一个马夫,浪费时间干嘛。” 粱甫可不知道,他口中的马夫就是大明的叛臣范复粹。 此时的范复粹,心中矛盾的不行,在没有见到大明军队的时候,心中心心念念的都是大明,可真的见到了。 心里又是另外一种心情。 惧怕。 惧怕他曾经的大明,不再接纳他这个叛臣。 虽然他洁身自好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大明的事情,可这种奇异的情感,还是无法让他对自己释怀。 就在患得患失之中,眼前的火枪骑兵已经开始有序的撤离了,撤离的方向,刚好就是火炮无法打击到的死角。 城墙上鲍承先见那些骑兵队伍,已经走到了火炮的射程之内,撕心裂肺的怒喊道:“开炮,给我开炮。” “车骑都尉,咱们的火炮,没有办法转动,那个方向是打击不到的。” 身旁有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鲍承先气的涨红了脸,憋了半响才狠狠地道:“敌人退了之后,立刻让火药厂的工匠们给改进,改不好就杀头。” “嗻。” 这人随口答应着,心中想的则是,怎么是人是鬼,都想要在城防军的的头上指手画脚,回去就告诉贝勒爷,要他好看。 之所以有死角,只是因为架设的火炮不够多。 如若不然,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样的情况。 粱甫的后撤,选择的路线是避开了正面冲锋,偏行一段时间之后,就遇到了前来报信的传令兵。 “是不是莽古尔泰带兵回来了?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骑在马上,远处有枪声,近处有马蹄声,说话不大声一点,旁人根本就听不到。 “莽古尔泰孩子固守广宁,回来的是萨哈廉,骑兵众多,几乎是倾巢而出。” 说话间,粱甫已经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线黑浪。 第一次对于骑兵冲锋,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洪承畴少将军能够对付骑兵,是因为当时莽古尔泰大意了,并没有让骑兵跑起来。 晁刚少将军能够对付骑兵,是对自己手上的车队,进行了合理运用。 在广阔的辽东,可没有任何的遮挡,一旦骑兵奔跑起来,除了自己停下,很难找到什么东西能够阻挡。 “快,立刻执行第七号方案。” 他的判断也相当精准,所执行的方案,和李过是一模一样。 实在是方案太多,能够刚好符合眼前这一幕的,只有七号方案最为合适。 骑兵队伍散开,让开了正面最强力的冲锋,至从侧面进行迂回攻击,为的就是一层层的剥皮,积少成多,最后算下来的战功也就相当可观。 一连串配合的无懈可击的战术,施展出来,以肉眼可看不出到底能够杀伤多少敌人。 不大一会就和后面追赶者的李过会合了。 “咱们撤吧,再耽搁下去,建奴也不是泥捏的,万一手下火枪兵出现重大伤亡,可就得不偿失了。” 粱甫最后看了一眼盛京的方向,老成持重的回头说道。 “别急,最后给他们放一场烟花瞧瞧,咱们大明从来都是友好的,无论是上门做客,还是干什么,该有的礼数也一定要做到。” 李过得意的哼声笑道,若是此时有机会请到青楼卖场的女子,很可能他还要准备一场盛大的舞会。 “友好?” 粱甫一呆,随即反应过来,笑骂道:“不错,是友好,还是礼尚往来的那种。” “那还等什么?看烟花要离得远一点才行,别把咱们自己给当成烟花放了。” 李过一挥手,身旁的旗语兵,立刻就挥动着小旗子。 而他们则是整齐队伍,向后撤回。 到没有人死去,不过受伤的可不少,要不是天寒,身上穿着棉衣,能够有效的防止箭矢的伤害,或许已经有了伤亡了。 离着火药厂三里地的位置。 五千的骑兵,一个不少的集合在了一起。 于此同时,萨哈廉也已带着队伍来到了盛京的门口,正要开口喊话,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 地动山摇,声震千里。 仿佛又神人,从地底下正在往外翻身。 所有人坐下的战马,都跟着一声长嘶,更有战马不是很好的,前腿跪倒在地上,把马背上的士兵们都给摔了出去。 萨哈廉的坐骑不稳,长嘶而起,差点呀把他给扔下马背。 另一边李过和粱甫的队伍,也不见得好上多少。 许多人两耳嗡鸣。 只能看到人仰马翻的场景,还能稳稳地坐在马背上的人,也是只能看到嘴巴的开合,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问君能有几多愁(五) http://.biquxs.info/ 爆炸的威力来的太过意外。 连始作俑者的李过都中招了,远处的爆炸还在继续,却已经比一开始小了许多。 尘土飞扬,浓烟滚滚。 没有见到烟花的盛放,只有起给的烟尘,向着四面八方滚动。 慌乱的骑兵队伍,好一会才安静了下来。 李过和粱甫一阵无语,这次的事件,他们都不知道回去之后,到底该怎么说。 和萨哈廉的队伍打仗的时候,都没有多少人受伤,偏偏在最后一次烟花盛放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受伤了。 狼狈的模样,比打了败仗还让人憋屈。 人受伤了还有战马,可战马的膝盖也受伤了,那么想要完好无损的走出建奴的地盘,想来就要付出一点代价了。 很快就有或火枪骑兵中的义务兵,展开了自己的业务。 经过了简单的处理,耳鸣总算害了一些,可说话的时候,还是要大声才能让对方刚听到。 “这就是你说的烟花?我看你是想要把咱们都葬送在这里。” 粱甫铁青着脸,恨不得上去来一顿老拳。 看烟花的美好心情,瞬间就化成了怒火,好好的一场大捷,都到了最后,去而被他们弄成了这幅惨样。 士兵们受伤不说,就连着战马也跟着受伤了。 自知理亏的李过,呐呐不言,此时说的越多,就错的越多。 都怪他大意了,生怕炸不毁那门火炮,用的炸药确实多了一些。 “算了,执行第十一套方案吧。” 第十一套方案,是整支队伍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才会使用的方案。 就是每走一步,都要安营扎寨,稳扎稳打,拖得就是时间,打的就是耐心。 不过对于他们没有后勤的骑兵队伍,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别呀,咱们的骑兵都城这样了,我就不信同样都用的战马,建奴的骑兵会全部都好好的。” 李过在军事上,还是很清醒的,这次是个意外,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只要士兵们没有太多的伤亡,那么最后的述职报告,就能写得漂亮一些。 大明的火枪骑兵,差不多废了一半,正在商量着从哪个方向回去。 盛京脚下的萨哈廉队伍,也是损失惨重。 士兵他们到是不怎么心疼,死了伤了,扔了回去重地还能有点用,而且重重新招募就行,很简单的,毕竟满人的牧民,也都是战士。 就是战马许多已经没办法在用了。 若说李过和粱甫手上的火枪骑兵,差不多废了一半的话。 那么萨哈廉手下的骑兵,也是有近一半的骑兵,没办法再用了。 一半对一半,明显是李过和粱甫占了大便宜。 城门上的鲍承先仿佛喝醉酒一样的扶着城墙,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向下看去。 黑压压的一片倒在地上,还有的倒霉蛋正好被马肚子压在身上,虽不致死,可到底是废了。 “下面的可是贝勒萨哈廉?您等着,奴才立刻就去通传皇上。” 鲍承先可不敢善做主张,谁知道会来的队伍是勤王的,还是擒王的,多留一点心眼总是好的。 巨大的爆炸声,不但外面的骑兵倒了一地,就连盛京许多年久失修的房屋,也跟着倒了不少。 而还没有倒塌的,也都“簌簌”的落着粉尘。 仿照着大明建立的御书房中,皇太极正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瞧着底下的臣子和贝勒们。 忽然被耳中被巨响一惊。 传到这里,爆炸的威力已经不大了,可还是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知所措。 火炮的声音也很大,可到底没有这样的爆炸更加震撼人心。 “外面到底怎么回事?是天崩了,还是地裂了?” 皇太极没法再保持镇定,习惯鬼神他的他们,包括哪些蒙古八旗们都差一点要不顾礼仪的跪在地上磕头,以此向神明赎罪了。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准备,茫然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皇上,应该是火药厂爆炸引起的震动。” 一直以来,几乎被忽略掉的马国柱,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倒在地上,朗声说着自己的猜测。 马国柱辽阳人,隶汉军正白旗。 在原来的历史轨迹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中是清初重要大臣。生年不详,早年对皇太极完善清朝制度方面贡献颇多,是当时重要的汉臣之一。他在清兵入关后奉旨担任江南江西河南总督,他也是清朝占领两江地区后的首任总督。康熙三年(1664年)二月病逝。 此时跟在宁完我的身后,也算是皇太极手上的得力干将。 皇太极虽然不知道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话,可做出来的安排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汉人八旗互相牵制。 虽然在现在的大清之中,权势滔天,很多职位都是汉八旗的人在做。 可由于内斗的特性,根本就拧不起一股绳,翻不了天。 “这一定是大明做的,围困盛京是假,毁掉咱们满人崛起的希望是真,皇上,咱们可不能犹豫了,一定要把这支深入关外的大明军队给灭了才好。” 马柱国的话,仿佛在深水中扔了一块石头,瞬间就炸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骑兵攻城,没有攻城器械就是个笑话。 火枪骑兵是很厉害,可做多只能放两声枪响,只要躲在安全地带,敌人根本就无可奈何。 而且这种军队,对于后勤补给,要求可是很高的。 只有深入的了解过,还尝试着去做了,才能够更加明白其中的难处。 代善恍然想到,此时的盛京,就像以前的大明京师,当年入关直至想着抢一把就走,谁能知道最后回事败退。 差点动摇了蒙古八旗对满八旗的信任。 而到了大凌河堡继续战败的消息传来,刚刚成立的大清,内部更是波涛汹涌,别看现在风平浪静,那是因为外面还有他们的共同敌人--大明。 现在有机会拿下一场胜利,哪怕是惨胜,也好过找不到强大自身的办法,而茫然无措的等着远方硕讬的消息。 或许拖上一两个月,等到渤海解冻,航运畅通,袁崇焕或许会给他们一个惊喜也说不准。 可那也是以后啊。 一两个月的时间,看起来很短,可也是能够发生许多事情的。 蒙古八旗的人就等着开春之后,回到大草原上放牧,可朝堂上的所有人都清楚,人家这是不想再给大清流血了。 大凌河堡一场战役,大部分死的可都是蒙古八旗的人。 借口回去放牧,刚好能够躲开和大明的血拼。 到时候刚刚成立的大清,是谁座到皇位上,还是两说。 皇太极心中一动,对于代善的想法,他心里更加清楚,汉八旗不需要顾忌,就是这些蒙古八旗才要更加小心。 为了更多的好处,当年能够从大明的手中拿到物资,然后转手卖给他们,谋取私利,现在也能够在背后捅他们大清的刀子。 “准了,莽古尔泰还在广宁,阿敏也在西平,这支队伍就由你带领,务必全部歼灭敌人。” 心头的想法思绪万千,其实只有一刹那的晃神,皇太极在蒙古八旗还没有人站出来说话的时候,就做出了决定。 对于满人来说,一场胜利是必须的,而跪在地上的汉八旗中的大臣们,则是觉得皇太极的决定英明神武。 他们的秉性,让他们瞬间就嗅到的阴谋的气息,而这刚好是他们所需要看到的。 蒙古八旗早就已经堕落了,不再是曾经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蒙元时代的队伍了,这种朝堂之上的决定,牵扯到谋略方面,更是迟钝的没有想到,自己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范文程,你去外面安慰一下咱们带出来的那些奴才们,被让这些人起了二心在盛京捣乱。” 他喜欢恭敬温顺的人,不但听话,还不懂得反抗,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算做不到,也会努力的去做,从不问为什么。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在大清推广儒学,似乎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随即目光又看向了蒙古八旗的那一片聚集地。 这些人就没有范文程他们听话了,不但拿着最多的好处,还不懂得恭敬和感恩,这次不让他们经历切肤之痛,看来还会有三心两意。 前些年,大明的边军和他们后金不相上下的时候,就是他们两头吃拿卡要,为了好处卖了大明。 可也给了他们后金发展壮大的机会。 这次他皇太极可不是王化贞,也不是朱由校,绝对不会给这些人反叛的机会。 面对复杂的局势,皇太极总能从其中找出一条对大清有用的决策。 不一会,从城头上下来的鲍承先,就来到了皇宫之外。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皇宫的外面,黄立极他们伸着脖子看向宫内,很明确的诠释了翘首以盼这个词语的正确用法。 鲍承先看了这些人一眼,来到门口向里面递了一块牌子。 旁边开了一个小门,走了进去。 “此人是鲍承先,宁完我推荐给皇上的。” 傅木魁眼神复杂,自认为论学识和本事,他都要比过鲍承先,奈何人家的资历比他还要老。。 表现出来的忠心,自然不是他能比的上的。 “若是宪斗(范文程)肯推荐我的话,我也一样能够做的比他还要好。” 周延儒话语不忿的说道,正如许多的网络写手一样,手上没有写出好东西,却总想着人家的推荐平台。 认为自己只要上了推荐,肯定能够成神。 事实上,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在场的哪一位不比你强?真要推荐大臣,那轮得到你?” 温体仁不甘示弱的顶了一句,自己啥都没有捞到,却先开始窝里斗了,仿佛这种老传统,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能够斗得热火朝天。 一场闹剧,让看守宫门的那些护卫们瞧得津津有味。 宫外的吵闹,迟早会传到皇太极的耳中。 在鲍承先带着紧要军情,来到皇太极的御书房时,皇太极刚好布置完军令。 “皇上吉祥,城外的萨哈廉贝勒已经带兵,到了盛京正门,奴才特来请示,要奴才怎么做。” 鲍承先左一个奴才,右一个奴才,仿佛奴才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高傲着呢。 “哦,萨哈廉回来了,那莽古尔泰呢?” 皇太极不知为何,心中一松,对于莽古尔泰的猜测,瞬间减小了一半,可依然没有大意。 毕竟当年袁崇焕也是带兵勤王的。 虽然目的没有达成,可态度有了,最后崇祯也没有明着对袁崇焕怎么样。 “听萨哈廉贝勒说,三贝勒孤身在广宁,布置疑城之计,以免大明发现了广宁的虚实,打了进来。” 皇太极听闻一愣,自己这位三哥,还真的是有魄力。 以身犯险,就是为了给自己,也给大清一个交代,上一次的大凌河堡战役输了之后,莽古尔泰只回了一封书信,本人可没有回来。 当时他还在想,莽古尔泰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现在吗。 已经很清楚了,吃了败仗不好意思回来了。 可莽古尔泰已经派兵前来盛京支援了,阿敏又是怎么回事? 不敢深想,现在还是把深入腹地的明军赶出去为好,当然有机会的话,全部歼灭最好。 “好,真是天佑我大清,代善,你立刻领兵和萨哈廉一起,给我剿灭了这一支火枪骑兵,以绝后患。” 皇太极已经看到了大明军队的下场,这里可不是关内,只要能够杀伤大明的军队,就能够留下大明的火器。 到时候无论是自己用,还是找工匠打造,都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皇上,现在使用骑兵去追击大明的火枪兵,力有未逮啊。” 鲍承先急了,他也想要建功立业,把这些大明的火枪兵全部给灭了,可外面的骑兵都是什么样子,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失去了骑兵的速度,单凭步兵可打不过人家大明的火枪兵。 都是经验教训,而且都是用人命堆出来的。 接着就快速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你是说战马都暂时没办法使用了?” 意外的消息,让皇太极之前的布局,完全成了无用功,他可不知道,大明的骑兵,也是损失惨重。 还以为大明已经料到了他们要派遣骑兵随后追击,才选择炸毁了火药厂的。 可这又成了另外的一个问题。 若大明来这里不使为了火药厂,那么又是为了什么呢? 单纯的耀武扬威? 怕是大明皇帝愿意,那些将军们也绝对不会愿意。 拿着自己的脑袋,跑过来一趟就是为了面子,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皇太极心底一时泛起了愁绪,找不到原因,那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又或者是莽古尔泰真的额已经背叛了大清。 和大明合起火来,演了一出苦肉计?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问君能有几多愁(六) http://.biquxs.info/ 皇太极只要想到苦肉计。 就想到了《三国演义》之中,曹操到底输得有多惨。 割袍断须才逃出了生天。 本来能够一通天下的百万大军,也都葬送到了一个叫赤壁的地方。 他要是被莽古尔泰里应外合,来个一锅端,还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疑神疑鬼是皇帝的本能,只因只要坐到了那个位置,就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就连派出去监视莽古尔泰的萨哈廉,现在也在他的怀疑行列。 可优秀的皇帝,通常都能够做到,一边怀疑,一边提防,还要一边使用此人。 皇太极无疑是一个出色的皇帝,学着点胸襟还是有的。 “既然战马不能用了,那就出动步兵前去追击,另外发起征召令,继续从建州召集人手,这次大明的突袭,也让你我都明白了一点,现在的大明不是以前的大明了,他们也会哦像咱们以前一样打草谷。” 说起这些,皇太极就心累,皇帝不是好当的,地方小,人口少的小国家,就算是假大清,他还真就大不了。 能够勉强维持这一点地盘,暂时算是够了,可以后人口增多了,又该怎么办? 攻打大明是不要想了。 朝鲜现在也快要被榨干了,剩下的就只有往西边发展,平定东蒙古科尔沁部,应该是势在必行了。 还未曾走出御书房大门的代善,再次领命。 出动步兵,大清的步兵,全部都是奴隶,能够有什么战斗力,最多只能尾随,看看大明的军队有没有退出广宁。 至于其中的弯弯绕,现在的代善,还不是历史上那个赫赫有名的“智亲王”,一时半会还是没有想通。 ** 连续两天的行军。 少了马匹代步,速度并不是很快,冰冷的辽东土地,这些来自冀州和雍州的士兵,完全无法想象。 在这种鬼天气里,这些建奴们到底是如何生活的。 撒泡尿只要速度不够快,就有可能冻成冰块,种庄稼能够长出收成? 要是没有收成,这些人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些疑问,问了李过他们,也是没有问出所以然来。 最后纷纷瞄准了被带出了的那些工匠们。 “你们说种粮食啊,这里一年到头只能种一茬庄稼,其余的时间,都是窝在被窝里睡觉。” 其他人仿佛有些惧怕这些大明士兵的热情,只有让刘汉出来说话。 “一茬庄稼?那够吃饱肚子吗?” 其中一人问道。 要知道在蓟州和雍州许多肥沃的土地上,种粮食一茬庄稼都不够人吃的。 何况这里。 又冷,又没啥好玩,好看的。 就一开始的雪景还算不错,可看的时间久了,也就那样。 “还有养马,养羊,养牛,这些可都是能吃的,以前还能和大明交易,山里的人参,都能够换取大量的粮食。” 刘汉盘着指头数着,怎么着也不会饿死人,除非出现了重大的雪灾,死伤的牛羊太多。 一群人休息好了,就继续往回走,走累了需要休息,就停下来听辽东人讲辽东的故事。 “建奴还没有追上来,是不是他们盛京有变?” 粱甫已经做好了苦战的准备,谁知路程都走了一半了,回过头去,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追不上来才好,难道你还想再打一仗?不牺牲一点士兵,你的良心不安?” 李过调侃着说道,他自己赶出来的蠢事,自然希望皇太极他们轻轻松松的放他们回去。 “我怕前面有建奴的大量骑兵在等着咱们。” 粱甫以前只是一个小兵,随着见识越多,对骑兵的认知就越深,知道什么情况下,骑兵的威力能够发挥最大。 “嘿嘿,我想的恰恰和你相反,建奴们不追上来,恐怕和我的那一场爆炸有关系,咱们的战马损失惨重,建奴们的战马能好到哪去,要知道当时咱们可是离得很远呢。” 李过充分的发挥着自己的脑子,设身处地的想着萨哈廉所面对的困境。 虽不中,亦不远矣。 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皇太极想的太多,似乎中了李过的降智光环,追上来的步兵,也是散乱的可以,根本就跟不上他们回去的速度。 而另一边的张存孟就很烦躁。 他现在正在发愁,如何甩掉后面跟着的追兵。 在他的印象当中,两条腿是不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然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后面的不知名统帅,就给他上了一课。 前面骑兵远远地吊着,只要他们休息,不大一会步兵就跟了上来,而且都带着大盾牌。 弄不清楚这些人的体力为何就这么好。 扛着大盾牌,都能一路奔行,毫不喘气的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反而是他们这些骑马的,累的哼哧哼哧的,不像个人样。 再次休息的时候,他的随军参谋就走了过来。 “将军,后面跟着的步兵,都是最用盾牌当做雪橇,只需一匹战马,就能拉动许多人行动,省时省力。” 他叫陈二牛,穷苦出身的娃,没什么还名字,队伍当中叫二牛的名字,没有四五十,也有一二十。 脸庞稚嫩,有些粗糙黝黑,是当年从西安府出发的同一批老兵。 陈二牛知道自己的家庭出身很苦,就是自己家里吃不饱饭了,才出来当兵的。 然而到了军队,又被要求读书识字,早就看那些读书的老爷们,一个个的不用干活,就能够有吃的。 羡慕的不得了。 此时有了机会,那还能把握不住。 事实上证明,读书真的饿需要天赋,许多比他还要努力的人,到现在还在为识字烦恼,他却已经能够熟练的读写了。 为此还多学了一门数算。 现在凭着军功已经混到了参谋一级,在想上一步,就需要更多的军功,之前有人找他谈话,需要他转业都没有同意。 他今年才二十岁,按照皇上定下的新的成年标准,他也是刚刚成年。 往后再奋斗五年,也才二十五岁,到时候无论如何都能混到一个尉长的级别,运气好的话,做一次副少将军也不是不可能。 转业回去,也是一名知府。 在地方上可是比知县,知州更大的官员了。 他的观察力不错,连续几次停下来休息,他却在查找敌人追上来的原因,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被他找到了。 张存孟现在的被人称作将军,是在抬举他,毕竟副少将军的称谓,念着不是很顺口。 “当真?我看看。” 说着拿起望眼镜,仔细的瞧着远处飞扬的雪花,不注意观察,还真的看不出来其中的隐藏的东西。 碎雪是最好的掩护。 “还真是如此,看来咱们要大量的设置地雷了,只有把这些人炸怕了,才不会死死ide缠着咱们。” 一场斗智斗勇的游戏,就在临近浑河的地方展开了。 怎么布置地雷,炸得敌人人仰马翻,后面跟着的敌人,怎么才能够规避地上的爆炸,从而能减少自己的损失。 带兵出来的尚可喜和孔有德,一阵发愁。 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遇到了火枪骑兵也能够打的有来有往。 可这种见鬼的爆炸,根本就找不到规律。 只要一不留神,就是“轰”的一声。 人没了不说,还找不到为何爆炸的。 似乎这片土地上,被大明的军队施展了妖法,只对大明的军队有利,他们这些满人的奴才们,肯定更是不被欢迎的。 别说这种说法,在这个愚昧的地方,还真的挺有市场。 “大哥,咱们不能这么下去了,再追下去,我怕被那些人给杀了祭旗。” 孔有德眼神闪烁,低声的说道,要是在以前的大明军队中,现在已经可以选择逃跑了,可在这里,只能死战。 他心中有些怀念以前跟着毛文龙混的日子了,许多时候,人只有失去过,才会真正的懂得珍惜。 对于建奴的某些传统,他们都是有所耳闻,已经有不少人看他们的眼神不对了。 说是领兵,可伤亡惨重的情况下,这些人可只对阿敏负责。 能够把他们两人给杀了祭祀一番,从而减少损失,没什么不可以。 “不追不行啊,主子们可是说了,拿不出耀眼的战绩,回去了也是要受惩罚的。” 尚可喜和孔有德的想法不同,他一直在看着的就是盛京的方向。 那里才是他施展抱负的地方,大明的朝堂他实在是玩不来了,就凭他叛逃这件事情,就要去修一辈子的路。 他连种地都不乐意,更别说出力气修路了。 听说连当朝的内阁首辅都没有幸免,他还能找谁去说清,让皇上放他一马? “那你也要拿出一个章程出来,反正我是没有办法了,能够想出对付火枪的办法,还是咱们了解火枪,这种能够随时爆炸的东西,咱们别说见了,就是听说也是前段时间大凌河堡战役结束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之后传过来的。” 孔有德拿着地面爆炸后留下的残留东西,怎么看都是一些陶瓷碎片,就是这些陶瓷碎片锋利的,瞬间就能划破士兵们身上穿着的皮甲。 要知道此时还是寒冷的季节。 身上不但穿的有皮甲,里面也穿着厚厚的羊皮袄。 就是用弓箭射击,都不一定能够穿透,遇到了大明火枪骑兵的火枪射击,也能够起到很好的防护作用。 这也是他们敢带着人追上来的原因。 若不是他们手上的骑兵不够用,绝对能够给张存孟的队伍,带去一点意外的惊喜。 连弹丸都打不穿的皮甲和羊皮袄,近身之后那些火枪兵那什么和自己的手下作战。 “也是主子们太过谨慎,不相信咱们,要不然······” 尚可喜郁闷的叹息一声,在大明作战的时候是这样,来到了大清,还是这样,似乎全天下的朝廷大臣和底下的领兵统领,都是一个鸟样。 “你说,这玩意能够撕碎皮甲和羊皮袄,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看上面残留的痕迹,也是火药,连气味的一模一样。” 孔有德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的瓷片,这样的瓷片,他收集的很多,但都不如他手上的这一片完整。 “谁知道大明现在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先是火枪,然后是轰天雷,前段时间还拉出来了几门火炮,好家伙,看起来不大,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没减少多少。” 记得上一次守城,他可是差点被火炮发射出来的铁球砸中。 尚可喜从那时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才能够在火炮响起的瞬间,找到能够活命的机会。 然而都是妄想,只能凭着运气去赌命。 赌赢了活下来,赌输了就是烂命一条,费劲的逃来逃去完全是不知所谓。 “在大明当兵,可以偷奸耍滑,到了大清这一边,好吗,连歇口气都有人盯着,这些人就不知道,一旦打起仗来,死的就是他们其中一人?” 孔有德把手上的瓷片,往地上一戳,低声的和尚可喜说着话。 就连说话都有人监视,要是说的不对,也一样是小命不保。 文字狱在任何地方都是有的。 大清这边尤其严重。 当然大清的人可不这么认为,一个奴才,在背后议论主子的坏话,被打死了也是应该的。 人家有人家的道理。 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毕竟,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去做奴才,被人也不好劝说不是。 万一被人家认为实在和他争主子呢。 那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我想了还一会,办法只有一个,就是绕远路试试,咱们现在不求战果,只求别再损失人手,就万事大吉,最好是张存孟守兵,不在西平背后乱窜了。” 尚可喜思量了好一会,拿出了一个笨办法,不是很好用可胜在安全。 “按我说,早该这么办了,你偏要追的紧紧的,明显这一支队伍就是为了牵制西平的兵力,好给别的队伍创造机会,而不受干扰。” 孔有德小声的嘟囔着,从一开始他就不赞同紧追不舍,可尚可喜需要这一份军功,他也只能跟着卖命。 周围都是阿敏的手下,他要是表现的和尚可喜意见相左。 被汇报上去,两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愁啊,咱们何时才能出人头地?” 尚可喜瞬间有些茫然,为了逃命他放弃了死守皮岛,最后发现是一场乌龙,而自己不但做了逃兵,还莫名其妙的做了俘虏。 现在为了得到主子的赏识,又开始卖命,不在大明当兵的时候还要不珍惜自己。 实在是想不通,为何自己会走到了这一步。 “别想太多,人生如棋,一步错就步步错,咱们一开始就低估了大明的实力,更低估了新皇的魄力,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都是聪明人,只是为了自己的处境而一时的心情失落。 孔有德难得的说了一句明白话,站起身瞧了一眼远处接着道:“前面的张存孟又要挪地方了,咱们是继续跟着,还是多休息一会?” “多休息一会吧,跟丢了就跟丢了,总比命没了的要好。” 孔有德的话,出他口,却入了尚可喜的心。 可只要一想到当年铁山一战,毛文龙就退守皮岛一蹶不振,当时他们还很年轻。不要脸的做了毛文龙的义子。 可在多的热情,和钻营的本事,都被岁月给磨灭掉了。 现在只一句话,愁啊。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问君能有几多愁(七) http://.biquxs.info/ 在辽东的人都在发愁。 每个人发愁的方向都不相同,可总结去来就一句话,无能为力了才会有愁绪。 此时的崇祯也在发愁。 云房是崇祯亲自指挥不知出来的产房,他所需要的助产钳到现在还没有打造出来。 总不能说是钳子,照着火钳一通很锤,就说打造成功了吧。 当然现在也不关助产钳的事情,而是说好的预产期,又一次推迟了,为此吓得太医院的太医们和接生的稳婆们,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崇祯一怒之下,给砍了脑袋。 前前后后周皇后,已经进入了云房五天时间了。 站在外面的崇祯真切的听到里面的周皇后,痛的撕心裂肺的,可就是没有生产的迹象。 他以前连女朋友都没有过,更不可能知道,女人在生产之前都是什么样子的。 只是眼前的周皇后就已经让他揪心不已了。 一直陪着他的张嫣也是一样,换洗了一次之后,就没有离开过这个院子。 她到不为周皇后担心,观察的也是那些进出云房的稳婆们。 她自己的孩子没了,是她一辈子的痛,可不能因为别的原因,让周皇后步了她的后尘。 现在皇上还在荣宠着周皇后,可没了孩子,再大的荣宠,都会淡去。 皇家无亲情,可不是说笑。 现在的崇祯还念着自己皇后,妃子们的好,那是他建的女人还不够多。 人心只有拳头大的一点,能装多少感情,更何况皇上还要在心里装着天下,那就更显得薄情了。 张嫣想着心思,恍然对“情到浓处情转薄”有了另外其一种感悟。 后面跟着的田守新和王承恩也是焦躁不安。 “这小子要出生出来,绝对要打屁股不可,折腾人也不是这么折腾的。” 崇祯来回走了两圈,闲情越发恶略,恨恨的说道。 似乎他口中的“这小子”就不是他儿子一样,可怜的大明皇太子,还没有出生,就被人预订了一顿毒打。 就是不知道以后有两位皇后护着的小家伙,他有没有机会下手。 被同样心情不是很好的张嫣听到,翻着白眼,懒得和崇祯说话。 在她的心里,这些臭男人,哪怕他是皇帝,可也不懂得女人生孩子的痛苦。 那是在过鬼门关,可不是上个厕所就完事的。 焦躁从云房外面,传到了文渊阁,李长庚他们也已经等了好多天了,许多公务都因此而停滞了下来。 似乎在大明,生太子的这一刻,可要比任何一项政令,一次重大战役的胜利,更让人揪心。 “为何这些稳婆和太医们的衣服都是白色的?” 早就想要问这个问题了,一开始张嫣只当是这些人穿错了衣服,谁知一连好几天都是这么一身,还从来的都没有变过。 而白色在这个时代,可是意味着不详。 生孩子本就是一件大事,若是顺利就是喜事,遇到白色的不详,无论是谁看在眼中,都会觉得不舒服。 崇祯一愣,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记忆中的医生们,都是穿的白色大褂,所以习惯性的让这些大夫们也都换了一身工作服。 而且全部都是经过了高温消毒的。 绝对干净卫生。 被人问起,才恍然此时还没有多少人注重卫生,需要的都是喜庆,最好都弄成红色。 要换什么衣服,崇祯吩咐下去,这些太医和文破门都是无条件执行,谁会多嘴问一句。 也只有张嫣看着不顺眼,才会当面提出来。 而且还是很不客气的提出来,连皇上都不叫了的那种。 “白色不好吗?看着多干净,我可是对所有的衣物都进行了高温消毒的,绝对不会发生风邪入体的问题。” 崇祯斟酌了一下话语,使用上了这个时代,经常用到的医学说法。 “就算是在干净,可也不能用白色的啊,红的,黄的,哪怕是蓝色也行啊,说实话,要不是我知道你宠爱周皇后,还以为你是不想要这个太子了呢。” 周皇后一点都没有给崇祯的面子,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训斥。 好在周围的护卫们离得远,在场的只有田守新和王承恩两人听得到。 在老百姓口中喜闻乐见的宫闱秘事,落在两个太监的耳中,总觉得自己会因为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而被秘密-处决。 白色,和不要太子这可是两回事啊。 崇祯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两者为何会扯到一起,许多时候,因为某些记忆,经常会把时代的顺序给弄反了。 他仔细的看了一遍进出忙碌的稳婆们,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啊。 张嫣看崇祯茫然的还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不得不提醒道。 “通常情况下,都是死人了,才会穿白衣服,那都是孝服,接生怎么也能穿这个,还是赶快换了的好,不吉利。” 此话一出,崇祯总算明白了过来。 自己是又和这个时代脱节了,先进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并不一定代表着好东西。 或许还会起到反作用。 “每个人的体质,都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对于颜色会有过激反应。” 崇祯没有说过敏,说了这些人也不会了解,一门科学,一个名词的出现,后面都有着一个庞大的科学工程。 不是简单的解释一下,就能说的清楚的。 可现在为了打消张嫣的顾虑,崇祯不得不硬着头皮,用他自己的见识,转化成这个时代的人能够听得懂的话语解释。 他也算是明白了,京师开办了许久的接生机构,为何只有寥寥的几人前去接收接生,当中最多的也只是咨询需要注意的事项。 实在是此时大多数人的想法之中,白色不是代表着干净,而是不详。 估计穿着这一身白色衣服的人,心里也在泛着嘀咕,却不敢当面提问出来。 崇祯想着以后绝对会叫一些人,好好的被大明的百姓们科普一下此时大明最前沿的医学常识。 口中却还在解释着:“所以白色的衣服,才是最安全的衣服,没有染料,也就不会让人产生过激反应,而且其它颜色的衣服颜色太深,一旦沾染污垢后很难发现,这样就会滋生大量细菌。 细菌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危害?” 说道这里,就不得不提起细菌,崇祯才是也是忽然想起,玻璃都已经制作出来了,望远镜和镜子都有了。 偏偏就是忘了显微镜。 只有这玩意做出来之后,人们才能够通过一双眼睛,看到微观世界是个什么样子。 张嫣半张着嘴,差点被崇祯给说懵了,她只是因为白色看起来不详,崇祯却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告诉她,白色的衣服,才是最好的。 一千多年传下来的思考放上,被冲击的一塌糊涂。 在不详和白色之间挣扎了一下,张嫣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细菌是什么她没有看到过,也没有在那本书上见到有记载,可不详的传说,可是流传至今的,已经成了人们日常当中都会避讳的颜色。 虽然也有白莲代表着洁白,可那只是一朵花而已。 偶尔也有人一身白衣招摇过市,人家那个好歹是衣服,哪像眼前看到的,白大褂看起来也不好看,不过干活的时候确实干净利落。 “什么细菌不细菌的,能吃吗?像蘑菇一样?” 张嫣好奇的追问道。 为了让张嫣搞清楚细菌是什么东西,也为了把白大褂都推广出去,可不能单凭他的金口玉言。 崇祯决定让这些人感受一下来自微观世界的恐惧,只有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细菌,整个大明的医疗水平才会提升。 不然他喊着不要喝生水,可许多清苦家庭的人,为了节省木材和嫌弃麻烦,依旧在喝着生水。 说的等于白说。 根本没有多少人能够重视,只有军队上因为是军法命令,才不得不坚定的执行了下去。 科普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崇祯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大明需要他的理由。 “孩子出生了之后,我让道院的人,打造一个东西,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细菌是什么了,保证让你见到生水都浑身发凉,怕的不行。” 张嫣也是看过杂书的,一翻白眼,不乐意的道:“别以为觉得我好骗,被有的狗咬了,也是会怕水的,你该不会是准备一条疯狗吧。” 崇祯忽然发觉,以他超越时代的认知和知识,居然有些说不过这个时代的人。 不由得为自己学识的贫乏,而感到一阵羞愧。 人家连被疯狗咬了之后会出现什么症状,都一清二楚,谁要是再说古人不聪明,弄不出所为的科学,他绝对会跟人急。 “看吧,不说话可吧,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谐男人靠不住。” 好吧,现在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了,崇祯闭上嘴不在争辩,现在可是自己的媳妇在生产,说些别的若是争吵起来的,声音太大,影响了云房内的产妇,可就大大的不该。 又等了一会,因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为争辩服装的颜色,而缓和下来的紧张,因为云房内的动静,再次焦躁起来了。 “那些太医们们的把脉水平到底准不准确?说是个男孩,就是个男孩?万一是个女孩呢?那不就是一位公主?” 崇祯自言自语的边转圈,边说道。 “你是皇上,是个男人,能不能稳重一点,转的我头都晕了。” 张嫣柳眉一竖,很有些三娘教子的架势,把崇祯给说的一愣一愣的,完全忘记了,自己才是大明的皇帝。 是执掌不知多少人生死的存在。 别说,张嫣的说法很管用。 崇祯瞬间就从焦躁中冷静了下来,女人生孩子,他现在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一切单凭天意。 那么他的心情还坏,也就没有任何作用。 他是崇祯,是大明的皇帝,可不能因为一些还没有发生事情,就乱了方寸。 心中不断地说着,“城府,城府,要有点城府,不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也要在旁人面前展示出一些担当才行。” “难怪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确实是有些道理的。” 仿佛就像一些侠客一样,瞬间打通了奇经八脉。 崇祯顿悟了。 “王承恩,朕的孩子将要出声,普天同庆,在冀州和雍州两地,在孩子出生之后,所有人都可以得到一份礼物,你好好的想一想,朕到底该准备些什么东西。” 以前的普天同庆,总是会和大赦天下联系到一起。 这次崇祯打算分开来。 并且逐渐取缔大赦天下这种皇家的特权。 不过可以赦免到具体的某一个人,毕竟大赦天下,赦的人会感激皇帝,可被那些欺负的恨不得生啖其肉的人,绝对会骂老天爷不长眼。 好不容易这些被祸害进去了,转眼又都出来了,还要继续去祸害他们,这可是社会底层的巨大矛盾。 也不知道是那个二货,率先提出这种看起来很豪气的办法的。 听起来对于皇帝来说,惠而不实,只是一纸诏书的事情。 可实际上实在挖掘自己的权利的根基。 王承恩接旨之后,心中想着的却是,肯定是他刚刚听到了皇上和皇后打情骂俏,才被安排了这个苦差事。 冀州和雍州两地得多少人,还要每个人都要有礼物。 那又得多少钱财去挥霍。 “嗯,田守新也跟着一起去,互相商量着来。” 崇祯瞟了一眼低调的田守新。 顿悟之后,崇祯看一个人的时候,总能从最细节中看出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 很神奇的一种体验。 田守新的忐忑,刚好被他看在眼中,回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像这么踏实肯干活的太监,可要好好的栽培一二,有朝一日放出去,或许就会是另一个三宝太监郑和。 田守新被崇祯点名之后,原本忐忑的心情,立刻就没了。 皇上重用一个人,就说明他所犯下的事情并不大,只需改正即可,无需纠结在心里。 “谢皇上,在下这就去办。” 宫中少了奴才,奴婢的称呼,让许多已经喊惯了的人,还有些不习惯。 总体来说,效果还算不错。 “皇上的手段,越发细腻了。” 等到田守新和王承恩出去之后,张嫣才幽幽的说道。 崇祯转身看着张嫣,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还一会在张嫣面色魏红的时候,突地一笑。 “朕也有粗狂的手段,你要不要试试?” 张嫣闻言慌乱的左看右看,身边除了进出的稳婆,还有远处的护卫,似乎没有人能够给她解围。 “不错,看你慌张的眼神,正是你所猜想的事情。” 崇祯伸手捏了捏张嫣的脸颊,出去了一趟,经过了一番风尘洗礼,脸上还是一样的红润。 似乎外面的风霜,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御书房。 本事崇祯用来议事的地方。 此时却是春光无限好,满室雨声响。 粗狂的手段,却是是对付某些人的最好的手段,崇祯也真正的感受到了,帝王到底该是一个什么样子。 只是还在发愁。 这么下去,自己似乎也离昏君不远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问君能有几多愁(八) http://.biquxs.info/ 御书房。 崇祯坐在椅子上,张嫣则坐在他的怀里,脸上还残留着些许风情。 角落的香炉,燃着熏香,然给室内的怪异气味,很快就被冲刷掉。 以前崇祯是正人君子,就连一些私房事,都是按照规定去办。 然而此刻,在明白了皇帝的真正和权利之后,内心的想法就发生了全面的反转。 规定是什么? 谁给他定下的规定? 在折腾了一阵张嫣之后,这种想法就更加清晰了。 能够对着他劈头盖脸的训斥的女人,一旦被他扑倒,也像上林苑中的小鹿一样的温顺。 “发丝没乱,衣裳也没有多少散乱,就是额头上的汗水需要好好的擦洗一番。” 崇祯深处左手,在张嫣的脸庞上划过,细腻的汗珠,黏黏的和男人身上的汗水一样的气味。 所谓的汗香完全是无稽之谈。 “汗水都湿透衣背了,需要回去换洗一下,可不能就在和么出去见人,宫里的太监宫女们眼睛尖着呢。” 张嫣休息了一下,歪着脑袋可怜兮兮的继续道:“我这么做是不是对不起周妹子?” “都说宽衣解带,你我连衣服都没有去尽,算不上对不起谁。” 崇祯有些疲累,为了展现自己的粗狂,他可是出了大力了,连他都有些意外,自己没有多少锻炼过得小身板,还真的挺能折腾的。 “你还说,那些护卫们还以为咱们在商议国事呢,时间已经不早了,该去云房看看了。” 张嫣看起来浑身软弱无力的样子,只休息了一下,立刻就恢复了许多,起身给崇祯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噗嗤一笑的转身就跑。 仿佛看到了什么好有意思的东西。 崇祯摸了一把脸庞,他自己也是一身的臭汗,正如他说的,衣服看不出有那些地方散乱。 站起身来走了两步,感觉身上还是有些力气的。 快随的出去洗了一澡,换了一身衣服,才再次出现在了云房外面。 想要找个人问一下,现在什么时辰了,才发觉王承恩和田守新都被他给支走了。 舒缓了心情之后,崇祯让人搬来了一把椅子,坐等了下来。 不大一会,张嫣也换了一身粉红色宫装长裙,走了过来,这次他带着自己的侍女,没有给崇祯任何一点非分之想。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 道院已经在京师找了不少的稳婆和妇科圣手。 想要打造出来皇上需要的助产钳,可是难住了道院的所有人。 谁能知道人体的内部到底是什么样的结构。 逼得没办法之下,许多人花了大价钱,专门请了青楼里的老妈子,给他们画出了衣服简单的图画。 可这种东西只能从外赶上看出一点神似。 内部还是被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根本就窥不见一点神秘。 “皇上的难题,真的是难死人,老夫回去还请教了自己的小妾,累的腰酸背痛的,也没有找到一点可行的办法。” 孙元化无语,他都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寻欢,还是在探讨如何能够做出合用的助产钳。 周围也做过孙元化一眼实验的人,一个个的面色苍白。 他们也算是鞠躬尽瘁,就差死而后已了。 “我们也没有找到办法,而且从大夫那里也只有一点模糊的猜测,具体的东西是一概没有,稳婆们的眼睛都盯着幼儿,也是描述不出来,咱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他们没有说的话就是,除非能够把手伸进去,好好的摸索一番,可这种事情哪能真的这么做。 就是找那些青楼女子,怕都没有人愿意。 徐光启坐在一旁发呆,他想过去解剖一具尸体,好好的看看其中到底有什么奥妙。 可这个在大明可是禁忌。 给尸体动刀子,没有那一家会答应这种离谱的事情。 “其实咱们应该去找一找仵作,哦!对了,还有缝尸人,这些人应该有信息的资料留存。” 徐光启一拍桌子,突地站起,大声的说着。 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以前只知道找大夫和稳婆,只因着两人接触的孕妇最多,,在走到死胡同之后。 回过头来却发现,最清楚人体结构的居然是下九流的两门职业。 孙元化一呆,忽然发现他这几天任劳任怨的差一点劳累致死,每天都是人参燕窝的大补着,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合着还有更简单的办法可以完成这种任务。 “你早点想到啊,我这几天可是遭罪了。” 孙元化到现在还是两腿发软,若不是上下班有马车接送,绝对不会出现在道院之中。 “我也想啊,你以为我容易?” 徐光启是老当益壮,可身体也是吃不消,若不能想到另外的好办法,他自己真的要做鬼也风流了。 说起这事,心中就是满腹牢骚,道院研究的东西是很多。 现在就研究道了女人身上,以后这样的事情估计不会少。 “都还愣着干嘛?找到了方向,就立刻行动起来,这次就看谁能够拿到助产大学士了,或者妇科圣手大学士也不错。” 随着徐光启的话音落下,道院的所有人,都感觉深山过一阵恶寒。 别的大学士都还不错,可这个大学士,总觉得是在拉低大学士的身份好地位,说出去也不是很好听。 “这个大学时的头衔,还是掌院多担待一二,毕竟你可是被皇上钦点的主要负责人。” 孙元化立刻就把还没有颁发下来的大学士头衔,扣在了徐光启的身上。 或许许多年之后,史书上会记上一笔。 某年某月,徐光启被任命为妇科圣手大学士,解决了孕妇生孩子的难题也说不定。 徐光启脸色一黑,神他么的大学士,这个大学士谁爱要谁要。 反正他是要坚决辞掉的。 就算好处再多也不行。 说干就干,道院的特权还是有的,只要理由合理,就会有专门的人员带着护卫前去找人。 都在为了大明的第一个皇长子的出生做准备的时候。 作为周皇后的父亲,崇祯的老丈人。 且还在优哉游哉的在秦淮河畔浪荡。 人老心不老,自从发现钱财可以染给自己活的更年轻之后,他不但对钱财看得更重,对于秦淮河上的姑娘们,看得也更加重要。 似乎这些姑娘们,能够让他返老还童,完全忘却世间的所有烦恼。 而此时他就连自己的女儿,将要生孩子都已经忘到了九霄云外。 不过相对于跟着阮大铖四处混场子,他一人前去可没有受到多少优待,姑娘们面对一个风流士子,和面对一个舍不得花银子的糟老头。 可是两种方式。 再次花了银子,想要点上一个头牌而不可得的周奎,越发的想念起,阮大铖在身边的好日子。 “老爷我出五金元,应该能够见见天真姑娘吧。” 周奎一咬牙,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钱袋子,倒出了五枚金灿灿的金元。 崇祯弄出来的货币,经过了一年多的流转,现在也已经得到了广泛的认可。 而且这种货币的坚挺,可是比银子和金条都要管用,就是崇祯铸造出来的货币有些少。 完全不够整个大明使用。 他坐的是雅间,习惯了阮大铖的安排,现在也已经不喜欢和那些他自认为庸俗的人待在一起了。 此时边上伺候他的婢女,抿嘴一笑道:“见不见是天真姑娘的事情,不过我只能给你把话带到。” 婢女口中说着,脸上笑着,就是双脚一动不动。 周奎了解的又拿出了一枚银元,放在了桌子上。 婢女麻利的提起酒壶倒满了杯中酒,顺势不留痕迹的拿走了银元。 瞧着婢女出门,周奎无奈的叹息一声,心中暗道:都说居京城,大不易,金陵的淮河比京城的花费还要多。 动不动都要钱财,最低都是银元起步。 铜元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比传说中得到销金窟,还要奢侈。 周奎还在心疼着银元,总局的花的是冤枉钱,而婢女出了门就走上了一条少有人去的走廊,最后七拐八拐的来都了一间房子里。 房间内的人周奎并不陌生,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阮大铖,陪着阮大铖喝酒的,也正是他一直以来都求而不得的天真姑娘。 姑娘貌美如花,看不出年纪大小,却也不会很小,小了没有女人特有的风情,大了又会风尘味太浓烈,抬不起身价。 天真的风情是优雅,优雅是一种很纯粹的气息,是一种天然去雕凿的韵致,是茫茫人海中偶尔驻足的一个回眸。 这一点也是最吸引周奎的地方。 “阿梅,周奎还是没有放弃对天真姑娘的惦记?” 阮大铖叫的顺口,他常来秦淮河,河面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有多少画舫,画舫中有多少姑娘他都一清二楚。 个别出色的姑娘身边的侍女,他也能够叫出名字来。 这就是本事。 “没呢,那老头还说自己是国丈,花钱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大方,哪有一旦国丈的样子。” 阿梅拿了周奎的银元,还是没有对周奎又好印象。 “行了行了,人家上次也是不懂得行情,才给了你一枚铜元的打赏,从那之后,人家那一次不是给你一枚银元啊。” 天真打岔揭过,阮大铖才是她心目中最好的风流士子形象,之所以没有给周奎的要脸色,也是因为阮大铖的原因。 商人为了利益最大化,总能耍出手段,让对手心甘情愿的掏钱。 完了还要喊一声“我乐意”,就算旁人想要提醒别上当,都没有办法开口。 “阮公子,你已经在我这里住了快半个月了,在下拼着生意都不做,已经引起妈妈们不满了,你可要给奴家做主啊。” 转过头对着阮大铖又是一副别样的风情。 “你这个粘人的小妖精,这次事成之后,你可会得到差不多一千金元,到时候无论是赎身,还是重操旧业,都能游刃有余,难道填不满你的无底洞?” 阮大铖毫不客气的上手狠狠的摸了一把。 放在鼻端轻嗅着,辨别了一下道:“兰花香味,嗯,是京师最顶端的手艺人单独制作的兰花香水。” 奢侈品在大明的流星,是崇祯没有想到的。 他只是暗中推了一把。 不但许多小作坊,有特殊手艺的那些人得到了收益,就是他推出的那些高昂价格的香水,也是有价无市。 往往只要制作成功,就能顷刻间被人预订。 古时候有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现在也有青楼女子,花费高价钱,快马加鞭的前去皇家香水厂的门口堵人。 就为了一瓶价值高昂的香水,不少人都会打破了脑袋。 若不是香水厂的护卫了得,背景深厚,谁都不敢招惹,很可能就连制作香水的师傅,都会被捅上麻袋背走。 “阮公子果然好风雅,我也只是刚刚换了香水,没想到还是被你一下子就嗅出来了。” 天真眨眨眼,好奇的看着阮大铖的鼻子,真不知道这么年少多金,风流儒雅的男人,是怎么长出这一副好鼻子的。 “古有闻香识美人,今日阮公子也不逞多让。” 阿梅端茶递水,顺便插了一句话,完全忘了雅间还有一个老男人周奎在等着她回话呢。 天真把自己的心思掩饰的很好,似乎对阿梅的插嘴,一点没有察觉到什么。 只是心中已经想着怎么更换侍女了。 历史上因为侍女,从而把自己给搭进去的女人不要太多。 最出名的鱼玄机,也一样因为一个侍女,被一个他相好的男人给活活的打死了。 阮大铖是风流场上的老手,文弦歌而知雅意,瞬间就在心中琢磨着,阿梅应该可以轻松的拿下了。 而且天真绝对会一点都不介意。 不过此时不是时候。 “周奎身上的钱财应该不多了,上一次他送往京师的信件,到现在都没有回音,咱们需要让他多花点银子,最后让他亲自去一趟京师为好。” 让一个人花银子,赌博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奈何阮大铖带去了几次赌坊,都没有成功让周奎沾上赌瘾。 还在风月场上,却是落网了。 “一个糟老头,你有必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吗?让官府开出一个证明,说他是个江洋大盗,采花淫贼,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天真已经察觉到周奎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可还是用话语刺探了一下阮大铖。 女人才打探消息这方面,真的很有天赋。 即便是阅女无数的阮大铖也一样中招。 “正如他所说,人家别看着老,可真的是当朝皇帝的老丈人。” 原以为周奎是打着国丈的旗号,在骗吃骗喝,此时的天真心中已经飞快的在转动心思了。 阮大铖明显不是良配,若是周奎真的是真心对她,哪怕老了一些,也无所谓。 心中有了计较,却又在发愁如何避开阮大铖和阿梅,办成这件事情。 女人的变心,也只是刹那工夫。 连阮大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已经出现了漏洞。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问君能有几多愁(九) http://.biquxs.info/ 秦淮河,汇聚了六朝风月,十里繁华。 从古至今,这条河边发生过很多动人的故事。 雾气笼罩着寒水,月光笼罩着白沙。画舫停靠在秦淮河岸边靠近酒家的地方。卖唱的歌女不懂得什么是亡国之恨,隔着悠悠的江水吟唱着《玉树后-庭花》 其实亡不亡国,歌女们也得养家糊口,混口饭吃。 真的忧国忧民,也只能口上说说,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可没有谁愿意去听一个歌女的想法。 然而真的大厦将倾,无法力挽狂澜的时候,这些人又想起了那些可怜的歌女们。 还编成了诗句,说她们不知道国家将亡。 一副很气愤的样子。 不但能够表达出自己的不满,还能把过错都推在这些歌女们的身上。 而且最后神奇的却是,所有人都认同了这个观点,歌女们的作法是错的,也从来没有人反省一下自己。 到底这个国家快亡了。 关人家一个卖笑的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人家平时的吃喝拉撒,都是国家给提供的不成? 拿着朝廷的俸禄,不替朝廷解决问题,反而推责任的时候,是一把好手,偷换了概念还让那些歌女们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而且还错的很离谱。 若是一个国家的兴亡,真的是要靠一群卖笑的歌女们在撑着最后的风骨,那么这个国家是可悲的。 这个国家的男人,也活该被人变成奴隶被人奴役。 至于后来的子子孙孙或者会习惯于这种被人奴役的生活,而不再有挺起脊梁的机会,又或者会有人觉悟了,想要翻身做主人,可这样翻身的人,想要当家做主的人也一定会被认为是离经叛道。 而世间的许多事情,就是这么荒谬,如之奈何。 此时金陵的大臣们在为了权利明争暗斗,秦淮河上的歌女们,也在为了如何脱离苦海而找着各种各样的机会。 天真觉得周奎就是她的机会。 而阮大铖却觉得,周奎则是他更进一步的重要人物。 偏偏周奎自己只认为自己的女儿不孝,皇上不仁,没收了他所有的财产,才会让他来到秦淮河上,腰杆子都挺不直。 没钱的男人,大都这样,谁也不能例外。 除非那些天赋异禀,天生能够吃软饭的是个别现象。 一旁伺候着的丫鬟,也觉得只有阮大铖阮公子,才是她心目中最好的公子人选。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古人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只不知天真姑娘觉得秦淮河中到底流淌的是什么?” 为了让天真配合他,控制好周奎,阮大铖点了一句周奎的阵阵出身,又说起了风雅国事。 许多年前的杜牧这样感叹,许多年后的阮大铖也这么感叹。 只是两者的心思,却大有不同。一个只是感叹秦淮的纸醉金迷。 另一个只是要用这种古人的话语,认同他的想法,只有这些认同了他的想法的人,才能够更好的为他所用。 可要是不幸死了,最多触景生情,念叨一下。 当然能够活着最好,那样他才更能感觉不亏本,还有的赚。 “自然是数不尽的红尘浊水,剪不完的愁苦啊,难道还能有什么?” 天真一边应答着阮大铖的提问,一边想着这人又要干什么坏事。 对于书生她的看法就是,还不如那些铜臭味十足的商人。 商人最起码还能得到一点钱财,书生啥都没有得到,还要往里面贴不少家当,亏得要死。 阮大铖尴尬一笑,朝臣之中,文采好的没有他官做的大,官做的大的没有他文采好,可要是在画舫之上,遇到了文采好,而且很有身份的歌女。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在人家擅长的方面交谈。 刚刚阮大铖是大意了,忘了天真的学识还真就不输于他。 三人交谈片刻。 “时机已经成熟,周奎算是真的迷恋上你了,这次要是能够把握好,把登州商行的股份,我可以做主给你一份。” 阮大铖也不是空手套白狼,明晃晃的好处摆着,自然可以吸引一些人不断地把自己给填进去。 天真也已做好了准备,摆着一个花着两只喜鹊的团扇,一步三摇的身姿款款的走出了她的住处。 阮大铖的眼睛从天真的腰身处收了回来,旁边的丫鬟不依的道:“我家小姐已经走远了,小心眼珠子掉出来。” “嘿嘿,走远了不是更好,咱们两人可要好好的谈谈风花雪月才成。” 老练的伸手一扯阿梅的衣袖,阿梅就似拒还迎的倒了过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里是小姐的房间,你自己斟酌一点,要不去我的住处?” 阮大铖暂时还需要天真,可不会随意的因为一个丫鬟,就坏了自己的好事。 闻言只是“嗯”了一声,就收回了摸进衣服的手。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明晚怎么样?刚好那是你家小姐还要应付周奎,可没有时间来看着你。” 阿梅略一失落,随即就笑着答应下来。 对付这些没什么见识的小女人,阮大铖手到擒来,只有那些见惯风月的女子,才不会上他这种风流当。 画舫雅间之中,早就等的不耐烦的周奎,一个人喝着闷酒。 酒入愁肠愁更愁,可也醉的更快一些。 朦胧的眼中他仿佛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姑娘,正在向他翩翩走来。 醉眼之中,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又答应下了什么事情,色与魂授已经让他完全忘了东西南北了。 只记得听说他女儿要生孩子的事情, 再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场风月,一场梦。 梦醒之后,总是让人惆怅的不能自已。 秦淮河依旧流淌。 而辽东的战事,已经进入了尾声。 李过他们的队伍,深入关外的时候小心翼翼,出去的时候也很小心,却已经判断出身后追着的人根本把他们无可奈何。 “这些建奴似乎越来越不经打了,完全没有以前那种凶残的样子。” 寒风依旧,可心情却不是刚开始进入外深处的心情了。 无论谁打了胜仗,敌人还把他们无可奈何,整支军队都会由内而外的发生一次升华洗礼。 让他们觉得战争不是别人口中恐惧的事情。 “不是不经打了,应该是建奴的内部,也是矛盾重重,咱们刚好去的时间段,让皇太极顾虑颇深,根本就做不出像样的应对。” 粱甫到底是经历的多一些,曾经的大明朝堂之上,派系众多,那怕是一个更好的策略,都会有人翻来覆去的找麻烦,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等到所有人意见统一,利益一致的时候,战机已经错过了。 那时再去执行已经过期的战略方案,能够坚持这么多年,大明的底蕴已经很了不起了。 李过若有所思,然后看了一眼广宁城的方向,心头仿佛划过了一道光。 那道光微弱的,只要一个疏忽就会错过。 “等等,我仿佛明白了一点什么。” 李过焦急的就是抓不住这一道光,不由得开口喊道。 粱甫顺势停下了战马,在一旁等着,而队伍还在继续前进。 许多灵感,都是来的太过突然。 而灵感的多少,也是很考验一位统帅,能够有多大战斗力的体现。 用兵如神,能够一眼看到对手破绽的统帅,总是最受士兵和皇帝欢迎的。 李过坐在马上左顾右盼,一会看看身后,一会看看广宁的方向,忽然间“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差点坐稳不住身体,从马背上给摔下来。 “笑什么呢?自己小心一点,被打仗的时候没有受伤,大笑一场却躺进了医护室。” 粱甫心痒痒的想要知道李过到底想到了什么,这么开心的事情。 “我在笑,···哈哈···哈哈,笑死我的,不行了,等会我再说给你听。” 李过实在止不住。 他骑在马上眉飞色舞的,看样子,一时半会还真的消停不下来。 辽东,哪怕是已经到了一月份。 白天的天时也是很短。 这几天没有下雪,只是寒风吹得人,眉毛,头发,都是一层干硬的冰碴子。 天上的太阳,有也等于没有。 阳光晒在人身上,却是越发的有些冷了。 李过走了一路,就笑了一路,偶尔看似已经停了下来,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有开始了大笑。 一旁跟着的高杰,生怕自己的这位老乡,因为笑得时间太久,身体会出现毛病。 夜幕降临。 临时搭建了几个帐篷。 篝火燃起,上面煮着他们带来的干粮。 那些被带过来的工匠们,在刘汉的带领下,乖乖的围着两个火堆,等着火堆中央煮好的吃食。 隔壁的帐篷,就是李过和粱甫的帐篷,不时地从帐篷之中传出一阵欢笑。 那是李过的声音。 “好了,笑了一下午了,我现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给你说说,我想到了什么。” 李过接过熬得油亮的肉末,拿出了一块干饼子,涂上一层,嚼的嘎嘣脆。 “说吧,我听着呢。” 粱甫抬眼看了一眼,有开始泡着自己的干饼子,他喜欢全部搅和在一起吃下去。 “还记得袁崇焕吗?” “提他干嘛?他不是跑了吗?” “嘿嘿,袁崇焕放了皇太极入关,去了一趟京师脚下,这次咱们悄悄的深入关外,跑到了盛京脚下,你说两者之间有什么分别?”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还能有什么想法?” 粱甫边吃边说道,忽地手上一顿,诧异的抬头看向李过:“你是说,皇太极以为莽古尔泰是袁崇焕第二?所以顾忌之下,才没有派出大量的兵力追击?” “难道不是?这交什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咱们知道莽古尔泰不是袁崇焕,可保不齐皇太极自己怀疑啊。” 李过越想越觉得好笑。 本来是大明的问题,忽然转换了身份,就成了皇太极的问题了。 袁崇焕已经跑去皮岛待着了,莽古尔泰若是被猜忌的话,又会跑到什么地方? 瀚海?鞑靼?瓦刺? 可不管是跑到什么地方,大明都会少了一个实力还算强大的对手。 “经常听人说,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看来建奴们刚刚建立起来的大清,快要亡了。” 粱甫客串了一把算命先生,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说着,他连手上的晚餐都顾不得吃了。 “谁说不是,据说那一次建奴入关挺玄乎的,参谋部的人经过了好几次的推演,最后证明,当时要不是孙传庭,卢象升和王冲,晁刚四位将军赶到及时,而且新打造的火枪犀利,大明真的会损失惨重。” 李过是看过那一份推演报告的。 那份报告说了一个残忍的结局,大明将会灭亡,时间不等,或许十年,或许十五年。 “那么现在转过头来,是不是预示着大明身上的厄运,将要转到建奴他们的头上?” 两人从兵法推演开始,说道最后的玄学上面。 仿佛大明气数未尽,又活了过来,就是天命所归。 而事实上,他们的猜测确实正确,可崇祯却一直在把人们的思考方式,往科学上引导,至于玄学。 崇祯觉得,有他一人现在也足够大明重新崛起了。 还是少弄出一点神话最好。 “咱们把建奴的火药厂都连锅端了,他们还疑神疑鬼的在想着别的东西,大清不亡天理难容啊。” 李过怔怔的瞧着火堆,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天命加身的模样。 若是此时崇祯知道立国的想法,或许会生出另外一种感慨。 都说原本的历史当中,崇祯皇帝越努力,就越错。 实际上在大厦将倾的时候,找不到唯一可以活命的机会,那是真的会越做越错,越努力离着深渊就越近。 皇太极多么英明神武的一个人,一旦遭遇了重大的挫折,开始质疑自己的能力的时候,也一样会越做越错。 皇帝本就是一个疑神疑鬼的职业。 曾经历史上的皇太极也不过是死的遭了一点而已,若是一直活着,估计大明还真的就灭不了。 苟延残喘许多年,或许就会出现另外的转机。 只可惜历史没有如果。 而现在却多了崇祯。 当然崇祯自己的计谋,也不是多么了不起,只是在不断的提高大明的科技,从而形成了可以利用人多的人海战术。 战争潜力一旦被解放出来。 无论是多么厉害的铁骑,只要人数少的哪一类。 总会被很快的淘汰掉。 “那咱们打完了建奴,下一个敌人又是那个?” 粱甫忽然问道。 作为军人,一旦没有了战争是很可悲的一件事情。 然而战争太过惨烈,也一样更是一个悲剧。 只有保持着一种缓慢的战争态势,才能够保证军人的利益。 不然又会出现那种文人骑在武人头上的事情。 “敌人?敌人太多了,你难道不知道,黄山哥已经对棉花感兴趣了吗?” 李过说着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 棉花现在齐鲁之地也在种植,可对于整个大明,还是杯水车薪不够用,那么下一步就很明显了。 没了建奴,不是还有吐鲁番吗? 那块地方也不错。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问君能有几多愁(十) http://.biquxs.info/ 吐鲁番盛产葡萄。 路途太远,几乎没有任何的经济价值,占领了之后,还需要派兵镇守。 完全是不划算,还不如用一点银子去购买。 最后皆大欢喜,省钱还省事。 这是整个中原对于吐鲁番的看法,至于丝绸之路什么的,那都是很遥远的记忆了,谁还能够清楚那条路到底该怎么走。 可有了棉花,那就是真金白银啊。 值得大明全力以赴的去占领。 葡萄不好保存,哪怕是晒成葡萄干,也买不上多少价钱。 亏本的生意没人做,杀头的买卖有人做。 现在大明对于棉花的需求,已经快要赶上食盐和白糖了。 即便是崇祯一时对吐鲁番没有用兵的想法,一直待在雍州的卢象升,也会找个借口像崇祯上奏疏。 粱甫精神一振,对于刚刚心中琢磨着,是不是要养寇自重的想法,立刻给放弃了。 有了更好的选择,他又不是疯了,会去做那种随时会被发现,拉去修路的事情。 李过仿佛没有看到粱甫的不自在。 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好到哪去,良弓尽鸟兔藏,狐兔死走狗烹。 这两句话,不知道在正片大地上流传了多久。 作为将军,总要为自己某一条出路才行,现在恍然明白了,仗还有的打,那么自己的价值就一直都不会变。 “别想的太多,就算吐鲁番没了还有蒙古人,听洪承畴少将军来信说,皇上还打算在大草原上专门畜牧呢,根据政事顾问们的推演,还很可行,而且每年产生的利益价值可是堪比茶叶。” 李过索性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其实这些事情,也是崇祯偶尔私下说给洪承畴他们听的,说的时候只是提了一句,装作说漏了嘴。 然后自有人去专门查找这方面的资料。 崇祯相信,那些自己查找资料的人,会更加相信自己手上的那份数据。 不能种地,毫无产出的大草原,在崇祯手下的那些高层眼中,已经是堪比土地一样的私有财产了。 粱甫被说的一愣一愣,一咬牙道:“这次回去,我就上份奏疏,说要去京师述职,到时候和孙传庭少将军好好的谈谈。” 想着同样都是少将军,为何洪承畴知道的事情,孙传庭却还是不知道。 李过笑而不语。 他知道还是洪承畴经常去京师述职,而且他的冀州将军的军衔,可是总领冀州之地的军务,总部就设在蓟州,也就是当年戚家军待过的地方。 孙传庭还在山海关,那地方现在是军事要地,没有诏令很难回去一趟,自然消息就会有些滞后。 “我觉得咱们还是给刘体仁一个烟花最好,免得咱们走出了关外,他却被陷在里面,总是不好像皇上交代。” 李过眼看着前面不远处就是广宁城,只需休息一晚,第二天就能回到大凌河堡。 到时候还可以拉出火炮,好好的给广宁听听声响。 粱甫一拍额头,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一个战友正在等着他们的消息。 “行,我这就去安排。” 另一边的刘体仁总算是摆脱了后面的追兵。 正在一处背风的位置安营扎寨。 忽然被自己的亲兵叫了出来。 “将军,你看天上的信号弹亮了。” 夜空当中,无星无月,一个红点升到夜空,忽然爆散开来,瞬间点亮了天幕。 连续两个光点,就像是两个小太阳。 “去,把咱们的烟花,也放出去。” 刘体仁知道这次出关的战事,已经到了尾声,明天早上开始,就可以撤退了。 最近的这场追逐战,让他颇为疲惫,杀伤的敌人不算少,可敌人从来都没有想过退缩,而且对于地雷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相信继续纠缠下去,地雷的作用应该也不会很大了。 就像火枪一样。 “传令下去,明天咱们绕一圈,就可以回去了。” 刘体仁想着回去之后,怎么写战场报告,这个可要比述职报告容易一些。 离着刘体仁的营地大概四十里地的地方。 孔有德和尚可喜,也都站在外面仰着头看着夜空深处的那一抹明亮。 “战事总算是要结束了。” 孔有德不知道天上的烟花代表着什么意思,对于大明弄出来的这种信号传输,现在大清也在仿制,就是不清楚什么时候能够发到他们手上。 要是这次追击战中,能够有烟花信号作为传递消息的手段。 他还是有办法让刘体仁狼狈一番的。 当然结局最后就是,他们的损失也会一样惨重。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过他觉得阿敏应该能够接受这样的损失,用手下的奴隶来换取一场对大清来说极为需要的胜利。 想来是不亏的。 “早就该结束了,我讨厌大明的火器,为何以前咱们在皮岛的时候,就没有这些装备?要不然哪会有铁山一战的失利。” 只要一想到那一场战役,就能够想到他们各自亲人的惨样。 尚可喜的心情也发的不爽。 然而比较有意思的却是,对杀了他全家的人他没有不爽的意思,可对于保护了他们全家的大明,内心中却是有着愤恨。 也不知道为何会有人产生这样的想法。 难道没有火器的时候,仗就不打了? 在汉朝的时候,汉人又是怎么一汉当五胡的? 人家可也没有火器啊。 “大明的火器,也是最近一两年才有了起色,只管砸门命不好,没有赶上大明的盛世,就要作为敌人出现在战场上了。” 孔有德内心绞痛,此时他看的越是分明,就越觉得当时的选择有多么的不经大脑。 用流传到西平的崇祯的原话说,“脑子真的进水了,才回想着划船去投降。” 或许当时待在皮岛,真的是水喝多了。 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咱们明天还追不追了?” 自从换了一个方法进行追击,那些一直监视他们两兄弟的人,才真的对他们有了好感。 由此得出了一个让人惊掉下巴的猜测。 阿敏的这些手下,别看一个个凶残的可怕,可到底是怕死的,只要没有多少人死去,对他们来说,就是他们两兄弟领队有方。 至于能够追杀掉多少敌人。 想想就成,别真的而信以为真。 “装个样子吧,对了,把那几个千夫长都叫上,商量一下战功,就说这次咱们追杀敌人,伤亡惨重,大明的军队也是被他们狠狠的咬了一口,伤亡暂时还计算不清。” 孔有德眼珠子一转,立刻就用上了毛文龙曾经用过的手段。 而这种常用的手段,没道理换了一个国家,他就不适用了。 “好主意,这可能就是咱们最近的一次进身之阶了。” 尚可喜一愣之后,心中就是狂喜,把坏事变成好事,还有什么可说的。 辽东的夜深沉。 除了刚刚划过夜幕的烟花之外,干净的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黑布。 此时的京师却是另一个样子。 在崇祯的治理之下,京师早就没有了宵禁这种政令。 于是大街小巷上,都是灯火通明,为此每一个夜晚所产生的税收,都足够让很多反对宵禁的人闭嘴。 为此在冀州和雍州两地,也没了宵禁这种传承久远的政令。 当然为此付出的安全隐患。 各个县城也都做了最详实的报告,多出了一班夜间巡逻的捕快。 反正各个地方都需要建筑工人,还不如给出一个可以放肆的机会,从而充实修路队伍。 可几次三番之后,夜间居然比白天还要安全的多。 没有人想要去白出力气,还吃不好,睡不好,被人见到了戳脊梁骨。 娶了媳妇的男人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没娶媳妇的,可就不容易说到亲事了。 京师最明亮的地方,就是紫禁城。 而紫禁城最明亮的地方不是御书房,也不是文渊阁,而是一个临时的产房,云房。 折腾了许多天的周皇后,这一次被诊断出来,确实快要生产了。 没有因为“狼来了”的捕风捉影,而放松警惕。 云房之中立刻就忙碌了起来。 明亮的蜡烛,让整个屋子任何一个死角都被照亮了。 可崇祯还是有些不满意。 蜡烛的光亮,烛火晃动的时候,并不能保证光源的确定。 “我也是真够笨的,玻璃都生产出来了,玻璃宫灯也有了,就不知道弄一个玻璃护罩。” 崇祯心绪起伏,想着回头立刻弄出一些煤油灯出来,不但使用方便,还很实用,估计又是一项来钱的财源。 “皇上还笨,那世间就没有聪明人了。” 张嫣接话道,这次她换了一身纯白色的长裙,描边粉红色,拖在地上就仿佛一朵盛开的白莲花。 崇祯干笑一声,昨天的事情他办的确实粗狂了一些。 不过他还是要对自己的行为点赞,不出格一点,有怎么会知道,出格之后的好处。 张嫣还想再刺激一下崇祯,忽然听到云房内,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稳婆们则是一个个的喊着“用力”,“快生了”之类的话语。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让张嫣一下子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小小的产房之中。 而崇祯则是揪心的,踮起脚,仿佛这个样子,能够看清楚房内的场景。 度日如年在这一刻,不但周皇后觉得是这样,就是站在外面等着的人也都觉得是这样。 周玉凤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所受到的苦楚,就数今天最大。 额头上的汗珠,口中嚼着的木块,双手抓着的床沿,努力的让肚子里的孩子,顺利的生出来。 此时的她脑子里已经几乎没有了别的念头,只有使劲,用尽全身的力气,传递给她肚子里的小生命。 许多时候,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只是一股力量支撑着她,不让自己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浑身上下一松,脸上,额头上的汗珠,沿着下巴湿透了白色的床单。 接着就听到一声嘹亮的哭声。 和稳婆们一声声的恭喜,知道意识沉沉的睡去。 在最后一刻,她只看到了一个身影,从外面串了进来。 “皇上,是个龙子。” 稳婆抱着包好的婴儿,崇祯试探着双手接过,笨拙的样子,忽然然个崇祯意识到,这个世界多了一个他自己的血脉。 这是自己的儿子。 皱巴巴的脸上,一点都不好看。 只是哭了一声之后,被包裹的过程当中,居然又睡着了。 紧闭着的双眼,只能看到两条细缝,小嘴巴,小鼻子,还有小耳朵。 紧随其后的张嫣张皇后,靠在身边看着崇祯怀里的孩子,想要抱一抱,却又不敢的样子,纠结的两只手不知该怎样才好。 崇祯看了良久,才抬头看了一眼四周,此时他的父母早就不在了。 就是想要有人给他说一声“孩子真像小时候的你”都以不可得。 传说中的主角,一穿越总是父母双亡。 崇祯觉得,此时也能够用在自己的身上。 最后还是看到了身边的张嫣,才心下踏实了许多。 “赏,统统有赏,每个人二十枚金元,好事成双。” 崇祯在说出二十枚金元的时候,也情不自禁的觉得自己的赏赐,似乎太少了许多,应该说成二千枚银元才最恰当。 毕竟是在以前,可是两千两银子。 最后才意识到,自己还有周皇后,自从孩子出生之后,周皇后可是一声够没有吭过。 心里一突,别闹出人命。 “皇后她怎么样了?” 极为陌生,没有见过媳妇生孩子的崇祯,做事总是颠三倒四的,要是在女权的时代,他很可能早就被人搜索出来,放在放大镜下面。 好好的看看是不是一个人渣。 生孩子,不去关注产妇。 一直在做无用的事情,不是渣男,还能是什么? “母子平安,只是皇后太累了,睡着了而已。” 走在最后的稳婆,被崇祯问起,心中一慌说道。 “好了,下去领赏吧。” 接着才好笑的看了一眼张嫣道:“你想要抱孩子,就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 张嫣一愣,在她心中,皇上是不允许除了皇子母亲之外的女人抱着的,怕的就是出现意外。 宫廷之中,女人之间的争斗,可不比朝堂之上的争斗轻松半点。 “我也可以抱抱?” “当然可以,朕还活着呢,这座紫禁城还是姓朱,怕什么?” 崇祯大气的说道。 在皇宫之中,他真的能够做到说一不二,当然他也不是二货,会下达一些明显有问题的命令。 那样作死下去。 挥霍的可是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严。 崇祯把孩子递给张嫣,自己则是坐在床边,一手拉着周皇后的手,右手拿着旁边干净的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皇后辛苦了,你想要出宫玩耍的心思,估计没了,这个小家伙,就能够成为磨人精,把你缠的死死的。” 倒不是崇祯真的心性凉薄,不喜欢孩子,可只要想到,自己以后会有更多的孩子,心情就不是那么舒畅了。 皇家事情无小事,以后的皇子多了,自己又该怎么办? 这个实在是个问题。 在只有一个孩子出生的这一刻,崇祯开始发愁了。 皇位只有一个,给谁好呢? 这个才是立国之本的大问题,他现在虽然在拉着周皇后的手,可已经能够想到往后朝堂之上的太子党,会有多么凶猛。 ‘难啊。’ 崇祯内心任命的叹息一声。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问君能有几多愁(十一) http://.biquxs.info/ 云房的产床旁边。 崇祯正在熟悉着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身份。 对于感情他是脆弱的,实际上也不懂的如何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不管是歇斯底里的愤恨,还是汹涌澎湃的慈爱。 他不知道旁人是个什么状况。 只是自己的身上,似乎很难有更多的剧烈情绪渲染出来。 最多一开始因为自己的命运而恐慌过,可后来也因为局势对他越来越有利,就不再有这种恐慌的感觉了。 崇祯瞧着周皇后,几天的折磨,让曾经脸上肉肉的,变成了另外一幅憔悴模样。 一种叫做心疼的情绪,溢满心里。 “皇后辛苦了,是个儿子,现在你也可以安心的好好休息了。” 崇祯自言自语的低声说着悄悄话。 口中说着安慰的话语,恍然中她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兴盛大明的借口,以后的孩子应该很多,可外面的天地也很广阔。 要是都能让自己的儿子,女儿们能够有一方土地,作为自己的封国。 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每一快土地,都不一定会是最肥沃的,可到底也是一个小国的王,总好过在九州这个地方内耗的强多了。 张嫣也在熟悉着怀里的陌生生命。 不时地冲着睡着的婴孩傻笑,低声唱着她小时候听过的童谣。 她在外面四处奔波建设慈幼院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过小孩,可从未有这一刻,觉得生命是如此的神奇。 明明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却也有一种心灵相通的神奇感应,婴孩一直在沉睡,小嘴巴一动一动的仿佛想要张开,却又觉得太费事终究还是没有张开。 云房之中很安静。 可云房之外却因为太子的出生,而变得热闹了起来。 消息从皇宫之中,一路传到了文渊阁,最后再从文渊阁传遍了整个大明。 文渊阁中一直在等着消息的众人,此时齐齐的一阵狂喜。 “是个皇子就好。” 每个人都知道,第一个皇子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就会是太子。 李长庚再次向着报信的太监确定了一次之后,脸上都要笑开了花。 他最怕的就是皇后还没有孩子,偏偏妃子们有了,到时候太子之争,让好不容易有中兴希望的大明,陷入内斗之中。 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清理衮州了,皇子的出生就是最好的祥瑞。 晁刚一阵欣喜,他的想法和一旁的洪承畴差不多。 皇上后继有人才能避免像上一代皇帝朱由校,忽然身亡,面临着找继承人的难题。 好在天不绝大明,还真被他们找到了一位更好的皇帝。 可不是每一次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的。 所以培养一个继承人,才是真正的为了大明的千秋万代。 当然也是为了他们的一身军功,此时崇祯还在,还重视着军队,可要是崇祯不在了,谁又来继承皇上的遗志? 虽然有些杞人忧天,可不得不防啊。 京师到天津卫的道路快要修通了。 历朝历代没有多少皇帝重视修路,而现在因为修路体现出来的好处,所有人都已经感受到了。 物流的加速,可以省却很多消耗在路上的成本。 提供给百姓干活可以拿钱的机会,也养活了很大一批没有土地,或者土地很少的家庭。 因此而带动的消费能力,让沿途提供食物的村子跟着受益。 钱财就只这么一流通起来了,立刻就进入了一中良性的循环。 那些被抄家的大臣们虽然是修路的次要力量,可也看得到路被修好之后的好处。 这些人一开始还会说几句崇祯的坏话,可后来渐渐地就是一些酸话,这样的丰功伟绩要是从他们的手上执行下来。 那么肯定会大吹特吹。 然而是从一些没有考过科举的那些人手中执行出来,就让他们不爽了,可他们现在是罪人,而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大明官员。 两者之间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到了后来,好处正在以肉眼可见的上升着。 这些人就更加沉默了。 他们喊着的治国平天下,大多数人喊了半辈子了,都没有成功,最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连同自己都不信了,只在乎修身齐家。 可到头来齐家倒是做到了。 修身却离着自己的理想越来越远。 陈新甲带着史可法,再次找上了韩爌。 韩爌一身的麻衣,正在靠在一处草堆上休息,身边的孩子们喜欢他讲出来的故事,此时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个叫孟母的人,如何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搬了三次家。 陈新甲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瞧着越发显老的韩爌。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粗布麻衣,而且也在也只在孩子们面前才不会沉默。” 曾经的内阁首辅,一旦跌落泥潭,似乎和别的老人没什么两样。 “欲望的沟壑不会因为你给的够多就会满足,怨恨的大山更加不会因为施以恩惠就能够消失,这是最近从皇宫之内流传出来的原话,据说是皇上说的。” 史可法学的是儒,懂得是仁义礼智信,坚守的是书上的道义。 可回过头来仔细得到看了看着自己走过的路,早就偏离了圣贤书上的说辞。 而自己还一无所知的认为,那就是真理。 就像庄稼地里的包菜一样,一层层的拨开,才能够看到其中的虚伪。 “当年大明给了他们荣耀,也给了他们相应的身份和特权,却依然填不满他们的沟壑,就算是失去了那些荣耀,身份和特权,却又想打着卫道的旗号,来填补自己的空虚,这是没有道理的一件事情。” 史可法以前是在看书,也是在学习,而现在他已经丢掉了书本,开始躬身其道之后也渐渐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虚伪就是虚伪,若是能够包装上一层漂亮的花纹,也是能够被当成宝物拿出去诱惑人的。 然而遇到了真实,遇到了撕开虚伪的力量,瞬间什么都不是。 “你到底收集了多少皇上说过的话?” 陈新甲一阵讶异,能够从一个固执的儒生口中,听到有别于自己的学问,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没多少,不过只要皇上说过的话,我都有收集。” 史可法的脸上更加成熟,一身洗的发白的长袍,里面穿着的则是一件短小的年马甲,可以避免此时寒冷的天气。 而且还不会减少他自身的儒雅。 “韩爌快要讲完故事了,他也看到咱们了。” 史可法说着话,抬起脚步就自乐过去。 痛完了故事的小孩子们,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草堆,却不知道他们的命运在就和他们的父母们联系到了一起。 就算是学富五车,也不会再有机会脱离终生劳苦的命运。 只是现在年岁还小,并不足以达到崇祯刚刚颁布的成年人的劳动律法。 大明律上规定,不能使用童工。 所以修路的建筑队伍中,就不会出现孩童干活的场景,这也是他们还能够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的原因。 “你们在这次又带来了什么消息?” 韩爌个苍老的声音中,有着深深的疲惫,一辈子为了家族着想,哪怕出卖了大明的利益也在所不惜。 然而命运仿佛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在年老的时候,却因为自己的作为,让整个家族都陷入了困境。 似乎只要大明一直存在,这种困境就一日都不能够解除。 他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了,在民间算是高寿,然而离着崇祯规定的,可以不需要劳作,就能够领到养老钱的六十岁,还有这很长的四年光景。 可四年过后又如何? 他是解脱了,他的子女们还需要继续熬下去。 而那些现在还在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们一旦长大,是不是会怨恨他们的祖辈,为何要贪赃枉法? 这找个怀疑才是最要命的。 那意味着前辈们的所有努力,都是一场梦幻泡影。 “皇上有了第一个孩子,男孩。” 陈新甲看了韩爌一眼,深刻的为当时自己的机警而深感敬佩,要是当时同流合污的话,此时的工地上也会多出他一人。 韩爌的眼中耗无波动,以前在他心中的大事,现在早就离他而去。 谁是太子,谁以后会做皇帝,现在都不是他所要关心的的事情,而且关心了也没用。 自以为朋友众多的他,等了这么多久,也没有见到谁会前来搭救,他早就绝了重回朝堂的心思。 (本章未完,请翻页) “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韩爌还是问了一句。 “听说许多皇帝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出生,都会大赦天下,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也一样。” 陈新甲说着自己来此的目的。 而且随着皇子出生的消息,传遍天下,许多百姓也在茶余饭后的议论着,是不是又要有一批罪犯从大牢之中出来了。 每次大赦天下所放出来的罪犯,并没有多少人真正的给学好。 而是自以为自己是受到了天命的眷顾,变本加厉的做着恶事。 当然最后少不了被推到菜市口,斩掉了脑袋。 “呵呵,看来你们还是不了解皇上啊。” 韩爌神经质的一笑,渗人的笑声,让陈新甲和史可法一阵毛骨悚然。 仿佛韩爌的口中就是九幽之地的另一个出口。 两人对视一眼,史可法不解的问道:“你为何这么说?” “通过皇上的总总作为,我大概能够判断出,大赦天下是不用想了,最多给大明的老百姓一点实惠仅此而已。” 韩爌没有说自己是因为什么的出的结论。 可人老成精,总有一些人能够看到迷雾之后遮掩的东西。 陈新甲若有所思,而史可法也不再去问为什么。 时间会证明一切。 到时候谁说的正确,也会一目了然,而且这个时间点也不会很远。 此时的每一处,因为自己的亲人犯法之后,被转入大牢的人,也在盼望着崇祯的大赦天下。 似乎这种能够改变某些人一生命运的事情,能够有幸遇到,就是上天的眷顾。 至于对那些曾经受到伤害的人,是不是一种不公平。 那都是皇上的事情,和他们无关。 高阳县。 孙家宅院。 一处暖烘烘的房间之中,用的是道院研究规划出来的建设方法,重新建设的房间。 本事为了应对辽东的苦寒,而设计出来的结构图。 却因为保暖效果最好,在关内也流传的很广泛。 特别是那些有钱的人家。 可以很快的就腾出一间房间,迅速的做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道院的东西就是不同凡响,真不知道皇上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建立这么一个奇怪的部门?” 高弘图唏嘘一阵,盘坐在炕头上,屋子里暖和,坐下的炕头更加暖和,只需要添加一些材火,就能够暖和一整天。 而且还不用担心出现失火的危险。 “道院现在什么东西不好了?只要有人传出道院新出品了一些新玩意,不管能不能买上好价钱,都会有一群商人们争着抢着前去抢购售卖权。” 袁可立在高阳县待得久了,也渐渐地开始熟悉起崇祯治下的一些律法。 从不习惯,到现在随心所欲而不逾越,也只用了一个多月。 “你想多了,道院出来的东西,到目前为止就没有亏本的。” 孙承宗知道一些准确的消息,崇祯手下的不少大臣,将军们现在也在想方设法的拿到生产权打算开工厂呢。 一本万利,还不用与民争利,闹得面子上不好看。 可比兼并土地强多了。 毕竟土地上才能种出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还有,现在道院正在研究一种助产钳,说是只要成功之后,整个大明的孕妇想要生孩子,就不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这可是真的要记入史册,传到千秋万代的功绩。” “看来皇上为了皇后能够顺利生产,也真的是下了大力气了,只可惜最后助产钳没有研究出来,皇后自己却是顺利生产,就是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放手不在研究了。” 高弘图知道大明的官僚从来都是上行下效。 只要事情结束了,不管研究的离结果有多近,都会撒手不管。 “这个你放心,道院不是朝堂,人家就算是皇上以后用不上,只要能够打造出来,就会有奖金,而且最少一千金元,那在以前可是十万两银子呢。” 孙承宗对于道院的了解,还是源于孙元化,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让他知道更多的道院体系。 道院无关内政,只管着研究自己的东西。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五十章问君能有几多愁(十二) http://.biquxs.info/ 一千金元听起来不多。 可要是换成以前的十万两银子,那就很多了。 高弘图听得眼睛发直,心中却对皇上的大手笔,佩服不已。 能够拿出一千金元是一回事,能够赏赐下去最为奖金又是另一回事。 谁不喜欢钱财。 那些声称:千里做官只为民的人,不是骗子,就是大贪官。 反正不是好人。 “好多钱,就是不知道大明的国库到底撑不撑得住。” 高弘图酸溜溜的说道,他一个月才多少俸禄,一个拿着银元花费的人,对于金元可是望眼欲穿而不可得。 “这个不用你操心,是皇上从自己的內库中颁发的,和国库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据说现在那些最能打的军队,也是皇上国库出的饷银。” 孙承宗得意的一抹胡须,说着自己知道的消息。 而袁可立就是大吃一惊了,国库的银子居然还没有皇上的內库多,这样合理吗? 心中想着,口中也就问了出来。 “怎么不合理了?你肯定不知道国库里的钱财是很多,可是开销也大啊,雍州和冀州两地的官员俸禄不用发吗?那些吏员的俸禄不应给吗?还有各个地方都在修建道路,那个不用花钱?” 孙承宗不断的盘算着,相互对比之后,忽然发现军费开支居然是最少的那一部分。 而这种花费钱财的方式,可是和曾经的大明不一样。 以前朝廷最大的开支在关外,在大明的所有军队。 可现在都是在基建。 也不知道哪个地方出现问题了。 然而要是继续深思下去的话,就会发现,大明似乎已经有了差不多四五十年都没有搞过修路和兴修水利这样的大工程了。 虽然年年都在找人服徭役,可那些人都做了什么。 只有当地的官员才最清楚。 百姓们自带干粮,自带工具,修建的水利工程,简直没脸去看。 高弘图和袁可立忽然闭嘴不谈,丢人啊。 作为大明曾经的大臣官员,对于自己的那些同行们都不想过多的谈论。 一个个都是通过科举出来的进士,最不济也是探花,可做出来的事情,还不如现在文渊阁的那些他们看不起的不入流。 许多事情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然而对比的越多,就越发的无颜面对。 “还是说说别的吧,皇太子出生了,不知对于朝局有何影响?” 高弘图想着自己是不是毛遂自荐,做一次帝师,混的都好了的话,儒家的根还不一定会断。 “影响就是,皇上会加快清理衮州的蛀虫,到时候就看孔家人是识不识相了,另外一点就是大赦天下的事情。” 袁可立说着自己的判断。 到时候估计许多老朋友都会涌入金陵,而金陵的朝堂之上则会更加的混乱。 “哪来的大赦天下,崇祯皇上可是和别的皇上不一样,你见过皇上好大喜功的样子?还是皇上会没了所谓的面子,进行妥协?” 孙承宗是知道一点内幕消息的,离的京城近就是有这点好处。 不过他也好奇,皇上会给天下的百姓,发出什么奖励。 有人好奇大赦天下什么时候开始。 也有人不希望大赦天下出现。 而在金陵的的那些朝臣们,都是不希望大赦天下出现的那一群人。 金陵够大,也够繁华,可绝对不会需要更多的人前来分一杯羹。 而且现在崇祯也没有表现出气吞天下的霸气。 他们也就自欺欺人的苟延残喘着,能够多享受一天最后的繁华,也是一种美好的愿景。 马士英已经下了大力气,让阮大铖快一点行动起来。 只有让皇上忙碌起来,他们才会把官做的更舒服。 许多时候他都在向,大明的前一任皇帝喜欢做木匠,那是多好的一位皇帝啊。 偏偏京师朝堂的上的人疯了,居然想着人家不好,给弄出了一次落水,最后还以为吃药给死了。 现在到好。 来了一个更加精明的,那就全部都去修路得了。 第一批修路的人现在还在辽东据说是在给人当奴才,他就“呵呵”了。 做官不好,去给人当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在大明修路,应该都比出门给人错奴才强吧。 “老爷,秦淮河上的许多女子的画像,都在这里,请老爷过目。” 马士英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一株盛开的迎春花。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簇簇的小黄花,看着格外的喜人,有心吟一首诗词,几次提气都没有找到感觉。 此时一个下人来到院内,低声说道。 “房子书房,过一会我去看。” 马士英的想法很奇绝。 崇祯是个年轻人,而年轻人都是喜欢爱慕女色的,那么就应该从美人身上下手。 他的想法还是从徐佛身上得到的灵感,徐佛可以用手段让周奎给他的女儿送去一位美人杨爱。 那么他就能送去更多。 一个杨爱或许不能入崇祯的法眼。 可要是美人多了,自然机会就更大一些。 只要后宫的龌蹉事情多了,难免就会让崇祯顾此失彼。 之后才是他们的机会。 教-皇上仁义礼智信或许皇上会不屑一顾,可要是教-皇上如何享用美色的话。 那么应该就会很容易成功。 等到下人出去之后,他才转身走到了书桌前。 桌上就是一叠画卷,每一张画卷上,都画着秦淮河上有名的美人。 他瞧得仔细,万不能做出遗漏,做出汉元帝那种沧海遗珠的憾事,毕竟他是要让崇祯堕落下来,就不能够学着宫廷画师毛延寿,弄一些丑女出来。 每一张画卷都让他心动,这些都是秦淮河上的精华。 若不是为了崇祯,他自己可舍不得送进宫去。 环肥燕廋,每一个都能入眼,可每一个都总觉得缺少了一点什么。 此时此刻,在整个金陵,做着和他差不多事情的人也有不少。 都是聪明人,一点就会,根本就不需要人去教。 只是现在被徐佛先行了一步而已。 秦淮河上,画舫之中的精彩,永远都是最吸引人的地方,当然吸引的也只能是男人。 周奎即便是再老,他也是个男人。 他盼望多时的阮大铖忽然回到了金陵,找上了他所在的画舫。 年少多金的大才子,就是比年老吝啬的周奎名头好用。 “还是阮公子的面子够大,只要你一来,往日都不见客人的天真姑娘,也立刻就出门了。” 周奎感慨良多,在金陵若不是遇到了关系不错的阮大铖,他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要饭回到京师。 那还与占据登州商行的股份,每个月能够一点积蓄。 更不要说来此销金窟消费了。 天真眨巴眨巴眼睛,当真有几分天真的模样,然而心中却叹息着:这才是把你卖了还给人数银子。 随即看了阮大铖一眼,决定以后离这人远一些。 万一他倒霉了,也会连累自己。 “过奖了,谁不知道国丈在京师一言就能让人生,一言就能让人死,那可比秦淮河上的风月有意思多了。” 阮大铖斟满就,抬起衣袖就是一杯满饮,随即一翻杯底到:“算是给老哥的赔礼,我可是一口干了。” 周奎也很爽快的一口干了杯中酒。 “这次前来还是那句话,只要老哥能够把杨爱姑娘送进宫去,我个人还会送你一百金元,而且有一点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女儿已经生了太子,相信回去之后,皇上也会另有赏赐。” 本不打算回去的周奎,听到皇上会另有赏赐,心中一动。 对于自己的女儿已经失望了,连带着这个外孙也是不看在眼中。 可对于赏赐,他可是知道崇祯的手笔有多大。 通常都是一千金元,要是他也能够拿到一千金元的话,那么天真姑娘也已经娶到手了。 “好,我答应你了,只是······” 周奎话未说完,眼睛就看向了天真,而天真则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 阮大铖了解的点点头道:“当然你也可以把天真姑娘带上,算是路上解闷。” 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契约,那是天真赎身的卖身契。 “我是该称呼你为及时雨,还是什么?” 周奎激动的一拍桌子,随即安耐下心情,拱手道谢道:“往后阮兄要是去了京师,必扫榻以迎。” 他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美人,却在这一刻居然离他这么近。 为此只要不是花费钱财太多的话,拿什么交换他都是愿意的。 而且只是为了跑一趟,送一个人入宫,那更是最简单不过。 “那我就在此恭候佳音了。” 阮大铖笑着说道,其实他本来是不用这么急躁的,他还没有物色好自己的人选,现在就要送出第一个人情。 怎么想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是有些亏。 “我是立刻出发,还是多等几天?” 按照周奎的想法,最好多等几天,可阮大铖是一刻也不远以等下去了,马士英催得太急,可不好在拖延下去。 “你现在出发,还能够赶上你外孙的满月酒,到时候可是双份的赏赐,难道你连这个都不要了?” 阮大铖摸着周奎的脾性,一击即中。 “好,我这就去备马车。” 周奎忽然一刻都不想多呆了,此时他恍然有了一种觉悟,回头就让他的女儿多生养几个孩子。 赏赐那还不是滚滚而来,可比他个人家挂名号,赚干股的份子钱来的快多了。 大明的天下。 聪明人实在是多,每个人都在找着崇祯身上的漏洞。 自从吕不韦弄出了奇货可居之后,又出现了“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的话语。 所有人都知道如何从当权者身上,谋取最大的利益。 当然也有人会踏踏实实的做自己的事情,歪门邪道总是不得长久。 杨廷麟就是这么认为的。 他是江西临江府清江县人,字伯祥。 五岁时随父在外攻读经书,天启元年(1621)被选为恩贡,崇祯三年(1630)举南京国字监乡试。 崇祯在京师的几次科举,名声在士林中是越来越臭。 几乎没有多少儒生前去科举。 杨廷麟是想要去京师科举的,然而自己的家人,却不愿意他前去丢人。 都知道崇祯的科举,可从来不考八股文章。 所以就在昨年从南京科举,而且成绩还不错。 今日读书累了,就出门闲逛,秦淮河他是不能去的,倒不是他花费不起,而是姑娘会影响他读书的效率。 “听说了吗?皇上有了一个太子,将要大赦天下了。” “说说的?皇上是有了太子,可据我所知是要给大明百姓一个礼物,这可都是写在布告上的。” “布告?你看到了?” “南京城内那可能贴那种东西,是雍州和冀州的布告。” “哎,都是大明子民,何时皇上的圣人光辉才能够照耀在咱们的头上?” “那还不简单,据说雍州那一块是因为有些百姓造反,皇上才重视的,你要是愿意的话,自己牺牲一下,要是成了,我们逢年过节都会给你烧纸钱。” “你话多,我信你,不过你要是现在赞助我几个金元的话,那就更好了,毕竟起事也是需要钱财置办家当的。” “可是你话多,我为何不信呢?要不你赞助我几个金元,算了只需要几个银元也行。” “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够扰乱市场呢?还是我来吧,只需要几个铜元。” “滚,骗子。” “谁不还不是个骗子呢?” ······ 杨廷麟听得是一阵愣神,他都不明白,不知道从何时起,南京城里多出了这么一群能说会道的人。 难道是自己读书太过用功,忘了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 观棋烂柯的故事他还是知道的。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南京街头,仿佛他第一次来到南京,见识到了南京的繁华一样。 “老丈,现在是大明什么年代?” 杨廷麟叫住一位老人问道。 “后生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现在是崇祯四年,还能是什么年代。” 老人上下打量了一眼杨廷麟,看着此人听精神的,也不像他见过的那些书呆子,不过想着人不可貌相。 或许看着聪明,事实上是个蠢货。 杨廷麟看着老人眼中仿佛看笨蛋的眼神,让他一阵尴尬。 还以为过去了几十年,谁能知道只是过了一个年而已。 “在下只是一个月没有出门,南京的变化可真的,都有人敢在大街上随意的议论皇帝了,难道他们就不怕官府抓捕不成?” 老人一阵鄙夷的道:“抓人?谁去抓?皇上都不在乎旁人的议论,那些捕快们可不会多事,给自个儿找麻烦。” 杨廷麟心下不解,为尊者讳不是儒学经常说的吗? 怎么坚持了几千年的老传统,忽然间就废弃不用了? 想要继续问下去,老人已经离开了,而且走路的速度很快,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老人。 仿佛背后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跟着他,走了一截之后,还回头看了一眼。 最后发现杨廷麟没有跟上来,才放缓了脚步。 让杨廷麟一阵无语,合着人家是在躲他啊。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一) http://.biquxs.info/ “为尊者讳。” 出自《春秋公羊传·闵公元年》,这是孔子编纂删定《春秋》时的原则和态度。这一态度是儒家“礼”文化的体现。 所谓讳,并非避而不言,孔子曾赞美董狐说:董狐,古之良史也,书法不隐。讳是孔子表明自己态度的一种方式,为尊者讳以示尊尊,为贤者讳以示贤贤,为亲者讳以示亲亲,人有耻而不忍明书,此孔子之忠厚。春秋不虚美,不隐恶,独于字词间斟酌以示褒贬,讳中见直,故春秋不仅是一部伟大的经学著作、史学著作,也是一部伟大的文学著作。 然而几千年传承下来。 “讳”早就变了味道,而是成为了当权者为了标榜自己特殊而产生的一种特权。 历史上为了避讳一个人名,弄出来的闹剧简直不要太多。 更有甚者,“文字狱”压下来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公元前548年齐国史官大史兄弟秉笔直书「崔杼弑庄公」,而相继被权臣崔杼杀害的事件。 《左传·襄公二十五年》记载「大史书曰:『崔杼弑庄公。』崔子杀之,其弟嗣书而死者二人,其弟又书,乃舍之。南史氏闻大史尽死,持简以往,闻既书矣,乃还。」 而明朝文字狱在明太祖以至天启帝的明朝历代皇帝在位时期均有涉及。尤其在洪武时期和嘉靖为甚。 可现在杨廷麟却发觉,对于文字的掌控,新皇时期减弱了下来。 一时间心头有了一些恐慌。 少了对文字的解读,对于书籍的断句,儒生们的身上,还会剩下什么价值? 记说在冀州和雍州两地的许多公文纸上,也出现了一些陌生的符号,从而断绝了某些人曲解政令的可能。 杨廷麟茫然了好一会,突然想要知道,这种弱化下去的文字管控,到底会对所有人产生怎么样的变化。 正想要找个人问一下。 却忽然听到了一个角落里的哭泣声,那是一位年老的乞丐。 在几个月前,他就已经见过,当时还想着他绝对会熬不过这个冬天。 可现在人家好好的活着,只是看着更见衰老了一些。 一些小孩子笑闹着走过,有的捡起地上的泥块扔了过去,也有小孩迅速的上去吐了一口唾沫。 然后其他的小孩就哈哈大笑的跑远了,回头看了一眼乞丐却发现他哭的更加伤心了。 小孩觉得好玩,经过的大人们,也觉得有趣,却没有人想过这么做是不是对人的侮辱。 杨廷麟本不想多管闲事,他读过的圣贤书上,也没有教会他如何去面对一个乞丐。 然而正在他将要走过的时候,那些调皮的小孩子们,又一次做了同样的动作。 而且这一次因为他里的很近受到了牵连。 身上的衣角上多了一块污渍。 在杨廷麟转身之时,小孩子们又是一哄而散。 在他们的心目中,欺负一下乞丐没什么,有时还会得到一点路过大人们的赞赏。 可要是冒犯了那些身穿绫罗绸缎的人。 那么他们最好祈祷不要被那人追上门索要赔偿。 当然他们也分不清什么叫最绫罗绸缎。 杨廷麟瞧着很快不见踪影的一群小孩,无奈的叹息一声,他是个宽容的人,不想去追究小孩的过错。 若小孩子真的有错,也一定是大人没有教导好。 此时再去看乞丐心里的想法就多了一些。 冀州和雍州两地他没有去过,只是听说那两个地方已经没有了乞丐。 可繁华的金陵,乞丐却是越来越多。 也不知道南京的官府,要如何对待这些乞丐,重开养济院那些大臣官员们肯定是不愿意的。 这么一对比的话,似乎在崇祯的治下,无论是乞丐,还是老人,都会过的很不错。 也算是达到了老有所依的儒家最高思想。 想着想着,他决定在开春之后,去一趟京师看看。 “为何迟来啊,为何迟来啊······” 年老乞丐靠在墙角目中无神的,喃喃自语着。 杨廷麟一阵讶异,也不知乞丐最说什么迟来,心思刚刚转动,就有路旁的熟悉乞丐的人说起了乞丐的事情。 “赵老也是可怜,要是不因言获罪,不因避讳获罪的话,现在也是金陵有名有姓的富家翁。” “谁说不是能,只能怪他的儿子,学什么不好,偏要学什么孟子,一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俭难,把全家都葬送进去了。” “嘿嘿,照我说,绝对是有人惦记上了人家的家产。” “你懂什么,读书人的事,就是这么麻烦,当年崇祯皇上刚刚登基,人家的名字就叫做所朱由检,你念叨由俭入奢易是想要干嘛?” 一旁驻足听着的杨廷麟只觉的一阵荒谬袭上心头,刚刚还觉得皇上对文字的掌控低了,肯定是不太好。 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谐音,就能够让某些有心人举起避讳名讳的旗号,弄得被人家破人亡。 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是读书人干不出来的? 忽然之间他对于金陵的看法,有了另外一种了解。 那是隐藏在圣贤书之下的黑暗,那时字字带血的吃人画卷。 很快的回到了家中。 “父亲,我想要去京师了,想要去看看京师和金陵到底有什么不同。” 杨廷麟说道,语气之中的坚决,任谁都听得出来。 “为何有这种想法?” 杨父不解的看着自己最争气的孩子问道,南京的一切他都已经打点好了,只需要在科考一次,就能拿到做官的资格。 而这样的资格,可是多少读书人都梦寐以求的。 怎么可以说走就走了? 杨廷麟把自己今天见到,听到的都说了一遍,然后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这样啊,其实南京城里的任何一位官员大臣都差不多是这样来钱的,你不会以为咱们家的钱财也很干净吧?” 杨父说了一个让杨廷麟早就猜测到的理由。 “我知道咱们家的产业也不够干净,可我不想一口继续做着不干净的事情。” 杨廷麟知道父亲为何要这么说,就是为了打碎他不切实际的想法,现在谁不知道崇祯皇上对于那些手段不干净的人,是个怎样的态度。 万一自己的儿子,陷在了京师,他拿什么去救人? “而且···难道就没有一种正确的,合法,合理的手段去赚钱吗?” 面对着儿子的质问,杨父一怔,没好气道:“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吧,雷劈真孝子,财发狠心人,这世道要是真的有你说的那样能够发财的,那只有在梦中。” “那我以后要想维持家业,是不是也要做一个狠心人?” 杨廷麟觉得他学过的圣贤书上的道理,正在一点一滴的崩塌。 他忽然发现,说的和做的从来都是两回事。 “你不用,只需要考取功名就成,狠心人你父亲我已经做了,我只希望自己儿子的手是干净的就行。” 杨父说着让杨廷麟无法辩解的话语。 一位父亲,能够给子女做到这一点,做子女的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可我还是想要去京师看看。” 对于杨廷麟的倔强,杨父也是无可奈何,在争执了许久之后,也只能同意了他的请求。 于是去往京师的路上,出了有着特殊使命的周奎。 还多了一位书生。 一位心中还有着自己想法的书生。 ** 京师,云房之中。 周皇后已经醒来的还几天了。 每一天她想来看到了就是抱着她孩子的张嫣,身边连丫鬟小兰都只能站在外面等着。 而崇祯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 只能隔三差五的来看看她,顺便给孩子换一下尿布。 “皇上有没有说,还在叫什么名字?还有我爹他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靠在崇祯让人设计出来的大软枕头上。 周皇后的身体陷在其中,慵懒的不行。 “皇上说,要孩子满月的时候,才会起名字,至于你父亲据骆养性说,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不过你可要小心他带回来的那个女孩。” 张嫣用她的头发逗弄着怀里的孩子,这还是和崇祯学的,而怀里的孩子,总觉得脸上痒痒的,小小的脑袋转来转去。 “哦,你别和皇上学着用头发玩耍,还在会哭的。” 周皇后瞧着张嫣的恶作剧,简直是在把她的孩子,当成毛茸茸的玩具在玩。 不由得有些心疼。 “没事,用皇上的话说,生个孩子就是用来玩的,不玩怎么会有乐趣可言。” 张嫣看着小小的生命,小脸上的皱纹,已经散开了,柔嫩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皮肤,手指摸上去光滑的不得了。 “净瞎说。” 两位皇后,那也没去,就在小小的云房之中,似乎外面的所有纷纷扰扰都被隔离了。 可崇祯没有办法被隔离出去。 辽东的军情,已经快马加鞭的送了过来,此时已经过去了三天了。 “皇上,建奴的内部,并不如咱们想象的那么铁板一块,是不是需要派遣一些谍报人员进行策反?” 掌管个军情部的是一个叫做熊汝霖的人。 本来这人的字雨殷,又字梦泽,乳名八祥,明万历二十五年(1597)四月十七日未时出生于熊家街村一耕读之家。 要是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也是崇祯四年才被重用。 不过那时是进士,授福建同安知县。任内曾率兵渡海,在厦门击败荷兰殖民者。 而一直到崇祯十四年,熊才升任户科给事中,那时明王朝已近崩溃,朝政日益腐败。熊汝霖屡屡上书谏诤,猛烈抨击朝政。 然而崇祯帝便借故将他降为福建按察司照磨——科举考试时验卷的小官员。 1644年,即崇祯十七年,也是清顺治元年,明朝灭亡,清军入关,南明小朝廷再次起用熊汝霖,熊不计前嫌,愤然抗清。 南明弘光政权灭亡后,1645年闰六月,熊汝霖联合孙嘉绩在余姚县城起兵反清,他认为“江面迎攻甚难,不如间道入内地为攻心策”,于是率领一千多人至海宁,招募兵员,万人响应,号称“熊军”。迎鲁王朱以海于绍兴。 1645年,因军功擢升兵部尚书,授东阁大学士。 最后也不免为整个大明埋葬了自己一生。 此时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居然混着混着,成了被拆分出来的军情部部长,和骆养性一个级别的存在。 而且办事能力各方面都很不错,重要的此人还懂得军事,这就很难得了。 “策反不用了,皇太极不是一直想要咱们开启边市吗?你可以让手下的人,放出一点风声,就说大明有同意的意向。” 崇祯以前一直不同意,是他没有办法好好的控制住宁锦一代。 袁崇焕的边军,他可是信不过。 据许多消息汇总,他就能够看得出,哪怕是他下了圣旨,也是有不少人阴奉阳违,走私着大明不允许的物资。 只有洪承畴他们带兵入驻之后,一切才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建奴再也拿到不到大明的任何东西。 “不知这一次,大明要出售一些什么东西?” 开边市就是税收的增加,李长庚的压力也很大,别看现在他手上的税收不少,可要还钱的地方更多。 要是皇上再把军费也让朝廷来出,很可能朝廷的俸禄都要难以为继了。 “除了铁器和兵器之外,还有粮食和棉花,其它的都在售卖的行列。” 崇祯心中明白,派兵出去攻打,总是要消耗不少的力量,有时候交易也不是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经济战可是后世的国家之间最常规的战争。 只是此时还没有多少人能够意识到而已。 “不过咱们交换的多洗,可以多出一样,就是奴隶,只要不是大明的子民,都可以在交换之列上面。” 李长庚正在盘算着,大明能够从这上面获取多少好处。 忽然听到崇祯再次提起奴隶的事情。 记得上一次在西安府的时候,就因为此事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崇祯这一次没有给李长庚说话的机会,“要想前面瓦解建奴,咱们可以不出兵去攻打,也可以让他们自己先乱起来。 据说他们的八旗制度之中不但有汉人,还有蒙古人,要是大明能够购买奴隶的话,建奴们会不会想着去捕捉蒙古人? 这样的话,咱们不但削弱了建奴的力量,也更能消减一个心头之患能古人。” 随着崇祯说出自己的布局,洪承畴都是一愣,他已经能够想到宁锦的士兵们以后会怎么样做了。 三天两头的跑到建奴的地盘上洗劫一番,不但能够拿到战功,而且还能够得到不少的奴隶。 名和利全都有了。 根本不需要旁人说一些激励人心的话。 晁刚也是一怔,他原本就已经觉得战争很复杂了,却原来打击敌人还可以这么做。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二) http://.biquxs.info/ 新式的作战方法,运用的是经济。 然而调动的则是人心。 不管是大明士兵的,追求名利之心,还是建奴们的想要更多财富的心思。 既然大明的边关已经不好打了。 那么旁边不设防,没有城墙掩护,更没有强大武力的蒙古人,是不是就是一群能够直立行走的金元? 李长庚不敢去想。 原本还想坚持自己心中的道义,可在能够不需要花费一兵一卒,就能够打到甚至是瓦解敌人。 有再多的理由,都不如让自己人减少牺牲来的更显得道义。 洪承畴的想法就复杂多了。 皇上的这个办法,不但能够用在辽东,似乎也能够用现在西边的吐鲁番。 那么这么一来,军队可就是可有可无了。 “你们这些个少将军可要自己注意一些,别让我知道,你们在用军队做生意。” 崇祯一句话就断绝了,军队可以插手地方经济的可能。 “军队必须纯粹,若是一旦腐化开来,那么也就是大明开始要亡了的时候。 不过你们捕捉奴隶,这个暂时没有问题。” 为了保持战斗力,崇祯也不得不对军队打开一个口子。 “据说,这次出关之后,李过他们还带回了二百三十一名工匠,不知皇上对这些人有什么安排?” 徐光启坐在一旁忽然问道,他最怕的是皇上把这些工匠当成敌人给送出去修路,现在他手上的各个工厂,继续手艺人。 可不能随意的全部被挥霍掉。 “当然是进工厂了,这个还用问?” 崇祯有些好奇的看着徐光启,不知道自己的这位道院掌院有什么额外的准备。 “送工厂就好,不过里面若是有厉害人物的话,臣也希望道院能够接纳。” 徐光启在许多官办的学校里,物色了不少的学生,可见识的多了,才知道某些特殊的人才,根本就不是能够轻易培养出来的。 那玩意真的需要天赋。 所有人都在讨论者这一次边军的作战结果,是一次可以大书特书的大捷。 可绕来绕去这些事情都可以最后解决。 现在所有人关心的就是,皇子到底是被命为太子,还是册立太子的事情,会往后拖延。 从龙之功每一个人都想要。 尽管现在那个皇子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婴孩。 可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身份和地位,早就注定了他的不凡。 “我知道你们来的这么齐整到底是为了什么,册立太子的事情,等到太子十六岁的时候,我自然会去做,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把大明复兴起来,别让我的儿子接手的时候,是个烂摊子。” 崇祯也想吃了睡,睡了吃,然后娶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可他接手的大明,暂时还不允许他这么挥霍国力。 自己吃了苦头,总不能让后来者也跟着吃苦头不是。 崇祯说的随意,然而底下的大臣和少将军们则是一阵尴尬,所任人的出发点都不一样。 当然他们不是不想着大明更加强盛。 而是在权利之中有一些迷失。 “朕还很年轻,不管怎么说,再活三十年总是有可能的,所以三十年之中,朕不知道还看不看得到诸位都不一定呢。 当然想想的长远一些不是错,可错的是什么? 错的是你们到现在虽然感受到大明已经变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变化。” 崇祯说完有些疲惫,许多时候,并不一定做出了结果,这些人也都看到了过程,就能明白其中的原理。 找不到其中的为什么会这样。 也就只是一出拿来主义,最后还会因为想要走捷径,而放弃脚下的正途。 “要是有时间的话,你们也下去走两步,好好的看看民间是个什么样子,别总是坐在办公室里想当然。” 其实崇祯也需要下去好好的看一看了。 这几天总能听到张嫣给他说出的许多,他在公文上看不到的事情。 报喜不报忧从来都是官僚们的拿手绝技,可不会因为他把朝廷的所有官员,全部换了一遍而会消失。 “皇上,现在工程队张维国手下的人数,已经是大明军队的好几倍了,不知该如何去拆分?” 场面一时很安静,李东国又拿出了自己的脸皮厚精神。 暂时打破了被崇祯一阵训斥的冷场面。 “哦,工程队啊,现在是张维国负责?” 这次轮到崇祯尴尬的了,工程队是他弄起来的,然而关心工程队的人却不是他,一度都被他扔在了脑后。 毕竟干活 (本章未完,请翻页) 拿钱,在他的记忆中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却是忘了此时是大明。 时代的不同,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就会不同。 大量的人员聚集,最容易被有心人煽-动起来闹事,而且通讯不发达,许多消息也不能立刻传递出来。 等到接到最新消息的时候,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失控了。 “那就这么办,修桥的分做一队,修路的分做一队,修建建筑的成立一队,暂时成立一个新部门,就叫做建设部怎么样?” 崇祯起名字总是很随意。 完了还要问一句,怎么样。 能怎么样? 皇上开了金口,叫什么名字都一样,关键是其中的职权怎么划分。 现在他们也看出来了,这里面的每一个工程都是有着丰厚的利益在里面,而且皇上开开放了奴隶政策。 以后若是用一批只需要管饭的奴隶去施工的话。 那么进账可就不是一个小数目能比得上的。 比什么工厂都能赚钱。 而且是能够一眼看到的利益,足够不少人打破脑袋的进去抢。 崇祯反正都是怎么叫起来舒服,就起什么样的名字,虽然没有大明这个时代的特色。 可他最为皇帝,总不能迁就别人,弄一些自己都只知道名字,而不知道干嘛的官职吧,到时候别说查账了,就是他自己光看名字,就能把自己绕晕。 “这个建设部的攻城,能不能承包出去?” 李定国厚着脸皮的问道,其实这也是整个朝堂上所有官员们都很关心的问题。 只要允许,不用多想。 各个路段,都会涌现出大把的人员来干这事。 而且还是有组织去做,官府只需要下一纸命令即可,省心省事,自己还能从中拿到好处。 “大明的疆土太大了,总有些地方需要人手。” 崇祯组织了一下语言,他知道一旦开口允许,不用想其中的腐败,绝对能够成为他的噩梦。 “这么说吧,等到大明全部的蛀虫清理一遍之后,朕会开放工程承包的政令,现在都给我好好的想想,怎么才能拿下衮州,还不会出现别的反抗。” 崇祯的拿下,就是要清理这些年贪污受贿的所有官员和富家翁。 做官的时候可以人走茶凉,可贪污受贿则是要伴随一生的。 最多因为多少的问题,而出发的力度轻重不一而已。 而别的反抗,就是别让有的人,给造反成功了,那时候可是会死去不少人的。 得了皇上似四而非的话,他们都明白,暂时不要在这上面动脑筋。 可只要想到衮州,就有几个难题是不容易跨过的。 几个藩王,就能让他们很头痛了,还有一个千年世家的孔家,更是没办法处理的棘手难题。 晋王求桂,藩太原,万历卅九年袭。子审烜袭爵,李自成入晋,降。 后来崇祯起了西安府,也没有见到此人,最后还想着求见崇祯一面,被拒之门外,现在正在某个工地上干活领工钱呢。 崇祯当时还亲自下过诏书。 说:凡事大明藩王,都要做事才能有回报,如若不然就等着饿死吧。 当然也解开了藩王可以科举,可以做官有上升的仕途,也可以经商,但都必须符合大明的律例才行。 本就富贵的藩王们一阵哀嚎,大骂着崇祯不经亲戚情义。 而那些已经被生活折磨的,毫无出头之日的朱家子孙却是欣喜若狂,不少人已经汇总到了自己吃饭的饭碗。 总之只要是朱家的人,到也不会被人欺负。 前提是正正经经的干活。 要不然人家可是能够上京师,告御状的,就问你怕不怕。 总之不但解决了大明积弊下来的一些顽疾,还因此收获了一些铁杆的支持者。 更重要的是地方上有了这些朱家子孙们的监督,居然也有着免费的督查作用,一些崇祯还没有伸出去手的地方,官场风气为之一清,也是一个异数。 当然现在鲁王寿鋐,藩兖州,万历廿九年袭,子以派、以海。 据锦衣卫所言,可是和孔家人走的很近。 另外也得到了南京的一些人的默许和支持,身后也建立起了一直军队,就是暂时不知道战斗力如何。 随着崇祯的备战。 大明的局势再次紧张了起来。 原本其他地方,见到崇祯道已经快一年多时间没有动手,还以为可以继续的稳定下去。 此时看来已经成了奢望。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三月。 农历三月三,亦称“上巳节”,也有“轩辕生”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说法。 《论语》中所记的“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与《兰亭序》中“曲水流觞”都与上巳节相关。 上巳节自先秦至唐十分繁盛。从宋元时代开始,渐渐不显,笔记史料和文学作品中都表现了一种追古慕古的情怀。与此同时,寒食、清明、上巳三节呈现合并混同的趋向,最终寒食“并”入清明,上巳“躲”进清明。 崇祯却在故纸堆中重新把这个重大的节日翻了出来。 轩辕诞生,可是华夏文明的盛光。 怎么能够以为某些原因而放弃自己的根呢? 传统文化,传承的就是一种精气神,但是很神奇的就是这种精气神往往传承不下来,那些玩弄人心的东西,却能够坚定不移的传下来。 不知是著述的人,忘了在书中记载,还是有的人根本就不想要轩辕的诞辰。 他们宁可去庙里烧香,求神拜佛,也不愿意多回忆一下自己的先祖,在蛮荒时候,战天斗地的英姿。 崇祯皇帝去了祖庙上香,也去了英雄殿缅怀先烈。 这次去的时候,他带上了自己的皇后,也戴上了自己还未曾足月的儿子。 皇后很忐忑,在传统之中,一般这种时候,是不允许女人前来的。 然而崇祯就偏偏打破了这种约定成俗的传统。 此时的崇祯还不知道,就是他这一次带着皇后来了一次英雄殿,从此之后大明的女孩子们,就多了一个英雄梦。 而在英雄殿上香的人,也就多了一些女人。 皇子很安静,一路上都在睡觉。 只有在祭祀先祖,祭祀轩辕,祭祀英雄殿的时候,小家伙嚎了两嗓子。 这次祭祀的队伍很大。 也预示着崇祯手下的文武大臣们的队伍正在壮大,他的权利也在进一步的膨胀。 “告诉洪承畴现在可以对衮州展开行动了。” 崇祯下达命令之后,只需要等待结果即可。 手上有人买许多事情也就不会让他亲力亲为了,不过该有的监督从来都不会少。 审计部的所有女人们,还有亲自跟上去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 在原本的历史上此人的评价并不高,可在现在的崇祯手中,此人无论是专业水准,还是其它方面,都是可圈可点的。 也就是在这一日,周奎带着他的队伍到了京师。 京师的建筑没有变。 有变化的是京师的所有百姓的精气神。 还有就是整个京师再也找不到一块肮脏的地方,就连最让人不想多看一眼的贫民区,现在也是干净的根本看不到一点污垢。 当然随着崇祯在各处招工,开办工厂。 贫民区也在发生着根本性的变化。 那种让人绝望的氛围,早就被每一家屋子里供奉的崇祯塑像给冲散了。 “这里就是京师?” 天真好奇的透过窗帘看着街道上行走匆匆的行人。 悠闲的人也有,可大多都是老人。 孩子们的欢笑声,似乎让整座城市,都沐浴在朝气之中。 “是的,不过和我走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 周奎说不上来是那个地方不一样,是街面干净了?还是街道上的孩子们多了? 他还看到了许多听着大肚子的孕妇们。 现在只要是崇祯治下的孕妇们可是很幸福的。 没有了官办的医馆,却多了一个妇幼保健院,完全只给孕妇们做治疗,而且崇祯还规定,在判断出生产的前后两个月的时间内。 所有的孕妇都是不用干活的。 当然,为此崇祯也付出了不少,就是可以领到每个月三枚银元的奖励。 国丈府还是原来的样子。 周奎走后,府里的所有下人们,周皇后都没有辞退。 所以他回来之后,还能看到干净的院子,吃上熟悉的饭菜。 “很奇怪,京师这么繁华的地方,居然没有一家像样的青楼。” 天真关心的是自己的老本行,她想要看看京师的青楼和秦淮河上的画舫,有什么区别。 “你看不到才是正常的,皇上把所有青楼的女子,只要愿意赎身的都买走了。” 周奎知道这件事情,为此不少开办青楼的人,都已经转行,专门培养女子读书识字了,据说生意还很不错。 周奎说着习以为常的事情,可天真则是大吃一惊,心中暗道:难怪这些人想要给皇上送女人,青楼女子全部被买走,简直比传说中的色中恶魔,都要凶残。 而此时的崇祯,还不知道已经有人给他按上了一个并不怎么好听的名字。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三) http://.biquxs.info/ “皇上要那么多的女人,忙的过来吗?” 天真不解的问道。 身后跟着的不怎么说话的杨爱,也好奇的看着周奎。 就算是金陵最风流的人,也不可能做到皇上做下的“丰功伟绩”,实在是太挑战正常人的想法了。 “自然是忙不过来的,别说京师了,就是冀州和雍州其他的放的青楼女子,只要是识字懂数算的,都被买走了,让许多东家觉得,开青楼还不如开班一个女子学校。” 周奎得意的是哦这,自己知道,而天真姑娘并不知道的事情。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卖弄学问,从来都是男人的一种天性。 别管这个男人的年纪有多大。 “还有别的地方的女子?那得是多少人啊?皇宫之中可装得下?” 明显两人之间的对答,并不在一条线上,然而神奇的却是总能找到交互的那个点。 “怎么可能装得下,况且皇上还在皇宫之中培养了许多良家女子,只有这样才能够减少一点负担。” 杨爱瞪大了眼睛,半张着薄薄的嘴唇,好看的面容上满是惊惧,她不知道要是进宫之后,遇到的皇上,将要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 同时心中也有着一个疑惑:难道皇上要学着轩辕皇帝,御女三千,飞升成仙不成? 她在来时的路上,可是听说了,皇上下旨把三月三定位了轩辕的诞辰。 “这么多女人,皇上还不够用吗?” 就连天真都不住的感叹道,皇上的生活,果然不是外面那些官员和商人们能够比得了的。 “怎么会够,就算是每一年都有年龄足够十八岁的女人,被送出皇宫,也必须要重新在民间招募。” 周奎的话,又一次给了天真和杨爱一击,互相对视一眼,怪不得有人想要把杨爱送进宫去。 原来皇上一直喜欢的都是年轻的,只要过了十八岁,在民间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可在皇上的眼中已经算是老了。 天真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也很符合皇上的要求,就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机会入宫。 杨爱却是有些纠结,这么多的女人,就算是入宫之后,皇上到底会不会注意到她? 周奎回到了京师。 锦衣卫的人立刻就把这件事情送到了崇祯的案头。 对于自己的这位老丈人,崇祯真的很无语,就是不知道这次回来,又会带了什么样的奇葩事件。 反正不要指望他一个坑女儿,成为习惯的人。 会放弃这种为自己谋利的机会。 崇祯暂时没有把周奎回来得消息,告诉周皇后,还没有出月子,就跟着他跑了一次英雄殿。 心里已经快要过意不去了。 那会为了这种事情,让本来心情不错的皇后为难。 “告诉下面的人,把周奎回来的消息暂时不要让周皇后知道。” 崇祯吩咐下去之后,接着又道:“王承恩,今天就是那些从辽东回来的工匠到来的日子吧,咱们现在去看看。” 辽东军队的换防,还需要一段时间。 所以回来最快的反而是那些被送进来的铸造火炮的工匠。 “是,皇上,在下这就去准备。” 王承恩立刻就往外走去。 现在不是以前了,随着崇祯的饿权势越盛,出行的排场也就越大。 他有过想要缩减排场,然而效果并不明显。 底下的每一个人,修想要用自己的想法,衬托出皇帝的威严,反而因为修修减减,更见显得繁琐起来。 只是不知道以后,整个大明全部都有效的联系起来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会不会道旁也会有一个小孩子羡慕的说道:大丈夫当如是。 崇祯心头掠过奇怪的想法,反正大明的汜水可没有亭长,不过就怕一些心头不爽的二货给他来一场博浪沙之行。 那可就惨了。 一具尸体上,摆着臭鱼烂虾,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京师的道院在城外。 周围都有严密的军队守卫。 崇祯的饿轻车简行,也有一二百人,全部都是金吾卫。 旗帜飘扬,队列整齐,身上背着火枪,腰间挎着长刀。 迈着整齐的步伐,英武非凡。 崇祯来的时候,道院并不平静。 一群大学士围在一起不断的争论着什么。 “我弄出来的失蜡法,缘起于焚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失法失蜡铸造法最初是应用于青铜器物的一种精密铸造方法,失蜡法用蜂蜡做成铸件的模型,由于蜂蜡较软可以进行精细的雕刻和热加工。” 已经回到大明得到刘汉,刚刚来到了道院,就被许多活的大学士头衔的工匠们给围住了。 尽管崇祯把他们这些手艺人称之为科学家。 可他们固执的人为,自己还是一群工匠。 做多就是在工匠的上面加上一个“大”字,叫做大工匠,或者大匠。 由于和少将军的官职,有着一些谐音的存在,被广大的工匠们认可。 觉得这个才是他们为之奋斗一生,应该得到的荣耀。 “模具制好后,再用耐火的泥料等材料填充模具的空芯部分形成泥芯,并进一步对模具包敷制成外范。外范固化定型后,对整个模具加热烘烤,蜂蜡受热后熔化并流失,这时整个铸模就变成可以浇铸的空壳。铜水灌注在“空壳”的模具内冷却后,便铸成器物。失蜡法制成的模具造型可以达到玲珑剔透的镂空效果。” 刘汉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绝技,这是他在沈阳想出来的好办法。 而且使用的范围很广泛。 只是之前只在火炮上运用了一点而已。 “这个办法不错,不管是运用在火枪上,还是火炮上,都能让火器的寿命得到大幅度的提高,精准性能也有了保障,重要的是铸造出来的金属物件漂亮。” 孙元化立刻就从失蜡法之中,看到了广阔的前景。 延伸出去之后,还能够运用在许多首饰的雕刻上面。 徐光启本来在屋内研究着助产钳,此时也被屋外的动静给惊动了。 听着听着,似乎自己以后想要打造铁甲战舰,似乎也能够用到这种办法。 失蜡法可以使任何金属能够完整而忠实地重现其蜡模的样貌是他最为看中的。 可设计十分繁琐,难以制造,还要求十分苛刻而且成本高,这个就让人很难接受了,或许其中的某些关键东西,可以用失蜡法去铸造。 那些不是很重要的,就能节省,就节省吧。 “你这个失蜡法,现在有没有注册专利?” 孙元化忽然问道,道院的事情,他一直很重视的就是皇上口中说的知识产权,不能别人研究出来了东西,就被旁人窃取。 没有回报的研究,总是不能长久。 这一点不但他认同,所有道院的人都很认同。 目前来说最富有的,就是傅通了,单凭铸造火枪的专利,每个月都会有数不清的金元进账。 当然是随着他的地位提高,花费也跟着上涨。 然而做的最多的居然就是给人捐款做慈善。 这个也是大明新兴的一种新鲜事物,领头的人就是皇后张嫣,而需要作出的事情就是为了建设慈幼局和养济院。 “专利是什么?” 刘汉着的不懂,刚来道院的时候,他是听说了道院的不少规矩。 心情忐忑的时候,就被铸造火炮的孙元化给吸引住了,忍不住说了一点对于铸造火炮的心得。 虽然两人铸造的火炮大不一样。 可那只是外形上的区别,铸造的手法,都是大同小异。 于是从交谈,到争论,然后心音了不少的问前来围观。 现在他似乎已经喜欢上这里了,有一群手艺人相互交流,想必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专利就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技术,被国家认可之后,被人想用,就要给你使用钱,很多的钱的那种。” 徐光启夸张的一比划。 刘汉心底有些迷茫,使用他的办法,居然会给他钱,这种事情往前数五百年都不可能有。 真正的本事,都是父子相传。 怕的就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他刚刚之所以,拿出了自己的得意技术,就是为了想要快速的融入到这里来。 而在工匠之间最快速的融入,就是展露自己的技术。 “看这人的表情,和我当年第一次听说此事一个样子,完全是不知所措啊。” 有人嬉笑的说道。 “也就皇上想的出来这种办法,你看过那一段历史上记载了给工匠钱的事件?” “那可不,总有人说不要敝帚自珍,可匠人也是要吃饭的,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能够来我们?” “只是可惜了《永乐大典》没有保护好,也不知道是那个混蛋给一把火烧了的,害得我还得推演前面的作法,简直不当人子。” “呦,郭老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三最近学的不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连不当人子都会用了。” “狗娃子,彼此彼此。” 这些人的欢乐,外人是不了解的。 然而刘汉忽然感到了一阵舒心和安心,总算是脱离了那个朝不保夕的沈阳,从新回到了大明的怀抱。 而且看样子,如今的大明,比他记忆中的大明似乎更好。 忽然一声“皇上驾到。” 让喜笑颜开的众人,收回了笑脸,一脸的严肃,看向了道院的门口。 人群中正打算和刘汉商量一下,失蜡法注册专利事情的徐光启一愣。 他今天可没有接到皇上要来的消息。 难道是为了助产钳的事情? 很快大门口,就出现了一群人,为首的一身常服,只是看着年轻,也而没有多少威严的样子。 “人都很齐啊,最近诸位过得怎么样?” 崇祯闲散的迈步走来,道院的大学士们一个个的上前问好,只有刘汉双膝一软的跪倒在地上。 “皇上吉祥。” 或许是面见皇太极的机会太多,立刻就在见到崇祯的一刻,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然而他的这种大礼,却让在场的其他人一阵侧目。 紧接着那些跟随刘汉前来的工匠们,也都跟着跪倒在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体现的出他们的恭敬。 没有人说这么做不应该,也没有任何的一点鄙夷。 只是所有人都的眼中都有着唏嘘。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也是改了好久,才适应了现在的见面礼。 而崇祯则是没一群人跪倒的场面给惊住了。 心底不知是一种怎样的滋味,有得意,有欣喜,也有惶恐,等等,几乎所有的情绪都扑面而来。 崇祯心海起伏,总算是明白了,许多皇帝为何都喜欢别人这么恭维。 实在是这种感觉,真的让人上瘾。 他只是废除了跪拜礼一段时间,再次遇到有人给他行跪拜礼的时候,差点把持不住。 “没有人教他大明已经废除了跪拜礼了吗?” 崇祯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说话的语气也没有起伏不定,旁人根本就猜不透皇上心中想的什么。 跪在地上的刘汉,脑门上刷的一下,汗水就出来了。 来的路上早有人对他说过各种规矩。 他只是在沈阳跪习惯了,到了大明一时半会还没有改过了。 “回皇上,路上有人教了,只是奴才刚刚从廖东回来,还不是很习惯。” 崇祯的脸上再也绷不住了,这一声奴才叫的他心里一阵心酸。 都是大明的子民。 沈阳原来也是大明的国土,可现在正字被蛮夷占据,不但占据了土地和城池。 似乎也折损了汉人的脊梁。 “都起来吧,大明没了跪拜礼,也没有了自称奴才的汉民,以后呀,慢慢习惯就成。” 崇祯没有怪罪,都是老祖宗留下的历史遗留问题,他只能默默的解决,还能多说什么? 自己丢的人,总不能怪老百姓没有风骨去坚持吧。 就连那些读书人不也将常说:良禽择木而栖吗。 刘汉迟疑了一下,站起身来,悄悄的打量了崇祯一眼,随后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徐光启,孙元化他们。 只看到这些人眼中的鼓励。 恍然发现,大明真的不同了。 “在下谢过皇上隆恩。” 身后跟来的工匠,也是一阵激动的大声喊道:“谢皇上隆恩。” 他们自认为是罪人,为建奴们干过活,能够回到大明已经是幸运,现在看样子,大明不但接纳了他们,自己似乎也能够被重用。 “皇上,在下在皇太极的手下,就是铸造火炮的,手艺还算过的去,有什么事情,” 刘汉也做着毛遂自荐的事情,他自认为铸炮的手艺一旦都不比别人差。 崇祯并没有因为手上已经有了一位铸炮大学士,就不稀罕一位铸炮的人才。 要知道能够在皇太极手下,用最少的资源,一次性铸炮成功的人,可是罕见的人才啊,那会轻易的放过。 “好,这句话我可就记下了。” 崇祯一笑道。 他只前来看上一眼,顺便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宝贵人才,现在看来还真的遇到宝贝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四) http://.biquxs.info/ 许多事情发生之后都很神奇。 越幸运的人越幸运,越倒霉的人就越倒霉。 崇祯发现,自从皇太极败走关内之后,他就是来运转了,不说心想事成,很多难以推行的政令,不管是李长庚还是李定国。 问都不问,先下发下去看看效果再说。 现在更是从外面回来的工匠中,都会隐藏着大才,怎么能让他不高兴。 刘汉的名字,崇祯在奏报中看大过。 然而在记忆中却找不到有这么一位名人。 这不怪人家刘汉不出名,实在是崇祯以前学习太渣。 简直不知道,老天爷让他穿越过来是干嘛的。 好在大明在他的折腾下,也算是渐渐的有了起色,不然就只能吊在歪脖子树上,结束自己最后的生命了。 在崇祯迎接这些工匠的时候。 盛京的皇太极,却是一阵暴怒。 有人幸运,就有人会不幸,此时皇太极刚好就是那个不幸的人。 皇太极的雄才大略,原本的历史轨迹已经证明过了。 可此时他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出一点雄才大略的样子,猜忌,不自信,还有易怒易爆,简直就不死一个合格的君王。 人在逆境中,确实可以崛起,也确实可以磨练出一身的本领。 皇太极以为自己能行,在当年入关的时候,可是不把崇祯放在眼中的,百战百胜的他无论功绩还是武力,都称得上“伟大”两个字。 然而只是一年多时间,两者之间再次对比。 他却绝望的发现,大明要是对他们用兵,更加游刃有余了。 此次被打到盛京脚下就是一个证明。 事后得到的消息就是,整个大明只出了大凌河堡和右屯的两个偏师,还是任谁不是很多的队伍。 就这样的火枪骑兵,他的大清却拿不出一支能够抗衡的军队。 仿佛所有的精锐,已经在当年全部战死在了蓟通两地。 回来的都是贪生怕死之辈,毫无勇气对战。 正如当年兵围京师,天下震动一样。 兵临盛京也一样是天下震动,不过这一次震动的就是大清的天下。 蠢蠢欲动的蒙古八旗,已经有了脱离的想法,而他现在还不能够以武力去威胁。 那些汉八旗的人看起来恭顺,然而他知道,汉八旗恭顺的原因就是,他们满人还在掌握着最大的军队。 数来数去,能够靠得住的,似乎也只有他的这些兄弟们。 可他的这些兄弟们靠得住吗? 一个疑问在他脑海中不断的回响。 其实皇帝奇偶这副德行,顺风顺水的时候,仿佛天命所归。 一旦处于逆风阶段,那么各种本来都被胜利压下去的隐患都会爆发。 孤独才是常态,而情感早就被消磨矣尽。 “传代善。” 独坐良久的皇太极,还是决定听听代善怎么说,他需要人支持,在他最脆弱的时候。 代善一直就在门外等着。 他最清楚兵临盛京之后的后果。 莽古尔泰让自己的手下前来勤王了,而自己固守广宁。 原本被怀疑的对象,却成了皇太极最坚定的支持者,可皇太极最为放心的阿敏,却是根本没有派会一兵一卒。 最后只带回了一份书信。 上面说着大明的军队正在右屯附近流窜。 事实是如此,可并不能让皇太极满意。 凡事最怕比较,此时刚好阿敏落入了下风。 “大贝勒,皇上让您进去。” 一名太监悄悄的走了出来说道。 “前面带路。” 代善点头道。 盛京的皇宫是按照京师的紫禁城设计的,可由于缺少材料,根本就比不上紫禁城的宏伟壮观。 只能用逼窄来形容,而且由于工匠不足,实际上是很粗燥的。 可在来辽东,在建奴的手中,这就是最好的建筑。 三月份此地还很寒冷,却没有寒冬腊月的刺骨寒风。 少了天时,面对大明的军队,就更是少了一层防护和天然的加持。 今年用兵是不用想了。 代善边走,心中边想着心思,现在最怕的就是,等到皮岛的袁崇焕,接到了大明兵临盛京的消息,还会不会和他们做生意。 “皇上,大贝勒到了。” 太监小声的提醒了一句,就悄悄的退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坐在椅子上沉思的皇太极,瞬间惊醒,看了过去。 “大哥来了,快座。” 皇太极看似随意的了过去,指着对面的一张椅子道。 两张椅子的中央,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全部都是一些卷宗,代善扫了一眼,就啊见到最上面的一张写着阿敏的名字。 代善不知道是皇太极故意这么做,还是为了试探他的良苦用心。 等到代善坐下,皇太极才道:“大清基业艰难啊,只有坐上这个位置了,才能明白其中的难处。” “皇上是在担心什么?” 代善不想在绕来绕去了,在以前他还觉得大明叛臣的那些做事的方法不错,可现在已经不合时宜了。 “火药厂炸了,铸造火炮的工匠也都没了,咱们自己到现在也没有培养出什么人才,以后在火器上面,根本就无法和大明对抗。” 现在的皇太极也已经想通,大明的火枪骑兵深入到关外到底是为什么了。 可知道了又如何,在当时的那种状况之下,只有紧守盛京才是上策。 就像当年京师的大明军队,面对他们入关时的作法一样。 不能说对错,只能说最合适。 谁也不能够保证,外面是不是还埋伏的有敌人,若是判断错误,盛京没了,大清也就没了。 几十代人的努力,也就跟着风流云散。 “那就向大明求和,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大清的子民。” 代善迟疑了一下,又重提旧事。 “现在大明的新皇崇祯,可不一定会接受咱们的求和,而且更加不会接受大清的国号。” 皇太极看得明白,自从关内失利之后,他想着逆天改命,才成立了大清,改了天命为天聪。 看来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除非咱们放弃大清的国号,就是这样大明也不一定会答应。” “咱们俯首称臣呢?这个大明总会给一些特许吧?” 代善忽然问道。 他觉得在辽东这片广阔的地方,大明就算是派了官员也没有办法有力的控制住,就算是做了一个大明的臣子。 也一定少不了他们这些人来治理这个地方。 “大明律你又不是没有看过,你认为崇祯真的会放过咱们?他连他的那些叔叔藩王们都不会手下留情,更何况是咱们。” 皇太极现在不看《三国演义》了,那毕竟直至一本话本,在见到了《三国志》之后,许多的故事和兵法,就已经没眼看了。 而大明律则是他最喜欢研读的东西。 不能不说大明律的全面,只是其中大部分都没有办法在大清实行。 一旦推广,最先从皇位上下来的就是他皇太极。 “军队打不过,咱们的人参和皮毛,也没办法运送出去,只要边境上,再封锁两年时间的话,蒙古八旗的人绝对会找借口跑光。” 管理者整个大清的内政,用到钱银的地方很多。 代善现在已经在拆东墙补西墙,时间一久,绝对会出问题,到时候面对大明则会更加软弱无力。 “上天不佑大清啊。” 皇太极叹息一声,忽然话锋一转道:“你说朕还能不能信任阿敏,信任袁崇焕答应下来的边市?” ‘来了,来了,就知道皇上准没好事。’ 代善心中嘀咕着,恍然发现皇太极和以前不一样了,心中没了自信,更没了舍我其谁的勇气。 ‘现在阿敏已经成了皇太极的心头刺,自己要是替阿敏说话,肯定也会被列入怀疑的行列,可要是眼看着皇上继续猜忌下去,大清真的就要亡了。’ 代善心绪起伏不定,往日的智慧,忽然通通都不管用了。 就是在外面想的好好的说辞,此时也不见得能够打消皇上猜忌的念头。 忽然间他想到了一则故事,一则汉人的故事。 原本可以逗他一乐的故事,此时竟然是无比的相似。 “臣童说过一个故事。” 代善斟酌了一下想法说道。 皇太极眉头一挑,看了代善一眼“哦”了一声,良久才道。 “说来听听。” 代善组织了一下语言,想了想是该选择用《吕氏春秋》中的原文回答,还是用自己的话说出来。 角落里原本燃着熏香的铜炉,早就只剩下了冷灰。 奢侈是需要财富去支撑的,大清可没有多少工匠学会制香。 就连茶叶,现在在盛京也已不多见,少了贸易,让许多的大清的人,都无所适从,包括他这个做皇帝的皇太极。 此时皇太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兴趣怏然的瞧着代善,他决定不管代善说什么,他都会暂时的放下对阿敏的猜忌。 为了大清的基业。 现在已经损失不起一位能够领兵打仗的贝勒了。 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台阶,一个可以面对所有臣子的台阶,而且他还清楚,只要放下了猜忌,也一定会有人把他描述成心胸宽广的人。 而这样的人总是能够轻易地得到别人的信任。 代善思索了一下道:“从前,有个人丢了一把斧子。他怀疑是邻居家的孩子偷的,就暗暗地注意那个孩子。他看那个孩子走路的姿势,像是偷了斧子的样子;他观察那个孩子的神色,也像是偷了斧子的样子;他听那个孩子说话的语气,更像是偷了斧子的样子。 总之,在他的眼睛里,那个孩子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偷斧子的。 不久,他在刨土坑的时候,找到了那把斧子。原来是他自己遗忘在土坑里了。 从此以后,他再看邻居家那个孩子,一举一动丝毫也不像偷过斧子的样子了。” 他没有明确的说皇上错了,阿敏并没有背叛你,更没有背叛大清。 用汉人的话说,那样并不会让你显示的更聪明,而只会让皇上更讨厌。 聪明的人只有皇上,其他的臣子即便是聪明,也得装成蠢一点才行。 “很有趣的故事,朕受教了。” 皇太极脸上的喜悦,看不出是真心,还是装出来的。 可代善只能当成是发自真心,质疑皇上是最蠢的一件事情,这不是那些叛臣么说的。 对于那些叛臣们说的,必须庭谏,只有这样才能够显示出自己的本事,拿到自己需要的权利,因为据他了解,那些叛臣们在大明经常做的事情,就是质疑皇上,还是要死要活的质疑。 实在不行就是撞御柱,挨廷杖。 那会真的去听皇上说了什么,总之只要皇上说出来的任何事情,质疑就对了,其它的可以不用理会。 反正他是嗤之以鼻的,纳谏真的有用的话,那还要皇帝做什么? 金口玉言,口含天宪是他们说的。 可质疑皇帝也是他们说的,实际上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只是粉饰的更加冠冕堂皇一点。 “不敢当。” 代善诚惶诚恐,不管真假,他的态度没有一点出格的地方。 “当得,都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以前只是读三国,现在也应该多读一点其他的书了。” 皇太极的好学,代善是知道的。 特别是现在让许多的大明叛臣们默写的许多的书籍,就是为了今年十月份,大清的开科取士做准备。 本来是在昨年年底弄得。 只可惜被大明的火枪骑兵一阵闹腾,什么事情都没办法做了。 “古有孔夫子不耻下问,才有了孔家的千年世家,今日皇上也是如此,看来我大清千秋万代不远了。” 代善忽然换了一副欣喜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变换如意,根本就看不出其中的生硬痕迹,也是了得。 皇太极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也不知是为了代善的变脸而笑,还是真的觉得代善说的言之有理。 “你啊你。” 笑了一阵,皇太极认真的道:“你说的没错,大清现在只是一时的困难,以后的千秋万代也是有的,到手后可就要靠你我的后代,给大清添砖加瓦了。” 两个人的会谈,说的都是题外话,只有一句提到了阿敏。 然而许多时候,一个重大的决定,通常都是有少数人来决定的。 至于民主? 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生长的土壤。 即便是有,也不过是一场美梦,或者是一场笑话。 “你给阿敏带个话,就说给大清好好的守着西平,另外他不是又两个奴才,懂得应对火枪兵吗,都调回盛京,给朕好好的训练一批强大的军队。” 末了,皇太极仿佛放下了所有的猜忌,真正的认可了阿敏的忠诚。 代善在谈话的尾声,忽然道:“皇上,大凌河的水,已经开始融化了,想来渤海也应该已经开始了航运,不知边市的主持人选,是不是也让阿敏主持?” 皇太极静静的看了代善好一会,才决定道:“朕,准了。” 既然已经决定相信阿敏,这件事情,也就可以让阿敏去办。 代善眼底闪过一丝激动,曾经的那个叱咤风云的皇太极,似乎又回来了。 带着激动的心情,出门之后,瞧着大凌河的方向,一江春水已经融化,大凌河的水会流向渤海。 不知大清的水,会流向何方。 大明? 还是身边的蒙古瓦刺?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五) http://.biquxs.info/ 渤海。 曾经的万里波涛,雌伏在了厚厚的冰层之下。 初生的太阳,照在冰面上,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梦幻中仿佛天国降临海面,让人忍不住想要踏入其中,感受一番神的伟力。 皮岛上有精通渤海的人,已经在做着计划,等着冰面融化之后,就会回到登州。 只有两地紧密的连通起来,皮岛才有生机可言。 若若不然只是一个可以随时放弃的荒岛,没有任何的一点价值。 袁崇焕站在皮岛的边缘,看着大明的方向。 已经有海鸥划过海面,不是的传来叫声,让人觉得渤海已经在渐渐的苏醒。 “春江水暖鸭先知,想必大明现在已经春暖花开了吧。” 站在苦寒之地,袁崇焕忽然无比的向往中原,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去看上一眼。 看一眼春天的花开,看一眼翩翩蝶儿来。 原本很平常的景色,现在却成了最为珍贵的记忆。 人生许多时候的经历,就是这么神奇。 “已经三月了总督,哪怕是在宁锦,大凌河上的兵也已经融化了,河道两旁的树木也已经开始发芽了。” 祖大寿是锦州驻兵的总兵,对于那个地方很是了解,可惜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要说后悔也有过。 只能怪崇祯对于贪赃枉法的毫不留情,让他断绝了回到大明,做他崇祯手下武将的机会。 若是航运通常之后,他在听说了,崇祯连自家叔叔们的面子都不给的话,就会庆幸跟着袁崇焕跑出来到底有多明智。 其实能够跟着袁崇焕一起走的,全部都是身上不是很干净的一群人。 在辽东,当年过手的银子有多少,他们手上沾着的油水就有多厚。 更别说某些人杀良冒功,骗取粮饷了。 以现在崇祯的习惯,那还能容忍他们这些蛀虫,至于说什么“水至清则无鱼”的屁话,也直至蒙骗艺些,不了解实情的人而为自己的贪赃枉法,找到的借口而已。 没有什么比先贤写在书本上的东西,更有说服力了。 然而时代在向前,大部分的人却总是向往以前。 是不相信自己能够开创出更好的盛世,还是在惧怕着,越是前进,许多事情就也能够被人看透埋藏起来的真相? 袁崇焕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早就忘却了曾经的理想,最后变成了自己厌恶的模样。 “也就是说,登州的货船将要来了。” 货船来了,才能让边市更加繁荣,他自己的手上才能有更多的财富去支撑他所犯下的错误。 往前一步是深渊,可他已经停不下向前的脚步了。 只能想办法给深渊铺上一架桥,看能不能到达彼岸。 “最多半个月,就是不知这一次是谁会来此谈交易的事情。” 祖大寿看着进出的一艘艘的小船,艰难的打破皮岛周围的冰层。 一旦货船到来,这些小船就是往镇江运送货物的主力,他可不放心把所有的货物,都放在铁山。 那不是在交易,而是在诱惑建奴们前来抢一波肥的。 “在年前据说登州巡抚袁可立已经辞任了,接手的则是一个就走刘泽清的人,以前名不经传,不知属于哪一方。” 袁崇焕实际上更加信任袁可立多一些,对于这名大明的老臣,他是深感佩服的,倒不是袁可立的领兵作战能力有多强。 而是他的大局观,一心为了大明的强大的魄力,让人尊敬。 他自认是达不到这种境界的。 所以只是一个逃离到皮岛的流浪者。 “管他是哪一方的人,反正咱们要的东西,只要能够送过来就成。” 海运总比陆地运输的消耗更小,从而得到的利润更高,自从崇祯断了宁锦的交易之后,大明的人参和皮毛的价格可是翻了一番还要多。 不少人都眼红这份利润,可都没有胆量去给皇上上奏折。 明眼人都知道,以前的商人出卖了太多的大明利益,已经让崇祯恨透了,那还会轻易地开口开放边市。 哪怕开放之后,也不再是以前商人们可以肆无忌惮的买卖了。 “皇太极需要精铁,咱们其实更加需要,这次所得的所有金元,前部用来购买兵器武装士卒。” 袁崇焕看打了崇祯是如何一步步收回手中权力的。 任何财富,若是没了武力的保护,都会是暂时给别人保管的。 情况好一点还能留下一命,若是遇到的人想要斩草除根,就会连命都丢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 祖大寿点头应下,现在他们这些带兵的人,也已经意识到,金银再好,都不如手中的刀枪更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 回头想想,自己以前似乎真的做错了一件事情。 当时的宁锦兵锋威势之足,可不是现在能够比得了的。 若是那时打建奴,实际上是一点都不吃力,要是能够控制努尔哈赤的崛起,让那些人全部为他们所用。 得到的财富,可要比交易多上许多倍。 而且还不会引起反嗜。 对大明的朝廷有交代,自己的良心也能过得去。 可现在不同了。 建奴已经不是他们这种残兵败将就能打的过得,别看崇祯的火枪兵打起来顺风顺水,仿佛郊游一般。 可那是大明出现了新式的火器,而不是那些蛮子门已经提不动刀了,骑不动马了。 若是他们现在不分轻重的一头撞上去,那么最后的一点本钱,也会被消耗的一干二净。 “其实咱们早就应该像建奴学习了,交易哪有抢劫快,错就错在咱们总认为人家是蛮子,而不屑用蛮子的手段去对付蛮子。” 袁崇焕此时想的很透彻,可惜机会已经错过了,他现在只是领着一群败家之犬,苟延残喘,也不知道往后会走向何方。 祖大寿一阵沉默,谁当时能够看得这么远,毕竟眼珠子是黑的,银子是白的。 谁见了银子眼睛不会发光。 当时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忠显校尉,一个刚刚被授予武散从六品的小小武官,若不是有这么多的银子过手。 用什么去贿赂朝廷的那些大臣? 许多事情,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祖大寿心中想着,他总觉得皇上看起来年轻,可智慧从不可让人小觑。 随便说出来的话,都很有可能蕴藏着人生的道理。 他自己也有收藏崇祯语录的习惯。 只是现在困守孤岛,没了外界的消息,只能在字里行间品味人生。 “算了,不说这些了,开春之后,春耕结束,皇上一定会有下一步动作,你觉得会先对那一个地方下手?” 袁崇焕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最好的地方就是扬州,那个位置是最繁华,也最有价值的地方。 而且接临陕西,刚好能够补充冀州和雍州缺少劳力的隐患。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皇上向衮州下手,到时候咱们所有的谋划,都会没了半点意义。” 揣摩圣意是做臣子的基本要求,而且崇祯的想法,自认为掩饰的很好,却是不难猜到。 ** 京师。 城外军队林立,一块块的方阵,整齐划一的军装,背上背着的火枪。 和这些脸上还很稚嫩,却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这就是晁刚编练出来的新兵。 崇祯没有穿龙袍,而是换了一身绣着龙袍的特殊军装。 正如大明历史上一位喜欢做将军的皇帝一样。 只是其中的差别就是,他的这一身龙装是会和大明的军队紧紧的联系在一起的。 队伍的另一边,还有这一群年轻的官员,他们就是等着前去赴任的,还未曾完全毕业的学子。 平时也是有过严格的军训活动。 但面对真正的军队,还是不够看。 “少将军孙传庭。” 崇祯站在高台上沉声喝道,肃穆庄严的授权仪式,是崇祯腾出手来专门设计的。 以后每一任出去的少将军,都会走这一步。 “臣,孙传庭到。” 孙传庭出列,对着崇祯行军礼。 一套礼仪下来,崇祯揭开了左边的一块托盘,上面是一柄长三尺的长剑,剑鞘华丽,上面刻着草木山水。 抽出长剑,也能够看到常见上可印着一道清晰的纹路。 若是风水堪舆学的好的人,还能够看出上面是一块残缺的地图,只有剑柄上,用篆体字刻着一个“衮”字。 同样的剑器,崇祯一共打造了十柄。 这种剑本就不是上阵杀敌用的,而是一种全新的权力象征。 此时崇祯手中拿着的就是代表着衮州的军权。 最近道院的金属研究,已经进入了一个腾飞的阶段,传说中的永不生锈的金属,也被研究了出来。 当然不是他记忆中的那种不锈钢。 也不知道那些人点了什么黑科技,合成出来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但坚韧,可塑性也很高,就是造价太过高昂了一些,到目前还没办法量产。 “今,赐你为衮州将军,望大明和平昌盛。” 崇祯也回了一个军礼,把手中的长剑归鞘,上手捧着递给了孙传庭。 本来就是镇守山海关的孙传庭,难以动身回到京师,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好事,居然能够落在他的头上。 曾经他还羡慕过洪承畴的冀州将军,卢象升的雍州将军。 现在他不羡慕了,谁还能有他的授权仪式更加隆重的? 崇祯身后的李长庚和李定国他们,也是隐晦的对视也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种渴望。 什么时候,文臣也能拥有这样的仪式就好了。 “臣,必护佑大明,和平昌盛。” 孙传庭大声的回应着自己的承诺,另一边的史官,也是埋头记录着这一刻的历史。 “东城外,帝授衮州军权于孙传庭,互相承诺大明和平昌盛。” 此时崇祯揭开了右边的一个托盘,这个托盘上放着的则是三本书籍,最上面的一本是大明律法,接着是大明军法,最后则是一本孙子兵法。 三本书个在代表着的意义很是独特。 律法,军法在前,兵法在后,其中的寓意,让每一个能够看到这一幕的人谨记于心。 崇祯知道,这就是一个仪式,可他想的就是通过这一种仪式,让这三样东西,深刻的刻在每一位军人的身上,乃至于血液当中。 “这个是朕对你的期许。” 崇祯拿着三本书,双手递给了已经在腰间挂好剑的孙传庭。 来此见证的所有人知道,这一支军队应该要出发了。 他们的目标就是衮州,事实上若不是齐鲁之地的棉花,现在是他最需要的,他最想拿下的就是扬州。 这一点袁崇焕没有猜错。 只是没有料到,崇祯会因为道院的一项技术,而改变了自己的清理顺序。 “臣,必不负皇上期许。” 这一刻孙传庭感受到了身上沉重的荣耀,然而是荣耀也是重任。 “出发吧。” 随着崇祯的话音落下。 立刻就奏响了军歌。 曾经响彻大江南北的《凯歌》,现在再次被崇祯给弄了出来。 “万人一心兮,太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越水火兮,敢迟留!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杀尽倭奴兮,觅个封侯。” 两万人一起高声歌唱,气势磅礴的根本不是任何靡靡之音能够不得了得。 队伍在《凯歌》之中渐行渐远。 清理衮州的序幕也已经开始了。 “皇上,队伍已经走远了。” 崇祯目送着队伍中最后一人,直至再也看不见。 雍州是因为反贼祸害了个干净,收拾亲来很容易,冀州是因为建奴们的吃相太难看,虽然留下的也是个烂摊子。 可收复起来也不是难事。 现在轮到衮州了,那是一片没有遭受过劫难的地方。 哪里的士绅和官员们盘根错节,更加难以对付,自己的军队不知道到了那个地方,会不会陷入泥沼之中,再也爬不起来。 他不知道。 能做的,也只有现在朝堂上做事的大臣们,还有骆养性的锦衣卫了。 “走远了啊,希望衮州的那些人识相一点。” 崇祯不喜欢杀人,可到了必要的时候,也不吝啬手上沾满血迹。 “已经三月底了,臣想,没有谁愿意回到寒冬腊月。” 李长庚走上前来说道。 如今的内阁首辅,已经被确认的真实的权利。 他的身上,也挂着一样东西,不过不是长剑,而是一枚很大的印章。 任何一份通过内阁的公文上,都必须有这种印章痕迹。 “就怕有些人想不开,放不下曾经的权利,毕竟已经传了不知多少年了,而且外面还有不少人在给他们鼓劲。” 崇祯目光看向远方,那是齐鲁之地的方向。 那些藩王他倒是不怕,怕的就是这种把投降玩的出神入化的家族。 千年世家,可不是说笑。 哪怕他的手下,已经在极力的避免使用儒生了,可儒家的力量已经深入到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洗干净的。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六) http://.biquxs.info/ 李长庚知道皇上担心的是什么。 本来的计划就是,那衮州放在后面去处理,只是任何计划,都赶不上变化快。 “其实,只要能够安稳的拿下衮州的话,相信其他的地方,清理起来会很容易许多。” 先易后难是一个办法,先难后易也不是不可以。 只看手上的兵力是不是足够。 当然也要看敌人是不是有破釜沉舟的疯狂劲。 “难啊,咱们手上,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那些人才,现在一下子全都没有了。” 只要一想到,手上没人可用,就是一阵头痛,只希望衮州的各个青楼,能够给他补充一点人才。 他就无语了。 大明各个地方的书院,培养出来的人才,还不如那些青楼女子好用。 到底哪个地方才是传播知识的摇篮,许多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会弄混。 现在就连官办的教坊司,崇祯都已经下令给撤了。 其中的那些识字懂数算的女子,都一个个的忙的不可开交。 “走了,别羡慕人家孙传庭有个授权仪式,你们身上挂着的大印,和他的那柄衮州剑没啥两样。” 崇祯回头看着这些人眼中放着的光芒,就知道心中想的是什么。 当值剑器铸造好了之后,给洪承畴和卢象升各送了一柄,孰能想到,今日的仪式会这么盛大。 悄悄的总没有孙传庭这个,来的让人信服。 洪承畴是到场的唯一一位冀州将军,现在他的权力才是真的大了许多,山海关,宁锦防线,大凌河堡,全部都在他的管辖之下。 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当年袁崇焕的权势地位。 在以前总觉得官职越高越好,可现在洪承畴已经不这么想了。 毕竟如今的大明,可是和以前的大明不一样了。 权利是不小,相应的责任也更加多。 “多了,我记得满桂是不是在马兰峪?来个人把他给我替换下来,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来京师,他是想要干嘛?” 翻看过满桂的履历,崇祯对此人还是蛮好奇的。 之前他一直以为是个蒙古人,最后才发现人家就是姓满,不服都不行。 而且重要的就是,此人还能够洁身自好,没有同流合污,也不知道当时王之贞是怎么看上此人的。 要是当时这人是山海关的总兵的话,皇太极也绝对入不了关。 洪承畴知道这人,用兵有一手,而且不贪赃,至于枉法有没有,就不是他知道的了。 或许在辽东待过的将领,没有哪一位身上是干净的。 “是,皇上。” “还有,多培养几个人才出来,别想着人家后起之秀会把你们这些老家伙给挤下去,大明以后有的是仗要你们打。” 崇祯瞟了一眼洪承畴,原本他是属意洪承畴奔赴衮州的,孙传庭镇守冀州。 后来还是看到洪承畴的私心有些重,不得不临时换了下来。 这一点相信洪承畴如今也能够感受到。 洪承畴是感受到了。 而且感受很深,崇祯改制出来的军队方式,已经从根本上杜绝了封疆大吏,一家独大的情况。 可有给了他们便宜行事的特权。 也就是“临机决断”的权利。 别看刚刚走出去的军队唱的是“戚家军”的凯歌,可从今往后,已经不会有谁家军的军队了。 全部都是大明的军队。 任何一名少将军,都是一名职业的军人。 就算是父传子都没有问题,前提是子孙后代有这个能力。 “你们想要办工厂,我没有意见,就是不要违反大明的律法,许多时候,赚不赚钱都是一件小事情,可给人做了坏榜样,那可是从根子上会烂一大片的。” 崇祯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进去,反正他都要说。 先礼后兵,免得以后出了问题,自己难办,还要弄出一个嫉妒贤良的坏名声。 文人的笔杆子,他可不敢去领教。 而且他在这个时代得罪的文人,想来是最多的,也肯定不会有人给他些好听的话。 周围所有的文臣武将,在崇祯亲自提起这件事情之后,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最怕的就是皇上不允许臣子们去经商。 现在看来担心完全都是多余的,只要遵守律法就行,到现在谁不知道,做谁的生意最赚钱。 在往回走的途中,李定国的脸皮厚厚的凑了上去。 “皇上,你看臣已经年纪大了,需要成亲,这个花费也有点多,不知道皇上能不能够指点一二发财的路子。” 如今大明所有人都有一个共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是皇上若是不做皇帝了,也一定能够成为一个举世闻名的大商人。 看看人家的厂子,在看看人家开办的道院,还有修路。 哪一样不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不需要耍弄什么手段,就能够聚集巨大的财富,说一声财神转世,那都是最正确不过的一件事情。 据说现在崇祯在民间又多了一个身份,就是财神。 要是以后的助产钳研究了出来,或许还会多一个送子的神职。 “哦,哪家的女娃眼瞎了,看上你这么个惫懒的货色?” 崇祯一开口,让李定国的脸都绿了,皇上埋汰人可真的是有凭有据的。 “就是一次偷懒被抓了一个现行吗,至于这么一直记得。” 李定国嘟囔着,实际上,还是跟李长庚学的,自从业务熟练了之后,上班划水就成了常态。 崇祯没有管过,反正只要出了成果,不误事。 那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决策者吗。 谁能指望一天到晚的倒在文渊阁办公。 被李定国一打岔,崇祯刚刚训斥过后的严肃,也立刻欢快了起来。 李长庚投来了一个干得好的眼神,就连洪承畴也是笑着给了一个“好小子,有你的”的眼神。 “不过赚钱的门路是有的,就是那家的姑娘你得给我说清楚,不然你就等着朝廷每个月的俸禄,讨生活吧。” 崇祯挤眉弄眼的逗弄着李定国,在外人眼中从来严肃的皇上,居然也会有这一面。 毫无来由的,所有臣子们都感到了一阵亲切。 就连古板的晁刚,也不由的脸上多了一点笑容。 “我说了皇上可不要笑话我。” 李定国忽然心中有了一些忐忑,他喜欢的人,皇上可不一定能够接受。 “行,不笑你就是,只要别弄一个小孩子就成,不过养成也是可以的。” 崇祯知道这个时代的男人一些臭毛病,十二三岁的女娃,他们就能下得去手,也不知道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他决定,最迟等到把大明清理一遍之后,就规定女孩子最好也得十六岁才能成亲。 不然就得给他老老实实的修路。 李定国心中一突。 小孩子? 他喜欢的那个人,似乎也可以算是一个小孩子了。 只不过比旁人可爱一点而已。 还有养成是什么意思? “养成就是,把一个自己喜欢的小女孩,养到适合成亲的年龄。” 崇祯似乎看出了李定国心中的疑惑,所以解释了一句。 “还好,还好,我喜欢的那个人,今年也才十二岁,还能够养成。” 李定国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搞怪道。 “还真是一个小女娃?行啊,这个月的俸禄,你就不要领了,我觉得还是替你捐到慈幼局最好。” 崇祯心中无语,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自己多大的人,难道自己不知道? 难道叔叔片小孩看金鱼的故事,在大明也是普遍存在的? “不要啊,臣现在连买一瓶香水的钱都不够了,你是不知道,需要成家到底是有多难啊。” 李长庚他们憋着笑。 一朝的臣子,难得聚在一起,开一些玩笑。 “说说看,你看上的是谁?哪里人?” 崇祯停下脚步,不怀好意的道,他决定下午的时候,就让自己的妃子,带着礼物上门去看看。 若是合适的话,李长庚也不介意多一个义女。 到时候,李定国还不得乖乖的叫李长庚一声岳父大人,只要想到这个,他就很期待那个画面。 “顾媚,又名眉,字眉生,别字后生,南直隶上元人。” 李定国如数家珍的说着。 “呦,还有字啊,是个读书人,不错,有出息了。” 崇祯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叫做顾媚的热,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顾恒博。 只是年岁还小,不但没有那么大的名气,还没有走到她一生的巅峰。 “说吧,一个南京人你是怎么认识的?” 忽然崇祯意识到了什么,不由的问道,随即眼睛看向了一旁的骆养性。 骆养性多机灵的一个人,立刻就向远处打了一个手势,不一会就一人来到他的身边,耳语了一阵久走了。 “她是从金陵来的,说是来此找她的家人,陪同的也只有她的一个丫鬟。” 可怜的李定国也只知道,这么一点消息。 当时两人之间的偶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遇,还真的饿有些话本中,书生遇到美人的桥段。 两人相向,相互撞在了一起,很狗血。 但只要男的英俊有前途,女的漂亮知书达理,这就是一段佳话。 从来最俗套的故事,也最能打动人心。 听到金陵,崇祯就知道不简单,他估计李定国也知道其中有什么不对。 可男人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从来都是降智商的。 锦衣卫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只一会骆养性就拿到了关于顾媚的所有消息。 骆养性眼神怪异的看了李定国一眼,来到崇祯的身边,把拿到的消息给崇祯看。 “金陵的人不老实啊,手伸的这么长,这是想要拉我儿的臣子下水,还是怎么的?” 崇祯对这种糖衣炮弹一点都不陌生。 “你自己看看,若是还喜欢的话,就交给骆养性去处理,保证没有首尾,不过其中的花费,可就要从你的俸禄里面扣除了,最好做好这几个月喝稀饭的准备。” 说着把手中的纸张,就给了李定国。 “现在别轻易的做决定,回去想好了再告诉我。” 李长庚看了一眼李定国,立刻就追上了崇祯。 “皇上,都是臣的错,是臣没有看好自己的属下。”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过,李定国多聪明的一个人,居然也会英雄难过美人关,可这个没人要是真的很美,年龄也合适就算了。 偏偏还是一个孩子。 李长庚觉得脸上无光啊。 培养了这么久的接班人,居然眼看着就要被轻易的毁掉了。 “皇上,以微臣之见,李大人应该是被蒙骗了。” 骆养性也觉得有些失职,这么大的事情,外面的人已经开始腐蚀皇上的重臣了,自己居然没有发现。 要是以前的话,大臣们一天上几次厕所,锦衣卫都能够知道。 可现在锦衣卫虽然站到了明处,有了一个正经的身份,可对于满朝文武最隐秘的事情,可没有办法去审查了。 其他没经验的人,看得是李定国的上当受骗。 可经验老道的人看到的却是崇祯对于满朝文武的信任,别看刚刚只是一件小事情,可皇上到底是不知道啊。 能够尊重一个人的隐私,在这个时代,可就代表着对一个人的信任。 谁也不想要一个,每天最什么事情,都被人监视的皇帝。 洪承畴的感受最为深刻。 此时也在扪心自问,自己若是在崇祯的那个位置上,会不会有皇上的那种大气。 想来想去都没有答案。 或许是不想要他一定会去做的那个答案。 一群人穿过了东城门。 只留下了李定国一人,失魂落魄的捏着一张纸,走在了最后面。 什么雄心壮志,都在这张纸面前,化为了乌有。 他忍受的毒打,忍受得了饥饿,可偏偏忍受不了被一个女人欺骗,还是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子。 简直让他的脸都丢尽了。 虽然他的脸皮一直都很厚,可现在也是火辣辣的疼。 ** 杨廷麟来到京师有一段时间了。 京城确实和南京不太一样,他在京城真的没有看到乞丐,连流浪汉和地痞流氓都没有。 而且街道上经常会有一队捕快巡逻。 这个也是南京城所看不到的。 重要的是,他在京师找不到青楼,就连传说中的教坊司都已经被撤了。 今天是皇上在东门城外进行授权仪式的日子。 在两天前,就已经通过了京师报刊,刊登了这件大事。 一个是为了让老百姓知道,东门城外已经戒严,另一个就是展示一下军威。 杨廷麟看到了什么叫做军队。 金陵的那些军队,和崇祯上手的这些军队简直没法比。 心中想着,要是京师有金陵朝臣们的探子,估计很快那些大臣们就该坐不住了。 赫赫军威,可不是蝇营狗苟之辈三言两语的之乎者也,就能够说退的。 “或许自己真的应该来皇上这里科举一次,数算我也不是不会。” 杨廷麟心中想着,口中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 忽然感觉前面有人,自己想的入神,走的近了才发现。 抬头看去,只见一身官服,只是不知为何从背影看去很是落魄的样子。 科举不第落魄还情有可原。 已经做官了,该春风得意才是,怎么也是这个样子。 杨廷麟心中疑惑,想要看看此人是谁。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七) http://.biquxs.info/ 一间酒馆。 来此喝酒的人,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因为便宜。 而现在角落里,却是多了一位书生和一位官员。 酒馆的掌柜的很高兴,决定今天送给每一张桌子,一碟子蚕豆。 就连酒馆的小二,腿脚都麻利不少。 因为现在京师的生意好做了,还没有地痞流氓耍横,更没了苛捐杂税和官吏的欺压。 他自己的儿子,也被送去了读书。 往后要是有出息的话,也一样是官老爷。 两人就是来喝酒的。 只不过李定国是喝闷酒,而杨廷麟则是陪着解闷。 两人以前不认识,可刚刚在街上就认识了。 杨廷麟到底是家境好上不少,对于如何拿捏女人的心思,可以说很有心得,虽然他也没有施展过几次。 可李定国是信以为真。 此时的李定国,还不是原本历史和轨迹当中的杀伐果断的李定国。 没有经历过人生最黑暗的时刻,就对许多美好的事情,有着最深沉的向往。 “我有一个朋友,曾经也是痴迷一个女人,可是后来呀,我这个朋友发现,那个女人对所有进了他闺房的男人都笑脸相迎。” 杨廷麟喝得多了,脸色泛红的说道。 一边说还一边指着桌子上的酒碗。 “看到这些酒碗了吗?” 李定国在头上还有个李长庚的时候,其实并不如何出名,所以在相互通名报姓的时候,也没有被杨廷麟认出是谁。 最多就是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一点而已。 “看到了,酒碗有什么问题?” 此时李定国有些诧异,用酒碗和女人相比,怎么看都不搭配啊。 要是和茶杯或许更加有意思一点。 “看到了还不赶紧倒酒,都空了好一会了。” 杨廷麟敲了敲桌子,两人本就是萍水相逢,能坐在一起喝酒,那就是缘分。 他是相信君子之交淡如水的。 正如李定国相信一见钟情一样,虽然钟情的那个女孩,年纪确实小了一点。 不过用皇上的话说,可以养成啊。 就是其身份是南京的,这其中就有些说道了。 李定国一怔,他还以为这个酒友,是想要拿酒碗作比喻,男女之间的感情呢。 “你那个朋友说的不会是你吧。” 他一边倒酒,一边说道。 对这种说话的方式,现在大明很流行,而且都是从皇宫之中皇上的口中传出来的。 “怎么会,咱们都是读书人,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是那种经常去逛青楼的人吗?” 李定国上下看了一眼道,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一身的书卷气,仿佛刚刚从书屋中走出来,还没有见过太多的世间险恶。 “我看像,读书人不风流,能是读书人?” 杨廷麟一拍桌子激动的道:“兄弟好眼力。” 接着又道:“不过读书人是真,上青楼都是没影的事情。” 杨廷麟极力的撇清自己,仿佛那是多么可耻的一件事情,都快要成为他自己的心病了。 “了解,读书是真读书,上青楼都是骗人的,士子风流吗,总要拿出去唬人,就只能说是自己全部做过了。” 李定国了解的点了点头。 他开始还真以为此人在女人方面的经验老道的不行,谁知也是一个只会华大话的人。 听起来很有道理,实际上一点用的没有。 用皇上的话说:心灵鸡汤的味道太浓了。 “我都给你说了,是我的一个朋友,你老是忘我身上扯,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杨廷麟喝得酒很多,偶尔还真的心头敞亮。 弄得李定国都不知道此人是真的喝醉了,还是装着醉酒。 “我说的也是你那个朋友,这一点没有错。” 李定国决定不再打岔,好好的听听别人的故事,看看这自己能从中吸取点什么知识,然后解决自己的问题。 “这就对了,说实话,我也是佩服我那个朋友,明明是只好美色,还是玩腻了翻脸不认人的那种,偏偏桃花运好的不得了,你可能不知道,秦淮河上的那些女子,只要我那朋友住宿一晚,哪都能身价百倍。” 杨廷麟喷着酒气,自己的才华是差了一点,可自己要比他年轻多金啊,怎么就没有他那么好的桃花运呢? 两人一起去画舫,最后剩下一人的绝对会是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两次还行,时间久了就再也没了兴趣。 倒不是对女人没了兴趣,而是对上青楼没了兴趣,简直是在帮他把刮骨钢刀收了起来。 李定国此次听得明白,这说的还真的是他的朋友,而不是无中生友的那种朋友。 “他叫阮大铖,你要是见到了的话,也一定会喜欢和他做朋友的,在才学一方面,我是赶不上的。” 杨廷麟喝酒喝得很畅快,可到了最后,还是没有说清楚,他那个朋友是如何对待女人的。 弄得李定国一阵无语。 只能给他单独开了一间客栈。 而在他走后,杨廷麟却是忽然醒了过来,偷偷摸摸的凑到窗前,看向线面的街道,直等到李定国走远了,才苦恼的一拍脑袋。 “京师的物价可真的贵,给人抄书也赚不了几个铜元,这次只能是厚着脸皮找旁人结账了。” 也怪他忘了财不露白。 本来来京师的时候,家里人是想要给他准备一辆马车,在配上一个书童的。 然而他都拒绝了。 多大的人了,是时候一个人走南闯北了,而且是去京师,又不是龙潭虎穴,怕什么。 可许多事情,都不如自己想像的那么好。 京师不是龙潭虎穴,而且被崇祯治理的很好,可来京师的路上就不是这样了。 在还没到蓟州范围的时候,身上的银元就被偷了一干二净。 本事想要回去的,却又怕老父亲咒骂,只能硬着头皮一路给人抄书,来到了京师。 别的地方的物价还算低廉,可到了京师就不一样了。 这个地方抄书的书生太多,竞争太激烈,本就挣不到多少钱,还在继续往底里拉价钱,到现在只能够吃饭的前,可没有办法住店了。 要是被那些不快门认为是流浪汉,弄去修路,这读书人的脸面,可真的就丢尽了。 此次期望城外,不过是好奇皇上手中的火枪兵是个什么样子。 事实上他见到了,威武不足以形容。 若是真的有比较的话,也只有历史上那种气吞天下,秦王扫六合的大秦军队才能够遗留了一丝军威吧。 秦军他没有见过。 可大明的火枪兵他是见到了。 或许,可能差了一丝无敌的气魄,想必差距不是很远。 他也不想想,几千年的的秦王,人家那是无敌之师,崇祯弄出来的这些还都是新兵,怎么和人家比。 不贵是一些没见识的书生们的臆想罢了。 当然他最初的决定是为了见识大明的军威,后来嘛,自然是想找一个能够给他付账的人。 那些朝廷官员,就是一个好选择。 他看人的眼睛很准,一眼就看到了李定国。 谁知道牛刀小试之后,两人还真的是相见恨晚。 “哎,今天的房钱有了,明天的又该怎么办?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杨廷麟好好的一个书生,现在却要为了一日三餐,而开始行骗。 正想着,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我没有叫服务,你是不是敲错门了?” 杨廷麟装作刚刚酒醒的声音喊道。 “公子,没错,刚刚给你定了房间的老爷可是说了,你要在此住上一个月时的时间。” 门外的小二轻声说道。 “所以他付了一个月的房钱?” 杨廷麟精神一振,似乎他心里想着的难题,就这么迎刃而解了。 还来不及高兴,只听外面的小二道:“那倒不是,那位老爷说,房钱找你来领取。” 杨廷麟肝儿一颤,哆嗦着嘴急忙问道:“难道他没有付房钱?” “没有,老爷还说,公子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肯定不缺这一点房钱,所以到了一个月后,一起结清就行。” 小二的话,让杨廷麟双眼发直,这是要逼着他每餐都只吃馒头的节奏。 “那位给我订房的老爷,就没有别的要交代的?” 杨廷麟顾不得装醉,连忙急声接着问道。 “有的,那位姥爷说了,若是杨公子想明白了如何帮他解开遇到的难题,定有厚礼相待。” 小二把话传到之后,就下了楼去,他的事情还很多,若不是为了两个铜元的打赏,可不会专门跑这一趟。 “好你个李定国,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既然想要我掺和进去,就别后悔我把事情给办砸了。” 杨廷麟还以为找到了一个冤大头,谁能知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家比他还狠。 走在街道上的李定国,哼着小曲,慢悠悠的闲逛着。 今日他的心情,简直是大起大落。 从知道自己上了一个小女娃的当之后,就是精气神不在,可遇到了那位妙人。 一切都全部补回来了。 “别以为我在李长庚手下逃不了好,就真的看不穿别人的心思。” 偶遇。 现在李东国最烦的就是偶遇,来了一次所谓的一见钟情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兄弟情义深? 真当他是个蠢蛋,谁都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行骗? 街上人来人往。 没了沿街买小东西的小贩,整条接到都宽敞了不少。 皇上弄得那个城管,却是管用。 只是这么一来,宽敞是宽敞了,可也没了往日热闹的氛围,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 沿途看着,听着。 多是老人之间的闲聊,小孩子之间的打闹。 李定国的再次偶遇戏码,很快就传到了李长庚的耳中。 前后的经过,详细的比李定国的自述还要精彩。 一波三折,完全可以当成最经典的套路与反套路来解释。 “皇上,你看看这个。” 李长庚瞧得直乐。 李定国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还能不知道,之所以会有一见钟情,用皇上话说:狗血的情节。 重要的是人家面对的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你一个大男人,也想弄这一套,是看不起他李长庚的教导有方,还是觉得李定国憨厚有些蠢啊。 崇祯很快的就看完了。 “嗯,智商还在,他要是再上当受骗,朕都想要换一个内阁次辅了。” 对于这一次李定国的作法,他还是很肯定的。 就算是他遇到那种情况,都没有办法做的更好。 “对了,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看看那个叫做顾媚的女孩,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介不介意李定国叫你一声岳父听听?” 崇祯是想要一箭双雕。 顾媚这个女孩若是背后有人控制的话,李长庚的权势绝对能够剪断所有首尾。 而且还能够把糖衣吃下去,剩下的毒药给吐出来。 最重要的是也能够保证自己的臣子,不会因为女人而做错事情。 倒不是大明没有更好的官员了,在某些地方,崇祯还真的是很护犊子,自己的人,自己怎么处理都成。 就是不能够让别人用套路腐蚀了自己的臣子。 一旦这个口子打开,那么暗中的那些敌人,有的是办法把崇祯仅有的那些手下一网打尽。 李长庚眼睛一亮,现在的李定国,他想要折腾起来越来越吃力了,可要是自己成了他的岳丈。 那么许多事情都好说了。 “这个可以有,臣这就去看看那个叫做顾媚的女孩。” 李长庚是雷厉风行,这么好玩的事情,可要抓紧时间,要是错过了可要后会很久的。 其他的大臣们有些无语。 皇上耍小孩子的性子,怎么你堂堂内阁首辅也跟着干这么没品的事情。 不过似乎很好玩的样子。 就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有这种机会。 晁刚想到了张存孟,而洪承畴想到的则是李过。 “两位少将军,朕决定这次衮州清理干净之后,给军队中的那些老兵们一次相亲的机会。” 崇祯弄走了李长庚,看向了洪承畴和晁刚。 现在的军队之中大部分都是单身汉,算不上老光棍,一群男人若是没了家里的婆娘管着,时间久了肯定是精力旺盛的没地方发泄。 “相亲?” 说媒是媒婆的事情,两人弄不懂,皇上为何突然关心起这件事情了。 “当人了,你也看到了宫中的适婚年龄的女人有多少,那可都是知书达理,能写会算的,而且没一个长得丑的,要是娶回去,她们不但能够自己挣钱养家,还能够给生下的孩子们更好的教育。” 崇祯说着自己的想法。 这件事情他已经考虑了很久了,与其被别人花钱娶走。 还不如内部消化的好。 现在他手下的士兵也是香饽饽,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嫁女儿的,只是如今的军队,可比试以往的军队。 军法森严,可容不得随意放肆。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八) http://.biquxs.info/ 军队的士兵来源与募兵部。 兵器来自于兵工厂,后勤也是半独立的部门。 还有一个皇家军事学院,用作将官的培养再教育,发的军饷也都转款专用。 现在就连士兵们的婚姻大事,也给管上了。 不论是晁刚,还是洪承畴,都能够感觉到这么一来,皇上过对于军队的控制,已经达到了巅峰。 好处就是,不需要忌惮那些将军们尾大不掉。 可以放心的用人。 而不好的则是,任何一位将军,再也没办法拥兵自重,养寇为患了。 从制度上根绝了一些连七八糟的歪门邪道。 也算是间接的斩断了,那些手握兵权的将军们对更大权力的念想。 “这个办法好,臣回去就向队伍里好好的宣传一二。” 洪承畴略一思索,就明白这算是大势所趋,没有办法更改了。 而且这么一来,他似乎浑身都轻松了不少,不需要被皇帝猜忌,那么临机决断就成了他最大的权利。 而且这个权利,他们商讨了一点时间,送给皇上审阅。 最后的批示竟然是保守了,还要往大里开放权利。 原来皇上不怕权利质控,是人家一环套一环的,把整个军队都拿捏在自己的手中呢。 晁刚也是很赞同这个办法。 “那就这么说定了,就是朕太年轻,还没有女儿,要不然啊,朕还想嫁几个女儿呢。” 崇祯自嘲的笑了笑。 这次从宁锦和大凌河堡回来的士兵们不少,他养着的那些“大龄女青年”,总算是能够找到下家了。 许多事情,他这个皇帝不带头。 哪怕是下了政令,民间十二三岁嫁女儿的还是多如过江之鲫。 偏偏在这方面,崇祯一时半会还真的没有办法。 不过所为的“大龄女青年”,也不过是一群十六七岁,最多不超过十八岁的女孩子。 在他另一端人生之中,这个年纪可是要蹲大牢的。 想来想去,还是这个时代好啊。 不但多娶几个老婆没人管,还找到的全部都是年轻的。 当然前提是你要有钱才行。 洪承畴和晁刚可不认为是皇上在开玩笑。 这只能说皇上是真的想要把这件事情,当成一次打仗来进行的。 “臣,领命。”*2 两人立刻站起来行了一个军礼。 被两人正式的严肃态度弄得一怔,崇祯是真的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总要给宫里快要出去的女人一个体面的生活。 可此时总不能显得自己太无知了一下,只能往后细细的琢磨其中的奥妙。 “嗯,对了,差点忘了说一件事情,你们也不要把经商看作是贱业,朕打算给你们一人指一条明路,都把金元准备好,被到时候没钱,事情可就办不起来。” 在城门外,崇祯对李定国说的那些话,也不是都是骗人的。 而是真的打算给这些兢兢业业的臣子们,一个体面的生活。 不贪钱,总要有别的门路吧。 做生意他们不一定比别人厉害多少,可开办工厂总会吧。 只要能够遵守大明律,单凭国家采购,就能让他们赚取极大的财富。 钱给谁赚不是赚。 至于与民争利? 那更是个笑话,难道让那些黑心的商人们,去赚钱不成? 看到了太多锦衣卫传来的秘密消息,他算是对大明的商人们彻底的失望了。 什么银子都敢赚,实际上却又赚不到多少的银两。 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在最什么? 拼着杀头的危险,就为了混个肚圆? 说来也是奇怪。 抬高粮食价格的人是商人,也是曾经的那些大明官员,可实际上的利润分出去之后,真的没有多少。 然而害的人,却是挺多的。 也弄不清是为了图啥。 或许是因为这样赚到的钱,花起来舒心还是怎么的。 当然这些都是崇祯现在心中的理想状态,至于以后会出现那些问题,他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放手给民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可现在民间是个什么鬼样子,他心里也清楚。 时机不对,任何一项政策都不会那么容易的落实下去。 说完了正事,崇祯就心急着回去看儿子了。 很快就进入了四月天。 天气暖洋洋的,冀州和雍州两地,因为崇祯让参谋们废了老大的力气,才合理的规划好了各项施工措施。 修路现在倒是简单,复杂的就是搭桥。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个危险很高,需要的技术也很多,为此道院的人都开始叫苦不迭了。 人才总是很急缺的。 可培养人才,也是需要时间的。 底下的人再急,崇祯也是没有办法。 孙传庭的队伍,在进入衮州境内之后,速度就慢了下来。 他需要对衮州所有的卫所,进行重新编练。 说是编练,也不过是把原来的那些士兵个官员全部原地解散,发足粮饷。然后换上他带来的新兵。 新兵不全都是新兵,骨干还是老兵。 以老带新是现在最快的练兵方法。 两万人,看起来多,实际上全部撒下去,在整个衮州,根本就看不出来有多少人。 而孙传庭能够做的就是,专找紧要的县城进行驻扎军队。 其他的地方,可以暂时不管。 随行的不但有两万军队,还有许多的快要毕业的学子们。 每一个人都拿着一本小册子,想要用极短的时间内,就学会如何施政。 上手就是高难度,很考验人,却也能够更快的甄别出,谁的能力更强。 接着就是张维国带着人现场组建修路队伍。 老百姓早就有所耳闻,自然是愿意看到能够找到挣钱的门路。 “下一个县城,出发。” 孙传庭只是坐在一旁,主持审判定罪的人是那些将要治理本县的学子。 也算是熟悉一下办案的流程。 罪名早就被崇祯手下的锦衣卫查的一清二楚,可该有的程序也一样不能少。 抄家的抄家,被押送去修路的修路。 其实本来应该还有不少人的,只是因为军队行进根本就没有办法隐藏,一些脑子机灵转得快的已经带着钱财跑了。 只剩下那些舍不得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财富,抱着侥幸的心里,看自己能不能过的了崇祯的这一关。 很显然他们想多了。 修路的队伍,从进入衮州开始就没有停下过。 而且其中的人手,也在渐渐的增多。 张维国只是对水利建设有一定的研究,可自从被皇上抓了壮丁之后,就开始修路,现在已经算是建筑中的行家了。 命运实在是有趣。 他是天启二年的进士,都说读书就是为了做官,他也不例外。 可是有考中进士的命,却没有做官的命,蹉跎了不知多少年,原本已经没了念想了,却忽然有官做了。 这一坐就是两年半。 默默无闻的两年半,崇祯很少过问过,他自己也很少向皇上提出什么要求。 就算是他被提名为建设部的部长,也是一时弄不懂这个部长的级别是有多大。 “张部长,需不需要我留下两百人,给你做护卫?” 行进在去往下一个县城的路上,孙传庭找上了张维国。 在外人眼中,张维国很低调,可他是知道崇祯对张维国的看中,看起来很少过问,其实不但是对张维国的信任。 更是对他工作的认可。 要是那个愣头青,真以为人家好欺负,张国维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 皇上绝对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孙少将军可不要调侃老夫,叫我名字就行,一个部长,还不知道多大的官,当不起,当不起。” 孙传庭一愣,心中更加看好此人。 要知道现在朝廷之中,明确给部长位置的,也只有还在蜀中的秦良玉和晁刚两人而已。 听着是个新名词,可其中代表的含义,谁敢轻易的忽视。 而且现在干工程的人,多的比大明的军队还要多,能够弄得井井有条,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张部长估计还不知道,建设部是个怎样的部门吧。” 孙传庭决定好好的给张国维说说,免得他自己常年在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是在那个位置上。 张国维还真的不知道,以前只知道六部尚书,可其中也没有建设部啊。 在他的认知当中,最多归类于户部下属的一个部门,然后就没法再多了。 毕竟是领着一群人干苦力,能够多大的出息。 “这么说吧,你现在的这个位置,是和我这个少将军差不多一个级别的。” 孙传庭想要拿朝廷中的几个部门比较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到目前为止,就只成立了一个建设部,其它的都还没有明确的人选去任命。 “可能你还不知道,在你的手下,修路的人之中,还有一位叫做陈新甲的人,人家以前可是兵部尚书。” 张国维张大了嘴巴,眼睛瞪的圆圆的,好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他还以为那个陈新甲,是一个重名重姓的人呢。 (本章未完,请翻页) 原来有这么大的来历。 而自己的官职似乎也是不小的样子。 心中激动,脸上更是一阵潮红,憋了好一会才说道:“皇上看重老臣,老臣真的是无以为报啊。” “你呀,你还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大的事情,就我所知不少人都抬着金元,给你送礼的,全部都被你回绝了,为了这事皇上专门给你奖励了一万金元呢。” 说起这件事情,他就想起了那年终的时候,皇上给他的红包。 就是一张薄薄的纸片,上面就写了一窜数字,一千金元。 支票他见识过,一千金元的支票去而没有见过,为此那张支票,他都舍不得用,还在家里当做圣旨存着呢。 他们当时得到的都是一千金元,唯独有一个人例外,就是张国维。 人家拿到的是一万金元,差距何其大。 可以说只要张国维中途不脑子犯浑,确保几代人无忧,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哎呦。” 张国维突然停下脚步,双手一拍,心疼了好一会才道:“那一万金元真的是给我的奖励?” 他大口的喘了口气,怔怔的看着孙传庭。 “你不会没有接到吧?” 孙传庭有些疑惑,他记得当时还是王承恩王公公,亲自送过去的。 难道其中那个环节出错了? 不应该啊。 “我没有接到,接到的是我儿子,老夫看到还以为是给的修路的款项,全部用到了修路上面。” 张国维经常接触这种新出现的支票。 为了修路,经常是有大笔的自己流动,背着金元明显是不可能的,好在冀州和雍州两地的许多宝行已经铺设好了。 可以就近用支票转账。 然而他自己是没有能力拥有这么大一笔钱财的。 当时他儿子拿到之后,也不觉得自家能够有这么多的奖赏。 放在以前,可是一百万两银子啊。 就是他们家不吃不喝,都攒不下这么多的现金。 好在老头的俸禄还算不错,自己的儿子也还争气,在一个下县城做知县,他路过的时候,还亲自看过。 做的不错。 这次轮到孙传庭傻眼了。 别人都是恨不得把钱财往自己家里搬,这位到好,把自己家里的钱财,全部往外边挪用,只是不知道他家的夫人,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你厉害,我是没话可说。” “还说什么,已经填进修路款项了,还能拿的回来不?” 张国维一阵心痛的纠结了好半响,无法释怀啊。 那可是皇上给的奖金。 放在家里供着,哪怕是全部捐了出去,也比花的不明不白的好。 视钱财如粪土,他还没有达到那个境界,最多只能保证自己的手脚干净。 然而这一点在现在的大明,已经很难得了。 “我看到了你的不甘心,不过想要拿回来可不容易,” 孙传庭苦笑着说道,随即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工程款项的钱都是有数的,这次多了这么多出去。 年底的总账的时候,要怎么去填平? 要是填平了,那么事情就真的大了。 这就说明其中有一群人,正在还是隐秘的贪污受贿。 想着想着心底就是一寒,皇上三令五申的说防腐败,可看样子似乎制不住啊。 还在心疼那么多金元的周国维,还没有意识到其中的严重性。 “我觉得这件事情,你最好写封奏折给皇上说清楚为好。” 本着结一个善缘,孙传庭隐晦的提示了一句。 “还要写奏章?这不太好吧。” 张国维的第一反应就是,脸面上过不去,把皇上给的奖金,全部给用在了别的地方,怎们看都是自己的大意疏忽。 若是皇上怪罪下来。 自己这个部长是不是就要没了? 当然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丢不起这个人啊。 孙传庭一眼就看穿了张国维的想法,像这种为人宽厚的老实人,在朝堂上只能被叫好和交好,可没有办法得到多么大的权利。 “我觉得你还是写个奏章的好,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这笔钱的去向,也为了减少审计部的工作量。” 提到审计部,张国维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 不由的苦笑一声:“好吧,到了下一个县城,老夫就写奏章。” 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了。 钱财是小事,就怕其中生了蛀虫,还没有暴露出来。 只是自己一个文臣的脑子,居然没有一个武将转动的快,张国维还是有点尴尬的。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九) http://.biquxs.info/ 过了河内,就是济源。 和修武、武陟、孟县、温县共六县,都属于怀庆府的管辖之地。 孙传庭先是用军队推进,然后后备官员跟上。 紧接着就是一场场别开生面的审判大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接受当地百姓的监督,然后罗列出许多罪名。 判别的时候没有死刑,也没有打板子之类的刑罚。 而是一种此前当地百姓只听说过,还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刑罚--劳改。 “皇上还是太仁慈了,听听,听听,这就是咱们县的知县,逼良为娼,贪赃枉法,手上还有人命。” “嘿嘿,要不是皇上重新委派的官员,谁能知道张寡妇一家,到底是怎么没的。” “可怜刘狗子,只是口上花花了一点,就被人当成杀害张寡妇一家的凶手,要是皇上派的人早到两年的话,狗子还能活下来。” “谁说不是呢,哎,这些年咱们也都错怪了狗子,那么一个地痞流氓,居然敢和知县老爷作对,想要上京告御状。” “就是他的那个酒肉兄弟,刘双全不是个东西,要是没有这人出卖狗子的话,哪还有后面的事情。” “这叫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要我说,这些人都该浸猪笼,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不是,还贪恋美色。” “就是这个劳改,咱们不懂啊,不就是出力气干活吗,在天灾年月,能够有口饭吃都不错了,这些人去了简直比咱们老百姓的生活都要过得好。” “刚好我知道劳改是怎么回事。” “我道是谁呢,柱子出了一趟远门才几天,这就回来了?” “出门务工是修路,现在咱们济源也在修路,当然是在家乡干活好啊,别光说我,大牛不是也回来了吗。” “别打岔,我们还想听听柱子说劳改的事情呢。” 有人在边上起哄,对于贪官污吏以前都是听说流放啊,砍头啊,那见过出去给人干活的。 而且还是管吃住的那种,和县里的那些长工有什么区别。 “就是,咱们好好的听柱子说说劳改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长长见识。” 百姓们都在好奇,这个不判死刑的劳改,真就比死刑还严重? 柱子学着在外地务工时,听到布告下面得到哪些读书人宣传的一些大明律的样子,咳嗽一声,摆足了架势。 “劳改说的就是犯了事的人,被抓去干活,没有休息的时候,而且没有工钱。” “切!这年月给口饭吃就感恩戴德了,这有什么。” 有人嘘声不满道。 更有人不解的问道:“咱们那个干活休息过?一年到头,能不挨饿就是主家大发慈悲。” “你们别急啊,听我把话说完,你们就明白其中的区别了。” 柱子好不容易在外人面前涨一次脸,可不能轻易地放过,要知道再过一天,就会有人专门站在布告栏下面宣传大明的律法和政策。 有点不懂的就可以当面提出来,直到弄懂为止。 到时候他这个临时解说的人,可就一点用处都没了。 说着,也不顾别人听不听得进去,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劳改和做工是有区别的,咱们不说休息和工钱了,诸位都是有子女的对吧,犯法眼中的是会牵连到子女身上的,比如说咱们县的县老爷们,他们的子女可就要一辈子去做工了,不能做别的事情,还要剥夺一个叫什么政治权利的东西,反正这种权利咱们老百姓也用不到。” 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他自己倒是明白其中的意思,可就是表达出来,旁人还是一头雾水。 没有在崇祯手下干活,更没有经历过休假和拿工钱。 自然不会明白劳改和做工之间的差距。 “大家别听柱子胡咧咧了,快去看看抄家,你们是不知道,刚刚从主薄的家中居然抄出了最少十万两银子,那可是十万两啊,老子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银子长啥样。” 突然一人闯了进来,瞬间就把柱子聚拢起来的人气给冲散了。 听人解说劳改,任何时候都能够听到,可看人抄家就不多见了。 看热闹的本性,让这些人升起了巨大的好奇心。 急的柱子大声的“哎!哎!”了两下,见没人理他,一跺脚也加入了看热闹的行列。 坐在县衙的张国维,听到孙传庭的手下来报,已经查处的主薄家中银两十万两,他的心里就是一阵抽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丢失的可是一百万两银子啊。 心疼的一连两天都没有睡个安稳觉,真不知道他儿子当时是怎么想的,不把事情说清楚,害得他错失巨额奖励。 就是不知道,回去告诉妻子,身上会不会挨擀面杖。 应该,或许,可能是会挨菜刀吧。 瞧瞧底下的这些人,那一个不是身价十万两银子起步的,那还是一个小小的吏员,不入流的小官。 不知道知县的家中会有多少银子,还有还有县丞。 哦,对了县丞跑得快,现在早就没影了。 不过只要在大明,能跑到那里去?迟早也会被逮住,到时候可是双倍的惩罚。 审问判决不是他的事情,他来此只是错一个见证,别听孙传庭说他的部长官职很高。 可要插手地方上的,不属于自己管辖的事物,那是要犯法的。 若是以前的大明,那可是只看官职的大小,谁管你的管的是哪一个主要事物,任何事情都能掺和几下。 为的就是方便捞银子。 可现在不行了,专职专办。 谁出了问题就找谁,若是有人插手的话,有的是办法让乱伸手的人,好好的伸伸手。 “这个县城是烂透了,从上到下,除了跑了的县城,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就是那些捕快手上最少都有一条人命。” 孙传庭忽然低声说道。 很多案子都是没办法认真查处真相,只是到了崇祯的手上,需要好好的彻底清理一番,才给了一些人当场伸冤的机会。 “你要做好准备,这次的人可能比咱冀州和雍州的都多。” 才跑了两个县城,孙传庭就开始头痛了。 整个衮州到底有多少个县他还不知道,可最后抓起来的人,绝对比他手上的士兵都要多。 “这次你们不派遣捕快维持秩序了?” 张国维一愣,在以前,可是有当地的巡捕司派人专门管理这些人的。 “捕快?年看看这些捕快还能用吗?还敢用吗,以前是退伍的士兵很多,可以有效的充入巡捕司,现在哪还有年轻人转业?” 还有一句话,孙传庭没有讲。 现在军队可要比地方上好升职的多了,谁疯了跑到地方上吃苦受罪。 “那怎么办?上一个县城之中没有设立巡捕司,这个县城难道也不设立了?” 对于现在的体系建设,张国维已经是弄不懂了。 几乎全部都是新名字,做的事情也更加详细,更加的分工明确。 “还是给皇上写封奏折吧,看看朝廷能不能想出好办法,要不然咱们前脚刚走,后脚地方上就反了,对朝廷和皇上的威望,可是一个重大打击,还会给其他的地方做出一个坏榜样。” 孙传庭一眼就能看出,衮州的危机,可是要比当年的陕西天灾,更让人害怕。 人祸往往胜于天灾,这是事实。 虽然残酷,可在野心家的眼中,那管天下太不太平。 他们只记住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造反就是为了富贵,毕竟杀头的买卖吗,利润总要大一些的。 张国维只是个老实人,可不是一个蠢蛋,经过了孙传庭以军事上的隐患,做了细致的分析之后。 他心底也是直冒冷汗。 现在回过头来看看冀州和雍州两地,皇上能够迅速的拿下,并且清理干净了蛀虫,多少都是有些顺天应人的意思。 看似简单,可每一步都仿佛走对了路子。 衮州没有遭过灾。 天灾不算灾祸,人祸才是真正的六亲不认。 “那咱们暂时停一下?把这次抄家的银两送回去之后,看看朝堂上有什么新的安排?” “来的时候,所有的问题都考虑到了,就是有些人当场造反,都无所谓,怕的就是他们不反,还想要渗透进咱们的队伍中,这个才是最难办的。” 孙传庭是在蓟通两地看过人间惨剧的。 只要遭了人祸。死的最惨的就是那些士绅们。 也只有他们财富做多,只要干掉一个,就能吃的肥头大耳。 反而是那些苦哈哈的百姓们真的一无所有,都没多少人想着在百姓的身上榨出点油水。 “只能这样了,不过你那个一万金元的事情,可以往后拖一下了,免得所有事情都堵到一起,容易把人心搞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张国维了解的点了点头。 此时他们是进了烂泥沼,后方的稳定才是最根本的问题。 于是当天一封奏疏,就和那些押着银两的车队出发了。 张国维他们还是没有预料到。 在河内没有抄出银子来,到了济源就有了“大丰收”。 一群地方小官,全部加起来的抄家银两都快要赶得上以前大明一个季度的税收了。 三百多万两的银子,还没有算上地契之类的固定产业。 而于此同时。 鲁王寿鋐的府邸,却是人来人往。 对于崇祯派兵进驻衮州的那一刻起,衮州的大小官员们,都一个个的忙碌了起来。 倒不是政务繁忙,而是为了走关系,看看你能不能逃过一劫。 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是拿着银子,也找不到人敢于接他们这个活。 也有人脑子一转,想着发银子收买当地的百姓。 可世间事哪能都那么容易。 曾经扒皮,弄得天高三尺的时候是他们,现在眼看着要被清算了,突然想起老百姓了? 老百姓许多时候眼皮子是浅了一些。 可自己身上受到的伤痛,是不会轻易忘却的。 鲁王寿鋐不是一个很强势的人,身边还有一个千年世家孔家,他更是强势不起来,事实上他的封地看起来很大。 也很富有。 可到手的好处却没有几个。 在大明,对于藩王的限制,从永乐大帝开始,就有了严格的规定,哪还有历史上那种坐镇一方,赫赫有名的威风劲。 曾经他是多么希望鲁地的这些官员们,多少上上他的门。 毕竟只要上门肯定是有礼物的。 现在吗。 看到了福王的惨样,他可没有勇气向皇上求情,泥菩萨过江自身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那还会顾得了别人。 “从今天开始,任何人上门一概回绝,实在不行就给本王打出去。” 鲁王寿鋐心底清楚,外面传的许多消息,都是声称他和孔家联系紧密,如何如何的。 就是为了看看,皇上会不会对他下手。 可实际上则是,势力太小,想要出去辟谣都没有可用的人手,而且他的年纪也很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只盼着能够给后代留下一点好名声,希望崇祯能够看在他老实的面子上,给点好处。 “老爷,您以前可都是盼着这些人来的,我可是看了,几乎每一个人带着的箱子里,装着的全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管家很是不解,鲁王府可没有多上银子进账,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的,若是不还有一些田地给租了出去。 那能够养活这么多的人。 “本王不是你的老爷,你是我的老爷,现在你就给我滚出去,不要说是我鲁王府的人。” 平时看起来精明能干的管家,在银子面前,也是会被晃花了眼睛的。 幸好现在发现的及时,若是以后传到自己的儿子手中,是不是能把天给捅个窟窿。 “老爷,小的可是跟了你几十年了。” 管家吓得立刻跪在地上,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谨小慎微的鲁王,管家也是一样的谨小慎微。 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胆子忽然就大了起来,此时此刻被鲁王寿鋐一通怒斥,瞬间又变回了那个谨小慎微的人。 “若不是看在你服侍本王这么多年的份上,本王早把你乱棍打出去了,现在立刻去关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就是小王爷出门,也给我拦住了。” 年老成精,鲁王寿鋐从福王的事情当中,就看出了崇祯的心性。 谁若是把当今皇上当傻子,那他就是一个大傻子。 外面的那些混蛋,有胆子贪赃枉法,却没有的暗自承担责任,早干嘛去了。 管家啥话也不敢说,屁滚尿流的滚了出去。 只是一想到那些箱子里的银子,就仿佛犯了头痛的毛病。 来到了鲁王门口,一句话都不多说,指挥者门房,把大门杠起来,任凭外面的人如何叫喊,都是不理不睬。 “哎,那都是银子啊。” 管家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 最后还是胆小的一迈头,快步离开了门口,生怕多停留片刻,自己就会背着老爷改变主意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六十章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十) http://.biquxs.info/ 鲁王府的门口。 从没有像这段时间这么热闹过,当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当然更不能缺少的就是一口口的大箱子。 宋祖乙站在对面的一间酒楼上。 附近的酒楼在近段时间很是紧张,为了面见鲁王许多人也是下了血本。 以前还能见到,说上几句话。 现在直接关门,连下人都看不到了。 可来此的人都不想轻易地离开,以前为了官职,为了一个好名声,他们和孔家走的很近。 可现在为了保命,就不得不登上鲁王府的大门了。 东平宋氏(宋祖舜)家族,其先自建业迁移至东平州。 宋熏,未仕,以孙祖舜赠陕西右参政。 宋燦,宋熏子,未仕,以子祖舜赠陕西右参政。 宋燭,增广生,宋熏从子,以子宋祖乙赠文林郎永年县知县。 宋祖舜字淑哲,宋灿子。万历十年举人,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历任户部主事、淮安知府、陕西参政、都察院右金都御史、郧阳提督军务。著作有《守城要览》,主修《淮安府志》。 到了宋祖乙得到时候,刚好和孔家算是门当户对。 上一次就是在刑部任职的时候,拿了一点点不该拿的银子,进了一次修路队伍。 好在自己拿的少,只做了一年的苦力。 原以为送了孔家的银子,让自己的老丈人给皇上美言几句,能够从轻发落,最后发现一点作用都没有。 该修路的还是得去修路。 而攒下来的银子,也全部归国库所有。 当然送给孔家的银子,也别想要回来了。 刚刚服刑完毕,回家还没有一个月,也没有找到做官的机会,现在只能替别人跑腿赚取一点资历。 他来鲁王府已经有三天时间了。 门贴也已经递了上去,到现在都没有人回帖,这让他的面子不是很好看。 怎么说他也是孔家的姑爷,不看他们宋家人的脸面,孔家的脸面总要给的吧。 “老爷,鲁王府的门房们说了,鲁王不见客,说是要闭门谢客两个月的时间,药味大明在佛堂祈福,不能受了惊扰。” 一名下人从楼下走了上来,看着脸庞黝黑,身子板结识了许多的宋祖乙,心中暗道:劳改还是不错的,往日老爷的身子骨,可没有现在看着结实。 “你有没有说送银子的话?” 宋祖乙不相信,有人会面对银子不动心,若是真的如此,那也一定是给的不够多。 “说了,一共三十万两银子,整整十大箱子。” 下人低着头说道,眼睛却是看向了桌子上还没有吃完的饭菜。 不是任何一名给主人家办事的下人,都能够有吃有喝的,他也是临时被提了上来,若是不堪大用,还是会回去做他的劈柴扫地的差事。 “那你有没有说,事成之后,还会在给三十万两?” 宋祖乙回头眯着眼睛,看向下人。 “也说了,门房回话说,就是搬一座金山过来鲁王不让开门,还是不能开门。” 下人知道这次回去讨不了好,虽然事情办砸了不是他的错,可作为老爷可不管这么多,办不成就是下人身上带着霉运。 把一桩好事生生的搅和黄了。 宋祖乙忽然一阵茫然,从什么时候开始,宋家的名声不好使了,就连孔家的名声也不好使了? 要是这次的事情办砸了,是不是上次送出去的那二十万两银子,捞不回来了? “老爷,咱们还要等下去吗?” 下人的声音,把宋祖乙从茫然中拉了回来,只是进了一趟修路队伍,出来之后仿佛整个大明就变得面目全非。 往日的手段一点都不管用不说,他还看到许多官员人心惶惶的四处乱撞。 完全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就算是知道崇祯的军队开进了衮州,也知道了济源查贪赃枉法的事情,以前朝廷每年也在查。 可只要有关系,拿着银子疏通一下,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然而他不在意的事情,落在别的官员眼中,就成了了不得的大事情。 “回去吧,拉野心里有点乱,回去好好的想一想,静一静。” 思索了好一会,宋祖乙也没能想清楚其中的关键。 “那些银子怎么办?” “送回去,一分不少的送回去。” “咱们过手了不留下一点?” 下人哪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以前就算是一两千两银子,老爷过手一下,也会留下一两百两银子,今日怎么转了性子,不喜欢银子了。 “不了,银子烫手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宋祖乙看不清时局,只能学着鲁王,什么都不粘手最好。 在鲁王府关门的第三天。 整个鲁王府附近的人就急了,拿着银子送不出去,还是他们记忆中破天荒的头一遭。 鲁王府关门谢客,不代表着孔府关门谢客。 以前最难进的孔府,这段时间是最轻易就能进去的。 孔胤植知道,只有孔学一直兴盛下去,孔家才能一直兴盛下去。 现在在崇祯的那些奇技淫巧之下,孔学实际上已经在冀州和雍州两地吃不开了。 若是连衮州这个孔学的大本营,都没有办法站住脚的话,不用想,整个大明的天下,儒家就会从显学,进入到一个可有可无的隐学。 没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他们孔家想要吃到猪头肉,可就难了。 而且看崇祯的样子,是谁的面子也不给,到时候曲阜这个地方的老百姓们,上去告御状,自己是不是也要被送去修路? 这是不得不防的关键问题。 毕竟斯文扫地之后,还能剩下什么,只要想一想,然后看看隔壁的孟家就能知道其中一二了。 书房之内。 孔胤植几次拿起笔想要写一封对崇祯迫害士子的文章,都无从下笔。 用哪个角度去阐述这件事情,他还没有想好,毕竟皇上现在用的是查贪赃枉法,可不涉及学派之争。 最多就是科举的时候,出的试题苛刻了一点。 重要的是现在辽东几次战役的胜利,让崇祯在冀州和雍州两地的名声,已经快要达到喊出“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永乐大帝了。 苍蝇不叮无缝蛋。 可要是苍鹰想要去叮,肯定是能叮上的。 关键是这颗蛋它自身已经有了很强大的实力,弄不好苍蝇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连日来他除了接见那些大笑的官员,和有了名望的士子,几乎就没有想出可以破解的办法。 若是在汉朝董仲舒时期。 面对那些牛人,崇祯真得掂量掂量。 毕竟是一群,一言不合就改儒学的大佬,人家完全可以造出一门符合崇祯心思的学问。 求变,求全。 怎么着都行。 可轮到只会抱着祖上的余晖,吃老本的孔胤植就没有这个本事和魄力了。 想要在儒学的土壤上面,开出另外一朵花,除了王阳明之外,似乎还真的没有谁能够办得到。 即便是宋朝的朱熹,也不过是昙花一现,之后没有多少人真的认可。 而且抹黑朱熹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有王阳明一人是个例外。 一个完美的圣人。 在历史长河之中可真的不多见。 “来人。” 踌躇良久,孔胤植还是决定把自己的几位女媳找过来,好好的商量一下大事。 “老爷。” 一名老人走了进来,身上的穿着,走出去就是,另外一位老爷。 宰相的门人七品官,孔家的下人也差不多。 “去给我把罗尚忠叫过来。” 上一次罗尚忠的儿子,还带着银两前来孔府,搭救自己的父亲呢。 谁知道只是虚惊一场,京师的不知道多少官员都被送去修路了,就连宋祖乙也不例外,偏偏罗尚忠逃过了一劫。 据说是,查了一番,居然是个清官,而且还勤政为民。 锦衣卫只能是给放了。 当然事后的名声也上涨了不少,也算是因祸得福,现在就在李定国的手下办差。 其他几位女媳离得太远,鞭长莫及,这次刚好罗尚忠回家省亲,要路过山东。 要不然他还得去信京师才行。 那名老人接到嘱咐,悄声走了出去。 而孔胤植此时也没了想些东西的兴趣,他的文采并不是多好,说实在话,要是让他背诵孔学上的文章。 他都不一定能够背的下来。 生在蜜罐里的人,那懂得外面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们的辛苦。 “我是孔子的后裔,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孔胤植想着大元那时候多么厉害,还不是要优待他们孔家。 就算是洪武大帝,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哪怕是丢出去了孟子的塑像,也得留下孔子的塑像。 他一个小小的崇祯,还真能翻天了不成? 千年的世家岂是说笑。 忽然,孔胤植心情一畅,浑身的压力尽去。 觉得之前看着崇祯的那副架势,气势汹汹的还真的下了他一跳,没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由的自乱阵脚。 正要往外走的时候,另一名下人急匆匆的走来,脸上还带着笑容,看来这一次是个好消息。 “衍圣公,大喜事啊。” 下人到头就拜,恭敬的样子,完全就是在面对孔子的画像。 “说来听听。” 没了一点紧张,孔胤植就还是原来的那个衍圣公,遇事不慌,沉稳冷静。 当然也很冷漠。 “崇祯的队伍,到了济源就停下来不走了,所有的事情,全部被衍圣公你给料中了。” 下人大喜,没有这个消息,更能振奋人心。 孔家依然是孔家,衍圣公也依然是衍圣公。 哪怕那些火枪兵再厉害,到了齐鲁也得压低了枪口,免得引起误会。 孔胤植先是一愣,接着就是哈哈大笑。 然后一挥手道:“是个好消息,下去领赏。” 说完转身再次进了书房。 他要借着这件事情,好好的写一份奏疏,陈述其中的厉害,最好是让崇祯给他们儒生们一个可以进入朝堂的机会。 这样的话,他们孔家和孔学,就更加安稳了。 对于自己的判断,孔胤植很自信。 能够屹立千年,看人的诀窍不说十之七八,也有十之五六。 就是孔家的老祖宗孔融,在曹操的手上玩脱了一次,其余的那一次不是十拿九稳。 ** 崇祯真的动起来之后,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别管军威之盛可以打得建奴人仰马翻。 可面对自己内部的敌人,可就不是放几下火枪就能解决问题的。 若真那么简单的话,治国就真的像是烹小鲜了。 只要调料放好,不烧胡的情况下,味道是不会差到多远的。 而只要能够下口,那就是一道做好的饭菜。 治国就不那么简单了。 通常变法,就是把一道能够做好的,能够下口的菜给烧糊了,最后干在锅底,只能重新换一个厨子,换一口锅。 崇祯不一定是个好厨子。 玩手段,玩计谋他拍马都赶不上某些人的天赋。 可他也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掀桌子,甭管这道菜是不是好吃,是不是烧糊了,你肚子饿了都得吃下去。 而且他现在有了力量作为保证,来推行自己的政策。 最近崇祯少有的勤政。 倒不是上朝的次数多,而是经常往文渊阁跑。 似乎上朝这种管理,在崇祯的身上,根本就已经处于半作废的状态。 可以可无。 只有文渊阁才是一个国家的中枢。 崇祯放弃了和儿子独处的机会,当然他不会说是抢不过两个皇后。 也不知道是他的能力太强还是怎么回事,现在一连两位妃子都被太医们诊断出有了身孕,弄得他是看着皇后和妃子挺多。 一时半会还真的没人人和他玩快乐的游戏。 “皇上又来视察了。” 李长庚自来熟的招呼了一声,示意一旁坐着,他要把手上的公文处理完了,才能够有时间闲聊。 现在田守新和王承恩在伺候两个有了身孕的妃子,没有在身边。 就只能带着曾经陪着周皇后下去地方上,考察哪里适合建设慈幼局和养济院的魏晨。 魏晨麻利的端了一把椅子,随后又从身上的一个背包中,拿出了一套茶具,最后又从腰间的水壶中倒满了清水。 一套行云流水的烹茶手艺,可以让京师的许多茶博士都甘拜下风。 “李定国那小子哪去了?怎么每次来都没有见到人?” 崇祯有些好奇的问道,通过了骆养性的锦衣卫查探,最后证明顾媚遇到李定国真的是一个意外。 这混蛋就不好好的上工了。 “还能去哪?还不是找他的顾媚去了,听说那个女娃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名号,叫什么横波。” 少了李定国,李长庚就只能辛苦一下了。 崇祯刚刚喝道嘴里的茶水,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噗”的一下喷出老远。 接着就是一阵咳嗽,呛得满脸通红。 急的魏晨立刻就要用上太医们教的一些常用的手法,给皇上疏通气脉。 崇祯摆手示意不用管他。 又咳了两下才道:“你刚刚说什么?那个女娃叫顾横波?你不会是记错了吧。” 可怜的崇祯学渣,只记得顾横波的名号,而真实的性命是一无所知。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十一) http://.biquxs.info/ 李长庚不明白,崇祯为何会对这个名字这么敏感。 放下了手中的公文,看了一眼崇祯道:“顾横波有问题?你上次不是说,他们两人是真的一场偶遇,难道其中有多了变数?” 崇祯嘴巴张了张,他总不能说是人家“秦淮八艳”,各个都是一身风骨。 比大明朝的那些口口声声喊着忠孝礼仪的臣子们,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最后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的道。 “你想啊,横波是什么样子的?一个小女孩,就是再横,哪来的波涛汹涌。” 李长庚一头雾水。 皇上有时候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人一阵莫名其妙。 许多成语的用法,虽然妙到巅毫。 可怎么说呢? 简直是拉低了成语的格调。 完全让人想不起,那个成语背会的故事,只能想到的就是让人无语的字面解释。 有人曲解圣人经典,也有人歪说佛门典故。 到了崇祯的身上,却是在糟蹋成语故事,也不知道百年之后,还有没有人记得成语背后所代表着的哪一种深沉的文化。 “什么再横?什么波涛汹涌?你到底是在说什么?” 李长庚仔细的想了想,波涛汹涌这个词汇,就是形容浪涛的,没错啊。 不管是从哪个角度,他的理解都是最准确的。 难道还有其它的意思是他没有想到的? 对皇帝的反问,李长庚或者说的有明一朝,崇祯的时代,他是第一人。 “波涛汹涌就是波涛汹涌,难道你没有见过女人?” 崇祯诧异的问了一句,还双手在胸前做了一个向上托的动作。 李长庚一阵无语,他现在已经对皇上口中的某些成语,已经找不回原来的意思了。 现在还要加上一个“波涛汹涌”。 不过仔细想想,确实很形象,心中暗道:古人发明的这个成语,难道本来就是为了形容女人的? 至于对大海和波浪的描述,用皇上的话说:不过是个副产品。 见李长庚一时还在沉思,崇祯“啧啧”两声,接着道:“没想到李定国的眼光还挺厉害的,你要想让人家李定国叫岳父,可得抓紧时间了。” 再次被崇祯的话惊醒,李长庚更加无语,又一次被皇上给带偏了,他都快要怀疑以前穴道的那些经典著作,到底有没有学到骨子里去。 “顾横波是从秦淮河上一路走过来的,这其中真的没有问题?” 李长庚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青楼女子,年纪还这么小,怎么可能有银子赎身。 “嘿嘿,这话要是被骆养性听到了,肯定和你没完。” 崇祯“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小口,煮好的清茶,味道淡淡的,有点喝不惯,可必要的讲究还是要的。 “这不是指挥使大人,没跟着吗,大不了赔上一顿酒席。” 李长庚索性收起了桌子上的公文,他清楚只要见到皇上来唠嗑,着工作就没法做了。 “是吗?这次一顿酒席可不成,必须两顿。”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骆养性快步走了进来,先是给崇祯行礼,接着拿出了自己怀里的一叠文书递了上去。 “皇上,这次有了新的突破,那个叫做顾横秋的女人,别看年纪小,气魄却是很足,她赎身的金元,都是向宝行借的,上面还有日期和字据。” 崇祯拿起文书,仔细的看了起来,上面的借贷款项,都是按照最低的利息标准贷出的,分为两次,一共是两千金元。 折合以前的银子,一共就是二十万两银子。 “京师外面的‘疏影’服装厂,就是她名下的产物?” 崇祯看得心中惊讶,在他手上的所有产业之中,最容易模仿的产业就是服装厂。 送给自己妃子的服装厂,之所以还在大量的盈利,大部分的购买份额都是军队,到目前为止军装的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年底了。 而他看到手上的“疏影服装厂”,才是真真正正的白手起家。 接着崇祯大办工厂的东风,只生产平民用的衣物,最多的还是那些麻布手套。据说这个是出自道院的专利。 是崇祯让道院的人,弄出的棉手套之后出现的副产品。 除了结实一点都不保暖,现在购买最大的客户就是大明的工程队。 消耗品,不但用量大,虽然低可架不住一直能够找到买家。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的,当时建厂的时候,可是花了一百二十两银子,之后断断续续的往里面投入了大概有三百多两银子,一个多月前抵押给了宝行,被估价二千金元。” 骆养性看到最新的消息,心中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娃的胆子大。 要知道当时可是有不少人同样开工厂的,可亏本的更多,那些富家翁习惯了巧取豪夺,突然遵纪守法的赚钱,忽然就不会做生意了。 当时可是吓坏了不少人。 “厉害啊,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么大的魄力。” 崇祯在心底反问自己,自己在十二岁的年纪,是在干什么? 前生是在四处疯跑,今生则是在苦读诗书。 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啊。 “当时还有一件趣事,就是顾横波给自己赎身的时候,她的东家是想要工厂的,毕竟现在每个月盈利都在四十金元左右,要是扩大产值,还能增长,后来听说场子是在京师脚下才作罢。” 也是人家顾横波当时建厂选址的位置,实在是妙到巅毫。 谁敢在现在的皇上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所以她现在是自由身了,而且还是一个富婆?” 崇祯对顾横波高看了好几眼,人在金陵的秦淮河上,就能够布局到京师脚下。 该说有的人,真的就像是包袱里面过着的锥子,怎么都会出头? 对于富婆二字,也就是字面的意思,无论是李长庚还是骆养性,都是心理不是滋味,想他们需要钱财的时候。 还得皇上给指点一条出路。 和人家女娃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难道说青楼出来的女子,都是这么聪明? 要不然那些搞审计的,为何大部分都是从青楼里买来的? 想到这里,骆养性不由的看了李长庚一眼,刚好两人的目光对在了一起,又瞬间收回。 而其中表达的意思也已经很明确了。 两人都想要在青楼里找一个小妾,不为别的,生财有道啊。 此时文渊阁的人在感叹顾横波的大手笔了得。 而另一边李定国却是带着顾横波在城外踏青。 好死不死的刚好又撞上了杨廷麟。 “哎呦,这不是李兄吗,怎么今天没有喝闷酒了?上次你身边的姑娘可不是这一位。” 远远的,杨廷麟眼尖的就看到了李定国。 客栈的事情还没有过去,杨廷麟正是愁的满京城的找赚钱快的办法,最后发现全部都在大明律之中。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修路队中的一员,只能在城外找找看,看那一家工厂需要记账的先生。 懂算数在京师还是很吃香的。 要不是不少的掌柜,都有自己的生意要管理,实在没有精力做其他的,京师也不至于缺少账房先生。 正是陪着顾横波,漫步在城外的小道上。 心情随着天气的暖和,也跟着喜悦了不少,就是两人走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父女呢。 当然杨廷麟见怪不怪,金陵城中,这样的配对很多。 自然不会理解错误。 可杨廷麟的这一声招呼,让李定国的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 在京师他的朋友不多。 和杨廷麟也只见过一面,若不是曾经两人互相挖坑,最后他棋高一筹,把杨廷麟给埋了,心里肯定记不起此人的名字。 只是抬头瞧了一眼,就不再往杨廷麟的方向去看。 “横波,你不是说想要见识一番,皇家服装厂吗,今天刚好有空,咱们去看一眼?” 李定国决定以公谋私,反正都是去视察工作,多带一个人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不是多么绝密的地方。 要是兵工厂和道院这些地方,他心里有数,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你拿到通行证了?” 顾横波看了一眼一直在叫着李定国名字的那人,转头笑着问道。 “还有那个人是不是你的朋友?一直在叫你呢,你不回一下?” 李定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左顾右盼的看了一眼。 “那人啊,我不认识,毕竟你也知道,在京城认识我的人多,我认识的人可就少了。” 顾横波只当李定国在说大话。 至于信不信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男人嘛。 那一个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能被人争着抢着,肯定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而且运作的好的话,嫁给一个朝廷的官员,别管官职有多大,肯定是能够给她的生活上带来方便的。 在秦淮河上的那个大染缸之中成长,早就没了一些天真的想法。 看着只有十二岁的年纪,可心思比许多成年人都要深沉。 只是李定国现在在情感上还很稚嫩,根本就分不清楚,什么是什么。 李定国原本以为,自己不做理会,杨廷麟就该乖乖的走人,只是他想多了,人家就是认准他不走了。 “哎,叫你那么多声,都不理我,是不是怕家里的夫人吃醋啊。” 杨廷麟第一次后者脸皮上来强行搭讪,本来忐忑的心情,在话已出口的瞬间,就安稳了许多。 “你谁呀?咋两认识?” 李定国语气不忿的回问道,两人喝酒的时候,还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现在再次见面却是刀光剑影。 就差拿着拳头对殴了。 “这可就是你不地道了,想当年咱们两人一起读书,一起上青楼,这会有了新人,就要忘了旧人?” 李定国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指着杨廷麟半响才挤出一句话。 “杨廷麟,你可不要得寸进尺,要是一个月之后,交不出房钱,我看你是睡大街,还是去修路,哦!对了现在扫大街也是要人的。” 杨廷麟在客栈住房的问题上自认为吃了一次亏,现在听到李定国开始叫他的名字,眼睛就是一亮。 忽然对自己的老爹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个办法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传下来的,也是因为如此,他们家在金陵才能够有落脚之地。 死缠烂打不但对女人有用,似乎对男人的杀伤力也是不小。 “看看,我没说错吧,你认识我偏偏要说不是认识,这位姑娘,你可千万别被此人的堂堂仪表给骗了。” 杨廷麟前半句还是对着李定国说的,后半句就是对着顾横波说的。 中间的挑拨离间简直不要太明显。 可许多计策就是这样,你明明知道人家是在用计谋,而自己却偏偏就要中计。 李定国一阵无语,他出门一趟容易吗? 遇到一个好天气,想着踏青寻芳用皇上的话说,应该是很浪漫的一段佳话。 谁能知道旁边还有一个将要恶心他的人等着。 “这位姑娘我给你说,李定国就是小气了一点,家里穷了一点,除了还有一些好色的毛病之外,也就只有说大话了。” 一段说辞,从头到尾没有一句是在夸奖李定国的。 硬生生把所有男人身上的毛病,都给固定到了李定国的一人身上。 顾横波掩口失笑,她现在明白两人不但认识,很可能其中还有过节。 聪明如她,很快就弄明白杨廷麟是个什么样的人,说是君子吧,可看着像个小人。 可要说小人吧,似乎也不是很想。 只能说是两个关系很好的损友,这样的人,她在秦淮河上也见到过。 “还有呢?定国的身上还有那些毛病,都给我说来听听。” 顾横波忽然有了一点兴趣,决定不去看皇家服装厂了,毕竟厂子就在那里,随时都可以看,可两个损友之间的互相揭短,可不容易遇到。 喜欢听小道消息是女人的天性。 她顾横波也不例外。 然而顾横波的反应,却是让杨廷麟给噎了一下,半响说不出话来,惹得李定国反而哈哈大笑。 只有顾横波身后跟着的丫鬟,一直在观察着杨廷麟。 丫鬟的年纪比顾横波都要大得多。 在京师的服装厂,就是丫鬟亲自来此办理的,也能够看得出此人的精明能干。 忽然仿佛看出了什么,凑上去在顾横波的耳边耳语了一阵。 杨家在尽量还是有点名声的,而李定国在能够和杨家扯上关系,此时在顾横波的心目中,多了一层模糊的迷雾。 “我看呀,你还是别打扰我们踏青了,要是有事的话,也别来找我,咱们两不熟。” 笑够了的李定国,越看顾横波也是欢喜,不由的斜着眼瞅了杨廷麟一眼幽幽的说道。 “别啊,以前不熟,现在不是熟了吗,凭借咱两的关系,借点钱总是可以的吧。” 在京师,杨廷麟只认识李定国一人,而且看起来最好说话,身上似乎还很有钱,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哪能轻易的放手。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十二) http://.biquxs.info/ 三月底,已是春的尾声。 往日城外游人如织,踏青的士子们排成了行,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也是打扮的仿佛一朵朵刚刚盛开的花朵。 点缀在林间,也点缀在了士子们的身上。 可是到了今年,就不是这样子了。 冀州几乎无闲人,而士子们也在为了自己的一天三餐忙碌着。 能够出门踏青的,反而是那些已经有了身孕,被大夫们要求出门走走的妇人。 而这些妇人们能够得到这项殊荣,还是崇祯的规定有关,朝廷发钱让自己的婆娘好好的休息。 也是为了自己的下一代。 家里的男人又怎么会不识好歹的硬要自家的媳妇出门干活。 于是李定国他们这一群人,大声的说话,就引起了不少人的主意。 本来很舒心的一件事情,一旦上升到被围观,就怎么也不会开心了。 而为了在美人身边,保持好自己的形象,李定国也是忍了再忍,最后还是自己的美人说话漂亮,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咱们换个地方再说。” 李定国没有理会杨廷麟,他可不想第二天去文渊阁上班,最后被李长庚给奚落一次。 在外人面前可以不要脸,毕竟谁也不认识他,可在自己人的面前还是要脸的吗。 “我知道一个地方,应该是很幽静的,以前可都是那些书生们吟诗作对的场所。” 顾横波别看在京师待得时间很短,可对于京师周围的环境,几乎是了如指掌。 幽静的地方很多。 可真正能够称得上僻静的地方就很少了。 高杰就在京城外面选了这么一块地方,倒不是为了附庸风雅,而是为了独自一人借酒浇愁。 在大凌河堡和李过他们深入关外,打了大胜仗,原本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升官发财,还要发老婆。 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情。 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想要发老婆的,有的人已经订婚这个没有办法,也有人家里有青梅竹马,这个也不用发老婆。 总之一句话,只要有心意的女孩愿意嫁给他们这些当兵的。 就不会有人多事,非要给一个才行。 崇祯还没有那么不理智,他手上适合结婚的女孩,可都是优质资源,要是放出去的多了,许多工厂来年就要减产了。 毕竟结婚了之后绝对是要生孩子的。 没了工人,还怎么增加产量? 可高杰不同,在队伍当中没有听谁说过他有青梅竹马,更没有人知道他有订婚的对象。 然而事实上,他确实是有女人的。 而且那个女人,高杰还不好说出口。 概因她曾是当年的李自成将要娶过门的媳妇,只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兵败身死。 当年若不是李过的照应,很可能邢氏还要走一遭劳改修路的苦活。 要是认真说起来,邢氏也是李自成手下的一员干将,不是领兵打仗而是出谋划策,掌管后勤。 或许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就是他和邢氏发生了一点关系,最后才叛逃到了大明。 当然那时的他三观不正,确实也赶下了不少的天怒人怨的勾当。 可一个农民的孩子,你能够指望他执掌大权之后,还能有多少为国为民的理想,也只有这一次的历史,让他脱掉了文盲的皮。 心中有了国家大义。 然而邢氏也还是成了他念念不忘的人。 想着已经被他秘密接送到了京师的邢氏,再想着皇上将要组织相亲,也就是要赐婚,心底就是一阵苦闷。 许多话他没有办法说出口,更没有办法向别人去商量。 李过就不要想了,一定会拿着刀去砍他。 虽然邢氏还没有过门,可到底是有了一点名分,一个小屁孩还想做他李将军的长辈,简直是想多了。 另外一点就是不敢大声的声张,保不齐就有人想要拿以前的事去审问他。 到时候不但他讨不了好,曾经帮过邢氏的那些人也都要跟着倒霉。 怎一个愁字了得。 远处的溪水湍湍流淌,已经开始发绿的河边柳枝也随着微风摇摆。 只有他一个人满怀的愁绪,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闷酒。 都说喝酒要配着蚕豆,可面前的蚕豆哪能有酒解愁啊。 国事和家事在兴中徘徊,怎么都没有办法解开。 皇上赐婚的事情,可没有谁敢于推辞的,历史上虽然有,可人家那是什么身份,他自己又是什么身份。 一时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间酒入愁肠,愁就更愁了。 真不知道这一溪水流,到底会流淌到那里去,是不是到了尽头,就不会再流走了? 多愁的人,总是会找到更加多愁的事物,从而披上一层厚厚的愁绪。 似乎只有在这样,才能够解释的清楚,愁为何物。 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人语声,随着脚步声响起,似乎离着他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已经进入了多愁的心境,仿佛世间所有的人和物都染上了一身愁绪。 心中暗道:来人是不是和他一样的犯愁?要不人为何会找这么一个地方来躲避人群? 来人是真的很忧愁。 只是和高杰的愁是两回事。 转过一小片树林,就能看到一排的大石头。 最大的一块上面,已经有人了,身边还有着两坛子酒和一碟蚕豆。 酒坛在应该空了一个,蚕豆则是动也没有动过。 李定国一眼就看出,坐在大石头上的人是谁。 一身的军装,只是烧了代表身份的领花。 重要的是这人他认识,还是他亲自批下去的款项,奖励这些人作战勇猛的。 “咦,原来已经有人了。” 顾横波有点意外,这个地方知道的人可不多,就是坐在石头上这人的穿着有点奇怪,仿佛就是那些当兵的军装。 其中的一些细节,又不太一样。 “没事,不是外人。” 这次轮到李定国自来熟了。 “你们也是来消愁的吗?” 高杰已经喝得有点多了,在军队可是不允许饮酒的,至于出去了,不执行任务了,随便你怎么喝,只要你能够付得起酒钱。 一群人整在攀爬者石块,闻言都是一怔。 “是啊,京师简直是愁死人,根本就找不到赚钱的门路。” 杨廷麟接话道,满脸的愁苦,仿佛世间的所有苦痛,都落在了他一人的身上,找不到一个清净之所。 就算好不容易找到了,也会有一个和他一样愁苦的人在等着和他一起发愁。 高杰瞄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点审视,还有这一点的不屑。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的大明这么好,你居然为了赚钱发愁,一看就是好吃懒做不肯干活的人。 你别觉得我说话难听,也可以出去打听打听,现在只有肯出力气,那一家会饿肚子?就是原来的那些乞丐,也都能找到活干好不好。” 高杰听不得别人说钱难赚,有他们以前想赚钱都找不到人要惨吗? 那是可以饿死人的年代,现在的人都幸福道那里去了,都还不知足,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本来也很发愁怎么甩开杨廷麟的李定国,闻言就是一阵大笑。 “还是你看人的眼光准,这人就是到处混吃混喝,现在混不下去,又不肯出力气干活,总想着天上能够扣掉馅饼,哪有那么多的好事。” 李定国抓住痛脚,还不留情的一阵批判。 让跟在身后的顾横波一阵婉儿,只有她的丫鬟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李定国,心中想着这个人是不是靠谱。 别让自家的小姐,失了身还要失了财。 毕竟凭着他们小姐现在的身价和容貌,在京城那会找不到好人家。 只是李定国捷足先登了而已。 “嘿嘿,那还用说,这种人我见的多了,眼高手低,好自认为读过几年书,开口就是俺们听不懂的那一套,就不知道说点人话。” 高杰现在也在学习只是,可学习那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要真如此,每个人都成圣人了,还用得着科举? “听到没有,说你呢。” 李定国继续落井下石,仿佛不把杨廷麟恶心走,他今天就不罢休。 谁知道杨廷麟的脸皮后的,不城墙拐拐还要厚,一点都不为所动。 “都是满腹愁绪的人,何必为难别人呢,” 半响憋出一句话,就上了最大的那块石头坐下。 熟练地捻起一粒蚕豆吃的脆香。 “你的愁好解决,现在到处都在招工,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地方?” 高杰斜眸了一眼,分明看到此人才贪图他的蚕豆。 “什么地方?是干什么的?说好了啊,我身子骨弱,出力气的活我是干不了的。” 杨廷麟精神一振,总算是找到了一位肯给自己机会的人,他也是认出了此人一身的军装,才用话挤兑了一下。 当时在东城门外,看完军队出发的时候,他记得清楚的很,这样的一身军装,肯定是军队之中的将官。 “力气倒是不用出,只是要舍得脸面才行。” “哦!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么好的事?快说快说。” 杨廷麟急忙道,他的身后还有客栈的房租呢,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急切。 “扫大街啊,现在京师可是缺这个,给的工钱也是不少,还包吃住,怎么样?去不去?” 高杰可不知道,李定国也用扫大街这句话说给杨廷麟听过。 见杨廷麟一阵目瞪口呆,得意的一笑道:“看这不就解决了,多么容易,要知道万丈高楼平地起,不扫一屋何以扫天下,这儿看都是圣人说过的话,你们读书人偏偏就给忘了一干二净,总想着作美梦。” “啪啪”。 后面的李定国不由的给高杰鼓掌,实在是说道他的心里去了。 “说得好,有些人总觉得大明欠他们的,殊不知他们要的其实也很容易,只要睡着了,梦里全有,只是顶不住肚子咕咕叫。” 李定国决定回去只好,好好的向杨过打听一些高杰此人,若是可以的话,一定让皇上给他准备一个好媳妇。 他可是听说了皇上决定给军队的那些精兵强将,相亲的事情。 自己人总要准备一个好的,可不能弄些歪瓜裂枣的糊弄人。 当然皇上敢放出去的,就没有一个长得难看的,这一点大明还是有保障的。 一群人放肆的笑着,就连杨廷麟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仿佛这里的幽静,被笑声冲淡了不少。 “对了,你又是为什么躲在这里喝闷酒的?” 李定国有点好奇,按理说功成名就的人,总是最快乐的时候,怎么会满腹愁绪无处排解呢? “说来话长,我的事情,只有皇上才能够解决。” 高杰瞬间把自己的愁绪,上升到了皇上的高度,听得人不明觉厉,暗呼‘好厉害’的感觉。 燕子在柳枝中间穿梭。 偶尔落下一片柳叶,顺水飘走,李定国忽然摸不清高杰一道了什么难事,居然要皇上能够解决。 “嘿嘿,这次轮到我们的李大人来说事了,你不是吹牛说自己多厉害的吗,这件事你给小兄弟解决了的话,咱就不再纠缠你了。” 杨廷麟把“纠缠”二字咬的很重。 摆明了就是为了以后继续缠着李定国不放做文章。 “好这可是你说的。” 李定国还是打算听听高杰的心思,军队的意志和队伍中的士兵们的想法,不应该有冲突。 这是皇上说的。 而有了冲突,就要立刻解决,免得最后酿成大祸,后悔莫及。 说大话的文人和官员,顾横波的丫鬟在秦淮河上见得多了,此时已经和黄山刚联系在了一起。 就没有一件事情是小事。 不由的有些紧张,生怕自家小姐找的姑爷不知轻重,犯了大错连累小姐受罪。 她刚想开口阻止,却被顾横波使了眼色,停了下来。 “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旁人都不知道,这一次皇上要给我们一伙人赐婚,刚好报了我的名字,你说我该怎么推辞才行?” 高杰借着酒劲,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所有人都是一呆,顾横波暗道:还没听说过皇上赐婚有谁能够拒绝的了的,真嫌自己的命长了不成。 而杨廷麟则是垂头丧气的连手里的蚕豆都觉得不香了。 皇上赐婚,要是他的话,绝对一百个愿意。 问题是轮不到他啊。 忽然他发现,似乎不去科举,当兵也是一条路子,要不试试看? 心中有了想法,立刻就安静多了,那些满怀的愁绪,似乎也少了许多。 饷银总是有的,给客栈付账,应该也足够了。 只有李定国想着自己的心思,整个队伍中是只有高杰这样的一个人,还是其中还有些其他人? 这也是个问题。 若是乱点鸳鸯谱,好好的一件喜事,弄成了坏事,最后吃亏的还是大明。 用皇上的说法:治国就是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搞得好好的,没有矛盾那么就算是盛世。 “问题不大,回去和皇上说一说,谈一谈,总能拿出一个好办法的。” 李定国说的所以,可是吓坏了其他人。 顾横波的丫鬟“呀”的一声惊出声来,随即死死的捂住嘴巴,心跳的飞快,暗道:自家的小姐,随便就撞到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是说大话,还是人家真的可以办到。 杨廷麟也是一惊,仿佛到了此刻,才重新认识了这位被他当成。可以随时能够骗到银子的笨蛋。 心中暗道:好险,要是这人被自己缠的烦了,杀人灭口怎么办? 想来想去还是躲在军营里最安全,不但可以有钱拿,还包吃包住,旁人还找不到。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十三) http://.biquxs.info/ “酒醒梦回愁几许”本是诗人的多愁善感。 此处偏僻幽静,更是解愁的好地方。 然而随着李定国的回答出口,四周的春风仿佛都静了下来。 柳枝上的燕子,也被惊得飞走了,只留下柳枝一晃一晃的,小溪还在流淌着溪水,“哗哗”的响声,仿佛应和着李定国的声音。 高杰的酒醒了,瞬间就醒了。 一身的冷汗,通红的眼珠子,让他想要看清楚来人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别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失望,这样会更加痛苦。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谁都说不上来合适不合适,深不深。 反正高杰觉得自己似乎离不开邢氏,而且也不应该离开。 “你说的可是真的?” 颤抖的嗓音,让高杰总觉得的眼前的一幕不真实。 “废话,骗你有什么好处?” 李定国回瞪了过去,接着又道:“你小子行啊,有女人了还藏着掖着,是不是见得不得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高杰的心里一个咯噔。脸色立刻就是一变。 他还没有学会那种处惊不变的心态,此时那还能藏住心思,哪怕是阅历甚少,只知道读书的杨廷麟,也能够看出其中应该是另有隐情。 “你不会喜欢的那个女人也有问题吧?” 李定国惊诧的问完,不明所以的说了个‘也’字。 让其他人正在惊诧高杰的时候,把目光又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是说,还有别人喜欢的人有问题,那个人是谁啊?现在怎么样了?” 焦急的省心,急促的问话,让高杰仿佛看到了同病相怜的那个人。 李定国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自己瞎换的那人问题已经解决了,自然不会再有问题存在,可眼前的高杰不同。 据他所知,高杰一直是在辽东任职,若是有机会喜欢一个人,要么就是建奴的女人,要么就是在当兵之前就有的相好。 毕竟一个帅气的小伙子,能得了那个女人的芳心,也不是不可以。 “别问我,说说你自己,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在李过的手下当兵,这件事情李过知不知道?” 李定国的问话很关键,李过要是知道的话,那就是欺君之罪,要是不知道的话,那么高杰隐瞒的事情很可能不小。 不管怎么猜测,都是队伍中的隐患。 “我?” 高杰不断地摇头,他要是能说的话,也绝对会说出来。 见高杰还是不肯说,李定国就开始回忆高杰的文档。 现在皇上对于每一个人的文档建设,真的很细致,而且打算从新设立专门管档案的部门,只是手上的人才太少,才只能作罢。 “你是和李自成一个地方的人,而且当兵的时候,还是在洪承畴剿灭反贼之后,这么说你认识的那个人就是在这段时间认识的。” 李定国的脑子不笨,而且是在自己的女人身边卖弄,此时聪慧已经翻了一倍有余。 “你们当年没有问题,现在也不会有问题,皇上就连高迎祥女儿的罪名都免了,你觉得你喜欢的那个女人,能够多大的问题?” 高杰听得目瞪口呆,听人说造反不是要诛灭九族的吗? 怎么到了此刻,却是有人告诉他,浙西恶斗不是罪名。 是他记错了,还是面前这个陌生人在骗他,好一网打尽? 心里虽然不想承认,可还是认为此人的猜测已经很接近事实了。 “另外,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自己私自藏起来的人,皇上会不知道?你怕是把锦衣卫小看了。” 亲自感受过一次锦衣卫办事能力的李定国,不但对这个部门有些畏惧,就是见了骆养性,都生怕对方嘴里忽然蹦出,他今天穿的内衣是什么颜色。 昨晚上了几次厕所。 要是以后成亲,晚上办事背后都要长个眼睛,以免有人偷窥。 第二天传的满城都是,李定国不行,坚持的时间不够久之类的怪话,恐怕连次数都数的一清二楚。 只要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成亲对他来说,忽然没意思了似得。 “锦衣卫?” 高杰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锦衣卫如何他不是很清楚,可分出来城里的军情部他是了解的。 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办到的。 就是和大凌河堡遥遥相对的广宁,莽古尔泰一晚上用几个女人都能够查的明明白白。 当然军情部渗透进广宁的时候,还是在李过和粱甫,张存孟他们深入关外,威风过后,才成功了的。 也只有那个时间点,广宁城中的许多人明白,大明拿下广宁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十拿九稳的事情,而此时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小命着想。 自然会有人给悄悄地打掩护。 人心向来如此,从来都没有变过。 军情部已经这么厉害了,锦衣卫又能差的了? 高杰的脸色变换不停,仿佛织布厂的那些染布的水池子一样,什么颜色都有。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想了好一会,都没有找到解决办法的高杰,只能在此看向李定国,他也不是笨蛋,能够随口叫出洪承畴名字的人,现在整个大明,就那么几个人。 而且看此人年轻,符合条件的也只有内阁次辅李定国了。 聪明人总能抓住机会,无疑高杰是个聪明人。 “李哥,李大爷,只要给我指条明路,上刀山下火海,都由着您。” “上刀山下火海就不必了,明路我也没有,不过你现在可以去找李过说清楚,洪承畴现在也正在京师,最好再上一次洪承畴的府邸,要是运气好碰到了晁刚,那么事情就妥了。” 李定国想着卢象升其实也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人家在雍州的西安府,鞭长莫及。 一场郊游无疾而终。 高杰得了准话,心中忐忑的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叫了一声顾横波“嫂子”,李定国立刻就大包大揽的揽下了这个差事。 送了顾横波她们回家,中途杨廷麟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半路上就跑了。 至于去了哪里,他没说,也就不会有人知道。 只是晁刚的手下多了一个叫做杨廷麟的士兵,训练很刻苦,学习一些军事知识也是一学就会。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在文渊阁闲聊的崇祯,还不知道,他的老丈人,已经给他女儿的身边送了一个叫做杨爱的丫鬟。 此时的周皇后,又回到了坤宁宫。 宫内的大小宫女,都在围着一个小屁孩转圈。 “娘娘,国丈已经快到门口了。” 正在拿着一根不知那种鸟身上的毛,逗弄着自己儿子的周皇后,忽然一怔,然后笑道。 “爹爹总算是记起女儿来了,快,请他进来。” 另一边的张嫣顺手接过小孩,用手指点着小家伙的鼻子,感觉软软的,真的挺好玩的样子。 “你去见吧,我就不去了,孩子就留在这里。” 潜意识当中,张嫣还是觉得国丈不是很靠谱,可又不能明着说出来。 “还是我抱着太子,出去见见他外公吧,毕竟是他的外孙,总不能看都不让看一眼。” 周皇后到底心软。 “随你便,不过我得跟着。” 皇宫巍峨。 去了一趟金陵的周奎,再次回到了京师,来到了紫禁城之中。 最后还是发现,若论繁华和气势磅礴,还得是这个地方最好。 现在已经三月末。 上林苑中百花盛开,皇宫之中也是百花争艳。 有着宫女们穿梭其中,更显得仿佛人间仙境。 跟在周奎身后的天真低着头目不斜视,而杨爱就差了一点,总觉的四周都很新奇。 原以为在金陵见到的周家,看似富贵的很,可和此地相比,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穿过了小径,又走过了走廊。 最后在一个院子中听了下来。 带路的宫女告诉他们在这里等着,一会皇后就会过来。 天真和杨爱都是读过书的。 在书上也见过许多描述皇宫奢华的句子。 可百闻不如一见,见面胜似闻名,只有身处期间的人,才能够感受到这大明权利中心的历史厚重感。 “不来皇宫,根本不知道世间还有这么漂亮的地方。” 天真赞叹道。 心中想的则是,怪不得全天下多少女人,都在向往这个地方,哪怕是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们,看起来可怜,听说起那些人的故事,也是一样的沧然泪下。 许多人都边听,边说着,生来不入帝王家。 可又有多少人想入而不得其路? 进了富贵家,哪怕只是一天,想来也都会有数不清的人,仿佛飞蛾扑火一般的往里面闯吧。 只有那些明知道进不去的人才会不屑一顾的说一声:“那地方的女人好可怜啊。” “外面的山山水水,比这个地方漂亮多了,若是有机会的话,我到宁愿青灯伴古佛,了此残生算了。” 一个感性的女人,还是读过书的女人,虽然也见识过人世间的尔虞我诈,可还是在向往着外面的自由。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啊你,多少人想要进来都求职之不得呢,你到好,进来了又想要出去,让外面那些望眼欲穿的人,情何以堪啊。” 天真低声的说着,眼中的恨铁不成钢,都快要形成文字刻出来了。 杨爱还是倔强的不为所动。 周奎则是四下打量着,以前他也进过皇宫,其中的规矩,都没有这一次来的多,他可是皇上的国丈。 居然也像是对待朝臣一样来对待他。 心里面的不爽快,都没办法发泄出去,若不是还要完成自己的任务,拿到那一笔金元,早就一甩袖子走人了。 “皇宫有什么好的,现在规矩越来越多,往后还不知道有多苛刻呢,人在其中根本不得自由,还不如外面好。” 周奎接话,可不想天真和杨爱那样的低语。 声音很大,引得周围一些侍卫们,都把目光投注了过来。 似乎想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皇宫之中说此大话。 然而还没等到他们行动,一声“娘娘驾到。” 就让此地的护卫增加了更多的人手。 几十上百人在各个角落,盯着一男两女,这样的滋味,可不是任何人都能享受到的。 自从周皇后有了皇太子,无论是田守新还是王承恩,不用崇祯安排,都对皇后周围的安全进行了加倍防护。 生怕出现一点意外。 这一点还得到了张嫣的赞赏。 也是田守新自从雍州回来之后,得到的第一个肯定的赞赏。 作为太监,他们的人生也就注定了,皇上和皇后们喜欢,他们就会高兴,反之亦然。 “民女天真,参见皇后娘娘。” “民女杨爱,参见皇后娘娘。” 周奎毫无所动,身旁的天真和杨爱,却已经学着戏文里的礼仪,想要跪下磕头请安。 “现在大明已经不兴跪拜礼了,两位还是起来吧。” 周皇后随口一说,目光就落在了她父亲的身上。 “爹爹进来可好,听骆养性说,你前端时间可是去了金陵,不知那里的水土可还习惯。” 到底是她的亲生父亲,许久不见,再次见面之后,两眼就止不住的泛着泪光。 “金陵比京城好多了,这次要不是听说我外孙出生了,还不想回来呢。” 没有崇祯在身边,周奎拿捏自己的女儿简直不要太容易。 人的善良,在许多时候就是一个弱点,致命的弱点。 到不是说善良不好,而是大部分善良的人,都是把自己的善良给喂狗了,不但结不到善缘,还会被狠狠的咬上一口。 “我外孙呢?怎么不报出来让他外公看看?” 周奎左顾右盼的还一会,才看到远处也有一堆人正往过来走着。 此时没有天真和杨爱插话的地方,只是偷眼看去,周皇后也很年轻,也很漂亮。 可似乎还比不上秦淮河上的一些花魁。 天真转眼看了杨爱一眼,更比不上身边的杨爱,虽然现在杨爱年纪还小了一点,可美人从来都是不分年龄的。 “老丈的时间很宝贵啊,连自己的女儿生产都会不知道?听说了外孙出生才回来。” 远远的传来一声戏谑声音。 转眼就走来了一位身材高挑,一身纯白的宫装女子。 在这名女子走出之后,仿佛身边的那些盛开的鲜花,都仿佛没了颜色。 “对了听说你在金陵做生意赚钱了,不知道给自己的外孙,带没有带礼物回来?” 张嫣可不是周皇后,一张嘴伶牙俐齿,更不会惯着周奎蹬鼻子上脸。 “原来是张皇后,不知我们父女见面,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周奎仗着自己是国丈的身份,以前没少把皇宫当成自己的家来去自如,面对张皇后也是一点不落下风。 “春风啊,难道还能是什么风?这里是皇宫,我想要去哪里,还要向你报备不成?” 张皇后说话的时候,忘了逗弄小家伙。 小家伙等了许久,偶没有见到在他眼前晃啊晃的那根鸟毛,忽的“哇”一声哭了出来。 见到周皇后,天真和杨爱还觉得在美色上面,她们更胜一筹。 可见了张皇后之后,就有些自卑了。 成熟的女人那种风情,可不是一些小女孩能够比得了的。 “她可真漂亮。” 杨爱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天真略微的点头,她得承认,有些人的美丽,真的是独一无二。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十四) http://.biquxs.info/ 称赞一个人,只有无意识中的称赞,才是最能够走心。 无疑杨爱此时就做到了这一点。 本就剑拔弩张的一次见面,就以为她的一句称赞,让张嫣忽然觉得和一个老人计较着么多,跌了身份。 也算是无形之中,帮了周皇后一次。 皇宫之中的守卫和规矩也来越严,周皇后是知道的,皇上也是为了她们的安全着想。 朝中的大臣们,现在一般情况下,也是不会来到宫内。 毕竟崇祯三天两头的往文渊阁跑,有任何事情,都会解决掉,那还会吃饱了撑着,跑到皇宫里去遭罪。 可周奎不知道啊。 要是还用以前的认知去看待皇宫,吃亏的也只能是周奎。 “好了,都少说两句。” 周玉凤从张嫣的怀里接过太子,谁知道小家伙哭的更狠了一些。 突然眼前一根鸟毛,拨弄着他的鼻子,才“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爹爹,你看看他是不是可皇上很像?” 一只手抱着,总觉不安全,然而双手抱着,却又没办法拿着鸟毛,张嫣只能跟上来,此时她的眼中哪还有别人,只有这个小孩子。 “像着呢。” 周奎再不靠谱,此时也不敢说和皇上一点都不像,实际上这么小的一点孩子,那看得出来像谁。 得了自己父亲的准话,周玉凤开心的不得了。 她就想要别人都说他的儿子像皇上,只有这样,用张嫣的话说:太子的位子,才能够坐的稳当。 而她也深以为然。 即便是政治敏感度不高,也明白,只有抓牢自己的儿子,以后朝堂上才会少一些事端。 “走吧,咱们去那边的花园坐坐。” 那片花园早就摆好的桌椅,此时正是晌午,太阳暖洋洋的,正适合出来晒晒太阳。 移步花园。 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色。 天真和杨爱,已经被周围的目光快要压垮了。 周奎是国丈,还轻松一点,她们两人却是陌生人,自然就要盯得紧一些。 此时已经有人出去,查找她们的身份去了。 若是一个不对,管你是男是女,漂亮还是丑陋,一概拿下再说。 “皇宫的规矩现在也太大了些,能不能给那些人说说,不要再查我了。” 坐定之后,周奎就开始大倒苦水,从一开始进宫的时候,就被人盘问追查了好久,若不是他还带着自己女儿送给的一块玉牌。 很可能进都进不来。 “这个肯定是不行的,只能皇上亲自颁发的令牌才可以。我给的最多是能够进来,却不能够豁免排查。”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有了儿子了,周玉凤还觉得皇宫的护卫等级不够高呢。 真是此时彼一时。 做了母亲的女人,几乎都这个样子。 周奎一噎,让他向自己的女儿要东西还可以,面对崇祯他可没有这个胆子,或许在以前信王府的时候还可以。 做的皇帝的人,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这是周奎的想法。 “那就算了,我这次没有给外孙带礼物,不过给你带了一个能够伺候你的丫鬟。” 周奎说的轻松,他可没有注意到,站在周皇后身后小兰,不自觉的看了他一眼。 而另一边还在逗弄小太子的张嫣,眼中泛起冷笑,她就知道,周奎进宫准没好事,除了坑女儿,此人似乎再也找不到赚钱的方法了。 沿着周奎的套路,张嫣一眼就把事情的始末看透了。 “这个恐怕不好吧,现在进宫的宫女,都是要经过田公公和王公公审查的,还有骆养性指挥使也不能少。” 如今的皇宫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够轻松的走进来了。 不把人的祖宗三代查清楚,那就对不起了,皇宫暂时不缺人。 即便是这么严格的审查,比较奇怪的就是,想要进来做宫女的人,反而更多了。 也弄不懂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而且其中的富家女居多,也不清楚进来之后,吃不吃得了苦头。 周皇后不用去想,就能够知道,自己父亲说的那人应该就是他身边那个年龄最小的。 说实话,她也一直就在观察着这个女孩。 年龄小不是问题,可问题是太漂亮的一些,和她走在一起,要是不看衣服装扮的话,很难分得出来,谁是主子,谁是丫鬟。 怎们看都不像是来伺候人的,更像是来勾引皇上的。 而这种事情,自己的父亲是做的出来的。 心中想着,不由的有些气苦,本是久别重逢,可现在哪有重逢之后的亲情,满满地算计,而且算计她的父亲。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周奎实在未曾想到,他只是离开京师一段时间,皇宫中的变化,就打的他快要不适应了。 “你给两位公公说上两句,想来入宫应该能够容易一些。” 张嫣冷眼旁观,她了解皇上的脾气,就算是这个女娃入宫,最后也一定会被派遣出去。 至于是去往西安府的工厂,还是留在京师周围的工厂,就看这人的造化了。 站在周奎身后的天真和杨爱,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完全没了刚刚进宫时的随意。 天真有些后悔,自己非要进来感受一下皇宫的威严,现在感受到了,却是身不由己。 而杨爱虽然依旧倔强,可也深深察觉到,外面在美好的山水景色,肯定都不如这里更让人痴迷。 附加了权利的景色,总是比旁的更加让人疯狂。 文渊阁的茶水,已经喝了不知多少遍了。 崇祯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李长庚也就只能陪着。 突地,早上刚来过的骆养性,再次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 “皇上,京城之中的金陵人士越来越多了,现在已经有人想要进宫了。” 对锦衣卫来说,查找一个人的身世过往简直不要太简单。 皇宫里刚刚发生的事情,骆养性就已经拿到了天真和杨爱的资料。 “哦,谁呀?这么大胆?” 崇祯一阵惊讶,皇宫的守卫等级,现在可是他登基以来最大的一次。 就连李长庚他们都不想多去皇宫,外面的人就更加不用想了。 “是国丈。” 骆养性说着把手上的资料给了魏晨,然后落在了崇祯的手中。 “这是又要坑女儿?” 崇祯好奇的说道,看着手上的资料,天真的复杂一些,是秦淮河上的歌女,周围的人际关系看着就让人头痛。 只有杨爱的最简单。 可简单之中潜藏的不简单,崇祯也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杨爱他没有听说过,徐佛他也没有听说过,可里面的一则小故事,却是让他上心了。 上面写接到:在来京师的路上经过顺德府的时候,看到群山染绿,鲜花着锦,说了一句辛弃疾的诗句,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当时还引得周围踏青的士子们好一阵吹捧。 只是不知道,这个杨爱,和原本他记忆中的柳如是是什么关系。 再次感叹学渣的奇葩能力,总是在感叹:书到用时方恨少。 可闲暇之余,也没见崇祯翻过几本书。 骆养性听着皇上给出的批语也是一怔,心中暗道:“坑女儿”这三个字估计以后传出去,应该能够陪伴周奎一辈子了。 而李长庚也是无语,这个时代还是很讲究孝道的,然而“坑女儿”总不是一件好事。 这要是传出去,周奎的名声毁了,周皇后的孝道也就没了。 儒生们可不管你有多大的理由,反正不能揭父母的短处,不然就是不肖子孙。 李长庚想要提醒一句,却还是没有说出口,以皇上特立独行的行事方式,外衣规劝不利。 让皇上突然下旨,专门讨论一下,在什么情况下,若是父母坑了子女,子女可以解除父母关系的律法,那事情就闹大了。 “国丈是想要这个女孩进宫?” 崇祯蹙眉思索了一阵,问道。 他总觉得,京师是不是能够凑足原来的“秦淮八艳”。 到时候不在秦淮河上混了,在京师又会被安排一个什么名字。 估计不会很好听,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秦淮八艳”这些弱女子,可是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大明最后的风骨。 此时的大明蒸蒸日上,根本就没有他们展示自己的舞台。 自然也只能留下一段艳名了。 运气好的,像顾横波遇到了李定国,运气不好可能过得并不如意。 “皇上明见万里。” 骆养性小小的拍了崇祯一个马屁,让李长庚都想要捂着耳朵和眼睛。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的宽松氛围,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辣耳朵。 眼尖的崇祯,刚好看到李长庚龇牙咧嘴的模样,不由的眉头一挑,嘿嘿一笑的问道:“怎么?骆指挥使说的不对?你有不同的意见?” 不知不觉中,火烧到了李长庚的身上,而骆养性则是憋着笑,不敢出声的站着。 每隔一段时间,似乎李长庚总会皮痒痒一次,然后又被崇祯给治的服服帖帖。 “臣是想说,皇上明察秋毫。” 李长庚的换脸技术很快,立刻就是双手作揖说道。 “果真如此?” 崇祯讶异的认真看着李长庚。 “果真如此。”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长庚说的煞有介事,还配着一身的正气凌然,仿佛不这样说,老天爷都会用雷劈他。 “原来我眼睛这么厉害。” 崇祯满意的押了一口茶谁,指着那一叠资料道:“你去办一下,这个杨爱录取了,朕到想要看看,这些人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得了命令的骆养性并没有出门。 “怎么还有事?” 这次崇祯真的是有点诧异了,一个小女孩而已,难道其中还牵扯到了大明的未来不成。 骆养性指了指那一叠资料说道:“下面还有一份关于一个姓邢的女子的资料,要不是牵扯到军中尉长高杰,也不肯能送到这里来。” “高杰?邢夫人?” 崇祯眼中的惊讶毫不掩饰。 他再辽东的那些归来的勇士名录上,也看到过高杰的名字,当时还想,会不会和那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高杰是同一个名字。 现在听到邢夫人他就知道,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只是李自成已经死了,高杰现在也被军队磨练的没了桀骜不驯的脾气,可这个邢夫人又是从那个地方蹦出来的? 当年也没有听说,李自成娶妻啊。 就算是高迎祥要嫁女儿,也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 世间的所有史料,都不如男女之间的八卦新闻,传播的更广。 崇祯或许记不得多少大明末期的名将,可高杰绝对在他的记忆当中,能够那李自成的老拐走,不但人要长得帅气,还真的要一点本事才行。 而且据他看到的某些资料中显示,这个邢夫人可是不得了的一位女中豪杰。 能够把李自成的粮草调度,办的井井有条,那可是曾经许多有名的谋臣们才能做到的事情。 萧何之所以被刘邦看中,还不是因为能够及时的调度粮草有关。 可见这项本事,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做得到的。 即便是他另一世,已经科技发展到了一种莫测的地步,对于调度人才还是很需要的。 “据说这个邢夫人是曾经那个反贼李自成将要娶过门的媳妇,只是还没有成,就兵败身亡了。” 骆养性解释了一句。 在当时大明的军队,俘虏的人太多,根本就忙不过来,只要不是很严重的反贼,都给了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邢夫人当时只是一个女人,也就没多少人在意。 “我觉得你小子想要糊弄我,这么大的事情,却被排在了周奎事件之后,说吧,洪承畴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 崇祯忽然回过神来,似曾相识的手段,总觉得是在某个中出现的片段。 轮到他的身上,也卢克就欣慰这种熟悉感给看出了破绽。 骆养性一阵口中一阵苦涩,他的手段已经很隐蔽了,以皇上的脾性,不应该发现才对啊。 殊不知坐在另一边的李长庚,更加惊讶。 就连他在皇上没有问出口的瞬间,都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妥。 总觉得皇上没有什么政治智慧的李长庚,忽然心中不自信了。 “一些小手段,虽然不起眼,可这种做法本就不可去,以前你们在我面前玩手段,只是觉得无伤大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代表着朕不知道。” 果然,在李长庚心中的想法刚刚升起的瞬间。 崇祯就自己说出了原委。 其实他哪有他自己说的那么精明,完全是咋呼一下,免得自己的臣子,给自己上了套还蒙在鼓里不知道。 这也是他经常来到文渊阁,不是在挤兑李长庚,就是在调侃李定国的原因。 政治智慧他不高,可他又背的办法来弥补。 “你去传话,你和洪承畴,还有他手下的所有将官,把军法抄写十遍,士兵围着镇守的县城绕道跑十圈,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崇祯本着小惩大诫,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还有让那个邢氏前来见我,高杰给我立刻滚回去辽东,什么时候,朕下旨他能回来和邢氏成亲了,才能出辽东一步。” 崇祯板起脸来,还是很吓人的。 就是煮茶的魏晨手上都是一抖,滚烫的开水,滴在手上没有也不敢皱一下。 等到骆养性灰溜溜的走了,崇祯才眯着眼睛斜看了李长庚一眼,此时的李长庚很安静,正拿着面前的公文看着,只是那在手中的笔,怎么也落不下来。 崇祯心中嘿嘿一笑:没想到敲山震虎还是很管用的。 口中却是嘀咕着:“这其中肯定还有晁刚在使坏,不过看在他兢兢业业的干事上面就是算了。” 声音刚好能够让李长庚听到。 而关于晁刚有没有陷进去,李长庚不知道,可皇上既然说了,那就肯定有,也必须有。 李长庚心中一颤,手上的毛笔,墨汁就滴在了纸上,晕开了一大片。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十五) http://.biquxs.info/ 聪明人总是想的很多。 李长庚就是如此,批阅公文的心思一时静不下来。 崇祯于无声处听惊雷的做法,让他们这些自以为能够看透皇上心思的臣子们,都是心头一颤。 毫无来由的觉得,曾经在皇上面前耍弄的那些小手段,根本就登不上大雅之堂。 不过是皇上认为无所谓,陪他们玩玩罢了。 若是得寸进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就要准备好等着雷霆降临,至于雨露,那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崇祯很满意自己突入起来的一场看破,他自己也在等着这种难得的机会,只有瞬间察觉出其中的微妙变化,从而确立心中所想,然后瞬间爆发出来,才能够更加让人震撼。 今日他做到了。 不枉他经常跑到文渊阁闲聊。 于是他不在蹲在文渊阁里给李长庚施加压力了,过犹不及他还是明白的,而且他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办。 就是去道院,给自己的儿子设计一辆婴儿车。 在大明这个应该算是首例,只要经营的好,又是一个财源广进的门路。 还有就是去玻璃厂,看看能不能够把奶瓶给设计出来,唯一麻烦的就是,没有使用的橡胶做奶嘴。 不过道院应该有可以替代的材料才是。 就算没有,也要必须有。 到现在为止,助产钳还没有影子,可不能把道院的那些人给养废了。 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就是那些曾经不敢奢望的名声,崇祯也一起给了,总不能还没有多少成果吧。 作为皇子,一直被奶娘未央,是很容易出事的。 历史上的许多教训,简直不要太过深刻。 最近的一个就是他的哥哥朱由校,客氏的前车之鉴客氏近在眼前。 文渊阁中只剩下了李长庚一人。 没了皇上在身边,他的额头上,汗水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虽然最近天气已经转暖,可也没有到热的满头大汗的地步。 瞧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公文,是关于官办学校的事情。 现在在冀州和雍州的老百姓,也渐渐的明白了一件事情,让孩子读书,真的可以改变人生。 看着还没有被墨迹沾染的地方,都提到了一件事情,就是需要更多的学子书籍。 原因就是合村并镇之后,许多的百姓,都在自发的在自家的村子里办起了读书识字的小学。 就连先生都已经请来了,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官方的认可,再有就是缺少教科书。 说的更加明白一点,就是想朝廷要编制。 就连书籍村民们都在想办法自己筹措,无外乎就是市面上那些印刷作坊,印刷出来的大明读物。 书籍从来都是很贵的。 也只有崇祯亲自建设了一个活字印刷长,才把书本的而价格给大幅度降了下来。 即便如此,也不是一帮农民能够负担的起的。 更何况还要请先生,要知道大明现在各个行业都缺人,皇上已经高薪聘请了,而且还算入官吏行列。 还是有许多地方招不到人手。 李长庚看得一阵头痛,皇上刚刚在的时候,他没有发现在这份公文,等到走了却又看到麻烦事。 他现在能解决的,也就是给某些确定的地方拨款,还有考核地方官员。 像这种需要决策的政务,还真不敢插手。 皇上要的是天子门生,自己要是批下去,这些人被自己聘请的先生们,教出一群不能进行科举的学子。 到时候还不得被这些学子的家长给生吞活剥了。 若是在以前自己还能耍店小聪明,玩点小手段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当做没有发生过,只要娶不到皇上的案头。 那么这件事情就是不存在。 可刚刚崇祯的那一次训斥,让骆养性灰溜溜的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的,乖乖出去办事,他心里就没有底。 倒不是他不想要解决这件事情,说实话,还是以前的那种士大夫的习性在作祟。 一时半会许多习惯改不过来。 歌舞升平,海清河晏。 那一朝的皇帝不喜欢,身边没有烦心事,自然龙颜大悦,他们这些做官的也能轻松不是? 李长庚忽然有些恼怒给他这份公文的知县了。 分明是没事找事,然而让他现在扣下这份公文,却没了那么大的胆子了。 正琢磨怎么办的时候,门外就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李定国,今天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还不快进来。” 自己没有办法解决,可以交给能够解决的人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反正他不认为是给李定国下套,官场上的事情就叫做磨炼,能出解决问题了,就是磨炼粗来可以独当一面了。 至于那些磨着磨着人不见了的。 肯定是被沉到水底去了。 门外人“嘿嘿”一笑,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 今日他可是在京师跑了个遍。 身后一直跟着他的顾横波对他的感觉更好了,若不是见到顾横波的年纪太小,怕惹怒皇上,他想要结婚,很快就能成。 被自己喜欢的人仰慕,这种感觉,坐在上位的李长庚可感受不到。 “这不是来了吗,今天皇上没来视察工作?” 李定国随口的问道,其实他更加想问的是,骆养性来此之后,到底有没有提起高杰的事情。 别所有的关系都走痛了,却在最后一步功败垂成。 “闲聊,就是闲聊,哪来的视察工作,皇上也是刚走一会。” 李长庚拍着桌子接着道:“过来看看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 说着就把那一份关于聘请先生,自建小学的文件给推了出去。 李定国还想问问骆养性来了没有,却因为这件事情,只能作罢,看起了桌子上的文件。 在以李长庚没有回到京师的时候,都是他一个人把大明的内阁给撑起来的。 其能力不容置疑。 而且因为那时和皇上经常接触,自己也还年轻,许多想法更容易趋同。 李定国看完文件,仔细的想了想,有看了一眼李长庚,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心中暗道:不应该啊,这么简单的问题,直接给一个准确的批示就行了,为何李长庚自己拿不定主意? 他不知道的是,李长庚的老毛病又犯了。 准确的说,就是那些旧臣们身上的毛病,在安逸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开始死灰复燃了。 这不得不说,有些根深蒂固的思想,是很难改变的。 李长庚也在观察着李定国的处理政务方式。 此时看到李定国的迟疑,便开口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两人之间的关系,许多时候真的很奇怪,亦师亦友,有时候还会因为某些论点争吵起来。 最后恨不得出门大打一场。 只是都被自己的身份给克制住了。 “你要我说,我可就说了。” 李定国迟疑了好一会,还是决定问个明白。 “你自己可能没有察觉,我总觉得你现在有些事情做得别扭,该你拿主意的事情,都在往外推,不该你拿主意的时候,又想要指手画脚的说个没完。” 接着又指着面前的文件,“就比如说这个事情吧,完全是不需要让皇上做主的,只要把最后的批复给皇上过目就行,可你能? 纠结着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处理,才能够落下还名声,还不沾染麻烦。” 李定国一语中的,让李长庚好好的反思了一番。 自己在自己的身上查找问题,总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在李长庚还没有找出毛病的时候,李定国接着又道:“咱们是臣子,是为了让大明昌盛的,只要对大明有益的事情,除了太过重大,需要人商讨才能通过之外,其他的都是小事情,完全可以分发下去,能够按照条例处理的,按照条例处理,不行的再送到咱们这里。 而这份关于自建小学的请求,完全可以交给底下的人去办,以前也有过类似的请求,应该不会有错,可现在这份文件出现在了你我的案头。 我想问的是,你是不是把一些职权规定给暗自改过了?” 职权的划分是崇祯现在能够让一些一边学习,一边干活的官员们,能够很好的指力国建的一项措施。 要是上面的职权弄混了,下面也会跟着出错。 谁也不知道自己活该负责什么,最后又要承担什么责任。 李定国的话,让李长庚一怔,随即浑身就是冷汗直冒,这样严重的问题,不由的让他想起了还在西安府的时候。 面对皇上反驳不建议使用奴隶的事情。 自己身上的那种儒家士大夫的想法,不知不觉中又开始冒头了。 一个人的习惯,不是一两天就能够迅速扭转的,总能在不经意间,就会暴露出来。 只有等到周围的环境,都已经变了过来,他自己才能够彻底的根治。 也算是另外一种,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的典型案例吧。 李长庚想着最近自己的做法,不知不觉中似乎手开始伸得有些长了,自认为自己是在勤政,殊不知却已经开始了破坏规则。 总想着,亲力亲为可以体现出自己的执政能力,可许多时候,越努力越犯错误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常态。 从自己的身上,又想到了收了训斥的骆养性身上,最后又想到了洪承畴。 而这些人的身上,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儒生气太重。 动不动就想着怎么按照经典上的来办事,却忘了经典只是经典,活着的人,面对的是活着的人。 这其中的区别简直不要太大。 “你已经出师了,我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李长庚忽然一阵丧气,自己身为一位内阁首辅,却还没有一个年轻人看得准确。 而且自己还是科举出身,是李定国这种半路出家的人,没办法相提并论的。 可此时自己的想法已经陈旧了。 不由的感觉浑身吃力,而大明正进一步的变得陌生了起来。 “你今天是怎么了?不会是皇上又训斥你了吧?” 李定国随口一说,自己却是先到了一杯茶水,跑了一天口干舌燥的,刚好润润口。 在李定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李长庚身体一僵,然后又放松了下来。 “没有的事,皇上老实训斥我做什么,在你没有来的时候,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可是被弄了个灰头土脸。” 正在喝茶的李定国闻言,“噗”的一下喷出了口中的茶水。 目瞪口呆的瞧了一眼李长庚,他心中想的,也不过是骆养性来汇报工作的时候,被皇上笑骂一句高杰。 怎么直接就训斥上的骆养性。 难道其中还有其他的事情有了变化? “真的假的?骆指挥使最近没啥变化呀?办事也干净利索。”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李定国,很好的掩饰了自己也掺和其中的事实。 幸亏他留了一个心眼,只和高杰接触,其他人他都躲得远远地,真要出了问题,除非高杰把他给卖了。 不然他绝对是安全的。 “骗你还不成?” 李长庚还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对面的李定国,做了哪些小动作。 接着李长庚就把骆养性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李东国却是脸色一变,心中暗骂骆养性不靠谱,真以为哪些小手段,能够瞒得过皇上不成? 他自己在京师独自撑起内阁的时候。 可是领教过皇上的厉害的,往往三言两语,就能够把一件本来很难解决的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也只有这些没有经过朝堂熔炼的人,才会想着耍小聪明。 而且重要的是,来的时候,他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和高杰说了,万事都要说的明明白白,千万别遮遮掩掩。 然后让皇上给出自己的想法,这件事情就成了。 而此时骆养性已经去了洪承畴在京师的府邸。 屋内不但有着坐立不安的高杰。 还有洪承畴,李过和晁刚。 这些人都在等着骆养性的回复,邢氏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全看皇上想要怎么处理。 不过按照他们对皇上的了解,这件事情应该不很容易就能够解决。 骆养性挥手让门口站着的下人们退下,才独自走进了屋内。 见面对着高杰第一句话就是“贤侄,骆某人悔不当初啊,早知听你的,什么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弄得高杰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上不同意?” 正所谓关心则乱,高杰心中一惊,脸色苍白的哆嗦着问道。 骆养性怔怔的看着高杰,心中则是想着,要是当时就按照高杰说的,不要遮遮掩掩的把那份资料放在最上面。 现在高杰应该已经准备成亲了吧。 然而完全被自己的自作聪明给害了,变成了另外一种训斥,而且还是牵扯到了还几个人。 高杰见骆养性不说话,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自已已经猜中了事实。 “骆指挥使,你就直接告诉我结果吧。” 高杰哭丧着连说道。 洪承畴和宠爱刚也是一阵惊讶,要是高杰的事情不成,那么他们此前对皇上的猜测都是错的。 这就又需要经过更长时间的观察,最后才能得到答案了。 “皇上让你滚去辽东,好好的当兵,什么时候,接到圣旨了,才能够回来成亲,至于邢氏,按照皇上的意思就是,皇上另有安排。” 接着骆养性就把皇上的原话说了一遍。 此次他可不敢随便的增减说辞了,免得其中又出现了其他的解读意思,他这个指挥使还是不要当了的好。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十六) http://.biquxs.info/ 高杰一开始听到皇上让他滚去辽东,仿佛铁打的汉子,身上没了半分力气。 然而最后又是一句,以后接到圣旨才能够回去成亲。 立刻又原地活了下来。 忽上忽下的心情,比他在辽东和建奴们打仗还要刺激。 最后又听了骆养性完整的复述了皇上的原话,面上的高兴表情完全掩饰了心中的惊讶。 不由得想到:原来那个叫做李定国的人这么聪明,要不是骆指挥使自作主张,现在自己已经抱得美人归了。 可骆养性不管如何,都是给他跑路了的。 虽然最后事情办砸了,辛苦总还是有的。 “骆指挥使大恩大德,高杰感激不尽。” 高杰很上道的,立刻做出了自己的表态,随即又向洪承畴和晁刚发出了感谢。 只有李过黑着一张脸,看也不堪高杰一眼。 以前他还觉得高杰是个可造之材,谁知道人家是想要做的舅妈的丈夫,虽然邢夫人和李自成还没有成亲。 可定亲了也算啊。 若不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这件事情发生,他自己都还不知道,高杰快要做他后舅舅了。 想到此人还要和他一起去辽东。 将要一天到晚的在他面前晃荡,心里就是一阵不爽。 决定这次回去,得好好的想一点练兵的好办法,不让高杰的身上脱几层皮,他就不叫李国。 然而转头一想。 所有人都是为了高杰办事,结果受伤最小的,只有高杰。 损失最大的,却是洪承畴。 上一次去往衮州,本来皇上就是属意洪承畴的,毕竟有剿灭反贼的经验,去衮州肯定是最好的人选, 可道最后,皇上还是选择了孙传庭。 结果出来之后,洪承畴就郁闷了好久,这次再被皇上训斥,若是传开了,对洪承畴的威望打击很大。 刚刚全面接受冀州,就出了这事,让满朝文武该怎么想? 看起来只是带着士兵,去驻地的县城,跑上十圈,所有将官也只是抄录十遍军法。 可背后的意思,容不得旁人不多想。 洪承畴其实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之所以他能够一口接下高杰的事情,前去找骆养性。 就是想要试探一下,皇上对他的看法。 要不然高杰和他八竿子都打不着,何苦给自己找麻烦呢。 就结果看来,晁刚也是被牵连到了。 他之所以受罚,而晁刚没有,只是因为,晁刚是皇上最后想到的。 “咱们的小聪明,看来不能用啊,皇上心里都清楚着呢。” 洪承畴不能不承认,有的人天生就能够从许多纷扰的事物中找到最关键的哪一点东西。 皇上刚好就是那种天才。 而只要一想到,自己作死的去试探这样的人,现在还只是一点小小的处罚,怎么看都是应该庆幸啊。 晁刚倒是没有耍小聪明,自然不会有洪承畴想的深沉,可脸上的神色也不是很好看, “你们一个个的不好好的做事,总想着糊弄人可不行。” 说着转向洪承畴,摇头叹息道:“承畴,别管老弟说你,有许多事情,我也给你透露一点风声。” 招募新兵需要在城里。 晁刚就一直待在京师,一些事情自由手下人去办理,他最后只是检阅一下,拉出去狠狠地操练就成。 所以见到崇祯的机会比较多。 而皇上也总是会到他的衙门里坐坐,闲聊几句东南西北。 其中一些话,就是关于卢象升和洪承畴的。 他不是个喜欢传播小道消息的人,可要是看着自己的昔日上官,将要行差踏错,还是不得不谁出一点隐秘。 还在想着心思的洪承畴,闻言一阵诧异。 两人之间的关系,说是好吧,确实是真的好。 可不好吧,若是没啥要紧事,一年到头见几次面都难。 骆养性是个人精,见到晁刚要说事,立刻就想回避,却被晁刚留了下来。 “都不用走了,一会还要说你呢,你们两个小辈也都留下听听,对你们有好处。” 本不是很在意的洪承畴心头一动,正襟危坐,做侧耳倾听状。 “皇上经常去我的募兵部坐坐,有时候闲聊的时候,也提起过你们的名字,承畴,知道前几天为何去往衮州的不是你吗?” 洪承畴摇了摇头,他只知道自己在皇上的心中地位不如孙传庭,至于原因。 他能够想到的是,自己是文人出身领兵。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孙传庭人家学的就是兵法,没办法了才开始科举的,虽然八股文章做的不咋地。 现在整个大明谁不知道,皇上不喜欢儒学,很可能他学到的东西,被皇上厌弃吧。 “你的私心太重,皇上也不是要你大公无私,而是在不涉及大明利益的时候,偶尔照顾一下自己的族人,没一点问题。 皇上在说起你的时候,说你是和孙传庭两人是天生的将才,你的忠心皇上也知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皇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晁刚依旧记得,皇上对洪承畴的评价很高。 可以说在整个大明,能够在战争指挥上面,没有人比他更优秀了,即便有也是相差不大。 缺点就是,容易忽略军法。 而使用军法的时候,却又忘了仁义道德。 虽然在军队讲仁义道德很虚伪,也很没劲,可一支军队的强大,总是需要一个信仰来凝聚军魂的。 “你读的兵法很多,不知道最大的体会是什么?” 晁刚忽然问了一个和洪承畴不相干的问题。 每个人读兵法的感悟都不同,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可只有真正读进去之后,才能够发现,兵法上领兵的要诀就是赏罚分明,军纪严整。 只要做到这两样,士兵们的身后就有了保障,一支军队也才能够敢战。 而军纪严整则是为了进入军魂最准备,一个军纪懒散的队伍,怎么也不可能凝聚出战无不胜的军魂吧。 洪承畴许多时候还是在按照自己的喜好在赏罚士兵,虽然军饷不能够克扣,可在其他的地方还是能够做出一些调整的。 至于军纪,据晁刚所知,懒散倒不至于。 可同样的一剑违纪的事情,最出来,为何倒霉的总是看着不顺眼的士兵? 一次两次倒罢了。 可一直下去,这一支军队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上战场打仗是要死人的,万一其中一位士兵怀恨在心误了大事怎么办? 不是每一个人心中都装着国家大义的。 而且国家大义也不是天生就有的,那需要许多时间潜移默化的培养才能够成就。 那时军法部的人还专门写了奏章给崇祯说起了这些事情,而崇祯则是压了下来,就想着给洪承畴一个改过的机会。 人无完人崇祯是明白的,只是不要搞得乌烟瘴气。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洪承畴按照自己的理解,背起了孙子兵法。 “别给我扯这个,现在皇上所有的队伍之中,就是你的军队不够纯粹了,你得要明白,军队是要打仗的,不是给自家人找一个铁饭碗混吃等死的,要是有本事也就罢了,可没本事害得可就不是一支军队,还有整个大明。” 晁刚说的很严重,他是知道皇上只给洪承畴两次机会,要是这两次机会都错过了,那么以后在想上一步就难了。 别的地方都可以糊弄人,唯独军队不可以。 看过蓟通两地的百姓有多惨,就能够明白,军队的重要性。 当时若不是火枪兵厉害,京师附近死的人可就不止这么一点了。 “若想家里人富贵可以,皇上也开了金口允许咱们经商,光明正大的经商,若想做官也可以,你要能够做事,皇上一样会用,可就是不能把军队给祸害了,收起你的儒家那一套手段。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以,可升天的鸡,也还是鸡,你不能把它弄得比人还要高贵。” 以前是洪承畴指点晁刚,现在才几年? 晁刚就开始给洪承畴指路了。 洪承畴半张着嘴,他所猜测的,和心中以为的,全部没有和皇上的想法对上号。 自己落选衮州的总指挥,不是自己的本事不够,而是不能够公平的对待士卒。 他还能够想到,衮州那块地方士子的力量可是很大的,自己真的一头扎进去,还能不能不占一身泥的出来,都是两说。 这么一想的话,似乎皇上还是在保他。 而且最近自己拿到了冀州的军权,上门的外地人也多了一些,都是曾经的同窗好友,也有一些沾亲带故的人。 可都没有几个能够做事的,都想着的是怎么才能够瞬间发大财。 更有甚者还想和建奴走-私货物。 还好被他发现狠狠地处理了一批,要不然现在想来,一切都在皇上的眼中,哪有半分侥幸可言。 “用皇上的话说,我是给飘了。” 洪承畴发现了原因,立刻就审视自身,做到他们这一步的将官,就没有一个蠢蛋。 “人要是飞黄腾达了,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实际上全部都是错觉。” 洪承畴苦笑的说道。 好在还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没有铸成大错,还有悔改的余地。 随即诚心正意的对着晁刚行了一礼道:“多谢老弟指点迷津,要不然我都快要钻进牛角尖了。” 不管皇上说的是真假。 他自己也看出了自己的行事作风,还是那种老旧的思想在作祟。 已经是新朝新皇了,所有的制度和军法,就已经全部修改了一遍,可不能再用老办法来看待新问题了。 而且别的将军都报上了自己上手的人才,只有他的最少。 并不是没有人才,而是他想着压一压,想要把最好的机会,给他最看重的人,可看中的那些人确实有些不争气。 想到皇上烛照万里,自己干的那些臭事简直没脸看。 回去之后,就决定把那些人才,都送去皇家军事学院深造一番。 “骆指挥使也不要把皇上的训斥不当回事,皇上不介意咱们最臣子的聪明,可皇上要的是咱们的大聪明,小聪明是上不到台面的,你可有见过皇上又因言获罪的前例?” 说完了洪承畴,就开始说起骆养性。 皇上对骆养性的评价很矛盾,可正式这种矛盾的评价,才更加深刻。 这说明,皇上不是坐在龙椅上吃干饭的,人家压在仔细的琢磨臣子,看哪一个人适合哪一个位置。 而不是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说实话,这句话,我本不该说的,可此时还是想要说,皇上一开始就不喜欢你这个为人,可有因为你的能力出众,才一直留着。” 骆养性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知道自己的毛病的,和稀泥是他的长处,总想着在官场上谁也不得罪。 可坐上了这个位置,哪能够不得罪人? 洪承畴找上门来要求帮忙,他能够不帮? 若不是为了交好军中大佬,他可治愈这次被皇上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自己的定位是锦衣卫,锦衣卫是干嘛的他心里能够没有数? 做情报汇总工作,就是朝堂上的独-夫,能够和谁交好都没有和皇上交好来的实在。 一瞬间就想明白的问题,却还要被人指出来,才能够细心的去想,也是沉浸在以前大明朝堂之中的那个氛围太久了。 完全忘了自己的职责。 骆养性想明白了之后,就知道刚刚晁刚说的话要反着听。 皇上看好他,就是他的业务水平还有待提高。 而这个提高就是,不要和有些人走的太近,没好处的。 “还有你李过,别以为皇上不知道你的来历,也不用想着耍心机,皇上说你沉稳冷静,领兵打仗是个能手,若是再磨炼几年,也是能够独当一面的。” 晁刚和洪承畴一致看好李过,皇上的认可,也证明他们没有看走眼。 一番点评结束之后,晁刚也有了一点明悟。 皇上会去他的衙门闲坐,那会是简单的事情,真以为是在闲聊? 说给他听的有些东西,也是想要通过他的嘴,给传递出去,不但可以给他落下人情,还能够把皇上的心思表达明白。 总不能让堂堂大明的皇帝,拉着臣子的手说:我看好你哦,不要让我失望。 显然这么做就掉档次了。 做臣子的更会疑神疑鬼,一旦猜测错误,那么事情就大发了。 场中几人一时陷入了沉静。 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 而高杰的心更是飞到了邢氏的身上,他自己在这方面的智慧可不咋地,只能听着自己的女儿给他好好的分析分析。 他总觉得这些人之间说的话,档次很高,自己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我回去了,手上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办。” 骆养性率先提出要走。 “不用送了,我一人离开就成。” 为了避嫌,从此刻他就是一人奋斗了,当然他的背后站着的是皇上,只要自己不犯错,谁能把他怎样。 想通了之后,骆养性出门的脚步就轻松了许多。 一个临时的结-党,一瞬间就分崩离析。 仿佛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果。 “我也要走了,这春天快要结束了,一江春水总要流向大海,你我都要继续努力,前程很重要,可更重要的就是要无愧于心啊。” 晁刚在走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一句。 洪承畴知道是在对他说的。 也是老搭档最后对他的一句惊醒。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林花谢了太匆匆(一) http://.biquxs.info/ 洪承畴没有送朝刚出门。 从万历年间开始,朝堂上的结党营私,就没有断绝过,而因此对大明造成的创伤,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 不是没有看的出其中的问题。 完全都是被利益给熏瞎了眼睛,不想看到而已。 晁刚走的时候,送给洪承畴的问心无愧,让他一阵动容。 就连这个老实人,都看出了他身上的问题,他自己却还是一无所知,是身边的人买有提醒他。 还是他已经把那些提醒过他的人,归类于不喜欢的类型? 心中想着,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做的确实有问题。 “少将军,我也得回去好好的约束住那些离了战功的士兵了,万一在京师因为自大弄出些事端来总是不好的。” 一句问心无愧,让李过心底也是泛起了涟漪。 身上有战功的士兵,总是有些飞扬跋扈,这一点要不得。 战功不是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理由,要是一开始约束不好的话,回来就不容易纠正了。 正如面前这些旧臣们。 即便是皇上给规定的再清楚,可一些毛病犯了出不来,是连自己都没办法发现的。 现在还有人提点出来,往后还有没有人在他们身边提点一句? 怕不是背后都有人在盯着看他们身上的破绽,好取而代之吧。 “你去吧,注意别对不起老百姓。” 洪承畴难得的说了一句,曾经皇上在他去剿灭反贼的时候,说的那一句话。 此时再次咀嚼,这句话中所蕴含的味道,又有了不同。 那是一种深沉的责任,更是一种应该用一切去守护的道义。 “知道了。” 李过沉稳的行了一个军礼,向高杰招手,高杰想要对洪承畴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表达出来。 同样的行了一个军礼,沉默的跟着李过出去了。 只剩下洪承畴一人的时候。 只见他坐了良久,才喃喃自语道:“问心无愧,何其难也。” 在一瞬间他仿佛就看到了无形的丝线在缠绕着他,让他整个人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自己学过的许多学问,此刻是一点都用不到。 手上捉着笔,在纸上一遍又一遍的写着“问心无愧”四个字,每写一遍,心底就平静一点,直到最后,才长叹一声。 他已经要做出自己的决定了。 这次私底下的串联,已经触碰到的皇上的底线,而以前的那种大明朝堂再也回不去了,虽然对于军人是一件好事。 可对于做官人的约束,也在进一步的增强。 出了门之后。 高杰就被李过押着前去见了邢氏。 那是一处独立的院子,在京师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够有这么一座院子,可不是很容易就能够买到的。 高杰花了不少的金元。 若不是军队管吃住,他很可能就会因为身上没钱,而去和别人一样修路出卖苦力。 很显然,他对自己的生活可以苛刻一点,可对邢氏这个他自认为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大方的很。 院子里没有下人。 邢氏每天的生活,就是缝制一些鞋底,卖给外面的鞋店。 虽然来钱不多,身后没有债务,也能够在京师过上体面的生活。 “院子不错,看起来你还是有点良心的。” 沉默了一路,李过在看到院子规模上,肯定了高杰的付出。 部队里,几乎所有人的饷银,都会被寄回家里,他们去当兵,也就是为了钱财,用皇上的话说:为了口吃的,做什么活都不寒碜。 爱国教育崇祯也懂,目前的状况就是让人吃饱了,才有力气去爱国。 不然一直嚷嚷着让人家奉献。 那些士兵们就是想去奉献,体力也跟不上啊。 “花了快三百金元呢,我所有的军饷和奖赏全部搭进去了。” 高杰眉头一挑,得意的说着,能够在京师买的起房子,单凭他的俸禄肯定不够,若不是立功很多,战利品也没少分。 那都是天方夜谭。 李过也是知道京师物价的,他自己小心的算了一下,似乎以他的俸禄和分红,也只能堪堪买的起一间和这个差不多的房子。 “既然你在京师有落脚的地方,看着院子也很大,不介意把李通、李来亨及贺珍、郝永忠他们都接过来一起住吧,顺便也照顾一下以前的老乡。” 这四人,当时也是跟随在李自成的身边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是当时李自成都是一个小将领,这些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些小兵。 和当时的李过关系不错,却也不是李自成的亲信。 而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这些人后来可都是赫赫有名的抗清将领,比原来的那些大明朝臣们可要强多了。 高杰一阵为难,他是知道这些人的,可自己将来的媳妇和这些男人们待在一起,怎么可能让他放心。 虽然听起来是在相互照顾。 他自己是怎么把邢氏弄上手的,心里可是一清二楚,又怎么会给别人接近自己媳妇的机会。 正要找一个借口,谁知刚刚走到门口,将要抬手敲门的时候,却听到了里面传出一阵男人说话的声音。 李过一怔,面色异样的瞧着高杰。 而此时的高杰,脸上也是涨红一片,就连脖子上都是青筋直冒,抬起的右手,紧紧地攥着,左手更是捏的骨节咯嘣作响。 鼻腔里的粗气,也急促了许多。 院子里的欢笑声,仿佛是对他最大的讽刺,这次他突然回来只是一个意外,还没来得及和邢氏见面。 然而······ 院子里。 打扮的很朴实的邢氏,盛着米饭走了出来。 她是知道自己的又多漂亮的,不然在当年的那种乱糟糟的环境,可不容易活下来。 生在乱世,越是漂亮的女人,其实活的越是惨烈。 只是她的命好,遇到了当时已经是个小头目的李自成,再加上自己会一点调度上的本事,才没有人敢于小看她。 再后来就是一群反贼被剿灭,她运气颇好的依旧活了下来。 而被她看好的那个少年高杰,也不死一个没良心的人,于是在来到京师之后,生活的还很不错。 为了不让自己招蜂引蝶的体质,给自己找麻烦,她也从来都不打扮自己。 即便如此,也有不少人想要上门提亲。 聪明的洁身自好的女人,总是会得到优秀男人的忠贞,而高杰就是她认定了的那个男人。 连续几天,她都是在家中等着高杰回来的。 对于外界的许多传闻,她停在耳中,也在琢磨着高杰的行程,做了那么大的一番功绩,回到京师第一件事情肯定是要被皇上接见。 回来的确定时间她还不知道。 可只要等下去,就一定会等到,这一点她很坚信。 然而就在今日,她没有等到高杰的回来,却等来了原本在李自成手下的几名小兵。 曾经都是在壶芦山没饭吃的时候,做了反贼,因为当时平息战-乱很快,他们才没有做出多少对大明危害的事情。 本着不引起百姓们更大的怨恨,当时的做法都是,只要情节不严重,就放了出去做工赎罪。 也就是后来的劳改。 现在已经刑满释放了,刚好路过京师,顺便过来看看。 当然在这之前,邢氏只是和高桂英,也就是曾经的“闯王”高迎祥的女儿有过联系。 两人书信来往,一个问的是李过的近况,另一个也是为了有个说话的人。 可就在今日,却见到真人了。 “别吃得太急,厨房还有呢。” 邢氏看着被大白米饭噎的直翻白眼的几兄弟,连忙进了厨房又端出来了一盆海带汤。 有了天津卫的渔船不断的在海中打捞海产品,特别是一些能够存储更长时间的海鲜,已经能够走上普通百姓家的餐桌了。 海带就是其中之一。 切上几片,煮上一锅得水,可要比单纯的喝菜汤好多了。 “还是嫂子这里的饭菜好吃,修路队伍中的饭只能是让人吃饱,可吃不好。” 李通边吃边说着自己在修路队伍中的见闻,像那个县城的知县,那个地方的员外郎,都是吃不了苦,干不够公分饿的晚上睡不着觉。 另一边也在埋头干饭的李来亨偶尔补充几句,那个地方欺男霸女的恶霸,还有某条街的地痞流氓。 全部被弄去修路,若是偷懒不干活,看守他们的捕快,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服帖。 只有贺珍和郝永忠两人的年龄最小,只顾着吃饭,那有时间却说话。 旁边坐着的高桂英吃了一碗米饭,喝了一碗海带汤才道明了来此的目的。 “咱们米脂那个地方是在是太穷困了,男人都出门干活去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回来,女人在家,一点薄田,加上天时不好,收成欠佳,虽然皇上免了那个地方的田税,可也很难养活一大家子。” 反贼剿灭了,田地也分到了农户的手中。 可都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靠老天爷吃饭的一群人,老天爷不赏脸,他们就是在土地上再努力,也种不出金子来。 而天时是崇祯也没有办法的。 水利设施一直在修建,根本就没有停过。 也就最近一年土豆和红薯的推广,才解了某些地方的饥饿。 要不然陕西一带,还是会闹腾起来。 邢氏也是穷苦人出身,也明白这些人的难处,可她一介女流,那有本事解决朝堂上的大臣们都没有办法解决的了的事情。 邢氏坐在一旁听着,高桂英继续说着家乡的事情。 都是生活有多么苦,那地方的人有多么的不容易。 可这天底下,容易的地方也没有几个,大部分人家,谁家里不苦? 也就是皇上励精图治,在冀州和雍州两地的百姓,才过的好了许多。 “我就想着,工厂在那个地方都能办,无外乎就是缺人吗,要不你找找门路,在咱们米脂也办几个工厂试试?” 高桂英说完了难处,就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在没有来京师的时候,她也是听说了皇后张嫣正带着人去往榆林一带,考察建设慈幼局和养济院的事项。 本来还等着皇后会到他们米脂的,结果不知因为何时忽然连夜坐着马车走了,再到后来就没了动静。 许多事情也就没了说话的对象。 邢氏一阵迟疑,她的聪明立刻就懂了,“找找门路”也就是去找李过或者高杰才好使。 现在大明都传遍了,这两人是大明的英雄。 能够经常见到皇上的那种大官。 在老百姓的眼中,找这样的人办事,准没错。 高桂英没有提他父亲的事情,崇祯对她网开一面,饶了她的罪行,可她弟弟高一功还在工地上修路呢。 恐怕是一辈子也出不来了。 造-反之后,能够不灭九族,就是皇上的仁慈,可没人会再跟着这些人上蹿下跳的起义了。 然而军队的将领,可是管不到地方上去。 要想办成这件事情,也一定要通过皇上才行,可米脂那个地方,皇上会不会同意? 而且会不会因此影响到李过和高杰的仕途? 出过反贼的地方,无论是哪一位皇帝,都会心底忌讳的吧。 “高杰回来了,我给他说说看,朝堂上的事情,我一个弱女子,也不是很清楚。” 邢氏也是有私心的,等到高杰回来,她是绝对不会说起这件事情的。 生活苦的地方太多了。 好不容易他男人就要出人头地了,可不能因为此事给硬生生的毁了。 为高桂英来此,也是有着她自己的私心,曾经在她父亲的手上,可是有一批娘子军被她带领着的。 后来解散队伍之后。 这些女人回去,生活的并不如意,男人还能够出门做工,女人能够干啥? 身上打着发贼的标识,可没有哪家敢要这些女人做媳妇。 最后只能找到她的头上,只要能够给米脂县拉回去开工厂的便利,这些女人肯定就会有地方安排。 “俺们兄弟四人,这次来京师,就是为了当兵的,在西安府的时候,俺们没有赶上好时机,这次肯定不能错过。” 三两下一碗饭下肚,李通就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说起来也是有点冤枉,跟着其他几路的士兵们都被放了回去,只有李自成手下的士兵,被审查的特别严格。 当时也是崇祯心虚,生怕死灰复燃,可又不能提起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杀人。 只能全部收监,然后被带出去修路。 好在,这些人真的是,只要有饭吃,做什么都无所谓。 别说劳改了,就是更繁重的体力劳动也是可以的。 所有就是后来刑满释放的人很多,最后也是跟着工程队继续做工,只是多了一点工钱而已,还落了一份感激。 说实在的,小老百姓的奢望,真的很少。 要不是过不下去了,谁也不愿意提着刀子拼命。 “俺们也是,到时候也混个将军当当,不就是上阵杀敌吗,俺们不怕。” 李来亨拍着胸膛,在修路的时候,吃的很足,一身的肌肉也已经锻炼了出来,根本就不同以往的一身干骨头。 “就是,听说当兵不但发银元,还发老婆,我们这些打光棍的,就喜欢这样的队伍。” 贺珍和郝永忠也放下干净的碗,跟着凑热闹。 似乎只要他们去了,当兵就一定没有问题。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林花谢了太匆匆(二) http://.biquxs.info/ 正在贺珍和郝永忠两人把胸膛拍的震山响的时候。 院子的大门被“砰”的一下打开了。 院内的几人齐刷刷的回头看去,都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跑到将军家门口来闹事。 是看这个院子里以前没有男人,欺负人家女人不成? 然而看过去之后,才发现是院子的主人回来了。 高杰怒气冲冲的一脚踹开了们,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他很早以前的战友。 战友这个词汇,还是从皇上的口中说出来的。 现在早就得到了所有军队的认可,没有比在打仗的时候,自己身后的战友更可靠的伙伴了。 此时一腔怒火,憋在心头。 高杰瞧着熟悉的人,还有他曾经仰慕的高大姐。 脸上的尴尬就别提了,他是进来捉-奸的,那曾想院子里不但有男人,还有女人。 这事干的,嘴里的话,根本就说不出来。 院子里一阵奇异的气氛正在弥漫,李过是后脚进来的,他已经做好准备给人收尸了,不是高杰的,就一定是奸-夫。 然而进了院子之后,就知道是一场误会。 都是些苦哈哈,哪来的心情去作别的。 当年洪承畴能够保下他,他能够保下高杰他们,都是冒了绝大风险的,再想保下更多的人就无能为力了。 此时能够再次相逢,不能说不是缘分。 “回来了,锅里的饭还有不少,我去给你盛饭。” 邢氏忽然见到高杰,眉眼都是笑意,登了不知多少个日夜,她想念的人回来看她了,就是脸色有些奇怪。 轻轻地问候,简直把等候丈夫归来的小媳妇,演绎的淋漓尽致。 “你想岔了,以舅妈的精明,今晚可要准备好该怎么面对才行。” 李过在身后低声的说了一句,眼中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嘿嘿一笑,转过身走了上去,招待以前的那些朋友们。 高杰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现在他倒是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够笨一点最好,可那都是奢望啊。 围在桌子上的李通、李来亨及贺珍、郝永忠他们,连同刚刚起身想要行礼的高桂英,神情都是有些拘谨。 几人之间的关系,因为两者之间的身份差距太大。 再有就是几千年传下的,官老爷的威势,想要放松一下,都生怕哪里做错了什么,让对方不痛快了。 “刚刚大伙还说起你们呢。” 好在高桂英反应够快,瞬间就调整好了状态,能够在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率先给自己的家乡拉投资的人。 无论是那一方面,都绝对是最优秀的那一类。 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坐下,又把刚刚说给邢氏的话,重复了一遍。 只有高杰是痛并快乐着,端着大海碗,吃着大白米饭,还有一碗浓浓的海带汤。 在邢氏的目光下,简直就是难以下来,嘴角含笑的模样,让吃着饭的高杰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知道今晚有罪受了。 好在军队最能锻炼人,他的身板还能受得住。 就是不知道床板受不受得住,想来应该可以吧,一边吃饭思绪已经飘开了。 “这件事情有点难办啊,不过高大姐要是能够找上衙门,写一个意见书,皇上应该是能够看到的。” 高桂英不知道自己在朝堂上的影响力,李过还是能够想到一点的。 若是一个平头百姓的意见书,很可能连内阁首辅的案头都到不了。 高桂英却是不同,毕竟高迎祥虽然身死,可在大明的那种呐喊出“打土豪,分田地”的声音,响亮得很。 只要是米脂的事情,只要是高桂英的事情,第一时间皇上绝对能够知道。 谁也别想压下来这份意见书。 即便上面写得东西狗屁不通。 “我写得管用?” 高桂英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权利,这让她生出了一种错觉,自己的父亲在天之灵,还在看着她。 想要让她心想事成似得。 “肯定管用,在米脂建设工厂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而且那边的路是不是已经快要修好了?” 在他听洪承畴偶尔说起一些事情,其中一项就是,只要通了官道,就一定会在附近建设工厂,从而让当地的百姓,能够有一份正当的职业。 至于建设多少,是哪一种厂子,就要看当地的环境了。 “这样啊。” 高桂英若有所思,原本她认为需要找人的事情,却简单的只要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一封书信就成,其实还是高迎祥当年还没有成多大的气候。 要不然妥妥的大顺朝公主一枚。 到时候,所思所想,可就不是简单的只有米脂一地的事物了。 旁边的李通剑说完了高大姐的事情,立刻就迫不及待的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你们想要当兵?这是好事啊,现在晁刚少将军的募兵司,已经在京师上升到了募兵部,你们也是直到晁刚少将军的事情吧,在他手底下干事,公平上面没有一点问题。” 李过很为自己的这些老朋友的选择感到欣慰。 他是看明白了,许多事情不是你做的要多努力,而是要选择正确。 只要找对了路子,出人头地若等闲。 而在现在的大明,当兵可是比科举更好的一个出路。 提起晁刚,几人的脸色都不是很自在,当时虽然洪承畴是剿灭他们的主力,可晁刚的本事也不小。 围追堵截,简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硬生生的被困子一个小县城里,即便是亡命突围也是不济事。 “怕什么?你们已经从修路队出来了,就说明通过劳动,赎清了身上的罪过,现在就一良民,可千万不能再犯错了。” 李过被洪承畴从西安府带到了蓟通两地,最后还去了大凌河堡。 走的地方多了,见识的多了,听说的也多了。 才能够明白,现在的大明,真正能够对老百姓好的,也只有皇上了。 回到了京师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不时的又从冀州和雍州两地之外的百姓,听说越过自己人的封锁,跑到这里讨生活的。 只有有了比较,才能够真正的看清楚,谁对他们是真的好。 几人不要意思的点头应下。 不是几个字的糙汉,那懂得天下大义,此时也不过是给自己挣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眼看着天色将暗,给李通他们使了一个眼色,领了出去。 “走,带你们去客栈,今晚高杰和他的夫人有要事要办。” 李过早就看出了高杰的难受之处,几次向他求助,都被他忽略了过去。 有胆子娶他舅妈,就必须有胆子接下后果。 他却不知道,跟在他身边的高桂英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也会成为他的舅妈。 只是当时的情势危急,李自成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高桂英罢了。 四名汉子恍然大悟的冲着李过傻乐,似乎为自己看明白了其中的东西而得意不以。 “嗯,确实不能打扰高杰兄弟。” “可咱们今晚住在哪里?” “睡大街能死啊,以前咱干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娇贵,现在吃了几天饱饭,就真当自己是大爷了?” “听说睡大街死人到不至于,可是会被当成流浪汉抓去修路的,咱们明天是要去参军啊,错过了时间怎么办?” “说的也是,你们谁身上有钱?找间客栈随便对付一晚上。” “住什么客栈,高杰有院子,我李过就没有嘛?” 默默的跟在后面的李过,忽然插嘴说道,只是说着说着底气有些不足,“只是没他的大而已。” 心中则是在想着,这次皇上组织相亲,自己是不是也找一个媳妇。 要不然手中的钱,根本就攒不下来。 正走着路,前面的拐角处忽然出来了一个人。 在四周的角落里,也都接二连三的,出现了一些陌生的人包围了上来。 “咱们白天的时候,刚刚见过面,现在又见面了。” 最先从拐角处走出来的那人,正是白日里在崇祯面前受了训斥的骆养性。 一身锦衣卫的官府,腰间一把绣春刀,另一边这是一把手枪, 转轮手枪,是道院新研究出来的枪械,已经脱离了火枪的范畴,据说还在改良阶段,只有达到少将军这个级别的人,才允许佩戴。 骆养性的目光从李过的身上转到了高桂英的身上。 高桂英的行踪,他是了如指掌,无论是在米脂,还是高桂英一路行来的路上,都有密探在跟踪者。 这些跟踪着的人,都受过严密的训练,根本就不是高桂英能够发现的了的。 进入了京城之后,一度让锦衣卫们紧张不已。 杀又不能杀,到不拷问也不可以。 皇上金口玉言放了的,谁敢在这方面阴奉阳违。 要不是高迎祥的时代过去许久了,此时的阵仗绝对会更大一些。 “骆指挥使。”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过张口就要说话,却被骆养性挥手打住。 “你不用说了,本官这次来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高小姐。” 骆养性实在是想不明白,皇上为何还要留下反贼的后代,按照他的想法,要斩草除根才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以前他还敢猜测崇祯心里想的什么,可经过了白天的那一场惊吓,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高小姐请吧,两位皇后在等着您呢。” 高桂英的心里有点慌乱,面上却是一旦都不显,她不认为自己进京皇上会不知道她的到来。 只是事到临头,根本就不如她来时想的那么镇定。 各种心思,在心中不断的回放。 听说过的传说和故事,看过的一些史书,都在说明一件事情,她敏感的身份,会带着她走向死亡。 “不知所为何事?” 知道挣扎没用,还是去见见两位皇后最好。 “据说是想要和你吃一顿饭,还想还有一些要紧的事情想要让你去做。” 骆养性只知道这么多,本来按照他的想法,主要监视就好,也不知道是谁,把高桂英来京的事情,告诉给了张嫣。 两位皇后一阵好奇,才有了这次的邀请,虽然邀请的方式有点那啥。 李通、李来亨及贺珍、郝永忠他们听到高桂英没有人身危险,县里还是送了一口气,若是真的打起来,他们都不知道是出手相助大明的锦衣卫,还是奋起余勇牺牲自己让高桂英逃命。 而这样的选择,通常都会很考验人。 骆养性没有给他们继续考验人心的机会,几人都不由得在心底对骆养性有了一点感激。 “好,前面带路。” 到底是做过娘子军统领的人物,关键时候也是能够拿出自己的魄力的,顺势还给了李过他们一个安慰的眼神。 李过仰头看着天边的一点余光。 今日的事情,多的仿佛无穷无尽,从早到晚就没有停歇过。 远远不如在辽东打仗来的痛快。 等到骆养性他们都走了,李过在使了一个眼色,带头向他住的地方走去。 “不用紧张,一般情况下,被两位皇后叫去,大多数都是好事。” 李过不知道是说给旁人听得,还是在给自己找了个安慰自己的借口。 于此同时,崇祯去了一趟道院,想要找到一种和橡胶类似的东西,做奶瓶的奶嘴。 最后才发现,奶壶这种东西,大明已经有了。 像鱼一样的陶瓷物件,背上一个大口子,边上一个小口子,大口子进奶-水,小口子可以让婴儿喝到奶-水,还有一块布片过着小口子的方向,只是使用起来不方便。 “算了,这个东西,像夜壶多过像奶瓶,这样,有没有一种软软的,有弹性的东西,做成那种······” 崇祯坐上说着,手上也做了一个比划。 很形象的那种。 接待他的徐光启,正在为助产钳头疼,心不在焉的看了皇上的比划,差点笑出声来。 他都想不明白,皇上要那种东西做什么。 不过还是给了一个准确的答案。 “没有这种东西,或许古时候有,不过我没见过,就连听说,也是第一次听皇上说起。” 徐光启忍得辛苦,给小孩子喂奶,用奶娘不好吗? 非得要用奶瓶这种东西,简直是多此一举。 徐光启不明白崇祯的想法,只能告知皇上,一旦有了类似的产物,会第一时间通知他的。 没了奶嘴,即便是奶瓶造的再好看,可是白搭。 没办法之下,找了一位木匠手艺最好的人,按照他的想法,打造一辆小孩子做的婴儿车。 要求就是简单方便。 这个在手艺人的手中是最简单的一项任务。 婴儿车需要时间,崇祯也需要考察一下市场,万一自己弄出来的东西,买不上价钱,那可就成了笑话了。 又转悠了一圈,查看了道院各方面的研究。 没有再见到有谁点出黑科技的东西,只能失望的往回走。 今天还是有着收获的。 而最大的收获,就是打碎了底下的人,那种隐约的想要串联起来,搞事情的想法。 大明的新政,还没有在他的手中,推行到全国,可不能让某些人坏了他的好事。 即便是他再有才华。 毕竟参谋部的成立,就是为了杜绝这类事情发生的,实在不行只能忍心放弃一个军事人才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林花谢了太匆匆(三) http://.biquxs.info/ 华灯初上。 皇宫里的灯火,自从皇上弄出了玻璃灯罩。 不但更加亮堂,还没有一点的油烟。 此时的宫里各处都是灯火点点,宛若白天一样,宫女们手中拿着的提灯已经不是原来的灯笼了。 行走之间,也不怕被风给吹得摇晃不已。 玻璃的重量,完全可以稳定住灯花的摇晃。 周奎带人来到宫里,只待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最后拿着他女儿给他的喜钱,欢天喜地的走了。 那是一张支票,一百金元的面额。 放在以前换成银子,就是一万两白银。 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下定决心之后,应该多来几次皇宫,看看自己的女儿,看看这自己的外孙。 毕竟能够拿到这么多的喜钱,心里再不乐意,也要高高兴兴才成。 至于他的任务是要送杨爱入宫这件事情,也不急在一时,反正磨下去,总会有成功的一次。 他了解自己的女儿。 而进了一次皇宫的两位女人,对心中好奇的地方,多了许多敬畏。 一个心中想着,若是能够在作为此间的女主人,应该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这个时代,女人身上的才华,也不过是为了把自己卖一个好价钱。 反正都要出卖自己,当然要找最有权势的那一位了。 天真心中叹息,自己是不成了,随即目光在杨爱的身上瞟了一眼,她觉得周家这一次应该能够心想事成。 杨爱也是这么想的,皇宫之中的美景,虽然也很漂亮可到底是失了自然之美。 然而宫内的戒备森严,却是她很喜欢的。 和男人不同,男人看中的安全,而女人看中的是复杂的仪式,似乎只有更多的人围着她们转,才能够体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 杨爱觉得自己应该能够进宫做宫女。 只是宫内的宫女们太多,漂亮的更是不少,想要被皇上看中做妃子的话,还是任重而道远。 漂亮的女人总是有种莫名的自信,哪怕她出自秦淮河上。 在黄昏时分进宫的高桂英却没有那么多的自信,她只是惊讶皇宫之中的奢华。 和一些隐秘地方的守备森严。 做过娘子军的统领,也跟着她父亲造过反,再能认识到这有多么不容易。 几人见面的地点就在坤宁宫旁边的一个小房间内,这一次没有带着孩子,小太子正是嗜睡的时候。 此时正在屋内睡觉。 “妹妹来到京师,也不提前来封信件,让姐姐好去接你。” 张嫣的年纪要相对大一点,本来当时考察过榆林的时候,是想要见见高桂英的,奈何当时周皇后生产,急着回来见见小太子。 “我也不过是一介民女,哪能劳驾皇后接送。” 有了一个平和的开场白,高桂英心里就有数了,自己进宫并不是要被人翻旧账。 “就凭妹妹能够训练出来一帮娘子军,翻开历史也就只有少数的几人能够做到。” 张嫣心里很羡慕高桂英,实际上任何一个女人都羡慕这样的生活,在一个男权的时代,女性要想出头真的不容易。 其中的付出,可是别人的好多倍。 张嫣能够出去主持慈幼局和养济院的事务,也是崇祯掌权之后,说话管用了才成行的,要不然满朝文武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坐在皇位上的崇祯给淹没了。 “皇后若是愿意的话,也可以做到,都是一群出苦力的百姓,为了一口吃的搏命而已。” 高桂英的说话很直接,直接到指出了他们当年为何造-反的原因,虽然最后的目的已经有了一点变质,可最开始的那种想法没错。 “解决百姓吃饭的问题,皇上正在去办,就是老天爷不是很赏脸,到现在为止,西安府周围一带,好事天灾连连,就是新修建的水利,也不够灌溉所有的农田。” 对于西安府,崇祯的人虽然走了,可也一直在关注着那个地方。 要不是现在国库的金元还很充足,很难负担起这么长时间的赈灾事务,从外地购买粮食现在已经很困难了。 冀州和雍州之外的商人们,都在囤积物资,弄出一场奇货可居,来争取最大的利润。 和崇祯的许多想法政令,都是背道而驰。 别看在西安府的交易量在翻倍的增长,可涉及到吃喝还是少之又少。 好在崇祯能够控制的两地种植的土豆和红薯,已经成了主要的食物来源,为此崇祯还开发出了不少的吃法。 “来的路上,我也都看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确实要比往年好上许多。” 高桂英承认皇上的一系列做法,确实养活了不少人,至少到处没有听到有人饿死了。 曾经发生在她眼前的易子而食,也只当是做了一场噩梦。 “好就行了,以后会更好的,这些事情还是让那些男人们去操心吧,今日你我见面其实就是想要问问妹妹,想不想为大明做点事情。” 有张嫣说话的时候,周皇后一般不会说话,在某些具体事务当中,她的聪慧不足以让她处理好方方面面的事情。 就是崇祯给她经营的几个厂子,也只在最开始的时候,前去转悠了几趟,剩下的全部都丢给了别人来处理。 为此费心最多的就是田守新和王承恩两人。 高桂英正想把自己想要在米脂建厂的想法说出来,忽然听到皇后要她去给大明做事,心里一阵惊讶,脸上的表情更是掩饰不住的暴露了出来。 “为大明做事?” 要知道她可是高迎祥的女儿,听到悠然让他给大明做事,就算她愿意,大明就真的能够放心她? 又或者是整个大明没有人了? 需要一些女人走上前台? “嗯,为大明做点事情,你也知道,我曾经考察过一些地方建设养济院和慈幼局,现在你也看到了,我妹妹生产了,我也不好一个人在外面疯跑,所以就想着从外面找一个能够镇住场面的能人。” 说话的时候,张嫣也在观察着高桂英,她得承认,农家子弟能够养出这么漂亮的一个英气十足的美人儿。 真的是一件异数。 虽然现在看着一身简朴的打扮,可这也更能够说明,美人在人而不在衣装打扮。 此时她还在想,是不是当时在西安府的皇上是不是见到了高桂英,才会想着网开一面赦免了她身上的罪责。 别说,张嫣的这种相仿,在此时的大明许多人的眼中,还是很有市场的。 这也是骆养性他们对待高桂英,客气的不行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 谁能知道,若是皇上想起了这个人,想要见见,会发生怎样的一段传说故事。 然而实际上,崇祯才是最冤枉的那一个。 他能够留下高桂英,只是他原本轨迹上,后来发生的那一段历史。 李自成兵败后,高夫人带李过、李通、李来亨及贺珍、郝永忠率部继续征战与清兵抗衡。在抗清斗争中,高桂英屡建奇功,后被南明隆武帝封为节孝贞义一品夫人,号其军为“忠贞营”。后清军大集,攻破茅麓山,高桂英与李来亨举家自焚。 而这段历史足以证明,高桂英担得起“巾帼英雄”这样的称号。 在抗清,不让汉人沦落为奴才的事实中,是可以和秦良玉相提并论的。 崇祯可以不在乎皇位落在汉人的其他人手中,可不能忍受的就是落在异族的手中。 说实话,就是大明亡了之后,还是一群女人在为了撑起整个汉人的脊梁在抗争,而那些男人。 哎! 都没脸提。 一句话:丢人啊。 而且一丢就是好几百年,也不知道后来的那些人是怎么习惯了做奴才的。 或许其中也有英雄抗挣过,可都死的干干净净。 剩下的不过是在偷生而已。 高桂英忽然有些手足无措,让她领兵打仗没一点问题,可让她搞建设,似乎有点为难她了。 花钱也得有本事,才能够把钱给花出去。 她是穷惯了的,那做得来这件事情。 正在她迟疑着,不知是不是该答应下来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的一个有点“痞子”味道的声音。 “呦,会客呢?有朋友来京了?没听你们提起过啊。” 崇祯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完全没有一点作为皇帝的架势,若是走在大街上,被不认是的捕快给逮住。 绝对会把他当作是地痞流氓,给拉到工队去修路。 而这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什么威严啊,严肃啊,不怒自威啊。 都是装给臣子们看得,只有回到了皇宫,在他的女人们面前,才能放下一切轻松起来。 不过这种变化,也是崇祯慢慢的表现出来的。 用时大概有好几年了,也就在半年前,才真正的放飞自我。 只看背影,崇祯觉得一定是个大美人。 身子骨整体看起来,都要比张嫣大一些,要是站起来的身高,也局对不会矮小, “你不认识她吗?” 周皇后眼神奇怪的在崇祯身上扫过,皇上和高 (本章未完,请翻页) 桂英的野史简直不要太精彩,大明的某些地方都快要传疯了。 若不是张鹤鸣对报刊和书籍管理的很严格,估计某些类似金什么梅的话本,已经面世了。 虽然堵住了文人的笔,可堵不住百姓的嘴。 许多人就靠着这个故事下饭呢。 “我?” 崇祯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莫名巧妙,然后又一指背对着他正打算转过来的女人。 “我应该认识她吗?刚刚还以为是你们谁家的亲戚呢。” 这次轮到张嫣诧异了,野史传的可是有鼻子有眼的,她们都听说过不少的版本,现在看来真的是无稽之谈。 外面的疯传,是外面的事情,可没有是胆子大的,敢在皇上面前说起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 骆养性知道的最清楚,而且每多一个版本,他都会偷偷的用笔记录下来。 就是想要看看往后还会流传出来多少。 等到高桂英转过身来行礼的时候,崇祯脑子里立刻就闪过了一个“东方不败”,哦不,林青霞的影子。 只是在某些地方更加漂亮一些而已。 在他一愣神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张嫣的声音。 “她就是闯王,高迎祥的女儿盖桂英,今天也是我和玉凤想要找她商量一点事情。” 崇祯瞬间回过神来,立刻就换了一副严肃,威严的样子。 “哦,她就是高桂英?果然英气十足,在西安府的时候,当时事务繁忙,可没有见过面。” 边说话,边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下。 “你们两人找她干嘛?” 随口一问,张嫣和周玉凤两人对视一眼,齐刷刷的说道:“想要让她帮我们把慈幼局和养济院的差事给办了。” 崇祯眉头一挑,讶异的看着两位皇后一眼。 “你们呀,做事可不能半途而废,她我还有大用呢,可不能随便的给了你们。” 现在他手上的审计部门,只有成员还没有人去领导。 最属意的应该是高杰的媳妇邢氏,最后琢磨的一阵,还是高桂英比较好。 那些审计部门的女人,也该感受一下军训的快乐了。 几乎都是各个青楼里面找出来的,他可不放心让一个男人带领着四处乱跑。 此时的大明,男女之间的大防,还是很严谨的。 崇祯也不想破坏这种约定成俗的美好事物。 免得被后人戳他的脊梁骨。 “还说你们没有见过,连以后要做什么都安排好了。” 张嫣心底有些委屈的说道。 就连老实本分的周玉凤,都瞬间没好脸色。 崇祯忽然有些头痛,刚刚自己说话也是不经大脑了,完全忘记了,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的脑补出不少的少儿不宜。 行礼完毕之后的高桂英,抿着嘴唇,一会看看张嫣她们,一会看看崇祯。 心中想着,宫里皇后和皇帝之间的生活关系,似乎和乡下员外家的那些家庭关系,没啥不同。 只是周皇后是皇上的皇后,这位张嫣张皇后,难道也? 高桂英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立刻不敢再深想下去。 然而许多东西,不是不想,就能忘记的。 往往在努力的不去想的时候,印入脑子里的就会越深刻,而且其中的详细画面就会越多越清晰。 简直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你们,算了说不过你们,我去看儿子了,你们忙。” 崇祯撂下一句话,忙不迭的往外走去。 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着他跑一般,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等到崇祯走后,张嫣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皇后还是严肃了一些,她没有笑······ 好吧!她最后也笑了,没忍住。 能够看到皇上狼狈逃窜的样子,是她们最近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让高小姐见笑了,既然皇上给你另有安排,我们也就不多嘴了,今日天色已晚,想来高小姐还没有用过晚饭,一会一起用完晚餐,就在宫里住一晚上如何?” 周皇后收敛的很快。 “民女多谢皇后娘娘了。” 高桂英笑着答应了下来,她刚刚也笑了,看到两位皇后笑了,她自己也莫名其妙的跟着笑了起来。 只是笑完了,还不知道为何而笑。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七十章林花谢了太匆匆(四) http://.biquxs.info/ 月上柳梢。 人不在黄昏之后。 这晚的太子,只占据了周皇后的卧室,而崇祯终于可以有人陪着他数星星了。 同样的夜晚。 高桂英睡的并不踏实,弯月挂在屋檐上,她去往还在想着崇祯。 按理说作为杀父之仇的大仇人,真的见面之后,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报仇的欲望,反而是在可怜自己的父亲。 起事的时候,早了一些,不然也会是大明最好的官员。 白天别崇祯训斥过的人,这一晚都没有睡好。 只有高杰是见了媳妇,那还会在乎其他的人。 “皇上想要见我?没说是什么事?” 高杰像是一条脱了水了死于一样的躺着,浑身大汗淋漓,窗外的夜光招进来,还能够看到额头上的水珠,泛着光芒。 一旁的邢氏,也很满意对高杰的惩罚。 刚刚的干柴烈火,烧烤的味道还不错,完全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走眼。 忽然听到高杰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让眯着眼睛像条懒猫的邢氏,好奇的张开了眼睛问道。 “没说,不过今天不少人都收到了训斥,你给俺说说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高杰正转着头,用他的死鱼眼看着身旁的邢氏。 汗珠打湿了额头的发丝,凌乱的仿佛溪水边,沾了水的柳枝。 想着柳树上燕子筑造的巢穴,现在也应该被漏水给打湿了吧。 “朝堂上的事情,我一个女流之辈可不懂,皇上我没有见过,就只见过那个洪承畴和晁刚,想来不外乎,你们这些人联合起来想要给皇上说情,引起了皇上的猜忌。” 不得不说邢氏这个女人,还是很厉害的。 虽然不中,也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她当年见过洪承畴,晁刚是个只会打仗挣功的人,只有洪承畴的心思太重,要是出问题的话。 也应该是从这个人的身上开始的。 有些女人,看男人看得很准。 高杰能够对她不离不弃,就说明了她的眼光独到。 “那我应该怎么办?皇上可是要我滚回辽东的。” 高杰来了精神,眼中有了一点灵动,可浑身还是没有回复出来多少力气。 “一切照旧,你就是一小兵,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 邢氏在京师虽然很少出门,可只要出门,就能听到最快的消息。 京师脚下,几乎很难藏住秘密。 心中对崇祯的一些看法,也就有了一点模糊的印象。 皇上看中的是干实事的人,只要把事情干好了,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哦,对了,要是明天我见皇上的时候,该穿什么样的衣服?” 对于这道送命题,高杰很有经验。 “就最漂亮的那一件,绝对没有问题。” 至于最漂亮的那一件是什么样的衣服,高杰不知道,反正这么说的话准没错。 邢氏很满意的很快就睡着了,而高杰也终于觉得他像是一条重新游回水中的鱼儿,感受到了自由的感觉。 就是想到第二天必须从京师走人,就又有些不舍。 怀里的夫人虽然总是让他缺水,可他就喜欢这样的感觉。 一夜无话。 翌日。 天气晴好,暖风熏人。 崇祯赖床了,还没有他儿子起的早。 等到快要吃中午饭了,才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用的牙刷,还是奢侈品,没有塑料,全凭手工打造,可出不了多少产品,于是弄出来的牙膏,更是销量成问题。 而利润也暂时只能从高价值上面,收割夫人的财富,平民百姓只能每天用着盐水活着柳枝刷牙。 当然因为天津卫到京师的道路修通之后,盐价大跌。 百姓们也才能够奢侈的用上细盐。 按照他的计划,若是物流搞得好的话,物价还能在降下来一点,可惜的是手上暂时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那些镖局,又实在是运输量太小,完全没办法压低价格,让许多东西走进老百姓的家中。 洗漱完毕。 走到花园之中,却听到了一阵欢笑。 其中就数他儿子的声音最响亮。 转过了一圃花草,就见到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美人,在正中央打着一手的好拳法。 崇祯不认识这种拳法交什么名字。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过看起来很好看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上阵杀敌,有没有威力。 干净利落的动作,虎虎生风的架势,让围观的人一阵阵的叫好。 只有远处的那些护卫们一阵紧张。 看美人耍弄花拳绣腿,无疑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可这位美人要是真的身手出众,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护卫们谁也不能修保证,打拳的美人,不会忽然发疯的想要化身为刺客。 魏晨站立的位置最近,这次他的身上没有带着任何水壶之类的东西,只是在随时做好上前拦截的准备。 而打拳的美人,有时也会向他看上一眼。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像是被老虎盯着一般。 虽然经常听皇上说:女人是老虎。 曾经的他,天真的不信,现在吗。 他真的信了。 这是一只能够打死他的老虎,虽然长得确实漂亮。 “好功夫,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崇祯踱步走来,“啪啪”的拍着手,赞叹的说道,厉不厉害他一个外行不知道,反正就是漂亮。 耍拳的正是昨天见到的那位高桂英。 昨晚天色暗淡,虽然点着灯,可等下看到的人,和白天看到的人是两回事。 此时崇祯的目光转了过去,还是能够看到淡淡黝黑的脸庞,仿佛小麦黄一般的肤色,双手上而已不想传说中的武林高手,白玉一样的干净。 似乎是经常干活,虎口上还能看到一层老茧。 只是一头头发乌黑亮丽。 身上没有多余的打扮和装饰,却有种天然雕饰的清新感受。 “花拳绣腿,没什么名字,也就随便练练罢了。” 良久打完了一套拳法,高桂英才收拳回答。 另一边的魏晨,自从定位成了崇祯的带刀侍卫,对于市面上流传的许多拳法,而已都有所涉猎。 他看到明白,其中有当年戚家军训练军队的戚家拳法,也有李成梁一些武艺,还有一些广为流传的其他武艺柔合在了一起,只适合女子练习。 李成梁可是明末辽东总兵,被人称之为,边帅武功之盛,二百年来未有也!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从什么地方学的这么一身武艺的。 看起来拳法当中,还打着杀气,只是含而不露,显然已经练到骨子里去了。 “拳也打了,现在吃饭的时间也到了,吃完饭之后,我在给你说事情。” 崇祯上去抱着自己的儿子,只是小家伙似乎并不乐意被他父亲抱着,见没了美人打拳,嘴一撇都快要哭了。 “还是我来吧,你只要抱着他,他就不乐意,你是不是趁我们不知主意的的时候,打过他?” 面对周皇后的质问,崇祯只能无言以对。 这么隐秘的事情,皇后都知道了,当时他下手可是很轻的,也没见这小子哭出声来啊。 难道这么小,已经学会了揣摩大人的心思,知道谁是他的靠山了? 一顿中午饭,对百姓们来说已经很丰盛了。 可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还是差了一点,七菜一汤还是因为多了一个人,加上了一个宫保鸡丁。 其它的都是外面很常见的。 而汤看样子还是专门给周皇后熬制的乳鸽汤。 早饭是包子和稀饭,高桂英已经品尝过了,和外面卖的那些小吃早饭,几乎没有多大的区别。 吃不言。 也就只有小太子“哼哼唧唧”闹腾的不行。 宫门外。 邢氏送高杰离开京师之后,再次回来就遇到了前来找她的骆养性。 今天她传的一身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一身。 她是个聪明人,也听说过许多皇帝,都有某些特殊的小癖好,现在外面还在盛传皇上和闯王女儿的故事。 这次进宫她不能不防着,被皇上起了色心。 到时候不但难以脱身,高杰也很难幸免于难。 至于昨晚对高杰说的,穿一身最漂亮的,也不过是女人随口一句空话。 骆养性在见到邢氏的时候,眼中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赞赏。 聪明人的想法总是有些相同的。 “见过这位大人,民女邢氏有礼了。” “好说,好说,咱们这就出发吧。” 两人之间没有多话,被崇祯训斥了一次之后,骆养性也就立刻改变了自己喜欢拉拢官员的毛病。 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他背后靠的可是皇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只需对皇上负责就成。 邢氏之前只听说过皇宫里面到底是如何如何的漂亮。 然而走进去之后才发现,根本不足以用言语来形容,可仔细观察之后,她明白,这里是她不喜欢的地方。 规矩太多,还不如她的那个小院住的自在。 他们来的时候,刚好吃饭到了一半的时间,实际上若是在往常,现在已经是饭点结束了。 只是今日崇祯赖床了。 起的完了一些,一切都给推迟了一段时间。 “都吃了吗?赶紧坐下吃一点。” 崇祯吩咐着多加两幅碗筷。 骆养性也没想到,这次居然是掐着饭点来的。 皇上说的随意,骆养性可不敢大意,他只是带了皇上要的人,前来交差而已。 “谢皇上隆恩。”*2 身后跟着的邢氏,也学着骆养性问安。 戏文里都说是小跪着的,可见到没有人跪下,邢氏也就索性当做不知,反正她也听高杰说过,见了皇帝现在不时兴下跪了。 “别废话,赶快吃,等会在给我说说,孙传庭的事情,都这么久了,想来怀庆府应该拿下了,奏章也快要传过来了。” 邢氏吃饭的时候很小心,一边吃,一边也在观察着桌子上的另外一人,高桂英。 心中想着的并不是桌子上的菜肴,和饭店里的差不多,而是想着外面传说的流言。 暗道:皇上果然是和高桂英有关系,都已经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谁要是再说两人之间的风流韵事是假的,老娘非得喷他一个血喷狗头不可。 骆养性吃饭的时候更加小心,虽然只是用眼睛的余光,看了桌子上的人一眼,也立刻就认出了,那位身穿粗布麻衣的女人,正是最晚他送进宫里的高桂英。 行者能够在皇宫之中过夜的女人,他可是第二位。 第一位是秦良玉,那时皇上还没有回到皇宫,当时的京师还很危急,需要的是领兵大将镇守皇宫。 而面前这位却是第二位。 再回想起他收集起来的那些流言,不由的想到一个词:“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同时自查了一下,当时没有什么得罪人的地方,心中一阵得意。 一顿饭很快吃完,刚刚进宫的两人,又被崇祯带着忘文渊阁走去。 文渊阁中。 李定国今日没有跳班,老老实实的在干活。 崇祯来的时候,他的桌面上已经摞了很高的一叠公文了,只有李长庚悠闲的坐在一旁品着陈茶。 “今天都在啊。” 崇祯进来的第一句招呼,就让李定国一阵尴尬,他知道最近出外访友,确实撂下了不少的工作。 今日要是赶不出来,明天反而访友计划又要泡汤了。 “我来说一件事情,这位是高桂英小姐,想来你们都认识,现在审计部缺少一个可以镇住场子的人,我就找来了她,你们看看让她从什么地方入手。” 进门崇祯就说了他早就计划好的一件事情。 审计部是他计划中的一个重要部门,本来是要弄给大理寺的,可后来想了想,还是单独成立出来最好。 一群女人和男人们扎堆在一起,可不是个事情。 “她不负责神寂工作,而是训练一些女兵,保护审计员的人参安全,平时那些审计员也要和他一起进行军训。” 未雨绸缪,崇祯能够想到,往后的摊子铺大了,总会有些失去了理智的人,想要把自己贪污腐败污点掩盖下去。 到时候,手无寸铁的审计员,就是最好的目标。 不早一点做准备,到时后手忙脚乱的,哪有现成人手可用。 “还有她,你们也认识一下,高杰的未来媳妇,朕,打算成立一家物流,她就作为第一任物流转运使的官员。” 崇祯边走边说,等到坐下之后,已经把两人的职务,给划分清楚了。 能够转运粮草,就能够干好物流。 这一点才是崇祯看好邢氏的重要原因。 “皇上,那驿站又怎么办?邮驿司该怎么办?” 李长庚知道现在运转物资的又官用的邮驿司,军队上的有后勤部,现在再多一个物流转运使,明显职权重叠了。 “两者之间的区别就是,邮驿司只发送信件和公文,做传递消息使用,物流转运就是给各个地方配送物资。” 崇祯把邮驿司的一切权能给分离了出来。 免得两者混淆在一起,耽误了公文的传递工作。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林花谢了太匆匆(五) http://.biquxs.info/ 崇祯的安排不是心血来潮。 关于高桂英的所有消息,骆养性都有汇报,只是骆养性没有说的一件事就是,曾经有不少的人家想要上门提亲。 都被他安排了手下给劝了回去。 所有关于皇上的传闻,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是因为他的一些疏忽,让一位皇上惦记着的美人硬生生给嫁人了。 后果不用去想都很严重。 而米脂是一个穷地方,若不是骆养性偶尔给安排了一些轻松的活,不费劲,还来钱多。 高桂英就算是一位天生的绝世美人,也会在庄稼地里把自己的美色给折腾没了。 手下暗中做的事情,崇祯不知道,就算是骆养性也不敢说出口。 宫里的皇后和妃子们,也是他吃罪不起的。 毕竟做臣子的,许多事情都要给皇上兜着不是,即便是皇上一点都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至于高杰的女人邢氏,完全就是崇祯回忆着他曾看过的历史,才清楚这人能够做什么,身上有着怎样的才能。 李长庚只是问了一句,见皇上心里有准备,就知道这件事情必须立刻办下去。 “皇上,现在京师是重中之重,我看不如让她们两人先从京师开始吧,最后辐射至全国,只要人手跟的上,应该是很快的。” 李定国翻着最近的各项审计数据,财富的流通最多的两个地方,暂时只有京师和西安府。 而西安府的财政模式又很简单,只有京师的有些复杂。 随着京师附近的工厂越办越多,经济增长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无不在考验着官吏们的决策。 而经济的飞速增长,也同样考验着这些人,是不是能够顶得住金元的诱惑。 “可,这件事你去安排。” 崇祯三两下说完了自己的部署,就往外走去。 只留下高桂英和邢氏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李长庚他们。 高桂英是来京师要工厂开办的权利的,为的就是自己的家乡人,可没有想过要去做什么审计部的部长。 眼看着崇祯就要从她身边走过,不由得身手扯住崇祯的衣袖,眼明手快的魏晨刚要阻止随即发现不妥。 身旁站着的骆养性骆指挥使都无动于衷,想着外面的某些传闻,对其真实性有了更多的一点了解。 “你别走,我还有话要说呢。” 没有其她女人那种跺脚撒娇的神态和语气,直来直往的问话,反而更显得英武不凡。 被扯着衣袖的崇祯,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槛,差点被拉的歪出一个趔趄。 “干什么啊?有话快说,别拉拉扯扯的,注意影响。” 崇祯甩开扯着他衣袖的粗糙手掌,向后退了一步,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魏晨。 目光落在魏晨的身上,魏晨一个激灵,瞬间反应归来他的职责是什么,一个箭步站在两人之间。 此时谁也看不见谁。 也同时避免了两人的尴尬。 其他人都当做了皇上在和美人打情骂俏,可不敢不识相的掺和其中。 “我觉得,米脂那个地方太穷,需要建设一些工厂,免得当地的百姓流逝太过严重,时间一久,估计都快要没人了。” 好在高桂英很懂得说话的方式,没有一开始就说救救百姓,要是百姓赚不到钱,肯定都饿死了。 反而换成了一个地方没人的说法。 任何一个皇帝,为了控制某些地方,都在不遗余力的迁移人口。 要是真的没人了的话,那就说明那个地方,已经不再有效的行政控制范围之内了,说的再严重点,和丢失国土没啥分别了。 “哦,米脂啊,那是在榆林那一带吧,那地方的官道都修好了?” 已经见识过,路修好之后,可以达到的效果,对于一个穷地方来说,就是一条生命线,无论是出门买卖土特产,还是做什么事情,都会方便不少。 不过崇祯记得,那一片地方,山路太多,想要修好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是他已经把火药批准给工程队使用,也不见得能够加快多少修建的速度。 “没···还没有修好,只是现在干旱越来越严重,那里的百姓已经快要过不下去了。” 高桂英由于看不到崇祯,只能偏着头从侧面看过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路都没修好,工厂可办不起来,就算是能够办起来的话,产品又该怎么运输出来?” 崇祯是在按照实际情况,说出了最实际的问题。 不过为了让高桂英给他安心的干活,还得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米脂县隶于陕西布政司延安府绥德州。 而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崇祯十六年(1643),李自成会在西安建大顺朝,改延安府为天保府,米脂县为天保县,隶属同前。 可现在还是一个穷苦的小县城。 崇祯记得米脂县属于典型的黄土高原丘陵沟壑区,地势总体西北高东南低。从稍大范围来看,米脂县位于横山山脉以东,黄河支流与无定河分水岭以西,东西两头高,中间低,横剖面呈“凹”形。从横山山脉向东派生的几条梁峁带构成米脂县无定河西侧溪谷分水岭。 米脂县属中温带半干旱性气候区,全年雨量不足,气候干燥,冬长夏短,四季分明,日照充沛,春季多风。昼夜温差大,适宜农作物生长。 以他学渣的记忆,能够记得这么多,还是因为一句话引起的“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 当时就好奇,为何那个地方美人出的多,英雄也出的多。 不过那个地方的矿产也很丰富,只是这个时代的人,还不知道其中的价值而已。 崇祯收回了踏出去的一只脚,坐在他原来坐着的椅子上,撑着脑袋沉思了起来,大明要想发展,一些矿藏是需要开采的。 以目前的技术水平,也只有那些浅表层的矿藏,才不会把人命给填进去。 ‘米脂县矿藏资源主要有煤炭、天然气、陶瓷土、石灰石、岩盐等。其中,煤炭主要分布在县境内西北部,虽属薄煤,但结构简单,埋藏浅,易开采。’ 这是崇祯记忆中,为数不多的一点关于矿藏的消息。 只知道那个地方有矿,但具体的位置,他可不清楚。 “李定国,去道院找一个会风水堪舆的人来这里,最好是对矿藏有研究的。” 道院现在就是个大杂烩,里面的什么人才都有。 以后能够掌控全国之后,肯定是要分门别类,专门成立一些学科的,只是此时人才储备还是不足。 聚在一起,也浩然给这些人互相刺激着,还能够发挥出许多倍的潜力。 “另外给全国发文,就说道院需要招收一些探矿的高手,专门成立一个关于研究地质的部门,谁若是做的好了,可以单独成立一个学院,就叫地质学院,归类于风水堪舆科目。” 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 崇祯现在手上有钱,已经可以提前考虑一些问题了。 李长庚张了张嘴,看了李定国一眼,又低下头不在说话,李定国麻利的领命,给自己迅速的批了一张通行证,然后递给皇上。 掌印一直是王承恩在做。 只是最近不管是王承恩还是田守新都很忙,顾不上了才放在了魏晨的身上代为管理。 “用印,就那个上面刻着篆体‘道’字的印章。” 经过了崇祯的指点,还没用过大印的魏晨,从背包中的盒子中,挑出了一枚拳头大的印章。 使用最好的羊脂玉做成的。 上面雕刻的图案和手法,也是道院的那些人才下了苦功夫的。 只有骆养性眼中闪过一阵庆幸,‘瞧瞧,还说两人没关系,连道院的人都用上了,还要向全国招人,简直不要太受宠。’ 随即悄悄的看向高桂英的眼神,就更加恭敬了一些。 邢氏的目光也在高桂英的身上一扫而过,她不清楚道院是什么样的机构,可能够扯着皇上的衣袖,还不客气的提问题。 外面的那些各种说法,想来也不是不可能。 每个人的心中都在过渡解读,唯独崇祯是一点都不知道,或许以后知道了的话,也一定是哭笑不得。 当然心底的那一丝窃喜,肯定是少不了的。 至于会不会批评一下,估计是会有的,毕竟当中给他的女主人太少了一些,怎么也要给安排十个八个才不算少吧。 “朕,想在米脂建设一个采矿场,专门采集煤矿,到时候当地的农民都会在那个地方做工,这样总该行了吧。” 崇祯略一思索,根本就没有看出在场其他人的眼神中掩藏这样的八卦,自顾自的说道。 “行···行了,民女谢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过皇上恩德。” 高桂英心中一喜,总算是解决了她心中所想,使了一个别扭的万福。 这也是她第一次给崇祯行这么大的一个礼节。 “行了就好,你就安心的在京城干活,至于娘子军的就不要了,不过可以把你原来的那些手下都召集起来,如何训练去找晁刚,他在这方面最有经验。” 再次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道院的来人了。 风水堪舆,在如今的大明真的很吃香。 皇上四处都在搞建设,修路要查看地基吧,这就需要有专业的人才,实地考察才行,架桥也是需要用到风水的。 而且是本事最好的那一批,有时候还需要打洞。 没点本事,桥架不起来是小事,还会因为塌方送掉不少人的性命,打洞也是一样。 反正道目前为止,崇祯还没有听说那个地方因为工程施工,出事是因为设计的不合理,风水堪舆没有找到准确的位置。 这个时代的牛人还是不少的,他们可以坑蒙拐骗,那是为了所为的修炼长生,归根结底还是为了钱财。 可到了崇祯的手上,这些有本事的人,吃喝不愁了。 自然也就不需要出去装神弄鬼的,败坏自家的学术。 可是这方面的人才是多,需要用到的地方也不少,大部分都是不知道那个深山老林之中的道观出来的道士。 就是看崇祯的道院名字起得不错,就来了。 而留在道院中的人才就少了,大部分都是天文方面的研究,正在和宋应星他们性地量编撰历法呢。 这玩意也是不敢轻忽大意。 阚玉树不是一个正经道士,幼时放牛,接着看到本村的人请道士做法,得了不少的好处。 对他来说当时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吃到鸡肉。 随后牛也不放了,一心一意的跟着被人学道,然而道法没学道多少,却学会了如何的坑蒙拐骗。 当然他也是有本事的,深知只凭坑蒙拐骗,肯定成不了大气候。 于是有开始了学习道藏,可学习来去,道学上的功夫没有见涨,可对于各种矿物的识别却是了解颇深。 实在是为了炼丹,怕吃死人才不断的分析的。 直到后来,到院成立,他也就凭借着一手能够瞬间识别出来,那些土壤中,有着怎样的矿物而出名。 出名是好事,俸禄涨了,可眼瞅着被人一个个的成了大学士,自己还是一个连度牒都没有的小道士。 心里就满不是滋味。 为了弘扬道学还是算了,捞到实惠才是真的。 他已经惦记了好久,王冲他妹妹了,只是两者之间的身份让他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为此他又开始了发愤图强,立志做一名对大明有用的人,最好是也能够混一个大学士当当。 那样的话,面子和里子,还有票子全都有了。 这一天他正在研究着一种很奇怪的东西,这种东西还是从一种天然的矿物中提炼出来的,本来是为了熔炼他弄出来的一些粉末丹药。 然而这种东西提炼出来之后,他就发现很奇怪。 几乎和人的皮肤一样细腻,软软的还很有弹性,玩起来好玩,就是没有办法和他的那些粉末,融合在一起。 若是崇祯在此看到的话,一定会惊讶这个人简直是上天的宠儿,连他记忆中的硅胶都制作出来了。 虽然看其来量并不大,可有了第一次成功,肯定就会有第二次成功。 只要一直做下去,不管是精简工序,还是做成别的什么,都是一种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正在把玩着手中软软的圆球,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在道院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点用处,现在就是一养老的闲散人员,根本就没有多少需要他干的活。 能在此时找他的也就只有道院的掌院徐光启了。 上前开门之后,发现徐光启的身后,还站着一人,此人他见过,现在是内阁次辅李定国。 “是来赶我走的吗?只需要下一份公文就可以了,何必劳您大驾。” 没了被需要的本事,人就会显得卑微。 阚玉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能够领上一年多的高俸禄,他也应该知足了,可惜的就是以后想要远远的看看他喜欢的王盈,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林花谢了太匆匆(六) http://.biquxs.info/ 一无所有的人,实际上是很卑微的。 要是他没有尝试过名利双收,被人认可和看中的经历,他现在已经在点头哈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乞讨道一点被人看上一眼的,关注后的认同感。 在满是大神的道院。 他一个混吃混喝的人,能够坚持下来,不但要有很厚的脸皮,也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才行。 只是他眼看着别人都已经飞黄腾达了。 自己还在原地踏步,就是一阵丧气。 似乎怎么努力,失败的人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 “什么跟什么?皇上要见你,赶紧收拾一下跟着过去。” 徐光启是知道阚玉树的本事的,道院里都是埋头干活的人,也没有歧视人的意思,可有些人的心里很脆弱。 只要觉得自己没用了,就会想的很多。 其实崇祯还真不至于,为了省一点开支,就把那些已经奉献出自己技术的人,给踢走。 留不住人才,还叫什么道院? 还怎么振兴大明? 阚玉树一愣,他做梦都没有想过,回事皇上专门点了他的名字,回想一下,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本事。 难道皇上需要他前去给人算命不成? 这个可得好好的准备一下,只是要想骗到一位皇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万一露馅了,立刻就是杀头大罪。 只是该从哪个地方说起呢? “还愣着干嘛?赶快换一身衣服,就那身你经常出门穿着的就很不错。” 徐光启是见过阚玉树那一身衣服的,全部都是丝绸面料,真是想不明白,这人为何省吃俭用的要在衣服上花费那么多的钱财。 而且还没有见到过,在身上穿过几次。 每次只要回到这个院子,就立刻换了下来。 “啊,不穿道服?” 阚玉树一怔,前去算命不穿道服,这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不信道家?改信了佛门? 可是他没有袈裟啊,就是不知道现在剃头还来不来得及。 嗯!最好再烫几个戒疤,这样看起来也真实一些。 “不用了,被让皇上等急了。” 为了研制助产钳,徐光启连他的铁甲战舰都放下了,现在的关卡就是,大明没有解剖尸体的案例。 也看不到女人生孩子时,需要那些方面的帮助。 全凭猜测,虽然已经打造出来了不少的助产钳,可都没有一个能够让他们满意的。 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怎么严谨的考虑,都不为过。 周皇后已经生产了,据说两个妃子又怀上了,最迟年底就要弄出来,不然又赶不上时机,万一那位妃子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 他都难辞其咎。 此时多耽搁一点时间,就仿佛是在要他的命。 “哦,我拿点东西,立刻就出发。” 阚玉树也不再多问,立刻就换了一身广绣蓝衫,一手捧着一个罗盘,另一只手上则是拿着两篇龟壳。 徐光启一点都不在意的转身道:“人我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完又急匆匆的回去研究他的助产钳去了。 而李定国却是有些好奇,这人要是在换一身道袍的话,活脱脱就是一个道士装扮,不过一身广绣蓝衫,怎么看都有些不伦不类。 心中想着:道院的奇人异士真多,随便遇到一位,看起来就像是有本事的。 “跟我走吧。”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在彼此的观察着彼此。 马车是文渊阁的。 后面跟着的护卫,也是文渊阁带过来的。 没有大学士的头衔,一些普通的道院院士可没有被护卫跟随的待遇, 文渊阁很快就到了,出示了相关证件。 李定国才带着阚玉树走了进去。 只是让李定国没有想到的是,阚玉树见到崇祯的第一面就是礼了一个道家的稽首。 高喧了一句“无量天尊”。 让整个文渊阁的人都是一愣,完全不知道此人是想要说些什么。 “贫道阚玉树,没有子,夜观天象预测天机,一眼就看出了皇上不是一般人。” 阚玉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让崇祯听得是一愣一愣的,他不是很明白,从道院找一个会查看地质的人,则呢请了一个不穿道袍的道士。 (本章未完,请翻页) 难道不是说说自己,是怎么可以通过土质,可以认定打个方位有矿吗? 虽然他也知道,道院的奇葩多,可这位也是在是太那啥了。 阚玉树见皇上发愣,还以为自己的一番说辞,把皇上个镇住了,毕竟他一路上也没有打听皇上让他来干什么。 能够一语中的皇上心中的想法,不是更能够让他的道法,显得举世无双不成? “相传,开国之初,刘伯温斩龙脉,致使天下龙脉只留大明,然而他没有算到的就是在黑山白水之间,也是有着一处龙脉的,前几年那一处龙脉气运勃发,差点就吞了大明的龙脉,好在上苍怜我大明,降了皇上这样的真龙天子,才致使大明四分五裂的气运重新聚拢了起来。” 阚玉树的胡说八道,不但有理有据,还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说故事,虽然其中的破绽很多,可结合上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就仿佛这人已经推算好了一样。 不但李长庚听得是不住地点头,就连李定国也是颇为认同。 就连一旁听着的高桂英也是觉得,自己的父亲兵败身死,果然是上天注定的,怨不得任何人。 骆养性则是默默的记下了阚玉树。 决定以后多偶遇几次,给自己好好的看命相。 能算一朝太子的人,怎么能够是普通人呢,不禁暗自暗叹:道院的神人真的多啊,难怪皇上要花费大代价,组建这么一个看起来对朝堂没啥作用的机构,而且权利还很大的样子。 邢氏也是吃惊不小,想着要是高杰会来了,自己要举办婚礼的时候,看能不能请到此人给自己算个好日子。 被人的心思崇祯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正在被这人忽悠,看起来说的很有道理,也不过是看起来而已,实际上全部都是发生过的事情。 而没有发生过的,却是一件都没有说起。 “若是大明真的亡了的话,那么这片土地上,汉人就不会再出现一位皇帝了,龙脉断绝不管汉人中的谁做了皇帝,都绝对活不过百日,而且之后这片大地,生灵涂炭,全部都是皇上一手拯救的,所以才说皇上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 这次就俩崇祯都有些惊讶于此人胡说八道的本事了。 他是知道的,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来看,明朝灭亡之后,汉人建立的大统一王朝,只要是称帝的真的没有一个人能够活过百日。 不管是李自成的大顺,还是后来的袁世凯称帝。 无不说明了一件事情,中原的龙脉它死了。 当然崇祯只信一半,其中的一半就是他能够来到这个时代,就不能不敬畏鬼神,而另一半他保留自己的看法,或许百年之后,他快要走的时候,能够得到答案。 阚玉树滔滔不绝的表演,偷眼看去,心中一定,知道不但皇上被他一番大话糊弄住了,就是其他人也没有例外。 崇祯眼神迷离了一阵,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心中暗道:或许此世真的有道法神人,可面前这位肯定不是。 连叫他来做什么都不知道,就立刻拿着罗盘胡吹大气,刚想要命人那些这个骗子,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就是让这番话传出去之后,要是所有人都认可了的话,那么以后天子就只能从朱家之中挑选了。 要不然只能是时代到了尽头,已经不需要皇帝了。 不管怎么弄,汉人之中的某些阴谋家,想要把整个中原大地拱手相让给异族,就得承受无边的压力。 因为这么做了,中原就不肯能出现汉人的皇帝了。 怎么看都很划算。 这或许就是此时的崇祯心底的一点私心吧,为了子孙他也是拼了,撒一个弥天大谎,让后世人自己评说去。 “今天叫你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去绥德府的米脂县去看看。” 崇祯对刚刚阚玉树的表演,不置可否,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依旧说着自己的安排。 “米脂?传说那个地方可是有斩龙石的,不知皇上是想要贫道,找到斩龙石带回来,还是去做一趟法事,把那个地方被斩杀的龙脉怨气驱散干净?” 阚玉树掐指盘算着,说的信誓旦旦,仿佛着的有这么一回事。 崇祯一阵无语,瞧着这人算命做法,似乎还是很有一套的,目光瞟了一圈,自己的这些大臣们居然都被蒙骗住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刚刚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想什么呢?跟着高姑娘,去她老家一趟,能够什么龙脉怨气。” 阚玉树装作恍然大悟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高姑娘,他不知道高姑娘的名字,可他知道当年的反贼之中,最大的一位就姓高,叫做高迎祥。 顺着话题往上套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准没有错。 “难怪贫道算出来的天机,有点模糊,原来那地方的龙脉散尽之后,居然是落在了这位姑娘身上,只可惜是个女儿身,化成了一份凤属气象。”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崇祯在内,都是大吃一惊。 崇祯是没想到此人居然这么大胆,什么话都敢说,而其他人则是对高桂英多了一种莫名的戒备。 在皇上没有开口的时候,他们可没有阚玉树的胆子,敢于信口开河的胡说八道。 “住口,这些是你能说的?” 崇祯一拍桌子,怒声的质问道。 “今天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给我忘得一干二净,谁要是在胡言乱语,小心朕让他们都去修路。” 崇祯不想这人继续说下去了,他不敢保证,还会说出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他自己不信,可价不止底下的大臣们信啊。 要是传进自己的皇后耳中,又是一出是非。 “今天只是讨论了一些天气。” 李长庚立刻转头看向门外,走廊中的护卫不少,就是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大嘴巴的。 “是啊,天气晴朗,雨丝如幕,呸,是和风细雨,也不是,是···反正是天气不错适合踏青。” 李定国站在门口,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也是被刚刚皇上忽然发怒,吓了一跳有些语无伦次了。 看了那么多的报刊,听了那么多关于皇上的风流韵事,只有今天听到的才是个真正的大新闻。 而且很可能一个不对就要人命的大新闻。 “对的,对的,今天适合踏青,对,就是踏青。” 骆养性也跟着附和,他觉得快要命了,连续两天这种怪事都让他遇到了,简直是流年不利,或许真的该找个有法力的人给他收拾收拾了。 眼睛不自觉得又看向了阚玉树。 这人就是最好的人选,可惜暂时是不要妄想了。 只有魏晨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动不动,仿佛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而两个女人,其中邢氏则是怕的要死。 生怕皇上为了保密而杀人灭口,只有高桂英是一阵恍惚,心里乱糟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改干什么。 她只是来京师,给自己的乡亲们要一点投资而已。 何至于弄出这番事端? 阚玉树瞬间低眉顺眼的不在说话,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惹了大祸,只是后悔已经晚了,自己只是想要给皇上留下一点好印象。 难能知道朝堂上的事情,居然会这么复杂。 还是他研究泥土来的更加容易一些。 “看你们一个个的想什么样子,朕建立道院就是为了怕你们迷信,现在到好,有理有据的科学不信,却偏偏喜欢听一些人胡说八道。” 崇祯这个气啊。 早如此,一开始就应该让人把此人拿下。 他建立一门科学,容易吗? 看样子,现在是被全毁了,只要一想到,以后有些大臣们断案,就是一手持罗盘,一手持龟壳。 然后神神道道的念一段咒语,点到谁,谁就有罪。 那画面简直不忍直视。 “叫你来,就是为了在米脂那个地方探矿,那地方是出煤的,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那个地方找出来,要是找不到的话,你也就不要回来了。” 崇祯终于完整的说出而来自己叫他来的用意。 阚玉树一阵委屈,合着他一开始那副装模作样的一套,完全是用错的了地方。 随即一副幽怨的目光看向李定国,就是这人叫他来的,路上也不说清楚,他还以为是要找他算命的。 简直是:麻子不是麻子,是坑人。 这下可要全部完了。 李定国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心中不住的思量着:是不是自己的身上,也有他口中洒落的龙脉。 要是这样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高桂英一个女人,还能够为皇上生子,他一个男人能够干嘛? 总不会也来一场断袖之恋吧。 虽然传说中的故事,听起来很不错,可要是主人公是自己的话,他浑身都不自在。 崇祯也看到了阚玉树目光,生怕这人有胡说八道。 高喊一声。 “来人,送他去米脂,找不到矿,就不要回来了,还有派一队二十人的队伍跟着。”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林花谢了太匆匆(七) http://.biquxs.info/ 上林苑。 桃花落尽,缤纷了一地。 文渊阁的事情告一段落,邢氏已经开始上岗做着京师物流转运使的工作。 有着丰厚的俸禄,还有活干,做的事情也是她能够轻易做到的。 比她在院子里拉鞋底轻松多了。 京师内没有传出任何一点莫名其妙的消息,崇祯也就放心下来,一心一意的陪着自己的皇后和孩子,换了个地方转悠。 再有几天时间,小太子也应该快要满月了。 他打算推迟一下,等到衮州群不清理结束之后,在一同举办,省时省力,还能避免铺张浪费。 內库中的金元是有很多,可花钱的地方也是不少。 “这个童车是皇上你弄出来的?” 周玉凤推着车子,自在桃花铺成的小道上,灵活自如的转动,让车子内的小孩子,也能有更广阔的视野。 车子的前端,还摆放着各种玩具。 小木马,狗熊,猴子,乌龟等等,还有一个拨浪鼓。 “我哪有那种本事,是姚木匠打造的,我只是说了一下思路,下次让他再做一个可以折叠的,平时可以推着到处闲逛,瞌睡了也能够放平,让他躺下睡觉。” 崇祯拿起一个拨浪鼓,在自己的儿子眼前晃荡着,不时的摇两下,发出“咚咚”的声音。 “对了,坤宁宫我打算再加一个婴儿床,让他单独睡去,本来还想做出一个奶壶的,就是有许多东西准备的不够齐全。” 为了自己能够让自己的儿子,能够有一个独立的人生,崇祯想的还是很周到的。 “婴儿床?是坤宁宫的床不够大吗?奶瓶又是个什么东西?” 周玉凤对崇祯偶尔弄出来的东西,还是很有兴趣的,譬如:香水和香皂,还有最近刚刚弄出来的那种洗发水和沐浴液。 不用想,就知道京师用过的那些女人们,一定又要疯了。 没有使用过这种奢侈的东西倒还罢了,可一旦用过之后,就会停不下来。 “我现在给你说,可说不明白,等到建好了,你看到就能够明白,还有要建设一个小孩子的游乐场,里面什么好玩的都要有。” 反正皇宫中有些地方空着已经长草了,还不如合理的利用起来,给一个孩子可以玩耍的地方。 只是小家伙还太小。 要不然他都想在京师建设一个更大的游乐场,让全京师的适龄孩子,和自己的儿子一起玩耍。 只有人气多了,小孩子才不会孤独。 也才能更好的成长,要不然脑子单纯的,随便什么人都能骗他,大明的江山别说万年了。 就是能够再传上两代人都是奢侈。 “建设游乐场?是你想要玩,还是咱们儿子想要玩?” 一旁跟着的张嫣,忽然直指问题的核心,让崇祯一阵语塞,话说那些玩具真的是小孩子才喜欢玩的吗? 当然不是,他也想要弥补一下自己的童年啊。 只是给自己建着玩,总不怎么好听,拉着儿子一起玩,立刻就能体现出父慈子爱的场面了。 “当然是和孩子们一起玩了,以后的小孩会更多,总不能让大人们抱着,或者和那些宫女太监们玩吧?你们就不怕把小孩子给养废了。” 望子成龙是每一个做父母的想法,不同阶层的人对于孩子的期待值就越高。 可比较奇怪的就是,往往越是被宠爱的孩子,最后成为纨绔子弟的会更多,从而败了自家的基业,被周围的人看在眼中。 不管是幸灾乐祸,还是觉得这些人活该,都说明了一个问题。 对于子女的教育问题,从古至今都是一个大问题。 “这样做就能让孩子将来变得更聪明?” 张嫣眼睛一亮,她是把周皇后的儿子,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对待了,此事正推着童车的周皇后,也停下了脚步,等着崇祯说清楚一点。 “变不变的聪明,我不知道,不过身体应该会结实许多,也不会变成笨蛋,被人耍得团团转。” 崇祯不敢打包票,教育孩子这种事情,那会有一定的结果,如若不然,也就不会有天才这一说法。 周皇后有点失望,瞧着童车中的小家伙,正在两手拨弄着前面刚好能够够得着的一串珠子,“啪啪啪”的声音,引得他“咯咯”大笑。 忽然觉得自己的儿子,身体好一些,也是一件值得去做的事情。 很多时候,人的想法是盲目的,只要觉得好的,有可能有用的,都会堆砌道身边, (本章未完,请翻页) 根本不理会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多大。 “也算不错了,我记得《三国演义》当中,就事司马懿活的够久,才能够做了皇帝,只要小孩子身体好,无病无灾,只靠着年龄,就能熬死不少人。” 张嫣看得更久远,完全忘记了,若是崇祯的寿命比司马懿还要活的久,现在坐在童车中的小家伙,是不是等得了。 毕竟皇位只有一个,太子却是可以有许多。 皇宫中的明枪暗箭,那是由得了自己做主的。 崇祯一阵傻眼,他只是想要建个游乐场,然后自己过过瘾而已,那会想到还有人想的会更加长远。 为了表示自己的出发点全部都是为了孩子好,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么说的话,那就要马上抓紧时间去办了,可不能等到儿子已经学会走路了,游乐场还没有建好。” 两位皇后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后面还有两位妃子等着生产呢。 要是自己的儿子,因为身体或者聪慧的问题,被人比下去,她这个太后的面子也搁不住啊。 想要在崇祯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她们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连两位最信任的公公都派过去,天天的盯着,试问谁又这个胆子做出丑事。 真当皇上不会发脾气不成? 于此同时,文渊阁中的李长庚和李定国,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务,正在闲坐着喝茶。 “你说那个假道士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憋了两天时间,李长庚瞧了一眼外面,还是低声的问了出来,想必这件事在当时听到的几人耳中,都有着各自的疑虑。 “真不真我不知道,就是被让两位皇后知道,要不人恐怕有人就要倒霉了。” 李定国说的有人肯定不是崇祯,只能是现在已经任职审计部的高桂英了,若是高桂英长得难看倒还罢了。 偏偏也是一位美人,这就让人不得不多出一点想法。 “皇上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捉摸不透啊,我总看历史,遇到这种事情,皇上一定会第一时间封锁消息,然后杀掉那个自命不凡的假道士,可现在······”。 李长庚都搞不懂皇上为何会轻轻的放了那人。 就算阚玉树的本事再大,敢给皇上批命,就得做好被杀头的准备,然而结果就是陪发配去了米脂查找矿藏。 那地方不会是真有所谓的消散之后的龙脉吧? “做事,做事,我看你还不如我这个年轻人能够沉住气,不管怎么说,皇上不表态,那就是皇家的家事,和你我都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李定国是怕了阚玉树。 特别是最后被阚玉树看了的那一眼,若不是当时皇上阻止,一定会说出一点隐秘的天机的。 可惜的就是阚玉树已经被人押送出了京师。 谁也见不着。 要不然不知道多少人,会带着宝物上门求指点。 心中琢磨着:道院这样的奇人异士应该很多,得找个机会进去好好的看看,以前都没有发现这种人才,下次可不能错过了。 有他这种想法的人很多。 只有已经离开了京师的阚玉树,才知道自己的心里有多么的郁闷。 出京的时候,他也接到了皇上关于地质勘查的文件,找他去就是因为他可以把任何一种土拿在手中,分析出在这种土的范围之内,有那些特殊的矿藏。 然而被他一阵神神道道的表演,全部给毁了。 “下一次梅花盛开的时候,就是我回京的时候,我就不信凭着我的本事,在那个地方找不到煤矿。” 煤矿他很熟悉,现在炼制特殊的钢材,最需要的就是品质好的煤矿。 只是作用也相对有限,就算全部开采出来,怕是连人工费都不够支付的。 阚玉树摇了摇头,觉得这个不是他现在应该想的,他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快速的回京,然后赶在王盈嫁人之前,赶快上门求亲。 突然前面一阵骚乱,车队有序的向路边靠去。 他坐着的马车,可是有特殊标记的,一路行来还没有给人让过路,而且官道被皇上修建的很宽敞,双向车道,对面的车队,也影响不到他们才是。 “前面堵路了,以前没有这么宽的路,都没有见堵过,现在可是奇怪了,路修宽了反而堵路。” 最前面的一个什长,打马前去查看了一下,就立刻回来说道。 此人叫做陆鸿轩,是当年从外地跑来京师做工混饭吃的,只是后来皇上解除京 (本章未完,请翻页) 营,重新招募士兵,他是再要参军的一个人。 和他一起入伍的人还有许多,升职最快的还要数跟着孙传庭和卢象升的人。 名字是他自己给自己取得。 那还是他学会了读书识字之后,为了避免旁人叫他狗蛋,毕竟叫狗蛋的人,军营当中不说百个,几十个总是有的。 很快陆鸿轩就看到了堵路的原因。 一排火炮,被战马拉着,从他们身后走过,而前面看其来被堵着的道路,也立刻就被分开了一个入口。 “是戒严,不是堵路。” 一位对面的骑着马,来回跑的汉子,远远的向着他喊道。 陆鸿轩尴尬一笑,的行了一个军礼。 炮兵是老爷兵,每一次出行,都是沿途戒严,生怕当中出了问题,他就不明白,那些铁疙瘩真就比火枪兵厉害? 火炮他是见过的,京师的城头上也已经全部换成了道院的最新款式。 没有在城头试验发射过。 到处都是百姓,可不是当年建奴攻城的时候。 他自然是看不出其中的威力。 “哦!是火炮啊,难怪,这些东西可厉害呢,看方向应该是运往衮州的。” 阚玉树不像陆鸿轩那么无知,待在道院的好处就是,能够见到各种威力巨大的火器。 “现在的火炮还没有原来的大,威力真的比原来的更加厉害?” 陆鸿轩不信的问道,原来京师城墙上的火炮,可是能打很远的,后来换的那些看起来更加精致,可到底小了一倍还多,能够多大的威力。 “你可问对人了,现在的肯定要比以前的厉害,要不然换了干嘛,而且射速也更快,你要是上了战场,肯定也能够见得到。” 阚玉树滔滔不绝的说着火炮的性能和各种数据参数,专业的让陆鸿轩听得一阵眼晕。 突然就见到对面跑出了一匹战马,马上的骑士一手高举着一卷公文,一边甩着马鞭催促着战马跑的再快一点。 “是传递军情的传令兵。” 陆鸿轩本来在听着阚玉树说火炮的事情,然而看到这一骑骑兵,立刻就知道,京师肯定是要出大事了。 只可惜他已经被派了出来,跟着去往米脂,而买了机会参与接下来的战争。 不由的看阚玉树有些不爽。 自己将要到手的军功,眼看着就成了别人的了。 一阵风似得过去的骑兵,正是孙传庭派出去的传递消息的传令兵。 冀州的路很好走,就是衮州的路并不好走,要不然绝对用不了几天的时间,肯定是早就到了京师。 文渊阁接到消息之后,已经是下午了。 李长庚和李定国不敢怠慢立刻就找上了还在京师的三位军中少将军,一起进宫面见皇上。 好巧不巧的是,这地进宫的人当中,还有国丈周奎和他带着的杨爱。 天真倒是想来,可她没有入宫的身份,当时能够跟着周奎进去,还是他拿着的最早周皇后给出的令牌。 来崇祯知道了这件事情,就特意关照了周奎一下。 不是令牌不管用,而是不要把不三不四的人,全部往宫里带,如今的皇宫可是还有他的儿子的。 万万不能大意。 “皇上,衮州孙传庭少将军的急报。” 李长庚见皇上正在陪着两位皇后接待国丈,只能小心的上去提醒了一下。 崇祯点头往旁边一指,转身给两位皇后耳语了一句就走了。 在没有见到杨爱之前,他是不相信李定国会对一个十二岁的女孩一见钟情的,可见了杨爱之后,他觉得两人一定是真爱。 只是军情紧急,容不得他耽搁片刻。 想要说上几句话,也因时间太过凑巧,没有机会。 一群人去的是御书房。 “说吧,孙传庭到底是发来了什么军情?” 崇祯开门见山的没有一点啰嗦的问道。 “他们已经全部拿下的怀庆府,只是官员是足够的,可当地的一些治安问题尤为突出,他们要是驻兵的话,完全不能首尾兼顾。” 李长庚说着拿出了孙传庭的密奏。 崇祯接过快速的浏览了一遍,上面的问题大都是他们早就估计到的问题。 可没有估计到的就是,那个地方的士子,居然会这么多。 而且其影响更是方方面面。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林花谢了太匆匆(八) http://.biquxs.info/ 对于衮州的局势。 他们虽有人心底都已经高估了不少,可面对孙传庭遇到的问题,还是有些棘手。 不同于冀州和雍州两地,已经被打烂了,然后崇祯只是拿着粮食全面恢复。 衮州的不同之处就是,那个地方的百姓也在遭受天灾折磨,却还能够勉强的活下去,然而也正因为如此。 士子的力量也是空前的强大。 面对崇祯施加的压力,只要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一挑拨离间,那些单纯的只会读书的儒生们,立刻就会群情激奋。 从而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抓贪赃枉法的官吏倒是简单,可之后的治理才是大问题。 儒生们的问题,也可以交给儒生们去解决,可崇祯想要的不是这个。 若还是当做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口中念叨着:水至清则无鱼。 那么他还下功夫清理这些蛀虫干嘛。 “看他的密奏,民心可用,儒生们也可以不用去管,就是那些被解散了的卫所士兵们,没有地方安置,这个才是最大的祸乱根源。” 崇祯不是看不起儒生,只要手上没有权利,最多嘴上说说而起,伤害不来他的什么。 可这些被解散的士兵,虽然给够了粮饷,可懒散惯了的人,一旦没了约束,造成的危害还是很大的。 “皇上,要是再发兵的话,粮草恐怕会跟不上。” 李长庚精心的算过一笔账,只要拿下衮州,还要负担起齐鲁之地的那些人的口粮,大部分都是种棉花的百姓,能指望家里有几粒粮食? 若不是靠着高额的利润撑着,从比的地方转运粮食,很可能饿死的人会更多。 而且崇祯和儒生们交恶,想要拿到外地的粮食,付出的代价会更大。 就现在他手中的一大半的税收,都是向外地购买粮食了,要是单凭百姓的哪一点钱财想要吃低价粮。 不过是想一想罢了。 崇祯看着面前的一张大明地图,前后对比着衮州的地图,最后发现,从怀庆府出发,清理衮州的话,虽然最快速,而且对粮草的消耗也最少。 可没有办法立刻发掘当地的土地潜力,产生出一点粮食作为补充。 “是啊,要是这个时候建奴再打过来,肯定是两面遇敌,虽然皇太极的队伍已经被打的失去了精气神,可也不能小觑,孙少将军的队伍完全没有办法速胜。” 认真来说,李定国算是一个全才,治国有一套,对于军事也有着自己的看法。 他说的这些问题,也是洪承畴,晁刚和王冲们能够想到的问题。 冀州少了一个孙传庭,全凭洪承畴一人支撑,压力还是很大的。 “你是说速胜?” 崇祯忽然陷入了沉思,按照他原本的想法,一切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就是该迅速的清理干净衮州。 可实际上根本就不可能。 现实总是会和计划有出入,好在孙传庭还算谨慎,并没有为了军功一头扎进去就不管不顾的想要做到规划好的行动指令。 崇祯心里也有了一些欣慰。 自己手下的将军们,总算是知道怎么才是打仗了。 也知道算一算经济,是不是会亏本了。 崇祯不知为何就想到了袁崇焕,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就是崇祯的心太急,才有了五年平辽。 事实上那根本就是做不到的事情。 之所以满朝文武都通过了下来,也不过是为了其中的巨大利润,和战争没有一点关系。 此时的崇祯不由的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的心也太急切了一点? 既然已经拿下了怀庆府,是不是可以清理一地,治理一地? 虽然慢一点,可胜在安全啊。 刚好也能够减轻一点后勤的压力。 只要给出了自己坚决的态度,想必某些得方的官老爷,很可能提前带着银子逃跑。 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洪承畴的经验丰富,脑子转动的也很快,迅速就明白了皇上现在想的是什么。 “皇上是觉得速胜不可能了,打算缓慢压迫取胜?” “有这么一点想法,去把朕的参谋和政事顾问们都叫过来,好好的研究一番,朕就不信,一个小小的衮州,就没办法治理了。” 崇祯是想的不伤民,能够完美的拿下。 他的这种想法,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都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点格格不入。 无论是李长庚这样的文臣,还是洪承畴这样的武将,都觉得只要动武了哪有不死人的,只要全部控制住了。 当地的百姓和民生,也能够迅速的恢复过来。 适当的死亡一点百姓,特闷认为是可取的。 当然慢吞吞的进行推进,也不是不可以,可耗时良多,完全是在烧银子。 也就崇祯拼着自己手上的银子全部用干净,也不愿意发生百姓一死一大片的惨案发生。 范景文,朱继祚两人已经很久都没有得道皇上的召见了。 拿着堪比知府的俸禄,每天闲的都快要浑身长毛了,此时忽然接到宫里的传话,都是一愣,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一个政事顾问的头衔。 另一边的参谋们,只要没事的时候,就在研究兵法,然后就在沙盘上推演战术。 他们也是有理想的一群人。 皇上给定的参谋最高职位就是神策将军,只要达到了这个位置,也是能够和军部副部长一个级别了。 不过现在他们还在为了参谋少将军文努力,暂时还看不到更进一步的希望。 忽然接到了皇上的命令,都觉得这次机会来了,连忙收好东西,立刻进宫。 不大一会,就来到了御书房。 只见书房中,挂着一张地图,崇祯正在摸着下巴琢磨着,是不是从天津卫出动水军,然后水陆并用,两头共进? 这样的话,孙传庭的队伍压力也就要少许多。 从水上出发的话,也能够减轻对于后勤粮食的过多依赖,海中的海产品还是很丰盛的。 现在最棘手的问题是,他手上没有水军将领。 哪怕是觉华岛上的尉长金冠,本事也不足够领导一队新式的战舰。 “都来了,你们给我看看,现在孙传庭就在这个方位,怎么才可以有效的控制住已经清理干净了的县城。” 崇祯对着范景文和朱继祚说道,最后转头看向那那群年轻参谋们。 “现在我有一个问题,就是孙传统从怀庆府出发走陆路,要是有一队战舰从天津卫出发走海路,在那个位置登录最合适?其中需要多少人马?带多少军械?多少补给?” 洪承畴和晁刚,以及王冲都是一愣,他们还在想着陆路上的军事部署,皇上已经想到了出动海路上的战舰了。 不是他们不聪明,而是时代的局限性,让他们忽视了海路的重要性。 若是在内陆的,有水的位置,他们也能够想到水军。 “桃花都谢了,现在的渤海也已经全部解冻,走海路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咱们没有会水军的统帅啊。” 洪承畴知道这是一个绝妙的主意,可手上没人,再好的计谋,也没办法实现。 而且关于水军,内陆的那些,现在恐怕都已经烂到根子上了,只能够当做普通的运输船只来使用。 打仗就不用想了。 见了敌人不逃跑都是一群有胆量的人。 “而且船只越大,风险就越大,我知道天津卫有皇上的人在训练水军,可时间太短,而且当时招收的水兵也不够多,根本就形不成有效的战力。” 晁刚最清楚天津卫的水军情况,他训练出了不少的士兵,只要是会水的全部都发往了天津卫。 可还是有着许多的不足。 大海之中行船,可是和内陆大不一样。 “那要是只是运输士兵呢?咱们可以来一次抢滩登陆吗,只要能够找到登录的落脚点,建设好了第一道防御,剩下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崇祯略一思索就明白,完全用水军是不可能的,不过换一个思路,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话音刚落,他就明白不可行。 最后出动的就不是一支军队,而是两支军队了,面临的粮草问题,还是最大的一个问题。 “看来还是不能心急啊,慢慢的推进就是,现在只求稳定,慢一点也无妨。” 崇祯脸一黑,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却因为粮草不济而搁浅。 大名鼎鼎的抢滩登陆就这么没了。 即便是不甘心也只能忍着。 “既然不用心急,那就需要囤积粮草,老夫听说皇上要和皇太极他们做生意开边市,咱们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 范景文忽然跳出了衮州的布局,说起了关于辽东的一些隐秘的计划。 朱继祚是最了解自己的这位老朋友的,他自己也是有着一些小想 (本章未完,请翻页) 法。 “臣觉得,范景文的办法应该没有问题,而且臣这几日也仔细的思考过,袁崇焕为何要选择皮岛作为他最后的落脚点。” 崇祯忽然来了兴趣。 他的那些参谋们,也有人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可以利用皮岛和登州的海运大做文章。 要是袁崇焕能够在镇江等地,建设起边市的话。 那么建奴们肯定会把那个地方当做最重要的补给点来经营。 为此崇祯早就有密令,严密的监视登州道皮岛的所有船只,只要发现大队商船,立刻就前去缴获。 管他是谁的,一律没收。 最后在登记造册,等到以后清理道了那个地方,好好的算一次总账。 “哦,说说看。” “皮岛的位置很微妙,不但和建奴接近,还和朝鲜接近,一旦中原有变,他们也可以带着自己的手下,迅速的向平襄等地进军。 另外一点就是能够沟通中原和建奴,做海上贸易,从而赚取巨额的利润。 所以咱们必须抢在袁崇焕的前面和建奴打开边市,不然的话,辽东根本就没有办法形成市场。” 朱继祚说完了自己的想法,就看着皇上。 他想看看崇祯有什么更高明的办法来解决这件棘手的事情。 “想法不错,袁崇焕想要建立边市,我的参谋们也已经料到,不过朕可以断定,他们是建不成的, 所以辽东的边市贸易,还是大有可为。” 崇祯没有说为何袁崇焕的边市建立不起来,他只要给出结果就成,免得暴露了自己的那一支海军。 从而让南京的那些商人们,改变了以往的运输路线。 “不过你说的袁崇焕还可以逃亡平襄,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崇祯对于袁崇焕的看法很复杂,若是现在逮住了,肯定是要去山里挖矿,修路都是便宜他了。 可要是能够向平襄突进的话,就一定会和朝鲜对抗。 到时候若是收拾掉了建奴,他肯定是要出兵攻打袁崇焕的,最后顺便也能够把朝鲜纳入大明的版图。 自己的儿女以后会很多。 大明的皇帝也只有一个,未雨绸缪之下,也算是给自己的子女,六一个可以封王的实封封地。 免得被子女们说自己这个做皇帝的不公平,挣来争取的内耗太严重。 而且他心目中还有许多地方,都已经内定给了自己的子女。 到时候,不但子女们要去封地就封,带走的也还有大臣,百姓和军队。 这也是他为何不想让中原百姓流更多血的原因。 只是此时他不能提前说出来,免得有人心思不纯,占了先机自己最后还要给他做最为坚实的后盾。 崇祯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的私心很重。 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徒弟,都给占了过来。 问题的根本就是,交通工具不行,来去一趟就是以年来计算,哪能忙的过来。 “袁崇焕能够从宁锦一路跑到皮岛,他的魄力毋庸置疑,只要机会合适,他肯定是会向平襄进军的,只是中原时局和时间的问题。” 范景文闲下来没事了,就开始琢磨人,特别是袁崇焕和皇太极。 他深信,皇上一定会向这两个人出兵的。 一个是为了解决外患,另一个看起来游离在外,实际上还是和中原藕断丝连,算是内忧。 只有解决了这两个问题,大明才能够向瀚海,鞑靼,还有吐鲁番那些地方出兵。 范景文和朱继祚两人也经常交流意见,最后统一的认为,皇上的心很大,根本就不会满足关外的哪一点突地。 最近听说了,道院需要更多的棉花,就立刻把目光转向了羌塘和塔里木。 羌塘之地,棉花和葡萄都是最出名的,当然大明不稀罕葡萄,可是谁叫他们能够种植棉花呢。 以前不去占领是因为利益不足够。 现在道院中研究出来的东西,需要更多的棉花,那个地方的价值立刻就体现出来了。 就算最后道院把棉花用不完,不是还能做成棉衣和棉被吗? 没见到皇上开的棉衣和棉被工厂,都已经把钱赚疯了? 只要是能够看到发财路径,大明的人才,立刻就能够把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变成自己的。 而且美其名曰:自古以来。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林花谢了太匆匆(九) http://.biquxs.info/ 大明到处都是聪明人。 曾经被崇祯踢出朝堂的那些人,也都不是笨蛋,只要能够得到一些隐秘的消息,也能够轻易的看出,崇祯到底有多大的野心。 那是需要四海臣服的无上荣耀。 以前或许不可能。 但火枪兵的出现,这件事情就成了十拿九稳的功绩。 这也是崇祯手上的这些武将们,一个个都很乖巧的原因。 有着更大的功绩在,封狼居胥啊有没有? 谁还会看得上一些糖衣炮弹,简直是想多了,除非是一些眼皮子很浅的士兵们。 这个就是崇祯也无可奈何的事情了。 之所以到现在,还会有人和崇祯对着干,不过是不想放手已经得到的那些利益,好友即将失去的某些特权。 皇帝和士大夫共治天下,是从宋朝就已经开始的,经过了好几百年,那能够轻易的被一群泥腿子给挤下了权利的台阶。 掌握了知识的人,总是要感觉比只顾着埋头干活的人,要上一个等次。 崇祯心里明白这个原因。 可明白归明白,这些人挖的是大明的墙角,断的是他们朱家的根。 自然两者就站在了对立面,崇祯相信,他只要能够接纳那些儒生和大臣们的小动作,立刻就会成为古今圣皇。 即便是他坐了再离谱的事情,也会有人给他找各种理由洗白。 而且是无懈可击的那种。 洪承畴可以为了自己的家族跟着上崇祯飞黄腾达,也就可以放弃原本那一人儒家的皮,去做他原本不愿意做的事情。 这一点崇祯也看得明白,晁刚也说得额很清楚。 失去了清理衮州的机会,现在他就只能在皇上面前家中分量,如何能够让崇祯觉得他洪承畴比孙传庭更有领兵打仗的本事,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衮州的攻略,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的。 更加不是把军队开过去,一切都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运行的。 清理了蛀虫,民生经济搞不上去的话,就是一个烂摊子,还需要雍州和冀州两地长时间支援。 最后造成的损失,可不比率领全部的军队,上去把建奴给灭了,收复沈阳,赶走皇太极来的容易。 “皇上,臣觉得您有些多虑了。” 一直没怎么表态的王冲忽然开口说道。 怎么清理衮州他不懂,也不知道怎么治理当地,不过为了衮州的那些官员和读书人,完全不需要多加操心。 就算是解散了的痞子兵,也可也不需要给出多大的约束。 在他认为,人的盲从性是很高的,只要修路的工程队壮大了,拿着工钱的人回去改善了自家的生活。 就会有更多的人,加入到里面去。 毕竟现在没了以前的那种免费的徭役,干出来的活,完全都是自己的,只要时间一久这些人习惯了组织在一起的纪律性。 那还记得之前自己是偷鸡摸狗,还是唱曲要饭? 崇祯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什么都懂,曾经的他一直以为,自己学习不好,管理一定没有问题,只要自己做了领导就会怎样,怎样。 然而事实证明,就是给他一个皇帝,他都不一定能够做到最好。 看着一天到晚的闲逛,不过是找了许多厉害的人在给他做事而已,再加上一点所为的科学常识,才能够打破常规的取的一个阶段的胜利。 说是自己搞了变法,也不过是在生搬硬套。 合不合适也只有推行出去才能够知道,目前为止失败的也只有一个,就是官办医馆。 当然现在已经改成了妇幼保健院。 专门伺候快要生小孩的孕妇,就这他一个月就要搭进去海量的金元。 在外人看来,完全就是拿着金元在邀名声,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是为了给大明增加更多的人口。 一瞬间,崇祯想的有点多。 “说来听听,要是有道理的话,那朕可就是杞人忧天了。” 说完他自己都是一阵失笑。 只要能够解决孙传庭面临的问题,承认自己的不足,也没有什么。 “那些做官的官吏们,现在应该已经听到了怀庆府的审判,大部分人应该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只有那些穷酸儒生们,因为自身的钱财问题,没有办法离开。” 王冲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只因为当时建奴围攻京师的时候,他的父母也是这样的做法。 只带着能够带上的细软,其他的东西一概不管不顾。 特别是一些地契和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田锲,在被敌人占领之后,不过是一张废纸,难不成最后回来向自己的敌人要回去不成? 怕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人家很可能就在等着你回去呢。 这样一来就会剩下大量的无主田地和房产,只要规划的好,就能够安正更多的百姓。 只要把百姓安稳住了。 那么最大数量的一个群体,就会安于现状,毕竟:有恒产者有恒心。 突然从一无所有,变成了有资产的一群人,谁还会冒着生命危险去造-反? 怕是维护自己的利益都来不及吧。 “想来皇上把张维国派往衮州,也是想要在衮州推行冀州和雍州的办法,臣认为这个办法才是个好办法。” 接着王冲就说了自己的看法。 办法还是崇祯的那一套,当中改变的细节几乎没有,毕竟已经是一套很成熟的办法了。 做多就是逮不到多少贪赃枉法的官吏,没有办法使用一些免费的劳力,付出的金元也多了一些而已。 可只要后勤能够跟的上。 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相信许多挣到金元的人,连工厂里生产的奢侈品,估计都能够买的起了。 崇祯听着听着,眉头就舒展了开来。 许多事情,只是看着很困难,然而只要长时间的持续下去,那门困难还会贬称给自己的助力。 或许“天道酬勤”也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吧。 “要是这么理解的话,孙传庭遇到的问题,完全都不是问题,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而已?” 尽管崇祯已经信了王冲的这种说法,可为了不出现一些没有办法控制的场面,他还是想要完善的更加细致一点。 “皇上可能没有发现一点,就是工厂的作用,现在京师已经看不到闲人了。” 王冲点了一句。 工厂的出现对于宗族的打击也很大,他们家就是一个宗族,不大却也不小。 以前族长说句话哈很管用,可现在族长的权利小了许多,而原因就是许多人进了工厂,完全可以脱离宗族独自生活了。 崇祯有些发愣,他建设工厂,可是为了赚钱。 那会想到对于家族,也会有冲击,要是这么算的话,那么往后被世族控制着的大量人口,也会回流到整个大明? 无声无息之中,就形成了对世族的绝杀? 随即想想也不对,要是真的如此简单的话,那么那些财阀和家族企业又是怎么回事呢? 想的多了他就开始头痛。 这当中的关系复杂的,他一时半会都想不明白。 或许交给时间,他在背后看着应该能够看出其中的变迁轨迹,现在世族还处在下风,只是因为这些人还没有适应好大明的变化。 等到他们找到了,重新拿起权利的办法。 财阀和家族企业,也是会跟着发展壮大的。 “衮州临近齐鲁之地,那个地方生产棉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一件事情,所以现在要做的是不但要修路,还要把棉衣和棉被厂子,都修建道那个地方?” 崇祯哑然的瞧了王冲一眼,他忽然发现,随手捡到的这个王冲,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把他一直放在京师,有些委屈了这个人才。 “皇上明鉴。” 王冲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可一句皇上明鉴,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看法。 或许王家人,已经在准备着想要去衮州建厂了,只是还需要一点官府的支持,自豪是皇上点头,他们才能够放心。 此时大明的许多商人,最怕的就是被官府杀猪。 好不容易辛辛苦苦赚的钱,一个不留神,就会成为了别人的。 崇祯深深的看了王冲一眼,立刻就明白,什么叫做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现在他已经得到了一些人对他的帮助,王家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想要去衮州建厂子,没问题,就是不能犯了大明律,这一点你一定要记清楚。” 皇上金口一开,在座的每一个人眼中都含着笑意。 棉衣和棉被的市场太大了,而且其中的利润也太多了一点,就算是在座的所有人一股脑的前部涌入道衮州开办厂子。 也没有办法满足整个大明的需求。 就算是要给朝廷交税,最后的利润简直比放高利贷还要多,还要快。 重要的是稳定,旱涝保丰收。 可比土地里刨食强了不知多少倍。 “李定国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亲自去一趟衮州,把那个地方的工作抓起来,记得一定要求稳,宁可缓慢的推进,也不能让百姓们吃不饱肚子,忍饥挨饿。” 崇祯早就看李定国,为了一个顾横波,魂都快丢了。 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下重臣,落入温柔乡中不可自拔。 虽然有些棒打鸳鸯的嫌疑,可崇祯认为:这都是为了他好。 只有李定国一脸幽怨的看着崇祯,想要说的什么,却又无从说起,其他人更加不会给他施以援手了。 都还等着他去了衮州,跟着发财呢。 为了大家的利益,也就只能牺牲他和美人独处的机会了。 与此同时。 已经清理了怀庆府六县的孙传庭,也看出了一点端貌。 似乎,事情的发展,和自己想像的都不太一样。 整个怀庆府,解除了的军队,总人数还不足五千,几乎都是老弱病残,没有多少战斗力可言。 官员的逃跑,虽然带走了大量的财富,可金元又不能吃不能喝,远没有留下的土地和房产来的更实惠一些。 只是这些土地和房产,无论是他,还是张维国,都没有权利重新分配给别人。 “现在整个怀庆府发生的事情,似乎和咱们两人的预期不相符啊。” 孙传庭找上忙的颠三倒四的张维国。 对整个怀庆府进行大范围的修建道路,使用的人力资源多的要不是他经验丰富,还真就玩不转。 最先建成的就是两个水泥厂。 一东一西。 刚好就在开工的两个节点上。 往后继续向前面推进的话,还能够转头供应其它地方的水泥物资。 而原本以为会闹事的那的士兵们,在融入到劳动大军之中,每天拿到工钱之后,美滋滋的完全忘了自己曾经是一员士兵。 “什么预期不相符?我还在忙着呢,闲下来咱们在继续讨论。” 张维国根本就顾不得和孙传庭说上几句话。 许多是需要散去各个县城,作为知县的学子们,此时也被张维国拉到他的工程队中,用起来出乎意料的好用。 若不是知道皇上培养这些人不容易,他都想把这些人留下来,作为他管理工程队的主力了。 本着最后这些人,也会离开他。 转抓紧时间,拼命的使用才是硬道理。 只要在一开始,磨练出了一支当地的工程队,他就有办法滚雪球一般的,扩大队伍的规模。 “我是说,现在就可以继续清理怀庆府之外的州府了。” 孙传庭觉得自己说的话,不是很清楚,换了一个说法。 “哦,那就清理啊,反正我只需要建设就好。” 张维国头也不抬的看手中展开的地图,在上面用皇上赐给他的钢笔,描着一条条的线路。 此地多的是山地和河流。 他需要用到一些开山挖洞的技术人才,修桥也需要大量的风水堪舆。 现在的道院关于着方面的人才都快要被他挖空了。 他都在头痛,从哪里才能够找到自己需要的人才。 心中也越来越感叹皇上说的话:人才还是太少了。 那些读书人,可不懂这他们眼中看不上的奇技淫巧,而且这些人他也不敢用啊。 他还记得第一次不知轻重的用了一次。 还家伙,支出的银两比平时多出了一倍,就这修建出来的官道还被验收为不合格,气的他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最后经过了查找原因。 又是以帮蛀虫,要不是他还懂得一点材料的价值和工钱的多少,很可能还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这一笔钱,去了哪里。 “对了,你手上还有没有懂得数算的人才?我可记得你,已经查抄了好几家道观的寺庙,总不会那些人全部都是骗吃骗喝的混子吧。” 张维国忽然想到,儒生们用不了,还有和尚道士可用。 只要其中有一两个有点真才实学的,就能够解决他的大问题。 “被你说中了,这个地方也是邪门了,道士和尚不念经,念得大多数都是论语,真不知道他们是儒生假扮的,还是这个地方的风水,适合读论语。” 孙传庭的回答,让张维国一阵失望。 “算了靠天靠地,还是要靠自己。” 张维国早就有了这个觉悟,只是因为有了那些原本是要放出去做知县的学子们,才贪心的多了一点奢望。 事实证明,完全是想多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林花谢了太匆匆(十) http://.biquxs.info/ 卫辉府,,为古代府,府治汲县。 商纣时期为京畿牧野地,战国时称汲邑。 西汉高祖二年开始设汲县,距今已有二千二百余年的历史。西晋泰始二年设郡,隋、唐、宋三代均为州治,元代为路治。 在明初设立,明初期辖六县,明中期辖十一县。 分别为:汲县、胙城、新乡、获嘉、淇县、辉县、延津、浚县、滑县、封丘、考城。 在此时为:"南通十省,北拱神京"。 和怀庆府相比,此地更加繁华,商店林立货物充足,财源茂盛。 只是原本随着孙传庭带兵,进入了怀庆府之后,经济一度萧条,大量的商人和官吏出逃,也带走了大量的财富。 然而后来看到孙传庭驻足怀庆府之后,又得了孔家的某些小道消息,不少已经出逃的人,也已经回到了原处。 说是孙传庭迫于儒生们的压力,不敢向前进犯。 可实际上也不过是放不下到手的利益,抱着侥幸心理而已。不算 这一天,在孙传庭辞别张维国之后,就迅速的兵分十一路,指向是一个县城,决定暂时不等朝廷的公文了,先清理出来一片地方,再看后续的结果。 在张维国的身上,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原因。 那就只能自己付诸行动,才能够确定心中所想。 或许衮州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难对付,只要那些解散了的卫所士兵们不出来闹事,单凭那些书生们。 不是他心里鄙视。 完全可以不用在乎。 孙传庭的迅速出击,仿若一块是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水中,声音不大,水花也不大,可晕开的涟漪,实在是太过广泛了。 由于事发突然,这一次孙传庭的收获就大的多了。 不算财富的多寡,单单那些物资,就足够他们减少后勤的许多压力,还有盈余。 而且还可以向张维国输送不少的免费劳力。 简直就是一举多得的好事情。 这些县城,没有多么难啃的地方,许多时候,都是军队到了城下城头上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被其轻松的拿下。 内地的军备松弛,差不多就是个样子货。 还不如那些当地的捕快战斗力强一点。 “少将军,这也太简单了一些吧。” 一直跟着他的计宏博是和建奴们大锅硬仗的,胳膊上的箭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托了军队中军医的福气,倒是没有伤口感染,留下了一命。 由于作战勇猛,原本应该被调到锦州,代替粱甫的,可由于当时粱甫深入关外给自己挣了不少的军功,只能让计宏博继续跟着他。 一口气拿下是一个县城。 若是大明的县城大部分都是这个鬼样子,那么当年皇太极领兵攻下了京师的话。 中原大地,就没有能够抵挡铁骑的践踏。 “你是硬仗打多了才会觉得简单,这里是大明腹地,承平天下两百年,哪见过什么战争,被轻松的拿下,不是应该的吗?” 孙传庭一点都不意外,他就是被皇上从地方上调到京师的。 之前他领到过的军队,都是一个模样,和他现在手中的火枪兵,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若是这样的话,那少将军在怕什么?咱们一股脑的推进,不出一个月,整个衮州就全部清理干净了。” 计宏博的语气中有着一丝急切。 因为受伤,错过了捞取战功的大好机会,想要升官,就看这一次表现了。 从来都是兵贵神速,可不能让其他地方有了防备。 “你当是飞啊,就是不歇气的跑,一个月也跑不完整个衮州好不好,还有做事不要心急,要多看,多想。” 计宏博是孙传庭发现的一个好苗子,只是运到不济,和粱甫之间的距离,拉开的太远了一些。 此时的心急,他也看在眼中,不时的指点一二。 领兵打仗,最重要的是要沉稳。 可以不用计谋,但也要看准时机,不要上当。 现在大势在他,在皇上,完全不用急切的暴露出自己的短处来。 他也不希望在清理衮州的时候,用手中的火枪,杀伤大明的人,还记得出京师之前,皇上对他的嘱咐。 ‘只需要做到少伤人,乃至于不伤人,就是大功一件。’ 可这些话不能轻易的说出去,万一被人抓住破绽,一定要要打一场的话,损失的也只有大明。 计宏博挠了挠头皮,在他的印象当中,领兵打仗就应该速战速决。 可他不知道的是,一旦掺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了某种具体的情况当中,战术就得为了战略让路。 而能够看穿战略意图的将军,才是一个合格的好将军。 京城朝廷的公文还没有来。 孙传庭只能凭借着自己的经验慢慢的等着,一点一点的啃下衮州。 崇祯并不知道,孙传庭已经改变了战略意图。 然而正是这种慢吞吞,又突然雷霆而下的战略方式,却让整个衮州的官场都是一阵胆寒。 没有谁愿意留在原地,除非是那些能够洁身自好的官员。 根本就不怕被人查处。 鲁王寿鋐府邸,门庭若市,只是没有人能够进去说上几句话。 只有孔家的宅院,还在大开方便之门,迎来送往的安慰着各路大臣们。 孔胤植有些苦恼,刚刚说出去不久的话,就立刻被孙传庭打脸了。 说是军队不敢继续进犯。 现在已经不是进犯了,而是在等着机会把所有人一网打尽呢。 这段时间,收到的银两和地契很多,多到他都不敢想的地步,从一开始的满心喜悦,到现在的满心惶恐。 也不过经历了三天的时间。 财富这种东西,一点多到了连自己都会害怕的地步,那就是意味着自己的权势快要失控了。 可是想要拒绝,倒不是没有勇气。 而是纯粹的舍不得。 “老爷,登州商行的船只已经准备妥了,阮大人让小的给您带句话,就说这次的红利,得等到货物交接之后,才能发下来。” 一名孔家自己培养的下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嗯,知道了,渤海早就已经解冻了,现在才想着起航,简直就不是做生意的人。” 孔胤植心烦意乱的一挥手说道。 下人不敢打扰明显在气头上的孔胤植,又悄悄的走了出去。 摸了摸自己衣袖中的银票,打算趁着现在还能够兑换银两,最好换成现银。 这张银票,就是阮大铖打赏给他的跑路钱。 最近的许多钱庄都出现了各种问题,而这种风波,一个是因为孙传庭倜然进军,另一个就是皇家开办的明庭宝行引起的。 许多聪明人已经看出了,经营钱庄往后就是一个亏本的买卖。 都在把钱庄中的一些股份套现撤离,只留下一些还不知道风声的百姓们承受损失。 ** 皮岛的袁崇焕眺望着登州的方向。 现在已经四月份了,林花都已经谢了,渤海也已经解冻了,可到现在为止,就没有见到一条船前来。 两地之间的消息,仿佛因为一个冬天的冻结,还没有开始融化。 “是不是南京有变?” 祖大寿关心的问道,已经一个冬天了,皮岛的所有准备已经做好了,就连镇江的建奴,也已经拿出了自己最好的货物。 现在就等着商船的到来,解决燃眉之急。 皮岛上的粮食,只够一个月使用,这还是他们从海里捞鱼,解决了许多吃饭难的问题。 “我怕的不是南京有变,而是衮州有变,你也知道,登州就在衮州境内。” 南京有变,只是南京的朝臣们,觉得利润太少,想要抬价还价弄出的戏码,他在辽东的时候,也经常见到这种商人的本事。 然而要是衮州有变,那就是皇上想要拿下衮州。 即便是南京的大臣们再不乐意,也得捏着鼻子忍了。 造-反? 只要不是刀架在脖子上,那些大臣们是不会醒悟的,也没有勇气面对崇祯战无不胜的火枪兵。 除非是已经有了可以相持的把握。 袁崇焕猜的不错。 天津卫的水军没有多少,当地的造船厂,打造最多的也就是大型的捕鱼船。 那种楼船,还要架设火炮。 目前为止也只有四艘可用,巨大的船身,一左一右两排最新款式的火炮,放弃了原本的点火装置。 用的炮弹也已经很接近崇祯记忆中的那种现代化炮弹了。 使用方便,瞄准也方便。 只是楼船上的水兵,都很稚嫩的很,其中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见过大海是什么模样。 也第一见到这么大的楼船,是作什么用途的。 而船上的所有人都是新人。 新的战船,新的水兵,一切都是从新开始。 一点点的从浅水处,走到了深水处,摸索,记录,还有试着开炮射击。 当然他们也有着自己的使命,就是查看一段 (本章未完,请翻页) 登州到皮岛的海路上是不是有商船来往。 若是有的话,就上去交涉,然后押解回天津卫进行看押。 至于他们的商船和货物,那就是意外的缴获了,可以按照战利品的方式被大明估算价值,分给他们做奖励。 当然只是价值的十分之一。 可那也是很多了。 一艘船二百人,平均分下来,也不算少了。 “最近几天都打起精神来,其它的战船最少已经开张了两次了,就咱们天津乙号一次也没有遇到,就问你们眼不眼红?” 每一艘楼船的船长,都是尉长的官职。 天津乙号的船长叫做刘世勋,一个很年轻的少年人。 要是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他则是在崇祯十年登上武进士,兼通诗史。历任楼子营镇守备,山西行都司佥书,山海左翼都司、游击。 也不知怎么地,就被招进了军队,最后还被送到了大海上。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船只,心里是何等的汹涌澎湃,可连续在船上待了差不多半个月。 就死活都不想上船了。 若不是崇祯定下的军法严明,他还真的会当了逃兵。 因为他不缺钱。 只是在坚持了半个月之后,在大海上一炮打死了一条差不多和楼船大小的鲲鹏,立刻就不想离开了。 能够打死传说中的神话生物。 就算是最后死在了海上,他也甘愿。 一个空有武力的汉子,居然会因为海船的威力而臣服,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 随即就在后来的岁月当中,展现出了一个合格的水军将领的本事。 认真说来他在四艘楼船之中,算是最厉害的一位水军将领,然而在大海上许多时候还真的得讲点运气。 别人的楼船都已经开张了,就他的到现在都没有遇到一个敌人。 被好事的手下,说成是“福将”。 神特么的福将,不就是拿不到更多的奖金吗? 敌人不来怨他了? “船长,快看,咱们这次要发达了,好多的商船。” 一名瞭望手,拿着望远镜,站在最高的瞭望台上,大声的喊着话,还顺手敲响了旁边的一个大铃铛。 接着就从背后的箱子里,拿出了各种颜色的彩旗,挥舞着旗语。 大海之中,风声很大,他站的很高,再大的声音,也会被海风吹到更远处,只有旗语才是最简单,最直接的交流方式。 “有情况,有情况。” “快,炮手酒味,火枪手也做好准备。” 一阵忙而不乱的船上动静,很快就在此平静了下来。 就如同平静的海面,只有底下才蕴藏着巨大的暗流。 刘世勋也拿着望远镜瞧着远处,一艘艘的大船,出现在了视野当中,一共有七条大船。 看不出上面都装着的是什么。 不过吃水的深浅,还能明白,自己遇到了一条大鱼。 “船长,敌船太多咱们是不是给其它几艘战舰消息?” 副手也是个年轻人,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根本就不明白,打仗从来都不是靠着人多才能够取胜。 “不需要,那些船只都是商船,上面没有火炮,现在听我名利,立刻追上去,不放过一艘敌船。” 刘世勋精神一震,那么大的一条鲲鹏都能被他打死,烤来吃肉,几艘破船又能够翻出多大的风浪。 “告诉手下们,咱们是三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能不能发家致富,可就要全凭这一次是不是能够全部缴获敌方物资了。” 一番很直白的话,就仿佛水面上的土匪一样,意外的很能提升士气。 并不是每一个留下做水军的人,都和他一样。 大多数还是为了高额的饷银。 比陆军的那些士兵高了一半的饷银,值得这些几乎没有见过银子的少年们,豁出性命来争取。 大多是都是没有办法适应海上的生活,哭着离开的。 他们幸存下来的就是幸运儿。 “三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个我喜欢。” “谁不喜欢,总算是遇到敌人了,这次看他们另外的几艘船有什么话要说。” ······ 刘世勋的话,让这些稚嫩的少年们,一瞬间就忘记了人数少对战人数多的恐惧。 一个个的算着,这次能够往家里寄回去多少银元。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一) http://.biquxs.info/ 登州商行的船只。 是许多南京的富商们,联合起来组建的。 在商队没有出发之前,就已经派出了不少的小船,率先过海去和袁崇焕接洽。 然而那时的近海处也才刚刚解冻,海面上并不怎么安全,连续几次损失,虽然不大却也让他们误以为遭了海难,而无人生还。 却不知是被天津卫的水军给截获的。 这次的大量船队出发,马士英还打算让郑芝龙他们保驾护航,只是最后迫于福州,泉州等等沿海地带的安全,才没有坚持。 此次到对的船只,是商行的副会长亲自带队。 安全方面,也做了相应的准备。 在刘世勋看到商船的时候,时过不久商船上的人也发现了他们。 一方有着更完备的准备,虽然只有一艘楼船,可面对没有装载火炮和火枪兵的船只,就像拿着弓箭的猎人,遇到了一群野兔一般。 只是野兔还能够在草丛中逃跑。 在海面上的商船,又能够跑的到哪去? 商船的领队,还没有发现事态的严重性,他们的船只相对楼船是小了许多,可船多啊。 以多凌少,怎么看胜算都很大。 “会长,那艘战船,正在飞速的接近咱们的位置,咱们是加速逃跑,还是迎击交战?” 一名手下,是经常跑这一条海路的常客。 对于这个范围之内的天津卫,也有所耳闻,曾经就有不少和他一样的船夫,被留在了天津卫。 具体在干什么,没有消息传出。 在济南府封锁了一切的交易水路交易之后,天津卫就仿佛从他们的地图上消失了。 对于那个地方的发展,只是隐约的听说,正在修路。 “咱们人多,还怕他一艘战船不成?大明厉害的水师,现在可都在内地搞航运呢。” 会长不屑的说道。 他以前是走内陆的商人,去过西安府,也去过京师。 对于那些所谓的水师,还不如他的商队能打,不过是披了一身官皮,有了一点合法的手段。 只要给了过路的银子,那些人恨不得把他们当做自己家里请回去的菩萨敬着。 这世上,就没有银子办不到的事情,即便是有,也是银子给的不够多。 正在他思索间,忽听外面响起了一声爆竹爆炸声。 “这是谁啊,那些东西不是爆竹,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玩,那是拿出去卖金元的,都是钱,知道吗?” 会长骂骂咧咧的走出了船舱。 看到的场景,差点让他气炸了肺。 明明是他们一群船只在包围着中间的战船,为何给他的感觉,却是人家一艘战船,包围了他们。 会长还没来的急问话,一开始前来问他的那位船夫,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海浪轻微的摇晃,让他差一点站立不稳的摔倒在甲板上。 “慌什么慌?咱们不是已经把敌人给包围了吗?赶快让他们放下武器投降,在海上可没有仁慈一说,惹得心烦了就扔到水中喂鱼。” 会长还没有仔细的看清状况,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说教。 然而船夫却是更加慌张了。 “会长,不好了,那艘战船是大明的水师,上面还配备着火枪兵,不好惹啊。” 大明的百姓,别的东西可能认错,火枪却绝对不会认错。 辽东的胜利,咋就随着一封封捷报,传到了大江南北,怎么胜利的各有说法,可其中做重要的就是火枪兵。 在现在的大明,火枪兵就是无敌的象征。 建奴不敢面对,大明内地的那些士兵们也不想面对。 在找不出可以抵挡的办法之前,那就只能让自己也拥有这样的火器。 目前南京已经有人在着手研究了,也出来了一些成品,试验后也更加确定了一后的战争,主流武器就是火枪。 “大明的水师?还有火枪兵?” 会长的脑子嗡嗡作响,水师他不怕,可火枪兵他怕啊。 别看火药遇到水,就啥也不是,可皇上手下的那些火枪,显然是不怕水的。 当年面对建奴,哪怕是天气再不好,就算是下着毛毛细雨,火枪的威力都没有减少多少,反而是建奴的弓箭没有办法射远。 战马奔跑的速度不够快速。 “是啊,满船的都是火枪手,还有火炮呢。” 船夫麻利的回答道。 在枪声响起的时候,他是吓坏了,本以为可以收获一艘战船,改装成商船,拉的货物肯定要多出不少。 说知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包围上去之后,却发现。 病猫不是病猫,是吃人的老虎,要是在江面上,有了准备,还能够用火攻之类的计谋。 可在大海上,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就算是跳水了,也绝对游不到岸上去。 “咱们现在开始逃跑,还能不能做到?” 会长呆滞了几个刹那,忽然抓住船夫的肩膀,红着眼睛,语气急促的问道。 在这里遇到大明的水师,那就一定是皇上手下的水师,而皇上的那些官吏可是和比的地方的官吏大为不同。 那就不是钱财能够收买的了得。 更何况是一船的人,只要有一个人不愿意被收买,这件事情就办不成。 所有的士兵,都是有数的,少了一个人,都会有京师的人带队下去查找原因。 纸能够包住火,那是因为两者不搭边。 崇祯弄出的交叉式管理方法,任何漏洞几乎都被填补了起来,只要用心查,就没有查不出来的东西。 船夫看着会长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蠢货一般。 心中埋怨的道:一开始就说了加速逃跑,你偏要围上去,觉得围了一个很可能吃了自己的猛兽,又要想着逃跑,人家的船看起来大,可行驶速度一点都不慢,而且船上的火炮可还没有使用呢。 会长仿佛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轻咳一声:“你去找一个嗓门大的,就说咱们是给皮岛送的军需品,让他们放一条生路,事后必有回报。” 船夫接了准话,立刻就往船头走去。 只走了一半的路程,就听到远处传来的喊话。 “船上的人,你们都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现在已经是我们天津乙号水军的俘虏,不想沉海喂鱼的,就按照我的命令行事,不然可以试试你们的商船,挨不挨得住我们的火炮。” 船夫快走几步到了船头,抬眼望去,就见到一人拿着一个小号的呐叭,朝着四周一遍又一遍的喊话。 “我们是大明的商船,不是那些倭寇想要去沿海打劫,你们若是放我们离开的话,我家会长答应给你们一千金元。” 一千金元是船夫自己说出来的数字。 在船舱门口,听到这笔昂贵的过路费,脸颊直抽搐,心中想着:一会脱离了危险,一定要把船夫给泡在海水中,一千金元,亏他说的出口。 在以前可是十万两银子。 谁家的过路费能给出这么高的价格? “隔夜的金不如到手的铜,你们的船上要是有一千金元的话,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了,要是没有的话,谁知道你们会不会给送过来。” 喊话的那人,刚刚喊完,就被旁边的刘世勋给踢了一脚。 “说什么屁话,咱们是水军不是水匪,让他们立刻往左侧航行。” 刘世勋观察了还一会,知道这次自己逮到大鱼了,对面的船只很多,上面全部都是货物,没有几个能打的。 看样子就连弩箭都没有架设几门。 两者之间的距离,根本就是他的火枪和火炮,能够打到别人,而别人的则是打不到他。 他喜欢在这样的战争方式。 怪不得从京师传来皇上的语录中说:真理就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真特么的太有道理了。 “火炮手立刻朝着远处打一炮,让他们这些人见识见识,咱们让没有向他们开火,就是咱们的仁慈。” 刘世勋瞧着远处围着他们的船只,仿佛已经看到了驰骋大海,所向无敌的那种畅快感觉。 陆地就算再广阔似乎都没有大海广阔。 而是一旦遇到敌人,就是你死我活,根本不可能存活下来多少。 完全就是在以命搏命,简单,刺激。 拼的就是战舰的强大,和火炮的威力。 “砰”一声巨响。 震动的楼船轻微的摇晃,远处炮弹落下,溅起了三丈高的水花。 即便是距离很远,也让围着楼船的商船,一阵摇晃。 商船上的人,完全不知道,要是这样的火炮,打在他们的船上回事什么样子。 跟随在主船旁边的一些商船,已经有了想要跟着楼船走的觉悟,他们行商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的。 船上的货物是东家的,只有命使他们自己的。 要是他们死在了大海上,别说抚恤金了,恐怕家里的婆娘都会跟着受罪。 在登州的青楼中,还有不少的暗娼,就是家里死了男人,自己又没有办法养活一家老小才不要脸皮的。 没有那个男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家人,会过上那种朝不保夕的生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会长也看见了那一道水柱。 不由的微微张开了嘴巴,像一条干涸在海边水洼中的鱼,艰难的开合着嘴巴,想要呼吸一点水。 此时的他连相濡以沫的对象都找不到。 更别说这里是大海,不是江河了。 “降了吧,按照战船上的人,说的方向走。” 会长心底还有一点庆幸,知道皇上手上的火枪兵,是不会滥杀无辜的,最多就是会在修路的工程队中,感受一下辛劳的感觉。 船夫早就想要这么做了。 即便是会长想要负隅顽抗,他也会亲自擒拿下来作为投名状。 “水军的大人们,我们听你们的,这就走,你们可千万不要开火啊。” 此时大明的船只之间,除了崇祯弄出了一套旗语,其他的几乎都是全凭嗓门大,以声音来沟通。 楼船上的刘世勋,嘴角翘起。 心情不错的道:“瞧见没有?我就说其他几艘楼船的人,肯定是在说大话,这样的战斗简直不要太简单。” “就是,我在茶楼里听他们说什么,战斗了一个多时辰,你来我往,从船头杀到了船尾,又从船尾杀到了穿透,那用的了那么激烈。” 副手跟着搭腔。 以前还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就是其中一员。 从没想过杀得那么激烈,为何一个人都没有受伤? 此时才真切的体会到,原来许多事情,只要说话的方式改变一下,语气慷慨激昂一点,他们这一次的缴获,完全也可以编成一个更加激动人心的故事。 到时候,他也要成为茶馆之中嗓门最大的哪一位。 只说他们天津乙号楼船的故事。 “所以说,战功什么的,其实全凭老天爷赏脸,老天爷若是想要咱们有战功,就能够遇到敌人,不想给战功,你就是天天烧香拜佛都无济于事。” 李世勋得意的嘿嘿直乐。 到底是个年轻人,沉不住气,心里也藏不住事情。 最开始还准备了各种战斗方式,把自己能够学到的所有本事,都用上了。 然而事到临头,只放了一枪,放了一炮,然后战斗结束,连登陆敌人的船只都没有开始。 天津卫的码头上,还停留着三艘楼船。 楼船上每时每刻都有着一半的船员,在随时应对这突发事件。 这是水军的必修课。 此时忽然一声长号,从三艘楼船的瞭望台上响起。 声音一路传递到了陆地上,一支驻扎在当地的军队,迅速的组织起来,拉出了营房之中的两门火炮,随时应对敌人的登录。 说来也是奇怪。 经常听说沿海边有倭寇洗劫,然而自从天津卫有了军队开始之后,很长的一段海安线,就再也听不到有谁家里被倭寇给灭了。 为此许多渔民出海的时候。 还把天津卫的军旗,挂在了自家的船头上,认为这样可以避免海难。 事实上也确实因此而躲过了不少暗中的敌人。 大明的火枪兵威名,真的声传万里。 也因为如此,刚刚成立的水军,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到过几次。 做的最多的就是俘虏几艘商船,还是从登州开往皮岛的。 “快,有敌人来了,那个地方把沙袋摞起来。” “这里,这里架设火炮,注意调好射程,你们这些学过数算的人,我就不多说了。” 码头看起来凌乱,可人们的分工,让其乱中有序。 百姓们跑向早就准备好的安全屋,士兵们也跟着平时的演练列队准备战斗。 还有传令兵,骑着快马向天津卫传递最新的军情。 然而随着此地的领兵尉长,拿着望远镜查看敌情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远处楼船上的旗语。 无语的虚惊一场。 “娘的,又是一场演习,是水军的人俘虏的战利品回来了。” 尉长说话的时候,语气酸酸的。 他也想做水军的将领,带领着楼船在大海上横冲直撞,只可惜的是他晕船。 “那咱们还需要布防吗?” 副手问道。 “屁话,布防肯定是要的,万一是敌人俘虏了咱们的水军怎么办?我告诉你们,战争没有尘埃落定的时候,就不要放松一点警惕。” 尉长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子。 他能够做到尉长,就是胆大心细,关羽还大意失荆州呢。 他一个小小的尉长,大意了就是丢掉性命,荆州是不用想着失去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二) http://.biquxs.info/ 刘世勋的楼船,稳稳的停靠在了码头上。 商队的商船,在见到码头上还有三艘一样的楼船,就知道南京的那些人被想着向皮岛运送货物了。 商船上的所有人,在见识了楼船的强大,可不认为还有谁的船队,能够对付的了大明的水军。 除非是让广州的郑芝龙,率领他最精锐的舰队前来,应该能够轻而易举的拿下。 可现在远水解决不了近渴。 没了郑芝龙的广州,荷兰人就会更加凶狠的劫掠沿海,到那时造成的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还以为你小子被敌人给俘虏了呢,让我们虚惊一场。” 站在楼船船头上,几位船长羡慕的瞧着刘世勋,揶揄的问候了一句。 “我怎么就没你小子这么好的运气,快说说是那个方位遇到的?往后五天时间的海上巡逻,就交给我们就成。” 也有船长套着关系,想要知道明确的航道,这么一大笔的财富,就算只有的一点点的分成。 也足够他们每人一年的俸禄了。 “那条海路,不是你们自己说出来的吗?记得才茶楼中,就数你说话声音最大,难道你们都忘了?” 刘世勋很是爽快的交代清楚了方位,他知道,这次捞了一票大的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商船路过。 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事情,出现的次数多了。 总会让登州的人意识到,海上并不如自己想像的安全。 码头上,随着刘世勋下船之后,身后还跟着一位中男人,正是商船队伍中的副会长。 副会长名字叫做钱吴,金陵人士,长期做的就是长途生意。 袁崇焕还在辽东的时候,他都能组织人数从八大晋商上的手中抢出一点生意来,可见本事了得。 “程尉长,这些人就交给你们了,我已经问过了,全部都是往皮岛送的物资,你可能不知道,其中还有新式的火枪,虽然比不上咱们手中的厉害,可威力也差不多了。” 刘世勋上岸之后,向程尉长行了一礼,说着此行的收获。 只有上岸了,才心中有了一些后怕,幸好船上的那些人,根本就不会是用火枪,哪怕知道自己有这种火器。 也只能留在船上干瞪眼。 “南京的人,果真把火枪研制出来了?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 程尉长心底一惊,幸好这一次给全部截获下来了,万一流传到袁崇焕的手中,最后被建奴用高价收走。 那么辽东的兄弟们,可就要吃苦头了。 即便是像刘世勋说的,和他们手中的火枪相比,略有不如。 只要数量上去了,也一样能够造成巨大的威胁。 没了装备上的优势,剩下的就要用人命去填,到时候的惨烈战争,只要一想到就头皮发麻。 “南京现在只能够仿制,废品不少,他们买的是荷兰人的火枪,没想到在背的国家,已经能够把火器发展到了这一步,要是那些荷兰人乘船打过来,又是一场硬仗。” 刘世勋苦笑着说道, 现在他们在海上面对的是登州的商船,他想不出来,面对着荷兰人战船的郑芝龙的船队,到底已经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钱吴在船上的时候,已经把他知道的全部交代了出来。 在他一开始用一艘战舰,缴获了一群商船沾沾自喜的时候,才知道了山外有山。 “你们的战马,给我一匹。” 刘世勋不打算停留,他的战舰也只能依靠他的副手掌舵了。 “要战马干嘛?戴着大红花夸街吗?” “去你的,我是想要亲自去一趟京师,多要一点拨款,战船的建设刻不容缓啊。” 刘世勋说着,还看了一眼身后被押走的钱吴。 他以前还等着道院设计出来的铁甲战舰,不过现在他等不了了,若是不能够训练出一支强大的水军。 他每次出海都会提心吊胆。 生怕从哪个角落里,跑出一对荷兰人的舰队。 和他的战舰一样,都配备着火炮和火枪兵,人家战舰多,他的战舰少。 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而且只有更多的战舰出来,他才有机会成为水军中的少将军。 男儿的梦想就是为了做将军,做不成陆地上的,就做水中的,不管如何功成名就仿佛就在眼前。 “还要拨款?你们水军就是一条楼船,就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得上我们一个尉的装备总和,我觉得呃逆这次去了京师,肯定是要被人给臭骂一顿,弄不好陆军和你们水军还要打上一架。” 程尉长自己知道,在整个陆军之中,已经有人开始对水军的高额饷银不服气了。 训练的时间最久,还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 反而占据的资金最多。 现在只有四艘战船,要是多了的话,那还得了。 “打一架就打一架,谁怕谁?有本事让他们和我在船上干架。” 刘世勋一开始说的风采飞扬,随即话锋一转,把干架的位置放在了船上。 在水面上有多少人是他们的对手? 怕是连站都站不稳吧。 程尉长不由的多看了一眼面前的莽汉,似乎这份莽撞的外表之下,隐藏着的就是一颗精明算计的心思。 若是没有吃过亏的人的,相必能够有一个美好的回忆。 ** 四月的京师。 高阳县,孙家宅院。 此时的孙家宅院,几乎快要成为高弘图和袁可立两人的住所了。 孙承宗带着一壶清酒,半斤猪头肉走了进来。 “朝廷把民间建设小学的公文批下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了一纸公文,上面的批示很明确,就是朝廷可一排人过来查验小学的建设进度。 只要符合条件,朝廷会专门下拨教育专款,扶持地方的教育事业。 而且统一的教材,也会有朝廷负责。 简单的就是一句话,村子里把小学建好了,先生也请到了,剩下的事情,就有朝廷负责,不让当地百姓出一个铜板。 “何止批下来了,就连后续的那些事情,朝廷都一力承担,要我看朝廷缺人缺的厉害,不是皇上不想给地方上建设小学,完全是先生不够用。” 高弘图已经在高阳县教谕的位置上坐了许久了。 忙的就是对于各个小学和中学的管理,发放书籍,和对先生的考核。 高阳县位置和京师很近。 许多的好处,高阳县都能第一时间收到,然而整个大明有多少个县城? 皇上就是忙的一天到晚都不睡觉,也不可能把所有乡村的学校都建设到位。 “那不是好事情吗?你们一个个的犯什么是愁?” 孙承宗把酒壶往桌子上一摆,另一只手把切好的猪头肉摊了开来,油水已经浸透了草纸,油亮的肉片上,还拌着鲜红的辣椒末。 这种吃法,还是从皇宫之中传出来的。 据说皇上就喜欢这样吃,民间只要有点闲钱的人,也就立刻效仿。 很多地方的厨子,已经把皇上的塑像供在了厨房当中做灶神用,如今从皇宫传出来的做菜方法。 已经不下百种。 每一种都能让人流连忘返,前提是自己的荷包金元足够。 “高阳县算是京师脚下吧?” 孙承宗不明白高弘图想要说什么,点头道:“算。” “京师脚下的教书先生都缺成了这样,别的地方,还会有多少孩子读不上书?” 高弘图之前还觉得教谕这个职务,没啥大用。 可许多时候忙起来简直是连饭都吃不上,有时候那个地方先生病了,为了不让学校放假,他自己还得亲自上阵。 明明有这么多的位置适合读书人,却偏偏没有多少人应征。 儒生们一门心思的想着做官,而皇上又看不上这些人,两伙人都在堵着气,就看谁先败下阵来似得。 很明显皇上正当年轻,就算是熬日子,也能把十成十的人给熬进土里。 也不知道是会给他们的勇气。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我现在也就这点名声好使,顾好眼前就行了。” 孙承宗呆愣片刻,叹息一声的说道。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要出门做一次教书先生,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 并是不是放不下身份架子,而是自己已经看不懂朝廷发下来的一些教材了。 文学方面只教会学生识字,算数方面则是深奥了许多,还多加一门思想品德,一门地理概述,历史课程。 除了识字他还有点办法之外,思想品德上面的那些东西,和儒学上面的许多说法都大相径庭。 更重要的是地里概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述。 某个地方的山川河流的走向,途径了那些地方,都有着怎样的人文故事,还有那些地方都有着怎样的土质。 适合种植怎样的作物,等等。 他一概都不知道,也是只有拿到了那本地里书,才知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自己都不明白,又怎么可能教的会别人? 还有后面的历史,和他学过的许多历史都不一样。 从三皇五帝开始,到夏商周。 完全看不到一点的传说故事,不清楚的,直接就是不清楚,连一点猜测都没有,所有的叙述,都是站在中立的角度,来看待每一个问题。 被誉为商纣王帝辛的暴君,在书上一点也没有提起,而是从军事,经济,文化,律法,控制的地域,等等各个方面进行了阐述。 既没有说暴君暴在什么地方,也没有说那一项律法,战役是错误的。 完全就是凭着自己的理解,对照现在的社会制度,看看两者有什么不同。 这还是小学的课本,虽看上面的标识,已经算是快毕业的那年才能够学习,可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 即便是他这个大人,看得也是头皮发麻。 完全不知道,原来历史还可以这么读? “哈哈,我却觉得教书育人很有意思,只是不能够教导全天下的学子而遗憾。” 袁可立在高阳县找了好几个活计,最后还是他最拿手的教书不错。 深奥的东西他教不了,不过他可以边学习,边教授学生。 现在拿到手的,也只有小学的课本,他还想要看看中学的课本都学些什么呢。 有了中学应该会有大学。 想必更高一个层次的学问,会更加有意思。 “那就恭喜你了,我要是年轻上十几岁,也会和你一样的想法,现在老了,头脑僵化,已经接受不了新鲜的学问了。” 孙承宗不得不服老,在以前他还觉得自己领兵打仗的本事不错,可看了后来涌现出来的新人。 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新的武器,新的战术,新的练兵方法。 完全是他见都没有见过的,那什么出去献丑? “这些书籍,市面上也有许多,不知道南京的那些朝臣们拿到后,是个怎样的想法。” 高弘图不由的苦笑道。 教材中的儒学,已经淡化的几近于无,想来那些人一定是暴跳如雷,哭着喊着说往后再无中-华了。 “他们现在估计顾不得教材的事情,孙传庭已经带兵进入了衮州,一日拿下了怀庆府,虽然现在在怀庆府停留的时间很长,估计想要拿下卫辉府,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孙承宗的消息,还是很及时的,他却不知道,现在的孙传庭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卫辉府。 毕竟不是真正的战争,不需要面对人民的海洋。 清理蛀虫也是当地百姓们喜闻乐见的事情,简直就是军民鱼水情的真实写照,就差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了。 “鲁王据说已经闭门谢客快一个月了,只有孔府还在喜迎八方客,照我看,肯定能够和孟家一样,跌落圣坛了。” 袁可立在登州的时候,可没有少受孔家的气。 地方上的百姓遭灾,让他们支援一点粮食,都是推三阻四的,就知道趁着天灾以最低的价格收购土地。 也不怕上天降下一道雷,给劈了祖宗的祠堂。 “跌落圣坛都是轻的,没看到孙传庭在怀庆府是怎么干的吗?只要贪赃枉法的全部送去修路,谁给的书信都不好使,据说气的连自己老父亲的求情信都给撕了。” 孙承宗还是很佩服自己的这个本家后辈的。 能够拉下脸面,按照着大明律办事,他少不得去信给孙传庭的父亲,好好的说道了一番。 要不然民间关于孙传庭不孝的消息,早就漫天飞舞了。 对于南京的那一群人,他是了解颇深,曾经他也是其中一员,只是随着告老还乡,cia没有多少人前来麻烦他。 “那就看看孔胤植怎么处理了,想来他们最拿手的就是认怂,就是不清楚皇上会不会轻易的放过。” 高弘图作为读者儒学成长的人,自然更加明白其中的恶心事。 可又能如何? 所有的人都当做眼瞎看不见,你还真能做到众人独醉我独醒? 怕不是被别人当做是疯子。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三) http://.biquxs.info/ 四月天。 一花谢,一花开。 总于一种盛开的花朵,会迎接着最美好的时光,尽情的绽放自己的身姿。 皇家游乐场还是开工了。 请的是道院里,技术最好的工匠,所有的一切都务必做到最好。 而这些理念中出现的事物和玩具,也都是崇祯口述,被姚木匠记下,然后画出图纸进行施工。 两位皇后,对于能够提升孩子聪慧的办法,一点都不敢大意。 为了孩子,古往今来的父母们,从来都是一样的,总是在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铺好他们认为最成功的那条道路。 为此,张嫣张皇后亲自下场监督。 每一件玩具,每一个建筑,就会对照着图纸仔细的查看。 姚木匠的压力很大,却也知道,要是这件事情做好了的话,自己的前途应该就没问题了。 据说他做出来的童车,现在已经有人开办工厂在仿制。 可惜的就是,这种设计理念和体质,都是皇上弄出来的,想要一点专利费用,都没有办法。 不过他已经的道了应得的名声。 在家里只要闲下来,做出一辆童车,就有许多大户人家抢破头的购买。 只是他向往的大学时头衔,还是与他无缘。 那个是要发明出来一种大明没有的东西,而且被广泛的认可有了价值,才能拿得到。 他不是所有木匠之中手艺最好的,大明其它地方有的是比他能干的,只是因为路程和一些其它的因素。 并没有办法来到京师。 “姚木匠,这个木马是要旋转的,需要怎么才能够让它动起来?” 张嫣瞧着一份关于旋转木马的图纸,看着倒是挺好看,总不能让人在底下拨弄着吧。 那得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行? 旁边也没有见到牛马之类的牲口,来代替人去干活。 小孩子玩耍的地方一定要安全,万一被受惊的牛马伤到了怎么办? 这些都是最难解决的问题, “旋转木马需要的是传动装置,底下是有齿轮的,通过远处的水流,推动水车,然后一段段的传递到这个地方就行了。” 姚木匠指着最远处的一条小渠,水流并不是很大,旁边已经架设了一辆水车。 水车也不大,却被水流冲的旋转飞快,张嫣看得不是很明白,就这么一点小东西,能够带的动这么大的一个木马? 不过奔着对道院的人信任的态度,心底的疑问就压了下来。 又了解了几项看不明白的设施,最后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转身走了。 她打算和皇上好好的聊聊,免得因为自己真的不懂被人骗了,到最后吃大亏的还是小太子。 殊不知,要是建好了之后,玩的最开心的估计就会是宫里的皇后和妃子们。 文渊阁。 被崇祯一纸命令把李定国送走了之后,李长庚都快要忙疯了。 许多李定国需要处理的公文,全部都积压在了他的手中。 崇祯还是偶尔会来这里坐坐。 今日他又来了。 后面也多跟了一个丫鬟,正是周奎送进宫的杨爱。 对于周奎这个老丈人,崇祯是一万个不放心,在历史上能够把自己的外孙送出去,换了自己一身富贵的人。 横看竖看都是不顺眼。 当然这一世,周奎是没有机会拿着外孙换富贵了,可也不能让他坏了宫里的规矩,更不能把一些莫名巧妙的人,送到周玉凤的身边。 最好就是带在自己的身后,看看周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刚好他也缺一个养眼的丫鬟给他端茶递水。 魏晨终于做回了自己的带刀护卫的本职工作,只是身上的背包却是没有减少多少。 其中有一套皇上最喜欢的茶具,还有一套酒具,一套文房四宝。 最后就是一身刚刚实验出成果的防弹衣。 据说可以防住任何火枪的射击,而不会受到任何危险,他只是看过,还没有人在他身上试验过。 只是穿在身上的重量,却是没有以前的铠甲重。 这也是随着火枪的广泛应用,他们这些护卫们,必须穿戴的防御装备,必要的时候,就要挺身而出给皇上他们挡子弹。 淡淡的茶香,溢满文渊阁。 案桌上的茶杯中,淡绿色的茶水,升腾者缥缈的雾气。 魏晨瞧得目 (本章未完,请翻页) 瞪口呆,平时自认为茶技一流,此时才知道是被人在吹捧。 见识过了杨爱的手艺,就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李长庚的公文也不批阅了,就瞧着杨爱行云流水般的烹茶,崇祯见识过几次,从最开始的惊艳,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也只经历了两天的时间。 “你这个丫鬟哪来的,以前可没有见过,烹茶的手艺比你的护卫好多了。” 李长庚美滋滋的嘬了一小口茶水,还不忘鄙夷一下站在崇祯后面的魏晨。 知道李长庚脾性的魏晨,傻乎乎的一乐。 反正人家说的在理,自己就是苏秦张仪在世也说不过此人,还不如当做夸奖来的更好。 用皇上的话说:只要我自己觉得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一定会是别人。 此时此刻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老丈人送的,我知道你已经成亲了,自己的老丈人就没想着给你这个好女婿送一个?” 崇祯回顾一圈,自己的身边,还真的而没有一个才艺双绝的侍女。 曾经有两个丫鬟,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妃子了。 只是一个善于书画,一个善于制衣,可没有学煮茶的,不得不说自己的老丈人周奎,各方面都有不足。 只有这一次送来的杨爱,是真的有心了。 虽然其中的有心,是包藏祸心,可也能够面对客人的时候,拿得出手了不是。 李长庚被崇祯噎的不轻,哪家的老丈人失心疯了,会给自己的女媳一位能够和自己女儿争宠的丫鬟。 别说丫鬟了,就是看到他上青楼,怕是晚上自家媳妇,都能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算了,这样的丫鬟,我可受不起。” 李长庚连连摇头,也是到了此时,崇祯才发现,自己的内阁首辅,在家中的地位似乎还不如他的夫人。 不由的怪笑一声。 “了解,了解,本来朕还想赐你一个丫鬟的,为了你的家庭和睦,还是算了。” 李长庚精神一震,他还年轻着呢。 “怎么能算了,要是有好的,给我留一个,金屋藏娇也是可以的,拼着年底的奖金不要,也要在京师置办一套院子。” 崇祯眼神奇怪的看着李长庚。 直等到李长庚呐呐不言,才作罢,回头就向魏晨吩咐着:“记得,咱们大明的内阁首辅想要金屋藏娇,回头就把这句话送给李夫人,想必你能够得到一点奖赏。” 魏晨看向李长庚的眼神,仿佛在说,刚刚贬低他茶艺的仇,现在转眼就可以报了。 “不带这样的,我现在要工作了,刚刚可是什么都没有说。” 李长庚拿起桌上的公文,就看了起来。 突然“咦”了一声,然后又仔细的看了下去。 崇祯还以为李长庚又要转移话题,然而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 “看到什么了?” 能够让李长庚感兴趣的事情,从来都不是小事。 “你看看这是臣手下关于礼部侍郎的一则趣闻。” 李长庚很高兴自己的手下,还有这样的官员,要是整个朝廷之中都是这么识大体的人,朝堂之上那还会有什么纷争。 天下也就进入了太平盛世了。 “礼部侍郎的趣闻,怎么会写进了公文当中?怕又是一个邀名之徒吧?” 崇祯接过公文看了起来,原来是监察院发来的公文,算是对礼部侍郎工作和人品的肯定。 底下还有一个大大的“优”。 意味着要是有机会的话,这位礼部侍郎一定会在官场上上升一个台阶。 上面说的一件事情就是,地方上普遍存在的一件事情。 两家之间分为邻居,却因为修墙而没有了道路,就连房檐上的雨水,都没有排泄的地方。 对于重新改造的合村并镇,并不会存在这种问题。 而有这种问题的,往往就是那些,本来就不需要合村并镇的地方。 每一家,每一户的住宅是紧密连接在一起的。 都在说,远亲不如近邻,可在许多时候,近邻之间的关系都不咋地,能够像相处的和睦更是罕见。 多数时,就是站在大街上指桑骂槐,含沙射影。 到最后两家打起来,才会有村老之类的人前来调节纠纷。 “两家紧邻,礼部侍郎张豪居桐城,其府第与吴宅为邻。张豪邻家造房欲占张家三尺地基,张家人不服,修书一封到京城求侍郎张豪主持公道,张侍郎看完书信回了一封信,家人收书羞愧并按相爷之意退让三尺,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邻家人见相爷家人如此胸怀,觉得张家有权有势,却不仗势欺人,深受感动,亦退让三尺,便形成了一条六尺宽的巷道,现在两家礼谦让之礼都快传为美谈了。” 李长庚说的眉飞色舞,这可是自己一手发掘出来的官员啊。 被人传扬出去,他自己的面子上也是有光。 “你高兴什么?” 崇祯看着手上的文件,眉头紧蹙,总觉的这件事情不是一件孤例。 张豪能够如此,是因为自己是大明的礼部侍郎,要给天下人做典范,而且他的俸禄,根本就看不上那点区区三尺之地。 可别的地方的人,可么有他的这种牺牲自己的觉悟。 都是俗人。 哪能把自己手上的利益,拱手相让? 既然人的自觉不能够让人人遵守,那么法律就是最好的绳索,崇祯想着怎么才能够修缮完整的大明律,来专门解决这方面的纠纷。 “我手下出了这样的人才,不但能够解决当地的住建纠纷,还能够宣扬咱们大明臣子的光辉形象,难道不好吗?” 李长庚已经决定让张鹤鸣在报刊上,大力的宣扬关于的张豪的文章了。 “要不要再题诗一首?” 崇祯无语的问道。 “有诗那自然最好。” 李长庚还没有发现,崇祯说话是的表情。 “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这句诗怎么样?能不能配得上他礼部侍郎的身份?” 崇祯语气和缓的慢吟出一首诗来。 魏晨不为所动,他是护卫,也没有多少才学,根本不知道其中所代表的是什么。 杨爱却是眼前一亮,小女孩这个年纪,真是有追求,有梦想的时间点。 而且她的文学素养也确实不错,很轻易的就理解了皇上说的而是什么意思。 只有李长庚有些诧异,他是知道皇上不喜欢作诗,而且似乎也做不了诗,最多就是念一段前人的诗词,助助兴,免得冷场了。 可在此刻,却是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口中蹦出了一首诗来。 虽然从各个角度来说都是不会一手好诗。 可他能瞬间想到其中的一个关键点,就是流传的广度,一定是最广泛的。 “好诗,要是这份事迹,配上这首诗,就能成为大明报刊中的头版头条了。” 李长庚心中默记,决定等到皇上走了之后,就立刻去找张鹤鸣,都是张家本家,帮点小忙应该没问题吧? 况且还是正经事。 “哦,你还想登报啊?就这份和稀泥的本事,你要是登报出去丢人的就不是你一人了,你给我说这件事情的根本原因解决了吗?” 崇祯忽然问出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 那就是这道墙该不该让? 邻居家占据的那一份根基是不是合法? 若是其中的关系不理清楚,那么以后两家还会因此而闹矛盾,除非是其中一家,已经因为某些原因在很短的时间内消亡了。 而且推而广之。 大明的天下,这样的事情简直多如牛毛。 要是大家都有这份觉悟的话,那么一开始就不会有人去占根基修房。 而没有这份觉悟的时候,又该依靠什么? 李长庚被崇祯这么已提醒,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 只是从道德上给了人的一个安慰,仅此而已。 这就像是现在的建奴和大明对立,中间让出一点地方,从此你不犯我,我不犯你,这可能吗? 理想中的东西,若是没有相应的律法和相应的手段。 冲突只是延后而已。 “你立刻起草一份公文,询问冀州和雍州两地,这样的事事情多不多,当地都是怎么处理的,汇总之后拿过来,咱们一起讨论解决,记得关于老百姓的事情,就没有小事。” 崇祯少有的严肃的说道。 杨爱听的是一阵恍惚,在她的眼中原本一份满意的解决邻里纠纷的做法,忽然就成了和稀泥一样的烂办法。 此时的人,还没有意识到何为道德绑架。 总是在怕麻烦之中,寻求道德上的解决。 要都这么办,要法律干嘛? 要争斗干嘛? 别人要了,自己给了就行了,何必去一争长短呢? 没道理不是?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八十章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四) http://.biquxs.info/ 李长庚忽然有些难受。 本来好好的一种美德,被皇上这么一说,简直是一无是处。 谦让一直以来都是儒家所推崇的,从孔融让梨,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好不容易又出现了一个脍炙人口的故事,他已经能够看到全民礼仪的广泛传播人人争相谦让。 可忽然被皇上一棍子从云端给敲了下来。 这种美德,似乎一瞬间就是漏洞百出,看起来是两家都是胜利者,礼部侍郎张豪拿到了他的名声,只让出了三尺之地。 邻居家也因为谦让得到了美誉。 可事实上呢? 总有一人会吃亏。 面子上的好看,并不能解决土地上的纠纷。 即便这个巷子建好了,也流传了下去,也只是一位上面绑着一个叫做“道德”的东西,无人敢于去质疑。 也无人敢于去要回曾经的土地。 人们对许多事情的看法,只差了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就是另一番光景。 李长庚的兴奋劲全没了。 提不起精神的,看着桌子上的文件。 “这样的事情,以后发生的还会更多,今天可以使修墙,明天就可以是修田坎你,到那时还有没有人会自觉的让出三尺?” 崇祯继续发问,他要自己的官员们知道,不是任何事情都是需要道德来解决的,若是能够一条律法,来规定出两者之间应该履行的义务。 想必其中的纠纷就会少一些。 “我知道现在底下有些人,带再说朕定的有些法律苛刻了些,还说什么法律不外乎人情,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人情,是你们自己的人情还是百姓的人情? 法律就是法律,人情就是人情,总有人想要把两者混为一谈,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想要做什么。 还有法律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从新修订法律,完善大明律,真的掺和进了人情,你信不信,断案的人门槛都会被某些人给踩断,人家提上礼就是为了换取这一份人情。 你现在告诉我,在大明有多少官员可以忍受的住金元的诱惑?到时候朕是去继续查贪腐,然后送他们去修路,还是从一开始就断绝了这方面的念想,让所有人知道,在律法面前,没有人情可讲?” 李长庚听得一阵羞愧,他的想法,刚好就被皇上给说了出来。 按照他的想法,似乎皇上说的那种结果一定会存在。 难道还要在断案的人身边再安排一位监察御史? 那要是连监察御史都同流合污了呢? 是不是还要安排一个官员看着? 那样的话何时是个头? “再下一个文件,召集全大明的讼师,就说朝廷打算成立一所皇家律法学院,专门就是为了培养全国的断案官员,只有考试合格的才能够上任,不合格的只能去考取讼师这个职业。” 崇祯想了想,还是要把知县,知府的权利,分解出来。 一肩挑总有不到位的地方,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才才行。 崇祯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不断的弥补着大明律的漏洞,完善着自己的官员体制问题。 他相信,只要一点点的堵漏,总会有成功的一天。 现在只要看到话本上的故事,他心底都是一阵揪心,在官员不作为的时候,总是有神仙出来救场。 人间的事情,已经用上了神仙之类的说法,可见百姓对于官场的黑暗,对于朝廷和官员的不信任,已经深入了骨髓之中。 要是往后那一天的话本中开始说,神仙拿下的罪犯,交给官府去处理,然后深藏身于名的话。 才算是官府真的有了自己的责任,自己的信仰。 而这样的官府,连神仙都觉得可靠,那么还有什么不公正的地方? 或许其中还会有些黑暗之处,可大体上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李长庚心头一震,知道皇上又要对官官相护这个词下手了,只要这件事情能够是很入人心的话。 相信从此以后,官员真的就很难当了。 那么以后的学子,十年寒窗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真当是为了百姓服务? 为了整个大明不成? 李长庚迷茫之中还是写下了自己的自己的公文。 一个是《关于厘清宅基地范围的合法化》,另一个就是《关于开办皇家律法学院的办法》。 李长庚在忙碌,崇祯也没有闲着。 许久没有处理公文,忽然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少问题,若是还想以前一样解决的话,那么他的变法又有什么用? 换汤不换药。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不是那个味道,大明的将来可以一眼看穿。 自己或许就不是吊死在歪脖子树上了,而是另一个地方的房梁。 毕竟已经为大明延续了不知多少年的辉煌,还不会轻而易举的倒下。 在李长庚手中处理艰难的公文,崇祯只是看上一眼,心中就有了案例,知道如何去解决,案桌上厚厚的一沓公文,很快就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一半还多。 这种处理公文的速度,立刻就惊醒了还在迷茫中的李长庚。 随手拿过一份皇上处理过的公文,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处理方法高妙。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在他们眼中懒散的皇上能够想出来的答案。 忽然心底就更加难受了,他想到,正是因为办法简单,皇上才推给了他们处理,可就这还没有人家一会的功夫,批阅的文件多。 是他自己太蠢了,还是皇上平时看着懒散,其实是卡不上处理这些没水平的政务的? 其实是他不知道,这些答案都在崇祯的脑子里装着呢。 见识过信息大爆炸的大脑,总是能够见识到许多奇葩的消息,也就会有许多人在奇葩的消息底下留言。 说出一些自己的见解。 崇祯只是照抄就行,那需要过多的思考? 做多就是做的不够精细,某些地方不是太过于适合大明本时代的特色而已,只要重新润色加工一下,妥妥的一份策论就出来了。 “怎么?你的公文写好了?” 崇祯埋头在批阅公文之中,三两下把手头上的一份关于耕种黄豆的批文完成,抬头发现李长庚正在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魏晨,看看我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了?我怎么看咱们的内阁首辅眼神怪怪的。” 李长庚端起刚刚续好的茶水,喝了一口。 “皇上身上好着呢,是臣的眼神不好。” 李长庚不得不承认别人的优秀。 最近他也是有些飘了,原因就是一部《西游记》的广泛传播。 印刷厂的建设,让许多书籍,已经开始走入寻常百姓家中。 天庭当中的太白金星,也就进入了更多的百姓视线当中,他李长庚的大明,也就因此而被神话了一些。 许多时候他都在想,是不是他出生的时候,自家的老父亲正在抱着一本《西游记》再看。 要不然也不会叫做李长庚啊。 可现在他被打击到了,哪还有神话当中李长庚的万分之一的风采。 “眼神不好?记得晚上不要熬夜,免得近视。” 崇祯叮咛了一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先问道:“你是怎么认识到,做童车能够赚大钱的?” 本来这个生意,他自己想要做的。 却被李长庚看到小太子用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回去就开始了建厂召集木匠。 此时的童车市场并不大,崇祯也就没有掺和进去抢生意。 目前唯一的一个童车厂,就是李长庚的,据说生意还不错,虽然卖的数量少,可架不住价钱高啊。 每一辆童车就是好几倍的利润。 比放高利贷都来得快。 而且赚的全部都是富人的钱,和老百姓的关系不大。 “太子使用的东西,不会是简单的东西,要是以前,给臣一万个胆子都不敢仿制,皇上既然给了可以生产的准话,自然就有不少人想要购买了,望子成龙吗。” 李长庚想起这件事,心中就是一阵得意。 当时在场的文武大臣的多得是,只有他敢于第一个下手,现在赚钱了,不知多少人在唉声叹气呢。 “可惜道院到现在都没有生产出一种橡胶,要不然奶瓶也就生产出来了,这个才是真正赚钱的买卖。” 崇祯一心想着奶瓶,自我感觉是一回事,可真正可能够做出来,奶粉又从哪里来呢? 而且大明的腹地可是没有大规模养殖场的。 “对了,我得去道院看看,徐光启把助产钳研究出来了没有,这都多长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 崇祯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一个要关心的问题。 周皇后生产是有惊无险,他可不敢保证其他的妃子们的生产也会很顺利。 万一出现了难产,助产钳就是救命的东西。 然而还没有成行。 就被风风火火的张嫣堵在了文渊阁的门口。 文渊阁是张嫣第一次来。 在以前,女人可是没有身份来到国家的机要重地的,孔夫子的塑像就在门口的院子当中看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谁敢放女人进来,哪怕是一位皇后。 只是现在没了夫子,许多规矩也都改了,张嫣的到来,才没有人脑子进水了前去阻止。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快给我说说,传动是怎么动的,还有那个齿轮,还有车怎么带动大的旋转木马?” 一口气连续问出了好多个在这个时代高深的问题。 不要说杨爱一脸茫然,就是经常接触道院的李长庚,都是一脸的懵逼状态。 分开来问,他好歹能够回答出来一点,可合在一起,就完全弄不懂了。 还有旋转木马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皇宫里正在打在游乐场吗? 关木马什么事? 还旋转,又是怎么个转法? “这个说来话长······” 崇祯话还没有说话,就被张嫣打断。 “那就长话短说,快点,我好药去监工呢,要是什么都不懂,万一当初除了纰漏可怎么办?” 为了小太子,张嫣也是拼了。 明明自己不懂还在委屈着自己,分辨图纸,然后找到将要建设的东西。 “呃!,传动就是扭矩力,这一点道院就有现成的模型,动手试试就能够知道,还有齿轮,就是小齿轮用转速带动大齿轮转动,这样省力,道院也有模型,还有···”。 崇祯话还没有说完,张嫣转身就走,边走还边说。 “你早说道院里都有就成了,我去亲自看看原理,不比你说的详细?” 张嫣走的很快,崇祯刚刚抬起的手,若无其事的放下。 随后才说道:“我想说的是,道院不是想进就能进的,那需要通行证。” 可惜张嫣走远了,根本就听不到崇祯说的是什么。 李长庚麻利的写好一张通行证,然后一直安静的守在崇祯身后的魏晨,拿出了一个木匣子,挑出了一枚印章,轻轻的放在崇祯的左手边。 “你们啊。” 崇祯一边摇头,一边用印。 很快一张通行证就新鲜出炉了。 “给她送过去。” 门外立刻就有人进来,接过了通行证。 李长庚心里明白,皇上和张嫣皇后之间绝对有着不可详说的事情,要不然张嫣不会这么随意。 好在外面只是在疯传高桂英和皇上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暂时还听不到两位皇后之间的风流韵事。 事实上这样的事情是有的,只是在刚刚有了苗头之后,张鹤鸣就用了一招移花接木的办法,把女主角换成了高桂英。 既满足了人们的猜想,又不会让宫里的两位皇后面子上难堪。 只是后来的事情,就不由他去控制了,特别是知道高桂英在皇宫中住了一晚上,出来之后就摇身一变成了审计部的部长。 此时想要再消灭掉这些流言,已经不可能。 而张鹤鸣已经在等着皇上召见,臭骂他一顿呢。 只是旁人还不知道而已。 或许骆养性知道一点内幕,可也不敢出声点拨,免得把自己也陷了进去。 就来杨爱此时看着皇上的背影,都觉得国丈在他的院子里说的都是真话。 皇上的皇宫之中那么多的宫女,就是每天晚上换一位,一年都没有重复的,就是不知道身体为何还没有跨? 难道那柄刮骨的钢刀,就忽然钝了? “辽东开边市,朝廷打算拿身出去做货物?” 崇祯看到了一张关于开设边市的文件,现在还是讨论阶段,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 “咱们缺少战马和耕牛,皇太极那边缺少的东西就多了,茶叶,瓷器,铁制品还有粮食,丝绸等等。 我和几位六部侍郎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开放茶叶和瓷器就成,单凭这两样就能换回来大量的人参和皮毛,就是牛马估计不太可能。” 李长庚明白,其中利润最大的就是粮食和铁制品,可惜的是皇上绝对不会同意。 “你们的路子走窄了,难道大明现在就只有这些东西?香皂,肥皂,香水,还有白糖也可以出售啊,价钱定高一些,翻个几倍总该可以吧?反正那些东西也放不坏,还容易保存,上品的多样化才能够有让人换取的想法,总不能让皇太极笑话咱们大明没啥好东西吧?” 崇祯一口气,就把这些物美价不廉的东西推广了出去。 茶叶和瓷器,或许皇太极他们能够忍着不用,毕竟人家喝牛奶也是一样的。 可只要享受过身上干净清爽的感觉,他就不信这些人还愿意回到满身羊骚-味的岁月之中去。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五) http://.biquxs.info/ 贸易是有来有往。 崇祯的办法就没打算和皇太极正经的做生意。 技术的碾压,已经能够让他做到从经济上打击对手,只要皇太极想要他出产的商品,那么就要跟着他的指挥棒走。 不管是去打蒙古,抓去奴隶,还是一口气打到吐鲁番,也都有着他。 能够用别人的手,打击自己潜在的敌人,还不会让这些敌人联合起来在边-境上对大明骚-扰。 他的办法就已经奏效了。 反正就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成了固然可喜,不成自己也不损失什么。 反而还得了一些战马和牛羊,何乐不为。 有着一群专业的畜牧大师给他们放牧,怎么看都是一件很换算的事情。 李长庚他们的想法,还没有彻底的转变过来。 完全跟不上崇祯的思路。 “这么说吧,战争有许多种手段,经济也就是说财富,也是战争的一种,开边市的目的不一定是为了做生意,还可以用经济的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崇祯说着,用手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划着线条。 一边是大明,另一边是皇太极。 “只要咱们的商品以高价卖出去,就能收获许多金银,这些都是小问题,大明现在需要的是战马和耕牛。” 崇祯口中的金银是小问题,可在大明的所有人眼中这个才是大问题。 能够赚钱,都不当一回事,还有什么才是大事? 李长庚有些糊涂。 “当然这些都要大明有足够的武力,保证其公平性和不被人打劫才能够持续下去,现在大凌河堡的军势已经成型,皇太极他们不来攻打便罢了,只要有想法,就绝对进不了宁锦防线。” 崇祯指出最前沿的阵地,在建奴们没有建立起强大的火力炮群的时候,想要攻打拥有火枪兵防守的城池,那就是说笑。 除非守城的将领,脑子进水了。 “皮毛和人参都是有数的,只要持续个半年的时间,建奴们就得想办法创收,而最快速的创收莫过于抢劫,这个是他们的老本行,抢劫大明是不要想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横向发展,比如越过横海,再向西进军就是瀚海了,到时候大明需要的奴隶也会有人亲自送上门来。” 很直观的一副图画,简单的就勾勒出了整个辽东的局势,那就是在开边市之后,建奴们的扩张方向。 看起来建奴的地盘是大了很多倍。 可他们的人少啊。 能够占领的地方有限,长此以往不断的在战争中消耗下去。 人口就会越来越少,到时候大明不费一兵一卒,只需要前去占领就是了。 以前李长庚总是听皇上念叨着经济战,还没有一个直观的感受,此时终于有了一点真切的体会。 心中暗道:难怪当年秦朝能够一扫六合,不单单的军力强盛,就连经济也在人家吕不韦的算计之下。 两个方向都出了问题,其余六国想不输都困难。 而对于商人的危害,他心里也就更加多了一层的顾忌。 士农工商,商人本就是排在最后一位,这么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皇上圣明,建奴们要想不坐以待毙,就只能按照皇上规划的方向去走,只是臣不明白,咱们要这么多的奴隶干什么?” 现在大明的粮食,自己用都很吃紧,也就是多了土豆和红薯,才勉强能够让所有人吃饱肚子。 在干旱地方推广的玉米,也才刚刚实施,想要看到效果,还得到了丰收的时节才行。 奴隶买了回来,还是要给吃给喝的,而且奴隶能够做成的事情,大明的百姓也能够做成,现在到处都是出门务工的百姓。 不但有活干,还能够拿到钱,本就形成了一种良性循环。 奴隶进来之后,不是要抢了大明百姓的饭碗吗? “许多危险的活,比如:开矿,挖隧道,总不可能让咱们自己人去干吧?大明的百姓死伤一位,就是一个家庭的绝望,难道你不觉得残忍了一些吗?” 崇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冷漠,似乎那些奴隶的死活他完全不在意,皇上在意的也只有大明的百姓。 其他的仿若牛马,没了继续购买就成。 李长庚和杨爱直愣愣的看着崇祯,他们的儒学告诉他们这件事情是不对的,可李长庚想到上一次在西安府的冷遇。 心中就明白。 在皇上的眼中,大明的百姓比外族人金贵。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哪怕这些外族人,已经承认了华夏,认为自己也是华夏的一部分,也无法改变他们不是汉人这一个事实。 皇上只是汉人的皇上。 别人的死活,和他无关。 杨爱想要说一点自己的看法,然而看了一眼紧闭着嘴巴的李长庚,就明白大明的内阁首辅都默认的事实。 她一个小女子,什么都不是掺和的什么劲。 ** 京师和天津卫之间的道路,业已经修建完毕。 来往的车队也跟着增加了不少,对于物流转运的事务,邢氏操办的很仔细。 有些人真的是有天赋的,这一点许多努力了半生,还不如人家随便做一下就做的好。 四轮马车的生产,如今在大明不是秘密,只是有些部位限于技术,还是没有办法普遍的模仿。 能够上产的工厂并不多。 可以说整个市面上就是有价无市。 谁家里只要有了四轮马车,那就是身份的象征,走出去都倍有面子。 可是和面子相比,还是赚取金元更值得人们投资。 天津卫需要内地的粮食和作料,以及瓷器,茶叶等等日用产品。 而内地却又需要食盐和海产品,两者的贸易交换刚好能够形成一个循环,从而让内地的食物更加多样性。 当然随之而来的就是价格的下跌。 无论是肉类还是食盐,都已经成了京师百姓们的日常食物来源了。 经过了经济的流通,相应的转运衙门的金元,正在快速的积累,从而投入到了更多的四轮马车打造的行列之中。 邢氏在其中感受最好奇的就是,一种货物,只要数量上来了,运往外地,似乎成本还在进一步的降低。 她不明白是什么道理,可不妨碍她拿这个赚钱。 而与此同时,军队中的后勤部人员,也在悄悄的向她学习管理车队调运的方法,从而加剧了四轮马车的紧俏。 “老娘就不信了,买不到四轮马车,我自己打造不行吗?” 邢氏决定把自己的长产抵押给明庭宝行,换取一笔数额巨大的资金,在城外建厂子,只生产四轮马车。 销路根本就不用愁,自己的车队完成内购就行了,只是购买的报告要写得漂亮一些,还得让购买的费用和市场上一致才行。 然而跑遍了整个京师,都找不到一个合格的木匠。 据说只要有点手艺的人,全部被人招走了,说是在打造什么童车。 没奈何之下在,只有找上了还在京师训练女兵的高桂英,想要看看高桂英有没有门路给她解决这个难题。 “这件事情我也没办法啊,除非你从米脂找些人木匠过来,只是背井离乡的,怕是有些人不愿意。” 高桂英也想要帮她这个忙,可在京师,人生地不熟,只有等到手上的这批女兵训练出一点名堂之后,才会除却和那些保护审计员的士兵们交接。 “你要不你去找皇上说说,只要皇上开口了,总会有人的。” 邢氏出着馊主意,外面的流言,她也是听在耳中,管它真不真实,她现在只想着把厂子建起来,往后能不能在京师买大房子,就看她的工厂能够生产处多少四轮马车了。 高桂英抬头看了邢氏一眼。 “你不会以为外面的那些流言都是真的吧?不过这件事情,你或许还能够从别的途径解决,为何偏要让我出头?” 邢氏一点都不尴尬,要不然她也不会看上还是一个小毛孩的高杰,从而做出一路跟随你着跑到京师的准备。 “别的途径?说来听听。” 她都跑遍了京师,许多大商人,大富豪,都是拿着金元找不到工匠,并不是那些人看不到生意所带来的好处。 普通工人一抓一大把,可带有技术性质的就少了许多。 “知道外面有一个女子学院吗?专门教授女孩子读书识字,算数算的,我觉得你开班一个专门培养工匠的学校,都要比你建一个工厂来的更有利。” 高桂英的目光和邢氏不一样,她看到的则是大明以后的发展方向,造四轮马车的工匠迟早会多起来。 可前提是有教授这些工匠技术的学校。 造马车只是一个方向,若是学校建起来之后,那么也可以培养造船的,造水车的,要知道现在各个地方的旱情越来越严重。 水车的建造已经跟不上工匠的打造速度了。 不得不说,能够在原本的历史轨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迹当中,成为一代“巾帼英雄”的女人,总是有着人家自己最优秀的地方。 建造学校? 邢氏一阵头皮发麻,这是她们女人能够做的出来的? 而且盈利的方式是什么? 这些她都一概不知,她的天赋是点在了物流调运上面,其它的可不在行。 “算了,你说的太过高大上,我是不能够理解的,你要是喜欢建学院的话,就自己去弄,缺钱了我也可以借给你,只是培养出来的工匠,可要紧着我用才行。” 自古以来,都没有女人开办学校的,最多就是女子私塾,那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才能够享受的到。 她要是一头扎进去,被人骂死都是轻的。 然而高桂英本来正往营房外面走去的脚步一顿,刚刚只是给邢氏出了一个主意,自己还没有真正的细想。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她是知道一辆马车到底会产生多大的效果,用皇上的话说就是:就业率。 多一辆马车,就能够给人提供一门稳定的工作,到时候车夫的工资有了,打造马车的工匠也有了活计。 这就是两人受益,还有一些隐性的受益人,这么算下来,连带上建设学校的木匠先生,学校安保,以及各种配套的工人。 要想让所有人都能吃饱饭,似乎建学校还是大有可为的。 “行,那我就去建立一个学校试试。” 心中想着事情,给了邢氏一句准话,就往回走去,迅速的换了一身好看的女子水袖长裙。 让还没有走的邢氏瞧得目瞪口呆,她还没有见过高桂英这么打扮自己的。 鼻子轻嗅,还能嗅到淡淡的梅花响起,比她自己用过的香水气味更显得淡雅清新,似乎根本就不是市面上能够买得到的。 高桂英被邢氏看得双颊晕红,低声道:“是周皇后送了一身衣服,只试穿过一次。” “你身上用的香水,也是皇后送你的?” 邢氏有些吃味,她自己攒了好久的钱,才狠下心买了一瓶市面上最好的香水,可和高桂英用的相比。 还是掉了一个档次。 “嗯,那个兰花香的很好闻,只是当时没有了,不过一段时间应该能够拿到,到时候送你一瓶。” 高桂英不经常打扮自己,完全就不知道,在大明这样的香水,到底价值几何。 “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不认账。” 邢氏眼中的羡慕,立刻收了起来,认真的说道。 “对了,你换这一身打扮,是要干什么?” “去找皇上要人啊,建设学校没人怎么成?还要文渊阁的公文批示,不然怎么没证怎么建设?” 高桂英别看一直窝在军营里,她可是好好的恶补了一阵子大明律的。 而且是新修订的版本。 “好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的好消息。” 邢氏现在可不想面对崇祯,免得再次被皇上想起还在辽东的高杰,再次加长他们两地分居的时间。 那可就惨了。 今日的文渊阁。 仿佛迎来了它的新气象,一连两次都有女人前来。 第一次是位皇后,侍卫们没法多说什么,而且大明律也没有规定不许女人前去文渊阁。 第二个女人到来之后,似乎也是一位皇后,不过是民间隐藏起来的皇后。 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盘问的,而且人家手中拿着的令牌,可是能够随意出入皇宫任何地方的。 谁敢不长眼。 于是高桂英就一路畅通无阻的走进了文渊阁。 文渊阁中,李长庚在埋头苦干,崇祯则是无聊的走来走去,偶尔翻看几本旁边书架上的书籍。 “女兵训练的怎样了?” 崇祯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高桂英,自从上次在文渊阁安排了工作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此次应该是第一次来此汇报工作进展吧。 “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行,我这次来是想要向皇上要人的,还要向李首辅要一份更文批示。” 高桂英说了自己的来意。 似乎还是没有习惯水袖长裙,不管是走路,还是说话,动作都有些拘谨,然而正是这份拘谨。 让一旁年纪还小的杨爱,都能感受到什么叫做天然去雕饰。 崇祯的感受就更加深刻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六) http://.biquxs.info/ 高桂英本就是英气逼人,平时穿着朴素,第一眼看到的都不是她的容颜。 然而此次为了不失礼,换了一身自己很少穿过的水袖长裙,却把自己的容颜第一次展示在了旁人的眼中。 崇祯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现在很想知道,高迎祥是不是一个美男子,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一位掌上明珠。 就连埋头干活的李长庚,在抬头看去的一瞬间,都有种惊艳的感觉。 “要人?要谁啊?训练女兵,你还需要谁去指导?” 崇祯一愣,莫名其妙的问道。 女兵全部都是高桂英向晁刚要的,本来都是要转为医疗兵的,只是大夫太少,根本就教不过来,才能轮到她分了一些。 据说人数还不少。 都是些穷苦人家出身的女孩子,而高桂英原来的那些娘子军们,现在也不知道接没接到公文通知。 “我要几个手艺好的木匠,想要自己建立一所学校专门教人手艺的那种学校。” 高桂英边说,还生怕崇祯听不明白,双手还比划了一番。 长袖飘飘的依袂,让她仿佛在即兴表演一场舞蹈。 崇祯瞧得一阵迷糊,对于高桂英的先发,心里更是惊讶不已,这件事情,本来他自己应该想到的。 然而事情太多,总是记起这个,忘了那个。 自己手下的大臣们,也没有一个有人家这样的想法。 当真是有时候,天赋是可以突破自我认知水平的。 他自己建立的道院,只是从高层次解决了技术的难题,可并买有一项好的办法推广出去。 毕竟大明识字的工匠实在不多。 可高桂英的做法,就是大明版的蓝翔技校啊,别管人家是想要做什么,教出的技术人才可不是假的。 而大明现在许多地方还没有铺开,等到几年过后,肯定是有技术的人吃香的喝辣的,没技术的人只能够出蛮力。 等到奴隶购买进来之后,出蛮力的就要被淘汰大部分了。 不提前改变自己的工作习惯,解放出大量的劳动力,想要一部跨入工业时代,还是有些困难。 “要工匠啊,行,我准了,三个够吗?” 崇祯没有问是需要哪方面的工匠,反正这个时代的工匠可没有偏科,只要市面上有的东西,他们只要见过,总能摸索着打造出来。 “要不要资金扶持?可以去明廷宝行贷款的,算了,看你也没有什么可以抵押的东西,最近一直都住在军营吧?可还习惯?” 崇祯一边问着,一边把手向身后伸去。 魏晨拿出了一个小本本,又拿出了一支钢笔递给了崇祯。 崇祯在上面填了一个数字,“唰”的一声撕了下来。 “这是支票,能够在明庭宝行兑换一百金元,拿去做启动资金应该够了。” 高桂英有点呆愣,看着崇祯手中的一张纸,莫名的觉得那东西能当钱花? 不是应该给出一盘子金元吗? “这东西能够换金元?” 她自己在衣袖中摸了一下,拿出一张折的好好的纸张,看样子也是一张支票。 “这种纸,我也有,上面写着一千金元,我还以为是看着好看呢。” 崇祯伸着的手,伸出去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尴尬的落在半空,他递出去的是一百金元,而人家手中拿着的则是一千金元。 两相比较,似乎做皇帝的有些抠门了。 李长庚别的双脸通红,他是想笑,却又不敢真的笑出来。 魏晨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一点表情,只有杨爱暂时作为崇祯的丫鬟侍女,还没有经历过多少风吹雨打。 此时“噗嗤”的笑出声来。 随即意识到不对,用衣袖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眶的泪水都快要急了出来。 崇祯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 “你有了啊,不早说,谁这么大的手笔,给你这么多的金元,花的完吗?” 高桂英也已经意识到了刚刚自己的举动颇为不妥。 然而皇上问起来了,也不能不回答:“张嫣张皇后给的,说是让我去京师好好的置办几身首饰。” 可这句话出来之后,整个场面就更加尴尬了。 皇帝的手笔,还没有皇后的大,怎么看其中够有些问题存在。 崇祯的脸面再也绷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住了,面上一黑,右手一拍桌子气的骂道:“这些败家的婆娘,挣钱不知道辛苦,花钱却是爽快,她们就不知道,当年大明可是差点揭不开锅了?” 这话没人敢接,就连一个小小的举动现在都不能够有。 万一被人误会了,让皇上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他们自己就要先完了。 “皇上,这个建学校是文件,批还是不批?” 李长庚试图转移话题,拐到了另一方面。 “建学校是好事,怎么能不批?对了,你选好建设学校的地方了吗?当地的百姓有没有同意?补偿款项都做好预算了吗?” 随着大明经济的好转,京师的土地更是寸土寸金。 而建立学校可不是一件小事,占用的土地面积更是多的不行,此时的百姓可是把土地当做命-根子看待的。 那会随意的让人拿了去。 现在四处搞建设的工程队,花钱最大的一块,就是占用土地的补偿,还有后续的安置工作。 之所以还能够迅速的推行下去,实在是合村并镇之后,工程队建设的房屋,好的不行,不换才是真的傻了。 而且给出的补偿优惠,更是一大笔的好处。 “还没有,需要找道院的人选一个好点的位置。” 高桂英只是脑子一热,完全不知道后面还有许多的麻烦事在等着她,还以为只要人员到位,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这也没有那也没有,就凭你手里的那点钱可不够,这张支票你拿着,我再给你开一张。” 崇祯仿佛松了一口气,说着又开了一张两千金元的支票,连带着原来的一百金元的支票一起递了过去。 这一次高桂英拿着了,此时它也明白,许多事情一旦开始,就是要大量花钱的开始,手上的金元多一点。 以后用起来也不显得拮据不是。 李长庚也找出了一纸空白的公文,刷刷刷的三两下就填好了文件批示。 有了这张文件批示只是表明了高桂英能够建设学校的权利,至于以后怎么经营,税收怎么算,自然会有相关的部门前去洽谈。 而这一单点她还需要一个懂得账务的先生才行。 反正她将要管理审计部门,手上这方面的人才简直不要太多。 杨爱有些奇怪,刚刚还在骂自己的皇后是个败家婆娘,转眼间,他自己花钱比皇后的都多。 实在想不明白,男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是有钱人好面子在作祟罢了。 “这个,我还需要找那些人去处理相关的事务?” 在以前她只需要训练她的娘子军,并没有切实的行使过一点其它方面的权利,此时忽然要建设一所学校,面临的事务,可是多种多样的。 这还是他已经能够随意的进出文渊阁才能够这么方便。 要是旁人的话,简直是想都不敢想。 “骆养性你该认识吧,去找他应该没错。” 崇祯也弄不清楚到底需要那些手续,只能让能者多劳的骆养性前去负责,只是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去办这种事情,想想都有些违和。 在她前脚刚刚跨出门槛的时候,门外又想起了一阵脚步声。 这次来的很比较偏多。 到了门外侧身等了没一会,就有一群人走了进来。 为首一人穿着的衣服看起来像是军装,可又和平常的军装不太一样,跟着的则是周围的那些侍卫。 忽然高桂英发现,她能够自由出入文渊阁,应该是她的令牌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要不然身后也会跟着这么大的一群人。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心中的疑惑刚刚升起,就听到皇上说道。 “天津卫的水军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们不是正在大海上巡逻吗?” 穿着水军军装的是刘世勋,在天津卫的时候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自己亲自跑一趟京师,才能够说的清楚当中的某些细节。 只因许多话,传着传着就变样了。 完全没有当事人说的更详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世勋一边行礼,一边高喊着口号,别人怎么做的他不知道,也没有听到过,他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出恭敬的一面。 虽然有些不伦不类,可崇祯此时也不再关注这些细节。 “给他赐座。” 立刻就有人搬来一把椅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 “说吧,水军现在训练的如何了。” “回皇上,水军如今就拦在登州和皮岛之间,已经缴获的船只不下二十艘商船,臣这次亲自从天津来,就是想要说这次的新发现。” 刘世勋有些紧张,这些新发现,按照他想象中的想法,应该是放在朝堂上询问整个朝堂的大臣们解决的。 可此次在文渊阁这种小地方,怎么看都有些儿戏。 这是他的看法,可不敢说出口。 “新发现?金陵是有人制造出了更好的船只,还是发现了倭寇的踪迹?” 不管是哪一样,都是崇祯需要的消息。 如今的他的手上就是缺少航海方面的能手,在近海处还好,若是一个不注意被大风大浪刮走了,那就是一船人全部没了。 “都不是,金陵现在已经拥有了和大明性能差不多的火枪。” 刘世勋的话音刚落,崇祯就腾的一下占了起来。 急切的问道:“当真?” 兵工厂关于火枪打造的细节,他可是做了专门的封锁,要是没有相关的人才,可不容易仿制出来。 对于材料的要求,和技术的把握,不是看上两眼,就能成的。 一时间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他的兵工厂,或者是导员之中已经出现了叛徒。 “当真,就是造型和火药的填装,和大明不太一样,不过臣测试了一下,威力相差不大,臣还带了一箱子这种火枪,正在驿馆放置着呢。” 若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实在太过重要,刘世勋也不会舍弃了他的楼船,重新把双脚踏在大地上。 “你是在海上发现的?这就是说金陵的人,在向袁崇焕输送军备。” 崇祯不用深思,就能明白当中的后果,袁崇焕有了火枪,那就意味着皇太极也就会拥有这项技术。 接下来辽东的战场上,大明的热血男儿就要死伤惨重了。 “臣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一刻也不敢耽搁,带着自己的手下来到了京师,不过金陵应该没有人能够随意的打造出这种火枪。” 刘世勋回忆着商行的副会长钱吴给他的消息。 “据船上的副会长钱吴说,金陵自己打造的火枪,成功率并不高,报废的枪支,都快要堆积成山了,而且这种火枪,还是他们从一个叫做荷兰人的手中购买的。” 崇祯再次听到了荷兰人,他记得第一次听说,还是从徐光启的口中得知荷兰人消息的。 “还有呢?荷兰人可不是好相与的,能够正经的买卖,金陵的水师实力不容小觑。” 荷兰人是刘世勋第一次听说。 他没想到皇上早就知道了关于荷兰人的消息。 “皇上圣明,荷兰人的战舰据说和咱们的楼船差不多,能够把这些人打的不能够上岸,金陵的水师实在是厉害,所以臣请皇上做主,加大天津卫造船厂的力度,最好在给出一些水兵才行。” 只有在海上飘过的刘世勋才明白,训练水军,和训练陆军是两回事。 一个三四个月就能成型。 另一个一年半载只能算是入门,根本就是拿着时间在上面耗,而且是吃住都在上面,才能够适应大海的喜怒无常。 “楼船战舰好打造,就是水兵难以训练,这样,你在京师多住几天,朕和晁刚好好的商量一下,不管如何也要凑出最少二十艘战舰才行。” 水军就是无底洞,崇祯此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用金元去填补窟窿。 只是一想到庞大的开支,就是一阵头痛,现在哪里都需要钱。 看着大明的税收挺多,可之处也大啊。 就是不清楚那些陆军将领们,想不想的通这个问题。 万一也跟着一起瞎起哄,后面对于清理全国的蛀虫,就是一个很大的打击,积极性上面的打击。 只因到目前为止,大明所有的人,还没有意识到,有一支强大的水军,到底意味着什么。 只有刘世勋一脸的喜色,二十艘战舰,那得多大的威风,都说乘风破浪。 估计都没有他的感受深切。 “李长庚下文吧,就说三天后朕要在朝堂上好好的讨论这个问题,所有在京城少将军和各个部门的主管都要到场,卢象升和孙传庭就算了,到时候把朝堂上的讨论做一个记录给他们发过去知会一声就好。” 崇祯已经想不起来,有多久没有开过朝会了。 似乎还是很久以前吧?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七) http://.biquxs.info/ 皇上要重开朝会的消息,不胫而走。 不得不说这在崇祯登基之后,所产生的一大异数。 在背的皇帝恨不得每天都要开会,每天都要强调一遍皇权的时候,崇祯却是三天打鱼两天嗮网。 能够开朝会反而成了一件稀罕事。 而这件稀罕事也就成了所有人所关注的要点,都想要知道朝会上到底是要讨论些什么事情。 关于民生的,还是关于辽东的? 又或者是关于天津卫的? 毕竟也是有着聪明人,看到了天津卫的水军来了京师,有所联想也不为过。 当然也有小道消息说是关于高桂英的。 当时在文渊阁中,高桂英也在场。 反正扑所迷离,对于国家大事,老百姓显然更加喜欢的是关于高桂英的事情,从一个人的口中传到下一个人的口中,就成了皇上要给高桂英一个妃子的称号了。 三天的准备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朝会的时间还没有到。 崇祯却是接到了孙传庭的密奏。 密奏中对于衮州当前的形式,可自己的看法,也做了一番不长不短的猜测,最后的行动方案已经脱离了,出京时参谋部推演的那一套方案。 不得不说,出门在外,由事不由人啊。 要不是“临机决断”的军法已经趋于完善,孙传庭只能带着军队窝在怀庆府等着崇祯的下一个命令。 耗费钱粮不说,也呆板了许多。 最后上面还附了一份最新的行军计划,就等着皇上的最后认可。 于此同时。 李定国也已经比最先启程的火炮,先一步到达卫辉府。 迎接他的就是大量的工作。 什么丈量土地,闲置房产,还有重新安置百姓,一项项都需要一个有分量的人来做决定。 在当地开办的各种工厂,也要很好的找一个合理的位置。 这些都是京城里的一些大臣们,自己的产业。 报备,开工,还有一些劳动契约,都需要盖章才能够生效。 反正就是把雍州和冀州的那一套全部复制火来,再根据当地的一些新的情况,做好重建工作。 “在京城,公务多的没有时间陪为的美人,到了衮州又是一摊子烦心事,何时才是个头啊。” 李定国出来没有多久,就开始想念自己的顾横波了。 以前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可自从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似乎就连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你可知足吧,据我所知,金陵城中可是有不少人想要替代你这个位置的,要不你去和皇上商量一下,下放带随便那一个县城,快活的做你的知县可好?” 孙传庭难得的回来一趟,进门就听到了李定国的牢骚。 “和皇上说?你可真敢想,信不信我只要起个头,第二天准会在大街上扫地?” 对于崇祯,李定国心中还是有数的。 下放到地方上不是不可以,但必须得把整个大明的蛀虫清理干净才行。 不然真当皇上不发脾气,在出京的时候,他可是知道高杰有多惨。 接到皇上的旨意才能够回京,要是皇上忘了呢? 那不是得在大凌河堡待上一辈子? 等到有一天自己老了,回到京师之后,看到往日自己喜欢的女人,领着别人家的孩子到处玩耍,估计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说呢?” 孙传庭好笑的追问道。 最近军队的推进很顺利,一个县城一个县城,不慌不忙的推进,稳当的很,这样的功绩简直就像是捡的。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如何分配好自己手中不多的兵力。 不要让地方上再起乱子。 “所以说,偶尔发牢骚可以,撂挑子就不行。” 李定国心里清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对了,你派人去各个寺庙和道观转悠一趟,据张国维来信说,有许多出家人跑了,看是不是回到了他们原来的地方。” 衮州就这么大,四周都有士兵把守,除非钻到深山老林里,不然能够跑到哪去? 一个个的吃的肥头大耳朵,名下的田产还不上税,干点活怎么了? 不过是把曾经的偷税漏税给补了回来而已。 况且连利息都不够,这就跑了? “对付着些道士,和尚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没问题,我可是听说了民间有不少你的传闻,可都不好听。” 孙传庭也知道,他的名声也不咋地。 在冀州和雍州这么做反响小的原因是,所有人都没吃的了。 可衮州不一样,遭灾的时间太短,商业也还算发达,总能从外地购买到一些粮食。 吃饱了的人,可不管他们做的事情对不对,宣部的张鹤鸣势力还没有扩展到这里,许多宣传跟不上,总是会被人给带偏了舆论。 “你我都好不了哪去,也就只有张国维的名声最好,万家生佛,散财童子,我就没见到那个老小子,那么大的年龄了,那像是一个童子,只能说某些人是在争着眼睛说瞎话。” 李定国在出京的时候,还幻想着他是去解救这些穷苦人的,不说来一柄万民伞,好话左右一些吧。 可人的愚昧,真的没有办法说的清楚。 朝廷带来了对他们有利的法令,无论怎么宣读,最后的恩德全部落在了菩萨佛祖,道祖们的身上。 而这些和尚,道士们能够跑路,也和这些被愚弄的信徒分不开关系。 总有些人受的了寺庙,道观的“清苦”,却受不了修路的“劳累”,似乎他们就应该坐在蒲团上吃斋祈福。 而不是出一身臭汗的和凡人为伍。 这种神奇的道理,偏偏就有人信,为此还甘愿触犯大明律。 真不知道这些人是吃谁家饭长大的。 难道这样做了回家米缸里的米就能满? 又或者自己真能长生不老进入极乐世界,不在吃苦受累? “这里的百姓,已经几乎全部被驯化了,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所得到的,不过是自己的劳动所得。” 满心念念万民伞的李定国,郁闷的想要吐血了。 而“被驯化”这个新词,还是他从皇上口中听到过的,以前只当是笑谈,可真的亲身体会一次,才能够对某些无知的人感到绝望。 不是这些人身体不够强壮,也不是他们不够聪明,许多时候耍起小聪明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得住的。 然而,人家就是信那个。 宁愿自己吃不饱,都要让佛祖或道祖吃饱,李定国只要一想到这个,心里就是一阵腻歪。 原本对着两种出家人的良好印象,瞬间就没了。 什么慈悲为怀,全都是骗人的。 经书上的割肉饲鹰,也不过是一个故事,或许真有这样的圣人,可他没见过。 “是不好开展工作,这些百姓又没做过什么坏事,打不得,骂不得,讲道理又听不进去,还说咱们是冒犯了神仙,更离谱的其中还有读书人,也不知道他的书给读到什么地方去了。” 孙传庭也是满肚子的委屈,被那些他干倒的贪官骂,他还无所谓,可被这些解救出来的百姓骂就很离谱了。 在离京的时候,他们想了许多可能出现的问题,结果一样都没有遇到过,反而是这些寺庙,道观绊住了他们的手脚。 人只要离开,立刻就能死灰复燃。 “我先觉得,你应该加快一下清理的步伐,咱们交叉式的把别的地方的和尚道士们弄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想来能够起到不错的作用。” 李定国最近把头皮都快挠破了,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皇上曾经打算对军队使用的一个办法。 ‘异地服役’。 只是此时拿来弄成了‘异地服刑’。 意思差不多,只换了其中的一些人而已。 “办法不错,这些人只要离开了自己的影响范围,跑到了别的地方,还能够蛊惑到人心,我算他们厉害。” 想来想去,也就只要这个办法可行了,孙传庭立刻拍板,决定就这么干。 要不是皇上不喜欢杀人,他都想要找个人少的地方统统给埋了,免得活着不但浪费粮食还碍事。 此时许多的机构都没有架设起来,两人之间一沟通,做好谈话的记录,这件事情就能够推向下去。 很快衮州的军队和官员就展开了新的攻势。 而远在齐鲁之地的孔家,却已经感受到了黑云压城城欲摧,京师的皇上根本就没有给底下的官员半点面子。 更别说那些嘴巴都是歪着的儒生了。 只要有着明确的证据证明,他们犯法了,一律被拉去修路。 送礼不要,说情更是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久而久之,整个衮州官场上的官吏,都对孔家有了看法。 收了他们那么多的礼钱,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成。 是不是该全部给他们退了? 孔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府今天来了一人。 正是登州的总兵刘泽清。 身后跟着的则是赶走了原总兵黄龙的耿仲裕。 此时耿仲明业已身死皮岛,作为弟弟耿仲裕在登州孤掌难鸣,还在运气不错遇到了前来任职的刘泽清。 孔府家宴是孔家最出名的宴席。 上一次阮大铖来此都没有享受到这种待遇,刘泽清则是近年来的第一人。 “酒是好酒,宴也是好宴,某家前来,想必衍圣公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宴席过半,刘泽清就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可是为了应对衮州气势汹汹地孙传庭而来?” 孔胤植现在面对的心腹大患,就是孙传庭,若是面对以前的皇帝,他们孔家一封奏疏就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然而遇到了崇祯,任他在奏疏上说的天花乱坠,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收到一封回信。 眼看着儒门的大厦将倾,而自己毫无作为,不由得想起历史上的那些亡-国-之-君,似乎两者之间的感受,大差不离。 “孙传庭某家没有办法应对,大明除了皇上手下的几位少将军,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我说的是登州商行的事情。” 登州商行,金陵的商人和官员可是倾注了不少的精力和财富。 为的是赚取更大的利润,可不是为了落在海中听听声响。 现在上传出去已经有些时间了,可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传来,他不相信所有的船队都泡在了海水中。 只能说,海上有了其他的危险。 至于崇祯手下的水师,他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支船队,最厉害的那一支也还在南京朝臣们的手中,在广州,潮州对付荷兰人呢。 “登州商行?出了什么事情?” 孔胤植一愣,不由的问道,毕竟商行之中可是有他的股份,虽然是白的的,可也要表示关心一下的举动。 “商船出去之后,到现在都没有回音,所以我就像前来问问,附近沿海地方,有那些倭寇残留。” 在刘泽清的印象中,也只有倭寇,才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些。 得了财物总是要销赃的。 而在衮州能够吃下这么大财物的,想来孔家应该知道点底细。 “倭寇?你怕是不知道自从皇上在天津卫重新建立的火枪兵之后,这一带就再也没有过倭寇出现,不过我可是听说,在天津卫朝廷建有造船厂,不会是皇上的船队,把商行的商船全部都给打沉了吧?” 论消息灵通孔胤植自认不会输给衮州任何一家。 在皇上第一次跑到天津卫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当地的一些消息。 当时那些队伍缺少粮草,他还在背地里笑话过,说什么“皇上领兵,是要饿死人的。” 却从没想过,要拿自己的粮食去救济那些火枪兵。 暗中还想看一场大笑话,示意自己的商铺,一概不出售大米。 谁能知道,人家皇帝命好,天津卫停着的商船,可都是卖给建奴的粮食,正好解决了缺少粮食的危机。 再后来那个地方就建设起来了。 可惜的是在他想要插手的时候,已经没了机会。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量的财富从他的眼前经过,就是齐鲁的许多百姓,已经悄悄的迁移过去了不少。 弄得他为了种庄稼,不得不提高了用工的工钱。 就这还有不少人看不上眼,气的他差点骂娘。 “皇上手上有水师?那可是十几条大船,船上还要不少的士兵呢。” 水师刘泽清是见过的,长江水域中的水师,还没有他手下的那些旱鸭子厉害,能够在海上把有丰富经验的船夫和士兵们俘虏,怎么想都有些不可能。 “有没有水师我不知道,不过那个地方有一种楼船,可是高大威猛的很,据说杀死过海中的一只鲲鹏,你自己想想吧。” 孔胤植没有见过鲲鹏长什么样,可他曾经派自己的下人去亲自看了一眼,回来说:鲲鹏比楼船还要大。 从那之后,面对天津卫,他就再也兴不起一些龌蹉的,想要据为己有的心思。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衮州眼看着就要被皇上清理干净了,登州商行也跟着出了问题,难道南京的大臣们就拿不出一点像样的办法?” 刘泽清喃喃自语道。 作为领兵的总兵,他最清楚火枪兵到底有多厉害的。 为此还截留下来的一批,给自己的手下用,可以就是数量太少,根本就行不成规模,也就打不出铺天盖地的火力网。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八) http://.biquxs.info/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衮州的攻略,孙传庭觉得如陷泥沼,浑身有劲使不上。 李定国则是对当地的百姓,恨铁不成钢而无可奈何,只能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对调,看能不能解决这种奇葩的事端。 而孔胤植则觉得天快要塌下来了,刘泽清也感受到了那种无处不在的压力。 似乎随着衮州的进一步清理深入之后。 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难处。 仿佛只有一直四处发钱的“散财童子”张国维是真的如鱼得水,如沐春风。 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跟在后面吹捧。 本来干活给钱,天经地义的事情,可落在了老百姓眼中,就是上天对他们的赏赐,不得不说是一种对大明朝廷的讽刺。 到底是那个地方出了问题,才会产生这种奇异的效果。 一时半会还真的没人能够说的清楚。 一晃三天时间就过去了。 京师的朝会也在如期举行。 与会的文武百官,只要是在京师的,都已经在朝堂之中等着了。 就连崇祯的参谋团和政事顾问都有了一席之地。 这一天,天色阴沉,不一会就下起了牛毛细雨,而这场雨也是今年开春以来京师的第一场雨。 说是春雨,可时间已经进入了四月份。 似乎就连老天爷,都已经忘记的时间的尺度,下雨的时候随意了许多。 阴凉的风,轻轻吹来,带着外面丝丝的湿气。 朝堂上没有了以往的马札,全部换成了及时的桌椅,一流排的整齐摆放着,桌子上面放着一个个写着人名的木牌。 范景文和朱继祚是两个老冤家了。 他们两人的位置,也刚好就连在了一起。 与会的人不但有文臣武将,还有女人。 多数人都是在暗自看着最前面一排的女人,从唐朝结束之后,朝堂上就再也没有多少历史记载,有女人可以上朝的。 不管是乐府诗中的花木兰,还是话本中的女状元。 都不过是人们的臆想。 与会的女人只有两位,正事物流转运使邢氏和审计部的高桂英。 朝堂中的窃窃私语,仿佛夏天田野中的小虫子在“窸窸窣窣”的动作一样。 “满朝之上,似乎只有咱们两个女人,你说咱们是不是开了历史之先河?” 邢氏有些兴奋,又有些恐慌。 在底下指挥别人干活便罢了,此时堂而皇之的走上了朝堂,有着一种给女人扬眉吐气的感觉,却也背负了巨大的压力。 “把似乎去掉,就咱们两人,估计以后会多一些。” 高桂英内心慌张,面上却是不动神色的看着手中的几张内参。 大部分都是一些军费开支,和一些开办的工厂事宜。 “你说咱们这次要是回去了,整个大明会咱们看待咱们两人?” 邢氏显然心思就没再开会上面,一心想着,窝囊了半辈子,忽然间就更成名就了,而且是最有名的那种。 几乎可以比拟唐朝时期,上官婉儿的身份。 邢氏想了想,决定还是把上官婉儿的身份,送给高桂英的好。 “大明如何看待我,我是不知道,也不再乎,不过你回去可要小心了,高杰还在辽东,要是知道了你现在的成就,不知道会如何看待你。” 被邢氏一阵闹腾,高桂英浑身放松了许多。 面对邢氏的时候,也知道找软肋拿捏了。 谁知邢氏满不在乎的道:“以前我在做粮草调度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前来领粮的小兵,那是他都不怕我的身份,现在更加不会在乎。” 高桂英还真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居然这么奇特。 “那你就等着,被人把你写进剧本吧。” 两人在小声的交谈之中,王承恩走了进来,拂尘一甩,高声道:“皇上驾到。” 大臣们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回道:“恭迎圣驾。” 没了磕头作揖,更没了“皇上万岁”,整个规矩已经被崇祯玩的,一些老臣子们根本就是浑身不舒服。 他们不习惯啊。 “诸位爱卿平身,坐。” 龙椅还是那个龙椅,朝堂也还是那个朝堂。 少了一些礼仪,却多了些桌椅,空旷的大厅之中,瞬间就被挤得满满当当的。 此时有宫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各种干果一一摆上,随后还有没人一壶茶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臣们一阵恍惚,他们不是来开会的,而是来做茶馆听曲的。 只是没有人在中央舞蹈罢了。 “朕很少开朝会,这是所有人众所周知的,不过不是不开,为了避免大家把所有的精力,都耗费在朝会上,还不如给大家一份自己的空间,做自己的公务。” 崇祯的面前也有着一张案桌,上面同样摆着茶果点心,和一壶茶水。 “朕,说这些,就是想要告诉诸位爱卿一件事情,就是只要开朝会了,就是有重大决策需要大家共同商议。 当然每年的年中和年末,还是要开一场会议,总结一下全年的工作的。” 底下知道皇上性子的大臣们都是会心一笑,崇祯的懒惰也是出名的,给自己找的借口也不错。 要是这么看的话,往后内阁首辅的权利就会相应的增加了。 李长庚坐在头排最中间的位置上抬头看着皇上,内心是五味杂陈。 别人努力了不知多久才能够的道的权利和职位,他自己似乎来得太轻松了一些。 在他执政的这些年月内,也没有施展出自己的多少才华。 往往自己还没有琢磨透一件事情的经过,皇上自己就已经找到了应对的办法。 旁人都知道皇上懒散,可只有他才明白,自己才是最没用的那一个,最多就是能够把政令深切的贯彻下去。 “好了,多余的话,朕也就不多说了,这次开会的目的,就是想要说一件事情,大明要不要建立水军。” 崇祯是想要用海军的。 最后想来想,海军只能管大海,弄成水军的话,那可是只要有水得地方,就是他们的管辖地。 对于加强内地的安全,也能够起到一个威慑作用。 万一陆军脑子抽了,海军还在大海,他又该怎么办? 鞭长莫及啊。 “现在先看看你们手中,关于陆军和水军的军费开支问题,和他们所担任的职务问题,都说说自己的看法。” 大明海禁已经有两百多年了。 可对于-大海并不陌生,只要是大明的官员,无不以做一任沿海官员而自得,概因那地方简直就是在抢钱。 随便一两年,就能富得流油。 只是崇祯这边暂时还没有拿到这一份红利而已。 他挡住了建奴南下,天津卫的造船厂也刚刚兴建不久,就连战舰也只有区区的四艘,在近海还能耀武扬威一番。 出了远海,那就要靠运气了。 李长庚知道有水军这件事情,可具体的开支,没有从大明的国库之中支出,随意也就不明白建设一支水军,到底会花费多少金元。 而现在面前的这份内参,看上面的笔迹,应该是有人抄写下来的。 上面详细的陈述了,陆军和水军的区别,也明确的指出了一点,那就是水军是要比陆军花费更高的。 而且水军的训练周期长,危险性也很大。 要么不出事,出事就是全员沉海喂鱼。 “皇上,这么大的楼船,大明可是用不着啊,你看这么多的军费开支,若是用在了陆军上面,是不是可以把建奴瞬间给灭了?” 说话的是范景文。 如今的范景文对于建奴的感觉那就是,必须斩草除根,京师被围困,可是真的饿让他们这些儒生们,脸上火辣辣的到了现在还在疼。 原本玩的好好的辽东战役,忽然间就是土崩瓦解。 若不是皇上手上有着一支火枪兵,英勇善战,他现在估计已经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们自杀谢罪了。 而他的子女们,想必下场也绝对不会好。 “哦,你说说这天下有多大?是大海广阔开始陆地广阔?大海之外还有没有世界,有没有更加强盛的国家?” 崇祯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都是范景文没有办法回答的。 大海自然是很大,这一点毋庸置疑。 大海之外也是有着许多国家的,这一点从海上的贸易量就能看出一二。 至于有没有强盛的国家? 这一点也不用说都会有,区区倭寇就能搅乱沿海的秩序吗更别说远方的国家了。 据说就是现在,广州,惠州那一带,就已经出现了更加强的的敌国水师。 不防着一二,很可能大明就是人家嘴边的肉,想吃了啃一口,然后缩回大海,谁也无可奈何。 “水军的军费确实太高了一些,按照内参上的要求,还要扩建水军到时候,二十四艘战舰的军费支出,都快要赶上两个大军团的军费开支了。” 朱继祚这次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和范景文对着干,只是从金元上的开支,来否决这个做法。 若是继续扩建水军,到时候大明面临饿的财政压力,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解决的。 是要民生,还是要战争。 根本就不用多想。 对于皇上修路,搞建设,一开始他也是反对的,可看到了切实的利益之后,对大明的好处也在慢慢的体现。 才收住了嘴。 不然都快要喷出“隋炀帝第二”的说法了。 与会的刘世勋心情是七上八下,他的理想就是做将军,只是阴差阳错去了水军,然后见识到了大海的辽阔,才成了水军的坚实簇拥。 在他的认知当中,大明的水军必须建设,而却刻不容缓。 要是慢下来,就像上次一样,想要拦截登州道皮岛的商船,都无能为力。 晁刚则是一点都不关心是建设水军还是陆军,反正征兵都是从他这里开始的,做多就是分流的时候麻烦了一点而已。 只有洪承畴心中却是咯噔一声。 陆军的军费开支少了,就意味着陆军的重要性正在下跌,那么他们手中的权利,也就没有想象中的大了。 长此以往,是不是就没有陆军了呢? 他没有出声,只是在等着王冲的发言。 关于陆军这一方面,同样是陆军统领的王冲应该也很急迫才是。 可他不知道的就是,王冲对这件事情,还真的没啥看法,他总觉得,自己能够糊里糊涂的混到了少将军这个职位。 这一辈子的运气都耗在了上面。 没必要再去争个头破血流。 大明是皇上的大明,皇上总不可能一碗水端不平吧,总会有其他的方法,来弥补陆军军费开支少的措施。 有了范景文和朱继祚开头,剩下的人也都在畅所欲言。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水军的军费开支太大,不愿意大明在这上面死磕,还举了五年平辽的例子,来说明不是任何一项大的开支,都能够得到预期的目的。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口才是真的好。 “大家也都畅所欲言了,该说的话朕也听到了,现在进入第二个议题,就是军队的军费是从朕的內库出,还是大明的国库接手?” 这也是一个大问题,很早的时候,崇祯就这个问题征求过李长庚的意见。 李定国和其他几位少将军,也都相互交谈过一二。 最后几乎达成了一致,就是京师卫武军的军费有皇上的內库出军费,皇宫的金吾卫和羽林卫也是皇上的私兵。 大明不管这些人的军费开支。 可后来一系列的问题摆在了眼前,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如今再次被崇祯拿在了台面上,就说明这件事情已经到了必须要解决的时候了。 范景文和朱继祚等等一些人,还不知道大明军队的军费是皇上从內库一直在支付,此时闻言不由的一阵尴尬。 他们一开始说水军的军费太高云云,和大明的国库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暗搓搓的把幽怨的目光投在了李长庚的身上。 你老是内阁首辅,一开始都不说话,分明是在给大伙挖坑啊。 而李长庚这位是暗地了看了洪承畴他们一眼,抬头说道:“这件事情,臣和几位将军们也都商量好了,除了拱卫京师的卫武军和保护皇宫的羽林卫,金吾卫都有皇上的內库之处之外,其他的都由国家的国库支出。” 财政的分离,就意味着崇祯正在把手中的权利发放出去。 “诸位爱卿都有什么看法?” 崇祯的脸上看不出来喜怒哀乐。 这么大的一件事情需要表决,忽然就砸在了所有人的头上,让与会的人都是瞠目结舌。 早就听说过皇帝收拢权利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分解权利的事情。 可事实上,权利怎么可能分解出去。 晁刚对于军权,有着自己的见解。 现在的少将军,和以前那种坐镇一方的封疆大吏不同了。 不能私自招募新兵,也不能够自己生产军械,只有领兵打仗的权利,你说是想要造-反,也得底下的士兵们统一才成。 而且还有一个皇家军事学院压着。 其中的将官以后都是出自那个地方,谁有有本事成为藩镇? 怕不是开玩笑,而且所有的后勤,可都握在后方呢。 看起来是放权了,可也只是对外战争的放权,你回头狭天子以令诸侯试试,怕是还没有起兵,就被人给干掉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九) http://.biquxs.info/ 崇祯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的大臣们,为了争论军费的归属问题,而热烈的不行。 然而说来说去,都没有人提到,水军的军费到底该由谁出。 国家的财政在他的手中,是好了许多,每个月的金元车载斗量,不过现在有了明庭宝行,也就不需要大老远的运输金元来回跑了。 只需要把账目做好,全部算进国库就行。 使用的时候,只需要开出支票,一切简单的不得了,也不会有人说要从中挪用款项。 每一笔账的去向,在明庭宝行中可都是有明确记载的。 当中没了运输的损耗和折损,更不会因为造假,乃至于成色不足引起的各种问题。 从而也就杜绝了,一笔巨额款项,刚刚出了京师就莫名巧妙的少了一半,还各种理由都有,不但齐全还很合理的诡异事情。 在加上无处不在的审计,就进一步消灭了挪用,贪污的事情发生。 崇祯想的很明白,他手下的官吏不能够再用道德来要求他们,大明律和某些健全的制度才是最好的办法。 如今的朝会,和曾经大明朝堂的朝会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所有人可以坐在一起,讨论着每一件可能发生的政事。 不过看起来就是有些闹哄哄的,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是走在了菜市场。 一早上的时间,就在各种道理中缓缓的过去了。 在崇祯没有想着把军权交给大明的时候,许多人都暗中有过思量,什么时候想皇上提起这件事情。 可一旦崇祯打算放手之后,巨额的军费开支,可就要压在现在的户部头上了。 “诸位,现在已经中午了,老百姓们也该吃中午饭了,咱们先回去吃饭,吃完了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在以前,大明只有只有两顿正餐。 崇祯习惯了一日三餐,在他改了上朝时间和官吏,工人的出勤时间之后。 一日三餐也在许多有钱人的家里流行开来。 渐渐的整个冀州和雍州的百姓们,也都在效仿这种吃饭的时间段,百姓手中有钱了,自然就不会想着饿了自己。 在王承恩的一声退朝声中,朝中的大臣们再次恭敬的送出皇上,最后才在廷尉的带领下,出了朝堂。 李长庚是走在最后面的一位。 只是刚刚踏出们去,就被等候在外面的王公公给拦住了。 “李首辅请留步,皇上让咱家请李首辅入宫用餐。” 李长庚知道崇祯有话想要和他单独要谈。 这次的午饭丰盛了许多。 不再是那种稀饭之类的饭食。 饭桌上只有崇祯一人,身旁站了一位丫鬟,魏晨如今被崇祯从晁刚的手中要了过来,专门做了贴身护卫。 “来尝尝新做出来干煸肥肠,上一次就想要吃这个,御厨一直没有做的出来。” 一盘金黄的非常,配着一些辣椒,胡椒之类的作料。 看起来就色香味俱全。 “去给咱们的首辅装碗米饭。” 崇祯向杨爱吩咐了一句,才对着李长庚说道。 “这次朕教你过来,就是想要说一件事情,户部的权利有些大,朕想着把他拆分出来,从新设立一个专门管理国库的部门,你看如何?” 崇祯的在早上想了好一会次知道,他让国库负责军费的开支还是有些焦躁了些。 现在的军队,还没有真正的摆脱掉被文官统领的阴影,要是有人从军费的拨款上做文章的话,很可能把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军队给再次玩废了。 只有让国库矗立与中立的位置,才是最好,最理想的办法。 “从新设立一个新的部门不是不可以,可由谁来做这个部门的主管呢?” 李长庚仔细的想了想,户部目前已经被拆分出去了许多权利,及时户籍管理现在在州县登地方上,归类于巡捕司管理。 就连水利攻城的不断扩建,似乎也有着进一步脱离户部的样子。 再多一个专门管理国家财政的部门,也不是不行。 他也看明白了,皇上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专业的交给专业的人去处理。 省时、省事还节省成本。 “你手上有没有一位擅长计算账目的人?” 崇祯还是觉得交给懂经济的人最好,可此时的大明满大街的之乎者也,会算账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也都被他差不多一网打尽,全部去了各个工厂和需要用到算账的部门。 弄得现在许多地方,只要会简单的数算,就能拿到一笔丰厚的报酬。 “擅长计算账目的,臣手上还没有皇上您的多,要我推荐这方面的人才,真是为难我了。” 李长庚多少有些无奈,好不容易西安府出了一批学子,刚好能够补充到各个部门,可衮州一事发生之后,瞬间他就不在指望了。 只盼着往后的几年能多出一点这样的学子。 免得到处佣人都不足够。 其实只要那些儒生们转过死脑筋,不在抱着子曰诗云过日子,大部分人都是能够找到一份稳定的好工作的。 然而时代的淘汰,让他们一时半会没办法放弃曾经不用交税,不用干活就能拿到的好处。 “那就海选,挑出一位懂得经济之道的人来担任财政部部长,专门管理大明的国库,还有你们文臣也出三人,到时候和晁刚,洪承畴他们商量一下,做好国库财富的看管工作。” 国库的支出和进账,对于文武百官必须是透明的。 这样可以直观的看到,财富的路东,从而出现一些互相扯皮的勾当,当然在何种透明也必须身份达到了一定的位置才行。 李长庚点头应下,国库不容疏忽,两家都派人看着,也就可以放心对方不会在财政吃紧的时候,还嚷嚷着说是谁谁谁把国库的金元浪费没了。 “既然同意了,下午的朝会,你就提出这件事情,还有既然你们都对水军不想多谈论,那么我就告诉你一个朕的决定。” 崇祯放下筷子,起身走了两步缓缓地说道:“水军朕是不许要建造的,既然朝堂上通不过,那么往后水军就让皇室全权负责,这样总不会有问题吧?” 他盘算了一早上,若是自己全力的支持水军建设的话,根本就花不了多少金元。 只是丑话得说在前面。 免得以后看到了水军吃香的喝辣的,又犯了红眼病可不行。 李长庚听皇上这么说,总觉得前面有一个大坑在等着他,本想一口答应下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军中的几位少将军好好的商量一下再说。 “臣还需要和大臣们商量一二,听听他们的意见。” 见识过崇祯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没道理一个眼看着就是亏本的水军,还要那在手中不放。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 崇祯一眼就能够看出,可还是给了他这个机会。 “行,一会出晚饭,你们就聚在一起好好的商量一下,要是商量的时间需要拉长,下午的朝会也可以暂时压后。” 崇祯在这件事情上表现的很宽容。 一餐午饭,崇祯吃的很享受,而李长庚满怀心思,根本就尝不出御厨做出的菜是什么滋味。 脑子乱哄哄的就出了皇宫。 仰头看去,天空中的丝丝小雨,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暗沉沉的头顶上,似乎随时就会有雷霆闪出。 雨丝绵密,再让人难受的反而是富家子弟,这些人不愁吃喝,却喜欢玩乐,而这样的天气,可是能够让他们的丝竹琴弦,都不能够发出最好听的声音。 李长庚走在雨中。 不需要打伞,凉丝丝的雨丝落在身上,让他的精神振奋了许多。 大明的官吏们是没有轿子的。 崇祯也不打算配备这个,而是给有了一定级别的官员们配备了四轮马车。 李长庚没有乘车,他还没有考虑好怎么找上洪承畴他们说起关于建立财政部的事情,当然还有关于水军建设的事情。 吃完了午饭的崇祯,却没有他这么多的烦心事。 对于他来说,无论是大明接手水军建设,还是全部有他的內库出资独自建设,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一早上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更没有时间去看游乐场好了没有。 崇祯走在去往坤宁宫的路上。 丝雨绵绵,可不适合小孩子出来玩耍,他猜测着两位皇后和他的儿子应该是在坤宁宫中休息。 走在走廊上。 来往的宫女悄悄的让路之后,弯腰行礼又各自赶着自己的事情。 “魏晨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崇祯走着走着忽然问道。 “回皇上,臣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在工程队修路,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这两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年纪都还小。” 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的魏晨轻声说道。 若不是家里的人口实在太多,他也不会想到前来当兵,最后还被选座的皇上的贴身侍卫。 家里的老父亲来信之后,满纸都是老怀大慰,觉得自己一辈子们能够有这么一个儿子值了。 “没想过给自己的哥哥谋一份好的前程?” 任何时代都讲究一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种传统没道理到了魏晨身上就断了。 “臣倒是想呢,只是哥哥大字不识一个,曾经托人给找了一份轻松的工作,最后还是他自己受不了那种规矩跑了的。” 清苦人家的人,有人一旦登山了金山机会得意忘形,然而更多的人其实是惶恐。 他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不干的来。 反而因为压力巨大,跑了的比比皆是,或许在旁人的眼中是烂泥扶不上墙。 可在这些人的心里更加敞亮,自己能够谋的一份好工作是靠了关系,一但这个关系不在了,那就会更加的难受。 要是遇到一些心术不正的人,还会给挖几个坑。 到时候可就是真的要坑人了。 崇祯莞尔一笑,他是忘了此时的人大部分还是很淳朴的,自己不懂不会,拿着高额的工钱总觉得不配。 “那这样吧,我给你出一个主意,要是做的好了的话,往后你们一家子可就不愁吃穿了。” 早就听说过皇上点石成金,是活着的财神爷。 要皇上愿意开口指点,就没有人发不了财的,而且是干干净净的那种大财。 魏晨一怔,朝廷中的大臣们可是不少,目前能够自己建厂然后发财的人可是不多。 “臣,谢过皇上了。” 一怔之后,心中就是一喜,他的所有俸禄可都是寄回了家里。 现在还年轻,可总要娶媳妇的,没点财产总是心里不踏实,就是有点搞不懂,皇上会指点自己这个。 “你知道吗,其实朕心里对满朝的文武还是挺失望的,所有的大臣们,居然还不如两个女人看得到透彻,知道如何去赚钱,朕不得不怀疑这些人是不是见识过了太多的贪赃枉法,已经不懂得如何堂堂正正的去赚钱了。” 整个朝堂之上,邢氏提出了自建马车生产厂,高桂英更加厉害,从一开始为了自己的老家开始拉投资。 最后还想开办一家技术学院。 其他人怎么就没有这份想法? 不管多措只要提出来,崇祯都会高看他们一眼,只会看那个来钱跟风建厂,就算是有利润,也被这么一折腾给弄得必须亏本了。 魏晨不在说话,此时他觉得,皇上说过的“沉默是金”真的是句至理名言。 只有杨爱还是没有被皇宫中的规矩给教育过来。 左顾右盼,好奇的看着前面的崇祯。 她这次也有机会前去朝堂给大臣们端茶递水的,可没有发现这些大臣们都是酒囊饭袋。 “算了不说这个了。” 崇祯走的不快,忽然失笑一声,觉得自己对大臣们的要求太高了一些。 “看到外面的雨丝了吗?” “看到了。” “道院现在研究出来了一种液体颜料,各种颜色的都有,作为油漆也是可以的,不过就是价格贵了许多,不过要是作为一种东西涂层,应该能够赚到大钱。” 崇祯把手伸出走廊外面,感受了一下雨丝落在手掌上的感觉。 “民间有许多会做伞的手艺人,而且那个手艺也并不复杂,你可以召集到一起,建一个专门生产雨伞的工厂,事成之后可不要说是朕说的。” 看到了下雨,崇祯才想起,还有这最来钱的门路,他没有记起来。 对于身边跟着的魏晨,他用的很习惯,也就不但算换来换去的了,既然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就不能让他们一家子人,还在没日没夜的无法出头。 朴实的老实人,就应该享受到一些好点的待遇。 旁人是则呢么想的,崇祯不管,可他自己却不会亏了跟在他身后出过力的那些人。 魏晨看了看外面的雨丝飘扬,想来想自己的口袋空荡荡。 看着是能赚钱的门路,奈何身上没有多去的钱财可以做这件事情,而皇上似乎也没打算像是扶持高桂英创办学院那样的给出一张支票。 一切都得自己想办法啊。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十) http://.biquxs.info/ 给魏晨指点了一条发财大计之后。 崇祯一路上就再也没有说话,穿过走廊,时间不久就到了坤宁宫。 大老远的就能够听到里面一阵阵的欢笑声。 最大的那个笑声就是他那个傻儿子的。 “你们这么让他笑得停不下来,小心笑傻了。” 崇祯从门外走了进来,一阵轻微的凉风,吹了进来,让屋内的人不由的感觉到有写寒意。 “我给你说,刚刚你的傻儿子,可是把玩具马车当成了点心在啃。” 张嫣乐的眉飞色舞。 也是她前两天弄出来的恶作剧,让御厨做了一道马车糕点,看着好看,最后被小家伙打碎之后,还哭了鼻子。 只是在尝到了糕点的甜味,马上就把碎了的马车糕点全部揉成了碎末,自己一点点的往嘴里喂。 若不是身旁有人看着,绝对会把自己给撑住了。 满月还没有到的小人儿,那吃得了这个。 “我儿子可不傻,能不能吃只有试过之后才能够知道,你信不信下次要是把糕点马车和木头马车放在一起,他也立刻就能分辨出来那个能吃那个不能吃。” 崇祯边说,边张开双手要抱抱。 只是小家伙似乎不想理他,根本就不为所动,只是对着面前的马车较劲。 可人小力弱,手也很小,完全把握不住。 只要用力就会翻车,哪有大人玩的时候在地上跑来跑去的好玩。 “你看看,让你们宠的他都不亲近我了。” 崇祯哈哈笑道,随即坐在了床前,看着小家伙玩的正开心,忽然用手轻轻一推,整个人就在床上滚了个跟头。 “看看,这个才是和小孩子玩,你们那个不算什么。” 小家伙立刻就弃了眼前的玩具,只是翻了身之后,双手双腿不断的挣扎,就是坐不起来。 崇祯顺手又是一翻,本是躺着的,又成了趴着。 一旁看着的两位皇后,瞧着崇祯恨不得刮下一块肉,然而小家伙自己却很是开心。 “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你们想好了,还在满月在哪一天办理宴席?” 还有两天就要满月了。 到时候不管是民间的一些礼仪,还皇宫里的一些规矩,都要一一来一遍才行。 小家伙将来可是大明的天子,可不能随便的恭贺一声就能过去的。 “后天,后天办理,我们已经找人算好了日期,就连名字也都算好了还几个,等着你选一个就能用上。” 张嫣拍着胸膛保证着,所有的计划已经在她的掌握之中了,不用旁人操心。 “名字都算好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崇祯一阵讶异。 按理说这样的大事,应该要先通知他这个皇上知道才行啊,怎么几个女人就把事情全部办了? “你想知道什么?外面谣传你的风流韵事?还是和那个······” 张嫣右手扶着额头,仿佛想不起来名字一般。 “高桂英?” 崇祯多嘴的补上了一句。 “对,就是这个女人。” 张嫣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崇祯察觉到之后,回头看去,就连周玉凤的面色也不是很好。 崇祯恍然有些意识到,随着他的风流韵事,传到了宫里,肯定是出现了其它的神秘版本。 譬如说:和高桂英的孩子,肯定会做大明的皇帝等等。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被有心人肆意的传播,那都会产生一些不良的影响。 “那些都是谣传,我和高桂英之间可没有任何事情。” 崇祯委屈的都不知道要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然而张嫣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没关系?没关系就资助人家两千金元办学院?没关系人家千里迢迢的从米脂一路跟随到了京师?” 张嫣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继续说着。 “不要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这句话可是你曾经说过的。” 崇祯忽然闭上了嘴巴。 他都快要忘记了,千万不要试图和女人讲道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更不要想着如何去说服对方。 那都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都是些什么名字?拿来我看看,对了你们找的那个算命先生到底是谁?” “算命先生你是认识的,就是那个在文渊阁中给你算命的阚玉树,不知道你还记不得那个人?” 张嫣时候在知道那人的神奇,在说给骆养性要找一个算命先生的时候,最先推荐给他的就是阚玉树。 当时在文渊阁的那一阵胡吹瞎说,真的镇住了不少人。 最后张嫣派人去了五十里地之外,在找到了那队人马,最后还是拿出了皇后的懿旨,才得到了一次算命的机会。 崇祯一呆,没想到那个骗子在大明这么有市场? 后宫中的人,可没有见过此人,居然也能够传进来? “拿来名单我看看,都有些什么名字。” 崇祯实在是有些好奇。 原本历史上他的第一个太子的名字叫做朱慈烺,算是少有的一个正直太子,而且此人很聪明,已经看出了大明没指望了。 也没有想着投靠谁。 居然一个人偷偷的跑路。 最后证明他的做法是正确的。 不但自己留了一名,也算是善终的那一个太子。 名单被两位皇后珍藏的很好,一个檀木匣子,里面铺了一层上好的丝绸。 展开之上,上面的墨迹似乎还仿佛昨日。 崇祯那在手中仔细的看了看,一共就三个名字,朱慈烺的名字就在另外两个的名字中间。 也不知是什么用意。 “不错,这人还算有点本事,就用第二个名字吧。” 崇祯决定还是给朱慈烺一个新的人生,原本的历史中,能够活动道终老的末代皇帝可不多见。 这就不是一句聪慧所能代替的。 其中的不但有着大智慧,还有着大气运。 崇祯只希望自己的这个儿子,能够做一位真正的明君。 “皇上也觉得第二个名字不错?算命的阚玉树也说这个名字长寿来着。” 张嫣脸上的喜色怎么都遮掩不住,头上戴着的步摇也跟着不断的晃动,床上躺着的小家伙忽然见没人和他玩耍了。 也没有人逗着他翻身了。 不由得“哇”一声哭了出来,只是瞧到张嫣头上的步摇摇晃,又换成了一副笑脸。 一边笑着,一边张开双手,想要拿到什么东西。 “阚玉树是这么说的?” 崇祯一愣,他是对算命这种事情不相信的,可接连两次说中,一个是对大明灭亡之后,汉人的做皇帝的问题。 另一个就是关于朱慈烺这个名字了。 “是啊,第一个名字叫朱慈涗,说是也能够长命,不过就是没有第二个好,最后一个他没有细说,只说三个名字足够了。” 张嫣见皇上问的仔细,她也就说的仔细。 背着皇上找人算命,本就违背了作为女人的女德,现在是说的不清楚,以后很可能会有不知名的麻烦等着她们。 “嗯,朕知道了,要是他在米脂找到矿回来了,记得告诉我一声,就说我想要见见他,单独见见他。” 崇祯把单独两个字,强调了一遍。 张嫣点头应下,她还想要找那人好好的问问,周玉凤以后会有几个子女,若是多的话看能不能······ 周皇后也在心中默默的记下了阚玉树的名字。 开心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一晃就到了下午上朝时分。 崇祯还没有走出坤宁宫,李长庚就亲自跑了一趟,说了一声,下午他们在朝堂上好好的商量一下, 中午休息的时间太短,许多东西都没有考虑周全。 崇祯点头应下,就一个人带着护卫去了道院。 答应给魏晨建立一个工厂,就不能食言,毕竟道院这个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进的了得。 魏晨想要进去,就得崇祯带着,或者拿出通行证。 再次上朝之后,朝堂上的龙椅上,就没有了皇上。 忽然没了皇上一开始让这些大臣很是不习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洪承畴你先说,你自己的资料准备的也最齐全。” 李长庚转身坐在最中央。 “皇上想要扶植水军的心思,已经是准确无疑了,这一点谁也没有办法打消掉,水军不同于陆军,目前是要建设二十艘战舰,其花费已经是冀州所有陆军的军费开支了,这一点相比诸位也已经知道了。” 洪承畴把自己关于战舰,还有维护费用全部列了出来。 然后又拿出了一张大明沿海地图,在上面圈起了一流窜的位置,然后指着这些圈继续说道:“皇上清理完大明的蛀虫之后,这些地方都是要建立水军的,而且树木绝对不在少数,也就是说,天津卫的水军目前只是一个开始,只要时间推移下去,水军就是一个无底洞。” 李长庚看着地图沉默不语。 他想过很多,就是皇上的欲擒故纵,还有各种三十六计,可就是没有想过从算数这方面来看点这个严峻的问题。 大明的税收是有数的。 投在了民生和陆军军费之后就不会剩下多少。 别看现在的税收很多,可那是建立在其它地方没有冀州和雍州这么好的税收环境上的高额税收。 要是皇上把全国的财富统一在了一起,就算是能够多出三倍的税收,可那时需要防守的地盘也大了。 陆军军费的开支也会跟着上涨。 各种民生建设也是不会停止的,那会有多余的资金去继续建设水军? 要是真的那在手中,怕是到最后大明的国库会穷的跑耗子了。 “这么说的话,咱们只有放弃水军了?” 李长庚怎么想都有些不甘心,总觉得他一旦放弃了水军,就再也拿不到手了。 “不放弃又能怎么样?朝廷的财政根本不足以支撑起这么大的消耗,要知道这些可是没有利润可言的战舰,也别想着这些战舰回去跑水运,皇上是不会同意的。” 晁刚总算说了一句公道话。 做什么事情都要量力而行,若是不自量力,那么螳臂当车就是一个很好听的故事。 王冲见李长庚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由的咧嘴一笑道:“这件事情我不发表意见,毕竟我的俸禄都是皇上內库给的,和国库没一点的关系。” 他说的是实话。 要不是因为他少将军的身份,也不可能被李长庚请过来开这个会议。 “其实这个时候,首辅李大人,你还得算一下,开支会有多大,衮州可是一直在消耗金元的,清理完毕了衮州之后的重新建设,更是花钱的大项目,你得给大明找到一条生财的路子才行,不然我看财政运转会拮据许多。” 王冲眨眨眼睛,忽然说出了一个和此次会议不相干到底话题。 收回全是是一件好事情,可要是因为收回权力,把大明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元气都给挥霍掉。 别说皇上不答应。 就是那些等着开工的百姓们也不答应。 一年到头能不能够吃到肉,就看他们一年做工结算之后的工钱了。 皇上好不容易给百姓们建立起来的官府形象要是毁了,在想要捡拾起来可就困难的多了,说一句得不偿失,估计都是多余的。 “那就只有节俭了,大不了缩减官员的一些俸禄,总能凑出一些周转出来。” 李长庚不以为意的说着。 还是大明以前的老一套,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以前能行,现在也一样能行。 然而这话说的王冲都是一愣,就连洪承畴和晁刚都是面色难堪的看着他。 “你们怎么了这是?” 还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李长庚,愣愣的问了一句。 “节俭就不要想了,用皇上的话说,你见过那一个富家翁是开着节俭能够发财的?以前还可以官商勾肩搭背的贪赃枉法,坑蒙拐骗,现在可不成了,你必须找到开源的办法,才能够做到你想要做到的事情,不然到最后,别怪我没提醒你,内阁首辅的位置你是保不住的。” 晁刚难得的说了这么多的话,他就不明白这个人是脑子一时糊涂了,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大明律可是刚刚修改了的,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不能拖欠工钱。 工钱都没办法拖欠,你还想着缩减官吏的工资和俸禄? 简直是在开天大的玩笑。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十一 http://.biquxs.info/ 崇祯最厌恶痛觉的就是三角债和拖欠工资。 一个可以拖死一个活力很不错的广场,另一个可以让一家老小连饭都吃不上。 这些事情要是多了,就会是整个大明的隐患。 指不定那一天,谁一嗓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就得从龙椅上被人给拖下来,闹不好还要被人砍头。 谁让他是皇上,是天子呢? 得了皇帝享受到的好处,就得背着皇帝在落难时的坏处。 想要鱼和熊掌兼得,就得让他的国家,让这个大明千秋万代才行,而且必须处于整个世界的前三流水准。 所以给自己的子民一种荣耀,再给他们一种只要通过任何劳动都能换取可观的报酬,这样整个社会才会稳定。 为此崇祯在修改大明律的时候,专门为了拖欠工钱的事宜,详细的谢了一大段各种处罚条例。 李长庚此时愤而脱口说出了这句可以减少俸禄和工钱的话,那就不单是在挑战大明律了,而事还在挑战着整个官场和百姓的合法权益。 若是传了出去,估计走在大街上,都会被人给从背后捅刀子。 大不了被人捉住了就去修路,祖祖辈辈的修路。 说不得这样的人还会成为许多人心目中的英雄,任何人都得小心的应对着。 朝堂上被洪承畴他们盯着的李长庚,浑身一阵发寒,恍然意识到自己在刚刚说过的话是有多么的不经脑子。 往日还能沉住气,处理各种突发事件的内阁首辅。 在面对放弃水军这件事情商,却是大失水准,幼稚的仿佛刚刚从新办的学校出来的学子们。 “我,我只是一时脑子有点乱,随口说说。” 李长庚面色不死很好看的解释了一句,有些被修改后的大明律,要是自己不加留神,就可能把自己给坑了。 实在是使用了原来的大明律,一时半会还没有改过来那种内心深处的想法。 习惯真的是一点养成,就很难去掉,尽管李长庚平时已经很注意这些细节上的变化了,可在某些时候,还是不自觉地流露了出来。 作为当事人还不觉得有什么。 毕竟谁会觉得自己错了呢? “了解,不过这些话,最好不要出去乱说为好。” 洪承畴点头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他对于李长庚身上的这种毛病,是深有体会,两人年纪都差不多。 所学的也都是以前的那一套。 现在时局变了,想要换成现在这种,简直比戒酒还要让人难受。 也就现在崇祯皇上宽容,放在别的朝代试试,铁定人就没了。 “皇上也是知道咱们这些老臣们的老毛病,不说咱们是给咱们面子,只能慢慢的改正了,以后习惯了应该会好一些,毕竟大明律的健全,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把人拉出去砍头,这一点总是好的。” 晁刚看得明白,以前的大臣们随时都是担惊受怕的,生怕人没了,家族也没了,随时在拉着皇上的衣袖,说着“祖宗之法不可变”,事实上就是怕啊。 皇上别看高高在上,也在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底下的大臣们。 随便一点动静,就能让整个朝堂鸡飞狗跳,哪有现在宽松的办公环境,虽然每天的事务多了一些,可没了以前的那种面对上官的压抑啊。 这一点比什么都好。 随便瞧瞧就能够知道,朝堂之上,臣子和皇上之间的关系,正在进一步的缓和。 长此以往,很可能出现大明盛世。 可以预见的就是那种万国来朝的天朝上邦,什么秦皇汉武,那也是可以拉出来比较一二的。 洪承畴哈哈一笑,连日来被孙传庭抢了衮州这个功劳的郁闷,也跟着全部散尽。 仔细想想确实如此,只是自己还在用老一套的想法去揣摩皇上,的出来的结果自然南辕北辙。 身上所犯的那些毛病并不见得比李长庚来的小。 真要是皇上对他有想法,冀州将军的位置也不会落在了他的手中。 毕竟如今的冀州将军位置,可是要比当年的蓟辽总督都要权利大,卢象升去了雍州,那个地方只需要防备地方上某些不法商人而已。 外敌几乎都见不到。 他这个地方不但要处理对内的治安,还要面对宁锦以及大凌河堡,右屯前面的建奴,不知真的打仗很厉害,估计也不会放在这个位置。 高桂英也在与会的行列,这次开会的人,少了许多。 女性人物只有她一人,此时完全不知道这些男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们到底字说了些什么,居然笑的很开心。 对于李长庚说要缩减官吏的俸禄,她是没啥想法的。 长久以来在她的心目中,官吏就没有几个好人,少点俸禄也是应该的,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还关系到大明律。 当然她的与会和崇祯也有关系。 皇上可以不来参加会议,别的官员暂时也没有这个资格,那就只能让她前来听听会议的内容了。 “其实我觉得你们想的太多了一点,皇上能够对陆军放手,到时候大明国库要是有钱了,也应该会对水军放手,万事都是在向前发展的,纠结在现在,完全没必要。” 高桂英不明白其中的差别,以她有限的见识,也说了自己的一点建议。 “而且皇上不是经常说,一口吃不了一个大胖子吗,许多事情应该是可以慢慢来的,想要一次性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的话,很可能就会有其它的问题出现。” 甭管高桂英的意见对与不对,她只要开口了,李长庚他们就必须得重视,外面的风言风语许多时候还是会影响到朝堂之上的。 况且人家说的似乎也有着几分道理。 下午的天气和早上又有不同。 雨丝没有消失,反而风声更大了些。 吹的街上行人举步维艰,也吹的朝堂之上略微有了一丝凉意。 桌子上的点心干果没有几人动用,只是茶水喝了不少。 “可是国库什么时候才会有钱啊?” 李长庚蹙眉仿佛自言自语的问了一句,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似乎从当年开启了辽东战场之后,大明的国库就没有充盈过。 只是现在的税收,虽然没有了赋,也没了徭役,可也在成阶梯式的增长,然而看起来多,花出去的更多。 这些都还没有算上,以后将要全面建立起来的慈幼局和养济院。 对于一直以来羞于谈钱的人,现在也渐渐的改变了这个看法,没有钱别说难死英雄汉,就是国家也是难以维持。 李长庚算来算去,原本可以从盐上面做文章,赚取高额的利润,可是皇上却把盐的利润给压在了最低。 就是想要涨价,也不可能。 倒不是他没有办法,而是皇上绝对不肯这么做。 “咱们现在手上缺少一位懂得杂学的人,要是有人能够达到当年沈万三的本事,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沈万三那就是一个神话。 只要大明提起此人,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他到底有没有聚宝盆? 似乎是没有的,毕竟沈家人现在还在大明,没道理这么宝贝的东西就穿不下来。 “估计得几年以后才能出现这样的人才,现在大部分识字的人都是儒学,那些人可不懂得经营。” 晁刚说起此话,底气十足,也只有真正的觉醒过,才能够明白单一的学派意味着的是什么。 而且单凭儒学一门,根本不足以支撑一个国家继续前行。 他想不明白,当年儒学是如何堂而皇之的走上朝堂,然后拿到话语权的。 不管是洪承畴还是李长庚,都已经看明白了一件事情,他们念念不往的儒学,天天喊着礼义仁智信。 喊的人也没见有多么高尚的礼义仁智信。 干活的还是那些百姓个工匠,似乎就连商人都要比他们喊口号的人强上一点。 “不过好消息就是,在座的诸位都还年轻,能够赶上那个好时候。” 洪承畴笑道,想明白了一些问题,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那就说定了,水军放给皇上,咱们只管陆地上的建设。” 李长庚坐着最后的总结,一下午就商量出了这么一点事情,效率实在低下。 真不知道以前的那些内阁首辅是如何办公的。 说不得找个时间好好的和韩爌接触一下,讨教一点工作经验。 ** 开朝会的影响力。 比崇祯想象中的更大,这毕竟是他换了整个朝堂之后,正正经经的第一次勤政。 对于皇上的勤奋,现在已经被许多人私下里调侃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勤政的皇上,不一定能够把大明给治理好了。’ ‘懒惰的皇上却能够让大明起死回生。’ 许多人还想着,要是皇上一直不开朝会,是不是大明就会越来越强盛? 这是个很神奇的问题。 没有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能够给出一个中肯的答案。 正如没有人能够看得懂皇上继位以来,一连串的奇葩操作。 也只有某些人闲暇下来,事后仔细的琢磨,才能够明白事情的始末。 陈新甲的修路队伍,现在正在往山海关行进。 通行的只有史可法作为工程调度,不断的把各种物资,调到需要的位置,直等到队伍修路修到那个地方就可以就地取材。 方便还不会出现混乱。 队伍中的韩爌又老了一些。 年轻时享的福,年老了全部给还了回去。 “你们确定这个就是现在的大明律?” 韩爌看着厚厚的一本书籍,上面的许多律例都被做了全方位的修改,其中变动做大的就是民法。 这是崇祯专门开辟出来的一个大块。 也就是说,从此时开始,大明律就一分为二,形成了国法配合民法的新律法。 当然说起来是一分为二,实际上民法算是国法的一个分支。 只是所有的律法更加详细了一些。 “自然确定,现在所有的官吏,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懂法,若是有条件的话,几乎每个人的身边都放着这么一本大明律。” 陈新甲卖了一只烧鸡,一壶好酒,摆在一张草席上。 “在大明,现在大明律这本书籍,可是比以前的论语更加畅销,据说已经卖出了五十万册,就连那些讼师们也都在埋头苦读,打算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捞到一个断狱。” 断狱是现在新兴的一门职业。 算在官员当中,只办理断案,其他的一概不管。 而且这个官职还没有办法被当地的知县,知府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掣肘。 唯一能够对断狱发出质疑的,也只有更上一个层级的断狱。 他们只对大明律的对错负责,可不管你什么人情世故和权力大小。 要是百姓们对断狱判断的刑罚有异议,可以进一步想上一级的断狱复议,而整个大明的最高断狱机构,还是以前的大理寺。 目前来说只是有了建设机构的意向,每个地方都缺人。 暂时还没有完全的实施起来。 “大明律很全面,可正因为全面,皇上又该把道德放在什么地方?” 韩爌看不惯现在的大明律,这意味着自己的儒学正在走下坡路,而曾经被淘汰掉的法家思想正在抬头。 这是要不得的。 没见到当年那么强大的秦朝,就因为这个只走到了二世就没了吗? 难道崇祯也想要走老路? “你老学了这么多的儒学,道德有没有什么长进?” 陈新甲忽然问了一句,直指每个人心底的问题。 近年来他看到大明的变化,比他想象中的都要多的多,他也迷茫过,也怀疑过自己曾经的所学。 最后还是坚持站在了儒学着这一面。 毕竟皇上也没有废除儒学,更加没有禁止被人去学习,去钻研。 只是在科举的时候,少了这方面的优惠,仅此而已。 史可法不言不语的坐在一旁,细细的品味着手中的酒,对于两人之间的语言交锋,仿佛一点都不在意。 韩爌摸着大明律的封面,沉默不语。 说实在话,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质疑过他的道德,直到崇祯小儿一下子扒了他的皮,才把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给晒在了太阳底下。 要不然他也会是一位清廉的好官。 不论是在士林,还是自民间的威望,都不是一般人能抽触及的到的。 对于陈新甲的质问,他很想说自己学到了。 然而事实证明他没有做到。 学到和做到可是两回事,一个是可以说给别人听,让听的人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好官”。 做到就很难了。 谁愿意一贫如洗? 内阁首辅总是会当到头的,退下来之后怎么办? 没有银子,谁会多听他几句唠叨话? 人走茶凉才是官场上的常态,若不紧着自己还在位置上多捞一点,又怎么对得起自己当年的寒窗苦读? 至于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 心里想过就行,也没见到有那个人真的这么做了。 所以他不认为自己错了,只是认为自己生不逢时,如此而已。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十二) http://.biquxs.info/ 韩爌坐在草芦中沉默不语。 就仿佛外面黑沉沉的天空,压抑且沉闷。 雨丝被风卷上了高空,然后又再次落下,雨丝还是雨丝,却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被卷上高空的雨丝了。 可草庐中的韩爌,依然是原来的韩爌。 一个人不但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还觉得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要么是真的瘦了冤屈,要么就是死不悔改。 显然在陈新甲的眼中,韩爌就是这么一个人。 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哪怕是有再多的理由。 陈新甲不在追问,他觉得以后也不需要再给出一点帮助了。 一个赶不上时代,还不愿意改变自己的人,能够最后亲自修一段路,应该也是很不错的奉献吧。 “孙传庭的队伍已经进入了衮州,据说推进的速度并不快,看样子实在稳扎稳打,据说鲁王已经闭门谢客快一个月了,现在衮州也只有孔家在支撑着,不知还能够支撑多久。” 史可法很年轻,接触一些新的知识,观念的转变还很快,此时的他还不是曾经历史中的那个腐儒。 虽然有着绝高的信念,可还是没有挽回大明的颓势,走向了灭亡。 “坚持不了多久的,身后没有一支敢战的军队,南京的那一伙人想要扑腾出一点水花,几乎没啥机会。” 孙传庭看向了福王蜷缩在茅草中的方向。 曾经细皮嫩肉,没吃过多少苦的人,现在也已经习惯了用劳作来换取食物。 就是不知道这人后不后悔,自己被忽悠的带兵前去京师,全军覆没。 到现在他的家人,都没有前来看过一眼,就连带个口信的人都没有,嚣张跋扈了几个朝代。 也经过了几位皇帝的安抚。 然而到了崇祯的手中栽了,估计这也是鲁王这么识相的根本原因。 不识相的,还有一位在西安府附近做工呢。 “是啊,在以前几乎所有人都挣得是兵权,也只有南京的那些文臣们,还在抱残守缺,对了,听说衮州那些被解散的士兵,没有一个起来闹事的。” 在调度物资的时候,总能听到从别的地方传来的最新消息。 史可法尽管是一直在修路,对于外界的一些新鲜事也一点都不陌生。 “闹什么?当兵挣得粮饷,还没有去修路挣得多,谁会闹事?吃饱了撑的。” 陈新甲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张国维此时是怎样的得意法。 谁让人家命好,当时朝堂换血的时候,他是勉强合格,被发配去修路,还以为是个苦差事,谁能想到,来回几年就成了财神了。 不过人家兢兢业业的干事方法,也值得他们借鉴。 “你有没有想过去当兵?不是我吹牛,你其实在兵法上是有点作为的。” 陈新甲瞧着面前这位年轻人。 本来是想着对老朋友的徒弟照顾一二,最后发现人家也是个有天赋的人才。 若是进了以前的大明朝堂绝对会有他的一席之地,只是现在吗,全都变了,还能虚心的求学也是不容易。 “我?当兵?还是算了,最近觉得数算很适合我,你别说这玩意挺有意思。” 曾经痴迷于儒学人,忽然换了一个路子,居然也走的通。 史可法的天赋可见一斑。 “得了,别说书算了,那东西我看这就头痛,完全没有感觉。” 两人一番交谈,完全没有韩爌插话的机会。 老人心中无奈,知道自己的选择,就会出现在这种被人抛弃的时刻,心里忍不住的再次回想了一次。 内阁首辅的位置,是皇上亲口定的。 本来很好的一条路子,却因为心中长了草,怎么也锄不干净,最后还越涨越是茂盛,连自己都给淹没了。 要是能够安安稳稳的跟着皇上的步子走,自己现在是不是也还在文渊阁里坐着? 然而想要一个人否定过去所学,重新开始何其难也。 “头痛?那是你没有钻研进去,要知道数算学好了,不少地方的配料,我都能估摸个八九不离十,你也看到了,最近是不是使用物资很少有剩余?” 史可法得意的抿嘴一笑。 他自己私下还完成了一次有计划的调度,不但省时间,还能够算出一天结束之后,路回修到什么地方。 再也没有这种全知全能的感觉更加让人着迷了。 难怪皇上经常说:数算是一切学科的基础。 这话没毛病。 陈新甲一怔,仔细的思量了一番,还真是如此。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其实你要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完全可以去学院进修,出来之后,不比你现在跟着我瞎混来的强。” 陈新甲是真的为了史可法着想。 如今的大明他已经看得不是很明白了,只知道有了特殊技能的人,总是会有出头之日的。 曾经没啥地位的光讲,都能被授予大学士的头衔。 被崇祯念念不忘的数算天才,怎么也能捞上来一个大学士吧? 这可不比科举来的简单? “等到皇上把皇家学院建立起来,我就去,现在就算了,中小学的知识还难不倒我。” 史可法自信满满的回答者。 随即脸上一下拉胯下来,叹息一声道:“皇上真的厉害,只有在地方上走过一遍,才能够明白想要治理好国家有多难,看看现在百姓们已经能够吃上肉了。” 在以前这些可是想都不敢想。 “何止百姓能够吃上肉,修路的工程队里,可是经常有鱼汤喝的。” 两人的交谈,渐渐的偏离了原来的话题。 只有一旁的韩爌却是忽然感到身上有些冷。 抬眼看去外面,蒙蒙细雨,已经开始下的大了一些,转眼就是大颗的珠子掉落下来。 不以为眼前一片朦胧,雾气升腾。 雨水顺着茅草屋的屋檐,扯着线的落在了地上,一开始还只是砸出一个小窝,最后和成了稀泥。 再然后就是一片水洼,戒指就成了一片汪洋。 这样的天气是他们这些罪臣们最喜欢的天气,因为不用出去干活,就可以窝在草棚中安安稳稳的睡上一整天。 时间到了就吃饭,完了接着睡。 有会下棋的,还会拿出自己制作的棋盘和棋子,对弈两局。 这也是他们为数多的乐趣。 往往身后还会围着许多人给支招。 可这样的生活,不是韩爌所想要的,可又不得不忍受着。 ** 同样在忍受着自己身不由己的生活的还有盛京的范复粹。 曾经有着一个很好的机会放在他的眼前,他没有珍惜,现在每一次想起都是追悔莫及。 当时他只要喊一声。 在盛京城下耀武扬威的粱甫,绝对会把他带走。 现在他还是一个连奴才都不如的人,苟延残喘的,日复一日的在城内捡拾着马粪。 随着天气渐暖,街道上奔跑的马匹就多了起来,因此每一天的工作量也就随之增长。 其中有各个贝勒的马呼啸而过,也有混的好的汉臣们,跟随左右。 街道两侧的商铺很多,却没有几家开门做生意的。 物资的贫乏,让这座城市,正在进一步的荒凉下来,而建奴们不事生产,城外的奴隶们也只是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勉强种出一点刚够果腹的食物。 没有了多余的产出,自然就没有了商业的兴盛。 一潭死水。 又怎么可能有着财富的流通。 今日他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从一开始忍受不了马粪的臭气,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面色麻木且平静的拉着一辆板车,被嫌弃的从门口迅速经过。 走了没有一会,就听到后面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 说话的人用的是大明的官话,其中夹杂了一点辽东本地的口音。 范复粹拨弄了一下额头前的头发,发硬的头发凝成了一根绳索似得,被他挽着绑在了脑后。 后头看去是一群穿着皮甲的士兵。 款式是大明的制式皮甲,就连手中拿着的长矛,看样子也都有些年头了。 “知不知道这次叫我们兄弟来,是什么事情吗?” 其中一名汉子,不动声色的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荷包,塞进了前来迎接的人衣袖里。 这人范复粹脑中有印象,似乎是叫做温体仁,曾经熟悉的人,已经因为干活的劳累而出现了陌生。 似乎两者之间最后一次见面的时间,已经是好几年前了。 “其实也没什么多大的事情,就是觉得你们两人是从皮岛走出来了,应该对那个地方熟悉,现在渤海已经破冰,想来袁崇焕的边市也开起来了。” 温体仁在大清过得并不如意。 每个月的俸禄还不够他买米用的,那些惨咋了麸皮的面粉,他可是咽不下口。 这次能够拿到接待西平来的人,可是出了十二分的力气,为的就是眼前这一点点的小贿赂。 现在大清之中的那些大明叛臣们总 (本章未完,请翻页) 算是尝到了,米价上涨带来的恐慌。 以前在大明的时候,吃喝都随便他们,哪怕是吃一碗倒一碗,只要高兴就好,反正饿着的都是那些百姓,关他们这些朝廷大员们什么事情。 如今不比以前。 大清不养闲人,哪怕是一天到晚的干活,也只勉强吃饱肚子。 好在他是有主子的奴才,倒还真饿不死。 温体仁云山雾罩的一番话,说的并不如何明确,然而习惯了这种听话听音的两兄弟,瞬间心里就有底了。 只要大清还需要他们。 那么他们就会有东山再起的办法。 自从上次在西平后面,跟着张存孟跑了几大圈,回到西平后立刻就被任命为千夫长,还是有实权的那种。 完全是跟着他们两兄弟的那些建奴,回去和阿敏说了他们是怎样的勇敢,怎样的聪慧才得到的这个奖赏。 所以许多时候带兵打仗,不是自己做的多么好。 而是让跟着自己的人能够活下来,就是功劳。 这两名汉子,正是已经改了姓名的尚可喜和孔有德。 “还不知兄台贵姓?” 尚可喜走在左边低声问道。 “贵姓不敢称呼,咱只是主子手下的一名奴才,叫我温体仁便好。” 另一边正在暗中东张西望,看着盛京萧条的孔有德不由的一怔,在大明的时候,可没少听毛文龙说起温体仁的大名。 完全没有预料到,在大明这么一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居然会跑到盛京来给人当奴才。 看样子人家还当的很满意。 尽管自己也一样是别人的奴才,可身份上的相同,让孔有德一阵恍惚,自己有一天居然也能够和这样的人物称兄道弟。 心中想着,暗中和尚可喜交换了一下眼神。 尚可喜看出了孔有德心中的诧异,其实孔有德也没有比他好上多少。 “温兄实在盛京给贵人们做事,我们兄弟风餐露宿可补不上您金贵。” 孔有德打蛇随棍上,立刻就称兄道弟了起来,三个人精,你来我往的套着话,走着走着就看到了前面道旁的一位垢面去而不蓬头的人。 “那人是谁?看气质不像是普通人。” 尚可喜瞧了收好木铲,站在一旁等着他们路过的那人一眼。 一股莫名的臭味,时刻提醒着他们快走,别耽搁了,不然会更臭。 “可喜兄看人真准,那人可不简单,原本是可以在大清做出一番事业的,不过是不愿意给别人做奴才,只能是这样了。” 温体仁说着口中唏嘘,然而眉眼之间可看不到一点可惜的神情。 仿佛这个人的存在,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与此同时尚可喜和孔有德也是默然不语,随即眼中也是漏出了凶光,两人的手也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仿佛随时有可能出鞘,斩掉面前这人的脑袋。 人们最痛恨的就是背叛者,可背叛者相对应的,最痛恨的也是那些忠诚的人。 只因只要一看到,一想起这些忠诚的人,他们心口上的伤疤,就仿佛被撕裂开了一样,鲜血淋淋却又无从遮掩。 温体仁特意忍着臭气在范复粹的旁边多等了一会,见孔有德和尚可喜只是装腔作势的摆了个架势,就没了在进一步。 心里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因为多了两个和他同样的没脸皮的对手而紧张。 “走吧,皇上还在等着咱们呢,可不能误了时辰。” 温体仁想要借刀杀人,没有成功只能作罢。 孔有德和尚可喜浑身杀气一收,从善如流的从旁边走过。 一直没有说话,保持安静的范复粹忽然说道:“大清的奴才不好当,若是有机会还不如去做汉人的罪臣。” 这句话仿佛是一个诅咒,又仿佛是一句中肯的警示。 说完之后,范复粹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 一群人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想要避开臭气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走出很远了,尚可喜才问道:“这么讨人厌的一个人,为何不杀了一了百了?” 温体仁看不出来尚可喜心里想的是什么,然而这种事情,只要在盛京待得久了,总有机会了解清楚。 “那人做事严谨,是个做事实,做大事的人,暂时只是恶了皇上,说不定哪一天就被皇上记起来,可不能随便杀了了事。” 孔有德沉默了好一会,此时问道:“据说这里的大部分朝臣,都是跟随皇上从蓟通两地走回来的可有此事?”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十三) http://.biquxs.info/ 孔有德的问话,让温体仁的内心一阵尴尬。 曾经的他们以为离开了大明,就会有一个好的前程,毕竟修路,而且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的修路。 听起来仿佛愚公。 可实际上有谁正眼看过愚公呢? 不过是为了愚弄百姓的手段罢了,真要是自己成了故事中的人物,那是谁都不愿意的。 可来到了辽东,进入了盛京。 一路上死了多少人,除了自己的亲人,没有谁去在意。 然而到了盛京才是噩梦的开始,在大明无论如何还是把他们在当人对待。 到了盛京人家不过是把他们当做奴隶,好一点晋升一下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奴才。 一肚子的圣贤书,满腹的大道理。 全没了半点用处。 没人会听,即便是有人听,也认可了他们的道理,其结果回答他们的不是皮鞭就是拳头。 狼狈已经不足以形容。 这里的土地贫乏,这里的道德也更加贫乏。 人们讲究的就只有拳头大,才是道理大,谁跟你念叨之乎者也? 此时可不能说出是他们追随着皇太极来到辽东,来到盛京的,为此还抛弃妻子,活活的熬死了一大批的长辈。 说一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都是对他们这些人的褒奖。 “没办法,当时我们一群人正在修路,谁能想到战争来临,居然让建奴突破了宁锦防线,一路过了山海关。” 说起这件事,如今还在盛京的那些大明罪臣们,一个个的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韩爌。 堂堂内阁首辅,就是这么没脑子。 看看弄出来的事情,将来的史书上还不知道怎么写他们这些人呢。 温体仁满脸的唏嘘,仿佛在为了当时朝堂之上的酒囊饭袋,痛恨不已,又仿佛实在为了自己能够来到盛京而推脱责任。 反正怎一个“惨”字了得。 “最后在皇上打算退出关内之后,我们那一批人,也就被带了出来。” 只字不提皇太极战败,更没有说他们这些人当时在蓟通两地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给皇太极提供了多少的粮草物资,有搜刮走了多少白银黄金和各种宝物。 最后还是为了自己心中的荣华富贵,那种可以掌控被人的权利,才不管不顾的走到了这里。 春秋笔法和断章取义,从来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此时说起来,让旁人来听,也只能给出一句命不好,遇到了这样的兵祸。 好不容要见到大明要出一位圣人明君了,全偏偏不能侍奉在左右,如之奈何! 轻描淡写中,透出了一种世事沧桑的人生。 让孔有德和尚可喜都是一脸的震撼。 孔有德张口结舌,实在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只是在暗中用眼神和尚可喜交流。 ‘老兄我觉得这人说话不老实。’ ‘何止不老实,我估计和咱们兄弟两人的经历类似,都是想要跳出大明,谁知道建奴是个更大的坑。’ “不错,我也是这么觉得,这些读书人的心肠都是坏透了的,还想要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也不撒泡尿照照是什么德行。” ‘谁说不是,说不定这些人还没有咱们两兄弟混的好呢。’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咱们当年可是真的亏,要是多等等的话,说不得还能够跟着毛文龙混点军功,现在也是大明军队中的一员。’ ‘可不是咋的,也怪刘家几兄弟,完全害了咱们的好事。’ 暗中的交流,也不妨碍他们给自己脸上也贴上一层金箔纸。 “你这个就好多了,我们兄弟两才是真的惨啊,当年在皮岛,因为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暗中刺杀了毛总兵,我们两人为了给总兵报仇,乘船追击,谁能知道岸上就是阿满贝勒的骑兵。” 孔有德说起来心里就是泪。 当时好好的一场投降,人家居然一点都不稀罕,最后还没串起绳子跑了不知道多少里路程,没有把他们自己给累死,都算是命大。 “哎,说多了就是泪,当时我们人少对付人多赦战了好几个时辰,最后寡不敌众被俘虏了,那个惨啊,简直不堪回首。” 尚可喜一脸的沉痛,当时他都怀疑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两人的演技,甩了温体仁好几条街。 反正他是没有看出来这两人的经历是真还是假,不过不管真假,他都当是假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大清这么久他也算是清楚了一件事情,只要是对大清造成过一些伤害的,绝对活不过第二天见到早晨的太阳。 很显然这两人能够活着,绝对不像他们自己说的那么勇猛。 或许也是和他们一样,眼看着建奴势大,想要重新投靠一方势力,作为自己的进身之阶。 只是他们算准了开始,没有料到以后时局会突然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再之后,想要回到大明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毕竟要想做墙头草,这种草的身板要结实才行,还得要看这股风放不放他们倒向另一个方向。 一路上几人口是心非的说着各自的功绩。 大部分都是,如果不是······,我现在就是······ 反正给自己身上贴金,总是没错的。 别人信不信没关系,只要自己信了就行。 队伍走过,范复粹继续着自己日复一日的捡拾马粪的活计,劳累的生活,已经让他没有多少时间去想以后的事情。 刚刚的稍作停留,只是他对和自己有着同样面孔的人一句规劝。 就如同在水中扔了一片树叶,最多泛起一圈涟漪,成为一些水中鱼虾嬉戏的场所,再也没了别的用处。 而他今日说过的话,不出意外就会成为某些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盛京还是有繁华的地方。 类似于大明朝的紫禁城建筑,让此时的大清看起来还有这几分光鲜。 在温体仁的带领下,三人走进了所谓的皇宫。 接见他们的是代善以及宁完我和范文程。 “奴才见过几位大人。” 三人异口同声的跪倒在地,高声喊道。 此地是代善做主,每有一点让这些人坐着说话的意思。 宁完我和范文程也是一点都不在意,都是奴才,不过是他们两人的身份高了一点,这样的事情在大清稀松平常。 习惯了就好。 “听二贝勒阿敏来消息说,你们两人是从皮岛跑出来的,不知可否给我们说说,要是攻打皮岛的话,有那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孔有德和尚可喜低着头,心中的心思转动的飞快。 在西平的时候普,他们听到的消息是需要去往镇江,配合袁崇焕建设边市贸易。 本想着既能捞到银子,还能手握大权。 只要经营得好,何愁不能再大清大展身手,此时的问话,显然和他们心中所想不太一样。 攻打皮岛是和袁崇焕闹翻了吗? 边市的贸易也不要了? 还是说其中另有原因?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们脑子里回响,或许是两人之间真的有着某种默契。 孔有德低着头思索了一下说道:“皮岛实际上是个小地方,那里的所有物资全部都要依靠登州海运来补给,即便是花费大力气占领了之后,也没有任何的价值。” 他没有立刻给出如何攻打皮岛的计划。 在阿敏打下铁山之后,皮岛就是在蜗居,根本就无力前去镇江捣乱,最多就是一根扎在建奴背后的刺。 不拔它痛。 可要拔了,又得不偿失。 还不如留着消耗一下大明内部的资源。 毕竟几万人的吃喝,还需要从登州海运到皮岛,要是运气不好再沉几条船,损失就大多了。 即便是海况良好,对于那些想钱想疯了的官员们,也有办法让它必须沉默几条。 转手几条船的财富,就是他们的了。 袁可立在登州的时候,已经在极力的避免这种消耗,奈何沉不沉船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有没有价值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只需要知道如何才能够用最小的损失,打下皮岛,其他的你一概都不用管。” 代善面无表情的训斥道。 想着七天前的一封密信,他心里就是一阵慌乱。 密信是袁崇焕从皮岛让人送过来的,信中说的事情就只有一件,登州道皮岛的海运,被大明给截断了。 倒不是袁崇焕有什么真凭实据。 而是他通过了渤海破冰之后的航运情况,算出本来应该到达的商船,别说迟到了,就是连一片影子都没有见到。 袁崇焕自信南京的那些大臣们不想放弃他。 可横在两者之间的崇祯,却有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由切断补给。 他能够想象得到,崇祯现在有多么恨他。 还没有向他堂堂正正的下手,不贵是因为外面有建奴,内里也有许多大臣们在牵绊,一时半会腾不出来手。 而这封密信,让皇太极,乃至于整个大清的所有贝勒们,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袁崇焕失约了,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就只有和大明进行开市贸易了。 为了想要在贸易中多占据一些主动权,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给大明献礼,而灭掉袁崇焕对大明来说就是最大的礼物。 在他们的记忆中,大明的人还是很讲究面子的。 只要他们看起来服软了,说上几句好话,应该能够很快回到从前那种和睦的境况。 这一点蒙古人最有经验。 当年可就是这些蒙古人的反复背叛,才给了他们女贞人崛起的机会。 所以用一个几乎没有价值的袁崇焕,换一个邻里之间友好和睦的关系,也是很划算的一件事情。 重要的是如何减少自己的损失。 要知道,若不是现在的大明有了火枪兵,最能打的其实就是人家袁崇焕,这一点代善没办法不承认。 只有亲自感受过,才能够明白有些人的能力真的很强大。 “铁山道皮岛只有一条必经之路,除了强攻,奴才找不出好办法。” 孔有德越说,声音越低。 本就是背水一战的地方,领兵的还是袁崇焕,真不知道这些建奴们的脑子在想什么呢? 人家已经在宁锦吃过一次亏了。 难不成还想把自己最后的栖息之地给送出去不成? 尽管他现在是奴才,可在心里骂一下主人,应该还是可以的。 “你呢?你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代善不想听没有办法的人说出来的话,现在的大清需要一次胜利,不管是面对大明的火枪手,还是面对袁崇焕的队伍。 最好是付出的代价越少,内不的蒙古八旗就会越安分。 当然那些汉八旗就更加不会耍自己的小聪明了。 尚可喜心中暗骂,孔有德都没有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要是你们建奴会造船的话,还能够从海面上进攻。 只可惜除了会骑马,会让人做奴才之外,啥都不会。 忽然他想到了城头上的两门火炮,要是能够把火炮运到铁山的话,攻打无险可守的皮岛,简直是轻而易举。 说不得放上几炮,还会有人划着船出来向建奴投降的呢。 “若是咱们还有火炮的话,只要在铁山架上几门,很容易就能够拿下来。” 代善面色铁青。 他能够不知道大炮的好处? 若是大清真有那么多的火炮的话,早就试着攻打大凌河堡了,拉过去打皮岛?简直是想多了。 在接到阿敏的消息时,还夸了孔有德和尚可喜两人用兵如神,难到就是这么个用兵如神法? 若是大明的将官,全部都是这样的人,他们还发愁打不下宁锦? 打不下山海关? 到时候就应该是大明,要向他们妥协了好不好。 当然这些心里话,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随随便便的讲出去,闹得满城风雨,平添变数。 代善是看过铁山到皮岛那一段的详细地图的。 若是需要一击而下,需要的兵力其实并不多,那个地方展开之后,也容纳不下大量的士兵。 他们缺少的就是攻城器械。 此时回过头再次看待年前被大明一举杀到盛京脚下那一次战役,分明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人家最想摧毁的就是他们的火药厂。 没了火药厂别说火炮的铸造没了着落,就连一些平时需要的攻城器械的打造,也没有办法快速的进行。 “听说你们两兄弟弄出来的盾牌兵,正好能够克制火枪兵,你觉得用盾牌兵去攻城效果怎么样?” 代善心思一转,没了攻城器械,可皮岛也不是墙高城深。 只要能够顶住第一波的压力,那个小地方还不是他烤架上的肉,随便用刀子割。 “要是攻打大凌河堡那样的城池会死伤惨重,不过对付皮岛的那些防守设施,可以说的轻而易举。” 才代善问出这话之后,尚可喜就知道,此人是要用人命去填了。 就看是那一只队伍运气不好会被选中。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九十章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十四) http://.biquxs.info/ 一番谈话结束。 代善就让孔有德和尚可喜两人在偏房候着,自己带着宁完我和范文程去了皇太极的御书房。 自从听说了大明的崇祯喜欢在御书房办公。 皇太极也就很少开朝会了,这一点得到了满朝贝勒们的赞同。 谁也不想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迟,而且他们的早朝,还不是那种经过了崇祯改良过的早朝。 深更半夜就得起床,烦都要烦死了。 御书房的皇太极,早就不看《三国演义》了,就连原本爱不释手的,从蓟通两地搜刮出来的兵法。 如今也都扔在了一边。 到不是他看不懂,而是他目前免得的危机,是任何一种兵法都解决不了的。 大明的堂堂大势,就仿佛大明开国之初,打遍天下无敌手一样,曾经强大的大元,强大的蒙古人,也被压制在草原上死活不能往中原一步。 皇太极认为,他们女真人的人口,还没有蒙古人多,除了和大明和解之外,债不出任何一种能够保全自己的办法。 除非是退回白山黑水之中,去过那种朝不保夕的苦日子。 又或者是硕讬完成了他的千里之行,找到了可以对他们援助的势力。 思索间,被外面的太监一声唱和给打断。 转身就看到了进门的代善。 “应该是没有问出来一点有用的东西吧。” 皇太极随意的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坐下说话。 “还真如皇上所料,没有一旦可供参考的谋略。” 代善只道自己是心急了,大清水底下的暗流,他不能不急躁,眼看着天气转暖,已经有蒙古八旗的人脱离了盛京,说是要去放牧。 估计再过段时间走的人会更多。 若没有强大的威慑,成立还没有两年的大清就要没了。 就连他们自己内部的声音,都多了一些打不过就散伙的情绪,像极了他最近看过的一本《西游记》。 里面那个肥头大耳朵的猪八戒,就是这么干的。 “你啊,还不如把精力都用在大凌河堡的好,袁崇焕你就不要再管了,人家可是个聪明人,在你算计他的时候,人家很可能已经离开了皮岛。” 皇太极对于袁崇焕的看法,一直在改变。 从最开始的头痛无比,怎么都啃不下的一块硬骨头,到最后能够打的有来有往,那时她还以为自己变得强大了。 实际上是人家不太想打了。 到最后他们能够突破宁锦防线,自己的心态立刻就发生了转变,暗中想着自己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眼看着后金几代人都没有达成的梦想,将要在自己的手中完成。 却忽然遇到了当头一棒。 入关之后在京师脚下的遭遇,瞬间打蒙了他的脑袋,即便是带着所有人从马兰峪撤退,他不认为是自己给失败了。 想着以后总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然而这一天就成了遥遥无期,就成了永远。 大明的强大他也只是见识到了辽东的一角,谁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玩意。 不由的有些怀念,当时的八大晋商。 那些人才是他们的眼睛,才是他们的耳朵,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虽然要价却是高了一些。 只可惜被崇祯一举给灭了。 那也是崇祯第一次大开杀戒,估计也会是最后一次杀人。 “袁崇焕离开了皮岛,又没了大明内部的支援,他能够逃向那里去?” 代善思索着脑子里的地图,往上走就是他们的控制范围,在苦寒的宽敞地带,没有哪一只军队是他们骑兵的对手。 剩下的也就只有进兵朝鲜了。 而且此时的朝鲜兵马并没有多少,被阿敏连续折腾了两次,袁崇焕想要打下来,似乎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据阿敏报来的消息,袁崇焕在离开宁锦的时候,带着的人口可不再少数。 就连工匠也没有放过。 “不错,就是你想到的朝鲜。” 皇太极瞧着代善恍然的神色,就知道他心中所想。 “朝鲜咱们占据不了,可袁崇焕可以,以后咱们再想要向朝鲜进兵,要求上贡已经不可能了。” 不得不承认,袁崇焕走了一步妙棋。 朝鲜是个好地方,奈何和他们的骑兵相冲突,一个游牧民族,想要建设好一个农耕为主力的国家。 谈何容易。 没有那个国家大多数人的配合,还不如抢上一次走人划算的多。 “这么说咱们又要多出一个敌人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成?为此还要少一个能够持续提供粮草的钱袋子?” 代善内心有些着急了。 恨不得现在就让阿敏再次发兵讨伐朝鲜,就算占领不了,也局对不会留给袁崇焕。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也可以看成是大明多了一个敌人,还是他们鞭长莫及的敌人,随时可以从海上威胁到大明。” 大明内部的简略地图,皇太极也是有的。 他叫不上来的那个地方的名字,其实就是衮州范围内,靠近登州的威海。 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 若是这么看待问题的话,似乎就回到了三国时期。 势力最弱小的袁崇焕,一朝海阔凭鱼跃,也成了下棋的人。 两个主子之间的交谈,宁完我和范文程都只有听着的份,除非是皇太极或者代善问起才会作答。 对于皇太极刚刚的分析,他们也是认同的。 接下来就要看朝鲜能够消耗多少袁崇焕实力,而大明又对这件事持什么样的态度。 “好了,多余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我估计大明想要在辽东开市,也就在最近这段时间,你要随时做好准备,看能够从大明换取多少好处。” 都不会道多长时间,没有和大明交易了,积攒下来的皮货和人参,堆积如山的都快要发霉了。 那些从蓟通两地掠夺过来的金银财宝,古画,古董和书籍,想必能够换到一点好东西吧。 皇太极也有点不太确定。 中原的一些消息,多数还是从袁崇焕的口中听说的,如今整个大明最常用的财物,已经不是银两而是金元,铜元之类的货币了。 两者之间的兑换。 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 皇太极的猜测很准。 事实上,在袁崇焕发出登州事变的消息之后,就在准备着撤离皮岛。 行军路线也是早就想好的。 从宣州开始登陆,奇袭平襄,被阿敏在最短的时间内打趴下了两次,其军事实力已经不足以对他的军队产生威胁了。 而且历史上,朝鲜也是被中原占领过的。 若是认真算起来,那里的所有人,和汉人本无二致。 最多就是发展出来的语言大不相同,可文化属性还是差不多的。 “没想到,我这一辈子还能够去攻打一个国家,最后还要做一次开国大臣。” 祖大寿满脸唏嘘,看着自己的手下,拆下许多木料做着最简易的攻城器具。 “人这一生,其实都是随波逐流,要不是被逼迫的没有地方去了,谁愿意背井离乡跑到这种地方来。” 何可纲南望中原,这一去,就再也不复返了。 神奇的是越是离着大明远了,心中就越是惆怅,仿佛他小时候离开家乡上京赶考一样。 只是那个时候,知道自己随时都能够回到家乡。 可这一次只能是死在外面了。 只希望自己的一些家人不要被受到牵连才好。 良久之后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旁的祖大寿,心中有些羡慕,还是这人聪明,总能在某些危险的时候,带着家人逃跑。 这也是本事啊。 袁崇焕有些意气风发,将要覆灭一个国家,无论是谁心头都会激动的不能自己。 从宁锦离开的时候是狼狈不堪,路上还被阿敏威胁,从而让他的脸面掉落了不少。 到了皮岛他就开始高强度的练兵,也是那个时候他看明白了一件事情,无论用什么手段搞到的银子再多,都没有士兵能够给他安全感。 也是那个时候他才对崇祯佩服的五体投地。 到底要多聪明,才会想到跳出京师,拉起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出来。 他难道就不怕玩砸了? 出了京城回不去的皇帝,历史上可是很多的。 不过崇祯成功了,他自己这一次攻打朝鲜,应该也能够成功,也必须成功。 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若是早知道今日,当年说什么他也不会伸手拿一钱不属于他的银子。 现在冀州将军的位置,也绝对是他在坐着。 其实每一个人都想要做自己的忠臣,也都想要名留青史,还要说一句“让后人评说”的范儿。 可许多时候。 总是自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也走错了路子。 而一旦走错了路,就没有办法再回头了。 “再见了,大明。” 千言万语,袁崇焕更咽着只能说出这一句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话来。 随即在从戴承恩的手上接过一坛酒,倾倒在水中,也把自己对大明的最后一点思念,倒进了水中。 戴承恩也有样学样的到了一碗酒,洒在了海水中。 酒香四溢,整齐的队伍从摆上擦肩而过。 除了身上的衣服破旧了一些,手中的刀剑长枪却也齐整,后面还有一队火枪兵,这些火枪兵可不是大明的那种火枪兵。 连一些弓箭手都不如。 只是本着往后改良的心思,暂时用着。 “走了,咱们的目标是平襄,是朝鲜的王,封疆裂土只在今朝。” 袁崇焕豪气干云的一声大喝,鼓舞士气的办法,他用的很是熟练。 既然没法回头,就一条路走到黑。 总会有一块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 地图上的距离很近,走起来却是很远,这一点领兵经验丰富的袁崇焕最是清楚。 沿途的大军进发,并没有遮掩自己的意图。 对于路上的许多小村子是秋毫无犯,他们以后要统治这个地方,不能像建奴们一样烧杀抢劫。 还得需要经营。 这方面他们很有经验。 只有那些看上去是哨卫的据点,才会被一拥而上迅速做掉。 队伍沿着平安道,也就是宁边大都护府,一路向着平襄进发,中途转向西道迅速插往平襄腹地。 袁崇焕没有去理会南道,宁安道的咸兴府。 而就在袁崇焕进兵朝鲜的时候。 大明的大皇子的满月酒也开始办理了。 这一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崇祯没有大摆筵席,只是请了一些朝堂上事物不是很忙的大臣们前来做一个见证。 规矩很多,也很麻烦。 对于一个刚刚足月的小孩子来说,麻烦就意味着无趣,而哭闹就成了常态。 平常人家的小孩子哭闹,屁股上打两下,然后扔在松软的草地上就不管了,可作为皇长子可就不能这么做。 毕竟一开始这么做的崇祯,已经被两位皇后给赶了出去。 只留下了他身边的丫鬟杨爱,或许小孩子总喜欢好看的女孩,面对杨爱立刻就不哭了,才让当时尴尬的场面,稳定了下来。 “皇上教育太子的手段,太激烈了一些。” 出了坤宁宫,就连跟来搭下手的邢氏,都不由的对崇祯的手段侧目。 那个小孩可是太子。 那能够像对待普通人家的小孩子那么折腾。 “现在提教育还为时过早,你信不信,只要这小子长大了之后,绝对记不起我曾经打过他,根据一些医书上的记载,人的记忆是从三岁之后才开始的。” 崇祯煞有介事的科普着只有他知道的一些医学常识。 要是有人信以为真的想要从医书上找这段话,那么肯定是在这个时代找不到的。 “你是皇上,还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你有理。” 邢氏懒得和崇祯辩白这些她不了解的话题。 反正不是她的儿子,愿打愿骂都随他便。 “外面的那个抓阄的仪式弄害了没有?” “那个有高桂英负责,你可以亲自去找她,不要问我。” 邢氏现在是面对崇祯一点都不怕了,自从见了皇上似乎有些惧内,说话的时候胆子就大了不少,也随意多了。 高桂英没有进入坤宁宫,还是因为外面的那些留言闹得。 本来张鹤鸣是想要压一压的,谁知道刚刚动手,舆论就弃了反弹,民间反而认为这件事就是真的。 谁来说是假的都没有用。 就连他准备好的小道消息,都没胆子放出来了,万一再出现了不可控的流言,他就得亲自去宫里向两位皇后请罪了。 “实在是麻烦,不就是一个满月吗,摆上一桌宴席,吃吃喝喝,热热闹闹的不就完事了,偏要弄出一大堆的仪式,还要告诉列祖列宗。” 若不是手上有一帮人在给他忙碌,单凭他自己一人,可没有办法完成这个复杂的满月宴。 为此他的朝会,还被推迟了。 本来今天就可以定下的陆军和水军走向的问题。 可架不住所有人都认为,太子的满月宴更加重要,崇祯好长时间都没有想明白,为何一个小破孩的满月酒。 就能够比国事还要厉害。 这次是因为事情还不算十分紧急,要是以后还会这样的话,少不得要重新立规矩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胭脂泪(一) http://.biquxs.info/ 可怜的朱慈烺小太子。 别的皇帝都是把第一个出生的太子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遇到崇祯这样的皇帝,他可就享受不到那些宠溺的关爱,反而是那种经常一不小心,就会倒在床上,挣扎好一会,都爬不动。 而他的父亲还在旁边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 若不是身边还有两个皇后盯着,指不定会弄出什么花招,好好的摆弄一下才行。 忙碌的时间在同时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带着朱慈烺出门让大家渐渐的时间段,虽然以前也会被带着出门玩,可都不如今天这么正式。 没有鞭炮声,只有一个乐队唢呐,来到了皇宫之中助兴。 还有表演的一连串的节目。 所有神话故事中,关于小孩子的都轮流的演了一遍。 朱慈烺哪见过这个,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看着戏台,对于旁人的逗弄,更是不理不睬。 不过到底人还小,只坚持了一会工夫,就哈先连连,眼皮子耷拉着昏昏欲睡。 “小太子精神头不错,我家那个小子,像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这么乖巧。” 李长庚上前见礼之后,夸奖了几句,若是不是崇祯不喜欢有人弄出祥瑞,不然的话今天可就热闹了。 什么麒麟献瑞,龙凤呈祥,只要能够想得出来的,就一定有人办得到。 “你家小子现在也应该快有十五岁了吧,你是想要让他当兵还是想要让他去学校上学?” 现在在崇祯的变法之下,一个人只要有本事,上进的路子多了不少。 就算学习不好,嫌弃当兵太累,也可以专门学一门好手艺。 不管是什么手艺,只要能够精通,就不愁不能出人头地,要是运气再好一点,脑子灵活一点,研究出一个什么新鲜的有用玩意。 还能够拿到大学士的头衔带着。 当然这个就有些困难了,可也激励着不少学子往前挣扎。 “那小子现在已经把家里快要变成木匠铺子了。” 提起这件事,李长庚就是满心的郁闷,自己是书香传家,轮到了自己的儿子,却成了喜欢做木匠或的工匠。 若是以前肯定是二话不说,拿起棍棒上去就打。 四书五经,八股文章,不抄写个十遍八遍,就不许吃饭睡觉。 说起来还是他的工作忙碌了之后,自己的夫人管教孩子不力造成的,好在如今的大明,对于这样的手艺人很是看重,也就听之任之了。 “那是好事啊,瞧你脸拉的长长的,要是以后你儿子研究出了什么厉害的东西,名垂青史的时候,后人可能会忘了你的名字,但绝对会记起你儿子的名字。” 崇祯是知道往后的历史潮流的,所以才能够肯定的这么说。 或许经过了几百年,他这个皇帝都没人记得了,那些对科学做出贡献的人,绝对不会有人忘记。 论立言,这些人才是真正的牛人。 “孩子大了,随他去吧,反正家里的院子还大,我的俸禄也足够他折腾。” 李长庚口中坐着安慰自己的话,心里已经在琢磨着,给自己娶一个房小妾,趁着身体还不错,赶紧再要一个。 不然堂堂的书香门第,就没有人继承了。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一个身穿粉红色裙装的小女孩,悄悄的溜到了装着小太子朱慈烺的童车旁,手上的棉花糖,自己吃上一口,还不忘了给放在昏昏欲睡的朱慈烺面前。 小家伙立刻就精神了许多,张牙舞爪的扑腾了两下,就是够不着,急的脸色一变仿佛要哭出声来。 站在旁边的周皇后似乎认的这个女孩,暗中挥手示意将要围上来的护卫退下。 “他还小吃不了这个。” 周玉凤开口阻止道。 此时的大明,还真的没有多少,能够给刚刚满月的孩子喂食的食物。 崇祯瞧得若有所思,自己是不是让道院干脆再弄出一些米粉之类的食物,也算是各给这个时代的小孩子,换换口味。 “这个小女孩是王冲的妹妹,今年十四岁半了,叫做王盈。” 李长庚还以为崇祯看上了这位小美人,立刻就介绍起了其身世过往。 在京师,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人家,在打王盈的主意,一个少将军哥哥就不用说了,家中的田产还有一些,算是一个中上富裕的家庭。 由于当年为了让王冲在京营立足,很是花了不少银两,把名下的许多产业都给卖的差不多了。 谁知道这样居然逃过了一劫。 当年整个京师查贪赃枉法的事情,他们家一点都没有沾上。 到现在王冲的父亲都是一阵后怕,对于经商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不过就算如此,也没有谁敢于小看王家。 这次太子满月。 王家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一个戏班子,就这还是王父喜欢听戏,勉强留下来的最后一点家当。 “是个美人胚子,就是不知道许了谁家。” 崇祯的眼光是经过了不知道多少美色磨练出来的,能够让他称赞一句‘美人胚子’,就绝对算是数一数二的漂亮。 “王家宝贝着呢,据说为此还得罪了很大的一批人。” 这一批人中还有他自己,当时得知王家女儿的年岁,刚好比他家的儿子小了一点,简直是天作之合。 拉着老脸上门求亲,居然被拒绝了。 就连冀州将军洪承畴也不例外,毕竟谁家里没几个适龄的孩子。 “那是人家小女孩有心上人了?” 崇祯很是好奇,一个女孩子能够自己做主自己的婚姻大事,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庸俗的人才对。 可刚刚他看到的,可分明就是一个贪玩的小女孩啊。 “谁知道呢,反正他们王家人不着急,旁人就是再眼馋,也只能忍着。” 李长庚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忍着什么?” “当然是忍着看看,到底是谁家小子运气这么好,能够娶到王家千金了。” 到底是做内阁首辅的人,只听声音,就能随机应变的说出最让人开心的话,至于真假就只能自个儿判断了。 “酸,你就酸吧,我妹妹可是说了,她要找的人,一定要是那种和她一样聪明的人才行。” 王冲得意的笑着说道,只有他们自家人,才能够明白,王盈到底有多么了不起。 若不是道院至今为止,没有女孩子进入,现在的身份也肯定就是一位大学士了,就是现在朝廷刊印的那些书籍,从小学道大学,那一本没有看过。 上面的数算和那个几乎没人看得懂的几何,他看着都头痛,自己的妹妹却看的津津有味。 而且还算出了他腰间的手枪,射程是多远。 开枪的时候,用那种姿势,如何才能够更大概率的命中目标。 简直神奇的比他这个经常玩枪的人,都要了解手枪的性能。 “聪明?我只知道你们家用的纸,比许多账房先生们都多。” 李长庚特意在‘纸’上面家中了语气,对于纸张的改良道院在崇祯的要求之下从来都没有停过。 在两个月前总算是做出了近似于崇祯认知中的那种厕纸。 于是建设工厂,训练熟练工之后,也就在半个月前才投放市场。 而只要出现在商铺,就会被迅速的买干净,要不是产量因为熟练工太少,一直提不上去,也就不会有人从商铺漫道便宜厕纸,随后以高价没给富人的事情了。 而用纸最多,现在已经成了暗中说一个人是只会吃了拉,拉了吃的酒囊饭袋,和聪明是一点都不沾边。 “就凭你这种智商,是不明白聪明人到底是怎么个聪明法。” 王冲一点面子都没给李长庚,两人就不再一个体系,往后要是皇上把陆军交出去了,他也是要吃皇粮的。 “你们这是年龄之间有代沟了?怎么一见面就吵架?” 崇祯每次见到王冲都觉得自己当年的运气真好。 整个京营解散之后,就留了这么一个独苗,反而成了最有作为的一人。 虽然不像卢象升个孙传庭他们南征北战的打过到少战役,可没有人质疑过他的领兵水平。 特别是在防守战这一块。 根据一些广宁传来的消息,当年可是差一点,就在京师脚下,把皇太极给弄死了。 只是皇太极运气好,受了一点重伤。 ‘某些人求亲不成,然后就成了仇家了。’王冲心中想着,却是不会在这个场合,说出这么难堪的话。 “臣代表王家人,恭喜皇上得此麟子。” 此次王冲没有穿着军装,只一身大明礼服,显得很有精神和庄重。 “带我向王老先生问好,能够教出你这样的人才,想必王家家风可见一斑。” 崇祯是了解过王家现在的生活状况的,在他所有的臣子之中,不算是富有,却也还是有点家底的。 不过要是对上一些有钱人家的话,那就不够看了。 王家没有仗着王冲的身份,打歪门邪道的主意,崇祯内心很欣慰,早就决定对他家进行一些补偿。 只是一时没有找到好的项目。 今日看到王家的戏班子,心中就有数了。 最赚钱的行业,不一定是开办工厂,宣扬大明的国粹,也是能够发家致富的。 “今天晚一点走,我跟你商量一点事情。” 王冲的脸色立刻就有些不自然,刚刚他可是看到皇上盯着自己妹妹看得,难道皇上要王盈入宫不成? 按照他妹妹的脾气,八成是不会同意的。 崇祯现在也学会了一点察言观色,虽然还不明白王冲为何脸色不对,却也意识到刚刚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李长庚若无其事的四处张望,似乎是想要在这里找个熟人。 转头,崇祯就看到了他的几位妃子。 贵妃袁氏,恭淑贵妃田秀英,顺妃王氏三人挺着大肚子正缓步走来,往常时候,三位妃子可是不会碰面的。 而且是已经怀了身孕。 今日能够聚在一起,对她们各自来说,就是一场看不到的危机。 其实崇祯觉得完全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现在的皇宫中安全的很,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 可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特别是能够母凭子贵的皇宫之中。 如何小心都不为过。 为此崇祯还把自己最重用的两位贴身太监,都送过去专门伺候着,原本只有袁氏和田秀英两人怀孕。 不只是崇祯去的勤快,还是怎么地。 王氏也跟着怀上了,很多时候,崇祯都觉得自己的本事可真大。 为了不厚此薄彼,崇祯就特意提拔了一位平时干活不错的公公前去伺候着。 “走吧,咱们去哪里我有点话给你说。” 崇祯单独对付一个女人的时候游刃有余,两个的时候也不在话下,可面对这么多的妃子,还都挺着大肚子。 无论是谁见到了都会头痛。 本来想要宴会结束之后,说给王冲的赚钱妙招,此时为了逃过和他的所有女人们面对,也只能提前找个地方说出来了。 毕竟有正事,自己的皇后和妃子们一定会善解人意的不会前去打扰他。 一株桃树下。 桃花早就落尽,只留着一个个的小疙瘩,等着长成桃子。 树下有着一张石桌,周围摆着一圈的石凳。 石桌上摆满了各种点心,干果,还有一壶桃花酿,那是张嫣闲时让宫女们采摘的最新鲜的桃花,酿成的新酒。 时间只有十来天。 喝在口中只有一点淡淡的甜味,没一点的酒香。 崇祯坐在石凳上,偶尔还能够听到一群皇后,妃子们的欢声笑语,其中是不是真心的,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远远看去,小小的王盈居然和那些人谈的很愉快。 王冲小心的看了崇祯一眼,心中暗道:实锤了,果然是看上了自己的妹妹,可自己为何没有将要做小舅子的高兴劲呢? 李长庚没有跟着一起来,反而是和洪承畴搅和在了一起。 本来另一边的骆养性想要过来的,最后被李长庚给拉扯住了。 “我妹妹还小。” 半响,王冲挤出一丝笑容,用很正常的语气说道。 “朕,知道,其实女人最容易生孩子的年纪,就是在十八岁之后,不过现在没有多少人懂这些,还是要给张鹤鸣说一声,好好的宣传一些这方面的事情。” 崇祯随口说着自己认为很正常的只是,可落在王冲的耳中,就不是多正常了。 听来听去,只感觉到了一句话。 自己的妹妹年纪还小,朕,还可以多等两年,不急。 实在是两人之间交谈的话题,就没在一条线上。 “我妹妹的婚姻大事,是由自己做主的。” 王冲没办法,只能推脱,反正只要自己妹妹开心就好,要想纳妃子,就得让人心甘情愿。 “这个你之前说过了,我呢,叫你来就是想要给你们家指点一条发财的门路。” 崇祯没有听出王冲的弦外之音。 自顾自的说道,他的注意力都在几个妃子说笑的方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王冲脸上古怪的表情。 乐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胭脂泪(二) http://.biquxs.info/ 王冲此时有些尴尬。 石桌上,没有几人动过的点心,一块一块的下了肚。 还喝干了一壶淡淡的桃花酿,连他们家里的醪糟都大大的不如,可就是解渴。 他觉得今天回去之后,一天半都不需要喝水吃饭了。 “点心这么好吃?” 崇祯没提桃花酿,这玩意刚刚酿好之后,他还兴致勃勃的喝了一口,之后就再也不喝了。 没味道。 只有点心是高桂英一手做出来的,完全看不出来一位经常舞枪弄棒的人,还有这一手绝活。 “好吃,不信你尝尝。” 王冲口里还没有咽下点心,瓮声说道。 一边说,还一边干咳,很快另一壶桃花酿就被喝完了。 “真有这么好吃?看来高桂英的手艺还不错吗。” 崇祯来了兴趣,捏着一块放在嘴里,味道和与出门做出来的有些差别,淡淡的甜味,想必是经常缺少作料,舍不得放糖,反而让点心之中有着食物原本的味道。 崇祯吃的很小心,也很仔细。 只有王冲被噎的不轻,特别是听说点心是高桂英亲手做的,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吃的太急没尝到味道。 此时想要再吃,肚子已经饱了,更加尝不出来滋味如何。 不过看到皇上吃的很开心,那就一定是美味极了。 “臣想多带上几个,老父亲还没有尝过皇宫里的点心呢,我带回去好让他老人家尝尝鲜。” 略一思量,心头就有了主意。 以前经常听说有大臣去皇宫赴宴,带回去不少好吃的,据说是沾了福气的可以添福添寿,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这些点心,可是高桂英做出来的,那就必须好吃。 民间传闻他可是听得多了,虽然将信将疑,可谁叫自己的父亲也跟着瞎起哄,说什么高桂英是天上的神女下凡。 只因张鹤鸣编的故事实在是太过精彩了一些,由不得别人不信。 “给我留几个,剩下的你准备一个食盒带回去。” 崇祯很大方的说道。 “对了,刚刚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我记得你们家里现在并不如何富裕,是这样的,朕刚刚看了你们家的戏班子,我觉得完全可以在京师,建一座专门唱戏的大舞台。” 一边说,一边还用手在桌子上比划着。 很快一张简单的戏院图纸设计图纸就出来了。 “这里面可以备着免费茶水,点心和干果则是可以收费的吗,然后这个每一场戏都要卖票,咱们走的是高端路线,高端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专门演给有钱人看得,所以服务一定要周到······” 崇祯说起戏曲的安排,和排练,那是古已有之。 各种名目的戏曲都有。 王冲一开始知道自己老爹养的戏班子,那就是在亏本赚吆喝。 然而经过了皇上这么一说,似乎很有搞头。 只是这么一来唱戏的人就不够用了,谁也不能不休息的十二个时辰都在唱戏。 “你自己看着办,朕还决定要在每一个县城都开办一个民间大戏院的,专门给穷苦老百姓演戏。” 崇祯在给王冲说着戏曲的时候, 恍然觉得,自己也应该把百姓的精神文明给抓起来。 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比演戏更加好的娱乐项目了。 只是这么一算的话,又是一大笔开支,就不知道李长庚同意不同意批下来。 而且人员配备也是一个问题。 “皇上,时辰到了,该轮到太子抓阄的时候了。” 王承恩悄悄的走了过来,近来的忙碌,让他憔悴了许多,伺候月子本就是一个辛苦活,虽然他作为崇祯身边的大太监。 许多事情都有宫女打理。 可要操心的事物也是很多的。 “嗯,这就来。” 崇祯知道,今天的满月宴,只有这一次太子的表演,才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此时的人们很迷信,从小看到老,一个人的能力,在抓阄的那一刻似乎已经形成了。 一张宽大的案几搬了出来,摆在正中央,上面铺着一层黄布,摆着各种各样的物件,小到一粒珠子,大到一个铜鼎,几乎能够找到的都被摆了上去。 小朱慈烺万分不情愿的离开了自己的童车。 被放在了案几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开始四处乱爬。 (本章未完,请翻页) 崇祯瞧着小小的人儿,一会耍几下主子,一会又把一块巴掌大的镜子拨开。 一窜手链被那在手中把玩了几下,套在了手腕上“咯咯”傻笑,只有张嫣和周玉凤心里有些着急。 旁边就是一方印章,伸手就能够到,却偏偏视而不见。 另一边则是一本书,随便的拨弄两下也算,然而也是视若无睹,只对手中的手链感兴趣,幸好不是佛珠,要不然两位皇后死了的心都有了。 皇帝信佛在这个时代,可是不被所有大臣们看好的。 人儿玩了几下手链,就开始抬头四处观望,脚踢印章,膝盖压着一本书,摇摇晃晃的爬向了一柄不大的木剑方向。 小手掌连续的抓了几下没能拿稳,随即放弃。 然后是小算盘,小木弓,一支笔,等等。 都是没啥耐心的触碰一下,就不再感兴趣,最后爬到了一个装有胭脂的盒子旁。 盒子是被打开了的。 如今的皇宫之中,已经没有人使用胭脂了,也不知道是谁带进来放上去的。 小朱慈烺左手一抓,忽然发现白嫩的手掌被染成了红色,立刻就仿佛发现了好玩的玩具。 一边抓,还一边在黄布上涂抹。 看着黄布也变了颜色,更是开心的不行, 可他死开心了,两位皇后都快要被气死了,那么多东西,抓什么不好,偏要去抓胭脂,若是个公主,绝对会是一件喜庆事。 可你是太子啊。 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的弟弟们在等着看你出错呢。 就这? 现在涂得根本就不是胭脂,而是在给自己的人生,涂抹上了一层再也洗不去的污点。 实际上此时每一个看到小太子的人,眼神都发生了莫名的转变。 整个抓阄的气氛,也随时凝重了起来。 然而作为婴孩的朱慈烺,可是一点都不在意旁人的看法,玩的不亦乐乎,就连手腕上的手链,都嫌弃碍事,给摔在了一旁。 上手齐上,一盒好好的胭脂,就被瞬间糟蹋的没有了一点用处。 “不错,不错,小太子还知道大明的江山,是千千万万的英雄,用鲜血染成的,这是想要给咱们大明染一面英雄旗吗。” 崇祯本来看得挺高兴。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平时要是这么好玩就好了,可随之而来的紧张气氛,让他明白这件事情不是儿戏。 更不是随便玩玩。 他已经看到宗人府的人,在详细的记录着今日朱慈烺的表现了。 说实在话,自从他登基以来,宗人府的人,就没有来过一次,仿佛在大明,就没有这么一个机构存在。 若不是今日他儿子满月,需要造册族谱,也不会有机会见到这些人。 整个凝重的场面,随着崇祯的一声大笑,一句盖棺定论的话语,立刻活泛了起来。 两位皇后也跟着笑逐颜开,然后立刻就上去,把小朱慈烺抱了下来,免得之后又整出什么让人下不来台的幺蛾子。 其她的几位妃子,也跟着恭喜起来。 一个角落里,高桂英因为流言缠身,根本就没有想过上去露脸,陪着她的邢氏,胳膊肘轻轻一撞道:“是不是很羡慕,要不你也要一个孩子?” 说着低声笑道:“就你和他的,旁人的我可不认。” 高桂英一翻白眼,斜眸了一下低声恼怒道:“外面的流言你也当真?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就是个黄花大闺女?” “我看得出来没用,关键是外面的那些百姓们信啊。” 邢氏摸着自己的肚皮,和高杰折腾了那么久,自己的身子一旦动静都没有,不由的有些发愁,万一自己不能生育,又该怎么办? 最近的工作是很忙。 可在闲下来之后,还是有些想念高杰,要是能够把物流发展到锦州,是不是自己就能够光明正大的和高杰在一起了? 皇上只是说了不让高杰回京师,可没有说不让她去大凌河堡。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行,回头就向锦州发展试试,就是那一段路还没有修通,运输成本有些高昂。 “我觉得那些百姓,就是你,只要你别在我耳边说这种不三不四的话,你还能和丐姐有见面的机会,不然······哼哼······” 高桂英剩下的话不用说全,只用了“哼哼”两字,就让邢氏立刻闭嘴了。 与邢氏一起闭嘴的还有满场的大臣们。 一直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周奎,阴阳怪气的一句“怕不是将来长大了是个断袖 (本章未完,请翻页) 。” 让崇祯杀人的心都有了。 自己的亲女儿,自己的亲外孙,有着么说话的外公吗? 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跟随周奎进宫来的天真,一阵惊讶的的看着身边的周奎,怎么也行不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皇上不痛快。 是嫌自己活的不耐烦了? 她却不知道,有人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师,砸出了一千金元的支票,就是想要他给皇上找点事情做做。 只有皇帝的后宫乱了。 他们一些做臣子的才有机会继续如鱼得水。 至于周奎会不会因此而死了,没有人会去在意,而周奎不但仗着自己是崇祯的老丈人,还因为崇祯没有杀过人,所以才有恃无恐。 他就没有想过,要是自己的女儿不再是皇后了,他还能不能走出京师都是两回事。 到时候别说是一千金元,就是十万金元,一百万金元都是大明的,他能够沾染半分不成? 崇祯一挥手,立刻就有护卫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周奎的身边,二话不说就被捂着嘴巴拉扯了下去。 就连跟随而来的天真也没能幸免。 “骆养性,起给我查查,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居然在太子的满月宴上让朕不痛快的。” 崇祯说话的时候,目光锐利的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 而被他看到的人,身上都仿佛被刀子刮过一样,不由的低下了头。 “今日在场的事情,臣保证不会有人传出去。” 洪承畴也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若是皇后的第一个孩子,都不是合法的太子,那么后宫之中的争斗,又会多么惨烈。 眼看着他将要和大明的盛世绑在一起了。 可不容许任何人断了他青史留名的机会。 李长庚也跟着出列,严肃的看了周围一眼道:“今日太子为大明贺,为大明奋斗而牺牲的将士们贺,此时没有任何虚假,望诸位眼睛都睁大一点。” 随后就是王冲,晁刚,依次就是各个部门的侍郎表态。 当然现在叫做侍郎,往后,崇祯打算要全部改一遍,他许多时候都有些分不清楚,这些官职到底是干什么的。 “臣这就去封锁所有城门,定要查出京师之内,是不是还有某些存心不良的人存在。” 王冲也是发狠了。 自己刚刚得了发财的大计,还没有开始实施,就有人给他找茬,显得他这个卫武将军很没有作用。 然而事实上,骆养性才是冤枉,也才是最郁闷的那一个人。 能够让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周奎传递消息,显然是把他的锦衣卫没有放在眼里。 以他对周奎的了解,这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好处的事情绝对不会去做,人儿只要能够拿到钱财,别说自己的女儿了。 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也一样能够卖个一干二净。 “封锁京师用不着,一个只会在暗中图谋不轨的小人物,就让骆养性和那些人玩玩。” 崇祯眼神冰冷的看着骆养性。 “骆指挥使,可能够做到?” “臣一定能够做到,不然提头来见。” 有这么一瞬间,骆养性一个很怕死的人,忽然间也不怕死了。 好在两位皇后速度很快的就把小太子给带走了,要不然此时肯定是要哭出声来,不然不足以体现出他自己的重要。 崇祯铁青着脸,盯着骆养性认真的看了好一会才道:“你的脑袋我用不着,尽心办事即可。” 继而转身就去往了坤宁宫的方向。 几位妃子也懂事的没有在此时给崇祯添乱,看不出喜怒的,往回走去。 坤宁宫中。 周玉凤对着镜子落泪,声音不大,小声的啜泣更显的委屈和无助。 就连伺候在她身边的小兰,都被张嫣赶了出去,在门外守着。 张嫣抱着双手染满胭脂红的朱慈烺,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她自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奇葩父亲。 自然也就不懂的周玉凤的心底是多么的难受。 看看周玉凤,又看看玩的不亦乐乎的朱慈烺,怎么看这小子都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为了他,周玉凤十月怀胎。 为了他,周玉凤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现在按理说已经生下来了,可还要为了他受这种天大的委屈,忽然间她都一些庆幸,庆幸自己是没有孩子的。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胭脂泪(三) http://.biquxs.info/ 美人垂泪是许多话本之中最为凄美的一瞬间。 在崇祯走进坤宁宫的时候,却发现话本中也不全部是胡说八道,可这样的凄美,他宁可不要。 “皇上。” 张嫣起身看着崇祯,这个大明最有权势的男人,刚刚在场中发火,真的很吓人。 虽然她们带着孩子走的早,可也远远的听到了一点动静。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周玉凤能够遇到崇祯,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要是皇帝无情,就今天这种场面。 把皇后打入冷宫,都没有人会说闲话。 更别说后来国丈闹出来的那个事端的。 “嗯,把他放在地毯上,让他自个儿玩去,小孩子就是要多动弹,才能够长得结实。” 崇祯看了一眼,已经满脸涂得红艳艳的儿子,若不是看他母亲还在哭泣,差点笑喷了。 对崇祯来说,小孩子无论选什么,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做多就是旁人附加的意义不同而已。 今天让他气愤的是作为国丈的周奎,大喜的日子,说几句好话会死啊? 偏要给他不痛快。 这次他决定不用去照顾皇后的心情了,敢给他和皇后两人不痛快,那就要做好后半生一直在不痛快中渡过。 “注意别让他把胭脂吃在嘴里就行了。” 崇祯说了一声,才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梨花带雨的周玉凤。 好在宫内已经不流行使用胭脂了,要不然就凭刚刚流出来的泪水,脸上肯定会留下两道深深的泪痕。 而且还是大半夜能够吓死人的那种。 不过化妆品,一点都没有少。 聪明的人总是能够在这个时代找到人们需要的东西,现在道院已经弄出了冻疮膏,还是为了应对远在辽东的将士们弄出来的。 就是成本有点高。 下一步雪花膏之类的东西估计也就快了。 不过目前还是有能人,用了不知道什么配方,制作出了纯绿色无污染的,类似于雪花膏的东西。 就是其中的香气暂时只有菊花一种,而且还不稳定。 不过有着香水,这点小瑕疵,也不算多大的事情。 随着崇祯的到来,周皇后委屈的转身扑在他的怀里。 眼泪更是不停地往下流淌,一边小声哭泣,还一边更咽的说着自己的难受。 “今天是宝宝的满月,我知道父亲喜欢钱,也准备了一万金元打算过后给他,我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他还要这么对我?” 越说心里就越是堵得慌,想不明白自己那个地方做错了。 父亲要在这种关键的日子,说出那样的一句话。 崇祯抱着周皇后靠在他的胸膛,右手轻拍着肩膀安慰道:“你那都没错,只是遇到了一位贪财的父亲。” 崇祯回忆着脑子里更久远的记忆,那时周玉凤被定为皇后的时候,自己只要给出一点礼金,周奎就能乐呵一整天。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几千两的银子,自己的这位国丈已经不看在眼中了。 就是这次周玉凤想要给自己父亲一个惊喜,亲让他填写了一张一万金元的支票,那还是周玉凤从工厂股份之中,攒了不少时间分红后,得到的一点财富。 崇祯没敢多给,以周皇后的脾气,若是见了自己的父亲,绝对会把工厂都送出去的。 贪财。 周玉凤不是不知道自己父亲什么毛病。 只是万事都得有个度啊,难道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外孙,还比不上几个金元? 张嫣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带着朱慈烺,等了好一会,也没有见到两人分开,满心的不是滋味,带着小孩子,就去了她的住处。 “其实贪财也没有错,只要不触犯大明律,那就是一位好商人,国丈有着不知多少人都羡慕的资源,且总想着能够来快钱,还不需要他承担任何风险,所以就只能走歪门邪道了。” 崇祯尽量的把周奎今日说出来的话,说成是别人教的,这样应该能够让周皇后的心里舒服些。 事实上,崇祯的猜测没有错。 得到锦衣卫送来的,关于周奎的资料越多,他就越是了解自己的这位老丈人。 今日的事情,绝对是周奎收钱了,才会到宴会上闹事的。 至于是何人指使,就得看骆养性的本事了。 “爹爹本就不是一个聪明人,很容易受骗,这一点我也知道,可这一次他是真的过分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周皇后到底是心里意难平。 在之前,说她没有身孕,生不出来子嗣,苦恼的她鼓起勇气专门跑到天津卫去找皇上,可那都是她自己的委屈。 事后证明自己没有问题,皇上也没有问题。 想象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也就算了。 可这一次受到伤害的是她的儿子,尽管孩子还小,根本就不懂得外面的风风雨雨,可总有一天要长大的。 也总有一天会有人把这件事情说给他听的。 到时候她做为母后,又该怎么办? 在父亲和孩子之间选择,本就是最难的家务事,崇祯心中明白,一个是孝道,一个则是为了自己孩子的将来。 就是他记忆中的另一个世界。 坑儿子,坑女儿的父母也是不在少数。 当然坑爹,坑娘的子女也很多,这个只能从个人的道德修养上来杜绝。 崇祯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整个大明的百姓收入提高了,不要为了一日三餐而饿着,随后才能够慢慢的着手解决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尽管特明白投入很大,并不一定能够收到很好的效果。 可有的事情就算是亏本,也是要进行下去的。 “你需要我怎么做,心里才好受一些?” 崇祯低头,嘴唇碰在了周皇后的额头上,低声问道。 按照他的想法就是,既然周奎喜欢钱,那就在明庭宝行的储备库中,专门给他开一间小房子关着。 一天十二个时辰,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看着满仓库的金条,银砖,就是摸不到,好好的戒一下,贪财的瘾头。 “我是无所谓,就是咱们的孩子长大了,又该怎么面对这件事情?” 周皇后抽搐着双肩,眼泪汪汪的仰着头看着崇祯的双眼,可怜兮兮的问道。 对于让一个女儿,如何收拾自己的父亲这个话题,周玉凤从来都没有想过,此时的孝道还是很深入人心的。 “无所谓的事情,咱们的孩子,将来长大了,也不过是当做一个笑谈,前提是别让儿子遇到外公,不然就不好说了。” 崇祯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很中肯的回答。 他自己觉得不用小题大做,那是因为他的权势,在现在没有人敢于挑战,可自己的儿子不一定能够忍受。 见不到还罢了,见到了随便找一个由头,就能长年累月的在牢中度过。 还是谁去说情都不好使的那种。 善良的人,总是在委屈自己,而不让逼人受到伤害。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周玉凤是这么样的一个人,此时也一样没变。 周玉凤一时没了主意,崇祯则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却被周玉凤握着拳头在他的胸膛上锤了一下,眼带泪花的低声说道:“你还坏啊,这种办法都能想的到。” 忽然在之间,她对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金屋藏娇”就没法直视了。 人家汉武帝藏得是个美人,自家男人却藏得是一个自己的老丈人,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对比性。 真是想不到,往后的史官,要如何记载这件事情。 难道用上一个“金屋藏娇新解”? “看把你乐的,就这么办了,咱们也是为了他好,救他一命,他可以不用对咱们说声谢谢。” 崇祯眉梢的得意一闪而过,早就想要对周奎下手了,却一直在顾忌皇后对他的看法,此时时机正好。 免得以后再闹出收拾不了的烂摊子。 ** 满月宴,因为一位不知轻重的国丈,而风吹云散。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周奎捏了一把汗,皇上至登基以来,除了最开始的时候,用尽手段灭了八大晋商之后。 就再也没有杀过人。 面对这样一位有口皆碑的皇上,应该是整个大明所有人都值得庆幸和褒奖的。 然而就是对于儒生和那些道士,和尚不怎看得上眼,导致现在除了冀州和雍州两地,崇祯在百姓的心目中的故事,总是自相矛盾。 都不知道该听谁的。 而这也是崇祯对贪赃枉法的人下手再狠,那些人也没有勇气揭竿而起的真正原因。 造反一定会死,而苟延残喘,或许会有转机。 当然,现在面对作死的周奎,都想知道皇上要用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的老丈人。 这也是他们以后该用那种态度面对皇上重要看法。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周奎和天真两人被金吾卫给带去了大理寺大狱。 现在的大理寺,还没有回复起来曾经的威严,被崇祯连续折腾了两次,到现在也没有几个人在此办公。 就连看守监牢的人,暂时都是王冲派遣了军队在接管。 好在如今崇祯能够控制的地方,所有人都在埋头挣钱,根本就不会有人吃饱了撑的会去闹事。 而那些地痞流氓也在修路的工程队里,乖巧的很。 一边眼红着别人赚钱,一边又暗自悔恨当初为何要犯大明律。 大狱中,两间相邻的房间之中,周奎都能够从牢房的圆木缝隙中,看到双手抱膝沉默的坐在角落中的天真。 被抓的时候,他挣扎过。 可他的力气又怎么能够比的上那些经常训练的金吾卫。 在他的认知当中,原本是被皇上和皇后轻轻放过的,可被带到大狱之后,内心就慌乱了,所有的结局,和他的猜想都不一样。 他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刚刚拿到的那些金元,还没有藏好,一定会被自己的儿子们给挥霍干净了。 “天真,别怕,咱们很快就能够出去了。” “我可是皇上的老丈人,没有人敢把我怎么样。” 此时四周只有他们两人,狱卒还在外面,周奎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了一点自信。 到最后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即便是错了,也一定不是他错了。 只有蜷缩在角落的天真,双眼无神的抬头看了一眼周奎的方向。 她真的有些天真了,从秦淮河上一路跟着来到的京师,还以为自己能够飞黄腾达,乌鸦变凤凰。 怎么也没有料到,她看中的国丈,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各种话本中可都说到很明白,在太子的满月宴上,闹出这样的事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得。 就算最后周奎能够活下来,她天真绝对过不了鬼门关。 面对周奎的喊话,她想要应和两句,去发现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只怪她一心想要脱离苦海,托付错了对象,命苦而已。 大理寺衙门中,骆养性和王冲相对而坐。 在皇上还没有补充完整所有的官员之后,这里就他们两人的职位最高。 “这件事情难办啊,拿人的那些人倒是爽快,审问才是个大麻烦。” 骆养性大倒苦水,上次四处散播耀眼,说是皇后不能怀孕,那么大的事情,最后只是抄家,结果更是不了了之。 这次别看关进了大狱,可要想用刑不是一件容易事。 若是以往,按照锦衣卫的作风,三木之下,那还会有人能够保住秘密不开口的。 “周府的人都查过了吗?国丈不好下手,旁人应该没问题吧?” 大狱之中早就没了犯人,全部都被发配劳改去了,最近的第一,第二位客人,也就是国丈和他的女人。 王冲身上的压力也很大,他的卫武军可是代替了九门提督等等,京师所有需要武力的部门。 负责京师的治安情况,卓有成效。 偏偏在太子的满月宴上出了纰漏,在没有办法关闭城门一一排查的情况下,只能依靠骆养性的刑侦水平了。 “查了,只有一张一千金元的支票,支票上的名字也是一个假名字不过存着的金元倒是真的,还有带进皇宫的胭脂,也是国丈带进去的,放在案桌上让太子抓阄的人正是周皇后本人。” 越查骆养性越是无语。 对于周奎坑女儿的本事,他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让他现在还能够安稳的坐在这里和王冲交流一些心得,也是因为胭脂没问题。 要是盒子里面被人下毒,今日怕是要死上不少人的。 也是奇了怪了,越是不杀人的崇祯,他们反而是越怕,都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在怕什么。 王冲也是一怔,闹了半天,作案的全部都是皇后一家人所为。 背后安排事物的人,不但小心,而且早就摸清了周奎和皇后的为人,这样的人若是在以前的朝堂之上,绝对是能够做到内阁首辅的位置上的。 “胭脂是哪里买到的?京师现在的胭脂可是没有多少市场。” 自从皇宫之中的所有人都不在使用胭脂之后,原本价格高昂的,让百姓仰望的胭脂,忽然就无人问津。 若不是还在别的地方有市场。 很可能胭脂商人快要亏死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胭脂泪(四) http://.biquxs.info/ 王冲能够想到的问题,骆养性也早就能够想到。 而且还派人专门为了那盒胭脂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 “胭脂出自东城美人坊,我也是派人去了一趟之后,美人坊的主人,查了自己库房,才发现少了一盒胭脂。” 为了判断美人坊的东家,有没有说谎。 他还详细的对失窃胭脂的库房进行了侦查,最后还找到了盗贼出没的痕迹。 可惜的就是,时间过去的太久了,久的已经看不清模糊的痕迹。 “那盒胭脂丢失的时间,应该在十五天之前,之后有一段时间京师下雨,虽然不大,却足够遮掩去许多的蛛丝马迹。” 骆养性亲自带队去了一趟美人坊,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那就说明,此人是早有预谋的,你就没有把美人坊的主人给带回来,好好的审问一番?” 王冲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道,只因这是在不是骆养性的作风。 面对潜在的敌人,不是应该秋风扫落叶一样的快速解决问题吗? 怎么会空手而归呢? “美人坊的东家没有问题,这一点你不用怀疑,另外我查了周家街坊之间,看有没有见到陌生人来往,结果也是没有任何线索。” 骆养性不想对美人坊的东家,提起任何的话题。 只因这间美人坊是他名下的产业,为此还亏损了一大笔的金元,若是不是家底还算丰厚,现在已经要揭不开锅了。 而王冲的挤兑,也是王冲知道,这间商铺的是人是谁。 说起来美人坊已经转手了不知道多少个人了。 最早的时候是王家的,为了他能够进入京营,王父特地处理了这处产业,兜兜转转的落在了骆养性的手中。 不过那都是在皇上还没有登基之前发生的事情。 也就骆养性谨慎,所有的事物都尽量让它合法,才避免了两次朝堂大清洗。 “现在线索都断了,查了许多人,每个人看到的陌生人都不一样,此人很可能是有话本中的那些易容的本事。” 骆养性自己的手下,就有许多擅长这个,不是很熟悉的人,根本就看不出其中的破绽。 “大海捞针啊,简直是天衣无缝,不过我不相信此人真的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王冲的目光偏向了大狱的方向,那个能够给出支票的人,周奎一定见过,现在就看用什么办法,才能够从周奎的口中得到正确的消息。 大明此时的刑侦手段真的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全凭人的丰富经验,和对一些罪犯的心里猜测,最后才能够找到目标。 特别是这种首尾都做的很干净的罪犯。 简直就是对朝廷断案人员的挑衅。 “别想了,人家能够做的这么干净,又怎么会在周奎的身上留下线索,你要知道那人是只见金银,其他东西一概不管的主。” 骆养性摇头说道。 对于周奎,他不认为能够的道多少有用的情报,若是用一些模糊的拌饭猜测的话,那一定就是南京城里面的那些人。 也只有那些人才有作案的动机。 只要皇上把那扬州都清理干净了,这件案子也就绝对会被破除,除此之外就只能凭运气了。 “咱们还是见见周奎吧,关了这么久,不闻不问也不是个事情。” 王冲还是决定进大狱去看看。 大理寺的刑狱一直以来关押的罪犯都是很多,在有了劳改之后,迅速的就空旷了起来。 沿途有狱卒打着火把在前面带路。 很快就到了关押周奎的地方。 此时的周奎,已经不想说话了,他隔着圆木向着天真说了好一会,连一点回应都没有,说着说着就没了兴趣。 “你们是来看我呢,还是想要把我放出去?我可告诉你们,我的身子可金贵着呢,今天中午我要吃烧鸡,还要一壶三十年陈的女儿红。” 周奎终于看到了两位熟人,一脸不赖烦的,张口就说出而来自己的要求。 骆养性看了周魁一眼,随即看向王冲,仿佛在用眼睛说:看吧,这就是你要进来看看周奎,所要付出的代价。 王冲年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 对于这样的烂人,他实在是连话都不想多说,可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该问的话,还是要问一遍。 “烧鸡是吧,女儿红是吧,你家里的那一千金元的支票足够你吃喝好久了,你还可以再叫上二斤猪头肉,当然若是吃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不舒服,还可以给你准备一个乐队,怎么样?” 关在牢房中的周奎瞬间哑巴了。 他心心念念的一千金元,生怕被自己的败家儿子给花了,现在看来是落在了锦衣卫的手中。 他都快忘了,上一次狼狈出京,也是锦衣卫带队前去抄了他的家的。 当时抄家出来的银子,可要比一千金元还要多。 “那些钱都是我的,你们没有权利花我的钱,我要找我女儿,让她来给评评理。” 在他面对不公平的时候,却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不是我们要花你的钱,而是你自己花的你自己的钱,烧鸡不用钱买还是女儿红是免费的?” 王冲好笑的问了几句,接着又道:“对了,你住的这间牢房也是要收费的,每天是十个银元,不要嫌多,我还可以给你换成每天一个金元的住处。” 周奎傻了眼了,他就没听说过,蹲大牢还是需要交费的。 而且价格不等,简直比京师最好的客栈都要贵。 别说周奎心中吃惊不小,就是骆养性也仿佛第一次认识王冲一般,心中不住的暗自惊呼: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 深感自己有些落伍了。 王冲没有在意旁人的看法,只是自顾自的笑着说道:“那些金元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吧?为了一千金元,就敢大着胆子在太子的满月宴上胡闹?” 一千金元也就在是以前的十万两银子。 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值得许多人不要命才能挣到这么多的钱。 “拉夫既不会当官,也不会做生意,为了赚点钱只是说了一句不应景的话,寒碜吗?” 周奎愤怒的抓着牢门上的圆木,不断的摇晃,凭他的那点力气,根本就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为了赚钱,怎么着都不寒碜,不过······” 王冲略微有些可怜的瞧了周魁一眼,拖长了声音,留了一点话头就不开口了。 “不过什么?是不是那些金元又要充公了?我就知道,崇祯是想钱想疯了,只会从他老丈人身上抢。” 周奎还是惦记着他的金元。 只有去过南京,上过秦淮河上的画舫,才能够深切的感受到财富的魅力。 那是一个只要有金元,就能纸醉金迷的地方。 他还想着这次事成之后,拿着金元好好的去秦淮河上风光一段时间的。 “切,皇上会看得上你的那点金元,我该诉你,这次要不是你闹出了这么大的事端,皇后娘娘本来是准备给你一万金元的,自己想想到底是错过了什么。” 周皇后给自己的父亲准备金元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 当时在场的人不少。 王冲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他暂时还在皇宫的治安问题。 崇祯想要在大明汇总到一个信任的人不容易,一个信任并且有能力的人就更难了。 也就王冲暂时符合这个条件。 当时听杨爱提起,他自己都被皇后的大手笔给吓住了。 那在以前可是一百万两银子,说给就给了,不愧是大明的皇后,花钱眼睛都不眨一下。 本来还在愤怒不已的周奎,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捏呆呆的一声不吭,嘴巴张的老大,脸上的表情也是奇怪的一般人都做不出来。 良久才颤抖着嘴唇,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说的可全都是真的?” 王冲理都没理,转身给了骆养性一个眼神,两人缓步的向外走去。 骆养性心中对王冲真是赞不绝口,他以前只懂得如何用刑,看看现在的小伙子,不但学会了诛心,还学会了撒谎都不眨眼。 而且这个办法,对象周奎这样的人真的会有奇效。 “喂,你们别走啊,我女儿给我准备的那一万金元可是真的?” 周奎的心在滴血,早知道有一万金元可拿,何必为了一千金元闹事呢? 舍大取小,还是皇上说的好:简直是脑子给进水了。 现在他既希望王冲说的是真话,那样的话他就真的错过了一万金元,又希望王冲说的是假话,这样才能够让他觉得,为了一千金元,进一趟牢狱不亏。 眼见着王冲和骆养性,不想听他说话,已经快要走出大牢深处了。 周奎不由急切的叫喊道:“我告诉你们,到底是谁要我这么做的,不过你可要告诉我,我女儿给我准备的一万金元是真是假。”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王冲他们还是不为所动,立刻高声吼道:“是刘泽清,登州的总兵刘泽清让我这么说的。” 周奎急的在大牢里上蹿下跳,就是没有人理他。 只有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眼见了最后的一点人影,消失在出口处,此时却传来的王冲的声音。 “皇后娘娘确实准备了一万金元,明确的说就是给你的。” 声音在牢房的过道上来回的回响,一边一边的重复着,让周奎木立半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疯了死的一片捶打牢房大门,一边哭喊着:“我亏了一万金元,亏了一万金元啊,刘泽清不得好死。” 凄厉的哭喊声,让另一边的天真感到毛骨悚然。 她想不明白当时在秦淮河的画舫上,自己眼瞎了才会觉得周奎是她脱离苦海的大船。 刑狱外面。 骆养性竖起大拇指攒道:“可以,杀人诛心,这一次之后想必国丈再也不会对别人的金元感兴趣了。” “你想多了,一万金元的事情是真的,不过从今往后估计国丈再也不会得到皇后娘娘的一个铜板了。” 王冲喟然长叹一声说道。 此时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当年也是因为钱财和自己的外公家闹翻了天。 最是证明,自己的目前确实眼光独到。 而自己的父亲也确实争气,让一家人过上了好日子。 这些事情,都是他长大后,从自己哥哥的口中听说的,当时为了他她母亲可是背负着不孝的罪名,一直低调的生活在了王家大院。 一直只会逆来顺受的母亲,可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更不要说是一国之皇后了。 或许不久之后,京师之中就再也不会见到国丈去哪了。 当然也不会有人不识趣的会问起来这件事情。 骆养性一怔,这么隐秘的事情,王冲就这么随意的说出来真的好吗? 不过随即想到,王冲不把他当做外人,似乎也是一件比较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知道幕后是谁,就好办了,不过那位从当中穿针引线的人,可是一个危险人物,绝对要找到才行。” 骆养性得了明确的消息,想要从刘泽清的身上,逆推出一些关键性的人物,就简单了许多。 “那行,刑侦的事情你最拿手,一切都仰仗你了,我还要去宫里一样,把今日的事情给皇上说清楚。” 王冲回过神来,迅速的进入了工作状态。 今天事情太多还是晚一点回去,好好的和父亲商量一下,如何在京师建设戏院的事情。 想必自己的父亲,能够为了母亲做成这件事情,应该会开心许久。 每当想到自己父亲不懂得看戏,还要养活一个戏班子,就不由的心里一阵酸楚。 老一辈人之间的情感,真的而不是他这样的小年轻,能够体会的了的。 为了能够让待在家中的母亲不寂寞,老父亲可是想了不少的主意,只有戏曲是最好的一种方法。 外面的人都说自己的父亲不会做生意。 其实那是不会。 分明是生意做得大了,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陪着母亲了,这种事情,不明真相的人真的很难懂得。 这也是自己的小妹,能够做主自己婚姻大事的最根本原因。 “那行,我就不陪你进宫了,完事之后咱们找个地方喝点小酒。” 骆养性着急着去找人,也没有多少时间耽搁在这里。 很快京师之中,就流传了一则消息。 美人坊丢失了意见重要宝物。 而宝物就是装在一个胭脂盒当中的,现在胭脂盒不见了,宝物也就跟着消失了。 据说美人坊的东家,除了重金,只要有可靠的消息,就能得到金元一枚。 要是能够抓到小偷,那么奖励金元一百枚,还有机会进入锦衣卫的系统。 反正骆养性是这么想的,只要能够抓住贼人,就说明那人在抓人这方面的本事了得,只要身家清白,锦衣卫还是很欢迎的。 一时名动京城的“胭脂盒”事件,就在暗中流传的越来越广泛。 而在明面上,美人坊的东家,也报了官府。 请出了重金捉拿贼人,也是金元一百枚,明里暗里一共就是两百金元了,有多少人见过最和么多的赏金? 瞬间就点燃了所有京师人的热情。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胭脂泪(五) http://.biquxs.info/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这个时代,许多人都觉的,若是上阵杀敌,提高赏金一定会从者如云。 可要是考脑子想要拿到赏金。 那就必须比贼人更聪明才行,自认为聪明的人很多,但真正聪明的人又能有几个? 耿仲裕就是个聪明人。 自从在皮岛失去了他的哥哥耿仲明之后,能够依靠的就只有他自己。 在登州用计谋废掉了黄龙之后,得了刘泽清的赏识,他就发现了一件事情,他的聪明才智就没有在兵法上。 而是在如何算计人上面。 对付黄龙的计谋,他觉得不应该自己亲自下场,虽然效果不错,可看起来还是太过粗燥,完全没有那种神不知鬼不觉,而心想事成的感觉。 此次从登州一路潜伏到京师,就是刘泽清给他的一个任务,一个可以扰乱崇祯朝堂的任务。 他不想来,却也没有办法不能不来。 自己坐下的事情,贪赃枉法一样没有少干,若是衮州被清理干净之后,自己一定会被拉去修路。 与其被以后拉去修路,还不如来到京师博一场大的,反正落在了崇祯的手中,活命没有一点问题。 毕竟整个大明的人呢,都知道,皇上是不杀人的。 在登州的时候,他听到了这个传闻,还曾嗤之以鼻,连他这种小人物都知道斩草要除根,偏你自己仁慈,这可就怪不得他下手狠毒了。 于是就一手干出了惊动整个京师的大事件。 随着京师暗中也来越严密的探查线索,耿仲裕心中就越是淡定。 故布疑阵的手段,他用出了不少,许多话本中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是有深刻体会的。 谁能够想到,他住的位置,就在大理寺不远的民宅之中。 只需花费一点金元,改头换面一下,谁能够知道他是谁。 而且他现在的装扮,就是原来屋主的模样,一个穷酸秀才,抱着一间祖屋,能够在最落魄的时间段,找到一位愿意接手的买主。 感激还来不及呢。 早就带着家里的几本破书,回到乡下养老去了。 由于经常宅在家中读书的原因,周围的邻居也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具体什么模样也早就模糊了下去。 谁能够查得出他的身份有问题? 本来在京师开始暗中放出消息,捉拿盗贼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已经办妥,该回去登州复命了。 然而世上的事情就是,出门之后总是身不由己。 英雄难过美人关,耿仲裕自认为自己是个英雄,能够把南京那些大臣么都束手无策的崇祯玩弄于股掌之上。 无论胆量和聪慧,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于是好死不死的遇到了一位小美人。 经过了他多方打听,这位美人原本叫做顾媚,后来不知为何给自己改了名字叫做顾横波。 然而更加详细的消息,就查不到了。 顾横波住在京师很低调,和邻居剑的关系也很淡薄,自然也就传不出去多少有用的事情。 耿仲裕身上还带着剩下的金元,他就没有见过女人不爱财的,想着在最后离开京师的时刻,好好的来一场关于英雄美人的故事。 “这位小姐,相识即是有缘,今日是在下冒昧了,不如给在下一个赎罪的机会,去往四海楼小叙片刻如何?” 耿仲裕算准了顾横波出门的日子和路线,等在一个角落,手不释卷的从暗处悠悠然的走出来,和来人撞了一个满怀。 他装扮的就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书生,也是这个时代最受女子喜欢的那一类型。 才子佳人,故事中不都是这样吗? 耿仲裕一把拉住将要倒地的顾横波,风度翩翩的说道。 连被撞落在地上的书籍,都顾不得捡起来,一旁的丫鬟年岁颇大,此时怒目横视的瞪着耿仲裕,劈手抢过自家小姐,挡在中央。 “看你是个书生,胆子却不小,不过这种做法太老套了一些,前面已经有不少人都用过了,知不知道那些人的下场是怎样的?” 丫鬟的气势让耿仲裕直皱眉头。 心中暗自嘀咕着,难道自己看走咽了,这位女子是大户人家的子女不成? 接着又想到自己查到的消息,是从南京刚搬过来不久的,住的地方还不如他临时居住的地方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没有察觉到,这两人在京师有什么亲戚来往。 难道是这个死丫头在吓唬他? 耿仲裕念头转的飞快,宽袖一挥,不理睬挡在中央的丫鬟,只是俯身捡起自己掉落的那本书。 随后才自认为优雅的对着顾横波一笑。 “在下自幼读取圣贤书,可不是那些所谓的登徒子能比得了的,若不是皇上不曾开科取士,今日的新科状元在下也不是不可以挣上一挣。” 态度依然的温文尔雅,让曾经做惯了粗鲁的当兵生活,两种极端的落差,差点都漏了破绽。 顾横波没有开口,只是在静静的看着面前人的表演。 经过了严格训练过的她,一眼就能看出,某些人光鲜的外表之下,藏着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你们这些书生,尽知道说大话,若是真的有本事,那就去科举啊,据我所知下个月十五就有一场因为太子满月而加的恩科,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丫鬟伶牙俐齿的一顿说教,让耿仲裕一阵尴尬,这一点确实是他的疏忽,只顾着掩藏自己的行踪了。 并没有意识到,崇祯的科举已经快要开始了。 而且还是和太子有关。 耿仲裕怎么想,心中都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此时可不能在美人面前露怯,不屑的眼神看了丫鬟一眼,一甩衣袖微微仰着头说道:“这种恩科不考也罢,圣人学问一点都没有,那是在考科举?分明是在考工匠,在考账房先生。” 丫鬟不服气的还想再辩论一番,顾横波却忽然说道:“公子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听口音有山东的腔调,都说齐鲁之地多书生文士,不过看公子刚刚的做法,却是不合乎君子之道。” 耿仲裕心底一突,眼睛余光仿佛看到,路过的匆匆行人,都仿佛发现了他的大秘密似得。 同时也有些后悔,为何要做一次才子佳人的戏码。 “小姐说的不错,是在下唐突家人了,不知可否告知在下芳名,容在下来日功成名就之时,好感激一次今日的指点之恩。” 然而到了最后,还是贼心不死想要挣扎一下,看看两人之间会不会有结果。 “名字就不方便告知了,孤男寡女,你我虽在大庭广众之下,可我丈夫要是知道了的话,肯定不会饶了你我的。” 顾横波对自己的容颜很自信,曾经很自豪,现在却是有些烦了,若不是今日出城要去办点事情,绝对会在家里看书,作画。 耿仲裕一怔,‘丈夫?’ 这可是他没有查出来的一点细节,不过心中也就有了一丝了然,这么漂亮的美人,要是在京师之中没有身后的人照应,绝对会被某些人吃的骨头都不剩。 继而想到,既然人家丈夫,从来不害怕自己的女人,单身一人带着丫鬟在街上随意走动,那么附近就绝对会有暗中保护她们两人的护卫才对啊? 可他仔细的查找了好几次,都没有发现有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存在。 ** 一处三层高的酒楼上。 酒楼的东家,每天没事的时候,就是拿着望远镜,看着出门之后的顾横波她们,以此来确保两人的安全状况。 这可是李定国离京之后,特意叮嘱过得。 而此处酒楼则是锦衣卫名下的一处秘密产业,算是骆养性监视整个东区的时候,顺带帮着李定国做的一点私活。 “那人的档案查到了吗?” 酒楼东家在顾横波遇到书生被撞到之后,就立刻派人去查了书生的过往,现在整个京师这条街上的书生们都知道这两位主仆不好惹。 动不动就会去工程队走一趟。 时间一久,就再也没有人有勇气上去搭讪了。 现在忽然出现了一位这条街上陌生的书生,肯定是要查一查才对得住李定国的嘱咐,只是这位书生用的还是曾经那种蹩脚的理由,弄得他都想要给支一点新鲜招数了。 别整的全部都是偶遇。 看得都快要吐了。 “掌柜的,都查了一边,此人叫刘坤,是一名书香门第的后代,不过现在家族已经落寞了,住所就在大理寺的斜对面,不过在二十天之前,已经出城了去乡下住了,今日也没有人见过他进城。” 一位短褂打扮,肩膀上披着一条毛巾的小二,说着自己很快就查出来的简单消息。 “这么说此人的身份是有问题了?如今整个京师都是风声鹤唳,居然还有身份不明的人混了进来,去给我抓起来,好好的审问一番。” (本章未完,请翻页) 酒楼东家吩咐了一声,就开始继续查看向了别的方向,对于如何找到偷盗美人坊胭脂的小偷。 他现在还是毫无头绪。 如今整个京师的锦衣卫都发动了起来,只得到了一点线索,不过每次都在中途断掉,仿佛此人有着千变万化的化身一样。 王士琇有种感觉,此人就在他的身边,却总是找不到。 他已经是锦衣卫的千户了,只要这次的事情办好,就绝对会稳稳地升任镇抚使,如今在京城的一共有四位千户在盯着这个位子。 就看谁的本事高强了。 可本事的高强,有时候真的而不如运气好更让人无语。 街角的人来人往,并没有妨碍到耿仲裕装作偶遇一样的找上顾横波。 在耿仲裕还想再说几句话的时候,顾横波却是烟波一转,嫣然一笑。 “这次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在顾横波话音出口的瞬间,耿仲裕也敏锐的察觉到了有人在悄悄的向他靠近,心中对于自己挑的这位美人的身份,又有了新的判断。 这可比一些大户人家出门一堆人簇拥着都要有格调的多。 平时身边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一旦有了风吹草动,立刻就有护卫到来。 似乎这种做派他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我只是一介书生,一没偷二没抢,更没有说一些不该说的话,怎么就走不了了?据我所知皇上可是最重大明律的。” 耿仲裕一点都没慌,此时就算慌乱,他也没办法立刻出城,还不如赌一次自己的身份还没有泄露。 总不能运气太差,躲了千军万马,却把自己埋在了一个臭水沟中。 “这话你对着官府说去,和我家小姐说这些没用。” 丫鬟护着顾横波,一点点的往后退去,同时手也按在了腰间。 腰间是李定国吩咐她必须带着的匕首,轻巧,锋利,是道院最新出品的金属打造。 最适合她们这些女人们使用。 耿仲裕很快就凭着经验分辨出周围到底来了多少人,每一个人的位置都在什么方向。 看样子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捕快之流,心中不安的看了一眼将要和他拉开距离的顾横波她们。 在立刻暴露自己,还是赌一次自己的运气之间,不断的思量着。 然而还没有等到他做出选择,面前就站了一位陌生人。 一身的菜贩子打扮,身上的衣服也很亲民,双手上都是干过活的老茧,不是人家亲自暴露出来,自己完全就发现不了人家是干嘛的。 耿仲裕此时还在心里给出了一个很专业的评价。 以后他若是要继续行动的话,一定也要和这些人好好的学学,不能让人一眼就看出身份有毛病。 “站住别动。” 菜贩子低喝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份证件在他的眼前一晃。 “我们是锦衣卫的人,现在察觉到你的身份有问题,跟我们走一趟。” 耿仲裕一愣,心中暗叫:要遭。 同时还有些奇怪,这些锦衣卫不是传说中立刻上前围攻的吗?怎么还会出示证件了? 姑且把那种小本本叫做证件吧。 他却不知道,骆养性为了自己的锦衣卫显得更加正轨,更加符合皇上的要求,学着军队上的做法,给每一位锦衣卫都配发了一本证件。 上面不但有他们的职务,还有编号。 别说还真的好使,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有人假冒锦衣卫的人骗吃骗喝了。 “原来是锦衣卫大人来了,在下可是没有触犯大明律,你们抓人也要符合规定才是吧。” 耿仲裕故作镇定。 一步错,步步错,此时一定要沉住气,只要能够让他走出京师,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谁也休想找到他。 “要符合大明律明着抓你,那是巡捕司捕快们才干的事情,我们锦衣卫不需要这个,只要怀疑你有问题就必须和我们走一趟大狱。” 菜贩子此时一点都不像是买菜的,好整以暇的从背上背着的箩筐里,拿出了一尺黑乎乎短棍。 看着像是缩小后的火枪。 “现在你身上的问题更多了,凭我的经验得出,只要和锦衣卫讲大明律的人,通常都不是个好东西,是你自己走,还是要我们哥几个抬着你走?”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胭脂泪(六) http://.biquxs.info/ 菜贩子静静的等着耿仲裕做出选择。 四周围上来的人,几乎各种职业的都有,当中还有一位杀猪的,正一手拿着杀猪刀死死的盯着他,另一只手轻轻的敲打着一块案板。 仿佛只要耿仲裕说出,‘你们抬着我走算了’。 立刻就会有人把他放在案板上,至于会不会把他当做猪给宰了,他可不敢轻易的赌这一件事会不会发生。 耿仲裕咽了口唾沫,总觉得喉咙里有些发痒。 到了嘴边的那些大明律,再也说不出来,毕竟人家锦衣卫可不管这个。 “我自己走吧。” 任他万般谋划,千重算计,到最后居然是因为美色误了他出城的时间。 最让他无语的则是,到现最后都没有听到顾横波亲口说出自己的名字,两者之间的关系也仅仅只是相遇一次。 从此之后就再也没了交集。 眼看着在街角上撞了自己的男人被一群陌生人带走,顾横波早就习以为常。 “小姐,是锦衣卫啊,以前可从来都没有听他们说起过自己的身份,问了也都是说需要保密。” 丫鬟此时对自己小姐撞到的姑爷,越加的好奇起来。 到底是怎样高的身份,才能够出动锦衣卫来保护自家的小姐。 “别想那么多,咱们回去吧。” 顾横波也是一个愣神,在菜贩子说出自己的身份时,她心中就知道,这是说给她身后的人听得。 表明最近锦衣卫对他的女人很照顾。 人情世故就是如此,顾横波再在很久之前就想的透彻了。 事实上,在同龄人当中,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子早知道一点世道艰辛。 “咱们今天不去看制衣厂了?” 丫鬟诧异的问了一句也没在意。 “不用去了,今天看和明天看耽误不了什么。” 顾横波想要回去好好的琢磨琢磨,往后和李定国到底要如何相处才行,随着李定国的权利渐渐的展现出来。 她就知道往后想要随意的出门几乎是不可能了。 酒楼的最底下一层,是被掏空后做成的牢房,专门临时关押一些还没有送往锦衣卫大狱的罪犯。 简单的来说,就是还没有真正的定罪。 耿仲裕被蒙着眼睛,坐着马车来送到了这里。 等到他能够看到光明的时候,就已经有两人等着他的到来。 “又有新人了,就是不知道这次上面让不让俺用刑。” 一个长得颇为壮实的汉子,说话时仿若常人在大喊大叫,震得人耳朵发麻。 “还是要先问问清楚,才能够做出判断,以我的经验来看,多半是不用刑罚的,免得打坏了,修路的时候耽误事。” 另一名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山羊胡子,眯着眼睛,仿佛在看一件精雕细琢的木头人。 “那你快问,俺老牛,就等着出个大案子好让俺的皮鞭开开荤呢。” 叫老牛的壮实汉子,小声嘀咕的声音在地牢之中回荡。 耿仲裕此时心里已经有些害怕了,自己做过的事情,可是杀头都不为过,只是听刘泽清当时给他分析大明律的时候。 说是现在律法已经改了。 不死人了,他为此还花了大价钱,买了一本大明律,专门请来一位先生,一遍遍的读给他听。 确实没有在里面找到杀头的罪名。 可现实却在告诉他,杀头是不需要罪名的,比如面前的这个大块头锦衣卫,只需要下手重一点,最多就是失手杀人。 和他犯的罪名根本就没有一点关系。 “姓名。” 山羊胡子的老人,用毛笔在桌子上一敲问道。 “问你话呢,聋了是不是?” 还在纠结着自己是不是真要被叫老牛的壮汉打死的时候,老牛一声问话,惊雷般的把他从恍惚中叫醒。 “啊!问了什么?” “姓名。” 老牛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 “刘坤。” “住哪?” “大理寺斜对面。” 山羊胡子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放下毛笔转头对着老牛道:“妥了,这人说谎,身上一定有大问题,剩下的就靠你了。” 审讯经验丰富的山羊胡子,早就拿到了刘坤的所有资料,也已经派了人去往乡下,查找刘坤这个人。 结果出人意料的就是,乡下有一个刘坤。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京师之中也有一个刘坤,还都住在同一个地方,那么问题来了,谁是假的那就很明显了。 乡下的刘坤可是早就回到乡下的。 很快,一份秘密的卷宗,就拿在了酒楼东家的手中。 “耿仲裕,生于辽东盖州卫,现任为登州刘泽清总兵的手下,来京公干。” 王士琇看着手中的密卷,想着这次的“胭脂盒事件”就是刘泽清指使国丈周奎干下的好事。 两者之间的关系这么密切。 所谓的公干也就呼之欲出了。 “吩咐下去,给我打,狠狠的打,到现在都不说实话,那么他以后也就不要说话了。” 王士琇捏着密卷的手指头用力的已经快要发白了,前一刻还在想着,谁的本事高强能够抓到人。 下一刻自己就心想事成了。 运气来的这么迅猛,让他都有些感到不真实。 升官发财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不激动。 随即不敢多耽搁片刻,就换了一身衣服赶往了骆指挥使的办公之处。 此时的骆养性,看着快要疯了的周奎,半点可怜的神色都没有。 为了周奎的一句话,他努力了许久的功劳瞬间就没了一大半,若不是周奎是国丈,皇上和皇后都没有发话。 他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这次王承恩王公公前来,就是为了说如何处理周奎这个人的。 “什么?放在金库之中?” 骆养性目瞪口呆,他有想过软禁什么的,就是没有想过把人关在金库。 不由的暗自咋舌,得罪了谁都不要紧,可千万要让皇上舒坦了才行,对于一位视金钱如命的人来说。 满库房的金子看在眼中,却没有一钱是自己的,想必那周奎那种痛苦,只要想一想就是一场噩梦。 “这是圣旨,你自己收着,接下来还要骆指挥使多多费心,给咱们的国丈挪挪位置。” 王承恩说话时,牙缝中都透着冷风。 皇太子受辱,就是皇上受辱,也就是他王承恩受辱。 这种事情他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之后,还不想点小心思,耍点小手段,他这个公公干脆不要当了。 “那位天真姑娘怎么办?” 骆养性可从来都不敢小觑宫里的公公,前有魏忠贤做榜样,谁都要在心里掂量一二。 “她?她就算了,有人给她说情了,况且所有的事情她都不知情,就放了吧。” 王承恩的语气听不出来好坏。 可骆养性知道,能够让王公公开口说放了,必然是经过了两位皇后的口才能行的。 至于是谁,他没有问出口。 反正不外乎就是被送进宫的那位杨爱姑娘了。 “来人送国丈去金库,让他后半生好好的看着金子晃不晃眼睛。” 牢房之中的天真也听到了外面的谈话。 知道自己算是侥幸活下来了。 可往后的日子,到底该怎么过,却是一片迷茫。 做惯了迎来送往,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位愿意带着她脱离苦海的人,转瞬间就进了牢狱。 真不明白人的一生中,到底要有多少的波折才算是完美。 国丈周奎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被一群人带着,走出了牢房,同时走出来的还有天真。 “民女天真谢谢两位大人。” 楚楚可怜的模样,可惜面对的是一位公公,和一位经常遭受诱惑的锦衣卫指挥使。 “不用谢我们,出去了好好的做人,别再和一些不可靠的人混在一起了,这次能够得以幸免于难,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王承恩没有理会,按照他们太监的脾气,肯定是要死个把人才能够解恨。 只有骆养性最后叮嘱了一句。 等到大牢里空了,王承恩才问道:“不知骆指挥使查没有查到贼人是谁?居然这么大的胆子谋算到了皇太子的头上。” “查到了幕后的主事人,王冲少将军已经入宫禀报过皇上了。” 骆养性避重就轻的回答道。 锦衣卫的力量,别看现在被皇上定的规矩多了,可实力也在成倍的增长,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加入进来。 现在的考核,也越加严格了。 只是查找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好在皇上在户籍上面有做出了一种叫做身份证的玩意,方便了许多办事的人员。 “哎,皇上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咱家只是一个太监本不该说一些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官场上的话,可此时不得不多说几句。” 旁人是怎么看待皇上的,王承恩自己也知道。 无外乎就是残暴不仁,荒淫无道,不学无术等等。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恐怕不见得,特别是最近跟田守新接触的多了,听说起了一些曾经跟着张嫣张皇后出宫考察地方上的事情。 只有走的地方多了,见识的多了。 才能够比较的出来,皇上真的是在为了让全天下的百姓们吃上饱饭而努力。 却偏偏总有一些人,自己办不到,还不想要别人去办到。 真以为他没渡过多少书,看不到那些人的龌蹉心思? 还不是怕自己丢了作为受益者的特权和利益。 也只有那些被忽悠的找不到东南西北的其它地方百姓,才会相信他们的狗屁说辞。 现在想要骗一骗冀州和雍州的百姓难了。 “在下常听皇上拿着史书再说,为何历史上的亡-国都是如此的相似?仿佛每隔几百年总有一次轮回一样,怎么也摆脱不了。” 听到是皇上说过的话,骆养性立刻就听得认真了一些。 历史他是读过的,许多时候也有着这样的疑惑,仿佛脚下的徒弟是被谁诅咒过的一般,怎么都没法躲过这种规律。 “在下当时就多了一句嘴,问了一句为什么,你猜皇上是怎么说的?” 骆养性猜不到,即便猜到了也不能说出口。 摇着头道:“不知道。” 王承恩哈哈一笑道:“正是‘不知道’”。 随即笑声一收,叹息道:“皇上说他也不知道,你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够知道?” 接着又仿佛自言自语的道:“想来是没有人知道的了。” 王承恩走在前面,骆养性在后面跟着低头思索着这个问题。 在快要出大狱的时候,王承恩脚步一停,转身道:“可皇上正在用他的办法尝试着解开这个千年诅咒,不知骆指挥使愿不愿意初心不改,一直做皇上最忠实的臣子?” 初心不改? 最忠实的臣子? 骆养性的脑子有点晕,自己不是一直在做吗? 难道还有的地方自己做的不够好? 出了大狱,就见到国丈周奎已经被装进了马车之中,就等着进一步送往金库。 王承恩记得,上一次周奎出京的时候,没有人来送他,今日进了大狱,也依然没有人来看他。 可见其人缘方面真的是很不受人待见。 在骆养性出来之后,蒙着黑布的马车周围走出来了一位汉子,小声的上去耳语了几句。 “王公公慢走。” 骆养性叫住将要离开的王承恩,一脸笑意的喊道。 “人抓到了?” 王承恩可不觉得此时还能够露出笑容,是因为自家的婆娘给他生了个小宝宝。 “公公一语中的,说来全凭天意,看来就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这些混蛋赶出来的破事了。” 骆养性低声迅速的说了一遍,抓获的那人经过。 简直是比话本里面的狗血故事还要离谱。 “皇太子果真是真命天子的命数,皇上也是一位圣君,要不然这么神奇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京城。” 连续两个天命所归的启示。 让王承恩感已经感受到了,冥冥中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物在影响着天下的一切。 骆养性也是一怔,仔细的想想似乎这话没有什么毛病。 别的朝代的祥瑞,天命所归啊。 都没有见过,也就说不上来是不是真的。 可这次的事件前后,诡异的简直没办法细说,就不得不让人往这个方面去想。 尽管皇上在提倡什么科学。 可科学是什么? 那还不是在皇上的手中弄出来的神奇玩意? “还真是如此。” 骆养性确定的说了一句,心中更加急迫的想要知道,阚玉树什么时候回来了。 只要能够谁动此人,给自己算上一卦,付出多少代价都行。 “这样,既然幕后之人已经抓住了,咱们两人就去想皇上说明情况,免得夜长梦多出现了不必要的变数。” 王承恩很快就回过神来说道。 “至于国丈去金库的事情,让手下们去办就成,左右只是押送一人,在京师还没有谁敢光明正大打劫的。” (本章完) 乐文 第一把九十七章留人醉(一) http://.biquxs.info/ 满月宴的事情,经过了一天时间的沉淀。 周玉凤勉强算是走出了昨日的困境,只是从双眼红肿上,可以看出是真的哭的狠了一些。 贫家有贫家的难处。 皇家也有皇家的难处,两者的身份虽然天差地别。 可某些事情认真来说,几乎是想通的。 按理说周玉凤作为皇后,应该不缺金银财宝,也绝对不会有人敢让她不痛快,可偏偏这件事情就发生了。 就这还是崇祯把朝堂治理了一遍又一遍,才出现的结果。 若还是像以前一样,真不知道还要受到多大的委屈,好在不是宫女和太见面搞出来的事端,而是原本可以当做后盾的外戚差点断了周皇后的根基。 “莫要伤心了,过去的事情总要过去,没了岳父大人,你不是还有我吗。” 崇祯在一旁安慰着,好话说了一箩筐,让一站在一旁伺候着的杨爱都有些受不了。 她也不是没有停过许多男人面对女人时,说过的情话,却都不如皇上说的那么露骨。 不过作为女人来说,她还是希望以后自己的知心人,能够像皇上一样这么对她说悄悄话的。 还在伤心的周玉凤,脸上一阵羞红,瞥了一眼杨爱,唾声道:“别这样,身边还有人看着呢,别又传出去惹人闲话。” “传出去又怎么了?夫妻之间的情话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了?让他们羡慕去吧。” 崇祯脸皮厚的一点都不在乎。 而且他心里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要是能够迅速的传出宫,被闹得沸沸扬扬,那么皇宫内外就一定出问题了。 到时候不需要找借口,都会有人提议把羽林卫和金吾卫给重新换一遍,而那些宫女太监也会跟着被送出宫去。 虽罪不至死,可到底被培养了一段时间,数算和识字应该没问题。 刚好可以扩建工厂。 总有一个位置是和她们,只是没了任何的晋升空间了而已。 “皇上就知道哄我开心。” 良久,被崇祯的厚脸皮打败的周玉凤,才在崇祯的耳边诺诺的低声耳语了一句。 “嘿嘿,人活着,本来就是为了开心的,若都每天愁眉苦脸的,早就坟头草几丈高了。” 两人私话说的正高兴的时候,外面就有小太监前来禀报,骆指挥使和王公公前来求见。 “皇上既然有国事,就去忙吧,我找儿子玩去。” 此时崇祯弄出来的游乐场还没有建设完毕,到底是需要人工来做的,比用机械建设慢多了。 周皇后所谓的玩,也不过是推着童车在皇宫内到处转悠。 “行,你去吧,我处理完事情就去找你。” 崇祯应下。 御书房,早就等候多时的骆养性迫不及待的说了来意。 “还真有点天意在里面。” 崇祯低头思索着,越想越觉得事实之神奇,莫过于发生在身上的事情。 从事发,到抓住幕后布局的人,也只用了一天一夜而已。 而且那人还是自己暴露的。 “去给李定国传个话,就说有人在京师惦记着他未来的媳妇,那人是登州总兵刘泽清的手下,现在已经捉拿归案了。” 杀人是不可能杀的,还有许多地方就需要这样的壮劳力。 崇祯也不觉得耿仲裕是什么了不起的天才,这样胆大包天的人,他可是不敢轻易的给出一官半职。 当然登州的刘泽清,更加不会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大明有许多人都想要他去死,也有更多的人在暗中抹黑着他的名声,可却也没有人敢在他身上算计。 “朕记得蓟州是有铁矿的,那里还需要一些挖矿的好手,我看那个叫做耿仲裕的人就挺合适。” 对于皇上的亲自安排,骆养性就明白,这是要让耿仲裕去死啊。 而且是那种不明不白的死去。 心里暗中嘀咕着:谁说皇上不会杀人,皇上杀人可是连刀子都不用,还要让被杀的人贡献出最后一滴汗水才行。 远在衮州的李定国,若是听了皇上的传话,估计衮州的不少人,就没有以后了。 “臣,遵旨。” 骆养性乖巧的躬身行礼,随即退出了书房下去安排具体事宜了。 御书房只留下了王承恩一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走,随朕去看看太子,顺便散散步。” 崇祯琢磨着,如今他手下的许多人,也都磨练出来了,是时候放出去担当大任了,只是不清楚王承恩能够干什么。 古有太监干政,崇祯想要一步到位,让太监参政。 这件事情一旦做好了,他对于朝堂的控制就会更进一步,当然随之而来的一些流言必不可少。 “爱卿的功课学的怎么样了?” 给太监宫女们读书识字,是从崇祯登基后不久就开展的一项活动。 不但有好处,也有前途严打的光明,譬如:出宫之后,领导一个工厂,就是他们的目标。 “回皇上,在下速算已经学到了中学程度,读书是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王承恩小心的回答者,能够在这个时代,根据崇祯编撰的一些书籍,学到中学程度已经很用功,很难得了。 “那你就做好准备,往后慈幼院的工作就会落在你的身上。” 崇祯也算是看出来了,两位皇后一开始只是闲得无聊,才对崇祯给出来的政务很感兴趣,现在多了一位太子。 那些劳什子的工作,可以丢弃不管了。 可已经做了实地考察,有了一个开始,也给了许多百姓们一个盼头,总不能虎头蛇尾的算了。 而找一位何时的人选,在此时此此刻还真的不是很容易找到。 王承恩心头惶恐,想要跪下磕头认罪,又觉得这种做法是在挑战皇上的规矩,急的他语无伦次的连忙说道:“皇上是不要奴才了吗?” 在他的心目中,这是皇上想要把他赶出皇宫。 外面的权势再大,哪有他跟着皇上好。 曾经不知道多少太监梦寐以求的事情,在王承恩的眼中,还没有伺候皇上来的大。 “你呀你,就是一天到晚的想的太多,这个差事本事给两位皇后去做的,现在你也看到了,她们哪有心思出去做事。” 崇祯摇头不已,就是他想着一碗水端平,给了其她几位妃子工厂和店铺,到目前为止也不过是当作自己的钱袋子,坐等每月分红。 都在忙着照顾自己的肚子里的小宝宝,哪有时间打理其他的事物。 “你最近和田守新两人见面的机会很多,顺便也给他通通气,既然都学了一身的才华,总要拉出去给世人看看,你们也不都是只会伺候人。” 崇祯的话,落在王承恩的耳中,感动的他热泪盈眶。 一位身体不健全的人,面对的流言蜚语总是最多的,而他们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的话,面对的阻力也是不可想象。 现在皇上给了他们这个机会,可真的就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本就忠心的人,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去。 在崇祯忙着后宫的事物时。 已经出兵的袁崇焕,带着自己的得力手下,急行军赶到了平襄城下。 平壤历史悠久,相传天帝庶子桓雄与熊女所生的檀君(又称王俭)建立朝鲜国,其都城阿斯达就位于平壤,因此平壤又有“王俭城”之称。 中国商朝灭亡后,殷商贵族箕子来到朝鲜,以平壤为都城,是为“箕子朝鲜”。朝鲜人民过去十分崇敬箕子,把他作为朝鲜民族的始祖。因此平壤的地位也显得神圣起来,被称为“箕城”。 中国西汉初年,燕国人卫满逃到朝鲜,并取代箕子朝鲜,称为“卫满朝鲜”。 朝鲜王朝在此设立“平壤府”,是平安道的首府,号称“两西重镇”,时人称赞平壤形胜“负山阻水,控制西北,俯瞰长江(大同江),远临旷野”。 此时的平壤城池分内城、中城、外城、北城四部分,内城有五门,南为朱雀门,东为大同门(有瓮城),东北为七星门,东南为长庆门,西为静海门。内城之外为中城,南门为正阳门,东门为含毬门,北门为庆昌门,西门为普通门。中城之外为外城,南为车避门,西为多景门。此外还有承服门、足朴门、大道门、小通门、水德门等。内城北端有北城,南为转锦门,北为玄武门。 袁崇焕远远的看着西门靖海门对左右笑着说道。 “小小朝鲜,居然也学着咱们大明建设国都,不过国小民弱,财力更是不丰,看起来和咱们大明的一个大点的县城差不多。” 城墙并不高,朝鲜国主想要的那种奢华威严没有体现出来。 却各处都透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小气感觉。 “人家还是有可取之处的,看布局也是学了咱们大明的不少东西。” (本章未完,请翻页) 祖大寿说了一句公道话,反正待会就要占领下来,作为他们的大本营,总不可能贬低了别人,最后自己却还是听欢喜的样子。 当然祖大寿的公道话,一定要反着听才是正确的。 朝鲜学到的那些建筑手段,在这个地方可没有办法施展,所以建立起来的城墙,不但看不出险峻,更没有多少有力的防御办法。 何可纲仔细的瞧了好一会,才长叹一声:“难怪阿敏的骑兵,能够一举打的朝鲜国无力抵抗,就这种防御设施,能挡得住什么?” 亏他们来的时候,带上了所有的攻城器械。 正说这话,前面的城墙上,就被人用箩筐吊下了一人。 穿着臃肿的,看起来像铠甲的装扮,快步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道:“来着可是大明的仁义之师?” “我家国主可是早就翘首以盼王师到来了。” 祖大寿和何可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是来打下朝鲜国,作为自己的领地的,怎么看起来,朝鲜国主一点都没有想要开战的意思。 殊不知在一个时辰之前。 平襄的内城王宫之内。 朝鲜王李倧在阿敏的两次起兵攻打之后,早就没了作为大明属国的底气。 本来眼看已经改了国号叫做的大清的皇太极,已经占据了上风,自己投靠过去,也能够得点好处,延绵国祚。 谁知好景不长,大明的人居然也带兵打过来了。 要知道,在之前他们可是靠着大明的军队才打败了倭寇,保住了朝鲜,而投靠大清可以说是背叛。 虽然是被人家打服的。 在一个多时辰之前,得知了明军的到来,国主李倧就立刻召集的群臣商议此时待敌该怎么办。 春信使罗德宪、回答使李廓、金尚宪为首的斥和派与崔鸣吉为首的主和派,都借着大明军队的行进,争吵不休。 其中春信使罗德宪、回答使李廓的反应更为激烈。 在后金改名大清的时候,正是这两人前去贺礼的,他们的的所思所想是向着大明的,在国主李倧向皇太极请和之后,留在朝鲜就成了排挤的对象。 那次两人到了盛京,就被强迫的用出了面对大明才会行使的三跪九拜大礼。 从那之后,回到了朝鲜就例外不是人。 说他们不但丧失了朝鲜的尊严,还惹怒了大清的皇太极,前段时间被阿敏再次攻打一遍。 两人更是没了在平襄身活下去的勇气。 现在因为明军的到来,才再次被请回了朝堂之上。 对于满朝的文武,春信使罗德宪、回答使李廓的看法相同,都是一群见风使舵,不知恩义之辈。 若不是此时用的上他们兄弟两人。 估计到死都不会让他们脚步踏进一次平襄城。 此次被人从城头上吊下来的就是春信使罗德宪,为的就是想要让大明看在往日的交情上,网开一面。 “来着何人?” 戴承恩上前一步,手中的羽毛扇轻轻的扇动着,一丝丝的寒风顺着脖子灌进了衣服,却不觉得一点冷意。 他注重的就是风度,仿佛这样才能够和《三国演义》当中的诸葛孔明联系在一起。 “下臣朝鲜春信使罗德宪。” 来人说着在三丈开外,就开始匍匐在地,一边磕头行礼,一边往这边走来。 对大清行三跪九拜他不情不愿,可见了大明的军队,就得仿佛见到了亲人一样。 “你的诚意本总督已经收到,起来说话。” 袁崇焕一手按着腰间长刀的刀兵,一手轻抬示意说明来意。 “这位将军高姓大名?” 朝鲜春信使罗德宪,除下了头盔,一脸激动的问道。 “我们家总督,正是让建奴闻风丧胆的袁崇焕袁大人,你一人前来可是有话要说?” 戴承恩很好的扮演了作为谋士的身份。 袁崇焕的大名,他是听说过的,上一次后金改国号的为大清的时候,袁崇焕还是辽东总督。 在盛京的威名颇重。 “原来是袁大将军,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建奴实在是欺人太甚,两次攻打朝鲜,已经让整个朝鲜国,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朝鲜春信使罗德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像是小孩子遇到了大人,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留人醉(二) http://.biquxs.info/ 平襄城中。 李倧不敢前去面对大明的军队,只能放任朝鲜春信使罗德宪前去接应。 而他自己随时都在准备着逃亡。 只有做了国主的人,才能够清楚的意识到,仁义道德是要不得的,只有活着才是根本,春信使罗德宪和回答使李廓两人,说好听一点是朝鲜的重臣。 说难听一点也不过是和大明的联络员。 一旦没了利用价值,随时都会被人舍弃。 至于让大明军队相信自己的处境,还不如相信自己一定能够逃出平襄为好。 李倧在城头上向下看了一眼,回头道:“大明军队军势严谨,咱们是守不住平襄的,诸位也不要认为人家是为了咱们的安全而来。” 明晃晃的刀枪,杀气逼人。 分明是来找茬的,又或者就是来灭了他们国统的。 那会轻易的收兵罢战。 以金尚宪为首的斥和派与崔鸣吉为首的主和派。此时也不再为了投降还是抵抗到底而争执了。 在绝对的势力面前,任何的软手段都是无用。 “城下的大明军队不是来质问咱们向大清投降的。” 金尚宪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袁崇焕的队伍中,没有几个他印象中的那种文人打扮。 “看来咱们得离开国都了。” 崔鸣吉不认自己一个主和派首领,真的能够被大明的军队认可。 他已经看到了其中夹杂着的攻城器械,就知道这是一支比阿敏的骑兵更加会攻打城池的军队。 想要结下城下之盟。 恐怕是不可能了。 “走吧,留下回答使李廓足够延缓大明军队追击咱们的速度了,想要保命就动作快一点。” 李倧一点都不犹豫的,带着自己的手下,想着东面的城门走去。 趁着此时大明还没有派兵围城出逃,再等下去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其他亲近的臣子,眼见连国主都要跑路,留下还不是等死,也跟着呼啦一下散了一大群。 然而这些人的行动并没有李倧快速。 城外远处的袁崇焕大军之中。 何可纲一直在看着平襄城,心中思索着,怎么才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攻打下这座城池。 虽然刚刚他们在极力的贬低平襄。 可那是为了提升军队的士气。 有一说一,这座城池看起来还是很坚固的,不过要攻打下来做多费一点时间而已。 “总兵大人,城头上有骚-乱,士兵也减少了许多,咱么是现在攻城呢,还是再等一会?” 袁崇焕闻言一怔,打仗的时候,守城的一方不说现在正在忙碌着搬运滚石和滚木,最起码也要烧一点金汁吧。 看不到人是怎么回事? “朝鲜可有火枪兵?” 袁崇焕不得不小心,火枪兵的威名,算是被崇祯给打出去了,只要发现事态反常,和平时的军法要领没多大联系。 第一件事情想到的就是,对手有没有火枪兵。 也只有火枪兵需要掩盖自己,只有放枪的时候,才会一闪即逝,根本就不给弓箭手瞄准的机会。 “火枪兵?将军是说的火铳吧?那种老物件只有乡下打猎的猎人才会使用。” 射程短,而且容易炸膛,还不如弓箭来的实际。 春信使罗德宪心中这样想着,完全没有意识到,如今的战争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当年他和回答使李廓出使大清的时候。 正是皇太极他们刚刚败出关内的时候。 失败的事情,是没有谁愿意往出去说的,更何况是朝鲜这种小国家,墙头草一般,说只会给自己添堵。 毫无益处。 “没有火枪兵啊。” 毫无来由的袁崇焕心中轻嘘一口气,他没有真切的面对过火枪兵,可通过莽古尔泰,杜度他们的战败,就可见一斑。 据说还是在野战的情况下。 他袁崇焕可做不到这样的战绩。 “那会是什么原因?” 春信使罗德宪回头看向平襄的城头,此时城头上的士兵,又少了几位,眼看着就仿佛不设防一般。 而这样的城头布防方式,他可真的是一头雾水。 和他出城时国主李倧给出的保证,可不一样,难道是不信任他,从新改变的战术? 一时有些糊涂,也没办法回答袁崇焕的问题。 “总督,咱们的攻城器械已经上来了一部分,要不我上去试试?” 何可纲越看心中疑惑越盛,怎么瞧着那些士兵是在逃跑。 难道平襄城中事态有变?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没人喜欢,事到临头的改变,领兵打仗的将军们更不喜欢。 变数意味着胜率。 若是一个不留神,就会进入了敌人的陷阱。 “不用试了,全军出击,一次攻陷平襄。” 作战经验的袁崇焕,在得知朝鲜没有火枪兵之后,略一思索就明白此时正是天载难逢好机会。 虽不明白那些士兵们为何会逃跑。 可只要打进去一切都能够明了,无外乎就是朝鲜国主李倧见他们兵锋太盛,不敢面对所以出逃引起的后果。 “你们朝鲜国主李倧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大明的事情?” 命令发出之后,袁崇焕才向春信使罗德宪证实着自己的想法。 袁崇焕本就是一个聪明的人,没有了宁锦和大明朝中大臣们的牵绊,智慧再次回到了他的脑子里。 被问住了的春信使罗德宪,毫无掩饰的一阵惊讶。 “将军真乃神人也,我们国主因为和大清结盟,大明暂时都还不知道。” 然而这次轮到袁崇焕无语了,他拼命的离开宁锦就是不想夹在大明和大清之间,被牺牲掉,已经从皮岛跑到了朝鲜的平襄。 似乎还是没有摆脱身后的威胁。 大明有点鞭长莫及,可大清距离就很近了,随时可以挥鞭直直的冲杀过来。 “那就是说,现在平襄就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 祖大寿在一旁接话问道。 “被大清的铁骑打杀了两次,朝鲜早就没有多少士兵了,平时稳定国内勉强可以,应对外敌肯定是不够用的。” 春信使罗德宪一点都没有出卖国家情报的不好意思。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袁崇焕走进了平襄城,才神情恍惚的觉得,他这一生打过的所有战役,都没有这一次来的容易。 没有人抵抗,打进了城内,也没有人大声的呼喊着慌乱奔逃。 似乎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一件事情,谁来做这里的主人,这里的百姓都无所谓。 “这里的百姓都已经麻木了。” 祖大寿见过大明最贫穷的县城,就是那里的人,都要比这里的人看起来有活力。 “这样也好,省的咱们还要为了镇压内-乱选择杀人,就是咱们的兵员没办法补充了。” 袁崇焕一开始想的不错,然而事实给了他一记重拳,朝鲜的百姓,只能被当做牛马一样的使唤。 想要当兵,一点都不可能。 “咱们这就打下了一个国家的都城?” 戴承恩同样的神情恍惚,连手中的羽毛扇都忘了扇动,一身的才华在这样顺利的战争之中根本就没有办法施展。 “是啊,打下了都城。” 祖大乐接话道,能够兵不刃血的接收一座城池本事无上的荣耀,可他此时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仿佛就觉得这里本就该如此轻易的拿下才对。 “话说当年,那些死都打不下朝鲜的朝代,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戴承恩似乎是在问身旁的祖大乐,又是在自言自语的在历史中找原因。 “历史上的记载,都是打到最后断了粮草,这说明不是打不过,而是······” 而是什么祖大乐没有说的很明白,戴承恩却已经想到了原因。 无外乎就是有人眼红这份战功,从后面捣乱了,只有攻打高句丽失败了,才能够符合他们大多数人的利益。 “所以打仗的时候,还是需要自带干粮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何可纲一脸的神色莫名,他想起了崇祯新编的新军,那些军队出行不但后勤供应充足,自身还要带够能够吃上十天半个月的口粮,这还是往少了算的。 越是对某些历史看得越透彻。 就越是感觉到新皇的可怕,不是那种算无遗策,而是以巨大的实力碾压过去也要谨慎对待的态度。 这样的人,想来是不会轻易失败的。 除非他自己想要灭到自己。 “逃跑的朝鲜国主和那些大臣们咱们追还是不追?” 第一次体会到,打仗原来可以这么轻松,何可纲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不打一场硬仗,就有些不舒服似得。 “先巩固现有的成果,那些都是败军之犬,随时可以追着四散逃窜,咱们现在应该防着的就是建奴的偷袭。” 得了一座城池,有了稳定的根据地,袁崇焕说起大清也就不客气了起来。 很快就给手下发出了一些必须要做的命令。 随着袁崇焕的军队接管平襄之后,城内的变化就在用肉眼可见的转变着。 最先出现变化的就是城内的卫生情况,托崇祯的福,袁崇焕也是道现在才明白,一个地方的卫生决定着一些人生不生病。 这一点在经过了几次试验之后,他已经列入了军法之中必须执行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平襄的牢房中。 春信使罗德宪和回答使李廓两位难兄难弟再次相见了。 “国主抛弃了平襄,也抛弃了你我。” 回答使李廓狼狈的坐在一张破木床上说道。 “没事,大明的军队已经来了,他们跑了刚刚好,你我说不得就可以成为下一任国主了。” 春信使罗德宪自信的说道。 以前的朝鲜历史中,无不记载着这样的一段话。 中原的皇帝,哪怕是大臣们,都看不上这个小地方,他们需要的只是臣服。 “那就好,到时候咱们两人共同主政朝鲜,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的对大明无礼了,就是不知道大明的皇上,喜欢什么。” 回答使李廓还没有见过袁崇焕他们,此时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美好幻想之中。 然而他没有发现的是,在他说出‘两人共同主政朝鲜’的话时,春信使罗德宪的脸色不由的变了一变。 许多故事的教训,都说明了一件事情,就是:共患难容易,共富贵太难。 更何况是主政一国的国主。 有哪一任国主愿意分享出自己的权利? 除非是自己的手下已经做大,国主已经没有余力去压制了才会这样。 春信使罗德宪的心情此时很复杂,他想要一个人主政的朝鲜,显然自己曾经出生入死,一起受过羞辱的朋友却不愿意。 两人此时在平襄的身份和地位都差不多。 春信使罗德宪清楚的认识到,他有的一切人际关系和威望,回答使李廓一样也有。 而多出来的一点优势就是,大明的军队是他带进-平襄城里的。 然而这点优势在回答使李廓被下了牢狱,也就差不多抹平了,到时候大明的将军想要选择一人作为平襄的领导者,朝鲜的国主,该选谁就是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大明的皇上喜欢什么咱们可以去问问外面的那些将军啊。” 春信使罗德宪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者问题,一边想着怎么才能够打消回答使李廓想要和他分享权力的意图。 他可以答应下给出一个国相,也可以让李家富贵永远。 “对对对,看我这脑子,居然连这个都不懂了。” 回答使李廓恍然大悟一般的一拍脑门,嘿嘿傻笑了一下,慢悠悠的艰难起身,仿佛被人经过了严刑拷打一样的站立不稳。 “我扶着你出去,这条监牢通道不是很好走。” 有道是己算人,人亦算己。 春信使罗德宪上前扶着晃晃悠悠,站立不稳的回答使李廓,刚刚走了没有几步,忽然感到了腰上一阵刺痛。 随即一阵麻木就开始扩散了半边身子。 “你···你···为什么?” 春信使罗德宪眼神凶狠的瞪着回答使李廓,这种毒素他并不陌生,是从海里的一种动物身上提取的。 能够在短时间让人处于酣睡状态,最后再也起不来。 被他们起了一个文绉绉的名字叫做“留人醉”,只有那些犯了大错,需要处决的朝鲜大贵族们,需要一个体面的死去,才会使用。 “为什么?还不明白吗?朝鲜的国主,什么时候被两人同时主政过?不过你能能享受到‘留人醉’的死亡待遇,也算是贵族的葬礼了。” 回答使李廓没有出乎他的意外,可春信使罗德宪还是有些心痛,倒不是看到自己的朋友堕落的如此之快而心痛。 而是因为自己到底是仁慈了许多,只想着留下回答使李廓一命而懊悔。 当时要是刚见面,就一刀给杀了的话,是不是他自己就不用死了? 也就不用纠结,到底谁去做朝鲜国的国主了。 “哎······” 一声叹息从出口处传来,回荡在狭小的监牢走廊中。 “谁?” 回答使李廓不想自己的丑事被人看到,他是将要做朝鲜国主的人,身上可不能有任何一点污点。 “汉话说的倒是挺流利,就是事情做得不地道。” 来人也是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腔,让回答使李廓心头直打鼓,看来自己担心的问题还是没法避免。 “原来···是···祖将军,快快救救我。” 春信使罗德宪看到来人振奋精神的说道,然而来人似乎一点都不曾在乎过他。 “其实我做的事情更加不地道,朝鲜的国主只有一位,所以你们就在这里长眠才是最好的选择。” 来人正是祖大寿的子侄祖泽远。 平襄他们已经拿下了,接下来的就是经营,可不能放过你任何一点会威胁到他们的人和事。 跟踪了春信使罗德宪许久,就看到了两人之间的相互厮杀,一点都不激烈,实在让他失望。 (本章完) 乐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几时重(一) http://.biquxs.info/ 牢房走廊中春信使罗德宪和回答使李廓两人还是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死也不在撒手。 两人为了朝鲜的国主,还没有得到大明一点明确的说法,就率先向自己人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致命打击。 让随之而来的祖泽远失望的同时,也为权利迷人眼而感到心头震撼不已。 现在死在他面前的几乎是两位陌生人。 往后他们之中,会不会有人因为朝鲜国主的权利而挣得头破血流? “想来是会有的吧。” 祖泽远叹息一声,只要还在这个世上活着,似乎这样的争斗就从来都不会停歇。 小心的拿起掉落在地上的短剑,正是背后偷袭杀掉春信使罗德宪的武器,回答使李廓被他一箭射杀,这件战利品就成了他的。 上面看不迟来有什么特别,祖泽远却不敢轻易地触碰。 春信使罗德宪腰上的伤口其实并不大,有着一层厚厚的铠甲当着,也不足以致命,然而就是不大的伤口,去在受伤之后,迅速的死去了。 血迹没有流出多少,似乎也看不到死去的人脸上有什么痛苦的表情。 只眼中流出的慌张和恐惧,让他明白两人说的‘留人醉’的毒药是多么恐怖。 春信使罗德宪和回答使李廓两人也不想想,这一次前来的大明军队,真的会像以前一样,把朝鲜还给他们本地人治理? 平襄的民房很简陋,只有皇宫还算奢华。 此地也有着朝堂,只是上面没有了国主,袁崇焕也没有亲自坐上去。 “早知道朝鲜这么好打,咱们就应该早一点用兵。” 只在皮岛呢个地方生活了很短的一段时间,许多人都已经快要受不了了,地方狭小,物资也不够充足。 很难看到有什么光明的前景。 朝鲜就不一样了,有着不算大的领土,也还有依稀额能够给他们干活的百姓。 “是啊,真不知道当年毛文龙在皮岛,就怎么没想着从朝鲜的身上找点好处,最后还是便宜了前来攻打的建奴。” 戴承恩喝着从朝鲜皇宫中收集出来的烈酒,舒服的灌了一口,不忿的说道。 “当时朝鲜是在向大明俯首称臣,哪敢亲自动手,不过好处肯定拿了不少,不然他也不可能霸者皮岛不挪窝。” 都是从哪个昏暗的时代过来了,武官在当时最难做。 不但要有战绩,还得要有银子疏通关系,而银子从哪里来,不用想就知道,只能从粮饷上克扣。 最后导致的就是军队的战力不足。 就这输了也要说是自己打了一场小捷,要不然怎么向朝廷请功? 一些大臣们又怎么上下其手,贪污军饷呢? 全部都是一种隐秘的产业链,都在一门心思的捞银子,风气如此,谁若不这么做,肯定就是不合群。 就是那些被吹嘘的清流人物,两袖清风,清贫的可以说古往今来第一位清官,可在崇祯抄家的时候。 抄出来的赃银,也不见得比那些贪赃枉法的大臣们少。 祖大寿当年也因为自己的原因,向着朝廷的大臣们使了不少的银两,只是最后都落入了国库。 而收过他银两的那些人,大部分去了盛京,少部分还在大明修路。 “现在还是说说,咱们大下的地盘,到底该如何治理的问题,总不能被建奴闻着味来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袁崇焕轻轻敲着桌面,等到场面都安静下来了,才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平襄如今已经没有一位贵族了,最后的两人,也都互相厮杀的倒在了地牢之中。” 祖泽远说着,就拿出了一块用粗布包着的短剑。 “这柄无名短剑就是凶器,上面还涂抹了很厉害的毒药。” 小心翼翼的揭开包裹,短剑上并没有被沾染的毒药而发出的幽蓝光芒,只有见识过上面毒药威力的祖泽远,才能够深切的体会到,这种毒药的神奇。 “毒药?能不得上鹤顶红,断肠草之类的药物?” 有人疑惑的问道。 “比那个还要厉害,而且死去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中毒而死的。” 祖泽远回忆着春信使罗德宪死时的模样,仿佛睡着了一般,应该是和麻沸散差不多的毒性。 只是短剑上的更厉害一点。 “没想到啊,这么小的一个藩国,穷的都没多少宝贝,却在制造毒药上居然这么厉害。” 袁崇焕示意来人赶快把这种东西给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 瞧着瘆得慌。 要是有人心里再起一点歪念头,怕是又要死伤不少。 不由的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祖泽远,这位少年他认识,正是祖大寿的子侄。 不知不觉中,他带领的队伍中,祖家居然是最有实力的一家,好在此时外面面临着大明和大清的威胁。 没有谁会愿意破坏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团体。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吗,要不是那些朝鲜贵族惧怕咱们的士兵总兵劫掠,带着自己的手下率先跑了,咱们想要顺利的拿下平襄,还真得付出不少的代价才行。” 何可纲进城之后,就奔着平襄藏书的地方而去,书籍拿了不少,可其中大部分文字他居然不认识。 问了一下看守书籍的人,才知道眼看着敌人势大国主逃跑,已经是朝鲜国的老传统了。 哪有他们大明的皇帝硬气。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说出口,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够做得到的。 这么一对比,不知为何自己的心里就升起了一种对大明的自豪感。 看来看去,似乎大明还是很不错的,就是朝堂之中的大臣们混蛋了些。 何可纲想着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已经是对大明的背叛了,在想回去不知何年何月,又该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你们说,咱们要是把攻打下来的朝鲜,作为贺礼送给皇上,咱们是不是能够回回到大明,做皇上的臣子?” 其中一人异想天开的建议了一句。 话刚出口之后,就看到不少人一阵意动,然而最后还是偃旗息鼓,心中纳闷,好好的一个建议,为何就没人响应呢? “送回给皇上作贺礼,你可是真聪明,信不信你走不进京师就会被人给干掉?” 祖大寿在辽东的时候,深的养寇自重的道理,他们已经背叛了大明,现在有占据了朝鲜。 大明的将军很多,新人更多。 谁会嫌弃自己的军功太多? 估计在他们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之后,有的是人打他们的主意,只要干掉了大清,下一步就是他们朝鲜的叛明之人了。 被祖大寿一点拨,许多人就是恍然大悟。 功劳与其给他们,还不如那些打仗打疯了的人前来自取。 “咱们回不回得去,全看金陵的那些大臣们怎么做。” 袁崇焕只要一想到韩爌给他的密信,心里就恨得牙痒痒,都说一失足成千古恨,那时只是为了让自己显得多愁善感一点。 可真的轮到自己身上,就满不是滋味。 给皇上的压力没有压倒皇上身上,反而让皇太极他们折戟沉沙,不敢再缨其锋芒。 要说皇太极的八旗子弟不中用吧。 在宁锦防线上,袁崇焕应付起来也是很吃力,可要是说中用吧,却被皇上的火枪兵打得找不到北。 “那大清那边咱们又该如何应对?” 戴承恩问话的意思就是,当时承诺要在镇江开边市的,然而没了海上的补给,这件事情就无从谈起。 “不用应对,他们面对大明的火枪兵就已经够吃力了,完全没有实力前来招惹咱们,上一次能够抽调兵力让阿敏再打一次朝鲜,也是咱们刚好出走宁锦的关口。” 一场短暂的庆功宴上。 几位从辽东出走的总兵们,都已经意识到,如今能够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崇祯一扫天下乌烟瘴气。 或者被乌烟瘴气同化。 **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月。 四月的中旬,已经快要接近清明时节。 在太子满月宴过后两天,几乎天天都是小雨下的不停。 崇祯还是老样子,不是在哄孩子,和儿子玩耍,就是和两位皇后玩耍,反正惬意的不行。 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意见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去办,就是关于水军的军费到底是该国库出,还是皇家自掏腰包。 只有京师的一处宽敞的店铺,被人高价买了下来,正在装修,说是要开一家戏院。 都知道唱戏还看,可戏院不就是搭一个戏台吗? 怎么整的还需要大兴土木似得? 不过这都是小事。 在衮州主持工作的李定国得了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秘密消息,心底的怒火瞬间高涨。 自家内定的媳妇,已经派了人守着,居然还有人敢上去撩拨。 (本章未完,请翻页) 简直是把他这个内阁次辅不放在眼里。 而且做这件事情的居然只是一位登州的总兵,不知不觉中,李定国已经把一些小地方的总兵不放在眼里了。 他得像个办法加速一下衮州的攻略才好。 免得让那个叫做刘泽清的人给溜了。 李定国把自己关在了屋内,整整两天时间不见任何人,在第三天的早上,出来之后立刻就让自己的手下,加大工程力度。 他发现闭关静思之后。 还是稳扎稳打的最好,不会出现疏漏,也不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就算是刘泽清跑了,大明这么大的地方,他能跑的到哪里去? 可就在他想要安静的继续慢工出细活的时候,却又人憋不住想要放大招了。 如今衮州一大半的人开始拖家带口的出逃,另有一部分人却紧密的团结在了孔府门下。 随着孙传庭军队的步步紧逼,这些人就再也没了退路。 “刘总兵,据说你手上有一条购买火枪的门路,不知道若是我们大伙,捐赠一批金元,能够让你的手下武装出多少士兵?” 此人是一位知府。 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能够坐上这样位置的人,无论手段还是人脉都不容小觑,当然收刮出来了钱财也不再少数。 离开了衮州,他就再也想不到,还有那个地方能够允许他赚到这么多的好处了。 而且到了别的地方人生地不熟,被坑的一无所有也不是不可能。 同样是大明的官员,自然最清楚他们的同僚都是什么德行。 在位子上的时候还罢了。 一点无权无势了,多的是人扑上来撕咬一番。 此时的破财已经不是为了消灾,而是为了救命了,而且他的身后也有着和他一样诉求的官员。 只要事成之后,还怕花出去的银子,回不到自己的手里? “一杆火枪价值两百两银子,也就是现在的两枚金元,加上训练士兵的费用,算下来一个士兵就需要两枚金元又五十枚银元。” 刘泽清眼睛一亮,作为总兵的他,最清楚手中有了士兵,他才有了权力。 有人给他送金元来建设自己的队伍,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尽管他已经把数额报的很大了,这位知府还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应承下来。 “成,我们给你凑足一万金元,不知你多久能够把火枪兵训练出来?” 在旁人还在为知府的豪气,感叹的时候,孔胤植却是对着刘泽清使了一个眼色,一挥手朗声说道。 “既然大家都出钱了,我也就不能够吝啬,一人出够一万金元,希望火枪兵的队伍在扩大一倍。” 衮州的大小官员,都知道孔家有钱,可吝啬也是少都的,此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爽快。 都不由的赞叹道:衍圣公仁义。 孔胤植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双手一压,让混乱的场面,立刻安静下来。 “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大家都聚在了这里,咱们就发起一场捐赠,让刘总兵多训练出一些火枪兵,只有这样,皇上才能够感受到压力,也才能对咱们这些士子们作出一些妥协性的安排。” 他的想法很好,可底下的那些官吏也不是吃素的。 平时都是玩过捐赠的这个戏码,百姓的四六分账,士绅的如数奉还。 只是此时孔胤植站在了他们原来站着的位置,而他们自己却成了任人宰割的平民百姓。 在孔胤植的话音刚落。 满堂的私语声就开始响起,都是玩手段发家致富的,谁不知道谁? 都已经火烧眉毛的,还是有人贼心不改,真不知道他们这些官吏倒下之后,你站在最顶端的那人能够得以幸免? 孔胤植的想法很好,还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捞一笔大的。 刘泽清也很配合的示意外面的士兵,守着进出的房门。 外有看起来很是精悍的火枪兵,内有孔家牵头率先捐赠,只可惜更多的是一毛不拔的官吏。 这些人不是没钱,而好似不愿意把自己当做普通百姓来愚弄。 “捐赠一些钱财没问题,不过要怎么花,可得要我们出人来查账才行。” 底下一人躲在人群之中,弱弱的说了一句。 让本就嗡嗡私语的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 “这么说,你们是信不过我孔家几千年的道德了?刚刚是谁在说话,可以站出来让大家瞧瞧身份,看是不是以为当代圣人。”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章几时重(二) http://.biquxs.info/ 大厅之中的气氛一阵尴尬。 没有人站出来承认那句话是他说的,更加没有人提出反对的意见,说是:捐赠就算了,那么多的火枪兵应该够用的话。 孔胤植站的并不高。 然而目光扫视之下,所有对上的人,都仿佛弱了一丝气势,不由的低下了头。 “那么这件事情就说好了,见证从我开始,我除了那一万金元,再捐赠一千金元。” 孔胤植张口就来,也不见吩咐,早就有管家,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功德箱。 看上面的灰尘,似乎刚刚才擦拭过。 一些水迹都还没有干。 “怎么?诸位既想要刘总兵保护,又不想出钱,那么就是想要出力了?” 孔胤植寒着脸,目光每落在一人身上,那人的身体就是一抖。 在场的这些官吏们忽然有些后悔把自己给送上门来,等着别人狠狠的宰上一刀,还不如学着其他的同僚,跑的远远地。 大不了做一位富家翁也是不错的。 至于衍圣公说的出力,他们根本就不敢去深想。 从自身找原因,曾经他们是怎么对付那些不愿意出钱的百姓的,如今还在他们的身上,就是衍圣公如何对付他们的。 办法总是惊人的相似。 仿佛一个轮回。 可结果就很残酷了。 无外乎作为士兵,走向最危险的地方,又或者转运粮草,做着最苦最累的活,还要吃不饱肚子。 延误了战机还会被就地执行军法。 “我出十枚金元。” 其中一名官员一手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手哆嗦着从衣袖中摸出叮当响的十枚金元,刚想要走出来放进去的时候。 孔胤植斜着眼睛“嗯”了一声。 这名官员身体一抖,险些倒在地上,面色立刻变得发白,那在手中的金元再也放不进功德箱。 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同僚们,不是在低着头看着脚尖,就是在仰着脑袋看着房梁,仿佛这两个地方,真的有种巨大的魔力。 让人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 眼见没有人在背后声援,牙根一咬,眼中发出了一种狠劲,同时心中暗道:既然都想要看他的笑话,也都不想出手帮他,那么大家都被想要好过。 “我出十枚金元确实太少了,仔细想了想,一千金元正合适。” 一千金元是没有办法全部带在身上的,好在支票弥补了金元携带不方便的隐患,也代替了大明大多数地方的钱庄。 说来奇怪,许多地方的官吏,只要贪赃枉法弄来的大批金银,都喜欢存在明庭宝行之中。 似乎那个地方比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而支票也就成了另外一种可以流通的大型货币。 一张保存的完好无损的支票,在众人眼前亮了一下,毫无迟疑的放进了功德箱内。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到另一边,找了一张凳子坐下。 仿佛在花了大价钱在看一场人间喜剧,而且各个的演技都很在线,最前面的那个功德箱,就更加刺眼了。 佛门的东西,出现在了儒家的屋子里。 不知是讽刺,还是这一代的衍圣公大才,想要把佛道教义也融入儒家的思想当中。 此时其他的官吏们就傻眼了,原本以为可以逼着一人向衍圣公多要一点要求,谁知道是位损人不利己的混蛋。 硬生生的把一个可以谈条件的开场局,弄成了大公无私的真正的捐赠活动。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开展什么慈善活动呢。 其实不过是一群苟且的人,在拿着钱财买自己的命。 孔胤植微微一笑的点了点头,这人干的比他想象中的好,事成之后或许会考虑着,还给他一些。 至于其他人吗。 那就不要想了。 他已经仔细的算过了,每人一千金元,此地一共差不多有七八十人,最少也有七八万金元。 简直比出门抢钱都来得快。 要是经常能够来这么一手的话,简直不敢仔细的想下去。 “看看这位才是把儒学学到了骨子里,视金钱如粪土,简直是我辈的楷模啊,大家可要好好的学习学习。” 孔胤植拉长声调,不怀好意的看着剩下的人。 只有站在一旁给衍圣公壮声势的刘泽清则是一阵不可思议,他贪污粮饷,多少年了都没有见天见到的钱财多。 看样子还容易的不可想象。 最后看向衍圣公的背影,眼神都变了,心中暗道:难道这就是千年世家的威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却不知道,还是他门外把守的那些士兵们的威势更大一些。 既然有了除孔胤植之外的人做了表率,剩下的人想要少出一点也是不可能的。 在每一个往功德箱中放支票的人心里,不但是在滴血,更是在暗中咒骂,然而他们却没有想过。 若是当时在背后声援一下的话,那么事情的结局又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捐赠的财物之后,所有人一颗都不敢停留的,飞快的带着自己的下人们出门了,仿佛身后有着恶犬,猛兽在追着他们。 一刻也不敢松懈。 “衍圣公果然手段高明,短短的几句话,就拿到了这么多的金元,都快要赶上金陵小半年的税收了。” 宴会上,孔胤植下了血本的上了一桌孔府家宴。 这一次的家宴更加全面,让刘泽清赞不绝口。 “哈哈,都是圣人子弟,这一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必然都好意思读论语?” 孔胤植觉得这样的事情还可以继续做下去,他突然发现,孙传庭带兵清理衮州,似乎也不是一件让他很难做的事情。 在衮州许多地方的生意亏本了,却在这些官吏的身上全部赚回来了好几十倍。 “那是,论语可是古今第一圣贤书,如今的大明,那个儒生不会念叨几句。” 见识到了孔胤植的力量,刘泽清也就放端正了自己的态度,没了一开始的那种盛气凌人。 “不知道总兵什么时候就能够把火枪兵训练出来?” 对于练兵孔胤植还真的是门外汉,特别是新出现着这种兵种,更是见都没有见过,只是听说哪能想象的到其中的玄机。 “不瞒你说,火枪兵的训练是很快的,只要火枪到位,只需要一天的摸索,放上几枪什么都懂了,这也是紫禁城内的皇上,为何能够迅速的拉起一支队伍的根本原因。” 没有亲身试验过,那能够明白其中的诀窍,比弓箭手的训练还要简单,还要快速。 可战斗起来的威力,真的是让人大吃一惊。 “好,那我就在这里预祝总兵武运昌隆了,干了这一杯,咱们就可以分了那些捐赠。” 孔胤植为自己的聪慧而高兴。 倒不是他不知道,得罪了衮州的所有官吏,回事怎样的一个后果。 而是他认为,在孙传庭的压力之下,这些放不下富贵,放不下手中权力的人迟早会被拉去修路,还不如为了儒家的事业添砖加瓦的好。 ** 有钱好办事。 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在刘泽清的金元攻势之下,他想要的火枪也迅速的装备到了全军。 此时的衮州。 被孔胤植坑了一次的那些官吏们,做出了最后的一次疯狂。 原本天高三尺的局面,迅速进行到了天高九尺。 狠狠的搜刮了一次民财之后,官吏们不约而同的悄悄带着所有的家丁和家人,往金陵行去。 路上一开始稀疏的车队,很快就成了逃难的浪潮。 偶尔有遇到熟人,也都是冷漠对待。 谁也不知道这些曾经的同僚,是不是会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在半路上办他们给吞了。 道路的拥挤,让他们的行进速度也进一步减缓了许多。 而没了官吏官吏的衮州,孙传庭清理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少了扯后腿的人,又因为当地被搜刮的太狠。 都在等着他的队伍到来,好进入工程队挣一点养家糊口的口粮。 孙传庭的迅速推荐,就导致着李定国手下的官吏必须跟进,一连四天时间,都是在行进的路上。 而那些县城的大门也都早就对他们敞开了随便出入。 “事情不太对啊,怎么会这么顺利?” 孙传庭找上了李定国。 带兵打仗他很厉害,可对于治政就不行了,有着聪明人李定国在,他自己肯定是不会动半分脑子的。 据皇上说:脑子用的多了,会掉头发的。 他自认为还很年轻,可不能道最后脑门上已经没了一点头发。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那家寺庙跑出来的和尚呢。 “你进军的速度太快了,还是缓一缓的好,你可能都没有看到,这些县城可都是穷的没有一块铜板了。” 令李定国欣慰的是,县城之内只是缺钱,而不是缺粮草。 虽然能够被审判之后,押去免费修路的人不多,这也给他省下了大笔的开支。 所有的田产和房产,都在等着他发放。 简直容易的,他都不清楚皇上把他派过来是为了什么? “会不会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衮州这些官吏,联合起来设出的计谋?就是为了让我的军队分兵,让你的手下分散在各个县城,然后在暗中各个击破?” 孙传庭凭着经验,立刻就想到了这么做对他的影响会怎样。 两万的兵力,随便扔进去一个大州,几乎在每一个县城都看不到几个人。 “各个击破?击破了他们能够得到什么?现在咱们经过的每一个县城,可都没有几个铜板了,也不知道那些人用的什么手段,居然会让百姓们心甘情愿的教出自己的财物。” 李定国想不通,其实说的明白一点,也很简单。 一场接着一场的捐赠,就能挖空许多人的钱袋子,要是不给,那么不好意思,就在大牢里面蹲一会吧。 只要家里给了赎金,那就还其自由、 时间一久,当地的百姓都已经对这种手段麻木了,想要反抗,也早就被一遍又一遍的说教之下,渐渐的忘了。 好在只是要钱,并不是要救命的口粮。 这一点才是那些官吏们能够轻易做到的根本原因,反正都是要跑路了,粮草也都带不走,还不如便宜一点全部卖给百姓。 两者都得了实惠,何乐而不为。 “谁知道呢?或许是那些百姓蠢吧。” 孙传庭忽然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个当兵打仗的少将军,你才是主政一方的大官,对百姓的教育,你是任重而道远啊。” 能够轻易地上当,还是大规模的上当。 他都没办法想象,这些人的脑子都是怎么想的。 李定国站在城头上俯瞰着整个县城,所处的这个县城,正是大名府。 “城高地险,堑阔濠深”;“鼓楼雄壮”,“人物繁华”;“千百处舞榭歌台,数万座琳宫梵宇”;“千员猛将统层城,百万黎民居上国”。 这些都是《水浒传》中对大名府的称赞。 然而明朝建文三年(1401年),一场大洪水淹没了大名府城,结束了大名府长达千余年的雄壮历史。如今,在大名县大街、鱼营两个村庄的地下,仍然有挖不尽的残砖碎瓦。在前后东门口、菅庄、蒋庄、铁窗口,沙堤等村周围,还依稀可见当年古城墙的痕迹。 见识过了书上看到的大名府,李定国说不失望都是骗人的。 “或许当年的一场水患,已经冲走这里所有人的聪慧,让他们只能一日胜过一日的劳作来填饱肚子,完全忘了停下来思考一下,他们为何会这么穷困吧。” 大名府十县。 他们站立的就是开县。 城中的百姓们,在他们手下的官员没有进驻的时候,也没有乱-成一锅粥,似乎在这个地方百姓们已经温顺的连做一点坏事都完全忘记了。 一开始见到这样的百姓,李定国还觉得能够把百姓们教导的这么奉公守法,当地的官员们一定是下了大力气的。 然而现实则是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当地的官吏,根本就不需要教导,只要抓住一点触犯大明律的小事情,不断的罚钱,久而久之自然就没有人再去犯法了。 而当地的官吏们却是和百姓们不一样。 大明律就是为了百姓们设置的,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于是长久之下,百姓就更加乖巧,为官吏就越发的嚣张跋扈。 也不是没有百姓状告官吏,然而往往倒霉的就是百姓。 只能说驯服一个人,和驯服一群人是没有区别的。 “这些人都不知道反抗,说是出去干活就会给工钱,也没有多少人相信,仿佛生怕是要他们偿命似得。” 孙传庭看到这个县城的百姓就是来气。 似乎越是接近济南这个位置,百姓的生活就越是困顿,脸上就越是麻木。 他就想不明白,前面就是齐鲁之地,是孔孟之乡啊。 圣人的仁义道德,到了这里,怎么味道就变了呢? 李定国看着远方,哪里就是曲阜,圣人出生和治世教学的地方。 “我突然明白皇上想的是什么了。” 李定国眼睛前所未有的清明,许多时候,看到书籍再多,都不如出门走走,能够悟到的东西多。 “皇上想的是什么?” 能够猜到皇上的心思,如今的大明可暂时没有一人能够做到,孙传庭一怔,不由的问道。 他也想要知道这个问题,可以让他往后的仕途更加顺利些。 少将军不是他的终点,往上还有好几层楼那么高呢。 只是因为军功和其他的问题,只能让他到达这一步,他无法想象做到军部副部长的职位,到底有多大的权利。 到如今似乎只有秦良玉一人做到了,只可惜此人回到了蜀中,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只偶尔传来一些灾后重建的消息。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零一章几时重(三) http://.biquxs.info/ 百姓的麻木,呆滞,李定国见到过不少。 曾经以为司空见惯的场景,是因为这些人不懂礼数,不知道学习学问,只会埋头种地。 于是流传出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怜人不过是没钱罢了,可恨不过是总觉得烂泥扶不上墙。 然而事实又如何呢? 一群被当地官吏驯化了的人,和家养的阿猫阿狗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了希望,就只能日复一日的累死在庄稼地里。 就算有人想要帮助,也会因为曾经被坑过的深刻印象,从而躲得远远地,生怕再被坑上一次。 其它地方这样的事情还不明显,总有一些被饿疯了的人,会拿起锄头杀人。 最近的“闯王”高迎祥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可到了衮州,越是接近齐鲁之地,这里的民风就越是“淳朴”,简直和书本上说的一模一样。 然而当地的官员却是富得流油,百姓却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 或许是还没有达到饿死人的程度,毕竟大明几乎各个地方都在闹天灾,衮州暂时还是神奇的风调雨顺。 若是赤地千里,不用想一定就是第二个“闯王”起来了。 而事实上,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满清入关之后,遇到的阻碍最小的,就是这片地方。 对于当时的百姓来说,谁管着不是老爷? 不过是头上换了一片天而已,更何况这片天在他们的印象当中,还没有原来生活的苛刻。 李定国一句知道皇上想的是什么,让孙传庭都是一愣,多少人都在猜测皇上的想法,却没有一个人猜得中。 难道李定国是个例外? “许多人都知道皇上对儒生的印象不好,于是都觉得皇上是对儒家不顺眼,可你见过皇上废除儒学?算没算过现在朝堂之上学过儒学的人有多少?” 崇祯喜欢用数字来说明问题,现在他的手下大臣们也学会了这一招,清晰明了,还能够一眼看出那个地方出现了错漏。 所以推行起来还是很迅速的。 与之而来的就是算数的应用更加广泛,学不会算账,估计底下的人把你骗了都还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别的地方官员还不清楚是如何办公的。 只有雍州和冀州两地的官员,不但要办公,还要不断的学习算数,免得有时候汇报一下自己的工作情况,都没有办法说的明白。 “废除儒学皇上自己也没有说过,不过看皇上的行事方法,有着哪方面的意思,至于朝堂中的儒生数量。” 孙传庭仔细的想了一想,就他手下的那些新兵,也有许多是本来就懂得读书识字的。 “应该是挺多的吧。” 不想不知道,一想之后,似乎没有别的地方那些儒生们说的那么严重。 “儒学是没错的,只是学儒学的人出了问题,皇上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出了问题的人都揪出来,然后让学术归学术,治政归治政,别再满嘴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 李定国说的很浅显,看到的那些深层次的东西,却没有办法说出口。 因为按照皇上这么干下去,读书识字的人多了,那么他们现在的这些官吏,将来就不再是不可替代的人了。 到了那个时候,做官就更加的难了。 再想要用一些手段,蒙骗老百姓,就不再容易了,而最好的监督,应该就是整个大明的百姓,而不是吃着皇粮的监察使。 恍然想起了,在大周时期,女皇武则天弄出来的那个匦检制度。 而这种丧心病狂的,把权利下放到百姓手中的制度,随着武则天的去世,就被后来者不断的废除了一干二净。 实在是对所有官吏都不友好的一项制度。 或许,在皇上培养出更多的能够读书识字的人,就会着手改革这一项措施。 想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关键点,李定国忽然就没了兴趣再说下去。 只因这一项制度,实行起来,可要比废弃儒学更加让天下的官吏,晚上睡不着觉。 谁也不肯定,自己的黑资料,是不是会被传到皇帝的案头。 “定国?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孙传庭听着听着,身旁的李定国忽然就没声了,自己一连叫了两次,都没有对她有任何回应。 “哦,啊,刚刚忽然想到了自家娘子。” 李定国厚着脸皮,把顾横波先揽到自己的碗里,免得后面再出现一些令人无语的幺蛾子。 孙传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庭了解的嘿嘿直笑。 还没有成亲,就开始称呼为娘子了,这些读书人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笑什么笑?等到这次衮州清理结束,我就立刻回京师去,再也不出来了。” 李定国用其他的事情,掩饰着自己心中的猜测。 毕竟事情太过重大,可不能随便的流传出去。 “就算不圆房,也要先成亲再说其他,到时候我若是看不到你的贺礼,别怪我不讲义气,告诉嫂夫人,你在外面养的又女人。” 李定国突然表现出来的一本正经,让孙传庭心底发毛,特别是听到他外面养女人的事情,更是差点跳了起来。 这件事情,他做的可是够严密了。 怎么还会被人发现? 难道自己的手下已经不可信了? 狐疑的瞧了远处的计宏博一眼,此时计宏博还在带着一队人马在,在县城当中抓捕一些有名的泼皮无赖。 自己外面的女人,可就是计宏博给亲自安排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孙传庭仔细的想了想,不可能是计宏博漏了马脚,肯定是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隐秘事情。 “这个是需要保密的,哪能随便的说出去。” 李定国自然不会漏了自己的底细。 也只怪计宏博是第一次做这件事情,行里慌张的,根本就没有发现,当时不远处还有位熟人在看着。 一个男人只要想成亲了,就必须弄到一座房子。 刚好计宏博给孙传庭的外养女人安排的住处,离着他的住处不远。 京师看起来很大,其实也很小。 “好,这次你要是成亲,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你松一口大钟过去。” 孙传庭一点妥协的意思都没有,两人互相顶了一下,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面对着衮州轻松的局势,不管是孙传庭还是李定国,都是一点不敢大意,紧绷的精神,在这次笑声中轻松了许多。 “开县已经清理干净了,下一步就是官吏进来进行有效的管理,最好把张国维那老小子也拉过来。” 看着下面的计宏博,已经望过来跑了,就知道一些工作已经做完。 需要他来决定是往下一个县城行进,还是就地整装。 “上次听你说,这老头傻乎乎的,把皇上将给他的金元全部扔在了工程款项之中,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李定国刚来,就听到了这个趣事,就是没有见到张国维,不然他还要好好的问一下,一万金元瞬间花出去,是什么感觉。 估计老头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还能怎么样?认命了,还别说,这老头现在见到我都是绕道走,被我堵过一次,还说了一句让我好久都没有回过神的话。” 孙传庭不知为何每次见到张国维,心情就会好上不少。 傻的可爱,又不让人讨厌的老人,还肯踏实的干工作,曾经朝堂上的像韩爌那些大臣们没有向老头下毒手。 很可能就是留着这么一个人,看着会舒心很多。 “什么话,说来听听。” “他说:你让老头子活在梦里会死啊。” “也对,一个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的人应该很幸福,若是揭穿了之后,就会患得患失,晚上睡觉都不会踏实。” “我也这么觉得,谁让那老小子拿到的精进最多呢,不过皇上接到了我的奏疏,应该会给张国维留着那笔金元。” “他自己的奏疏上怎么不写这件事情?” “文人吗,有脸皮厚的比如说你,也有脸皮薄的如同张维国。” “······” 两人的谈话告一段落。 一个忙着做善后工作,另一个却想着是是向东昌府进发,还是穿过运河向着衮州府而去。 又或者去开封府,然后接管徐州。 最后在地图上画了一条横线,还是先拿下济南,青州,莱州和登州,切断皮岛袁崇焕的补给最好。 只要金陵的那些人,没有一位厉害的领兵大将。 那么接下来的清理其他地方,绝对会容易很多。 ** 东昌府区历史悠久。 东昌府得益于京杭大运河漕运的兴盛,经济繁荣、文化昌盛,成为沿河九大商埠之一,被誉为“江北一都会”。 商代末期,为纣王庶兄微子的封地,史称"微子城"。 (本章未完,请翻页) 西周为"郭国"领域。春秋战国时属齐国。 秦始置县,名聊城,属东郡。两汉仍属东郡。 三国时属魏国平原郡,晋代属平原国。 南北朝时,初属魏郡,后属北魏平原郡,为平原郡之治所。 隋开皇三年(583年),平原郡废,隋开皇十六年(596年)于王城置博州,遂属博州。大业初年博州撤销,改属武阳郡。 唐武德四年(621年),重置博州,辖聊城,以聊城为其治所。唐天宝元年(742年),为博州博平郡领。天佑三年(906年)后,曾一度改为聊邑,但隶属未变。 后晋及宋代至金,均属博州,皆以聊城为治所。 元代,设东昌路总管府,聊城隶属之,并为其治所。 明洪武元年(1368年),改东昌路为东昌府,为其治所,县为府领。 然而随着孙传庭的队伍到来,繁华的大运河漕运,一落千丈,没有了当地官府的官吏和运作。 根本就看不到多少来往的船只。 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此地给分割成了两半,运河中的船只,再也不会行驶到这个地方来。 仿佛这里就是有钱人的龙潭虎穴,只要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如今的大明,那个一个大商人身上会干净,然而只要不干净,来了就别想着能够离开。 渡河的船只不多。 皇上手中也只建立了一个大型的造船厂,还是在天津卫。 远水解不了近渴,就地花钱征用,也没有那一艘船,能够把他们差不多一万五千人给运过河去。 “需要给皇上说一声,水军必须要快速发展了,就是不知道道院的人能不能够在大运河上架桥,若是可以的话,行军速度会更快一些。” 孙传庭看着涛涛的大运河,异想天开的说道。 他的选择没有错,就是对当地的地形不是很熟悉,走到此处,就只能乘船。 半渡而击是兵家最先用的计谋。 孙传庭可不会大意的在这种地方丢人,往后他的职权范围可就实在这里,闹了笑话,绝对会吃力不讨好的把他换下来。 “水军来往应该没问题,架桥的话。” 计宏博了瞧着看不见底的河水,怎么想都是不大可能,若是前面是一座大山,还能用火药炸开。 而河水除非是搬来一座山把上游给拦住。 无论那一种办法,都太过于神话,就是《西游记》中都不敢这么写。 他还记得过通天河那一段,可是被一头神龟给背过去的,修桥是不用想了。 “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修桥哪有造船简单,以前我还对水军不理解,看到了这条河,还不加以重视,那就是个棒槌。” 孙传庭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着望远镜,看向了河对面。 他挑选渡河的位置很不错,对面没有任何可以隐蔽的有利地形,更不会被人突然之间给埋伏了,打个措手不及。 “让手下的人做好准备,可以出发了。” 孙传庭扭头看向计宏博道:“第一波你也跟着去,记得上岸之后,就开始进入防守状态,等待后面的人上岸。” 计宏博大声的应下,回了一个军礼,麻利的开始渡河行动。 孙传庭打算自己走在最后面一波,作为压阵的主力。 五艘船只,是他们能够迅速找到的最好的船只。 都是商船,每一艘船做多只能装载一百人,分为三波渡河,应该能够在天黑之前,到达济南府。 而到了济南离着曲阜就很近了,孔家的势力也会更加强大。 这一点孙传庭也已经做好了迎接战斗的准备。 这么大的一个世家,没道理会被轻易的拿捏,也就崇祯可以不管不顾的推行者自己的变法。 对于外面的所有流言都当做听不到。 第一波渡河的船只,进行的很顺利,很快就轮到了第二波,然而就在此时,上游的很远的一处废旧码头上忽然就出现了大量的船只。 不但比渡河的商船还要大,船上的人也要多出不少。 孙传庭用望远镜仔细的看了一遍,就发现那些人身上背着的也是和他们差不多的火枪,而这种火枪,被扣押在天津卫的上传中也有。 京师还特意的送来了一支给他过目。 就是想着莫要大意了才好。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零二章几时重(四) http://.biquxs.info/ 上游的船只虽然不是战船。 可顺流而下,无论是速度,还是最前面的哪一些小船上装着的草料,都说明着一件事情。 那就是战斗已经开始了。 而且是有预谋,有计划的战斗。 “终于遇到了一位对手,还以为衮州无人了呢。” 孙传庭不认为自己的士兵,会输给那些火器不如他们的人。 无敌的信念,早在这些新兵拿起火枪的那一刻,已经被那些老兵们给灌输进去了。 “发旗语,告诉所有人,咱们遇到了埋伏,按照计划好的做好战前准备随时应战。” 如今每一次有可能发生战斗时候,孙传庭一定会让自己手下的参谋们,对着可能出现的埋伏,做出最详细的防守反击方案。 而这些方案,又会被下放在每一位什长的手中。 这种层层下达的作战方式,可以更好的把队伍组织起来,发挥出最大的作用,而不是一旦没有了将军指挥,就乱成了一锅粥。 来了衮州这么就,也就眼前的战斗,像那么一点样子。 旗语兵很快就发出了军令。 上游的大船上,刘泽清尽起他手下的全部兵马,全副武装的来到了此地。 倒不是他不怕死,而是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耿仲裕被抓,这件事情京师并没有像想要隐瞒的意思,一直暗中观察着耿仲裕的人,在被抓的当天,就用飞鸽传书的方式的把消息送了回来。 这种飞鸽传书,崇祯也想要自己弄出来,然而他的手下,居然没有一个人懂得养鸽子。 而鸽子通常对他们来说,就是一顿丰盛的加餐。 都是苦哈哈,谁会弄这种高雅的东西。 当然各处军队之中,绝对会有配备,问题是在崇祯接手的时候,早就烂透了,谁还会养鸽子。 自然在传递消息方面,还没有其他地方的人快速。 “都说孙传庭是少有的名将,看来也不过如此。” 刘泽清不知道孙传庭又望远镜这样的玩意,暂时这种高档的战略物资,只有必须使用的人,才清楚怎么使用。 目前消息还没有泄露出去。 不过刘泽清为孙传庭准备的这次伏击,可不是在陆地上,而是在水中。 长年在海边生活的人,在大运河中作战根本就不在话下。 而孙传庭一开始还是在按照自己陆地上的作战方案在推进,好在自己的参谋们很给力,把水中作战这一块也给考虑了进去。 不然现在肯定是要手忙脚乱一番。 “那是,刘总兵的兵法,在小的看来,一个兵部尚书的位子肯定是少不了的。” 没了耿仲裕,身旁只剩了一个李梅。 “咱们半渡而击可以说是最符合兵法的一种战术,我就不信,在这种情况下,孙传庭有什么办法挽回颓势。” 前有火船攻势,后又他们这些熟练水上作战的火枪兵。 那会有失败的可能。 孙传庭确实对火攻没有办法,正在大运河中间的五艘船只,根本就没有一点想要接战的意图。 在船上的什长们看到了旗语之后,就立刻下令,顺流直下。 火船可以顺着水攻击,他们也可以顺着水逃命,反正只要拖到火船熄灭之后,就可以从别的地方登陆了。 至于战斗,交给两岸的兄弟们就成。 这种战斗方式,类似于皇上说的游击战,只是换了一个环境,在水上而已。 接下来刘泽清就傻眼了。 他的算计很好,几乎看不出任何一点毛病,无论是掩藏自己,还是使用的各种战术,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孙传庭的手下,并没有想过和他们在水上战斗。 眼看着火船奔流而下,就要建功了。 然而就是两着之间保留着一点的距离,根本就触碰不到。 火攻显然在敌人逃离的时候,就已经失效,毕竟不是两军决战,不需要拼的你死我活。 接下来更加让刘泽清无语的就是,孙传庭的这一方,迅速的推出了三门火炮。 看样子小巧玲珑,威力不大,可要是瞄准了大运河中上的船只,绝对会让他的商船沉没几艘。 “嘿嘿,刚刚运来的火炮,总算是找到了开张的机会,打,给我狠狠的打。” 孙传庭一边命令着火枪队在运河沿岸筑起堡垒,一边把火炮推了上去。 火炮队的人,炮手都是速算一流人物。 也都是从军 (本章未完,请翻页) 队中抽调出来的文化人,虽然只在场地上试射过,可此时面对着运河上的航船,也是一点都不悚。 炮手比划了一下距离和方向,就迅速的调整者炮口。 紧接着就是谭填装炮弹,这个很简单,只需要一身力气就成。 随后继续微调,觉得差不多了就拉动了绳索。 “轰”的一声巨响。 烟雾消散之后,就已经看到河面上最前面的一艘航船,船身已经破出了一个窟窿,正在被河水倒灌进去。 在水上生活的最久的这些人。 也立刻就明白,想要靠着船只取胜显然是不可能了。 没有那一艘航船,能够跑得过这样的火炮,而且看样子,和他们印象中的那种火炮还不一样。 没有装进去火药,也没有填装大铁球。 可事实证明,这样的火炮操纵起来更简单快捷,准确率也更高。 “好,打得好,难怪皇上总是以火炮的射程来定论战争的胜负。” 孙传庭见识到了火炮的实用价值,很快就想明白,这玩意只要多起来,排成一排,谁能攻打的下来? 除非对面也一样有着和他们一样的火炮。 不然就是无敌的象征。 自信满满的刘泽清,此时已经在想着如何迅速的退向岸边了。 还没有开始接战,自己就要葬身鱼腹,这仗还打个屁,也怪金陵的那些人,连孙传庭手上有火炮的消息都没有探查清楚。 就这? 还想和皇上斗? 若是不只他之前走了一步臭棋,那会这么卖力的,带着自己的手下,前来螳螂挡车。 “快,靠近左岸,我就不信他们的火炮,能够打到运河对岸去。” 刘泽清作战全靠吼,离得近的还能够隐约的听到一点作战命令,远一点就不成了。 于是站在岸边的孙传庭,就看到了一场慌乱的景象,若是在陆地上,此时应该是已经炸营了。 “好吧,收回我之前说过的话,这些人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仗着出其不意,熟悉地形才给了咱们一点压力。” 他用望远镜看得明白,同样是火枪兵,要是自己处于运河的中央,面对着岸边的火炮,估计也好不了多少。 三门火炮,接二连三的发射。 河面上的航船也在悄无声息的一艘艘的下沉。 战斗打到这种地步,这么轻松简单,是孙传庭没有料到的。 一时间,火枪兵成了看热闹的,而炮兵却是成了杀敌的主力。 对岸的计宏博手上全部都是火枪兵,眼看着运河当中的战功,没有他的份,心里就急了。 “向对岸发送旗语,就说咱们带领士兵,前去上游截击,望少将军批准。” 计宏博心里明白,孙传庭没有第一时间给他发出截击的命令,就是想要让他保存实力,等候后面的队伍到齐了在出击。 然而他认为,此时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错过了实属可惜。 很快孙传庭就接到了计宏博的请求。 他心里明白,计宏博为何会这么急迫的用很少的人,前去冒险。 虽然他看好这个年轻人的前途,可这种急切的性子,还是要改一改,要不然还会像上一次一样的身受重伤,从而错过了更好的机会。 而且是这种,为了自己的军功,牺牲自己的手下。 这种做法在以前或许没什么,然而在崇祯新编订的军法之中,可是要被法办的。 为了这么一点军功实属不智。 “给他回消息,不许。” 孙传庭心里已经有点生气了,只要衮州清理工作完成,功劳还会少了? 炮声隆隆。 两边的旗语不断的说着各自的请求,和回答。 运河对岸的计宏博心里有些失落。 只有跟着他的五百名火枪手,还不明白两者之间都是旗语交谈是为了什么。 计宏博想要独自行动,毕竟军法上也有着“临机决断”的权利,可想了好一会,还是没有敢于实施行动。 刘泽清的船只,穿插着靠在左岸。 在熟悉水路的船夫指引下,并没有向码头方向行进,而是就近找了一个临时的,可以下船的位置,慌不择路的跳了下去。 随着逃离运河的人越来越多。 运河上飘着无主船只就越多。 问题在于,孙传庭看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些船只,望眼欲穿,就是得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顺流而下。 运气好的完好无损,运气差一点的,触碰到暗礁,行走不了多远,就会迅速沉没。 ** 山林之中。 刘泽清带着自己的手下,五千多人,已经跑了三天时间了。 一路上他设立了不少的陷阱和关卡,神奇的是,每一次自己认为万无一失的时候,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候,被孙传庭利用从而对他们造成更大的伤害。 心中不由得有了一种绝望。 面对这种,能够一眼看穿自己所有计谋的兵法大家,自己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没有办法施展。 在渡过运河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时分。 没有人受伤,只是站在火炮最近的士兵,被熏得满脸漆黑。 随后的追击行动,孙传庭也是不慌不忙,稳扎稳打,让沿途的那些百姓们,惊吓的躲在屋子里,死活不肯出门。 如果不是刘泽清太过没有人性,总是拿着村子里的百姓做俘虏。 早就在一天前被堵在山脚下,杀得一干二净了。 他可没有忘记李定国收到的骆养性给的密信。 此人胆大包天,居然算计到皇太子的头上去了,这还得了。 就是一开始他没有认出来人,不然让火炮手,直接瞄准刘泽清的船只,相信也就没有了后面的这场追逐战。 只在随后的战斗中俘虏了一些掉队的敌人,才问清楚了带队的人是谁。 为此他还有些后悔,早知道让计宏博前去堵路,牺牲个把人,此时战斗也已经结束了。 整个衮州估计最能打的,也就这么一位。 而现在刘泽清跑到了山林之中,让火枪兵失去了绵密的射击阵型,想要剿灭刘泽清,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山做贴身搏战。 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孙传庭算了一下,自己太过吃亏。 “少将军,咱们不进山了吗?” 计宏博一路追击,总是走在最前面,战斗的也最凶狠,刘泽清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 虽然火枪玩的没有他们好,可瞎猫碰上死耗子,总会让不少人受伤,为此死去的,也有了五人之多。 一万五对战五千。 只牺牲了五人,按理说算是用兵如神了。 可只有孙传庭知道,这五人的牺牲完全没必要。 “不进山了,我看了,他们身上带着的干粮并不多,咱们就在这里跟他们耗着,只要有人出来就打一波。” 孙传庭为了求稳,完全没有计宏博想要立功的心思。 两人的想法不同,就注定了会分道扬镳。 计宏博忍了又忍,在扎营之后,就开始找到自己的亲信和谈的来的伙伴。 “孙少将军现在要成为衮州将军了,可是他的胆子,现在也越来越小了。” 军营之中没有酒,只能以茶代酒喝个痛快。 “我到不觉得,打仗总是会死人的,稳妥一些才是大将风范,而且咱们占据着上风,完全可以不着急。” 一圈人中,也有着看得清局势的人存在。 可这样的话,计宏博就不爱听了。 “难道你们不想要军功?不行要成为少将军?又或者成为那一州的实权将军?” 三连问,总是会让人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应该慎重的考虑这个问题。 “咱们总是会赢的,没必要吧?” 良久一人弱弱的回问了一句。 “就你赵老三是个怂蛋,你们可能不知道,山林里的那个叫刘泽清的人,可是让人在京师惹出了不小的风波,只要咱们把他给活捉了,相信皇上一定会给咱们加功劳的。” 计宏博咒骂了一句,说出了自己最想要做到的事情。 “一将功成万骨枯,历史上的哪一位名将,会像孙将军那样的软弱无力,难不成大家都要做和尚了?要知道一路上咱们堵着的寺庙可也不少,那些和尚可不见得比咱们软弱半分。” 计宏博的口才很好,让营帐里的不少人都是眼神闪烁,已经开始动了心思。 “孙将军才不是软弱呢,他只是想要咱们的士兵,少受一旦伤亡。” 赵老三不服气的辩解了一句。 然而此次没有人附和他的说法,在军功面前,没有哪位两柄的人会轻易的忽视。 而且现在的皇上,也很看中这个。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零三章几时重(五) http://.biquxs.info/ 计宏博是尉长,在孙传庭的手下,像这样的职位有二十个。 他能够召集的也只有自己的手下。 像其他的尉长,会给他面子,也不过是看在孙传庭的面子上,而平时两者之间就是竞争关系。 在帐篷中与会的,什长们,也不都是他能够不经过军令,能够叫得动的。 哪像原来的那种军队模式,只要千户一句话,底下的人不管有没有军令谁都应该执行。 对于底下人的质疑,计宏博早有准备。 一位平民出身的士兵,经过了打拼,坐上了尉长的位置,也自有他的出众能力来支撑。 “你说的没错,孙将军是为了咱们少受一点牺牲,可明明很容易拿到手的战功,却要一直在耗费物资的情况下,继续等下去,你有没有算过,大军多停留一天,就需要消耗多少钱财?” 计宏博刚刚也是一时激动矢口说了一句错话,无论如何孙传庭都是他的领路人,也是提拔他的恩人。 可在面对军功,面对官职提升这件事情商,他还是有些失智。 目光扫视一圈手下,接着面上沉痛的说道:“每天最少五十金元啊,要是能够把这些物资省下来,有能救活多少百姓。” 此时他也学聪明了,张口闭口不在说自己的军功,而是一副悲天怜人的模样,眼珠子通红的仿佛在为民请命一般。 五十金元,在他们的眼中已经很多了,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随便的拿出上千金元来。 在物价的平衡方面,崇祯做的还不错,雍州和冀州两地,还很安稳,而别的地方就无能为力了。 当然如今已经被清理过的衮州一些地方,现在也都在缓慢的恢复生产。 特别是从京师追着过来的一些大商人,花起钱来,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都知道,衮州正是等待开发的时候,财富的潜力就在那里摆着,只要占据了先手,总会能够赚回大笔的财富。 特别是这个地方盛产棉花。 让许多看到棉花利润的商人们,恨不得孙传庭的推进更快一些,而在其中一些心急的商人眼中。 张国维也是不可或缺的一人。 大明拨付的用于修路建设的款项,商人们也跟着掺和了一脚,捐钱,捐物资。 就是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厂房的道路,率先连接到各大县城。 要想富先修路,崇祯已经做出了最简单的示范,剩下的人也都是人精,那会看不到好处。 话扯远了一些。 在所有人听到五十金元的时候,心头就是一跳。 他们的俸禄,一个月才多少,根本就不足一枚金元,这要是能够省下来,虽然落不到他们这自己的口袋。 可能够给那些受伤的兄弟们多留一点补贴也是好的啊。 大多数人,给自己的心里找了个好点的借口,毕竟现在的新军,可不是以前的那种军法制度。 无法作战的士兵,大明给出的条件,也是相当优惠。 现在的问题是,即便士兵受伤了,也没有谁甘愿转业跑到地方上去做巡捕。 “皇上不是说了吗,为国分忧才是咱们军人应该做的事情,我看进山剿灭匪贼是应有之事。” 其中一人说道,自己的军功还差不少才能够晋升到尉长。 而到了尉长,能够领到千人,才算是在官场上登堂入室,就算转业回去,立刻就是知府的职位给准备着。 “可皇上也说了,能用钱财解决的事情,就不需要用人命去填窟弄,这一点你不会也忘了吧。” 赵老三并不老,只是在自己的家乡辈分高,才被人称呼的很老。 打仗死人他是不怕的,怕的就是死的毫无价值,如今进山剿灭敌人,在他看来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兵法他不是没有学过,能够稳稳当当的围着,最多只需十天半个月,山林里的人自己都会饿着肚子跑出来。 况且他们的推进已经很快了,后面的补给因为路途不长,停留一阵时间也不是不可。 “赵老三,你是一定要对着我干了是吗?” 计宏博忽然满脸怒色,整个帐篷之中,别人都没有说话,就赵老三不断地拆他的台。 若不是没有合适的理由,真想换了这名手下。 他就想不明白,当时自己为何会把这人提起来作为什长,就因为打仗勇猛? 纵看现在的新兵之中,那一个人作战不勇猛了? “不是我要对着你干,而是我没有接到将军的军令,你的话也没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参谋会议上研究可不可行。” 赵老三梗着脖子,一切都按照军规来,他绝对会接受,现在不过是尉长为了自己的前途,却要牺牲自己的手下。 他说什么都不会同意。 谁不是爹娘生的,打仗吃皇粮没错,可也不是随便的就能够牺牲掉。 到时候,那些军法司的人下来,复盘整个作战过程,查出了问题,又算谁的事情? 他还年轻,大道理不懂多少,只要踏踏实实的继续服役下去,尉长的官职,几乎是手拿把赚。 何必急着为了更上一步,就铤而走险呢? 计宏博的手下有一千人,在场的人,有一半是想要这点军功的,剩下的一半则是不想违背军法。 不是谁都有胆子去冒险。 计宏博输了还有孙将军顶着,他们这些人要是出了问题,家里的兄弟姐妹们,又该靠什么生活? 在赵老三的搅和下,想要跟着计宏博搏一次富贵的人并不多。 “敌人已经缺少食物很久了,更没有时间好好的休息,所以战斗力并不是很高,我们只需要很少的一点人,就能拿到更大的一份成果。” 计宏博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人多了,危险自然就会降低。 然而一共十位什长,且只有四位愿意随着他进山。 “你们不进山,我们不怪你,只要不作出通风报信的事情,本尉长就感激不尽了。” 计宏博说话的时候,还特意的多看了赵老三一眼。 赵老三瞪着眼睛。 “要不你们还是把我绑起来吧,我怕你们走后忍不住去找将军。” 在计宏博觉得已经快要没事了的时候,赵老三忽然说了一个很奇怪的要求。 “这个提议不错,可以满足你。” ** 山林不大。 本地人也没有给出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更没有什么传说故事,在这个年代,这样的地方有很多,没有任何出奇。 林中被踩踏过得的痕迹,还很新鲜。 四百人,进入里面,扛着火枪,视线受到的阻碍,根本没有办法立刻找到林中的刘泽清所在。 “你走左边,你走右边,剩下到了两队走中间随时可以支援和接应。” 地毯式的搜查,是在山林中作战最常见的作战方式。 以前面对的都是关外的建奴,地形开阔,只需要成队的摆开阵型,绵密的火枪三段式射击,就能让敌人死在冲锋的路上。 山林中没有这种便利。 计宏博也就只能临时发挥自己的战术水平。 虽不出类拔萃,可也是当前最有用的一种方法。 四月,万物早已经复苏。 林中听不到鸟叫声,更看不到什么野物,被刘泽清的队伍闯进来之后,哪还有动物敢于停留在此处。 “什长,这里有一具尸体,看样子刚死不久。” 一名手下,被脚下的尸体给差点绊倒,看到死去的人,那种痛苦的模样,心头就是一慌。 “是被铅弹打中了胸口,发生了脓化,最后被他们自己人了解了的。” 什长检查了一下尸体,胸膛的伤口,已经是几天前的伤口了,只有心口上的刀伤,才是不久前才做下的。 看流血的痕迹,时间绝对不超过两个时辰。 最后翻看了尸体上的其他东西,干净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敌人不远了,大家注意一下,去两个腿脚麻利的,给其他人通报一下咱们这里的情况。” 什长琢磨了一下,要是发现敌人了,单凭他们这点人,可不足以对抗刘泽清的那些手下。 虽然追追停停,刘泽清的人手也只剩下了不足千人。 然而剩下的人,才是大浪淘沙,最精锐的部分。 刘泽清带领着的队伍,可不敢像计宏博一样大胆的分兵在山林中布防。 同样是火枪兵,射程也都差不多,可在填装火药的时候,差距就出来了,只要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多发射一轮攻击。 立刻就能让敌人瞬间土崩瓦解。 吃过几次亏之后,刘泽清就再也不会成排的使用火枪手了。 反而是当做弓箭手来使用,射一箭就立刻换一个地方,效果不大,生存率却提高了不少。 此时他正在山林中的一个凸起来的土丘后面扎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拿了衍圣公的金元,置办的这一身装备,现在已经损失了过半,亏本亏大了,你说咱们现在是突围呢,还是继续停留在山林里?” 刘泽清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旁人可以继续留下,最多被逮住之后,送往工地干活,还能够管饱。 他自己可不行。 坐以待毙的结果就是,让自己再也没了出头之日。 所以突围就是他最先选择的办法,而且是唯一的办法。 “突围,一定要突围,我觉得,咱们应该找到一个薄弱的环节,要不然出不了包围圈,肯定是走不了的。” 李梅心里最想要的就是留下来,突围会死人,只有留下来才能够也有活着的机会。 相信现在跟着刘泽清的这些人,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 若不是被一些人宣传说,这次来的大明将士,肯定是要赶尽杀绝的,这些人也不可能抵抗到现在。 而如今他们亲眼看到了被俘虏的那些兄弟们,还好好的,心中对于刘泽清的说辞,就多了一层疑惑。 李梅说着心口不一的话,他知道,此时要是自己说留下,一定会被当做将要投降的叛徒给干掉。 刘泽清是下得去这个手的。 “好,原来兄弟们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刘泽清嘿嘿笑着,至于他口中说的想到一块去,是真是假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人肯随着他冲锋,这一点就足够了。 只要出了山林往南走不远,就是曲阜,就是孔家的地盘,无论如何,只要到了那个地方,自己的小命一定能够保住。 孔家的权势,他已经见到过了,能够让几乎全衮州的官吏们,捐赠那么多的金元,都没有人有怨言。 可见一斑啊。 “不过有一个问题,就是咱们的口粮不多了,必须在明天之前作出最后的抉择,你认为大家应该往哪个方向突围?” 周围一圈,散乱着一些孙传庭的士兵,还有这能够看到很远距离的神器“望远镜”。 突围的难度也就更高了。 除非是找到了某一个薄弱环节。 “这个就要看总兵大人的选择了,我们这些小兵,可没有恁聪明,会领兵打仗。” 李梅一边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一边在心里嗤之以鼻:同样的火枪兵连战连败,就是最好的一次运河突袭,用到的商船不少,可也没有见到人和一点战绩。 “总兵大人,有手下来报,说是在树林里安装的一些简单陷阱,已经被人触发了,位置就在南边。” 一名手下,胳膊上帮着绷带,他是运气好,被弹丸射中的手臂,由于帮着一圈沙袋,锻炼臂力,才得以幸免,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南边?你确定?” 刘泽清在脑子里很快的就罗列出了周围的布防人选。 南边据说是孙传庭的头号猛将计宏博。 一路追赶就属此人打仗最凶狠,之所以堵着南边,就是怕他想要去往曲阜,才安排了一个最能打的堵着。 “确定。” 来人毫不迟疑的点头。 “走,告诉弟兄们,咱们突围的时间到了。” 刘泽清毫不迟疑的点齐所有手下,对于计宏博他已经有了一点了解。 通常不要命的往前冲的人,都是为了军功,而孙传庭的围剿办法很有效,可是把军功分散给了全军。 这一点别说计宏博心里不乐意,就是他刘泽清处于哪个位置上,也会恨不得带人冲进来大杀四方才行。 人被逼迫的绝境,为了生存,脑子的总是最聪明的时候。 任何的一点蛛丝马迹,都能够被他轻易的捕捉到,而且原本的历史轨迹之中,刘泽清也是一位领兵打仗的将才。 虽然人品不行,而且多反复无常,贪生怕死。 可在军事这一方面,不输于其他人。 所以此时迅速的就看透了一点,此时正是他能够突围的最佳时间,只要要在山林中分出一部分人,纠缠住剑来的队伍。 就能够让他悄悄的从计宏博守着的方向,走出包围圈。 至于为此会死去多少手下,在他的心里一点不舍都没有,全都是拿了钱卖命的,那么就要有为了钱而死去的觉悟。 只要他的那些金元还在。 往后要多少火枪兵,就会有多少火枪兵,在吃不饱肚子的年代,这种你情我愿的人,还是很多的,而且都是一家之中的壮劳力。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零四章几时重(六) http://.biquxs.info/ 密林之中。 计宏博的队伍正在有序的推进。 找对了方向,越走就会越宽敞,前面的道路,早就被人给硬生生的踩踏了出来。 当然行军方便了,遮掩也就少了。 在丛林中,这样毫无遮掩的行军打仗,才是大忌,可计宏博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事实上整个崇祯的手下,也只有洪承畴有一点这方面的经历。 那还是在陕西一带剿灭反贼的时候,遇到的硬仗。 都是当地土生土长的人,只要往山林里一钻,那还有机会剿灭干净。 若不是最后崇祯去了西安府,亲手接管了赈灾事宜,给出了优厚的安民措施,洪承畴也是老虎吃天无处下爪。 想要围剿,人家就在山里。 你走后,人家就会出来继续兴风作浪。 只要在一个山里中耽搁的时间久了,别的地方就会成为燎原之势。 根本没办法首尾兼顾。 现在没有经验的计宏博一头扎进来,遇到的难度可想而知。 “计尉长,已经遇到了好几具尸体了,都是被他们自己人解除了痛苦的,看来这些人的藏身处,已经不远了。” “都打起精神来,不要遇到敌人之后,咱们还没有做好准备。” 计宏博的话音刚落,山林中就接二连三的响起了枪声。 刘泽清的枪声很洪亮,烟雾也最多,然而此时占据了先手的攻势,随着枪声落下,已经有两三名大明的士兵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然而等到计宏博的火枪还击之后,最开始打过来的敌人,也早就换了位置。 山林中的作战,暗处的敌人,总是能够沾到大便宜。 计宏博趴在地上,脸色铁青的四处打量着,可一藏身的地方,同时也在算计着敌人的意图。 被牵着鼻子走,就算是再厉害的军队,也会疲于奔命。 这一点,在军队里,只要是从伍长开始,就会被人耳提面命,为的就是让领兵的人,能够尽量的保存好自己的手下。 而之后存活下来的老兵战斗力,绝对会比新兵厉害很多。 “趴下,都趴下,各个什长自行找隐蔽的位置,敌人就在附近,他们逃不了的。” 计宏博说完话,就一个翻身,滚向了左侧的大树后面。 果不其然,立刻就有火枪,向他的位置射击,也不管能不能命中。 随之而来的就是还击。 对于火枪的使用,计宏博的手下,还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在什么时候,该用哪一种射击方法,都有过专门的教导。 此时虽然是在山林,可也能够适合巷战的一些战术。 一部分人向敌人开枪的地方还击,另一部分人则是静静的等待其他目标出现。 “砰砰砰”的枪声,响彻山林。 山林外面的孙传庭,刚刚喝了一碗清茶,吃了一块干硬的饼干,突地站起身来。 “来人,给我查查,是那个地方发生了交火。” 孙传庭心里明白,刘泽清带着的干粮绝对不够吃,现在交火的原因,也只能是想要突围。 然而林子四面透风,他只能大概的估计到,刘泽清最想突围的方向就在南边。 这也是他送给计宏博的军功,只要这次做的漂亮,再进一步那就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不一会就有传令兵小跑了过来。 “回将军,交火的位置在山里中,方向是在西南,听火枪的发射声音,应该是咱们的人和刘泽清的人给偶遇了。” 孙传庭忽然被气的脸色铁青,他是了解计宏博的,以前的稳妥少年,受伤复原之后,就变得急功近利。 所有的道理都说给他听了,更被要求抄写了好几遍的军法。 各种书籍也没有少看。 此次不用想,就能知道,肯定是计宏博没有遵守他的命令,擅自带人进去想要立功了。 “偶遇,好一个偶遇。” 孙传庭看着面前的山林,似乎想要看清楚,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如今战况如何了。 “分出一队人马,前去支援南边的计宏博,记得不要进入山林之中。” 每一声枪响,他的心头就是一跳,在山林中作战可是和平原作战是两回事。 没有开阔的视野,火枪就没办法发挥最大的威力,火炮也就没有办法给出火力支援,而人多的一方就能够占据最大的优势。 失去了距离的火枪手。 单凭体力和一些长年握刀的人对拼,孙传庭都不敢再深思下去。 计宏博是他提拔起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他就要对牺牲掉的士兵们负责。 只希望最后伤亡能够小一点,他派去的那些支援,能够更加及时。 南边的山林中,在枪声响起的时候,营地中没有跟着计宏博进山的一些队伍,都像眉头的苍蝇一样,四处找着自己的上司。 寻找无果之后,就找上了最中央的尉长营帐。 只是在打开营帐之后,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六名什长被整整齐齐的困在了一起,生怕发出声音,还在嘴巴上堵了一块破布。 “计宏博这混账,我不就是多说了几句话嘛?凭什么别人用的是洗脸用的手巾,我用的却是洗脚布?” 赵老三被松绑之后,站起身跳着脚的骂娘。 此时也顾不得是对上司无礼了,反正是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话。 亏他以前还觉得计宏博是因为受伤才少了一次获取战功的机会。 有了这次的经历,他绝对相信,上一次的受伤也一定是立功心切,冒进了。 也就将军觉得他作战勇猛,这么那是打仗,分明是在用自己手下的性命,给自己铺出一条锦绣前程。 “算了,咱们也都是为了求稳,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咱们做好自己就行。” 其中一位同僚的待遇,和赵老三一样。 洗脸毛巾就那么多,谁让他运气不好的刚好遇到了洗脚布。 “你就是个好好先生,吃亏了都不想声张,哼!要我说,这个尉长的位置,本就是你的,那轮得到他。” 赵老三愤愤不平嘟囔了一句。 当年是个怎样的前后经过,面前的夏隆不说,谁也了解不到其中的内幕。 “少说两句,山林里的枪声大家也都听到了,咱们是进山支援,还是在外面打防守战?防守又该防守到什么位置?” 夏隆不想在计宏博的事情上多做文章。 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当时要不是计宏博替他挡了一支冷箭,他能不能活着都是两说。 当然那也是因为计宏博的冒进,让几乎所有的人陷入了险地。 毕竟当年的滦州战役,虽然夺下了城门,可巷战也不是好打的,特别是在他们想要快速的推进,生怕当时的建奴们烧了粮草。 “还是在外面防守吧,山林作战就连将军都不熟悉,更何况是咱们了。” 赵老三是后来补充道这个队伍中的,地地道道的蓟州当地人。 为了能够给自己的爷爷报仇,做了参军的准备。 他的家中本来就是一个小康家庭,若不是忽然换了皇帝,很可能就会上京参加赶考。 也就是那次建奴入关,破坏了他家的一切,爷爷的年纪大了,那受的了那种苦寒,在洪承畴和晁刚的队伍没有全面打出胜算的时候。 就挺不住一口气没回上来死了。 说起来,他还是读书人呢。 只是到了军队之中,大家多数都是穷苦家的孩子,他自己也就随了大流,让别人叫自己的赵老三。 至于原名叫什么,反而是没有多少人知道。 “可惜的是,望远镜被尉长给带进山林里了,要不然咱们的选择就会容易许多。” “不需要望远镜,听枪声,实在向咱们这边突围,需要防守的位置就那么几个,蔡某们也都给出了最好的防守办法,咱们挑一个就成。” 夏隆也是个读书人。 只是他和赵老三不一样,他是家里快要断粮了,才不得已出去当兵的。 没想到的是当兵打仗,居然比科举还要简单。 两人都是仗着有些学问打底的优势,才能够在队伍中占据鳌头。 “行,那我就去布防了,想必将军的支援,欢快也能够到位,就是不知道计宏博现在如何了。” 赵老三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自己不知道,他也没想着夏隆能够清楚。 ** 山林中的计宏博很狼狈。 他学过的所有战术办法,都没办法弥补一件事情,那就是在火力不足的情况下,被敌人突进到了身边,该怎么应对。 他们是训练过刺刀的。 可在人少的情况下,换手了刺刀,火力的压制就会减弱,突进进来的敌人就会更多。 这是一个死循环。 除非是能够在找到一个有利的地形重新整备,然而刘泽清就是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况且在山林之中,也没有这样的好位置可供他们选择。 有着密林和阴影遮掩,他带进来的望远镜,由于光线太暗,根本就看不到多远。 这又废除了他的一项重要手段。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没有办法知彼,就是清楚自己的劣势和优势,又能如何? 自己的手下,带进来的时候是四百人,如今已经倒下了快五十人了,死亡最多的时刻,就是有两位猛人,给突破了火力的压制,冲了上来近身搏斗。 若不是最后逼得急了,一位士兵用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 他们很可能,还会扩大伤亡。 逼不得已之下,只能收缩控制范围,用严密的射击,来拦截敌人的进攻,至于能够有多大杀伤力,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咱们的手下死伤惨重,这次要是不能把刘泽清留在山林里,出去之后一定会受到军法处置。” 军法处置的事件在军队中时有发生。 都是些自以为有了一些功劳,还仗着一身的官皮为非作歹的人,对这些人军法官可从来都没有网开一面的想法。 人家的升官,和他们升官的方式不一样。 为了自家的前途,只好揪住别人的错误加强惩罚了。 所以谁去说情都不好使。 “留下刘泽清?我觉得还是算了,已经损失了不少的手下,可不能为了留下他继续犯错下去。” 其中一人此时已经后悔前来捞军功了。 本来就已经很亏本了,一错再错很可能要上一次军法庭,到时候等待自己的也只有转业一条路可走。 而且转业之后去得地方,也绝对是最苦最累的地方。 “我也是这么想的,将军都没有办法在山林中展开攻击,咱们贸然进来已经触犯了军法,更犯了逢林莫入的大忌。” 另一名什长也不同意计宏博的说法。 剩下的那些人,更加不用说。 本来瓮中捉鳖,十拿九稳的战功,现在弄成的九死一生,还有可能被人给跑了,无论是谁都会心口发闷。 当时就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会同意计宏博的那个决定。 不过有人在被打醒之后选择求稳,也有人想要搏一搏,反正已经这样了,要是能够拿下计宏博,想必那些功劳,也能够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点。 于是在不能分兵的情况下,已经输红了眼的计宏博再次犯了兵法上的错误。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许多时候,不是士兵们不给力,而是某些人的心里长草了,只记得自己的军功,而忘了士兵们的身后,也是有着一个家庭的。 “我不可能输,这次谁都不打,只攻击刘泽清。” 计宏博收集了所有的手榴弹,打算用强大的火力,给自己炸出一条路来。 没有人想自己输。 然而在赢的道路上,更加需要的是收敛自己的贪婪。 计宏博已经是一位输红了眼的赌徒了,跟着他的那名什长也是一样。 枪声依旧。 只是稀疏了下来。 山林中的刘泽清,也已经分出了两批人手,一批等待在原地做阻击大明士兵用,另一批就是跟着他一起想外面突围。 他已经看到了计宏博,心里就算出了外面大约还有多少的兵力。 要说大明的火枪手还真的很厉害,他不足一千人的手下,硬生生的在一次次的山林交战之中,损失了三百多人。 “走,能不能出去就看这一次了。” 刘泽清带着李梅,带着分出来的那些精兵,往南边走去。 由于进来时太过匆忙,对于山林外面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李梅又成了他探路的最好人选。 他不敢单独把李梅留下。 将心比心,自己是个混蛋,李梅也同样是个混蛋。 只要脱离了他的视线,第一个投降的人绝对会是李梅,最后吃亏的还是他。 刘泽清的突围,就是用自己手下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生存,在大明以前的军队中这种做法无可厚非。 只是在崇祯重新修订了军法之后, 许多作战方法,和思路都发生了大的转变。 队伍走出树林,李梅走在了最前面,这些人把能够遮挡自己的饿盾牌,早就在一次次的逃亡路上扔掉了。 此时猫着腰,小心的走在了阳光下。 “快,外面没有埋伏,走这里,这里有条小道。” 李梅眼尖的看到了一条可以通往曲阜的小路。 然而刚刚走上小路,两侧的山石旁边,就是一阵火枪猛射,这里可不比山林之中,开阔的视野,能够让最先出手的火枪兵,射击时的准确性提升的更高。 一排排的人倒下,当中个夹杂着小心翼翼的李梅。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零五章几时重(七) http://.biquxs.info/ 没有遮掩的行军,面对又准备,埋伏的相当巧妙的火枪队。 敌人就算是再勇猛无畏,也都像是一群走在河边河水的鸭子,飞不走,也跑不了,除了被一击而溃之外。 想不出还有那种更好,更体面的失败方式。 李梅的突然死去,让队伍中少了一个领头人,剩下的士兵们,都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就等待着被人俘虏,然后活命。 山林外的枪声,也传到了山林之内。 一心想要一份军功的计宏博,牙根紧咬,自己冒着牺牲了许多手下的代价,还违背了军令,结果被敌人拦在山林中,从而一无所获。 可外面的枪声,让他明白或许自己实在给别人做了嫁衣。 然而他却从未曾想过,外面营地之中可有是又少的将官,被他绑在了帐篷之中的,万一手下的士兵,因为慌乱找不到人。 现在外面的枪声就是一轮很轻松的屠杀。 “对面的人听着,你们的总兵大人已经带着别人跑了,现在投降还能够免于一死。” 计宏博为了加快走出山林的步伐,再次拿起了招降的手段。 没有人想死,在之前刘泽清在的时候,不断的宣扬说皇上的兵,从来都不留活口,此时面临着巨大的死亡压力。 于是有的人也就信了。 随着枪声不断的减少,暗中想要投降的人也就越多。 “对面说的可是真话?” 刘泽清的手下,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按照以前他们对战争的看法,都是胜利的怎么对待失败者,都不为过。 那种残酷,他们其中有些人也是见识过的。 当中还有一两名从铁山一役活命下来,跑到登州生活的人。 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是逃兵,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然而对于战争的恐惧,从来都没有变过。 “自然是真话,不信你们见到了那些投降的士兵们,就能知道真假了。” 计宏博一边回话,一边悄悄的向前面摸过去。 以前在辽东的时候,有人杀良冒功,计宏博此时的想法也是类似,自己的手下死了不少,若是没有一个好的交代。 他自己就必须给交代出去。 而现在皇上弄出来的军功,已经不在乎杀敌数量了,可也占据着一份很大的比重。 先行用话套住敌人,才能给自己争取到更大的功劳,虽然俘虏敌人也一样算数,可在此时杀红眼的状态下。 出口胸中恶气,是最能够提升士气的行为。 毕竟补充到他队伍中的还有一部分新兵,若不是老兵的骨干一直在坚持,那些新兵早就因为惨烈的战斗而崩溃了。 “若是真的话,那么我们可以投降,不过你怎么保证自己不杀俘虏?” 敌人当中也有明白人。 虽然为了活命,已经打算投降,可该争取的条件也不能少,要不然顽抗到底也不是不可以。 杀一个人不亏,杀两个人就是赚到。 反正都要死,还不如痛快一些。 计宏博的眼中闪过杀机,脸上狞笑的表情被很好的掩饰了下来,心中暗道:还想活命,真的是想多了,你们可都是我的战功。 同时脚下也没有停留,然而山林里作战,不但要会隐藏自己,还要学会如何在枯枝败叶当中走路不发出声音才行。 很显然计宏博没有学过这方面的知识。 在他走的快要接近出声目标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脚下就踩断了一根枯枝。 “咔嚓” 声音虽小,可在两者正打算停战的关口,立刻就牵动了双方的神经。 “孙传庭的手下不讲规矩,都摸到了咱们眼前了。” “这是想要把咱们一网打尽。” “和他们拼了。” “咱们人多,完全可以不怕他们。” 周围四处藏得很隐秘的敌人,都不约而同的喊出了自己的看法。 瞬间。 刚刚停下的枪声,就再次响起。 而这一次计宏博就没有一开始被自己手下围在中间时的幸运了,就连跟着他走在不远处的一名什长也没能幸免。 密集的火枪弹丸,完全没有办法让人来得及躲避。 “啊” 计宏博惨呼一声,倒在地上,他身后陪着他的亲兵,更是在一个呼吸的时间之内,被连续射中了好几枪。 由于距离近,上方虽然都有所真被,可到底没有稳稳地站在原地等待机会的敌人,行动迅速。 亲兵连一声惨呼都没有发出。 而计宏博被火枪射中之后,由于倒地的速度很快,只中了几枪。 弹丸射-进-身体的疼痛是被刀子砍在身上所不能比的,钻心的疼痛,让他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脑子当中一直念念不忘的战功,也在此刻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没了人指挥,就只剩下一些伍长,带领着活着的人,迅速的后撤从新结成一个新的阵型予以还击。 而对于倒下的计宏博,多数人就无能为力了。 实在是距离太远,更是在敌人的火力线之内,谁上去都会被打成马蜂窝。 “咱们似乎打死了一个大官?” “还没死呢,只是疼的不敢出声。” “需不需要补上几枪,免得被人救回去,再咱们进攻?” “说什么胡话呢?没看到对面已经停止射击了吗?照我看,这样挺好的。” 几名刘泽清的手下,小声的商量了一些,就决定维持原状。 时间在林间斑驳的光线之下,不断的变换着方向。 山林之内的战斗已经停止了,可山林外面的战斗还很激烈。 赵老三一边放枪,一边目光游移的找着敌人当中的刘泽清,他么也从一些的俘虏口中得知,这次来的就是登州的士兵。 像青州莱州的士兵,动也没有动一下。 应该是贪腐已经让当地的卫所彻底的坏了,根本就组织不起来像样的战斗力,这是孙将军的猜测。 他们自己也普遍的认为这一点,很符合衮州的抵抗能力。 要不然皇上也不会急着清理衮州了。 “刘泽清还是没有找到,不过他的手下李梅倒是已经被当场击毙。” 夏隆也在找着这个关键性的人物,只有拿下了刘泽清,他们的任务才算是圆满结束。 “你说这人,会不会像《三国演义》当中的曹操一样,来一个割袍断须,从而逃生啊?” 在军队中,像《三国演义》,《西游记》等书算是最畅销的。 闲暇时间,总会有士兵,为了书中的某个人物挣得面门红耳赤,不但可以学会识字,还能够知道一点兵法上的常识。 虽人不一定能够成为名将,可也能够应对一些简单的计谋。 “刘泽清咱们又不是没有见过,哪来的长袍和胡须,我看是分明换了一身小兵的衣服,藏在当中不容易让人识别。” 赵老三手上不停,只要敌人的枪声还在响,他就不但算放弃射击。 再次开枪之后,一边装弹,一边接着道:“这一招叫做‘鱼目混珠’。” 夏隆一怔道:“没听说过这个计谋。” “你没听说过才是对了,这是我刚刚想到的,名字也是我现取得,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有文采的样子很帅?” 赵老三一阵油腔滑调,让本来很紧张的战局忽然轻松了许多。 又是一阵射击,对面的枪声很快的稀疏下去。 而他们也很快的就察觉到,敌人已经没有优势火力了。 “来个嗓门大的,就喊‘投降不杀’,让他们活着的人,扔下手中的武器,乖乖的出去蹲着。” 夏隆瞧了一眼道路中央,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尸体。 当中还有一些人,痛苦的“呻吟”着,声音断断续续,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气一般。 然而在他们喊出一次之后,就有一些人,慌乱的扔下了手中的火枪。 “······” “要么是刘泽清已经死在了乱枪之下,要么就是他走了一条咱们不知道的小路逃了。” 赵老三哪壶不开提哪壶。 让夏隆气的鼻子都差点歪了。 “走下去看看。” 一部分人还埋伏在了适合射击的位置上,另一部分人已经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刺刀。 “刘泽清是哪一个?说实话的人可以根据事实情况算作立功。” 刚一下坡,赵老三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刘总兵?他不是跟在我们后面了吗?” 有人不明所以的转头看了一圈,脸上有点发怔,居然没有看到刘泽清的一点影子。 “我们出来的时候,应该是从另外一条小路跑了。” 也有察觉到身后动静的人,却没有注意到刘泽清是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开始脱离队伍的。 活着的人,只要想到,他们打生打死死,完全是为了刘泽清许诺的十枚金元,现在总兵跑了,却让他们成了阶下囚。 心中气愤的恨不得立刻捡起火枪,找上刘泽清去拼命。 ** 此时的刘泽清已经不想着怎么去阻止孙传庭的队伍了。 真正的见识到,百战将军和他这种杂牌总兵之间的差距,那就不是武器先进就能够弥补的了的。 同样都是火枪兵,尽管自己的火枪性能是差了一点。 可差距也不是很大。 然而对战之后,却是自己的队伍一败涂地。 出了山林之后他也没想着合格大队人马一起突围,人数越多,队伍越大,暴露的目标就越是明显。 而轻身一人,才是最好的掩护。 此时正是草木茂盛的时节,只要走出了包围圈,他就可以迅速的逃离此地。 论逃命,他自认为还没有怕过谁。 耿仲裕能够拿出一手的绝活,让一个好好的太子满月宴,弄的鸡飞狗跳,若不是他的运气太差,又起了色心。 想要抓住还真的要费一番功夫不可。 而运气,许多时候,也是一个人的实力象征,此次突围之后的刘泽清的运气就很不错。 才他刚刚离开山林外面不久。 孙传庭的支援队伍就到来了。 “里面的人听着,这一次我家将军给你们最后一次投降的机会,若是不加珍惜的话,那么就要放火烧山了。” 若是一开始就放火烧山的话,根本就不会损失多少人手。 然而此时的人,却不会无缘无故的破坏山林。 毕竟引起的火灾,损失的也是整个衮州,孙传庭还要在这里做衮州将军的,哪能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问题。 可有包括计宏博在内的四百名手下陷在了里面,他就不得不作出更加严峻的形式判断。 威慑就是其中一项让敌人作出投降的判断标准之一。 “你们说的好听,在前我们想要投降的时候,却在做着偷袭的准备,还想骗我们,真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山林中的敌人有回应,可回应的话,让外面的人一阵无语。 他们就想不明白,山林中的计宏博,到底是做了些什么事情? 出尔反尔可不是一个好将军应该做的。 就连赵老三和夏隆也是一阵无语。 计宏博违背军令也就算了,现在还学会骗人了,就算骗人了,你成功了之后也没有人会说你什么。 毕竟兵不厌诈。 可你失败了这件事情就麻烦了啊。 不但孙将军的声誉有损,就是皇上的面子上也绝对不好看。 “那你们就是要负隅顽抗了?你们可要想好了,刘泽清已经一个人逃了,你们要是死了的话,不知道值得不不值得。” 赵老三拿过一旁的扩音器,向着山林之内大声的喊话。 “你还是给那些投降了的人喊话,都会比你我来的强。” 夏隆看了一眼不远处被绑着绳子圈起来的降兵,里面也是有着几位小头目之内的人的。 赵老三狠狠的瞪了夏隆一眼。 “你早说啊。” ‘自己人’的喊话,在这个时候总是走有效的,正如几千年前的四面楚歌一样。 山里中陆续的走出了一群人,手中的火枪,在出来的时候都是先扔在地上,然后远远的躲着,等在着被人绑起来看押。 时间不久,最后走出来的人,就是那些陷在山林中的,计宏博的手下们。 一个个稚嫩的面孔上,还残留着硝烟的气味,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被下了火枪,带领着单独看押了起来。 什么话都不用说。 吃败仗不可怕,可怕的是跟着违反军令的尉长胡闹,最后还闹出了大量的伤员和死亡名单。 等待他们的应该就是降职,或者留队查看。 要是以后没有战功的话,那就不能够顺利的从军队中退役。 其中的某些福利,也会响应的减少,当然这些要看军法官如何去判断才行。 然后赵老三就带着自己的手下,进去山林中收尸和救助伤员了。 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赵老三他们才脚步沉重的走了出来。 “怎么样,伤亡如何?” 夏隆焦急的上前问道。 赵老三的面颊严肃,园中更是有着说不出的沉痛于哀伤,那些士兵都是年轻人,当中有着许多人,还曾经向他敬过军礼。 然而此次死去的模样,他都不敢多看。 以前也不是没有死过人,只是那时面对的是外敌,而此次却是面对的内部敌人。 虽然都是敌人,可其中的性质是不一样的。 自己人杀自己人,无论是谁,心里都会不痛快。 乐文 第二百零六章几时重(八) http://.biquxs.info/ 赵老三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见多了生离死别,按理说也不应该心酸到落泪才是,然而给那些熟悉的面孔收尸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在滴血。 忽然他极度的后悔。 当时计宏博要进山林作战的时候,自己为何不在坚持依稀自己的观点? 四位他一样官职的什长,现在死的只剩下了一位,还有一位身受重伤,眼看着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两说。 而作为领头人的计宏博,也是身上有多处枪伤,被他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想必就算是活下来,也只能在痛苦中度过。 作为此次领兵的孙将军,才是最难受的,一路追击没死过多少人,却偏偏被自己看好的军官苗子,弄出来的伤亡大的都快要没办法交代了。 这样惨烈的战斗,交换比已经能够和当年在京师脚下对战杜度的骑兵相体并论了。 “死了有五十六人,其中伤患更多,达到了一百一十三人。” 随着赵老三口中的伤亡数字出口,就连焦急的夏隆都被吓了一跳。 如今的辽东大的最激烈的大型战斗,也不过是伤亡这么多而已,而且大多数都是受伤上,只要不是立刻死亡。 按照现在最新的医疗兵的水平,差不多都能够救回来。 “这么大的伤亡?他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 两人语歇。 这件事情的善后工作,还是要孙将军来才行。 他们说的再多,都于事无补,不过有一点他们已经意识到了。 火枪兵并不是无敌的存在。 再地利不适合的情况下,若是强行发兵,最后就算是胜利了,也绝对会是惨胜,最好能够给将军建议一下,训练出来一点可以在特殊地形当中,作战勇猛的士兵才行。 孙传庭在赶到南边据点的时候,已经是早上辰时了。 太阳刚刚升起没一会。 红彤彤的朝霞,映照在不远处的山林上,仿佛披上了一层薄纱。 “将军,刘泽清跑了,他的手下都已经全部俘虏了,请您明确指示。” 赵老三的坚持留守,让他们许多什长都得以幸免。 于是在给孙传庭汇报工作的时候,就推举了他出去,也算是不想和他再争取更进一步的职位了。 “俘虏先暂行看押,刘泽清一个人跑不了多远,给我说说军队的伤亡怎么样?” 在来时的路上,孙传庭已经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计宏博已经不是原来他看好的那个小小少年了。 生活总是能够磨练人。 一些人倒下了,另一些人也会站起来。 很显计宏博是倒下的那一批人当中的一位,可是他不甘心自己的倒下,想要再次站起来,可付出的代价就是牺牲别人来成全自己。 在他学习兵法的时候,总是说慈不掌兵。 可在许多时候,特别是有着更多以选择,能够兵不刃血的拿到胜利的时候,仁慈也是很有必要的。 计宏博只学会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却还没有学到什么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 既然做不到可以成为一位名将的最低要求,那么及时放手,也算是对计宏博本人和那些士兵们最好的选择。 只可惜他的是人不明,然此次本来很顺利的围剿,出现了一个大破绽。 赵老三很快的就说了伤亡情况。 只见到孙传庭握剑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仿佛在用极大的毅力在忍着心中的怒火。 他猜到了可能的损失,却还是低估了计宏博的胆量和能折腾。 要是让这样的人去带兵打仗,敌人会不会有上网不说,就是自己的军队绝对会被打的一干二净。 而且就连着自己都搭进去了。 对别人狠不算狠。 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 “计宏博在哪里?身上的伤势现在如何了?” 孙传庭沉声问道。 脸上的表情,让赵老三看不出任何的一点心中的想法。 “尉长还在营帐中,身中八枪,三枪是致命要害,军医说,能不能保住性命他不敢保证,现在还醒着,估计是回光返照,应该是等着将军您了。” “带路。” 汇聚过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对于山林中发生的战斗,也被越来越多的士兵们得悉。 然而此时实在执行军务期间,并没有那个士兵,会冒着触犯军法窃窃私语的交换着自己对着和件事情的看法。 营帐是道院最新设计出来的帐篷。 搭建简单,收起来也很快速。 对于需要外出露营的士兵们来说,简直就是可以移动的房间。 一少部分流向的民间市场,也有不少的富家子弟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独特,花大价钱买下来出去野营。 据说反响还不错,就是暂时材料紧缺,没有办法量产。 毕竟要量产,就不能用上稀缺资源。 帐篷之中的酒精气味扑鼻。 一位身穿白大褂,肩膀上挂着军衔的大夫,正小心翼翼的在给计宏博号脉。 在孙传庭进来之时,大夫还没有看到,计宏博却已经率先看到了。 “将军,我······” 奄奄一息的人,双唇干裂的只能够用湿毛巾沾水点一下,此时说话的声音,根本就不像是一位生命垂危的病人。 “将军。” 大夫转头看到了孙传庭,放下了号脉的手,上前几步低声的说道:“计尉长可能挺不过明天了。” 计宏博身上的弹丸已经被全部取出。 伤口处也已经覆盖了一层止血的药粉,然而伤到了要害,就不知他的医术能够医治的了得。 或许他的师傅,太医吴有性年轻的时候应该有办法,也只是有办法,却也不能够保证一定能够别治好。 前一段时间,据说和道院的徐光启他们混在了一起,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在他的想法中,年纪大了,手脚不灵便了,就最好在家里好好的休息。 偏要发挥什么‘余热’。 到现在他都没有办法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若不是从皇上的嘴里说出来的,估计他都不会记得。 “辛苦大夫了。” 孙传庭低声回应道,他的队伍中医术最好的也就是面前这位,若不是离此距离太近,估计也不会及时的被人请过来。 “应该的,我出去在别的病房看看。” 大夫摇了摇头,低声叹息一声,无能为力的走了出去。 在级别上他们之间只是相差半级,军医是凭着本事上岗的,可没有糊弄人一说。 所以在军队之中,除了后勤部的人,就只有军医部的人是最受士兵们欢迎的一个部门。 等到大夫出去之后,孙传庭一挥手,也让跟着的人都出去等着,只留下了自己的贴身侍卫。 “将军,我错了。” 计宏博虚弱的身体,已经流干了血,就再也流不出泪水。 他明白自己已经不行了,在最后的关头,虽然想明白了孙传庭为何会派他来此驻扎军队,也明白了为何明明可以速战速决。 却反而要围着用最小的损失,得到最大的利益。 完全就是,人只有活着,才会有无限的可能,死去之后,再有才华,也不过是一段很快淡出人们视野的故事。 “知道错了?” 身后的侍卫,端了一把椅子,放在床前,孙传庭坐下说道。 计宏博的脸上漏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让他的笑仿佛九幽之下的恶鬼一般。 “我贪了。” 没说一句话,计宏博就要酝酿很久,仿佛在用最大的力气,给孙传庭做最后一次的述职报告。 “你曾经给我们讲过,为官戒贪,做将军也是一样,不但要对钱财看淡,更要对军功看淡,是你的无论如何都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努力再多也没有用处。” 孙传庭眼睛一亮,看着说话艰难的计宏博,嘴角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似赞赏,又似乎是对他的幡然醒悟而肯定。 “皇上说过,贪婪不是错,错的是一个人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贪婪。” 计宏博一怔,眼中也有了一些光彩,这句话他没有听说过。 一般情况下,皇上说的话,总会很快的传的到处都是,而这一句话,显然只在将军这一层级的小圈子内传播。 心里很快的就性明白了,为何会如此。 只有身份和地位越高的人,才也不容易控制自己的贪婪,毕竟这样的人,只要贪心一点,就会酿成巨大的祸端出来。 像他们这些小官,即便是贪了,也只是一点小问题,影响的范围不大。 自然不会去特意的一行,只凭着平时自己的见识去悟,悟到了就是你的,悟不到很可能就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再上一步了。 “皇上说的总是很有道理。” 计宏博恍惚中,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是他是一位农家的孩子,每天都是在靠天吃饭,然而有一天,就连老天也都对他们有意见了。 于是庄家绝收。 自己为了一口吃的,就开始了四处奔波的造反。 比较神奇的是,他最后还活了下来,成为了大明军队的一员悍将。 他不想在过那种看老天爷脸色才能活下去的日子了,所以他更加珍惜现在的士兵身份。 可以吃饱饭,还有钱拿回家,让家里人也吃饱饭。 再后来凭着自己的一身狠劲,成为了伍长,接着就是什长,只是这个时候,他一声的好运似乎已经用完了。 自己的受伤,让另一位算是同门师兄的人超越了他。 明明已经吃饱肚子了,他不明白为何还想要吃的更多,于是他想要往上爬,想要拿到更多的战功。 想要对着自己的命运说一声,自己的一切自己说了算。 然而命运总是有价值的,只是他还不知道如何去偿还命运赋予他的代价。 如今他明白了,那就不是命运的操纵,完全是贪欲在作祟,只可惜明白的太晚了一些,而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 忽然仿佛回光返照一样,他看到了眼前出现了粱甫梁大哥的影子。 带着他的嫂子,焦急的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他,心中恍然,自己要离开了,只可惜没有办法参加梁大哥的婚礼。 “将军,梁大哥的婚礼,我怕是赶不上了,在明庭宝行,我还珍藏了一样东西,等着亲手送给他的,现在也已不能了。” 计宏博突然咳嗽了一声,身体在床板上一震,就再也停不下来。 鼻口的鲜血,止不住的流出来。 让孙传庭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大夫,大夫,快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大夫其实并没有走,说一句去往别的帐篷查看病患,也不过是想要给孙传庭汇总到一个可以单独和病人接触的机会。 听闻孙传庭的呼喊声,大夫迅速的掀开门帘就快步走了进来。 一眼瞧见床上计宏博的模样,心中就明白,大限已至,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却还是本着自己的责任,从一旁早就处理好的盒子里,迅速的拿出了一把长针,缓缓的扎进了几处穴位。 得了最后一点的刺激,让计宏博的精神瞬间好了许多。 “将军,我能回到我的家乡吗?他们能够回到自己的家乡吗?” 挣扎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就双眼暗淡下去,在也没了声息。 回到自己的家乡,并不是说让人把他的尸体给送回去,而是依着牺牲的方式,最先进入英雄殿,祭拜三年之后,才会被牺牲者的所在地,迎接回去,供奉在地方上,供哪里的所有人瞻仰。 这既是荣誉,也是血和泪水。 按照计宏博自己如今的做法,牺牲是一定了的,可要想被装进英雄殿就难了一点,只有正常牺牲才能够按照规定促成此事。 孙传庭心中明白,计宏博能够回到家乡,不过不是以将官的身份。 而是以一个普通士兵的身份。 普通士兵只是在地方碑文上刻录一个名字,地方志上面记录一下上面的籍贯和生平。 毕竟做错了事情,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 不但是为了警示后人,也是为了减少一些前人,为了军功,不管不顾的随意牺牲士兵。 现在崇祯手上的士兵,可是金贵着呢。 单指一项抚恤金,就能够让失去儿子的家庭,无忧无虑的过完后半辈子。 孙传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一路上想了许多不想听计宏博说话的想法,此时都被他的最后一句话,给击中了。 他看着成长起来的少年一步步的有了自己的成就。 也眼睁睁的看着其陨落在自己的眼前而无能为力。 心中的惆怅,无论如何都无法释怀。 人的感情很微妙,一旦开始付出了,事实上就再也停不下来。 孙传庭没有听懂旁人叫他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个人走出帐篷的。 东升的太阳,耀眼的让他眯起的眼睛。 这是朝阳,一天之中最好的时辰,可他身后却有一位少年,在最好的年纪,已经早早的走了。 目光落在了另外一块帐篷之中。 他知道哪里摆着的也一样是一具具年轻的尸体,同计宏博一样的年轻,身后也有着一个个的家庭。 到了最后,计宏博也总算还记得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是的,皇上管这些士兵们都叫兄弟。 只有到了此刻,他才能够深切的明白,“兄弟”二字会是多么的沉重。 乐文 第二百零七章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一) http://.biquxs.info/ 孙传庭此时的兌变。 正在从以前的样子,往一位真正的军人靠拢。 感动一个人也许只是一瞬间,然而正是这一瞬间却足以让人领悟到另外一层人生的哲理。 他不是一个轻易能够被感动的人。 以前领兵打仗的时候,手上也不是没有死过人,身边的士兵,乃至将官,一个个的前仆后继,就是为了取得最大的胜利。 可现在,他已经明白,胜利不一定需要牺牲,可在该需要牺牲的时候,又不能不牺牲。 为将者,最需要把握的就是这个度。 只要做好了这个,自己的队伍才能够有朝气,有活力。 更可以在绝境中挣得一线生机。 当然,那样的绝境,他宁可不要,若是一位将军真的走到了那种地步,也一定就是要牺牲自己的时候。 这种觉悟没来由的在孙传庭的心中升起。 随即对于刘泽清此人心中就更加愤恨,建奴入关打建奴的时候,没见他这么勇敢,阻拦清查衮州贪赃枉法之徒,却是不要命的往上扑。 真不知道,此人是建奴安排的奸细。 还是吃里扒外的想要颠覆大明的混蛋,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已经上了他的必杀名单。 想要去修路。 想要活着吃饱肚子,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而且,京师传来的确切消息,称太子满月宴事件,也是和此人有关,若他不上点手段,就对不起为了大明牺牲的那么多将士。 更对不起皇上对他的信任。 于此同时,远在辽东锦州的粱甫,正在查阅文件,为大凌河堡前方开市最准备工作。 忽然感到内心深处,仿佛少了一件东西。 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烦躁的歇息了好一会,都没有想明白,自己什么东西被一时大意给丢失了。 “卫兵,派个人去大凌河堡问问,还有什么事项是需要准备的。” 在大凌河堡前面开市,必须要谨慎再谨慎。 财物丢弃了都不要紧,就是不能再犯以前犯过的错误。 在明朝时期,女真人一直居住在东北地区,后分为三部,其中一部最为强大,该部明代时称为建州女真。明朝后期,建州女真族在长白山西麓,松花江和辽河流域一带兴盛起来。对于努尔哈赤来说,在一统女真之后,自然要对明朝用兵。在公元1618年,努尔哈赤正式发动了抚顺之战。 公元1618年四月,后金召开会议,决定利用四月十五日抚顺大开马市,明朝边防松弛之机,扮作商人混入城中,实施内外夹攻。 在当时的战争中,女真人攻打城池的难度是比较大的。对于攻城一方来说,如果不是兵力、武器上拥有明显的优势,往往很难攻破意志坚定的守军。为此,提前收买内应,从而在攻城的时候里应外合,往往成为攻城一方喜欢采用的策略了。 抚顺之战前,努尔哈赤制定了四项决策:一以厚赏收买守城士卒,令作向导;二派人鼓动西部宰赛、暖兔等蒙古24营至抚顺讨赏,以牵制守城明军;三派努尔哈赤的两个儿子前往广宁(今辽宁北镇),窥探明军统帅部的意向;四是制造后金来此经商的舆论,以此迷惑明朝边官将士。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在抚顺之战中,后金一方之所以能获得一场大胜,自然离不开前期的缜密部署和准备。并且,这也说明努尔哈赤对明朝的情况比较了解,从而做出了比较针对性的策略。 四月十三日,努尔哈赤以“七大恨”告天誓师,率军2万(一说4万),兵分两路,疾行30里,至古勒山城(今辽宁新宾上夹乡古楼村西北)宿营。次日,努尔哈赤又兵分8路进抵斡珲鄂漠(今抚顺县境)城外扎营。继而再兵分两路:一路由左四旗兵进取东州(今辽宁抚顺小东乡东州村)、马根丹(今辽宁抚顺救兵乡马郡)等抚顺外围;一路由努尔哈赤、皇太极率领右四旗兵及八旗护军直扑抚顺城。 同时,后金将领麻承塔遣兵800扮作商人顺利进入抚顺城。受后金鼓动而来的蒙古宰赛、暖兔各部亦披甲戴胄,在辽河两岸扎营,且同时入城讨赏。由此,非常明显的是,因为前期的准备比较充分,努尔哈赤迅速包围了抚顺这一兵家必争之地。抚顺位于辽宁省东部,东与吉林省接壤,西距省会沈阳市45公里,北与铁岭毗邻,南与本溪相望。 到了公元1618年四月十五日清晨,扮作商贾的后金兵驱赶数十辆貂、参大车,缓缓而至,引诱抚顺居民出城东关交易。混乱之机,皇太极所率 (本章未完,请翻页) 5000伏兵与麻承塔的商队,突然拥至抚顺城下,努尔哈赤率领的大队也及时赶到。 从那之后,大明和女真人的战争形式,就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 而这些资料他也已经看了一遍又一遍,全都是崇祯从御书房的一些绝密文件中,整理出来,特意送过来的。 若是那一个环节发生了错误,那么他们之前深入关外,废掉建奴的火药厂的优势,也就会跟着丧事宜尽。 毕竟无论是失去了大凌河堡,还是锦州。 当中存储的物资,都足以让家奴们的实力进行一次跃迁,到时候不光大明的火枪打造技术会被流传出去。 就是那些新打造的火炮技术,也不能幸免。 更不要说简单的地雷和手榴弹的制作方法了。 到时候就算是想要像以前那样的打碾压性的战斗,真的只有做梦才行。 粱甫的心思,还在辽东,还在即将到来的,朝廷和建奴们的互市,却没有意识到,不是他忘了什么。 而是自己身边一个很重要的人,已经离他而去。 在东昌府占据了绝对优势之后,孙传庭在沉痛之中火葬了那些牺牲了的将士,然后写了一封自检的奏疏,快马加鞭的送往京师。 接下来也没有急着扩大占领的范围,只等着后续的官员到位,张国维的工程队到来。 只有这两套班子循环套着,才算是真正的把此地给清理干净了。 东昌府衙门之中。 孙传庭已经待在屋子里两天时间了,没有人敢于在这个时候,前去府衙打扰。 谁都知道死了这么多的士兵,还有他最看重的计宏博尉长。 心情能好才怪了。 此时已是四月下旬。 李定国手上的工作量也是不小,清理地方上很麻烦,善后的工作就更加麻烦。 没有大量的人员配置,面对的都还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百姓,难度就更大了。 虽然当地的百姓,看起来还很温顺。 可经过了李定国的仔细观察,就立刻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被曾经的那些官吏压迫的狠了。 遇到了他们这些好说话的官吏。 很明显就有些蹬鼻子上脸,耍无赖的意向,躲着曾经对他们不好的人乖巧,对着他们现在很好的人却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李定国都不确定,清理这样的地方官吏,到底值不值得? “你那边的工程现在进度如何了?” 不在想那些烦心事,见到许久没见的张国维走了进来,老爷子的年岁也不小了,然而在工地上锻炼着,锻炼着。 似乎有种越活越年轻的感觉。 身体硬朗的和一些年轻人都相差无几。 “别提了,前面几个县还好,到了这里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来了,当地百姓偷建筑材料的居然会这么多,怎么看守,都有人监守自盗,被找上门去,人家还振振有词的说是捡的,我去他大爷的,他要是真能再捡到那些材料,那就有鬼了。” 张国维黑着一张脸,他任劳任怨的赶着最苦的差事,容易吗? 连自己老家的想要修缮一下祖宅,都是花钱从各个工厂买的,这些人到好,一开始看着可怜,时间还没过多久,就本性萌发。 按他老人家的想法,这里的人,就没法救,也不用去救,活该一辈子都活在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吏管理之下。 轻则打骂,重则就是去服徭役,还是皇上已经发下圣旨,给全大明都取消了的徭役。 “你这个还算好的,材料丢了还能够找回来,我的那些手下,都是刚刚刚从学校出来没来的及毕业的小子,一个个的精壮小伙,被骂哭,气哭的就有好几个。” 若不是这些小伙子,看着那些百姓们真的可怜,一场激烈的大都肯定是难免的。 到时候,县城外面的军队介入,那就不再是按照大明百姓的待遇来对待了,刚好还能够给皇上省下一大笔开支。 只给管口饭,就能够干活许久。 张国维是来求助的,听到李定国这么说,心里也是大吃一惊。 脸上的表情更是不可置信。 “这里的百姓居然这么凶悍的吗?那为何之前面对那些欺压他们的官吏,却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脸懵逼的张国维,还以为他面对的百姓是这个样子,原来李定国遇到的事情比他还离谱。 那都是些官,虽然年轻,可身上挂着的可都是天子门生的招牌。 “凶悍倒不至于,就是有些欺软怕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欺压良善,我待会还要给皇上上书说起这件事情呢,以后选官的话,也要尽量避开此地,免得一朝拿到权柄,干出来的事情,会和原来被清理的那些官吏们一样。” 当地的这种风气,由来已久,根本就不是派来几个官吏,就能够改变过来的。 很可能时间久了,来此任职的少年人们,还会被同化了下去。 李定国想着,最多这里的官吏干够两年时间就要替换。 张国维面色难看,气呼呼的坐在一旁,心中虽然也已经认可了李定国的说法,可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此地的人以后就没法做官了?” “做官?没个两代人,别想把这种歪风邪气给扭转过来,就这还要当地的百姓,识字的水平提高了之后才行。” 在雍州和冀州的两个地方,走了不知多少县城。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地方,这么一群奇怪的人。 “老夫现在就怕的是,这些人会了读书识字,把欺负人的办法用的更隐秘了,用皇上的话说: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 张国维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到时候坏人变老了,只要本性不改,他依旧是个坏人。 “所以现在就要看咱们孙将军的了,军队拉过来,只要是犯法的失球,都先纠正过来再说,形成习惯之后,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李定国看向了京师的防线,心中想着,紫禁城内的皇上要是知道了这个小县城的事情,回事何种想法。 又会拿出那种办法来应对。 前段时间,他可是接到了来自李长庚的书信,对于皇上闲的无聊的时候,批阅的文件可是赞不绝口。 当然那种批阅文件的速度,他也是望尘莫及。 李定国将信将疑,然而看到后面附着的问题解决办法,又由不得他不相信。 只因那些解决办法都是匪夷所思,完全就不是李长庚能够想的出来的。 “孙传庭推进的速度太快了,要是能够停留一段时间,后面的事务也更好开展。” 来到了衮州,才知道衮州的道路有多么的不好走。 习惯了冀州和雍州的新路,走在泥泞的道路上,心里就不是很舒服。 只是工程的进度,根本就没有办法快的起来。 为了给当地的百姓们找点活干,算是间接的给当地发放了一批脱贫的资金。 可被来自京师的一些人开办工厂,吸引了不少的人前去做工,于是人手就很神奇的不够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定国点头道。 说来也是凑巧。 在他们两人都觉得,应该停一下的时候,孙传庭也拍了人前来告知他们,队伍需要休整了。 看到孙传庭最新的战报之后。 李定国仿佛放下了进入衮州之后的警惕。 一直都在等着一场大的决战,如今也已经过去了,上面的伤亡数字,孙传庭没有说,那是要报给军部知道的,最后才能够拿到朝堂之上讨论。 之前一直在安稳的清理掉整个衮州,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而有了临近的军队驻扎,李定国也就有底气,开展他的整顿活动了。 “去告诉所有的官吏,只要闹事的,都给我把人记下,自会有人前去捉拿送进工程队劳改。” 他的手上没有捕快,许多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大声说话。 免得被不知轻重的百姓,群起而攻之,坏了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那些学子们的性命。 最近一段时间,别说那些学子们干活干的憋屈。 就是他自己又何尝没有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过。 若是他真的做错了事情,也就认了,却偏偏要胡搅蛮缠,明明没理,还要大声的争吵出来几分道理来。 似乎只要骂的狠了,声音大了,道理自然就会来了。 李定国这次就想要让这一部分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道理。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零八章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二) http://.biquxs.info/ 牛大志最近觉得。 活了半辈子,也就在这段时间才活的像个人样。 每天走在路上,一些熟人都会像他打声招呼,看不出其中的真诚与否,他不在乎这个。 他在乎的则是所有人暗中对他的那种惧怕,乃至于羡慕。 有多久,没有人敢于像他这样,指着朝廷的官员鼻子乱骂的了? 反正在他的记忆中是没有的事情。 可现在有了,不但骂了,他今天还想着抽几耳光给自己再加上一层英雄气概,至于有没有道理,谁管那么多。 只要能够通过自己的手段,拿到自己想要的也就够了。 他特别看不起的就是,那些为了银元,还要去做工的人,出力气吃苦,哪有他这样子来钱快,还轻松的事情? 一想到,那个被他气得哭鼻子的少年,心里就是一阵高兴。 同时还有这一点鄙夷。 做官做到这个份上,简直就是在丢当官人的脸面。 若是换成是他坐在上面,谁敢造次? 多说一句不该的话,先打三十大板再说,若是有人递了银子,可以少打几下,当然家里若是有女人孝敬他。 那么也不是不可以免打。 而这些手段,可都是和已经跑了的典吏学到的。 曾经的典吏,也就是像他一样,胡作非为,最后也不知道是如何和当时的县丞看对眼了。 被从一个地痞流氓,提拔到了典吏这个位置。 从那之后,吃香的喝辣的生活就开始了,他是羡慕嫉妒恨,为何那个人不是他呢? 此次县城换了新的官吏,有些官职的具体名字,他都叫不出来,可不妨碍他知道做官之后的威风啊。 于是他就瞄准了一个叫做巡捕司的官职。 当然在此之前,特也暗中观察了好一阵子,新官的脾气秉性,最后发现全部都是一些讲规矩的软蛋。 那还不是他手拿把赚的事情?说不得要是因为自己的名气打了,坐一坐县丞的位置,乃至于知县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 晃晃悠悠,吊儿郎当的从城外走来。 平时他走路不是这种横行霸道的模样,只有此时为了体现自己的与众不同,才怎么别扭怎么来。 然而走到城门口的时候,一直没有士兵把守的城门口,今日已经有了门卫。 背着火枪的士兵,腰杆子挺得笔直,对来往的行人似乎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暗中鄙视道:若是他的话,进出城门的税,绝对会让自己不用多久,买下最好的宅子,还能够娶到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城门口的里面一点,有人正拿着一叠画好的画像在不对着来让的行人。 不时的抬头看上一眼。 等到他走过来的时候,拿着画像的人,抬头看了看他。 就是看了这一眼,就再也挪不开了。 “看什么看?小心老子把你的狗眼给剜了。” 最近横贯了,一时半刻好改变不了自己的嚣张气焰,说起话来,不论是对谁都“横眉冷对”的样子。 仿佛被人欠了他八辈子的钱没还一般。 “牛大志?” 那人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呦,爷的名字这么出名了吗?是不是县城的人谁都知道了?” 牛大志斜着眼睛,阴阳怪气的说道。 若不是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实在破旧了一点,手上再提上一只鸟笼,绝对的纨绔子弟模样。 “来人,抓他去县衙,听候会审。” 喊他名字的那人,完全不归他继续嚣张的机会,立刻就从两边走来两位士兵,火枪平端,只要情况不对,就能立刻开火。 牛大志是没有见过火枪威力的。 在这个县城清理蛀虫的时候,也没有开过一枪,只是听说这玩意比刀剑还要厉害,谁也挡不住。 所以县城里的官吏们才开始收拾细软逃跑的。 “哎哎哎,你们倒是谁清楚,我牛大志到底犯了那门子法,才要被捉拿道大堂问罪的?” 此时此刻,牛大志还没有意识到什么。 继续鼓动的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开始说着自己的道理。 然而才刚刚开口,就有一名士兵上前,用火枪的枪托一下子砸在了他的胸膛,让他胸口闷痛的所有的话,都憋在了心里,再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你犯没犯法我不知道,我们只是接到命令,在执行公务而已,你要是拒绝执行的话,也好说。” ‘也好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并没有表达出任何意思,却让嚣张的不行的牛大志,一下子傻眼了。 说好的文明执法呢? 说好的讲道理呢? 怎么就突然上手打人了? 似乎自己不配合的话,估计就不是打人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装愣耍横这么久,忽然有人用火枪告诉他是会犯法的,他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跟着走了。 到了衙门之后,牛大志才发现,大堂之中坐着一圈人。 最前面的一排,都是那些在他眼中会成为他竞争对手的人,此时却乖得猫一样,连头都不敢抬起。 而周围的却是被邀请过来的一些百姓。 大堂之上没有衙役,只有一些背着火枪的士兵在维持秩序,没有人说话,也没有谁交头接耳的交流着自己的看法。 牛大壮的心底一突。 瞬间有了不好的感觉,这个原本对他们还算不错的衙门,似乎又要敞开他们的血盆大口了。 只是这一次被咬的人,成了他们这些只知道逞口舌之力的人。 等了没一会,就见到往日被他骂哭的知县,走上了旁边的座位,随后而来的就是县丞,这个人他也骂过,当时他还想身手揍人呢。 只因这人说了他一句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他牛大志可是最讲理的,街坊邻居们那个不晓得,只不过是讲的他自己的理罢了。 最后做到高堂之上的,却不是知县和县丞,而是一个在他眼中根本无足轻重的人,官职也是一个没有听说过的断狱。 在他稍稍定神之后,才听到断狱一个个的念着他们所触犯的大明律。 每一条就是证据确凿,问题是他们那记得大明有多少法律? “按照律法,判处···五年牢狱,现折算劳改五年。” ······ 一个个的念了下去,直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被判了整整十年的劳改。 他都不知道往后的十年到底该怎么过,工地上他是去看过的,那种苦可不是他这种一心想要出人头地,当官发财的人吃得了的。 “···诸位对于自己的判刑,有什么异议的可以说出来。” 牛大志心中一阵激动,只要知道这些官吏们还讲理就好,这就是他能够脱离苦海的好机会。 论讲道理,他自认为还没有怕过谁。 更何况是上面那位断狱。 他记得当时还朝着这位断狱吐过口水的,之后还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在别人还没有站起来开口的时候,他率先站了起来。 “我有异议,你们不能给我判刑十年,我可没有做过任何一项违背法律得到事情,你之前说的那些律法条例,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坐在大堂上的断狱,抬眼看去,还是一位老熟人。 当时还想着打人来着,只是不知为何没有下手。 “说的也是,判十年是少了一点,那就再加五年,一共十五年劳改,职位还有什么异议没有?” 断狱此时就是特殊事件,特殊对待。 审判犯人定罪,是他的专业。 对错都由他担着,对牛大志的恶劣表现,多加五年都是轻的。 就算传出去他的断案方法有瑕疵,也不会有人说他断的不对,这样的人,就需要狠狠的去干活。 只有累了才不会跑出来作恶。 牛大志傻眼了,还以为自己可以凭着超绝的口才脱刑呢。 万万没想到等待他的会是是罪加一等。 另外那些被判刑的人,则是面面相觑,都在心中嘀咕:幸好自己起身的慢了一些,不然他们自己就是个好榜样。 而陪审的那些百姓,眼中已经没有了对牛大志他们的羡慕。 暗中告诫自己:还是踏踏实实的干活,才能有出路,现在工地上给出的工钱不低,生活也比原来的好多了。 这么一想,再看台上的三位年轻的官吏。 忽然觉得,有这些人管理本县,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心态的转变只在刹那间。 毕竟有些人都是畏威而不怀德,只有真的刀子架在脖子上了,才会知道别人对他的好,也才会不去惦记自己本就没能力拿到的东西。 等在偏房的赵老三不由的撇了撇嘴。 听着衙门中的罪名宣判书,他还以为又要大战一场呢,谁知道只是虎头蛇尾,叫嚣的挺凶。 没一个好东西不说,还没有一个有胆色的。 然而想到自己身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脸色有拉胯了下来,他来此就是戴罪立功,别看他打了一个小胜仗。 可对于整支军队来说,那就是在胡闹。 若是当时能够坚决的阻止计宏博,贸然更改作战计划,带着队伍进入山林的话,他现在的战功已经足够摸到尉长的职位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也可惜了那些曾经熟悉的士兵们。 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因为他怕事,许多已经葬身在了山林之中,就算是那些能够活下来的,也是一身的伤痕。 想要继续服役已经不可能。 ** 两天的时间,对于一位慌忙逃命的人,足够迸发出全身的潜力,达到自己从来都不敢去想的结果。 刘泽清丢掉了身上所有的累赘。 整个人汗流浃背的狼狈逃窜到了曲阜,进入了孔家的势力范围。 狠狠的咬了一口,从路上一个镇子上的饭店投来的干硬窝窝头,难以下咽的刺痛感,让他的喉咙仿佛被铁棍捅过一样。 “总算是逃出来了。” 过莱州,去往登州,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做过的什么事情,自己最清楚不过,在手上没有兵力的时候。 若是经过哪些地方,他怕会死的不明不白。 也就孔家这个喜欢讲规矩,讲仁义道德的地方,才会让他有着一种安心的感觉。 也只有从孔胤植的手中,拿到那些本该要分给他的金元,他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毕竟想要从金陵的那些官员们的手中,要一点军费,从新组建军队是不要想了,一个没有任何本事的人。 是没有被他们扶持的价值的。 说不好手中没了兵力,回去之后,还会被问罪处罚,自己在金陵的那些产业,也会很快的不姓刘了。 孔胤植瞧着家中箱子里满满的金元,就有一种满足感。 自己的几位女媳,都带着家人离开了衮州,就是怕孙传庭给来一个狠得什么都留不下。 可现在他只想给孙传庭传一句话:“干的漂亮。” 别人眼中的危机,就是他眼中的机会。 没有孙传庭他们的激烈手段,哪有他的满仓金元? 拿起其中的一枚金元,看着正面的崇祯头像,心中就是不爽,在他认为,上面一定要是孔子的头像,才符合圣人的身份。 一个皇帝能够和圣人相比? 根本没可能的事情,而背面则是日月星辰,这个倒是没有说道的地方,精致的花纹,摸在手中就让人爱不释手。 两枚金元相互碰撞,还能够听到清脆的声音传出。 根本就不是纯粹的黄金铸造,里面还添加了一些别的东西,他们孔家也是有一套铸币的模具的。 可在家中最好的工匠手里。 也没有办法铸造出崇祯弄出来的金元。 大小和花纹都没有半点问题,最多费一点手艺,可这种据说叫做合金的材质,就没有办法合成了。 心中忽然想到了道院,旁人的看法他不知道。 但他认为,皇上就是想要用道院来替换儒学,可偏偏这种地方出来的每一样东西都很神奇。 打仗最厉害的火枪出自道院,就连他现在洗漱用的香皂之类的东西,也都出自道院。 不但能够赚钱,还能够提升国力。 他曾坐在圣人塑像之前,好好的在自己的内心中问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一种能够替代道院的办法。 最多只能愤愤不平发句“奇技淫巧”的牢骚。 正想着心思,外面的管家就走了进来。 “老爷,刘泽清回来了,只是······” 孔胤植扭头看去。 “只是什么?” “刘大人很狼狈,似乎是吃了败仗。” “有没有看到他的那些强兵悍将?” “没有见到,只有他一人前来。” 孔胤植也不是个饭桶,最多只是贪财一点,对大局的判断还是很厉害的,毕竟这是他们孔家的绝学。 谁厉害了,就倒向谁。 “那还等什么?赶他出去,就说:哪来的叫花子,孔家不是善堂,也不是寺庙道观,想要乞讨,最好去那些地方。” 管家躬身弯腰,也没有问为什么。 孔家的家法,让管家下人们,都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 “哼!打了败仗,一个人跑了出来,分明是想要分我的金元,还想祸水东引,如意算盘打的倒是不错。”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零九章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三) http://.biquxs.info/ 孔胤植并不认为自己是个无情的人。 没有抓住刘泽清向朝廷领赏,就已经很对得住他了,还想怎样? 一个没有能力的总兵,相信只要回到了金陵,就会有人对他发难,相信没有谁愿意看到一位飞扬跋扈的人,继续在眼前晃荡。 据他所知,在登州,此人的胆子可是很大的,贪墨了不知道多少物资和金元,还不知道分他一点,活该兵败,没死了都是命大。 而为了将要随后追来的孙传承队伍,此时可不能落人口实,免得又要花出去不少的钱财才能够消灾。 管家领命出门。 一身落魄的刘泽清,站在孔家的大门口,仰头瞧着千年世家的荣耀。 思绪却已经飘到了远方。 幻想着,拿到自己的金元,在那个地方召集人手是个问题。 同样都使用的是火枪,登州的兵,就是没有雍州和冀州的兵厉害似得,可在心中想了一圈。 总觉得,除了登州,似乎也没有那个地方的士兵更厉害了。 难道要找一些沿海的渔民? 那些人做水军应该可以,拿着火枪战斗,他不是很看好。 不一会,进去通传的管家,快步走了出来。 这一次管家的脸上就没有了,刚刚见到他时的那种恭敬的笑脸了,严肃的脸上,微微扬起的下巴。 一双看起来仿佛看着一个乞丐一样的眼睛。 只是瞧了一眼,就赶快躲开,似乎多看一眼,就让他觉得浑身难受。 “哪里来的乞丐?左右来人,给我赶出去,要饭居然要到孔家来了,真是胆子不小啊。” 在刘泽清心头不快,想着待一会,怎么当着孔胤植的面,好好的训斥一番来人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这句炸雷一样的话。 眼中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面上更是一片震惊。 双唇微张,想要说出口的话,也因为随即出来的两位护院,而乖乖的咽了下去。 尽管事情的起伏有些大,让他脑子“嗡嗡”的还暂时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被管家这么对待的。 只当是管家狗眼看人低。 见他一身的破衣烂衫,才没有看的出他的身份。 然而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些都不对,不是管家不认识他,而是现在的管家不想认识他。 不认识他,还可以说是管家的失职。 可要是不想认识他,就说明孔胤植不但想要吞了该他得到的金元,还想要把他送给,他认为追在身后孙传庭。 然而无论是哪一种,他此时都是处于绝境之上。 手中没了兵,就像老虎没了爪牙。 几次想要冲进门,要和孔胤植理论个清楚,却都收起了心底的冲动。 既然孔胤植这么对待他,人家就不怕他会在孔家翻出多大的浪花,想罢,喟然长叹一声,转身就走。 他怕继续待下去,要么人不知上前撕打一番,被人打成重伤。 要么生生把自己给气死。 最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心思,占据了上风。 自己只要悄悄的到了登州,拿出自己攒下的一些金元,还能够少量的召集起来一点人手。 此时他心中比较欣慰的就是,自己的小心谨慎,还留下了二十支火枪。 要不然连一点火种都没了的话,才是真正的危险。 在走出很远之后,看看周围没人跟着,刘泽清才狠狠的用脚踢了一下道旁的柳树。 “古人诚不欺我,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来的时候,还想着是孔家最讲仁义道德,原来都是狗屁,糊弄鬼的玩意。” 发泄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的右脚有些疼痛难忍。 在愤怒过后,理智重新回归。 右脚的疼痛似乎也在跟随者理智的回归,回到了脚上。 本来好好的赶路不行,非得胡乱的发脾气。 刘泽清满心的绝望,少了一只脚,走路一瘸一拐,什么时候才能够走到登州? 看着距离不远,那是因为双脚完好,不愁吃喝的情况下才认为不远。 气愤,羞愧,恐惧,等等,所有能够表现出来的情绪,都在刘泽清的脸上,来回的变换着。 “老天爷,你就饶了我吧。” 到最后崩溃成了一句,对上天的控诉。 他觉得只有老天爷看他不顺眼,才会降下这种责罚。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此时的刘泽清就觉得人生一片灰暗,却从没有像想过,他在得势的时候,做下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被他欺负过得人,当时是不是和他一样的绝望。 一样的向老天爷呐喊? 其实人大多数都是这样,只开带别人身上的缺点,却从来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罪过。 东昌府之中的有些人就是如此。 本来李定国还打算下大力气好好的整顿一下,而孙传庭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想要找个对象出口恶气。 谁知道在县城中,断狱只审判了一次其中一少部人的罪过。 一传十十传百,瞬间就传遍了整个东昌府。 接下来,无论是开展任何一项工作,都是简单明了,也再也没有谁会提出异议了。 仿佛一夜之间,那些能够梗着脖子,说一些歪理的人,都长大了一般,不但明理了,还很有仁义道德。 “你们不是说,这些人多么不服管教的吗?这么顺从,你们还想要怎样?” 攒了一身的力气,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浑身都不得劲的孙传庭,看了看李定国,又转头看向了张国维。 仿佛在说,‘你们在逗我玩呢?’ 对于近日得到的所有消息,汇总到了一起,李定国也是一阵无语。 任谁看到这些,都心中会产生一点恍惚,对于曾经遇到的那一幕可恶嘴脸,仿佛就是一场不存在与现实的噩梦。 “我怎么知道这些人,居然都是不敲打不知道好歹的货色。” 一旁的张维国,忽然插口道:“其实像这样的人,别的地方也有,只是这里比较多而已。” 此时他已经回想起了在冀州和雍州,开展修路工作的情况。 刚开始也是偶尔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饿上两三天,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当时还是皇上对他耳提面命说起过的这种办法。 “没听你们说过啊。” 孙传庭一怔,好奇的问道。 就连一直在京师处理公文的李定国,也是一阵诧异,这件事情连他都不知道,很可能就是张国维自己给解决了。 用的什么办法,他不知道,想来是极好的。 毕竟没有动用军队,地方上的捕快们,似乎也没有出动。 “当时解决的很快,也没有引起多大的影响,你们这些做大事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张国维瞪圆了眼睛,很是不满的说道。 自己一直在一线干活,见到的奇葩事情,肯定是比你们坐办公室的人多。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 为政经验,就是这么一点一滴的积累下来的,李东国好奇的问道,只要知道了好方法,下一次遇到,也能迅速的拿过来用。 何必再等军队进场。 不但影响不好,还显得自己没水平。 “还能怎么解决,区别对待啊,那些歪理多的,就安排的体力活多一点,发放的工钱少一点,有了对比,自然就会有人闭嘴了。” 张国维说着自己的处理经验,他也是后来顺风顺水的习惯了,忽然被气的晕了头,完全忘了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就这么简单?” 孙传庭一愣,他还以为是多么高深的解决办法呢。 区别对待谁不会。 “哪里简单了,这才是对人性有着深刻认识,才能够想到的办法,也是简单,就说明用出这个办法的人,认识的越深刻。” 李定国并不认同孙传庭的看法,只有处理的来往公文多了,才能够明白想要具体做事的人有多难。 “看不出张老头还有这和一手,当时你怎么不拿出来用?” 张国维郁闷的低着眉头,呐呐低语道:“我,我忘了。” “忘了?” 李定国抬高声音,不可思议的道。 他想到了太多的理由,比如说是张老头在考验他的执政能力,又或者是在考验孙将军的军队应变能力。 独独没想到,居然是“忘了”。 “我老人家这么大的年纪了,忘记一些东西难道不可以吗?” 张国维忽然也是不甘示弱的,同样的提高了自己的声音,振振有词的说道。 别说声音大了,说出来的话确实是有些气势的,也更能显出自己说的话很有道理。 本来很郁闷的心情,随着大声的喊出来之后,胸中立刻畅快了不少。 “你行,忘了很正常,我的错,我的错。” 李定国到底是年轻人,尊老爱幼的美德还是有的,立刻就低头认错。 虽然态度有些敷衍了事,张国维还是很受用的。 “这就对了吗,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站稳,我看好你,以后的内阁首辅有你的一席之位。” 张国维仰着下巴,两寸长的胡须,一抖一抖的,起身走出了衙门。 外面的艳阳天,让他的眼睛下意识的眯了一下,随即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往工地上走去。 而在衙门之内。 李定国和孙传庭却是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猛然两人同时哈哈大笑,只觉得张国维这个老小子,有时候真的很有意思。 “你觉得这个办法是他想出来的?” “他想不出来。” “他手下有能人?” “有能人还会在工地上修路?” “那是有人支招了?” “很显然是这样。” “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就是你想的那人。” “好你个小子,今天你得帮我写一篇奏章,不然我让我的手下去京师找一个叫做顾横波的人,说是你在外面养小的。” 李定国眉头一簇,心中无奈,怎么现在不但京师的人知道了顾横波的存在,就连来到了衮州的大老粗孙传庭,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难道他做的事情还是不够隐秘? 然而他自己在面对顾横波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低调过。 “算你厉害,不过到时候,我成亲的时候,可要见到你的礼物才成。” 孙传庭知道自己的文采不够好,而这一次,他可是要对自己的手下负责到底的。 总不能有些人牺牲了,还拿不到他们应得荣耀和报仇。 虽然大部分的原因都是计宏博造成的,可谁让他是计宏博的领路人呢。 文采好的,他的队伍当中也有,可要想写的让皇上看了动容,让李长庚瞧了之后觉得一些荣誉该给,才算是一份好的奏疏。 “礼物不少,到时候随便给你挑一件。” 孙传庭暗道:反正都是要上交国库的,可也有着十分之一的战利品分配权利,自己留下一件职权范围之内的东西,是可以的。 当然要是让他自己重新准备,肯定是想不出什么好礼物。 ** 京师。 随着姚木匠紧赶慢赶,总算是把崇祯想要的游乐场给建了起来。 水车转动之间,带动着木马也跟着旋转。 在崇祯的眼中很简陋的游乐玩具,却让功力的太监宫女,乃至于皇后和妃子们,一阵阵的兴奋不已。 就连屁事都不懂的朱慈烺,也跟着“咿咿呀呀”的伸长双手,想要上去玩闹一番。 崇祯上去好好的过了一把瘾,就被两位皇后给赶了下来。 木马并不多,只有五个位置。 两位皇后坐上之后,再有几位妃子,瞬间就没了他坐的地方了。 本来算的好好的,可多了一位王盈,崇祯就不好意思和一群女人抢着玩乐了。 “要不,给你妹妹一块随便出入皇宫的令牌怎么样?” 建设游乐场的功劳,也有王盈的一份。 一个大数学家的天赋表演,让崇祯还以为,王盈是怀里揣着一个计算器,在计算着力量和角度呢。 “她年纪还小就算了吧,皇上不是已经给了她一个数算大学士的头衔了吗?就这他回去还向着家里人嘚瑟了很久呢。” 王冲想着自己的妹妹,暗中就感到一阵头痛。 皇上对他妹妹的兴趣越大,他就感到越是左右为难。 在家里无人的时候,他也旁敲侧击的问过王盈的想法,可王盈压根就看不上崇祯,还说皇上傻傻的,一点都不好玩。 拜托。 那是想要半壁嫁出去,可不是让你去玩的。 “令牌还是要给的,要是有时间的话,劝劝你妹妹,让他给朕带几个学生,就专门学数算。” 放着人才就要好好的使用。 崇祯在发现了王盈的天赋之后,就已经给她把所有的课程都安排仔细了。 只要自己记忆中有的,全部都要写出来,然后交给王盈整理成册,那往后就是大明的高等数学了。 至于研究,也是要啥给啥。 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乐文 第二百一十章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四) http://.biquxs.info/ 所有的基础科学,都是建立在数学的基础上的。 崇祯一直记得这一句话,他自己是做不到,可大明几千万的人口,总有人能够完善这门学科。 只要他舍得投入,那一切的产出,就很可观。 王冲还没有想明白,自己的妹妹有多么重要,重要到崇祯宁可舍弃一个军的兵力,都不会让王盈受到一点伤害。 “还有,你自己也注意一下,我打算给王盈配备一什火枪队,随时保护她的安全,到时候你去找高桂英交接。” 以前的一什就只有十人队伍。 经过了崇祯改制之后,就变成了百人的队伍。 一伍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十人队伍,全部都是按照他的十进制想法来做的。 “还要给火枪队?她没这么金贵的······” 王冲吓了一跳,他自己出行,身边也只有一个伍长带队跟着。 而他的级别已经是少将军了,就是道院中的其他大学士,身边跟着的护卫也才一个伍的兵力部署。 “你懂什么,你妹妹金贵着呢,数算大学士啊,整个大明就出了这么一位,往后还能不能再出一位都不知道呢。” 崇祯自己开办的那些学校,到目前还没有发现真正有数学天赋的人出现。 王盈就是一枝独秀,怎么认真保护都不为过。 “我就真的搞不懂,你们家到底是怎么养孩子的,一个个的这么聪明,什么时候,朕上门讨教一二。” 王冲看了看还在木马上玩的很高兴的妹妹,有看看看身前站着的皇上,一时弄不懂,皇上是真的看中了自家妹妹的才华,还是美色。 要说才华的话,他也没有发现王盈学的数算有多么了不起。 可要说是美色的话,后宫之中,比王盈漂亮的可是有不少呢。 “这个得问我的母亲,我们兄妹两人都是她教出来的。” 崇祯看着旋转的木马上,居然没有了他的位置,心中一阵郁闷。 回头说道:“行,到时候再给你母亲一个诰命,毕竟能够教出两位大明的人才,她老人家值得这个。” 再看了一眼游乐场的方向。 他就知道,只要这个游乐场建成之后,就绝对会没有他的事情。 果不其然。 “走了,陪我出去走走。” 京师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只要是赚到钱的家庭,在休息的时候,总会带着自己的家人,坐一人一个铜板的马车,从县城里来到京师,看看繁华的景象。 这种专门拉运客人的马车,现在是邢氏手中另外一项赚钱的门路。 物流转运使,可不单单是转运物流。 拉人和拉货其实没有多大的差别,只不过一个是长途,一个是短途。 随着官道修的越来越宽敞,平整,这样的载客马车,就有了赚钱的办法。 别看一个人只出一枚铜元,可加大了车厢,行驶在并不需要出多大力气,就能跑的飞快的官道上。 一天能轻松的小跑出三个来回。 什么都赚回来了。 就是民间也有一些人,想要这种-马车的配置,做点赚钱的小生意,就是现在大明最大的马车生产厂,生产不出来这么多的马车。 “京师的人流,越来越多了。” 换了一身的常服,陪在崇祯身旁的王冲,感慨道。 以他的面孔,只要是京师中的常客,都见到过,一路走来,就遇到了不少熟人打招呼。 当年带着火枪兵紧守京师,让建奴无可奈何的退去,到仙子啊都还有说书人,一遍又一遍的讲出来。 而给王冲送货水,送过饭的百姓,也是不在少数。 “嗯,认识你的人也挺多的,有没有想过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成家?” 崇祯一眼望去,和他睁开眼睛,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出城时看到的景象,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还记得,在这条街上,急着赶去安民厂的路上,还被两位儒生给“碰瓷”了。 当时他的身份虽然也是皇帝。 可手中的权利,只是小的可怜,就连宫内,宫外都是筛子一样,四处透风,随时都有可能,睡着觉都会长眠不起。 现在街道上,偶尔还能够看到十人一对的火枪兵,来回的巡逻。 或许暗地里还有一些阴暗的勾当,可到底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不止。 “上门说媒的人很多,可父母就是觉得配不上,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该选哪一种女人了。” 提起这事,王冲就是双眼一阵茫然。 若不是最近魏晨回去,召集自己的家人,建立伞厂的事情,和王冲之间肯定是有话题要聊得。 都是说媒的人多,自己不知道该选哪一个。 “确实,现在我也不知道,谁家的女儿,能够配得上你了。” 崇祯想了一圈,在以前还可以挑选一些书香门第,也有那些大商人的女儿,可随着他手下军官将士的身份,一再被提高。 看来看去,还真的没有门当户对的可选。 “不是人家配不上我,我父母说,是我配不上人家女儿。” 王冲纠正道。 那些人家,祖上都是一些大臣们的后代,家里更是良田无数,财富多的,数不胜数。 虽然都不是冀州和雍州之内的人家。 崇祯一阵哑然,他还以为是王冲家里眼光高绝,原来是觉得自家太穷,配不上女方。 这算不算是那啥。 良久崇祯才安慰道:“你还年轻,以后会有更好的,咱们不急,慢慢来。” 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的臣子,现在多的是年轻人,对婚姻这方面。还是要重视起来。 而且不单单是军队的问题。 那些官吏们,也都得给上一个机会。 免得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给腐蚀了。 两人兜兜转转的走到了募兵部的门口,这里全部都是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着被招进军队的人。 三名办事的人员是伍长的军衔。 抬眼看到崇祯,站起来行了一个军礼,正好喊话,被崇祯挥手叫停。 “你们忙你们的,我就进去坐坐。” 由于经常来,两者之间也就都有了一种默契。 进去之后,穿过了一扇月门,走过了一条走廊,才进入了晁刚的办公地点。 在崇祯进来之后,看到的不但有晁刚,还有一个叫做刘世勋的年轻人。 “敬礼,皇上好。” 刘世勋自从来到了京师,除了第一次见过崇祯,询问了水军的状况,还打算大力扶植水军,然而朝堂上讨论了几次之后。 随着小太子的满月宴,也就没了动静。 焦急的他,只能往晁刚的办公处跑的勤快些,希望自己运气好能够再次遇到皇上,说明自己面对的是个什么情况。 他可是听说了,皇上一般情况下,不是去往文渊阁,就是来军部。 而军部现在也就只有晁刚一人坐镇,暂时充作募兵部来处理招兵事宜。 此时崇祯见到刘世勋之后,就再次想起了水军的事情,面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尴尬。 实在是当时小太子的满月宴,出现的事情太多了一些,等到忙完之后,就忘了刘世勋的存在,也就忘了他还有一个水军需要处理。 没有人给他提醒的原因。 他也就很快想明白了,李长庚是想着拖一拖,等到大明的财政好些了,在下手,而陆军则是想着,只要皇上想不起来。 那么他们陆军就能够拿到足额的军费。 都在暗搓搓的给自己揽好处,虽然用的方法更加柔和的多。 “好你个晁刚,这么大的事情,你就不记得提醒我一下?” 崇祯立刻就给晁刚扣了一个帽子,虽然也不是在冤枉他,毕竟最近可没有谁在他身边晃荡。 特别是最喜欢给他汇报情况的洪承畴,也鸡贼的少了一些汇报工作。 王冲倒是可以说上一二。 可他和自己的那些皇后,妃子们,都不懂水军到底是个什么啊。 晁刚似乎早就知道有这一天要到来,一点也不拘谨的,先拿出了自己的茶具,然后表演了一番功夫茶。 而且他也知道,皇上之前是真的忘了水军,忘了刘世勋的事情。 见面就训斥一名少将军,弄得刘世勋一阵心惊肉跳,还以为又要弄出一阵罢官的戏码。 毕竟话本和说书先生,都是这么说的。 谁知道崇祯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一通训斥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说说看,我知道你应该留意了一些水军的好苗子。” 晁刚的为人,崇祯还是了解的,自己是忘了,他可不会忘。 暗中做的准备应该也是不少。 只等着他给出最后的准话,就能把招募的适合水军的士兵都给送出去。 至于需要的拨款和战船,那就是皇上的事情了,只要金元到位,这些事情也就不是个难事。 “一共有三千名适合最水军的士兵,我已经安排他们在京师外面的河道上,训练划船了。” 晁刚很清楚水军需要的是什么。 只要不晕船,就是一个好的水军苗子,接下来才看训练的如何。 以前他不懂这些,被分配到天津卫水军的不少士兵,都因为水土不服,被退了回来,其中也有些身体强壮,送到陆军就是一名悍将。 可水军就是这么苛刻。 不服输可以,但不服水就是不行。 “三千名水军将士,你估计能够组建多少战船?” 崇祯看向了一旁呆愣着的刘世勋。 刘世勋此时的脑子,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 他在晁刚这里可是待了不少时间了,可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起过这件事情,然而他的牢骚确实不少。 可人家是怎么办事的? 不声不响,什么都办妥帖了,就等着他接手之后,拿到战船就能出海。 大明还有比这种做事更干练的人吗? 愣愣的瞧着少了一只手臂的晁刚,心头涌出一阵羞愧。 暗道:难怪人家是少将军,而自己只是一个尉长,做人做事的差距太大了一些。 突然耳边传来崇祯说话的声音。 茫然的回答道:“你说什么?” 自己话的刚出口,心中就是一悸,他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和皇上说话。 同时绝望的想到:自己眼看着是不是活不成了。 难堪的笑容,让崇祯瞧得直皱眉头,可这样的皱眉,反而让刘世勋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然而听到的和他心中想的却是大不相同。 “三千水军将士,你能够训练出来多少可战的水军?” 崇祯稍稍的换了一个说法。 刘世勋一个激灵,振奋精神的飞快的说道:“三千水军将士,能够组建六艘战船,每船五百人刚刚好。” 崇祯意外的看了晁刚一眼,暗道:原来还是算过的,看来不需要他操心水兵招募的事情了。 “六艘战舰啊,这样,我给你拨款一万金元,不够了你再了一个清单给我。” 已经在朝会上讨论过几次了。 虽然还没有形成文件的形式,却也只差崇祯的点头,然后下拨款项。 都是內库的金元,不用走国库,许多手续,都可以更简单一些。 一万金元的巨大惊喜,让刘世勋觉得,不但可以建设六艘战舰,就是十艘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上次在海上,缴获的那些战利品在多些。 还可以更多。 这交什么? 这叫以战养战,兵法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刘世勋这个激动啊,仿佛已经看到了他率领战队,在大海上横行霸道的场景。 以前只有一艘战舰,往后可就是一个编队的战舰。 怎么想,怎么威风。 “谢皇上,够了,够了,一万金元啊。” 此时激动的刘世勋,还没有想到,从此之后,他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水军那是那么简单的能够建设的。 不但要花费更多的金元,还要耗费掉毕生的经历。 也就在他晚年退休之后,些回忆录的时候,怀念着曾经的峥嵘岁月,感叹一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 大明的将才太多了,只有被发觉出来的人,才有机会站在大势的风头浪尖青史留名。 那些逝去的,还多少名声的。 不是他们不厉害,而是他们的运气差了一点点而已。 当然,随着他的时代落幕,最新的水军将领依然璀璨的点缀在大海之上,如同点缀在夜空中的繁星闪闪发亮。 那又是另外的一些故事了。 崇祯瞧着面前的老实人刘世勋,总局的还是他手下的这些臣子们,更加可爱一些。 若是原来朝堂上,像韩爌之流。 那肯定是哭着喊着不够,在给多一点,随后转手,一半就会进入自己的腰包,至于事情办没办。 办的怎么样,是从来不会去多问一句的。 毕竟问出了问题,就得找人背锅,还得再往下拨款子。 进了自己腰包的银子,又怎么可能舍弃出去? 真当他这个官是混假的不成? 乐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五) http://.biquxs.info/ 崇祯从他哥哥明熹宗朱由校的手中,接手的的大明,就是那个鬼样子。 贪赃枉法的事情比比皆是,还没办法派人下去清理。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谁也不知道派去的人是和犯法的人同流合污,还是两个派系不同从而落井下石。 虽然都是一丘之貉,可都想站在别人的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别人犯下的过错,最后轮到他来办理的时候,只会比前者更狠。 在被清理过后的雍州和冀州,乃至于朝堂之上,目前看来还很干净。 有着两拨人的人榜样在,这个可比杀人更加诛心。 死了好歹还能混一个好点的名声,活着才是最受罪的,一批人现在已经成了叛臣,据一些消息路子野的人说:混的还不如在大明修路的罪臣。 可再回头看修路的那些罪臣,整个大明的路可是无穷无尽。 谁知道何时才是个头。 而且还是带着全家去修路,只管温饱,没有任何的工钱。 至于生老病死,也就各随天意了。 这样惨烈的教训,虽然崇祯没有特意的宣传,可比任何一种写在书本上的,喊在口中的口号,更加让人畏惧。 畏惧于自己一失足,整个家就会堕入深渊,也畏惧于不想失去现在高俸禄的生活。 不错。 在崇祯提高了大明官吏的俸禄之后。 这样的贪赃枉法事件,也才渐渐的少了下去,或许以薪养廉,再加上严苛的律法,还是很有用的。 现在的一万金元,可就是以前的一百万两白银。 往上数几个朝代,一百万两银子都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在崇祯刚刚登基做皇帝的时候,整个大明的税收才多少。 就不难看出,崇祯现在到底聚拢了多大的财富。 这还是两州的经济状况,眼看着最多再有两个月的时间,就能够稳稳地拿下衮州,就有事一个巨大的税收来源。 不过相应的粮食负担也在加重。 毕竟衮州大部分都是种棉花的,粮食的种植也有,可也不算很多。 所以在刘世勋听到要给自己一万金元的拨款时,心中的兴奋就可想而知,在他们的俸禄还不足一枚金元的时候。 那会想过一万是个什么概念。 “臣,必将训练出一队纵横四海,所向无敌的水军舰队出来。” 铿锵有力的承诺,让刘世勋年轻的脸上,多了一层责任。 他早就听说过皇上对于军队的建设是不遗余力的,可耳闻总没有前言看到更加实际。 尽管许多地方的年轻人,都以加入军队而荣耀,可实际上过不过时为了一口饱饭,一点不算微薄,刚好能够养活一家人的饷银。 加入水军之后,被淘汰还不想走的那些人,更会为了贪的一份更高的粮饷哭的稀里哗啦。 刘世勋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可在见识过了大海的辽阔之后,这样的方法就变成了征服大海, 然而这一切都得一个强大的国家,才能实现他这个愿望。 崇祯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和他的年岁相差仿佛,。 若不是他这一世是皇帝,还真没有刘世勋这样的伟大理想,该说这个时代的大明,在民间确实集聚了不少的能人吗? 可最后不是便宜了大清,就是死于战乱之中。 想要在大明绽放出自己的精彩,都已经不可能了。 “好,朕就等着你名扬四海,青史留名。” 崇祯严肃的回了一个军礼。 在这何种严肃的问题上,他也收起了平时的随意,更是给出了一个对于年轻人有梦想的肯定回答。 一旁的晁刚和王冲,有种见证奇迹的感觉。 仿佛也就是在这一刻开始,大明的水军,又能够重现以前的辉煌了。 这种错觉一闪而逝,晁刚再次看向刘世勋的时候,眼前不由的浮现出了另外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他记得这一次,招收的水军之中,有个叫做杨廷麟的年轻人,也说过类似的一番话: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为功成名就,也要马革裹尸。 当然还有几位印象深刻的人,似乎那几位看起来老实本分的百姓,还没有经过训练,其本身都具备着良好的士兵潜质。 为怕出现问题,还特意查了一下几人的来历。 最后得知是从工程队中走出来的,才安心了一些,他知道一些工程队管理工人的办法,和现在他们的训练差不多。 不过是一个简单训练的时间短,一个只训练不做别的事情。 总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说,就是一个业余,一个专业的区别。 本来出门是为了散心的。 不知不觉中却也做了一件差点被他忘记了的大事。 随后的几天时间,崇祯大多不是去道院查看研究的项目进展情况,就是跑到文渊阁督促李长庚赶快批示关于水军建设的各项文件。 当然他只是动动嘴皮子,自有不少人去替他跑腿。 比较神奇的事情就是,再也没有在文渊阁之中遇到过骆养性,除了偶尔来一封奏疏之外,旁人跟本就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说来也是奇怪。 管理军情部的熊汝霖,在被崇祯任命为部长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人了,据说是已经亲身去了辽东,亲自主持对建奴的情报渗透工作。 前天回来的奏疏上还说,联系到了一位盛京的故人。 只是这位故人当时的状况不是很好。 而这位故人,正是在盛京捡拾马粪的范复粹。 一个文人,浑身没有多少里的文人。 要对自己多么苛刻,才能够忍受恶臭,谩骂,诋毁等等所有的侮辱。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盛京的那些贝勒没差不多已经忘了范复粹这个人了,毕竟没有谁回去和一个捡拾马粪的奴隶去计较什么。 可那些一同出了大明的叛臣们,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给范复粹找茬。 他们已经投入了大清的怀抱做奴才了,凭什么你范复粹可以例外? 今天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大明和大清开市的时间又近了一步,整座盛京都洋溢在温暖的阳光之中。 这代表着许多人又可以过上曾经的奢侈生活了。 然而随着气温的回暖。 盛京之中街上跑马的人就多了,大部分都是大清的贝勒们。 皇太极也在朝会上不断的叮嘱,不要这么飞扬跋扈,不然被人看到可是要收到处罚的。 然而,现实就是,只管了两天的时间。 原来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就是那些看到的监察官员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部分都是大明的叛臣在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敢去管主子们的事情。 可主子们的事情管不了。 角落里那个捡拾马粪的范复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还在捡拾马粪呢?简直是在给大清丢人,大明来此商谈开市的熊大人,可是在皇上的耳边多次提起过你了。” 施凤来和傅木魁联袂而来。 每次经过范复粹身边的时候,这些一同出关的叛臣们,都会不约而同的向他发难,似乎范复粹就是他们当中的害群之马。 是让他们丢脸的那个混蛋。 不过是在用这种激烈的方法,掩盖自己心里已经快要扭曲的脸面而已。 “谁让人家特立独行呢,想要不惹人注意都不成,要不你也去换一身奴隶的衣服穿穿?看那位熊大人会不会对你另眼相待。” 范复粹仿佛聋子一般,对于别人的话,是一点都听不进去。 只专注于自己手上的扫把,和板车上的粪筐。 “说什么胡话,你我都是读书人,读书人应该有的风骨可不能没有。” 也不知道傅木魁有什么勇气,谈及“风骨”这个词汇。 反正人家说的振振有词,就连一旁的施凤来都没有办法去争辩。 “也是,自古都有君子远鲍肆之语,哪有亲近粪坑的道理。”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左右都是在说自己的道德如何高尚,操守如何高洁,风骨如何的遗世而独立。 然后在贬低两句,范复粹是掉在粪坑之中的蛆,看着一动不动就能恶心人。 自从两人用了同一个小妾之后,之间的关系,就肉眼可见的上涨。 据说施凤来还想着把自己的妻子给贡献出去,只是被家里的婆娘用剪刀威胁了好几次才作罢。 要不然盛京又会传出一些喜闻乐见的故事了。 ** 与此同时。 代善的宅子里,正是高朋满座,觥筹交错。 京师之内平民家里吃不上饭的人大有人在,可在这里酒肉满席,还生怕不够吃一样。 许多菜都是只吃了两三口,就被退下,然后成了许多下人们口中的美食。 宴席上,满汉皆半。 代善坐在上手的左侧,他的右侧就是大明来和他们谈开边市的熊大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清无意于和大明开战,两家结成同盟,才能够在这片土地上有未来啊。” 宴席不过是幌子,在酒桌上谈论重要的话题,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开不开战,不是你我能做的了主的,这些事情就不用商谈了,咱们只说开市的事宜。” 熊大人一点都没有顺着代善的意思,两家做生意,不过是各取所需。 需要开战的时候,也没见你们女真人提前说一声。 现在又想要用一纸契约,把两家的关系变成友好和睦,简直是想多了。 代善给范文程使了一个眼色,酒桌文化吗,还是交给这些文人,才最好处理,毕竟其中有那些坑。 可不是他一个门外汉搞得懂的。 虽然他的许文不错,然而有许多东西,都是潜移默化出来的,旁人一时半会肯定是学不会。 “熊大人说的不错,开不开战是皇上的事情,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只需要执行就成。” 范文程把‘奴才’已经说习惯了,还不清楚整个大明不但没了跪拜礼,更加没了奴婢等字眼。 那是崇祯亲自发了圣旨的。 平时来往的政令,可只是公文来往,现在崇祯手下的那些官吏们,可是已经很难的看到一种圣旨出现了。 而正是因为圣旨的稀缺,反而让那些崇祯发出的圣旨,更加具有神圣性。 “别这么说,你是奴才,我不是,现在大明已经没有奴才了,最多只是仆人,和主家之间的关系,也是雇佣的关系。” 熊大人脸色一黑,立刻怒声纠正道。 心中还在暗骂:你们这些混蛋,自己做奴才就算了,还要把我也牵扯进去,当真是不当人子。 平时说话很流利的范文程,被熊大人一阵训斥,也是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从熊大人口中说出的这些简单的消息,让他心头一阵懵逼,这个和他了解过的大明似乎就不是一个国家。 好在养气功夫还在。 只是一愣神,就仰头把手中的那一杯酒,一饮而尽。 “是在下说错了话,这杯酒认罚。” 说着面不改色的就给自己倒上了第二杯酒。 “这杯酒敬大人为在下解惑。” 说着又是一饮而尽。 熊大人看着范文程连续两杯酒下肚,面上的神色就缓和多了。 “你也不用说在下,毕竟你们大清都是在以奴才称呼,这个很正常,只要别让大明的人称呼奴才就行,这两者必须分清。” 说着手上还在桌子上,沾着酒水,画出了一条长线,一边写着大明,一边写着大清。 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势力,完全不需要遵守大明的某些规定。 这次范文程才是真正的尴尬了。 大明的百姓之中都没有了奴才,可大清的官员中奴才比比皆是,到时候面对大明的人做交易,似乎天生就会低人一等啊。 代善眼神不善的看了范文程一眼。 心中嘀咕着:是不是范文程这一次来他的宴会上,就是为了砸他的面子?要不然这么低等的错误也能犯? 随即看向了宁完我,他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两名汉人臣子最出色,也最忠诚。 那些被他携裹着来到盛京的大明罪臣们,现在虽然也训练出来了一些,可还是不堪大用。 “奴才宁完我,可是一直仰慕大明的繁华,据说现在可是比以前更加热闹了,不知我可否有机会前去见上一次?” 宁完我吸取了范文程的教训,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说辞。 免得把好好的一场边市开启事务给办砸了。 熊大人眯着眼,很是享受大清的官员在他面前自称奴才的感觉。 “好说,好说,大明随时欢迎诸位前去观光,只要递交文书,自然会有人亲去接洽,就是其中的费用不菲,这一点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宁完我一呆,完全没想到,前去大明看一眼,还需要自己带上金银才行。 心中迅速的思索着:果然现在的大明和原来的不同了,以前试试给点面子,大明的那些官员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拿出来招待他们。 现在却都是反过来了,想来没问题。 交钱就行。 交多少钱,才能够看那个价位的东西,想要还得用钱去购买。 想要有人送给他们,那就是在做梦。 谁家的东西,不是用钱买的? 哪怕是一块牛粪,一块狗屎,也是能够弄到地里肥庄家的啊。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六) http://.biquxs.info/ 大明作风的转变,让宁完我只感到了两个字,那就是“务实”。 而面对一个务实的朝廷,他们许多金钱和美人的攻势,就没有办法奏效了。 崇祯能够连续狠心的换了两朝元老,若是现在的这些大臣们再不收敛,那么换掉第三次也不是不可以。 无论是宁完我,还是装作喝闷酒,看着有些委屈的范文程,都感到了一阵棘手。 坐在宴席上当做陪客的满人贝勒们,却在一个个的大吃大喝,没有一个人意识到,酒宴上的那种暗中交锋。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大清背的没有,就是金银财宝多,能够看一眼大明的繁华,舍弃一点财物,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宁完我的反应很快,瞬间就找到了能够令双方都不感到尴尬的说法。 熊大人点点头,向着身后一招手。 仿佛他的影子一样,站在身后的侍卫,立刻就从腰间的一块精致的方形包裹中,拿出了一叠纸张。 “对于开市,大明是可有可无,朝堂上的不少官员们也很反对,就连皇上都不怎么赞同,还是内阁首辅李长庚李大人,一手促成了这一件事情。” 前因后果其中的难处,都被说的清清楚楚。 代善心中也觉得应该就是如此,他可是通过了各种消息渠道,知道大明新皇崇祯,对他们大清意见很大。 从来都没有叫过后金,女贞,满人。 而是只用建奴来称呼,就是现在的大清,也不再人家的认可之中。 打不过大明,还没有大明的富有。 上到皇太极,下到那些英勇作战的士兵们,都没有一点好办法来应对。 以前还能用到扣边来威胁大明做出一点让步,可现在谁还赶去大凌河堡附近溜达,简直是在给人家送军功啊。 当然要是那些蒙古人给力一点,和大明建立成了关系,他们还能拐着弯的从蒙古人手中够得到一点好处。 毕竟崇祯还没有表现出对蒙古人的厌恶。 他们却是不知道,蒙古人和他们建奴们是一样的待遇,没有那个比那个关系更好一点。 在辽东,被蒙古人坑了的次数还少吗? 难道还是不长记性的,想要做出邻居友好和睦的举动,来再次被欺骗一次? “这些文件上面都罗列着需要交换的物品名称和等价的交换条件,你们可以仔细的看看。” 熊大人接着又抽出了其中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张接着又道:“这上面是开办边市的所有规定条文,若是觉得可行,签字之后就成了。” “若是觉得需要修改一些条文呢?” 代善还没有来得及看条文上说的都都是什么,就随口的问了一句。 “需要修改?那恐怕不行。” 熊大人回答的铿锵有力,要么按照条文上的规定来,要么边市就不要开办了,反正损失的不是大明,还能省下一部分精力,来处理其他的事情。 大明的官员,现在可是很忙的。 没多少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 更准确的说法就是,大明如今任何一个人都很忙,除了休沐的时候,是最悠闲的时候,其他时间不是忙着挣钱,就是忙着学习。 当然熊大人管这种忙碌,叫做充实。 有事可做,总比一天到晚的端一杯茶水,等着下班有意思的多。 就是每隔五天时间的休沐,还不能延长上班的时间,让他觉得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可皇上专门下旨了,这件事情就必须去遵守。 不过可以加班,不过那样的话,每一天的俸禄,就要加上好几倍了。 为了减少朝廷的开支,按时上下班最好。 代善那在手中的文件,差点给一时气愤的扔出去,在后还是生生的忍了下来,只是捏着文件的手指,用力的有些发白。 在他想来,无论如何应该是两家坐下来,好好的商讨一下才行。 可大明给出的只有执行,或者作废。 让他还沉浸在大清满人无人敌的神话故事中的梦,瞬间就破裂了。 现在大明有无敌的火枪兵,自然是可以不需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而且以前他们强大的是时候,又何曾给过大明的还脸色呢?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都没到,只能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 代善的目光落在文件上。 上面全部都是汉字写成,他还记得,以前大明的一些官员,和他们来往的时候,可都是写着满文以示尊重。 现在全部都是汉字,幸好他对汉家文化的学习,早就登堂入室,不然认不出来字,可就丢人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见第一条:双放在大凌河堡和广宁,西平之间建立的贸易市场,需要大明的人来管理,税收大明的收取大明人的,大清收取大清人的,双方的安全问题,全部交给大凌河堡的驻军负责,驻军的军费开支,需要从市场上抽取一成。 只看到了第一条代善的脑门上就是青筋鼓起,传说中的霸王条款,也不过如此。 然而他还不能不忍着。 在看第二条,第三条······ 没看一条条文,代善都在用最大的力气,忍着心中的怒火。 不需要他们大清驻守军队,如何保证他们自己商人的安全? 虽然这个税收挺有意思,可他们是举全国之力,在和大明的一些商人做生意,哪有自己收自己税的道理。 还要让自己不爽的敌人抽成,养活敌人的军队。 怎么想都是别扭。 代善眼中喷火的看完之后,长吁一口气,总算从折磨人的文字之中,走了出来,再次看向熊大人的眼神就变的很古怪了。 “上面说,需要一位不是奴才的大明叛臣,来主持这一次贸易市场的公正,这件事情,熊大人就不怕最后闹出乱子来?” “乱子?能有多大的乱子?是怕不公正,还是怕那人贪赃枉法?” 熊大人好奇的问道。 大明这样贪污成风的人可是屡禁不绝。 他就想知道,以前看起来威风八面的建奴们,是不是内部清如水,廉如镜。 毕竟人家可是一口气,打过了宁锦防线,还两次入关的,虽然只有第二次,对大明的创伤比较大之外。 也算是打醒了冀州的百姓。 知道以前的官吏靠不住,只能选择现在的官吏来管理。 “······”代善被熊大人一问,还真的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不公正在大清是比比皆是,可贪赃枉法则是不存在。 明抢就行,那需要用手段去贪赃? 更不要说去枉法了。 两者之间的习惯,和各种制度建设不同,从而得出的结论也就大不相同。 虽然皇太极已经建立了完善法制度,可要先更深入人心,必须要有一连串的胜利,还有巨大的利益才能彻底的改变。 现在只不过是看着好看而已。 “看来咱们之间没有异议了,就是不知道你们定下来开市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熊大人回去之后,也需要做一点准备工作。 毕竟此时冀州和雍州两地的商人,可不愿意长途跋涉的来到辽东来做生意。 在大明就能赚钱,而且建立的工厂,生产出来的产品从来都是供不应求,那需要和建奴们做生意? 辽东的建奴才多少人? 连一个小县城的人口都不如,更何况,能够做生意的人,都有门路知道一点消息。 建奴的手上,也就奴隶多,还大部分都是穷鬼,根本就没有他们感兴趣的好东西。 除了一些建厂亏本了,又或者是做了其他生意入不敷出,才会看上这点小钱。 其实在熊大人知道大明内部的那些商人,都是这种想法的时候,还真的是有些无语,难道曾经的八大晋商收敛出来的财富都是假的不成? 他都有些糊涂了。 当年那些被皇上弄死的商人们,到底是怎么发财的。 若是他能够找上李长庚的话,也能问清楚。 原因简单的智慧让他惊讶。 就是大明以前的内部,不是没有市场,而是一潭死水,活不起来,自然就赚不到多少钱。 不过被崇祯一通乱拳。 不断的上工程,又不断的给百姓们发钱,自然市场就起来了。 人口的多寡,也就意味着市场有多大。 有钱了自然就要去消费,只是以前的百姓们太穷了而已。 “就定在五月初五吧,熊大人觉得如何?” 代善说出了一个准确的时间,末了还要征求一下熊大人的意见。 他实在是怕了熊大人再次来一句“不行”,那他的脸面可就要挂不住了。 “行,五月初五就五月初五,我这次就回去召集人手,把集市建立起来。” 在代善的陪同之下,来到建奴的势力范围,可是好好的把各处都转悠了一边,所有的人口,产业,军事设施等等。 都已经装在了心里。 只等着回去就画出来,也是亲眼看了一圈,对比大明之后,才确定建奴们是追不上大明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步伐了。 也认可了皇上通过贸易,通过经济的制裁,让建奴替大明起卖命。 就是对辽东的安全问题他还是不放心。 代善一边看着文件,一边示意范文程出去找找看,盛京有哪一个人符合去贸易市场做管理者的条件。 符合条件者。 只要范文程略加思索,就想到了范复粹。 对于大清的那些贝勒们而言,这个人就是他们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 没人会去关注一个奴隶过的怎样。 范文程他们能够记住,就是有着共同熟悉的面孔,也有着共同熟悉的文化。 简单来讲,就都是汉人,不过是他自己做了主子的奴才,而范复粹却是做了奴隶。 这样的人以前很多,可现在似乎只有范复粹一人了。 不由得为这个人的好运而感到佩服。 边走边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范复粹,以前同殿为臣,后来此人也落魄到了现在。 可眼看着人家又要东山再起了。 虽然贸易市场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兵权,可有着巨大的财物,也是一大优势。 他是经手过大清的国库的,里面干净的,发放俸禄都快要成问题了,大多数的税收,也不能说是税收。 应该说地里的产出,都归于各个贝勒所有。 整个属于大清的,一个铜板都没有。 而想要收那些贝勒们的税,连皇太极都会头痛,只有打仗的时候,会让那些人捐献出来一些物资。 想要找到范复粹很容易。 每一天范复粹打扫盛京的路线都是固定的。 在穿过了几条街道之后,就看到了一辆拉着粪筐的板车,可板车前一身酸臭的范复粹,当然也不会少了那些经常拿范复粹来出气的大明叛臣们。 “哎呦,范大人怎么还在呢?刚刚皇上可是已经免了你打扫街道,捡拾马粪的差事。” 大老远,范文程就拉长了声音,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在此地重逢。 满脸的喜悦,一点都不介意范复粹身上的马粪臭气。 让一旁,刚刚还在戏谑范复粹的施凤来和傅木魁一阵尴尬,本来两人见到范文程是想上前问好的。 然而范文程就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两人一样,只认准了一身脏兮兮的范复粹。 “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施凤来手指,指了指天上,低声的问道。 “我哪知道。” 傅木魁面色不是很好看。 范复粹都这样了还能够被起复,那他们这些给人做奴才的又算什么? 要说他们这些被携裹着来到盛京的罪臣们,说不想回到大明,那都是骗人的。 哪怕是在工程队修路,也好过在这里给人做牛做马。 一个不对还要被打,被骂,当年简直是在犯-贱,才会觉得到了盛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好起来了。 可好起来的不是他们,而是那些被他们拍马屁,拍的舒服了大建奴们。 可又能怎样? 一切都是自找的。 施凤来的眼神变换了几下之后,忽然一笑,上前拱手道:“都说百里奚举于市,要饿其筋骨,空乏其身,看来范兄也是人中龙凤,将要降大任于一身了,小弟在此先恭贺一句了。” 不愧是当年差一点坐上内阁首辅的人,脸面上的神色和语气变化之快。 让一直觉得和他差不多的傅木魁甘拜下风。 之前所说的风骨,似乎也不过是当做了磨炼范复粹的成长。 傅木魁咬了咬牙,一跺脚,也收起了面上的难堪神色,上前恭喜的一句。 范复粹的眼珠子一转,看向了奔他而来的范文程。 这位当时当着他的面,说是两家同样姓范,说不得五百年前就是一家人的范文程,从记忆中有些模糊的片段中,再次清晰了起来。 人儿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范复粹好像一点激动的神色都怕没有。 哪怕是连眼神的波动,都没有一点。 “范···范大人,是在叫我?” “这里可不就你一个范复粹吗,三百年前,估计咱们都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范字,今日见到老弟,老哥是万分欣喜啊。” 范文程的热情,就像是投在冰水中的火把,只能看到一缕青烟上天。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七) http://.biquxs.info/ 许多人为了拉近两者之间的关系,只要姓氏相同,大部分都会来上这么一句话。 范文程已经忘记了,把“三百年前,估计咱们都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范字”这一句话,在他的一生中,对多少人说过。 而每次面对的人不同,说话的语气也大不相同。 在他的理解之中,这就是待人接物的最正常的使用方法,反正两人之间也不过是一种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若真的信了这种说辞。 那么就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不坑你,坑谁啊。 而范复粹早就领教过范文程这一句话的威力。 来到辽东的盛京,人生地不熟,见到一个姓范的人,虽不至于天真的以为,人家就会真的帮助自己,可只要不落井下石就很不错了。 然而事实证明。 一个人的和自己的亲疏远近,通长情况下,并不以姓氏的相同,而有多大的区别。 盛京的人,还是和大明的人,在许多方面有着根本性的区别的。 此时,原本落魄捡拾马粪的范复粹忽然间就有了一种荣辱不惊,看透一切世事的气质。 其实人还是那个人,做的事情还是捡拾马粪。 只是在范文程亲切的称呼之下,给范复粹的身上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施凤来和傅木魁的恭维声,在范复粹淡淡的看了一眼之后,就渐渐的小了下来,两人忽然感到了一阵无趣。 茫然的不知道,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说过的那些话,到底有什么意义。 显然在这个方面,范文程就不他们两人强多了。 一点也没有介意范复粹的冷漠,反而一把抓过他的手,好好的安慰了一番。 “范兄现在是磨炼出来了,往后的飞黄腾达,也就不在话下。” 感慨了还一阵,似乎才注意到范复粹身上的穿着,实在是破旧了一些。 在范复粹还没有挣扎出被拉着的手时,就被范文程一拽。 “走,去我家洗漱一番,换一身好点的衣物,你可能还不知道,老哥我可是早就盼着你这一天的到来,给你准备好的衣物,都快要落上一层灰了。” 范文程出门之后,就一个人,什么也没有带的找了过来,就是为了速度,可不能让大明来的熊大人,想要见贸易市场的主管的时候,却又一时半会等不到人。 在了这范复粹走出几步之后,才记起还有一个板车留在原地的。 扭头看了一眼施凤来和傅木魁,一张脸上,瞬间就换了另外一种表情:“你们两把板车送回去,还有告诉那个管理盛京卫生的官吏,就说范复粹是我范文程的人,从今往后都不会去干活了,让他们另选他人。” 前一刻还在嘲讽捡拾马粪的奴隶,后一刻自己就要去做奴隶没有完成的事。 即便他们两位为了挽回自己在范复粹眼中的形象,说了不少恭维的好话,可两人也已经知道。 范复粹是鱼跃大海,鹰击长空,再也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了。 而之后他们对范复粹说过的好听话,不用多想,就能够知道会有更多的人接上。 “朱门先达笑弹冠啊,前一刻咱们两人是朱门先达,可以肆无忌惮的嘲笑对方,可现在对方是朱门先达。” 剩下的话,也就不用多说了,施凤来心情郁闷的瞧着板车,和粪筐之中的半筐马粪。 令人作呕的臭气,扑鼻而来。 四下瞧了瞧,没有熟悉的人来此,上手就开始收拾东西,想着用最快的速度,拉出城去。 傅木魁的内心更是一场崩溃的风暴在酝酿。 为了出人头地,他寒窗苦读,为了金榜题名,更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精力。 最后为了想要做官,更是脸皮都不要了,可发现朝堂之上没脸皮的人更多,等到他丢掉了所有的底线之后。 却发现。 哦! 原来一个人也可以站的笔直的,做到他可望而不可及的成就。 所有的蝇营狗苟,似乎都只是一场笑话。 “还愣着干嘛?过来搭把手啊。” 施凤来收拾起来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可对于一位四肢不勤的人来说,还是有些手忙脚乱,尽管是经常看范复粹使用的相当熟练。 在把扫把和木铲收拾上板车之后,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干活,而傅木魁却在一旁发呆,心中憋着一股气恼。 都什么时候了,估计那些同僚们应该也要来欣赏一次范复粹的狼狈样了。 自己的“好友”却还在发愣。 “你难道是想要让,温体仁他们来看看咱们的丑样?好要不要脸了?” 傅木魁 (本章未完,请翻页) 捏呆呆的眼珠子,轻微的转动着,看向了施凤来。 “咱们现在还有脸面吗?” 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他们已经都掉了身上能够丢掉的一切,在一些奴隶的眼中看起来,他们的生活还不错。 可人的一生就是为了活着? 活着欺负,嘲笑比自己更弱的? “怎么没脸面了?当然你要是想要和范复粹相比,当我没说,反正我只要比温体仁他们有脸面就行。” 施凤来也很‘务实’。 毕竟脸面这种看不着,摸不到的东西,也要看和谁比呀。 只要自己不是最底层的哪一位,脸面就是还在自己的身上,反正又不会多长出一块肉,只要自己不揭短。 谁能知道他们做过多少恶心人的事情。 这叫做什么? 不知者不罪。 施凤来把自己知道的许多颠倒话,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说给自己听,连续几遍之后,就确认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正常的。 也都是在为了自己的伟大事业。 只是暂时没有的多少人理解他罢了,随即又是一阵什么“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论调在心里转动着。 傅木魁被施凤来点拨了一下,也立刻从迷茫中跳了出来。 仔细想想,刚刚的那种迷茫,真的而不应该出现在他自己的身上,然后也给自己找了一大堆的借口,好好的安慰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随即也上前去帮着推车。 运气不较好的就是,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熟人。 也因此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省却了给自己心里再次读儒家经典的机会。 ** 范府。 还是原来的客厅,原来的那些仆人。 就连曾经遣散的那些他自己院子里的打杂人,也都被一一的找了出来,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等着范复粹的召唤。 此时的范复粹,洗了一个热水澡。 换上了一身合体的儒家长衫,头上散乱的头发也被一条青色的发带绑着。 脸上的胡渣子,也早在手艺颇好的下人手中,刮干净了。 仿佛脱胎换骨一样的坐在客厅的左侧椅子上。 旁边的茶几上,放着各色点心,和一壶上等的好茶。 范文程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在旁边陪着,似乎在这一刻,整个范府就是范复粹的,而不是他范文程的一样。 “范兄也是好事多磨啊,这次请你出山,也是为了大清的基业着想,想来也是咱们学习儒学的人,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 一场拐弯抹角的谈话,终于进入了正题。 然而范复粹的心思已经不再这里了。 他记得在一个月前,还在城外的一处破旧的马厩中蜷缩着人手寒冷和饥饿。 那天似乎还下着蒙蒙细雨,一位赶路太急,又不肯淋雨的老人,跺着脚躲进了马厩。 一开始他以为是偶遇。 后来就觉得不是这样了,通过了几次的交谈,老人说出了一位叫做刘汉的人名,也就是从那时起,他才明白,自己进入了某些人的视野。 而某些人,在他心中猜测下,也进一步证明了确实是来自大明。 心中为大明的情报工作惊讶之余,也对于自己的处境一番神伤。 许多时候,为了做件事情是很难得。 “这么多长时间的观察,你的心确实还向着大明,这样就好办了,过多时间,想办法给你一场富贵。” 老人没有说自己的名字,他也没有机会和实力去调查,老人是谁。 只当做是一次稀奇古怪的梦。 毕竟若是皇太极能够听大明的话,还需要现在打生打死? 怕是他们这和谐大明的罪臣,叛臣们,很快就会被送出建奴的势力范围,重新回到大明修路了。 兜兜转转就是一个圈。 不知又有多少人捶胸顿足,后悔不跌。 当然,从哪之后,他就没有见过那位老人,对于老人说过的话,也就未曾记在心上。 可现在。 虽然还没有得到皇太极的召见,只从范文程对他的礼遇上面,就可看出一点端倪。 大明的人,是真的可以影响到大清的朝堂。 这是一股怎样的力量他不清楚,却也让他恍惚了好久,几疑是在梦中。 范文程说了一会,见到范复粹还是神不守舍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复杂。 能够在盛京捡拾马粪,还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没有精神崩溃,就足够让人佩服了。 现在表现出这个样子,才说明范复粹是个人,活生生的人,也是有七情六欲,有追求的人。 而只要是人,身上就会有破绽,也就能够被他们所利用。 “走,咱么先去吃顿好的,据说这种吃法,还是从大明传过来的,崇祯在上林苑中招待群臣就是用的这种吃法。” 为了从新拉拢范复粹,范文程也是拼了。 只要他觉得能够用得上的,全部都可以拿出来试试。 吃法并没有多少神奇。 也就是一种很简单的烧烤,大明的物资很多,各种蔬菜,各种调味料都有,所以花样也就很齐全。 范文程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弄到齐全的配料和蔬菜。 只能加大肉量,反正在这里,牛羊肉管够。 炭烧的铁板上,“滋滋”的油滴被高温烧尽。 一串串的烤肉,被拿到了托盘里,盛了上来,一壶酒将尽。 许久都没有沾过油腥味儿的范复粹,也是一点都不客气的大吃大喝。 “味道怎么样?” 范文程自己也觉得奇怪,大明朝的皇帝尽出奇葩,前一个会做木匠活的皇帝,刚刚死去不久。 接着就来了一位对吃很挑剔的皇帝。 据说崇祯对玩也很有天赋,不怎么上朝,反而然给大明的国力蒸蒸日上。 给人的一种错觉就是,大明之前不行,就是两朝大臣们不作为,才酿成了被建奴入关的惨像。 事实是什么,他没有见过崇祯本人,自认是不知道的。 不过看了被皇上携裹着出关的那些大明罪臣们的表现,似乎还真的是大臣们的能力不行。 他只看到了这些来到盛京,生蹿下跳,不断的捞好处,揽权力的行为,却没有给大清办过一件好事,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若不是满人当中识字的人不多。 他估计皇太极,绝对会让黄立极他们滚蛋不可。 “不错,就是缺少了一点什么东西,没了灵魂。” 这是范复粹,被范文程领到家中来说的第一句话,而且是关于吃方面的总结。 “范兄果真识货。” 范文程目光一凝,脸上的笑容,仿佛开在路边的野花,灿烂的很开心。 “咱们大清,牛羊肉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少大明的辣椒,花椒等作料,这里什么都有了,就是少了辣椒啊。” 口中说着什么都不缺,事实上是什么都却。 盛京的茶叶已经快要没有了,更不要说是作料之类的东西。 胡椒还能够从蒙古人的手中弄到一些,花椒也能有少量的存活,食盐也能够自产自足。 可就是辣椒就没有多少好办法了。 若是再不和大明开通商贸的话,大清的内部,都快要分成好几股势力单干了。 经济和物资的封锁,许多时候比战争更加有效。 前提是自己又一支无敌的军队。 不然就是一块上好的肥肉,随便别人去抢。 “吃了范大人的烧烤,总算是知道肉味是怎样的滋味了,不知我有什么可以报答范大人的地方?” 范复粹很上道的,立刻就问出了范文程等待已久的问题。 别人的请求回报,和自己亲口说出来的安排。 之间的差距还是有的。 “报答就算了,你我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大清的繁荣昌盛,不过要想以后还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就需要出来做事了。” 范复粹就知道,宴无好宴。 也跟着道:“事啊,为了皇上,我这一身百八十斤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两人说的都是皇上,可对象总是不一样的。 范文程口中的皇上是皇太极。 而范复粹口中的皇上则是崇祯。 两个姓范的人,一顿饭,吃出了世间知己的感觉。 当心各自心中的真正想法,就不是旁人你能够猜得透的了。 “好,有范兄这句话,皇上的嘉奖,也就必须不能少。” “还要让范大人多提携一二才成,在盛京捡拾马粪的罪,我可是不想在经历了。” “好说,好说······” ······ 一个在等着代善,又或者皇太极的圣旨。 另一个也在琢磨着,这次被范文程找上门来到底是所为何事。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八) http://.biquxs.info/ 在范复粹还琢磨着,范文程找他来到底是要做什么的时候。 代善的府上。 一场演习已经快要接近了尾声。 所有的细节和制度,都被浓缩到了半个时辰都不到的酒宴之中。 “为什么上面没有粮食和铁锅之类的东西?” 看完了整张物资贸易的清单,代善疑惑的问道。 目前他们大清,虽然没有了可以打造火枪和火炮的工匠,可提前囤积钢铁这样的东西,也可以做不备之需。 “这两样物资,在大明可是很畅销的,没人会舍得拿到来廖东来售卖。” 熊大人用小刀,割着一条羊腿,然后蘸着一些当地的特色作料。 味道居然意外的不错。 想着要是能够在走的时候,带上一点,送进皇宫,让那些御厨们好好的分析一下,应该又是一种很有意思的吃法。 “这个我们可以加价,比大明内部售卖的价格高上一倍都可以。” 大明的商人,为了能够赚到更多的财富,连宁锦防线的一些防守图都源于出售,更别说一倍的利润了。 熊大人笑了,是被气的。 曾经的那些商人们干出来的好事,现在可是让大明所有人都在警惕。 别说皇上不允许这两样物资流出。 就算是允许,也要能够通过蓟通两地才行,这两个地方的百姓,只要见到有那位商人,敢于想关外售卖铁器和粮食的。 绝对都走不出十里地。 实在是被建奴入关之后,烧杀抢劫的做法给弄得怕了。 说若是绝得,自己的实力很强,也可以试试,反正就是荒郊野外多几条人命,工程队之中多几个免费干活的苦力。 当然,就是冀州和雍州两地的商人们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买卖。 有了更好,更稳定的市场,谁愿意跑那么远,还不一定能够赚到钱。 就算赚到钱,到时候建奴打过来的时候,其中的刀枪,估计就有一部分是他们提供的,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 瞬间就没了好心情。 “加价也不行,告诉你们一句实在话,现在可没有多少商人,愿意出关了,就是这个贸易市场,也是我需要回去,好好的找一些落魄的商人们,才能够组建起来。” 辽东的市场,在大明内部,除了雍州和冀州之外的商人们还依旧感兴趣之外,其他人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一个贫穷落后的地方。 能够收割多少枚金元? 熊大人一开始还以为,开放了边市之后,会有商人们蜂拥而来的。 事实上是他想的对多了。 抬眼看了看代善,接着又道:“市场是需要培养的,要是大明的商人们,能够从这里赚到财富,应该会有更多的人到来。” 代善面色难堪,才过了多久,是一下子就回到了几十年前。 那时候,他们的人参和皮货,可是被那些商人们压价压得太狠了,若不是都是一些无本的买卖。 肯定是亏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们有大明需要的牛羊,战马也不是不可以出售。” 代善知道自己不拿出一点好东西是不成了,以前战马和牛羊可都是非卖品。 尽管知道大明需求旺盛,可也清楚的明白,羊还好一点,耕牛可以提升大明的种植水平,战马则是可以提升军力。 为了尽可能的压低大明的方方面面,拉平之间的差距。 他们也是想了不少的办法。 “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我大明,现在正在培育新一代的耕牛,现在已经出现了一些成果,所以对于耕牛的需求已经不那么急切了。” 熊大人放下小刀,看着代善的眼睛接着说道:“至于战马,你绝的,我大明现在还需要战马吗?” 在熊大人最后的,近似于质问的口气下。 代善的脑子里,立刻就响起了枪声,只要想到火枪队,似乎大明对战马的需求,也不是那么大。 在大凌河堡和锦州之间。 火枪兵已经证明了他们,是可以在野战之中,对抗骑兵的。 而大明最不缺少的就人。 只要能够组织起来更多的火枪手,骑兵的作战方法,还能够有什么意义? 层层推进就成。 一步步的把他们赶到白山黑水之间,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代善张口结舌的看着颇具压迫力的熊大人,面前的这我大明官员,给他的感觉,和被携裹着出关的朝臣们大不一样。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罢,连你自己也知道,这样的交易,并不能给大明带来多少好处。” 熊大人双手一摊,表示无奈的一笑。 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心目中的大敌,面色难看,却又不能发作的样子,心情就很舒畅。 接着熊大人也没有继续进餐。 而是一伸手,身后的侍卫,就立刻拿出了一叠雪白的纸张,放在了他的手中,香气扑鼻的白纸,柔软的仿佛天边的云彩。 坐在旁边的代善,嗅不出是什么响起,然而很提神。 此时正在吃饭的所有人,都眼睛不眨一下的瞧着,似乎餐后用这样的纸张,擦拭双手和嘴唇,是一件很高贵,很优雅的行为。 然而这还没有完。 熊大人用完餐纸之后,有接过了身后护卫递出来的一个小瓶子。 透明的瓶子里,装着淡绿色的液体,拧开木质瓶盖,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同样是不知名的香气。 然后倒出来一点,洒在了身上。 瞬间因为刚刚吃过许多羊肉的膻腥味,立刻就没有了。 神奇的让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半张着嘴巴,无声的问着,这东西到底都是些什么? 代善没有问出来。 熊大人却自己给解释了一下。 “这两样东西,交易的清单中也有,一个是纸巾,另一个就是香水。” 手上还蘸着未散的香气,指着代善拿着的一张文件中的两个商品的名字说道。 代善一怔,最后才确定下来,清单上面,不但有纸巾和香水,还多了许多他挺都没有听说过的东西。 自从没了商贸交往,大清从大明获取消息的渠道就断了。 所以大明现在许多的创新,也不可能传递到他们的耳朵中去了,就算是派人潜伏进大明。 别说面孔和大明的当地人不一样。 就是那些一张张的身份证,都可以让所有的潜伏者无所遁形。 一场宴席结束之后。 熊大人下去休息了,代善还要亲自向红胎记说明更加具体的事项。 御书房中。 皇太极憔悴了很多。 为了能够挽留蒙古八旗中的许多人,他也是费了不少的心计。 让出去的利益更是不少。 当然那些原本都是蒙古人的,只是暂时的还了回去而已。 “没有铁器和粮食也要开市,大清等不了太久了,不过大明要求的贸易市场的主管,你有好的人选吗?” 皇太极仔细的琢磨了一下,自己的手下,似乎已经没有这样符合要求的人了。 要是袁崇焕还在宁锦的时候,像这样的要求,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然而世上没有如果。 少了一个大明内部的人配合他。 如今面对大明,是干什么都不顺利。 “范文程说是有一个人应该合适,已经去找了。” 代善瞧着皇太极的面容,曾经硬朗的汉子,现在眼角处也多出了许多的皱纹。 “大明的小皇帝真的很厉害啊。” 皇太极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私下里谈论过这个话题。 能够把奄奄一息,眼看着踹一脚,就能够倒塌的大明,再次起死回生,可不是一句运气不错就能说的清楚的。 “咱们少了大明的许多消息,臣想着,要是这次贸易市场建立成功,可不可以带着少量的人,前去大明走一趟。” 代善觉得不去看一眼如今的大明是个什么样子。 心里就有着一股不甘心。 上一次入关,明明就已经打到了大明的京师脚下,却是功败垂成。 每次午夜梦回时,想起这件事情,就总觉得错过了他们一生中主宰大明的最后机会。 “准了,就怕大明不许咱们的人入内,对了,你对袁崇焕占据了朝鲜的平襄,有什么看法?” 和大明开市已经成了,最多就是利益的分配问题。 眼前重要的还有一项,就是袁崇焕怎么办。 本来到了皮岛,他们还以为袁崇焕一蹶不振,结果最后走了一步妙棋,不但攻陷了平襄,看起来还赖着不走了。 最近朝鲜国主李倧已经派人秘密来到盛京,要求出兵帮他们夺回平襄。 为此还给出了丰厚的报仇。 “臣觉得,可以放弃朝鲜国主了,和袁崇焕结盟更符合咱们大清的利益。” 朝鲜国主李倧只有一个名义,没有一支敢战的军队,就算是大清需要帮助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时候,也会被大明的人吓唬一下,就软了。 根本就形不成一点助力。 拖后腿还差不多。 就像很多年以前,倭寇进犯朝鲜一样,主力全凭大明的士兵,最后还不是墙头草,风往那边吹,它往那边到。 今日要是大清不行了。 朝鲜国主也一定不介意出兵讨伐一番,而且还能够作为送给大明的见面礼。 许许多多的权衡利弊,在皇太极的脑子里转动着。 “可以给李倧少量的支持,出兵帮他夺下平襄就不要想了。” 代善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皇太极这么做的理由。 袁崇焕也不可信,最好就是有人能够在后面扯扯后腿什么的,让大清能够从容的壮大一点。 正在两人谈话的时候,门外的太监高声道:“皇上,外面范文程求见。” 代善收声看向皇太极。 “准了。” 不大一会,听脚步声,就不是一个人来此。 “奴才范文程求见皇上。” “在下范复粹求见皇上。” 两人虽然是同时说话,可一个自称奴才,一个自称在下。 而称在下的,在正个盛京都是异类,是被认为大逆不道,是需要被所有人鄙视和厌恶的。 皇太极经常见到范文程,所以对他的声音很熟悉,然而对于另一个人就很陌生了。 代善也是一头雾水。 完全弄不清范复粹到底是谁。 他们都已经忘了,盛京之中还有一个捡拾马粪的奴隶。 “进。” 再次走进御书房之后,范复粹没了第一次来时心中的激动。 那时他的心中还有这想要做出一番功绩的决心,就是想要让崇祯看看,他也是一位人才,最多就是贪了一点银子而已。 完全没必要小题大做的,把他发配去修路。 而在盛京的遭遇,让他恍然明白,大明才是天堂,大明之外的就是地狱,只是明白的晚了一些而已。 抬头看了一眼皇太极就低下了头,眼角的余光看着前面站立着的代善。 这两人他都认识,可他认识的人却已经不认识他了。 心中的苦涩,也只是一闪而过。 能够在再次站在这里,就说明,他对于大清还是很有用的。 同时心中有了一丝疑惑,他所看到的两人,身上并没有他第一次见到两人时的那种让人敬畏的光辉。 仿佛就是一个凡人。 一个普通人,最多就是身上干净了一点,可隐隐约约的还能够嗅到一点羊-骚-气。 这样的人,在盛京简直不要太多。 他很疑惑,以前是怎么认为,此人是个千古未有的雄主呢? “范爱卿来了,快请坐。” 皇太极如今越来越习惯于用大明传过来的一些规矩了。 能够然给自己的国家强大的规矩,他一向都是很看重,而且这样的规矩,对于他统治自己的势力,也很有用。 “奴才谢过皇上。” 范文程跪倒地上,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似乎赐座这样的荣宠,是他一辈子修来的福气。 而这样的福气,不然让他感动,更有种让他抛头颅洒热血激动。 虚坐在凳子上范文程,还不如跪在地上来的舒服一些。 范复粹心中评价道。 “这位就是奴才给皇上找来的人选,想必皇上应该记得,在出关的时候,带着的所有的大臣当中,只有范复粹此人是最务实的,也是最任劳任怨的。” 范文程怕代善和皇太极已经忘了范复粹这个人。 一边介绍着,一边说出了此人的来历。 而经过了提醒,一件件关于范复粹的模糊样貌,就再次回想了起来。 记忆中的范复粹最后的一点印象,就是被他们打发出去,在整个盛京,和那些奴隶们一起捡拾马粪去了。 皇太极和代善,怎么看。 都没有办法看出,此时的范复粹,和记忆中的范复粹之间的联系在哪里。 经过了最下-贱的生活洗礼,仿佛洗尽了铅华,重新活了过来,一身的沉静,无论是谁一眼看过去,都没有办法和那个狼狈的奴隶相提并论。 代善和皇太极暗中交换了一下眼神。 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惊疑,盛京还有这样风采照人的人物,他们居然不知道。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九) http://.biquxs.info/ 贵人多忘事,虽然是一句调侃。 然而地位越高的人,所要思考的问题,和所要记住的事情,都是很多的,一般情况下没多少价值的人和事,都会很快的被抛在脑后。 范复粹在以前就是一个能够被替代的人,尽管他做事很不错。 可也不是不可缺少的。 所以对于皇太极他们这些人来说,只要不臣服于他们,那就是废物。 只是现在被大明开市的要求,明确了下来,瞬间就又成了不可缺少的那一种人。 “哦!原来是范爱卿,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皇太极亲切的认可了范复粹是他最亲近的臣子,反正在他的印象之中,不知道少大明的汉臣,想要在他们大清做官。 当然尽管如此,对于范复粹之前受到的惩罚,也不能视若无睹,他是想要一个主管的任县,可不是想要一个上到高位的仇人。 心思一转,立刻就念出一句,孟子的名篇。 “范爱卿可是朕的胶鬲,百里奚啊。” 说着激动的上前一步,拉着范复粹的手,双眼喊着见到人才激动的泪花说道。 一瞬间,范复粹动容的,眼中也跟着泪水盈眶,仿佛直到今日,两人才见上了一面,诉说着君臣之思。 同样的话,在别人的口中,只当做是恭维,好听。 从皇帝的口中说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场的代善和范文程见证了这一场面。 接下来,事情就还办了。 代善为了急着做成这件事,很快就带着范复粹面见了大明的熊大人,在仔细的问询之后,就确定了剩下的方案。 顺利的仿佛没有任何的阻碍。 事实上,只要大清接受了大明的条文规定,剩下的事情就更简单了。 又停留了两日,熊大人才提出了离开盛京。 而随着熊大人的离开。 盛京中关于范复粹的消息,就已经传开了。 黄立极比出关时的面容,更加苍老了许多。 身边没了人伺候,还要为一日两餐的生活奔波,以他本来就应该退休的年龄,又怎么不可能衰老。 今日他的小小宅院里,聚集了当时出关时的所有同僚们。 整个气氛之凝重,都快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范复粹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谁能想到,一个捡拾马粪的人,能够得到这份殊荣。” 施凤来是和傅木魁同时见证过这个奇迹的。 在他们心中高不可攀的范文程,居然会一个人亲自去见一个满身粪臭气的人,就说明了整个朝堂之上,对于和大明相互开市有着更急迫的需求。 “咱们的内斗也该停下来了,在这么下去,咱们其中有人非得饿死几个才成。” 到底是做过内阁首辅的,黄立极虽然没有了一呼百应的权利,可看点问题的眼光还是有独到之处。 在大明朝堂上争权夺利。 那是因为利益太大让人眼红,到了盛京他们倒是想要从建奴的手中拿到一些权利的,可随着他们深入的了解和碰壁之后。 发觉这个地方,他们能够都整起来的,还是原来的那些人。 建奴们可不管他们说的天花乱坠。 只要不符合人家的利益,立刻就是上去拳打脚踢,谁管你知乎哦这也说的多有道理。 而且到现在,已经有人为了维持自己的体面,快要吃不上饭了。 “可要是咱们不内斗,又要被那些贝勒们忌惮,到头来还是落不下好。” 温体仁也是头痛。 他们和大清的人讲道理,人家和他们讲拳头,等到记起来想要讲拳头的时候,却恍然自己已经不是大明的大臣。 没有了士兵,也就没有了机会把自己的“道理”,变成真正的“道理”。 想着在大明时,面对的一些商人们。 那可是予求予夺,随便一个借口,就能够拿到巨大的财富,想要讲道理,也要挺得过一阵杀威棒再说。 就算道理讲赢了又如何? 下一个道理又出来了,想要继续讲,就得继续挨打,直到那些人再也开不了口为止。 多好的生活。 偏偏被自己给弄丢了。 场面一时沉默。 都在想着各自的心思,若不是范复粹忽然蹬在了他们的头顶上,他们还在暗中各自挖坑呢。 其中一些和范文程,宁完我走的近的。 已经要开始易发易服的准备了。 反正只要让他们拿到权利,什么恶毒的计谋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能够想出来。 别说历史上没有,他们可以自己创造啊。 “你们有没有后悔过?后悔让崇祯坐上了皇位?” 说话的是已经老的不像样的张瑞图,能够坚持到现在,身体上没有的多大的毛病,也是运气好。 “我现在每天晚上,都在后悔让崇祯上位了,早知道让他去见自己的弟弟多好。” 接话的是来宗道,当时朝堂内外,可都是儒生,虽然有多重派系,可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如何限制皇权对他们的干扰。 眼看着已经把权相的权利都拿回来,偏偏最后出了这件事。 也是他们识人不明,看不清一个经常诵读圣贤书的少年人,居然使他们的掘墓者。 “还是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老夫说句公道话,要不是崇祯上台,你们觉得大明现在还在吗?” 周道登等着眼睛,质问道。 当时建奴入关,铁骑滚滚,整个蓟通两地,有那一只军队能够抵挡? 走一路,就破一路的城池,就连前去救援的队伍,据他所知,也只来了三支,一支被打散。 另一支军纪涣散,只走到昌平,就被洪承畴的手下接管了。 还有一支军队他都不想说。 堂堂大明,多少男人,仿佛一瞬间全部死绝了,还不如人家秦良玉一个女人带的士兵厉害。 当然这些都是不算崇祯手下的几支军队。 突然场面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气氛。 事实是这么个道理,只是许多人不愿意去面对真实而已。 总想要找一个借口。 ‘哦!这不是我的错,都是别人的错。’ 然后互相攻讦,企图拿到更多的好处,却全都忘了他们的权利到底来自哪里。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韩爌老贼,咱们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还是崇祯识人不明导致的。” 兜了一个很大的圈,黄立极还是把所有的错误给了崇祯。 却全然没有一个人,对于自己的贪赃枉法,有任何的一点认错的意思,仿佛那都是应该的,要不然还做什么官。 做个老百姓不好吗? “我恨呀,早知道出关是这个样子,还不如学着苏茂相半路上跑了算了。” 傅木魁咬紧牙关,恨恨的说道。 别看现在他们在讨论范复粹,可真要比较起来,还是留下的苏茂相过得比范复粹强多了。 当时他还一路上狠狠的嘲讽了苏茂相一顿。 事后证明,人家是正确的,只有自己是错误的,这就让人很难受了。 说起了苏茂相,不知多少人在此刻悔恨交加。 背弃了大明,爬山涉水的来到了关外,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到底牺牲了多少东西,家人,财富,权利,还有优越的环境。 从情感,到身上的最后一枚铜板。 就没有一样东西是他们自己的。 当时一群人也是这样的聚在一起,对打进关内的皇太极他们出谋划策,都在想办法如何才能够拿下京师。 如何才能够打走更多的好处。 就算是在大明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这么努力的为大明谋划过。 也不知道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智障了。 居然弄做出这样的事情。 想来也是可笑,出关之后,皇太极,代善他们这些贝勒们,也就更加看不上他们这些文臣了。 而离开了大明,他们所谓的执政方法,也没有多少大的作用。 显得平庸了,这也是皇太极放弃他们的根本原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看来老祖宗的话,永远都是对的。” 随着傅木魁话音落下,也有人不想在欺骗自己,喃喃自语的说出了一种事实的真相。 然而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早知如此,从一开始的抚顺战役都不可能发生,也就没有后来的那些事情了。 可后悔没有任何的作用。 只是加重了自己身上的痛苦,让已经弯下的腰再也直不起来,跪下的膝盖,也不可能再站起来。 “算了,咱们现在就是个奴才,想那么多还能当主子不成?我家贝勒新弄到了一只鹰,正等着我去敖呢,就不陪你们聚会了。” 傅木魁的情绪低落了好一会,很快就又恢复了过来。 若不是看到了一位不肯做奴才的人,忽然平步青云了,他们也不可能这一次聚集这么齐整。 还不是为了找到一个上升的台阶。 可惜的是。 范复粹的经历,是没有办法可以复制的。 他们一群身心已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经从外而内脏透了的人,还是做自己的奴才此时最识相的。 要不然就去跳城墙,或者绝食。 看大清的那些人,会不会被自己的行为感动,然后被救下,赏赐个一官半职,潇洒的过完下半辈子。 至于理想,信念。 还是算了,留给下一代人去实现就好。 随着傅木魁起身告辞,去做他的狗奴才之后,也有一两位混的还不错的人,也悄悄的起身往外走去。 没了勇气,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人。 也就只剩下一具皮囊了。 聚会的人,一个个的走完之后,又只剩下了黄立极一人。 走的人没有说“告辞”,没走的人也没有出声挽留。 似乎各奔前程,已经不需要任何语言去诉说。 “哎!” 黄立极坐在椅子上,屋内的一片狼藉正等着他去收拾。 对于他这位曾经的大明内阁首辅,皇太极还是给出了一点优待。 宅子很大,也有几个下人伺候着。 算是一种优容。 养着给人看而已。 瞧着最后一人走远,不由的想到,唐后主李煜在宋朝的时候,过得到底是多么的艰难。 身边无一人是自己的,睡觉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是最贴心的皇后,也成了别人的玩具。 而他们这些同僚之中,还不是有些人已经这么做了。 区别只是唐后主李煜是无奈之举,是被逼迫的,他的这些同僚们却是上杆子在送,还生怕人家不要。 无耻能够被包装的符合儒家的仁义道德。 他都不知道死后,如何去面对那些曾经的先贤,或许那些先贤可能也和他们一眼更无耻吧。 “这样最好。” 不自觉地,黄立极就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什么这样最好?” 黄立极抬头看去,正好看到自己的管家,双手操在袖筒里走了进来。 如今已经是四月下旬了,不在寒冷,可有些习惯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改变的了得。 “我说要经常把这些人聚集起来,说说话最好,不但能够甄别出一些备有用心的人,还能够凝聚这些人对大清的认同。” 黄立极解释着。 在盛京,他的宅子之中,本就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在施凤来他们想要聚会一次的时候,他就已经秘密的上宅子里的人去向代善汇报了。 等到得了明确的答复“可以”。 而且拨了一批物资和银钱,专门为了招待聚会的人。 只是这些物资和银钱,并没有落在聚会上,而是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盛京虽然不大,可生活不易啊。 总是需要弄到一点外快,才能够活的体面一些。 “算你有心,范大人已经给皇上说了,这样的聚会,就是要经常举行,而皇上对你的忠心也看到了,特地赏赐了一间茶楼。” 管家说着就从衣袖中拿出了这一张皱巴巴的房锲。 上面的文字全部都是汉字。 “臣谢过皇上。” 黄立极行云流水的跪下,双手上托,恭敬的说道。 “嗯~?” 管家不快的并没有交出房锲,只是冷哼了一声。 黄立极立刻明白自己又说错话了。 “奴才谢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这次管家面色一缓,才轻轻的把房锲放在黄立极托起的双手上。 “皇上对你是极好的,望你不要忘了皇上的恩典。” 说完才趾高气扬的走了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宅子是管家的,而黄立极才是寄人篱下的下人。 再次站起来的黄立极,面上阴晴不定。 似不甘心,有仿佛认命了一般。 再次叹息一声,知道他的那些同僚之中有人要倒大霉了。 只是不清楚,这次会有几人捡拾马粪去。 恍然有种错觉,黄立极认为他们犯错的这些人,能够去捡拾马粪,留下一条命,还是托了崇祯的福分。 事实也是如此。 崇祯可以把有罪的人弄去修路。 皇太极当然也就有样学样把犯错的人弄去捡拾马粪了。 在他认为,这样的侮辱,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只是崇祯和黄太极的出发点不一样。 崇祯是觉得,人手太少,杀了怪可惜的。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十) http://.biquxs.info/ 自古宴无好宴。 不是舍财,就是舍命。 前来赴宴的人很多,一时激动说错话的人也有不少,在当天下午就被弄去捡拾马粪了。 所有他们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财富,也都成了他门主子的战利品。 等于是空忙乎一场,到最后还是接了范复粹的班。 不过这些人对自己的认知挺有意思,认为自己只要干活卖力,下一个范复粹就是他们当中的一人。 于是在他们捡拾马粪的时候,看着范复粹坐着马车出城,就仿佛下一位坐在马车中的人就是他们。 让本来等着一场谩骂随之而来的黄立极,也是不太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与此同时。 熊大人也已经回到了大凌河堡。 “熊汝霖部长,你下次要是再一个人深入关外,提前跟我说一声,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回到大凌河堡,就开始加紧训练自己手下的李过,见面之后就抱怨了一声。 要是被皇太极识破了熊汝霖伪装,很可能大明就要损失一位大官了。 “放心,你是没有见过关外深处具体是怎么样的,其实就算是皇太极发现了我的身份,也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熊汝霖很自信。 不是对自己的能力,而是对大明的强大。 只有走出去了,才能够明白一个强大国家,才是自己面对别的势力,最大的底气。 说句不客气的话,他要是亮明了身份,死活赖在盛京不走,皇太极晚上睡觉估计都不会安稳。 “濮兴德给我进来,把你看到的都给我画出来,仔细一些啊。” 转悠了一圈,收获很大,自从接手了军情部之后,里面的许多的人才,让他是大开眼界。 濮兴德的本事,就是能够把看到的所有东西,短暂的记在脑子里,随后在用画笔画出来,不一定会准确,可大致的方位和地形形貌还是可以辨识的。 一个低调的,看起来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除了一身的侍卫衣服惹眼之外,根本就看不出来此人有着怎样的能力。 “来人,带他去静室,然后守着,所有饭菜都要检查,可不能把人给吃坏了。” 瞧见濮兴德,李过眼睛就是一亮。 对于这种特殊的人才,崇祯从来都是不吝啬赏赐。 旁人觉得无用的本事,经过了皇上化腐朽为神奇办法,立刻就成了那个部门都很稀缺的人才。 做工程的人想要,道院的人也想要,据说就连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都后悔把这样的一个人才送了出去。 为此还找上熊汝霖吵了好几架。 “听说骆指挥使,为了他可是吵架是不是真的?” 在熊汝霖带着濮兴德出去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有这件事情,随手一查,好家伙,他们大凌河堡也需要这样的人才。 “吵架?你怕是小看骆养性了,我们可是打了好几架的。” 熊汝霖乐呵呵的笑道。 见到这样说,李过不用去想就知道,肯定是熊汝霖赢了,不然那会轻易的说出自己的臭事。 当然他也不想问下去,大佬之间的输赢,他知道的多了并不好。 “这次去盛京可还顺利?” “顺利,怎么不顺利,还发展了一位他们内部的探子。” 探子是谁,李过想知道,可他不能问,除非熊汝霖自己说出来。 “就是说一次性谈妥了开市的事宜?” “还是皇上算的准啊,建奴们已经憋不住了,打又打不过,只能急切的想要用物资去交换。” 熊汝霖是又得搞不懂。 既然建奴这么好对付,为何之前的朝廷,总觉得很吃力,这就很奇怪。 不过以前想不通,见了一次那些大明的叛臣们,心里也就有了模糊的想法。 然而另一个想不通的问题,有涌上了心头。 那就是,为何那些大臣们会傻了一样的,接二连三做出不智的举动。 “嘿嘿,以前他们缺少什么了,前来大明抢,什么都有了,现在抢不到了,自然要讲规矩了,看来所为的温顺,还都是打出来的。” 李过眉头一挑,琢磨着要是开市之后,就没有办法再去打劫了。 是不是提前来一次大的,好给自己的手下,多发点赏银。 刚好新来的火炮,他还没有试验过。 “那必须的,不过有一件事,我可要告诉你,就是皇太极告诉我,袁崇焕已经还占据了朝鲜的平襄,他们和咱们已经不是一路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 平襄离着大明还远。 根本就是鞭长莫及,熊汝霖也是没有办法向那个方向渗透。 陆地上隔着大清,水面上隔着大海。 除非是皇上的水军,已经壮大,随时可以登陆作战,那样的话,对袁崇焕还有些威胁。 随后的日子就是等待。 等待开市的那一天。 在修建宁锦到山海关的官道上,车队渐渐地多了起来。 除了铁器和粮食之外,什么样的物资都有,商人的种类也多种多样。 有家族全员行动的,也有三五人合伙的做派。 一辆板车就能够拉上不少的货物,若是卖的好的话,很可能顿时间就能赚到一头牛。 虽然车上都是一些常见的东西,可对物资贫乏的辽东来说,还是一笔大买卖。 而工程队中的韩爌已经不再悠闲了,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看到过报刊,也弄不清楚有多久没有见到过陈新甲和史可法。 劳累的生活,几乎快要让他喘不过气来。 没了熟悉的人去照顾,总算是体验了一次躬身其道是多么的艰难。 可比他曾经埋头苦读,钻研八股文章困难多了。 “听说了吗?大明又要和建奴开市了,别又是一场抚顺的大事件。” 陈新甲知道史可法最近在钻研数算,然而此次的传闻,让他不得不找上门去,好好的发泄一番。 按照他的想法,开市一点好处都没有。 还可能养出一些蛀虫出来,让大明再次陷入危难之中,纯粹的吃力不讨好,皇上就不应该答应这个请求。 “是吗?你给我说说,开市是买卖些什么东西。” 一直把在的关在屋子里的史可法,好半响才回过神,想明白这件事情代表的什么意义,才问出了这句话。 他现在的想法,早就和陈新甲不一样了。 大明的火枪兵这么厉害,如此贸易次能够公正,当然是大明的公正。 “有区别吗?” 陈新甲有些疑惑的问道。 买卖肯定是那种商品赚钱,才会出售那种商品,难道其中还有其他的说道不成? 韩爌看到了官道上,不断运送的各种物资,也想要知道,是不是大明又要和建奴开展了,所以在休息的时候,找了过来。 只要不逃跑,周围的那些看押人员,还是很宽容的。 此时刚好听到了陈新甲和史可法的对话。 少了报刊上的消息来源,韩爌也是两眼一抹黑,浑身都不是很自在。 “当然有区别了,你想啊,造火枪,火炮肯定是要用铁的,要是这次的交易当中没有铁,那么就是大明得利,当然还要算上粮食,这个大明现在也很紧缺。” 史可法挠了挠头皮。 皇上把粮价控制的很好,让大多数的百姓,都能吃饱肚子,可这个是无底洞啊。 暂时解决不了天灾,时间久了也是要出问题的。 除非能够找到灵位一个粮食来源,或者把其他的地方也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拖延到一年之后,等到土豆和红薯多了。 也能够解决掉温饱的问题。 “那建奴们凭什么要和大明做交易?” 都知道这两样才是最赚钱的,缺少了买卖可就做不成了。 韩爌听了还一会,也有些迷糊,不由的问道。 “建奴们有什么?无外乎人参和皮货,要知道这两样的价值是很高,可不用的话也死不了人,所以对大明来说并不是必需品。” 史可法把数算用到贸易上,在心里只要过一遍,就能够算出,大明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 “而且你们可能不知道,建奴们的物资贫乏的几乎除了这两样,就只有牛羊和战马了,只要咱们大明的香皂,肥皂之类的东西流入那个地方,结对能够赚回更多的价值,不要忘了,那个地方还缺少茶叶。” 韩爌的脑子有点跟不上。 在以前最生意,可都是建奴们需要什么,他们才会卖什么,到了现在却成了大明卖什么,建奴们就得买什么。 是他的生意经有问题了。 还是那些建奴们的脑子有问题了? 他想不明白,可史可法已经想明白了。 用皇上的话说:必需品这种东西,其实没什么是必需的,市场就是把一些不是必需的东西,弄成必需的,才能够赚到钱。 所以让建奴放弃对铁器和粮食的追求,而去享受大明的一些奢华。 拿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己很平常的东西,换取自己稀缺的,就是赚了。 想的越深,史可法的眼睛就越是明亮,他已经看到了皇上对建奴的驯服,只要那些人放弃了铁器和粮食。 就是放弃了权利和野心。 只要没了这两样东西,一个只有四五十万人口的女真人,最后还剩下什么,就很难说的清楚了。 或许在再过上几年时间。 消耗完了从大明抢到的财富,就要开始消耗人口了,久而久之,不需要打仗,手上也不需要沾上血迹。 就能轻松的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然而这些前前后后,史可法很难讲给陈新甲知道。 “茶叶我懂,快到清明了,新茶快要上来了,可以卖个好价钱。” 陈新甲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去做一场生意。 反正他们家的族人还是挺多的,闲着也是闲着,若是行情不错的话,还能够买下一个茶园,专门做茶叶生意。 “除了茶叶,还有卫生纸,餐巾纸,这些才是最赚钱的。” 史可法嘴里说着,心里也在计算着,相同的一车茶叶,和一车这样的纸,之间到底是多少利润。 最后得出的答案就是。 茶叶还没有纸赚的多。 两者都是消耗品,茶叶可以少喝一点,只有卫生纸却是每一天必须要用的,用过了这个东西,谁也不愿意在用厕筹去办事。 难受不说,还一不小心弄自己一手。 吃饭的时候,只要想到这一点,那还会吃的下下去。 “你说的卫生纸和餐巾纸,在大明本身就是赚大钱的,根本就是供不应求好不好。” 平常的纸张,很容易生产,皇上弄出来的这两样东西,居然很考验手艺。 不需要光滑,反而需要柔软和皱褶,以前就很少有人想到。 毕竟纸是要书写圣人经典的,谁会想到哪去解手用? 那不是侮辱圣贤吗? 两人的交谈并没有避开韩爌,可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老人,根本不就不会知道这两人在讨论者什么。 几次三番的想要插几句话进去,好好的说说国家大事。 然而两人都在讨论的是如何做生意,如何才能赚到钱这种俗事,哪还有一点读圣贤书时那种为了见过天下的理想和抱负。 可他忘记了,他自己就是那种放下的书籍,就在也记不起初心的人。 哪还有资格去评判别人。 “你们就不能够说一点正经事?谈谈天下大事不好吗?一身的铜臭味,对得起你们学过的文章?” 为了展现自己的存在感,韩爌还是一声怒喝,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样做确实引起了陈新甲和史可法的注意。 然而两人看他的眼神,飘着一种诡异,仿佛他身上长着莫名其妙的东西一样。 “你老人家收银子的时候,难道没有沾到铜臭味,更何况我们的钱,可是自己挣得,这一点总是要分清楚的。” 陈新甲看了良久,才发现一脸正气的韩爌,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认真的。 “那能一样吗?读书人之间的礼尚往来,那会沾到铜臭味,我们可不是开口闭口就谈钱的。” 到现在为止,韩爌都不认为自己给错了。 贪赃枉法的罪行,只是让他绝得,自己不是和皇上一条心。 只要以后皇上记起他了,他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至于贪婪钱财,那更是无稽之谈,读书人之间的相互捐赠。 那能叫贪赃枉法? 不过是人在世上,不得不做的人情世故罢了。 陈新甲最开始也是这种想法,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冀州官府官员之间的环境改变,这种认知也在慢慢的淡化。 此时再次被韩爌提起,总觉得陌生之中,又有些熟悉。 哪里不对,却又哪里都对一样。 史可法还年轻,他对于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更快,抛弃自己过去的认知,也更加彻底。 对于韩爌的说法,是一点都不认同。 动不动就拉上读书人的事,仿佛只要有了这样的一身虎皮,就能把许多的罪孽隐藏其中,愚弄别人的同时,也把自己给愚弄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已经老了,你们的时代,在你走出朝堂时候,皇上回到京城之时已经结束了。” 史可法不在去解释什么。 对于这样固执的老人,说什么都是白搭。 除非是顺着他的性子来,但可能吗?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十一) http://.biquxs.info/ 韩爌讨了个自讨没趣。 眼巴巴的找上门来,是想要讨论讨论天下大事的。 可人家谈论的东西,自己总觉得腻歪,然而实际上就是听不懂,更有一种喜欢财富,却又厌恶财富的神奇感受。 对说起自己收受贿赂的事情,更是一口否定。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送礼只是一个借口,只有谈天说地,才是正经事情。 可实际上是怎么回事。 谁都清楚,只是不点明而已,这是约定成俗的潜规则。 被陈新甲一口叫破,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的强自争辩了一下。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为何不和他说个清楚?” 两人换了一个地方,陈新甲不解的问道。 “为何要说清楚?道理很明确,只有他不想承认而已,你真认为人家不懂?” 史可法曾经也像韩爌这么固执过。 然而眼看着大明在崇祯登基之后,国力蒸蒸日上,也就想要弄明白其中的起一些问题。 在他所学的书籍当中。 他已经找不到答案了。 就像:修路是个大工程,劳民伤财,为何会让所有的百姓将要衣食无忧,只要肯出力气,就能勉强养活一家人。 还有:工匠的聚集,为何能够创造出杀伤力巨大的雾气,不是都说奇技淫巧吗?事实的结果为何都和书上,还有旁人告诉他的背道而驰。 直到他开始接触的数算,通过一组组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数字,一点点的计算之后得出了一个让他瞠目结舌的结果。 一门概率学,让他知道,当时在蓟通两地若是没有那些火枪兵,挡住皇太极他们入关破坏的话。 那么大明的实力,就会因为这一次大损,相反的建奴就会获取了翻倍的增长。 到时候,大明丢失的可就不止蓟通两地的财富了。 从山海关开始,宁锦一带,也会全部在皇太极的铁蹄之下,要知道那时的袁崇焕还在固安防守,宁锦防线上根本就没有主力存在,更别说有指挥才能的将军了。 数据是最直观的对比。 刚好史可法在数算上面,还有点天赋。 所以他才对韩爌这样的人不待见,通过各种消息的总结,就是此人为了自己的官位和权利,才导致了这一次天下的震荡。 而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观察,这样的人,在他的工程队伍中简直不要太多,能够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却不管逼人的死活。 这个和他所需的圣贤书上的内容可是大不相同。 直到刚刚的一次简短的对话,他才明白,一个人居然可以给自己找出这样高上的理由,偏偏要是站在曾经的学识,和见识当中,根本就找不出反抗的理由。 这部由于的想起了皇上经常说的话:人家就是要把你拉到和他一样愚蠢的智商水平上,然后用自己的丰富经验打败你,而你能够做的就是跳出来,若不然就等着跟他一起蠢下去吧。 毕竟你叫不醒一个总是装睡的人。 陈新甲有些疑惑,在很多时候,史可法的许多言论和神奇的判断,也不是他能够听得懂的。 只要其中夹杂着一些数据,那就更是仿佛听天书一样。 “他听得懂,为何还要那样说?” 陈新甲脱口而出。 仔细像样韩爌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崇祯重新定下的大明律,这对于他以前的生活,仿佛进行了切割,可还是有着一些东西,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 若不是经常做错事情。 以他现在这么努力的干活,早就能够脱离现在的身份,更进一步了。 当然这也是现如今朝堂上年轻人多的原因,毕竟接受的新知识和遵守新规矩,在年轻人还未曾定型的时候,才是最容易的。 “也是为了一个念想吧。” 史可法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念想?” “是的,只有朝堂之上,全部回到了他还在做内阁首辅的那种氛围之内,他和他的一家人,才能够从新站起来,要不然就只能沉沦下去。” 史可法看得很明白,只要皇上还在,朝堂不变,像韩爌这些人,就再也没有了出头之日。 特别是贪赃枉法的数目最多的。 就是有一点他不是很适应,曾经的死刑,全部弄成了劳改,真的好吗? 虽然有了更多的人干活,可管理的人也要跟着增多啊。 多了一些不干活的人,那么大明的税收,是不是还能够支撑住? 经过了他多次的演算,都看不到后面回是什么样子。 史可法这次说的更加明白了,反而让陈新甲心头一惊,瞬间把所有的事情,前因后果总结到一块,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根本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因。 不是人想要固执。 而是固执才是最符合他更大利益的为人处世方式。 只要面对固执的人妥协了,那么固执的人就已经取得了胜利。 另一边孤零零的韩爌,无声的张了张嘴。 看样子想要叫住陈新甲他们,然而这种无声的呐喊,在还没有喊出来之后,就消散在了风中。 正如史可法所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已经到了变法的时代了,他自己刚好就是被牺牲的那一批人,只要崇祯还在,就别想着自己的而固执能够得到多数人的同情。 长叹一声,身形更加萧瑟。 他后悔过吗? 也有。 可是若让他在选择一次,或许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有些东西一点刻在了骨子里,就不是时间能够改变的,而是需要一代人用剃刀狠狠的剔除才行。 正如他天真的孙子问他。 “爷爷,你当时为何要贪污受贿?堂堂正正的赚钱不好吗?” 可他的孙子,又哪里知道。 在当时的环境中,堂堂正正只能是被人口中的一块肥肉。 不贪赃,不枉法。 哪有他登上内阁首辅的一天,只是运气不在他的身上而已,刚好遇到了一位眼中不揉沙子,还很有本事的皇帝。 浑浊的目光,看向了京师的方向。 距离太远根本看不到什么。 可他就是想要看看,大明的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养尊处优半生,到老了却要为了自己前半生赎罪,还是日以继夜的那种,除非是遇到了“好天气”,没有办法施工。 这样才能够有一点时间好好的休息休息。 而整个工程队中,像他这样等着恢复旧制的人,比比皆是。 看过了繁华,有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跌落泥土的落寞呢? 当然痛哭流涕的忏悔者也有。 可只要进入了工程队,一切都晚了,就是不知道,在他们前面的那一批人,随着皇太极他们出关之后,过得如何了。 想必比他们要生活的有尊严,有轻松愉快的多吧,毕竟辽东那个位置,需要的就是大明的官员。 关内关外的两波罪臣们。 都在想着别人的生活一定会更好,却不知道在自己犯法的时候,就别想着有好日子过。 ** 京师。 妇幼院。 开设的时间已经够久了,除了一开始来此的穷人很多之外,渐渐的到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来了。 一身的白大褂。 在这个很计较,很迷信的时代,无论是谁都会心里不舒服。 久而久之,崇祯的投入没少,却没有起到多少对怀孕妇女照料。 只是据说,在皇宫之内,皇后生产的时候,一件叫做“云房”的房间之中,所有人都穿着一样颜色的以上。 也才有一些人打着沾沾皇上的“吉祥气”来到这里产子。 徐光启忙碌了许久,召集了不少人弄出来的助产钳,总算是亮相了。 效果如何,只有试过了才知道。 而实验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这种实验,更是需要一个幼小的生命来支撑。 许多时候,徐光启都在想。 他这样做是不是在造孽,以前的研究,可不需要活人来做实验。 成与不成一目了然,然而这一次和以前的所有发明都大不相同,这也意味着,在可见的将来,不知有多少人,会因为他们道院的实验而丧失生命。 他守在这里已经三天时间了。 三天之内,见证了六个小生命的诞生,生产都很顺利,没有用到他的助产钳。 当然在每次生产之前,他都会和要生产的人,建立一份合约,就是准许使用他的工具。 然而即便是倒着给钱。 也没有人愿意接受。 毕竟谁也不确定,那么一个铁家伙,看着都能把人给砸死,能用到婴儿的身上? 本来派一个助手前来看着就成,可他就是不放心。 和人的生命相比,这个时代的人,更加尊重生命的存活,虽然有许多官员和富人,并不在意百姓的死活。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躁的吆喝声。 徐光启透过玻璃窗户,看到了外面。 一身粗布麻衣,双手粗糙的年轻人,拉着一辆板车,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满头大汗的脸上,不时的回头看着板车上的人。 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再上面则是一层薄薄的褥子,一个同样年轻的女人,正痛苦的挺着大肚子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微挣扎着。 徐光启神情微动,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又来了。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有人使用他们道院联合搞起来的发明,当然还有太医署的配合。 到了妇幼院的门口,自然有人前来用担架把人麻利的抬上去。 这些女人都是京师有名的稳婆,受到了简单的培训之后,来此干活的,不但工作轻松,给出的工钱也很高。 而且要是闲暇时,也不介意出去接点私活。 不过接私活的时候,肯定是要给报备的,出了任何事情,都和妇幼院无关。 到目前,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真的沾了喜庆气,居然没有一位夭折的孩童。 这也是渐渐的让外面人信任的一个理由。 要不然谁会跑到这个地方来,看一身的孝服在眼前晃荡。 徐光启刚要起身,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 只要这些生产的妇人们,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是不会使用他的助产钳的,自己上门去建议,人家也不会去采纳。 最多因为他的身份,人家说考虑考虑。 可这个考虑,等到人家孩子都抱在怀里了,还在考虑,就知道对于他说的任何话都没有听在耳中。 任何意见新鲜出现的东西,都是需要经过长时间的验证,才会被人接受的。 不能说这些人愚昧,最多就是谨慎而已。 时间不久,他的房门就被人敲响。 打开门就看到一个太监正站在门口,局促的东张西望。 妇幼院是崇祯交给王承恩负责的,里面的管理人员,就是宫里最是谨慎的太监。 不但可以领到高俸禄,还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去京师转悠,如今他的职务,在许多人眼中,可是能够和各个厂长相提并论的。 “王公公,是有什么急事?” 被称作王公公的人叫做王璞,是从万历年间就进宫的太监,因为人老实肯踏实做事,在以前是被人欺负的对象。 到了崇祯继位之后,就有了他发挥的余地。 刚刚进去的妇人难产,他立刻就接到了消息,从妇幼院开业道现在,还没有出现过一次人命。 可不能坏了这个气运。 对于徐光启前来实验助产钳,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不说,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的。 可现在就要求到徐光启的身上了。 助产钳虽然是个新东西,没有人用过,可理论上已经达到了所有的要求。 “徐大人,刚刚那位妇人难产,不知道您的助产钳,还带在身上没有?” 徐光启精神振奋。 他不知和多少人说过,就是没有人使用他的工具,现在却有人主动让他使用,这就表明,他的助产钳,进入了试验阶段了。 “在身上带着呢,那些稳婆们都知道怎么使用,我这就取给她们。” 说着转身就带着一口箱子,快步走了出去。 王璞神情一松,然而有接着紧张了起来,心中想道:可别真的出事才行。 他还是很喜欢这份工作的。 每次只要能够看到小孩子出生,就感到内心一阵喜悦,自从知道了皇上允许他们太监们可以继承香火。 就打算好好的给自己的后人积点阴德。 很快就看到了一位急的团团转的汉子。 “院长,你说有一件东西能够让我老婆和孩子的生还大大提升,不知道带来了没有?” 见到王璞,就像是见到了活菩萨。 说着竟然要下跪。 “快起来,咱们大明,可是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你这样子,是要咱家吃瓜落的。” 王璞赶紧身手扶了起来。 “东西已经带来了,就看你家娘子的造化了。” 毕竟是小孩子出生的地方,徐光启也就没有的挨着他的那些护卫们前来,只能自己拎着箱子。 在另一边守在门口的稳婆接收下箱子,徐光启就老老实实的等在外面。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 已经让稳婆们束手无策,想到最后的救命稻草助产钳的时候,就知道生产是到了最后的关头。 很快随着一声婴孩的嘹亮哭声。 外面的汉子,立刻就是喜极而泣,若不是知道此地的规矩,就像立刻跑进去看看娘两是不是都好着。 “恭喜,恭喜,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稳婆走了出来报喜。 而徐光启却抓住稳婆的手,拉到一旁想要仔细的问问助产钳还有那些不足的对方。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十二) http://.biquxs.info/ 走在紫禁城中。 徐光启不是第一次走在这条路上,离开了妇幼院之后,就一路恍惚的走了出来。 在像皇上禀报这个喜讯的时候,不知为何自己的心里居然有着一种羞愧和后悔的情绪在不断地激荡。 助产钳看着并不复杂。 复杂的是一开始打造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一点可做参考的东西。 全都是一知半解,和太医署的御医们商量着来。 最后还找上,停尸房的仵作参与进来。 当时不少人都对这种东西,不报有奇迹,更是有点厌恶,毕竟所有的参考都是从死人身上得到的。 想要实验成不成功,还要搭上活人的命才行。 就像古时候的铸剑大师,没有人殉道,是不可能打造出神剑的。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打造出来的助产钳,已经达到了完美,并需要人去献祭,还救活了母子两人。 这样的功德,让他受之有愧。 他从没有在这方面想过,居然可以通过他们的手,研究出来的东西能够救活多少人。 虽然是间接的。 当然他的心里也有着一点恨意,恨自己为何不早早的打造出这样的东西。 在他的记忆里,女人生孩子,都是在走鬼门关。 就是他的家乡,因为生孩子难产一尸两命的人,也是不少,更别说整个大明了。 推而广之,在助产钳出现之前,又有多少人因此而丧生? 他不敢去想。 只觉得这一刻,皇上的高大,又上涨了许多。 毕竟在历史上能够,通过自己皇后生产困难,从而想要找出原因,解决原因的皇帝,可是不多见。 随着几位妃子的肚子,越来越大,崇祯想要出去四处溜达的时间就少了下来。 陪伴在这个时候,才是最好的选择。 今日他陪着的是田贵妃。 想要母凭子贵的田贵妃,心心念念的想要一位大胖小子,最近从不信佛的她,都差点把后房改成经院了。 王承恩从掩映的花海中走来,低声在崇祯耳边说了一句。 “造出来了?快请他进来。” 崇祯对于妇人生产,最担心的一个问题,被解开之后,心情不错。 “贵妃可知,朕刚刚在欢喜什么。” “皇上欢喜什么,臣妾怎么会知道,不如说出来,也让臣妾欢喜欢喜。” 田贵妃转身一招手,就有人推着一个车子走了过来。 自从崇祯弄出了手推车给周皇后生产的时候代步,现在不但宫里的妃子们是人手一件,就连宫外的许多大户人家,也跟着打造出了相同的东西。 就连骆养性经营的马车制造厂,也因为这种东西,而赚了一笔大钱。 不但适合怀孕的女人使用,就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用起来也很方便,反正畅销的很。 “往后大明需要怀孕生产的女人,可就不需要再把声还在当做鬼门关了。” 接着崇祯就把助产钳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也知道,单凭一把助产钳,最多让母子的成活率更高一些而已,真要降下死亡率,还得是剖腹产。 只是大明的科技水平,还是达不到要求。 “这个是一件大喜事。” 田贵妃以前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不踏实。 没怀孕的时候,想着要一个孩子,怀孕了又怕在鬼门关走上一遭,矛盾却复杂的情绪,要不是崇祯陪着,指不定要发多大的脾气来解压呢。 现在有了助产钳,似乎自己的担心,也就迅速的不见了。 “这个才是大明的祥瑞,虽然现在只成功了一次,也可以想到,消息传出去之后,会有多少人接受助产钳。” 对于徐光启实验助产钳性能,崇祯帮不上忙。 他的一个命令下去,虽然能够更快速的解决这件事情,可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又该怎么办? 难道皇帝不下命令,有些事情就不做了? 或者说习惯了命令之后,那么道院自己的想法又在哪里? 要是以后哪一位皇帝发疯,胡乱的下命令,就凭道院积攒下来的黑科技,是完全可以把大明玩没了的。 到时候,估计又是一场奇技淫巧惹祸端的事情摆在了台面上。 毕竟道院本身就是一个利益的聚合体。 只要道院倒下,就不知道多少人会吃的撑住。 “皇上想出来的法子,总是最有用的,外面那些人也不想想,皇上可是为了皇后的生子安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才打造出助产钳,就凭这一点就值得信任。” 女人的脑子,有时候真的很聪明。 田贵妃的一番话,也算是独到的见解。 崇祯不由的想到,在他原来的时空之中,有多少人是在透支着自己的信誉,换取巨额的财富。 只能说,这个时代,皇帝的话是真的金口玉言。 很快在两人谈话的时候,徐光启脚上带风的走了进来。 “皇上,臣的助产钳已经打造成功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可以减少因为难产而死的器械,臣觉得这个才是真正的大功德啊。” 见面做会后就主动的谈起关于女人生产的事情。 看来助产钳的出现,对徐光启的影响很大,他的思维已经从高深的研究中,正在向平民跨越。 “方法很多,只是要你们去找。” 崇祯瞧着徐光启缓缓的说道:“别人的看法,朕不知道,可朕以为,老子才是最厉害的一人。” 徐光启不明所以的看着皇上。 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了书本上去了。 “道德经朕读过,也深入的了解过吗不但是一本高深的圣贤经典,更是一部阐述世间至理的巨著。” 徐光启更加迷糊。 难道皇上要“罢黜百家,独尊道学”? 崇祯仿佛看透了徐光启的心思,不由的失笑摇头道:“你呀,总是想的太多,我想要说的是,书籍给了你的知识,也给了你的思考方法,不是让你们去枯坐,而是要你们去用自己的办法,来了解这个世界。” 崇祯说起这句话,只是因为想起了西方的一些说法。 神给人们圣经,也给了人们一个世界。 然后让人类用科技的手段,来返现世界的奥秘,赞美神的伟大。 可在东方的历史上,这样的伟人也不是没有,崇祯就很欣赏老子的做法,道德经给了人智慧。 不是让你拿出去谈玄说道的。 而是要让人却学会如何认知这个世界,干拌嘴皮子可不行,还得通过一步步的实验,来证明才行。 只可惜总有某些想要长生的人,被技能点给点偏了。 弄出一些糊弄鬼的玩意,还自认为是得道了。 那玩意能叫道? 怕不是一粒金丹能够吃死人,还不如弄点轻身健体的东西为好。 毕竟治病可是能够区分真假的。 治得好就是治得好,治不好肯定就是不行,就是假的。 道理就这么简单。 徐光启还从来都没有在别处听过这一番话。 在他的想法中,修道就是餐风饮露,就是要长生不老,可回过头看看,似乎他们所了解的世界。 也只是一点点。 在道院待得越久,对江湖上那些装神弄鬼耍把戏的手段,看得就越是真实。 “你知道咱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有多大吗?你知道太阳离着咱们有多远吗?月亮有多远吗?你知道天上为何会有雨雾雷电?这些都是研究的方向,可不能说是有神仙在操纵着一切。” 崇祯的好几个问话,把徐光启的脑子炸得是晕头转向。 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 在他想要拿出一些玄虚的玩意,来解释这种现象的时候,皇上已经先一步堵死了他的说辞。 “其实世间的神奇,还有许多,只是你们还没有发现而已。” 说完崇祯就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耀眼的挂在天上,万里无云,碧空蓝天。 是个好的不能好的天气。 他的放大镜已经做成了望远镜。 可他一直想要等到道院的人,做出显微镜,做出近视镜,老花镜,以及放大镜。 只可惜等了许久一个人也没有想到这个用法。 不但没有想到其他的用法,也没有人对这种现象总结出规律,哪怕是一个简短的对于光的定义也行啊。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他需要的是一群能够思考,能够创造的人。 而不是自己点拨一下,就转一下的陀螺。 “我来给你做一个神奇的实验。” 他需要给这些人一个洗礼,免得一个僵化的脑子,蹉跎一辈子,还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说起做实验,道院的人已经都知道是设呢么意思。 通常都是摆着一个大阵仗,怎么威风怎么来,反正只要实验的结果,其他的并不重要。 可在皇宫中做实验,还是第一次见到。 “皇上需要什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给微臣说说,臣去准备就行。” 崇祯一挥手,已经办完事的魏晨,就从远处走了过来。 “不用,你看着就行,不是任何实验都是需要大阵仗的。” 随着皇上的话出口,徐光启就知道,道院的某些打着实验的幌子,在浪费材料的事情,被皇上看在了眼中。 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只见崇祯拿了一个望远镜,利索的拆成了零件,用手摸了一下镜片的厚度,只取了一块镜片就在周围找了一个树杈。 “看下来,给我做个支架。” 说着比划了一下“只要这么大就行。” 实验看起来很简单,徐光启不知道这个实验有什么奥妙,更不清楚是要做什么实验。 崇祯把镜片卡在支架上,迎着阳光,刚还能看到聚焦点凝成了黄豆的大小。 然后又从魏晨的手里,拿出了一张纸巾摊在焦点下面。 “等着吧,一会这张纸一定会被点燃你信不信?” 崇祯用肯定的一起说道。 徐光启却是不大信,没有见到任何一点火星,更没有见到火折子,打火石,反正此时能够点火的工具,一样都没有。 可心中又有着对皇上的神奇,只要皇上说的就一定能够办到。 一场简单的,别开生面的实验,开始的很随意。 然而对徐光启来说,却是有些震撼。 他恍然明白,实验不是越壮观越好,而是很考验智商的巧妙和实用,用皇上的话说他们是在追求真理,在追求道。 而不是为了追求面子。 时间在安静的等待中度过,每个人都在好奇着,为何会把纸给点燃。 若是这样能够能够做到的话,那么所有的神话,是不是都是人能够做到的? 大明每一家是不是都可以不用火折子了? 这些的实验花费的时间很长,毕竟崇祯能够找到的凸透镜并不大,只是心血来潮,随便来点有意思的活动。 不但能够让自己的妃子开心。 还能够让徐光启明白,真正的实验是个什么样子。 其实崇祯自己是说不清楚的,毕竟一个学渣,脑子里能够记得多少东西。 一壶新茶喝完,就看到那一张纸开始冒烟了。 很快就很给面子的燃烧了起来。 崇祯还没有上前,徐光启却是一个箭步的扑了上去,他总觉得很神奇,望远镜他是知道的。 然而直到归知道。 内种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没有深想过,东西已经制作了出来,再去追究问题的根本就没了意义。 然而崇祯的办法,给他好好的上了一课。 并不是已经司空见惯的东西,研究起来就没有了价值,就看你是往哪个方向研究。 魏晨瞧着皇上,他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才觉得崇祯的身上,瞬间披上了一层金光,那是他幻想中神的样子。 也只有神,才可以随便的拿出一样东西,施法之后,达到自己的目的。 刚刚皇上可是说要把纸给烧起来,现在已经做到了。 徐光启看的很仔细,把烧完的纸张,拨到一边,伸出手指在镜片下,没有感到任何的异常。 一脸震惊的转头看向崇祯,激动的问道:“皇上是怎么做到的?可不可以告诉微臣?” 崇祯上前几步,看着求知欲很大的徐光启,叹息一声。 “怎么做到的,我就不能告诉你了,这个答案要你去找才行,记得找到了的话,告诉我一声。” 告诉一个人的答案很简单。 难得是如何证明的经过,这个才是科学。 走捷径而没有一个系统的认知,是很难持续下去的,崇祯都在为以后的科学教材编撰而发愁。 他以前还经常去道院。 可后来就不去了,就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事实,耐心额能够做出成果的人,有的时候也是稀里糊涂。 还得全面提升,全民的知识水平才行。 只要出现一两个大才,那个才是道院的底蕴,而不是那些经过了他的口,不明白原因还做出了的东西。 除了收获一些财富,根本就没有提升什么。 徐光启乘兴而来,茫然而归。 来的时候晕晕乎乎的,去的时候也一样晕晕乎乎的。 除了让他晕晕乎乎的东西不同之外,最大的考验却是来自心理。 忽然他有了一些恨意,很自己已经不再年轻,若是在二十几岁的话,一定好好的钻研一下被别人唾弃的奇技淫巧。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何处望神州(一) http://.biquxs.info/ 按理说。 助产钳已经打造出来了。 通过了一些使用过的人,口耳相传之后,已经可以说是道院所有人的功绩了,然而徐光启回来之后却并不开心。 任何人看到他的时候,都仿佛徐光启的身上,笼罩着一层迷雾。 于是整个道院很诡异的沉静了下来。 而这种沉静,或许时间很短,又或许会很长。 崇祯的一次小实验的故事,也在小范围之内开始传播,让许多觉得神奇的人,不信邪的试验了一下,也就很快的闭嘴了。 为此宫里的皇后和妃子们,已经不去玩什么旋转木马了。 都好奇的玩着一个新的玩意儿。 能够点燃东西的镜片。 似乎只要把这个东西那在手中,自己就是能够随时点火的神。 神秘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总是能够让人着迷的。 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拿着一块磁铁,好奇着为何居然能够吸走铁的东西,从而得意的在朋友之间展示着自己的能力。 就连一直喜欢在游乐场上骑旋转木马的王盈,也难得的待在家里,玩着凸透镜点火的把戏。 崇祯一时间,突然觉得皇宫中清净了许多。 “呵呵”一笑的转身往文渊阁走去,许久都没有去文渊阁看看了,此时正是机会。 文渊阁中。 李长庚蹙眉看着衮州最新的奏报。 上面罗列的各种难题,看着都被解决了,可他知道只是暂时的潜伏下来罢了。 若是被那些人逮到机会,还会变本加厉的拿回去。 而这样的事情,在其他得方也时有发生,并不是孤例。 他想不明白的就是,明明可以凭着劳动吃饭,为何还要咋咋呼呼的想要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 难道真当大明律是看着好玩? 上面的奏报也说得很清楚,派了专人站在布告之下,宣读着大明律,想药这些人应该是知道其中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的。 “很少看见,我们的内阁首辅眉头不展的样子。” 崇祯笑呵呵的走了进来,最在了对面本来是李定国坐着的椅子上。 还是老三样。 茶壶,茶杯和一碟瓜子。 这次杨爱并没有跟随,无事的时候总是在跟着两位皇后伺候太子朱慈烺。 只有魏晨重操旧业,不归动作比以前熟练了很多,想必是在闲暇的时候专门向人请教过。 “皇上就别笑话微臣了,你看看,衮州新来的奏疏。” 由于崇祯经常来的关系,两人之间也就少了许多规矩,随意的比许多官员对待下级都简单的多。 就连两人之间的称呼,都是能省就省。 崇祯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整个衮州如今的攻略情况,队伍暂时停留在了东昌府,而牺牲了的人员,也正在想办法快马加鞭的送回来。 上面还提到了计宏博这个人。 整个围剿刘泽清的经过,也没有任何技巧上的渲染,清清楚楚的写了出来。 对于计宏博他还是有点印象的,接的就是孙传庭推荐出来的好苗子,曾经还因为作战勇猛受过伤。 “其他士兵们的阵亡,按规定都是可以进入英雄殿的,就是这个计宏博应该怎么处理?” 李长庚瞧见皇上并没有对衮州某些打算耍无赖的人,有过多的关注,反而是对后面牺牲人员,看得挺认真。 说计宏博怎么处理,并不是不能进入英雄殿,而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入。 将官和士兵之间,还是有点差距的。 崇祯对于这一点,本来是想要一视同仁,最后还是做出了一层层的阶层,身处这个时代阶级也无处不在。 要是真的一样了,想必对一些人来说,也就不再是一种荣誉了。 有的时候,还是得俗气一点,才能够达到最大的效果。 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只是一个人眼看着和自己一样的人,却比自己晋升的更快,心里急了,就用处了一点不够理智的手段。 人心向来如此。 只是有的人能够很好的克制,而有的人却按捺不住。 对于这样的人,崇祯也一时觉得很为难。 都是为了大明牺牲的,最多用的手段激烈了一些,连累了许多人,若书一个处理不好的话,那么将官上阵厮杀的勇气,也就要断了。 可要是按照正常牺牲来处理的话,那对于死去的一些士兵又很不公平。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个又会造成另外一种割裂。 “孙传庭是给朕出了一个难题啊。” 李长庚的眉头蹙的更紧,许多时候他都弄不清楚,在他看来很简单的事情,皇上却总是想的很复杂。 而他想的很复杂的事情,皇上却又想的很简单。 在他的心里,这不就是一场战役,牺牲了许多士兵和将官吗? 按照正常的程序走,应该没错啊。 起身端着茶杯走了两圈才决定了下来,折中处理虽然还是有些别扭,可也算是对将官和士兵们都有了一个交代。 李长庚眼珠子跟在崇祯走动的身影上,来回的转动着,自己的心里也在思索同样的问题,想要看明白两人的想法,到底是那个环节上出了差错。 “计宏博牺牲后其他的福利不变,自身的职位下降一级,其他的士兵按正常程序,他的衮州战役档案给他们家人一份,剩下的就不用宣传了。” 这个时代的人,崇祯已经摸到了一点脉络。 注重生前的职位,也注重死后的荣耀和家人的福利。 崇祯这么做,只是减少了计宏博死后的荣耀,却没有减少后人福利,对于还活着的人,总是要给出一点补偿的。 不然谁还愿意为大明去牺牲。 而像计宏博这样的将官,要是有继承人的话,只要年龄到了,各方面都不是太差,进入军队最少就是一个伍长。 起点就比别人高。 而且晋升起来也会更快,这种隐形的福利,才是许多士兵和将官不想转业的缘由。 谁不想给自己的子女留下一点福分。 在崇祯说出自己最后的解决方案后,李长庚还是有点迷糊,英勇作战,最后死了的将官,难道不能够像享受到全额的待遇? 那以后还有谁会为大明出力? 这句话可是以前皇上亲口对他说的,难道突然间就要变了? 心中想着,口中也就问了出来。 “他毕竟犯错了,错了就要受到惩罚,要不然今天计宏博可以违抗军令,做出牺牲手下,只为了自己的富贵,那么明天就回有将军牺牲手下,为了更大的官职了。” 崇祯掰碎了给李长庚解释着,他也明白,像这种还没有完全哪转变过来观念的人,有时候就是会犯一些迷糊。 “要是这么下去,朕手下的军队,又会回到大明以前的那个样子,那个士兵不是被人家的孩子。” 说到这里,崇祯就是想要李长庚清晰的认识到。 一支军队的强大与否,是由士兵和将官组成的,当然武器也占了一部分。 此时将官和士兵,因为某些问题不和,很可能会出现那种军令不同的情况,而到了那时一切在想要改变,已经晚了。 没有士兵信任的将官,也没有把士兵当做自己人的将官,无论是哪一种这仗也就不要打了。 李长庚仔细的想了想,也勉强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降级计宏博就是为了给牺牲的士兵们一个交代,而福利不变就是给将官们吃一颗定心丸,你们的功劳,大明还是记得的。 就是两头都要照顾,不能厚此薄彼。 而他之前的想法之中,并没有考虑到士兵的存在,就像很多时候都在说为民着想,可事实上在真的利益面前。 “民”也就被忘在一边了。 他已在的告诫自己,这种只喊口号,不做实事的想法不对,可总是不由自主的会按照以前的习惯去做。 好在隔山差五的皇上都会来此看看。 并没有发下多大的错误。 “我想,我明白了。” 李长庚汗颜的尴尬一笑,只有坐上这个内阁次辅的位置,才明白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在影响着整个大明。 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明白了就好,就怕一知半解,很费劲的。” 崇祯抬眼,魏晨就立刻把煮好的茶水斟满。 “对了,刘世勋建造战船的款项朕已经答应了,天津卫造船厂也要开始倾向战船了,你手上的那些捕鱼船要压后打造。” 仔细想来也是可怜,天下九州,他已经占了两州了,却只有自己亲自建立起来的一个造船厂。 其他的位置要么不适合。 要么就是招不到造船的工人。 而他手上的天津卫造船厂还是道院全力配合才勉强运营起来的,一边打造民间的捕鱼船练手,一边打造战船。 速度慢不说。 培养起来的人手也是不足。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查了一下资料,永平也是能够造船的,只是需要大量的熟手才行,我听说高桂英部长,在京师外找了一片地,已经建起了技术学院,要不让她多开一门关于造船的课程,这个应该能够解决一大难题。” 建设学院,招募人手,都是高桂英一手做成的。 也不知道她在京师有多大的人脉,居然可以做的井井有条,没有任何一点错漏的地方。 只是学院刚刚建成,还没有开学。 崇祯也就一次都没有前去看过。他却不知道,最近见不到的骆养性,在跟着高桂英干活,而且干的还都不是他的本职工作。 要不然单凭高桂英一人,来到京师人生地不熟的,到目前为止能够起一个地基都算是速度快了。 “这个可以有,到时候她的学院开业典礼的时候,提上一句。” 本来崇祯还打算自己建学院的,既然已经有了现成的,那也就不费事了。 就是以后需要更专业的技术,再开一个学院也不迟,毕竟现在大明识字的人还是太少了一些。 就是各个地方的官员都还不齐整。 他算着日子,最少还得两年时间,才能够培养出更多的人才。 到那时滚雪球式上涨的识字率,应该能够暂时满足日益壮大的大明。 “衮州既然已经清理了一半,孔家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不知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孔家越是平静,崇祯就越是不敢大意。 洪武大帝那么厉害的人,也只是把孟子的塑像给推到了,他自己现在除了手上有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其实啥也不是。 就算张鹤鸣使劲的鼓吹他的政策,他的变法。 除了在雍州和冀州这两地之外,没有那个地方的人会给他说好话。 毕竟他砸的可是所有读书人的饭碗啊。 从大明开国时候起,读书人一旦有了功名就是能够不纳税,现在到了崇祯的手上就不成了,不但要交税,还把商税,矿藏资源税提升的更多。 若不是商业和矿藏来钱很快。 许多人还真的吃消不起。 然而,在冀州和雍州之外,这两样的税收,却都没有给京师上缴。 典型的就是,收税的时候,你的政令是对的,至于免徭役,查贪腐的问题,那就是不对,可以不听。 双向标准,玩的溜得很。 崇祯经常听骆养性说过这件事情,却因为所有的公文下达下去,没有人会多看一眼,不经都是针对他们自己的,谁愿意执行? 也就在金陵小朝廷上,需要争权夺利的时候,拿出来用用。 不过是为了清除异己,掩人耳目罢了。 还不敢扩大规模的那种。 “孔家的事情,应该是全天下读书人的事情,事实上我觉得,应该是孔家在看金陵的读书人怎么办,而全天下的读书然又在看孔家该怎么办,两者都是在互相猜测,互相等待着结果。” 李长庚说的这些,让崇祯耳目一新。 对于政治技巧,他是只懂得一点皮毛,若是没有人给他点拨透彻,他真的而是不明白其中有着怎样的奥秘。 “也就是说,两两相望,而事实上都在等着朕做出最后的决策?” 崇祯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 若是自己真的用现在的大明律来对待孔家的话,那么孔家绝对会被送去修路,而且是一辈子,乃至于几代人都别想翻身的那种。 其他的读书人则会更加惊惧。 从而导致许多地方上不在稳定,毕竟此时可没有出国一说,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造反。 而且是必须成功的那种。 生灵涂炭这些人可不看在眼中,人家想要的就是读书人的特权和荣耀。 要是自己松手了,对孔家轻拿轻放的话。 那么自己好不容易变法出现的一点成果,立刻就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而且反噬的会更加彻底。 毕竟没有人想要他再来一次对朝堂大换血的举动。 首先军权不会让他触摸了,在接下来,一句不要“与民争利”,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各种工厂,也会悄悄的转移到某些官员的手中。 道院就更不要说了。 再次高举“奇技淫巧”的大旗。 从今往后,也就不要想着有科学这种事物出现。 至于已经出现的火枪,没看已经把建奴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了吗? 既然这样是不是就需要讲点仁德,资助建奴一点好处之类的?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二十章何处望神州(二) http://.biquxs.info/ 崇祯在两种决定之后所出现的问题,脑补了一阵。 虽然不一定结果会这么坏,可也已经脱出了他的掌控,对于这个时代的文人,他可是不敢高看其道德水准有多高。 还不知道如今四处隐藏着多少“水太凉”,“头皮痒”的道德高人。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剩下的就好说了,等到把拿到手的好处都消化干净了,在进行下一步也不是不可以。” 原本的攻略衮州计划,在孙传庭进入之后,已经做了大幅度的改变。 现在看来清理的速度还是太快了一些,总要等到修好的官道连起来才行。 只有让底层的百姓,开了眼界,许多事情才好办。 毕竟,开了眼界的百姓,不容易被那些儒生们忽悠了,就能够省下许多兵力进行下步步的攻略。 “可是粮草的消耗,太大了一些。” 龇牙咧嘴的李长庚,没有接手军费开支的时候,还不知道费用多大。 总觉得现在手中的税收,已经有了结余,随便漏一点就能够把军队喂饱。 是能想到,那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 特别是在打仗的时候更是如此,他都有点搞不明白,当年是如何看着皇上把军队建立起来的。 然后从陕西一路北上京师,打的建奴们不敢向南边多看一眼。 生怕来一句。 “你瞅啥?” 然后再打起来,毕竟面对火枪兵,建奴的铁骑可是没有一点的威慑力,特别是在守城的方面。 “大吗?你都下拨了多少金元?可被再弄出那种层层拨皮的勾当出来。” 崇祯疑惑的问道。 现在他清理过的地方,税收还是很充足的,完全可以分出军费之后,还能有余力做点别的事情。 李长庚不断的摇头。 这种被宣传出来的耻辱,可不能再发生了,话说当时他在西安府听说了这件事情,都是目瞪口呆。 完全想不到,当时的内阁首辅韩爌,到底是怎么想的。 皇上抄家所得的银两,只拿了少量的一部分,就平靖了陕西一带的反贼,还有余力安抚当地的百姓。 兴修水利,建设工厂。 剩下的一大部分,本就是留着应急,谁能知道前后脚的事情,拨付的粮饷,还没有出京,就能少了一半。 轮到了士兵的手中,居然还是不够。 “这个帐幕是清的,就是现在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 李长庚只见到国库当中的金元,来得快,去得也快,却还是没想过什么叫做财政赤字。 或许以后能够想明白其中的一些道理。 只有花出去的钱,才是钱。 这方面崇祯也没有办法给李长庚详细的说明,毕竟这玩意他也不懂,要不然他的前世也不会混的一无是处了。 “慢慢习惯就好,现在最大的支出,是不是建设支出?” 不用想,到处都在修路,这还是在平坦地带,若是遇上的需要修桥,开山,挖山洞的那个开支才是最大的。 而且好几年都不一定见到效益。 “是的。” 李长庚也不避讳,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给工人的工钱,可没有人敢于拖欠。 若不是税收还顶得住,他都想要暂停一下。 此时他可不敢在想水军的事情了,单单一个陆军就把他打回了原型,更别说还有比陆军花费更多的水军。 就是不知道內库的金元有多少。 看皇上怎么折腾都用不完似得,这一手赚钱的手段,可比许多世代经商的大商人们强多了。 重要的是,没有一个地方违反大明律。 不违法还能赚到钱,不知让多少商人们把皇上当财神在敬着。 暂时崇祯也想不出来,大明还需要哪个地方需要调整,不能把所有的钱财,都投在建设上。 然而对目前识字人数不多的大明。 似乎也只有这么粗暴的办法,才是最好的办法。 ** 水军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养成的。 在李长庚感叹水军军费太高的时候,刘世勋已经拿着一张支票,一张调令出发了。 他已经来到京师的时间很久了。 收获很巨大,就是自己肩头的担子也更重了一些。 瞧着身后的三千人新兵。 不同以往的那些没有多少见过水,登上船摇晃几下,就脸色苍白的人。 这些已经在京师外的小舢板上,度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三千人编了好几个小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本来是可以乘坐马车快速的回到天津卫的,可为了省一点经费,于是选择了走路。 和当年晁刚带着的队伍一样,过惯了勤俭节约的日子,就没想过铺张浪费。 杨廷麟在告别李定国他们之后选择当兵的。 不是他缺钱,而是不想开口向家里要。 然而一念之差,让他感受到了,学习读书,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在小舢板上飘来荡了许久。 才迎来了接收他们的人。 已经见过了不少将官的他,很快就认出了来人是什么军衔。 对于自己的去处,也早已被告知,是在海上。 而现在已经走了三天时间了,一双布鞋的鞋底都快要磨穿了,让许多一年到头,没有穿过新鞋子的人,心疼的不得了。 也有许多人,小心的把鞋子脱下来,挂在脖子上。 毕竟这一段路真的好走。 “看到远处那个大建筑了吗?那个就是天津卫的造船厂,咱们第一站,就是到造船厂定制战船,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前面领路的一人大声的说着。 面对三千人,说实话,嗓门要是不大,排在后面的还真的听不清楚。 刘世勋意气风发。 这次回去之后,只要战船造出来,他就是真正的水军少将军了。 以前只是凭着能力,高出别人半级,没有得到朝廷的承认,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 杨廷麟瞧着远处的高大建筑。 他自认见多识广,还是被这个造船厂给震撼到了。 随即他就意识到。 全天下,所有的建筑,都是不应该超过皇宫的,这个不但超过了,而且超的很过分,不知道你京师的皇上知道不知道。 要是不知道的话,那么当中的问题可就大了。 又用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一群人才走到了造船厂附近。 这里是单独建设的,周围还有着不少的士兵在站岗,进出之时必须要相应的通行证才行。 他们这些新兵,就只能在外面等着。 “看,那个就是鱼干厂,咱们在京师见到的那种咸咸的鱼干就是这个里生产出来的。” 其中一人说着,还溜了口水。 一年到头没闻过肉味的少年们,都是伸长了脖子看着,仿佛看得清楚了,自己的肚子也就吃饱了。 “那个算什么,你看左边。” 另有人忽然看到了远处海边行来的一艘船,他们没有见过战船是什么样子的,只把捕鱼船,当成了战船来看待。 毕竟这里的捕鱼船,可比他们在京师外面的小舢板强多了。 “哇~好大的战船。” 一人感叹道,然而更有看得仔细的反驳道。 “看着不像,上面没有水兵。” “快看,船上下网了,好多的鱼。” 三千名士兵,仿佛没有见过世面一般,看什么都感觉稀奇,就像他们以前,走了很远的路,第一次来到京师一样。 募兵的地方,现在暂时只定了西安府和京师。 随着当兵的福利提升,从之前拉不到士兵,到现在争着抢着还不一定能够选上,成了许多穷苦家的孩子,能够出人头地的唯一机会。 “好大的鱼。” 在别人感叹多的时候,杨廷麟看到的却是大。 远远看着都有一尺长,走的近了还不知道得多大,在金陵可没有这样的庞然大物。 捕鱼的渔夫要是渔船不够大的话,很可能连人带船都被沉到水底。 随着进一步对冀州的了解,杨廷麟就越是坚定了以后考科举的时候,就在京师,无论从那一方面来看。 京师都要比金陵大气的多。 也神奇,有活力的多。 在下午时分,刘世勋才从造船厂走了出来,然后带着他们去了水军的营地。 造船需要时间。 可训练水兵不等人。 随着战船的归来,李世勋就决定让其中的一些人轮流休假,回去探亲,让那些新来的新兵们,好好的熟悉一下战船。 总不能以后有了战船,自己的石军还是没有办法在大海上航行。 脸都要丢没了。 今日是杨廷麟第一次走上很难过战船。 见到战船的第一眼,他就明白,水军原来是这个样子。 海风吹着旗杆上的水军旗帜。 瞧着滚烫的太阳,却感觉不到多少热浪。 海上没有战事,所为的熟悉战舰,不过是熟悉如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何在海上站稳脚跟,还有就是站在船上如何才能够瞄准目标使用火枪。 这些都不是在京师外的小河道里可以练出来的。 当然,有着基础,上手也更快一些。 杨廷麟一介书生,训练了一段时间之后,身上的力气也不输于旁人。 学着别人端起火枪,瞄准远方锻炼着双手平举的能力,和双脚平衡的能力。 “听说你识字?” 突然一人走到了他的面前,上下打量一下。 此时的杨廷麟根本就不是一个柔弱的书生模样,黝黑的脸庞,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力量。 “读过几年私塾,对数算也略懂一二。” 杨廷麟没有一点谦虚的意思,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这是他在进入募兵部之后,就被人告知的道理。 因为募兵部是需要根据每一个人的特长,进行简单训练的。 若是自己隐藏了能力,可就要错过许多的好机会。 “好,你现在可以放下火枪,跟着旗手学习旗语,这个才是战船作战最重要的一环,要是学习通过了,还可以跟着船副学习如何行船。” 来人和善的说道。 “对了,忘了介绍,我叫焦平,在船上负责后勤工作,需要任何物资,都和以找我领取。” 焦平的笑容很开朗。 他以前也一个儒生,只是随着皇上的变法,渐渐的没有饭吃了。 自己有不肯弯下的腰去给别人当先生,数算也不行,更做不了账房,随之走投无路之后当兵了,居然找到了他的第二条上进的道路。 如今在船上已经是什长的职位。 可要比曾经寒窗苦读强多了。 为此,自己家里也过得宽裕了不少,曾经疼爱自己的母亲也跟着享了清福,就差找一个好妻子传宗接代了。 每一次回家,就仿佛实在上刑场。 被母亲催婚也就罢了,那些看着他们家落魄之后,又围上了的亲戚们,才是最让他头痛。 若不是不符合规矩。 他都想要把自己的母亲,接到天津卫来住着。 “好的,一定找你。” 杨廷麟在焦平的身上,看到了读书人的影子,只是焦平的变化太大,硬朗的作风,宽厚的笑容,让人忽略了他曾经也是一位儒生。 一位落魄的儒生。 “现在跟我来,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说完正事,焦平就说起了私事。 读书他还没有放弃,早就受够了落魄时被人厌弃的样子,能够通过努力拿回来,那就不要轻易的放弃。 儒学他不想学了。 也学不进去,只能向着皇上弄出来的义务教育上走。 书籍并不缺,在县城的书局里就能够买到,可其中有些东西,就不是看书就能学会的,而他长年漂泊在海上。 能够请教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还都是个大忙人,只能从新兵之中找自己需要的人才。 很显然,在看过杨廷麟的建立,立刻就被他给盯上了。 一间狭窄的单间。 墙上挂着一张航海图,一张床,一张小桌子,能够折叠起来的那种。 还有一个熄灭了提灯。 小桌子上摆着一摞书籍,从封面上看得出来,不是他曾经看过的四书五经。 “帮我看看,这个方程式怎么解?” 焦平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籍,翻到了自己折叠起来的部分,然后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用笔蘸着墨水,写写画画的一下,指着最后的结果问道。 本来还很自信的杨廷麟,看着本子上的符号一脸茫然的不知所措。 他的知识当中可没有学过这个东西。 和别人讨论的时候,也没有涉及到这方面,完全不知道这些符号代表的都是些什么意思。 “这个是什么?方程又是什么意思?还有你这本书是什么书?那位圣贤所著?” 茫然过后,杨廷麟就急切的问道。 没道理自己家里藏书过万,还有自己不知道的。 事实上,这些书籍,根本就传不到金陵,而且是被许多儒生斥之为邪魔外道,根本就不入流。 他不但见不到,也不曾听说有人看过。 而真正能够拿到手的人,却都是因为看不懂,而闭口不谈。 毕竟这种书,不能作为书法绘画的基础,更不能对诗词歌赋有任何的帮助,当做消遣都不如多看两页《金瓶梅》来的痛快。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何处望神州(三) http://.biquxs.info/ 杨廷麟嘴唇动了动,双眼茫然的还一会,才再次看清楚了本子上写着的鬼画符。 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这些我看不懂。” 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无知。 在出门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学富五车,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懂。 到了京师之后,只顾着为了生计发愁,还没有细心的琢磨过周围的环境,更没有去往书局寻找自己虚幻的书籍。 然后就去当兵了。 漂泊在京城外水上的小舢板里,没日没夜的训练,所接触的人,不识字着居多,自己还曾很得意的觉得。 就凭自己识字,到时候也能谋个好差事。 然而好差事来了,自己却又仿佛刚刚学习识字的时候一样,慌乱,茫然的一塌糊涂。 “看···看不懂?” 焦平问了一句,发现杨廷麟并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就立刻意识到,此人应该是和他这种科举不成的儒生一样。 想要以当兵的途径搏一场富贵。 瞬间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受出现在了心里。 “不用紧张,也不用急,我一开始也是看不懂的,仔细研究的多了,也就弄明白一些技巧。” 说着从一摞书里,翻出了一本上面写接着三年级课程的教材。 “喏,这本书是小学三年级的教学课本,你现在从头学起也是可以的,整条船上懂得识字的人渐渐多了,只有数算没几个入门。” 杨廷麟恍然有种错觉,他不是来当水军的,而是来这里从新就读私塾的,面前对他很热情的焦平,正是他的领路先生。 “别小看数算,在海上航行的时候,数算可以准确的给出定位,而遇到战斗的时候,也能够更轻易的让火炮命中目标。” 焦平生怕杨廷麟看不上小学的书籍,特意说了一点自己的经验。 “谢谢,我闲下来就会去看,若有不懂得,请多多指教。” 来到船上的第一天。 就在见到一种陌生知识的上面渡过。 随后的几天,都是风平浪静,站在船舷上,一眼望去,四周看不到一点陆地,只有海鸥不时从海面上掠过。 他见到过从没有见过的大鱼。 也尝到了从来未曾尝到过的海鲜,除了喝水不是很方便之外,他看不出可陆地上有多大的区别。 当然对他来说,收获最大的就是数算。 一些看不懂的富豪,也渐渐的清楚什么意思,那种所谓的方程,更是让他觉得,一些复杂难算的数算,忽然一下子简单了不知多少倍。 以前从没有听说过的算法,忽然就多他大开了另一扇大门。 若不是需要出舱站在甲板上透透气,换换脑子,他绝对会待在自己的住处,研究数算不在出来。 虽然他在这一方面起步太晚,还不如焦平的运算能力强。 可通过学习,他发现这玩意很吃天赋。 刚好他的天赋不错。 而天赋不错的人。 可不单单只有他一位。 延绥一带连年灾荒,即便是现在崇祯已经清理了所有的蛀虫,可天灾造成的损失依然严重。 做多就是赈灾的力度大了一些。 不在有人被饿死,可生活的艰难,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老百姓。 反贼没有了,生活还要继续。 村子里的有力气的男人们,都已经四处找活干了,修路则是他们最重要的生活来源之一。 阚玉树来到绥远已经两天了。 路还没有修好,走起来速度并不快,跟着他一起来的护卫们,也都瞧着周围的荒凉,心中不是很舒服。 大部分都是京城人士,他们见过最惨烈的民间景象,也不过是之前建奴入关,折腾蓟通两地的时候,弄出来的惨样。 可到了绥远之后,才发现自己简直是生长在蜜罐之中。 没有对比,就没有人会意识到,自己曾经和现在的生活,是多么的幸运。 陆鸿轩已经沉默了许久了,之前他知道来此,是因为高桂英的请求。 而高桂英是谁,他也是直到的,就是有点出乎意料的是,皇上居然对高桂英很信任,要知道她可是“闯王”高迎祥的女儿啊。 不杀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还要出人出力的去米脂,找什么矿藏。 可在还没有到达米脂的时候,他的想法已经渐渐的发生了转变,这样的穷苦的地方,造反似乎才是应该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若是他生长年的生活在当地,也一样会走上造反这条路。 毕竟能够活下去,已经很艰难了。 总不能一家人全部都饿死吧? 他也看到了,若不是当地一直在修路,官府供给的粮食也一直没有涨价,只维持着最低的价格。 只怕反贼还会再次聚众。 在饥饿的威胁下,自己的一条命,也就是多余的了。 挣扎一下是一下,反正在饿死,还是被人杀死之间选择,大多数人肯定是选择后者,毕竟死后也是一个饱死鬼。 “这地方的老百姓太可怜了。” 阚玉树翻了一个白眼,从京师出来的老爷兵,总是一副少见多怪的模样,这才走过几个地方,就感慨不已。 若是大江南北全部走一遍,是不是要回去建一座佛堂,好好的烧上几炷香才能够解开自己的愧疚? “你们这些年轻人,在皇上的圣光之下才过的幸福,这些人只是离着皇上远了。” 陆鸿轩不住地点头,若是以前有人在他的耳边说这话,他虽然会承认是这么个道理,心底还是多少有些不服气的。 自己也是通过努力才过上好生活的,总不能自己做的全部都是无用功吧。 “以后会好的,毕竟这里也出了一位皇后。” 在他的心里,已经把民间的一些故事,融入到了自己的见解当中去了。 若不是因为高桂英上京找皇上了,皇上恐怕是不会派人,来这种穷的鸟不拉屎的地方进行扶持的,而且还是一位从道院出来的了不起的大人物。 找矿他认为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举动。 每个人都在崇祯的每一句话进行着自己的解读,然而能够说出口的很少,更多的则是自己的猜测。 而这种猜测,经常被他们自己当做的最正确的答案,从而埋藏在心底,不会对旁人说起一星半点。 或许等到老了,可以当做故事,教育自己的子女。 至于真实? 谁知道什么叫做真实? 阚玉树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苦恼的挠着头皮,他可是因为说错话的原因被发配到这种地方的。 若是真的找不到矿,自己的王盈,是不是要在京师孤独终老? 又或者等到自己回京的时候,两人偶遇。 一个孤身一人,另一位则是抱着一个小孩。 那样的场景,该会有多痛心。 “走了,咱们是要去米脂县,离这里还有这一段不小的距离。” 阚玉树觉得自己应该加紧步伐,不能再在路上耽搁了。 毕竟找矿,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陆鸿轩是很佩服道院的人的,一路上几乎很少问路,就凭着一张看不懂的地图,兜兜转转的就寻到了绥德。 比他所知道的一些斥候都要厉害。 ** 《竹书纪年》载:“帝乙十七祀,西伯伐翟。”即指周文王与翟人作战。本境在翟国范围内。周初翟人很强盛,周人被挤到岐山一带。周强大以后,翟人活动范围向北缩小。 春秋时期,境内由白翟占据。前635年,晋文公重耳以“尊王攘夷”名义率军过黄河攻打戎翟,占据圁水(无定河)、洛水之间大片土地,翟人降晋,本土归于晋国。战国时期,韩、赵、魏三分晋后,本土归赵国,后由魏国统辖,建上郡。 周显王三十九年(前330),秦国军队在雕阴(今富县、甘泉间)打败魏军,两年后魏襄王将上郡15个城(含本地)割让秦国。周赧王十八年(前297),赵惠文王向西扩大地盘,从秦手中夺回肤施等,本地又归赵国。周赧王四十五年(前270),秦昭王反击赵,再夺上郡失地,本土归秦上郡。 秦始皇二十六年(前221),秦统一六国后实行郡、县制,设36郡。本境在上郡肤施县内。秦二世三年(前207),楚霸王项羽率军打入咸阳灭秦,将上郡改为翟国,立秦朝降将董翳为翟王。 一直到元朝,全国设行省、路、府、州、县。米脂县属于陕西行省延安路绥德州。至元四年(1267),定戎县并入米脂。 明代,米脂县隶于陕西布政司延安府绥德州。 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千年古县。 无论是历史,还是人文,都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 然而,随着近年来天灾的加剧,当地早就成了一副衰败的模样。 花费了五天时间,在五月下旬的时候,阚玉树一伙人才走到了目的地。 “这里的土地原本应该是森林茂密,草原宽广,现在差点就是童山秃秃,植被稀疏了。” 阚玉树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一把土,在手中揉了揉。 对于地质的勘探,他有着近乎于本能的嗅觉,只要看看当地的土壤,就能够分辨出,在很多年前,这里曾经的大概模样。 陆鸿轩左右瞧了瞧,稀疏的树木,远处的村庄更是看不到屋顶上有炊烟升起。 就连一路走来,遇到的行人,都没有几位。 大多数都是见了他们远远的避开,几年前这里闹反贼的事情,可是深入人心,谁知道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 毕竟现在老百姓的生活是很艰难,可也而不是过不下去。 “你怎么看出来的?” 好奇的陆鸿轩也抓了一把土,在手心中仔细的看了起来。 瞧瞧自己,在看看阚玉树的,两者的土壤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里应该是缺水导致,土壤是不错,就是已经留不住肥力了。” 水土流失这种专业性的东西,崇祯并没有随便的让人记载在书本上,那都是要经过长年的认知,才能够形成的一种新的看法。 毕竟这个时代的百姓,烧柴做饭,可都是要砍伐树木的。 就连烧山开田,也都被认为天经地义的事情,要是弄个水土流失,需要大量的种植树木,若没有一个稳定的国家扶持项目。 当地的百姓,可是真的会吃土的。 “缺水我知道,天灾年,咱们走了一路,也就这个地方最严重,就是缺少肥力可就不懂了。” “不懂就对了,不过缺少肥力还是能够解决的,就是需要的时间太久了一点。” 阚玉树没有说出解决办法。 就是他自己也觉得异想天开,说出来只是徒增烦恼,还会被旁人调笑。 “什么叫不懂就对了,分明是你自己都说不清楚。” 陆鸿轩不忿的嘀咕了一句,在到了米脂县这个地方,他受到的,来自文化人的打击,比他一路上嘲讽阚玉树的尖酸刻薄的话都多。 人家别的风水堪舆,总要拿着一个罗盘,偏偏阚玉树不用,只是在路上抓了一路的土。 还对着土念念有词。 若不是他的耳力好,还真以为只在念诵咒语,从而获得神仙手段的。 “把前面的那些土,都拿过来我看看。” 阚玉树没有理会陆鸿轩,他只需要陆鸿轩的护卫能够保护他的安全就成,多余的话两人都是鸡对鸭讲,根本就讲不通。 立刻就有护卫,背着一个大包的包袱走了出来。 包袱之中,全部都是一小撮的土壤,眼力不好,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这些土之间都有些什么区别。 阚玉树蹙眉瞧着,一边还用手指,细细的研磨,仿佛在感受其中,都有那些神秘的东西。 “咱们往北走,看看有什么奇特的地形没有。” 阚玉树觉得已经快要被他找到了。 刚来就有重大发现,让他重新会京师的机会,更大了几分。 许多时候,人的才华是一方面,运气也要极好才行,很显然这一次,运气就在阚玉树的身上。 原以为还要在米脂停留很久的。 可到来之后没几天,自己就有了重大的发现。 这种神神叨叨的行路,已经走了一天的时间了,陆鸿轩也早已经习惯,在没有选择当地人带路的情况下,居然没有迷路,也是陆鸿轩对阚玉树信任的原因。 前行了几里路,忽然抬头向远处看去。 陆鸿轩差点被吓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结结巴巴的指着远处的山峰:“看,快看那个地方,你们有没有发现看起来很特别?” “形似龙耳?” 一名护卫跟着看了过去,不确定的回答道。 陆鸿轩瞬间就回忆起了他走的时候,王冲少将军对他说的一些话。 米脂果然是有龙的。 那么高桂英就真的是皇上的妃子了,而且是最特殊的一个? 紧接着,心里就是一寒,自己一路上对阚玉树说了些什么,不会被这位大神给嫉恨? “果然形似龙耳,那个地方好像有个村子,去个人问问,这里叫做什么地方。” 阚玉树也有些意外,他是坑蒙拐骗不假,可从来没想过,就连这片大地都在配合着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 他是来找煤矿的,可不是来找龙脉的。 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一时间阚玉树脸上阴晴不定,琢磨着这里应该不是他的葬身之所。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何处望神州(四) http://.biquxs.info/ 村子里和别的村子没什么两样。 缺少年轻人。 在陆鸿轩派去的手下问话的时候,就有小孩子看到了陌生人,飞快的向村子里报信。 不大一会,就是一群老人和女人拿着各种农具走了出来。 一脸的恨意,仿佛两者未曾接触的人群,有着莫名的仇恨。 这名护卫,咽了咽口水,他身上背着火枪,只要拉远了距离,这些人都会被他杀干净,然而看着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百姓。 他身上的压力,立刻就大的仿佛要压弯了腰。 毕竟前面可是有时龙的耳朵在的,谁也不敢在此乱来。 “老,老伯,别,别怕,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想来问问,前面那片山崖,叫什么名字。” 好在他的本地话学的还不错,一口地道的米脂方言,让村口的老人和女人们,紧绷的神情,放松了许多。 很快当中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人,走了出来。 “后生是哪里人?” 老人的身体看着一阵风就能够吹到,之所以推他出来,不是为了他的威望最大,而是他的年龄最大。 毕竟出来单独说话,可是很冒险的一个行为。 “我们是京师人士,应高桂英高部长的要求前来查看一下矿藏,好在单独建设一个大的工厂,给你们一个发家致富的机会。” 护卫聪明的把高桂英的名字,说了出来。 在当地,估计再也没有人的名字,能够和“闯王”之女相提并论了。 老人紧绷的神情,更加放松了一些,可还是不敢大意。 毕竟对面的陌生小伙子,一身稀奇古怪的装扮,他老人家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万一是一个奇装异服的歹徒呢? 然而在听到高桂英的名字之后,他的心里放心了不少。 虽然“闯王”也不是不杀平民,可一个名人带来的话语,也是可以当做安全来对待的。 “据说她去了京师,现在还好吧?” “很好,就是放心不下她的家乡,所以才找到皇上,想要给你们找一个可以生活,又不应出门太远的工作。” “那就好,对了,刚刚你问的是什么?” “这里叫什么地方?” “看到那片山崖了吗?” “看到了。” “形似龙耳之崖所以叫做龙耳崖,我们这个村子,也叫做龙村。” 护卫一开始就在往这方面想。 直到村老说了地名的由来,心里就更确定了,这个地方应该就是皇上要找的地方,也是阚玉树要找的地方。 所为的找矿,真只是一个托词。 找龙脉才是真的。 就是不清楚,需不需要祭祀,用那种方法祭祀。 年轻的护卫,很快就在自己到底脑子里,补充了许多有的没的的东西。 不吓死自己,就绝对不善罢甘休。 “这个地方有矿,煤矿。” 一间破旧的房屋之中,算是他们临时的住所,在许多年轻人出外修路之后,剩下的空闲房间就很多了。 为了让他们有一个住的地方,特意给了好几间草房。 在村子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住所了。 看得出来,村民和阚玉树他们还是在相互顾忌着什么。 “又来,又来,咱们已经汇总到了龙脉,就必须派人回去京城,告诉皇上,现在可不是乱说话的时候。” 陆鸿轩一点都不信阚玉树的说辞。 就只信他们是来找龙脉的,而且现在已经找到了,这个本身就是一件大功劳。 “我说的是真的,这附近真的有煤矿。” 阚玉树在京师的文渊阁,乱说一气,现在真的一语成谶,他就是有十张嘴也结束不清楚,就是不知道皇上信不信。 在这里住了一晚上,连他自己都有些相信,皇上派他来真的是找龙脉的,而不是来找煤矿的。 “好好好,就算有煤矿,在没有得到京城的消息,咱们也不能轻易开采啊。” 陆鸿轩双手一摊,敷衍的说着。 他可不相信,道院的人跑这么原真的是为了找矿藏。 扶持米脂县的百姓,也就皇上一句话的事情,朝堂上多给一点金元补助就行,何必跑这么远的路。 而且一来就找准的方位。 若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位置,说出去也得有人信才行。 可怜阚玉树,装神弄鬼了好几年,这一次是把自己给装进去了。 瞠目结舌了好一会,也找不到更适合的话来解释这种神奇的巧合。 “看看,没话说了吧,实话说这一次出京的时候,只忘了一件事情,就是没有带上作画水平最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小子,要不然画一张图寄回去,看起来更直观一些。” 陆鸿轩站起身,看着龙耳崖的方向。 心中想着:这一次是不是自己就要因为找到这个位置,而名垂青史了,要说历史上的那些祥瑞,哪有这种来的更加真切的。 此时,每一个跟着来此的护卫们,都在心中补充着自己见证的奇迹。 想着回去之后,该怎么向自己的朋友们说自己的亲身经历才好,或许可以更夸张一点,更神秘一点。 事实上他们觉得真的很神秘。 道院的人,只是一路上抓了一把土,走着走着就到了地方上了,要是当年“闯王”高迎祥知道这个地方。 是不是真的能够蛇蛟化龙,一朝成为皇帝? 一朝成为皇帝是许多人的梦想。 可能够做到的,翻开史记等等历史书籍,能够数得着的就拿渺渺几个。 自从占据了平襄。 袁崇焕的心里不止一次的泛出过这个念头。 然而每一次都被自己不动声色,死死的压了下去。 跟随他来的手下,成分很复杂,在宁锦的时候,有着大明的正统压着,到了皮岛,前有建奴皇太极,后又金陵的那些大臣们。 旁边还有一个暂时腾不出手的崇祯。 所有人都不想祖祖辈辈的去修路,才勉强的凝聚到了一起。 然而随着大侠一个国家的都城,许多人的心态就变了。 有了土地,也有了可以支配的原朝鲜国百姓。 不说安居乐业,也算是有了一份恒产。 所谓:有恒产者有恒心,人的野心就是这么一步步的膨胀起来的。 站在低矮的城头上,袁崇焕瞧着西南方向,那是京师的方向,是紫禁城的的方向,也是皇帝生活的方向。 天上的月光,如水一样的泼洒下来。 拉长了一道道的影子。 “夜已经深了,总督最近纵使站在这个地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今夜是戴承恩巡查城防的时候。 连续几天,他都发现袁崇焕没有一开始拿下平襄时的喜悦。 “赏月,也是在看中土神州,不知道皇上,知道咱们占据了朝鲜的平襄,会是怎样的看法。” 能够说心里话的机会不多,地位达到袁崇焕的这个高度。 身边其实是没有几个可以相信的人。 “还能有什么看法,鞭长莫及,除非是建奴已经被大明给灭了。” 戴承恩不认为崇祯现在有这个本事,火枪兵是很厉害,可大明的内部也不是很稳妥,天灾人祸,在加上不甘心的某些大臣们。 能够搞出来的事情,也是很多的。 “建奴已经没有退路了,开市之后要是再拿不到他们想要的,不需要大明出兵稳定一两年,自然会把以前吞下来的土地再次还回去。” 袁崇焕看得很清楚,此次开市,可不是以前的八大晋商,什么东西都敢卖。 在有意识的买卖之下,皇太极他们这些只会打仗的人,可是玩不过大明的商人的。 只要等到,最后所有的财富,都流入到大明。 就是建奴们崩溃的时候。 到时候有多少八旗,就会分出多少股势力,从而消失时间长河之中。 “我觉得,咱们现在还不是考虑大明,考虑建奴的时候,最近我发现已经有人在平襄周围的镇子上活动。” 戴承恩说的有人,就是当时一仗都没打的李倧他们。 一开始倒是逃得远,见到袁崇焕带着队伍,赖着不走,心里也开始急了。 作为朝鲜的统治者,他们不在意有人来谋夺他们的财富,也不在意自己的子民是不是被欺负了。 可不能不在意,有人把平襄当做根据地去经营。 时间一长,他这个朝鲜国主谁还认他? “在敌人熟悉的地方作战,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帅要做的事情,咱们对平襄之外的地理位置并不熟悉,守着就成。” 袁崇焕扭头看着戴承恩笑道:“到时候最先坚持不住的,绝对会是朝鲜的国主和那些已经逃亡的贵族们,这里的人心才是他们的根。” 戴承恩若有所思。 如今的袁崇焕,看待问题的眼光变化太大了。 在辽东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所谓的百姓,民心,都是他可以打击建奴的手段。 然而到了平襄之后,却忽然一改之前的作风,很是收拢了一点原来朝鲜百姓的民心,若不然他也不会很快就知道,有人去了周围的镇子上联络消息。 “其实我有时候也在想,若是当时在辽东,能够弯下腰,多笼络一点人心的话,咱们其实也是不用四处逃亡的。” 袁崇焕的语气有些萧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圣贤书上一直在强调民心,可在自己得到权利之后,说还关心这个。 只有等到需要的时候,回头一看。 嘿嘿。 民心丧尽,已经有人恨不得把他给吃了。 而崇祯之所以能够迅速的组建起新军,能够稳稳地控制住冀州和雍州两地,依赖的也就是民心。 没有民心,他的新军就没有办法成行,也就没有了后来可以随意的让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吏们去修路了。 而崇祯的民心,还和那些朝堂上的大臣们的民心不一样。 就是他自己看中的民心,也都是士绅和儒生们的支持。 然而崇祯用的却是最底层百姓的,真正的民心,这就很了不起了。 “总督已经做得够好了。” 戴承恩没有理解的是,袁崇焕说的人心,和他想到的不一样。 “还不够好。” 袁崇焕预期幽幽的说道。 心中则是想着:若是做的好了的话,有何必面对祖大寿一家子,进退两难呢? 现在他手下的隐患,也就祖家最不可忽视。 人家是一个家族,人口众多,还都在要职上,谁坐在他的这个位置,都要小心一二。 他能够继续拉拢的也就戴承恩和何可纲两人了。 由此可以预见,坐在大明京师的龙椅上的崇祯,当年刚刚继位的时候,又是怎样的一副小心翼翼。 生怕出个意外,不是落水,就是落马。 反正在皇宫中,只要有点作为的皇帝,几乎都是这样的一个结局,末了还要泼一身脏水。 “总督大人,说的是祖家的事?” 反应很快的戴承恩,也不知道祖大寿是怎样的想法。 几人坐姿一起商量如何剿灭平襄余孽的时候,祖大寿的态度是和袁崇焕一致的,可他的子侄们却不这么想。 还有敌人在身边的时候,就开始了内斗拉拢人心,万一出现了险情,被祖家人给卖了,到时候哭都没有机会了。 “你觉得呢?” 戴承恩沉默不语,他的手中以前是没有手下的,也就到了平襄,才被袁崇焕从祖大寿的手中要来了一些。 而当时士兵最多的,应该是何可纲才对。 现在想来,在那时,袁崇焕已经在平衡内部的势力了。 何可纲的住处,外面的士兵巡逻一颗都没有停歇。 平襄不比皮岛。 他自己的安全,也不能轻易的交给别人。 今晚事实上是白祖大寿邀请赴宴的,可他能去吗? 敢去吗? 别看他手下的人最多,可在面对祖家的时候,还是底气不足,人家一家子人敢拼命,他却是不敢的。 真要打起来。 他的手下估计有一半人会投降。 眼看着就要过人上人的好日子了,那会为了不可知的前途命丧于此。 攻打平襄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是一个妙棋,可真的打下来之后,却发现这东西有毒。 权利的毒,从来都是在有了富贵之后开始的, 哪怕是外面还有一些不入流的敌人在虎视眈眈。 “难啊,也不知道袁崇焕,能够稳住这个局面多久,原以为最怕的就是建奴的铁骑,没想到却是内部自己的同伴,当真是可笑至极。” 他的屋内没有的点灯。 透着窗户看着夜空中挂着的一轮弯月。 此时已经是下旬了。 不知道京师的皇上面对他今日的难题,又该如何去破解。 现在已经没有人敢于小看崇祯的智慧了。 能够从一团乱麻的朝堂之中,杀出重围,还能够带领大明起死回生,让整个大明的儒生们战战兢兢,可见其威势和能力有多么的恐怖。 然而只要想到自己的处境,何可纲就是一阵无力。 让他上马杀敌,他是可以的。 可要让他平和各方面的关系,他就力有不逮了,要不然总督的位置,也就不会是袁崇焕的,而是他何可纲了。 思绪乱飞。 想东想西的就是睡不着,索性起身站在窗前看着远方。 平襄城并不大,站在城头上的袁崇焕,在火把的照映下,还是依稀能够看到的。 “原来你也睡不着啊,以前是为了捞银子,现在是为了捞权力吗?” 何可纲自言自语的说道。 中立的位置不好站,袁崇焕的势力和祖大寿相当,认真算来他看起来人多,却反而是最弱的一个。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何处望神州(五) http://.biquxs.info/ 何可纲满心的纠结着。 月光洒在脸上,像铺了一层薄霜,抬头望的是明月,低头思的却不是故乡。 一个人在权利之中沉浸的久了。 早就忘了故乡是什么,也就没有了自己给自己的感动。 他只觉得庆幸,自己只是刁然一身,并不需要顾忌来自亲人的羁绊,这是一件好事,当然也会让他陷入疑神疑鬼,没有人可信的地步。 何可纲弄不清楚,从宁锦一直跑到皮岛的时候。 那种为了躲避崇祯的团结,怎么会这么容易的在攻下平襄之后,快要四分五裂了。 在为了捞银子的时候,他就对大明律没了敬畏,身上只有人情世故,而离开宁锦的时候,对大明的皇帝,也在去不去修路的威胁之下,没了敬畏。 一个缺少敬畏的人,却没有勇气去面对把袁崇焕拉下来,自己坐在上面。 只因为他们差不多都是同一种人。 自古以来就有,恶人还需恶人磨。 其实说白了,就是在自己的领域里面,也只有比他更厉害的才会让他害怕。 朝鲜的王,他也想要去做。 若是早一点知道,平襄是这么好打的话,那么早就开始想办法前往皮岛了,或许代替毛文龙的就是他。 只可惜,毛文龙一心一意想要对付的是建奴,而不是身边比他更弱的朝鲜。 毕竟那个时候,朝鲜国主还是大明的属国。 “袁崇焕该如何选择?是刀兵相向,还是坚持原来的样子?” 何可纲已经捉摸不透袁崇焕的想法了。 不过对于祖家人的心思可是看的很清楚,祖大寿心里还是念着大明的,或许只要大明的官员来此,一纸诏书就能让祖大寿俯首称臣。 可祖家的子侄们却不这样想。 以前只是领兵打仗,现在忽然多了一个领地,领地上的人还对他们百依百顺,可比在宁锦的时候,舒坦多了。 这不是生活上的舒坦。 毕竟平襄再怎么繁华,也是比不上大明得到物资多样的。 “在权力中迷失吗。” 何可纲是在问自己,也是在陈述一件实事。 他能感受到自己心中的变化,也就能够知道祖家子侄心中想的是什么。 忽然,寂静的夜传来的一阵吵闹声。 听声音正是祖家人宴席的方向。 何可纲腾的一下窜到了门口,推门出去,三两步就到了一个高台上,而这个高台就是平时护卫们站着居高临下查看周围安全的。 此时上面的护卫身体站的笔直,在何可纲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看清了来人。 “总兵。” 护卫抱着手中的火枪,背上背着长弓,腰间还有一柄长刀,是他队伍中百里选一的精悍士兵。 “嗯。” 何可纲的周围,这样的士兵亲卫一共有十三位,分别隐藏在住所的各个角落。 站上了高台,其实也在夜空中看不到什么东西,只能凭空想象着,祖家的宴席上发生了什么。 和他做出一样动作的还有站在城墙上,南望京师的袁崇焕。 “总督,是祖家人的方向。” 戴承恩迅速的分辨出位置,心中疑惑着,是谁敢去祖家的宴席上闹事,听声音是有人被打的很惨。 虽然距离很远,声音已经减小了很多。 可对于这种痛呼声,他是一点都不陌生,在宁锦的时候,需要惩罚某些士兵,经常能够听到这种声音。 “何可纲应该是被祖家人邀请过吧?” 袁崇焕的脸庞,身旁火把的照亮下,变幻不定。 他以为今晚的宴席,何可纲应该是不会参加的,毕竟手中也是掌握着不输于祖家的兵力,不需要看祖家的人脸色,现在看来似乎是他猜错了。 要是何可纲已经不再中立,偏向了祖家的话,那么他袁崇焕就危险了。 “邀请过,当时是祖家的祖泽法去下的请帖。” 说话的时候戴承恩有些咬牙切齿,他明明看到何可纲早早的就回到了房间休息,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态度。 如今想来,应该是被人家给骗了。 而为何会骗他,肯定是因为他和袁崇焕走的很近导致的。 袁崇焕的心里也是很不平静,可在没有看到结果之前,并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下达任何命令。 以他对何可纲的了解,这个人有贼心,没贼胆,或许也在惦记着朝鲜国主的位置,却没有勇气表露自己心中的想法。 若不是对他自己手下的控制力,会上涨很多。 毕竟在有些人心中,能够有一个安稳的生活就行,可也有人会想要更多,而在这个时候,想要更多的人就会更加忠诚。 不是因为信仰,而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了共同的利益。 “我吧你和混蛋,才吃了几天饱饭,就开始胡咧咧,看老子打不死你。” 惨叫声,配合着隐约的咒骂声,声音很大,在寂静的夜晚,只要懂得他们方言的人,都能够听得到,也听得懂。 “打人的是祖大寿?” 戴承恩有些奇怪,招待何可纲的宴席,为何是祖家的家主给破坏的? 这样做的话,对于赴宴的何可纲也不是一种尊重行为啊。 暗中神情紧绷的袁崇焕,忽然解开了心结,微微笑了一下,在火把闪动的时候,也只出现了刹那。 “何可纲没有赴宴,而且这个宴席,祖大寿自己都不知道。” 袁崇焕说的很肯定。 仿佛站在月光下,火把旁的他已经看穿了夜幕下的一切。 戴承恩没有袁崇焕看透迷雾的眼睛,但他有种觉悟,就是袁崇焕说的,就一定不会有错。 高台上。 何可纲的面容隐藏在了夜色中。 他是思索了好一会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祖大寿骂人他以前也听到过,却从来都没有用出这么大的声音。 “你是想要告诉我,这一些都是自己的后辈子孙们自作主张弄出来的吗?” 祖家。 灯火辉煌。 在平襄各种物资紧缺,还很难补充的情况下,这样的宴席堪称奢侈。 各种平时难得一见的食物,洒落在地上。 只有最上首的屋子里担着油灯,其他的地方都是用着火把。 影影绰绰的身影,让祖家的年青一代,从祖泽远、祖泽沛开始,就站在一旁低着头不堪吭声。 长辈们也是看也不堪他们一眼。 在以前他们还会笑着说:自家的麟儿长大了,懂得为祖家分忧解难了。 可现在,恨不得把这些混蛋都吊起来,狠狠的抽一顿鞭子。 偏向现在的微妙气氛,虽然有一半是他们这些长辈们,得陇望蜀,搞出来的幺蛾子,可那些都是很隐秘的探讨。 被宣扬出去,还切实的下手干的,则是他们的这些年轻后生们。 不知轻重,才是年轻人该犯得错误。 “说吧,你们还在背着我做了那些事情?” 又是一鞭子打在祖泽润的身上,祖大寿喘着粗气的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握着马鞭。 今日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眼看着布置的晚宴很丰盛,他心里也是欣慰不已,毕竟紧张劳累了这么久,放松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谁知道是自己的子侄们想要学着赵匡胤龙袍加身,坐上朝鲜国主的位置。 这个位置是这么好座的? 现在祖家和何可纲,还有袁崇焕可以说是三足鼎立,谁也压不倒谁,最多袁崇焕的势力更大一些,能够拿到更多的权利。 可也仅止于此。 “本来是约了何总兵来此的,可何叔叔没来,所以······” 祖泽润脸上,身上,到处都是鞭痕。 祖大寿下手很狠,并没有留情的心思,就是想要通过一场闹剧似得鞭打,把自己的想法传递出去。 要不然若是引起了其他两人的误会。 很可能,平襄就会因此而染上所有人的鲜血。 没有谁会把自身处于不利的境地,绝处反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呵呵,还约了人,你还有脸称何总兵是何叔叔。” 祖大寿都快要被自己的这些后背们气乐了。 “你们是不是还准备了杯酒释兵权的戏码?要是兵权拿不到,是不是还有烛光斧影?” 听着这话,本来都快要没力气的祖大寿,立刻又是一鞭子抽了下来。 他为了整个家族,从锦州来到了平襄,自己这些后辈子孙到好,居然想要在异国他乡,把他们所有人给埋葬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真以为何可纲和袁崇焕是吃素的。 若是祖家有一点歪手段被人发现,就足够引起两人的警惕,就是现在,他也已经可以预见祖家的日子不好过了。 又抽打的一阵,把自己想要说的话,都大声的传递了出去。 才一挥手,在自己兄弟搀扶下,走进了屋内。 等到屋内的家人们都来齐了,祖大寿才有气无力看了一圈。 直到看到几个年轻的后辈时,心头的怒火还是蹭蹭蹭的往上直冒。 “是不是觉得都很委屈?” “你们委屈,我也觉得委屈。” “让你们一个个的多读读书,就是不听,让何可纲来赴宴是你们谁想出来的主意?” 年轻后辈们的头低的更低了一些。 他们虽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可祖大寿能够带领家族,在锦州占据了一席之地,就不是旁人能够不得了得。 据他们所知,在辽东那个地方。 不知多少家族身死族灭。 祖家能够生存下来,祖大寿的本事就可见一斑。 “好,团结起来才说明一个家族有凝聚力。” 没有人出卖出主意的人,让祖大寿的心情好了许多,平襄的局势已经很微妙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家族,也在争权夺利,闹得乌烟瘴气。 屋内此时只有祖大寿一人在说话。 而通常在家主说话的时候,旁人也只能静静的听着。 “平襄城外咱们还有敌人,朝鲜国主李倧一天没死,那些朝鲜贵族们一天没有消灭干净,就谁也别想再平襄安稳的睡觉。” 经历过辽东的战事,眼看着小小的女真人,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一步步的壮大,虽然当时建奴入关是有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故意放水的意思。 可同样回到关内勤王的袁崇焕,在见识了建奴的铁骑之后,也已经意识到,单凭自己的那些士兵,可不容易抵挡住。 女真人能够差点把大明的京师给打下来,现在的朝鲜国主李倧虽然看起来不堪一击,要是在他们内部争斗不休的时候,来一下狠得。 也不是做不到。 最可怕的是,李倧的这些行为,似乎和当年崇祯刚刚继位时的做法差不多。 万一有一天杀回来的,也像大明的火枪手势如破竹,到时候想要联合抵挡,也没办法互相信任,其结局会怎样,不用想看看盛京的皇太极就能清楚一二。 “朝鲜看起来很小,却也很大,只占了一个平襄,你们就以为天下无敌了?就想着分家做主了?” “看看你们自己,一个个的挺聪明,也挺有野心,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忽然犯糊涂了?” 祖大寿不是对朝鲜国主的位子不感兴趣。 而是他的手段,比旁人更加隐蔽而已。 袁崇焕刁然一身。 何可纲也是一人带领着队伍。 只有他们祖家是开枝散叶,要是有一天真的全面拿下了朝鲜,最后这个国家的主人谁来做,还不是一目了然? 除了他们祖家后继有人。 谁还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 许多时候,只要换个思考的方向,就能够得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现在可好。 自己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不争不抢的形象,瞬间被败了个一干二净,不但如此,还要承受袁崇焕和何可纲的猜忌。 简直何苦来哉。 “记得,你们若是不聪明,就少办一些糊涂事,顺其自然比什么算计都好的多。” 祖大寿的想法很好。 也有实现的一天,可他没想过的是,若是大明最后亲自插手了又该如何自处? 或许在他的想法当中,朝鲜这个地方,大明是不屑一顾的。 在大明的历史上,可从来都没有记载过,有皇帝会惦记这个什么都贫乏的小地方。 在一群少年当中,祖可法也是低着头仔细的听着家主的训诫。 然而他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点笑容,若不是场合不对,肯定是会开心的笑出声来。 他已经听懂了祖大寿的言外之意。 也明白了他们祖家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去做什么。 能够让别人心甘情愿的给自家人打江山,无论如何都配得上他们祖家的尊重。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何处望神州(六) http://.biquxs.info/ 翌日。 平襄的天气还算不错。 一块开阔的场地上,摆着一张大桌子。 桌子上摆着简单的食物,四周也只放了三把椅子。 周围的护卫们身份很复杂,有袁崇焕的,也有何可纲的,就是没有祖大寿的。 随着脚步声响起。 何可纲和袁崇焕,从相对的方向走了进来。 如今在平襄,几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一触即发,然而都又在死死的克制着,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笑道最后。 他们可以是鹬蚌相争。 外面的朝鲜国主和那些朝鲜贵族们,也可以是渔翁。 何可纲不喜欢赴宴,也正因为不喜欢,所以在到了平襄之后,就很少办理宴席,不过他倒是给自己的属下,多出了一点丰厚的赏赐。 毕竟都是省下来的吗。 袁崇焕却是和他不一样,习惯乐以前在酒桌上说事,就一时半会改变不了,虽然在平襄物资匮乏。 可他在接手了平襄的贵族遗产之后,还是分到了不少的好东西。 这也是他能够笼络住自己手下的根本原因。 舍得,大方。 而不是像祖家一样的只关乎自己人享用。 今日是祖大寿亲自上门邀请赴宴的,可不是只弄出了一张请帖,地点也是平襄最开阔的位置,就连护卫都是他们自己安排。 祖家只提供食材。 可以说这场宴席,是各方面努力才促成的,少了任何一人都不会成功。 等到袁崇焕和何可纲到来之后,很快祖大寿就带着他的子侄们走了过来,认全分开,就能看祖大寿的身后,跟着一群年轻的小伙子。 每一个人的上半身,都有着横七竖八的鞭子抽打的痕迹。 那是真的打,不是在作秀。 等到祖大寿坐在剩下的椅子上,后面跟着的晚辈们,就乖乖的跪倒在地上,身上没有背着荆条。 所谓的负荆请罪,最重要的就是态度。 “后辈们犯了多大的罪,祖老哥居然下手这么狠?” 何可纲心疼的看着,埋怨的说道。 仿佛这些小儿辈,真的是他疼爱的家人一样。 “就算犯罪了,这里不是平襄,规矩都是咱们自己定,说一句赦免也就够了,没必要打得皮开肉绽的,看着怪心疼的。” 袁崇焕的表情,和何可纲没什么两样,只是表现出来之后,更显得自然的多。 “家族大了,总有些人喜欢异想天开,胡作非为,有些错误,还是让他们自己反省最好,免得耽误了咱们哥俩的情分。” 祖大寿一语略过,不说错误,而是联络上了感情。 从进入平襄之后的第七天,三人就很少坐在一起喝酒吃菜了,每一次见面都是戒备森严,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说得好,人活一世,情分最重要,要不然咱们三人,也不可能从宁锦一路来到平襄。” 何可纲也不再关注几个年轻人。 相对而言,祖家就是祖大寿的意见最重要,其他的可以全部忽略掉。 袁崇焕也是哈哈一笑。 “祖兄说的不错,一切都在酒中,我先干为敬。” 饭桌问话从古至今都没有改变过。 似乎有了吃的,有了喝得,一切事情就都能谈的开,也都能谈的下去。 一番觥筹交错,三人的场面喝出了三千人的气势。 “不知祖兄召集我们两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商量吗?” 袁崇焕放下酒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想要听听祖大寿怎么说。 “平襄只是开始,朝鲜很大啊,相信大家也都感觉到了,原朝鲜国主李倧,已经召集了不少的人手,正在想着怎么夺回平襄。” 城外的风风雨雨,酒桌上的三人,没有谁敢于轻视。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谨慎才是最好的选择。 “嗯,我接到手下的汇报,是有许多人从黄海道,江原道等地来到了平襄周围,期中最多的就是原朝鲜的那些贵族们的影子。” 袁崇焕的拉拢人心很成功。 只有当地的朝鲜原住民,才能够多他们提供更多的消息。 “我也得到了一些隐秘的消息,外面有些贵族想要和我合作,特地说了一些,李倧已经向皇太极借兵了。” 何可纲也说出了自己的消息。 在三人之中他的手下最多,所以意外的就被别人误以为,他的势力是最大的,只要能够拉 (本章未完,请翻页) 拢了他,从中做出背叛的话。 平襄的夺取就会更加顺利。 “他们没想着向大明递交国书?” 祖大寿看了一圈,最后发现,就他们祖家的消息最落后。 若不是场合不合适,他都想要,再拿起鞭子抽打一番自家人了,一天到晚的只惦记着权利,连最基本的打探消息都不成。 要他们到底何用? “咱们已经来了,他们就不敢向大明借兵,免得加大了咱们的实力,不过要是他们去往盛京的信使知道了咱们和大明的关系,恐怕就不再畏惧了。” 袁崇焕现在就是披着大明的皮,坐着自己的事情。 有朝一日,这层皮破了,面对整个朝鲜。 他手下的这点人手,哪怕是以一当十,都不已定能够全须全尾的走出平襄。 “不错,我也这么觉得,李倧和那些贵族们之所以一开始就跑路,也是因为怕大明,而不是真的怕咱们。” 最近没事,何可纲就会琢磨上一次,轻而易举的拿下平襄的前前后后。 大明不惦记朝鲜,是因为距离远。 建奴不惦记朝鲜,只是打败之后俯首称臣,那就另有说到了。 若是朝鲜族真的像他们一开始就感受到的那么弱小,又凭什么让建奴这些蛮子门轻易的放过。 那些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所以咱们应该提前开战,免得周围的敌人越聚越多,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祖大寿建议道。 现在已经不能退了,缺少了补给,他的那些手下,只怕是把他们先给处理掉,最后带着他们的脑袋,回归大明。 前途和命相比,肯定是命重要。 况且拿了他们的人头,也能够得到一份赏赐,过一个舒舒服服的后半辈子,应该不成问题。 危机从来都是在外面,这才是他们不想挣个你死我活的真正原因。 也就底下的人,眼皮子浅,看得不够长远,所以才把当前的局势弄得一团糟。 袁崇焕和何可纲,想要和祖大寿坐下来好好的聊聊,都没有半点的机会。 各自对自己有些手下的失控,难免尴尬。 好在祖大寿提前点破了几人的顾忌。 “咱们的手下还是太少,我已经让亲信开始在朝鲜当地找一些能够当兵的本地人训练了,预计再有半个月,就能成军。” 袁崇焕没有说出到底训练了多少人,规模有多大,人手可不可靠。 “外面的本地人,身体太过瘦弱,还需要养上一段时间才行,不过作为仆从军已经可以发挥出一点战斗力了。” 何可纲也是在有计划的准备着。 他不是很聪明,只是见到袁崇焕在这么做,自己有样学样。 付出的虽然多了一些,不过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 只有祖大寿微张着嘴巴,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汹涌,合着就他们祖家在抱着一亩三分地啃老。 人家每一个人都有着各自的计划。 若不是他抱着合作的目的前来。 等到他门祖家露出獠牙的时候,一口啃上去怕是要崩坏一口好牙齿。 不由得对自己内心的那个取而代之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心头恍惚了一下,就恨不得回去把自己的那些不听话,不懂事的族人,狠狠的鞭打一顿。 都是些什么混账玩意。 走路都不会,居然想要玩心眼的跑路? “还是两位兄弟看得长远,这一点大寿有愧啊,这次要是出兵的话,我们祖家走在最前面,啃最硬的骨头,好好的然让那些年轻人吃吃苦头。” 祖大寿借着喝酒的姿势,掩饰着自己内心之中真正的想法。 而身后跪着的那些年轻人。 虽然身上被打的鞭痕很多,脸上一副恭敬的模样,实际上内心还是有些不屑的。 可在此刻,听着几人之间的闲谈。 回过头来看看这自己干的事情,不由的有了一种浅薄的感觉,原来人家就没有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忌惮的也不过是他们祖家的家主,祖大寿。 至于他们就真的太年轻了,年轻的不知道兵凶险危,自以为一点点的小计谋,就能够成事,还差点把自家人一股脑的全部坑死在平襄。 “这个以后再说,今日之事赴宴,之前的谈话,就已经是不该了。” 袁崇焕笑着扯开话题。 说着最近自己的一些想法。 “对对,我还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着派人前去大凌河堡附近看看,大明和大清开市应该已经开始了,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不知祖兄能不能派出自己的子侄前去跑一趟。” 何可纲也不想谈自己到底在平襄周围训练的多少本地人士兵。 反而说起了开市的事情。 他们也是需要从外面补充资源的。 虽然大凌河堡离着很远,可以是一个能够购买到稀缺品的地方。 刀剑兵器是不用想了,不过能够买到一些香料和茶叶,也够他们使用一段时间了。 而之所以不派自己的手下。 不用想就是怕那些手下,去了大明的势力范围,不想再回来了,毕竟那些在宁锦一带,被后勤兵诱惑了的人可都是前车之鉴。 不然现在袁崇焕的手上,兵力会更加充足。 也只有祖家才有这份能耐,不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好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不过大明现在买卖用的应该不会再是金银了,这点该怎么去避免?” 祖大寿苦恼的问着,再是大笔的金银流入市场,很快就会被大明的人察觉到。 这个情况不得不防。 在离开锦州的时候,这只是小范围使用者金元,银元和铜元。 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那么精美的钱币,不但使用方便,更不怕假的混淆其中,估计已经全面推广开了。 而他们的手中金银很多。 却缺少兑换的货币。 “找代善,他欠我一个人情,还有就是可以试探一下,建奴对咱们的看法,是要咱们在后面几乎被大明惦记着,还是逼得咱们倒向大明。” 袁崇焕救下了阿济格,就是怕有一天要用上这个人情。 毕竟他当年做出来的事情,可真的是胆大包天,当然也是当时的内阁首辅韩爌给他做了保证,才有的他孤作一掷。 然而,一盘好棋,输了精光。 误判了局势,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过沉痛了一些。 祖大寿点头应下。 “中原的那些儒生和大臣们,现在还能不能挺住?” 祖大寿不想在被人牵着鼻子走,话题又拐到了中原,哪里才是他们最向往的地方,也是他们现在想要极力避开的地方。 “按照崇祯的行事作风,那些人估计难过了,不过崇祯现在也是一样的腾不出手才对。” 袁崇焕已经彻底不在对大明的皇权敬畏了。 直呼崇祯的名讳。 “他们谁能胜出?” 何可纲心里也很好奇,当然最希望的就是,那些大臣们那会权利,这样他们就又能光明正大的回去了。 至于朝鲜。 哪有大明的繁华,谁愿意要,谁来接手就行,他一点都不介意。 “崇祯会胜出,不归时间会拖得很久,你我这个年纪应该能够看到,不过到那时,咱们也已经老了。” 袁崇焕在说自己老了的时候,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们。 当时要是能够把自己的子女接到身边来,那么哪里都会是家乡,而不是在他在外面分否一辈子,最后还是别人的。 想罢,不着痕迹的瞧了一眼跪在地上,排成一排的祖家后辈,嘴角扯出一条短暂的弧形。 仿佛是不屑,又仿佛是再说哪怕自己奋斗一辈子,最后的东西,你们也都拿不走。 他的心思不难猜。 从崇祯的手段上可以得知,自己的后代绝对不会死,最多就是劳累一点。 只要他最后能够拿着更大的荣耀送给崇祯,相比自己家里人应该能够被赦免一些罪行,或者还有可能那都一点好处。 而一个朝鲜国,就是最好的礼物。 想必在自己提出攻打平襄,全面占领朝鲜的时候,何可纲也是这么想的,也就只有祖家人才会觉得,只他们在给祖家做嫁衣。 也不看看这件嫁衣,最后到底会穿在谁的身上。 这是他和何可纲之间的默契。 不过也要防着何可纲忽然中途变了心思,昨晚上就是最危险的一次,运气比较好的就是何可纲没有上当。 祖大寿在听到“已经老了”四个字的时候,身体不由的一抖。 在三人之中,就数他的年龄最大。 若是他死在了三人的前面,自己的家族,是不是还会存在? 他忽然在心里有些不确定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何处望神州(七) http://.biquxs.info/ 南望神州。 是出了大明之后,袁崇焕经常做的事情。 自身的罪孽深重,已经让他没有办法可以回头了,只能给家族的多一点补偿,算是他最后的夙愿吧。 据他所知,这么做的,还有何可纲。 他的家里那几个望台,说是为了自身的安全才建设的,可真正的目的,也不过是因为站得高看得远,刚好能够穿过低矮的城墙,看到南边的京师。 在内心的深处,若是能够和家人在一起的话,没有人愿意流浪天涯。 接下来的几天,所有人仿佛都放下了对彼此的成见,对周围被渗透的村镇,进行了彻底的清理。 这是在为了进一步扩大势力范围做准备。 而他们的动静,很快就被藏身在黄海道的朝鲜国主李倧和跟着他的那些贵族们得知,此时的他们就特别想念以前的大明。 能够给予他们何时的身份,更能够支援一些兵力。 在必要的时候,还能够去望京师一趟,得到一点赏赐,小日子过的简直再不要太开心。 可所有的美好,都被拿该死的建奴给打破了。 皮岛的毛文龙还在的时候,他们也曾协助大明,对建奴进行了有效的牵制,只是由于当年倭寇来袭,耗费了不少的兵力。 在阿敏带领着三万手下,攻打朝鲜的时候,根本就无力抵挡,而当时的大明处境也并不乐观。 再后来,就是第二次被建奴打击。 还签订了一份城下盟约。 自此也才开始了和大明断裂的联系。 意外总是来的很快,眼看着就要不行的大明,却忽然间打的建奴毫无还手之力,最后退缩在盛京,在也不敢出头。 而他们当时和阿敏之间的结盟,仿佛就是一场笑话。 这个笑话在还没来的及补救的时候,就被大明的军队给袭击,原本他们的想法就是,让出平襄,不用正面交战。 反正他们的实力也不如大明,只等到大明的来人发泄完了心里的不满,最后退兵,接着他们继续向大明投诚。 一封国书,换来朝鲜接下去的安宁。 不管怎么算,都是最划算的一笔买卖。 可在见到,大明的人,没有按照他们的设想撤退的时候,心中就明白了一件事情,这次来的大明士兵,是想要占据朝鲜,然后不走了。 一个国家只有一个主人,既然大明的人来了,那么他们的人就要离开,可过惯了舒适生活的他们,又如何甘心让出自己手中的权利。 “咱们去盛京搬救兵的人还没有回来,平襄的大明士兵,也已经开始清除咱们的人了,咱们还需不需要按照原计划进行下去?” 金尚宪恭敬的向李倧行礼之后,低声问道。 许多时候,朝鲜国主李倧的权利并没有多大,然而此次大明的军队占据了平襄之后,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任务,前去解决问题。 于是李倧忽然觉得自己的手中权力,一下子膨胀了好几倍。 虽然他不明白什么叫做以外力,凝聚内力,可也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可以收回朝鲜大权的好时机。 然而,这样的好时节,却让他左右为难。 不知道是先收回所有的权利为好,还是先把大明的军队赶出去为好。 对于金尚宪的话,他坐在皇位上,也是无法立刻做出选择。 “咱们朝鲜的勇士们,全部组织起来了吗?” 以前李倧若是敢于召集这么多的士兵,立刻就会招致朝中贵族们的反对,现在为了打仗,为了驱逐在平襄的大明军队。 这件事情,反而让跟着他一起逃出平襄的贵族们,一致认同。 一开始还因为召集的速度太慢,让所有的贵族们使尽了手段。 “除了距离太远的庆尚道,全罗道两个地方的人没有到齐,其他的也都差不多了。” “攻城器械和兵器都准备好了吗?” “咱们物资匮乏,只准备了不到两成。” “那么粮草呢?兵器不够,粮草总够吧,难不成让那些赶来给咱们打仗的勇士们饿肚子?” “大清派人连续抢了两次,现在收集起来得要一点时间。” 不知不觉中,金尚宪就被问的连连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当前只想着召集人手,其他的事情,也都是手到擒来,然而事实却是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聚集的人越多,消耗的粮草也在成 (本章未完,请翻页) 倍的上涨。 就是这些人的生活都成了问题,不赶快开战消耗一点人口,下一步得连他们这些贵族们一起给吃了。 “这也没有准备好,那也没有准备好,就这么急匆匆的开战,你到底是在想什么?” 李倧借着这个机会,大发雷霆。 当年就是这个混蛋和洪翼汉,非要逼着他跟女真人开战。 结果到好,输得一塌糊涂,最后还要赔款。 而自己的势力也跟着一落千丈,反而是那些跟在身后摇旗呐喊的贵族们,一个个的吃的肥头大耳。 国战打输了,贵族们却富了。 国主手中的权利也小了。 这一次绝对不要在犯以前的老毛病, “国主,这次不同往昔,咱们在准备,可大明的那些将官们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这次出列的是金瑬,他是坚定的主和派,若是可以的话,他绝对会劝着国主李倧向大明重新投诚。 国主李倧面色一缓。 对于主和派的官员,他还是很看重,每一次能够让朝鲜因为战争输了之后的损失降到最小,这些人功不可没。 虽然许多时候会让他头痛,连转身,都会被人牵着线。 “这次连你也不看好主和了吗?” 李倧叹息一声问道。 在他的心里,还有这最后的一点期盼,能够再次投入到大明的怀抱。 “大明这次来的将官们,可没想着让咱们投诚啊。” 这不是金瑬一个人的看法,而是在此地的所有人的看法,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急切的想要夺回平襄了。 就是想要向大明亮一亮獠牙,让大明的人都觉得朝鲜不好惹,然后才会接收他们的国书啊。 国主李倧,心中想要对这些贵族门下下手的心思,也在此时偏向了打一仗。 因为他自己心中清楚,若是大明真的占据了朝鲜,朝中的大臣们或许会活下来,而他这个国主,一定会被斩首示众。 “那就打吧,狠狠的打。” 李倧闭上了眼睛,不想在看底下贵族们的嘴脸。 看到这些人他心里不舒服,可整个朝鲜国又不能没有这些人去治理。 ** 朝鲜上空的天气,一如既往。 而平襄周围的气氛却是一日三变,那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即便是周围村镇最迟钝的当地百姓,都能够感受得到。 “祖兄,咸镜道方向可就要靠你了,这一次一旦能够快速的挫败李倧组织起来的军队,整个朝鲜也就没有人能够阻止咱们前进的步伐了。” 祖大寿带着手下,布防在了咸镜道的后面,刚好能够隔开黄海道于江原道。 他的位置就在三者的交汇处,地势不是很显要,却是可以照顾道三个方向。 这是他们开始发起总攻之后,袁崇焕给他安排的最佳位置。 “大哥,咱们一家,能挡住三个方向的来敌吗?” “你认为咱们分到的任务不够好?” “我只是觉得,这次还是以保存实力为要。” “呵呵,这话要是被袁崇焕听到的话,他绝对会乐意和咱们换一个位置。” “为何?” “攻打黄海道,才会遇到朝鲜的主力,若是你觉得自己军功不够,我也可以做主,让你带一路人马前去支援。” 另一边,旌旗招展。 前面走着两列队伍,分别是何可纲和袁崇焕的。 此时两人骑在马上,带着士兵们浩浩荡荡的前往黄海道,他们的作战意图,并不是如祖大寿所想的攻破黄海道。 而是在有可能的情况之下,一口气推到忠清道的位置。 到时候大半的朝鲜国土,就在他们的手上,李倧又能拿什么和他们周旋。 更何况在黄海道这个位置,覆灭了他们渡部分的实力,更难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祖大寿这次居然没有和我争功。” 何可纲不知是自嘲,还是觉得军功没人和他挣了,心里不是很舒坦。 “他是知道咱们两人已经暗中结盟了,不得不谨慎而已。” 袁崇焕也是无语,本来他们之间的小联盟,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了,祖家的小子们却是推手了一把。 反而促成了他和何可纲之间的联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不然还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想法,居然惊人的相似。 也就祖家人想的是占据朝鲜,自己当国主,真当他们都是活菩萨,没好处的事情,在很多年前,他们就已经不做了。 “报,总督,前面一发现敌人正在列队。” 一名斥候飞快的骑马过来,还在马上的时候,就已经说出了李倧他们的布局。 “看到没有,朝鲜国本就是小国,无论是战法,还是兵法,都还简陋的让人无法看得下去。” 袁崇焕一声调侃的一起,让他周围的护卫,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每临大战,士兵的士气很重要。 袁崇焕深谙这个道理,而贬低对手,也是提升士气的一种。 “是啊,列队攻击,那还是春秋战国时候的战法,也怪他们没有多少战马,根本就不知道马步协同作战。” 何可纲轻松的说道。 用到的新词汇,也是他们在宁锦的时候,从京师传来的崇祯的话。 其实在之前,也有人这么总结过,却都没有这么深刻,而用的最多的就是战马奔腾,根本就没有多加考虑步兵协调的作用, 实在是步兵的行进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一些,跟不上战马的奔腾。 可在有了火枪兵之后,这样的战术方案,就立刻成行了。 远距离射击,可以更高的提升步兵的杀伤力,虽然杀敌的速度慢了一点,可层层推进,局对会让敌人没有一点生存的空间。 这一点,在京师脚下,晁刚对战杜度的时候用过。 而在大凌河堡和锦州之间的战役,却是洪承畴用的另外一套方案。 “这点地方,是养不起战马的,国小民弱,像样的战争都打不起几次。” 袁崇焕估计着,自己这次面对的敌人,不会有多少兵力,通过平襄周围的村庄,就可以看出,当地的百姓生活的并不富裕。 而这种人口配置问题,也进一步说明了,召集起来的士兵绝对不够多,而且还都是没有多少作战经验的年轻人。 只要他的手下,能够做到摧枯拉朽的破开第一层防御,剩下的不用打,就会散了。 而打破了朝鲜国主和那些贵族身上的神话光环。 接受整个朝鲜也就更加容易许多。 “他们若是守城,咱们还真得费点力气,在城外作战,咱们虽然没有大清的铁骑,可对面也没有大明的火枪手。” 两人说说笑笑。 可在快到到达战场上的时候,同时笑容一收,很稳妥的布置着军队的进攻路线。 骑兵待命,步兵从三个方向出发,攻击路上的一切敌人。 说是战术,也不过是在以优势的兵力,碾压过去,同时骑兵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以李倧为首的朝鲜贵族们,大多数并没有亲临现场,他们自认为自己的命很金贵,所以指挥作战的通常都是最底层的那些小贵族。 “咱们的士兵很多啊,看对面没有多少人,在人数上咱们并不吃亏。” 李倧不懂的战争,他只能从人数上来判断,谁的胜率更大一些。 “是啊,咱们朝鲜的勇士们,还是很能打的,若不是聚集起来有些困难,前两次又怎么会被大清,打进来两次。” 金尚宪神情振奋。 瞧着城下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群士兵,虽然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手上的兵器更是五花八门。 可人多瞧着就很提气。 “大明的士兵们要进攻了,后面的那些都是什么人?” 李倧瞧着去远处,大明军队的后面,也跟着一群看起来没啥精神的人群。 “那些都是平襄附近的百姓,现在已经背叛了朝鲜,成了大明手下的叛徒,等到这次打败大明的军队,这些人一定要被贬为奴隶。” 金尚宪咬牙切齿的说道。 自己组织军队,在为了朝鲜,可平襄的百姓,却已经投靠了大明。 并不是他认为投靠大明不对,而是觉得,只有他们这么有身份的人,才能够选择投降,这本百姓们根本不配。 “其实这也是一件好事,这说明大明的军队,也觉得这一仗不好打,才需要用到咱们的自己人。” 李倧反而很满意。 周围的归主们也是一呆,仔细想想,似乎自家的国主说的话,还是很有点道理的。 若不是他们朝鲜的勇士厉害,凭什么大明的人会用到。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何处望神州(八) http://.biquxs.info/ 人和人是不同的。 可有的时候,人和人是相同的。 譬如在夜郎自大,觉得自己不可或缺的时候。 李倧此时还盼着大明的军队失败之后,只有靠着他们朝鲜的勇士们来断后,才能够获得活下来的机会。 这样虽然会让他的士兵们损失很大。 可看起来则是很有面子。 眼看着三股洪流,撞上了他们刚刚站好的列阵队伍上,仿佛山洪冲破了沿途的碎石,一泻而下,无可住当。 最前沿的大明军队,身上的装备是最好的。 从铠甲,到手中的长刀。 敌人的兵器,砍到他们的身上,只能听到一点细微的响声,只有那些运气不够好的人,才会被一下子刺中要害。 当然,这种人毕竟是少数。 一时间,喊杀震天,而作为防守列阵的朝鲜队伍,却仿佛是豆腐一样,指挥作战的小贵族,也是目瞪口呆。 良久才记起需要变阵,才能够更好的,运用人多的优势,把大明的士兵们包围起来。 随着他指挥士兵们变阵之后,整个阵型瞬间就崩溃了。 本就在勉强维持着的阵型,那经得起变动,瞬间就成了一盘散沙,向着两边逃去。 此时已经不是在打仗了,而是在一边到的屠杀抓俘虏。 站在黄海道城头上的李倧,还在幻想着自己的朝鲜勇士们大杀四方的,忽然就看到仿佛退潮之后,留下的一片凌乱。 “这······” 被说李倧目瞪口呆,就是身边的这些贵族们,也都是瞠目结舌,当年面对阿敏的三万铁骑,还打的有来有往,怎么对上大明,却是一触即溃? 他们却是不知道,当时他们手中还拿着整个朝鲜精华实力。 虽然疏于训练,可到底大部分都是经历过合格明军一起战斗,打败过倭寇的士兵。 而此时则是他们临时招募的士兵,别说训练了,就是连身上的兵器都还不齐全,又怎么可能打得过经过不断训练,又被袁崇焕下了血本武装起来的士兵。 “咱们是下城投降,还是继续顽抗到底?” 金尚宪颤抖着嘴皮子,哆嗦道。 面前的这一幕,简直就是他心中的噩梦,他有想过成功,也有想过引来大明的主力针对。 哪怕是失败他也可以接受。 可眼前这个算什么? 大明的士兵,什么时候比大清的铁骑更急厉害了? 若是如此,当年女真人又是如何打进大明的关内的?又是如何自己建立一个国家的? 此时在场的人,心中有着太多的为什么在缠绕着。 “走,没了黄海道,咱们还有忠清道,来日方长。” 李倧的反应很快,在逃命这一方面,算是天赋给点满了,一见到情况不妙,立刻转身就走。 而在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上身边的那些贵族们。 不是他仁慈,而是他觉得,只有这些人跟在他的身边,朝鲜就还在他的手中,而一点有一个大贵族被敌人活捉了的话。 那么他头上的国主荣耀,就会成为别人的。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这一脉国主,是怎么得来的。 可不会给别人任何一点机会,当时被留在平襄的春信使罗德宪、回答使李廓两人,他还懊悔了好久。 在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这两人的任何消息。 就明白两人是真的忠于他的,宁可自杀,都没想过投降大明。 也不怪他这么想,他手下的这些贵族们,谁不是这么办的,而大明也对这些投降的人,会宽容的对待。 可不知是忘记了,还是不去深想。 现在这支打进朝鲜的队伍,根本就不需要投降的贵族。 随着李倧从城头上撤下来,也惊醒了围在他周围的那些贵族们,不是任何一个贵族,都想陪着李倧东奔西跑的。 其中有人眼神闪烁,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也有人不觉得自己投靠过去,会有什么好结果,不大一会的时间,队伍就分成了两派。 就像以前的主和派和斥和派一样。 若是仔细的去看,就会发现,留下的贵族,其中并没有任何一位大贵族。 而那些大贵族,也没有想着提醒这些人赶紧跟上。 城外。 袁崇焕和何可纲已经不需要亲自上阵杀敌了。 三支洪流,已经分成了数十支追赶者乱哄哄的人群,此时不能说是敌人的军队了,免得侮辱了军队这个词。 后面跟着的仆从军,也是立刻就来了精神。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着在场中,飞快的跑来跑去的样子,似乎比大明的军队更加积极,也更加的又杀伤力。 “今日一战,朝鲜国主李倧已经在也组织不起来更多的士兵了。” 何可纲已经准备着牺牲一些自己的手下的,可在开打之后发现,和自己想到的最恶劣的战局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 “你应该说,今日一战,朝鲜就再也没有国主了才对。” 袁崇焕哈哈一笑,这么多年,自从崇祯继位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畅快过。 战斗的胜利,能够让人把胸口的闷气全部排出。 他从锦州到皮岛,再从皮岛到朝鲜,总算是逮住了一个能够打的过得人。 若是再遇到强兵悍将,他都要会怀疑自己的兵法,到底学了些什么。 “不错,朝鲜以后在咱们的打击之下,不会再有国主了。” 何可纲心头也是畅快,在大凌河堡,面对建奴的时候他打的吃力,谁知道,只要选对的对手,也是一样能够享受战无不胜的畅快的。 这场战争仿若儿戏。 双方加起来都没有五万人的兵力,打起来更是老鹰抓小鸡,不堪一击。 俘虏敌人的时间,都要比战斗的时间长。 “不过,咱们的粮草不知道够不够养活这些俘虏?” 何可纲忽然问道。 “放心,既然是俘虏,肯定是吃的没有被人的好,饿不死没问题,想要吃的好就要努力的给咱们干活。” 袁崇焕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定计。 治政他不一定能够有多厉害,可照着抄写大明的治政,应该能够把架子搭起来。 就算是再差,也好过没有人前去管理的好。 他也看出来了,这里的百姓,才是最好治理的,不像大明的百姓,动不动就造反,还要喊一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 又或者换一个“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烦都烦死了。 “咱们这算不算是为国开疆?” 何可纲傻乐的问道,只有他们的行为,能够得到朝廷的认可,那么就一定能够回到大明。 到时候,自己的子孙后代,也一定会以他为荣。 就是最近要吃一点苦头。 不过苦尽甘来,也算是一种磨练吧。 生的最后再出一些不孝的子孙,弄出一些大事端出来。 “若是把朝鲜全部拿下,很肯定要算,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会派谁来治理。” 袁崇焕已经想好了,到时候自己就让手下绑着,身上在写一封奏疏。 姿态做足,给大明送一个小国家,总能换的整个家族的平安不是。 想要富贵,那就看崇祯对他是一个怎样的态度了。 “那祖家呢?他可是也跟着出力了。” “出力了又怎样?你不会以为崇祯收拾了大明内部,不会对外扩张吧?就凭朝鲜这个样子,想要打下来,还不是随随便便?” “也是,咱们只是占了个先手,拿着以后崇祯能够打下的疆土,换了咱们一家的平安?” “是这个理,没错。” “可怜祖家人,现在估计还在做梦。” 祖大寿没有做梦。 他们也是很忙的,忙着四处抓捕被召集过来,打算去往黄海道的朝鲜士兵们。 他们所处的位置很优越。 刚好能够拦截住从咸镜道来的所有人,而所谓的三面包围夹击的情形并没有发生过。 在平襄,他们祖家已经在训练当地人的事情上落后了一步,现在也刚好能够借着这个机会补充起来。 “大哥,这次战役胜利,咱们控制的势力范围就很大了,不知会被分发到什么地方。” 这几日,祖大乐对朝鲜的地图是爱不释手。 他属意的位置就在前面不远的咸镜道,经过了解,在咸镜道的上方,也就是北道的镜城都护府,居然有朝鲜和建奴开市的地方。 而且这个位置很是微妙。 现在大清也已和大明建立了贸易关系,他们也就可以接着这个小市场,拿到需要的物资。 到时候掌握了财富,也就掌握了袁崇焕和何可纲的那些手下们的忠心。 这个他是和大明的那些后勤部的人学的。 很管用,就是花费太大。 “你心里不是已经想好了位置吗,还问我做什么?” 祖大寿也觉得这个是个好地方,而袁崇焕和何可纲之随意把他们祖家派往这里,也是想要把咸镜道给他们。 以此换取其他地方的占有权。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也是他在抓捕经过的朝鲜士兵时,想到的深层意思。 “那咱们可要趁着何可纲和袁崇焕顾不过来的时候,把整个咸镜道拿下才行。” 祖大乐跃跃欲试。 眼看着祖家的兴盛就在眼前,说不激动那都是骗人的。 只要用心经营个十来年,绝对会以更强大的势力,吞并其他的地方。 毕竟这里有个市场啊,可以随时的补充自己的所需,而不需要走很远的路,前往大凌河堡的位置。 祖大寿望着京师的方向,他心里只希望大明内部的那些大臣们给力一些,最好把崇祯向外扩张的野心给拉住。 有着大清的屏障。 只需要经营几代人,朝鲜就是他们祖家的了。 不管何可纲和袁崇焕多么强大,没有子嗣,才是最大的问题。 ** 于此同时。 大明,京师,皇宫之中。 崇祯还不知道,等到他空闲了,一定会拿下的朝鲜,已经有人在想着办法替他拿下了。 今日得空。 抱着自己的儿子朱慈烺坐着旋转的木马,一圈又一圈的晃悠着。 经过了镜片点燃纸张的神奇实验。 整个京师当中,本就稀缺的凸透镜,更是有价无市。 弄得晁刚和洪承畴,不得不赶紧整顿军纪,不然他们队伍当中分发下去的那些望远镜,绝对会被拆卸干净。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 谁都想要试试,是镜子的问题,还是自己真的掌握了这种神奇的法术。 不远处的秋千上。 周皇后一边晃悠着,一边远远的看着崇祯抱着朱慈烺,逗得“咯咯”傻笑。 同样坐在秋千长椅上的张嫣,看看周皇后,有看看远处的崇祯,只觉的自己仿佛是个多余的人。 不由的撇撇嘴。 “在这么下去,儿子可就和你不亲了。” “不会的,现在还小,别看两人玩的高兴,只要两天没见,就绝对会认不出来,想抱都不给抱。” “我想说的是,你们两个在加把劲,多生几个,到时候,也让我带上一个玩玩啊。” 周皇后脸颊嫣红,唾声道:“什么叫加把劲,那种事情,就不是使得劲大就能成的。” “了得,经验丰富,姐姐甘拜下风。” 张嫣越说越来,还动手动脚的。 “不和你说了,心里一天到晚的尽不想好事。” 周皇后说不过,手上似乎也比不上张嫣的灵巧,腾的跳下秋千,远远的跑开。 正在此时,游乐场的门口,王承恩的脑袋晃动了一下,被眼尖的崇祯看到。 抬手一晃,木马停下,顺手就把朱慈烺递给了走过来的周皇后,末了还在朱慈烺的小脸蛋上轻轻的掐了一下。 柔软的脸蛋,光滑的就像刚刚剥开的鸡蛋。 “乖,和你娘一块玩去,爹爹有事,闲了再陪你玩。” 也不管小家伙听不听得懂,在额头上又亲了一下,才转身离开。 这几天无事,好好的过了过,君王不早朝的舒坦日子。 崇祯伸展着懒腰,别过了两位皇后,走出了门。 “衮州的消息?” “是,皇上。” “孙传庭遇到了什么困难?” “孙少将军说,衮州的其他地方,清理很快,就是曲阜的孔家该如何处理。” “还能如何处理?按照大明律来,犯法的就去修路,若是有人负隅顽抗,那就当场击毙,反正已经传承了一千多年了,享受的荣华富贵也已经够了。” 王承恩可不敢接这个话茬。 崇祯看了王承恩一眼,对于这个时代的人,面对孔家,确实难以下手。 若不是他来自后世。 估计也会在面对孔家的时候一筹莫展。 留下绝对是个祸根,要是不放,引起的轩然大波,也不是某些人能够轻易应付的了得。 “算了,我去找李长庚商量一下,到时候发一张公文。” 崇祯需要的是儒家的文化。 但也只能是文化,不能够参与到治国,和道院中去。 从儒生们登上朝堂开始,就没做过基建能够让人提气的事情,反而是各种让人跌破下巴的奇葩事件层出不穷。 最后还给美化一下,从各个方面来看,似乎还真的挺有道理。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满眼风光北固楼(一) http://.biquxs.info/ 文渊阁。 李长庚今日没有批改任何的公文,在崇祯进来之时,立刻起身相迎。 于他一般动作的还有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募兵部的晁刚和冀州将军洪承畴,哪怕是现在辽东的大凌河堡前方,大明刚刚和大清开市,他都放下来前来京师等着。 当然还有其他人也在。 道院的掌院徐光启,以及刚刚训练出女兵的高桂英。 其中高桂英不知道为何会被李长庚会通知她前来开会,而且一等就是两天时间。 崇祯带着王冲,王承恩和魏晨等人来到文渊阁的时候,心中就明白,在这个时代,曲阜孔家到底是有着怎样的一种高影响力。 即便是不少人都知道,如今的孔家,犯法的事情做了不少,却也没有谁敢于盯着巨大的压力,来为那些受害者给出一个“公道”。 他早就察觉到,自己的手上缺少一批酷吏。 也已经着手培养这方面的人才,还特意分出了一个断狱的职位,不受当地的知县,知州管束。 只为了大理寺负责。 而如今的大理寺虽然是空架子,可他的职能也已经从内阁之中分出来了,成为了一个单独的,只为了大明律服务的部门。 可时间还是太短,自己的人才培养计划,还没有开始开花结果,就又清理衮州,一来二去,各个地方需要的人才就更多了。 “都在啊,衮州的奏疏,想必也都看过了吧。” 崇祯一边简单的打着招呼,一边坐在了原来李定国坐着的位置上,旁人略一行礼,也就坐在了一开始坐着的位置上。 本来宽敞的文渊阁,瞬间看起来就拥挤了许多。 “都已经看过了。” 奏疏是两天前就从李定国和孙传庭所出的衮州发过来的,上面的签名,也是三人联名所书。 当时忙的焦头烂额的张国维,也谢了自己的名字,并且用了他的官印。 皇上接到之后,就让李长庚自己召集人手,好好的讨论了一下,接下来衮州的行动方向,和绕不过去的一个坎。 曲阜孔家该如何对待。 行动方向毋庸置疑,就是向东推进,战绩了莱州和登州的出海口以及码头,就能迅速的得到来自天津卫的物资补给。 还能够得到海上的一些支援。 比还没有修建好的官道,要迅速多了,而且消耗最少。 重要的是还能够得到一个造船厂,有着熟练的造船工人,就可以扩大捕鱼船的建造,从而获取更多的食物。 别小看捕鱼船。 崇祯能够把冀州和雍州的粮食价格稳定下来,无本买卖,海上捕鱼就是最大的收益。 这些都是经济和军事上的最合适的一套方案。 没有多少修改的余地,最多就是两者配合起来,推进的速度和官员配置管理的精准而已。 最难搞定的,反而是那些千年世家。 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就是,孟家已经衰落了,在大明的影响不大,然而孔家一直都是常青树,无论怎么改朝换代,人家就是屹立不倒。 当然投降速度快,递降表递得快,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对于那些已经写进了历史的朝代和国家,有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先不去说他,就凭人家这种判断局势的眼光,就不得不让人佩服。 崇祯记得一个笑话说。 ‘说敢和我打?忽的跳出一个壮汉说:我敢和你打。然后人家上去拉着壮汉的手又说:说干和我们打?’ 无论是对个人和家族都没有不对的地方,毕打不过就加入吗。 可他损害了一个国家的利益。 现在也将要损害大明的利益。 “看过了就说说自己的看法,最好准确一些,不要用大概,或许,可能这些词汇。” 在崇祯坐下来的时候,魏晨就开始表演他自己的茶艺了。 崇祯看了一眼,想着还是杨爱那些小丫头片子,做这种事情养眼,一个大老爷们就算是做的再好看,也总觉得那个地方别扭。 想着下一次出行的时候,一定要带上。 不为别的,就只给他煮茶。 在此时这么严肃的场面,崇祯还有心思分心其他,就仿佛,在别人眼中的大事,在他的心里不过平常。 李长庚心里是属意,留下孔家的,这样对后面其他地方的清理工作,会顺利许多,不过相应的,也会让人对崇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秩序产生怀疑。 别人能犯的错,为何能够赦免,偏偏自己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行? 到时候,冀州和雍州两地的官吏,也必然会知道这件事情,以此造成的后果就很难说了。 而真的用大明律拿下孔家人去修路的话。 眼下看起来平静的大明,就像炸药包一样,一点就会爆炸。 到了那时,忙碌大明内部的战事,都够呛,那会有机会灭掉关外的建奴啊。 若是一个不好,再次被建奴窥到了大明的破绽,第三次战役也不是不可以发起。 洪承畴自从上次想通了一个关于家族兴盛的问题之后,就已经决定全心全意的向崇祯靠拢了,不过对于孔家的下场,他也想要知道,皇上会怎么做。 毕竟这也意味着,他们洪家以后会是怎样的下场。 晁刚无所谓,皇上怎么决定,他都是支持,而高桂英却是看不懂这些人都在顾忌着什么。 她的学识,可观察大明的角度不一样。 看到的问题也就不一样,孔家对她来说太过遥远,更别说对于儒学的看法了,完全不懂和其它学派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 “怎么?两天时间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去做?” 崇祯得到茶壶中的水,都煮开了,也没有听到有人说一句话。 “我们想了许多种方法,也都讨论了许久,就是,就是······” 李长庚有些为难,其实不管是谁坐在这个位子上,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都很为难,只是以前那些儒生士大夫们觉得事情难办了,会拍拍屁股走人。 而他不行。 不是没人替代他的位置,而是他一旦走了,就真的走了,没有起复的任何机会了。 如今崇祯弄出来的这一套体质,摆明了就是,你不干了有人来干,而且那些百姓们,只要听得懂话,他就能做的好事。 都是一条一条摆在台面上的,不需要你去瞎琢磨,到底该如何处理,才能够和稀泥。 让两边都觉得似乎挺好,然而实际上任何问题都没有解决得了。 时间一久,两边回过神来,还是一样的矛盾迸发。 “就是孔府的名气太大,你们怕做了这件事情之后,被人骂的抬不起头?” 崇祯接过话,顺势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心里特征。 名声这个东西,一旦固定了下来,而且是固定了几千年,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朝代都没有改变。 后面的大多数人,就想着不会去改变,就算其中有着各种各样奇葩的问题,也都会当做没有看到。 而只要看不到,那就一定会事干净的,神圣的。 所有人都是寂寂无声。 对于这件事不敢发出自己的任何看法,毕竟他们在座的人基本上都是学过儒学的,总不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吧。 学了人家的学问,面对人家的后世子孙,还不应该网开一面? 虽然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可这也是他们长久以来的“人之常情”。 “我看你们啊,还是没有把大明律放在眼里,你们的眼中就只有人情世故。” 崇祯以为,靠着自己的影响,能够让身边的人,都有一些转变,可回过头来才发现,人还是那个人,心中的想法,也还是那种想法。 最多就是表面上蒙上一层皮,不容易让旁人发现而已。 一句话“虚伪”。 李长庚心里不是很暂停这个说法,几次想要张嘴辩驳,最后不知为了什么,还是放弃了。 可崇祯不想放过他。 “李长庚,你作为内阁首辅,刚刚朕看到你想要说点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被点名之后,李长庚就没有办法再去回避。 目光偷偷的瞧了一圈,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等着他说出一点像样的,有理有据的话出来。 “皇上,大明律臣从来都不敢小看,自从皇上免了百姓的徭役,也降低了一些百姓的税收,这都是宽仁爱民的好办法,可在律法方面,就有些严苛了,毕竟秦亡二世,也就是秦法严苛所致啊。” 崇祯有些意外。 这不像是李长庚能够说出来的话。 什么不敢小看大明律,又提到秦法严苛,都多少年了,还有人拿秦朝的律法出来说事,分明就是李长庚想要借着这个话题,搞点事情啊。 而且他还废除了杖刑,割鼻,挖眼等等酷刑,一律弄成了劳改,还没了死刑,这要说是大明律法律严峻,那天下就没有宽松的律法了。 只有瞎了眼的人,才会这么认为。 除非说话的人,只把儒生和官吏们当做是百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其他的一律都是可有可无的下人。 李长庚话音刚落,就看到屋子里的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仿佛在说:你也真够大胆,睁着眼睛说瞎话,也能说的头头是道,若不是我们都看过了大明律,说不得都会被你给骗了。 “你是觉得,大明应该执行死刑,还是千刀万剐,车裂?” 崇祯严肃的脸上,忽然扯出一个冷笑,而笑过之后,却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既然在谈论大明律,那就好好的谈谈,免得事后又有人拿严刑峻法来说事,崇祯已经想明白了。 李长庚说的这些话,绝对都是冀州和雍州之外的那些师生们宣扬出去的话。 老百姓们不懂这些,张鹤鸣也在大力的宣传大明律,可在那些地方,花的钱最多,却不是很理想。 总有人一副“众人独醉我独醒”的样子,嗤之以鼻的说:你们知道的那些大明律,都是假的,有谁听说过,那个朝代会废除这些刑罚? 而老百姓又很好骗,都是恍然大悟的模样。 把真正的大明律当做了睡着了之后的梦,而后该服徭役的时候,继续服徭役,税收也一点都没有拉下。 当然也有出门打工回来的人,说着自己的见闻。 可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百姓说出来的话,又怎么比得上考取功名的那些读书人说的话? 毕竟在大多数人的眼中。 有身份,有地位为的人,哪怕是放一个屁,也都会有人觉得,那就是真理。 穷人不配说出真话,也不配被别人相信。 李长庚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说这些话,他只是想要皇上,给他一个信心,一个坚定的支持大明律的信心,他算是看出来了。 要想让一个人的道德不滑坡。 嗯! 皇上是这么对他说的。 就得从律法和监督上下功夫,只有律法和监督也完善,才能够从根本上杜绝一些奇葩的事件发生。 或许以后,今日自己和皇上之间的问答。 也会被写成一个奇葩事件吧。 其中的主角是崇祯皇上,与此对立的大奸臣,想要恢复以前朝堂规矩的李长庚,那就是绝对要被骂死的对象。 “好了不用这么严肃,你的提醒,朕已经收到,许多人都在研究秦朝为何二世而亡,都在说大秦严刑峻法,可又有几人知道,在法家丞相李斯退了那一步之后,大秦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崇祯也是如今的时间多,没事的时候就翻阅以前的史记。 看得多了,也就看出了一点名堂。 “皇上圣明。” 李长庚额头上的汗珠,微微渗出,他就怕自己说出来的话,皇上理解偏了,然后自己就无缘无故的没了。 好在老天保佑。 皇上还是喜欢读书的,也喜欢研究以前的历史。 他心中一阵后怕,决定以后再也不耍这种心眼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没看到自己身边的那些人,都一个个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吗? 那都是想歪了的结果。 此时其他人才恍然大悟,然而样子做出来了,还是有些不明白李长庚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得对读书人多了一层看法。 有话就直说。 弄些弯弯绕,显得自己有学问是吧? 可在此时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的无知,免得被李长庚这个混蛋秀出了优越感。 崇祯一开始也是没想到,李长庚敢在此时跟他玩心眼,只是后来想了想,不应该啊。 他就算是装,也要装的像样一点。 为何要全部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不信自己的行动举止,没有影响到身边的人,或许心中有着各种各样的疑惑,可在看着大明正在焕发生机的时候。 也不容许自己的丰功伟业,给丢在残垣断壁之中去。 好在最后,还是想明白了一点东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今的大明律,简直在历朝历代都算的上是最好的,最仁慈的律法了。 再想挑毛病,也不应该在这个上面找。 把崇祯的断狱给否定了,都比在律法上挑毛病强得多。 “大秦不是暴秦吗?怎么又扯上律法了?” 在座的只有高桂英是不懂这个,而不懂就问,在她认为不丢人,没有了心理上的负担,问起话来,也就随意了许多。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满眼风光北固楼(二) http://.biquxs.info/ 高桂英问了,其他人也就松了口气。 不管外面的传言是真是假,崇祯对高桂英的安排,都让所有人知道清楚,这个从米脂农村出来的反贼女儿。 在崇祯的心里地位绝对不一般。 “大秦的律法是好的,你应该听说过汉承秦制吧,这就说明,在严刑峻法这一方面,绝对不是大秦亡了的主要原因,要不然也不会被大汉给取代了不是。” 一边喝着刚刚沏好的茶,一边在脑子里组织者语言。 即兴演讲这种东西,在任何时候都有,不过是古代更加严谨一些,必须有人会润笔,不然也就不会有类似于御用文人这种说法了。 高桂英点头。 她的老家,当年就属于曾经的大秦。 对于秦朝的事情,口耳相传,如今听来也是有几分印象的。 不过都在说暴秦,可大秦既然不是因为严刑峻法,灭亡的,又暴在什么地方? 只有李长庚面色不变,心里却在嘀咕着:来了,来了,这次是要给大秦翻案吗?把历史上已经定了几千年的罪名,再次翻转过来? 皇上和他聊天的时候,常常有“惊人之语”,许多情况下,都把他问的目瞪口呆,想要回答,还得搜肠刮肚。 最后回家了,不放心再次找出以前撂下的书籍,继续研读。 别说还真能品出其中三味来。 “那大秦是怎么亡的?” 高桂英好奇的问着,流传了许久的盖棺定论,忽然听到了不同的见解,她就像问个明白。 倒不是为了学问。 而是简单的好奇。 “大秦的灭亡,各有各的说法,朕也不知道那一个是真的,毕竟历史都是写在书上的,朕也没有生活在那个年代,不过······” 崇祯也有点苦恼。 自己对大秦也就一知半解,最大的功绩是统一六国,车同轨,书同文,统一了货币和度量衡。 这些都是书上明明白白的写清楚的。 讲这些没用,只能讲别人不知道的。 “不过什么?” 高桂英不但是一个好听众,也是一个重要的捧哏角色。 不但崇祯心里满意,就是其他人也觉得,有这么一个人在,许多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也会有人帮他们问出来。 “不过就是,历史上记载秦朝末期,饿死的人数字很模糊,这就间接的说明了一件事情,这个饿死的人应该是有,也很多,可不算太多,形成不了对大秦抹黑的证据。” 崇祯不信,刘邦得了天下,会美化大秦。 虽然他几乎全部都是从项羽手中拿到的天下。 既然连刘邦都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只一句暴秦,还要加上焚书坑儒,那在对待民生的问题上,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能感叹一句,老秦给力啊。 反方向思考问题,让在座的几人,都是头脑发晕。 这么看的话,似乎,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他们大部分都是文人出身,当年学习的时候,也都读到过着这一段话,都在说暴秦,那就一定是对百姓不好。 可不好在什么地方,又模糊的看不清楚。 那绝对不死在掩饰什么证据,而是在用春秋笔法一笔带过,让别人去猜,猜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李长庚的心中也是一片迟疑,这么看待问题的话,那么大秦的历史,就有的说道了。 “既然不是因为百姓没有吃的,才揭竿而起,那么秦朝到底是怎么亡了的呢?” 这次不等高桂英去问,李长庚自己就问了出来。 “我只能说我知道的一点东西,对与不对,你们可以自己回去查一查。” 崇祯喝了一口雨前新茶,淡淡的茶香,满溢口中。 然后思索了一下接着道:“我觉得,大秦从李斯后退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灭亡。 秦朝和别的朝代不一样,它是唯一一个以法立国朝代,也是历史上独一无二的朝代,当时的丞相李斯,在被赵高逼着退让的时候,法也就不存在了。 历史记载,秦末农民起义爆发后,劝二世更为法律,行“督责之术”,加强君权。后被赵高诬为谋反,具五刑,腰斩于咸阳市,夷三族。 在我看来,他所修改的律法,其中应该是大有文章,自己身子不正了,面对赵高的诬陷也就只能顺水推舟的承认了。” 崇祯以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读这一段话的时候,还总觉得,秦二世胡亥还小,不懂事。 有李斯全权处理,还被诬陷。 多可怜的一个人。 可历史就是历史,从不同的角度去读解,总能够得出不一样的东西。 看得多了,就会发现。 当时赵高指鹿为马的时候,说杀人,就杀人,那种权势,来自哪里? 绝对不会是秦王,而应该是有一套别的系统在展现实力,其中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就应该是大秦的律法兵了。 若是律法兵不强大,又怎么去执法? 要知道,当时的贵族,手上可是有私兵的,人家要是拒捕,一般人还真的没有丝毫的办法。 只是随着李斯死了之后,法家群龙无首。 律法兵也是在惶惶不可终日之中,那还有公正可言,再有一些不良人煽风点火,大秦倒的就更快了。 这其中赵高是出了大力的。 指鹿为马,可以看做是让人站队,管你是好是坏,有没有本事,只要认可我的,那就都是我的人。 至于反对者的下场,也就不用说了。 从此之后,嘿嘿,各个朝代的朝堂之上就好玩多了。 没谁去管国家怎样,只一门心思的揣摩圣意,或者抱太子的大腿,挣一个从龙之功。 这就是一个国家法律崩溃了的下场。 崇祯忽然不想再说下去,不然过不了审,说的越多,问题就越大。 “所以严明的法律才是一个国家的立国之本,对于那些贪赃枉法的,朕也就不多说了,劳改,用一生的,乃至于几代人的努力去赎罪,才是正途。” 明明是为了讨论如何对待曲阜孔家的会议,不知不觉中就成了讨论大明律的会议。 不过也不算离题。 万变不离其中,只要孔家人没有走错路,那就身正不怕影子斜。 如今正在变法,需要的就是持之以恒,一以贯之的精神,可不能因为一人而法外开恩,坏了刚刚起步步伐。 “给李定国下文,让他严格按照大明律来办事,人情往来是需要,可不是用在包庇罪行上面。” 李长庚不知道为何崇祯,话说半截就不说了。 可最后下达的命令,清晰无比。 这个要是再弄错,不用皇上让他滚蛋,他自己都会递交一份辞呈。 “你们在这些男人,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我也不问你们了,回去得好好的差一点资料。” 高桂英现在也知道资料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而聪明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却从这件事情当中,看到了一点其它的东西。 皇上是在借着这件事情,显出一个大理寺卿啊。 很明显的一点就是,大理寺既不属于内阁官吏,也不属于五寺的范畴,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 这个位置就是独一份。 和内阁首辅的职位相当。 既然已经弄出了一个道院和内阁首辅平级,再弄出一个大理寺卿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不知道最后是谁接手这个部门。 洪承畴看到的则是和骆养性不一样,他觉得皇上还有更深层的意思,现在的大理寺看起来空着。 可监察院也没有主要的人员配置啊。 看起来是想要制衡,可实际上就拿雍州和冀州两地来看,哪有什么平衡的势力,只是一环套一环,看起来权利是属于主管的,可实际上却也在分散开了。 就像他手下的士兵一样。 来源,粮饷,兵器,还有转业安置等等,都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他能够做的,就只有领兵打仗。 想要当一路诸侯,别做梦了。 只要大明继续推行现在的政策不变,没有那个人能够挟天子以令诸侯。 “好了,都散了,回去做事吧。” 崇祯也看到了高桂英的不耐烦,毕竟让人讨论了两天的时间,最后自己只说了一句话就搞定,谁心里都有点脾气。 不过谁让他是皇上呢? 若是在这次不让所有人都想明白,自己主张的是什么,往后的麻烦事情,都会堆在他的案头。 到时候,就是把他累死,也忙不过来所有的公务。 ** 崇祯在文渊阁对大明律的坚决拥护。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让许多冀州和雍州两地,有些蠢蠢欲动,怀着小心思的官吏,立刻就偃旗息鼓。 还没有开始犯点小错误。 就已经被吓破了胆,开始了谨小慎微,忙碌的工作。 还别说,一下子公务效率提升了差不多三分是一的速度。 同时,一份关于如何对待孔家的公文,也迅速的发向了等在衮州的李定国和孙传庭。 离京师最近高阳孙家。 早就转变了自身的财富,关闭了所有的高利贷和赌场,现在就算是有人拿着金元,想要去找一处勾栏所在,都很困难了。 大多数识字的女人,都能够找到一份好工作。 数算不行的,也可以安排在各个小学,教一些小孩子们读书识字,反正总能够有用得到她们的地方。 有了稳定的生活来源,还有着明确的官府身份。 谁还愿意在勾栏瓦肆中瞎混。 “皇上在文渊阁的谈话,大概已经传开了吧。” 孙承宗拿着最新的京师日报和冀州报刊走了进来。 这里是他们孙家的宅院,在两位老朋友来了之后就成了他们三人的活动场所。 没有多少下人伺候,也还算清净。 “张鹤鸣那老小子的文笔好不错,这种正式场合,皇上说的话,那能不给一个头条。” 高弘图也是与时俱进。 说起话来和现在崇祯手下的那些人都差不多,崇祯只是随意的一句“头条”,就让许多人知道。 ‘哦!原来一份报纸最显眼的第一页,第一篇文章就叫做头条?’ 看着应景,听着也觉得就是那么回事。 “皇上的心思,嘿嘿,你们猜猜,是不是想要给秦朝翻案,据我所知,现在最畅销的书籍,就是关于秦朝那个时代的,都想要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看看当时的秦朝到底是个怎样的时代。” 袁可立瞧着面前的一摞作业本,挠了挠头。 他自己给学生布置的作业很多,现在学生做完了,麻烦的就是他了。 文学方面的,他批阅的很快,唯独在数算和地里,方面有点难为人。 他的数算也还不错。 可也只在三年级之前不错,一旦到了四年级,就要学那个劳什子方程,还多了一些特殊的符号,一开始他拿着上课的课本,也是两眼一抹黑。 自己都不懂,又怎么可能去教别人。 没办法之下,只能自学。 当时自学的人,还有高弘图和孙承宗。 只是高弘图比他们每一个人多走了一步,现在也已经追上了,正在攻克六年级的数算。 “其实,我也想知道,就是现在关于大秦的书籍很贵,以我的俸禄,根本就买不起,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孙承宗躺在摇椅上,“咯吱,咯吱”的晃着。 翻开报纸一边看,一边说道:“我觉得,你也不用以后了,报纸上说,皇上决定在每一个县城建设一个图书馆,里面的书籍,应有尽有,还全部都是免费借阅。” “嘿嘿,皇上弄出来的手笔总是很大,每一县城都建设图书馆,这又得花费多少金元啊,话说就凭两州的财政,能够支持这么多的工程?” 袁可立暗自咂舌。 他口中是这样问的,可心里,已经清楚,被清理过后的冀州和雍州,没了中间吃拿卡要的,应该是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 不是财政给增加了。 而是当中贪赃枉法的人没了,有时候想想,还在真的是又气又笑。 “你知道,现在老百姓一年交多少税收吗?” 孙承宗放下报纸,忽然问道。 “多少税收?” 说真的,不要说高弘图,就是袁可立也不是很清楚。 两人都是办完事,就回来不是吹牛,就是在研究手上的教材。 “比原来的少了三分之一,就这还能够支持皇上对外作战,你说当横行在冀州和雍州两地的官吏,每一年到底要贪多少银子?” 孙承宗连想都不敢想。 他都不知道,这二三十年,大明的百姓到底是如何生活的。 几人的谈话越说越偏,早就忘了一开始,是在讨论者什么,然而所围绕的都是他们能够看到的那些能够让大明焕发生机的事情。 神奇的让他们,怎么研究,都不为过。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满眼风光北固楼(三) http://.biquxs.info/ 孙承宗越说越是激动。 当年他老人家还在辽东战场的时候,每一年的粮饷都不足够,而且朝廷的拨款,每次还没有出京师就少了很多。 分到每一个士兵的手中,连养家糊口都不够。 害得他每一次,有了一点战机,都被拖得不得不处于防守状态,要是能够有现在的财政支持。 那会让建奴们蹦跶到现在。 他的一场丰功伟绩,就这么被曾经朝堂之上的黄立极等人,给糟蹋的什么都不剩了。 “当年,朝廷要是有这么富有的话,那会有建奴入关这样的惨事。” 孙承宗越想心里越气,索性扔掉报纸,从躺椅上占了起来,来回走动,目光四下搜索者,看看有什东西,能够摔打一下,出口恶气。 “这话你信了?就算是当时大明有这么多税收,辽东的士兵们能够拿到多少?武器装备能不能配齐?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也绝对去不了辽东了。” 高弘图毫不留情的,揭露了当时整个朝堂的现状。 他是从金陵一个人跑出来的,见过了金陵那个可以算作临时小朝廷的官吏是如何做事的,也就更年深刻的明白。 若不是崇祯,连续换了两波京师的所有有问题的大臣和官吏,也不可能让冀州和雍州发展的这么快。 同样是天灾不断,可就没有在听说过死过人,最多就是百姓的生活过的苦了一点而已。 当然这些还都是家里已经没有了壮劳力所致。 要是家里人多的养不活的话,不管是当兵,还是出门打工修路,都能够养活一家老小。 普遍来说,比以前要好得多,而且还没有高粮价。 真话总是伤人。 孙承宗仿佛被戳破了气泡,瞬间有气无力的再次坐在了躺椅上。 他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别人戳破,打破了他的幻想,还是心理不舒服。 “当年的皇上,要是像现在的皇上这么强势的话,我也一定能成。” 孙承宗不甘心的辩解了一句。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因为皇上的问题,根本就不提大臣们的问题。 “我觉得,要是上一位皇帝,想现在的皇帝一样,怕是刚坐上皇位,就会被落水,还是没人救的那种你信不信。” 高弘图一点机会都不给孙承宗,不断的,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幻想。 孙承宗抬头看着旁边不远处坐着的高弘图,横看竖看都是不顺眼,以前的好朋友,立刻就仿佛变成了仇人。 总是和他自己过不去。 自己幻想一下,打败建奴的英姿不行吗? 为何要三番五次的戳破? “我觉得,孙家已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连一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住在这里干嘛?” 老头恼羞成怒的怼了一句。 两人只见,最近的日常,就是如此,你揭我一次短,我就要立刻还回去,不然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特别是为了朝堂之上,大大小小,和他们无关的事情。 “说不过,就要耍无赖,别让我看不起你。” 高弘图脖子一扭,根本就不堪孙承宗一眼。 “算了,都少说两句,咱们一开始是说什么来着?” 袁可立从当中打断两人斗嘴,从新开启话题。 “关于图书馆的事情,现在还只是在雍州和冀州两地铺开,以后要是全国都这样弄,花费的代价就大了。” 高弘图放下了手中的本子,最近学了一些方程的解法,刚刚算了一笔账,根本就不敢去想。 崇祯可是从来不说大话的。 既然已经登上了报刊,那么就一定会实现,而花费的金元,让他都不敢继续算下去。 在大明开国之初,洪武大帝在全大明免费半私塾,也是为了培养人才,而后来的皇帝,却都没有谁再在上面下过功夫。 也就现在的崇祯皇帝的力度下的很大。 “别管人家花费多少,让所有人都有书可读,就是当年的圣人们都不敢奢望,就是上面的四书五经太少了一些。” 袁可立砸吧砸吧嘴道。 对于地理,天文,还有数算,这些他都不怎么会的东西,看得有些头晕眼花。 完全看不出来对于普通人而言,到底有什么用。 难不成出门买菜,还要了一个方程,在看看黄历才能够在出门? “没办法,小孩子学不了多么深奥的东西,只能从简单的开始,就是那些数算绕的人不舒服。”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作为高阳县的教谕,高弘图也有着自己的看法。 “现在世道变了,诗词歌赋没啥大作用了,只有数算做的好才能够算是一个聪明人应该有的表现,至于对对子,不过是一个乐子。” 孙承宗知道的内幕消息更多,自己就在京师脚下,还需要靠着各种最新的消息,让家族壮大的。 那会不知道,崇祯手上最缺少的就是会数算的人。 若不是为了大明得到商业发展,皇上都想把所有的掌柜的,全部拉出去干活了。 “所以说,儒家注定是要势微了?” 高弘图忽然全身都不是很舒服,他的一身所学,都来自儒学,现在还能做一任教谕,往后还能够做什么? “没听说,皇宫里出来的最新消息吗?学术的归学术,朝堂的归朝堂,你研究任何学术朝廷都不管,就是不能把学术上的东西,用于朝堂之上争权夺利。” 这种隐秘的消息,其实也并不隐秘。 张鹤鸣之所以放出这一点说法,也就是在向外透露一个消息,皇上并不是仇视儒学,而是对以儒学来治国理政不爽。 翻来覆去都是圣人说。 做的还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干脆自己说得了,何必给自己的私心披上一层圣人的皮? “孔家有难了。” 袁可立说了一句,就闭上了嘴巴。 失去了儒学的光环,圣人也庇佑不了孔家了,而且看皇上的强硬作风,不比当年把孟子的塑像,从文庙当中踢出去的洪武大帝,软弱多少。 而且这一次更加彻底。 重要的是冀州和雍州之外的那些白痴儒生们,已经错过了最好的,能够和崇祯讲“道理”的机会。 现在皇上羽翼虽然还没有丰满,可手下的各个阶层的官吏,也在不断的填充当中。 还要全部替换完毕,那么现在学的最好的儒生们,以后的八股文章,就只能当做一篇自己欣赏的优秀文章了。 因为科举,从今往后不再考这个。 ** 曲阜的孔家有没有难,刘泽清不知道。 反正是他自己从离开孔家之后,狼狈的走了许久,总算是回到了登州。 没了手下不要紧,自己只要还有金元,那么一切都还能起来。 “去去去,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刘泽清刘总兵的府邸,岂是你一个叫花子能够来的地方?” 门口的护院,把手中的木棍,在地上磕了一下,发出“咣”的声音。 眼神飘向左侧的酒楼中,嗅着酒楼的菜香,不耐烦的挥手说道。 也就刘总兵不在家,不然的话,门前那会有乞丐敢过来,早被人赶出城去了。 “你眼睛瞎了,看不见是老爷回来了吗?” 刘泽清拿出自己总兵的气势,“呸”了一口,想要抬手大人,却发现自己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多少力气。 完全是一路走来,经过了不知道多少磨难。 肚子从来都没有吃饱过,想他曾经吃饭都是吃一半,扔一半,还想别人夸耀说:知道老爷我为什么这么做么? 等到所有人都摇头的时候。 他才给出答案:只有这种吃饭的方法,才能够向别人传递一个消息,就是咱吃得少,干得多,还能给人剩下不少。 而这么做的好处,确实会让许多人,对他另眼相看。 毕竟一个干活卖力,还能够让出自己利益的手下,谁不想多要几个? “呦呵,看你装的挺像?还老爷回来了,我打的就是你们这种坑蒙拐骗的混蛋。” 一个人经历了苦难,早就因为饥荒,把自己弄得不成人样,一身的臭味,还有破破烂烂的衣服。 别说是护院了,就算是刘泽清的那些妻妾,怕是都不会认得出来。 护院说着,就举起木棍,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的照头抡去。 刘泽清还是有点身手的,可饥饿已经让他的身手,变成了笑话,此时只能抱着脑袋别被人给打成了傻子。 护院三棍之下,打的利索,出手更是狠毒。 这也是刘泽清教的好,由此可见在登州,刘泽清有多么霸道。 而刘泽清则是叫苦不迭,别说继续拿出老爷的架子了,就是多说一句狠话都不可能,他深切的明白一件事情。 只要他现在放了狠话,绝对会在第二个小巷的拐角处,被人装进口袋,沉在大海里去。 这是他以前登州时立下的规矩。 为此登州的知州,也已找过了他不知到少次,当时因为手中有兵权,谁都不放在眼中,只听从金陵传来的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今却是尝到了自己亲手酿出来的苦果。 还无处说理去。 毕竟当时他带兵前去阻止孙传庭,可是全力以赴,没有留下一个守着登州。 他想过会失败,可没想过会败的一无所有。 孔胤植贪了他的金元,回到了登州还进不了家门,更离谱的则是还要被自家的护院用棍子打。 “怎么不说话了?继续冒充刘总兵啊?打不死你都算你命大。呸!什么玩意。” 继续打了一阵,护院也知道不能把事情闹大,如今刘泽清不在登州,走的时候可是有过交代。 无论是发生了多大的事情,都不能胡来,等着他亲自回来处理。 若是以前,这会应该要收尸了。 刘泽清被打的趴在地上,额头上的头发,遮挡着眼睛,看不清眼中蕴藏着的怨毒,缓缓的起身,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然后扶着墙壁消失在了整条街上。 “算你识相。” 护院满不在乎的继续站在门前,对于自己刚刚打人的风采,是相当满意。 不但出手快,而且打的时候还很有分寸。 不会一下子把人打死,还要把人打的很痛,以后再也不敢来这条街,这些可都是和登州府衙的衙役们学的。 那些人才是用杖的好手。 刘泽清头昏眼花,明明身后就是他的家,却是有家不能回。 本就是又渴又累,还想着到家之后,就能拿到金元从新组织起军队,现在看来是还需要一些手段才行。 换一身行头,好好的吃一顿饱饭,才是正经事。 然而往日的威风,在他没了一身官皮,也没了那些手下之后,处处碰壁。 无奈之下,只有到城外的一处破庙之中,对付一天。 破庙中的乞丐不少,他也认不出来几位。 “呦,又来了一个同行。” “小声点,睡觉才能让自己不饿,下午还要去要饭呢。” “嘿嘿,来了新人,就是不知道是谁家的人。” 乞丐实际上,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一群人,经常流连于街头巷尾,看到的,听到的,从来都比那些只知道埋头苦干的人,知道的多。 只一打眼,就看出身上的穿着,不是本地人。 “外地来的乞丐,来和咱们抢饭碗的。” 最开始发现刘泽清的乞丐,嘟囔了一句,然后翻身过去,把后背亮出来晒着暖阳。 刘泽清一声不吭的找了一处刚好能够躺下的地方。 “滚别处去,这里有人了。” 刚坐下,就被旁边的乞丐,一脚蹬开。 而看其双腿,其中一条也是受过伤的,就是不知是被人打得,还是自己摔得。 这种伤势很普遍,只要是在码头干过活的人,总有失脚的时候。 刘泽清忍了一路,总算忍不住了,对着蹬过来的腿,也跟着踢了回去。 “别人我,不然要你好看。” 嘶哑的声音,让被踢的乞丐一愣,然后加见到乞丐,眼珠子一转,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却又不敢置信的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 刘泽清被这位乞丐看得心底发毛,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却是小心了一点,不在说话,顺势躺下。 然而乞丐却是不依不挠。 继续一脚蹬了过来,把刘泽清蹬的翻了一个身。 积压在心里的火,立刻就然的起来,在家门口内护院打还罢了,跑到破庙中,还要被乞丐欺负。 要知道他回来的一路上,可都是坑蒙拐骗,谁能把他怎么样。 到了家门口,反而还不如外面了。 “还来,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谁知乞丐一翻身坐起,指着刘泽清眼冒绿光的喊道:“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你是谁?你是刘泽清?” 刘泽清三个字,从起身的乞丐嘴里喊出来之后。 破庙中的大多数乞丐都翻身坐起,直愣愣的瞧着披头散发的陌生乞丐。 仿佛想从刘泽清的身上,找出一点似曾相识的影子。 而刘泽清却是一愣,在自己门口,没有人认出自己是谁,反而是在破庙里被人认了出来,不由的心头畅快。 只要有人认识他,那么就能够回家。 然后拿到金元,就能够组织起自己的火枪兵,想到美处,不由的把额头上的投放向后一撩,笑着说道:“这位兄弟好眼力。我都这样了,你还能认的出来?”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三十章满眼风光北固楼(四) http://.biquxs.info/ 做起来的乞丐们,眼神互相交流了一下。 仿佛做出了肯定。 眼前这人就是刘泽清无疑,只是人瘦了很多,脸上都已经有了一点变形,还脏兮兮的很难认出来。 只听见刘泽清继续问道:“这位兄弟是如何认出我的?” 他的本意就是,想要这名乞丐给他作证,好回到刘府,拿到他该拿到的一切。 谁知这名乞丐,龇牙咧嘴的一笑,笑声嘶哑的仿佛九幽怪风吹上来,专门蚀骨销魂一样。 可怕的仿若冷风灌进了刘泽清本就破烂的衣服之中。 背后的阳光,斜照在他的身上,也感受不到任何的一点温暖。 刘泽清的声音,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忘记,他也相信如今在庙里,能够站的起来的兄弟们,也都是和他一样的想法。 都是在码头讨生活的人。 就因为干了活之后,要不到工钱发了几句牢骚,一个好好的家就没了。 而且在打断他腿的时候,刘泽清也说得是这么类似的一句话:再嚷嚷老子弄死你。 当时他怂了,他想活着。 更想着不要连累了家人,然而他的想法虽好,可刘泽清的手下们的想法更好,在他还没有爬回家的时候。 一家人就已经没了。 老母亲被逼的死在了床上,刚刚有了身孕的妻子,也被一阵拉扯流产了,最后还是一尸两命。 等到他回家的时候。 一切都已经晚了,不给工钱也便罢了,还连带着想要从他们家的人身上,再榨出一枚铜元出来。 惨剧不止这一处。 在袁可立巡抚离开了登州之后,登州的穷苦人,就真的遭罪了。 本就穷的一无所有,就只能用命去填补一些人的贪婪。 好在刚刚建立不久的登州商行,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很快就被解散,这才给了不少人一条活路。 以前他们就算是想要报复刘泽清也没有任何机会,此时见到他也和他们一样,心中的快意可想而知。 他们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捡拾臭水沟中的剩菜剩饭活着,就是想要看看,老天爷是不是开眼,给他们一个可以报复回去的机会。 “如何认识?” 乞丐惨笑一声,仿若夜枭呜鸣,既疯狂,有残忍,更多的则是悲凉。 “你的声音,就算是断了舌头哼哼,老子都听得出来,你问老子怎么认识。” 说着还从身后拎出一根棍子。 刘泽清不想打架,在自己的家门口挨了一顿毒打,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早上在路上摘得一些野菜,野果吃的并不饱。 更加不想在此地浪费力气。 就是有些想不明白的是,眼前的人,他明明就不认识,为何对他的仇恨会这么大。 “怎么?你想要打人?” 刘泽清话音刚落,棍子就打了过来。 一边打一还边骂着:“老子想杀了你。” “杀人是犯法的,是要被推出菜市场砍头的,你可不能走错路啊。” 刘泽清抱着头,想要往外闯去,然而回身的时候,却又发现,破庙的门口已经被两人人堵住了。 两人手中也都拿着一根木棍,眼露凶光,不过看站立的姿势,都是瘸了一条腿,斜倚着门框。 两旁围上来的乞丐,也在虎视眈眈的,琢磨着从哪个地方下手最好。 “犯法?原来刘泽清也知道还有法这种东西存在?” 乞丐讥讽的笑着,眼中也流出了眼泪,都不知道是笑得,还是因为大仇得报,激动的泪花。 又或者是想到了以前的家人,伤心所致。 刘泽清也只带自己以前的罪过很多人,可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而且都还在金陵城,不在登州啊。 “兄弟,好好说话,咱们都没有见过面,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打生打死死的不好。” “嘿嘿,好一个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有一个无名无姓的乞丐,烂命一条,你当人事不解的我了,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周围的那一个人不是被你弄得家破人亡?” 乞丐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反正待会杀人之后,也没想着活下去,更不会有人前来给他收尸,有没有姓名,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关系。 “哈哈,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刘泽清你也应该能想到这个道理吧。” 另一名乞丐,在两人打斗的时候,趁着刘泽清不留神,一棍打在了他的左腿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有力过猛,手中的木棍都被打断了。 完全看不出一个瘦弱的人,在仇恨的支持下,会发挥出多大的力气。 断了的木棍,刚好出了一道斜茬,猛地又收回刺出,尖锐的木棍立刻就刺进了毫无防护的大腿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啊,你们,我有钱,你们放了我,就可以得到很多钱。” 眼见着自己的说道律法没用,接着拉关系人家下手更狠,只能祭出自己的绝招了,有钱在任何时候都能够任性。 乞丐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打的更狠了一些。 “有钱?有钱你穿这样?” “对啊,有钱你还饿的这么瘦?” “可不是,谁见过有钱出门时很边不带几个护卫的,而且还是咱们的刘泽清总兵大人。” 刘泽清百口莫辩。 他突然恨死了,自己的那些手下和护院。 在这些人一点一滴的说起,自己为何会落到这幅惨样的时候,他就明白今日的事情无法善了了。 当时为了填补自己竞争登州总兵的位置,所花的钱财,在登州下手确实狠了一点。 那是自己手中有人,有兵,谁敢给他脸上,那就等着破财消灾吧。 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在乞丐的手中。 逃过了孙传庭的围捕,也逃过了孔胤植想要黑吃黑的心思,一路上更是不知道躲过了多少的凶险。 可回到了登州,却被自己家的护院给拦住了。 无论说什么,都是一顿棍棒。 到了城外的破庙则是更狠,全部都是自己的仇人,一瞬间他都有些绝望,绝望与他为何当年要给这些人活路。 一起沉海喂鱼不行吗? 他至死都没有想过,是自己给犯了错,而是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狠,首尾不够干净。 乱棍之下,恍惚中还有着自己护院的棍棒。 不由得一声惨笑,落下了他一声最后的帷幕。 至于惨笑中,他还看到了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砰,砰······” 一群人,站都站不稳,还在卖力的挥动着木棍。 直等到太阳快要落山了,才一个个的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想动,对于今天下午要饭的事情,都被忘在了脑后。 “他死了?” “死了。” “这就好,咱们算是报仇了?” “报仇了。” 有气无力的问答,好一会才有人从大仇得报的疯狂中回过神来。 “咱们杀人了?” “没有,杀得是一只畜生。” “没错,谁都不准说出去。” “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明天继续要饭,还可以向外面传点风声,就说刘泽清死了。” “他本就死了。” “我知道,现在咱们说他在了莱州,咱们身上的罪名岂不是没了。” “这是个好办法,而且他在登州得罪的人很多,活着的时候没有人那他有办法,死了之后相信会有人前去收债。” “没错,就是这个理。” 翌日。 登州的街道上出现了一道奇景。 在人们的印象中都知道,乞丐要饭从来都不要早饭。 若是乞丐能够早起,那会穷的连饭都吃不着,可今日的登州就出现了要早饭的乞丐。 而且这些乞丐还会讲故事。 讲的全部都是关于刘泽清的故事。 于是在登州城中就传开了,刘泽清总兵,带兵去了外地,最后全军覆没,自己也死在了莱州。 一开始传的还很粗糙。 可人们想象,和对于故事的自发性的补充,任务立刻就丰满了许多,若是不追究真假,还真就是那么回事。 而登州城中,也跟着就是暗流汹涌。 往日刘府门前的那条街上,根本没有谁敢于逗留,此刻却是人来人往。 不说刘家人内部是如何解释这件事情的。 也不说那些吃了刘泽清亏的人,是怎么推动事情进展的,只知道在五天之后,刘府就成了一堆废墟。 所有的人都死在了一场大火之中。 没有挣扎,没有呼喊。 只能远远的看到轻烟渺渺升起,最后成为了浓烟滚滚,在最后,刘府就成了传说。 比较神奇的就是,好不容易有一名护院满身都是刀伤的怕了出来,找上了县衙,却被当成了江洋大盗,给砍死在了县衙门口。 知州还为此表扬了那一天执勤的捕快。 一封奏疏发往金陵给他请功,毕竟能够在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斩杀江洋大盗,怎么说都是政绩不是? 金陵也很快就给了回应,还给了一枚金元作为奖赏。 不过在金陵的所有关于刘泽清的产业,都很快不瓜分矣尽。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在东昌府歇息的孙传庭,还不知道他念念不忘的刘泽清,已经是再也见不到了,更被说去亲自报仇的事情。 这个时代的信息传递很慢。 此时还没有接到来自京师的公文,不归他已经开始加倍的训练自己的士兵了,打过了一场硬仗。 手下的那些年轻人,都仿佛经过了淬火的宝剑,多了一点锋芒。 孙传庭腰间左边挎着衮州剑,右边则是一把手枪。 巡视在自己的军营里。 如今随着清理的范围扩大,自己进入衮州时的两万人,现在也只有一万三千人了。 剩下的清理范围更大,不过也已经没有了硬仗可打。 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曲阜孔家,没有上面的命令,他可不敢上去真的按照大明律来办理。 最近,他经常往李定国哪里去跑。 也看到了很多关于孔胤植的消息,每一项只要落实下去,都是一辈子待在工程队,干活干到死的那种罪行。 以前也只隐约的听说过,关于孔家这方面风评不好。 他还以为是有人嫉妒人家千年流传,经久不衰,实际上千年流传不假,经久不衰也不假。 那些罪行说的都还是轻的。 为了兼并孔家周边的良田,什么手段都用的出来,当地的官府,也都是人家孔家的自己人。 就是百姓想要告状。 也是状告无门啊。 好点驱赶出去,不好的话,山里的树木,就要茂盛几分了。 王法在人家眼中,那就不是个事,再厉害的法,都不如孔家的家法大。 更别说还有全天下的士子们在背后支撑着,简直就是那一个地方的毒瘤。 检阅过了自己的营地,一边想着,一边走回了自己的住处。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果然以前我理解的是肤浅了。” 孙传庭嗤笑道。 他看道的最新的消息,居然是连自家女媳的钱财都敢收,而且是不办事也要收,他还从没有见到过,贪财这了厉害的人。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占据着最多的土地和商铺,却从来都没有给大明上过一两银子的税收。 所谓的孔府家宴,也要比皇帝家的宴席,更加奢华。 你说你既然贪赃枉法,无恶不作了,为何就不能低调一点? 所有的罪行,居然不用多了深入的查找,随便问一个曲阜当地的百姓,都能够说出一些不堪入目的罪行出来。 “去给我把赵老三和夏隆都叫过来。” 孙传庭琢磨了一会,对于崇祯的心思他是了解的,接到公文之后,也都是照着大明律办事,一点折扣都不能打。 所以他得早早的准备一下,免得出现了意外,特别是衮州的隔壁就是扬州,免得因为孔家的覆灭,从而导致金陵不管不顾的出兵,这个就不是很好办了。 毕竟兔死狐悲,最后了怎么都要挣扎一番才行。 万一成功了呢? 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就像当年永乐大帝,他也没想着自己居然能够打得过朱允炆,而且赢得真的有些莫名其妙。 赵老三和夏隆进来的时候,同行的还有衮州明面上的行政主管李定国。 孙传庭抬头看到李定国,问道:“京师的公文来了?” “哪有那么快,我这次来是想要想你借一些人。” “那些受了伤的士兵?你想要他们充当当地的捕快?” “和聪明人谈话就是不一样。” “现在这些县城都安稳着呢,那需要捕快。” “为了清理之后的曲阜县做准备啊,你以为我容易,还是觉得这些当地人可堪大用?” “他们已经都伤残了,我得给他们找一个轻松的地方。” 孙传庭知道曲阜以后会有多难伺候,就是四肢健全的人,都应对起来吃力,把那些受伤的士兵们安排过去,简直就是在找罪受。 “我看中的不是他们多能打,而是那种纪律,你懂吗?” 孙传庭沉默了好一会,还是没有答应下来。 “我这么给你说吧,这些人在别的笛梵个,一辈子也就废了,根本不可能得到晋升的条件,在曲阜那个地方要是做的好了,以后升迁就会快很多。” 李定国掰碎了的给孙传庭讲了一遍。 明确的说,那个地方工作是很困难,可也很容易出人头地。 “我需要和他们谈谈,若是他们愿意留下的话,我就同意。” 孙传庭也没有办法拒绝这种事情,前途和工作轻松,总得选一样,这还是李定国就在这里专门负责这件事情。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满眼风光北固楼(五) http://.biquxs.info/ 回想过往。 孙传庭有理由相信,他们这样的军人能够活在这个时代是很幸福的。 就是那些士兵们的福利问题,也不用人去费心的操劳,更不用在朝堂至上和那些文人们挣得面红耳赤。 完了还要被人骂一句“丘八”。 最后拿到的也不过三瓜两枣,塞牙缝都不够,说是军队,还不如说是叫花子团体来的更好一些。 翻开历史,从武则天的大周结束之后,有哪一个朝代会对于军功这么看重? 从不赏边功,到莫须有。 最后再到离他视线最近的,南征北战,战无不胜的戚家军覆灭。 简直是惨不忍睹啊。 崇祯能皇上,对他们这些当兵的已经仁至义尽了,接下来就该他们付出忠诚了。 所有来军队里,一开始混吃混喝的人,到最后都有了这种觉悟。 当然这也是崇祯敢于变法的底气所在。 当日在山林之中受伤的士兵有一百一十二人,可谓是损失惨重,几乎是两什的兵力全完了。 什长受伤两位,战死一人。 孙传庭过来说明来意之后,所有人就答应了下来,一身的伤势,也没办法继续服役了,就是舍不得军队之中的待遇。 要知道,他们拿到的薪俸可是要比地方上的官吏差不多,多出一块银元的。 更重要的是,吃喝拉撒,换洗衣服和鞋子,全部都是军队在管,而到了地方上可就只有薪俸可拿了。 这也是不少人不肯转业的原因。 李定国得了准确的消息,就清晰的感觉到,所有的准备已经做好了,就等着京师的公文下达。 只有当地的百姓们,对于暗流汹涌的衮州,还没有多少人察觉。 每天天一亮,睁开眼睛洗漱完毕就要上工。 虽然每天只能干活四个时辰,可家里有农活的人家也不少,只有没有土地的人才会闲的无聊的在城内的茶馆中听曲。 或者去酒馆之中喝酒吹牛。 巨大的消费让每一个被孙传承他们清理过的县城和城镇,都出现了繁华的迹象,而各种在冀州和雍州买的非常好的物资。 也在当地打开了市场。 不过随着各个县城工厂的建设结束,能够拿到的货物就更加齐全了。 随着财富的流通,在粮价不变的情况下,不少商家都赚的盆满钵满,只是碍于官道修建的速度太慢。 根本就赶不上他们出货的速度。 为此还有不少商人拿出了更多金元,捐赠给张国维用于修路。 “哎!花钱也是会让人痛苦的。” 张国维找上门来,对着李定国诉苦道。 以前是缺少金元,也缺少供人,现在钱多的,他看着都怕,都不知道怎么花了。 早就知道这些开办工厂的人,赚的钱最多,可没想到会这么多。 其实是张国维想岔了,工厂一开始的盈利并不多,只是少了长途运输的环节,从而减少了不必要的开支。 而想要商品卖得快,就必须运输的更远才行。 享受过冀州和雍州的水泥道路,就没有人能够忍受的了那种泥泞的土路。 得了收益的人,恨不得立刻把全衮州的路都修一遍。 因为他们发现,随着他们捐款修路,张国维混会做人的就在修路的路段上树立一座是被,上面就刻着修路捐款人的名字。 本来这个也没什么。 其他地方修路,也都有刻录捐款人名字的事情,然而这次不同,随着人命的传播,居然可以带动自家的生意向上上涨。 广告这种新鲜的事物,还没有被人发现其中的价值。 反正就是他们觉得自家的生意好了。 同样的物品,捐款的人家,买的就是比不捐款的买的多,于是接下来的一幕就很明显了。 商人们的捐款,瞬间就大方的多了。 毕竟捐出去的钱,能够从生意上赚回来,长此以往,细水长流之下,谁也不敢轻易忽视这种神奇的情况。 有不少人觉得自己是在积德行善,才感动了老天爷让他们发财的。 随着数算的传播与重视,有钱人家里,也都养着一两位懂得数算的人,画出了一些数据图纸,上面标注的生意好坏更是一目了然。 李定国刚刚批示完一份公文,花钱修学校的。 整整一百金元,让他手上的财政有缩水了一点,他还想着如何向京师要钱呢。 听到张国维这话,心里就来气。 同样是在花钱,怎么张国维的钱,就是越花越多,自己精打细算的则是越花越少?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知足吧,我现在还在为了钱头痛呢,京师的助产钳已经弄出来了,需要在每一个县城建立一所妇幼院,这个是要花钱的,现在还有图书馆,学校。” 说着转身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衙门。 破破烂烂的根本就不成样子,前一任的官员,只顾着捞银子,就算是办公也在自家的家中。 衙门是个什么样子。 他是一点都不关心,当然每年向朝廷要银子修缮衙门的款项,可是没有少要。 当然最后全部进了他的口袋,这就造成了一种错觉,当地的官员勤俭节约,两袖清风,廉政爱民。 可事实上就是,一个个富得流油。 李定国都没有机会重新修缮一下自己住的地方。 此时他都不敢想,远在京师的李长庚,对于这种大范围花钱的方法,国库可还支撑的住。 “要不把你的那些钱,先挪用给我一点,到时候还你。” 李定国打着商量。 反正张国维一时半会还用不完,而工程虽然每一天都结账,可到底剩余的太多,这里还没有把明庭宝行铺开。 就算是存款,暂时都没有办法。 每一天抱着金山银海的,也很危险啊。 “嘿嘿,你要是不怕查,想要多少,我就敢给你批多少。” 挪用款项,是最大,最难以监管的一项财务工作,崇祯在还没有建立起的最高效的财政部门之前,可不敢轻易地疏忽没一点细节。 为了有人上下做小动作,就给专门禁止了。 李定国听张国维这么一说,右手扶着额头,摇头苦笑。 “我觉得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觉得我花钱只出不进很有意思?” 张国维双手一摊,怪笑道。 “你总算是说对了,用皇上的话说,老夫就是来嘚瑟的,你能怎么样?” “······”李定国。 他确定这老头最近不正常。 越活越像个小孩,上次还专门找上门来,说是自家工程队的伙食,都比他们衙门的伙食好。 这一点没错。 错的却是他在李定国吃饭的时候说这话,弄得他瞬间觉得自己碗里的饭菜不香了。 而为了让手下所有的官吏,干活不懈怠,只能提高了伙食标准。 为此花费了不少的银元,让他本就不多的办公开支,就更加的捉襟见肘。 可事实上,在衮州已经清理过的地方,税收还是很可观的,就是暂时没有办法发放下来。 那必须做账,配合明庭宝行在能够以走账的形式使用。 “我说张老头,你到底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想还自己还年轻,应该顶得住。” 张国维吹胡子瞪眼睛的老半天,才叹息一声坐在旁边一张还算稳当的椅子上。 “你们是要对曲阜孔家下手吧。” 虽是疑问,却很确定。 “什么叫下手,那是依法办理,依法办理懂不懂?” 李定国的牙根生疼。 心中则想着:果然是知道了太多的皇上说过的话,每一句出口就是能够气死人,好在他也能够用同样的话还回去。 “好好,好,依法办理就依法办理,照我说,你们磨磨蹭蹭的早就应该开始了,需要提供罪名和证人的时候,说一声,我手下有好多人都可以给你们作证。” 李定国还以为张国维是来向他说情的,闹了半天就是来给加刑的。 就是不知道曲阜孔家是怎么得罪张国维了。 “瞧你什么眼神,我和他们孔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最多就是学了几天儒学。” 张国维再次叹息一声,眼神一暗,动了动嘴唇接着道:“曲阜周围的百姓们苦啊。” 只一句话,没头没尾。 李定国却感受到了其中所蕴藏的沉重。 再次看向没正行得张国维,忽然发现这老头可爱了许多,就是不怎么会说话,总是能够膈应人。 “就等京师的公文了。” “那就好,你们的都是大忙人,我也就不打扰了。” “慢点走,我送送你。” “不用,老夫腿脚利索着呢。” “要的,不过你老要是能够给我说说,到底怎么才能够让那些人捐款的话,我今天就把你给背回去。” “······” 张国维来的快,跑的更快,生怕被李定国给追上,打听他的秘密。 然而事实上,张国维自己都是一头雾水,那能够讲出什么名堂,人家那些商人们想给,愿意给,他也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办法不是。 又不是贪赃枉法。 修路而已。 “这老头,有不要他的钱,更不要他的命,跑的倒是挺快。” 李定国自言自语了一句。 对于曲阜孔家身上笼罩着的光环,又暗淡了几分。 ** 城外。 一处宽大的工地上。 这里是搅拌水泥的地方,高大的搅拌机械,省却了不少的人工,也加快了修路的建设速度。 道院设计出来的许多东西还真的很实用。 就是维护起来太麻烦,而且暂时来说,造价成本很大,私人完全是玩不起。 就连打路基的机械,也换成了几十个人都推不动的大碾子。 随着张国维下了马车,立刻就被眼尖的人看到,不大一会,他的周围就为了不少的人,若不是他的身边还有着护卫保护着。 说不得老头已经被人给推到了。 “慢点,慢点,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张国维高声喊话。 人多的时候,最容易出现踩踏事件,别干活的时候没有受伤,反而闲下来了,却受了伤,那个还真的划不来。 耽误他们自己赚钱不说。 身体还跟着吃亏。 “大人有没有跟大人说,孔家多去我家田地的事情?” “废话,肯定是说了,咱们现在的大人,可不是原来的那些怂蛋。” “就是,就是,只要犯法的一律抓起来,就是要跟着咱们一起干活,这一点不知道能不能改了,简直是便宜他们了。” “没听说大明已经没有死刑了吗,难道你觉得杀头好玩是不是?” “可总觉得这些人,就是诛九族都是多余的。” “不要你总觉得,皇上说的话,那就是对的,你也不想一想,没了死刑,能够少了多少冤假错案。” “这话也对,就是想想心里不爽。” “不爽就去修路,不但能拿工钱,还能够回家盖房子,娶媳妇。” ······ 一群人说着说着,就开始歪了。 也完全忘了自己一开始该问的是什么。 张国维挤出人群的时候,出了一身的臭汗。 “大人,以后可千万别再做这种冒险的事情的,不安全。” 身边跟着的护卫,脚上少了一只鞋子,也不知道一会人群散了,还能不能够找的回来。 “知道了,这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个吗,没经验。” 张国维还想说一声,清理曲阜的事情已经准了,可现在想想还是等到尘埃落定了再说。 座在简陋的屋内。 喝了一口热水,心思有到了那些已经破家的工人身上。 那些人原本都是乞丐,靠着做工才赚了一点钱,买了一身的行头。 而乞丐原本还是生活过的都不错的百姓,就因为自家的田地离着孔家的地很近,这就成了祸端的起点。 让一开始还想着提孔家说话的张国维,立刻就没了想要说话的底气。 随着有心打听,这样的人更多的出现在了耳边。 工程队本就人多嘴杂,很快几乎人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若不解决的话,做修路的速度都要慢了许多。 “要想使人灭亡,就要使人疯狂,嘿嘿,疯狂了一千多年,已经够了啊,圣人自己都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小人之泽,亦五世而斩。凭什么可以有人例外。” 没人的时候,张国维一点都没有儒生该有的样子,他自己的性子太直,弄不来迎来送往,就是那些被某些人玩的出神入化的酒桌文化。 他也是上去就败下阵来。 不是他不想做出一点事情,而是他的行为,和当时的大明朝堂格格不入。 要不然也不会蹉跎半生,还是一无所有。 好在现在换了新天地,他总算是能够透气了。 论聪明他也不是本带,随着皇上一条条的政令下达,每一个节点,都是在改变整个大明的习惯。 而这种习惯,就是已经不知道流传了多久的儒家文化。 他不知道这种方法好不好,可就目前看来,冀州和雍州两地,已经正在繁荣,天灾还在,却比以前没有天灾的时候,百姓们过得舒坦的多。 这一点在他修路的时候,走在第一线,看得最是清楚不过。 就是刚刚进了衮州,看着死气沉沉的地方,这才多久,就已经有了繁华的迹象,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满眼风光北固楼(六) http://.biquxs.info/ 张国维休息了片刻,还是觉得这些烦恼,让李定国这些聪明人去计较才好。 吩咐了一声护卫,准备了一下,就出了工地,沿着刚刚修好的官道走了下去。 修路暂时是他的主业。 修的好了才是他的政绩,每一段路面的完工,他差不多都要走上一遍,不是不信任自己的手下。 而是必须养成这种习惯。 万一其中一人偷奸耍滑了,也能够立刻找出来,不至于延误了工期,还浪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刚走了没有一刻钟,就看到有人迎面而来。 “张大人。” “有什么事?” 看着来人,一身的衣服不是一般人能够穿得起的,年纪也很年轻,一身儒雅的风度,很是吸引人。 他对于眼前的人,以前没有一点印象。 宋祖乙也是个劳碌命,在鲁王府碰壁之后,本就决定不再掺和到他玩不起的事情当中去。 可面对自己的妻子,苦苦哀求。 还是动身前来和人拉关系,探探崇祯手下,在衮州的官员口风,到底是对孔家怎样。 他没有派遣自己的下人前来递交名帖。 知道用这样的方法,想要找人,别说人家不肯答应,就是连面都不一定见到。 此时亲自前来,也是赌了一把。 “在下宋祖乙,见过大人。” 张国维心底了然,人他没有见过,可名字还是听说过的,而且此人为了让他的岳父,救救自己的父亲,下了血本。 最后血本无归不说,自己的父亲还啥事都没有。 不过也已经辞官不做,回家养老去了。 “见面也见了,咱们两人不熟,你走吧。” 张国维看着面前的宋祖乙,没想着深谈,总归是为了孔家的事情而来。 孙传庭得到军队,打败了刘泽清的火枪兵,现在就像是拉满长弓的箭,悬而不发,估计孔胤植心里也是摸不到底。 他自己不来却派出了自己的女媳,算账精明,使用人情更加精明。 就是看着宋祖乙脑子不是很灵光。 据他所知,孔胤植的女媳有不少,却偏偏只有宋祖乙在东奔西跑,这是不把自己给陷进去,就绝不甘心啊。 眼看着宋祖乙还想要说话,张国维一挥手打断。 “你也不用在我这个老头的嘴里套话了,想要往后过得好,就别在管旁人的麻烦事,毕竟有些事情你也管不起。” 张国维身边的护卫上前拦了一下,几人很快的就走过了宋祖乙的位置。 官道两旁的刚刚种着的树枝上,落下了几片叶子。 叶子卷着,仿佛失了水分,可到底还是绿着,宋祖乙抬手接过,两根手指捻着卷成了圆筒。 仔细的瞧了好一会,最后回过头看了一眼张国维离开的方向,只剩了一点模糊的背影。 叹了口气,向着侧面的方向走了过去。 哪里有条小道。 深处也有着一顶轿子,轿子旁的轿夫和下人俱全。 “少爷。” 看着像总管的下人上前问礼。 “回去吧,孔家的事情咱们就当做不知道。” 宋祖乙来到这里也有两三天了,工地上的事情就没有新鲜事,让自己的手下去干了两天活之后。 不但张国维的所有消息都知道了,就是工地上流传着对孔家不利的消息,也都传的沸沸扬扬。 还没见到张大人的面,他就知道事不可为了,可到底是不甘心。 现在看来,自己躲着点还是好,免得雷劈下来,连带着他们祖家也跟着倒霉。 “是,少爷。” 大明是禁止坐轿子的,在大明律当中也有着明确的规定,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总有人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玩着朝廷禁止的东西。 宋祖乙在坐上轿子,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之后,忽然下了轿子。 看了一眼就吩咐道:“砸了,咱们走着回去。” 说砸了的时候,脸上眼角一抽,还是有些心疼,可他能有什么办法? 皇上的清理工作已经到了衮州,自己不过的不自在了才会想着继续坐轿子,来的时候没想过,回去的时候想起来也已经晚了。 好在没有被张国维看到,不然又是一个事端。 “少爷,真砸了?” 管家也是心疼的捶胸顿足,这可都是钱堆出来,抬回去卖给别人也好啊。 “大明律规定不允许坐轿子,还需要我在说一遍吗?” 说完转身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走,今日已经看到了皇上的决心,就不要抱着侥幸心理,回去之后自己家里的轿子全部都要砸了烧柴。 另一边,已经走了很远的张国维,心中一阵惆怅。 这么多天来,能够找上他给孔家说情的人,居然只有宋祖乙一人。 让他恍然觉悟到,什么叫做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清楚的认识到,肯定是孔胤植做了什么损害自身声誉的事情。 张国维猜的虽不中,也不远了。 在孙传庭进入衮州开始下手之后,大部分的官吏,跑到了孔家想要寻求庇护的时候,被坑的简直是不要太惨。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孔胤植觉得自己是赚了大笔的金元,却是自己被别人供着习惯了,还以为没啥大不了的。 在他的心中都是流水的皇帝,千年的世家。 谁在他的身前,都要矮上半头。 可事实上就是,大多数人看的明白,皇上是要下真功夫了,一个将要烟消云散的世家,也就没有人前去捧臭脚了。 ** 一前一后二匹快马。 飞驰在修好的官道上,身上穿着一件特殊的黑色劲装,胸前和后背都写着一个“令”字。 这是现在大明快速传递军情和政令的人员专用衣服。 最近衮州到京师的特别多,久而久之见过的人也都认识了,远远看到就开始躲开。 衮州之内,也不是每一个地方的路段都是修的水泥管道。 一路上马不停蹄的来到了东昌府。 李定国在接到公文之后,立刻就找上了孙传庭,而孙传庭也在他的前一刻接到了另一份公文。 虽然公文的款式都一样。 可上面盖着的印玺不同。 一个出自内阁首辅,一个出自还没有完善的军部。 “你也接到了,咱们可以开始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都守着规矩没有交换公文,毕竟两者的管辖,都不是一条线,就算是上面写着的命令是一样的,也一样不能偷看。 “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李定国还要兼顾后勤,暂时接管者孙传庭的后勤补给。 粮草先行的军事行动,因为火枪的出现,和推进速度的愿意,已经跟不上形势了,只要能够跟上队伍就行。 “好,我去了。” 军营之中。 队伍早就集合完毕。 “现在,各尉长为小队,按照推演方案行动,主力队伍跟着我走。” 队伍在孙传庭的吼声中,立刻就整队出发。 庞大的队伍,分成了若干细节,一步步的推进下去,之后最考验的就是接手后的官吏执行能力。 五天时间,青州下。 八天之后,莱州清理干净。 十一天之后,就到了登州,再往下威海卫,灵山卫也是一鼓作气,没有任何阻挡的请了一遍。 孙传庭亲在带队五千人,进入了衮州府。 明洪武十八年(公元1385年),升兖州为兖州府。 由于兵势强盛也没有耽搁多长时间,一路直下,进汶阳,过桃山。 曲阜孔家已经在望。 孔胤植在家中没有等到自己女媳的任何消息,心中立刻就知道坏事了。 可他还是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毕竟千年的世家,总是有着旁人所没有的底气。 在第一次接到,孙传庭已经向着他的方向快速行军的时候,就开始召集家中的所有人前去迎接。 远远的看到数不清的队伍,洪水一般的涌来。 随即在他前面二十丈距离的时候停下,最先一人穿着一身和旁人不一样的衣服,腰挎长剑的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两名护卫。 “前面可是孙将军?” 孔胤植一身华丽的儒衫上前两步,用一种孙传庭没有见过的礼数行礼。 在他的身后,孔家的下人们也立刻就奏出了乐曲,威武雄壮,反正听着好听也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 一派行云流水般的舒展开来。 让孙传庭不得不赞叹,孔家的底蕴真的丰厚,他在皇宫之中,都没有听过和见过这样的乐曲和礼仪。 若不是自己带着任务而来。 这样的迎接真的是让人沉迷,都说孔家的下人都是知书达理,看来是没错了,就是道德不够达标。 “前面可是孔家的家主孔胤植?” 孙传庭不想废话,面对这样的任务,快刀斩乱麻才是最好的办法,拖得越久,事情就越多 (本章未完,请翻页) 。 他没有称呼“衍圣公”。 而是直呼其名,让孔胤植心中一跳,自己的称号,可是大明官方认可的,每一个人见到他都是称呼一声“衍圣公”的。 而且这样的习俗,已经流传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现在忽然被人改变,心头居然产生了一种惶恐,那是大厦将倾,泰山压顶,无法避免的山崩海啸。 孙传庭远远的看着孔胤植,半响没有动静,一挥手,身后的士兵就鱼贯而出,很快围了上去。 “孙将军,这是要干什么?” 孔胤植极力的保持着镇静,曾经面对着刘泽清的军队,他的胆气都会弱上几分,此时面对打过胜仗的火枪兵,心里更是发毛。 生怕其中那个士兵看他不顺眼开枪了,那可就全完了。 “干什么?大明律法知道吗?你触犯了大明律,一会自有断狱前来审判。”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孔胤植浑身发凉。 触犯律法在他心里都不是个事,他认为只要自己对大明忠心即可,最多在舍点钱财,那会想到真的会有人想要判他的刑。 “大人怕不是忘了,这里是孔圣人的故乡,可容不得你们这些当兵的胡来。” 孔胤植知道,自己在不争取一下,等会被人判刑有罪,什么都会晚了。 正向着曲阜里面走去的孙传庭脚步一顿,转身后头看了他一眼道:“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原来也会犯糊涂,你也不要忘了,这里是大明的土地,所有的事情都是要讲大明律的。” 随即不容孔胤植再说,接着又道:“带下去,严加看管,等到李定国和那些断狱来了之后交接。” 曲阜的清理工作,前所未有的顺畅。 顺畅的孙传庭几乎以为这里有什么埋伏一样,待在了军营职中等了两天时间,才等来了李定国和那些少年断狱们。 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补给。 “这次断狱是谁主持?” 军营当中,孙传庭好奇的问道,大明律他身上就带了一本,上面的律法多的他都记不清。 却有人专门读这个,还背的滚瓜烂熟。 这就相当让他佩服了。 “是公孙明,别看人家小小年纪,家中也是诗书传家,本来一开始就是学儒学的,后来不知道怎么想的,却学了律法,说是自己崇拜的人物,就是历史上秦朝时期的‘商鞅’。” 李定国是见过那个少年的,眼中充满了灵性,还抽查了一大段大明律,人家也是张口就来,一个字都不错。 要知道,大明律就是让许多刑名老手都背不下来的。 人家确实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难道不知道商鞅被车裂而死了吗?” “他知道。” “那为何还要学商鞅?” “据说皇上也好奇的问过,公孙明回答是:我学的是商鞅的法。” “那皇上如何回答?” 对于这些事情,孙传庭来到衮州的时间最早,待在冀州的时候,大多数时间也是在守着山海关。 这种小道消息,还真的没有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人,知道的多。 李定国的眼神,表情和一起一瞬间变得很奇怪。 当时崇祯和公孙明问答的时候,他没有在身边,陪着的则是李长庚,只是那一次进宫之后,李长庚好长一段时间,都是无精打采的。 直等到李定国烦了,才开口追问了几句。 “是秘密?” “很为难吗?” “要是为难的话就算了。” 孙传庭清楚有的东西不是自己知道的,就不需要知道。 “为难倒不至于,就是你听了之后,绝对会对读过的所有历史,都有一种写书的人是骗子的感觉。” 李定国就是听了李长庚的话,才对于商鞅的所有资料,进行了准确的查找。 虽然没有证据表明皇上说的是对的。 可在字里行间,看来看去都仿佛隐藏着大秘密一样,找不到钥匙,就绝对解不开。 “都有一种是骗子的感觉?不至于吧?” 孙传庭诧异的追问了一句。 “不至于?你要是有时间了好好的读一读《资治通鉴》,然后再亲自找一找其他的资料做一下对比就知道了。” “你又在骗我,咱们刚刚说的是商鞅,你又给我胡扯。” 孙传庭对这些读书人也是服了。 一个话题能够拐到十万八千里,还让自己觉得人家说的对。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满眼风光北固楼(七) http://.biquxs.info/ 闻言。 李定国轻咳一声,被人当面揭穿自己的把戏,还是有些尴尬的。 “商鞅辅佐秦孝公,积极实行变法,使秦国成为富裕强大的国家,史称“商鞅变法”。政治上,他改革了秦国户籍、军功爵位、土地制度、行政区划、税收、度量衡以及民风民俗,并制定了严酷的法律;经济上,他主张重农抑商、奖励耕战;军事上,他统率秦军收复了河西之地,被秦孝公赐予商於十五邑,号为“商君”,史称为商鞅。 秦孝公死后,商鞅被公子虔诬为谋反,战败死于彤地,尸身被运至咸阳车裂,全家被杀······” 朗朗的读书声,音律抑扬顿挫的回荡在临时的营房之中。 孙传庭有些无语的瞧着摇头晃脑的李定国。 “这些都是写在书上的,我也看过,说一点我不知道的。” 他清楚,皇上说的一些关于历史上的东西,不一定正确,可从不同的角度,也能够看法哦不同的东西。 这一点,崇祯在说某些历史人物故事的时候,也自己说起过。 毕竟他不是当代的那些大儒,更没有钻研历史的习惯,做多就是曾经信息发达了,捡了一点别人的东西,然后当做自己的而已。 自知自明,崇祯还是有的。 “我说的就是你看过,却没有看懂的。” “呵呵,我没有看懂,商鞅一开始还不错,最后也不是堕落了,沦为了阶下囚,车裂而死,惨啊。” “当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也就是你我看不到另一面的原因。” “还有另一面?” “自然。” “说清楚一点,我好好的琢磨琢磨。” “商鞅聪明没有人否认吧?” “当然,在那个时代,蠢蛋可没有办法辅佐秦孝公,毕竟那个时代的厉害人物实在太多了一些。” 孙传庭一边回答,一边想着皇上还没有继位时的朝堂之上,如今随着眼解开阔,他都不明白,当年黄立极他们这些大臣们是如何爬上那么高的位置上去的。 简直蠢得比一头猪还要蠢。 毕竟猪在那个位置上,最起码不会坏事,不会贪赃枉法,只需要一点草料,就能养的肥肥胖胖的,最后还能杀掉卖钱。 “既然聪明,他为何在太子犯法的时候,还毫不留情的依法处置?要知道,太子总会继承大秦的王位的,到那时,商鞅也一样死定了。” 李定国没有立刻说出最后的答案,而是一步步的引导者孙传庭起想,去用自己的想法佐证他说出来的话,逻辑性是不是严密。 不错就是逻辑,这个词,也是从崇祯的口中听来的。 若是一点历史逻辑错误,漏洞百出,那就一定是假的,不用怀疑。 除非是当中缺失太多,这个就要另当别论了。 “也对啊,以前的大臣们,不是都说这法律不外乎人情吗?太子犯法,训斥一顿,多抄写一两本论语,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孙传庭也是一怔,此时深入的了解过后,才发现,原来那时候的律法吗,是连太子犯法都能管的。 只是后来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这种事情,就发生的很少了。 “那个时候,也是有法外开恩的,可到底是落了太子的面子,不了解那个时代,就很难理解一个人的做法,所以从得罪太子之时起,商鞅就已经死定了。” 随着李定国层层深入的剥开解说,孙传庭也就看到了,自己以前没有了解到的东西。 “所以,商鞅犯错,立刻就被抓住了把柄?最后还诛灭了全族?” 孙传庭还是有些疑惑,没有肯定的确定下来自己的想法。 “你认为那样聪明的人,会在建设秦国律法的时候,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李定国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继续问道。 一问一答之中,反而让孙传庭更加疑惑了,自己弄出来的法,把自己给判了,怎么想都有问题。 “有点绕,容我好好想想,商鞅的死,是因为谋反,这一点在那个朝代都是重罪。” “哈哈,像商鞅那样的人物,还需要去谋反,而且是被人一眼就能看出的谋反,真是想多了,最后更加搞笑的则是,出逃住店的时候身上没有带着路引,这一点你信吗?” 孙传庭迟疑了一下,不确定的道:“或许是真的呢?” “一个那样的人物,我宁可相信他自己是故意要谋反,也故意没有带着路引去住店,就是为了证明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律法,是不是真的像他想的那样全面和严酷。” 李定国第一次从李长庚的口中,知道皇上对于商鞅的看法,是这个角度,也是愣了半响才回过神。 只因这样从后面一步步的把商鞅放在一个聪明人的位置上去推论的话,得出的结果,就根本不是书上告诉他们的那个结果。 或许这个才是隐藏在其中的真相。 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才能够看到这一点,这也就解释了,到现在为止,“商鞅”一直被人称呼为法家圣人的一个重要原因。 毕竟这样的功绩,没有谁会真的昧着良心给人家抹除了。 自己做不到,却不妨碍别人对他的崇拜啊。 “你说的是,殉道?以他自己和他们一家人的性命,去殉道?” 腾的一下,孙传庭就站了起来,他了解那个时代,正因为了解,才更加清楚,在那个绚烂多姿的时代,是有许多人,为了自己的道,而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的。 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喊出“虽千万人而吾往矣”这一句话。 虽然喊出这句话的人,最后并没有做到这一点。 孙传庭越想,也对味道。 似乎最后的结局,就应该是这样,而不是一句简单的谋反,最后还被车裂而死。 那是对于一个把律法当做一切,胜过世间任何事物的一个人的侮辱。 “是啊,我在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心头也是一阵悠然神往,你可知道,皇上最看重商鞅的不是他的法,而是他能够坚决的,执行律法的那种精神。” 随着李定国的话音落下。 营帐中陷入了沉寂,没有人想要说话,孙传庭则是把目光转向了孔家的方向。 第一次,他对于断狱这个职位,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怪不得这个职位上的人俸禄是别的官员的两倍。 福利更是超出了很多。 重要的是只归皇上直管,和他们军部的性质一样。 给出高俸禄,就是为了杜绝他们自己因为钱财堕落下去,只归皇上管辖,也是给了更大的审判权限。 而且不用受旁人的干扰。 ** 审判在衙门。 这是公孙明亲自交代的。 曲阜的衙门,是他见过修建的最奢华的衙门,其中的衙役也都是本地人,确切的说都是孔家的下人。 在进入衙门的时候,公孙明就清晰的感受到。 曲阜与其说是大明的曲阜,还不如说是孔家的曲阜。 若不是外面还有这孙传庭的军队跟着,他认为自己根本就走不进来,到了门口就会被人乱棍打出去。 律法在此地,成了孔家鱼肉乡里的利器,不但没有保护到当地的百姓,反而真的成了别人调侃中的两张口。 有理没理都莫要进来。 今日,他就要在这里,完成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次断狱。 断一个千年世家,在最近几十年来的所有案子,更往前的也有,还很多,可那个因为年代久远,也就不多考究了。 踏进衙门之后。 大堂之上安静的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一排排的座位上,坐满了人,有农民,有商人,也有工匠,还有一些读过几年书的书生。 这些人都是来陪审的。 算是如今大明律中一个特色。 两旁分别是两个台阶,看新旧程度,都是临近布置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审判的要求来。 “开堂。” 年轻的公孙明坐在主位上,两旁分别也有着协助他断案的人员。 在他们同一个班级,同时学习大明律的时候,都是一样的努力用功,论对法律的熟悉,和他都是差不多的。 唯一的区别就是,当年考试的时候,比这些人多了一分。 随着公孙明一拍惊堂木,一声开堂就从大堂之中传了出去。 衙门之外,也有着很多等待着审判结束之后的百姓,其中一些人还在小声的哭泣,也有的让低着头看着脚尖。 男女老少,仿佛都没有活干一样,就为了来看看情况,见见世面。 随着孔家的下人进去,不大一会被带了出来,一直到最后轮到了不在说话的孔胤植。 外面的人暂时是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的。 大堂之中审判过的人,由于证据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充分,审判的速度也就很快。 “你可有话要说。” 公孙明宣读了一遍孔胤植干过的那些事情,由于太多了,只捡了重点宣读。 差不多两刻钟才宣读完毕,陪审的人员很复杂,此时听着公孙明宣读的罪行,无不咬牙切齿。 就是其中的两位书生模样的人,也是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也找不到方向。 孔胤植抬着头看着前面坐在高台上的年轻人。 此人他在之前刚刚知道名字。 年轻的脸庞,毫无表情的眼神,仿佛看待任何一个人,都像是在看待一个案件。 “这些罪名我都认下了,不过我要见皇上。” 被士兵们围着,带到了衙门,他就知道,在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就是身上披着的“衍圣公”头衔,也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仿佛在大明的律法之下,就算是孔夫子重生,也得遵照律法行事,没有任何的一点例外。 而现在唯一能够救他的,也就只有京师紫禁城中的皇上了。 也是他大意了。 没想着在崇祯第一次登基的时候,上表声援,也没有在危机来临之前,就就开始活动关系。 别的地方的所有官吏和儒生们,都在看着他。 而他却是在看着其他人。 结果就是,在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下,成了台阶下的“罪犯”。 纵观历史,似乎只有他这一代的“衍圣公”似乎遭了罪一样的成了,类似于那种亡-国之君似得。 看起来可怜,又可悲。 “可以,在你被法办的时候,皇上就有过交代,你要是不服气的话,也额可以上京一趟。” 公孙明把公文一手。 判决书上立刻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轮流的传递了下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写着自己的名字。 就算不会写字的人,也要按着手印。 孔胤植最是识时务,爽快的签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在护卫的带领下,走向了另个出口。 一边走一边想着,崇祯已经把他的所有行为都料到了。 就是不知道,孔家得到家业,最后会落在谁的手中,大概率是没有人敢于顺便的接手这个烫手的山药。 “今日审判完毕,退堂。” 又是一声惊堂木拍响,公孙明疲惫的靠在椅子上,休息了好一会才整理文件,装进了一个特殊的盒子中。 随着陪审的人员出去,衙门大堂中的审判结果也就传了出去。 意外的让外面等着的百姓们,喜极而泣的叫好。 “公孙大人,这次断狱结束之后,是不是就要调回京师,进大理寺了?” 说话的是协助他断狱的一名副手,叫做姬辰,在如今算是一个稀少的姓氏,现在的年龄和他相差仿佛。 “不会,我还要回去继续学习大明律法。” 姬辰若有所思,继续学习律法是假,修改现在已经不合时宜的大明律是真。 而这种说法,他也在许多老人的口中听到过。 只有另一位前来协助他们断狱的副手,完全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 只因他才是平民家的孩子,叫做张小二,一个对律法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年轻人,当然也正是因为熟悉,和他出身低微的眼界,并没有办法看清整个大明到底需要怎样的严谨的律法。 说白了,还需要继续磨炼才能够出师。 要是能够参与到以后的大明律的编撰中去,对于他的成长,是有很大帮助的。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天赋好的人。 真的是老天爷的宠儿,无论是在那一个行业都能够成为最顶尖的人才,前提是有一个好的平台,刚好能够发挥他的所长。 毕竟穷人家的孩子,不容易出人头地啊。 “过几天这里的事情结束后,我也要回去,若是顺路的话,也好在讨论一下现在的大明律。” “算我一个。” 张小二顺势接了一句。 让公孙明和姬辰一愣,他们不是看不起张小二,能够和他们一起前来曲阜,做下这种前所未有的大事的人物,都没有一个简单的。 而正因为了解张小二,才能够从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一些他们自己忽略了的东西。 “好,顺路的话,就一起。”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满眼风光北固楼(八) http://.biquxs.info/ 曲阜的热闹。 可以说是比许多地方过年时的热闹都要热闹。 说起来有些绕口,可事实上就是,少了头顶上的孔家,当地的百姓就仿佛搬走了压在他们头顶上的大山。 而引起的热闹轰动,也让驻扎在城外的营地中一阵骚动。 “审判结束了。” 孙传庭走出了临时营帐,瞧着远处衙门的方向。 “接下来就要靠孙将军了。” 李定国语气莫名,在他们的手上,就在今日,眼看着诺大的孔府就要烟消云散了,不由的心中多了一些惆怅。 “放心,衮州乱不起来。” 其他人都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了,现在轮到他出力气了,只要守好几个要道,别被敌人渗透道后方,那么接下张国维给力一点。 张鹤鸣的宣传到位一点。 就绝对翻不起大浪。 就怕的是一些人,铤而走险的在他们控制之外的地方搞大事。 不一会。 在曲阜审判完毕的三位年轻人就找上了营地。 “将军,外面三位断狱求见。” 一名士兵前来通报。 李定国和孙传庭对视一眼,知道是又有其他事情发生了。 “请他们进来。” 转眼,公孙明他们就走了进来,在学校之中他们也是受过军训的,所以行走之间也带着一丝军人的风范。 让看到来人的孙传庭眼中一喜,心中更加确定,皇上对于军人的优待。 “三位大明俊才,今日本将军才得以一见,实在是蓬荜生辉啊,做,快请坐。” 李定国也在观察着三位年轻人。 实在是太过年轻了一些,他并不是在以一个人的年龄来判断一个人的本事和学识,而是他明白在许多行业当中。 只有年龄才能够积累经验。 特别是在断案这方面。 “谢孙将军,我们三人前来,一是为了告别,而是为了借人。” 作为今日的主官,公孙明说出了来此的理由,或许是律法研究的多了,整个人说话的时候都有些生硬。 “借人?” “是的,孔家家主想要见皇上,这一点也在皇上的预料之内,随偶一为了路上的安全,就只能向将军借人了。” “这样啊,我给你们一什人马,一百人随行应该够了吧?” “够了。” 公孙明说话的时候,另两人并没有意见,三两下一件事情办完,正打算退出去的时候,却被孙传庭叫住。 “今日得见三位,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到,所以想请三位赏脸吃顿便饭。” 公孙明三人打量了孙传庭一眼,同时摇头道:“不用了,孙将军还是不要随便见到我们才好。” 顿了顿又道:“做好永远也不要见到我们。” 孙传庭一怔,随即恍然,苦笑道:“是啊,最好永远也不要见到。” 心中暗叹:见到了,就是自己被审判的时候,刚刚说话还是没多细想。 公孙明年轻的脸上,僵硬的一笑道:“其实将军这样的人物,我们三人也是很佩服的,你们是以武力打出和平,打出稳定,我们则是以法律,来判别公正,给世人一个安稳的国家。” 另两人也跟着点头。 都是为了大明,只是职务不一样罢了。 “说的好。” 孙传庭喜欢这样的年轻人。 “都是为了大明,为了国家,为了百姓。” 三个为了让气氛热烈了不少。 可分别也在话语之后,说完三人就带着孙传庭给的那一什火枪兵走了出去,按理说这个地方他们是不应该来的,然而孔胤植的身份到底不一般。 为了避免路上出现其他状况,最好就是有随行的军队跟着。 “果真年少有为,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和别人拼酒说胡话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定国,回想起自己在这个年纪弄出来的荒唐事,莞尔一笑。 “谁说不是,大明的人才还是很多的,缺少的也不过是教育而已。” 在以前他还没有发现,皇上建立学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今日算是看到了结果。 更不要说分散在各处的那些官吏和送往道院继续深造的人。 虽然看起来没有儒生们多,可也已经渐渐的有了燎原之势,各行各业的人才都在不断的喷涌而出。 他坚信,用不了五年时间,大明一定比以前更加强大。 “你说咱们建设衮州会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够跟得上雍州和冀州?” 雍州和冀州实 (本章未完,请翻页) 际上从开始到现在,基础建设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他们看着一斤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是以前的官员,绝对会给自己请功,认为干的不错,该升官发财了。 可落在皇上的眼中,也不过是还可以的评价。 “有了前两个地方的经验,在衮州的建设问题上,用该会快上不少,就是咱们手上缺少人才啊。” 淡淡的忧伤挂在了李定国的脸上,他从来没有这一刻,觉得人才是这样的紧缺。 不断的培养出来的学子,完全都是在揠苗助长,就这供不应求。 缺口大的,让他晚上睡觉都在数着手指头,那个人该往哪个位置上去,做到利用最大化。 让他比较欣慰的则是,这些年轻的官吏,都知道他们的头顶上,还有很多的空位子等着他们。 居然没有听说有谁为了三瓜两枣,把自己给弄到工程队之中修路去。 不但如此啊,他看到那些好学的官吏们,闲暇时捧着书本还在继续学习,心底就是一阵汗颜。 他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认真的看过书了。 特别是在京师遇到顾横波的时候。 “我看够呛,这里虽然没有雍州多山,可水路也不少,清理河道是个大工程,还是需技术含量的人才行。” 技术含量这个词,如今也别孙传庭挂在了嘴边。 他觉得领兵打仗就是个技术活。 而且只有这个行当里,干的最好的才能够被称为将军。 “登州算时间应该已经拿下了,那个地方是有造船厂的,还有一些熟练工人,整合一下,只要有船,这些事情就不是事情。” “你心里有数就成,这些东西我不懂,我只管衮州有没有匪患,有没有造反的混蛋。” “呵呵,没听说过书生造反,十年不成吗?我觉得你应该把眼光放在凤阳,淮安,汝宁这一带。” 时光匆匆。 转眼已经到了五月底。 曲阜的断狱,从来都没有想过瞒着旁人。 所有的细节,也随着当地的百姓们,传播了出去,其中张鹤鸣下了大工夫的推广也是功不可没。 一时间让大明能够接到消息的人,一片哗然。 而随着孙传庭马不停蹄的推进衮州计划,如今也已经快速的进入了尾声。 随着各处要道的封锁。 让进出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唯一让李定国失望的则是,他们的行动再快,都不如当地的那些官吏逃跑的速度快,等到他们接受地方之后。 所得到的只有百姓,和一些无主的田产和房产。 额外的查抄贪官的收入,是一点都没有,更不要说当地的税收情况了。 全凭京师的李长庚,国库的其他钱财支撑着。 当然随着最开始的那些地方,慢慢的发展延伸,也是解决得了当地的许多不稳定要素。 金陵。 府衙当中。 马士英憔悴的脸上,满是疲惫。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开会了,可就是僵持不下,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应对崇祯的攻势。 毕竟他们还是大明的子民,没有理由去指责朝廷查贪的决心。 如今金陵之中的拥挤,也让当地的物价,不断的上涨。 不说吃的,就说秦淮河上叫一个姑娘听歌曲子,都从原来最便宜的十个银元,涨到了现在的二十五个银元。 好一点的,更是有价无市。 来此的官吏,虽然拖家带口,可人家兜里有钱啊。 虽然没了收入的来源,可花起钱来也是眼都不眨一下,弄得他们当地的一些人,还以为自己才是那个穷鬼呢。 “孙传庭的军队,现在就停在凤阳府,据说他本人也在军营之中坐镇,皇上清理贪赃枉法的官吏,决心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 马士英虽然只是陈述了一下事实,可让朝堂之上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变了颜色。 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谁身上干净了? 都是经不住查的。 而能经得住查的,也都已经跑了,最有名的就是高弘图,户部尚书都不当了,独身一人跑到了京师脚下的高阳县。 当了一名县衙的教谕。 在别的地方,这就不是一个正经的官员,可在皇上重新规划了之后,也算是只低当地知县一级的正式官员。 下面管着的就是县城所有的学校和私塾。 另一个跑了的就更加让他们无语了,就是原登州巡抚袁可立,谁能够想到,当年费尽心机把人家赶走了。 最后却是给了人家一条生路。 如今和高弘图混在了一起,虽然没有什么身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可到底是有编制的,而且是经的起考验的人才。 他们拿到手的登州,才多长时间,就成了崇祯的治下。 虽然算起来整个大明都是皇上的治下,可如今的登州,他们别说插手了,所有的权利都已经丢失矣尽。 “是啊,连曲阜的孔家都没有放过,更被说咱们这些人了,必须想个办法,不然就要全家去修路。” 说道修路,阮大铖的嘴角就不由得抽搐。 明明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却被一些劳改的人惨杂其中,立刻就有些不对味了。 “孔家也是罪有应得,到现在都没有人前去给孔胤植求情,就很能说明问题。” 徐弘基也是无语,他是从凤阳县,一路来到金陵的。 也是见识过了那些被孔胤植敲诈过的官吏们,是怎样狼狈样,更知道了此人连自己的那些女媳都没有放过,可见其贪婪。 就是有些心疼,孔胤植弄到的那些金元,都便宜了坐镇衮州的李定国。 其实他是冤枉李定过了,在京师的公文没有下来之前,他可不敢动孔府的任何东西,还得派人小心翼翼的看守者。 免得当地百姓,见孔家没人了,心中气愤,或者也有眼红人家财富的,前去折腾一番,到底是圣人故居。 皇上也是对事不对人。 这样的地方还是有些尊重的。 所以到现在,李定国还在哭穷,手上没钱,许多基础设施都没办法建设起来。 “咱们在看皇上该如何对待孔家,现在大家也都看到了,不知诸位有何感想?” 汤国祚,明朝第5代灵璧侯,凤阳府凤阳县人。 算起来和徐弘基是同乡。 两人在金陵的地位,也算相当,不过徐弘基人家是有着南京守备这个职务的,算是一个实权人物。 此时看到马士英再次问出这个强烈的话题。 悄悄的看了周围的大臣们一眼,都在低着头喝茶,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样,然而在一些细节处,却又能看到这些人心中的恐慌。 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 自己的财富收回国有。 然后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世世代代的去做愚公。 愚公那是人能做的? 不过是骗一下外人罢了,说什么精神可嘉,看看最后还感动了天神。 可说出这个故事的人,却是从来都不想成为当中的主角。 “现在大明各个地方都在闹天灾,要不咱们把天人感应继续拿出来说说?” 定远侯邓文郁思索了好一会才拿出了一个看着很靠谱的办法,要是以前的皇帝没绝对会觉得自己的德行不好,需要向上天祷告。 可面对崇祯,还是算了吧。 “外面传了多少这样的说法,人家可有为他们的说辞改变过?” 阮大铖的户部尚书位置,还是没有捞到手,看着是在悬空,自己也因此努力了许久,到现在也隐约的明白了一点。 那就是给离开的高弘图准备的。 要是高弘图在皇上的手下混好了,自己好歹也能够落下几分人情,最后能有点好处。 可明白归明白,阮大铖心里还是不舒服,他的付出也不少啊。 所以在说话的时候,就有些不是很中听。 “关于天人感应,说的而是很多,可都是一些小灾小患,要是突然来一个大的,肯定会起作用,毕竟老百姓可是很好骗的。” 定远侯邓文郁说出来的话,更是血淋淋的让人难受。 说的是事实。 却连包装一下都懒得包装了。 “这样的好事,可不是轻易能够遇到的,咱们集思广益,还是再想一点别的办法,不能真的靠老天爷吃饭,那是农民才需要的做派。” 马士英略过这个办法,他也想大明立刻来一场地震,而且还是很大的那种。 瞬间就能够把不利于他们的言论和形势颠倒过来。 “那些反贼也是没出息,怎么就轻易的被人给镇压了呢?建奴们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都入关了,还攻打不下京师,也不知道他们在辽东的威风是吹出来的,还是怎么来的。” 万历二十六年(1598)进士,授宁化知县,以廉卓,征为江西道监察御史,巡按淮扬。山东水灾、蝗灾迭起,灾民就食淮扬,唐世济设立粥厂,并上奏拨漕运款救济,救活灾民十余万。调任督理漕储,巡视京营。 天启元年(1621),任佥都御史,巡抚南赣。历任南京刑部右侍郎、兵部左侍郎,被权宦魏忠贤矫旨罢官。 记过人家来了南京之后,却成了左都御史,也是东方不亮西方亮,也是狠毒的人在大明做官就越是顺当。 唐世济说出来的话更毒,实际上,只要在这里的人,就没一个好人。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满眼风光北固楼(九) http://.biquxs.info/ 一群为了自己利益和权利而快要疯狂的人。 是不会顾忌平民百姓的死活的,而大明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披在身上一层皮,若是不好用了的话,换一身也不是不可以。 宋朝没了,还有元朝。 元朝没了,这不是大明起来了吗? 现在大明他们待得不舒服了,听说关外还有一个大清,那么他们的选择就又多了一个。 唐世济的话,也是此时大多数人的心里话。 如今无论从军力上,还是财富上,都暂时没有办法钳制崇祯,那么他们唯一剩下的就是盼着老天爷,能够给他们一点助力。 只有坐在最上位的马士英面上怒色显现,心里更是不舒服,目光森寒的环视一周,怒声呵斥道。 “盼着天下大乱就是你们的主意?若是大明能够被治理的很好,何至于让皇上换了京师的两波朝臣?” 他想要的是解决办法,可不是让天下的老百姓都跟着受罪。 冀州和雍州两地他不是没有派人前去查访过,回来说的见闻,让他的内心颇受震动,从而对上次把袁可立从何登州赶走,心里也多了一些愧疚。 最近他回顾了一下过往,恍然发现,能够干实事的官员,朝堂上已经渐渐的少了一大半,而耍嘴皮子的却是不知不觉的多了不少。 此次更有人大言不惭的想要看着大明天灾扩大,他都弄不懂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天灾扩大了,他们这些人真的能够得到圣人庇佑,活的比平时更加滋润不成? 没看到孔胤植已经被宣判了吗? 先贤也没有掀开棺材板跳出来,说皇上这事办的不对。 不过嘴上说着,心里却打了一个寒颤,万一这种事情发生了,很难说不是老天爷对他们的帮助。 不经“天人感应”可是他们儒家的绝活。 多少有作为的皇上不是败给了朝堂,而是败给了老天爷。 也只有天灾才是无解的难题。 就算是立刻赈灾了,也没有办法安抚住手上的百姓,那种脆弱的心灵。 只要有人点一个火星,很快就能够成燎原之势,到时候大明的内部,就又要乱起来了,当然到时候,各路装神弄鬼的妖人也绝对不会是少数。 小小的朝堂之上,有人不屑,也有人低着头不敢看上方的马士英,只有很少的一群人声援马士英。 “就是,虽然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可到底在国家兴盛的时候,百姓还是能够活的下去的,难道就有那么多的人,希望开门见所无,平原蔽白骨才高兴?” 姜曰广,字居之,号燕及,晚号浠湖老人,江西南昌新建人。万历四十七年进士,一直被马士英所忌惮。 而此次,马士英确实没有想到,以前被他忌惮排挤的人,却是第一个向着他说话。 而在原本的历史当中,永历二年(公元1648年),金声桓在江西反清,邀姜曰广起义,计划与闽、桂、吉、赣等地义师共相策应。后因寡不敌众,永历三年(公元1649年)正月十八日,南昌城被清军攻陷,姜曰广留下“六歌”及绝命词一章,率全家三十二口投塘自尽殉节,一说缢于敕赐故翰林郭思颜仁臣之心坊下,时年六十六岁。 算是大明最后不多的忠臣之一,他身上就算是有各种各样毛病。 在面对大是大非上面,却从来都没有亏节。 姜曰广的怒声刚歇,就见到不少人快速的看了他一眼,没然后若无其事的喝茶,仿佛聋了一般,而这样的神态让他更是怒不可竭。 “好啊,原来有这种想法的不是一个人,到了现在是连掩饰也不想掩饰了吗?” 南京吏部尚书,张慎言铁青着脸,眼神冰冷的看了一圈,许多官员都是从他手中提起来的,今日一个个的看过去,都像是曾经自己瞎眼了,才选了这么一些,嘴里说的好听,边起事情来却是一个比一个恶毒的混蛋。 心中不无恶意的猜测着,当年皇上刚刚继位的时候,在京师朝廷之上,面对的是不是也如同他今日面对的场面。 底下的人还在蝇营狗苟,好在最上层的一些人,却还在坚持着自己的做人底线。 一边说着,心里也是一片悲凉,当年的同僚户部尚书高弘图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朝堂之上的鬼魅伎俩,所以才辞官不做,跑到高阳县去做教谕的? 他自认为已经对待提拔起来的官员们,考察的很好了。 毕竟每一个人在外面的名声都是响当当的,仁义道德一样不缺,可事实却是给了他一个巴掌。 脸上生疼,还没办法喊痛。 “说话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个个的平时不是很能说会道吗?” 郭维经,是监察御史。 在崇祯抽调南京的小朝廷官员,补充京师朝堂之后,才升任上来的,虽然时间很短,可做事认真方面还是可圈可点的。 而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也做过隆武朝吏、兵两部尚书,督师五省军务。最后与清兵在赣州城下大战,战败自尽。子郭应铨、郭应衡、侄郭应煜等皆力抗清兵而亡。 也算是一个响当当的好汉。 满门忠烈。 虽然此事的官职并不是最高,这一声怒喝,也是让不少人看到,原来身边还有一朵不声不响盛开着的白莲花。 如今的南京小朝廷当中,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就是缺少还有点良心的官员。 本来是在开一场如何应对孙传承,乃至于崇祯皇帝清理天下的会议。 却不知不觉的,因为唐世济的话,却是忽然成了一场立场之争的对峙。 场中也有不少人用埋怨的眼神,偷看着唐世济。 而唐世济也是心中一寒,知道自己完全是口不择言说错话了,在家里,或者是小聚会上随便说说都不打紧。 可这是在朝堂之上。 很多事情可以去做,但不能说出来,他算是犯了最大的一个忌讳。 “好了,你们不说,我可要说了,唐世济人品不端,妖言惑众,触犯大明律立刻收押大牢,听后处理。” 郭维经作为监察御史,是有权利对一个人做出最严厉的建议的。 此时也没有人会顶着别人异样的目光,给唐世济开罪,只能等到以后,总会有办法脱罪的。 郭维经说完,环视一周,最后看向唐世济厉声道:“你可认罪?” 连名字和职务都懒得叫了。 似乎这样的人,只要说出名字,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在下,知罪。” 唐世济到也光棍,知道先认罪,最后在托关系,用不了多少天就又能站在阳光下了。 一场紧急会议,最后开成了他唐世济一人的审判大会。 也是他自己没有想到的。 而因为他的搅局,这次的会议,也就没办法再继续下去。 ** 散会之后。 马士英的庄园之中,也请了在今日朝堂上声援他的几人。 此时有酒有肉,只是少了歌女陪伴。 就连下人都是匆匆上菜之后,就匆匆离开。 “我总想着皇上心肠太狠,把京师的那些大臣们都押去修路了,那些人寒窗苦读,就是为了报效朝廷,哪怕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看看咱们现在的小朝廷······” 马士英的话,意犹未尽。 说对这些人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今日能够在朝堂上说出那种混账话,私底下住不定做出了多少混账事。 也就是官官相护,他才没有办法收集到一点关于唐世济的一点不好的消息。 “不怪皇上手段太毒辣,只怪咱们这些人读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据说现在冀州和雍州两地都还不错,现在的衮州也才刚刚被皇上拿回去,暂时看不出治理的如何,要不咱们向皇上投诚,修路就修路,反正就是出一点苦力。” 姜曰广也是对金陵的这些人失望了,流连秦淮河倒是勤快,吟诗作对也是不错。 可轮到治理民生,他现在已经不敢相信底下人,说给他听的那些话了。 以前恐怕是有水分。 现在估计全都是水,要是有点干活,那都是一个意外。 一旁坐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筷子的张慎言忽然道:“我已经决定离开金陵了,既然皇上把人情往来都叫做贪赃枉法,我也认了,不就是传出去名声不好听,自己的官职也没了吗。” 郭维经一惊,张慎言要是走了,那么金陵朝堂上可就是走了两位尚书了。 从来都只听说过谁家小媳妇,受不了公婆的气,离家出走的,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不当官,离家出走的。 历史上的“封侯挂印”,也不是这么个玩法。 “不至于吧,咱们好好的把金陵治理一下,官场风气总会好转的。” 不由得开口劝阻道。 今日朝堂之上,他也看到了,像他们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要是再走一位的话,那么就全完了。 官大一级是能压死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底下的人要是把他们架空之后,又能压倒谁? 除了生闷气之外,根本就没有办法作为了。 “治理一下?你觉得可能吗?扭转风气?你信不信时间久了,人家把你给扭转到他们的阵营当中去?” 张慎言仿佛已经看到了,当时高弘图出走时的无奈。 也看到了袁可立不想做官的悲凉,据说袁可立的手下黄龙,都因为他的身份原因,差一点被人给废了。 随后接手的刘泽清,领兵打仗不行,搜刮民财却是有一手,最后还不是因为和孙传庭对抗,落了个尸骨无存。 马士英眼神中有着一丝迷茫。 本来召集了这些人前来,是给他解惑的,可他还没有开口询问,就有人提出辞职不干了。 难道现在大明的官职,就这么不吸引人了吗? “你们说,咱们的儒学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这话怎么说?”郭维经一怔,问道。 “京师中传出来过一句话,说: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你们说咱们是不是在吃人啊?” 迷茫之中,马士英也就说出了,在孔胤植还没有被孙传庭拿住之前的消息。 而这个消息,只在很少的范围之内传播,他能够知道,还是因为又一次跟徐佛走的进,才听说了一句。 至于是真是假,他没有办法证实。 可他知道徐佛是往京师送了一个宫女,而这个宫女现在也已经是皇上身边专门煮茶的婢女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面色大变,想要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若是没有经过今日朝堂上的挫折,他们绝对会嗤之以鼻,进行各种论调的反驳,什么“吃人”? 纯粹是在胡说八道。 “马兄,你是从哪个地方听来的这句话?” 张慎言已经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虽然听到的这句话有些刺耳,他的心底也不是很认同,可不知为何就感觉说的很形象。 “别问我从哪里听来的,你就说咱们儒学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马士英琢磨了许久,都没有想明白,皇上为何就那么不待见儒学。 虽然没有明文禁止,可从科举上的考题来看,这个和禁止了也没啥多大的区别。 “儒学几经修改,流传近千年,已经趋于完善,估计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君子六艺时代的入学了。” 姜曰广略一思索,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以前还有一个王阳明的心学,可那个心学实在太过深奥了一些,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学会的。 而学个四不像,却又总会误入歧途。 “君子六艺吗?现在还有那个儒生懂得君子六艺,怕是只会之乎者也,就连你我拿着兵器上阵杀敌,也是手无缚鸡之力,更不要说别人了。” 张慎言解开了最后的遮羞布。 他们一直看不起武官,可事实上是他们做不到曾经辉煌过的那些儒生们,做过的事情。 练武总是很累的。 能够坐下来舒舒服服的读书,谁愿意汗流浃背的学武? 也就听说皇上开办的所有学校,都有着一个叫做军训的项目,似乎这种做法,才算是回归了真正的儒家范畴。 想着想着,他自己也是一阵恍然,难道,皇上是在恢复曾经儒家的荣光? 要不然也不会建设什么养济院和慈幼局了。 这些都是在向着儒家最理想的那种治国方向上走啊。 “说来也是咱们这些后辈们不争气,别说君子六艺了,就是现在君子的品德,也没有几个人去遵守了,看看朝堂之上,都是些什么新鲜玩意。” 马士英一阵心累。 说不出的疲惫,让他悄悄的换了一个姿势,斜躺在椅子上。 几人一连两个时辰,讨论无果。 最后只能散去。 几人走到门口,告别时候,正要离开的时候。 却忽然被一群士兵个围住了,看身份都是,南京守备的人。 “是什么人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要知道这里可是南京的内阁首辅的府邸。” 郭维经上前一步怒斥道。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满眼风光北固楼(十) http://.biquxs.info/ 一名看着像是将官的人,笑嘻嘻的走了上来。 若是在以往,他连马府的门都没有机会来,然而此次,就算是被官阶比他高的大人们怒斥,也是一点都不在乎。 “自然是奉了南京守备徐弘基,徐大人的命令前来让诸位,安稳的待在院子里的。” 郭经纬脸色涨的通红,完全是被气的。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 “叫徐弘基过来,无缘无故围堵内阁首辅大门,可是犯法的,你们不知道,难道徐弘基不知道?” 模样像是将官的人,嘿嘿一笑,流里流气的歪着身子,完全没有一点当兵的样子。 “好叫这位大人知道,现在金陵各处都在抓捕罪犯,刚刚可是有人看到,这名犯人逃进了这个院子,我们还没有下令进去搜捕呢,诸位大人可不要让在下为难啊。” 这些话,半是威胁,半是讽刺。 曾经他们也不是没有用过这种办法对付过别人,现在却被别人用在他们的身上,却是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郭经纬还想再说,却被那个流里流气到底将官,忽然抽出来的长刀给吓了一跳。 到了嘴边的话也不自觉的咽了下去。 接着身后的衣服,被张慎言轻轻的一拉,就明白此时事不可为,只能退进院子里重新商量对策。 “呸,还不是一些欺软怕硬的东西,老子的刀刚亮出来,就吓得全部缩回去了。” 将官狠狠的唾了口唾沫,又用脚踩了踩,最后在门口的石狮子上面,擦了擦,把干净的石狮子,擦得脏了一些,才满意的收脚。 “大人说的是,平时这些人耀武扬威的,见了大人,还不是个软蛋。” 一名跟在身后的士兵,笑嘻嘻的拍着马屁。 “就你会说话,得嘞,一会去酒楼赏你一壶剑南春。” 将官很满意自己手下,对自己的吹捧。 “都是大人领导有方。” “睡你胖还喘起来了,不过大人我爱听,哈哈哈······” 嚣张的笑声,传进了院子里面。 让几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几人谁也没有想到,只是片刻的时间,他们就从朝中的大臣们,成为了阶下囚,就是想要向外面传递消息,似乎也不大可能了。 南京守备的士兵们已经围了过来,就说明,整个金陵走已经不再他们的掌控之下了。 “现在咱们就是有办法,也只能回家睡觉去了。” 马士英神情恢复的很快,立刻就洒脱的不像再多管闲事。 金陵的闲事他管的多了,现在也烦了,正好歇息一段时间,反正皇上的大军,很快就能够开过来。 不就是以后被清理了,需要去修路吗? 他的身体一向太弱,就在工程队中好好的锻炼后半辈子好了。 “哎!这些人也是真的疯了,没想到权利真的会让人放弃所有。” 张慎言一瞬间仿佛老了许多,叹息中,对于自己学过的所有东西,不由得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姜曰广也是摇头不已。 自己被软禁在这个地方,自己的家人们想必也是急坏了,也算是考验一下自己子女们到底有没有成才的。 别把自己积累下来的财富全部折腾没了才好。 只有郭经纬的脸色从来都没有好过。 监察御史的身份,让他从来都是给被人甩脸色,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给看轻了。 然而他偏偏还没有任何办法反抗,刚刚他可是察觉到了,真的反抗的话,死倒是不一定会死,可身上受的活罪,却绝对不会轻松。 只能一遍遍的安慰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 如此心里才好受了许多。 也就在半个时辰之前。 朝堂散会之后,他们在召集人手商量对策。 阮大铖他们也在召集人手商量对策,只是两伙人,商量的对此,对付的事情可是不大一样。 马士英还在想着如何解决皇上的压制,给金陵所有的大臣们和大明所有的儒生们找条生路。 可魏国公徐文爵、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及大臣赵之龙、大学士王铎、都御史唐世济等人为首的小势力。 却是商量着怎么拿到自己最想要的权利。 想要让崇祯放过他们,就只能把大明弄得一团糟,他们才有机会达成自己的愿望。 正如唐世济所言,他们现在只需要等到一个机会。 一个天赐良机,就一定会翻身起来得逞所愿。 所以,为了能够做到自己心中的想法,那就只能排出掉外在的影响,于是马士英他们就悲剧了。 ** 衮州的全面清理工作已经到了尾声。 只有李定国和张国维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身上,事务繁忙,反而是一直用兵的孙传庭一时闲了下来。 最近他也接到了各处传来的消息。 关于刘泽清的更多。 都说是已经死在了莱州,可在莱州也没有找到任何的一点线索。 到目前为止,似乎已经成了一桩无头悬案。 这让孙传庭信誓旦旦的给皇上保证,那些刘泽清的话,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大话。 比较让他安慰的则是,刘泽清从此之后仿佛石沉大海,真的没了一点消息,不过从登州出来,刘家灭族的传闻来看。 大概率是真的死了。 而且是尸骨无存的那种死法,就是不知道哪位英雄好汉下的手。 林林总总的所有消息,都被汇总道一起,然后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往京师,等待朝廷进一步的命令。 而崇祯此时在京师,过得也并不如意。 事情忽然之间多的,让他都顾不上自己的皇后和妃子们。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他自找的。 已经快要被他遗忘了的阚玉树,回来的一封书信,在朝堂之上掀起了一阵热浪。 也仅仅是热浪。 可这个热浪,却让张嫣和周玉凤她们有了一丝紧张,不断的吹着枕头风,说是要不然就把高桂英娶回来算了。 不但她们安心,就是满朝文武也安心。 实在是阚玉树来信上,真的发现了一个叫做龙耳崖的地方,暗中还有跟着一起的陆鸿轩的佐证。 一时一开始被阚玉树胡说八道的弄出来的龙脉理论,也有了坚实的基础。 若不是阚玉树现在人在绥德,要是在京师的话,绝对会被人踏破门槛。 不为别的,就为了给自家算算命。 闹得现在崇祯见了高桂英,都是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把高桂英弄到审计部部长的位置上,就是在馋人家的身子。 而高桂英见了他也是在绕着走,实在绕不过也是红着脸,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事情闹得,崇祯只能减少去文渊阁的次数,多数都在晁刚这边待着。 “都是些什么事吗?好好的探矿不行,非要整出一个龙耳崖,别的地方难道就没有矿了?” 崇祯发着牢骚。 满腹的郁闷无处诉说,实在是羊肉没吃到,反惹了一身骚,真是自作自受。 抬眼看了面前给自己倒茶的杨爱一眼,也就这个小美人,还算养眼,要是魏晨做这件事情的话,也就只能解渴。 “皇上,不是臣多嘴,这件事情都是意外,深刻的来说,也是皇上洪福齐天,该有这么一处吉地。” 晁刚没有崇祯理智。 对于迷信这种东西,虽然道院也破解了不少,可到底不是任何人都是无神论者。 “还说,没玩了啊,朕不是已经让你派了一尉队伍前去支应了吗?只要确实是煤矿,就可以当场开采,到时候绥德那个地方的百姓,也都能跟着受益。” 一千人的队伍,后面还跟着不少道院出来的技术人员。 再加上随行的一些采矿熟练工,那就是两千多人。 “皇上说的是。” 晁刚深深的点头。 似乎只要崇祯说出的任何事情,他都很认同。 反正皇上不会错,就算错了,也是他们这些大臣们错了,这一点必须正确。 “朕觉得,你该娶媳妇了,别一个人打光棍,朕还想着以后自己的儿子们,和你的儿子们一起守天下呢。” 崇祯忽然话锋一拐。 如今他的手下,年轻人居多,而起都是没有娶亲的人,若不是上一次他弄了一次相亲的活动。 估计现在辽东的那些士兵们,都快要憋不住了。 “臣就是个残废,有哪家小姐看得上我。” 晁刚连连摇头。 然而事实上却是,上门说媒的人很多,他是一个都没有看上。 并不是人家姑娘不好,而是他自己有点自卑,本来一个很健全的人,忽然少了一只手臂,也就崇祯不介意这个。 换成别的朝代的皇帝,绝对会让回老家修养去。 哪有现在的风光无限。 “可别这么说,要不然朕给你好好的找一个怎么样?” 杨爱正在斟茶的手略微一晃,若是被外面的老百姓们知道,自家的皇帝,一天到晚没事做,就是给自己的手下,介绍对象。 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一个表情。 就连身后站着的魏晨看着晁刚也是一阵羡慕。 以前是赐婚,也就皇上年轻,还没有成年的女儿,不然他估计连自己的闺女都贵送出去不可。 事实上崇祯还真有这个想法。 只是现实很无奈,他么有办法做到,外面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许多藩王们倒是有很多的成年女儿,可是他不想自己的手下,和那些人扯上关系。 不然到时候绝对会弄出不小的是非出来。 毕竟对于朱家的藩王,他可是不敢高看。 晁刚一怔,自家事自家知道,能够被皇上牵线的人家,绝对不是平常的人家。 “臣谢过皇上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崇祯一锤定音的说道。 虽然此时他的身上,也是一脑门子官司,可能够拉着自己的手下下水,总能转移出去一点视线。 要不然他晚上回去宫里睡觉都不能安心。 其实对于崇祯手下的拉拢,大明的那些有见识的人,都在下着血本。 自从杨爱进境入宫之后,许多人就在转着各种心思,奈何国丈周奎已经不知道被藏到了那里去。 少了一个人引荐,就少了一份希望。 然而天下就没有新鲜事,少了入宫的选择,知道了曾经被秦淮河上培养出来的顾媚。忽然就撞上了内阁次辅李定国。 许多人就多了一些算计。 美人计很简单,而正是因为简单,也总是能够奏效,所以也就有了长久不衰的使用者。 于是京城就忽然多了不少的美人。 当然崇祯很久都没有上街游玩了,所以暂时还不知道。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王冲是崇祯手下最年轻,也最受重视的少年将军。 他不但听皇上的话,也很听他父母的话,他父亲和他说了,要认真做事,最好就是军营和家里,以及皇宫这三个去处。 而他母亲则是想着抱孙子。 多加了一条,就是躲在街上走动走动,看看有哪家的小姐看上了,就立刻去提亲。 对于父亲的话,他信以为然,而对于母亲的话则是不以为然。 要是走在街上能够看到好的顾念个,那也一定是嫁人了的,不是每一个人的运气好的就像李定国一样,出门撞个人,都能撞出来红颜知己。 要知道李定国的身边可是有护卫随行的。 而偏偏那一天护卫走的远,去给他打酒了,就这一刹那的时间,居然撞到了一个美人,简直没办法说理。 五月底的风,已经形成了热浪。 今日出城就是为了李定国喜欢的那个叫做顾横波的女人解决麻烦。 京师附近没有了地痞流氓,也而没了纨绔子弟们,更加没有吃拿卡要的官员,整个生活环境的提升,让京师的繁华与日俱增。 可也有些小问题需要注意。 那就是官府对不明身份的人员查的很严,要是没有身份证(以前叫做路引)或者户口本,那么就要吃牢饭。 当然要是能够找到人担保的话,也是可以的。 不过那样就要确保没有证件的那人,安分守己才成,免得把担保的人给陷进去。 虽然不会杀头。 可免费给朝廷干一段时间的工,也是很亏的。 城外,一处凉亭之中。 顾横波愁眉苦脸的坐在石凳上,身边的丫鬟,还是原来的那位,只是现在更加干练,毕竟还兼着“疏影服装厂”。 只是此时的丫鬟正在怒目瞪着对面的两人。 其中一位和顾横波的年龄相差仿佛。 “你妹妹惹出来的麻烦,为何要我们小姐出头?要知道在京师虽然不禁止言论,可大逆不道的话,也是不能说的。” “暗香,少说几句,咱们在秦淮河上的时候,也是多承云装妹子的好意。” 顾横波上前拦住,说道。 云装,原名卞赛,本来出身很不错。父亲是官僚,不幸早亡,家庭也就破败。卞赛只好携妹妹卞敏一起到秦淮河上出卖色艺。 只是现在年纪小。 可除了绘画,字也写得好,一手小楷清秀如其人。 这次来到京师,也是因为在早前,金陵就流传京师现在很不错,她觉得自己一个女儿家,在秦淮河上呆久了了,怕是身子不保。 可没想到,到了京师,她自己倒是没事,妹妹卞敏却是出事了。 京师的风光确实秀丽,也更加肃穆,可规矩也严苛的多。 “实在麻烦姐姐了,也不知道卞敏现在如何了。” 卞赛坐立不安的来回走动,一家人最后只剩了相依为命的妹妹,难道老天爷也要连她妹妹都要夺走吗? “不用着急,我刚刚叫人了,应该很快就有人前来解决这件知情,要知道,京师的官员可不是别处,没有人敢乱来的。” 顾横波安慰了几句。 她刚刚用过了一个令牌,找的是她们服装厂的一位厂卫。 那还是李定国知道要去衮州不放心留下的一个后手,若不是没有办法,她也轻易的不会使用。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满眼风光北固楼(十一) http://.biquxs.info/ 卞赛和顾横波讨生活的方式不一样。 或许是一个人带着自己唯一的亲人,活的更坚强了一些,并没有进入勾栏瓦肆,只是用自己的一些学问,周旋于各种需要献艺的场所。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受到了生活的磨炼,对于世上最黑暗的东西,看得更清楚一点,虽然两人之间的年纪都差不多。 这次来到京师,也是因为金陵的日子不好过了。 若不是因为孙传庭清理的衮州,也间接地打通了金陵往京师的安全道路,就凭她一个女儿身,走在半道上,就会被强人给带走了。 而能够瞬间抓住机会,带着自己的妹妹走到京师,在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可真的不多见。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一路上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可在刚刚安稳下来,打算办理一下在京师的身份问题,一个大意自己的妹妹就被人给捉走了。 “卞敏太小了,我就怕是胡言乱语,最后反而被关一辈子。” 关一辈子是个说辞,真正怕的就是去工程队一辈子修路,现在崇祯的工程队,在许多人眼中,可比监牢还要恐怖。 毕竟进入了牢房,虽然吃喝的不是很好,可到底是不用干活啊。 看着别人拿钱,自己却是两手空空,这种落差就仿佛,自己努力了很久却一无所获一样。 “你想多了,卞敏年龄不足十岁,最多就是审问一下,找到她的家人,通知领人罢了。” 说到这里,顾横波心中一动,自己一开始就因为好友的请求完全忘了大明律,似乎这样年纪的小孩。 朝廷是会送还给原来的家庭的。 然而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似乎其中牵扯的事情不少啊。 “妹子,你给我说清楚,你妹妹到底是如何被人带走的?” 卞赛也是一怔,不明所以的问道:“其中有什么不同?” 关心则乱,让她本就没有细心的去想关于自己妹妹被带走的经过,此时被顾横波重新问起来,也是一阵讶异。 “我的好妹妹,其中的差别大了,要是你妹妹真的是被官府带走的,现在已经开始通知家人去认领了,做多就是交一点罚款,补办一下身份问题。” 顾横波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巴掌大的薄薄的卡片。 “看到了没有,补办的就是这个东西,叫做身份证,上面还有自己的画像呢。” 身份证的出现是崇祯让道院亲自设计的。 防伪方面没有一点问题,就是上面的画像,需要高手才行,而顾横波手中的身份证,已经是经历了四代了。 也就是最新的那种。 道院的技术是很厉害,也是直到最近,才刚刚解决了迅速给人成像的技术。 卞赛只看了一眼,就被顾横波手中的卡片给吸引住了目光,她的绘画手艺很厉害,知道在小小的卡片上,画出一个人物的画像有多么的不容易。 关键还是要像。 若是全大明的人都要办理这种身份证的话,那么就是有一千位画师,也绝对解决不了这个难题。 “这个是怎么画上去的?看着写实,不像是工笔所绘,而且也看不出落笔的顺序。” 卞赛不由得身手接过,仔细的端详了好一会,才一脸震惊的问道。 “这个画像不是绘制的,我要是给你说,也是说不清楚,你要是办理这样的一个卡片,就知道是怎们回事了。” 两人因为画像的问题,讨论了好一会。 完全忘记了一开始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冲难得的出京一趟。 随着他的地位和职位越高,他发现在自己已经越来越懒了。 最多就是在京城的街道上,闲逛片刻,看看自己的手下,是不是把治安给维护好了。 虽然如今城内的治安问题,已经移交给京师巡捕司。 迎着凉风,王冲一边想着,等到李定国回来之后,怎么才能够让他给自己弄一顿好的,一边琢磨着顾横波的身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要知道,李定国为了顾横波的安全,周围可是安排了不少人的。 就连那个“疏影服装厂”里面的厂卫,也都是李定国亲自给安排的,听说为此还专门找上洪承畴,要了三名退伍老兵。 正走着,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将军,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想要见你。” 这名护卫是他的亲兵,在他出行任何地方的时候,都会在周围隐秘的护卫者,也可以作为传达命令的传令兵使用。 王冲脚步一顿,回身道:“带路。” “是,将军。” 骆指 (本章未完,请翻页) 挥使找上他,肯定是大事,虽然关于顾横波的事也是不小。 刚走了没几步,忽然停下脚步吩咐道:“地方你是知道的,代我跑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要是解决不了的话,等我去亲自处理。” 没有人回话,王冲却是知道已经有人前去悄悄的处理了。 城外的一处小树林旁。 一家茶铺子。 此时的茶铺子已经歇业了,骆养性就在其中的一张桌子上坐着。 面前的茶水也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次。 在已经泡不出来茶味了。 另外几张桌子上,也有坐着一些身穿黑衣的锦衣卫,只有三人看起来身份很普通,两个大人,一个小孩。 大人看年纪也就三十多岁。 一男一女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惊慌失措。 “骆指挥使也会到城外的小茶馆喝茶。” 远远的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调笑的味道浓的让骆养性眉头都皱了起来,然而在被人眼中凶名昭著的锦衣卫指挥使,却是没有一点想要发火的迹象。 “比不得王将军的悠闲,整天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大街上闲逛,今日是什么风把你从京师给吹出来了?” 骆养性不用回头,就知道他想要请的人来了。 若不是为了安全着想,他是绝对不想和王冲见面的。 虽然两人的官职相当,可在皇上的面前,王冲实独一档的存在,他就是想不明白,这个年轻人,当年是走了多大的狗屎运。 才会一步步的走到将军的位置上的。 据他了解,简直就是一部传奇,除了防守了一次京师,然后就没有任何能够拿得出来的战绩了。 然而就这个,皇上就是信任。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是没办法啊。” 王冲摇摇头。 几步走到了骆养性的对面坐下,顺手也给自己倒了一碗茶,瞧着都快要成白开水的茶水,一阵无语。 却也没有嫌弃的一饮而尽。 “自从辽东大凌河堡开市以来,建奴在前来大明的暗探就多了,工作不好做啊。” 锦衣卫的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这些暗探都找出来,免得在京师搞风搞雨,影响了他自己的仕途。 “得了,咱们两人也不用打哑谜了,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看到那个小女孩了吗?” 骆养性指了指方向,王冲瞧了过去,看着那个小女孩,年龄很小,却是难得的美人胚子,若是长大了的话,也是不输于他见到过的顾横波的。 经常在大街上闲逛,也养出了王冲刁钻的目光。 更何况每一次进宫面见皇上,看到的各色美人就更多了,身上也早就有了对于这方面的抵抗能力。 “看到了,有什么问题?” “她是金陵来的,还没有户口,另外两人则是我们已经蹲守了许久的建奴奸细。” “金陵?建奴?他们怎么会走到一起?” “就是因为我们想不到,所以他们才做到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金陵的火枪,居然已经开始在往关外押送。” 王冲一愣,对于情报工作,他是不懂的。 可火枪的出现,而且他也看过孙传庭的一些奏章,知道金陵的火枪技术,快要赶上大明的了。 若是流到关外,很可能是要酿成大祸的。 “就是他们?看着不像是押运火枪的人。” “他们只是接头的人,当年建奴攻破抚顺和沈阳,掠夺了不知道多少大明的子民,其中就有一些人,在为建奴卖命,现在更是换了一身的衣服,溜到了京师附近来了。” “相同的面貌,混在大明确实不容易找出来。” 王冲只要一想到其中的难度,心中就对骆养性佩服万分。 “想要找出这些人,千难万难,我们锦衣卫的人,已经牺牲了有十三人了。” 骆养性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手下阵亡,心中就气的想要吐血。 被建奴俘虏了的这些奴才们,一个个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全都是拼命的架势。 他都想不通,当年建奴打到沈阳和抚顺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攻打下来了,这样厉害的人若是组成军队。 不需要依靠城墙,只要在巷子里打巷战,建奴就别想好过。 “这么多?” 王冲觉得,在冀州大本营,锦衣卫不应该损失这么大才对啊。 “他们的人有火枪,而且都不把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命当命,现在已经躲进了一个村子里,随时都能够拿村子里的百姓下手。” 骆养性觉得自己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被敌人给钻了空子。 若不是没有办法,他是绝对不会出来求人的。 其实不管是找上洪承畴还是晁刚,都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只是他知道,皇上在晁刚的办公室待着,而洪承畴已经去了蓟州。 “他们不要命了?” 王冲一拍桌子,震怒的问道。 “他们本来就不要命。” 骆养性眼中的愤怒,也是不比王冲少,搜查情报,他的手下很厉害,可面对拼命的火枪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就算是他们同样配备了火枪,可这样的精锐还是少了一些,分散开来之后,根本就不够拿下那些人。 “和那个小姑娘有关系?” “她认识金陵和建奴接头的其中一人,你觉得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 “你说得对,现在需要我怎么做?” 保证京师,乃至于京师附近的安全,是王冲的责任,就算是骆养性不通知他,只要被他发现了,也一样是要剿灭的。 “我需要你召集军队,然后···这样···这样····” 骆养性说这自己的计划。 王冲一边听,一边目光闪动,最后他自己也就对整个事件,有了一个清晰的轮廓。 ** 四郎村。 一个并不大的村子,随着京师的经济的发展,这个小村子也跟着富裕了起来。 村子里的男人们,都已经出门做工去了,就连留守的女人们大部分也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 所以村子里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小孩。 本来祥和平静的环境,昨天却被一群歹人给打破了。 说来也是幸运,在建奴入关的时候,都没有遭打多大的难,却在承平时代,却是被人扛着火枪打了进来。 所有的老人们,都被集中到了一起。 而为数不多,几个在家里休息的年轻人,此时已经浑身是血的被打断了双腿。 虽然没有立刻取了性命,可要是不能及时救治的话,也拖延不了多久。 一间建造的很漂亮的房子当中。 一人怒斥道:“你们不该进到村子里的,更不该开枪打伤人?” 此人是从金陵来的商队主管,名字叫做王斌,他们是做买卖的商人,而不是打家劫舍的匪徒。 本来好好的交接之后,自己拿到金元,买家拿到火枪,钱款两清两家都好。 却因为一个意外,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罪犯。 心中不由的暗骂:金陵的那些混蛋老爷们,一个个的都不靠谱,这是做生意的人?分明都是强盗。 “稍安勿躁,我们不进村子,你说在京师附近,能够跑到什么地方?” 坐在人群当中的为首一人,拿着一杆火枪,正用上好的丝绸擦拭着枪杆。 对于王斌的指责一点都不在乎,仿佛他们做的事情才是应该的,才是正确的。 王斌气急败坏的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对于这些把自己的命,一点都不在乎的人,他也是有些无奈。 早知道,说什么都不会做这次的押运主管。 金元是个好东西,可要是没有命去享用的话,那就什么都不是,想起自己家里的美娇娘和自己的那些儿女们。 只要知道要是没了自己的庇佑,绝对会成为被人的收藏品。 对于金陵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们,可不敢轻易的相信其品德到底有多高尚。 “你们这么做会死人的知不知道?” 王斌语气放缓的说道。 “知道,可那又如何?我们大清就是缺少了火枪,才被大明压着不能动弹的,你也看到了,我们若是配备了火枪,那些大明的人能打得过我们?” 头领不屑的说道。 对于和锦衣卫的战斗,他一开始也是心中忐忑,然而交手之后却发现,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有理由相信。 若是大清的士兵们也装备了火枪的话,大明就再也抵挡不住,大军的进攻。 “你们···你们在这些混蛋,对战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大明的军队好不好,现在被围困在村子里,要是等到卫武军前来,咱们一个都跑不了。” 王斌气苦。 他都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这辈子要用后半生的生命去还。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三十八章满眼风光北固楼(十二) http://.biquxs.info/ 头领是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这里的。 手中有了火枪,才觉得自己真的很强大,而这种强大的错觉,让他觉得,能够带领着自己的手下,从京师一路打出去。 只要不遇到大队人马围剿。 那就一定能成就他的一番威名。 到时候回到盛京,不但自己能够升官发财,就是自己主子,也一定能够对自己另眼相待。 “我们是混蛋?那么把火枪卖给我们的人又算是什么东西?” 头领瞧了王斌一眼,心中更是不屑。 能够随便的出卖大明的人,现在还给他讲道德,真以为他们大清的金元是好拿的? 王斌突然像倒干净了米的口袋一样,浑身无力的坐在地上。 他算是看明白了,和他接货的人,就是一个不正常的疯子,而让自己掐哪里接洽的人,也绝对在打着自己家产的主意。 估计现在,自己的女人,都已经成了别人的玩物了吧。 忽然,“砰”的一声传来。 让刚要说话的头领一惊,立刻起身站在了窗口向外面查看。 四郎村的周围,有着一片小树林。 根本就看不到有任何人的踪迹。 可刚刚的枪声绝对不是错觉。 因为那种沉闷的声音,和他手中的火枪发射之后的声音不一样。 不大一会就有人进来,身后还拖着一具尸体。 “千夫长,阿达死了。” 尸体上的脑门上,有着一个洞孔,显然是一击毙命。 头领瞧了一眼,就不在去看。 “死了就死了,咱们本就是为了主子的荣光,不过我刚刚看了一圈,外面的锦衣卫已经全部都撤离了,咱们也应该换个换个地方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试探出了大明火枪兵的实力。 虽然因此让他的队伍,陷入了锦衣卫的包围之中,只是可惜的是,当时拿到火枪的时候,没有一枪打死刘汉那个混蛋。 就是刘汉的背叛,才让大清的火药厂全军覆没的。 他却是没有想过,自己的枪法不够好,只能够瞄准身体,而不是脑袋,在加上当时刘汉身边的护卫拼死抵挡,才让他无功而返。 要不然按照当时的情况,悄悄的进来,交易了之后,在悄悄的走,或许只要不遇到有人专门来查他们的话,还这能出关。 当然前提就是,不要走山海关。 不然的话,再隐秘也是白搭。 建奴的冷血,让坐在地上的王斌身体一阵恶寒。 自己人的死,居然只是为了试验大明火枪手厉不厉害,而此时他也看明白了,进入这个村子的原因,就是为了试验他交付的火枪,是不是能够和大明的相媲美。 树林之中。 王冲拿着望远镜,看着村子里的情况。 身旁跟着的骆养性,也在拿着望远镜看着,等到看到王冲的手下,一枪就打死了一命敌人,跟着也是倒抽一口凉气。 都是用火枪的。 自己的锦衣卫把火枪用处了烧火棍的感觉,而王冲的手下,却是一枪一个准。 看刚刚的角度,敌人也是刚刚冒头,就被立刻一枪毙命。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喃喃自语一阵,决定日后一定也要操练出来了一批神枪手。 不能出现的任何状况,都要请别人来给他兜底。 “不用羡慕,这样的狙击枪,不是你们能够配置的。” 王冲淡淡的说道。 能够超远距离打击敌人,这种火枪也只有军队中的申请手才能够拥有,像锦衣卫这样的部门,撑死了也只能够配备火枪。 大多时候都是装备着手枪。 骆养性无语。 可也没有办法,不同的部门,需求也不一样,锦衣卫最多的就是搜查情报,说真的还真的用不上狙击枪。 “对了,你们是怎么发现这批暗探的?” 刚刚死了的那人,无论怎么看,都和大明的所有子民一样,不仔细听口音的话,绝对分辨不出来。 也就在这个村子里,几乎没有什么青壮男人,才会被轻易的甄别。 “这些人差点杀了道院的人,要不是当时护卫得力,还真的被人得手了。” 骆养性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算是他工作的重大失误,若是此次处理不好,他绝得自己还是亲自写一封奏疏,去找张国维那个老东西,进工程队修路去。 实在是有负皇恩啊。 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利,办的事情却是邋遢的连自己都看不下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王冲张了张嘴,想要说那些护卫也都是他的人。 然而,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些事情,很显然是有那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而他的手下出了问题,就说明京师的安全就已经有问题了,忽然心中有了急迫感,若是皇上也跟着被刺杀的话。 那他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保不住。 而且时间的长度还是昨天,今天若不是骆养性前来找他,他自己还不知道。 想着想着王冲转身就走。 边走便吩咐道:“所有人把这个地方给我围死了,不要放走一个敌人,我去去就来。” 骆养性是不知道,道院的护卫都是哪里来的。 “怎么就走了?眼看着敌人就要出来了。” 王冲脚步一停,回头对着骆养性道:“你也跟着我一起走吧,这里就交给我的手下处理,相信他们绝对会杀得敌人一个不剩。” “······”骆养性一怔。 他是找人来帮他处理敌人的,现在敌人还没有消灭干净,怎么又要走了? “别愣着,咱们边走边说。” 王冲越走越急,很快就出了小树林,外面还有着一辆马车,上车之后立刻就往京师而去。 ** 募兵部。 崇祯喝着茶,看着今天最新的报刊。 对面的晁刚则是查看练兵的进度,现在许多地方的青年,都有了赚钱的地方,渐渐地当兵的人就少了一些。 当然,还有远处的青年,没有走到京师来。 算着下一批士兵就要训练完毕,到时候可以给各州补充一万人。 要不然只能勉强运转,还是不能够全面的保证安全。 “皇上,这次你断了王冲和道院护卫之间的联系到底是为了什么?” 晁刚忽然抬头问道。 从昨天开始,崇祯就没有回过皇宫,一直住在募兵部,这里的安全是有保障的,除非是大军围剿,不然没有人能够冲的进来。 “朕想看看,王冲多久能够反应过来,骆养性多久才会给朕回报真实的情况。” 崇祯头也不抬的道。 忠诚是没有办法实验,只能通过意外的事件,来促使一个人做出选择。 到底是他这个皇帝的安全重要,还是一个村子的百姓安全重要。 晁刚忽然有些看不懂皇上了。 曾经爱民如子的皇上,忽然那自己和一村的村民作比较,要是选择了村民的话,那骆养性和王冲就是不忠。 可要是选择了皇上的话。 村民有何其无辜。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他懂。 可就是无法接受最后的后果。 “是不是觉得朕有些冷血?” 崇祯抬头看着晁刚。 语气当中没有一点的情绪波动,仿佛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不敢。” 晁刚回答的有些生硬。 “不敢吗?” 崇祯失笑。 他不是个疯子,京师城外的四郎村他也是直到的,就是自己派出的人去的晚了一点而已。 要不然建奴的人,怎么可能进的了村子。 到后来锦衣卫的人死了十三位,也是因为有他的人在旁边照料者,要不然有多少锦衣卫,都不够那些来大明的疯子们杀的。 除非是弹药全部打完了。 毕竟锦衣卫查案是一把好手,打仗的那股疯劲,还真的不如军队。 晁刚抿着嘴,一言不发的看着皇上。 仿佛想要看出,现在的皇上是不是已经被人给换了。 “别看了,朕好的很。” 崇祯不爽的抬眼看了一下。 随即接着说道:“魏晨,去在门口守着,看看骆养性和王冲他们来了没有,若是今天还见不到人,就给给他们说,抄写大明律十遍。” “是,皇上。” 魏晨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远处急匆匆走来的骆养性和王冲。 立刻转身道:“皇上,他们来了。” 骆养性的脸色不是很好。 没有一点血色,他是没有想到道院的护卫是王冲提供的,若是知道的话,绝对会第一时间向皇上汇报情况。 还以为自己能够压下来,谁知道事情越搞越大。 进门之后,王冲看到皇上和晁刚坐在一起,还很安全,而骆养性却是“啪”的一下跪倒在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崇祯没有说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 晁刚和王冲也是一怔,两人也没有开口。 他们都不知道当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间的沙漏在沙沙的流淌。 就是跟在崇祯身旁,已经见过了世面的杨爱,也是被压抑的气氛弄得额头上泌出了汗珠。 “怎么还要朕来说给你听?” 崇祯瞧着跪在地上的骆养性,大明是没有了跪拜礼节,可此时崇祯也没想着让骆养性起身。 “臣,罪该万死。” 骆养性的脑袋低的很低,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可颤抖的声音,表明骆养性的心里并不平静。 “你啊,怎么该死呢?犯了什么错了这是?” “臣,臣不该,不该让道院的人,压制情报不往上报的。” 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王冲此时总算是知道,他为何一开始没有接到情报了,合着是有自己人为了怕把事情闹大,托了关系啊。 最后找上自己,也是因为他已经没有办法兜住了吗? 王冲眼神阴冷的瞧着骆养性,亏自己对他不错,为了他少受一点惩罚,专门拉着他来见皇上。 最后发现在自己才是受害者之一。 “你以前的习惯就是压着情报不报,好不容易改回来了,为何又要犯以前的错误?” 那种官场上一旦犯错,就互相遮掩的行为,崇祯是深恶痛绝。 本来觉得经过了这么久,应该已经绝迹了,偏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就是不知道京师之外,还有没有这种事情。 毕竟本性难移。 崇祯从来都不忌惮以最险恶的人心去猜测别人。 坐上了皇位。 才能够清晰的明白,猜忌一个人是常态,而那一天真的要掏心窝字的信任一个人了,那么整个王朝,估计就要出现大问题了。 只要有人胆子大,断绝了皇帝和外面的联系。 那么就是自己完蛋的时候。 区别只在于是落水,还是落马。 “说吧,你当时是怎么想的?锦衣卫的事情都是你在管,为何金陵来的那些商队,就没有好好的关注一二?还有那些建奴们是怎么到大明的?你都要给我一个解释。” 崇祯说完向着魏晨道:“去吧熊汝霖给我叫来。”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军情部和锦衣卫两家合作才能够办好的事情,偏偏在要合作的时候,就出现了篓子。 他不怕自己的手下结党,就怕的是营私。 对面坐着的晁刚,恍然发现,自己一开是对皇上的做法,就出现了认知上的偏差。 自己一开始的回答,肯定是有局限性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锦衣卫和军情部两家之间的明争暗斗,最后眼看着事情闹大兜不住了。 至于是谁挑起的事端。 不用想熊汝霖和骆养性两人,都有责任。 只是苦了治下的老百姓,要是伤亡惨重的话,两人绝对要给出一个明确的交代才行。 “皇上······” 晁刚想要说一句自己错了,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毕竟别人犯下的错误,他却想当然的扣在了皇上的头上。 “你不用说了,去个人把道院的掌院徐光启叫来,道院就是道院,以研究为准则,什么时候开始插手道院外面的事端了?” 崇祯看着面上一片平静。 可心中的窝火,谁都不看去说。 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牵扯着整个大明,底下的人看着呢。 可不敢随意些乱发脾气。 想着想着,忽然发现还没有一开始自己连续换了两波朝堂来的爽快。 底下人领命出去。 崇祯则是身子往后一靠,斜倚在椅子上,心累的不像看跪在地上的骆养性一眼。 要不是他留了一个心眼,在道院多安排了一条眼线,那个村子里的老百姓,绝对要死去很多。 建奴可不管大明百姓的死活。 反正都是要出关的。 等到有人发现的时候,就算最后把敌人都歼灭矣尽,也无法挽救死去的那些人。 “大明的风光好啊,天灾不断,人祸也不断,还看不容易,摊在没有加剧,人祸也已经安稳了下来,就有人想要跳腾,你们跳腾去别的地方跳腾啊,别祸害朕的子民可行?” 崇祯的话,仿佛一阵冷风,在五月的天气中。 仿若寒流刮过。 让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的入赘冰窟,连呼吸都困难的起来。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三十九章千古兴亡多少事(一) http://.biquxs.info/ 崇祯对于自己的手下拉帮结派并不如何反感。 毕竟一个势力大了,若是没有这些东西的话,也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可他无法容忍的就是,为了各自手中的权利,却疏忽了本该自己能够处理好的事物,最后还想着能够把自己的失误隐瞒下去。 那样的话,和他刚刚继位时的朝堂,有什么区别? 有好处就上,还会给自己邀功请赏,没好处就躲,就算出现了问题,也会找人捂着不让人知道。 这种毛病不能惯着。 时间久了,他好不容易清理过的地方,又会死灰复燃。 晁刚左看看,右看看,恍然发现,皇上问他的那一句话,自己回答的是多么的草率。 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只从前来给皇上汇报工作之中的只言片语,就想要推断出来整个事情的经过。 显然是想当然了。 “臣,有罪。” 晁刚倒是干脆,错了就错了,认罚就是。 这一点也是崇祯颇为看重的,然而此人对于朝廷上的一些争斗,却是一点都都没有察觉到。 忽然想到洪承畴,忽然离京,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其中的一些问题。 不好明说,却也不想掺和进去。 崇祯决定,以后多和这个人精,好好的聊上一聊,相比起李长庚,在朝堂斗争中,显然洪承畴更胜一筹。 “知道错了,就好好的改正,起来说话,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对晁刚,崇祯还是很宽容的,领兵打仗厉害,而且自身还站着的正,这一点就很难得了,至于对朝堂争斗不怎么在行的问题。 那就不是问题。 只要不违反大的大明律,崇祯自信保下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晁刚赶紧起身,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心中想着:以后要是不能够了解事情的真相,就绝对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也就皇上能够宽容他这个只会打仗的莽夫。 要不然就凭之前的质疑,他就得脱下军装,回家种地去,当然这算是好的,若是遇到了心性凉薄的皇帝。 他们一家人,估计都得在大牢里渡过。 更比说去工程队修路,给大明添砖加瓦了。 内心的感激和崇祯对他的知遇之恩,让晁刚更加显得沉稳了一些。 而在此时,突地想到,之前洪承畴上门来约他去往蓟州查看军情,到底是为什么了。 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拉他远离争斗,也算是一种保护他的手段。 正思索间,忽然听到王冲也学着他的样子,跪在了地上。 “皇上,臣,也有罪。” 王冲满脸羞愧,自己管理卫武军,虽然已经放手了对于京师的监管,可道院出事他责无旁贷。 然而时间已经过了一天了,还没有接到来自手下的任何消息。 这就是他的失职。 毕竟道院的所有护卫,可都是出自卫武军啊。 “起来说话。” 崇祯有些无语,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想着动不动就跪在地上,难道以前免去了的跪拜礼节,都只是形式上的免除? “臣,不敢。” 王冲不知道,晁刚为何跪下说自己有罪,他却是真的感受到了自身的错误,这一次的疏忽还好没有酿成大祸。 可下一次呢? 若是皇上因为他的疏忽而受伤的话。 那就真的是天要塌了。 “不敢?那么说说你都犯了那些错误?” 崇祯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发现茶水已经凉了,看了一眼像鹌鹑一样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杨爱。 杨爱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知道自己刚刚因为听到,看到的事情太多,惊吓的失职了。 立刻上前,拿起茶壶赶紧换了一杯热茶。 “臣应该给卫武军设置三层传递消息的路径,只有一条实在是太单薄了一些,还有就是对于道院的护卫工作,也应该设置一明一暗,两层保护措施。” 王冲瞬间就说出了自己刚刚的想法。 而这样的想法,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开始琢磨了,和晁刚相比,王冲显然对于一些朝堂的争斗,更加游刃有余一些。 只是听了骆养性的一些话。 立刻就能够猜出皇上有可能遇险,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反应的过来的。 毕竟两件事情风牛马不相及,一开始根本就是扯不到一块去。 “行了,起来,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办,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回复。” 既然能够发现问题,还能够有条有理的做出改变,弥补出现的一些漏洞,那就可以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本来这件事情,就是因为骆养性和熊汝霖两人搞起来的。 王冲不过是受了牵连而已。 “谢皇上隆恩。” 王冲离着骆养性远了一点,和晁刚走的近了一些。 而此时,跪在地上的骆养性,额头上大汗淋漓,仿佛身边就放着一个火炉在灼烤着他一般。 他此时已经想明白了自己错在了哪里。 一直在谨小慎微。 却还是栽在了自己的老毛病上,皇上希望看到的是有错能改,而不是一个身上还无错误的属下。 毕竟一个人不犯错,怎么想都不现实。 而若是真的出现了这么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个人的身上就绝对有问题。 在道院的刘汉,因为被人袭击。 虽然看着不正常,也是他工作失误的原因造成的,可这些事情都不大,大的反而就是他找上徐光启,想要掩盖这件事情的真相。 之后要是能够捉住歹徒,那一切都好说。 可偏偏遇到的都是一些亡命徒,还钻到了一个村子里去拿着一村人的性命做人质,连续进攻了三次都是束手束脚,还为此牺牲了十三名锦衣卫好手。 最后没办法了才找上了王冲。 金陵来的商人,他没有发现人家带着的都是什么货物,这个是他的错误,可明显后来被围着的人,是关外建奴的奴才,这个就有些出乎他意料了。 只能说,熊汝霖也掩盖了有些消息的传播。 于此同时。 熊汝霖也在他的府邸,等着皇上的传召。 如今军部的势力相比锦衣卫还是太过弱小,只有一个建奴的外敌,需要用到的手段也只有那么多。 可也因为如此,才更加能够保证,建奴的人无论如何都进不了大明。 更何况有了道院弄出来的身份证。 只要是外来人员,根本就无处可逃。 一层层的防守与筛选,让他们军情部的工作也跟着乏味了起来,权利看起来也没有多大了。 他没有经常面见皇上的机会,自然也就没有确切的认知道,现在的皇上和以前的皇上之间的不同。 在被人发掘起来之前。 他的职位也不是很高。 可对于争权夺利,也是耳濡目染,以前安稳是因为没有机会。 现在拿到的权利,还刚刚在建奴的手中做成了一件大事,他觉得机会已经来临了,虽然自己的一些手下,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 可在他认为,只有拿到了更大的权利,才能够更好的报效皇恩。 两者之间的理解,就从根本上不一样了。 于是在骆养性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熊汝霖就开始了自己的布局。 而到了这一步,他也总算之明白了的感受到了一点,当年袁崇焕在关外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却意识到了,袁崇焕手中的权利到底是如何聚拢起来的。 想着现在骆养性正在焦头烂额的被皇上训斥,熊汝霖的心里就是一阵快意,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很快就能够拿到一部分锦衣卫的权限了。 “老爷。” 一名下人悄悄的走了过来,站在门口轻声的问候。 熊汝霖抬眼一看,道:“说,什么事?” 下人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正要说话,忽然见到来人毫不停留的走了进去。 老爷的书房,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进了。 这名下人还记得,上一个不讲规矩,随便进老爷书房的人,可是被打断了腿,虽然按照大明律,是要拉去修路的。 可在付出了一大笔的银元之后,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眼看着这个跟随自己来的年轻人,要踏进书房的时候,不由的一阵紧张上前拦截。 然而刚刚跨出一步,就看到了自己的脑门上顶着一个东西。 而这个东西,他在自家老爷的身上见到过,说是叫做手枪,和火枪是一个性质的。 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熊大人,皇上有请。” 来人正是魏晨,一手拿着手枪逼退这名下人,一面走进了书房,对着坐在椅子上的熊汝霖说道。 此时的熊汝霖却是一怔,他谋划的结果,和现实似乎有点不一样。 皇上请他的人,不是应该在他家的门外等着吗? 闯进了府宅,还进了他的书房,二话不说就用枪,明显就不是一个好兆头。 “原来是魏魏护卫到了,杨来,你下去歇息吧,我跟着魏护卫走一趟。” 熊汝霖心中的疑惑并没有表现出来。 吩咐好了自己的下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率先走了出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了府宅门外,熊汝霖才发现,还有一伍火枪兵跟随。 “去募兵部。” 魏晨并不多言。 皇上只是让他带人过去,并是不是来抄家的,自然也就不需要让士兵们走进宅院。 “魏护卫,不知道,皇上招在下所为何事?” 熊汝霖边走边拉关系。 还想着在去往募兵部的路上,套出一点消息的,然而魏晨就是一声不吭。 另一边。 道院。 徐光启唉声叹气的跟着来请他的人走了出来。 在见到来人拿着的是晁刚的令牌之后,就明白自己道院里刘汉遇袭得到事情掩盖不住了。 本来他不想掩盖下来。 可想到,自己的道院居然能够被人袭击,牵扯出来的人就多了。 他自己的前途不要说,王冲跟着也得倒霉,就是骆养性也绝对不归好过。 反正没有谁受伤。 只要等上一段时间,也会不了了之。 很简单的一个理由。 曾经他在别地地方任职的时候,大家都这么干,也没见出现过多大的事情。 可这一次,似乎和他心中想的大不相同。 正走着,忽然看到前面的街道上,一伍士兵在魏晨的带领下,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此人他不认识。 事实上,一直待在道院的徐光启,根本就认识不了几个人。 而眼前的这种场面,立刻让他意识到,他掩盖下来的事实,到底有多大的麻烦。 没有谁是笨蛋。 徐光启也一样,之前是因为一直在研究东西,从而忽略了一些其他的问题,此时忽然心里一动,想到了许多。 其中之一就是。 万一当时袭击道院的人,因为自己的隐瞒消息,从而让王冲做出了其他的错误判断,认为京师还很安全的话。 那么当皇上出行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跟着危险? 现在的火枪,可是要比原来的弓箭强上许多的,而且还容易隐藏,只需要选练出一些有胆识,不怕死的人就成。 这么一想,心中瞬间就捏了一把冷汗。 至于那些人哪来的他不想知道,可就因为瞒报的原因,引发的后果,只是想一想就头皮发麻。 皇上是有了太子了。 如今的大明虽然看起来还不不错,可到底还有许多地方不服管教。 万一皇上出了大事了,大明瞬间就会进入崩溃的最后时间段。 募兵部在望。 应该说是军部,只是暂时被作为募兵场所使用。 此时的募兵部外面,站着的士兵,密密麻麻。 让偶尔路过的百姓,都觉得浑身发寒,宁愿退回去绕路,也不想从此地经过。 “皇上,道院掌院徐光启,和熊汝霖来了。” 魏晨走了进来躬身一礼道。 “嗯,让他们进来。” 很快徐光启和熊汝霖进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着的崇祯,接着看到的就是跪在地上的骆养性。 随即眼睛余光,就看到了王冲和晁刚他们。 “臣,叩见皇上。” 两人行礼道。 徐光启心中已经明了了其中厉害,也是学着骆养性跪在了地上,只有熊汝霖还不知道有人袭击了道院的事情,只是躬身行礼。 闹得熊汝霖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正迟疑的时候,只听崇祯说道:“掩盖事实真相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我的徐掌院?” “臣,死罪。” 徐光启当时就没有往深处想,只是觉得,能够为王冲和骆养性,以及自己,减少一点被训斥的可能。 当然此时可不能说这些。 “死罪?在以前你这个罪还真的是死罪。” 崇祯一抬手,示意徐光启起来说话。 “说吧,是不是现在没有死罪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挺能耐了?京师脚下,有人使用了不输于大明的火枪公然行凶,都能够被你们给压下来,还有什么事情是朕不知道的?” 徐光启动了动嘴唇。 他是真的无话可说,而且他也看到了,这次自己和骆养性搞出来的事情,是坑了人家王冲。 毕竟王冲给安排的护卫,是真的在用自己的身体挡子弹。 虽然因为道院研究出来的软甲还算不错,能够挡住一般的子弹射击,可到底是受了重伤,到时候只能因公退伍了。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四十章千古兴亡多少事(二) http://.biquxs.info/ 熊汝霖一头雾水。 他听到的这些事情,显然都是刚刚发生不久,还是他不知道的。 想着其中应该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就是不明白皇上把他叫过来是为了什么。 信息的不对称。 让熊汝霖还没有发现自己的问题才是最大的那一个。 “没··没了。” 徐光启站起身来说道。 “没了?” 崇祯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道:“那么徐爱卿最近都是研究出来了什么成果,说来让朕见识一番。” 徐光启心头一跳。 最近他把助产钳弄出来之后,就又一心的扑在了铁甲战船的动力上面,暂时还真的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成果。 而道院里的人,在研究了一番凸透镜取火的实验,没了兴趣之后,到目前为止也没有研究出新的东西。 “没有新的成果。” “没有成果?可是朕看着爱卿很闲啊?居然已经开始插手道院之外的事情了?就是不知道,插手了别的事情,有没有给出徐爱卿一点灵感,在科研上做出重大突破?”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崇祯有点口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发现茶水依旧是凉的。 他忽然发现,美人泡茶是好看,养眼啊。 可在面对有的事情时,还是会失了方寸,抬眼看了一下魏晨的位置。 到底是习惯了崇祯的动作,立刻会意的上前开始重新换茶,而另一边的杨爱却是咬着嘴唇,极力的忍耐着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来。 她在今天的失误挺多的。 在一杯茶水上面,接二连三的犯错,连她自己都认为,一会结束了,皇上应该会不要她了。 徐光启一声不吭。 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你知不知道,就以为你的一次掩饰,错过了剿灭敌人的最佳时间,已经有一个村子遭灾了?” 崇祯忽然抬高声音,厉声的质问道。 本来在宫中,就因为皇后和妃子们不断地说着要给他娶个小妾的事情心烦意乱,没想到到了外面更是一刻都不得安闲。 自己的手下看着都是聪明人,怎么老是办些糊涂事? 他却是忘了。 要是按照原来的规矩来办,这种事情就不是个事情。 那会劳烦皇上知道。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事必躬亲,管的太多。 当然如今新朝了,就要按照新朝的规矩来,崇祯觉得他自己定的规矩,已经很宽容了,可一些原来遗留下的习惯,还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改变的了得。 特别是以前就做过官的人。 徐光启在听到有一个村子的百姓,已经遭难了,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想过了许多,就是忘了大明除了皇上还是有百姓的。 “看你的样子,是以前从来都没有把百姓放在心里啊。” 崇祯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以前在读书的时候,总觉得历史上的百姓,说的肯定不是普通人,现在总算是证明了这一点。 只是不是为了,心里却是有些不舒服。 阶级的划分,本来就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他也没想过要做圣人,要人人平等,毕竟此时大明的国情不一样。 时代也不一样。 没有基础,说什么都是空的。 反而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来窃取了本该百姓们拿到权利。 “村子里的百姓,伤亡大不大?” 一直不吭声的徐光启,还是颤抖着嘴唇问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见到了因为助产钳,拯救了的那些孕妇们的生命,他的心态也是有了小小的变化,那些百姓模糊的眼线个,也渐渐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在也不是口中说着的两个字。 也不是可以汇报给朝廷的一句话。 “还不知道,等等再说,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崇祯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骆养性,眼中还是显出了一丝无奈,自己的锦衣卫还是却少人才。 “起来吧,地上太凉。” 骆养性抵着的头,抬起看了崇祯一眼,乖乖的站了起来。 知道自己这一次应该算是蒙混过关了,然而心中的疑惑更多,那些会是用火枪的,不怕死的建奴们的奴才,都是哪来的? 悄悄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不远处的熊汝霖。 感觉告诉他,估计就是熊汝霖给他搞出来的事情,可他没有证据,而且当时熊汝霖能够坐上军情部部长的位置,还是他推荐了一下的。 也不应该会被自己人出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啊。 ** 四郎村。 在骆养性和王冲走后,很快就被王士琇接管了过去。 京师胭脂案件中,因为表现出色,已经被升职为锦衣卫镇抚使。 当然他也只能指挥锦衣卫,像卫武军自有另一套系统运作。 村子中间的阁楼上。 千夫长头领已经决定突围了,凭借着自己始终的火枪,想要走出去轻而易举。 “等等,我觉得,咱们还是待在村子里安全,只要走很出去,绝对走不了多远。” 王斌做着最后的努力。 他不想死在这里,他在金陵的家里,还有着不少的财富,也而有着许多的美娇娘需要伺候。 重要的是他怕死。 “哼!你们这些大明的商人吗,除了贪生怕死,就不能够英雄一点吗?” 正说话的时候,只听到外面又是一声闷雷传来,依然是此前听到过的枪声。 “头领,咱们又有一个手下死了,刚刚露头,就······” 来人说话有些结巴。 一开始和大明的锦衣卫对战,还打的有来有往,这一次不知道来的是谁的队伍,连人都没有看到,自己人已经莫名其妙的死了两个了。 未知的恐惧,总是最让人惧怕。 就像一开始火枪兵出现在建奴的面前一样。 成排的骑兵倒下,都没有打出多少战绩,还损失惨重,就算最后找到了一点应对的技巧,可久守必失。 也不是很管用。 而这个才是成就火枪兵无敌威名的重要原因。 此次他们拿到了金陵提供的火枪,试了试威力,出奇的好用。 省力,还比弓箭的准确度更高。 就是填装有些麻烦,不如大明现在装备的火枪射速快。 “再派人出去看看,一个个的不省心。” 千夫长未曾在意,死伤一两个人,对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人来说,再正常不过。 然而不大一会,就是两声闷雷。 接着就被抬进来了两具尸体,没一具尸体的脑门上就是一个窟窿,和之前死去的两人没有什么区别。 “头领,看来外面的人已经换了,而且这种枪法,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打出来的。” 一名手下,心有余悸的说道。 当时他是想要冲出去的,最后还是胆怯了,让另两人代替了他出头。 头领不需要自己的手下,在多说什么。 此时他总算是明白了,两者之间的差距有多大,而这种大是一种见不到敌人,自己人就会死亡的强大。 同时也让他心中有了一点敬畏。 在也不时刚刚对大明会枪兵的不屑一顾,或许一开始的手下死亡,是因为大意,可后来就不是这样了。 能够跟着他出来的人。 都是在盛京之中数一数二的厉害人物。 他的主子手上,都没有多少这样的人。 “你说的对,咱们不能离开这个村子了。” 他还想着能够活着回去,给自己的主子长脸呢,现在看样子是要死在大明了。 “呵呵,从你们开始袭击道院的人,咱们就没有办法活多久了。” 王斌心中绝望。 按理说这些人和自己都长得一模一样,能够从关外走到关内,应该不是蠢货。 拿着火枪回去交差就好,偏偏要去暗杀一个叫做刘汉的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你很绝望?”千夫长扭头看着王斌。 平静的眼神,让王斌心底一凉,深刻的认识到,亡命徒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是不在乎别人的性命的。 “我死不死无所谓,就是家里的妻子和孩子没有人守着了。” 说起自己家里人的时候,王斌的眼中少有的涌现出一种叫做心疼的情绪。 “对了,你有妻子和孩子吗?” 千夫长眼皮子一翻,嘿嘿笑道:“怎么没有,我有两个妻子,五个孩子,现在最大的一个孩子已经三岁了。” “你若是死在这里,你的妻子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王斌好奇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妻子重新嫁人,孩子会被主人收养,继续做奴才啊。” 千夫长平静的说着这些,让王斌听的是大吃一惊,对于关外的情况他实际上并不了解。 他还是第一次听一个人,把自己妻子改嫁,子女做奴才这种事情,说的理所当然的。 一开始他只以为,此人做完这一趟买卖,就会有机会给自己赎身。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从奴才变成一个平常人。 就像是勾栏瓦肆中的女人一样。 可没想到的是,世世代代都是在做奴才,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个疑问,那就是做奴才到底有多好? 居然能够让这些人如此的义无反顾。 “你们做奴才的有什么好处?盛京的百姓都是做什么的?” 王斌忽然想要了解一下,关外到底和大明有什么区别。 毕竟给大明已经没了奴隶,所有的下人,也都是自由身,不过是选择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而已。 不会忌讳被人随意打杀。 而这种事情是写进大明律当中的,在冀州和雍州两地执行的最坚决。 “最奴才就是伺候主子啊,能有什么好处,最多就是多分一点肉吃,不过我们盛京是没有百姓的,这一点比你们大明要强。” 千夫长说的随意,王斌却是更加吃惊。 他无法想象,一个没有百姓的国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难不成个都是奴隶? 而且比大名强?这能强到哪里去? “那你们比奴才更低的身份是什么?” “奴隶,只有奴隶的身份才是最低,接着就是平民,不是任何人都有机会当奴才的。” 千夫长沾沾自己的说道。 自己的奴才身份,也是自己拿命博来的,不少和他一个年龄的人,都死在了向上攀爬的路上,只有他活了下来,还留下了自己的后代。 而他的后代起点就比别人高。 天生都是一副奴才命,不需要努力,就已经站在了别人的终点上。 王斌瞧得无语,仿佛他和面前这人,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中的人一般,能够以自身奴才为光荣,还觉得自己世世代代都是做奴才的,就能比旁人高贵许多。 他都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整个世界疯了。 忽然想到,建奴们还带出去了一批大明的罪臣,他突然想要知道,这些罪臣如今怎样了。 想到了就问,反正不用多长时间大明的火枪兵,绝对会打进来,到时候也一样是个死,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死了也不冤。 “你说那些大臣啊?” 千夫长说起这些人,心中就是不屑。 一群靠着嘴皮子讨生活的人,看而没有他们能打,而且拿到的好处也不够多,只算是奴才中最低等的那一批人。 也正是他们这些武夫们看不起的一群人。 “那些人现在都是奴才,也不是,有一个人不是奴才,不过做了一段时间的奴隶,后来就成了官员。” 王斌瞪大了眼睛。 心中一道道的惊雷轰鸣而来。 金陵的那些大臣们可都是想着,支援大清打败大明之后,做大清的臣子的,现在看来是真的有出息了。 臣子不做,去做奴才。 哪怕是在大明的工程队当中修路,怕都是要比在大清做奴才好的多吧。 若是让金陵的那些人知道的,关外是如何看待大明百姓和大臣的。 估计没有多少人,会想着前去给大清的人做官了。 再次被连续三声闷雷般的枪声惊醒。 王斌看到身边已经少了几位建奴的“奴才”。 原本他是不想在县里这么刻薄的称呼的,可人家不在乎,还在沾沾自喜,那他刻薄一点,或许能够得到人家的好感呢。 “又死了三人,一枪毙命,大明的神枪手可真多。” 满脸鲜血的千夫长,再次走了进来,他决定就守着阁楼,那也不去了,就是有一点他做错了。 要是能够把村子里的百姓都集聚起来。 然后驱赶着往外冲,绝对能够造成意料之外的收获,可是为了自身的安全,连厨子都没有留下,全部被关押在了别的院子里。 村子外面的小树林中。 “找到了百姓们的关押位置?营救的条件允许不允许?” 王士琇接到悄悄摸进村子里面,查看消息的属下汇报,眉头一簇的问道。 “营救是没有办法了,都是老弱病残,不过那个院子的围墙很结实,只要有一小队火枪兵守着,就能够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这名属下,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很快就画出了一张村子内部的结构图。 王士琇看罢之后,立刻就找上王冲的人,商量着营救百姓的办法,只要村子里没了让他们投鼠忌器的百姓。 就凭建奴的奴才们这点人手,根本就不够看。 当然这是针对卷对而言,锦衣卫可没有这个本事。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四十一章千古兴亡多少事(三) http://.biquxs.info/ 一群训练有素的大明士兵。 和一群本就是奴才的人,无论见识,还是思考问题的方式,都不太一样。 建奴的人想的是,村子里的百姓,要是不关起来,会出去通风报信,若是找过来给他们做饭伺候人的话,还回去浪费他们的食物。 毕竟都是些老人和小孩子。 而这样的人,在他们的心中是没有用的。 却不知,在他们没有用的人,对大明来说却不是这样,若不是他们的想当然,挟持了这些老弱病残的话。 如今还会让围困他们的人,束手束脚,使不上多大的力气。 一处大院子。 一群人被绑在了一起,双眼通红,嘴唇干裂,眼看着仿佛只剩了一口气在吊着。 地面上的水渍,散发着一股股臭气。 任谁被关押了一天一夜,水米不进,都是这副样子,而且这里都是老人和小孩子。 在枪声响起,打断了村子里不多的几个年轻人的腿之后,也就绝了想要大声呼救的想法。 因为在大明枪声可是比他们的呼救还要管用。 其中一位老人正靠在院墙边上,不知是回想起他出门在外干活的子女,躲过了被匪人逼迫杀戮的劫难庆幸,还是对于自己将要死亡,不在拖累家人而难过。 忽然感觉到他身后的院墙,一阵轻微的震动。 接着就看到院墙上,扔进来了一些飞爪,刚好勾住墙头,只见到好好的一面墙壁,就被“哗啦”一下拉到了。 接着就看到外面的一排队伍,那是他们熟悉的大明军队,曾经赶得入关建奴们四处乱窜,这个在老人们的心中印象特别深刻。 “都别说话,等一会从这边出去安全。” 其中一人低声说道。 他知道就凭院墙倒塌的声音,村子中央阁楼上的那些人一定能够听得到,此时就要靠队伍中的神枪手,进行火力压制了。 要不然绝对救不出来这么多的人。 好在都是快要饿晕了的人,并没有多少精力,被惊吓的大声吼叫。 一切顺利的,让一开始决定施展救人计划的人,都有些失望。 失望敌人为何不给他们增加一点难度。 事实上是因为,从辽东来的那些人,并不知道如何去绑架人质,毕竟这种事情,他们以前也没有做过。 又不是攻城,需要一些奴隶去消耗敌人的实力。 于此同时。 村子中央的阁楼上。 千夫长头领,也已经开始组织人手开始突围了。 可他们出了阁楼,就是在明处,而大明的神枪手则在暗处,还有来得及跑出去几步的时候,就被闷雷一样的火枪给击中了。 瞬间倒下了六人。 吓得原本还想着逃离出去,走那条路回去的人,立刻就退了回去。 “这就是大明的军队?果然厉害。” 千夫长神经质的狞笑道,仿佛一个将要死去的人,最后的疯狂,瞧得王斌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早就忘了一开始看不起大明火枪手的事情。 面对的全部都是业余的,他们凭着勇气肯定能够取胜,可要是遇到专业的。立刻就跪了。 突地听到外面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从门缝中,就能看到一切人举着盾牌,正围了过来,他的手下也有人趁机还击,然而火枪的声音很大,却再也没有取得任何战果。 围上来的人,手上的盾牌只能看到一些被打击的黑点。 忽然“咕噜噜”的从外面扔进来了一个冒着青烟的东西,千夫长心中一惊,刚想要上前捡起来扔到外面。 因为他看出来了那个东西叫什么。 在辽东,就是这个玩意,杀伤了他们不少的勇士,就是穿着再厚的铠甲,都无济于事。 然而在他刚刚起身,就“轰”的一下爆炸开来。 随着第一声爆炸,接着就又滚立来了几枚手榴弹。 村子外面的王士琇听到爆炸声,就知道妥了。 “里面的敌人,能抓活口的抓活口,不能的就杀了,我这就去向皇上复命。” 他已经看到了被救了的百姓,也已经看到了村子中央阁楼上的大爆炸,至于抓到活口审问的事情。 觉得必须要让皇上知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从王冲少将军当时,忽然拉着骆养性指挥使离开此地,他就明白其中的许多问题,就不是他应该知道的。 募兵部。 办公之处一片安静,并不是里面没人,而是没有人敢于在此时说话。 只有魏晨煮着茶水的声音。 熊汝霖已经来了有还一会了,见崇祯似乎只顾着喝茶,根本就看不到他一样。 几次想要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此时的崇祯,确实是不想见到熊汝霖,之前还觉得此人办事还不错,可接下来就给他搞出了这一处戏。 是当他眼睛瞎了,还是昏了头了。 栽赃陷害这种手段不用了,却是换了另外的一种手段,把不作为,居然能够使用的出神入化。 崇祯觉得,要不是她还有一套自己的情报系统的话。 还真的会被糊弄住。 然后让骆养性滚回去。 当然该有的处罚,一定不能少,毕竟从金陵来的商人,可是他自己疏忽大意了的。 “说说看,就从骆养性开始,为何金陵的商人能够带着火枪,来到了京师脚下g被发现?” 沉默被打破,让在场的人,都暗中送了一口气。 只要皇上还愿意开口问话,那么某些人就还有的救。 “回皇上,金陵的商人们带私货的太多了,我的手下,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忙这个,这次疏忽大意,还是因为金陵商人又换了一种新的办法。” 骆养性也是内心有点崩溃。 也是他的见识少了,怎么都没想到,人家会把把书中间掏空,然后装上火枪,一车一根圆木。 就连拉车的师傅,都不知道,木头之中藏了什么。 要不是有从金陵来的三位当地人,见过木头装火枪的一幕,他自己的手下,还真的发现不了。 只是从结果来看,发现的时机,也太迟了一点。 敌人还是在道院的刘汉出门的时候,进行了截击,虽然他赶到的很及时,算是救下了刘汉的性命。 可造成的恶略影响,已经出来了。 崇祯不置可否的看了骆养性一眼,然后对着晁刚道:“你训练的新兵,现在有多少可以拉出来了?” “回皇上话,能够补充道队伍中的,已经有三千人了。” 晁刚对于每一位士兵,都有着记录。 其中表现最好的,也都做了标识,此时被崇祯问起,立刻就能回答上来。 “给你三千人,把金陵过来的货物,好好的查一查,若是有问题,允许你们没收所有,不过朕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今日的事情,以后不要在发生,办不办得到?” “办得到。” “大声点,让所有人都听到。” “办法到!” “好,这可是你说的,找个地方自己坐下。” 骆养性因为吼得声音很大,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额头上因为刚刚的气氛紧张,而流出来的汗水。 此时也趁着坐下的关头,暗中擦拭了一把。 “熊汝霖,你是觉得自己的本事很大了,还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晾了好一会,崇祯才开始问话。 而说出来的话,却是让熊汝霖莫名其妙,他根本不就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上有什么是让皇上不满意的。 “怎么?还不清楚朕把你叫过来所为何事?” 崇祯抬眼看了一眼,继续端起刚刚沏好的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看来你不怎么聪明啊。 可是不聪明你为何要干出自认为聪明的事情?” 熊汝尽管还不知道,皇上是指的他身上那点东西,可立刻承认错误,总不会有错。 “臣错了。” 学着一开是他就见到的徐光启一样,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说道。 “你错了?你怎么会有错,是朕错了,朕就不该让你接手军情部的事务。” 崇祯一脸嫌弃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当年你能够接手军情部是骆养性推荐了你,可你做出来的事情,对得起你的推荐人?” 骆养性恍然,难怪他会遇到从来辽东来的那些建奴的奴才们,议案来是熊汝霖搞出来的鬼。 说实在的。 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真的没有怀疑过熊汝霖,只当做自己的大意疏忽了,完全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而此时跪在地上的熊汝霖,则是忽然抬头看向了骆养性。 随即底下头来,心中的愧疚旁人看不到,可脸上的羞愤却是一清二楚。 “手段玩的好啊,一次不作为,就能够让大明的一位锦衣卫指挥使,掉进坑里,可我看你分明是在挖大明的墙角。” 崇祯越说越气,手中的茶杯,一下在摔在地上。 立刻就是四分五裂,溅起的碎片,四散飞开,倒是没有伤到旁人。 只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皇上发脾气的人,恍然觉得天要塌了一样。 特别是跟着崇祯最久的晁刚和徐光启。 两人也是腾的一下站起来,然后同时躬身行礼道:“皇上息怒。” “息怒,你们让朕息怒?今日能从辽东进来一群建奴的奴才,是不是明天朕睁开眼,就能够看到皇太极站在床头?” “你们一个个的都让朕息怒,是不是还想要再来一次建奴入关才甘心?” 虽然事情还没有发展到崇祯说的那个地步,可万事都是从一个小小的问题开始的。 说起建奴入关,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脸色苍白,那一次也是大明最危险的一次。 蓟通两地生灵涂炭,兵灾可是比天灾还要让人恐惧的灾害。 若不是当时的火枪兵厉害,成军的速度快,真的就挡不住建奴南下了。 一边说,崇祯一边想着,大明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他容易吗? 就不能让他安心的玩两天? 不整出一点事端,是不是这些大臣们就觉得自己的水平不行? “你给朕滚,朕不想看到你。” 骆养性是因为疏忽大意,也因为手下的人太少,可熊汝霖不是这样,别以为他不知道熊汝霖在暗中提供了多少帮助。 不然就凭那些人,走了进来宁锦防线,难道还过的了山海关? 凭一个身份证,就让这些人寸步难行。 熊汝霖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是一个劲的磕头,而且很是用力。 不一会就见到了地上一片血迹。 在听了崇祯的话,他也是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段真得下作了一些,有着堂堂正正的路子不去走,却偏偏喜欢用一些歪门邪道。 还自鸣得意的,觉得自己的手段很隐蔽。 不但没有人发现,还能够拿到更大的权利。 可一心都只是想着权利,完全忘记了,对于整个大明来说,他的做法就是在通敌。 没有株连九族,都算他运气好了。 “给朕拖出去,磕头要是有用的话,让他回去在家磕头去,最好能够把皇太极他们都给磕死。” 崇祯一开口,就有人进来,拖着熊汝霖往外走去。 而熊汝霖却因为磕头磕的太狠,脑袋都有点晕乎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此人往后有不要录用了,大明的″太小,容不下他这样的大佛。” 崇祯看了一眼晁刚道:“你给洪承畴去一封书信,就说让他滚到警示来见朕。” 想起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崇祯心头就来气。 很明显,洪承畴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还找了个由头,一个人跑了。 真以为跑的掉? 管着冀州这么大的地方,进来几个人,他能够不清楚? 既然知道了还不赶紧处理,不赶紧汇报情况,是想要养寇自重,还是说想要考验一下他这个皇帝,看不看得透这片迷雾? 在所有的将军当中。 崇祯最担心的就是洪承畴。 虽然现在的军队被他改的,让领兵一方的大将,没有办法拥兵自重。 可手中的权利,还是很大的。 “皇上,外面锦衣卫镇抚使王士琇求见。” 一名士兵,走了进来行礼道。 “让他进来,想必是四郎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崇祯的话,让王冲深刻的认识到,整件事情的经过,都在皇上的掌握之内。 而骆养性也是这么想的。 刚刚的雷霆震怒,忽然一敛,就仿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四十二章千古兴亡多少事(四) http://.biquxs.info/ 募兵部在京师的名气很大。 知道的人很多,王士琇也知道这个位置,却从来都没有进来过,有时候他也在想,要是没有进入锦衣卫的话。 当兵就是最好的一条出路。 当然,他心中的当兵,是在崇祯皇上手下当兵,毕竟只有现在的皇上,是真的对士兵们好。 各种福利不说。 就是军饷,都不是一般人能够舍得出的。 而且和一些官吏的俸禄相比,都要高出不少,平时休假的时候,回到自己的村子里,也是会被人羡慕的对象。 有些地方的人员外们更狠。 以前听说过榜下捉婿,现在已经开始流行回村做女媳了。 据他所知,曾经皇上还担心,自己的士兵们,没办法娶到一个好媳妇,特地组织的相亲的活动。 之后虽然在也没有了。 原因也不过是,知道了,这些士兵们回去之后到底有多风光。 站在募兵部的门口,抬头看着上面的牌匾,写得却是“军部”两个大字。 只有旁边驻立的牌子上写着“募兵部”三个字的字样。 “皇上让你进去,跟我来吧。” 此时一名背着火枪的士兵走了出来,行礼之后说道。 然后挺直腰板,转身就走。 王士琇跟上。 募兵部的内里,景致和一些大的王府宅院都差不多。 他是进去过文院阁的,两者还是有些差距,毕竟文渊阁的存在已经很久远了,个方面的设施都很齐全。 军部的成立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三年。 忽然看到被两名士兵,拖着出去的人,额头上的血迹,流的满脸都是,根本就看不出此人是谁。 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敢多看。 “臣,王士琇拜见皇上。” 不一会,就被领入一处院子里的房间,还没有开始细细的打量,就一眼找准了位置,躬身行礼。 如今的大明,躬身行礼,就是大礼了。 少了跪拜的礼数,也有着其他的行礼方式作为填补。 “朕,记得你,上次的胭脂案就是你个破获的吧?骆养性还向朕推荐你呢。” 崇祯总算又看到了一个年轻人。 也只有年轻人,才最容易改变原本固有的观念,不容易犯原来的“传统性错误”。 而想要断绝这种“传承有序”的潜规则,就必须重新建立一套,适合大明,也是和整个社会发展的心的规矩。 免得大明再被某些人给作死弄得稀巴烂。 到时候自己寿元已尽,往后还不知道有谁会拯救大明。 “臣,应该做的。” 被皇帝夸奖和被自己上级夸奖,感觉是不一样的,王士琇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到,在场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在羡慕自己。 毕竟皇上不经常夸人,这个已经成了大家的共识。 而能够被皇上夸奖的,那一个身上没有一点真的本事。 “好一个应该做的,可就是大明的许多官吏,都把应该做的这句话挂在嘴上,从来都没有认真去做过。” 崇祯说话的会后,还特意看了骆养性一眼。 没有说出来的话就是:你骆养性平时说的好听,做出来的事情拉胯的很。 王士琇被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木秀于林,风必吹之”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虽然现在是得到了荣耀。 可出了这扇大门之后。 若是自己得意忘形了的话,有的是人出手教训自己。 所以才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应该紧闭嘴巴,只要皇上不问,自己就不要多嘴。 “四郎村的事情进展反而怎样了?” “村民没有死亡人数,三位在家的年轻人因为反抗激烈,而被打断了双腿,还有就是老人和孩子们都受了惊吓,也已经派人通知了他们各自的家人。” 王士琇是读过书的。 可中过科举,说起话来井井有条。 “那些敌人呢?” 此时崇祯已经不想建奴的的叫了,直接就是敌人。 只要敢向大明动手,都必须打到在地,更何况还是动了火枪。 “已经全部拿下,只活下来了三位受伤严重的人。” “审问一下,最后处理的干净些。” “是,皇上。” “嗯!” 崇祯环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周,最后落在了王冲的身上,这里所有人当中,恐怕就是王冲最冤枉。 啥也不知道,就要背上一顿训斥。 好在能够从蛛丝马迹挡住,知道前来召集士兵保护他这个皇上,无论是忠心还是其他都很不错。 最后就是徐光启了。 他都不知道该说徐光启什么好,徐光启做法,他心中清楚,就是为了减少道院的人因为被枪击之后的恐慌。 也是想着把小范围之内的恶略影响,压制道最小。 可他就是忘了,人最容易相信的就是自己的猜测,而他遮遮掩掩,也最让人容易猜测道错误的路径上去。 到时候京师传出的流言,可就多了。 还不如一开始就放开。 这些话,崇祯不想多说,就看徐光启想不想的明白,搞研究的吗,也可以研究一下自己的做法,哪一种最合理啊。 “骆养性,朕停你半年俸禄,你可心服?” 疏忽是无意识的行为,崇祯觉得应该给一次机会将功补过。 “臣,心服口服。” 骆养性站起身说道。 “既然服了,那就去把这次的后续事件都处理好了,下去吧。” 崇祯没想着重罚骆养性,相比起来,熊汝霖才是最恶略的表现。 自己对熊汝霖的宽容和重用,却成了他肆无忌惮的最大祸端。 自认为给建奴安插了一个位置还很高的探子,就觉得自己本事很了不起了,想要拿到锦衣卫的权利了? 完全都是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若是锦衣卫能够和军情部融合的话,他又何必专门分开呢? 也就是现在大明面对的敌人很少,才显得军情部的权利不够大,完全就是个错觉,到时候清理完了整个大明。 他还想着对周围的那些小藩国下手呢。 那会是权利太小。 “你不会是忘了一件事情吧?” 崇祯忽然看向了坐在一旁的王冲。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王冲一头雾水,不明白如何回答才好。 “李定国那小子,托付给你的事情,你难道不去处理一下?顺便也在道院重新梳理一下保护措施。” 崇祯一口倒出,王冲恍然觉得,他今天本来出城就是为了帮李定国一点小忙的。 脸上的恍然大悟,可心中却是一惊,皇上来这种事情都知道,看来锦衣卫的探子无处不在。 往后要小心了。 刚想到此处,却听皇上说道:“李定国走的时候,还不放心你,特意找上朕,让朕给他看着。” 听到此处,王冲才心中尴尬的发现,自己想多了。 “和王士琇一起去吧,他手里应该有你要找的人。” “臣,谢过皇上。” 王冲躬身行礼,之后就拉着呆愣一旁的王士琇一起出去了。 不大一会,大臣云集的办公室,现在就剩下了徐光启和晁刚两名大臣。 “江山难守啊,看看这些事情,朕只是一个疏忽,就有人要搞事情,难道是要朕每天开机会叮嘱一番才能够把事情做好?” 崇祯是讨厌开会的。 能够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完,就行了。 不停的开会就是在浪费时间,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没啥意思。 此时徐光启和晁刚,也在反省着自己,最近有没有搞出事情出来,免得又要吃挂落。 “千古兴亡,你们说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 崇祯抛出了一个不之道多少代人都没有想明白,解决的了得千古难题。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说法,然而具体实施的时候,总是在最后发现走错了路子。 “王朝兴亡,都是因为吏治的问题,要是吏治清明了,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徐光启回忆着自己的所学,对照着现如今冀州和雍州两地的百姓生活情况,说出了许多人都说过的话。 “臣认为,应该还有军队的问题,每一个朝代,到了后期都是军纪松弛,毫无战力可言。” 晁刚是从军事上,来看待王朝更得的问题。 虽然片面,可也是一部分看得见的原因。 “真是这样吗?那你们告诉朕,元朝是怎么没的?他们的军队应该是最厉害的吧?你们在告诉我,大汉是怎么没的?都说是汉以强亡,这个又怎么说?” 崇祯因为一个问题之后,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他自己心中也是没有答案的,曾经在网络上,能够作为键盘侠,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胡乱的发表一点自己的看法,而且认为那就是世间的真理。 可真的等到自己做了皇帝之后,才发现。 理想和现实的区别就是,理想之中的人是不变的,而现实中的人是会变的。 就是因为会变,所以才有了各种各样的事端,也才有了他这个皇帝,坐在龙椅上调解天下的纠纷。 “好了,这些问题,诸位爱卿,也可以回去慢慢的想想,想好了给我个准确的答案,朕今日乏了,该回去了。” 崇祯没想着有人能够说明白这件事情。 就算是到了后世那种文明高度发展的时代,也没有人能够解决的得了这种问题。 最多就是摸着石头过河。 趟出一条适合自己的治国办法。 ** 出了募兵部的大门。 走出了一条街之后,王士琇才说起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当时在追查金陵来的那一批火枪的时候,很不幸的就是,一个叫做卞敏的小女孩被卷了进去,同时卷进去的还有两名车夫。 说起来,夫妻两人京营一辆马车运货,在如今的大明,还是很有赚头的。 认真说来,若不是因为两位夫妻,发现了木头之中藏着的猫腻,锦衣卫还真的没有机会发现这种事情。 而卞敏一个小孩子,那懂得什么好歹。 一句话说她认识那个叔叔,叫做王斌,然后就被人给带走了。 由于事态紧急,还没有开始找上卞敏的家人。 “所以说,那个叫做卞敏的小孩子和那两位夫妻是立功了的?” 当时王冲看到的那三人,衣服惊吓过度的样子,还以为是后了多大的委屈呢。 合着原来全部都是他瞎猜的。 “是啊,按照锦衣卫的条理,这样的人是应该给予保护的,而且根据情况,还会有一些特殊的优待。” 王士琇有说了一些其中优待的一些细节。 百姓立功是那种待遇,官吏立功又是那种待遇,林林总总多不胜数,王冲都不知道这个和他同姓的人是如何记下那么多条例的。 就是现在他把正本军法册子,都没有全部记下来。 “既然这样的话,事情就还办了,你给他们姐妹两人办理一下身份证,这件事情也就结束了。” 王冲的想法很简单。 李定国托福给他的事情要是办完了,他还想着立刻回去,重新布置自己护卫工作呢,这次的突发事件发生。 也暴露了他工作中的一些不足。 不完善好,他晚上睡觉都不得安稳。 “没问题,这件事情,都是小事情。” 王士琇拍着胸膛,打着包票。 另一边的凉亭之中。 顾横波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要帮她的人。 她都有些怀疑,李定国是不是在骗她。 不过想到她的服装厂,忽然去了的那位厂卫,心中又踏实了一些。 她是见过大明的军队是个怎样的,从那名的厂卫身上,也能够看到军人的那种气质,虽然一条腿有点问题, “都快两个时辰了,怎么人还没有来?” 卞赛焦急的在凉亭之中,来回的走动着,不时的左右看看,是不是又奇迹发生。 “不用着急,再等等,京师不知有句话吗,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顾横波的心里也很焦急,毕竟被带走的是一个小孩子,说不担心那都是骗人的,而且听卞赛打听到的人,还是锦衣卫的人。 在大明,锦衣卫的威风可是深入人心。 虽然现在已经被皇上重新梳理了一遍,可还是不能够很快的打消掉别人心中的特殊看法。 “这话是谁说的?他肯定是没有遇到过我这种事情,要是他的亲人被锦衣卫的人带走试试看。” 卞赛没好气的分析一通。 顾横波一愣,迅速的左右看了一眼,虽然现在没有因言获罪的事情,可该注意的时候还是要多加注意的。 看到周围只有她们。 顾横波还没有说话,暗香却是一跺脚低声道:“这话是皇上说的,你在我们面前随便说不要紧,可不要在别人的面前说这种话。” 卞赛吃惊不小。 小手掩着惊讶的小嘴,半响说不出话来。 随即缩了缩脑袋,不敢再随意的嘟囔,反而是是偷偷摸摸的左看右看。 忽然眼神一凝,仿佛看到了什么一样,脸上先是发愣,然后就是一脸的喜色。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四十三章千古兴亡多少事(五) http://.biquxs.info/ 卞赛激动的神情太过明显。 被看在眼里的顾横波心中一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到远处行来一队官兵,为首的就是两名年轻人,其中一人她还认识,正是当时京师胭脂案件发生的时候。 刚好给她挡了一次歹人的王士琇。 另一个年轻人她也很熟悉,可以说是如今的京师大部分人都认识,正是朝廷卫武军的将军王冲。 然后身边带着的一个小女孩,则是卞赛的妹妹卞敏。 小丫头对着王冲有说有笑的,手上还拿着两串糖葫芦,走的近了还能够看到嘴角处沾着的糖泥。 一副高高兴兴的的样子,哪有离开了亲人,被官兵们吓到了的萎靡模样。 怕是没人带过来的话,就要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姐姐。 “小敏,你跑哪去了?可急死姐姐了。” 卞赛几步走出凉亭,由于崇祯下达的许多公文都只在冀州和雍州被彻底执行,金陵的大部分人还是我行我素的裹脚。 卞赛也不例外,好在年龄不大,时间不久,可到底是受到了一点影响。 身形由于走的太急,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卞敏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叫她,抬头时刚好看到自己的姐姐快要摔倒的样子,扔下手中的糖葫芦,迈着飞快的步子,想要上去扶上一把。 只是到底有些距离,她的速度并不如何的快。 陪在她身边的王冲和王士琇自也看到了快要摔倒的人,只见的从未曾见到过的美人,一步三摇,往他们这边跑来。 只是才走到中途,就要摔倒在地。 以两人的身手,还是能够及时赶到的,却都站在原地无动于衷,毕竟才刚刚经历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战斗。 谨慎依稀额还是好的。 虽然不确定一个弱女子能够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威胁,可丢了面子,一样难受。 于是他们的面子保住了,跑过来的卞赛却丢人了。 然而到底是个美人,哪怕是摔倒在地,也一样摔的好看。 卞敏尖叫一声,眼眶的泪水,哗哗的往下流个不停,在没有见到亲人的时候,仿佛没心没肺。 可见了自己姐姐的惨样,还是心疼的哭出声来。 王冲和王士琇两人绕过了姐妹两人搀扶的地方,向着凉亭走去。 “前面可是李夫人,顾横波顾小姐?” 王冲没有走进凉亭,站在三丈开外喊着话。 “还不是李夫人,不过民女正是顾横波。” 说着顾横波已经缓步走出了凉亭,暗香跟在身后。 微微侧头,对着暗香说了一句,只见到安详离开了顾横波上前把摔倒在地的卞赛给扶了起来。 一边拍打着身上沾着的尘土,一边小声的安慰着。 “也快了,最多三年时间,只要李定国等得起。” 王冲一笑道。 他总觉得这是皇上对李定国的惩罚,还没有听说过,十二岁的女人不能嫁人的。 哦!对了,现在已经十三岁了。 心中算着,还有三年时间,而三年对一个人来说已经够久了,要是中途,再有个移情别恋,到时候可就有好戏看了。 顾横波是不知道李定国什么身份的,可能够让她一个令牌找来的人,带着官兵想来也是不一般。 面上不显,心里却已经有了忐忑不安的感觉。 嫁入官家是如今大部分女人都很高兴的事情,然而听到眼前此人说,还需要等三年之久。 可三年之后到底是什么样子,谁能知道。 到时候自己也是一个老姑娘了,李定国还认不认她? 在秦淮河上她可没有少见,一些姐妹们为了心中的一丝幻想,把自己埋葬了的事情发生。 “不知这位大哥,能不更告诉我,李定国是做什么的?” 顾横波忽然问起的话。 让王冲和王士琇对视一眼,心中不由的好笑:“他没有告诉过你?” “他没有说过。” 顾横波咬了咬嘴唇,立刻就有种风情万种的风姿,正看着她的两个男人,一阵痴迷,也只刹那就回过神来。 这次没有相互看一眼对方,而是都用眼角鱼贯够看到了各自的丑态。 都是少年慕艾的年纪,见了美人,心中难免有些痒痒。 只是在明确的知道了眼前佳人是李定国要娶过门的媳妇,所有的痴迷都烟消云散了。 王冲轻咳一声,右手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说道:“当真没说过?不可能吧?内阁次辅的官职,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不是见不得人的啊。” 语声中有些诧异,他弄不清楚,李定国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次轮到顾横波诧异了。 内阁首辅的名字她经常听说,毕竟能够和《西游记》当中的太白金星名字一样,很容易被流传出去。 就是现在许多地方,还在把崇祯当成玉皇大帝转世呢。 在这种强大的光环之下,内阁次辅的名字,自然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 顾横波不由的想起以前,她和李定国相处的日子。 当时李定国说他是内阁次辅的时候,她口中安慰,心中想的却是,也不是道是京城中的哪家富家子弟。 还没喝酒呢,就开始醉了,说胡话了。 要不是她刚刚来到京师不久,人生地不熟,需要一个贵人相助,肯定是不会和李定国纠缠很久的。 当然她的这些小心思,李定国是不知道的。 要是知道了的话,也会承认皇上又说了一句真理:越是漂亮的女人,却会演戏,也越会骗人。 现在听到别人说起李定国的官职,却是恍然,人家看着年轻,却没有说大话。 王冲看到顾横波脸上的惊讶,就明白,不是李定国没说,而是这个傻姑娘,看着聪明却没有相信。 “他在去往衮州的时候,托我对你照顾一二,今日之事有事,多耽搁了一点时间,现在看来应该是把事情都解决了。” 王冲看向已经站起来的卞敏她们。 此时走的近了,才看的清楚卞赛的模样,脸上的泪痕犹在,真的是楚楚可怜,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软的那种。 王冲不例外,一旁没有说话的王士琇也不例外。 只是刚刚他们眼看着人家摔倒在地,没有帮扶一把,现在上去套近乎,估计不会有好脸色。 然而,男人在见到美人的时候,可是不会顾忌自己的面皮。 “这位是?” 王冲把自己的想法掩饰的很好。 “就是你们刚刚送来的那个小姑娘的姐姐,叫做卞赛,诗琴书画无所不能,尤擅小楷,还通文史,在金陵的时候,可是不少人物吹捧的对象。” 尽管王冲掩饰的很好,可顾横波还是看出了一些东西。 有的时候,女人的脑子转动的比男人还要快,只是瞬间,就已经想好了自己这个妹妹以后的前途安排。 王冲她是认识的,不但是卫武军的将军,在京师的风评也很不错。 既然现在看上了卞赛,那么她也不介意撮合一下。 毕竟从金陵一路走来,想要在京城落脚,身后没有一棵大树可不成。 听到诗琴书画无所不能的时候,王冲就更加心动了,他自己是啥都不会,就是看了几本兵法,还能琢磨点带兵打仗的本事。 一手字画,更是被自己的妹妹批评的一无是处。 就是弹琴这种雅事,也只能勉强听听声音,要说韵律,肯定是不会有的。 有时候,他都怀疑,皇上看中他的就不是领兵打仗的能力,而是他刚好不会诗琴书画这些东西。 因为他知道,皇上也是不会这些东西的。 这个可以说是他的一个小秘密了。 另一边的王士琇也是不甘示弱,他的方法就更加干脆。 “卞赛姑娘应该刚来京师,还没有办理身份证吧?刚好官吏户籍的人我熟悉,待会带着她们走一趟。” “说的谁不熟悉一样。” 王冲冷哼一声,嘟囔了一句,也就他这次出来身边的人都没有带齐,全部去四郎村抓人了。 作为旁观者的顾横波,却是眉头一簇,见过了太多的公子哥们争风吃醋,最后大打出手的场景。 心中不由的有些担心。 两人别弄出些事情,最后无法收拾。 另一边卞赛和卞敏姐妹相逢,哭的稀里哗啦,断断续续的卞敏也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民女卞赛谢过两位大人。” 卞赛款款而来,虽然年纪还小,那是真的小,可姿色已经开始露出了头。 在她向着王冲和王士琇行礼的时候,两个大男人却是有点慌乱。 “没事,没事,还是多亏了你妹妹给朝廷立了大功。” 这次王士琇抢了先,说了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让王冲根本就插不上嘴。 王冲烦躁的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傍晚了。 天边的红云,晕染开来。 回头再看卞赛,身上也被残阳照着,仿佛披上了一层霞光,几次三番的想要打断王士琇滔滔不绝。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倒不是心中已经不喜欢了,只是他觉得,既然卞赛是顾横波的朋友,只要暗中让顾横波支个招,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别看王士琇现在正在大献殷勤。 可到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既然无事了,那我就先走一步,手上还有点事情没有做完。” 王冲放下了短时间内刷好感的机会,心中的智慧再次回来了,四郎村的事情还没有完,自己的手下,还等着自己召回去。 最后还要给皇上汇报最新的消息。 林林总总,他都不应该把最紧要的时间用在这里。 “今日还是多谢王大人亲自来此,要是闲下来了的话,我让她摆一桌宴席,咱们感谢一二。” 现在王士琇还在向卞赛大献殷勤,可没有机会和顾横波搭话。 “这个绝对没问题没问题,到时候我就等着李夫人的拜帖,告辞。” 甭管顾横波承不承认,王冲都要坐实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也是他最后关头,想明白的一件事情,三年时间足够让一个人发生很大的变化,估计顾横波在听到李定国的真正官职的时候。 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安和矛盾的。 而他的这句话,也能够安抚一下顾横波略微紧张的心情。 用皇上的话说:既然在正面对敌的时候没有办法取胜,那么就要用到场外的招数。 而顾横波就是他场外的助力。 王士琇还没有发现潜在的危机,听到王冲要走,心中一阵得意,自己到底是占据了上风。 同时暗道:这追女人,可不是看谁的官职大小,再说这次自己的差事办的不错,之后还会跟着提升,总有一天能够赶得上的。 王冲的离开,也就给了王士琇护送几个女人回去的机会。 而今日失意的人人很多。 骆养性算一个,兢兢业业的干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锦衣卫,却忽然就出了纰漏。 让他在皇上和同僚面前,脸面无光。 而且还牵连了道院的掌院徐光启,也跟着挨了训斥,他倒是没有向着自己的手下发脾气,毕竟连他也没有想到,金陵的商人们这么会玩。 在这次事件结束之后,他就要好好的用点手段,招呼一下金陵来客。 别人把他当憨憨,他可不能真的做了憨憨。 而且另外一件事情,也给他提了一个醒,就是自己推荐出去的人,也是有可能给他下套的。 谁能想到,在他手下看着老老实实的一个人,忽然间大权在握,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得。 还搞出了那种恶心人的把戏。 真的当现在的大明,还是以往的大明? ** 熊汝霖是被官兵们给抬回家的。 在皇上因为他的做法,而发怒的时候,他就知道完了。 “韩爌老匹夫误我前程。” 躺在床上的熊汝霖,一把掀开自己夫人喂到嘴边的药汤,怒声吼道。 说完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脸色灰败的仿佛患上了绝症一般。 回想起他回来的路上,遇到的那个工程队。 当时只是偶遇陈新甲和史可法。 三人相谈甚欢,也都对朝政有着自己的看法,最共同的一点就是,大明真的要崛起了。 特别是在他说起盛京见闻的时候,这种见证历史的画面感,立刻就仿佛刻画在了眼前,就等着他们拿起画笔上色。 然而在出门的时候。 却遇到了一个本就不应该遇到的人--韩爌。 作为前内阁首辅,熊汝霖是知道此人如何倒台的,自从接手的军情部,许多的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 曾经被他仰望的人,现在不过是一个阶下囚。 而且是要用余生来赎罪的那种阶下囚。 在很早之前,一个这么大的官员要想赎罪的话,就是在家里建一个佛堂,闲暇之余,就是念念经,敲敲木鱼。 给旁人一个自己正在忏悔,已经不像在回想过往的印象, 可在崇祯的手中则不是这样,既然有罪,那就赎罪。 而赎罪的方法就是帮着朝廷免费的干活,吃的管饱,住的也都有,身上穿的只要破了也有新衣服。 可累啊。 一辈子没有干过多少粗活,累活。 老了却要开始受罪,一开始陈新甲还念着就请照应一下,到最后就真的而是一视同仁了。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四十四章千古兴亡多少事(六) http://.biquxs.info/ 当时在熊汝霖见到韩爌的时候,差一点就没有认出来。 一身邋遢的模样,身边也早就没有了亲人围绕,更被说那些曾经以他马首是瞻的朝堂大臣们。 若不是工程队之中还有护卫监工的话。 他能够被一些人给生吞活剥了。 其实都是自己造下的孽,却都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反而开始在给一个老人甩锅。 毕竟同样只在工程队干活的人,韩爌只力气最小,也最不能吃苦的人。 以前还有陈新甲在照顾着,没有人敢在韩爌的身上下手,可一朝没了陈新甲的照顾,立刻就活不出人样了。 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的韩爌。 当然这也是韩爌聪明的地方,他在一直找着陈新甲,想要推行自己的理念,可都是无功而返。 只是这次不巧,就遇到了路过的熊汝霖。 一番早就准备好的歪理学说,刚好让熊汝霖掉进了坑里,而其中的统一军情部的想法,更是搔到了熊汝霖的痒处。 一开始他接手军情部的时候,还以为是多大的部门。 最后经过了自己的摸索,才发现大部分都是从西厂中分出来的,而更大的一部分却是归了锦衣卫所有。 本来想法还不够明确,被韩爌一提,立刻就因为知己。 随后的几天当中陈新甲多次提醒他,不要轻信韩爌,却都被他当做的耳旁风,最后更会在暗中泄露了一些自己的情报工作。 被韩宽给抓住漏洞,给出了一个可以让他以极快速度,掌握到更大权力的机会。 而且这个机会清晰的让他能够一眼看清楚,也是他是一些思考习惯没有完全的转变过来。 所以才觉得这个办法是最好的一个办法。 若是他知道,最后会因为他的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办法,会让他失去所有的话,那么他绝对会建议陈新甲,多给韩爌加点担子。 毕竟曾经是内阁首辅啊。 干活总不能比别人少不是? “老爷,消消气,只要身体恢复过来,咱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这朝堂之上,浮浮沉沉的谁能做一棵常青树,永远不倒啊。” 熊夫人被粗暴的推开了药汤,散了一身的也没有生气。 话说,这个时代的女性,真的是所有男人的福气。 此时不但没有生气,还反过来安慰躺在床上的熊汝霖。 “以后?没有以后了。” 熊汝霖此时也相同了一件事情,在朝堂之上,斗争随便斗,就是不能损害大明的利益,要不然就滚蛋。 吃着大明给的饭,喝着大明给的水。 拿起锄头挖的却是大明的墙角,那一个皇帝会乐意看到这样的事情? 怕是他的府宅之中,有人损害了熊家的利益,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算了,更何况是皇上呢。 “休息一段时间,等皇上的气消了再说,现在啊,你就在家里好好的养病。” 熊夫人以前是大家闺秀,也是读过书的,说气话来慢声细语,让熊汝霖都有些诧异,怎么以前没有发现自己夫人的好处。 其实啊,也就只有在,人落魄的时候,才会察觉到身边真心对待自己的人是谁。 “夫人说的是。” 等到咳嗽听了,熊汝霖示意把他扶起来,靠在床头上,仔细的看着他的夫人。 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看着,到底岁月不饶人,他老了,他的夫人也老了。 不在是刚刚嫁给他时,那个青涩的少女了。 他还记得,他的夫人是喜欢画画的,不喜欢刺绣,可为了让他拥有一件夫人亲手做出来的衣服。 还是忍着被针刺痛手指的疼痛,做出了一件。 然而因为做的难看了一些,他也只在做成的时候穿了一次,就再也没有穿过。 被熊汝霖看着的熊夫人,忽然发现了自己老爷眼中暗中痴迷的眼神,神情一愣,接着就是羞涩的低着头不在说话。 然而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了一丝甜蜜。 那是在她一生中少有的甜蜜。 看了良久,熊汝霖也是老脸一红,他现在已经过了那种少年慕艾的年纪,在刚刚却早面对自己夫人的时候,有种回到了年轻时的感觉。 那时他正是意气风发,而夫人也是正青春年少。 “老爷~~” 熊夫人一声轻呼,让熊汝霖知道自己现在还是个伤员。 就算是有心,也是无力了。 “夫人可知道千古兴亡为哪般?” 熊汝霖没话找话,又把白日 (本章未完,请翻页) 里皇上在募兵部说的一个问题给翻了出来。 “千古兴亡啊,这种事情不是你们朝堂上的大臣们,需要操心的事情吗?怎么会动啊家里问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婆子?” 熊夫人翻了个白眼,看着也是徐娘半老,别有风情。 “为夫怎么觉得自家的娘子,才是最聪明的那个人。” 熊汝霖也是直到哄着自己夫人开心的人。 文人的嘴,毕竟是能够说出花来的,不然又如何在朝堂之上耍嘴皮子,只是现在的朝堂之上用不上这门绝技了。 “其实也不过是柴米油盐,别的地方我也没去看过,可咱们的冀州,和从前可是大不一样呢。” 熊夫人说着自己的见闻。 从废除了徭役开始,道现在虽然还在四处打仗,还给官员和士兵们提高了俸禄,也没有见到皇上为此加税。 可以说,如今的老百姓,才渐渐的活出了一个人样。 还有最近在筹办的养济院,慈幼局等等。 全部都是一些利民的好事情。 接着还有一些更加隐秘的消息,那就是原来还有人拖欠供人的工钱,最后还赖着不给,现在也有了新的规定。 翻开大明律,总有一条律法能够治得住这些人。 商人们也开始活跃了起来,不需要四处孝敬官吏,自己赚到钱了,那都是自己的,只要税收全部缴清了。 没有人回去眼红,这些人的钱是怎么来的。 听着听着,熊汝霖慢慢的也梳理出来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你是说,律法严明,就能够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想什么呢?光严明律法也不行,还得适合大多数人才行,像以前谁敢相信,大明居然取消了徭役,这可是千古未有的事情啊,我一个妇人家不懂你们男人的大道理,只要能够保证百姓的安全,还能够给百姓们一条活路,这天下那还会有什么兴亡。” 熊夫人一口气说的有点多,顺手就拿起身边的碗,喝了一口。 药汤苦的她直伸舌头,她倒是忘了,刚刚还剩了半碗药,被放在了茶几上。 这个小模样,俏皮的让熊汝霖苦中作乐的哈哈大笑。 在笑声中,他仿佛已经找到了,皇上为何对他这次做出来的事情不待见的真正原因,那就是他是首先坏了规矩。 当今,已经不是以前了。 以前的皇上可没有自己的明确想法,完全就是大臣们说什么,皇上就只能知道什么。 而且只能在大臣们说的当中去寻找答案。 现在已经不行了,皇上一眼就能够看出,一个问题出现之后,背后还有多少问题会跟着出现。 “笑什么笑。” 熊夫人不依的嗔怪道。 “笑夫人说得好,这天下,那有什么兴亡,不过是其中一些有权利的人,想要更多罢了,然后就把所有的灾祸,推到了老百姓的头上。” 熊汝霖自嘲道。 说完他又想起了自己做过的事情,明明只是想要拉到骆养性,然而最后倒霉的却是老百姓。 这不是他所愿。 可到底是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而这正是这一次,他才知道,自己能够上位,做到军情部部长的位置上,是因为骆养性的推荐。 合着他做的事情不但是在挖大明的墙角,还是在恩将仇报。 仔细的想象,韩爌能够交给自己的这些路数。 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人,不由得在心中暗叹:果然被扔到工程队修路的罪臣,都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门外那些知道自己父亲被官兵们抬回来的子女们,听到了自己父母的笑声,就暗中松了一口气,知道应该是没事了。 ** 崇祯回到宫里的时候,心中还在想着熊汝霖的事情。 说实话,对一个人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原本以为自己的手上又会多出了一个有用的人才。 然而最后发现,还是以前的那种老古董。 熊汝霖是骆养性给推荐的,也是他点头认可的,一开始做的好好的,怎么就去了一趟辽东,办成而来一件事情之后,整个人就飘了呢? 难道权利腐蚀一个人的时候,会这么快? 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杨爱,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曾经被她不看在眼中,觉得毫无皇者之气的崇祯,忽然发起火来,真的很吓人。 那种压抑着的,沉静中的怒火没有人敢轻易的触碰。 在他的印象当中,应该只有那个一直嬉皮笑脸的内阁次辅李定国能够招架住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坤宁宫中。 明亮的宫灯亮起,让小朱慈烺眼睛不够看似得,咕噜噜的直转。 被道院设计出来的旋转宫灯皮影戏,更是迷得小伙子两只手乱舞,恨不得抓过来好好的瞧瞧。 为何别的灯都不转动,偏偏这个能够自己转。 崇祯回来的时候,天色还尚早。 在花园当中一个人静了一会,天色就黑了。 满腔的郁闷,在看到朱慈烺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来来,让我抱抱。” 崇祯在很多时候,都很少说朕。 在他的心目中一个人的权利,并不是一个字就能够赋予的。 小家伙的记性还不错,看到崇祯的时候,就想起了那个跟他争夺拨浪鼓的人,还有争夺毛毛球,争夺铃铛,反正只要是他喜欢的都争夺。 幼小的心灵中,第一次觉得一个人可以坏道这个程度。 虽然最后都还给他了。 可那时他也已经不再喜欢了啊。 所以每次在崇祯伸出手想要拥抱的时候,他都是把小脑袋转向一边,当做看不到,更不要说伸手了。 当然他的哭声在这个人面前是不管用的。 曾经他哭过。 不是被当做好玩的,看了好半天,就是屁股上挨了一巴掌,虽然有人给他报仇了,可他的心里还是不爽。 差不多五个月大小。 实际上能够记住的东西并不多,只是崇祯的做法,太过恶劣了一些,能够让小家伙记得更加久远。 “儿子和我不亲啊。” 崇祯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旁边的拨浪鼓,摇的叮咚响,小孩子总是耐不住性子,被鼓声一逗弄,立刻就转过头来。 看到那个他心中可恶的人,正在玩着他的东西,急的快要哭出来似得,双手不停的要。 “尽说胡话,哪有不亲的,你别再把他弄哭,自然就亲了。” 周皇后翻了一个白眼,夺过崇祯手里的拨浪鼓,放在朱慈烺的手中,小家伙立刻眉开眼笑的看着他的父亲,仿佛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其实哭一下也好,锻炼一下脏腑,更不容易生病。” 崇祯说着毫无根据的说法,又引起了周皇后的一阵白眼。 经常听崇祯说的胡话,已经快要习惯了。 “张嫣呢?今天怎么没有见到她的人?” 崇祯好奇的看了一圈,确定张嫣不在,不由得问道。 “她和田公公交接一些关于养济院和慈幼局的手续去了,还有那些跟着她四处查看的手下,也是要用到的。” 两位皇后围着一个小屁孩打转,根本就没有性情经营什么事务,还不如交给自己信的过的一些人。 就是崇祯给出去的一些工厂,现在都是在一些有能力的太监们在打理。 而且这些人的能力都还不错,崇祯都打算把这些人充进官府算了,就是怕离开了这些人,自己的那些生意,又得培养新人前去打理。 “哦,我打算过段时间,在冀州和雍州四处转转,看看这两个地方,还是不是当年那个千疮万孔的模样。” 今日熊汝霖也给他上了一课,人都是会变的。 也让他清晰的意识到,当年他最不喜欢的开会,其实还是蕴藏着一些道理的,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虽然看起来耽搁了大量的时间。 可到底是能够做到及时的沟通,从而不会发现一些,阴差阳错的失误。 “出去看看也好,免得被底下人弄出来的数据给糊弄了,你还不知道错在那个地方。” 周皇后如今也是明白了数据的重要性。 虽然很容易造假,可也更加容易看透其中的秘密,着急要审计给力,就没有东西可以隐藏。 “做个皇帝,真特么的不容易。” 崇祯难得的爆出了一句粗口,平时看起来悠闲,谁能知道他的肩膀上倒地扛着多大的压力。 他就怕一觉醒来。 天下变了,到时候就是连吊死在歪脖子树上的机会都不给。 那种惨样,有时候做噩梦都能够梦到。 “就算不容易,可就是人人想要做这个皇帝。” 周皇后一语道破崇祯心里的矫情。 “也是,最起码自己做皇帝,背会被别人给拿捏,自己也会少受一些莫名其妙的委屈。” 只要想到有这么多的好处,崇祯心中的郁闷,和心里的压力,立刻就轻松了许多。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四十五章千古兴亡多少事(七) http://.biquxs.info/ 皇帝出行,以前很容易,而现在在有了真正的权势之后,却很麻烦。 在崇祯刚刚有了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变成现实的时候,就又有麻烦事来临了。 已经进入了六月初。 从曲阜孔家,押送过来的孔胤植,也总算是安全的到达了京师。 孔胤植崇祯没有见过,就是他登基的时候,孔家应该给出一份请表的,也没有见到,也就崇祯打算清理衮州的时候。 才有了两份奏疏。 一份是为了自己的女媳求情,高抬贵手的,上面花团锦簇,话里话外没有一点重点,反而是把孔家的高贵身份,展现的淋漓尽致。 只可惜完全被崇祯只看了一眼就被扔了出去。 好在宋祖乙的父亲,为官还算清廉,才逃过了一劫,可是那个也和孔家没有任何关系。 另一份就是在孙传庭带兵入衮州的时候。 也是一样的文章奏疏,这一次写得就是色厉内插,明明是想要给自己个衮州的大小官吏求情,却把潜在的威胁,说的是入骨三分。 崇祯看罢也当做是个笑料,给了李长庚他们查看。 可崇祯觉得无所谓的事情,落在了别人的眼中就成了大事。 毕竟谁也不想在青史上留名之后,辅佐的是一个暴君,昏君,然而崇祯的无所谓,还有极力的推行者自己的变法。 让所有人都知道没有办法劝阻。 可最后的事实证明,说的再好,喊话的声音再大,还是不如兵锋实在。 每清理一个县城,都会有相应的奏章和对当地的官吏,贪赃枉法的事情传到文渊阁,时间一久,就连李长庚都觉得,那些人被送去修路,是便宜了他们。 而现在,清理衮州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留下来的最大的一个棘手问题,就是孔家的人该怎么办。 罪名倒是定了,可在孔胤植决定前去京师面圣的时候,又怕再出现反复。 ** 六月初。 芒种,入梅刚过。 让许多已经忙完田地里的庄家汉子们,又投入了修路的队伍当中,工厂也在各处开办,到底是个新鲜事物,给的工钱也还可以,可人家要的大多数都是些手艺人。 于是在官道上,能够看到成群结队的汉子们,脚下生风的赶往开工的地点。 虽然距离自己的家,是有点远。 可只要一想到,能够挣到更多的钱,买到更好的东西,辛苦一些似乎也没有什么。 衮州的各个方面的基础建设都还没有跟上。 也就在马车进入了冀州之地,平缓的道路,干净的路面,和官道上匆匆行走的路人,以及大队的车队,才让孔胤植心中多了一些好奇。 透过车窗,他看到的是脸有喜色,眼中带着希望的百姓。 那是和他在衮州看到的百姓,不同的精气神外在表现。 他没有开口询问,知道问了也没有人会跟他说话,也没有想着下车,去问问过路的行人,冀州怎么样。 只是感受着官道的平整,就能明白其中一二。 进入冀州的时间越长,他的感受就越是深刻,在路过一个村镇的时候,还能够听到有一群小孩子读书的声音。 他凝神听了好一会。 只有一些千字文当中夹杂着三两个故事,还有就是那些成语解释,却没有一种是关于儒学的东西。 那些他小时候,刻苦用功读过的书籍,似乎已经从根本上就消失不见了。 在心中有了失望的时候,又想着,反正路途还长,总能再遇到村子的,也总能再听到那些读书声的。 也总会有人还记得儒家的经典。 只是让他失望的则是,村镇有很多,读书声也没有断绝过,可再次听到的时候,说的都是一些类似于珠算的口诀。 一时间他心中有些迷茫。 珠算口诀的位置都已经超过了圣贤书,那么儒家还有什么传承下来? 四书,五经? 还是琴棋书画? 好像除了这个,也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于是越是离着京师越近,他就越是沉默。 京师他以前来过,皇宫也进去过几次,可那还是在前朝的时候。 在崇祯刚刚继位的时候,他还暗中嘲讽过,历史上兄弟之间让位的,也不是没有,最后的结果并不是很好。 可在崇祯拿到了自己的权利之后,却又想着,皇上什么时候把他召进宫去,让他好好的说一些儒家经典。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是等啊,等啊。 等到最后,都没有等到那样的一份诏书,却是等来了自己的女媳,因为朝堂问题将要被判刑。 这哪能够。 好歹还是孔家的姑爷,女媳不要面子了,孔家还是要的,可一封奏疏上如,却是泥沉大海。 最后女媳回来之后,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功劳。 只觉得皇上到底年轻,脸皮嫩,所以才没有回话。 可后来的事情发展就不是他想的那样了,又从某些小道消息中得知,皇上根本就没怎么在意过他的奏折。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官兵进衮州,一日一个变化,让大部分的衮州官吏都亡命而逃。 也就他们孔家,家大业大,根本就不怕谁欺上门去,可自信的结果,就是全家人都被拉去修路。 而他自己万般无奈之下,就只能上京面圣,看有没有机会被皇上放过。 “将军,孔家家主已经带到。” “好,我这就送他进宫,皇上和大臣们都还在朝堂上等着呢。” 孔胤植一路上想了许多,也看了许多。 想的是儒家的东西,似乎已经在崇祯的手中开始落寞了,看得则是少了儒家经典的宣扬,冀州也没有比别的地方变得更差。 仿佛儒家的东西,对于整个大明没有任何的作用一样。 既不能增加百姓的财富,也不能让多数人吃饱肚子,然而是什么时候,自己觉得儒家经典是所向无敌的? 是缺一不可的? 他已经忘了。 在他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绕不过这个弯。 抱着“衍圣公”的头衔,吃了许多代人,终于轮到他这一代开始偿还利息了,只是这个利息太大了一些。 “孔胤植下车了。” 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车门外叫着他的名字,一时半会他还是有些不是很习惯,平时被人都是叫他“衍圣公”的。 而这就还要看他乐不乐意搭话。 心中叹息一声:虎落平阳被犬欺,忍了。 面无表情的下车之后,就看到了一位年轻人站在一旁,眼中正好奇的看着他,仿佛他是长着三头六臂的怪物一样。 随后拿出手中的画像,看了两眼转头说道:“是这人,没错。” “既然没错,还请将军在上面签字画押。” 一路上护送他来到京师的头领人物,拿出了一张公文样的纸张,递了上去。 叫将军的那人,掏出了一支他没有见过的笔,在上面飞快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才对着孔胤植道:“我叫王冲,现在你跟着我走吧。” 孔胤植还没有开始他的长袖善舞,就看到了王冲的后脑勺,左右看了一眼,都是背着火枪的精锐士兵。 没奈何的只能跟上。 这个地方他知道,在紫禁城外面,想要进到里面去,还要走很远的一段路,在以前他进宫的时候。 可是有马车直接送进去的。 张了张嘴,想要一点自己的待遇,可还是咽下了话头,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衍圣公”了。 自然也就没有了那种圣人光环加身,堂皇大气的排场。 路途不远,可在缺少锻炼的孔胤植身上,走这么一段距离的路,就开始喘气了,走在最前面的王冲,只能停下脚步等着他。 “你们儒家不是讲究‘君子六艺’吗?怎么你没有学过?” 王冲还以为,孔家人应该和他看到的那些儒生们会有不同,毕竟能够传承了几千年的世家,怎么都会和外面的些人有区别才对。 可现在看来,好像和那些儒生们,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我是‘衍圣公’,不是君子,所以不需要学。” 孔胤植气喘吁吁的说道。 从这个时刻起,他就必须把“衍圣公”的名头挂在嘴边了,这也是他保命的技巧之一,就算在自己再不堪造就。 也会有人看在孔圣人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除了在三国时期,曹操例外。 现在他只希望,崇祯不是另一个曹操,不然他也会像孔融一样,死的憋屈。 王冲自然是不知道“衍圣公”和君子之间有什么不同的,他啊不是儒生,虽然当年激励人也盼望着他能够科举成功。 只是事与愿违。 文不成,却做了将军。 实际上就是他的家人也很诧异,没看出来自家的小子,有领兵打仗的才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太和殿。 崇祯高座金銮殿。 底下稀稀拉拉的大臣们分列两排。 武官暂时以洪承畴为首,文官则是李长庚。 在给晁刚下了命令之后,立刻就把远在蓟州的洪承畴给叫了回来,只是在回来之后,崇祯又不想见他了。 看到就会心烦。 发现了问题不说,还假装不知道,逃的倒是挺快,简直是所有做官的人楷模。 很多次,让崇祯都觉得把这人给换了算了,可每一次都念着他的功劳,放了一马。 “孔胤植,到。” “喧!” 在孔胤植上了朝堂之后,才发现,现在的朝堂,和他以前见到的朝堂大不一样,有了桌椅,也有了茶水点心。 仿佛这就不是一个开会的地方,而是不知道哪里弄出来的高雅茶馆。 就差一个卖唱的,一个说书的。 崇祯是第一次见到孔胤植,一身远道而来的风尘气息,还没有抖落干净。 进门的时候,显示整理一下衣服着装,最后才想着行跪拜礼,可在此时的朝堂上根本就没有他跪拜的位置。 都被桌椅占满了。 中间倒是空着,可那个地方明显不知让人跪拜的。 崇祯看出了孔胤植的窘迫,开口道:“大明从朕这一朝开始,已经没有跪拜礼了,听说你要见我,今日可见到了?” 一边说着,一边挥手,指了一个位置让他坐下。 “回,皇上,臣见到了。” 孔胤植坐下说道。 眼睛看着皇位上年轻的天子,余光却也在看着朝堂上的大臣们,一个都不认识。 心中暗叹:这个朝堂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朝堂了,就是想要找一个人声援一下,也不可得。 “既然见到了,你有什么话要说?” 崇祯也很好奇,孔胤植想要说些什么。 朝堂上的大臣们,都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孔胤植的身上,那种压力,真的是力重千钧。 “臣,很惭愧,所以打算把家中的一半财产,都捐献给大明。” 孔胤植自己很爱财,所以也就觉得旁人也一样爱财,反正在大明,他还没有见到过有那个人不爱财的。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贪赃枉法的人存在。 衮州也不会瞬间就出逃的所有的官吏。 只有那些不信邪的,留了下来,最后成为了修路队伍中的一员,在来的路上他也一僵见到过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能够让他熟悉,肯定是当时,到孔家之后,给的比较多,所以才有这么一个好印象。 “这个倒是不用,断狱们把你名下的那些不属于孔家的财产分割出来之后,剩下的罚款也就没有多少了。” 崇祯不觉得孔家能够积累下多少金银。 估计字画和古董占据了大多数。 剩下的也就田地和店铺,房产之类的。 孔胤植一愣。 他的想法就是,只要自己捐出来得了大多数的款项,皇上碍于名声就一定会放过他,可听皇上的意思就是。 孔家现在的所有财产,已经不属于孔家了。 这还得了。 抢劫都没有这么狠得,而且这种手段,他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 和他当年抢别人家的良田手法一样,只不过他用的是莫须有的罪名,而皇上用的却是真正的罪名。 “那圣人故居怎么办?也被朝廷没收?” 恍然之中,孔胤植有些急了。 说话的时候,也就没有了顾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他可是看到了,修路队伍干的活,简直就不是人该干的,像他这样的身板,不用两三年,估计两三个月就能够累死。 此时不给自己争取一下,往后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圣人故居是你们孔家的,朝廷要那个干吗?不过里面每年的维护费用估计挺高的,你用得起吗?要知道,那个现在可是算在文物当中的。” 崇祯说起‘文物’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加重了一些。 在张国维去修路开始的时候,崇祯就关于文物这一方面,做了明确的交代。 所以在崇祯朝堂之上的大臣们,都知道文物是个什么东西。 也就与会的高桂英稀里糊涂的看着手中的一些文件,好在上面也有也有关于文物的介绍。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四十六章千古兴亡多少事(八) http://.biquxs.info/ “文物”在孔胤植的耳中是个新词。 以前他没有听说过,现在也只是知道了有这么回事,孔家的圣人故居和祠堂之类的都算是文物。 为的就是见证历史的存在。 然后让后人前去缅怀。 “也就是说,我们孔家以后就没有地方住了?” 孔胤植翻看了面前的小册子,也找到了“文物”是什么意思,更明白了其中的一些价值。 “话不能这么说,你觉得自己犯下的罪行,还有机会回去住吗?” 崇祯可是知道,这一辈子孔胤植和他的家人,都要在工程队待一辈子的。 两代人过去,还有谁会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修路的罪臣? 仕途不要了? 还是说想要一个名声,而牺牲自己的家人? 李长庚看看崇祯,又看看孔胤植,想要求情的话,也只在心里转了一圈,然后就没了,他的手中可是有着一摞孔家的黑材料的。 别说那些死了的,毕竟死无对证。 可活着的人也不少,农民,商人,儒生,工匠,反正各行各业的人都有。 简直就没有一个人说孔家的好话,当然这些都是大明最低层的人,以前是想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可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呐喊,就是没人听得到。 现在不一样了,都传到了朝堂之上,谁还不知道那点龌蹉事情。 看得多了,也最多暗中无奈的叹息一声:简直是给圣人丢脸。 可心里却还是有些羡慕,自己家里怎么就没有这样的一位圣人,也好让自己的家族传承个千八百年。 洪承畴更是不言不语。 他还在考虑着散会之后,怎能和皇上交代,关于熊汝霖的事情呢。 哪有功夫去管别人的闲事。 他是读的圣贤书没错,可现在的圣贤书,早就和孔圣人时期的圣贤书不一样了,就算有关系,也是和圣人之间的关系。 和你一个孔家后代有什么关系? 不过在看到“文物”二字的时候。 却是想到了,自己老家的那个奢华的大院子,似乎也是被当地县衙给认证了一个“文物”的标签。 说是以后,就算不住人了,也不能拆迁。 要留给几百年后的后人看看,这个时代的园林工艺和建造技术是多么的了不起。 心中有些郁闷的则是,早知道还有这种好事情,他能源在一开始就花费大价钱,好好的扩充建造一番。 那样他们洪家不但可以留下身后名,自己也能够因为那一间房子被人记住。 孔胤植看了一圈,想说话的人不敢说,不想会说话的,根本就不知道这次开会的议题是什么。 其中明显的就是王冲和高桂英。 忽然他看到了朝堂上还有一个女人在列,仿佛看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得。 “哈哈”大笑了起来。 引得徐光启,李长庚还有洪承畴,晁刚他们一个个的皱起了眉头。 “皇上对儒家何其刻薄,对我们孔家又何其刻薄。” 孔胤植连续用了两个刻薄,讥讽的语气,让每一个人都是脸色大变,不由得看向了坐在龙椅上,右手支着下巴的崇祯。 崇祯眼睛一瞪,随即莞尔一笑,换了一个身子坐着,根本就没有一点得体的样子,完全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一点仪表都没有。 孔胤植看到分明,眼中的不屑更加浓郁了几分,就这样子的人么能够把一个国家治理好? 那以前的那些坐有坐姿,站有站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皇帝,还不一个个的羞愧致死? “哦?朕对儒家很刻薄吗?那你说说看,儒家当年对其他诸子百家刻不刻薄?到现在其他的诸子百家,还有多少传承留了下来?” 崇祯对这件事情真的很好奇。 要知道,当年“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也不过是需要他们的学术理论,而不是他们的治国方针。 就这,都有人很快的把其他的学派该赶尽杀绝。 而且到了后世更没有多少人还记得,到底有多少学派已经消失在了历史长河当中。 最多也就在一些史书上,见到一鳞半爪,然后想想一些那个辉煌的盛世。 然后就没了。 崇祯的话,让朝会上所有人都是一怔,他们心中也对儒学是有着恻隐之心的,可想要面对身上日益威严的皇上。 还真的需要勇气。 此刻被解开了儒家曾经气势汹汹,那种赶尽杀绝的样子,再一对比皇上对现在的儒学的态度。 似乎皇上还真的是仁慈了多了。 从头到尾,皇上都没有禁止过儒学,一切都是别人的一厢情愿,说白了,也就是现在科举不考八股文章了。 所有的儒生没了一个拿到金饭碗的机会,因此造成的错觉而已。 面对崇祯的这个问题。 孔胤植回答不上来,他的学问也大多数都还给了书本,成年人都在讨生活,水哦还在意那个。 又不是要著书立说。 捧着先辈金饭碗要吃不好吗? 何苦为难自己。 孔胤植没有办法回答,在场的所有人也是若有所思,他们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似乎···所以··· 皇上应该没错啊。 也不算刻薄啊。 没有对比,就没有上下之分,也就看不出到底是谁刻薄的多了。 “朕对孔家刻薄,这又算是怎么回事?难道犯法了不应该受到惩罚?还是说你们犯得法都是应该的?是大明律法可以原谅的?” 崇祯没有在孔胤植身上得到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也没有在意,立刻就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很尖锐的一个问题。 要是孔胤植回答:为亲者隐。 那么崇祯就更加好奇,这样的儒学,还需要继续下去吗?自己人做错事了,隐瞒不报是人之常情。 可国家发现你犯法了,而且证据十足,还想要国家替你隐瞒,那就是你自己不对了,官官相护何时了。 难道就只能他这个皇帝下“罪己诏”? 犯法都能不管了,那么大明完了,也就是应该的,谁也怪不了谁。 只是可怜自己又要找一颗歪脖子树了。 话说那棵煤山上的歪脖子树,他已经让王承恩给砍了,不知道根挖了没有,要是春风吹又生,再长出一棵出来,他的心态可就要崩了。 孔胤植口舌发干,他在来的时候,也想了许多的说辞,可一个都没有用上。 还不容易临场发挥,自己都觉得自己问的还都不错。 可结果比不问还让他崩溃。 似乎自己回答任何一个问题,都只在把自己往工程队中多推了一把,坑别人无所谓,可是坑自己就很难受了。 “皇上,臣觉得,你把百家落寞的事情都推在儒家的头上,有点不对,人心惟危,那都是有人需要这么做,儒学大家们才能够办得到这件事情啊。” 孔胤植急中生智,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让不少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仔细想想,似乎也是有道理的。 权利在皇帝的手中,若是皇上不默许,儒家有怎么可能做得到。 说来说去,甩锅又甩道了皇上的头上,虽然些都是历史上的皇上,可屁股决定脑袋,崇祯也不能说是无辜的吧。 崇祯眨了眨眼睛,看着孔胤植,恍然发觉,在甩锅这一方面,人家儒家才是宗师辈的人物。 其他诸子百家,根本就是提鞋都不配。 “你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可你们儒家给国家带来了什么?是像农家改良了种子和耕种方式让百姓丰产,还是如同墨家做出了机械,让百姓耕种,劳作更加方便?” 崇祯得承认,独尊儒术,还真的不能全部都怪儒家。 今天他召集自己的臣子们,也是想要好好的说说,这个国家,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繁荣,又是因为什么而败落。 虽然他知道最后的结果,也没有人能够说出什么。 可能够因为学术的问题好好的讨论一下,也是一种另类的沟通。 “儒家提倡了道德,更提出了忠孝礼仪,还有外王内圣,最后结合法家,提出了儒皮法骨。” 总算是说到了他的专长。 孔胤植心中得意,只要按照他自己的思路走下去,那么他就可以脱劫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只要能够过了当前的一关,儒家还有重新崛起的希望,到时候满朝儒生。 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只要笔杆子一挥,今日的难堪,就会被粉饰成君前奏对,那又是一个可以流传千古的美名。 “道德?那么你做到了吗?你要是有道德的话,还会贪赃枉法吗?” 崇祯很好奇,孔胤植又是要如何才能达成双标的条件,来解释他犯法的事情。 “还有外王内圣,儒皮法骨,王就是王,圣就是圣, 儒就是儒,法就是法,怎们能够混为一谈呢?难道只有这样浑水摸鱼的时候,儒家才能活的滋润一些?” 李长庚一阵无语 皇上又对词语做出了新的解释,以后他都不敢直视外王内圣,儒皮法骨着两句话了。 分开来说,一下子就没有了那种,可以翻来覆去的念叨的情绪。 也就失去了一种很奇怪的光环。 仿佛做皇帝,要么霸道,要么宽厚,完全不需要人前一套背后又是一套。 而且那个儒皮法骨,披上了儒皮的法,那还是法吗? 李长庚觉得自己应该继续多看看书了,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一袋一句话超开来解释,就能够真正的看透其中的核心。 为何要给法披上一层儒皮? 还不是为了让某些人能够绕个圈,把自己个解脱出去。 那就是给底下的人设置了一个可以随时套上去的绳索,需要的时候用力一拉,就掌控在手中。 不需要的时候,那就照章办事,显得光明正大。 事实上也就是在看人下菜,只不过是说的更加隐晦一些罢了。 哪怕是洪承畴,也是一阵头皮发麻。 儒家就这么点东西,被皇上拆来来看,还会有什么? 除了耍嘴皮子,拉着皇上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之外,就做一个所有人心目中的圣人,然后给底下的那些人背锅。 实在不行了就换一个。 心中暗中惊讶:难怪皇上换了两朝的大臣,原来是所有的东西,人家都看明白了。 此时也更加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他隐瞒了熊汝霖的小动作到底是犯了那种错误,早知道如此,还不如说明的好。 这一逃,反而逃出了事情出来。 随即看了低着头研究着面前的哪一些文件的高桂英一眼,宫里的两位皇后和妃子,皇上看得很紧。 他没有办法张上门说情,可外面流落了一个高桂英,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万一成功了,下一次自己坚决不会再犯这个错误。 崇祯的政事顾问范景文和朱继祚也是内心一惊,他们本来是没有上朝的资格的,可崇祯的手下,大猫小猫两三只。 还有一些在外面觅食回不来,既然是要开会,也就打算把朝堂添满,免得看起来空荡荡的不好看。 此时两人坐的很近,都在低着头用眼神交流着各自的看法。 “老兄,咱们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只知道吟诗作对,哪知道圣贤书还可以这么读的。” “你我以前都知道圣贤无错,是能想到首先说出这句话的人,就没按好心。” “谁说不是呢,把自己人都能骗了的人,也是厉害了。” “以后读书的时候,多涨点心眼吧,看来研究数算不会有错。” “我也这么觉得,只有数算才不会骗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谁来和稀泥都不管用,哪怕是他说出花来,不对就是不对。” “回头我就好好的研究一下方程式,听说把许多教书先生都给难住了。” 此时已经退下了一层光环的孔胤植,站在座位上老半天,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怎么没说的了?那朕就继续问了,吴国当年灭亡的时候,说是美人祸-国,那么越过亡国的时候又该怨谁?” 崇祯今日通过这种发问,就是想要他得到这些大臣们明白,一个国家的灭亡,就不要都推在一个人的身上。 到了一个王朝的末期,朝堂上几乎就不存在什么无辜者。 有一个算一个,差不多都是他国家给掀倒的人。 一个个的装可怜,给谁看呢? 真以为旁人看不出来中的门道,还是总觉得自己最聪明? 王朝更迭,是多种方面的。 没有谁能够说得清楚,或许一个人打个喷嚏,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呢? 谁能说不是? 到最后这个会,因为孔胤植而起,却又没有因为孔胤植去服刑而终止。 总有人想要从历史中找出这个答案。 可每个人的道理,都又不大相同,然而经过了这次朝堂之上的会议,却已经没有人蠢得再拿学术上的事情。 放到朝堂之上去使用了。 现在一切都在用数据上说话,哪怕你说的再有道理,也只是道理,具体的治国策略,还是要道实际当中去的。 这也算是一次偶然中的进步吧。 反正,崇祯在事后的观察,觉得还算不错。 --> 第二百四十七章千古兴亡多少事(九) http://.biquxs.info/ 退朝之后。 崇祯哪也没去,就一个人坐在了御书房的椅子上发呆。 别看他在朝堂上,说的头头是道,那是因为他的身份在哪里,皇上啊,不管说什么,旁人总会听着。 而且会因为他的话,琢磨出花来。 孔胤植也不是无话可说,只是需要一个体面的后路,而这个他也没有打算给出去,犯了法了,总得用上大明律。 若是这一次可以从宽处罚,那么下一次别人犯法又该怎么办? 而且一个国家,若是衰败了真的是一门学术能够左右的了得? 还不是人出现了问题。 他记得不知是那一个人的说法:汉以强亡,唐以盛衰。 听着不错,看着更加可惜,可仔细的看看字里行间却发现,原来只有两个字“内斗”,只是文人说的好听了一点。 更明确一些就是内卷。 那么强盛的两个王朝,就忽然间倒塌了,这是谁也没有办法提前预料到的。 而崇祯做的那些更换朝中大臣的手法,也不过是为了换上一些年轻人,给塑造出一种向外扩张的想法。 大明九州是根基。 以后他的子孙们,能够打到哪里,就算到哪里。 内部的矛盾,尽量的往外面扔,别一天到晚的惦记着一亩三分地,好歹去开荒啊,能拿多少看自己的本事。 这样的话,或许会拖得更长久一些。 而这样的情况下,儒家的那一套就用不上了,不合时宜的东西,还是趁早放弃最好,不过他还是心中有着隐忧。 在决定出放弃儒学的时候,他自己也是认真看过的,虽然没有请教过多少入学大家,可对于其中的一些东西,居然也有着心动。 什么君君臣臣。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之类的,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皇帝恐怕都会使劲的吹捧吧。 在他活着的时候,或许儒学不会上到朝堂上来,只能成为一个学术,可在他死后呢? 不是每一位皇帝,都能够经受住这种诱惑的。 只要有一个败家货,重新弄出重文抑武,重农抑商,那他弄出来的道院和军部也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了一个招收废物的地方。 不怪他不往好处想。 前车之鉴,儒学上了庙堂,就没干过基建提气的事情,现在他只希望,儒学落到了面见能够让一些人真的完善起来。 到时候就算是被不肖子孙们班上了朝堂,也不至于会出现大的问题。 正想着,守在御书房门外的王承恩走了进来。 之前王承恩在和田守新处理养济院和慈幼局的事宜,这次重开朝堂需要一个人唱名,也就重新拉了出来。 “皇上,内阁首辅李长庚李大人来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守规矩,做事谨慎从不逾越,看不出有什么大才,可有时候一个谨慎就够了。 “请他进来。” 崇祯思索着,真的要把王承恩给放出去了,自己的身边还是缺少像王承恩一样的人才。 得找个机会让王承恩给推荐一个。 散了朝会,李长庚也是没有走出多远就又折返回去,进了皇宫。 朝堂上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小事,孔胤植在朝堂之上为自己辩解,皇上三两句话三两句话回应。 看似说的儒学,可实际上说的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 学派没有什么对错,也没有什么好与不好,就是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不要星湖的推卸责任。 见了好处往上扑,有了难处就互相指责。 末了还要引经据典,说都是自己的正确,别人的错误,总之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 而官也相应的越来越难做了。 各种条条框框下来,只需要按着步骤走,就绝对不会有事,哪怕是任何一个听得明白道理的老百姓,都能上去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这也让许多官员都有了一种危机感,只要做得到不好,就一定会被换掉。 换上来的人或许没有他们聪明,可人家肯踏踏实实的干活啊。 对于现在的大明,也就足够了。 李长庚缓步走进了御书房。 之前他经常来这里开会,办公,回来就去了文渊阁,也有好长时间没来过这里了。 “来了,坐。” 御书房里此时只有崇祯和李长庚两人。 李长庚行礼之后坐下问道:“皇上今日的问话,可真是金玉良言啊,以前臣可没有从这些方面,看待过儒学的问题。”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崇祯的态度。 “不是你们没有想过,而是你们学儒学的人,本来就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看待别人的问题,一句奇技淫巧,就能让大明少了很多的工匠。” 说罢,崇祯摇头叹息。 此时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做皇帝似乎只是他的副业,只有做木匠才是主业,只可惜朱家没有多少选择,只能在矮子里面拔了一个高个。 若不是自己的哥哥还真的有两把刷子的话。 也不会第一次落水,第二次服药,来一个红丸案,然后人没了。 堂堂大明的皇帝,被一棒子儒生玩弄于股掌之上,最后大明搞得乌烟瘴气,还觉得皇帝不行。 是皇帝不行? 还是做皇帝的不听他们胡咧咧了? 旁人怎么看待他的哥哥,反正崇祯是真的很敬佩的,虽然他把嫂子照顾的很好,可不都是应该的吗? 有时候他也在想,若是自己的哥哥还活着的话,也没有做皇帝,那么大明的许多不可思议的工程,应该都能够做出来了。 毕竟一个好的木匠,机械肯定是要会的,设计也一定是要懂得。 李长庚一时沉默,内心尴尬的都没有办法说话了。 奇技淫巧却是是他们儒家搞出来的东西,说句实在话,在道院没有建设起来之前,他还真大的觉得工匠是一个没出息的活。 可现在。 任何一个官员,哪怕是他这个内阁首辅都可以随时换到,让别人来做。 只有工匠的活,也只有工匠才能够做出来,换一个人接手,只要技术不到位,绝对做不出原来那种精良的器物。 一个可替代,一个不可替代。 只要眼睛不瞎,脑子不进水,都知道该走那一条道才是正确的。 “皇上说的是,儒家先贤,做错事,说错话的人还是挺多的。” 李长庚不得不承认这一个事实,现在时代变了,他也要跟上时代的步伐才行,毕竟皇上现在可是一副不换脑子,就换人的架势。 没几个人招架得住。 就算是那些能够说的天花乱坠的大儒们,只要具体到怎么治国方面,也都是模糊的在左右而言其他。 准却的说,就是要权,要钱财。 就是不办事,拖着,到时候了继续换人,还是老办法。 辽东的事情,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两朝元老都还活着,一群去了盛京做奴才,一群去了工程队修路。 另一个袁崇焕倒是跑的快,已经好久都没有消息了。 “不是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吗?这会怎么是圣贤也有过错了?” 崇祯眼皮子一抬,看了李长庚一眼。 抬杠,他是很有兴趣的。 翻来覆去都是别人的道理,那哪成? 李长庚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在这里等着他,不过是顺着皇上的话说了一句而已。 “臣,是说不过皇上了,不过有一件事情就是,孔家人已经按照大明律处置了,之后的清理工作就要变得困难的多。” 李长庚是了解哪些人心中个都是怎么想的。 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和地位,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京师外面四郎村的事情,他事后也不是不知道。 这只是一个开始。 大明太大了,人口也太多了,什么样的人都有。 只要出的起钱财,就一定会有不要命的出来做事,防的了初一,防的了十五? 只要皇上打算出京,就绝对会有人在暗处谋划。 不管是天降陨石,还是走水,走火,反正各种方法否会用上,就看哪一种能够见效了。 历史上,秦始皇那么厉害的人,也还不是有人在博浪沙奋力一击。 更何况现在有了火枪这种利器,更是防不胜防。 崇祯心中一动,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出京看看的想法,立刻就胎死腹中,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大明的内部全部清理完毕才行。 “这一点,参谋部的人已经早就推演出来了,所以咱们需要继续扩军,只是不知道现在国库的金元够不够支持下去。” 不管是打仗,还是搞内部建设,都是需要钱的。 崇祯也找人算过一笔账,现在别看西安府和京师的税收很多,看着是两州撑起来的财富。 实际上,只是他在商业上太讲规矩。 从而繁荣了两州的经济,认真说来,是整个大明的经济中心,都在向这两个方向汇集。 就算是拿下了衮州,要想收支平衡,也得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而这个时间最少就是两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有连续两年不间断的修路,不间断的发钱,才能够盘活死水一般的衮州市场,老百姓的手中有钱了,才会舍得消费。 这一点,是和一般的人的想法不同的。 史书上说的“藏富于民”,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当然同时也要兼顾着国库钱财问题,免得经济循环崩溃了,那造成的影响可就大了。 “现在辽东的开市已经开始了,听说生意还都不错,就连开市的主管,也选的很好,就是不知道皇上之后该如何对待熊汝霖?” 饶了一圈,先是谈了儒学,接着谈了天下大势,之后话锋一拐,说的又是熊汝霖。 熊汝霖的事情经过,现在对他们这个级别的人,也不是秘密了。 功劳是有也,可做出来的那种事情,也真的让人无语。 想要权利,就好好的做事,弄这种乱七八糟的,是觉得别人都不懂,还是觉得自己聪明不会被人发现? 好不容易朝堂清净了下来,都在埋头做事,忽然来一个想要继续搅局的。 那就是在坏了规矩。 “熊汝霖啊。” 崇祯当时在募兵部,一时气愤,不想见到他,所以让熊汝霖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立刻被拖出去了。 虽然没有造成人员死亡。 可受伤的人也不少,现在四郎村的人都被那一次整怕了。 把许多还在部队当兵的家人都想办法在往回找。 就是为了保护存在以后不再受到伤害。 而熊汝霖据他所知,现在在家里老实的很,还暗中让自己的子女,送钱给四郎村的村民看病。 “李爱卿觉得朕该如何对他?” 用上了爱卿,李长庚就知道,是皇上真的在问这个人到底怎么处理。 熊汝霖是以后还能继续做官,还是一蹶不振只能做一个富家翁,就看他怎么说了。 “臣觉得,这件事情也应该参考一下骆指挥使的意见,毕竟他也是深受其害,差点酿成大祸。。” 李长庚的建议四平八稳,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去给出了一个可以回答这个问题的人。 “你说的也对,估计他也要快来了,等会当面问他就成。” 崇祯看得出来,李长庚是想要熊汝霖继续回来,毕竟往后做错事情的官员会有很多,总不可能只要错了,立刻就换掉。 这不成什么了。 当然准不准,只有李长庚自己最清楚。 或许崇祯看错了也说不定。 “那,臣就告退了。” 李长庚来了之后,仿佛就只是为了问一句熊汝霖。 可在走出皇宫之后,脸色就开始阴沉了下来,他还想要做一个千古名臣呢,怎么可能真的帮熊汝霖说话。 骆养性和他配合的好好的,居然也会被人下套。 他要是不上去踩一脚,心里头就不会舒服。 在走出不远,就看到骆养性和洪承畴,陪着高桂英散步,从他进宫,道他出来,单个的时间已经不少了。 却还没有走出多远。 他没有凑上去,只是在经过的时候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开。 只隐约的听到“米脂的矿已经派人前去开发了”,还有就是“看玉如也正在跟着队伍往回走。” 想到阚玉树的能力,李长庚觉得自己以后,还真的得上门请教一番。 据他所知,虽然皇上对算命之类的东西,不是狠心人,可皇太子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不能不让他多想一些。 “洪将军,高部长,我有点事情要进宫面圣,失陪了,请多多见谅。” “哪里,哪里,骆指挥使面圣,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可不敢耽搁。” “不错,骆指挥使随意就好。” “诸位,告辞。” 说完骆养性就转身往皇宫的方向行去。 等着骆养性走远了,洪承畴才道:“骆指挥使难啊,权利越大,面对的局面就越是复杂。” “是啊,听说前几天骆指挥使被皇上训斥了,我心里也是一阵难过,当时他的一些经历,都放在了给我弄技术学院上面了,要不然那会出这个纰漏。” 高桂英到底不是原本历史上那个赫赫有名的女中豪杰,现在还很年轻,只懂得领兵打仗。 对于人心还是看到没那么透彻,其中的弯弯绕,都按现在还没有理顺。 不过骆养性是对她真的好。 有时候找上门去,人家一点都没有推辞,还亲力亲为,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四十八章千古兴亡多少事(十) http://.biquxs.info/ 洪承畴瞧了一眼高桂英蹙着眉头的样子。 心中暗道:骆养性不愧是个人才,一点都不违反大明律的手段,就能留下好大的人情,自己是不是也跟着学一点? “其实骆指挥使的事情,你也不需要多担心,皇上在许多问题上,还是很看重他的。” 或许以前骆养性的才华不显,是因为当时的朝堂上,都是看谁出头就灭了谁。 现在在崇祯的手下,则是正在一点点的放着光芒。 大明的问题,也就是官吏的问题。 只有把官吏给监察好了,然后朝廷下达的公文不是很离谱,大明就会蒸蒸日上,这一点洪承畴已经看得明白。 而这种明白,也是在朝堂上,连续换了两波大臣,才看透的。 “熊汝霖的手段还是恶毒了一些,要不是酿成的大祸,瞬间就被扑灭了,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而受伤。” 高桂英气不忿,一脚跺在地上,仿佛受委屈的是她,而不是骆养性一般。 一身女性的官服,被穿出了一种要儿女的姿态。 让洪承畴都不敢多看一眼。 心中也开始承认了外面的一些谣言,同时暗道:也只有这样的可人儿,才会被皇上看在眼中吧。 “还是说说别的吧,在皇宫门口谈论这个不合适。” “怕什么?又不是不能见人的。” 洪承畴心中苦笑,姑奶奶还是厉害,你倒是不怕,可我怕啊。 好在高桂英也是明事理的人,心思一转就岔开了话题。 “皇上说的,千古兴亡,将军有什么看法?” 抬头就能看到白云悠悠。 偶尔几只鸟儿嬉戏着飞向远处,繁华的京师,在一墙之隔的皇宫门口,也能够感受到那种热闹。 农忙已过。 正是一些闲下来的百姓们,带着自己的家人来京师游玩的时候。 也只有在这里,才会看不到有些地方百姓们的贫困,更看不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不堪入目。 京师是名利场,也是一片净土。 很矛盾,却也是事实。 洪承畴也在看着远处,“千古兴亡”是个很大的话题,可以让一个人穷极一生去钻研,就这也不一定能够得到一鳞半爪。 从有历史记载,已经经历过而来多少次朝代更迭了。 最久远的,也有着最明确记载的,似乎只有周朝是八百年岁月,其他的朝代,都很难逃过三年的宿命。 仿佛这一片土地上受到了远古的诅咒。 总也跳不出这个轮回。 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过去,仿佛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只是换了一个朝代的名字,一个皇帝而已。 “千古以来,每一朝代都有每一个朝代的问题,秦以残暴而亡,汉以强亡,魏晋时遭到了狄夷攻击,还有隋朝的奢侈,唐朝的繁盛,其实认真说来,我也谁不出来什么,小欧诺个觉得这些朝代,灭亡的稀里糊涂。” 洪承畴仔细的想了想自己知道的历史,还真的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而皇上却又偏偏的然给他们好好的看看史书。 “你说的这些,其实都是在历史上能够找的到原因的,秦亡不一定更是因为残暴,据说当年焚书坑儒,那也是后人的攀强附会,真正焚烧的是那些骗人的术士书籍,而坑儒更是胡扯了,不过是埋了几个坑蒙拐骗的术士而已。” 高桂英说着自己知道的东西,为了这些知识,她还亲自查了一下各种历史书籍。 《史记·卷121·儒林列传》的说法是“及至秦之季世,焚诗书,坑术士,六艺从此缺焉”。 这是司马迁的记载,《史记》中也从未提起过“坑儒”二字。司马迁距离坑儒发生的时间,最远不过120多年。 而实际上,许多人把“焚书坑儒”看作是一回事,其实“焚书”和“坑儒”是两回事,它们一前一后,背景各异,性质有别。 这就是为了怕自己被皇上给骗了,专门查了一些资料得出的结论。 最后发现,是儒生们在骗人,不但骗别人,还在骗自己,最后信以为真的不再去查找真相。 洪承畴一愣,目光诧异的扭头看了高桂英一眼,他是知道高桂英的出身的,不应该有这么深厚的文学底子。 更不可能对于他自己都还不清楚的历史事件,说的这么清楚。 “别看我,是皇上又一次说漏嘴,我不服气还专门查了一下资料。” 高桂英被洪承畴看得不好意思,微微低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解释了一下。 “哦,回去了之后,我也去好好的查查,免得以后继续被人骗。” 洪承畴瞬间回过神来,心中不但在想着,以后是该叫高桂英娘娘呢,还是什么,这个还没有想明白,就又想着“焚书坑儒”的事情。 若是这件事情的经过,真的像高桂英说的这样子。 那么他对于皇上看不上儒学的心思,也就大概明白了,一群连自己都骗的人,又怎么可能在朝堂之上不骗人? 要知道,到了朝堂之上,一言一行给下面带来的就是巨大的改变。 上行下效,可不是古时候才有的。 现在更加盛行。 要是从朝堂到县城,都是你骗我,我骗你,这个国家也就不要想着好了。 “其实历史很有意思的,我以前也就是不怎么识字,才开始舞枪弄棒的。” 这话说的高桂英自己都开始脸红了,一个女儿家,本就应该在闺阁之中绣花,她却跑到了朝堂之上做官。 似乎只有那些典故当中的女人,才有这种机会吧。 洪承畴点头表示了解。 知道了暴秦,是没有想象中的残暴,不由的想要知道,汉以强亡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肯定不会问出来。 毕竟他也是读过书的,文人吗,总是要好点面子的。 “咦!骆指挥使这么快就出来了,看样子还挺高兴。” 高桂英一抬头,就看到了出门的骆养性,意气风发的迈着步伐,很难看出早上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骆养性看到高桂英,笑得就更开心了。 他面见皇上的时候,可是被皇上点出来,当时他出事之后,高桂英特地找上门给求情的。 还说,若不是因为技术学院的设立,用到锦衣卫的人手比较多,根本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可真实的愿意则是,就算锦衣卫的人员配齐了。 也不一定能够发现藏在圆木中的火枪,那是见识的局限性决定的,可不是人多人少就能够一眼察觉到的。 况且连那些拉运圆木的车主都不知道这些秘密。 “高部长,这次可真是多谢你给皇上说了几句好话,要不然我这头上的帽子,可就真的不保了。” 说话很夸张,可骆养性心里高兴。 就算是皇宫门口,也是一点都不忌讳,远处守在皇宫门口的护卫,也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 “也没说什么好话,皇上还说你办事细心呢,这次就是经验不足,下一次就绝对不会再上当。” 高桂英笑着说道。 她本来还想进去给皇上好好的说说的,看来现在不用了。 对于孔胤植和那些儒学的问题,都是男人们该操心的事情,她一个女儿家,只要能够保护好那些审计员就行。 在她的心里,差贪污腐败,可就靠这些从青楼里出来的女子们的数算本事了。 “哎!也是吃一暂长一智,往后再遇到这种问题,也知道该怎么去处理了。” 骆养性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是因为没有查出从金陵运过来的火枪,而是自己私自联系徐光启,企图掩盖事实的真相。 这两样罪行,任何一样在以前的那些皇帝眼中,都足以杀头了。 能够在皇上的手上,留下一条性命,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运气还算不错,虽然推荐了一个白眼狼。 可也还有人替他说话不是。 这说明他的做人,还不是一无是处。 “那就好,我陪你走走,过了这条街,我就得去军营待着了。” “你不进宫了?” “本来还想着进去一趟,再说说你的事情,现在看见你无事,那就不用再进去了。” 高桂英说的理所当然,骆养性也是一脸的感动。 他交了一辈子的朋友,也提携了不少的新人,可也只有高桂英一人,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 “多余的话我老洛也就不多说了,往后有什么用得上的,尽管招呼,要是有空了也可以来我家,我夫人煮的饺子可是京城一绝。” 骆养性说起自己的夫人,就是眉开眼笑。 在生活风评方面,人家还真的而是不错。 “成,到时候有空了我就去看看。” 洪承畴没有走,目送两人穿过了街道,才向着皇宫走去。 御书房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王承恩已经进来换过了三遍茶水了。 洪承畴来的时候是第四遍。 崇祯随意的翻着送过来的一些等着他拿主意的奏折。 看着上面的一些数据,很是好看,如今还没有人学会数据造假,所以也就能从最真实的数据当中,了解到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坐,你对蓟州的苏茂相有什么看法?” 最上面的一张奏折,就是苏茂相自己写得,一位代蓟州知州写出来的东西,少了一些吹捧,多了一点真实,还是很有水平的。 “苏知州是戴罪之身,现在也已经断了以前的所有联系,据臣所知,有不少的人前去和他联络,都没有一个成功,有几次还为了一件事情大发雷霆。” 两人的办公地点很近,一些事情发生之后,即便是不用亲自去查,也能猜测到一点眉目。 洪承畴进来的时候,心理还是有些惶恐的。 自己干出来的事情,自己最清楚,而且被人抓住的把柄,更加是不容抵赖。 还以为皇上会劈头盖脸的一阵训斥的,没想到开口问的就是关于苏茂相的事情。 “蓟州和遵化现在看样子他弄得是风生水起啊,不知道其他地方的官员,现在干的怎么样?” 崇祯问完之后,就知道失言了,一个冀州将军,管好军队的事情就行了,别的可以不用去操心。 “算了,问你这个就是超纲了,还是说说冀州军队的情况吧。” 洪承畴正打算说出自己的见解的,忽然被皇上岔开了话题,自己也才醒悟过来,这种内政的侍寝个,已经和他无关了。 现在不是以前,一个官员什么事情都想要插上一手。 “满桂的骑兵还在马兰峪守着,有些屈才了,臣是知道他的能力的,要是放在辽东战场上,也是数一数二的猛将。 还有觉华岛的水军需要加强一些,到时候辽东若是有了紧急军情,也可以从陆路和水路同时出发,行军速度也会更加快速一些。” 崇祯知道马兰峪在那个方位。 满桂的大名他也是知道的,就连现在满桂手上的骑兵,也是当年袁崇焕借给他的,只是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办法归还。 而觉华岛上他记得有一位叫做金冠的人,现在应该是尉长了,水战能力不只带,但足够忠心,当时宁锦可是有不少的将官跟着袁崇焕跑了的。 只有金冠被留了下来。 而也因此才能够提前发现了粮草的缺失,才给了火枪兵前去接手宁锦防线的机会,也是那一次断绝了建奴南下的一次袭击。 “满桂的骑兵现在应该还是在用长刀作战的吧?” “是的,火枪的发放每一杆枪都是有记录的。” “他有多少骑兵?” “两千一百一十五人,原本三千人,当年在京师脚下,踏破了建奴杜度的铁骑损失有点大,而且着两千一百一十五人当中,有差不多一千零六人人是身上有伤,已经不能作战了。” “你回去告诉他,受伤不能作战的收入你的队伍当中,观察两个月,让他们明白了现在军队中的纪律,就可以让他们选择去那个衙门当差,另外朕会通知晁刚,准备一点新兵补齐满桂手上士兵的差额。” 崇祯揉着太阳穴,有思考了一下接着道:“等到以后买到了建奴的战马,也可以给他补充足够,对了火枪也要给他们补齐,这一点你派人专门看着,就用指导火枪射击的名义去办这件事情,最后让他亲自来京一趟,都是大明的人,朕登基这么久了,也不来见见像话吗。” 洪承畴一一应下。 知道从这一刻开始,皇上已经接受了满桂的忠诚,虽然以前军部下发的军饷,也没有短缺的满桂的。 可这一次和之前的那些都大有不同。 进京面圣,就是皇上想要好好的看看满桂此人,若是可堪造就,说不得自己的手下要出现一位和他官职差不多的猛人了。 “对了,听说贵妇人李氏给今年给你生了一个儿子,朕还没有去看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办满月酒啊?” 崇祯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让洪承畴想了很多。 自己的家人可全部都在京师,这一点皇上是知道的,可为何又要单独说这一件事情呢? “朕就知道,你这人心眼多,想的也多,其实朕也没有背的意思,真的儿子也是今年出生,和你的儿子年岁一样,朕还等着以后咱们老了儿孙辈们继续相互扶持的。” 崇祯心底无奈,知道这个时代的文臣武将都不好当。 不把话说明白,他估计洪承畴晚上连觉睡不好,成天琢磨着自己那一天完蛋。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四十九章千古兴亡多少事(十一) http://.biquxs.info/ 崇祯无奈的解释,让洪承畴刚刚脑门被雷劈了一样的“嗡嗡”声,瞬间消失不见了。 尴尬的咧嘴一笑。 别看刚刚的那一番话,也是很高明的一种权术运用。 不但点出了洪家的富贵因他而始,更明确了一点,是可以把这种富贵传下去的。 和太子同一个年岁,以后或许还能够在一起读书。 那种友谊可不常见。 洪承畴估计,今日的他这一段谈话传出去之后,不知道又要都有多少的人想着,自己赶快娶个媳妇,然后生个娃。 好借着这个机会把富贵传承给下一代。 “臣打算七天之后就办满月。” “好,到时候我和皇后也一起去看看,顺便让两个小家伙认识一下。” “臣谢过皇上隆恩。” “先别急着谢恩,说说熊汝霖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回事?” 洪承畴一时哑然。 饶了一圈还是回到了他最担心的问题上去了。 许多时候,真的是怕什么,他就来什么。 此时的洪承畴知道,自己不能说任何的假话,只要沿着熊汝霖回来的路上随便一查,就能查出问题出在那里。 完全是被一个老人给坑了啊。 好好的拿着功劳回到京师不好吗? 为何要去听信一个已经被大明律罚去修路的人呢? 你一个成功者,去沿着一个失败者的路子去走,那不是自己找坑跳吗。 心中斟酌了一下,就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消息,全部说了出来,虽然不知道当时熊汝霖遇到韩爌的时候,两人之间交谈了些什么。 可很明显的就是,熊汝霖忽然改变了自己平时做事的方式,一反常态的认为自己应该拿到更多的权利,而且用出来的手段,也不是很光彩。 拜托啊。 现在的大明可不是以前的大明了,不是任何一点小手段,就能够把别人给拉下水,然后自己上位了。 崇祯听罢,右手摸着下巴,微微低着头的思考了一会。 “朕本来还以为韩爌这些人已经做出了榜样,不会有人想要学习他们的,为何还会有人上当?” 奇怪这个问题的不单单是崇祯,洪承畴也觉得很奇怪。 要说两人因为以前得到交情,说上两句话,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可因为说上了话,反而像施展了某种巫术一样。 乖乖的沿着人家的想法去做事,那就真的是没法说啊。 崇祯不会想到,一个人若习惯了臭气熏天的地方,到了一个没有臭气的地方,一开始是浑身不舒服,而且随着自己身上的臭味慢慢的散尽,到也无所谓。 可只要让他有机会回到原来的那种环境。 自己是没有办法嗅到臭味的。 而且因为相当熟悉,相当自在,反而会觉得臭才是正确的。 “臣不知。” 洪承畴可不敢胡说。 “对了,骆养性决定原谅熊汝霖的错误,你怎么看?另外也说说看,朕要怎么处罚你?” 崇祯心里已经对熊汝霖有了安置的地方,可也需要多听听别人的看法。 他认为骆养性是在以退为进,真的想要让熊汝霖一辈子都起不来,这种小聪明,和对一个人的愤恨,都是摆在明处的。 崇祯也是一眼就看透了其中的虚实。 正襟危坐的洪承畴闻言心中咯噔一下,这种问话,一旦回答错误,不是的最了骆养性,就是让皇上面子上不好看。 “还请皇上圣裁。” 又是一个耍滑头的,崇祯现在已经锻炼出来了一些城府,最起码在大部分时候,旁人是看不出他心中想的什么的。 皇帝必备的一种技能,也渐渐的有了一点深入的掌握。 “你就罚俸一年。” “臣谢皇上圣恩。” “好了,退下吧。” 等到洪承畴出去了之后,崇祯才把王承恩叫了进来。 “你去文渊阁,让李长庚下一道公文,让熊汝霖去县城当教谕,顺便让他看看最底层的百姓,需要的是什么。” 对洪承畴做出了惩罚,熊汝霖也给了一个交代。 崇祯自己也是比较满意的。 既然熊汝霖是受了别人的蛊惑,那自己也可以给他一次机会,不过想要回到军情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部是不可能了。 更不可能的就是,能够登上更高的位置。 没有谁会用一个背后习惯了捅刀子的人,虽然这个人一生中只做了这么一次。 ** 随着朝会告一段落。 朝会上孔胤植和皇上之间的问答,也不知不觉得传了出去。 当时与会的还有张鹤鸣,只是他老人家低调的一言不发,就仿佛一个做记录的工具人一样。 只是一五一十的记录了整个过程。 于是一个关于“王朝千年兴亡”的问题,也就摆在了被一个读书人的面前。 虽然讨论的人很多,可能够拿出具体实施方案的人一个都没有。 历史已经证明了朝代的更迭,只是一个轮回,怎么都没办法避开,正如花开花谢一样。 虽然今年的话一样鲜艳,可到底是和去年的话不同。 而且这种消息的传播度,也不是别的消息能够比的了得。 孙家一如既往的是一个老人和两个中年人的居所。 这一次的话题,从教学上面,延伸到了“国家兴亡”上面。 “皇上是想要打破这种诅咒,所以才有了更彻底的变法,许多部门现在连名字都变了,只是我怕又是一个王莽第二。” 孙承宗忧心忡忡的说着自己的判断。 变法的效果他已经看到了,其中的一些内容,也和当年王莽时期的一些新政略微的相似。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害怕,大明会在瞬间倒塌。 毕竟山崩来临的时候,没有谁能够提前察觉,更无法避开。 “孙老这次可就说错了,王莽是王莽,皇上是皇上,两者可是一点都不一样。” 由于高阳县离着京城很近,所以退书馆建设完成之后,投入使用的时间也很早,其中各种书籍都有。 高弘图在图书馆奋战了两天时间,专门查找了一下关于王莽的新政,才能够看出两者最根本的东西。 “不错,这一点我也认同,王莽的新政实际上只是在限制底层的老百姓,对于那些世家一点作用都没有,要知道皇上的变法,可是把孔家都给法办了的。” 还有一点没有说的就是,皇上似乎很喜欢查腐败问题。 而且从不手软。 他还暗中算过一笔账,只凭借着查抄贪赃枉法的财富,就已经让国库装满了。 一改皇上刚刚继位是的那种拮据。 而且下拨的款项也没有谁敢于截留,也看不到那种出京城少一半的奇葩事件,以前他听到这个案件的时候,也是吃惊不小。 他没有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毕竟他了解大明的官员是个什么德行,这种事情完全做的出来。 孙承宗沉默了一下,忽然问道:“你们觉得皇上能够成功吗?” “不好说。” 高弘图与其说看不到希望,不如说是对任何变法都没有信心。 现在看着不错,可以后会怎样谁能够看得那么长远? “能不能成功我不去想他,不过能够和汉唐比肩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这句话不但袁可立在说,道路畅通,传递速度更快之后,在宁锦修路的陈新甲也在说。 “你怎么不说超越呢?我觉得超越应该是更加能够振奋人心的挑战。” 史可法提供了不同的意见。 而且他的这种意见,还不是靠猜测得来的,全凭数算,就可以算出大明清理干净之后释放出来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强悍。 周围有哪一个势力能够打的过? 没有吧。 强绝的军事实力,还有强大的经济,开疆扩土也就不再是幻想了。 更重要的是修路。 这个才是神来之笔,如今一条好的道路,能够让更多的饿让你致富已经不是空谈,军队也对道路的依赖加大了很多。 无论是军队的投放速度,还是一些重型火炮的运输,更是快捷了好几倍。 “你我有幸生在这个朝代。” 陈新甲仔细的想了想,史可法说的话没有毛病,不由的叹息一声道。 “只是可惜了熊汝霖,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前途光明,只要不从行差踏错,稳稳的青史留名,为何要做出那样的蠢事。” 一起传来的消息当中,还有这熊汝霖自己犯下的过错。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还可惜人家,上一次要不是我拦着你,你就是熊汝霖第一,韩爌不愧是做过内阁首辅的人,一张嘴皮子利索的,谁都招架不住。” 史可法在知道熊汝霖和韩爌两个人嘀嘀咕咕了很久之后,就察觉到可能要坏事。 可还是给疏忽了提醒一下。 结果显而易见,熊汝霖被坑了,而且是翻不了身的那种。 陈新甲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后背冷汗直冒。 他已经察觉的到在皇上的新政之下,以前需学过的儒学是用不上了,而心态也是从那个时候就发生了改变。 忽然渴望别人知道他一肚子的学问。 工地上大部分都是粗人,谁愿意闲下来听他舞文弄墨,当时也就韩爌一人可以交流一下。 而且两人之间的交流也是一拍即合。 许多观点都是惊人的相似,可相似的背后,就是对大明律的践踏,要是那时自己犯了事,也躲不过被熊汝霖现在的这种惩罚。 “我忽然发现,儒学有毒,总是能够让人放纵下来,还会为此找出不少光明正大的借口。” “你说这句话就很儒学,甩锅的本事有长进。” “······” “人心出了问题,就不要怪人家的学术不好,毕竟儒学是让你讲究君子之道的,去额总有很多人在干小人的龌蹉事情,你说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陈新甲老脸一红。 不得不承认,史可法说的对,他也发现了,数算学的好的人,似乎更加理智一些,更笨就不容易被某些言论给骗了。 同时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学习一下数算。 要是自己学不好,也可以让自己的孩子去跟着学,不为在数算上有多大的成就,只希望不要被人轻易的骗了就好。 有这种想法的,还有在天津卫的码头上,刚刚下船的杨廷麟。 在海上漂泊了半个月。 也认真的学习了半个月,从对所谓的方程一无所知,到现在已经深入的了解。 就更加明白数算是多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因为任何东西都能够骗人。 只有数算骗不了人,这是他在船上的时候,焦平说给他听的,他自己也深以为然。 就像在大海上发射火炮一样,用圣贤书上说“熟能生巧”,这个没错,可要是学会的数算,不是很熟悉,也一样能够做到老手达到的效果。 一个人用了不知道少时间积累出来的经验。 通过演算,很快就能够被掌握。 这个还不够神奇吗? 刚好踏上陆地的时候,就听到孔胤植干出来的那些事情,比一些地方上的恶吏都要离谱。 “孔家要没了,以后儒学和八股文章也会成为历史,只有数算才是永恒。” 焦平下船之后,听到孔胤植居然被判刑了,心中一愣的时候,立刻就反应过来,数算是要上位了。 而且以后会占据相当大,相当高的位置。 行船需要数算,火炮射击需要数算,现在他都不知道哪个地方不需要数算了。 杨廷麟站在码头上,看着远方。 那是衮州的曲阜位置,也是孔家的位置。 传承了数千年的大世家,到底是倒在了自己的后辈子孙手中,最后看了一眼金陵的方向,心中想着:要是父亲知道他跑到皇上的手下当兵了是何种表情,想来应该是挺有趣的。 “现在有数算代替儒学,以后也肯定会有别的学科代替数算的,那会有什么永恒。” 杨廷麟一边想着老家,一边随口回答的。 “就像王朝兴衰,朝代更迭?” 焦平忽然想到和孔胤植一起而来的另一个消息,朝堂上讨论的“千古兴亡”。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要是以后数算在大明没落了······” 杨廷麟没有说下去。 虽然大明不禁言论,可有些话也不是能够随便说的。 然而焦平似乎无所谓的样子。 在他的心目中数算怎么可能没落? 它是永恒的,那么大明也就是永恒的,这么多人想了多少的办法,想要解开朝代轮回的诅咒。 实际上也就在自己的手中。 只是一开始找错而来方向,现在走上了正确的道路而已。 往后也一定会继续的正确下去,这一点焦平坚信。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五十章千古兴亡多少事(十二) http://.biquxs.info/ 朝廷内外议论纷纷。 并没有影响到邢氏的选择,在她看出来了物流转运的窍门之后,就找到了和自己情郎相会的办法。 大凌河堡前面四十里地的位置上,建设了一个互市的场所。 高杰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跑过来看上一眼。 繁忙的市场上,给许多锦州的人提供了就业的机会,而高杰的火枪骑兵也必须保证这些大明百姓的安全。 此时他正在和边市的主管范复粹查看着各种交易的问题。 也在暗中交流着一些盛京方面的情报。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在长白山之后,还有这一个国家,而且那个国家也在是用火枪,皇太极也早已派人前去探索了。 只是道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这种事情很隐秘,在以前他们是不可能知道的。 “现在盛京的人,还有没有人说是要大明买卖铁器和粮食了?” “还有,但已经不多了,就是卫生纸和餐巾纸这两样消耗的很快,比茶叶和香料都要好卖,哦,对了,还有香皂,肥皂和香水。” “我听说你们盛京的那些贝勒们,已经没有多少金银了,需要广开财路,把战马和牛羊也算在交易的范围之内?” “他们原以为凭借着皮货和人参,就能够换取更多的利润,只是在交易的卫生纸和香水这些东西之后,就没多少盈余了,不过金银和古董倒是有很多,他们舍不得便宜出售。” “其实买卖还是有很多,我们大明也可以交换一些奴隶啊。” 高杰忽然低声凑在范复粹的耳边说道。 仿佛恶魔的低语,让范复粹的面色都开始改变了。 “大明现在允许使用奴隶了?” “只要不是汉人,不是大明子民,是可以的,你可能不知道,现在大明许多笛梵个丢失缺人,特别是一些大的工程。” “这个可是和圣贤书上说的而不一样。” “得了吧,夫子想要弄出来的周礼,还有那个井田制,可都是在往蓄养奴隶方面发展,也没见你们儒生们去批判,还一个劲的叫好,就是要那么做,最近的一个人方孝孺就是这个想法,你现在给我说不符合圣贤学问?” 高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忽然没有听到范复粹的回答。 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范复粹双眼无神,茫然的看着前方,仿佛一条脱水的鱼一样,只看着喘气,好像下一刻就会死亡。 “怎么了?” 范复粹被高杰推了一把,瞬间惊醒之后,无精打采的道:“没什么,就是累了。” 心累。 他学了一辈子的儒学,到头来原来就是个笑话。 所有人口口声声嚷嚷着恢复周礼,怕是连周礼的内容都不知道吧。 只知道周有八百年王朝气运,想着自己的朝代,也能够走到八百年,可忘了任何一个朝代,他都有各自的特色。 真要复古,不见得比现在的要好。 高杰撇撇嘴,正要说两句,儒生就是身体不行,走了才几步路就累了的时候,一名自己的手下,跑了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高杰脸上的表情很丰富。 先是惊讶,接着就是不信,一回到后来的急切。 “范主管,我有点事要办,闲了咱们再谈谈边市上还需要弄些什么商品。” 说完也不等范复粹回答,转身就走。 大凌河堡。 李过去了出去转悠而来一圈,刚刚回来,就发现自己的军营里多了一个女人,让很多匆匆来往的士兵们,偷偷的看了一眼又一眼。 李过看背影还挺熟悉。 正想着是谁的时候,邢氏就转过了身体。 “你怎么来了?” “皇上不让高杰回去,我就只有自己跑过来了啊。” “放心,高杰没在外面在瞎混,我看这紧着呢。” “我也不是来看他的,刚好工作,顺路走到了这里。” 两人同时沉默。 李过到现在都不知道如何称呼邢氏,叫舅妈不合适,高杰会占他便宜,而且自己的舅舅也死了。 要是叫弟妹的话。 他又叫不出口,此刻他真的觉得自己回来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除了制造尴尬气氛,毫无作用。 远处一些不知道其中内幕的士兵们,一个个的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将军。 口中的胡话,是越说越多。 “原来咱们头有女人了,别说还挺漂亮。” “我就知道头不简单,藏得挺深的。” ······ 显然都是给误会了。 听得邢氏面红耳赤,不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 意思。 李过也是脑子发蒙,良久这才记起来自己改怎么办。 “你们,还有你,全部集合,绕着大凌河堡跑一圈,跑不完不准吃饭,现在,立刻,马上。” 一声训斥,一道军令。 立刻就让大凌河堡一阵鸡飞狗跳。 只是嘻嘻哈哈的样子,完全都不当一回事,一群士兵集合之后,路过李过身旁的时候,还挤眉弄眼的,有着许多话都没有说出口。 “夫人来了。” 一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让整个气氛更加的微妙。 “高杰,我过来看看你。” 邢氏低着头,双手捏着衣角,脸上的颜色更鲜艳的了一些。 李过忽然觉得自己真的碍事,于是也跟着出城的队伍,绕着大凌河堡跑去。 高杰却是没有管那么多,上前一把扛起邢氏往他的住所跑去。 “放我下来,被人看到了不好,人家还以为你强抢民女呢。” “就是要别人以为你是我抢回来的,任何人都不能抢了去。” “哼!这句话你再说一遍。” “等会我给你说一百遍,实在不行一千遍也可以。” “你就是个混蛋,流氓。” “现在才知道?晚了。” 绕着大凌河堡,一开始是想着跑一圈,谁知道开始了之后,连续跑了两圈。 每一个人都累的不想说话,三两下洗了热水澡就睡觉了。 连李过也不例外。 夜空漆黑如墨,上面点缀着几颗寒星。 屋内一灯如豆,照亮了怀中得到美人。 “你怎么来的大凌河堡?我记得你应该是有官职的,不应该乱跑才对。” 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还没有成亲,却比许多成亲了的人都感觉更加情深。 其实在旁人的眼中,还是有伤风化的,可皇上没有开口,别人也就不想随意的得罪人。 那不过是崇祯在另一世,见惯了这种做派,所以才见怪不怪。 要是原来的皇上,那事情就闹大了。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以后我只要有时间了,就会来看你,若是那一次你不行了,可得小心了。” 邢氏累的眼皮子一翻,恶狠狠的说道。 这一次她很满意,对于李过说的话,也信了一半,还有一边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服用建奴的特产---人参。 “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皇上才会允许我回去。” “应该快了,我觉得辽东现在就是一个培养将军的地方,只有打过仗的人,才会提升的很快,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连李过都有可能回去。” 通过了一些物流的走向,邢氏敏锐的发现。 大明现在正在为扬州做准备。 虽然刚刚清理的衮州,可孙传庭到底是没有遇到多大的阻力。 而下一步扬州攻略的话,不知道会派谁去做这件事情。 “你这算不算是泄露国家机密?” “算,所以你可以告诉皇上,然后咱们就会继续分开。” “那怎么行,我还要回去娶你过门呢。” “骗人,我可不信。” “你会信得的。” “还来?” “不然呢?” “看说怕谁。” ······ 长夜漫漫。 也总有过去的时候。 翌日。 天高云淡,朝霞映照在天边。 大凌河堡也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仿佛一位睡着了的美人。 屋内,确实有一位美人睡着了。 高杰早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艰难的起床,然后洗漱,出门。 刺眼的阳光照射下来,让他眯起的眼睛,仿佛能够看到东边升起了三个太阳。 右手搭凉棚,适应了还一会,才感觉到不是眼睛的问题,而是自己虚弱的太多了一些。 走了两步,想要挺胸抬头,直起腰来都很费力。 一名小兵端着一大碗走了过来。 神秘兮兮的低声道:“尉长,这是咱们头让俺带给你的参汤,说是你今天应该气血两虚,适合喝这个。” 人参是好东西,只可惜在军队里。 没有谁待见这玩意,喝了除了流鼻血,就是出门跑步,也就一些去了媳妇的人才是最爱。 “我要喝着个?” 高杰拉长着嗓音,不自觉的往身后的物资看了一眼。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我把它倒了?” 小兵也觉得自己的尉长,实在是不需要这玩意。 “放那,一会我亲自去倒。” 高杰不屑的看了参汤一眼,仿佛这个东西,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点小事,还是我来吧。” 小兵自作聪明的说道。 “不用,放那就成,你也说了是小事。” 高杰坚持,小兵就只能放下。 等到小兵回到了他的住所,高杰立刻端起那碗参汤,“咕嘟咕嘟”三两下就喝了精光。 一股暖流从胃部传遍了全身。 仿佛给他空虚的身体又注入了一种神奇的力量。 “嘿嘿,果真是好东西,我觉得我又行了。” 扭扭脖子,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向着食堂走去。 小兵的屋子内挤满了人,都在透着窗户,看着高杰到底是怎么对待这碗参汤的。 “头果真是神机妙算。” 其中一人扭头看向了屋内的李过,佩服不已。 “我说他身体虚弱,没毛病吧。” 李过一早醒来,想到昨天的尴尬,心头就是不爽,所以就设计了今天早上的戏码,让整个大凌河堡的士兵们知道,高杰并不是如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强壮。 “何止虚弱,走路都飘起来了,当年我成亲之后,也没见这样过。” “嘿嘿,你们猜猜看,他刚刚看向东边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一群人嬉闹,完全忘了留一个人站岗放哨。 忽然们被敲响,也没有人反应过来,直等到敲门的人进来,才发现脸色铁青的高杰,用阴冷的眼神看着他们。 屋内的喧闹,立刻就没了任何声音。 “好玩吗?” 众人摇头。 “好看吗?” 众人还是摇头。 突兀的,高杰“噗嗤”一笑。 “你们啊,成亲以后就知道了,我说的额就是你李过,到时候绝对去听墙角,看你一晚能来几次。” 说完,完全不给李过反驳他的机会。 哈哈大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屋内,反而是这个本来还很热闹的屋子,没了喧闹的声音。 李过无语。 本就是为了出口心里的恶气,怎么到最后受伤的会是他? 不过做为将军,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些手下闭嘴。 “昨天我去锦州,听说了一件事情,皇上问‘千古兴亡’何解?” 目光扫视一圈,接着对“千古兴亡”是什么意思解释了一番,然他自己的饿手下们畅所欲言。 “这还不简单,千古兴亡,不是已经过了千年了吗,咱们大明以后只有兴,没有亡了。” “就是,别看现在大明许多地方还有天灾,可也没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了,若是搁在别的朝代,肯定是亡了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者。 原本就没指望这些人讨论出来些什么,可在听了一会,李过却是若有所思。 从不同的层面,看待同一个问题,所得出来的答案也不一样。 他自己心中也有着一些想法。 大概就是没有千年的王朝,更没有万年的基业,可在士兵们这个层次的眼中,千年还不简单。 照着现在这种形式继续下去。 不管是打仗也好,还是天灾也罢,大明依旧是大明,怎么可能会被改变。 “头,你说说,你自己是什么想法,也让我们都听听有学问的人是怎么说的。” 有学问三个字落在李过的耳中,莫名的让他多了一丝羞愧。 恍然之中觉得,学问这个东西,简直害人不浅。 没学问的人,觉得现在的大明能够千秋万载,可有学问的他,却是觉得千年不可能最对三百年。 在对于国家自信这一方面。 他是比不上官职和学问还不如他的这些人。 “我也是你们这样的想法,还打算就这个想法给皇上上一封奏疏的,未免其中有所疏漏才对问了一句。” 李过撒谎道。 面部红,心不跳,似乎心中真的是如此所想。 “那感情好,对些一点,要是不够,把其他兄弟们也都叫到一起,咱们好好的说说。” 有人建议着。 李过也点头应下。 一整天的时间,就在这间小屋子内,写出了一封很奇怪,也很厚实的奏疏,然后就被快马加鞭送往了京师。 本是一个玩闹,却在最后弄出而来连崇祯都瞠目结舌的东西。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五十一章 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一 http://.biquxs.info/ 六月初。 细雨纷飞,之前也下过几场雨,却没有这一次来的更久。 京城的街道上,人群稀少,只有茶馆和酒馆依旧热闹。 皇宫之中就更加冷清了。 崇祯今日本是要陪着皇后和自己的几位妃子,可做了皇帝,许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这天他接到了许多奏章,有衮州孙传庭的。 衮州的清理工作已经完毕,军队也已经分散开了驻扎地方,更是通过登州的码头和天津卫取得了联系。 进而拿到了一些天津造船厂的支持,正在全力的改造登州造船厂。 熟练工人是有现成的,做多就是一些技术性的问题,和一些特殊的材料需要解决。 李定国也发回来了他的奏章。 给个县城的官吏缺失,只能维持着最基本的运作,洋洋洒洒几百字,汇总取来也只有两个,就是“要人”。 维持地方安定,本来是巡捕司的工作,可现在有孙传庭的军队帮着巡查,暂时也可以省一些人手出来。 最后提及的就是关于查抄之后所得财富问题,也都做了去向说明。 “取之于当地,用之于当地。” 反正是要向朝廷要拨款的,这一块可以暂时使用,就是划拨款项的要全部列出来,免得混乱之后不好查账。 还有就是一直待在雍州的卢象升。 随着衮州的清理,西安府的交易也就更加频繁了,大多数都是古董字画,粮食几乎很难见到。 税收的增长很快,可在物资上面,特别是粮食这一块,似乎已经没有人会拿出来交易了。 这也预示着还没有清理过的地方,在用另一种沉默的方式抵制。 接下来,就是来自辽东的奏疏了。 大凌河堡李过对于“千古兴亡”这个话题,进行了全军的讨论,最后还形成了一种会议记录,并且备份之后发了过来。 “用百姓的眼光,来看待这个问题吗?” 崇祯以前不是没有想过,可这种深刻的问题,也只适合读书很多的人去探讨,现在大明的百姓,别说读书了,就连见识都不足。 就算是想要说出一些特别的东西,也不贵是在重复别人的话而已。 这一点,在李过的会议记录上已经多次体现出来了。 “不是不可以,而是时候未到,最好等个两三代人,都识字,并且读书了,还有了给的见解之后,或许有点用处。” 崇祯喃喃自语道。 他认为自己还年轻,可以用心去等,只要一直持续下去,总能够等到。 当然他没有想要全军推行这种讨论的想法,在这些士兵们见识和学问不够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局限性也是很大的。 仔细的看罢,若有所思的放下李过发来的会议记录,然后拿起最后一份奏疏看了起来。 这一份奏疏是满桂的,也是崇祯接到他的第一封奏疏。 在原本的历史上,满桂在昨年就应该战死在了沙场之上,一生为了大明,却落了个兵败身死,被自己人坑了的下场。 只是崇祯不知道这一点历史。 也就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专门查了一下满桂的过往,才发现人家原来是一个汉人,而不是他印象中的蒙古人。 好在没有直接问出来。 要不然丢人就大了。 随意的看了一下,写得大多都是一些触碰自己如何圣明的话。 “王承恩,问一下满桂到没到京师?” **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连绵的细雨,让坐在窗口看着街道的满桂,看得入神。 京城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来过了,而建奴入关最近的一次,也只是在京师脚下和杜度的骑兵做了一次大决战。 损失虽然惨重,可到底是打出了一场威风。 再到后来就是驻扎在了马兰峪,本来还以为自己的后半生就要在马兰峪度过了,谁知道自己居然又会被皇上记起来。 “尉长,这次咱们是不是又要跟着皇上享福了?” 一名手下舔着脸说道。 事实上如今的军饷拿的他们自己都不好意思,给的多不说,还没有任何的危险。 特别是队伍当中的那些伤残士兵们,也而没有因为身体的原因减少一个铜元的军饷。 从心底里他们觉得,现在的皇上才是真正的皇上,以前那个都是假的,就连两朝大臣也绝对是假的。 最让他们气愤的则是,当年说好的给他们补充粮饷的,可出了京师就少了一半,若不是现在的皇上手段强硬,一定要追查到底。 他们还以为皇上把他们忘了呢。 满桂抬头认真的说道:“咱们在皇上回到京师之后就在享福。” 这名手下一怔,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还是尉长想的通透,就是不知道这次皇上让咱们来京师,所为何事。” “你有说错了,不是皇上让咱们来京师,而是咱们本来一早就应该来京师,现在已经晚了一些。” “晚了?” “是啊,晚了一点。” 满桂郁闷的拿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衮州的攻略他是知道的,以前总觉得自己是洪承畴和王之贞手下的人,皇上对这两人不是很看重,特别是袁崇焕的背叛。 更是雪上结霜。 这让他不敢随便的提起去往京师的话题,也就前一段时间,洪承畴前去边防上视察军情的时候,两人相互多了一点了解。 最后才决定来竟是看看。 而这些话,还是通过洪承畴的口,向皇上表达的。 其结果在证明,自己完全是想多了。 要是能够早一点回到京师的话,衮州攻略也一定有自己的一点机会,不过现在应该还不晚,看样子下一步的扬州,应该会有别人去出头。 天下九州,总有自己展露实力的机会。 正想着,忽然看到了雨中的大街上,一名士兵打着伞跑的飞快。 很快就到了他脚下的这家酒楼。 只听得上楼的“噔噔蹬”声音,不一会就来到了二楼。 来人一眼就看到了满桂,毕竟整座二楼,身穿军服的也只有满桂的那一桌人。 “你就是满桂?皇上传话,让你进宫面圣。” 来人看样子也是不多话的人,见到满桂之后,迅速的说完了自己的话。 满桂也不意外,毕竟是京师,他的到来本就在很多人的注视之下,根本就没有办法隐藏身份,况且他也没做见不得人勾当。 完全不需要隐藏。 “多谢通传,我这就去。” 满桂心中激动,他听过了不少关于皇上的故事,就连民间的一些特殊的小故事也没有放过。 早就想要见见,能够训练出火枪兵的皇上是怎么一个样子。 若是这个时代有追星的话。 满桂应该就是其中之一,和忠诚无关。 之前之所以没有想着见面,不过是怕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皇上还没想到要把他扔到那一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工程队伍当中去。 “你们就在这里等我,要是我没回来就先在京师住下。” 交代了一下,满桂转身就跟上找他的那名士兵。 酒楼里的客人们也都见怪不怪。 现在是军民鱼水情,和以前不一样了,要不然二楼早就么有了客人。 目送自家尉长离开的那些士兵们,等到看不到了才小声的交流着。 “你们说,皇上要给咱们尉长安排到哪里去?” “不知道,反正马兰峪那个地方太小了。” “我觉得应该是辽东,毕竟这个地方咱们尉长熟悉。” “我看不是这样,现在辽东哪有战事,咱们尉长去了,先显不出能耐。” “那你说回事哪里?” “我怎么知道。” 一开始一群人还在说自家尉长的事情,可后来就成了拼酒了。 在马兰峪可没有京师的酒好喝,而以前的那些将士们,一个个可都是酒鬼。 此时。 满桂已经打着伞跟进了皇宫,一路上眼花缭乱的看个不停,雨中的皇宫,有一种别样的神秘。 雨幕的朦胧中,一角飞檐突兀。 很快就到了御书房的台阶前,等到站在门口的公公做了通传,才被清了进去。 雨伞在进门的时候就被没收了。 满桂知道现在的规矩,躬身行礼之后,就站在原地,悄悄的看着年轻的皇上。 和他想象中的年轻人很快的就合二为一。 “是不是觉得朕很年轻?” 满桂只觉得皇上说话的时候,像他们普通人一样的拉家常。 除了外形上和他想象中的皇上对的上号之外,其他方面都给他一种亲切的感受。 “臣没有。” “坐。” 崇祯放下手中的一些还没有看完的奏章,抬手指了一下椅子。 “这次叫你来,也是想要认认当年在京师脚下,追着皇太极手下的杜度砍的将官到底长什么样子。” 满桂心中一阵失望,可是面上一点都不显。 他已经是个中年人了,尽管是一名武将,可心中也是有点城府的,要不然在袁崇焕的手下,也不可能做那么大的官。 “你对蒙古有什么看法?” 出了马兰峪,就是蒙古的地界,当年建奴第一次入关的时候,其实就是走的蒙古人的地盘。 虽然有袁崇焕他们放水的嫌疑。 可蒙古人的包庇也是其中之一,这一次从边市传来的一些消息中,可以看出来蒙古人想要和大明再次建交。 别人同不同意,崇祯不知道。 可是崇祯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同意,以前面对的都是建奴们的强攻,所以现在要做好拒绝了蒙古人之后,面对蒙古人的攻击如何取胜。 刚好满桂在马兰峪驻扎的时间很长,再加上他当年也是和蒙古人打过交道的,所以崇祯也就想要多了解一些。 “蒙古人现在已经被皇太极的骑兵给打散了,形成不了多大的威胁,另一支还游离在外的蒙古部落,和大明也不接壤。” 满桂说着现在的蒙古现状。 让崇祯对蒙古人多了更直观的了解,心中仔细的琢磨了一下,自己在边市上向皇太极他们开出的奴隶价格。 应该是能够让他们动心的。 而残废了蒙古人,更加符合他的要求。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五十二章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二) http://.biquxs.info/ 1628年二月,皇太极一征察哈尔,到九月时吞并了察哈尔及之故地。林丹汗仅据有宣府边外以西的河套和土默川一带。此时,林丹汗与明朝的关系也在恶化中,他西迁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获得右翼所拥有的“市赏”,但明崇祯帝即位,“尽革其赏”,林丹汗派去索赏的大臣贵英恰也被明军所杀。因而林丹汗于1628年6月大举入侵大同,杀死明朝军民数万人,差点攻占大同城。 明朝本欲以右翼诸部抵御林丹汗,但到1628年底时右翼地区被林丹汗平定,明朝不得不于次年恢复“市赏”。 尽管如此,林丹汗仍于1631年和1632年侵犯明边。1631年十一月,林丹汗东征西拉木伦河,侵袭已降金的阿鲁科尔沁达赉楚琥尔牧地,带走了塞棱阿巴海的部众。 皇太极亲率2000名精锐骑兵赶来,林丹汗早已撤走。此外,他还杀了漠北外喀尔喀诸部派到右翼的使者,引起漠北诸部的恐慌。 这是原本的历史轨迹。 可现在崇祯继位之后,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和林丹汗建立任何的关系。 而少了大明和蒙古联合起来对付皇太极。 林丹汗的日子并不好过。 “你是说林丹汗现在已经西迁了?” 崇祯找出了一张地图在上面查找了林丹汗的位置。 “他们现在应该在西辽北原。” 满桂心中就装着地图,不需要趴在崇祯面前去仔细的查找,语气肯定的就说出了具体的位置。 “以他现在的军事实力,西迁应该很顺利,沿途的小部落不会是他们的一合之敌,连战连胜之下,应该能够取得更大的权利。” 经过了满桂详细的说明,崇祯冲其中也看出来了一些东西。 这种分析的方式,是参谋部的参谋们喜欢用的,崇祯用起来也是熟练地很,让满桂眼中多了一些惊讶。 崇祯说的这些结果也是他在马兰峪没事的时候,捉摸了好久才想出来的,能够被皇上一语道破,满桂觉得是理所当然。 不过是要是李长庚他们在崇祯身边的话,多少会更加惊讶一些。 因为皇上根本就不擅长这个。 此时只是崇祯偶尔的灵光一现,全部给说到点子上了。 “看来你也认同我这个观点,现在就要看皇太极他们该怎么办了。” 崇祯是不知道林丹汗内部是个怎样情况,要不然一定不会乐观的认为,可以给皇太极他们造成多大的创伤。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边市的开市,原本皇太极觉得不管怎样,都能够从大明的商人手中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可是无论他们出多高的价钱,都没有人会把大明的粮食和铁器卖向现在的大清。 反而是皇太极他们扛不住了大明的倾销。 把积攒了好多年的皮货和人参,全部换成了卫生纸,餐巾纸,香皂和香水之类的东西。 不能吃,消耗还挺大。 让他们本来还想推迟向林丹汗进攻的想法,再次提上了日程。 由于崇祯的一番变法强国,原本的历史走就走样了。 毕竟在原本的历史上,在明年的四月份,皇太极就会抓住林丹汗站立不稳的机会,发动进攻。 今年的进攻计划,就会在科尔沁部的劝说下推迟。 可是此次皇太极急需要一次大胜,不但要挽救自己失去的声望,还要大捕捉一些奴隶作为交易。 盛京。 朝堂之上,皇太极振作疲惫的精神,坐在龙椅上。 在来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一碗参汤。 “大明现在顾不上咱们大清,也就只有林丹汗是咱们的威胁,所以朕决定征讨林丹汗以状军威。” 朝堂上的所有人都没有出声反对。 他们也需要胜利,更需要更大的地盘和更多的奴隶,因为经过了和大明人的交易之后,他们的生活水准确实提高了。 可手中的财富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缩水。 在以前他们还能够高举进攻大明的旗帜,让他们给出一点好东西,只是现在不行了,大明没有派兵攻打他们,就已经是老天爷保佑了。 “拟定科尔沁、扎鲁特、巴林、奈曼、敖汉、喀喇沁(哈喇慎)、土默特、阿鲁科尔沁、翁牛特、阿苏特等部的台吉会于西拉木伦,职位臣公还有什么别的意见没有?” “臣 (本章未完,请翻页) ,誓死追随陛下,战无不胜。” 朝堂下面跪满了人,只看着脑袋触地,大声的说着自己的誓言。 坐在龙椅上的皇太极很满意。 打不过大明,他还打不过蒙古人? 现在的蒙古人早就不是以前的黄金血脉了,也早就没了无敌的精气神。 六月的天气,已经开始进入了炎热的夏季, 本就不是很适合皇太极出兵攻打别处。 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能够拿到大明更多的物资,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虽然现在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做好准备。 边市之中。 一名蒙古人悄悄的走进了一家帐篷。 帐篷之内全部都是买卖香水的商人,等了好一会,才等到帐篷内的人没有几个了,才装作客人走到了一名掌柜的身边。 “这位客人是要什么东西,我给你说,我这的货物可是很齐全的,物美价廉,在别处可不多见。” 掌柜的一边说这话,一边指手画脚的比划着。 “我代表着蒙古的林丹汗,想要见你们的大明官员。” 边说话,边小心翼翼的四处打量着,仿佛这样才不显得鬼鬼祟祟。 掌柜的忽然听到一个蒙古人,把汉话说的流利的,让他汗颜,再听到话语中的内容,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只是个做生意的,以前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找大明的官员,直接上门去找就行了,这幅什么的样子,莫非是有特别的事情? “你我一会。” 略一思索,掌柜的不敢怠慢,转头后了一声:“狗娃子,过来照顾咱们的客人,这可是个大主顾,要好好的招待,听明白了吗?” 嗓音敞亮,一声高昂,然而两只眼睛不断的眨动,让在一旁整理货物的狗娃子,心中一怔,立刻就知道自己改怎么办。 “好的掌柜的。” 一边答应着,一边小跑着过来:“这位客人,咱们在那边小坐片刻,掌柜的回去催催货物,你想要的东西,立刻就能送过来。” “好,我等着。” 这名蒙古人从善如流的坐在角落的矮凳上,这个以前是掌柜子坐着的地方。 前面还有一张矮几,上面摆着一壶茶。 狗娃子找了一个茶杯,倒满之后,就陪在旁边,一边闲聊,一边品茶,他没有想着套话。 掌柜的已经给他使了眼色,就说明此人很危险,值得重视,然而又很有价值,值得拉拢。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前段时间,高杰是累并快乐着吗,虽然每天一碗参汤是少不了的,可也挺了过来。 邢氏能够待着的时间并不长久。 差不多了就得随着车队回去。 今日他已经歇息了两天了,总算是记起来还有一个边市,需要他的火枪队前来震慑一下不法分子。 “高尉长,前面有一个大明来的商人,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来见你。” 一名士兵走来行礼道。 “哦,前面带路。” 高杰是知道边市当中有些商人是要给大明提供情报的,现在军情部正在重新梳理,暂时只能是他们来办这件事情。 很快就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帐篷里。 随后帐篷之内除了那名蒙古人,所有人都悄悄的走了出去,最后还顺手在帐篷前面摆了一个货物售尽的牌子。 掌柜的站在帐篷门口和一名背着火枪的大明士兵守着。 其他人则是被掌柜的大方的给放了半天假。 帐篷之内,高杰仔细的看了看这名蒙古人,心中没有印象。 “找我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 “在下是是成吉思汗之嫡系后裔、达延汗的七世孙,林丹汗的手下,林丹汗派我前来是想要和大明结成两家之好,共同对付大清。” 蒙古人压低声音仿佛是怕别外面的人给听到了里面的谈话。 “可是大清现在已经不是我大明的对手了,想要消灭掉,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结不结盟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在来到大凌河堡之后,特别是开市之前就接到了大明送来的许多书籍,其中就有关于蒙古人的。 在辽东这片土地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蒙古人可是左右逢源,占尽了大便宜。 若不是这些人,当时在辽东的许多将官和大臣们,也不可能把物资给资敌了。 一开始对后金的封锁,还是很不错的,可就是这些蒙古人率先坏了规矩,然后才有了大明的商人从中渔利。 这种同盟,已经把后金养成了现在的大清。 高杰可不觉得现在大明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会和一个弱小的林丹汗结盟。 而且他还知道一句话,皇上说的话:弱国无邦交。 以后还要攻略蒙古,现在又怎么可能结盟,而且他不认为这位蒙古人隐藏的手段很高明。 或许外面已经有建奴的人,看到了他们两家会面了。 为了不引起其中的一些误会,还要加大皇太极对蒙古人的仇恨,高杰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可是你就不怕,大清吞并了蒙古,壮大了之后,会反过来攻打大明吗?” 一人是低沉的嗓音,可高杰已经决定不废话了。 “什么攻打大明,你们们古人又在挑拨离间?想要结盟,你们还不配。” 忽然高涨的声音,瞬间就传出了帐篷,让一直说话声音很低的蒙古人,眼中的惊讶,很快就变成了恐慌。 他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谈话传出去之后,大明倒是没什么,他自己绝对就危险了。 脑子“嗡嗡”的,不明白这位大明的军官,为何要让他死在这里。 于此同时,随着蒙古人走进了这间帐篷,一直就在暗中盯着的莽古尔泰的手下,差点震惊的跳了起来。 蒙古人要和大明的人结盟。 随即努力的稳定自己的情绪,好在大明一如既往的骄傲,并没有接受被人的结盟,仿佛结盟攻打大清,就像是一个耻辱一样。 “大人?大人?” 此人在摊主的呼唤下,总算回过神来。 “哦!你这个多少钱,我买了。” 摊主立刻喜笑颜开的深处两根指头。 “两个银元?不贵,给我抱起来。” 摊主本来是想说二十个铜元的,忽然发现自己叫价低了,不由的又了一种亏了十万八万的样子。 一个小巧的,可以装着各种香水的精致木盒子,被摊主不情不愿的给用纸袋装了起来。 此人也有些着急,急着走人,付了账之后,匆忙的连买下的东西都忘了拿。 “哎,哎,哎,你的东西忘拿了。” 摊主接过银元,忽然发现自己包好的货物还在摊位上,立刻站起身来高声喊道,然而他喊得声音越大,那人就跑的越快。 眨眼之间,就在了看不到背影了。 摊主无奈的坐下,看了看面前的货物,又掂了掂手中的银元。 “叮叮当当”的响声悦耳至极,随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帐篷放的位置,又看了一眼早就无影无踪的,买了他东西的顾客方向。 随即摇头,慢悠悠的开始收摊了。 虽然摊位上还有着很多的小玩意没有卖出去。 不大一会,摊主就背着货物出了边市,赶着自己寄养在边市外面的马车,晃悠悠的走了。 “噗嗤”一声,赶车的摊主忽然笑出了声。 “有意思,没想到我这人还有做生意的天赋?难怪以前穷,原来是只知道给人打短工造成的。” 摊主自言自语了一阵,然后声音一收,开始加快了赶车的速度。 到了大凌河堡的时候,刚好夕阳西下。 走到城门口亮了一下手中的令牌,守门的士兵只是看了一眼就放行了。 最后一路找到了李过。 “李将军,我需要你派人给京师送一封加急的信件。” 摊主见面之后,亮出了自己的令牌,李过瞳孔一缩,瞬间明白这些人是军情部的探子。 “好,我出去给你找人。” 军情部的人写密信,只不允许自己部门之外的人看的。 李过很快就出去安排了。 不一会,大凌河堡就出去了一位骑兵,看方向是往锦州快速行去。 于此同时。 边市的那名买卖人消息,也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送往广宁的莽古尔泰。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五十三章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三) http://.biquxs.info/ 广宁。 莽古尔泰自从在大凌河堡败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城挑衅过大明。 只有李过和高杰隔三差五的出门扫荡一番。 曾经建奴们的“打草谷”,现在已经成了大明的游戏。 而且他们的战马明明比大明的更加优良,却根本就没有办法防守,人少了会被全部灭掉,而人多了的话,人家也能够能够顺利的撤退。 那种突然爆炸的地雷,可是任何人都不想亲身经历的噩梦。 新式的武器,代表着新的战术,在这一方面,建奴们已经落为了。 而且不是建奴们,能够看上一眼就会迎头赶上的,一个没有底蕴的新兴国家,虽然历史可以追溯到宋朝时期。 可那又如何? 在贫瘠的地方,可养不出一群有文化,有科学技术的人才。 忽然,一骑飞快的接近了广宁。 走到门口的时候,也没有停顿半刻,只是举起了手中的一枚令牌,就顺利的通过了。 到了城内,也依然没有下马。 飞快的在街道上穿行,高明的骑马技术,让沿途的人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可对于那些摆弄出来的货物,还是被人群避让的时候,给不小心掀翻了,撒的四处都是。 “大明的人要打过来了吗?” 说话的一名广宁百姓,脸上脸上满是恐慌,他年纪已经快五十岁了,没多少好活的了,可自己的家人还在城内。 要是一旦发生了战争,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据他所知,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在就把自己的家人送到了盛京,他们自己留下来也不过是借着外面的边市,赚点钱而已。 要不然,他也局对在这了买不起任何的一间房子。 毕竟他的身份已经注定了,只是一名奴才,连他本身都是主人家的财产。 “看着不像,不过应该差不多。” 回答他话的是另一名百姓,一样的身份,年龄也是和他相仿,只是职位不同,在广宁此人是给军队制作箭矢的工匠。 从一些物资储备上面,就能够察觉到,广宁城的建奴们一直都在备战,从来都没有停歇过。 “多事之秋啊。” 老人心中绝望,广宁的战争他不想在经历第二次了,第一次能够从建奴们的手中活下来,是因为他命大。 第二次他不认为自己会受到老天爷的眷顾。 “谁说不是。” 另一名老人拉低了头上的带着的瓜皮小帽,低声有意无意的说道:“现在城里很多人都想着大明能够打过来呢,到时候你站那边。” 说着有心,听着无意。 可再无意,也能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你不要命了,这种话都敢说出来。” 来人没有否定,也没有做出选择,只是拉着自己的朋友多往后退了一步,只是被他拉着的那人,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一些。 没有立刻向他的那些主子们举报,就说明这是一个可以争取过来的自己人。 “听说现在大明的百姓,过得可是幸福的很,老有所依,幼有所养。” 此人接着有低声的说了一句,他能够感觉到,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抓的更紧了一些,这一次他没有等到回话。 可不回话,在此时更能让他明确,自己又拉了一人进入了自己的团伙当中。 这样的场景,实际上在广宁出现的次数已经很多了。 从一开始还有人想着举报,到最后许多人都是知道了也当做不知道,就说明广宁的内部,已经对于大明来说,几乎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也就只有纯正的建奴们,还被蒙在鼓里。 当做广宁风平浪静,还不知道巨大的危险,已经包围了他们,曾经属于大明,现在属于他们的战利品的奴隶们,也都在等待着,有朝一日能够翻身做人。 堂堂正正的做人。 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忍受的了给人做奴隶,做奴才的。 而且那些主子们,也是眼看着就要灰飞烟灭的那种。 以前是没得选,这一次根本就不需要选。 不但能够跟着胜利者,强大着,恢复原本属于人的身份,是多少人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虽然当中有着各种暴露的危险。 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着想不是? 骑手一阵风似得刮过。 街道很快就恢复了平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静,所有的人都是该干嘛的干嘛,就连其中一位听了自己好友说辞的老人。 也是心神一阵恍惚,仿佛就像是一场梦。 现在醒了,却又了无痕迹。 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可看到自己好友的样子,和平时一样,又不确定自己刚刚更是在幻想,还是好友真的说了那句话。 于此同时。 骑手已经到了一处院子门口。 翻身下马,手中的马鞭一扬,“啪”的发出一声鞭响。 门口站立的两名护卫,立刻弯腰,请了一个请的手势进了门去。 书房。 几乎所有的秘密似乎都是在书房进行的。 莽古尔泰也是如此,因为他绝得只有这个地方才是最隐秘的地方。 “你说的可是真的?” 莽古尔泰看着脚下跪在地上的奴才,沉声问道。 他是知道盛京的一些秘密的,现在正在组织一场盛大的战争,目标也正是蒙古人的林丹汗。 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他们大清当中的蒙古八旗当中有一些耳目,正在林丹汗的手下做事。 知道此时的林丹汗,已经快要你控制不住他的势力了。 看起来连战连捷,可利益分赃不均,也是能够造成内部不稳当的,特别是其中的一些蒙古贵族们。 这些贵族们或许打仗不行,可坏事的手段是一等一的,随时都有林丹汗势力崩溃的可能。 只需要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就能够立刻达到这个效果,不但能够获得胜利,还能够拿到更多的财富和奴隶。 刚好也能够缓解和大明交易之后,损失的各种财物。 可此时听到居然有林丹汗的人想要和大明联手,这就让他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了。 大明已经很强大了,再有一个小弟跟随,他们大清还打个屁,不如散伙之后,继续回到白山黑水之中算了。 这样一来虽然生活很苦,可还是能够保住性命的。 “是真的,奴才亲耳听到的,不过被不识好歹的大明军官给骂了一顿,我在边市走了之后,也有人在旁边守着,得到的确切消息就是,那人被赶了出去,现在他的尸体,应该已经凉了。” 这名奴才也是个做事心的人,可在耳目方面的学问,还是不如大明来的老道。 完全没有看出,他面前的小摊贩,做的是和他一样的工作。 当然这也和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蒙古人身上的一个重要原因。 “你的身份有没有人发现。” 莽古尔泰还是怕大明给他下一个套,用林丹汗虚弱的诱饵,让他们全部出去,剩下一个空虚的广宁。 随时会被大明给攻打下来。 毕竟在玩弄计谋这一方面,他们是拍马也追不上大明的脚步的。 这名奴才一愣,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所处的位置,在后回忆就落在了那名小摊贩身上。 身体一抖,眼中掩藏不住的惊惧,瞬间就流露了出来。 莽古尔泰心都一阵,静静的看着这名奴才,等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应该是被大明的耳目给发现了。” 说话的时候,嘴角苦涩,也怪他大意了,本来能够立刻看出问题,从而远远避开的,可因为现在从林丹汗来的所有蒙古人。 都成了他们这些探子们,首先要重视的一个任务。 从而忽略了一些其他方面的细节。 “这么说,大明也有可能和林丹汗的人私下里结盟?” “奴才不知道。” “你下去吧,自己找一个地方领罚。” 这名奴才满心的苦涩退了出去,本来还以为会立功,最后发现是自己想多了,没有被拉出去杀头,就算是他命大。 至于自己挑一个地方领罚,反而是最轻的处罚。 “林丹汗的势力现在已经不是最强大了,以大明的习惯,或许真的会给里的林丹汗支援一些兵器物资。” “不过看现在大明的作风,可是和原来的不一样了,对于蒙古人当年的背叛,会不会信任,会不会落井下石?” 莽古尔泰知道广宁离不开他,不然他早就会盛京去了,不但安全,也不用操这份闲心。 更不用把自己的队伍全部都葬送在这里。 他站起身来,在书房中走了不知道多少圈,都觉得大明不管怎么做,他们大清都会很难受。 这就是刚刚建国,势力底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太少的缺点。 对风险的抵抗,实在是低了一些,只要大明打个喷嚏,他们这里就会讨论好久,最后确定不是打雷,也不是下雨。 最后在能够安心的睡个好觉。 “不行,这个消息要立刻送回盛京,免得皇上判断错误之后,断送了八旗子弟,在也没有了崛起的希望。” 心里思索了好一位,才恍然明白过来。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扛得起来了,大清不是大明,身子骨太弱。 大明可以任由一位军官随意的处置一个前来结盟的人,可大清不行啊。 不全力以赴,他们是渡不过这一个个的艰难险阻的。 心中想着,不由的有些埋怨,硕讬已经翻过长白山这么久了,就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是已经死在了半路上了? 还是被那个神秘的国家给扣留了。 想罢,趴在桌子上用毛笔飞快的写了一封书信,封好口子。 “来人,把这疯信,快马加鞭的送往盛京,交到皇上的手中。” ** 建奴的消息,莽古尔泰已经接到。 还谢了一封密信,送往了盛京,而大明的消息却还在路上,刚刚穿过了大兴堡,还没有到达塔山。 不过在满桂离开了马兰峪之后。 整个防线就被洪承畴给接手了,这也是满桂离开之后,给出的一点诚意。 林丹汗也是一位枭雄。 枭雄做出来的事情,在很多时候都是万无一失的,在大凌河堡方向的蒙古人失败了,可在马兰峪的蒙古人却是成功了。 毕竟满桂的手下,可不是崇祯带出来的那些士兵将官们的手下。 遇到这种前来结盟的事情,可都是没有多少自信,敢于喊出:我大明强盛,那需要盟友。 所以这位林丹汗的人,就被很快的送往了蓟州。 虽然蓟州少了洪承畴的坐镇。 可也洪承畴的手下,可没有谁会对蒙古人的使者有多大的兴趣。 反正一封奏疏是递了上去,什么时候会有回话,那就等到什么时候,如今的大明,需要的就是打仗。 他们这些士兵们,还想着加官进爵呢? 若是和蒙古人结盟了,他们以后打谁去? 所以在许多时候,对这个蒙古人是不待见,也对守在马兰峪的那些士兵们也多了一丝埋怨。 堵在关外不好吗? 偏要放过来,不上报上去吧,自己是违反军纪了,上报上去吧,自己可就少了一个拿军功的目标。 反正纠结的不行。 而就是在这种纠结之下。 远赴米脂县的阚玉树终于回京了。 他回来的时候很低调,可能够知道他的人,也都知道了他回来的消息。 没有人第一时间上门请他吃饭,都知道这次回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面见皇上,第二件事情就是要去给高桂英部长,说一说米脂现在的情况。 今日晴空万里。 清风徐徐,将有些炎热的暑期,都给吹散了开去,最适合的就是出门闲逛。 崇祯是暂时没有想法出门的。 随意就在游乐场附近陪着自己的两位皇后游玩。 秋千上,抱着朱慈烺的周皇后,晃晃悠悠的,让小家伙开心的“咯咯”直笑。 另一边又在建设的是一个滑梯,也就是溜溜板。 蜿蜒直下,作为监工的张嫣,让工匠们紧张的不行。 不然外面进来一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丧着:“皇上,臣想死你了。” 一边哭腔,一边还想着弯腰抱崇祯的大腿。 让收在崇祯身后的魏晨,眼神一冷,阚玉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本来想好的说辞,憋在肚子里,再也说不出去。 崇祯则是一乐。 这人的好玩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文渊阁的时候,一通胡吹大气,说的煞有介事,其实也真的是可圈可点。 就是夸张的太多了。 被他发配到米脂县之后,回来又换了一种风格。 “腰身站直了,像什么话,朕听说了你在米脂的事情,做的不错,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既然人家按照他的意图,给出而来完美的答案。 那么该有的奖赏就一点都不能少。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五十四章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四) http://.biquxs.info/ 去米脂的时候。 阚玉树一路上见到的,听到的,和他回来的时候完全不同。 他在米脂待的时间并不长,可回来的路上,仿佛经历了很多年一样,变化大的他差点就快要认不出来了。 虽然到处都在施工。 可这种日新月异,就仿佛冀州和雍州的所有人,被施展了法术一般。 阚玉树觉得,自己要是在米脂多停留一点时间,出来之后,绝对就像是《桃花源记》一样,分不清魏晋是哪朝哪代。 所以,在那个时候也就觉得。 自己是个骗子,只有皇上才是那个得道的高人。 不然玩不出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时见到皇上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上前抱大腿,毕竟有一句话叫做:一人成仙,鸡犬升天。 趁着皇上还没有成仙的时候。 赶紧看着有机会上去曾一把,免得以后没了自己的位置。 “臣想要学习数算,在回来的路上臣看到了许多人都在学习这个。” 他认为皇上推广数算,就是数算当中藏着成仙的秘密,既然当中有秘密,那自己就一定要研究透彻。 道法他是不想了。 那玩意没有一点用处,还绕来绕去的,让修炼的人自己去猜,去感受。 只有数算,他只看了一点的东西,就发现很适合自己。 “行,人会说谎,眼睛会骗人,耳朵也能够听错,只有数算只最诚实的,有一天你丫是研究透彻了的话,不要说长生不来了,最起码在天上飞,然后跑到月亮上去,也不是不可以的。” 崇祯很喜欢一些聪明去学习算数。 也只有聪明人才玩得动这个,蠢蛋肯定是不行的,就是碰运气也不行。 阚玉树一呆,他心中还只是猜测,现在皇上却当着他的面个说出来了,这样好吗? 秘密不是都要保密的吗? 那能够说的这么随意? “别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你要是真的学好的数算的话,就会算出大地和月亮之间的距离是多少,和太阳之间的距离又是多少。” 此时别说阚玉树了,就是站在一旁的魏晨,都被崇祯的话给弄得一愣一愣的。 都在心中想着:难道数算当中真的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谢皇上赐教,臣这就回去研究数算。” 他的心此时已经飞了出去,根本就没有一开始那种见到崇祯时候的激动。 阚玉树来时匆匆,去时匆匆。 只把自己在米脂县的一些事情交代抢出,就飞也似的小跑着除了皇宫,在出宫之后,仔细的思量了一下,又转向了高桂英办公的方向。 也是在很短的时间在会内,进门了,又出门了。 最后才回到了他阔别已久的道院。 他却不知道,由于他的一连窜的动作太快,在许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进入了一个最安全,也最不容易被人打扰到的地方去了。 骆养性:什么?回来之后这么快就回到道院了? 王冲:迟了一步,不过道院我似乎能够随意的进出,看你往哪跑。 洪承畴:莫不是此人又算到了些什么?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出人意料的,不给任何人机会? 晁刚:······ 许多人计划好的一切,都被道院的规矩给挡在了门外。 而阚玉树回到道院之后。 看着自己的小院子,还是原来的样子,心里立刻就舒服多了。 在外千日好,也不如在家一日自在。 院子里倒是很干净,只有屋内没有人前去打扰,毕竟在道院的许多秘密,可就是在每一个人的屋子里。 除非是有道院的掌院,亲在带人前去,不然只能是被房屋的主人邀请才行。 进了屋内。 阚玉树被许久没有主人的发霉气味给冲了一下鼻子,桌子上的灰尘很厚,他放在上面的一个软软的,弹弹的小东西上面。 也从白色,变成了黑色。 本来想要找人前来打扫卫生的,可想了想,自己的屋内还有一些不合时宜的禁书,就只能辛苦自己收拾了。 从中午收拾到了下午黄昏。 才全部打扫干净,此时躺在他许久没有躺过的躺椅上,一边摇晃着,一边拿捏着手里的软弹玩具。 捏着捏着,忽然他觉得还算有趣。 想着皇上给他的指点,就想着进献给皇上一件礼物,不过皇上什么都不缺可不好办,而太子是个小孩。 就容易对付多了。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玩具,决定做一个软软的小老虎,送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给太子。 想到就做,材料都是现成的。 只要找准的做法,制作起来,虽然工序很麻烦,却也没有什么疏漏。 他还没有意识到手中的东西,其中的价值到底有多大。 翌日。 他没有开始研究数算。 就待在屋子里摆弄他的玩具,而随着他的回归,也没有多少人知道,道院现在每一个人都是研究狂人,自己的时间宝贵的什么似得。 可不愿意随意的浪费在别人的欢迎仪式上面。 除非是这个人做出了了不起的东西。 于此同时。 王冲已经一个人悄悄的找上门来了。 他的目击就是算命,原以为他的一生就是随便找一个女人结婚,谁能知道他也跟着李定国犯了同样的一个错误。 喜欢上了一个在皇上眼中年龄还不够的女孩。 以前他是对算命无动于衷的。 可这次,他就想要知道,和那个女孩之间,有没有可能,毕竟在同样竞争的还有一个对手。 要是按照权利来说,他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喜欢一个人是不能够用权利来衡量的,虽然王士琇的官职很低,可这不是他仗势欺人的理由。 “咣咣咣。” 一连窜的敲门上,让正在忙碌的阚玉树直皱眉头。 然而理都没理,继续着他的工作,他相信这里是道院,没有人会练来,也没有人敢乱来。 不经过主人的同意。 随意的进入别人的院子,可是会犯法的。 盗窃大明机密罪,严重的一些,可是比杀人放火有一拼。 最厉害的一种刑罚,还会株连九族。 然而敲门的人,似乎一旦都没有意识到打扰到了别人,没有回应的话,大有一直敲下去的可能。 “来了,来了,烦死了。” 阚玉树扔下手上的活,不耐烦的上前开门。 开门之后他脸上的不耐烦,立刻就变成了惊喜。 “哎呦,原来是大舅哥,快请,里面请。” 一眼就认出了王冲,在还惦记着人家妹妹的情况下即便是心里再不舒服,也只能生生的忍着。 更何况,这次的意外,让他觉得送给太子的礼物,都没有见到王冲重要。 “什么大舅哥?” 王冲一时傻眼,他是来算命的,可不是来给自己妹妹找丈夫的,这人是不是傻了? 乱称呼人? 阚玉树笑得合不拢嘴,本就英俊帅气的脸上,更多了几分阳光。 其中大部分都是因为见到了王冲。 对于自己叫错了称呼,是一点都不介意。 以前在外面混吃混喝,给人算命的时候,多不要脸的话都说的出口,还是买不改色的那种,更何况是面前这人。 惦记人家妹妹的人很多。 可能够把不要脸做到这个份上,绝无仅有。 阚玉树一点都不尴尬的立刻就收拾起自己的院子,顺手搬出了自己最喜欢的躺椅,请王冲坐下。 “看你的样子,最近面犯桃花,嗯,还是一支富贵桃花。” 见面第一次,阚玉树就看透了王冲脸上的喜色。 毕竟这样表情,他已经见过了很多,这个不是算命,只是一种简单的判断。 实际上,只要王冲回到家里,他们的父母都能够看出什么,只是都在放任自流,。没有问出口罢了。 都想着,孩子大了。 懂事了,知道给自己找媳妇了。 心头很欣慰的那种感觉。 可王冲自己不知道啊。 “大师神了,这也能够算出来?” 阚玉树多聪明的人,在江湖上走南闯北,什么苦没吃贵哦,什么人没见过,立刻就知道这是他的一次机会。 一次接近王盈的机会。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王盈出门的时间总是很短,最多就是经常是皇宫游玩,而不管是王家,还是皇宫,都不是他能够轻易的进去的。 立刻阚玉树就恢复了那种风轻云淡的气度。 和刚刚被带去文渊阁的时候,差不多一模一样,就是手上少了一个罗盘,身上的衣服没有换成道袍而已。 “小问题,要是这点都算不出来,还要我们这些人有什么用?” 阚玉树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也拿出了最好的竹叶青,给自己干涸王冲倒上。 “酒我就不喝了,现在是公务时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不能犯错。” 王冲一摆手,推开酒杯,他不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偶尔喝上两杯还不错,要他经常喝酒,没那个爱好。 最早的时候,他想的是这一辈子,就是混吃等死。 再后来一连窜的事件发生之后,他才有了自己的一点想法,似乎带兵打仗也不错。 “我今日来就是想要让大师给我看看,我是不是和那个女人有缘分。” 说着,王冲还紧张了起来。 当年在城头上带兵打仗,面对几万建奴的时候,都没有今日这么紧张,仿佛生怕从阚玉树的嘴里听到“有缘没分”,四个大字。 “缘分是有的,不过,下手要快,不然······” 阚玉树留了个话头,不然什么他也不知道。 既不知道女人的年龄大小,也不知道是哪里人,更不知道这个女人有没有其他的未婚夫之类的人物出来阻挠。 只是留了一个话头,等着王冲自己说出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自己一定要快,王士琇可是一直在和我争抢。” 其实王冲的心里,也是有下手快的这个想法,只是几次都没有用出来,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无论是做什么都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阚玉树听得真切。 心中也在琢磨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接触到自己心目中的美人。 最好是能够让自己的这位小舅子,提供一点帮助,那样的话就会万无一失。 在回到京师之前,他对王盈只是想念,也没有进入实质的想法,可在突然见到了王冲之后,自己的那种想念,就再也一发不可收拾。 不是对王冲有想法。 而是自己已经拿到了皇上透露出来的秘密,以后是要修行的,可不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来到世上。 最后又孤孤单单的直到永恒。 “大师。你觉得我现在去找她还有机会吗?” 阚玉树看着王冲真诚,干净的眼神,都差点因此而破功,不想再施展手段去骗人了。 只是一想到王盈,心中就是一横。 大舅哥的幸福,就是他阚玉树的幸福,只有大舅哥高兴了,他次能够有机会上王家接触自己的美人。 凭着他的口舌。 他相信只要两人搭上话,就一定能够轻易的拿下。 一个不经常出门的小姑娘,想要骗到的手,简直不要太容易。 随即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自己怎么能够用“骗”呢? 应该说追求,就像传说之中的司马相如,追求卓文君一样。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机会是随时都有的,但勇气却不是随时都能够举杯,我觉得你现在就是在最好的机会,错过而这一次,那个女人就成了别人的了。” 王冲听着阚玉树的胡说八道,眼睛瞪得鸡蛋那么大。 他是真的震惊,自己心中的想法,和有人跟他竞争的事情,大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却是他刚刚忘记了自言自语的时候,全部都漏了底了。 完全没有一位身为将军应有的谨慎,为了一个女人是全部乱了方寸。 阚玉树心底汗颜。 他想不明白,这样一位呆呆愣愣的人,是怎么好运的当上将军的,难道大明已经没人了不成? 还是说,这人身上有着其他自己没有看出来的东西? “还是大师说的对,打铁要趁热,我现在就去找他,不管是成与不成,我都欠大师的一个人情。” 王冲一脸急迫的站起身来,刚走了两步,忽然停下,从腰间拿出了一块玉牌,上面写着一个“王”字。 “这个给你,有空闲了,上我王家坐坐,别的不说,一顿好的酒菜还是有的。” 说着就递塞进了阚玉树的手中,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收着。 要知道,他到现在都没有送出去过一块玉牌,最多就是个铜牌。 只要有玉牌的人,都是王家的贵客,在王家经营的产业当中,可以免费消费,还能够借出一千的金元。 东西送了出去,转身就走,生怕多停留片刻,就被王士琇给捷足先登了。 阚玉树也没有怠慢,脚步才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只能看到一闪而过的背影,走出了道院的大门。 看速度和急迫的样子,就知道心中是有多么的焦急。 “祝你好运,大舅哥。” 说完阚玉树哈哈大笑,自己回京来第一次见客,就能收到这么大的礼物,怎么能够不让他畅快的高兴一下。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五十五章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五) http://.biquxs.info/ 看惯了世态炎凉,突然遇到了真情实意。 就不会相信自己会是最幸运的那一个人,这一点卞赛的感受最真切。 自上一次,遇到了两个男人之后,她在京师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是想要做生意。 还是因为本钱不足,都会有人给她解决。 自然也就不存在有那个人不识相的想要欺负她了,事实上在京师现在这种治安情况下,还真的没有谁做得出来这件事情。 “王镇抚使今天又来了。” 最近,顾横波没事的时候经常来卞赛的住处闲聊。 两人之间的才学,和差的不多相同的过往,总是能够轻易的引起共鸣的。 不是弹琴作画,就是下棋作诗。 反正文人们会的东西,她们也更加精通,而且比许多的儒生做的更好,也是生活所迫练出来的这种文采。 “顾小姐也在,刚好我今天买了一瓶香水,给我看看是不是符合卞小姐的心思。” 口中说着一瓶,手中却是拿着两瓶。 看上面描绘着的花纹,已经算是中等质量的香水了。 顾横波不用打开,就知道两种香水,都是什么气味,其中一种更是她喜欢的类型。 王士琇的心思很讨巧,当然,一开始王冲也是这样的打算,可在试过两次之后,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心里还是有些气馁。 正打算换一个方向的时候,阚玉树就回京了。 这才有了想要找阚玉树算命的心思。 虽然最后也没有让阚玉树起卦,可阚玉树也给了他绝大的信心。 “我看不合适啊,要是让李定国回来发现,自己家里多了一种背的男人送的香水,不知道会是何种感想。” 王士琇不用回头,就听出来的王冲的声音。 最近两人见面的次数,多的比以前加起来的全部都要多,为了一个小女孩,两人也是拼了。 完全没有一点朝廷大员的样子。 就仿佛那种纨绔子弟,在争风吃醋。 “合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是不是卞小姐?” 王士琇头也没有回的说道。 脸上的笑容仿若春风拂面,温和的想要吹开柳枝,重新发芽,虽然现在已经是六月了,京师的天气还很炎热。 “怎么不是我说了算的,卞小姐可是会成为我夫人的人,我觉得你来此本就不合适。” 王冲的回答,让王士琇心中大吃一惊,可是面上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在今天之前,他可是用尽了手段,才让王冲知难而退,怎么忽然间信心这么高涨。 是有了秘密的后手,还是说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已经悄悄的接触过了? 心中想着,目光已经飘到了卞敏的身上。 每一次带着卞敏出门之后,总是买一些糖葫芦和糕点,好让卞敏在她姐姐面前说句好话。 这种事情,对于他一个玩情报的人,简直是手到擒来。 也就只有王冲一根筋,不知道他已经在卞敏的身边,安排了一个最亲近的耳目。 然而此时王士琇看过去的时候,分明看到,在王冲说出卞赛会成为他夫人的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露出的意思欣喜。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 心中所想,还是没能完全的掩饰起来。 这种表情,似乎和他想要的不一样啊。 心中嘀咕着:是不是那个环节出现了错误。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却不知道,用的手段越多,对于一个缺少安全感的女孩来说,就越是抗拒,也就越得不到信任。 更何况这样的女孩有两个。 只要其中之一对他有了看法,那么另外一个心中对他的评价也会跟着降低。 这次王冲来的时候很匆忙,并没有带上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 “这个院子还是小了一些,而且没有下人伺候,不如住我家可好,我妹妹刚好也缺少一个玩伴。” 王冲身上忽然出现的自信,让他说起话来,神采飞扬。 根本看不出来,曾经被王士琇打击过得模样。 顾横破此时成了一位旁观者,既插不上话,也不可能转身就走,当然她也没有想着多说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哦。” 卞赛还没有从王冲的话语中回过神来,作为妹妹的卞敏却已经小跑上去,拉住了王冲的手,认真的说道。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王冲一愣,下意识的道:“自然不会反悔。” 只是在说完之后,心中想起的不是面前的美人,而是在道院中和阚玉树之间的对话。 心思转动的飞快,瞬间就明白,他似乎因为一次强硬霸道的宣言,这件事情成了。 仿佛就是在做梦一般的不真实。 站在门口的几人,只有王士琇心神恍惚,他来的最勤快,付出的代价更大,使用的手段更加复杂。 最后的结果却是在向相反得到方向行进。 事与愿违不是他想要的。 即便是看样子自己的希望不大,他也想要问个“为什么”。 “为什么?” 王士琇脸上现出一抹痛苦,扯着嘴角,问道。 一生中隐藏的很好的不解,委屈,就连王冲这个不是很懂察言观色的人,都听了出来。 卞赛欲言又止,连续好几次,都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无论如何,王士琇总是帮过她的那个人,而这样的人虽然带着其他的目的,可也不想伤害到。 “没有为什么,就是你的手段用的太多了,你要知道,我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姐姐,怎么可能最你的耳目。” 卞敏可不管那么多,看起来是个小孩子,可心思比许多大人转动的都快。 在这样的场合之下,自己的姐姐,没有你办法开口说话,那么就只有她这个妹妹来了。 毕竟小孩子,哪有什么坏心眼。 只需要把该说的话说明白,别弄的像个仇人就好。 这话听在王士琇的耳中,更像是一个晴天霹雳,做锦衣卫这一行,早就习惯了用手段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即便是遇到了他最喜欢的女人也不例外。 却是忘了,对于一个在艰苦的岁月中,成长起来的姐妹,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显然是用错方法了,真的是非战之罪啊。 而手段用的越多,他自己就会离着最喜欢的人越远,除非他最欢的人没有选择的余地,不然两人就绝对会走不到一起。 对于人心的把握,王士琇很有心得。 只是在面对卞赛的时候,最先失了方寸,才一步错步步错,最后才走到了这一步。 就算是他现在想要改变应对的方法,也已经晚了,先入为主的印象之中,他就是那个不还好意的人,虽然还没有做出对卞赛姐妹两人不利的事情。 在加上最先带走卞敏的人,就是锦衣卫的人。 王士琇估计,若不是他亲自送回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卞敏的话,这间屋子他连走进来的机会都没有,只是碍于对权利的恐惧,才一忍再忍。 这次终于等到了王冲的真心话。 卞敏觉得有了很大的靠山,才真的欣喜若狂的说出了真心话。 王冲的脚步一顿,仿佛就像一场梦,他在面对卞赛的时候努力过,却在以前没有追求过女孩。 自然不会知道其中的一切窍门。 当中的暗示简直不要太多,他却都是糊涂的什么都不懂,全部错过了,当然这也是他面对的对手是王士琇,才会如此的。 要是王冲的脸皮厚一些,回去找到自己的参谋们商量一下,就凭王士琇的那种手段,根本不可能一度的心灰意冷。 觉得自己没有一点的机会。 等到心中的狂喜,稍微降下来了一点,就立刻想起的卞敏的话。 “好啊,说好了更平竞争的,居然耍小手段。” 王冲怒斥一声,不过因为自己是胜利者,那种恨不得上去打一架的心思,也就淡了许多。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啊,你要是不耍手段,我又怎么会有机会呢。” 说完一怔,接着就是哈哈一笑。 指着面色毫无变化的王士琇继续道:“这就叫什么?人算不如天算,该我的,还是我的,谁也抢不去。” 得意的下巴一扬。 “哎!我这次是真的做错了,情字一字,千古未有人参透,我怕却想着耍弄手段就以为能够获得,实在是想多了一些。” 王士琇内心失意,可面上的愁苦,也是很快就被收敛干净。 这样的场合,他实在不愿意自己的难堪,给别人看到。 “她是你的了,好好的对她。” 说完转身就出了院子,脚步轻快的,三两下就消失在了街头,也不知道去了那个地方。 王冲一怔,他是听了阚玉树的话才来这里的。 脸皮还没有厚起来,肉麻的话还没有说,自己的对手,就被一个小孩子,三两句话个气走了。 当然,他也明白王士琇走人的真正原因。 不过是说弄手段太多,失去了最后的机会而已。 王冲并不是不聪明,只是以前没有机会用过追女孩的办法而已,毕竟如今的大明,只要喜欢的人,大部分都是用银子砸的。 也有不稀罕银子的人,可权利也是一个辅助手段。 所以也不存在什么情爱之类的东西。 王士琇之所以和王冲僵持着,就是因为王冲的官职比他更大,不用点手段,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而王冲则是受到了自己家里人的影响,没想过请别的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两人生活的环境不同,最后的性格和处事的风格也就不同。 顾横波看得有趣。 她自己能够遇到李定国,是因为实在太巧了一些,刚好在最好的年纪,最好的时间,最好的地点,遇到了最对的人。 而她的好友卞赛,却是坎坷了一些。 好在最后,王冲去而复返,战意昂扬,笑到了最后。 “你们忙,我也该回去了,不过王大人有一件事情做的很好,就是人家知道拿出诚意去买一些香水送人。” 在离开的时候,顾横波不轻不重的点拨了王冲一句。 让王冲立刻心领神会。 他记得自己的妹妹经常进宫,拿到了不少皇后和妃子们送给的香水,自己借用一两瓶,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五十六章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六) http://.biquxs.info/ 人生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得偿所愿。 王冲在最后关头,出现在了卞赛的面前,就已经赢得了最后的胜利,因为另个男人公平竞争的话。 谁胜谁负,关键在于女孩的选择。 很显然,王冲给卞赛的印象比较好,自然就不会有更多的悬念了。 拿下了自己最喜欢的美人。 王冲的心情一直都很不错。 相应的去往道院的次数就更多了一点,而帮助了王冲的阚玉树,心情也就跟着好了起来。 只是王冲很多时候比较奇怪。 自己高兴事因为抱得美人归了,阚玉树高兴又是为了什么。 他不清楚的则是,自己足以可爱的妹妹,已经被人惦记上了,也正在想办法慢慢的接近。 要不然他绝对不会再去道院,更不会去找阚玉树闲聊。 而失意的王士琇,据说已经离开了京师,去了衮州,说是要帮助当地的锦衣卫,全面拦截金陵出来的探子们。 特别是那些别有用心的商人们。 有消息传来,王士琇干的还不错。 少了王士琇,王冲就去找卞赛的次数更多了,两人之间的感觉,上升的很快。 杨柳依依,柳絮纷飞。 燕子来回穿梭,水中的由于跟着小舟追逐。 舟上的人,倒映在水中,波光粼粼,仿佛是一张可以动起来的画卷。 “我打算带去去见我的父母,你觉得什么日子最好?” 王冲双手划着船,拨动着船桨,打散了水中的涟漪,却打不散水中的倒映。 船尾上,卞赛一手拿着一根长笛,一手拨弄着水花,让那些游鱼来回的翻腾,偶尔有一条傻不拉几的,跃出水面。 仿佛就是想要近一些,看清楚卞赛的模样。 本来开心的日子,忽然听到王冲这话,卞赛心头紧张,左手攥紧了长笛,右手则是忘了划水。 通过了长时间的了解,她也知道了王冲的真实身份。 大明的将军,而且是皇上手下的直系将军,自然是非同小可,而且王家在京师,以前不算是大族。 现在虽然也不是什么大族。 却也不是别的家族能够比得上的,好的一点就是,王家现在只有王冲一个男丁,所以王冲的话语权,特别是在婚姻这一方面,还是有很大的权利的。 可卞赛更加明白,自己的身份,王冲不可能不知道。 而王家到现在也没有找上门来,说他们两人不合适,其中的原因不用猜,就是王冲隐瞒了其中的一些真相。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要是见面之后,王家人不同意这门婚事怎么办? 这才是她最紧张的原因。 放弃了王士琇,只因为王士琇的心计太重,完全不适合她。 然而此时仔细想想,王冲又何尝适合她啊。 门当户对虽然不一定对,可大多数的时候一定是对的。 “你很紧张?不用慌,听我的一定没问题。” 王冲一笑,使坏的摇晃了一下船头,瞬间的巨大晃动,吓得卞赛忘了心中的烦恼,尖声大叫。 而这样的场景,在这条河面上很多。 之所以现在有这个活动,一开始就是晁刚为了训练水军弄出来的场地,可还有不知道皇上怎么知道了。 随意的说了一句。 立刻就成了京师之中,一些闲人,前来游乐的场所。 泛舟小河。 特别是带上自己的家人,那种快乐真的很神奇。 “你别吓我,你吓我就慌。” 卞赛把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中的长笛都扔在了脚下,双手死死的抓住了船舷,慌乱的摇晃着,抬头向着王冲说道。 远处是一条大船。 船上的顾横波,端着茶水,指着他们的小船哈哈大笑。 卞敏看了过来,也是把手摇个不停。 “她们叫咱们了,你···你赶快把船划过去。” 卞敏发誓,以后再也不座小船了,看着就不稳当,泛舟小河,听起来不错,事实上也很不错。 可不是她喜欢的。 总感觉,像极了她以前的人生,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仿佛谁是都会船翻人亡。 “没有啊,我听得清楚,她们是笑话你胆小呢。” 王冲很实在,听到的是什么,就绝对是什么。 “你···咱们上了岸,我就答应你定日子,前去见你的父母。” 卞赛慌张的拿定了一个,王冲一开始问过的话。 在这种情况下,她只想先上岸再说其他。 “好,这可是你说的,们不许反悔啊。” 王冲没想到,划船还有这种好事,要知道,这件事情他已经提起过好几次了,每一次都没有得到正面的回答。 ** 王冲喜滋滋的回到了家中。 两天之后,卞赛就要来他们家了,他需要好好的准备一下。 然而刚刚进门,就遇到了他最头疼的人。 趁着没注意,想要溜走。 “站住。” 一声带着怒气的娇喝,伴随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走了过来,一身鹅黄色的长裙,衬托的更加可爱。 只是脸上清冷的表情,让任何看到的是人,都觉得这个女孩已经很愤怒了。 “跑哪去玩了,这么晚才回来。” 偶尔有下人们走过,都是无奈的摇摇头快步离开,生怕沾染上了不该有的麻烦。 “王盈,你不要太过分,怎么说我都是你哥,再有两天事前,你未过门的嫂嫂就要来了,可不能把你的这一面暴露出来。” 王冲忽然的硬气,让王盈脚步一顿,狐疑的看了良久。 “你好像很心虚,说,你在怕什么?” 王盈绕着王冲转了一圈,想要看清楚她哥哥到底在心虚什么。 “没有心虚,你看错了。” 王冲镇定的否认,接着又道:“你刚刚把我叫住,是想要说什么?” “我闺房的香水,少了许多,我怀疑家中有贼,刚刚叫住你,就是想要你给衙门带个话,好好的查一查,到底是谁。” 王盈眼中的疑惑,还是没有减退,可也回答了王冲的问题。 “怎么可能,咱们王家的家风,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可是很丢人的。” 王冲不断的辩解着,仿佛心中清楚,家中可能有贼。 “不对,肯定不对。” “哪里不对了?” “是你不对。” 王盈走的近了一些,不然鼻子轻嗅,面色一变,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好啊,原来是你,好猥琐啊,你要是喜欢香水,我给你就是,何必偷偷摸摸的呢。” 王盈一脸嫌弃的赶紧退后几步,仿佛离着王冲越近,她就越是觉得恶心。 香水是女人用的东西,她还是第一次在一个男人身上嗅到这个味道。 王冲一阵尴尬,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说起。 总不可能说你的香水都被我送人了。 “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两天后带回来的嫂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 “我不信了。” “真是女的。” “证据。” “她叫卞赛,不过刚刚改名了,叫做卞玉京。” “哼!越来越会骗人了。” “不信我带你去见见。” “见见可以,不过先把我的香水钱给了再说。” “不就是香水吗,说吧,多少钱?” “每一瓶十金元,这是现在外面的市场价,要是在一些有钱人的手中,翻一倍不止。” “疯了,十金元,你怎么不去抢。” “现在二十金元了,你要是不还的话,哼哼!” “一共三瓶,那就是说六十金元?你还是杀了我算了,我一个月的俸禄,都没有这么多。” 王盈眼珠子一转。 忽然想到了一个好玩的。 “今儿个你要是能够帮我解出这一道难题,我就放你一马。” 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个什么样子的,你叫他带兵打仗他绝对能行,可你叫他读书,他还不如一些落地秀才。 更不消说现在最难的数算了。 只要一到数算题目,就能够让他抓耳挠腮还几天,熬夜都不能够解出来,还要掉许多的头发。 简直不要太好玩。 “解题?你还是杀了我吧。” 王冲刚刚升起的希望,听到解题,立刻就摇头不已。 这世上能够让他害怕的就是读书和数算。 “亲爱的哥哥,我怎么会舍得杀了你呢?最多就是把用了我香水的人给逮起来,送到衙门去。” 王盈用平静的语气,谁出了一句很让王冲绝望的话。 “算了,我给你香水钱,不就是六十金元吗,没啥大不了的。” 一开始舍不得,就是他觉得香水不值这个价钱,毕竟他虽然位高权重,可对于市场上,那些面对女人的东西,心中还是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迟了,现在我可不要钱了,我就要香水,只要你能够给我买回来,我也认可。” 王盈说的咬牙切齿。 她好不容易交上一个朋友,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收藏,谁知道带人回来之后,却发现所有的香水都不见了。 虽然这个朋友并没有对她说出任何不堪的话。 可她心里到底不舒服啊。 她是不喜欢使用香水,可放着看看,收藏一二还是很不错的。 要是自己的哥哥开口,全部送人都行,却不是今日的这个样子。 王冲没有答应下来,此时他也已经意识到,那些香水的价值,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样的无足轻重。 “考题给我,我就不信解不出来。” 王冲咬咬牙,他不是自己要解题,而是让道院的人帮他解题。 在他的心目中,道院的人个个都是人才,没有什么能够难得住的。 刚好自己在道院也有一个聊得来的朋友。 就算解不开,人家算一卦,得到了结果也是一样的。 “这可是你说的。” 王盈一怔,从小大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哥哥这么硬气的。 不由的狐疑,是不是其中又隐藏着她所不知道的阴谋诡计。 这些做官的,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一个个的都坏得很。 肚子里的计谋,根本就不是他这种不经常刚出门的人能够应对的,不过只要想到能够解开困扰她多事的那题。 丢失了香水。 在自己的朋友面前丢人,也不是不可以原谅。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五十七章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七) http://.biquxs.info/ 道院。 阚玉树的住处。 他已经再次炼出了那种白色软弹的玩意,也根据自己的想法,做出来了十二个不同的物件。 “呦,玉树大人的雕刻手艺不赖啊,这是十二生肖。” 王冲在拿到数算题目之后,在家里没有待多长时间,就去找阚玉树了。 自己的学识,可没有办法支撑他解出这一道数算题。 所以找外援,就是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今日没有去找你的卞玉京?” 在卞赛改名字之后,王冲就找上门让阚玉树给算了一卦,得出这个名字能够给卞赛带来好运,才放下心来。 他本来是不相信算命的。 可在自己熟悉的人身上,想要知道改名之后的吉凶,就立刻相信的不行。 不过外面的算命先生他觉得不靠谱,就只能找上阚玉树来解惑了。 “今天我找你是来救命的。” 王冲叹息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别人家的男丁,都是家里的宝贝,只有他们家的男丁,是能够被随时欺负的。 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妹妹。 在这样的一个时代,简直就是离谱,不但出门的时候,身上的零花钱没有自己的妹妹多,就是犯错之后。 挨罚的依然是他。 即便是他现在已经成为了将军了,依然在家里的地位不是“很高”。 “救命?你犯了死罪?不应该啊,现在的大明那还会杀人,你是都送去工程队了吗?” 阚玉树一边收拾着自己的院子,一边把已经做好的十二生肖放进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当中,好到的保存起来。 要不是王冲来了的话。 下午他就要进宫,把手中的东西送出了。 “我犯得罪过大了。” 苦笑着,王冲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此时他能够诉说的对象,也就只有宅在道院的阚玉树,旁人他可不放心,万一传到了自己妹妹的耳朵里。 他只怕每一次两人见面,自己都不会有好结果。 “你身上又不是没钱,拿自己妹妹的东西送人,亏你想的出来。” 阚玉树眼睛一瞪,两人刚刚见面时的热情,就全部没了,那些香水要是别人的,阚玉树绝对是满不在乎。 可谁让是王盈的呢? 自己喜欢的女孩的闺房,那是能够随便进出的? 即便是亲生哥哥也不行。 “这不是看到我妹妹没用过吗,一直放着也不是事···” 王冲刚刚解释了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阚玉树怒声打断。 “那也不是你偷偷进入人家闺房,还拿走人家东西的根本原因。” 尴尬的笑容浮现在了王冲的脸上。 “不过你一直被自己的妹妹欺负,也不是个事情,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必须给你妹妹找一个婆家。” 一开始怒气匆匆的阚玉树,忽然灵机一动,心中立刻就有了计策,只要事情做的好,自己也是有机会,娶到王家千金的。 只是要让自己得到王家人的认可,一时半会还真的不好办。 “给我妹妹找个婆家?” 王冲诧异的抬头疑惑的看了阚玉树一眼。 “这个怕是不容易,我妹妹若是要嫁人,找的必须是一个聪明人,不然谁上门提亲都是白搭。” 第一次听到王盈嫁人是有这样的要求,不考验琴棋书画,只比谁聪明与不聪明,而这种界限则是很难把握的。 阚玉树狐疑的看着王冲,一些家族当中,都讲究的是门当户对,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对于家族之中的女孩,通常都是拿出去和别人联姻。 此时听了王冲的解释,似乎王家和别的家族,某些地方大不相同。 “怎么判断一个人聪明?” 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阚玉树想要接近王盈,就必须让她觉得自己聪明,不然以自己现在的身份。 根本就无法接近。 回到道院的时间虽然短暂,可也知道了一件事情,王盈如今也是道院的一员,而且她的护卫,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据说的王盈的数算,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程度。 王冲鸡贼的拿出了一张数算题,递给来了阚玉树。 阚玉树在算计王冲,王冲也在利用阚玉树。 只是两人的心思不同。 王冲利用的是阚玉树的算命手段和数算。 而阚玉树则是想要接近王盈,然后抱得美人归。 “这是什么?” “数算,你难道没有学过?” “九章算术,周脾算经都学过,数算是最近新出来的东西?” “也不算是新出现的,以前没有人总结,现在则是由浅入深的被纳入了教材,也就是说,每一间学校,都有这一门学科。” “也对,现在不学四书五经了,总得找一门学科去填补。” “数算难啊,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几个人能够学到大学的课程,所以现在测试一个人是不是聪明,就看谁能够解出更难的数算题目。” 王冲觉得自己是不用想了。 他努力过,到最后还是学不会,而且总觉得,数算要比四书五经还要难学。 “这上面说的而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个符号代表着什么?符箓的画法可不是这个样子。” 阚玉树指着手中的数算题目。 和他学过的九章算术等等书籍,仿佛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是吧,你不会数算?” 王冲大吃一惊,他还抱着希望,看玉石能够帮他一把的,现在看来是想多了。 “怎么不会。” 阚玉树嘴硬道。 他可不会在王冲面前,暴露自己不聪明的事实,学东西还不简单,只要不是四书五经,很轻松就能够做到。 很多人都说他算命很准,其实也不过是数算的一种运用,能够通过观察到的一些消息,大致图算出一个人将会怎样。 事实上,在建奴入关之后。 他就觉得大明已经完了,本来是要遁入身上,一个人过完半辈子的,只是在即到底年轻,实在受不了一个人的清苦生活。 可后来的事情,就让他大吃一惊了。 大明迅速的开始复苏。 而建奴别赶出关内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向大明进宫了,而这处这种事情的人,就是当今的皇上崇祯。 所以在文渊阁中他说的那些话,其实也不算是骗人的。 现在自己又听说了一种新的数算方法,即便不会,也是要好好的学一学的。 而且还是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 “学习很简单,这件事情交给我了。” 阚玉树小心的折起手中的题目,他看的出来,上面写的字,娟秀纤细,很明显是一位女孩的字体。 不用多想就是出自王盈之手。 为了不让王盈把他像个笨蛋一样的看待,就算是学不会,也一定要学会。 “好,我就知道玉树靠谱,不过这件事情,最好要快一些,最短月底可好?” 王冲是知道自己妹妹有多聪明的,能够把王盈难住的考题,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解答的了得。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能够宽限到月底。 也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放心,交给我,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阚玉树拍着胸膛保证道。 “那行,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王冲拍了拍阚玉树的肩膀,还不留恋的转身就走,京师除了家人,还有一人是需要他亲自陪伴的。 而且现在他已经对水墨画感兴趣了。 卞玉京的画技,让他见识了一番,什么才叫做画画,虽然和他妹妹画的话不相上下,可自己的妹妹画的画到底是缺少了一种韵味。 “慢走,不送。” 阚玉树挥了挥手,仔细的琢磨着,自己该从哪个地方下手。 是进入每一个学校,跟着那些学生们学习,还是自己从图书馆借书自学成才? ** 翌日。 天空阴沉的仿佛将要下雨。 随着气温的升高,春种过后,很少有雨水滋润庄稼,让本就干涸的土地,更是干裂的出现了缝隙。 即便是崇祯加大了水利设施的建设。 可有的地方还是照顾不周。 好在家中的壮劳力,还能够出门打工,赚取一些钱财,买到足够吃饱肚子的粮食。 赈灾无处不在。 海量的金元使用了出去,暂时缓解了冀州和雍州两地的危机。 刚刚清理过后的衮州,由于周围的水系发达,暂时并不存在这个问题。 不过崇祯还是觉得,该兴建的水利设施,还是要跟上,他不怕花钱,可文渊阁的李长庚怕了。 国库了的每一枚金元,都守不住。 只要有了,就会给花的一干二净,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继续用兵了,只能等着大明财政健康了才行。 不掌握财政,永远不知道,那么多的税收,到底哪去了。 “还是科技不够发达啊。” 崇祯看着面前的奏折,心烦意乱的嘟囔着。 大明的多灾多难,从奏折之中,就能看出一二,好在现在的甘愿们办事效率挺高的,还能够勉力维持。 在加上边市的开放,购买了不少的耕牛和战马。 要不然,种庄稼的人都不够。 百姓们为了能够吃饱肚子,已经不在指望田地里面的哪一点微薄的收成了,凭借着外出打工,赚到的银元,也勉强足够了。 可市面上的粮食,从来都是短缺的。 为了不让百姓们以后拿着银元,买不到粮食,就不得不多使用畜力耕作。 而沿海地方的县城,也都敞开了从海中捕捞水产品,也算是另一个补充粮食不足的不得已的办法。 崇祯仰头靠在椅子上,良久才记起,已经有好久都没有去道院看看了。 不知道自己让一些专门种庄稼的好手,弄的那个杂交水稻,成功了没有。 现在他需要的就是一种能够普遍种植,而且产量丰厚的农作物。 “哎,变法的速度还是太慢了,培养的人才还是不够用,要不然一路打到南越那一带,泰国那一带,那还会为了粮食发愁。” 崇祯心中想着。 中原大地是物产丰厚,可要论起重量是的位置,首推泰国,接下来就是印度。 据他看过的一些资料,那地方的粮食,随便扔在地里,一年就能够收上好几茬,根本就不愁吃喝。 说一句天赐之地,都不为过。 只是可怜了中原的百姓,种庄稼劳累一年还不够自己吃的,特别是在受到天灾的时候。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五十八章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八) http://.biquxs.info/ 文渊阁之中。 李长庚伸手一抓,又掉了几根头发。 别人发愁的白发满头,他却是在掉发,要是再这么愁闷下去的话,他非得变成历史上第一位出家在任的内阁首辅。 最近四面八方,汇报上来的事情,就没有一件好事情。 似乎大明的运气,已经在前半年全部都用完了。 就等着后半年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忽然。 她看到了一封来自蓟州的奏疏。 上面写得是蒙古人的林丹汗,想要和大明再次结盟。 “嘿嘿,在干嘛去了,以现在皇上的脾气,可不会答应和谁结盟。” 李长庚在这一方面,很是了解崇祯。 而且他还觉得,结盟是假,想要大明的火枪和粮食资源是真的。 说是为了对付建奴,可现在的大明根本就不怕皇太极他们的骑兵。 边市开放之后,大明也是得利的一方,用一些不能吃喝的奢侈品,换回来大量的牛羊和马匹,能够很大的缓解天灾带来的影响。 “不过还是得给皇上说一声才好。” 忙碌了一早上了,也该起来活动一下身体了,看了一眼桌子上厚厚的一叠公文,嘴角痛苦的抽搐了一下。 把刚刚看到的,关于蒙古人结盟的奏疏,揣在衣袖中出门了。 进宫,这一次不是单纯的汇报工作。 也不是想要解决那些他认为很繁琐的麻烦,而是简单的散心。 李长庚没有发现,只有在崇祯的身边,他似乎能够放下所有的戒备和猜忌。 皇帝本应该是威严的。 可到了崇祯的手中,很少有机会战事威严的一面,多数时都是在闲谈,偶尔甩袖子一走了之。 只因两人之间的许多思维方式都大不相同,从而产生的冲突。 此时两人分开一段时间,又会好许多。 “李长庚,走陪我转转。” 崇祯刚要出宫,就远远的看到了向他走来的李长庚。 “皇上,蓟州来的奏折,需要你亲自过目。” 李长庚站在门口正在做登记。 刚写完自己的名字,就看到了皇上走了出来,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魏晨,即便是再炎热的天气,魏晨都是一身的军装。 那一套军装是道院最先进的黑科技。 不但防御性能好,还有着多种功能,瞬间就可以在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拿出刚好有用的武器。 能够随时做到全方位的保护工作。 尽管在崇祯的周围,还有许多隐藏起来的护卫保护着。 “我看看。” 崇祯明白,若是不很重要的奏疏,绝对不会拿给他亲自过目。 “林丹汗要和咱们结盟?这是没睡醒,还是觉得大明的人还是像以前那么愚蠢?” 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蒙古人心中想的是什么。 若是以前的崇祯,现在已经六神无主,纠结着该怎么办了,不归最后不管怎么挣扎,也会被朝中的大臣们,引导者做出他们需要的圣旨。 毕竟只有支援林丹汗。 朝中的大臣们,才有机会拿到更多的利益,不管是倒卖物资,还是从半路上截留一点财物。 那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至于财物从哪里来,加税就是不二的选择。 这个就是另一条撅起财富的路子,巨富能够撑住这样的盘剥,可百姓们就只能是卖儿卖女了。 “你给他们回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复,就说结盟就不用了,欢迎他们前来攻打大明。” 崇祯细想了一会,发现自己的士兵,买有办法远征林丹汗,但可以让林丹汗恼羞成怒的来攻打他啊。 在守城这一方面,火枪兵的经验丰富的,崇祯不认为以现在除了大明意外的势力,能够攻打的下来。 到时候收获一些敌人的物资。 也算是暂时能够解决一点补给问题。 李长庚目瞪口呆的听着。 他想到了皇上会拒绝,可没想到的是,还欢迎人家前来攻打大明,这是最为皇帝该说的话? 可不知道为何,听我来就是提气? 明明自己是受害者,是被攻打的一方,怎么就成了占便宜的一方了? 一愣神,就让他批阅公文时的疲惫,瞬间不见了。 “是,皇上。” 李长庚小心的接着问道:“咱们需不需要把这件事情,透露给皇太极他们?” 边市的奴隶交易到现在都还没有开始。 可随着建奴们的购买力下降,这种交易就是迟早的事情,大明皇太极他们只能看着,还要防着大明的人打过去。 然而已经被他们打得落荒而逃的蒙古人,就是最好的进攻对象。 软弱可欺,还能够拿到很多的战利品。 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是性价比最高的目标。 “不用,咱们刻意了,皇太极他们就没胆子出兵了,我估计辽东也一定有人试图接触咱们的人,想必也已经被发现了。” 派出使者,特背时这种很危险的任务,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这一点,大明是这么做的,建奴和蒙古人也是这么做的。 “也是,到时候,就看边军怎么做了。” “走,陪我去道院转转,现在已经半年过去了,就只有一个助产钳能够拿得出手,我看他们是懈怠了,得好好的督促一下才成。” ** 京师的街道上。 人流如织,原本还有着各种各样的小商贩存在,现在也都有了正经的位置让他们摆摊。 没有税收,也没有摊位费。 都是老百姓们的小生意,赚不了几个钱,也就没人惦记了。 所以街道上在此宽敞了起来。 还有一些打扫卫生的人,在推着车子,带着草帽干活。 “京师越来越干净了,就是咱们花出去的金元也越来越多了。” 李长庚走了一路,给崇祯解释了一路。 宅在皇宫中的日子并不长,可再次出门还是感受到了京师的巨大变化。 “李白都说过,千金散去还复来,只要花在了该花的地方,那就是金元的用处,要不然存在国库,也不可能大钱生小钱。” 崇祯不以为意,在他的记忆中,另一个世界的国家,人家可都实在赤资经营,每到了大明现在,真金白银的使唤着,最后真的什么都没了。 “可是它生利息。” 李长庚算过,每一年大明的金元存在明庭宝行,只是吃利息,就是好多的金元。 “出息,利息能有几个小钱,也就是现在衮州刚刚清理完毕,需要大规模的投入,才显得国库的金元不够用,要是能够好好的经营一年的时间,绝对能够持平。” 这本账,崇祯算过。 李长庚也找人算过。 虽然是实话,可手中没钱,心里还是有些慌乱。 “现在的百姓可是真的很幸福。” 经历过天在和人祸,更见过被糟蹋过的雍州和冀州是个什么样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子,现在看着京师的百姓们,还能够悠闲的逛街。 就仿佛曾经的伤痛,不曾留下半点阴影。 “不过,臣有一件事情,始终想不明白,皇上为何要规定每五天的上班时间,就必须休息两天? 还有那个每天上班,为何一定要最多规定四个时辰?” 李长庚对这样的问题,以前没有询问过。 他不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可在最近,已经有许多工厂都在面临着破产,原因就是工人干活的时间太短。 利润太低。 “因为这样才能够让干活的人精神饱满,更加有干劲,这么简单的问题也需要问出来?” 崇祯诧异的说道。 “可是现在已经有许多厂家,因为这个问题,没办法产生更大的利润,只能破产了,要是往后都这样,可就没有多少人去做生意了。” 没有生意,就不会有税收。 而没有税收,又怎么可能建设各种工程? 这是一个死循环,要是不打破的话,是要出大问题的。 “破产就破产了,说明他们经营不善,你信不信,要是朕把休息的日子,和规定的上班时间取消了,该破产的依旧会有,可是那些工人们的生活就活的更加艰难了。” 崇祯的嘴角扯出一个嘲讽。 此时他算是明白了,肯定是有人给李长庚说起过这件事情。 商人为了利润可以理解,可你一个为国为民的官员,帮着商人取消本就属于工人的福利,那就是有问题的。 “可是少了这些工厂,国库的税收,就要下降了。” “就是取消了休息和上班时间的限制,把你收不上来税,依然是收不上来税,这是一个很庞大的学问,不是朕在这里水边给你说说就能够懂得。” 崇祯摇摇头说道。 现在的学生没有培养出来几个,更加不会有多少数学家。 自然对于经济学钻研的人就更少了,别看账房先生多,算账可以,让他们经商绝对赔死。 李长庚张了张嘴。 他知道一旦皇上开始说“朕”的时候,自己就要注意了。 “考你个问题,你说现在大明的庄家丰收了,朕现在不在弄那个粮食保护价格,和平衡价格,会发生什么事情?” “粮价下跌。” 李长庚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可是老百姓会继续贫困,辛苦一年,得到的并没有想象中的多。” 丰收带来的破产,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很残酷的现象。 而能够保护自身价格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把多余的粮食都给销毁掉,而不是卖掉。 一旦有一人降价。 粮价就再也不会上涨了。 在李长庚思索的时候,崇祯继续道:“到时候百姓们手中没有钱,就舍不得买东西,舍不得买东西,工厂就要降薪,辞退供人,继续让少量的人加班,从而导致更多的人没有饭吃,想想那事一副怎样的场景。” 随着崇祯,一步步的推断下去。 李长庚不由的心底一寒,在他的想法中,丰收是喜悦的,是能够增长财富的,怎么感觉比遭灾了还要恐怖。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这就是经济的运行,信不信朕取消了那两样,要不了多久,大明就会再次烽烟四起?” 崇祯扭头看向身后的李长庚,说出来的话,让李长庚缩了缩脑袋。 烽烟四起,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想再次去经历。 心中不由的暗骂:那些让他给皇上建议取消这种制度的人,都是一些混蛋,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五十九章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九) http://.biquxs.info/ 李长庚随着崇祯说出了后果之后。 脸色就没有好过。 本来他认为,只要工厂开的多了,那么大明的税收也就能够跟着往上走。 想法没错。 可因为破坏了规矩之后,引发的其它事情,就不是他能够考虑到的,不是没有人害怕造成更大的麻烦。 而是此时,根本就没有几个懂经济的人。 唯一一门懂经济的杂学,却又因为太过厉害,被许多代皇帝打压,到了现在,也没有多少传承留下了。 最多一本《吕氏春秋》,在儒家盛行的年代,也不过是一本消遣的杂书而已。 取消了休假,也取消了上班四个时辰的给定,所造成的后果,崇祯还没有说的就是--质量。 都想赚快钱。 都想趁着一个商品畅销,怎么压低工厂运转的成本。 那么还会有谁为了品牌而努力? 没了品牌,又怎么去保证质量? 而没了质量的话,谁还愿意去搞研究? 别看现在的道院,刚刚成立就研究出来了许多的东西,可那种研究,也是站在技术积累上面完成的。 崇祯只是给指了一条正确的道路而已。 单凭道院是能够引领科技的发展,可民间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没有资本的介入,想要提升科研的动力,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到。 “觉得自己被骗了?” 崇祯瞧了一眼,李长庚阴沉着的脸色,就知道他的内阁首辅,又要钻牛角尖了。 “嗯。” 李长庚不想说话,却又不得不说话。 他总觉得在这一件事情上,自己的智商是真的被侮辱了,亏他一开始还挺同情那些将要破产的商人们。 谁知道居然是在给他挖坑。 “商人逐利没错,有时候就算商人想要收手,也会被利润推着往前走,所以控制利润的走向,才一个成功商人该干的事情。” “不过大多数人,在辉煌过后,就会瞬间跌入谷底,而跌入谷底的人,大部分也都是经商的手段并不如何的光明正大。” “其实这一点也不是问题,正如创业艰难,守业也艰难,遇不到一个好的领头人,总归走错路子。” “不过有一点,你必须知道,只有越公正的地方,越安全的地方,商业才会越发达,因为商人的财富会得到保证。” 崇祯边走边说,李长庚也在前后对照着大明的以前和现在。 在崇祯以前,大明的商贸并没有现在繁荣,税收基本上都来自百姓,可现在大部分税收已经是来时商贸了。 他相信继续下去的话,说不得在他有生之年,百姓的农税都有可能被免除掉。 有了对比,才会知道那一种方式是目前最正确的。 冀州和雍州两地是百废待兴,可有一点就是一视同仁,安全和制度方面能够得到最大的保证。 除了冀州和雍州之外,其他得方看似很安全,受到的天灾人祸也很少,却依旧没有形成商贸繁荣。 不是那些人不做,而是做的人太过贪婪,刚开始就想着全部都要,最后亲自把自己建立起来的商贸搞臭了。 而规矩乱了之后。 也就没有谁会想着去支持,得到好处的人,看起来赚了,可长此以往亏得更大,因为他的财富并没有保障。 今日他可以用权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利拿到更多的财富。 明日就会有权利更大的人从他手中更夺取,任何努力都是白费的时候,再次想要建立秩序,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实际上,李长庚是知道商税高低的。 在冀州和雍州两地的商税,是别的地方了三倍还要多,可神奇的就是,商人们就喜欢把自己的财富往京师和西安府去搬。 他们宁愿交出更多的税收,也要保证自己好不容易拿到的财富的安全。 显而易见的事情,却一直在被李长庚所忽略,那种刻在骨子里的重农抑商想法,真的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改变的了的。 “所以建设工厂不盈利,是商人们自己的问题,毕竟经商有风险啊,想要吃到肉,就必须付出代价,哪有只要去做,就能够日进斗金的。” 崇祯继续说着自己对于那些建厂亏本的商人们的问题。 而李长庚却在腹诽着:皇上说的好听,也没见你做生意亏本,全部都是大赚。 不过他也知道,皇上建立的工厂,从来都是最讲规矩的,也是许多人削尖脑袋都想进的,工资高,福利好,已经成为了同行业的标杆了。 也有人算过一笔账。 那样的工厂,每一件出场的商品,利润实际上都不是很高,然而赚的却是最多的。 薄利多销所有商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那是要压低成本才行,可皇家工厂里出来的商品,却是没有一件残次品。 这种标杆让许多商人都很难受。 习惯了官商勾结,也习惯了以次充好,忽然间这么做,不少人都不会做生意了。 不过那些手工小作坊是真的赚钱,每一件商品的价格都很高,可惜的就是出货量太小了一些。 全凭手艺吃饭,没有任何取巧的地方。 崇祯一直试图培养出来一批玩经济的人才,可惜的是,时间实在太短了一些,一时半会还真的不行。 两人一边说,一边向道院走去。 ** 道院得四周都隐秘的隐藏着不少的护卫。 看起来风平浪静,只要有任何事情发生,都会迅速的出来一支军队,这是王冲在四郎村事件发生之后,亲自从新部署的护卫工作。 在崇祯走过来的时候,就提前有人前去联系安全问题了。 很快就有道院负责接待的人前来。 “皇上圣安,臣许昌前来报到。” 接待的人是王冲收下的一名精明能干的军官。 有过一次大意,王冲不希望再次出现上次的事件,虽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可考虑到皇上经常回去道院查访。 那么安全工作就必须到位。 “嗯,朕听说刘汉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现在好点了没有?” 李过从盛京附近带回来的所有工匠,已经全部安排了合适的工作,其中技术最好的一批人,也进入了道院之中。 而刘汉在火炮方面技术,就是孙元化都略有不如。 “回皇上,已经好多了。” “前面领路,带我去看看。” “这边请。” 一处宽敞的院子里。 刘汉在经过了生死的考验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道院的大门。 虽然身边一直都有护卫跟着,可拔一次还是把他吓得够呛,本就是一个特别怕死的人,能够有勇气跟着李过他们一口气跑到大明。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可能就是他一生当中,唯一一次胆子最大的高光时刻。 “钢材的质量没有问题,炮口的大小我觉得刚刚合适,要是加大火药多寡的话,像现在这么薄的管壁,肯定会炸膛。” 刘汉的手上拿着一叠图纸,认真的查看着上面的参数。 他也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人物。 到了大明的道院,仿佛如鱼得水,现在已经改良了不少的火器,而且效果都还不错,不但重量减轻,命中率和使用寿命也有了很大的加强。 节省下来的材料也是很多。 为此兵工厂的报告报上去之后,军部的人已经奖励了好几次。 “那就加厚管壁,不然射程肯定不够。” 孙元化在纸上写写画画,用的是生产已经很成熟的钢笔。 “那样的话,重量太大,不容易搬运,而且······” 刘汉迟疑的说了一句。 在道院,可不是在皇太极的火药厂,大明的火器讲究的精益求精,讲究的是实用,而不是粗制滥造。 每一种火器的出现,都有着各种用途,不是大了就好用。 “而且什么?” 孙元化抬头问道,手上的钢笔,也放在了一旁。 “而且维护成本会更高。” 刘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火炮的威力,他认为已经足够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延长实用的寿命,还有就是能够方便运输。 不然的话,行军打仗,根本就用不上。 就算是守城,也完全没必要最有火炮的巨大,完全可以用火枪来弥补小管火炮的威力。 “维护成本不是个问题,咱们道院中,别的不多就是经费多,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孙元化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原来是关于钱的事,对于火器,皇上可是很看重,只要威力足够,还怕卖不出去? “造价还是太高了,我怕皇上不会批条-子了。” 刘汉摇头。 最近他一直都在学习,其中有一个叫做“性价比”的词,他很看重,觉得任何一种火器,其实也都是要讲究这个的。 若是造价太高,没有普适性的话,绝对会被淘汰掉。 “那你说怎么办?没有射程的火炮,还不如火枪有用。” 两人为了如何设计出更远的火炮射程,也是绞尽脑汁。 “我觉得,想要射程,也不一定需要火炮来实现。” 刘汉说着自己的见解。 道院之中什么样的人才都有,就连外面做花炮的人也有,不过现在只研究设计使用更加简单,携带更加方便的信号弹。 刘汉认为,既然烟花能够上天,而且看距离应该能够比火炮射出的距离更远。 那么做成一次性的那种炮弹,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还有一个更好的效果就是,能够在达到目标之后,发生爆炸。 只要做得好,他觉得,这玩意应该比火炮更加有价值。 “不用火炮用什么?你可别告诉是放烟花。” 孙元化是知道最近刘汉一直在往制作烟花的那个地方跑。 总觉得,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在火炮设计上能够帮上他的人,正在一步步的走向歪路。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六十章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十) http://.biquxs.info/ 刘汉拿出了自己设计了很久的图纸,放在了孙元化的面前。 图纸上没有任何关于火炮的图案。 全部都是烟花构造,最多就是多了一个很奇怪的炮弹,而且炮弹的中央,也看解释是填充了不少的碎铁片。 只要爆炸,就能够立刻在一个范围之内,造成巨大的杀伤力。 “这是把炮弹重新设计了?” 孙元化心中算着,这样的一枚炮弹,是多少斤种,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够发射出去。 当年在哎京师脚下,少将军晁刚,也是使用过简单的投石车的,只是其中投放的不是石头,而是炸药包。 威力巨大,效果还不错。 为此道院也设计了一些更好的东西,就是准确度实在不敢恭维,而且距离太短,和现在的大明火炮相比,没有任何的优势。 只适合在敌人集中起来的时候使用。 “不错,你觉得怎样?” “你是想要用什么东西发射这枚炮弹?” “我用火药助推,就像放烟花一样,把炮弹发射到敌人的人群中,就会瞬间引爆,这里使用的就是地雷的引爆方式。” 孙元化无语的看着刘汉。 他们是研究火炮的,不是研究烟花爆竹的,怎们看怎么不靠谱。 爆炸或许会爆炸,可要想把这种东西,送到敌人的队伍当中,那得多大的推力才行? “有想法,不过你如何解决在搬运碰撞的时候,不发生爆炸?另外炮弹在推进的时候,弹头的压力可是很大的,比几十个人踩在上面的力量都大。” 孙元化和刘汉听到来人的声音。 立刻就知道是谁,在道院,可以忘了任何人,都绝对不没有人会忘了皇上。 给他们银子的是皇上,给他们荣耀的也是皇上。 说一句再生父母都不为过。 “臣恭迎皇上。” 两人躬身行礼,这次崇祯来的太快,让两人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 都是一身脏兮兮的,尴尬的低着头弓着身子。 “免礼,你们刚刚的讨论,朕也听到了,觉得你这个想法不错。” 崇祯上下打量给了一下刘汉,一直听说刘汉的本事很大,特别是在设计火炮方面,之前只见过一面。 此次亲耳听见刘汉的想法,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因为刘汉说的是火箭的发射原理,虽然用的燃料不同,可一个人最大的发明,靠的就是想象力,而不是墨守成规。 很显然,孙元化在这方面就不行。 一心只搞火炮,也是没有错,可在创新方面就没有任何的突破了。 “皇上也觉得臣这个想法可行?” 刘汉一阵激动,比他在盛京造出火炮时都要激动,毕竟那时造出来的火炮,是给建奴造的,而且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 此时造出来的东西,是给大明造的。 两者的心态都不同。 一个是利用,一个是真的尊重。 “可不可行,只有试过了才能够知道,不过你这个想法很有趣。” 这是崇祯在道院之中,见到的第一个会思考,懂创新的人。 “最近可过的好?听说你已经有好久都没有出门了。” 刘汉紧张的站着都浑身发抖。 倒不是害怕,而是面对崇祯,他觉得比面对皇太极更加让他亲切。 “臣,谢皇上关心,外面臣没有什么牵挂,待在道院和外面没有任何区别,而且······” 刘汉看了一眼身后的各种工具,接着又道:“而且这里可以让我更畅快的研究,我想要研 (本章未完,请翻页) 究的东西。” 到了道院,刘汉也学会了说一些此前陌生的词汇。 据他所知,这些词汇可都是从皇上的口中说出来的。 简单,通俗。 而且表达的意思也很清晰。 “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成一个家,生养两三个孩子,也不耽误你研究这些东西。” 崇祯瞧着刘汉黝黑的脸庞,心中一阵唏嘘。 他算是看出来了,刘汉道现在还是单身一人,就是怕再次遇到战争,最后还剩他一人。 免得痛苦。 那么就从一开始不要幸福。 刘汉知道道院的人都是什么身份,只要他愿意成亲,有的是大户人家的大家闺秀等着他。 只是他怕啊。 此次被崇祯点破。心中还是有些迟疑。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本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很普遍的想法,可也有一些另类,不愿意再去娶亲生子。 只有经历过在别人手下做奴才的日子。 就绝对不会想要自己的子女,也受那份罪。 “算了,婚姻本就是你的私事,朕本来就不想插嘴。” 崇祯一笑,忽然觉得自己搞相亲的活动,仿佛给上瘾了,只要见到单身的人,就想着给介绍一门婚事。 “给朕说说,这门火炮,都有些什么性能。” 一旁的孙元化,正在思索着刘汉设计的那张火箭弹图纸的可行性。 他心中明白,能够让皇上赞赏的东西,那就一定是有用的,而且有大用。 就看谁能够率先做出成品了。 忽然听到皇上的问话,立刻就醒过神来。 “射程比现在最远的火炮,多一里左右,就是使用的寿命太短了一些,最长的使用时间是一千发炮弹,就必须更换炮管。” 接下来就是一连窜的专业数据。 跟在崇祯身后的李长庚,就听了个寂寞。 做多只知道,火炮的射程很远,威力很大就行了,抬眼瞧着皇上专心听着的样子,心中嘀咕着:皇上懂的可真多。 只有崇祯自己知道。 像这种专业的东西,他也是一头雾水,还不得不装作很懂的样子。 要不然他相信,总有一些聪明人,会给他在暗中搞小动作。 接下来,还亲自给演示了一次火炮射击的场面,声音巨大,震耳欲聋,为了也很可观,只适合用在城门上守城。 没有办法灵活的使用在军队当中。 火炮并不是个头越大越好。 看完了火炮研究的院子,就去往了别处,傅通的院子,也去了一趟,现在正在想办法把望远镜设计在火枪上。 在崇祯的提示之下。 这种新式的枪械,很快就能够完成工序。 另外就是炼金的院子也关注了一下,在弄出了一些黑科技金属之后,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进展。 仿佛所有的引起,都在那一次用光了。 崇祯也知道,各种材料学,实际上就是各种组合,运气好的话,很快就能够出成果,运气不好的话。 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成果。 这玩意拼人品,急不来的。 最后到达的院子,是阚玉树的院子。 刚刚进门,就看到了满院子的书籍散落在地上,阚玉树披头散发的蹲在石桌的旁边,穿着一身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换洗过的衣服。 正在蹙着眉头,写写画画的,连院子里进来人的都不知道。 “这是阚玉树?” 崇祯差点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认不出人来。 “是他没错,去了一趟米脂回来之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许昌看了一眼,肯定的说道。 他也纳闷,以前阚玉树可是很注意形象的,怎么现在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崇祯小心翼翼的避开脚下的书籍,走到了阚玉树的身旁。 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阚玉树在做什么。 上面是一道数算题目。 很熟悉的数算,这是他在皇宫之中,遇到王盈,给出的一道数算题。 记得当时,那个一脸骄傲的女孩,可是觉得轻而易举就能够解答出来的,只是后来就再也没有在皇宫中遇见。 “你以前学过方程式?” 看着阚玉树的假体方法,崇祯心中闪过一丝惊讶。 要知道,现在的大明,已经有很多人在学习方程了,可要想达到阚玉树这样的水平,不是没有,不过很少。 到目前为止,他也只见过王冲的天才妹妹王盈是其中的高手。 阚玉树抓着脑袋,根本就没有反映过来,是谁在和他说话。 “没有,最近刚学的,要是以前会的话,现在这道题,已经解出来了。” 崇祯闻言一愣,不在说话。 李长庚和许昌想要上前叫醒阚玉树,也被崇祯挥手挡住,还做了一个“需”声的手势。 时间流逝。 院子里的人,则是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等着。 夕阳残照悄悄的来临。 阚玉树仿佛已经忘了自己的饥饿,也忘了已经快要天黑了。 崇祯仿佛第一次见到阚玉树一样,眼中流动着莫名的光芒。 许昌不敢询问。 他知道阚玉树的特殊,这间院子的护卫标准也是很高的,虽然阚玉树没有达到大学士的头衔,可受到的重视。 就是大学士的福利。 李长庚也知道阚玉树的特殊。 只是没有想到会特殊道这个地步,让皇上陪着一动不动的等了差不多快两个时辰了。 自己想要前去叫醒,都被皇上阻止了。 这也是道院中的很多人都没有得到过得荣幸。 心中琢磨着:难道皇上要开始修道了不成?不是在文渊阁的时候,还说阚玉树是个神棍吗?怎么现在又开始重视了? 没办法不去多想。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皇上是真的看不上阚玉树的,要不是需要有人前去探矿,说不得都会被赶出道院。 不一会,天就黑了。 肚子饿的咕咕叫的阚玉树,才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四下里随意的看了一眼,就呆住了。 “皇······皇上,你怎么来了?” 结结巴巴的一句话,实在是让他吃惊不小。 “你这个地方朕不能来吗?” 崇祯笑着说道。 “能来,能来。” 阚玉树说着,自己的肚子又一次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紧张的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 “走,陪朕去吃一顿饭,说实在的,道院的饭菜,朕还没有吃过呢。” 崇祯的心情不错,发现了一个人才就要好好的培养一二,他算是看出来了,数算这种烧脑子的学科,真的是要靠天赋的。 刚学就能够差不多快要解出那么难的数算题目。 不是天才还能是什么。 同时心中还有些好笑,之前居然会真的把他当做算命先生对待,差点就要埋没了一个人才。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六十一章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十一) http://.biquxs.info/ 道院的食堂,大厨都是原来皇宫里的御厨。 手艺没的说。 做出来的饭菜,也而更是让人挑不出毛病。 只要皇宫里有的做菜方法,道院的厨房都能够找到。 一盘干煸肥肠,一盘宫保鸡丁,一叠凉菜,一个紫菜汤,这就是他们一群人的晚餐。 “你今日的那一到数算题目研究了多久了?” 崇祯打破了食堂的沉静,开口问道。 “五天了,再有一点时间应该能够参悟透彻。” 对于一个数算方面的天下来说,这一点时间,也足够解出那道题,得出正确的答案,毕竟崇祯当时给王盈的题目。 并不是很困难。 只是对以前没有接触过方程的人来说,难度就大了一些。 “你要是喜欢研究这方面的东西,我也可以送你一些几何书籍,那上面的知识是和数算可以结合到一起的。” 崇祯暂时没有想过把物理和化学弄出来。 基础的东西都还没有铺展开来,放出来的书籍再多,也没有多少人能够看得明白。 更不要说什么万有引力,三角函数了。 喜欢? 从何说起? 阚玉树一呆,他研究这个只是因为自己的大舅子给了一个任务,谁会去研究这些没用的东西。 他还想着怎么设计一款东西飞天呢。 可没有多少精力,全部浪费在这个上面。 “臣只想把这道题目解开,其他的没时间学习,更没时间研究。” “数算是一切学科的基础,往后发展,不管是你只要做什么,都离不开这个,朕看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多学习一点还是有好处的。” “你知道这道题,哪来的吗?” “知道,王家的大小姐王盈的。” “那你知道为何王盈现在是大学士的头衔吗?” 对于王盈大学士的头衔,道院的人知道的并不多,因为王盈一般情况下也不来道院干活。 而且数算这种学问,暂时还用不到研究项目上。 现在的王盈,干的活最多的就是两样,设计如何修建一条最合理,成本最低,用工最少的道路。 还有就是研究物流转运的事情。 目前为止,冀州到衮州的规划已经完成了,现在只剩下物流的转运方案。 虽然邢氏在这方面真的很有天赋,可还是需要一些数据来支撑,为的就是降低运输成本,还要避免消耗的和亏本。 而这些,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 “为何?” 阚玉树也很好奇,在道院的研究人员的名单上,第一次见到王盈的名字,他还为此愣了好一会呢。 自己喜欢的人已经更上一层楼了。 这也让他心里多了一份危机感,却又不知道人家是如何上去的,据他所知,在道院想要拿到大学士的头衔,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因为她在数算上的天赋,足以被朝廷认可,而且她现在做的事情,可不比别的大学士轻松多少。” 崇祯的下,让阚玉树陷入了沉默当中。 原因找到了。 居然是因为数算。 被他认为不值一提的数算,阚玉树一时想不明白,数算能够对大明创造出什么样的价值。 要知道,这玩意只能算一处数字。 既不能变成火枪,火炮,更不能创造出像香水一样高价值的商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听皇上这么说,似乎数算当中也隐藏着巨大的财富,只是他一时半会想不明白。 “解开这些难题,就能够拿到大学士的头衔?” 沉默了好一会,阚玉树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想要见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必须和喜欢的女人站到同一个高度,要不然他认为就是在亵渎。 本来他是想要靠着风水堪舆的本事,拿到这份头衔的,现在他心中快要改变主意了。 似乎从数算上拿到这份头衔,也不是不可以。 “解题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证明一些定理的准确,还要形成一派学说,然后进行后续的推算和研究。” 崇祯知道阚玉树心动了。 大学士头衔,现在在大明算是个稀罕职位,一般人还真就带不上,就是以前朝堂上的那些大学士,都被崇祯给一个个的取消了。 要想拥有,就拿出自己的真正本事来。 而这些本事可不是以前的八股文章,更是不是吟诗作对,而是更加实际的研究。 每一样都能够带来巨大利益和改变百姓们生活的东西。 崇祯看了看阚玉树,心中思索了一下接着道:“其实朕对你的料及饿,也仅仅是去了一趟米脂,对于你们沿途寻找矿藏的经过,总觉得有点玄乎,可不可以给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崇祯是看过一些奏章的,对于一个人,能够从土壤中看出那个方位有矿,他是不相信的。 毕竟在他的认知当中,那些拿着科学仪器,四处探矿,都不能够准确的找到目标。 更别说是在这个时代的人了。 认知的局限,做多使用一点风水堪舆的本事。 或许就是人家运气好,刚好蒙上了也说不定。 “这个简单,就是通过土壤的对比,凭借的是经验,没啥技术上的东西。” “经验?” “经验。” “那么这种经验,能不能够传授给别人呢?” “可以的,不过要想总结出来规律,得花很长的时间。” “朕能够知道,这种经验是怎么来的吗?” “风水堪舆上面总结出来的,臣以前是个游方道士,干的最多的就是给人看地打水井,没有一点对地下水脉的清晰认识,根本就没有人买账。” 崇祯一怔。 他一直以为,风水堪舆就是给人看坟地,看住宅,哪成想还给人看水脉的走向。 这玩意在他的认知当中,应该是属于水利学吧。 玄学上的东西,居然能够解决科学上的问题,崇祯总觉得那个地方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既然这样,朕就给你一个得到大学士头衔的机会,把探矿的方法写出来,只要证明有用,朕不但给你大学士的头衔,还允许你建立一门属于你的风水堪舆的学派。” 中原的矿藏很多,崇祯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要想发展大明,就必须一一找出来不可,而这就要用到专业的人才了,虽然学校已经建设的很多了,培养的学子也是不少。 可能够成才的,还是不够多。 “当真?” “当真。” “那要是臣在数算上也有了成就呢?” “那就是双大学士头衔,这样的人才,已经快要比得上内阁首辅的官职了。” 对于人才,崇祯真的很重视。 给出的特权和荣誉,可是要比任何一个官员都要高的,随身配置的护卫,也都是军中良将。 每一年给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院的花费实际上都快要赶上一支两万人的军队,一年的军饷了。 只是目前,道院的人才还不够多。 要是以后积累起更多的人才,这样的负担就会更大。 阚玉树心中振奋。 本来还觉得自己落后了,有单配不上他喜欢的人了,现在忽然发现,柳暗花明又一村,怎么能够不让他高兴。 只有另一边的李长庚,低着头不说话。 大学士头衔他知道,双大学士头衔,还是第一次听说,能够快要比得上内阁首辅的权利,怎么想都有些离谱。 可这是皇上决定的,李长庚也不打算为此争辩什么。 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却已经决定好好的看看,双大学士到底有多厉害,配不配的上他所得的权利。 就连陪着来食堂吃饭的许昌都是一愣。 原以为当兵就是最好的出路了,上学出去做官排在第二,现在看来,还是研究一些东西的人才,才算是第一梯队的人物。 为魏晨早就对皇上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有了很高的抵抗力,就算是从皇上的口中得知道院的大学士,权利比皇上还要大。 他也会认为是正常的。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朕也要回去了,你要是写好了关于如何探矿的书籍,可以随时派人通知朕,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 等到天色渐暗,夜空之中,已经有了点点繁星,才起身往回走去。 “皇上,等等,臣还有一件东西送给你呢。” 眼看着皇上就要走了,阚玉树才想起,自己弄出来的十二生肖玩具。 本来就是今天进宫,送给小太子的,为的就是讨好两位皇后和小太子,混个眼熟之后,或许在向王家提亲的时候,能够用得上。 此时有了皇上给指引的方向。 他已经暂时不想进宫了,就待在道院清净一下,还能够静心穴道很多的东西,免得被许多人请去算命。 耽搁他的大好光阴。 等到阚玉树离开了,李长庚才开口。 “皇上似乎对这人很看重。” 崇祯扫了李长庚一眼,没有看出他心中的想法,不过大概的猜测,还是有的。 道院本就是和内阁一个等级的部门。 要是再出现一个双大学士头衔的人,很可能对内阁造成巨大的冲击。 权利是没有多少人喜欢和被人分享的。 要不然也就不会有,皇帝自称孤家寡人,而臣子们明争暗斗了。 “不错,大明现在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才,只可惜双大学士的头衔,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 崇祯也希望道院多出几个这样的有天赋的人。 好把大明的各门学科都从无到有的建立起来,只有这样才能够让科学这种理念很好传递下去,要不然以后又要走弯路了。 “你别羡慕双大学士头衔的人,这样的人一旦出现在道院之中,他就是出趟门,都得给军部报备,需要派遣一队士兵跟着,免得出现意外,吃喝拉撒都得有人看着,不可以脱离保护他的人的视线,还有一点就是,任何危险的地方都不能去。” 崇祯每说一句话,李长庚的脸色就变一点。 到最后他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只是惊讶,这样的双大学士头衔的人,和被软禁了起来,有什么区别,虽然看着都是保护的很到位。 可人生若只是如此的话。 估计没有多少人会喜欢这样的头衔。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六十二章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十二) http://.biquxs.info/ 听起来有些夸张的保护措施。 却让李长庚进一步明白,双学士头衔人物的重要性。 毕竟他一个内阁首辅的出行,也就是这样的一种排场,只是平时在京师他用不上而已。 很快,阚玉树就去而复返。 手中拿着一个木盒子,魏晨见到上前几步拦着,代替皇上接过木盒,随后走远了一些,打开仔细的看了看,才收好回到了崇祯的身边。 安全在任何时候,都是需要注意的。 自从有了地雷这种火器之后,任何一位少将军级别的官员,接收东西,都会有人专门走远了试过没有外线之后,才会被送回来。 “朕已经收到了你的礼物,你可以回去了,朕等着你的好消息传来。” 崇祯对着阚玉树说道,虽然两人第一次见面场面很尴尬,可现在看来此人也不是一无是处。 就是不知道往后能够在数算上走多远的距离。 “臣恭送皇上。” 阚玉树躬身行礼,今日的动作比任何时候,都更加保准。 等到一群人消失在了夜幕之中,阚玉树在直起身子,歪着脑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嘿嘿傻笑。 最后差点跳起来一般的飞快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很快院子里的油灯就被点亮。 窗户上的人影,似乎正在挑灯夜读。 而出了道院,就立刻见到了王冲正带着一队士兵等着他出门。 “王爱卿辛苦了。” “臣应该做的。” “走吧。” 今日一行,对于李长庚的思想冲击很大,以前知道皇上很重视道院,现在却知道皇上何止是重视。 而对于文人这一块,不但比不上军队,现在也快要被道院给压制下去了。 曾经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日子,也将要一去不复返了。 就是不清楚,被那些任命了官职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情,心里会作何感想。 回到皇宫之后,已经也上柳梢头。 坤宁宫中灯火通明。 每次回到宫中,都有人在等着他,崇祯心中就是一阵温暖。 看了看,睡着很香甜的朱慈烺,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不时的咧嘴笑着,身边伺候着的宫女,是十二个时辰,三班倒。 见了皇上低声的吻安行礼。 被崇祯一挥手阻止了一下。 最后才离开了婴儿床。 另一处周皇后和张嫣还没有睡觉,正在看着一本闲书。 见到崇祯走了过来,才慌乱的藏了起来。 “看得什么?不分享一下让朕也开心开心?” 崇祯一阵好笑,大明的书籍,还有他不知道的? 御书房的书,大多数他可都是没有看完。 “没什么?” 周皇后说话的时候,脸上红彤彤的,被琉璃灯光一照,更加的娇艳动人。 “真的没什么?” 崇祯不信。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今晚他可以重温“双飞燕”的快乐了。 因为他看到了张嫣可是没有回到她的住处。 窗外月色朦胧。 很快又被层云遮盖,似乎在羞于看到屋内的风光。 等到月上中宵。 一切风平浪静,才又漏出头来。 “原来是《金瓶梅》,难怪要藏着掖着,不知道你们看到那一页了?” 崇祯还是翻出了压在枕头底下的书籍,只看了封面,就知道是什么类型的书籍。 “皇上也知道这一本书?” 张嫣的额头上,还有这细密的汗珠,双颊晕红的低声问道。 “这本书很有名的。” 随手打开翻看了一下接着又道:“你们弄到的书籍,肯定更是假货,上面连一张插图都没有。” 崇祯没有仔细的翻看内容。 此时的文人还是很有讲究的,许多画面的描述,都是含糊其辞,根本就让他看得毫无兴趣。 “皇上看过真书不成?” 张嫣眨着眼睛,好奇的问道。 就是皇上口中的假书,都能够让她们看得津津有味,真书上面再配上插图,那还不是更加神秘? “看过,也就那样,一点都不好看。” 崇祯觉得,看这种书,还不如把他藏在御书房的《春宫图》翻出来看看。 “怎么会不好看?在外面可是有不少人把这本书,说成是一本奇书的,里面描述的贪官污吏,可是坏的很。” 张嫣不依的说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此时崇祯才意识到,两人说的都不是同一个话题。 狐疑的看了一眼张嫣,有看了看周皇后,总觉得这两人在欲盖弥彰。 “这样的话,也算是一本奇书,深切人情事务,无如《金瓶梅》,欲要止淫,以淫说法;欲要破迷,引迷入悟。而文心细如牛毛茧丝,凡写一人,始终口吻酷肖到底。结构铺张,针线缜密,一字不漏,又岂寻常笔墨可到!” 崇祯拽了一句文。 不是他的文采好,而是当年为了看这一本书,专门查了一下别人对这本书的评价,而就是因为这些评价。 才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花钱卖了一本,然后看了没有多少,就再也看不进去了,还不如某些动作片,看得心情舒畅。 张嫣眼神一亮,细细的品味着崇祯说出的话。 越想越是有道理,深刻的见解,让她却羞红了脸,另一边的周皇后,也是一声不吭的开始了手上的小动作。 翌日。 日上三竿。 崇祯累了一晚上,总算是睁开了眼睛,起身的时候,浑身都觉得酸软无力。 “以后不再这么疯了。” 摇了摇脖子,咯嘣咯嘣的声音,让他精神了许多。 床上只有他一人,让他明白,在恢复体力这一方面,他是完败的。 起身洗漱,穿衣,然后出门。 曜日当空,刺眼的如光,让他适应了一下,才想着后花园走去。 一般这个时候,两位皇后带着朱慈烺,都是在这个位置活动。 走的近了,就能听到一群人的欢笑声。 在皇宫中,这样的欢笑声可是不多见。 “皇上圣安。” 崇祯走了一路,就有一路的人给他请安。 虽然已经习惯了这个请安的方式,可还是有些略微的不舒服。 倒不是他矫情,需要全面的废除这种请安制度,而是他的总觉得这样的请安容易把他好不容易拍养起来的人才,心气都给磨掉了。 他还打算着,让这些人年龄到了之后出去,好好的做事的。 “皇上,你看这个,就是你昨晚带回来的东西。” 周皇后显摆的拿出来一个虎头虎脑的玩具,晶莹剔透,可那在手中却又柔软的很。 上面没有上颜色,可比很多上了颜色的玩具,都吸引人。 张嫣也拿了一个,正在逗着朱慈烺玩耍。 只是朱慈烺理也不理,把手中的一个蛇形玩具放在嘴里咬的咯吱作响,似乎这个东西,吃在嘴里,比那在手中玩耍更加有趣。 “这东西是我昨晚带回来的?” 崇祯里的还远,完全忘了他昨晚带回来了什么。 “你不会忘了吧,还是吹超给送来的,看看,和玻璃差不多,只是比玻璃更加的柔软。” 周皇后从童车上,重新拿了一个玩具,递给了走过来的崇祯。 崇祯接过之后才发现,这玩意那是玩具,分明是一大坨的金子。 他一直想要找的硅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且是被制作成了玩具在使用。 简直是暴殄天物。 有了这种东西,许多设想就都能够一一实现。 奶瓶,还有那啥。 他还以为,要等到发现橡胶之后,才会有这种玩意出现。 心中仔细的辉县给了一下,看到了童车上的一个木盒子,才清楚的明白,手中的东西来自哪里。 “好东西啊,看来咱们又要建设一个工厂了。” 崇祯心中一阵激动。 昨晚还说,要是阚玉树能够写出一本探矿的书籍,只要证明有用,就会给一个大学士的头衔。 如今看来已经不需要那么麻烦了。 单凭这个硅胶的出现,就已经证明了阚玉树的价值。 一个天才的人物,配得上一个大学士的头衔。 “朕出宫一趟,你找人统计一下,现在宫里还有多少人的年纪快要达到出宫的界限了,过几天建厂之后需要用到大量的人手。” 崇祯简单的交代了一下,立刻就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让周皇后和张嫣一阵愣神,看了看手中的十二生肖玩具,也没有看出上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存在。 随即仔细的看了看,还是没有看出名堂。 “你看出这种东西有什么用没有?” 周皇后不解的问着一旁的张嫣。 “你都看不出来,我能看出什么?不过应该很重要就是了。” 张嫣猜不出答案,也就不再纠结,反正她已经习惯了,万事都有皇上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哎呦,皇上还没有吃饭呢。” 周皇后看了看天色,确定现在已经是正午了,按照皇上的要有,是要吃中午饭的。 “你还怕他没地方吃饭?” 张嫣白了一眼,推着童车,边走边道:“走了,咱们吃饭去了。” “小心点,别翻车了,这条路不平整。” “没事,小太子高兴。” 并不平整的小路上,让坐车的朱慈烺,感觉摇晃的很好玩,连手中的玩具,和塞进嘴里的东西,都顾不上了。 ** 道院。 徐光启去了天津卫,还没有回来,说是要重新设计一些战船。 所有人都很忙碌。 接待的依旧是道院的数位统领许昌。 这一次崇祯没有四处看道院的研究工作,而是直奔阚玉树的住处。 还没有进门,就听到了一连窜的算盘珠子拨动的声音,配合着珠算的口诀,“噼里啪啦”的乱响一阵。 许昌上去正要敲门。 却被崇祯叫住了:“等一会,等他算完了再说,还有他的保护力度可以提升到大学士的程度了。” 许昌没有问为什么。 他是名军人,只需要服从命令,保护好道院和道院里的人安全就成。 “是,皇上。” 一群人站在门口就这么等着。 崇祯忽然发现,自己和书上记载的程门立雪,似乎没什么两样。 然而等了快一个时辰了,崇祯忽然发现自己就是个傻叉。 自己一早上没有吃饭就跑了过来,那是对自己的肚子不负责任。 而院子里面的阚玉树,也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外面有人,按理说现在也是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可也而没有那点动静。 大有太阳不落山,就绝对不会出门的架势。 然而此时崇祯想要让人前去敲门,却又时一般会放不下面子,很奇怪的一种情绪在心中流淌。 同时也在极力的忍耐着,“再等半个时辰,要是还不出门,就到食堂去等着。” 魏晨和许昌都只在崇祯的背后站着。 根本就看不到崇祯的表情,自然也就不会知道崇祯的心情。 “走吧,咱们去食堂等着他。” 又等了一个半时辰,路过的一些道院的人,远远的行了一礼,就走开了。 此时的道院之中,一些地方,已经开始流传开了关于阚玉树的消息。 能够让皇上带着人,等在门外,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到的。 而在道院之中,阚玉树还是第一个人。 已经等了很久了,崇祯的心情也早就平复了下去,为了大明的人才,他不介意再多等一会。 道院食堂。 一桌子的酒菜,满足了崇祯的胃口。 都是从皇宫出来的御厨,皇上的口味,他们还是很清楚的。 “现在什么时辰了?” 崇祯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看着外面已经夕阳西下。 没有古道西风瘦马,更没有小桥流水人家,只有他们一群人等着阚玉树出来觅食的瞬间。 可许多事情,不是干等着,就能够等到人的。 “回皇上,现在已经酉时三刻。” 魏晨瞧了一眼地面上的影子,就大概估算出了时辰,这一点也是崇祯很佩服的。 虽然其中肯定是有误差,却也差不了多少。 “阚玉树还没有出来?” ‘许多人都在看着呢,到现在还没有出门。’ 崇祯了然的不在说话,继续的等着。 不知不觉中,天色黑了下来,月亮从东边升起,挂在屋檐上一动不动。 漫天的繁星再次点缀在了月空当中。 “他不吃饭的吗?” 沉默了许久,崇祯开口问道。 “道院有些人,只要研究东西入迷了,是会忘了吃饭这件事情的。” 许昌是见识过那些人的疯狂,许多时候他都很佩服,能够饿着肚子进行工作,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到的。 崇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科研狂人,他也是有过了解的。 以前就很佩服这些人,现在就更加佩服了。 “你们以后也要给他们多说说,身体是搞研究的本钱,要是身体垮了,那还能够研究出什么?” 崇祯觉得,应该多关心一下,道院的这些人的身体状况了。 或许可以挑个时间,带上太医,好好的给这些人做一个全面的身体大检查。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六十三章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十三) http://.biquxs.info/ 崇祯是不会承认,自己等的时间太久。 从而快要失去耐心了才这么说。 毕竟关心大明的人才,这就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许昌一一的记在心里,等着今晚过后,就向王冲汇报工作,立刻抓紧时间办成这件事情。 皇上重视的,就是他们必须重视的。 因为这意味着正确,没见到原来看着将要岌岌可危的大明,就因为每一项制度落实,很快就超过了关外的建奴吗? 军队的想法,和那些朝廷文官们的想法又不一样。 以前当兵可没有人会去选择,只有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想着混口饭吃。 现在可是不知道多少都羡慕的职业,虽然还会面临着生命的危险,可因此而获得荣耀和财富,那就是一个穷人如何翻身的重要机会。 当前已经有很多家里富足的人,都开始闯入了军营,就可见一斑。 总的来说,现在想要当兵,和以前的科举,也是差不多的。 身高不足,年龄太大,军队已经不会要了。 哪怕瘦弱一点,军队的伙食,也是很不错的,养个一年半载,也就能长得壮实,是许多贫苦家庭当中,子女太多没办法生存的不二选择。 今日李长庚没有跟随。 也就随便许昌和魏晨去做了。 夜宵也已经吃完,此时进入了亥时。 “去个人看看阚玉树在搞什么?连饭都不吃了的吗?” 崇祯终于沉不住气的吩咐道。 别看他一天到晚的闲逛,实际上也是很忙的,每一个重要的部门,都要亲自去一趟,就算不做事,也要让做事的人知道,你的背后有朕在看着,别想着耍花样。 虽然崇祯也知道,这样的方法,对许多没了良心的人,都是治标不治本。 可有的事情,做与不做,都是两个效果。 许昌闻言,立刻就安排了一位士兵,亲去查看。 星月满天。 清风徐来。 六月天的夜晚,这样的环境,在外面纳凉,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感觉。 阚玉树的院子里,灯火依旧明亮。 算盘珠子的敲打声,几乎就没有间断过,也不知道里面的人,一双手指头到底有多么的厉害,居然一点都不难受。 “挑灯夜读?原来一个人的成功没有任何的侥幸。” 前来查看阚玉树状况的这名士兵,瞧着院子里的光亮,佩服的和身旁一直守在此地的另一位同伴说道。 “谁说不是呢。” 道院这样做的人很多,不过都是在快要出成果的紧要关头才会这么做,哪项阚玉树,也没听说是在攻破那种技术。 “你说此人会不会通宵啊?” 透过门缝,看着院子当中的光亮,琉璃灯根本就不怕风给吹灭了,阚玉树正坐在石凳上不断的拨弄着算盘珠子。 另一只手还在一个小本子上写写画画。 “大有可能,要不咱们去把他叫出来?我在一刻钟之前,可是看到人家吃馒头的,显然是准备的很充分。” 一直守在阚玉树门外的士兵,了解的更多些。 “连皇上都等的人,你觉得咱们把他叫出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趴在门缝上看着院内情况的士兵,低声问道。 不用想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万一打扰了这些人的思路,在想要找到正确的路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哎!那就等着了。” “行,你在这里继续守着,我回去汇报一下具体的情况。” 食堂之中。 崇祯听到了士兵的汇报,点了点头。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再等下去,也是无济于事,反正阚玉树也跑不了,就等明天了。 只是有些可惜,白白的耽搁了一天时间。 还是毫无所获的那种。 “算了,不等他了,咱们回去,明日再说。” 崇祯是不可能陪着熬夜的,他也是一开始见到硅胶这种本来在这个时代,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心中有些乱了方寸,急于见到阚玉树问个明白而已。 要知道现在的大明,可没有哪一种基础学科,能够有一套正确的理论,来支持这种黑科技的原理。 正如那种不但可以作甲板,又可以做蛋壳的技术。 只知道怎么用,原理是什么,道目前为止都好没有推导出来。 类似的还有特殊合金,不但产量很高,延展性和抗腐蚀性也很高,而且神奇的是不生锈,简直就是一种完美的金属材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以用作火枪和火炮的建造,也可以用在铁甲战舰上面。 这也是徐光启心中打造铁甲战舰的真正原因。 材料都备齐了,就等着设计图纸,可就是在动力这一块,迟迟得不到进展。 崇祯走在回皇宫的路上,越走越是迟疑,脚步就越慢。 昨晚的疯狂,他可是还没有忘记,现在回去两位皇后肯定都没有睡,而那样的好事,偶尔来一次就行,次数多了,自己的身体可是遭不住。 “京城现在有那个地方可以休息?今晚已经很晚了,就不会去打扰别人了。” 崇祯脚步一顿,回头问道。 身边跟着的只有魏晨一人。 闻言立刻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哪怕是深更半夜,皇上想要回宫,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不回去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而且在京城,有那一家客栈,能够配的上皇上的身份? 答案自然是没有的。 于是就只剩下了一个选择题,此时听在魏晨的耳中,分明是在问,高桂英可在京师? 结合前几天,皇上把自己的贴身婢女都送去了高桂英的手下,让训练一点胆量,前因后果一想明白,瞬间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可以休息的地方臣知道一个,安全方面没有任何的问题。” 崇祯也不以为意,只要能够休息一晚就成。 住在哪里都一样,重要的是安全性。 “前面带路。” ** 在京师。 高桂英被任命为审计部部长之后,周皇后就亲自赏赐了一栋房子。 那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的下人也都是从外面找的良民。 所有的开销,都是从內库走的。 她本来是为了自己的家乡,拉拢一批前去办工厂的资金,好解决当地人的收入拮据问题,然而不知不觉中,自己却是在京城做了大官。 虽然目的达到了,可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以前在米脂的时候,一开始还有人上门提亲,虽然后面销声匿迹了,可总有个盼头。 然而到了竟是之后,现在连盼头都没有了。 她的年纪也已经不小了。 早就过了需要嫁人的最好时间,往后要是在找不到郎君的话,就要孤独终老一辈子。 她一开始是不知为什么的。 可在邢氏的一番推导之下,也深刻的明白了自身的处境。 外面流传的一些谣言,也更在佐证着一个事实,那就是皇上不开口,她就绝对没有人敢多看一眼。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 她都在想着自己的心思,一会是自己的终身大事,一会有事自己弟弟正在工程队中受苦,而自己却是在享福。 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要是真的皇上要了她的话,高家的血脉,似乎也就有了延续的可能。 自己的弟弟,高一功也就可以从工程队中脱离出来。 然而,崇祯是她的大仇人,就算不用给自己的父亲报仇,也不应该有另外的心思啊。 脑子里的想法,绕来绕去,绕的她好几个夜晚都没有睡好觉。 如今更是给她的身边,派了一个小丫头,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皇上身边经常煮茶的那个婢女。 漂亮的不像话。 一看之下,根本就是吃不了苦的人,训练了好几天,虽然看着小丫头很认真,也晒得黑了一点。 可到时间太短,到底没有多大的效果。 “杨爱,睡着了没有?” 高桂英起身,到了隔壁的门口,看到屋内的灯光还亮着。 “高姐,没呢。” 屋内一阵灯光闪动,“吱呀”一声,一身素白的杨爱就站在的门口。 “高姐,我都说了我已经改名字了,叫我柳如是就行。” 嘟囔着嘴,一手还把刚刚开门的时候,被风吹偏了的头发,梳理到了耳根。 姿态也绝美。 看得高桂英一阵愣神。 “好好好,就叫你柳如是,我说你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一边进屋,一边问道。 之前就想问了,就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生怕问出了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然而此情此景,又让她想起了这个问题。 “最近在军营训练,忽然就想到了一位英雄的诗句,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为了能够配得上这句诗句,我可是拼了命的练习。” 现在的京师,图书馆早就建立了起来,出了皇宫,进入了训练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地,训练结束之后有的是时间,看一些自己喜欢的书籍。 对于辛弃疾这位英雄人物,杨爱是越看越是欢喜的。 当年在来京师的路上,也是说过这一句话,可在进宫之后,小心翼翼之下,也快要忘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了。 “你们这些懂得琴棋书画的人,说话文绉绉的,一点都听不懂,不过还是觉得很有意思的样子。” 高桂英睡到床上,仰头看着房梁。 在琉璃灯的照耀下,忽明忽亮,根本就看不真切。 若不是柳如是在她这里住着,她肯定是要找邢氏的,有个人和她说话,漫漫长夜才过的快一些。 “琴棋书画算什么,还不是比不上姐姐醉了女将军。” 女将军算是一个玩笑话,高桂英训练的女兵,强度很低,重要的是为了保护那些审计员们的安全。 在大明内部,也用不上正规部队的武器,目前全部装配的都是那种短枪。 而且也不算是一种军事单位,只是作为一个补充的护卫单独列了出来,受内阁管束。 当然部长的官职,也只差内阁首辅一级,内阁次辅半级。 可就是这半级的差距,那都是天与地的差距。 “又在胡说,我呀,那是个女将军,只是为了保护别人的安全罢了,差不多做的也就是巡捕司的一些工作。” 高桂英知道自己的定位。 也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其实咱们大明是有一位真正的女将军的。” 高桂英一阵神往,女人做官已经很难离谱了,也就现在的皇上干的出来这种事情,可能够做到将军这一个职位,真的很不容易。 “谁?” 柳如是也是并排的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忽明忽暗的阴影,不由的问道。 “秦良玉秦副部长,不但是将军,官职还要比洪承畴他们高半级呢。” 柳如是暗自咂舌,原以为盖桂英已经很厉害了,原来一山还有一山高。 秦良玉的大名,她听说过,现在英雄殿中还有马家的英雄碑呢。 不过那都是马家用命搏出来的名声,可不是那些一朝中举之后的读书人能够比的了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越说越是投机,反而更加的睡不着觉。 总觉得长夜漫长,夜空中的月亮动也不动,仿佛黎明已经不会到来了一样。 忽然,院子的门口方向一阵吵闹。 在这间房子的周围,可没有人敢于前来闹事,更别说是在晚上了。 门口的崇祯,看着面前的院子。 周围的一些隐秘的护卫们也刚刚退了下去,那些都是军中的好手,这一点崇祯绝对不会看错。 而这样的地方,能够被士兵们护着,很显然就是给他专门弄出来住宿的地方。 对于这一点,崇祯心中还是很满意的的,就是多花了一点金元而已,钱多,出得起这个价钱。 他还没有意识到,这里住着的都是谁。 一旁的魏晨打着提灯在前面领路。 此地他没有来过,可他看过这里的布局图纸,知道高桂英她们到底住在什么位置。 于此同时。 高桂英她们两人听到了院子里的响动,还没有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此地安全的人,也没有谁开枪示警,自然也就不需要起身前去查看。 继续低声闲聊着各自的见闻。 崇祯在被魏晨带到了一处门开着的房间之中,就很快退出去了。 而崇祯也没有多想,打了个哈先,连洗漱都懒得折腾,很快就脱了衣服睡觉了。 或许是真的累了,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隔壁的人,也没有意识到,已经有人占了她的床铺。 在半夜的时候,高桂英也困乏了一些,和柳如是作别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出门的时候,她记得是开着门的,屋内也点着琉璃灯。 不过人在困乏的时候,是不会在意这个的,没有经过多少真正的洗礼,警惕性还不是很高。 好在此时的月色,不需要她再次点着灯。 很快就上了床睡觉了。 然而刚刚躺下,立刻就发现了不对。 似乎旁边还有一个人才沉睡。 一阵心悸,立刻就惊散了她的睡意,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去,一张熟悉的脸庞,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还以为皇上是真的不在意呢,原来在这个时候等着我。” 高桂英眼神复杂的咬了咬嘴唇,一时陷入两难之中。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六十四章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十四) http://.biquxs.info/ 翌日。 崇祯在昏睡当中,浑身的困乏不想起床。 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一夜的好梦,梦中的他就是一个神,一个横冲直撞的军神,没有谁是他的对手。 不过这些都是错觉。 习惯了晚上有时候,两位皇后的陪伴。 他心中就明白,哪怕是跑到了外面住宿,也肯定是被两位皇后给知道,所以来看他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一次,感觉到两者之间有了一些生疏。 不过好在,昨晚上总算报仇雪恨了。 因为重新找回了男子汉大丈夫的气度。 不过还是有些不对劲,可这些不对劲已经让他懒得去多想。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情,偶尔总有些陌生的时候。 一缕阳光,照在了脸上,崇祯此时才感觉到了起床的时间。 眯着眼睛从眼皮子的缝隙当中,模糊的看了一圈,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果然是在外面,一开始他还以为走错了地方,回到了皇宫呢。 伸了个懒腰,才精神了一些。 然而更让他精神的则是,忽然看到睡在他两旁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印象中的两位皇后。 瞬间脑子就炸了。 只瞧见,一左一右,两个差不多有点陌生的美人,正流着眼泪,怔怔的看着他。 崇祯努力的想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说喝酒会误事,这不喝酒,怎么也会误事? 他一时半会还没有想明白。 可身上比昨天起床后更加酸软的身体,时刻的提醒着,昨晚肯定是没有干啥好事情。 而且苦主就是身边的两人。 一个是高桂英,有一个是被他送出来的杨爱。 想要解释几句,又无从说起。 仿佛此时说的再多,都是欲盖弥彰,而不说话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虽然心里有些别扭,可不知为何,心情却很是爽快。 就是身体越来越吃不消了。 崇祯思量了一下,既然已经醒了,还是穿好衣服出门最好。 反正他是皇上不可能有错,大不了给一个妃子的位置,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至于感情,慢慢培养就是。 然而掀开被子之后,又看到了惹眼的东西。 瞧得他是一阵头晕目眩。 叹息一声道:“你们好好的休息,朕晚上再来看你们。” 说完也不做多少解释,没有人伺候的时候,这个时代的衣服,还是很难穿的,在两个美人的目光下,一声不吭的折腾了很久,才整理利索了。 推开门,就看到了魏晨站在门口,认真的样子,让崇祯气不过的一脚踹在了屁股上。 此时他也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都是魏晨这个混蛋弄出来的。 他容易吗? 别看做了皇上,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可精力有限,就是现在的那些皇后和妃子们,也都快要让他头痛死了。 还要给他添麻烦。 魏晨被踹的扑了出去。 好在身手了得,到底是没有摔倒,只是在转身看向皇上的时候,眼神中的幽怨和不解,让崇祯一阵气馁。 似乎错的就是他一人,和人家魏晨一点关系都没有。 “走吧,今天若是还见不到阚玉树,就把他给朕押过来。” 同时抬头看了看天,心头一阵无语,这都是什么事情吗。 以前总听说过一些,什么进错房间了,做出了一些错事,他昨晚上可是没有进错房间啊。 最后虽然很困乏,可他清晰的记得,当时屋子里是没有人的。 可今早醒来,床上的两人是怎么回事? 等着崇祯走远了。 屋子里才有了一阵响动。 高桂英和柳如是,仿佛已经哭过了,眼中早就没有了泪水。 虽然高桂英知道,自己迟早都会有这一朝,可从没有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进行的。 “昨晚你为何要上来?” 高桂英想不通,明明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吃点亏就吃点亏,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是柳如是是怎么回事? 虽然十三岁,在这个时代,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了。 许多也已经有了小孩子。 可昨晚的事情,根本和柳如是无关才对啊。 “我···” 柳如是抿着嘴唇,她能说是被隔壁的动静给惊醒的吗? 虽然最后糊里糊涂的走错了路子,可不还是在救高姐? 难不成就看着高姐痛苦流泪不成? 当然这些都是片面之词,她也是有着私心的,来到京师,被国公周奎送进宫里,就已经注定了,她必须成为皇上的女人。 只有如此,才能够摆脱背后的那些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控制。 以前在宫里,她是没有任何的一点机会,只有昨晚才是最好的时机。 “我知道你有些心机,在皇上的面前最好不要用出来。” 这句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高桂英明白虽不明白柳如是为何这么做,可自己已经上了贼船,就绝对不允许船翻了。 她还要拿着这件事情,请求皇上对她的弟弟高一功网开一面呢。 “是,高姐。” 柳如是低着头,不敢看盖桂英一眼,昨晚一开始是为了担心高桂英的安全,才过来看了一眼。 然而最后的决定,却是她看到了自由的机会。 虽然现在她身后的人,也鞭长莫及,没有办法把她给葬送在青楼之中,可为了免除后顾之忧,把自己送给一个人,也不是不行。 而且还是大明的皇帝,怎么都不亏。 “今晚还行吗?” 高桂英话锋一转,反正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要是晚上还来的够呛。 “大概,还可以吧。” 柳如是的声音,小的优若蚊蝇。 ** 此时正午。 阳光欢快的洒落在了每一个人的身上。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很是热闹,偶尔有巡逻的巡捕走过,远远的行了一礼,又再次走开。 崇祯这次没有让人带路。 吃了一次亏,就不应该在上第二次当。 转悠了两条街,走进了一家饭馆之中。 他是看到了这里有卖包子和豆浆的,如今虽然肚子空空,可吃不下多少油腻的食物。 而他发明出来的豆浆,刚好能够满足他的需求。 “来一笼包子,再来一碗豆浆。” 找了一处人少的位置坐下,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魏晨,小心翼翼的上前给店老板说着什么。 不一会包子和豆浆就上齐了。 “坐下一块吃。” 崇祯用筷子,瞧了瞧桌子,他刚刚仔细的看了,这家店的卫生搞得还不错。 “臣,站着就行。” 魏晨跟了皇上一路,两人没有说一句话。 更没有提去往道院的事情。 “叫你坐着,你就坐着,费什么话。” 崇祯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抬眼瞟了一眼又低头开始吃饭。 而魏晨心中还在想着,自己那个地方错了,还被踹了一脚,难道是昨晚有人没有伺候好皇上? 不应该啊? 他看着皇上走路的时候,都仿佛在飘着,很明显昨晚的运动量绝对不会小。 而且他今早来的最早,也从旁敲侧击当中,知道那间房间里面,可是热闹了一晚上。 自己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功劳,难道做错了? 心虚的坐在椅子上,屁股也只坐了一半,另一半虚着,随时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 “那个院子是谁的?” 崇祯吃了一半的包子,喝了一碗豆浆,感觉胃里暖烘烘的,身上的力气,再次回来了,才缓缓的问道。 “高部长的。” 魏晨回答的很小心。 “你昨晚可是说,有一个安全的住处,就是那个地方?” 崇祯现在已经没有责怪魏晨的意思了。 无论如何他都是得到了两位美人,虽然后续肯定是要他头痛一阵子的,可暂时来说,心中该是有点小窃喜。 正如许多人说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他这算不算偷得? 昨晚应该没有人抗拒,偷还算不上,只能说是本来就是他的。 只是这种事情来的太突然了一些。 让他睁眼之后,看着两人脸上的泪痕,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是,皇上。” 魏晨压低了生音,避免因为两人之间的称呼,引起饭馆之内的混乱。 在眼睛余光扫视的时候,也看到了随行而来的护卫,已经悄悄地占据了他们周围的一圈桌子,从而隔离出了一段安全的距离。 “下不为例。” 想了半天,崇祯也明白是会错了自己的意思,才做出了这个决定,而且对于外面的流言,他也有听说过。 按照当前的发展轨迹,是他要是不要了高桂英的话,这个女人很可能这一辈子都别想要嫁出去。 任何一个上门求亲的人,都会掂量掂量,自己的身板,扛不扛得住皇权这座大山。 “是,皇上。” 魏晨低声答应着。 后知后觉的他,仿佛也模糊的明白了一点,昨晚上他真的做错了,不过看起来后果还不是很严重。 “暂时别上两位皇后知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了想,崇祯还是下了封口令。 虽然两位皇后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最多就是催着他赶快给出一个名分。 不管是什么级别的妃子,总之不能在皇宫之外住着。 “是,皇上。” 崇祯一边吃着剩下的包子,一边想着昨晚的美梦,心中暗道:好梦易醒,今晚再去一次,明晚就能够好好的歇息一下了。 他算的很准。 也算是一种逃避吧。 “走了,去道院。” 随即放下了心中的想法,儿女私情,这也算不上多严重的事情,在这个时代,三妻四妾还是很正常的。 没有像历史上的一些皇帝,眠花宿柳已经很对的起自己的良心了。 或许自己的母亲要是活着的时候,还会高兴的给列祖列宗上香,保佑自己多子多孙呢。 不过以后,还是要弄出一些政策出来,要想纳妾,就必须给大明交银子,没多一位上浮总资产的百分之一。 只要有钱,你就可以去使劲的折腾。 也算是给一些穷人的家庭个,多一点娶妻生子的机会。 当然,自己作为皇帝,很定时要排出在外的。 这一点特权想必还是要有的。 嗯! 最好在拉上内阁首辅,做一位给他分散舆论的人。 反正以后能够做到内阁首辅位子上的人,年纪也已经不小了,在繁重的公务面前,也没有多少精力,去纳妾。 只要自己不亏,就永远都是赚的。 出了饭馆,晃晃悠悠的就往道院行去。 没有了之前的匆忙,心中的急迫,也早就在昨天晚上,发泄干净了。 只是出来的时候,没有洗澡,身上还是有着一点怪味的。 不过也无所谓了。 道院今天很是热闹。 崇祯来到阚玉树的院子门口之后,就看到了一脸憔悴,披头散发的阚玉树,正在被一个女孩训斥着。 在旁边还有脑袋耷拉着的王冲。 门外的护卫,腰杆挺得笔直,目不斜视的看着远方,只是两只耳朵一动一动的,关注着院子的情况。 “我是让我哥哥解题的,可不是让你代劳的,你插什么手?我又不是解不出答案,要你多管闲事?” “是不是觉得自己数算很了不起?” “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怎么?心虚了?怕了?” “······” 崇祯站在门口,看得有趣。 道院的人才,自己手下的将军,被一个女孩子训斥的抬不起头,崇祯还是第一次见到,之前他还想着去一趟王家看看王冲父母的。 现在看来,王冲在家里的地位很是堪忧啊。 阚玉树小心的抬起头来,看着王盈的眼睛,谁知道,王盈抬手就是一个耳光,虽然出手很轻,也听不到声音。 可那种动作,不是一般人能够具备的。 “你打我干嘛?” 阚玉树委屈的摸着脸颊,轻柔的仿佛打过他脸的地方,还停留着王盈手上的余温。 “你在说我小傻瓜。” 王盈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会读心术?” 阚玉树吃惊的问道,因为他刚刚在心里,还真的是在想,小傻瓜的眼睛真好看。 “不会,可我从你的眼神当中看到了这三个字。” 王盈一翻白眼,在她面前耍心机,要知道之前可是有不知道多少人上门求亲的,可不是碍于自己哥哥的身份放弃了这个想法。 而是因为自己真的可以看透他们的心思,惧怕之下才没有人前去骚扰的。 “这也可以?” 阚玉树郁闷的说道,不过心里对于自己喜欢的女孩,就越是喜欢了,也只有这样的女孩,才能够让他魂萦梦牵。 旁边的王冲,则是一声不吭,仿佛这样的事情,已经在他的心目中出现过了很多次。 只有站在门外的崇祯,傻眼一般的哈哈大笑。 自己一中午纠结着,昨晚的事情的心情,瞬间就被喜乐所代替。 他总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皇上,臣恭问圣安。” 院子里的三人,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崇祯,连忙问安道。 “行了,你们刚刚是在做什么?” 一群人吵的不可开交,站在门外的护卫,也没想着进去拉开双方。 “我哥哥耍无赖,说好的自己解题,却偏偏找人帮忙,他今天要不是拿回了解题的答案,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王盈率先告状。 事实也是如此,容不得王冲狡辩。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六十五章年少万兜鍪(一) http://.biquxs.info/ 王冲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 自己明明已经是大明的卫武将军了,可在自己的妹妹身边,似乎永远也不够看,好不容易抖了起来。 转眼自己的妹妹又成了大学士。 还得到了进出皇宫自由的权利,这种权利,他这个卫武将军都达不到。 “你说的对,哥哥对妹妹的欺骗,确实是不对,不过你刚刚扇人耳光似乎也很不妥。” 崇祯走进了院子,立刻就顺着王盈的话,把自己的将军给扔出去祭天了,对于王冲和王盈,哥哥妹妹两人之间的关系。 那就是互相仇视,又互相离不开。 总的来说,做哥哥的要吃点亏,怎么都得让着妹妹,不过看样子也不用让,完全就是拿自己的妹妹没有任何的办法。 王盈俏脸寒霜,狠狠的看了阚玉树一眼,接着才对着崇祯委屈的说道:“这人不老实,我感觉他对我有不好的想法。” 一个人太聪明了,总能有一种看图别人心思的办法。 王盈正是如此,对于阚玉树的态度,更是恶劣的仿佛要埋进土里,还要踩上几脚才肯罢休。 实在是阚玉树心中确实对王盈有想法。 只是一个小姑娘家,根本分不清这种想法,是怎么回事,所以才先下手为强,不巧的是刚好被皇上给看到了。 阚玉树心中更加委屈,却又把许多话说不出口,他对王盈有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是两人没有任何正面的交际。 所以才一厢情愿的没有发生任何的问题。 这次两人面对面阚玉树也没有隐藏心中的想法,自然就被王盈看了个透彻。 许昌在一旁绷着脸偷笑。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王冲将军,在自己的妹妹面前是这种待遇,眼前训练他们的那种硬汉模样瞬间就碎成了渣子。 正暗暗偷笑的时候,却没有意识到,王冲虽然在低着头,可也在时刻的观察着场中的动静,许昌的表情也就逃不过他的眼睛。 心中则是暗自琢磨着,以后有机会了,绝对给许昌加大训练的力度,免得这人一天天的闲得无聊,看人笑话。 只有跟着崇祯来此的魏晨,面无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真正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然而这只是魏晨,还没有找到昨晚做错事情的问题出在那里,要是一天想不通,那么以后就总会接着再次犯这个错误。 一次还行,在多来几次,自己很快就会被送往其他的军队服役。 要知道,他这个职位,可是有不少军中的悍将,想要得到的。 虽然权利不大,也没有多少自己的时间,可能够接近皇上,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种荣幸。 崇祯看了看阚玉树,认可了王盈的说法,老实人不会被打了还会舔着脸,呵呵笑个不停。 “今日给我个面子。” 崇祯此时也不说朕了,面对王盈,这种称呼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很难想象,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王家一家人最后是怎么了?是一家人全都死绝了?还是全部躲在了深山老林之中避难去了? “我找阚玉树有点事情,等事情办完了,随便你怎么折腾他,只要不死不残,一切都好说。” 王盈也不是没脑子,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也就暂时同意了下来。 不过脸上的怒意,还是没有消退。 所有看到的人,都明白,只要皇上出了这个院子,阚玉树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站在王盈身后的王冲,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用怜悯的眼神,深深的看了阚玉树一眼,心中暗赞:果真是一条好汉,惹谁不好,惹一个你惹不起的人。 “前天你送给朕的那件礼物,朕已经收到了,不知所用的材料,是你偶然做出来的,还是已经能够让别人也跟着学会制作?” 来到道院,找了阚玉树好几次,崇祯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热切。 心中已经有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想法。 太过超前的技术,总是很难得到普适性推广的。 期望太高,最后弄出一个乌龙出来,可是一件掉面子的事情。 “那个简单,所有的流程我都记在了本子上,就是原材料的来源并不容易。” 阚玉树也是觉得那种东西,制作出来的玩具,看起来好看,玩起来好玩。 少量的事做可以,批量生产就没办法了。 “需要什么原材料?” 崇祯问道。 只要大明有的,肯定能够弄得到,除非是没有,还要从别的地方弄出来。 “名字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拿给你看看。” 见皇上对他送出去的东西,很重视,自己的心里也很高兴,特别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张脸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若不是旁边还有人看着,他都恨不得再次给皇上吹捧一二。 不大一会。 阚玉树进了屋内,就拿出了一盒东西出来。 被一名护卫那在手中,打开查看了一下,没发现任何危险性的东西隐藏,才呈献给皇上。 崇祯打开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橡胶?” 眉头一簇,这玩意现在在大明还真的没有,也就东南亚一带的橡胶树上才后又这种东西。 “原来有名字?” 阚玉树一怔,他在许多的书籍当中可都没有找到关于橡胶的记载,原以为自己命名的黑面,才是真正的名字。 “是啊,不过这玩意在大明可是没有,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 在崇祯的记忆当中,中原最后也是有橡胶的,不过位置是在海南,云南和广东一带,也是从外面引进回来自己种植的。 而原产地是在海外,或许缅甸一带应该也有。 “臣在西安府的时候,见到一些商人,带了一批这样的东西,觉得有趣才买了一点回来研究。” 事实上,当时阚玉树买下橡胶,也是因为奇货可居,等着能够卖个大价钱的。 谁知道最后全部亏在自己手中了。 不得已之下,才做了研究材料。 其中的很大一部分都被浪得掉了,最后得到的那一部分成品,也制作了十二生肖。 不过实话可不能在这里说出来,皇上反正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如今也在用好奇的眼神在看着他。 在阚玉树的心里,这就是在仰慕。 “朕打算建一个厂子,到时候所得的利润,你可以占据税后的三成,不知道你可愿意?” 如今的大明,没有谁不知道,只要皇上建设的工厂,就是日进斗金的金山。 此前可没有多少人能够拿到工厂的股份,也就是道院的一些研究人员,出让了一些技术才得到了其中的一部分。 阚玉树一愣,心头一跳,听皇上的口气,似乎自己弄出了了不起的东西。 只是得到的股份有点多了。 其他人都是只占了一成的分子,他则是三成。 不过目光余光扫到了王盈,心中再次一定,他需要金元,很多的金元,为了能够配得上王家的女儿。 自己也不应该放弃这个机会。 “臣愿意。” 这次没有耍弄风水看相的本事。 在皇上面前,那种骗人的技术,还是不要拿出来为好。 “好,既然愿意,那就说定了,之后会有人前来找你签约的,另外你的一个大学士头衔,很快就会审批下来。” 崇祯的心情现在也很不错,大明还是有救的,人才也是很多的。 原本以为是幸运的弄出了特殊材料,现在看来人家也是很有本事的,数算只短短的学了不久,就能够解开复杂的数算题目。 还有探矿。 这一次崇祯是真的觉得,人家不是乱蒙的。 那一套看土识别矿藏的本事,绝对能够引领一个时代,比任何的该科技都要厉害,或许有所偏差。 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而对于这样的人才,多重视一点也不为过。 “王冲,跟朕出去走走。” 解决了自己惦念的好几天的事情,忽然就全身放松了下来,看着一边站着的王冲,没有一点将军的样子。 崇祯很怀疑,这就是曾经站在京城的城头上,誓死守城的那个人。 一句招呼,仿佛是听到了大救星的祝福。 王冲二话不说,就跟在崇祯的后面,挺胸抬头的出门了。 走出了很远一段距离,才听到院子里,一阵杀猪的叫声,不是别人正是阚玉树的惨叫。 崇祯毫不动容,只有王冲跟着的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你很怕你妹妹?” “家里人太宠爱,没办法。” “也是你妹妹可爱,才会被宠爱,你很幸福啊。” 王冲抿着嘴,可爱? 这都是什么话,还很幸福? 怕不是一个不对劲,哭都没眼泪,不过为何自己心里腹诽了一阵,还是认同了皇上的这句话呢? 崇祯莞尔一笑。 在大明,这样的奇怪家庭,他也只见到了这么一个。 其他的人家,都是在宠爱男孩子,只有王家却对女孩子宝贝的不得了。 “对了,王盈对阚玉树不会下狠手吧?” 崇祯忽然想起了阚玉树的惨叫声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得受了多大的痛苦,才能够叫的出来。 “不会,王盈下手有分寸,不过阚玉树会惨一点却绝对不会致命。” 对于自己的妹妹,王冲还是了解的。 “王盈能够找上阚玉树,是不是你从中搞的鬼?要不然你也不会被你妹妹给折腾的没有一点脾气。” 关于王盈的聪明,崇祯是深有体会。 想要让她上当,估计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皇上慧眼如炬。” 王冲的好话,立刻就脱口而出。 “王盈的年岁眼看着大了,总要家人的,提亲的人很多,却都被王盈给赶走了,没奈何臣只有在道院中找一两个聪明人应对,刚好阚玉树的年岁只比臣大上两岁。” 崇祯点了点头。 王家的事情,他在皇宫之中,都有听说过。 原本两位皇后,还想着给王盈找一门好婆家的,后来也是不了了之,原因是什么,崇祯不知道。 想来不外乎,王盈太聪明,别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底气。 “阚玉树也是个良配,现在就看王盈,看不看得上了,不过阚玉树自己知道吗?” 崇祯可不想把自己好不容易发现的人才,给折腾没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 无论是向着王盈,还是阚玉树,都让人很是纠结。 “嘿嘿,据臣了解,阚玉树是喜欢王盈的,以前偷偷摸摸的跟着,我这个做哥哥的心里可是清楚的很,就是阚玉树自己不知道而已。” 王冲很为自己的智慧而感动。 两个聪明人,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心中不得意是假的。 而且阚玉树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实际上,阚玉树就算是一无所有,只要人不坏,他们王家也是认可的,毕竟能够看上他们家的疯丫头的人,大明找不出几个来。 而且大多是都是心中有着其他的想法。 根本就不是良配。 今日他也看到了,连着王盈恨恨的给了阚玉树一巴掌,阚玉树也是心里美滋滋的,人要是痴情道了这一地步。 就算不是很聪明,王盈也绝对会感动的一塌糊涂。 说不得来年,家里就应该有人办喜事了。 崇祯为阚玉树默哀了一下。 随即意识到,王冲自认为聪明的办法,是不是王盈早就知道了,只是在将计就计而已。 回头看了一眼正乐滋滋的王冲一眼,心中却是在给王冲默哀了一下,说不定回去之后收到打击最大的,肯定只有王冲一人。 于此同时。 阚玉树的院子里,只剩下了王盈和阚玉树两人。 “你怎么不对开?” 王盈小脚在地上一跺,口中的哭腔都出来了,眼中的泪水,也都快要溢了出来。 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而阚玉树则是脑门上的汗珠,哗哗的往下流。 看起来痛苦的脸庞,可眼中则是清明的很,不但清明,还有这一丝笑意,王盈这么聪明的人,却是毫无发现。 “我明明只是在你的胸膛锤了一下,以前打王冲的时候,也是这么大的劲,这次怎么会受伤呢?你可不要吓我。” 好一阵慌乱,王盈的智商渐渐了回来了,各种问题汇总到了一块,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一点不正常。 似乎自己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干嘛刚刚阚玉树叫的那么大的声。 是想吓唬谁? “好···好··好多了。” 阚玉树断断续续的办话说完,接着又解释了一下道:“道院的人,没几个是强壮的,王冲可是将军,我这弱不禁风的身体,哪能和他相比。” “说的也是,那可是我哥,你确实比不了。” 王盈眼看着阚玉树已经渐渐的恢复了正常,她的智慧也全部回到了身上。 此时再看。 许多细节都在告诉她一件事情,就是面前这个男人不老实,很不老实。 骗了她一次又一次。 现在似乎还在琢磨着想要骗她。 本是想要揭露阚玉树的嘴脸,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送给皇上的玩具还不错,我也想要一个,最好做成我的样子,成不成给个准话。” “成。” 阚玉树连想都没有想,立刻答应了下来。 “噗嗤”一声,王盈冷着的脸上,展开了笑容,就像寒冬里,绽放的梅花,清冷中还带着淡淡的幽香。 让阚玉树瞧得目不转睛,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六十六章年少万兜鍪(二) http://.biquxs.info/ 没有人是傻子。 只是看被骗的人,是不是愿意被骗。 要是不愿意的话,绝对会有一千个理由去拒绝,而若是愿意被骗的话,那就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喜欢。 无论是王盈,还是阚玉树都是聪明人。 不同的这是,王盈的消息,总要比阚玉树多一些,所以也是最快的看破了其中的漏洞。 于是,王冲的得意也只持续了一下午的时间。 在王盈回到了家中之后,王冲就再也快乐不起来了。 先是被他藏在外面的卞玉京姐妹,被带回了家,之后就是带着卞玉京姐妹在京师四处乱逛,而王冲就像被抛弃的猫狗一样。 没有任何人会去理会。 而最为皇上的崇祯,也在外面再留了一夜。 又做了一次老黄牛。 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宫里,只是迎接他则是两亩六分地耕耘。 “你愿意把她们留在外面,我不反对,只是注意安全就行,还有别累着了。” 在崇祯累的够呛的时候。 忽然周皇后来了这么一句话,惊得崇祯身上任何一点困意都没有了,想要解释一下,话语也是无从出口。 另一边的张嫣则是幽幽的道:“还有要记得经常回来,免得找不到路了。” 崇祯无语。 此时最好什么话也不要说。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当然一些手段还是要的。 哪怕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还要喝参汤,他也认了。 ** 衮州风平浪静。 孙传庭的军队,虽然分散开了,可对地方上的安稳起到了重要的决定性作用。 让李定国的工作开展放的很顺利。 每一次汇报到京师的奏章,基本上都是好事。 而蓟州一直等着大明回话的蒙古人,最后也只等来了一个拒绝。 蒙古使者在瞠目结舌之中,被赶出了长城之外。 满桂在受到了崇祯的接见之后,不久也回到了马兰峪,重新整顿骑兵,这一次可是新式的火枪骑兵。 全新的纪律规定,全新的训练方式,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去的了很好的效果。 而那些已经被转到其他队伍中的残疾士兵们,却还要好好的学习一下,最新的纪律风气,直到刻在骨子里,最后才会被派往地方,做当地的巡捕司工作。 满桂通过了好几次和皇上的交流。 已经意识到,皇上是要对蒙古人有想法了,而他刚好是最了解蒙古人的最佳人选,往后的战功,不用想就是他的。 当然这些话,他没有轻易的说出去。 于此同时。 关外和关内的探子,忽然一下子多了起来。 建奴对大明的渗透工作,瞬间就加大了力度,其目的就是想要知道,大明有没有和蒙古人结盟。 大明是没有谁说出去这种事情。 而蒙古人,也不会把这种丢脸的话往出去透露,虚虚实实的消息,反而让在盛京的皇太极,一阵疑神疑鬼的猜测不已。 如今相对最平静的也就只有朝鲜的袁崇焕他们了。 庞大的军事实力。 还算团结的队伍,正在不慌不忙,一点点的收拢着,原本属于朝鲜国主李倧的权利。 也许到了年底,就能够勉强的把朝鲜那在手中,不过想要真正的治理好,还得需要狠下一番功夫才行。 而在大明。 一处工程队伍之中。 干完了一日的工作,正在一边喝水,一边休息着,等着晚饭的开吃。 其中一人,披头散发,一身的劳改犯的衣服裳,早就被沾沾的泥土,弄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这样的人很多。 没有谁回去关心谁。 劳累已经让人忘记了,自己原本是做什么的。 不过也有人还清晰的记得自己的曾经。 因为那种花天酒地,奢华的毫无拘束的日子,实在没有办法忘记。 可记忆越是清楚,心里就越是难过。 享受仿佛就在昨日,而今日则是已成阶下囚。 孔胤植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之所以在朝堂之上没有辩赢皇上,则是因为他恍然发现,耍嘴皮子,就算是赢了又如何? 人家依然是要把他给送去工地上干活的。 毕竟孔家流传下来的只是,可真的不是在说笑,就凭崇祯的三言两语,那个犄角疙瘩找不出可以反驳的理由。 此时孔胤植正眼神发愣的看着远处的天空。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仔细会想过自己的所学,儒学真的没用吗? 不由的在心中自己问着自己。 皇上在不断削弱儒学对整个大明的影响,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点从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够看得到。 一部部的儒学经典,在脑子当中,来回的翻页。 从温故而知新,到三省吾身。 这一次,孔胤植看得更加仔细,学习的也更加认真。 仁义礼智信划过脑海之中,飞快的消失。 然后就是各个朝代的史书。 从夫子周游六国,到现在的大明,孔胤植仿佛不是在看历史,而是在看儒学的变迁。 为何历史上的诸子百家,最后只剩下了儒学?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就算是一代皇帝犯蠢,可总不能每一代皇帝跟着犯蠢吧? 其中应该有一种原因,在促使着儒学的兴盛。 这样的想法,他已经想了很久了,也找到了许多可以支撑他的理由,可没有一种是他认为能够经的起推敲的。 今日的休息,他本是没有抱着可以想明白其中的道理,随便的想一想。 可想着想着,他的眼睛就开始亮了起来。 忽然。 一身“哈哈”大笑,让身边的人以为他疯了。 由于工程队当中,被分配过来了,锦衣玉食惯了的人不少,受不了这种干活的苦楚,疯了的人也是不少。 更有极端的,会趁人不注意,瞬间了解自己。 也就是说,这些人一辈子,享福的时候可以,吃苦的时候就不行。 干的活不多,吃的饭不少。 经常闹出来的事端,更是不绝。 工程队之中的护卫头领,立刻就带着人来到孔胤植的周围等着,等着看之后有没有危险发生。 而且正在大笑的这人,他也认识。 孔家的子孙,据说是圣人的后人,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圣人,反正他读书少,不知道也无所谓。 但是不能在他带队的时候出事。 要不然又会少一个干活的人,接下来的工程还最不做了? “这人疯了?” “暂时还没有。” “那怎么笑个不停?” “或许是想到了以前的荣华富贵了吧。” “原来是在做白日梦啊。” “你以为呢?” “要我,我也会整日的做白日梦。” 护卫们低声的交流着自己的想法,这样的人他们见多了,只要不想死,习惯了就好。 孔胤植看到了围着他的那些人。 不过在他想通了一个问题之后,对周围人的看法也就无所谓了。 心中冷笑着:崇祯,别看你现在正在慢慢的去掉儒学的影响,可只要你死后,用不了的多久,儒家依然会活跃在朝堂之上,而大明依然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他已经想明白了。 能够流传了几千年的文化,总有它流传下来的原因。 而最根本的一个原因就是,做皇帝的喜欢这种学问,做官的人也喜欢在何种学问。 只要整个朝代,这两者喜欢儒学,就绝对会再次死而复生。 因为太好用了。 不管是愚昧下面的人,还是为了巩固自己权势,儒学都是不二学说。 而且,那些极力的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却又因为能力不足的皇帝,就更加喜欢这样的学说了。 就算这门学说上面满是毒药。 也会不管不顾的一口吞下去。 本来孔胤植落魄的想要找个机会了此残生,可在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他忽然就不想死了。 他想要活的更久,然后看看,大明的将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因为他忽然发现。 或许只要自己能够活的比崇祯更长久。 那么就能够再次见证儒学的奇迹,而那些所谓的道院,最后也不过是被扫进尘埃中的垃圾而已。 现在发展壮大的有多么厉害。 以后瞬间崩塌的时候,就会有多么的迅速。 而后整个历史,又会回到原来的轨迹中去。 等着笑够了,伸了个懒腰,扭头说道:“给我一张纸,我要写点东西,到时候你们谁给皇上送去。” 头领没有多问。 这点小事情没有问题,很容易就能够满足,只要不死人,一起都还说。 “去给他准备笔墨纸砚。” 一声吩咐,很快就有人给准备好了需要的东西。 文房四宝,每一样都是最差的,孔胤植无所谓的捻起毛笔,蘸满墨汁,本来想要些一份长篇大论的。 可刚要下笔的时候。 迟疑了一下,只写了很少的几个字。 “儒学不会消亡,只是暂时的进入了寒冬,他会回来的,就在朝堂之上,被帝王当做妙药良方。 (本章未完,请翻页) ” 一气呵成的写完。 孔胤植看了良久,满脸的唏嘘。 他知道自己不会死,所以才这么的作死。 写下这句话,不过是为了恶心一些崇祯而已,他不相信崇祯真的能够让儒学灭绝。 没有人能够办得到。 就是自家的圣人复生也不行。 只要能够在岁月中留下痕迹,就会有人千方百计的还原出来,而只要还原出来,那么就被想着再次会被压制下去。 这世上,只要还有人存在。 只要还有的文字的传承,那么儒学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你们可以送出去了。” 说完孔胤植就再次坐下,不在理会旁的事物。 只在自己的心中继续的学习着儒的精髓。 “儒,柔也,术士之称。从人,需声。”国人历来重视死的观念与丧葬礼仪,这种广泛的社会需求促生了一个特殊社会阶层“儒”。 在很古老的时代,最晚到殷代有了专门负责办理丧葬事务的神职人员。这些人就是早期的儒,或者称为巫师、术士。 他们精通当地的丧葬礼仪习惯,时间一长,便形成了一种相对独立的职业,称赞人殉为厚葬,厚葬遭到墨家的极度反对。 但是,由于这种职业地位低微,收入也少,既没有固定的财产和收入,做事时还要仰人鼻息。所以形成比较柔弱的性格,这就是儒的本意,即柔。 所以他自己也要学会仰人鼻息,学会如何柔弱的让自己更好的活的更久。 从许多的历史当中就可以看出儒学的韧性。 以前可以从最低贱的时候开始,最后形成煌煌大势,现在只不过是稍微沉寂了一段时间。 以后依旧会形成滔天大势。 谁也阻挡不了。 孔胤植心中这么对自己说着,同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护卫头领,默默的收起笔墨纸砚。 随即招来一人,那折好的纸,装进信封之中,让其送往京师。 最后看了看,孔胤植没有发疯的迹象,就散开了。 于此同时。 金陵的那些大臣们,还在等着所为的天人感应。 而就在这个时间段里。 洪承畴的儿子,就要开办满月宴了。 这一日,洪府很热闹。 门前的桌子,已经摆满了街道。 洪家很有钱,这一点财物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只要有人前来道贺,就会有他的一个位子。 厨子们的忙碌。下人们也在忙碌。 洪承畴本来是决定悄悄的办理孩子满月宴的,可被皇上点名了之后,才开始大肆办理。 屋内。 所有在京师的人都已经来齐了。 李长庚,晁刚,骆养性等等。 就连远在天津的徐光启,也连夜的赶了回来。 “老爷,皇上来了。” 一名管家,悄悄的凑在洪承畴的耳边嘀咕了一声。 洪承畴不着痕迹的一挥手,管家立刻就退了下去。 “诸位,皇上已经到了门口,咱们现在就去迎接,注意都小声一点,皇后还带着小太子呢。” 为了避免太过吵闹,洪承畴连放鞭炮热闹的想法都取消了。 门外。 朱慈烺被高桂英抱在了怀里,乖的不行。 让崇祯看在眼中都是一阵吃味,更别说作为母亲的周皇后和做为干娘的张嫣了。 “你确定朱慈烺是你亲生儿子?我看怎么和一个外人亲起来,比你这娘亲都亲热。” 张嫣的幽怨,崇祯停在耳中。 他能怎么办? 只能装聋作哑了。 “小孩子没见过世面,过一会没了新鲜感,就会回来的。” 周皇后瞧了一眼高桂英,语气不急不缓的解释了一下。 只是崇祯听在耳中,总觉得周皇后在内涵他。 而且是很巧妙的内涵。 就连他的心里此时也在思索着,自己是不是以后对高桂英和杨爱,现在叫做柳如是,没了新鲜感之后,就会回来? “也是。” 张嫣应了一句,眼睛不自觉的落在了崇祯的身上。 就差明着说,我两说的就是你,被装着什么都听不到。 柳如是低着头,跟在了高桂英的身后,听着两位皇后的小声低语,她能够听到,就不信高桂英听不到。 然而抬头看去,高桂英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心中暗自佩服,聪明人就是聪明人,难怪人家能够从米脂那种穷地方,一路跑到京师来,还做成了那些想要做的事情。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六十七章年少万兜鍪(三) http://.biquxs.info/ 正在崇祯感到万分尴尬的时候。 宴会的主人,很快就迎了出来。 倒不是作为皇上,没有权利直接走进去,而是崇祯觉得,满月宴也是一个喜庆的宴席,没必要使用这种自认为招人烦的特权。 在崇祯被两位皇后奚落的难受的时候。 洪承畴总算带着人前来迎接他了。 “皇上来此,臣府上蓬荜生辉。” 一连窜的客套话,崇祯已经听过了不知道少次了,也从来没有人想过换一句说法。 “进去说话,今日是你儿子的满月,可不能弄错的主人。” 崇祯一边走,一边说道。 此处是洪府的正门,门前的街道两端早就被人给提前拦住,疏通人群,就是怕因为前来送祝福的百姓太多,堵住了圣驾。 崇祯左右看了一眼,心中再次感叹:难怪许多人想着要做官呢,确实威风。 即便是不用下作手段,只凭着一身官威,就能够办到许多有钱人家,哪怕花再多的钱,都办不成的事情。 “是,皇上。” 洪承畴面上不显,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自己连续做错了两件事情,底下的人不知道他的位置有多么危险。 可和他同一个级别的那些人,却是看得明白。 虽然还没有表现出那种将要人走茶凉的脸色,但是自己不能不提防一二。 现在皇上亲自来他府上,参加儿子的满月宴,也就给所有人一个隐蔽的消息,皇上还是很看重洪承畴的。 其他一起出门迎接的人,也而跟着洪承畴向皇上皇后问好。 一阵井然有序的热闹过后,已经有人发现了,小太子朱慈烺居然是被高桂英抱着,小心思立刻就转动了起来。 而当中的骆养性,则是心中一定,暗道:稳了。 只有他知道,那个院子里,最近正在发生着什么事情。 他不怕皇上不风流,只怕最后的安全没有做好,从而露出了风声,最好给皇上脸上抹黑,当然还要多顾忌一下两位皇后的想法。 不过在场的人大多数都是人精。 那还看不出崇祯队伍当中的猫腻,而一个女人,从少女走向少妇,其散发出来的风情,简直不要太明显。 很快就到了一处幽静的院子。 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了一个女孩子嬉笑的声音。 “你快看他,他给我笑了。” “哎呦!这小胳膊小腿的,看着就像莲藕,难怪《封神榜》中的哪吒是要用莲藕来做。” 突然另一个男声响起。 “你很喜欢小孩子吗?” “要是喜欢的话,你自己也可以生一个,绝对和这个一样好看。” 院子里忽然一静。 接着就是一声高高的尖叫。 “你要死了?我喜不喜欢孩子,关你什么事?还有就算是以后要生孩子,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操的哪门子心。” “还有,赶快给人家小孩子算个名字,我还想要看看,算命的手法,是不是和数算一样的路数。” 一阵低声下气的男声立刻道:“马上,马上就好,你看人家小孩子都不急,你这么着急干嘛?” “我看你的皮又痒痒了,让你快点就快点,哪那么多废话。” 一步踏进院子的崇祯,听着说话的女声有点耳熟。 “王盈也来了?另一个人是谁?” 由于经常去皇宫,在游乐场玩耍,王盈和两位皇后很是熟悉,周皇后一下子就听出了是谁,诧异的问道。 “另一人就是道院的阚玉树,现在已经是大学士了,今日小儿满月,刚好就请到了他前来。” 洪承畴在一旁解释道。 如今在京师,最难请的就是阚玉树,人家不知官场的人物,在道院一般情况之下,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多少人想要请回家,都没有如愿。 这一次要不是王冲带着自己的妹妹前来,阚玉树也跟了过来,根本就没有任何接触的机会可言。 “哦!阚大师的本事,本宫是知道的,你能够请到他给你儿子算命,也算是一种缘分。” 周皇后眼睛一亮,自己儿子的名字就是阚玉树给算的。 皇上看到之后,也是一阵惊诧,很显然其中有她不知道的门道,可惜的就是,皇上从来没有给她说过原因。 最后因为要带孩子,也就不了了之。 这次有机会看到阚玉树,可要好好的询问一二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成。 只有崇祯的脸上很是古怪,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跟在身手的王冲。 心中思索着:看来王盈和阚玉树两人关系发展的很快啊,或许要不了多久,就又要吃酒席了。 “为何叫洪士铭?这些金木水火土,都是怎么运用的?” 一群人走到了门口,早有站在门外的下人,躬身行礼,外面的动静,并没有耽搁屋内两人之间的争执。 “怎么就不能叫洪士铭了?要知道这个名字,可是最好的名字。” “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要是能够看出来,还需要我来算命?” “呦,还得意上了?今晚回去有你好看。” “······” 崇祯在屋外,听到这个名字,总觉得有点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然而,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 洪承畴的长子,名字就叫做洪士铭,而且科举是进士出身,最后官至太常寺少卿,在清朝也算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毕竟清朝的官,可没有大明的官好当。 一言不合就是狗奴才,动不动就是杀头,一般人还真的受不住。 进了屋内,两位正在争执姓名的王盈和阚玉树,扭头看向来人,发现居然是皇上,尴尬的立刻行礼问安。 最后退到一边。 而正在看着他们两人争执的小婴孩,忽然没了陪他玩耍的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小婴孩一哭,高桂英抱着的小太子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嘹亮的哭声,让来看他的每一个人都有些受不了。 最为小婴孩的母亲李氏,他没有见过皇上,可能够看到自己的丈夫,都落后了一步的距离,猜也能够猜到最前面那位年轻人的身份。 “哦,哦,宝宝不哭。” 然而无论怎么哄孩子,孩子的哭声依然毫不停歇。 两个小孩子,仿佛在比嗓门大小,又或是在交流着旁人不知道的语言。 “小孩子多哭几声也好,锻炼一下身体吗。” 崇祯看了看被李氏抱在怀里的小婴孩,回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他就知道,一个小孩不好带,两个小孩绝对能够让大人们更加头痛。 本来洪承畴正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皇上的一句话,让他立刻就明白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 “皇上,要不,让两个小孩子,见见面?” “准了。” 两个比赛哭声的小家伙,忽然看到了彼此,张着嘴巴却哭不出声音了,眼角还挂着泪痕,却又开始“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留下了一些女眷,带着两个孩子。 男人们则是到了另一个幽静的院子里。 而在这里,崇祯就见到了洪承畴的父母和他的三弟。 洪启熙的先祖本姓陈,是京兆府万年县(今陕西西安西北)人。唐玄宗时,官至太子太傅。 后来,他因得罪了当朝权臣、宰相李林甫,谪贬至闽,死的时候,仍被封为国公,谥忠顺。 从此,洪启熙的祖先就在福建英都落户繁衍。 老爷子一直就在福建泉州府南安县二十七都英山霞美乡生活,要不是想要来京师,看看自己的孙子,怕是不会爬山涉水的,专门跑一趟。 毕竟年纪大了,路途遥远。 也经不起折腾。 “皇上,在下洪启熙给圣上请安了。” 说着一把年纪的就要跪在地上,在冀州和雍州之外,许多的习惯并没有传播出去,即便是偶尔听他儿子洪承畴说过。 也都当做了耳旁风。 见了皇上,怎么可以不行此大礼呢? 那不是得罪了天子? “老人家,快快请起。” 崇祯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人给他这了来一下了,差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洪承畴,还不赶快劝劝你父亲。” 此时还没有碰瓷这一说,要不然崇祯还真得掂量一下,看看大明的国库,经得起赔偿几次。 “爹爹,现在大明已经不允许行跪拜礼了,您老就安心的坐着就好。” 洪承畴也是头痛,昨天晚上,说的好好的,今天怎么又给忘了。 另一旁的洪承畴的弟弟,洪承畯可没有人上去搀扶,结结实实的给崇祯来了一个响头。 崇祯使了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眼色,跟在身后的魏晨立刻就走了出来,把洪承畯给扶了起来。 “这位是?” “回皇上,这是臣弟洪承畯。” 洪承畴一遍扶着自己的父亲,一遍介绍着自己的弟弟。 不知为何,崇祯就是觉得洪承畯,要比洪承畴看起来顺眼的多。 而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洪承畯确实要比洪承畴要强上很多倍。 洪承畴投了清朝之后,洪承畯赴北京劝说。洪承畴不但不听,反而派人跟踪要杀他。洪承畯逃离至泉州平水庙西的“莲心庵”内,幸免一死,所以曾书“大乘莲心”留庵答谢。这4个字真像“龙蛇体”,看似“大无良心”,影射其兄欲杀弟。 洪承畯为戒坛留下的“清净法身”4字,恐怕也含有为人之道。 据史料记载,泉州曾有一“双忠庙”,是洪承畯所建,祭祀唐朝的抵抗安禄山的民族英雄许远、张巡。当时洪承畴已当汉奸,其弟深恶痛绝,于是在该处建立此庙,而庙中的许远两个手指头正指着洪承畴家的大门。洪承畯晚年“头不戴清朝天,脚不踏清朝地”,在家乡英都造了一只船,泛于江上隐居生活。 此时年轻的洪承畯,还没有那种气质和信念。 不过其书法也已经被许多人所欣赏。 “可有想过,为大明效力?” 崇祯赞赏的问了一句,洪承畴确定皇上没有见过自己的弟弟,可能够被皇上另眼相看,也是洪承畯的造化。 然而,洪承畴还没有来的及开口说话。 洪承畯自己却道;“谢皇上好意,在下学的都是儒学,科举不第,就是现在京师流传的那种数算,也是看不懂,就是想要报效朝廷,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抹苦笑,在脸上浮现。 时代的变化太快,苦读了许多年,忽然抬头发现,自己的路子走错了。 学的这些东西,一点都用不上。 就是他现在想要重新学习,也是需要时间的,而且也不一定能够符合自己的理念。 崇祯一阵无语,又是一个被自己变法所波及的儒生。 莫名的他想到了一个很有名的人物“孔乙己”。 就是不知道现在这个时代,有多少个孔乙己存在,又有多少儒生,家里揭不开锅了,还不肯放弃自己的身份和面子。 或许得统计一下。 这些人要是用好了,也是有用的。 学生的启蒙课程,只需要懂得读书识字就行,让这些人有口饭吃,也算是一场功德吧。 崇祯不确定的想着。 “不懂可以学吗?现在冀州和雍州,还有衮州,多少官员都是一边做官,一边学习的,朕看着那些人,也做的挺好的。” 洪承畯一怔。 他在来的路上,可是听说了不少关于皇上的事情,其中就有,皇上看不上儒生,可现在明确的告诉他。 原来那些人说的都是骗人的。 不是看不上儒生,而是看不上那些没本事,只会之乎者也的儒生。 没有能力治国,却有能力贪赃枉法,不管是那一朝的皇帝都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在下谢过皇上隆恩,等我学有所成,一定报效朝廷。” 另一边的洪承畴,悄悄的摸了一把冷汗,刚刚他是真的怕自己的弟弟,忽然冒出一句不该说的话。 好在有惊无险。 虽然不知为何皇上会看中自己的弟弟,可有他在,洪承畯以后就是想要做官了,也好歹能够容易一点。 “好,有志气,大明要是都像你这样知书达理,何至于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崇祯满脸唏嘘。 倒不是演技了得,而是真的有感而发。 现在清理过蛀虫的地方,不是没有识字的人,而是那些人根本就不为他所用,宁愿吃苦也要表现出自己的风骨。 何苦来哉! 偏偏这些人,还不犯法,想要弄去劳改一二,好好的锻炼一下,都不可行。 弄得好像他崇祯是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似得。 洪承畯恍惚中,也看到了来时的路上,见到的那些儒生们,明明皇上把他们头也顶上的贪官恶吏都清理干净了。 按说能够得到当地士子的拥戴。 然而结果则是抵触。 这种奇怪的现象,是他一时半会,还想不明白的。 哪怕是一句兔死狐悲,也套用不到这些人的身上才对啊。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六十八章年少万兜鍪(四) http://.biquxs.info/ 幽静的院子里。 在坐的全部都是大明的文臣武将。 今日洪承畴很忙碌,不但要接待皇上他们,还得把外面的客人给安抚好。 而比较顺利的则是,这一崔没有所谓的“胭脂案”发生。 被起名为洪士铭的小婴孩,手拿把赚的拿到了他人生之中的对一支毛笔,相比较而言,在满月宴上的表现。 要比朱慈烺好的多,也有寓意的多。 只有在崇祯将要离开的时候,小声的对洪承畴说了一句:朕把面子给你了,接下来朕就要看看你的忠心了,可别被你弟弟洪承畯给比下去。 相对而言。 洪承畯的表现,可要比洪承畴强多了。 只是一文一武。 让崇祯明白,这个时代的书香门第,总会用各种方法,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这一点崇祯也认同他们的理念。 不认同的则是,贪赃枉法,给自己的家族,拼命的捞好处,而忘了大明在,他们这些吸附在大明身上的寄生者才会存在。 若是换一个朝代试试。 没看到,当年的王谢多强盛的世族,说没了,还不是一样的没了。 堂前燕,也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一户人家的房檐下。 夜已深。 热闹了一天的洪府,也渐渐的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有人睡得踏实。 也有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洪承畴就是睡不着觉的那一个人。 皇上走后的那一句话,让他接下来的半天时间当中,都是魂不守舍的如同梦游。 好在书香门第出身的他,凭着本能的作用,也勉强能够应付过来客。 只有做为父亲的洪启熙和做为弟弟的洪承畯,能够看出洪承畴心中藏着的心事。 洪承畴看了一眼身旁睡熟了的李氏,又看了看自己的孩子。 悄悄地起身,穿着一件薄衫走到了院子当中。 月光如水,繁星满天。 微风吹过,让一天的暑气,都没有停留一点。 “来了就过来喝一杯,今日侄子满月,咱们两人也没有好好的喝上几杯。” 洪承畴突然想着院子门外,低声喊道。 今日的院子并没有关着,仿佛特意为一些睡不着觉的夜猫子留着的。 “早上还好好的,为何到了下午,你就满腹心思?” 洪承畯一手提着酒坛子,一手提着食盒。 借着月光,摆上了六样小菜,然后拿出了两个大海碗。 “皇上你也看到了,你觉得皇上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 洪承畴对于崇祯的看法很矛盾,一会觉得皇上有点傻,一会又觉得皇上精明的不得了,仿佛什么都能够知道。 自己用过的那些小手段。 也都被皇上看在眼中,以前也给他过警告,可都没有这一次来的这么突然。 突然到他都有些不知所措。 还有就是对自己弟弟,洪承畯的欣赏。 认真来说,他洪承畴只是占据了一个年龄优势,论聪明才干,实际上是比不上洪承畯的。 大家族就是这样,总要把最聪明的一个人,留在家族之内,以此来延续家族的辉煌。 “皇上是有些稚气未脱的,要不然今日也不可能带着皇后和太子,来参加满月宴了。” 只有喜欢热闹的人,才会有这种举动。 作为皇帝,不可能因为拉拢臣子,亲自来一趟,那太掉价了。 除非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理由。 “稚气未脱吗?” 洪承畴喃喃自语,随即失笑道:“可就是这个稚气未脱的皇上,已经换了两次朝堂,这个你又怎么说?而且还要换了整个大明的所有官员。” 多少小看皇上的人,都去了工程队劳改了。 就连千年世家的孔家,也一样没能例外。 虽然外面盛传着皇上残暴,又要做出“焚书坑儒”的举动,可皇上听了之后,也只是一笑而过。 完全一点都不在乎。 现在随着冀州和雍州逐渐的稳固,衮州也慢慢的瓶邪了下来,所有的百信都觉得日子比以前好多了。 就算是有不良人,在背后胡乱的鼓吹。 可效果也就是让百姓们,当成笑话听了一遍。 时间一久,也就会成为真的笑话,哪怕是将来皇上真的这么做了,也不会有百姓们相信这是真的。 狼来了。 喊得久了,狼真的来了之后,也就没有人相信那会是一头狼了。 洪承畯一阵沉默。 手中倒酒的酒坛子一抖,撒了满石桌都是。 事实就是这么邪乎。 你可以看皇上年轻,却绝对不应该觉得皇上好骗,好欺负。 虽然皇上从来都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杀人,可做出来的事情,比杀人还要让人胆寒。 正如历史上的大秦一样。 底气就是那么足。 每一朝,每一代,都在给都城建设更坚固的城墙的时候,大秦的咸阳,就是没有城墙。 能打过来算秦输了,有没有城墙作用不大。 可打不过来,那就好好的按照大秦的律令去做,不带要做好,还得要态度乖巧。 现在的崇祯,做法也是这个样子。 就是不杀人,可只要犯了大明律,那就去劳改,只是在大秦的时候叫做刑徒,名字虽然不一样,可做的事情是一样的。 同样都是罪人。 只不过被皇上换了一个马甲,叫的好听了一点而已。 当然若是有朝一日,大明真的发生了大的变故,这些劳改的人,绝对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大明的人。 没有谁祖祖辈辈的,无穷尽也的给大明搞建设,还从来都没有工钱的。 “皇上雄才大略,我是看不透的。” 良久,洪承畯才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你刚刚还说,皇上稚气未脱的。” 洪承畴目光一转,看向喝酒的洪承畯。 由于喝的太急,已经从嘴角洒落在了脖子上。 洪承畯喝完一抹嘴,仰头看着明亮的月亮,此时是上玄月,月如钩,仿佛能够勾住任何一位过客的思念。 洪承畯没有思念,只有郁闷。 对崇祯的看法,他也是矛盾不已,看人这一方面自认为还算不错,可这一次面对崇祯的时候,却是怎么都看不透。 总觉得是雾里的花,水中的月。 “稚气未脱还不能使乳虎了?” 洪承畴没有因为这个玩笑发笑,乳虎再小也是老虎,只要是老虎就一定会吃人。 “知道皇上今日给我说了什么吗?” 洪承畯做洗耳恭听状,心中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哥哥,下午的状态不佳,是因为什么了。 乳虎一声长啸,就能够惊散山林中的所有禽兽。 “皇上说:面子已经给洪家了,接下来他要看到洪家的忠心。” 洪承畴也端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 忠心是什么他自己知道,自认为自己的忠心,已经付出了,还有那个地方是没有做好? 洪承畯一怔。 自古以来,忠心最难得。 特别是有本事的臣子的忠心。 洪家是诗书传家,能够出现一位带兵打仗的人,就是一个意外。 这一点洪承畴清楚,洪承畯也清楚。 而儒学,讲究的就是忠孝礼仪,现在被皇上再次提起忠心二字,让洪承畯不由得多想了一点。 “难道是要你我断开和儒家的所有东西?” 迟疑了一下,洪承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洪承畴摇了摇头:“皇上不在乎你学的是那一派的学问。” “那要怎么才算忠心?” 洪承畯迫不及待的问道。 “把大明放在第一位,家族第二。” 洪承畴知道自己的心思,就是要把家族培养成一个世家,那就需要更多的资源,更大的权利才行。 可如今皇上让他做出选择。 就说明了一件事情,要是做不到把大明放下第一位,那么以后就不要想着继续升迁了。 或许自己的冀州将军的职位,能不能保住都是两回事。 他不是孙传庭,也不是卢象升,更不是晁刚。 这三人背后,本就没有多少牵绊,所以行事起来才会百无禁忌。 要是他作为衮州的主官,像孔家这样的世家,能不能下手,都要掂量一二,最后说不得还会放水,最为自己的一个人情。 洪承畯一呆,差点忘了自己才是弟弟,而洪承畴才是哥哥。 一直以来,都说他比哥哥要聪明,可现在,现实告诉他,哥哥依旧是他哥哥,自己的聪明,也只是一点小聪明。 “看什么?我脸上有花?” 洪承畴看到洪承畯诡异的眼神,不由的摸了摸脸颊。 “没有,只是想要看看,你是不是被人给换了。” “怎么说?” “忽然变聪明了。” “是吗?那要多喝一碗酒,庆祝才行。” “先别忙着庆祝,你的选择是什么?说来听听。” “以后家族就要靠你了。” “我知道了,过段时间,就把福建泉州南安英都的所有产业都卖了,在京师置办工厂。” “也不需要这么极端,留一点祖产也是好的。” “听你的。” “······” “你什么眼神?” “忽然觉得,自己的弟弟好陌生,还是那个动不动就辩驳的我,无地自容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那个人吗?” “我觉得今晚找你喝酒就是个错误,天凉了,睡了。” 解开了心思。 兄弟两人,也就有了睡意。 而远处的一间房间的里,亮着的灯光,也因为洪承畯走出了洪承畴的院子,而悄悄地熄灭了。 作为老父亲,一辈子只是一个秀才。 他关心的也只有自己的儿子们,是不是还好,其他的都已经不放在心上。 ** 其实。 在崇祯给洪承畴说话的时候。 并不隐秘。 最为皇帝,崇祯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观察之中,哪怕是动作再小,也瞒不过别人的眼睛。 事后,洪承畴的所有举动,也都到了与会者的手上。 无论是李长庚,还是骆养性,都想要从当中找出其中的内幕,只有一些不怎么在乎的人,看到这些之后,不过是一声轻笑。 当晚。 坤宁宫之中,周皇后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崇祯并没有后宫不可干政的那种想法。 “朕给了洪承畴一个选择,就看他以后怎么做了。” 周皇后没有问是什么选择。 一些分寸她还是懂的。 只有张嫣看得明白,能够在皇宫之中,皇帝都死了,自己还能活着,就说明是有一些远见的。 “怕是洪承畴,根本就没得选择。” 崇祯眼睛一亮,笑着在张嫣的鼻子上捏了一下。 “哈哈,不错,他没得选择,所以这个选择,也只有一个答案。” 张嫣不依的一甩脖子,媚眼如丝的缩进了被子里面。 周皇后忽然看到张嫣不见了,也没怎么在意。 只是忽然问道:“我看王盈,似乎和那个阚玉树的关系不错,这两人是不是就要成了?” 王盈的问题,是个老大难的问题。 王家不知找了多少青年才俊,却都被吓得在也不敢上门。 原因也不过是王盈的聪慧,仿佛有着读心术一般的眼睛,能够看穿别人心中想的什么。 心中有秘密的人,见到王盈谁能够不怕? 能够遇到阚玉树,还不被嫌弃,就已经说明了两人之间的缘分。 “快了,一个神棍,总是忽悠别人,另一个能够看透人心,呵呵,以后有的玩了。” “什么神棍?人家阚玉树是有本事的一个人。” 周皇后一翻白眼,给阚玉树正名。 自己的儿子,名字都是人家取得,说句好话总是应该的吧。 “本事是有,而且很大,神棍也是他的身份之一。” 崇祯对于阚玉树的看法,真的是很复杂。 一边不相信阚玉树的说法,一边心中却在告诉自己,人家说的完全正确。 “听说,你要办一个工厂,让阚玉树占据三成的股份,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他值得这个价钱···嘶···” 崇祯还想继续说下去。 却忽然莫名的感受到而来一种,冲昏头脑的快乐。 周皇后正要问为什么,却突地脸颊一红。 而于此同时。 阚玉树和王盈却被徐光启堵得,已经一下午没有出门了。 就是晚饭,也都是找的食堂给人送过来的。 “你老人家已经堵了我们这么久了,到底有完没完啊。” 王盈可要比阚玉树脾气大一点。 徐光启是道院的掌院,可面对王盈,心中也是犯憷。 “我知道你们的数算都很厉害,只要帮我把这个蒸汽机械设计出来,我就放你们离开这里。” “掌院,你这么做是不对的,你可没有权利限制我们的自由。” 阚玉树也不怂。 特别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原本两人从洪家回到道院,是要好好的学习一下函数的,可没有多久,就被徐光启找上门来了。 要求不高,就是设计一个蒸汽机械。 可这个不高的要求,据他们所知,已经难住了徐光启很久了,到目前为止,没有听说过去的了哪一方面的进展。 “不对?你们也知道蒸汽机械是多么伟大的发明吧,只要做成了这个,你们头上的大学士帽子,就会再次多出一项,我这可是给你们送功劳,你们不会不要吧?” 徐光启已经做好了决定。 要是这两人不就范的话,就别想着能够出这个院子。 “功劳就算了,我们不稀罕,最好是放了我们两人,不然我可就喊人了。” 王盈一脸不痛快的大声说道。 道院的护卫可都是从卫武军中选出来的精锐,那会在乎徐光启的威胁,只要自己喊得大声一点,就一定会有人前来找他。 到时候,就算是闹到皇上哪里,也是她有理。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六十九章年少万兜鍪(五) http://.biquxs.info/ 夜已深。 灯如昼。 月光皎洁,星光灿烂。 在这种美好的夜晚,一男一女在一起一定是最浪漫的。 然而,王盈和阚玉树之间,却没有丝毫浪漫可言。 特别是多了一个打扰了他们学习的徐光启,王盈无所谓,在哪里学都行,可阚玉树的心里就很恼火了。 好不容易让王盈跟着他,学习一些需要手把手才能够教会的东西,立刻就有一个人和他过不去。 此时随着王盈的声调拉高。 原以为会很快到来的护卫,却是连来看一眼的人都没有。 “别叫了,你们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徐光启掏了掏耳朵,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中的繁星,若不是王冲找上他,必须要给自己妹妹和阚玉树一个单独的空间。 他那有机会把这两人困在院子里。 心中琢磨着:王冲为了自己的妹妹能够嫁出去,也是操碎了心,不过我为了能够设计出蒸汽机械,也是付出良多啊。 只可惜,面前这两人,似乎一点都不领他的情。 王盈喊了一阵,见真的没有人前来,立刻就明白了,这件事情就不是徐光启一人能够做到的。 没有那些护卫们的配合,想都不要想。 “你就不怕皇上因为这件事情龙颜大怒?” 阚玉树深刻的了解过皇上的性情,别看一天到晚都是嘻嘻哈哈,没有一点正行,可要是发起火来,没人能够顶得住。 “怕呀,所以必须要让你们做出点贡献才成。” 徐光启嘿嘿一笑,在星光下,被院子的里琉璃灯光一照,阴森恐怖的仿佛九幽跑出来的恶鬼。 “放心,本掌院不吃人,只需要你们帮点小忙,仅此而已。” 徐光启口中说着怕,那是真的怕,可要是能够拉上王冲,有人给他分担皇上的怒火,今日做的事情,也就不是多大的事了。 再说,一切都是为了研究。 皇上总会法外开恩的。 当然,那是出了成果之后,不然该有的惩处还是要有的。 院子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周围也就陷入了寂静当中,王盈瞧着徐光启的方向,轻轻的咬着嘴唇,心里恨死了自己的哥哥。 不就是自己年纪大了一点,不好嫁人吗。 皇上都说了,女孩子最好的嫁人年龄,就是十八岁之后,她自认为还有好几年玩耍的机会,何必这么着急。 只有阚玉树别看眼中怒火汹涌,脸上更是愤恨不已,可心中则是对徐光启大加赞赏。 能带着王盈来到他的院子里。 也只是一时之计,根本就不得长久,现在徐光启给了他一个可以长久和王盈在一起的机会。 若不是时间和地点不合适,他非得好好的感谢徐光启一番不可。 至于设计什么蒸汽机械,只是隐约的听说过这个名字。 能够做到那个地步,阚玉树不知道,反正一时半会绝对不可能成功,而这就是他最好的机会。 要是连这个机会都把握不住,活该他后半辈子一个人单身。 “本小姐答应你了,不过你给王冲带个话,别让我出去了,不然要他好看。” 王盈恶狠狠的说道。 然而听在徐光启的耳中,也不过是妹妹给哥哥撒娇,没啥大不了的。 阚玉树在一旁作势发狠,却是一言不发的狐假虎威。 “好,你们的衣物都会给你们送过来,吃喝拉撒都会在这个院子里,只要能够设计出我想要的东西,你们就可以出去。” 徐光启觉得,自己自己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让人干活,还得男的配一个美人,女的配一个帅小伙。 “不过要是······算了,这样的事情,你们也不肯让有机会做到。” 徐光启说话留了一半,就不再说下去。 良久。 只听到院子周围有人走动,却再也看不到站在门口的徐光启了。 “他走了。” “嗯。” “他最后说的不过要是,是想要具体的说什么?” “在大明律当中,女子怀孕了,是不需要工作的。” “这个老混蛋,亏他还是掌院,这种龌蹉的心思都会有。” “我觉得他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阚玉树,你是不是皮痒痒了,要不让本姑娘给你松松筋骨?” “好啊,求之不得。” “······” 道院的秘密总是很多。 没有几个人能够全部都知道,当中多了一个院子,暂时成了禁地,也没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只有王冲一直心惊胆战的等着自己妹妹的归来。 做的好了,自己可以逃过一劫。 要是还不成的话,他在家里绝对会待不下去,即便是身边有卞玉京这样的美人相伴,也没法让他能够安心下来。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是玩不过王盈的。 好的一点则是,他还有父母支持,当然支持很有限而已。 ** 六月。 同样是皇帝,崇祯潇洒的不行,宫里宫外的忙碌着,若不是身体有点吃不消,根本就停不下来。 而盛京的皇太极,却是茶不思,饭不想。 为了大清的基业,他不能不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做出每一个决定。 探查大明和林丹汗的动向,就是当务之急。 连自己的孩子的教育,都没有时间去做。 更别说安慰自己的皇后了。 而御书房,就成了真正的办公场所,每一天来来往往的军政大臣们,络绎不绝。 “皇上,边市上的收获看起来很大,可咱们大清的损失也不小。” 代善不懂得经济之道。 可也从一些隐秘的地方,了解到了大清的贝勒们,如今的生活虽然已经很富足了,可许想要购买更多的东西,已经没有了多少财力。 以前和八大晋商之间的交易,总能换回他们需要的粮食和铁器。 还有一些布匹和农具。 这一次看起来更加的热闹,然而交易回来的东西,全部都是消耗品,自己失去的却是积攒了许久的皮货和人参。 虽然他们也在禁止向大明售卖战马和牛羊。 可对于有些贝勒而言,那都是耳旁风,不但把从大明掠夺回来的古董字画,全部典当了出去换成了金元之外。 还卖出了一些自己用不上的奴隶。 “可问题是,现在就算是咱们单方面全面禁止边市,朝中大多数人也不肯了。” 皇太极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昨天回到寝室,见到了皇后额尔德尼琪琪格,两句话没有说完,就让他想办法从边市弄点香水给她。 皇太极承认,香水却是能够让一个女人,更有女人味。 可那种个东西,不能吃不能喝,如今的大清国库空虚,哪有闲钱弄这玩意。 然而,面对自己的皇后,不拿出香水又不行。 这还是皇宫之中的一个小缩影,外面的那些贝勒们如今恐怕比他还要头痛。 除了香水,还有香皂和肥皂。 不但能够引起女人的吹捧,男人也不例外,谁也不想自己的身上臭臭的不是? “这些混蛋,咱们大清想要筹备军费,一个个的哭穷,为了自己的那些女人,却又一个个的大方的不行。” 代善懊恼的一跺脚。 忽然想到他自己就是其中一员,那还有资格去说别人。 家中的卫生纸,快要用完了,得去边市上购买一批,用惯了卫生纸,再看到厕筹之类的东西,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深刻的体会到一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突地抬头,看到了皇太极脸上一闪而逝的尴尬。 连忙低着头。 心中暗道:连皇上都觉得为难了吗?大明的小皇帝真是下的一手好棋,不费吹灰之力,就瓦解了大清对大明战斗的决心。 “大明咱们暂时是打不过了,不过林丹汗却不能够放过,现在就看大明传回来的消息,对咱们有没有用。” 皇太极蹙眉说道。 他自己手下就有一支隐秘的探子队伍,只是因为前一段时间,不知哪个混蛋让手下,对着大明的道院来了一次袭击。 然后探子们就损失了很大的一部分。 要不然行事会更加顺利一些。 “对了,你去查一查,到底是谁的手伸得这么长,拿到金陵给的火枪不好吗?为何还要袭击道院。” 说着说着,皇太极就心疼坏了。 天知道,他们大清盼望着拥有火枪的想法,是有多么的浓烈。 可偏偏就是有些人自作主张的坏事。 不但火枪没有拿到,还损失了一大批的精锐,简直得不偿失。 代善低着头,眼神闪烁,这件事实际上就是他弄出来,原本只是一个想法,成与不成都在两可之间。 然而那些人居然真的就进了关内,拿到了火枪。 可后来的事情,就跟着失控了。 他得到的最后一个消息就是,大明的人可以在盛京附近,毁灭了火药厂,大清的人就一定要在京师脚下,平了道院,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后来就再也而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后来了。 道院的人只有一人受伤,而入关的那些奴才们,却是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因此牵连出来的一大堆人,全部都成了骆养性的功劳。 “嗻。” 代善没有多说。 说的越多错的越多,皇上要查,那就查呗。 有他看着,火总烧不到他自己的身上来。 “蒙古八旗现在有些蠢蠢欲动,杜度的伤势现在也已经恢复了,你让他出面震慑一二,还有那个汉八旗,看起来风平浪静,也要多加小心。” 皇太极看起来对蒙古八旗和汉八旗都宽容很。 可提防的手段,也一样不少。 在大明面对大明强盛的时候,这些内部矛盾,都不是问题。 但是一朝落入下风,不但流言满天飞,其中的暗流也是少不了的。 “硕讬现在还有没有消息?” 金陵的火枪是没有机会得到了,那么现在的期望,就只能是在硕讬的身上。 不过只要一想到,要翻越长白山,进入道更北方的寒冷地带,心中就是一凉。 没有人能够忽视气候的影响。 即便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寒冷。 “自从进入长白山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回来了。” 硕讬是代善的儿子。 他的儿子有很多,在进入关内之后,已经死去了一位,现在估计硕讬也是凶多吉少。 可对于整个大清的基业来说,这又是不得不做出的牺牲。 “用大明崇祯的话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希望硕讬吉人天相,能够化险为夷,转危为安吧。” 代善脸上看不出多少悲痛。 单膝跪地双上抱拳道:“臣,谢皇上给硕讬赐福。” “你呀你,现在御书房就咱们两人,何必这么见外,大清是满人的,也是你我兄弟的,以后啊,还是咱们这些后辈子侄们自己的。” 皇太极从座位上走了过来,连忙扶起代善。 不管是做样子也好,还是真情实意也好。 君臣之间这么做,还是真的能够凝结出更大的凝聚力。 两人又谈了一些,内政和军政,最后还是拐到了边市上,对于大明不用金银反而开始使用三元的问题,做了很长时间的讨论。 最后决定先试试,看能不能够打造出大明的银元。 这个如今是边市的硬通货。 只要他们成功了,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财富出现,毕竟从大明出来之后,可是带走了不少的金银,特别是银子。 都藏在地下发黑了。 要不是他们挖了出来,没准那些财主员外们,还不想要动用这些银子呢。 不久,商谈结束。 代善出宫,而皇太极回到了寝室。 已经有许久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博尔济吉特氏,在备战向蒙古人发起进攻之前,可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 博尔济吉特氏,名额尔德尼琪琪格。清太宗皇太极之皇后,蒙古科尔沁贝勒莽古斯之女,孝庄文皇后和敏惠恭和大福晋的姑姑。 而莽古斯,博尔济吉特氏,是大蒙古国擎天柱、箭圣——哈布图·哈萨尔的第十八世孙,科尔沁部左翼中旗的始祖。 莽古斯与其弟明安、洪格尔一起跟随科尔沁部酋长奥巴参与“九部联军讨伐努尔哈赤”战役。战败后与努尔哈赤议和。 努尔哈赤遂采取“怀柔政策”,派专使与科尔沁蒙古通好,于是蒙古贝勒莽古斯来清室朝见。清朝廷为坚定其意志,由嫔妃中选出美女为其作妻,结为婚姻关系。莽古斯亦将自己女儿额尔敦其其格(俗称哲哲,后为大清国第一国母孝端文皇后)嫁与努尔哈赤第八子皇太极,进一步结为儿女亲家。 所以,为了笼络住蒙古八旗,就不能冷落了自己的皇后。 有这么大的一个势力在背后,任谁坐在皇太极的位子上,都要小心万分。 “皇上驾到。” “皇上驾到。” “······” 皇太极沿途走过,都有太监宫女在前面跪地高声通传。 崇祯在他的皇宫之内,已经见面了这种做法,可皇太极却觉得这种唱名很能够体现皇帝出行的威风,反而大加利用了。 另个不同的皇帝,两种不同的做法。 在这个时代,说不上谁的手段高明,谁的手段底下。 走到了皇后的寝室边上,皇太极步子轻嗅,已经嗅到了一阵好闻的气味。 心中闪过两个字“香水。” 而且不是他送给皇后的,只因这种香气很陌生。 门打开之后,额尔德尼琪琪格就站在了门口,笑语嫣然的看着皇太极。 “边市主管范复粹送来的香水,皇上觉得如何?”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七十章年少万兜鍪(六) http://.biquxs.info/ 皇太极对范复粹的感受相当复杂。 在他看来,被带出大明的那一批大臣之中,只有范复粹是个能臣。 而且是很有风骨的能臣。 一开始就体现出了和旁人的与众不同,踏实肯干,还任劳任怨。 再到后来被贬为奴隶,去清扫盛京街道上的马粪,也是毫无怨言,于是就等来了一份属于他的风采。 然而事实上,要不是边市的主管有着各种要求。 他绝对是记不起,盛京还有一个叫做范复粹的人存在,毕竟这样毫不妥协的人,可是虽有大清汉人眼中的钉子。 不除掉心里就不舒服的那种。 就像黑衣上面点了一点白,那点白就成了污垢,除不去都要遮掩一二。 只是范复粹的运气有点好,现在不但不需要遮掩了,反而把这一点白放在了最显眼处,成了一身黑当中最精彩,最漂亮的一点,被人欣赏。 “范复粹有心了。” 皇太极一怔,脸上露出了笑容,一开始他还要想办法,给自己的皇后弄到好一点的香水,现在却已经不需要考虑这件事情了。 有人替他办事。 而且是急人所难的事情,总是会让人很开心的。 “确实有心,你呀,这么好的臣子,也人心让人家去扫马粪,照我说,咱们大清就没几个像他那种忠心的臣子。” 额尔德尼琪琪格微笑着埋怨道。 也不是真的埋怨,而是作为一个上位者的基本操作,让周围的人听到,自己的做法,是能够收到赞扬的。 而这种赞扬就是一种隐性的荣誉。 “谁说不是呢,也就崇祯不知道自己到底扔掉了多好的一个人才,据朕所知,大明现在到处都缺人做官,就是打字都不识一个的人,都被拉出来使用了,可见根本就没有一点识人之明。” 皇太极上前挽着额尔德尼琪琪格的手臂,走进了屋内。 香气缭绕,没有了上好的熏香,香水也一样能够替代。 “那倒是,皇上的眼光总不会错的。” 额尔德尼琪琪格靠在了皇太极的肩膀上,脚下的木屐,让她的个头显得一点都不矮。 “对了,范复粹还送来了一些香皂和洗发水,皇上,你看看臣妾是不是更加白净了一些?” 皇太极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心中还想着,是不是皇后这几天一直待在屋子里,没有出过门。 如今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香皂和洗发水,咱们不是以前用过吗,难道其中还有差别?” 皇太极讶异。 难道上次他让人购买的是假货? 不应该啊。 边市上的假货,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他们弄出来过,用一些类似于人参的野草,当做人参售卖。 最后还被人给识破了。 当时闹出来的动静不小,不过那人也从此成了人边市的不受欢迎的人,购买东西,价钱是别人的两倍。 售卖东西,即便是再好,也没有人会去购买了。 如今大明的商人,可不是以前的大明商人。 没有谁敢于内卷。 都是诚信经营,还团结的不行。 “差别可大了,范复粹送过来的,据他说是御用香皂和洗发水,就连香水也是,可不是外面能够随便买得到的。” 额尔德尼琪琪格心中对范复粹满意的很。 大明的皇后,用得上的东西,她这个大清的皇后也一样要用得上,不然走出去被人笑话,丢的可都是大清国的脸面。 皇太极一阵沉默。 心中已经明白,能够被大明的皇后使用的东西,从来都没有便宜货。 自己的小金库,看来是要缩水了。 攻打林丹汗的计划也要提前了,不然自己功力的皇后妃子们,估计连香水和香皂,洗发水都用不起了。 “臣妾给皇上准备了沐浴露,水也刚刚烧好,这就伺候皇上洗浴?” 沐浴露也是范复粹送给额尔德尼琪琪格的,刚刚送来之后,就被使用了两次,感觉好极了。 这次则是想要让皇太极也试试。 毕竟随着年龄的增长,年老色衰总是让美人上心落泪的。 而有了这几样东西,却能够让一个女人的容颜保持更久。 又怎么可能不会对范复粹心生好感。 “沐浴露?” 皇太极再次怔住,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他忽然对远在京师的崇祯产生的极大的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生活,才算的上奢华。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奢侈了。 可最后发现,还是差的很远。 一个很大的浴盆,盆中有着鲜艳的花瓣,也有着一层层的泡沫。 皇太极享受的躺在浴盆当中和额尔德尼琪琪格挨得很近。 紧绷的精神,也在洗浴当中放松了下来。 忽然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线,看了身边的皇后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眼睛。 曾经他一位,大清的基业,才是他的一切,可在此时此刻,他却发现,自己的皇后才是他的一切。 泡沫中的美人,香气扑鼻。 有着平时看不到的那种“娇羞”。 是的,皇太极暂时只能想到这个词来形容眼前看到的一切。 伸手摸了上去。 身上的皮肤,也没有以前的那种粗糙。 一时间,浴盆当中,额尔德尼琪琪格一声低低的呼唤“皇上”,就再次让皇太极沦陷。 另一边。 代善回到了家中,也遇到了和皇太极一样的问题。 在一边暗骂大明的皇帝,生活奢侈的时候,又在强烈的向往着这种生活。 什么交换粮食。 交换铁器,早就被扔在了脑后。 在这一刻,没有香水,香皂和洗发水,征服不了的女人。 而拿下了女人,也就间接地拿下了他们的男人。 实际上,征服一些人,就是这么简单。 当然,前提是自身要强大。 强大的让敌人生不出想要前来抢一把的心思。 而范复粹的名字,也就在这一个个的贝勒之中广为流传。 以前是因为范复粹接任了边市的主管,现在则是范复粹拿到了更大的好处。 次日。 在盛京朝会开始,范复粹就站在了汉八旗当中,而且位置很靠前,几乎和范文程,宁完我是一个层次了。 会上没说多少大事。 只是简单的从新介绍了一些范复粹。 然后由范复粹说了一下边市,对于整个大清,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实际上皇太极也是第一次知道,边市居然有着大清的税收,而且是很多的哪一种。 以至于那些贝勒们穷的已经开始卖牛马的事情,也就放在了一边。 大清的国库有钱了,对于皇太极来说是一件好事情,而削弱贝勒们手中的权利,也是他一直想要做的。 现在借着大明的手,不知不觉中就做到了。 若不是见不到大明的崇祯,皇太极真想上去握着崇祯的手,说一声“谢谢啊”。 而范复粹,也真的看清了大清的人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只有曾经和他一起出关的那些罪臣们,一个个的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只要他范复粹越成功,这样的嫉恨,就越强烈。 范复粹这次回到盛京。 只给几位贝勒们送了礼物,其他人是想都不要想。 “皇上,臣觉得,咱们大清是不是需要在边市上多安排几位主管?” 舒穆禄·扬古利走出队列。 他是库尔喀部首领郎柱之子。娶努尔哈赤女为妻。先后封一等总兵官、超品公世职,地位仅次于贝勒。后参与征伐辉发、乌喇、哈达、渥集诸部的战役,冲锋陷阵,屡立战功。 世居珲春,隶满洲正黄旗。 年纪已经不小了。 可也要为了自己的子孙谋点福利。 而边市的巨大利益,让任何人看着都眼红,不需要打仗,就能够旱涝保丰收,多好的事情。 “你觉得大明会同意?要知道,边市上的主管,可只有两名,其中另一名可是大明的人。” 代善出列反驳道。 对于这样的利益也很心动,可许多利益,不是心动,就能够拿到手的。 多余的话也不需要说,只需要想一想,就知道不可能。 而且现在大清要做的是攻打林丹汗,而不是啃一个硬骨头,去和大明的火枪兵撞上。 范复粹冷眼旁观。 在回到盛京之前,就有大明的人找到他密谈了一番。 说的都是如何让盛京的那些贝勒们凝聚不起来人心,所用的方法,不过是最简单不过的利益而已。 最后还给了一批,在大明都算是价值很高的私活,让他带到盛京来,讨好掌权的几位贝勒的家人。 如今看来效果出奇的好。 枕边风的可怕,范复粹早就知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可能够可怕到这个地步,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朝堂之上的利益交换,和范复粹没有任何的关系。 看起来他的地位很高,实际上,不过是别人的钱袋子而已,要不是因为大明抢到一定要这样的一个人才会把边市开起来。 说不得现在,范复粹还会被人扔到城外去打扫盛京的马粪。 不知不觉中,朝会就已经结束。 皇太极的御书房中,代善,杜度等等几位实权的贝勒早就等候多时了。 划分利益,从来都不是在朝堂上弄出来的。 当然这些,朝堂之外的人心中也清楚一二。 退朝之后的范复粹,瞬间就成了整个盛京当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谁都想要请他去家中一趟。 有自知之明的范复粹,可不敢去随便赴宴,只能在他盛京的家中,等着皇太极的召见。 而那时,就是利益划分结束,他从新回到边市的时候。 于此同时。 蒙古人也在讨论着,如何守住自己的利益。 皇太极的心思,瞒得过大明的人,却绝对瞒不过林丹汗。 蒙古人当中有着大清的探子,而大清也一样有蒙古人的探子。 双方的消息,实际上都是差不多的。 “派去大明的使者,已经明确的得到了答复,大明不会和咱们结盟了,诸位也不用想着暗中和大明暗通款曲。” 林丹汗的话,绝了许多想要和大明和好的一部分人的想法。 “大明的人,就眼睁睁的看着咱们蒙古人,被大清吞并而无动于衷?” 其中一人很是不解。 “不难解释,咱们蒙古人可是杀了不少的大明人,据说现在大明的小皇帝,可是很不待见蒙古人的做法。” 另一人是专门负责情报的,对于大明现在的变化,也知道一二。 更多的就不行了。 如今的大明边境,严密的很难潜伏进去。 “好了,大明既然不和咱们结盟,那么就要想好,大清来攻打咱们的时候,该怎么办?” 林丹汗是被努尔哈赤打怕了。 原以为,死了一个努尔哈赤,他报仇的时刻就到了,才放弃了和大明的结盟,再度趁火打劫,攻击内喀尔喀残部,“服从者养之,拒敌者被杀”。 然而,皇太极也不是好惹的。 不但自己的手下奈曼、敖汉做出了背叛,还归附后金,并与皇太极订立盟誓。 逼迫的他只能离开辽河套,踏上西迁之路。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林丹汗仅据有宣府边外以西的河套和土默川一带。此时,林丹汗与明朝的关系也在恶化中,他西迁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获得右翼所拥有的“市赏”,但明崇祯帝即位,“尽革其赏”,林丹汗派去索赏的大臣贵英恰也被明军所杀。因而林丹汗于1628年6月大举入侵大同,杀死明朝军民数万人,差点攻占大同城。 明朝本欲以右翼诸部抵御林丹汗,但到1628年底时右翼地区被林丹汗平定,明朝不得不于次年恢复“市赏”。尽管如此,林丹汗仍于1631年和1632年侵犯明边。 1631年十一月,林丹汗东征西拉木伦河,侵袭已降金的阿鲁科尔沁达赉楚琥尔牧地,带走了塞棱阿巴海的部众。皇太极亲率2000名精锐骑兵赶来,林丹汗早已撤走。 可现在,由于崇祯继位之后,早就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大举入侵大同,杀死明朝军民数万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随着崇祯手上的权利扩大,边境上的厮杀也就渐渐的消失了,谁都知道,一个能够把皇太极他们打得不敢南下的大明。 到底由于多么凶狠。 “臣觉得应该和皇太极他们决战,有消息汇总说,现在的大清两次和大明碰撞,都是损兵折将,这就是咱们的机会。” 林丹汗坐在汗位上,仔细的思索着破局之法。 他也是一位和皇太极能力差不多的枭雄人物,奈何接手的只是一个四分五裂的蒙古势力。 想要对抗皇太极,就得统一蒙古。 可这又是一项很艰难的事业,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可以一试,实在不行就只能再次往西迁移了。” 林丹汗立刻就做出了决定,此时最忌讳的就是优柔寡断,哪怕是错误的决定,都比不做决定要强上许多倍。 同时心中想着西迁以来,虽然取得一些军事胜利,但却得罪了大多数蒙古封建主,使他陷入孤家寡人的境地,离统一蒙古的梦想也越来越遥远。 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像大明的皇帝一样,拿回自己的权利,从而恢复“成吉思汗的丰功伟绩”。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七十一章年少万兜鍪(七) http://.biquxs.info/ 大明此时周围的格局挺有意思。 不管是皇太极还是林丹汗,都是雄才大略的枭雄人物。 只有大明的皇帝,似乎被养废了,不但皇帝废了,就连朝廷的那些大臣们,从上到下的往下数,也没有几个好东西。 仿佛真的有一种莫测的天意。 让大明倒下,去做别人的奴才。 好在此时的崇祯,还算勉强的让大明有了一些生机,不过要想恢复起来,不扛过小冰河时期的天灾。 很难有的多少作为。 除非就是大明的科技,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这正是如今的崇祯一直在做的事情。 不断的发展道院的技术,要求以最快的速度,给大明找到出路,比如说:让粮食增产,养活更多的人。 让更简易,更多的机械代替人工,溢出更多的剩余劳动力,一次来提升大明百姓的生活,被一天到晚的都被拴在田地当中无法抬头看天。 让武器更加先进,如此才能够发挥出大明的优势。 人多,就是这么任性。 随便就能迅速的拉出几百万的士兵,在如今的这个时代,谁不怕? 而只有这种改变了大明风气的崇祯,才能够把皇太极和林丹汗两个不出世的人杰,给拦在大明之外。 如今关外的皇太极,想要啃林丹汗一口肉,给自己回口血,那就不得不看着大明的脸色。 只要一天大明没有正式的表态,无力于关外的纷争。 皇太极就不敢立刻出手。 而蒙古的林丹汗也是一样,虽然大明不想和他结盟,可也没有官府的公文之类的明确表示。 那么就能够借着虎皮,继续和皇太极周旋。 此时。 无论是皇太极,还是林丹汗都在等,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露出自己的獠牙,给对手一个狠得。 皇太极是在等大明内部自顾不暇,林丹汗则是等着把蒙古内部拧成一股绳,发挥出最大的实力。 各有各的难处。 不一而足。 当然,这一年的六月份,不止大明在寻求的着发展。 整个世界,也都在照着自己的出路。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应该在五月二十日就应该发生的马格德堡大屠杀事件,却不知为何推移到了六月份。 在三十年战争中,神圣罗马帝国军队攻克了长期围攻的马格德堡,并对城内的新教居民进行了残酷的大屠杀。 这场战争推动了欧洲民族国家的形成,是欧洲近代史的开始。 当然,这场战争使德意志各邦国大约被消灭了25%~40%的人口;路德城维滕贝格四分之三人口阵亡,波美拉尼亚百分之六十五的人口阵亡,西里西亚四分之一的人口阵亡,德意志各邦国男性有将近一半阵亡。 不过这些都和大明无关。 死的都是外人,即便是大明的人知道了。 也不过是“就这?死的不够多吗。” 然后被有些人惦记着,那些死了人的地方,是不是空着了,是不是可以移民,让自家得到一点可以传家的土地? 当然,这一年由于大明的改制。 压住了建奴的凶猛攻势,使得原本应该出现的兵围大凌城,也早就歇菜了。 而边市的热闹,和交易的火爆,使得大明逐渐的得到了一些马匹和牛羊。 进而让一些商人们赚的盆满钵满,流行出了一句话“要想富,去边市。” 虽然有所夸张,可也让一些散户商人,拿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回到大明之后,就立刻建起了工厂。 还是在自己的家乡建设的。 从而解决了一部分人的就业问题。 毕竟生产出来的商品,以现在的眼光看来,并不愁销路,关外的建奴们都是些土包子,哪见过大明的日用品。 只当做是奢侈品在使用。 可也有人恍然发觉。 自己在大明的生活水平正在不知不觉中提升了,几乎已经达到了关外建奴们的一些贝勒们的生活水平。 虽然还没有自己的奴隶和下人。 可能够用得起卫生纸,香皂,肥皂和香水,洗头液,那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有了对比,有了口耳相传,在加上张鹤鸣最背后发力,大明的百姓幸福感正在缓慢的提升。 而自信也就随之而来。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出自《史记·管晏列传》。意思是百姓的粮食充足,才会懂得礼仪,穿的吃的都很丰富充足,才会知道荣誉和耻辱。 如今在冀州和雍州,已经很少有百姓去占大明官府的便宜了。 也让当地的一些小偷小摸的治安问题,得到了缓解。 在京师,为了卫生这一块,看起来干净一些,让居住的人,少一些疾病。 弄出来的那种垃圾桶很有用处。 地方上也是有样学样。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不是每一个地方的百姓,素养都是很高的。 只要放在外面的垃圾桶,没有人看着,过一夜就绝对找不着了。 就算是捕快们费尽心思的破案,还把作案的人送去了工程队中劳改,这样的风气,也是降不下来。 然而,就在此时,百姓们知道了自己的生活水平之后。 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 放在外面的垃圾桶,很少有丢失的现象。 很长一段时间,还让当地的官府疑神疑鬼,还以为要来一次更大的盗窃活动,可等着等着,什么动静都没有,才发现自己是虚惊一场。 时光悠悠。 转眼之间,就到了七月。 崇祯两头忙碌着。 在宫里住上两晚上,就要出宫住上一晚。 原本以为自己脆弱的身体遭不住,可后来发现,每当觉得自己亏空的厉害,还要休息的好,很快就能够恢复过来。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自然幸福的不得了。 而对于崇祯造孽似得拿下了柳如是,远在衮州的李定国就仿佛有人给他打开了一扇神奇的大门。 立刻派人就把还在京师住着的顾横波给招到了自己的身边。 皇上自己都破了自己的规矩。 李定国琢磨着,自己也能有一番荡气回肠的儿女情长。 “皇上真是吾辈楷模。” 李定国感叹道。 之前还以为,自己要等个好几年才能够娶妻生子的,现在看来用不到那么久了。 顾横波俏脸晕红。 内阁次辅就是这种德性,是她没有想到的。 身后跟着的暗香,眼波流转,看着前面的姑爷和自家的小姐,满意的不行。 从金陵跳了出来,原来真的可以柳暗花明又一村。 “衮州的事情结束,咱们回到京师就立刻完婚,不然被皇上反应过来,那可有得等了。” 随着时间的过去,衮州已经成了定局。 各方面的人手都去了何时的位置,有没有他在衮州主持工作,都已经无伤大雅了。 “好小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公事,你来看看,这里都需要建桥,工程队的高级工匠不够了,你得从皇上手里给要点人过来,不然别想着回京。” 张国维是老当益壮。 明明一大把年纪了,如今却是越活越年轻。 李定国真有点怀疑,要是继续在工程队干下去,张国维还能够再年轻下去。 此时一身脏兮兮的张国维,抱着一沓图纸走了过来。 “我现在是在休息时间,踏青都不允许了吗?” 李定国无语。 好不容易抽出了一点时间,还是在夜间的时候,三人一起出外散步,就这也要被人拉壮丁。 “踏青?那都是年轻人的事情,你我这样上了年纪的,还不赶紧工作等什么呢?不要忘了现在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你给老夫扯什么踏青,也是真有你的。” 张国维振振有词的说道。 在顾横波没来之前,许多事情都有李定国帮忙,真的减轻了张国维不少的压力。 现在就不行了。 帮一个老头干事,哪有陪着自己的美人散步来的有意思。 “过了啊,我还年轻,至于你老不老现在的镜子,府衙都有,你可以照一下。” 李定国满脸的不愉快。 就差写上“我正忙着呢,没空搭理你”这几个大字。 “哼!那个女娃来的那几天,我老人家可是没有过来添麻烦,现在也不过是给你一个条例身体的机会,别等到老了,就像那种烂丝瓜一样,中看不中用,可不要后悔老夫没有拦着你。” 张国维老不正经的一句话,让顾横波低着头不敢看身边的人。 也就只有暗香胆子很大的瞪着这位不速之客。 李定国尽管知道张国维说的而是实情,可此时那会承认自己的短处。 特别是这方面。 正要大声的纠正一番的时候,忽然脚下一阵剧烈的晃动。 仿佛地龙翻身,天要塌了似得。 顾横波正想着心思,一不留神就被剧烈的摇晃,给摔倒在了地上,一时半会爬不起来。 而张国维和李定国也仿佛喝醉酒似得,站立不稳的摇晃不已。 震动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 可对身处其中的人,则是度日如年。 还不容易李定国站稳的身体,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慢慢的清醒过来之后,脸上“刷”的一下,就没有了任何的颜色。 “地龙翻身了。” 一声大喝,让周围护卫者的人,打着火把,立刻跑了过来。 “快,你们几个去一人告诉孙将军维持衮州的稳定,另一人通知各府衙做好赈灾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工作。” 李定国边说,边说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顾横波。 这种地震之后的工作安排,还是当年成都松潘卫地震时,崇祯专门让人研究出来的应对办法。 谁也不知道地震什么时候会来临。 没有办法预测,就只能做好灾后重建工作。 “张部长,你现在立刻去看着所有工程队中的人,不要因此而发生事端。” 张国维被李定国一吼,瞬间清醒了许多,心中一沉,也明白当前的工作就是让刚刚稳定下来的衮州,继续稳定下去。 此时虽然不知道是那个地方发生了地龙翻身。 可单凭感受,对照着历史上的著名事件,都能够大概的估算出,地龙翻身的危害到底有多大。 要是再被有心人利用了的话。 那么问题可就大了。 “好,老朽这就去挨个的查看。” 张国维的心中并不踏实。 他最清楚工程队中,都是一些什么人,要是失控了会引起多大的反响。 此时他的心中,也不由的有了几分焦灼。 好不容易大明有了重振的希望,却偏偏不是天灾,就是人祸,没有一刻消停。 也就这最近的半年时间,是最安稳的。 李定国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即对着顾横波道:“你也回去吧,记得别进屋子,就在院子里待着,等到后续的地龙翻身都结束了,才能够进屋。” 顾横波也知道如今事态严峻。 到没有那种哭哭啼啼的小儿女状,“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于此同时。 京师的崇祯正从高桂英的院子里面走出来。 平时都是星月满天,这一晚却奇怪的看不到任何的星光,只能看到远处街道两旁挂着的旗幡,旗幡下的灯笼燃的正亮。 突地脚下一个趔趄,还以为自己这几天太过勤奋,有些腿软呢。 接着就发现事态不对。 虽然只是晃了一下,力度不大,可看着远处街道上一排的旗幡和灯笼,一阵晃动,心中咯噔一声,明白事情大发了。 老天爷又在给他增加让大明崛起的难度了。 “通知在京师的所有官员,去道院的会议室等着。” 崇祯一咬牙,还是打算用道院的人,好好的给某些官员科普一下,地龙翻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今他想要的就是大明的稳定。 而稳定就少不了有人做事,要是自己的手下,因为疑神疑鬼的,觉得他这个皇帝触怒了老天爷。 然后被天人感应,反映到了大明的百姓们身上。 立刻就是轩然大波。 这个时代,不缺少野心家,更不缺少煽风点火,根本就不顾及整个大明存不存在的人。 崇祯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也更加清楚的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去死,可就是做不到,这一次应该会有人迅速的跳出来搞事情,不得不防。 高阳县。 正在躺椅上悠闲的摇晃着的孙承宗,也被这一阵晃动给惊醒了。 然后就是匆忙跑回来的高弘图和袁可立。 三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可当中的那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却更加的明显。 “多事之秋啊。” 孙承宗感叹道。 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着天空,仿佛在看老天爷对待大明何其不公。 为何干旱来了,还没有解决掉,只能够让人混个温饱。 地龙翻身又来了? “天灾之后,往往伴随着的就是人祸,只希望这一次,波及到的百姓不要太多。” 良久,高弘图才脸色难看的说道。 目光也看向了金陵的方向,心中想着,金陵的那些官员和大臣们,这一最好不要搞得天怒人怨。 不然······ 他不敢想下去。 要是因此,而让皇上开了杀戒,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头落地。 袁可立则是嗤之以鼻的看了高弘图一眼。 “你从金陵跑到这里来,难道还不知道金陵的那些大臣和官员们心中是怎么想的?这些人现在估计已经乐坏了也说不定。” 孙承宗在院子里了走了两个来回,右拳在左掌的掌心一锤,右脚跺地。 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孙老干嘛去?” 高弘图问道。 “尽人事听天命,给大明捐点金元。” 孙承宗边走边道。 “等等我,我也捐一点。” 高弘图和袁可立两人对视一眼,虽然两人的财物并不多,也是聊表心意。 都希望大明能够度过眼前的难关。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七十二章年少万兜鍪(八) http://.biquxs.info/ 金陵。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 1356年朱元璋攻占南京,改为应天府。1368年明朝建立,以南京为京师,南京再次成为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明初京师人口逾70万,是当时中国规模最大、人口最多的城市,也是全世界最大的城市,历时27年建造的南京明城墙,是世界第一大城垣。 1402年,朱棣发动靖难之役夺建文帝帝位,在南京称帝。1405年,南京作为郑和七下西洋的决策地、造船基地和始发港,郑和从南京龙江关(今下关)启航,开始第一次远航。 1421年,朱棣迁都北京,将南京改为留都,设南京六部等机构,行双京制,应天府(南京)和顺天府(北京)合称二京府。 终明一朝,南京一直是南方乃至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可此时的南京却是在一种兵荒马乱当中。 巨大的震动之后,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地龙翻身”,让金陵的所有人都是惊慌失措的乱跑。 因此而造成的伤者,不计其数。 应天府的官员们,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应对措施,并不如何的熟练。 就连一些卫所的士兵们,都是一阵慌乱。 此时正值黑夜。 平时能够看到满天繁星,此时却是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加上突如其来的巨大震动,任谁都会茫然无措。 能够没有立刻炸营了,都算是运气好。 被关在马家府邸的马士英,郭维经他们,也被这一阵地龙翻身的巨大动静给惊醒了。 慌乱很快在几人的管理之下,平静了下来。 火把也被一根根的点亮。 也是运气好,没了外出的机会,府邸之中的下人们也开始减少,使用灯火的时候也就少了许多。 不需要迎来送往,自然也就不需要铺张浪费做门面给别人看。 “还真让唐世济那个狗贼,给等到了这个好机会。” 马士英颓废的坐在一个石凳上。 瞧着黑漆漆的夜空,听着院子外面一声声呐喊。 夜深人静,本就是休息的时候,却成了比白日更加让人惊慌的时刻。 张慎言没有理会马士英,他们没有被软禁的时候,他可是知道,马士英对于天人感应的说法,也是有意动的。 只是运气不好,和他们关在了一起。 反而绝了他仕途上的所有想法。 “地龙翻身应该距离南京很近,咱们这里都能够震塌一角屋舍,威力也应该很大才对,不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是怎么组织人手赈灾的。” 姜曰广摇了摇头道。 “别指望外面那些人赈灾了,只要这种事情不发生在他们身上,那就是他们将要发财的机会,那会去管别人的死活。” 没了一身的官职。 几人的看法,也就重新回到了理性的范畴。 毕竟当屁股决定不了脑袋了的时候,只有理性才能够让自己苟活。 “咱们还是些一封奏疏送出去吧,大灾之后总有大疫,不小心一二,是要出大问题的。” 郭维经又有不同。 没有办法让外面的那些人拿出真金白银去赈灾,那就只能够夸大灾后的严重问题。 只有把所有无解的严重问题,摆在台面上,引起高位上的官员和大臣们的惧怕,这件有益于百姓的事情才能够更快的落实下去。 “是个好办法,就看外面那些人的良心了。” 马士英振作了一点精神,在被人软禁之下,还能够体现出自己的话语权,也是他所乐意看到的。 “良心?你可算了吧,还是写的惨烈一些,才能够引起那些官员和大臣们的重视,不然都是空口白牙,说白话。” 姜广曰是不相信外面那些人会有良心。 最多为了自身的安全,多下一点功夫。 人的经历是有限的。 闹腾了一阵之后,发现危险并没有落在自己的头上,许多人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回去睡觉的睡觉。 继续玩闹的玩闹。 只有应天府的府衙当中,才是灯火辉煌。 府衙的外面的一段墙壁,因为剧烈的震动倒塌了一段,看起来黑窟窿东的,放入身上多了一个伤疤。 不过今晚注定没有人会去关心那段墙壁。 魏国公徐文爵、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及大臣赵之龙、大学士王铎、都御史唐世济和阮大铖等人齐聚一堂。 “果然来天灾了,真是老天开眼啊,现在都说说如何去利用这件事情,扩大咱们的声音?” 魏国公徐文爵敢于下令让士兵们把马士英的府邸给包围了起来。 就是不想坐以待毙的等着被皇上清算。 此时笑着对都御史唐世济说道。 当时提出这个设想的也就是唐世济,只是没有想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 “宣扬,立刻加大宣扬,让整个南京的说书人,立刻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一天到晚不住嘴的说,还有组织一些儒生们,给百姓们解释什么叫做天人感应。” 都御史唐世济也是不怯场。 一条条的说着自己的办法,而每一个办法,都是要配合着当地的儒生,做好宣传工作。 这是历史上堂堂正正的“屠龙术”。 用流言来把一场根本就没有联系的事情,相互结合在一起,造成那种你错了,看老天爷都怒了的气氛。 让身处其中的人,根本就顾不得随想,从而随大流的乱骂。 时间久了,假的也就成了真的。 到时候,只要然个崇祯下台,还管他是不是莫须有。 历史上又不是没有人使用过这种手段。 谁也别说谁高尚多少。 “报。” 都御史唐世济正说的起兴,在南京的朝堂之上,他还是第一次滔滔不绝的发出自己的声音。 然而外面的人,却是不懂规矩似得,打断了他的说辞,令他一时面色变换不停,恨恨的瞪着来人。 仿佛要生吃活剥了一般。 然而他心种也是这样想的,若是这名小兵,不能够给他一个合适的说法,那么进入大牢也不是不可以。 “说。” 定远侯邓文郁打破了沉默,让进来的小兵,身上的压力减少了一些。 “马大人的府邸传来了一封奏疏。” 都御史唐世济嘿嘿一声冷笑。 早就被软禁起来的马士英,还想着能够像之前内阁首辅时的钠盐个呼风唤雨? 阴冷的笑声,让小兵打了个寒颤。 “拿上来看看,要是马士英能够同意咱们的方案,咱们可就是多了一位帮手。” 灵璧侯汤国祚还记得,当时在都御史唐世济提出这一个方案的时候,马士英心中是有着意动的。 只是后来被姜曰广,张慎言,郭维经三人,给带偏了而已。 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一下。 小兵心惊胆战的走在朝堂中央,把手中的奏疏递给灵璧侯汤国祚。 拿到奏疏之后,本是随意的看着,可看到后来,脸色就变了。 “嘶!” 由不得灵璧侯汤国祚不变色。 天灾之后,伴随着的大疫,从来都是死伤惨重。 他们也清楚,地龙翻身肯定是离着南京不远,要是大疫发作,他们可是首当其冲,不能不谨慎。 “上面是说的都是什么?” 都御史唐世济也顾不得和一个小兵较劲,不由得出声问道。 “大疫。” 只简短的两个字,就让朝堂上的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之前都在想着如何利用这件事情给崇祯一个难看,最好是让他滚下台,可现在将要面临的问题更大。 崇祯还在京师。 远的很呢。 可大疫就在眼前,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 “需要立刻赈灾,疏散人群。” 有人建议道。 “国库的钱财不太足够,需要让人捐款。” 主管南京国库的人立刻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补充国库是假,中饱私囊是真,每一次天灾人祸,那一个能够沾手钱财的官员,不是富得流油。 老传统了。 毕竟这也说明传承有序啊。 “还需要人去服徭役,不然干活的人不够用。” 另有人也看到了另外一种发财的机会。 “皇上已经禁止了徭役。” 有人弱弱的说了一句。 “这里是南京,京师的皇上,管不到咱们这里来,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谁也不能说不对是不是?” 被断了财路的人,立刻恶狠狠的瞪了过去,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为了金元,不寒碜。 弱弱说话的人立刻闭嘴。 “那么就看明天是那个方位的地龙翻身,找准了方向,立刻就出兵拦截,不让一个受灾地方的百姓,来到南京,这一点必须做到。” 魏国公徐文爵管着的是南京的城防军。 对外作战可就要看四镇的军力了。 目光落在了一旁不怎么说话,只是旁听的黄得功的身上,此人原来是马士英的簇拥,一直支持的就是马士英。 如今马士英被夺权之后,也就迅速的倒向了魏国公徐文爵他们。 无所谓忠诚,他只需要利益,和能够让他保证荣华富贵的官职,其他的都是虚妄,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此时见到魏国公徐文爵就差点他的名字了。 黄得功立刻上前一步。 “臣,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必不负众望。” 至于怎么做,他心中已经有谱了。 别的钱财他得不到,可受灾的地方,可也是有富人的,只要自己出手快一点,那么得到或许要比别人多一些。 就是要分出去一大部分,心中有些不爽。 利益均沾是好事,能够让他的位置做的更稳。 可少了很大一部分财富,难免心中有些膈应,不过他的城府还不错,在表态之后,也没谁能够看清楚他的花花肠子。 每个人都有必须去做的事情。 每一件事情都代表着巨大的利益。 ** 崇祯四年(1631)七月十七日夜。 是一个漫长的夜。 对有些人也是一个绝望的夜晚。 湖广长沙、常德、宝庆、岳州、衡州等府地震。 常德、澧州尤甚。 常德府武陵(今湖广常德市),正是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一点提防,意外就来了。 而一来就是翻天覆地。 黑气障天,井泉泛滥,地裂孔穴,浆水涌出,倒塌荣府宫殿及城垣房屋无数。 在原本的历史中记载,这场地震只压死男妇六十人。 可实际上到底多少,模糊的谁也弄不清楚。 澧州(今澧县),震声如雷,地裂沙随水涌,房倒树拔,压死人畜无数。 这里已经用上了无数,已经是在尊重事实了,可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谁也无可奈何,除了落泪,就只能抱怨老天爷何其残忍。 荆州府坏城垣十之四,民舍十之三,压死军民十余人。 建筑已经在地震当中,倒塌了三四成,却只死了十余人,不知道当时做记载的人,心中是怎么想的。 或许因此能够让自己的心中少一些愧疚吧。 毕竟死的人少了,就说明他们的赈灾还算得力。 夷陵州(今宜昌市),承天府钟祥、景陵(今天门)、潜江、沔阳州。德安府随州。辰州府沅陵。岳州府兹利、巴陵、平江。常德府龙阳、桃源。长沙府长沙、浏阳、湘阴、湘潭、醴陵、湘乡、茶陵州。宝庆府新化、邵阳、武岗州、新宁、靖州,会同。衡州府衡阳、衡州、永州;江西省南昌府丰城、武宁、宁州、鄱阳。南康府都昌。饶州府乐平、安仁。九江府德化、湖口、瑞昌。袁州府宜春、分宜。抚州府临川、萍乡;南京无为州等六十余府州县。 以上这些的地方都无一幸免。 而后开有人得出结论,震中烈度(io)viii八级,震级(m)为六点五级。 现在,自然没有人知道,到底这一次的地龙翻身波及有多广。 会死多少人。 又有多少人会流离失所,最后病饿而死。 黑夜,本是宁静的。 却忽然在宁静中露出了獠牙,让还在睡梦中的人,毫无知觉的魂飞魄散,然而活着的人却更加的痛苦。 失去了一切。 行尸走肉一样的在夜色中嚎啕大哭。 更有人已经崩溃到了连哭,都已经不会了。 无论贫穷或者富贵,在这一刻,似乎达到了众生平等。 翌日。 常德府 常德府,出处,北宋置,《诗经·常武》。《诗经·常武》小序“有常德以立武事”之义置常德军。 繁华的常德府,一夜之间就成了废墟。 废墟当中尸横遍地。 活着的人,似乎也只是比旁人多了一口气。 只有那些无处可去的乞丐,居然睡在城外,大多数活了下来。 老天爷仿佛开了一个玩笑。 越是富贵的家庭个,在这一次的灾难当中够损失越大,死亡也越大。 “死了,嘿嘿,都死了。” 一个看似疯了的人,满头凌乱的长发,额头上还蘸着血迹,摇摇晃晃的走在碎石地上。 高一脚,低一脚的踉跄着。 忽然被脚下的东西绊倒在地,挣扎了几下,坐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了一条大腿。 鲜血淋淋的划着伤口,而大腿的主人,则被他踩踏的一脚惊醒。 呻吟着,努力的让自己坐了起来。 身上了一片瓦片,随着身体的动静,落在了地上,发出咣当的响声。 坐起来的人,茫然的看着四周。 仿佛在奇怪,常德府怎么变了一个模样。 随即大量的记忆涌现,忽然就怔怔的留下了眼泪,泪水在脸上划出了两道白痕。 哭着哭着就苦出了声音。 仿佛声音会传染,不到片刻,正片废墟当中,都有人喀什抽泣,然后汇聚成了更让人悲伤的哭声。 就连一些已经疯了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似乎在此时流泪,能够让他们的心神得到解脱。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七十三章年少万兜鍪(九) http://.biquxs.info/ 在地龙翻身的边缘地带。 已经有人带着口袋,拿着干粮往受灾最重的地方走去。 要是有人认为这些人是要前去救灾,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们想的就是,如何才能够找到更多的金银,这样才能够让他的家人生活的更好一些。 当然也有良心未泯的人,可毕竟这是少数。 天灾过后,来到的就是人祸。 南京小朝廷的些官员和大臣们在想着发财,地龙翻身的边缘地带的人也在想着发财,似乎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在围绕着财富在活着。 事实也确实如此。 毕竟“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吗。 由于地龙翻身的距离,离着京师很远,还不在崇祯能够有效的控制之下,所以一些消息的传播,速度就很慢了。 即便是已经发挥出了更多的人去查找守在的来源。 在没有网络和通讯不发达的时代,这就是一个硬伤。 好在地动仪虽然不能够预测地震,提前做好评准备,可大致的方位也能够给出来,可以让官府还没有接到当地人守在的真实情况。 就立刻进入准备阶段。 “皇上,据地动仪给出来的位置,应该是南方,根据震动范围的大小,具体地点就在常德府那一带。” 道院的会议室中,坐满了各部门的人物。 就连被徐光启一直雪藏的王盈和阚玉树都被拉出来了,要用到的就是他们的数算,需要具体的计算方位,和大概能够造成的损失。 还有就是最大效率的调动雍州和冀州所有的物资。 本来这段时间,邢氏作为物流转运使,是会搭着顺风车,去辽东一趟会会自己的情郎的。 这一次还没有出门就被留下了。 如今需要他的物流,来最为最后一块物资运输的补充。 最中央挂着一张大地图。 崇祯在上面找到了常德府的所在地。 地龙翻身的忠心就在常德府,可受灾最大,范围最广的就是整个湖广。 湖广自古有鱼米之乡的说法,“湖广熟,天下足”首见于明代李釜源撰《地图综要》内卷:“楚故泽国,耕稔甚饶。一岁再获柴桑,吴越多仰给焉。谚曰‘湖广熟,天下足。’” 明代湖南粮食外运数量相当大,如1429年(宣德四年),“复支运法,乃令江西、湖广、浙江民运粮二百二十万石于淮安仓”。 1472年(成化八年),定全国运京师粮共400万石,其中湖广、江西等地“南粮”324万多石,占绝大部分。到明代后期长江下游的粮食多依靠湖广等地供应,如安徽的徽州粮食“大半取于江西、湖广稻以足食用也”。粮食产量的增加为粮食生产的商品化提供了前提条件。 明初由于政府采取了招抚流亡、放还奴隶、劝课农桑等有利于经济恢复的政策,全国人口迅速上升。1371年(洪武四年)国都南京的人口达20万人。据明嘉靖《长沙府志》载,1391年(洪武二十四年)长沙府的人口达50.9l万人,这在当时是个可观的数字。 这样一处繁华的地方,遭了天灾,还是在夜深人静,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 到底会有多大的伤亡和损失,崇祯连想都不敢想。 从没有这一刻,崇祯对自己手中的权利这么无力过,心中还对着自己能够把外敌都挡在长城之外。 就等着清理了全国的蛀虫,立刻就能够专心的对付关外的建奴,和一直对大明不是很友好的蒙古人林丹汗。 可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起色。 就被老天爷一下子差点打回了原形。 “距离有点远啊,路途也不是很顺利。” 崇祯早就不是那种拿着地图比划着,看起来很近,自己很快就能够到达的地图盲了。 别看放大后的地图只有两尺的距离,鬼知道这样的两尺之地,到底要走多长时间才能够到达目的地。 而且当地的官府要是不配合的话。 也会耽搁更久的时间,从而错过了最快速的救援时间。 “咱们的官道,还没有修建过去,而且整个湖广的范围太大,救援所需要的物资和人手也会更多。” 李长庚看过了道院整理出来的而一些数据。 可不是那些空口白牙,说一句“好惨”就能能糊弄过去的。 他早就习惯了以数据来准确的判断大明的各处偏差,可这一次拿到的数据,还是恨恨的震撼了他一下。 每一处损失,看起来只是一个数字后面加了一个零。 可那都是人命啊。 更比说后面的财富,折合成的金元。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要多看一眼,李长庚就要使劲的呼吸了,心跳的厉害,他都不知道大明需要收多长时间的税,才能够填补的了这么大的一个窟窿。 建设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更何况是要从一堆废墟当中重新建设,安置流民,消除伤痛,一件件事情,全部都是在付出,没有任何的进项。 就连一直嚷嚷着要建造铁甲战舰的徐光启,如今也不吭声了。 拨款应该能够要到。 可现在最先要处理的就是流民的问题。 历史上,不知道多少朝代,都是没有处理还流民,最后没了的。 一扫六合的大秦,似乎也是因为如此,要不然那会有什么陈胜吴广。 “晁刚,你训练出来的新兵现在有多少?” 崇祯看了许久的地图,会议室也有人讨论了许久的方案。 这些都是言之有物,可都是说的天灾,没有人说到人祸,似乎这个时代人,都是道德模范,永远都不会因为自己心中的贪婪做出不可饶恕的罪过。 实际上都在悄悄的避开。 不想用这一次的天灾,来考验人性。 可作为皇帝,崇祯就不得不从最坏的可能入手。 晁刚精神一振,以他对皇上的了解,这一次湖广那一方面,皇上因该是接着这一次天灾,不但要赈灾,还要把扬州一带全部清理干净。 上一次派孙传庭去往衮州之前的方略,本来就是要先把扬州清理干净的。 可因为棉花的缘故,只能率先对衮州下手。 在崇祯开始问话晁刚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了讨论,静静的等着自己的任务。 “回皇上,如今已经训练出来了两万人,随时可以扩充到各个队伍当中,也可以重新成立一个编队。” 一直以来,晁刚的募兵宫锁都没有停下过。 如今从京师辐射到了周围的各县,也都建起了当地的募兵司,招收的人员虽然分散了,可一旦需要集合起来的数字。 比他一个人专门在京师训练的人手都多。 每三个月就能够新练出来一批士兵,速度简直不要太快。 “那就另立一支队伍,你觉得这支队伍交给谁去带领最合适?” 队伍的建立,如今都是军部的事情,内阁是插不上手的。 而代表军部的人,从坐在最前面的洪承畴,到最后面还没有离开京师的满桂,都是坐直了身子,等着自己的机会。 洪承畴是要扩大自己的威望,而满桂则是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底下的一批小将官,也都是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崇祯自己也没有好的人选。 洪承畴可以,可是洪承畴要是离开了冀州,那么冀州又要谁来主持军务? 毕竟还管着边军,面对的就是皇太极和林丹汗这些猛人,随便一位尉长,被升任为将军,一开始根本就镇不住场子。 若是被皇太极和林丹汗钻了空子。 到时候大明的损失可就大了。 另外卢象升也是可以的,只是他身处西安府,根本就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哪怕是快马加鞭的送信去西安府。 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所以启用新的将领,就是唯一的办法。 面对大明内部,主场作战,而且是已经受灾了的地方,没有复杂的关系网,只需要参考参谋们弄出来的大致方针。 就不会出现多大的问题。 就算是真的要打起来,在火枪兵无敌的威名之下,崇祯相信也能够很快的取得胜利。 崇祯目光看向军部的那一排人。 略过晁刚,崇祯需要晁刚继续训练士兵,不能轻易的动弹。 在王冲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对于王冲的军事素养崇祯是认可的,可是放走了王冲京师外面的卫武军谁来带领? 卫武军的统领,必须要兵法精通,还要忠诚。 这两样在大明一时半会很难找得出来。 坐在王冲背后的陆鸿轩和许昌也想要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虽然一个守卫道院,一个需要临时出去保护需要保护的人。 那也是功劳。 可面对平定一州的军功,没有谁愿意放过,而且是一步登天的机会,只要做的好,扬州将军就非他莫属。 虽然只是垫底的粉嫩新人。 可毕竟也是走到了将军的行列,跨过了不知道多少人,都没有跨过的门槛。 最后就是满桂,崇祯把满桂的定位,就是对战蒙古人的先锋。 是需要现在备战,以后打到瀚海,有效的控制蒙古地盘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奇兵。 “既然诸位都不说话,朕就要开始点将了。” 崇祯内心的纠结,旁人是看不到的。 “洪承畴。” “到。” 洪承畴立刻起身,声音洪亮的回答。 尽管知道这一次不会有他的机会,可心里还是有着一种渴望。 渴望自己能去扬州,刷一下自己的威望。 “朕命令你,即刻启程去往锦州亲临一线,时刻盯着皇太极他们的动向,一旦有攻打大明的企图,立刻就给朕打回去,不能让任何一个敌人越过大凌河堡。” 这是底线。 一旦大凌河堡失陷。 建奴们就会拿到大明的火枪和火炮,从未威胁就会成倍的增长。 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宁锦防线,重新进入战火纷飞的过去,之前投入的所有建设,都会因此而损失。 更别说因此而引起的恐慌,死去的那些士兵和百姓了。 “臣,接令。” 洪承畴心中踏实下来,没有了选择,就做好眼前的所有事情。 面对关外的建奴,也是一样的。 换位思考一下,皇上做出来的这个决定,也是一个无奈之举。 在洪承畴接令之后,立刻就有一张军令调遣的公文新鲜出炉了,拿着军令洪承畴就出了会场。 如今的时间紧急。 地龙翻身的动静很大,没有任何办法遮掩,相信皇太极和林丹汗也能够很快的道道准确的消息。 “满桂,朕命令你带着火枪骑兵,巡防古龙口,马兰峪和喜峰口这一段的大明长城,严防死守一切来犯之敌,特别是林丹汗的蒙古人。” 满桂的骑兵队伍,现在也已经补充完毕,就是火枪训练的时间还很短。 不过也勉强够用了。 姑龙口的后面就是密云,李标也驻扎了一支五百人的队伍,可要想防住长城沿线,还得机动性强的骑兵才成。 “臣,接令。” 满桂的心中有点失望。 原以为自己是最有机会的那一个,现在看来,皇上对外敌的防范,胜过大明内部的矛盾。 他自认为领兵于洪承畴他们相差不远。 可到底不是一开始就跟着皇上走的那一批人。 毕竟才能重要,然而忠心更加重要。 很快,满桂也出了会议室,带着自己的手下,快马往马兰峪行去。 “陆鸿轩暂领扬州将军,你立刻带领新兵出发,清理扬州,朕在给你配一个副手,高阳县的孙承宗也该活动活动了,顺路请他出山。” 崇祯也是没有办法了,自己的手上也就这么多的人手。 可不敢掉以轻心。 陆鸿轩也算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其实他是属意卢象升的手下刘希尧的。 只可惜依然是距离太远。 就看陆鸿轩干的如何了,配上孙承宗在军事上应该没有问题。 “臣,领命。” 陆鸿轩激动地不能自己,这么多的大佬,能够轮到他,他知道不是自己的本事厉害,而是运气太好。 辽东的李过,粱甫,刘体仁等等,那一个不是响叮当的名将。 奈何机会不在他们的身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王冲,洪承畴走后,冀州关内的这一部分的安全的稳定,就看你的了,别只是守着京师的一亩三分地。” 走了一人,就要填补一人。 现在能够使用的也就只有王冲了。 “臣,领命。” 王冲起身大声道。 刚好也能够暂时的避开自己的妹妹王盈,谁能够知道,计划不如变化快,自己设计好的戏本,忽然就被一场天灾给破了。 如今眼看着王盈将要出道院。 自己却要满冀州的跑,那就是皇上给他的机会。 简直是一石好几鸟。 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边上坐着的王盈却是毫不在意,活总有干完的一天,王冲也总有回到家中的一天,等着就是。 军队上的安排做完了,现在就是要看内政方面了。 这一点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人员的分配,官员的调遣,物资的使用情况,还有救援以及对流民的善后处理方法。 每一样都在考验着崇祯手下的这个还没有完善的朝廷制度。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七十四章年少万兜鍪(十) http://.biquxs.info/ 崇祯安排好了军务,就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留下了一个讲台,让给了内阁首辅李长庚。 一开始这样的安排,无论是任何一人,都不敢相信的,谁能够让皇上下台? 自古以来都没有这个规定。 在崇祯的坚持之下,李长庚才勉强的答应下来。 此时的李长庚,在去往讲台上的时候,脚步沉重,仿佛背上背着一座大山,吃力的不多用点力气,根本就走不动路。 崇祯看着。 心中暗自思索着,现在只是内阁首辅。 以后有了军部的部长,那么他自己就会解脱出来了,只需要坐在台下,听着台上的人怎么去做就成。 只要当中没有大的错误,就不需要出声纠正。 简单的不得了。 按照他的规划,军部的副部长就是类似于内阁次辅,而部长就是内阁首辅的位置。 相辅相成,他只需要选好部长这个官职上的人即可。 其他与会的人,都在无声无息的秉着呼吸,见证者这一场权利和义务清晰分配的历史时刻。 以前没有过。 估计往后也只能如此的延续下去。 皇权隐于背后,不在是被推到前台的领导一切的那种天子。 相信这一件事情,被传扬出去,不知道多少人会疯狂的彻夜难眠。 特别是那些在工程队伍中的大明罪臣,出走关外的黄立极等人,还有远在南京的那些大臣和官员们。 羡慕,嫉妒,愤恨。 总会扑面而来。 谁也不会承认自己比李长庚差上多少,只会认为李长庚的运气真好,不但赶上了好时候,也遇到了一位好皇帝。 虽然还会暗中咒骂崇祯混蛋。 可那个就多少有一半是酸味,吃不着只能口头上过瘾了。 毕竟骂皇上是工作,羡慕李长庚这个内阁首辅的权利,却是自己能够有机会拿到,却又失之交臂的荣耀。 没有啰里啰嗦的废话。 按照李长庚看到的那些具体的数据,在台下的时候,就琢磨着怎么开始分配工作。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时间紧迫,咱们现在就开始分配工作。” 李长庚一边说着,一边还在注意着台下的崇祯,见到崇祯你满意的点头,就知道这一个开场算是圆满了。 一个个的名字出口。 都是一项具体工作的落实。 从衣物到粮食,事无巨细的一一列表了出来。 其中邢氏和巡捕司的的任务最重,一个需要迅速的转运物资,一个要能够迅速的安置好流民。 残破的朝堂。 重要的官员都还没有填满,却已经全部被分配了工作。 每一个接到任务的人,拿着属于自己的文件,就离场出去准备了。 不大一会,整个会议室,能够剩下的人就没有几个。 崇祯没想过权利动员起来的朝堂会有多大的效率,之前用不上,现在却是看出来了。 还是底子太薄。 一旦把朝堂上的人派出去,整个内阁几乎快要空了。 ** 高阳县。 孙家府邸。 几个老家伙,做什么事情都没了动力。 都在等着朝廷新出的报刊,以此来了解,最新的消息。 “你儿子对你捐款五千金元赈灾很有意见。” 高弘图有气无力的弓着腰,趴在石桌上,歪着脑袋问道。 “他小子,知道个屁,一辈子没吃过苦,哪见过灾民是什么样子。” 孙承宗本来对自己的儿子能够接手孙家,还转型成功,不但扩大了孙家的财富,也扩大了孙家的影响力。 心中还是很满意的。 可这一次因为赈灾捐款,却闹气了脾气,也就他之前有过领兵打仗的经历,身子骨硬朗着呢。 拿起手边的拐杖,上去就给了几下狠得。 若是不那小子跑得快,非得打断腿不可。 他们三人现在对于崇祯可是佩服的不行,以前捐款,都心里清楚,就是给大明的所有官员送银子。 然后落下一句好话。 真能用在百姓们的身上寥寥无几。 可现在不一样了,每一笔肩宽,人家都有详细的记录,每一次出去的款项,也都说了去处。 一切都明明白白的。 捐款的人心里舒坦,拿到款项的人,也都心存感激。 所以孙承宗才会大笔一挥,拿出五千金元出来,换算成银子,那就是五十万两银子。 不是一个小数目。 也就现在孙家的工厂日进斗金,才能够立刻拿出现金出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我是被皇上给影响了,在以前,谁会想到捐款,谁会在乎那些灾民怎么样,只要不扩大范围,引起更得轰动就成。” 袁可立看向京师的方向。 这一天,他路过高阳县衙门的时候,可是看到了不少商人,都在自发的捐款。 是真的资自愿捐款,而且都还是悄悄地,不想让别人知道。 比较尴尬的就是,那些捐款的商人们,到了衙门口之后,忽然发现,同行还有不少,尴尬忽然也就成了互相问好。 “何止你我被影响了,我觉得冀州的所有人都被影响了,就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才会当守财奴。” 高弘图嘟囔着。 他在衙门刚刚回来,本来还想着自己是高阳县的教谕,应该能够路很快的拿到内参,看到朝廷具体的应对方法。 谁知道,等了一早上的时间了。 什么都没有的等到。 据说知县,县城,主薄都去开会了。 守财奴三个字,让孙承宗尴尬不已,自己孙家家大业大,按理说不应该一毛不拔,可自己的这个儿子,却是根本就不知道,孙家的生意是怎们做起来的。 只有稳定的大明,他们的财富才会有保障。 也只有稳定的大明,他们的工厂才能够赚到更多的财富。 这么简单的道理,却偏偏就是被贪婪给蒙蔽住了双眼,看不到外面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 “家教不好,让诸位见笑了。” 孙承宗脸色僵硬的笑道。 没人的时候,丢脸了没有人会知道,可在自己的老朋友身边丢脸了,那就是在也拾不起来了。 说话都没多少底气。 “财帛动人心,你说的数字也太大了一些,难免会出现这种事情,不过经过了这······” 高弘图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连窜的脚步声。 随即关着的院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抱歉,打扰诸位。” 来人是一位年轻的将官,身上配着一把手枪,快步的走了进来。 口中说着打扰的话,目光却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坐在躺椅上的孙承宗。 “孙大人有礼了,本人陆鸿轩,暂代扬州将军一职,今日来此招任孙大人为本部的副将,这里是任命文书,你老看一下,要是没什么事,咱们就立刻出发。” 陆鸿轩心急扬州的灾难扩大,可不敢耽搁。 昨晚上半夜开会,早上一大早就整队出发,紧赶慢赶快中午了,才到了高阳县。 这还是官道修建的很好的情况下,就是不知道,进入了扬州又是怎样的情况,毕竟那个地方,水网太过密集,行军的速度根本就快不起来。 孙承宗眼看着来人是官兵,该以为他们孙家要遭难了。 正在想着,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忽然听到是招他最为军中的副将,心中一阵恍惚,总觉得不是很真实。 被高弘图和袁可立摇晃了一下。 孙承宗才醒悟过来,立刻起身,接过了陆鸿轩手中的文件,看都没看的道:“立刻出发?那咱们就走吧。” 陆鸿轩无语。 这人很奇怪,刚刚见他的时候,是脸色苍白,仿佛生了一场大病,忽然之间就脸色通红,仿佛喝醉了酒一般。 现在连家中的任何事情都不交代一声,就要跟着他走。 虽然他说的是立刻,可也不是不通人情。 “孙老不和家人交代一声?” 陆鸿轩不由的问道。 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跑了,家里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还被得认为他把人被绑走了。 “不说了,那个逆子,随他折腾去。” 孙承宗吹胡子瞪眼的。 根本就不想提起自己的儿孙辈,读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只知道赚钱,却忘了还有道德这一项,虽然不捐款,没有人会说什么,可心里头难道就能够舒坦了? 陆鸿轩一愣,不知道孙老爷子,对自己的子女到底那一方面看得不顺眼。 反正清官难断家务事,既然孙大人自己不想和家人告别,他也就不会多事了。 “那咱们就走吧,外面有马,咱们这就出发。” 随即对着高弘图和袁可立,行了一礼,转身利索的就走了。 而孙承宗回头看了一眼道:“老夫还是有用的,这就先行一步了,告辞。” 等到院子外面的脚步声远去。 高弘图才和袁可立对望一眼。 “孙承宗还是被皇上记得的。”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接着就是大眼瞪小眼,都觉得事情的发展太过于奇幻。 都在说皇上对老臣不重视,这哪是不重视,分明是对那些贪赃枉法的大臣们不重视而已。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是有人断章取义。 试图搅浑水,然后看能不能摸到鱼。 不一会,外面就是人声井沸。 “孙承宗的家人来了。” “应该的,刚刚的动静有多大,高阳县谁能不知道,更别说的是孙家了。” “看样子孙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确实,要不然不会走路这么慌张。” 孙铨带着家人慌张的来到了院子里。 本来都好好的,可在捐了五千金元之后,孙铨心里就不痛快,最后和自己的父亲理论,还被打了好几拐杖。 可忽然发现了一群官兵,去了孙承宗的燕子。 心里就慌了,只刹那就发觉,金元什么的全部都是小事,只要自己的老父亲能够安全,比什么都好。 可惜的是。 陆鸿轩来的速度太快,去的也快,两支队伍没有碰面。 等到孙铨带着人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只看到空着的躺椅,还有躺椅旁的那一根拐杖。 拐杖还是他亲手选的。 用的是上好的梨花木,别人雕刻的是龙头,他雕刻的则是一颗寿桃,就是想要老父亲长命百岁。 可此时人没了。 好在父亲的好友还在。 “两位叔叔,不知我父亲是因为什么罪被带走的?” 说着说着,语声就更咽了起来。 只觉得心头委屈,他们孙家也没有出败家子啊,更没有谁贪赃枉法,就是父亲在辽东的时候,经手了那么多的银子。 也没有丝毫的看在眼中。 可凭什么会被人带走啊? “什么罪?没罪,被征召了,随军去了扬州。” 高弘图恍然发现,孙铨似乎除了吝啬了一点之外,别的地方都好。 瞧着孙铨背后的那些子女们,一个个的满脸悲伤,眼中蕴含着怒意,却都在忍着,等着家主发话。 乖巧,团结的,哪有孙承宗说的那么不堪入目。 孙铨心中已经满是悲伤,忽然听到自己的父亲没罪,还被征召了,随军去了。 心中就是一怔。 所有的情绪仿佛倒空了米的口袋,瞬间就软踏踏的,讪讪一笑。 觉得自己搞错的问题的根本所在。 带着全家人过来,就是个笑话。 “这个,那个,哦,被征召了。” 说话的时候,就有点结巴。 别说孙铨了,就是他身后的那些兄弟们,都一个个的脸色古怪,合着他们气势汹汹,满脸悲伤的来此。 就是闹着玩的? “是的,皇上可是一直在看着你们孙家的,你们也知道,昨晚上的地龙翻身吧?” 袁可立简单的点了一句重点。 不需要多说,像孙铨这样的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整件事的始末。 自己一家人,看起来声势浩大,还真的是沉不住气,闹了一次乌龙,虽然出发点是好的。 “我记得你的二弟孙鉁,现在还在山东的高苑县做知县吧,好好干,大明的以后,用皇上的话说,还是你们年轻人的。” 高弘图也跟着点拨了一句。 之前是看不出皇上对曾经的读书人,是个怎样的态度。 也摸不准对曾经的那些大明朝臣们,是不是心有怨言,自然也就不可能让自己的子女们进入官场了。 现在看来,皇上看起来年轻,心中还是有着胸怀的。 鬼知道是现在崇祯手上已经没有多少人用了,只能相对的挑选一些优点本事,品行都还不错的人,发挥一些余热。 要是通过了这一次的考验。 那么就会留下来。 要是还不行的话,那就真的没法用了,哪来的,回到那里去。 孙铨心中了然。 想着高弘图和袁可立躬身一礼道:“侄儿谢过两位叔叔。” 高阳县,孙家不过是冀州的一个缩影。 百姓们眼看着,大队的人马出城,路过沿途的村镇。 心中却想着昨晚的那一次剧烈的震动。 也有流言飞起。 各种各样的都有,可大多数人已经习惯了宁静的大明,都在一个塑像前面的祈祷着,这次的灾难,能够迅速的过去。 而塑像上的面孔差不多和崇祯一样。 如今随着破除迷信的活动深入冀州和雍州的民心,都知道这样的祈祷只是一个对自己的自我安慰。 可还是这么做了。 或许,要想得到民心很容易。 就是安稳,和让百姓们吃上饭,活的有尊严一些,仅此而已。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七十五章年少万兜鍪(十一) http://.biquxs.info/ 自从七月十七日夜的地龙翻身之后。 崇祯就很少回到宫中。 所有的方案都在道院的会议室中进行,他那也没去,就在旁边盯着,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关于维持秩序的,还有运送物资的,以及进场救灾的都已经安排好了。 最后连太医署的一些老御医,都发动起来的自己的徒子徒孙,前去防备大灾之后可能出现的大疫。 一场轰动大明的天灾,有人看到了商机,也有人觉得的在灾害中心的灾民,到底有多么的绝望和恐惧。 两位功力的皇后,也懂事的没有和崇祯撒娇,说没有多陪陪她们两人。 高桂英则是因为自己穷苦人出身。 最能够明白此时的老百姓,到底在遭受多大的罪过。 本来她还想着待着自己手下的女兵前去支援,可被王冲怼了一句:大明的男人还没死绝呢,女人就乖乖的歇着。 这也是在道院的会议室,第一个敢光明正大的说出这句话的猛人。 虽然有些大男子主义,可在这个时代的所有人耳中,王冲是正确的。 就连许多人觉得王冲能够坐到卫武军的将军位置上,那都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可这一次没有人敢轻易地说,人家是因为运气了。 某些小道消息,都是知道高桂英是什么身份。 自然就更加吃惊王冲的胆大包天。 不过在见到皇上和郝桂英都是无所谓的样子,心中对于王冲的印象就更加深刻了。 那些已经奔赴湖广和将要奔赴湖广的士兵们,都一个个的憋着气,领着大明的军饷,就要给大明做出点事情来。 当年没人把士兵当人的时候,为了一口饭就能把自己卖了。 现在的日子好了,没道理就不敢拼命。 随着时间的过去,各方面更加详细的消息都汇总到了京师。 “南京的那些人,都是吃粪长大的?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崇祯那在手中的茶杯,刷的摔在了地上。 脸色气的铁青,他心中本就不抱指望,有些人能够赶出多么愚蠢的事情,可在离谱也的有个限度。 可事实告诉他,那些人就是一群没有底线的混蛋。 居然派士兵守在湖广的最边缘地带,任何人都不允许通过,好不容易爬出了地狱一样的重灾区,却又要面对人的鬼魅伎俩。 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就这么生生的被磨灭了。 有脾气暴躁的立刻就动起手来,迅速就被斩杀在了道旁,还愤愤不平的喊着:“刁民。” 也有什么都无所谓的人,并不是他们真的啥都不在乎,而是一家人只剩下了自己,还有谁可以去在乎? 行尸走肉一般的在湖广的边缘上,随意的搭了一个小茅草屋子。 有吃的就吃,没有就饿着。 反正迟早都是一个死,还不如就这样算了,既不给别人添麻烦,自己也不会觉得有多么麻烦。 每一天都有人因此而死的毫无声息。 当然也有想要活着的人,可要想突破这一道防线,去往自己认为能够活下来的地方,是不可能的。 于是被驱赶的,从哪来的糊掉那里去。 不过身上带着的所有值钱的玩意,全部被留了下来。 不给的话,更加好说。 在这种时间段,死上个把人,根本就没谁会去在意。 也就崇祯下了大本钱,必须要锦衣卫的人,摸清周围的所有状况,以便应对随吃出现的突发事件。 现在消息传回来了,还为此跑死了一匹快马。 送信的锦衣卫人员,也因此没了半条命,正在偏房歇着。 崇祯看到的最新消息,就没有一件能够让人舒心的。 他已经能够想象得到,最后因为这一次地龙翻身而死去的人,估计还没有活着的人造孽弄死的多。 心中一阵冰冷,暗道:难怪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几十万的建奴,能够桩孔诺大的中原。 实在是大明的臣子们不争气啊。 还不如那些杀人如麻的蛮子门对百姓好的多,毕竟能够让大多数百姓们,去当奴才或者奴隶,都不愿意做大明的子民。 不用想就知道。 大明的官场和富商,已经没有一丁点的良心了。 有可能会有几人清醒,可谁能够挡住周围的财狼? “你们都一个个的看看,好好的看看,现在大明的官员就是这样的德行?” 杯茶水溅湿了的密信,被崇祯摔在了李长庚的面前。 李长庚飞快的看完了密信上面的消息,不自在的打了个冷颤,一言不发的往下传去。 看完信的人,都是面无表情,会议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室当中也就越发的寂静,压抑的气氛,可以让任何不小心入内的人,点燃这个火药桶,然后“砰”的一下灰飞烟灭。 李长庚内心也很绝望。 他发现,自己刚刚看到的,要是不夸张的话,和现在的雍州,冀州都是两个世界。 很难想象,南京的那一群人的脑子,都装的是什么玩意。 布不赈灾便罢了。 还要把灾民赶回去,没这样的水平,怎么爬到那么高的位置上的? 难道就凭着两张嘴皮子,就能够混的风生水起? 不但李长庚这么想,所有看过这份密信的人都这么想。 “陆鸿轩的队伍,清理到什么地方了?咱们后备的官员跟不跟得上?” 发火完毕,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此时他还想着,当时要是然个孙传庭率先清理扬州的话,那么这一次的地龙翻身,是不是损失就会减少很多。 再者,自己的前世要是一个学霸的话。 能够记住更多的东西,特别是历史能够精通的话,是不是能够提前让湖广地震中心的百姓进行迁移? 这样的话,就算地震来临,也不过是震塌了一点建筑而已。 只要人没事,一切都好说。 可自己偏偏是个不学无术,啥也不是很懂的屌丝。 这个不但限制了他让大明崛起的时间,更加让不少的百姓也跟着遭罪。 自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好了。 回过头看看,全部都是在拾人牙慧,还做得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好。 这就让崇祯内心郁闷了。 “回皇上,经过了七天的急行军,已经到了南阳府一带。” 骆养性知道事态严重,也是有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了。 对于情报上的重视,也是前所未有,上一次在南京那些湖南手上吃了亏,幸好最后他多下了点力气,在向南京那边渗透。 要不然这次肯定抓瞎。 “南阳府?还能再快吗?” 崇祯试探的问了一句。 讲道理,在这个时代,陆鸿轩带着的都是新兵,这样的行军速度已经很快了。 要不是一路上有锦衣卫的人给带路,全部都是走的近道。 现在应该还在某一个地方艰难的行进呢。 骆养性为难的张了张嘴。 半响没有出声,崇祯心中就明白,自己刚刚的要求确实不靠谱,在参谋们推演之后,得到的最快速度,差不对也就这样。 就这还是一路上放弃了身上太多的累赘,才能够达到的。 崇祯猜测,这些新兵身的弹药,应该大部分都扔在的原地,干粮也不会带的太多。 而这种办法,并不是很安全。 一旦发生战斗的话,不用想一定会惨烈的很。 不是打不赢,而是牺牲的太多。 “算了,朕就不催了,后勤的保障工作一定要做好。” 崇祯伸手一拿,他忘记了自己已经摔了茶杯,习惯的喝茶动作,让手中一空,随即一怔,随即苦笑道:“也是昏了头了。” “皇上,这些工厂主们捐款的数额和人数都统计出来了。” 眼见着崇祯心情不好,看到的,听到的,都没一个好消息。 李长庚只有拿出目前唯一一个能够振奋人心的统计表出来。 “出来了?” 崇祯摆摆手道:“我就不用看了,把这些金元,全部购买成他们厂子里的商品,就按照市价购买,同时做好登记工作,等这次救灾结束,咱们在商量这些商人的问题。” 捐款古来有之。 不是为名,就是为利。 崇祯对这种事情喜闻乐见,既不鼓励,也不禁止。 良心要自己发现,才算是良心。 被官府催着捐款,那都是什么事? 受灾的百姓是百姓,那些商人们就不是了? 做好引导人们的价值观,才是大明的官员们应该做的事情。 李长庚对崇祯的反应有点不理解。 在做的诸位也都一样的好奇,皇上是怎样的想法。 按理说,这都是皇上领导有方,才会有阵站出来捐款,要是以前,谁愿意搭理这种破事。 捐出去,也是落进了官老爷的腰包。 和百姓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还有什么事情,都一个个的说出来。” 崇祯看了一圈,见到张鹤鸣欲言又止,此人是现在低调的很,办的各种报刊也是最严谨,也最及时的。 深受大明各个阶层的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喜爱。 “张鹤鸣,朕看你有点想法,说出来听听。” 办理报刊,是要走到各个阶层去亲自查看的,最近虽然都在会议室开会,对外面的许多事情也有着自己的想法。 特别是现在的各个工厂。 所有的商品,都是供不应求,可工厂的供人作息时间,还是原来的样子。 以前倒还罢了。 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受灾的地方,也是需要大量的物资援助的,虽然商品的价格一直很稳定,并没有谁,为了赚这个昧良心的钱而加价。 不过适当的加班,多生产出来一些商品的话,是不是能够缓解整个市场的压力? “臣觉得,现在是不是可以暂时的开放一些可以加班的条例?就是那种自由加班,给足够加班工资的加班。” 每天四个时辰的工作时间。 面对这样的一个严峻考验,真的有点难以为继。 要是开办新厂的话,灾情结束之后,肯定是没有现在这样大的订单了。 当然重要的一点则是。 招工难啊。 不但崇祯觉得人才稀缺,现在普通的工人,也跟着稀缺了。 到处都在开工,工人根本就不愁没有工作。 现在有些厂子,所有东西都准备完毕了,忽然发现原来被自己不重视的工人们,都一个个的没了。 适合的年轻人去当兵了。 中年人,还有着一把力气的也都在工地上干活,毕竟那个地方是包吃住,工钱还高,没有多少技术性可言。 老人在家里带孩子。 只有女人才会选择进工厂。 可这个数量也不够啊。 崇祯是不想开这个头的,可有的事情,却在逼着你不得不去做。 加班是可行的。 任何时候都可行,他怕的就是,有人用加班在掠夺劳动力,从而弄出什么他不敢去想的幺蛾子事件。 说实在的,加班也就在工厂刚刚建立起来的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 当时是因为生产东西,急于要回笼资金,然后招兵。 以此来对抗入关的建奴。 那时候是在争分夺秒,一刻也不敢放松。 再后来就是一切都平静了,才建立了一个工厂上班的严谨体系。 为的就是不要把老百姓当做了牲口对待。 “可以,加班必须是自由加班,也必须给足加班费,最低的保准,就按没半个时辰三倍的工资对待,这一点以后也可以写进大明律当中的劳动篇,还有就是,每一次加班的时候,都必须报当地的官府审批,确定必须加班,才能够加班。” 这一次崇祯说的有点多。 对这件事情,他不得不重视,百姓现在不懂的争取自己的利益,要是等到所有的百姓们都识字了。 也都开启的民智。 到时候弄出来的风波,可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张鹤鸣一边记录,一边思索着。 他现在还是不知道,皇上为何对加班这件事情这么反感,总想着从字里行间,看出其中深藏的原因。 可没有经历过鬼畜的生活。 谁又能够明了,加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不过自己这一次小心翼翼的建议,居然被皇上采纳了,连他自己都感到一阵意外。 更别说,坐在周围的李长庚他们了。 检察院御史高名衡,上次一位千里之外只为墙的事件,被批评了一下,官府干的活,是要面对百姓的。 不容许和稀泥的的办法。 也让他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 原以为自己会被开解出去,送往工程队修路的,最后发现是自己吓自己。 皇上针对的是事情本身怎么被解决。 而不是人犯错自之后,就真的是个错误了。 那一次,自己掏钱,买下了周围的一片地,专门留出了一条乡道捐赠给了官府,才算圆满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当然邻居也跟着出了一点钱。 不多,也就象征意义多一点。 毕竟他们高家有钱吗。 做点善事还是可以的。 也就从那之后,他发现解决一个问题,只要不牵扯到道德的问题,都是最容易解决的,而且决绝之后,就不会在被人翻出来。 说是当年你们家势大,我们家忍了。 现在我们家翻身了,你们家是不是也应该趴下之类的。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七十六章年少万兜鍪(十二) http://.biquxs.info/ 于是检察院御史高名衡在检察这一方面,虽然低调了许多,可做事就更加踏实,也更加有分寸了。 半年述职的时候,还得了一个“甲”。 这就很不容易。 不过也就是这份细致的观察,让他发现了一个很难受的问题。 那就是随着工厂的开办。 对周围的环境危害,却在日益提升。 他知道,如今大明的税收,都是来自工厂和交易所。 自己要是说出去,不管是谁,都不会给他好脸色。 所以一直都装在了肚子里,谁也没敢告诉,只一个人在收集者各种数据,就等着自己有一天老了,退休了,再扔出来。 不然绝对会连累整个家族。 然而这一次,看到了张鹤鸣和皇上的对话,忽然心里就有了一种希望,希望皇上能够重视起来这件事情。 环境破坏起来很快。 可要是建设起来就难了。 在现在修建的官道上,种植常青树,高名衡就觉得这应该是皇上对自然的一种改造。 不过就是幅度小了一些而已。 “皇上,臣也有话要说。” 不是朝堂,臣子之间说话也就随意了一些。 检察院御史高名衡知道,自己在大家都为了前方救灾的紧要关头,说这件事情不是很好,可他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机会了。 一旦错过,他相信,再次提出这个问题,那就是在用命做赌注。 别看御史的官职很不错,可要是动了所有工厂的利益,就是皇上想要保住他,也有的是人让他活不久。 “准。” 崇祯记不住高名衡的名字,就是看着眼熟。 毕竟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见的人也太多了一些,做多有些臣子有个模糊的印象。 要是在朝堂上,他有专门给自己动作的提词器。 能够迅速的找到这人叫什么,官职是什么,以此来拉近君臣之间的距离。 也是一个小手段,让人献出自己的忠心。 可在道院的会议室就不成了,那一套东西,还在皇宫,可没有办法带过来。 只能说话简短一些。 “臣见到,随着工厂大规模的设立,有许多地方,已经破坏了河流和山脉,长此以往,大明可就要被污浊所包围了。” 检察院御史高名衡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的脸色。 就连皇上的表情,都不敢去看。 生怕自己的提议,刚好触动了龙鳞,又刚好让皇上想起了他曾经干够的那些蠢事,来一个杀鸡儆猴,不但自己完了。 就是大明的山河大地,也要跟着完了。 崇祯一愣,他差点都忘了还有污染这件事情。 总想着怎么赚钱,怎么提高百姓的生活质量,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面,提出大明是需要一个更好的环境的。 这说明什么? 大明不是没有聪明人。 也不是没有眼光超前的人,只是原本的那种官僚作风,让这些人根本就发不出自己的声音。 从而也就做不出像样的成绩。 虽然此时这个场合,说环境的问题有点不适合。 可崇祯想了想,站在官员的位置上,似乎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最佳的时候。 错过了。 那就真的错过了。 而李长庚却是满脸怒气,想要说话训斥,却看到皇上正在发愣,才忍了下来。 心中暗道:这些混蛋,就见不得大明的好,好不容易朝廷因此有钱了,各处搞建设,提高百姓的生活质量,就是有人不识相的扯后腿。 想着下一次的官员选拔,这个叫做高名衡的人,一定要给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 让他好好的看看。 现如今有的地方的百姓们,艰苦的环境,是不是要比工厂附近的更加恶劣。 高桂英也是紧咬着嘴唇,她来到京师,就是要给自己的家乡,要一点办工厂的机会。 如今听到有人说工厂在破坏环境。 哪有这样的人,才吃饱了几天饭,就开始放下碗砸锅了? 林林总总,周围的一圈人,谁的家里没有办过工厂,不过是大小而已。 要是因为破坏的环境这件事情,让工厂关门了。 那么他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一个个的怒目瞪着检察院御史高名衡,心中也在琢磨着,是不是找一点这人的黑历史,然后让皇上知道这人的险恶用心。 良久。 崇祯回过神来,赞许道:“想法不错,这件事情,在工厂建立的时候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朕就已经想过,原以为还不是时候,几人你能够提出来,想必已经很严重了。” “皇上······” 李长庚急了,好不容易自己在大明的所有名臣的对比中,出彩了一次。 怎么可能贸然的就把大明的钱袋子给断了呢? 崇祯抬起左手一压。 “别急着说话,破坏环境是不对,可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哦。” 李长庚听了这话,心中就踏实了。 既然皇上更没有禁止开办工厂的意思,那其他的事情就是小事情。 而且听皇上的意思,在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现在没有着手解决,很可能就是时间不对。 这么一想的话,皇上真的很英明。 “这件事情是需要重新城里一个部门,专门来处理的,等到湖广的就在工作结束了之后,时间也就大概安排在明年吧,到时候也会有一批学子出校门,那时才能够安心的解决。” 崇祯仔细的想了一下。 今年一年恐怕是不成了,最快也要等到明年才行。 湖广这一代,需要用到的人手太多,各项开支也很大,没不要全部都消耗在治理污染方面。 如今救灾才是当务之急。 所有的事情,都得暂时让路。 减少了人口的大明,发展潜力可就要大打折扣,如今是能够保住多少人,就算多少人了。 在崇祯话音刚落,检察院御史高名衡就听到了周围的人,长长的嘘气的声音。 心中对皇上的魄力感到震惊。 他能够听到周围的人所要表达出来的意思,皇上自然也听得出来。可皇还是有着治理环境的决心。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到时候拼命的支持就成。 “你们啊,一个个的也被都把钱财看得那么重,许多时候,环境也一眼更重要,最多就是到时候,工厂赚的少了一旦而已,可给子孙们立下的就不是一个千疮鼻孔的大明了。” 崇祯仿佛没有察觉的旁人,对于治理环境的反感。 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不但是要让一些人反思,更是提前做出一点提示。 环境治理是要做的。 最多就是现在时间不合适,你们自己也留心一点,别做的太过火。 没有人敢于轻视,皇上在任何时候说出来的话。 好在现在的朝堂,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朝堂了,不然检察院御史高名衡别想着,能够走出这个会议室。 “臣,不敢。” 立刻就有大臣们附和着。 ** 广宁。 离着京师还远,在湖广的地龙翻身,他们也都感受不到其中的天地伟力。 不过收集大明的消息,却从来都是不遗余力。 七天的时间,足够这种没有办法隐蔽的事件,传到莽古尔泰的手中。 自从在大凌河堡,一败涂地的莽古尔泰,就从来没有笑过。 这一天只见一人匆匆的来到莽古尔泰的住所之后不久,就听到了他的畅快笑声。 上至奴才,下至奴隶。 都是心中一阵悸动。 不明白,广宁城中最大的屠夫,为何忽然发笑,是杀人杀得快活了,还是又想到了哪一种开心的杀人方式? 没有知道。 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奴才和奴隶们的日子回顾人好过了。 消息的传播很快。 在快马加鞭之下,一天一夜的时间,就传到了盛京。 然后落在了皇太极的案头。 “老天保佑,上苍还是在眷顾着大清啊。” 皇太极泪流满面,他等的机会来了,而且是最好的机会。 大明居然遇到了百年都难得一遇的地龙翻身,这就预示着,大明如今的力量,都在内部,根本就无力对外。 最多就是防守一二。 “快,快请代善,杜度,还有范文程和宁完我来御书房。” 反应过来的皇太极,从没有这一刻,心情这么激动过。 他已经快要忘了,第一次有这种心情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以至于,刚刚喊人的时候,都有些失态。 “这一次,我看你林丹汗怎么个死法。” 对于林丹汗,大明讨厌,皇太极更加讨厌,当年他刚刚登基的时候,就看他年轻觉得应该好欺负。 立刻派兵进攻。 好在他的满八旗勇猛无敌,才让林丹汗无功而返。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正是那一次,暴露了林丹汗的虚弱,自己略施小计,就把奈曼、敖汉着两股势力,给拉拢到了他的手下。 现在也是蒙古八旗中的中坚力量。 导致察哈尔部的精锐实力,大幅度的下降,若不是当时的时机不太好,他相信绝对会留下林丹汗,让其作为自己的阶下囚。 到时候自己作用满蒙两股势力。 差不多也能够和大明较量一番,这个天下到底谁主沉浮了。 在皇太极思索间。 很快代善,杜度,还有范文程和宁完我就匆忙的来到了御书房之中。 皇太极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把自己得到的消息,送给四人查看。 他相信这四人,看完之后能够清晰地察觉出,大清应该何去何从。 “皇上,消息可靠?” 不由得代善不怀疑。 这件事情,实在巧合了一些,在大清正在苦等机会的时候,仿佛老天爷能够听到他们的心声,立刻就给安排了。 “可靠。” 皇太极没有说,来自谁的手中,探子的保密性,他也已经意识到了。 这个还是和崇祯学的。 虽然学的并不怎么彻底,可到底是有点作用的。 “林丹汗的位置,咱们的探子们,也已经找到了,刚好天赐良机,汉人有一句话说得好,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代善颤抖着拿着密信的手,急促的说道。 完全忘了把密信给传下去,让别人也了解一下到底是因为什么,皇上才会做出这个决定的。 要知道,现在是在七月份。 天气正当炎热。 他们满人的战力,根本就不再巅峰,要是在太阳下持续的时间长了,绝对是要中暑,昏厥的。 到时候造成的非战斗减员。 影响的士气可就大了。 “上面说的是什么?” 范文程和宁完我没有办法问出口,毕竟他们是奴才,哪有奴才质问主子的事情,可杜度却是可以的。 两人之间的身份,天生就注定了是可以同等对话。 “大明发生了天灾,很大的那种。” 代善说着就把手中的密信递了过去。 “上一次的天灾,是旱灾,大明的雍州,几乎是颗粒无收,崇祯想尽了办法,勉强是扛过去了,现在看他还能够拿出多少东西去填。” 代善的满腹郁气,无处发泄。 在关内一败涂地之后,整个大清的人,都是无精打采的,仿佛丢了魂魄一样。 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无敌信念。 虽然手中还没有大明那种厉害的火器,可老天爷开眼啊,偏帮于大清,还有什么好说的。 杜度结果仔细的看了起来,信件是原件,后面还有广宁守着的莽古尔泰写得关于大凌河堡一带的动静。 目前为止,只听说了洪承畴坐镇锦州。 一开始还在猜测着,是不是大明要对广宁动手了,之后没有在看到什么多余的动作,要不是密信来的及时。 莽古尔泰还真的一直在疑神疑鬼。 “大明的边军没有任何动静,而且洪承畴也来到了锦州,看来大明遭灾的事情是真的。” 杜度一边看一边分析着。 想要从当中在找出他需要的消息。 “臣觉得,应该再等等,万一是大明放出来的假消息。” 范文程听着杜度的诵读,也了解了信上说的是什么。 可有了上一次,入关之后的前车之鉴,为了避免大清更大的损失,她不得不谨慎的出言劝告。 “臣认为范大人的话没错,多等几天也是好的,地龙翻身这样的灾难,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解决的了得,臣刚刚算了一下,最好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够办到。” 宁完我说的是以前的大明。 就这,还要朝中的大臣们,尽心尽力才行。 各种掣肘兼职不要太多。 在许多人的眼中赈灾,也是有油水可以捞的,就看谁的手段高明,胆子更大。 实际上在现在,崇祯手上的大明,赈灾最少也需要半年的时间。 这其中牵扯进去的经历可就大了。 那还会有余力,去关心外面的动静。 皇太极,代善和杜度们激动的心情,随着范文程和宁完我的分析,瞬间就冷却了下来。 谨慎是有必要的。 在崇祯的手上吃了不少的亏,再不涨点记性,可不行。 “好,怎么就再等三天时间,要是三天之后,大明没有动静的话,咱们就立刻出兵去找林丹汗算账。” (本章完) 7017k 都二百七十七章年少万兜鍪(十三) http://.biquxs.info/ 三天时间并不长。 大明的重心早就在赈灾上面了,对于辽东也很重视,却没有想着在此时发动进攻。 虽然不是双线作战。 可救人要比战争,更加考验一个势力的动员能力和积攒的国家底蕴。 洪承畴到了锦州之后,只召见了粱甫,李过,刘体仁等等几位将官,开了一场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的会议。 安排了时刻关注建奴们的事项,随时做好打仗的准备。 而这件事情,影响最大的就是边市。 所有的大明商人们,都开始收拾东西往回走了,生怕走的慢了,不但亏本,连命也搭了进去。 不过已经带来的物资,就没办法沿途送回去了。 马懋才一直都在锦州做知州。 边市也有当地官府的一本分红利,自然也就特别关注,他是不想让边市立刻解散的,倒不是为了三瓜两枣。 而是战马和牛羊,真的是大明所需。 能够用一些在大明不是很值钱的玩意,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那肯定是要保护的。 “洪将军,我决定以边市正常出售的价格,大量的收购商人们的物资,不知道大凌河堡的军队可不可以给点方便?” 边市的治安问题,一半出自大凌河堡李过的手下,另一半则是广宁的莽古尔泰在管理。 为的就是,不让对手有机会暗度陈仓,忽然来一个突然袭击,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想要迅速的把堆积在边市的商品,全部拉回来,出动的人力肯定不少,要是没有得力人保护。 那就是个大肥肉。 谁都想要暗中咬上一口。 外面还有一个蒙古的林丹汗,要是莽古尔泰的人得手了,所有的线索都可以指向林丹汗,而蒙古人得手的话,也是一样的栽赃对手。 大明的湖广正在救灾。 在这种时刻,吃了亏之后,想要召回面子势必要开启战争模式。 到时候牵扯出来的问题就严重了。 “没问题,安全问题我来安排,不过你们锦州的储备金元够吗?” 边市上的物资,别看每一件很便宜,可是走量啊。 一旦数量多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总资金,也就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数字。 单凭一个州县,肯定是吃不下的。 “我联合大兴堡,塔山,三家联手,总能拿下一大半,要是那些商人们可以欠账的话,我们也可以打欠条,隔一段时间偿还都行,利息也给算上。” 马懋才想的很周到。 如今的官员办事方式,可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规矩很多,不可能张口就来,最后即便是办砸了,自己也担不上任何的责任。 “行,既然马知州都考虑清楚了的话,这件事情我就答应下来了。” 洪承畴来到锦州的时间还很短,道院的会议最后开的怎么样,目前还没有接到具体的文件。 他可不知道,随着物资的倾斜。 往辽东运送过来的就要少了一半还多。 本就是紧俏的商品,根本就不愁卖,更何况现在要先紧着自己人使用,一次来评议昂物价。 当然这一点。 无论是洪承畴还是马懋才都是看不到的。 两人正交流着,一旦打仗之后,锦州该如何迅速的应对,本来就是锦州城主管军队的尉长--粱甫走了进来。 “洪将军,马知州,外面有山海关到锦州,修建官道的工程队队长求见。” 工程队的队长,他们都认识。 曾经兵部尚书的陈新甲,辞去了自己当年的职务,最后经过了考试,就去了工程队。 洪承畴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此人了,还记得当时,他自己在西安府默默无闻,而陈新甲已经是兵部尚书。 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 不说云泥之别,也不远了。 然而短短几年的时间,仿佛沧海桑田,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却是要见原本都没有多少印象的后辈。 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当然,现在也而没有三十年,最多三年时间而已。 只有马懋才和陈新甲见面的机会很多。 修路在他的眼中是一件大事,要想富,就得把路给修好,虽然现在也只修建到了宁远,可那都是因为工程队伍当中的人太少。 而且大部分都是大明的罪臣,没啥力气导致的。 就算后来锻炼出来了,也拉不起更快的速度。 把人用的累坏了,损失的还是大明。 “让他进来吧,工程队的隐患也是一个问题,想必陈新甲,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前一句是洪承畴对粱甫说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后半句这是对身边的马懋才说的。 也就是一个简单的猜测。 院子外面。 陈新甲不是一个人来的,陪同的还有史可法。 如今的史可法,早就丢掉了一身儒生的气质,换了一种更加理性,也更能够看的更远的深邃风采。 每一次陈新甲见到史可法。 心中都会生出一种他又变得更加强大的感觉。 这种强大不是体现在力量上的,而是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学问上的强大。 就拿这一次他前来找洪承畴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在他的想法中,找马懋才最好,毕竟是关系到边市物资的问题。 可史可法却建议他亲自去找洪承畴,在工程队中,见多了人生的起起落落,对于那种面对曾经不如自己,现在高攀不起的感受,是一点都不在乎了。 “你再推算一次,给我点信心。” “不是推算,是演算,用数字得出来的结论,不是摇动几下签筒抽签算来的。” “是,是,是,不是抽签算来的,不过我还是心理不踏实,单凭看到官道上的马车减少,就判断出往关外运送的货物减少,是不是有些儿戏了?” “要是在加上,从关内传来的地龙翻身的消息呢?” “那也有些儿戏。” “······” 两人低声的交谈。 到最后史可法解释了好一会,陈新甲还是听不懂,大量的专业术语,让他觉得自己前半辈子所学的一切,都是没用的。 进去了不大一会的粱甫,快步走了出来。 随着身份的变化,如今的粱甫,也不知以前那个跟随在孙传庭手下小兵了。 走起路来风风火火,和其他的官员大不一样。 可只要是长眼睛看到,心中升起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好个个精锐的士兵。 史可法一直是待在工程队中学习,很少出去四处走动联络朋友,不过就算是想要联络,现在也不成了。 曾经熟悉的朋友,大多数已经去了工程队。 还是拖家带口的那种,想要找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不行。 只有陈新甲,作为队长,才会四处走动,他需要联系当地的官府,适当的调配一些当地的工人,也算是给当地的闲人,在一个能够挣钱的活干。 说实话。 现在的大明已经看不到闲人了。 “粱尉长,洪将军怎么说?” “洪将军答应了,让你现在就进去。” “好嘞,之后空闲了,我请你喝酒。” “最近半年可不敢,等到什么时候,大明没有敌人了,你我好好的一醉方休。” “行,就这么说定了。” 陈新甲的身上,早就没有了文人的那些臭毛病,说话爽快,办事也利索。 三两句话说完,就往院子里走去。 站在门口的两名侍卫,背着火枪一动不动的,也没有再拦截他。 说是院子,其实就是锦州的指挥部。 原来是粱甫在此办公,现在让给了洪承畴,而他自己则是搬到了城外的军营。 院子里的景致,并不如何的出众,不过宽敞,看不到半点的奢华,很符合军队的特色。 在院内的一名士兵的带领下,很快就到了洪承畴办公的门口。 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才被士兵给领了进去。 “洪将军。” 陈新甲刚喊出了一人名字,一转眼就看到的马懋才。 “原来马知州也在。” 单独对上洪承畴,他还有点不自在,虽然对位置的该地已经不是很在意了,可有一个熟人,许多话也就能够说的敞亮了。 “陈队长,快坐,你就是不来找我,我也需要去找你的刚好听你说说工程队的事情,看看需不需要派人给看着。” 洪承畴也没有托大。 官场上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谁会走运一步登天。 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那就却之不恭了,我就长话短说。” 陈新甲从善如流的坐在了左侧的一张椅子上,抿着嘴唇,整理者需要说出的话。 “大明现在暂时顾不上辽东的物资运输,所以边市的物资短时间内就是最后的物资,所以为了不让建奴占便宜,咱们应该想点办法。” 随着说明来意。 马懋才和洪承畴暗中对视一眼。 暂时顾不上辽东的原因他们都知道,虽然没有明言,可聪明人透过蛛丝马迹,也能够猜测道问题的严重性。 只是这个和边市上的物资之间的关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刚刚两人就在商量着,如何购买物资的计划。 忽然被告知,这玩意以后会暂时成为稀缺品,都是有点发蒙。 “此话怎么说?你又是从哪个地方看出来的?” 洪承畴略显急迫的问道。 物资减少,对辽东军队的影响也是很大的。 若不提前做好准备,很可能要拿手一段时间,等到京师抽出手来,才能够立刻解决这个问题。 “从官道上的马车来往数量分析出来的,主要是咱们大明缺少马匹,不然运输肯定是不成问题。” 运输马车的缺少,不用多想,就是抽调去了湖广。 要是能够有更多的牛马,也就能短时间的解决这个问题,偏偏建奴们也有聪明人,他们不懂经济,可懂得大明需要的,那就必须涨价,必须少卖或者禁卖。 导致现在虽然商人们,赚的钱不少。 牛马却没有多少,若是以前肯定是无所谓,慢慢来总会让建奴们多出点东西。 “陈队长慧眼如炬,我和茂才刚刚也在讨论这件事情,既然这样,官府也就不能收购了。” 洪承畴心中明白利用消息的快慢,来做这种与民争利的事情,是要遭骂的。 而且是以官府的身份出面办这件事情。 “你有那些具体的想法,都可以说出来,咱们好好的讨论一下,总不能一直被建奴们拿捏着,这一次该轮到咱们了。” 陈新甲很快就办自己和史可法商量出来的计划说了一遍。 最后还强调,这些全部都是史可法的意思,自己只是过来传话。 洪承畴忽然对史可法这个人产生了好奇。 不过当务之急,就是要让建奴们知道,大明就算是内部遭灾了,也有的是办法收拾曾经的手下败将。 ** 边市。 人来人往。 大明的商人们,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将要离开这里了。 带到边市的物资,却一时半会带不走,财大气粗的无所谓,哪怕是便宜一点卖给建奴们也是可以的。 可那些本就是来此发财的人。 可是付出了全部的家当,怎么都不舍得低价处理。 之所以现在,有许多建奴来此问价,一个比一个报价都低,而还没有一人卖出,就是因为听到了一点风声。 锦州的知州,正在想办法,以边市正常价格回收商品。 建奴们是不在意的,大明人耍的把戏,他一眼就能够看穿,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只要他们死咬着低价不松口。 那么这一次运到盛京,可就发财了。 牛马这些畜生,不可以和大明交换,可是在盛京自己人之间交换是可以的。 忽然,一骑快马飞奔而来,进入了边市。 一眼就能够辨认出来,是大明的骑兵。 齐飞不是商人,只是一个试着做商人的平头百姓。 年纪不大,今年二十三岁,也老大不小了,却还没有娶妻生子,一个是家里穷,另一个就是身体多病,瘦弱不堪。 按理说他这个年纪的人。 要是身体好的话,出去做工,随便就能够发家致富。 可在干了几次活之后,心里想干,可身体撑不住了,只能做一点小本买卖,勉强糊口。 这次出关而来,就是想着发一次大财,改一次命运,从而去个媳妇。 很朴素的想法。 若是仔细看的话,这里大多是的散人商人,都是这种情况。 很小的时候,吃不好,也穿不暖,所以落下的病根。 虽然现在有吃有喝了,根本就饿不着,可身体的亏空,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补得起来的。 如今他就在发愁。 自己好不容易运来的货物,眼看着就要亏本了,外面还欠着账本呢。 这次回去之后,怎么面对自己的那些亲人啊? “你这些货物,我都要了,现在行情,已经跌到了二十个铜元,我给你凑个整数,这些我出三个银元,要是不愿意的话,说不定下午就又要降价了。” 正在发愁的齐飞,抬眼看了一眼蹲在自己摊位上的人。 此人已经来了五次了,每一次都是降低十个铜元的价格,这一次一下降低了二十个铜元。 心中的委屈,也就只有齐飞自己知道。 是拉回去关内,还是在这里低价卖了算了,心中不停的纠结着。 忽的抬头,看到了此人嘴角的一丝不屑,心中就是一寒。 自己是忘了这些建奴们都是敌人,哪怕是送给大明的自己人,都不能低价把自己的商品给贱卖了。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七十八章年少万兜鍪(十四) http://.biquxs.info/ 小人物许多时候,也是有着自己的是非观的。 此时的齐飞就是这样。 他想到的还有更多,要是自己背后的大明士兵不够强大,这些人一定会拿着刀子来抢。 这次哪怕亏本,说什么也不会低价处理。 他就想看看,这些人,想要而得不到的样子,想必挺好玩的。 “你说的价格就离谱,现在这些商品的价格,一卷卫生纸,以前是五个铜板,现在涨价了,每一卷五个银元,爱要不要。” 反正已经卖不出去了。 齐飞觉得还不如硬气些,你们想要降价,我却偏要提价。 每一卷涨个一百倍,不为过吧。 “你······” 这人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单衣,看着像大明的服饰,又有些建奴们的打扮。 张口结舌的指着齐飞,“你”了好一会,才像看疯子一样的,一甩衣袖,愤愤的转身离开。 边市是不允许打架的。 他怕忍不住,动起手来,被大明的火枪兵当场击毙。 这样的事件是有前科的,而他们大清的弓箭手速度,可没有人家火枪快,被宣扬出去之后,没有那一个建奴,赶在边市造次。 “兄弟,硬是要的。” 一旁摆摊的摊主,笑着竖起了大拇指,赞赏的说道。 “今天收摊了之后,我请你喝酒,这里还有一小碟咸菜呢,刚好下饭。” 摊主说着把藏在怀里的,巴掌大的一瓶酒拿了出来,摇晃了一下,听着只有半瓶。 “你就不怕吗?咱们这一次是要折本的。” 齐飞硬气完了,苦笑着问道。 面对自己人,总是要亲切的多。 “怕什么,你见过皇上会让咱们亏本的吗?特别是现在这个明显就不是生意的造成的亏本。” 得了,齐飞眼睛一暗,他自己对皇上也是迷得不行,没想到这人和他一样,比他对皇上的信心都大。 难怪老神在在的一点都不怕。 “别愁眉苦脸的,现在的官府,可不是以前的官府,总会想到办法帮咱们解决苦难的。” 这是一个乐观的人。 看年纪也不小了,不过瘦的厉害,想来曾经也是因为吃不饱饭,最后就是能够吃饱了,也补不上来。 一身宽大的长衫,穿在身上,只要拴上一条线,就是一个人形纸鸢。 估计这人带货,是从天上飘过来的。 不能比,不能比。 随即心中就更苦了。 这些东西,他怎么才能够带回去? 不是不相信官府解决办法的能力,而是不相信自己能够坚持到那个时间段。 每一天没有收入。 吃饭所用的花费也是不小。 虽然每天都是三个馍,可只出不进,谁也受不了。 突地。 齐飞看到远处的聚集着大量的人。 那个方向平时就是大明的边市主管张贴一些注意事项的木板所在。 看着围起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一些已经连自己的摊位都不要了的往里面挤,而从里面挤出来的人,一个个的眉开眼笑。 仿佛是看到了大喜事。 此时的边市,能够有什么大喜事? 而且关乎到了所有商人。 “咦,今天又张贴消息了?你帮我看着摊位,我去去就来。” 这位摊主,随意的交代一声,就起身往那边走去。 在这里,没有人会做小偷小摸的举动,更不会有人贪财偷拿别人的东西。 没有人想要去工程队干白工。 去去就来,还真的是去去就来。 摊主没有挤进人群,只在外围停留了片刻,就转身回来了。 脸上喜气洋洋,眉开眼笑,仿佛自己去了媳妇,还要了好几个子女,都孝顺的围着他转一样。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咱们这一次真的要发达了。” “官府要平价收购咱们的东西?” “那倒不是,咱们可以涨价,能涨多高就长多高。” “为什么啊?” “从关内出来的货运马车没多少了,难能运来货物。” “你是说奇货可居?咱们大明到底是除了什么事?连车马货运都不通了?” “说是湖广地龙翻身,挺严重的,所有闲着的,不是很重要的马车,都被征用,去给湖广送货。” 齐飞张大了嘴巴。 脸上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心里只是嘀咕着:大明的旱灾还没有结束,怎么地龙翻身又来了,若不是皇上英明,咱们大明岂不是没了。 这么好的生活没了的话,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够遇到像皇上这样的好皇帝。 一时间对于自己被命运捉弄的感受,更加深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怎么好像有点不高兴?” “我高兴不起来啊,湖广得有多少的百姓们遭难。” “你这么一说,我特么的心里也不开心了。” 摊主刚刚的高兴,没持续一会,就闷头坐在一旁,不在吭声。 良久,被齐飞拒绝了的那人,悄悄的又回来了。 “喂,你的东西还买不买?一件卫生纸十个铜板,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给出来的价格已经很高了。” 齐飞瞧着这人,不明白这人是看他好说话,还是看他有点蠢。 看起来涨了一倍的价格,还仿佛在施舍一样。 “少了三个银元,一点都不卖。” “我这个价格不低了。” “现在是不低了,可再过一段时间,就连锦州都要断货,我卖给自己人不行啊,非得卖给你们?” “好吧,你赢了,三个银元就三个银元,我全要了。” 此人肉痛的,还是下定了决心,答应了齐飞的条件。 “现在是四个银元,要了就拿银元出来,不要就走人。” 齐飞心中无语,嘴里却丝毫不饶人,随口的往上加价,他也没指望能够卖出去。 “银元没有,倒是有牛和战马,不知道你要哪一样?” 此人仿佛是打开了一个机关。 让整个低迷的边市,忽然间就热闹了起来。 随处可见的报价,而且价格一次比一次高,还真就没有多少人买到到东西,哪怕是一卷卫生纸,也达到了不敢想象的价值。 更不要说,那种大明运过来的各种果酒了。 粮食大明还是很缺少的。 可各种水果,就不缺少了,朝廷奔着给百姓了送福利的想法,可是一直在大量的收购。 没有办法储存的,全部酿成了各种各样的果酒,这些果酒在大明很畅销,运到了官威也依然价格居高不下。 这一天齐飞仿佛就是在做梦。 自己五十个银元进的货,现在不但回本了,还多出了三十枚银元,同时还有牛羊和马各三头。 这是一个何等巨大的财富。 和他一样的人大有人在。 若不是外面的空地很大,根本就容不下这些畜生,虽然都不是最好的,可在大明那都是有价无市。 就这。 和他交易的那人,还觉得沾了天大的便宜,一刻也不停留的招呼人搬走了他的所有卫生纸。 因为交易的火爆。 高杰带着自己的火枪骑兵来回的巡逻,生怕出了差错,再来一次历史上的抚顺战役。 “高将军,高将军。” 齐飞在边市也只认识这一位最有权力的人。 刚刚迷茫了一阵子,最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钱是赚不完的,此时大明需要的马车,牛车,自己刚好有牛马,可以送给官府。 要不是这一次官府来的消息很及时。 他都快要愁死了。 高杰的马跑的不是很快,可呼呼的风声,呼啸在耳边还是让他很宽听到有人称呼他的官职。 一种习惯的养成不容易。 可一旦养成了,也就很难改变。 高杰就是这样的人,被李过狠狠的训练了几个月,老实的不行,身上再也没有了那种做官之后的傲气。 要是以前刚刚做官的时候,有陌生人这么称呼他,肯定是理都不会理。 可现在不成了。 都是大明的人,几人叫了他的称呼,那就说明是有事才找上他的。 要不然在边市,谁吃饱了会前去打扰他? 也不对,边市的那些建奴们,都是记吃不记打,总是想着法子撩拨他,几次狠手下去,还是毫不停歇。 他就想不明白了,难道这些人都是欠揍不成? 心中的想法,一闪而逝。 快马拐了一个弯,就到了齐飞的眼前。 “有什么事?” 飞扬的尘土,高大的骏马,一身的戎装,挺拔的身姿,让齐飞看得一阵愣神,若是身体可以的话,他也想要去当兵。 “请问是有什么事情要帮忙的?” 见到喊他称呼的人发愣,高杰再次询问的一边。 “呃,是这样的,我想要给大明捐赠两匹马,两头牛,不知道可不可以?” 齐飞没有捐赠过物资。 因为穷,也因为吝啬。 此时忽然大方了一次,心情还很不错,就是心理还是有些肉痛。 到底是两头牛,两匹马啊。 拉回去不知道能换多少银元,多少田地。 别说娶媳妇,修房子了。 就是娶妾都有剩的。 高杰一呆,他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情,仔细的瞧了瞧这人的装扮,不是很富有的人,却能够这么大气。 让他自己心中都有些羞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富人捐赠可以说是为了名声好听,可一个看起来穷的叮当响的人,也捐赠物资,还是大手笔的那种,怎么看着怎么违和。 “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 “嘶!” 高杰倒抽一口凉气,就是身边跟着的那几名士兵,也都是面面相觑。 他们当兵是为了吃穿不愁。 却有人吃穿都在发愁,还想着国家。 片刻之后,高杰见到此人毫无动摇,面上的严肃和尊正更加深刻了一些。 “敬礼” 坐在马上的高杰一声怒吼。 随即行了一个军礼。 却把齐飞吓了一跳还以为怎么了,接着就手忙脚乱的学着高杰,回了一礼,只是他学的很想,却用反了动作。 本来是要用右手,却用了左手。 虽然动作滑稽,更加不标准,去额没有人笑话他。 “你叫什么名字?” 高杰问道。 “齐飞。” 齐飞诺诺的道。 “会骑马吗?不会的话我教你骑马,送你回大凌河堡,另外你要想捐赠,也要到大凌河堡才行。” 高杰没有说,现在的大凌河堡,已经成了一个捐赠中心了。 大量的牛马充斥其中,不知道少的士兵们正在维持秩序,他出来巡逻,就是暗中看看莽古尔泰有没有在边市中掺沙子。 有没有攻打大凌河堡的意图。 ** 锦州。 马懋才知道,一旦按照陈新甲的办法去做的话。 这一次得利的就是那些辛苦在边市上摆摊的商人了。 可他依旧这么做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够让大明的百姓们吃上饭。 他相信,在陈新甲确定这一个方案的时候,也是了解过,这些商人都是些什么人。 当兵不行,做官不识字。 做工身体又受不了。 只有做点小生意,才能够勉强维持得了生活的样子。 在房山的时候,他为了百姓,在锦州之后他依旧是为了百姓。 反正,只要能够为百姓做点实事,他就全身都舒服的不行。 京师已经因为他的政绩突出,几次发出了调令,然他去朝堂任职,可都被他拒绝了。 朝堂上能干什么事情? 哪有亲自面对百姓,亲自为百姓谋福利来的好? 突地,一名小捕快,飞快的跑了过来。 “知州大人,知州大人,大凌河堡的李过李将军来信说,那里有三千多匹牛马,怎么运回大明?” 小捕快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那么多的马?哪来的?是不是咱们已经和建奴开战了?这次又大胜仗了?” 由不得他不这么想,要知道,现在大明的所有战马,几乎都是抢的建奴的。 就算是边市开市之后,都没有多少人,愿意把这种物资卖给大明。 想着以前,八大晋商的做法,若是那些人还活着的话。 他马懋才绝对会拼着去工程队修路,也要做一次违法乱纪的事情,杀个片甲不留。 什么东西吗? 还不如他们口中的蛮子们清楚事态的轻重缓急。 人家说不卖的东西,那就是不卖,偶尔有一两个交易的人,也都是捡着最差的,最老的牛马出手。 就算是大明能够拿到,又能使用多久? “说是边市的商人们捐赠的,还有不少的金元和银元呢,现在正在统计,需要一个懂数算的人前去接洽,免得出现了疏漏。” 小捕快歇了一会看,气息匀了一口气把大凌河堡传来的话,都一字不露的说了出来。 马懋才脸上发烫,怒目圆睁,脸颊通红,仿佛遇到了什么人生中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半响没有说话。 只是“嘿嘿”,“哈哈”的笑个不停。 “百姓啊,皇上啊,我,我,臣在有生之年,能够见到这样的百姓,值了。” 马懋才忽然跪在了地上。 向着京师的方向,五体投地的磕了三个响头。 他的一生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的这样磕过响头,这一次他做了,不是因为权力,也不是因为那个方向有皇上。 而只因为那里有一个叫做崇祯的少年。 做到了许多人,一直都在最求的事情。 皇上的心中有了百姓,百姓的心中自然就有了皇上和朝廷,这种相辅相成的关系,本来很简单,也很容易做到。 可奇怪的就是。 历史上做到的人,总是很少的一两位。 小捕快看得目瞪口呆,看着知州磕头的方向,瞧了好一会,都没有看住其中的名堂。 (本章完) 7017k 第二百七十九章坐断东南战未休(一) http://.biquxs.info/ 在大明,现在的崇祯手下。 这样的官员还有很多,只不过大部分都没有多少知识可言,然而许多事情,只需要言传身教。 并不需要经常的耳提面命。 人都是要脸的,也都有着自己的价值判断。 特别是在吃饱喝足之后,再回过头看看曾经过过的苦日子,心中的感激就油然而生。 所以在这次边市上的商人们在面临着自己亏钱的时候,大多数是不会慌张的,只要自己干的是正经买卖。 那么大明的官府,就一定不会让他们活不下去。 事实证明,最后他们不但赚钱了,还赚的多的,拿在手中总觉得不踏实,于是就有了这一次的卷看行动。 以前捐款都是那些士绅们。 有钱,也有房产和田地。 可现在捐钱的则是那些小商人们,谁都知道钱多的好处,可在此刻了解到大明内部的湖广受灾情况。 在对比自己,明明因此而差点亏本,可最后到底是赚钱了。 心中的幸福感,瞬间就充实的溢了出来,不捐出一点,没有用办法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同时也在默默的祝愿着。 湖广的人,被纳入道皇上的治理范围之后。 也一定能够生活的很好,天灾不可怕。 可怕的是人在获救之后,没了生活下去的希望。 马懋才的性格,在原理的朝堂之中根本就不够讨喜,若不是很有本事的话,也不可能把他安排在京师附近的房山做知县。 “走,把锦州官府的人全部都召集起来,咱们去大凌河堡押送财物。” 心中的激动,持续了片刻,冷静下来就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了。 左脚刚刚跨过门槛,就想起了一件事情:“去把跟着陈新甲来的那个叫做史可法的年轻人叫过来,就说大凌河堡需要一个懂数算的人才。” 对史可法的了解。 他还是听陈新甲说的,数算他也不是很懂,锦州城中就没有几个敢拍着胸膛说,自己懂这个。 只能是勉强能够熟悉一点。 简单的运算还是可以的。 在指挥部章,陈新甲的侃侃而谈中不难看出,史可法的数算,已经到了一个他所触摸不到的层次。 “是,大人。” 小捕快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另一边的大凌河堡。 李过用了一半的兵力,在维持着秩序,其中商人们很好管理,就是这些牛马很难立刻管理起来。 “诸位,要是手上没有货物了的话,还请回家吧,赚了这么多的钱,也该回去好好的歇息一段时间了。” 他没有说,如今的边市有多大的安全隐患。 自信以现在的兵力,可以打得莽古尔泰他们不敢随意的挑起边衅。 不过不怕归不怕,该防范的还是得防范。 不能出了问题才想着用兵,到时候大明又是一场损失,经过这么久的观察,他也算是看出来了。 大明需要人。 更多的人,哪怕是老弱病残,也能够给大明带来更多的利益。 没见到,边市上来此做生意的,都是身体不是很好的人吗? 每一次交易,产生的税收,虽不多,却也是一种补贴,对当地的百姓来说,住宿,吃饭等等,也是能够拉动经济的。 这次能够弄来这么多的牛马。 也让李过很是意外。 本以为能够卖出去东西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可在建奴看来,则是大明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关闭边市。 享受惯了的人。 那会愿意回到过去,一身腥臭,头发更是弄不干净,就是男人们愿意,自己家里的女人们也不愿意啊。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就只能出大价钱多囤积一些货物。 不过,对于这些小商人们的捐款行为。 李过心中的震动,比能够把货物全部卖出去都大。 他自己曾经也是个平头老百姓,更加明白老百姓的小心思,能够把自己赚来的钱,捐赠出去,只为了帮助湖广那些还在受灾的人。 不说捐了多少钱。 单单这种行为,找遍历史上的记载,也没有几个朝代能够做到。 齐飞站在人群外面,看着这位并不多见的将军,大声的劝说着他们这些小商人们回家,心中就是一凉。 暗道:难道边市真的要关闭了?往后他需要做生意,又该去哪里? 要知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现在大明冀州和雍州的许多地方,生意几乎全部都被小卖部给替代了,能够在集市上买到的物资。 在小卖部中也有,而且还是一年到头都开门营业的那种。 大一点的商品,县城里也有,虽然对于一些手艺人的冲击很大。 可各处开办的工厂,也给出了手艺人一条活路,算下来比单枪匹马的给人做工赚的都多。 只是可怜了一些走街窜巷的小商贩。 这一点也是崇祯没有想到的。 大商人可不会在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利润还很低的生意了,所以辽东开办边市之后,也就一开始有那么几位大商人前来撑了一下场子。 随后而来的散人小商贩多了起来,才收手。 毕竟开办工厂赚的金元,可要比在边市上卖货赚的多了。 “将军大人,是不是以后就不开边市了?” 其中一人高声喊话,现在的边市,可是这些人的命-根-子,养家糊口可全靠这个。 “边市不会关闭,只是为了诸位的安全,还是多小心一些才好,要先该继续卖货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带货少一点,就算是最后又了危险,扔掉的时候,也不心疼对吧。” 李过很有耐心的说道。 都是从庄稼汉走过来的,不要说他懂这些人,就是身边的那些士兵们,谁不是一样得想法。 “带货少一点?” 问话的人有点诧异,他还以为要关闭边市的,不过带货少了,利润就会降低,这个也是一个难题。 “不错,运输方面你们也可以拼车啊,现在物流转运行都是这么做的,运费便宜还速度快。” 这一点是李过从高杰的口中听说的,具体如何,他自己是没有没有使用过。 道听途说,也不一定准确,却是能够给这些人一点念想。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工厂的物资够不够咱们购买的。” 有人拼过车,知道是能降低价格。 不过运送过来的货物太少了的话,还是不足以张他们赚到钱。 “工厂的物资是不太够,不过咱们这里的价格可是上涨了,一进一出,货物携带的少了,利润不就上涨了,我可是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奇货可居吗。” 李过贼兮兮的看了一眼远处的牛马。 这个暗示,立刻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仿佛给这些人开启了了不得的技能一般,很快在场的人,都是眼睛放光,心中琢磨着,怎么才能够让建奴们大出血。 而这一次的生意,也在后世的经济学家眼中,被称为第一次“饥饿营销”的经典案例来研究。 想出这个办法的,都还是一群大字不识几个的百姓,你能相信? 实际上,就是最后崇祯接到了李过的一份奏疏中,提起了这件事情夫人经过,心中也是吃惊不小。 ** 广宁。 莽古尔泰已经证实了大明却是无法兼顾到辽东之后。 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一场利益的盛宴,就在眼前。 虽然他们打不过大明的火枪手,可打得过边市之中的小商人啊。 只要时机合适,抢上几次,到时候给蒙古人推到身上,大凌河堡的李过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他的想法不错,可李过的应对也是无解。 联合了锦州城的兵力,已经足够再次打一场打规模的战斗,却没有向广宁发起进攻,反而是在保护商贩撤离。 至于物资,据说是锦州官府全部高价收回。 给出的理由更是让他崩溃。 大明的湖广需要赈灾,所以来到辽东的物资就会减少,也就是说现在不买以后很可能就买不着了。 有了军队保护,商人们也就有了安全撤离的底气,逼得他没有办法只能高价收购。 就这还生怕下手晚了。 事实证明,他下手还是晚了一些。 不但他在购买抬价,就是那些贝勒们的手下,也在竞相购买,其中还夹杂了一些蒙古人,不用猜就知道是林丹汗的人。 “混蛋,混蛋,本来还能够低价回收,好好的赚一笔大钱,现在全被搞乱了。” 莽古尔泰气不打一处来。 一开始还好好的。 最后还是蒙古人破坏了规矩,要不然大明怎么可能拿到那么多的牛羊,还逼得自己不得不放出一部分。 虽然都是一些老弱病残。 可这些玩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大明可都是稀缺货。 “来人,给我说说,现在已经收了多少的那个商品?” 商品是崇祯提出来的概念,泛指一切生产出来的货物。 现在大明人已经习惯了这种叫法,莽古尔泰也必须学着这么说。 隔壁房间正在些账本的老账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算盘,弯着腰走了过来。 面对财物,特别是这么大的一笔财物,莽古尔泰可不放心脱离了自己的视线。 账房把每一样商品,都一一的列举了出来。 莽古尔泰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不停的嘀咕着:以前的大明,出了这样的事情,都是拼命的捂着,一点消息都不想让别人知道。 仿佛这样做了,灾害就从来未曾发生过。 可现在不同了,大明的朝臣,一点都没有遮掩的意思,不但如此,还亲口告诉百姓们受灾的地点和受灾的大小。 “你们都是做过生意的,早上也都对我说了这些物资以后很可能成为紧缺货,现在说说,大明还会不会把边市继续开办下去?” 没了边市,自己赚的会更多。 可也就成了无水之鱼,不能长久。 要是能够继续办下去,势必所有的物资都会涨价,能够涨多少,也有人给他说过价格,可长此以往。 盛京的那些贝勒们就要坐不住了。 不过刚好也符合皇上出兵林丹汗的目标。 “开办是一定更会开办下去的,就是货物会少很多,而且,而且······” 账房先生迟疑了一下,他是莽古尔泰的奴才,一身的荣华富贵都在莽古尔泰的身上拴着,不得不尽心。 按照他对于商贸的感觉。 商品的价格一直高昂下去,大清绝对会出问题的,至于问题出在哪里,却又一时半会说不上来。 “不用而且,从今天开始,只要边市开办一天,市面上的货物,咱们就全部收购,不要爱怕价格高,我有的是办法,把差价赚回来。” 莽古尔泰脑子已转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注意。 以前是为了囤货。 现在却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盛京的那些贝勒们成为穷光蛋。 而人只有穷了,才会想着奋斗,才会跟着皇上打仗,死命卖力的那种。 远在盛京的皇太极可不知道莽古尔泰心中的小九九。 不过旁边西平的阿敏,却是一眼就看穿了莽古尔泰的想法,只因在边市上,也有他的一只黑手在行动。 上一次,大明的火枪骑兵深入了盛京之后。 他因为救援不力和皇太极之间的关系有了疏远,随后就是西平驻军的粮饷进行了缩减,要不是和边市很近,能够拿到一点便宜的物资,作为自己的补贴。 现在已经要想办法裁员了。 “孔有德,这一次你办的不错,说吧,要什么奖赏?” 尚可喜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不为所动。 两人是同时去往边市购买物资的,受到奖赏的却是孔有德,虽然这种二桃杀三士的把戏很低略。 可正义因为有用。 才有这它存在的价值。 尚可喜努力的让内心升起的嫉妒平息,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想混的好,团结很重要。 却又不由的怀疑,孔有德上位了之后,他还会和以前一样跟自己交往吗? 没来由的患得患失,不断的在心里回荡。 “奴才给主子做事是应该的,想要什么样的赏赐,全凭主子的心意。” 孔有德面上激动地满脸通红,身体也跟着抖动,接着就是五体投地的跪拜礼节,恭敬崇拜的让任何一个挑剔的人,都找不出一点毛病。 “好,我大清就需要你这样的奴才,好奴才啊。” 阿敏一边感叹的说着,一边看向了站在两边的千户们。 这就是差距。 难怪盛京的那些贝勒们,喜欢用汉人做奴才,好用是一方面,关键是温顺,说话还好听。 试问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呢? 自己的手下,也大多是自己的奴才。 可这些人当着他的面都还会迟疑,更别说背着他了。 “你们都好好的学学,作为一个奴才要懂的事情可就多了。” 有了财物,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更多的财富,阿敏这一次说话的底气也足了许多。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八十章坐断东南战未休(二) http://.biquxs.info/ 奴才于奴才之间的竞争。 也是很残酷的,虽然身份都一样,可一个受宠的奴才得到关爱和权利,可是很大的。 孔有德跪在地上,已经可以深切的感受到那种杀人的目光。 平时努力交好的千户们,也都一个个的视他为眼中钉。 可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也不想要啊,却偏偏不能不要。 正如有些人说的:我给你的,你就必须拿着,不给你的,你就不能抢。 听起来霸气,可其中作为下位者的无奈和心酸,也就在这当中了。 “听说你读过书,知道很多的知识。” 阿敏一时半会还真就找不到赏赐的东西,给官职肯定不行,就算是满人给他阴奉阳违,关键打仗的时候还得靠他们。 所以权利不能给,免得自己晚上睡不着觉。 赏赐女人更不可能了。 他可是知道盛京的那些儒生们都是什么样的,只要有了家,那就干贪他们的财物,来补贴家中的困难。 想了想,为了表示亲近,还是有办法的。 “奴才读过几年书,还算知道点东西。” 孔有德低着头,看不到阿敏的表情,自然也就猜不出阿敏的想法。 “这个好,晚上我睡觉之前,就给我讲讲《三国演义》里面的故事,皇上都喜欢看,里面肯定是蕴藏着大道理的,早上的话,就给我倒夜香,这可是有些人八辈子都求不来的好差事。” 阿敏很满意自己的赏赐。 在第一次见到孔有德的时候,可是横看不顺眼,竖看不顺眼。 现在是怎么看都顺眼。 要知道,能够给他倒夜香人,可都是最亲近的美人,能够和自己最亲近的美人相提并论,其看中就可想而知了。 趴在地上,以头触地的孔有德身体一僵,面上扭曲的,恨不得上去给阿敏几个耳光。 一边打,还要一边骂:你家的赏赐就是倒夜香,亏你想的出来。 然而心中即便是再愤怒,也不敢抬头拒绝。 就是一旁的尚可喜,心中都是一怔,想笑不敢笑,只能死死的憋着,看起来仿佛就是羡慕激动之后才有的脸色。 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两旁的千户们,却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场景。 这些人竟然是真的在羡慕。 而且那种嫉恨的眼神,恨不得在趴着的孔有德身上,刮下来几块肉。 仿佛在用眼中的怒火说:这样的好事,怎么么能够轮得到一个大明叛臣。 扭曲的认知,让尚可喜头皮发麻。 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 建奴就是建奴,哪怕是改了国号,现在叫做大清了,也依旧改变不了愚昧。 然而想到自己,当年也是吃了屎了,会从皮岛跑出来给建奴投降。 在皮岛自己虽然官职卑微,可到底活的像个人样。 要说后悔吧,是真的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却又离不开阿敏的“照顾”。 实在是矛盾的。 尚可喜现在还对大明的劳改恐惧着。 要是他知道,在工程队里劳改,都要比给人做奴才有尊严,不知他会做何种选择。 尚可喜和孔有德的思虑也只是瞬间就结束了。 “奴才谢主子赏赐。” 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孔有德已经控制住了心中的想法,哪怕是他现在心头恨得想要把阿敏给干掉。 也装作了欣喜若狂的模样。 “嗯,好好干,我亏待不了你。” 强者从来都不会去关心,弱者心里想的什么玩意。 阿敏很满意孔有德的回应。 接着看向了同样一脸“激动”的尚可喜。 “你继续盯着边市,一旦有了货物,立刻全部给我买回来,到时候赏赐也一定不会少了你的。” 再次听到赏赐,尚可喜的脸都又快要扭曲了。 神特么的赏赐。 这玩意就是在侮辱人,你们管这个叫赏赐,可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是要脑袋还是要尊严。 不用想他就会做出判断。 当年从皮岛跑出来,身上就已经没有尊严了,现在就是阿敏让他给洗脚,也是毫不犹豫的“在所不辞”。 “奴才谢主子恩典。” 一边激动的回答,一边在心里默念“韩信也曾经受过胯下之辱。” 若是被韩信知道了尚可喜的想法,绝对会从棺材里爬出来,狠狠的给上几个嘴巴子,拿老子相比,你不配。 只可惜,韩信葬在了关内。 关外太远,感知不到。 湖广的一场地龙翻身,让不知多少人都彻夜难眠。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人欣喜,自然也就有人焦虑的坐卧不宁。 欣喜的是,对手遭难了,自己就能松口气做自己的事情。 坐卧不宁的则是。 自己的决战要到了,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不但可以达到对手,自己还能够从中渔利。 盛京的皇太极亲自领兵已经出发了。 跟随的还有杜度等人,几乎是除了广宁和西平的军队,算的上是全面出击了,在大明的手中失败了,就要在蒙古人的身上找回来。 用汉人的话说:这叫做,墙外损失,墙内补。 ** 林丹汗西迁以来,虽然取得一些军事胜利,但却得罪了大多数蒙古封建主,使他陷入孤家寡人的境地,离统一蒙古的梦想也越来越遥远。 当时漠西和漠北原本就不臣服林丹汗,漠南诸部则在林丹汗的打击下纷纷东投后金。林丹汗虽获得富庶的右翼故地,但因为“塞外霜早,颗粒无收兼厉疫盛行”,蒙古诸部几入绝境。 而各部的抵抗也大大削弱了察哈尔部本身的力量:“插(察哈尔部)之疲甚、饿甚、穷甚”,其兵员严重减耗,“插有马约备仅收四万,插众不满五万”。 皇太极早就看准这个机会,决定发动对林丹汗的决战,彻底征服漠南蒙古。 而此次大明无法插手关外的战争,就是上天对他们满人最好的恩赐。 想着大明不是干旱,就是地龙翻身。 而关外却是风调雨顺,简直就是上天都在恩赐于他们,想要失败都难。 镶黄旗有九大老姓,分别是:瓜尔佳氏、钮祜禄氏、博尔济吉特氏、舒穆禄氏、乌喇那拉氏、哈达那拉氏、叶赫那拉氏、郭络罗氏、伊尔根觉罗氏。 此时乌喇那拉氏中两人,悄悄的脱离了队伍。 行军打仗,特别是人多的时候,最容易掉队,少一两个人一时半会还真就发现不了。 宣府即宣府镇,是明初设立的九边镇之一,因镇总兵驻宣化府得名,也有简称“宣镇”者。 所辖边墙东起居庸关四海治,西达今山西东北隅阳高县的西洋河,长一千零二十三里。 此时林丹汗正在宣府镇中训练兵马。 这里离边市是他所认为最安全,也最近的一个地方。 边市里面的东西,虽然没有办法壮大他的实力,可能够让他享受到以往不曾享受到的奢华。 如今整个蒙古贵族,都在这样的享受着。 本来林丹汗想要和大清决战,几乎大部分的贵族们都不愿意,可在享受到了大明的奢侈品之后。 这种观念就转变了。 想要享受的好,就必须拿到更多的财富。 面对大明他们是打不过的,可大清还是能够一战,只要赢了,就有了继续在边市交易的本钱。 这个就是意外之喜。 林丹汗觉得,自己统一蒙古,恢复“成吉思汗”丰功伟绩的时刻到了。 “报,大汗,外面有乌喇那拉氏中的两人前来求见。” 一名护卫从外面走进了帐篷,单膝跪地拱手说道。 林丹汗自比成吉思汗。 有着房屋他都不住,就是喜欢住在帐篷湖中,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感受到先辈的荣光,让长生天保佑他武运昌隆。 “快请。” 林丹汗面色一变,起身急促的说道。 只有他知道,乌喇那拉氏来人是意味着什么,在大清皇太极的手中安插探子可不容易。 能够存活了这么两人,就是关键时刻使用的。 若不是军情紧急,肯定是不舍得用出来。 不一会,在外面焦急等待的两名乌喇那拉氏人就亏阿布走了进来。 两人一身反而风尘,满眼血丝,疲惫的仿佛已经有许久都没有休息过了。 “在下乌喇那拉氏浩齐特、乌珠穆沁拜见可汗。” “快快请起,可是皇太极已经起兵了?” 林丹汗上前扶起两人,在外面盛传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林丹汗,实际上也一样有着自己的个人魅力。 而礼贤下士,也从来不止别人会用。 林丹汗用的也一样很精彩。 浩齐特、乌珠穆沁两人诧异了一下,立刻就说出了关于皇太极的所有消息。 “十万兵马?他可真敢?” 林丹汗听闻之后,就是怒不可竭,完全就是不把他放下眼中,也不把大明放在眼中。 “是不是大明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促使皇太极铤而走险的?” 心中这么想着,口中也就问了出来。 “可汗英明,大明现在已经因为中原的湖广受灾眼中,无力干涉关外了。” 浩齐特说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同时还说了边市的大概情况,这些都是从广宁流传到盛京的消息,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算隐秘,至于有多真实就不知道了。 “连边市也受到了影响?不日就要关市?” 林丹汗倒抽一口凉气。 他的美好生活,还没有享受多久,大明就要关市,也太不地道了。 不过只要想到,关市不但影响的是他们蒙古人,就是大清也在影响范围,而且比他们还要大,心中接着就是一阵舒爽。 自己倒霉,能够看到自己的对手更加倒霉。 那么自己也就不算倒霉了。 “传令下去,立刻升帐。” 思索了一会,林丹汗决定率先出击,他不能在等了,万一关市的消息传播出去,会引起多大的问题,可不好说。 他现在能够把蒙古各个部落勉强的捏合到一起,也是因为边市消费太高的原因。 “你们两人辛苦了,下去休息一会,过几天就会给你们每人一个小部落。” 这是林丹汗的承诺。 至于小部落哪里来,就不是浩齐特、乌珠穆沁能操的心了。 不过也可以猜测一二,只要这次战争能够打起来,被歼灭的部落就会有很多,分出来两个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而他们之所以拼命的来此报信,还不就是为了这一点赏赐。 随着浩齐特、乌珠穆沁两人下去,宣府镇中就响起了一声声的鼓声。 那是只有可汗升帐的时候,才会用到的大鼓。 所有在宣府镇的人,无论是正在做着什么,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开始跪在地上祈祷。 这是蒙古人的习俗。 不过当中的汉人也不少,都是当年宣府镇失陷之后没有来得及撤离的人。 不一会,街道上就响起了马蹄声。 这些都是跟随在林丹汗身边的贵族。 帐篷之内。 很快就坐满了人,只是场面并不严肃,不少人在交头接耳的低声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其中刚刚还在外面训练士兵为攻打大清做准备呢。 林丹汗高座汗位。 视线看着底下的人,虽然乱糟糟的,可要比曾经手下无人可用强多了。 “人都来齐了吗?” 太监在这个时代似乎就是权力身边的最好炫耀的人物。 大明有,大清有。 就连林丹汗的身边也一样有。 “回大汗,人都到齐了。” 站在一旁默默的数着到场的人数,应该是差不多的。 “诸位,皇太极已经向咱们这个方向出兵了。” 林丹汗先声夺人,没有啰嗦立刻就放出了这个消息。 帐篷之中一静。 所有想知道为何擂鼓的人,都心中明了,战争要来了。 “皇太极想要战,咱们就战斗到底。” 其中一人激动的说道,为了购买大明的奢侈品,自己付出的已经够多了,想要回本,攻打大明肯定不行。 那么大清就是不二之选。 柿子要挑软的捏,以前大明是软柿子,现在软柿子就成了大清了。 “好,咱们是成吉思汗的子孙,以前没有败过,往后也不能失败。” 林丹汗气势轩昂的一阵胡说八道。 底下的人明知道都是假话,却都听着很受用,自己是无敌的,身上流淌着黄金之血。 没道理会失败。 于此同时。 满桂也带领着他的火枪骑兵三千人马,在沿着城墙根上来回巡逻。 他所关注的就是蒙古人的动向。 而接到的命令就是防守。 要不然以他的胆子,绝对会前去把失陷的宣府镇给收回来不可,旁人或许忘记了,他绝对不会忘记。 当年宣府镇可是被蒙古人偷袭,才没有保住的。 而当年若是有现在这么精良的火器,那会让蒙古人爬上城头。 不过这些也都是想一想而已。 “尉长,宣府镇有动静,镇子外面的那些蒙古士兵们正在集合。” 有了望远镜,就可以在很远的地方,观察敌情。 也不容易被别人所发现。 “全军戒备。” 满桂不敢大意,宣府镇的蒙古人可是最少有十万人,他才三千,虽然火器犀利,可到底人太少了一些。 而且都是训练时间最短的。 使用武器还不够熟练。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所有的士兵们,都开始给火枪上弹,随之准备着发出自己的怒火。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坐断东南战未休(三) http://.biquxs.info/ 七月草长。 正是放牧的好季节。 关外的草原上,一群群的牛羊四散在每一块水草茂盛的地方。 牧民们骑着马,甩着马鞭,放出去的牧羊犬,在远处不断的犬吠,羊群和牛群顺从的被聚集在了一起。 仔细看去,才能够发现。 牧民只有女人,而没有男人。 即便是十二岁之下的小孩子,也都没有,牛羊虽多,可牧民们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喜色。 因为家里的男丁,都被林丹汗给召集走了。 说是需要夺回更多的牛羊,好让每一位牧民都不在的辛劳。 可这样的话,她们已经不知道听过了多少次了,没一次都是离别,或者说是永别来的更恰当一些。 从万历四十年开始(1612年),林丹汗率军3万入侵明朝,到现在崇祯四年,已经过去了十九年。 在这十九年当中,他们蒙古人几乎都没有胜过。 也就如今的大清,进逼大明的时候,因为天时地利的原因,占据了大明的九镇之一:宣府镇。 现在大明强大了。 在宣府镇中的蒙古人,时常就在担心这大明忽然打了过来,从而让他们失去了最好的一块栖身之所。 只是每一天都在等着大明的进攻,做着随时应对的战略。 可大明越是没有动静,他们就越怕。 现如今宣府镇中的原大明百姓们,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忽然生活过的好多了。 没有人去给这些百姓们解释其中的原因,免得堕了自己的威风。 可许多消息都是纸包不住火的。 总有人会胆战心惊的找上曾经被欺负过的原大明子民道歉。 此时就会说出其中隐藏的意思。 也是第一次,失陷在宣府镇中的百姓们明确的得知,原来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国家,他们的生活是会过的更好的。 这种神奇的体现,实在是没有办法向外人说明。 只知道从今往后,不会再遭受不明不白的毒打了。 大明子民的生活好过了,蒙古人自己的生活肯定就要难过一点,毕竟草原上的利益就只有这么多。 只要有人多一点,就绝对会有人少一点。 所以,在以往都是驱赶着汉人们出来放牧的蒙古人,这一次也不得不自己亲自动手了。 一个就是守护自己的牛羊,不被别人抢了去,另一个就是能够提前知道周围的消息。 她们放牧的位置已经离长城很近了。 放牧是真,观察大明是否出兵的任务,也是真的。 林丹汗在召集所有适龄的男丁,开始和大清的皇太极决战的时候,最大的一个变数就是大明的人入场。 一阵风吹过。 茂盛的高草,压低了身姿,让藏在草丛中牛羊显出了半个身子。 “看看,那边是不是有大群野马?” 其中一位牧民,瞧着远处绿浪翻滚,和曾经记忆中看到的马群跑过时引起的动静一样。 “长城脚下哪来的马群。” 另一位牧民好歹有点见识,然而说着说着,话语一顿,脸上迅速的没了颜色,手中拉着的缰绳,也僵硬的不行。 让坐下的马儿“唏律律”的一阵嘶鸣。 “你们觉得会不会是大明的人来了?” 僵硬的转动脖子,问着身旁的牧民,据一些有经验的牧民,在这个范围之内,是发现过不属于他们马匹留下的马粪的。 不用想,在这个时间段,只有大明的马队经过。 身旁一人一怔,随即尖叫一声,立刻就吹着口哨,让正在放牧的牧羊犬,把聚集起来的牛羊往回赶。 “快走,后面的牛羊都会自己回来的。” 听起来声音中有着急迫和害怕,做起事情来,还是有着条理的。 “对对对,咱们还要回去给报消息呢。” 抽调出来来此放牧的人,林丹汗给出来的赏赐可是不少,每一条有用的消息,都会奖励十头羊。 所以根本就不怕放牧的牛羊,回不了家。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满桂的骑兵们,正在用平常的马速沿途巡逻者。 很快就有斥候前来汇报。 “尉长,前面发现了四位放牧的牧民,牛羊各五十头,全部都是妇女。” 满桂也拿出了自己的望远镜,看向斥候指引的方向。 在他没有去往京师之前,可是没有配备这些东西的,哪怕是火枪也不行,再次回到马兰峪之后。 如今崇祯手下军队中的标准配备才给他们配齐。 只要使用的望远镜的将领,最能深刻的意识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个东西对于战争的改变有多大,准确的说就是,只要敌人没有这个东西。 那么敌人的任何兵法,都会在眼前一目了然。 满桂在拿到望远镜学会了如何使用之后。 内心中就不住的叹气。 要是当年他出山海关的时候,能够有这种利器,又怎么可能被打的一身是伤,最后连山海关都差点回不去。 此时望远镜之中,已经看到了四位牧民正在飞快的奔跑,方向正是当年大明的宣府镇。 “看来林丹汗和皇太极之间的决战要开始了,宣府镇现在也有很大的几率空了。” “那咱们是不是可以收复了宣府镇?” 身旁的什长一脸激动的说道。 军功啊。 还是很大的那种,收复故土怎么都会给他的官职再提升一级吧。 “咱们的任务,就是防备的蒙古人声东击西,咬大明一口狠得,其他的事情暂时就不要管了。” 满桂斜眼瞧了自己的手下一眼。 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在渴望着能够建功立业,实在是崇祯对现在的军人,各种福利太好了一些。 流传了不知道几百年的闻战而悲。 总算换成了闻战而喜。 “那可是宣府镇啊,尉长不是说里面已经没有守军了吗?以咱们现在的火器,还不是随便就能够拿下?” 这名什长不甘心的怂恿着。 快四十的人了,正是一个人最强壮有力的时候,现在不争取一点军功,往后很可能就没机会了。 倒不是没了战争。 而是他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快要到退伍的年龄段了。 虽然也有转业这一项,可拿惯了高俸禄的将官,在去地方上拿那种低俸禄,还没有多少福利,没几个人愿意。 毕竟吃穿住行,也是很大的一笔开支。 在军队的时候,这些都是朝廷在管着,俸禄都可以一个铜元不花的攒下来。 当然那些嘴馋,喜欢喝酒的例外。 “要是没有湖广的灾情,你小子就算不说,我也要搏一次富贵,可现在不行啊。” 满桂也是浑身不自在。 牧民当中没有了男丁,以他的经验不难看出林丹汗已经列队完毕。 现在自己前去就是捡一个宣府镇,可那又如何? 大明已经没有多少的兵力前来支援他们了,在刚刚到达马兰峪的之后不久,可是接到了一封隐秘的公文的。 晁刚的募兵部当中,如今已经没有了训练好的新兵。 全部被拉去湖广。 就算是现在想要继续招募,也做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没有训练,就不能拉上战场,这是皇上定下的硬规定。 谁也不敢破坏。 而将军们想要在地方上招募,更是不被允许的。 “军法上不是说了可以临机决断吗?咱们就是用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什长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挣扎了一下。 “你也知道是临机决断,现在是临机决断的时候吗?不要忘了,咱们身后可是还有这千千万万的百姓呢,要是因为你想要军功而有了漏网之鱼跑到关内,我想你这个什长也是当到头了。” 满桂语气颇重的说道。 随即目光看向了身后队伍当中的那些新兵,心中感到:要不是说话的这人是他以前的亲信,他会解释这么多。 没有比较,总觉得自己的士兵是百战老兵。 是一数二的强大。 可现在经过了仔细的观察才发现,所为的百战老兵全部丢失兵油子,还不如那些新兵使用起来让人放心。 什长立功心切的心思,被满桂冰冷的语气,瞬间给浇灭了。 虽然还有些不甘心,却也不敢多啰嗦。 如今的大明,可是和以前的大明不一样,犯了军法的话,没人能够保得住他。 刚刚多话,也不过是内心传了万一。 万一要是满桂答应了,那以后出事也就有人担着了。 虽然这种想法不地道,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己能够坐上什长,也是之前在京师脚下追着杜度的骑兵追杀,才得到的。 “我今天在这里给你们提个醒,收起你们的小心思,不然就算军法司不处理你们,我满桂第一个就饶不了你们。” 这句话,以前满桂说个,可都不如这一次意志坚决。 有了新兵的对比,才能够发现,为何洪承畴对他手上的士兵一点想要的意思都没有,准确的说就是看不上。 往日的精锐, 现在有人看不上了,这个你能信? 或许满桂曾经不信,遮遮掩掩的生怕别人给要走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 不过现在他信了。 论练兵,十个他满桂,都不如有个晁刚。 不服气还不行。 “走了,继续巡逻,都打起精神,随时警戒。” 风声划过。 草低伏下来,随即又直起了腰杆,仿佛已经恭送走了那个大人物,可以挺起胸膛,堂堂正正的做他的草了。 另一边。 已经跑出了三里地的牧民们,没有发现身后有什么追兵,才明白是虚惊一场。 大明的军队肯定是有的。 只是不想和她们一般见识,只要不发出有攻击的企图,她们在这里放牧,应该是安全的。 “咱们还回去吗?” 其中一人,眼中的惊惧还没有消退的问道。 大明的军队很可怕,可要是一无所获的回去,面对自己的部落首领更加可怕。 “回去,不过也要派一人回宣府镇说明此地的情况。” 这次说话的明显是四人当中的一个领头人。 “怎么说?” “就说能够看到大明骑兵的巡逻,没有看到要攻击咱们的意图。” “可咱们明明没有看到大明的军队啊?” “没看到就不存在吗?我说有,那就一定有,要不然你现在追上去,近距离好好的看看如何?” “好的,一切都听大姐的。” 于是四人分成了两队。 两人留下继续放牧,只是离着长城更远了一些,另外两人回去报信。 ** 边市萧条了许多。 最为代表大清的范复粹,也已经得到了盛京的一些并不隐秘的消息。 其中的一条就是盛京附近的男丁,都被抽调一空。 作为对行兵打仗毫无经验的人来说,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可在他写成纸条,在路过一处小摊贩的时候,掉在了摊位上,不大一会出现在了高杰的手中,这件事情,就有了另外一个解读的意思。 参谋的运用,现在是军中最喜欢的一个群体。 任何一个消息传来,将官们要独-立思考,参谋们也会根据有限的消息,去推测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虽然不一定准确,可提出来的各种思考的思路,能够让主将多出一种选择。 “皇太极要领兵出征了,按照消息的传递速度,想必也已经出发了。” 李过在安排的那些小商人之后。 还没有来得及轻松下来。 就再次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大清的身上。 “咱们的休息兵力跟不上,要不是湖广受灾,从晁刚将军的手中,要两万人新兵,借着这个机会,绝对能后一口气打到盛京去。” 火枪兵的厉害,新式火炮的威力。 他最清楚不过,有了这两样利器,谁来了只要脑子不进水,都能够做到他说的那样。 “可你也要清楚,要不是湖广受灾,建奴们也不可能会全体出动,不过还是要多注意一番,到底这次皇太极的攻击目标是林丹汗,还是咱们大明。” 尽管李过猜测皇太极的目标,有八成是林丹汗。 可剩下的两成也不得不防。 “说的也是,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守在大凌河堡不出去?” “不用,你带领一伍人马,沿途搜索皇太极的队伍,找到了之后,就远远的看着,要是皇太极的目标是林丹汗的话,最好看到两家战斗所表现出来的实力。” “了解,知彼知己,才能够百战不殆。” “还有各自的损失也都要记录下来,这一次我要看到你亲自写出来的东西,哪怕那些字都是狗-爬的样子。” “不要吧。” “要的,不然你就回去好好的练练,不求你写得多好,可也要人能够认识才成。” “好吧,我接受。” “注意安全。” 边市还是原来的边市。 齐飞没有离开这个地方,他的货物已经群不卖完了。 现在就等着送来的新货,虽然不多,可提高了价格,这种生意也不是不能做。 只是一连两天都没有见到经常来往于大凌河堡和边市的高杰高尉长。 如今他也知道了高杰的官职。 是尉长,而不是将军。 在大凌河堡,距离将军最近的一人,就是李过。 齐飞通过了自己的观察,得出一个结论,现在边市上的主管已经换人了,一个陌生的少年郎。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坐断东南战未休(四) http://.biquxs.info/ 人生其实很有戏剧的味道。 想要做的事情,死活是做不成,而在自己已经放弃了的时候,却忽然就成了。 到现在史可法都仿佛还不敢相信。 自己已经是一位七品官了。 在大凌河堡,展现了自己的数算能力之后,就被李过给抓了壮丁,你一个数算能力这么强的人才。 窝在一个工程队当中。 简直就是给埋没了。 现在给你一个七品官做一做,起点都要比别人高上许多倍。 他本来是拒绝的,想的是有朝一日学有所成,去道院考试的。 不过在陈新甲的劝说下,暂时接了这个官职,每一天不做别的,就计算着商品的流通情况,最后在统计一下,流入大清的金银铜三种货币到底有多少。 他不懂经济。 可他懂数算,这种在被人眼中很复杂的算法,对他来说就很简答了。 所以每一天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在边市上闲逛。 摆摊的人依然很多。 可大多数都是买卖着一些小东西,什么草帽,草鞋,蓑衣,总之是一切和草有关的,都能够在边市中找到。 就连文人用的笔筒,都可以用草给编制出来。 其中草帽就很受欢迎。 建奴们不是没有人编制这个,而是编制的没有边市中卖的这么漂亮。 价格不高,就是为了占据一点摊位的位置,让别人知道,摆摊是一直会摆下去的,就是货物很少,所以要提价了。 史可法仔细的观察着这些小商人。 之前他对商人就看不起,自从出了八大晋商之后,就更加看不起了。 不过现在他的看法已经变了。 一次盛大的捐赠,足以让任何人动容,这个可不是朝廷的摊派,更不是当地的官府,巧立名目弄出来的苛捐杂税。 而是真正的由商人们自发的发起的一项活动。 没有人在当中串联,也就没有谁为了名声而蒙骗百姓。 这在以前,是他难以想象到的场景。 最近几天每一次回想起来,都有些不真实,就像是他做官的感觉一样。 在史可法走过来的时候,齐飞从宗怀里摸出愉快馒头,又从背后的竹筐里拿出了一竹筒晾冷了的茶水。 干硬的馒头,配合着茶水,让齐飞吃的津津有味。 史可法停下了脚步。 他不认识齐飞,不过在边市上,每一位商人都做过捐赠的事情,人是盲目的,也都是从众的,只要捐赠的人多了。 即便是不舍得人,也会有样学样的捐赠出去一点自己的收益。 不多,也是一个姿态。 “你一个月在边市上能够赚多少钱?” 正吃的入神的齐飞忽然发现面前一个阴影压了过来,还以为生意上门了,抬头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官话。 看去才发下,是边市上新来的主管。 “回老爷话,平时一个月净赚也就三个银元,就只有最近赚的特别多。” 没说特多是多少,财不露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老话,只要是老话总有点道理的。 “既然赚的多了,为何不吃好一点?” 史可法蹲在摊位上,一边看着上面摆着的那些木雕和草编,一边问着话。 “我家里还有很多弟弟妹妹,我少吃一口,他们就多吃一口。” 齐飞理所当然的说道。 在他不能干活的时候,家里人也没有把他抛弃,现在他发达了,自然也就要回报家人。 而且虽然赚得多,可平分下来落在每一个人的头上,实际上也只能勉强维持好一点的生活。 就是有一点他没有想明白。 现在赚的钱多了。 粮价也没有见涨,为何就不够花了。 “你既然知道自己少吃一口,家里人就能够多吃一口,为何又要捐赠自己好不容易赚来的财富呢?” 史可法的数算没有一点问题。 他算不来的只有人心,这玩意,他从来都没有弄懂过,只是偶尔灵光一现,知道那一个人是他所认为的好人。 “哦,你说这个啊。” 齐飞放下手中的馒头,喝了一口凉茶道:“其实边市上的所有人,在捐赠了东西之后,第二天就后悔了。” 说着,嘿嘿笑了一声,也觉得挺有趣的。 接着又道:“不过我知道,他们虽然后悔,也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 史可法还没有来的及问为何后悔,齐飞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其实,谁会真的大方的把自己的东西送人,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之所以这么做,实际上也就是想要让皇上赶快把那个什么光的地方,尽快的摆平了,才能够有力气来震慑建奴们讲道理 (本章未完,请翻页) 。 不然我们在这里做生意都不踏实。” 很朴素的话,也很朴素的道理。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史可法却是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 “来震慑建奴们讲道理?” 史可法喃喃自语道。 实在是这种说法,可他的认知产生的巨大的冲突。 虽然他已经放下了儒学,可其中有些东西,还是印在了脑子里。 以前总有人说教化,蛮子就是需要教化,可从一个小老百姓的口中个,听到的却是震慑。 道理不是说出来的。 是打出来的,在把敌人打趴了之后,在会起到震慑的作用,就是不打了,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吓得对方丢盔弃甲的那种。 一时间脑子里游戏而混乱。 他不知道,是该讲仁义好。 还是该拿起兵器,打一顿然后告诉他们这个就是道理好。 “难道不是吗?在我老家,以前就有狗追着我狂犬,怎么吓唬都是老样子,最后我趁着狗主人不在家,狠狠的用棍子打了一顿,你才怎么着?” “那条狗见了你以后再也不敢狂犬了?” 史可法想当然的说道。 “哈哈,你猜错了,好多人都猜错了,那条狗还在继续狂犬,不过那都是主人在的时候,再后来我还想着当着主人面把那条狗打一顿的。” 齐飞好笑的边说边回忆。 “只可惜,那次之后,旱灾就来了,地里庄家几乎颗粒无收,所以那题爱狗,就进了主家的肚子。” 史可法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是这人最后来到辽东来做生意了,谁知道,狗居然是被自己的主人给杀了。 不过他想着想着,却总觉得其中有他没有想明白的地方。 突兀地。 史可法回过神来,这条狗的故事,和震慑建奴讲道理是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个故事,和你刚刚说的震慑建奴有关系?” 齐飞眼皮子一翻,不知是被噎的,还是本来就想翻白眼。 “废话,当然是没有关系的。” “那你说这么多?” 史可法不解。 “我就想要讲一个故事,没那么多的道理。” 齐飞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对大明的官员,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不过能够在今天装着胆子,和这些人说说笑笑,回去了在村子里吹牛,身边围着的人都要比别人多。 史可法哭笑不得。 自己自认为是个聪明人,却被一个小商人给戏弄了。 还没有办法发火。 见到史可法的表情,齐飞又贱兮兮的凑了上去:“其实还是哟点关系的,你看我打了狗,狗也只会在有主人的时候狂犬,可也只是狂犬而已。” 史可法若有所思。 他不认为面前的小摊贩有多大的智慧。 可能够说出这一番话,也都是曾经生活中的点滴积累才形成的,套用在现在的大清,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如今的大清,看起来在边市上的兵力是大明了三倍。 可那又如何? 敢动大明的人一下,大凌河堡的那些火枪兵,却对会让一些人知道,什么叫做恐惧。 据他所知,一开始边市建立之后,这样的事情没少发生。 不过在火枪兵的迅猛打击之才没了的。 不得不说,蛮子就是蛮子,要经常狠狠的打一顿,他们才能够知道谁不能招惹。 正如小摊贩口中的那条狗一样。 打了也就打了。 狗还有主人,建奴们可没有主人,所以就只能乖乖的窝着,敢叫两声,也就几声枪响的事情。 简单的补药太简单。 “对了,我看边市上所有的商贩,都不肯离开,是为了什么?要知道,大明的工厂现在可没有多少存货销往关外。” 齐飞不以为意。 对于工厂生产出来的商品多寡,他们谁不知道。 “商品多了是卖,少了也一样是卖,不过是把价格提高几倍而已,利润还是有的,我想着只要能够再赚几头牛羊,也不是不可以。” 在大明他们不敢这么买卖。 价格太过离谱了,人家还可以在商店里购买,平价,便宜,还实惠。 想要随便的一声价格,似乎也就只有边市这一个地方。 “哎,哎,我跟你说,别看我们这些小商贩不行,只要我们的商品一直以高价卖出去,我就不信建奴们的牛羊多的数不清,到时候还不是要把自己给卖了给咱们子孙做奴才。” 齐飞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小摊贩,想的可就要比别人多一些。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能够因为身体不好做生意的人。 脑子绝对是比别人好使,所以想出来的东西,也和平常人想到的不一样。 不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是在偷偷摸摸的东张西望。 仿佛生怕建奴们听到了他的心声,最后人家不买了,亏本的还会是他。 这一次史可法就真的是大吃一惊了。 都说乡有遗贤,以前没有见到过,只在书上看的比比皆是,突然遇到一位,跟本就看不出来人家到底有多大的智慧。 “先生说的不错,可法受教了。” 史可法对着齐飞和旁边的小商贩躬身一礼。 “使不得,使不得。” 齐飞和小摊贩慌忙的起身,连连的回礼。 他们也只是随便闲聊一二,这些话,私底下一群人都说过,这一次有官员问起来了,也不过是拾人牙慧。 把众人总结出来的说法,说了一遍而已。 其中的道理,他们自己都没有想明白,只觉得说的好有道理,至于道理在那,谁知道。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地点。 史可法心神不定的走来走去。 最后叹息一声,拿出笔墨纸砚,迅速的把自己听到的,书写了出来,然后折好,打算下一次遇到了陈新甲,拿出来给他看看。 至于自己,还是好好的研究数算最好。 不过可以统计一下,现在的广宁城中到底有多少建奴,多少大明遗民。 这个是他的强项,虽然他也明白广宁城中,肯定是有不少的探子给大明传递消息。 经济的战争,和数字推演的战争,都被史可法遇到了。 若是崇祯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也一样的目瞪口呆。 同时还要嘀咕一句:说说的故人不聪明的,看看这个就叫做不聪明? ** 皇太极和林丹汗备战已经完毕。 缺少的就是一场凶猛的厮杀,以此来决定谁暂时来做关外的主人。 而关内的中原湖广,赈灾也已经展开。 凤阳府中的孙传承,一直在防备南京的反扑。 然而南京的反扑没有等到,却等来了湖广地带的地龙翻身。 一场巨大的灾难已经降临,自己却偏偏没有任何支援的办法,一个是没有军令,另一个就是鞭长莫及,中间还隔着一个南京。 除了焦躁不已。 似乎也没了其他的办法。 早知今日,他还不如一开始就建议皇上清理扬州呢。 “报,将军,内阁次辅李大人,工程部的部长张大人求见。” 卫兵进来传话。 “快,快让他们进来,算了我出去迎接。” 孙传庭扔下一句话就出门了。 客厅之中。 李定国和张国维一左一右的坐着。 旁边的茶几上,茶水和点心一样都没有动。 “你们总算来了,京城之中有没有消息?” 刚刚跨进门槛,孙传庭就开始问询。 “京城的消息一时半会还传不过来,我两这次来,就是想要让孙将军出兵。” 京城离着衮州还很远,要想传来消息,还得五六天时间才成。 李定国在说出自己的要求直呼,也拿出了南京和湖广一带锦衣卫传过来的一些隐秘消息。 若不是实在太过紧急。 他也不会还没有等到京师的公文,就拉着张国维找上孙传庭。 孙传庭听到李定国的“无礼”要求,进门走路的步伐都是一乱。 他刚刚拿到衮州的军功,就要让他违反军规,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这两人找上门来要坑他一次才甘心。 难道这些人不知道,随便调遣军队,是要违反军纪的? 临机决断是很不错,可也要正当的理由才行啊。 而且现在他手中的士兵可不是很多。 进入衮州的时候,带了两万人,随便一撒下去,目前驻扎在凤阳县的也就只有五千人。 就这他还在等着晁刚送人过来的。 没有新兵,想要稳定整个衮州,可是很吃力的。 “锦衣卫的情报?” 孙传庭就知道不应该面见这两人,连锦衣卫的情报都敢拆开查看,还有什么他们不敢的? “没错,锦衣卫的情报,虽然锦衣卫隶属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旁人无法查阅,可要是遇到有特殊的事件,锦衣卫是为做出两份情报,一份送给最近的官府最高官员,一份送往京师查验。” 李定国解释了一句。 特也不想违反大明律,这不是因为湖广的地龙翻身,是个特殊时期吗。 刚好也遇到了一个特殊事件。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坐断东南战未休(五) http://.biquxs.info/ 对于朝廷的某些部门之间的沟通。 如今的大明是有着严格规定的,能够让锦衣卫的人,被消息送给处理衮州的内阁次辅李定国的手中。 不需要多想,就能够猜到其中的消息肯定的是了不得的大事。 其实本来这个消息是要给各州的将军也送一份的。 只是这一次实在是人手实在太少了一些,事态也太过紧急了一点,刚好因为地龙翻身的事情,李定国需要孙传庭配合,对衮州好好的再转一圈。 一次来震慑当中还没有暴露出来的隐患。 此时孙传庭只迟疑的了一下,就接过了密信。 只看了一眼,眼神一凝,手中更用力大了一点,密信就被指头戳破了,若是仔细看戳破的地方,是被重新粘住的。 “密信当中说的可是真的?” 孙传庭知道大明的许多官员混账,不过在崇祯的手下干事这么就,也渐渐的有了一丝改观。 可刚刚看到的消息,还是让他心里难受。 “锦衣卫加急的消息,不会有错。” 李定国肯定的说道。 “这些人居然敢这么做,难道他们就不知道,湖广被包围之后,到底会死多少人吗?” 孙传庭手指捏的发白。 以前他还对皇上的雷霆手段,心中有着几分怨言,不过为了自己的前程,下手也是毫不手软。 即便是见过了衮州官员的贪赃枉法,可都没有这次围困湖广来的更加让人气愤。 心中怒火高涨,只有三个字在心里沸腾,那就是“都该死。” “他们都知道,不过只要死的不是他们,谁管那些灾民的死活,升官发财,还不是要这些灾民们自己送出藏着的宝物。” 张国维年纪大了,见过的世面更多。 皇上还没有登基之前,整个大明就没有一处好地方。 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那都是往少里说了,弄不到五六十万两银子,都不好意思在官员扎堆的地方说话。 丢人。 “说吧,李大人需要我做些什么,说出来就是,这次也是豁出去了。” 孙传庭一咬牙,答应下了这件事情。 他知道,现在的衮州也不是十分的安稳。 只要有人进来班弄一下是非,就很难收拾,特别是工程队中的那些人,人员太过复杂,而且聚集的人还很多。 若是一不小心出现了一个“陈胜吴广”,那么立刻就会有一批喊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人站出来。 “你现在能够在保证衮州安稳的情况下,调遣多少士兵?” 李定国没有带过兵打仗,可对于战事一点都不陌生。 只是相对于兵法而言,他的内政才是最高的,说句实在话,就是现在的李长庚在某些方面都比不上。 “在当地方阳县的士兵一共有五千人,能够随时调走三千人,剩下的只要拒城而守的话,我估计南京没有一万人是打不下来的。” 不是孙传庭小看南京的那些将官,兵法再厉害,还的好看士兵是不是敢战,另外一点也就体现在装备是不是精良了。 大明自从在皇上手中把火器发扬光大之后,火枪兵还从来都没有失败过。 这种无敌的信念,也更加让南京的将官们一筹莫展。 即便是拿到了大概和大明火枪差不多的火器又如何? 刘泽清和他的那一次交锋,已经证明了,再好的火器,也得有好的士兵才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这样啊。” 李定国摸着下巴,仔细的回想着关于湖广一带的地图。 “若是如此的话,就好办了,我需要算将军带兵从这个地方开一个口子,引导百姓来衮州,我会在黄州府,庐州府和凤阳府这一条线上布置救灾人手。” 面前没有地图,李定国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的手指在空中画出一条扭曲的虚线。 而孙传庭却一眼就看出了这条线正是最近意的一条官道。 “衮州的物资够不够?能不能把引导过来的百姓们安置好?” 打破一个口子很容易,引导那些百姓沿着他们安培的路线走,也没有一点问题。 重要的是安置情况。 要是做不到这一点,这些出逃的百姓们,走的再远也是活不久的。 “食物不够,现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看皇上怎么安排了,要是能够把水军和捕鱼船都拉过来的话,应该能够缓解食物的短缺。” 李定国之所以这么安排,就是因为对崇祯抱有信心。 水军训练了这么久,是时候拉出来晒晒了,不但水军要配合着行动,那些捕鱼船也得跟着。 从水路行进,可是要比陆路快多了。 可惜的就是,因为旱灾的眼中,运河的水位并不高,要想行驶大船,已经不可能了。 他们现在也正在为这个事情,清理河道,只是工程量太大,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提前竣工。 “希望如此吧,若是这次地龙翻身在明年的话,皇上对湖广的支援绝对会快一倍的时间。” 孙传庭忧虑的一锤门框说道。 官道的修建,还是太少了一点,出了冀州路就不好走了,而衮州现如今也没有积攒道多少物资。 要不然也够快速的拉过去应急。 三人连屋子都没有进,站在门口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定了下来。 随着孙传庭带着士兵从凤阳县出发,消息立刻就传到了南京城应天府的群臣们的耳中。 原本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江北四镇,在崇祯的手中已经只剩下了一位黄得功了,刘良佐进了工程队和福王为伍。 刘泽清则是死不瞑目。 更是死的憋屈,都按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死是活,只知道这人去了一趟东昌府,人就消失了。 而高杰现在还在辽东,正在为大明的强大而出力。 原本历史上黄得功行伍出身,积功至副总兵,为京营名将。 在对农民军的战争中,黄得功迫降五营兵,擒马武,杀王兴国,破张献忠,战功赫赫。 才被封靖南伯。 现在也不知道此人怎么弄得,居然一开始就来到了南京。 因为领兵能力很强,依然成了顶流之主。 在朝堂之上以他的身份,是没有资格来此的,不过今日特殊,为了防备孙传庭忽然南下,打南京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只能让他旁听,看看有什么好点的建议拿出来,解决这个难缠的问题。 “在下手上的兵马有一万二千人,只要诸位大人允许的话,我可以倾巢而出,拦住孙传庭的去路。” 说话的时候,黄得功很自信。 仿佛只要他带兵出征,就绝对能够达到目的,而这样的自信也然给整个朝堂之上的大臣们,都来了精神。 要银子他们有的是。 随便的加一点赋税也就出来了,要人更是多的很,周围的县城,只要说招兵,立刻就能满员。 若不是他们封锁线消息很严密,衮州之外的人还不知道京城募兵部招兵的好处。 说不得整个南京附近,剩不下几个人了。 魏国公徐文爵也是带兵的人,虽然知道黄得功说出来的话,有些夸大其词,可在此时此刻还真的需要一个人这样说话。 “好,那么孙传庭就拜托黄总兵了。” 围困湖广是有油水的差事,可轮不到黄得功,只有遇到这种既没油水,又有可能身死他乡的战局。 才会想起来,哦!自己身边还有一位能打的总兵没有上。 这也是现在大明除了崇祯清理过的地方之外,所有士兵将官们的真实写照。 没人在意他们,正如没人在意蚂蚁的死活。 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及大臣赵之龙、大学士王铎、都御史唐世济等人立刻就是把能够想到的好话,不要钱的全部说给了黄得功听。 “包在在下身上,小小孙传庭,也不过是占据了火枪的优势,咱们的士兵又不是没有,在下这就立刻整兵,让他瞧瞧咱们的厉害。” 黄得功胸膛拍的震天响。 “一万两千人是少了一点,这样,再迟一两天,咱们给你凑够三万人,到时候就凭这人多势众,压也能够压死孙传庭。” 魏国公徐文爵还是有点清醒的。 本来他接到的消息,就是孙传庭只带了三千人出城,一万两千人应该够多了,可想到大明火枪的无敌声威。 觉得还是多招一点人最好。 黄得功略一思索,也就点头应下。 当天就在各个地方,出现了一些捕快,开始挨家挨户的拉兵,许诺的条件也额很好,在湖广地龙翻身,各种物资价格上扬的时候。 能够因为当兵吃皇 (本章未完,请翻页) 粮,而减少一个家庭的负担。 肯定是从者如云。 只用的一天半的时间,人就招够了,剩下的来的太晚没有被选上,还捶胸顿足的懊恼了好一会才回去。 ** 王庆坨村,现在还没有形成一个镇子。 可随着天津卫的重要性越来越大,王庆坨迟早会成为一个很重要的城镇。 这里是曹化淳的老家。 在他乞准告假还乡之后,就一直待在村子里。 由于官道修建的很是宽敞,来往的车辆也跟着增多,消息自然有就跟着多了起来。 京师的任何事情,只要流传出来的,王庆坨村只要有心大厅都能够知道一些。 曹化雨是曹化淳的次兄。 原以为因为自己的兄长,得罪的皇上,自己的官职也会不保,谁知道根本就没有人理会他。 仿佛他和他的兄长,分开来算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 当时骆养性子在崇祯的面前提了一句,曹化雨如何安排之后。 就被崇祯按住了。 人家曹化雨既没有贪赃枉法,也没有渎职,不需要你弄出牵连的事情出来。 此次他去天津卫,就是卸了后军都督的职位,前去接管天津卫的陆军指挥权的,为此他还得了一个新的官职,叫做尉长。 看起来是平级,可手中的权利大了。 路过自己的老家,就想起了自己的哥哥。 他们同胞兄弟五人,三兄化富、四兄化勤早丧,当年曹化淳与同朝为官的次兄后军都督化雨关系最为密切。 院子里很宽敞。 在皇宫里伺候人习惯了,在老家闲下来之后,无所事事的曹化淳,就开始练起了自己的书画。 在明熹宗朱由校的时候,深受司礼太监王安赏识的原因,也是他的书画干的漂亮。 此时他花的是山水。 若是有宫里的人见到,绝对会认出是坤宁宫左侧的一处景致。 曹化淳画的很认真,表情认真,握笔的手法也很认真,可落在纸上就没有任何的灵性了。 他知道是自己的心态不对。 在京师皇宫之中的时候,因为自己不想得罪人,两头讨好。 既要不得罪朝堂之中的臣子,又要不得罪宫里的皇后妃子们,最后落了个里外不是人。 离开了皇宫,离开了皇上。 回到了老家,虽然还攒了一点银子,却早就没有曾经风光了。 “老爷,老爷,二爷回来了。” 让下人叫他老爷,也是曹化淳自己安排的,人没了根,总想着过一会真正的男人的瘾头。 “大哥。” 下人也是刚刚通传,曹化雨就自个儿走了进来。 曹化淳手中的画笔,也因为这一声大哥,心头一颤笔头一抖,落下的墨汁,熏染坏了整个画作。 “二弟,你怎么从京城回来了?是被辞退了,还是······” 曹化淳没有细说,自己做下的事情,如今也是想明白了。 皇上没有把他扔在大牢,也是看在自己以前勤恳的份上。 因此连累了自己的弟弟前程,则是他早就做好的心里准备。 “没有辞退,这次小弟就是接到调令,去天津卫主持卫所的工作。” “是做哥哥的错,哎!皇恩浩荡啊,这次好好的给皇上做事,别再像我一样的犯傻,离开了皇上,你我什么都不是。” 曹化淳也是想明白了。 他在宫里,靠的就是皇上的权利,自己却一位是自己的本事,实际上有本事的人多了。 没见到跟着皇上的两位公公,田守新和王承恩现在混得更是风生水起。 还一人一个拿到了在外的官职。 一个负责养济院,一个负责慈幼局。 都是捞名声的好差事,还被恩准了,可以过继一个孩子给自己继承香火。 那是多少太监们想要而不可得的。 “嗯!哥哥你是不知道,现在的京师有多么的繁华。” 两人许久未见,本事看一眼就走了,却一直聊天聊到了晚上还不肯歇息。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坐断东南战未休(六) http://.biquxs.info/ 兄弟两人促膝长谈。 说着说着,就聊到了这次地龙翻身的事情。 湖广里京师还很远,离天津卫更远,只要没有受到切身之害,就没有人有多少的感同身受。 最多嘴上掉一句“可怜啊”。 至于可怜什么? 也就只有自己知道。 “湖广赈灾的事情,是大事情,你这次去往天津卫,可要随时最好沿海的防御工作。” 曹化雨有些不解。 湖广的事件,如何会影响到沿海的安全? 那不是还有水军吗? “别大意,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皇上还暗中给了天津卫水军的密信,让其配合所有的船队,做好运输工作,从海上支援,比从陆地上要便宜和快速。” 闲来无事,他是去过天津卫的。 天津卫的造船厂,如今是十天时间就是一艘大船,一个月就是一艘战船。 水军的实力是与日俱增,这么强大的一支军队,不开出去展示一下,可不是皇上的性子。 不但可以威慑沿途的海盗。 更能够让南京的那些人顾忌一二,别想着从水路攻打京师。 “渤海要是少了这些战船,总会被一些海盗抓住机会的,天津的沿海一带,已经许久都没有见到海盗了,你可不要去做第一个。” 随着曹化淳的告诫,曹化雨也一一的记在心里。 天津卫的繁华,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就传扬四方,几乎人尽皆知。 要是这样还引不来海盗前来抢劫的话,那就是有鬼了。 翌日。 天还没有亮,曹化雨就出发了。 听了自己哥哥对他的分析,他觉得不能再在路上耽搁了,最好在今天下午就到达天津卫。 以前是他哥哥曹化淳在宫里照应着他们几个兄弟。 现在轮到他扛起曹家的旗帜了。 而在曹化雨走后,曹化淳也就睡不着觉的起床了,黑暗中瞧着京师的方向,心中的苦味就更浓了一点。 一念之差,自己就失去了所有。 “自己的心对皇上还是不够忠诚啊。” 想着先皇朱由校,对他也是很不错,可就因为自己想要两头讨好,退休了之后,在士林落下一个好名声。 明知道皇上有危险,还是没有用及时提醒和阻止。 “想必已经死了的魏忠贤心里更加后悔吧。” 有了对比,曹化淳心中的郁闷就好了很多,同样是失败者,他曹化淳毕竟还活着。 当日。 天津卫的港口处。 遮天蔽日的船队驶离了港口,乘风破浪而去。 前后都有战舰,中间则是一些运输船和捕鱼船,上面全都装满了各种物资。 ** 扶桑宽永八年。 日本历史上八位女天皇的第七位,为后水尾天皇第二皇女。 由于尝试着向幕府的权威提出挑战。 所以在这段时间当中,整个扶桑岛上的时局并不稳定。 一些经受不住战乱的苦,就造了小船出海,想要从他们的邻居大明身上,找到一点能够生存下去的财富。 要说食物,其实是不缺的。 沿海地带,任何一个地方都能能够捕捞到最后的海产品。 然而人并不一定更是要吃鱼,他们还需要享受,而大明的财富,就是他们所向往的。 其实之前不是没有人想到这样去做。 他们一般情况之下攻打的也就是朝鲜,只有在朝鲜无法满足他们的时候,才会向大明发起进攻。 最先遭受攻击的就是淮安府一带。 当然若是可以的话,他们也是可以往更远处去走的。 在海上,他们是没有办法知道大明内部的情况。 不过天津卫的繁华,早就落在了他们视线之中,以前还因为庞大的战舰,而心中惧怕,可这一次却远远的发现了,这些战舰正在驶离天津港口。 这一重大的发现,让所有的海盗们都欣喜若狂。 在洗劫海岸村落的时候,也只遇到过,几十年前的戚家军难缠,其他的人根本就不放在眼中,当然还有现在在附件一带的郑芝龙,也不是他们能够打的过的。 这一日,已经是八月份了。 炎热的夏季,让海面上的海水,都扭曲了远处的影子。 曹化雨接手天津卫已经有五天时间。 时间很短。 还不足够他多了解当地的一些特殊情况,不过一边训练,一边带领着队伍沿海岸线巡逻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情。 “尉长,你看远处。” 一名亲卫拿着望远镜,望着远处水天交接的地方,一点点的黑点,密密麻麻的出现在了眼前。 曹化雨接过望远镜,看向了亲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卫指着的方向。 “是船只,看起来不大,还不如咱们的捕鱼船。” “看方向是直扑天津卫而来,船上面没有任何的标识,这是不把咱们天津卫的陆军放在眼里啊。” “大家都说说,这个方向,是从给朝鲜来的,还是从更远处的扶桑来的?” 水战曹化雨不在行,他在皇家军事学院学习了一阵,学的最多的就是陆战,面对水上攻击,防守是唯一的选择。 可惜的就是,那些战舰已经走了,按照海上的航行速度,现在应该翻过了登州府和威海卫。 要不然这些海面上过来的小船队,绝对会被立刻发现。 几轮火炮攻击,就会让这些看其阿里很多的小舢板,全部沉到海底喂鱼去。 估计鱼是不会吃这些人的。 太臭,倒胃口。 “朝鲜没有这么多的船只,那个地方的树木适合造船的不多。” 参谋之中的能人不少,显然对可能遇到的潜在敌人,都做过一些准备,皇上对扶桑痛恨,那么他们这些当兵的,自然也就看着不爽。 不需要问其中的原因。 只要看看沿海有多少受道劫掠的百姓,就行了。 “那就是扶桑来人,想不到曾经舔着脸找咱们借种的人,现在学会了打劫。” “可不是,要是有一天皇上出兵攻占了扶桑的话,我绝对然那个岛上的女人都怀上我的种。” “你想多了,把我们排在那个位置?” “那就一起。” “这还像句人话。” “歪了,歪了,现在讨论的是敌人将要落脚的位置。” 说着随军参谋就展开了随身带着的地图。 还没有进攻,只在遥远的海面上看到,这些人就把海面上的那些小舢板当成了敌人。 实在是看到水军的战功刷刷刷的往上涨。 而他们只能守在陆地上眼馋。 心中憋屈。 反正只要到时候,上岸的那些人不会说大明话,那就一律都是敌人,杀了就成,管那么多干嘛。 “我觉得应该是这里,还有这里。” “说实在话,咱们要是在皇城岛上有驻军的话,那些小舢板根本就跑不过来。” “会有的,没见到造船厂在不住的造吗,听说登州造船厂现在也已经开工了,到时候那还会怕有人登上海岸线。” “你是像说,以后有了水军,就用不到咱们陆军了?”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你分明就是这么想的。” “够了。” 曹化雨一声大吼,总算让耳边清净了几分。 参谋们是要给出作战计划的,哪成想这些混蛋,说着说着就歪了。 “随时注意观察动向,做好可能登陆的位置,咱们这一次给他们来个狠得,听皇上说现在各个地方都需要人,你们懂得。” 曹化雨打算这一次要是有俘虏的话,会捉拿回去送往矿山开矿。 死了也不心疼。 崇祯在皇家军事学院之中,弄出来的大明至上的理念,随着每一个去往学习的将官跪倒了军队,慢慢的传播开了。 ** 大海中的小舢板上。 没有人会想到大明早就做好了把他们一网打尽的准备。 超远的视野,不但能够提前发现敌人,更能够有时间从容的布置防御工作。 沿海的一处小鱼村中。 男人,也就是船夫都赶着船随着舰队支援衮州了。 剩下的小孩和父女,老人们看家。 如今村里的村民都被暂时迁移走了。 不需要多少理由,如今在被崇祯清理过的地方,百姓们对官府的信任是从所未有的。 只要官府需要,自家的所有房屋都能够送出去,就怕没人要。 并不简陋的房间里,埋伏着许多的人,从一些隐秘的缝隙当中,能够看到黑黝黝的枪管。 没有人说话。 都在等着不远处的小舢板上有人下来。 小船靠岸之后,暂时没有人下船。 “这里似乎有些不对。” “怎么不对?” “太安静了。” “安静了好,咱们会少一点损失。” “不知道平野君哪里怎么样了?” “管好咱们自己,这一次是吃肉还是喝汤,就看此次的收获了。” “放心,天津卫的繁华,谁不知道。” “那就上岸。” 一群一身衣着褴褛的人,弓着腰,拿着鱼叉,长矛,长刀等等各种各样的兵器,光着脚丫子悄悄的上岸了。 此时没有人说话。 一边走着,一边打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着手势。 人群散开,仿佛包围过来的狼群,凶残而又嗜血。 然而。 刚刚围了上去,忽然一人低呼一声。 本来正要上去的人,突然的一退。 “怎么了?说好了不许出声的。” 其中一人焦躁的问道。 “村子周围的脚印很多,不过很整齐。” 这人的观察能力很强,通过了地上的脚印,就发现了事态根本就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退,立刻撤退。” 一脸焦躁的那人,心中一惊,知道不好,迅速的想要撤退, 然而已经晚了。 枪声响起,打在没有一点防备的人身上,片刻就像收获的时候,割麦子一样的倒下一大片。 其中领头的人,也在冲上来的人群中倒下了。 这些衣衫褴褛的人,只能看到每一个房间的窗户口上冒着青烟,连一句撕心裂肺的呼喊都没有喊出来,就告别了这个尘世。 枪声很快就寂静下来。 然后就有人出来,带着一块盾牌,手中提着长刀靠近了上去。 在每一个倒地的尸体身上,砍上一刀,通常都是脑袋。 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大一会,所有在房间里的人都走了出来。 “报告什长,共击毙敌人六百七十五人,没有一个活口。” 一名士兵扛着盾牌,手中的长刀上还滴着鲜血。 “混蛋,让你们下手轻一点,留点活口,你们一个个的。” 什长差点气疯了,一开始说的好好的,都为了军功,生怕杀得少了。 “这个不怪我们,实在是这些人不经打。” 其中一名士兵憨憨的一笑。 “笑个屁,所有人就属你最精明,这幅表情装给谁看?” 什长气不打一处来。 他还想要抓个活口,问问这些人的老巢在什么地方呢,到时候又是一个军功,他这个什长也就要换成尉长了。 “知道什长想要活口,你也听到了,这些人说的话,咱们可是一句话都听不懂。” 憨憨的士兵也不笑了,蹙眉的说道。 留活口他也愿意啊。 问题是这些人,怎么看都和叫花子差不多,绝对不是啥重要人物,能够问出些什么,还不如赶紧去看看别的村子里有没有收获。 “收队,这次任务结束之后,都给我沿着海边跑步,跑不完三个来回,就不要吃饭了。” 什长瞪了一眼自己的手下。 看起来都是新兵,玩起命,打起仗来,凶残的啥一样。 收拾尸体,几乎就没有多少有用的东西。 从尸体上翻出来的食物,都是一些发馊了的米团子,只问着气味都难以下咽。 也是他们被崇祯的好伙食给养刁了嘴巴。 若是以前的话,见到这些食物,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看战的时间不长,反而是打扫战场的时间长了一些。 半个多时辰汇合之后,就向着下一个村子走去。 结果连续走过了五个村子,都在只见到战斗过的痕迹,看不到任何一个自己人。 没奈何的只能按照要求回到天津卫的港口附近。 天津卫的港口。 每一个士兵都是喜气洋洋。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人,捡到了狗头金呢。 实际上却是比捡到狗头金都让他们乐呵,战功啊。 来到天津卫都已经记不清多久了,不是训练,就是训练,或者换一个花样,沿着海岸线巡逻。 什么时候能够打到敌人? “都回来了?各个什长清点在自己的手下,然后报数。” 曹化雨黑着脸。 明明看到了那么多的小舢板登陆,却没有见到有人带回来一个活口。 他还想着给皇上敬献一些俘虏呢。 现在看来他是小看自己的手下了。 “人员已经全部归队。” “人员已经全部归队。” “······” 每一位什长,大声的,自豪的说着这一句话。 这说明他们的队伍是经得起考验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受伤和掉队,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怯的拿不动枪。 “你们······” 曹化雨瞪圆了眼睛,想要训斥几句,却也找不到理由。 打胜仗了,总是要夸奖几句的吧。 “你们都是好样的,我怕以你们为荣。” 下面的士兵们,嘘声一片。 让曹化雨尴尬不已,违心话说的也太过勉强了一些。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坐断东南战未休(七) http://.biquxs.info/ 码头上的一通训话,让曹化雨明白了一件事。 他自己认为的军功,和手下人杀敌得到的军功是两层意思。 只是让他无语的是,看着海面上飘过来的小舢板很多,上面运载的人也是不少,为此他动员了可以动员的所有兵力。 力求不让这些海盗跑上岸,对沿海的村子造成损失。 结果证明的一件事情。 他多虑了。 打仗在某些时候,不是看人多的。 等到曹化雨郁闷的回到军营之后,天津卫码头上的士兵们,才三三两两的解散开来。 “不是都说海盗很厉害吗?怎么感觉经不起几下打的。” “都是夸大其词,要不是皇上重新厘清地方,咱们这一次小捷,局对被一些无耻的文人该贪了。” “也是哦。” 至于当中一名在沿海一带生活过的士兵,才知道根本就不是这些人想的那样,海盗,倭寇,都是很厉害的。 只不过这一次大明的士兵们更加厉害。 在他很小的时候,听父辈们说,当年要不是戚家军,沿海早就被祸害的没有一个活口了。 他是听着戚家军的故事长大的。 对于戚家军的神勇,一直都很羡慕,等到长大了,自己也参军当兵了,才恍然发现,无敌的我家军。 已经没了。 而则怎么没了的,却很少有人知道。 “海生想什么呢?刚刚叫你还几声都没有回答。” 海生被同伴推了一把。 晃神中“哦”了几声。 “叫我做什么?” “他们说你在当兵之前就是生活在沿海地带的人,给我们说话说,倭寇到底有多凶残,咱们这次遇到的是不是倭寇?” 海生一脸茫然的陷入了回忆。 倭寇在他的记忆中是没有见过的,可这些倭寇的凶残,可是代代相传。 他在这一次拦截敌人之后,也看过这些敌人掉落的兵器,那种略微弯曲的长刀,就是能够代表这些人的身份。 让他迟疑着不敢相信的却是,没村子里的人,认为最凶残的倭寇,在火枪之下,却脆弱的根本就经不起敲打。 他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只是几轮枪声过后,就再也没有敌人站的起来了。 “他们用的兵器,是倭寇的兵器,至于人是不是就不知道的。” 海生不确定的说道。 “这些人是倭寇。” 不远处听到他们谈话的一位战友,毫不迟疑的肯定道。 随即瞧着海生他们诧异的眼神接着道:“是不是觉得他们很弱?” “是的。” 有人点头道。 “其实不是倭寇们弱,而是咱们太强了,没有这么厉害的火器,也没有每天的三顿饭,咱们要是遇到这些敌人,肯定要死伤不少。” 这人是见识过倭寇的,在他很小的时候,那时皇上还没有登基,村子里遇到了这些海盗,根本就无力抵抗。 就算是报到了县城,派来的士兵,也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倭寇的疯狂,没有亲眼见过的人,是很难相信的。 而当年的那一幕,快要成为了他一生的噩梦了,可这一次的战斗发现自己的梦醒了,倭寇不是不可打败。 而且杀起来,和杀一只鸡,没有任何的区别。 也有听到这边谈话的人跟着搭腔。 “没错是咱们强大了,不是倭寇们太弱。” “还是现在的大明好啊,以前最厉害的敌人,现在变成给了可有可无。” “谁说不是,咱们现在的大明,对手可不是这些不经打的倭寇,而是老天爷了,只要把老天爷干翻,那就天下无敌了。” “低调,低调,不能把敌人给吓住了,要不然咱们以后的军功打哪来?” “嘿嘿,还是你小子机灵。” “······” 早就回到军营的曹化雨,已经开始给京师写奏章了。 今日歼敌多少,都是那个方向的什么人,都要写得一清二楚。 全部斩斩杀矣尽,没有任何的活口也要写清楚,他还一开始想着送几百人去矿上挖矿的,如今看来也指望不上了。 不过心情的郁闷也只是一下。 好歹有军功,也显得自己这个尉长的能力,不是个混子。 在这一次的倭寇袭击当中,天津卫发现的很及时,布置的也很得力,所以几乎就没有任何的损失。 只是让沿海可能被袭击的村民们,出去散了一次心。 没有任何的意外和惊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回来的百姓们,只是听说了,歼灭了多少倭寇,却连尸首都没有见到过,若不是沙地上还有残留的血迹。 他们也都当做一场演习。 反正沿海也经常这么做。 随后就又是很长的平静,似乎从这一天开始,战争的伤害,就已经远离了他们。 ** 战争一直没有远离。 只是被大明控制在了大部分人的视线之外。 辽东。 两场大规模的战争正在开启。 大队人马的调动,很难瞒过别人,虽然关外天地很广阔,可在高杰的他们认真搜索之后,还是能够得到一些线索。 “高尉长,找到皇太极他们的队伍了。” 一名斥候快马来报。 这一次出来的人,都是骑兵,虽然人很少,可在每一个位置上都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考验的。 “带队,听说他们出兵十万,我倒要看看,建奴现在有没有十万的兵力。” 十万是夸张了,据高杰所知,建奴的总人口只有五十多万。 广宁分一点给莽古尔泰,西平再分一点给那个阿敏,最后散落在各处镇压当地的百姓们再付出去一点。 还剩多少不用猜都能算的出来。 除非是把所有的老人和父女都算上,不然的话,肯定凑不够十万,更何况大军触动还需要一些后勤。 这个可就多了。 或许关外的战争和他想像的不同,人家不需要后勤也能够作战。 等到高杰他们赶去开战的地方,林丹汗和皇太极的人马已经打起来了。 前面都是骑兵,马声嘶鸣,呼喝声不断。 有人甩套索,也有人用弓箭,马刀,长枪,各种这样的兵器,都在向自己的对手身上死命的招呼着。 “太乱了,根本就数不过来到底双方投入了多少的士兵,不过皇太极的士兵装备要精良一些,看起来是占据了上风,想要取胜有点难度。” “相持不下才是最好的结果,这些蛮子们死的越多,咱们就越是安全。” “也是,照这么算的话,再来上几次大战,不用咱们出手,他们自己就要崩溃了。” 高杰从望远镜看到的战斗,在心里和自己的手下相比较。 若是抛去了火枪这一要素的话,似乎根本不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论凶残,还是差了蛮子们一筹。 更何况大明缺少战马,根本就没有办法抗住敌人的第一波攻击。 另一外一点,他注意到的就是,无论是皇太极还是林丹汗,真的没有后勤辎重,而起交战之后,最后上去的都是老弱病残。 他看的清楚。 其中一个老人,按年龄在大明也是可以领退休金的人,却还在战场上搏命。 不过他的对手年纪也不比他小多少,看样子势均力敌。 另外一处就更加有意思了,女人和女人的战争,不像大明女人打架都是扯头发,撕衣裳,而是拿着最顺手的粪叉打的你来我往。 这么看的话,大明的女人,生活的真的不错。 上战场不需要她们,只有在需要医疗的时候,才会让她们上场。 战况焦灼。 这一点高杰能够看的出来,在场的皇太极也能够看得出来。 “林丹汗是又准备的,连咱们的出兵路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队伍中的探子们都找出来了吗?” 皇太极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似乎眼前的厮杀和他无关,死了的人,也不比死了一头羊来的简单。 “探子都找出来了,其中两人是很多年前就被收入蒙古八旗的。” 这次代善没有亲自领兵,只是陪在皇太极的身边,冲在最前方的就是杜度,在京师脚下的一次失利,就成了他一生永远也忘不了的痛。 所以这一次就格外的卖力。 随着最前面那一排贝勒们的猛冲猛打,胜利的局面正在倾向皇太极一方。 “林丹汗的练兵能力不错。” 此时是在战场上,不可能有高台让他站上去观察整个战局。 不过凭借着经验,和最后面的士兵们推进的速度,也能够感觉出来,胜利是属于他皇太极的。 “听说,蒙古部族内部并不团结,朕看着不像啊。” 在最先交手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好几个蒙古部族的士兵,而且配合默契,没有相互下绊子的意思。 和传闻之中的消息,根本就是大相径庭。 “或许是林丹汗的情报工作做得好,咱们拿到的消息,都是假消息。” 代善只能够想到这一个可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没有想到的就是,因为边市上面的商品,这些蒙古贵族们也是大出血,急需要弄到更多的财富。 没有什么手段,比打败别人抢劫,更快的方法了。 而面对皇太极,他们也只能全力的联合起来才成,不然就是又一次被各个击破,最后流亡在更远的地方。 没人愿意输。 因为输了不但性命没有了,就连享受美好生活的机会,也一样不会有。 “在周围有没有找到大明的人?” 观看良久,皇太极忽然扭头问道。 在这场战斗中,最无法捉摸的就是大明的士兵,从各个地方传来的消息,都声称大明没有和林丹汗结盟。 可要是万一呢? 他们满人和蒙古人可以不讲信用。 一直讲信用的大明忽然也不讲信用了,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现在在皇位上的人可是叫做崇祯,这个年轻人他是看明白了,和他一样的无耻,只要有便宜就上。 没有利益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就拿边市上交易的各种商品来说,看起来琳琅满目,实际上都是一些奢侈品,没有一样是对大清的国力有用的。 而对于第一次越过宁锦防线去进攻大明。 皇太极心中是后悔的,正是因为他的两次进攻,才给了崇祯对朝堂大换血的机会。 连续两次啊。 啥都没有给他剩下。 若是以前的大明的那些大臣们还在朝堂之上,他们的消息绝对是最灵通的,不但如此,还能够买到各种禁卖品。 那是皇上拦都拦不住的。 “散出去的人已经搜索到了两里路的距离,都没有发现任何的一点动静,大明人或许根本就不在意咱们和林丹汗的战斗。” 两里地的距离,已经够远了。 就这都不一定能够看到双方交战的战场,胜负更加无从说起。 他们不知道的是,消息掩盖的最好的不是火枪的铸造,而是望远镜的制造,这玩意虽然给每一个尉长和尉长以上的军官配备了。 可由于保密的原因。 到目前还是没有传出去,不过也快了。 毕竟使用的人也更多了,难保不会泄露消息。 皇太极看着天空。 蔚蓝的天空上,几朵白云悠闲的飘荡着。 地面上的士兵们,拼尽全力的厮杀着,鲜血染红的草地,来年这个地方的牧草绝对会更加的茂盛。 “大明的人一定在附近。” 皇太极忽然肯定的说道。 现在的大明,已经不是以前的大明了,像这样的战争,就算不参加,也一定会派人前来看看谁输谁赢。 双方损失多少。 以此来判断,将来要向哪一方的人施加压力。 代善一怔,“臣这就再次派人扩大范围的搜索。” “不用了,现在咱们的敌人是林丹汗,大明来的人应该不多。” 皇太极口中说不用了,心中还是很好奇,大明的人是要用什么方法来观察这一场战役? 若是鬼神的话。 虽然他经常使用这个方法来凝聚满人的人心,可在他的心中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另一边的林丹汗,也在考虑着这个问题。 那就是大明来的人到底在哪里。 派出去的斥候,都是部族中最精锐的一批,随着搜索范围的扩大,不时的和皇太极的斥候相遇。 到没有大打出手,为此还交流了一下各自的情报。 “大清的人要开始撤兵了。” 林丹汗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再战斗下去,伤亡会更大,到时候的损失,可不是一两个俘虏就能够弥补的了得。 “吹号角。” 林丹汗补充了一句。 在三里地之外的高杰看得更加分明,他最站的的位置,正好在两军的侧面,能够把双方的战斗,都尽收眼底。 “一开始的厮杀很惨烈,后来的就有些儿戏了,他们要撤兵了。” “还没有分出胜负就要撤兵?” “或许是咱们参谋们搞错了方向,这两帮人,根本就是不是在打生打死,而是默契的在经过敌人的手,消灭掉自己的对手。” “嘶···还在真有这个可能。” “咱们继续退后,林丹汗和皇太极的吃后门要过来了。” 高杰看了一圈,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不由的对皇上不接受蒙古人的结盟佩服不已。 看样子,林丹汗早就和皇太极凑到一块了,只是隐藏的很好。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坐断东南战未休(八) http://.biquxs.info/ 高杰的想法并不突兀。 两个弱势力,面对日益强大的大明,不联手根本就说不过去,至于两家以前的仇怨,在身边猛虎的威胁下。 互助一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这个联盟的时间肯定不会很久。 估计也就是在边市建立之后,双方才有的这一个想法。 也只有边市当中,才能够见到蒙古人和大清的人,做迷藏一样的你来我往。 以前高杰还以为林丹汗的人狡猾,在一旁看皇太极的笑话,现在看来,这那是狡猾,分明是双方在交流。 只有他们天真的以为,是建奴的无能。 “回去两人,向锦州的洪将军,把今日看到的汇报一边。” 高杰忽然心中一阵紧迫。 要是这一次会战之前,皇太极就和林丹汗联手了,那么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同时进攻大明? 从哪个方向进攻? 这些想法也不是不可能,而他的这个位置,也很巧妙,只要速度够快,能够再次达到入关的目的。 关内此时的兵力并不充足。 大部分都在大凌河堡和宁锦防线,还有就是山海关。 长城一带,也只有满桂的三千人巡逻,面对二十来万蛮子,就是火枪兵再厉害,也是蚂蚁咬大象,寡不敌众。 送走了两名手下,高杰换了一个更远的地方继续观察着。 双方已经休战。 各自都在草原上进食,他估计的没有错,后勤辎重全部都是那些刚刚还在打生打死的女人们在操持。 宰杀的也都是跟在队伍后面的牛羊。 比他们随身自带的干粮,都要方便,不但新鲜还很能提升士气。 建奴的帐篷之中。 皇太极坐在最上位,一身是血的杜度,沉默寡言的坐在右侧的首位。 战争才刚刚开始,他还没有来得及换洗衣物。 “伤亡如何?” 皇太极面无表情的问道。 “死了三个贝勒,死亡在一千人最有,受伤的在五千人。” 杜度只管打仗,自有人统计战果。 “大明的人还没有找到吗?” 对于伤亡,皇太极就算是心中早有预料,还是肉疼的抽了抽嘴角。 “在三里处的位置,看到了大明人来过的痕迹,人数不多,脚印踩踏的位置上,估计在一百人左右。” 代善一直负责着侦查周围消息的责任。 原以为,两里地已经够远了,没想到到了三里地的时候才发现线索,站在三里地之外,能够看到什么? 除非是有人学会了《西游记》当中的千里眼和火眼金睛。 不然都是白搭。 “只找到了线索,没有就看到人?” 皇太极蹙眉思索着。 三里地是一个很微妙的位置,不容易被发现,也看不到战场上的情况,这就说明,大明来的人,只是在应付差事。 可这件事情可能吗? 若是以前的大明将官,是会这样做的。 现在不比以前了。 哪怕是拿着几千枚金元去贿赂这些将官们,得到的也不过是被当场擒拿,而且那些金元也会落入人家手中。 简直是金元要。 功劳也要。 还不会被大明的文人猜忌,简直那啥了。 为此代善付出的金元可不在少数,几乎在边市上的所有税收种的一半,都投入了进去,不但没有任何的收获。 还损失了不少的探子。 那都是在宁锦一带生活了很久的人。 代善就不明白,要是接受了他们的贿赂,就可以细水长流的一直拿金元,和比干这种一锤子的买卖。 倒不是这些将官的觉悟都很高。 而是这样是会给他们算军功的,金元算什么? 有军功刚才是赢到了,封荫妻子,光宗耀祖才是他们的理想,金元花完了,那就没了,可这种荣耀是可以一代代的继承下去的。 只要后人不出现败家子。 一个铁饭碗妥妥的。 崇祯也不相信有人能够抵抗的了金元的攻势,只有从背的方面下手,只要上升的通道一直都在。 那么就不会有人铤而走险的出卖大明的利益。 当然爱国教育也要当成头等大事来抓。 “没见到真人,而且斥候们找过去的时候,地面上的痕迹已经不新鲜了。” 这代表着,来观战的人,早就离开的那个地方。 代善是倾向于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明的来人,把这件事情不当回事来处理的。 两军交战,毕竟是兵凶险地。 万一里的近了,卷了进去,倒霉的只能是自己。 “你派斥候继续搜查,另外和林丹汗的人也多交流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发现没有?” 皇太极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嗻。” 代善领命出去。 皇太极看了杜度一眼道:“接下来咱们也要防备林丹汗的突然袭击。” 战场上不是叙旧的时候,只有军令。 只在收兵的时候,皇太极才告诉了杜度的真相,被人瞒着总归是在把他当做外人。 所以在帐篷之中,杜度也就不怎么说话了。 他觉得已经对的起大清,也对得起皇太极,可在面临着重大的问题之际,他还是一个外人。 另一边的林丹汗,能够对着蒙古的所有贵族们下手,极力的改革自己的制度,自然也就是有着大智慧的。 大清因为变法,已经强大了起来。 没道理蒙古就不行。 事实证明,林丹汗真的付出了不少,可得到的寥寥无几。 若不是想要成为“成吉思汗”的梦想在支撑着,他肯定也是得过且过,或者干脆和皇太极合并了算了。 “大汗,大清的人来问询,一个半时辰之后,是在真打一次,还是演一场戏给别人看?” 林丹汗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此人他认识,是部落中排名第三的哪一位部落族长。 今天的第一场战斗,死伤的蒙古人已经很多了,大小部族,也不知道有多少埋藏在了这个地方。 留下来的财富,就等着他们分割呢。 可不愿意继续拼死拼活的把命葬送在这里。 大清也穷啊,要是富有的话,那会和他们一样兵器都不齐全。 “演一场。” 天知道,林丹汗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的。 今日的一场战斗,也让不少的蒙古贵族们清醒了过来,财富不是好拿的,他们奢侈的生活是需要财富,可也没有窘迫到需要拿命去换。 而且战斗结束之后,还被告知是和皇太极有着约定。 “是,大汗。” 随着此人悄悄的后退着走出帐篷,林丹汗才阴沉着脸,猛地一锤坐下的羊毛毡。 很快皇太极就得到了准确的消息。 “演一场?呵呵,林丹汗看来对自己的部族,控制的并不稳固。” 在各种较量之中,皇太极总算是得到了一个能够让自己开心的消息。 “臣也是这么想的,林丹汗怕了,以后咱们也就好对付他了。” 代善附和着。 一个族人的崛起,团结是第一要素,若不是女真人的团结,哪有现在的大清,也就蒙古人家大业大底子厚。 折腾了好几百年,依然存在。 现在看来是已经快要折腾没了,只需轻轻一推,林丹汗就必定倒下。 只是此刻时机不对。 “林丹汗好对付,大明就难了,过不去山海关,就没有办法联系到南京的那一批大臣,怎么需要的物资,就没有办法找齐。” 皇太极内心当中郁闷的不行,曾经多好的机会,自己还嫌弃那些朝臣和商人们贪婪。 现在好了,想要找一个贪婪的商人都找不到。 特别是,这一次他们还特意送给了边市中商人们的一份大礼,就是想要引起大明将官们的眼红,从而坏了大明的清廉。 可算计了大明的将官,却是忘了大明现在的商人,也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些商人了。 多好的牛马啊。 就这么送人了,眼睛都不眨一下,亏他还一直在远远的看好戏,合着最后发现就自己是个蠢货。 三十六计说得好啊。 人算不如天算。 算计的再多,大明的民心不在大清,也事白费功夫。 “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吧,演一场就演一场,这一次只上去少一部分人,声势可以弄大一点,鼓声和号角声弄得响亮一些,朕要远处观察着的大明人知道,即便是看不到,也要觉得咱们的战斗很激烈。” ** 五里路的距离。 已经是望远镜能够看到的极限了。 高杰他们轮流的在盯着远处的战场,剩下的人,也都拿出了行军粮啃着,水壶中的水,也都是出门的时候都灌好的。 皇上把这种水,叫做淡盐水。 喝在口中却是有点点点的咸味,却又不会引起口渴。 “尉长,他们的战斗又开始了,不过这一次上去的人很少,全部都是老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和妇女,剩下的精兵强将都在一边观望着。” 正在观察着战场的士兵,低声说道。 很奇怪的战斗。 打的并不激烈,可造成的声势很浩大,哪怕是他们已经跑到了五里的距离,还能够听到号角声和鼓声。 高杰一骨碌拾起来,拿过脖子上的望远镜仔细的看着。 “呵呵,这些人演的也太假了一些,真以为远距离就看不到战场?” “演戏?图什么啊?” 其中一名士兵不解的问道。 拉这么多的人出来,只消耗的食物,就不敢仔细的去算。 更别说一开始死掉的那些人,手上的也很多,要是不及时治疗的话,也一样是算进了战损当中去。 可不是每一个势力,都会像崇祯一样给配备医疗兵。 只要能够救治下来,就一定会全力的抢救。 现在大明的许多地方,已经流传出来的一句话:整个天下最好的大夫,不是在皇宫的太医署,而是在军队当中。 为此,每一个有门路的人。 都是想方设法的和军队搭上关系,道不是因为刺探情报,而是想要在自己生病的时候,找到医疗兵的时候方便一些。 “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想要搞瞒天过海之计,简直是想多了,现在皇太极和林丹汗的目标已经明确,他们要打的根本就不是彼此,而是现在无法他顾的大明。” 高杰已经不想在观察下去了。 要是能够及时回去,刚好能够赶上捞军功,京师还有美人在等着他,可不能一直待在大凌河堡。 他相信,只要这一次做的好的话,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走吧,没意思了,人家把咱们当成傻子,咱们就做一会傻子。” 高杰立刻就招呼着自己的手下,回撤。 “这个方向不是去大凌河堡的方向。” “当然不是,咱们是去找满桂,听洪将军说,满桂的骑兵在长城之外巡逻,他有办法立刻把消息传递回去。” “也是,咱们这里离大凌河堡太远了一点。” 一群人快马加鞭的奔驰在草原上。 而已经被他们放弃了的林丹汗和皇太极,还在卖力的表演者自认为天衣无缝的战斗。 仿佛只要不把大明隐藏在附近的探子们骗到,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草原上的夜来的有点晚了。 晚风吹拂。 送来阵阵的牛马声。 火把长龙一样的燃起,像是把天上的星星,点缀在了大地上。 喜欢耍弄阴谋诡计的人,总是会喜欢夜幕下的生活。 一处巨大的篝火两旁,旗帜鲜明的两拨人。 红彤彤的火光,照耀在每一个人严肃的脸上。 显得有些神圣而诡异。 “大明的人应该相信了咱们,说吧,你觉得应该从哪个位置进攻最好?” 林丹汗透过火堆高声问道。 和皇太极相比,皇太极的优势就是进去过关内,不但熟悉地形,还拿到了大明的绝密地图。 有着一批大明的罪臣存在。 就算是藏的再隐秘,也会被人给翻出来。 况且就算找不到,也有人在脑子里记着一部分,只需要一头羊,就能够换来,最是便宜不过。 皇太极没有听到林丹汗对他的尊称,心中不快,可在此时两人合作的关口,也不需要计较太多。 “马兰峪你该了解吧,上一次朕从马兰峪出关,路径很熟悉。” 皇太极之所以选择这个位置,也是因为林丹汗熟悉这个地方,不但可以减少两人之间的猜忌,还能够集中优势兵力一举打进关内。 喜峰口就不用想了。 大明已经失陷了一次,不可能再给他第二次机会,说实在的,在消息传递这一块,大明真的有能人。 把烟花可以做成信号弹。 只要有人还活着,就能够立刻把消息传播出去,很烦人。 “不要在我面前用朕这个词。” 林丹汗恼怒的高声喊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在他的身上占便宜。 “好好好,不用就不用,来人,把地图送给林丹汗看看,免得有人要说咱们不厚道。” 皇太极很大方的说道。 火光下看地图,林丹汗并不陌生,他拿到的是关内的地图,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其中的一点被他们查看到的,能够很合适的重叠上。 应该不是假货。 “什么时候出发?” “启明星升起的时候。”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坐断东南战未休(九) http://.biquxs.info/ 林丹汗和皇太极的这一套手法。 要是没有望远镜这种犯规的东西出现,还真的没有几个人能够参透。 能够做到不泄露任何一点蛛丝马迹,还能够让双方暂时放下宿仇,坐在一起,就是了不得的心胸和筹谋。 当中所运用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合纵连横,苦肉计。 简直精妙的不能在精妙。 只可惜任何一种精妙的计策,要想成功,都是在敌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才行。 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已经做到的了万无一失,却被一种跨时代的科技给砸的稀碎。 等到高杰让回去汇报情况的士兵,在见到李过把看到的所有双方交战的经过,都仔细的说了一遍之后。 李过就陷入了沉思。 若论对兵法的了解,实际上李过和高杰是差不多的,所以得出的看法,也都很相近。 很快就在纸上写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还附录了一点自己的想法。 “去,让人把这封信快马送给锦州的洪将军。” “是,将军。” 卫兵接令下去,李过却摊开了大明的地图,在上面查看着。 同时估算着时间。 斥候回来用了差不多一天一夜,而且是快马加鞭,这就说明,交战的地方离着大凌河堡和锦州很远。 大队人马想要突袭这两个地方,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么就只能在长城上找间隙了。 李过不会怀疑自己的猜测,也不怀疑皇太极和林丹汗是蠢货,居然用处这么一眼就能看破的计谋。 一边看着地图,思索着这两人想要从按个地方进攻。 另一边也不由的感叹,道院出来的东西就是厉害。 有了火枪,在陆地上就没有谁是他们大明的对手,而有了望远镜,就更加不怕前方会有人埋伏。 于是任何的计谋,就都成了硬实力的对拼。 刚好无论事林丹汗,还是皇太极的队伍,都打不过大明的火枪兵。 “可惜了,时间不太对。” 李过看罢地图,郁闷的嘟囔了一句,若不是湖广的灾情,牵扯住了皇上手中的绝大多数的实力。 义州,广宁,西平。 就会顷刻落入大明的手中,就算是莽古尔泰和阿敏拒城而守,也不会挣扎多久。 西平还好一点,地方小,城内的大明百姓不多,可在广宁就不是这样了,只要大明想要进攻广宁。 有的是人给他李过带队。 “不过洪将军精要回去了,高杰那混蛋肯定是不会回来的,边市的防务还真的让人头痛。” 琢磨了好一会,李过忽然发现,所有人都在面临着将要拿到巨大的战功,就只有他和右屯的刘体仁可怜的只能守在边防上无所事事。 “或许可以和刘体仁商量一下,同时对广宁和西平施加一点压力,以此来让皇太极更加放心,大明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私下的小动作。” 心下有了决定,就再次派人和刘体仁商量着各种计划。 且不说李过的安排。 当天下午,洪承畴接到消息之后,就立刻收拾东西往回赶了。 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皇太极会这么大胆。 在兵法韬略上面,洪承畴确实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只在心里过了一遍大明的沿边地图,就迅速的锁定了皇太极和林丹汗他们想要进出的入口,在那个位置。 这一次回程,洪承畴没有选择陆路,而是去了觉华岛从海路迅速的穿插道了山海关,再从山海关马不停蹄的赶往蓟州。 也只有蓟州,才能够统管全局。 不然要是猜错了,让林丹汗和皇太极再次入关,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皇上经常说:御敌于国门之外,随便打,啥东西都打碎了也不心疼。 这一点洪承畴也是认可的。 而且重要的是,在蓟州和遵化那一带是有铁矿的,上一次皇太极入关破坏的挺严重。 只带走了部分铁块,只有那些矿石实在是太过沉重,才没有带出关。 最后为了恢复铁矿的开采,朝廷可是下了大力气的,为此死去的人可是有不少,不过大部分都是死刑犯,到也无所谓了。 到了山海关,洪承畴一边派人去往京师,一边向着蓟州赶路。 在长城边防上的兵力其实并不多。 洪承畴需要的就是王冲能够带着卫武军前来支援一二。 于此同时。 高杰也找到了满桂。 两人的官职级别都是相等的,也都是火枪骑兵,差别就是一人在辽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东的前沿边境上,一个则是差不多缩在了后方养老。 “你确定林丹汗他们会从马兰峪进攻?也确定要在马兰峪的长城上打反击?” 满桂对马兰峪的了解已经够深刻了,高杰也一样,当年带着那个叫做刘标的干儿子刘持恒,沿途埋地雷。 可是走了不少的地方。 “当然确定,在喜峰口攻击的位置狭小,根本就没有办法展开人多势众的兵力优势。” “你说他们一共有二十多万人,我的火枪骑兵也只有三千人,就是依靠长城拒守,也根本就守不住,” “这一点你可以信任洪将军,相信洪将军接到消息之后,肯定能够带人前来支援。” 满桂对有人前来支援,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实在是吃多了独自作战,说是有支援,实际上就是在看戏,好几次都是险之又险的击败敌人,最后功劳还是别人的。 高杰是不明白满桂心中的想法。 毕竟崇祯手下的新兵,可没有遇到这种绝望的事情,只要支援就一定能够到位,军功也算的很详细。 不存在谁吃亏,谁占便宜。 当年在蓟州和通州,洪承畴在打游击,晁刚则是正面应刚,最后打出来的效果也很可观。 战功没有落下洪承畴他们。 晁刚也得到了他应该得到的。 别看各州的将军很威风,可晁刚的募兵部更加让人羡慕,在京师,离着皇上近,而且管着给各个军队输送士兵。 在权利方面可是真的很大。 “要是没有人来支援怎么办?” 迟疑了一下,满桂还是问出了心中的想法。 对于那些新兵,还不知道人心险恶,可一直跟着的那些老兵却不一样,这些人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有朝廷的支援。 以前是这种想法,现在还是这种想法。 人的观念,毕竟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迅速改变的。 “绝对会有人来支援,除非洪将军喝醉了。” 高杰没能明白满桂心中的想法,不过他也而想到了一个办法来弥补。 “你看这样,一旦真的守不住,也没有来支援,咱们就立刻撤离,然后沿途埋上地雷,地雷你们营地应该有存货吧。” “没有,我们只有手榴弹和炸药包,地雷没有人会使用,而且不是很安全就没有带。” 高杰一愣。 他以为所有的火枪骑兵,都是和他的那一支军队一样,啥都会的。 现在看来是他的要求高了。 火枪骑兵和火枪骑兵也是可以不一样的,他的是精锐中的精锐,而满桂的手下,也不过是一群骑兵拿着火枪。 “没事,我的手下刚好有人会制作这个,到时候拆几个炸药包,也就成了。” 自己赶着时间制作的地雷,肯定是没有兵工厂生产出来的好用,威力大,不过只要数量上来,也一样能够做到阻敌的目的。 满桂听闻,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高杰的手下。 从身上的装备,和精气神, 那都要比他的手下好上许多,即便是此刻都骑在了马上,一些细微的差别,就能够看出谁是精锐,谁是杂牌兵。 “对了,既然林丹汗已经和皇太极联手了,咱们是不是可以趁着宣府镇的空虚,拿下那个地方作为咱们的练手之作?” “带兵打仗贪心要不得,咱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而且拿下了宣府镇,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去镇守,还不如先放着。” 被高杰不轻不重的点拨了一下,满桂的心里怪不舒服的。 都是一样的官职,两者的想法却是不太一样。 “那就先放着。” 无奈的叹息一声,满桂给几个想要上前和高杰理论的手下使了个颜色,让其稍安勿躁。 行军打仗最怕的就是将帅不和。 没听说敌人有二十万之多吗?还要争辩一点脸面上的问题,看来都是闲的出毛病了。 这么一想,满桂看着自己的手下,也看越不顺眼。 曾经以为的精锐,如今已经将要拖他的后腿了,这个可是不行。 看来这一战之后,需要好好的训练训练。 在高杰和满桂他们备战的时候。 远在凤阳县的孙传庭,出兵之后,也遇到了一个难缠的问题。 他没想到的是,南京的那些人,居然会下的了这么大的血本,招募了三万青壮士兵来拦截他前去救人。 领兵的黄得功,他以前听说过,在南京的大臣当中的名声并不大。 还以为是个小人物,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刚刚斥候来报,说是看到了南京的大队人马出现在了前方的必经之道上,看来还是要打一场,才能够让南京人想明白,咱们就是无敌的。” 孙传庭没有说敌人的兵力有多少。 无敌的火枪兵,不在乎敌人的强大还是人多。 反正能不能胜利,打过来才知道。 “所有人注意了,立刻找最佳地点进行埋伏。” ** 庐州。 明太祖洪武元年(1368年),合肥改属中书省直隶庐州府,为府治。洪武十三年(1379年),合肥改属六部直隶庐州府,为府治。 明成祖永乐十八年(1420年)置南京直隶,合肥属南京直隶庐州府,为府治。 庐州府城,古朴典雅,四周的水系发达。 更有大明数一数二的铜矿,可以说是南京最重要的一个府城。 不过因为湖广的地龙翻身,让此地的繁华,也跟着受损太多。 黄得功没有进城。 在整兵三万之后,就被魏国公徐文爵、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及大臣赵之龙、大学士王铎、都御史唐世济等人催着出兵了。 仿佛生怕去的晚了。 就会被孙传庭给打过来。 长蛇一样的队伍,行走在岸边,此地多水而少山,没有多少适合设伏的地方。 “总兵大人,咱们真的要和皇上的兵打仗?” 一名亲卫悄悄的行前低声问道。 在说话的时候,其他人也都若无其事的支棱着耳朵,想要听听总兵大人到底怎么说。 别看他们的人很多,可火枪兵的威名在外。 谁也没有自信能够胜过洪承畴,而且那还是皇上的兵,他们这么做的话,和谋反有什么两样? 当兵就是为了吃口饭。 没必要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打个屁,那能打得过?南京的那些混蛋,分明是在让咱们去送死,这样的死法你可愿意?” 已经离开了南京,黄得功说话的时候,可就不是很在意别人了。 在这支队伍中,他的官职最大。 即便是有暗探看着他,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只能装作没有听到。 “那咱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亲卫不解。 “作什么?投诚啊,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我看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也是白混了。” 黄得功眼睛一瞪。 黄得功早年丧父,同母亲徐氏生活在一起。他年少时就有无比的勇气,谋略过人。 在原本的历史上可是迫降五营兵,擒马武,杀王兴国,破张献忠,战功赫赫。 而在现在,也一样了得。 不然也不会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能够从一个小兵,做到了总兵的位置上,还和刘泽清齐名。 当年刘泽清去往登州的时候。 他若是想要去的话,争取一番也是可以的。 只是他已经不想去争取了,拿到的权利再多,轮到皇上清理地方的时候,自己的再大的官职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最后证明他的选择是有多么的英明。 刘泽清没了,他还活着,这就是智慧。 而这一次领兵拦截孙传庭,在他看来就是投诚的最好时机,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庙了。 当时在南京的朝堂上,他是憋着笑开完会的。 若是待得久了,很可能笑出声来。 “你带上两人,到前面去找找看,孙将军走到那个位置了,人找到了之后,就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往后吃香的喝辣的,可就看这一买卖了。” 随着孙传庭占据了凤阳县。 各种宣传也就慢慢的渗透到了南京,虽然对底层百姓来说,宣传的那些东西,有些天方夜谭。 可对于上层的纳西恶人来说,上面说的都是真的。 “是,总兵大人,保证完成任务。” 听到不是和皇上的兵打仗,这名亲卫心中就不怕了,都是自己人,那肯定心里安全多了。 “速度快一点,孙将军还有急事呢,可耽误不起。” 黄得功叮嘱了一句。 然后转身让队伍停了下来。 “没问题,我这就找两位骑术最好的一块去。” 想着要是能够被孙将军收编了他们的队伍,那每一个月的军饷,可是足额发放的。 想到美处,浑身就充满了干劲。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坐断东南战未休(十) http://.biquxs.info/ 随着亲卫选人。 总兵大人要向孙将军投诚的消息,就传的沸沸扬扬。 普通士兵不管那么多。 反正就是当兵,给谁当不是当? 只要发钱就行。 只有那些有点官职的将官,在心中兴奋的不断的给身边的人说着,给皇上当兵的好处。 仿佛不这样,内心的激动,就没有办法宣泄出去。 黄得功此时也看清楚了,手下的那些混蛋,都怕和皇上的兵打起来,幸好他的决定符合了大多数人的想法。 要是真的和孙传庭对上的话。 不用想,他的脑袋会被手下不知道哪一个人给剁了,然后当做军功送出去。 毕竟,在皇上的手下当兵。 可是很有“钱途”的。 黄得功下定这个决定并不突兀,只是有一点不确定的就是,孙传庭更会如何对待他的投诚。 别看他手中也有火枪兵。 可那玩意就不是一个品种。 刘泽清的厉害,黄得功也承认,可面对孙传庭的时候,还不是一败涂地,最后连尸首都没有了。 具体的战斗过程,他不清楚。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当时孙传庭的手下,只损失了不到五百人,而且这还是因为有一个叫做卫薄厚的人,自作主张,踏入了险境才牺牲的。 一处险地。 事实上也并不是对么的险要,相对于周围的地利,此地也就高了一点,草木茂盛了一点,适合藏着少许兵力。 孙传庭的手下本就少人。 也就没有再派出去斥候了,反正有着望远镜,也是能够看清楚对方行军布阵的情况。 “将军,黄得功的队伍停下了,是不是他发现了咱们的埋伏?” 一名侦察兵斥候,从树上跳了下来,低声说道。 “发现道不至于,那个叫做黄得功的人也是个能人,算好了咱们的行军时间,要不然不会这么巧合。” 八月的风吹到人身上,已经很炎热了。 在水边的话,不用一会就浑身水哒哒的,而在小山丘上,在茂盛的草丛中。 这样的体验就更加酸爽了。 蒸笼一样的感觉,自己仿佛就是一个个的人形馒头。 孙传庭也弄不懂黄得功想要做什么。 停下了,只能是埋锅造饭,可在望远镜里,根本就看不到有人做饭,依稀还能够看到士兵们有说有笑的,这是来打仗的? 孙传庭心中怀疑者。 很快,对面就有三名骑兵,身上没有带任何兵器的,骑着飞奔而来。 “夏隆,你带两个人去把他们拦下来问话。” 想不明白就不用想了,把人捉拿了就是。 反正距离不算远,一来一回很方便。 不大一会,夏隆就去而复返,只是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仿佛在憋着笑,又仿佛是觉得老天爷喜欢开玩笑,已经开到他的头上了。 “说吧,那三人是来干嘛的?” 孙传庭捏着一块干硬的行军干粮,揉成粉末喂在嘴里,接着又喝了一口水咽下。 所有的部署已经安排妥当了,剩下的也就不需要你他去操心。 “回将军,那三人说是代表黄得功来投诚的。” 夏隆到现在心中还是一阵恍惚。 对面看样子大概有两三万人,打都不打就投诚? 简直是在开玩笑。 难道南京的那些大臣们都是吃干饭的?就选了这么一位人物带兵打仗? “咳咳咳。” 孙传庭被一口水给呛住了,不断的咳嗽着。 他还以为又一场硬仗要打,却没想过对方这么识趣,还没有见面就开始投诚,按理说能够算准他行军路线和行军时间的人。 绝对是一个领兵打仗的高手。 两三万人,打他们三千人,胜算可是不小啊。 “你刚刚说什么?” 憋红了脸的孙传庭,尽管知道这个消息有些不可理喻,可还是问了一句,生怕刚刚给听错了。 “他们说,黄得功想要给咱们投诚?” 夏隆重复了一遍。 也像是再一次说服自己,刚刚问道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你没有听错?” “没有听错。” “不应该啊,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三万。” “那就更不应该了。” “将军的意思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诈?” “不得不防,你带他们过来,我亲自询问。” 三名黄得功的手下,很快就被带了上来。 沿途看到的那些埋伏好的士兵,也让他们三人看得胆战心惊,打不打得过他们不清楚,可在这么炎热的天气当中,趴在地上,脸上的汗珠子不断,也无动于衷。 这种士兵,那是他们那些刚刚招募的新兵打的过的。 而且看样子,已经埋伏了好长时间了。 若不是黄总兵突然停下来想要和孙将军投诚,想必现在他们已经中了埋伏,只要最前面的精锐,死上一部分。 剩下的不用打,就会一哄而散。 心中忐忑中,见到了传说中的孙将军。 很年轻的一个人,硬朗的五官,犀利的眼神,仿佛能够一眼看透他们的内心。 一身整洁的军服,和他们总兵穿的不一样,显得很是精干。 “听夏隆说,你们是代表黄得功前来投诚的,不知道诚意在哪里?” 在这三人来的时间段里,孙传庭也琢磨了一下黄得功的想法,忽然发现黄得功前来投诚也不是不可能的。 三人对视一眼,其中一名抬头看着孙传庭,正是黄得功身边的那位亲兵。 “回将军话,总兵大人的诚意就是,孙将军若是同意的话,他会亲自来见您。” 孙传庭眉头一挑,讶异的问道:“你们总兵的胆子不小啊。” 那名亲兵尴尬的一愣,接着道:“那道不是,主要是皇上没有杀过人人,所以······” 这次轮到孙传庭发愣了。 以前尽管没有用明言,他对殴皇上不杀人的做法,心中还是很有抵触情绪的。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第一个吃到皇上不杀人的好处的人,居然会是他。 上上下下的看了三人良久,让三人很不自在的细微的挪动了一下脚步。 “可以,你们可以回去复命了,就是我孙传承接受他的投诚,只要他敢来见我。” 孙传庭打算赌一把。 反正输了也没有损失。然而赢了的话,接下来平息湖广那一带的兵力也就足够了,虽然当中的士兵们良莠不齐。 只要事情结束之后,筛选一下,也是能够找到有用的士兵的。 不过这个就要靠晁刚来办了。 募兵是晁刚的权利,他没有任何插手的余地,也就只有在西安府的卢象升代领了一段时间募兵的权利。 最后还是收了回去。 ** 小河边。 游鱼嬉戏,水中的树叶浮浮沉沉的飘来荡去。 黄得功瞧着水中的鱼。 就像是看着他自己在官场中差不多,鱼是因为没有跃出水面,才看不到更加广阔的天地。 而他则是见到了南京朝堂的乌烟瘴气,决定另找出路。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想和皇上的对上。 曾经和皇上对上的福王,刘良佐,也不是一样进了工程队,据说福王已经瘦下来了,而刘良佐也涨了一身的肌肉,力气更大了。 可就是在也没有了出头之日。 而那时候,皇上的手下,也是三猫两狗,没多少人。 现在,皇上手下的人多了,清理之后的地盘也大了,还不知道哪一棵树长得茁壮,那就是脑子真的不好使了。 南京的那些人则是没有办法。 一旦皇上清理到了南京,朝堂上的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绝对无一幸免。 魏国公徐文爵、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及大臣赵之龙、大学士王铎、都御史唐世济等人是没有投诚的机会。 才会破釜沉舟的死命挣扎。 他则不一样。 贪赃枉法没有,最多就是有点小市惠。 “总兵大人,总兵大人,好消息,好消息。” 远远的喊话声,让水中的鱼儿,一摆尾巴,刷的一下就消失在了眼前,只有那个被它们戏弄的树叶,顺着河水往下流去。 “慢点说,别喘气。” 黄得功站起身来,眉眼也有了一丝笑意。 能够被称为好消息,那就只能是孙传庭接受他的投诚。 而他的诚意,孙传庭也已经收到。 果不其然,回来的那名亲兵,喘了口气接着道:“孙将军接受总兵你的投成了,还带了话,说是你要是能够亲自去见他的话,这件事情就准了。” “好,安排快马,我一个人前去。” “那我们呢?” “你们在这里等着。” “总兵大人就不怕······” (本章未完,请翻页) “嘿嘿,不妨告诉你们,孙将军可不会拿自己的信誉开玩笑,现在的大明,可不是以前的大明了。” 黄得功很得意。 他默默的收集者所有关于皇上的消息,在信誉这一块,可不是旁人能够比得上的。 而且皇上也很看重这个。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西安府和京师的那些商人们,只要按照大明律来,就绝对不会有错。 可要是违反了大明律。 管你是会,按照刑法的规定,先进工程队劳改上一段时间再说。 即便是衮州现在也有留下来的官员。 人家并不是全部都给替换了,所以还是容得下他们这些投诚的人的。 一来一去。 时间就从中午到了黄昏。 夕阳西照,落日的昏黄,也落在了小山丘上。 黄得功来的正是时候。 “来了就座,吃了没有?尝尝这个。” 孙传庭随意的拿出了一块油纸包着的行军粮,递了过去。 让风尘仆仆赶来的黄得功,还以为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好收服他为己用的,心中也想了好几套办法,却在递过来的吃食面前。 一样都没有用上。 “你要投诚的诚意,我见到了,待会就会给京师上奏折。” 黄得功听着孙传庭对他的安排,默默的打开油纸包,捏了一包着的硬块,发现比砖头还硬。 “这个叫做行军粮,是这么吃的。” 孙传庭见到黄得功不知道如何食用,重新掏出了一块,示范了一下。 “可以直接放在嘴里咬,也可以放在小锅里面添上水煮,不过要是力气大的话,也可以捏成碎末,喂到嘴里去。就是不要多吃,这玩意能撑死人。” 黄得功听着稀奇。 在朝堂上,他也听说过行军粮的大名,却没有见过,从西安府那些地方购买过来,最后形成的价格,他可吃不起。 “这个我见到过,据说很贵,现在朝廷已经这么富有了吗?” 黄得功用手掰下一块,放在嘴里细细的咀嚼,感觉很硬,实际上牙齿一碰就成了碎末,根本就用不上多大的力气。 “那些售卖出去的行军粮,都是加了好几倍的价格了,实际上这玩意很便宜,许多地方都是大人买回去,给孩子当做零嘴来吃。” 行军粮是一个很小的细节。 可黄得功已经从这方面看出,京师大的皇上,对于军队到底有多好,而这样的军队战斗力,又有多高根本就不敢去想。 沉默了好一会,黄得功抬头问道:“孙将军打算怎么安排我的去向?” “你现在就跟着我去湖广赈灾,至于你的去向安排,我是没有办法,还得让军部下文,文渊阁批复才行,另外你的那些士兵,暂时还得你带着。” 孙传庭摇了摇头,现在必比以前了,各方面的分工很明确。 要是在打仗期间,他有的是办法把这些士兵,弄到自己的手中,可因为黄得功是成建制的投诚,这个就要另算了。 “我的那些士兵,当中也有好兵的,你不筛选一下?” 黄得功一阵讶异,做将军的,谁不想自己的士兵增多,只要有机会,那会轻易的放过。 他已经做好了这一方面的心理准备。 忽然发现在自己的所有准备都是多余的。 “募兵管理工作是晁刚晁将军的事情,我只管打仗,到时候晁将军会派人前来筛选合格的士兵进行训练,最后会分配到那个地方就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了的。” 孙传庭大概的说了一下,如今朝廷军部的情况。 这些各个官职,和各自的负责方向,完全和黄得功想象中的不同。 “等一下也不是不行,不过我的手下,投诚之后可就没有南京那一方面的支援了,你看这个粮食问题和军饷问题。” 黄得功思索了一下,如今京师那一方面,他也是雾里看花,根本就看不明白。 跟着孙传庭去湖广赈灾一段时间,也还户县更了解一下。 倒不是他很放心皇上杀他的头,而是他相信,自己一定不会死。 皇上连造反的福王都能够放过,只是去劳改,每天衣食无忧,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们的干粮也不多,现在真在从外面往过来运输,这个需要时间,至于粮饷的问题好解决,到时候募兵部的人会来给你们结算的。”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黄得功确实放心了,可南京的那一活人就要心惊胆战了。 任谁知道有三万不受自己控制的士兵,在周围晃荡着,心里都不会踏实。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坐断东南战未休(十一) http://.biquxs.info/ 黄得功再次回到他的队伍中之后。 迎接他的就是山海一般的呼声,喜悦的笑容,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绽放。 到了此刻,黄得功要是还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那就是脑子真的进水了。 崇祯手下的军队,待遇如何,在之前只有队伍中的将官知道,然而在出了南京城之后,想要和孙传庭交战的消息。 却是早就传遍了整支队伍。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胆子和皇上的士兵交战的,为此还说了一些孙传庭手下的那些粮饷,然后对比自己的付出,似乎投诚之后会更好。 即便是跟着一起来的那些暗探们,也都小心的藏起了自己的心思。 “咱们现在已经是皇上的人了,现在听我号令,去湖广赈灾,只要做出了功劳,也一样是给算军功的。” 黄得功的一声高呼,让欢迎他的人,瞬间更热烈了几分。 不过当中也夹杂着其他的声音。 “总兵大人,有没有说,大家的粮饷皇上给不给?” 一开始这个声音很小,可在有人问出来之后,就成了自己所关心的大事。 投诚是真的,也是心甘情愿的,其目的还是要粮饷。 当然惧怕孙传庭的火枪兵也是一方面。 “会给的,孙将军亲口说了的,而且已经写了奏疏,派人送去了京师,想必很快就有消息。” 这一点黄得功很自信。 他有算过每一个月崇祯要大概花出去多少的金元,别看他手下有三万人,粮饷的付出还不如一个工程队做成一个工程花费的多。 在南京的许多大臣们讨论的就是,皇上到底有多少钱。 “会给多少?是不是和孙将军的那些士兵们一样?” 依旧有人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自己的利益,在此时还是要争取一下的。 “你们一个月最多也只有两枚银元,就这南京兵部都没有给全,皇上能够给大家补上就不错了,要的多了,可就贪心了。” 黄得功也不知道,到时候募兵部来人,是给算多少粮饷。 总不能他现在承诺了,最后发现皇上给的少了,那算谁的? 贪污受贿可是要不得的。 万一被人误会了,免不了要去工程队一段时间。 “也是,咱们寸功未立,要求太对可是不好,孙将军的手下,那一个人不是尸山血海里面爬出来的。” 说话的一人,经常听人说书。 学了两句关于打仗的话说了出来,别说还真的平息了剩下的人的追问。 “也是,皇上能够收了咱们这些穷苦人,就是咱们的造化,等到咱们和总兵大人去一趟湖广,以后说出去也好听一点。” 一群人冷静下来之后,还是知道应该怎么做事。 “好了,诸位现在按照原来的队伍,按顺序,前队变后队,立刻出发去湖广。” 庐州府根据离着南京很近。 此地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能够传到魏国公徐文爵、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及大臣赵之龙、大学士王铎、都御史唐世济等人的耳朵里面。 因此引起的恐慌更大。 “那可是三万人啊,就这么投了,黄得功这个混蛋,看着一副忠臣良将的模样,谁能想到竟然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 魏国公徐文爵大发雷霆。 朝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虽然是沐猴而冠,可在少了马士英等人,他就是最大的那一个。 此时在应天府的朝堂上,声音擂鼓一样的,让外面站岗的护卫都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仿佛在思量着,要是孙传庭的军队来到了南京,他们到底该怎么办。 是投诚的速度更快一些? 还是先抓几个官员拿在手里再说? “他怎么敢?怎么敢?立刻通知下去,断掉给黄得功军队的所有粮饷,我这次就看他们吃土去。” 阮大铖一开始还是很看好黄得功的,在黄得功离开南京城的时候,还亲自送上了粮草,至于粮饷肯定是扣下了一半。 这个是规矩不能坏。 自觉对黄得功已经仁至义尽了,然而没几天却传来了黄得功投诚的消息。 而且是一仗都没有打的那种。 “武夫就是没脑子,难道投成了,就能够得到重用?没见到皇上手下就没有几个以前的人吗。” 灵璧侯汤国祚越说,声音越小。 若是可以的话,他也想要投诚,奈何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最清楚,投诚只能在梦中,真的过去的话,绝对会被送进工程队。 令人闻风色变的工程队,他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曾经让最亲信的手下前去看过。 里面的老臣可是不少,其中的那些夫人小姐,原本是美貌如花的,如今也都成了乡下干活的那种农妇。 没有一点的光鲜亮丽。 别说青葱玉指了,能够找到一点没有茧的地方,都很有难度。 而那些大臣官员们就更加的让人认不出来。 晒得黑黝黝的,浑身壮实的不行,那还有曾经的书生意气。 虽然有吃有喝,可那样的生活,可不是他想要的。 “诸位还是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吧。” 大学士王铎环视一周,如今不是骂人的好时候,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最重要。 “继续招兵买马,这一次咱们自己领兵,可不能够再轻信别人了,还有就是加大税收的力度,徭役也需要继续征发了,不然养兵的难度不低。” 都御史唐世济建议道。 他的官职到现在都没变,不是不想变,而是他觉得,官职的大笑,在这个朝堂上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重要的是谁说话的力度大。 没见到马士英都能够被剥夺了所有的权利吗? 内阁首辅还不够大? 可那又如何。 还不是被关在院子里没有办法出门。 “只能如此了,速度要快,赶在孙传庭把军队开过来之前搞定,还有就是加大购买火枪的份额,咱们自己制造的实在太慢。” 赵之龙最近一直都在查看火枪铸造。 花出去的银两多的他看着都心疼,还不如去买现成的,那个好歹没有残次品,虽然价格高了一点,可仔细算算,还是有赚头的。 “行吧,这次要召集四万的兵力,把四面八方都要守住才行,对了郑芝龙现在在那个地方了,去信告诉他,就说朝廷需要他的兵力,让他立刻带兵过来。” 魏国公徐文爵稍稍定神,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黄得功跑的倒是快。 连家人都一起带上了,也是他疏忽大意。没有留心这个粗犷、勇猛,没有文化的人,也会和他们这些大臣们耍心机。 而在魏国公徐文爵念叨的郑芝龙,却还在海外没有办法等岸。 因为在这一天,姗姗来迟的福建也跟着发生了一起反叛朝廷的势力。 而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福建起义军数千人自长赖坑突攻瑞金县,应该是在二月二十二日。 此时却是压后了许久,改在八月初九。 此时消息还在路上,并没有传到南京,所以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 海上。 一直飘着的刘世勋,时刻在防备着琉球岛上的海盗前来大明的沿海打劫。 在天津卫发生的事件,顺着海路也传到了他的耳中。 当时只顾着给衮州运送物资,一路上也没有见到有那些人在周围窥视,也是大意了一下,好在并没有给大明造成任何的损失。 “杨廷麟和焦平他们的船队,现在到了那个位置?” 水军是分了两路进入衮州的。 衮州有水路,湖广的水系也很发达。 只要船只不是很大,顺利通行应该没有问题,而此刻有问题的偏偏就是他的手下没有多少小船。 全部是那种根本就无法在运河当中行驶的战船。 若是雨水丰沛的话没有问题。 偏偏全国都在闹旱灾,运河也有不知道少年都没有清理了,想要过去,简直是在开玩笑。 刘世勋有理由郁闷。 一开始还以为轮到他们拿军功了,谁知道,在各个衙门记录的好好的清理河道的条目。 却是只收银子,根本就没有动手。 最多是记上一笔“河道已经清理”,意思就是要朝廷拨款。 整个衮州都烂透了。 就是孙传庭进入衮州之后,也没有让那些逃跑的官吏留下多少财富。 “按照水运速度的话,应该已经到了南阳府,将军应该知道,也是到了里面,船速就会越慢。” 亲兵的说法,刘世勋很赞同。 水位低,还没有办法借助风浪,水道的岔路也很多,需要询问当地的船夫。 这一件件都是事情。 速度能够快的起来才是怪事。 而事实上,在杨廷麟和焦平进入卫辉府的时候,就开始兵分两路了,他们走的衮州,自然也知道李定国前去找了孙传庭进入了湖广。 后勤问题要解决,在现在没有比船只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快的运输工具了。 武昌府,地龙翻身,百姓十不存一。 最近几年,连续的灾害,老百姓的日子并不好过。 之前是在西北一带旱灾严重,多少人拖家带口的逃亡湖广一带,想着能够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后来崇祯皇上御驾亲征,清理了一遍雍州,使其雍州虽然旱灾还在,可到底是能够活人了。 然而出走的百姓们累了,却已经不想跑来跑去的瞎折腾了。 可天有不测风云。 原本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却在一夜之间就成了废墟。 在龟裂崩碎的县城里,一群饥民正在游荡,死气沉沉的犹如行尸走肉。 断裂的房梁,碎掉的瓦片,都被清理了出来,倒不是这些人在赈灾,而是想着在每一间到他的房屋当中,找到一旦吃食。 刘启新带着全家老小,混在了逃亡的队伍间,茫然向前蹒跚而行。 上一次从雍州逃亡的路上,老父亲去世了。 这一次自己的老母亲也没有撑过地龙翻身。 就在前天,一家人受到了苍天眷顾,竟然在瓦烁之间找到了一条被压死的老狗。 老狗烧着吃,省着些还能够食用好几天,就是这该死的天气,炎热的怕是只需要两天时间,肉就会腐烂。 当然,他们还需要好好的隐藏好才行。 如今这世道,有吃的才能够活着,要是被别人发现了,他们一家人很难保住这一点吃食。 又过了一日。 逃亡的队伍来到了黄州府,隔着一道长江,于对面的城墙遥遥相望。 江边没有官绅设置粥棚济民,只有稀疏的一些士兵,端着长枪在防备着灾民渡江。 虽然士兵很少,可没有哪一个百姓,敢于在这个时代去轻易的上前挑战一二,在头顶的天还没有换了的时候。 朝廷总是最大的。 而朝廷的士兵们,威慑力也是最大的。 “诸位百姓,你们来自灾情严重的地方,请不要把身上带着的厄运,带给没有受灾的地方。” 不一会,就有一名小吏来到岸边,扯着嗓门大声的告诫着。 此时刘启新他们队伍中的人,三三两两的就哭泣开来,走了不知多久,还以为遇到了官府中人,就能够得救了。 谁知等来的则是更加无情的对待。 “我们可以不过江,不过还请送过来一些吃食可好?” 这边实在忍受不住饥饿,高声喊道。 只是看起来已经使劲了力气,声音还是听起来有气无声,毕竟任谁饿着肚子,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声音喊出来。 “朝廷也没有余粮啊,你们还是回去吧,或许在别的地方,还能够找到一点吃食。” 小吏继续喊话。 南京根本就没想过前来赈灾,那都是要花银子的,招募新兵都不够,还得加税,加徭役,那还顾得了别人。 刘启新他们一阵绝望。 而这种绝望之下,也有人瞬间心如死灰的不想活了,“噗通”一下的跳进了江中,浮沉了几下,就再也没了动静。 仿佛跳下去的人,已经不想挣扎了一样。 任水流带着他的尸体,流向了远方,或许远方的世界,能够有一点人情味,能够吃饱穿暖,再也没有天灾人祸。 突然,一行人鲜衣怒马而来,为首者喊道:“给你们吃食也不是不可以,大家也都知道,吃饭都是要给钱的,对不对?” 有些饥民上前几步,纷纷大声的询问。 吃饭给钱天经地义。 现在他们是又累又饿,只要有口吃的,做什么都愿意,更别说他们在来的路上为了收集食物,可是搜出了不少的金银财货。 花出去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么我可就说好了,一块馒头十两银子,谁要是出得起价,谁就能够吃饱肚子。” 来人也知道,能够从废墟当中翻出来的财物,肯定不会是金元。 金元虽然好用,毕竟流传的时间短了一些。 “十两银子?你家的馒头是金子做的吧?” “还不如去抢算了。” “便宜一点可好,就算是可怜可怜我们了?” 刘启新也跟着嚷嚷了几句。 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背包,包裹中的银两有很多,可他也不舍得换取馒头。 其他人也都是这样的想法。 谁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哪能轻易的送出去。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九十章坐断东南战未休(十二) http://.biquxs.info/ 十两银子一个的馒头确实贵了很多。 可来人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辩解,而是让后面的人,抬着蒸笼,放在了江边,展示给对岸的人看。 “看好了,白花花的馒头,只需要十两银子,要是现在不买的话,以后可就买不着了。” 随着来人的话音落地。 对岸的刘启新立刻就能够听到不少人咽口水的声音,打眼扫去,这些人的眼珠子都是红的,喘着粗气,恨不得立刻飞过去。 把那些馒头全部放在自己的肚子里。 岸边片刻安静。 刚刚叫嚷着馒头太贵的人,也有目不转睛的看着,眼中的迟疑,让他们没有办法做出这种奢侈的事情来。 平时两文钱一个的馒头,就舍不得出,更别说十两银子了。 已经十岁的刘双全拉着刘启新的衣角小声的说道:“爹爹,我饿。” 小儿子的一句“我饿”,瞬间就击溃了刘启新的心理防线,随即看到了两个更年长的女儿和自己的夫人,都等着自己拿主意。 “我买了,十两银子就十两银子,给我来四个。” 刘启新一咬牙,立刻就翻起自己的包裹,银子没了就没了,可不能为了不愿意花钱,就把自己给饿死了。 反正都是捡来了。 没了还可以在废墟当中去捡。 “上道,还有谁需要?人多了我一次性给你们送过去,不然只你一家人需要,可是要加钱的。” 来人不慌不忙的顺手拿起了一个馒头,啃了两三下,觉得没啥味道,“啪”的一下扔在了江中。 看得站在江对岸的灾民们,一个个的夜雀无声。 刘启新目光扫视着,眼中还带着一点央求,仿佛是在让这些人赶快下定决定,不就是银子的事情吗。 在饥饿的面前,能是多大的事。 其他人都是沉默不语。 良久,其中一人一咬牙,挤出一丝笑容高声喊道:“横竖是死,还不如吃一段饱饭,我要五个馒头。” 他的家人有五口人。 其中还有两位老人,两位老人的嘴巴动了动,仿佛是想要阻止自己儿子的决定,却又在死亡面前,忍了下来。 谁都怕死。 老人了不例外。 有人开了头,就有人跟着效仿,一时间喊话要馒头的人多了起来。 听得对岸的鲜衣华服中年人,一阵眉开眼笑,这种办法,他不是第一次使用出来,在别的地方,还有他的同伙,也在用馒头换银子。 相比较而言,他的手段就要温和多了。 毕竟别的地方是在明着抢劫,而他好歹还弄了点吃食做为交易。 老爷家里需要积阴德,也就只好多破费一点了。 “行,我都记下了,等着。” 不大一会,一只小船就载着馒头,晃晃悠悠的过江而来。 “别挤,万一让馒头落尽了江水里面,算谁的?” 划船过来的船夫,趾高气扬的怒斥着。 没有谁想过,抢了下船过江,毕竟对岸还有士兵把守,可不容许他们上岸。 馒头被一个个的送到了江边。 而银两也是“咣当,咣当”的落进了船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公道合理。 “好了,不用送了。” 船夫喜笑颜开的乘船走了。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赚钱这么好赚,就算是打劫,估计都没有这种生意赚的多。 要是一年到头,有这么两三次。 给个皇帝都不干。 “好了今天收工,明天再来。” 华服中年人真的把这件事情,当做了生意来做。 而对岸的灾民们,却是拿着码头,啃一口心中就在落泪,心中都在想着,这吃的那是馒头,分明都是银子。 每个人的包裹,都嘎下去了不少。 看起来能装许多银子,只要想到,每一个馒头都是十两,根本就吃不了多久。 而此时那些舍不得银子的人却是急了。 看着别人吃馒头,自己独自饿着的感受,没有多少人受得了。 得了馒头的人,聚成了一伙,算是有了依靠,可以不惧怕别人来抢。 “分我们一点可好?” 其中一人央求道。 此时他后悔了,早知道看人吃馒头,肚子会这么饿,他绝对会舍得拿银子出来。 “我们的馒头都是银子买的,十两呢。” 其中一人小声的说道。 “我们也可以给钱,五两银子,换你们一半的馒头如何?” “不行,最少十两一半。” “你整块馒头也只花了十两银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现在卖馒头的人走了。” “好算你狠,别让我看到你落单,给你十两银子,半块馒头给我。” “我不卖了。” “为何?” “你威胁我。” 最先开口买馒头的人一跺脚,想要上来抢上一把,却发现势单力孤只能作罢。 “我没有威胁你,卖给我吧。” “可以,银子拿来就卖你。” 于是很神奇的一幕就发生了。 只是倒了一个手,一开始认同舍了银子的人,忽然发现,他们花出去的银子,又回来了。 恍惚中发觉,原来生意还可以这么做。 很快灾民在江边越聚越多。 拿到馒头的人,三两下就吃完了,还有人吃的太急,被馒头给噎着了喉咙,想要吐出来就更加舍不得了。 每一口都是银子。 忽然。 对岸远远的看到烟尘飞扬。 “哒哒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骑马之人全部都带着他们没有见过的兵器。 看着像是烧火棍。 对岸的灾民们愣愣的站起身来,看着对岸,马队很快奔袭而至,一人皱褶眉头道:“全部给我抓起来。” 对岸不止有马队,还有朝廷的官兵。 然而这些官兵在见到马队的那一刻,那还有刚刚那种趾高气扬,目中无人气质,居然吓得立刻就跪在地上求饶。 “老爷们还,小的也是官兵啊,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也都是听令行事,可怪不得小的们。” “若不是知道你们听令行事,今天可就不是抓起来这么简单了。” 来人眼皮子一翻,根本就不给别人任何一点狡辩的机会。 明知道灾民可怜,却还在紧要的关卡设点赶人,死不足惜。 刘启新不明所以。 看着两伙人都是官兵,这是给内讧了? 还是因为刚刚分赃不均,随意特地前来找茬了? 没等他想明白,上游的河道处,“哗啦”一声顺流直下来了一艘小船,船上的人传的衣服颜色虽然不同。 可款式都是差不多的。 就连身上背着的武器也都是一模一样。 下午时刻。 刘启新也就明白了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突然对远在京师的皇上多了一些好奇,都知道给皇上上香,那就是在给财神上香,此时却又觉得,这哪是财神,分明是无所不能的救苦救难的神仙。 来人身上背着的就是火枪。 渡江之后,迅速的就在当地组织人手进行救灾工作。 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就连吃食也都是大鱼大肉,根本就不是馒头能够比得了的。 就是味道有点咸了一些。 咬起来也有点生硬,其实都是晾晒好的鱼干,容易存放,还走量。 要不然他们也带不了多少粮食。 “有手艺的人站在左边,咱们一会还要集中做工,其他不回手艺的人,都要跟着前去清理县城的废墟,那些乡村也要处理干净。” “还有就是,从今天开始要洗澡,这样才能够让大家不会染上疫病。” “······” 看着像是头目的一人,说了一通才算完毕。 而那些急着渡江的人,现在也不急了,有人前来救灾,那就能够有饭吃,渡江之后还不知道安不安全。 此时,最先来的那一批人,用十两银子换馒头的事情,也都传开了。 江对岸,一时间就成了他们恐惧的地方。 而这样的场景,此时在湖广的边界上有很多。 最先来到救灾现场的,也正是孙传庭带着的人,随后才是陆鸿轩和孙承宗他们。 唯一不同的就是,陆鸿轩和孙承宗的后勤物资还算充足。 孙传庭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一开始勉强有船队给恭迎,到了后来,清理县城之后,收集起来的粮食不知不觉中居然也刚好够用。 这算是解决了他的一个大忙。 毕竟湖广也算是一个鱼米之乡。 有着这么多的粮食储备,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以前都在富商的手中,这一次却全部被孙传庭收回了国有。 无主的倒还罢了。 有主的,暂时记着,要是清理了整个扬州之后,这些人当中没有作奸犯科的,那就照价赔偿,要是有鱼肉乡里的。 那么不好意思。 不但赔偿没有,人还要去工程队走一遭。 湖广的情况,正在有条不紊的进 (本章未完,请翻页) 行着。 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某些势力的阻挠,其实赈灾并不困难,只要能够有效的组织当地活下来的百姓,建设自己的家园。 谁会不愿意。 而与此同时。 崇祯却在道院中头痛着。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他都一时间觉得,整个天地都在和他作对,湖广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关外的建奴和蒙古人有开始整幺蛾子了。 “曹化雨还不错,最近朕总算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在密不透风的各种紧急军情当中,崇祯还是看到了在天津卫的沿海地带,全面歼灭了倭寇的消息。 虽然没有活口。 可他不认为,现在还有人会顶风作案的,杀良冒功,真以为如今的锦衣卫是吃干饭的。 一连差不多半个月,他都很少有机会回到皇宫。 好在在这里还有高桂英陪着他,也算是间接的公开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没有人多嘴说什么难听的话,更没有谁自作主张的想要给皇上纳妾。 “王冲,你带队前去支援满桂,也让朕看看卫武军现在的实力如何,别好好的一支猛虎军队,被养成了病猫。” 崇祯思索了好一会,满桂是要支援的,可他不放心把护卫京师的最后一支卫武军,送给被人去掌控。 而王冲离开了京师,许多地方的城防,都有可能出问题。 “高桂英,你的女兵训练的如何了、现在能不能拉出来战斗?” 没办法之下,崇祯也就只能让女兵战事顶住。 好歹也算是半个亲卫,或许战斗力不是很强,可也有胜于无,多事是对京师的文武百官和百姓们是个安慰。 “女兵已经训练好了,一共收录了一万人,其中五千人也都撒了出去,只有五千人暂时还在京城之外的女兵营地。” 高桂英如数家珍的说道。 女兵的招募,原本崇祯是想给晁刚的,可晁刚死活不要,在以前可是很少见到女兵这一兵种。 也就崇祯弄了一个出来。 没有招募,也就没地方训练,到现在就成了从招募到训练都是高桂英一手在抓。 权利大的让崇祯都开始头痛了。 早前还接到秦良玉的来信,说是已经走到了路上,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人。 要是秦良运入京了之后,或许可以让她来训练女兵。 招募和训练,一定要分开。 “行,在王冲离开京师之后,你的女兵就立刻接收城防,务必保证不出现任何隐患。” “是,皇上。” 在会议室,高桂英就是臣子。 接到命令就必须执行。 “骆养性,做好京师的暗探工作,不要让某些人知道京师的真是样子。” “是皇上,保证京师不会有一个敌人的探子存在。” 骆养性在上次遥远门外的袭击事件中,已经对京师乃至京师周围清理的很多遍了,为此王士琇都累的瘦的成了皮包骨头。 “晁刚,继续招募新兵,朕就不信了,人多还会怕了你人少的,倒要看看是你的铁骑厉害,还是大明的火枪犀利。” 粮食问题已经走到了一个很危险的地步。 那个地方都是很紧缺的。 这一次招募新兵,也是可在粮食缺口的极限上,再多就要出大问题了。 “皇上,这一次招募多少人?” 这话得问清楚,免得办了事情最后出了问题没法交代。 晁刚也是直到大明的粮食极限在哪里。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在湖广那一带,孙传庭已经给他们接受了三万的兵力,不然崇祯根本就不会再去从新兵上面想问题。 到目前为止。 这里两万,哪里两万,不知不觉中,他的手上已经有了十万左右的士兵了。 “两万,多了可就养不起了。” 崇祯估摸着,缓缓吐出了一个数字。 “是皇上。” “张鹤鸣,你最近的宣传工作做的不错,文笔也很好,这次各个报刊的文章,可就要靠你来做了,做好写得再通俗易懂一点,能够让老百姓们都读的懂。” 崇祯看了一些报纸。 之乎者也的是少了一些,可还是有不少的文言文夹杂其中,没有学问的人,即便是认识字读起来也很吃力。 张鹤鸣的低调,在今日终于得到了崇祯的肯定。 老眼喊着泪水,更咽的喊了一声“是,皇上。” 然后又低调的缩在了角落里,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他心中想的居然是:原来不需要请客吃饭,也不需要点头哈腰,只要安心的做事,也一样是能够出人头地,让皇上赞赏的。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坐断东南战未休(十三) http://.biquxs.info/ 随着崇祯签署的政令下达之后。 本就处于紧急运转的朝廷,再次挤出了最后的一点潜力。 湖广的赈灾要做,沿海防备倭寇的军备也要做,正好这个时候,建奴和蒙古人又想要进攻大明了。 尽管如今大明在崇祯的手中,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要想压服周围的所有不安分的势力,还是有些吃力,毕竟连内部的大多数得方,都没有全面的清理,释放出来的潜力也是有限。 而办理的学校也很多,可培养出来的人才,还是入不敷出。 要想让大明更进一步,大批的读书识字的人,可不能少。 孙传庭去往衮州的时候,有一个送行仪式,陆鸿轩去往湖广的时候,却没有这个待遇。 京师城外。 王冲站在了一块台阶上,而这样的台阶,在四面的城门都有。 准确的说,就是需要向那个方向出兵,就在那一个方向的将军台上送行,而这样的将军台以前没有。 也就现在被列为了一种必须要有的仪式。 台阶建设的时间并不长。 事实上,送行孙传庭的台阶,也进行了翻新,全部都是按照最精妙的风水堪舆来建设的,在着方面阚玉树就脱不了身。 大明是不是没有精通风水堪舆的人才,而是大多数的朝臣们,就是认准了阚玉树。 “此去边防,凶险难测,务必谨慎行事。” 崇祯拿过一杯壮行酒。 佩剑早就给了王冲,卫武军的佩剑和各州的将军佩剑都差不多,就是上面刻画的图案不一样而已。 毕竟没有了可以刻画的地图,就只刻了正反两面,一龙一凤而已。 “臣,定当护佑大明,直至千秋万代。” 王冲严肃的跟着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不论吉凶,管他此去刀山火海,哪怕是战死了,他觉得自己也能够护住大明,护住皇上的安全。 卫武军的本来职责就是护卫京师,护卫皇上。 可现在大明也已经到了比较危险的时刻,他也是能够上前冲锋陷阵的。 心中对京师安全的顾虑也有,却并不太多。 在他的看法之中,若是皇上在京师遇险了,那么皇上对百姓的那些好,则是养了一群白眼狼。 “好,去让皇太极和林丹汗看看,咱们大明的男儿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崇祯对关外建奴和蒙古人的关注,从来都没有放松过,这次湖广的地龙翻身,有可能引起关外势力的窥视,心中也是有准备的。 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两家居然联合在了一起,放下了所有的仇怨,就为了狠狠地打击大明,免得大明再次兴盛起来,让他们没有了栖息之地。 都是为了给自己的族人争取生存环境。 在这个时代,几乎每一个国家,都在这么做。 “臣领命。” 王冲行了军礼,崇祯也摔碎了酒杯,接着王冲跟上。 旌旗招展。 如月星辰的图案,代表着这一支军队的特殊性。 尘烟滚滚,高台下列队的方阵,迅速的变换着队伍的形状,以急行军的方式向着西边而去。 很快队伍就隐藏在了烟尘之中,不见其形,也不闻其声。 队伍已经走得远了。 “皇上,该回去了。” 站在另一边瞩目者队伍远去的李长庚,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还早,可回到道院或者回到皇宫,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京师附近少了卫武军。 李长庚的底气都有些不足了。 生怕在王冲离开的这段时间,京师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不是他看不起那些女兵,而是女兵即便训练的再好。 在这个时代,也是受到歧视的。 这一点崇祯也知道,奈何现在手上没有一支可用的军队。 只能勉强让高桂英顶上了。 “回道院。” 崇祯看了四周一眼,跟着一起出来的朝臣们,眼中给出的言语,也都是这一句话。 对于如何保护重要人员。 高桂英也有着自己的一套办法,只是把曾经保护女审计员人换成了京师,乃至于皇上和朝臣们。 英姿飒爽的女兵,一言不发的站着笔直的身姿,看着确实养眼,就是不知道战斗力如何。 毕竟到现在这些女兵还没有遇到过一次战斗。 “现在整个京师的治安,都要靠你了,别给自己压力,做到谨慎细心就好。” 崇祯停留了一下脚步,给高桂英说了一句。 实际上,两位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皇后和满朝文武,对高桂英掌握兵权还是有很大的意见的,毕竟高桂英的父亲,可是一个绕不过的坎。 虽然都知道,高桂英已经是皇上的人了。 可万一呢? 没有人想要一个万一。 虽然事端还没有开始,莫须有的罪名已经出现了。 此刻崇祯也只能自己撑着,不让别人看到他内心的任何一点想法。 很快,就在女兵的护卫下回到了道院。 去了皇宫,到底对许多事情的安排隔了一层,不够方便。 然而再次到了道院的会议室,看了一圈,发现在座的大臣们几乎少了一大半,没有一个闲人,就是剩下没走的,面前也堆了一堆的公文等着处理。 “大明的公安部要赶快建立起来。” 崇祯思索了好一会,决定还是要招人。 如今的巡捕司虽然也在缓慢的壮大,可在许多地方,还是力所不及。 就连京师,走了卫武军,所有的巡捕们都出动了,也是杯水车薪,更别说其他的县城了。 “皇上,臣刚刚看洪承畴的奏章,说是边市上有一位数算了得年轻人,对于经济之道也很是有想法,咱们不能把人才都扔在了外面,得想个办法给换回来。” 李长庚继续翻阅奏章。 重要的单另放在一边等着皇上批阅,没啥重要的,他自己就能够解决。 忽然翻到了一封洪承畴上来的奏章,看了一遍,有些稀奇。 在道院之外,还有遗贤。 这个可不能放过,如今财政方面就需要这样的人才,他的数算不是很过关,就需要一个数算了得的人来做事。 而且现在随着各方面的税收上来,复杂的他有时候看到了都得咬笔杆子。 没办法的情况下,只能找上王盈。 虽然现在多了一个阚玉树,可在数算方面,还是弱了王盈一头,想要赶上还得要一点时间去钻研。 “哦!外面还有数算的天才?叫什么名字?想办法换回来,边市那个地方的税收不复杂,放在边市可就屈才了。” 崇祯也在琢磨着建立一套,好一点的财政系统。 突地听到有人才,心中还有着一种心想事成的感觉,刚好自己想要什么,就来什么。 “叫史可法,祥符人,祖籍大兴,是曾经的东林党人,左光斗的弟子。” 李长庚心里清楚,皇上对东林党很有看法,为了避免皇上事后知道史可法的身份,此次特意点出了史可法的关系网。 崇祯一呆。 史可法特知道,只因为在原本的历史上,实在是太有名了。 只是原本应该在崇祯元年(1628年)考取进士,进而任西安府推官的,却因为这一次崇祯登基之后,根本就没有举行任何科举。 也就导致如今的史可法,没有任何机会从科举开始做官。 可史可法学的应该是儒学啊。 怎么忽然就会了数算呢?难道其中还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呆愣了片刻,恍然回过神来,语气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是叫史可法?” 李长庚再次仔细的看了看奏章,最后还递给了皇上道:“却是叫史可法。” “那就把他换回来,先组织一个财政部,暂时担任副部长的职务,干的好了转正,干的不行就换人。” 崇祯也没有迷信的认为,史可法就真的只会儒学。 不过是对于一个经过了时间的考验,证明史可法是忠于朝廷的,崇祯还是要给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职务。 虽然他的另一个世界,有人说史可法的能力不行。 可只要忠心,能力也是可以培养的吗。 毕竟能够找出一个懂数算的人,在这个时代可是很难的。 李长庚面有难色,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皇上,朝廷现在的人手很少了,再组织一个新的部门,现在的许多工作都没有办法开展起来。” “那就让他暂时回来,和你一起整理财政,等到人够了再放出去。” 崇祯也不是不讲理。 知道能用的官员稀少,那就不要再添乱子了。 “是,皇上。” 李长庚答应下来,就立刻开始写公文调令。 他实在是太需要这样的人才了,以前李定国在身边的时候,还不觉得,结果那混蛋跑到了衮州,留下他一人在文渊阁当值。 滋味真的不好受。 “咱们的学校现在建的也很多了,可百年树木,十年树人,时间还是太紧张了一些。” 根据一些调查,崇祯心中也明白,那些学子都是还没有完全毕业,就被赶鸭子上架似得放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了地方上。 暂时来看还能够让朝堂,从上到下的运转起来。 可长期这样搞,肯定是跟不上时代的。 好在这些人知道珍惜机会,抽空就学习,勉强还能够顶得住。 “是紧张了一些,主要是先生不多,要不然还是能够多出一些人才的。” 如今崇祯对教师的俸禄,可是提高了不少,比当地的一些官员的俸禄都多,只可惜识字的有不少。 懂得数算的就很稀缺了。 现在是一个懂数算的先生,一个人带了好几个班级,就这还没有办法缓解教育方面的压力。 一个四面漏风的大明。 崇祯修修补补,勉强能够堵住一些缺口,看起来儒生很多,可弟子还是太薄弱了一点。 大明养士二百年,全部养了一些蛀虫,就没有几个能够用的上的。 真不知道,当年太祖违和要对这些读书人这么好。 不但免得田税,还有各种看不到的福利。 到最后偏偏就是这些人将要把大明给拖垮了,也是没谁了。 ** 蓟州。 洪承畴星夜兼程,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冀州军部当中,立刻就下达了全全动员令。 他需要把一些不重要的地方的兵力,全部都召集起来。 虽然还不够防守长城一线。 可作为迟滞敌人进攻的步伐,还是能够做的到的。 接下来就要看皇上如何取舍了。 京师外面还有一个卫武军驻守,只要这一支军队压上去,就不怕皇太极和林丹汗能够突破防线。 精良的火器,只要找准防守的最佳位置。 绝对能够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当年孙传庭和卢象升他们在喜峰口,拦截皇太极的队伍,就是证明。 而且当时,说实在话大明的火枪还没有现在这么技术城市,威力巨大,准确性更高。 那时能够挡住,现在应该会更加轻松。 “将军,蓟州知州苏茂相苏大人求见。” 一名传令兵小跑着走了过来。 军部外面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进的,苏茂相是蓟州的知州,都是大明的官员,可体系不同,没有谁会理睬的。 “请他进来。” 洪承畴现在也需要苏茂相来配合,许多的物资运输,单凭后勤部可来不及全部做完。 想要让物流转运给分担一点,如今也不可能了。 湖广赈灾,也是一件大事。 冀州军部的门外。 苏茂相早就不是以前的苏茂相了。 沉稳,睿智,生活早就把他打磨成了一块璞玉,正散发着莹莹毫光。 在洪承畴快马加鞭的回到蓟州之后,发出了一些军令,苏茂相尽管不清楚当中的内容,可也从细微处看到了冀州的变故。 所以在处理完了自己手头上的所有公文,立刻就前来找洪承畴。 两人之前在蓟州就有很深的交情。 虽然一个是冀州将军,另一个则是戴罪之身,暂代蓟州知州。 “苏大人,将军有请。” 传令兵出来之后,就招呼着苏茂相进去。 几乎所有的军部,内部都是差不多的样子,简单,硬朗,没多少花里胡哨。 很快就来到了军部的议事厅,洪承畴正站在一张巨大的地图上面,看着长城上标记出来的各个缺口。 “苏大人来了,在等一会,人到齐了就立刻开会。” 洪承畴扭头看向进门的苏茂相,招呼着坐下。 “洪将军,还是说说军情如何吧,需要我如何配合?” 苏茂相如今很务实。 也没有多少客套,立刻就进入了正题。 “军情不容乐观,这一次就不是建奴一家想要入关了,而是皇太极和林丹汗联手做出的军势入侵。” 洪承畴把崇祯的一些词汇,理解的很透彻,他也觉得这样说的话,会更加清晰一些。 手中的细竹竿指着地图上的长城,画了一条弯曲的线接着道:“这次他们不走山海关,而是从蒙古草原上借道,打算向这个位置进军。” 正说着。 外面就走进来了一群冀州军部的参谋。 “将军。” 一群人行了一个军礼。 就顺着刚刚听洪承畴说道的一点消息,在议事厅中央的沙盘上,摆上了棋子。 看地图苏茂相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可落到了沙盘上,就一目了然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坐断东南战未休(十四) http://.biquxs.info/ 苏茂相瞧着洪承畴所说的敌人进军路线。 “是上一次建奴出关走过的马兰峪?” “不错,正是马兰峪,他们也只对这一条道路熟悉,不过其他的方位,也不能不防。” “他们就不怕,再次中了埋伏?” “应该是不怕的,要不是咱们有望远镜这样的神器,说不得还真的会中了皇太极和林丹汗的计谋。” 说道这里,洪承畴心中还是有点后怕的。 无论是皇太极和林丹汗,能够把情报做的天衣无缝,真的需要一点手段才行。 大明在发展暗探,人家建奴和蒙古人也没有闲着。 “这么说,敌人还不知道,咱们大明已经洞悉了他们的意图?” 苏茂相不懂打仗,可知彼知己这句话,还是清楚的。 对于洪承畴的安排,也就多了不少的信心。 “可以这么认为,不过最好抛开这种先见之明,皇太极和林丹汗都是一时人杰,这样的人用兵,本就是无迹可寻,就算是洞悉了他们出兵的方向,只要没有全面的发起进攻,就没有办法确定攻击的是那一段城墙。” “那么,洪将军希望本官怎么配合?” “组织人手运送物资,只要物资足够,任他敌人再多,也没有办法越过防线一步。” 洪承畴有这种自信。 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打击敌人,可要比深入大漠或者草原更加有利。 “好,我这就去做,不过还要洪将将军,给出几个目标才行。” 洪承畴点点头,这是老成之言。 物资要运输,也要送到目的地才行。 “于参谋,你们先推演一下,看看敌人大概会从那几个位置进攻。” “居庸关,古文口都有可能,不过马兰峪的几率更大一些。” 于参谋是新近从皇家军事学院出来的人才,暂领参谋长一职。 他需要军功才能够转正,而之所以让其他早就在参谋当中的人服气,就是因为此人在沙盘推演上面,就没有失败过。 虽然是纸上谈兵。 可各种军事素养,真的不是曾经那些在各个队伍当中,抽调的半路参谋要强的多。 他的全名就叫于振华。 至于原名早就放弃了,狗蛋毕竟不是很好听,振兴华夏就能说明了他的志向。 “哦,为何略过喜峰口?要知道,第一次建奴入关的时候,走的就是喜峰口。” 洪承畴心中明白,喜峰口也不再自己的考虑范围,可还是要听听参谋们的意见,集思广益总是能够拾遗补缺。 “正因为建奴们走过了一次,这一次才不可能再走,那个位置地段狭窄,只要军队人数多了的话,根本就施展不开,很容易造成添油战术。” 喜峰口的那一次经典战役,也早就被录入了军事课本。 随着各种解读,也就没有了任何的秘密可言。 当年要是建奴入关的时候,走到而不是喜峰口,而是马兰峪的话,只凭借孙将军和卢将军两人的队伍,真不一定能够拦截下来。 那时的物资和火枪,以及军队的训练和战术的运用,都达不到现在的水准。 射击的速度更是不要提了,只要被敌人近身,那样的状况简直是惨不忍睹。 “说的不错。” 洪承畴也没有要补充的了,扭头看向苏茂相道:“苏大人现在也听到了,物资的运送位置,就是这三个地方。” 马兰峪离着蓟州很近。 其他的两个关卡就很远了,他的职务虽然是蓟州知州,可关的地方也很多,暂代了通州,顺义,昌平和遵化。 手上可用的人,只要动员起来,暂时能够解决运输的任务。 就是多换一点金元的事,在在写地方,随着战乱平静,各行各业都有了长足的增长,更有着不少的工厂。 税收也很充沛。 朝廷的拨款也很多,盈余下来的,足够施展一场大范围的活动了。 “行,我这就去安排,不过到时候洪将军,也得派几个人跟着运输队,指引方向。” 随后的几天,蓟州很繁忙。 在不耽误各行各业的运转的情况下,三支运输队伍,就在六名精锐士兵之下,奔赴到需要的地方。 而洪承畴也开了一个短暂的会议。 喜峰口是不用考虑敌人的进攻,可也多派了一千人前去驻守,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其他的人员都被送往了马兰峪。 随之而来的就是王冲的队伍,卫武军只打过一段时间的城防战,对于如何防守反击的心得,比在外野战的经验都要丰富的多。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将军,王冲往将军,已经带着卫武军前去驻守古文口和居庸关了。” 传令兵拿着一封军部公文跑了进来,递给了洪承畴。 “这么快。” 洪承畴脸现讶异,很快就看完了上面的内容,喃喃自语道:“卫武军中还是有人才啊。” 他是经过了多条消息,才选择了这三个位置。 可远在京师的王冲,只凭借只言片语,就确定了建奴和蒙古人将要进攻的位置。 “果然,能够做到将军这一步的人,就没有一个简答的。” 洪承畴摇晃了一下脑袋。 对于王冲的选择,他很赞赏,毕竟两人所想的都差不多,只是王冲实在太过年轻了一点,而他已经人到中年了。 另一边。 已经急行军走到了昌平县的王冲,停下了队伍。 “许昌出列。” “将军,请下命令。” 许昌本以为,自己要和陆鸿轩拉开差距了,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迎头赶上。 道院虽好,可捞不到战功,就升不了职务。 将军,他也想要。 用皇上说的话就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一个好士兵。 真的是深得每一个士兵的心声。 “你带着一半的人前去古文口驻守,记得咱们是在打防守战,你以前在京师的时候怎么打,现在就怎么打,别去道院待了一段时间,就不会打仗了。” 王冲没打算和洪承畴会合。 兵进神速,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耽搁。 还不如早早的选好离着最近的位置,免得多跑一趟,相信洪承畴很能理解他的做法。 毕竟,两人的职位一样,谁指挥谁都不是很好弄。 他已经揽了两个重要的关卡,也就解决了洪承畴兵力不足的隐患,只剩下一个马兰峪要是还守不住。 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洪承畴要学习袁崇焕了。 许昌再次行礼,大声的喊道:“得令,保证完成任务。” 没有立军令状的说法,什么守不住提头来见,要那玩意要啥用,还不如干脆一点为好。 “祝你武运昌隆。” 王冲抽出佩剑,在许昌的肩膀上一点,随即收回。 许昌领命之后,就带着人去往古文口方向了,那里身后就是密云,补给各方面也能够及时解决。 只有居庸关虽然更加险峻。 可也是最难防守的地方,王冲给自己分配的,就是最难得一个。 “咱们也出发,在今日必须到达居庸关。” ** 居庸关,是京北长城沿线上的著名古关城。 “天下九塞”之一,“太行八陉”之八,居庸关同样号称“天下第一雄关”,与嘉峪关相似,但是两关的东西位置不同,且嘉峪关比居庸关修筑时间更早。 相当于嘉峪关(建于1372年)比山海关(建于1381年)早建九年。 关城所在的峡谷,属太行余脉军都山地,西山夹峙,下有巨涧,悬崖峭壁,地形极为险要。居庸关与紫荆关、倒马关、固关并称明朝京西四大名关,其中居庸关、紫荆关、倒马关又称内三关。 居庸关是四大重要关卡之一,有南口,居庸关,上关和八达岭。 居庸关形势险要,东连卢龙、碣石,西属太行山、常山,实天下之险。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它有南北两个关口,南名"南口",北称"居庸关"。 王冲率领的一万人火枪兵,连续急行军,在天刚黑下来之前,来到了南关。 南关瓮城呈马蹄形,南关主城门南北走,向上有重檐歇山城楼一座,此地也有驻军守卫,只是数量不多。 “城下何人?” 天刚黑下来,关门就已经关闭。 城墙上巡逻的士兵,远远的就看到于大队人马过来,问话的时候却一点都不胆怯。 “让你们陈尉长出来见我,就说京师卫武军将军王冲前来支援边关。” 说着就让自己的手下,拿了一块令牌,晃了晃。 城墙上立刻就有吊篮垂下,把令牌放入其中,然后收了上去。 “你们等着。” 其中一名巡逻的士兵冲下面喊了一句。 没有军令,公文,每一个将军自己的令牌也能够代表身份,当然还是要见面才行,毕竟小兵可不认识将军的模样。 陈尉长,原名叫做陈士达,原来就是洪承畴的手下,少年老成,进攻不足,防御有余。也是居庸关已经有几十年没有遭到战火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所以才派了这么一个人前来驻守。 此地早就没了,原本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丝绸之路,而没了财富的流通,也渐渐的不在热闹了。 要不是防备着瓦剌的进攻,这里几乎只会留下不多的人,看守者。 陈士达每日这个时候,都要巡视一遍居庸关的每个角落。 他的手下士兵很少,所以就必须更加仔细才行。 在皇上手下当兵,是他一生中最得意的事情,原本年可有可无,还会被人辱骂的“丘八”,摇身一变,到现在居然比许多文臣都有前途。 此时他正走在北券城城墙之上,这里有新云过来的火炮五门,早就代替了原来的大将军铁炮和竹节铁炮。 威力更大,射程更远,射击的准确性也更加的高。 而且需要的炮兵也更加的少。 他是尉长,手上有一千人,五十人伺候火炮,去他的人都是火枪兵。 守卫这么大的地方,一千人撒出去,真的是不够用。 每一次见到居庸关前面有牧民赶着牛羊放牧,他的心中就很紧张,要是不留神,被人钻了空子,他死了不要紧。 连累了洪将军,可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报,尉长,难关有一位自称王冲,从京师来的卫武军将军前来,请示下。” 小兵的口舌伶俐,一点都没有大可的把话说了个完整。 “卫武军?王冲?王将军?不是在京师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还没有接到来在洪承畴的军令,位置还很远,此时传令兵还在路上走着呢。 “前面带路,咱们求看看,到底是谁敢冒充卫武军的人。” 陈士达如今对于军人的维护,可是不遗余力。 他本身就是这一波人的受益者,虽然各方面都有点平庸,没有办法跟着洪将军冲锋陷阵,可忠心这一块没得说。 “尉长,还有一块令牌的。” 小兵,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块令牌。 制作令牌的材料,也是特殊材料。 相对于他身上的卫武剑,肯定是有所不如的。 “拿来我看看。” 陈士达是见过这种款式的令牌的,那是在洪将军的身上,只是洪将军那个刻的是一个“洪”字。 而这次见到的上面刻着的却是一个“王”字。 相同的材料,相同的款式,就连上面的花纹也都一模一样。 陈士达心中一怔:“好家伙,仿制的也太真实了一些。” 一边往外面走着,一边险种嘀咕着。 不过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对,想要获取这种材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莫非来人是真的?可卫武军,跑到居庸关来干嘛?” 一时想不明白。 然而脚下却加快了步伐,很快就到了南关。 “城下可是卫武军的兄弟?除了令牌,还有什么可以证明?” 走了一路,他也想明白了令牌是真的,不过也可以是失窃了,被送了过来。 一个人要是谨慎的过头了,总能给自己找出来一些不合理的地方,还不能说他想的不对。 “我就是卫武军的将军,王冲,我这里还有一张军部的军令,你也可以派人过来看看,或者我送到吊篮中,你亲自查看。” 王冲不以为意。 镇守这样的关卡,有这样的一位谨慎的尉长,洪承畴也是有心了。 他防守过京师,最能明白一位谨慎的将领,是多么难得的品质。 陈士达借着火把的微光,仔细的看了看王冲。 王冲他的是认识的。 早在京师脚下,见过一面,那是王冲正在冲墙上防守作战,而他则是跟着洪将军打游击,虽然时间过去了很久了,可这一张年轻帅气的脸。 他是一刻也没能忘记。 “果真是王将军,请恕在下无礼了,不知将军来此有何贵干?” 即便是熟人,也不能无缘无故的闯进居庸关。 更何况还带着这么多的士兵,情况不明之下,还是问清楚的好。 “建奴和蒙古人联手了,我来此就是支援居庸关的。” 随着王冲的话语落下,陈士达倒抽一口凉气,他还没有接到洪将军的消息,京师就已经派人过来了。 是不是说,洪将军也已经遇险了? 所以说,想得多的人,许多时候就是在自己吓唬自己。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坐断东南战未休(十五) http://.biquxs.info/ 陈士达的多思多虑,不是没有道理。 历史上因为面对熟悉的人,从而没有防备,被骗开城门的人也有不少。 不过在见到王冲之后,虽然心中还有着各种疑惑,却也没有想过会是旁人假扮的。 南关城门下面,黑压压的差不多有上万的士兵,他手中只有一千人,根本就不可能守得住。 至于王冲说的来此支援居庸关,他也只是半信半疑。 居庸关已经很久都没有遇到战火了。 每天不过是打开城门之后,有数量不多的当地百姓出去放牛,放羊,又或者去往宣府镇做点小生意。 就说不知为何,这一段时间,大明出去的百姓,在宣府镇做生意的时候,好了许多。 不但没有了随时可能遇到的欺凌,当地的一些蒙古人,也有客气了几分。 百姓们不知道的就是。 如今的大明厉害了,强大了,做许多事情的时候,最起码在明面上都得过得去。 免得迎来大明官员的问话,虽然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大多数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可这一次不行。 原因为何,许多人还都不知道。 或许只有已经带兵打算攻打大明的林丹汗心中清楚,那是为了麻痹大明,好让大明放心蒙古人是很安分的,不会做出有损大明利益的任何决定。 城垣东达翠屏山脊,西驶金柜山巅,周长4000余米,南北月城及城楼、敌楼等配套设施齐备。关城内外还有衙署、庙宇、儒学等各种相关建筑设施。 关隘所建石门如台,其下穿以梯形园劵道。雕饰繁缛。门道两笔浮雕四天王像及各族文字经文咒语等。 王冲就被迎入了关内衙署。 居庸关,他只在地图上看过。 到达此处还是第一次,由于天色已暗,来不及观看一些重要的设施。 在简单的布置了一些防御措施,就在陈士达的陪同下,继续商量着如何才能够用一万一千的兵力,防守住即将到来的二十万敌人。 “难啊,要是物资充沛的话,能够多坚守一段时间,不是下官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在是兵力太少是个硬伤。” 居庸关的地域,对周围的地利描述的更加详细。 当年大将军徐达、副将军常遇春规划创建,明景泰初年(公元1450-1454年)及其后又屡经缮治,现如今已经成了最坚固的一座关卡。 早就没有敌人的任何一处漏洞可钻。 “物资会有的,洪将军已经从辽东的锦州城,回到了蓟州城,正在运筹帷幄这件事情,不过陈大人也不要过多的忧虑,不管是林丹汗,还是皇太极,想要进攻大明,也不是一股脑的把所有兵力,都用在了一块地方。” 王冲和洪承畴,如今就是在赌。 赌林丹汗和皇太极面和心不合,根本就没有办法集结起来所有的兵力猛攻一处,毕竟两个势力之间的仇怨,也不是一时半会真的能够放下的。 为了入关之后的利益分配,也会选择分兵。 到时候,若是居庸关被攻击的话,他们面对的也只有十万兵力而已。 只要在城头上,杀伤敌人的一成兵力,就能够打击士气。 消灭两成兵力的话,士气就会继续下跌。 等到损失了三成兵力,就是他们防守胜利的关键时候。 而在此之前就需要,迅速的以最大的可能,倾泻所有的火力,争取在第一时间做到最大的攻击力度。 “城中还有多少炸药包,多少手榴弹,多少枚炮弹?” 王冲细细的琢磨了一下,杀伤力最大的就是炸药包和手榴弹,火炮也能够达到先声夺人的效果,真是的伤害,由于火炮的基数太少,根本就形成不了火炮的火力网。 这一点是他从皇家军事学院借道的军事教材上提到的。 他还年轻,虽然是卫武军的将军,在之前也不可能把他派出去,可有备无患的钻研一二,还是可以的。 如今就刚好用上了这些知识。 “炸药包只有三百个,手榴弹五百个,炮弹多了一点,有八百枚。” 这些物资,陈士达每一天都要去仓库查验一下。 万一有那个贪财的混蛋,在他不留神的时候,赶出了倒卖物资的举动,突然遇到强敌,就抓瞎了。 所以对于这些物资,他心中清楚的比管理长裤的人都记的清楚。 “少了,就不知道过几天,会运来多少。” 王冲蹙眉。 眉心中都皱起了一道竖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兵力不足,就是战备物资也不足,真要用长枪互相对刺,那损失可就大了。 “提供火枪的弹药还有多少?” “一万发弹药,这些物资都是按照一千人的兵额配给的。” 陈士达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一千人要是使用这么多的物资,肯定能够打很久才能够消耗完毕。 可要是上升到一万人,只一轮放枪,然后就没了。 而两人的谈话,说到这里,陈士达也就更加放心的把居庸关交给王冲了,能够为了居庸关的安全竭尽全力的人。 那会是骗人的骗子。 即便是骗子他也认了,只要能够保证居庸关还在大明的手中就成。 “军粮的储备应该也只够一千人使用吧?” 王冲一开始问的都是关于武器和消耗品的问题,这次问道粮食,也是因为他来的时候,只带了一点行军粮。 既然敌人已经做好了全力进攻的准备,他也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陈士达尴尬的搓了搓手,没有说话,却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一千人一年的粮食可不够用。” 王冲在地图上,在此查看了起来。 要是粮食不够多的话,他就要另立打算了,少不得出关去打一打蒙古人,牛羊这种事物,蒙古人吃的,大明人也一样吃的。 就是他手上的骑兵没有多少,形不成军势就很难击溃敌人。 别到时候陷入在了关外,麻烦可就大了。 到现在为止,大明的火枪兵和建奴们已经打了好几次硬仗,即便是有人牺牲,火器也没有落入敌人的手中。 若是因为出关打劫,而深陷敌营,估计用不了多久,蒙古人也就会有了和大明一样的火枪了。 往后的战争,就更加的不好打。 牺牲的士兵也会更多。 翌日。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 王冲就已经带着陈士达和参谋们,到各个的险要地形查看防务了。 “南关主城门南北走,向上有重檐歇山城楼一座,自地面计算高31.8米,瓮城西侧有瓮城城门通往关城向南的大道,在弧形瓮城城台上设有炮台。” 陈士达每走一处笛梵个,就停下来介绍一下此地都有哪些重要的火器,又有哪些防守上的优势。 “还有这里,外墙有垛口,内侧墙低矮无垛口。要是弹尽粮绝,需要刀剑作战时可将敌人诱入瓮城,主城关闭阻其入城,再放瓮城闸门,敌人就被困在瓮城里,只能束手就擒,有“瓮中捉鳖”之意,因此得名瓮城。” “在瓮城之中建有一座福佑关城的关王庙,在此之前,还有百姓前来上香。” 一边走一边说着。 王冲看着斑驳的城墙,仿佛其本身就是一种历史,记载着每一次战争。 外面就是敌人,而里面就是需要保护的大明百姓。 心中想着:若是那一天,大明打出去了,消灭了蒙古人,没有了敌人之后,这一座居庸关还会不会存在。 他要是真的问崇祯的话。 崇祯绝对会像看傻子一样的看他。 没有敌人了,不会设置一个景点? 每一年单单来此旅游的人,就能贡献出来不少的金元好不好。 虽然现在的大明,还没有所为的旅游业,可崇祯绝对不会把这样的一个名胜古迹给荒废掉。 因为那是会被后世子孙们咒骂的。 更何况,现在的居庸关,可是一道最好的防守敌人的关卡。 “这里就是北关,北关与南关作用相同,呈长方形的瓮城上设有炮台,瓮城城门朝向北侧,北瓮城中建有北方镇守大神真武庙,庙内供有十二生肖神,水火。” 火炮都是崭新的火炮。 道院设计,兵工厂出品,性能和威力毋庸置疑。 站在火炮旁边的炮兵,一人身上挂着望远镜,这人是随时可以因为距离的角度调整火炮参数的人。 而这样的人,是需要懂数算才成的。 另外两人则是身强力壮,随时要为填充炮弹做准备。 王冲看罢火炮,心中就觉得,往后可能就是火炮的天下了,常听皇上说:真理就在大炮的射程之内,这一点如今的所有将官们都是认同的。 只要火炮的数量多起来,真的可以把火炮当成火枪来使用,在几里地之外就能够迅速的打击敌人,火枪再精良,也没多大的用处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最多在收尾的时候,能够派上用场。 突地,他看到了离着火炮不远的炮弹箱子,心头就是一跳。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居庸关的?” 王冲问的是挂着望远镜的主炮手。 主炮手一愣,迅速的行礼道:“回将军,我是崇祯三年的兵,昨年八月份来此的。” “哦!这样啊,你有多久没有回到军事学院了,还有就是最新的火炮使用手册,你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没有军部的命令,我们是没有机会再次回到皇家军事学院的,还有就是火炮的使用手册,最新的是崇祯三年十月份拿到的。” “嗯,现在最新的火炮使用手册上面说了,必须把炮弹和火炮分开,为的就是避免炮弹因为失误发生爆炸,引起更大的灾难。” 王冲提点了一句,虽然敌人不可能也使用火炮打到这里,可该有的防患绝不能少。 “遵命,将军。” 主炮手一怔,心中思索了一下就知道,他拿到的火炮使用手册已经过期了。 而现在最新的,还没有拿到手。 刚刚王将军之所以这么问他,也是要避免不教而诛,毕竟一个不知道着他规则的人,做出了错事,也是没有办法的。 “对了,一会你们去一个人,给另外几位主炮手也说一下注意事项,打仗是要流血牺牲,可牺牲在自己的大意上,那就憋屈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王冲看起来温和,说出来的话也很温和。 可要是真的是因为手下做错事了,没有按照规定来做,发起火来也是六亲不认。 这一点无论是去了湖广的陆鸿轩,还是去了古文口的许昌,都能证明。 “将军说的是,我这边处理好了,就立刻去说给他们听。” 主炮手再次行礼。大声的说道。 再转了一圈,王冲的心里就有数了,而跟随着王冲的陈士达,却是心中对王冲有了好感,一个温文尔雅的将军。 总是能够让人产生好感的。 然而这种好感,若是让王冲的手下知道,绝对会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他。 慈不掌兵,可不是说说而已。 人家能够做到将军这一个位置上,哪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曾经在京师守卫战的时候,那种铁血态度,当时的兵部侍郎的面子可是都不给的。 与此同时。 从昌平分开的许昌,还没有到达古文口。 离着蓟州最近的马兰峪,却已经接到了来自洪承畴的支援。 满桂的火枪骑兵,还是在外面四处的巡逻。 而已经和满桂商量好了的防务,则是被高杰一手揽了过来。 “尉长,洪将军支援过来的人已经来了,还有一些军备物资,需要有人清点和签字。” 一名传令兵小跑着跑了过来。 “都有些什么?火炮有没有?那玩意带劲,只要摆上一排,任他是多少敌人,保管叫他们灰飞烟灭。” 高杰一挥手,在虚空中画了一条线,方法那就是一条生死线。 只要在这条线之上,就绝对活不下来。 传令兵一阵无语,自己的这位尉长,自从离开了李过将军的视线范围,跳脱了就像是一个脱了缰的野马。 什么话都敢说。 火炮是有,可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多。 还一排,大凌河堡都没有那么多好吗,据说兵工厂已经在加班加点的打造了,毕竟火炮不是火枪,很费事的。 “算了,我自己去看看,没有火炮,炸药包和手榴弹管够也是可以的。” 高杰退而求其次的嘟囔了一句。 他也知道自己刚刚的想法,有些蛮不讲理了。 出了马兰峪,城外不远处就是泾渭分明的两波人马,一波人是前来给送物资的人,看衣着都是一些百姓。 大多数年纪已经不小了。 若不是如今的道路修建的不错,这个年纪的老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在短时间之内,就把物资送过来。 不过好的一点就是,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小队聚集过来的士兵,搭了一把手。 另一边的则都是驻守在各县的士兵。 此时精神抖擞的,背着火枪,站着整齐的队伍,一张张的年轻脸上没有一点惧怕的表情,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谁都想要成为下一位将军。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坐断东南战未休(十六) http://.biquxs.info/ 在签收过了物资。 等送物资的队伍走了之后,高杰才站在士兵们的前面训话。 准确的说,也不是训话。 只要交代清楚了,将要面对的敌人都有哪些,至于什么牺牲了之类的屁话,这些年轻人可都听不进去。 他们是来打仗的。 是来赚取军功的,以后也是要成为将军的人,怎么可能被小小的牺牲就给吓住了。 当然。 同时也是在保卫大明,保卫马兰峪后面的那些柔弱的百姓,其中有他们的的亲人,也有他们的财产。 “好了多余的话,本尉长也就不多说了,训练你们也是每天都在进行,现在就入关,各自在自己的将官带领下,做好防务工作。” 高杰眼中兴奋,心中豪气顿生。 他总算只是知道了李过站在军队之前训话的感受,也总算是知道了,为何那么多人想要去做大将军。 真的是太过瘾了。 “参谋们已经给诸位规划好了防务位置,所有将官,可以前去咨询自己的去处,若是有疑问,可以在衙署来找我。” 高杰还得分配好运送过来的物资。 然后让人给满桂送信,说明现在马兰峪的情况。 关外。 八月的烈阳,猛烈的照在大地上。 草地上的绿叶,耷拉着叶片,只有最繁茂的地方,才会不惧阳光。 满桂带着的骑兵,已经巡逻出去了三里地之外。 “尉长,明明是咱们的马兰峪,为何要让给一个外来的毛头小子?” 其中一人猛甩了一下马鞭,让战马加快了一点速度,刚好赶上走在最前面的满桂。 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在大嗓门之下,不但满桂听得清楚,就连后面跟着的那些骑兵们,也有都听得清楚。 “你觉得,让高杰带着你们出关巡逻好,还是我带着你们出来好?” 满桂只问了一句。 就让跟上来的那人闭嘴了。 他们是从袁崇焕的手中,倒腾到了满桂的手中的,原以为自己都是一些弃子,谁知后面的变化,让他们自己都是瞠目结舌。 从而对于福祸相依这一句话理解的更深了。 “看看,你们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又为何偏偏看不上人家高杰呢?要知道人家打仗的次数虽然不多,可也是凭借着军功升上来的。” 满桂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向了,追上来的这名亲卫。 “还是说,你们看人家年轻,就觉得德不配位?自己不敢上去说话,就要怂恿着我上去和人家干架?” 满桂的话,让身后的亲卫们,一个个的低着脑袋,不敢看曾经的总兵,现在的尉长大人。 “收起你们的小心眼,现在的皇上可是很重视军功的,只要你们立下了功劳,着这个尉长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坐,就算是将军,也不是不可以想一想。” 仗还没有开始打,自己的队伍中,就有人想要耍小心眼。 这可是在断他的前程。 容不得他不生气,真以为还是以前的朝廷不成? 时代变了。 早在当今的皇上登基之后,这片天就变了。 朝堂之中的那么多大臣们,还在抱残守缺的时候,就被踢了出去,后来者却还是不长记性,又被踢了出去。 这都是活生生,血淋淋的教训。 怎么就是有许多人想不明白呢? “现在分开巡逻,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开始,每一位尉长,带一队人,两刻钟之后,在这里会合。” 满桂没有在继续多讲。 点到为止就好,至于听不听得进去,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前程,还是要自己去努力的。 而且现在的努力,是真的可以兑现的。 要是自己想要断了前程的话,也就不要怨恨旁人,他这个尉长不是下人,什么事情都要操心。 ** 大军行走在草原上。 本没有路,硬生生的踩踏出来了一条宽广大道。 林丹汗带领的队伍在左边。 皇太极的就在右边。 若论军纪,还是皇太极略胜一筹,林丹汗的蒙古兵,虽然也一直都在训练,可到底是不如皇太极的出色。 其实在以前,皇太极也是不将讲究队列队形的。 毕竟曾经,也是把大明排列整齐的军队打的抱头鼠窜,强者自然就不会去认同弱者对于军队的训练方法。 可在大明的火枪兵之下,接二连三的吃亏。 而且发现大明的队列队形,比原来的更加严整肃穆,皇太极才下令开始全面学习的大明的训练方法了。 火枪兵暂时弄不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就先从队列训练开始,以后拿到了火枪,也就能够立刻使用上。 “行军这么整齐,有什么用?打仗还是要看军队的战斗力。” 林丹汗见到皇太极的队伍,整齐的样子,心里有事嗤之以鼻,他们的蒙古兵,曾经也是这样的严整。 可在面临当时还叫做后金的努尔哈赤时,该失败的还是得失败。 没有任何的悬念可言。 到后来,就再也不去追求队列训练了,而是看作战勇不勇猛,出兵迅不迅捷。 另一边的皇太极见到了林丹汗的蒙古兵队伍,却是微不可查的嘴角露出了不屑之情。 “蒙古人看来是不足为虑了,林丹汗以后也不会成为自己的敌人了。” 士兵的勇猛是一方面,对于这样的队列队形的训练,如今的皇太极也是看出了其中的好处。 那就是可以让整个指挥作战的方式,更加的而灵活,也更加的快捷。 相对于蒙古兵,已经丢掉了曾经的荣耀,现在更是丢掉了训练强军的方法和心思,以后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自己的敌人。 两个手里之间的最高首领。 心中的想法和看法都是大相径庭。 其实谁对谁错不知道,只有打过了才能够清楚当中的优劣。 两拨人,一连走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太阳已经西斜了,才在一块平整的地方停下来安营扎寨。 一张巨大的帐篷。 那是林丹汗的帐篷行宫。 皇太极住惯了屋舍,所以属于他的帐篷并不大,每一次两人会晤的时候,都是在立东南喊的帐篷之中。 “从这里则么么就要分开了,你们熟悉马兰峪,可我们蒙古人对于居庸关更加的熟悉。” 两家同时攻打大明,是很有必要的事情,可到底从哪个方向开始攻打,就是各自的首领说了算了。 重要的是皇太极和林丹汗,都怕对方给自己下绊子。 要是死磕大明,虽然赢得了最后的战斗,可利益怎么划分? 损失最大的哪一方,是不是就要被转过头来的盟友给吞掉? 原因各自都已经想好了。 “最见不得盟友受吃亏,必须扶持一把。” 皇太极给代善事了一个颜色,代善就掏出了早就复制好的地图送了过去。 “嗯,我们这边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马兰峪的地图,我还是要给你一份,要是你们在居庸关碰的头破血流,记得来马兰峪找我,报仇雪恨我们大清也是义不容辞。” 没有图穷匕见的的勾当。 生怕林丹汗误会,代善还特意的摊开来,正反两面都展示了一下。 林丹汗示意自己的手下收下地图。 “其实,居庸关的地图,我们也给你准备了一份,要是马兰峪这块骨头啃不下来的话,趁着牙口还行,也可以过来找我,分你们一点汤汁,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我这人就见不得盟友饿肚子。” 林丹汗也不甘示弱。 拿出早就重新画好的居庸关地图,让人送了过去。 用同样的手法,正反展示了一下,免得皇太极害怕不敢收。 两人口中说着盟友,还没有开始进攻大明,就已经明争暗斗开来了,若是同时攻进了大明,要是两人相遇,怕不是脑水都要打出来不可。 林丹汗和皇太极两人无话可说。 为了共同的利益,也为了祖宗的基业。 一边合作着,一边又在互相防备着。 只要有一方漏出了破绽,或许此刻就不是先攻打大明了,而是要立刻分出胜负生死,才能够进行下一步动作。 一个时辰之后。 埋锅造饭结束,急行军之后的体力也都恢复了过来。 没有号角响起。 那玩意只有在正面对敌的时候有用。 现在他们是潜伏过来搞偷袭的,没必要提醒大明的守军。 两波人马,分开了草原海浪。 “可汗,咱们去攻打居庸关,为何要告诉大清的人?”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就是告诉他了,又能怎样?他们敢来吗?” “那为何不攻打离着马兰峪最近的古文口?” “你也知道离着马兰峪最近,要是咱们正在攻打大明的关卡,黄太极从背后偷袭咱们怎么办?” “还是可汗想的周到。” 另一边分开了的皇太极,看了一眼林丹汗离去的方向。 发现真的是要去居庸关,心中的某些不为人知的想法,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杜度。” 皇太极喊道。 “臣在。” 杜度跃马而出大声的回应道。 “你带领一万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马,去攻打喜峰口,我记得你上一次就是在喜峰口被拦住了,这一次希望你能够把失去的在捡回来,能不能做到?” 皇太极并不是只攻打马兰峪。 他的想法就是,两边都要打,最好能够牵制住大明的有限兵力,只要任何一个口子被打开,入关之后得到的东西,都是值得的。 这一次他想要抢的就不是金银了,而是那些技术。 只要抢到了任何一门技术,无论是火枪也好,还是制造卫生纸,香皂,肥皂的那些技术也好,前者是武力的保证。 后者就是源源不断的财富。 “臣,定能一雪前耻。” 杜度就差拍着胸膛保证,绝对没有问题了。 当年在喜峰口可是一败涂地,而从那时,就开始了他的常败生涯,最惨的就是在京师脚下。 那一次真的是损失惨重。 差点就回不来了。 于是点起一万兵力,告别了皇太极想着喜峰口的方向进军。 那个位置,一万人马足够了,兵力再多施展不开,没一点用处。 “剩下的人,就随我向马兰峪出发,对了,后面的火炮跟上来了吗?” 火炮是坠在最后面的,当年刘汉制造出来了三门火炮,其中一门已经销毁了,另外两门就在盛京的城头上。 如今也是被皇太极咬牙,拆了下来,带了过来。 上次就是吃了没有火炮的亏。 差点被大明京师的火炮送走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让大明的人尝尝火炮的滋味。 “皇上,一直在后面跟着呢,就是火炮太重,速度不够快。” “让他们快一点。” “臣,这就派人前去催一催。” 如今的队伍当中没有一个汉人大臣。 随着大明的日益强大,皇太极也渐渐地不在相信大明的那些罪臣们了,更别说那些早就向他投诚了的人。 以前能够背叛大明。 以后也就能够背叛大清。 这一点皇太极还是拎得清楚的,所有的隐患,只是暂时被大清的强大会压制住了而已,并不是没有。 原本随着大清的继续强大下去,这种隐患就不是问题,可现在大明却是已经比大清还要厉害了,而且是看他们大清不顺眼。 只是大明的小皇帝,暂时腾不出来手攻打他们而已。 这一日。 满桂继续率领着骑兵队伍,沿着长城外面的草地上巡逻。 接到的消息是林丹汗和皇太极联手攻打大明,然而一连两天都没有见到一个敌人,整军备战的气氛,一日胜过一日。 好在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 尽管精神并没有急躁,可其中夹杂的一些新兵,就没有这么好的军事素养了。 没有崩溃,就是老兵带的好。 时间一久,还是会出问题的。 每一天的物资消耗都是一个大数字,据他所知,大明的粮食并不丰足,而这件事情,还没有传播出去,要不然引起的恐慌不是任何人能够阻止的了得。 “报,尉长,发现敌人的队伍一支,大概人数在一万人最有,行进方向是喜峰口。” 满桂的脑子嗡的一声炸裂。 他们的大部分兵力可是在马兰峪驻扎,敌人进攻的却是喜峰口,这种意外,就说明无论是参谋还是洪将军都已经判断错误了。 “快,立刻把消息送回去让洪将军定夺。” 满桂干咽了一口唾沫。 行军打仗中,出现的意外数不胜数。 要说计谋是需要的,可很多时候,还是比拼的双方犯错的次数,错的多的,损失就大,到时候失败的几率也就更大。 然而,等到往回传递消息的传令兵,背影刚刚消失在视线之中的时候。 又有一位斥候快马加鞭的跑了过来。 “报,尉长,左侧的方向发现大队敌兵,据估计数量在五万往上,行进的方向正是咱们这个方向,是冲着马兰峪来的。” 满桂瞠目结舌。 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镇定一点,不要因为一万人而惊慌。 他一开始还以为敌人的主力是在喜峰口呢,现在看来洪将军的判断没有一点错误。 “快,把前面的人追上,被给传递了错误的军情,再来两人,立刻去马兰峪汇报敌军的方向,让高杰随时做好开战的准备。” 满桂稳了稳心神,拿出望远镜,四下里看了一下,在望远镜的极限距离之内,没有看到任何一点敌军的动向,立刻就知道,时间还是在他们这一边的。 “走,回马兰峪备战,这一次定让皇太极死在马兰峪的关卡之下。” 曾经被建奴们打的重伤,还因此而丢了山海关,这一马兰峪绝对不能丢,不然他宁可战死在当场,也不远在被打的昏迷过去,当了逃兵。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坐断东南战未休(十七) http://.biquxs.info/ 在见到皇太极的主力部队真的是开往马兰峪的时候。 满桂就对洪承畴的安排彻底信服了。 民间高手过招,只要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此刻满桂明白,在兵法上,他是不如洪承畴的,别看他在看辽东打仗的机会很多,可有的本事真的要看天赋。 “洪承畴已经这么厉害了,那么和洪承畴齐名的几位将军,是不是也一样厉害?” 满桂在带队往回走的时候,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 草木向后。 风声呼啸耳边,满桂的带领的火枪骑兵在烈日下的奔跑,仿佛乘风破浪一般的划过碧绿色的海浪。 马兰峪的城墙内外,都是一片郁郁葱葱。 外面是草原,内里就是山林树木。 依山而建的关卡上,人来人往,在一些隐秘的地方,还藏着不会轻易被人发现的士兵。 高杰站在长城上,眺望远方。 他的军功就来自那个方向,只要再有一次大战,他立刻就能够赶上李过,成为一名将军。 虽然这种将军,比不上洪承畴他们这种少将军,可也相差不远了。 重要的就是,辽边将军不可能有两个,他被调回京师的可能更大。 至于能不能够守住马兰峪,他认为没有一点问题。 现在的火器已经比刚开始的性能好上了一倍不止,这一点是皇太极他们还不知道的,毕竟自从在大凌河堡和锦州之间,战斗了一场之后。 双方也就在盛京附近短暂的交手了一下,在就没有像样的战斗。 而随着道院的研究,兵工厂技术的不断优化,不但造价在进一步的下降,制造成品的四度,也在进一步的提升。 如今的大明士兵,要是手上没有一支火枪,就不好意思给人说自己是一名光荣的军人。 其中性能提升最快的就是狙击枪了,射程更远,射速更快,命中目标更加容易。 就是需要的纸弹比较特殊,想要用好的枪手,简直就是千里挑一,稀少的不行,不过潜伏在远处,打击敌人的将官,是最好的战斗方法。 据高杰了解,如今大明最好的狙击枪手,就在王冲的卫武军中,牛刀小试的时候,是在京城周围的一个叫做四郎村的地方。 敌人没有踏出过阁楼一步。 只要露头,就是一击致命,没有任何人能够幸免,也是那一次,他们才真的开始重视狙击枪的配置。 毕竟能够无损救下人质。 还能够歼灭敌人,古往今来就没有多少神射手能够做得到。 “起风了。” 高杰伸出右手,五指伸展,仿佛托着什么。 “报,前面发现满桂手下的一名骑兵,正在迅速的接近。” 远处一个高高的瞭望塔上面,挥动着各色旗帜,下面就有人根据旗语破解出相应的意思。 “知道了,继续查看敌情。” 转身下了城墙,他需要准备迎接敌人的到来了,满桂的骑兵已经到了,就说明皇太极或者林丹汗的队伍也就近了。 而按照他们一开始看到的战场,和来到这里的路程,时间上面也就最近一两天的事情。 “高尉长,我们在十里外的地方发现了建奴的人,他们正在向喜峰口的位置行去。” 快马进入了城内,骑兵就立刻找上的高杰说着自己见到的一切。 “大概有多少人马?” “一万。” “才一万人?那肯定就是为了遮掩真是的进攻目标。” “一万人已经不少了。” 来人没有经历过以少打多的经历,当年在辽东战场上的时候,也是比建奴更多的兵力才勉强维持不败。 听到高杰说一万人不多的时候。 他就觉得是在开玩笑。 以少胜多的例子有很多,那也只是在历史当中的某一个经典战役。 “喜峰口有差不多一千多火枪手,想要拦住一万建奴,没有一点问题。” 高杰不为所动。 满桂是经历过和一万建奴厮杀的,所以才觉得一万人马是有多么恐怖,可高杰也是面对过更多敌人的。 在火枪兵的攻击下,考验的都是后勤工作,而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 要是人多,就能够赢得胜利,那么大明现在有五千万人,比建奴多了不知道多少倍,为何之前就很少胜利过? 不大一会,又有旗语兵传来消息,说后面还有一位满桂的骑兵正快马加鞭的奔驰而来。 “看来你们尉长不放心,还派了两拨人,走咱们听听哪一位怎么说。” 高杰心中有些好笑。 原以为这名老将,经历的过的饿战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役多了,早就没了生死惧怕,现在看来,是对自己手中的火枪不自信啊。 将要面临大战了,这样可不行。 很快就在城门口等到了这名传信的骑兵。 只见来人翻身下马的动作熟练至极,就知道这些老兵们的骑术不容小觑。 “你是来告诉我,敌人都向喜峰口去了吗?” 高杰劈头盖脸的一句问话,往此人一愣,一口气还没有喘匀,愣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然而,好没有等到此人说话的时候。 旗语兵就告知,出去巡逻的满桂骑兵队伍,已经将要回来了。 一阵风刮过,没有尘土飞扬,只有远处的草屑缓缓落下。 跑在最前面的就是满桂的战马。 一声战马长嘶,稳稳的停在了城墙的不远处,满桂利落的下马,快步走了过来。 “愧杀我也,差点误了洪将军的布置。” 老远满桂就一脸羞愧的喊道。 作为征战沙场的老将,判断错误敌人主力的攻击位置,本就不应该,还被一万人的兵力吓住了,就更是不该有。 “此话怎讲?” 高杰莫名其妙的问道。 马兰峪的防守布置很好呀,也而没有出现那个地方的漏洞,难道是这个方位还有一条隐秘的行进路线,之前不知道。 现在才发现? 要是这样的话,现在重新布置也不算迟啊。 “我以为建奴一万人马攻击喜峰口,那个方向才是主力,后来又有斥候来报,说是前来马兰峪的建奴又五万往上的兵力。” 随着满桂的解释,高杰心中了解。 不就是判断错误了吗。 很正常,想当年他跟着高迎祥他们在陕甘宁一带四处乱窜,也经常判断错误大明兵力的虚实。 看起来人少,实力确实做凶猛的。 那是还是火枪兵第一次成建制的上战场,只两轮齐射,就打崩了几万人的流寇。 他能够活下来,还真的是运气使然。 说来也是奇怪。 如今的许多军中将领,大部分居然都是曾经的反贼出身。 当然。 这些想法,也只能在心中想一想,可不敢真的说出口。 万有传出去,让皇上心里不爽了,到时候砸的可就是所有兄弟们手中的金饭碗。 “没事,打过几次胜仗,自信上来了,到时候娟算是千军万马,自己只有一千人,也敢当在前面,你信不信?” 高杰拍了拍满桂的肩膀,明明满桂的年纪要比高杰大。 可在此时,所有人都忽略了年龄的差距,在军队当中,只有能力大小,毕竟能力大的将官才能够带领着自己的手下,拿到更多的军功。 也能够让自己的手下,避免更多的伤亡。 而避免更多的伤亡,也是算在军功中,做综合考量的。 为的就是,让一些想军功想疯了的将官,不体恤自己的手下,而这一条例,还是孙传庭带着队伍进入衮州之后,发生的一些列事件。 才单独编写的军事条例。 虽然卫薄厚已经死了,可到底是留下了一点东西。 往后只要学过军法的将官们,就没有办法忽略过这一条例。 也算是间接的名垂青史了。 “现在的战争,我已经看不明白了。” 满桂沉默了一下,无奈的说道。 他之前在接到皇上的召见,还给了一个尉长的身份,自以为凭借着自己的兵法和能力,是能够在军队中博的一席之地的。 如今看来有些想多了。 皇上看中他的也只是忠心,至于兵法那些东西,还是要靠大明现在的那些年轻人才是。 把心里话说出来之后,满桂看着高杰的眼睛继续道:“这次马兰峪的战役,就靠你了,我听指挥就是。” 自知者智。 这一点很让高杰佩服,他倒是没有小看老兵的意思,毕竟他的头上他还有一个运用兵法狡猾如狐的洪承畴。 小看谁,也不能够小看这些年纪大的。 或许这些人有其他的不足之处,可某些经验,真的是他们这些年轻人比得上的。 “严重了,你我平级,想要做好马兰峪的防守战,深入合作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高杰不想在这上面纠缠。 免得被人说是鸠占鹊巢,他是想要军功,可也不需要排挤被人不是。 年轻就是最大的本钱。 以后有的是打仗的机会。 满桂内心叹息一声,暗道:现在的年轻人难缠啊,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他年轻的时候,这么懂分寸的话,那还与袁崇焕他们什么事情,辽东总督早就是他的了。 “你我就不用客气了,我的都是骑兵,在防守的时候,可没有办法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两人一边互相吹捧者,一边走进了关内。 而跟随来的那些手下们,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弄不懂,咱们家的尉长什么时候和别人家的尉长,关系这么好了? ** 一晃神。 夕阳将落未落。 天边只剩下了最后一丝红晕,有风压过高草,皇太极领着的队伍,也来到了马兰峪关外。 有目力极好的人,站在马背上眺望着那一段城墙。 城墙上影影绰绰的人,不慌不忙的来回走动着,并不是很多,没有一点战争将要来临的慌张模样。 这一点,在他们攻打大明的历史上,很少见到。 “通知下去,全军休息,不要生火,吃的就是用之前准备好的熟肉。” 阿济格被袁崇焕放回去之后,养好了身上的伤势,这一次也跟着皇太极来了。 不但是为了想要一雪前耻,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一次是他们全力以赴的战争,只能胜利,不能失败。 只要能打的,全部拉了出来。 若不是估计辽边上的李过和刘体仁,他都想要把莽古尔泰和阿敏一起拉过来,凑成整整二十万大军来攻打大明。 也就林丹汗还有点小家子气。 明明能够组织更多的士兵,却只拉出来了十万人。 “皇上,咱们现在已经到达了马兰峪,按照行程来算,杜度也已经开始攻打喜峰口了。” 代善拿着水袋,倒了两碗清水,给皇太极分了一碗。 一开始安排好的就是让杜度开始先行进攻,拉扯住大明的主力,然后大明无法迅速的找到他们的主攻位置,从而达到兵力上的优势。 然后一举取得胜利。 然而,大明的科技发达啊。 虚虚实实的把戏,在望远镜之下,根本就难以瞒过有经验的斥候。 所以算计人的,也终将落入自己的算计。 “嗯,天黑之后就立刻进攻,大明的人没有办法像咱们一样有一双夜视的眼睛,而且在夜间,火枪的威力就会减少一半,适合咱们强攻。” 皇太极很自信。 在关内失败之后,又在大凌河堡失败了一次,他就一直在找大明军队的破绽。 皇天不负苦心人。 他还是找到了。 虽然不明白,为何大明的士兵们,没有办法夜视,而他们女真人却是可以。 可就凭借这一点。 皇太极就能够理直气壮的喊出,满人才是受到上天眷顾的人。 别说,这个时代的人,还就真吃这一套。 说愚昧吧。 到也不是,只是见识短了一点而已,任谁不明白其中的诀窍,都会被当成鬼神的诅咒,从而信心崩溃,被敌人搓圆揉扁。 另一边。 马兰峪的衙署之中。 满桂真的坐在了席位的下手处,把高杰推到了前面。 “皇太极他们已经来了,就在关外的十里地位置,现在天色已晚,好在咱们大明,已经在道院的不懈研究下,让士兵们克服了夜盲的绝症。 所以黑夜不但是咱们最好的保护色,更是咱们以劣势兵力对战敌人的重要时间段,咱们在暗,敌人在明,建奴们想要爬上城墙,是不会有机会的。” 高杰做着最后的动员。 关于解决夜盲症的问题,而这个夜盲症,也是太医署专门命名的。 其问题的症结,就是人缺少了一种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道目前还没有一定的定论,可解决的办法也已经有了。 就是多吃动物的内脏。 随着沿海的捕鱼船不断的下水。 捕获的鱼类种类繁多,也从另一个方面,解决掉了大明肉食不足的问题,更间接的解决了夜盲症的困扰。 如今大明也已经推广了下去。 老百姓们可是不管如何都想要吃一口海鲜,或者动物的内脏。 谁都不想让自己成为瞎子。 虽然是在夜里,在这个时代并不一定能够用的上,一双在黑夜里能够找到针的眼睛。 满桂是知道夜盲症的,也是知道解决办法。 当然,知道的时间也不久。 正因为知道解决了夜盲症,对军队的战斗力有多大的提升,心中对大明的道院有越发的想忘了。 仿佛那个神秘的地方,已经笼罩上了一层,让人看不清楚的迷雾。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坐断东南战未休(十八) http://.biquxs.info/ 道院身上披着的迷雾太多了。 不但破除了不少人的固执的信仰着的东西,还在一遍又一遍的给出难以置信的解决方案。 为此不少大明的老百姓,都认为道院就是天庭上的八景宫。 里面就摆着一个炼丹炉。 就是烧着的丹火,那都不是一般的凡火。 而里面住着的人,也都是能够点石成金,闻土识矿的神仙人物,听说当中的一些人,还能够看人生死,财运。 反正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就连一些人的名字,都说的上来。 直到又一次阚玉树出门,在街上闲逛,听说了一个老爷爷在给自己的孙子们讲故事的时候才发现,当中的主角居然及时他自己。 许多神奇的法术,他听都没有听说过,却被被人信以为真。 而他自己在听了一遍故事之后,也不自觉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会这样的法术。 譬如说:能够让夜空,恍若白昼的照明术。 喜峰口关周围是一片低山丘陵,地形突兀,交通困难。由滦河所形成的谷道使成为南北往来的天然孔道。 杜度已经走过一次这条路了。 在第二次来到这里,很有一些故地重游的感慨。 第一次失败在了这个地方,这一次他一定要把失去的拿回来。 守在喜峰口的守军,叫做张春。 万历二十八年(1600)中举人,。 天启二年(1622),辽东西尽失,明廷议急边才,擢张春为山东佥事,永平、燕建二路兵备道。 关外难民云集,春运筹有方,事理而民不病。累转副吏、参政,仍故官。 天启七年(1627),蒙古哈刺慎部长汪烧饼,拥众窥桃林口,张春督守将擒三人。汪烧饼叩关愿受罚,张春等责数之,誓不敢叛。 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才。 然而原本的历史上,崇祯元年(1628),兵部尚书王在晋轻信谣言,弹劾张春嗜杀。春具揭辩,关内民亦为讼冤。王在晋再弹劾张春通阉党克军饷,遂削籍,下法司治。 崇祯二年(1629),法司言张春被劾无实,乃释之。 可现在,崇祯刚刚登基之后,可是什么手段都没有施展。 张春原本的生活体验,就被来要截断了。 既没有人弹劾于他,更没有谁跟他过不去。 可战败的罪过就没有办法避过了,当时在山海关城破之后,跟着永平也被人打破,要不是他誓死守卫,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很可能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当时永平失守,起任张春为永平兵备参议。张春言:“臣身已许此城,不敢少规避。但必求济封疆,此臣区区之忠,所以报圣明而尽臣职也。”因言兵事不可预泄,乞赐陛见,面陈方略。 也是命好,被当时的孙传庭和卢象升突袭了永平,追着代善的长子岳托猛打猛冲,才救了下来。 最后因为这件事情并不是全怪罪于他,并没有被降职,而是戴罪立功,镇守在喜峰口。 皇上和朝廷不怪他,可他自己约一直都在怪自己。 作为曾经的兵备参议,打仗输了,还被夺了城池,那就是他一生的污点。 所以在来到了喜峰口之后,对于士兵的训练从来都没有一刻放松过,不过也都是在按照军队如今最合理的新练方法在训练。 这几天他没有训练。 在接到洪将军的急报之后,就随之准备着和建奴们打一仗。 上一次输得实在是不甘心,而这一次他的兵力足足有一千三百人,而且全部都是训练有素的火枪兵。 就连火炮就给配备了两门。 只要敌人不是永无止尽,他就自信一定能够挡得住。 而且他也想好了,这一次要是守不住的话,干脆死了算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不但是因为丢不起这个人,也心中有愧。 大明的火枪无敌的神话,可不能在他的手中被打破。 “张尉长,前面有建奴的大队人马正在赶过来。” 传令兵起来报告。 “现在天色以暗,可曾看得清楚?” 张春精神一振,等了八百年了,还以为一辈子要老死在这个鬼地方,没成想还真的有敌人来攻打他这里。 “不是有照明弹吗?放一颗到天上去,让瞭望塔上的人,好好的看清楚了回话。” 张春是试验过这玩意的。 能够照亮半边天,只是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可用来侦查远处的敌人,没有一点问题。 就是贵了一点。 实验过一次之后,问清楚了价格,他就再也不敢轻易的发射了。 一枚照明弹,快赶得上他一个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月的俸禄了,也就是现在的大明,用得起这玩意。 心中默默的给皇上点了一个赞。 指挥打仗的将官,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打仗的时候,就一心一意的打仗,根本就不需要为后勤物资短缺而头痛。 “是,尉长。” 传令兵接到命令之后,传令去了。 “听说这玩意是道院的阚玉树,阚神仙得道的时候,炼制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跟在他身后的一名亲兵,忽然好奇的问道。 张春迟疑了一下,才道:“应该是真的吧,照明术啊,那不都是神仙们才能够做的出来的吗?” “也是,咱们这面有神仙相助,建奴们这一次跟定会被打的头破血流。” 这名亲兵自信的说道。 张春也很自信,可到底是领兵出身,见到自己的亲兵,比自己还要自信,想要说点什么,却是话到嘴边,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说出口。 自信是好事。 只要他做为领兵的将领,多谨慎一点,都不碍事的。 最怕的就是,还没有开打,就被吓得抱头鼠窜,那样的士兵,就是有一千万人也不如一千头猪强。 毕竟,猪还是会急了咬人的。 而人却不会。 他当年能够擒住汪烧饼三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喜峰口外面的杜度,并没有像皇太极认为的那样,立刻进攻大明的关卡,而是等到天黑之后,打算悄悄的接近城墙。 若是能够在黑暗之中,一举拿下喜峰口,从而还减少了自己队伍的伤亡,接下来的战斗就更加容易展开了。 然而在黑暗中接近喜峰口的时候。 杜度忽然抬起头看向了夜空。 只见一点白光,摇曳着长长的尾巴,到了最高点,忽然爆炸开来,没有多大的响动,然而夜空却被迅速的点亮了。 晃得他眼前一片雪白。 就仿佛黑暗中的人,忽然进入了亮如白昼的屋子里一样。 受到这种影响的人还有很多,胯下的战马“噗通”一下的跪倒在地上,再也不肯起来。 杜度要不是马术很好,都差点从马背上给摔下来。 “主子,大明的人会巫术,这仗咱们还打不打?” 建奴当中的人,有很大的一部分都很迷信,从来都没有见识过,会有那种法术能够照亮半边天空的。 此时队伍中一片混乱。 其中有些人已经跪在地上面向喜峰口的方向,痛哭流涕的不住磕头,请求天神的原谅。 而夹杂在当中的一些贝勒们,也没有比旁人好上多少。 在大清,除了皇太极一帮人,其他的贝勒们,都是权势越大,就越是虔诚。 “放屁,大明要是会巫术的话,早在几十年前就开始施展了,能等的道现在?全都给我起来,小心大明的火炮。” 杜度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脑子转动的飞快。 只在刹那之间,就已经想明白了,大明一定是发现了他们的行迹,施放能够照亮夜空的巫术,就是在给火炮指引目标。 “快,整理队形,立刻散开。” 杜度急促的喊道。 原本以为,到了夜间就是他们进攻的最佳时间,可现在却是弄巧成拙了,好的一点就是没有正在双方交战的时候,施展这种照明夜空的巫术。 要不然,伤亡惨重的他都不敢去想。 杜度的话音落下不久,队伍还没有迅速的散开,只听到远处传来两声炮响。 趁着夜空中的明亮还没有消散,落在了他们队伍中的人数最拥挤的位置。 瞬间土石纷飞。 惨叫声此起彼伏,然而远处的炮声,并没有片刻的停歇,落下的炮弹,让本就有些慌乱的人群,更加慌乱了起来。 堪比夜间炸营的效果。 黑夜中,杜度心中迅速的权衡着利弊,进攻时没有办法进攻了,只要能够把队伍带出去,远离火炮的射程,就是功劳一件。 而想要再次进攻只能等到天亮。 人声马嘶,传遍了整个小山谷。 此地本就是易守难攻的地方,周围多小山丘,火炮的远程打击,也只发射了六轮,造成的伤亡却是很大。 大多数都是被吓得,惊慌失措之下,推攘,踩踏形成的伤亡。 真正被炮弹大众的气势没有多少,在退到了一个安全的地位置,燃起火把之后,杜度气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两军还没有开始交战,自己就败下阵来。 还说要一雪前耻的,简直就是在伤口上撒盐,伤上加伤。 “损失了多少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杜度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副手,也就是代善的第三子爱新觉罗·萨哈廉。 萨哈廉原本就是陪着莽古尔泰镇守广平的,这一次,也被悄悄的带了过来,他对皇太极的忠诚,使得他的兵法并不算出众,却也得到了一个应有的职位。 跟随杜度,也是皇太极作为皇帝的应有举动。 “一千左右的人没有了,损失的物资就更多了。” 为了能够逃离那片可怕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扔下了手中的兵器,和一些拖累自己速度的物资。 萨哈廉一声沉痛的说道。 他是跟着莽古尔泰一起和大明的火枪兵战斗过的,那是的大明军队,还不像现在这么的诡异。 是的。 就是诡异。 火枪再厉害,也就是火枪,他们大清也有,不过是性能差的太多而已。 可能够点亮半边天的巫术,怎么想都不用该是大明该有的。 “今夜就在这里扎营,要想进攻喜峰口,只有等到明天了。” 杜度很不甘心,上一次在喜峰口的失败,还是情有可原,被大明的火枪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次他可是带着不少盾牌的。 可一个都没有用上。 莫名其妙的被人几炮打的就回来了。 “也只能这样了。” 萨哈廉抬头看了看喜峰口的方向。 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明天就要进攻,经过了这一夜的神仙事件,明天自己的子民,还能不能够有勇气提刀了? “今晚我来守夜。” 杜度补充了一句,他要为明天的战斗做准备,自己可以不需要冲锋陷阵,手下却是一定要好好的休息的。 很快帐篷撑了起来。 篝火也已经点燃,上面架着的烤全羊,也正在散发着香气。 有了火光,有了食物。 也有了住处。 将士们不安的心情,也迅速的平静了下来。 另一边。 喜峰口的城门上。 张春一直在等着建奴的攻击,却是等了好一会,不但人声消失了,就连马嘶声音也渐渐的没有了。 他没有想过,照明弹到底对于建奴们有多大的影响。 还还以为自己的运气好,在黑灯瞎火当中,几发炮弹打中了敌人的首领,从而引起了更大的慌乱才撤兵的。 “尉长,咱们只是放了几炮,还没有开枪呢,敌人就没了?” 一直守在身旁的亲兵,不可思议的看向深沉的夜空,那个方向正是炮弹落下的方向,更远处还能够隐约的看到一道道的火光。 很显然,敌人退的更远了,远到就是目前最厉害的火炮,也打不到的地方。 “敌人怎么会没了?人家只是撤退了而已。” 张春纠正道。 亲兵撇了撇嘴,嘟囔着:“那还不是咱们胜利了,敌人被打跑了。” 闻言,张春仔细的想了想。 “也可以这么说。” “那就是这次战斗,也算军功了?” 亲兵猛地正大的眼睛,急切的问道。 “算,怎么不算?” 张春斩钉截铁的,坚定的回答道。 刚刚在照明弹的照耀下,瞭望塔上的士兵,可是说了,来进攻的有差不多一万人的,这么大的一股敌人被打退了,还不算军功的话,要怎么样才算? 亲兵猛点头,他已经记下啦。 再来几次这样的战斗,他很快就能够升到什长,到时候望着尉长的职位,也就触手可得了。 然而这样的军功,简直拿的不要太容易。 要是敌人都是这样的不经打。 估计很快军部就要重新计算军功了。 “去,告诉发射照明弹和火炮的士兵们,干的好,军功已经记下了。” 张春本来憋着一口气,打算死守喜峰口。 如今看来是不需要了,他低估了大明火器的厉害,也高估了建奴们的强大,同样是人,只要大明的武器,一直领先于建奴,那么建奴就真的是奴才了。 大明现在正需要这样的奴才。 最好是能够活捉一些,毕竟各个矿藏上,可是需要这些不怕死的人,前去开矿的。 要是用自己大明的百姓去填这个坑的话。 别说他不愿意。 怕是皇上都能够把说出这句话的人,给率先填进去。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坐断东南战未休(十九) http://.biquxs.info/ 是夜。 夜空无月,也无星。 凉风掠过喜峰口,看不清楚的大明军旗和国旗,迎风招展。 安静的除了虫鸣。鸟叫,知了的吵闹,几乎就没有旁的声音了。 稀奇古怪的一场接触站,还没有正式开始,就已经消失在了夜幕当中,城墙上的两门火炮,炮身上的温度,证明着刚刚确实打了一场仗。 一场胜仗。 如今的军队中,军纪真的是不错。 张春自己都觉得自己领导的是精锐中的精锐,实际上不过是第二梯队的队伍而已。 最能打的,还在辽东的大凌河堡和右屯。 于此同时。 马兰峪的关卡处。 不同的位置,抬头看天,夜空也是不一样的。 满月当空,在这一天,本是大明的所有人团员的日子,可皇太极不管这些,他算好的这个日子,正是觉得大明的军队,在这一天回事最为松懈的时候。 夜晚是黄太极认为最好的保护色,能够保证自己可以更加接近关卡而不被发现。 “夜空中的这轮圆月,相当讨厌。” 黄太极喜欢这个重阳佳节。 可不喜欢头顶上的这一轮圆月,因为明亮的月光,会让他的队伍更早的暴露出来。 “确实相当讨厌,队伍当中的法师,也说了今晚没有一丝风,也不可能有云遮月这一天象。” 自从在盛京推广开了《三国演义》这本书,让更多的人知道了怎样去借东风,也让一些对天象的利用很有经验的人明白,对自己好的天象,是多么大的助力。 他们当年对战蒙古人的时候。 也是因为当时刮得顺风,帮了他们不少忙,要不然那能够轻易的崛起? 而那时,对多数人来说,就是上天都在帮他们。 “咱们已经占了夜视的大便宜了,上苍对咱们不薄了。” 代善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明月,心中尽管也是厌恶,可汉人的书上谁的不错;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大清已经拿到了最大的好处,也就不要在苛责老天爷不保佑了。 毕竟,湖广的那一次地龙翻身,就是上苍对他们大清的一次偏心,已经这样了,还想怎么样? 贪心可是要不得的。 “说的也是,你给朕说说,这次咱们大清的勇士们,能不能入关?” 皇太极的暗探工作做得其实还不错,选择从马兰峪入关,这一次打劫的就是蓟州的那些铁矿和工人。 只有这两样是他们紧缺的。 而解决了铁器之后,才有底气和大明掰掰手腕。 不为了能够打赢,大明的人口太多了,一换一他们大清都换不起,只是为了能够在大明打过来的时候,可以自保。 想来也是心酸。 怎么忽然间,在大清正是最能打的时候,就忽然遇到了无解的火枪兵了呢? “一定可以的,在天还没有黑之前,就有目力极好的斥候,看过马兰峪关卡上的布置,根本就没有多少人,而起还很散漫,一点都没有发现咱们的主力,已经来到了这里。” 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代善只能往最好的方向上去想,去说。 扰乱军心,是大忌。 同一时刻,隐蔽在城墙后面的高杰,正悠闲的吃着行军粮,没有酒水,只能用烧的观塘的茶水代替。 “今晚的月亮挺圆的,你说建奴会不会因为怕自己被暴露,今晚不会选择攻城?” 满桂没心思吃饭,他抬头看向了夜空那轮明月,大明是有照明弹的,可在高额的造价面前,他没有尝试过在晚上发射出去是个什么效果的。 自然对天时颇为关注。 “建奴一定会攻城,不然他们也不会等到天黑了,不过是今晚的月色更好一点罢了。” 高杰正说着,忽然一顿接着又道:“皇上还说给每一支军队安排一位钦天监的人,专门在打仗的时候,观察天象的,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也没点动静,不会是不给了吧。” 闻言。 满桂吓了一跳,钦天监的人进入军队,那不是论弹琴吗? 看天上星星的人,能够打仗? 再说了,钦天监的人,办的可是皇差,能放下身段去军队?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哦,对了,当时你还不是朝廷任命的尉长,所以这件事情你应该还不知道。” “钦天监的人去军队干嘛?”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观察天象,看哪天有雨,那天什么时候起雾,反正和天气有关的,都要给出一个大致的说法,好配合当地的军队作战。” 高杰说的理所当然,满桂却是对如今的军队,使用的各种人才,感到了一种让他心中恐慌的奢侈。 曾经还以为,只要朝廷能够给发足粮饷,就是谢天谢地了。 现在看来,当时自己的想法,真的是格局小了,应该再往大里多想想,不然自己打仗都不会舒心。 然而,没有对比,就没有优劣。 回头再看看曾经的朝堂,那些大臣们真的得送去好好的劳改一番,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只顾着做人上人,合着打仗死人,不是他们家的所以一点都不心疼,不愧疚。 “你估计,这一次咱们能不能挡下建奴?要知道对面可是差不多十万人的士兵。” 白天的时候,斥候们也只看了个大概,黑压压的一群,不站在高出,很难准确的确定人数。 只有在天黑之前,瞭望塔上的旗语兵才给出了一个明确的数字。 五千人都已经很难对付了。 现在十万人应对起来就更加的艰难。 每逢大事有静气。 高杰的镇定,也影响了满桂,一个人在这么多的敌人面前,还能够悠闲的吃饭喝茶,这个才是史书上描述的那些名将的姿态。 这一点,他得好好的学学。 “肯定能挡下,这一点不用怀疑,估计就是消耗的物资多一点而已,不过这个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明朝廷有钱。” 高杰说的底气十足。 仿佛打仗就是在花钱,花的越多,胜利就来的越容易。 然而事实上还真的就是如此。 辽边的边市做生意是在花钱,此时御敌于国门之外也是在花钱,不同的是,辽边边市有点赚头,而马兰峪则是在亏本经营而已。 高杰不知道的则是,这几天,李长庚已经快要骂人了。 流水的金元,还没有开战就“哗啦哗啦”的往外流,若不是还有点底子,很可能连士兵们的粮饷都要发不出来了。 当然,边关的战斗,花费的还是小数。 大头还是湖广的赈灾。 每安置一个人,就要有一个人从吃喝拉撒汇总出来的物资总和,这个还是王盈和阚玉树两人不分昼夜的算出来的数字。 他当时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差点就站立不稳。 很想给皇上说一句:这灾咱们不赈了吧,实在消耗不起啊,要不你看臣着百八十斤的肉能值几个钱,也当了算了。 而此时最痛快的就是那些开办工厂的人。 几乎每一个工厂都是赚的盆满钵满,倒不是临时涨价,而是在原本的价格里面,出货量给增加了。 为此许多的工厂主,都是吃不好,睡不香。 钱多了,那在手里,心里也不踏实了,朝廷又不站出来号召捐款,让他们想要给出去一点金元都找不到门路。 不得已之下,只能自己临时组建了一个捐款小组织。 没成想,这个组织建立之后,收到的金元更多了,本来就是往外送钱的,却看着堆积如山的金元,差点吓破了胆。 不是任何一笔财富,都会让人眼红的。 最后找来找去,就找上了高阳县的孙家,孙承宗的长子孙铨,如今都已经知道了孙承宗跟着陆鸿轩去往湖广赈灾了。 找上孙铨也正是唯一的一个人选。 “孙族长,你可要拿个主意才好,这捐款来的也太多了一些。” 说话的人是骆养志,若是想要找人牵头,作为大明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弟弟,找自己的哥哥才是正经事。 找到了他的头上,孙铨不得不掂量一下,做了这个捐赠组织的领头人,会不会把自己给坑了。 骆养志也很无奈,更无奈的就是骆养性。 骆养性可以让自己的弟弟建设工厂赚钱,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赚的钱虽然多,比在庄稼地里刨食,简单,快捷的多了。 可随着朝廷不断的下订单。 而且是每一单一结账,短短的七八天时间,就赚的连他们最贪婪的人,都觉得是活在了梦里不踏实了。 “是啊,每天我看着这么多的金元,就生怕家中遭贼了,到时候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这里也只有你最合适做这件事情。” 洪承畯在自己的侄子满月之后,一直都没有离开京师。 洪承畴的手上,也是有几个厂子需要人来经营的,刚好自己的弟弟无心仕途,就是最佳的人选。 孙铨看了一圈。 (本章未完,请翻页) 每一个人,都是自己惹不起的。 现在找到了他的门上,不给出一个好点的建议,不用自己的父亲回来收拾自己,他自己都得先把自己给收拾了。 一屋子的人,都在等着而他说话。 可这样的话,是能够随便说的? 悄悄的看了一圈,发现只有皇家工厂的人没有一个前来,而夹杂在一群男人当中的三位女人,可是很明显的目标。 其中一位叫做暗香,这人他知道,是李定国的准夫人手下的一个丫鬟,现在管着疏影服装厂。 另一位则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其身份也是不容小觑,虽然看着有点陌生,可只要长脑子的人,都知道,是卫武军的将军王冲打算迎娶过门的夫人,手下的一个主管。 最后一位也不逞多让。 物流转运使邢氏弄出来的一个工厂,派来专门管理的重要人物。 “不知三位小姐,有什么要求?一并说出来,我好参详参详。” 眼珠子一转,孙铨就打上了这三人的主意。 这些男的不好糊弄,女人就好说话的多了。 三个女孩本来就站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忽然场中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们的身上,心中还是一慌。 “什么要求?” 暗香的年龄大一点,在京师附近的工厂,都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当时可没有谁会帮助她,也就是自家的小姐,顾横波搭上了姑爷李定国,才认识了一些上层的人物。 “就是关于赈灾捐款的这些金元,处理的想法。” 孙铨又说了一遍。 对去旁人看他的眼神,他已经顾不得了,欺负女人就欺负女人。 总比自己掉进坑里强多了。 和孙家的基业相比,脸面算什么,要是李定国,或者邢氏,还有王冲当面,他肯定是会乖乖的。 现在这些人不是不在吗。 “哦,这个啊,刚刚我们姐妹还商量着呢。” 暗香她们说的商量,可是真的商量,这件事情还是在她们来到孙家之前,从宫里得到的消息。 皇家工厂都已经捐赠了大量的金元。 具体多少她们不知道,可有一点她们是清楚的,那就是官府不能介入捐款行列,也不能提倡捐款,全部都是凭借自己的良心来做。 所以暂时来说,朝廷是鼓励捐款的,只是没有清晰的下公文而已。 “你们是在商量,谁来做赈灾捐赠的领头人?” 孙铨追问了一句。 “是啊,我们觉得应该成立一个帮会,也可以说是叫做赈灾会,选出会长,还有若干会员,然后还要找账房把所有资金的去向都罗列清楚。” 暗香盘着手指头,一条一条的说着。 “最好这个赈灾会,向朝廷申请,给一批复,形成一个正规的组织,而这些捐款的资金,全部都用于赈灾,不能挪作他用,当然运转这个组织的所有人的工钱也应该从这里面出。” 暗香吧啦哪啦的说的很详细,仿佛就是真的经过了深思熟虑,才拿的出来的。 孙铨听得心中一动。 向朝廷申请批复,然后建立一个全新的组织,还都是他们这些商人们说了算? 这玩意朝廷能够通过? 虽然都是在花钱,可自己弄得组织,花起钱来心中也有数不是? 好不会被朝廷中的某些人给贪了。 虽然如今的朝廷,还没有听说过在何种不良的传闻,可也要一位防万一啊。 “那这个会长要谁来做?”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心中一动,不过出头鸟是没有是想去做的,都在看风向,一个全新的组织出现,就是代表着一种全新的利益。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如何用这个来盈利。 可商人的本性,让他们能够迅速的嗅到其中的商机。 “推举啊,大家觉得谁好,可以投票啊,票数多的,就是会长,不过还有一件事就是,最好请一个审计部的人,做好资金去向问题的审计工作,免得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最后谁都不舒坦。” 暗香补充了一句。 孙铨眼睛一亮,双手击节道:“这个好,有官府的人在其中,也能够监管住这些金元是否使用的合理,暗香小姐真是大才啊。” 暗香心中撇了撇嘴。 这些可都是她把宫里传来的方案,背熟了之后,才说的出来的。 在以前,她可没有这么好的口才。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坐断东南战未休(二十) http://.biquxs.info/ 于是在当夜。 重阳佳节之际,在孙家的宅院当中,大明历史上的第一个赈灾慈善基金就差不多完善了。 往后就是这个组织,可是对大明做出了不少的贡献。 不知多少商人们,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要在里面占据一席之位而不可得。 当然这是后话。 今晚不是只有赈灾组织的成立。 还有马兰峪皇太极的攻城掠地。 夜不黑,风不高。 本不是杀人的好时候,却在月色中布满了杀气。 杀气四溢,让整个夜晚,除了如水的月光,就没有了其它的任何生机,虫鸣鸟叫,知了的恬噪都没了一点痕迹残留。 仿佛天地之间,在月光下,就是只有马兰峪的城墙上,还有人在守夜。 “火炮运到指定的位置了吗?” 皇太极为了能够打下马兰峪,不但带了可以组装的投石车,云梯等各种攻城器械,还有坠在身后的“天佑助威大将军”。 “快了,他们正在安置,少了火药厂的那些人,咱们自己摆弄火炮,就是麻烦了一点。” 代善满嘴苦涩。 他们一直对火药厂很重视,可现在看来,还是重视的不够,那是是待遇给的更好一点,当年也不会全部跟着大明的人走了。 到现在需要的时候,却是没有人才可用。 “再快一点,投石车可砸不烂马兰峪的关卡。” 对于崇祯重视工匠的说法,皇太极也是听说过的,往日不在意,这一次要是能够满载而归的话。 一定不能放过有手艺的人。 而且大清的手艺人,也要集中起来,免得再被一些不知轻重的人,给弄残,弄伤了。 另一边的瞭望塔上的士兵,在月光下,只能看到远处,一块巨大的黑影,正在缓慢的向前移动着。 夜晚到底是对大明不很友好。 虽然月光和明亮,可太远的地方还是看不清楚,望远镜也是有着局限性的,除非是道院之中,又有谁点出了黑科技,让夜间也可以清楚的用望远镜看到更远的目标。 不过最为瞭望人员,担负的责任也是很大。 看到了不确定的东西,第一时间就要通知给地面的人知道。 刚刚放松下来的满桂,忽然被身后的脚步声惊得再次紧张了起来,他还以为是要开展了,回头才发现是高杰的传令兵。 “尉长,刚刚有瞭望人员发现在建奴的背后,很远的地方,有不明物体移动。” “不明物体?什么形状?有多大?移动速度多少?” 高杰不慌不忙的搓了搓手,把已经凉下来的凉茶一饮而尽。 然后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问道。 “长条状,隐约出现的模样像是孙悟空的金箍棒,移动速度并不快。” 传令兵的形容,让满桂差点笑出声来,刚刚紧张的起来的精神,也因此而放松了下来。 金箍棒。 好家伙,瞭望的人怎么不说是九齿钉耙。 《西游记》看多了吧。 该不会要把皇太极认成唐僧吧?要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算什么? 要吃唐僧肉的妖怪? 满桂脸上的古怪表情,高杰并没有看到,他还在琢磨着,类似金箍棒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故事就是故事。 不可能走进现实,这一点高杰是知道的,可能够被皇太极运过来,还要拿那种东西攻城,那就是对那玩意有信心。 大明有道院,可以锻造出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 没道理建奴们就只会骑马,放箭? “目标在没在火炮的射程之内?” “在的。” “准备好,让几个炮手瞄准一点,先给我打一波。” 不管是什么东西,高杰都不敢轻易的等闲视之。 既然移动速度慢,那么火炮的打击,就是不二之选,哪怕面对的真的是金箍棒,也还有先打了再说。 以免未知的东西,对大明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遵命,尉长。” 传令兵就是来传达命令,然后回复命令的,不是他最强壮,而是他的记忆力最好,口舌最清楚,跑的速度也最快。 军队之中,各种方言,没有一定本事的人。 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别人在说的什么。 要是人家骂你,你估计看在人家脸上笑得开心,还以为人家是在赞扬你呢。 “看不清目标就开炮?是不是急切了一点?” 满桂可没有见过这样的搞法。 炮弹又不是不要钱。 那玩意一响,发射的可是银元啊。 若是大明的年轻军人都是这样奢侈的话,大明的国库还真就危险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个叫做打草惊蛇,黑灯瞎火,最忌讳的就是敌暗我明,虽然现在咱们也是在暗处,可要想扩大优势,就要除掉不确定的危险。” 在来辽东和莽古尔泰耍心眼的时候,可都是这么过来的。 莽古尔泰设置的圈套可是防不胜防。 虽然仗着望远镜,能够提前提防,可也有时候没有办法避免的掉进了险境,此时就要靠自己对局势的判断了。 打草惊蛇用的就是最多的一项技能。 枪声一响,就能让隐藏的最好的敌人,短暂的露出破绽。 用在马兰峪也是一样。 不管哪个黑黢黢的东西是什么,炸掉就是了,要是一次炸不掉,那就多来几次。 反正建奴是迟早要攻打马兰峪的,提前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没必要一直按照建奴们的设想去走。 毕竟。 兵法上,也没有规定防守的一方,就必须是挨打的一方,就必须是不能率先出击的一方。 满桂想了想,自己的理念和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大不一样。 以前的那些老套兵法,看样子是不符合现在的作战方法了。 “别信听炮弹,我没有放一枚照明弹就是在节省了,那玩意才是真的贵。” 说道照明弹,高杰就是嘴角抽搐。 一点威力都没有,只为了眼前一亮,一枚金元就出去了,也不知道那个疯狂的家伙,会舍得用它。 于此同时,打了一场莫名其妙胜仗的张春,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喷嚏。 “尉长,身体不好,就多加一件衣裳,别又感染了风寒。” 亲兵关心的说了一句,还把手中拿着的披风,打算给张春披上。 张春眼睛一瞪,伸手一推。 “说的什么话,我身体不好?分明是有人在想我,小孩子家的,补药乱说话。” 说完,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突兀的打了一个寒颤。 又伸手把推开的披风给夺了过来披上。 “山里还是有点冷的,给将士们吩咐一句,都给我穿暖和了,朝廷发下来的军服,就是让人穿的,别不舍得。” 回头给自己的亲卫叮嘱了一句。 完全忘了身体不好这一句话。 男人嘛。 怎么能说身体不好呢? 哪怕是有千斤担压下来,也要死命的顶着,不然娶不到老婆的。 张春晃晃悠悠的,往回走着,一边走一边想,这次战役结束之后,一定要回去好好的找人给自己说一门亲事。 趁着自己还能让媳妇怀孕,赶紧要个后代。 不然他这个一代单穿,可就要绝后了。 四十三岁的中年人,确实年纪不小了,要不是永平城破,自己一家老小全部阵亡,他现在也应该是有孙子的人了。 想的多了,心情就沉重,就越觉得建奴最该杀。 ** 马兰峪本来就只有两门火炮。 后面又运来了三门,虽然不是最大口径的,可射程也足够了。 一共五门都调整好了角度。 填装好了炮弹。 最新的火炮,可是和以前的那种不一样,不在是放了火药,再填装弹丸。 而是火药和弹丸是一体的。 使用方便,也能够让炮手更好的就算炮弹的落脚点。 “发射。” 一声令下,五门火炮怒吼着,发出了同一个声音,喷出了五道火焰,在夜空中的城墙上,一闪而逝。 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山间响起,最后传到了前面的草原空旷地带。 晴空霹雳,让建奴们的战马,惊得不安的踩踏着马蹄,鼻息喷出,马嘶声此起彼伏。 然而在战马惊慌的时候,还在后面布置“天佑助威大将军”周围,却落下了几颗炮弹,瞬间就让一些人一命呜呼。 惨叫声凄厉的,仿佛鬼哭狼嚎。 在寂静的夜里,传的老远。 就是在队伍最前面的皇太极,都有隐约的耳闻。 “发生什么事了?大明的火炮为何忽然响起?” 皇太极黑着脸质问道。 当年在京师脚下,他可是吃了火炮的不小的亏,差点就陨落在了通州。 这也是他回到盛京之后,立刻就砸锅卖铁的,必须弄出火炮的原因。 代善也是摸不着头脑。 按理说,大明的人是不会发现他们的队伍才对,难道是要打草惊蛇? 因为炮弹没有落在他们的头上,而“天佑助威大将军”离着他们还有一点距离,根本就不知道那一声炮响,是真的胡乱发射。 还是有目的的打击。 “臣,这就去查。” 代善点齐了几位贝勒,又带了几个骑术好的亲卫,往后方走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月光下,战马的视力可要比人强得多。 只走了一半的路程,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一直在组织人手安置“天佑助威大将军”的一名副都统绰和诺,正要向队伍前面的皇上说明情况。 “你说什么?大明的火炮,打的就是咱们的天佑助威大将军?大明的人是如何发现的?” 代善心头一惊。 惊得就是,大明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队伍,而他们自己还沾沾自喜的一无所知。 而且大明的火炮,比以前更加犀利了,不但射程更远,命中的目标也更加准确。 这要是瞄准的是他,或者是皇太极,哦不,是皇上的话。 谁能躲得过? “不知道,现在伺候大将军的人手已经吓破了胆了,不敢在上前。” 副都统绰和诺关心的是火炮的问题。 而代善已经心乱如麻。 还没有开战,自己的人就开始有了伤亡,而且自己和皇上的安全也成了一个大问题。 不清楚大明的火炮射程极限的话。 那就找不到安全的位置可以指挥士兵。 “吓破胆了,都是干什么吃的,不想伺候大将军,那就砍了祭旗,反正都没用,还能省下一点粮食。” 代善阴沉着脸色,不爽的怒骂道。 话还没有骂完,又是一声炮响,只见远处的马兰峪城墙上,五道喷射着的火焰,迅速的暗淡下来。 代善的心头就是一跳。 别这一次瞄准的是最前面的那些贝勒们。 那大清可就要完了。 顾不得继续训斥手下,立刻就调转马头,往回飞奔而去,跟着一起来的那些贝勒们,也都听到了两人之间的谈话,心情沉重的跟了上去。 还没有短兵相接。 自己这一方就心生恐惧,这仗还怎么打? 干脆退回去算了,打蒙古人都比打大明人的有好处可拿。 心中可以想一想,却没有办法说出口。 在代善回去的路上,又响起了两声炮响,一共四轮火炮的齐射,显然不是在打击前排,毕竟没有见到前面士兵慌乱的阵型,不知都打到了那个位置。 “皇上,大明的火炮,打击的是咱们的天佑助威大将军,依臣之计,咱们可以到后面去慢慢详谈。” 代善面对着皇上,做了一个隐蔽的小动作。 而皇太极也就从善如流的,带着身边跟随的贝勒们,往队伍的后面走去。 谁都怕死。 更何况是皇太极。 他的理想,他的功业,都还没有实现,还有他盛京里的皇后,也在等着他回去,可不能像他父亲努尔哈赤一样倒在大明的火炮之下。 往队伍的后面走的时候,特意的绕开了天佑助威大将军范围。 就是怕头顶上落下一块炮弹,从而亏死了自己。 又远离了差不多两里地,才安营扎寨撑起了帐篷。 后续的炮弹打击位置,也很快就被找了出来。 帐篷内,一盏油灯亮起。 昏黄的灯光,照在了每一个人的脸上,就仿佛夕阳的残照,预示着大清将亡一样。 不过此时没有人看出这个。 “皇上,四轮火炮的目标,都是天佑助威大将军,现在不但伺候火炮的人死伤惨重,就是那门火炮,也因此而被炸毁了。” 副都统绰和诺亲自冒着生命危险前去查看的。 中间的那一块,被炸得凹下去了一个大坑,尖锐的炮弹,和他们所使用的铁球炮弹不一样,威力自然也就不同。 镶嵌在天佑助威大将军上面的弹头已经变形。 穿透了一层火炮的炮管,另一面也凸出了一个大包,眼看着就没法用了。 只要一想到,他们辛辛苦苦的从盛京运送过来,一炮都没有发射,就迅速成了一堆破铜烂铁,心里就在滴血。 想着他们,为了这一门火炮,花费的代价。 心痛的都无法呼吸。 当然,要是他们懂得这一句歌词的话,估计会唱出来。 晃动的灯光,让皇太极满心的踌躇,看得不在真切。 “还有没有其他的伤亡?” 皇太极缓缓的问道。 压抑的帐篷之内,随着皇太极开口,紧张的气氛松动了一些。 “没有了。” 副都统绰和诺低头跪在地上,回答道。 “大明是怎么发现咱们的?” 皇太极目光扫视着帐篷内的所有人,满心的愤怒被压下,可原因也要找出来,不然他寝食难安。 他可不想,吃饭睡觉的时候,头顶上落下一颗炮弹。 (本章完) 乐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天下英雄谁敌手(一) http://.biquxs.info/ 皇太极自认为已经把所有的隐秘工作做到了极致。 可现在被四轮火炮打醒了。 没有人给大明通风报信,大名是如何准确的命中目标的? 到底是谁,他必须立刻弄明白。 帐篷内一片寂静。 “怎么?都哑巴了?你们一个个的吃着大清的粮食,喝着大清的水,就是这么出卖大清国的?” 皇太极怒气勃发。 差点又遭到一阵炮火攻击,可以说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要不是“天佑助威大将军”火炮,代替他受了炮击的话。 他不觉得自己能够活下来。 当然这是他认为的,实际上只不过是,大明的瞭望台上的瞭望员,根本就不认识皇太极,由于天色暗淡,也看不清站在前排的那些人,都是何种身份。 要不然高杰绝对会对前排,打完马兰峪储备的所有炮弹。 管武备院事达穆布抬起头,心中有话要说,却再看了一眼皇太极之后,识相的闭嘴了。 在决定攻打大明之前,和大明经常交手的莽古尔泰,就写了一封奏疏,上面的大概意思就是,大明有一种能够在千里之外发现敌情的本事,只有到了夜间,才会失效。 然而知道归知道。 却没有人能够参透其中的奥妙。 这一点,他们这些将官们知道,皇上也应该知道,之前说什么大明的人在夜晚的视力不好,他们大清的人就好了? 不过事稍微强了一点罢了。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避免被大明的千里眼给发现了,提前做好了防守准备。 事实证明,他们的所有遮掩,在这一轮炮火之下,早就露馅了。 而这个才是皇太极发火的根本原因之一。 作为大清的皇帝,还是御驾亲征,弄出这样的乌龙事件,是很会打击他的威望的,内部本就有些不稳。 还不把错误给甩出去。 等待他的绝对不是什么好结果。 权术,本就是如此,读了很多汉人的书籍,皇太极自认在儒学上的成就,说是第一,旁人都不会说第二。 “臣有话要说。” 此刻,代善不得不站出来了,他也看明白了,皇太极要的就是一个台阶,他送上一个就是,将要和大明决战的关口。 他不认为皇太极真的会下杀手,让本就不稳定的内部,更加的波涛汹涌。 毕竟。 临阵杀将可是兵法大忌。 “准了。” “大明的火炮,也之落在了天佑助威大将军附近,旁的位置是一点都没有损伤,这就说明一定是伺候火炮的那一帮奴才出了问题,只要杀掉了这些人,绝对不会再有人出卖情报给大明了。” 代善的想法就是,既然在找不出问题,那就把出了问题的人全部干掉。 反正天佑助威大将军已经被大明的火炮,打的用不成了,那些伺候火炮的人也有成了无用的废物。 既然是废物,此时全部杀了,还是有点用处的。 代善弓着腰,等了良久,才听到皇太极问道:“副都统绰和诺你怎么说?” 天佑助威大将军是副都统绰和诺一直带着人运送过来的。 既然在他的手中出了事情,那就要找他要个说法,至于这个说法离不离谱,能不能让人信服,那都和皇太极无关了。 “臣也觉得这些人有问题,早不被大明发现,晚不被大明发现,偏偏是在天黑之后被发现,要说没有人用咱们不知道的方法,给大明提供消息,根本就不可能。” 能进到这个帐篷里面的人,都没有蠢货。 代善已经给他铺好了路子,副都统绰和诺瞬间就知道该怎么回答。 至于那些伺候天佑助威大将军火炮的奴才们,死的再多,和他有什么关系? 没了继续召集就是,不就是多给一点吃的吗? 一两根骨头的事情,能叫事情? 盛京周围不知有多少人,想要给他们大清的贝勒们做奴才的,以前没有机会,这次回去之后,就给他们机会。 “既然你都知道,还等什么?” 皇太极“啪”的一下就把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砸在了副都统绰和诺的头上,好在他低着头还带着瓜皮小帽帽子。 并没有伤到什么。 当然,此时的大清还没有发展出什么顶戴花翎之类的装饰。 一切都还有点散乱。 物资的匮乏,一直是他们无法避免的难题,所以在大明重开边市之后,才有那么大的交易量。 副都统绰和诺胆战心惊一直没有抬头,弓着腰缓缓的小步后退出了帐篷,才转身迅速了离开了这里。 根本的问题没有解决,可解决了一些人,也就顺心了。 皇太极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面色缓和的看了一圈。 “皇上,咱们是继续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还是一切等到明天白天在进攻?” 代善也是读过三国的,对杨修的生死也看得分明。 自作主张的一句鸡肋,就要了他自己的小命,要是不问清楚的话,虽然自己作为大贝勒不会被斩杀在阵前。 可丢脸是一定会有的。 “依照原来的安排来。” 随着皇太极的命令下达,队伍立刻就开始运作起来,帐篷内的大臣和贝勒们,都是派出了自己的副手,前去攻打马兰峪。 身先士卒,那是以前。 凭借着武力,拿去军功的时候,面对大明的火枪,随时都有可能死的莫名其妙,还是躲在后方的好。 陪着皇上,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此时的马兰峪早就停下了炮声。 “打中了没有?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满桂很好奇,四轮火炮,就为了打一个还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这他差不多一个月的俸禄就没了。 说一句是拿钱来砸的,也一点都不为过。 “应该是打中了,瞭望塔上的人,没有再看到那个方向有任何的动静。” 今晚最忙的就是高杰身边的传令兵,随处奔波的传递各种命令,还不能有丝毫的错乱。 “哎,真想发射一枚照明弹看看情况,就是舍不得啊。” 高杰沉痛的反省了一下,自己到底不是一个奢侈的人,玩不来这么值钱的火器。 满桂仿佛没有听到高杰发出的牢骚,都已经打了他快一个月的俸禄了,还舍不得这个,舍不得那个的。 真以为他听不出来,说的就是他吝啬的话。 “我估计,建奴们快要打过来了,让兄弟们做好准备。” ** 在马兰峪已经有了战斗的氛围。 居庸关上还是毫无动静。 离着蓟州太远,所有的物资,也就刚刚收到,还没有来得及轻点完毕。 衙署之中,灯火通明。 “火炮三门已经验收完毕。” “炸药包一千个验收完毕。” “手榴弹两千个验收完毕。” “······” 王冲没有一点要休息的样子。 自从接管了居庸关之后,他的忙碌就没有停下来,陪着他的还有原本居庸关的守将陈士达。 尽管已经做好了全面防守的工作。 可还是想要尽善尽美的去做最惨烈的打算,王冲心里明白,卫武军已经有很久都没有打仗了。 虽然平时的训练也很刻苦,可身上的杀气,也快要被平和的生活给磨掉了。 队伍当中,有着近乎一半的年轻小伙子成亲了。 更有不少人,在最近等着自己的媳妇生孩子呢。 这样的一支有着牵挂的军队,是很难有当年防守京师时的那种奋不顾身。 有家室的人,总是会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想着自己,想着家里的亲人,要是一直没有被派往战场上的话,这一点本就无可厚非。 可现在。 他王冲既然把这些人带出来了,就要想办法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你们怕吗?” 王冲走出了衙署,来到了城墙上,低声的询问着见到的士兵,给士兵们建立良好的作战心态,也是为将者的必要手段。 “怕,没谁不怕的。” 士兵蹲在墙角,靠在了女墙上闭目养神。 被问到自己的身上,才睁开眼睛,微笑的回答者。 “这次很可能要牺牲很多人。” 王冲也有样学样的蹲在了墙角,毫不避讳的说着关于这次防守战大概会出现的结果。 “牺牲了,就牺牲了,后面还有我的媳妇和孩子们呢,要是我挡不住敌人的话,他们也一样是受苦受难。” 这名士兵很是豁达。 看得问题更是透彻,他没有说皇上对他们有多好,也没有说朝廷得他们有多大的期许。 而是说着自己的家里长短。 仿佛只要把敌人挡在关外,让自己的孩子和媳妇,还有那些依靠他的亲人们,好好的活着,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王冲沉默了半响。 他以为的那些想法,在亲口问了几名士兵之后,才发现是想当然了。 有了牵挂是会惧怕,可同样也会迸发出一种绝无仅有的勇气。 他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感觉。 却能够感受到,要是他王冲,挡不住敌人的步伐,被人一路打到了京师,自己的家人也一样不会好过。 最起码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王家三代单传,到他这里就要绝后了。 “你们都是好样的,咱们大明的男儿,不牺牲,可也不要无谓的牺牲,能活下来,就尽量的活下来。” 王冲拍了拍这名士兵的肩膀。 这一路,他已经遇到了八位士兵了,都是年轻小伙子。 有人已经成家了,也有人还是单身一人。 更有人也已经抱上了孩子。 不同的人,相同的说辞。 这就是他的兵。 当年稚嫩的脸上,在遇到了战争之后,还是一样稚嫩,他们都是在提起自己的家人,洗完给自己的家人能够生活的更好。 虽然没有一句咱们朝廷,赞美皇上的。 可中最朴实的想法,就是对皇上最大的赞美。 要是大明对百姓们不好,这些年轻人,真的能够放心轻易的付出自己的性命,来成全别人的富贵荣华? 今晚是重阳佳节。 也是团聚的日子,他们却在面临着生死离别。 王冲再次感受到了肩膀上压下的重担。 “王将军不要想得太多,将士们能够做到大丈夫马革裹尸,就是最大的荣耀,那可是能上英雄殿的,那是要青史留名的不是。” 一起跟着来的陈士达,清晰的感受到了,如今大明的士兵,和原来的那些士兵们有什么不同。 “青史留名?呵呵!这个我宁可不要,战争啊,只能是把所有的敌人们全部打的全部爬不起来才会结束。” 王冲摇了摇头,嗤笑的说道。 他的想法有点天真,也有些可笑,可没有人笑的出来。 毕竟。 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过遥远了一些。 陈士达打算换一个话题。 他自己是个中年人,待在王冲的身边,却忽然发现自己才是一个年轻人,而王冲已经老的像个五六十岁的老人。 不是身体上的老。 而是两人之间的想法,出现了巨大的偏差。 “敌人会不会攻打古文口?” “会的,不过触动的兵力应该不多,试探吗,只要古文口有反击的话,主力就一定会来到居庸关。” “要是敌人主力在古文口呢?” “那他们这一次进攻大明的战役,就已经失败了。” “为何?” “那个地方的地理位置,就决定了没有办法打的进来,过了古文口,后面还有一个密林呢,到时候他们是选择后退,还是继续啃下密林县,都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可密林的守兵也不多啊?” “是不多,可他们耽搁不起时间,离马兰峪和居庸关太近了,这两个位置随便抽调一点兵力支援的话,就成了长久的僵持战役,所以时间拖得越久,敌人就越是软弱。” 和皇太极分兵之后。 林丹汗遇到的第一个关卡就是古文口。 附近的任何一处山林,他们的地图上都能够找到。 “去,派五千兵力试探一下,不需要强攻,不行了就撤离,修整好了就继续上去打,反正你们就一个任务,就是把这里的守军给我拖住了。” 林丹汗在某些方面,看起来更加的小气,可也更加的狡猾。 因为他不许要在大明的身上一雪前耻。 失败是常有的事情。 败给了皇太极和败给了大明,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心理上的负担不重,选择就轻松了。 随手散出去五千人,连看都不看一眼,只留下了足够得到物资,就想着居庸关行进。 他要攻打的一直都是居庸关。 “可汗,咱们就这么过去,被大明的人发现了这么办?” 一名蒙古贵族,忽然问道。 他们能够和大清的人,演一出戏,为了就是隐藏自己的队伍,这次派人攻打古文口明显就是在打草惊蛇啊。 前面所做的一切不是都浪费了吗? “大明发布发现,咱们都是要打的,喜峰口是一个战场,马兰峪也是一个战场,本可看不在乎多加一个战场。 我倒要看看,大明到底有多少兵力和底蕴消耗,而且你本认为错过了和大清联手的这一次进攻,咱们往后都不会有机会胜过大明了吗?” 林丹汗是个枭雄。 看问题的角度也很新怡。 既不自大,也不会妄自菲薄。 问话的这名贵族,微微低着头有沉思者,自己的可汗还是那个雄才伟略的可汗,可为何又要得罪整个蒙古贵族呢? 大家好好的共同发展不行吗?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章天下英雄谁敌手(二) http://.biquxs.info/ 要是这名贵族真的有胆子,向林丹汗问出这个问题的话。 林丹汗还真的会回答他。 建奴们一直都在变法,从女真人,到成立后金,再到满人建立大清,那一次不是在剧烈的变革当中,而且是越变越强。 只有大明的体量大,一直都没有变法求强,也能撑得下来。 可他们蒙古人就不行了。 第一次和努尔哈赤一战失败之后,就必须逼迫着自己也跟着变法。 只有自身强大了,蒙古才能够再现辉煌,不然就会被大清灭掉成为一个不大不小,再也无法崛起的部落。 然而,贵族本身的利益,已经决定了他们不想改变。 不是他们看不到,改变之后的蒙古,会更加强大,而是惧怕自己手中的利益不保。 舍不得付出。 自然又会对逼迫着他们付出的林丹汗,横竖看不顺眼。 这一次要不是面临着蒙古的生死存亡,还真不一定能够组织起来这么多的士兵供他驱使。 一位聪明的可汗,也有着强大抱负的可汗。 眼看着蒙古贵族们,不断的拖后腿,却又无能为力,那种感觉真的是无处话凄凉。 古文口。 在马兰峪和居庸关的突出位置。 许昌以前没有来过这里,对此处的了解,也都只限于书本和地图上的线条和描述。 山岭巍峨,草木茂盛。 沿着山腰的小径上,走到关卡处,所用的时间并不多,可在路上清理道路所花费的时间,才是真的多。 在他来之前,很少有人前来这里作为防守的要地。 似乎早就被人遗忘了一般。 毕竟有着背后的密林,这里防守不防守,都是无所谓。 刚刚的一场战斗,试试浅尝即止,他这边的火枪声响起之后,打到了冲在最前面的一排敌人,剩下的敌人就如同潮水一样的退下了。 “看着是蒙古兵,还不知道要分散开躲避火枪的射击。” 许昌判断着。 由于天色已晚,看向远处总是模糊一片,他这里没有火炮,也没有信号弹之类的火器,全部要凭借着自己所学到的一切来判断战场上的所有变化。 “而且敌人的进攻并不急切,显然只是在牵制他们这一支军队,没办法去支援别的地方。” “敌人的武器并不精良,几乎看不到有射手,显然不是主力队伍。” “进攻和后撤的速度不是很快,年纪应该已经很大了,腿脚并不利索,这些人也不适合作为攻城的士兵。” 只是一次短暂的接触。 许昌就立刻判断出了敌人的虚实。 然而他还真的就没有丝毫办法,离开这里,转道别处。 “看来咱们真的得在这个地方耗着了。” 许昌叹息一声,吩咐一声传令兵,让各处的士兵们,注意敌人进攻的节奏。 更远处,隐约的出来了四声雷声。 “马兰峪也开战了?看来还真让京军给说中了,不过只要敌人敢分兵,就别想着攻破这一道长城。” 一切都在将军和参谋们的估计之中。 这就是知彼。 而敌人还不知道如今大明的火器有多犀利,这就是不知己。 他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古文口的战争,如同儿戏,进攻的有气无力,防守的也略显无聊。 根本就像是平时在训练的时候,打移动靶子一样,最多消耗些弹药,连人员伤亡都不可能出现。 除非是谁蠢得,脚下踩空了摔伤。 ** 城墙之外。 一片广阔的草原上,默默行走着一群黑压压的队伍。 从夜空中明月高悬,走到了黑纱遮住天幕。 凉爽的微风,渐渐成了呜呜的大风,吹得行路的人,仿佛多背了一件行李。 “天象有变,这里离居庸关还有多远?” 林丹汗看了看夜空,无月也无星。 风声呼啸,很明显是要下雨的意思,看情形不大,可影响他们行军啊。 “回可汗,大概还有五十多里的路程,再有差不多半个时辰就能够赶到目的地。” 身边的亲卫回答道。 “去找人问问,看这一场雨到底有多大,持续的时间有多久。” 林丹汗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他的队伍当中,弓箭手有很多,在雨天根本就没有办法发挥出多大的威力。 而据他所知,大明的火枪现在已经没有了不能见水的毛病。 两相比 (本章未完,请翻页) 较,在雨天进攻大明,吃亏的绝对是他们自己。 山脚下的其后多变无常。 每隔一段距离,就仿佛进入了另一片天地,很难捉摸的透彻。 十万人的行动,在大雨之中,更是有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不大一会,亲卫就领着一位老人骑着马走了过来。 “可汗。” 老人坐在马上行礼道。 “说说天象,对我蒙古可是有利?” 林丹汗铁北不待见此人,作为一名老人,不但不为蒙古的强大而尽一份力量,反而不断的否定他的决策。 “今晚有雨,雨过夜半,甚急。” 老人同样是不想和林丹汗说话,要不是这次攻打大明的利益太大的话,他还不会亲自领兵走出插汉部。 “也就是说,今晚不可能进攻大明了?” 林丹汗一边问话,一边心中思索着,皇太极应该已经对马兰峪发起了进攻,他要是迟了的话,会不会影响到入关的计划? “若是不适用弓箭的话,进攻还是可以的,最多多牺牲一些族人。” 老人叫宰赛蒙古内喀尔喀五部领主。 孛儿只斤氏。部众万余,拥兵5000。占据福余卫故地,驻牧于辽河中游一带。其盛时势力所及,西起札鲁特,东跨辽河两岸,北控科尔沁南部,南临明辽东。 曾经和大明通商。 和大清之间可以说是世仇,然而再大的世仇,也没有办法比得上大明的强大威胁。 林丹汗若有所思。 “通知全军,今晚就在此地安营扎寨,明日一早再攻打居庸关。” 他不想走了,既然失去了攻打大明的最好的武器--弓箭。 那就不要想着牺牲就能够通过大明的火枪封锁,远在广宁的莽古尔泰是这么想的,可被一次打的半身不遂。 就再也没了这种想法。 于是就在天气不利的情况下。 居庸关的王冲,又多了一夜的准备时间。 而此地的天象,并没有影响到马兰峪的战斗。 在皇太极决定趁夜出击之后。 所有的士兵们都知道,这一仗在所难免,是吃肉还是一命呜呼,就看他们最后能不能打下这一座并不雄伟的关卡。 夜光下。 人影晃动,被触碰到的草木也跟着一晃一晃的,等到路过的人多了,就不可避免的被踩到了泥土之中。 然后就显现出了一条“康庄大道”。 后方的帐篷之中。 皇太极语气幽幽的道:“朕倒要看看,天下到底谁是敌手。” 内心中他其实是不服气的,这一点,他掩饰的很好。 想着自从接手了父亲的皇位之后,一路顺风顺水,在之前还跟着父皇南征北战,大小战役从无败绩。 却在大明,折在了一个刚刚登基。 还没有到多少拿得出手的战绩的小孩子手中,虽然大家都是皇帝,可皇帝和皇帝之间,也该有着高下之分。 “砰!砰!砰······” 一连窜的枪声,此起彼伏的传到了帐篷之中。 此地是听不到有人惨呼的。 在马兰峪的城墙下。 黑暗中的人影,借着月关个只能勉强看清,打出去的纸弹,也都是随缘枪法,没有一点的准确度可言。 只有在更近的一些距离之内,才能够准确的命中。 然而建奴们早有准备。 有盾牌的坑着盾牌,没有盾牌的就背着尸体,反正总要在好到一个可以遮挡的东西,挡在身前。 在出发之前,都被告知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火枪的纸弹,是可以被挡住的,而且只要不致命,就一定能够活下去。 前一句是真话,只有后一句才是骗人的,在这样的一个时代。 有谁的命能够大的挺过伤口发炎,溃脓? 而且皇太极还没有像大明一样,建立起一套有效的医疗队,来专门救治伤兵。 被说这种方法,看起来简单,还是真的有效。 在敌人进攻的时间段当中,受伤的人很多,真正死亡的却没有几个。 随缘枪法,真的是要靠运气。 “夜晚咱们的火枪命中,并不理想。” 满桂不放心,窝在城头上,透过女墙的墙垛,观察着城下的状况。 “不理想才是常态,我在辽边,晚上好莽古尔泰干仗,也是这种情况,现在就看下面埋着的地雷了,只要在这个奏效,一样能够大范围的杀伤敌人。” 高杰心中早就料到了回事这样的结果。 (本章未完,请翻页) 火枪不是刀剑。 威力是很大,可也要能够命中敌人才行,不过看其阿里问题并不大,下面一段路程还有埋着的地雷。 而趟过了地雷区,还会有手榴弹,炸药包。 随便哪一样,都是能够让敌人一死一大片的厉害火器。 反正高杰不觉得,有多少人能够经过了这三样组合,还不出现战损的。 “来了,他们已经快走到了雷区。” 满桂提心吊胆的瞅着,只是一片隐约的影子,得多好的视力,才能够看清敌人。 “莫慌,看着就是了。” 高杰无语的安慰道。 这在辽东,对付建奴们就是常规操作,可落在了满桂的眼中,却神奇的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轰!”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的爆响,在山谷中回响。 瞬间惨叫声,只喊出了一半,就没了声息,而在地雷爆炸的那一刻,闪动的火花,也给火枪手们指引了目标。 被巨响,震得不知所措,呆立当场的人,就成了最好的靶子。 一个人的身上,最少就有五六发纸弹。 简直是惨的不要太惨。 而在爆炸范围之外的的一些人,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点什么,用手一抓就是一截肠子。 软软的,血腥的,也是臭气熏天的。 惊恐仿佛是会被传染。 接连的爆炸,引起的恐慌,蔓延到了队伍的后面。 他们是士兵,也是大清的勇士,什么样的死亡没有见到过,什么样的人没有杀过,可身上挂着别人身上的零件。 这个就没有办法忍受了。 “看到了没有,我就说不要慌,不要慌,现在信了吧?” 高杰也只能在地雷爆炸一闪而逝的火光中,看到敌人进攻时的恐惧。 这种恐惧,他见到的多了。 可满桂没有见过啊。 打仗他也大了不少,然而这么轻松的打仗方式,可真的是少有的厉害。 若是当年,山海关外面,有这样的地雷区,当年杜度拿什么去攻打关卡,怕是还没有走到山海关的脚下,就会被炸得尸骨无存了吧。 满桂张大着嘴巴,不断是回忆着,思考着。 新的战争方式,真的和他所想的那种是不同的,要是他作为敌人来进攻这样的一个防御森严,火力十足的关卡,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够在减少伤亡的代价之前,攻打下关卡。 “或许,不断的用火炮轰炸关卡,才是最正确的攻城方式。” 满桂心中想着,嘴里也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不错,看来你是悟了,就是用火炮轮番的轰炸,才能够快速的打下马兰峪,不然的和也只能处在僵持阶段,怎们背后有大明的补给,敌人可是在异乡作战,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高杰赞许的瞧了满桂一眼,不愧是兵法大家,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破绽。 “那也要敌人有火炮才行啊,而且各方面还要势均力敌,才能够打的有来有往。” “势均力敌?嘿嘿,你可以睁开眼睛看看,咱们大明的周围,有哪一个势力,是可以和大名势均力敌的?” 高杰嘿嘿一笑。 他不得不佩服皇上,在一开始就断了八大晋商,不然大明生产出来的火枪和火炮,绝对会被人轻易的给卖出去。 那也是他知道的,唯一一次皇上动杀心,一个不留的铲除掉的几家人。 所以现在大名的商人们都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只要不出现损害大名的利益,遵纪守法,挂你赚多少钱,那都是你们自己的。 哪怕是拿着这些金元,在老家修建出来一个紫禁城,皇上也会认为你做的不错。 说不得还会给出一个,最佳建筑奖。 满桂想了一圈,似乎还真的没有一个势力,比的上大名的武力。 “咱们现在已经天下无敌了?” 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想什么呢?天下无敌?皇上都不敢这么想,武器再好,也得有人用才能发挥出威力,别太骄傲自满,免得阴沟里翻船。” 高杰一翻白眼。 这一招,还是他和邢氏学的。 自认为风情万种,很好看。 实际上,一个男人使用出来,真的不咋的,要是在黑夜之中,更是丑上三分。 不过他说的阴沟里翻船,可是真的。 那件事情,还是右屯的刘体仁干出来的,要不是他当时恰好出现,救援及时,真得吃一个大亏。 武器不先进,人家的智慧只要用的好。 一样能够让你进入陷阱当中。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零一章天下英雄谁敌手(三) http://.biquxs.info/ 满桂在没有火枪出现之前。 觉得打仗凭借的就是将领对于兵法的理解,还有就是能够训练出一支百战精兵。 当年在京师脚下,他领着五千骑兵,死命的追着杜度的敌兵猛砍的时候,也是见识过晁刚对于火枪的运用。 那真的是让建奴无法越雷池一步。 当时虽然对火枪这种兵器的威力很是惊讶,却也只是惊讶而已,再后来连续传来的几次大捷,都是因为火枪的犀利而取得了重大的胜利。 这时,他才会睁眼看中火枪。 然而。 今晚的战斗,却再次刷新了,他对于火器的看法。 刀剑,长枪,在战斗中的作用,已经将要成为历史了,重新定义战争的则是火器的强大与否。 在他刚刚觉得,大明的军队已经无敌了的时候,却又被高杰反驳。 满桂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大明的火枪手。 在火把的照样下,靠在城墙角落的满桂脸上的不信,高杰看得一清二楚。 “别说你不信,要是我没有遇到过那样的战斗,也和你一样的不信。” 高杰小声的解释了一句,仿佛回忆起了一点不好的画面。 “人的智慧,有时候,是可以弥补武器上的差距的。” 接着就讲起了他在大凌河堡附近巡逻时,遇到的一些凶险的事件,广平的莽古尔泰早就被他们打服了。 也就只有西平的阿敏,还在试图找着大明火器的漏洞。 虽然用出来的办法,都匪夷所思,可只要起到作用,就能够产生巨大的伤害。 一旦辽东的士兵们,觉得建奴们蠢的话,立刻就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而每一次交战之后,都会有人去记录,总结。 然后整理成册,分发给每一支队伍的手中。 为的就是,不要在同一个陷阱之中掉入两次。 四处的枪声还在继续,往马兰峪冲过来的路上,地雷也是响个不停。 影影绰绰的影子,看起来有的迟疑不前,也有人在惊慌失措的后撤,林林总总的乱象,不一而终。 满桂此时也拿起了火枪,瞄准着下面能够看到的人影开始射击,不管打不打得中,枪声不断,就是最自己最大的安慰。 而高杰却是背着火枪,在城墙上弓着腰,查看着城下的战况。 开枪的人,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 作为马兰峪最高的军事长官,他要做的就是,如何很好的利用手中有限的兵力,付出最小的代价,挡住敌人的进攻。 “一排休息,第二排接上。” 高杰在路过一名士兵的时候,通过询问,知道手中的火枪,枪管已经发烫,再射击下去有很大的可能炸膛。 跟在高杰身边的传令兵,在身上摸出了一支信号弹,实际上就是改装过后的烟花。 一拉引线,只听“砰”的一声,飞上了夜空。 然后在一声沉闷的爆炸中,散出红色火花燃烧出来的图案。 这个图案,在战斗之中的意思,就是接替的意思。 每一轮士兵,都有着自己的攻击次序,这一点也是经过了长久的战斗,实验的出来的最准确的数据。 火枪的枪声,也只沉寂了刹那,就再次凶猛的响起。 这是因为,此次前来支援马兰峪的士兵,大部分都是新兵,还不是很熟悉战斗的节奏。 “要是咱们辽东的那些精锐,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火力停滞这种低级的错误。” 传令兵嘟囔了一句。 “还好吧,经过了第一轮战斗,想必有些人也已经快速的成长起来了,只要给他们时间,一样能够像辽东的精锐们一样。” 高杰在心里已经很满意了。 不得不说,晁刚将军的练兵手段,真的是没多少人能够比的上,把一群新人,用三个月的时间,就能够训练的有模有样。 反正他是做不出来的。 “要是道院能够设计一种,在夜间照亮的东西就好了。” 传令兵也觉得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有点伤人。 大部分都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虽然火枪的训练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可战争不是训练。 想着他第一次面对敌人的时候,还不如这些新人呢。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传令兵的话落在高杰的耳中,就成了理所当然。 他不认为道院设计不出来这种东西,而是因为道院的人没想过这种东西有什么用,要知道,现在的一些火枪和火炮,地雷和手榴弹的改造。 可都是有着使用者的一些想法在里面的。 只要要求合理。 也确实能够起到一些作用,道院的人就能够根据要求设计出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个想法好,快记下,等到下一次送货的车队来了之后,就让他们帮着把建议给带回去。” 高杰琢磨了一下,要求并不是很离谱。 他只管建议,怎么去设计,就由道院的人伤脑筋去了。 传令兵一愣,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用不着这么认真吧。 可见到自家的尉长,真的要把这个建议写进奏章之后,心中不知为何就是一阵兴奋,只要好的建议被采纳。 还被全军推广。 那都是会给自己带来军功的。 记得刚开始给出建议,改造火枪的那人,得了军功之后,军中还掀起了一个给兵工厂提意见的热潮。 只要不是很离谱。 最后证明确实有用,都会或多或少有点好处的。 传令兵掏出一个本子,在上面迅速的记录了一下,免得一会忘记了。 收起钢笔和本子,忽然又道:“咱们的火枪,一次只能射击一次,要是能够像诸葛连弩一样的连续射击······” 传令兵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杰打断。 “这个想法,你就不用建议了,道院早就在考虑这么打造火枪的,不但有连续发射的火枪,还有瞬间一扫一大片的那种火枪,只是道目前为止,一些技术不过关容易卡壳。” 看着自己的传令兵,给建议上瘾了。 不得不绝了他想要通过提建议,而那军功的念想。 传令兵一噎,瞬间想到,这样的火器描述,在一些枪械的解说之中是存在的,他也是昏了头了。 把已经有了的建议,再次说了一遍。 说话间。 远处黑暗中的敌人,冲击的速度变慢了。 在经过了被火枪的威胁,发现伤亡并不大之后,刚刚加快了行进的四度,就被地雷给炸的懵了。 好在建奴们对付地雷也有一手。 一个很长的木耙子,就能有效的解决地雷的问题。 这种方法是从西平传回去的。 也是坑了一次刘体仁的方法。 虽然建奴们不知道地雷爆炸的机制是什么,可知道,只要被触动就会发生爆炸,那么有意识的触动,肯定要比无意识的触动要好。 只要做好准备,实际上此时的地雷,威力并不是很大。 就是排雷的时候,木耙子和盾牌费了一些。 长城之外,后方的帐篷之中。 不断的有人前来汇报着,攻城的最新进展。 “大明的火枪在使用到极限的时候,短暂的停滞了片刻。” 前来汇报最新状况的就是骑都尉尼马禅,当年在努尔哈赤创业时,尼玛禅随其兄赫东额率五十余户来归。 算的上是最初的一帮元老。 而他的儿子马佳·雅希禅这次也跟随皇太极出征了,生怕自己的儿子冲的太快,最后死在了马兰峪,才不断的来回跑着传令。 “看来马兰峪的大明守军,真的早有准备,城上的士兵,也不是咱们一开始看到的那么稀少。” 阿济格若有所思的分析道。 不大一会,就听到了一连窜的爆炸声,很快就又有人前来传递消息。 “大明在马兰峪城下,埋藏了大量的暴雷,已经送出去了一批死士,很快就能够清扫干净。” “看来大明的火器运用方法,一直都没有变过,下一次就快要使用手榴弹和炸药包了。” “这么看的话,咱们的准备,还是很充分的。” “······” 帐篷中的一群贝勒们,开始交头接耳的小声交流着意见。 皇太极轻咳一声。 虽然在天佑助威大将军觉得安排上,确实出现了问题,可在随后的攻击过程中,大明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 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蒙古人到什么地方了?是不是已经在攻打居庸关了?还有,杜度攻打喜峰口的战况如何了?” 皇太极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 按照杜度的行军速度,应该是已经展开了战斗,另一边的林丹汗也不会例外。 然而,他派出的斥候,到现在都没有回信。 不得不让他多想一点。 随时提防领兵在外的大将和林丹汗,也是他要做的事情,万一自己正在和大明的人战斗到中途。 却被人给两面夹击,偷袭了。 可就真的成了笑话了。 “估算着,要是两边都打起来了,咱们的斥候也应该快回来了才对。” 代善抬头看向而来帐篷入口处。 他在说话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外面传来散乱的脚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步声。 不大一会,就进来了两人,一人身上干爽的很,另一人则是一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 这两人,正是他们派出去的最精锐的斥候。 “奴才拜见皇上。” 两人在进来之时,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哼”了一声。 谁也不肯落后半步。 “快给朕说说,林丹汗现在损失大不大?” 皇太极没有具体的和林丹汗交流如何应对大明的火器经验,那都是他们满人用命换来的。 就是想着看到蒙古人吃个大亏。 哪怕最后他们在马兰峪折戟沉沙,回头也能够从林丹汗的人上找回来。 “回皇上,蒙古人兵分两路,一路在攻打古文口,另一路本来是要一鼓作气攻打居庸关的,可最后因为下雨关系,只能停滞不前,安营扎寨。” 其中一名满身湿漉漉的斥候说道。 皇太极一愣。 别说他没有想到,自己这里已经开打了,林丹汗那边却在休息,虽然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可不知为何心里还是不舒服。 别说皇太极发愣。 就是满帐篷的贝勒们,也都是表情古怪。 “那么杜度呢?不会是喜峰口也下雨了吧?” 皇太极语气不善的问道。 已经失误了一次,自己最大的一个盟友休息了,可不要告诉他杜度也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休息了。 要是这样的话。 马兰峪也不要打了,还是回去稳固后方的安全最好。 “回皇上,杜度贝勒已经开始攻打喜峰口了,不过因为敌人火力太猛,还会在天上挂太阳,根本不就没得打,在损失了大概一千多人,只能暂时撤离了。” 这名身上干爽的斥候,说起在天上挂太阳的话时。 心头也是一颤。 那是神明才能够做的到的。 现在大明的人已经做到了,他们还怎么打? 凡人怎么可能是神明的对手? 皇太极一时无话可说。 天上挂太阳? 要是大明真的能够做到的话,就算是他亲自领兵攻城,败下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尽管他已经对大明高估了。 可再次开战之后,还是觉得估计的不够多。 林丹汗已经因为避雨停下来了,杜度也因为出现了不该出现的天象,撤退了,算来算去,似乎只有他的马兰峪还在战斗。 这个和他计划中攻打大明的局势,不一样啊。 皇太极的面上,在火光的照耀下,阴晴不定。 帐篷中的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只觉得一种荒谬的感觉直冲头顶。 在开始进攻的时候,皇上还喊着:试看天下是不是敌手。 结果一转眼。 还在战斗的就只有他们一路,要是在算上古文口的话,那就是两路。 “咱们,还打不打了?” 阿济格迟疑了一下,抬头问道。 黑夜并没有对他们手下的勇士,增加多少的助力,而从各方面汇总过来的消息,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 大明也是能够夜视的。 而如今的大明,早就不是他们认为的那个可以软弱可欺的大明了。 “打,还是要打的,不过可以少派出一点士兵,不宁让大明的人歇息下来。” 皇太极在纠结了片刻,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一方面是避免自己的队伍陷进去太深,时刻要防备着林丹汗的偷袭。 他自己是个不讲信用的人,也要防备着林丹汗不讲信用。 别大明的关卡还没有打下。 他们两家却在草原上厮杀起来了。 当然,也不能让马兰峪关卡上的大明士兵歇息。 命令迅速的传达了下去。 帐篷之内的内了们,也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攻打关卡的都是他们的手下,而他们尊贵的身份,也都是这些士兵们给的。 虽然在大多数的时候。 他们只把手下的士兵们当做奴才使用,可也不能轻易的被消耗掉。 “让大家今晚好好的休息,明天一早,我看到有人能够爬上马兰峪的城头。” 皇太极一阵无力。 实力不允许他做出更激进的进攻方式。 此时,也有点明白了,当年大明面对他们满人军队时的感受。 人多了追不上战马,少了又打不过。 只可惜这样的好事,在火枪出现之后,就一去不复返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零二章天下英雄谁敌手(四) http://.biquxs.info/ 马兰峪。 高杰迅速的通过火枪射击的密度,就判断出敌人进攻放缓了。 原因是什么。 他一时还弄不明白。 可不妨碍,对整个马兰峪的防御做一个全面的调整。 别看只是不到半个时辰的战斗,建奴们肯定已经在暗处记下了火枪发射时,冒出火星的位置。 到了天明进攻的话。 那些地方,都是要被重点关照的。 再次回到衙署之中。 满桂也已经在屋内等着他了,明亮的琉璃灯盏之下,是一张铺开的马兰峪周边地图。 屋内不止满桂一人。 还有五名参谋,正在对着地图研究,如何调兵遣将,才能够让自己的人伤亡更小一点。 “建奴们的进攻是小了,可在这个时候换防,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 见到高杰走进了衙署,满桂立刻就站起身来,急切的问道。 兵法上通常都是以不变,应万变。 一切都在向好处发展,就不要急着去变化,可高杰的做法,让他想不明白。 “冒险到不至于,到目前为止,咱们还没有一人因此而阵亡的,趁着现在天黑,换个外置继续埋伏最好。” 这话说的。 满桂心中想要吐槽一句。 你这么嘚瑟,真的好吗?没有阵亡的,说一句没有受伤的都不为过。 在知道建奴携带十万精兵前来攻打马兰峪的时候,他的心里想的就是万一守不住,该怎么才能够尽最大的努力,带回去更多的士兵。 然而。 随着战斗的开始,他没有见识过的战斗方式一展开之后。 才发觉。 哦! 原来战争还可以这么打。 “好吧,你看着办,要是需要用到我的,尽管吩咐便是。” 满桂摇了摇头。 把想说的话,全都咽到肚子里去了,如今的战斗方式,他一点都不熟悉,不给意见就是对高杰的最大的帮助。 “放心到时候,用得上你的火枪骑兵的。” 在见识了建奴们攻城的方式之后,他就断定,凭着着马兰峪的守兵,有十足的把握做好防守工作。 要是顺利的话,还有可能尾随其后,咬下一块肥肉。 奴隶可以是在辽东的边市上买到,也可以是被自己给捕捉回来,活人可是要比死人值钱的多。 就是送到临近的蓟州铁矿上去。 都是一大笔高收入。 接下来的一夜,就是敌人断断续续的前来送死的一夜。 只需要时刻提高警惕就行。 于此同时。 听着帐篷外面的雨声,煮着一壶奶茶的林丹汗,坐在一块毛沾上,舒服的伸展双腿。 “皇太极派来的斥候,回去了没有?” 没有人是傻子,皇太极的小手段,其实也一直都在林丹汗的注视之下,不过是不曾拆穿而已。 他自己在皇太极的周围放出去的斥候,也不是没有。 “回可汗,早就撤回去了。” 蒙古的贵族们,都有自己的帐篷,林丹汗可不像皇太极一样的,能够把所有的人都召集在一起。 所以回答他的只有他的手下。 “你觉得,要是皇太极知道,我因为雨天而停留下来,会不会也停止进攻大明?” 林丹汗喝了一口奶茶,砸吧砸吧嘴问道。 这名手下不敢胡乱猜测。 “我猜不出来,可汗觉得皇太极会不会停下进攻大明啊?” 林丹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要是他处于皇太极的位置上的话,他会停下来的,他和皇太极许多想法和做法都很相似。 所以根本不需要做猜测。 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套上去就成。 “你们下去吧,记得,通知下去,不要大意了,做好守夜的准备。” 林丹汗吩咐了一句。 很快,帐篷中还亮着灯光,却已经有了微弱的鼾声传出。 这一夜,仿佛每一个关卡上的战斗,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虎头蛇尾的让人忍不住的发笑。 ** 每个关卡上的士兵们或已经开始了战斗,或正在时刻准备着战斗。 而在蓟州范围内,也一样的很忙碌。 在抽调了很大一部分人来搞运输,单凭邢氏一人真的是忙不过来。 “马车生产厂,还需要加大马车的生产力度,不行就扩建。” “什么?木匠不够?那就继续招聘啊,实在不行让学徒上去试手。” “材料不够?什么材料不够?哦,你是说铁器啊,这个暂时没有办法解决,先用最初的那一套打造方法,如今需要的是数量,数量,还需要我说几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遍?” 大明的马车生产厂,已经全部满负荷的在运转了。 可摊子铺的太大。 根本就是供不应求。 邢氏坐下轻嘘一口气,喝了一杯清茶,润了润喉咙。 对面坐着的就是王盈。 此时王盈也在迅速的拨动算盘,不断的计算着最佳的配货方法。 道院会议室的周围,也已经清理出来的几套房间。 其中的一套就在做物流转运使的工作。 崇祯已经很少熬夜了,现在也不得不在现场守着,虽然没有多大的用处,可到底是一种无声的态度。 “皇上,锦衣卫来信说,张国维已经率领着他的那些工程队,往扬州赶去,说是要修建一条直通湖广的官道。” 骆养性的双眼,不满了血丝。 他也有许久都没有休息了。 此时最重要的就是消息的灵通,湖广太远,谁也不清楚那个地方会发生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李定国呢?还有孙传庭有没有消息?” 崇祯疲惫的揉了揉额头。 这几年一直坚持的早睡没有办法早起的规律作息,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在会内,全部乱套了。 “李定国还在衮州,时刻防备着衮州的一些不规矩的人,孙传庭已经走庐州府,出发去往了湖广,算时间的话,他应该是最先到达的。” 说着就递过去了最新的一卷消息。 上面盖着的章,就是“加急”二字。 “不看了,这一点朕还是相信你的,现在给朕说说,陆鸿轩和孙承宗到了那个位置?都遇到了那些麻烦?” 军纪约束方面有陆鸿轩,打仗方面也有经验很足的孙承宗。 遇到伏击是不可能的,那一路也没有谁有的胆子伏击一支火枪兵。 “麻烦倒是没有,就是那个方向的水系发达,行军的话,有些饶,要想快的话,就需要架桥。” 骆养性翻看着下一封加急密信。 上面的要求,就是最好出动一支工程兵,这样的话,虽然行进的速度会慢一点,可给后勤的运输工作会减轻很大的负担。 “找晁刚去要一支工程兵,时间上来的急吗?” “我算了一下,前期有点耽搁时间,后期的话都能够迅速的补上。” 回答崇祯的是,一直埋头拨算盘的阚玉树。 崇祯一直以来都没有过多的关注皇太极和林丹汗攻打大明的消息。 仿佛这两人,已经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而此时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湖广的问题。 难民还解决,就和当年他去了一趟西安府一样,说起来有点残忍,可事实上,如今的扬州,面临的问题就是当年,雍州所面临的问题。 只要下手够快。 补给能够跟上,就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而且现在各方面的支援,已经比他那时在西安府的时候,好多了。 他那个时候,要想发展起来,就只能挨家挨户的抄家,拿到了银子立刻就用掉,要不是几个工厂日进斗金。 还真不容易撑下来。 也就是那些官员们色厉内插,太好欺负了。 “皇上,咱们的闲钱不多了。” 一直都没怎么吭声的李长庚,此时不得不出声说句话了。 还要派工程兵。 工程兵是很好用,可将要出去的军饷和物资,都是一个无底洞,为了赶时间,修建出来的路桥,可都是没有办法长久使用的。 就像皇上经常吊在嘴上说的“豆腐渣”工程一样。 赶工出来的能有多好? “现在还剩了多少金元?” 崇祯一怔,他自己的内控已经补贴出去了差不多二十万金元,这么快就没了? 那在以前可是两千万银子啊。 一个个的扔在水里,都要不少的时间吧。 “还有不到五万金元,弄不好,八月份官吏们的俸禄,都没有办法发齐了。” 李长庚心中很明确,为了稳定如今的局面,脆弱的官场,肯定是不能倒下。 而救民先救官。 听起来匪夷所思,可也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快算一下,八月份的税收,能不能补齐官吏们的俸禄?” 崇祯一阵诧异。 可还是让阚玉树算计一下,到底差了多少金元,才能够补齐所有官吏的俸禄。 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吃草。 要是官员连俸禄都发不起了,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贪赃枉法。 那样的话,他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清明官场,又要被砸的稀碎。 “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子,不断的碰撞着。 阚玉树的手指拨弄的飞快。 很快就在一张临时的表格上面,写写画画,最后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出了一个总和。 “皇上,大概再需要五万金元,才能够勉强发放所有官吏的俸禄,这里还包括了除卫武军之外的所有军饷。” 阚玉树一边活动手指,一边说着最后的结果。 “还有就是,八月份的税收,够支付这些官吏的俸禄了,对了,还会剩余差不多八万金元的税收。” 李长庚眼睛都直了。 每一个月的税收,他心里是有谱的。 差不多也就八万金元。 此时多出来的算是哪来的? 难道以前还会有人贪赃不成?只是在这一次全部暴露了出来? “你没算错?是以前有人贪赃没查出来,还是什么原因?” 李长庚急切的问道。 有了更多的金元,他就能够全面推行建设计划了。 在有生之年,能够让踏上官道的每一个人记住,那都有他的一份功劳在里面,心中就舒坦的不行。 “李首辅,想多了啊,这一个月的税收大是有原因的,各个工厂的订单和出货量都是平时的好几倍,税收能不高吗?” 阚玉树没有说的还有一点就是,这一个月,开办的工厂都是曾经的一倍还多。 饼子做大了,自然分的就多了。 李长庚尴尬的摸了摸下巴,又乖乖的坐了下来。 内阁首辅的工作不好做他是知道的。 在湖广没有天灾之前,国库还是很富裕的,做任何事情都是游刃有余,就是给衮州补贴的不少的金元。 也而没有伤筋动骨。 可现在,已经停下了不少的需要花钱的工程,赈灾结束之后,又该怎么恢复起来才是个老大难的问题。 除非是有一项无本的买卖进入大明。 “如今的京师,有什么动静没有?” 少了王冲的卫武军压制。 崇祯到想看看,还有多少跳梁小丑,会跳出来恶心他。 他正愁工程队中的免费劳力太少了。 “没有,现在的京师,还是和以前一样,就是街道上的人少了。” 骆养性肯定的回答道。 甭管是什么兵。 只要背着火枪,哪怕是一个女兵,现在也没有谁会蠢得要死,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事做。 “没有就好。” 崇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皇上,臣有一点要说,就是军情部的工作现在没有领头人,是不是要选出一位?” 李长庚见财政上的收入,还能够继续下去,就转到了军事情报上面。 这次要是能够提前估计到皇太极的动向的话,大明如今绝对不是四面楚歌,那都在打仗花钱。 应对起来会更加从容的多。 “再等等,这次皇太极和林丹汗攻打大明,也是对各个关卡上的优秀人才一个考验,要是有谁能够脱颖而出的话,给他一个军情部副部长的位置,也是可以的。” 战争最能够激发人的潜力。 也能够迅速的认清一个人的能力。 军情部要的是人才,可不能再像熊汝霖一样不知轻重的搞出一个窝里横。 “对了,熊汝霖在四郎村做的如何了?” 他记得这人,比他送去四郎村当村长了,为的就是让他近距离看看,自己一手造出来的孽,心里是个怎样的想法。 “据说,村子的老百姓,都知道了他玩的这一手好本事,只要是朝廷的政令都在遵守,而他的一些想要改变村子现状的想法,哪怕是再好,也没有人相应。” 骆养性是在时刻关注着这位差点把他葬送掉的人。 那还是他当年推举出来的。 也是给瞎了眼了,找了这么一个人。 “据说?那些消息该不会是你放出去的吧?” 崇祯抬眼看了看骆养性。 “皇上,臣可不敢干这种事情,完全是因为,军队里有几个四郎村的士兵,是那些人传回去的消息。” 骆养性吓了一跳,立刻解释道。 天地良心,这件事情,还真的不是他做的。 不过是谁,他心里清楚,却不能说出来。 “算了,我也知道你不可能做这件事情,不过给某些人打一下掩护还是可以的。” 崇祯心中一想,骆养性的性子是不可能伸手的,而造成的应县个最大的,就只能是王冲了。 在他卫武军的保护下。 被敌人摸到了眼皮子底下,都还不知道,还差点就毁了一位道院的人才。 施加一点手段,发泄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皇上明鉴。” 骆养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和他昨天知道自己的几个工厂,突然赚了那么一大笔金元一样,胆战心惊啊。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零三章天下英雄谁敌手(五) http://.biquxs.info/ 崇祯不想在熊汝霖的身上纠缠。 不过是一点舆论揭露的事实,不是啥大事,在熊汝霖放建奴们进来之时,就应该想过被发现了之后,回事一个怎样的结局。 “卢象升在雍州,有段时间了吧?现在的西安府,治安是不是已经稳定了?” 转了一圈,再次想起了都快要被遗忘的卢象升。 距离太远,每一年回京述职,也只是两次。 在湖广的灾情出现之前,可都是一直在报平安的,雍州的贫瘠和旱灾,早就掏空了最后的底子。 要不是那个地方是最先开放市场的。 还建设了不少的工厂。 雍州的百姓生活绝对不好过。 相比较而言,冀州要好的多,尽管那时也遭到了兵灾,却都被挡在了京师脚下,对后面的各个县城危害不大。 “雍州多山,官道不好修,需要巡逻的地方很多,卢象升已经上书三次了,都是想要补充兵力。” 晁刚思索了一下,就从脑海当中,翻出了卢象升的那些奏疏。 奏疏一式三份。 一份雍州军部存留,一份送到了晁刚的手中,还有一份就在崇祯的御书房。 练兵和输送兵员,一直都是晁刚在做的事。 卢象升的要求他就是看到了也无能为力,手上没人,也就只能暂时的压下了。 这一点,崇祯也是心知肚明。 “告诉他,让他再忍耐一段时间,等到年底一定给他调派一万的士兵过去。” 崇祯是看过雍州地图的。 现在卢象升的手中,做多只能维护住当地的治安,配合好当地的巡捕司,要是在这个关头,吐鲁番的人再忽然打进来。 大明的乐子可就大了。 一家单挑三家。 再厚实的底子,也会被打的千疮百孔。 八月十五的一夜。 各级官吏们就在各种繁杂的事物当中渡过。 也就只有不需要多操心的老百姓和工人们,还能美滋滋的过一个幸福的日子。 许多时候,成为一个一无所知的平凡人,或许也是很快乐的,当然,前提之下是这个朝廷能够真的让百姓们过得好。 不然,普通人哪还有心思过节啊。 翌日。 天空的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 几匹快马高举着令牌,一边吆喝着“紧急军令,闲人避让。” 一边风一般的进了刚刚被打开的城门。 随即,安静的街道上,就响起了一连窜的马蹄声,声声敲打在街道两旁的住户耳中。 能够在京师生活的人,才清楚的明白,这样的马蹄声到底意味着什么。 有人一下惊坐起,扭头看向外面,口中喃喃自语道:“这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也有人在之前的报刊上,了解过最近大明所发生的所有事件,心中猜测着:是不是外面的敌人,又在趁火打劫了。 好不容易老百姓们才过上了吃饱的日子。 没有谁愿意再回到从前。 大部分的心中,都希望,大明依旧能征善战,依旧所向无敌。 而也就是在这一天,市面上的各种香,都卖的快要脱销了,每一家供着的神像前,香火就没有再断过。 这些,也是崇祯在事后才知道的。 也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百姓的诉求,总是最简单不过,他们能够做到的,暂时也只有这些祝福了。 道院的会议室,暂时成了朝会的另一个地点。 崇祯晚上没有睡踏实,早上早早的就起床了,洗漱过后,刚刚走进会议室,才发现,还有比他起的更早的人。 李长庚,晁刚,骆养性,高桂英,邢氏等等,只要是入籍朝堂上的一些重要大臣们都起来了。 “今日有什么新消息?” 目光扫了一圈,崇祯迫不及待的问道。 “湖广一带的消息,路途遥远暂时还没有传过来,蓟州的消息有四份。” 晁刚拿着今早快马来报的战报递了出去。 “那就说说蓟州的。” 崇祯对于蓟州的军情,心中又所考虑,在物资充足的情况下,无论是皇太极还是林丹汗都不可能迅速的打破关卡的。 “喜峰口昨晚天黑一战,打退敌军十里地。” “马兰峪战火从未停止过,我军的伤亡没有。” “古文口的敌军攻城并不猛烈,打打停停。” “居庸关暂时没有见到敌人来袭。” 崇祯坐下之后,笑着说道。 “总算全都是好消息,这么看来,皇太极和林丹汗,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以不用在乎了。” 连续紧张了好几天,全都是内忧外困,此时仿佛雨过天晴,只需要专心的考虑湖广的赈灾问题即可。 “还是皇上料事如神,臣这几天可是没有睡一天的安稳觉,虽然都是在说湖广的问题,可在放心不下的就是建奴和蒙古人的问题。” 李长庚精神焕发的高声说着心里话。 而他的心里话,实际上也是在座的所有人的心里话。 “是啊,湖广的问题其实好解决,最多就是多花点钱的事,建奴和蒙古人才是大明的心腹之患啊。” 骆养性是被当年,皇太极带领着队伍,一路冲山海关杀到了京师脚下,是真的吓到了。 虽然后来打退了建奴,可对蓟州和通州一带,造成的损伤和恶劣影响,估计两代人都没有办法消除掉。 “现在的大明一天一个样子的正在强大,你们眼中的心腹大患,用不了多久,就都是矿上的最好劳力。” 只要在给他发展一两年,最好是清理完毕大明的内部,还培养出来了不少的学子,到那时才是他这个皇帝,当得最舒服的时候。 有人干活,也不需要他来操心了。 也就可以坐着马车,好好的游玩一下大明的大好山河。 在京师,接到四个关卡的各种最新情报,气氛开始活跃起来的时候。 最先开始攻城战的却是一直都没有动静的林丹汗。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 露珠还挂在草叶上,昨晚的雨水来的很急,也很大。 对早就习惯了的逐草而生的蒙古人来说,风餐露宿是常态,要说一点影响都没有肯定是骗人的。 只是不多而已。 在迅速的吃过早饭之后。 就开始想着居庸关出发,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上,立刻就动手组装投石车,云梯等攻城器械。 按照现在的对比。 不难发现,林丹汗在某些准备上,要比皇太极准备的更加充分。 在底蕴这一方面,曾经强大过的蒙古人,确实要比满人要好的多。 居庸关上。 此时四周还在雾气的缭绕之中,依山靠水建立的关卡,易守难攻是一方面,风景秀丽也是很难得。 王冲等了一晚上的敌人,都没有等到。 偏偏在雾气散开之后,就来到了居庸关前面的十五里之外的地方。 “咱们的火炮,打不了这么远,可惜了。” 陈士达双眼布满了血丝,拿起望远镜,仔细的看了看远处的营地,看上面的旗帜和身上的穿着,都是蒙古人的打扮。 “攻打居庸关的人是林丹汗,这是想要给他们蒙古人的祖辈们报仇了?” 居庸关的历史,从大明大将军徐达、副将军常遇春规划创建之后,所有的大小战役,都是和蒙古人有关。 天下雄关何其多。 偏偏就在居庸关之前,蒙古人是没有办法踏进中原一步。 王冲远远的瞧了一会。 “报仇?你这就小看林丹汗了,他不但要报仇,还要凝聚蒙古的人心,现在大明,大清和蒙古的变法,就蒙古人走到了最后,正如《三国演义》里面所说的一样,谁做的好,谁就强大。” 陈士达是想不了这么多的。 三国他也读过,却都当成了故事,那想过其中蕴藏的道理。 突听一阵“呜呜”的号角声响起,远处的蒙古人就开始推着攻城器械,缓慢的往居庸关行进。 “呵呵,堂堂正正的攻城?太小看咱们了吧?” 陈士达担惊受怕了一晚上。 敌人爽约了,却在第二天早上,摆出这种阵势,肯定是没有在大明的手上,吃过火器的亏。 “应该不是小看,安排火炮手,攻城器械到了攻击范围之内,就给我狠狠地打。” 放长击远,在有射程又是的情况下,是和能迅速的对敌人造成重大损失的。 只要敌人想要做到的,自己就破坏。 这也是兵法中的一部分运用。 居庸关前的林丹汗,不清楚大明火炮的射程,为了自身的安全,才落在了后面,这种行为,落在很多蒙古勇士的眼中,都是怯弱怕战的行为。 不过林丹汗没有一点想要改变的意思。 只要能够打下居庸关,就不会有人说他懦弱,因为胜利才是最好的辩解,其他的都是多余。 队伍在缓慢的行进。 前方的人扛着大盾牌,后面的人则是推着云梯,而云梯上面就是蒙古的神射手。 为了对付大明的居庸关。 林丹汗已经倾尽了全力,要说还有那个地方不满意的,就是还有许多的部落,一些是因为距离太远,另一些则是根本就不服从于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远的就不必说了。 不服从于他的那些部落,不用想就知道是和皇太极联系到一起了。 不来还好,要是来了的话明还得分出一部分精力来提防。 速度虽慢可气势不能输。 十几里地,走走停停,在离着居庸关还有两里地的时候,就听到山林回荡着雷鸣声,明明刚下过雨。 却又仿佛惹怒了天上的雷霆一样。 大雨没有落下。 落下的却是炮弹雨。 火炮的响声并不齐整,打击的距离也是有远有近。 十几架云梯,瞬间就有两架被炸成了碎片。 林丹汗就在后面跟着,眼睛发直了的瞧着前方,高大的云梯,制作起来不容易,想要毁坏也是很难的。 可刚刚他看到了什么? 雷声响,云梯碎。 大明的火炮,现在已经嗻么厉害了吗? “咱们的投石车,能不能够打到那么远的距离?” 林丹汗怔了怔,向身边的人问道。 “肯定不行,就是皇太极他们铸造的天佑助威大将军都没有办法打到这么远。” 身边一名蒙古贵族,干咽了一口唾沫,舌头打结的说道。 在盛京,他们也是有探子的。 当年火炮铸造成功之后,他们就的到了其中的一些隐秘的消息,只是他们还不知道的是,口中所说的天佑助威大将军。 已经在昨天晚上服役完毕了。 现在就是一堆废铁,等待着下一位手艺出众的人,能够还原出来。 不过,想来是不会有机会了。 工匠这一块。 大明卡的太严,而且大明给出的条件也太好,根本就不会有人冒着去工程队做白工的风险,跑到盛京去。 号角声,被火炮的轰鸣遮断了片刻。 此时依旧在“呜呜”的吹响着。 被火炮伤者的人,已经爬不起来了,除了等待死亡,也没了其他可以有的选择。 当然。 火炮的攻击远远没有到可以停下来的时刻。 不停的轰鸣,总有几次会刚好打中攻城器械的,而就算是打不中,炮弹也会落在敌人的队伍当中从而造成更大的伤害。 等到蒙古人快要走到居庸关的时候。 身后就再也没了一个可以威胁到关卡上人的攻城器械,再接下来就是老办法,雷区的爆炸此起彼伏。 只要是有用的手段。 不管多简单,都会重复的使用。 第一波冲上来的人,刚刚跨过了雷区,就被潜伏者的火枪手,在一窜冒烟的火枪声中送走了最后的人生。 越是勇敢的人,冲得越快。 此时死的就越是干脆。 横七竖八的尸体,无不告诉后来者,眼前的关卡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轻易的攻打下来的。 短短的半个时辰。 两里地的路段上,就倒下了差不多三千人的蒙古人。 巨大的伤亡,让后来者止步不前。 “可汗,咱们的勇士伤亡太大,您看是不是······” 一名蒙古贵族,磨蹭着走到了林丹汗的车架前,仰着头问道。 他不得不来,其中伤亡最大的那些勇士,可都是他部落里出去的人,要是这些人全部都死在了居庸关之下。 以后就算是活着回到部落。 也绝对是众叛亲离的下场,而死亡也就成了最奢侈的事情。 “你觉得,咱们蒙古人现在可还有退路?” 林丹汗不是没有想过大明火器的犀利。 可听说是一回事,真正的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 这一次若是配合皇太极,打不进关内的话,以后就要亡命在大漠上了。 他所有的梦想,都会随着这一次的失败而烟消云散。 “蒙古人没有退路了,在大明起来之后,咱们除了奋力一搏之外,就只能去做大明的臣民,或许臣民都没有办法去做。” 林丹汗可没有忘记,在辽东边市上,大明一直就在收购奴隶。 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奴隶? 用他的想法就是,除了大明的人,其他的所有人,就都是奴隶,无分贵贱。 当然这种办法,他们蒙古人的祖宗,在灭了宋朝之后,也是这么做的,只是如今风水轮流转。 这一次轮到大明的人当老爷了。 而他们则是永无出头之日的奴隶,听话了赏根骨头,不听话了那就是一死了之。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零四章天下英雄谁敌手(六) http://.biquxs.info/ 在见识到大明的火器威猛之后。 哪怕是林丹汗不在劝说着蒙古贵族们继续攻城,这些贵族们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以前他们在面对最鼎盛的大明时,也从来都没有惧怕过。 大不了,放弃原有的地盘,赶着牛羊去往远方。 只要他们跑的快。 大明的人就绝对追不上,人数少了就转身吃掉,人数多了就继续逃亡,总有一天会拖死大明的追兵的。 然而。 面前血淋淋的例子告诉他们。 不要想多了。 往后不管是跑到天涯海角,都会有人拿着绳索,捆着他们回来做大明的奴隶。 毕竟火炮已经这样厉害了,火枪还得了? 攻城还在继续。 不知不觉中,日以当午。 炎热的八月天,就是趴在居庸关上,不断射击的大明士兵们都受不了,更别说居庸关前面那些汗流浃背的敌人。 随着前排盾牌兵,扫清了雷区,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 满山遍野都是敌人, 此时远程火炮,反而发挥不出多少的作用。 一些射手们躲在盾牌下面,仰着头向着城墙上射箭,林丹汗带来的射手很多,而蒙古也盛产神射手。 在接近了居庸关之后。 射手们就发挥出了绝大的威胁。 一支支的箭矢飞入城墙上面,只要是露头的大明士兵,无不被吓得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当然也有些倒霉蛋,就这么被轻易的射杀了。 此时距离仍手榴弹和炸药包还有点距离。 “对付射程远的,还得同样是远程射击才行。” 王冲躲在女墙后面,不时的探头出去查看敌情。 “让狙击手开始反击吧,蒙古人也是疯了,一开始伤亡那么大,还在拼命的让人来送死。” 陈士达一时半会想不明白。 双方已经对战了差不对一个时辰了,大明牺牲的人数十根手指头都能够数得过来,蒙古人还不停下进攻,是真的想要这些人都死干净不成吗? “林丹汗也是个狠人。” 王冲叹息一声,他反正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大明的军法也不容许有人这样的牺牲士兵来取得胜利。 “不过下一次,一定要建议皇上给每一个士兵发放一定铁帽子。” 话语一拐,王冲就说到了装备上。 他看的出来,死去的那些士兵,都是被人用利箭射穿的头颅才死的,而且都是一击毙命。 只要带着头盔,想必安全性就会高很多。 哪怕是受伤了,以义务兵的水平,也能够保证士兵们不会立刻死去。 “铁帽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大明有那么多的铁去打造帽子?” 陈士达无法跟上王冲的思路。 头盔以前也都是将军没才有的,虽然现在因为火器的犀利,已经淘汰了铠甲,可也没有奢侈到,给每一位士兵都准备一个头盔。 真以为大明的铁,已经泛滥的就像山上的石头一样。 一划拉,就是一大把。 到现在,有的地方连铁锅和菜刀都是没有的。 “急什么?我就是一个建议,又不是立刻就要生产出来。” 王冲一翻白眼,瞟了陈士达一下。 接着又再次琢磨起,在近距离发射火炮的可能性。 最好是那种一个人就能够操作,射程不需要太远,可威力一定要大,最好是能够爆炸的那种。 王冲经常进道院。 对道院中的一些稀奇古怪的研究,也有自己的看法,刚刚他想到的那些东西,是很容易就能够实现的。 最重要的是,实用性强不强。 反正就是花钱吗。 皇上对这种事情一定不会吝啬。 要是被崇祯知道了王冲的想法,非得郁闷死不可,可在如今的大明军队之中,大部分的将官,实际上都是这样的一种想法。 不但王冲这么想。 还在马兰峪的高杰也这么想。 似乎,皇上手中的钱袋子,就从来都没有空过。 忽然,在一阵悠长的号角声中,攻打了近乎一个时辰的战斗总算结束了。 进攻的很艰难的蒙古士兵们,在退去的时候可是迅速的很。 “林丹汗退兵了,下一次进攻的时候,就难打了。” 王冲已经预见了接下来的伤亡。 “去,通知士兵们休息,进行补给,另外把预备队伍也都拉出来,咱们全部压在阵地上,挡住了就是胜利,挡不住,那就挡不住了,留下再多的人都没有任何用处。” 居庸关下面。 因为炮火的原因,四处还在冒着烟尘。 尸体洒落了一地,各种兵器也是随处可见,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后面的攻城器械,早就面目全非,不可能再使用了。 林丹汗这次没有进帐篷议事。 而是召集了在前方指挥的所有人,做了一个全面的问询。 “这么说,用弓箭对付大明的火枪手,还是有用的?” 在听到,弓箭手进入了涉及范围之后,在瞬间就压制住了一部分火枪的射击。 这是从开战一来从来都没有过的胜利。 是的。 无论是林丹汗,还是这些蒙古贵族,已经把胜利的要求放在了最低。 只要能够压制住大明的攻势,那就是胜利,谁来都是这一句话。 曾几何时。 威风八面的蒙古人,在火枪的面前,居然要求这么低了。 “可汗,盾牌的作用也很大,不要要上面包裹皮革,只要木头厚一点,也能够起到作用。” 这又是一个很好的建议。 林丹汗就喜欢这种实用,还简单,便宜的装备。 木头还不好说? 随便找一各位置,砍到几棵大树,什么就都有了。 “盾牌的建议不错,这一次可以打造的大一点,两人相互抬着往前冲,用该会更安全一些。” 林丹汗身边的谋士也不少,迅速的把许多建议总结了起来,然后挑出能够立刻解决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补充着,然后修正,把一些相对离谱的去掉。 剩下的就不多了。 “今日攻城到此为止,埋锅造饭。” 打造盾牌需要时间,他手下有这种手艺的工匠也不多,所以休战就是最好的办法。 又因为死去了足够多的人。 食物的问题,也得到了更好的解决。 ** 马兰峪的战斗一直都是不温不火。 而大明守军,因为这个位置,离着蓟州很近,物资充沛的就是这么打一年下去,皇太极也别想打下马兰峪。 晁刚昨晚的想法,已经写成了奏疏,让今天早上过来的运输队给寄了回去。 “进攻大明是皇太极一手促成的,为何到了现在,还没有进行一次像样的攻击?” 如今的满桂谦虚好学。 就连他手下的那些老兵们,也一个个的收起了心中的骄傲。 经过了一晚上的战斗,他们不得不诚然,来的虽然大部分都是新兵,可战斗力一点都不弱,而且火枪的运用熟练度,可要比他们高多了。 战争最能够磨炼人的意志。 过了一夜的战斗,所有的新兵,就变成了老兵。 有些前去换防的人,还看到了地上的呕吐,不过也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都是从惧怕到自信过来的。 谁会笑话谁? “他应该是在等他的斥候来信,估计林丹汗一天不进攻居庸关,他皇太极就会一直等下去。” 面对莽古尔泰的次数多了。 高杰对这些建奴们的想法,也能够猜到一二。 “那感情好,只要拖下去,咱们就是不打了,皇太极也应该要撤兵了。” 满桂对这些蛮子们的看法就是,一边战斗,一边补给。 只要补给跟不上,战斗就会陷入困境。 最后失败的绝对会是这些打仗从来都没有多少后勤的队伍。 带过来的牛羊,能够吃几顿? “撤兵?嘿嘿,那可不好意思,你手上不是又一支五千人的骑兵吗?到时候就像狼群一样的在后面追着······” 高杰话没有说完。 自个儿就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当年他在大凌河堡的时候,也是这么陪着莽古尔泰玩的。 而这样的手段,也是曾经建奴和蒙古人经常使用的手段,现在的大明,凭借着超远距离的火枪,也是能够做到这种战法的。 总之一句话。 咬不死人,也要恶心死人。 曾经的大明面对这样的战法有多难受,如今的建奴们面对这样的战法就有多绝望。 高杰已经想好了最后的收尾办法。 他已经看到了将军的位置正在向他招手,而马兰峪城下的皇太极帐篷里,却一直都在等着派出去查看林丹汗斥候的消息。 大明是他们大清的敌人。 蒙古人也一样是他们大清的敌人。 前方枪声三三两两的响着,战斗一直都在,只是烈度降低到了最低。 “报。” 一声急促的喊声,从外面远远的传来。 帐篷内的所有人都是精神一震,等待多时的人,已经回来了。 不大一会,一名浑身仿佛淋过雨的汉子,气喘吁吁的快步走了进来。 立刻趴伏在地上,高举着手中的一卷羊皮纸。 “皇上,奴才不辱使命,已经看到了蒙古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在攻打居庸关,据奴才估计,死伤已经在差不多一万人左右。” 帐篷内的贝勒们一静,随即就是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他们可是没有想过,林丹汗的队伍,会损失这么大,要不要这么拼命? “诸位,咱们已经歇息的够久了,让勇士们准备全力攻城。” 皇太极早就迫不及待了。 他们准备的最多的就是盾牌和弓箭,也只有这两样,才是对付火枪兵的最好武器。 刀剑不是没有用,可也要能够冲得到人家身前才行。 “喜峰口的斥候还没有回来呢。” 阿济格突然冒出了一句。 对于杜度他的看法很有成见,当年没有死在京师脚下,反而身受重伤的回去了,他记得当时找到硕讬的时候。 可是听说杜度是要以死明志,断后的。 然而,杜度活下来,可是牺牲了差不多一半的大清铁骑,防备一下一点都不为过。 “喜峰口的战役没有那么简单,当时杜度的手下,全部被挂在夜空中的太阳给吓坏了。” 皇太极能够理解杜度的难处。 人心很难琢磨。 特别是经常被他们宣传的鬼神之说,突然出现的时候。 哪怕是他在喜峰口,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组织起来那些士兵们前去打仗。 接下来就没了异议。 攻城之战迫在眉睫,随着皇太极的命令下达之后。 整个营地之中,立刻就沸腾了起来。 一个盾牌兵,配合着一名弓箭手,迅速的列队行进。 在行进的过程中,运用的队形,也是最能够躲避火炮攻击的队形,又有着盾牌的格挡,火枪的杀伤力就被减小到了最弱。 而且马兰峪的城下,那些雷区也早就被清扫干净了,一直都在战斗,大明的人也没有任何机会前去补充。 “呦,来真的了。” 高杰通过望远镜,瞧着建奴的的队形,越看心中就越是惊讶。 能够使用出这种典型的克制火器的队形。 建奴们显然是下了大工夫的。 “没有攻城器械,皇太极到底怎么想的?” 满桂也看到了建奴们的阵型。 几乎每一个人都有着一面盾牌,严重的限制了火枪兵的发挥。 “这次可就是硬仗,难打了,让各队做好准备,还有狙击手也要到位。” 高杰迅速的下达了命令。 再难打的仗,他也要打,或许道院应该要开发出新的火器了,要不然被盾牌克制的死死的。 被近身之后,伤亡可就大了。 “还让不然个炮兵开火?” 满桂瞧着下面的阵型,一发炮弹,根本就炸不到几个人,要是运气不好,很可能敌人一个伤亡都没有。 “要,给我死命的打,不要吝啬炮弹。” 高杰一咬牙,下达了这个命令。 从现在开始,战争就是在烧钱,虽然以前打仗也是在烧钱,可都没有这一次烧的多。 炮声再次响起。 敌人的攻击速度还是一开始那么快,而杀伤的敌人,确实没有昨天晚上的多。 然而等到敌人扛着盾牌,来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 大明的士兵们就开始难受了。 伤亡因此而起,虽不多,可很打击士气。 建奴的队伍,也不忙着攻上马兰峪的城头,而是就地找到了一些掩体,用弓箭来回击。 时间就在悠悠的白云中度过。 枪声从来都没有停歇过,火炮因为发射的次数太多不得不得挺下来降温。 一切似乎都早向建奴们的胜利靠拢。 然而,火枪的弹药在有了水利锻造之后,打造就容易的人,携带方便,带的还很多。 弓箭就不成了。 每一壶弓箭都是有数的,即便是箭术高明的人,也就那么多的箭矢,射完了也不可能冒着被火枪射杀的危险去捡回来。 于是,本来被压制的死死的大明火枪手,片刻之间,就迎来了他们的春天。 不需要再顾忌敌人的箭矢。 只需要瞄准之后射击,杀伤力瞬间就被提高了几倍。 “看来这一次,咱们又守住了,建奴们携带的箭矢,是个硬伤。” 高杰分析着弓箭和火枪之间的优劣。 在远程范围内,火枪厉害,可在短距离的时候,弓箭就很厉害,重要的是弓箭射出之后的隐蔽性很高。 “可惜,奏折送回去的时候太早了,不然可以让道院设计一款强弓,专门用于斥候身上。” 满桂无语。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任性的吗? 有火枪了还不够,不断的给道院提意见,到时候连火枪都没了,看谁吃亏。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零五章天下英雄谁敌手(七) http://.biquxs.info/ 高杰的感叹,皇太极听不到。 要是能够听到的话,皇太极一定会拉着高杰的手,诚恳的说道:“来来来,咱么可以换换吗,论弓箭我大清的绝对厉害,就换你们的火枪你看如何?” 在见到攻打马兰峪显出颓势的时候。 皇太极就已经吹响了撤退的号角。 顶着盾牌撤退,可要比进攻简单的多,只要防护好正前方的火枪,几乎不会再受到什么伤害。 当然。 要是不够走运,被大明的火炮打中,别说有盾牌,就是面前有墙壁挡着,也一样一命呜呼。 “看来盾牌和弓箭结合到一起来使用,是能够压制住大明火枪攻势的。” 阿济格眯着眼睛,极目眺望着撤退下来的勇士们。 这次进攻损失并不是很大。 就会对于弓箭的消耗,有些难以承受,他们的手下也有熟练的制作弓箭的手艺人,可要想短时间制造出更多的箭矢。 是很难做到的。 除非是有大明的那种,使用水力锻造的技术才行。 “谁能想到,原本一无是处的火枪,会忽然有一天比弓箭还要好用。” 代善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郁。 再次面对大明的火枪手,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一种无力感,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大明产生的感受。 哪怕是第一次入关之后被赶了出去。 也没有今天的感受强烈。 似乎每一点时间的过去,大明都在缓慢的强大,暂时还没有看到停滞不前的样子。 弓箭是他们和蒙古人最引以为傲的兵器。 也是大明最拉胯的一项短板。 然而不知不觉中,大明不和他们比赛射箭了,另辟蹊径,弄出来了火枪。 只一瞬间就把他们所有的骄傲,打下了尘埃。 到现在为止,已经没有人会高喊着“满人不过万,过万无人敌”的口号了。 连自己都骗不过,更不要说骗过大明。 因为他们充分的见识到了和火枪兵战斗的残酷,只要受到了枪伤,就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天气炎热的八月,也不适合他们大清的勇士们出门作战。 很快。 一个个浑身湿透了的士兵们撤了下来。 气喘吁吁的,毫无形象的倒在草地上喘息着,仿佛连站起来都已经成了奢侈。 而一些因为使用弓箭频繁的射手们,右手的几根手指头,早就血淋淋的无法在开弓了。 此时自有一些奴隶辅兵前来,给这些不想动弹一下的大清勇士们,用清水降温,然后清理着身上的污垢。 争取在下一次开战之前,恢复好全身的体力。 也有一些人穿行在每一名射手的身边,检查着弓箭是否完好,顺便把背着的箭矢,装进空了的箭囊之中。 皇太极站在最前面,瞧着马兰峪的方向,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 偏斜的阳光,照在远处的城头上。 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神圣的似乎就是一座攻打不下来的城池。 “固若金汤”这四个字,在看到这个景色的每一名贝勒们的脑海中刻画了出来。 “皇上,盾牌的损失不大,就是箭矢只能全力的使用五轮了。” 管武备院事达穆布,此时管理着所有军械的使用和报损。 这次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们经过了差不多一年时间积累起来的所有物资中的箭矢。 在以前,一场短暂的交锋之后,就能够获取胜利。 然后还能够迅速的回收箭矢,再次利用起来,可攻打大明就不能这么做了。 大明射下来的是一粒粒花生米大小的弹丸,没有火枪,他们是没有办法利用的,而且收集这些弹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他们射出去的箭矢。 就真的是有去无回了,要想捡拾回来加以利用的话,又会损失不少的勇士,无论怎么算都是亏本。 “你觉得,咱们要是不从马兰峪的关卡进入大明,而是选择其他的位置,是不是就也可以?” 皇太极没有回答管武备院事达穆布这个问题。 而是偏着头,问向了站在身旁落后一步的代善和阿济格。 “翻越长城更没有一点问题,在山林中行走也不是问题,不过要是在越过长城之后,遇到了大明的军队,咱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代善的回答,一点都不客气。 他必须打消掉皇太极这种想法,要不然皇太极一声令下,吃亏的就是他了。 进入大明内部作战,在大明火器犀利,他们大清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皇太极是不会跟随军队的。 那么剩下的人选,就只有他和阿济格,还有一些随军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贝勒们了。 到时候,没有后勤。 只要遭遇了大明的士兵,胜利了还好说,失败了的话,就不要想着会被送出关外。 “关卡难打啊,你们找几个嗓门大的,去给我喊,只要放开关卡,咱们大清可以给他们一个亲王的位子,还可以双手奉上十万金元。” 既然武力暂时没有办法解决,皇太极决定使用一下离间计。 要是真有人信了他的话,放开了马兰峪,他也会兑现自己的承诺,要是不信的话,他喊出来的这些话,一旦落入大明皇帝的耳中。 也能够达到他的目的。 自己杀不了大明的将官,大明的皇帝应该是有办法的。 就算大明的皇帝,一时半会不信,时间久了总会引起君臣猜忌,而人心刚好是最难以琢磨的,他就不信了。 曾经堵在辽东的孙承宗,还不是一样被他们的流言,给硬生生的罢免了职位? 还有更前面的一些有能力的人,大多下场都不太好。 代善眼睛发亮,这个办法好。 “皇上英明,这样一来,就算马兰峪最后咱们打不下来,大明也会损失一大批能征善战的将官。” 皇太极斜眸一眼代善,不动声色的问道。 “你也觉得咱们大清打不下马兰峪吗?” 代善瞠目结舌。 只要一时口快,说错话了。 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不能说出来啊。 同时心中也在思索着,什么时候大清也已经学会了那些汉人们的糟粕了? 大明的火器和各种工匠技术暂时还没有学到,可这种权谋使用方法,已经快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曾经直来直往的随便发言。 似乎已经要一去不复返,或许是往后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另一边的阿济格眼神闪动。 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皇太极没有等到代善的回答,继续看着远处的马兰峪,当年从马兰峪出来的时候倒是速度很快。 然而想要进去的时候。 就成了一头撞在大凌河堡上那么难受,他算过了大明内部的军队部署,应该没有多少人才是。 为何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召集这么多的人? 他不明白的是大明如今的募兵制度。 三个月一批新兵,速度快,各方面还很有保障。 只要挺过第一次战斗,就能够迅速的成为一名合格的老兵。 不需要像以前一样的,刀枪互砍,成军的速度也就很快了。 而一名弓箭手的训练是多长时间? 骑兵的训练又是多长时间? 就算是最简单的刀斧手和长枪手,那也是需要时间来积累的。 “告诉下面的人,一个时辰之后继续进攻,还有让后面的工匠迅速赶出一批投石车试一试,要是好用的话,就用这个。” 火炮他已经不想了。 没有合格的工匠,是真的没有办法铸造的出来。 重要的是,他们大清的铁器根本就不足以让其他的铁匠试手。 想到这些,皇太极就对失去的刘汉格外的心痛。 早知今日无人可用,当年就该把那一批工匠,全部留在盛京城里,给一个更好的职位也不是不可以。 他能够容得下大明的叛臣。 却疏忽了对他最重要的工匠,实在是不该啊。 在皇太极走后。 留在当场的一些贝勒们,才开始小声的窃窃私语起来。 “看来马兰峪真的是打不下来了。” “用汉人那些大臣们的话说:劳民伤财啊。” “哎,咱们本以为是有好处可拿,现在算是亏本了,不知道大明会不会因为咱们的不宣而战进行报复?” 此人话音刚落。 场面就是一静,谁也不想说这个沉重的话题。 失败是早晚的。 被报复也应该来的很快。 刚刚成立起来不久的大清,眼看着就要亡了,曾经有多么大的豪情壮志,心中有多少的踌躇满志。 现在就有多失落。 瞬间在场的人就没了说话的兴趣,三三两两的散开,回到了各自的帐篷,等待着皇太极的再次召唤。 于此同时。 古文口的攻打还在继续。 不激烈,对许昌来说压力一点都没有,一万人在城头上展开之后,根本就不怕敌人能够攻打的下来。 “看敌人攻打古文口的意志并不急迫,而咱们的兵力也比他们更加有优势,是不是可以派出一半的人手从侧面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给一个沉痛的打击?” 跟随许昌过来的一名尉长,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战斗之后,分许出了敌我双方的优劣,建议道。 来到马兰峪的尉长,连同许昌在内一共有十位。 每一个人都带领着一千火枪兵。 而立功的心思,也从来都没有熄灭过,更何况是古文口下面的把那些弱鸡。 打起来,军功就像是捡的一样。 “可以,从侧面分配的兵力你们自己决定,就是一点要注意,安全最重要,把咱们守城的时候,一个伤亡都没有,进攻的时候,却有了伤亡。” 许昌很快就答应下来了几名尉长的请求。 职位都一样,最多就是他被暂时任命为第一尉长。 权利是有的,可也不能挡住人家的上进之路啊。 那是要结仇的。 “阵亡的没有,受伤的还是有的。” 其中一名尉长,哈哈一笑的说道。 他说的受伤,就是在昨天晚上,有士兵因为不小心,从两边隐蔽的坡上给摔了下来,不是扭了脚,就是蹭破了点皮。 如今都快要成为队伍当中的笑话了。 许昌闻言也是摇头失笑。 想到那可怜的几位士兵,是这么受伤的,往后回到了京师,还不知道要被人调笑多久。 估计会成为卫武军当中的一个传统冷笑话了。 “好了,要想拿军功,你们自己想办法,敌人就那么多,不过城头上必须留够四千人。” 许昌觉得四千人都有些多了。 不过为了安全考虑,还是多一点人最好。 两侧出击的人选,就交给了其他的九位尉长,许昌就开始重新布置起最新的防线了。 少了不少人,也要保证古文口不被攻打下来。 随便谁出击,取得了胜利,都会有他许昌的战功。 经过了一番激烈的争论,最后被留下来的就是杀敌最多,没有任何一个伤亡的两支尉长的军队。 说来好笑。 最后能够达成这个意见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那些尉长的手下,有人受伤了。 这个理由,简直是奇葩。 攻打古文口的是昆都伦汗,他属于漠南喀喇沁,也是最早投靠林丹汗的一大部落。 这一天一夜的时间虽短。 攻击的也不频繁,可损失依然很大。 大明的火器,简直是例不虚发,只要走到了火枪的攻击范围之内,就别想着能够轻松的回来。 而回来的那些人,现在也在帐篷里面养伤。 一阵阵的经文声音从帐篷个之内传出。 所为的疗伤,就是几位经师念经,似乎只要听到经文的诵读声音,就能够让他们减轻痛苦,消减今生的罪孽。 昆都伦汗心痛的看了几眼帐篷。 随后一言不发的走远了一些。 部落的勇士们是他的财富,现在他的财富缩水了,往后缩水的还会更多,同时还要担负着着这些法师们的吃穿住行,和传教的任务。 他们跟着林丹汗是要享受荣华的。 可荣华还没有见到,他的富贵就少了很多。 攻打古文口的勇士们还在继续。 他的手上没有可以打造盾牌的工匠,就算是想到了好办法,也没有办法立刻实现。 忽然。 “砰!砰!砰!” 一连串的枪声,就在近在尺尺的营地旁边响起。 接着就是一阵喧哗声。 “大明的军队打过来了。” “快跑啊,咱们的勇士败了。” 叽里咕噜的蒙古语,不断的迸射而出,让刚刚转到这个位置的昆都伦汗,脸上的汗水,刷的一下就流淌了出来。 本就炎热的八月。 让他的心里更加的火热,是怒火满腔,却又无从发泄。 “都停下,停下,快拿起你们的弓箭拦住敌人。” 在昆都伦汗的大声嘶喊之下,跟在身边的亲卫勇士,也都有手中的弯刀,敲打着左手上的盾牌。 一阵吆喝,在加上明晃晃的兵器,让慌乱的人,很快就走向了有序。 然而,枪声没有一下停歇。 攻打古文口的那些昆都伦汗的勇士们,也都逃也似得,飞奔回了营地。 手中握着的弓箭,都不知道该射向那个方向。 两面都是枪声,在山谷中回响,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有多少人打了过来。 若是昆都伦汗的人懂得“四面楚歌”这四个字的话,就很清楚,如今要想活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乖乖的听话,一动不动的听话。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零六章天下英雄谁敌手(八) http://.biquxs.info/ 六位尉长,带着六千人。 从古文口的两侧山崖上冲了下来,两排火枪上,相互交替着射击,连绵不断的攻势,让已经成为了常例,攻打古文口的蒙古勇士,不知所措的瞬间就倒了一地。 剩下的人,也都死命的往回跑。 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生怕跑的晚了,就死在当场。 昆都伦汗有些糊涂。 大明的人守得好好的,为啥想不开要打出来? 打出来便罢了,还一口气打到了他的营地。 让他的手下,毫无还手之力的全部缩在了军营当中。 比较让他安心的则是。 大明的人已经取得了更大的优势,却没有在进一步的攻击,这就说明他的性命算是保下了。 赵坤是六名尉长中的一员。 眼看着就能够很快的杀掉所有的敌人,他却是迅速的找上了其他五位尉长。 “柳尉长,咱们已经把敌人包围了,这些蒙古人的手中也早就没有射手了,你看是不是全部活捉了他们?” 生怕其他五位尉长不同意。 赵坤接着又道:“活人总要比死人有价值的多。” 这次抬出来的是崇祯经常说的话。 大明如今的现状,就是如此,到处缺人,特背时一些危险的作业,像挖矿之类的,大明的百姓要是想要干这种活。 必须签了生死状。 虽然工钱给的高,却一直是官府极力反对的,除非是一些杀人犯,才有这个待遇。 可如今的大明,哪还有这种死刑犯。 不都进了矿坑了吗。 “都带回去?” 柳开来一怔,“这些人可是要消耗大明的粮食的,要知道,如今大明缺粮食缺的厉害,你确定不会被将军骂?” 赵坤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着后槽牙,恨声道:“你难道不知道,大明购买奴隶的价格是多少,这些人最少也有三千人吧,你自己算算。” 赵坤不谈粮食,说起了奴隶的价格。 在辽东的边市,可是长年都在收购奴隶的。 到现在虽然收购的不多,可也从来都没有间断过。 “你要是能够说服其他几人,我没有问题。” 柳开来抿着嘴唇,思量了一下,杀掉敌人和俘虏敌人的军功都是一样的,前提就是不要为了俘虏敌人,搭进去了自己的士兵。 “好,就等你这一句话了。” 赵坤算过,只要这些人全部弄成了奴隶的话,少说也有六百金币。 给每一位士兵补贴一点出去的话,他们每一位尉长的手中,还能落下一点酒钱。 一本万利的无本买卖,谁不想做。 可惜的就是,古文口的人太多了,落在每一个人的头上,根本就不算多。 很快赵坤就找上了其他人。 到最后难住他们的却是语言不通。 所有人,没有一位懂得蒙古语,交流瞬间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咱们喊话,他么听不懂,不配合怎么办?” “怎么办?先打进去,每一个人身上绑上一根绳子就行了,你们还想怎么办?难不成要教他们说汉话不成?” “是个好办法,我这就回古文口找绳子和盾牌。” “找绳子我想的通,找盾佩干嘛?” “你不会就这么大咧咧的走进去吧?不怕被人给生吃活剥了?” “好吧,你说的话多,你有理。” 一群人没想过,原来敌人是不经打的,早知道如此,在早上的时候就不应该浪费时间。 还以为传说中的蒙古人有多厉害的。 根本就不像史书上说的那么凶猛。 概因,他们看到的一些历史描述,都在说蒙古人多么的强大,然而真的打过了之后才发现,都是骗人的。 实际上,史书上说的而不是在骗人。 而是他们手中的火器实在厉害了一点。 用热-兵-器,去对战冷兵器,那还需要讲什么道理? 一通乱杀,反对的全部死绝了,剩下的就是听话的,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在古文口等候消息的许昌,一开始还能够看到有敌人在进攻,后来干脆就没人了,再后来就连枪声都没有了。 “你带着一伍手下,小心点,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是有陷阱的话,立刻回来汇报情况。” 许昌不放心的安排了身手前去查看。 战斗总得有枪声。 史书上的蒙古人,可不是他们面对的这么弱。 要么是敌人在设计陷阱,把追下山的那六队兵力全部给吃了,要么就是这一支蒙古人已经跑远了。 时间在流逝。 太阳已经西斜。 黄昏近在眼前,远处的层云, (本章未完,请翻页) 翻滚着流淌向远方,已经沉寂下来的群山之中,鸟儿再次欢快了起来。 没了吵闹的枪声。 鸟儿的叫声,就是最悦耳动听的乐曲。 蝉声应和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们也重新活跃了起来,不大一会,古文口就再次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仿佛之前的战争,就像是一场噩梦。 现在梦已经醒了,生活就要重新开始。 忽然,城下的远处,跑来了一群黑点,很快就清晰的看见,来人是一整队的士兵,士兵们奔跑的速度很快。 跑的更近了一些,就能够看到士兵们的脸上,每一个人都露出了莫名的喜悦。 上了古文口。 就有一名什长找上了还在发愣的许昌。 “报,尉长,我军需要绳索和盾牌,六位尉长一致认为,可以活捉那些敌人。” 什长先是行礼,然后就迅速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有。 眼看着快要天黑了。 不抓紧时间可不行,绳索古文口是有的,就是盾牌麻烦了一点,如今的大明,已经淘汰了许多的盾牌。 有了火枪,这些东西也就没了多大的意义。 “活捉?” 另外留在城头上的三名尉长,面面相觑的问道。 “敌人根本就不强大,没有了弓箭手,只需要盾牌遮挡,就能够冲进营地,活捉也不过是手到擒来。” 什长解释着远处的情况。 “你们没有试着喊话?大明也是接受投降的,做俘虏总比被杀了强吧?” 其中一名尉长问道。 什长尴尬的摸了摸身上背着的火枪,“我们没有人懂蒙古语,这不是要用强吗。” 问话的尉长一呆。 搞了半天是语言不通。 随即摸了摸鼻子,扭头对着许昌道:“许尉长,我觉得,咱们军队是不是招收一点有会说蒙古语的人才?” 特别是在“人才”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这才刚刚开始,往后要是打的地方更远,需要会的语言就要更多。 懂的各种语言的人,不能不说是人才。 “这个可以有。” 许昌摸了摸鼻子,良久才回答道。 “现在咱们还是先把盾牌给做出来,下面的兄弟们可是在等着呢,最好在天黑之前就做好。” 做盾牌人容易。 也就是一些木头的拼接,手上的工具是有的,只是手艺不达标的原因,做出来的盾牌粗糙的一点都不好看。 四千人,做了四百面盾牌,足够使用了。 而在昆都伦汗的营地当中。 昆都伦汗透过人群,看到四面八方都是大明的人,心头就是一跳。 他的手下,不管是兵器,还是勇士的多少,都没有一点的可比性。 外面的那些大明火枪手。 一开始还在喊着投降。 可不知为何,喊着喊着,就没有人说话了。 沉默让营地里面的人更加惶恐。 就是在帐篷当中,给做法事的几位法师,也都走了出来,摇着经筒一边走还一边念念有词的。 让周围的人,都迅速的安静了下来。 “昆都伦汗,发生了什么事?” 闹了半天几位法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毕竟没有昆都伦汗的允许,法师做法事的帐篷,可是不允许任何人接近的。 “大明已经把咱们包围了,刚开始还喊着投降,后来就没人喊了,据我估计是大明的人回去搬运火雷去了。” 手榴弹在古文口,一开始也是少量的用过的。 那种威力巨大的,让昆都伦汗从根本上就绝了不顾一切攻打古文口的想法。 “火雷?就是那种爆炸之后死一大片的火雷?” 其中一名法师,极力的强忍着内心的恐慌,他们自称佛法无量,可在这种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火雷面前。 所有的传说故事,都显得是那么的可笑。 他们骗一些牧民们还可以,可要是连自己都骗,那就不成了。 “我觉得,咱们可以出去喊话,就说咱们愿意投降,向大明投降还是有机会回到大漠的。” 这名法师的意思很明确。 大明对待投降的人,待遇很好的,这是经过了他们蒙古人一次次的背叛大明之后,总结出来的经验。 在以前,他们还可以用手上用不到的东西,向大明纳贡。 然后换取大明更多的好东西,这个也是经验,也就最近四年时间,大明和他们蒙古人的交易份额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起兵前来攻打大明。 “谁去?” 昆都伦汗可不敢站出去,大明的火枪,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闻名。 他怕自己走出去立刻就会被打死。 “咱们这个营地里,总不会找不到一个连汉话都不会说的人吧?” 其中一名法师不解的问道。 昆都伦汗瞪大了眼睛,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白痴,只想着自己懂汉话,也只有自己才有身份代替别人投降。 却忘了,投降并不是多体面的活。 能够让别人代替,也不是不可以。 等到回到了部落之后,还可以杀掉喊着投降的人收拢人心,简直是一举多得的好想法。 用汉人的话是怎么说的:一个石头,两只鸟。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你,去给大明的老爷们喊话,就说咱们接受投降,不过要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昆都伦汗迅速的指派了一名跟在他身边的亲卫勇士。 此人是经常去和大明交易货物的,一口流利的汉话,不看长相的话,还以为是汉人呢。 这人迟疑了一下,最后在昆都伦汗充满杀气的眼神中,不情不愿的走出了营地。 围着营地的火枪兵一愣神,刚要开枪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口纯正的汉话。 “投降,我们投降。” 生怕说的慢了,就成为枪下亡魂。 连那一句:保证所有人的安全,都忘了喊出来。 周围所有的大明士兵们都是一愣,他们打仗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接受敌人的投降,总觉得一股新鲜劲瞬间涌入心头。 反而茫然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胜利来的太容易,就连敌人的投降也来的这么容易,他们不懂蒙古语不要紧,可蒙古人懂得他们的语言啊。 最先建议俘虏这些蒙古人的赵坤,强忍着心底的喜悦。 “投降可以,本来是要打进去的,现在你们一个个的放下武器出来,要是有绳子的话,把自己也绑起来。” 赵坤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话。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就让他很是吃惊。 那人听到大明接受他们的投降,就立刻兴高采烈的仿佛完成了一项壮一般,转身就嚷嚷着跑进了营地。 然后时间不久。 就见到一队队的蒙古人,被窜着绳索,走了出来。 他们回去取绳子的队伍还没有回来,就连盾牌都没有,却已经做到的俘虏敌人。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在梦中。 “这就投降了?” 柳开来有点傻眼,也太容易了一点吧。 亏他们还把蒙古人当成了大敌,原来都是这样的货色,也不知道以前大明的军队是如何打仗的。 简直是有点开玩笑。 瞧着一队队的人走了出来,大明的士兵们还在迟疑着怎么去接收,赵坤却已经大着胆子走了出来。 四周也没有多少可以隐蔽的地方。 最多就是火枪手们趴在地上,起到一点减少目标大小的作用。 “投降的队伍走这边,不要乱,不要挤,都有位置的啊。” 赵坤说着胡话。 然而还真的管用,有几个懂得说汉话的人,已经开始在自觉地维护者队形了。 比他们这些大明人还积极一些。 赵坤见到这样,挥手招来几位士兵,从俘虏的队伍中挑出了几位会说汉话的人,让他们不用被绳子绑着,专心维持秩序便可。 很快,队伍就排成了一条长线。 让所有围起来的士兵们,都觉得这样也还不错,只是端着枪,看着蒙古人自己带领着自己,往指定的方向走去。 “我是昆都伦汗,我需要见你们的将军。” 昆都伦汗的身份,让队伍中起了一阵骚-乱。 无论是赵坤还是柳开来,又或者其他的几位尉长,都明白昆都伦汗的去留,不是他们能够做主的。 “可以,请你出列,等到了古文口,就带你去见许尉长。” 赵坤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身后的亲卫把这个人给看好了。 “我们是蒙古佛教的法师,你们也应该给出一点优待。” 其中三位穿着不同于其他人的衣服,一眼就能看出其高贵的身份。 “佛教?法师?” 赵坤一怔,大明也有佛教和尚,可现在多数都乖乖的去工程队干活赚口粮去了,哪还有不干活的和尚。 “你不行,昆都伦汗可以,都带走。” 瞧着一脸优越感的三位所为的和尚,一挥手,根本就没有给出任何的一点优待。 “我们是佛,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们,这样的话会下地狱的。” 其中一名法师不满的嚷嚷道。 赵坤飞起一脚,“啪”的一下就被踢倒在地。 “下地狱?就算是下地狱,老子也要把地域给砸出个窟窿,什么玩意,还威胁人。”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两七章天下英雄谁敌手(九) http://.biquxs.info/ 一脚过后,自称是和尚的三位法师,立刻就老实了许多。 而经过赵坤身边的蒙古人,则是更加敬畏的低着头,胆子大一点的,还给他轻轻的鞠躬行礼。 要不是被绳子绑着。 怕是要跪下亲吻他的鞋子了。 赵坤一脸的莫名其妙,打了人反而得到了尊敬,简直想不通,这些人的脑子都是怎么想的。 难道是打怕了的人,都很温顺不成? 他的想法虽然很极端,却也有着几分道理。 夕阳西下,暮霭红隘。 古文口上的两侧郁郁葱葱的树林中,夹杂一些五颜六色的小黄花。 要是运气好的话。 还能够在其中寻到一两株桂花,此时正是八月,花香最迷人的时候。 回去的路上,都不是从天涯归来的断肠人,士兵们押送着奴隶,脚步很轻快却不敢跳得太高。 本来他们这六个尉队,就有几个倒霉蛋不是崴了脚,就是擦伤了皮肤,被人戏称为受了作战时的伤亡。 其他人却不想要这份“荣耀”。 差不多一万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往古文口走去。 然而走到回去的途中,就看到了前面一些累的“哼哧哼哧”的士兵们,扛着新鲜的木头制成的盾牌,迈着沉重的步伐,往这边走来。 只是在抬头看到了被俘虏了的敌人,一个个的瞪大了眼睛,半张着嘴,发出了悠长的吸气声。 “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其中一名士兵不可思议的问道。 而旁边的人则是把手中的盾牌,全部压在了他的身上,沉重的负担,让他差点摔倒在地。 “是不是感觉很累?” “是的。” “看来幻觉不但会传染,还会让人觉得很真实。” “······” “对了,你现在已经可以把盾牌给扔了,用不上的东西,还拿着做什么?” 这名士兵“啪”的一下,把盾牌就扔在了道旁。 毫无形象的坐在盾牌上。 “拿着还可以当椅子来做,不行吗?” 把所有盾牌都扔给了别人的这名士兵,一阵无语,平时他可以随便的坐在一块地上,可在见了别人有东西垫着。 心里有开始泛酸了。 也是他手贱,作弄别人的时候,把自己也带进了沟里。 “你说留下的那些人,是不是想把咱们支开,独自占领这份功劳?” 他酸的不止坐在盾牌上的男人,还在酸那些已经俘虏了敌人的士兵们,这样的好事怎么就轮不到他呢? “尽说屁话,当时抢着回来制作盾牌的是你,现在说这种话的也是你,我看你干脆退伍算了免得眼红被人的而军功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坐在盾牌上的士兵,斜着眼瞧着自己的同伴,摇头说道。 这人总体来说不坏,就是一张嘴,核能得罪人。 那人讪讪一笑,“我就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黄昏的最后一抹残阳消失在了天边。 古文口瞬间就进入了黑暗之中。 随即燃起的点点火把,点缀在关口上。 微风吹过。 劳累了一天是将士们,留下时刻关注着外面敌情的士兵,好好放松了下来。 他们不但俘虏了敌人,还得到了很多的牛羊和战马。 只是人容易带回来,而牛羊和战马,就只能留在那个营地之中,等着第二天收拾了。 随即一封加急的信件,就被两名士兵,飞快的送往密林,在哪里骑马迅速的送回蓟州洪承畴的手中。 而被俘虏了的人,许昌也没有虐待的意思。 吃喝给足。 就是没有任何自由的空间,本来还很宽敞的古文口,立刻就拥挤了起来。 “这些俘虏现在该怎么办?还有就是,听那个叫做昆都伦汗的人,又该怎么安排?” 这些蒙古人当中也是有着一些小贵族的。 只是在一开始,就因为胆怯,而没有开口说话,直等到进了古文口,才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咱们只管俘虏敌人,这些蒙古贵族们以后怎么处理,都是朝堂上的事情,不外乎是被送去挖矿,难不成还要供着?” 抬头仰望着夜空,今晚的月亮依旧很圆,也很亮。 星光稀疏。 清风带走了一天的暑气,就是没有酒,让许多人没有办法热闹起来。 柳开来是读过书的人。 识字,但不是很有学问,本以为自己的一声就那么的过去了,谁能知道自己在当兵之后,却迎来的一声最好的时光。 八股文章没学会。 却学会了领兵打仗,事实之神奇,让他几疑在梦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所以只要是有人来打大明,他就要打回去。 没有人能够把他的美梦给拿走了。 “林丹汗还在攻打居庸关,皇太极也在攻打马兰峪,大家说说,咱们是抽出一部分人支援哪一方?” 干掉了个蒙古部落,柳开来还不满足。 既然敌人软弱可欺,那就要好好的把握住机会,多赚取一点军功,免得回到京师,继续待在卫武军,就真的是在养老了。 俸禄给的很足。 可没了上进的机会,总是最难受的一件事情。 “支援那一个都一样,相信今天咱们俘虏那这么多蒙古人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到皇太极和林丹汗的耳中,想要偷袭是不可能了。” 赵坤可不相信。 昆都伦汗的周围会没有人去监视。 特别是林丹汗和皇太极的联合,只是因为大明的强大,而迫不得已为之。 双方暗地里,还是在互相监视,生怕在大明手上吃了大亏,然后被人给在回去的路上一口吞了。 “我考虑了一下,咱们去支援王将军好了。” 许昌思量了一下,缓缓的说道。 几为尉长都在看着他,等着说出理由。 虽然在他们的心里,也是支援王冲将军最符合他们的想法。 “第一,王冲将军是咱们的将军,虽然训练的时候挺严的,可用皇上的话说,选连的时候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当兵吗,吃苦,怕死,来这里干嘛? 躲在家里,不用担惊受怕,现在朝廷变法之后,变得更好了,也饿不死谁。 第二,咱们将军可是少有的兵法天才,所以对将军和林丹汗之间的胜负,我更看好将军。” 第二说出。 几位尉长抿着嘴嘿嘿笑着。 他们也是对王冲的胜利有信心,相比起隔壁的高杰,只闻其名没见过真人,也就无从谈起有多了解了。 “别笑,我可不是拍将军的马屁,我还有第三没说呢。” “你说,我们不笑。” “对,对,我们不笑,除非忍不住。” “你们······” 许昌一阵心累。 和这些当年一起站在京师的城头,打的不顾生死的老友,他能说什么? 要说兵法,他也不见得比在场的几人高上多少,不过是当年运气好,多杀了几十个敌人而已,刚好其中还有两位建奴的贝勒。 虽然只是一个小贵族。 可这样的一个人头,比一些小兵更加有价值的多。 所以说,有时候,一个人的运气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许尉长,你据需说,我们听着呢。” 一群人笑够了,柳开来接着说道。 “哼,这第三,就是宣府镇的问题了,以前咱们是没有办法保住宣府镇中的那些大明百姓,都是命苦的人,这一次林丹汗倾巢而出就是咱们的机会。” 这一次没有人笑了。 许昌说的问题,他们自己也知道。 可放弃古文口,攻打宣府镇,成功的几率是很大,可到底和原本的作战计划不一样。 “临机决断”的军法条例,也不是这么用的。 明摆着放弃了自己的重要任务,去宣府镇捡拾军功去了,万一古文口失守了怎么办? “古文口不要了?” 赵坤闷声问道。 “别说古文口,违反军事条例,谁担着风险?” 柳开来补充道。 “这就是我说要支援王将军的原因。” 许昌鸡贼的低声笑着说出而来自己最想说的话。 也只有王冲,才有权利重新制定作战方案。 须常说的有理有据,还找到了一个高个子顶着,在场的每一位尉长都是心中一动,似乎这个办法很可行。 “古文口怎么办?” 说来说去,又绕回来了。 赵坤旧事重提,支援王将军没问题,可也不能丢了古文口,这个关卡才是他们最重要的任务。 “留下两尉人马,足够应对敌人的攻城了。” “谁留下?怕是没有人愿意吧。” “抽签?” “这是赌博,军营不允许。” “你可以不参加。” “别啊,兵法上的事情,那能叫赌博?” 在一群人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们办的时候,马兰峪的皇太极已经连续攻打了三波了。 消耗的士兵和箭矢。 想都不敢去想。 每一次冲锋陷阵,都是死去差不多三千人,炎热的天气,根本就没有谁有机会去处理摆在山道上的尸体。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臭气熏天,血腥味招惹出来的蚊虫,更是一群一群的。 “咱们得处理城下那些尸体了,怕是时间久了引起瘟疫,到时候谁也逃不脱。” 高杰瞧着城门前面的那一段路上。 黑黢黢的,根本就看不清什么。 “咱们愿意,就怕皇太极不愿意。” 连续两天的战斗,满桂也已经习惯了高杰的一些思路。 “找一个弓箭水准高的,把咱们的想法传出去。” 高杰眉头一挑。 尸体堆积的事情必须解决,这才两天时间,拖得越久越难以处理。 “就怕皇太极在咱们收尸的时候,突然进攻,而且你就不怕因此被皇太极给利用了?要是这次建奴进攻大明失败,往出去散布流言,说是你给他写了一封密信,我想你的前途也就到头了。” 满桂是知道流言的可怕的。 历史上多少有名的将军,实际上都是被流言所杀。 他可不想看到,身边的年轻人,忽然死的不明不白,虽然如今的皇上很英明,可那一个英明的皇帝不惧怕流言? 高杰转头看向满桂,在火把的照耀下。 眼神诡异的让满桂都有点头皮发麻。 “怎么?我说的难道不对?” “你说的很对,你也知道那都是史书上写着的例子,真实原因到底如何,咱们谁也不知道,另外你可能没有读过军事条款,我建议你多读一读,有好处的。” 高杰才不怕流言呢。 只要不是违反大明律,谁能把他怎样? 而且对于流言这种攻击,军法条例上也些的很明白,各种状况都考虑过了,就是怕一些将星,会因为敌人的流言,而错失了许多胜利的机会。 更因为一些流言,而死的不明不白。 所以崇祯专门,对这一块做了很严谨的条例规范。 就是为了杜绝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发生,从而不让大明痛失人才。 很显然,满桂是没有仔细的读过书。 更没有认真的钻研军法条例,要不然是绝对不会说出这句话的。 满桂瞧见高杰一点都不惧怕流言,还推荐他去仔细的看看军法条例,心中就是一动,或许现在的大明,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 是夜。 皇太极正琢磨着趁夜攻打马兰峪。 白天他们没有任何的一点机会,也就只有靠晚上,天色一片漆黑,或许有一线胜利的机会。 “皇上,有大明的守将,高杰送来的书信。” 代善出去转悠了一圈,进来之后,拿着一张中间破了一个大洞的纸。 “原来防守马兰峪的人,居然是在辽东大凌河堡的高杰。” 杖打到现在。皇太极才知道马兰峪的守将是谁。 他们没有望远镜,看不远。 也没有办法把探子渗透到这么深的位置。 而那些离着马兰峪城墙最近的,虽然看清楚了守将是谁,可再也没有机会活着回去,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对于高杰。 皇太极可没有办法忘记。 当年打进了盛京脚下的人其中就有他,不是他们的消息灵通,而是事后李过和高杰他们本来就没有一点遮掩的意思。 皇太极展开书信。 很快就看完了上面的内容。 “想要处理那些尸体?” 书信很快就被传递了下去,每一个人都知道了其中说的什么,说实在话,要不是大明的火枪太厉害。 这些尸体就该他们自己来处理。 “皇上,咱们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趁夜出击?” “皇上,只要大明的火枪手,没了城墙,也就没有守城时那么厉害了。” “皇上,快下令吧,这就是咱等到的机会,晚上的火枪,可是没有弓箭厉害。” ······ 每个人都说着自己的看法。 对于死人的优待,哪有胜利来的重要。 况且,到了晚上,只要火枪开火,就能迅速的被弓箭手锁定位置,而弓箭手射箭在晚上可不容易被人发现。 皇太极心中对着这些说法,也是很赞同的,可这些话,不能出自他的口中。 要不然,回到了盛京。 那些死了家人的百姓们在们看他? 随意只能一脸愁容,眼中蕴藏着悲戚,语声沙哑的说道:“那都是朕的子民啊,现在死了朕都没有办法把他们的尸骨给带回去。” “这不是皇上的错,只怪大明太过心狠手辣,咱们想要去收回勇士们的尸体,大明的人却在趁夜伏击。” 代善颠倒黑白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一句话瞬间就说到皇太极的心窝里面。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零八章天下英雄谁敌手(十) http://.biquxs.info/ 悲伤的皇太极,身子一软倒在了软塌上。 让周围的臣子,贝勒们都是一阵惊呼。 “皇上,保重龙体啊,那些死去的人要是知道皇上这么伤心,一定会在来世,继续做您的奴才的。” “皇上,那些奴才们的魂魄,要是有在天之灵的话,一定会感激不尽,这一辈子能够遇到您,就是他们的荣幸。” “皇上,······” 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说辞。 而且没有一个是重复的。 要是说这些贝勒们都是不怎么读书的人,说出去哪怕是黄立极那些大儒,大学士们都不可能相信。 要知道,在最短的时间诶。 能够想出这么多高大上的话,来安慰已经因为痛心而昏迷不醒的皇太极。 那都是很有学问的人才行。 最起码要出口成章那一个境界才行。 代善暗中观察了一阵,还和阿济格几位贝勒们暗中传递了一下眼神,立刻就知道今夜的突袭,已经稳了。 随即就有亲兵,轻轻的抬着皇太极,去了他就寝的帐篷。 进了帐篷,等待送他的亲兵出去之后,皇太极的眼睛就刷的一下睁开了。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帐篷的外面才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在这里,四处都是草地,想要传出脚步声,必须是走路的人,特意发出的声音。 “进来。” 皇太极坐起身子,看着帐篷的口子上。 “皇上,事情已经办妥了。” 代善走了进来,低声的说着当时议事帐篷内发生的所有事情。 对于大明,所有的满人都渴望一次胜利。 不管是小胜,还是惨胜。 所以对于夜晚突袭,还是在帮他们收拾尸体的时候突袭,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的理由。 人已经死了。 利用一下尸体,也就是那些死人最后的价值了。 “好,那就抓紧时间备战,还有这一次千万别让大明的人发现了咱们的企图,最好就是咱们的也派出一些收尸的,混杂在一起,也能够给后面埋伏的人指一条明路。” 皇太极的想法,更加狠辣。 死了的人要利用,活着的人也要利用。 反正就是为了胜利不择手段。 至于名声,回到了盛京,还不是任由他说什么,底下的那些子民们就信什么。 要是有人敢有不同意见。 那一定就是大明派来的奸细,专门来散播流言,播弄是非的,杀了都不为过。 代善忽然在皇太极的身上,感觉到了一阵陌生。 曾经那个堂堂正正的皇上,似乎正在离他远去,阴狠的话语,让他以为对话的人,是九幽跑出来的恶鬼。 同时也对盛京的那些朝堂上的儒家大臣们,多了一些警惕。 不管是宁完我,还是范文程,都在给皇上传授什么帝王心术,他怎么看着都是心术不正的人,搞出来那种要灭了他们大清的学问。 虽然听着很上档次。 杀人不见血是好事,可也没有办法再约束大清的皇权了。 皇太极的目光似乎能够穿透人的心肺。 代善站在一旁,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你身体不舒服?这几天也累坏了吧,要不下去好好的休息休息?” 皇太极的话,让代善心底一凉。 暗道:这是要撤了我的所有权利?说的好听,之前可是有几位贝勒,就是这么被送到战场上,再也没有见到下来过。 “回皇上的话,臣身体只有点累,休息一会就成,不碍事的。” 代善连忙回答道。 如今的在大清做事,可是越来越累了。 倒不是要他出力干活,而是心累,每一天都是要应对底下人的明枪暗箭,还要应付皇上的一些诘难。 他看的出来。 兄弟几人之间的关系正在疏远。 皇上是即在利用它,又在提防他,他就弄不懂了,外面还有一个无法忽视的大明,勾心斗角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这么下去,大清就能强过大明? 要是这样的话,他也就认了。 已经牺牲了一个儿子,也不介意把自己也牺牲出去。 “爱卿啊,往后的日在还长着呢,多注意一下身体总是有好处的,没必要事必躬亲的事情,也可以交给手下人来做吗,咱们养那么多的奴才,不就是要给咱们分忧解难的吗?” 皇太极说着这些掏心窝子的话。 不但他自己是一阵唏嘘,当年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现在能够谈的来的人已经很少了,也就代善能够经常见到。 此时的代善也是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感叹。 谁也不知道两人之间,那一个人是真心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一个人是虚假的。 反正,站在外面守着的亲兵,都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君臣之间的情谊。 他们觉得,找到一个好机会,一定要把今日的所见所闻,好好的传扬出去。 让所有人知道,大清国的皇帝,是有多么的平易近人,而大清国的朝臣,又是多么的为主分忧。 君臣得宜,可不就是史书上说的额那种佳话? 要是说给崇祯听得话,绝对是一句“假话”。 可在大清就没有人敢揭穿这个事实了。 ** 夜深人不静。 白天的喧嚣,晚上也没有停止。 只是不再放枪,开炮,而是在做着体力活--搬运尸体。 “皇太极已经输红了眼,今晚在咱们搬运尸体的时候一定会偷袭,而这也是他们感觉中,唯一可以取胜的时机。” 高杰在马兰峪的临时会议上如是说道。 “既然如此,咱们还要去搬运尸体?不都是建奴的吗,他们不动手,咱们也可以放弃不管啊。” 有人问道。 “没办法,这里是大明,需要把任何可以产生瘟疫的源头都打掉。” 高杰也是无奈。 如今在道院和太医署的宣传下,都知道瘟疫是怎么产生的,一些紧急的灭疫办法,不说每一个县城的县衙都有,就是每一支军队也有相关的纪律。 没有谁敢轻易的忽视。 那玩意不但会死人,还是一死一大片。 根本就来不及救治。 “所以,搬运尸体的人只需要把试图搬的远远的就成,最后不过是一把火,不但能够照明,还能够防备敌人的偷袭。” 这是所有人出来之前,就被告知的办法。 真以为大明会好心的收拾尸体? 又不是他们大明的英雄,敌人的也就一把火而已。 从马兰峪的上空,就可以看到,一人扛着盾牌,一人扛着火枪,另一人则是在吃力的搬运尸体。 三人之间的配合,不说天衣无缝,也很难让敌人有机可乘。 只要上到五具尸体,就会被一把火点燃。 用的也是菜籽油,实在是奢侈了一点,可为了防备疫情,也只能这么办了。 很快,建奴和大明的人,就接触到了一起。 在接到皇太极的回信之后。 为了怕建奴们耍诈,可是说好了,在战场上搬运尸体的时候,只要见到敌人,不管是谁,都可以开枪射杀。 而高杰给出得理由就是。 不能因为要讲理,把自己的士兵们放在一个危险的位置上,这是不允许的,更何况还有军法条例作保障。 “砰!” 夜空中的第一枪想起,就再也没有办法停下来。 晚上本是漆黑一片。 可在点燃了那些尸体之后,就有了照亮的灯火。 用敌人的身体,给自己点亮前方的路标,也就高杰想的出来。 “咱们点燃几堆尸体?” “六堆了。” “那就歇一会,等会换我来。” “成,不过扛盾牌也是个体力活,你能行吗?” “怎么不行?不是还有一个打枪的吗,轮换就是,我就不信建奴在晚上能够比咱们好要厉害。” “小心点,别说的大话,盾牌上面的箭支可是已经插上了十五支了。” “你怎么不说,我杀了十五个弓箭手?” “你厉害,可也有兄弟们差了一点,你也知道,大多数的兄弟们都是穷人家孩子,还都是新兵,只吃了时间不长的饱饭······” “所以夜视的时候,就没有办法看得更清楚,看得更远,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我也是为了大家好,免得一人失误,连累的其他两人减少了军功。” “行了,怕了你了,快,前面有咱们的兄弟受伤了。” 各处都在上演着各种隐秘的对抗。 说到底,还是配合与单枪匹马。 火枪和弓箭的对抗。 在夜晚,两者各有优劣。 唯一的区别就是吗,大明遮面有参谋,可以对将要遇到的所有问题考虑的更齐全。 所以才有了三人一组的配合行动。 虽然速度慢了一点,可安全却提高了很多。 大清的军营中。 阿济格和多尔衮看着远处不断燃起的火堆。 “咱们能够想到在夜里偷袭大明的人,我就不信大明的人,就想不到咱们不会偷袭。” 两人的年岁相仿。 说起话来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阿济格是参加了会议的,只可惜在所有的贝勒和大臣们决定下来的战略前,他的任何一句话都是多余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哪怕说的再正确不过。 “你想说什么?说皇上错了?还是那些阿哥和大臣们错了?” 多尔衮的眼睛很明亮。 就像今夜夜空中不多的几颗星星。 “我只是觉得,他们把大明的人想的太蠢了一点,要知道,咱们可是在现在的大明手中没有占到过一丝一毫的便宜······” 阿济格可不敢说皇上错了。 即便他是努尔哈赤的第十二子,当今大清皇上皇太极的弟弟也不敢,随着皇太极的威严与日俱增。 没有谁再敢说出心里话了。 “所以咱们的人,今晚上去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多尔衮突然打断阿济格的话说道。 抬头看着马兰峪方向的多尔衮,收回了视线,看向了身边的胞弟。 “你不会认为今晚上会议上的那些人都是蠢货吧?不过是用自己的手下,陪着皇上耍一耍而已,真正派出去的人没有多少你信不信?” 多尔衮的话,让阿济格有点不知所措。 他心中就是这么想的。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真正蠢的是他自己,这让他不能接受。 即便派上去的人是很少的一部分,那也是他们大清的勇士,死的这么不值得,总要给个说法,难不成就真的白死了? “看来你还是没有看明白,皇上变了,在今日连续三波没有的大侠马兰峪之后,皇上就不在有雄心壮志,只想着偏安一隅了。” 多尔衮在今晚是个局外人。 所以看到的更加清楚。 大明在皇上的眼中,已经是无力攻打的庞然大物,或许在心中已经在后悔,联合林丹汗出兵了。 消耗了为数不多的物资。 还死了不少的满人。 他们大清的八旗子弟,一共才多少人? 这一次战役,就死的差不多有两万了,虽然死的人多了,留下的物资就多,就可以用更长的时间来和大明对峙。 可以后呢? 回到盛京之后,又拿什么去压制那些没有带出盛京的八旗兵? 要知道,那里面汉八旗占据的比重,可是很高的。 阿济格听着多尔衮的分析,心中一片冰凉。 原来大清已经危险到这个地步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所有的准备,已经不是为了打下马兰峪,而是想办法,保住自己手中的权利。 然后顺利的撤出此地,回到盛京?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阿济格不甘心的问道。 曾几何时,他们吧大明的士兵,打的不敢出城池一步。 这才多久,大明就翻身了? “办法也是有的。” 多尔衮语声幽幽的说道。 “什么办法?” 阿济格连忙追问。 “让那些被咱们带出来的大明罪臣们,回到大明的朝堂之上,不出一年时间,大明就是咱们的了,只可惜·····” 多尔衮摇了摇头,不想在说下去。 阿济格无语。 闹了半天就这个,然而仔细的想想,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当年着这些人在朝堂上的时候,他们大清可是几乎是所向无敌的。 要消息有消息,准确的就像,大明的所有军事防御,都是他们满人弄出来的。 要资源也有资源。 一些不怎么值钱的皮货,就能够轻易的换到粮食和成品军械。 只可惜,一切都被他们给玩崩了。 自以为能够打下大明了,所有心态就膨胀了,准备了一次入关,虽然进去了,也让大明的小皇帝崇祯,趁着这个机会,迅速的拿到了一点军权。 还心狠手辣的,换了两次朝堂。 然后就没然后了。 短短几年的时间,他们就和大明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那些人大明的罪臣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也没了他们的一点位置。” 阿济格也是想通了。 大明他们是hi没有办法打得过,可他们大清的身边,也不止一个大明,还有一个蒙古人。 “咱们退回去的时候,可以伏击一次林丹汗,想必打蒙古人要比打大明要容易的多。” 多尔衮赞许的点了点头。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现在军营中的一些人,已经开始在想办法确定林丹汗的撤退路线了。” 阿济格一愣。 “林丹汗也会失败?” “你觉得呢?” 阿济格觉得,大清败了,林丹汗失败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他们面对的是,辽东“穿云鹰”高杰。 就是不知道,林丹汗面对的是谁。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零九章天下英雄谁敌手(十一) http://.biquxs.info/ “穿云鹰”是莽古尔泰的那些手下,给高杰起的绰号。 当时高杰带领的火枪骑兵,就像是穿梭在云间的苍鹰,来去自如,还每次出击都能够让猎物无所遁形。 原本的辽东战场上,有一位袁崇焕就已经让他们吃力了。 然而走了袁崇焕,却忽然来了一群人。 像“老熊”李过,用兵虽然没有任何的一点特长,可沉稳,不会踏入任何一处陷阱,又是让本就犀利的火枪手,更加的难以对付。 都知道,骄兵必败。 可在李过的手中,那些士兵们根本就骄傲不起来。 这就罢了。 还有高杰,刘体仁,粱甫等等。 那一个是好对付的? 更被说这些人的身后,还有一个洪承畴。 夜晚的并不宁静。 马兰峪的枪声就没有间断过,而火光也在不断的燃起,仿佛夜幕上的星星,都落在了人间。 有人忙碌,也就有人清闲。 阿济格和多尔衮已经在此地躺了好一会了。 夜空的深邃,让他们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两人之间的沉默,是在多尔衮的一句“你觉得呢?”开始的。 “是不是现在,议事的帐篷之中,已经有人在估算林丹汗什么时候被打败,然后从哪个方位进行撤退了?” 阿济格还是没有忍住多嘴问了一句。 这样的议事,他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你猜的没错。” 多尔衮发现自己的好兄弟忽然开窍了,竟然懂得了那些大人们做事的方法。 以前在这方面,可都是只顾着埋头打仗,那会仔细的思量为了什么。 “咱们攻打马兰峪,就是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是因为咱们和大明的人交手的次数很多,有着更多的准备,林丹汗可没有这些优势,估计比咱们还惨。” 通过各种分析阿济格得出,林丹汗这一次攻打居庸关,一定会失败,只是看败的有多惨而已。 在阿济格和多尔衮他们念叨的林丹汗,如今脸色差的仿佛所有人都欠他无数的财富。 居庸关的战役。 事实上根本就没有王冲想象中的惨烈。 除了来攻城的敌人实在太多,不时还会有弓箭手射出来的箭矢,可总体而言,压力根本就不大。 还没有当年在京师面对杜度的攻城有压力。 毕竟当时,大明的火枪兵也只是初次建立,不管是训练,还是使用,都和现在有着不小的差距。 而且随着兵工厂工人们的手艺熟练之后。 产量在不断的提升的时候,性能和坚固耐用也在不断的提升。 当然道院的研究也没有停下来过。 火枪从最早的燧发枪,到现在已经快要全面的换成那种装纸弹的枪支了。 技术的迅猛发展,让王冲在守卫居庸关的时候,恍然发现。 原来面对十万敌人的进攻,要是敌人没有和火枪媲美的武器,根本就不需要一万人的兵力。 当然那样的话,防守会吃力许多。 而且伤亡也会增大。 “蒙古人还是很有想法的,今天使用的盾牌和弓箭手搭配起来,还真的让人有些头痛。” 陈士达在巡防城防之后,就回到了衙署之中。 明亮的灯盏,让衙署中间的几张拼凑起来的桌子,毫无一点阴影死角。 几名作战的参谋们,也在想着如何去进攻林丹汗的营地。 只挨打,而不还手,在兵力占优的时候可是不行。 谁也不会嫌弃自己的军功会少了。 “想法再好,武器落后,就没有办法继续和大明争锋了。” 不知不觉中,王冲忽然想起了皇上和他的一次谈话。 说的就是,曾经史书上记载的那些游牧民族,是如何扩大自己的优势,屡次入侵中原的。 而中原优势用什么办法,取得胜利的。 不外乎就是武器的革新。 在青铜器出现之后,东戎,西狄,就再也不是中原人的对手。 可在青铜出现在东戎,西狄的手中之后,也一度威胁到了中原的和平,直到铁器的出现,才再次占据了上风。 再后来。 游牧民族也学会了使用铁器,学会了使用马镫之后。 中原的百姓就惨了。 曾经还有一段时间,被称之为“两脚羊”。 整个中原的汉人,失去了十之五六,也就天无绝人之路,最后还是缓过劲来了。 在火枪没出现之前,大明的军队确实在和建奴们作战的时候,占不了多少便宜,时间拖得越久。 大明的损失就越大。 好在现在一切都扭转过来了。 陈士达点了点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的是实话,要是还想以前那样拿着长矛和刀剑防守的话,蒙古人只需要一个冲锋,居庸关估计就失陷了。 那时拼的是勇气,是人的多少。 现在不同了,拼的就是后勤的补给,至于勇气,打上几次仗,忽然发现伤亡没有那么多的时候。 勇气也就来了。 “我拟定今晚一举打破林丹汗的营地,你觉得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王冲算着今日一天,消灭了多少的敌人,伤者有多少,林丹汗对自己的手下控制有多牢靠。 还有就是林丹汗的物资储备还够不够。 这些都是胜负的关键。 离开了居庸关,就没有坚实的防护了,所以算计的再准确一点都不为过。 “全面出击?” 陈士达试探的问道。 居庸关是一个防守的关卡,忽然有一天居然可以成为进攻的桥头堡,陈士达总觉得今天自己一定是喝酒了。 不然不会醉的这么厉害。 他是个沉稳的人,不想冒任何的一点风险。 在他看来,既然是来支援居庸关防御工作的,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没必要节外生枝的冲出关卡,和敌人打一场大决战。 虽然这场大决战很可能会解决了,大明如今面临的,关于所有蒙古人的问题。 “全面出击,放心,咱们已经打出去了,敌人也没有办法能够分兵出来打居庸关。” 王冲想的是包围战。 一万人包围十万人的战役。 说去是天方夜谭,然而在先进的兵器之下,是有可能实现的。 王冲的说辞,堵死了陈士达所有的想法。 当然,也因为王冲的官职比他高多了,能够和他商量着来,就是给他的最大的尊重,要是他还要倚老卖老的话。 那就讨人嫌了。 “听你的,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冲劲,我老了,就留下一点人给你们守着后方算了。” 陈士达还是不想冒险。 他决定就带着原来的一千人,好好的把居庸关守住。 至于军功,还是让王将军去拿好了。 ** 此地前天晚上还在下雨。 今天晚上却是星月满天,无常的气候,让关外多变的天气,有着让人无法理解的脾气。 星月的光芒中。 一群拖着长长影子的人,端着一根长长的木棍,轻手轻脚走在草地上。 沙沙的,细小的,踩过草地的声音,仿佛夜风吹动着林中的树叶。 林丹汗的营地,就在离着居庸关五里地的位置。 为的就是避免被大明的火炮打中。 小心本就是贵族们的“品德”,他们可不愿意承认是因为怕死才这么做的。 营地当中,灯火通明。 无论前方的战况如何,林丹汗都会支起篝火,来犒劳为他征战的蒙古勇士。 实惠,简单。 能更好的消除因为伤亡惨重所带来的恐惧。 旁人都在热闹,只有坐在阴暗处的林丹汗,却怎么都热闹不起来。 他总觉得是被皇太极给骗了。 大明的火枪手这么厉害,之前他只是听说过,还没有见识过。 然而在真正的面对之后,就再也不想要面对了。 物资的消耗。 蒙古勇士的伤亡。 每一样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明天一早就撤兵,不能再和大明打下去了。” 林丹汗低声吩咐道。 打不过大明,他可以保存好实力去打大清啊。 墙外损失,墙内补。 虽然听起来是面对大明怂了,可对他来说只是战略转移,无论是那种胜利,只要胜了那就是他提升威望的时候。 前面是有大明在当着,已经绝了他恢复“成吉思汗”威势的荣耀。 可只要能够控制住关外的所有土地,也一眼更是几百年来,蒙古人最大的功绩。 “还有,找机会除掉几位贵族,对外就说是和大明作战的时候全部应用战死了。” 让大明背上杀掉蒙古贵族的黑锅。 让他来收拢这些贵族们的土地和人口。 算起来这一次出征,也不算亏本,早就看那几个老家伙不顺眼了,却一直没有机会干掉。 而且议事的时候,那些老贵族们,也不会允许自己手上沾染贵族们的鲜血。 可变革,哪有不死人的? 没见到,大明都已经换了两波朝堂上的大臣了么? 人家大明还不是迅速的就恢复了整个国力? “还有,通知斥候给我把皇太极的人马盯死了,所有的行军路线我都要知道。” 林丹汗眼神幽暗的看向篝火处。 (本章未完,请翻页) 身边的亲卫已经下去准备了。 他也要做好准备工作,打算今晚就要全部接收这些死去的贵族们的遗产,这样明天一早回去的时候,就会少许多的麻烦。 也就只有在战场上,他才有机会做到这些。 回到了各自的部落之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大汗行帐中。 林丹汗端坐的地毯上,等着自己手下的好消息。 很快,一身血腥味的亲卫就悄悄的走了进来。 同时进来的还有每一位贵族手下领兵的大将。 “臣,见过可汗。” 一群来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任谁自己的主子死了,剩下他孤家寡人一个,心里都不会很舒服。 “诸位都是我蒙古的人才,那些老朽已经不配成为蒙古人的贵族了,你们认为呢?” 林丹汗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下面一群低着头的人。 领兵打仗靠的就是这些年轻人,所以死了几位贵族,只要这些人能够倒向他,手上的势力不减反增是必然的。 只是这些年轻人虽然很有本事,可没有一个贵族的身份。 就永远只是平民。 打仗的时候,会想到他们。 一旦仗打完了,其生活则是过的会更加悲惨。 而这些正是他林丹汗需要改变的。 “大汗······” 一群年轻人,愕然的抬头看着坐在最前面的林丹汗。 从来没有一位贵族承认过他们的本事。 他们所有的军功,所有的收益,都是部落主按照心情发放。 “所以有本事的人,总要得到重用的,这一次本大汗决定授予你们贵族的身份,希望你们都能够明白本大汗的良苦用心。” 利益捆绑才是最真实的权术。 所有画大饼的,不是骗子,就一定是在胡说八道。 林丹汗能够学会这个,还是从大明的崇祯身上学到的。 第一次耿冠朝堂大臣们,那时是所有儒生们反对的最好时机,然而崇祯却很聪明的把自己的想法,转移到了文人之间的内斗。 从金陵的应天府,调来了人去作为替换的人选。 而他自己没有安插一个自己人。 这样一颤该无形的风波,就被文人内部消化了,权利出现了更替,那么一场争权夺利就在所难免。 这又给了崇祯第二次更换朝堂的机会。 也是运气好。 不然还真的很难复制第一次的那种大更换。 为了甩掉旧有的势力,崇祯全面的提拔新势力,这个林丹汗是最佩服的。 这一次在行帐之中,使用出来的手段,和崇祯都是差不多的。 只不过他林丹汗杀了人了,而崇祯并没有杀戮。 当然,这些都是他事后,经过了多个方面才拼凑出来的真相,而能够做到这一步,无论是勇气,还是手段,都要出类拔萃才行。 很显然,在林丹汗的眼中,崇祯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人。 若是被崇祯知道了林丹汗的想法,怕是也会在暗地里轻轻的擦着头上的虚汗。 当年他深陷险地--京师。 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么多,不过是为了求存,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现在。 “臣,谢过大汗赏赐。” 本来心情沉重的一群年轻大将,忽然就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晕了。 还以为自己被带过来,活不过今晚了。 原来是有一场富贵在等着他们。 比起外面的篝火欢愉。 很显然,今日的行帐之中,才是最能让人难忘的地方。 此时。 林丹汗高兴。 这些新晋的蒙古贵族们也很高兴。 每一个都在向林丹汗保证着自己的忠心,恨不得跪在地上亲吻林丹汗的脚丫子。 忽然,一阵响亮的枪声响起。 每一次枪声响起,都是战斗的开始,那是死神召唤的声音,就连随军的一些法师也都没有办法驱除。 行帐之中一静。 外面的篝火旁的人,也都慌乱的一边跑动,一边仔细的听着枪声的位置。 然而,在第一声枪响之后。 枪声就没有再停下来过,几乎四面八方都有。 慌乱因此而开始。 “大明的人打过来了。” “快跑啊。” “跑哪去?” “找贵族老爷们。” 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慌乱起来,没有人立刻阻止之后,就再也很难平息下去。 特别是一些人,找到了许多贵族们的尸体。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一十章天下英雄谁敌手(十二) http://.biquxs.info/ 营地中的混乱,正是因为少了一些大将们及时的疏解。 也少了而一些贵族们出面来调理。 因为有些贵族已经死了,而大将们还在林丹汗的行帐之中。 “快,快去把各自的手下都召集起来,千万别乱了。” 夜间,最容易的就是炸营。 林丹汗好不容易做到了收拢贵族们的权利,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枪声给弄没了。 现在还不知道,大明到底派来了多少人。 “大汗,咱们是不是带着人率先撤离?” 身边出去执行命令的那名亲卫,低声问道。 四处都是慌乱的人,要是全部都冲到了行帐附近,他们这些亲卫们,哪怕是有十双手也没有办法保证林丹汗的安全。 “撤离?你们知道那个方向安全吗?” 林丹汗听着外面乱糟糟的声音。 哭喊声,被人挤倒之后,踩踏的痛苦声。 就是拴在不远处的牛羊,战马,也都不安的嘶鸣。 “知道,我刚刚听出来了,只有一个方向没有枪声,大明的兵法都是围三缺一,没有枪声的方向,就是咱们的活路。” 此人也是有点本事的。 在混乱的局势中,能够迅速的分辨出在安全的位置,不但要丰富的经验,还得需要一点点的天赋。 “好,就按你说的办。” 林丹汗没想着出去召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 已经乱了,大明就不会允许营地恢复秩序,哪里平静的最快,想必受到的打击也最大。 他可不想在今夜,稀里糊涂的挨上一枪。 所以说,再伟大的理想,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往往都会率先保存自己。 林丹汗如今的保险,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勇敢。 或许大多数的贵族,都是这个样子。 毕竟。 有时候,勇敢是给人看的。 而不是真的让自己身陷险地。 牺牲也都是别人,自己哪怕是受到了惊吓,也都要找一个何时的理由唐赛过去。 外面围着的大明火枪手也没想过,只是放了极强,杀掉了几个勇猛的想要扑出来厮杀的人。 然后营地里面就乱了。 “将军,咱们是继续射杀敌人,还是抓一点俘虏?” 一名尉长见到营地里的人胆气以丧。 根本就不敢出来一步,哪怕是拿着弓箭向外面射箭也好。 包围战顺利的几乎然过有人都大吃一惊。 “抓俘虏,找几个懂得蒙古语的人前去喊话。” 王冲的准备很充分,他的手下也没有谁懂得蒙古语,还是从陈士达的手上挑了几位。 要不然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在短时间内没有丝毫的办法。 这名尉长还没有离开,就见到营地的边缘上有人扯着嗓子,用汉话喊道:“我投降,不要杀我。” 字正腔圆的,还以为是大明的当地人。 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其面孔。 “看来咱们准备的有点多余了,去,告诉他们,投降可以,自己把自己绑了出来就成。” 王冲吩咐道。 立刻就有人上去喊话。 而这名尉长却是眼神古怪的看着王冲,好奇的问道:“他们会这么做吗?” 想想都很离谱。 无论如何都要挣扎一下啊。 万一逃出去了呢? “从今日交战的几次攻势上看,林丹汗手中敢拼命的人已经快要死完了,剩下的也差不多都被吓破了胆子,试一试吗,反正也就几句话,万一成了呢?你说是不?” 王冲不解释还好。 一解释,更让这名尉长无语。 仗还能这么打吗? 喊话就能赢的话,还需要他们这些士兵干嘛? 多吃一点大明的粮食? 还是多拿一点朝廷的俸禄? 然而越是不靠谱的事情,就越是容易发生。 让这名尉长无语的就是,真的有人把自己给绑了,走了出来。 而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将军真乃神人。” 这名尉长看得是目瞪口呆。 心中也更加的佩服:难怪人家比咱年纪还小,能做将军,看看这就是本事。 对于身边尉长的吹捧。 王冲也是一阵愣神,他只是随口说说,这些蒙古人不要这么配合啊。 原以为多难的夜袭包围战。 那曾想,准备了好多的手段,一个都没有用上。 “淡定,淡定,看着就好。” 王冲动了动嘴唇,这可能是他打过的最荒唐的一战了。 在开始防御林丹汗进攻的时候,那是打的多么激烈,他的手下,还因此受伤了几百位,死了十一人的。 可知是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一天的时间。 讲道理,连一天都没有过完,只是在当晚,就有了这么打的收获。 他不知道的是。 大明火枪兵的威势,已经在白天深深的烙印在了他们的脑海里。 攻上去的勇士们,可是几乎全军覆没。 而大明的损伤几乎没有。 这样的战争,对于蒙古人来说,就是在面对神话。 而神话,是不可能被凡人给打败的。 信漫天神佛的信徒,实际上是最容易给自己找到合适的借口的。 “哎,算错了,早知道不弄那个围三缺一。” 愣神良久,王冲次懊恼的右手在左手的掌心一击,幽怨的说道。 仿佛这个决定,让他损失了巨大的难以承受。 尉长在身旁张大了嘴,想要说的什么安慰的话,却又无从说起。 总觉得自家的将军,在他的面前扮猪吃老虎,也不想想,要是真的全部围上,困兽犹斗之下,还会不会有人投降都是两说。 于此同时。 已经带着一些人从一个安全的缺口处往外走的林丹汗,忽然听到营地里正在渐渐的安静,就觉得很奇怪。 “大汗,不好了,营地里的所有人都在找绳子把自己困了向大明投降。” 背后一匹快马奔驰而来。 林丹汗听完之后,脸色刷得就是一片雪白,仿佛天上的月光。 “快走,再努走就来不及了。” 逃亡就在这个夜晚开始了,他在做出决定出逃的时候,就没有勇气回去笼络自己的手下,一起突围了。 事实上。 他要是真的这么做的话。 仗着有快马,还真的能够收拢一部分的骑兵,来作为他东山再起的底蕴。 然而现实就是他很慌张。 营地里出现的那一幕则很荒谬。 此时没有人顾得扇过去追他们这么一小撮人,没了大量的子民,就算是林丹汗逃了出去又能怎样? 不过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谁还会搭理他? 怕是曾经得罪过的那些人,都很不得把他给活埋了。 毕竟,要想投靠过去的话。 面对的就是已经无敌了的大明。 ** 翌日。 在东方的天空,刚刚露出一丝白的时候。 王冲就已经起床了。 林丹汗的帐篷,住起来确实要比在居庸关的衙署舒服。 上好的毛毯,躺在上面真的儿很容易让人入眠。 当然,之所以能够睡个好觉,也是因为营地里的蒙古人,都已经被绑了起来,然后集中在了一起管理。 效果看起来还不错。 而相对的,在居庸关的陈士达却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时刻就在担心着林丹汗营地上的动静。 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已经坐在了城头上等着了。 最后的一点黑暗散去,就迎来了光明。 夜的潮湿,让城头上铺上了一层细密的水珠子。 “昨天晚上,王将军派你来说,林丹汗的营地已经拿下了?” 陈士达再次问了一遍。 这一句话,他一晚上已经问了不知道对少遍了。 来报信的传令兵,本来一晚上就没有休息好,此时更是疲惫的不行,一连跑了两个来回,还没有机会休息。 接着还要被人问东问西。 若不是自己的身份不够,肯定要破开坡口大骂一番。 “耳朵是被媳妇给撕破了?听不懂话了?” 又或者,不需要理睬,独自回去睡觉。 “陈尉长,你要对我们将军有信心才好,要知道但年可是仅凭三千火枪兵,就挡下了建奴的三万人马,而现在的火器可要比以前还要厉害了。” 传令兵收敛心中的不忿,还是一遍又一遍的解释着。 “说的也是,我这不是不放心吗。” 陈士达尴尬的笑了笑。 他也知道自己烦人。 老毛病,一时半会还真就改不掉。 “说起来,王将军他们是不是要回来了?说好的天联更久启程的。” 传令兵捂着额头。 心里痛苦的呻-吟着:又来。 他决定,以后要是向陈尉长传达消息的话,说什么也不来了。 简直是在折磨人。 忽然抬头,看向关外的远处,一条黑线,正在缓慢的向这边移动着。 “看,他们是不是已经开始往回来走了?” 传令兵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望远镜看着。 之间眼前,一排排的人,都狼狈的绑着绳索,向居庸关的方向迈进。 陈士达招手,从自己的卫兵身上,拿过了望远镜,也在看着。 然而看过之后,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再也不想说话了。 如今的年轻人,打起仗来,他是真的看不懂了。 让他防守,还能么得到一点门路。 攻城略地和王冲他们相比,真的差的太远。 “想必这一次过后,蒙古人就再也无力和大明对抗了。” 沉默过后。 陈士达还是认清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大明周边的两支饿虎,现在已经倒下了一只,而另外一只也应该快了。 王冲回到居庸关之后,时间也已经到了正午。 太阳正猛烈的时候。 陈士达安排的接风洗尘,却被王冲拒绝了。 “先别忙着庆祝,这些人的吃喝拉撒现在可都要咱们大明过来负责了,差不多八万人,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看起来俘虏的敌人很多,军功更是明晃晃的耀眼。 然而对大明现在的负担,也一样是巨大的。 在他从道院出来的时候,就明白,大明的粮食是支撑不住更多的战争的,所以速战速决才是最好的方法。 当然,他说的只是粮食,而不是金元。 要是金元能够买到更多的粮食的话,那么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没事,有这么多的牛羊和战马,这仗打的就不亏,不过我怎么没有看到林丹汗?是不是昨晚上没抓到让他跑了?” 陈士达也不知道是怎们回事。 王冲正为此事郁闷着呢。 “没办法,我大意了,人家也是聪明,不过说起来,我能够把这些人全部俘虏了,也是因为林丹汗的功劳颇大,放他一马也而不是不可以。” 王冲换了一个说法。 总算是然更郁闷的心情好多了。 所以说,有时候,还真的不能和自己过不去。 找一个借口,让自己多条路,也是对自己的救赎。 “哦,还有这回事?不介意的话,我就是最好的听众了。” 王冲看着陈士达的黑眼圈。 眯着嘴唇,他觉得不能再说下去,这人一晚上不休息,现在居庸关已经安全了,还是不休息,生怕一个不好淬死了。 洪承畴还不得天天上门在他的麻烦。 “去休息吧,休息好了,我慢慢的讲给你听。” “别,你现在不讲清楚,我更是休息不好。” 王冲看了看自己的传令兵,正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也瞬间明白了自己的手下,为何会如此的劳累,他发现自己刚来居庸关的时候,陈士达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难道人的变化,可以在两三天之内这么大? “我现在命令你,陈士达尉长,立刻去睡觉,我是说的立刻。” 王冲脸一板,沉声的下达着军令。 既然好话说了不听,那就用军令来约束,他还就不信了,多少难缠的人落在他手里,最后还不都成了优秀的将领。 道最后还感激他的不行。 一个小小的陈士达就能把他难住。 陈士达立双脚并拢,敬了一个军礼,大声的回答道:“是,将军。” 目送陈士达离开了衙署。 回头就看到自己的传令兵,已经醒了过来,正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多休息一会,等下还有事情交给你去办呢。” 王冲在头痛,这份奏疏到底该怎么写。 实话实说的话,总觉得不真实,写出去也没有人信,可要是胡编乱造一番的话,又不严谨。 总之一个字“烦”。 出了衙署。 就听到远处的马场上,各种杂七杂八的牲口,都在叫个不停。 “去,在俘虏当中挑几十个放牧手艺好的,把这些战利品都伺候好了。” 瞧着马场上,自己的那些手下们,笨手笨脚的样子,那看得出来是握着枪的一双手? “还有,清点人数,记得给每一个人洗澡消毒,我可不愿意,给大明带回去一些瘟疫,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王冲一个个的命令发出。 除了还在换防休息的人,都忙碌了起来。 不过好的一点就是,如今是八月,根本就不需要烧热水。 安排完毕之后,他已经想好了奏疏该怎么写。 干脆写两份好了。 一份真实的,最荒谬的。 一份就是他瞎编乱造,很符合常理的,反正就是他的手下英勇无畏,如何一次次的打败敌人,有如何一点点的俘虏敌人。 真实的好写。 很快就写完了,只有胡编乱造的需要下点功夫,修修改改,使用的笔墨最多,却是最经不起推敲的。 等到一个时辰之后,才写好了两封奏疏,让休息好的传令兵,骑马送了回去。 当然还有一封给洪承畴的信,这个送信的另外派了一人,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声,居庸关的所有麻烦已经了结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天下英雄谁敌手(十三) http://.biquxs.info/ 烈日炎炎。 炙烤着整片大地,升腾起的热浪,扭曲了人们的视线。 热浪中,原野上的草木,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神,耷拉着枝叶,有气无力的随着热风摇摆。 此时,一支队伍,正冒着烈日行走在原野上。 每一个人都已经很疲惫了,却还在毫不停留的前行,似乎炎热的天气,根本就没有丝毫阻止他们步伐的可能。 背上背着火枪,腰间挎着水囊和弹药。 一身的大明军服,早就被汗水浸透了,没有人开口说话。 看来时的路线,正是古文口的方向。 而这一队人马,也正是之前守在古文口中的那些火枪兵,本就是为了守护古文口而来,所以也就没有多少骑兵。 此次出行,就是为了支援居庸关。 根本的原因也是为了一些战功。 一万人,依然是留下了四千,许昌没有办法离开,就只能是六名尉长商量着行军了。 远远的,六个黑点,正在快速的接近。 很快,就看到了是前去查看敌情的斥候。 为了赶时间,他们出行的时候,并没有带上多少的辎重,出行时天色微明。 到现在已经正午,太阳偏斜了。 中途也只是休息了两次,每一次的时间都不超过一刻钟。 不大一会。 在“嘚嘚”的马蹄声中,六名斥候就冲了过来。 迅速下马之后,就见到了他的尉长。 “柳尉长,前面林丹汗的营地之中,已经没有人了,四周也没有埋伏的敌人。” 柳开来干裂的嘴唇动了动。 “没人?其他的那些斥候呢?” 他们派出去了三十多位斥候,也就缴获了昆都伦汗的战马,才有了这些斥候骑兵。 “有两人去查看居庸关了,剩下的都在更远的地方查看敌人留下的线索。” 柳开来知道事情有变。 这一支支援的队伍一共有六位尉长,可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吹号,停止前进,原地等待备战。” 另一边的几位尉长,也接到了自己队伍中斥候传回来的消息,其做法都是一样。 按照军事条例,在军情未明的情况下,减少损失最大的办法,就是尽量的不要冲动。 大明没有那种牛角号角。 而唢呐的响声最大,就暂时做了军号,效果暂时来看还不错。 六道响亮的长短号声中,队伍瞬间从行走,进入了静止状态,然后散开队形,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任务。 临时帐篷被搭起。 有了一个可以临时议事的地方,六位尉长才做到了一块,交换着彼此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据斥候汇报的消息,林丹汗的营地里,所有蒙古人的去向都是居庸关,那里留下的脚印一点都不匆忙。” 能做到尉长这个位置,本就没有一个是蠢货。 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心底最清楚。 没有多少战斗的痕迹,也没有斥候在林丹汗的营地中听到居庸关传来的枪炮声,那就说明居庸关没有守住,已经被敌人给占领了。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 那些蒙古人不是占领了居庸关,而是全部被俘虏了。 相对于第二个可能,他们宁愿相信第一个。 那可是差不多十万人的队伍。 谁能做到无声无息的俘虏这么多的人? 而且周围,斥候们也没有看到有多少的血腥残留,这也证明了一点,在营地附近是没有发生战斗的。 “一切的猜测,得等到前去居庸关查看的斥候们回来,才能够做决定。” 赵坤不愿意相信。 将军那么厉害的的一个人,还领着一万人的火枪兵,怎么可能被一群只会射箭的人给打败了。 当年的皇太极可就没有做到这一步。 更别说,还不如建奴的蒙古人了,不是小看他们,在武器有了变革之后的今天,他们有自信自己的军队是无敌的。 柳开来突兀的一笑。 仿佛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尽管在他的想法当中,有些不可思议和荒谬,可不是不可能出现。 毕竟王冲将军可是大明最年轻的将军。 “咱们要不打个赌,就赌那些蒙古人的去向,来不来?” 其他几人精神一振。 五双眼睛齐刷刷的落在了柳开来的身上,让柳开来莫名的想要摸摸脸蛋,自己是不是突然间长得好看了,才能够吸引到男人的目光。 然而伸出来的手,最后还是摸到了鼻子上。 他可不敢当着这些混蛋的面,自恋的做出一副小儿女的样子。 在军队中那是会被耻笑的。 他还记得,有一位经常涂粉抹脂的富家少年,就因为没有一点男子汉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气概,差点被人认为是从宫里走出来的太监。 “你有想法?” 赵坤亟不可待的问道。 “想法就是有一点,不过打赌的事情,你们赌是不赌?” 一开始,柳开来只是不甘心自己的将军会失败,然而上了赌劲之后,却越想自己的想法越有可能。 “不赌,你这人,没把握的事情从来不做。” 赵坤连连摇头。 打赌是想自己能够赢的,没道理一定会输,还要凑上去。 “你们呢?” 柳开来不甘心的问了一圈。 “不赌,军营里禁止赌博,这一点一个小兵都知道,柳尉长不会是忘了条例了吧?” 其他的人不赌就是算了。 还因为他吊胃口,说气话来,也是一副教训人的语气。 柳开来无奈的一摊手。 就知道自己的这些同僚,都是人精,那会轻易的上当受骗。 “好吧,不赌就不赌,没必要上纲上线的挤兑我。” 柳开来剑没有好处可捞,组织了一下思路,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蒙古人都被咱们王将军给俘虏了?” 赵坤一下跳起,眼睛瞪得溜圆。 “有没有搞错,知道你崇拜王将军,也不要说出这种离谱的想法。” 然而一口气说完之后,刚坐下,却又摸着下巴接着道:“也不是不可能啊,一万人俘虏差不多十万人,想象都带劲。” 其他四人,抿了抿嘴唇,拿出腰间挎着的水囊,不自觉的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 他们都想到了昨天下午,是怎么俘虏了昆都伦汗的那些蒙古人的。 由此及彼。 王将军俘虏了林丹汗的那些手下,也不是不可能。 “我突然觉得这个说法靠谱。” “俺也一样。” “俺也一样。” “······” 说俺也一样的三位尉长,彼此的看了一眼,脸上略显尴尬。 没有文化,即便是现在已经在努力的学习了。 一样是个大老粗。 读写没有一点问题,可要想说几句漂亮话,那就不成了。 还不如把他们扔出去打仗来的痛快些。 “既然大家都觉得这些蒙古人已经被俘虏了,那么咱们来此的目的也就没了,现在都说说,之后是去居庸关,还是打道回府,继续守着古文口?又或者是支援一下高杰?” 柳开来很快就开始想着后续的问题。 支援居庸关的军功拿不到了,那就只有退而求其次。 马兰峪不是还在打仗吗。 战斗岂能停止? “还是等斥候回来了再做决定。” 赵坤觉得还是谨慎一点最好。 ** 去往居庸关的斥候依然是六位。 分别代表着每一个尉长的队伍,另一个则是,万一出现了特别情况,也能够有多余的人回去传递消息。 一路走来。 只有见到战斗过的痕迹,却见不到一具尸体。 似乎这种战斗,根本就是唱大戏,没有一个人死亡。 “城头上的士兵,是咱们大明的人。” 其中一名斥候,用望眼镜仔细的观察了一段时间说道。 “看到了,衣服和背着的火枪,一点都没错。” 另一名斥候,也在观察着居庸关城头上的情况。 “看痕迹,蒙古人都是进了居庸关,这个又怎么说?” “怎么说?上去问问不久知道情况了?” “谁去?” “石头,剪刀,布?” “算了还是我去吧,赌博是可耻的。” 说话的这名斥候,不屑的一催战马,飞快的向居庸关飞奔而去。 剩下的五人,也是面面相觑。 “他是不是输得怕了?” “应该是。” “赌博他就没赢过。” “那怪这一次这么自觉。” 找到了原因,五人就藏身在一处阴暗的草木中,用望远镜追逐着同伴的身影。 一旦情况不妙,就会立刻撤退,回报军情。 此时,居庸关内。 陈士达被命令去休息了,王冲好歹后半夜休息的还不错,整个关内也就他的权限最好,所有的事务,也都得他来处理。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些事情。 就有人前来汇报。 说是有一名古文口的斥候来报。 王冲在俘虏了这些蒙古人之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对古文口的防守力量很信任了,一万人要是守不住五千人的攻城。 他觉得,包括许昌在内的那些尉长们,可以全部被送回去修路了。 很快。 在居庸关的衙署之中,王冲就见到了这名斥候。 这人他认识,在卫武军中很出名,打赌从来没赢过,搏斗从来没输过。 还在赌的时候,也都是一些小玩意。 又或者是绕着训练场跑几圈的无伤大雅的事情,军法部的人有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懒得理会。 “赵飞,古文口现在怎么样了?” 王冲一口叫出了来人的名字。 让赵飞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回将军,古文口的蒙古人,已经全部被几位尉长给俘虏了,所以派了一些人前来看看居庸关需不需要支援。” 王冲若有所思。 “他们带兵走到那个位置了?” 王冲太了解自己的手下,都是些什么人。 在没有了敌人的情况下,老老实实的待在古文口肯定会是不乐意的,此时应该是先斩后奏,带着人正在往过来赶。 赵飞尴尬的托了托背上的火枪。 “再有三十里地的位置,就会到林丹汗的营地。” “这样,我的军队这一次要看守八万的俘虏不可以轻动,你们派出来的人应该有六千人吧,却把宣府镇给我拿下了。” 少了蒙古人在宣府镇。 王冲怕皇太极要是知道了林丹汗输得一败涂地,会在撤退的时候劫掠一把。 而宣府镇就是距离最近,也最容易得手的一个好地方。 “遵命将军,保证完成任务。” 赵飞大声的答应道。 他还没有意识到,王冲说俘虏了八万人的事情,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在赵飞走后,王冲揉了揉鬓角。 打仗其实他是不喜欢的,所有的烦心事一大堆,根本就没有待在京师舒坦,接下来,他还要对俘虏了的这些蒙古人进行甄别。 放牧手艺好的,肯定是要留下来,不能送到矿山。 倒不是他发现了什么商机,而是奔着对技术的了解,可对皇上的了解,这么做一定是对的。 而于此同时。 林丹汗已经狼狈的逃了一夜了。 匆忙之间,根本就没有机会回到宣府镇,而是沿着另一条路向着祁连山脉逃去。 这些暂不细说。 单说马兰峪,建奴的实力,到底是比林丹汗的蒙古人厉害的多。 当然准备的也多。 让高杰没有找到任何的一点破绽,取得更大的胜利。 昨夜的一场焚烧尸体的战斗,其实并不激烈,打到了后半夜,建奴们也因为自己的损失太大,渐渐的停了下来。 等到了白天。 随处可见的,尸体燃烧之后留下的火堆。 这一次,皇太极没有命令自己的手下进攻,反而是后撤了十里地重新扎营。 搞不懂建奴们耍的什么手段。 高杰也不敢轻易的出击。 “要是这些士兵,都是我辽东的那些精锐,绝对要前去劫营一番,让皇太极他们知道知道,我大明也不是只会防守。” 高杰用望远镜,看着远处皇太极的营地,恨恨的说道。 “要是需要,我的那些骑兵,也是可以劫营的。” 满桂可不想弱了自己的威风,在骑兵这一块,他还是有发言权的。 “没用的,火枪骑兵和骑兵是两回事。” 高杰不是看不起满桂的那些骑兵,而是这些骑兵拿到火枪的时间根本就不长,哪有机会训练出配合来。 真要出去劫营,他怕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满桂无语。 道理他都明白,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等着以后得好好的训练一下自己的队伍才成,要不然还像现在不堪大用。 那就丢人了。 这一次的防守战当中,他也看出了问题。 那些新兵们的表现,可要比他手下的那些老兵们都要好。 要不是现在还在战斗当中,他都有一种冲动,把提拔起来的那些什长老兵们全部都换成新人。 “对了,你觉得皇太极是怎么?看着他们的损失也不大,继续打下去也不一定会输啊,怎么就忽然撤退了?” 高杰必须想明白这个问题。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是错过了什么,却总是抓不住一点线索。 “会不会是皇太极隐疾发了?” 满桂的一句鬼扯。 多少也是一种猜测,当然不靠谱他也是知道的。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天下英雄谁敌手(十四) http://.biquxs.info/ 寡人有疾,是一个很古老的小故事。 皇太极也有疾。 准确的说是,他在接到了斥候汇报,林丹汗的营地所有人已经被居庸关出来的人俘虏了。 然后就头晕目眩的支撑不住身体,立刻下令后撤了十里地。 他早就知道。 按照大明如今的发展,他的伟业很快就会被斩断。 可没想到的是,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这么迅猛,还是他亲手一力促成的。 本来还想着,要是攻打大明不顺利,转回头把林丹汗给吃了。 然而还没等他下手,大明却是自己先下手为强。 他不清楚,林丹汗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放弃了自己的营地,一路逃亡的,因为当时天黑,自己的斥候也是看不真切。 只知道在一阵枪声之后。 整个营地就喊起了“投降”的浪潮。 在知道了事态严重之后,连夜就开始往回跑,也是这名斥候跑的快,要不然就会迎头遇到从古文口出来的大明士兵。 到那时。 皇太极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绝对会死在马兰峪的关卡下。 “皇上,咱们撤了,在晚了,就来不及了。” 昨天晚上,代善在皇太极走后。 和许多掌握了实权的贝勒们商量了一下,怎么对付林丹汗的残兵败经,然而想的再多,都不如变化的太快。 大明根本就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一点汤汤水水。 这就导致了,此次兵出盛京,不但没有实现自己的战略目的,还你把自己给推向了不可知的深渊。 损兵折将不说。 几乎积攒起来的物资,也将要消耗一空。 “攻打喜峰口的杜度,现在怎么样了?” 皇太极躺在地毯上,半眯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 本来炎热的叹气,身上还盖了一层羊毛毯。 似乎在此时,此刻,他所感受到的,都是无所不在的寒气。 “杜度贝勒还是老样子,他的手下根本就不配合他去攻打喜峰口。” 代善心中十分不解,在夜空当中挂一轮太阳,还是转瞬即逝,就那么的让人恐惧? 那都是他们大清的勇士啊。 什么时候怕过生死? “让他撤离吧,能保存一点元气,咱们大清也就能多苟活一段时间。” 沉默良久,皇太极无力的抬头说道。 去争,去抢。 他现在已经没啥想法了。 身边的邻居大明,就是一直醒来了的猛虎。 之前打盹的时候,他们还能撸一撸胡须,现在吗,就看大明下一步怎么做了。 实在不行,只能离开盛京,进入白山黑水之间。 哪里才是他们满人最熟悉的地方。 一场大战下来。 精气神全部输完了。 没有咳血而亡,都是皇太极的本事了得。 帐篷内,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悲伤的气氛,感染着每一位贝勒们。 皇太极努力的振作精神,看着这些人,都是曾经在战场上拼搏拿到的地位。 “都一个个的哭丧着脸,给谁看呢?” “咱们这一场是失败了,可以后还会赢回来。” “当年咱们大清,可以用几幅铠甲,打下现在这么大的地盘,以后也一定能够打回来。” “现在丢失的,也是咱们曾经抢过来了,有什么不满意,有什么舍不得的?” 皇太极一声声的怒喝。 战斗输了不要紧,人暂时没了精气神也不要紧。 最重要的是人心不要散了。 道理谁都明白。 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早就过了吃苦的岁月,再想回到那个吃糠咽菜的年代,没有谁会忍受的了。 “代善,现在有你来准备撤离的任务,朕乏了。” 皇太极摆了摆手。 他的这次联合林丹汗来攻打大明的做法,本来就没有错。 哪怕是是《三国演义》中吴蜀联手,对抗魏国也是这样的手段,合纵连横,只是没有预料到的则是,大明实在太过厉害了一些。 一家打两家。 中原还要赈灾,也拖住了大明更多的手脚。 机会是个好机会。 奈何他们没有办法抓住。 相信这一次战斗结束之后,周围的所有势力会重新认识大明,也再也不会有人轻易的挑起和大明的争端了。 帐篷内的贝勒们,低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的走了出来。 代善走在了最后。 在将要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休息的皇太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叹息一声,转身就走。 他还记的,在他们的父亲努尔哈赤在的时候,面对蒙古人可是不分上下,到了皇太极的手中,各方面的实力,迅速的就超过了林丹汗。 这也是他们有底气向大明开战的原因。 然而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一次入关看起来是胜利了,让天下震动,给大清染上了一层金粉。 然而后果这是惊醒了沉睡中的大明。 后果就是,他们再也买不到大明的任何有价值的物资了,更得不到任何一点来自商人们的帮助了。 就是朝堂之中的那些大臣们。 也都不在是他们所熟悉的作风。 仿佛大明忽然之间就脱胎换骨,成了一个他们记忆中的陌生国家。 烈日炎炎。 建奴们最喜欢的作战天气,就是在冬季,这个是和大明相反。 此次在八月份进攻大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代善的命令下达之后,整个营地就迅速的行动了起来,他们要赶在大明反应过来之前,穿过蒙古人的地盘,然后回到盛京去。 另一边的杜度还在不断的安抚着手下。 对于再次攻打喜峰口,他已经没了多余的念想,那一晚夜空生白日,他在第二天一早,就派人前去查看过。 那个位置并没多少特殊的东西。 只在被大明火炮打中的地方,掏出来了几枚弹丸。 和他们大清所制的大不相同,一个是圆的,一个则是尖尖的,他想不明白,这种尖头炮弹是如何在发射出去的时候,不会卡在火炮的管子里。 今天已经是他来到此地的第五天了。 短短的五天时间,仿佛就像是过了好几年,当年他在喜峰口铩羽而归,这一次又在喜峰口吃了败仗。 而且这一次失败的比上一次还干脆。 也更让人觉得摸不着头脑。 “贝勒爷,皇上传话说咱们可以撤了。” 一名杜度手下的奴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什么原因就要撤了?是不是皇上他们攻打马兰峪战败了,损失太大?” 杜度眉头一挑。 不解的问道。 他是真的不解,这边还没有开始真正的攻城呢,怎么就要撤了? 虽然他不一定能够拿下喜峰口,可也要打一次像样的决战啊。 “传令的人还在那边等着您呢,想知道什么,一问便知。” 做奴才就要有做奴才的样子,他可以前来传话,却没有办法替主人问个明白,然后自作主张的决定一些事情。 “带路。” 杜度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再次面对大明之后,大明施展的一些手段,根本就看不透彻。 一切都仿佛从神话中出来的一样。 要是再有一点神奇的事情发生,他也会认为一切都是正常的。 来人报信的是一名壮汉,腰间挎着代善的腰牌表明着自己的身份。 “说吧,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度抬手制止了此人给他的请安。 立刻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回贝勒爷话,林丹汗在居庸关被大明的人给灭了,奴才这次来就是代表我家主人前来告诉您一声,能走回盛京,就不要有片刻的犹豫。” 杜度闻言大吃一惊。 “大明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皇上在马兰峪指挥的战役,也没有在大明的身上占到任何便宜。” 此人也是点到为止。 主人们之间的事情,做奴才的最好不要瞎掺和,会出人命的,这是他的生存本能,今日能多说一句,也是因为,大清的所有贝勒们的兵力,都有了极大的损伤。 只有杜度贝勒,因为某些原因,却是保存了做多的兵力。 所以只要能够安全的回到盛京。 那么最有权势的人之一,肯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自己多说一句话,也能够混一个脸熟,以后有的是自己的好处。 “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代善,就说我在盛京等他们。” 杜度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只要大明的消息传播的够快,相信现在已经有军队,正在往马兰峪支援了,面对大批的火枪兵。 他们的铁骑,不过是一个个的移动靶子。 没有任何对抗的本钱。 代善没有让他前去和他们会合,而是让他有机会就走,说明危机真的是迫在眉睫了。 “皇上啊,你当时可是说的,试看天下英雄谁是敌手?这才几天,就输得一败涂地,比《三国演义》中的曹操败走华容道都要惨的多。” 杜度面向南方,马兰峪的位置,心中念叨了一句。 随即就开始召集手下,商量着撤退事宜。 ** (本章未完,请翻页) 喜峰口中。 张春一直都在观察着杜度的营地。 守着喜峰口的军队本就少,没有办法轻易的出兵,比之什么原因,在第一次夜间虎头蛇尾的攻打了一次之后。 敌人就再也没有过攻城的打算。 大有住在几十里地之外不走了的架势。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张春心中很是认可这么一句话,奈何没有更多的本钱让他挥霍。 在望远镜的观察之下。 他能够清晰的认识到,这些建奴在惧怕,也不知道惧怕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要是他明白,是惧怕他放出去的照明弹的话。 张春绝对是有胆子,敢率领一千人前去打一仗的。 没了胆子的敌人,也只是他们火枪兵的屠杀对象。 这一点他熟读兵法,是最清楚不过的。 “张尉长,敌人在收拾东西,看样子是要跑了。” 亲兵眉开眼笑的跑了过来。 这几天,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外面的敌人到底有多少人,整整一万兵力啊。 被他们一千人就守住了要道。 这种军功,足以让他的职务上升半个台阶。 “要跑了?咱们还没有开打,是有其他的原因?” 张春连忙问道。 打仗最忌讳的就是情报不清楚,要是因为他大意,踏进去了险境,那可就是真的快完了。 “原因不清楚,就是看到有一人骑着快马,进了营地,之后就看到了他们在收拾行囊。” 亲兵说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他是和喜峰口的斥候一起查看敌情的,这个不会看错。 “这样的话,也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攻打大明的有一路敌人吃了败仗,已经让咱们的士兵们有了支援的可能。” 然而是那个方位,张春就不知道了。 “去,召集所有人,轻装简行,给我出去追杀敌人,这次能捞到多少军功,就看你们的枪法好不好了。” 张春决定冒险一次。 大不了退回来就是,这一带他们熟悉,边撤边退,不会有多大的难度。 当然事实上也算不上冒险,最多追上一段距离,在没有几乎打到敌人的情况下,也会谨慎的退回来。 他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小伙子了。 冲动让他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多了,可不想在老了之后,还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需要吹号吗?” “不需要,悄悄的就行。” “我这就去安排。” ** 杜度的撤退命令,让所有的人都高声欢呼。 没有人去想面对大明的神仙手段,也就是此次反对的人太多,一时半会军法执行不下来。 要是在平时的话。 现在周围已经挂满了不服从命令的脑袋了。 撤退的并不迅速。 他们带过来的辎重太多,还有很大的一部分没有消耗干净。 这些都是必须要带回去的。 在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才刚刚启程。 然而,高兴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大明的人来了,火枪的枪声,现在就是大明军队的重要标志。 骑着马的人,行进的速度倒是很快。 可拉着车字的人,速度就起不来了。 而且因为物资堵在的道路的中-央,即便是骑着马,也很难提起速度来。 杜度气的脸色铁青。 “让后面的弓箭手,守在要地断后,其他的人扔掉多余的物资,赶快出山。” 没错,喜峰口就是在群山之中。 这里有山有水,本来就是有种易守难攻的优势。 大明的人要想打出去,有人防守的胡啊,也一样能够利用有利地形。 然而,兵败如山倒。 虽然还没有失败,可在撤退开始之后,早就被大明的照明弹吓破胆的人,那还会理会别人的命令。 逃命才是应该的。 “主子,没办法收拢军心了,咱们还是跑吧。” 跟着杜度,得到杜度重用的奴才,牵着马,回头看了一眼,眼中的恐慌让他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骑兵,随我冲出去。” 杜度此时也也很有决断。 既然最后面的不变哥已经惊慌失措的乱了,就不能影响到走在最前面的骑兵。 一声令下。 马蹄声响彻山谷。 他又一次跑了。 追在后面的张春,也不敢跑的太远,只是沿途俘虏了差不多三千人,就撤退了,至于剩下的钻进了山里里面的那些人。 反正他就在喜峰口。 来日方长,总能全部给捉回去。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天下英雄谁敌手(十五) http://.biquxs.info/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在皇太极登基之后,一系列的变法措施,让后金强大了起来,不但打败了朝-鲜,让其俯首称臣,年年纳贡。 还打败了曾经和他们僵持不下的蒙古人。 赶得林丹汗不得不从义州,一直退缩到了宣府镇,积蓄实力。 和大明的交战,在辽东范围内更是一度占据上风。 到了后来,两次入关,虽然第一次在喜峰口受阻,可在山海关成功了,这一个大事件更是成了后金最耀眼的巅峰。 然而。 巅峰过后,就进入了低谷。 大明醒了。 这头沉睡了不知道多久的猛虎,巨龙,忽然见就睁开了眼睛,只是一道光射出,整个局势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大明的内部,天灾人祸不断。 却已经渐渐的全部控制在了朝廷的手中,随着朝廷的作为,公信力和威严也是与日俱增。 随之而来的好处,就是朝廷的任何一项政令。 不管理不理解,总会得到最好的实施,当然最后证明,这些条例和政令,大部分都是正确的。 而小部分虽然没有什么作用,可也没有看到那些危害。 也正是大明再次爆发了地龙翻身,才让皇太极觉得,这是一次机会,一次重创大明的最好的机会。 他没有自大的一位,单凭他们一己之力,就能够和大明对抗。 拉上了林丹汗,也不过是为自己分担一些来自大明的压力。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没错,可结果错了。 大明展现出来的实力,根本就像是一个大人在追着小孩子揍,虽然一开始,还对他们进攻的人数,产生了巨大的夜里。 可打着打着,大明的士兵忽然发现。 呦! 敌人似乎不咋地啊。 那还用说。 当然是上去一阵乱揍了,第一个挨揍的就是林丹汗的蒙古人,而且都是在傍晚和夜间被全部拿下的。 皇太极不知道大明用了那些手段。 在马兰峪展现出来的实力,似乎也只是冰山一角。 随着战局,越来月明朗,皇太极全力以赴,才能够勉强牵制住大明的火枪兵的秘密,已经被高杰看破了。 退后十里就是在示弱。 “古人有退避三舍,现在我高杰,也能够享受到古人的待遇了。” 在一开始,差距到皇太极的营地后撤,还以为是在布置陷阱,想要给他一个狠得。 然而,在接到了古文口的传令兵传来的消息之后,这种看法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消息的及时传递,在大明的军队之中,现在已经是放在最前端最需要重视的。 曾经的各自为战,在最新的军法条例中已经不可取。 所以就有了支援,救援和一些战况的交流,为的就是扩大每一个战斗成果,说不得哪一种消息被利用上。 就有可能让自己得到一部分军功。 “咱们是被建奴的凶狠给骗了,谁知道这才几年时间,建奴们就成了外强中干,色厉内茬的样子货。” 满桂没有说出来的就是,这次来攻打马兰峪的人,还是皇太极带队。 按理说,带着的应该是最精锐的士卒才对。 可在交手之后,脆弱的就像是纸糊的。 他是没有想过,科技的提升,对于一个国家的国力到底会有多大的影响。 简单来说,就是在降维打击,只要领兵的人不犯蠢,后面的后勤跟得上,就没有那一支弓箭,骑兵队伍,会是火枪的对手。 “到也不是建奴们都是样子货。” 满桂持不同意见,他是亲自带着队伍和建奴们生死搏斗过的,知道那些人的疯狂。 现在大明的军队能够占据上风,其根本原因就是,大明的火器比弓箭更加的厉害和方便,训练一名士兵也更加的快速。 这也彻底的激发了,大明人口多的优势。 当然这些话,暂时不必去讲。 以前这些优势也存在,可也没有见到谁,能够扩大这种优势,还利用起来,让大明形成无敌之势。 “主要是现在朝廷清明了,没有谁敢克扣军饷,也没有谁敢以次充好的来坑人,更没有谁敢做杀良冒功的事情,还有就是赏罚分明了,当兵也有了一条光明大道。” 满桂一口气说了许多。 也仿佛把曾经受过的委屈,全部都说了出来。 以前为了能够大胜仗,那真的是不要命,也只有活不下去的人才会当兵,哪像现在,不知多少富家子弟想要当兵,募兵部还不要呢。 完全是身体不过关。 不如平民百姓的孩子能吃苦耐劳。 高杰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现在的好日子,那是皇上下得起手,换了不知道多少官吏,差点拼着大明基业不要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才做成的事情。 “也是,要不是大明有个好皇帝,我现在应该还在陕甘宁那一带吃土呢,大明不知会有多少的百姓们会活生生的饿死。” 他当兵的俸禄不少。 还有了点自己的产业,手里有了闲钱,就想着给自己的乡亲们支援一二。 去了好几封信交流之后,才发现,他们老家那个地方,本来鸟不拉屎,现在也渐渐的繁荣了起来。 厂子开了好几个。 不少出外追逐着工程队上了年纪的人,也都回到了老家,只有那些壮劳力才会吃的了转战四方的苦。 依然在跟着工程队赚钱。 “哎,哎,扯远了,皇太极他们想要撤退回去,咱们是追还是不追?” 满桂跃跃欲试的问道。 追击战,现在最好的兵力就是骑兵,虽然在马上射击还不是很熟练,进攻不行,可追着打应该没问题。 只要能够迟滞敌人的撤退速度。 后面的步兵跟上来,也一样能够咬下一块肉来。 “追啊,怎么不追,这不是给他们机会跑的远一点吗。” 高杰有着自己的判断:“猫捉老鼠见过吗?现在追上去,打不乱他们的阵型,等到走了一段路之后,前面走的快的,和后面走的慢的,脱离一点距离,才是咱们出击的好时候。” 说着扭头看向满桂接着又道:“你不会以为,皇太极真的没有一战之力,就要轻视对待吧?咱们得保证所有的士兵们最大的安全,然后拿到最大的战功,才是一个将军该做的事情,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已经过时了。” 满桂用望远镜看着远处。 距离太远,看的而并不真切。 “这话你可说不出来,说说是和谁学的?” 高杰一阵郁闷。 还等着别人夸他能,是知道被人家一语道破。 “就不能是我自己想的?” 满桂毫不客气的道:“你不是这块料,打仗还行,想总结出来点东西不成。” 高杰无语的抬头看着天空。 烈阳依旧。 洒落的阳光,灼热的并没有因为有风吹过,就会凉快起来。 反而闷得人昏昏欲睡,根本不就不是打仗的好时候。 可战争来临,那管那么多。 此时对于满桂的问话,他已经不想多说,学习他一样没有拉下,而且比谁都认真,凭什么觉得自己说不来有深意的话? 刚刚他说出来的那些,确实不是他想到的。 可也是他非常认同的观点。 李过还在大凌河堡,可在训练他的时候也是不遗余力,无论是队形,还是兵法,又或者是最难学的数算。 而他说给满桂听的那些话,也都是李过说给他听的。 想要做一名将军。 可以有“慈不掌兵”的想法,也可以有“一将成名万骨枯”思想准备,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突破自己的底线。 那样的人即便是打仗再厉害。 也不过是一群提着刀的屠夫,算的不的将军。 毕竟,现在大明的百姓,在皇上的眼中,可金贵着呢。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等了良久。 满桂见高杰只是仰着头,看着天边的云彩,还以为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也跟着看了许久,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想到自己又被高杰给骗了,心中不爽的继续老话重提。 “不想说了,心累。” 高杰眼珠子微微转动着,决定以后再也不和满桂说话了,还不如自己的那些手下们说话好听。 虽然有时候真的很气人。 可也没有满桂不断的揭人短,令人气愤。 偏偏他还没有办法让满桂去绕着城墙跑步,训练。 “心累就对了。” 满桂也学着高杰说话的方式,点了点头接着又道:“我心情舒畅了就行。” 高杰更是无语。 马兰峪已经没法待了。 这次战役胜利之后,就立刻回到辽东去,相比下一次进攻建奴的时间也快了。 “让人集合吧,古文口已经取得了空前的胜利,咱们可不能落于人后。” 又等了片刻。 太阳将落未落,还不算黄昏时刻。 建奴军营已经收拾妥当,撤退出去了差不多一里的位置。 高杰挑选的时机很好。 下令撤退,本就是对士气的一种打击。 此时要是进攻的,只有后面没有断后的队伍,绝对会让落在后方的人,惊慌失措的前冲,然后引起更大的慌乱。 这就是他们的机会。 以前是建奴的骑兵们,最喜欢这样的对待大明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士卒,只是这一次反过来,似乎也还不错。 三声钟响。 就是马兰峪士兵们集合的信号。 老兵们都是打过京师保卫战的,只有新兵们,之前只是在各县巡逻,做的工作简单,在支援马兰峪的时候,都还想着自己应该会英勇牺牲的。 然而,想的和最后的结果。 都大不一样。 除了最开始紧张,慌乱,恐惧。 在经过了一天一夜之后,什么情绪都没了,每天也是和训练时一样,开枪就成。 只不过靶子换成了敌人。 列队很迅速。 此地聚集的士兵,有一万五千人,算是沿着长城之中,几个关卡中最多的一个关卡。 没有誓师大会。 也没有时间给讲出多少的大道理。 高杰只是把自己的作战安排,全部发放到了各个尉长的手中。 其他的尉长,级别和他一样高。 那能够拿到马兰峪的领导权,也不过是因为消息是他传回去的,这里也是他先做出防御准备的。 占了一个先,就是有这么多的好处。 而么一个接到安排的尉长,都点起自己的手下,扛着火枪出城去了。 面对敌人,没有人会害怕。 连续几天的战斗,他们已经察觉到,敌人只要不多,自己只要勇敢一些,根本就是在捡拾军功。 至于,老一辈人说的那些,战争是残忍的。 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 或许是真的有残忍,可那都是对敌人来说。 最先出城的则是满桂带领着的骑兵队伍。 马蹄声阵阵,由近及远。 步兵随后跟上。 只有火炮暂时没有办法移动,因为既没有必要,也因为移动的速度太慢,根本就赶不上趟。 ** 皇太极骑在马上。 来时有多么的意气风发,回去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算无遗漏他确实做到了,还做得很好,瞒过了大明的所有探子,然而他没有料到的则是。 输在了科技不足上面。 这玩意。 本就是要有底蕴,才能够做的出来。 以现在的大清,就算是把实物放到他们的眼前,没有人教,会不会用都是两码事,更不要说去制作了。 他们只是隐约的知道。 大明掌握了一种,类似于《西游记》当中,千里眼,顺风耳的那种神通。 至于这种神通有着那种局限性,暂时也只明白,在晚上会失效。 可对于能够提前发现敌情,已经够用了。 皇太极走在马队的中间。 也只有这个位置才是最安全的位置,前面可以避免被埋伏,后面大明的火枪兵追上来的时候,也会有人给断后。 “代善。” 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一支队伍的速度,取决于走的最慢的那些人。 建奴的队伍根本就不注重后勤,所以在此时也就显现出了辅兵速度太慢的弊病。 皇太极四处看了一眼,忽然高声喊道。 在一群亲卫的外面,代善骑着马靠近了一点道:“皇上,臣在呢。” “你们昨晚上,商量着如何吞并林丹汗的势力,商讨的怎么样了?” 大军之中,没有什么秘密能够瞒得住皇太极。 他当时觉得乏了,退后一步,也是对跟随过来出战的那些贝勒们,一个可以畅所欲言的机会。 大明的好处眼看着是拿不到了。 林丹汗的那些蒙古人的好处,也是能够让他们回口血的。 要是运气好,得到的好处,真的比攻打大明来的丰盛。 皇太极的问话,没有任何遮掩。 此时行路的途中,也没有办法不让周围的人知道,一些听到皇上问话的贝勒们,面色有点不自在的,在马背上扭动了几下身体。 然后目光看向了别的方向。 只有耳朵支了起来,侧耳倾听着,皇上和代善的对话。 “回皇上的话,本来是想要趁着林丹汗大败之后,绕道去宣府镇的,现在已经没必要了。” 代善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意外的神色。 就连回话的声音都没有一丝的波动。 “你觉得,林丹汗有没有被大明的人捉住?” 饶了一大圈,皇太极问道就是这一句话,活着的林丹汗,只要能够逃出生天,总会给大明带来麻烦的。 而他们大清,也需要在这个时候,有人分担他们的压力从而,做好被反击的准备。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天下英雄谁敌手(十六) http://.biquxs.info/ 大明火器的强大。 这一次算是再次见识到了,就连发射出来的炮弹,都和以前见到的不一样。 此时不要说是皇太极了,哪怕是代善和所有的贝勒们,都开始怀念有八大晋商在的日子。 那时只要大明有的。 他们只要出的上价钱,就绝对能够拿的到手。 而现在,只能眼馋着,大明的火器不断的更新换代,他们却连对一批那种火枪都拿不到。 两家才进攻大明几天? 林丹汗领导的蒙古人,就瞬间被打的灰飞烟灭了。 而林丹汗有没有被大明俘虏,就成了他们特别关心的一个问题,这决定他们大清,以后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大明。 “皇上,臣觉得,林丹汗应该是逃了。” 代善知道,此刻皇太极想要听到的是什么。 蒙古人输了,他们大清也输了。 要是连林丹汗都被活捉了的话,那么皇太极的安全是不是也不保了? “逃了?” 皇太极满脸唏嘘,憔悴的眼中看不出心中的想法。 “曾经的成吉思汗的子孙,现在也只会抱头鼠窜,简直是在丢先祖的脸面。” 代善没有接话。 可不代表自己的心中没有想法。 在皇太极一次次的胜利面前,代善无话可说,总觉得自己的弟弟,是独一无二的,是要把满人给带领道一个更高的位置上的。 可在面对大明的问题上,接二连三的失利。 这就不得不让他多想一点,是不是皇太极,已经不适合最为大清的皇帝了。 当然。 这些想法,不止是他一个人这么想。 大部分手中掌握着实权的贝勒们也都这么想。 只是这哪是没有谁会轻易的说出来而已,不过,这些想法,想必皇太极也应该能够看得出来才对。 “你们的打算既然是想要把宣府镇给收回来,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作战计划?” 皇太极心中不赞成回去的时候顺便把宣府镇给洗劫一遍。 时间上来不及。 后面有马兰峪的守军追击,打破林丹汗的居庸关,现在应该也有人去接手宣府镇了。 那还有他们大清的机会。 而且耽搁的时间越久,他们这么大的队伍,也就越难以脱身。 “有的,除了宣府镇,还有归化城,当年林丹汗西进,攻击右翼,土默特部土崩瓦解,现在林丹汗也带走了归化城的所有兵力,正是内部空虚的时候。” 昨晚,他们确实商讨了两套方案。 只不过这两套方案,都是建立在,林丹汗大败,而无力追出关外的情况下,才可以达成。 现在大明得到主力完好无损。 肯定不会看着他们眼睁睁去劫掠一番。 “不要想太多,大明咱们暂时是没有办法应对,可只要回到了盛京,大明一时半会也攻打不过来。” 皇太极不打算在这上面纠结了。 只要带着大多数人回到盛京,这就是胜利。 想要和大明有对战的本钱,就看老天爷是不是开眼了,要是真的时不待我的话,他就要准备去抚顺做好防御工事。 盛京还是离着大明近了一点。 也只有抚顺那个地方,一年四季都没有几天温暖的季节。 没好处的事情,大明的军队即便是开过去,也是亏本,时间久了,辽东的胜利,还是他们大清的。 忽然,长长的队伍后面一阵混乱。 有骑兵飞快的跑到前面来。 “皇上,大明的火枪骑兵追上来了,请圣裁。” “来着一共有多少人?” “五千人左右。” “留下一队包衣奴才,箭矢管够,记得把盾牌也给他们一些。” 壁虎的断尾求生,皇太极也是会的。 没有时间和大明追上来的人纠缠不休,免得被缠住之后无法脱身,损失将会更大。 送走了前来报信的斥候。 “代善,你去传令,让骑兵队伍把速度提起来。” 皇太极有点后悔。 一开始就应该抛下一切,带着骑兵快速的撤退,就是因为舍不得那些没有用完的物资和带出来的奴才们。 也是穷怕了。 任何一点有价值的东西,他都想要拿回去。 可在当断不断的时候,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善也明白这个道理。 此时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要先活命,只有向三国当中的曹操学习了。 哪怕是割袍断须,只要人能够活着回去,那就有沉浮天下的一天。 “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代善领命,出去不大一会。 前面的马队就开始了加速前行,至于后面用双腿走路的奴才们,能不能够赶得上这个速度,已经不再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队伍的后面。 混乱就是满桂的火枪骑兵引起的。 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不管有没有打中人,都会有人以为自己被打中了。 实在是如今大明的火枪兵无敌威名,已经深入人心。 以至于,下令防守的人,答应的好好的,却是一触即溃,根本就没有心思用自己的命,去换那些老爷们的命。 其中有些人,在以前甘心做奴才,是因为迫不得已。 至于现在吗。 那不是还可以投降吗? 反正只要自己乖巧,给谁做奴才不是奴才? 所以,满桂就看到了很奇葩的一幕,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人还是以前跟随建奴们不要命的和大明作战的那些辅兵? 简直刷新了他对于敌人的另一种看法。 大明曾经在陷入危局的时候,也是有人投降的。 可那也是战斗了一场之后,实在没办法而为之啊,哪像这些人,还没有开打,就跪在了地上。 仿佛这些人最奴才做的久了。 真的已经直不起腰,站不稳双腿了。 当然。 满桂也没想过要把这人全部都杀了,后面的步兵,还要把敌人都抓回去换个好价钱呢。 “真是兵败如山倒啊。” 满桂摇了摇头。 他在辽东待过的时间最久,一开始大明的军队还能够和建奴们打的有来有往,可后来连续输了几次之后。 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 只要听到建奴来了,大多数士兵们都恨不得自己多长两条腿。 求存,已经卑微的,就差摇尾巴了。 满桂只是感慨了一句。 继续带领着骑兵往前追去,后面跪在地上的都是小鱼,前面的才是大家伙,只要捕获的有身份的人多了。 他的军功也不是不可以多加一点。 “马速提起来,谁能够拿到皇太极他们的人头,估计你们的军功也足以封为将军了。” 大明现在的将军很值钱。 不是那种以前为了激励一些将官们,封号的杂牌将军。 “是,你就看好了。” 一群人大声的应和着。 仿佛那样的好事,真的是手到擒来。 然而。 追了一路,他们的战马到底是不如人家建奴们的跑得快,而且骑术这方面的天赋,也是不如人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敌人,在极短的时间内,脱离了他们的视线。 开枪随便打了几下,也没有见到有一人落马。 只能回过头来对付那些跑不快的建奴们。 蚊子再小也是肉。 弄不到大的,还可以弄一点小的。 于是一群火枪骑兵们,仿佛化身为了牧羊犬,赶着想要脱离队伍的剑路们,好好的带着不要乱跑。 至于当中一些人,被分发下去的弓箭。 还没有来得及射出,就被身边的人,立刻按倒在地。 有忠诚的奴才们不想活了,可也有惜命的奴才们想要继续活下去,这就是内部的争斗了。 和满桂无关。 ** 大凌河堡。 史可法本来在边市做他的主管做的好好的,忽然就被李过给叫了回来。 说是朝廷有人找他。 朝廷的人早就不知道换了多少茬了,那还会有他熟悉的人。 而且就算有,他也不想见了。 “不知道朝廷找我是因为什么事情?” 史可法不情不愿的回到了大凌河堡找上李过问道。 他被安排到边市,也是因为洪承畴安排的。 要是来人代表的身份不够的话,他就可以义正言辞的拒绝,面对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他觉得相比之下,还是边市的数算来的更容易一些。 “好事,李长庚你是知道的,咱们内阁首辅,他决定用你重新城里一个部门,不过暂时还要跟着他处理一些关于财政之类的事务。” 李过笑着说道。 能够从他的手中,送出去一个不是军部的将官,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见史可法不解。 “你的数算很不错,已经在朝堂之中有了名气了,现在大明就缺的是你这种有本事的人。” 李过说明白了来龙去脉。 朝廷看中的只是他的数算,而这一点正是史可法通过自学达到的。 和儒学的弯弯绕是两回事,数 (本章未完,请翻页) 算的结果,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第二个选择。 “喏,这位就是咱们大明吏部官员傅作霖,有什么事情你问他就好。” 李过指着站在一旁的傅作霖说道。 然后又给傅作霖介绍道:“这位就是你要找的史可法,人虽然年轻,可在数算上面我相信整个大明都找不出来几个。” 介绍完,也没有在自己的办公地点停留。 算着时间,他也要配合刘体仁出兵,分别向广宁和西平出兵了。 据军部传来的消息,皇太极已经带着大批的人马,从侧面攻打大明去了,那么留在广宁的守军,就一定很少。 要不是顾忌广宁和西平里面还有这一些大明的遗民。 那用得着这么麻烦,一阵火炮乱打,都能够把这两块多地方打下来。 当然,还得把旁边不远的义州,也给拿下了。 到时候大凌河堡也就会渐渐的城卫一个后方的小县城。 “看看朝廷内阁下的政令,要是没有问题的话,现在就跟我回去。” 傅作霖赶时间。 现在官员和大臣们少了,负责是事情就多了,没有的多少闲工夫可以坐下来,一杯茶喝完,一天就算结束了。 不但轻松,虽然俸禄不多,可额外的好处不少。 史可法接过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真的。 大明如今对于各个部门,各级官员的印章,都管理的很严格,想要随便私用,那就是不是在犯法。 而是想要吃一辈子的免费饭。 虽然不会让人掏钱,可得干活啊,没工资的那种活。 “等我收拾一下行礼,咱们就走吧。” 眼看着躲不过,就只能勉为其难的走一趟,朝堂中的事务,他是听陈新甲说过,反正是挺难的。 就是后背都得长眼睛。 要不然被人阴了都不知道是谁。 “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只是一些衣物和书籍。” “成,我就在的马车上等你。” 于此同时。 边市上最近也几乎看不到多少人。 主持边市的主管之一的范复粹,无所事事的在街道上闲逛,突然之间就见到一群火枪兵涌了进来。 只要事建奴的人,都是不由分说的立刻拿下。 其中有懂得汉话的人,扯着嗓子喊道:“你们这样是不对的,不可以这样做,你们失信······” 然而没有人理会。 最多骂起人来的时候,多给几个嘴巴子,自然就安静下来了。 “可是范主管当面?” 其中一名士兵跑了过来,站在身边,其他的士兵从这里经过的时候,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轻易的放过了范复粹。 “是发生了何事?” 范复粹自从来到边市,见到过的这样场景,那还是刚刚开市的时候,建奴们不懂规矩,被高杰带着队伍,狠狠的收拾了一遍。 “没什么,练兵而已,对了,现在有两条路让你选,一个是放你回到盛京,另一条就是跟着我们回到大明,你选择哪一个?” 士兵静静等着范复粹回答。 眼前的人,看着是士兵,可身上的徽章,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就是军情部的人。 不是所有军情部的人,都是一身的便装。 也有一些特殊的人,会穿着军装,只有在徽章上的款式不大一样。 “我还能够回到大明吗?” 范复粹自嘲的说道。 “可以的,不过就是回去之后,只能是一个平常百姓,不过可以领取一份军情部的俸禄,你现在还不算老,还可以娶妻生子。” “没有什么限制吗?” “有的,终生不能出你居住的村子。” “是因为我以前的惩罚吗?” “不是,为了你身份的保密才这么做的。” 范复粹其实在听道可以娶妻生子,已经心动了,这个时代,都是无后为大。 他即便是已经看破了很多东西,却也一时半会看不破这个。 “那对我的孩子会有什么影响?” “没办法科举,也有办法上最好的学校,不过现在有一个好点的任务,可以交给你,只要做的好了,你以前所犯下的过错,也而不是不可以一笔勾销。” “什么任务?” 两人走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此时在边市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一名建奴的人。 商量了一会。 只见范复粹一身狼狈的模样,骑着一匹马,快速的向广宁城飞奔而去,一边惊慌的奔跑,一边向后面张望。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天下英雄谁敌手(十七) http://.biquxs.info/ 广宁城。 在盛京的皇太极暗中出兵之后,就已经在私下做好的防守的准备。 实际上。 莽古尔泰也明白,自己做的大多数的布置,都已经落入了大明探子们的眼中。 曾经的大凌河堡和宁锦,对他们建奴来说,就是个筛子,几乎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而现在的广宁,对于大明也是一样。 生活在广宁的那些大明遗民,在见到大明一天强盛过一天,早就开始心思不定了,莽古尔来也试过掐灭这股暗流。 然而努力了许久,都是徒劳。 大明的探子没有抓到几个,反而是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浪费了太多的精力。 而且弄得广宁有一阵是流言四起。 想要下手把整个广宁的大明遗民全部斩杀矣尽,思量了好几次,手中的屠刀拿起又放下。 到此没有付诸行动。 倒不是怕杀人忙不过来,而是怕广宁没了大明遗民,会被大凌河堡的明军攻打。 大明的火炮他是见识过的。 莽古尔泰不认为自己可以在这种火炮的乱战之下,守得住广宁。 而只要广宁城中的大明遗民还在,他就有信心保证广宁不失,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在拿所有的大明遗民做了人质。 而这一点,还是一直生活在广宁的那些大明遗民们,没有多少人意识得到。 其中一些人,还觉得自己给大明传递消息,是能够立功的,说不得还能够拿到一点好处。 所以说,人有时候无知起来,还真的挺可怕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提出自己在广宁城内,已经成了大明前后顾忌,没法对建奴们下死手的原因。 可没多少人相信啊。 人总是自信的认为,自己所做的才是正确的。 谁要是否定了他的做法,即便是面子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里绝对会有着另外一种看法。 守着城门的都是莽古尔泰的亲信。 在这种最危险的时刻,他也只能相信自己从盛京带来的这些,和他出生入死过的人。 重要的是,这些都是满人。 城外。 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中,一名身穿大清官服的中年人骑在马上,神色慌张的奔行而来。 离得近了,才能够看清楚。 来人正是管理办事当中属于大清的主管。 曾经位高权重,只用的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就给大清攒下了一大笔不可思议的财富。 为此,距离最近的莽古尔泰,乃至于整个广宁,也跟着发了一笔小财。 只是随着大明内部出现了问题,整个边市在繁华过后,也跟着萧条了下来。 守门人对范复粹很熟悉。 能够给自己带来财富的人,每一个人都会记得很清楚。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范复粹这么狼狈逃窜的模样。 极目远望,他想要看看,后面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追赶者范主管,然而看了良久,都没有发现有任何危险存在。 “给范主管开门。” 这名守着城门的千夫长命令道。 “可是贝勒爷下令最近不许开城门,咱们这样好吗?” 身旁一人迟疑的问了一句。 两人的官职,也不过差了一点而已,所以才有反问的底气。 “你是城门吏,还是我是城门吏?这件事我说了算。” 千夫长眼睛一瞪,两人从一开始关系就不是很好,只要一人赞成,就有另一人会跳出来反对。 莽古尔泰安排了这两人守门。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只要正手和副手不和,他的城门才会被守得风雨不进。 “边市已经萧条了,哪还有财富让出来?你这个人情,我看是要白扔了。” 副手不服气的嘟囔着。 虽然说的是实情,千夫长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万一呢? 他可是知道,曾经范复粹在盛京的时候,过的有多么的艰难,人家还不是一朝翻身,让多少人羡慕的晚上睡不着觉。 用汉人的话说: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今日他要是能够送出去这点人情,来日说不得就有了更多更好的回报。 这也是他是千夫长,是正手。 而自己的副手,永远也追不上他的一个根本原因。 “开城门,都愣着干嘛?想挨鞭子是吗?” 几名手下本来还在看着自己的两位首领吵架,忽然见怒火就落在了他们身上,慌忙之间几人合力的打开了城门。 不大一会,范复粹就到了门口。 只见他翻身下马,瞬间就找上了千夫长,脸上的神色看其来很焦急的样子。 行走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之间的步伐也很快速。 “快,带我去见三贝勒,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再晚就来不及了。” 范复粹边走边说,手上拉着的马缰绳都没有放下。 “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说给我们听,要我们转达也行。” 千夫长在这一块自认为做的很好。 三贝勒那是谁? 是整个广宁最有权势的一人,那是随便能够见到的? “我觉得,还是立刻带去见见三贝勒最好,万一真的有重大事件要发生呢?” 副手依旧是反对的就坚持,坚持的就反对。 “要是你觉得城门守卫的事情放不下,我可以亲自领着范主管前去。” 接着副手又补充了一句。 眼神挑衅的一挑,仿佛在说:三贝勒我又不是见不到,你不行了,我也可以带着前去求见。 至于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自作主张被莽古尔泰训斥。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得先把面子给撑起来再说。 反正挨骂是常有的事,也不多这一次,可要想看到自己的千夫长吃噶可不是很多见。 千夫长怒瞪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副手。 他可以使一点小手段然给自己的副手难受,可要想做其他的事情,还真的没有一丁点办法。 “我自己带着他去,你就在这里守着,要是我回来发现城门出现的任何问题,你就别想着在三贝勒面前诉苦。” 说着不在搭理自己的副手,一招手,就有人给他牵来了一匹马,翻身上马之后,看了一眼范复粹,示意跟上。 在广宁城,街道上是不允许骑马的。 可那都是对外人而言。 像这些身家清白的满人,可不在乎这些制度,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道理。 范复粹也没有多少废话,立刻跟上。 很快,两匹快马就到了莽古尔泰的府上。 外面站着的护卫,看样子比城头上的都要密集,而这个府邸,也是广宁之中最大,也最奢华的一个。 还是当年,广宁没有陷落的时候,大明的官员建造的。 当时费了好的功夫,为此不知道贪污受贿的多少银两,全部都填了进去,可在建好之后,就不属于他了。 因为广宁成了人家建奴打下来的一座县城。 可以说是给人做了嫁衣。 而原本的主人,也早就没屠杀矣尽,那还会留着这种浪费粮食的人存在。 莽古尔泰最近过的并不好。 如今的局势,让他和西平的阿敏,联系一下都已经不可能了。 所有派出去的斥候,都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回来的。 这就说明在广宁和西平之间,大明已经切断了两者之间的联系。 打仗最忌讳的就是两眼一抹黑。 莽古尔泰绝得自己是这样,在西平的阿敏或许也和他一样。 失去了一些商人给他们做眼睛。 单凭他们自己建立起来的暗探,那能够查得到有用的消息,怕是他们能够知道的,也而不过是大明放出来,想要让他们知道的。 “主子,门外边市的范主管求见。” 莽古尔泰的管家,悄悄地走了进来,低声说道。 “他不在边市上待着,跑到广宁城中来干嘛?” 莽古尔泰不解的问道。 这话他一个小小的管家,如何能够知道,好在莽古尔泰也不指望自己的管家真的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当然。 要是管家真的回答了。 那么,莽古尔泰就知道,这人不能留了。 他的手下,不需要比他聪明。 不过,要是真的聪明的话,也不可能在他的面前极力的表现,所以他认为杀得都是自作聪明的。 “让他进来,在客厅等我。” 范复粹到底是在边市最好的时间,给了莽古尔泰最大的好处。 所以在有事找上门来,还真的不能不见。 客厅中。 范复粹端坐的椅子上。 对周围挂着的一些名画,看也没有看一眼。 一旁的茶几上,只放了一杯茶,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客厅的外面,还守着不少的士兵,这些落在范复粹的眼中,心中计算着,从进门到坐在客厅。 他所看到的精锐,似乎全部都在这个院子当中了。 几个城门上的士兵,看起来也很像那么回事,可要是和这个院子子里的士兵相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心中想着心思。 脸上的愁容和惊惧,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仿佛有着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而让他的心情无法平静下来。 一阵脚步声响起。 惊醒了正在沉思的范复粹,范复粹抬头看向左侧的一道门口,很快就看到了莽古尔泰走了进来。 莽古尔泰的脸上,也是憔悴的不行。 使用了大明生产的香皂洗浴之后,看起来是干净了很多,却也更加能够让人清晰的看出一个人的疲惫。 “范主管,今日来我府上,是有何贵干?” 莽古尔泰坐在首位,身后立刻就有丫鬟给上茶,上点心。 范复粹收敛心神,怔怔的看着莽古尔泰,开口说道:“咱们大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莽古尔泰一脸诧异的看着范复粹。 “发生大事?没有啊,你听说说的?” 范复粹抿了抿嘴唇道:“边市没了,在边市里维持秩序的那些大清勇士也被大明的人给全部捉住了,据可靠消息,大凌河堡的李过,将要起兵攻打广宁城了。” “要不是我接到的消息及时,跑的快,现在也已经落在了大明的手中。” 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也没有去猜测,绕弯子,立刻就说出了在来时候,一路上想到的这些话。 然而本来很有优越感的莽古尔泰明确是面色大变。 这件事情他知道的最清楚。 后方空虚。 只要大明一举攻破广宁,之后就是一马平川,只要速度够快,盛京很快也就会改回沈阳。 “你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莽古尔泰不淡定了。 是陪着广宁一起抚覆没,还是整军撤离,一直退到盛京拉长战线,让大明的补给难以为继,然后苟延残喘? 两条路子,无论选择那一条路都很艰难。 在以前他是不怕死的。 战斗哪有不死人的? 就连自己的父亲努尔哈赤都会战死,更不要说是他了。 “今天早上。” 范复粹一路快马加鞭,毫不停歇,也是到了快中午了,才赶到广宁。 “这么说,大明的人,也快要来了?” 莽古尔泰站起身来,在客厅来回的走动着,每一次抉择,都是一次命运的转变。 在大凌河堡之下,输在了洪承畴的手中,他不甘心也要认。 可面对李过他还是有一战的勇气。 “应该不会这么快,大明的火炮一定速度跟不上快马,不过在明天早上一定会到达广宁城下。” 范复粹摇了摇头。 “火炮啊,你觉得李过能够拉出来多少门火炮?” 要是以前,听到大明的人出城,他绝对会带上人在中途截杀。 不但能够收获一些兵器,还能够俘虏一些给自己干活的奴隶。 更能打击大明士兵的士气。 一举三得,简直不要太畅快。 可现在不成了,只要他赶出门,就凭广宁城中的这点人,还不够那些凶残的火枪兵们塞牙缝的。 野战他们已经输了。 守城作战,可是还没有开始打过。 可面对大明的火炮,没有谁能够轻易的忽视。 曾经的火炮,还不是现在的这么厉害,就那自己的父皇战死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后金,差点就散了。 “十门,据可靠消息,说是从锦州还拆下来了四门。” 范复粹回答的很干脆。 仿佛大明的兵力,和一些重型火器的多少,他心中都一清二楚。 就跟这些是他一手布置出来的一样。 “十门,你觉得广宁守得住吗?” 十门火炮,要是没有顾忌的话,足以让整个广宁守军尸骨无存。 可莽古尔泰还是不甘心的想要挣扎一下,幻想着有人给他一点坚持下去的勇气。 “不能,外有大明的火炮,火枪,内还有更多的大明遗民,难。” 听到范复粹这么分析,莽古尔泰恨不得给范复粹几个大耳刮子。 还没有开战,就开始说丧气话。 虽然失败是难免的。 “那就杀掉全部打大明遗民,反正是打仗,死谁不是死?” 突然间,莽古尔泰一狠心,决定全部给在的广宁城陪葬算了,广宁他们大清拿不到,大明也别想万海无损的拿到。 一个“杀”字。 让范复粹的心头一跳。 这个可是和大明军情部的人,说的不一样啊。 他来此演这一出戏,就是想要保住整个广宁,可没想过莽古尔泰这个人疯狂的事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天下英雄谁敌手(十八) http://.biquxs.info/ 瞬息之间。 范复粹在脑海里,想过了许多的解决方法,可都被他否决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建奴的人,大部分都是疯子,剩下的一小部分他还没有深入的接触过,暂时还没有别的想法。 瞪着眼睛,迟疑着问道:“这样不好吧?” 莽古尔泰喘着粗气,红着眼睛,完全没有刚开始时的那种从容不迫,虽然范复粹刚刚见到他的时候,只是面色憔悴。 “有什么不好的?战争哪有不死人的?他们大明杀良冒功的时候下的去手,我们大清杀几个自己的奴隶,奴才,难道还有错了?” 一声嘶吼喊出。 让范复粹眼神一阵黯然,莽古尔泰说的是事实的真相。 而真相往往就很残酷。 曾经的大明。 曾经的辽东,确实就是这个样子,他没有办法反驳。 “哎,要是之前能够把这些人当做奴隶给卖出去的话,咱们不但少了一些负担,还会多一些财富。” 范复粹换了一个说法,摇头晃脑的遮掩着自己差点就要露馅的想法。 此时若是手中有刀子的话,他恨不得上去给莽古尔泰一下。 他到想看看这个屠夫。 经常杀人的屠夫,怕不怕死。 不过想到莽古尔泰一身力气,自己就是有刀子,也打不过,或许身上揣着一颗手榴弹应该没问题。 然而。 大明是不会把这种东西,交给他来使用的。 他自己觉得会守住手榴弹的秘密,可大明不相信他啊。 一个曾经的罪臣,还被带出了关外,只是暂时用了一点时间证明了自己是向着大明的,可要是继续叛变了又怎么办? 谁也不敢承担这个责任。 “说的也是,满城的财富······” 莽古尔泰被范复粹这么一说,还真就觉得他还挺富有的。 之前没有卖出,此时越想就越是后悔,要是真的依着他的性子,全部都杀了,那就是把绝大的财富,都给扔进了海中。 目光闪烁了几下,再也不提杀光全城的大明遗民的话了。 反而琢磨着,怎么才能够把这些人安全的带走。 以后要是大明还想要开边市的话,那么他就会出手了,换取大明更多的金元,才是比自己收集起来的皮货和人参更加有价值。 “你有没有办法,把满城的人都安全的带到盛京去?” 莽古尔泰不是不聪明。 只不过他的聪敏都用在了打仗上面。 “没办法。” 范复粹回答的很干脆。 即便是有办法,他也不能做,大明的军队就要打过来了,就要解救全广宁城了,他那会节外生枝。 “咱们现在是不是该商量一下,怎么才能够守住广宁城啊。” 范复粹不得不提示一下,免得莽古尔泰继续在大明遗民的身上做文章。 他对这些动不动就杀人的莽夫们算是怕了。 人家就不需要讲道理。 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办事就行。 “没什么好商量的,要么来一场决战,要么撤退。” 莽古尔泰没决定召集自己的所有手下,前来好好的做一次选择。 他想要看看,如今还有多少人,有敢战之心。 要是人数太少的话。 就是他想要死守,也是有心无力。 而与此同时。 就在边市上。 李过却在挑着眉头默默的看着军情部的人不说话。 “李将军不必如此的看着我,我也是想要救下全城的百姓,所以此出此下策的。” 濮兴德是上次跟着熊汝霖一起去过盛京的。 现在关外四处也都布置的有他的暗探,对于莽古尔泰的情报收集也是不遗余力,他是算准了所有的一切,不管是莽古尔泰做何种选择。 都能够保证广宁城的百姓,最大限度的活下来。 “要是你算错了怎么办?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搞情报就搞情报,掺和进军事行动之中,哪怕是最后事成了,也绝对没有任何的一点功劳可言。” 李过不喜欢这个人。 太过想当然,还要动用自己手中的棋子。 要是战争都是这么容易的话,还需要他们这些将军们干什么? 干脆全部培养探子算了。 “我在城内,还安排了一些内应,都是信得过的,还在一些关键的地点,放置了炸药包,哪怕是莽古尔泰要守城,他也守不住。” 濮兴德心中得意,眉梢的欢喜,怎么隐藏都隐藏不住。 在“炸药包”这三个字,落在李过的耳朵里,就像轰雷一般巨响,他知道军情部的人,是有着特殊的权利的。 可没想想过此人居然大胆的,把炸药包放置在了广宁城中。 他就不怕所信任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人背叛了他,然后把炸药包的秘密,泄露给建奴们知道? “你可真够大胆的。” 李过深深的看了濮兴德一眼。 他已经不想和此人说话了,拉低自己的智商,一看就是读书读傻了的人,都不知道是谁把他给提拔起来的。 要是军情部都是这样的货色。 他得给皇上上奏疏,干脆这个部门不要了算了。 情报拿不到多少,还有资敌的嫌疑。 这一次是用炸药包,下一次是不是就要用手榴弹,火枪,火炮了? 大明有多少的家当,能够让这些人折腾? “一切为了大明,一切为了胜利,一切为了百姓。” 濮兴德连续来了三个一切。 口号喊得不错,却没有看到李过的脸色已经黑的快成锅底了。 “好了,我现在还有军务,就不陪你了。” 既然已经出手了,李过就打算以雷霆万钧之势,好好的打一场广宁战。 软手段,也是能够打败建奴的,可不是现在。 “畏威而不怀德”说的可就是这些人,要是不把这些人打的,见到大明得到人眼中就流露出恐惧。 他们是不会心生感激之情的。 “吹号,整军,火炮到那个位置了?” 不在理会濮兴德,李过出门之后就开始下达了各种命令。 “报,火炮已经到达边市,随时可以推到广宁城。” 传令兵立刻回答道。 “参谋们的看法是什么?” “强攻。” “那就给我狠狠的打。” 狠狠地打,也是有讲究的,城内的一些建奴将官的们住所,可都给出了位置,只要炮手计算的准确。 那就一定能够打出第一轮威慑。 而使用的战术,还是最古老的围三缺一,只有跑出城的敌人,才是他手下的火枪骑兵们最喜欢的猎物。 追着打,总是最能够占便宜。 另一边。 右屯的刘体仁,也早就切断了西平和广宁之间的消息传递。 他面对的阿敏也更加狡猾。 或许不算是阿敏狡猾,而是有另个给建奴们卖命的大明叛将狡猾,名字他早就知道了。 一个叫做孔有德。 另一个叫做尚可喜。 也正是这两人,把盾牌运用到了极致,让火枪手的伤害,也跟着下降了很多。 要不是手榴弹和火炮给力。 还真的要在这两人手上吃大亏,他可没有忘记了,上一次要不是高杰来援及时,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不过也是他有些大意。 太过于依赖手中的地雷和望远镜。 每一次都是在行险,明知道是敌人布置下去的陷阱,自己还要一脚踩进去,总以为火枪是无敌的。 可在有的时候。 无敌也是要讲条件的。 失了天时地利,那就是在把自己往绝路上走,也是从那一次之后,他的用兵谨慎了许多。 西平城。原本只是一个堡。 也只是后来随着扩建,才形成了规模,算是一个小城。 城中的孔有德和尚可喜两个难兄难弟,也在唉声叹气。 他们的智慧,兵法,没有用到对付建奴身上,却反而用在了对付大明的身上。 虽然没有一次成功,却也算是每一次出战损失最小的。 在他们走出皮岛的时候,是觉得建奴们成了气候,自己过去了也会跟着搭个顺风仗,捞取一点战功。 然后好好的过完下半辈子。 然而,好死不死。 在刚投降过去,大明却忽然崛起了。 简直就是老天爷在和他们开玩笑,而且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大明将要攻打西平,肯定是盛京出了问题,要不然战斗不会这么快打响。” 孔有德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猜测。 西平城中的一些精锐,可都全部换成了新人。 要想和火枪兵对战,肯定要重新训练,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已经有两天时间,没有了广宁的任何消息。 要是他们再不清楚大决战将要开始。 那脑子就真的是灌水了。 “也有可能是大明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原因也只能是,大清在某一个方面惹怒了大明的边军。” 尚可喜也有着自己猜测。 两人的消息渠道来源不同,算的上是互补。 “这么说,不但西平守不住,就连广宁也难以守住了?” 孔有德不由得问道,实际上自己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大清的败亡是迟早的事情。 “你说,会不会是和前段时间大明关内的地龙翻身有关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很有可能,要是盛京的皇太极,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咬大明一口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说许多事情就能够想通了,大明正忙着赈灾,大清却在趁火打劫,然而还没有打过。” “那么大明的反扑,也就是很正常了。” 两人小声的交流着各自的看法。 在西平,也就他们两人能够走到一起。 “两位千户,咱们贝勒有请,速度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来人高声喊了一声。 只因身份是满人,官职没多大,却能够对孔有德和尚可喜两人吆五喝六。 “我后悔出皮岛了。” “我也后悔出皮岛了。” 想当年,两人刚刚出来投诚,反而被捉住之后,跑了几十里地,差一点就累死过去。 就算活下来,也就真的是“活下来”。 还不如在皮岛做一个小头目来的快活。 两人刚刚下楼,还没有走到阿敏的府上,就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 两人对视一眼。 “刘体仁真的打过来了。” “走,去找阿敏,咱们也该撤离了。” 他们都知道,大明一旦动用了火炮,就是认真攻城了。 没有那一座城池,能够承受的住这样的火炮打击,在第一次见到这种火炮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明白,大清大势已去。 只是两人是叛将。 没有任何地方可去,只能随着阿敏一条路走到黑。 很快就见到了阿敏带着自己的手下,已经在往北边的城门口走去。 “你们两人来的刚好,带着盾牌兵在前面开路。” 阿敏看样子就是在等孔有德和尚可喜,也只有这两人才有办法防备大明的火枪。 其他人带领着,同样的队伍,同样的装备,还真就不成。 阿敏在二话不说的撤退。 是因为深刻的意识到,防守是守不住的,只有拉长大明的补给线,才能够继续周旋下去。 他不知道一个有名的战斗方式,就是以空间换时间。 可凭借着经验做出来的选择,也是有着异曲同工的作用。 城外。 刘体仁已经开火了。 火炮打击的就是一段城墙,每一炮的准确度都很高,连续五炮下去,城墙就裂开了扣子,摇摇欲坠的样子,让站在那一段城墙附近的人,都慌忙的转移位置。 伤十指不如断一指。 这点简单的道理刘体仁还是知道的。 只要能够在城墙上打开一个缺口,就没有人能够阻止的了大明的火枪手的进攻,特备是在巷战这一块。 火枪的威力会更大,这一点是经过了反复多次证明了的。 “加把劲,城墙快要倒了。” 开打之后,刘体仁意外的发现,西平自从建奴们打下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加固过,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按理说就算不会。 也有大明的遗民们懂这种东西的。 他却不知道,满人们太过于自信自己的铁骑,而且加固城墙不但要发动更多的人力物力,还要浪费多余的人守着。 而且这些人不干活还要多吃饭。 算来算去,都是亏本,随意最后决定,还是维持原样就好。 反正他们打下的县城,到今天之前为止,还没有被大明的人打回去的记录。 刘体仁身后有着一个可以一动的瞭望台,人站在上面,用望远镜是可以看清西平城内的所有动静的。 “建奴们要逃了,方向是西城门。” 瞭望台上挥旗子,台子下面就有人翻译过来说给刘体仁听。 “不用管他们,看看其他两段的城墙,是不是已经乱-了?” “城内全部乱了,现在街道上已经全部都被堵住了,城墙上只剩下了士兵,没有见到就建奴的百夫长,千夫长之类的将官。” “去两个人,扛着盾牌给我上炸药包。” 正面的这一段城墙上,已经没有办法站人了,也就绝了有人会从墙头上扔雷石,和檑木之类的防守器物。 而远处的弓箭手,在盾牌的遮挡下,也不能伤到人。 除非真的运气不好,那就没办法了。 随着军令下达。 迅速出列了五人,各自背着炸药包,扛着盾牌就冲了上去。 此时城墙上居然没有任何一人指挥。 刘体仁意外的一个决定,很快的就取得了成果,只见上去的人,迅速的扛着盾牌后撤。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 城墙上的碎石纷飞,哗啦一下,整段城墙就在烟尘之中倒下了。 “好,西平以破。” 刘体仁大声的宣告者。 大明士气如虹。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一) http://.biquxs.info/ 西平城的战斗还在继续。 可在刘体仁的眼中已经是被打下来了,从瞭望台上的士兵,用望远镜观察到的情况来看。 炮兵的精准打击,起到的效果还是蛮大的。 西平本就不是一个大点的县城,里面的设施也大多都是为了当面大明的驻军设计的,所以人口和经济,一直都起不来。 此时困在西平城中的人,只有少量的大明遗民,或者说大部分都是当年战败了之后,被俘虏了,没办法之下才做了建奴的奴隶。 想要做奴才,这些人可没有资格。 所以此次打击的目标,几乎都是西平城中,住宅最好的,只要炮弹打得准,就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刘体仁此次拉来了四门火炮。 连续三轮打击之后,抬头看着瞭望塔上的士兵。 “尉长,火炮打的很准,可屋子里都没人,全部都跟着阿敏跑了。” 破译出来的消息,让刘体仁一怔。 他还以为是要经过一次艰难的战斗,才能够达到这种效果,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效果还不错,城内已经引起了混乱,本来就很拥挤的街道,现在更是堵得水泄不通。” 刘体仁瞧着已经被炸开的城墙缺口上,正在往前冲的火枪手们,一个个的都谨慎的在前面扛着盾牌的掩护下,不断的接近缺口处。 到现在都没有人想着前来堵缺口,很能说明城内已经乱的不像样子了。 “告诉所有的兄弟们,入城之后,安全第一,敌人要杀,自己的小命也要保住,不然就算得了军功,自己用不上,那就做鬼抱怨去吧。” 刘体仁一再强调安全。 因为这个现在也是孙在军功当中的。 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现在才是作为一位将军最重要的标准。 战争的方式变了,计算军功的方式也跟着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现在讲究的就是合作,也就是皇上经常说的协同作战。 攻坚的时候用火炮。 配合火枪。 追击的时候,火枪骑兵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点,大凌河堡的李过做的最好,刘体仁还经常和李过做兵法上的交流,收获挺多的。 此次攻打西平城,就是他的一次验证。 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西平和广宁两个县城的战斗,西平离右屯最远,却是最先开启战斗。 原因并不复杂。 刘体仁的顾忌最少,所以可以迅速的发动猛攻。 也因为如此,阿敏知道挡不住大明的打击,才迅速的带着自己能够带上的所有人,立刻突围。 至于硬着头皮打一仗。 必输的战斗,他可不会上去给别人积累战功。 而且他还没有输过。 虽然没有和大明面对面的正面作战,可就凭借这一点,不管如何都能够在大清拿到更大的权利。 另一个原因也是大清现在需要他这种,看起来被大明一推就倒的不败战绩,用于威胁其他八旗心中的一些小心思。 此刻。 后金天命元年(1616),封和硕贝勒,与代善、莽古尔泰、皇太极并称四大贝勒,其中的三人,都在逃亡。 也就莽古尔泰。 还打算依靠广宁城来抵御明军。 “听说了吗?大明要打过来了。” “怎么你也知道?我看到城中的一些富人,已经开始收拾金元,将要逃命了。” “能不逃吗?那些人可是和咱们不是一路人,人家开口闭口可是自称奴才的。” “可不是,当年要不是这些人投降的太快,广宁之战能输得这可快?” ······ 城中的小道消息,就在忽然之间传的沸沸扬扬。 说的人多了,就没有找的到出处。 一开始还会有人前去捉拿造谣的人,可后来就放弃了。 倒不是莽古尔泰心存慈悲。 而是已经没啥必要了,有城外的斥候们侦查,大明的队伍正在浩浩荡荡的开往广宁。 “去,把那些奴才和奴隶们,全都给我送到城墙上去,从关内一直逃到关外,从大凌河堡,逃到广宁,我已经不想再逃了。” 莽古尔泰浑身迸发出最后的勇气。 依靠广宁他还能坚守一段时间,可要是离开了广宁,他的这些手下们,可不会是李过的那些火枪骑兵的对手。 只要围追堵截的战术用上来。 就算是最后一路有惊无险的逃到了京师,他的手上也不会剩下多少人。 与其被大明一层层的剥皮,还不如一开始就摆开决战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架势。 “这样不好吧,要是这些人转过头对付咱们又该怎么办?” 范复粹不由的开口问道。 他不想看到有大明的人死于这一场战斗,虽然都是些遗民,对于大明的忠心根本就没剩下多少。 “就这么办,要不然我大清的族人得死多少?而且这些人也没胆子转身来对付我们。” 莽古尔泰的想法就是这么的简单。 还真就这么自信。 经过了长时间的观察,他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大明的人很奇怪,对付外人的时候缩手缩脚。 可要是对付自己人,那是真的能够下得去手。 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心里想的是什么,难道杀自己人的时候,会有一些他们看不到的好处? 话又说回来,出力气,卖命的时候是奴才和奴隶,享福的时候,肯定是他们满人。 要不然何必去抢劫,去攻打大明? 不是为了财富和人口,不是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子民们享福,那么最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恍然间。 范复粹心中已经明了,难怪边市上,大明一直在收购奴隶,原来现在的大明多数人的想法,已经和这些莽古尔泰他们都差不多了。 而也只有这样相似的想法,或许才能够让一个国家强大吧。 他不知道的是,大明对奴隶收购,暂时只是崇祯一力通过的。 当然,他的这种富国的想法,虽不中也不远了。 很快。 广宁城内,就开始组织起了一批人站在了城头上,身上一身麻布衣,只有手上拿着一杆长枪。 枪头还都是木头削尖了的。 简陋的武器装备,却没有人敢反对建奴们的安排。 这一现象让范复粹看在眼中更加的沉默,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明的子民都是这个样子了? 他曾经在京师做官的时候是这个样子。 出关了之后,见到的还是这个样子。 看起来这些人很能吃苦,可为何都不知道反抗? 他们的手中也是有着武器的啊。 然而,更让他崩溃的事情就出来了。 一群人背着个包裹,像是乌龟驼背一样的往他们这边挤过来。 一边挤,还一边高声喊话。 莽古尔泰看到远处有的乱象,眉头一簇的怒声问道:“那个地方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吗?所有扰乱广宁城的人,都要送到城头上守城,怎么还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放肆?” 那边维持秩序的其中一个百夫长,在他说话的时候,正往过来走。 “三贝勒,有人声称有重要的事情,想要汇报,说是条件就是允许他们做奴才,还有就是不可以把他们是送到城头上去。” 此时莽古尔泰已经做好了要和大明的军队决战了。 突然出来一个“重要事件”让她心头一动。 “准了,让他们过来答话。” 很快前面喊话有重要事情,要求见莽古尔泰的一群人,就走了出来。 挺胸抬头,目不斜视,精气神十足,仿佛自己已经是大清的勇士,大清的功臣一样。 然而。 在走到莽古尔泰前面差不多一丈的距离,却突然“啪”的一下跪倒在地,磕着头不住嘴的喊着“三贝勒吉祥”。 莽古尔泰撇了撇嘴。 这些大明的降臣就会说这种不要钱的好话,在他的府里可是样了不少,翻来覆去的好糊阿塔已经听遍了。 就像听听有没有别的。 可道现在都没有发现有谁,有这样的才华。 眼中的不屑,刺痛了范复粹的心,他不知道大明想要救这些人付出的代价,到底值不值得。 这些人看着已经被驯服了。 只懂得点头哈腰,完全忘了自己曾经是个人的美好岁月。 范复粹实际上是没有想过,当年广宁城中的一些百姓,过的可要比在建奴们手上做奴才的时候还苦。 这些是他们坐在京师不曾看到的。 最多就是走树上的一句话“当地百姓,穷困潦倒。” 至于原因是什么,谁造成的,没有人能去深究。 在他们想来,只要银子拨下去,那他们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而拿到银子的百姓们,就得感恩戴德。 可实际上就是。 银子根本就出不了山海关,然后就没了。 而传到京师的奏疏,却是已经安排妥当的当地的所有百姓。 “说吧,都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亲自告诉我?” 莽古尔泰很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忙着布防,查看各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漏洞。 能够抽出时间,见见这些奴隶,也是想要听听这些人到底会说些什么。 有时候,这些人还是有点用的,特别是在对付大明这一方面。 “大明有人,想要在广宁城中发展探子,我们这些人就跟着大明的人虚与委蛇,现在已经拿到了大明的好处,想要献给贝勒爷用于守城。” 说话的是一位老人。 看身份,可第一个上前搭话的顺序,在来的这一群人当中身份地位还是很高的。 “你说大明发展你为他们的探子,那又为何想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 莽古尔泰心中好奇,也就问了出来。 而这件事情,范复粹也是想要问个清楚的。 “哼!那些大明的官老爷,可没有一个好东西,说是城破之后,就还我们自由,可自由能吃饱肚子?” 范复粹无语。 因为他忽然发现此人说的居然很有道理。 可又觉得那个地方似乎不对,想要去找却又找不到。 “说说看,大明的好处到底是什么?” 莽古尔泰露出了一个果不其然的表情,当年他们打抚顺的时候是这个样子,打盛京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到后来打广宁的时候,也依然是这个样子。 最后入关一路打了进去,大多数还是这个样子,要不是遇到了大明的火枪兵,他总觉的那一次就能够把大明整个打下来。 虽然他们满人很少。 可给他们满人做事的汉人很多啊。 让汉人打汉人,他就不信打不下整个大明,只可惜那样的机会如今已经不再了。 “大明的人给了奴才们一个炸药包,说是只要点燃,就能够炸毁一段城墙······” 老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莽古尔泰忽然激动的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抓住他的肩膀,用力的提了起来,红着眼睛,颤声的问道:“你说什么?刚刚那话再说一遍。” 虽然声音发颤,发飘,可不容置疑的意志很强烈。 虽然老人的肩膀被抓的很痛,刚刚跪倒在地的时候,用力很大,到现在还疼痛的站立不稳。 可在莽古尔泰的催促之下,还是重复了一遍。 “大明的人给了奴才们一个炸药包······” 莽古尔泰喜极,双手给老人把遮着额头的长发,捋到了后面,连声道了好几个“好”字。 只有范复粹的瞳孔收缩。 呼吸急促的喘息了几下,压下心头波浪的翻滚,极力的忍耐着不让自己的惊呼喊出来。 因为他呀听到了“炸药包”这三个字。 要知道,打目前为止。 大清的所有人,可都没有见到过完好的炸药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只清楚威力巨大,在守城的时候,只要没有火炮的精准打击。 就没有多少人攻打的下来。 而这个炸药包的制作方法,可一直都是大明极为小心的保密着呢。 别看大明军队中是个人都会用。 却也没有谁会把这种大杀器,送给建奴们。 可现在范复粹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大明想要救援的一群人,正在出卖着大明的绝密消息。 想必一开始把炸药包,交出去让执行任务的人,也没有想过这些人说得好好的会背叛大明吧。 “炸药包在哪里?说出来你们不但可以不用上城墙作战,还能够获得奴才的称号。” 莽古尔泰口中保证着,目光却扫在了前来的一群人身上。 “就是这个。” 老人把背上的炸药包取了下来,炸药包的外形让莽古尔泰一怔,他还以为这些人是背着行囊将要出逃呢。 原来这就是炸药包的这是样子。 看起来只是一个捆着的包裹,也没啥出奇的啊。 “就这个东西?” “就这个,大明的人交给奴才的就是这个。” 老人说着转身看向身后,跟着他一起来的这些后生们,都迫不及待的把背上背着的炸药包取了下来,轻轻的放在了最前面。 然后所有人又都悄悄的退下。 这一次没有人站着,而是跪在地上,等着自家的主子训话。 “好,好,好,来人,把这些人都给我送到城墙上去,这样为了大清的人才,可不能轻易的错过,对了,给他们每人一个百夫长的职位,这样才能够更好的领着那些奴隶们作战。” 莽古尔泰的话,让前来献礼的老人和后生们,一个个的抬起头呆在了当场。 呈上好东西,是为了不被牺牲掉。 可现在看来事与愿违啊。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二) http://.biquxs.info/ “不要啊,三贝勒我可是你的好奴才。” “是啊三贝勒,我可是一直忠于大清,忠于您的。” “我不想去城头,不想去城头,你们放开我。” “百夫长我不要了可不可以?你们谁要谁拿去,我只想待在城里,哪怕是继续做奴才也好啊。” ······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理由。 可最终都是怕死。 哪怕是苟活,也好过从城头上摔下去,成了一滩烂泥。 “带下去,这么忠君体国的人,怎么胡说八道呢,还愣着干什么?等着往哦亲自动手吗?” 莽古尔泰一手提着炸药包,瞪着眼睛,怒声训斥道。 对于刚刚给他献宝的那些人的求情,他是一点都无动于衷。 从一开始的求饶,到最后也没有谁怕口乱骂,仿佛这些人连骂人的技能都已经忘了。 范复粹目瞪口呆的瞧着。 总觉得自己是在梦里,怎么看就怎么感觉不真实。 献宝能够把自己陷进去的人,真的不算多,今天却是来了一群,而且看样子还是私底下串通好的。 “三贝勒,就这么把他们送出去了?他们不是给献宝了吗?” 范复粹忽然看不懂莽古尔泰的想法了。 总觉得此人,总是能够做出出人预料的行为。 “这些人能够接受大明的好处出卖大清,要不是赶他们上城墙,你以为他们会轻易的把炸药包交出来?一群贪生怕死之徒罢了。” 莽古尔泰心中有着他的计较。 要是在没有做好防御工作之前,这些人就拿出炸药包的胡啊,还真能得到他的礼遇,现在就算了。 千金买马骨,也不是这么来的。 “来一个火药玩的好的看看,这个炸药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莽古尔泰也不走了。 他要亲眼看着,这种绝世大杀器,要是离了自己的视线,还是在城内,他可是一百万个不放心。 很快,就有人前去找了一位以前做过烟花的老人。 满广宁城,懂火器的都被挑选去了盛京做火枪去了,这位老人还是早年讨生活,学过几天烟花爆竹的制作。 “你给看看这个炸药包,到底是怎么制作的,要是学会了的话,娶媳妇生孩子,我大清全包了。” 此地周围都是满人。 刚刚因为献宝而被发配到城墙上去守城的事情,可没有谁嘴巴大的给立刻传出去。 莽古尔泰没有问来人姓谁名谁。 反正都是他大清的人,不是奴隶,就是奴才,用他们了,他们就是人才,不用了奴才都做不成。 乖乖的最奴隶最好不过。 范复粹怔怔的看着莽古尔泰的背影。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把不要脸的绝技耍的是出神入化,和他曾经在大明朝堂之上见到的那些同僚,都一个德行。 不过一个还要弄一张遮羞布。 而莽古尔泰却是连遮羞布都不需要,这个或许就是教化过后,和教化之前的差别吧。 于此同时。 城外远远的尘土飞扬,旌旗招展。 烈日当头,本就让城墙上的守军,满头大汗,可远远的看到了一条黑线,不断的像潮水一样的往过来移动。 心中紧张之下,有人向后逃跑,却没有走出几步,就被督军给斩杀在了当场。 其他人更是吓得脸色苍白,手中的木枪都成了拐杖杵在地上。 看样子,要不是手中的木枪,怕是能够倒下一群人。 “来了,来了······” “是大明的军队。” “我要死了吗?” ······ 没有一个人因为见到大明军队而高兴的。 之前边市刚刚建立之后,发展起来的一些探子们,让他们传递一些消息,或许是可以的,可要让他们卖命就不成了。 加钱也不成。 苟活惯了的人,是不会明白自由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当然这些人,也不想要什么自由。 就算是为了吃饱饭,想的也不是去争,去抢,而是去摇尾乞怜的去要。 李过骑着马走在了最前面。 一身的军服,已经被汗水给湿透了。 在预订好的位置停了下来,参谋们摆好了一张简易的桌子,上面的沙盘是对照着广宁城内部的格局做成的。 每一个小商铺,都能在沙盘上找到。 另一边,已经有人还是组装瞭望台了,马车上的器械被卸载了下来,熟练的工兵三两下就搭起了一个搞大五丈的,和云车相似的瞭望台。 调试了一下支架。 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就有士兵带着望远镜上了台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广宁城中没有火炮,他们才能够做的这么从容不迫,这里和西平刘体仁攻城的办法都是大同小异。 很快,后面推上来的十门火炮。 自有炮手按照瞭望员给出的位置,调试射程,不大一会在所有的火枪兵都已经列队完毕,他们也都调试结束了。 “报告将军,火炮已经调试完毕,请下令。” 火炮手前来行礼,回话。 “按照原计划,开炮。” 李过回礼,沉声道。 “是。” 火炮手一挥旗子,只听十声炮响,汇聚成了一声闷雷。 在李过的位置上是看不到城内的样子,可瞭望员已经把城内的打击情况都说了出来。 第一轮打击的就是莽古尔泰的府邸。 接着又是一轮炮击。 第二轮打击的则是莽古尔泰在城内安置的军营。 本来军营是放在城外的,这是大明的做法,可轮到建奴们,他们可不认为把士兵放在城外有什么好处。 所以全部都放在了城内。 “将军,第一轮火炮没有建功,第二轮火炮打了个正着,接下来咱们打哪一个部分?” 望远镜在五丈高的台子上,是能够看到广宁城中的大概情况的。 莽古尔泰的府邸,根本就没有多少人,也就军营在一轮火炮的打击之下,看情况死伤惨重。 不过,城内的人口密度很高。 想要找到莽古尔泰的具体位置,还真的不容易。 然而,李过还没有来的及开口,就听到远处的广宁城内传来的一连串的爆炸声。 虽然很远,可以他们的经验来判断,就是炸药包爆炸的声音。 李过一愣神,看了良久,说好的炸重要设施的,其中城墙就在炸毁的范围之内,为和广宁城没有任何的一点动静。 “你给出的炸药包,是不是有问题?听声音是炸了,可城墙没有一处倒塌的地方,也没有看到裂痕啊。” 李过转身,看着一定要跟着前来的濮兴德,诧异的问道。 “炸药包没有一点问题,会不会是那些人不会用?所以爆炸的时候,起到的作用不大?” 濮兴德也很疑惑,按理说不该啊。 他用的是最新的炸药包,无论是威力,还是使用方法简单,都是首屈一指的。 李国不在纠结这个问题。 反而是抬头看着瞭望塔上的瞭望员,猜测的再多,都不如一双眼睛看的清楚。 哪里发生了爆炸,总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瞭望员此时也是一头雾水。 他自从听到了爆炸声,就在仔细的查看,爆炸过后的烟尘在望远镜之下一目了然。 只是位置不对,而且也太集中了一些。 很快在烟尘散尽,他就发现,似乎从烟尘的周围开始,迅速的向外扩散,不大一会整个广宁城竟然乱了。 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的那种乱,仿佛群龙无首,群狼无头。 他不敢怠慢,立刻把自己看到的一切,挥动着旗子,告诉了底下的人。 李过听着汇报来的消息,仔细的想了想,拿着望远镜看着城墙,城墙上的人都是大明的遗民,他就是想要开炮,炸塌一段城墙,都没有办法。 然而还没有等到他重新下达推进队伍的命令,就在望远镜中看到。城墙上的人正在迅速的减少。 抿着嘴多等了一会,正要下令炸塌城墙的时候。 却忽然看到面前的一道城门居然被打开了。 “五千人出列,出击。” 见到了机会,李过果断的不放过。 今日攻城,总感到一阵不可思议的力量在包围着他,虽然此时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可身经百战的经验告诉他。 广宁城应该就在今日,落在他的手中。 ** 一场仗打的稀里糊涂。 在落日的余晖,给广宁镶上了一层金边的时候,李过的军队就已经全面接手了广宁城。 城中的建奴们,因为死了莽古尔泰。 慌乱之下,并没有多少人,能够出的了城。 都是横贯了了人,忽然因为都想出城,因此而堵塞了各个要道,谁也不让谁的结果就是谁也出不去。 只有少量的人,因为够机警,率先夺门而逃。 其他人都是在丢盔弃甲的情况下,被活捉了,反抗的也有,但不是建奴,而是那些曾经做惯了奴才的人。 李过想不通的就是。 为何这些人,会为了一个把他们不当人的主子拼命。 按他的想法,不管如何,只要活着,就能够为大明创造财富,工程队可是很缺人的,特别是免费的劳力。 相对来说,比在给建奴们当奴才,生活要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多。 一处大院子之中。 李过顾不得观赏周围的景色,快步走进一间房间,就见到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躺在床上。 身后跟着的军医,也立刻带着自己的三位学徒,开始了救治工作。 一瓶酒精,让昏迷不醒的人疼痛的“哼”出了声,闭着的眼睛,也正在慢慢的睁开。 “水···水···” 一声声微弱的声音,让正在给他看上的医务兵,立刻从箱子里拿出了一瓶淡盐水,用了一根棉签,蘸着水滴在嘴唇上。 脸上已经经过了最简单的处理, 嘴上的血迹,也已经擦拭干净了,只是嘴唇发紫的样子,看着就像是中毒。 其实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发青了而已。 刚刚湿润了一下嘴唇,突然一声咳嗽,让嘴角又除了一点血迹。 “将军,他身上的弹片太多了,最重的一处在肺部,以现在的条件,根本就没有办法动手术。” 军医带着口罩,抬头瓮声说道。 “这么说是没得救了?” 李过看了一眼问道。 在边市的时候,他和范复粹合作的挺不错,在进城之后,走到了炸药包爆炸的现场,就发现了此人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没得救了。” 军医看着躺在床上的范复粹。 眼睛被弹片擦伤,算是看不到了,耳朵也已经流血,估计也听不到他们说话了。 下半身更是凄惨。 弹片都快要把他给切割成碎片了,也就命大,坚持到了现在,只是旁边的一圈碎肉,不知道是谁留下的。 那些人应该是离着炸药包的距离最近。 “劲力抢救吧,要是能活下来的是他造化,活不下来,也就是他命该如此。” 李过是见多了生死的人,特别是在战场上。 出了房间,就见到自己的一名亲卫正在等着他。 “查清楚原因了。” “查清楚了。” 原来,在当时那名制造过烟花的老人,在摆弄炸药包的时候,一不小心,拆错了线头,导致炸药包被拉响了。 然后就是,一个爆炸,引起了连环爆炸。 一摞炸药包,挨着的实在是太近了。 接下来就是周围的一圈人,就全没了。 “是最新款式的炸药包,威力大,使用方便,安全性也很高,只要没人拆解,就不会引起爆炸。” 亲兵说着,还给出了一个最新款炸药包的参数。 “也就是说,这玩意现在只是少数,还没有大规模的使用?” 李过若有所思。 能够弄到这玩意,看来濮兴德此人不简单。 “咱们后勤处有没有这种炸药包?” 想到这里,有追问了一句。 “有的,这些就是给咱们送过来做实验用的,我查了一下后勤的账本,说是濮兴德调用,还有他的签字画押。” 亲卫把一切都调查清楚了。 就连后勤处的账本,都带了过来。 “军情部是有这个特权,可后勤处怎么没有给我汇报?” 李过面无表情的问道,然而翻到最后,他也明白了,不是后勤处没有给他汇报,而是他没有时间看到。 也就是说,从决定了整件事情的计划,到拿出炸药包的时间,间隔很短,然后他们就出征了。 “有没有查清楚,炸药包为何会在建奴的手中?” 李过是不相信。 濮兴德随便使用的探子们,敢冒着生命危险当着莽古尔泰的面点火。 “也查清楚了,濮兴德弄出来的那些探子们,都背叛了他,无一幸免的全部把炸药包捐献了出来,想着应该能够免去站在城墙上战死的可能。” 亲兵说道这里,脸上就出现了古怪的表情。 “然后呢?” “然后就是,莽古尔泰在他们交出炸药包之后,依然把他们送到了城墙上,还封了他们几个百夫长的职位。” 正说着话,就见到濮兴德从外面走了进来。 同来的还有一群陌生的人。 老的少的都有,一个个的趾高气扬,仿佛做了什么力挽狂澜的英雄事迹,连看人的时候都不用正眼的那种。 “李将军,我的计划成功了,本来是要炸城墙的,他们几个一商量,决定办莽古尔泰给炸了算了,你可要把这些军功都记下啦。” 濮兴德一边走,一边兴奋的说道。 没有什么,比他一手促成整个广宁城的乱象,更让他高兴的事情了,军情部发展到现在,总算是做了一件靠谱的事情。 然而,他此时因为高兴。 却是没有发现李过和他的亲兵古怪的表情。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三) http://.biquxs.info/ 莽古尔泰死的憋屈。 他本来是可以逃出城的,可以回到盛京继续去做自己的贵族。 然而不知为何,却总想着和大明战上一场,明知道差距悬殊,手下的所有士兵们也都知道根本就打不过。 人心惶惶的想要撤离,却不敢轻易地说出口。 因为这样说的人,都被他轻易的处死了。 死亡才能够威胁死亡。 也才能够短暂的凝聚起来人心,只是随着莽古尔泰自己的死去,整个广宁城就崩溃了。 没有一位强有力的人震慑,谁还顾得上去守着广宁城。 而且随着一连窜的爆响,不但莽古尔泰死了,就是跟随者他的那些亲兵们也都死了差不多。 当时的混乱,瞬间就引爆了全城。 按理说。 莽古尔泰哪怕是战死沙场,也好过死的莫名巧妙。 可以说他是大意了,完全没有想过,在这种“炸药包”上面,大明会设置一种拆开就会爆炸的装置。 防伪的手法,却达到了消灭敌人首领的价值。 当时围观的人也很多,自然是知道经过的。 李过瞧着得意洋洋的濮兴德,带着他发展起来的那些探子过来请功,总觉得一阵无语,是谁给他的勇气和脑子,一点调查都没有。 就直接找上了这些人,还编出了一套很有逻辑的说辞。 说实话。 要不是李过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当时看到的人也很多,有不少人现在还活着,他还真就信了濮兴德这一套说法。 “就是他们把炸药包,送到莽古尔泰的手中的?” 李过轻声问道。 同时好奇的打量着这一群人,仔细的看了一圈之后,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可为何胆子会这么大呢? “不错,正是老夫等人,合力才做到了此事,要不然怎么会刚巧就炸了莽古尔泰呢。” 老人仰着头,摸着下巴上的胡须,若不是一身的穿衣打扮,就是个平常老百姓。 还真有可能被认为是那个大世家出身的,有修养,有谋略的人。 “敢问老者贵姓?” 李过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 “老夫姓孙,叫孙德发,以前可也是西平的望族,后来才迁到广宁城的。” 孙德发眼中的得意,可是毫不掩饰。 说自己在西平是望族,也不过是说大话,扯虎皮而已。 孙家在之前确实也是富户,可后来族中出了一个孙得功,本是原来广宁巡抚王化贞麾下中军游击,王化贞倚为心腹。 可在西平堡之战,努尔哈赤围攻西平堡的时候。 暗中投靠了建奴,从而从一个小小的中军游击,升任了义州驻军的副都统,职位上的提升很大。 那时,他还想着孙得功发达了之后,能够想起他们这些孙家老人的。 然而人家根本就不见他们。 好好的一场荣华,就这么成了泡影。 还被迁到了广宁,虽然离着义州更近了,却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反而因为多次想逃逃离前去义州找孙得功,要点好处。 被驻守广宁的贝勒给一下子从奴才贬成了奴隶。 此次广宁战役,他觉得是个好机会,一开始是想要向大明串通消息的,可后来的发展则是建奴的人,根本就不管他们的死活。 想要让他们去城头守城。 这那能行。 于是就有了继续向莽古尔泰告密的行为。 先度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可后来事情发展的走向,就很是让他吃惊了,当然,在吃惊之后,制造自己的机会来了。 只要说法编的好,就能够得到更多的好处。 当年的孙得功可就是这么,得到王化贞的信任的,最为孙家人,这一点必须要活学活用。 "孙德发?" 李过总觉得此人听起来有些耳熟。 身后的一名参谋,忽然上前耳语了一阵。 “孙得功是你的什么人?” 孙德发更加得意了。 听听,已经由他的名字上,联系上了孙得功,虽然两人的名字只差一个字,可身份却是天差地别。 现在孙得功是建奴的人,守着义州城。 也就他这个远方亲戚,可以前去好好的游说一番,让孙得功向大明投诚,以此来减少攻城战的损失。 这个以前大明可是经常做。 毕竟:杀人放火受招安,自古以来不都是这样? “是我远房的表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过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道:“难怪。” 等了好一会,孙德发就在等着李过继续发问,谁知道李过根本就是一点问话的兴趣都没有。 反而是领着他们前来的濮兴德急了。 在来的路上,他可是了解过孙德发和孙得功之间的关系的,要是运作的好的话,义州可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够归属大明所有。 这个可比打仗要轻松的多。 “李将军,可不能怠慢了此人,咱们攻打义州的时候,还能用上的。” 濮兴德上前一步,拦在将要离开的李过面前。 “用什么用?你要是再不离开的话,我可要把你拿下了,妨碍公务只是去工程队劳改几天,要是妨碍军务的话,可是要待上好几年的。” 李过毫不客气的一瞪眼睛。 不怎么发火的人,突然之间一发脾气,还真的是很吓人。 濮兴德只是军情部的一个小角色,以前跟着熊汝霖的时候,还你那个威风威风,现在熊汝霖倒了,他自己不知怎的就不会办事了。 好不容易在辽东这块自己还算熟悉的地方,发挥一点作用,那还不知道折腾一下,往上走两步。 然而他干出来的这些事情,却总是得不到李过的支持。 总局的是自己的行为抢占了军队的军功,所以嫉妒才引起的。 此次被李过眼睛一瞪,居然后退了一步,随即脸色涨红,又上前了一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显出自己的强势。 “当然是用他孙德发去招降了,难不成还真的要打过去?” 濮兴德还不退让的大声说道。 文人指挥军队,是不可取的,崇祯在很多场合都说过这句话,还不容易太宰武将头上的紧箍咒被去了。 却又来了一个军情部的人指手画脚。 拜托。 军情部只负责给出情报,那还能够要求将军们怎么打仗了? 这个可是越权。 手伸的也太长了一点。 李过玩味的看了濮兴德一眼。 随即一笑,立刻就收了脸上的笑容:“给我拿下,我怀疑此人通敌,没有查清楚之前,不可放行。”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濮兴德一愣,自己可都是为了大明啊。 怎么就成了通敌了? 还有,拿下他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军法部是干什么的李过不会不知道吧? 然而李过的亲兵可不管这些,他们只听令行事,将军让干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而且他们也看濮兴德此人不顺眼很久了。 现在还要当着他们的面,瞎说什么招降义州。 他们这和谐当兵打仗的难道不要军功? 而且还满嘴的胡说八道,明明是一场差点泄露了“炸药包”制作方法的意外,还真的能够编造出一个很正经的功劳来。 真当军功处的人眼睛给瞎了,或者是耳朵给聋了,才不会听不到整件事情的始末。 “还有这些孙家的人,也都给我拿下,等着军法处的人来处理。” 说完,李过就头也不会的走了。 广宁打下来了,手头上的事务还有很多。 巩固好了防线,他还要去把义州打下来呢,可没有多少闲工夫在这里浪费。 就凭义州的孙得功,当年能够背叛大明,现在还想着投诚,真是活在梦里了。 李过此时想想,觉得还挺有意思。 整个辽东,似乎除了那位被革职了的孙承宗,还真没有啥好人。 当然,关内的后起之秀,还是有孙家的一席之地的,孙传庭就很厉害,走着走着,李过不由的摇头失笑。 “去快马,给锦州的知州马懋才去封信,就说广宁和西平需要内政官员来管理。” ** 这边的广宁,李过拿下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另一边的西平,刘体仁拿下来的也很简单,只是一个几乎拿了一个整的,而刘体仁还放走了大部分的建奴。 随后的时间内,就是对周围的大小堡垒,都进行了清扫。 大明占领广宁后,并接连攻陷义州、平阳桥、西兴堡、锦州、铁场、大凌河、锦安、右屯卫、团山、镇宁、镇远、镇安、镇静、镇边、大清堡、大康堡、镇武堡、壮镇堡、闾阳驿、十三山驿等等被建奴们占据了的地方,通通的都收了回来。 为此,他们分出的兵力,已经不足以继续追击阿敏的队伍了。 于是一封封奏疏,就被快马加鞭的往京师送去。 于此同时,皇太极还在被满桂带着骑兵追赶的路上。 而在京师的崇祯,却在督促着道院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不断的研究着东西。 “看看这个,马兰峪的高杰,说是要弄一种探照灯,能够方远距离的照射道路和敌情,试着看能不能做出来。” 崇祯挑着几封奏疏看着,里面都涉及到了一些技术性的东西。 制造出来很简单。 缺少的就是这种思路,而人的思路只要被打开,创造就在眼前。 徐光启有点为难。 琉璃灯盏他有办法制造,可这种定向的照射可就难了,边军打仗的那些人,就是喜欢给他们出难题。 他到现在,连动力器械的边都没有摸到。 一天到晚的都是在思考这个东西,那还有精力去管别的。 “很难吗?” 崇祯抬头诧异的问道。 这玩意不久是把镜子的反射原理,弄成喇叭状就行了吗,最多就是把火把换成油灯,简直不要太简单。 难道连这个道院的人都设计不出来? 他还记得,在不久前,玩了一手凸透镜点火的戏法,就是为了让道院的人,能在这上面多花尽心思。 多设计出来一些能够用得上的东西。 科学是系统的,也是一种特别的思考方式,崇祯给道院的人灌输的就是这个道理。 只是从那时,他就放下对道院的影响。 总觉得,一群自由的人。 一定不会让他失望,可看样子,是出现大问题了。 “很难,我想不出来,要怎么做才能够把灯光聚集在一起。” 徐光启抓了抓头皮。 会议室中,可不单单有内阁首辅,军政大臣,还有道院的一些主要人员,为的就是要能够及时的解决岁数可能出现技术上的新问题。 崇祯一言不发的看了徐光启良久。 然后拿着钢笔,在一张之上写写画画,很快一张简单的图纸就出现了。 “按照这个做试试,不成了再说其他的。” 崇祯很想缩减一些道院的开支,可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这种学院式的做法,在大明才刚刚开始。 他还年轻,能够等得到道院的成长。 来日方向,总会出现一些人才的。 徐光启接过图纸看了看,脸色不停的变化,一会苍白毫无血色,一会又发红发烫的仿佛受到了寒热病情的影响。 他算是看出来了。 自己毫无办法,却被皇上三两下就解决了。 似乎这样显得他们道院一无是处一般,仔细的想象,好像道院所有研究出来的成果,实际上都是在皇上的指点下,才迅速的完成的。 而独立完成的只有一个,还是因为算命,看相出名的阚玉树。 弄出来了一个软软的,白白的东西,被皇上命名为:硅胶。 除此之外,还真的没有了。 “对了,孙元化弄出来的火箭,现在如何了?” 奏疏上也有提到,要是能够有一种单人就能使用的火炮,发射出去,距离不要太远,只要能够在敌人的人群中发生爆炸就成。 而孙元化和刘汉研究的火箭,似乎就有着这样的性质。 “已经试射完成了,距离比火枪射程远,威力还挺大,完全可以代替火炮,可惜的都是一次性的火器。” 徐光启收敛心神,现在不是他想办法改变整个道院的时候。 要是应对不好皇上的提问,估计他想要制造的动力器械想法,就成了别人的了。 “傅通呢?他说的是要设计一套连发的枪械,现在弄得如何了?” 崇祯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这人了。 听说是娶了媳妇,现在孩子都已经怀上了,在京师还有了自己的产业和山庄,一般情况下,很少在道院吃住。 “手枪造出来了两种,一个装弹夹的,可以连续填装六发纸弹,距离和威力差了火枪一筹,另一个是带转轮的,这个填装的纸弹就要少上一发,而且射击的距离很近,威力不大。” 徐光启是见过两种枪的设计的。 装备军队,带转轮的不行,可要是在巡捕司中使用的话,效果很好,也能够区别开来巡捕司和军队之间的区别。 “长枪呢?” 手枪解决了,长枪应该也没有问题才对。 “长枪是七发纸弹,这个也设计出来了,就是现在要全军替换的话,一时半会没有办法生产那么多。” 这个徐光启也那在手中测试过。 所有的火器,都得测试好了安全性,才能够投入军队使用。 不然总是爆堂,谁也受不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二十章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四) http://.biquxs.info/ 对于傅通此人,崇祯一直都很好奇。 他给出的火枪射击,可只有燧发枪的图纸,然而此人能够不声不响的,把所有的枪械都研发出来。 除了脑子聪明之外。 想象力也很丰富。 搞研究,实际上就需要的是这种人。 “还不错,他孩子要是出生了的话,记得通知我一下。” 崇祯是想要给这人送上祝福的,没有此人按照他一开始的想法,弄出来火枪,他现在可不会坐在这里。 很可能已经在为大明的内忧外患,焦头烂额了。 当然此时的大明,也一样存在内忧外患。 可在看过了奏疏之后,就明白,外患已经不足为虑,只有内忧才最难解决。 手上还是缺人。 这个可不是三个月就能够训练出来的一批士兵,他们是要治理当地的。 “长庚,王冲俘虏的那些战俘,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崇祯旧事重提。 在辽东的边市上没有收到多少奴隶,所以影响不是很大,随便哪个矿场一扔,根本就看不出一点痕迹。 可此次王冲俘虏的人就很多了。 差不多九万人。 不说九万人的吃穿住行,就是把这些人扔在矿场上,就能够占据不知道少大明百姓的饭碗。 那可是要逼着这些矿工们吃不上饭的。 他可是算过了,现在的各处矿场上干活的矿工,最少都有五十万之多。 就这还只是冀州一地。 虽然矿工的活很危险,可现在赚得多啊。 在挣钱这一方面,老百姓可是很舍得出力气的,哪怕是拿命去换也在所不惜。 “还有高杰的三万人,你也要给他们找到一个好去处。” 崇祯的打算就是,危险的行业,就让这些俘虏去干得了,大明的人总要爱惜一些。 要是缺口大了的话,他往往后平定了内部,往出去走的时候可就要缺人了。 毕竟人不是阿猫阿狗,随便养一年,就能够拉出来用。 “还有这份奏疏你也看看,是关于宣府镇的,那个地方也是需要派人去管理,咱们的学校现在还有多少能够用得上的学子?” 崇祯揉揉脸颊。 学校他建设了不少,上学的孩子也很多,可大明进步的很快,都已经等不及了,使用的大部分都是大字都不识几个的老实人。 短时间没有问题。 就怕时间长了,出问题,现在到处施工,可都要懂点只是的人才能够玩得转。 要是被某些不良用心的人给骗了的话。 损失能够追回来,可还是需要人去处理,一两处还还办,多了可咋整。 任何一件事情,最怕在数量上引起质变。 对于这件事情,李长庚也没有任何办法,他是悄悄试启用儒生的,可后来,不用想都是失败。 还不如那些不识字的汉子们,处理公务来的好。 贪赃枉法的事情没少干,实际上正经事,一件都没干,他也很绝望啊,可有什么办法? 曾经一位皇上对儒生们有偏见。 现在他只想说,把那些人全部扔到工程队去,一个都不冤枉,虽然他们还没有多少机会踏入官场。 可那种处理事情的想法一开始从根子上就要不得。 就这,他还不敢让皇上知道。 或许皇上已经知道了,只是因为硬性的范围很小,才没有找他谈话。 “没了,全部都是小孩子,要是皇上再能登上五年时间,需要的人才绝对管够。” 瞧着会议室冷清的没有几个人。 崇祯心中就很难受,这个可是朝廷的中枢啊,一场地龙翻身,一场外敌攻打大明,然后所有的大臣们全部用上了还不够用。 “算了,让底下的官吏们再坚持一段时间,日子总会好的,给我说说湖广现在的赈灾情况。” 他想着要是有一天,能够睡觉睡到自然醒。 怕是晚上做梦都能够笑醒来。 最近,操心的事情太多,连皇宫都没有时间回去过几次。 他也不想亲力亲为。 还几次都想要躲在皇宫里不出来,可在赈灾这一块,这个时代的官员,懂得还没有他这个自认为没见识的人多。 不看着,他就得惦记着。 还不如一直待在外面最好。 “湖广的孙传庭最先进入,已经按照一些战时条例,安排了救援任务,就是粮食的缺口一直很大,大多数都是一边清理废墟,一边收取被埋在废墟下的食物。” 崇祯点了点头,是孙传庭能够做的出来的手段。 “那么陆鸿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呢?他的人走到哪里了?还有沿着河道行驶的船只,又到了什么地方?” 天津卫的船只,向着内陆运输食物,他是知道的。 虽然大多数都是海鲜,可只要能够让人吃饱,那还管得了价值高低。 就是内陆少雨,干旱更在蔓延全国。 走水路应该很艰难。 “陆鸿轩跟着孙承宗已经到了湖广的边缘,就在工作也已经展开了,就是这一次湖广这些地方的伤亡比较大,大部分都让房屋倒塌之后给压在了里面出不来导致的。” 在地震的中心。 湖广那一带的建筑,可没有别的地方结实。 “粮食可曾跟上?” “粮食还是短缺。” 晁刚忽然插话说道。 在这种商讨的环节,崇祯三番五次的表示,不需要那么的正是,有什么话都可以畅所欲言。 免得因为一些礼节,错过了最好的应对时机。 “那么多的粮食,怎么还会短缺?” 崇祯有些不解。 “从南京出去拦截孙传庭将军的队伍,全部投降了,现在暂时是孙将军带领着,他还上了奏疏,让军部给出一个番号呢。” 晁刚也是刚刚翻到了这个文件。 一边说,一边让身边的副手,呈给了崇祯过目。 “多少人?” 崇祯翻看奏疏一看,心中就是一惊,难怪会说粮食不够用。 又要养活一大群不干活的人。 “黄得功?你派个得力的人去考察一下,要是是个有能力的就留下,他手下的那些人也都要筛选一番,不合格的给够遣散费,让他们走人。” 他是不记得黄得功是个什么人。 对于一个学渣来说,能够记住一些有名的人,已经很难得了。 与此同时。 在湖广,黄得功已经在按照大明训练新军的办法在训练着手下的人了,有了吃的,也承诺了粮饷。 只是付出一点力气,这些被招募过来的人,还是很愿意去做的。 不过在救援赈灾的时候,手脚就不是很干净了。 清理废墟,总能够清理出来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更不要说金银字画了。 为此处理了不少人,却还是未曾见效。 都是苦惯了的人,突然间见到了无主的财物,总想着据为己有,那还管军纪是什么东西。 “孙将军,你看是不是把军纪放宽松一点,再这么下去的话,我的队伍中可就剩不下几个人了。” 黄得功找上孙传庭,苦笑着说道。 从南京来的这些人当中,新兵大部分还好,就是老兵,听起来战斗力很高,可手脚最不干净的就是这些人。 “不是我说你,看看你手下的那些士兵,都成了什么样子,朝廷是不是欠了他们的俸禄了,还是给的不够多?” 孙传庭以前领着的大明军队,也就是这个样子,可真金就是要火去锻炼的。 要不然他的手下,也不可能做到令行禁止。 “不是,这个,你也知道,他们在南京的时候,都这么散乱惯了,要是真的全部按照现在打大明军法执行下去的话,我怕他们要反了。” 黄得功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德行。 能够因为惧怕大明的火枪兵,逼迫着他去投降,尽管他内心之中也是愿意的,可这样的做法,真的要不得。 “反了?你是觉得这些人会反?” 孙传庭听得是又好气又好笑。 说真的,他还真不怕这些人扯着旗子给反了,那样的话,他还好处理一些。 “我觉得会。” 黄得功点点头。 在南京的时候,这些人也没有少折腾过,最后还是应天府给多发了一个月的粮饷,才平息了下去。 当时这件事情,闹得很大。 要不然他这个没根基的人,也不会轻易的坐到这个位置上。 “会就好,我等着他们反,看他们能反个什么样,刚好给他们发军饷我觉得有点多。” 孙传庭的话,让黄得功一怔。 领兵打仗的不都怕底下的士兵哗变吗? 怎么孙传庭的做法和他想的不是一回事? 看样子是真的想要看着士兵们反了,这都什么事。 黄得功一跺脚,哀声叹气的往外走去。 “回去之后别说我刚刚说过的胡啊,静静的看着就成。” 孙传庭可不惯着南京来的这些兵老爷,他怕要是不纠正的话,把自己手下的士兵们给带坏了。 此地是九江府。 九江府位于江西北部,元世祖至元十四年(1277年),置江州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元顺帝至正二十年(1360年),陈友谅称帝,国号汉,建都江州(今江西省九江市)。 翌年(1361年),明军攻入,改江州路为九江府。 下辖:德化、瑞昌(今江西省九江市瑞昌市)、彭泽(今江西省九江市彭泽县)、湖口(今江西省九江市湖口县)、德安(今江西省九江市德安县)。 他们的救援工作,已经到了湖口。 连续清理了德化,瑞昌,彭泽,手中能够使用的人手,翻了好几倍。 大多数都是在的地龙翻身之后,想要逃亡的百姓, 在有了官兵救援的时刻,还有这从水路运来的食物作为保障,都已经不急着逃亡了。 人多了,杂七杂八的事情就多。 需要管理的人也就更多。 可惜的就是李定国还在凤阳县,没有办法跟过来,只有张国维人老心不老的随军了。 当然是在他已经站稳了脚跟,专门派人接过来的。 在使用更多人手做事这方面,他是真的没有办法和张国维相提并论。 领兵打仗和搞建设真的是两回事。 经过了短暂的救援之后,还有安排好灾后重建。 张国维忙的四脚朝天,专门给他安排了十人的护卫,却都被他当做传令兵在使用。 “那谁,你过来搭把手,这里是要建设水泥厂的,必须全部清理干净。” 每一个县城,都建立有一个水泥厂。 只是厂子建好了,还得有人使用才行,他的手上可没有能够造水泥的人才。 不过他可以把建好的厂子,卖一个好价钱,然后补贴在后续的建设上。 暂时来说,他让人给李定国去了书信,就看有谁胆子大前来购买了。 “我?” 曹冠一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他可是兵啊,是大明的士兵,在南京的时候,可都没有多少人在他的面前吆五喝六的,就面前这个老头子。 一身的尘土。 头发乱糟糟的,手上还磨着老茧,怎们看都不是有身份的人,是什么样的底气,让老头绝得自己可以命令一名大明的火枪兵给他做事的。 还是要搬开一块倒塌的石头。 真以为他一身力气是干这个? “对,就是你。” 张国维点点头。 然后指了指面前的青石板接着道:“人手不够,你得出把力气,这个石块只要搬开,里面可是有不少的金银财宝的。” 他见多识广。 知道这样的一块石头是干嘛的。 几乎每一个大户人家,都会制作这么一个东西,用来藏财富,要是有朝一日自己的子孙出了几个没出息的。 到时候,也有一点积蓄东山再起。 他们家里也有这个,只是两代人都是家贫,没啥积蓄,还不容易皇上赏了一张支票。 却被他蠢得全部花在了工程款项上。 曹冠本来不耐烦,都快要转身走了,忽然听到里面有金银财宝,心中就是一动,他四处巡查说好听是在维持秩序。 可真正的目的就是看看,那个地方能够挖出银子。 到目前为止,他的身上可是已经揣了三个金元宝了,虽然现在流传最广的是金元,可只要去明庭宝行兑换,一样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真有金银?” 曹冠再次确定了一下问道。 “或许里面没有金银,不过藏着的是人也说不定,咱们是来救援的,速度还是要快一点,免得里面要是有人,死在可就说不过去了。” 张国维没有注意到曹冠的神色。 转头开始往别的地方走去。 他身边的护卫全部被他分出去了,来的时间虽然已经很长,可见过他的几乎都是当地的百姓。 听说过的士兵们不少,可能够见到的没有几个。 “你个老家伙,跑什么跑,站住,说你呢,赶快搭把手,把这块石块给搬开。” 张国维没有在意。 他以为是在说别人,不过看了一圈,此地似乎只有他一个老人。 不远处还有几名士兵。 “说我?” 张国维指着自己的鼻子,诧异的问道。 “这里只有一个老头,不说你说的是谁?” 曹冠说着,解下了背在身上的火枪,看样子是要填装弹药。 “你不认识我?” 张国维觉得有趣。 在遇到当今圣上,他可是换发了第二次人生,走到哪里都是被称为‘万家生佛’,还是第一次有人叫他老头。 也不对,李定国那小子,就经常叫他“老头”。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五) http://.biquxs.info/ “老头”这个称呼对张国维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这个称呼是李定国有时候没大没小的在叫,不过是因为显得亲切,这是两人之间的交情。 毕竟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确实有点大。 而陌生则是,他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了。 在来到九江府的时间也已不短,孙传庭的手下都认识他,由于要安排当地的灾民尽快展开救灾行动。 所以当地的一些百姓也都认识他。 能够穿着以前的那种兵服,还背着火枪晃荡的,也就是向孙传庭投降的那些人。 而这些人可没有多少有兴趣知道张国维是谁。 当兵可以拿粮饷。 现在走到了灾区,也一样能够冲废墟当中找到宝贝。 他们一开始跟着黄得功就是为了粮饷,也而是为了不和大明的火枪兵发生冲突,可在接下来就要去救灾。 这是不少人没有想到的。 从一开始的不乐意,到现在抢着干,都是因为利益作祟。 谁还不想着能够让自己一夜暴富? 努力赚钱也不过是养家糊口,运气不好来个头痛脑热,就要负债累累了,所才流传出来了一句话: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在接到了需要帮助当地百姓清理废墟的任务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就激发了所有人的热情。 那就是有人从废墟当中不但挖出了尸体,还挖出了银子。 曹冠也是受益者。 别人在干活的时候,他就在四处闲逛,看看那一个废墟是曾经的大户人家,也只有这样的人家,才会有闲钱去藏起来。 正要走开的时候,忽然听说这块石头后面就有金子,那还会轻易的错过。 曹冠吆喝着张国维。 一身的官皮,是他可以随便指挥当地百姓的权利所在。 没有那个百姓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告发到孙传庭的面前,而且曹冠很会看人,挑选的都是上了年纪的,看起来还是只有一人还活着的那种孤寡。 毕竟。 欺负人也是要长眼色的,免得一脚踢在了石头上,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此时正在搬石头的那些百姓们也都好奇的看向了曹冠,他们想看看此人是谁,口气咋就这么大呢。 连孙将军都敬重的人,被吆来喝去。 “你叫我?是要搬运什么东西?” 张国维有点好笑。 他刚刚要这人搬石块,转身就走,突然听到下面压着金银财宝就立刻回来了,瞬间就明白此人到底是什么心思。 “搬什么?这里就这块石头了,还能够搬什么?看到别人干活自己却跑了,你这样的老头我可是见多了。” 曹冠指向搬石块的那个方向。 忽然转头看去,发下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心里一阵发毛,暗道:该不会这些人也要见财眼开,把他给埋进废墟当中吧。 心中嘀咕着,扯了扯身上的一身兵服,又摸了一把背上背着的火枪。 兵服和火枪突然间给了他极大的信心。 “这块石头,老夫一人可搬不动,你也来搭把手吧。” 张国维也不计较,他手上的事情还有很多,刚刚只是想去找孙传庭再借一点人手,快点把这一带清理出来。 要是时间拖得久了的话,很容易让腐烂的尸体,引发瘟疫。 “呵呵,我还没听说过让官老爷干活的,看到我身上这一身皮了吗?官皮啊这是,你能和我相比?” 曹冠嗤之以鼻。 也难怪他看不出来张国维的身份。 经常和工程队中的百姓们接触,他就是一身官威,现在也磨得剩不下多少了,而且连日来的四处指挥。 再好的衣服,也几乎看不出来原来是个什么样子。 只敬衣裳不敬人是大多数人的做法。 都是俗人,嘴里说的好听是不拘一格,然而背地里就要开始说你懒了,连衣服都洗不干净。 事实上呢? 不过是因为穷而已。 只不过换了一个说法,包装了一下。 曹冠就认为张国维一个穷鬼。 张国维瞧着此人,一身的兵服洗的水里掏了的似得,在都在干活的这个关头,身上干净的就没有几个人。 年纪也已不小了,大概三十多岁。 这样的士兵,在黄得功的手下不少,却一定不会出现在孙传庭的手下。 因为孙传庭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年轻人。 受过晁刚的训练之后,每一个人的气质都大不一样。 “确实比不了,你们总兵黄得功呢?” 张国维四下看了一眼,远处干活的人不少,几万人分开洒在各个需要的地方,实际上也看不道几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别看了,总兵正在陪着孙将军呢,那有空来管这种闲事,快干活,干的好了今晚给你们加餐,要不然就通通饿着。” 曹冠毫不客气的说道。 张国维不知道此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心中还想着要组织一批人好好的查账了,看看有多少人在阴奉阳违的做事,现在是赈灾,多耽搁一刻钟,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手脚却是麻利的走到了石块的旁边。 伸出手和努力搬开石块的百姓们一起使劲。 巨大的石块虽然沉重,可在人多的时候,还是能够很轻易的挪开的。 石块底下没有压着什么,不要说是金银财宝了,就连一个尸体都没有。 张国维看了看,发现自己判断错误了。 而曹冠却是不满的嘟囔着:"石头就是石头,还骗人说里面有财宝,我信你个龟,糟老头坏的很。" 其他人也都是忙乎了好一会,发现真的只是一块石头。 不过搬开了这块石头,后面的清理工作也就快了起来。 “你们的伙食,现在是怎么发放的?” 对于给干活的人吃饱,是张国维最关心的事情,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真要节省,只需要把工期赶出来,不克扣粮食都有用。 他做了一路的工程对于这一点认知,很有自信。 “伙食挺好的,只要你能够吃得下,就可以可劲的吃,不浪费就好。” 其中一人歇息了一下说道。 干这种清理废墟的活,他觉得和给地主员外家干活都差不多。 也就只有一些吝啬的人,才会抠门的省着给吃食,那样干出来的活能好? 不过那是以前。 现在大明四处都在遭灾,能够有一口汤喝就很不错了。 能够遇到朝廷赈灾,给吃饱这种机会,谁还惦记别的。 就是埋在废墟里的那些金银古董,他们都不会多看一眼,不能吃,要那玩意没有一点用。 “还有鱼肉呢,话说我上一次尝到肉味,还是两年前。” 另一人补充道。 张国维知道那都是天津卫的船只,运来的海鲜。 以此来补充赈灾救济的粮食不足问题。 连续的旱灾,可是让雍州和冀州损失很大,也就最近两年的时间,刚好在粮食上能够达到收支平衡。 要是在市场上流入一些海鲜的话。 还会有盈余。 而这也多亏了崇祯大力发展水利带来的好处,要不然别说赈灾了,就是给士兵们发粮饷,都都不一定能够买到吃食。 “照我说,你们湖广这一带,应该不缺少粮食才对。” 张国维经常能够在孙传庭的手上看到一些数据。 都是在进入赈灾环节之后,原以为灾民多了,粮食不够用,可清理废墟的时候,淸着清者粮食就有了。 不是湖广没粮。 而是湖广的百姓们手中没粮,崇祯也没有从这些粮商们的手中买到多少粮食。 “其实原来还好,当地人做雇工,不管是短工还是长工,不但能够吃饱饭,还能够赚到几个铜板,可后来就不行了。” 一人坐在石块上低着头说道。 在这一刻,他也在思考一个问题,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 “为何不行了?” 张国维好奇的问道。 在搭桥修路这一块他是行家,可对于市场上的变化,就是一窍不通。 没有几个人会是全才。 也只有把精力放在一个自己最凸出的位置上,才能够清楚的明白自己能够做什么。 “这个我知道,外来人口太多了,当地的富户们都多了一种选择,而且外来人大多数都是拖家带口,要的价钱很低,然后就形成了这个样子。” 说话的是一位看样子快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他是当地人。 也是长年给人做短工的,最能清楚感受到市场上的变化。 要是崇祯听到此人的分析,肯定会二话不说给出两个字“内卷”。 卷到最后,打工的人真的会一无所有。 最后还要怪朝廷不及时救济于他们。 实在是,自己硬生生的把市场给玩坏了,还嚷嚷着自己吃苦耐劳。 “这样啊。” 忽然间,张国维有些头痛,他想不明白其中到底是蕴藏着什么道理,只是凭借直觉,这件事情可以给李定国,或者李长庚去一封奏疏。 让这些聪明人好好的也跟着他一样的头痛才好。 此时。 本来要走开的曹冠,突地发觉居然没人把他当回事,不由的心里不爽。 “喂喂,你们,就是你们,真以为朝廷的粮食都是大风刮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的?都起来干活,今儿个要是不把活给干完了,就别想着吃饭。” 张国维正苦恼着思考问题呢。 突然被打断了思路,不爽的问道:“谁说的?” “我说的。” 曹冠一挺胸膛,接着又道:“天王老子来了,也还是这句话。” 刚歇息的了一会的几位百姓可不敢和一身兵服的人闹僵了。 默默的掐断话题,起身开始劳作。 然而才清理开一点瓦砾,就见到了一块黄灿灿的元宝漏了出来。 猛烈的阳光照射之下,晃得人眼中全部都是一片金黄。 “金子。” “元宝。” ······ 一群人的干劲更大了,虽然清理废墟之后,这些收集起来的东西,都是官府的,可能够见到这么大的一笔财富。 心中的满足,还是有的。 曹冠一瞧,更加来劲了。 原来这老头一开始说的真没错,金银财宝是有的,不过出来的位置不同而已。 “快,加把劲,速度快点。” 一个箭步上前,不由分说的闯进了人群,捡起了那一块金元宝,放在牙齿上咬了一下。 明知道是真的。 还是想要验验货,曹冠抬起一脚,踢在了刚刚挖出金元宝的那人身上。 “记住了,你刚刚没有挖出来任何东西,还不快起来继续给我挖。” 说着跳下了废墟。还拿下了背在身上的火枪。 他怕要是准备的不够周到,会被这些见钱眼开的人给活埋了不可,反正他是有这种想法的。 以己度人。 被人肯定也是这么想,一定不会有错。 见到这人来真的,张国维也瞬间麻瓜了,那可是火枪,随便在自己的身上来一下,说的明年的今日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该怂的时候一定要怂。 身边的护卫全被他赶出去传话了,那还有人会护着他,眼看着有认识他的百姓,想要点破他的身份。 此时那还敢暴露了自己。 在一些要钱不要命的狂徒面前,自己的身份,那就是必杀的对象。 “都干活,都干活。” 张国维使了个眼色,口中喊道。 其中几人也是面面相觑,心中有着不解,明明只要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就可以把这人轻松的拿下。 为何现在是一声不吭? 此时就是判断一个人有见识没见识的时刻了。 几人欲言又止,看着张国维都亲自动手干活了,他们也不好意思站着。 只是一时都没有人说话。 烈日炎炎。 风吹来的都是热浪,本来周围的水系就很发达,此时更像是落在了蒸笼里面一样。 身上的衣服湿了干,干了湿。 好在张国维在工程队中有时候也会亲自下去干活,所以忙起来还真就不觉得有多累。 汗滴洒落。 滴在泥土里,砖瓦上,很快就会消失不见。 废墟当中藏着的元宝不多,在挖出来了四个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不知是一共只有这么多,还是只在这个位置遗漏了这么一点。 时间仿佛过的很慢。 张国维到底是老了,还顶着大太阳,不一会身体就吃不消了,头有些昏沉,眼睛也被汗水迷住了。 他派出去的那些护卫到现在一个都没有回来。 心里突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当时留下一个,也就不会被别人的火枪给威胁了。 此时他只盼着能够很快天黑。 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才会有一点自由。 然而期盼虽好,却根本就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于此同时。 孙传庭已经快要疯了。 他正要要张国维说点事情,然而找遍了都找不到人,所有的唬人也都招了回来,却就是没有了张国维的影子。 仿佛这个人已经消失在了湖广。 “你们一个个的,做护卫就是这么做的?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 “你说说,他一个老人能跑哪去?” “还有你,还委屈你了?连一个老人都保护不了,大明还能指望你们保家卫国?” 保家卫国,是崇祯提出来的一个设想。 就是要给每一个新兵灌输国家的意志,让他们明白,只有国家兴盛了,他们的生活在能够得到保障。 如今只要经过晁刚训练过的新兵,都已经模糊的有了这种意识。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六) http://.biquxs.info/ 孙传庭的队伍是有着一个帐篷的。 不大,也就勉强可以最为临时办公的场所,再大一点也没有多少作用。 随着废墟的清理,水泥厂的建设。 往后林立的房子可都是统一的新式房屋,用皇上的话说,就叫做别墅。 那些合村并镇的已经基本上就位了。 有好多老百姓对这样的房子,都感到敬畏,他们不认为自己住得起这样的屋舍,最后就算是住了进去,也几疑是在梦里。 也就屋子里的家具,需要他们自己添置。 而买有改造过的地方,一开始都是很抗拒合村并镇,可后来眼睁睁的看着人家住着宽敞明亮的好房子。 也是眼热的不行。 随后想要申请的时候,时机已经过去,要先刚重新修房的话,只能是自己找人,自己出钱来办。 此次张国维,除了建设水泥厂。 还要修路,建房子。 地皮已经清理出来了,人员也已经到位了,可人没了。 死活是找不着,下面的许多工作就没法继续下去。 “找,继续给我找,张部长最后是在那个地方消失的,就从那个地方找起来。” 孙传庭总觉得,进入了湖广那个地方都不顺。 其中个大多数的问题,都是黄得功带来的,那些从南京来的士兵,新兵还可以,老兵的坏毛病实在是多。 和当地百姓的冲突,也大多都是这些人引起的。 财帛动人心。 虽有人都忘了,一开始在河边用银子换一个馒头的事情。 在吃喝都成问题的情况下,居然还会有人舍命不舍财,孙传庭都觉得这些人,应该全部都送去工程队中干活。 好好的劳改一番。 当然现在,也都送去了工程队。 “黄得功呢,让他把自己的手下约束好了,奏疏我已经递上去了,要是他队伍中的这种麻烦事太多的话,很可能会被解散队伍。” 孙传庭热的嗓子都快要冒烟了。 喝了几口凉冷了的开水,可还是绝得内心仿佛一把火,要把自个少成了灰烬。 传令兵忙碌的去给黄得功传话。 孙传庭抬头看了看天色。 没有任何一点将要下雨的迹象,实际上没有雨水下来,清理废墟的工作干起来最快,只是不能够然船只,快速的通过河道,运送食物。 烈日总算知道自己干的事情很过分,悄悄的躲在了云层之中。 仿佛只有这样,才会觉得照射出来的阳光会不是很热。 散出去找张国维的人依然是没有任何的收获。 实际上。 这些人都是找错了方向。 他们找的都是看着很闲,在四处指挥的老人,然而张国维此时已经是混在的百姓之中,这就像是一滴水,融入了大江小河之中。 不自己跳出来,谁会找的到? 怕是挨个的去查验,才会有结果吧。 天色将晚。 此时才是最适合干活的好时候,整个温度有所下降。 正在清理废墟的张国维却很疲惫,他干活就从来都没有这么长时间干过。 本就头昏眼花,还上了年龄,那经得起这么折腾。 曾经不说锦衣玉食。 却也没有饿到过,吃饭穿衣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有人伺候,也就如今官职虽然当得大了。 可忽然间也改了不少的小毛病。 “张老看着像是不行了。” “是啊,咱们一直都是苦日子过惯了,张老和咱们可不一样。” “快别说了,等到那人走了,咱们才能够歇息一下。” ······ 一群人小声的嘀咕着。 此时的曹冠也是被太阳晒得不行,可有不想离开此地,能够一连玩出来四个金元宝,那就一定还会有更多。 他要是不坚持一下,都对住自己的好运气。 “都下小声的说什么?是不是又在身上藏了什么东西。” 曹冠离着有点远,只看到几人交头接耳,却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藏东西,我们是说,张老头已经累得不行了,你看是不是让他歇息一下。” 其中一人连忙转身回答道。 生怕回答的慢了,火枪响了,自己就要跟着倒霉。 “还喘着气呢,怎么就敢喊累,大爷我不也跟着你们一起站在太阳底下晒着吗,我都没喊累,你们到喊起来了。” 曹冠的眼睛被汗水刺激的通红,本就被晒得火气很大,说话也就更加的冲了。 那人立刻闭嘴不谈。 可曹冠则是更加不放心了,人只要有了疑惑,就会产生更大的怀疑。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开始他只是把火枪给拿出来,还没有填装火药。 现在他必须在给自己上一个手段。 免得一会有人反抗,他来不及放枪,那就麻烦大了。 他手中的火枪,是从南京带过来的。 前装式燧发枪。 和大明的制式火枪不太一样,需要从枪管里填装火药,然后压实了才能够填装弹丸。 他的火枪填装还不是很熟练。 勉勉强强的用了差不多一个中的时间,才谈装完毕。 毕竟南京的那些官员们,可不想士兵们好好的训练火枪技术,那种训练可是要烧钱的,和刀剑训练不一样。 刚刚填装好了之后。 忽然抬头见看到那个被他呵斥的老头,突然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人也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前去查看。 却被他以为是这些人别有用心的,想要给他一次狠的。 火枪只有一发。 只要有人能够挡得住,他肯定是要跑路的。 “都散开,不要聚集在一起。” 曹冠扯着嗓子喊道。 由于天气炎热,沙哑的喉咙里,也开始干涸了下来,他身上可没有带着水囊,那种东西可是只有皇上手下的那些士兵们才奢侈的拥有。 随着他的喊话,心中一激动,手中的火枪就响了。 “砰” 随即就有一人倒在了地上。 曹冠一时傻眼,他没想过要开枪的,只是吓唬一下而已,却不知道他拿着的这种火枪,可没有保险一说。 “杀人了,杀人了,有士兵杀人了。” 一人喊,所有人跟着喊。 一时间在离着这片废墟不远的地方,已经有百姓们躲进了倒塌的墙角里面。 仿佛这种地方,才能够给他们一点安全的感觉。 枪声在此地响起,立刻就引来了附近士兵们前来查看。 夏隆是应孙传庭的要求前来找张国维的。 他已经查找的许多个张国维出现过的地方,却都没有看到一点影子。 忽然听到了远处的枪声。 听声音就不是孙将军手下的人开的枪。 “走,快去看看,这些南京来的混蛋,都快要把咱们军威的名声给败坏矣尽了。” 很快此地就围上来了许多人。 黄得功的手下有五六个,孙传庭的手下只来了一人,要不是夏隆带着人来的及时,悬殊的差距会更大。 毕竟,黄得功带着的人,可要比孙传庭带着的人更多。 “怎么回事?谁放的枪?” 夏隆一来就问道。 转头就看到已经有人中枪了,面色立刻就黑了下来。 黄得功的手下,却是毫不在意,似乎开枪打伤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在南京他们的火枪在填装了弹药之后,也没少走火。 伤了的人只能自认倒霉。 还能怎么样? 真要是向这些兵老爷们要赔偿,绝对会在天黑之后,沉在秦淮河里。 “去看看,是谁受伤了,伤的怎们样。” 夏隆见没有人承认,就暂时记在了心里,现在是赈灾时间,可没有多少闲工夫扯皮,反正只要事情记下了,总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一名孙传庭的士兵,快步跑了上去,拉开人群。 见到受伤的是一个小伙子。 胳膊上被打出了一道血痕,弹丸划过了表皮,看起来血流如注,实际上伤势并不是很严重。 “尉长,只是胳膊上收了轻伤,包扎一下,只要不化脓就没有问题。” 那名士兵看了一下,迅速判断了出来伤势的大小,回头说到。 “我是不是要死了。” 年轻人闭着眼睛,总局的被火枪打中之后,绝对是要死人的。 反正他们一家人也就剩了他一个,活着也没啥意思。 面上反而流出了放松的表情。 “死不了,不过是会受痛一阵子。” 士兵很了解这人的心态,他第一次是用火枪的时候,也都是这个样子。 怕的不行。 经历的多了,许多东西有了经验,也就看淡了。 “快起来,跟我去看大夫。” 说着就要拉这名小伙子起身,然而目光扫过了旁边的老头,总觉得眼熟,仔细的看了看,已经昏迷不醒了。 “这人是怎么回事?” “哦,你说是张大人?他被人押着清理废墟,然后就昏倒了,估计是中暑了。” 小伙子张开眼睛,瞧了一眼身边的老人。 当时他离得最近,眼看着张国维要倒在废墟里,伸手帮了一把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没想到张国维没事,他自己反而受伤了。 “张大人,那个···张国维大人?” 士兵刚想问是那个张大人,忽然脑海中闪过张国维的身影,仔细看了看还真是。 他们派了多少人去找,都没有找到。 却没想到,找到的时候,会是在这个时间点。 位置不是很对,清理废墟也不是他老人家亲自去做啊。 “尉长,张大人找到了。” 士兵意识到了什么,一边招呼自家的尉长,一边拿起了背上背着的火枪,一粒纸弹填进枪膛,迅速的料准了曹冠。 也只有他是把火枪拿在手中的。 按照俘虏敌人的原则,一旦有任何动静,率先击杀的就是手中有兵器的敌人。 士兵的反应很迅速。 夏隆和他带来的两人反应也很迅速。 在战斗这一方面。 孙传庭的士兵要甩黄得功的士兵们好几条街。 “放下手中的武器,不然我们可就要开枪了。” 夏隆阴沉着脸,一边端着火枪,一边向着张国维的方向走去。 “你们在干什么?我们也都是大明的士兵,咱们可是一家人。” 其他五人,都是面面相觑,他们身上也背着火枪,可在训练火枪射击这一块,他们落后的真的很多。 迟疑着是不是,把自己背着的火枪,也拿出来对抗。 可想了想,自己还是没有人家的快,到最后还是把背上的火枪解了下来,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只有曹冠依然是不服气。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何就成了大恶人了。 而且自己也是大明的士兵,也都是自己人啊。 “一家人,一家人就用火枪随便的射击?军法条例你们是没有看过,还是没有人给你们说过?” 夏隆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很快他就走到了张国维的身边,看着昏倒在地,斜躺在晒得滚烫的废墟上,怎么看怎么可怜。 在冀州,雍州和衮州,被人称为“万家生佛”的老人,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任谁看到都会心疼。 “你们几个,那里有个门板,你们想办法把这位老人抬着,跟我们走一趟。” 夏隆二话不说当场就征调了周围的七名百姓。 然后对着曹冠喊道:“放下手中的武器,不然我们可要开枪了。” 这是第二次警告。 第二次要是还没有效果的话,他们是真的会开枪的,赈灾是战时,一切都是他们说了算。 而且按照现场的痕迹来看。 就是这个拿着火枪的人,先动的手,看样子,要不是这名年轻人挡了一下,张部长绝对会跟着受枪伤。 “你们不能这样,我的火枪只是给走火而来,可不是故意要伤人的。” 曹冠继续辩解的道。 手中的火枪反而握得更紧了,他可不敢轻易的放下手中的火枪,万一这些人不讲道理,自己还能够用火枪威胁一下。 谁能不怕死。 虽然火枪已经放空了,可别人不知道啊,只要当别人感觉到他还有一枪,总好过什么保护自己的手段都没有吧。 “开枪。” 早就做好准备的士兵,见到曹冠没有放下手中的枪,已经在瞄准了。 此时听到命令,迅速就做出了反应。 “砰”的一声。 他打中的为并不致命,而是曹冠的肩膀,随着枪声落下,曹冠就“啊”的一声,扔掉了手中的火枪。 惨叫着蹲在地上。 眼中不可置信的看着夏隆他们,刚刚放枪的士兵,又迅速的填装了一发纸弹。 “你们,你们······” 曹冠你们两还几次,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今不是嘴硬的时候。 “带着他,离开火枪两丈的距离。” 门板上已经抬着了张国维,夏隆立刻就继续命令,黄得功的士兵们,和火枪拉开距离。 很快就收缴了六杆火枪。 压着他们,往临时总部走去。 一路上也渐渐的从七位百姓们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只是听着听着,夏隆的眼中就冒着寒光,心中暗道:这些人可是真敢啊,看来孙将军的要找黄得功好好的谈谈了,说不得黄得功的那些手下,会在当地全面解散。 不过留下的火枪也一定会被没收。 手脚干净的可以花钱雇佣干活,毕竟工程队又要开工了,那些手脚不干净的,那就不好意思了。 投降不是他们的本钱。 那是因为他们自知打不过大明的火枪手。 要是能够打过的话,估计会凶残的多。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七) http://.biquxs.info/ 进入湖广,就是为了救下更多的灾民。 虽然孙传庭更不是很明白,大明的百姓已经很多了,就连吃饭现在也已经成了一个必须精打细算。 因为只要一个失误,就能够造成某一个地方拿着钱,也买不到粮食的情况。 物价的涨幅并不是很大。 在这一方面,商人们也在努力的平抑物价,他们也看出来了,只有大明稳定了,生意才好做。 所有人才能够赚得到钱。 很多生意,并不是奇货可居才能够有庞大的利润。 薄利多销事实上也是可以的。 在崇祯清理过的范围之类,虽然对于商人们的规矩很多,去都写在了明处,只要不违反大明律法,朝廷可不管你做了什么。 所以这些人才会更加的拥护崇祯的变法。 当然。 对于大明的人口众多这个问题,几乎所有人的意见都和算船艇都差不多。 不同的是,孙传庭不懂这个,可他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情,皇上看起来年轻,可看的东西比他们更远。 就像军队中的工兵,医疗兵。 这两个兵种所干的活,都是可以让普通士兵们去干的,偏偏皇上要分出来,还要弄成专业的。 一开始当然是看不出好处,可在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 忽然发现。 行军的速度提升了,队伍当中的老兵增加了,只要不是致命伤,有着医疗队及时的救治,总能够有很大的概率让一些人活下来。 孙传庭在帐篷内走来走去。 清理了好几个县城,聚集起来的人多的他看到就头皮发麻,若是没有一个能力强的人指挥起来的话。 掉进去一个火星点,就能够瞬间引爆。 别说他的手上只有三千火枪手,即便是三万,也不可能很快的平息事端。 他手下的士兵们还好,都是经历过衮州清理过左的,还和刘良佐打了好几场,算是锻炼出来了。 黄得功手上的那些士兵们才是真的良莠不齐。 几乎所有的小麻烦都是这些混蛋们干出来的。 什么强良家妇女。 用食物威胁别人给他们好处。 反正林林总总,多不胜数,即便是他下手快,狠狠的处置了几个名声最差的,也似乎都不怎么管用。 弄得他都想要把黄得功的手下,全部给解散了。 要是没有一个好的借口,还真的有点难办。 然而此时最难办的就是,张国维找不着了,少了这人他手上的许多兵力,就没有办法继续推进。 只能是勉强把这些救出来的灾民们看着。 时间短一点到无所谓。 可要是时间长了,是要出乱子的。 “将军,将军,张大人找到了。” 一名跑的气喘吁吁的士兵,来到了门口喊道。 “找到了?在那?快带我去。” 谢天谢地,孙传庭总算是轻嘘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自己的队伍被拖在这里,还没有进入湖广的中心地方。 单是看看外围,就不知道这一次损失该有多大。 “张大人昏迷不醒,现在正在军医那里治病呢。” “昏迷不行,怎么回事?我记得张大人身体还是很不错的。” 士兵抬头看了看天。 虽然已经黄昏,可温度并没有降下来多少,也就经常干体力活的人受得了,像张大人这种的肯定不行。 “这么大的抬眼个,晒得久了,谁都会晕倒,更别说是老人了。” “这老头,一天到晚的也是不省心。” 孙传庭一跺脚,也把李定国称呼张国维的话,喊了出来。 脚下却是不停,想着军医处走去。 “这个可真怪不得张大人,完全是被人用枪逼着这么做的。” 还没等这名士兵说完,孙传庭脚步一停,转头阴沉着脸问道:“你说什么?被人用枪逼着这么做的?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是黄得功的手下,已经全部被夏隆尉长抓起来了。” ** 医务处。 这个地方是每一支军队,在驻守的时候率先建立起来的一处干净,整洁的住处。 哪怕是指挥部都没有这个地方的位置好。 此时赵翰生正在给张国维治病。 他是吴有性的徒弟,对于瘟疫之类的疾病有着最好的医疗手段。 本来随军成为军医,他还以为自己的医术不能再进步了,毕竟进了军营,接触的人就这么多,那能够继续的磨炼医术。 可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的发展,就让他对自己的选择,多了不少的信心。 军医虽然只给军队看病,可也不禁止给军队之外的人看病。 而且有着更加充足的药材和助手学徒。 他的医术水平正在稳定的提升。 自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够和他的师父一样,著书立说了。 安静的室内,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来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赵翰生治病。 一连串看不懂的银针,插在了张国维的身上。 掐着时间,又很快的拔了下来,最后才是给开药。 忙完之后,赵翰生才发现门口站着的孙传庭。 给了一个出去聊天的手势。 在旁边的水盆中洗了手,才走了出去。 “赵大夫,张大人怎么样了?” 出了门孙传庭才急切的问道,要是张国维出了问题,除了他手上的事情一时半会没办法处理。 就是以后回到了京师,也没有办法向皇上交代。 “就是劳累过度,还因为太阳太大,晒得给中暑了,等会服药之后,就会轻松一些,没多大的事情。” 赵翰生最近接到的这种病人不知道有多少。 这种炎热的天气下干活,不中暑才怪呢。 可也没有办法放任不管,要是因此而出现瘟疫的话,那可就是整个大明的灾难了,湖广处于大明的中心地带。 想着四周辐射。 不用想,在天灾面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 平等的面对死亡。 “这就好,他还有多久能够醒来?” 孙传庭想了想,觉得问的不够准确,“我是说,还有多久他才能够主持工作。” “今天不行了,最好让他多休息两天,张老年纪确实大了一点,恢复起来没有年轻人快。” 赵翰生也明白,此时就是要赶时间,拖得越久,出现的问题就越大,这个和他们治病救人一个样。 许多人的病情,就是因为舍不得花钱,拖得太久了,反而花了大钱。 这还是能够治好的,还有许多治不好的,钱花了也是白花。 “那就多谢赵大夫了。” “这个不用,暂时就遮掩个,我还有病人等着我呢。” 赵翰生也很忙,转过身就进入了另一间房间。 屋内也躺着一位病人。 告别了赵翰生,孙传庭就回到了张国维住着的房间。 搬了一张小凳子,坐在床边看着张国维脸上的皱纹。 对于这位老人他是很敬佩的。 大明能够任劳任怨的跑在一线干活,而且干的很不错的人,真的很少,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今日却病倒了。 要是那种正常的病倒,还没什么。 偏偏是被人用枪威胁着,最后因为身体受不住然后病倒了的才让他心寒。 崇祯手中清理过的地方,还没有出现过这么离谱的事情,有了比较,孙传庭就知道皇上对大明的改变到底有多大。 那是把全身的腐肉,忍着痛全部给割了之后,才渐渐的强大起来的。 “夏隆呢?算了,去给我把黄得功叫过来。” 声音很低,孙传庭生怕因为说话的声音太大,让睡的正香的张国维给吵醒来。 士兵点头应下,悄悄的转身出去了。 他听的出来,自家将军心里头正窝着一团火,随时都能够烧起来的那种。 士兵想要找到黄得功很容易。 因为此时黄得功正被他的手下们围着,想要去给孙传庭说情,放了曹冠他们,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件事情并不是很大。 而且曹冠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名都事。 也就是因为把手上的人全部都分了出去,帮着灾民们干活去了,要不然身边也一定有人跟着。 之前被孙传庭抓着的人都是小兵。 现在上升到了将官,那就肯定不会被允许降罪了。 黄得功看着人群外的夏隆,苦笑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情肯定是不行的,你们都还不知道被曹冠逼着昏倒的人是谁吧?” “管他是谁,反正一老头,能比得上咱们的士兵金贵。” “就是,你可能不知道,前几天连续处置了好几个士兵,可是让投降过来的一些兄弟们心寒了。” “哎,不少人都闹腾着说是要走人,这兵不当了。” “可不是,眼看着土里刨出来的金银,却都不是自己的,好药顶着个大太阳巡逻,咱们在南京可都没有这么干过。” “咱们可是有好些兄弟们差点中暑了,要我说,咱们只要封锁了各个出口就成,瘟疫总不能找到咱们身上吧。”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现在天气这么热,干这种活,可是很危险的,拿着这么一点俸禄,值得吗,还不如干上一票,咱们回到南京吃香的喝辣的去。”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劝说着黄得功。 一开始投降的时候,这些人热心的不行,可见到了金银财宝,谁还管军纪是什么。 挡了他们兄弟们的财路,那就是不对。 至于救人。 不是有大明的孙将军吗。 反正就是有好处他们上,没好处那就能有多远躲多远。 夏隆站在门口处,瞧着这些闹剧。 嘴角噙着冷笑,面上的神色也越来越冰冷,早知道都是这么些货色,一开始两军相遇的时候,就打一仗。 输了的全部俘虏,那还有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发生。 同时心中也在暗想:被晁刚将军,训练过的士卒,却是要比别的地方招募起来的人要好的多。 “黄总兵,孙将军有请。” 一名士兵走了进来,看到被围在中央的黄得功,高声喊道。 一转身,忽然看到了门口左侧角落里的夏隆。 “夏隆尉长,也跟着一起去吧。” “都别吵了,烦死了,孙将军有请,我去去就回。” 黄得功早就想要逃离此处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领着的这些兵,都没几个有用的,之前还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带了三万人投降,可是一个大大的功劳。 可在对比过孙将军的士兵之后。 他都没脸见人。 有差距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的手下,把这种差距认为是理所当然,还想着拿这些差距来“赚钱”。 这就很让他无语了。 他们已经不是在南京,这句话以不知说了多少遍,可所有人还是固执的一位,整个大明都一个样。 那能给一样吗? 真要你是一样的话,南京的那些朝臣们,还会一天到晚的愁眉苦脸的想办法,怎么才能够得到皇上的谅解? 最后听到孙传庭的军队离开了凤阳县,立刻就组织了一共三万人前去挡住去往应天府的去路。 都是一群没见识的。 黄得功分开人群,心中唾弃道。 “我们也想见见孙将军,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就是,必须要给一个交代。” “不然我们就会南京。”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诉求。 不是为权,就是为财。 “不用你们来找我,我亲自来找你们了。” 孙传庭想了想还事决定,自己带着手下,亲自去一趟。 他倒要看看,黄得功是个什么说法。 又或是黄得功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下。 在他的亲卫走后,立刻就召集了一什的队伍,扛着枪风风火火的走来了。 还没有进门,大老远的就听到了屋内的争吵,说来说去,都是为了清理废墟的时候,挖出来的那些金银。 在走进来的时候。 看都没有看黄得功一眼,就是夏隆应了上去,孙传庭也当做没有见到一般。 “你们说的那个老人,是我大明的部长,张国维老先生。” 孙传庭目光冷冽的扫视了屋内的一群人,这间房子是当地少有没有因为地龙翻身而倒塌的房间。 他都是在住帐篷。 没想到还有人住着凉爽的屋子。 就这还不满意,想要跟多,那去当土匪啊,去抢啊,当什么兵。 有苦又累,还军纪挺多,没有多少的自由。 随着孙传庭的解释,大家才知道昏倒的老人到底是谁。 同样都是大明的官员。 文官就是要比武将高贵一点,这些南京来的这些将官们心中都清楚,所以都一个个的闭上了嘴巴,不在说话。 反而是目光全部投在了黄得功的身上。 黄得功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刚要说话的时候,却见孙传庭手一挥,外面列队的士兵们鱼贯走了进来。 “现在你们这一支军队撤销了,所有人不在是大明的将官,士兵,其中有瘦小不干净的,立刻查出送往工程队。” 孙传庭终于下定了决心。 三千士兵,就三千士兵,三万人看起来多,还不如人少的时候好调度。 省了不少的玛法,还解决了粮饷的问题。 在战时,他作为一州的将军,有权利这么做。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八) http://.biquxs.info/ 屋内的所有人一阵哗然。 他们还以为孙传庭会因为法不制众,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算了,没想过结果会是这个样子。 全部遣散。 他们这些将官们还得受审。 干净了才能够放出去,不干净的话,就要送往工程队。 他们最近可没少接触工程队,都是干活,可干活的人不同,最后得到的结果也会不同。 “孙将军,我们也是大明的将官啊,怎么能说遣散,就遣散呢,这不合规矩。” 其中一人在人群中忽然尖声大叫道。 “我有权利这么做,在一支军队大部分人不符合军纪的时候,是可以遣散回去的,这样的人一旦打仗,损失可不是一般的大,很符合规矩。” 孙传庭不为所动的黑着脸说道。 “还有,刚刚我可是听说你们想要回到南京?是谁说的,我可以答应他们。” 谁敢回答是自己说的。 不过是拿这件事,做筹码给自己拿点好处。 现在要是回到南京的话,南京城内的那些大臣们,非得剥它们的皮不可。 一支投降的队伍。 是得不到一些人认同的。 “还有人说自己的手下寒心了,这个也好办,明天把这些人都组织起来清理废墟,太阳这么打,就是千年寒冰,我不信化不开。”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 实在没想过,孙传庭会这么刚,不都说官官相护吗? 怎么轮到孙传庭的时候,就行不通了呢? “夏隆,你让护卫张国维的那些人,给我明天也去干活,虽然不是他们的错,可因为他们张大人病了,惩罚还是要有的。” 孙传庭不想听这些人继续说着他们自以为不错的道理。 要是以前的话,他也会觉得这个不错。 现在吗。 还是算了。 如今的大明,不兴这个了。 “黄总兵,你跟我来。” 孙传庭对黄得功的印象还算不错,识大体,也懂进退,就是手上的士兵,将官们坑了一些而已。 在火枪的瞄准下。 屋内的人,可没有谁有胆子再嚷嚷。 几人再次回到了张国维的病房。 看了一眼,感觉掌柜为的气色好多了,才回到了自己的行军帐篷。 其实要想住房子的话,也很简单,只是他需要的是没到一个地方清理完了当地,就要继续前行。 没法长时间的停留,自然就不需要费劲弄房子了。 给那些干活的人住,也是挺好的。 “我觉得你的那些士兵,各方面的素质都不行。” 开门见山的一句话,让黄得功只能苦笑。 “都是在南京野惯了的,也是我练兵练得不好。” 帐篷中的闷热,让黄得功的脸上,汗水不停的往下淌。 见到孙传庭和他都差不多,心中对刚刚遣散他的队伍的不满,小了一点。 即便是他装的满不在乎,可手上没人了,作为一名总兵,总觉得空落落的。 “确实是没有训练好,现在再想要纠正,就很难了,还不如遣散之后,重新招募。” 孙传庭喝了一口茶,从早上晾到现在的茶水,依然是温热。 “你知道张大人为何会昏倒么?” “听说了,曹冠那个混蛋,见到了金元宝,想要据为己有,所以······” 黄得功没有再说下去。 自己的手下,都是些什么德行,他心中还是很清楚的。 说的多了,他都觉得丢人。 “知道就好,实际上我也在后悔,早知道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还不如一开始就打一仗,你带着的那些士兵们,绝对会被俘虏,到时候不管怎么做,都不会有啥大问题。” 孙传庭在说打一仗的时候,表现的很自信。 仿佛带着的三千人,就是按照三万的标准来准备的。 他自信自己会赢。 黄得功会输。 这一点,若是以前的话,黄得功肯定更不服气。 现在吗。 他只能是庆幸,要是真打起来的话,自己就成俘虏了,那还有机会坐在这里喝茶。 “湖广的赈灾工作很重要,这里不但有我的人,还有大明的其他起来的将军领兵,所以我想要再次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从你自己的三万手下当中挑人,最好是在新兵里面挑选,从新组建队伍,那些有不良嗜好的,全部可以不用。” “你刚刚说的而是全部遣散。” “是啊,全部遣散之后,你也可以重新招募啊,所以珍惜这一次机会。” “你不多招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点士兵?三千人可不够把周边的县城全部清理过来。” “我的兵员,全部来自募兵部,自己是没有权利招募士兵的。” 黄得功一愣。 到现在他都没有搞清楚,如今大明内部的军队体系。 之前还看到,后勤是一个部门,医疗是一个部门,现在连募兵的权利,都分离出去了,那么大明的将军手中还有什么? “你是觉得大明的将军,手中没有权利?” 孙传庭一眼就看出了黄得功的疑惑。 这也是黄得功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 “其实,现在的将军,权利比以前的还要大,不过这么做的话,不会被皇上猜忌,也就没了拥兵自重的嫌疑,所以说好处还是有很多的。” 孙传庭的话,让黄得功思绪良久都不能平静。 自古以来,那一个皇帝不猜忌手握兵权的将军们? 要不然也不会弄出重文抑武的歪门邪道了,而起而这种做法,可是压制了武人不知道多少年。 之前,就连辽东边军打仗,都要派遣文臣前去指挥。 虽然都觉得这样的文人不靠谱。 可能有什么办法? 为了不被皇上猜忌,也就只能认了外行指挥内行的事情,哪怕是因此而牺牲了许多的士卒。 是夜。 闷热的温度,随着月亮升起,渐渐的降了下去。 离开了孙传庭的帐篷,他就离开始了自己重新募兵的工作,这一次他一定会严把关,绝对不让自己的队伍,再搞出杂七杂八的事端出来。 许多将官,该在被孙传庭的人控制着。 随意有些事情,还没有传播开来,他要做的就是,由近及远,每一个队伍挨着遣散和招募。 好处就是能够稳定的控制局势。 坏处就是进展太过缓慢。 而同时。 孙传庭也就这一件事情,专门写了一个奏折,送到了军部,也就是暂时晁刚在管着的募兵部。 当晚。 张国维也就醒了。 昏昏沉沉的脑袋,瞧着周围有点陌生,又似乎有点熟悉的环境,好一会才确定是在医疗处,这间档子还是他让人修建的。 床边守着的就是夏隆。 在他睁开眼,想要起身的时候,就惊动了夏隆。 “张大人,你醒了,先别动,需要什么,立刻说给我听,我来给你拿。” 夏隆满脸惊喜。 小心翼翼的扶着张国维坐起来,然后才找到杯子倒水。 “哎,老夫这一辈子,遇到的什么事都有,只有这一次人丢大了。” 喝着手中的微热白开水,张国维小声的说道。 经过了一次磨难,他此时最想做的就是找个人说话。 当年皇上清理了两次朝堂,他都是胆战心惊的,即便是那样,鞭子也而没有打在他的身上。 最后还莫名其妙的被委任了一个官职。 做着做着,居然也升了起来。 说实在话,一开始他都不知道,自己升官的速度会这么快。 总有些不真实。 可后来,经历的多了,才知道,皇上看重的就是他的踏实肯干。 至于人情往来,那些都不在皇上的关注范围之内。 其实这个好办。 他本就不习惯人情往来,少了这个,还能给他剩下一笔开支,让自己的家人生活的好一点。 然而这一次。 就在九江府,却被一个看起来陌生的士兵,吆喝着干活。 他不是没想过反抗,可心中的懦弱让他总觉得,反抗是死路一条,做事还是很简单的,只要挨到天黑,那时他就解放出来了。 那曾想,自己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这样的高强度劳作。 “你说我是不是太过胆小。” 张国维很苦恼。 他可以找一万个理由来给自己开脱,可就是过不了心中的这个坎。 没有多少人,会真的承认自己胆小的。 也就真的遇到了生死危机的时候,才会恍然大悟,自己根本就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勇敢。 “这个,在下不知道。” 这个话茬,夏隆可不敢接。 张大人说自己胆小,那是张大人的事情,反正他觉得自己的胆子也不是很大。 两相比较。 似乎都差不多。 要是有人在当时的情况下,拿着枪对着他的话,也一样尊重发憷,也就只有到了战场上,会忘了生死,只想着拿到军功。 “不知道?” 张国维紧紧的蹙着眉头。 靠在床头上,瞧着窗外的月色,心中纠结不已。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部长的职位,相当于以前的各部尚书,这么大的官职却是一个胆小怕死的人,说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可事实就是这样。 当时看到的人多了,想要辩解掩饰,也是做不到了。 “不过我知道一句话,蝼蚁尚且偷生。” 夏隆抿了抿嘴唇,忽然拽了一句文。 说完他心里也挺后悔,怎么就说起了这个。 “哈哈,你啊,又在拿话糊弄我,你不会不知道还有虽千万人而吾往矣这句话吧,翻来覆去的,对自己有利的就找出来用,没利的就选择性忘记。” 张国维哈哈一笑。 此时不知为何,突然想起的皇上对某些成语和文字的过度解读。 弄得许多话都成了没啥意义的“心灵鸡汤”。 而且这些鸡汤还挺多,儒家有,佛门更多。 就连一直说是要修仙的道门,也是不少,听得多了反而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人做事。 夏隆尴尬一笑。 事实上,很多人都是这么自欺欺人的。 只要自己心里舒服了,那么自己认为的东西就一定是正确的,至于别人怎么理解,那就是别人的事情了。 要是理解的不对。 在以前,那就是你的学问不到家,理解的浅了。 反正翻来覆去的都是道理,也不知道那一个道理是对的。 或许就是谁官职大,谁的道理就大吧。 “算了,胆小就胆小吧,反正老夫这次遇到的事情,也把脸面给丢尽了。” 张国维忽然洒脱了起来。 不洒脱也不行,胆小是事实,而且还被更多的人知道了,遮掩反而不是他的习惯。 “对了,那着火枪对着我的那人现在怎么了?” “被抓起来了,明天就会被送去工程队,怕是一辈子都要在工程队中劳改了。” “老夫现在浑身没劲,你会识字吗?我想记一点东西。” “会的,就是不好看。” “没事,反正只要能认清写得什么就成。” 夏隆在身上的斜跨兜子里,摸出了一个本子,还有一支钢笔,这支笔是他花了大价钱从内部购买的。 写字的时候,可要比毛笔好用多了。 “把干活的老人,都请出来,只有在早上和下午的时候,允许他们出工。” 被累到了一次,张国维还是有点收获的。 老人顶着烈日干活那就是在要老命,那个人不会老,虽然现在是特殊时候,可要是病倒的老人很多的话。 那需要照顾的人也就多了。 算下来,根本就是在浪费人力。 “等到这一次湖广赈灾结束之后,希望官府能够拿出从废墟当中翻出来的一些财富,让活下来的人能够多积攒一点家产,不至于一贫如洗。” 张国维知道财富的重要性,皇上做的就是然给百姓们能够挣到钱,然后才能够让大明收到税。 他现在做的就是,不让那些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最后还因为太穷而失去活着的希望。 连续两句话记录,让夏隆惊讶的抬头看着张国维。 他忽然发现,原来胆小的人,还能够这么可爱,可敬。 “怎么了?老夫脸上有东西?” 张国维忽然扭头看着灯光下的夏隆。 此时月光也刚好从窗外洒了进来,铺到了床上,也披在了身上。 夏隆怔怔的看着张国维,看着张国维脑后的那一轮明月,就仿佛是一位佛陀,有着一身的功德金光。 轻轻地深吸一口气,他打算把这个画面也记录下来。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没有学会读书识字之前,他的画作也是很好的。 毕竟这个不需要人去教,只要画的像就成。钢笔在纸上,寥寥几笔很快在张国维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画出了一个全身像。 张国维只见到夏隆的手速很快,不断的在写着什么。 还以为只写着刚刚自己说的话呢。 可后来想想又不对,这都多长时间了,字数又不多,也该写完了,不会是这人为了凑字数在水文吧。 想想也对。 皇上喜欢水文的文章,那些之乎者也的精炼万丈,反而是不受待见,就是水的这么厉害,真的能行? 张国维眼中闪过一个疑问。 迅速的画完之后,夏隆觉得自己这一辈画的最好的话,应该就是这一幅画了。 往后即便是还有更大的,却绝对不会有这一次这么传神。 “张大人继续说,我写好了。” 夏隆却不知道,就是他今日画的这一幅画,让他成了后世的一名画作大家,虽然他的虽有成品画,都不咋地。 可就凭这一幅画,也足够奠基他的画家地位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九) http://.biquxs.info/ 窗外的月亮,早就因为过完了十五,不圆了。 小小的缺口,让夏隆画出来的样子,就仿佛那一个光晕,也有着一个缺口。 张国维不知道本子上画的什么。 他还想要给当地的灾民们,多要求一点灾后重建的福利,最起码让这些已经一无所有的百姓们,在清理废墟之后,还有一个体面的人生。 随后又嘀哩咕噜的说了许多。 都是一些细枝末节,需要补充的部分。 “八月快要结束了,整整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咱们才清理道这个地方,时间太长了。” 张国维靠在床头上,叹息一声。 “有没有陆鸿轩的消息,他们那边的进展怎么样?” 队伍进来之后,先是把所有活着的人,全部收拢道了一起,接着才对废墟进行清理,追主要的是,要找出粮食和尸体。 一个是可以解决暂时粮食紧缺的问题。 另一个则是能够及时的掩埋尸体,以免发生瘟疫,最后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灾民都召集起来了,就是清理废墟需要的时间太久,马车不够用是一方面,另一个就是道路不够平整,速度根本就快不起来。” 夏隆还是知道一点关于陆鸿轩的消息的。 陆鸿轩那一路的人马最多,支援最到位,可担负起来的责任也最大。 “要想富,先修路,皇上可是发现了一个让国家富强的好办法,可惜的是,以前怎么就没人想到呢。” 修路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一小段路肯定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好处,可要是把各个县城所有的官道加宽,加固之后,还发现不要好处的话。 那么当地的官员,不是坏的头顶生疮,脚底板流脓,就是真的是个蠢货。 可以考虑换掉了。 “以前?以前真的有人这么修路的话,大明就没有多少百姓了。” 夏隆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那时的徭役还在,朝廷只需要一个命令,那就又是满山遍野的死人,都是累死的。 他本来想要说,就像修长城,修运河一样。 可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一个用的是刑徒。 和现在的劳改犯都差不多性质的一类人,也就是说大部分都是六国战败的俘虏,和秦国的百姓,可是两回事。 至于修运河更不要说了。 “国之富,莫过隋”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史书上虽然一笔带过,只说了盛唐,然而现在只要读过史书的人,都对那个时期的隋朝很有兴趣。 研究来去,最后发现。 隋朝修运河,人家是给了钱的。 更重要的是,没死过多少人,很显然后来的许多历史记载,肯定有人作假了。 张国维也明白以前的朝廷官员都是啥德行。 说是修路,闹不好黑带着一群人给自己修园子,最后好事国家付账,派下去监督的官员也会振振有词的拍着胸膛说,都修的不错。 可在用的时候,呵呵。 那就不是一回事了。 不过到了那时,就算被发现了,也是不了了之。 毕竟,法不治众吗。 张国维生了下闷气。 随即振奋精神,暗道:自己能够在新皇手下做事,看来是最幸福的一个官员了。 就是不知道,今日的事情,传回了京师,朝堂上的大臣们会如何看他,皇上会如何看他。 显然,身边的这个小伙子,并没有他因为胆小,而对他不敬。 “明天我的身体就能恢复归来,下床走动没问题,就是暂时没有办法到处跑了,你们得给我安排一辆马车。” 在如今马车稀缺的情况下。 张国维也觉得自己的要求很过分,可为了把后面的事情办好,还必须得他亲自去安排。 不然这么多人,非得乱套了不可。 “要不,您还是多休息,休息,不行了把李大人换过来?” 夏隆小心的出声询问。 在他的感觉当中,张国维可是比谁都要重要。 “我的公务,李定国能够胜任,可李定国的那一摊子事情,老夫可没有办法解决。” 张国维还是知道自己擅长什么的。 在许多的百姓眼中,他张国维是“万家生佛”,可在他张国维的眼中,李定国这种人才是国家栋梁。 他总局的,李定国的本事,可是要比李长庚厉害的多了。 而且人还年轻。 夏隆苦着脸,抓着头皮,他可没有发现那个叫做李定国的年轻人有多厉害。 张国维在灯下可看不清楚夏隆心中的想法,不归猜也能够猜得到。 年轻人之间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多了。 一个武将,一个文臣。 本就在某些方面是对立的。 “别不信,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们打仗的有句话叫做,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李定国可是一个治政能臣,以后就是内阁首辅的最佳人选。” 点拨了夏隆一句,张国维就不再说话。 人老了,受了一天得罪,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还是精神不济。 多说了几句话,就累的不行。 夏隆沉默。 他没想过,看不出有多大本事的人,却被他所敬佩的老人,评价这么高。 他只会打仗。 自然不会明白,治政的难处。 ** 一处临时的监牢。 六名南京来的士兵随意的坐在地上。 此时天气炎热,这里并没有任何潮湿的感觉,反而闷得他们,想要睡觉,却又睡不着。 曹冠坐在角落里,靠在墙上。 他的胳膊上有伤。 是被火枪打伤的伤口,已经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胳膊上的弹头也已经被取出来了。 将来会不会因此而化脓,在这种见鬼的炎热天气之下,就要凭借运气了。 身上的所有从废墟当中,翻出来的金银,都已经被没收,还被告知自己被驱逐出去了军队,不在是一名合格的大明士兵。 和他一样的,还有其他五名声援他的同僚。 “咱们会不会被拉出去砍头。” 监牢中其中一人瞧着窗户缝隙透出来的月光,一声沙哑的问道。 “不会,听说现在皇上的管着的那些地方,已经没有死刑了,最多就是送去工程队,干活没工资,不过饿不着。” 另一人是向孙传庭带过来的那些士兵们打听过,如今京师的一些律法的。 其中说起最多的就是劳改。 几千年以来,还从来都没有哪一朝的皇帝,会免去死刑的。 所以这条律法,传播的最广,速度也最快。 听得人瞠目结舌。 不是任何一人都会关心朝廷颁布了那条律法。 “这么说的话,咱们会活下来?” “你紧张什么?” “我现在想起来,今天倒下的那个老头是谁了。” “谁?” “张国维。” “就是万家生佛的那个?” “是的。” 几人小声的迅速交流着,最后突然收声,齐刷刷的目光看向了曹冠。 张国维他们其中也有人没有见过,或者见过了一时半会记不住。 不过关于张国维的名声,只要是一个人还有良心,都知道这个老头,是有多么的了不起。 又不知有多少人在念叨着人家的好处。 走一路,让一路的百姓们发家致富,不但能有口饭吃,还能有点积蓄。 说一声在世活菩萨都不为过。 “你是怎么想的?” 其中一人连曹冠的名字都不想提起。 总觉得他们五人是受了曹冠的牵连,在废墟当中翻找金银着没什么,藏的时候悄悄的不被人发现暂时看来,也是可以的。 可你押着张大人给你挖宝贝。 这个可就过了。 完全是在砸他们所有人的饭碗。 “我当时没有认出来,心里全想的是那块石头底下会有金子。” 曹冠满嘴的苦涩,说真的,他当时还在真是这么想的。 而且也做好了,要是有人反对的话,给一枪试试,反正只要拿到了足够多的财物,回到南京城去当富家翁也是可以的。 “要是当时,张大人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你信不信?” 有人继续追问。 “信。” 曹冠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到那时你会不会向张大人开枪?” 另一人接着问道。 “不会。” 这一次,曹冠回答的很干脆。 随着这一句话出口,监牢中再次陷入了寂静。 “他在骗人。” “我知道,迟疑那一下,就是说明他在面对金银财宝的时候,是不相信张大人说的话的。” “其实要是我的话,估计就是心里信了,也会假装不知道。” “是啊,他说不会开枪,呵呵,骗鬼呢,都是和咱们一样的混蛋,在咱们面前耍心眼。” 五人这次说话的时候,依然是很小声。 若不是在夜里,天黑看不到眼神,说不得他们不用说话,单凭眼神就能够交流。 翌日。 东方刚刚露出一点亮光,就已经有人起来干活了。 穿插着的士兵们,拿着一个卷着起来的纸筒,说是一种叫做扩音器的东西喊话。 内容就是夏隆记载的张国维说过的那些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五十岁到五十岁之后的老人,干活的时间早上收工最迟不能超过辰时末,下午上工的时间最早不能超过申时末。” 即便是暂时只有这么一项规定,就让不少人痛哭流涕。 在这种鬼天气之下,这就是在救命啊。 老人本就比青年脆弱,干的活不多,也没有多少力气,已经有不少人因为长时间的暴晒,躺在了医务室。 其中有亲人的还好。 没有亲人的就凄惨可很多。 “哎,原来是张大人弄出来的最新办法。” “我就说吗,万家生佛岂是白叫的?” “你这个马后炮,不和你说了,老夫要干活了。” ······ 上工的人,总算是因为这一条规则的改变,干活的时候,多了一分生机。 能够对老人这么好,想必他们以后也应该会有一个妥善的安排。 夏隆在给自己的手下开完会,传达了最新的命令之后,就去了监牢。 他想要看看,把曹冠安排在那个地方合适。 “尉长。” 迎面走来一名士兵,迟疑着想要说话,只是看到了夏隆身边跟着的传令兵,咽了下去。 夏隆看了身边的人一眼。 “都是自己人,有话快说,” 士兵低声道:“曹冠死了。” 夏隆吃了一惊,监牢的外面可是有人守着呢,谁会这么厉害闯进去杀人? “怎么死的?” “被牢里的其他五人给杀得,活生生的给捂死了,现在监牢里面的气味都不好闻。” “是吗,你们怎么没有发现?” “这个,刚好那段时间,我们都去小解了。” “有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 “好吧,让他们五人出来干活,杀人不对,而且是五人同时杀人,性质更加恶劣。” “嗯,确实恶劣。” “那就告诉他们干活若是卖力了的话,也是可以减刑的,往后劳改多少年,就看他们自己的表现了。” 夏隆吩咐一声,只在监牢里看了一眼,死的不甘心的曹冠。 然后就转身回去向孙传庭复命了。 “将军,成了。” “嗯,知道了,张大人现在可好?” “到底年纪大了,恢复的挺慢,我已经去信,看陆鸿轩能不能从他那边派一个医术更好的人过来。” “说你无知,你还不承认,你知道赵翰生是什么人吗?” “不就是一个随军军医吗?难道另有身份?” “人家是皇上派给李定国的随身大夫,师傅也是出自太医院,你觉得呢?” “那为何会在咱们的军医队伍里?” “李定国那小子安排进来的,为的就是随时给累垮了的张大人治病。” “李定国不是文人吗?怎么能够插手军队的事情?” “你要是坐到我这个位置就知道了,文人是不能插手,不过人家李定国可是有另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 “你觉得我领兵打仗怎么样?” “一代名将。” “人家李定国的兵法,和我不相上下。” 孙传庭点到为止。 他就不明白了,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 内政厉害便也罢了。 领兵打仗人家也是可以的,所以出衮州的时候,出去的是张国维,而不是李定国。 张国维说李定国厉害,夏隆还不以为意。 自家的将军,也度李定国的评价很高,这个就真的让他大吃一惊了。 此时忽然发现,他对于李定国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而且似乎李定国除了一个内阁次辅的身份,应该还有一个军方的身份,就是手底下暂时没兵而已。 实际上人情那个地方都有。 即便是崇祯已经把制度设计的很完善了,可有的空子一样会被人给钻透。 曹冠的死。 死的无声无息,还一点都不脏手。 他不过是利用了一点人性的弱点,就可以借刀杀人。 要不然分开关押,那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大明在皇上的诏书之下,是没有了死刑,可死上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官府来执行。 有的是勇士,敢于冒着被送往工程队劳改一辈子的刑罚,去做这件事情。 而此时的张国维,还不知道,差点要了自己小命的人,已经死在了牢里,还是被他自己的同僚杀死的。 用的名义,也是给他报仇。 实际上,不过是为了自己师出有名而已,以什么名义不重要,重要的是曹冠死了,他们剩下的五人,一定会活着。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十) http://.biquxs.info/ 湖广赈灾还在继续。 关外的皇太极也在狼狈撤退, 他还不知道,义州,广宁,西平等地,已经全部给大明光复了。 不过这些战事,他心中也有着考量,要是能够战胜大明长城一带的边军,就能长驱直入大明的内部。 他已经想好了。 大明为了边防,内部实际上兵力并不多。 只要让骑兵四面出击,总能找到突破口,取得最大的胜利。 而要是失败了的话,广宁,西平一带,肯定是守不住了,大明没有对他们用兵,不是因为怕了他们。 而是大明的内部都是一团乱麻。 精力全部用在辽东的话,内部就没有办法兼顾了。 “插汉部的兵力,已经不足以挡住大明的骑兵,穿过插汉部,立刻去往喀尔喀部,然后绕道过辽河,进盛京。” 在马背上,皇太极还是在努力的做着最后的路线调整。 “后面跟着的是满桂,咱们在辽东的时候,和此人接触过,勇猛由余,智略不足,是不是设伏一下,不打退这些骑兵,咱们是没有办法顺利的撤退的。” 代善瞧着跟随他们的人马。 一个个的疲惫不堪,眼中的恐慌,就像是惊弓之鸟,若没有一次像样的胜利,这些人即便的被带回了盛京。 也已经废了。 没有勇气作战的士兵,和庄稼地里的老农没啥两样。 “我自有安排。” 皇太极向着远处望了一眼,蓝天白云,烈日依旧在。 他必须承认,这一次出兵看起来是老天爷都在帮他,让大明的内部出现了隐患,可也正是这次进攻大明。 不但失利了。 还断掉了刚刚成立的大清,最后一丝勇气。 就像天上折断翅膀的雄鹰,不管叫声是多么的嘹亮,爪子是多么的锋利,飞不起来就是一道菜。 “让后面的人,设置一点绊马索,隐秘一点。” 皇太极吩咐道。 迟滞敌人的追击,最好的不是狼狈的逃窜,而是一点一点的利用自己能够利用的东西。 对于火枪的了解。 他们没有拿到过大明的火枪,不是很清楚。 可对于战马的了解,他们说第一,或许只有蒙古人才能够说第二吧。 当然要是早上几百年,也而不是不可以把第一让出去。 “三里地之后,全体下马挖坑,不需要多么密集,只要有就成。” 皇太极胸有成竹的吩咐道。 现在也只有他表现的有信心可以回到盛京,自己的骑兵才不会掉队。 后面跟随者的满桂,性格刚毅。 从望远镜中,也能够远远的看到,一群人下马了,却因为草长得太高,看不清都在做什么。 “加把劲,前面就是皇太极的人头,谁拿到,就是谁的功劳。” 满桂向着前方一指。 在防守马兰峪的时候,他的骑兵下马之后,表现的并不好,就是在追击战中,也没有良好的配合。 杀伤的敌人不多。 就是枪声响了一点。 三千人,追击五万骑兵,说出去都是一个壮举,被追的敌人,还不敢停下来反击,让骑在马背上的火枪兵们,一个个的眼睛发绿。 就仿佛看到了前方一片行走的金元。 “是。” 一群人大声的应和着。 呼啸着一阵风似得刮过,让茂盛的高草,弯下了腰,而不肯弯腰的则是折断了身子骨。 突然前面一阵人仰马翻。 战马跪在地上,在草地上滑出很远的距离,而马上的骑兵也被马镫拖着,翻滚着,无论是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 一路上的顺风顺水。 让所有的人,都以为追击战回事安全的。 大意总要付出代价。 落后了一步的满桂,面色瞬间就变了。 在草原上设置绊马索是他没有想到的,从望远镜中,看到的那些下马的人,心中个就得有个“小心”二字。 却因为敌人逃的太狼狈,没有在意。 “全体下马。” 满桂扯着嗓子喊道。 然而此时到处都是马嘶,人痛呼的声音,跑的快的骑兵耳边更是呼呼风声。 谁还听得到他说的是什么。 在离开马兰峪的时候,高杰就交代了,路上小心,一旦遇到了特殊变故,就不要追了,免得掉进了陷阱。 反正盛京就在那个地方。 到时候打过去就成。 没必要和皇太极的骑兵部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死磕。 “他算到了,他真的算到了。” 满桂此时对高杰是彻底服气了,然而服气归服气,胸口的那口恶气,怎么都出不出来。 追击的太急,是他的原因。 在望远镜中,看到敌人下马,心中就应该警惕,也是他的错误,打仗的时候没有死人,现在都打完了。 收拾最后战场胜利的时候,却发生了减员事件。 “救人,快救人。” 思绪只是惊慌了一个刹那,此时已经不是追击敌人的事情了,渐小自己的损失,才是最重要的。 他在此刻,已经看到了高杰看他的嘴脸。 莫名的脸上躁得慌。 “斥候,到前面看看,是不是还有陷阱。” 三千骑兵瞬间损失了差不多一半,都是战马被绊倒在地引起的。 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办法统计,到底有多少伤员。 而在远处的草丛中,也潜伏者皇太极安排的斥候,见到绊马索已经奏效,就头也不会的骑着藏在草中的战马,飞快的离开了此地。 “追兵没有追上来。” “没有。” “还是要小心一二,这一次咱们是用了大明对付骑兵的办法,不管是使用绊马索,还是挖陷马坑,都是只能使用一次。” 撤退的途中,皇太极很快就接到了斥候汇报来的消息。 在进攻大明的时候没有任何一点胜利的希望。 反而是在撤退之后,胜利忽然就来临了。 让皇太极好一阵无语。 “汉人的兵法,还是有用的,只要解决了被大明士兵发现的可能,咱们就有取胜的把握。” 皇太极瞬间就看出了此次取胜的诀窍。 那就是草太深。 哪怕他们下马了,还被大明的人发现了,也不认为一群在逃亡的人,会做出什么有效的反击。 若是在平地上。 没有任何的遮掩,大明的骑兵肯定是不会上当的。 “这个办法很难,不过进入了辽东深处应该会好很多。” 代善仔细的想了想,回答的。 盛京是一条线。 越往北方,越是寒冷,长年积雪不化,就是他们最熟悉的战场。 就算是大明的火器犀利又如何? 在雪地里,他们的弓箭一样厉害,有了隐蔽的,熟悉的环境,大明有多少人能够撒进那片山林之中? 想来,不管是谁,都要好好的考虑一下,是不是划算的问题。 经过了代善的分心。 一群残兵败将,瞬间就有了战胜大明火枪兵的信心。 他们都知道,大明的人怕冷。 而他们不怕。 只要分散了兵力,实际上大明能够杀进来的人也并不是很多。 在回去的途中,皇太极立刻就定下了以后大清如何应对大明的办法,奏不奏效不知道,反正对于稳定军心,一点问题都没有。 于是。 明明是一群打了败仗的人,在最后关头,因为满桂的大意,小胜了一次,却仿佛打了一个大胜仗一样。 挺胸抬头,雄赳赳气昂昂,穿过插汉部,到了喀尔喀部。 这里是他们征服的第一个蒙古部落。 喀尔喀蒙古东接呼-伦-贝-尔,西至科布多,南临大漠,北与布里亚特蒙古接壤。 幅员辽阔,如今使他们的一个重要的盟友。 天色将晚。 一片红霞,展开在西边。 红彤彤的晚霞,让天地连接的地方,仿佛都有了一种神圣的感觉。 满桂看到的不是神圣,而是一片鲜红的鲜血。 有战马的,也有他带领的那些火枪骑兵。 死去的人有一百三十一人,五百六十三人重伤,就算是伤好之后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当兵了。 损失大的,让他都有一种扭头逃跑。 不敢回到马兰峪的冲动。 来的时候骑着马。 回去的时候,就是用草编成的担架走回去的。 皇太极的队伍撤离的时候,都没有他们这么狼狈。 一天的行走。 五百六十三人因为没有得到有效,及时的治疗,又死去了十一人。 满桂攥着马鞭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马兰峪总共战死的人,都差不多这点人,还是在正面防守皇太极好几万人的猛攻,才有的这些伤亡。 “尉长。” 一直跟随着他的黑云龙,也是满脸不甘心。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好好的军功,就这么被他们搞砸了。 说出去都能够被人笑话好久的。 “说吧,我还能够挺得住,这一次又死了多少人?” 满桂如同行尸走肉。 他的梦想就这么给断了,他还想当将军的,还想给大明开疆扩土的,还想要青史留名的,就这么没了。 实际上,在原本的历史中。 青史留名他确实做到了,不但他做到了,就是把他的那些手下,也都做到了。 “没有人死亡,暂时没有。” 黑云龙尴尬的说道。 “没有就好,你想说什么?” 满桂转动着眼珠子,毫无生气的问道。 “我想说的就是,要不咱们去宣府镇看看,说不得可以遇到王冲将军的人马,让王将军指点一下,落点军功,咱们回去了也不寒碜。” “我记得就是从宣府镇出来的吧?” 黑云龙的祖父黑广是山西大同人,嘉靖十七年(1538年)被入侵的蒙古俺答部杀害,黑云龙的父亲黑晓也被蒙古人掳走,后于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逃回,在宣府以家丁身份从军,屡建战功,升为游击(档案上记载为千户),被称为骁将。 这些满桂的心里都记得很清楚。 自从宣府镇被林丹汗占据了之后,黑云龙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不是不想,而是没有办法回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黑云龙也不知道他的父亲还活着没有。 “尉长还记得我的身份?” 黑云龙是听说了宣府镇正在被王将军攻打。 现在林丹汗已经败逃到了青海一带,所也这次也就有了一个私心,想要回去看看。 “宣府镇随时都可以去看,这次咱们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是先回去等着朝廷的军令来了再说。” 满桂摇头叹息,“到时候,我亲自陪着你去,要是因为这次作战失利,咱们都丢了官职的话,我陪你去宣府镇住上几年也可以。” 黑云龙应下。 知道现在提这件事情,也不是一个好时机。 军功谁也不会嫌多。 要王冲指点,或许人家会尽力,可自己残兵败将的,还得先把受伤的人给安顿好了再说其他。 在满桂回到马兰峪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中午了。 骑马跑的倒是很快。 走路回去就很慢了。 在望远镜中能够看到的那一段城墙,可是让他们走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 远远的,一群穿着白衣的医务兵,抬着担架,小跑着迎了上来。 城头上的瞭望员,见到了满桂带着的伤员,立刻就通知了高杰。 “老弟,老哥这一次是吃大亏了。” 见到了高杰,满桂就再也忍受不住身上的压力。 他以前打仗也不是没有死过人。 惨胜的次数就更是两只手数都数不过来,可这一次在追击中吃了败仗,就让他很难看了。 对比马兰峪的战斗,更是让他抬不起头来。 跟着他一起出去的年轻人,军功没有捞到,死的死,残的残,凄惨的不行。 要是他是这些年轻人的父母,非得上来给自己几个耳光不可。 如今都知道,当兵的牺牲的风险大大的降低了。 却有人能够打出差不多一半的战损,这件事情怎么都说不过去。 “吃亏了不要紧,重要的是自己知道怎么吃亏的。” 高杰也是头痛,早知道就劝着满桂不要去追了,关外的地形,肯定是建奴们比他们大明的军队熟悉。 在不熟悉的地方打仗。 那肯定是要小心一二的。 “知道了也没有办法改变事实,老弟我这兵应该是当到头了。” 满桂一脸的唏嘘。 随着临近马兰峪,他的心情起伏很大,真的见到了高杰,反而放松了心态。 高杰此时看着这么多的伤员,一时半会也不只带该怎么安慰满桂。 他察觉的到,满桂的兵法应该是比他强的,只是因为新火器的出来,才让他们这种勇猛的将官们,失去了进身之阶。 时代变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即便是过去的在精彩。 而未来的还在未来,把握住现在,然后展望未来,才是他们这些年轻人该做的事情,或许满桂这样的人,能够安安稳稳的过完后半辈子。 也不能说是不幸。 马兰峪的这一段路,已经被全部收拾好了。 满桂最后看了一眼,自己镇守的关卡,满怀落寞的闭上了眼睛。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十一) http://.biquxs.info/ 江山代有人才出。 一代新人换旧人,尽管也有些旧人的能力依然在巅峰时刻,可时代变了,冲锋陷阵的猛将也已经跟不上新战法的形式。 那么就只能淘汰。 进步有时候就是这么残忍,毫不留情,却又让后来者不断的追赶。 满桂收拾心情,随着高杰进了马兰峪。 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落幕,可也眼看着年轻人的好时代已经来临。 这一次防守,打的林丹汗丢盔弃甲,使得蒙古人再也没有余力来惦记着大明身上的好处。 而和他用一联盟的皇太极,也损失惨重的退回了盛京,以后也不敢想南边越雷池一步。 所有的外患,都不知不自觉中给解决了。 剩下的就是大明的内部,朝廷问题和面圣问题。 也只有解决了这两样麻烦的事情,才能够让大明更进一步达到“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的威势。 他的年纪也已不小,是看不到往后的大明,是以强亡,还是以盛衰。 不过眼下,却已经看到了一点歌舞升平的盛景,要是没有恼人的天灾的话,这片土地上还是很能养活更多的人口的。 可惜的就是,这一片将要到来的盛世,不是他打下的,也而不是他守护得来的。 难免因为这一次追击敌人失利之后,心中郁闷。 走进了马兰峪,踏在石板小道上,四周的林木幽静,炎热的阳光,仿佛已经把此处给遗忘。 沿途还能够看到士兵们巡逻。 更远处的外面阔地上,来来往往的马车络绎不绝,之前是为了运送军用物资,现在则是为了运送战利品。 任何一场战争。 只要胜利了,总会赚的盆满钵满,不说那些留下来的战马,还有没来的及带走的牛羊,就是三万多的俘虏,都能够让大明的许多矿洞人满为患。 少了一笔巨大的开支。 朝廷在矿藏上的收益会更加巨大。 就是苦了一直在矿洞中干活的那些百姓,少了一个干活的地方,他们的生活该怎么继续,这一点朝廷要是没有一个妥善的安排。 也是会出现大问题的。 “这次着么多的俘虏,应该会让大明忙活一阵。” 高杰指着远处的空地上,这些人的气色并不是很好,皇太极拉他们来是作为辅兵存在的,必要的时候,还会被消耗掉。 这次不过是大明在防守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自己谨慎的对待,而敌人全力以赴就像是挠痒痒。 随后反击的太快,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消耗。 在皇太极的手下,这些人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吃的还不如养的一条狗,被俘虏了之后,也只有一开始有点恐慌。 随着食物被摆在面前,发现大明是需要他们的,反而镇静了下来。 只要不被杀。 怎么活着都无所谓。 他们在辽东是见识过女真人是如何杀戮汉人的,将心比心,他们能够有一口饭吃,还活着,就得感恩戴德。 “粮食是个大问题。” 满桂一针见血的指出。 想着这次会离开队伍,心态放平稳之后,看问题的角度就变了。 之前是一心为了军功,其他的都可以不管,不是他没有发现问题,而是那些问题离他很远,不是他管得了的。 “暂时能够解决,土豆的推广现在也在各处进行,相信收获之后,能够缓解一些人吃饭的问题。” 高杰不以为意。 有个在物流转运使干活的媳妇,他知道的东西要比别人多一些。 如今的大明,不是没有食物,而是有的地方丰收了,食物却是运不出来。 修路一直都没有停下过。 可在全国铺开之后,也是杯水车薪,没有两三年的深入建设,根本就别嫌够看到有多大的收益。 好的一点就是主干道的修建,已经渐渐的完毕了。 要不然,运输会更加的麻烦。 “还没有恭喜高尉长,这次胜仗之后,可就要荣升为将军了。” 满桂恭喜道。 奈何心中的苦涩,怎么都掩饰不住。 别人升官了,青史留名了,自己本来就是在镇守马兰峪的将官,却仿佛已经置身事外。 要是让他来指挥这一场战役。 虽然能够守得住,很可能损失会更大。 高杰喜笑颜开,口中还在谦虚着道:“我的这点功绩算什么,皇太极还不是跑了,还带走了他的主力蒙满八旗,王将军才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最厉害的,虽然林丹汗也跑了,可也断了蒙古人想要恢复‘成吉思汗’荣光的可能。” 一直以来,王冲给大部分人的印象,就是守卫京师,用很少的人,挡住了当时一时无两的皇太极攻城。 那可是一路从山海关,杀进来的无敌铁骑。 偏偏在京师脚下被挡住了,据说还差一点让皇太极命丧当成。 居庸关的战役。 暂时还没有传播开来具体的细节,然而几乎全歼了林丹汗的主力和辅兵,这一点就不是他能够比得上的。 无论是时机,还是对于人心的揣测,自己的决断。 那都是数一数二的,有着任何一点迟疑,肯定是做不到这样的大胜。 “将军,最新战报。” 一名士兵小跑着过来,身上背着一个斜挎包。 这样的打扮,除去一身的军服,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街头巷尾卖报的报童。 “低调,低调,现在只是尉长,将军那都是很遥远的事。” 这名士兵是专门给各个军队送报纸的,也是能够第一眼看到报纸上都写了什么消息通报。 而高杰的这一场马兰峪之战,就是报纸的头条刊登着。 只要是有点见识的人,都会从这一点看出,这个叫做高杰的尉长,已经拿到了通往将军大门的钥匙。 所缺少的也只有朝廷的认可,和军部的任命。 而这名送报的士兵,见面就开口恭喜,显然是经常见到高杰的常客。 “我说刘文秀,你该不会认为一直送报,会有出息吧,要不道我军队里来,只需要一两场战斗,你的职务就升的刷刷的。” 两人是认识的。 而认识的时候,都是在陕甘宁那一带,说句不好听的话,两人都是反贼出身。 不过是一个运气还,跟随了洪承畴,李过也是有本事的人,带着高杰也一块起来了。 刘文秀就惨了一点。 本来是要跟着张献忠的,可张献忠当年失败的太快,而他的年岁当时也太小了一些,所以逃过了一劫。 其实他和李定国两人也认识。 许多时候,还得信命。 一人已经成了内阁次辅,另一人还在送报纸。 不知为何两人之间的意见总是不同路,所以一个进了文臣的圈子,另一个则是去了军队打算从军队中找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子。 “呵呵,这话你留着说给你的那些手下们听吧。” 说着就把自己手中的报纸,挑出来了三份,递了过去,“你也好好的看看,隔壁的许昌那也是王冲将军的手下,人家也不是吃素的,还有镇守喜峰口的张春,张尉长也是医院猛将。” 高杰收起了报纸,其中一张的军部内参,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看到的。 不同的级别,看到的消息也大不相同。 另外两份一个是大明报刊,和冀州报刊,这哪是只有这两种报刊是必须要看的。 了解大明的朝廷政令走向,也了解冀州的一些需要关注的问题。 “许昌不是在道院守院子吗?怎么也被拉出来了?还有张春是个什么人?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高杰也有些奇怪。 大明的将才应该是不缺的,不管从那个地方调集一点人手都是可以的,没必要让整个京师都空了。 要是出了意外,那就是一个笑话。 “将才是很多,可在冀州的兵力不够了,还要支援湖广,你觉得能够剩下几个人?” 高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于现在募兵的方式,一个将军根本就没有办法从当地招兵,这就限制了,在必要的时候,没有办法立刻从当地募兵。 除非是真的没有任何一支部队前去支援了。 这个前置条件触发,才会打破从募兵部分配兵力的壁垒。 “至于张春,这个人是当年永平的兵备参议,差点死了,最后因为守城有功,被派往了喜峰口,说实在话,此人的领兵本事可要比许昌高上许多的。” 刘文秀看过内参,对于张春打仗的方式,很奇怪。 在他认识的许多大明以前的将官之中,张春是唯一一个打仗没有固定套路的人,也是最舍得花钱的人。 要是当年永平县兵力足够的话。 那会让杜度领兵一路破城打到京师脚下。 “我可记得,张春是战死了的,怎么还活着?” 高杰是跟着李过行动的,大多数的时间都在蓟州和通州,但对于永平的惨剧,也是知道一二。 “人家命大,被人救活了,算是孙传庭一手推荐出去的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年孙传庭最后镇守山海关,西平也得有人防范,他手下的人才也是不少,却偏偏选了一个年龄颇大的旧将。 那就说明了,张春的能力是得到孙传庭认可的。 “另外,我觉得他有做将军的才能,就是不知道皇上对此人的印象如何。” 刘文秀叹息一声,如今的军队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下,要是能够入了皇上的法眼,给点机会,上升还是很快的。 当然,皇上的眼光也很独到。 提拔起来的那些将军,居然没有一个水货。 都有实打实的领兵才能,任谁也套不出来这些人的毛病,也就洪承畴的年纪大了一点,被皇上约去谈过心。 后来还不是做出了选择,进行了一番改变。 高杰听得眼睛都发直了,大明有将军才能的人也太多了点吧。 别说高杰,就是满桂心中都有点不服气。 他在辽东做总兵的时候,张春才多大的官,怎么是个人都比他有才能? 他承认,时代不同了,如今的许多战术,也都用的不是很习惯,才会出现各种纰漏,可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张春能够比的了的。 “别不服气,有才能的人,就是有才能,这一点你得承认。” 刘文秀拍了拍高杰的肩膀,看了一眼满桂,接着道:“我还得去一趟喜峰口,咱们闲了再聊。” 说罢,转身就走。 “这刘文秀是干嘛的?口气这么大?” 黑云龙口气不善。 在刚才没有当着刘文秀的面问出来,就是在给刘文秀的面子,之前满桂镇守马兰峪的时候,也有这样的送报士兵前来。 不同的是,那些士兵就真的是士兵。 而刘文秀则是不一样,领口上可是绣着军衔的,一般人能够这个? “他是晁刚的参谋,快要升级为参谋长了,你不服气也可以凭本事挣回脸面,别怪我没提醒你,在推演战术这一块,到目前没有几个人敢拍着胸膛说稳赢的。” 黑云龙被这个身份一下子噎住了喉咙。 参谋他不陌生,不过是一群纸上谈兵,耍嘴皮的人,可要是上升到了参谋长这个位置的话。 那就又是一番新天地了。 没点真本事,想都不要想。 “晁刚将军的参谋长不是张存孟吗?怎么要换人了?” 一直没啥存在感的孙祖寿忽然说道。 “人家是给皇上当参谋的,挂靠在晁刚将军的名下,现在欠缺的就是一个机会,你以为我为何那么对他客气?” 孙祖寿立刻闭嘴。 皇上的精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敢胡说八道,单凭这一个身份,就知道刘文秀的本事有多大。 “那他不在皇上身边当差,跑到外面来给人送报,是什么意思?” 一个疑惑解开了,另一个疑惑又起来了。 黑云龙依旧不解,当然,满桂也是没有想明白,不过他没有问出来,不代表自己不想知道。 “考察,这一次,除去王冲将军不谈,其古文口的守将许昌,马兰峪的守将满桂,还有我,喜峰口的守将张春,那都是尉长的级别,想要更上一步,就得看战功,除了这个还得看看每个人领兵打仗的潜力。” 高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实际上也是说给满桂听得,李文秀没有找上满桂说话,就说明满桂已经在这一场角逐中被淘汰了。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会提升几位将军。 而,能够被刘文秀恭喜,自己的位置应该十拿九稳。 这么一想,心中还是美滋滋的。 “考察?这个能看出什么?” 满桂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郁闷。 他也明白,刚刚刘文秀没有第一面见他,就很能说明问题,自己身上却是没有什么亮点。 要是以前冲锋陷阵的话。 绝对是一员猛将。 可惜的是,现在猛将也需要,却不是他这个类型。 都是火枪,拿着刀子闯进敌军阵营当中砍杀的几乎已经很少了。 “不知道,刘文秀只是做一个记录,然后呈献给皇上过目,皇上觉得那个人有潜力,那个人就有机会上位,不过军部的几位将军,也会发表自己的看法,要是最后反对票数太多的话,给出的理由也很合理,那么将军的授衔也就不可能下来。” 军队将官的升迁,牵扯的就是方方面面。 满桂之所以知道这么多,也是李过给他开了小灶的,不到将军的级别,就别想知道将军都有着那些隐秘的权限。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十二) http://.biquxs.info/ 从喜峰口,到居庸关上的所有战役,都有着一个明晰汇总,报上军部,然后给皇上过目的。 其中居庸关的战役就不必说了。 就连皇上看到之后,都是哭笑不得。 还说着:“原来现实,比历史和更加离奇和搞笑。” 对于王冲的领兵才华,也进一步肯定,还说着:“若不是卫武军暂时除了他带领着,不放心被人,肯定是要放出去做一州将军的。” 这个评价没有人反对。 就连内阁首辅李长庚,募兵部的晁刚将军,也都很认可。 无论是谁,到了居庸关都不可能做的比王冲更好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对高杰认可度最高的时候,皇上却对一个叫做张春的人产生了好奇心。 既没有认可是好,还是不好。 总之让大多数人都莫名其妙,刘文秀也觉得很奇怪。 喜峰口是面对杜度的战役,当中可没有见到那个亮点,战斗不是很激烈,点到为止,面对的敌人也不是很多。 所以也就称不上大捷了。 最多和其他人的区别,就是放了一颗照明弹。 不过是舍得花钱而已,难道这个也算是用兵如神? 要是这样算的话,那么以后使用照明弹的人,可就多了。 有样学样,谁都想要换一身衣服穿穿。 走了一路,琢磨了一路。 刘文秀还是没有想明白其中那个地方是他没有想到的。 喜峰口。 地形突兀,交通困难。由滦河所形成的谷道使成为南北往来的天然孔道。 关处,左右高崖对峙,地形险要。由此出关折东趋大凌河流域,北上通西辽河上游及蒙古高原东部,向西南经遵化和冀北重镇蓟州,可至京师。 从马兰峪出来,带着自己的副手,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喜峰口的关口。 俘虏的五千多人,已经全部送往了遵化。 刘文秀在来的路上,就看到了长长的队伍,看着井然有序,押解的人也只有少许。 此时以至八月末。 满山的野花,林木景秀,鸟语花香。 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没来由的,刘文秀给出了一个有意思的评价。 本来这里就有守将的,只是在第一次建奴入关的时候,就开始逃了。 当时三屯营的营地当中,在孙传庭和卢象升他们支援过来的时候,也是乱糟糟的。 现在再次经过,虽然没有多少繁华,可当地的百姓们,都很安静祥和。 根本就看不出,之前不远的时间内,喜峰口已经打退了一次敌人的进攻。 也从侧面可以看出来,当地的官员治理有方。 关口出,两边各一名士兵守着,瓮城的城头上,也有士兵把守,当中挂着一口大钟,只要遇到敌情,就会被立刻敲响。 “此地的将官可在关内?” 刘文秀牵马上前,向着看向他们的卫兵问道。 卫兵一怔,他本来就打算上前询问的,却被人抢了先。 “你是哪一位?” 关内的情况,一般人可问不出来。 守官的小兵们,也被教导的不错,没有见了一个人穿着大明的军服,就叽里呱啦的把所有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万一问话的人是个探子呢? 这不是在泄露军情? 刘文秀不以为意。 军队的规矩,他还是很清楚的,从马背上挂着的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一块代表身份的令牌,另一个就是一个小本子,上面不但有他的画像,还有这他目前的职务。 小兵还是知道这种东西的真假,怎么辨认。 他们尉长的身上也有这样的一个小本本,还特地让所有的士兵们挨个查看了一番。 “尉长真在关内,刘尉长在此稍等,我这就去禀报。” 张春还在衙署写写画画。 用他的话说,自己的记性不好,有点好的想法,一定要记下,那不然忘了再想要去查找,一时半会还真的就还不找。 这次他写得东西,就是关于这一次战斗,对于照明弹的使用心得。 这种造价很高的火器,他只试验过一次,而这次之所以能够让杜度的一万人马扎营在关外火炮打不到的位置。 就是因为照明弹的功劳。 “关外化民,民智不开,一位大明的照明弹,是神话中的太阳神术,所以军心溃散,无人想要进攻喜峰口······” 战后总结,不但要有他自己的想法,还得从敌人的口中知道,自己是怎么赢的战斗的,还得清楚的记录下敌人是输在了那个地方。 他们只有一千人。 想要守住一万人的攻城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是在晚上。 按照现在大明火器的厉害程度,守住关口一点问题都没有,可随之而来的伤亡,就很难避免了。 不过是付出多少的问题。 可有了照明弹,最后的结果也就有了很大的不同。 说实在话,他一开始只是把这个东西,当做了给火炮指引炮击位置的辅助弹药,从没想到过,会对愚昧的人,产生这么大的效果。 就算是最后,被他抓到的俘虏。 也都乖乖的毫无反抗的意识。 其中有些人居然还露出了一脸荣幸的微笑,看的他都是一阵心寒。 若不是他知道这是一颗特殊的炮弹造成的,估计第一次遇到的话,他也一样心中会忐忑不安。 未知总会让人恐慌。 写着写着。 张春就放下了笔。 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思虑着是不是给皇上一封奏疏,看看能不能把这种特殊的弹药,给所有的将士们普及一下。 免得敌人也弄出了这玩意。 用在大明的身上,而士兵们却因为无知,错过了最好的战机。 “报告。” 张春一愣,回神。 “进来。” 他并没有因为有人前来汇报,打乱了自己的思路而生气。 对于军情,他是宁可第一时间知道,都不愿意为此而错过了任何时机烦恼。 “尉长,外面有一位叫做刘文秀的尉长前来找你。” 士兵进门行礼之后说道。 “请他去正厅,我这就来。” 刘文秀的名字,他没有怎么听说过,尉长这个官职,现在大明很多,有名气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能够被找上门来,他能够想到的,也只有前端时间守住了杜度进攻的喜峰口。 手上没有人因此而伤亡。 也没有付出多少弹药,全都是因为他舍得使用了那枚价值很高的照明弹。 刘文秀是在正厅见到张春的。 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看模样颇为文雅,眼中有神,行走之间也很有法度。 “张尉长治军有方,我是看到了你的战报,特地前来学习一二的。” 刘文秀上前一步敬礼之后,才攀谈了起来。 “治军也不过是在按照军法条例来,当不得同僚学习。” 张春也而不见外。 两人的年纪差距很大。 然而从交谈开始,却仿佛感受不到其中的代沟,就像是两个思想新潮的人,坐在一起天天说地。 不过所说的大部分东西,也都是军队上的东西。 从领兵打仗,到兵器对于战斗的影响,其中还谈到了后勤和医疗兵,最后还要假山给一个工兵。 “皇上对兵种的划分,在历史上也有过,可都没有这一次这么详细。乍看之下,后勤,医疗,工兵,根本就没有办法和正兵相提并论,其实不然。” “怎么说?” “条理分明,可以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不过我觉得,全才还是要的,我正打算给皇上剑意,组建一支特殊的队伍,他们人数可以很少,却必须样样精通。” “这个有什么用?” “用处可大了,就拿这次建奴攻打大明来说,他们要是组织小部分队伍,然后悄悄的翻阅长城,进入大明的内部之后,你想要,造成的破坏得有多大?” 刘文秀恍然,心中暗道:这可能就是皇上通过一封奏疏看到的东西吧,果然不同的人想法虽然不同,可想出来的东西,总是能够让人大吃一惊。 经过聊天,他也清晰的人知道,此人根本就没有那些老夫子酸腐气味。 看着年纪已经很大了,反而有种年轻人的朝气蓬勃。 “还有啊,你看,深入敌人的背后,不管是行刺敌人的官员,还是毁掉敌人的后勤补给,那都是隐蔽性和机动性很强的队伍,因为技能的全面,他们的生存条件也就进一步提高,反正好处多着呢。” 张春总算是只找到了一个可以听得懂他的想法的人。 他自己的那些手下,可都当他在说天书,只是嘻嘻哈哈的胡闹。 “这个想法不错,我觉得你应该写给皇上好好的看看。” 刘文秀已经忘了而他来此的目的。 反而商讨其这支特殊的队伍,到底怎么用,配备上那些兵器。 “你的想法刚好补充的我的想法,要不咱们写在一张奏疏上,联名送到军部如何?” 张春可不会独占这一份功劳。 要是能够被朝廷接受的话,真的可以当做一份军功比记录在案的。 “那不行,这是你的想法,我只是恰逢其会而已,要真的这么做了的话,我就不要想着而最军队里混了。” 刘文秀连连摇头。 “你这个小青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点都不爽快,不就是签名吗,推三阻四的,反正我会把你的名字写上。” 张春忽然拿着年纪说事,还一副无赖的样子。 偏偏一点都不讨人厌。 刘文秀哭笑不得,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把军功往别人身上贴的。 “对了,这次进攻喜峰口的队伍,是杜度带队,你是怎么把他们挡在外面的?” 他总算是记起了自己的任务。 “这个可就是照明弹的作用了,我给你说,现在大明要好好的在军队当中,普及一下特殊火器的效果,别因为无知,延误了战机,还害了自己的性命。” 刘文秀见张冲忽然说的这么严重。 端正了一下坐姿,侧耳倾听,同时手中还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小本本,打算做个记录。 就是高杰都没有这个待遇。 接着张春就说出了自己对于照明弹的看法,以及运用方法。 随着深入浅出的说明。 刘文秀也渐渐的明白了,张春为何会危言耸听的说出那样的话来。 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还有一点就是,人家张春是进行了多方面了解的,奏折上面篇幅太小,只简单的说了一些战斗的过程。 其中多次提到了照明弹。 可干巴巴的奏疏,那能够看到背后的故事。 只有当事人讲出来,才会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杜度的队伍突然之间就丧失了战斗力。 要知道当年在攻打京师的时候。 损失那么大,都没见到那些骑兵们后退半步。 军部的人,包括皇上在内,都还以为是把杜度给打怕了。 一席谈话,一直谈到了天色将晚。 没有华灯初上。 只有东方一轮残月,在西边的太阳还没有落山的时候,就已经升起了。 “走,我带去你去吃点美味。” 眼看着吃饭的时间快到了。 张春也就终止了谈话。 来着都是客,喜峰口别的可以缺少,可水中的鱼,却是一点都不缺。 “山中野味?” “不是,是水中的鱼,我可给你说,这里要是能够有条渔船的话,是能够养活不少人的。” 是夜。 天凉如水。 风从山间刮过,掀起林木沙沙作响。 林间的倦鸟早就回巢,也就蝉声不断,仿佛只要炎热还在,他们就一定要要闹腾的天凉了为止。 喜峰口的温度还是有点低的。 躺在木板床上的刘文秀却是一点都睡不着觉。 间日一下午的交谈吗,让他对张春的看法,是极具好感。 兵法已经不去说了,只从对新式火器的认知,就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 “原来,会使用照明弹,真的是可以看出个人才能的高低。” 刘文秀喃喃自语。 居庸关的王将军破敌太快,用的就是出其不意,可以没有用到照明弹,高杰年轻气盛,是穷苦人出身,心疼的是弹药。 不愿意大明付出更大的损失,宁愿就这么耗着。 可惜的是,耗着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哪有一颗照明弹放出去省心。 毕竟。 照明弹虽然很贵,可省下的一些其他资源,也能够挽回更大的损失。 心中默默的算了一笔账。 恍然发现,几处战斗的关隘。 也就只有喜峰口的损失最小,收获也最大。 “用兵之道,果然是存乎一心。” 随即翻身起来,在自己的一张考察名单上,画了一个勾,然后注明一个“优”字。 这才躺下,安稳的进入梦乡。 翌日。 天色刚明,他就起床,在张春的陪同下,看了一遍当日战斗过的痕迹。 “当时满山遍野的都是建奴在逃命,后来由于山林险恶的原因,都又悄悄的跑回来了,这场仗,是我打的最畅快的一次。” 刘文秀了解张春的说法。 以前都是大明的人被建奴们追着再打,而这一次则是大明的人追着建奴在打。 打完了之后,还要俘虏。 而那些俘虏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这里是汉族与北方及东北方民族交往频繁之地,现在蒙古人已经有好久都没有来过了,建奴们却来了两次,往后估计也不会再来了。” 张春指着一条蜿蜒曲折的道路,缓缓的说道。 他是知道,往后要是一直镇守这个地方的话,是不会再有军功了。 因为敌人已经没了。 放弃不行,守着不过是在养老。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九章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十三) http://.biquxs.info/ 连绵的低山丘陵。 林间的小道,隐藏在了林木丛中。 山脚下黑水缠绕,只通人马,不可行车。外有十八小路,尽兔径鸟道,止能通人,不可走马。 此地能够被杜度带兵亮度攻打。 可见地理位置的重要。 然而,再重要的位置,一旦没有了敌人,也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张春站在那一晚被照明弹照到的位置上,发射的几轮炮弹,弹头已经被杜度派人挖走了,想的就是,从弹头上一窥大明火炮的威力和锻造方法。 技术上的革新。 可不是能够单凭外观,就能够推导出来全部锻造过程的。 此地只留下了几个深坑。 还有一些渗透进泥土之中的鲜血,经过了几天的时间,已经全部变成了褐色,相信经过几次暴雨的洗礼。 就能够成为,这个地方草木茂盛的养分。 刘文秀站在原地,举着望远镜,回头看向了喜峰口的方向。 “明天顺年间,顺天巡抚邓汉,遍察蓟镇诸关之后,向英宗皇帝奏言:‘蓟镇十二路各关虽无处不险,而平原大川,可容数十万大举入犯,又当贡使出入之路,则喜峰、潘家口为最。’” “今日才得见其险要,比之奏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春没来喜峰口之前,就是在永平做官,两者的距离并不是很远。 对这一带很是熟悉。 当时为了选择任命的守将,鉴于这个原因,孙传庭才推荐了张春,不但是因为此人的学识和领兵打仗的才能。 还因为,一个熟悉地利的将官,好过一位对周围环境陌生的将官。 “喜峰口,同位于迁安县境内的冷口,辟为兀良哈三卫入贡的贡道,除了它们的地理位置外,很重要一个条件就是关口壮观,可屯重兵。每次外夷入贡,戍官要陈列阵容,名为迎接,实为镇慑。而且,喜峰口关有可容万人的来远楼,入贡的人马进京,守官还要派兵向京城护送。对于老老实实臣服朝廷部落,朝廷还要不定期的颁赏,颁赏仪式也很郑重。” 张春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 永平破城之后,差点以身殉国,最后虽然活了下来,可兵败百姓遭殃的场景,一直都在他的午夜梦回时出现。 来到了喜峰口,更是专注于研究如何防守。 功夫不负有心人,前段时间瞬间就打的杜度一万人马,站在关口外面不敢前进一步,最后更是丢下了差不多一半的兵力,脱身而去。 也算是间接的,报了永平破城之仇。 要不是当时手中的兵力拮据。 他都要想着全面出击,活捉杜度的。 “凡是贡道,多有双方互市交易。” 刘文秀从望远镜中,看向了四周,一边看着,一边说道:“不过现在,皇上已经不稀罕蒙古人的朝贡了,用皇上的话说:赏赐朝贡者是他们长生天的事,他的任务就是送这些人去见他们长生天。” 随即放下望远镜,满脸唏嘘的接着道:“这句话提气啊,以前是这些人想打就打,想称臣纳贡,就称臣纳贡,咱们大明虚弱,无力征战,现在可是大不相同了。” “朝堂之中还有人想要让蒙古人俯首称臣的建议,却都被皇上驳回了,说是:有那些赏赐的财物,发给一直征战,一直保卫大明的士卒他不好吗。” “你也知道,现在的大明是最重军功的,而军队也已经不在文臣的手中,所以纳贡的事情就没了。” 刘文秀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 嘿嘿的直乐,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露出来的石块,使劲的想要扔进山脚下的海水之中,可是看起来很近的距离,却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 “以前的大明,就是势尽而力不足,现在就是有人哭着喊着想要过来称臣,怕是皇上都不是很乐意。” 朝堂离着张春很远,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朝堂上的隐秘消息的。 皇上他没有见过,以他的身份,也是见不到的。 不过听到刘文秀说起这些话,总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他早就过了少年,也已经人到中年的末尾,却还是仿若少年一样,回头看着喜峰口,就仿佛看到了大明的未来。 何等波澜壮阔,他没办法去形容。 恍然发觉,自己的学问还是不足,能说的话,也就只有:大明壮哉! 还不能说出口,免得被人笑话,只能心中腹诽一阵子,排解一下心中激荡的心情。 原本在历史上,就在今年张春会兵败被擒,然后被羁沈阳三官庙凡十年。被拘期间,始终“着汉服”,“不为剃头”,坚持明朝衣冠,坚守明臣气节。并积极沟通明廷与后金(清)间之议和。 最后苦苦追求的希望破 (本章未完,请翻页) 灭,乃绝食而死。 然而此时的历史,早就乱的不成样子了。 他不但大败了皇太极派来的杜度一万兵卒,还像似一个少年人一样的满怀感慨。 完全没有那种想要和大清议和的想法。 此时在他的心中想的就是:大明强大了,要大清干嘛,要是有机会打话,还是要打出去的。 当然。 在此期间肯定是要多弄出来一些奴隶,去各个矿山开矿。 ‘大明的百姓金贵着呢。’ 这句话张春也是认同的,苦活,累活,危险活,总不能让一个强大的国民去干吧。 刚好周围的这些混蛋跳的欢,那就用他们的祖祖辈辈来给大明赎罪。 “再往前就是当时杜度驻扎营地的地方,你要不要去看看?” 良久平复下来了心情,张春招呼着自己的忘年之交。 “正有此意。” 刘文秀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自有领队的亲兵走在前面。 前行数里,豁然开朗,一片平地跃入眼前,地上的草木在就被踩踏的抬不起头,只能看到当时扎营留下的痕迹。 “杜度选了一个好地方。” 环视一周,刘文秀也得承认,来时一路上,最好的扎营地点就是此地,或许往后还有更好的位置。 可也只有此地距离喜峰口最近。 “建奴勇猛,这一点是真的,可无知也是真的,说实话,要是建奴们有着和大明一样的火器,喜峰口我还真的没有把握守得住。” 若是面对旁人,张春不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也就只有面对刘文秀才可以。 经过了昨天一下午的交谈,他也摸到了刘文秀的身份,与其说是说给刘文秀听得,不如说是想要借着刘文秀的嘴,说给皇上听。 他不会因为打了胜仗,就忘乎所以的认为自己真的无敌了。 现在的火器还没有被建奴们解密。 就像当年,大汉的铁器还没有被匈奴们知道锻造方法一样,要是真的流传了出去的话,那就真的会成为大明的巨大威胁。 当年匈奴们拿到了青铜器的锻造方法之后,一度压着大汉在打。 也就大汉有了铁器之后,才有了“一汉当五胡”的说法。 武器的进步,真的可以左右一场战斗的胜负。 “所以说,晋商八家那些人都该杀,要不是他们把大明的铁器和粮食运往关外,辽东的战事怎么会打的那么辛苦。” 如今这件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 虽然当年只有八大晋商死于非命。可到了现在,只要是晋商在崇祯控制之下行走,都很艰难。 倒不是官府为难。 而是随着各种消息流出,他们的买卖,总会得到当地人的抵制,即便是相同的货物,价钱都差不多。 当地的大多数百姓们,宁愿购买一些稍微贵一点的物品,也不愿意去凑晋商的生意。 而做生意的人,名声臭了。 在这个时代,就真的是寸步难行,之后将要付出的代价,可就不是一两代人能够坚持的下去的。 “算了,不说这些糟心事了,今天下午,我就得启程回到京师去,你要是写好的奏章的话,我刚好也可以给你带回去。” 在喜峰口他待得时间最久。 看到的,和听到的也最仔细。 对于张春这个人的了解也而更加的深刻。 将士们打了胜仗,就得给出一个合理的奖赏,升迁的必须升迁,受伤的也必须安置。 这份工作,暂时还是晁刚在管着。 本来等到秦良玉来到京师之后,分出去一点职务,谁知道走到半道上,湖广地龙翻身,现在也已经带着人手,正在进行救灾工作。 一时半会,还到不了京师。 “这就走?不多看看?” 张春一怔,随即想到,皇上身边的人总是很忙的,人家能够多陪他一天的时间,已经算是足够重视喜峰口了。 “不用了,要是下一次你我相见,我希望是在松亭关,怎么样?” 临走之际,刘文秀忽然说道。 松亭关现在已经沦落到了兀良哈之地了,而这些地方,现在还落在了建奴的手中,本是防备敌人南下的重要关卡。 如今也只能退回喜峰口暂做防守。 虽然也是一处险关,但意义却是不同。 张春一个愣神,瞬间就反映了过来,他以后还是有出战的机会,封狼居胥他不用想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要能够夺回松亭关,也就心满意足了。 松亭关,是一个神奇而又神秘的地方。它的神奇在于:边塞内外,攻守双方,对它都是志在必得,弹丸之地,辟落之乡,却干系一代王朝的兴衰。 它好像一个英武健壮的戍士,在古卢龙塞道上,曾经叱咤风云,英姿焕发。 所以,连从未到过松亭关的南宋诗人陆游,在万里之外,愤慨之余都吟出“三更抚枕忽大叫,梦中夺得松亭关,中原机会嗟屡失,明日茵席留余潸”的诗句,来抒发自己收复失地的雄心和报国无门的伤感。 “那咱们再次相见之日,一定不会太远。” 张春哈哈大笑。 有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模样。 他没有报国无门的伤感,不过收复失地的雄心,依然健在。 “那就说好了。” “说好了。” 告别了喜峰口的张春,刘文秀就走完了最后一个关卡。 居庸关轮不到他去评价。 王冲将军的防守反击已经做得够漂亮了,任谁也挑不出其中的毛病,相对来说,也就古北口的战役,打的并不是很激烈。 优势的兵力,实行的是碾压战术。 面对的还是对大明火器只有听说,还没有面对过的林丹汗手下,虽然胜利了,可也说明不了多少问题。 最多给点军功,以后打仗的时候,多给一次机会,磨炼一二。 能成才了的话,就是一员大将,实在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了。 而满桂就更不用说了,在高杰的指挥下,同样是尉长的官职,还是马兰峪的镇守将官,却被衬托的都快要成背景板了。 一个是不熟悉新式火器的原因,另一个则是面对建奴要么表现的很谨慎,要么表现的很勇猛。 这种心态和领兵作战的方法,以前或许很有优势。 可在如今火器横行的年代,就很不可取了。 在走到迁安城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迁安城是永平府的下辖县城。 一代名将戚继光就是在此地镇守的,注重练兵,尤善育将,严明军纪,赏罚分明。 可惜的是,戚家军早就被一些酒囊饭袋们给弄得烟消云散,只能在史书上,见到往日的风采。 刘文秀住在迁安城府衙中的邮驿之中。 此时的邮驿,就是曾经的驿站换了个名字,然后给出了一个新的职务,为了南来北往的所有客人,包括平民百姓准备的客栈。 价格只比当地的客栈稍贵一点。 为的就是不去抢占当地人的生意,多数都是官府和大商人们聚集的地方,安全很有保障。 “你们是从辽东的边市回来的?听说那边正在打仗?” “早就打完了,建奴那是咱们大明的对手。” “哎呦,我早走了一步,快说说怎么打的?” “说来你可能不信,也是广宁那个叫做莽古尔泰的建奴气数已尽,居然被咱们的火器给炸了。” “我信,你说的详细一点。” “呃!你这人···要学会捧哏,我说可能不信,没让你说我信。” “那好吧,我不信,快说说当时都是怎么一回事。” ······ 刘文秀是住在二楼的客房。 此时的房间,修建的隔音效果并不理想,在邮驿的大厅当中,一些天南海北的人,高谈论阔的声音,都能够听得到。 要说那个地方的消息最灵通的话。 首推各个县城的邮驿。 “其实在打义州的时候才精彩。” 另有知情的人,嘿嘿一笑的插口高声说道。 “义州?就是和广宁成犄角牵制着大凌河堡的那个义州?” “没错。” “有什么精彩的战斗能比得上莽古尔泰死的那么离奇?” “这个不是离奇,而是一个叫做孙得功的人,本是大明的叛徒,这一次眼看着建奴失势,又想要投靠大明,你才怎么着?” “怎么着?” “当然是不允了,最后还在屋内搜到了建奴册封的授三等梅勒章京,看上面的时间,也不过一个月。” “什么叫授三等梅勒章京?” “这个,呃,我也不知道,不过想要这种三等梅勒章京,就必须给人做奴才。” 听着哗然。 做奴才? 好好的人不做,就为了给人做奴才,就背叛了大明,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章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十四) http://.biquxs.info/ 大厅众人哗然。 说什么的都有,反正都不是啥好话。 坐在窗口,看着夜色的刘文秀,心中也是大吃一惊。 前后才多长时间,边军的李过,就已经推平了广宁和义州,这一次将军的评选似乎又要平地起风波了。 对于投降建奴的人,都要做奴才这件事情,早就不是秘密。 也就一些百姓们还一无所知。 要是当中没有张鹤鸣那个老小子放出来的风声,没有谁会真的在意这件事情的宣传。 如今听着大厅当中百姓们的谈论。 都是一副我大明怎么怎么了不起,从来都没有把自己人当奴才的例子。 悄无声息的民族自信心,让刘文秀心中明白,从今往后,建奴们怕是再也打不过来了。 没有谁会愿意,自己的后代子子孙孙的去给人做奴才。 “消息能够传到这里,想来捷报已经传到了京师,看来明天得加快速度回去了。” 刘文秀心中思量着。 广宁之战后,明朝丧失了整个辽东。王化贞既失辽东,张鹤鸣惧罪,自请经略辽东,不久以病告老还乡。 明廷再遣任命宣府巡抚解经邦为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经略,解经邦三次上疏,力辞重任,最后被朝廷革职为民,永不叙用。 朱由校再命王在晋经略辽东,在晋亦辞,不准,令其“刻期就道”,王在晋遂前往山海关。 而现在,广宁又回到了大明的怀抱。 虽然回来的有点曲折离奇,却也打开了整个辽东的局势,让本来的防守策略可以转化为进攻策略。 以后在这个范围之内,以大明的火枪骑兵,应该能够更好的让建奴们尝尝“打草谷”是个怎样的滋味。 不过对他来说,当务之急就是赶快回到京师。 毕竟到现在,各个部门的部长,也只任命了两个,一个就是审计部的高桂英,另一个就是工程部的张国维。 或许这一次过后,各部的部长,应该要落实到位了。 最后思绪又扯到了衮州。 两看相厌的李定国,就在衮州主持工作。 他必须得承认,人家确实有才华,而且做得滴水不漏,井井有条。 随即又想到了自己,一直窝在京师,要是皇上不放手的话,自己就别想着出去干一番事业。 然而,这件事情,又急不来。 最后又想到了一个人,是被高桂英部长推荐给皇上的,一个年龄很小的少年人,叫做艾能奇。 “朝中有人好做官。” 刘文秀嗤笑一声,又陷入了沉思。 他是陕西延安人,而艾能奇却是陕西米脂人。 这么一想的话,陕西人还真的出了不少的人才,就是不知道艾能奇是不是真的很有才能。 “哎,都已经有皇妃给推荐了,就算是只要才能过得去,应该也会被留下吧。” 想着皇上的参谋团当中,又要多一个占据重要资源的人,他就想着如何才能够下放到地方上去。 思绪在大厅的吵闹声中,渐渐的变得沉重,不大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翌日。 邮驿的铃声敲响。 就是早上吃早饭的时间段,如今的一日三餐,已经开始渐渐的深入人心了。 即便是穷人家的早饭,也都有一碗稀粥。 条件好点的,还会多加一块馍,更好一点的则是再加一颗蛋。 刘文秀的早餐就是一碗稀饭,一个饼子。 稀饭是真的稀,只有饼子最实惠。 他是穷怕了的,也苦惯了的人,哪怕是他现在的俸禄,能够加的起忌惮,也不想在这上面多费心思。 吃完饭,带着自己的两名副手,牵着马往城外走去。 由于辽边又在打仗,南北的商路又再次失去了意义,不过让刘文秀比较意外的就是,商人们似乎并没有因为生意没了,而有着各种的忧虑。 因为了解过了八大晋商做过的事情,他对于商人就莫名的有点反感。 尽管从各个角度来看,他的这种想法,很没有必要。 出了迁安城,回首看县境地形呈“簸箕状”。 北部西起刘皮庄,经五重安、商庄子、雷庄、建昌营,至新房子,山峰连绵起伏;东从徐流营至五道沟乡均系低山丘陵;西从马兰庄向南,经蔡园、大五里、北营、崇家峪至太平庄,是一条纵向群山。北、东、西三面呈脊背状与中部和南部的开阔平原相衬托,形成了典型“簸箕”状地形。 地势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北高,东南低。 过了龙泉山,他没有特意的去看明朝万历年间李安仁游此,曾题“眠云漱月”四字于山上丈余方的山石上书法真迹。 山屏耸秀,松林苍翠,滦(河)水绕带。山中有古庙,山腰有泉水,石洞通山内。 只是松林依旧苍翠,山腰的泉水也依旧干净明透。 然而山上的古庙,却已经败落了下来。 经过了建奴入关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可在建奴出关之后,庙里的和尚们都被要求前去进入工程队干活。 没了庙中的私产,那还能够养活的了人。 早就树倒猢狲散,个人顾个人了。 官道修建的很宽敞,用的就是大明如今最畅销,最好用的水泥,道路分成来去两条,当中种植着四季常青的树木。 看样子大部分都已经存活。 一辆马车从后面追了上来,车速很快。 史可法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数算不错而被朝廷录用。 一开始他学数算只是为了帮助陈新甲做好工程队的工作,再后来就沉迷了进去,反思了好多东西,从而放弃了已经学了好多年的儒学。 许多事情就是发生的这么意外。 儒学中他看不出来的东西,却能够从数算当中大概的推测出来。 数字不会骗人。 后来一连窜的事情发生,也证明了这一点,不过他猜不透的是人心,在辽东的边市中,他以为那些商人们会亏本。 然而即便是战斗已经打响了。 那些商人们也没有谁哭着喊着自己亏了多少钱,知足,感恩,让他们把所有的损失都贵轻易地转嫁了出去。 而付出代价的,也就只有广宁城和西平城中的建奴。 也就义州的孙得功,惧怕大明的火枪兵,一直不敢出来瞎晃悠。 城门都是一直在关闭着,也就只有在接受一些送来的物资的时候,才会开城门,可该来的一定会来。 最后还不是被李过给一锅端了。 几乎是一轮火炮过去,城门就被城内的人自己打开了。 作为一个有叛逃经验的人来说,他的做法没错,只是错在大明对他的容忍。 军队的将官,一个萝卜一个坑,可不需要他这种两蛮三刀的人进去给坏了一锅粥。 史可法想着边军的战斗。 本来他是可以更早的回到京师的,只因为李过要攻打广宁和义州,首富周围的哪一些大明故土。 没办法了只能拉了他给调运物资。 有了一个数算能力强的人,做这种事情真的是手到擒来。 各种物资的计算,让李过可以轻松的打好这一场战役,唯一的意外就是莽古尔泰死了,还没有开始堂堂正正的交手。 就死的很是憋屈。 看起来,这一场仗付出的挺多,可回报也是惊人的。 牛马之类的物资,足够大明重新组建一个五千人左右的火枪骑兵还有余,而牛这种畜力,更是能够解决很大一部分土地耕作,缺少劳力的问题。 要是能够及时分发道各个县城的话。 今年秋收之后的农耕任务,就能够很快的完成了。 俘虏的敌人,也足够充斥进去大明的各个矿山,从而能够然更多的大明百姓们从繁重的劳动中脱离出来。 至于脱离出来的这一部分人要干什么,他不是很清楚。 养活这些俘虏需要的粮食从哪里来,他也不知道,总归是朝廷能够稳定的接受,就说明是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的。 马车的车窗并没有关着。 史可法瞧着一路上的风景,这条路是他和陈新甲带着人修建的,此地的山道很多,为了修建在和条路,他可是没有少费脑子。 从左侧的树木掩映缝隙当中,能够看到对面赶去辽东的人很多。 沿途回来的路上,也有不少人牵着牛马,带着许多便宜的战利品往回走。 “商人们的嗅觉,就是快。” 史可法摇了摇头,大明接到捷报的时候,商人们也只慢了一步。 “哪里有利益,哪里就有商人出没,他们要是消息不灵通的话,是很难赚到钱的。” 走在前面的一匹快马上,忽然接话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也算减轻了朝廷的一些负担。” 史可法心中经过了一连窜的计算,最后得出,要是朝廷运送这些战利品的话,需要的马车和人力物力是很多的。 可要是民间的小商人们前去收购的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让出来一点利益,就是一个双赢的结局。 而且此时,大明的朝廷还在为了湖广费神,根本就没有多少运输力量去解决辽边上的战利品。 俘虏和战马还好说。 那些牛羊就很难处理了,边军的人数撒出去之后,其实并不多,看首俘虏和战马就已经够呛了。 还要伺候牛羊,真的管不过来。 专业不对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给朝廷减负担?从何说起?” 马背上的人,转够头来却很年轻,一身的军服,领口上的军衔,已经是尉长了。 身上没有佩剑,只配了一把枪,说明不是领兵尉长。 一些念头在史可法的心中流淌而过。 “我叫刘文秀,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刘文秀转头之际,就看到了马车内的人,差不多和他一个年纪,身上也穿着军服,只是领口处没有军衔。 这样的穿着,只有那些转业的士兵和将官们才会穿。 看道马车车厢上的标识,正是辽东的大凌河堡的标志。 每一个将军,朝廷都会给出一个番号,制作一个标志性的东西,作为军队凝聚力的体现。 “你是从辽东来的?受伤转业了?” 还没等到史可法会带第一个问题,刘文秀就问出来了第二个问题。 “没有转业,我不是军队的人,呃,只是暂时借调了一段时间,为了方便给了这一身军服,再后来为了给我一个留念,李过将军就没有收回去。” 史可法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在大凌河堡的那一段时间,是他最充实的一段时间,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务。 只可惜,在他发现当兵的乐趣之时,已经晚了。 要是早一两个月的话,他现在已经是一名军人了,就算是在后勤处算账,他觉得也是快乐的。 就是训练的强度,让他有点吃不消。 身体弱一直是困扰着他的重要原因。 “对了,我叫史可法。” 刘文秀尴尬一笑。 “我还以为你从战场上受伤,被迫转业了呢,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史可法不知道是该回答他第一个问题,还是选择性遗忘,回答他现在问的这个问题。 刘文秀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样的询问,不是很有礼貌。 转而说起了这条官道。 “据说修建这条官道的人,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大明的罪臣,前人内阁首辅韩爌就在其中。” “确有其事,那人一直在想着如何回到朝堂上去,现在还在陈新甲的手下干活,不过今年年底,就够六十五岁了,到了这个年龄段,就不会再在工程队当中干活了。” 一般的老百姓,只要到了六十岁,就可以养老,并且得到国家的养老津贴补助。 是当地官府官吏俸禄的八成。 只有罪臣没有这个待遇,必须到了六十五岁,才能够被免除苦活累活,虽然不干活了,却一定进入出生地的监牢里去,过完最后的岁月。 “那些人把大明弄得乌烟瘴气的,皇上没有诛他们九族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刘文秀愤愤不平。 陕西一带的贫穷是出了名的,每年朝廷的拨款都很多,却都到不了百姓的手中,在灾荒年月更是变本加厉。 要不是皇上去了一趟西安府。 现在大明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了。 “呃,现在大明没有死刑了,你这个想法怕是不能实现。” 史可法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这些当兵的杀气果真大,随便一个人都说要杀人,照这么下去的话,大明很快就会没人了。 刘文秀也知道没有死刑了。 可他在西安府那一带,也是受过苦的,差点因为没有饭吃,饿死在荒道上。、 每一次只要想到饥饿的滋味,就恨不得把那些食肉者给关起来,好好的饿上他们几天,也让这些人尝尝,忍饥挨饿的滋味到底有多么的痛苦。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从辽东来,清不清楚莽古尔泰是怎么死的?” 昨晚上,他隔着楼层,听到大厅里的人闲扯聊天。 做觉得莽古尔泰的死法,真的很别致。 居庸关的王冲将军打仗都已经很神奇了,现在又出来一位猛人,大明的军队不好混啊。 除了要领兵打仗的才能。 运气也得跟得上,才算的上是一代名将的标配。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一章万水归阴(一) http://.biquxs.info/ 前路茫茫。 不似官道南来北往。 刘文秀想的一时失神,原以为歇脚的商人们,口中之话不可信。 然而从刚刚认识的史可法的口中说出来,却是更加的玄奇,各种巧合,仿佛就是在证明着大明的天命所为一般。 曾经以为的天堑,忽然就变成了通途。 往后辽东的战事,也只能是七零八落的,零零碎碎了。 抢上一番,然后撤退,不但可以练兵,保持着边军的活力,还能够进一步的压制建奴们的生存空间。 一瞬间,刘文秀就想到了好多办法。 然而,他不在辽东,想的再多,也得不到一点的军功。 “李过将军用兵···呃,如神,对,就是如神。” 刘文秀瞧见史可法真正看着他,尴尬的甩了甩手中的马鞭说道。 他自己无意识的行为,却让坐下的马以为是要加快速度的,长嘶一声,迈开四蹄一溜烟的跑了。 坐在马上的刘文秀,被差一点晃得跌下马背。 瞬息之间,让他跑出了一箭之地。 狼狈的好一会才安抚住了坐下的马,心有余悸的下马之后,蹲在道旁。 一起陪着他的两名副手,此时也追了过来,见到他安然无恙,才送了一口气。 “尉长,咱们不要干这种惊心动魄的事情了可好?” 说着递上了水壶。 “意外,纯属意外。” 喝了口水,压压惊李文秀抬头说道。 刚刚的意外真的很惊险,歇息了一下,时间没有多久,史可法的马车也就迅速追了上来。 “还好,我就怕你出事。” 马车稳稳的停下,史可法从车窗上探头出来,见刘文秀蹲在路边,身上看不到任何的伤势,关切的问道:“要不乘坐我的马车,送你一程?” 刘文秀骑马的技术要是在辽东的战场上,绝对是上不了战场的,或许以前能够骑马就算是骑兵。 现在可不行。 那一个战场上的骑兵不是身经百战。 怎么可能会被随意的一个动作,就惊了胯下的马。 “我能出什么事?不过是马不好所致。” 刘文秀嘴硬的还了一句,在同龄人面前,无论如何也不能落了面子。 “再说我有军务在身,是不可以和别人同坐一辆马车的。” 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显得自己并不是不领情,而是另有其他原因。 “哦!这样啊,那我就在前面等你。” 史可法也是要赶着回京师的,在大凌河堡待得时间太长,若不是当时军情紧急,把他留了下来,现在早就回到了京师。 虽然因为特殊原因,延迟了回京的时间,可也不能够拖得太久。 所以见到刘文秀拒绝和他同车,也就没有强求。 路上偶遇了一个人,还算是谈得来,仅此而已的交情,算不得什么。 最多算是暂时同路。 然而,两人都没有想过,一前一后,追追停停的,居然从迁安城,一直同路到了京师。 一路上,错过了那一次尴尬,两人就很少说过话。 京师遥遥在望。 平静的生活,关外和关口的战斗,似乎也没有对关内的百姓们,有着多么巨大的影响。 从大凌河堡回来的史可法。 瞧着人来人往的百姓们,每个人脸上都看不出有多少对于战争的慌张,仿佛那些都是很遥远的事情。 让他还以为,广平一带的战斗,都是一场幻觉。 “卖报,卖报,最新出的京师七天报。” 此时的大明还没有星期几,没有周这个概念,崇祯虽然规定了上五天班,必须休息两天的政令。 可也没有说有多大的意义在里面。 也就最近,需要的物资加剧,才有着每天加班的开工的特殊条例。 一群报童,背着一个斜挎包,包里隔着几个分割的口袋,里面放着一沓报纸。 从京师七天报,到大明的月报,应有尽有。 “给我来三份报纸。” 史可法在锦州也是读过报刊的,哪怕是在工程队中,也有专门的人给送报刊,也就离开了这两个地方,想要了解最新的消息。 也就只能掏钱了。 马车内的报纸,已经叠了不少。 大部分都是各县自己创办的报刊,写得也都是家长里短的消息,最多掺杂一点和他们县城有关的时政。 另外一些就是最近一段时间的物价和招工的消息。 数算运用的好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能够从各地的报纸上,找到一条发家致富的路子。 许多时候,他都在想,实在不行回去经商也不错。 一份报纸三个铜元,算是一种有钱人才能够消费的起的刊物。 六枚铜元递了出去,正要接手报纸的时候,一直吊在后面的刘文秀骑着马,漫步走来。 “到了京师,要是闲下来的话,可以在四海楼喝两杯。” 刘文秀看着史可法说道。 “好,一言为定。” 史可法点头应下,也不多言。 “大人,咱们的马车是不能够进城的。” 赶车的马夫连同马车,都是李过为了酬劳史可法,亲自安排的后勤处的人。 如今的京师,城门还能够进马,却已经禁绝了马车,随着各处的物流运转迅速,京师的街道就有点不够用了。 只允许小车进出,或采购,或买卖。 又走了一段路,史可法下车。 京师他很熟悉,在这里求学,也在这里信仰崩塌,最后进了工程队谋了一份职业。 再次回来,不说衣锦还乡。 心情也已经大为不同。 “知道了,辛苦先生了。” 史可法在卫武军军营的外面下车,军营不是谁都能够进去的。 整理了一下行礼,没有多少,只有几件换洗的衣物,还有就是积攒起来的一点银元,打开可以换一个金元的样子。 就这还是走的时候,李过送的一点战利品,折合之后换到的财物。 剩下的就是一叠厚厚的报纸。 “前面一里路的位置,有公共马车,那个可以进城,从这里出发,只需一个铜元。” 马车车夫叮嘱了一句,他经常来京师,对于京师的变化很是熟悉。 而史可法就就觉得很陌生了,京师还是那个京师,可多出来的许多规矩,也只在报纸山够看到过一二。 “多谢,我省的了。” 史可法告别了车夫,就想着公共马车的停靠站行去。 停靠站就在官道的旁边。 立着一块牌子,上面标示着马车的行进路线经过的各个站点,旁边还有一块修建的很不错的凉亭,用来避雨或者躲避太阳的炙烤。 在凉亭的周围,也有推着小车子叫卖的小商贩。 他带着东西,走的很慢,眼看着已经连续错过了两辆马车的经过。 “后生第一次来京师?” 一名老者,手中捏着一根烟枪,正在一旁的木桶上磕着烟灰。 “听说朝廷要开始生产卷烟了,也不知道什么滋味。” 老者晃动了一下烟袋,收了起来。 史可法看得出来,老人并不是那种大富大贵家庭的出来的人,可这种遇到陌生人,一身的自信,是他在离开京师的时候,见不到的。 “我在两年前离开的京师,今日才回来。” “那你可要好好的看看,最近一年,京师的变化可大了,连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当地人,都有时候会觉得在做梦。” 老人很健谈,见了陌生人一点岔生的感觉都没有。 “你老这是去京师游玩?” 看了好一会,没有在老人的身上,看到任何的行礼。 在以前,除了进城做点小生意,老人们可不会这么悠闲的去京师,进门都是要花钱的,虽然两文钱不多。 能省下,也就节省一点。 “去看戏,王家的戏园子,今日开业,据说还是他们自己养起来的梨园,花了老大的价钱。” 老人的兴致颇高。 “今日唱的是那一段?” 史可法来的兴趣。 这个时代的娱乐并不多,唱戏只是其中之一。 而能够养得起戏班子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现在谁还不知道,当兵的好处,唱戏能赚多少钱? 没看见,不少的清流行当,都快要绝迹了吗? 只要会一点数算的,都被朝廷买走了。 就这,人才的缺口还很大,逼得许多青楼没有办法只得改行,做了培训人才的学校,也不得说是一大讽刺。 培养出来的人才,卖给朝廷。 可比原来只教四书五经的私塾,强多了。 “新曲《牡丹亭》,也就今日免费,往后要想看,就得给钱,门票一人三个铜元。” 老人的消息很灵通,指了指身后一位裹着小脚的老女人:“看到了吗,那是俺媳妇,今天就是陪着他来看得。” 史可法一阵目瞪口呆。 闹了半天,人家是有人陪着,这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总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年成亲的时候,那时年景好,家中也有点余财,就请了县里的戏班子,前来折腾了一天,当时我记得,唱的就是《拜月亭》,当时可是十里八乡的人都说好看。” 史可法没想到随便遇到的一个老人,都能够说出自己的一项传奇故事。 身后的小脚媳妇,羞红了老脸,虽然因为岁月的原因,满脸都因为劳累,布满了风霜,可那种神态的娇羞。 让史可法心中一寒,随即转过头不敢去看。 “哎,可惜啊,要是皇上早生几十年,俺媳妇也就不会遭罪去裹脚了。” 说着,老人沉默了一下,把烟枪插在腰间,上前拿着自己媳妇的手。 史可法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位老人,和他一样想法的也有很多,都是在等车,谁愿意看到别人秀恩爱。 “车来了。” 马蹄声阵阵,一阵铃响,长长的马车上,车门打开,很快就下来了四五人。 “都别挤,先下车,后上车,就算这一趟坐不上,后面还有下一趟。” 摇铃铛的车夫,扯着嗓音喊道。 史可法没有坐过这种公共马车,上去之后,只看到仅有的几个座位,其他的人都在站着。 “从这里到京师,一人三个铜元,在这里投币。” 忽然,门口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用手在旁边的木箱子上拍了拍,木箱子上面还有一个口子,刚好能够放进去铜元的大小。 史可法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铜元,放了进去。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受到了新奇。 当然,其中也有着一种陌生和隔阂。 很快人就上齐了。 门口上了年纪的女人,顺手把车门拉上,车夫摇动手中的铃铛,一甩马鞭,马车就慢慢的奔跑了起来。 官道修建的很平整。 马车跑在官道上,一点都感受不到颠簸的感觉。 从马车的车窗口子上,可以看到路旁的景物,正在飞速的往后跑去,由于车厢拥挤,史可法扭动了一下身体。 侧身看到比他后来的老人正带着他的媳妇,坐在了座位上。 心中一阵疑惑,先来后到,最早上车的人,为何不坐着,偏偏要让出座位? 目光透过人群,恍然发现,坐在座位上的大部分都是裹着脚的老人,也有一位年轻的小媳妇,看肚子隆起的样子,也是有身孕在身。 一时间,史可法就像是孙悟空进了瑶池仙境,什么都觉得好奇,什么都想要知道原因。 马车的速度很快,转眼就进了京师。 这一次进入京师,他发现京师的门口,已经没有收城门税的官吏了,不过护卫城门的士兵们却是一个都没少。 也就维持一下秩序。 “城南内站到了。” 随着一阵铃声响起,马车稳稳地停下,前门已经打开,急着下车的人,也都开始下车。 史可法不知道终点站是那个位置,总觉的还可以再坐一会。 也不对,应该是再站一会。 前面的人下车,后面的人就很规矩的往前挪步,史可法也加入了这个行列,后门再次被打开,依旧有人上车,只是这一次上车的人少了一点。 都在京师城内,距离并不是很远。 所以大部分人,都还是觉得多走两步路算了,可以省下一枚铜元。 到了此刻,史可法才发现,交钱的时候,是按照路程的远近来交钱的,城外就是三枚铜元,到了城内就是一枚铜元了。 “菜市场到了,请下车···” “四海楼到了,···” “王家戏园子···” 到了王家戏园子的时候,下车的人明显多了起来,那位和他搭话的老人,也扶着自己的老伴,慢悠悠的往下车的出口处走去。 史可法想了想,自己此前在京师的熟人,大部分都进入了工程队。 可以说再次回来是举目无亲。 能够遇到一位愿意和他说话,还很熟悉京师的老人,可得问清楚路径才对。 最后也跟着老人下了车。 等到马车再次启程,史可法就看到了对面接到旁边立着的一块大匾,上面就写着“戏园子”三个字。 看字体,应该是名家出手。 上面的落款“云装”二字,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人,不过其纤细的笔法,应该是出自女人之手。 另有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拜月亭》三个大字,以此下来就是《牡丹亭》,分早上和下午两场。 “怎么样后生,要不要进去看看?” 老人扶着自己的老伴,一回头就看到了和他很谈的来的一个小伙子。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二章万水归阴(二) http://.biquxs.info/ 老人的邀请,让史可法一阵意动。 “不用了,我还有事,下次再去也不迟。” 史可法压制了心中的冲动,他是需要去找官府报到的,文渊阁他没有进去过可也知道方位。 问题就是,此时的朝廷办公,暂时放在了道院。 道院他可没有去过,连门口时向东,还是向西都分不清楚。 “老丈对京师很熟悉,不知道道院的路怎么走?” 提起道院,老人就是一脸的警惕,掩护着自己的媳妇,眼看着和就要敲响站台上的铃铛了。 史可法可不知道这个铃铛有什么作用。 想来会很麻烦。 “我是从辽东回来的,接到朝廷的公文前去报到,好多年没回来,变化太大,找不到路了。” 史可法尴尬的一笑。 想要摊开手,表示自己没啥坏心眼,却因为咯吱窝还夹着一叠报纸,只能作罢。 “哦,这样啊,像你这么年轻的后生,我老人家也不少见,要不是看你穿的都是军服,我才懒得搭理你呢。” 老人很骄傲的一扬脑袋。 然而对于史可法的警惕,是一点都没有放松。 好在站台上的人还有很多。 史可法苦笑,原来自己之所以受欢迎,还是因为一身军服的原因。 他还以为随便就能遇到这么好的人呢。 接着就见一老人一招手,对面维持秩序的一名捕快看向了这边,不知给自己的同僚说了什么。 就见到又有两人聚在了一起,然后一直盯着他都了过来。 在走来的路上,右手有意无意的按着腰间挎着的手枪。 这种手枪他见过,大明的将官每人腰上都有这样的一把,只不过大小不同。 捕快的手枪,明显就要小很多,而且是那种转轮的,威力不是很大,却也比弓箭强了一点。 “这位贵姓。” 为首的一人给老人行了一礼,才转身对着史可法问道。 此时史可法才见到老人大口的松了口气,扶着自己的老伴,趟过了街道,站在了戏园子的门口看向了这边。 史可法一阵无语。 自己还是被被人给误会了。 “免贵姓史,史可法,刚从辽东大凌河堡回来,这是我的证件。” 说着拿出了自己的挎包,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证明,一张身份证明,还有一张调令。 为首的捕快,那在手中看了两眼,面容一松,微笑道:“抱歉,一直都没有士兵转业,你还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所以查的严了一点。” 曾经四郎村的事件,还是对京师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只要是执勤的巡捕司的人马,都是宁杀错,勿放过,特别是对特殊的人物,就连京师乃至于京师附近的百姓,危机意识也很强。 他们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四郎村的村民。 “查严一点应该的,为了京师的安全,不知这位大人,道院的路怎么走?” 本来是想问那位老人的,现在有了更好的人选自然不能够错过。 “当不得大人的称呼。” 为首的捕快上下打量了一下史可法,接着道:“反正我也没什么公务,我送你过去,不过要想进去可不容易。” 史可法是看明白了。 就算自己拿出了证件,这些人也都不信,只因自己在辽东待得时间久了,说话的口音,也带着辽东的当地口音。 被人误会也是在所难免。 谁让他是学习的天才呢。 数算可以自学成才,小小的当地语言自然不在话下。 史可法想象了道院无数次。 怎么样的高大神秘,怎么样的气势恢宏,要不然不能出现这么多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东西。 然而,真的看到了道院的门口,才发现,自己想的太多了。 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门口。 普通到大门上面的漆掉了,都没有人收拾一下,看门的也是一位大爷。 现在史可法是见到大爷心里就犯憷。 似乎每一位大爷的目光中都有着不一样的睿智,能够看到他一身军装底下的样子。 踌躇了几下,在身边捕快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走了上前。 “又来新人了?” 老人正在打盹,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抬头看去,只见一年轻后生站在面前。 “证件。” 史可法不用左顾右盼,就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背后的捕快正在盯着他,一旦有任何的不对行为,就回去立刻像饿狼一样的扑上来。 结果会如何不用去想。 他在工程队待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其中的门道清楚的人,或许自己就会成为其中的一员,干活他倒是不怕,怕的就是被冤枉之后的憋屈。 掏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证件递了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去。 老人随意的翻看着。 “你这个是要去文渊阁报到的,也对,现在他们都到了道院,你等等啊。” 不知是怎么传递消息的,不大一会就有两位士兵背着长枪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就站在门口,可没有看懂那个位置藏得有人。 “你叫史可法?” 其中一名士兵问道。 “是。” 史可法道。 “查到了没有?” 随即这名士兵对着铜板道。 “有一个,应该是半个月前就来的,拖到了现在。” 同伴回答道。 “上面就辽东大凌河堡李将军的印章,说是当时在被边军调用。” “那就没问题了。” 此时史可法才真的放松下来。 背后如芒在背的注视,已经悄悄的消失了。 “跟我们进来,你还有别的衣服吗?最好换一身。” “有的。” 很快就被带到了一间小房间,看得出来这个房间,就是专门接待其他进来的人。 换了一身他曾经在工程队中穿过的官服。 才在带领之下走进了另外一个小门。 门里就是另一番场景。 宽敞的院子,一间接着一间的房屋,鳞次毕节。 每一个院子的门口都有站岗的士兵。 干净的院子里,也看不到有谁聚在一起闲聊。 “走吧,我带你去见见内阁首辅李长庚。” 说着就往大院子的深处走去,这里没有树木遮掩,原因是为什么,他不知道。 拐过了一个拐角,迎面就遇到了在京师之外分开的刘文秀。 “咦,你也是来这个地方?” 刘文秀的惊讶,毫不掩饰。 然而,史可法却是有些无语,早知道两人顺路,他又何必和此人分开,最后夺走了一段冤枉路不说。 还差点被人当成了图谋不轨的坏人。 “你们认识?” 领路的什长好奇的问道。 “路上认识的,说得上几句话。” 刘文秀点了点头道。 “那就正好,刚刚皇上还想要找你去分析一下关外的局势呢,也跟我走一趟吧。” 道院少了许昌,也少了很大一部分的将官,此时最大的,最能拿事的,也只有什长先顶上了。 这个官职,在大明的军队中很多,大多数都是识字的,但还没有经过系统性的学习,许多的事情办起来就有点颠三倒四。 “关外又有新变化了?” 刘文秀诧异的问道。 “嗯,王冲将军拿下了宣府镇,打开了通往蒙古的重要关卡,辽东的李将军推平了广宁一线,紧接着就要收获沿海的那一片地方。” 说起行军打仗,什长的宁里是有的。 心中就装着大明的地图。 只需要一点消息,就能够明确的察觉到,朝廷接下来的意图,不过更具体的他就没办法了。 像那种粮草的配给,军需品的分配,兵力的部署等等一些列的问题。 院子是阚玉树的院子。 现在已经被王盈收拾了出来,崇祯和李长庚暂时借住在此地。 随着边军战事的落幕,更多的数据就等着人前去计算。 俘虏的安排,收缴物资的去向。 另有湖广更是一个大难题,繁复的计算,都快要让阚玉树哭了。 也就王盈咬牙硬顶着,阚玉树才不好抱怨工作太繁忙。 “皇上,是不是让阚玉树和王盈,歇息一下,看把他们小两口累的。” 李长庚抬头,用疲惫的眼神,看向了隔壁的房间。 算盘珠子叮当响。 工作量的加大,已经用坏了三个算盘了,最后不得已,让工部的人,临时做了三个铁的。 剩下的一个,就等着史可法接手。 已经迟了快半个月了,如今算算时间,也快到京师了。 “你老都没有休息,朕也没有休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不累?等到忙完了,就给他们好好的放一个假期,出门游玩的所有开销,朕都给他们出了。” 崇祯的眼中也是不满的血丝。 做皇帝做到他这个份上,也是独无仅有的一个。 人家别的皇帝都是吃喝玩乐,就他命苦,累死累活的,连自家的皇后都顾不上了。 最多偶尔回去,看看自己的孩子。 小朱慈烺和洪承畴的儿子洪士铭玩的很开心,早就忘了他这个父亲是个什么样子了。 想想都郁闷。 “其实老臣腿脚也很便利,要是游玩的话,也算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我一个。” 李长庚眼皮子一抬,也给自己拉上一个游玩开销免费的好差事。 “你觉得大明没有了内阁首辅会怎样?” 崇祯不动声色的问道。 “好吧,当我没说。” 李长庚继续低着头,批阅着手上的公文。 只要各个部门的部长没有确立,他就得什么都要过目。 哪怕是已经分下去了不少的权利。 “等李定国回来吧,要不然连一个替换的人都没有。” 崇祯安慰了一下自己的老臣。 他把朝堂上的各个部门已经打乱了,想要把自己从繁忙的公务当中解脱出来,就得找到一些有能力的人,去任职各个部长的职务。 “打仗和赈灾,才是考验一个国家的真正时刻,只有在这种时候,不出任何问题,那么这个国家就能够继续强大下去。” 放下了手中的奏章,崇祯揉了揉太阳穴,又搓了搓脸颊。 试图让自己精神一点。 “报告。” 守在门口的魏晨把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缓缓的打开了门,在任何时候,他都要保证皇上的安全,哪怕是在严密的道院之中也是如此。 曾经的农家少年,也渐渐的成熟了起来。 办起事情来也越来越是严谨。 他现在的官职,就是皇家侍卫长,是受到卫武军和皇上双重管辖的重要职务。 连他在内的一共有一百二十人,随时待命。 此次来到道院也只带了十二人。 “请进。” 魏晨认出了这位什长,跟随在后面的刘文秀他也认识,等到史可法想要进门的时候,就被挡在了外面。 立刻就有隐秘角落里出来的侍卫尽心搜身。 史可法浑身都不自在。 他是听说过,以前进皇宫的人和都没有这个“待遇”。 “你叫史可法?” “是。” 今日一天,史可法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回答这个问题了,似乎每一个人都要问一下。 崇祯扭头看去。 史可法的名声有多大,恐怕没有多少人不会不知道。 就连崇祯这个不学无术,混学历的人,都听说过这样的一个名人。 然而随着大明的科举变法,是客服也就没有了容身之地。 可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儒学的路子走不通了,却走上了数算的道路,而且看样子走的还很长远。 史可法(1602年—1645年5月20日),字宪之,号道邻,祥符人,祖籍大兴明末抗清名将、民族英雄。 他为官清廉,坚贞不屈,是明末著名的政治家。 崇祯元年(1628年)进士,任西安府推官。后转平各地叛乱。京城被攻陷后,史可法拥立福王朱由崧(弘光帝)为帝,继续与清军作战。官至督师、建极殿大学士、兵部尚书。 顺治二年(弘光元年,1645年),清军大举围攻扬州城,不久后城破,史可法拒降遇害。 当时正值夏天,史可法的遗骸无法辨认,其义子史德威与扬州民众随后便以史可法的衣冠代人,埋葬在城外的梅花岭。 可现在,只是一介白身。 也算不上白身,在工程队作为陈新甲的副手干过一段时间的工作。 也就洪承畴的运气好,发现了史可法在数算上的才能,然后才一封奏疏送到了京师。 崇祯恍然发现,他在登基之后,没有开展恩科,让书生们在自己的手中做事。 那些朝中的大臣们,也因为自己撒手不管朝堂上的事务,从而开始给自己滥权,完全忘了还有科举这一个大杀器。 或许那些人正在准备着让他开恩科。 只是还没来的及,就被他一股脑的全部干翻了。 “文秀来了。” 崇祯先是招呼刘文秀坐下,最后起身走到了史可法的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 “何为儒?” 突然的一句问话,差点让史可法一阵懵圈。 一直听说皇上不待见儒学,此时问他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对八股文有什么看法?” 崇祯连续两个要命的问答,让史可法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遇。 在没有学数算之前,他学的就是儒。 为的也都是科举,八股文练得也是出神入化,让许多亲朋好友都觉得,只要上了考场,最少就是一个进士的头衔。 “你的祖上对朝廷的功勋得以世袭锦衣百户,称京师锦衣卫籍。这一点忠心体国没有人可以忽视,尽管畅所欲言,也让朕听听,一个学儒的人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 崇祯就这个话题,问过你很多人。 一个个的都老奸巨猾的,从不正面回答,弄得他都不知道,自己把八股文去了之后,这个科举还有没有意义。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三章万水归阴(三) http://.biquxs.info/ 科举还是原来的科举方式,只是科举的内容变了。 不再是四书五经,更多的则是天文地理,数算水利和风水堪舆,以及建筑。 当然,此时的风水堪舆包含的可就很广泛了,病逝呢中奇奇怪怪的玄学,讲究的就是地质和在上面或地下,建造各种工事的学问前置工作。 一旦风水堪舆做的不好,那么建造起来的工事,很可能会出现大问题。 塌方都是小事,大不了重新施工建设。 劳财伤命才是大事, 而真个是这样的改变,却让整个大明的儒生们一片哀嚎。 一生所学,忽然就没有了半分的价值。 简练附加在身上的免税特权,也都没有了,许多一时半会放不下架子的人,就连吃饭都开始成了问题。 曾经榜下捉婿,风风光光抬回去的书生们,如今更是难熬。 任谁看到自己的媳妇,一天到晚的都没有好脸色,都会受不了自信的打击,自尊的践踏。 再加上,本来因为利益的结合。 忽然其中一方被利益所抛弃,在家里简直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也就文采好的,在各县做一名报刊撰写人,还能够有着一份体面的工作,算是专业对口。 要说书生意气,还真的挺多。 小学的先生们一直都很少,却没有谁会弯下腰,教授一些小孩子读书识字,所以一教育这个缺口很大。 更大的就是很少有人懂数算。 最简单的加减乘除,现在也被崇祯迫于这方面人才太少的原因,从小学给提到了中学,而这才是最让他无语的事情。 “皇上想问下官的,肯定不是书本上写得那些东西。” 儒,史可法是学到骨子里了,即便是在数算上很有才华,而且也觉得数算更有理性,在某些时刻,被人提起儒学的时候,还是能说上一二的。 “自然不是,曾经孔夫子过六国,而经秦国不入,秦一扫六合二统一天下,在当时儒学可不是一个显世学说,在诸子百家当中根本就没有一席之地。” 崇祯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两步,随即站定看着史可法问道。 此时连李长庚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开始专注起来这一次奏对。 虽是临时起意。 可对于这个问题,被问起的人,没谁想要回答,当然崇祯也没有逼迫着被问到的人,一定要回答这种要命的问题。 “后来法亡了,秦也跟着亡了,汉承秦制也没有使用儒家来治世,算起来,儒家第一次走进朝堂之上还是在汉武帝的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一直到现在,儒家在朝堂之上到底做过多少令人眼前一亮的事情?” 崇祯还是原来的一番话,只是听的人换了一个而已。 “朕读书甚少,总想知道读书多的人,会不会给我解惑。” 史可法实际上对这个问题,早就深刻的思考过,以前面对的是陈新甲,两人的认知都不在一条线上。 说了对方也是不懂,或者说不想懂。 “正如皇上所言,儒学只是一门学术,学术该做的事情,就是导人向善,然而上升到朝堂之上,把道德转换成了利益进行争执,是不可取的。” 史可法慎重的组织者语言,作为听众的李长庚眉头一簇,想要说话可看了崇祯一眼,还是忍住了。 刘文秀懂一点,却也不是很深刻,另外两人都是最底层的百姓出身,虽然已经官职到了尉长这一级别。 可懂得都不是关于儒学方面的东西。 “进入朝堂的儒学就已经错了,他不适合于最为朝堂之上,另外臣也看了皇上建立的道院,说句实在话,道院的所学,都是和儒学背道而驰的,另外八股文只是一个文字组合的游戏,就算是玩弄一万年,也弄不出来皇上所谓的科学。” 史可法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也没有给出儒学最后的定位。 只是点明了,不适合那一个方面。 “那为何儒学最后会堂而皇之的走上朝堂?” 崇祯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他已经开始普法,也已经开始了科学的建设,总不希望在他走后,儒学再次兴盛起来,把自己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种子,全部给挖了根,还浇上了一层水泥。 史可法紧闭的嘴唇,看了看一旁一脸严肃的李长庚,又看了看很是好奇的崇祯。 心中纠结了好一会。 他都不知道这句话该不该说出口。 没有人给他提示。 要是和皇上两人面对面的话,他绝对会说出来。 那样就算是对不起他所学的儒学,可也对的起大明,对得起下面的万千百姓。 崇祯没等到史可法的答案,自顾自的说道:“在工程队中劳改的孔胤植给了朕一封信,上面说,儒学会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重新崛起的时候,到了那时依然和从前一样,朕是不信的,可也想要知道其中的道理。” 儒学再次走上朝堂,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用想就会知道。 首先道院会没了。 接着就是各处工厂的工人,再也没有休息的时间。 最后就是,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了。 大明很快就会和以前一样,崛起没了希望,不被受欺负,都还是在这个时期积累的底子太厚实所致。 史可法不想看到这个未来。 “其实也没有多么的神秘,儒学自身就有着很多的问题,不过他有一点是每一朝的皇上都需要的,那就是可以巩固他们的权势,而这种巩固,也是作为官员的大臣们需要的,只有作为百姓才是最不需要,却又被强加在身上的那一群干活的黔首。” 崇祯恍然。 时代局限性,让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总以为,他只要把科学发展起来了,让更多的人,投入到研究当中去,就能够解决最根本的问题。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的简单了。 皇帝需要儒学,士大夫也需要儒学。 只有百姓们不需要,他们要的是吃饱饭,是不需要在忍饥挨饿。 军队也不需要,他们需要的是有了战功能够光宗耀祖,可儒学只是一群耍嘴皮子的学说。 最见不得的就是弯着腰干实事的人。 “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崇祯在屋子里又转了几圈。 心中莫名的有了烦躁,制度他正在完善,各方面的引导工作也在做,可现在的问题就是,皇帝会出问题。 他可以保证他自己不会废除他建立起来的一切。 可不能保证自己的后代,学得会萧规曹随,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 更别说是一个皇帝了。 哪怕是蠢一点的皇帝,都知道做点自己的事情。 然而只要有一个方向走错,那就会被马车拉向深渊。 “没有办法解决。” 史可法想不到好办法。 他曾在工程队闲得无聊的时候,好好的琢磨过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只要还有人能够从史书上知道儒学的概念。 就没有人能够根绝的了这样的学派。 因为上层的食肉者们觉得,这个学派的东西,太好用了。 让自己聪明很难。 可要是让他不分变得蠢笨的话,那就容易的很,即便是出了几个聪明,那又如何? 不过是昙花一现。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百年过后,还不是水向东流,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崇祯心中一凉。 脚步一顿,回头怔怔的看着史可法。 想要说些什么,到底是没有说出来,他这个经历过知识大爆炸的人,都没有想到好方法,更不要说这个时代的人了。 他们才读过几本书。 看到过多少的风景? “算了,不说这事了,听说你已经放弃了儒学,开始深入的了解数算了,成绩斐然,不知对经济之道可有了解?” 李长庚一直都在沉默,在史可法说出这一番话之后,不由的多看了史可法一眼。 他不认为是史可法为了迎合皇上,才说出了这一番道理。 左光斗的学生,不会是这么的浅薄。 在史可法还没有来之前,就已经有人把史可法的所有资料摆在了桌面上,只有刘文秀一阵讶异。 路上偶然遇到的这人。 居然会是以后同殿为官的同僚,而且看样子皇上还很满意。 不过一个在军队,一个在内阁。 不同的体系,交际也应该会很少才对。 “略懂一二。” 史可法谦虚的说道:“皇上说的饿经济之道,其实和以前的杂家很相似,只是更加的专一一点而已。” 这次轮到崇祯无语了。 他最怕的就是入到有学问的学霸。 各种百家学说,顺手拈来,他还真的不好应对。 而且对于杂家这个学派更是陌生,即便是他经过了只是大爆炸,也最多只知道,杂家就是吕不韦弄出来的那个。 哦,对了,还有一个《吕氏春秋》。 然后就没了。 最出名的故事他只记住了两个,一个就是奇货可居。 另一个就是有人说,吕不韦做了秦王的老子。 风流韵事吗 (本章未完,请翻页) 。 总是传播的最快,也传播的最广。 就连他崇祯的故事,都有好事者,编排了不知道多少个版本。 硬生生的弄了一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连道院都成了他金屋藏娇的隐蔽场所。 “懂就好,这样,你就跟着李长庚处理关于大明财政的问题。” 崇祯不想和学霸交流问些上的东西,肚子里没货,总不好被人说成做皇上的不学无术吧。 有了处理财政的人选,他就能够浑水摸鱼的好好歇息一下了。 自己的孩子朱慈烺都认生了,可得好好的陪着一段时间,免得以后回到宫里,被小孩子问:客从何处来? 那就很尴尬了。 李长庚满脸幽怨的看着崇祯出门。 本来是皇上和他一起处理公务的,其中最多的就是厘清财政的收入和支出。 繁琐的要多头痛就有多头痛。 现在皇上解脱了,他还得陪着史可法熟悉政务。 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一身轻松的崇祯,也就有了好心情四处闲逛。 被叫来的刘文秀,一句话都没有问,只能跟在崇祯的身后。 “傅通。” 崇祯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身前走过。 已经就许久都没有见到腹痛了,再次相见,原来青涩憨厚的汉子,现在也是一身的有优雅气质。 身上的火药味已经没有了。 被烫伤的地方,现在几乎都看不到伤疤。 精神的仿佛得中状元之后,骑在高头大马上夸街的那个风华正茂的才子。 “皇上,臣给您行礼了。” 前面的傅通,听到有人叫他,回过头来,就看到了崇祯正在向他招手。 皇室是他的贵人。 而他也成就了崇祯的火枪兵梦想,现在大明的所有火枪,都是傅通一人设计出来的,可想而知在这一方面的才华。 真的是大明罕见。 所以也才有了一句感叹:大明缺少的不是有才华的人,而是发现这种人的一双眼睛。 “不用多礼,听说你媳妇快要生产了,怎么还要来道院工作?不是给你批假了吗?” 女人生孩子,男人也是有假期的。 为期一个月,算是一项让大明的所有男人,在子女快要出生的时候,都可以享受到天伦之乐的好政令。 “回皇上,最近在家里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所以来到了道院做一个测试,也只有这个地方各种器具齐全,能够实现臣的设想。” 傅通说着就从跟在身后的一名护卫的手中拿过了火枪。 而这个举动让魏晨一阵紧张,不由得把手放在了腰间手枪上面,虽然手枪也是面前这个人设计的。 “你又对火枪改造了?” 崇祯拿过火枪,掂在手中试了试重量,感觉挺沉的。 上面多加了一个弹夹,容量多少不知。 “半自动步枪?” 火枪的叫法,已经很深入人心了,这种装有弹夹的火枪,却被崇祯称作为半自动步枪。 “连发火枪···哦,半自动步枪在一个月之前已经有了,只是暂时没有办法对全军进行换装。” 傅通本来是想要沿用连发火枪的。 可皇上把它叫做半自动步枪,他也就认可了这个名字,反正都叫傅通枪,一个系列的火器。 只是编号不同而已。 崇祯忽然发现自己,对于火器的关注的不太够。 一个月前就已经研发成功了,他道现在才知道,怎么就没人告诉他呢? 心中的疑问一闪而过,他决定回去之后,就好好的查一下,到底是那个地方出现了重大问题。 “那你这一次是?” “旋转,没错,就是旋转,你是不知道,只要加速旋转,就能够让纸弹飞出去的时候更稳定,射击的也更远,威力也更大。” 说到了傅通研究的课题。 立刻就自信了起来,仿佛他才是这个世界的王,任何人都只能在他的脚下俯首称臣。 “所以呢?” 崇祯很疑惑,旋转他知道啊。 这个现象有什么奇怪的? 他完全忘记了,在这个时代,这种现象就是一种很神奇的知识,知道的人不多,知道怎么把这种旋转运用出来的人,那就更少了。 除了木工在木头上打眼,用的那种转头之外。 还真的很难见到,有那种东西上会运用这种旋转的技术。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四章万水归阴(四) http://.biquxs.info/ 傅通手舞足蹈的解释着旋转的意义。 一旁的听众,崇祯是听得懂的,剩下的人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明所以。 术业有专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能说听不懂的人不够聪明,实在是没有进入这一行,根本就不了解,这是一个怎样的伟大发现。 “所以我就想办法,在枪管子里面拉上宣战的条文,就像是刀剑上面的血槽一样,只要通过的弹头,就会因为这种旋转的槽线,也跟着旋转。” 崇祯一拍额头。 他总算是明白了傅通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种火器的研究方向,应该是他提出来,别人实现的,没想到自己都忘了,还是有人研究了出来。 果然,聪明人的想法总是殊途同归。 “现在就要去靶场试试?” “嗯,就是想要试试,不过暂时应该无法量产,需要的技术太高了,制作这样的一杆火枪,啊,半自动步枪就用了我三天时间。” 崇祯了解的点了点头。 线膛吗。 总是需要一点技术含量的。 在这个时代们能够通过手工打造出来,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思路和技术了,崇祯估计,用的应该是道院技术水平最好的工匠。 而这样的工匠,整个大明都找不出来多少。 除非是瞬间进入了机械化时代,用机械代替了人力才能够降低成本的量产。 “走,去半场见识一番。” 崇祯搓搓手,对于枪械,他也是情有独钟。 以前的那种火枪,危险性能太高,他不方便上手,现在已经进化到了半自动步枪了,他还不试试手,自己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这个不好吧。” 傅通一阵迟疑,但是看到了皇上坚决的眼神只能改口,接着道:“要不等测试的士兵们放几枪试试之后,再上手?” 瞬间换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崇祯答应了下来。 他要是不同意的话,估计以后也就见不到别人试枪的机会了,都会躲着他,谁还能够和他遇到。 靶场很宽阔。 这里除了实验火枪,还会实验火炮。 在崇祯的瞩目下,士兵穿戴者一身的铁盔甲,埋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靶场。 以前实验火枪,那都是在挑选勇士。 对于安全这一块,重视的不够高。 也就现在大明宽裕了,各方面的物资也有了盈余,才弄出来了几套全身铠甲,就是为了怕万一,出现了炸膛之类的事件,从而伤到了实验火器的士兵。 其实吧。 也是为了降低成本。 一名士兵的抚恤金和各种受伤之后的福利,真的是太多了一点。 打造几百套铠甲都足够了。 所以现在实验需要的人不是勇士,而是大力士,能够穿的上一身铠甲,还能够行动自如才行。 不然走两步都压得喘不过气来。 根本就实验不了几次。 “距离三百丈,射击。” 三百丈,按照崇祯心中的米最为换算单位的话,也就一千米。 距离已经很远离,现在的弓箭,最硬的强弓大概也就这个距离。 随着小旗子的挥动,试枪手立刻就开市了射击。 或许是因为崇祯的到来,选出来的试枪手,枪法是最好的,只听见一声枪响,就见到一千米的距离上,靶子的正中心的红点被打穿了。 崇祯放下了望远镜,也脱下了护耳。 “准确度确实提高了,等等,我再问一下枪手的感受。” 同时放下望远镜的傅通,想了想说道。 他没有带护耳,还要听枪声反馈来的一些信息,随时要对把半自动步枪进行调整。 崇祯给了一个随意的手势,乖乖的站在安全处看着靶场。 不大一会,傅通就回来了。 “枪手的感觉不错,打出去的弹头不在飘飞,他本来还觉得这一次应该打不中的,还有就是新出现了另外一个问题。” “后坐力?” 崇祯试探着说道。 “没错。” 傅通一拍大腿,“以前没有这么做的时候,后坐力并不大,可这一次改变了射击方式之后,不知为何多了这样的一种力量。” 傅通设计火器,从来依靠的都是经验和想象。 对于力学这种数算衍生而出的东西,真的不是很了解。 “这个很正常,不过想要解决的话,就很难了。” 崇祯认为很正常的现象,在傅通的眼中就很不正常,后坐力有不算什么,可不要太大,很影响射击的精准度的。 “看来暂时,这样的半自动步枪只能做为狙击枪来使用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傅通不甘心的说道:“皇上可以继续带着护耳了,接下来要测试的是六百丈,九百丈的射程。” 崇祯带上护耳,心中默默的算着,两千米,三千米。 想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把长度也改过来,这样不断的换算,心里还是挺累的,要不是九年义务教育,单位换算学的很扎实。 他还真的不清楚,这个距离大概是多少米。 做了皇帝,就该任性一次。 当然,还得看他手上的几个“数算大家”,算不算的出来一米的长度到底是多少。 毕竟,他的脸皮还不够厚。 做不出来把胳膊伸直了,量一下长度,然后就定这个长度,道院都已经建立起来了,总要讲点科学才成。 不断的枪声响起,很快一个弹夹的弹药就打完了。 崇祯算过,一共八发纸弹。 用望远镜看去,每一个靶子的中心红点,都被打中了,而且他看的也很仔细,使用的半自动步枪上面,还没有望远镜,全凭感觉和目力才做到的。 不由的想到了另外一幅画面。 那还是他前世当中的记忆,也是一位这片土地上的士兵练习打靶,一只手端着步枪,连续命中靶心,这么看的话,自己的士兵还真的没法和人家相比。 差的太远了一点。 他承认是因为枪械有点差距,可射击水平的差距也很大。 单手开枪,可是和双手端着开枪的难度是不同的。 “作为狙击枪,这种步枪的制造是有价值的,暂时普及是没有办法办到。” 经过了多次的实验。 傅通最后得出了一个令他丧气的结果。 通过对枪管内部的观察,他发现经过了射击之后,枪管里面他废了大工夫拉出来的线,也有着细微的磨损。 只要使用的次数够多的话,还是会回到没有拉线的那种枪械中去。 完全做的就是多此一举的无用功。 费时费力,只是提高了单支枪械的性能,仅此而已。 “别灰心,以后总有用得上的。” 崇祯是知道枪械的发展,这种有线膛的枪支,会普及的,只要工业水准跟得上,一切都不是问题。 “朕去试试。” 前半句让傅通得到了一点安慰,后半句却让他的心头一跳,想要阻止,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做皇帝的想要任性。 谁能够阻止的了? 崇祯上到了靶场,没有穿戴任何的铠甲,拿着半自动步枪,弹夹中的纸弹,也有人帮他填装好了。 枪托贴着肩膀,挥手示意一下,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等了一下,才看到有小旗子挥动。 靶子很近。 像是临时设立的一个,崇祯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 瞄准之后,“砰”的一声,让没有带着任何护耳的崇祯,瞬间懵了。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再打靶子。 现在可不是丢人的时候,自己要求的,又算是再心惊肉跳,也要必须做完。 他看的到靶子上面多了一个破洞,显然是没有脱靶,随即连续几枪都有命中。 “这枪不错。” 崇祯揉了揉肩膀,把枪递给了魏晨。 魏晨检查了一下,又给了傅通。 “作为狙击枪,是能够胜任的,就是其中的一个小问题,现在必须解决。” 试玩了一下最新的枪械,崇祯立刻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些枪械当中,都没有保险。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不知如今的军队当中,有没有人会因为枪的走火而受伤的。 要是有的话,那就亏大了。 “什么问题?” 傅通傻傻的问道。 “保险,每一支枪,都应该有保险,就是为了子啊平时,不会因为枪支的走火而伤到自己人。” 崇祯煞有介事的说道。 仿佛他很懂这个,谁也别想着糊弄他。 傅通傻傻的张了张嘴,随后还是认真的解释道:“这种半自动步枪还没有投产,军队里面没有,像以前那种单发的火枪,不存在走火的必要。” 看到崇祯一愣,傅通一个激灵,立刻接着道:“皇上的提议很正确,要是您不说我差一点忘了,每一支强都得要保险,就是不知道皇上说的保险,是个什么作用?” “保险就是,在不打开的时候,无论是怎么开火,枪都无法完成射击这个目的。” 崇祯很满意傅通的反应。 也对他做了最简单的解释,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怎么设计就是傅通的事情了。 作为枪械的研发者,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意义。 不由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傅通一直追求的就是火枪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射程和威力,消减火枪射击之后的声音。 却从来没有在安全上多加考虑。 以前的那种单发火枪是没必要,毕竟打一枪,装一颗纸弹,而且都要拉一下枪栓次能射击,安全的不要太安全,到现在都没有听说有那一支枪,会因为走火伤人了。 现在的这种连发半自动步枪,就很有必要了。 纸弹都在枪膛和弹夹之中,没有那这种限制,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想象,要是在训练的时候走火了,会有多大的伤亡。 士兵们之间的距离可是很近的。 威力越大,伤亡就越大。 “确实需要保险,幸好这种枪支现在还没有给军队送过去,生产的也不是很多。” 傅通后怕的拍了拍胸膛。 “慢慢来,完全第一啊。” 崇祯带着魏晨和刘文秀走出了靶场,只留下了傅通,还在琢磨着如何设计这个保险。 魏晨走在最后,看向了左侧的一间房间,背在身手的手,做了一个手势。 刘文秀不明所以的落后了一步。 作为皇上的护卫,居然拉下了这么远的距离,真的而不应该啊。 斜侧的窗户打开,只见一名身穿军服的士兵,也挥了挥手,心中有了思量,才又看向了靶场上的靶子。 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刘文秀连忙低下了脑袋,他怕人不知笑出声来,被旁人发现他在发神经。 原来是,皇上试枪的时候,一枪都没有打中,而打中的则是另有其人,不贵是为了陪着皇上开心,做的隐秘了一些而已。 不过这样的欺君真的好吗? 走过了一段距离。 眼看着就要和皇上拉开更远的距离,被魏晨狠狠的一瞪眼,刘文秀立刻跟上。 “魏晨。” 走在前方的崇祯背着双手,忽然喊道。 “皇上,臣在。” 魏晨小步跟了上去。 “你说说看,朕的枪法如何?” 崇祯问的很平静,仿佛是对自己的枪法很自信。 “皇上的枪法都是数一数二的,臣从望远镜上看到的,每一枪都是十环,这个可不会有错。” 魏晨不及思索的说道。 望远镜当中看到的确实是十环,而且枪枪都命中靶心,这样的神枪手可要比许多的老兵枪法都强。 “是啊,每一枪都十环,可都不是朕打的,你说气不气人。” 崇祯突然停息脚步,让一脸震惊的魏晨,都差点收不住脚,撞在身上。 而后面跟着的刘文秀,却是一惊,都说伴君如伴虎,之前从没有发现皇上发火,他还以为这句话是骗人的。 现在是不是作为皇帝“虎”的一面,要放出来了吗? 欺君之罪啊。 历史上这样的罪过,怎么都得死上一批人吧。 就算是现在,大明在皇上的治理下,已经没了死刑,终身进入工程队劳改,总是有的。 魏晨从没想过,自己只做了一次,这样的事情,就被皇上给发现了。 而且相隔的时间很短的那种。 “皇上······” 魏晨颤抖着嘴唇,只说出了两个字。 多余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已经把接下里自己要经历的各种酷刑,都想了一遍,最后发现,自己连第三种酷刑似乎都熬不住。 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心中想到了怕处,腿脚都不利索了。 “现在知道怕了?站直了身体,好好的给朕听着,逗朕开心不是你的责任,你的任务就是保证朕的安全,说说看,你还有那个地方没有做好?” 崇祯瞧着魏晨。 眼中流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实际上,他没有发现任何的一点问题,只是根据自己从某些东西上,看到的一点有意思的事情,随便的问了一句。 没想到啊。 自己的身边,也出现了这样的人才。 你可是朕的护卫。 这样让别人压着枪声,和他一起打靶,万一暗中给他一枪,他不是立刻就玩完了? 而且还是那样的神枪手。 想想都觉得后怕。 虽然,他相信,魏晨安排的人一定是信得过的,可魏晨信得过,不代表着他崇祯信得过。 看来不但兵工厂和道院中除了问题,就连自己的护卫当中,也出了问题。 一个是没有给他奏疏,说明新火器已经成型。 另一个就是已经可以安排他的欢乐了。 以后是不是还要安排他的生死? 想的有点多,崇祯不寒而栗,这样的护卫看来是不能要了,一定要换。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五章万水归阴(五) http://.biquxs.info/ 一场开开心心的出门。 崇祯居然发现了这么多的问题,而且每一个问题都很头痛。 特别是自身侍卫的问题,尤其严重。 他不清楚今天在靶场打靶,是因为魏晨自己的行为,还是整支皇家侍卫全部有问题,那些人已经开始学会欺上瞒下,堵塞视听了。 “皇上,臣只是想让您开心开心。” 魏晨差点跪在地上,面色艰难的看着近在尺尺的崇祯,支吾着说道。 “什么时候,朕开不开心需要你一个侍卫做出决定了?你给朕说说,侍卫的职责是什么?” 崇祯看了魏晨一眼。 眼中满是可惜,他把一位平常百姓家中的孩子,提拔到皇家侍卫长这个位置,也不知道对魏晨来说,是对是错。 很显然,现在的魏晨已经飘了。 完全忘记了作为侍卫,他到底该干什么。 今日的打靶,他的身边就不应该出现,除了侍卫之外的人持枪,就算有,也得在明处同时接受侍卫们的监督。 魏晨到好,为了让他开心。 特地安排人躲在房间里,帮着他打中十环,这是在逗他开心吗? 分明是把他一个皇帝的命,交给了别人的手中,虽然守护道院的人忠心是不容置疑的,可有些规矩,该讲的时候,还是得讲。 跟在后面的刘文秀早就懵逼了。 事态的发展,让他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以前陪在皇上身边的时候多轻松,怎么忽然间一切都变了? 此时的他是一动都不敢动,在他看不到的方向,已经有人用火枪正在瞄准了了他,这是他的经验告诉他的。 眼珠子转动间,只能看到魏晨的后背。 却不知为何魏晨给他的感觉,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然而听着皇上的话,却又恍然发现,自己应该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隐秘。 恨不得自己瞬间晕倒过去,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实在是太吓人了。 皇上觉得,皇家侍卫出了问题,这个偏偏还让他给遇到了,就算是这次事件结束,他还不敢轻易地说出去。 秘密憋在心里才是最难受的。 魏晨低着头,脸上的汗珠子,咕噜噜的往下掉。 他以前只是一个农家少年,因为家里的兄弟姐妹们太多,吃不上饭,才不顾家人的劝阻,去当兵的。 然而正是这一次当兵,让他的命运发生了转折。 靠着忠诚,还有不断地好学,不但学会了小学的课程,还学会了中学的课程,其中付出的努力,是别人想象不到的。 天道酬勤。 许多时候,也是用得到的,前提是有这么一个贵人看重他,然后他的勤奋才能够转化为名利。 这些他都做到了。 贫穷咋富,没有让他得意忘形,王冲将军在的时候,也经常找他谈心,说的都是作为侍卫该如何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可这次王将军走了,再也没有人对他耳提面命,然后自己就得意忘形了。 让皇上开心没错。 可这些事情不该是他一个皇家侍卫长来做。 朝堂之中有的是人懂得拍须溜马,张鹤鸣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说说看,都是谁的主意?” 重振不认为,一个才学了几天字的人,能够有心眼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没有人在背后给他出谋划策,崇祯是一万个都不相信。 而能够把自己的侍卫长都拉下水。 此人的身份应该很高才对。 不然没有办法让魏晨信服。 李长庚,骆养性,徐光启,范景文,朱继祚等等,朝堂之上他能够想到的名字,都在心里过了一遍。 每一个人都很存疑。 却都又有些不可能去做这件事的动机。 然后就是宫中的皇后和妃子们。 皇后正在带孩子,妃子们也都在养胎,也不会去做这件事情,两名太监王承恩和田守新现在已经为了慈幼局和养济院忙的不可开交。 都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这两人了。 哦!对了,这两人还要安排好几位妃子养胎的事宜。 更是顾不得其他。 魏晨哪知道是谁的主意,就是自己脑子一抽,在书上看到的,然后活学活用了一次而已。 “司···司马···司马光。” 艰难的说出了一个人名,让崇祯听得是一怔。 “谁?” “司马光。” 魏晨再次重复了一遍。 四周一片寂静,崇祯还以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新建立起来的体系,出了大问题,打算下气力好好的查查原因。 忽然听到司马光。 这个名字是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他是历史名人,陌生则是因为整个大明,似乎也没有一位叫做司马光人朝臣。 崇祯觉得自己有些孤陋寡闻,再次问了一遍:“大明的朝堂之上,有一个叫做司马光的人?” 尽管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司马光,肯定不是大明的人,可还是多问了一句。 “大明没有,大宋有,就是写《资治通鉴》的那位大文豪。” 魏晨这一次说的很清楚了。 崇祯突然发现,自己的侍卫居然已经能够读《资治通鉴》了,他不知道此人的这种读书方法,是把自己给读傻了,还是给读聪明了。 对于今天的这一件事情,他自己也是有着一定的分析。 要是历史上的某些皇帝,一定会很开心,因为有人会想着法子逗他解闷,而在这种皇帝的心目中,这算是把书读明白了。 心里装着皇上,没有谁不会高兴。 可在崇祯的心中,这种读书的方法肯定是错误的。 讨好自己,却把本职工作给丢了,他就是能够把自己逗得笑掉大牙,这样的人才,崇祯你可不敢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刚刚才在阚玉树的院子了,和史可法谈论了一下关于儒学的看法,转过身,就有人把儒学用在了他的身上。 崇祯的都不知道,该夸奖魏晨是活学活用呢。 还是在为自己的努力而悲哀。 折腾了这么久,八股文已经不再科举的范围之内了,可还是有人中了儒学的毒。 崇祯知道《资治通鉴》中都讲的是什么。 都说是帝王学说,教的就是让一位皇帝,如何学会帝王之术,做好一位好皇帝。 可司马光夹杂的私货也不少,真的把《资治通鉴》当成帝王书来读的话,是不是会再次回到那种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阶段? 那他折腾来去的这些办法,又有什么意义? 累的哼哧哼哧的,最后发现那就是一个圈,而自己就像是套了紧箍的孙猴子,只要有人知道咒语。 口中一念,自己还不得把他们供起来? 崇祯一时眼中复杂的看着已经被吓得手足无措的魏晨。 “司马光?司马光···呵呵,当真著的一本好书。” 崇祯意义未明的一番话,让魏晨莫名其妙,《资治通鉴》怎么了?不都说是一本好书吗? 自己也读了。 当中的道理没错啊,只是自己运用的方法错了而已。 知道了真相的崇祯,此时最难办的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安置魏晨,忠心耿耿没错,可方法错了,也已经让他起了疑心,那就不适合放在身边了。 可要是外放的话,又该放在哪个地方? 这也是作为一个皇帝的悲哀。 看起来谁都很信任,实际上谁都不信,在很早之前,他总觉得历史上的皇帝都是神经兮兮的,做出来的事情莫名其妙。 当真等到自己做了皇帝,还真的是一丘之貉,没有例外。 每天晚上,能够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的,也没有几次。 总觉得,在阴暗的角落里,会有人跳出来谋他的性命,只因他自从登基开始之后,干出来的事情太多了。 得罪的各个阶层的人也更多。 指不定谁心里就在算计着小九九,在恰当的时候,给他一个狠得。 正面手段玩不过,可以玩阴的啊。 只要崇祯倒了,下一个皇帝就不信他们教不成个傻子,而也只有傻子皇帝,才符合一些人的利益。 至于大明的强大与否,都不在他们的心上。 大不了用《封神演义》当中,通天教主的说法,重开地水火风,继续在原地划圈。 “回去了。” 转悠了一趟,崇祯忽然乏了。 也没有说明其中的原因,四周暗处的枪似乎都收了起来,刘文秀没有再感受到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沉默的跟在了身后三步远的距离。 而本来跟在崇祯身后的魏晨,却是比他还要落后了一步,刘文秀差点像他停下脚步问问魏晨,到底是要做什么。 阚玉树院子的房间内。 史可法已经开始进入了工作环节,特意搬了一张大桌子,摆在最明亮的位置,上面摞着厚厚的一叠文件。 只要是熟悉如今大明的办公方式,看到上面各种数字,一准眼晕。 即便是李长庚已经觉得自己很聪明,虚心的在学习了,很多时候,还是算不来这样的账目。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而落在了史可法的手中。 只在一开始熟悉了一下,就迅速的进入了状态。 一位数算能力出众的人,解决这样的算账积累,当真很容易。 崇祯进门之时,李长庚已经有时间偷空喝茶了。 “皇上。” “李爱卿悠闲了?” “刚刚泡了一壶茶,还没来得及喝。” 崇祯摆了摆手,对跟着进来了刘文秀道:“你去问问晁刚,看看王冲什么时候会回来。” 刘文秀浑身一松,走了一路,紧张了一路,他生怕会因为今天看到的,听到的,而被送去了工程队劳改。 “是,皇上。” 刘文秀仿佛解脱了一样,走的很是潇洒。 别看李长庚一直在品茶,对于屋内的情况也都看在眼中,内阁首辅做的久了,这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本事,也是融入了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对于刘文秀的变化,也看在了眼中,若有所思的看了皇上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魏晨的身上。 此时的魏晨,根本就不像是一位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尽管还尽职尽责的陪在崇祯的身边,可当中和皇上的隔阂,已经有了。 短短的一会时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李长庚还不知道。 然而,皇上想要换侍卫长的想法,李长庚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史可法,你先暂停一下手上的事务。” 坐定之后,崇祯扫了一眼,还在埋头书写的史可法,钢笔这种新式的写字工具,在面世之后,就一直受着更多的人追捧。 在大明是供不应求的。 书写简单,携带也更加的方便,还不挑写字的人。 大家都是从头开始学,谁写得好,谁写的不好,暂时也没有一个定论。 史可法拿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支钢笔。 算是他帮着李长庚做事的一个小福利。 流畅的书写速度,根本就不用去关心,写得时间久了,会墨水不够用。 特别是在数算的时候,用这样的钢笔,真的是很方便。 正沉浸在计算的公务中,忽然听到了皇上的话,手中一停,差点把纸张给戳破。 “臣,见过皇上。” 到了此刻,他才发现出去的皇上,又回来了,连忙放下钢笔,拱手一礼。 “你说,朕是不是也要来一次焚书坑儒?” 崇祯突地给了一个晴天霹雳,别说史可法被劈的傻了眼,就是一旁喝茶的李长庚也是差一点把口中的茶水给喷了出去。 “皇上,使不得啊。” 史可法没有问原因,立刻就走出了桌子背后,弓着腰不断地劝阻。 “可是朕发现,你说的是真的,如今道士下了山,和尚也在自食其力的干活挣口饭吃,儒生们却还抱着侥幸的心里,等着朕重新恢复以前的科举。” 崇祯左手放在桌子上,每说一句,就敲一下桌子。 放肆在擂着战鼓一样。 下一刻就要发出冲锋。 “一开始朕还以为这些人,看不到时代变了,看来是朕一直都没有明白时代是什么。” 崇祯自嘲的说道。 没有人知道,刚刚皇上出去,经历了些什么,回来之后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魏晨,把今日发生的事情,都给他们说一遍。” 崇祯不打算把这些事情都藏着掖着,只有摆在桌面上,才能够引起一些人的警惕,也才能够更好的解决问题。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 不复杂,也没有到少弯弯绕。 若是一位儒生这么做的话,还情有可原,因为他们的学问都学到了骨子里,一时半会还不能够改变。 然而,魏晨不是。 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人出身,就因为学了一点东西。 就开始自以为是的用了出来,一知半解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把一知半解给拿出来用了。 而且是用在了皇上的身上。 李长庚心跳的厉害。 他跟着皇上的时间最久,可不认为皇上有这么高的政治敏锐性,然而今天的表现,可是颠覆了他一贯的认知。 以小见大,从一开始就想着怎么杜绝底下的人对他的欺瞒。 想着自己以后的内阁首辅越来越难做了,就仿佛看到了“前途无亮”。 当然,这又是皇上改出来的成语。 说的次数多了,感觉还挺有意思。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万水归阴(六) http://.biquxs.info/ 史可法更不用说。 短短的出门一会,就弄出了这样泼天的大-麻烦,任谁都没办法稳住心神。 儒学已经发展了几百上千年了。 可不是一句简单的“焚书坑儒”就能够解决得了的。 “皇上,要不把一些书籍给禁了?” 史可法可不能认着皇上真的做出秦始皇做过的事情,不管怎么说,禁书总比都挖个坑烧了好的多吧。 “禁书?你信不信,越是禁止,有些人就越是稀奇,想要看看书里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 崇祯不认为这个是个好办法。 他太了解人们的猎奇心里了,哪怕是纸里包着一坨屎,只要不让人看,都会有人变着法子偷看。 看完之后,还要写出一篇文章。 说是纸里包着的东西为“五谷轮回之物,可以让庄稼丰收,也可以让花朵鲜艳。” 还要抨击朝廷,这样的禁止做法不对,“屎这种东西,对民生有利,对国家有利,怎么可能禁止不让人知道呢。” 写得没错,可想看的人就更加好奇了。 到时候,禁止还不如敞开了让人看的好。 史可法也没有想到,刚刚才讨论过儒学对人的影响,转过头就发现了一位活学活用的天才。 你可是侍卫啊。 做的都是保护的工作,可不是陪着皇上嘻嘻哈哈的。 要真的需要开心,去看唱戏不好吗? 随便大街上说书的人,也能够做到啊。 史可法是对儒学绝望过,才投身到了数算当中,李长庚更是见到了西安府一带的民生艰难,是如何被皇上治理过来的。 发现从头到尾,没有一句之乎者也。 也是从那时,才觉得,自己读书一辈子,原来只会忽悠人,说出来的许多话,就连自己都是不相信的。 毕竟说的再好听。 都不如一碗饭能够让人填饱肚子来的更实际一点。 也只有魏晨没有多少的经历,上到了高位总想着如何把自己包装的更像是一个有学识的人。 所以一头扎进了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的粪坑。 还觉着味道不错,应该都给别人尝尝。 “可是始皇帝焚书坑儒,已经被儒生们骂了不知道少年了,毁了不知道少先贤文章,皇上可不要走老路子啊。” 这次轮到李长庚劝说皇上了。 他实在是怕了,都说他是天庭的太白金星,虽然都叫李长庚,可人家是有法力的,他能有什么? 要是真的再来一次焚书坑儒的事件。 他的名字肯定是会名留青史的,不过是臭名声罢了。 崇祯也知道难办。 为今之计可不是焚书,也不是禁书,而是要让更多的人学会思考,别一天到晚的只知道务虚,而不知道务实。 “劝君少骂秦始皇,焚书事业要商量。祖龙虽死秦犹在,孔学名高实秕糠。百代都兴秦政法,十批不是好文章。熟读唐人封建论,莫从子厚返文王。” 不由得,崇祯想起了一句诗句。 好在他对这句诗的印象最深刻,此时吟唱出来,也是还无断续。 李长庚被崇祯的这一首诗,堵得心中发慌。 他还没有发现过,皇上居然会这么能说,《三国演义》当中,舌战群儒的场景都是小菜一碟。 史可法更是冷汗直流。 他总算是知道,为何历史上的那些大臣们,都觉得皇上不要太聪明的好,虽然大家都喊着要挑选一个明君,一个圣君。 可最后的结果,总是会挑选出来那种根本没啥本事的人。 也只有这样,底下的大臣们才好夹带私货。 因为意外,做的好了的话,那就是臣子们的功劳,也会说皇上圣明,要是做的不好的话,那一定是昏君所为。 和他们这些兢兢业业的臣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要是臣子把持的朝堂太久了,别的大臣们等不及了的话,还可以祭出清君侧来施展自己的报复。 总之一句话,皇帝不要太聪明。 太聪明了不好糊弄,自己也不好偷懒,更不好给自己揽利益。 史可法还记的参加过黄立极他们的一场聚会。 当时自己可没有意识到他们说的是什么,现在可算是明白了。 崇祯皇帝明明是接受的儒家思想教育,本应该是向着儒门说话的,可不知为何成了儒学的掘墓人。 当真和历史上的隋文帝杨坚差不多。 一位佛门护法,却做了佛门所有人想都想不到的事情,差点断了佛门的根基,一手还扶持起来了道门打擂台。 此情此景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何曾相似啊。 史可法暗道:难道历史又要倒回去了? 只要一想到,隋文帝杨坚干出来的事情,心中一刻都不得安宁。 而且皇上一开始就免了赋,就是一个很明显的证明。 “皇上,臣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才好。” 史可法还是用处了“拖”字诀。 从长计议,就是暂时无法解决现状,搁置下阿里等到以后有办法了再拿起来,至于什么时候有办法了。 那可就说不准了。 或许一个月,或许一百年。 “皇上,臣也觉得兹事体大,需要好好的合计合计。” 李长庚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眼角余光恨恨的瞪了魏晨一下,要不是这个混蛋,什么不学,去学《资治通鉴》,那玩意是一般人能够读懂的? 书读个半吊子,就出来忽悠人。 骗谁不好,骗到皇上的头上了,也就现在没有死刑,也而没有诛连九族的说法,不然非得给魏晨一个难堪不可。 不知不觉中,在魏晨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他自己就被内阁首辅李长庚给恨上了。 崇祯瞧着面前的两人,一阵无力。 现在还不是朝堂之上,大臣们还很少,以小见大,他都能想象得到,往后的朝堂大臣们多了之后是个什么样子。 怕是随便一个小事情,都能够被冠以“兹事体大”来解决。 “行了,都稍安勿躁,朕心中有数。” 崇祯烦躁的挥了挥手,不在提这个问题,仿佛这件事情,就这么的过去了。 可无论是史可法,还是李长庚都心中明白,事情从来都没有那么的简单。 道院的会议室。 刘文秀找到晁刚的时候,晁刚正带着人在查看地图和沙盘。 上面摆放的旗帜,都是大明已经收复了的地方,其中兵力不知多寡,火器的布防怎样都是一清二楚。 要是此地再有一位皇太极的探子的话。 那么大明的所有防守,都会暴露在皇太极的眼皮子底下,然而面对大明的火器,即便是知道了一些布局。 也是只能干看着,无可奈何。 张鹤鸣没有在此地,他的宣部报刊的刊发,还得去收集资料,坐在屋子里是没有办法写出好东西的。 骆养性也很忙。 随着各处的物资调动,各种问题层出不穷,不是说如今底层的制度健全了,就没有贪赃枉法的事情发生。 只是有的很隐秘,并没有暴露出来,所以这些才是骆养性重点打击的对象。 他只需要发现问题,剩下的就不管他的事情了,自由其他部门配合着执行各种大明律法。 大明律定的很宽松,也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道德水准都很高。 只要执行的力度很大,也一样会让给某些人哭爹喊娘般的惨叫,在一些人的口中锦衣卫从原来的鹰犬,如今已经进化成了狼犬了。 说鹰的话,还是抬举锦衣卫的人了。 范景文,朱继祚也在帮着做事,都是规划好的,照着做就成,现在也是做得有模有样。 刘文秀看了一圈,会议室的人都尽收眼底。 小步走到晁刚的身旁行礼道:“报告将军。” 晁刚回头回了一礼。 “什么事?” “皇上让臣来问问,王冲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晁刚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眯,敏锐的他立刻就发现了其中的而不寻常,现在是战时,皇上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一个外派的将军给叫回来。 虽然只是询问,晁刚可不能当做简单的询问。 “皇上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刘文秀一直知道晁刚将军是他的一座丰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的一座山。 在京师脚下的一场战役,用处了前所未有的手段,打出了大明火器的无敌威名,而且是在野战的情况下。 把后勤部的人,和各种武器运用的恰到好处。 就是现在,那种早就被淘汰了的投石车,都重新焕发了生机。 像投掷一些炸药包,手榴弹之类的东西,在近距离作战的情况下,简直不要太好用。 还有就是用马车运送沙袋,垒起临时堡垒,作为可以随时推进的防御工事,那都是值得学习的一课。 现在他更见识到了晁刚将军的敏锐性。 心中暗叹:难怪人家是将军,自己死活都得不到晋升的机会,差距不要太大,看来以后不到要有兵法,要有运气,还得有对时局判断的敏锐性。 刘文秀正纠结着,是不是该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皇上既然没有让你保密,就说明这件事并不怕别人知道。” 晁刚点了一句。 接着刘文秀就把他知道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刚说完,就见到晁刚,一拳锤在了沙盘上,摆好的沙盘,再也不成样子。 “魏晨的脑子是不是都装的大粪?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他难道就没有了解过,整个宋朝的历史?” 晁刚的气愤,让刘文秀摸不着头脑。 宋朝的历史? 那段历史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连窜的问题,就在脑子里回想,却怎么都找不到答案,他对历史是一点都不是很清楚。 只对兵法感兴趣的他,决定以后多抽出一点时间,好好的读一读宋史。 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算了,我和你一起去见见皇上。”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晁刚也在会议室待不住了。 皇上身边无小事,更何况是关于侍卫长的大事,要换人肯定是要找那种忠诚可靠的。 魏晨的忠诚应该没有问题,就是他的这个做法,才是最让人头痛的。 晁刚认为没有问题,可不意味着皇上认为没问题。 只能说魏晨自己作的一手好死。 本来还想着,和皇上商讨一下,宣府镇派谁去镇守的问题,还有就是三岔河以东的那些地方,又该如何去收复。 林林总总的事情很多,却偏偏总有人不省心,尽干出让人烧脑子的无语勾当。 “你们把这里恢复一下,我去去就来。” 晁刚的作风现在越来越硬朗,雷厉风行的帅气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因为缺少了一只手臂而减少分毫的风采。 他也算是大明唯一的一位残疾将军了。 “是,将军。” 参谋们在张存孟的带领下,恢复着被打散的沙盘,只是此时张存孟的心思,已经不再这里了。 能够让晁刚将军这么急切。 很显然是发生了大事件,连刚刚推演出来的局势都顾不上了。 晁刚的脚步速度很快。 走出了会议室,立刻就有两名侍卫跟随。 “皇上身边还有什么人在?李长庚还是骆养性?” “是内阁首辅。” “去一个人,通知一下骆养性,我猜那老小子一定就在审计部待着。” 立刻就有一名侍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麻烦,哎,当真麻烦。” 晁刚嘟囔着,他本来就不是多会思考的人,能够有现在的成就,也是多亏了当年洪承畴提携了一次。 也就是那一次,他仿佛打通了身体的某个环节。 最后反而帮了洪承畴一次。 刘文秀不敢多话,他还是一个小年轻,别看已经回尉长了,要是到了军队里面,官职该得往下调一级。 没有经过战争的洗礼。 只是一个纸上谈兵的人,可不会给他多大的权利,除非是像张存孟一样升任为参谋长。 毕竟,人家是正儿八经的跟随晁刚将军打过仗的人。 走到哪都底气十足。 在走到快要到阚玉树的院子时,晁刚才停下了脚步。 道院并没有树木遮阴,太阳底下,也而没有屋檐遮挡,刘文秀也只能跟着晒太阳。 汗水湿透衣背,他偷偷的抬眼看了一下晁刚,人家依然站的笔直,仿佛从来都没有动摇过。 下巴的汗水滴在脚下的水泥地面上,很快从一个小黑点,就消失的无用无踪。 刘文秀数着汗滴落下的次数,等的头都有些晕乎乎的时候,之间远处飞快的走来一人,同行的还有一位穿军服的女人。 飒爽的英姿,让她的气质一时无两。 惊讶在刘文秀的眼中一闪而过,来人除了被叫来的骆养性,居然还有审计部的部长高桂英。 再次对晁刚的认知提高到了更高的高度。 高桂英的速度很快,不大一会就站在了晁刚的面前。 “皇上怎么了?” 急促的问话,让刘文秀意识到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你给说说经过。” 太阳底下站的久了,晁刚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沙哑。 随后跟来的骆养性,也是掀起了一阵热浪。 满头大汗的他,目光死死的盯着刘文秀,刘文秀瞬间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突然他想到,李定国是如何在这些大佬之间来回周旋的? 忽然心底对这位两看相厌的人,多了一点佩服。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七章万水归阴(七) http://.biquxs.info/ 刘文秀不敢添加任何个人的看法。 干巴巴的把知道的事情经过再次复述了一遍,或许是已经有了一次复述的经验,这一次说的更加流畅。 “这个混蛋,简直是好日子过惯了,都不知道一天到晚的想着什么。” 骆养性气愤不已。 逗皇上开心谁不行,偏要他一个侍卫长去做这件事? 就连高桂英也是眉头紧蹙。 她自己的父亲做过反贼的头目,自然明白这件事事情有多严重,她还想着最近想皇上说说她弟弟高一功的事情。 现在看来暂时是没戏了。 “魏晨留不住了,需要接手的侍卫长,就看皇上属意谁了。” 高桂英捋了捋额头上被汗水打湿了的发丝。 没有人敢于在这件事情上给皇上做主。 “走,咱们进去看看。” 高桂英走在了前面,生怕去的晚了,让皇上坏了自己的名声,虽然,如今大明的崇祯的名声很奇怪的并不是很好。 就算是张鹤鸣卖力的宣传,百姓们似乎也不买账。 好像也只有这样的皇帝,才接地气,能够与民同乐,这是骆养性调查之后得到的结果。 当时差点让骆养性以为他派出去的人,是在糊弄他。 随后下了大工夫,自己亲自去了最底层了解了一番,才发现百姓们对皇上的爱戴是在用另外的一种方式来表达。 弄得他是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作罢。 院子还是原来的打那个院子,可周围的护卫已经提升到了更高的一个层次。 高桂英,骆养性,晁刚他们进门的时候,都接受了一边检查。 刘文秀是不想进去的,可又不得不进去。 他需要给皇上复命。 “报告皇上,骆养性骆指挥使他们已经来了。” “他们”这个词用得非常妙,崇祯只是让他去找骆养性,他却搬来了一批人。 崇祯仿佛对来人这么多,并不感到意外。 “请他们进来。” 此时刘文秀一经发现,屋内在他走时还在的魏晨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另一位陌生的年轻人。 刘文秀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魏晨被送走了,至于去了哪里,他就不知道的。 最是无情帝王家,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无论是书上还是戏剧中都是这么说。 高桂英进来之后,就看了一圈屋内,没有见到那个一直站在崇祯身后的那人,反而是换了一个她很陌生的年轻人。 “别看了,魏晨被总走了,估计快的话,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够到皇家军事学院报到。” 崇祯看向而来高桂英,口中解释了一句。 “我还以为皇上真的会······” 高桂英她们一起进来,怕的就是皇上一时冲动,坏了自己好不容易立起来的形象,从来都没有杀过人。 更不要说是自己手下的臣子了。 魏晨的过错很大,可也跟着皇上最久,就连这样的人都会因为猜忌而被流放的话,其他的臣子们,多少心里都会有些心寒。 “他还年轻,也是军队出身,去学习深造一下,多见见外面的世面,也是很好的。” 一直低着头的刘文秀,在没有人看到的方向,脸上现出意思惊讶,显然他刚刚的猜测是错了。 不由得心中羞愧万分。 说实在的,他跟在皇上的身边,时间也很久了,自以为已经看穿了皇上的一切,然而最近的事情太多,却没哟次都会让他感觉,从来都没有看透过皇上。 想着,难道这就是自己和李定国之间的差距? 要是这就是差距的话,似乎有点大啊。 “要是学业结束之后的话,可不可以招到我审计部来?刚好他的侍卫专业性很高,给我训练一批女兵。” 此地也就高桂英会直接向崇祯要人。 “朕,本来还打算让他去辽东的,既然你需要,那他深造结束之后,就去你那里报到。” 本来崇祯好头痛魏晨该如何去安排,现在有了一个更好的去处,也不算埋没了他学到的那些守卫本事。 前提是要改掉已经染上的坏毛病。 本职工作都做不好,就开始学人家诱惑皇帝堕落,要是遇到个心狠手辣的皇帝,别说魏晨的命没了。 就是他的一家老小都得等着喝西北风。 妄臣不是任何人都当的了得。 “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好。” 高桂英只是给了崇祯一个可以放弃魏晨的理由。 到了审计部去做教练,和在军队之中任职可是两回事,晁刚看到皇上和“妃子”两人已经商量好了魏晨的去向,心中也就有数。 皇上还是以前那个不喜欢杀人的皇上。 “皇上,皇家军事学院是不是应该在军队中多招一点学生,虽然现在的将官都是打仗打出来的,可到底有些系统性的知识,还是不懂。” 地盘铺开的大了,任何地方都需要人去管理。 朝堂上缺人,各个县城也缺人,也就军队中的人才最多,可也是最杂,要是不提前梳理一番的话。 有的人因为身上有军功会得意忘形。 必须让那些人知道,就算是有军功了,要想往上走的更高,就得学点东西,免得一天到晚的想要打仗,最好闹出一些事端来。 又要给某些人借口,再来一个重文抑武,那大明可就真的起不来了。 “等到这次边军歇息了下来,这件事情你就在朝堂上提出来,以后也可以形成一个惯例。” 崇祯没啥别的本事,照抄就行,毕竟这种办法,也是有人经过了验证,非常好的办法。 或许还有其他的途径可以解决。 可在这个时代,这就是最好的方法,没有之一。 “给诸位介绍一下,此人是王冲的手下,一直在跟着王盈,现在算是被朕给抢过来了。” 崇祯指着身边的年轻人说道。 “他叫卫江,以后就朕的侍卫长了,对了桂英啊,你得把手上最好的女兵,送两个给王盈,毕竟是女孩子吗,一时被男人保护着,多少有点不方便。” 崇祯没有说的就是,卫江一直就是魏晨的候补人员。 这一点,还是刚刚刘文秀离开之后,王盈进来之后,给了崇祯一封书信,才知道的。 对于王冲的安排,崇祯是信得过的。 至于除了卫江之外,还有没有替补,暂时不在崇祯的考虑之内。 而李长庚则是对远离京师的王冲多了一份认知,做任何事情都是滴水不漏,难怪会被皇上这么看重。 想必,就算是王冲不做将军了,做内阁首辅也是一样能够胜任。 “我这就去安排。” 高桂英来的时候很匆忙,此刻走的时候,依然很干脆。 “等一下。” 崇祯忽然开口叫住了高桂英。 “你弟弟高一功,现在是不是还在西安府工程队?” 问的是高桂英,崇祯的目光却落在了骆养性的身上。 锦衣卫的人手,在崇祯继续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之后,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风采,不要说是崇祯派人清理过的地方。 就算是现在的湖广重灾区,那也是有人在隐秘的传递消息。 只是暂时距离太远,消息传递的有点慢而已。 “是的,臣在一个月前,亲自去看过,人很精神,就是瘦了一点。” 高桂英很关心自己的弟弟。 若不是此前因为没有的多少把握的话,相信就在崇祯第一次住在他院子里的时候,就会提出关于高一功的问题。 “精神就好,雍州的募兵司是谁在管着?” 晁刚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皇上这是在为自己的小舅子找门路,如今没有比当兵能够更好的出路了。 “回皇上,现在是苏广在那边负责。” “嗯,朕见过那小子,还不错,高一功的劳改期限也快到了,要是他想要当兵的话,就从西安府走。” 崇祯略一思索,他是知道,在雍州的工程队中,张国维是亲自打了招呼的,所以高一功干活的地点很固定,就在西安府的周围。 身份的不同,总要给点特殊的优待。 只不过优待也很有限,活还是要干,不然没饭吃,只是不用东跑西跑的劳累。 晁刚琢磨着,高一功是高迎祥的儿子,按照如今的大明律,那可是要终身在工程队中劳改的。 可谁让人家的姐姐长得漂亮,还命好的上了龙榻呢。 这个就要给点法外开恩了。 “臣省的。” 晁刚答应了下来,高桂英激动的双眼含泪,要不是场合不对,很可能有着另外一番表达情绪的办法。 回头看了崇祯一眼,见到崇祯点头,高桂英才一扭头走了出去。 作为危险的吃瓜群众刘文秀,心惊胆战的不住的在心里念叨着:今天的所有事情我都已经忘记了···已经忘记了···忘记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长庚仿佛是有话要说,几次张嘴都没有说出口。 随即自我安慰道:皇上都不怕,老臣怕什么,高迎祥已经死了,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就算当兵,没有本事一样难出头。 “晁刚,你去给几位将军去信,看看辽东沿海地带,都要派谁去收复,商讨好了给朕一个名单。” 如今的辽东,已经打得建奴们毫无还手之力。 沿海的地带,肯定是要拿回来。 要是以前,不知多少人都会劝阻着皇上,不毛之地,没有任何的价值。 可现在已经没有人会这么做了。 没见到一个天津卫,半个山海关,就凭借着捕鱼都能够养活好几十万人吗? 要是有人再说那个地方是不毛之地,没有任何价值的话。 皇上绝对会第一个让他好好的见识一下,不毛之地,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晁刚明白,这是在给那些将军们的手下,一个可以立功的机会,虽然功劳不是很大,可只要有培养价值,就会立刻进入到皇上的视线当中。 本来崇祯还想着叫刘文秀过来商讨一下,辽东剩下的战役该怎么打。 可一连窜的事情发生之后,却发现自己手上的军队,似乎可以打得更自在一些,也算是为了以后,放出器自己能够更加的省心。 至于放到那个地方。 崇祯一时半会还没有想好。 “滔滔江水归大海,皇上一战打断了建奴南下的双腿,只需要稳定几年时间,就不会再有边患了。” 李长庚心中的喜悦,难以掩饰,让不知多少朝文武百官都难以解决的问题,忽然就在他任职期间解决了。 虽然不是他办到的,可也有他一点功劳不是。 史书上以后会怎么记载他不是很清楚,但绝对会有他的名字了。 “恭喜的还有点早,在等等看,按照王冲的消息,现在应该是已经拿下了宣府镇,那个地方也是需要官员管理的,不知谁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此时的文臣,崇祯看了一圈,居然只有李长庚一人。 “臣确实有一人推荐,就是此人是从南京逃出来的。” 李长庚心中一动,别以为高阳县藏着的几个人,他不知道,以前是没有时间理会,也没有必要去理会。 可现在宣府镇那个地方,需要的就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 如今的大明朝堂和各县,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剩下的一小部分还都是没多少见识的老百姓被硬生生的提拔起来的。 按照一些规定的手册上面执行公务没问题。 可到了复杂的地方,就要抓瞎了。 而且还是要面对蒙古人的地方,就算是发现了问题,朝廷想要及时的指点一二,都不会来的及。 “谁,说来听听。” 崇祯把朝堂上的所有人都过了一遍。 没发现有谁可以镇得住偏远地方的能臣,范景文,朱继祚不可以,其他各部的人才也都不行。 要是真有本事的话,崇祯还是舍得给出一个部长的职位的。 “袁可立,原本的登莱巡抚,如今正在高阳县这个小县城里给人做教书先生呢。” 李长庚说道这这个名字,让崇祯总局的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 不过对于他这种不学无术的人,能够有点耳熟,那肯定是有过人的才华才对。 “去找找袁可立的生平。” 崇祯给骆养性了一个任务。 对于袁可立的过往,骆养性其实是有着更详细的资料的。 无论是谁在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上,知道离着竟是不远出的高阳县,来了这么一位猛人,都会多加关注的。 只要没事,一切都好说。 可要是有事的话,那都是掉脑袋的大事。 崇祯还不知道,这一次他要找的人是有多么的了不起,可以说,要是当年前两朝的红底,能够对袁可立信任有加的话。 大明也不至于到了崇祯的手中,会是一塌糊涂。 只能铤而走险的死中求活。 好在崇祯的运气不错,每一步都踏在了点子上,这才有了大明中兴的希望,也才有了道院,有了火枪兵无敌的威名。 骆养性领命出去。 关于袁可立的消息,可是有一个大箱子,他得好好的整理一番才能够送过来。 总不能让皇上,看资料看一个月吧。 要是那样的话,王冲在宣府镇一直回不来,非得把他给恨死不可。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八章万水归阴(八) http://.biquxs.info/ 而此时就在隔壁的屋子里。 阚玉树心情很不错的泡了一壶茶,他喜欢的女人身边,少了一个男人守着,心情自然是好的不得了。 “你高兴什么?这么对的财物计算都做完了吗?” 王盈抬头看见阚玉树,喝茶都能够喝醉的样子,心头的火气就蹭蹭蹭的往上冒。 本来今天就是他们王家的戏园子开业的时间。 她却没有任何机会去好好的逛游一番。 虽然其中的设计她都看过,是阚玉树应王冲的邀请,亲自设计的,就是内部的装修,也都是按照卞玉京的想法装修的。 据说是美轮美奂,只要去过的人,都想要长期的住在里面。 “这么点,我晚上熬夜也能全部弄出来。” 阚玉树大言不惭的说道。 人只要开心了,有时候说话的口气就很大,此时的阚玉树就是这个样子。 “那好啊,我的这一份,你也帮我做了,刚好我在下午的时候,可以去看一场戏。” 王盈眼皮子一翻说道。 “啊,看戏啊,一个人有什么意思,今晚昨晚,咱们明天一起去怎么样?” 阚玉树傻眼之后,立刻就找到了一个借口:“你现在的侍卫都没有了,不怕出门遇到危险?有我跟着也能够安全一些。” “就是有你跟着,本姑娘才觉得不安全,收起你的不会好意的目光,放心我约了人了,锦衣卫千户王士琇怎么样?够安全了吧。” 王盈眯着眼睛,想着一会看戏的时候,是吃爆米花呢,还是来一根雪糕。 无论是爆米花,还是雪糕,都是崇祯给王老爷子想出来的赚钱的小窍门。 制冰在道院现在已经不是很神奇了。 而此时在八月的末尾,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一根冰棒,或者一根雪糕,总是能够让人从头凉到脚上。 点心,瓜子,干果之类的就不要说了。 爆米花可是最新出来的新鲜零食,便宜还实惠,边看戏边吃,简直不要太美。 看玉石听到王盈这么说,嘴里就仿佛是吃了一个看不到的大梨子,合着他在这里拼死拼活的干活。 自己喜欢的姑娘,却是约了别人看戏。 那还不如一刀杀了他算了。 免得听到这个让他绝望的消息。 “我忽然觉得,这么多的工作,即便是两天两夜也做不完。” 一本正经,义正言辞的阚玉树忽然就转了口风。 为了不让自己喜欢的女孩,和别人约会,阚玉树是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不行的。 譬如说:数算。 而且王士琇还是和王冲大舅子闹过矛盾,也是为了争夺一个叫做卞玉京的女孩,他怎么放心王盈和王士琇交往。 “切,胆小鬼,就你这样的一辈子都不会有女人喜欢你。” 王盈忽然发火,一跺脚头也不会的走了。 她还以为,阚玉树会向皇上请一下午的假,陪着她出去好好的玩一场,即便是不准,也能够看出自己在阚玉树心目中的价值。 可阚玉树哪懂得这个。 以前他也有过女人,可都是因为他算命算得好,长得好也是和他的名字很般配,玉树临风吗。 总有喜欢他这个类型的女人,找上门来,给一口软饭吃吃。 现在轮到他自己喜欢的人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在王盈面前可要数算了得,风水堪舆更是一绝,可姑娘家的心思,本就是海底的针,他可以猜透不少人的心思。 可就是对于王盈没有一点任何的办法。 阚玉树摸了摸鼻子,根本就没有发觉,自己在那个地方得罪了这位姑奶奶。 手中的茶水放下,仔细的思量了一下还是毫无头绪。 冲出门之后的王盈,心中立刻就后悔了,她哪有和王士琇约好的事情,此时出门看着头顶的太阳,晃得眼睛发晕。 看向远处,都是被太阳扭曲了的视线。 在这样的鬼天气之下,跑到任何地方,都没有在道院里两块。 毕竟这里还有冰块降温。 其他地方没有这样的奢侈做法。 忽然看到隔壁房门口的护卫,想起皇上还在里面,自己要是和皇上一起去戏园子,应该能够逃过计算财物了吧? 王盈的身份很特殊。 在进入屋内的时候,门口的侍卫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然而兴匆匆的进了屋内,才发现气氛不对劲。 崇祯不知为何,只要看到王盈就郁闷,对于这个古怪精灵的黄毛丫头,他可是有点怕怕的。 面对一个会读心术的人。 任谁都要紧张一下。 况且,王盈虽然很漂亮,可不是他的菜啊。 见到王盈撅着嘴巴,一脸委屈的模样,崇祯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此时屋子里面只有李长庚和卫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晁刚去给洪承畴,孙传庭,卢象升等等这些人写信去了。 高桂英也去筹备保护王盈的女侍卫了,就连骆养性也没有闲着去找关于袁可立的所有资料去了。 崇祯就是想要人给他帮忙说话,都没有任何的机会。 毕竟李长庚还要给他干活,所有的政务,少了李长庚非得把他给累趴下不可。 忽然。 崇祯看向了一旁,几乎毫无存在感的刘文秀和史可法。 是什么原因,让崇祯忽视了这两人,他还一时半会没想明白,可现在看到了,就不能不拉出来给他挡着。 “是谁居然敢让咱们的女大学士受委屈,说出来,朕给你做主,看哪一个工程队需要人,咱们就去让他干活去。” 崇祯一边说话,一边给刘文秀和史可法使眼色。 史可法一直在低着头计算着每一笔开支和收入,还要分开內库和国库。 简直繁琐的,让他这个自学成才的天才,都有点吃不住了。 而刘文秀却是避不开。 “还能有谁,就是皇上你了。” 王盈委屈的,眼泪就仿佛在眼眶中转动,崇祯不得不感叹,女人真的是有演戏的天赋,就这一点不知比多少戏子都要出色。 而刘文秀刚刚跨出的一步,因为“皇上”两个字,硬生生的收住了。 事态瞬间上升到了皇家,那是他一个小小的参谋能够担得起的。 “哦,朕惹了你?你可要告诉朕,看是朕那个地方做的不对。” 崇祯立刻认错,让没有见识过这一幕的刘文秀是目瞪口呆,而一旁正在做数算的史可法更是手一抖,钢笔的笔尖戳破了演算纸。 抬去头来震惊的样子,比看到太阳从西边升起,还要震惊。 自古以来,就没有多少皇帝会认错。 今日他们算是见到了。 而且是面对一个女孩子认错,非亲非故的,让史可法还以为,这又是那一个贵妃给出现了,心中还闪过了一句: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今天是我家戏园子开业的一天,我想要去看看。” 王盈抬头看着崇祯,就等着崇祯赶快答应下来,好让隔壁的那根木头阚玉树,好好的难受一阵子。 “戏园子开业?就在今天?哎,朕是忙糊涂了。” 崇祯一拍脑门,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完全忽略的身边人的感受。 “当然,据说今天演的就是牡丹亭,我父母可爱看了。” 王盈找了一个椅子,随意的坐下,再次让史可法和刘文秀认识到这个女孩的特权,刘文秀是认识王盈的。 只有史可法依旧在震惊当中。 “这样啊,你们有没有想过,排练一些三国的戏剧?隋唐,岳武穆,这些爱国名将也都是可以的,就说最近的戚家军也不是不行。” 崇祯琢磨了一下。 突地抬头:“去把张鹤鸣给我叫来,朕有点事情要问他。” 王盈莫名其妙,说的好好的戏剧,则呢么忽然就扯上张鹤鸣了? 也就张鹤鸣替她哥哥在报刊上说了许多好话,不然还真的不想看到那人,一见面就让她多注意一点君臣礼仪。 烦都烦死了。 在家里都没有人这么交代,皇上也一点都不介意,就他介意。 崇祯的吩咐,刘文秀看了一圈,似乎跑腿的还得是他,只能再次出门。 张鹤鸣可不好找,随便钻到那个角落里,就是体察民情,不先找到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就别想顺利的找到张鹤鸣。 而在刘文秀出去的档口。 “我想吃冰淇淋了,不是雪糕。” 王盈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好,朕也想吃了,这天气热的,吩咐下去,今日道院中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份。” 崇祯从善如流,立刻就吩咐着门外的侍卫。 他没有让史可法去办这件事情,因为无论是雪糕,还是冰淇淋都不是史可法见过的东西。 “老夫可是有口福了。” 李长庚哈哈一笑。 “每一次王姑娘来,都是在为我们这些臣子们送福利的。” 李长庚也是会开玩笑的人,之前的一阵紧张气氛,就在王盈来到之后,瞬间就崩解了。 史可法左看看,右看看。 完全没有看出王盈有什么特别,最多就是年轻漂亮一点而已。 “咱们这算不算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崇祯忽然感叹道。 边军还在和敌人厮杀,湖广的赈灾还在继续,一些勤劳的百姓们还在顶着烈日炎炎干活。 也就他们能够坐在阴凉的屋子里,指点河山。 末了,还得给自己整点冰冰凉凉的甜点。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想一想,比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与狗之间的差距都大。 欢乐的气氛,再次因为崇祯的一句话,降到了冰点。 王盈吐了吐舌头,俏皮的不在说话,似乎也发觉自己刚刚的要求有点过分,她只是有点活泼,有点任性。 并不是真的很蠢。 要不然崇祯也不会这么的宠着她。 要知道,许多时候回到了宫中,就连两位皇后都有些吃味。 不大一会,出去吩咐做冰淇淋的侍卫回来了。 “报。” “说。” “皇上,两位皇后已经在宫里做好的冰激凌,现在已经送到了道院,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有一份。” “知道了。” 崇祯再次无语。 想着自己的两位贤内助,还在真的是体贴人。 他没想到的事情,已经有人替他想到了,难怪都说成功的男人背后,必须有着一位成功的女人。 而他的背后有两位。 要是还不成功,那就是有鬼了。 很快,冰淇淋的到来,是和骆养性他们一起来的。 宽阔的物资,立刻就显得有点狭窄了。 骆养性带来了一口箱子,高桂英带来了两名女侍卫,女侍卫虽然看起来不是很漂亮,可看起来身体强壮,一个人打两个平常的汉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更何况这两人腰上还挎着手枪。 一身戎装,真的是英气十足。 “皇上,袁可立的所有消息都在这里,这本书上写得是精简过后的,请过目。” 骆养性递上来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卫江接过查看了一下,才放在崇祯的面前。 “冰淇淋来了,每人一个,先吃,先吃。” 崇祯瞧了一眼高桂英带来的两名女护卫手中提着的食盒。 吩咐着先分发下去。 史可法没有见过冰淇淋是什么样子,只见王盈欢呼一声,立刻上前打开了食盒,给每一个人都送了一大碗。 只有一只特殊的碗,是专门给皇上准备的。 看着都要比平常的大上许多。 王盈端在手中,看了看其它的碗,怎么看都是自己的碗里最少。 眼珠子咕噜噜的一转,“我先尝尝看,要是不符合口味的话,立刻让换一碗来。” 说着用小木勺挖了一下,放在嘴里。 崇祯看得好笑,“小心吃的太多肚子痛。” “才不会呢。” 王盈舍不得把冰淇淋送个崇祯,迟疑了一下,崇祯一挥手道:“赏你了,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 “这多不好意思。” 口中说着,却把三碗冰淇淋都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其中一份是她自己的,另一份则是阚玉树的,反正现在都是她的了。 崇祯看着手中关于袁可立的所有消息。 始祖袁荣,安徽凤阳府颍州(今阜阳)人,于明洪武二年以武功仕睢阳卫,后代世袭卫百户,遂家于睢州。生子亨、义、宏。二世宏、三世杰、四世林。五世锦,官陕西韩城县教谕。 自此“振振森森,书香不绝”。六世永绶、永-康,永-康-生江、淮、河、洛、渭,七世淮即袁可立之父。三世皆以可立贵,称“三世司马”。八世可立,累官太子少保兵部尚书,加太子太保,赠光禄大夫,世称其族“睢阳尚书袁氏”。 只看这一段最开始的简介,崇祯就端正的身姿。 这么了不起的人,难怪袁可立的名字他是有印象的,不过为何会落魄到来到高阳县,他就不是很清楚了。 不过高阳县住着谁,他还是知道的。 孙承宗和他们整个孙家,可都没有少受到锦衣卫的监视。 明万历十七年进士,初任南直隶苏州府推官。二十三年,升山西道监察御史,五月初九日因直谏而罚岁俸。 二十四年正月初十遭罢官回籍。泰昌元年八月十七日起尚宝司司丞。天启元年二月初四日升本司少卿,七月十六日晋太仆寺少卿。 天启二年三月初七日升通政使司左通政署司事、侍经筵,三月十四日充廷试读卷官,四月初十日以右佥都御史巡抚登莱。 天启三年十月初六日晋兵部右侍郎。天启四年三月初三日起七上疏予告归。天启五年十一月十八日起兵部添设右侍郎。天启六年闰六月初九日为右侍郎,七月二十八日转左侍郎,十一月二十二日廷推南京户部尚书,十二月初一日加兵部尚书致仕。 天启七年八月十二日加太子少保。累加太子太保,三上疏辞,自此绝意仕进”。 南都以子枢加赠光禄大夫太子太保。 “算上朕,袁可立可是历经万历、泰昌、天启,称之为为‘四朝元老’之臣也不为过。”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是吓了一跳。 大明有着这样人物,最后为何给亡了呢? 崇祯想不通了。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九章万水归阴(九) http://.biquxs.info/ 房间之内。 除了王盈吃冰淇淋吃的最是开心。 其他人吃的就很不是滋味了,不时的偷偷看看皇上,又看看王盈,能够从皇上的手中抢到吃食,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看样子,这样抢吃的东西的熟练度。 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就能练得出来的。 李长庚吃的大方,本就是内阁首辅,许多时候并不需要估计太多的所谓礼仪,而且现在也不是朝堂之上。 守在崇祯身旁的卫江也有幸拿到了一份。 他只见过有这种东西,却从来都没有奢望过会有一天吃到嘴里,当时他听王冲将军说起,这种东西的造价很高昂。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在这个时代,制冷的技术,还很原始,造价自然高了。 不过随着道院对于硝石制冷的运用,有了更方便,更便宜的方法之后,成本就进一步降低了下来。 要是量产的多的话,硝石的反复运用,可以让成本进一步降低,从而达到一个平常人想都没有办法想的最低价格。 骆养性就吃的很慢。 冰淇淋刚出来那一会他就亲自尝过,滋味很不错,当时还是皇上为了逗两位皇后开心,才想着弄出来的东西。 前前后后,他可是和皇家侍卫,以及御厨的人亲自跟着每一步走的查看的。 就怕其中掺杂了不该有的东西。 那时吃到第一口的时候,就觉得世间美味也不过如此。 为此他厚着脸皮多要了几份,带回家里让父母偿了一个鲜,可惜的就是尽管父母很喜欢这个东西,可面对自己两个孙子,骆祚昌和骆祚久。 还是让了出去。 高桂英就吃的很优雅了,这种凉食她早就尝过了,而且回到了家中,还有宫里的赏赐,然而对于冰淇淋,在这种炎热的天气当中。 再多都能够吃得下。 不止可以凉到心里去,还真的很好吃,若不是产量太小,制作暂时不是很容易,他都想要召集一批人,专门给她一个人做这个了。 史可法和刘文秀就吃得很小心。 屋子里全部都是大佬,怎么小心都不过分,入口的冰淇淋化成冰凉,咽入喉哝,瞬间全身上下,都仿佛进行了一场升华。 冰淇淋他们没有吃过,好歹刘文秀听说过。 史可法却是对此一无所知,两人想要表达一下对于美食的感想,却看了屋内的一圈人,什么感想都没有了。 崇祯端起一碗茶,看着手中关于袁可立的消息。 越是看得仔细,心中就越是可惜。 袁可立(1562年4月25日~1633年11月12日),字礼卿,号节寰,河南归德府睢州(今河南省商丘市睢县)人。 明万历十七年(1589年),时年二十八岁的袁可立考中进士,可称得上年轻有为。 一、职微犯巡抚昭雪太守冤:“以七品之卑斗翻四品之尊,袁可立的不畏权势,不仅使他声名远扬,也成就他为中国历史上的‘推官’楷模。” 执法如山,凡有案件,皆刚毅持正,不避权贵,“至犯令抵罪者,虽宠近必行,似欧阳永叔。”问案释疑,理雪冤狱,“给谏公(袁可立)李七年,而出人死罪者以数千计。按部所过,囹为之空。” 二、重案惊朝野推官审大案:万历二十二年(1594年)八月,苏州府推官袁可立审结了一场轰动大明朝野的江南重案,这就是明代历史上著名的“董范之变”,又称“湖州案”。 三、巡海问琉球断案奇如神:杜绝任何杀良冒功的行为。 四、倭警相倾轧明察辨秋毫。 五、抗旨斩弄臣万民呼青天:自袁可立巡城,无论皇亲国戚或朝中大臣,凡贪纵不法,袁可立皆一并弹劾论处。“迨奉命巡城,而持斧埋轮,贵戚敛手。”万民呼“袁青天”。 泰昌皇帝赞扬他“详刑惟允,执法有闻”。 六、雷震景德门建言罢官籍。 七、关外战事起条陈上方略。 八、授命立危疆节镇抚登莱:坐临登莱,开创东江,厉兵秣马,练兵用戚继光“水军先习陆战”之法,积有战船四千艘,组成了一支五万余人的水师陆战军队。 与枢辅孙承宗、津抚李邦华、毕自严、总兵毛文龙、沈有容等戮力策应。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沿海增置炮台,形成“百里棋布,鼎足传烽”的犄角之势,使登莱武备大为增强,成为辽东前线的海岛基地,确保了明朝沿海疆域一带的平安,并大大牵制削弱了后金对明山海关一带的战斗力。 看到这里,崇祯才恍然,为何袁可立不回家,反而住在了孙承宗的家中,原来是两人很早就认识了。 还为了辽东战事,出谋划策。 “峰顶通望处,逐设烟墩,屯田农幕,处处相望,商船战舰之抛泊近岸者不知其数,原来袁可立还是一位治政能臣啊。” 崇祯眼中泛着奇光,能打仗,懂练兵也就算了,可在这个时代,还懂得工商业就很了不起了。 要知道,就是崇祯自己,看过了许多资料,无不表明着这个时代对于商人的鄙视,简直已经是入骨三分。 再想到,孙传庭传来的登莱军情,可没有袁可立在时那样的盛况惊人啊。 要不然也不会从天津卫调人前去主持建设造船厂了,更不会把沿海一带的巡航任务落在了天津卫渤海水军的头上。 不过那个地方的造船底子应该还在,不然孙传庭一定会不断地给他上奏折,多要一点人手支援一下。 想到这些,心中暗道:其中难道还有着他不知道的秘密不成? 思索了一会不得要领,他却是没有想到的是,就因为他击败了皇太极入关的队伍,然后逼得不得已,让袁崇焕逃往了皮岛,然后给了南京小朝廷的那些大臣们一个错觉。 认为只要支援袁崇焕,他们的手中就有兵了,然后才能够和崇祯坐下来谈交易。 所以,清廉的袁可立就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钉。 之前还有人顾忌袁可立的大局观,想着多支持一下,也能够解决关外的建奴。 可现在不需要了,建奴已经被皇上解决了,自然袁可立就成了可有可无的那一个人。 并且还是挡了他们通往皮岛的必经之路。 当中的过程的荒谬,也是让袁可立一气之下撒手不干了的真正原因,再后来就是崇祯的衮州攻略了。 一口气清理了整个衮州大大小小的州府和县城。 他们袁家也在其中,由于不想狼狈的回去见自己的家人,也就赖在孙家不走了。 接着崇祯继续看了下去。 许多事情都描述的很简单,只给了一个大致的经过和结果。 第九条写道海陆相犄角奇兵复辽南:备兵防海,“节制两镇,凡一应兵马钱粮、征收调遣、防剿功罪尽归经理”。当其之时,“一方豪杰皆在老公祖幕下”,他运筹帷幄,节制悍将毛文龙、指挥大将沈有容和张盘飞船往来攻袭于辽海各岛间,战线绵延至千余里,多次挫败后金对明朝沿海一带的侵扰。 崇祯瞧得是热血沸腾。 看袁可立的事迹,简直就仿佛是在看一本比还要精彩的故事。 其中的谋略,手段,以及对人心的把握,和对时局的洞彻,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原来毛文龙的功绩,有一大半都应该算在袁可立的头上。” 崇祯嘀咕的一声,继续看了下去。 直到看到袁可立设计策反后金女婿刘爱塔,夜袭金州,收复旅顺,连克金、复、盖三卫及红嘴、望海、永宁等多堡要地,收复辽南海岛疆土千余里,膏腴之地失而复得,后金“四卫已空其三,沿海四百余里之地奴尽弃之而不敢据,所余者酉虏千人而已。” 金州、旅顺和复州、永宁等地的收复,在辽海开辟了辽东战场的新局面,使登莱、旅顺、皮岛、石城、宽叆等地连为一条弧线,对后金形成了一道大大向前延伸的屏障和包围圈,不但解除了后金对山东半岛的军事威胁,也令明朝千里海疆重新得到整固,形成了对后金的海上军事封锁,加重了后金占领区内战略物资的紧张状况。 崇祯心中的震动就更大。 策反啊。 多么熟悉的手段,其效果更是史无前例,然而这么好的机会,最后还是······ 崇祯思索了一下自己脑海中的辽东地图,似乎和李过他们收复了广宁和西平一带的那些土地差不多大。 不过他是以强大的火枪兵正面进攻,可比不上袁可立的老谋深算。 恍然间,对于一个国家的军事实力的认识,又多了一层理解。 要是当时大明的军队很能打的话,也不需要袁可立禅精竭虑的谋划这些东西,完全可以正面进攻,到时候取得的成果将会更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生不逢时啊。” 崇祯只能这么感叹一句,好在袁老还活着,能够跑到小县城去教书,想必身体还硬朗着呢。 自己有幸能够见到这样的一位奇人,真的是自己的幸运。 奈何看年纪已经六十九了,也已经过了人生最辉煌的时刻。 再后来就是第十条,严关设重伏夜火烧连营。 天启四年(1624年)正月初三,后金利用海水结冻之机,以万余骑绕袭旅顺,以报袁可立火攻夜战的惨败之仇。 袁可立据谍待敌而动,他对登莱和东江两镇的水师进行了新的布局,令明军在旅顺城外险关设伏,而沈有容则率水师游离于沿海各岛间奇袭策应,明军在张盘的带领下死守城池,直到火药用尽,犹坚守不降。后金无计可施,遣使议和,被张盘立斩于军前,后金大败,落荒而逃。 “起用袁可立是天启帝的一大亮点,辽南一盘棋,下活了整个辽东,由原来的节节败退丧地失城转为以攻代守收复辽南。” 崇祯激动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激动的说道。 惊得其他还在吃冰淇淋的人,都抬头看着崇祯激动的样子,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精彩的东西,情不自禁的想要表达一二。 然而,接着就又见到皇上沉静了下去继续看着小册子,他们才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继续对付着手中的冰凉甜点。 但暗中交流的眼神,都是在骆养性的身上。 都想知道,骆养性给皇上看的本子上,到底写了什么,只可惜的是,此时的骆养性,却仿佛瞎了一般。 怎么都发现不了别人给他的眼神暗示。 要不是不想军前失仪,他都想砸吧着嘴,好好的得意一番。 要知道,他自从接到了袁可立的消息之后,就立刻展开了调查,随着调查的深入,内心深处的触动就越大。 大明之前,也应该都是有这样的一批人,才能够在一群贪赃枉法之辈当中,做点实在事情吧。 于是也就有了,袁可立在高阳县,随便一个建议,就能够跑到皇上的案头上来。 当时可是地方上要求私自组建小学的,还有教师的申请也在其中。 李定国不在,李长庚就把这个建议送到了崇祯的手上。 当然也很快就下达了批示:“同意方案”。 崇祯瞧着很提气,可继续往下看后,心头就是憋了一团火。 袁可立去职了。 张盘死柳河败,大好的局面,就这么轰然崩塌。 孙承宗一人无法主持辽东大局,金人无惧,劳师袭远,掠觉华攻宁远,玩“议和”断邦交,弄明师于股掌之上。 积数年之力打造的关宁大反攻未尝一用就胎死腹中,以至于后来的关宁军在孙阁老离职后的数年间坐困耗资拖垮大明财政,总是在自己的防区内被动挨打且越打越残。 这也就是崇祯接手之后,大明的现状。 要不是崇祯压下心头的恐惧,拼死一搏,哪还有现在的大明,早就被某些人给卖的一干二净了。 如今崇祯每一次想起自己当年惨境,心中的怒火就是高涨。 “啪” 手中的小册子拍在了桌子上,崇祯缓缓的闭上眼睛,喘息了一下,平复了自己因为气愤而引起的激动心情。 “袁可立袁老是不能被派往宣府镇了。” 六十九的高龄,崇祯可不敢把这样的人,给送到宣府镇去吃苦。 以前是没有办法,才需要一位老人兢兢业业的守着登莱,等着大明的兴盛,现在还想要这样的老人去主持宣府镇的事物。 那么崇祯都要怀疑,大明还有没有人才了。 李长庚心头一跳,自己可是听骆养性说起过,袁可立很厉害的,他自己也是见过关于袁可立的所有资料的。 可以说是“完人”一个。 这样的人,皇上都不用,那大明还有谁敢去宣府镇啊。 “袁老年纪大了,受不得车马劳顿,更受不得塞外的苦寒,这样吧,你再推荐一位年轻有经验的人出来。” 崇祯没有察觉到李长庚面部表情,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宣府镇是个重镇,周边的关系如今并不复杂,无论是谁去都是捡功劳。” 这话说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无语。 虽然是实情,可也不要这么直白啊。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章万水归阴(十) http://.biquxs.info/ 宣府镇占冀州地,秦汉为上谷郡;辽太宗会同元年(公元938年),后晋石敬瑭割燕云十六州献给契丹后,属辽国;金灭辽后属金;元属中书省上都路;明属京师,属万全都指挥使司。 就地理形势时说:宣府,“南屏京师,后控沙漠,左扼居庸之险,右拥云中之固”,诚边陲重地。 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特别是明朝建都北-京之后,宣府镇更是保卫京都,防御蒙古族南下的咽喉之地。 程道生(明朝人)在《九边图考》中称:“宣府山川纠纷,地险而狭,分屯建将倍于他镇,是以气势完固号称易守,然去京师不四百里,锁钥所寄,要害可知。” 只是这一次,大明的火枪兵,在王冲的带领下,一举打断了蒙古人再次起来的脊梁。 宣府镇的重要程度,就下降了一截。 暂时对大明来说,只要能够维持好宣府镇的各项事务,等到大明摆平了湖广的灾情,然后才有时间好好的通过宣府镇,如何更好的控制整个蒙古。 在崇祯的规划当中,蒙古大草原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长年可以养牛,养马。 这两样只要做的好的话,大明的粮食可以丰收,物流转运的速度也可以加快。 到时候就能够积累出更多的财富,向着周边扩张了。 “对了,朕要是刚刚没有记错的话,和袁可立一直搭档的有一个叫做沈有容的人,不知这人可在?” 崇祯忽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名。 袁可立很厉害没错,可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袁可立也不是在朝堂之上单枪匹马的作战的。 张盘已经死了,只是可惜的一位优秀将领,连一个后代都没有留下。 可沈有容是活着的。 “回皇上,要是老臣没有记错的话,在天启七年神大人已经过世了,儿子沈寿岩也因为魏忠贤的诬陷被问斩,只有女儿沈沛卿罚入京城王恭厂火药库做苦役,不过火药厂现在已经改名为兵工厂了。” 崇祯一怔,他算是听出来了李长庚的潜台词。 这是在为沈家叫屈呢,也不知道如今的沈家和李长庚之间有什么关系。 事实上,要是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就会在崇祯元年,侍驾乾清宫,被崇祯皇帝册封昭妃,遂参与马公岛招安郑芝龙,迁移数万百姓开耕台湾及澎湖列岛。 不过现在,因为一些列的时局做出了改变。 这位妃子也就鸡飞蛋打的成了别人家的媳妇了。 招安郑芝龙更是无从谈起,到现在,崇祯连郑芝龙的所有消息都没有接到,可见南京对于沿海的消息封锁程度到底有多厉害。 “这样啊。” 崇祯可不敢在这上面打哈哈:“内阁给拟一封公文,给沈家翻-案,还有就是,擢升沈沛卿为兵工厂的质检官,另外要是沈家还有后人的话,也可以报给朕知道,有想进入仕途的,也可以给一个位置。” 优待先烈,如今也是整个大明的一项国策。 没有这些人守着大明的安慰,他崇祯也别想活到现在。 “沈沛卿如今已经是兵工厂的副厂长了,人,臣见过,精明能干。” 几句话说完,李长庚又闭上了嘴巴。 只有崇祯有点傻眼,沈家人就都这么厉害吗? 连一个女儿家,都能够奋斗上副厂长的职务,他可是清楚,这个一点都不容易,不过想到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人才。 读书识字这一项,就能够给她加分不少。 “好的朕知道了,那就给她一个,一个······” 崇祯一个了好一位都不只带给什么,忽然转头向着李长庚问道:“她成亲了吗?” “成亲了。” 李长庚不知皇上什么意思,连忙说道。 生怕说的慢了,给封个妃子什么的那就笑话闹大了。 “哦?成亲了?嫁了给谁人?” 李长庚看了一眼,坐在下手位置上的骆养性。 “这个人,骆指挥使更加清楚才对。” 骆养性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也是因为查到了袁可立,然后牵扯出来了沈有容,最后他的子女也就落在了眼中。 “皇上,沈沛卿是臣手下一位锦衣卫指挥军监纪同知,杨山松。” 骆养性出列之后,拱手说道。 “杨山松?” 崇祯疑惑的问道。 “是以前兵部右侍郎兼三边总督杨鹤的孙子。” 骆养性没有说杨嗣昌是因为,现在的杨嗣昌只是一位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的进士,没有任何的一点名望和功劳。 历史的戏剧性就是如此。 (本章未完,请翻页) 崇祯的到来,许多东西都已经快要面目全非了,很多时候崇祯都还以为因为自己,大明的各种灾害都能少一些。 后来发现,一点没少不说,还增加了不少。 原因不外乎就是,在历史上的一些灾害,都是地方上能压住就压住,只有压不住了才会上报朝廷。 当然一般情况下,上报朝廷的不是大的了不起的大事。 就是小的风一吹就没有了的小事。 前者是自己兜不住,无论如何仕途都不保才会说出去,以此来减少自己的罪责。 而后者则是为了夸大自己的功绩,还能够向朝廷要一点银子,一举数得是这个时代的所有官员们最喜欢的。 “都是忠良之后啊,他在锦衣卫做的怎么样?” 崇祯若有所思,他已经把朝堂换了两遍了,某些角落里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 不过这些现在已经影响不到他了。 只需要大明的大势,还在他的掌握之中,别人就别想跳出去搅风搅雨,只是这个杨鹤,和西安府的那个杨鹤是不是一回事,他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瞬间有开解了。 肯定不是一个人,重名重姓的简直不要太多,首先年纪和做事的方法都不一样,哪有说明不是同一个人。 “是个人才,干的也还不错。” 骆养性有问必答。 “沈有容的儿子们,有几个有出息的没有?” 崇祯发现既然人家女儿混的好了,自己就不应该打扰。 “沈寿岳昨年的进士,刚刚跟着陆鸿轩他们去湖广赈灾去了,现任罗田知县。” 骆养性显然有着准备,不假思索的就说出了出处。 “沈寿崇武力勇猛,现在正在军中服役,应该已经官至尉长了,算起来是在卢象升卢将军的麾下。” “沈寿峣昨年已经考进了皇家军事学院,现在已经进学一年了。” 崇祯听得有点发懵。 他发现沈家的人当真了不起,虽不知道沈有容好友多少的子女,可看样子都没有一个混的差的。 只要给这些人一点机会,都是能够一朝同风起的大鹏,展翅在天啊。 “好了,朕知道了,待会记得提醒我,等晁刚来了就让他给卢象升去一封信,看他是不是舍得把自己的手下派往宣府镇做镇守?” 崇祯觉得卢象升应该是愿意的。 毕竟这一场大战,他可是什么都没有落下,有个手下去给他挣个脸面,也还不错。 “对了,还得要一个宣府镇的知县,县丞,主薄这些人选,不知道长庚可有推荐的?” 军事力量已经解决了。 现在就要一些文臣去治理了,李长庚瞧着皇上是不打算让边军统管一切事务。 就像是辽东一样,军队是有的,可也派了一位马懋才去搞民生。 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让其中一家独大了。 “臣觉得,杨嗣昌还不错,虽然是前朝进士,可他编撰的《地官集》二十卷还是不错的。” 李长庚立刻就选出了一个人。 当年杨鹤被魏忠贤罢官,返乡与杨嗣昌一起隐居,也就自己的孙子在京师遇到了一个女子需要成亲,一家人才来到了京师暂居。 说起《地官集》崇祯忽然脑子里就有了印象。 似乎这样的书籍,他之前还读过,觉得还挺满意的。 实际上还是原来的崇祯还未登基时,就看过杨嗣昌的《地官集》等书,赞叹杨嗣昌的才能。 要是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的话,现在杨鹤、杨嗣昌父子已经先后被起用了。 杨嗣昌分巡河南汝州道,加右参政,而他的父亲杨鹤也会在今年,因为总督陕西三边军务任上招抚流寇神一魁失败,被下狱论死。 “那就他了。” 有了好印象,崇祯也就不做权衡了。 朝堂之上就这点人,放出去几个,剩下的人就得吃力很多。 “其他的人选,你看着办。” 定下了主要人选,崇祯也就不再纠结旁末节支,只要监察到位,审计跟上,还有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案。 真当工程队不杀人,就是个好去处? 三两下就定下了宣府镇的所有官职人员,让史可法瞧得目瞪口呆,这个和他听说过的朝堂吵闹可不一样。 要知道,若是以前,这样的官员任职。 不吵个一两个月,是绝对不会罢休的,那会像现在这么简单。 崇祯放下了手中关于袁可立的资料,琢磨着,在他的印象之中,刚刚登基那一会,此人还是自己的兵部尚书的。 也就是后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没有怎么关注朝堂上的动向,兵部尚书就在不知不觉中换人了。 至于换的是谁,反正已经被皇太极带到盛京去了,也就没多大关注,只是最后一人是陈新甲,想必他是知道袁可立当时为何会到了登莱的。 若有所思的看了时刻饭一眼,就不再关注。 别人都在吃着香甜冰凉的冰淇淋,崇祯想吃的时候,看到王盈已经快要把三碗都吃完了。 “一个女孩子,吃这么多的冷东西,就不怕自己的肚子疼。” 崇祯蹙眉说道。 “我这几天可好着呢,完全不怕冰冷的东西。” 王盈知道崇祯说的是什么,脸颊一红,嘟囔着回答道。 “还剩下半碗,我去给阚玉树送去。” 说着颇为舍不得的端起的半碗冰淇淋往外走去。 她只是不想被崇祯说教,虽然能够还嘴,可在有外人的时候,还得注意一点君臣礼仪。 在这一点的尺度上,她还是很聪明的。 “算了,你自己吃完,阚玉树的等朕忙完了一起陪你们去看戏的时候,在戏园子吃。” 崇祯无奈的一拍额头。 很多时候,他都想要把王盈认作妹妹,简直就是他的开心果,在别人都怕着他的时候,忽然有这么一位不怕他的人,还真的是稀有的可以。 王盈脚步一顿,转头怀疑的看着崇祯。 “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快速的吃了起来,她怕时间久了,阚玉树过来找她,那么剩下的半碗,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想要阚玉树这根木头,让出自己的东西,很难的。 不大一会,王盈就吃完了手中的冰淇淋,然后又看向了食盒当中的最后一碗。 正在此时,出门写信的晁刚就回来了。 “皇上,信件都已经送了出去。” 崇祯一指食盒:“哪里有一碗甜点,两位皇后说是给咱们送来消暑的,你尝尝滋味如何。” 冰淇淋晁刚是吃过的,味道还不错。 不过第一次弄出来的时候,品相没有现在的漂亮。 晁刚看了一圈,所有人都有,就是皇上没有,明显的一个大碗还在王盈的面前,立刻就知道,又是王盈贪嘴,把皇上的那一份都给吃了。 现在看王盈的样子,似乎还惦记着自己的这一份。 “谢皇上,两位皇后娘娘赏赐。” 晁刚端起了碗,走到了王盈的对面。 “分你一点,我一个人吃不完。” 崇祯瞧得一阵莞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晁刚会有这样的一面,平时可都是板着脸的。 “真给我?” 王盈诧异的问道。 “只能给你一半。” 晁刚准确的再次说了一遍。 “谢谢大叔。” 王盈欢快的用一个干净的勺子,分出了一大半,放在了自己的碗里。 只有晁刚郁闷不已。 被人称之为大叔他可是一点都不开心,自己真的有这么老吗? 崇祯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晁刚此时就更加郁闷了,他本来讨好王盈,就是想要王盈给阚玉树递个话,看看他那一天成亲的日子最好。 现在看来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不但损失了自己的半碗冰淇淋,还没有办成任何事情。 不是他不想亲自去找阚玉树,而是现在阚玉树被皇上下了死命令,不许招摇撞骗。 然后,在崇祯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阚玉树的身价,又在他的这一句话下面,上涨了不知道多少倍。 “刚刚朕看了关于袁可立的资料,若是还有人手的话,看能不能把他从高阳县请到京师来?” 崇祯干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瞬间转移了话题问道。 “这件事情,交给臣来没问题。” 晁刚也很快就从尴尬的场面中解脱出来。 “哎,是朕当年走眼了,居然忽视掉了一位治世能臣。” 崇祯有点自责。 他还觉得有这样的牛人,大明怎么会没了的,原来都是自己给错过了。 真怪不得旁人。 李长庚忽然觉得手中的冰淇淋不香了,治世能臣,多少臣子一辈子追求的就是这个,他自己也不例外。 可看了关于袁可立的所有资料,他不确定自己在位的时候,是不是也能够给后世的人一个治世能臣的印象。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万水归阴(十一) http://.biquxs.info/ 治世能臣,说来简单,可做起来就难了。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也就是说适逢乱世,上面得有一个信任自己的皇上,皇上还不能昏庸,别人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得有自己的判断价值。 而能臣自己还得真的有本事,能够把一摊子的杂事处理好。 身边还得有两三位了解自己的帮手,也就是志同道合的同僚,还不能让皇上猜忌他们在拉帮结派。 底下的人倒是无所谓好坏。 毕竟。 这片土地的历史,从来都是告诉所有人,任何的变法都是自上而下的。 当然。 接下来还得有点运气,风调雨顺什么的一定要及时,身边还得有一两位很能打仗的将军。 这么算下来,李长庚觉得难啊。 在治政和领兵方面,他自认为是比不上袁可立的。 没有做到内阁首辅的位置上,每个人都想要这个位置,可能够做的上,和能够做得好,那是两回事。 连续几任内阁首辅,除了把大明弄的一团糟之外。 没有任何的建树。 就是他自己有时候,查看往年首辅的一些做事章程都觉得无语,那是把人的脑子,放在水缸之中泡过之后,才能够想的出来的办法。 或许以前的皇帝能够接受。 李长庚敢拍着胸膛说,要是他按照那种方法处理政务的话,皇上非得让道院的人把他给解肢了不可。 就像看看,心是不是黑得,和狗的差距有多大。 肺是不是也是黑的,和狼的是不是一模一样,然后还要看看脑子里到底进了多少水,敢用这样的方法来糊弄朕。 李长庚有点苦恼。 仿佛治世能臣的名声已经离他远去了,这一辈子是不用想了,还是安安稳稳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别让后辈人臭骂就好。 这么一想。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心中的胸怀立刻就敞开了许多。 用他的想法就是,他自己做不到,却有幸和一群能够做的到的人,推动整个大明兴盛起来。 随即看向崇祯的目光就更加热切了几分。 比起前几任皇帝,显然他遇到的这位更加靠谱,虽然看样子似乎学问不怎么样,连一句像样的诗词都做不出来。 也不对,之前还是有一首诗词的:祖龙虽死秦犹在,孔学名高实秕糠。就很不错。 崇祯定下了宣府镇的事宜,如今就等着大凌河堡的李过和刘体仁,给出攻略广宁和西平的奏章了。 另外还要等待陆鸿轩他们对于湖广赈灾工作的推进。 孙传庭办事他还是很放心的,接下来就是李定国对整个衮州梳理的情况了。 齐鲁之地的棉花产业是大明现在最需要的,这一点李定国心中也很清楚,如今衮州每一个县城,都有一个工厂。 而水泥厂是必须存在的。 修路的工作从来都是没有尽头,张国维也不过是带人加紧时间,修建了一条主干道,算是把各个县城和州府,都联系了起来。 就这已经对整个衮州的经济,提升了好几倍。 运价下跌,进而生产出来的产品,更是可以销往其他地方,只有货币流通起来,大明的税收才会更高。 崇祯在心中想着大明的一盘棋局。 能够落子的地方,都已经划归了他能够控制的地方,只等着休养生息两年时间,就算是大明的天灾持续不断。 也不会再有人为了吃不饱饭而饿死人了。 吃不好是自己的问题,可吃不饱就是国家的问题。 这一点崇祯可是在许多时候,都提出过多次的,不能把大明自己的问题,归结道老百姓们的身上。 不负责任不说,还容易引起朝廷,官府和百姓们之间更大的矛盾。 毕竟。 问题不解决,不是它不存在,要是积累的多了,还解决不了的话,崇祯觉得大明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迟早就会有人把大明变成其他的王朝,到那时,还有没有多少人记得大明的样子,估计都得从书中去寻找了。 “近来事务繁忙,大家也都辛苦了。” 崇祯手指放在小册子上,轻轻的敲打着。 “朕决定,给朝堂和道院的人,每人发一张戏票,也算是犒劳犒劳大家。” 发放福利,崇祯一直都在做,从一卷卫生纸,到柴米油盐酱醋茶,反正是能够分开打包的,在过节或者大明有了大捷之后,都会发放一点。 不多也是一点心意。 可要是一起算下来,也是一个了不起的数字。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给人发戏票还是第一次。 “对了,王盈,你家的戏园子,一次性能够接待多少人?” 在崇祯说起发戏票的时候,王盈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被她给猜中了。 开办戏院不过是为了给那些唱戏的找一个能够养活自己的办法,也好让自己的家里减少一些开支。 要是皇上这种发戏票的做法,多来几次的话。 不用想,就是一个很赚钱的买卖。 只是这样做真的好吗? “最多三百人,有二十个包厢。” 当时还觉得,戏园子弄的挺大,花费也挺多,几乎是占据了他们王家所有家产的一半财产了。 现在看来。 似乎当时的格局小了,根本就装不下这么多的人去看戏。 “不小了,等到袁可立袁老来到的京师,咱们一起去看一场戏,到时候,我吧两位皇后都带着给你家去捧场。” 王冲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他就是想着,不但要提升官职,还得给出一条发财的路子。 免得自己的官员们,会因为手头拮据,闹出没钱吃饭的笑话。 清廉可以。 可不能清贫啊。 有些人能够忍受的了清贫,可不带表其他人也能够忍受的了这个。 与其最后忍不住铤而走险的坏了大明的官场,还不如一开始就给出一条可以堂堂正正发在的路子。 让他们不用贪赃枉法,就可以过上好日子。 口中说着王家的戏园子,心中还在想着,让张鹤鸣弄的那个各个县城建设的戏院,不知道建好了没有。 钱款他可是都下拨了下去。 虽然摊子铺的很大,远一点的肯定没戏,可近在尺尺的京师,怎么也该弄好了吧。 想起张鹤鸣,崇祯就有些头痛,他的手下大臣,要么年轻的不像话,要么就是老的不像话。 原本他还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可查过之后,在现在已经八十岁的高龄了,却还在做着宣传工作。 似乎他对待一些有能力的官员,太过苛刻了一点。 本来他还想着,官员到了六十岁就要退休,可看看满朝的大臣,似乎还得让这些老人多坚持一下。 最好是能够等锻炼出一批有能力的人,才能够退下。 于此同时。 崇祯念叨着的张鹤鸣,确实在卖了老命的干活。 戏院已经建设好了,竟是周围的几个县城,也都有了一个小点的戏院,人手又都找来了。 现在难的就是戏本。 市面上流传的戏本,大多数都是男欢女爱,要不然就是书生中举,很显然这样的戏曲肯定是不能满足皇上的要求。 “这里,还有这里,你们看看都写得什么玩意?说好的杨家将,说好的岳武穆,这是啥?你们自己看看。” “笑什么笑,还有你,让你改编一个三国,你就弄出来了一场貂蝉和吕布?难道整个三国就这两人?” “还有甄姬和曹植,蔡文姬和曹操,大小二乔,多着呢······” “放屁,都给我听好了,你们可都是领的皇粮,身上也都是有官职的,可不是和外面的那些野路子不一样,我要的是英雄,设计忠臣良将的戏份。” “这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吗······” “还说,就你这样的前朝进士,八股文章做的,现在写个戏本就不会了?不会了就给我滚。” 张鹤鸣彻底发火了。 本来还以为,自己找来了几位进士,算是给了一个体面的工作,平时写一些报刊水平不咋的,现在让编写戏曲,看样子水平也不咋地。 他都有些怀疑,这些高不成低不就的人,当年是怎么考中进士的。 眼看着,王家的戏园子已经开业了。 他领着皇命开办的皇家戏园子,到现在连一本像样的戏本都没有,难道真要和其他人一样去唱《西厢记》? 不是他看不起这个。 而是总觉得,戏曲当中不应该全都是这个。 现在没有了禁这禁那的各种大明律了,自己的做法和胆子,应该更大一点。 哪怕是这些人,弄出一曲戚家军剿灭倭寇,想必也是极好的啊。 就算是弄出一场,叫花子要饭,要了整个天下的洪武太祖皇帝的故事,逗逗皇上开心也不是不行。 张鹤鸣瞧着满屋子的人,心中就来气。 都不知道这些人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除了女人,似乎就弄不出新鲜的玩意了。 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难怪皇上看不上一些酸儒。 现在他总算是体会到,无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力是怎样的滋味。 一群人低着脑袋,不敢和张鹤鸣对视,别看人家已经八十的人了,骂起人来谁也顶不住。 “大人。” “又是说事,没事就一边待着去。” 自从道院的会议室开会结束之后,张鹤鸣就鼓着一肚子的气,想要办好一些事情,戏院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当时边军在打仗,湖广在赈灾。 可他就想要让人,根据这样的事迹,弄出一点关于英雄,忠臣,良将的戏出来,可偏偏自己话大代价招来的这些人。 一天到晚的,脑子里除了女人,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大人,道院来人请你去一趟。” 张鹤鸣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不用想就知道,道院找他,实际上就是皇上找他。 所为的不外乎就是关于戏院的事情。 毕竟,王家的戏园子已经开业了,他拿着皇上的金元,到现在都没有动静,说不过去不是。 “知道了,我这就去。” 张鹤鸣已经老了,特别是跟着崇祯的这几年,老的更快。 事情多了,许多时候,都只能自己拿一个大致的章程,可如今朝堂之上的人,并没有谁闲下来。 想要多找一点帮手,就只能找以前那些儒生们了。 “老夫回来,就想要看到你们拿出一点有用的东西,记得,你们不是在为老夫做事,而是在给你们自己做事。” 有一句话,张鹤鸣没有说。 要是让皇上觉得这些儒生们,真的一无是处的话,估计这一代读圣贤书的人,一个也别想出人头地。 他是在给这些人,找一个上进的陆祖。 然而还是有人把他的这一番好意,当成了朝廷对他们的妥协,也是天真的可以。 都是而立之年的人了,却还在做着士大夫的美梦。 张鹤鸣心累啊。 等到张鹤鸣走后,屋子内的所有人却一点都没有认真的在做事。 有人趴在桌子上睡觉。 也有人端起茶杯,往里面放了极快冰块,在这种炎热的天气当中,实在是最好的消暑物品。 “张先生简直是对咱们的大材小用,写一部戏曲能够治国吗?” 其中一人不屑的把一本翻开的《说岳全传》推到一边。 “只能娱乐皇上而已,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另一人喝了一口冰凉的茶水,美滋滋的气愤道。 “你这可就说错了,现在天气炎热,哪有冻死骨,张先生是想要咱们干出一场,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另有一人接口说道。 “要不是为了一点阿堵之物,想要养家糊口,真以为我想要来这里不成,看来咱们是时候联名上书,让皇上知道知道咱们的抱负了。” 一名中年文士,忽然一拍桌子,振振有词的说道。 仿佛他这能言出法随,让皇上信了他的邪。 然而此话一出。 所有人就又是立刻闭嘴。 因言获罪在如今虽然被皇上给废止了,可也不是能够随便胡说八道的。 联名上书? 想的挺美,要是能够做到的话,他们也不会坐在这里喝茶了。 如今的大明,那个地方的官员不是缺口很大,随便在那个县上任一任知县,或者县丞也好。 不用几年,就能够发家致富。 还不需要去沾染商人的一身臭习气。 可惜的就是,皇上宁愿用一些老实巴交的老农,或者干脆就是他们看不上眼的商人去做官。 都不用他们这些饱读诗书的人。 如之奈何。 “王与胤,你不会真被张鹤鸣给忽悠了吧。” 所有人都在长吁短叹的时候,忽然就见到角落里一个中年人,正在埋头书写着东西。 看样子已经悄悄的写了不少了。 王与胤,字永锡,一字百斯,王之垣孙,父亲王象干是也是曾经的兵部尚书,可惜就在今年,年纪已经八十高寿的人,已经没了。 家中没了顶梁柱,他也就不得不出来找门路,好延续自己的家声。 “我觉得,咱们还是踏踏实实的做点事情最好。” 王与胤头也不抬的说道。 按照习惯,今年应该是丁忧在家,可时不待我啊。 若不是还能够遇到和自己父亲关系不错的老朋友张鹤鸣看中,他那有机会进朝做官,虽然官职只是九品的报刊编撰。 可那也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二章万水归阴(十二) http://.biquxs.info/ 已经坐在马车之中的张鹤鸣正在闭目养神。 忽然从车窗外面递进来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就写了王与胤的名字,还有刚刚说过的那些话。 在宣部。 他的手段还是有点的,有那些人不老实,那些人心性可以,会兢兢业业的做事。 心中都是一清二楚。 现在这一批人,是他新找来了。 以前的那一批人,经过了考察,指点过后,听得进去话的,现在已经是各个县城的报刊编撰。 享受着从九品的官职。 每天就是发行刊物,权利实际上也不算小,就是暂时只有一人,最多给两个副手,只能算作吏员,去帮衬一下。 如今的俸禄很可观,生活上都还过得去。 就是需要下沉道地方上多加考察,不然写不出来东西。 “踏踏实实做点事情,多简单的事情,可为何就是有些人学不会啊。” 瞬间,张鹤鸣就对王与胤的印象深刻了几分。 以前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走了一点人情的路子,特意招进来的,现在看来他虽然已经老了,可眼睛还没有昏花到看不清人的地步。 可惜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大壮只有勇武,没有任何的一点文采。 而张家到了他儿子这一代,老来得子,居然只有一个单传,自己的儿子想要去当兵,有生怕战场上凶险万分。 自己的弟弟张鹤腾,医术了得,却也治不了无后这个毛病。 想的多了,脸上的皱纹就更深了一线。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如今这年月,谁也不好过啊。 从车窗看到街道上来往的老百姓,心中暗道:或许只有这些人,如今活的是最自在的。 心中又补了一句:在崇祯皇上在的时候。 很快就来到了道院。 下了马车,整理了一下官服,亮出了腰间的牌子,走了进去。 在张鹤鸣来到阚玉树的燕子李,找到崇祯的时候。 崇祯瞬间就从椅子上站立起来,上前接着以示尊重。 或许在西安府的时候,对于张鹤鸣,崇祯一直是看不顺眼,然而最近湖广有了灾情,边防上也有了决战。 以八十岁的高龄,东奔西走,做出来的成绩都是有目共睹的。 虽然还有这一些士大夫的习气。 可毕竟老了,也没多少年了,以后还不是年轻人的主场,犯不着为这点事情在生气了。 “张老快请坐。” 崇祯的热情,让张鹤鸣有点受不住。 在他没有做出成绩之前,皇上可是横竖看他不顺眼的,此时张鹤鸣还真的有点惶恐。 “张老年事已高,手底下有没有什么能人,能够接手宣部?” 崇祯也不打哑谜。 趁着还有老人在前面顶着,赶紧培养下一代才是正经事。 本来好像要问问他的戏院建的如何了,看到这么大年纪的人,崇祯一时间却又问不出口了。 “有几个好点的人选,就是需要多熟练一下宣部的职责范畴,这个需要时间。” 张鹤鸣也知道自己的年纪不饶人。 听到皇上问起,也就说了他的想法。 “那就好,要是官员考察结果出来之后,还不错的话,就先给一个提举的职务,数就算是正九品官职。” 崇祯可不敢给这些人的升职太快。 军队中的升职,是因为用命换回来的,文臣就要凭借着政绩说话,在没有做出成绩之前,不入流,就是不入流。 张鹤鸣笑逐颜开,皇上对宣部开了口子,想必其他的部门,也会开个口子,以后朝堂之上的臣子们,可就要渐渐的多了。 “老臣谢过皇上,此次来此还带来了一曲戏本,说的就是大汉霍去病封狼居胥的故事。” 崇祯一怔,多看了张鹤鸣一眼,这老头还是很能办事的。 要是年轻个几十岁就好了。 实在可惜了。 “好好好,唱戏也是宣传吗,既然是宣传,就应该多一点这样的故事出来。” 崇祯没有细看,接过了一叠厚厚的册子,想要看完估计得要点时间。 “也是辛苦张老了,学校里面的学子虽然多,可大明用人的地方也多,实在是匀不出来给你去帮衬,往后还得多担待一二。” 崇祯忽然觉得自己很虚伪。 仿佛自己正在一步步的活成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种人。 没了冰淇淋送给张鹤鸣,也就用一杯凉茶代替。 “叫你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着宣部既然是高宣传工作的,是不是对大明的所有印刷厂都要监管一二,还有就是各个地方建立起来的图书馆,私人书店等等应该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纳入管辖才是。” 崇祯不想开口询问关于戏院的事情。 那就只能很找一些和宣部有关系的事情来聊一聊。 大明此时的书局,书店,还有印刷厂也是很多的,在进一步规范市场的时候,还真得管理起来不可。 “皇上是需要查抄一些有问题的书籍?” 张鹤鸣试探的问道。 他生怕刚刚放开的言论自由,忽然又被收紧了。 “不是有问题的书籍,而是质量不好的书籍。” 这个时代可没有多少歪门邪道的书籍,毕竟印刷成本和对于知识的尊重,美人会为了银子,刊印一些明摆着被查封的书来卖。 最多就是偷工减料,书本的质量堪忧而已。 “像是墨迹不清楚,缺字少页的也不行,纸张不合格的也是不行,总之要让购买了书籍的人,不要觉得自己给上当了。” 崇祯再说,其他人也在学。 学的就是皇上的某些思路,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要焚书呢。 现在听下去,却是虚惊一场。 “只要通过了检测的话,宣部可以给出一个许可证明,上面必须要有发放人的签字个印章。” 崇祯没有提钱。 他也不打算把发放这种东西和金钱挂钩在一起,他心里清楚,要是和钱挂在一起的话,当中绝对会出现问题。 不归也不是绝对。 可以暂时先看看效果,要是可以的话,这一部分的开支,就要从一些不法商人身上去找回来了。 张鹤鸣一呆。 原来宣部的权利居然会这么大。 以前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还以为只要报刊办理的好,那就是对大明的贡献,现在看来任道而重远啊。 不过想到自己的手下,只有三猫两狗,实在是打不开局面。 看来还得多想行办法,找点人手才是正途,要是全部都让他亲力亲为,累死也做不到多少事情。 “先就这么多吧,往后戏院,评书,这些也应该管着,不过现在这么多事情,也忙不过来。” 崇祯哀叹一声。 从他继位开始,手底下能够做事的人,就没有多出来的。 都说一个萝卜一个坑,他是一个萝卜好几个坑,就这还填不满。 在崇祯觉得忙不过来的时候。 已经绕路喀尔喀部,然后向辽河进军的皇太极却是狼狈的不像样子。 出盛京的时候,有多么的意气风发,现在就有多么的狼狈不堪。 “前面的斥候,回来了没有。” 当时从马兰峪撤退的太快,并没有岛上多少的帐篷。 露天席地,炎日当头。 在草原上歇息,本就是迫不得已。 皇太极的身上,只有一身薄薄的短衫穿着,就这还是汗流浃背的样子。 接过代善递过来的水囊,喝了一口,润了润快要着火喉咙问道。 “刚刚回来,大明的人没有达到盛京去,暂时止步于广宁附近。” 派出去的斥候不少,能够活着回来了只有两人,其中一人满身都是窟窿,在这样炎热的天气当中估计也挺不了多久。 “派出去的斥候,有没有和盛京联系上?” 皇太极现在最怕的就是盛京里面的汉八旗,在之前他们满人势大的时候,可以无所畏惧的随便使用。 可现在就不成了。 论阴谋诡计,还得那些汉人们厉害,他们只是刀子锋利而已。 “联系上了,广宁城破,莽古尔泰战死当场,也就只有西平的阿敏断尾求生,带着一半的人马,回到了盛京,现在一切还都平稳。” 代善低着头说道。 斥候由于身份的原因,能够打听到的也就只有这么多消息了。 皇太极沉默良久,阿敏在上一次盛京被李过带人攻打,没有派人勤王,他心中就多了一根刺,此次又是他一人逃了回去,不由的他不多想一下。 回去有可能退位让贤。 而不会去的话,也只能是死在草原上。 他手上现在是有差不多五万的骑兵,可有多少现在还忠诚于他,就很难说的清楚了。 “斥候们回来了多少,那一条到盛京的路线是安全的?” 最后皇太极还是决定回到盛京。 也只有回到那个地方,他才能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回来了两个,还有一个也时日不多了。” 代善说着,便详细的说了一条最稳妥的道路,也就是绕的再远一点,以避免和大明的火枪骑兵相撞。 “朕,还是小看了大明的崇祯,区区弱冠之年,居然能够把整个大明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盘活。” 皇太极知道这有多难。 “此后,大明将再无外敌。” 代善眼神没落,眼看着刚刚兴盛起来的大清,立刻就要土崩瓦解,心中的滋味也是不好受。 曾经他多次都有心思,取代皇太极,去做大清的皇帝。 然而,现在,他早就不这么相了。 做皇帝是好,可其中的艰辛,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特别是在遇到大明这样的多手时候,更是如此。 从前还能和袁崇焕他们打得有来有往,现在则是倾尽全力,也不过是败更快快一些罢了。 “你觉得,要是咱们大清现在向大明俯首称臣,可不可以?” 皇太极忽然说道。 “大明的朝臣应该会愿意,就怕大明的皇帝不愿意。” 最了解自己的一定是自己的对手,代善对于崇祯的了解可见一斑。 “好吧,当我没说,虽然这次战役失败了,可咱们也少了一个潜在的对手林丹汗,和蒙古人相比,咱们还不算输家。” 皇太极说着说着,仿佛还真是这个道理。 放眼望去,大明周围,也只有他们大清还在坚挺着,这就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了。 而周围做护卫的亲兵们,也都支着耳朵听着两人的谈话。 一场大败,不但打断了大清的脊梁,也打出了大明的威望。 一些读过《三国演义》的人,都觉得,如今的大明人,可是比当年的大汉人都要厉害。 毕竟一汉当五胡是书上的记载。 可一个大明的火枪兵是能够挡得住他们十个人的,相比之下,简直大汉时期的两倍啊。 本来都没有多少精气神的亲兵们,忽然听到大明的周围只剩下了大清,蒙古人已经没了,心中就是一动。 他们似乎也没有多惨的样子。 很快这一番言论,就被传播了出去,人类对于自欺欺人这一套,从来都是手到擒来,熟练的很。 而这一次和林丹汗联手攻打大明的战争,也被重新解读成了,想要借着大明的手,灭掉自己的老对手蒙古人。 从而让他们成为关外唯一强大的民族。 借刀杀人啊有么有? 还是借的大明的刀,不但锋利,自己的损失还很小,这就说明大清一如既往的,在皇太极的英明领导下,再创辉煌。 而大明的人,还一直逮着蒙古人不放,据说已经攻破了被林丹汗占领了许久的宣府镇,往后还要借着宣府镇,继续压迫蒙古人的活动范围。 而他们大清则是刚好可以安稳的睡个好觉。 要是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去草原上,劫掠一番蒙古人的牛羊,往后的生活简直不要太美。 消息这么一传播。 本来时期低沉的骑兵队伍,忽然就是斗志昂扬,仿佛他们在马兰峪输了一场,不过是自己不想打,做个样子给大明看得。 至于被俘虏的三万多人。 那能是人? 不都是奴隶吗? 这样的奴隶,草原上多的是,只要到了冬天,出去一趟,就能抓回来不少。 皇太极再次启程的时候,看到萎靡不振的旗帜,忽然又迎风招展开来。 “军心可用,咱们大清还亡不了。” 皇太极也是意气风发,就仿佛带着几万人出去郊游了一趟,然后打到了几只猎物,得胜归来。 代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 “只要咱们还团结,就没有人能够打倒咱们,看来白山黑水不用去了。” 皇太极哈哈大笑。 白山黑水? 那地方寒冷的,要不是当年他们为了活下去,谁愿意跑到那种地方去。 “回去还得和大明建立边市贸易。” 皇太极笑声一敛,沉声说着往后的计划。 “这次用什么去做交易?咱们从大明夺回来的物资,可都已经全部交易完了。” 代善想不出好办法。 总部能把自己的牛羊,都交易出去吧。 那是在资敌,真以为大明强大的速度还不够快? “奴隶,就交易奴隶,越多越好,朕之前也是想的太多,咱们自己缺粮,大明的内部现在也应该更加缺粮,只要给了足够的人口,看他们怎么养得起。” 皇太极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一个阳谋。 他留下的那些人,杜度留下的那些人,还有林丹汗留下的那些人。 怎么算都有大概十来万。 养这么多的人,食物来源就是一个大问题。 拖也能够拖死大明,还打什么仗?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故潮信盈虚因月(一) http://.biquxs.info/ 皇太极对大明的认知。 还是基于以前了解过的消息,的出来的结论,虽然时过境迁,奈何大明真的是被老天爷给盯上了。 旱灾还没有结束。 只因崇祯的政令,刚刚让受到旱灾的地方,能够活的下来人,算是暂时缓解了百姓们对于饥饿的恐慌。 随之而来的就是,大范围的种植土豆,玉米和红薯。 进一步缓解了,在干旱的时候颗粒粒无收的险情。 新的农作物,本就是被百姓们抗拒种植的,况且大明的官府,在百姓们的心目中几乎毫无威信可言。 当然,那只是刚开始。 随着这三样东西,丰收后的场景,深入人心。 就连低价没出的种子,都不够用了,也就在今年,虽然旱灾依旧,却莫名的迎来了很有讽刺意味的“丰收”。 丰收会带来破产。 这是崇祯从后世的一本书上学到的知识,所以才有了物流转运这样的一个部门成立。 效果还不错,再加上崇祯隔山差五的弄出一点关于土豆,红薯和玉米的新鲜吃法,很快就被大多数人,当做了主食。 能饱腹,还很好吃,自然也就很受欢迎了。 而且存储的时间还很长,完全不怕放坏,商人们或许会因为价格的虚高,不会收,可朝廷一直在为平抑物价做准备。 自然不会让本就一无所有的百姓们,劳累了一年了,最后出现欠债的情况发生。 当然,虽然有着种种的好消息,食物不够吃,还是大明面临的一大难题。 所以,皇太极的这种想法,也不能说不好。 代善跟在身旁,心中也在想着这个问题。 他们却没有想过,要是大明不开边市了,那么这种事情不是就没办法发生了? 搁在他们面前的就是辽河。 汉代以前称句骊河,汉代称大辽河,五代以后称辽河。 发源于河北省平泉县七老图山脉的光头山,流经河北、内蒙古、吉林、辽宁四省,全长1345公里,注入渤海。 由于气候影响,辽河流域内洪水频繁,平均每隔7~8年发生一次较大的洪水,一般的洪水,平均2-3年即发生一次。辽河流域看起来经常泛滥,却神奇的居然是水资源贫乏的地方。 特别是中下游地区,水资源短缺更为严重。 浅浅的河道。 碎石在河底清晰可见,现在是河流的枯竭期,要是水位一直很正常的胡啊,大明的水军,也一定能够开着战船封锁这一带水上的交通。 迅速的就能够切断建奴和蒙古人之间的默契,从而让大明可以用处不少的手段,实行各个击破的战略战术。 皇太极他们走的这一段流域实在铁岭和西平之间。 此地已经能够看到有人放牧,只是在看到他们人多的情况下,也不敢前来探视,而皇太极的队伍,也急着回到盛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心情,去找点乐子。 “过了这段河流,咱们就要回到盛京了。” 皇太极骑在马上,站在河边,瞧着河对岸。 骑兵在各自的主子们带领下,依次过河,飞溅起来的河水,玉珠子一样的飞起,又迅速的落下。 本来清澈的河水,也因此被搅和成了一滩浑水。 河底的泥浆,也混合着流水,不断的飘远。 代善也在看着远方,他知道皇太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希望已经先一步回到了盛京的阿敏千万不要做傻事。 刚刚建立起来的大清,可再也经不起内部的折腾了。 虽然现在卧榻之侧没有了让他们彻夜难眠的蒙古人,可如今的大明缺牙比以前强大了好几倍。 只要一想到,大明的人口,心中就是一阵胆寒。 曾经训练一名士兵,不论是骑兵,还是弓箭手,最好都要一年的时间,就这海鸥比不上他们的女真勇士。 可如今。 面对火枪,只要有勇气的人,都会给他们带来杀伤力。 攻占大凌河堡的士兵,一共才多少火枪兵,大明的内部,又有到少人将要成为火枪兵? 很多时候,都说打仗不是凭借着人数的多少。 可面对无解的火枪,似乎这样的火器,更能够发挥出人海战术的威力。 谁能挡得住火枪兵的锋芒? 蒙古人不行,他们大清也不行。 茫然四顾,似乎大明的四周,已经没有人能够被认真对待,作为对手了。 大队人马过辽河,早就被盛京的人给发现了。 面对大明神出鬼没的火枪骑兵,只需带着少量的干练个,就能够深入关外好几天,解救各个地方的大明遗民。 而这些大明火枪骑兵,要是看到了惨像,心情不不爽了,还会进而埋伏起来,进行狙击来往的建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时间,在广宁被大明收回之后,辽河以西和以南的周围都是草木皆兵,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吓一大跳。 好在,如今大明的水军,进不了辽河,火枪兵再厉害,暂时也对盛京威胁不到。 而阿敏的队伍,在离开西平之后,也就在大明北上的辽河边上驻扎。 防的就是大明忽然过了辽河,就像上次冬天,辽河结冰,突入盛京周边一样。 造成的损失很大,影响更是恶劣。 一度让刚刚建立起来的大清,摇摇欲坠,若不是当时天气的原因,很可能当时的蒙古八旗,已经分崩离析了。 负责河段防守的,正是孔有德和尚可喜两人。 刀在脖子上架着,不干也不成。 从来没有像今日一般的后悔,当时脑子到底怎么想的,居然会不顾一切的头像,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虽然现在阿敏对他们兄弟两很重视。 可手中能够有多少权利,自己心中最清楚。 尚可喜瞅了瞅左边不远处的汉子一眼,又看了看身后正在巡逻的骑兵,四面八方都有人盯着他,任何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拿着。” 在河边巡视完毕的孔有德,忽然递给他了一块长条状,薄薄的,仿佛竹板一样的石头。 “给我这个干吗?有什么用?” 尚可喜看着手中,沉沉的,光溜溜的小石块,不解的问道。 “给你你就拿着,有用得着的时候。” 孔有德神神秘秘的低声说道。 “我不需要,你还是自己拿着吧。” 尚可喜把石块要递给孔有德的时候,孔有德嫌弃的避开了。 “现在卫生纸的消耗很大,都知道那玩意使用方便,可咱们这里没有人会制作,现在也只紧着几位贝勒们使用。” 孔有德站在四步开外的距离解释道:“厕筹因为有了卫生纸,咱们没有备下多少,也就只能从河边捡一些模样不错的石块使用了。” 尚可喜一怔,面现不解。 他记得从边市上拉回来的卫生纸可是有不少啊,怎么忽然就没有了? “西平沦陷的太快,有许多从边市上购买的物资,都没有来得及拉出来,所以现在很多物资都很短去。” 孔有德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居然会因为忍受不了净手。 以前可都是随便用草叶子对付一下,也就过去了,当很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尚可喜了解的点了点头,把石块在手中握紧了一些。 忽然仿佛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这块石头,你不会是用过了的吧?” “没有,绝对没有,我好不容易在河边捡到的,给你的时候,上边还沾着水呢,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孔有德立刻否认。 他是读圣贤书的,怎么可能做这么没品位的事情。 “难道不能是,你用过之后洗干净了。” 尚可喜本是随便说说,可想到刚刚自己想要还给孔有德,却被孔有德躲开的样子,心中马上就有了不好的感觉。 “恶心。” 刷得一下,把手中的石块,砸在了孔有德的身上。 接着起身,追着孔有德,不断地捶打。 一边打,还一边喊:“我当你是兄弟,你却给我用过的石头,今天我要是打不死你,我天天给你送厕筹。” 正吵闹着,也算是为数不多的苦中作乐。 突然,外面有迎来了一阵马蹄声。 蹄声急促,哪怕是到了营地,也没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 “闲人避让,闲人避让。” 手中的马鞭,在躲得慢的人脸上,来了一下狠得,然后就一溜烟的跑进了营地当中。 “大明的人打过来了?” 孔有德猜测道。 “不像,看斥候来的方向,应该还是在西北方的位置。” 尚可喜说着。 两人突地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到“皇太极过辽河了。” 上一次看到斥候回来的消息,声称在前方作战的杜度,已经得胜归来,这次肯定就是皇太极了。 营帐之中。 阿敏憔悴的坐在主位上。 分列两旁的分别是一些权利小一点的贝勒们,还有就是军中在这一次逃亡中体现出自己实力的后起之秀。 孔有德和尚可喜在门口坐着。 一左一右,他们既不属于贝勒们的一伙,也不属于那些后起之秀们一伙。 就仿佛是多出来的两个外人。 好在他们已经习惯了,能有几个奴才坐在军帐中议事? 这么一想的话,不知为何,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自豪。 “皇上已经渡过了辽河,正在向着盛京行进。” “大明的攻势,已经缓和了下来,此地暂时没有多少危险,最迟十天半个月,就会有人来代替我的职务,诸位觉得,我是该先回京一趟,还是等着皇上的召见?” 尚可喜隐晦的感觉出,阿敏心态的变化。 阿敏对大清是一直很忠心的,可对皇太极就不一定了,特别是这次皇太极一声不吭的联合起来林丹汗,想要给大明一点好看。 虽然还不知道,战况如何。 可被抛弃的感觉,绝对不好受。 斥候带回来的消息是,皇太极的五万骑兵,已经渡河了。 剩下的五万人马去了那个地方暂时不知。 可想来总不会是是大败亏输。 毕竟。 对于大清的勇士,阿敏还是很认可的,这一点尚可喜和孔有德也很认可,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出去投降了。 虽然最后在西平一度被大明的火枪兵教做人。 可总体来说,损失还在可控之内,只有广宁战役全军覆没,才让他们大吃一惊。 而这次从西平撤退,还是因为手上的精锐,被皇太极都给替换走了,不然也不会输得这么狼狈。 孔有德却又别的看法。 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失败找理由,阿敏也不例外,可孔有德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要是皇太极大胜的话,现在已经派遣斥候前来送胜利的消息了。 那会是他们自己的斥候率先回来,连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打听到。 而此时越是没有可靠的消息,就越是说明皇太极联合林丹汗攻打大明越不顺利。 不过平局他还是能够想到的,聚集了那么多的精锐,要输的话也很不容易。 军帐之中。 还没有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包括阿敏自己。 “奴才觉得,现在防备大明渡河,才是当务之急,皇上归盛京,若是有事,也可以一封诏书召回。” 帐篷之内,没有人敢于在这样的一件事情上做决定。 大清的等级森严,可不是一句话就能够说的清楚的,阿敏作为二贝勒,身份核地位,可不容许别人给他做主。 即便是询问。 被询问的人也最好闭上嘴巴。 尚可喜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自然也知道这样的规矩,奈何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就等着他说话。 此时尚可喜,说完了阿敏想说没有又说出口的话,就乖乖的坐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不语。 他明白,接下来就是孔有德说话了。 也只有他们这样的奴才,才是最好的背黑锅的人选。 判断对了,是主子的功劳。 若是错了,就是受到了奴才的蒙骗,杀了就是,简直是合情合理,找不出任何的一点毛病。 “俺也一样。” 孔有德语气坚定的说道。 不是他没有文化,不想说一点花里胡哨的东西,本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只需要坚定的支持自己的好兄弟尚可喜的分析就好。 剩下的有就看阿敏如何去表演了。 没错,就是表演。 用从大明传出来的崇祯说过的话来讲就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怎们表演的让手下的人信服,让盛京的皇太极觉得安心,那么阿敏就算是成功了。 “好,车尔格。” 阿敏看向了贝勒一列中的一人说道。 “臣在。” 车尔格出列单膝跪地,低着头道。 他是满州镶黄旗人。钮祜禄氏。弘毅公额亦都第三子。 自幼随努尔哈赤征战,以功授备御世职,升游击。奉命率军征东海瓦尔喀部,获胜。寻以父功授三等总兵官世职,准免死三次。天聪元年(1627,授固山额真理政事。是年,同贝勒阿敏率军征朝-鲜,朝-鲜国王李倧降,定盟而还。 上一次还是他和阿敏一起再次攻打了一次朝-鲜,消耗掉了朝-鲜国主李倧手中的最后一点兵力。 随后才有了袁崇焕他们轻而易举的入主朝-鲜的机会。 “你亲自带十人,立刻出发去往盛京,听后皇上的吩咐。” 在原本的历史上,他会在攻打朝-鲜之后,领命攻明锦州,然后凭借着这一战功,从而进入皇太极的视线。 大清初设六部,授兵部承政。 再在随后的征战当中,同内院范文程招降明副将尚可喜。 只可惜,现在尚可喜和孔有德哥俩,已经在阿敏的账下听令了,没了锦州的战功,如今还只是背着一个贝勒的头衔,毫无任何的实权。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四章故潮信盈虚因月(二) http://.biquxs.info/ 盛京萧瑟。 八月底,刚刚入秋,就已经看到了枯叶遍地,寒风呼啸。 然而,明明是烈日当头。 骑兵沉默的行走在盛京范围的土地上。 每一个小村庄,每一个已经荒废了的小镇,都有人躲在屋子里,看着滚滚烟尘过着的队伍。 仿佛他们只要躲起来,就一定能够避得开兵灾。 事实上,也只有这一次给避开了,以前从来都是一场场的惨剧发生,然后又被遗忘在某个不愿意回想的角落。 跑在最前面的一队骑兵,加快速度的向着盛京的西门方向飞奔而去。 西门外。 一早接到消息的杜度,摆开了迎接的阵势。 此前,他们是不懂得如何做出盛大欢迎的场面,也就从京师带回来的一些大明的叛臣,做别的不行,做这种面子工程,没有人比他们更加熟练。 旌旗招展,锣鼓喧天。 牛角号“呜呜”的响彻云霄,好在此地没有编钟之类的乐器,呀不然黄立极,施凤来他们绝对会弄得更加威严肃穆。 而这些花活,是一直生活在沈阳,现在盛京的范文程,宁完我他们所不了解的。 正统的大明礼节,大明礼器,大清没有。 只用了一点简单的乐器,立刻就让迎接队伍上了一个档次。 杜度很满意,就是花费大了一点。 从西门的城门口开始往外,三丈之内都是铺着红地毯,鲜花没有,本来温体仁他们是想要放弃的。 可后来杜度还是坚持留了下来。 没有鲜花,他们还有绿色的树叶啊。 有了颜色便成,至于应不应景,根本就不用旁人来说。 皇太极面上的神色,就很能说明一切。 归来的队伍们不但皇太极满意,所有跟着出去的贝勒们都很满意,仿佛这样的一场盛大欢迎仪式。 才配得上他们“得胜而归”的英勇形象。 城头上。 皇太极之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名额尔德尼琪琪格,正一手拉着着她的长女女儿固伦温庄长公主,另一只手抱着三女固伦端靖长公主。 一个已经六岁了,另一个也才刚刚三岁。 “皇后额涅,哪一位是我的汗阿玛?” 六岁的长公主固伦温庄,踮起脚从城垛的口子上,向下望去,身边伺候着的嬷嬷时刻就在盯着,以免出现任何的意外。 “最前面,最英武,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那个就是。” 额尔德尼琪琪格指着骑在马背上的皇太极说道。 一旁的博尔济吉特氏,名布木布泰,小心的看了额尔德尼琪琪格一眼,自己明明年纪比她大六岁。 却由于最晚被皇太极收入宫中,到现在都还没有子嗣。 难免羡慕额尔德尼琪琪格有两个女儿陪着。 而她没有看到的则是身后的豪格、洛格、敖汉固伦公主看向皇太极的热切眼神,还有看向皇后额尔德尼琪琪格的仇视。 似乎当年他们的母亲继妃,不在受皇太极宠爱,就是因为如今皇后夺走了皇太极的所有宠爱。 在更隐秘的地方,就连布木布泰都嫉恨上了。 而继妃则是乌喇贝勒博克多之女,阿巴亥堂姑母,所以说皇太极的一家子关系当真乱的可以。 若是一个外人,懂得礼法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们之间的关系。 野蛮,并且毫无羞耻之意,反而更多的是沾沾自喜。 能够被收入自己的后宫,那就是战利品,管她是谁用过的呢? “汗阿玛,汗阿玛,我有汗阿玛,看谁还敢欺负我。” 已经六岁的长公主固伦温庄,天真的看着走在最前面的皇太极,还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会怎样。 不过是自己父亲手中的一个工具而已。最后被指配博尔济吉特氏察哈尔林丹汗之子额尔孔国洛额哲为额驸。 只活了三十九年,人就没了。 当然此时的林丹汗已经被大明打得灰飞烟灭,想要嫁人,估计得好好的找一个符合身份的才行。 听到公主的叫嚣,豪格、洛格、敖汉固伦公主三人的眼神更加阴郁。 欺负她的人还能有谁? 除了自己的几个姐姐哥哥,谁胆子大的不要命了,敢向宫主动手? 城门口的皇太极,也看到了一身盛装打扮的两位皇后,连日操劳的一场征战,虽然一败涂地,可回到了集中,还能够有两个女人记挂着他。 早就无情的心中,还是不由的升起了一丝暖意。 在经过杜度身旁的时候,皇太极低声道:“有心了。” 随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即就策马进入了盛京。 盛京的城头,唯二的两门火炮,也已经丢在了马兰峪的关口出,成了一堆废铁。 皇太极只扫了一眼,就不再多加关注。 没有质量上成的铁器,没有技术优秀的铸炮工匠,他们的大清,暂时也只能用弓箭来对付火枪。 迎接仪式上面,没有任何一位汉人前来。 全部都被要求守在屋子里,那也不要去,这是为了皇太极他们一行让人的安全着想。 在这种他们都知道失败了的关键时刻,谁也不确定那些汉八旗的人,心中还会不会对大清忠诚。 防范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毕竟,忠诚是从外面看不出来的。 在一些人总觉得,狄夷入华夏者,华夏之;华夏入狄夷者,狄夷之! 却不知在狄夷的眼中,说这话,还这样做的几乎都是蠢货,只要给了狄夷一朝得势的机会,那么华夏危矣则不是一句空话。 曾经被称作为“两脚羊”,以后被称之为“奴隶”或者说是“奴才”也不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这,人家狄夷还认为是在赏赐。 这你找谁说理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盛京。 萧瑟的盛京迅速的仿佛被注入了一片生机,街道两旁,鹿哨、龙笛、贝等依次响起。 接下来就是琵琶、渤海琴、莫库尼(口弦琴)等等。 各种欢快的乐声,交织在了一起,让枯黄的落叶,也不再有秋的苍凉。 单鼓、抬鼓、节、哈利马刀、拍板、腰铃、响铃、八角鼓等。 几乎没有任何一个重复的乐声,皇太极走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这是他治下的盛京。 繁华一致如斯。 街道旁拿着乐器演奏的人,每一个都穿着都很讲究,面上不见菜色,红润的仿佛刚刚摘下的花朵。 代善他们这些贝勒跟在后面,眼中的惊讶就没有停下过。 仿佛他们第一次认识到了盛京,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一路走过不见穷人。 似乎满城富贵,繁华盛景比之某些书上记载的还要真切。 “盛京比朕离开之后更见盛世。” 皇太极把杜度叫来站在身旁,闭口不提在喜峰口战败的任何事宜。 都是失败者,从来只听说过成功者坐在一起吹嘘着自己成功的经历,还没有多少人会拿自己的失败说事。 除非是已经站的很高了。 回顾往昔,觉得也是一件乐事,拿出来消遣一二。 “其实,盛京的繁华,一直都在,只是皇上只在宫中处理政务,没有多少时间看到民间的盛景。” 杜度很会说话。 不但好听,还仿佛就真是如此。 皇太极不是没有怀疑,可在此情此景之下,他还真的需要这样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 就算是明知是骗局。 花费的代价很大,他也认了。 “阿敏没有回京?” 看了一圈,皇太极没有看到阿敏的踪迹,装作随意的问道。 “没有,臣回来的时间也而不久,不过有些事情还是知道一二的。” 杜度落后半步,小声的说道。 在周围都是乐声的遮掩下,离得远了,旁人就是想要听清楚都得费劲。 “说来听听。” 皇太极对于阿敏心中很是纠结,防备有之,可对其能力还是很信服的。 “广宁陷落,莽古尔泰阵亡当场,一万勇士都成了大明的俘虏,西平也在同一时间失陷,阿敏撤退及时,只带了六千人封锁辽河的最窄河道,以防大明火枪兵过河,让局面迅速恶化,一发不可收拾。” 随着杜度慢慢的道出实情,皇太极对阿敏的看法也在慢慢的转变。 能够顾全大局,独自带着残兵败将,重振旗鼓,防守在最关键的地方,这些不但需要的是勇气,还得要有了不得的兵法做支撑才行。 只有六千人。 而且还不是精锐。 能够让大明的士兵过不去河道,显然是想了不少办法的。 这一次他出盛京联合林丹汗向大明发难,其中对付火枪兵的办法,实际上也都是从阿敏送出来的奏章中学到的。 “咱们储备的军械,还能不能够满足一场战役?” 皇太极走的时候,带走了所有的箭矢和兵器,总觉得一定能够攻破大明的防线,好好的劫掠一番,回口血。 谁知事与愿违。 现在就要看看,后方在他走后,有没有积累出来一点物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勉强够用一场小战役,咱们大清缺铁,所有的箭矢,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的箭头了,已经,已经······” 杜度说着说着就再也说不下去。 打仗吗。 赢了就会赚的盆满钵盘,要是一旦输了,那很可能亏得什么都剩不下了。 林丹汗如此,他皇太极也是如此。 “已经什么?” “已经开始用回咱们原来用过的石簇箭头了,目前因为熟练的工匠不多,生产的速度跟不上。” “咱们的物资储备,已经拮据到这个地步了吗?” 杜度不敢回话。 “可惜,咱们盛京附近,没有任何一处铁矿,不然那会受制于人。” 皇太极满心的不甘。 进城时见到的盛京盛景,已经让不能让他再开心了。 “是啊,如今也就食物还足够多。” 杜度低着头说道。 食物足够多,是因为他么丢下更多的手下,少了那么多大负担,储存的食物,也就足够剩下的人吃好长时间了。 虽然感觉有些残酷。 可那都是事实,在食物不够多的时候,多消耗一点人口,就是最好的一种让自己活下来的办法。 而且活下来的必须是壮年,最能打的哪一些人。 弱者是没有任何生存权利的。 “那些汉八旗的人现在情况如何?” 皇太极在问起汉八旗的事情时,却发现杜度的表情很是奇怪。 而杜度之所以奇怪,就是因为,他一位这些汉八旗的人会不听话,出来捣乱,已经做好的大开杀戒的准备。 就是然给他手下的五千人,全部死完,也在所不惜。 然而,让他无语的则是,那些汉八旗的人,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居然都不知道反抗,其中一些人还振振有词的喊着。 生是大清的奴才,死是大清的鬼魂,誓要和大清共存亡。 问了就说是“忠义”。 也不知道这个“忠义”到底是作何解释,反正被范文程和宁完我这些汉臣们教导的不错。 有人能够把奴才,做到“忠义”这两个字上面,是他从来都不敢想象的。 不知为何,每次想起那些被大明叛臣们带回来的四书五经,都是心中一阵发寒。 是什么样的学问,才能够教出这样的一群人出来。 要知道,他们的身份可不是他们这些满人啊。 地位低下,做着最苦最累的活,稍不留神就会被主人给打死,反而是甘之如霖,要么是那脑子都坏了,要么就是其中有阴谋诡计。 杜度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一的告诉了皇太极。 别说杜度不信,就是皇太极都仿佛看到了鬼一样的上下打量了杜度好长时间,让进城的队伍,一度因此而停滞不前。 随即阴沉着一张脸,沉声道:“吩咐下去,以后关于儒学这些东西,一个字都不要相信,不过兵法韬略是可以学的,工匠的学问也是可以学的,就是那些所谓的忠孝仁义,给朕有多远扔多远。” 皇太极怕啊。 怕自己的满人,以后学了这个东西,一身的血性也会跟着消磨干净。 本来在战场上,和大明的火枪兵们都打不过,要是没有了血性,生存都成问题。 忽然他发现,从大明带回来的那些罪臣们和他依为左右手的那些文臣,就是在崛他们大清的根基,难怪大明的小皇帝崇祯,会把这些人送去修路。 治国的本事没有,骗人的本事却是不少。 好在发现的时机还早,要是晚一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那,那些汉八旗的人?” 杜度试探着问了一句。 “还是暂时观察一段时间,万一当中有着什么诡计,可就是一场滔天大祸。” 一时间,想不出好办法的皇太极,暂时只能这么办。 杜度正要退下,却又被皇太极叫住。 “对了,这次的迎接礼仪,肯定不是你能够想的出来的,不会也是那些朕从大明带回来的人弄出来的吧?” 皇太极问的很轻。 杜度却嗅到了一阵危机。 “是的。” “果然,这样的学问就是在腐化人的意志,时间久了,花费巨大,从而让自己不愿意再去看民生是个什么样子,衰败也早就注定了。” 皇太极琢磨着。 虽然这样的盛大欢迎,有着各种不好的地方,可他为何这么喜欢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心态呢?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五章故潮信盈虚因月(三) http://.biquxs.info/ 努尔哈赤出于战略考虑,定沈阳为都城,并在沈阳旧城的中心,修建了议政之所——大政殿和十王亭,是为营建沈阳故宫之开端,此时为天命十年(1625年)。 天命十一年(1626年)年努尔哈赤辞世,其与孝慈高皇后所生之第四子皇太极继承汗位,续建了由大清门、崇政殿、凤凰楼、清宁宫、麟趾宫、关雎宫、衍庆宫、永福宫等组成的大内宫阙。 就是在这座宫殿里,皇太极将女真改称为满洲。 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于天聪八年(1636年)将国号改称为“清”,并正式确定了宫殿之名。 而现在,因为大明的忽然强盛,逼迫的皇太极不得不把所有的计划提前。 在天聪三年(1630年)就已经自称满洲,建立“大清”了。 皇太极从大清门一直到了清宁宫才歇息了下来。 跟随他一起出京的那些人,也都随着队伍分散在各自的家中,他没有紧接着召开朝会,而是思量着接下来如何应对大明的攻势。 虽然根据当前的情况耐看,攻打广宁和西平的李过和刘体仁两人,并没有一开始那么猛烈。 可也不能不防备一二。 “阿敏还是可以信任的,五千人马守着河道确实少了一点。” 只要不和他争夺大清的皇位,还在关键的时刻放弃了争夺的机会,暂时来说,他也不是不可以继续用下去。 如今的大清,已经看得出来有点衰败。 能够领兵打仗的人很多,可上点水准的人就很少了。 “杜度也可以放出去,就驻守在辽阳。” 鞍山皇太极都打算放弃了,从下游过了三岔河就再也没有险要地形,来作为最新的防守阵地。 一下子放弃了这么多的地方,皇太极还是有点心痛的。 和当年刘爱塔投明,瞬间失去了一大片的土地一样,只不过那一次都因为大明的不作为,一一打回来了。 可这一次失地是再也回不来了。 除非,大明再次回到原来的暗中半死不活的衰样。 皇太极想着之前的大明,没有对比,就不知道幸福,之前面对大明他手下的勇士们还能够有勇力出战。 现在只要听到枪声,第一个反应就是趴倒在地,然后找各种掩护的东西。 “还有作为汉八旗的那些汉人们,宁完我和范文程他们应该能够信任,可信任也有限啊。” 皇太极揉着自己的鬓角。 他们现在是满人,而宁完我和范文程却是汉人,即便是给了他们一个满人的身份,看就像是狼披了一张羊皮一样。 外面看起来还不错,温顺,无害。 可里面谁知道有没有变化。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汉人的学问,还是能够一针见血的指出弊端的。” 想着想着,又回到了学问上面,汉八旗的营地,他还没有去看过,总局的杜度说出来来得到事情,很是匪夷所思。 要是让一些奴隶们,真的可以对他们大清忠诚的话,汉人的儒学,也不是不可以在这里传播。 推而广之,他门大清的子民也不是不可以学习,最起码,要是他死在了子女还没有长大成人的路上,可以因为儒学的这种隐性关系,让大清皇帝的宝座,依然是坐着自己的子女。 就算是有人心中想的要死,也不敢,用汉人的话说叫做: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么想的话,似乎这样的学问也都还不错,弱点没关系,只要能够让子孙后代福运绵长就成。 一开始因为震惊,皇太极是很排斥这样的学说的。 可真的静下心之后,也能够差距到其中的好处。 “难怪历代帝王,都在尊崇儒学,先贤那么多,不是没有人发现其中的弊端,可有谁能够抵制的了这样的诱惑?千秋万代啊,虽然不是很靠谱,可到底给出了一个方向,两三百年总是有的。” 皇太极喃喃自语,声音小的,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得到声音,说给了自己听。 隐秘的消息,其实并不隐秘。 杜度的触动很大,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皇太极的态度,需要做事,就必须告诉别人皇上以及自己的某些想法。 知道的人多了,秘密也就不造成为秘密。 在一些贝勒们的心中,这件事,是一件好事,身上没有了各种绑着他们,约束着他们的条条款款,会更加自在一些。 他们早就看到皇上推行这一套臣议,定官制,设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贝勒管部事等等事宜,不是很舒服了。 不舒服的同时,还觉得,已经丢弃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他们从白山黑水之中走出来的那一股气,一股战天斗地蛮荒之气。 他们有时候也承认自己野蛮。 可野蛮能够让他们取得胜利,现在是不也满了,胜利似乎也随之而远去。 被要求,待在屋子里那也不要去的那些汉八旗的人,包括被皇太极带出关外的黄立极等等。 在第一时间听到这些隐秘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盛京出现了另外一个崇祯,另一个对于儒学也很是仇视的皇帝。 他们还不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知道一点,要是自己不做出一点挣扎的话,绝对比在关内,崇祯手下的工程队中更加队伍凄惨。 毕竟在工程队虽然干活,可到底是有吃有喝,下雨,下雪,风暴天气,还是不会被赶出去做工的。 而盛京就不同。 人家管你这么多,只要还能够喘气,那就必须起来做事。 虽然来到这里的时间很短,最多两年多一点的时间,可看到的,听到的,无不说明此地不是一个好地方。 每天都在战战兢兢中活着,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算下来,他们也算是长寿了,每一个人,都多活了“几百岁不等”。 有人看不破其中的奥秘,在恐慌着,可也有人心中知道,这么做只是皇太极下意识的一种决定。 古往今来,多少人都手不知这样的诱惑,从而选择了儒学。 他就不信皇太极看不出其中的好处。 只要皇太极心动了,那么他们就绝对会是最安全的一群人。 鲍承先、宁完我、范文程、罗绣锦等等,虽然被限制在了各自的院子里,可还是有着自己的某些小手段,所以消息的灵通,还是没有多少阻碍。 鲍承先山西应州(今山西省应县)人,后入汉军正红旗。清朝初年著名大臣、谋士。鲍承先原是明朝副将,万历年间为参将,天命八年(1623年),他投降后金,仍为副将。 一开始随着随皇太极攻打喜峰口,败退之后,又随着代善他们一路从高台堡,前屯,一直打破了山海关,进入了大明京师脚下,对明朝京师顺天府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虽然最后因为估计错误了大明火枪兵的犀利,从而败北从马兰峪退了回去。 可也以为这一次一路上收服了不少的大明罪臣,得到了皇太极的赏识,随后又参与反间计诛杀袁崇焕。 让大明的皇帝,和边军不合,从而让他们多获得一点利益。 结果就是崇祯还没有出手,袁崇焕却自己被吓得从宁锦防线上,转移的到了更偏远的皮岛。 看起来是计策成功了,可接下来洪承畴接手了大明的整个防线之后。 刚刚建立起来的大清,就跟着难受了。 一次大凌河堡的战役,就打的莽古尔泰缩在广宁不在出城,就很能说明如今大明的强大。 虽然各种策略运用的很熟练,也达到了他自己身的目的,可取得的效果并不是很理想。 可这些奴隶还是被皇太极看在了眼中,随后就被收为了文馆。 在随后文院改为内三院,鲍承先被授为内秘书院大学士。 他进入文院迟了宁完我、范文程一步,在如今的内三院中的排名也就靠后了一点。 此时忽然接到了宁完我和范文程的书信,不由的一怔。 书信是以一种很特别的形式传递的。 一本唐诗,一窜数字。 这种传递方法,不是他们自己发明的,而是原本就流传甚久的一种办法,算不上多新奇。 鲍承先看过之后,也给出了一串数字,让送信的人,送回到宁完我他们的手中。 “皇太极,就看你忍不忍得住这样的诱惑了。” 隐秘的屋内,只待了一小会,就走了出来,他们这些汉八旗的人,每时每刻都要在满人的监视之下。 脱离视线的次数,和时间不能太长。 不然就会发出警告,交代这段时间的所有详细的过程,一旦交代的不清不楚,那么就要让皇上亲自评判了。 结果不用多说。 自己在朝堂之上的位置,肯定会被人代替,如今来到盛京的儒生们可是很多的。 别看一个个做事都很脑残。 可要是攻讦起自己人来,手段可是花样百出,而且还会让你心服口服,不服都不行,毕竟人家在大明做大臣的时候,可就是玩这个的。 宁完我和范文程在朝堂之上可是不对付,可下了朝堂,在隐秘的情况下,两人的利益却是一致的。 想要保住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己手中的权利,就要结党营私。 所以挑选一些有能力的同僚,就是他们的一项长期工作。 “鲍承先同意了咱们的要求,不过他说需要再拉进来一人,他觉得罗锦绣不错,我已经认可了。” 范文程心中按照一窜数字,连接起来之后,得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罗锦绣是以不满崇祯在大明的一连窜政令,联合诸生(古代经考试录取而进入中央、府、州、县各级学校,包括太学学习的生员。生员有增生、附生、廪生、例生等,统称诸生。)借着大明边市贸易的机会,悄悄的带着所有的家人,和亲戚朋友,通过广平的莽古尔泰,来到盛京的。 在来之前总觉得大明这也不对,那也不好。 可来到了盛京才发现,原来大明已经做得不够好了,只是他们想要的东西太多,而促成皇太极急着攻打大明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罗锦绣带来了许多很及时的,关于大明内部的消息。 大明内部一天比一天稳固。 旱灾还在继续,也还在向着全国蔓延,可随着崇祯的依稀举动,到目前为止,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治理。 只要随着天灾退去。 大明将会比现在更加的强盛,不得已之下,才有了和林丹汗联手的冒险之举。 当然。 湖广的灾情,也是给了他一个最有力的行动助力。 对于罗锦绣的过往,范文程心中有数。 罗锦绣是辽阳人,当年还是后金的努尔哈赤势大,根本就没有现在的皇太极对待儒生的柔和手段,所以入关到了大明定居。 现在又随着大明的崇祯,排斥儒生,不得已之下,又出关谋生。 跟随的人也是不少,算是一股很大的势力。 可这种两面三刀的人,真的靠得住吗? 范文程有点怀疑。 接着看了下去,就看到了马鸣佩的名字。 “他什么时候和马鸣佩联系上了?” 范文程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他和马鸣佩的关系并不和睦,身份上的差距,让他觉得是高了别人一点。 毕竟他是没有做过俘虏的。 盛京在被攻陷的那一刻他们一家人就已经投降了努尔哈赤的阵营。 想到宁完我和鲍承先关系,两人联名起来,他自己占据的优势并不是很大,毕竟鲍承先虽然很有才华,可也是宁完我的举荐,才有了进入文院的机会。 他自己要想不被挤出圈子之外,那么就得同意罗锦绣的加入。 而现在又多了一个马鸣佩,他都有一种冲动,干脆向皇太极举报了宁完我他们算了,免得最后在朝堂之上,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思索良久。 范文程还是同意了这些人的加入。 于是一场隐秘的交流,就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不同于那些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看不清形势,只会爱慕奢华,虚夸炫耀的大明叛臣。 此时宁完我,范文程等等,他们一伙人,还是能够做点事情的。 马鸣佩,又名马鸣珮,字润甫,辽阳(今属辽宁)人,祖籍山东蓬莱,汉军镶红旗。 他也是明朝诸生,先祖马英曾为辽东保义副将,因此占籍辽阳左卫。明朝天启元年(1621),努尔哈赤攻陷辽阳,马鸣佩被俘为奴。 十七岁时,补博士弟子员以文学(说话好听)受知皇太极,被拔出奴籍,召入直文馆。后金天聪三年,也就是大清元年(1629),授工部启心郎,仍直文馆。 这一次皇太极出京攻打大明的所有粮草,军械,也都是他们这些人一手准备的。 虽然这一次战役失败了,可他的功劳没有人会不认可。 他比罗锦绣来到盛京的时间更早,所以出人头地的机会也就更多,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休戚与共。 比之宁完我和鲍承先之间的关系,也不逞多让。 此时他也接到了宁完我和范文程他们的消息。 蠢人觉得皇太极放出来的消息是一场灾难,可对于聪明人来说那就是一场丰盛的宴席,只等着他们拿起筷子,使劲的往自己的碗里盛饭。 “同意加入。” 他的父亲-马进士曾任明朝辽阳训导。明朝天启元年(1621),努尔哈赤攻陷辽阳时被杀。 杀父之仇都能够忘却,更别说对大明的忠义了。 他心中很明白,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权力才是真的,大明是不要想了,崇祯的手段没有几个儒生们招架得住。 也只有贫乏的盛京,是他们施展才华的最好的土壤。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六章故潮信盈虚因月(四) http://.biquxs.info/ 于此同时。 皇太极也开始召见代善他们。 至于儿女情长的事情,还是放在最后处理,没了大清,再多的儿女情长,都不过是辽东的雪花,遇到太阳,就会融化。 这一点,皇太极分的很清楚。 与会的人员很少,都是很有权势的贝勒,一位蒙古八旗和汉八旗的人员都没有。 “朕决定,还是先放开一点关于儒学的规定。” 接着又说了种种的好处,闭口不提他一开始面对杜度是的震惊,脱口而出的那些话。 经过了深思熟虑。 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 关于仁义礼智信这一些东西,他们还是很认可的,毕竟刀子在他们手中握着,一旦返现道理讲不通了。 还是可以回到干掉有理的那一个。 这样的话,死去的肯定就是没理的那一个。 只要他们这些最高层次的贝勒们不糊涂,那么这样的儒学,还真的可以让大清走向盛世。 不是别人的盛世。 而是他们满人的盛世。 事实上,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他们真的做到了,有许多研究儒学的人发现,儒学的最顶峰时期,居然真的就是大清统治的时期。 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 汉人弄出来的学问,却把汉人自己的手脚给绑了起来,还要给别人做牛做马,必要的时候还得试试刀子利不利。 只要朝堂上的汉臣数量过多的话,一场“文-字-狱”就能够铲除不少的隐患,还是很正大光明的那种。 就算有人怀疑又怎样? 一次微服私访,再来一个“因言获罪”,那就齐活了。 谁还敢叽叽歪歪,真不要命了不成? 况且在这种学问的禁锢之下,还会有多少人想得起来,反抗是什么样的滋味? 用汉人自己的手段,来对付汉人。 只要刀子拿到够稳,那他们就一定会是安全的,几十万人奴役几千万人也不再是一种梦想。 而是成了一种可见,可行的手段。 “怎么保证,咱们满人不会受到这种学问的侵蚀?” 代善还是有点担忧。 他还真怕被这样的学问给同化了,生出不必要的怜悯。 “咱们有自己的文字,自己的语言,只要这两样不丢失,谁能够堕落了下去?” 皇太极经过了慎重的考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隐患也有,可不能因噎废食啊。 “皇上,臣觉得,还是再观察一阵子,汉八旗的状况字说,那些文人玩的套路,咱们可不是对手,别忘了当年强极一时的元朝是怎么没的。” 杜度觉得还是再谨慎一点为好。 免得看起来是肥肉,可吃到肚子里要了小命,可不是在开玩笑。 提起大元,就想到了林丹汗。 曾经盛极一时的“成吉思汗”,也被自己的不孝子孙们给玩的灰飞烟灭,不能不说是一个深刻的教训。 “蒙古人就是下手不够狠,这一点咱们要时刻谨记,只要能够威胁到大清的所有东西,都要销毁。” 皇太极有着明确的认识。 直到真的能够因为卧薪尝胆,最后一举拿下了整个大明,最先要做的就是拆掉大明建设的道院。 然后销毁一切关于火器的技术和工匠。 只要学会之乎者也就好,耍嘴皮子就行。 不需要他们去东征西讨,打仗有他们这些铁骑和神射手就行,汉人就老老实实的做奴才,多种出一点粮食比什么都强。 “可要是下手狠了,那些汉人们法抗怎么办?” 杜度还是有些忧虑。 让他打仗没问题,讨论这种建设性的话题,总是说不到点子上。 “你见过草原上那一只羊懂得反抗?刀子不落在他们的身上,朕相信他们连叫一声都懒得开口。” 为了自己的千秋霸业。 皇太极也是豁出去赌一把了。 “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做?” 代善沉默而来一下,算是认同了皇太极的说法。 “大明的开国皇帝是怎么做的,咱们就怎么做。” 皇太极看到代善若有所思,而杜度,阿济格,萨哈廉等人却是一脸的茫然。 都是只会打仗不懂得读书的人。 不由的开口解释道:“深挖洞,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 他却不知道,就这十二个字,几乎贯穿了整个这片土地上的历史,可谓是深蕴最具特色的智慧。 读懂它,从历史中汲取智慧,明白其中的道理,就一定是最有智慧的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于是,中原逐鹿,得中原者得天下,这十二字方针帮助刘邦与项羽的斗争走到了最后。 一直到元朝末年,朱升(初为官,后隐士,后为朱元璋的谋士,进朝为官)给朱元璋提出的九字真言也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虽然少了三个字,可大概的意思却是相同的。 只能说,历史很有趣,然而任命从历史中学到的,却从来都会被遗忘,或许是不是遗忘。 而是不愿意去正视。 “那就这么办,就怕大明的小皇帝崇祯不肯给咱们机会。” 这一次杜度他们算是听懂了。 连称臣的规矩,一时间也给忘了,实在是这十二个字,表达出来的意思实在是太丰富了一些。 之前联手林丹汗,一个攻打大明的居庸关,一个攻打大明的马兰峪。 那都是待时而动,掐的时间点也很不错,正是湖广受灾的时候,可他们算失误的就只有一样。 那就是大明的火枪,比以前更加厉害了。 要不然这一次出征,鹿死谁手,还真的很难说的清楚。 “那就想尽办法,让大明的小皇帝崇祯,给咱们机会。” 皇太极知道,此时大清存在下去,才有后来的机会,要是大清没了,什么样的想法也都会没了。 这也是他回到了盛京之后,一个人坐在御书房,想了好久才想明白的一个道理。 他手上的两旗损失惨重,而没有人威胁他退位,就已经说明了,大清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大清,只有继续团结起来,才有肉吃。 要不然一定会被逃散在四周的蒙古狼崽子们,给逐个击破,成为别人手下的奴隶。 做过主人的人,是永远也不想回到做奴隶的日子当中去的。 “这个还得那些原来大明的那些大臣们最清楚不过。” 代善建议道。 接下来就是一场针对崇祯的喜好的计划,就这么开始了。 一开始流传出去的,禁止传播儒学的话,也因此而仿佛是一片落叶一样,被风吹过之后,就了无痕迹。 天空澄碧,纤尘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 澄碧的天空中,烈日炎炎。 远山也在扭曲的视线当中,看起来更加显得虚幻,仿佛就是一张山水画,随着观赏的人抖动,而颤抖不止。 至于和风送暖。 那真的就是很暖和的样子。 只是在八月最末端,没有人喜欢这样的天气,就连还在庄稼地里的农民也不例外。 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快要丰收的时候。 可炎热的天气,一样会让干旱的田地,减产不少的粮食,能够高兴的起来就算是怪事了。 好在这样的年景,已经持续了好多年,人们都早已经习惯了。 除了唉声叹气几声之外,那还能够做出点别的事情? 也就最近几年,朝廷的做法深入人心,一条条的政令下来,最起码罪业没有听说,那个地方饿死人了。 京师的百姓们很淡定。 不止百姓,那些有钱人也一样淡定,稳定的生活环境,是能够稳定人心的。 随着王家戏园子的开业。 虽然只有第一天免费,可之后的生意就再也没有断过,大有越来越好的架势。 弄得很多有钱人,也琢磨着是不是在京师开办一个戏园子赚钱。 不过在打听了一下,需要花费的开支之后,不少人就开始退却了,实在是太多了一点,和收入完全不成正比。 一旦亏本,就是血本无归。 这一天是戏园子开业的第三天。 一大早就有人前来排队买票,然而却被告知,今日的戏园子座位,已经被人全部包了。 “那个有钱人这么阔气?” “就是,三百多个座位,还有二十多个雅间,这得多少金元啊?” “你自己算,一个座位一个银元,一个雅间就是三十个银元,你觉得会话多少钱?” 有觉得自己数算好的,立刻就在心中默默的算了起来。 “大概在十个金元左右。” 其中也有人为了更快的说出答案,用了一个大概,虽不准确,可也差不多。 一旦从银元上升到了金元。 那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么贵?什么时候能够便宜下来,让咱们来百姓也能够舍得花钱看戏?” 其中经历了第一天免费的看戏。 许多都是来到这里的平民百姓,随后的戏票价格高昂的让他们望而却步,只能在外面,站在门口听听你面传出来的声音。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断断续续的,却更是让人抓耳挠腮,心痒难耐。 也有消息灵通的,立刻接话道:“快了,据说皇上为了让百姓们也能够看上戏曲,专门在各县都建设了戏院,戏票也不是很贵,就是环境肯定没有人家王家戏园子好。” “哎,还是皇上对咱们老百姓好,不过你具体说说,皇家戏院什么时候开业,我必定贡献一点微不足道的钱财。” 有戏迷立刻问道。 多数人,因为买不到票,也好奇的听着这些小道消息。 在京师脚下,小道消息哪怕是再离谱,也都是很有价值的。 能够第一时间知道的人,并且看出了其中的好处,那可都发财了。 “就怕戏票的价格依然很高,买不起啊。” 也有人大煞风景的说道。 “皇上肯定不会弄那种,让百姓们看不起的戏票,不过想来也不会很便宜。” 另有人反驳了一句。 其他人正想,接着讨论。 不然看到一群巡捕列队走了过来,清理街道,只是打出了牌子,上面写着“回避”两字。 已经熟悉了京师某些规矩的人,瞬间就知道是有大人物要经过这。 然而接下来,却又看到,巡捕们的路线正是戏园子。 瞬间就是一阵哗然。 原来包下了整个戏园子的人,居然是当朝大员,要知道现在的京师,可是很少有人会打着“回避”这样的旗号,走在街道上。 一个需要身份地位。 另一个就是,大明现在的朝堂,相当的寒酸,根本就没有多少,有这种特权的大臣。 平时出门的时候,也都是特殊的马车,早就被京师的百姓们熟识了,见到那样的马车,都会远远的避开。 根本就用不上这样的器物。 人群散开。 等到周围没有了闲杂人等,不大一会,就有好几辆马车停在了戏园子的门口。 最先下来的就是周玉凤周皇后,接着从马车的门口接过小朱慈烺,然后就是张嫣了,两人同乘一车。 “这里就是王家的戏园子?” 张嫣好奇的看了看,发现门口的布局很有意思,看起来简朴,却在简朴当中蕴藏着奢华。 一块巨大的琉璃塑像蹲在从门口看到的第一眼的位置。 能够从琉璃厂,订购道这样的一块巨大琉璃像,除了要花费不少的钱财之外,还得要有特殊的权利才行。 小朱慈烺对于别的东西不是很在意,可这么大的琉璃像,在皇宫之中也没有。 欢喜的伸着两只小手,咿咿呀呀的想要拿到,却怎么也够不着。 “呦,原来小太子也会唱戏。” 张嫣调侃了一句,随即打量的一下里面的塑像道:“这个是谁的塑像?” “杨玉环的,像不像?” 后面的马车上,跳下来了一个女孩子,正是王盈,而这个塑像也是出自她的手中。 作为戏院,也就是梨园的祖师爷,本来李隆基最适合放在这里,可王盈看不上他,反而选了一个四大美人之一的杨玉环。 “我们也没见过,不过这一身华丽的衣服,是唐装没错,就是这人怎么有点胖?” 此时大明的风气,早就过了以肥为美的阶段。 瘦下来才是最美的。 所以对于杨玉环的塑像,根本就看不出来美在那些地方。 “时代不同,欣赏美的角度也就不同,在唐朝时期,这样的美人算是人间绝色,可在大明就不是了。” 崇祯走在了最后。 他是和王盈他们一起从道院来的,出发的时间慢了一点,不如从皇宫出来的两位皇后快。 随后就是李长庚他们,落在最后面的则是高桂英和柳如是。 “那后来人,为何依旧把她们评价为美人?” 张嫣不服气,论美色,她还能底上杨玉环一筹不成? 在某些方面,女人还是有点不讲道理的。 “因为她们对当时整个唐朝的影响,一首《长恨歌》就足以说明问题了,不然你们以为是凭什么?” 崇祯无奈的解释道。 美色只是其中一点,历史上的美人简直不要太多,可能够被归类于四大美人的行列,也就只有这么几个。 “那你给我说说,貂蝉又是怎么回事?她难道也对大汉做出了贡献?” 张嫣眉头一挑,回头质问道:“你可不要告诉我,历史上还真的有貂蝉这个人?” 崇祯无语。 忽然他都想要把写《三国演义》的那个人拉起来鞭尸,写什么不好,你写一个历史上没有的人,这让他如何去解释呢?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七章故潮信盈虚因月(五) http://.biquxs.info/ 历史美女众多,为何貂蝉是虚构却还能名列四大美女? 崇祯不知道。 他看过许多对于貂蝉的描述,可都只当是话本,乐呵一阵就可以了,谁会去较真? 而在没有《三国演义》之前,没有貂蝉这个名字之前,四大美人也是有的。 最早的有关于四大美女说法的是西夏黑水古城遗址出土的“四美人图”,图中是王昭君、赵飞燕、班姬、绿珠。 诗人张元凯写有《四美人咏》组诗,四美人是王昭君、赵飞燕、卓文君、绿珠。 也就只有近些年,有人想要把貂蝉加入进去,而这势必要去掉一个人才行。 此时忽然被张嫣给当面提了出来,崇祯都无法证明回答这个问题,送命题,无论如何回答似乎都不对。 王家戏园子的门口,来的人很多。 都是朝廷中的大臣和官员,皇上发送福利,怎么可能不来? 而且是最近几天最有名的戏园子。 马车下了人就会立刻离开,虽然街道上的人很多,却还是不显得拥挤。 崇祯和张嫣的对话,并没有避开旁人,所以也很快就传到了后来者的耳中。 平时只是听说还不觉得,可让他们仔细的回想为什么的时候,却也是一无所知。 看到皇上被难住了。 底下的大臣们也没有自作主张的上去回答。 本来作势正要往里面走去的周皇后,也停下了脚步看向了皇上,似乎要是说不出来某些让人信服的话,那四大美人就会受到她们的怀疑。 不要认为这个时代的,就没有那一位美人,不想要在美人的行列走上一遭。 “今天咱们是来看戏的,不讨论这些问题。” 崇祯顾左右而言他,不好回答的问题,通常拖着拖着,问话的人忘了,这件事情也就算是过去了。 张嫣意兴阑珊,对于美貌,她对自己很自信的。 一个在历史上不曾出现的任务,就因为有人写了出来,居然能够进入四大美人的行列,要说心头不爽的话,那肯定是欺骗人。 周皇后不是很在意,论漂亮她也不逞多让,却也没有和古人,或者说不存在的人去争抢一下风头。 崇祯没有说出口的则是。 张嫣的艳名,虽然在史书上不如撒大美人,却也是很出名的。 当然。 这些话他不敢说出口,免得又闹出一番脾气。 而作为前来迎接的王家家主,王冲的父亲,也站在门口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样。 见到事态平息,才上前一步,行礼道:“皇上来我王家戏院,可真是让此地蓬荜生辉啊。” 只要是崇祯去过任何一位大臣们的家中,见面第一句话,似乎都是这个。 崇祯心中也是理解,只有这样的话,才不会被人引申歧义,从而落下一个慢待君主的罪名。 也不会因此而给自己的家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崇祯还记的,他派人给王家送去购买戏票的金元时,还被王家家主差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非得把金元给退回去。 最后还是王盈回家了一趟,退钱的事情才作罢。 当今时代,对于百姓们对于官家的态度,虽然在渐渐的好转,可那种朝不保夕的恐惧,还是没能消除干净。 崇祯记得,哪怕是经过了几百年变化的后世,已经进入了更加文明的科技时代,可依然有许多人,有着这样的情绪。 心中就感到,之后的路子任重而道远。 虽然皇帝的权利,来自于底下组建起来的官僚机构,要是有朝一日百姓们对于官府不在敬畏了。 那么皇权也会受到制约。 一种制约自己权利的方法,让崇祯很多次想起来,心中都是五味杂陈。 权利有毒。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抗住这种毒素的侵蚀。 掉落进去很容易,然而想要跳出来就很难了。 每次在看到大明正在越来越好的时候,心中都很纠结,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做法是不是对的。 往后自己的子孙们,会不会因为手中失去了权利,而恨他。 一时间,心中的各种念头百转千回。 “王老先生可是位大明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养了一个好儿子,还有一个好女儿,朕一直想要去拜访,都以为杂事太多抽不开身。” 崇祯上前握着王家主的手,亲切的说道。 人才的形成,是多重要素集合出来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王家的成材率也太高了一些,别说崇祯对王家的教育很感兴趣,就是别人也都有这个想法。 奈何王冲和王盈的身份地位太高,并没有多少人敢前去撒野。 而请教的话,更是无从谈起。 都能够作为一个家族传承的方法,那会轻易的交给别人,用他们自己的心里话来说就是:金山银山都没有这种教育方式珍贵。 王家主夫妇并不经常露面。 要论在京师低调的一群人当中,王冲的父母绝对首屈一指,名字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就连认识的都没有几个。 可却从来都没有人忽视过王家人的分量。 “那都是草民应该做的,能够为国家培育出栋梁之才,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崇祯一时无语,这个时代的人,就算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对的起列祖列宗。 宗族一直都是一个很大,很难搞定的势力。 也就工厂的出现,才有了对宗族的冲击,虽然大一点的宗族会因此而更加具有凝聚力,可小一点的已经开始分散了。 其中的运作道理,崇祯不是很懂。 可他能够感受到,这一股势力,似乎正在化整为零的慢慢变弱。 “朕打算在王冲回来之后,就要给让母亲送一个一品诰命,以后你也就不能在称呼草民了。” 赏赐钱财,有着开办的几个戏院,别看王家前期投资很大,可很快就能够收回成本,从而进行盈利。 官职,王冲现在是少将军,最多再升上一级,称呼为上将军。 可别的赏赐也要有啊。 算起来,崇祯对王冲的赏赐,在这次面对进攻的军功时,是最大的一个人。 此时说出来,也是提前给出一个通知。 本来这件事情,不是一件小事,是需要上朝会商讨决定的,现在说出来,就连身边的两位皇后都是一怔。 更不要说跟在后面不远处的李长庚他们了。 一品诰命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有的。 “草民谢过皇上隆恩。” 一开始王家主对于崇祯的态度来说也很尊重,却都不如这一次激动的热泪盈眶。 说实在的,他的夫人为了和他走到一起,当年可是受尽了白眼。 今日能够取得这么大的成就,是他做梦都没有想过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看戏,看戏。” 崇祯回头看了周围的人一眼,也觉得自己刚刚的决定有点冒失,完全可以回去之后下圣旨,没必要搞的这么大张旗鼓。 开起来还不是很正式的那个样子。 “今日唱的戏,是那一出?” 崇祯别过话题,问起了今天来此的主要目的,看戏要是连戏目都不知道,那不是闹笑话吗。 王家主重整心情,介绍道:“今日唱的是《西游记》当中的三打白骨精。” 本来按照曲目,应该弄一出《大闹天宫》的,可在快要决定下来的时候,被人指出这一出戏有问题,临时换了另外一场。 此时的人们都很谨慎。 《西游记》当中的寓意也都很多,那面许多段落,民间可以接受,朝廷却没有办法无视。 雅间。 二楼的雅间,看出去的窗口处,都是一大块巨大的琉璃,很厚实,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处理的,居然可以做到那种毛玻璃的效果。 从里面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而要想从外面看到里面就不可能。 崇祯陪着两位皇后,还有高桂英和柳如是她们,坐着的位置是最好的。 三打白骨精的戏曲,崇祯不是很熟悉,由于他不喜欢看戏,所以在宫中也就没有成立戏班子。 两位皇后也没有表示过自己喜欢看戏。 而朱慈烺也是第一见到,台上的一群人,穿着稀奇怪的衣服,唱着怪异的腔调。 各种杂耍一样的动作做出来,引得他咯咯直笑。 崇祯有点无聊,旁人却都看得津津有味。 不同时代的人,对于某些东西的欣赏态度,也是大不相同。 “你好些不喜欢这些东西,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喜欢什么?” 敏感的张嫣,突然看向坐在一旁无聊的崇祯问道。 说话的时候,还看了高桂英和柳如是一眼,其中的表达简直不要太清楚。 要不是知道崇祯的性子,还真有可能给他找出十个八个出来陪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你们很投入的样子,也是很喜欢《西游记》,不知道你们对《西游记》是怎们看待的?” 崇祯已经决定,以后不再会来此看戏了。 咿咿呀呀的,看不懂,也听不懂,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 张嫣琢磨着崇祯的问话。 《西游记》这本书,刚刚出来的时候,可是差点被朝廷禁止的,其中的许多描述,不少人都看得出来,明着是在反抗天庭,实际上到底反抗的是什么,只要读过书的人,心中都有数。 喜欢的人喜欢的不得了。 不喜欢的人,却都是嗤之以鼻,恨不得朝廷下令,禁止算了,免得教导坏了别人,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崇祯瞧着张嫣纠结的小模样,也知道他问出来的问题,被解读的很深刻。 想了想换了另外一种问法。 “《西游记》中提到的九九八十一难,你觉得那一难唐僧师徒四人过的最艰难?” “这个我知道,三打白骨精,要是这一次过后,孙悟空没有回来的话,唐僧也就没有以后了。” 张嫣吐了吐舌头,明显自己刚刚想错了。 此时会的很干脆。 对于《西游记》她可是看过了好几遍的,每一个章回,都琢磨了有琢磨。 而每一次回味,都能够看到更多的东西。 “是吗?我怎么觉得这一难并不难过?要知道,此时孙悟空可是已经带上的紧箍,身不由己了,就算是被唐僧骂回去花果山,心思也在取经的路上。” 崇祯一番分析,很快就让张嫣多思考了一些。 “要是这个不算难的话,那么真假美猴王呢?这个算是最难的吧?” 张嫣心头掠过了不少的章节,很快就选出了很具有代表性的一章。 “也不算难,真假美猴王,不管是那一只猴子取胜,都会陪着唐宋走完最后的路程,从而取得真经。” 崇祯继续摇头。 连续被否认了两个,张嫣来气了,自己看的已经够仔细了,挑出来的也是艰难的。 “什么叫不敢那一只猴子取胜?分明是孙悟空给赢了好不好。” “我记得其中有一章写的是真假美猴王前去地藏王菩萨的道场的时候,谛听已经知道谁是真的孙悟空了,但是谛听并不敢说出真相,谛听可是地藏王菩萨的宠物,地藏王菩萨可是佛教四大菩萨之一,如果谛听有如此背景仍不敢说出真相,那就说当中蕴藏着不能说的秘密。” 冲着好笑的解释了一句,接着又道:“等到他们一起到了如来佛祖的面前,很快就被分辨了出来,你觉得死了的是孙悟空,还是活着的是孙悟空?” 谛听不能说,就是因为菩萨大不过佛祖。 本就是佛祖设计下的局,要是谛听坏了佛祖的大事,它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连地藏王菩萨都不一定能够护住他周全。 张嫣听后心底一凉,仔细的想想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 在真假美猴王那一章过去之后,孙悟空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不仅不再乱杀人,而且处处顺着唐僧。但是在真假美猴王之前孙悟空可以说是处处逆着唐僧做事,还处处为唐僧找麻烦。 这么明显的对比,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两人之间的争执,很快就引起了周皇后她们的注意。 崇祯从没有想过,一群人聊起《西游记》来,会这么的投入,连正在演的三打白骨精都顾不得看了。 每一个让人都在说着自己的观点。 然而讨论到最后。 都绝望的发现,自从真假美猴王之后,真正的悟空,真的已经死了。 一时之间,雅间中的气氛很是低落。 她们喜欢的是那个猴子,那个战天斗地的猴子,而不是一个替身,代替他去西天取经的猴子。 “佛祖太坏了,亏得悟空那么相信他,还专门跑到他的面前去分辨真假。” 周皇后抿了抿嘴唇,心头一阵失望。 随即抬头看着台上正在打白骨精的真猴子,心中的感受就更加强烈了。 “要事没有打死白骨精的话,是不是唐僧就去不了西天,悟空也就不会死了?” “唐僧绝对死不了,身边那么多的值日功曹,那会被区区一个白骨精给吃了。” 一群人继续讨论者。 忽然张嫣仿佛想起了什么,说道:“皇上一开始可是问的九九八十一难,最难过的是那一难,可没有说真假美猴王的事情。”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故潮信盈虚因月(六) http://.biquxs.info/ 随着张嫣的话音落地。 除了朱慈烺还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戏台,其她人都好奇的看向了崇祯。 九九八十一难,在《西游记》当中,可以说没有多少高下之分。 能够被称为最难的一关,也都是众说纷坛。 为了跳出对真悟空已经死了的难受环节,都对崇祯口中个最难的一关产生了好奇。 “其实最难的一关,很容易就能够找出来。” 崇祯老神在在的说道。 在大明读《西游记》才多少人,后世的那些则是更多,读者的基数在哪里,也就能够更加详细的罗列出,最难的是那一关。 卖弄学问,一直是崇祯极力避免的。 他的文采不好,除了抄书,还是抄书,让他自己写出一点东西,那都是勉为其难之后,还惨不忍睹。 “怎么个很容易法?” 作为学习上的小天才,柳如是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西游记》她也没有少读,怎么就没有发现其中另外藏着的东西? 对于真悟空之死已经很伤心了,忽然发现还有最难的关卡,到底是那一个,她仔细的思索了良久,都没有办法下定论。 “在女儿国中的那一难,九九八十一难中,其中八十难有孙悟空过,而只有这一难是唐僧的。” 崇祯装模作样的唏嘘一阵,瞧着周围的几位美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他说话,心中的得意之情那还掩饰的住。 “快说原因。” 张嫣催促道。 “女儿国这一难是唐僧自己的难数,这一关的所有决定权都不在悟空等人手中,唯一能决定自己去向的就只有唐僧自己,唐僧这一路面对玉兔精蝎子精的示爱回应只有拒绝,唯独对女儿国的国王唐僧却从未正面拒绝过,而是跟国王说来生。” “唐僧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佛教中人,但是他也有七情六欲,胜任能被称为圣人并不是因为没有七情六欲而是因为他们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和所求,唐僧是一个超凡脱俗的僧人,但是他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也会乱了阵脚,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故而女儿国这一关是唐僧所历经的八十一难中最难过的,唐僧为佛教的信徒自然是不能骗人的,西游记中他骗过两次人一次是骗悟空带上紧箍咒,还有一次就是告诉国王自己还会回来找他,他骗悟空是为了让桀骜不驯的猴子变得好看管,他骗国王更是骗自己。” 崇祯说完,自己也被自己的口才所震惊。 虽然都是照本宣科,都是被人的东西,自己拿来用一下,可在这一刻,在旁人还没有发现其中的秘密时,他说的就是他自己的。 “所以说,信佛的人都是大骗子。” 张嫣恨屋及乌,本来还对崇祯把纳西额和尚从寺庙里面赶出去干活,才能够吃饱饭颇有微词。 此时此刻,她不这样想了。 为了可怜的女儿国国主,她必须站在女人感性的这一面来思考问题。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坚持的道,反正也是一本话本,没必要这么较真。” 无意识的,崇祯说出了一句,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诗句。 却让整个雅间,立刻静了下来,一个个的都看着崇祯,仿佛他的脸上多了一点什么东西。 只有戏曲的唱腔,还在传来。 争执却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崇祯陪着自己的女人,已经很久了,却都没有这一次让自己舒心。 而家这一种感觉,也只有这一刻最为真实。 张嫣别过头,心底默念着: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想的却是自己的身份,和崇祯之间的过往,叹息一声,自己是不用在惦记着什么名分了。 能够有一个知道疼爱自己的男人,陪伴着自己的后半生,已经是她不知几世修来的福分。 何求太多,只会让人厌倦。 不过也有一些对于朱由校的愧疚,她是知道当年朱由校,拉着他的弟弟朱由检的手,让他的弟弟照顾好她的。 现在确实照顾的很好,可这种照顾,若是朱由校泉下有知的话,绝对会跳出来和崇祯拼命。 而周皇后想的更多。 她已经有了一个太子了,崇祯也没有像别的皇帝一样,把太子交给陌生人去抚养,按照刚刚皇上吟唱出来的诗词,似乎对自己没有经常教导自己的儿子显得很无奈。 国事和家事,总是没有办法融为一体。 特别是在前段时间,大明四面楚歌的时候,更是连回到皇宫的机会都很少。 也就最近几天好了许多,边患没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湖广的赈灾也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于是才有了请大臣们前来看戏这一局定。 想着想着,周皇后就偷偷的看向了崇祯,眼中的柔情,让崇祯很是不自在,却又不得不紧绷着脸上的表情,装作自己没有发现。 高桂英也行到了自己。 就连柳如是也不例外,在来京之间,她可不觉得皇上能够有多大的学问,才女就是这么任性。 要不是自己带着任务必须接近皇上的话。 她现在也不过是秦淮河上的一名风尘女子,或许也会有点薄名,也仅此而已。 心中默念着:果然世间安得双全法吗? 京师的消息总是传播的很快。 就在崇祯去了一趟王家戏园子之后,本就一票难求的戏园子,现在更是成了有身份,就家产的人首选之地。 不但环境好,戏曲编排的好。 就连里面贩卖的一些小吃,更是绝无仅有。 冰淇淋供不应求,这个外面的人没有办法仿制,可爆米花就很简单了,只要品尝过的人都觉得,这玩意是能够卖上大价钱的。 在很短的时间之内,走不进富贵人家的玉米,现在也都成了紧俏货。 几乎和大米一个价格了。 与此同时。 官道上一骑绝尘。 特殊的官服,骑着的马也不是一般的马,骑马者手中的马鞭,摔得“噼啪”作响。 官道上的行人远远的就开始让路。 马车也都提前停靠在路旁等着,直等到骑士过去了,马车才开始启动,虽然一次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可无论是赶车的,还是马车上的乘客,都没有任何的怨言。 这样的骑士,他们都知道是干什么的。 “看方向是从湖广过来的,你们有谁看过最近的报纸?上面最新的消息说的是什么?” 马车里面人挤人。 可在此时还是有着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人,为了不让自己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生活,突然又变得动-荡不-安。 如今在雍州和冀州之内的所有百姓们,都对于朝廷弄出来的报刊很重视。 哪怕没不起,也要听一些买的气的人,说一些上面的内容。 而那些人,也很乐意这么做。 被人关注的感觉,也还是很不错的。 “湖广还能有什么消息?除了赈灾,就是赈灾,也是贼老天瞎眼了,雍州刚刚遏制了旱灾的蔓延,湖广又出了问题。” “哎,好事多磨,谁让咱们遇到了这么一位好皇上呢。” “也是,往年没有受灾的时候,都有人卖儿卖女的,现在受灾了,反而没听说那个地方有人饿死。” 说着说着,这些人又跑偏了。 对于国事的关心,也只是一刹那,而对于八卦却是永远。 像什么皇上的七十二妃,现在已经上涨到了一百单八妃了,至于为何涨的这么快,说的人还振振有词。 “有七十二,肯定有三十六,加在一起不久一百单八了吗?” 又有人要问:“皇上的身体,撑得住吗?” 回答的人,就会用不屑的口气说道:“如意金箍棒是干什么的?” 从《水浒传》到《西游记》,也在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给跨越了多少故事,给硬生生的捏合在了一起。 说的人口沫横飞。 听的人也是大开眼界。 似乎他们的黄上崇祯,还真就是这样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一样。 回到了宫里,休息了两天,也陪着自己的皇后,妃子和儿子们,好好的玩乐了两天。 两天之后。崇祯就再次回到了道院。 给王冲他母亲的一品诰命的诏书,也都是王盈从道院给带回去的。 缺少了一点形式上的表述,却依然让王家人兴奋莫名,随后就贴出了连续两天的,免费看戏的公告。 为此损失的财物,一点都不是很在乎。 在道院中,唯一不开心的就只有魏晨了。 “去吧,去军事学院,好好的学点东西,你还年轻,大明的疆土也需要你们这些人去守护。” 到底是跟随崇祯最久的侍卫。 被突然放出去的时候,崇祯心中还是有点不舍,可不舍也没有办法。 要论忠诚,想必魏晨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他的做法,让他已经没有办法做为崇祯的侍卫了。 “臣,舍不得皇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啊。” 在一开始的时候,魏晨没有哭。 别崇祯免去了所有职务的时候,魏晨也没有哭,却在最后离别的时候,再也没有忍受住内心的情绪,哭了出来。 他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自己在这几天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后果。 作为皇上的侍卫,就要把一切的危险,都灭杀在还没有开始之前。 他错的地方就在于,不但没有阻止事态的发展,还亲手编剧了这一曲戏剧,要是当时藏在屋子里的那人,念起心动,没有照着计划好的去做。 反而是向着皇上开枪怎么办? “咱们君臣又不是不会再见面了,不过是到时候,各自的身份会发生一点转变而已。” 崇祯拍着魏晨的肩膀。 一位皇帝,做出这样的举动,可是很难得的。 事实上,崇祯是真的没有亏待过魏晨,只是他自己的做法出现了明显的错误。 代替了魏晨的卫江,做的还是以前魏晨做过的事情,只是和魏晨不同的就是,卫江看谁都像是要防备的对象。 此时就在盯着魏晨。 倒不是因为抢了魏晨的位子,生怕魏晨又会拿回去,不过是一种作为侍卫的特殊反应。 崇祯看在眼中,他也不明白,王冲是怎么训练出来这样的人的。 两人之间的告别,却忽然被一封急报打断。 “皇上,湖广的孙将军来信。” 前来送信的是晁刚,能够被晁刚亲自拿过来,就说明事态很严重了。 崇祯面色忽然也不是很好。 一边情况下,他都信奉的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这一次能够让晁刚紧张,难道是南京的那些一直躲着不出来的货色,灭了孙传庭手中的火枪兵? 不应该啊。 “走,去会议室。” 军情紧急,崇祯也只能对魏晨挥手,示意一路顺风。 魏晨张了张嘴,眼眶含着泪水,直等到眼前看不到了崇祯的身影,才转身本离开了道院。 会议室当中,只有军部的人。 “孙传庭要解散黄得功的所有部下,这件事情,有多大的隐患?” 崇祯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全盘接受黄得功的人马的,只是特殊事件,特殊对待,谁知道这些人一点都不珍惜那个可以翻身的机会。 反而给了孙传庭一个整顿军纪的借口。 良莠不齐的军队,即便是全部拿着最新的火器,其战斗力也是堪忧。 晁刚听到皇上这么说,就知道是认可了孙传庭的做法。 “皇上,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在湖广那个地方忽然涌入了这么多的闲散人员,很容易闹出乱-子来。” 和崇祯考虑的东西不一样,晁刚顾忌的就是,孙传庭手中的兵力太少了一点。 而已经解散了的队伍,就算是民了。 要是这些人闹将起来,孙传庭是开枪震慑呢,还是退后一步? “咱们的兵力捉襟见肘啊,陆鸿轩的队伍到那个地方了?不行让孙承宗带着一点人手前去支援一下。” 拆东墙补西墙,现在是崇祯唯一能够做出来的选择。 而这种选择,还不能让南京的那些人,看出他的虚弱,要不然大好形势,就会一朝丧尽。 到时候在想要拾起来,就很难了。 扬州的人口和财富,都是崇祯想要用最大能力保留了。 要不然也不会拼着外敌攻打几个关卡的时候,都没有把优势兵力撤回来。 “陆鸿轩他们的推进很快,扬州的范围太大,那么点兵力撒出去,实际上也没有多少能够支援到孙将军,要不是在湖广西南方向,有着秦良玉秦副部长的支应,单凭咱们运输上去的粮食,都不是很足够。” 最新的消息,不但有孙传庭的,还有陆鸿轩和秦良玉的。 可以说蜀中的粮食,真的是很多。 上次崇祯送给秦良玉的那机车物资,到了蜀中之后,价值翻倍的往上涨,所以秦良玉也才有更多的前次,去不计成本的赈灾。 平武小河营只是个小为题。 湖广才是大问题,密集的人口,虽然有利于管理,可一旦有了地震这种灾情的话,那就是一场人间地狱。 “还是粮食吗?要是这次秋收过后,大明的粮食储备能够增加多少?” 眼看着就要进入九月了,要是湖广还烂泥一样的消耗着大明的底蕴,怕是这一年丰收了,都咱不下多少东西。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九章故潮信盈虚因月(七) http://.biquxs.info/ 遍看史册,就会发现,贯穿整个古代历史的,都是粮食的问题。 金银是硬通货,可也只有在和平时期,才会体现出其价值。 崇祯隐秘的平抑物价,使得关于食物这一方面的物资,价格并不是高的很离谱。 而食物在没有出现大的波动之前,是不会有人,有胆子去挑衅现如今的朝廷的,需要赚钱,可以开工厂。 工厂每一年的收益,可要不炒作一点粮食赚的多了。 还没有到少风险。 就因为赚的太多了,所以许多工厂的主人,都心里不是很踏实,什么时候赚钱这么容易了? 只要交够了税收,就不会有人前来吃拿卡要。 很长的一段时间,赚了钱的人,都在想着法子给朝廷捐款。 然而,如今的大明,早就不是以前的大明了,捐钱都找不到门路,只能自己组织一个共同的捐赠组织。 崇祯虽然没有控制所有的商人。 可所有的商人们,却都自觉的不想成为,已经被灭族的八大晋商。 前车之鉴,就在不远处。 人的记忆不像鱼只有七秒,所以暂时来看,做什么生意的人都有,就是你没有几个做粮食生意的。 由于做粮食生意的人少了。 统计一些数据的时候,也就相对来说简单了些。 “大米和小麦,肯定是不足够的,不过多了玉米和土豆,还有红薯之后,大明如今还是有盈余。” 粮食属于民生,晁刚是不懂这些,只能把李长庚,阚玉树,王盈和刚刚到来没几天的史可法都叫了过来。 说话的就是阚玉树,经过了几天的演算。 他总算是算出来了整个雍州的粮食储备和税收多寡,除去当地卢象升的军队开支和当地官府的开支。 忽然发现,遭遇旱灾最严重的地方,居然不缺粮食了。 要知道,朝廷可是连续向雍州输入了不少的粮食的,就是昨年的粮食缺口,都一度过了皇上定下的临界线。 而今年突然就有了结余。 要不是他知道,雍州一年并没有饿死的人,他肯定要怀疑,是不是底下的那些官员又在瞒报死亡人口,从而减少粮食的分配。 无论是在雍州,还是衮州,冀州。 做官最难的就是雍州,土地贫乏,产出不多,更多的财富来源,就是跟随工程队做工。 比不得遭灾最少的两个地方。 虽然不是丰年,可神奇的就在于,几乎每一个人都能吃到饭。 不由得对于皇上玩的这一手平均,高看了一眼。 崇祯是真的在粮食上面做了平均,而不是只算了个数字,然后做了纸面上的平均,除了粮食,其他的就没有多管了。 “冀州今年的粮食是减产的,百姓们还以为今年的粮价会飞涨,官府不让多购买,许多百姓们都在忐忑中渡过,时间拉长了一点,也就都忘了粮食减产的事情。” 王盈算的是冀州的粮食收入和支出。 相对来说,随着旱灾的蔓延,冀州也不可避免的进入了快要到警戒线的危险区段。 而且在冲着取消了户籍制度之后,冀州的人口密度,可是雍州的两倍不止,为了讨生活,在老百姓的朴素观念中,别的地方会没有吃的。 京师附近一定会有。 要不是官道修通了,物流转运很及时,单凭运河的运输量,在水位下降的情况下,现在已经饿殍遍野。 “就算有着各种杂粮在增产,也刚好达到一个收支平衡,不需要从外面购买粮食,还有就是,海产品的入市,也增加了一些肉类储备。” 崇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海产品要是保存的好的话,保质期还是很长的,天津卫不断的下海大型的捕鱼船,同时训练出了更多的渔民。 真的是无本买卖,让大明的税收,看起来支出很大,却还是能够运转的开。 “衮州不是粮产地,种植的有一小半地方都是棉花,要不是登莱造船厂,不断的造出渔船,粮食问题真的很难办。” 史可法不是很清楚,齐鲁之地那么好的种粮土地,为何要种上棉花。 大明都快因为灾情,没吃的了,也而没有见削减其种植面积。 不过对于刚刚起步的衮州,能够达到收支平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么说,现在只有雍州有粮食储备?那么税收呢?那个地方的税收最高?” 王盈和史可法都不在说话,而是看向了阚玉树。 按理说,应该是冀州和衮州的税收最高,毕竟这两个地方的工厂最多,可实际上却是人口最少,土地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产出最小的地方,消费最高。 除了满足食物的需求,雍州的购买力是最大的。 从卫生纸,到铁锅,菜刀,剪刀。 仿佛雍州的贫乏,已经到了见到每一样东西都会买下来的地步。 实际上不难理解。 穷地方的人,穷惯了,忽然手中有了闲钱,还不能购买大量粮食的情况下,购买保值的物资,才是最划算的。 而且都是他们的必须要使用的生活用品。 财富的流通速度快了,自然税收也就上升的快。 “雍州的税收,暂时位居第一,每个月都有三十八万到四十二万之间的金元税收。” 别看只有几十万,要是换算成以前的银子的话,那就是三百多万到四百多万之间的税收,可以说是崇祯之前的大明差不多半年的税收总和了。 而这,现在只需要一个月就能够达到。 “这个月要是过去的话,冀州才会排在第一位。” 王盈算过一笔账,虽然湖广遭灾了,可间接引发的工厂税收,却是在持续的增长中。 每一天,单凭官府下达的物资储备任务,都能够让所有的工厂肥的流油。 崇祯心里默算了一下,粮食两州持平,雍州有点盈余,就是这个金元的税收多了一点,不过看起来虽然多,可对于想要重新营建湖广,怕是还不够用。 招兵是不能继续扩大了,最少粮食储备要上涨一倍才行。 不过所有的工程项目就不能停下来,只有花出去的钱,才是真的钱,当然其中的度还是要把握好。 不然弄成的工程经济,尾大不掉。 大明就别想着爬起来了。 “既然这样,你们都算一下,今年秋收,大明能够得到多少粮食。” 王盈对于这个已经早就准备好了,往年崇祯也会有这样的需求,不过都是王盈一人在做,今年虽然多了阚玉树和史可法。 可有准备的还是只有王盈一人。 “你看看,上面用你的要求,画出来的示意图。” 一张特殊的图纸,很直观的就让崇祯看出,今年的收成如何。 “今年的耕牛多了不少,开荒的荒地也跟着增加,虽然产量下降的厉害,总的来说收成还是不错的。” 崇祯在看,王盈在解释。 第一次看到这样直观的示意图,阚玉树见到过,倒还没有什么,史可法却是一怔。 新出现的表述方式,史可法从当中看到了新的数算形式,不过此时可不是他研究数算的时候。 “也就是说,今年秋收能够大幅度的提升总产量?” 崇祯若有所思的问道。 “是的,只要秋收结束之后,哪怕是皇上想要一口气打下辽东的盛京,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王盈俏皮的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莞尔一笑的话。 大明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决内部的问题。 只有百姓们吃饱了,才有更多适合当兵的人当兵。 有了火枪兵,打到盛京是个问题? 或许到时候,皇太极自己都会带着人提前跑路。 “晁刚,你派一队募兵部的人和再带两千人,去支援孙传庭,黄得功可以给一个尉长的身份,其他人原地解散。” 崇祯的意思,晁刚心中清楚。 这是在让原地组建军队,虽然原则上还是在募兵部的人手中,可暂时还是在孙传庭的手下掌控。 至于能够募兵多少人,皇上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数据。 想来是多多益善。 “对了,沿海地区有没有发现新的倭寇?” 一直都在关注大明内部,对于沿海有点忽视。 他记得上次,曹化雨接手天津卫陆军之后,得到了一次大捷,还给他送来了一柄倭刀作为纪念。 大明海上力量的虚实,能够被一群狼崽子们堪破,说明这些海盗之中还是有能人的。 “从山海关到威海卫这一段没有听说有海盗登录,过了威海卫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有那么一大群战舰,想必也没有谁会蠢得去攻打威海卫道淮安府的沿海。” 晁刚思索了一下,最近没有接到任何关于沿海的战报。 在陆地上,他还是很自信,没有谁会是火枪兵的对手。 “有没有航船汇报,这些平时凶残的海盗,到底哪去了?” 崇祯忽然对沿海的倭寇有了点好奇心。 他的战舰都还没有打造完毕,暂时还没有征战海洋的决心,可对于可能出现的敌人动向还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想知道一点。 问陆地上的事情,晁刚还能说出的东西来,大海之上,他都没有去过,最多就是知道那个地方的鱼很大。 海鲜很好吃。 然后就没有多少印象了。 “这个得问郑芝龙,也只有常年和海盗们打交道的他,能够清楚的知道,海盗的藏身之处。” 晁刚仔细的想了想,脑子里很快就想起了一个人。 郑芝龙崇祯是知道的。 在整个历史上,大名鼎鼎,只是他已经让大明有了兴盛的迹象了,按理说自己的名声郑芝龙也能够听到。 可到目前为止,就连一个捎口信的人,都没有见到。 崇祯都不知道,以后面对这样的一位,在历史上留下威名的民族英雄该怎么对待。 毕竟,据他可怜的知识和认知,郑芝龙不但是会打仗,还是一位正经的海上商人,在商人的眼中,可都是要谈利润的。 自己舍得给出什么? 官职可以,可水军的指挥权就不可以了。 “算了,郑芝龙太远,还是想想咱们自己的舰队该如何组织最好。” 好高骛远要不得,崇祯是很看重郑芝龙的舰队,可在他看来,都不如自己组建舰队来的好。 “皇上,刚刚臣看到关于张国维张部长的一则消息······” 李长庚翻看着最近从孙传庭处传来的以得奏疏。 其中就有一条写着“张国维贪生怕死”。 孙传庭记载的经过很真实,不偏不倚,却让李长庚瞧着不大对劲。 说好的“浩然之气”呢? 说好的“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气概呢? 被一名笨手笨脚的火枪兵,一威胁就差点把自己的老命给葬送在当场,这对于张国维的官声是一个很严重的打击。 “是关于贪生怕死的?” 崇祯自然也看到了这一段话,不过不以为意,能做事,最好事的官员太少了,贪生怕死是个什么罪过? 又不需要他老人家上战场。 各人有各人的能力,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就成,毕竟人无完人嘛。 这样的张国维,看起来还真实一点。 “你想说什么?” 崇祯好奇的问道。 李长庚还以为皇上没有看到这一段,只是提了一个醒,让他多注意一下张国维,年纪一大把了,该退就得退。 免得晚节不保。 此时被崇祯问起,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连皇上就不在意一位“贪生怕死”的官员,他就算是有再多的顾忌,也得收着。 “没,没什么。” “张老头也是可爱,估计要是别的人遭到这样的一番屈辱,肯定是羞愤的想要辞官回家,不干了。” 崇祯嘿嘿一笑,仿佛想到了此时,张国维一边干活,一边郁闷的样子。 “让孙传庭多派一点人护着,免得磕了碰了,朕找不到一个可以接手工程部的人。” 李长庚还能说什么? 皇上用的是张国维的才华,而且人家的私德也很不错,有口皆碑的不错。 就凭“贪生怕死”就想换人,又不是“贪赃枉法”,那会那么容易。 是人都有私心,李长庚也想要把自己的一个人送到工程部去,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个地方是捞政绩最快的地方。 而且过手的金元不计其数。 就算不贪赃枉法。 正正经经的做事,也都有不少的好处。 于是对于孙传庭看来很大的一件事情,对崇祯来说,只需要点头就能够解决。 “对了,再送他一柄手枪,做为防身用。” 崇祯想了想,还是恩准了一把手枪。 文臣配枪,张国维还是第一人,不指望他去打仗,能够用手枪保护自己就成。 在场的虽有人,都猛然抬头看了看崇祯,随即有低下了脑袋。 如今配枪的可都是武将。 晁刚不知道,皇上开了这个口子,往后产生的后果是好是坏。 可对于武将的冲击,应该会很大。 文臣都能拿得起枪了,是不是以后还要领兵的权利? 虽然现在文武分制,划分的界限很清楚,可以后呢? 崇祯没有想得太多,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随意之举,会给多少人带去不必要的烦恼。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章故潮信盈虚因月(八) http://.biquxs.info/ 崇祯在烦恼的时候。 李定国也在烦恼,治理衮州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如今只需要防备着南京的人,看出了衮州虚实,从而给出一击猛地。 那样的话,孙传庭就得带兵回来,从而放弃湖广赈灾已经打开的局面。 他在孙传庭走后,一直就在凤阳府待着。 可以兼顾衮州,也可以随时接应孙传庭的队伍。 为虑胜,先虑败,是他和孙传承定下的最后计划。 今日本来在处理衮州棉花的事情,不少的工厂已经开工了,就只生产棉被,棉衣。 此时积压的货物,已经装满了各个仓库。 想要交付出去,换回大量的金元,就只能卖给军队。 虽然现在刚进九月初,四处都还很炎热,可辽东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 等到货物运送过去,不需要多久,就会进入十月,立刻就能够用到。 只是走陆路,现在大部分都在赈灾,哪有空闲的运输力量,走水路的话会更快,可一样船只太少。 要保障湖广赈灾,就没有办法保障工厂的利益。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李定国愁眉苦脸的坐着,看着桌子上的文件,怎么都提不起精神。 “鱼与熊掌怎么就不可兼得了?让熊抓着鱼,然后咱们抓着熊不久可以了吗?” 有人从侧面的屋子里,伸着懒腰,打着哈先的走了出来,看着穿着还算整齐,可一身的鱼腥味,让李定国蹙了蹙鼻子,嫌弃的用手扇了扇。 “就你聪明,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怎么让熊抓着鱼。” 来人是杨廷麟。 随着船队对于湖广的支援,他的舰队个头太大,最近内陆水位下降的厉害,根本就没有办法远行。 只能暂时停靠在凤阳府附近。 为了就是用水军的力量联合孙传庭留下的两千火枪兵,威慑住南京的人,不要打衮州的主意。 或许水军的枪法不是很好,可水军有火炮啊。 这就弥补了兵力的不足。 “熊不抓鱼,你就不会把鱼放在熊的手中?” 杨廷麟继续的诡辩道。 在京师,他可是吃了李定国的不少亏,能够看到李定国吃噶,他心头多少会舒坦一些。 “听说你家就在南京?不回去看看?” 李定国不在争辩鱼与熊掌的话题,淡淡的问了一句关于杨廷麟的事情。 能够让杨廷麟离家出走,还一口气跑到了京师去,在家里肯定是被其父亲不待见。 “回去干吗?他做他的富家翁,我做我的水军将军,两不相干啊。” 杨廷麟扭头看了一眼,南京的方向,被墙隔着根本就看不到,随即有转回了脑袋。 “另外我是江西临江府清江县人,在南京只是有点生意上的来往。” “临江府啊,我记得,孙将军最近就在那一带赈灾,你不去看看?” “家中父老都还安好,不需要我这个没出息的人操心,这一点你就不要拿来刺激我了。” 李定国有点诧异,一段时间没见,此人似乎油滑了不少。 正要继续你来我往的机辩下去,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报告。” “进来。” “杨尉长,外面有一艘小船,是来自扬州府的,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前来找你。” 杨廷麟嘿嘿一笑,转头看向李定国道:“不是找你的,是找我的。” 李定国明白杨廷麟的意思。 这人就是嘚瑟。 难道不知道低调为何物? “呃,还有一封信,是要转交给李大人的。” 传令是杨廷麟的副手徐世淳,他话都没有说完,就被自家的尉长给打断了,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尴尬的继续说下去。 杨廷麟恨恨的瞪了徐世淳一眼,小心的回头看去,发现李定国的脸上毫无波动,放着有人给他信件,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谁的来信?” 李定国一边问着,一边伸手接过信封。 上面没有署名,只是厚度不小。 “来人没说,不过他说自己叫郑芝虎。” 徐世淳艰难的回答道,根本就不敢多看杨廷麟一眼,生怕回去,又会被逼着解一些难解的数算题目。 这也是他们这一条战舰上,所有人都恐惧的事情。 虽然都知道是为了自己好,可奈何没有一点在数算上的天赋,只能空耗时间,难为了别人,也为难了自己。 谁让自己只是一个副手呢。 想到自己的老父亲徐必达,现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在浙江养老,却偏偏把自己送到了杨廷麟的手下,他这是遭了多大的孽,才能够遇到着这样的官员。 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他的学问也是不小,能够在崇祯年间中举,就很能说明问题。 奈何如今的科举,早就不是原来的科举了,学的四书五经越多,其他的方面就越是薄弱。 数算在他看来,可是要比四书五经还要让人头痛的东西。 李定国慢慢的打开信封,刚刚抽出一点信封中的东西,心头就是一跳,熟悉的纸张,熟悉的字体。 信封中装的那是信件,分明都是支票。 还都是面额不大,随时都可以兑换,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支票。 他没有看一共有多少金元,厚厚的一叠,想必是不少的。 抬头看向杨廷麟,此时杨廷麟也发现了李定国的不对劲。 “怎么了?” “你自己看看。” 李定国把信封装好,递了过去。 杨廷麟不解的刚刚拆开,手上就是一抖,信封中的支票,哗啦啦仿佛下雪一样的,落在了地上。 震惊的抬头道:“贿赂?” “废话。” 李定国眼皮一抬道。 “我手贱了,” 杨廷麟苦笑道,本来没有他什么事情,非得看看信封,用皇上的话说:好奇心害死猫。 这一次猫没有死,他却是快要死了。 没有去细看支票上的金元多寡,心下估计,最少不会低于二十万金元,一笔庞大的数目想象心中就发憷。 “来人在哪里?带他来见我,对了把赵老三也给我叫来。” 李定国瞬息之间就做出了决定,能用这么多钱来贿赂他,在整个南京城中都找不出来几位。 多拉一些人给他做见证,也好过被人给歪解了事实真相。 皇上对他很信任,他也不能给皇上脸上难堪啊。 郑芝虎(1606年-1635年),字曰蟠,号韬远,郑芝龙之长弟,声若幼虎,故得名为“芝虎”。 另以武勇,浑号蠎二,一直做着另类买卖。 在十四岁的时候,与兄郑芝龙,同为其父逐出家门,流浪至澳门,再至日本,与芝龙感情最笃;芝虎勇猛果敢,武艺过人,辅佐芝龙,在海上称雄,屡建战功。 当时,江湖有“龙智虎勇”之誉。 如今兄长郑芝龙投降明朝,任厦门水师游击。 本来于福州的官员关系很好,自从崇祯登基,多少次都想要去往京师拜会,瞻仰一位龙颜,都没有任何机会成行。 崇祯元年(1628年),闽南又遭大旱,饥民甚众。郑芝龙在熊文灿支持下,招纳漳、泉灾民数万人,“人给银三两,三人给牛一头”,用海船运到台-湾垦荒定居。 而这种大规模的迁移,需要的人手是很多的。 一晃一年就过去了。 接着诏授海防游击,任“五虎游击将军”,离开他多年经营的海上根据地台-湾,坐镇闽海。此时,郑芝龙有部众3万余人,船只千余艘,仍率领原部,为明廷守备沿海以防海盗倭寇和荷兰人进攻。 一晃又是一年过去了。 而等到崇祯三年的时候,郑芝龙有时间了,却又因为崇祯的实力涨的飞快,自己生怕去了京师回不来,也就没有成行。 一拖再拖,也就到了崇祯四年。 而且他更加看到了皇上对于水军不遗余力的建造,这让他心中的恐慌,一日胜过一日。 现在他还能够拥有水军,让皇上高看一眼,往后要是大明的水军,比他的还强大的话,那么是不是他就又要从官兵,沦落为海盗了? 身份在又是后一点用处都没有,还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可更多的时候,就是正统啊。 郑芝虎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他得为自己的哥哥分忧才是。 所以这一次,就背着家人,悄悄的一人乘船来到了凤阳府。 他已经打听好了,镇守凤阳府的人,可是大明的内阁次辅李定国,只要交好了此人,那么大事可期。 至于另一名水军将领,他是不放在眼中的。 大明的军队,可都是在文臣的手中掌控者,所以在他看来,那个叫做杨廷麟的人,也不过是李定国的手下而已。 而大明的文臣没有一个是不喜欢钱的。 投其所好这一招,可是和他哥哥学习的,每次使用出来都能成功,可惜的就是近两个月一来,那些官员们的胃口太大了一些。 至于,他还带着的另一个礼物,相比之下,就更能体现诚意了。 当然。 那是为大明皇帝准备的,可是费了他一番心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艘小船,就停靠在凤阳城外的淮河上。 郑芝虎焦躁的通过船窗,看向外面,送信的人已经去了,可没有收他给出来的金元,就让他心中对这件事多了一些忧虑。 收钱好办事。 不收钱就意味着,他的事情很可能办不成,他的价值观已经被大明的某些大臣们给带偏了。 此时他还不知道,自作主张的出走,给他的哥哥郑芝龙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郑芝龙对郑芝虎的担忧是一方面,来自南京密谈的监督,更是让他坐卧难安。 对于朝堂中的变化,他离着太远,又长年都在海上漂泊,再加上南京城中的某些人封锁消息。 根本就做不出多少准确的判断。 要是能够明确的知道,南京的那些人已经自身难保了,他绝对会带着所有人去往京师给崇祯投诚。 免得去晚了。 一切都完了。 “郑芝虎,我家大人要见你,请跟我来。” 一艘小船划过,船头上站着一位年轻的水军,背上背着火枪,一脸严肃的说道。 小船比他坐下的船只还要小的多,只适合救援,或者逃生。 轻便灵活,是最佳的救生船。 郑芝虎心中很快就评价出了这样的船只的好处,不过坏处也不少,没有办法用于战斗,还会坠在后面拖慢船只的速度。 一般情况下,他们的船队出行,也是需要备着这样船只的。 郑芝虎心中想着,口中却道:“这位大人。” “我不是大人,被乱叫。” 背着火枪的水兵沉着脸斥道。 “这位将军。” 郑芝虎的脾气在这一刻很好,没有任何动怒的样子,立刻就换了一个说辞。 “我也不是将军,别乱说,叫我徐世淳就好。” 徐世淳一脸无奈。 有一天居然也会有人叫他大人,或者是将军,虽然那都是他奋斗的目标,可不是还没有达到吗。 “好的,世淳老弟,我这艘船上,还有送给皇上的礼物,你看能不能一起送过去?” 郑芝虎憨憨一笑的说道。 “你怎么一开始不说?” 徐世淳瞪大了眼睛,给皇上的礼物,是他一个小兵能够做主的? 要是一开始就亮出这个礼物,自己何必多跑几趟,在第一次传话的时候,就会被领着去见李定国和杨廷麟。 “你也没问啊。” 郑芝虎也很无辜。 “开着船跟上来。” 徐世淳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注意船速,可不能开的太快,要不然引起炮手的警戒,很可能这艘船会沉在这里。” 郑芝虎看了看远处高大巍峨的战舰,上面的炮口正对着他的方向。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他的手上也有战舰,可都没有这样的巨大,对于战船来说,不一定是大,就也一定厉害。 可要是装了火炮,那就另说。 一开始他是看到这艘战舰的,可也没有看到火炮,此次却莫名其妙的漏了出来。 显然大明的战船,不是他们郑家能够比得了的。 “慢点,一定慢点。” 郑芝虎连连点头。 回身进了船舱,就对着开船的船夫吩咐着各项事宜。 船只缓慢的移动,不紧不慢的跟随者。 而与此同时,在凤阳府中的李定国,也反映了过来,最近他由于接触的南京探子比较多,从锦衣卫的一些人手中也得知了一些隐秘的消息。 其中就有郑芝龙的。 “你说,郑芝虎和郑芝龙之间,有什么关系?” 李定国拿出了一些关于郑芝龙的卷宗看着。 篇幅很少,仿佛是有人在故意淡化郑芝龙的存在。 “名字这么相似?那还用说?” 杨廷麟也在仔细的看着卷宗,知彼知己,他都得好好的了解一下来人。 “你这人无趣的很,祝你一辈子,都娶不上媳妇。” “这件事,不用你操心,就算娶不上媳妇,我的子女也一定不会少,不像你,现在被顾家妹子看得很紧吧?” “看的紧就看的紧,我天天都能够见到人,你羡慕不羡慕?” “不羡慕,我天天可以做新郎,羡慕你干嘛?” 两人最近的日常,就是吵嘴。 似乎就像是两只圈在一起的公鸡,谁也看谁不顺眼,都想上去啄一下,不管谁输谁赢,都是一地的鸡毛。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一章故潮信盈虚因月(九) http://.biquxs.info/ 拌嘴不过是他们平常的交流方式不同而已。 两人都清楚的认识到,郑芝虎的到来,本身就代表着郑芝龙的意思。 据说郑芝龙有着一支船队,一直大偶在做着海运的生意,对于海运他们不是很了解,如今的大明自从官府禁海之后,对于这方面的消息,就很少传过来了。 可天津的渔船,每一年所获的渔猎,都能够带来庞大的利益。 这是送来的信封中,更是装着一叠支票,怎么看都是不缺钱的生意。 “福建那一块,咱们的水军,现在还不够多,鞭长莫及,本来听刘世勋将军的意思,就是再等一年,就要远航剿灭海盗练兵了,现在郑芝虎前来······” 杨廷麟扶着额头,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麻烦,正在扑面而来。 “郑芝龙想要向皇上效忠,也想要保持着自己的一分财富和权利,不外乎就这点想法。” 李定国的分析,杨廷麟也明白,问题就在于,皇上答不答应? 要知道,如今就连各个领兵的将军们,都没有了募兵的权利,一个郑芝龙能够例外? 更何况还有那么一大笔财富。 有了兵员,有了财富,下一步是不是还会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如今皇上可是年轻的不像话,能力也没的说,不说活个百八十岁,就算是往短了算,只需要活够四十年。 到那时也才堪堪六十岁。 郑家能够忍受住,拿到更多权利的诱惑? 或许郑芝龙他们这一代的人可以忍受住,可他们的后代呢? 这些都是问题。 要是没有湖广的灾情,他手上有着绝对的兵力,一口气清理掉衮州以南的所有疆土,也不是不可以。 奈何郑芝虎来的不是时候。 “先看看他们的意图再说,咱们两人的猜测,也不过是猜测而已。” 杨廷麟叹息一声道。 防备着南京有可能出现的进攻,已经很难了,要是郑芝龙对朝廷没有了敬畏,开着船队从海上袭击的话,他这点战船,就算是再厉害,也挡不住群狼战术的袭击。 “什么只是猜测?两位叫我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一直都在城外训练士卒赵老三走了进来。 要想震慑对手就要把自己最精锐的兵力拉出去,隔山差五的让敌人看看。 然后心里掂量一下,是不是打得过。 赵老三的练兵地点,就在那门城外,也只有那个位置最接近南京城,前来观察凤阳府的探子们才最多。 “南边福建的郑芝龙派人来了。” 赵老三可不知道郑芝龙是谁,在这个时代,消息的传播,局限性很大,或许在福建回事人尽皆知的名字。 可出了福建之后,就传播不了多远了。 “南京的大臣?” 随意的问了一句。 “大臣到也算不上,只是一个海防游击,算起来和你的尉长是一个级别,不过人家手上有钱,还有人,所以按照实力来算的话,和以前割据一方的藩王,没啥两样。” 知道赵老三,只会带兵打仗,见识少,李定国特意解释了一下。 “嘶~~” 赵老三进门的脚步一顿,口中不由得轻嘶一声。 尉长的级别,在大明现在变法之后,算是一个高官了,实际上的权利,也只有在打仗的时候才大。 就算如此,他能够管着的也就一千人,此时能够被李定国他们叫过来,不过是因为自己在孙传庭离开的时候,有了半职临时的提升,从而让另外的一名尉长做了他的副手。 突然听到,有一个尉长级别的人,居然有了诸侯的实力。 哪怕是经历过血战的人,也会被吓一大跳。 “真的假的?” 小心的看了看李定国,又看了眼一直不对付的杨廷麟,开口问道。 水军和陆军,似乎天生都是有矛盾的。 赵老三和杨廷麟之间,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只是都选择了在凤阳府驻扎,抬头不见低头见,每次见到都没有好话。 “需要用这种事骗你吗?” 杨廷麟头也不抬得说道。 “好了,都静一下,很快人就请来了。” 李定国头痛的看着两人,若是可以的话,他绝对不会把这两人叫到一起来。 信封还在桌子上,信封的支票上,可是写着郑芝虎的名字。 郑芝虎都这么有钱,他哥哥郑芝龙又该多么富有? 正说着出去请人的徐世淳又回来了。 只是进门之后的脸色颇为古怪,仿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佛是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人带来了?” “回大人,都带来了。” “那还不请他进来?” “来的不止郑芝虎一人,还有······” “还有谁?” “还有一个女人。” “胡闹,什么女人能被你带到这个地方来?该不会是郑芝龙的老母吧?” “那倒不是。” “支支吾吾的,一口气全说出来。” “来的那个女人,说是送给皇上的。” 问话的李定国立刻闭嘴。 一腔的怒气,也瞬间消失于无形,给皇帝送女人,自古以来都有,无外乎就事“美人计”罢了。 可没有人会忽视这样的女人。 即便是后来皇上看不上,不要了,除了上次出去之外,没有人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特别是在皇权还很集中的时候,更是如此。 “前面带路。” 李定国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 凤阳府的客厅很大。 之前的知府,也是一个会享受的人,也舍得花费银子,所以建设的很是不错。 郑芝虎就站在椅子前面来回的走动,而一名看起来很小的女孩子,却是安静的坐着,仿佛在这一刻,小女孩的身份,已经超过了把她买过来的郑芝虎。 事实也确实如此,只要进了这个们,还言明是送给皇上的礼物。 那么身份就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哪怕是小女孩还什么都没有,可将要被接手的男人是皇帝啊,那么小女孩的身上,就会被染上一层神秘。 人还是那个人,可背后的安仁厉害了,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 郑芝虎一开始是多松一点金银的,只是他运气比价好,遇到了周金甫的管家,因为生意上的来往,知道了一件密事。 很可能也想不出来给皇上送美人的做法。 “邢沅不要紧张,你家里的所有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郑芝虎忽然脚步一停,转身安慰着坐着的小女孩。 实际上是他自己在紧张。 安慰被人,也不过是在安慰自己。 邢沅出身于货郎之家,母亲早亡,育于姨夫家,一直居苏州桃花坞。 只是这一次因为姨夫家中的生意,出现了大变故,这才遇到了一直在寻访美人的郑芝虎。 “大人还是叫小女子陈畹芳吧,邢沅已经是过去了,现在跟随姨夫姓陈,可不好再用原来的姓名。” 陈畹芳知道自己的身份,隶籍梨园,除了唱戏,以后也只有以色愚人。 虽然现在年岁还小,却也有了绝色的胚子。 郑芝虎也想要送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可听了周家管家的话,还是选择了一个年龄小的。 用从京师传来的一些皇上说过的话,那就是“养成”。 当年杨爱进京的时候,也是年岁小,可那又如何,养在皇上的身边,时间长了,还不是成了皇上的人? 听说现在还改名字了,叫什么柳如是。 虽然权利没有多少,可也成功的让周家的周灿现在也已经成功的进入了仕途,如今都知道,京师的科举到底有多难。 周灿能够成功,他郑芝虎也一定不会失败。 “行吧,那就叫陈畹芳了。” 听到陈畹芳一定要用现在的名字,郑芝虎心中就是对陈畹芳的父亲一阵鄙视。 自己没本事,做生意不行不说,居然还想着卖女儿,虽然陈畹芳的姨夫也不是个东西,却也强过了她的父亲。 八岁的女娃子,已经懂得了许多的人情世故。 郑芝虎想着,周家能够送一位十一二岁的杨爱,他就能送一个更小的陈畹芳。 心中不由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皇上这个嗜好,有点特别了一些。 崇祯还不知道,他的名声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臭了。 虽然民间关于他的风流韵事很多,他有时还听着挺乐呵的,毕竟都是假的吗,随别人怎么说。 可在某些人的认知当中,这些可都是真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无论是做官的,还是经商的,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李定国,杨廷麟和赵老三进来的时候,看了一圈,只有一个壮汉,还有一个小女孩。 在没有看到其他的人。不由的把头转向了领路的徐世淳身上。 仿佛在说“你说的送给皇上的女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在那?” 徐世淳眼神古怪的,飞快的看了一眼,坐在左边首位上的小女孩一眼。 李定国伸着目光看了过去,胸口一闷,眼前差点一黑。 就这个下女孩,是送给皇上的女人? 狠狠的瞪了徐世淳一眼,似乎在说“你没开玩笑?” 徐世淳低着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李定国内心叹息一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要是下一次还会有人送给皇上女人,是不是要抱着一个婴孩前来? 这个画面他不敢深想。 怕是这次回到京师,不但几位皇后和妃子饶不了他,就是皇上也会看他的眼神不对劲。 “你就是郑芝虎?” 在杨廷麟和赵老三愣神的时候,李定国已经重整心情,对着面前的壮汉问道。 “回大人话,正是卑下郑芝虎。” 郑芝虎是做了完全准备的,李定国的画像,他看过不止三卷,所以一眼就认出了问话的是谁。 “你哥哥郑芝虎为何没来?” 李定国闭口不提给皇上送女人的事情,也没心情去看一个下女孩长得有多么的绝色。 怕要是误会下去的话,自己就是回到京师,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卑下的哥哥倒是想来,却被荷兰东印-度公司和海盗刘香给缠住了,暂时没有办法脱身。” 郑芝虎有点紧张。 因为他骗人了,郑芝龙只是不敢亲自面对京师的大臣们而已。 虽然也有荷兰东印-度公司和海盗刘香事情,可绝对不是他说的这么严重。 “不用紧张,也不要用卑下,当做平常就好。” 李定国边说,边随意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杨廷麟和赵老三却没有李定国的那种定力,对看了一眼乖乖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小女孩。 两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都觉得是上了李定国的当,根本就不应该跟着一起来的。 “是,是,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郑芝虎不断的点头应和,而本来无动于衷的陈畹芳,却好奇的抬起了头,看着这位在福建威风便面的人。 想不明白,为何忽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虽然早慧,可到底是个孩子。 就算是看惯了人情冷暖,可见识还是有些不足。 李定国无语,这样说的话,这天就没办法聊了,什么叫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样,说说你们福建现在怎么样了?” 沉默了好一会,李定国再次开口问道。 “前段时间,有人造反,数千人自长赖坑突攻瑞金县,教谕王魁春署邑事,谕民兵力守,最后反贼绕道去了福建古城。” 李定国一怔,他没想到只是没话找话的随便问了一句,居然问出了这样的一个消息。 有人造反,还是数千人? 南京可是把数万人都拉来对抗孙传庭了,福建的守军肯定不多,现在说不得已经被反贼聚成了大势。 这可不妙啊。 南京的朝臣们还会顾忌着京师的皇帝,不敢轻易的攻打过来。 可要是反贼攻破了南京,一路北上,麻烦可就大了,湖广眼看着就要接近尾声了,大明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养生息。 万万不能再起战端了。 “说的详细点。” 李定国还没有开口继续询问,凭借着敏锐的嗅觉,杨廷麟和赵老三都察觉到了局势不妙,异口同声的问道。 “贼总赖钦寿、黄期达、过天星、邹稍豺等聚众三千余人,现在应该还在赣州府一呆活动,以他们的实力,应该不可能做大。” 郑芝虎对于这一伙强人,还是有些了解的。 都是一些求财的人,除了抢劫之外,根本就不可能有多大的作为,除非是有像他么这样有财力的人支持。 不然都是水月镜花,时间久了,自然就散了。 “他们自己不可能做大,可也要防备着有人想要看到贼总赖钦寿、黄期达、过天星、邹稍豺等这一伙人强大起来。” 李定国蹙眉思索道。 他的手上没有那一方面的地图,朝廷之中留存的也都不是很详细,暂时还看不出轻重有那些地方需要防备。 “有些人想要看到?” 郑芝虎心头一跳。 他们郑家虽然兵力强盛,打不过还能够逃到海上,可损失的财物可就多了。 “我想不应该,赣州参将金世任和招抚义官平远谢志良都不是弱者,在出来之前,就听说已经带兵剿匪了,现在应该已经平息了才对。”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二章故潮信盈虚因月(十) http://.biquxs.info/ 对于郑芝虎的说法,李定国只认同一半。 若是没有见过大明以前的官员和将官,是个什么德行的话,他现在也一样是有信心的。 欺压百姓,这些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真的打仗了,还不如赶着一群猪往前冲所造成的杀伤力大。 这一点毫不夸张。 “赵老三都听到了?” “听到了。” “听到了还不赶快给孙将军送信,等什么呢?” “啊,哦,我这就去。” 赵老三打仗可以,就是这种大局观还是不行,要是一天突破不了的话,那么就一天别想成为将军。 当然,这样的问题,是每一位尉长都面临的问题。 不然也就不会有天生帅才这样的评价了。 李定国能够一眼看出来的问题,赵老三却未必看得到,此时得到了提醒,立刻仿佛醍醐灌顶一样的明白了事态的紧急。 要是贼总赖钦寿、黄期达、过天星、邹稍豺等人,持续做大,从赣州府一路打到吉安府,再到袁州府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最早得到消息的,也应该是南京的那一群大臣们。 要是利用的好的话,湖广因为反贼涌入的流民则会更多,到时候本就不多的粮食,则会出现从更大的缺口。 “郑先生最近没什么事情吧,要是没事的胡吗,还请在凤阳府对歇息几天,等到我手上的事情忙完了,必定陪着你好好的看看咱们大明的大好河山。” 李定国说的好听,不过是想要把郑芝虎留下来,他不认为南京的那些人回蠢得,不会利用这次这么好的机会。 能够打破皇上进逼的威势,自己动手是不行的,可借刀杀人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有湖广乱起来了,才能够持续的牵制住大明的优势兵力。 从而让南京多喘息一会。 或许拖着拖着,他们就赢了呢? 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郑芝虎心中一惊,暗道:这是要软禁他了?难道要那他和自己的哥哥换取更大的利益? 想想又觉得不对。 外面的那种战船,巨大的连他们郑家都造不出来,要是多了的话,大海之上谁做主,还真得打一仗才能够分出胜负。 “李大人要是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尽管吩咐,南京或许在下没有办法,福建一带绝对没有问题。” 李定国正在为了粮食忧虑。 他的数算也是不错,不需要细算,所有经过他手的财物,心中都有着一个模糊的数字。 赈灾湖广已经很勉强了,要是在加上广东的,绝对会瞬间压垮大明的后勤。 到时候引起的动-荡,可就不是一州之地了。 “粮食,粮食你们有吗?” 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向郑家求援的,中间隔着一个应天府,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眼下,能够帮到他的,居然只有刚刚见面的郑家。 “小问题,你们要多少?” 说起粮食,郑芝虎可以拍着胸膛说,只要你有钱,要多少有多少。 他们建立起来的几个小岛上,一年的稻谷可是熟三次的,特别是琼州府更是产粮之地。 就这还没有算上南洋各地:大泥、浡尼、占城、吕宋等等,只要需要,航路畅通,粮食那都不是个事。 就是这种物资的利润太低了一些,根本赚不到多少钱,才没有大范围运输。 走陆路的话成本更高,完全不划算,不如茶叶,丝绸,瓷器还有珍珠这些有价值的多。 “小问题?要多少有多少?” 让李定国犯愁的粮食问题,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 还是说福建那个地方的粮食,已经多的吃不完随便乱扔了? 这怎么可能? 要是如此的话,大明还会缺少粮食? 一连窜的疑问,在他的脑子里不断的出现,总觉得自己今天是遇到了一个说大话的。 “嗯,要多少,有多少,没错,就是要多少有多少。” 郑芝虎一咬牙,决定就算是亏本,也要做成这个买卖。 他们郑家以前见到的最大官员也就是巡抚这一级别,哪见过内阁次辅是个什么样子。 此时有机会和这样的大人物拉上关系,哪怕倾家荡产也要做。 “你们的粮食售价几何?” 李定国见到郑芝虎的表情,总觉的是在骗人,可还是问出了价格。 “一石米三十枚铜元。” 既然已经做人情了,郑芝虎也很大方,本来想说八十枚铜元的,想了想,只需要给船工开工 (本章未完,请翻页) 钱就成。 所以就给了一个运输价,连成本都没算。 “三十枚铜元?这个确实有点低了,这么着,我做主,一石米出价一枚银元,又多少,我就收多少。” 李定国对于三十枚铜元这么离谱的低价,可不是很认同。 如今大明的平均粮价也就九十枚铜元左右,他能够拿出一枚银元一石,也是已经溢价很高了。 为的就是让郑家多费电心思,不要以次充好。 郑芝虎张了张嘴,一枚银元一石粮食,这个他们已经有了很高的利润了,虽然还是不如其他的货物赚钱,可绝对不会亏本。 当然,他的算法,也是只算了水路运输。 上了陆地,肯定又是另外一个价格。 “那······” 郑芝虎说话时,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动静的陈畹芳一眼,言下之意不用说就已经很明确了。 李定国嘴角抽抽,他想不明白,郑芝虎是给皇上送女人,还是给送女儿。 要知道,皇上可是亲自定了女孩子必须满十六岁才能成亲。 要不是上一次因为一个意外,以前叫做杨爱,现在叫做柳如是的那个女孩子,还在宫里养着呢。 他自己的横波,也不会跑过来陪着他。 “行了,她会留下来,暂时有我夫人陪着,等到你的第一批粮食到来,就带着她亲自去京师一趟。” 李定国是绝对不会陪着了。 去了也是找骂,那会趟那个浑水,到时候就看郑芝虎前去,还是郑芝龙亲自去,反正他是不会去的。 忽然觉得,衮州带着也还不错。 就是事情多了一点,面对南京的压力大了一些而已。 郑芝虎眨了眨眼睛,仿佛是在说,皇上真的喜欢年纪小的女孩子? 这一次,李定国是没有看明白郑芝虎所要表达的意思。 “怎么眼睛有点痛?需不需要我找位军医给你看看,放心,大明现在医术最好的大夫,都在军队之中。” “没怎么,我这就去给我哥哥写信筹备粮食。” 杨廷麟突然道:“走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会派遣三人跟着。” “卑下,呃,我知道了。” 习惯了见官卑贱的态度,一时间郑芝虎还差点改不过来。 此行他觉得很顺利,就是自己的离开,应该会然给自己的哥哥担心很久,不过很快接到自己的回信,应该会很开心吧。 郑芝虎如是想着。 等到等到客厅当中,只剩下了陈畹芳一个小女孩的时候,尽管已经任命了,可心中还是很紧张。 “来人,去请夫人过来,就说有客人让她作陪。” 头痛不已的李定国,只能暂时让顾横波看着陈畹芳了,整个凤阳府,可没有的多少能够让他放心的人。 “你觉得郑芝虎说的可是真的?一石米一枚银元?” 大明市面上的粮食价格,确实是一石米九十枚铜元,可大明为此平抑物价付出的代价可是不小。 算下来,一石米一枚银元加六十枚铜元都是有的。 “太便宜了点,还有要多少,有多少,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杨廷麟到现在脑子都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那可是粮食啊。 自从大明遭受旱灾一来,那见过这么豪横的有钱人? “他说的是真的,福州的粮食,很便宜的,就是运输不方便,出不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畹芳忽然开说道。 声音婉转啼鸣,仿佛置身在山林之中,令人心旷神怡,要是这样的人去唱戏的话,绝对会是最好的名伶。 瞬间,李定国就下了判断。 心中对于郑芝虎选人的本事高看了一样,虽然年纪还小,容颜还不丰盛,可单凭声音已经胜出一筹了。 片刻之后,心中的想法又是大不一样。 既然郑芝虎说的是真的,那么大明的灾荒,似乎也可以过去了? 只要挺过一年,下一年就绝对不会有粮食短缺的危机。 李定国看了杨廷麟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大明渡过危机的机会,那就是迅速的拿下南京,清理掉整个的徐州。 只有这样才能够拿到现在最大的产粮地,从而从根本上解决大明缺粮的问题。 “事不宜迟,立刻给京师写奏疏。” 李定国忽然回过神来,双手一击的说道。 他已经看到了最根本的解决办法。 “咱们的兵力根本就不够,还有火器也不足以支撑拿下徐州,还有见到第一批的粮食再做决定最好。” 杨廷麟是江 (本章未完,请翻页) 西人,离着福州也很近,却由于一直都在读书,还真的不知道,原来福建的粮食会这么便宜。 那得多大的地方,才会种出来吃不完的稻米? “说的也是,不知这位陈,陈畹芳姑娘知不知道,郑芝虎种植稻米的田地有多大?” 对于大明以前的地图,李定国是真的不敢恭维,不说错漏百出,就是连州县的大笑都能够弄错。 也就现在皇上派专人,绘制出来的简略地图,才能够勉强让人看出那个地方是那个地方。 “你是想说,他们的粮食都哪来的吧?据说是在往南边的有一个叫做琼州的地方,一年种植的稻米可是成熟三次的。” 陈畹芳也是道听途说,没有经过验证。 不过能够传播的这么远,很可能就是真的。 “一年三熟?” 李定国吓了一跳,什么样的土地这么的仁慈,产出这么多,难怪郑芝虎一点都不怕的应下了。 “一定要拿下徐州,不能再拖了,哪怕是大明的官员不够,那就让军队中的识字士兵退伍,我就不信了,还填不满整个徐州。” 稳定下心神的李定国,决定不再等郑芝虎的第一批粮食了。 有些事情可以未雨绸缪,可也有些事情必须当机立断。 “我也得给刘世勋将军写一封信,让他给朝廷上书造船厂的人多造一些商船,免得有了粮食却没有运输工具。” 杨廷麟脑子晕晕的闷声说道。 连着几年,大明就是因为缺粮,死了不知道多少人,现在好啊,原来是有产量的大户,却因为粮食的价格的太低,居然没有人运出来。 这些事情,他就不信南京的那些官员们不知道。 一个个的只顾着捞银子,就没有一个干正经事情的人,要是不把他们送到工程队中修一辈子的路。 他李定国拼着官帽子不要了,也要执行一次死刑。 “对了,你别走,我记得你就是江西临江府清江县人,离着南京那么近,你就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 李定国转身,恶狠狠的看着杨廷麟,亏他把此人当做朋友的,原来还有事情瞒着他。 要不是这一次郑芝虎前来,他还不知道有一年三熟的稻米。 “我说我真的不知道,你信不信?” 杨廷麟刚刚找了个借口,就是为了开溜,那曾想还没有出门就被叫住了。 心中一阵苦涩。 他是真的不知道,可李定国不信啊。 曾经他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推崇备至。 现在吗? 他真当自己是白痴,是无知。 学了那么多的东西,居然没有一样用得上的,之乎者也,吟诗作对,还没有他曾经看不起的数算来的有用。 就是工匠好坏也能够打造一点工具。 瞧着李定国满脸的不信任,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江西临江府清江县出生的人了。 连一个居住在苏州桃花坞的小女孩都知道的事情,他居然会不知道,这你敢信? “算了,我算是看出来了,学八股文章的人,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大概他们连小麦和韭菜都会分不清楚,我也是为难你了。” 李定国语气莫名的瞧着杨廷麟,那目光仿佛就是在看一个智-障。 “我觉得你的目光不单纯,像是在骂人。”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噗嗤”一声笑声,打断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陈畹芳尴尬的用手掩着小嘴,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然而眼光中的笑意,怎么都没有办法控制的住。 “我分的请小麦和韭菜的区别。” 良久,杨廷麟不甘心的说道,他承认自己知道的少,可他不承认自己蠢。 历史上有一个“何不食肉糜”都能流传几千年,要是今日的笑话传出去,他肯定是要和“何不食肉糜”放在一块流传下去的。 虽说是青史留名了。 可以后他的子孙如何看他? 总不能说“我的先祖就是那个······” 别人立刻“哦”一声,然后说一句,就是那个麦苗和韭菜傻傻分不清的读书人。 “好吧,你分得清给我说说琼州府的事情。” 李定国不依不挠的问道,整个京师朝堂都在为了解决粮食的问题发愁,却有人知道不说出来,是几个意思? 嫌弃大明饿死的人不够多还是怎么的? “够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杨廷麟堂堂八尺汉子,就因为这事,居然委屈的蹲在地上抱着头笑声的抽泣着,让李定国一阵无语。 “好了,我承认你是真的不知道。”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三章偏只到、凉秋半破(一) http://.biquxs.info/ 圣贤书读的多了可以做官。 不需要他们懂得多少生存的技能,只需要学会御人(愚人)就成,自然就会有各种有本事的人聚集在自己的身边,供自己差遣。 可现在不成了,底层的百姓们虽然大部分还很愚钝,可上面的人,铁北是皇上聪明了,那么他们这一套做官的技能就没了用处。 接下来的科举方式改变更说明了这个问题。 所以杨廷麟才对于刚刚李定国的话,更加的在意,其实他的心里也是泛着波浪,一年三熟的稻米,他还真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偶尔听过别人闲扯,也都当做故事来听。 此时从被人的口中证实了这一点,才能够清楚的认识到,有许多秘密的学问,那都是控制在很小的一个范围之内的。 至于为何这么做。 只需要看看道院研究出来的哪几种民生商品,就能够察觉一二。 那都是一只下金蛋的鸡啊。 谁会愿意更多的人分享这个秘密? 估计就算是他知道了,也不愿意大范围的传播出去,只有某一些物资紧缺了,他们才能够拿到更多的利益。 至于因此而饿死的人,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脸上委屈的模样,还没有消退,心中的寒气却是不断的冒出来。 “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一句话已经流传了不知多少年了,也被不知道多少的儒生们所熟知,他就不信没有更多的儒生们不知道琼州府稻米一年三熟的秘密。 可为何没有人向皇上提出来呢? 只要开口,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就有了,可为何有人不要呢? 是当真愚笨,还是自己也成了守护秘密的既得利益者? 有这么一刻,杨廷麟明悟,许多时候,口号喊得越是响亮的,就越是在愚弄世人,等到最后连自己都信了的时候。 那就是自己家族迅速衰落的时候。 历史上的杨家将如此,岳武穆也是如此,就连近在尺尺的戚家军也还不是一样? 那都是信了朝堂上的那些儒家大臣们的邪,才轻易的放弃了手中的权利,从而被人家吃的点滴不剩。 可最后呢? 敌人没有赶跑,功劳还是他们的,精锐的军队被玩的死无葬身之地,等到敌人再次兵临城下的时候。 却还在推卸责任,还在贪赃枉法。 “想什么呢?满头大汗的,刚刚和和你说了一句玩笑话,你不会真的当真了吧?” 李定国瞧着杨廷麟,双眼无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也在迅速的滚落在领口处。 他虽然是有点开玩笑的意思,可说出来的也都是真话。 此刻他是越来越佩服皇上科举的意思了,要是朝堂之上,还是充斥着想韩爌之流的大臣们,现在别说赈灾了。 怕是皇上弄出来的那些工厂,都会被收回朝廷所有。 还美其名曰:不与民争利。 然而要不了多久,这些工厂大大小小的秘密,又会迅速的在各个官员的手中流转,最后弄得人尽皆知。 到那时,那还会有什么利益。 市场都被搞乱了,那还能赚到钱,不过是用赚快钱的方式,收割了一次底层百姓荷包罢了。 真是穷了皇帝,亏了朝廷,只富了大臣,还逼得老百姓卖儿卖女,最后还要把这口黑锅扣在皇上的头上。 还振振有词的说道:谁让你弄这个工厂的?道院也惯了算了,免得又放出来一头恶魔难以收拾。 “没什么。” 杨廷麟站起来,勉强的挺着胸膛,心中的想法,让他对于今后如何的做好分内的事情有着很大的帮助。 在皇上手下做官,可不是以前那样只动嘴皮子就行。 没有一项拿得出手的特殊能力的话,很快就会被淘汰掉,虽然看着四处都是缺人做官的位置。 那是因为有很多人暂时没有转过脑子。 等到想通了,想明白了,或许已经没有他们的位置了,毕竟皇上可是在培养适合变法之后的官和吏。 李定国深深的看了杨廷麟一眼,在京师两人第一次相遇之后,就是各个层面的交锋,虽然他胜了,可不会因此而小看了杨廷麟。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秘密,看样子杨廷麟是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没什么就好,我要去写奏疏了,你要不要再上面留名?” 而此时,在李定国他们的书信和奏疏,还没有发出去的时候。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赣州参将金世任带领官兵、招抚义官平远谢志良带领乡勇,在蕉坑与贼总赖钦寿、黄期达、过天星、邹稍豺等人会战,居然官兵大败而走。 招抚义官平远谢志良当场战死,带领归来的乡勇也是十不存一。 只有参将金世任身负重伤,逃过了一劫,不过眼看着也离死不远了。 万历四年(1576年),以安远县原辖寻乌等15堡另置长宁县,隶赣州府。至此,赣州府领12县,南安府领4县。 安远县中金世任躺在病床上双眼发直。 “咳,咳,这些反贼手中怎么会有火器?” 何参将面色有愧,他的支援慢了一步,导致剿匪不利,还死了这么多人。 “咱们自己的兵器都不足够,更不要说火器了,一定是有人通匪。” 何参将涨红了脸,愤愤不平说道,他们为了平息祸端,可都是拿命在博富贵,可总有人嫌弃他们死的人还不够多。 罗溪也是面色难堪。 “反贼还知道咱们的行军路线,要不是被提前埋伏,这仗不管怎么打,都不可能死这么多的人。” “你是说,咱们身边有人当叛徒?要知道这次出战回来的人可没有几个。” 招安义官谢无染是从平远石正赶过来助阵的,对于自己兄弟谢志良的死,心中愤怒的同时,也是兔死狐悲。 “都不要吵了。” 金世任连续的咳嗽了几声,用嘶哑的声音吼道,只是有气无力,再也没有之前冲锋陷阵时的硬朗。 “都怪我,怪我不应该逞能的。” 他想着这次出战之前,知州,同知等等一些官吏,都在旁敲侧击的劝解他,不要那么的冲动。 当时想的不够深,还以为这些人又想要引起当地百姓的恐慌,然后找机会实行加派税赋,接着来个三七分账这样的把戏。 如今躺在了病床上,虽然命不久矣,可许多没有想明白的地方,也都看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似乎这一次的反贼们,动机不纯,并不是像以往一样,只是抢一点金银就会满足的。 等在关键的位置埋伏,不是他小看贼总赖钦寿、黄期达、过天星、邹稍豺那些人,不通兵法,是找不出这样的好机会的。 这就说明他们当中还有着能力出众的武将。 也是他大意了,总以为拿着木镰,锄头,扁担的反贼不会多么厉害。 连续两次大意,就是自己兵败身死,只是不知道往后,这一支眼看着就要做大的反而,要把赣州折腾出个什么样子。 怕是民不聊生,易子而食都是轻的。 “明明遭遇天灾的都是别的地方,为何要让咱们这最后的世外桃源遭受遭受反贼的暴-乱呢?” 这句话金世任仿佛只是说给了自己听,旁人只看到了他的嘴唇在动,却听不到任何的一点声音。 “我这就再召集乡勇,不把这些发贼打掉,总觉得不是很安心。” 何参将一咬牙,恨恨的说道。 哪怕是为了保护自己,现在手头上也得有兵,不然赖钦寿、黄期达、过天星、邹稍豺等人,任何一人前来,他都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命。 “不要,成不了的。” 金世任在此刻已经看穿了整个局势,反贼或许是存在的,可不一定厉害,厉害的则是反贼们的身后有人了。 而且这些人,领着朝廷的俸禄,呵斥着朝廷的子民,转过头来还想要挖朝廷的根基。 这岂是他一个小小的总兵,能够挡得住的? 这次失败只是一次小小的伏击,要是还有下一次剿匪行动的话,怕是连兵器都凑不齐了。 又或者,乡勇们已经不会在进入朝廷的队伍中去剿匪了。 会有人在私底下和某些人达成协议。 “为何?咱们的人可是牺牲了不少,总不能让这些反贼们继续逍遥法外吧?” 招安义官谢无染悲愤的说道,死去的人当中可是有他的兄弟的。 本来说好了一旦有了敌情,就要相互支援,只可惜他出门的时候,被平远知县叫住商讨了一下讨贼的策略,因此晚了一步。 “这贼咱们剿灭不了。” 金世任万般无奈的说道。 “都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你们就听我一句劝,这件事就算了吧。” 此时他是有心杀则,却无力回天。 忽然,他明白了历史上的那些名将,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有多么的憋屈,做将军的人一般都寿命不长,其中大部分人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被气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 他现在只希望,玩火的人,不要玩火自-焚才好,要是受到了反噬,有他们哭的时候,只是可怜了还不明所以的那些老百姓。 想着想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身上中弹很多,能够撑着被人救回来,也是运气使然,到现在也撑不住了,眼前的幻想重生。 火焰,哭喊,杀戮,鲜血。 还有一声声的枪响,站着的是反贼,倒下的却是官吏,看到这一番场景,不由的一乐心情舒畅了许多。 仿佛在生命的弥留之际,他已经看到了有人为此付出的代价。 虽然这些人凄惨,也该死,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不够。 “大人,大人。” 何参将连续喊了几声,金世任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动静,虽算不上什么名将,但确实是在尽心尽力的办事。 可在这个倒霉的世道,尽心办事,许多时候就是在把自己推进火坑。 “大人去了。” 罗溪眼珠子泛红的说道。 “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次贼总赖钦寿、黄期达、过天星、邹稍豺他们胜了一局,气焰嚣张的已经拉起更多的人马······” 平远石正招安义官谢无染不甘心的说道,却被罗溪打断。 “大人临死之际可是说了,反贼不用咱们管了。” “那就这么看着?” “不然呢?你是觉得咱们兵力足够多,还是觉得咱们的人能够扛得住火枪?” “可是······” “没有可是,想要活着,就得装瞎子,还得昧良心。” 一群人在简短争辩之后,就一哄而散,能够聚在一起,都是为了相互照应,失去了金世任的从中调解,谁又能说服谁? 只有何参将一人留下,打算给金世任总兵大人办完丧事再走。 总兵已经没了,他这个参将手下没人,自然也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人。 ** 平远象湖。 贼总赖钦寿在山寨设宴。 一场大捷,让他们的乌合之众,有了更大的底气面对朝廷的官兵,所以这是一个庆祝的时刻。 “大哥,官兵好像不经打啊,要都是这样的货色,咱们就去把京师的皇帝老儿拉下来,换大哥坐坐。” 黄期达啃着一块鸡腿,这是他们回来的时候,顺路路过双桥大田,抢来的物资。 当时还有一位叫做梅肖峰生员,看起来已经快五十的人了,家中的小娇妻还是不少,一边吃着鸡腿,一边恭维了自己大哥两句。 心中想的则是,等一会临幸那一个梅家小姐。 是的,他心中用的就是“临幸”,戏文当中就是这么唱的,哦,对了,还有说书先生们也是这么说皇上睡觉的事情。 “要是没有火枪,你觉得金世任的官兵厉不厉害?” 赖钦寿眼皮子一翻,自己的手下,都是什么样的心思,或许以前自己看不清,可经历的这段时间的东躲西-藏,也磨练出来的一点看人的眼光。 “再厉害还不是倒在了咱们的火枪之下,照我说,咱们就应该多买一点这样的火器,不需要冲到前面去厮杀,还能取得胜利,简直不要太容易。” 说话的是过天星,此时已经喝酒喝得面红耳赤,说话的时候都大着舌头。 可条理还是很分明的。 赖钦寿正要说话,就看到一只在外面放哨的邹稍豺快步走了进来。 “大哥,大喜事啊。” “什么大喜事?” 赖钦寿不解的问道。 “大哥可还记得几年前平远、兴宁、程乡、大埔的事情?” 邹稍豺进来先抢过了过天星的酒碗,自己喝了三大口才说道。 “怎么不记得,当时盗贼蜂起,短短时间就纠集了两三千人,虽然后来一直都没有壮大,可也没有被剿灭。” 这么大的事情,赖钦寿作为本地人不可能想不到。 要不是有这些人在前面做了个“好榜样”,他也不会想过起来造反,要知道这个可是杀头的死罪。 “他们的贼总苏亚婆、钟三舍两人联袂前来拜访,说是要加入咱们,壮大实力好好的去赣州府干上一票大的。” 邹稍豺都快以为,他们这个象湖成了《水浒传》中的梁山了,有人来投靠,肯定心中最得意的时候。 别人造反已经快六年了,可那又如何? 还不是不如他们这个新近崛起的势力?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偏只到、凉秋半破(二) http://.biquxs.info/ 崇祯元年(1628),广东平远、兴宁、程乡、大埔盗贼蜂起,有贼总苏亚婆、钟三舍、邱囊计、黎灿凿、朱婆熊、半天飞等,各统辖数千人,流劫安远、定南、长宁。 这些大事件赖钦寿是知道的。 就是现在平远、兴宁、程乡、大埔各地都还有这些人的影子,从一开始的声势巨大,到现在小打小闹,四处流窜,都快成为赣州的顽疾了。 “投靠?你去告诉他们,我赖钦寿不接受投靠,只接受收编。” 投靠过来,就会多出几个山头,到时候需要东征西讨,一定会麻烦不断,就他现在的手下,几个当家的都是相互看不顺眼。 虽然他很乐意看到这样场景,这说明底细的人联合不起来,他的位置就很稳固,可对于将要到来的作战,影响还是很大的。 大明的军队可是训练有素,若是他手下的人,不能好好的配合的话,就算是拥有火枪也一定会输得很难看。 而且还会影响背后给他提供火枪的那位大人的计划。 “大哥霸气,就应该这么干,都昨日黄花了,还想着和咱们平起平坐?咱们这里可不是梁山,不兴一百单八将。” 黄期达还是有点学问的,知道梁山好汉的名头叫的响,可结局也忒惨了一些。 迷信一点的说法就是,梁山和一百单八都是不成大事的征兆。 所以能够避免的话,就一定要避免。 赖钦寿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有是明事理的人,要是任何一个人都要问他为什么的,那他这个贼总做的也不会很舒坦。 虽然此时邹稍豺还没有问出口,可脸上的表情已经表现出来了。 “就是,咱们可是有火枪的好汉,连官府的人都打的稀里哗啦,他们苏亚婆、钟三舍凭什么加入咱们?” 面红耳赤的过天星嘟囔着。 道理没有错,可邹稍豺却有点尴尬。 支吾了一阵,只好说出了关于苏亚婆、钟三舍的真实情况。 “他们说是可以送给咱们三十杆火枪,火-药三百斤。” 懒洋洋的赖钦寿突然吃惊的坐起身来。 “你说什么?他们有火枪和火-药?他们拿来的这些东西?” 不怪他吃惊,连续的劫掠,已经让他弄到了不少的铁匠,可就是打造不出来手中的火枪。 不要说火枪了,就连火药都造不出来。 一场蕉坑会战,别看他手下几乎无损,可最要命的物资补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拿到的。 一开始还无偿提供,可在他们连续劫掠了几次之后,又要真金白银了。 如今他的手上,粮食很多,就是金银和古董字画看起来也不少,可转眼就要不是自己的了。 “他们没说。” “请,快请,算了还是我出去迎接。” 象湖,风景优美。 环山流水,不但风景好,就是藏兵也是一个好去处。 “赖钦寿手下有能人啊,要是当年有人给咱们指点这一条明路的话,那会被追的如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苏亚婆虽是看着四周的景色,可实际上看得则是一些隐秘的地方,哪里都藏着人,要不是手段低略,绝对不会被他一眼看穿。 “现在也不迟。” 钟三舍点点头,说道。 苏亚婆知道钟三舍说的是什么,只是那些大人们可不好对付,用他们的时候,他们会有千里眼,顺风耳。 不用他们的时候,那就是账本上的功劳。 反正一句话:“你觉得是赚了,可人家永远不亏。” 至于想要套交情,逃过一劫的话,根本就不可能,除非自己也穿上一身官皮,站在一个团伙当中。 就算这,也永远是最底层的那一个,别想着往上爬。 《水浒传》当中的宋江,就是一个例子。 “哎呦,苏当家的亲来此地,可真的是让我好生欢喜。” 远远的就听到一声爽朗的笑声,比明白的人,还真的以为两人事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在此相遇感叹缘分妙不可言。 “哈哈,还没有恭喜赖当家的大获全胜,以后赣州想必再也无人可以阻挡你的兵锋所向了。” 苏亚婆的笑声,也是一如既往的欢快。 一直陪着的钟三舍则是刮目相看,这种脸部随意变化的能力,他可是学不来的,难怪别人是老大,自己只能屈居第二。 除了勇武,似乎也没啥本事了。 两人仿佛一见如故,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事实上则是两人在交换着不同的意见。 “那边的人对咱们暂时来说很大方,现在你有什么计划没有?” “我打算攻打赣州府。”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后呢?你不会真的照着他们说的去做,一路打到湖广吧?” “打到湖广是迟早的事情。” “英雄所见略同,咱们此次合兵一处,已经有实力占领一方做土皇帝了,不过当务之急,就是要拿到更多的火枪和火药。” “我没你这样的想法,你不用试探我。” “你也太过谨慎了,就凭那些酒囊饭袋知道安插探子?” “可人家总是能够准确的知道,我到底弄到了多少金银财宝。” “不过是一群死要钱的,给他们就是,只要能够拿到更多的火器,到时候那些东西还不都是咱们的。” 被苏亚婆称之为酒囊饭袋的人,确实都是只盯着了金银财宝,也就是逃亡了六年时间看穿了许多幻像。 才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 之前不过是手上的兵力一直不够,也纠集不起来多少人,现在却不同了。 都说养虎为患,他苏亚婆这一次就证明一次,自己这头虎,是真的会吃人的。 苏亚婆的直接干脆,让赖钦寿大吃一惊,左右看了看,见到没有人关注他们两人的谈话,不知为何心中轻嘘一口气。 “咱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是应该如此。” 两人很快就达成了更加隐秘的协议。 之所以如此,还真的要怪《水浒传》的出现,只要看过这本书的人,听过书上的故事的人。 都会绝了向朝廷招安的想法。 反正凑够一开始都是死,还不如让自己死的舒坦一些,畅快一些。 ** 南京。 自从孙传庭领兵去往湖光之后,就被闹得草木皆兵,生怕孙传庭在湖广赈灾的时候,忽然杀一个回马枪。 于是加紧了南京的防线不说,还特意派人前去联络了一个不可说的势力。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魏国公徐文爵静静的看着都御史唐世济,点子是唐世济出的,也都是经过了他们这些人同意了的。 就是一想到,又扔出去了一千支火枪,心中就是一阵肉痛。 那可都是银子。 一杆火枪,一百两纹银,一共可是花了十万两,这还不算火-药消耗。 “很顺利,而且咱们花出去的银子,已经全部赚回来了。” 都御史唐世济不能不得意。 他一直听京师的崇祯皇上说:世界上免费的东西总是最贵的。 当时还嗤之以鼻,可在自己真切的实验了一次之后,很快就把这句话奉为了金玉良言。 “哦?说说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次不但魏国公徐文爵,就是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及大臣赵之龙、大学士王铎等人也很好奇。 要知道,他们集资出去的可是十万两银子。 哪能这么快回本,就是抢都没有这么快。 抢确实不够快,可要是抄家呢? 这个可就快多了。 “我一开始送出去了五百支火枪,后来卖出去了五百支火枪······” 唐世济说了自己的买卖经过,很简单的方法,却让不少人都为之吃惊不已。 “就这?” “就这。” “他们没说以后还要不要火枪?” “要的,以后的每一支火枪,都是三百两银子一支,火药咱们自己就可以生产,这个就是纯利润了。” “他们哪来的银子?” “连续破了几家大户,现在正在按照咱们的计划,往北边打过去。” 在说到连续破了几个大户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底一寒,仿佛破掉的大户都是他们一样。 难免有这样的错觉。 都是士绅阶层的人,能够破的了大户,就能够破的了他么这样的府宅。 要是以后这些人的枪口对着他们,又该如何? 唐世济看出了在场人心中的顾虑。 缓缓的说道:“放心,翻不了天的,要知道,他们需要的火器,可都是在咱们手中掌握着呢。” 物资的掌控,一直就是钳制武将的重要因素。 此时用在了反贼的身上,也一样好用。 唐世济瞧了这群人一眼,心中鄙夷的暗道:都是一群眼高手低的货色,要不是命好,哪能坐上高位。 随即暗中叹息一声,他为了官职再上一个台阶,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到头来还不是一个跑腿的。 得到的利益,还不如这些坐在南京城的府宅中的人,得到的多。 想罢,心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中的不甘,有滋生了一些。 随即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人从外面抬着几口大箱子,走了进来。 唐世济让抬箱子的人退下,亲手打开了其中一口。 白花花的银子,瞬间就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珠子。 “嘶···” “都是银子?” 有人不由的问道,捐款购买的火枪,当时还肉痛,可看到了银子,瞬间就心里舒坦多了。 这些可都有他们的红利的。 要是这些箱子里面全部都是银子的话,那么捐出去的哪一点,不但可以回本,还有盈余也说不准。 “也不全是。” 唐世济说着又打开了一口箱子,这里面装着的也是银子,可上面黑沉沉的,根本就毫无光泽,仿佛是藏在地窖里面已经有些年头了。 其中一位离得近的说道:“这个我可以看看么?” 唐世济做了一个请的姿态。 那人拿起愉快黑沉沉的银锭子,在手上掂了掂,然后拿出了一柄小刀,划了一条痕迹。 看着划痕,眼中一亮。 “成色比现在的许多官银都要好。” 意思就是,别看颜色不行,可质量不但没有问题,还有所超出。 “这是梅家抄出来的藏银,十足十的足银,一两换现在的一两三钱绰绰有余。” 唐世济说了银子的出处。 然后又连续打开了其他的几口箱子,里面不但有银子,还有金条,古董字画也不在少数。 “还有古董字画?” 赵之龙上前随意的打开了其中一幅。 “嘶···《平安帖》怎么会在这里?不对,是赝品,不过这自己应该也可以以假乱真了。” 他并不是看出了上面的纸张和笔迹认出了真假,而是看着《平安帖》上面多出了一个印章,还有就是少了两个人的提名。 “我看看,我看看。” 这下子,整个朝堂就热闹了。 一开始都还在心疼自家的银子,也在为几个大户人家的破灭兔死狐悲,可在见了捞回来的好处上面。 所有的悲伤都是假的。 也就只有利益才是永恒。 唐世济瞧着他一手弄出来的大场面,嘴角不由的翘起,这一次自己的兵部尚书的位子应该稳了。 而这只是第一步。 等到再来几次更大的收获,南京就是他说了算,到时候不管作什么,都不用看别人的眼色行事了。 不过心底还要咒骂一句,这些人都是蠢货。 抬过来的这些东西,哪有他挑挑拣拣收藏起来的东西值钱。 等到这个氛围淡下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了。 “好了,这些金银财物,都按照当时各自的捐款数额分了,记得不要贪得无厌的多拿了。” 魏国公徐文爵出声说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难怪历史上那么多人要养寇自重,不但是可以自己拿到巨大的功劳之外,还能够捞到更多的金银。 官职总有一天会当到头的。 可财富不会因为自己的退位,而减少多少。 而有了更多的财富,加上之前做官时积累下来的人情,自己的后代就算再不肖,也不会瞬间就到了。 要是某一代当中出上一个中人之姿的人才,家族还是能够起来的。 每个人都分到了自己的好处。 而这样的办事能力,也让所有人对唐世济刮目相看。 “好了,今日朝会就到这里,诸位臣僚都辛苦了这一段时间,也都出去放松一二。” 随着魏国公徐文爵话音落下。 这就退朝了。 “唐世济,这次办的不错,想要什么现在可以说出来了。” 灵璧侯汤国祚一直都没有做声,等到大部分人都退了出去,才单独留下了唐世济,决定给出一点好处。 “几个尚书的位子都还空着,不知我可不可以有机会上去?” 唐世济是明摆着要官的,做出了这么大的功绩,他就不信这些人以后不想继续要好处了。 “这个啊,也不是不可以,你回去等一等,我们几个商量一下,看看那一个尚书的位子适合你,怎么样?” 灵璧侯汤国祚的话,让唐世济咧开了嘴,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身上没有大学士的头衔,只一个都御史,手中哪有什么权利。 说好听点就是可以给人找茬,可现在的南京,他能找谁的茬? 身后的那一个大佬的官职不比他高。 “成,那我回去等好消息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偏只到、凉秋半破(三) http://.biquxs.info/ 被上级留下的最后一人,一般情况下,都是黑黑点特殊的任务。 又或者是为了提拔到更高的职位上。 当人也有是为了让留下的人,接受办错事的愤怒。 唐世济没有办错事,所以在他出门之后,等候在外面的人精,立刻就对他恭喜了起来。 “恭喜唐御史,贺喜唐御史,这次事情办得漂亮,有机会坐在一起喝一杯如何?” “只喝酒有什么意思?要是赏脸的话,咱们可以去秦淮河的画舫之上,听说那里的小曲还不错。” “俗,老夫家中养了几位歌姬,击鼓传花的本事已经练到火候了,就等一位懂得欣赏的大家前来。” 也有人不乐意了。 恭喜就恭喜,踩着别人往上爬也没有问题,可也不能贬低别人啊。 家中养的歌姬,和秦淮河画舫上的唱曲人有什么两样? “那些歌姬怕不都是你老小的子的小妾吧?自己用过的也好意思往出来拿?” “这你就不动了,大部分人是和曹贼无异的。” “那也倒是,到时候算我一个。” “怎么能少了我呢?” “······” 熙熙攘攘的道贺声,让唐世济一时有点迷失,自从来到南京做官,可从来都没有这一刻受人欢迎过。 自己做的官是御史,朝堂奏本总是会得罪人。 背后厉害的得罪不起,背后不厉害的又没事油水,只能隔三差五的捏出来一两个,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可也仅次而已。 就是有好处的事情,也不过是喝一点汤汤水水。 哪怕是上一次自己出谋划策,一股脑的把原来占据朝堂之上的马士英他们,全部都软禁了起来,也没有这一次来的让人尊重。 那时虽然有点功劳,可也不足够坐上更高的位子。 而这一次,即便是没有更上一步,也会因为自己能够弄到更多的银子,让更多的同僚扑上来寻求合作。 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钱财而已。 就连他自己做官,也不过是为了这些东西,更不要去说被人了,远大的理想就是让他做到更大的官。 这样才能够保住更多的财富。 没见到,马士英已经被软禁起来了,可他手上的那些财富,还不是没有人去动,这就是官场上默认的一种底线。 要是有人突破了的话,自己总有一天会退下去的,到时候是不是也会有人来这样对付他们? 而通常倒霉的都是一些小官,又或者的不入流的士绅们。 唐世济一边笑呵呵的回礼,一边云淡风轻的应付着遮着问候。 他的脑子还很清醒。 ‘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他还没有最大朱门先达,可能不能得意忘形,至于周围这些围着恭喜他的人,也不过是些锦上添花之辈而已。 若是一旦他跌落了尘泥。 不被踩上几脚都是好的。 可,为何被认恭贺着,心里这么舒坦呢? 瞧着周围期中几位,在以前可是对他横看鼻子不顺眼,竖看鼻子不顺眼的人呢。 此时却是脸上都笑开了花,仿佛曾经对他的挑剔,都是对他的磨炼,看着已经像是磨练出来的美玉。 欣喜的摸着胡子,一脸的得意,似乎在给所有人暗示一个消息:瞧瞧,这人就是老夫教导出来的。 谁能知道他当年的无助。 仿佛做什么都是错的,差点怀疑自己在世上走一遭,就是一个错误。 唐世济也回以笑脸,心中却已经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悄悄地,把这几个混蛋扔进烂泥塘,从此再也不能翻身。 就是可惜了他们家中的那些美人。 想来为了保住富贵,这些美人也应该不介意自己牺牲一下吧。 想到美妙处,唐世济就笑得更加开心了。 应天府的小朝堂。 剩下的魏国公徐文爵、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及大臣赵之龙、大学士王铎几人,还没有散去。 仿佛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有商量完毕。 “唐世济这个人你们觉得如何?” 魏国公徐文爵也不是草包,或者说在场剩下的人,能够感到马士英他们,拿到整个南京实权的人都不是草包。 而真的吃啥不剩,干啥不行的人,也是在这个朝堂之上生存不下去的。 “脑后生有反骨,不可靠。” 赵之龙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一点,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能够做到明朝第十代忻城伯。 无论是家学,还是自身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能力都可见一斑。 “这人捞银子的手段,还是很可以的,用可以用,就是不能够信任。” 灵璧侯汤国祚也有自己的看法。 能够把花出去的银子,都赚回来,那就是本事,反正是他没有。 这不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他的能力都在朝堂之正上面,只要有了权力,还怕没了银子? 要都这样,谁还会来做官? 回家种地不好吗? 刨几下土,不是还能收获一点粮食? “所以他想要更进一步的坐上尚书的位子,肯定的是痴心妄想了,不过也要给一点好处,毕竟这样的人才,咱们暂时还是很需要的。” 定远侯邓文郁最后总结道。 好不容易把几个难缠的人从南京朝堂上弄出去了,他们可不会再请进来一位和他们争权夺利的。 现在这样就挺好。 至于唐世济的诉求,扔出去一根骨头,就能够让他下死力气的去干活,何乐而不为。 “那就这么说定了,他现在是监察御史,正七品的官职,给他提一下,任命为都察院经历如何,这可是提升了一级,算是正六品的官职了。” 大学士王铎略一思索就给出了一个还算不错的职位。 几人对视一眼,颔首点头,这件事就算是应下了。 唐世济想要的尚书职位是不用想了,只能给他一步步的提升,这样还能够用的久一点,只要职务的提升,快要威胁到他们的时候。 也可以迅速的做出调整。 皇上不是在查“贪赃枉法”吗? 随便一个相应皇上的号召,就能够让唐世济,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至于告状? 南京是没有他告状的地方,有胆子的话,也可以去京师找皇上。 看是进那支工程队伙食最好。 “阮大铖那小子应该快回来了吧?” “快了。” “希望唐世济老实,没有多留下应该咱们得到的宝物。” “老实?你怕是想多了,就看唐世济事后,会不会懂事的给咱们悄悄的送过来。” ······ 几人交谈当中。 阮大铖就从后面旁侧的门口走了进来。 他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当时马士英他们在的时候,他还能够躲一阵清闲,不爽了还可以一阵乱骂。 没有人会把他怎么样。 可如今南京换人之后,整个事态就发生了变化,这些国公世家子们的吃相太难看了一些。 不但吃相难看,弄出来的莫名巧妙的手段,更是让人难受。 仿佛只要魏国公徐文爵、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及大臣赵之龙、大学士王铎这些人只要舒坦了就好。 下面的这些臣子们过的好坏,就和他们无关了。 阮大铖就是最倒霉的一个,好不容易因为自己的文采不错,开办了一家报刊社,盈利也很不错。 可就在这个盈利上,必须给上缴一半的税收。 就这还要在报刊上面,看定一些魏国公徐文爵、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及大臣赵之龙、大学士王铎他们的狗屁文章。 弄得他报刊的销量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而且还要为这些人提供润笔费。 神特么的润笔费。 要不是胳膊拗不过大腿,他真的要好好的斗斗不可。 而这一次就更加过分,还要让他以为堂堂的书生,前去做探子的任务,他容易吗?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可是非常的想念马士英他们在的日子。 许多人都在忆苦思甜,可他做的却是忆甜思苦。 在进门的时候,满腔的不满都化作了无形,满面春风的到了大堂上,一个个的开始行礼。 完了之后才说起自己这一次远行看到的一切。 “唐世济带回来了十几箱金银财宝,那可都是好几个县城的财富精华。” 赣州府的那些反贼们的动向,行军布阵他看了也不懂,要是换成了风花雪月那还差不多。 不过带回来的银子可不在少数。 到了南京之后,他还特意找到了几位拉货的车夫,好好的聊了一阵,要不然也不会回来的这么晚。 当然,他没有说的就是,当时根本就没有跟着一起去赣州府。 而是到了徽州府的时候,就停下了。 回来的时候,只有一条宽阔的必经之路,等着就行,那需要亲自前往那么危险的地方,自己小命不要了? 他可不是唐世济那个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做官,什么都不顾的疯子。 “真有这么多?” 几位国公,侯爷一愣,他们还以为在朝堂之上展示的金银,已经够多了,没想到唐世济还真的饿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隐藏他们“该得”的东西。 “不会有错,我还特意找了好几位拉车的车夫,再次确认了一遍。” 阮大铖就差拍着胸膛,赌咒发誓的保证了。 “这样啊,你回来的刚好,我们几人商量了一下,皇上不是弄出了一个宣部吗?咱们也要上行下效的弄出来一个,以后南京的宣部,就是你做主了。” 魏国公徐允爵摸着下巴上的胡须。 很快的就借花献佛的把阮大铖私人的报刊社,迅速的收回了朝廷,还没有给出任何一个人,全凭阮大铖自己招兵买马。 而且那些开销,也都得阮大铖自己负责。 当然,盈利之后,那可就都是朝廷的,而亏本就要阮大铖自己想办法了。 刺客,阮大铖一愣。 莫名其妙的,自己的减产,就这么的没了。 完了自己还得倒贴一些人员工资。 官做到他这个份上,也算是大明以来独一份了。 “怎么?你不愿意?” 魏国公徐允爵面色一沉,这么好的事情,居然还在迟疑,看来这个小年轻的心思还挺多啊。 若不是暂时找不到一个顺手的,合适的好人选。 能让阮大铖一步登天? 在他们的眼中,这样科举出来的人,哪有他们的父辈提着脑袋,一腔热血换来的功勋更加的有贵气。 没见到,现在皇上已经把将官们的地位提得很高了吗? 他们不跟着,那能够拍着胸膛说,自己是大明的好臣子? 阮大铖一个激灵,生怕自己说出不愿意,立刻就走不出应天府小朝廷的大门。 “愿意,愿意,这正是下官求之不得的好事。” “嗯,愿意就好,现在你就回去等着,要不了几天,你的名声就会被整个南京的人都知道。” 魏国公徐允爵神秘的一笑。 然而,不笑还好,这一笑却让阮大铖浑身发冷。 他可记得很清楚,每一次几位国公们发笑,就会有人倒霉,只是不清楚,这一次倒霉的人会是谁? 希望不是自己才好。 等到阮大铖走后。 魏国公徐允爵嘿嘿一笑道:“你们也都听到了,唐世济回来的时候,可是带了十几辆车子的财宝。” 说着看了几位和自己职位差不多的同僚一眼。 “诸位,我家里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灵璧侯汤国祚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家里也有事,暂不奉陪了。” 他知道魏国公徐允爵回去干吗。 还不是等着看看唐世济,会不会悄悄地送礼上门。 毕竟大礼,堂而皇之的拿到朝堂上,被更多的人看到始终是不好的。 历史上有一个“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的项羽就够了,他们是贵族,是国公,是侯爷。 自然要做一些符合身份的事情。 低调发财才是硬道理。 毕竟。 高调是会被人嫉妒的。 嫉妒的发疯了的人,就会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要想富贵长久,就得自家的朱门酒肉,不让旁人嗅到。 那样的话,就算路边有冻死骨,也和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 定远侯邓文郁,及大臣赵之龙、大学士王铎几人,也都是自称家中有事,三三两两的散开了,然后各回各家的等着。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称。 要是今晚唐世济不来的话,那么明天阮大铖的报刊上就要刊登一些唐世济的“光辉”想想问题了。 所以说。 很多时候,一种新的事物出现,总是有人会发现其他的用途。 崇祯用报刊来提高所有人的识字标准,也会提供一些最新的朝廷政令,还会刊登一些最近一段时间的物价。 而定远侯邓文郁,及大臣赵之龙、大学士王铎他们则是另辟蹊径,想要干掉一个人的时候,就先弄臭那个人的名声。 最后不但要诛心,还得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至于,魏国公徐文爵、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及大臣赵之龙、大学士王铎他们则是,一定会落一个好名声。 为民除害,总是能够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力的。 而真相是什么? 知道的人不会出去乱说,不知道的人也就永远不会知道。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六章偏只到、凉秋半破(四) http://.biquxs.info/ 一间占地颇广的大院子里。 没有南京几位国公,侯爷们住的大,却也不小了,属于是有钱都很难买到的好地段。 小桥流水没有。 可走廊,水榭还是很齐全的。 唐世济在旁人的恭贺声中,一路走回了自己的住处,本来他是不用走路的,他有自己的私人轿子。 虽然大明在禁止轿夫这个职业。 可此地山高皇帝远,远行用马车,近了用轿子,只要有钱,有官身的人,都是这样做的。 “哈哈哈······” 一朝扬眉吐气,唐世济很是开怀,在外面人多的时候,他还需要顾忌一二自己的形象问题。 可此时到了自己的家中个,就再也忍不住了。 本来一个很稳重的人,只是在最底层待得久了,上进无门,不是憋了多少的怨气在心中。 此时此刻总算是有了发泄的机会。 院子里的护院,下人们一个个的,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的老爷,仿佛还以为自家老爷给发疯了。 唐世济显得心情还很不错,对于自己家里下人们的失礼,也就很宽容,很大度的一笑了之。 “看什么?都干活去,也就老爷我今天高兴,不然你们的工钱都要扣一半。” 嘟囔了一声,走路的时候,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他还要等到天黑去送礼。 白天拉到朝堂上的金银,不过是给众人一个交代,说明自己很上进,办事不错,是个值得往上靠的人。 至于拿什么靠? 无外乎金银而已,要是想要联姻的,还得送出来自己家的闺女。 当然,陪嫁一定不能少。 重要的是陪嫁不能少,他不会去做贪赃的事情,可枉法吗? 那就要看情况了。 书房之内。 他已经分好了五箱礼物,全都是这一次进项之中,最好的宝物。 他自己是没有留下一份的。 在他想要上进的时候,可不能落人口实,特别是魏国公徐文爵、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及大臣赵之龙、大学士王铎几人的口实。 在南京,他的身份和地位算是低了。 要不是还有被需要的可能,自己也会随着一些人,拿不出上门拜访的礼物,而被扫地出门。 有几位同僚,现在过得日子,可是要比以前清贫的多。 世间是个大染缸,他想要往前走,就得把自己染得五颜六色才行,上面的人需要什么颜色,他就得必须立刻拿出什么颜色。 天色就在他琢磨着,下一次去往赣州府,捞到多少金银的时候,渐渐的黑了下来。 “厨房都准备好了吗?” 这些宝物,可没有办法兑换成支票。 如今在大面额的支付当中,支票早就代替了银票,南京的许多钱庄,都因此而开始衰败了。 也就高利贷暂时还存在。 赌坊的生意,也还火热。 “回老爷的话,都准备好了。” 外面一直候着的管家,实在是不明白,老爷买这么多的菜,倒地吃不吃得完。 买回来之后,还不允许采摘,更加不允许放进地窖,这大热天的,一个晚上全都蔫吧了,和外面的草一样。 怕是送人都会被嫌弃。 可唐世济明白,必须这么做,他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几位国公,侯爷,都是很低调的人。 也只有用菜叶子盖着的礼物,会让人家满意。 “掩耳盗铃?呵呵,没想到啊,故事里的事,却都是真实发生的。” 唐世济喃喃自语道,随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觉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开门。 “把这些箱子都搬出去,上面记得摆满菜叶子,不要让任何一人看到菜叶子底下放的都是什么。” 随着唐世济的吩咐,整个院子里的下人们都开始活动了起来。 五口箱子,装了五大车。 装车的下人们,很是心疼这些菜,多少人都在饿肚子,可总有些人把吃食不当一回事。 最先去的是魏国公徐文爵的家中,开门的下人们,只是问了一句是谁送来的,也不问车子里装的是什么,就让人拉到了院子里。 至始至终都没有人招呼唐世济进屋小坐一会。 而唐世济也不以为意。 送完了这一家,还有下一家,可不能耽搁的太久了。 接下来就是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及大臣赵之龙、大学士王铎。 仿佛这些人都有着默契。 一个送,一个接收。 当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一句废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再次回到了自己书房的唐世济,唱着小曲,喝着自己夫人斟满的酒。 “哪里可都是不少的金银珠宝,你就没想过留下几件?” “妇人之见,那东西我今天留下,明天你们就得去教坊司。” “没这么严重吧?” “头发长见识短,给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对了今天在我走后又会前来拜访?” “没人前来拜访,你就一个七品官,谁能求到你的门上?” 唐世济:“······” 世态炎凉,都是一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就怕下一次这些人,求到了自己门上,拿出来的东西,自己看不上。 唐世济本来在得意着,可听了自家夫人的话,却是瞬间尴尬的无地自容。 于此同时。 年轻的阮大铖却在秦淮河上的画舫中,买醉饮酒。 等到明天,他一手创建的靠看社就不是他的了,为此他还要拿出不少的金元去维持各种开支。 想想就是一阵郁闷。 要是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去京师找周奎去,毕竟皇上的老丈人,怎么说,也能够给皇上说几句好话,免了自己的罪责。 他却是不知道,周奎如今的处境,可是还不如他。 在金库当中,每一天一睁眼,就能够看到满仓库的金子,可没有一枚是他的。 除了眼珠子发红,加上气急败坏的乱骂一通,也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而每天给他送饭的人,也都习以为常。 一开始还会说几句安慰他的胡啊,到了后来,时间久了,连翻换人之下,谁还记得他叫什么? 是什么样的身份? 也就偶尔皇后前来看望一次,家中的所有亲人,都当他是不存在。 活成他这个样子的国丈,历史上也是第一个。 翌日。 本来说好的,要让阮大铖成为整个南京人尽皆知的事情,突然之间一点动静都没有。 也就唐世济破天荒的,在官职上面提升了一级。 看起来不多,可道贺的人,却要比昨日的人多了不少,也真诚了不少。 原本只是说说的有机会出去喝酒,这次就是真的在邀请他了。 唐世济没去。 不是他自命清高,看不上这样的酒宴,而是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到底该干什么。 “阮大先生,自从马首辅被关起来之后,你作为他的手下,可不是很尽心啊。” 出了朝堂,瞅着一个人少的机会,唐世济低声的问道。 此时的阮大铖,还是无官一身轻,之前有他推荐的马士英在前面照顾着他,所以万事无忧。 可马士英倒了,他也就跟着倒霉了。 “尽心?,现在我敢尽心的话,是不是就要被你参一本了?” 阮大铖正在郁闷着。 如今的他可是一无所有,被人欺负到了这步田地,还没有任何的办法反击,也是够了。 “知道就好,我会时刻的盯着你的,正如你盯着我一样。” 说完,唐世济就扬长而去。 而阮大铖瞬间就已经洞悉,肯定是魏国公徐文爵、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及大臣赵之龙、大学士王铎他们把他给卖了。 面对一位能够给他们办事,还能够给他们捞银子的人,肯定要比他这个指挥吟诗作对,写一点比他们更好的文章的人,要看中的多。 南京的蝇营狗苟还在继续。 其实,认真来说,蝇营狗苟任何地方都有,只是看多寡而已。 朝廷的公文,还没有走到孙传庭和陆鸿轩,以及秦良玉他们手上的时候。 高阳县的孙府,又迎来了客人。 这一次的来人,一人是请人,之前是请孙承宗出山,现在请的就是袁可立回京。 “老夫从没想过,都一把年纪了,还能够有回到京师的机会。” 当年他被黄立极他们,合起伙来送到了登莱,原以为会老死在那个地方,谁知道风云变幻,大明的安危已经不需要他这样的老人,来操心了。 宽慰之余,却也被南京的那一伙人气的不轻。 索性连家也不回了。 “袁老言重了,皇上可是一直都很关心你的身体的,也就是以前一直在忙,根本就顾不得为大明做出贡献的老人。” 来人很会说话。 不但好听,还说的很有道理。 “范景文是你的什么人?” 袁可立瞧着面前的年轻人,总觉得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样。 “正是家父。” 来人正是范景文的儿子,范铉超。 (本章未完,请翻页) 范景文也是看准了机会,让他唯一的儿子,不用科举了,立刻去参军,好在他儿子还算争气。 没有让他花费任何的人情,居然因为识字的原因,谋到ile一个什长的位子。 虽然还很低,却也让范景文开怀大笑了。 走仕途暂时是不用想了,不过因为识字,也可以抄近道,想比于朱继祚来说他可就要幸运的多。 两人之间的年岁相差不大,可也只是相差不大,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承认了,朱继祚的儿子还在上学。 皇上现在新办的小学。 等到学出来之后,也就是好多年以后的事情了,怕是很难赶上如今大明在努力进取的好时机。 “嗯,好好的当兵,现在当兵有前途。” 袁可立也不是个老顽固。 范景文他是认识的,在当时的朝堂之上,也算是为数不多,还算清廉的人物。 不过。 要是不清廉的话,如今也会在工程队中干活吧。 “这位是你的高叔叔,你也见见面。” 士兵再次造访孙家的宅院,让还在县里做教谕的高弘图,还以为又发生什么事情了,裂开放下手中的活,赶了过来。 “······” 范铉超可不认识高弘图,他来是领了皇命,前来接袁可立的,跟什么高弘图可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用了,人家还小,别把咱们认为是对的,这种恶习教给下一代。” 高弘图在年轻时,是挺讨厌拉关系的,也就为了做官,不得已的那些应酬,慢慢的熟练了过来。 好不容易来到高阳县,做了教谕。 不用每天都喝酒喝得晕晕乎乎的,就是他近年来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只是眼看着,自己的老友们,一个个的都走了,自己又要回到原来的孤单中去,心中有点分别之后的伤感。 好在,现在的官道修建的不错。 公共马车也已经开通,想要见面的话,距离也已经不再是问题了。 “你啊,年纪也就和范景文差不多,脾气倔的要死,人情往来,只要不触犯大明律,有什么不对吗?” 袁可立瞪着眼,忿忿不已的说道:“要是想通了,给你弟弟一封信,说说你的近况也好,家中的子女,也能够知道你还平安无事,一声不吭的跑路,还真有你的。” 快要走了,袁可立也不怕得罪谁。 本来见到的第一面,就要说这件事情的,一直拖到了现在。 “不要说我,你还不是一样,你儿子可是给你写了好几封信了,我可是都替你回了的。” 高弘图眼皮子一翻,不甘示弱的道。 都一个德行,谁也别说谁。 袁可立一噎,干咳一声,仿佛此时才意识到,他们本来都是一路人。 “好了,你家里的信件,也都是我回的,你弟弟,儿子都还好,这点不用担心。” 范铉超尴尬的瞧着两人,互相的揭短,仿佛为这一场离别增添了一点别样的颜色。 不大一会,孙家的人也来送行了。 不但被安排了两位婢女跟着,还送了一辆马车,马车上面还有一口大箱子。 只是这些东西,都被袁可立拒绝了。 高阳县离着京师很近,以后有机会了还会回来,免得到时候孙承宗那个老东西,说他趁着家中无人,欺负自个的儿子。 “不用送了,回去吧,想老夫了的话,可以来京师,一直听说现在的京师很繁华,你也来看看。” “会有机会的。” 高弘图高声喊道。 他想要去京师,可是要做出一番政绩才行的,如今的朝堂之上,可是还缺少一个教谕部门。 以前能够做到尚书这个职位。 以后也能够做到部长这个位子,只是迟早罢了。 人群散去,车马璐璐。 派来接他的马车,要比孙家送出来的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袁可立安稳的坐着。 马车的窗户,也都是琉璃窗,被打开之后,风灌进了马车里面,凉飕飕的感觉很是不错。 一路行来,一路看。 京师他很熟悉。 可这一次看到的沿途景致,却几乎没有了熟悉的感觉。 官道更宽了,官道上的人流也更大了。 来往的行人,匆忙的脚步。 烈日下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一时间,似乎就连身后的影子,都开始陌生了起来,袁可立感慨着,京师的变化日新月异,一直待在孙家,似乎自己错过了一点什么? 心中想着:或许是奇迹吧。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七章偏只到、凉秋半破(五) http://.biquxs.info/ 奇迹的发生,总是以超越常理的存在而出现。 袁可立看到的,虽然也称得上奇迹,却也不过是崇祯把手上能够驱使的闲人,都集中了起来,不断的劳作所致。 听起来简单,看起来也简单。 从很早之前的劳役出现,实际上就是在集中力量办大事,可许多时候,并不是力量集中了,有一定能够成事。 多得是人,会想着法子的把这一份国家的力量,用在自己的私事上面。 从而加重了百姓的负担,也拖垮了国家的强大。 崇祯免了劳役,改换成了做工就给工钱。 看上去做法都差不多,可落到实处,就和能体现其中的区别了。 以前都是免费的劳力,给谁干不是干,现在则是要出钱的,要是干了不该干的活,从账本的走向上就能够一眼看出毛病。 除非自认为自己做账本的能力,比得上皇上组建起来的审计部。 当然要是有着这种本事的话,也用不着去做假账,完全可以换一份俸禄更高的职位。 到时候,面子,里子都有了。 何必去做藏头露尾的勾当。 “京师的变化很大,不知朝廷花了多少金元?” 任何建设都是要花钱的,现在崇祯已经免除了所有人的徭役,要想继续办成这样的大工程,不要说物资了。 就算是给每个人开出的工钱,就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数字。 要是有人心术不正的,手指缝漏出一点的话,朝廷的损失就大了去了。 “你是说什么花了多少?” 范铉超陪在身旁问道。 他的任务不但是要保护袁可立去往京师,还要一路上回答一些问题,这个也算是让袁老能够迅速的融入到京师之中去。 “这条路,还有公共马车,还有那些凉亭。” 一直都在高阳县,许多变化他也是知道的,可到底没有走出去之后,看到的更加清楚。 人老了,一旦到了一个地方,稍微熟悉了之后,就不想再动弹。 “这些很早的时候,都上过报刊,不管是大明报刊,还是京师报刊都有过统计,到目前为止,已经花出去了差不多一百万金元了。” 范铉超的数算也还过得去,具体的他没有算过,大概一个模糊的数据还是知道的。 袁可立的胡子一抖,他有想过会付出很多,可这么大的一个数字,还是吓了他一跳。 遥想当年,辽东的建设都没有这么多。 “当真有钱。” 袁可立嘟囔了一声,他本来想要说的就是,贪赃的人多不多,可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生怕问出来之后,说是其中一半都被装进了自己的口袋,破灭了他一腔美好愿望。 “可不是,听说以前朝廷穷的连官员的俸禄都发不出来了,现在可不是这样,还是皇上治理有方。” 范铉超到底年轻。 只在军队当中打转,自己家中也不缺财物,根本就不清楚,官商之间的一些丑陋的勾当。 当然,就眼前来看。 大明确实在一天天的变得更好,要是能够解决粮食稀缺的问题,就再好不过了。 “是啊,皇上确实辛苦了。” 这句话不但袁可立在说。 周皇后周玉凤也在说。 不过两人说话的语气大不相同而已。 坤宁宫中,不比外面炎热。 游乐场现在也已经不再吸引她们了,也就小孩子喜欢,她们必须陪着才来到此处。 “今晚皇上就要回宫,要是加把劲的话,让他没有精力去外面露宿也不是不可以。” 张嫣出着注意。 到现在,她还在念念不忘的惦记着四大美人的问题,皇上从来都没有正面回答过她,却总是找借口,去找高桂英商量事情,难道其他的大臣们都是摆设? 仿佛认为,她们不知道皇上的小心思似得,还遮遮掩掩的。 难道皇上忘了:别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这话可都是他自己说过的? “晚上回来了再说,好在不是去烟花之地。” 周皇后此时却又不停的给自己开解。 “哧!” 张嫣乐了,眉眼一弯,嘴角一翘的说道:“他倒是想去,现在外面要有啊,所有的烟花女子,现在可都改行做官了,谁还会重操旧业,低贱自己。” 周皇后一边紧张的看着坐在木马上嘻嘻哈哈的儿子,一边思索了一下,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 “他着算不算自作自受?” (本章未完,请翻页) “算,怎么不算?” 说完两人也乐了。 小朱慈烺自己乐呵着,看到了自己的娘亲笑了,也跟着大笑了起来,双手还在木马的头上,不断的敲打。 “看把他乐的,晚上一个人睡觉的时候,不要哭才好。” “皇上驾到。” 宫女们的话音刚落,崇祯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务,他也就有闲情回宫了,虽然外面还有人让他牵肠挂肚,可家里也不能闲下来。 “什么不要哭才好?” 崇祯好奇的看了看朱慈烺,不是玩的很开心吗? 怎么又要哭了? “今日朝堂上没有大事吗?我们姐妹两人,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张嫣眨了眨眼睛说道,让一旁的周皇后听得无语,一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 “大事是有,不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按照计划走下去,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湖广赈灾,还有多久结束?” “最快越要年底。” “哦,过冬的物资,都准备好了吗?” “皇后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问题来了?” “一些人,想要知道,运往辽东的棉衣,棉被之类的物资,可不可以分出一部分先运往湖广救济灾民。” “你说的是那些商人啊。” 崇祯想了想,这些人把话已经递到了皇后耳朵边上,可真是神通广大。 他是知道的。 如今衮州的棉织厂,生产的出来的物资,可是堆积如山,要是不尽快出手,转换成金元的话,怕是连给工人的工钱都付不起了。 不是销售不出去,而是因为,所有的运输工具,大部分都去支援湖广了。 运输力量起不来,就是着急也没有用。 眼看着都是钱,就是赚不到手中。 “你给他们说,不用急,最迟半个月之后,更多的马车,就会生产出来。” 崇祯心中也有着自己的计划。 无论是辽东,还是长城各个关卡,这一次大胜仗,缴获的物资当中,牛马可是占据了很大的一笔财富。 牛可以立刻分发下去,只有马,必须有配套的马车,才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优势。 所以马车制造厂,也已经在赶工了。 只是速度还是不够快而已。 “对了,明天袁可立要来京师,你们谁陪着我去迎接一下,咱们再看一场戏,顺便弄一个接风宴。” “以前可没有见到你对谁这么客气过,袁老真像你说的那么可厉害?” “比我说的还要厉害,要是他再年轻个十年时间,大明现在会更加好一点。” “可惜了。” 崇祯知道张嫣在可惜什么。 有能力的人总是很少的,崇祯自己能够把这些厉害人物聚集在一起,不是他的眼观更有多么的独到。 不过是因为,自己比别人多了一点对这个时代的了解罢了。 其中只要听说过的名人,那都是有本事的。 只要把这些人找出来就行。 至于外面谣传,说他有识人之明,只要一眼就能够看出那一个人的能力在什么地方,其实哪有那么玄乎。 ** 翌日。 九月初依然闷热,本来是将要下雨的天气,却始终不见半点雨滴。 许久都没有开放的文渊阁,这一天也开了。 李长庚总算是从道院搬回了此地办公。 不知是已经熟悉了到院会议室的办公氛围,还是对文渊阁忽然产生了一丝陌生,总觉得做起事来,不得劲。 “人多好干活,当时在会议室,群策群力,办公的速度自然快,现在只有你们几个拿主意,患得患失之下,自然就慢了。” 卫江代替了魏晨的位置。 做的事情也都是魏晨以前做过的。 一杯茶,一碟小吃,崇祯斜坐在椅子上,一边品尝着薯片,一边喝着淡淡的茶香。 悠闲的让李长庚抓狂。 他是见识过皇上的办事效率的,错过了最忙碌的几天,鲜果皇上给他搭把手,那是不可能的。 “袁老应该快要来了吧?” 李长庚放下手上的公文,撑着下巴问道。 “别想着偷懒,这次没你的事,我自己接待就成。” 崇祯眼皮子都没抬,立刻就知道李长庚打的是什么主意。 “哎,好怀念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前啊,一杯茶可以从上班的时候,喝到下班的时候。” 李长庚悠然神往。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大明最苦逼的内阁首辅了,要权利看似很大,可掣肘也多,要人更是只有三猫两狗。 现如今就连朝会,都是能省就省。 完全和地主士绅家里的打工者,几乎没啥两样了。 “你现在也可以啊,只要手上的活都做完了,你就是出去找家青楼听小曲都成。” 崇祯的话,让他一阵无语。 看了看桌子上厚厚的一摞公文,这个可不是那种硬皮子的奏章,要是再没有人替他分担一点工作量的话。 他就是不吃不喝,不睡觉。 一年时间都处理不完。 “皇上,袁老已经来了,正在他的宅院中歇息呢。” 一名小太监,悄悄的走了进来,轻声说道。 “带路。” 崇祯根本就没有看李长庚也想要出去逛一逛的眼神。 一处宅院之中。 袁可立站在桃树下,凉风吹动着枝叶,也吹动了他一颗已经年老的心。 当年狼狈的用交换的办法,出走京师,再次回来已经物是人非,朝堂之上没有一位熟人不说。 更是连各个衙门的名字,都已经叫不清楚了。 被皇上改变的,不但有朝堂,还有各个衙门的名字,就是曾经不入流的捕快,现如今也都是有了更大的权利。 “皇上驾到。” “恭迎圣驾。” ······ 一连窜的下人们,一声声的高声喊着。 站在桃树下的袁可立,也而被叫喊声惊醒,别看年纪已经大了,可身子骨还很结实,不但不用拐杖,还能够小跑一段距离。 “哎呦,袁老可别这样,快快歇着。” 崇祯是见过袁可立的,此时两人一见面,仿佛是神交已久的老朋友一样。 “听说,你老在高阳县,一直以来我也是太忙,就没顾得上去找你,近年来生活可好?” 此刻,崇祯也不用朕这个称呼了。 面对这样的大明功臣,谦虚一点也不是什么大事。 “皇上可折煞老儿了。” 袁可立是见过崇祯的,在刚刚皇上登基的时候,后来看到皇上根本就不理朝政,所以出走朝堂的决定,也和这个有很大的关系。 没想到的就是,他只是去等来待了几年时间,然后朝堂之上的“老朋友们”居然一个个的都不见了。 去了哪儿,他是知道的。 可没有想过去看看。 自己坐下的孽,自己去偿还,天经地义。 “哎,快坐下,咱们坐下说话。” 崇祯可不敢手上用力,生怕力气大了,把年龄这么大的老人,给摔倒在地。 “本来袁老一路车马劳顿,我是不应该来打扰你的,可我心里还是有些问题想要向你请教。” “皇上请问,老夫也就痴长几岁,见识多一点而已,请教不敢当,能够知道的,老夫都会知无不言。” 袁可立激动的一双手,坐在石凳上,双手扶着石桌。 在高阳县,他是见到过孙承宗出征的样子,虽然不是去打仗,可跟随而来的精兵良将当真是虎狼之师。 他也在打过仗,也就在戚家军的身上,能够看到什么叫做精锐。 只是可惜了戚家军,到最后连一点种子都没有留下。 也是他当时大意了,等到事发之后,想要做点什么,已经来不及了,也就保下了他的弟弟和几个妻女,儿子。 再多他也无能为力。 当时朝堂之上,想要戚继光走人的简直不要太多,他自己那时的地位也并不高,根本就说不上话。 更不要说明摆着去救人了。 到现在,他见到给事中这个职位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好感。 说是侍从皇帝左右,备顾问应对,参议政事,可都是些什么玩意? 给事中出了一个张鼎思不够,还出了一个张希皋。 当真是,国家有难,必有妖孽。 什么人都能够在皇上身边建言,他捕获说皇上不聪明,只会觉得这些人读书都给读傻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什么。 此次皇上变法,完全没有了给事中的职位,虽然多了一个政事顾问,可都是只能够提意见,没有任何的一项权利,去把自己的意见,延伸出去搅风搅雨。 “袁老对于如今的辽东,有没有其他的见解?”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偏只到、凉秋半破(六) http://.biquxs.info/ 辽东的战事,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现在大明已经全面占据了上风,更有一大批的土地等着收复。 可其中许多的问题也亟待解决。 首先人员就是一个大问题,接下来就是那些已经被建奴们驯服了的大明遗民,身上没有了大明百姓的精气神,这个都是需要继续培养的。 再然后就是要派遣有能力的官吏,前去治理。 可惜的就是,大明现如今缺人啊。 还不是一般的缺少。 扬州要是清理干净了的话,这一批快要毕业的学子们,肯定更是要被放出去的。 解决了大明腹地问题,辽边就顾不上了。 “辽边还是有一些忠于大明的人,臣还知道,刘爱塔现在还活着,就是不得志,不知皇上敢不敢用?” 刘爱塔就是刘兴祚,建奴称其为刘爱塔,朝-鲜文献称之为刘海,辽东开原人。后被“市夷掠去”到建州女真地区,时为万历三十三年(1605年)。 崇祯在观看袁可立生平的时候,多次看到过这个人的名字。 所以印象很是深刻。 上面记载在建州他以才干出众,且“伶俐善解人意”,深得努尔哈赤器重与赏识,被分到大贝勒代善的正红旗。他参与了后金进攻明朝挺进辽沈之战。以击敌、追逃等功授备御,并迅速高升,直至副将,受命管辖金州、复州、海州、盖州,南四卫之地。 就是不清楚此人是怎么被袁可立策反的。 卷宗上面许多记载都是语焉不详。 “既然是袁老推荐的,那就一定没有任何的问题,就是不知道此人还会不会信任朝廷。” 崇祯自己也有着这方面的担忧。 他可记得,其中有一点描述:抛下老母妻孥,以自焚之计,逃出后金。归明后积极投入抗金斗争,但此时的袁可立已离开登莱,毛文龙和袁崇焕都不能善待刘兴祚,皆悒悒不得志。 任谁抛家弃子,一心报国,被这样对待,心中都是怨气横生。 不过现在毛文龙已经死了,死的还挺憋屈。 而袁崇焕也已经出逃,想必是心中出了一口恶气吧。 “会的,一定会的。” 袁可立语气坚定的说道:“他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也是一个有民族大义的人,当时他看到建奴对大明百姓们的残酷压迫和奴役,才义无反顾地走上了弃金归明之路。” 崇祯一愣。 心中暗道:原来是这样。 他还以为是因为利益的呢,原来是自己的思想狭隘,把所有人都看作是为了名利而活着的。 可总有一些人的做法,其本身就是已经超越了利益的界限。 而正是有这些人存在,整个民族,才能够继续屹立于这片土地上。 “好一个忠臣良将,传朕旨意,封刘爱塔为兴祚将军。” 崇祯直接用了刘爱塔在大明的名字,来作为他的京军封号,或许这个将军以后也会成为大明独一无二的存在。 而且崇祯还绝得,此人的名字当真很有寓意。 兴祚,那是振兴国祚。 和他的年号,和能前后呼应,或许这也就是天意吧。 “就让他统领从山岔河口,到宣州这一带沿海的地方如何,我在一些卷宗当中可是看到过,他对这一带很熟悉。” 崇祯也不是胡乱下命令。 将军的职务和权利都有了,参谋,后勤等等,也都得配套齐全。 虽然山高皇帝远,可也不是让任何人胡来的。 “皇上自己决定就好,老夫也不过是一个推荐人。” 袁可立深的为官之道,这样的说法,崇祯虽然不是很在意,心里还是很舒坦的。 “那就这么定下了。” 崇祯只是动动嘴皮子,自有人把他刚刚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加以润色,然和写成圣旨,给他过目。 要知道,圣旨这个东西,到现在崇祯已经很少写了。 最近的一个,也会给王冲给母亲的一个一品诰命。 正是因为少了,反而更加的珍贵。 不过一封圣旨,可也不是随便就能够成行的,简单写好的人,还得找田守新撰写在真正的圣旨上面,然后找到王承恩盖上大印。 最后才轮到崇祯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才能够送出去。 “袁老离开京师之后,可是再也没有回来过,现在京师之中,可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你老长途劳累,也该歇歇了,明天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好好的逛逛。” 两人交谈的一时兴起,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眼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崇祯也就起身告别。 而这个院子,以后也就是袁可立在京师的落脚之地。 所有的花费,都出自朝廷,也算是对这位老人一点小小的敬意。 “皇上自便就成,老夫现在还能够走动······” “话不能这么说,能够陪着袁老,多走走,也是我这个做皇帝的福分。” 崇祯说着,他自己就先笑了。 告别了袁可立。 就坐着马车去了高桂英的宅院。 此时的高桂英,是和柳如是住在一起的。 崇祯很忙,以前是为了大明危在旦夕的命运,和自己朝不保夕的前路,现在忙得则是在各个女人之间打转。 月挂飞檐角,情浓半树风。 窗前人影摇曳,琉璃盏中的灯火,毫无一丝的晃动。 良久。 “皇上还请以国事为重。” 高桂英躺在崇祯的怀里,说着的却是和他们两人刚刚做的事情,毫不相干的话。 另一边斜躺着的则是柳如是。 “朕,这就是在问政国事啊?多子多孙,难道不是一个皇帝应该做的?” 崇祯的振振有词,让高桂英一时语塞。 “放心,朕心里有数,对了,你弟弟高一功现在怎么样了?” “他现在已经脱离了工程队,刚刚接到消息,他已经被征召到新兵行列了。” “以后成不成,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嗯。” ** 西安府。 月上中宵,屋内的呼吸声,鼾声不断。 训练了一天,高一功却是丝毫没有任何的睡意。 最近一段时间,他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按照他的罪名,就算不是死罪,也应该一辈子都在工程队当中劳改服役。 已经放弃了希望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从工程队当中走出来。 而且就在自己身无分文的时候,稀里糊涂的就来当兵了。 当兵的时候审查很严格。 轮到他时,不但惊动了当时还在西安府的巡捕司司长王承宪,还惊动了因为政绩不错刚刚调来做知府的王士杰。 最后还通知的军方,连雍州将军卢象升都惊动了。 他差点以为自己要完了。 谁知最后,有惊无险了进入了新兵的行列。 训练他的是雍州募兵司的司长苏广尉长。 早就习惯了劳累,在工程队当中他的出苦耐劳也是很有名气的,进入了新兵之中,看起来训练的很辛苦,可出的力气都差不多大。 所以也就无所谓的辛苦不辛苦。 他不过是在给自己找了一个,可以吃饭不用花钱的地方。 训练不辛苦,可识字就很麻烦了。 按他的想法就是,宁可多训练一点,都不想去读书识字,可进入了军队,这一点也由不得他。 今日他就只认识了三个字。 就是他姐姐的名字。 在修路的时候,偶尔还能够听到一点关于姐姐的消息,不过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假消息。 他不敢说自己的名字。 也不敢让别人知道,别人口中说的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姐姐。 经过了苦难的人,总是容易成熟。 学会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可在进到了卢象升,卢将军之后,这个关于姐姐的故事,就成而来真的。 卢将军不会来欺骗他。 他自己心中也相信了这件事情,要不然他是绝对出不了工程队的。 可不知为何,一阵心酸。 心酸与自己的父亲,要是父亲现在还活着的话,无论如何所有人都有了一口饭吃,拿还会提着脑袋去造反。 “可惜时运不济,要是皇上早上两年开始变法的话,我们一家人也就不会分别了。” 此时深夜,虽有鼾声不断,可到底算是寂静。 高一功自言自语的声音,也就只有他自己听的到。 他没有想过替父报仇,倒不是自己的父亲死有余辜,而是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啊。 想的再多,不过是徒增悲伤。 “睡了,睡了,明天还要训练,这该死的识字,我怎们就是学不会呢?” 迷迷糊糊中,仿佛刚刚睡熟,就被一阵号声吵醒。 这是起床号。 (本章未完,请翻页) 虽然只选连了短短的几天时间,这种特殊的号声他还是记下了。 开始起床叠被,漱口,洗炼,然后在训练场集合。 一天的训练又开始了。 枯燥乏味,去而没有人喊苦喊累,比起苦累,所有人更怕的就是忍饥挨饿。 据说有的地方,百姓们已经可以在吃饭的时候,敞开肚皮来吃了,也就只有雍州还有的地方没办法做到。 不是粮食涨价太高,买不起。 而是大部分人被饿怕了,总觉得自己少吃一口,就能够多省下一口,多吃一段时间。 官府是发现过这个问题。 还为此加大了宣传的力度,就是让人们不用怕,粮食有的是,不要把自己饿坏了。 可收效甚微。 不是不信任官府的话,而是这种少吃一口的做法,已经成了习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也就进了军队的小伙子,才会敞开了吃。 吃的是官府的,那会饿了自己。 高一功也在吃,死劲的吃,拼命的吃,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又能够吃多少? 吃的太饱,也很难受。 然而,所有人宁肯难受着,也不愿意自己饿着。 “现在,全体都有,给我出去散步,一刻钟之后,来这里集合。” 苏广无奈的瞧着一个个吃撑了的人,这样的吃法,那还能够立刻训练,怕是力度大一点的话,就有可能出人命。 不过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改了好久才改过了这个毛病,也就没办法训斥别人了。 吃饱了散步,这是以前多少老爷们做的事情。 现在却要一群小伙子们去做。 吃饱了撑的慌,这句古话说的还真没错。 苏广瞧了一眼在队伍当中的高一功,他接到的命令就是,确保高一功的安全,而高一功的身份,他也知道了一点。 “也就皇上心善,要是别的朝代的皇帝,此人肯定是死定了。” 苏广心中暗道。 有时候,一个人的命,真的是天注定,不服都没有办法。 “不知道此人,要是个月的训练出来之后,会被分配到什么地方。” 偏远的山地,肯定是不行的,送到京师去,也就只有上辽东战场,危险是危险,可有战功可拿。 “哎,也就我这命苦,怎么就进了募兵司了呢?眼看着别人的军功,捞个不停,官职升的刷刷的,自己还得在这里训练这些小年轻。” 苏广心中郁闷着。 听起来是雍州募兵司,范围很大,权利也应该很大。 其实不然,也就四个人流密集的州府,设置了四个分部,在当地训练三个月,最后还是要送到他这里来,继续训练一个月,这才能够分出去。 完全就是在给背的将军们打工。 “司长,卢将军来了。” 愣神之际,守在门口的卫兵,提着枪小跑了过来说道。 “知道了,你去忙吧。” 一边往外走,一边琢磨着,卢将军此时过来,到底是所为何事。 雍州的周边可是没有多少特殊军情。 其中大部分的军队,也都是在威慑当地的一些秩序不乱。 真正具体做事的人,还是巡捕司的人马。 "卢将军里面请,我已经接到了军部的公文,说是这一次可以给你送来两万新兵,不过都是从衮州来的。" 交叉式的征兵,现在也是刚刚开始。 要是以前,苏广训练出来的新兵,优先交给的就是卢象升。 现在不成了,本地人不用在当地当兵。 这种方法,有效的进一步遏制了某些将军,一人做大的可能。 “这件事情,我知道,这次来就是想要问问,贺兰山之外的地方,有什么看法?还有就是,祁连山之外,有什么想法。” 卢象升眼看着,不少的后期之辈,前追后赶,和他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却窝在一个地方不能动弹。 心中也是焦急啊。 虽然位高权重,可往上走一走的心思,还是要有的。 他可是知道,这一次王冲从少将军,已经要成为上将军了,就是不知道,这个上将军,有着怎样的权利。 不过。 能够被皇上郑重的提出来,肯定是和少将军不一样的。 只给一个荣誉,可不是皇上的作风。 他要是再不努力,就要掉队了,而掉队的后果不用想,用书上说的“泯然众矣”一点都不为过。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偏只到,凉秋半破(七) http://.biquxs.info/ 对于卢象升说过的这两个地方,苏广心中还是有印象的。 别看他做了募兵司的司长,可到底还是一名将官,上阵杀敌,开疆扩土的心思,从来都没有少过。 只是职务赋予他的权利,就是在雍州的西安府,做好征兵工作。 在旁人看来,这个职位已经很了不起了,可在能够看到更多更大的机会面前,真的没有多少人在意他现在做的事情。 “贺兰山之外,都是草原,蒙古人的林丹汗,现在也已经战败,不知所踪,你是想要出关?” 从西安府出关,在地图上看起来距离很近,可道路不好走。 沿途都是崇山峻岭,还有各种河流,虽然如今正处于旱灾的情况下,可也不是随便就能够带着队伍跨越的。 “我想要那一片草原,以前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地方没有办法筑城,也不适合种庄稼,可只要能够继续放牧,也一样能够获得更大的利益。” 每个人都知道,只有利益才能够守住一个地方。 此前草原中原看不上,现在可就不同了,皇上有过一份规划,就是要在草原上划分区域放牧。 本来所有人都觉得是异想天开。 可随着数算的兴起,有人算过一笔账,那个地方要是真的成为大明的牧场的话,带来的利润可以和整个大明的茶叶利润相提并论的。 虽然一个是牛羊和马,一个只是树上的嫩叶子。 在有了相等的价值之后,就没有谁会轻易的忽视,若不是皇上还没有决定何时开始畜牧。 此时早就会有人拿着大把的金元,涌入关外了。 至于在辽东和建奴的边市交易,有钱人还真就卡不上哪一点辛苦钱。 做自己的生意都快要忙不过来了,那会和建奴们混在一起,没看着都快要像昨日黄花了吗? 到最后抢了就是。 “畜牧我是知道的。” 苏广点了点头,“可祁连山之外呢?那些地方可都是只有黄沙啊,更远的地方几乎连水源都找不到,你回事要重开丝绸之路吧?” 卢象升眼睛一瞪,没好气的道:“想什么呢,丝绸之路?亏你想的出来。” 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着。 挥手让跟随的人退下,把门关上,卢象升才换了另外的一副严肃的表情。 见到这样,苏广也明白卢将军要说正事了。 “衮州的棉花生意,你看到了吗?” 卢象升没收说变得,而是说了一个和雍州毫不相干的话题。 距离即便是再远,棉织厂的生意,他们也是知道的,皮毛价格很贵,只适合有钱人的家庭,可棉花就不同了。 需求更加广泛不说,还能够长时间的存放。 就凭大明如今的市场,只要平稳下去,任何一套棉织物,都是不愁卖出去的,也就棉花的原料,限制的棉织品的出货量。 “看到了,也就棉花的产量低了一点,要不然还会有更多的工厂建立。” “我这句话,谁给你听,是想要让你给你家将军递个话,就说祁连山之外,不但有着最好的葡萄酒,那片沙漠之中,也有着更洁白的棉花。” 卢象升说完,还给出了一份,棉花适合生长的各种条件,另外就是一张被画着圈的地图。 而划圈的位置大小,正好就是整个哈密卫,沙洲卫,曲先卫以西的地方。 “要是不放心,也可以找道院研究棉花的人,好好的请教一番。” 卢象升知道,自己要是发动战争的话,肯定是不可以的,可要是把利益摆出来之后,就会有人推着他去打仗,去征服。 到时候,不但会有战功,就是自己的财富,也会因此增加很大。 大明的税收增多,也会促使他继续向西扩张,至于最后雍州将军,谁爱当谁当。 他现在谋划的可是上将军,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上将军到底有多大的好处,可到现在,也就王冲一人得到了这个职位,其价值就可见一斑。 皇上越是吝啬于这种封赏,他就越是想要得到。 或许现在大明的所有少将军,心中都有着这样的野望。 苏广对卢将军的话将信将疑,他来到西安府任职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对某些事情看得也不是很透彻。 要是真的按照卢将军说的那样,怕是整个大明朝廷的一些大臣们都会发疯。 或许会连湖广的赈灾,都会顾不上了。 一开始就派出军队肯定不行,可小股的商队在前面先去探探路,还是可以的。 确定消息属实,那就是一场盛宴。 可以改变整个大明冬季的盛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就冬天太冷,所以许多人才不会出门做工,可要是有了棉衣,许多事情就好办了。 即便是因此而多付出一点物资的补偿,可因此而产生的效益,那就不是区区几件棉衣就能比的上的。 苏广的心怦怦直跳。 草原上的利益已经很大了,现在又来一个棉花的地利,要不要玩的这么大。 而卢象升之所以,给他说这些事情,就是要让晁刚多训练一点新兵出来,最好其中再有几名有几乎成为将官的强兵。 皇上手中缺人,大明的朝堂缺人。 实际上就连人才最多的地方,军队也一样缺人。 各个少将军的手上不但缺少士兵,也缺少将才,要不是制度在那里摆着,他们都想要把参谋这个部门给拆分了,然后下放到各个队伍当中磨练磨练。 让这些人把纸上谈兵,变成可以在战场上打仗的那种兵法。 两人关起门来的一番畅谈,很快就结束了。 “卢将军,这件事皇上知不知道。” 苏广心里还是有点怕,利益谁都想要,可要想蒙蔽皇上的视听,那就谁也救不了了。 “皇上自然是知道的,之所以没有传出去,不过是不合时宜,总要大明的内部都稳定了,才有足够的实力,去完成这件事情。” 卢象升自嘲的说道。 他不过是用了皇上对于亦力把里的一种展望,然后通过了长时间观察,西边确实有着巨大的财富。 更重要的是,现在大明的工程队厉害呀。 只要能够打通和西边的联系,再修一条宽阔的驰道,完全可以把那个不容易控制的地方,拿到自己的手中。 这样的开疆拓土,可要比王冲这一次的功劳更大吧。 “这样啊。“ 苏广也没有明确的答应下来,卢象升也不是很在意,只要话带到就好,那么远的路,就算是最准备,也都要几年时间。 而且还得拉上张国维。 就是不清楚,张部长到时候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下一任的工部部长是谁。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小心思。 只要不是坑了大明,崇祯对这些小心思从来都不会在意。 宣府镇。 在林丹汗出兵攻打居庸关的时候,就已经抽调完了所有的兵力。 剩下的大多老弱病残,又或者是一些女人,完全没有带到战场上去。 而当中的那些大明遗民,就更不可能带走了,谁知道其中会不会有人前去大明告密。 所以在王冲带着人打下来之时,轻松的就像是手一挥,然后这件事情就办成给了。 皇上对他的肯定,也在很短的时间就送了过来。 “上将军?” 他能够在少将军的基础上再上一个台阶,不单单的是因为他打了胜仗,更是因为他断了蒙古人崛起的希望。 虽然只收复了一个宣府镇。 可知道宣府镇驻扎一个胆量大一点的将领,再配合一位有点水准的知府,就可以从这里开始,慢慢的把南北方向的所有草原,都纳入自己的管控之中。 蒙古部已经没有兵力了,还不是随便大明怎么折腾。 “皇上派来接手宣府镇的人,快到了吗?” 出门已经很久了,王冲想回去了,家中的卞赛,对了,现在叫做卞玉京,他可是想念许久了。 只有简单的书信来往,交流不方便不说,他还得防备着,被因为他离京了,王士琇那个混蛋去挖他的墙角。 “按照行程,也就在这几天时间,只是想要交接清楚手上的职务,还得半个月。” 一路跟来的赵坤,算了一下时间,缓缓地说道。 单枪匹马的官员,速度确实很快,可要想把兵力都投送过来,那个时间就很慢了。 重要的是,大明现在缺人。 以前总觉得人太多,粮食不够吃,如今才体会到,粮食够吃了,却发现地盘太大,人太少管理不过来。 “还得半个月?时间可够久的,辽东的战事现在打的如何了?” 王冲百无聊赖的伸了个懒腰。 外面的天气实在是热,若是可以的话,他现在都想回去,然后躲在自己的戏院里,一边看戏,一边还能吃那种叫做冰淇淋的东西。 他妹妹给他的来信,上面说的都是戏曲怎么怎么好看,她每天都要去看一场,冰淇淋怎么好吃。 若不是吃多了身体不舒服,她都想当主食了。 还有一些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一品诰命的头衔,就是皇上送给他母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亲的,信上说,还是她自己亲自拿回去的呢。 荣耀加身,本事应该很高兴的事情,王冲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魏晨犯事了。 所以一天到晚的,就只能找一些背的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免得因为此事生气。 “辽东现在被大凌河堡的李过,和右屯的刘体仁一阵乱揍,已经打下了好大的一片地方,现在建奴们只能拒守辽河,而放弃了辽河以外的所有地方。” “建奴们舍得?” “不舍得又怎样,出来打又大不过咱们,建奴也就冬天的时候,厉害一点,在火枪之下也厉害的有限。” “这么说,皇太极已经回道盛京了?” “回去了,据盛京传递出来的消息说,皇太极用兵如神,已经消灭了蒙古人,现在就只剩下大明了。” 赵坤说的时候,语气很是怪异。 “消灭了了蒙古人?” 而听的王冲更是一愣,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皇太极的手下了,而且蒙古人也不是他们消灭的啊。 “嗯,就是消灭了所有蒙古人的兵力。” 赵坤继续重复了一遍。 “怎么消灭的?” 王冲突然好奇了。 一场皇太极和林丹汗联手攻打大明的大败,到底是如何成了建奴们的胜利? “借刀杀人,说是联手林丹汗,其实就是在借着大明的火器厉害,而林丹汗还一无所知,所以就大臣给了他们的目的。” 赵坤的说法,让王冲是目瞪口呆。 同样的一件事情,用不同的方式去解释,最后说出来的意思,就大不相同,也很可能是南辕北辙。 而这样的说话方式,不知为何,他却是有着一点熟悉的感觉。 “好家伙,这些人还这能说,也真敢说,失败了就是失败了,还能够说成是胜利了?” 这么有意思的说法,让王冲的心情好了很多。 “皇太极这么说,那些建奴们就信了?没有人提出质疑?” 何其荒谬的话,要是不引起整个盛京的震动,他说什么都不信。 除非,所有建奴的脑子,都进水了。 “人家还为此庆祝了一番呢,还说大明使他们的盟友,正找时间去京师,要好好的感谢一下皇上呢。” “那些人怎么就信了呢?” “这个职下就不知道了。” “你有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是建奴们的做事方法,正在向以前的大明靠近。” 随着王冲的提醒,赵坤也是恍然大悟。 “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是学的以前大明的那一套,火器的锻造他们没有学会,这种自欺欺人的手段,却是一学就精。” 别说王冲感觉熟悉。 就是刚刚接到消息的洪承畴,也是差一点给笑喷了。 当时他可是正在家中吃饭。 就因为这一个消息,让他咳嗽的,迅速退下的饭桌。 然而回到书房冷静下来之后,却又有些无语。 “原来这些人,走到哪里,就祸害到哪里,怎么以前就没有人能识破这些朝臣们的手段呢?” 洪承畴仔细的想了想,似乎那个时候,整个大明都是从上骗到下,没有任何一人例外。 生活在谎言之中。 谁还听得进去真话,毕竟忠言逆耳啊。 用的上的时候,就会拿出来说说自己的后辈,用不上的时候,谁说真话谁尴尬。 自然也就在朝堂之上,待不下去了。 除非自己做出改变,不然的话,永远都是被人排斥的对象。 毕竟。 一个人是无法与整个大明的大臣们对抗的。 或许这些人知道,自己在骗人,旁人也知道他们在骗人,可人家就是要继续骗下去,如之奈何? 也就皇上的手段刚烈。 喜欢说大话,不好好的做事,那就都滚蛋。 还一连滚出去了两拨人,就这那些被骗的很舒坦的儒生们,却不愿意了。 美好的海市蜃楼被戳破,总是会让许多人无法适应的。 “建奴们,看来是永远也追不上大明了。” 一个相信武力的族群,忽然改换了自己的行为方式,肯定离着消亡不远了。 洪承畴已经预见到了建奴的消失,就是不清楚,以后的大明,还会不会重蹈覆辙。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章偏只到,凉秋半破(八) http://.biquxs.info/ 洪承畴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皇上相信的是法,不断的在完善《大明律》,也不断地在推行道院里面的科技。 可没有人给皇上说的就是。 法,也都是从儒当中分化出来的。 只要法还在,儒也就断不了,而只要后来者,有一个人重新拾起了儒学,那么就会再次来一次“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盛况。 毕竟,儒学的那一套实在是太好用了。 “别人会赚,自己永远不亏。” 而为了这个看起来仿佛就是笑料的消息,洪承畴却是在书房待了一天,他没有找到可以有效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只希望皇上能够想到。 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每个人都不一样。 李过就很无所谓,笑过之后该干嘛就干嘛。 他不是正统的儒学出身,自然体会不到其中的恐怖。 而如今的他,已经把战线推到了辽河边上,总部也从大凌河堡搬到了广宁,撒出去的兵力占据的大大小小的堡垒。 缴获很多,却已经无力进攻了。 另一边和他一起开战的刘体仁也是一样。 “你也是兵力不够了?” 离辽河最近的就是西平,刘体仁把火炮架在河对岸,时不时的来两下,效果如何可以从望远镜上面看到。 几乎是没啥作用。 好在觉华岛的金冠,还懂得把自己的战舰开出来从三岔河下游,往上行进。 可由于水位的原因,也只能止步于三岔河的分叉处。 往上就无能为力了。 “是啊,辽东可是真够大的,几万人撒下去,也只够勉强防守,真不知道当年大明是如何一口气打到铁岭,开源和萨尔浒的。” 回想起来,以前的大明似乎也不是很弱。 没有火器,能够凭借着弓箭和刀枪,打到那么远的距离,如今的他们很难想象,先辈们到底吃了多少苦头。 要知道。 到了冬季,这里可是能够冻死人的。 更别提一直往北边的防线了。 “先辈的智慧不是咱们能够看透的,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心里得有数。” “什么事情?” “三岔河以东的那些地方,很可能会有别人去治理。” “这个我明白,以河流为界,那边的土地是很广袤,要是你我手上有人的话,占据一些位置还说的过去。” 李过说的,刘体仁也心中明白。 就是不要贪功,免得因小失大,让建奴过河了,可不是一件让人省心的事。 在之前他们守好大凌河堡和右屯就行,现在占据的地方多了,反而打起仗来束手束脚的完全放不开。 “对了,范复粹恢复的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吊着一口气,半死不活的。” “濮兴德呢?还有那些孙家的人,你都怎么处理?特别是孙得功,我可是知道此人在义州,没有做下一件好事情。” “濮兴德送往京师,有军法部的人去处理,至于孙得功和那些孙家人,都已经放在了陈新甲的队伍当中,现在正在修路呢。” “便宜这些混蛋了,还想着骗人?也不知道都是和谁学的。” “应该是祖传的吧,孙得功这样,他们的这些后人自然是有样学样。” “也倒是。” 两人在没有战事的时候,能够坐在以及的机会本就不多。 “你现在是将军了,不过是暂代,也不知会把你分派到那个地方,听说你手下的高杰这次可是大出风头。” 刘体仁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口中是在泛着酸水的。 任谁见到了这样的一场大功,都会羡慕不已。 谁让人家的运气好遇上了呢? 而且和他一起作战的人,也舍得放权,这就很难得。 “出风头也是人家的本事,不过单凭这一次的战役,可不足以让他成为将军,最多也就是暂代。” 李过心中满怀欢喜,面上不显,口中却说得是轻描淡写。 能够从自己的手下,走出一位将军,无论如何都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暂代?我可是到现在还是尉长的身份,暂代我也想要。” 刘体仁语气幽幽,暂代将军之职,那就是打开了通往少将军的路径,现在还很容易,往后可就难了。 而且拖得越久,难度就越大。 职位是有的,以后的战功也不会紧缺,可能够轮到自己的战斗,就不会很多了。 要是不想办法的话,他就要一直被困在辽东,别想着出去了。 “心情不爽了?” 李过也很同情自己的老友,两人一开始的职位是相等的,只是他的机会多了一点,而正是这一点,就迅速的拉开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论行军打仗,他不认为自己能够稳赢刘体仁。 可命运就是这样。 “是有点不爽。” “不爽好办,咱们去辽河边上,放上几炮。” “放炮还是算了,这次咱们玩个新鲜的,后勤运来了十几枚新火箭,说是单人发射,射程更远,而且动静不大,威力却是不小。” “怎么没有我的?” “你那边可没有敌人了,而且人家来人也说了,是为了试验,跟随的还有道院的人呢,说是要记录参数什么的,不过你我都认识。“ “谁啊?” “刘汉。” 从盛京一路回到了大明的京师,本来想好了自己凭着可以做烟花的手艺,能够混口饭吃。 可后来,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道院的人。 虽然到现在都没有评上大学士的头衔,可他已经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了,除了其中又一次差点被人刺杀。 可也是有惊无险。 简单的生活,做的还都是他喜欢做的事情,朝廷给出的俸禄也是很高。 他的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有人嫌弃他的身份,娶到一位如花似玉的媳妇,在以前可是做梦都会笑醒的。 都说有恒产者有恒心。 确实也是如此。 解决了吃饭和婚姻的问题,他对火器的研究,就更加深入了一些,火箭就是其中之一。 本来是和孙元化一起做的。 然而到了半途,孙元化却觉得不可行,完全没有火炮厉害,而且都还是一次性的,实用性不强,就放弃了。 此次,再次来到辽东。 无论是心情,还是想法都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曾经他以为,离开了这个让他晚上睡觉都做噩梦的地方,就不会再回来了,谁能想到回来的居然会这么快。 为了试验单人火箭,他身后跟着的人可是不少。 护卫和助手,还有几车的原材料。 “通知下去,咱么待会就要试验第一发火箭。” 在道院他试验过很多次,几乎每一次否很成功,失败的也有,就是射程和命中不是很稳定。 不过威力却很可观。 “不等李将军和刘尉长了吗?” “这个他们又看不懂,不等他们了。” 刘汉头也没抬的回答道。 以前是做火炮,现在是座的火箭,两者其中的差别可是大了去了。 能够抛弃旧有的观念,重新开始一种新的尝试,在道院很多人都会避开,大部分人都觉得,深挖自己的研究肯定是能够有收获的。 至于是不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反正傅通是做到了,而且差不多快要做到了极致。 “观察员,目标确定好了吗?” “确定好了。” “数算,位置和动量都算好了吗?” “算好了。“ “那就点火。“ 点火不是拿着一个火把点燃引线,为了安全考虑,设计了一个可以让白磷在一定的时间段里,自-燃的装置。 当然这是在实验阶段。 以后拿到战场上肯定要继续改进,不然使用起来麻烦,肯定是不行的。 一个竖起来一丈高的圆木桶,半尺粗细,看起来很是古怪。 经过可观察员的观察。 辽河对面的营地,是火炮打不到的位置,此时营地当中也差不多是人满为患。 只要命中,就能够造成更大的伤害。 “你我惨啊,不是说好一人一天巡逻的吗?怎么成了你我两兄弟,每天巡逻了?” 尚可喜骑在马上,看着对面的河岸。 距离很远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人影。 “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巡逻就巡逻,只要还活着就成。” 孔有德低着头看着河边,自从上一次,被尚可喜恶心了之后,他就想着也找一个差不多形状的,恶心回去。 不过,一定要做的保密才成。 “你说要是现在大明打过来,你我是投降呢,还是继续逃跑?” 尚可喜忽然问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他们投降了一次,然后就错过了人生最后的辉煌,成了别人家的两个奴才,不但要干活,还得受人辱骂。 若不是一直没有机会,他们肯定是跑了。 至于他们带过来的那些手下,现在过得也不是很好,脏活累活都是他们的,吃口饭都是一股马粪气味。 从一开始的难以下咽,到现在的津津有味。 不过是多饿了几天而已。 “投吧,我听说,就算是进了皇上的工程队,也是管吃管喝,条件比咱们现在的享受都好。” 孔有德没有说的就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最起码不会时刻的面临生命的威胁。 “你就不怕我去告密?” “你试试看,有没有人相信你?” “不用试都有人相信。” “那你告什么秘?咱们其实一开始,就是不被相信的那一群人,即便是做的再多也是如此。” “非我族类?” 后半句孔有德没有说出口,可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中国入夷狄则夷狄之,那玩意就是一句骗人的鬼话,现在是不是把咱们自己也给骗了?” 尚可喜语气低沉,出走皮岛的时候,一场热血,到现在早就冻成了冰块。 自欺欺人,到最后就是给人做奴才,都不会安稳。 “许衡要是还活到了现在,我必须让他知道,做奴才是什么滋味。” 孔有德愤愤不平的说道。 他算是明白了,此人出生在金国,本身的屁股都做歪了,能说出什么至理名言,最后还学习什么程朱理学。 完全就是在误导人吗。 亏他以前还认为真是如此。 “能应忽必烈征召,出任京兆府提学、国子祭酒。最后累赠正学垂宪佐运功臣、太傅、魏国公等,谥“文正”。那就是说出了蒙古人想要的东西,这样的人连自己都骗,能是什么好货色。” 尚可喜嘲讽的说道。 若不是最近静下心来,看了许多阿敏从大明带回来的书籍,他还天真的以为,这句话是出自“孔夫子”的口中。 谁都知道,受到元代最高统治者的器重,在朝中担任重要官职,那肯定是要向着元朝说话了。 而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能是正确的? 更加可笑的是,此人死了之后还被称为“文正”。 可怜多少忠臣,一辈子为国为民,都比不上一个嘴歪的混蛋混的好。 据他估计,儒学从哪个时候,就已经不纯粹了,而自己学到的东西,掺杂的私货也太多了一点。 要是没有人在旁边指点的话。 更大的可能,就是把自己给忽悠瘸了,最后还要说自己才是有道理的。 “哎,谁让咱们学识浅薄呢。” 孔有德恨不得把自己的性命重新改过来算了,能被许衡祭祀的孔庙,估计也都是一丘之貉。 风吹过了辽河的河面。 波光粼粼一片,被当头的烈阳照着,仿佛铺上了一层金纸,晃得人眼睛发晕。 两人的低声交谈,在烈日下,渐渐的没了说话的兴趣。 每天这个时候,大明的火炮总会响一下,以确定自己可是一直都在盯着,随时都可以过河作战。 疲兵之法,被刘体仁运用的是炉火纯青。 尚可喜扭头看向河的对面,心中有点好奇,怎么今天没有炮声了? 被打习惯了,忽然停下来总觉得缺了一点什么。 忽然,天边一个模糊的东西,拖着长长的尾烟,正在快速的接近这边的河岸。 “快看,那是什么?” 尚可喜指着空中越来越清晰的不明事物说道。 “像是一根巨大的箭矢,用什么样的弓才能够发射出去?“ 孔有德一阵讶异。 大明的火炮他们已经见识过了,无论是威力还是射程,都不可想象。 现在又来了一支巨大的箭矢,这玩意能够有杀伤力? 飞行的速度,看起来还没有炮弹快。 “咦,尾部脱节了。” 两人站在河边,看着天上飞过的箭矢,一节一节的掉落,最后能够清晰的看到的箭头已经不是很大了。 “这玩意用什么用?砸人?” “恐怕不是,现在大明的人,不可能这么无聊。” “快到营地的上空了。” “看落下来了。” 话音刚落,一片巨大的火光,然后就是浓烟升起,最后才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的巨响。 比对面火炮的动静还要大。 尚可喜目定口呆了半响,才结结巴巴的说道:“营地,营地被,被炸啦。” 要知道,辽河的河道还是很宽的,大明的火炮,找到的位置,就是最窄的位置,就这都打不到营地上空。 这个神奇的巨大箭矢,就飞过来了? 要什么样的巨大弩-弓才能发射出来这样的绝大箭矢? “咱们去看看?” “看个屁,要是大明再来一次怎么办?“ “你说怎们办?” “去给阿敏汇报啊,这不就是咱们今日的任务吗?” “还是老哥聪明。”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是这个意思。” “嘿嘿。”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一章偏只到,凉秋半破(九) http://.biquxs.info/ 阿敏的营地当中一片哀嚎。 突如其来的横祸,让没有什么准备的人,瞬间倒了大霉。 小小的火箭不是很大,可当中填装的火-药,和其中混杂着的各种碎铁片,在爆炸的时候,产生的力量和杀伤力,简直就像是一场小天灾。 爆炸中心的人肯定是活不成了,远一点的也浑身是伤。 在这个医术并不是很好的年代,身上有伤,还是在天气炎热的九月,再加上建奴们本就不怎么讲卫生。 所以哪怕是活下来的人。 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 痛呼声,嘶喊声,呻吟声,更是加重了一些人的恐惧,眼前的一切似乎比传说的顾上当中都恐怖。 或许世间有地狱。 眼前就是其中之一。 阿敏没有在军营当中住着,在尚可喜和孔有德还没有找上门的时候,就已经在路途当中见到阿敏。 “军营为何发生爆炸?我不记得有放置有火药。” 广宁被大明收复之后,当中使用的计谋,也都被一些人传播了开来,虽然是失败了,可歪打正着,还是炸死了莽古尔泰。 于是得到消息的阿敏就对这种叫做“炸药包”的东西,格外的关注。 听到营地的爆炸声,还以为大明的人,又发展出了一个新的探子,给他来了一下,只是他的运气好,不在军营职中,所以躲过了一劫。 此刻遇到了尚可喜他们,就想知道,军营当中还有那些事情发生。 毕竟,在他的计划当中,今日尚可喜他们没有巡逻啊。 “回主子,我们两兄弟刚刚就在巡逻,听到了爆炸,就立刻前来护卫主子,也不清楚军营当中的情况。” 阿敏一愣,他差点忘了,自己的那些手下,可不是一群识大体的人。 能让别人帮着他们干活,就绝对懒得动弹一下。 这里面还包括巡逻的事宜。 “走,回军营好好的查看一番。” 阿敏不好多说什么,面对大明的火枪兵,他的手下可没有一个能够打起精神的,一直都是输,还拿不到半点好处。 所谓的勇武,也早就丢给了心中的恐惧。 而,与此同时。 在辽河的对面,来迟一步的李过和刘体仁,刚好就听到了河对岸的爆炸声。 他们是看到火箭在天空上飞过的。 尾部一节又一节的掉落,还以为发射失败了,谁知道最后的箭头落点,正好是建奴的军营。 通过望远镜可以发现,军营当中已经升腾起来的浓烟。 除了一声爆炸之外,他们可听不到当中的哀嚎。 “这么远的距离?最大的火炮都打不到吧。” 刘体仁倒抽一口凉气,他一开始见到火箭的造型,还以为是要在辽河边上,制造一架大型弩-弓,可后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只是在地上搭建了一个平台,然后就开始计算风向,距离和落点。 怎么看都像是在做数算上面的题目,他们可是在打仗呢,也就此刻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才能够这么悠闲的对待敌人。 “火炮的威力也没有这么大。” 李过已经看到了这种火箭的前景,远距离打击,在火枪出现的时候还不明显,等到火炮也出来之后,效果就很可观了。 虽然真正的火炮战斗,只有刘体仁攻打西平的时候,正儿八经的使用过之外,就再也没有了用武之地。 可威力是有目共睹的。 单凭火枪,想要无损的打下西平,可不容易。 可现在又多了一种射程更加远的,看样子那落下来的一节一节尾巴,还可以加长。 而且发射时的动静也小了很多,完全可以固定在一个地方,专门作为一种特殊的队伍来集中使用。 “山崩地裂,就是不知道这样的火箭最大的威力,能够有多大。” 两人说着,就向刘汉走了过去。 此时,刘汉也在拿着望远镜,看着自己的成果。 在京师,这样的火箭可没有办法实验,只能用更小的来做改进,发射出去,就和一个烟花差不多,只能通过数算来计算伤害和距离。 一切都是猜测。 哪有真正的试着发射一次来的更加准确。 “火药的推力不足,最远也只有这个距离了。” 刘汉边说,边记下了自己的观察结果。 “多装一点不就行了?这样发射的距离不是更远?” 刘体仁眼热的看着刘汉说道。 对于这样的大杀器,距离才是关键,哪怕是命中不高,只要在一个可接受的范围之内就成。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种火箭,可不是填装的火药多了就能行的,火箭的构造,坚固,还有重量,现在已经达到了极致了,多了怕是飞不起来。” 制作火器,刘汉才是行家,虽然是从火炮行当转行过来的。 对于火药的了解,道院中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 刘汉解释了一句,就不再理会刘体仁,迅速的让自己的助手重新布置一个火箭出来。 刚刚那个火箭,发射到目的地是为了爆炸出铁片,现在这个里面装的这是铁珠子,他是想要看一看,哪一种更加适合这种火箭的箭头。 所有的器械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只需要组装起来就成。 相比运输火炮,运输这种火箭,要方便的多,质量轻,可拆卸,还体积小,就是安全方面一定要管理到位。 刘体仁还想要再问,却返现人家已经忙碌开了。 “道院的人都这样,能够多说几句话,都算是看着咱们上次救他们出盛京的面子。” 李过瞧着刘汉,曾经唯唯诺诺的人,现在已经适应了道院的生活。 面色红润,一身的衣服也是价值不菲。 头发也都梳理的很干净,这些都让刘汉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有了第一次架设火箭的经验,第二次速度就更快了。 在太阳快要落下地平线的时候,就已经完工了。 “李将军要不要试试?” 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刘汉回头仿佛刚刚发现,站在他身后良久的李过。 当年可是李过带着他脱离苦海的。 到了大明,不但有了自己的职务,还有了更高的俸禄,现在还娶了媳妇,连孩子都快要有了。 简直就是他一生中遇到的大贵人。 两人都没有说起以前的事情,刘汉的嘴巴比较笨,做事全凭手艺,李过却是不想提起刘安以前不开心的事情。 “我,不会妨碍你们的工作吧?” “不会,我来点火,和你来点火的效果凑差不多。” “好,那我就试试?” “试试。” 李过做好了准备,留下刘体仁那张这嘴想说,自己也想试试,可看样子,今天是没啥机会了。 “都注意,测风速,观察目标。” 刘汉用望远镜,看着河对岸建奴的营地。 营地当中人影稀少,受伤的,死亡的,都已经被拖了出去,转移到了更靠后的位置。 “大匠,距离太远了,咱们的发射距离够不着,是不是往前在挪一挪?放在水面上那个位置也是可以的。” 助手指了指远处一块类似于码头的平整建筑。 “可以,立刻转移。“ 刘汉不懂得打仗,要不然一开始就会把火箭搭建在河边的最前沿,以此来拉近两者之间的距离。 好在,在一开始他们就考虑到了移动困难的问题。 很快就重新转移好了火箭。 “李将军快来,建奴临时营地的人很多,这一次下去,比一开始那一箭效果都要好。” 刘汉的判断就是,第一次好歹实在军营里,四面还有这各种遮挡。 现在则是在空地上,只要命中就能够倒下一大片。 李过得意的给刘体仁使了一个眼色,轻快的上前,就像是拿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 “怎么点火?” 他发现旁边既没有火把,也没有火折子,就连引线都没有看到一条。 完全不明白这玩意是怎么发射出去的。 “按这个。” 李过看着一个红色的按钮,心中总觉得那个地方有古怪,却又说不上来。 河对岸的人,已经没有人敢待在原来的营地里面了。 现场的惨烈,让阿敏都不敢多看,差不多五百人的伤残,直接死去的也有一百来人,他都没有自信,要是大明继续发射这样的火器,他们又拿射门来抵挡? 这种瞬间爆炸的火器,可不同于火炮。 火炮他们承认也很厉害,杀伤力到底笑了一点,距离也不够远。 “我觉得,这里也不够安全。” “我也这么认为。” “那就再后退一点?” “嗯!再退一点。” 尚可喜和孔有德满最苦涩,本来他们是有机会成为大明的臣子的,现在连生死都开药不在自己的手中了。 两人悄悄的带着自己的亲信,打着向阿敏汇报最新消息的幌子,远离了刚刚搬出来的临时营地。 然而刚走出一里地,就听到了一声怪异的啸声。 仿佛是有强大的弩箭,在空中划过引发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动静。 回头看去,只见到又是一支相同的箭矢,正向着他们的方向飞来。 “又来了?” “快跑。” 胯下战马,起步走了没即几下,就在一阵轰鸣声中,马失前蹄的摔倒在地。 跟随者一起过来的人,谁也顾不上旁人,拼命的连滚带爬的往前挣扎着。 每个人的耳中都是嗡嗡的,听不到别的任何声音。 天边只剩下了一抹残红。 临时营地当中的人又再次遭到了重创,也是集中,伤亡就越大。 这次阿敏来的速度很快。 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浑身都是发凉,这样厉害的火器都有了,和大明还怎么打? “又是你们两个逃了出来,说吧,其中有什么诀窍?” 阿敏压下心中的恐惧,愤怒就渐渐地占据了整个脑子。 手下的满人死伤惨重,活下来的却大部分都是当年投降了他的大明叛臣,他有理由相信,这两次莫名其妙的爆炸。 都是尚可喜和孔有德引起的。 不然哪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上前一脚踹翻了孔有德,然后又踩着尚可喜的头颅,恶狠狠的问道。 他对大明的士兵们没有办法,可对自己的奴才手段多得是,只要能够出口心中恶气,十大酷刑都能够想的出来。 “回主子,奴才那有什么诀窍,只是觉得那个位置不安全。” 尚可喜的脑袋被压在了地上,根本就没有办法张嘴说话,他不敢挣扎,生怕引起一点误会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被踹翻了的孔有德,连忙趴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着为什么。 要是以前在皮岛的时候,见到尚可喜这个怂样,孔有德肯定要落井下石,想尽办法的把更多的权利拿到手中。 然而在来到了阿敏的帐下之后,这样的小心思,就再也没有过,两人要是不相互扶持的话,绝对活不出半个月。 原以为是弃明投建奴的,是能够拿到富贵的。 可富贵没有拿到,整天的担惊受怕,惊喜不断倒是真的。 “觉得那个位置不安全?那你们当年怎么没有觉得跟了我安不安全呢?” 阿敏的脚上用了力气,让尚可喜喘气的时候,都能够让地上的草叶子,钻到鼻子眼中,痒痒的连疼痛都减轻了一点。 然而却古怪的更加难受了。 “这个,这个没有,奴才觉得只有跟着您,才有活路可言。” 孔有德结结巴巴的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当时他只是觉得大明没希望了,能够被人一举打进京师脚下。 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想着自己不能陪着大明一起玩完,提前找好了下家。 谁能想到,最后大明挺过来了,大清却是要没了,事情的发展,根本就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算你会说话,现在告诉我,辽河边上的营地,设置在那个位置才是最安全的?” “再往后挪三里地。” “要是大明的人马过河该怎么办?” “咱们有马。” “大明就没有马吗?” “半渡的时候,咱们就能够立刻发现,凭借着咱们的马速,肯定来得及拦截。” “好,那你们就去河边巡逻,一有消息,立刻就吹号角。” 阿敏现在还需要尚可喜和孔有德,并不会随便的把这两人弄死,对付大明火器的许多手段,还是这两人想出来的。 要是这两人死了,以后面对大明的火枪兵,那就不用打仗了。 “传令下去,营地继续后撤三里地,死了的就地火葬,没死的,重伤的就补上一刀。” 阿敏迅速的下令。 命令很残忍,却没有人反对,重伤也活不久了,与其活着受罪,还不如痛快一点。 “快马去盛京给皇上报信,就说,大明出现了新的火器,射程远,威力大,万分小心。” 此时的阿敏心中一边下着命令,一边憋屈的喘不过气来。 想他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打仗,从来都没有失败过,就算是最艰难的时候,也不过是浑身脱力,身边的勇士阵亡一半。 然而,面对上如今的大明。 打一次,输一次,而且输得还挺莫名巧妙。 火器他们也是重视过的,大明一开始锻造的那些鸟铳,三眼铳他们也都有,到现在按照大明的火枪模样打造了许多,威力却总是不够。 闹不明白那个地方出了问题。 或许就是先祖已经不再保佑他们了吧。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二章偏只到,凉秋半破(十) http://.biquxs.info/ 辽河对岸的李过,通过望远镜观察着自己的战绩。 用火枪,一枪只能杀伤一人,用火炮,运气好能够干掉十几个,可用上了这种新式的火箭。 按钮一按,死伤就是一大片。 比庄稼地里的老农割麦子都方便。 “这玩意多造几个,好用。” 李过一脸欣喜的回头对着刘汉说道,不过当看到刘汉为难的样子,就立刻换了一个说法:“要是难办就算了,知道有这样的火箭,以后能够用上的话,也好申报。” “实验可以,想要量产,就得军部批文才行,我可不敢做主。” 刘汉想了想接着又道:“不过我走的时候,可以给你们留下两个,不能再多了。“ 人情往来他不是不懂,只是之前遇到的人,他都不需要。 而李过开口了,就不得不多做考虑。 他一生的贵人,无论如何都要满足一点要求才行。 “两个足够了。” 眼见着天黑,被晾在一边的刘体仁热情的招呼着刘汉他们。 此刻刘体仁才深刻的体会到,道院出来的人,为何都会被人供着了,有这样的实力,谁见到都很欢喜。 不但能够制造出来打仗犀利的火器,还能够创造出有价值的物品。 谁见了都很稀罕。 一种新式的火器,就足以改变战局。 更何况现在大明已经有了三种,可以适合于任何的复杂地形。 在大明日益壮大的时候。 皇太极也在愁啊。 治下的子民没有大明的多,财富也没有大明的富足,就连工匠都紧缺的很。 曾经被掠夺过来的那些工匠已经渐渐的老了。 没有一套有效的传承,更没有把这些工匠当人看,连子孙都已经断绝了,于是就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就是想要做工的时候,已经找不出来多少手艺人了。 心中有苦自己尝。 为了补充更多的箭矢和物资,皇太极已经下达了好几次政令,可在缺少工匠的情况下,就是这些人不眠不休的干活,又能打造出多少物资? “去把那些大明来的大臣们都找过来,一个个的不是都在说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吗?让他们去造箭,去打造硬弓。” 皇太极急了,要是箭矢补充不到位,他手中又没有火枪,那什么和大明对抗? 事实证明,远程也只有远程可以压制,盾牌可以暂时的防备住火枪,依托城墙自身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他不是不怕大明的火炮,好在有一条辽河,想要把火炮搬运过来,一时半会还真就不是能够轻易办到的事情。 “也不知道硕讬现在如何了。” 如今他所有的希望,可就在硕讬的身上,只要能够拿回火枪的锻造方法,就一定不会在输给大明。 他不知道的是,哪有这么简单。 整个满人除了会说几句满语,一点的文明基础都没有,就是给了图纸,他们这些骑马打仗很不错的人,能够看得懂? 皇太极在御书房的羊皮地图上仔细的看着。 一直往北方行进,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他们的先祖,也试过穿越雪地,看看能够到达哪里。 可每个人都失败了。 进去之后,出来的人都说哪里荒凉的,除了雪,就是寒冷。 根本就生存不了人。 想了许久,还是打算去代善家里看看。 马兰峪战败之后。 代善就没有再出过盛京,同行的贝勒们也都乖乖的待在了家中,每天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吃饭。 仿佛再也找不到更加有趣的事情去做了一般。 曾经高喊着,要让蒙古人怎么给他做奴才,还要一口气打进大明,占据那一块大好的花花世界。 然而一切的美梦。 在刚刚开始做的时候,就被一阵火枪声,敲得细碎。 代善喝着闷酒,他的兄弟莽古尔泰已经阵亡了,同时一起死去的还有好几个贝勒。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死的很憋屈,也很让人无语。 可越是这样,他都对大明的火器越是向往。 此时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硕讬,已经离开盛京很久了,没有一点消息传来,让他都觉得自己又没了一个儿子。 雪中的景色壮丽无比,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只能看见一片银色,好象整个世界都是用银子来装饰而成的。 落光了叶子的柳树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冬夏常青的松树和柏树,堆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 雪地上,两个留下脚印的人,根本就无心去看周围的风景。 前面一人身上的皮衣,早就因为磨损,快要不成样子了,只用了一条不知名的动物的尾巴,拴在腰上。 只有背上的弓箭保养的很好。 臃肿的身体,仿佛一块脏兮兮的雪球,在雪地上滚动。 后面一人的穿着,就正常了很多。 背上依然背着弓,腰间好友一柄弯刀,弯刀在刀鞘中,看不出有多锋利,不过刀柄上面留下的血迹。 让每一个看到这柄刀的人都明白,这柄刀一定杀过很多动物。 “希福,看到前面那个山头了吗?咱们快要回到祖地了。” “看到了,硕讬贝勒。” 名叫希福的汉子,抬头看了看远处,翻过了这座山,就到是曾经大明的镇北关。 “咱们出来已经快两年时间了,回去我得好好的给你请功,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在了雪地里。” 硕讬在代善的眼中,可是一点都不稀罕。 为此经常和代善吵架,而出来的这一段时间虽然很长,却是他一生之中,为数不多自由的时刻。 若不是他身上还带着一些他们满人需要的东西,很可能就去了北方的国家,不会再回来了。 每当想起,一起出行的勇士就有五十人之多。 来回走了一趟,就只活下来了他们两人。 死亡随时都在缠绕着他们,一刻也不放松,或许是运气好,又或者是带路的几名罗曼诺夫王朝的子民,很熟悉路段,才没有迷失在山林里面。 想起他见到的那位米哈伊尔·费奥多罗维奇·罗曼诺夫,心中几句是感慨万分。 那是和大明一样广阔的国家。 不同的就是,罗曼诺夫王朝地处寒冷,一年四季都见不到几次温暖的太阳,即便是如此,他也能够看到人家的强大。 他手底下的两名护卫,就是和那里的大力士比武摔跤,一不留神被打死的。 在他们的大清,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勇士了,可到了那种寒冷的地方,根本就抵不过一个小兵。 事实上,也不过是,一路上的苦难,早就磨灭了他手下侍卫的最后一点力气。 输了是一定的,只有赢了才会觉得奇怪。 要不是他想要赢下一点尊重的话,那两名侍卫也不可能死扛着不退,从而白白的消耗掉了。 硕讬不在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罗曼诺夫王朝的人,能够交给他火枪和火炮的锻造方法,还有火-药的提炼方法,不是因为人家有多么的仁慈。 也不是看到硕讬有多么的不容易。 完全就是随手的一步闲棋,用以拖住大明的发展,等到腾出手来之后,在翻越西伯利亚进行远征。 西起乌拉尔山脉,东至杰日尼奥夫角,北临北冰洋,西南抵哈萨克斯坦中北部山地,这么广袤的土地,没有人会舍得放弃。 不过硕讬一点都不在其中有多少算计。 米哈伊尔·费奥多罗维奇·罗曼诺夫一直在谋划着波澜,一时没有办法两头兼顾而已。 不然陪着硕讬来到盛京的,一定还有一支远征军。 “加把劲,咱们快要到了。” 硕讬给自己唯一的伙伴鼓劲道。 说话的时候,呼出的热气,也迅速化成了白雾。 有了目标,就有了行动的力量,两人的行进速度更快了一点。 不提皇太极亏了血本,暂时退缩到了盛京,积攒着力气。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远在朝-鲜的袁崇焕,在得知大明已经迅速的拿下了西平和广宁的整个过程,就一直在发愣。 那两个城池,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拿下,都没有成功。 他想过大明的火枪兵应该很厉害,却没想过攻城也会这么容易。 就像是,一伙人在忙着撤退腾地方,另一伙人则是在不紧不慢的往城里走去,然后左看看右看看,见没有多少损伤,干脆就住了下来。 “咱们的速度慢了,到现在才打到了忠清道,还需要多久才能够全面拿下?“ 袁崇焕看着手中简陋的地图,蹙眉不已。 国主李倧的实力并不是很强大,可手底下的那些贵族们却很难缠,放出去的人少了,就要面对着群殴。 人多了的话,却又摸不到一点的尾巴。 拖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久到他们的粮草补给都快要不够了。 “没办法,现在好多的士兵,都有了自己的土地和财富,一个个的开始厌战了,若不是总督你的威望还在的话,咱们连防守都快要城问题了。“ 何可纲在一发现问题之后,就着手解决,可到底还是晚了。 他们带过来的人,都是为了当兵吃粮,为了有个好前程,现在所有的愿望都实现了,那还会有动力继续卖命? 如今大多数的士兵组合,都是当地朝-鲜百姓。 “富贵杀人啊,这些混蛋,还没有大富大贵呢,就开始堕落了。” 袁崇焕无语,他想过那银子出来封赏,可在这里,银子几乎都不管用,没有市场就没有买卖。 而买有买卖,银子就是和石头差不多。 还不如他们抢来的土地值钱。 有着几十个当地人给他们干活,自己做老爷似得,一天到晚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简直是逍遥似神仙。 要不是想到自己还是一个兵,穿着一身的皮甲,手中按着武器的话。 他们都当自己全部都是贵族了。 “戴承恩哪里现在有还剩下了多少粮食了?” “继续用兵的话,最多支撑两个月。“ 袁崇焕一时英雄气短,他和何可纲的想法是不错,用最短的时间,那些整个朝-鲜,然后给大明写国书,把这片土地先给大明。 从而换取自己和家人的自由。 可现实总是给了他一巴掌,一开始的攻势还很凶猛,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人仿佛掉进了泥潭里面,怎么使劲都出不来了。 “那就撤兵,来年再说。” 袁崇焕当机立断。 他的手中没有火枪,此时有点后悔,当时应该用点手段,把当时在锦州的后勤队中的火枪,弄出来一些。 虽然会因此而招致崇祯的怒火。 可那时他已经要跑路了,崇祯就是火气再大,也不可能追到皮岛去吧。 对于大明的兵力部署,他心中也是有数的,当时他离开宁锦的时候,就几乎已经抽干了大明内部的兵力。 “来年恐怕会更加艰难。” 何可纲已经预见到了这一点。 袁崇焕知道何可纲说的又道理,可现在已经没有历练该继续进攻了,除了耗着,跟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国主李倧可以把他治下的子民不当一回事。 袁崇焕可不能把他手下的士兵不当一回事,都是手中有了土地的人,那就是有了一定的权利。 要是逼得狠了,那些跟随过来的士兵们,撂挑子不干了,他找谁给他打仗? “再艰难也要坚持,我就不信了,国主李倧连区区倭寇都没有办法对付,还能够打的过咱们的士兵?” 袁崇焕却不知道,倭寇来临只是为了抢一把就走,以国主李倧为首的那些贵族们,只需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和财富不流失就行。 反正等到倭寇退了,他们还是这片土地上的主人。 可袁崇焕这一次带人来就不一样了,那是绝了国主李倧他们这些贵族们的根啊。 一个赖着不走的庞大势力,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要赶出。 不然哪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三章斗成双绝(一) http://.biquxs.info/ 许多事情,都是想法很美好。 然而落到了实处,却总是和自己的规划相差太远,又或者是背道而驰。 袁崇焕此时就是这样的感觉。 一开始顺利的把国主李倧,连同那些贵族们,从西道平襄府赶出去之后,发现了朝-鲜军队的虚弱,想着乘胜追击,扩大战果。 此刻,现实告诉他。 真的是想多了。 手中的兵力不是很多,还分出去祖大寿他们的一部分,那样算下来就更加稀少了。 至于招募起来的当地百姓,虽然也很给力,可到底不是训练有素,只要国主李倧给出一点好处,又会投降到对方那里。 一来二去,他都想要把这些两面三刀的混蛋,全部给宰了。 “对了,通知下去,休战期间,咱们也开始造船,能够捕捞多少海货,就能够减少多少的粮食消耗。” 捕鱼袁崇焕也很熟悉,在宁锦的时候,他也没有少去觉华岛上吃鱼。 不过是没有想到,把捕鱼当做一项事业来做,只是一个劲的向后方要粮饷,也只有粮饷才符合各个层面的需求。 要是真的用捕鱼的方法,解决了一部分后勤问题的话,他当年的辽东总督,也就当到头了。 捞银子的机会少了,他的官职自然就不会稳定。 也只有到了平襄,他才能够做出一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咱们的手上没有造船的工匠。” 何可纲一阵头痛,带兵打仗他还是没有问题的,可要是治理一方,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出来。 这一阵子,忙的他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随便拼凑一些木筏总该可以吧?就这么决定了,反正就在海边,又不是跑到深海当中去。” 袁崇焕也是脑袋一拍,想到一出是一出,也是被食物的短缺给难住了。 至于会不会因此而死人,只要不是他手下的精锐,那管得了那么多。 “好吧。” 何可纲张了张嘴,想要劝说一下,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们就算是打下了这个地方,最后还是要送给朝廷的。 以后的隐患,以后再说。 随即对“一将成名万骨枯”这句话就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守在境城都护府的祖大寿他们,对于大明收复西平和广宁的消息,有什么变化?” 如今随着几人,在理念上的分歧,也已经貌合神离的分道扬镳了,现在袁崇焕在攻打国主李倧的时候,还得分出一部分兵力,防备着祖大寿他们。 “有消息称,祖大寿已经和皇太极的手下联系上了,正在寻求进一步的合作,他们互市的位置也选在了牛毛寨那个地方。” 对祖大寿的关注,何可纲可是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那是皇太极他们控制最好的地方,祖大寿那个老狐狸愿意?” 这次轮到袁崇焕诧异了,祖大寿连他都信不过,却偏偏信了皇太极,也不知道两人之间有着什么样的交易。 “不愿意也没有办法。” 何可纲面现无奈,他们身后的危险也不少,去往皮岛的时候,路过盖州和旋城,他们都没有沿海行军。 就是怕引起躲在红嘴堡刘兴祚的误会。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刘兴祚会在昨年,也就是崇祯三年(1630)被建奴再次俘虏,然后问斩。 由于崇祯的一连串手段,使得皇太极根本就顾不得前去找刘兴祚麻烦。 特别是在关内京师脚下一败涂地之后,只是派兵再次打了国主李倧一顿之后,就回去了。 而且这个时候,刘兴祚可是一直都有袁可立在撑着呢。 要想一举拿下的话,付出的代价,肯定很大,陆战可能打不过,人家还可以顺着海路一直逃往登莱啊。 水战可从来都不是皇太极他们的强项。 “刘兴祚是不是又在闹事了?” 辽东三岔河东边,现在有巨大影响力的人物,也就只有刘兴祚了,瓷器一直都在蛰伏,现在看到了建奴的软弱,若是不出来闹腾一下,袁崇焕都觉得会很奇怪。 而刘兴祚要是闹腾起来的话,影响的范围可就很广泛了。 要是袁可立再找上崇祯,给上一点支持的话,建奴背后的这一颗钉子,又会迅速的发展壮大。 当然。 这样的壮大,对于他袁崇焕来说,也是一个威胁。 他本来就和刘兴祚的关系不是很和睦,要是有机会报仇的话,肯定是眼睛够不眨一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的,现在也就是小打小闹,正在联系永宁,复州,金州等地一些想要脱离建奴的势力。” 袁崇焕只要一想到,刘兴祚的口舌伶俐,心中就是一阵发憷,当年他可是知道,刘兴祚怎么让努尔哈赤付出惨重代价的。 当时要是大明的反应快一点,朝廷给力一点。 或许现在皇太极的势力范围还要缩小一倍不止。 只可惜,最后还是因为朝堂之上有“能人”,硬生生的破坏了大好的局面,让大明一度陷入了困境。 “你在怕崇祯启用刘兴祚?” 袁崇焕眉头一挑,看着莫名有点不安的何可纲问道。 “放心,你看看现在朝堂之上,有几个以前的大臣?更何况是一个曾经投降过建奴,还做过建奴女媳的人。” 袁崇焕的自信满满,让何可纲的心里,好受了一点。 想想确实是这个理由,就算是他做了皇帝,也肯定是不会信任刘兴祚。 何可纲心底一突,暗道:难道自己真的有做皇帝的心思?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想呢? 偷偷的看了袁崇焕一眼,发现袁崇焕没有注意到自己之后,才装作整理消息,暗中斩断了自己心里不合时宜的想法。 他是想要回大明的,可不想要在这里孤独终老。 此时的袁崇焕心中也是不平静,只是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刘兴祚的年纪和他都是差不多的,可做出来的成绩,却是天差地别,以前还能够仗着自己大明总督的身份,看不起他。 实际上不过是因为,自己心中的嫉妒罢了。 当时,袁崇焕觉得,战功总要打出来才算,然而经历的多了,却又越来越佩服刘兴祚此人。 他还知道,当时毛文龙在的时候,也是看刘兴祚不顺眼。 理由恐怕和他都差不多。 当然。 掩饰一二,披上一层仁义道德还是很有必须要的。 可现在吗。 自己似乎也比刘兴祚好不到那里去。 人家刘兴祚好歹还有人护着,他却是一路逃亡到了平襄,往后还不知道大明认不认可他。 想想心中就是一阵烦躁。 自己居然也有一天成为了自己当年看不起的那种人。 还找了一个非常好的借口,没有人提起刘兴祚便罢了,可被人提起的时候,心中不知为何还是忍不住生出来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嫉妒。 “刘兴祚离咱们还很远,最先对上的也是皇太极,不用怕。” 袁崇焕的这一句话,像是所给何可纲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何可纲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平襄临海。 气候湿润,此时九月,也到了一年之中,收获的季节了。 随着袁崇焕下令防守之后。 朝-鲜的局势,立刻就稳定了下来。 国主李倧和他身后的那些贵族们,也都不紧不慢的做着收获的准备。 经过了差不多一年的战斗,他们现在也渐渐地熟悉了袁崇焕他们的打法,除了自己招募起来的士兵们,手上的中北不是很好之外。 其他的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袁崇焕带了的大明精锐很多,可要防守的地方也多,片撒出去之后,能够作为主力进攻的也没有多少。 只要避开了锋芒,剩下的就是慢慢的磨。 “袁崇焕快要退兵了,咱们的策略是对的。” 国主李倧观察着最前方,传回来的消息,心里琢磨了一下,精神振奋的说道。 “是个好消息,这次秋收过后,咱们还可以派人前去不但的骚-扰,只要袁崇焕没有办法在平襄立足,迟早咱们就能把他们赶出去。” 金尚宪本就是一个好战的人,和皇太极他们面对是如此,和袁崇焕面对也是如此。 “依我看,袁崇焕根本就没有办法代替大明,咱们一开始的猜测就是错的。” 一直以来反对打仗的崔鸣吉,此次又有了不同的看法。 “哦,爱卿有其他的看法?快说来听听。” 正在高兴的关头,国主李倧也很好奇崔鸣吉到底想到了些什么。 “大明的军队是很厉害的,从上次帮助咱们打退倭寇就可以看出一二,这次攻打咱们的士兵,看起来也很勇猛,可带着的兵器,参差不齐。” 崔鸣吉一边说,一边分析者自己的看法。 “所以这一支队伍,应该是大明的叛军,你我也都知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每一次中原发生巨变的时候,总会有这样的一支队伍,会来到咱们这个地方生存。 只要经过一段时间,都会撤走,所以咱们只要耗着,袁崇焕绝对坚持不下去。” 随着崔鸣吉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不少人也都心中一怔,仔细想想似乎也没有错。 历史上确实也有人抢占了他们的国家。 最后还不是因为最强大的那一批人死去,迅速的衰落了下来? 而且看袁崇焕和何可纲他们也没有带着子孙后代,就算是这些人打下了整个朝-鲜,他们能够口传给谁? 只需要小心那个多子多孙的祖大寿就成。 “爱卿说的有道理,天时和地利都在咱们,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和也一样会属于咱们,耗着便是。” 国主李倧点了点头,接着又道:“把这番话,也传给咱们的手下,心中有了希望,咱们抗争的力度就会更大。” 袁崇焕和国主李倧两人之间的战斗。 在临近收获的季节,悄无声息的暂时停了下来。 于此同时,要了境城都护府位置的祖大寿,如今却是笑逐颜开。 因为皇太极派来的得力官员,也已经到了他的府邸。 开出的条件很丰厚,让他根本就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 “用皮甲换取箭矢不是不可以,你们也都知道,我待得这个地方,没有铁矿啊,你们要是能够提供一点铁器的话,咱们的合作我可以继续让出一点利益。” 祖大寿唉声叹气的说道。 来人是罗锦绣。 在皇太极的手下的汉人当中,他不算是最出色的,可却是最能说会道的。 “祖大人,你也知道,我大清可没有足够的铁器,要不然也不会花费大代价找到你这儿来。” 罗锦绣说的理直气壮,一点也不怕,把自己的去电暴露出来。 身后有着两万铁器随之准备着,这也是他能够亲自前来,谈成这个交易的根本原因。 要是祖大寿不远意的话,憋了一肚子火的杜度,也不介意带领骑兵,好好的敲打一下,让祖大寿明白,在辽东这个地方,他们满人说话还是很好使的。 “那,能不能再加一点粮食,就是牛羊也好。” 战马祖大寿不是不想要,而是皇太极一定不会给他。 所以退而求其次,要一点牛羊,还是可以的,就看到时候,能够换到多少东西了。 咸镜北道确实物资贫乏。 短缺的东西也很多,特别是从盛京送来的一点卫生纸和香皂,更是他们急需的物资。 在以前没有便罢了。 可在用过之后,忽然断了,就让人很难受。 有时候,一种新的习惯养成,其实也就是奢侈的开始。 “牛羊啊,没问题,只要箭矢的质量不错,一切都好说。” 罗锦绣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 “你们什么时候,继续和大明互市?我们也可以购买一点卫生纸和香皂,肥皂这些东西。” “快了,皇上正在想办法和大明的人谈话,想来应该是没有问题。” “那么这件事就说定了。” 两人敲定合作的事宜,也而没有留下来吃顿饭,罗锦绣转身就走了,他好需要去往老寨(赫图阿拉)传话呢。 可没有多少时间耽搁。 送走了罗锦绣,隐藏在后屋的祖可法才走了出来。 “爹爹,十万箭矢答应下来,不会有事吧?” 他是祖大寿的义子,在几个儿子当中,也就这个义子做事最符合他的心意。 “有事?不会有事的,现在是皇太极他们求着咱们,就算是产量多一点,也离开认为咱们离开宁锦的时候,带走了足够的铁矿石。” 祖大寿一点都不在乎。 他当时选择咸镜北道是因为此地和建奴们接线,适合两家做生意,谁能知道,这一个意外的选择,居然让他发现了铁矿。 要不是自己的手下,精炼矿石的人太少,手艺不够利索,他都想要让自己的队伍当中全部更换成铁器。 此时他还不知道,茂山郡的铁矿储备量到底有多大。 “可我还是有点担心,你也知道,建奴从来都是不讲信誉的,要是知道了此地有铁矿的话,很可能亲来抢夺。” 祖可法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在辽东争斗了这么多年,建奴都是些什么德行,谁心里没有点数?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斗成双绝(二) http://.biquxs.info/ 在咸镜北道内发现铁矿,完全就是一个意外。 然而正是这一个意外,让祖大寿越发的任务,整个朝-鲜就应该是他们祖家的。 要不然为何经过了这么多的朝代,到了他这里,却发现了这样的一个有铁矿的地方?还不是上天想要借着他的手,打造兵器,从而收复整个高句丽? “想办法,把开矿的那些人都看管起来,还有,让你二叔,带人守着要道,防备着袁崇焕他们发现了咱们的秘密。” 相对于建奴,祖大寿更加害怕的就是袁崇焕和何可纲。 就算是被皇太极的手下发现了铁矿的存在,皇太极也需要炼矿的人,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可袁崇焕和何可纲就不会这样了。 那是会成为生死之敌的。 心里话祖大寿都已经替袁崇焕他们想好了:凭什么我们在前面打仗,你在后面开矿?有好处也不知道让出来一点? “已经在做了,不过咱们开矿的秘密,肯定是隐藏不了多久。” 祖可法此次前来,就是想要找祖大寿,商讨这个问题的。 只要大量的炼铁,不说别的,就是天空当中的浓烟就没有办法遮掩,除非只是小打小闹,勉强维持自给自足。 可眼看着这么多的铁矿石,小打小闹肯定是会让人不自在的。 “烟雾的问题?” 祖大寿是见识过炼铁的,他带来的士兵当中,没有转业的工匠,也是勉强提炼了一点,质量作为刀剑肯定是不行。 可要是作为箭头来使用的话,就没有一点问题。 “是的,还有就是燃火材料的问题,只能小范围的提炼精铁,大一点的话,咱们已经伤了五十一个人了,死了的就更多,所以······” 祖可法以前没有见识过炼铁是个什么模样,只是听说每一年大明精炼的铁矿就有不少,也而没有听说死了多少人。 轮到自己的上手,那种惨景,他都不敢去想。 只要铁水溅在身上,就别想着能够好过,硬生生疼死的都有许多,更别提有人不小心,让铁水浇在身上的。 那是连任何东西都能够化成一阵青烟的。 祖可法可不知道,现在的大明,对于炼铁这一块,技术可是已经很先进了,不但很少有事故发生,产量也是大的不可想象。 要不然也不会打造农具,卖给老百姓了。 “所以就要减产?这个恐怕不行。” 祖大寿起身在屋子里转悠了两三圈,然后停下道:“实在不行,就让当地的百姓去做最危险的那一道工序,他们死了也就死了,最多多给一点口粮。” 他带过来的手下,可不能再因为炼铁而出事了。 要不然离心离德的事情一定会出现,到时候,不用袁崇焕他们打过来,单凭自己的手下,就能够把他们祖家所有人扔在铁水当中化了。 “也行,就是这些人笨了一点,需要教授的时间会长很多。” 祖可法琢磨了一下,觉得可行。 不过隐患也是有的,就是被皇太极他们发现了铁矿之后,他们祖家就不是唯一懂得炼铁的人了。 到时候,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可就很难说了。 既然他义父同意这么做,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自己在多说,也是无济于事。 在祖可法走后。 祖大成就走了进来。 “大哥,你这样继续重用祖可法这个还在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 “祖家可是有不少的年轻人,现在怨气可是很大的。” “是嫉妒祖可法做事精干,还是愤恨自己不争气?” “看大哥这话说的,都是自家孩子,你把所有的大事都交给一个义子,谁也不放心是不是?” “胸怀放宽一点,现在是打天下的时候,别盯着祖可法不放了,说要是有本事,我让他领兵一路都行,没本事就给我好好的练本事。” “我也就说说,大哥别生这么大的气。” 祖大成连忙说着好话。 实际上在他的心里,也渐渐的看祖大寿不是很顺眼了,在辽东宁锦的时候,所有的官职都是大明的。 他们祖家能够多出来一个人领兵,实力就会大上一份。 现在在咸镜北道,这里可以说是祖家的产业了,继续让一个外人做事,还是做重要的大事,那肯定是不行的。 宗族的这种观念。 在团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结的时候,肯定会很团结,在有了利益纷争的时候,其实也都一样的互相下绊子,就看谁高明能够胜出了。 “我生气?我一点都不生气,要是所有人都是你刚刚说的这种想法的话,那咱们提前投降皇太极,或者把所有的权利,都交给袁崇焕好了,免得有人不识大体,最后不但自己身死,还要拉着整个祖家跟着一起倒霉。” 难得的,祖大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他就是想要用这种语气,把自己的兄弟们都一个个的叫醒,可看着祖大成满不在乎的样子,就知道这句话是白说了。 “出去吧,好好的静静,然后考虑一下,自己刚刚对我说的话,有那个地方欠妥。” 祖大寿无奈的叹息一声,拍着自己兄弟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留下祖大成尴尬的转了一圈,仿佛也发觉自己说的有多么的离谱,最后一跺脚,也走人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共患难或许很容易,可眼看着有了更大的富贵就在前面等着自己,谁也不会安耐住激动地心情。 然后,整个人的智商,就刷刷刷的往下掉。 仿佛一个智-障一样。 身边的人会对他失望,跟随的人也会觉得此人变了。 可事实,就是这样。 只有耐得住寂寞,才能够守得住繁华,几乎所有人都懂得这个道理,然而能够做到的却没有几个。 这也就是成功的人,和失败者之间的差距。 盛京的皇太极最近更是烦恼。 他接到阿敏送过来的最新消息,就从来都没有拿到过好消息。 记得第一次是因为大明的新式火炮,而现在又出来了一种巨大的箭矢,飞的更远,威力比火炮更大。 “怎么我大清就没有这样的人才呢?你们倒是说说看,大明还有那些隐藏起来的火器?” 朝会上,皇太极走下龙椅,扫视着满朝文武百官。 不由的他气愤,已经快要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还要他忍着,很辛苦的。 “都说话啊,难道都哑巴了,你们都是从大明出来的大臣,难道连这样的火器如何制作都没有见过?” 忽然回头,看向了黄立极,施凤来,温体仁他们。 没一个人都是曾经大明的重臣,当时的大明皇上,只要敢开口,就能够喷的皇上满脸的唾沫星子。 此时都像是鹌鹑一样的缩着脑袋,一句话都不敢说。 脸上的表情还要对面笑容,僵硬的可以。 “皇上。” 温体仁出列之后,跪倒在地,双手向前伸直,恭敬的样子,要是让崇祯看到,已经会惊讶不已。 还会来一次灵魂三问:“你的文人风骨去哪了呢?不是说好了威武不能屈的吗?这个算什么?” “说。” 皇太极目光一转,落在了温体仁的身上。 对于这些大明叛臣们的好感,在一次次的失望中,都快要磨灭了,好不容易出来的一个叫做范复粹的人。 却又被他给送到了之前的边市。 现在应该落在了大明人的手中吧。 心中暗道:可惜了,要是这样的人才多一点的话,我大清何至于如此。 他却没有想过,一个只会打仗,动用弓箭的族群,那会看得起工匠的手艺? 即便是偶尔有出众者。 也不过都是取悦于他们的手段罢了。 刘汉当年在盛京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他们多么的重视,要不然当时的李过他们,怎么会随随便便的就把人带走了? 温体仁可不知道皇太极心中的想法。 只是对于火箭这种新式火器,他的脑子里有点印象而已,虽然和书上记载的差距很大,可想来其中应该还是有关系的。 “阿敏大人说的火箭,奴才心中是有点印象的。” 皇太极一怔,就连气色不是很好的代善都惊讶的看向了温体仁。 “说来听听。” 皇太极语气一缓,仿若春风化雨一样,变脸的毫无痕迹。 眼神中还有着鼓励的意味,奈何趴着的温体仁根本就看不到。 “这个东西应该叫做火-药箭,北宋初期创制的弓弩火箭。由箭头和火药筒两部分组成。火药筒用布或纸卷成,内卷火药,尾部插有引火线,通筒内火药中。火药筒制成后缚于箭头附近。使用时,先点燃引火线,再用弓弩射至敌阵,焚烧敌方人马和粮草。” (本章未完,请翻页) 温体仁仿佛是背书一样,咕噜咕噜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宋人曾公亮《武经总要前集·器图》中也有记载和描述:“火箭,施火药于箭首,弓弩通用之,其传药轻重,以弓力为准。”” 随着温体仁的话音出口,站在汉八旗队伍当中的黄立极他们,也都是一阵意动,显然也是想到了曾经看过的这种火器。 当时他们可都是当做故事来看的。 一时之间没有想起而已。 在温体仁说话的时候,皇太极也在注意观察着黄立极他们的表情,他心中知道,要判断这些大明叛臣们说话的真假。 只有需要看着他们一起出来的其他人,有什么其他的表现就好。 此时看到了黄立极他们跃跃欲试,想要说话,却又没有机会,只能憋着的可怜模样,就清楚温体仁说的肯定是对的。 就是这个《武经总要》他以前可没有听说过。 回忆了一下,上一次进了关内,最后还带出来的不少的书籍,其中也没有这样的一本书。 皇太极目光闪动,对于阿敏的说法,他不认为实在夸大其词,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准去的情报才是最重要的。 听温体仁的说法,这样的火药箭应该也不是很大,只能够点燃粮草,想来威力不不行,不然蒙古人当时,也应该打不下宋人才是。 “大明的火箭可是很大的,你觉得要多大的弓箭,才能够射出这样巨大的火箭?” 皇太极问了很关键。 火药他们大清也有,现在能够制作火药的人,已经被安置在了盛京,虽然手艺肯定没有办法和李过他们带走的那一批人相提并论。 却也能够制作火铳发射所用的火药。 要是能够找到其中的诀窍,想来制作也会很简单。 “回皇上,那种火药箭,不是用强弓射出去,他是用火药来推进的,做小了能够发射出去,想必做大了的话,也应该能够发射出去。” 温体仁只是夸大了一点说词,没想道的就是,皇太极会问的这么仔细。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着自己想象中的火箭。 事实上,他说的虽不中亦不远矣。 看起来简单,上手制作可就难了,就是刘汉那么聪明的人,都是实验了不知道多少次才成功的。 没有一点底子,想要照猫画虎,也很可能画出来连猫都不像。 “放大吗?” 皇太极口中念叨了一遍。 “朕看施爱卿,仿佛是有话要说。” 偏听则暗,兼听则明,这一点手段,被皇太极用的是出神入化,特别是在面对这些大明叛臣们,急需要表现自己,然后得到重用的时刻。 施凤来极力的忍着心中的激动,当人不让的站了出来。 也学着温体仁的样子,来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脸上表现的更加恭敬,只是面朝着地面,皇太极也看不到。 可在他的心里,不管皇上看不看得到,恭敬一定要做到骨子里才成。 最奴才吗。 那肯定是要有做奴才的样子。 “奴才认为,温体仁说的话很有道理,在唐昭宗天佑元年杨行密的军队围攻豫章的时候,其部将郑潘就用过这样的火器,这个可是有史书记载的。” 施凤来可不会沿着温体仁的话继续重复一遍,要是那样的话,皇太极肯定更是不耐烦的。 所以就只能从更久远的年底啊,来证明这件事情的正确性。 而且越是年代救援,不是更加能够体现自己的学识渊博吗? “学识渊博”这一点很重要,非常重要。 文人吗。 总要体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才有着莫名的优越感啊。 “要怎么制作,你知道吗?” 施凤来的话,让皇太极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这么年代久远的火器,这么犀利的火器,为何唐灭了,就连最后的宋也没了。 难道是火器失传, 现在又重建天日了? 此刻不由的问道,心中还有着一点小激动,既然两位大臣都知道,那么是不是很也会有制作的方法? “奴才,不知道。” 施凤来说道,却让皇太极一阵失望,看向其他几位一直想要表现的大明叛臣,此刻却是一点想要表现的意思都没有。 心中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斗成双绝(三) http://.biquxs.info/ 表现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有表达的想法。 不想出头,不过是自己想要说的话,都被别人给说完了,要是此时跳出去,也不过是重复别人的说辞而已。 无论是黄立极,还是傅木魁他们,都是如此。 从书本上,偶尔看到了一则消息,此时刚好能够用到,至于具体怎么做,要是在大明的话,那都是工匠们的问题,而他们只提出问题。 要是解决不了的话,那就是工匠的无能,和他们提问题的人一旦关系都没,毕竟前人能够做出来的东西,为何现在就做不出来了? 至于是不是断了传承,又或者答应下来的材料都不合格,他们从来都是不会考虑的。 然而,在盛京这样做就不行了。 你既然提出了问题,就必须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然就是无能。 所以除了一开始有人摸不到状况,信口开河之后,却又做不到自己所说的,最后被降职处理。 也就是那时开始,朝堂上就再也不会有想要报答自己想法的大明叛臣了。 本着多说多做,多做多错的想法,都成了随波逐流,混一天是一天的人,也就只有在朝中贝勒们回去之后,说一些奉承话,拿到一点好处。 因为只有这些话,从来都不会错。 自然也就不会招来骂名,做多被冠之以废物而已。 皇太极看了傅木魁他们一眼,最后挑选了一位躲在最后面,一直以来都很少说话的王永光。 崇祯元年,任户部尚书,后改任吏部尚书。掌管朝延人事,坚决肃贪。 廉洁勤政,忠厚正直,敢于直谏。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最后却发现,不是人家不贪,而是贪的很隐蔽,当时崇祯接到这份卷宗的时候,都是一阵愣神。 合着朝堂之上,只要名声最好,最廉洁的人,原来都是贪赃枉法之辈。 后来就进了刚刚成立的工程队,再后来就遇到了皇太极入关。 本来还想着博一下,看能不能继续做官的,随后发生的事情就是,建奴只要奴才,不要官老爷。 只要能够做事的,不要耍嘴皮子,以此来体现自己清廉的。 一身的本事,在离开大明之后,忽然就没有了半点用武之地。 “你来说说,看看这各个火箭,到底是如何才能够做成。” 皇太极指着王永光说道。 “诸位都好好的听听,好好的学一学,往后总有用的到的地方。” 他不知道一开始有着很强烈的表现欲-望的人,为何都一个个的哑巴了不说话,可随着前面两人说出了火箭的出处。 虽然他们不会制作,可这里的大明叛臣很多啊。 总会有一两人懂得一点制作方法吧。 火炮和火枪他没有办法从大民够得到了,火箭总可以吧?还有就是,他还打算在大清举行一次科举,以此来选拔更多的人才。 要是此次这些儒生们有用的话,还能够介绍他推行科举的阻力。 带着这样的想法,皇太极就选中了一位看起来顺眼,气质沉稳的人。 本就缩在后面不想出头的王永光,此时也不得不站了出来。 “奴才见过皇上。” 先是学着温体仁他们,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然后才别扭的仰着头,看着皇太极。 “嗯,说说看,你对于火箭的打造,有什么新的看法。” 皇太极说着,一指温体仁和施凤来两人接着道:“他们两人,已经从史书上遭到了相关的文献,证明了火箭却是存在······” 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下去了,王永光心里明白,现在就是要他说出火箭到底该怎么打造。 王永光心中发苦,他能知道怎么打造? 大家学的不都是四书五经吗? 偶尔涉猎一点杂学,装-逼的话都已经被这两人说完了,他还能够说什么? 没看到其他人都已经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动不动了吗? 还不是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只有这些。 “新的看法···对,奴才有新的看法···” 王永光口中说着颠三倒四的话,脑子却在不断的思索着,到底该怎么跳出这个困境,要是答非所问,或者回答的不够好。 自己可不想前两的温体仁和施凤来两人这么幸运。 建奴可是会杀人的,就算死不了,曾经的范复粹就是榜样,满大街的扫马粪,不是任何人都能够一直坚持下去的。 皇太极心中一喜,有新的看法?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就说明,他们大清也有可能打造出和大明差不多的火箭,只有代善恶狠狠的盯着王永光,他是旁观者。 旁观者清。 此时他可是看出了王永光拖延时间的蹩脚行为,只是现在在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在恐惧着大明火箭的强大。 他没有办法说出王永光是在撒谎。 一边恶狠狠的盯着,心中还盼着王永光真的能够说出点有用的东西。 “奴才是这样想的,大明的火箭,现在才拿出来,肯定是研究了很长时间的,也和书上的一些记载不同。” 王永光看到皇太极,满意的点了点头,显然心中是认可了他的说法。 而他就像是得到了某种鼓励,脑子转动的就更快了。 “所以咱们要想做出和大明差不多的火箭,也必须找人改良,研究一下才行,毕竟有很多东西,说是说不明白的。” “还有就是给工匠们提高一点好处,这样也能够激励这些人,好好的给咱们干活,最好设置一个专门管理如何打造火箭的衙门······” 王永光说的很多,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工匠很重要,自己的管理也很重要,就是如何去做,一点都没有说。 皇太极都快要听糊涂了,到了最后,才发现问题没有解决,自己还得重新建立一个衙门。 “说不明白,也说点出来听听。” 皇太极挥手打断王永光的长篇大论。 噎的王永光一时说不出话来,眼看着皇太极面色正在变黑,只能绞尽脑汁的想一些,说了他也同不懂,还觉得很厉害的东西。 “这个对火药的要求很高,首先要最好的硝石,木炭,还有硫磺,当然一些药材也不能够缺少。 接下来就要像炼丹一样的,分配好数量多寡,还要按照君臣佐使配伍······” 说着说着,他就把火药的配置说成了抓药,熬药的方法。 听得站在队伍当中的黄立极都是眼睛发直,在皇太极的眼前,说这种事情,皇太极听不出来,难道宁完我,范文程他们听不出来? 是嫌命长了,不想活了,还是怎的? 随即悄悄的看了看前面的宁完我和范文程他们一眼。 发现这些人都在静静的听着,虽然从背后看不出面上的表情,可严肃的样子,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心中不由的一怔,暗道:难道这些人听不出来,这就是抓药的流程吗? 思索了片刻,才恍然大悟,原来都是怕被皇太极问道,从而回答不上来,所以都在装糊涂。 反正以后要是真的出事了。 也不是他们的错,完全可以一推二五六,全都是收了王永光的蒙蔽,自己也是不知啊。 忽然。 黄立极发现,此刻的盛京朝堂,可当年加大明的朝堂,也没啥两样。 接着自己也做侧耳倾听状。 努力的让自己认真的听进去,仿佛此刻王永光说的,正是他一无所知的奥秘。 这一说,就是差不多半个时辰。 皇太极有没有听懂不知道,可说话的人王永光却是说的口干舌燥,嗓子冒烟。 “说完了?” 皇太极已经回到了龙椅上坐着,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语气当中也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 “说完了。” 王永光因为长时间趴着仰着头,现在不但说话声音嘶哑,就是连脖子都仿佛不是他的了一样。 “诸位爱卿有什么看法?” 除了汉八旗,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他们听都没有听懂,能够有什么看法? 不是应该找汉八旗的人,或者城里的那些工匠们问问吗? 问他们有用? 正在所有人面现茫然的时候,忽然从侧门进来一名小太监,在皇上的耳边耳语了一阵,然后就见到皇太极的面色,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慢慢的扩散出了满脸笑容。 随即一阵哈哈大笑,结束了这次的朝会。 御书房中。 屋子外面的守卫,已经多了三倍。 代善是下朝之后,被皇太极特意叫过来的。 在太监的带领之下,走在熟悉的宫中,却又感受到了一种陌生之感,在以前他可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侍卫。 是有大事发生吗? 心中的疑问重重叠叠,很快就被领着,没有通传,就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当中,不但有皇太极,还有他早就认为死去的儿子--硕讬。 此时的硕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讬,没有在雪地中狼狈的样子,洗过澡,换了一身合身的衣服,仿佛满身的疲惫,也都被换了下来。 “代善来了,快来看看你儿子,他可是带回来了大清崛起的希望。” 皇太极朗声说道。 在硕讬没有回来之前,只是一份希望,虽然渺茫。 现在希望成真,由不得他不高兴。 此时他的手中还攥着厚厚的一叠薄薄的羊皮纸,说话的时候,还扬了扬手。 代善先是给皇太极行礼,之后才目光复杂的看着硕讬,他不喜欢的儿子一共有两个,一个就是岳托,另一个就是硕讬。 而随着岳托在永平战死,硕讬出行雪山以北的国度,一去不复返,他都没有多少的思念。 他也明白,自己的这个儿子,为何一定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做一个只有一线希望的尝试。 除了想证明他自己的能力之外,也是想要告诉代善,他硕讬不需要靠着父辈的荣光。 此刻,他进了御书房之后,硕讬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再也没有了多余的情绪,就能见到父子之间的关系,闹得有多僵硬。 皇太极是知道代善和硕讬之间的关系的,以前只是听闻,现在亲眼所见,心中就不是滋味。 却也没有随意的表现出来。 本来,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此时的硕讬,会跟着阿敏屠戮大明城池的百姓,连带着被削掉了贝勒的头衔,降为了固山贝子。 可有了崇祯,不但大明的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就是大清的许多人物,也跟着发生了命运的偏转。 硕讬还是贝勒,此次又有了更大的功劳,以后单独领一军也是可以的,虽然现在还很年轻。 “回来了?” 代善语气复杂,想了好一位,也只说出了这么一句。 “嗯。” 硕讬的回答更加简短。 而且这个字,就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一样,让代善面子上不是很好看,然而当着皇太极的面子,却也没法计较。 “硕讬带回来了,咱们需要的火器,朕也答应他分家之后,另立门户,这一点你自己把握一下。” 皇太极说的,就是刚刚硕讬提出来的要求, “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代善多看了硕讬一眼,以前看硕讬怎么看都不顺眼,此时将要分出去的时候,却不知为何又舍不得。 心中矛盾的很。 “既然这样,那就说定了,他以前也就在阿敏的帐下做事,现在回来了,休息一阵子,就带兵去牛毛寨驻守吧。” 硕讬还以为自己要继续回到阿敏的帐下听命。 谁知最后居然把他派去了牛毛寨。 牛毛寨已经被他们满人打下,有很长时间了,也就当中出现了一次刘爱塔事件,才会丢掉了一次。 此次派他前去,是不是那个还没有死的刘爱塔,又要出来兴风作浪? “去了哪里,就好好的盯着咸镜北道的祖大寿他们,可不要有一点的大意。” 硕讬一怔,心中暗道:原来是为了祖大寿,才派他前去的,还以为是为了刘爱塔呢,看来在他走后,大清是发生了一些大事。 “臣,领旨。” 硕讬胸膛一挺,单膝下跪行礼道。 “是个威武少年,这次你的功劳,朕就不忘出去宣传了,咱们的老对手大明,可是要防备一二的。” 皇太极是怕了大明的探子了。 他有理由相信,上一次,出盛京,联合林丹汗一起攻打大明的消息泄露,区中个都有大明探子们的功劳。 以前是他们给大明掺沙子,现在却是反过来了。 除非是盛京之中,没有一位汉人,要不然,皇太极看谁都像是密谍。 “暂时委屈你了,以后有机会了,立刻给你补上,你的英勇值得所有我大清的勇士们知道和学习。” 皇太极上前,拍了拍站起来和他差不多高大的硕讬肩膀。 “只要能够让大清强盛,没啥委屈的。” “那你就说说,这一路的见闻吧,也好让我们两个多点见识。” 随着硕讬说起,一路上的经过,无论是皇太极,还是代善,在听着的时候,心底已经蒙上了一层忧虑。 一直生活在辽东的他们,还真不知道,一直往北边,是有一个和大明差不多强盛的国家的。 而正是知道了罗曼诺夫王朝,也让他们的饿眼界大开了一点,从而更加觉得自己的大清是何等的艰难。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六章斗成双绝(四) http://.biquxs.info/ 在皇太极的想法之中就是,一旦被大明打得没地方去了,就回到白山黑水之中。 量大明的士兵,也没有办法,在那么冷的地方,去找他们拼命。 可现在忽然发现,在身后还有一个更加能够忍受寒冷,更加强大的国家,这个决定就有些草率了。 生存在两个强大的国家之间,时刻提心吊胆的,生怕身死族灭,一般人还真就没有办法控制住心中恐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之外,除了睁眼能够看到的大明,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患?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 “其实这一点,我早就应该料到,当年蒙古人强大的时候,可是一口气打到更北边去的,要是那边被有国家的话,你认为成吉思汗会下那么大的力气?” 在发现了和他们不一样的人之后,皇太极就默默的找着各种关于北山以北的消息。 只是从书上看到的,可自己听到当事人说出来的,都是两回事。 “那个叫做米哈伊尔·费奥多罗维奇·罗曼诺夫的人,给咱们的火器图纸,是不是真的?” 代善很快就从这场让人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罗曼诺夫王朝,离他们还是远了一点,近在尺尺的大明才是他们当前最想解决的隐患。 要是能够拥有比大明还要厉害的火器,入主中原的话。 那么罗曼诺夫王朝就算是打过来了,他们也有着更广袤的土地和其周旋。 “要找工匠试过之后,才会知道真假,还有就是上面的文字,咱们没有办法找人破译,就是不知道咱们的工匠能不能看懂图纸。” 皇太极第一眼看到图纸的时候,是开心的。 然而打开来看过之后,却是满心的郁闷,不识字啊,他能怎么办? 就算是硕讬,和人家对话可以,虽然说话时,也是磕磕碰碰,结结巴巴的,可他也而不懂得识字啊。 想要拿出去找一些大臣们破译,他都找不到这方面的人才。 就是那些大明的叛臣,一个个的说满语,流利的比他们一些满人说的都好,蒙古语也一样的没有问题。 可要想学会罗曼诺夫王朝的语言,难度就很大了。 不是他小看大明的叛臣,实在是就算学了,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正确的。 代善张了张嘴,看向了一旁站着的硕讬。 “别看他,他也不会写,要是说几句平常话,还可以,识字就免了。” 这种事情,没有办法强求。 皇太极也清楚当中的难处,给了硕讬一个安慰的眼神。 “咱们的铁器储备也而不够多了,要是全部锻造换成箭矢的话,根本就剩不下多少。” 代善嘴角抽抽,他们女真人生活的太苦了。 粮食,铁器,各种生活用品。 什么都缺少。 以前没有卫生纸和香皂的时候,也没有见到多么的困难,然而使用过之后,却就再也离不开了。 奢侈品忽然变成了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品,很难想象,要是以后和大明继续互市,会丢出去多少的利益。 皇太极心中的兴奋,被泼上了一盆冰冷的水。 有了图纸,虽然上面的字不认识,照猫画虎也能够摸索,可没有了原材料,才是个大问题。 “那就收集所有的铁器,铁锅,菜刀都收集起来。” 皇太极发狠的说道。 他就不信凑不出来打造火枪的铁器,不就是砸锅卖铁吗? 以前和八大晋商的交易,他们也是积攒了一点家当的。 “民间倒是无所谓,粮食的短缺,早就没有多少人家生火做饭了,就是那些贝勒们恐怕不会同意。” 习惯了大明的铁锅,带来的美食滋味,谁还愿意回到曾经茹毛饮血的时代。 都说生活越过越好,现在却是越过越回去了,是几个意思? “不同意?不同意也可以,他们只要交出来足够的铁器,用于打造火器,也可以让他们留着铁锅,要不然就去辽河的边上,打下大明的营地,也行啊。” 皇太极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在没有铁锅的年代,他们也不是一样的过来了吗? 怎么享受了几年有铁锅的生活,就活不下去了,这是什么样的道理? 看了代善一眼,皇太极下着狠心道:“就从朕开始,往后我所有的一切,都换成陶瓷或者石头的。” 代善心中一突,这是要搞出来一个大的? 大清还经得起这样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折腾吗? 随后又想到了一个更加不容忽视的难题。 “那些僧人怎么办?他们使用的金银和铁器,也不再少数?现如今的寺庙林立,时间一久,大清可都是只知道僧人的名号,而不知道大清还有皇帝了。”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都是当前亟待解决的。 代善哪怕是见到了皇太极脸色不好看,可该说的还是要说。 “奸民欲避差徭,多相率为僧,现在出家的人,已经快要比干活的人多了,长此以往,恐怕今年的冬季,难了。” 皇太极烦躁的在御书房来回的走动着。 僧人现在也是一个大问题。 他是知道大明的僧人,现在是怎么生活的,全部都被崇祯送去了工程队干活,不干活就没有发吃。 他在代善没有提出这个问题之前,就有想过,要不按照大明的办法来办散了。 可思前想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执行。 两者之间手中的权利都不一样,那能够勉强此地的僧人,放弃手中的权利。 “以前修建的寺庙,可以留着,往后不可以在建,还有就是所有的僧人数量要控制,不能再多了。” 皇太极没有办法一下子全部推倒。 只能慢慢的来。 “还有让该部贝勒大臣,务必再详确稽察,先经察过可以留下的有多少?后违法新造者有多少?其违法新造者,务治其罪。” 这也算是给各个贝勒们了一个特殊的权利,相信有的是人,有办法让这些寺庙多吐出来一些好处。 要是能够因此补贴在朝政上面,那就再好不过了。 代善静静的听着,没有上朝堂商议过,也只是一个大概的说法。 只有硕讬还不知道,他的父亲和皇上两人到底说的什么。 打仗和治理国家,那都是两回事。 皇太极的烦恼,崇祯不知道。 崇祯的快活,也是皇太极不曾体会的,湖广的赈灾,在他全力推动下,已经渐渐的接近了尾声。 让更多的百姓们活下来,崇祯是做到了。 剩下的就是建设,有张国维在,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就是扬州将军的人选,他还没有确定,这一次虽然不是打仗,可陆鸿轩处理事务的能力也只是中规中矩。 跟随者一起去的孙承宗也承担了一些地方治政的任务。 总体来说,不是很出彩,却也没有多少错漏。 也就孙传庭面对南京,压力大了一点,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他已经派人前去给孙传庭做征兵工作了。 想必只要兵力足够,南京的那些人,就能够乖巧很多。 这几天,他每天不是回宫陪着自己的皇后和儿子,就是陪着袁可立去看戏,又或者在京城中转悠一下,体察一下民情。 算着日子,王冲也应该快要往回走了。 回京师当中维护治安的都是一些娘子军,也不是个事,虽然看起来很养眼,可有许多需要处理的事物,还是不方便。 “今日咱们去城外看看?快要秋收了,也看看庄稼涨势如何?” 崇祯转悠到了快到城门的街道上。 他自从回京之后,已经很少出京了,一个是为了安全,另一个则是身上的事务繁忙,实在是脱不开身。 “辽东李将军不是送来了一个叫做濮兴德的人吗?听说是违反了军纪,皇上不去看看审理的如何了?” 最近跟着崇祯走的很近,袁可立也知道了一些曾经听都没有听说过的消息。 “不去看了,相信军法部的人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左右就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自以为是的插手军政上面的事情。” 崇祯摆摆手,表示自己刚歇息了几天,可不想累着了。 “那么郑芝虎的事情呢?我记得他还给你送了一个小美人,你不想要去看看?” 说起郑芝虎,崇祯就是满心的郁闷。 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他有这种不良嗜好,送来的美人,看起来就像是个搪瓷娃娃,可年岁那么小,真当他是个畜生不成? “小美人?什么小美人?你可不要诬陷我,要知道诬陷皇上可是要定罪的。” 崇祯撇撇嘴,以前看而没有想过,袁可立这个老头,居然也是一个“招人烦”的家伙。 想要看他的笑话,还都写在了自己的脸上。 还记得他昨天刚刚被周皇后拉过去,见小美人的时候,那种憋着笑,却又忍着严肃的样子,崇祯心里就恨得牙痒痒。 对于还没有见过面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郑芝虎,已经没有任何的好感。 要是真的送他一个正儿八经的美人,他说不得还要念一句好,就凭这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 崇祯已经决定,见到郑芝虎的时候,一定要他好看。 至于怎么个好看法,他暂时还没有想好。 “诬陷?老夫可不敢诬陷皇上,不过说真的,琼州一年三熟的稻米,是不是真的?” 袁可立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 可是吃惊不小。 要是真的的话,那么大明的粮食绝对够用了,就是来年向皇太极他们发兵,也是绰绰有余。 “一年三熟是真的。” 谁老实话,崇祯是知道这件事情,本来还想着扬州拿下之后,稳定一年再拿下徐州。 要不然他的控制范围不够,就是有好处,也落不到百姓的手里。 现在道院也有人,专门研究如何然水稻,可以更加的耐寒,耐旱,还要提高应有的产量。 有点成果,可成果不大。 就拿今年来说,秋收之后能够增产,也只是比去年多了一点,而且由于种子稀少,没有办法大范围的使用。 实际上的好处并不是很多。 崇祯现在最希望就是出现一个他记忆当中的“袁老”那样的当代神农,不然之后的几年,大明可就要一直在饥荒之中刚度过了。 不是他的政策不够好。 而是现在的百姓们吃饱了之后,生产的孩子们多了,从各地的母婴医馆当中的数据表明,人口正在因为解决而来温饱之后。 大幅度的上升。 现在孩子还小,吃的很少,要是再大一点的话,没有额外的粮食储备,那就是一场灾难。 说一句题外话。 母婴医馆现在正在慢慢的被大明所有人接受,毕竟各个方面都是专业的,到目前为止因为难产而死的人,下降了足足九成九。 也就实在是运气不好,没有办法的,才会死去。 袁可立可不知道,在刹那间崇祯的心中到底闪过了多少的念头,考虑了多少的事情。 只是惊叹的说道:“一年三熟啊,要是整个大明,都是这样的土地该有多好。” 饥荒不在存在,战争是不是也就没有了? 袁可立的奢望很小,却又很大。 “其实在世上,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只要随便洒下粮食,就能够生长出足够吃的食物的。” 崇祯忽然说道。 这一次,不但袁可立大吃一惊,就是跟随在身后的卫江,也是吃惊不小。 都知道,皇上别看年轻,却从来都不会信口开河,此时能够说出来,就说明是确有其事。 “那个地方?” “可以说是极乐之地,也可以说,到处都事僧人的地方。” 崇祯把目光投向了西边,哪里有什么也只有他知道。 天竺,一个他查到资料之后,都无法想象的地方,或许在后世总有人任务那个地方脏乱差,可在这个时代。 那个地方就是天堂。 能够养活所有人的天堂。 广阔的土地,肥沃的随便撒点种子,不需要精工细作,就能够长出足够的食物,想象就让人嫉妒。 怎么好地方,全都是别人的? 袁可立顺着崇祯的目光也看着远处。 “西天?极乐世界?不是说那个地方是死人去的吗?难道真的存在?” 崇祯一阵无语。 他不就是说了一句:原谅你是佛祖的事情,我的任务就是送你去西天极乐见佛祖。 现在已经被人用到了这些地方。 “那个地方叫做天竺,远的很呢,按照现在的大明,要是在发展十年时间,或许可以和那个地方产生交集。” 对于海洋之间的距离,崇祯的想法很模糊,前身是一个穷-屌-丝,别说是出门旅游了,就连出省城的机会都不是很多。 更不要说是出国了。 心中想一想,然后在地图上找一找,看一些图画之类的东西,满足一下好奇心也就够了。 所以说起来头头是道,也不过是给一些人画一个大饼。 为的也就是以后的航海路做准备而已。 相信他今日和袁可立之间的谈话,很快就能够被更多的大臣们知道,对于土地的贪婪,是没一个人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崇祯还就不信了,一个流淌着蜜和黄金的地方,就没有人想着去看看?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七章斗成双绝(五) http://.biquxs.info/ 在一个合适的年代,画上一张巨大的饼,还是一个几年以后,有能力了,可以验证的大饼。 绝对是会让人疯狂的。 相对于一直在西安府待着的卢象升,画出来的棉花饼子而言,可要高明了许多倍。 崇祯没想过和袁可立的对话能够瞒住其他人,却也绝对不会成为烂大街的秘密。 所有想要拿到崇祯画着的饼子,现在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崇祯的规划来走,要不然就会失去这个能够搭上车的机会。 这也是崇祯感觉到,自己手中清理出来,可控制的地盘,越来越大的时候,防止某些人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小心思。 大明要发展。 稳定最重要,错过了现在这种最好的黄金时代,要是把所有的麻烦都堆积给后背,再想要改变一些根深蒂固的东西,就很难了。 崇祯需要的是,有些人能够认清现状的走出去,而不是一直在大明的一亩三分地上折腾。 总共就这么一点蛋糕。 再使劲的折腾,能够多出来一些不成? 想要更多的财富,可以出去抢啊,别讲什么仁义道德,谁能拿到多少,都算是自己的本事。 当然,这些话崇祯不可能说出来。 更不会有任何的一点明示,最多就是引导,然后用一些政令手段,给出一点补偿。 还在为一年三熟的琼州,哀叹不已的袁可立,此时是真的惊住了。 愣神片刻之后,又神经兮兮的左右看了一眼,想要看看有没有人偷听到他和皇上的谈话。 只因他心中明白。 要是皇上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会引起多少人的疯狂。 虽然朝堂一直在皇上的控制之下,军队也是一样,可总会有人用着各种办法,想要去拿到最大的一大好处。 都是张口闭口不谈利益的人,可骨子里,谁会嫌弃自己富有了? 还不是有了还想要更多? “别怕,周围都是朕的子民,就算听了去,又能如何?” 崇祯瞧着这位颇为可爱的老人,装作满不在乎的说道。 也确如崇祯所言,别看他出行的时候,身边的护卫不多,可暗中保护他安全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 袁可立一瞪眼睛,随即反应过来,崇祯能够说给他听,也就并不是多么秘密的事情,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就会付诸行动。 此时也而不过是借着他的口,向外面传达一个消息,“都安宁点,不然就没机会了”。 也算是给了他们袁家的一个天大的人情。 “皇上可是连老夫也算计进去了。” 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袁可立叹息一声,知道自己袁家在他走后,是不会因为某些原因衰落了。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还可以换一家,比如说沈家,你看怎么样?” 话说的这么明白,其实就是在给当年那些为了大明出过力的大臣们,一点补偿而已,虽然都是补偿在了后代们的身上。 不过,这也正是他们想要的。 “又在消遣老夫。” 袁可立立刻就不愿意了,既然已经把消息说个他听了,最多以后拉上沈家的人一起就成,可不能放弃这么大的一个人情。 “不过,要是皇上真的想要派人去往天竺的话,大明的这一摊子,就得迅速的解决了才行。” 崇祯竖起三根手指头,晃了一晃道:“三年,最多三年,从西边一路往过去走的话,需要等的时间太久,还是乘船的速度最快。” 他觉得只有积蓄三年的时间,大明的航海技术,才能够普遍跟得上自己得到计划。 移民是个大问题,他可不想最后,因为船不行的原因,失去更多的大明子民,那都是将来要布局天下的巨大财富。 每损失一位,他都要心疼好久。 “也是,现在的海船,和以前的根本就没法比,想当年,郑和下西洋的时候,舰队有多威武,和现在的小舢板相比,根本就没办法远行,也就在家门口扑腾两下。” 在登莱,袁可立也是建造过水军的。 而水军的训练,和陆军是两回事,不但周期长,而且需要更多的实战经验才行,要不然也不过是回划船的一群船夫。 在海里捞几条鱼还成,打仗就不要想了。 不过,鱼也是财富,这件事情,皇上也一直在做,只要等到合适的机会,这些开着大型捕鱼船的船夫们,瞬间就可以摇身一变,成为为大明开疆扩土的水军将士。 当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件事情还很遥远。 需要准备的事物还很多,大明的内部要平静,周围的一些有能够威胁到大明的势力,也要铲除干净。 不然。 外面在开疆扩土,家里却要遭了劫匪,无论是谁,只要哟想到那种糟糕的局面,都会六神无主。 “那么,皇上什么时候向皇太极发兵?” 经过了连日来的交流和观察,袁可立可不相信崇祯皇帝是一个不记仇的人。 指不定在什么地方憋着坏呢。 皇太极三番五次的攻打大明,因此而死去的大明子民简直不要太多,要是不报复回去,他的名字可以倒着写。 “发兵?暂时不会,辽东那个地方还是很冷的,卢象升不是要去吐鲁番吗?要是有了足够的棉花的话,很快就能够成行。” 实际上吐鲁番,崇祯也在惦记着。 那里面的物资储备可是很多的,别看到处都是沙漠,能够种植粮食的地方也不少。 就是往那边修路,实在是麻烦了一点。 袁可立去过辽东,也知道那个方向是怎样的艰苦。 要是御寒的衣物不够的话,是真的能够冻死人的,曾经的大明可以不在乎死多少人。 朝堂上的皇帝和文武百官,关注了也只有自己的利益,还有就是能够名垂青史的机会,现在的皇上可不这样想了。 从这一次,湖广赈灾的力度,就可以看得很出来,皇上是很在乎平民的。 和他们这些只在嘴上说说的人不同。 想到这里,就对南京的那些人默哀片刻。 还行等着皇上服软,或许等着等着,就会等到一副枷锁吧。 随着雍州和冀州两地最先稳定下来,来京师的人就更加的多了,繁华总是最让人向往的。 而且经过来京师的人,回去之后的宣传。 总有更多的年轻人,想要过来看看。 街道上人来人往。 就是少了一些沿街摆摊的小商贩,不过推着车子满街走的流动商人还是有的,前提就是不要堵路。 干净的街道上,小孩子们疯跑着,叫喊着。 随着生活的好转,还有一些对小孩读书的补贴,家庭的负担减轻了,大人们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带着孩子们出门长点见识。 “今天应该是学校放假了。” 袁可立在高阳县教过书,或许在所有的教书先生中,他可能是年纪最大的一位。 “嗯,放假了,这一次的假期应该很长,不过这些小家伙们可就要头痛了。” 崇祯看着一群欢快的小孩子们,想着而他在另一个世界所经历过的上学时光,最怕的就是下课,放学和放假。 因为那意味着,写不完的作业。 想要出去玩? 不好意思,先得把作业做完,不然老师有的是办法收拾。 “你是说一些学业?” 袁可立自己也是读过私塾的,虽然现在教的东西不一样,可教育的方式却是大同小异。 也就上了中学之后,才会换一个方式教育。 毕竟,那个时候的孩子们也都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引导为主,学业虽然也不能够放下,却只对其中最聪明,也最能学的孩子们多加一点学科。 整个大明要想走的更快,走的更稳当,需要的就是聪明人,而不是流水线上出来的那种普通人。 当然普通人也一样能够创造极致,不过是分工不同而已。 “是啊,你可能想不到,现在看着这些孩子们,很喜欢读书,要是经过两三年之后,他们绝对会想着回去种地。” 崇祯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他说出来的话,没有一点说服力。 都知道,读书才有出路,现在则是多了一条路,那就是去当兵。 现在多数的小孩子们,都是为了一口吃的,才想着去学习的,就是家人的浅薄见识,似乎大都也是这样。 只有那些出身不错的孩子们,想的就多一些。 家教影响不同,最后小孩子们对于整个周围的认知环境也不同。 要是这一代小孩子,不知道努力的话,或许到了年长之后绝对会痛恨自己,没有好好的读书。 从而把自己没有做到的事情,压在下一代人的身上。 只有袁可立没有办法想到,有免费的书不读,想着回家种地,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想法。 两人走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走停停,然后就走到了一处贴着告示的地方。 最醒目的位置,写着招收学员的消息。 崇祯是看不到的,不过有人会替他挤进去看看,然后说给他听。 “桂英办的学校开学了?” 崇祯眉头一挑。 他是知道这个学校的,就是选择见识的校址,都选了好几个地方,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到最后因为两位皇后的支持,给出的金元很多。 就开始了更大规模的扩建。 到底建成了什么样子,崇祯只是看过简单的图纸,还真不清楚具体的模样。 只是听说用工很多,也很讲究。 就连名字都变了,从原来的“百工技术学院”,变成了一个叫做“皇家百工学府”的名称。 仿佛只要挂上“皇家”两个字,立刻气质都不一样了。 招收进来的学子们的身份也会不同似得。 “这个学府,培养的全部都是手艺人?也就是说都是工匠?” 不是袁可立看不上工匠,而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工匠的划分,还真的不怎么样。 “是啊,都是工匠,不过现在取消了工匠户籍制度,改变成了一种特殊的职业。” 崇祯得承认,他的老祖宗,弄出来的工匠户籍,是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可好的一点就是,把工匠们的手艺,全部传承了下来。 而能够开办培养工匠的学校,崇祯还是独一份。 就是原来的翰林院,都没有现在的“皇家百工学府”的规模大。 袁可立早就知道,现在的皇上是看不上儒学的,可也没有想过会把百工的地位提升的这么高。 难道是想要把墨家的学说,提升出来作为显学使用? “皇上是喜欢的墨家?” 袁可立试探的问了一句。 墨家的学说,他也看过,相对来说,还是儒学更能够让皇帝喜欢。 “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只是想要给大明的子民们多一个选择的机会,让他们知道,不是只有做官和种地,才能够吃饱饭,才能够出人头地的。” 多元化的工种,会产生一种多元化的社会效应。 单一的土地种植,肯定是会限制一部分劳动力,土地不够用了,又没有手艺谋生,肯定是会有更大的社会问题产生。 要是都一窝蜂的想要去读书做官。 那么其他的工种,谁去做? 长此以往,大明还怎么发展?全部都是做官的,开支又从哪里来?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是没错,可不能弄成唯有做官高,哪怕是正正经经的经商赚钱,养家糊口,那也是本事不是? 搞明白了崇祯的真实想法,袁可立若有所思。 他是知道,在韩爌做内阁首辅的时候,有一个叫做“卫道”的计划,虽然还没有展开就被皇上扑灭了。 可因此而延伸出去的思想,还在继续流传。 各个县城,所有的小学,想要招收一点儒生去教书,都没有前去应聘,可见这种保守的风气到底有多坚固。 不过他也知道,这些儒生们也快要坚持不住了。 眼看着,各个小学都还没有读完的人,都被迫着暂时辍学去各个需要的地方做官了,谁不是看的眼珠子发红? 皇上宁愿要一些,自己培养出来的那些,刚刚学了几个字,还懂得一点数算的人,都不愿意用他们,如今也就憋着一口气,看谁先妥协。 至于以前的那些儒生们的福利和特权,肯定是不会再有了。 崇祯看了一圈,围着的人山人海,都是在好奇,这个“皇家百工学府”到底是在教什么东西。 “去个人打听一下,招收的学子,现在有多少了?” 崇祯站在外面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能从数字上,看看大明的百姓们,对于这种工匠手艺的排斥有多大。 此时连工匠学徒在大明都很吃香。 那也都是以前就存在的手艺人,只有更多的人去学,这每一门手艺才能够推陈出新。 也只有工匠的基数大了,他也才能够进行下一步分级。 更厉害的工匠,肯定是要享受更好的福利了。 不大一会,前去打听消息的人,就回来了。 “你是说,现在就是看热闹的多,真正报名的没有几个?” 崇祯一愣,事情和他想的都不太一样,难道这些人,都想要回家种地不成?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八章斗成双绝(六) http://.biquxs.info/ 崇祯不明白那个地方出现了问题。 虽然“皇家百工学府”学习是要钱的,可前面的“皇家”两字,已经可以让很多人跃跃欲试才对啊。 怎么会是打听看热闹的人多呢? “再去打听一下,看看那些人为何只是在观望。” 崇祯的养气功夫如今很好,并没有为这件事情生气。 发现问题,就要解决问题。 生气是没有任何的作用的。 “让袁老见笑了,桂英也是一片好心,想要让更多的人吃上饭,所以才心血来潮的想要开办这样一个学府。” 崇祯给袁可立解释了一下,这个学府的来历。 然而,落在袁可立的眼中,那就是“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昏君典范。 为了博取自己喜欢的女人好感,拿一块地,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做一件看其来很不靠谱的事情。 这个和古时候“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有什么两样? 高桂英不识大体,皇上在此时可是个公认的聪明人。 怎么也跟着瞎胡闹? 袁可立的眼神诡异的看了崇祯一眼,很好的掩饰了心中的想法,他不需要说出来,只要皇上自己能够醒悟。 及时止损,应该问题不大。 毕竟。 工匠不在学院当中学习,也是可以在别的手艺人身边学习啊。 反正费不了多少事,还不如把这个学院留着,挪作他用呢。 离开了告示处,随意的找了一家,看起来生意不错,干净卫生的茶馆坐了下来。 而在崇祯落座之后不久,茶馆的生意立刻就火爆了很多,只要有人走,立刻就会有人前来占下位置。 弄得许多来晚了的熟客,都没有地方坐了,只能在茶馆的主人,抱歉的眼神之下,换了一家茶馆。 而本来很热闹的茶馆,也在进进出出的人当中,慢慢的静了下来。 掌柜的不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就连着在台上说书的老人,也总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那个地方出错了一般,却又找不到原因。 此时,说书先生已经说完了一段《隋唐演义》,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哝,手边的惊堂木一拍。 “啪”的一声。 “隋唐英雄的故事说完了,接下来咱们就说一段,当场皇上的风流韵事。” 本来这个时候,会活的满堂喝彩,然后有闲钱的人,打赏的。 然而此刻,整个茶馆一静,就连喝茶的“哧溜”声,都消失不见了,弄得莫名其妙的说书老人,满头大汗差点忘了该怎么开场。 崇祯正在喝茶,不是茶馆里面的茶,而是身后的卫江带着的茶,还有准备好了的泉水。 忽然听到要说自己的段子,莫名的就是“噗嗤”一笑,喷的茶水差一点沾上了袁可立的胡须。 就在袁可立一位崇祯要对老人治罪的时候。 想着自己是不是劝一下。 不知者不罪吗。 谁知崇祯从身上摸出了一块银元,扔在了说书人桌子前面的空地上。 “好,当赏。” 瞬间,茶馆里就热闹了起来,居然所有人都喊着当赏。 袁可立虽然老了一点,可眼神依然好使唤,他可是看到了,有不少汉子们,已经把手放在了怀里,只等着有人高呼一声“放肆”,立刻就会拿下说书人的。 说书的老人一阵懵逼,此前还觉得没有人打赏,此刻就见到白花花的银元,落在地上叮当作响。 他以前说书,也被人打赏过银元,可没有今天这一次来的多。 想着自己家里的老伴要买药看病,家里的儿子还没有娶媳妇,女儿也因为贫穷愁的嫁不出去,就这一次,不但女儿的嫁妆有了。 就连儿子娶媳妇的钱,都绰绰有余。 于是干劲十足的插着嗓子,卖力的说了起来。 “这一段就说,崇祯战桂英,其血玄黄,······” 崇祯听得目瞪口呆,暗道:这些人可真能说,其血玄黄,这是要说什么段子? 听了下去,他就更加无语了。 哪里都有用荤段子,来提升自己业绩的,写书的加一点,能够让书买的更好,说书的加一点,也能够让听得人更加的心痒痒。 只是里面的主角,崇祯怎么听都不像是自己。 他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还什么十七进十七出,常山赵子龙都没有这么厉害。 还有就是,他还学过彭祖的仙术。 大有黄帝轩辕氏,御女三千飞升成仙的架势,崇祯面色古怪的看了袁可立一眼,只见这个老头,也是眯着眼睛,听得入神。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心中暗道:原来人老了,心还没有老。 只是崇祯不知道的则是,袁可立的内心可不平静,一直以来都有皇上的名讳都是要避讳的,而现在说书先生这样的胡说八道,也是要进大牢的。 就算是杀头,也没有人会说好话,叫着手下留情。 可看着崇祯皇上,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能够不让他吃惊? 是时代变了? 还是皇上就喜欢这样的调调? 袁可立有点看不明白了。 一直喝着茶水,掩饰着自己尴尬的崇祯,越听越是离谱,他要是有这样好的体力,这样大的本事。 现在会坐在这里喝茶? 是家中的皇后不漂亮给了?还是自己的妃子们已经老了? 还不是他的身体遭不住,暂时出来避避风头。 “这人说的离谱了一点,不过也相差不大。” 崇祯干咳一声,大言不惭的小声说道。 仿佛说书先生,说的这些,他都能够做到似得,嗯! 就是吃力了一点。 “老夫知道,不过还是要宝钟龙体啊。” 袁可立睁开了眯着的眼神,也颇为赞同的点头说道:“要是皇上真的有什么好办法的话,也给老夫传授一点,不要因为老夫的年纪大,就不好意思说。” 崇祯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袁可立。 能够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么不靠谱的话,崇祯忽然发现,自己的脸皮,到底是没有这些人老成精的人厚。 他觉得,今天就是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天。 遇到的每一个新鲜事,都会让他反应不过来,恍惚中,让他觉得,只是在道院和皇宫之中呆久了。 和整个大明脱离开了一样,陌生,新奇。 崇祯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其实你想知道,我也就告诉你,很简单的······” 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完全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只能看到崇祯的嘴皮子在动,袁可立的脑袋却是越凑越近。 “皇上,你在说什么?老夫听不到。” 崇祯闻言,有低声说了一遍。 这次轮到袁可立无语了,抬眼看着崇祯,语气莫名的道:“老夫老了,耳朵不好使了,刚刚是真的没有听到。” 崇祯无奈的双手一摊:“看来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你真的的听不见,以前传我的那人就说了法不传六耳,看来我就是最后一人知道的了,我就是想要交给你,你也是听不到的,可惜了。” 说着崇祯有给了袁可立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这就让袁可立很受伤了。 然而,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心中则是想着:皇上哪有什么修仙的功法,分明是在胡扯,老夫若不装的像一点,都对不起自己的演技。 对就是演技。 这还是和皇上一起去看戏的时候,从皇上的口中听说的。 别说真的挺贴贴。 崇祯也知道袁可立实在装糊涂,可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之内,他也只能装做不知道的胡说八道一阵子。 不大一会,外面就进来了一人,递给了卫江一个信封。 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问题,才递给崇祯,复杂的手续,是必须要遵守的。 崇祯看着上面的消息。 越看面色越是古怪,还以为是百姓们不知道学一门手艺的好处,而是因为现在当兵的条件好了。 在军队就能够学到一些相关的手艺。 根本就不需要掏钱,自己去学院学习,这算什么?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崇祯忽然发现,那个所谓的“皇家百工学府”真的就成了一个鸡肋了。 “走吧,出去立刻回去。” 他已经想到,学府招不到生员,高桂英烦他的样子,一时半会他也没有什么好主意能够拿得出来。 连续打听了两次,相信高桂英,已经往他这边来堵他了。 为了避免难堪,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不是说出城看看吗?不出去了?” “今天天色不好,外面风大。” “风紧扯呼?” “······” 崇祯看不出来,袁可立有向着老小孩的方向发展的潜质。 随着崇祯的起身出门。 不大一会儿,人满为患的茶馆瞬间就冷清了下来。 茶馆掌柜的没有赚到多少的茶钱,也就说书先生赚的不较多,完全可以说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次暴富。 而这个一次暴富,以后也居然成了一个传说。 不少的说书人,都以能够在这个茶馆得到一场最多的打赏为荣耀。 当然,那都是在最后的最后,知道那一天来此听书的人是皇上,才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而皇上听自己的荤段子,也就成了一个说不清真假的另外一个故事。 崇祯没有走出几条街,就被迎面而来的高桂英给堵住了。 瞧着愁眉苦脸的高桂英。 崇祯的脑袋都大了一圈,有事业心的女人真的不好对付,而比这更不还对付的则是有事业心的漂亮女人。 很显然,高桂英经过了更好的生活。 身上的土味早就洗涮干净了。 满身的英气,只要皱褶眉头,都会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袁可立不是没有见过高桂英。 只有这次他是被惊艳到了。 “皇上,老夫忽然想到,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这就不做陪了。” 他可不敢随便的掺和到皇家的事务当中去。 反正他年纪一大把,也不怕因为半途溜了会被皇上嫉恨。 况且,皇上连别人讲他荤段子的事情,都能够不在意,想必他半道走人,也一样不会被在意吧? “袁老不是刚刚还和朕讨论者,如何办好《皇家百工学府》的吗?刚要给你引荐学府的校长,走什么?” 崇祯表现的很自然的说道:“有什么事,是比现在教书育人更重要的?要是都比不上,也是可以暂停一下的。” 正走过来的高桂英,眼睛一亮,面上的愁绪都少了几分。 “袁老也注意到了我开办学府的事情?我正在为这件事发愁呢,找了许多人都没有办法解决,就连骆指挥使和李首辅都说,不下政令,根本就不可能招到更多的学生。” 高桂英在来的时候,也是做过功课的。 在京师,只要她认为有点本事的人,都上门请教过。 可都没有一个好的办法解决。 她本来是不想来找崇祯的,可架不住邢氏在边上劝说,要是学府开办不下去的话,对高桂英的影响也是很大的。 仕途无所谓。 就是名声不好听。 本来她是不在意的,可在邢氏说了一句“你不在意,要是你以后有了孩子,孩子就不能不在意了。” 而这样的劝说,是有效的。 袁可立努力的不让自己的形象,因为吹胡子瞪眼而不好看。 他已经见识了崇祯的想法,也见识了崇祯对有些事情的宽容,现在也见识了崇祯张着嘴说瞎话的本事。 想着这些都是一位圣皇,必备的技能,心中就好受了一些。 为了一个还不是妃子的女人,坑他老人家,自古以来,也就崇祯敢这么做,还真就这么做了。 要是后世的史书上这么记载的话。 不知道多少学者会因此而判断,这一段记载是假的,从而不去认可。 当然还会有一个可能,就是把崇祯和周幽王拉到了一起来评论。 一个是坑诸侯,一个是坑大明的老臣子。 一文一武,也算是齐活了。 “情况老夫也只是听皇上简单的说起过,具体的事情,还得到具体的事物当中去寻求答案,要不咱们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好好的商讨一下?” 袁可立把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又一次上升到了差不多算是会议的层次。 这种开会解决问题的方式,他老人家很熟练。 不就是如何把事情推到皇上的身上,从而把自己摘出来吗? 以前在朝堂上,他可没少用这样的技能。 虽然老了,可自己还没有糊涂到去分辨,什么是他能够解决的,什么是他无能为力的。 僻静的地方,就是离着最近的军部。 晁刚正在办公。 随着各处的战争已经渐渐的结束,手头上的事情,也都有了最后的了结,如今也就是大幅度的训练新兵,所以一下子就空闲了许多。 练兵的人选,现在就是张存孟在负责。 晁刚是想着再锻炼一段时间,就要把张存孟送出去那一点军功,一直跟着他也是在耽误张存孟的前途。 “晁刚,借你的会议室用一下。” 崇祯打了一个招呼,刚要走开,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又道:“你也跟着一起听听,要是有好的建议,也都说出来。” 袁可立瞧了崇祯一眼,心中暗道:这是又忽悠了一个,不明事实真相的人加入了大讨论?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九章斗成双绝(七) http://.biquxs.info/ 对于学院招不到生员。 崇祯认为这是不合理的,虽然军队也能够培养人才,可要是没有民间某些聪明人的改良,就凭军队那种小基数工匠。 想要创造出更多的新技术,那就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了。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他得承认,有时候军队培养出来的工匠,确实有点呆板。 倒不是这些人没有创造力,而是纪律已经刻在了骨子里,他们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是遵守已经学过的东西。 所以在百姓们觉得去学院花冤枉钱,学一门手艺,显然是无法理解的。 晁刚不知道皇上要商量什么。 而叫上他,还以为是军部又有什么新的作战计划呢。 袁可立是打过仗的,高桂英也不是“外人”,再加上他的话,想要做什么也就不难猜到了。 军部的会议室不大。 暂时能够在这里办公的人,也只有晁刚一人,还有一位女将军,还在湖广赈灾呢。 “军部的位置不错,就是规模小了。” 随着道院不断的扩充,范围大的都快要赶上整个皇宫了,虽然其中更有一大半的闲置房间。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在慢慢的补充着人才。 据说徐光启已经决定对道院尽心变法了,要把研究材料和研究火器的那些人分开,免得聚在一起互相影响。 当然还有更细的划分,暂时还没有规划好。 “暂时够了,除了臣,所有的将军都在外面,建的大了,也没有多少人去使用。” 晁刚很务实。 要想在京师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弄到一片很大的土地,花出去的金元简直不要太多。 而对于行军打仗军人来说,完全没有必要弄的花里胡哨的。 “你该不会认为,军部就几个人处理全国的事务吧?往后大明的疆域大了,进来的人可就多了,未雨绸缪总是要有的。” 崇祯坐在了上首位置,而晁刚却是若有所思。 听皇上的语气,似乎这个地方以后要成为一个军部特有的朝堂,就像是大明的文渊阁一样? 随着众人落座。 在崇祯示意下,高桂英就把刚刚遇到的问题,再次说了一遍。 其中的原因,确实和军队有关,让晁刚一阵紧张,要是皇上不在允许军队培养自己的人才。 那么他们的募兵工作,就不是很好开展了。 并不是任何一个百姓,都能够清晰的认识到,当兵是在改变自己的人生命运,大多数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吃饱饭。 也就只有进入了军队的人,经过了再教育的人,才能够明白这是一个怎样难得的机会。 毕竟。 有时候愚昧并不是不信,而是信了也不以为然,特别是在家中条件还差不多的情况下。 “皇上,现在的募兵工作宣传的方向,刚好就有可以进入军队免费的学习手艺,要是没了这个的话,势必对募兵有很大的影响。” 崇祯叫晁刚进来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可话音刚落,晁刚反而提出了问题。 如今随着大明的稳定,也就湖广的灾情,耸人听闻之外,所有人的生活都过得好了。 也正因为生活过的好了。 就没有多少人,想要出来当兵了,也就一些有钱人的家里,或者干脆就是一些商人们,为了自己的财富安全着想。 送出去了自己家族当中,不是很受宠的孩子。 对于募兵工作,或许以前没有所少人重视,可在崇祯弄出了一个募兵部之后,见识过这样募兵训练出来的士兵们,到底有多优秀,才渐渐的被人所接受。 并且认为是对军队来说,最好的,最重要的一个部门。 良莠不齐已经不存在了。 从根源上杜绝了歪兵的存在,听晁刚说会对募兵有影响,高桂英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 她忽然发现,自己花了大价钱弄出来的这个百工学府,忽然就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袁可立也在考虑着这个问题。 想要募兵工作顺利一些,就不能够取消军队的免费传授手艺。 而要是这样的一项制度不被取消的话,百工学府就别想招到更多的生员。 在一个免费,一个要钱的比较之下。 没有谁会脑子进水了,选择交钱去学习一个可以免费的生存技能。 崇祯心中也在思索着对策。 在他曾经有过的经历之中,他是知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可以让朝廷下达一个政令,军队学习的所有技能,出了军队就不再认可。 这样虽然是一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以朝廷的政令来达成目的,那就不是他想要的了。 都是一样的手艺,也没有多大的区别,这种区别对待,对于去当兵的人,就是一种对立的矛盾。 “军队学习技能,依然是免费的,这点不可更改,朕想的是,可不可以在这个基础上想一点别的办法?” 做决定很容易,难得就是在所有的选择当中选一个最正确的。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崇祯已经自己把所有能够想到的路子给堵死了,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而不愿意动用朝廷的政令这种手段,也是他给自己画下的一道线,不是任何一种问题都必须要用政令来解决的。 要是一旦习惯了用政令来解决所有问题的话。 底下的人,绝对会有样学样的这么处理。 “要不补贴那些去百工学府学习的人?” 之所以晁刚这么说,就是因为这种补贴,以前崇祯玩过。 现在最明显的一块,就是粮食。 看起来还不错,就是花费的成本高了一点,相比花点钱就能够解决最根本的问题,晁刚觉得皇上一点都不会介意。 正如一开始建立的水军,没有多少人前去报名一样。 最后还不是用高于陆军的军饷给解决了。 他还记得当时因为身体原因,那些晕船的人,没有被选上哭鼻子的事情。 “一味的补贴,不是正途,这一点你要认清楚,现在是要民间对百工学院的认可,并且认为,从百工学院是能够学到更好的东西的。” 崇祯否定了晁刚的想法。 一个是国家的事情,另一个是私人的事情,都不是一回事怎么补贴? 而且要补贴多久? 没有一个良好的收入和支出循环,这个学院办的越久,付出越大,最后的收益就越小。 “皇上,老夫是听说,以后大明的所有工匠都要分级?” 袁可立忽然问道。 对工匠分级是很难的,每一个朝代都有这样的想法和做法,最后都没有办法成功。 就是不知道,皇上会用什么样的办法。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也到等到大明平静下来,才能够去做,毕竟是整个大明的所有工匠。” 崇祯点头说道。 而且他已经想好了,工匠的分级,每一个行业自己去选,自己去分。 免得形成外行指挥内行的事情发生。 而每一个工匠的晋级,也都需要最少三位更高一个级别的工匠们的认可才行。 现在暂时只有一个意向,还没有设计好各种条例和规章制度。 而最优秀的工匠,升任为大匠之后,可以选择进入道院。 “道院如今都是大匠,不知道皇上对大匠的评分标准是什么?” 这一点袁可立真的很好奇。 而好奇的也不只他一个人,就连晁刚和高桂英也支起了耳朵,想要听听崇祯的看法。 “手艺和思路,就是说手艺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可以入选,某些有着重要意义的思路,也是可以入选的,重要的是自己要能够做出一项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东西。” 崇祯说的其实就是创新。 只有能够拿出自己的最新成果,不管是有用没有,都会得到道院的认可。 毕竟此时没有用的东西,不一定往后没有用。 科技的积累,总是从无到有,从有到多的。 “这样啊,那百工学院的事情,也有一个好办法可以解决,就是学院只招收那种技术水平很高的工匠,然后培养那种可以突破自己水平的知识和手艺。” 袁可立毕竟是教过书的。 以前他学的是私塾,现在则是小学,对于这种从从小学,一直上到中学,乃至于大学的升学方式,体会很深刻。 层层递进,可以筛选出一些学习更好的,淘汰掉那些学习不行的。 而教书的先生和学校,不但扮演者教书的任务,也扮演者伯乐的任务,完全可以做到学业有成的学生,几乎很难有滥竽充数的存在。 崇祯听得一愣。 心中暗道:谁要是在说古人不聪明,他肯定是要在脑袋上给一个脑瓜崩子。 他是钻了牛角尖了。 总觉得百工一定要从小学习,培养兴趣和手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办法在这个有师徒传承的时代,根本不就行不通。 不管是军队也好,还是有师徒传承的也好,他们可能手艺不是很精通,可好歹是已经有了手艺啊。 而大明往后需要的则是更高端的人才。 那么百工学府也可以把有手艺,有想法的人,培养的更加高端。 就是短时间来说,招收的学子范围会更小。 高桂英也是一怔,她一开始的想法就是给百姓们一个挣钱的门路,没想过可以做那种更加精英的教育。 仔细的想想,袁可立的说法没有错。 可和她的初衷已经大不相同了。 她此时想要说出自己的看法,却几次张嘴都不知道如何去说,学手艺在军队就可以免费,人家凭什么来你这个收费的地方? 也就提升更高的手艺,才有更高的价值吧。 这么一想,这个学院,根本就不是给平常人开办的。 “这个办法不错,百工学院只教更高层次的学问,看起来学生少了,可质量提高了。” 崇祯不由的看向了袁可立,还是袁老爷子给力。 瞬间就能够想到这么绝妙的主意,不就是他后世的那些特别专业,也特别牛逼的大学招生方式吗? 吸引人才,然后培养根高层次的人才。 如此循环,何愁大明人才不够? 晁刚的脸上也很精彩,他可没有想过,原来问题还可以这样的解决。 果然皇上说的是对的:办法总比困难多,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诸位要是没有异议的话,那就按照袁老的意思去办。” 能够解决这个难题,崇祯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我这就去通知学院的人,那些已经招进来的人,也都得退钱,并且说明原因。” 好在人不是很多,高桂英只要吩咐下去,还是能够办妥的。 得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高桂英一刻都不想耽搁,只是想着把百工学院,忽然从一个培养手艺人的地方,突然提升到了一个培养大匠的地方。 高桂英的心里总有点古怪。 到底哪个地方不对经,她现在也是说不清楚了。 崇祯想着以后这样的类似百工学院的需要会有很多,就发现有些东西已经要提上日程了。 对于学校的管理,现在朝廷也只管着小学和中学。 那也是各个县城教谕们的事情。 “你们觉得,以后这样的学院会不会多?要是多起来又该如何管理?是官府插手其中,还是让它们自由的发展?” 崇祯干脆就接着这个机会,把所有的问题都给解决了。 就算解决不了,也得给别人留下一个印象。 也方便后来者讨论这个问题。 袁可立眼睛一亮,各县的学校那么多,以后能够出人才的地方就多,现在虽然看着中学已经是学问最高的地方了。 他知道,皇上手中可是还有着更高层次的教材。 高中,大学的建立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因为皇上品准的私人建立小学,想必以后也会有私人的大学。 要是不加以监管的话,一定会出纰漏的。 谁能保证当中没有喊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家伙。 “皇上想要做到哪一步?” 袁可立语气沉凝的问道。 要是开放的力度大的话,他都想要然自己家里的儿子,炸锅卖铁的也要建立一所学校。 崇祯也不知道,他能够放权道哪一步。 五千年的文明,让他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总会患得患失,放出去的权利大了的话,自己的控制力度就小了,而且很可能被某些不良用心的人给利用了。 可要是放出去的权利小了的话。 又很可能培养出一些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庸才。 思索良久,崇祯才缓缓的决定:“学校就是学习的地方,不参政议政,其他的随意。” 袁可立一怔。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进亦忧退亦忧,是这个时代所有读书人都很明确的道理。 现在却被套上了这种规定。 那么培养出来的学子,到底有什么用? 毕竟。 除了书本上的知识,这些人可什么都不懂啊。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章斗成双绝(八) http://.biquxs.info/ 时代的局限性,让袁可立完全弄不明白,崇祯为何要这么做。 崇祯也看出了袁可立的疑惑。 心中暗道:原来聪明人,也有想不明白的时候。 “朕不想大明以后只有做官的读书人,还需要有其他各方面的人才,即便是忧国忧民,那也都是他们出了学校的事情。” 崇祯的解释很模糊。 模糊到袁可立根本不就不明白,忧国忧民那个地方不对了。 晁刚也不是很明白皇上的这个决定,只是觉得,给出这个设定完全就是没有必要,只能说,武人即便是再聪明,他也比不上文人的花花肠子。 “对了,你儿子袁枢现在还在户部做郎中,你来到京师的时间不少了,没想过去看看?” 崇祯很是好奇,袁可立在高阳县的时候,据他所知那些曾经的门生门生黄道周、祁彪佳、倪元璐、刘理顺也都去看望过他。 却都没有见到人。 完全弄不懂,这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原以为是因为迂腐,可接触过后,看着不像啊。 “儿孙有儿孙福,现在的大明,变化太大了,而我也老了。” 袁可立叹息一声,脸上的皱纹都深了一点。 “为了避免老夫的存在,影响了他们的判断,从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剩下的话不用说出来,崇祯心中就已经明白。 士大夫,或者说儒生治国的时代已经快要结束了。 他们这些学习儒学出身的人,一些想法要是转不过来的话,那就是一场祸事,虽不至于诛灭九族,可一趟工程队是跑不了的。 “这个也不影响你回家看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老人家给怎么了呢,话说,李长庚可是已经告状,告到我头上了,他手下的人不安心干活,你的责任也很大。” 崇祯可不想管袁可立有多少理由。 从登莱回来之后,就窝在高阳县,要不是他心血来潮的想要知道辽东以东的事情,还真的发现不了自己门前面有位了不起的人物。 他还记得当年迷迷糊糊登基之后,见到袁可立的场景。 自己迷糊的认为,这又是一位大明的妄臣。 谁知。 时过境迁,那分明是他错过了一位战神。 “成,既然皇上开口了,老夫就回去看看,就是给老夫准备的院子,可不能收回去。” 袁可立思索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要是家中待着不舒服,他还会回到皇上给的院子里被人伺候着。 “······” 崇祯无语良久,才幽幽的说道:“那都是钱啊。” “皇上是缺钱的人吗?” 袁可立眼睛一瞪,下巴一扬,认真的问道。 一路来到京师,沿途不知道少人把崇祯当财神的在敬着,有点石成金的手段,怎么也看不上一座院子吧。 “这话我爱听,也对,朕是缺钱的人吗?” 崇祯自己也跟着乐了。 只有晁刚算是看出来了,这位袁老的本事他得好好的学习一二,特别是在脸皮方面。 “好了,这次朕就不陪你游玩了。” 随即给晁刚了一个眼神,示意派人送袁可立回去,必须亲眼看着这个老头,进了家门才行。 说实话。 他把袁可立接到京师来,还是大意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人家还有子女就在京师做官。 也没有人提醒他有这回事。 要不是当时李长庚找他有事,随意的问了一句,他还真的以为,这人的一家人全部都在辽东阵亡了,只剩了他一人。 袁可立看到进来的两名士兵,又看了看崇祯,知道这一次智能回家了。 “皇上,老夫这就走了。” 袁可立摇了摇头,随即出了军部的院子。 “知道吗?我第一次听到袁可立的名字,还以为此人是袁崇焕的爹呢,当时还想着以后怎么处理袁崇焕的事情。” 崇祯自嘲的一笑。 当时心中个纠结,别提有多难受了。 袁崇焕坏了他大明的边防,还带着一群手下跑了,扔下一个烂摊子,让他差点丢了宁锦防线。 这么大的祸事,他还没有好好的算呢。 也就是暂时不知道此人,一口气跑到了朝-鲜,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希望他长命百岁才好。 “走吧,今天陪我去道院看看。” 也是说起了把百工学府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弄成大明一流的学府,崇祯才想起,道院现在的研究,很少出现有价值的东西了。 上一次出现有意思的技术。 还是他最后一次点拨,刘汉做出来的火箭。 仔细的想想,似乎所有的发明成果,都和他有关,自己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道院,就没有多少人会自发的研究出,让人耳目一新的东西。 似乎这些人只会沿着他的思路去解决问题,而已经忘了创新一样。 这可要不得。 徐光启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机械当中了。 他想要做出来的就是皇上口中的那种蒸汽机,然而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一些理论上的东西,他也研究的大差不离。 可就是没有办法组装起来。 就更别说,让整个机械动起来了。 因此他计划当中的铁甲战舰,也就遥遥无期的推后了。 由于做实验的精力已经消耗巨大,实际上整个道院的管理,也都开始自由散漫。 突地。 角落处一个树立起来的木头盒子,敲起了钟声。 一声声的钟声响起,正好是六下。 徐光启从沉迷中醒来,看了看木盒子,感觉自己的肚子,已经不争气的也跟着响了其阿里。 此时是吃饭的时候了。 之前因为太过沉迷,错过了好几次吃饭的机会。 总是麻烦厨子给他开小灶,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好意思,才设计了一个小玩意,来提醒他吃饭的时间到了。 蒸汽机械没有做出来,做一个提醒人的小东西,他的手艺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子。 扶着桌子,收拾起了上面的图纸。 然后,小心的装进一个木匣子里面,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刚打开门,就看到正要敲门的卫江。 徐光启揉了揉因为劳累,发红的眼睛,看到了卫江身后的皇上,还有晁刚。 疲惫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 “皇···皇上,你怎么来了?” 问了一句废话,徐光启对自己都开始怀疑,还会不会说话了。 长久没有和人交流,显然突然开口,很是不习惯。 “不请我进去坐坐?” 卫江让开门口,崇祯看着院子里乱七八糟摆放着的各种东西,没有一个是他叫的上名字的。 “请,请,皇上请进,就是院子有点杂乱。” 徐光启转过身,看着院子里随意摆放的各种零部件,还有一个成品的,看起来更大的铁盒子。 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 看着一身疲惫的徐光启,崇祯心中叹息,他算是看出来了,徐光启作为一个科学家没一点问题。 可对于管理,就真的没有办法上心了。 “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徐爱卿还是要多多注意身体啊。” 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崇祯,忽然不知为何心底一酸。 都是为了大明,只是各人做事的方式不同而已,或许是自己心急了,不应该这么急迫的。 而且认真说起来。 科学的概念还是他刚刚提出没几年的时间,能够在他的指导之下,有一点成就,已经很不错了。 自己不能太过苛刻。 这么一想,心底就舒服了很多。 “没事的,要是以前,老臣肯定是喜欢做官,可现在就喜欢宁这些机械,只有深入进去之后,才能够明白整个世界有多么的伟大。” 徐光启振作疲惫的精神,侃侃而谈着自己对于这一门学科的看法。 态度的转变,有时候就是兴趣的转变。 没有什么比兴趣更能让人沉迷了。 崇祯静静的听着,心中感慨万千,他还记得把徐光启找来的时候,还是一个官迷,现在则是一位研究人员。 而且还是深度沉迷的那种,他都不知道心中是忧是喜了。 鼻端还能够嗅到,一身的臭味,也不清楚有多久徐光启没有关注过自己的个人卫生。 简单的短袖夹衣上,还有着看不出是那种油料染成的黑点。 一双曾经握着笔杆的手,也因为做某些实验,而开始变得粗糙。 在徐光启边说,边走的带领下,只几步路的时间,就回到了他的屋子。 屋子里倒是还算整洁,却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在卫江擦 (本章未完,请翻页) 拭过一张干净的凳子,让崇祯坐下之后,就一边听着徐光启说着他对于那种蒸汽机械的认知。 而他的目光却在四处看着。 宽敞的屋子,因为摆放了更多的东西而显得逼仄。 “皇上,你可能不知道,臣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是有一种黑油,就是那种能够做为猛油来守城的黑油,他也是可以作为动力了。” 说着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崇祯听着听着,眼睛就瞪大了,他给徐光启说的可是蒸汽机,现在徐光启给他科普的却是内燃机。 两者虽然有相似的地方。 可差别就很大了。 “还有就是这种油,我用了好几种方法,现在已经能够分离出来了几种不同的燃油,我拿给你看看。” 说着就转身在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箱子。 轻轻的展开,里面就放着一排的玻璃瓶子,而每一个瓶子里都装着颜色不同的液体。 不用看的仔细,在打开箱子的时候,崇祯就已经通过鼻子嗅到了一阵汽油混合着柴油的气味。 浓烈刺鼻的气味,让卫江差点以为徐光启是在下毒,要弑驾了。 要不是崇祯眼明手快,及时注意到了卫江的动作,阻止了出手,现在徐光启已经倒在了地上了。 “这种油很神奇,臣用了好几种方法,居然可以把一种有分成好几种,其中这一种干涸的最快,气味也最大,燃点也很低,随便一点火星,就能够燃起来。” 徐光启指着一瓶黄颜色液体的瓶子,认真的说道。 “还有这个,浓烟很大,流淌在地上,不容易干涸,想要点燃很麻烦······” 徐光启一样一样的说着。 崇祯则是听得恍惚,原油他是知道的,可要怎么把原油分离成其他品种的油,他就不是很清楚了。 现在却有一人,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却已经掌握了此种技能。 让他总觉得,徐光启是穿越过来的理科生,而他才是土生土长的那个人。 徐光启为了能够打造出他的铁甲战舰,他已经做了好几套方案,虽然都没有成功,可弄出来的一些副产品,已经可以说是划时代的产物了。 “徐爱卿大才啊。” 崇祯忽然觉得自己的学问还是可以的,没有在无话可说的时候,喊出“握草”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呃,这不算什么,就是皇上给臣说的那个蒸汽机械,总觉得不是很好用,所以就想出了别的办法,反正是为了推动那个活塞,用什么方法也都是可以的。” 徐光启小心翼翼把那出来展示了一圈的油料瓶子,又装进到了箱子里。 “这种油,大明多吗?” 崇祯知道自己又问了一句废话,眼前自己见到的分明就是石油,多不多他心里就没有数? “很多的,哦,对了这种黑油叫做石油,李时珍在所著的《本草纲目》中有都有记载:石油所出不一,出陕之肃州、鄜州、延长、云南之缅甸、广之南雄者,自石岩流出,与泉水相杂……” 徐光启对于这种油的研究很深刻。 也是发现了石油的广泛应用,崇祯已经在角落里看到了一盏油灯,很简陋,看上面的灯芯,已经用过了。 只是看到上面的灰尘,似乎不是很好用,所以才闲置了起来。 “还有在《梦溪笔谈·卷二十四·杂志一》载:鄜、延境内有石油,旧说‘高奴县出脂水’,即此也,所以可以出产这种油的地方很多,也就是暂时没有人知道如何运用,才没有人前去开采。” 徐光启说的认真,崇祯也听得认真。 原来这个时代的人,已经对石油有这么高的认知了吗? 以后谁要是再给他说,古代没有科学,崇祯决定一定要拿棒槌敲打一下他的脑子才成。 是有多眼瞎,看不到古人的智慧。 今日被袁可立秀了一把,现在接着被徐光启又修了一次智商,崇祯很怀疑自己出了一个皇帝的身份,还会点啥? 现在也就卫江和被他叫过来的晁刚,不知道这样的发现,到底有着怎样的远大意义。 或许只有以后,真的看到了切实的好处。 才会恍然大悟的哀叹一声,这真不是一个人的脑子能够想的出来的东西。 然后崇祯的身上“识人之明”的光环就会再次加深。 “你就是想要用这些石油,来代替蒸汽?” 崇祯总觉得徐光启跨步太大,别扯着那啥了,一步越过了蒸汽机,直接上内燃机,这个到底好吗? 他心里有些迷茫,完全忘了此行来此的目的。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一章斗成双绝(九) http://.biquxs.info/ 时代的跨越总是遵循着某种规律在进行着。 不是没有那种恍然一眨眼,就从一个封建时代,跨越到了全新的现代化时代。 崇祯觉得自己没有这个本事。 身边也而没有那么多志同道合的人,毕竟更能够穿透历史的迷雾,看到更远方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稀少道,只有偶然的机会才能够遇到。 可眼前的徐光启,却是已经在科学上迈出了一大步,尽管所谓的燃油机械还没有研究成功,可能够分离出原油。 那都是很顶尖的技术。 反正让崇祯自己去做,也不会成功,就是去说,给出一个思路,也得长年累月的实验才行。 而且他的记性还不够好,总是记起了这个,忘记了那个。 许多人在觉得他很了不起的时候,谁能够知道,很多事情他都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最后还把自己吩咐出去的事情给忘了。 只有等到有人真的做出了成果,并且拿到了他面前,才会恍然。 “哦,又来了一个可以赚钱的买卖。” 徐光启没有看到崇祯神游物外的状态,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研友当中,不断的说着袭击的想法。 这一次,说的时间更久。 久到徐光启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肚子饿了,想要去外面吃饭的事情。 只等到连续响起了七声钟声。 才打断了徐光启的说话,也惊醒了一只在神游的崇祯。 徐光启是因为听到了钟声,记起了自己还没有吃饭,肚子也跟着相应的叫唤了起来。 而崇祯则是一个激灵,仿佛听到了更加有意思的东西。 屋内四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发出声音的一个竖起来的木盒子。 徐光启捂着肚子,尴尬的想要解释,自己刚刚忘了吃饭,可崇祯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尴尬。 而是很奇怪的看着徐光启。 只有崇祯自己知道,他从很久之前就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计时。 因为从一开始,他的所有作息时间,都是在别人的已提醒下,或者是安排下进行的,而且作为皇帝,从来都没有人会因为他迟到,而露出不满。 所以,对于时间,他有就有了一种很奇怪的认知。 此时听到了连续响起的钟声,仿佛又回到了那种上学时,敲响铃声的时刻。 也就是在此时,崇祯才恍然,他应该让道院的人研究出一种钟表出来,用于更方便的计时。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想要知道是什么时辰,都是在看天象。 “那个敲响的东西,你是怎么做到的?” 崇祯怔怔的看着徐光启良久,才语气莫名的问道。 “那个?是臣为了吃饭的时候,不晚点,做出来的一个提醒器械,不是很复杂,也就是在研究燃油机械的时候,顺手做出来的。” 徐光启看了一眼角落处的木盒子。 他没有觉得这个东西有什么用,而且结构简单,只要知道图纸,任何一个有点手艺的人,都会做的出来。 而徐光启的这种淡然的表情,让崇祯更加无语。 合着自己的道院掌院--徐光启徐大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做出来的是个什么玩意? 更不明白这个东西有什么样的大作用。 崇祯总觉得,之前自己在道院,只顾着研究湖广赈灾的事物,完全忽略了,自己也应该好好的观察一下,道院里的人,都在研究些什么东西。 研究到那种地步了。 就拿徐光启来说,一个石油刚刚拿出来,就又弄出了内燃机。 虽然前者已经成功力,后者还在设计之中。 可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东西,眼看着可是已经能够使用了啊。 “为了提醒你吃饭,所以做了这个东西?” 崇祯哭笑不得。 他能说什么? 说有技术,还很聪明的人可以所以的任性? 随意的把自己才华,扔的满地都是,还一点都不在乎? 此时,徐光启也从皇上诧异的语气当中,看出来了,自己随手做出来的小玩意,应该有点作用。 可到底有什么用,他是真的不知道。 “呃,臣做出这东西,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吃饭。” 徐光启仔细的想了想,肯定的回答道。 “刚才朕听着,是响了七次,是说现在已经是午时了,就是不知道是午时开始,还是午时末尾?” 崇祯的心思瞬间就活泛了,通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响声的次数,也就联想到了时辰。 对于如今每天十二个时辰的时间方式,崇祯已经很熟悉了,而在熟悉了十二个时辰,就会在必要的时候,忘记了二十四小时。 “是午时初,然后一直到亥时结束,然后到了子时重新开始。” 说着就起身,把那个竖着的大盒子,从角落里推了出来,此时崇祯也才看到,盒子的下面还有着四个小轮子。 没等到崇祯继续发问,徐光启就打开了木盒竖起来的盖子。 里面各种大小的齿轮,弹片,排列的密密麻麻的。 “皇上,里面全部都是铁器制成,很沉的,也就只能放在地上推着方便。” 崇祯摇了摇头。 看着这个简陋的报时器,上面既没有他熟悉的时针分,针和秒针,更没有一个玻璃罩来展现走过的时辰数字。 “你就没有想过,通过这种机械,拨动一些指针,然后更加直观的测算出时间的流逝?” 说着就想在桌子上画出一张草图,可看了一圈,根本就没有找到一张纸,好在墨水和钢笔还是有了。 在徐光启愣神思索,崇祯说出来的这些东西的时候。 崇祯已经用钢笔蘸着墨水,在干净的桌子上画了起来。 拙劣的画技,让他画的并不好看,不过所要表达出来的意思,已经很直观了。 从徐光启的位置看过去,那就是一个倒立的图形。 可对于他们这些最近一直在和图纸打交道的人,一眼就能够看出图纸的奥妙。 里面的核心,似乎在此刻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已经做出来了。 而外壳却成了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圆盘,十二个时辰的划分,还有很神奇的指针。 虽然还不知道长短三条的指针,都代表着什么意思,可通过模糊的估计,也额能够明白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是报时器?看着倒是挺方便的。” 徐光启思索着,这样虽然能够准确的确定时间,可似乎也没啥了不起啊。 以前没有这种报时器的时候,人们也是能够准确的估计好时辰的。 习惯很多时候,都是会成为某些科学的阻碍。 崇祯还不知道徐光启的心中想的什么。 只问道:“能不能做的出来?最好时辰的指示准确一点。” “能,没问题,三天后皇上就能够看到成品了。” 只有作为打过仗,对时辰很是敏感的晁刚,看得则是目瞪口呆。 在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时辰的准确性,大多数都是估计一个大概,那还是有经验的人才做的到。 要是这种报时器,用皇上的话说,能够量产的话。 那对于整个军队,都是有重大意义的,说不得许多行军打仗的兵法,都要为此而做出精确的改变。 而作为将军,也就不是靠猜测,知道自己的队伍,走到那个地方了,只需看一眼报时器,然后按照行军的速度,就能够准去的定位。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啊。 “皇上,这个一定要生产出来。” 想到其中的意义,晁刚就再也坐不住了,以前行军打仗,不是鸡鸣时分,就是太阳落山,要不就是用其他的办法来确定时间。 现在有了这种报时器,似乎一切都简单了。 简单的仿佛要一些会数算的人,都能够带着士兵们去打仗,只要算好各处的节点,胜利就是属于自己的。 “生产是必须的,往后每一个衙门都要放一个这玩意,哦,对了,以后这东西就叫做时钟,要是能够再进一步缩小的话,让每一个人的手腕上,都带上一个那就更好了。” 崇祯只是感叹的一下。 可作为搞研究的徐光启却是当真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发现,随手弄出来的这个玩意,现在叫做时钟的东西,还真的有用。 “对了,你这个上面的动力,是怎么来的?” 崇祯可是看到,徐光启弄出来的这个报时器,上面可没有见到需要上发条的玩意。 永动机是不可能的。 他也不会相信。 徐光启二话不说的,就打开了报时器的后盖,上面有一个孔洞,然后又从角落里拿出了一个拐子。 崇祯瞧着眼皮子直跳,仿佛看到了曾经看到过的拖拉机启动方式。 心中嘀咕着:还真是为了设计内燃机,顺便设计的报时器。 毕竟,最早的那种内燃机,该有的外部条件,徐光启已经都做了出来,就是不知道那个地方出了问题,一直都没有成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功。 崇祯对这个可不懂,只能爱莫能助的,帮不上忙了。 “用这个,摇五圈,就能够使用两天时间。” “两天时间?” 崇祯还以为,只能管一天时间呢。 要是在精工制作一下,不是管的时间就更久? “准确度如何?也就是说,每一天的时辰,误差是多大?” 一连窜的陌生词汇,从崇祯的口中蹦了出来,好在徐光启的理解能力,连文言文都不在话下。 更不要说崇祯说的这些字面意思了。 “这个得等到以后测试才行,臣做的这个报时器,并不是很准确。” 徐光启的话,让崇祯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过急迫了。 “好,徐爱卿要是把这个做出来,咱们就开办一家时钟厂,到时候,你们徐家也派一个人参与进来,利润三七分账。” 听着皇上说的这么直白,徐光启一阵苦笑。 他是真的不明白,皇上这样一直讲究利益的的做法,到底对不对。 在徐光启的肚子,再次响起的时候,崇祯才醒悟过来,他们的到来,已经耽误了人家吃饭的时间。 “走吧,现在也中午了,朕陪着你去食堂一趟。” 一趟道院之行。 让崇祯是大开眼界,只有深入的了解,而不是等着有人给他汇报成品的科研成果,他才知道,那些人有多努力。 见到的,和他所想的都不太一样。 滥竽充数,在这个地方一点机会都没有。 能够走到道院的人,都是各行各业的翘楚,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够模糊的知道,这人的手艺如何。 根本就永不上崇祯去瞎操心。 而且他还了解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说法,那就是,道院已经成为了一些手艺顶尖的人,心目中的圣地了。 都是以进入道院为荣,虽然各种福利和好处更能够吸引人。 “每一个月,申请资金的增多,朕都以为是这些人在浪费钱财。” 回去的路上,崇祯对于自己一开始的想法,觉得很可笑。 时代的不同,任何人之间的朴素也是不同的。 他总是用后世的那些,已经学会坑蒙拐骗的人,来衡量这个时代的工匠精神,简直就是在自己找不痛快。 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项目增加了,人也增多了,开支要是不大的话,皇上可要担心,这些人是不是在偷懒了。” 晁刚莞尔一笑。 他算是明白了,为何皇上会邀请他一起去道院看看的意思了。 总归是敲山震虎。 拿一个道院。 也就是皇上手中最有价值的队伍开刀,来震慑一些军队中的不良风气。 只是,开刀没有成功。 反而让皇上加大了支出。 一句话,道院的资金管够,哪怕折腾不是出来应有的成果,可一些边角料,随手做出来的玩意。 也是很有价值的。 “军队现在的风气,还算不错,可也要注意一些害群之马,发现一个就处理一个。” 说实话,崇祯是被军情部的那些人给气到了。 还以为他手中的军队都出现了大问题。 先是熊汝霖,紧接着就是濮兴德。 连续在一个地方出现了两个问题,他们难道不知道,做情报工作的,最重要的是能够搞到情报。 而不是在战场上厮杀。 自己的定位都没有搞懂,看来是需要让骆养性好好的培养一点人才了。 “军法部的那些人可都在盯着呢,他们的军功可不是上战场杀敌,而是发现有时触犯了军法。” 崇祯点头表示知道了。 也就如今的事务多了一点,等到湖广赈灾结束,他是需要带着皇后和孩子,到各个军队去走一圈的。 亲自到现场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要是有人敢弄出来面子工程糊弄他,他绝对会让糊弄他的人,好好的清醒一番,让他看看,面子工程也不是好弄的。 军队看完还要在各个州府去看看。 反正事情多着呢。 他绝对不会承认是为了游玩,为了看风景。 虽然其中也有这个意思。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斗成双绝(十) http://.biquxs.info/ 崇祯一直都没有小看过古人的智慧。 在同一天,被袁可立和徐光启两人秀了一天,他就更加不会小看这个时代的人了。 皇家百工学府改变招收学院的方式之后。 情况立刻就有了改观。 各行各业的顶尖人才,为了能够学到更高深的知识,是舍得花钱来学院的。 而高桂英也没有让这些人失望。 只要道院手上暂时没有研究,闲下来的人,都会去百工学府上课。 或许这些人,搞研究有一套,教书育人不行。 可人家的上手能力强啊。 说不清楚的时候,可以迅速的找到材料,立刻现场做一个示范,直观,且更有效果。 而随着湖广赈灾临近着结束。 京师的各个大臣们,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也只有崇祯闲的四处乱逛,以至于,郑芝虎送给他的小美人,都忘道了九霄云外去了。 每天五点一线的工作。 崇祯觉得最受不了的是他的腰,皇后和妃子们多了,就是很要命,完全忙不过来的感觉。 李长庚还在文渊阁,等着李定国的回归,可看样子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作为崇祯参谋的刘文秀,一直等待的机会来了。 让他做好准备,等到着准备好了,新兵也练出来了,就前去辽东的三岔河以东,和刘兴祚会合,整理地方的军务。 于此同时。 已经在长沙府赈灾的孙传庭,早就接到了赣州府有反贼出没的消息。 也一直都在准备着应对措施,可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有谁前来湖广捣乱。 也就张国维在接到崇祯的书信之后,乐呵呵的笑个不停。 他的胆小怕死,似乎在皇上的眼中,根本就不是啥大问题,虽然他把问题想的很深刻,完全是自己吓唬自己。 而随着晁刚派来的募兵部的人,和孙传庭接洽之后,就迅速的筛选出合适的兵员,就在湖广边干活,边练兵。 就是黄得功也厚着脸皮,一头扎了进去,跟着一起训练,熟悉着最新的军法和作战方式。 至于死了的曹冠等人,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到了此地。 已经和陆鸿轩,还有秦良玉的队伍接着了。 从三个方向,一起做赈灾的工作,后面整个大明都在输送物资,速度不要太快,当然在崇祯的眼中这算是慢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只是把所有受灾的百姓们,全部救了下来。 接下来的重建工作则更是麻烦。 好在,到了那个时候,就和他们这些当兵的没有关系了。 而比较有意思的则是,本来这些被救的百姓们,都很惧怕的士兵,经过了长时间的接触,反而军民融洽的不行。 “锦衣卫不是传来消息说,赣州府有贼寇出入吗?怎么现在又没有消息了?” 说话的是孙承宗,论官职陆鸿轩是在他之上,可无论是年纪,还是军功,他都是插不上话的。 当时朝廷把他派出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没有人会轻视他,就是他自己觉得不自在,身无寸功,忽然得了这么一个职位,他自己都觉得是在做梦。 好在湖广赈灾,还算顺利。 “咱们这么多的人,要多头铁才会想不开,往这边打过来?” 孙传庭面上不以为意,心里也在嘀咕着,时刻都不敢大意,要是在这里阴沟里翻船,他会被卢象升他们笑死的。 “对了,从凤阳府李定国传来的消息,声称已经找到了足够的粮食,你们觉得会从哪个地方运送过来?” 说话的是张国维这个老小子。 郑芝虎投诚的消息,暂时来说还是个秘密,中间夹着一个南京,不是很好接触,所以大家都知道会有粮食运来,可走那一条路,就不知道了。 “我觉的,你现在想的不是粮食的问题,而是如何规划出重建湖广的问题,这么多人,眼看着就要过冬了,最多给你两个月的时间······” 孙传庭眼睛一斜,瞅了张国维一眼,语气幽幽说道。 让张国维后面的话,噎在喉咙吐不出来。 由于工作干得出色,被崇祯夸奖了一番,最近又开始飘了一点,上一次飘起来的时候,还是在衮州的时候。 虽然换了一个地方,可脾气性子还是没有一点的改变。 “你们忙,我还有事,并不奉陪了。” 张国维气呼呼的走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孙承宗一怔,完全不明白孙传庭是什么意思,难道其中有不能说的秘密? 人老成精,立刻就猜到了一点真相。 陆鸿轩则是左右看了看,完全不明白在这些人都在说的什么。 “要是缺粮的话,我蜀中还是有不少的粮食的。” 秦良玉的身份,那是连皇上都要重视的,孙传庭可不能吊儿郎当的对待。 “秦部长,蜀中的粮食是很多,可距离太远,而且路上的消耗也很大,完全得不偿失。” 孙传庭立刻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算了一遍消耗和各种开支。 让从来没有接触过数算的秦良玉,看得是一头雾水,似乎在她离开京师之后,大明的军队又有了巨大的变化。 她记得当时,可没有人会拿数算来做文章。 更不会有人来算这些开支。 想的更深一点就是,大明的军队,战斗力又提升了,而他们还在用最古老的刀剑来战斗。 秦良玉也不是好糊弄的,孙传庭只展示出来了一点,她立刻就察觉到,自己的几个儿子,应该送到大明的军队中锻炼锻炼了。 “还是孙将军见解详细,不知道可不可以把我的那个儿子马祥麟送到你们的军队中,锻炼一二?” 秦良玉笑着问道。 她身后的秦翼明、秦拱明两个侄子,也都眼神热切的看着孙传庭,他们了解秦良玉的为人,要是这件事能成的话,他们两人以后也可以去锻炼一下。 见识过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火枪兵。 再看看跟着他们的那些士兵,虽然还背着皇上送的火枪,可差距也太大了一些。 “秦部长的儿子,也是领兵的,其实可以去往西安府的皇家军事学院学习,哪里才是培养将官的地方。” 只要进入了军队,不需要多长时间,这件事情都会知道。 孙传庭也不介意送出去一个顺水人情。 “还有这样的学院?不知道平时招人的时候,是有那些限制?” 秦良玉眼睛一亮,脸上的皱纹也仿佛在发光。 能够多学一点东西肯定是好的。 要是限制低了的话,他还能够多送几个进去。 “考试,只要数算合格,基本上都能够进去。” 孙传庭没有考过,不过他见过那些试题,还自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试着做了一遍,最后发现自己居然落选了。 这个意外,让他觉得,自己一定好好的学一学东西了。 之后才有了刚才的一幕,用数算的方式,来计算从蜀中运粮的成本。 而,也就是那一次之后。 他还写信给各个同僚,比如说:卢象升,洪承畴,王冲他们,问过那一次的考试,他们都考了多少。 回信则是让他更加无语。 每一个人都回答说是满分。 他就是用膝盖想,都能够想得到,肯定是落选。 还想大言不惭的骗他,事实证明,从某些渠道得知的消息,就是这些人都在很长一段时间埋头苦学。 “不过要是秦部长想要自己的儿子和侄子们进去的话,只需要一封推荐信就行。” 孙传庭最后补充了一句,反正进去也都是学数算,还有其他的兵法。 “可惜,我家里的孩子,都喜欢经商,要不然也把他送进去深造一番,应该也会懂事一点。” 孙承宗叹息一声,家中的风气,从自己儿子开始,就有些偏了。 后来的那些混账东西,都觉得数算难学,经商的环境也不错,想的都是如何扩大商会的规模。 都不想一想,要是没有人在官场上。 他们的这些商会,还能不能办的下去? 孙承宗的话,孙传庭可不敢接,这些人老成精的人,谁知道会给他下什么绊子,他能够给秦良玉出主意,那是皇上看中,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只有孙承宗不同。 他可不会忘了,在辽东的宁锦防线上,袁崇焕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当年和袁崇焕的关系如何,一时半会可说不清楚。 孙承宗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和他一个姓的本家,对他若有若无的疏远。 心中也是一阵无奈,知道问题是出在了袁崇焕的身上,可谁让他当年看走眼了呢。 孙承宗不知道的则是。 如今的袁崇焕,可是在朝-鲜打的仿佛进入了烂泥沼之中,退兵不是,进兵也不可为,头痛着呢。 只有秦翼明、秦拱明两兄弟对视一眼,觉得他们的机会来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战功啊,现在的大明可是最看重这个,只要学好了本事,出去打几仗,官职这不就起来了? 毕竟,石砫宣抚使可是世袭的,完全没有他们染指的机会。 几人正在交谈着。 被孙传庭气走了的张国维,又走了回来。 “两个月,老夫只要两个月,就可以建好所有的房屋。” 伸出手指,张国维认真的说道。 建设搞得多了,他的经验可不是吹的,只出去了一会,了解了一下百姓们心中的想法,立刻就有了主意。 “两个月?我没听错?你要知道,现在可是整个湖广啊。” 孙传庭听得眼睛发直,是谁给他的自信,可以开口用两个月的时间,就干好这么大的工程? 要知道,当年在衮州,张国维也是下了死力气。 可需要的时间也是不少。 “你到底要怎么做?说来我听听,需要配合的话,我也是可以配合的。”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你看着就成,嗯,还有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张国维胸有成竹的说道。 他回去之后,琢磨了一下,时间紧迫,两个月的时间,可定是有人要在外面受冻的。 可最后发现,要是先建设工厂的话。 这件事情就很好解决了。 不但百姓们有了暂时的住处,手上还会有活干。 而只要忙起来,就绝对乱不起来,只要在离着工厂不远的地方,重新建设家园,相信一个冬天的过去,等到来年春天。 不但这些百姓们有了新房子住。 还刚好赶上春耕。 而百姓们的管理,就算是朝廷的官吏们还没有到位,也有各个工厂的人来分散管着。 一举好几得。 比借鸡生蛋,还要巧妙,不过还得先让皇上准许才行。 毕竟这些工厂的主人,可到时候都要承担一部分官府的职能。 “安全没有问题,你也看到了,现在整个湖广可都是好几万的火枪兵。” 打仗,他孙传庭可没有怕过谁。 除非老天爷不讲道理的天降陨石。 “好,那就说定了,我这就去给皇上写信。” 张国维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仿佛过来一趟,就是为了告诉孙传庭,他已经想到了好办法,来解决整个湖广的百姓们,过冬的事情。 “张部长果真大才。” 秦良玉感慨的说道。 她此时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大明的变化,要是以往,谁会像现在的官员这么拼命的做事。 又有谁会像现在的士兵们,这样的亲民。 兵过如匪的年代,看来要一去不复返了。 感慨的同时,心中也多了欣慰,只是为了自己死去的丈夫不值,要是能够活到现在的话,这个军部的副部长,一定是他的。 而且,自己的丈夫,马千乘也一定会有更大的功绩。 能够得遇明主。 真的是很不容易。 孙承宗也是叹息不已,他现在越发的明白,皇上的心思了,这样有本事的大臣,全部都被排挤在外。 只有那些胡说八道,根本就做不来事情的人却是高居朝堂。 大明能好的了才是怪事。 当年他在辽东失利,也和后面的那些拖后腿的家伙们脱不了关系,要不是袁可立拉了他一把的话。 他现在一把老骨头,肯定是已经做了辽东的鬼了。 只是可惜的当年的大好形势,也可以了刘兴祚的一腔热血。 唯一让他无法理解的就是,当年他看好的袁崇焕,为何会堕落成那个样子。 其实他心中是知道为什么的。 却总是在找借口不想承认,不管怎么说,士兵们在牺牲,而后面的大臣们却在为了利益的划分问题,争执不休。 无论是谁都无法直视。 “确实大才,在很多地方我是比不上这个老小子的。” 虽然当着张国维的面,孙传庭总是和李定国学的,没大没小的,可在私底下,就是李定国都得承认。 在搞建设这一块,整个大明,就没有人能够比得上。 这个评价已经很高了。 他可是知道李定国有多骄傲,只是平时一般人看不出来而已。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有物指磨金镜净(一) http://.biquxs.info/ 在张国维已经找到了如何在冬季来临之前,安置好所有灾民的措施时。 而且这一部分的资金来源,都是一些想要置办工厂这种最能赚钱的产业人垫付的。 而这些商人们的,全部都是来自雍州和冀州,只有衮州没有人做这件事情,当然,这也和当地已经几乎没有了富人有关。 一些人触犯了大明律被送往了工程队。 另外一大批人,带着所有的财富,全部都逃往了南京。 张国维如今在这些商人的心目中,和财神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只要他开口,说那个地方需要建设工厂,都会有数不清的人前来。 毕竟,好位置就那么几个。 而为了产业不出现重叠,让当地的惊奇出现问题,张国维也是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从一开始的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用。 到如今,已经模糊的察觉出,这样的工厂分布是能够促进当地财富增长的,也就是说税收增长。 合理的规划,比一窝蜂似得,获得的利益更加稳定。 这也是所有的商人们,围着他转的根本原因。 不怕亏本啊。 只要建设好一个工厂,就如同挖开了一座金山,谁不想要? 在西安府和京师脚下,这两个地方,已经最早的做出了榜样,后来者也都赚的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因为钱太多了而被砍头。 消息发出去之后,才过了三天时间。 湖广很快就热闹了。 以前来往的都是物资,和赈灾人员。 现在来往的都是身穿华丽衣裳的商人,乘坐马车暂时来说还是很奢侈的,路段不好走,更重要的是,马车现在都在运送物资,稀少的很。 “张老爷子要忙起来了。” 看完训练新兵之后,孙传庭刚走出军营,就看到了外面拴着的一群马。 还有络绎不绝,进出张国维物资的形形色色的人。 跟着孙传庭一起长见识的秦良玉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部长一直都没闲着,只是最近的许多修路的工程,暂时停了下来,说是要重新规划线路。” 她是真的不懂这个。 “秦部长要是缺钱的话,可以向张老头要一两个建厂的名额。” 他自己在衮州已经建了好几个厂房了,全部都是和棉花技术有关,摊子已经铺的很大,可没有精力再去做别的了。 人才短缺是一个事实。 就是他的夫人张家,全部算上,也不可能把大明的所有工厂都承包了。 “都是为财而来?这地方什么都没有,还等着重建呢?还能让人发财?” 秦良玉抬眼看去,临时的住处很多,虽然很简陋,可还算干净卫生,也是孙传庭和张国维他们要求必须做到的。 她还记得,让所有人勤洗澡,洗手,讲卫生的时候。 可是折腾了很长时间的。 一个人的习惯养成容易,想要改变可就艰难多了。 “不然呢?” 大明的官吏的俸禄,其实已经很高了,可他们这些大臣和将官们,要想过得更好,做生意才是最快的。 前提是要遵守大明律。 不然你赚的再多,也都是官府的,你自已在后只能一无所有。 “这些工厂都是做什么的?” 沉默了一下,秦良玉还是问了出来,她手下也有人需要养活,就拿这一次赈灾来说,能够有足够的粮食。 还是因为上一次离京的时候,皇上送给了她的那些礼物,换来的。 而那些礼物出售之后,换取的金银,可比皇上奖赏的银子都要多好几倍。 所以,对于做生意,她不是很拒绝,能够堂堂正正的赚到钱,谁不开心? “那要看当地需要什么了,不过目前看来,水泥厂是每一个县城都必须要建设的,不管是修路,还是以后建房都必不可少。” 这样的建设方案,也是最合理,也最快速的。 首先就是住房问题,然后才会连同四通八达的道路,而只有这两样解决了,湖广的建设才有可能结束。 不过只要一想到,整个扬州的范围。 修路倒是很快,就是水系发达,需要架设的桥梁可就很多了。 因此就需要更多的专业人才,就是不清楚,朝廷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 “水泥厂?你们之前建设的那种修路的材料?这种厂子,也是可以让私人修建?” 使用方便,还很坚固的材料,秦良玉瞬间就能够想到几十种军事上的用法,而这样的东西,必须拿在官府的手中才安全啊。 “当然可以了,只要你能够招到制作水泥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就行,这种东西很讲究技术的,要是质量不合格的话,是卖不出去的。” 水泥厂他们孙家就建设了一个,目前来看,销路简直就是供不应求。 单单的官府的采购,就足够许多人忙碌了。 也就是最近他听说可以允许加班,产量才上涨了一成,而就这一成,已经足够一百亩地,忙碌一年的收益。 “一个水泥厂,建设好之后,需要多少银子?” 银子退出孙传庭的视线不久,可再次听说的饿时候,仿佛就是一个很遥远的事情了。 好在银元和银子的兑换,也不过是一两银子兑换一枚银元。 算起来还很方便。 “这个要看你建设的大小了,具体的价钱我也不知道。” 孙传庭两手一摊,他身后有人给他管理财富,根本就不需要他亲自插手,所以具体的价格还真就不知道。 反正每一个月的收益,看报表都是在上涨。 “你要是想要一个价格表的话,我可以找人给你弄一份。” “好给我一份,要是可以的话,我也投一个,就是距离蜀中太远,管理不方便。” 秦良玉看着远处的一圈人,都口要淹没那一处房屋了。 不知道,今天张国维忙不忙的完。 “其实你也可以不忙着建厂,等到皇上清理了梁州之后,你也是可以在蜀中建厂的,反正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孙传庭的建议,让秦良玉陷入了沉思。 蜀中建厂是个好消息,可早一点走出这一步,也能够早点明白其中的诀窍,要是和其他人落后的太多。 要想追赶可就不容易了。 “我打算在这里先尝试一下,要是真的能够赚钱的话,到时候回到蜀中也能够有经验处理新事物。” 秦良玉的想法是老成之言。 孙传庭也明白这一点,想他一开始建厂,还是瞻前顾后,要不是王冲在边上点拨了一句,他还真就下不定决心。 对于土地的追求,是刻在每一个人的骨子里的。 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土里刨食根本吃不饱,他的第一反应肯定就是有人要抢他的土地。 只有切身的经历过,才能够在有的时候,放弃土地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应有之举,要是需要帮助的话,尽管找我。” 孙传庭拍着胸膛保证着。 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被远处观望的孙承宗看在眼中。 他跟随了陆鸿轩一路,眼看着赈灾就要结束了,还是没有融入最新的军队体系。 今日来此,也是他接到了自己儿子传来的消息,想要在湖广建设一点孙家的底蕴,想要他给张国维说句好话。 在高阳县,他们孙家的势力还算不错。 只要做事,总有人给面子。 不违法就随便来。 可今日不同往日,来的厉害人物实在太多了,都是见到了好处,尝到了甜头蜂拥而来的。 孙家可没有一点优势。 孙传庭也看到了孙承宗,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再关注。 “孙承宗也想要在这里建设工厂?看来真的是很赚钱的买卖。” 秦良玉心中讶异。 ** 赚钱的买卖很多。 有人用大量的土地赚钱,也有人走南闯北低买高卖赚钱,再大一点的就是建设工厂。 可赚的钱,大部分都是老百姓的钱。 然而,就有一家人,赚钱是从海上赚钱。 那就是福建的郑家。 郑芝虎已经出门很久了,在福建老家的郑芝龙最近一段时间的脾气不是很好。 自己的亲弟弟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封信,说是去了凤阳府。 他能不知道凤阳府有些什么人? 相对于消息灵通,他和郑芝虎都差不多,没有走出去,肯定是不知道南京的另一边,到底发生了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总有人需要他们提供的金银。 所以许多的消息封锁,也就显而易见了。 “老爷,老爷,二老爷来信了,他的手下亲在带回来的。” 一名管家模样的人,飞快的跑了进来。 边跑边喊。 “二老爷没有回来吗?” 郑芝龙心中急迫的三两步就走到了门外,他关心的是自己的二弟。 当年在南安的时候,整个郑家,可就只有二弟郑芝虎会跟着他一起吃苦,而自己的父亲郑士表可不待见他们兄弟两。 要不是凭借着一点小聪明 (本章未完,请翻页) 。 他们两人根本就活不下来。 年少的相依为命,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比任何一家的兄弟姐妹们都亲近。 这一次郑芝虎冒险前去和皇上的人拉关系,那可是拼着自己性命不要了的准备的。 “二老爷没有回来,不过他的手下说了,二老爷在凤阳府过的好着呢。” 管家一脸的欣喜。 如今这个时代,主家人的高兴,就是整个家族的高兴,而郑家主人的高兴,那都是会大量的赏银的。 闻言,郑芝龙虽然心中还是有点不安,却也不是那么急切了。 人既然已经真的去了凤阳府,那就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最多就是有人不待见他们郑家,找个理由送往工程队。 对于崇祯皇上弄出来的这个劳改,他此时是很赞同的,只要人活着,花费再多的银两都可以捞出来。 这一点他坚信。 毕竟,在他的认知当中,大明的官员就没有不见钱眼开的。 大厅中。 郑芝龙见到了郑芝虎的手下,随之而来的还有两位背着火枪,身穿奇怪衣服的人。 从站立的姿势上看,一身的铁血味道,肯定是大明的士兵。 他来的时候,管家可没有说还有外人。 不由的看了管家一眼。 发现管家也在愣神。 郑芝虎心中琢磨着,自己的管家年纪大了,应该重新换一位了,不然下一次要是带了危险,他怕是走不出这间屋子。 “大老爷,这是二老爷的信。” 这名郑家的人,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书信递了上去,然后才介绍起来身后两人的身份。 “他们两人都是杨廷麟的手下,是跟着来一起办事的,这位是管事,叫做徐必达。” “两位能够来此,就是客人,要是不嫌弃招待不周,就在这里住几天再走如何?” 郑芝龙没有来的及看书信,反而招呼起了客人。 在外人面前,他不想暴露自己对弟弟的关心,免得被人拿出了把柄,最后付出的代价更大。 “谢郑大人关心,刚好还有事要麻烦郑大人呢,那就不客气了?” 两人闲谈的几句,才被管家带了下去,另行安置。 只剩下他和那名郑家子之时,郑芝龙才问起了他最关心的事情。 “郑安,你给我说说此事的经过。” 郑芝龙压着心里的火气,就想知道,自己忽然任性的弟弟,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们架着小船,沿海······” 一说,就是差不多半个时辰。 虽然简单,可起因和经过都已经说明白了。 “砰” 手中的茶盏掉在了地上。 郑芝龙颤抖着手,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不可思议的看着郑安,哆嗦着嘴唇问道。 “你是说,咱们从南京知道的消息,大部分都是假的?” “是假的,有好多都是南京的人在夸大其词,要不是二爷大着胆子前去找皇上的人,咱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想到每一次南京来人,都要带走大笔的银子,还没有办成多少事情。 郑安就会心疼的不行,每一两银子上面可都沾着郑家的血汗啊,在海上航行,哪有安全可言。 不是遇到了风浪。 就是会遇到海盗,也就南京的那些官员们倒是舒坦,没银子花了,只需要张嘴就成。 “也就是说,南京的那些人已经危险了?” 郑芝龙喃喃自语,他实在没有想过,大明的崇祯皇帝,会玩的这么大。 说一句改朝换代都不为过。 就是不知道,郑安说的和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他算是被这些无耻的官员们给弄怕了。 而且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就是,他听说过大明无敌的火枪兵,在面对海上的一些敌人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火器。 只是用起来似乎还没有他们手中的弓箭厉害,也就不怎么在意,可在郑安的描述当中,大明的战船也很厉害,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对于船只他最清楚不过,那种造船的技术,可不是一时半会就有人能够掌握的。 他不明白的只是因为,从来都没有见过什么叫做流水线作业,不然会更加吃惊。 在震惊过后。 良久回过神的郑芝龙才打开自己弟弟郑芝虎写给他的信。 信封很厚,纸张很多。 要说的事情显然不少。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有物指磨金镜净(二) http://.biquxs.info/ 信笺上。 郑芝虎说出来的东西,让郑芝龙心中波澜起伏。 明面上是一份更简单的书信,说的就是跟随郑安来的两人负责大量的购买粮食,有多少收多少,现银支付。 价格也是提前说好的。 同时也说了自己很安全,正在大明首辅李定国的府上做客。 而暗中用暗语表达出来的东西,就让他不得不大吃一惊了。 郑安已经给他说了一遍大明的战船怎样厉害,可都没有郑芝虎的描述可怕。 高大的楼船,最新式的火炮。 只有水兵,看样子是新训练的,比不上他们的有经验,其他的各个方面,都完胜郑家的战船。 而且还明确的表示。 要是让他来带领那样的战船的话,海面上的海盗,一个都留不下来。 郑芝虎强烈,坚定的表达方式,是郑芝龙以前没有见过的。 这明确的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大明的水军已经发展的很可怕了,比较奇怪的就是,这样强大的水军,居然没有出过远海。 更没有想过去做商队。 弄他他此刻真的有点无知。 在丢失了郑芝虎的时候,他还患得患失,郑家该何去何从,现在吗。 心中居然有点庆幸。 幸好自己的弟弟胆子大,出去了一趟,了解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 不然到时候面对大明的水军,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忽然一阵脚步声惊醒了正在沉思的郑芝龙。 抬眼便看到出去不就的管家,又回来了。 心中不悦的暗道:看来这人真的得换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老爷,福建巡抚熊文灿来了。” 郑芝龙一怔,他是在崇祯元年,由厦门攻铜山的时候,刚好熊文灿就职福建巡抚,才被招降的。 当时授命海防游击。 虽然给了一个官身,可他付出的也是不少,每一次此人到来都是要带走很大的一批银子的。 说是要上下打点。 谁知道自己的口袋落了多少的好处。 这次此人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自己的弟弟刚好派人回来,此人就立刻登门拜访,难道其中也有着某种关系不成? “请他进来。” 熊文灿(1575--1640),四川省泸州市叙永县人(永宁卫),万历三十五年进士,授黄州推官,历礼部主事、郎中,山东左参政、山西按察使、山东右布政使,兵部侍郎、尚书等职。崇祯元年擢右佥都御史,巡抚福建。 要不是他走的快。 说不得工程队当中,就有他的一席之地,又或者会被皇太极和黄立极他们一起带回辽东。 有时候人的命运真的很奇怪。 当然,他来做福建巡抚的时候,可也是花了很大的力气的。 都知道这里沿海。 是一个能够捡银子的地方,当时的竞争可是很激烈的,他能够胜出一筹,不但是本事,也是自己舍得花钱。 后来到了福建,只用了短短一年时间就捞回了本。 第二年就是净赚的。 到了第三年,已经是屋子里的金银堆积如山了。 不过,在失去了京师朝堂的支持之后,他的日子也很难熬。 虽然少了分出去的一份孝敬,可南京的那些人也一样是要喂饱的。 他从郑家拿到的银子是很多,可送出去的也是不少。 还是原来的客厅,只是郑安走了,换了一位管家陪着。 “熊大人不在家纳福,这大热天的,跑到我这里来可没有避暑的地方。” 郑芝龙说的是实在话。 此时他只是决定在老家盖房子,如今住着的还是原来的旧宅,可比不上熊文灿的住所。 熊文灿的排场很大。 有钱了,官职也很高,自然也就雇得起人了。 前呼后拥的走了进来。 “纳福我也想啊,可朝廷的大事,也是要做的,这次前来,就是要通知你一下,数千自长赖坑突攻瑞金县反贼,现在已经势力很大了。” 熊文灿的脸上,一点都没有他说的,反贼势大之后的惊慌。 “是需要下官前去剿灭反贼?” 郑芝龙上前一步,疑惑的问道。 要是剿灭海盗的话,他的舰队没有问题,可面对陆地上的反贼,就很吃力了,大明的官兵可是要比他的手下,好用多了。 “那到不需要,剿灭反贼是朝廷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事情,现在就是想要你资助一点银两,你也知道,大军发动总是要先给粮饷的。” 熊文灿说的煞有介事。 走到了郑家,也是一点都不陌生,随意的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上。 其他跟来的人,也都是左手按着刀剑,分列两旁,稳稳地站着。 郑芝龙看得明白,都是一些装腔作势的人,看着人高马大,和他的手下打一场绝对会被揍得跑都来不及。 可明白归明白,谁让人家跟着的是巡抚大人呢。 “不知需要我郑家,出多少银子?” 若是没有之前郑芝虎的来信,他肯定是二话不说就给了,给完之后还要问上一句够不够。 可现在,听到又是前来要钱的。 心里立刻就不爽了。 任谁知道,收了自己的银子,还要把许多事情瞒着自己,都会心头不爽。 “最好是一百万两,你也知道,现在皇上定下来的军饷,可是很高的,我们这些做大臣的,为了大明也是没有办法。” 熊文灿口一张就是一百万两。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仿佛这一百万两银子,就是大风刮来的一样。 看其模样,还觉得说少了。 “一百万两啊,最近郑家可没有这么多的银子,你也知道,外面的海盗横行,还有就是荷兰东印-度公司一直都在给我郑家找麻烦。” 郑芝龙苦笑的说着自己遇到的麻烦。 “最近我郑家已经很久都没有出航了,在没有进项的情况下,日子也是难过的。” 熊文灿眉目不悦的看着郑芝龙。 他每一次来,郑芝龙都会爽快的答应他的要求,时间久了,他还以为这就是应该的。 此次却被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钉子。 南京给出来的公文,说的而是筹备二十万两银子,这一次他明明加价的更少,却被人家拒绝了。 “你可要知道,你的海防游击可是我给的,要是本官收回的话,你可就是海盗了,到时候除了什么事情,可就不归本官负责。” 熊文灿仿佛失了智一般的,干脆摆明了就是硬吃郑芝龙。 为了能够做大明的官,不怕他不答应这点银子,要知道以前他来此就是要二百万两银子,郑芝龙可都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郑芝龙一愣,他知道大明的官吃人不吐骨头。 没想过,居然吃相这么难看。 而且福建副总兵俞咨皋已经是最厉害的大明水军了,也早就被他打的一蹶不振,熊文灿到底是哪来的底气,认为可以吃定他了? 大不了自己也可以乘船出海啊。 在海上他还有一个落脚点,熊文灿能够拿他怎么办? 想到这里,郑芝龙就心里一横,要是自己弟弟打听到的消息是真的话,自己和熊文灿他们断了联系,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熊大人,下官是真的没有银子了,要不在这样,你宽限下官两个月,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当中,下官一定凑足银两给看你送过去如何?” 熊文灿沉默了一下。 “那么二十万两总该有吧?” 既然自己的好处拿不到了,那就先完成任务再说,反正郑家就在这里,又跑不了,来日方长啊。 “说实在话,现在我郑家,就连拿出一万两的银子都没有了。” 既然已经和熊文灿撕破了脸,郑芝龙也就不再在乎熊文灿的心情了,二十万两银子,那是钱啊。 给自己留着不好吗? 熊文灿觉得,自己来到福建以来,从来都没有在郑家这么丢脸过。 只有第一次他招安的时候,低声下气的说了几句好话。 再后来,好处不是都收了回来吗? 毕竟。 只要进入了官场,管你家里有多少银子,只要后面没人,还被某些人惦记上,就别想银子是自己的了。 要是乖乖的懂规矩,懂得孝敬,那一切都好说。 要是装聋作哑的话,那么有的是办法收拾。 一个贪赃枉法,就能够杀人全家,就问你怕不怕。 “郑家主是认真的?” 熊文灿正在酝酿着雷霆怒火。 他一个堂堂大明巡抚,就不信收拾不了一个海防游击,那算是什么官职? 不入流罢了。 到了如今,熊文灿还想着的是,拿官职来压人。 从没想过,要是人家郑芝龙不在乎了,他还有什么手段? 真要派兵打上门来,那也得手中有兵才行啊。 利令智昏,有时候比什么都可怕。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且习惯了索要银两,每次都成功,也让他早就忘记了,怎么说郑芝龙也是从海盗当中杀出来的一条猛龙。 只是暂时在蛰伏着而已。 “哎···郑家也没有余粮,你也看到了,我的手下几万人,都等着我吃饭呢,别看赚得多,可花出去的更多。” 郑芝龙算是看出来了,人家都没有把他当回事。 平时也都当他是一个自己开的钱庄,没钱了就来打秋风,谁管他是干嘛的。 熊文灿憋红了脸。 自己丢人也就算了,还让自己的手下给看到了,他相信不用多久,整个福建都会有乱嚼舌根的说他无能。 “好,咱们走。” 口中说的倒是轻快。 可二十万两银子又该从那个地方来呢? 让自己掏了也不是不可以,可下一次呢? 这都不是长久之计。 不过只要一想到副总兵俞咨皋,心里就是气,打不过还要上去打,不但自己丢人,也让那些海盗们,一点都不在惧怕大明。 一边往外面走着,一边在心里幻想着郑芝龙肯定是要在最后叫住他的。 一定会。 熊文灿坚信这一点,然而都走出了郑芝龙的视线之外,郑芝龙还是无动于衷。 心中的怒火就更大了。 羞愤的,匆忙的走出了郑家,连后面跟着的排场,都差点跟不上。 “大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其中一名护卫,悄悄的问道。 他可是知道,自家大人身上是有任务的,要是郑家都不出钱了,想必福建的其他海商们也不会在出钱。 郑芝龙就是一个风向标。 平时是送银子的憨货,可关键时候,也是会要人命的。 “还能怎么办?安排人打听一下,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郑芝龙的反常行为,让熊文灿摸不着头脑。 平时乖巧的人,忽然变得不乖巧了,肯定就是有原因的,只要查明了原因,问题也就好解决了。 “是,大人。” 手下低声应着。 他本来还以为,这一次大人吃肉,他们也会跟着喝口汤,谁知道,什么都没有捞到。 “对了,你们谁有海盗刘香消息,老爷我能够扶起来一个郑芝龙,就能够扶起来一个刘香。” 熊文灿知道第一次他招降刘香的时候,之所以拒绝,不过是因为条件给的不够好,而且刘香也米有看到当中的好处。 这一次有着郑芝龙在前面做榜样,刘香被招降的机会就更大。 而且是为了除去郑芝龙,到时候海上一家独大的刘香,更加会愿意和他走在一起。 都是海盗,用谁不是用。 用完了之后,也没什么区别,只要他愿意,还是可以拿着这些人的人头去换功劳的。 之前之所以和郑芝龙交好。 不过是看在了银子的份上罢了。 跟随过来的人面面相觑,完全跟不上自家大人的想法。 而拿了郑芝龙好处的人,则是心里嘀咕着:大人过河拆桥的本事更大了,刘香可不是郑芝龙,就不怕被人家生吞活剥了。 当然,这些话,他们是不敢说出口的。 “小的应该有点门路,就是需要一点银子做敲门砖,还有就是要大人给一封书信才行,要不然空口白牙的,可没有人认的小的是谁。” 等了良久,熊文灿都快不耐烦了,才有一个从队伍的最后面走了出来。 熊文灿认识此人。 是昨年在去往泉州的路上遇到的,力气很大,自己惊为天人,才收在了自己门下。 要说能打的话,他后面的这一伙人,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上。 “关耳,就你了,说吧,要带多少银子?” 熊文灿颇为不舍,倒不是心疼银子,而是心疼自己身边少了一员猛将,福建可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要想和刘香打交道,生命可就不是握在自己的手中了。 当年他能够亲自跑去招降郑芝龙,也是刚刚来到福建,身边没人,没有办法的事情,不得已而为之。 而这样的好事,一生能够有一次就够了,可不敢经常尝试。 “二百两银子就成,多了小的也花不出去,重要的是老爷的亲笔信,这个才是说服刘香的东西。” 关耳的话,让熊文灿在郑家收了一肚子气的心情,愉悦了一点。 好听话,总是能够让人心情舒畅。 “行,老爷我答应你了,路上可要注意安全。”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有物指磨金镜净(三) http://.biquxs.info/ 银子有了,熊文灿的亲笔信也而有了。 在所有人都猜迟疑着,如何拒绝熊文灿的任务时,也只有关耳自告奋勇的跳了出来,接过了这个重任。 二百零银子不少了。 在送走关耳的时候,熊文灿的脸皮不断的抖动。 想他在福建无论是赴宴,还是做什么事情,何曾花费过银两,也就和自己的同僚,礼尚往来的时候,出去的多。 可这一次,为了一个海盗头子,就要送出去两百两银子。 自然心疼的不行。 “那些跟着我出门的仪仗队伍,处理的如何了?” 此时他的身边,可没有那么大的排场。 他招收的那些人,不管是吩咐下去做什么,都没有任何一人打过折扣,那是因为,他之前面对的都是当地的百姓和商人。 然而,这一次就不同了。 面对凶狠的海盗,就不会有人前去冒险了。 毕竟,对付百姓和商人的时候,只会失去良心,面对海盗的话,失去的却是性命。 怎么样去做,最划算。 不用想都知道。 “大哥放心,都已经全部赶出去了,相信没有了大人的庇护,曾经吃过这些人亏的商人和百姓们,有的是办法,让这些人活不长久。” 说话的是他弟弟熊文炳。 因是幺儿,少时尤得熊老太爷宠爱,所以自小就养成骄奢淫逸的习性,不读诗书,不事经营,成天与县城里的一帮纨绔子弟斗鸡走狗、狎妓唱曲,人称熊二爷。 在永宁县无法无天,闹出了一出事端,让一位新任县令,名叫吴仁丢尽了颜面。 虽然新县令看在熊文灿的面子上,还到了他们熊家道歉了。 可为了避免更大的麻烦,还是送到了熊文灿的手上管教。 说是管教,也不过是把一些上不的台面的奸诈狡猾,用在了捞银子上面,别说效果还不错。 熊文灿多次感叹,自己的弟弟要是能够出仕的话,官职绝对做的比他大。 就像这次,处理了跟随他出去的那些排场一样。 “做的不错,对了给刘香去一封信,把那个叫做关耳的人给我处理掉,只要这件事情做成了,我就允许他们刘家,在福建代替郑家。” 海上的事情,他不是很清楚,可陆地上的事情,没有什么可以逃得过他的手心。 郑家的实力并不是很强大,就算是海上的战船有几万艘,那又如何? 上不了岸,还不是一些飘在水面上的木板。 让刘家取代郑家,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信已经送出去了,就夹在大哥的那一封信当中,用的还是咱们和刘香之间的密语,他就是中途打开看了,也不明白说的是什么。” 熊文炳只要一想到,关耳到时候会被沉到海里,心情就很愉悦。 做探子,改一个名字很难吗? 叫什么不好,非得叫关耳,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那两个字合起来不就是个“郑”字吗? 没人是傻子,熊文灿不是,熊文炳更不是。 毕竟,纨绔也是需要很高的见识,和智慧的,要不然还真就玩不起来。 “郑芝龙很反常,你去查一下,郑家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有求必应的人,忽然不应了。 就是在表明一点,郑家已经找到了更大的靠山,可以不需要再向他熊文灿靠拢了。 至于这个靠山是谁? 就得他自己好好的查查了。 “最近郑家的郑芝虎失踪了算不算?” 熊文炳仔细的想了想,也就这样一个称得上消息的消息。 “失踪是假,恐怕出去联络更大的靠山是真,就是不知道,郑芝虎找的靠山是谁。” 南京的那些大臣名字,一个个的在他脑海中闪过。 都是不可能和郑家接触的。 这些人,因为身份的原因,只愿意接受所谓“干净的银子”,而从来不愿意和一位曾经是海盗的人打交道。 哪怕是这位海盗,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一位海防游击。 最后他想到了已经被关在家中不能出门的马士英他们,在南京也就只有这些人,能够作为郑家最后的帮手。 “派人去南京,问问郑家有没有人接近马府。” 要是让马士英出来的话,南京肯定是要发生巨变的,到时候就连他这个福建巡抚都没有办法再做下去。 “要快。” 最后熊文灿又补充了一句。 熊文炳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大哥,像今天这样急迫过。 他还记得,最近的一次焦急,也是在听说一直驻扎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凤阳府的孙传庭,忽然离开了凤阳的消息。 最后发现,孙传庭是去了湖广赈灾,虚惊一场,才放下心来。 此时的熊文灿,已经顾不得郑芝龙了,他最关心的就是南京,要是那个地方除了问题的话。 那么他的仕途,也就到此结束了。 谁让他在马士英他们被软-禁起来之后,就立刻改换了门庭了呢? 背叛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却从来都没有想过,郑芝虎会不会越过南京,直接和皇上的人联系在一起。 眼看着熊文炳出去安排人手了,熊文灿心中就是一阵紧迫感。 他和那些被遣散出去的,给他壮大排场的人也没啥两样,之所以能够不断的从郑芝龙的手上要银子。 不过是他身上披着一身官皮。 要是没了这一身官皮,他的下场也不会有多好。 而郑芝龙之所以惧怕他,并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手中的权利,还有他背后的朝廷。 “不行,必须先下手为强。” 熊文灿也是有着一股狠劲的,要是没有这样的一股狠劲,也不可能一路做到福建巡抚的位置。 ** 另一边的郑芝龙心中也明白,自己的这一次拒绝会给他们郑家到来什么。 若没有和皇上联系上,他肯定是小心再小心的。 绝对不会暴露出来任何一点其他的想法。 熊文灿和刘香暗中联络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做海商重要的就是消息灵便。 虽然和熊文灿走的很近,可防备也没有减少一点。 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这些手段在大明的官场上比比皆是,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给熊文灿的孝敬多了,就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好。 若真是如此的话。 想必现在的福建,就是刘香在这里,而不是他郑芝龙在这里了。 “皇上只需要我们郑家就好,可不需要在多一个刘家。” 郑芝龙心里清楚着呢。 当年也就是熊文灿心急了一点,也是他使得手段高明,要不然刘香和他都会是跟着熊文灿的人。 到时候两人竞争,肯定是不如一家独大来的更好。 此次也是一样。 二弟郑芝虎已经拿到了敲门砖,也先走了一步,他就必须得紧跟着一步不落。 特别是在信上知道了大明水军战舰之后,想要三心二意的小心思,再也不会有了。 “郑安,告诉徐大人,就说第一批五十万旦粮食,三天之后就会装船。” 他需要表现出自己的能力,而三天时间购买五十万旦粮食,动静应该很大,只要引起了刘香的注意,最好是让刘香打劫一次。 这样之后,大明的水军,就一定会开过来剿匪。 而他得到的好处就会更大。 “是,老爷。” 郑安迅速的出门办事了。 所有人都在算计,就看谁会更高明了。 一处院子。 外面的天气还很炎热,吹出来的风都是热浪。 可在这个院子里,用独特的建筑手法,让住进来的人,根本就感受不到一点太阳的毒辣。 徐必达认不出名字的绿树下。 一张石桌旁,两人正在喝茶。 从海路走来,虽然没有陆地上的颠簸,可也都差不多。 “这个地方,在以前就是被流放的地方,谁能想到,现在居然会这么的繁华。” “繁华?怕是只有郑家繁华,别的地方要是和这里一样,我输给你一枚金元。” “尉长这么肯定,那肯定就是真的。” “咱们也见了郑芝龙,你觉得此人如何?” “有商人的市惠,算计的挺精明,怕是咱们这一次前来买粮,危险很大啊。” “哦,想不到你平时只顾着打仗,还能动脑子。” “明摆着的吗,有人来向他要银子,哪怕是不想给出更多,也比拒绝了好,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回程,会是谁不长眼的来打劫。” “怕是刘香,毕竟只有此人和郑家不对付。” “应该还有东印-度公司。”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并不怕被别人给听到。 分析的头头是道,可做其实请来,却没有一点保密的意识。 让前来传话的郑安,全部都听到了耳中。 心中想着郑芝龙让他传的话,忽然就没有办法说出口了。 人家已经看破了自家大人的谋划,再这么下去,真的被打劫了的话,在凤阳府的二爷郑芝虎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番心血可就白费了。 聊天还在继续,只等到喝完了两壶茶都没有人前来。 徐必达和他的手下对视一眼。 眼中的笑意,在也遮挡不住,似乎能够从这些眼神中看出,他们聊天说出来的这些,都是故意的。 而这种谋划,才是真正的阳谋。 就算是被看穿了,郑芝龙也无可奈何,还得加大力度来保护他们两人和粮道的安全。 “哎,那个叫徐必达的是个能人啊。” 郑芝龙听了去而复返的郑安,传来偷听到的对话,叹息一声说道。 他今日见面之后,就做出来的一番谋划,瞬间就没了任何的意义。 “老爷何出此言?” 郑安可没有看出徐必达有多么的了不起,最多就是身份不同。 郑芝龙看了一眼郑安,心中的无奈就更甚了,家中现在能够帮得上他的也就他二弟了,其他人虽然也有点本事。 可到底是差了一筹。 “你啊,要多读点书了,总不能一天到晚的,拿到一点银子,就去酒肆瞎胡混,和那些地痞们有什么好说的?” 郑芝龙的话,让郑安一阵尴尬,他总不能说,这些都二爷吩咐的吗? 要不是想多打听点消息,他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害得自己家中的婆娘,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自己一点颜色。 心中有苦,还不能说出来。 谁叫二爷更怕自己的夫人呢。 “老爷说的是。” 郑安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应答者。 “算了,不说你了,这一次筹备粮食,隐秘一点,能够不暴露,就不要轻易的暴露。” 本来大张旗鼓的行为。 就以为被人识破,只能暗中进行,郑芝龙忽然有些好奇,这样有见识的士兵都派出来收购粮食了。 看来大明的内部是真的缺粮。 不过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忽然的提升粮价。 等到郑安再次退下,郑芝龙就陷入了沉思,心中的思绪,一时翻腾不已,想的最多的就是,皇上会把他们郑家,放在哪个位置。 在上岸之后,想要融入官场。 已经做了好几年了,还是融入不进去,不知道皇上介不介意他在曾经作为海盗的身份? 要是介意了。 依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尴尬的身份,郑家又该何去何从? 想着,又把郑芝虎写给他的信,拿出来读了一遍。 没读一遍,心中的波澜就更大。 大明的水军发展,简直是匪夷所思,只是停靠在凤阳府水域的战舰,虽然看着数量不多,可每一艘都比他们郑家的战船,来的更加高大。 他是知道的。 在海上,更加高大的战舰,就意味着稳定,他比较好奇的就是,这样的大船,又是怎么在海面上航行的。 其作战方式,又是什么样子? 没有亲眼看过,都是靠着猜测,总觉得如同雾里看花,看不分明。 不大一会。 郑芝凤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回来的很冲忙,就是听说了郑家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还因此拒绝了熊文灿想要的银子。 “大哥,来的都是什么人,居然让你拒绝了和福建巡抚之间的交易。” 洪亮的声音,大咧咧的问道。 郑芝龙抬眼看去,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郑芝凤和他郑芝龙,郑芝虎不一样,一直承欢在父亲膝下,可没有他们两兄弟受过的苦楚多。 也就他们两人在外面发达了。 回到了南安,自己的父亲,在接受了他们。 衣锦还乡,总能给自己的父亲长点脸面,也就有了郑芝凤跟着一起进来,一起发财的举动。 只是郑芝凤胆小怕事,和他的另一个弟弟郑芝豹没啥两样。 有好处跑的飞快,没好处的话,逃得飞快,要是不都是郑家的人,那会让这样的人去管着诺大的商队。 “你怎么知道的?” “我派了探子关耳一直都在熊文灿身边待着,也就这一次熊文灿想要招降刘香,刚好派了关耳前去接洽,你是不知道,这一次要不是刚好是关耳,咱们就要被刘香打个措手不及了。” 郑芝凤大咧咧的说道。 一双眼睛,看着郑芝龙,仿佛在说,快夸我吧,看我做的事情多好。 我这可是立功了啊。 “关耳?” 郑芝龙一阵无语,他是知道熊文灿身边有一个这样的人的。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有物指磨金镜净(四) http://.biquxs.info/ 洋洋得意的郑芝凤,被他大哥郑芝龙看得浑身不自在。 仿佛他刚刚得意的事情,就是一场笑话。 “你是觉得关耳这个名字,联想不到他就是一个郑字,特意提醒一下熊文灿,还是侮辱熊文灿是个蠢货?” 郑芝龙越看,也觉得一直跟着他父亲生活的两个弟弟,越是烂泥扶不上墙。 可也只有一个家族的人,才会有着比别人更高的忠诚。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最起码,现在对他们郑家来说,是一件无解的事情。 郑芝凤一噎。 得意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会被大哥挑刺。 他也努力了。 还感觉不错,凭什么自己的大哥郑芝龙看不上? 难道自己就是比不上二哥郑芝虎? “算了,你现在年纪小,多读点书,总有机会做大事的。” 郑芝龙心中叹息,面上却还是鼓励了一下,总不能一直打击下去这种做事的积极性,也是在努力,并不是和郑芝豹一样的,游手好闲。 虽然不是良才,却也不是庸才。 “最近你把郑芝豹看着,被让他乱跑,外面有点乱。” 郑芝龙随意的吩咐了一声,就打发了出去。 他的事情很多,可没有工夫听郑芝凤唠叨。 而出了门的郑芝凤,却是不服气。 在自己的大哥面前,他没有底气,可今天不是来了两个陌生人吗? 在陌生人面前吹嘘一番,还是很不错的。 或许吹牛是一种家族遗传。 远在凤阳府的郑芝虎,也在拉着杨廷麟吹牛,或许也算不上吹牛,毕竟郑芝虎说的这些,别说杨廷麟没有见过,就是李定国也没有见识过。 听着外面有大泥、浡尼、占城、吕宋、魍港、北港、大员、平户、长崎、孟买、万丹、旧港、巴达维亚、麻六甲、柬埔寨、暹罗等等这么多的国家,地名。 不管是李定国,还是杨廷麟都是好奇的不行。 “你再说说那种全身漆黑的人,这些人可是和咱们大不相同啊。” 李定国追问道。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肤色,居然会有黑颜色的。 那得晒多久的太阳,才你能够晒黑。 “不知道了吧,在很久之前,这样的可都是叫做昆仑奴的,书上有明确记载,昆仑奴,新罗婢,多读书有好处的。” 此刻有着更加系统的学识的杨廷麟,终于在李定国的面前,秀了一把智商。 面对李定国,他可是一直都没有赢过。 此次在知识储备上大占上风,他决定今晚可要好好的庆祝一下才行。 郑芝虎眼珠子转来转去的看着李定国和杨廷麟,决定不在说话。 两位大官之间的矛盾,他身板小,可顶不住这样的压力。 李定国多聪明的人,怎么会在这上面吃亏。 “这么说,你们的船队走过很多地方了?能不能再详细的说一说,我好做一个记录,皇上想必是很喜欢这样的新鲜事。” 郑芝虎欲哭无泪。 他都已经做好的低调,躲着的准备,却还是被卷了进来。 心中无奈,面上却是一脸欣喜的模样,仿佛自己能够参与进来,做一点记录,就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那我就从大泥说起:此乃一古国,常朝宗暹罗王,现在为一女王统治,她是前王之女,现年约三十······” 郑芝虎只当闲谈,可李定国一边听着,一边记录,真的当成了一件正事。 而此时杨廷麟也不在捣乱了,也在仔细的听着他说话。 心中轻嘘一口气,讲的就更加仔细了。 说完了大泥,接着就是浡泥。 说起来浡泥他们并不陌生。 在南朝梁、隋、唐时和中国都有交往。 在北宋太平兴国二年(公元977年)和元丰五年(公元1082年)两次遣使访华。 明初,太祖朱元璋曾遣使前往浡泥。 永乐三年(公元1405年)国王麻那惹加那遣使献土特产,明成祖派官封其为王。永乐六年(公元1408年)国王携妻子、弟妹、子女、陪臣共150多人来中国进行友好访问,同年十月病故(28岁)。明成祖以王礼埋葬,谥恭顺王,建祠祭祀。 当然这些都是永乐年间的事情,现在已经崇祯四年了,此时从郑芝虎的口中知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的就是最新的消息。 一个个的小国家的消息,就被李定国记录了下来。 一开始,郑芝虎发现,李大人写字的笔,和他印象中的毛笔差距真的很大,他是听说过这样的笔的。 叫做钢笔。 却一直都没有机会买到。 现在看来,要是在行船的时候,有这样的笔写字,会更加容易许多。 “你喜欢这支笔?” 记录完毕之后,李定国抬头见看到了郑芝虎瞧着他手中钢笔的神色。 “大人的笔很神奇,是不是传说中的钢笔?” 钢笔的制作不是简单的事。 耗费的精铁,哦,现在叫钢材了。 耗费的钢材可都是最好的那么一点,制作起来麻烦,本来是要量产的,后来也只能成为手艺人的工作。 数量不大,价格也就高居不下。 当然能够用得起的人,也不再少数。 可要想流通到福建那个地方去,怕是得等上一年时间才行。 “不错,喜欢的话,走的时候送你一支,不过这种笔需要特殊的墨水才行。” 李定国可不会把自己手中的笔送人。 他如今用的,可是皇上送他的。 平时只是装个样子,可舍不得用,都是用另一支笔替代。 “那就多谢大人了。” 郑芝虎一脸欣喜。 能够得到大人们的赏赐,那就说明他留在凤阳府联络感情是有效的。 “谢到不用,给我们是说说,这个叫做刘香的海盗,哦,还有那个叫做什么毒公司的事情就好。” 奇怪的名字很长,也很绕口,李定国一时没有记住。 “好的。” 郑芝虎也没有纠正李定国的说法,反正一会再说一遍就成。 这种官场上的规矩,他懂。 毕竟,在他的想法当中,做大官的人,没有谁愿意被别人纠正自己的错误。 “刘香又名刘香佬,广东省香-港南丫岛人,当年也是我大哥郑芝龙的手下,在崇祯···” 郑芝虎一愣,感觉说漏嘴了,皇上的名讳可是不能随便说的。 话音一止,抬眼面色难堪的看了李定国和杨廷麟一眼。 发现这两人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怎么了?继续说啊?” 李定国一愣,还以为他刚刚书写的时候,把墨水给弄到了身上,掏出了一块小镜子,仔细的照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啊。 疑惑的抬头看了看郑芝虎。 “噗嗤” 笑岔了气的杨廷麟,指着李定国手中的小镜子乐道:“你一个大老爷么,居然会带着镜子,不会是要在自己的来脸上涂脂抹粉吧。” “等你有了喜欢的人,还快要成亲的时候,就知道身上带着一面镜子有多重要了。” 李定国也不动气,淡淡的说着自己的看法。 然而就是这轻描淡写地样子,却让他笑不出来了,自己单身一人,确实用不上。 他在凤阳府不止一次的见到李定国和顾横波恩爱的样子。 笑着笑着就没了声的杨廷麟,干咳一声,转过了话题:“在大明没有因言获罪的事情了,皇上的名为也是可以说的,不用怕。” 也就李定国习惯了大明现在的律法,才不觉得刚刚郑芝虎的说法有什么不对。 此刻被杨廷麟点了出来,才发现自己是会错意了。 也是干咳一声,示意郑芝虎继续说。 而这弄得郑芝虎却是一阵惊讶,大明的变化,似乎他只看到了冰山一角。 随即收起了心中的惊讶,他决定事后买上一本大明律,好好的研读一番,看看上面都说了些什么。 “在崇祯元年,我大哥接受了福建巡抚熊文灿的招降,随即就在崇祯二年关系决裂了,此人在海上的势力庞大,还与荷兰,佛朗机有来往,船上的火器,都是从哪些人的手中买来的。” “那么那个公司呢?” “荷兰东印-度公司是第一个可以自组佣兵、发行货币,也是第一个股份有限公司,并被获准与其他国家定立正式条约,并对该地实行殖民与统治的权力。是世界上最富有的私人公司,拥有超过150艘商船、40艘战舰、五万名员工、与一万名佣兵的军队。” “等等,这个公司他不是一个国家?” 听到私人公司的时候,李定国就不得不开口打断了郑芝龙的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没办法想想,一个私人的公司,会有货币权,还能够组建军队,更能够使用权利统治别的小国家。 难道这个荷兰的国家,就这么放弃了手中的权利? “不是国家,这个公司已经成立了快三十年了。” 实际上,就是郑芝虎第一次知道这样的公司,居然是私人的,心中也是惊讶的不行。 “嘶,这个荷兰国家,是不是很强大?” 李定国实在没法想象,要是公司这么厉害,国家要是不强大的话,难道不会发生内-乱从而让掌握公司的人做国王? “很强大,不过他们的国土不是很大,另外他是受到西班牙殖民的。” 又是一连窜的新名词,让李定国完全没有办法去想,一个这么强大的国家,居然是别人的殖民地。 这个可不是藩国那种形式的属国。 别说李定国心里没法想象,就是一旁听着的杨廷麟也是一阵无语。 他忽然发现,自己曾经读过的所有书籍上面,都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才行。 “不行,我要立刻写奏章,必须要让皇上知道这件事情。” 李定国忽然发现,这种大事,要不是听别人说,大明的朝堂上,还真就没有人知道。 “福建巡抚熊文灿有问题,这样的消息,也没有写奏章上报。” 杨廷麟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南京以南的那些地方的官员,已经烂成了这个样子,完全就是在把大明给折腾没了,才会心甘情愿。 不过,郑芝虎说的这些。 他们心里也都有数。 大明海金。 郑家一家都得利颇丰,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这么大的利润,谁愿意放弃? 只能是悄悄的发财,一丝风声都不能透漏出来,想大明曾经还因为发不出粮饷,愁坏了的时候。 原来还有人富得流油。 “我算是知道了,大明以前为何打不过建奴。” 杨廷麟心中苦闷的无处诉说。 他们家也是世代经商,按理说,这样的好上贸易,他应该是知道的,可为了读书,真的就成了两耳不闻窗外事。 “有这么一些‘兢兢业业’的好大臣,好官员,大明何愁‘不行’啊。” 李定国话语之中,说不出的讽刺。 难怪皇上看不上儒生治国,嘴里一套,背后一套,还嚷嚷着自己没钱,国库空虚,到底怎么空虚了的,难道心里都没一点数? 自己有多少银子,才算是一个有钱人? 郑芝虎可不敢在说话了。 很明显,就是南京和福建的那些大臣和官员们,以后要倒霉了。 差点因为消息不畅通,连累的他们也跟着完了。 “不行,我得给刘将军写信,让他好好的督促一下,咱们大明需要更多的战舰,我就不信了,那个什么公司的,可以在海上赚钱,咱们大明就不可以。” 杨廷麟知道了水军强大了之后,到底是什么样子,心里早就痒痒的想要说给刘世勋听了。 只要知道海上能够赚钱。 相必军部的那些陆军,就不好意思再说,水军无用了吧。 “消停点,你以为皇上不知道水军的好处?等到你意识到,大明早就完了。” 李定国是知道崇祯的某些规划的。 路要一步步的来走。 现在多收集一点外面的消息,到时候,大明的水军冲出去的时候,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他刚刚也是震惊于,一个私人公司,居然可以做的这么大。 可不是震惊于他们的水军战舰强大。 据说,现在徐掌院,可是在研究铁甲战舰的,到时候,海上谁说话声音大,还不是谁的战舰厉害,谁说了算。 “皇上都知道?” 杨廷麟一怔,呆愣愣的问道。 “你以为呢?每年给你们水军的军费,可是从来都没有迟疑过,不过现在这件事情,还是秘密,知道的人不多。” 李定国说的时候,目光看向了此地唯一的一个外人--郑芝虎。 此时的郑芝虎内心苦涩的,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听不到任何的一点声音。 不就是坐在一起闲聊吗? 怎么聊着聊着,感情没有拉扯起来,眼看着就聊出事情来了。 心中想着:这些人不会要杀人灭口吧?大明的官员可是干得出来这种事情的。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有物指磨金镜净(五) http://.biquxs.info/ 经过了几日的观察。 郑芝虎已经大概弄清楚了如今大明军队中将官的身份和职位。 杨廷麟是水军当中的尉长,和少将也只差一个级别,就是这样的人,也没有权利知道一些朝堂上更加隐秘的消息。 比如说,皇上对于水军的定位。 还有一些关于-大-海外面的众多消息。 此时,忽然听到李定国,用跟淡然的语气,说出了这个秘密,杨廷麟作为大明的将官还无所谓。 可自己呢? 虽然现在也算是大明的官员,毕竟是在海防游击郑芝龙手下干活的。 可更早的身份只是海盗啊。 再说了。 海防游记的官职,可不是多大的官职,要不然也不会被某些人,看不眼里了。 心中想着,面子上还要保持镇静。 可眼中的恐慌,就没有办法掩饰了。 他算是明白了书上说的,为何叫做“宴无好宴”了。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聊天,坐下来喝杯茶,吃点干过,随意的说说各自的见闻,为何就忽然直转几下,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他有想过要是反抗,是不是能够逃出生天。 可眼角的余光,透过窗户,看到了外面巡逻的士兵,还有更远处一艘巨大的楼船,什么样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逃不出去的。 不过在想着如何抓着两个朝廷的官员,作为交换自己生命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不要动小心思,相信我,只要你有一点危险的举动,脑袋瞬间就会炸开。” 仿佛看透了郑芝虎的心思,李定国一笑说道,手上也没有停下端起来的茶水,而他喝茶的手法,要是被朝堂上的人看到的话。 一定会发现这个动作很熟悉。 李定国把崇祯皇帝喝茶的那种悠闲姿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还有,刚刚的话,虽然不是绝密消息,却也不是随便乱传的,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他已经从震惊哪个狗屁私人公司当中,醒悟过来了。 要是这个叫做荷兰和佛朗机的国家,真的强大的不像话的话,肯定早就打过来了,又或者是因为某些利益的原因,荷兰的这个私人公司,根本就没有把大明的消息,大肆传播出去。 就像是前些日子,刚刚知道琼州府有一年三熟的稻米一样。 为了利益,谁都会隐藏起有用的消息。 只要自己不作死的,在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跳出去,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郑芝虎轻嘘一口气,心脏却不争气的“怦怦”跳个不停,好在额头上还没有汗水流淌出来。 心中暗道:不杀人灭口就好,下一次绝对不会和这些大臣们座椅一起聊天了,会死人的。 杨廷麟后知后觉的看了李东国一眼,最后眯起眼睛看着郑芝虎。 要不是此人说起了大明之外的消息,还引不出李定国刚刚说漏嘴的话,或许也不是给说漏嘴了,只是借着这个机会,说出一点关于水军的隐秘。 不要因为这一次湖广赈灾,立了一点功劳,就自高自大,后面的日子长着呢。 而大明的军功才是最硬的。 像这种支援功劳,虽然也很可观,可到底不如打出来的让人信服。 三人又交谈了一会,郑芝虎找了一个借口,跑了。 他怕再说下去,指不定会听到更加要命的消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还是回去睡大觉是最好的选择。 等到郑芝虎走后。 杨廷麟才黑着脸,用手指敲着桌子,问道:“你说皇上知道大明之外的消息,也正在时刻准备着出海,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也就是现在道院在造船的技术上,没有办法突破一项难关,要不然早就打出去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楼船还不够巨大?” 杨廷麟无法想象,要怎样的造船技术,才能够允许水军走向更远的海洋。 他是和郑芝虎聊过关于战船的水战的。 像大明现在造出来的战舰,已经是比大多数航船厉害的战舰了。 “不止战船不够巨大,还因为大明的内部不够平静,你该不会以为,沿海的那些州府,都会愿意大明的水军发展起来吧?” 李定国如今已经对朝廷以前的旧臣,不抱任何希望了。 都是些什么货色,见的多了,只要一想到这些人所处的位置,就能够明白,那都是去捞银子的。 而不是去真正的治理地方的。 要是真正勤恳的官员,说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得不是死在了任职上,就是会被调回去做一个闲职。 他也有理由相信,当年的戚家军,为何会从沿海剿灭倭寇成名之后,被调往蓟州做总兵,然后去面对建奴。 随后的几年,更是失去了对军队的掌控,最终一无所有的回到了自己的老家。 不过是触动的某些人的利益罢了。 只要身在官场,就一定要听从官老爷的吩咐。 不然的话。 莫须有的罪名,随时就会给设立着。 虽然听起来可笑。 可事实就是如此,还残酷的一塌糊涂。 运气还一点,还会被人包装一下,运气不好的,就等着遗臭万年吧。 笔杆子在儒生的手中捏着,自然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要是有良心的,也都会被巨大的财富,把良心给遮住了,谁还在意对错,又或者是对大明有利。 没有对比,就看不出其中的差距。 杨廷麟是从南京出发,一路走到京师的,沿途的风景,和百姓的生活状态,也都看在了眼中。 在南京的时候,他总是听到新皇的残暴不仁。 可事实上,新皇的残暴,也都是对于朝堂上那些贪赃枉法之辈。 当然,残暴也说不上。 对同僚下手的,下作手段,崇祯只是在把那些人送到了工程队,而南京的人却是在真正的砍头。 也就最近一段时间,他才听到。 南京的那些大臣们,也学会了不杀人的方法,这也算是一点进步,可也是对于官员和大臣们的进步。 百姓们想要享受到这种好处。 想都不要想。 只要官吏认为你犯事了,那就必须犯事了,要么交钱赎罪,要么菜市场砍头。 二选一,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好好练兵,皇上说: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都是聪明人,多余的话也就不需要再说,大海的疆域,大明是要控制在手中的,只要朝廷想要清理徐州,就一定会和海盗,和私人公司接触。 一场大战是免不了的。 也只有在海上打赢了,才有机会开拓出更多的海域。 外面还有那么多的国家,还有那么多的土地。 有谁不喜欢这些呢? “陆军的那些人也没有闲着,不管是往西,还是往南,往北,都是机会,这是大争之世,短暂的听力,就是掉队,这一点谨记。” 李定国发现一杯茶,就把他灌醉了。 说出来的醉话,也太多了一点,若不是刚好遇到了郑家来人,他还真不想告诉杨廷麟在这些话。 “多谢。” 渤海将军刘世勋,从一些隐秘的起到,也是知道雍州将军的一些计划的,作为亲近刘世勋的尉长,杨廷麟也是知道一点隐秘的。 卢象升打算向西边扩张,洪承畴却是一直在北边经营,致力于打垮大清,最后到最北边看看风景。 就连衮州将军孙传庭,都是抓住机会,就在提升自己。 一刻都不敢放松。 “自己努力吧。” 说话的时候,李定国又想到了他的一个最佳损友刘文秀,用皇上的话说是这个意思。 两人在很多时候,理念都是不一样。 到现在,他已经出头了,虽然走的是文臣的路线。 刘文秀还在武将当中挣扎。 “做皇上的参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定国心中暗叹。 特别是一个聪明的皇帝,身边的文臣武将,都是最难做的。 此时的刘文秀,可不知道有人正在惦记着他。 辽东他去过很多次。 自从皇太极再次领兵,进攻大明之后,他就在各个地方考察当地领兵将官的水平。 说是考察,也而不过是代替崇祯,走一遍战斗过的地方。 看一看每一个驻兵之地,士卒的战斗水平和军纪,有没有散漫,有哪一些出色的人才,然后记录在本子上,供皇帝查阅。 此次。 他依然是要去辽东的,可不在坐车走陆路经过蓟州,山海关等地了。 而起前往天津,然后到北塘码头,乘船走海路,一直到复州,永宁,直接去找刘兴祚。 于他同行的还有一人,是袁可立找来的旧人。 他是不认识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听袁大人说,李先生以前是去过辽东的?能给晚辈说说关于你们以前辽东的战事吗?” 如今的辽东战事,不说也罢。 被之前许多人恐惧的建奴,早就嚣张不起来了,那还有什么战事,不过是李过将军,又或者刘体仁尉长,站在辽河的边上,放几声炮响而已。 不打到辽河对岸去,建奴的阿敏都要谢天谢地,立刻给老天爷上香了。 “辽东老夫没有去过,只是和曾经的沈有容,刘兴祚的少数几人有点关系罢了,没啥好说的。” 被称作李先生的老人,被刘文秀问起,仔细的想了想,还真就一辈子没敢出啥成就。 刘文秀可不敢小看这些老人。 他一直作为皇上的参谋,可是知道,皇上都承认以前的那些能做事的老一辈,到底有多厉害。 一个袁可立,就让皇上佩服不已,更不要说和袁可立做朋友的老人了。 都说人以群分。 这当中,还是有些道理的。 要不然听到他要去找刘兴祚,袁老也不可能给他塞一个无用的人吧。 “李老谦虚了。” “没有谦虚,我就是没做出来过什么事迹,这一点袁老也是知道的。” 被刘文秀称作李先生的人,依然是这一句话。 让刘文秀不住的蹙眉,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陪着他一起的李先生,一点都没有他印象中的某些官员们圆滑。 是就是是。 不是就是不是。 在出门的时候,他能够找到的唯一一点消息就是,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邦华称病回乡。 当时一群小人都在竭力排挤东林,把邹元标指为党魁。邦华与元标是同乡,相互之间是师友关系,他的脾气又喜欢辨别是非。 有人劝他做人要圆滑一些,邦华说:“我宁为偏枯的学问,不做反复的小人。”那些人听说后更加恨他了。 第二年,根据年限规定把邦华调出,让他去做山东参议。他的父亲廷谏当时任南京刑部郎中,也被罢官回家了。 邦华于是就推辞生病,没有去赴任。 不错他就叫做李邦华。 在历史上的名字,本就不够响亮,可在原本的轨迹当中。 在崇祯十七年(1644二月,李自成攻下了山西。 李邦华秘密上书请求崇祯帝固守京师,同时仿照永乐年间的旧例,让太子到南都监国。过几天没得到回复,李邦华又请求把定王、永王分封到太平、宁国二府,让他们拱护两京。 办法是个好办法,奈何此时的崇祯又犯了优柔寡断的毛病,不但没有去做,反而还暴露了李邦华。 不多天,贼寇兵临都城,再后来,李邦华带着御史们想登城参战,一群宦官挡住他们,不让上去。 十八日,外城失守,邦华跑到文信国的祠堂里过夜。 第二天,内城也失守了,邦华于是对着信国的木主作了三个揖说:“邦华死于国难,请跟随先生到墓下去吧!”写下一首绝命诗说:堂堂丈夫兮圣贤为徒,忠孝大节兮誓死靡渝,临危授命兮吾无愧吾。”遂投缳而绝。 可以说是一个在袁可立去世之后,能够作为顶梁柱的忠臣。 奈何,此时的大明朝堂,最容不得的就是这样的人。 而当时的崇祯,错过了这样的人才,也活该最后吊在了歪脖子树上,不是大明没有人才。 而是崇祯没有发现身边有能人。 用的都是一些会吹牛,会说大话的,毕竟李邦华的脾气性子,并不是很讨人喜欢,若没有一身的本事,早就被赶出朝堂了。 那还会有机会去陪着崇祯去死。 也就是如今,随着崇祯的变化,整个朝堂也发生了变化,本来会在崇祯元年四月的时候,就会被起任为工部右侍郎,总督河道。不久改任兵部右侍郎,协理军政。 回到朝廷之后,受到崇祯帝召见,过后主持了武会试,事后进到军营中,整顿军政。 可这些都没有了。 现在还都是平民一个,没有任何的官身。 崇祯是不记得有这个人了,可袁可立不会忘了他,只有知道李邦华的人,才能够准确的明白李邦华的才华。 只是如今的李邦华,已经五十多岁了。 要是再耽搁几年,就再也赶不上一点出人头地的机会了。 此时此刻,两人坐在马车上,正在向天津卫行去。 而刘文秀也不再试探着和李邦华搭话了,三两句之后,不但找不到聊天的正确方式,还把他自己给噎的不行。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八章有物指磨金镜净(六) http://.biquxs.info/ 天津卫,现在已经被皇上直接改名天津了。 随着海鲜加工厂,水泥厂,还有造船厂的建设,此地是越来越繁华。 从京师到天津的宽阔官道修好之后,就更加的不得了。 人员密集。 不少人都跑过来赚钱了。 只要有力气,就不会饿肚子,其他地方昂贵的海鲜,在这里就便宜的不行,你要是有本事快速的运出去。 发财就是一件很简答的事情。 一座专门做海鲜的酒楼。 临窗出,一人探头,看向外面,街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要是仔细听的话,可以听到很多陌生的口音,都是从外地来的商人们。 只要有赚钱的地方这样的人,就绝对少不了。 “你我在天津做总兵,副将,指挥的时候,可有想过,有一天会有这样的成就?” 一名汉子端起酒杯,看着外面的繁华,感叹说道。 “没想过,那时候只有很少的人能够吃饱饭,粮饷都拖欠了好几个月,差点都要饿死人了。” 另一名憨憨的汉子,回答道。 他没有看向外面,而是时刻的关注着手中的螃蟹,想着如何才能够知道最肥美的蟹肉,还不会糟蹋的大螃蟹。 “日子是一天天的好了,虽然规矩多,可都守规矩了,也就不难受了。” 另一人也是满怀感叹,谁能想到,这样的小地方,居然有一天,也会繁华成这个样子。 要是早知道如此的话,在上一次清理县城,从新规划房屋的时候,他绝对会舍得花钱,买下几间门面。 现在也早就发财了。 也是眼光不到位,如之奈何。 他们三人之中,也就只有金斌这个脑子有点笨拙的人,买了两件门面。 有时候,他得承认,傻一点的人真的运气很好。 “你说,咱们当时,要是不放弃军队当中的职位,现在是不是也和他们穿上大明的军装了?” 站在窗口往下看的那人,指着从街头走过来的一群士兵们,羡慕的问道。 “别想了,咱们当时可不符合当兵的条件,人家要求不但识字,还要东兵法,识字我相信你会,兵法你懂吗?” 坐着的那人,毫不客气的说道。 站在窗口往下看的那人不乐意了,转身道:“我说杨循翰,你就不羡慕那些当兵的?” 杨循翰一手拿着一块龙虾,一边撕扯着,一边说道:“羡慕,怎么不羡慕,可有用吗?咱们不适合啊。” 杨循翰的话,让站在窗口的那人一阵沉默。 他当年是总兵,带兵打仗的总兵,可因为各种原因,荒废了兵事,也荒废了自己,等到机会来临了,也都没有把握住。 能怪谁? “算了,等下一辈吧,这次一定要我儿子长大了去当兵,我就不信了,凭我的本事,训练一个儿子,训练不出来。” 娄先光不甘心的闷声说道,手中的酒都顾不得喝了。 “哎,到时候,把我闺女嫁给你儿子怎么样?我到现在生了另个全是闺女,就等着你们两人的儿子长大呢。” 杨循翰放下手中的龙虾,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道。 “想的美,我儿子可是将来要做将军的人。” 娄先光眼神一瞟,下巴一扬,接着又道:“不过给你女儿一个将军夫人也不是不可以,嘿嘿。” “将军好,将军好,我看水军的将军更好。” 金斌吃的满嘴流油。 此时听到说到自己的儿子身上,他也是开心的不行,陆军他是做过的很辛苦的,也就海军看着同样威武,走路还不需要出力气,有船在海上飘着就成。 简直完美。 “你个憨货。” 娄先光笑骂一声,他是知道金斌的,没啥头脑,可架不住人家运气好,娶了一个知书达理的漂亮媳妇。 正说着,就听到上楼的脚步声。 寻声看去,娄先光一阵目瞪口呆,手中的酒杯都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 “李,李大人。” 一声颤抖,激动的喊话,让杨循翰和金斌,都扭头看了过去。 “真是李大人。” 刘文秀算是服了李邦华的脾气。 两人说任何话都说不到一块去,他还以为就李邦华这种脾气的人,就算是在以前那种险恶的官场里,有没有几位朋友都很难说。 除了最开始,坐在马车内还能够说两句。 到了后来,就只剩下了沉默。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就是在临走的时候,想要尝尝当地的特色菜,才登上了这座酒楼,可刚上楼,就看到了三位面色激动的中年人扑了过来。 他一身尉长的军服,走在街上被人关注是很正常的事情。 由于人年轻,加上温文尔雅,只要停下来吃饭,就会有人前来给他说媒,不管同不同意,都要说一阵自己手上的姑娘到底有多好。 这种事情,他在京师也见惯了。 虽然不是很舒服,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可上了这间酒楼,一切都似乎变了,人家看到的只有走在最前面的老人,他一身的军服都没法吸引旁人半点眼神。 “哦,是娄先光,金斌,杨循翰啊,你们没有当兵了吗?” 李邦华显然是认识这三人的。 一口就叫出来了三人的名字。 娄先光尴尬的缩了缩脑袋,双手一戳,紧张的道:“我们不适合当兵了,要你老人家失望了。” 金边和杨循翰也是一阵尴尬。 要是能够听进去了自己以前老前辈的话,好好的练兵,现在最少也是一个尉长,哪有曹化雨的事情。 想起现在天津尉长曹化雨,心中就是苦涩,论本事他们也是不差的,奈何自己放弃了练兵,也就没有机会再去当兵了。 好的一点就是他们还记得,不要祸害当地的百姓。 要不然,就是现在厂长的位子,都坐不上, 工程队中绝对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我失望什么,事情由你们来做,路由你们来走,看你们现在还能够吃上海鲜,想必过的都还不错。” 李邦华是知道皇上如何选择人才的。 朝堂之中多少人都去了工程队,这三人能够留下来做点事情,想来当年自己的教训,这三人是听进去了一点。 “还要多谢李大人指点,要不然我们两人也坐不上厂长的职位,也就金斌现在比我们两人好一点,是天津的厂卫长。” 金斌的职务很特殊,管着天津所有工厂的保卫工作。 看起来不是很厉害,可人家配枪啊。 以前是火枪,只有现在慢慢的全部换成了手枪。 这种职位,在很多地方都有,他们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巡捕司的副司长,需要的时候,还要被抽调出去做巡捕工作。 算是一个对地方秩序维护的补充。 “好好干,总有出头的机会。” 李邦华绷着脸,鼓励了三人一下,就走到了一处没人的桌子旁坐下。 刘文秀此时也跟了上去。 到了此刻,娄先光他们仿佛才发现了刘文秀一般,一身漂亮的军服,年轻的面容,让他们三人又是一阵沉默。 “李大人这次来天津可要你好好的住一段时间。” 金斌只看了一眼刘文秀,就“啪”的一下坐在了李邦华的身边。 “只是上来吃顿饭,一会还要去见天津尉长曹化雨,待不了多久。” “你老这次来天津公干?” 娄先光座道对面,不由的问道。 “机密。” 娄先光一怔,了解的点点头,不在多问。 不一会下面的各色海鲜就上来了。 在上楼的时候,刘文秀就已经点好了两人的菜肴,现在多了三人,明显是不够用了。 趁着上菜的时候,娄先光又悄悄的加了几个菜,而刘文秀则是坐在李邦华的右侧,眼珠子在三个陌生人的脸上扫了一圈。 等到杨循翰入座之后,刘文秀悄悄的问道:“你们认识李老?” “是啊,李大人以前可是朝廷提升的右佥都御史,天津巡抚,我给你说,当时天津的军府刚刚开设,各项事务都是草草上马,当年整顿的也都是我们这些津门军。” 杨循翰低声的说着李邦华的事迹。 当年由于整顿军务颇有成效,还能够从支援孙承宗和袁可立,还有沈有容,出力不小,当年的那一场辽东胜利,可是差点把建奴给赶得无处可走。 随着杨循翰说起李邦华的旧事。 刘文秀的眼睛都直了。 心中暗呼:又是一个袁老一样的妖孽,幸好年纪大了,要不然哪有他们这些人玩的位置。 当然,这些话他可不敢说出来。 免得讨打。 “也就当年的阉党太不是人,这样的有名望,有本事的大人,都容不下。” 杨循翰说着,语气当中满是对曾经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的不满。 他是知道的,也就那一两年,他们这些当兵的苦哈哈,才能够拿到足额的粮饷,不至于饿到自己。 自从李邦华离开天 (本章未完,请翻页) 津之后。 他们又成了乞丐一样,乞讨都没有给口饭吃。 刘文秀好奇的看了一眼李邦华,心中暗道:有脾气的人,果真有本事,要是这种脾气改一下的话,或许会更好。 然而下一刻,心中又在想着:或许脾气改了,人的本事也就没了。 “你们一个个的,我看是吃饱了撑的,这样的事,也是你们敢随便说的?” 李邦华敲了敲桌子,看了刘文秀一眼道:“赶快吃,吃饱了就去找曹化雨。” 刘文秀被训斥的一愣一愣的。 总觉得一开始还挺香的海鲜,忽然就不香了。 “你和李定国的事情,老夫是知道的,要是你自己不学会做个改变,是不会赶得上他的。” 此时的刘文秀,确实和李定国相比,差了一点。 毕竟。 李定国在一开始,就走上了朝堂,掌握了一点权力,磨炼了基建,已经磨练出来了。 他则是来的迟了一点。 虽然也被崇祯发现是个人才,可却是被送去参谋当中,虽然接触的也都是一些大事,可到底少了一点磨炼。 “做改变?怎么改变?” 刘文秀好奇的看着李邦华,和袁可立一个级别的人物,提出来的任何问题,对他来说都是有价值的。 “你在皇上身边这么久,就没有学到一点东西?” 李邦华实际上坐在马车里,已经认同了刘文秀的才华,边看他有时候脾气固执,又喜欢辨别是非。 可识人之明还是有的。 要不然就他这脾气,早就被人给干掉了。 当年朝堂之上,可不像现在这么平和,都在埋着头,踏踏实实的做事。 刘文秀若有所思。 跟着皇上学自然是没错,他已经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却总是在展现自己所给出的答案,虽然有许多都被皇上采纳了。 可不被采纳的也很多。 当中他弄不明白的,也就更多了,此前没有想过为什么,就是回去琢磨了许久,身边也没有人可以商量,自然就看不透这个问题。 他不是李定国,还有李长庚一开始在身边提点。 这也是遇到贵人的好处。 “多谢李大人指点迷津。” 刘文秀仿佛看到了一点本质的东西,却又似是而非,只等到去了辽东好验证一二。 而一个桌子上吃饭的娄先光,金斌,杨循翰三人就不是很自在了,他们是见过皇上没错,也陪着皇上在天津待了一段时间。 此刻突然发现,同桌的这位年轻人,来头这么大,都不敢随便的说话。 其中杨循翰更是后悔不跌。 说的多了,总会有漏洞,他刚刚还说到了阉党,这要是传到了田守新和王承恩两位公公的耳中。 自己可就不用混了。 一顿饭吃的刘文秀是大有收获,李邦华没有给他一点说教,只给他指了怎么去学习,这就是天大的恩情。 有什么比身边的皇上更好的榜样呢? “是不是有种当局者迷的感觉?” 李邦华放下筷子,缓缓的问道。 他的年纪大了,每一样海鲜,只能少吃一点,尝一尝味道,可不敢多吃。 “是。” “是就对了,我可是知道李定国是怎么磨练出来的,人家李长庚就在背后指点着,还放手让李定国去做,时间久了,本事也就出来了,把握好这个机会,一个将军的职位,你还是能够拿的起的。” “李老真的这么认为?” “袁可立这么说的,他的眼光总不会有错。” 刘文秀知道李邦华说的这个机会是什么,帮助刘兴祚收复更多的大明失地,把皇太极的势力,压制到最小。 一顿饭吃的有人尽兴,有人却就难熬了。 告别了李邦华和刘文秀之后。 娄先光和金斌就拉着杨循翰的手不放了。 “咱们该算算账了。” “算什么账?” “要你多嘴,还什么阉党,你自己怎么不把自己给阉了?” “我的错,我的错,认打认罚,说好别打脸,明天要上班的。” “还知道错,今天也就是李大人在,要是别人,你我都得倒霉。” 其实倒霉倒不至于。 毕竟,现在也没有因言获罪了,只是他们这些大明以前得老人,还是想得太多,心中惧怕。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九章有物指磨金镜净(七) http://.biquxs.info/ 对于新的秩序,或者说新的《大明律》。 平时也有着很多的官员,站在告示栏下面宣读,要是有疑问的人开口询问,也都会给出一个官府,最正确的解释。 那些识字,能够读写的人,更不用说了。 要说大明现在,卖的最好的书籍,其实就是《大明律》,只要识字,还有点想法,都会攒钱买上一本。 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也就如今的大明,不在禁止民间去学习简单的律法。 倒不是有人拿着这种律法来钻空子,而是想要看看,做什么事情不会违法,另外一点就是。 可以让很多官吏,没有办法随意的解释律法的对错。 从而做到了某种已是上的,从民间监督官吏的神奇做法。 可在某些状况下,还是有人在遵守着以前的《大明律》,他们已经习惯了曾经的律法,一时半会已经改不过来了。 当然,也不想去更改。 毕竟在这些人的心目中,谁知道往后的《大明律》当中,会不会再次加上原来的条例,万一自己说话说顺嘴了。 那是要惹出事端来的。 杨循翰也知道这一点,此刻被自己的两位朋友敲打着,也是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自认为说错话了,就要认罚。 几人吵闹了一阵,动静虽小,可还是影响到了其他的食客。 “算了,这次就饶了你,不过李大人来到了天津,还要找曹尉长,看来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天大的事,也和咱们没关系,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成。” “也是,不过那个姓刘的小子,看其来真够年轻的。” “羡慕也没用,谁让人家有本事呢,当年咱们离着皇上那么近,机会那么好,还不是错过了。” “杨循翰,我看你是皮痒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金斌和娄先光两人簇拥着中间的杨循翰,很快就离开了海鲜楼,他们决定要好好的让杨循翰见识一下人间的险恶。 而另一边,刘文秀已经随着李邦华来到了天津卫所。 天津当年事皇上最早清理过的地方。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知不觉中,就有了另外一个重要的身份,那就是打造当地的造船厂,然后给京师输送了更多的食物。 在当时,运河不通,粮食很难运回来的情况下,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沿海的城市很多。 却也是有这一个地方驻军两千,在北塘还有渤海水军,实力算是最大的有个小镇子。 当然现在已经升级成为了县。 卫所的门口两名侍卫,背着火枪,一动不动的站着,离着门口有着一条白色的划线,那是军事警戒的线条。 只要没有人在经过的时候,跨过这条线,就没有多少机会被拦住审问。 “这里是军事要地,我这个无官无职的小老百姓,就不用赶紧去了。” 李邦华看了一眼卫所的大门。 站在一个安全的位置等着。 “行,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出来。” 刘文秀也没有勉强,即便是再尊重李邦华的为人,这一次出行和刘兴祚接触,也都是以他为首。 “请出示证件。” 站岗的卫兵可不管你身上穿着的军服,表示是多大的官,遇到陌生的军官,检查证件是必须的。 刘文秀出示证件的时候,同时说道:“你们家尉长在不在军营,位置在那个地方,带我过去。” “证件没问题。” 检查证件的士兵,瞧着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年轻人,已经是尉长级别了,而自己还只是个小兵,收起了面无表情,心中羡慕的说道。 在如今的军队之中,年轻的将官比比皆是,到没有人嫉妒。 都是凭借本事上来的,滥竽充数可混不下去。 毕竟是要打仗的。 要是将领不行的话,跟随的人也是很危险的,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一边情况下底层的将官,都是被一群士兵们推举出来的。 当然战功也要足够才成。 “请随我来。” 卫兵在前面带路。 刘文秀看着天津卫所的军营。 此地的繁华,和要防备那些有可能登陆的倭寇们,让这里的军营建设的很宽阔。 不过,简朴,实用,一直是军队虽提倡的。 就算是有人想要铺张浪费,经费也不会审批下来。 用皇上的话说:大明的国库是有钱,可既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来当兵了,就不是让你来享乐的,要想享乐的话,可以退伍回去做生意,那个来钱。 转过了一块墙壁,就看到了练兵场上站立着成排的士兵。 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是那种将要作战的姿态,最前面站着的人刘文秀不认识,可看到军衔之后。 就明白是此地最高的将官。 除了曹化雨之外,也不应该有其他人了。 “曹尉长。” 刘文秀行了一礼,看了一眼练兵场上的士兵,迟疑了一会,还是拿出了自己的军部公文。 “从今早我就在等着你了,军部的文件我已经接到,就等着你的调兵命令。” 曹化雨谨记着自己哥哥曹化淳的话,认真做事。 所以天津卫所的士兵训练的都很不错,旁边还有这水军,两相比较之下,就更不能示弱了。 “这些士兵一共有一千人,都是可以随着你去复州的,至于船只,你就要去北塘要物资了。” “嗯,曹尉长带兵有方。” 刘文秀看得出来,给他的都是一些新兵,只有训练的痕迹,没有任何一点杀气起,他是知道,就在天津这个地方,可是打过仗的。 那些奏报他也看过。 说是歼灭了不少的倭寇,还送了好几柄那种倭刀,作为战利品的。 “多谢刘尉长夸奖,这些兵也刚送过来没有的多久,以前那些有战斗经验的,现在全部都调走了。” 曹化雨是听出来了刘文秀的意思,谁敢在调兵上面玩手脚,怕是想要去吃免费工程队的饭了。 此时不解释一下,还真当他留下了精锐。 “曹尉长多虑了,你练兵确实有一手。” 刘文秀道不是夸赞,之所以从天津卫调兵,也是因为这里离着渤海很近,所有士兵们都不会怕水。 要是从京师调兵。 上了船之后,到了目的地,能够几个人有战斗力,可就说不清了。 曹化雨面上的尴尬,一闪即收,他是理解错了,还当做曾经的那些大明的将官们对待。 “对了,我调走了你一千士兵,天津的防卫是不是就不足了?” 刘文秀在离开京师的时候,可是听说了,这一波的新兵,全部都是补充雍州的,为了就是打通向西的道路。 “暂时来说,我有一千人也就够了,不过长远的话,最迟在年底,兵力应该能够补充完毕。” 两人交谈了一会,他就领着已经算是他自己的手下,往北塘出发了。 渤海水军的衙门,就设立在北塘。 如今刘世勋不在,暂时主持工作的就是焦平,据说此人也很好学,本来是要在八月份前去皇家军事学院进修的。 因为湖广赈灾的事情,耽搁了。 从天津道北塘路途并不远,士兵也很多,就没有马车这些东西了。 一路上李邦华很沉默。 之前一直在家中,虽然也有关注大明的变化,可都是从报刊上知道的一些消息。 雾里看花,看不分明。 此时近距离的接触了大明的士兵才发现,尽管这些新兵都很稚嫩,可纪律是他见过的最好的。 哪怕是在辽东身经百战的那些精兵,也不过如此。 这种背着火枪的士兵,如何战斗,战斗能力他还不清楚,不过能够打退建奴,想必是有其高明的地方。 在下午时分,就到了北塘,三艘船只静静的停靠在码头上。 一艘战船,两艘运输船,看上面的颜色,都是刚刚下水的,还没有来得及远行。 “刘尉长,一应物资,都已经装船,请在这里签字。” 接待他们的是焦平,看眼睛红红的,相必是有许久都没有休息了。 “辛苦焦尉长了。” “为了大明不辛苦,现在就立刻出发的话,两天之后的早上,刚回就能够到达复州,还有祝你武运昌隆。” 和焦平的交接,速度就慢了一点。 琐碎的事情不较多,各种各样能够支援刘兴祚的物资都要跟上,他们现在是要从复州,一直收复到辽阳至永尊这一条战线上。 “承你吉言,晚上行船没问题吧?” 刘文秀是没有在海上飘过的,看着高大的战船,应该会很安心。 “没问题,现在的造船技术是越来越好了,夜间航行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就行。” 夕阳下的海面,看着其实和朝阳下的海面,都差不多。 哗啦啦的水声。 平稳的船速,一点都感受不到颠簸的感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觉。 李邦华以前就在天津待过,早就熟悉海船,可他心目中的海船,和他坐下的这只海船,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大明的变化,不止在陆地上。 海面上似乎更大。 “李先生,今早在海鲜楼,你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船舱中,挂着的提灯,轻微的摇晃着。 一直等到了现在,刘文秀有时间,周围的环境个很不错了,才问了起来。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袁可立觉得你是一个可造之材,所以才让老夫跟着看看,顺便跟你一起见一见刘兴祚,打开一个好局面。” 李邦华没有说的是。 一开始他确实是想要指点一些这个后辈的,可随着见到了大明的军队,现在又看到了大明的水军。 似乎自己的经验,根本就不管用。 恐怕袁可立也没有想过,大明军队的变化,会这么大吧? 刘文秀若有所思。 他是知道李定国怎么磨练出来的,说是被李长庚指点出来的就过了,不过有一点他得承认,李长庚一开始确实是给过李定国便利的。 一个人就算是有本事,要是没有一各合适自己发展的位置,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出来。 “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刘兴祚还值不值得大明信任?” 刘文秀干错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了出来。 此前的刘兴祚是很厉害,也给大明出力不少,可最后的惨烈,大明却是辜负了刘兴祚的一片苦心。 如今,皇上似乎很信任刘兴祚。 还给了一个兴祚将军,他作为一个要去复州收复大明失地的军人,可就不能真的十足十的信任了。 “老夫不知道。” 李邦华一怔,明亮的灯光,晃得他面上一片金黄。 曾经的大明伤了刘兴祚的心,要是他的话,心里也肯定是一肚子的怨气,这么多年过去,没有发疯都算是不错了。 “但愿他现在还忠于大明。” 刘文秀一阵头痛,他接到的这是什么任务。 别人都是带着士兵打仗,用皇上的话说:一路莽过去。 他自己却不行。 刘兴祚他承认是英雄,可这个英雄他该怎么定位,还是要见到真人才能够明白。 就连李邦华都说了不知道。 他的前途,总觉得是一阵灰暗。 不过,有一点他明白,曾经看不起刘兴祚的毛文龙死了,鄙夷刘兴祚的袁崇焕也逃了。 可即便是如此,当年的刘兴祚付出的代价也大的很啊。 ** 红嘴堡。 这里是刘兴祚的地盘,最稳固的地盘,在知道建奴被大明的军队打退之后,他就想着以自己的名望,聚集起一帮人手,赶快收复失地。 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名声。 当年确实是一呼百应,收复了很多的土地。 可后来建奴们报复起来,也是凶残的很,谁也而不能够肯定,这一次的大明胜利,又会持续多久。 此次他的聚集人手,不但没有人理会,说风凉话的也不少。 不过想他这样的人,身边也会有一些忠于他的手下,要不然在建奴势大的时候,他早就被人给绑了去,送给皇太极他们换赏钱了。 “人心散了。” 奔波多日的刘兴祚,苍老的脸上,皱纹深刻了不少,被海风吹过的古铜色,也渐渐的没有了光泽。 “也不怪他们,当年咱们虽然成功了,可最后大明的支援没有跟上,牵连出去的人不少。” 说话的叫刘二,没读过书。 曾经也是苦哈哈一人,在家中排行老二,其他人也都死完了,就剩了他一个。 那时他不知道什么叫做仇恨,只是麻木的做着每天都做不完的活。 填饱肚子的食物,也而不过是一小块干硬的饼子。 是刘兴祚给了他希望,也给了他反抗命运的信念,虽然当年的信念早就暗淡无光,可还是一直都在亮着。 “也是,都是有妻儿老小的,为了后人着想,前人的仇恨又算的了什么?活着就已经不容易了。” 刘兴祚叹息着,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明亮的夜空。 在海边总有一点好处,白天一抬头就能够看到广阔的大海,而晚上则是能够看到无边的星海。 也只有这些东西,能够添满他的胸膛,让他不至于寂寞。 不至于失去信念。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八十章有物指磨金镜净(八) http://.biquxs.info/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刘兴祚不是为了浪漫,也不是在思念谁,只是在痛苦自己的一腔热血,总是会被不知道从哪来的凉水给浇灭。 寒夜并不寒冷。 自从失去了背后的支柱,袁可立和沈有容他们之后,他感到寒心的是人心。 “刘二,你觉得是天上的月亮近,还是人心近?” 九月初,月如钩。 钓着的都是闲愁,刘兴祚忽然发现自己也开始多愁善感了。 “大人,你也知道,俺又不读书,哪知道这些。” 刘二抱着一把长刀,站在院子的角落里,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月,然后有看了看身边的人。 完全不懂刘兴祚说的是啥意思。 明摆着人和人之间的距离近啊,可大人问出来了,肯定就没有这么简答。 所以他一时回答不上来。 “不知道也好,少些烦恼。” 刘兴祚的目光看向了盛京的方向,哪里有他的妻儿老母,当年,也就是才崇祯元年的时候。 他放弃了一切,以自-焚之计,逃出还是叫做后金地方。 归明后积极投入抗金斗争,可当时的朝堂,哪有袁可立说话的地方,好在他在来辽东过的很是艰难。 好在最后皇太极,因为急着入关,也就暂时顾不上他了。 要不然,凭着他的这点兵力,那有可能和阿敏的三万骑兵对抗,不过是后面有退路,实在不行,可是乘船出海。 只要到了海上,建奴就那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想着自己也不算碌碌无为,就是苦了自己的家人。 “大人又在想着刘母了?” “现在也只有想一想了,上一次没有斩杀了王丙他们,算是我的失误,下一次定不会让他们逃走。” 王丙是他手下备御。 当时他受到袁可立策反的时候,就是此人告的密,让他建奴突然撤兵,最后也让他自己失信于大明。 “他现在就在永宁,手中兵力比咱们多,可不好对付。” 刘二有一把力气,行军布阵不咋地,打仗只认人多不多,实际上也没有错。 “算了,不说了他了,咱们现在还有多少人?” “三百一十四人。” “还有十一人呢?” “听说大人又要打仗,跑了。” “这些混蛋。” “俺想着,过了今晚,这些人应该会跑光。” “······” 刘兴祚一阵心累。 他手中的钱粮不多了,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花费,还是袁可立走的时候,给他留下的一笔巨款。 用到了现在,也算是差不多用完了。 现在加上又要打仗,就更加不会有人给他做事了。 “回去睡觉吧,睡着了,明天早起,去和王丙拼一场,也算为大明尽忠。” 手中没有钱粮,如今又要缺少士兵,要是今晚王丙带兵攻打过来的话,他们也是一样战死。 还不如舒舒服服的睡一个好觉。 “大人好厉害,这都睡得着,还是安陪着你吧。” 刘二嘻嘻一笑。 自从跟着刘兴祚一路打了回来,他就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反正被建奴俘虏了,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刘兴祚的想法。 在海上夜行的刘文秀并不清楚。 永宁城内。 大清刚刚立国,还没有安稳一下,就被大明揍得摸不到东南西北,王丙自从知道了这件消息,就一直在惧怕着。 他所率领的士兵,说是汉八旗的一支队伍,可实际上都是一些奴隶组成的辅兵。 平常时间,都是在干活。 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拿起各种兵器战斗。 吃不饱,穿不暖,哪有什么力气,看起来人多,可还没有刘兴祚的三百多人厉害。 “大人,奴才观察到刘兴祚的军营似乎已经空了,咱们是不是趁夜出击?” 王丙贪暴淫毒,而这样的人,也是点脑子的。 可正因为有点脑子,想问题的角度,就很新奇。 “《三国演义》看过没有?” 盛京的主子们,可都喜欢看这本书的,他没有看过,因为不识字,可他听过其中的故事啊。 “没。” “那我就好好的给你讲一讲,什么叫做空城计。” “不对啊,既然是空城计,那就是军营里面真的没有人。” “你都知道里面没有人,可要是里面都是埋伏呢?你自己扛着刀杀个七进七出?” “大人英明。” “学着点,这就是我为何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大人,而你们是奴才的原因。” 王丙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手下。 他贪财不假,可也是个聪明人,要不怎么能够识破被人的计谋呢? 上一次识破了刘兴祚投诚大明,这一次自己识破空城计的真相,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去几个人,去抓两个婆娘,咱们晚上助助兴,明天中午就出兵。” “为何是中午出兵?” “笨啊,因为早晚要死,不吉利,中午最好。” “大人英明。” “你特么的除了会说大人英明还会说什么?” “大人聪慧。” “滚。” 没想到这名自称奴才的人,真的躺在地上滚了起来。 时间不久,一连串的脚步声,夹杂着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又回来了。 滚在前面的那人正是滚出去的那人。 而后面跟着的则是两个婆娘。 “大人,我给你找来了,大清的女人,可是和别的地方的女人不同。” 王丙看着两位强壮的满人,黑黝黝的皮肤,老远都闻到了一股羊-骚-味,虽然长得难看,可谁叫人家的身份是满人呢? 虽然穷苦。 可地位还是很高的,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够满足他心中的某些想法。 “不错,总算是学会做事了。” “大人你喜欢就好。” “那还不快滚,难不成站在旁边看着?” “奴才这就滚,这就滚。” ** 翌日。 海风送凉,朝阳起于海天相交之地。 远远的,高大的战船,和运输船,已经露出了海面,正在急速的向着金州而去。 选择的落脚点,是这条船已经走过一次,最安全的航线。 本来在金州应该是有人看到了这样的船只,是会向刘兴祚汇报的,可由于昨晚上的军营,已经跑的没人了,谁还会去管海面上来的是谁。 码头很简陋。 并不足以让这么大的船只靠岸。 只能放下了几艘小船。 “还都不错,居然没有人晕船。” 刘文秀看着下船的士兵,还有一些支援他而来的各种工匠。 “都是精挑细选的,知道要从海上出发,肯定不会找那些晕船的人。” 李邦华看着金州的海滩周围,几乎就看不多什么人烟,按理说只要背靠海边,就绝对会饿不到人。 此刻却是见不到人。 就连一条小路,看样子都是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踩在咯吱咯吱的木头码头上,生怕用的力气大了,就会倒塌。 “整队。” “留下五十人看守物资,其余人跟我去找刘兴祚。” 在船上所有人已经吃过饭了。 海鲜的滋味,在这短短的两天,已经吃的够多了。 此刻上了岸,只歇息了一下,就要开吃出发,每一个士兵,在来的时候,可都是知道原因的。 当时为了争取一个名额,都快要打破了脑袋。 他们全部都是新兵不假,可想要战功的心思更不假。 “刘尉长,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带着船只,就要返航了,最多往后,一个月过来运送一次物资,直到你们立足为止。” “这么急吗?不多等两天?” “没办法,沿海的防线太长,战船不够,也就暂时拿捕鱼船凑合一下。” 刘文秀一怔,他是知道水军的军费开支的。 原以为皇上已经给的够多了,没想到还是穷啊,兵力不足还能够用人数去填补,战舰的打造速度,一时半会还真就起不来。 “行吧,一个月一次,就一个月一次。” 刘文秀想了想又道:“不过这一次先不忙着而走,我得到的消息,这里最近的一支建奴的队伍是在永宁,我看了地图,永宁离海很近,完全可以用战舰的火炮,打一遍。” 这一次过来,他是没有的带上火炮的。 只有等到再此地站稳了脚跟,才能够从山海关运来一些小型的火炮。 为的就是一旦事态不对,不让这些物资,落入建奴的手中。 大明的军队虽然很自信自己的火枪是无敌的,可该有的谨慎,还是要有,当然重要的是,暂时还没有多余的火炮配发。 “可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进攻?” 说来,要是高桂英在此的话,一定认的出来此人,就是她的老乡郝永忠。 原本参军为了吃饱饭。 走的也是陆军的路线,阴差阳错,一群旱鸭子,却忽然上了海军的战船。 “要是顺利的话,就中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士兵沉默的列队,然后向着指定的方向行进。 没有战马,斥候也是有的,虽然看手法不是很熟练,却都经过了严格训练的。 比较顺利的则是,此地没有茂盛的林木。 行进的速度就很快了。 李邦华被留在了原地。 人老了,身体也就很不上年轻人了。 在地图上,金州几乎没啥人,也就暂时没有留下人手驻兵,往前不远就是望海堡。 狭长的登陆海岸线,让他们接近红嘴堡的速度很快。 王丙很谨慎。 就算是中午决定出兵,把刘兴祚拿下,他也而没有亲自出面,对于自己曾经的老大人,他心里还是有些惧怕的。 所以之派出了三十人前去攻打刘兴祚的住处。 反正他觉得,刘兴祚手上没兵了,怎么打都无所谓。 事实上也真是如此。 本来商量好的,一大早就刘兴祚就要带着刘二前去给大明尽忠。 谁知大半夜,刘二睡不着,把他珍藏的一壶女儿红给拿出来喝了,一醉到天明,也就是外面乱哄哄的声音吵醒了他们。 要不然他们还在睡大觉了。 女儿红他决定胜利之后庆祝用的。 酒劲不小,此时晕乎乎的的看着外面围上来的人,瞬间就就醒了一半。 “王丙呢?他自己不来派你们过来送死?” 刘兴祚努力的镇定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中,没有带着任何的兵器。 扭头看向了六儿,也发现他从不离身的大刀,也没有在手中。 “我们这么多人,打你们两人,也够了,用的上我家的大人?” 最前面的一人正是昨晚滚来滚去的那人。 “那你等一会,我去拿兵器。” 刘二脑子不清楚的喊道。 “等你拿兵器?兄弟们给我上。” “赵狗子,你不讲武德。” “屁话,战场上,讲什么伍德六德?今天生擒刘兴祚,回去就有好酒好肉。” 赵狗子那管那么多,要是让刘二那个憨憨,拿到了兵器,指不定要伤了几个人。 “哎呦,快关门。” 见到一群人冲了过来,刘兴祚的酒立刻就醒了,一个激灵,翻身就要关门。 院子不大,门也不够大。 刚刚关上,就被一群人撞开了。 正在行军侦查的三位斥候,忽然听到了有人叫刘兴祚的名字。 只翻过了一块低矮的小树林,就看到了闹哄哄的一群人,正在向着一个院子涌去。 院子的大门不大,都被挤在中间谁也不想让谁。 “这些流民这么大胆?” “看样子不像,他们拿着的兵器,像是以前大明的兵器。” “那就是士兵了?你看这些人像吗?” “你以为所有士兵都和大明的一样?” “说的也是,那咱们怎么办?” “打啊,还能怎么办?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是谁的士兵,最好不要是刘兴祚的。” 一群挤在门口的人,忽然听到了一声闷雷。 他们没有见过火枪,更没有听过火枪开枪是什么样的声音。 响在耳边的枪声,让这一群人一惊。 “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不然格杀勿论。” 三名斥候,一点都没有发现,本来是子啊探路,却已经不知不觉得成了战斗。 而且还是包围战的那种。 转过身看着他们三人的赵狗子一愣,忽然哈哈大笑。 “看到没,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三个人就是是包围了咱们?” “给我上,看谁包围谁。” 一群人知道刘二看起来手无寸铁的,可一身的力气很难对付,可身后的三人,看样子面像就嫩多了。 而且细皮了肉的,一定是没有吹过海风,没有吃过多少苦。 轻易就能够对付。 “你们可不要乱来啊,我们真的是包围你们了,要不再不投降,我们可就要开枪了?” 其中一人发狠的说道。 训练他们很扎实,可就是没有见过血,此时心里还真有点提心吊胆。 “抢?兄弟们,你们可听到了,这三人是要抢咱们。” “告诉我你们愿意吗?” “不愿意。” “那该怎么办?” “抢回去。”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有物指磨金镜净(九) http://.biquxs.info/ 三十几人,面对三人“开抢”,无论如何都是占据绝大优势的。 三名大明的士兵,一身干净整洁,奇怪简单的衣服,在三十几名快要变成乞丐装的人眼中,就是一种财富。 赵狗子已经忘了见到三名奇装异服的人好奇和警惕。 在这个地方,他们只怕经常打交道的刘兴祚。 眼看着就要围上来的三十几人,三名大明士兵,心中就慌了。 倒不是他们不懂得开枪,而是在他们心中认为,对百姓开枪,哪怕是泼皮无赖,都是很难的。 如今的大明,人们的生活好了。 很少有人身上会穿着,破破烂烂的寒酸衣服。 即便是厚重拿着武器,也都简陋的可怜。 “站住,再往前走,我们真的开枪了。” 其中一人已经拉开了火枪的保险,在喊话无效的时候,总算还记得训练之后的纪律。 “想抢我们?也不看看你多少人,我们多少人······” 赵狗子正阴恻恻的说着话,然而只说到了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周围没有多少可以作为遮挡的隐蔽条件。 抬眼便能够看到,正有一群着装一样,端着“长棍”的人,快速的望过来一动。 眼角跳动,赵狗子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子。 刚要说人家的人少,转眼即跳出来了这么多,还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家伙,看样子虽然没有刀剑锋利,可到底是有武器在手的。 场面尴尬的一静,让正在往刘兴祚院子里挤得几人,也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去,也是目瞪口呆。 转眼间,就是密密麻麻的人把他们包围了。 “老大,咱们是不是上了刘兴祚的挡了?” 其中一名手下,低声询问道。 不是每个人都懂得兵法,可经验这种东西,也是能够自己总结的。 “上当?不可能。” 赵狗子稳住了自己惧怕的情绪,脑子飞快的琢磨着,自己难道真的上打了不成? 随意仿佛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他们的口音和咱们不同,应该是外来的。” 只有他知道,当年刘兴祚是如何和王丙对抗的。 后面有一个码头,可以不断的从海上补给粮草和兵员,也就最近一年时间,刘兴祚似乎断了和海上的联系。 “难道大明又增兵了?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投降啊,没听说人家要开抢吗?咱们给了就成。” 赵狗子低声的商量了一下,然后示意自己的同伴都乖一点,反正自己没有多少可以失去的东西,被人抢了就抢了。 这处地方,不就是抢来抢去的吗? 今天可以是大明,明天就可以是建奴。 “这位大人。” 想罢赵狗子脸上的凶狠表情就是一变,脸上挂着笑容,弯着腰,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说道。 “你看,想要什么开口就是,要是大人们喜欢开抢,我们也可以配合。” 两人就“开抢”这个词,理解的意思不同。 最后表达的出来的交流方式也就不同。 三名稚嫩的大明士兵,在训练的时候,教官可没有给他们说过,要是面对这种“温顺”的人到底该怎么办。 “他们让咱们开枪,怎么办?心里好慌。” “这样的要求,还真就没有听说过。” “不用怕,尉长来了,有长官处理,咱们只需要维持现状就成。” 三人低声交流的时候,也看到了自己人的到来。 而躲在院子里的刘兴祚和刘二,此时早就关好了院子的大门,趴在院墙上看着外面。 昨晚已经想好了给大明尽忠。 可事到临头还是身有惧怕,两人面对王丙的三千人,即便是死在了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过是事到临头的一点不甘心而已。 “这些人,是从金洲方向来的,你说会不会是袁可立又给咱们支援了?” 刘兴祚最后一次接到支援的时候,已经知道了袁可立将要被罢免的消息,当时没有士兵,只是多给了一点兵器和粮饷。 而“多给”的那点粮饷和兵器,是真的多给了一点。 能够维持到现在,还没有忌惮不已的王丙,把他们给灭掉,也是运气使然,毕竟,曾经的刘兴祚对王丙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一点。 “看样子不像,袁大人可没有这样的士兵。” 刘二已经拿到了他的大刀,此时靠在墙头上,小声的分析者。 “这里太穷了,倭寇是不可能来的,而且这些人,看样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不是士兵。” 刘兴祚没有看到刀剑,更没有可以作为防护的铠甲,和皮甲。 一身布衣,轻便倒是轻便,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保护自己的作用,而且手中拿着的棍子,更是连枪头都没有。 真打起来,作用也不过是用来砸人而已。 至于腰间挎着的两尺长的长条,还有一圈圆滚滚的,仿佛咸鱼一样的物件,他根本不就不认为是武器。 认知的局限性。 让他早就和大明脱节了,根本不知道外面翻天覆地的变化。 “钱峰,收队。” 一声命令,让三位作为斥候的年轻人,乖乖的退了回去。 “让你们做斥候,你们就是这么做的?刚刚是谁开的枪?” 刘文秀严肃的问道。 新兵的问题不是训练的不严格,而是没有任何的作战经验,就像刚刚被几十人围着,要是老兵的话,肯定是二话不说先打伤一人再说。 威慑,有时候比语言更管用。 就好像火炮被皇上称作“道理”一样,想要争辩,那就先挨上一炮再说,活下来才有讲道理的资格。 不然就去死吧。 火枪也是一样。 面对建奴,之前都是艰难苦战,想要正常的对话都难,可现在呢? 被连续打了几个嘴巴子,还不是安稳了。 现在轮到皇太极急着和大明低声下气的交谈了,就这不要说皇上,就是满朝文武都不会答应。 武将要军功,文臣也要关外那么大的治理土地。 现在谁要是敢瞎比比,说大明是在穷兵黩武,实在劳民伤财,那就是还没有被人打醒,送到工程队劳改一点时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报告长官,是我开的枪。” 钱峰刚刚归队,就又站了出来。 说实话,开枪的那一下,是他紧张了,他本以为自己应该是胆子很大的,实际上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大。 “好,还知道开枪就很不错,你们两人,等到安置了下来,就好好的给我练练怎么开枪。” 随着刘文秀站了出来,被包围在中间的赵狗子,就不敢吭声。 此时再次提到了开枪,他才发觉,人家说的“开枪”,似乎和他理解的“开抢”不同。 “是,长官。” 钱峰立刻挺直身板,声音洪亮的应着。 他是穷人家出来的孩子,在他们村子里,都是叫大壮,狗子,牙子,或者大牛。 原本他的名字就叫做钱大牛。 在村子里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这么叫着,还无所谓,可到了军队就不同了,一开始只要喊一声大牛,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回头。 刚好在军队,还有人教他们读书识字。 于是他就给自己改了一个名字,而为了光宗耀祖,他还听人说,打仗就是前锋最容易拿到战功。 然后他刚好姓钱,就改成了钱峰。 在训练的时候,他是最笨的,也是最胆小的,从来都没有人给过他的赞许。 没想到出来了一趟,居然会被自己的长官夸奖。 “归队。” 处理完了自己临时接手的新兵,才转头看向了为为咱中间的三十几人。 “你们是那个村子的流民?攻打别人家的院子,违法的知道吗?” 或许是见的太多了大明如今的新变化,刘文秀都快要把面前的一群人当成了流民,完全没有往军队方面去想。 实在是差距太大了一点。 “对了,这里是谁家的院子?” 刘文秀看了一圈,这个院子不是很大,周围也没有多少多余的建筑,最多就是远处有一排房子,还有一块大一点的场地。 “刘,刘兴祚的院子。” 赵狗子结结巴巴的的回答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来人,都是把他们当做流民来看到,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们也有可能的军队。 “刘兴祚?” 这次刘文秀吃惊不小。 他来此就是为了和刘兴祚接头的,据袁可立说,刘兴祚的队伍挺大,能够被几十号流民围住,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队伍的人。 “那个刘兴祚?” “就是那个被辽东的野猪皮,称之为女媳的刘爱塔。” 经过了观察,赵狗子暗中刚发现,这确实是一支队伍,还是从大明来的,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 骂起皇太极他们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为了生存,他们已经学会了随风倒,更学会了如何的保护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然。 若是有机会的话,他们也不介意露出獠牙。 全看他们面对的人是谁。 刘文秀听闻之后一呆,从卷宗和印象中理解的那个刘兴祚,可是和眼前的刘兴祚不一样啊。 就这,皇上还给了一个兴祚将军。 虽然是为了补偿以前刘兴祚对大明付出,可还是让他大失所望。 见面不如闻名,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 目光越过人群,刚好看到了趴在院墙上面的两人。 他不认识谁是刘兴祚,虽然有画像,可还是分辨不出来谁是谁,不过靠猜测的话,应该是最帅的那个,虽然看起来老了一点。 之所以有这样的认识就是,人家努尔哈赤也不是个蠢蛋,要不是长得实在帅气,人家能够做到后金的女媳? 视线回落,既然刘兴祚和他想象中的不同。 那么面前的流民,就不可能是流民了。 “你们都是谁?” 原本以为会蒙混过关的赵狗子,心头一颤,面皮一抖,双腿一软,“啪”的一下就跪在而来地上。 有一人跪下,其他人也都有样学样的跪下。 仿佛在这一刻,都知道,只有跪的快的人,才有更多活下去的机会。 赵狗子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跟他一起来的这些人,都聪明着呢。 “大人,奴才也是迫不得已,才做了王丙那个狗贼的手下。” 一边说,一边痛哭流涕的磕头喊话。 这一次,刘文秀仿佛在面前这人的身上,看到了辽东的真实。 面前的这种常态,他早就从李过李将军发回来的见闻录当中,看到了建奴统治下的人都是什么样子的。 尊严不存在,就连吃穿都似乎很成问题。 在他离开京师的时候,看到的最新消息就是,李将军最头疼的不是打仗,而善后处理,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扭转那些早就驯服了的大明遗民,见了他们这些当兵的,动不动就磕头的举动。 说可恨吧。 却又挺可怜,要是说可怜的话,也不尽然,小聪明很多,可都是歪门邪道,随时都在触碰着大明律。 哪怕是送到了工程队中劳改,这些人都是喜笑颜开。 总觉得自己沾了天大的便宜。 毕竟能吃饱了。 虽然是没有工钱可拿的。 现在,刘文秀似乎也遇到了这种情况,怎么处理是有章程的,无外乎修路,搞建设,时间久了,一身的臭毛病,不说没有了。 也会减少很多。 “都起来,把手中的兵器,都扔了,排好队等着我处理。” 三十几人很乖巧。 刘文秀也就不再多言。 然而,面对将要见面的刘兴祚,就让他有点难办了。 来的时候,皇上是让自己辅佐刘兴祚的,可那时,谁也不知道,刘兴祚是这个样子。 就是连交往密切的袁可立的描述,似乎也没有描述到位。 “刘兴祚。” 刘文秀看向墙上的两人,来回扫了一眼,认准其中一位喊道。 “是我,你们是谁?” 刘兴祚似乎趴的时间太长,刚说完话,就从院墙上面,掉了下去。 “哎呦。” “大人没事吧。” “你说呢?” “我说没事。” “你自己摔一下试试。” “不试,疼” ······ 院子里的对话,让站在院子外的刘文秀,嘴角一阵抽抽,似乎这个叫做刘兴祚的人,还有点那啥。 再次打开院门的时候,刘兴祚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还是一身的旧衣服,可无论是从精气神那一个角度来看,都仿佛一位赫赫有名的将军。 之前趴在院墙上的那个刘兴祚,就仿佛是一个幻觉。 身后另一人,抱着大刀,一身的肃杀,只有那种经过身经百战的大将,才能够有的气质。 脸上的憨厚,也换成了沉稳。 刘文秀稳了稳心神,他今天见到的惊讶已经够多了,可还是被面前此人给惊住了。 “你要见我,看来是袁可立袁大人送来的支援。” 在大明,他本来还认识许多人的,自从沈有容去世,李邦华去职之后,能说的上话的也就袁可立。 可惜的是,就连最后,袁可立连自己都没有保住,更不要说远在海的另一边的刘兴祚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有物指磨金镜净(十) http://.biquxs.info/ 刘文秀仔细的看了看刘兴祚。 同样都是姓刘,两人之间的命运却是差距很大,刘兴祚能够抛弃妻子,忍受痛苦和孤独,来做大明的忠臣。 似乎没有一点乐观的精神,还真就撑不下去。 “你现在是大明的人,还是建奴的人?” 突然,刘文秀问出了一个无头无脑,很无礼的话。 刘兴祚眼神复杂的看着刘文秀。 当年他也年轻过,也帅气过,更有着一个伟大的理想,即便是现在,他身边只有一个人跟着他了,也未曾变过。 要说怨恨,后悔。 其实也有过。 对自己,也对大明。 “大明的人。” 然而,再次面对有人问他是哪一种人的时候,他还是会脱口而出,自己是大明的人。 没有一点迟疑。 “好。” 刘兴祚在皇上身边待了那么久,接触的不说是大明最聪明的一群人,也都没有一个蠢蛋。 从刘兴祚的反应来看。 刘文秀就有八成的把握认为,袁可立说的都是真的。 世上,还是有人会抛弃所有,只为了自己理想的人。 而这种人,最纯粹。 “刘兴祚接旨。” 刘文秀高喊道。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见到人了,会赶快把事情办了,辽东的军功还等着他来赚取呢。 可不能耽搁了太多的时间。 “臣,刘兴祚接旨。” 刘兴祚一愣,他从没有想过,自己还有接到圣旨的一天,他被毛文龙嫌弃过,被袁崇焕看不起。 被更多的大明朝臣们鄙夷。 这些都没有让他动容过,人生艰难,莫过于对他一生都在做的事情的认可。 条件反射的,用曾经面见努尔哈赤的礼节,将要跪下的时候,却被李文秀一把拉住。 “大明已经不兴跪拜礼节了,要是有心的话,拱手礼就成。” 刘文秀怕自己说的不是很清楚。 又解释了一边,大明在这方面的变化。 “算了,圣旨我也就不宣读了,你自己看看,这里还有一封任命公文,你也可以签字接收。” 为了怕麻烦,一切从简。 反正刘文秀是见识过,皇上对这种跪来跪去的烦恼。 连崇祯皇上都不在意,他也无所谓。 “大明现在的变化这么大吗?” 远离的大明,无论是消息,还是各个方面,都有着严重的脱节。 没有人告诉他这些东西,他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来获取外面的准确消息。 “很大,用天翻地覆来形容都不为过。” “那我现在就是将军了?还有,这个将军都多大的权利?” 看过了最新的,奇怪的公文,刘兴祚问道。 “可以指挥军队,就是我带来的这些人,还有就是,你的将军剑还有将军印,都要回到大明才能够拿到。” 此次军部只给了他一张任命文书。 而只有授权了将军剑和将军印,才算是一个完全的将军权利,不然只是缺一半,随时都会在必要的时候,被身边的参谋替代。 崇祯是欣赏刘兴祚的为人,可有些需要提防的隐患,还是要提防一二的。 免得傻乎乎的,把自己手中的火器,全部都送给了建奴。 虽然建奴有了这些东西,也翻不起大浪,可到底是尴尬啊。 “军队?” 刘兴祚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军队。 “不错。” 刘文秀看了看天时,接着又道:“时间快要到了,需要急行军去永宁。” “你是想要拿下王丙?” 刘兴祚并没有怀疑的意思,只是看着周围的人,似乎不够多的样子。 面对守城的三千人,那不是闹着玩吗? “是的,海面上会有人配合我的。” 还没有等到刘兴祚答话。 已经被缴械的赵狗子,立刻高声喊道:“大人,要是攻打王丙的话,也算我们一个,我可以带路,能够绕过所有的防线,直接进城。” 王丙守着的永宁城周围,并没有多少哨卡。 大部分的情报消息来源,都是来自当地的百姓,为了一口饭吃,谁会在意,自己说出来的消息,是在出卖大明? 这也是这个时代,大多是百姓的愚昧。 又或者是,饥饿造成的。 刘文秀在赵狗子的带领下,和刘兴祚一起来到了永宁城的外面。 “这里的百姓你也都看到了?” 刘兴祚一脸的愁苦,他的努力,也就在一开始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用,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明又断了支援,最后又被阿敏他们给狠狠的打击了一次。 此地的百姓就在了凝聚不起来精气神了。 似乎也就是那一次巨大的失败,这些人也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看到了,此地百姓,在几年前和大明其他地方的百姓,其实没有什么两样。” 此时,刘文秀有点恍然,为何皇上把他派过来了。 用皇上对他的点评就是:你是军人中的文臣。 也就是说,他能够拿起刀枪上去打仗,也可以放下刀枪去管理一个地方。 很高的评价,然而,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 “也就时间紧迫,要不然,我真想听听大明的许多消息。” 刘兴祚实在好奇,现在的大明到底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其实在下个月的时候,你可以乘船回去,亲自看看,我说的总是难以描述万一。” 和刘兴祚不同,刘二好奇的则是一个叫做望远镜的东西,能够把很远的地方,拉在自己的眼前。 “对了,此地的百姓到底有多少?” 走了一路,刘文秀就没有见到几个活人。 被问起当地有多少人的时候,刘兴祚就陷入了沉默。 “没多少了,建奴的刀子锋利,几乎快要杀完了。” 说话的是刘二。 收回了对望远镜的好奇,万分悲伤的说出了一个事实。 “杀,杀完了?” 刘文秀吃惊不小。 打仗死人,他是知道的,可也没道理对普通百姓动手啊。 拉回去给自己干活,也是极好的。 习惯了大明没有死刑的律法,突然听到屠-杀,心中一阵悲凉。 “是啊,要不然就是后来,哪怕是我们没有粮饷了,都有人跟着,还不是都被杀的只剩下了一腔仇恨。” 刘二说的很平静,刘文秀却不这么想。 他是读过书的。 对汉人在历史上的几次绝望,也都有着更深刻的了解。 面对这些蛮子们,就不要想着讲道义,最好是“讲道理”。 火炮架起来的那种。 也不需要给这些蛮子们好处,自己人都不够,打肿脸充胖子行为就是在出卖大明的利益。 “这么说的话,我就知道等一会永宁城中的人该如何去使用了。” 正说这话,身旁的一名什长突然道:“尉长,战船来了,旗语说是等咱们给了信号就开火。” “还等什么,迅速的打下来,咱们还要一直往前打呢。” 刘兴祚跟过来就是想要看看,现在大明的士兵是如何作战的。 对于不熟悉的士兵。 以他的经验带兵经验,就是多看,多想,不要想着指手画脚。 “我看过复州城,那个地方更是易守难攻,为何王丙不占据那里?” “他手中的兵力不够,另外没有建奴的主力,他也打不下复州,不要把王丙想的多么厉害,也就是我手中的兵都跑了,不然那会被人堵到家门口。” 刘文秀一阵无语。 他总算是弄明白了一点。 这个地方不是没人,而是所有的人都藏着呢。 面对陌生的队伍,第一时间躲避,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永宁城中。 昨夜的一场征战,让王丙累的直不起腰。 此时还躺在床上,砸吧着嘴,回味着昨晚的奋勇杀敌的勇猛。 然后看了一眼,他战斗过的地方,心中很是满意。 突然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 像是城内有人在放烟花。 心中暗道:现在还有人用这玩意?不知道手艺如何,主子们交代的,只要懂得烟花的手艺人,都是要送到盛京去的。 正琢磨着,找到这个手艺人之后,自己能够领到多少赏金。 突地。 一连串的闷雷响过,还在疑惑,好好的天气,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怎么就忽然打雷了? “海边的天气,就是多变。” 嘴里低谷了一声,懒洋洋的还想再睡觉的时候。 就听到了外面一阵哭爹喊娘般声音出来。 “大人不好了,外面有大明的船队打过来了。” 一名手下,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身上也是衣衫不整,似乎刚刚也是干一些有趣的事情。 “大明的船队?” 王丙吃惊不小,盛京的许多消息,他都是不知道的,比如说:面对大明的大溃败。 就是为了让他们在这样的人,能够安心的收集物资。 自然也就不知道,大明的火器,到底有多厉害。 海边。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郝永忠用望远镜,看着永宁城的城墙。 一轮炮火过后,看起来很坚固的城墙,瞬间就是一个大洞,仿佛这样的城墙都是纸糊的似得。 而边上的墙体,在坚持了一阵之后。 也跟着轰然倒塌。 “还以为多结实呢,就这?” 郝永忠还想能多打几下,连连火炮的技术,看样子是没有机会了。 而另一边的刘兴祚,却是目瞪口呆。 一路上都在听刘文秀说,要了海上的支援,感情支援的就是火炮的打击。 他是见过火炮的,威力也没有这么大。 “永宁城他们修的不结实啊,早知道,就不用战船的火炮轰击了。” 刘文秀嘟囔着。 他一直都是拿着大明的城墙,来估计永宁的城墙。 实际上,各种强度都不是一回事。 要是刀剑攻打的话,或许很难,然而他用的是火炮啊,杀鸡用了牛刀,简直太容易不过。 “现在的火炮,已经能够打到这么远了吗?威力也太大了一点,要是以前的大明有这样的火器,这个地方早就被收复了。” 刘二倒抽一口凉气,忽然对身后的那些年轻士兵,手中的枪,好奇了起来。 “以前的大明要是有这样的火炮,也打不过建奴的。” 刘兴祚诧异的问道。 “这还用问?朝堂之上的那些大臣们,可是会把自己的火器,卖给建奴的,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不会还没有看透吧?” 刘文秀的话,让刘兴祚一阵沉默。 良久才道:“还是有好大臣的。” 他说的是袁可立他们。 “也是,好了该咱们进攻了,现在已经快下午了,希望可以赶上晚饭开饭的时间。” 一名士兵,拿出了一个唢呐。 在军队中,正确的名字叫做冲锋号。 不过现在被某些人称之为送葬的,把敌人送走了,他们也就胜利了。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可嚣张之意,表现的淋漓尽致,也而没有人表示这个说法不对。 号声响起,就是枪声响起。 已经被打破的城墙,还有那些被吓破了胆的守城士兵,那会是这些新兵的对手。 也是到了此时,刘兴祚和刘二才发现,这种在他们眼中毫无威慑力的棍子,到底是怎么用的。 城内的呼喊声乱糟糟的。 然而。 很快外面的乱象,似乎速度很快的就平静下来。 王丙刚刚走到了自家大院子的门口,就看到了一群人,端着长长的的棍子,走了过来。 面对火枪,敌人毫无一点战斗力。 除了一开始,有人不明所以的冲了一次,躺了一地的尸体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头铁的前来阻击了。 “刘兴祚?” 王丙一出门,第一眼就看到的是一圈奇怪装扮的人群中的刘兴祚。 “是我,要么投降,要么死,你选一个。” 从城墙的缺口处,进入了城内,刘兴祚都是在吃惊当中。 身边跟着的刘二,还以为自己要上前挥刀拼命了,此刻也是一阵恍惚,似乎现在的打仗,已经用不上刀剑了。 就连一路上,是怎么胜利的。 心头都是莫名其妙。 “我投降。” 王丙可以狠毒,也可以认怂。 反正一个是为了自己的财富,一个就是为了自己的活命。 此时他就想要活着,趁着还会让他投降的时候。 “胜利来的太快了。” 刘文秀还以为他要花费多大的力气呢。 来到辽东之后的第一场战斗,就像是一场儿戏。 他发现不是来打仗的,而是要耀武扬威的。 “是啊,胜利来的也太快了。” 直到此时,听着王丙投降之后,刘兴祚才缓过神来,当年被他认为的强敌,似乎看起来也没有多么的强大。 “你们这个火枪,能不能让我也弄一杆使使?” 刘二眼睛放光的看着这些他天真的一位,都是棍子的武器。 “以后有机会就教你,现在是收拢俘虏的时候,咱们的战斗才才刚刚开始。” 刘文秀把容易的情绪赶出了脑海,随口说道。 打下来容易,治理就难了。 特别是已经被建奴们折腾过的地方,想要让这些大明的遗民,重新建立起新的精气神,还是一个任重而道远的任务。 不过他喜欢挑战。 李定国已经走到了他的前面,他也必须用极快的速度跟上。 下次见面的时候,他也一定要站在将军的行列,不然又要被李定国挤兑的下不来台阶。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三章 何人拏攫银河决(一) http://.biquxs.info/ 第一场战斗,以一种谨慎的方式开局。 可结束的时候,实在太过于梦幻。 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一点抵抗,事实上在海边的战舰,开炮炸塌了一段城墙之后,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攻势来的太过突然,也来的太过猛烈和迅速。 当踏进这座县城的时候,别说刘兴祚自己感觉不真实,就算是早就因为站在崇祯身边做参谋的时候,见识过各种战斗方式之后。 也感到了一阵不真实的感觉。 李文秀很怀疑,就是这样的敌人,居然能够压倒大明那么多年? 是大明之前太过腐朽了,还是现在的建奴们太弱了? 或许两者都有吧。 “咱们这就打进来了?” 早就做好了血战的准备,刘兴祚看了看自己手中拿着的长刀,似乎在这一刻用不上了。 没有去管,昔日让他差点身死,现在已经被捉住不断求饶的王丙。 刘兴祚的心情激荡起伏,一直以来想要保护辽东的百姓,却总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当中痛苦。 然而,此次莫名其妙的就实现了。 虽然现在暂时来说,只收复了一座小小的永宁。 “打进来容易,想要治理这个地方就很有难度了。” 刘文秀看着周围跪着的一圈人,正在士兵的命令下,战战兢兢的站起来,脸上的惧怕神情,怎么都掩饰不住。 他心中明白,跪的久了的人,一时半会让他站着,还真就站不起来。 即便是命令,也会怀疑是不是下一刻,他们这些站着的,就要挨鞭子,或着更残忍的就是死亡。 毫无道理的死亡。 贫穷,麻木,和毫无希望的地方,让许多人已经忘了去反抗。 最多在争取食物的时候,知道比别人多拿一点。 而因此发生的血-腥拼杀,也而不过是周围看客们眼中的一场戏。 “再难,有这些看不到希望,被人当做奴隶,稍不顺心,就会被鞭挞的人难?” 刘兴祚看过更多的惨状。 他也是因为这些惨状,才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想法的,即便是被很多人不理解,乃至于排斥,看不起。 反正他不在乎。 事实上,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 在失去了袁可立的支援,后来靠着袁可立的好友孙承宗重返辽东的机会,继续和当时还叫做后金的建奴们作战的。 当时已经官至副将,掌管皮岛事务。 后来奉命率兵赴永平,与后金激战中阵亡。刘兴祚人生道路之选择与归宿,被史家誉为“兴祚逋亡之余,百计脱归,有宋李显忠之风”。 只是时间的拐点,让孙承宗没了机会再次去辽东。 他也就没有机会去接管皮岛,最后战死在永平。 崇祯的到来,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这一点也只有崇祯知道,别人不知道而已。 “说的也是,打下了永宁,咱们也就有了一个合适的据点的,周围的民众,可就要费心的召集起来才行。” 刘文秀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方案,如何利用好自己手上的一千新兵。 虽然已经战斗了一场。 算是一群老兵了,可赢得太过容易,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的锻炼效果。 “海边的战船,你不去支应一声?” 看过了那些让刘兴祚陌生的大明士兵,正在井井有条的处理着整个永宁的降兵,回过头看着海边巨大的战船。 心中的思绪就更加复杂了。 要是当年,大明有这样的战船,这个地方何至于死去那么多的百姓。 “确实要上去道谢一声,顺便看看能不能让这些水军的人,给觉华岛上的金冠尉长捎个话,来点支援什么的。” 算海上的支援最快的,就只有觉华岛的水军了。 他从天津上船,不过是在陆地上省了更多的时间。 按照离开京师时,参谋们的分析,从觉华岛上运输一些物资,速度会更快。 很快,在已经控制的永宁城中,放出了安全信号。 战船也就暂时解除了进攻姿态,转而成警戒的方式停留在海边。 距离不是很远。 在简单的处理了城内的混乱之后,就带着刘兴祚他们前去迎接。 临时的海岸线上,并没有可以停靠的码头。 郝永忠乘坐救生船,来到了岸边,他需要确定一下,自己的任务完成进度。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们水军自从建立以来,还没有正正经经的打过一次水战。 以前都是训练,再训练。 好不容易捞到了实战环节,却发现敌人一点都不经打。 “永宁城现在如何?是城墙的倒塌是修建的时候,不结实,还是其他的原因引起的变化?” 郝永忠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询问炮击之后现场的数据情况。 水军的经验很少,任何一次战斗,都需要仔细的研究和分析。 他们在战船上面开炮,也都察觉到了,以后要想守住沿海县城,就必须要有战船和陆地军队的双重配合。 要是敌人也有了他们这样的战船,不论是机动性,还是炮击的威力,都会让陆军防守出现漏洞。 “建奴不懂得筑墙,这些还都是以前大明留下的,缺少资源翻修,守城的那人还贪了不少的好处,所以城墙一点都不结实。” 刘文秀在出城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城墙的断茬。 不得不说,这些马背上的人,弯弓射箭还是不错的,搞建设根本就不行,除了催促加快速度,那会看得出来其中的偷工减料。 看起来城墙很厚,也很高。 其实不过是一推就倒,再推就散,完全起不了多少防护的作用。 “哦,这样啊,我还是以为是火炮的威力突然变大了呢。” 郝永忠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下,琢磨着是不是在找个目标实验一下,转而扭头看向右侧的方向接着又道:“复州需不需要我们也来一次炮击?” 郝永忠的想法跳跃很快,刘文秀差点都跟不上。 前一刻还在聊着城墙和火炮,下一刻就想着是不是再打下一座小城,其目的就是为了收集一下,从海面上开炮,所需要的数据和经验。 “呃,不需要了。” 刘文秀连连摆手,复州里面据刘兴祚所说,居住的都是百姓,就是刘兴祚手下的士兵们逃跑的方向,也是那个位置。 要是一声炮响之后,他收尾的工作量就会急剧加大。 本来手上的人员就不是很多,再分出去一些,还怎么在广阔的辽东以东战斗。 而没有了战斗,收复不了多少失地,他的战功不是都没了。 “要是你有时间的话,可以给觉华岛的金冠传个话,就说箭已发,他会明白是什么意思的。” “好吧,随你,我的事情也很多,带话可以,不过要是我下次来的话,希望能够看到一个全新的码头。” 郝永忠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过了。 只是可以一场实战的数据收集,似乎有这么没了。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我建立两个码头了,下次来一定是全新的,这一点还请放心。” 刘文秀保证着。 只有跟随过来的刘兴祚,在痴痴的看着海面上的战船,远处看着的时候,还不觉得巨大,此时离得近了。 却发现,穷尽自己的想象。 也没法确定自己眼中的这种大船,到底是怎么在海面上航行的。 “大明这样的战船多不多?” 趁着郝永忠和刘文秀交谈的时候,刘兴祚若有所思的问道。 “暂时不是很多,不过到了明年的话就会多了。” 大明的第三个造船厂,已经快要建好了,最迟在年底,就能够投入生产。 当然,这些不需要郝永忠自己说出来,怎么说也都是机密。 刘兴祚忽然有些而期待,他下一次乘船回到达明知会,到底会看到些什么。 有闲聊了几句。 郝永忠就打算先去觉华岛补给,然后回到天津去,若不是需要运输刘文秀他们,现在他应该已经在淮安府一带了。 他接到的命令,就是之后要在海上护送一批粮食。 全程刘兴祚就再也没有说话。 再次回到了城内。 废墟没有清理,看样子也暂时不打算清理,城中的秩序已经渐渐的恢复了,储备的粮食还算充足。 更是缴获了不少的金银。 刘文秀都想不明白,在这样的穷地方,为何会看到这样的一大笔财富,只要舍得拿出来置办一些武器,好好的修缮一些城墙。 也不至于瞬间就被他们攻打进来啊。 “这么多的金银,在这里怎么花出去?” 没有市场,这些东西和破铜烂铁,没什么两样,在皇上身边待着,刘文秀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的。 就是对经济的认知,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了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建奴的人前来收缴税收,这些都是交税用的,同时他们也会带走足够多的盐,复州那个地方,就是以卖盐为生的。” 刘兴祚解释了一句。 “难怪复州可以保住。” 刘文秀嘟囔了一句。 走进了王丙住过的地方,里面都已经打扫干净。 等到只有门口守卫的时候,刘兴祚才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而没有问出口的话。 “皇上为何要给我一个将军的头衔?这种将军现在在大明很多么?” 刘文秀圣旨给的简单,军部的公文也给的随意,让刘兴祚有种错觉,这玩意是不是已经在大明烂大街了? “你想多了,将军在大明可没有几个,不过你的将军头衔,是你以前的战功挣来的,用皇上的话说:不能让你牺牲了那么大,背负了那么多的责任,到最后还一无所有。” 刘兴祚瞪大了眼睛,他以前的功劳? 也不过是从努尔哈赤的手中,逃了出来,配合袁可立来了一次策反而已。 要说是多大的功绩,他好真没想那么多。 刘文秀是知道,后来皇上是怎样的看法,也是给其他将军们的一个口头的解释。 当时的大明,已经有了一个巨大的危机了。 投降后金的大明臣子很多,可被策反的,却之后刘兴祚一位,不要说物以稀为贵了,就凭着这种对大明忠贞的精神。 崇祯都不打算亏待刘兴祚。 倒不是他要树立一个典型的英雄,而是作为一种补偿。 牺牲这种事情,崇祯从心里是不赞同的,每牺牲一个人,实际上都是在说当权者的无能。 毕竟牺牲听起来高尚,实际上兵没有那么高尚,能活着,和自己的亲人们团聚,谁愿意舍去自己的一切? 也就只有强大了,不需要牺牲了。 才算是一个国家,真正的为民服务了。 当然,这都是崇祯的想法,他解释出去了,别人理不理解,就是别人的事情了。 刘兴祚抿着嘴唇,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按理说,早就过了会被感动的年纪。 此刻却还是被崇祯的认同,给感动的一塌糊涂。 “咱们下一步怎么做?一路打出去?” 刘兴祚还没有开口说话,刘二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暂时不需要,打下一块地方,就要治理一块地方,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给周围的百姓们宣读大明律了,只要不违反大明律,他们做什么都无所谓。” 刘文秀也有着自己的规划。 暂时他手中的军权,是不能够交出去的。 必须等到稳定了之后,还要观察刘兴祚一段时间才行。 谨慎,是他当前没有任何支援的唯一方法。 整座城,被刘文秀打下来之后。 就仿佛已经死去了。 没有人喧哗,更没有谁还街道上跑来跑去。 女人很少,孩子更是一个都无。 只有那些寒酸的降兵们,沉默的做着事情,从清理街道的卫生,到推到一些危险的房屋。 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 总算把永宁弄得想点样子了。 而到了此时,落在最后面的李邦华他们,也沿着刘文秀留下的痕迹,跟了过来。 “这么快就打下了一座城?” 李邦华吃惊不小,在来的时候,他已经停袁可立说了,大明的军队如今了不得。 可听说和亲眼所见,可是两回事。 “应该算是白捡的吧,后面的物资,全部都带过来了?” 刘文秀说的随意。 听着的刘兴祚嘴角抽搐,回忆了一下,似乎真的和捡的,没啥区别。 而李邦华却是不敢继续小看刘文秀了。 一路上都是刘文秀找他说话,他爱答不理的性子,很容易得罪人,还以为到了这里,自己的才华,一定会有用武之地。 实际上,只是压着货物跑了一趟而已。 “都带过了,已经分类放在了仓库,有士兵守着。” “好,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就等明天,看看是在那个地方开始建设一个水泥厂。” 这一次给他的随行人员,各种工匠都有,就是让他在后方想办法自给自足。 毕竟,不管从那个方向运输这种物资,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何人拏攫银河决(二) http://.biquxs.info/ 有了一个梦幻开局。 还有当地人刘兴祚的配合,更有刘文秀时不时拿出来的食物最为奖励。 周边隐藏起来的那些百姓们,都开始打起精神干活了。 而在这一刻,刘文秀从没有发现,这么一点地方,居然会藏着这么多的百姓,不需要挨个去数,只按照一些工程上的人员分布。 很快就能够得到一个大概的数字。 差不多有三万五辽人就在周围隐藏着,据刘爱塔说说,当年阿敏来袭,就在复州,砍了两万颗脑袋。 可见当年的那一场失败,引起的后果到底有多严重。 造船,捕鱼,修路,建房等等。 刘文秀都布置的不错,其中李邦华和刘兴祚没有任何插手的余地。 倒不是他独揽大权,而是他的这些方法,李邦华和刘兴祚根本就理解不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 和承诺给当地人的一些口粮,建设速度再次加快。 于此同时。 京师外面的田野上,一片欢腾。 秋收开始了,四处都是忙碌的景象。 “那些打谷子的机械,就是道院研发的打谷机?” 袁可立的眼神还不错。 距离还很远,就能够看得清楚。 “没错,就是农具厂的产能不足,要不然今年收割稻谷的速度应该更快一点。” 崇祯穿着常服,本来前几天就想着出来看看京师外面状况的,一直都没有抽出时间。 也是他懒了一点。 今日出门,还是袁可立拉着他的。 “产能”又是一个新词。 袁可立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大概意思。 “其实镰刀的普及,已经起了大作用了。” 之前大明禁止的东西很多,庄稼汉收割粮食,使用的镰刀,大部分都是木头做的,一个是铁矿产量不足。 另一个就是怕有人造反。 当时崇祯让农具厂,生产了差不多两万八镰刀,很快就销售一空,让他差点以为是有人倒卖出了辽东。 后来发现,是自己的百姓手中根本就没有一件像样的工具。 在接下来就是菜刀,剪刀了。 只要百姓们手中有了闲钱,这三样刀具,就是必须要购买的。 此刻被袁可立提起普及镰刀,崇祯内心一阵尴尬,虽然百姓们使用木器不是他弄出来的,可好歹是他们这一阶层禁止铁器流通出来的产物。 “我让人查了一下,还有许多地方没有普及,估计明年就好多了。” 有了水利锻造,像镰刀,菜刀和剪刀这样的工具,生产起来就块多了,奈何市场是个无底洞,需要的人太多,根本就是供不应求。 为此崇祯还开放了民间农具厂。 据他所知,有六家分别生产这三样东西,依然是满足不了市场的需求。 倒不是他不想让人多开办几个这样的工厂,实在是铁产量跟不上来,他得首先满足枪炮的需求,然后才能够考虑其他的东西。 “明年吗?” 袁可立喃喃自语。 眼看着大明日新月异,他的身体却在一天天的衰老,心中蓦然的用处了一种向天再借五百年的冲动。 看着身旁年轻的皇上,心中又有了一些欣慰。 能够把大明的烂摊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本事已经很大了,而且身上还没有什么坏毛病,仔细想想历史,怎么看就是一代明君。 就是对儒家的不是很友好。 “算算时间,刘文秀应该已经到达红嘴堡,和刘爱塔他们联系上了。” 袁可立忽然话锋一转,转到了辽东的战事上面。 “说起刘文秀,你不应该派李邦华前去的,年纪大了,就在中原歇着,教教学生们也是极好的,何必出去受苦呢。” 崇祯承认李邦华的才能,只是如今的大明在就不是以前的大明了,经验什么的,也一点都用不上。 跑那么远,眼看着秋收过后,就要进入冬季了。 那么大的年龄,就是在遭罪。 袁可立脸上一阵尴尬,本来是一番好意,谁知道随着他对大明某些东西,了解的越多,就是到自己画蛇添足了。 参谋们给出的方案,他也看到了,按照如今大明士兵的能打,他根本就看不出一点的破绽。 神奇的居然是,希望建奴们能够多撑住一会,不要一推就倒。 免得显得他们上一朝的文臣武将们,多么的无能似得。 “哎,老夫考虑不周,让皇上见笑了。” 老脸一红,转头就承认了自己的不足。 “可惜了,早年无论是我,还是沈有容和李邦华,都在编练火枪兵,一直都没有弄出名堂。” 他还记得,当年李邦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易州练兵的时候都是慎重选择将吏、改造战车、精制火药、演习大炮。 而他自己在登莱也是在积极演练水军。 然而,建设不易,放弃却很快。 不管是李邦华的办法,还是他在登莱演练的水师,都是人走如灯灭,啥都没有剩下。 对于官吏的贪婪,他们心中是有数的,可贪婪道了这种地步,大明就是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时运不济罢了,其实就是弄出名堂了,以当时朝廷的开支,也饿不足够全部换装,而且要是建奴们拿到了大明的火器的话,你猜会是怎样的一个结局?” 崇祯不是小看当时大明的朝堂。 聪明人有,还很多,可不是每一个人都会为了大明考虑的。 就连当时的神宗皇帝也在贪财,中官有所进献,都被称为孝顺,更别说底下的人了。 上行下效啊。 你要是不去贪财,那就融入不进朝堂,崇祯看过李邦华的一些隐秘消息,就是因为李邦华奏疏上批评了一点贪财的文章。 就被神宗给调走了。 更不要说是别人了。 可以说,那个年底啊,是一个疯狂的年代,贪赃枉法是正事,其他的都是邪魔外道。 当地崇祯看到这一点消息的时候,心中队伍无语,恨不得去皇陵,把神宗给叫起来,好好的聊一下,是不是应该在神宗的身上,也贪一把。 袁可立不用去猜。 在当时的朝堂之上,真要弄出了那种厉害的火枪,不需要多久,就一定会出现在建奴的手中。 而且是崭新的那种。 最后,还会因为出价高,把造枪的工匠,都会卖给建奴。 都是些要钱不要命的人,谁管这些火枪,是不是最后会打在自己的身上。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回走去。 很快就上了官道。 “水泥是个好东西,当年要是有水泥的话,辽东的建设应该会更快一点。” 袁可立是看到什么说什么。 有太多的话,曾经憋在心里不吐不快,在高阳县的时候和孙承宗没有多少话可说,都是失败者,也就不揭疮疤了。 和高弘图倒是聊得来。 可也是雾里看花,许多东西,都是要过许久,才能够想明白到底有什么用。 就拿水泥来说。 简单实用,道院的研究,也没有花费多大的功夫,当时为何就没有人能够想到,石头烧成灰还能够这么用。 “嗯,加快建设,相信往后一两百年,要是没有人能够研究出更好的替代品的话,应该还在使用。” 崇祯可是知道水泥这东西到底应用有多广泛。 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都没有出现一种更好的替代品。 也就是在水泥的质量上下功夫罢了。 想要研究出新产品,那真的需要一种科学上的偶然性。 毕竟,材料科学,有时候就得讲运气。 “听说这条路,还是前任内阁首辅他们修建的?” 前任内阁首辅有两位,一个黄立极,一个韩爌,好巧不巧,都修过同一条路。 袁可立唏嘘一阵的问道。 心中想着:要是这两人,能够看到现在大明的模样的话,是不是当时就会安安稳稳的辅佐皇上了? 眼看着,只要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兢兢业业的干活,青史留名是板上明摆着的事情。 就是不清楚,这些人现在后不后悔。 “当时还有好多大臣和他们的亲人呢,你要是走京津官道的话,那条路还是福王修的呢。” 崇祯一点都不介意别人知道,一些工程队中都有些什么人。 反正随着时间的推移。 这些人也都是茶余饭后的话头,都是钉在耻辱上面的重要角色。 忽地。 远处传来了一阵钟声。 袁可立脚步一顿,仔细的倾听了一会。 “是机械钟声。” 在机械两个字上面,袁可立加重了语气。 徐光启他是认识的,就是没想到有一天此人会有这么大的成就。 有了这种准确的报时机械钟,所有的时间,就都有了更准确的标准,人们也就不需要抬头看天色,然后算计现在大概是什么时辰了。 省时省力。 简直就是开创性的壮举。 “是机械钟。” 当日,在崇祯离开徐光启的院子之后,徐光启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弄出了一个简单的成品。 然后有经过了众多的人,一起来精简这一器械。 五天时间,就让最原始的机械钟缩小了一半,此时需要的材料,也已经大大的降低了下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最后投产。 那就更容易了。 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大范围的普及开,可那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如今只要有机械钟的地方,衙门的上下班时间,就更准时了。 袁可立只看到了方便实用,暂时还看不到准时这一条件,会产生多严谨的社会秩序。 当然。 崇祯也不知道这一点,只是觉得这东西能够卖上价,还能够让衙门和工厂上下班的人更准时。 内在的社会秩序。 他本就是学渣,只会拿来主义,那会潜心的研究。 就算是想要说出一点道理,也都是似是而非。 也就现在做皇帝久了,磨练出来了一点对整个国家的新看法,改良某些制度的时候,也不会挑着好的先用上。 而是看合不合适了。 至于想要改动,暂时还做不到,他能做的也就替换。 “这东西好啊,听说还能够再小一点,带在手上?” 这是崇祯建议的,至于以大明现在的手艺人,能不能够做到,他就不知道了。 “应该没问题,就算现在不行,以后也一定能行。” 崇祯说的很确定,让袁可立眉头一挑。 袁可立是见过机械钟的,一人高,还很笨重,他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每日一个人都拥有。 不过他相信道院里的人,能够做出这样的东西。 在他的心目中,如今的道院,可都是创造奇迹的地方,不知道多少工匠想要进去瞧一瞧。 为此,皇家百工学府的学费听说都要涨了。 两人沿着官道的路边,一边散步,一边聊天。 聊着聊着,就又聊到了辽东,准确的说是聊到刘兴祚的身上。 “老夫想不明白,皇上为何要给刘兴祚一个将军的职位?” 一开始他是没有弄明白,将军到底是什么职位,之前的大明,各种杂号将军都有,不过是一个称号。 可现在不同了。 将军的职位含金量高的不可思议。 整个大明才几个? 还都是打仗打出来的,没有任何一人例外。 “他值得这个将军的职位。” 崇祯可不是脑子一热,随心所欲的给出一个杂号将军。 纵观大明近几十年,投降建奴的大臣很多,可从建奴回来的大臣就只有刘兴祚一人。 千金买马骨也好。 反正他是见不得这样的人,不但没有名,也没有利。 人家已经为了大明,放弃了一切,自己给出一点名利,怎么了? 后面的人要是想效仿都不成。 从来之后雪中送炭得到的回报多,凭什么让锦上添花的人名利双收? 而且现在的大明,也不需要锦上添花的人了。 就刘兴祚一人的封号,他都是顶着压力办下去的,可不能因为这个,葬送了他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尚武精神。 “此前和皇后看戏,皇后问我,为何四大美人之中还有一个不真实的貂蝉。” “当时我就在想,为什么。” 说起这个,袁可立想了想,没有任何的头绪,此时他也情不自禁的想要问一句“为什么了。” “其实啊,挺简单的,在很早的时候,四大美人当中还有个赵飞燕,可最后换成了一个不真实的貂蝉。 那时我就在想,她们四人之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牺牲,牺牲自己成全了她们身后的国家。” 随着皇上的话徐徐展开,袁可立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牺牲啊,也只有牺牲,才能够换回国家的强大。” 袁可立感叹道。 然而转头看去,却发现皇上不认同这个道理。 崇祯嘴角翘起,说不出的讥讽。 “看吧,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牺牲是美好的,是正义的,是为了谁谁谁,其实不归哦是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推到了某一个人的身上而已。 西施牺牲了自己,只能说当时的越国勾践和范蠡的无能,要是越国强大的话,那用得着去牺牲一个女人。 王昭君如此,杨玉环如此,就连一个不真实的貂蝉也是如此。 而能够把自己的无能,包装成一种大义,也是儒生们的拿手好戏,我记得第一次有四大美人这个说法的时候,还是从宋开始的,到了咱们这一朝才算定型。” 崇祯的奇怪说法,让袁可立脑子嗡嗡的。 跳过着这些牺牲,似乎这些女人的美色,都无足轻重。 是什么时候,人们已经把牺牲当成了一种理所当然呢? 他不禁想起他人生当中,遇到的最近的一件大事,那就是朝堂中的某些人,牺牲了戚家军。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五章 何人拏攫银河决(三) http://.biquxs.info/ 用一种新奇的角度,来理解某些看起来很正常的问题。 去恍然有种,自己已经掉进坑里面的感觉。 从什么时候开始,几乎每一个人对于牺牲这件很残忍的事情,当成了一种很理所当然的想法? 袁可立想着古老的历史,还有一些传说和故事。 从铸剑开始,就有人因为牺牲自己,从而打造出了绝世宝剑,似乎不这样做,宝剑就造不出来一样。 然而在道院的某些人研究当中。 打造一柄好的兵器,和牺牲多少人,有多少人跳进了熔炉当中,没有任何的一点关系。 在看看,原本辽东的局势多危机,牺牲了多少的大明将士,事实证明,那都是整个大明从朝堂道下面,没有一个人在干实事。 “火器的出现,让大明的将士们,减少了更多的牺牲,所以在有的时候,战争也是可以通过别的方式来达成的。” 袁可立仔细的思索了一下,从新对火器出现了一种定位。 既然汉人在骑兵方面,和建奴差距有点远,却可以才智慧方面,弥补这个缺点,看样子目前形势还不错。 只要坚持下去。 辽东的建奴们,就不想抬得起头。 “是啊,战争是多种多样的,好在咱们的邻居,现在不是很强大。” 崇祯说的强大,就是不管是如今的大清,还是已经被打垮了的蒙古人,他们的技术底蕴,根本就不足以和大明对抗。 只要找对了前进的方向。 人多,资源丰富的一方总是能够快速崛起,然后把落后的一方,远远的抛开。 ‘不是很强大’五个字,让袁可立一阵无语。 这就仿佛在指着他们的鼻子说:无能。 当然。 如今的大明,不管是文臣武将,还是皇帝百姓,都有资格说这一句话。 连续的胜利,无敌的火器。 不断出现的新鲜事物,还有各种福利,都让整个大明焕发了勃勃生机。 就算是在以往,可怕的地龙翻身,都被看做是一场不是很大的天灾来应对。 要是以前的话,像湖广这样的天灾,能够很快的催生出好几支“义军”,从而该大明带来更大的麻烦。 愚昧,又无路可走的百姓,总是最容易被人欺骗着,做一些疯狂的事情。 而只要有了开始,后面的就很难结束。 要是此时,再遇到外部的攻击,那么大明就会更加艰难,到最后轰然崩塌,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这个也可以预见。 毕竟,曾经的大明朝堂,实在是太糟糕了。 袁可立轻微的摇了摇头,甩开了心中的某些不合时宜的想法。 然后又想到了刘兴祚。 “可这种意义上的补偿,真的符合他的身份?” 袁可立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要是给出的将军头衔,真的可以和别的将军权利一样的话,那么以后将会有更多的做出这样的“牺牲”。 而且心甘情愿。 他已经可以想到,一位老父亲为了自己的子女,会做出多大的付出。 “只有刘兴祚一人,往后就算是一样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再给出将军的头衔了。” 崇祯自然不会破坏自己定下的规矩。 不过是特殊年代,出现的特例罢了。 当年要是没有刘兴祚的付出,他可不信袁可立会仿若风卷残云似得,收复辽东那么多的土地。 其中的机缘巧合也很多。 重要的是当时的辽东,大明的威望还在,没有人会愿意给别人当奴隶,或者进一步当奴才。 “皇上深谋远虑,老夫不及。” 袁可立想了好一会,只找到了这么一句话,听起来就是一句奉承话,还是很谦虚的哪一种。 崇祯内心很尴尬,深谋远虑,他自己都知道自己配不上,忽然从一位谋划了得老人口中说出。 总觉得怪怪的。 别看他下了多少的政令,进行了多少的变法。 实际上推行出去的也不少,可要想说,有多少人真的理解了其中的意思和思路。 他是不相信的。 只不过是因为,对皇权的敬畏,即便是不明白,照着做就成,时间久了,也就形成习惯了。 就像是工厂每天四个时辰的上班时间。 没有多少人理解其中的意思。 都只当做是皇上爱惜子民,特意给出了一点闲暇时间。 还有不少人工人,认为自己拿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那么多的的工钱,心里不踏实,要求加班。 要不是有着严谨的上班条例。 真的会有人去这么做,还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就是那些,已经识字的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崇祯沉默着。 他不想承认,以他的身份,又不能否认。 “辽东的战事,暂时只会有一点小打小闹了,边军李过和刘体仁,也都是在消化已经收复了的成果,而刘兴祚那个方向,收复的时间会更长。” 崇祯放刘文秀出去,就是发现,此人和李定国都是不可多的的人才,有他在,即便是刘兴祚没多大本事。 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又或者是治理当地,都没有一点问题。 环顾一周,似乎只有湖广赈灾,会多费心一点。 除此之外,似乎就没啥大事了。 又走了一段路程,乘坐上了他们出门是的马车。 悠悠的往回走去。 官道很宽阔,也很整洁,越往回走,路上的行人就越多。 袁可立透过马车的车窗,看着外面咯吱窝夹着报纸的人,匆匆而过。 脑海中闪过一句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以前是他们这些儒生们来断句,来解释其中的某些符合他们想法的道理,随着报刊这种新奇的事物出现。 这种断句权利也就没有了。 再加上其中的陌生符号,更是不需要有人,去弄一些文字游戏糊弄人。 语言的严谨,让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更多的转变。 最大的转变就是,百姓们不好忽悠了。 据他所知,前段时间还有一个案子,就是一个百姓和一个书生的争执,其中的文字游戏和断字,简直玩的是出神入化。 然而这种颠来复去不管如何说,都意义不同的话。 最后被当地的断狱认为,没有任何的律法效应,也就是说,因为玩弄语言,而让那位百姓陷入了纠纷之中的一封借贷条-子。 成了一个没有任何法律效用的废纸。 当时还因为这件事情上了报刊,袁可立读到的时候,心中就是感慨不已,书生的解释权已经没有了。 而这种模糊的借贷条款,引人踏入文字陷阱的锲书,也是不受大明律来保护的。 当时引起的轰动还挺大。 只要出门,就能听到某些儒生们聚在一起哀叹,自己又少了一个生活路子。 崇祯也注意到了袁可立的目光。 “现在的大明读书识字的百姓还是太少了,要不然报刊的销路,还会再提升一点。” 他倒不是看上了这一点钱。 不过是要一些人,睁开眼睛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现在他也已经放开了户籍制度,可以让别的地方的人,随意的去往另一个县城,或者州府。 可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跟随工程队的工人,还有就是一些行商。 “是啊,太少了,当年太祖皇帝,开办了那么多的私塾,养了二百多年,识字的人居然还只是少数。” 袁可立也是无语。 他可是知道,读书人的待遇到底有多好。 就这,识字的人都没有提升多少。 “不过都是一些敝帚自珍的人罢了,一旦识字的人多了起来,不是要去抢他们的饭碗?这个和一些手艺人的想法,都是差不多的。” 听着崇祯,把手艺人和读书人拉在了一起。 一时半会没有转变过自己想法的袁可立,心中不是很舒服。 曾经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忽然没了任何的尊贵和特权,到现在更有不少的儒生们,已经快要连饭都出不起了。 只觉得,大明的变化,真的很大。 不过想想崇祯说的那些原因,他自己也承认,道理就是那个道理。 谁会把自己吃饭的碗,送给别人? “要是以后识字的人多了,又该怎么办?如今是人才不够用,相信几十年之后,人才就要泛滥了。” 袁可立想说的就是,官职就那么多。 即便是现在也快要实行那种一甲子退休的政令,也一时半会腾不出多少位子。 “泛滥?真正的人才,可没有那么的泛滥,放心,外面的世界大得很呢。” ** “将军的职位不会那么泛滥的。” 王冲在交接了自己手中的权利之后,也正在凯旋而归。 几个重要的关卡,也只留了少量的人手驻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其他卫武军的人,也都顺利的撤离了。 包围京师的安全是他们的责任,当时之所以前去边防,也不过是局势所迫。 在接到刘兴祚被提升为兴祚将军的时候,每一个军人的反应都大不相同。 大多数是无所谓,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人,才会想的更多。 满桂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的马兰峪由高杰守着,也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了,回京述职的路上,也刚好是和王冲顺路。 此次提起这件事情的就是满桂的手下--孙祖寿。 “这一次战斗结束之后,高杰算一个,占据了广宁的李过也算一个,还有听说暂代扬州的陆鸿轩也算一个,就这已经三位将军了,还不算多?” 孙祖寿盘着手指头,随便一数,差不多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将军的权利是很大,可人数多了,自然也就不稀奇了。 “大明的土地也多了啊,难不成不需要人去管理?要我说,现在大明的将军已经够少了,要是能够个二十几位的话,应该刚好够用。” 皇上按照九州划分将军的管辖范围,这就已经有了固定的九位将军了,要是还要开疆扩土。 如今能够坐到将军位置上的人根本就不够用。 更不要说外面还有大海。 他可没有忘记,就在天津,还有一个渤海将军的。 “也是,大明能够控制的土地多了。” 孙祖寿口中泛酸。 他不过是嘴硬,不想承认自己已经跟不上更新战术的需要,想着很快就要退休,或者转业了。 没有了战斗,想要升职。 难啊。 “听说,现在就是要转业,分配地方还要考试,要是不合格的话,是没有好的职位的,是不是这样?” 黑云龙很少说话,此刻开口,也是问出了满桂问不出口的那些话。 马兰峪的糟糕表现,让他在军队之中算是没有办法继续待下去了,只有重新找出路,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是要考试,不过也要看要去的是那个部门,相对来时,各地的巡捕司对考试的要求会低一点。” 巡捕司是做什么的,满桂早就打听清楚了。 以前捕快们干的什么,现在巡捕司就是在干什么,不贵是把之前的不入流职位,提升到了可以和当地知县们一样的职位。 至于其他的位子,可不容易捞到。 读书识字满桂没有问题,然而许多专业的东西,就是一塌糊涂。 “还是要学习啊。” 满桂想起现在的“课本”,脑袋都大了一圈,数算当中的加减他倒是弄得明白,乘除就把他给绕糊涂了。 特别是再加上几个奇怪的符号。 完全不知道结果等于多少,后面还有什么方程之类的。 他承认,数算学好了,对于行军打仗很有帮助,可学不来就是学不来,没办法的事情。 “你们也而不需要愁眉苦脸的,这一次回去,相信是给派去西安府的皇家军事学院进修,好好的学一点先进的作战知识。” 王冲是了解崇祯的,这么忠心的人,还懂一点兵法,不使劲用就可惜了。 马兰峪的防守不出彩,不是满桂的错误。 不过是对新式火器,不懂得如何运用而已,只要踏踏实实的学一点新知识,新战术的话。 派出去还是一员猛将。 前提是要改掉自己身上的一些时代特征。 比如说:个人英雄之类的。 毕竟。 现在的大明,讲究的就是合作共赢,一个人的智慧,到底是没法和一群人的的智慧相提并论的。 当然,前提就是这一群人,不是一群蝇营狗苟之辈。 像黄立极,韩爌那些人。 就算是再多,也屁用没得。 反而是坏事的能力,出神入化,任谁见到都是不服不行的存在。 “真的?” 满桂听到自己还是能够上战场的,精神就是一振,打了半辈子的仗,忽然让他做捕快挎着刀,也不对。 如今的捕快不但要挎刀,还要挎着枪。 想想在街上转悠,就是浑身不自在。 “什么真的?我刚刚说什么了?” 王冲眨了眨眼睛,奇怪的问道。 而满规则是一愣,满怀感激的点了点头也不在说起这件事情,揣摩皇上的心思,总是会有风险的。 人家已经给他指点了一下,他也就不能够奢求更多。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何人拏攫银河决(四) http://.biquxs.info/ 京师在望。 各种新奇的东西从道院之中出来,然后走进了共产个,成为更加大众化的商品。 让京师的商人们总是络绎不绝。 他们不一定会来购买东西,只需要时刻的发现时商机,然后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建设一个工厂。 就足以当做是挖到了一座金山。 从最开始许多人对工厂建设的模仿,到最后找到了规律,也只用了很短的一点时间。 其中被淘汰掉,破产的虽然很多。 可发财的人也更加的多。 “京师的变化可真大,差点认不出来了。” 瞧着路上的行人和马车,王冲只出来的了不短的时间,却仿佛过了好几年。 本来在他的印象当中,一成不变的京师,现在每一天都是一个样子。 满桂也在看着。 还记得他最后离开京师的时候,还是半年前。 短短半年的时间,再次回来,还以为走错了地方,眼前的盛景,是他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的。 “城墙怎么不见了,拆了?” 孙祖寿瞧了周围一眼,在他的记忆当中,京师周围可都是有着高大城墙的。 心中嘀咕着:难道上一次皇太极他们入关,给推到了?不应该啊。 “是京师扩建了,外面没有继续修建城墙,看到那一排房子了没有?都是新修建的,以后还会更多。” 柳开来指着远处了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房子。 看旁边一些废料还没有收拾干净,显然是刚刚修建不久,就是不知道那个村子被占了土地。 然后迁移到了这个位置。 “没有城墙?那不是敌人打过来了之后,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孙祖寿觉得不可思议。 在他的认知当中,还是觉得有城墙会让人更加的安心,不然就是没有一点的安全保障,睡觉都要睁一只眼。 “你们觉得,现在咱们周围,有谁能够打进来?” 王冲头也不回的说道,然后在向着京师的官道一个岔口上,右转踏上了另外一条路。 “以防万一还是要有的。” 孙祖寿嘟囔道。 想了想周围,现在也没有利害的敌人了,就算是蹦跶的最凶的一只蚂蚱,也在来辽东的盛京。 想要过来,不但要突破辽河的封锁。 还要跨过大凌河堡,宁锦防线,山海关。 如今的关卡,可不是以前的那种样子货,只要兵力不足,火器跟不上大明,就别想过得来。 “没有万一,只要敌人能够再次突破到京师脚下,大明也就完了。” 王冲认真的说道。 他还记的皇上说过一句话,等到以后,道院能够研究出更厉害的武器之后,打仗就不在是凭借着城墙的厚度。 只要一开始守不住。 往后也就难以守住。 不过那都是很久远的事情,暂时来说,城墙也是没有了。 “大明完了”这句话,王冲敢说,其他人可不敢说。 要是在前朝,就凭这一句话,甭管你是有多大的战功,多厉害的一个人,都会被乖乖得送往刑场上,谁也救不了。 然后,一个诅咒国家的罪名,是必不可少的。 虽然,按照王冲的意思就是,大明的边防是无敌的,可总会有人拿着这样的话,前去向某些人邀功请赏。 而且总是能够成功。 当然,现在的不同,不止出现在城墙上。 一些话虽然不能乱说,可也没有谁会因言获罪。 这就让很多说话提心吊胆的人,轻松了许多。 王冲的一句话,就把所有人心中的想法,堵在了胸口出不来。 卫武军的驻地。 重新扩建了一下,占地更广,设施更加齐全。 在王冲他们到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两派女兵,英姿飒爽的站着整齐的队伍,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站在最前面的就是崇祯。 很少弄这种花里胡哨迎接仪式的皇上,还是摆出了一点阵势。 王冲大声喊了一声,“整队,敬礼。” 命令也立刻让各个将官传达了下去,就连夹杂在队伍当中的满桂他们也不例外。 本就整齐的队伍,迅速的变得更加整齐。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沙场征战气息,散发了出来。 见过血的士兵,就是那崇祯身后的娘子军们大不一样。 然后就看到王冲小跑了上来行礼道:“皇上,臣回来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没有说,领兵出战多少人,回来了多少人,只说回来了,就表明这一场战斗,胜利的很简单,根本就不足以夸耀。 更不足以皇上前来迎接。 “回来就好,辛苦诸位了。” 崇祯回礼道。 本来可以是大场面的,崇祯非要把大场面弄成了小场面。 不少跟着王冲出战的人都感觉怪怪的,好像还不如当年孙传庭去衮州的时候,弄得隆重一些。 仿佛,已经升级为上将军的官职,还不如当年的少将军了似得。 “不辛苦,也就当做了是一场郊游。” 王冲心大,明明当时看起来已经危机万分了,然而交手之后,不管是大明,还是敌人都有种大人打小孩的感觉。 还没有用力。 敌人就已经没了。 而自己的损伤,也就几十人死亡,和曾经动不动几千人就没了的战斗,根本就是两种战斗一样。 “你呀,不说了,进去好好的给我说说,林丹汗他们是怎么败的那么快的,早知道如此,当时就不那么紧张了。” 崇祯记得,他送王冲出征的时候,可是抱着一种全力以赴的态度,来安排的。 各种物资管够。 新兵的训练都没有一刻的停歇,就是为了事态不对,还会有人顶上。 “咱们的火器比以前更厉害了,士兵们也都熟悉的新的武器,这是科技的胜利,这话可是皇上您说过的。” 王冲落后半个身位说道。 在出发的时候,他自己其实也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勇气去镇守居庸关的。 然而交战之后,却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事实,就是大明在武器的发展上面太快了,根本就不是那些骑马弯弓射箭的人能够比上的。 而失去了骑兵的速度,有找不到很好的可以对抗大明火器的技术。 十万人虽多。 可真的不够看啊。 “是科技的胜利,也是大明将士的胜利,这一点我还是分的清楚的,再好的武器,也要有会使用的人才行。” 崇祯摇了摇头,纠正道。 前一天,他还和袁可立聊起过这些事情,本来是要举办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的。 最后还是被取消了。 就连来此迎接的文臣,都没有一个前来。 “皇上深明远见,要不是在军队当中推广识字读书,现在的火器,还真没有多少人用得好,要是以后的武器更加厉害,所需要的人才就更多了。” 这次出战,对王冲触动最大的就是,有知识的人,和识字水平不高的人之间的区别。 他不知道以后的战争会怎么打。 但知道一点。 以后募兵,有学问的人,一定是必须的了。 而他自己到时候,还能不能胜任这样的将军之位,就很难说的清楚。 时局的变化,总是让人措手不及,跟不上形势,只有被淘汰,身后的满桂他们就是最好的例子。 以前最勇猛,最能打的人,却无法适应最先进的武器和战术变化。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军功,成为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要是说心里能舒服了,就是有鬼了。 路上的一阵安慰,虽然很及时,可也要看皇上最后怎么安排才行。 “是啊,不但军队如此,就是官府也是如此,一个连账本都看不懂的官员,可是没有办法做官的了。” 崇祯最近也在苦恼。 一开始提起来的那些,刚刚懂得识字的人,如今也在面临着最大的困境。 好在那些人懂得学习。 只要抽空,就是在看书,要不然就是还钱请人来教。 拼的不行。 就这,只能维持着最简单的政令通行,审计部们的人,如今都走到了各个县城,做为当地的财政局来使用了。 想要再次组织起来更多的人,来进行审计工作,恐怕需要来年看能不能做到。 王冲暗暗咂舌。 本来他想抱怨几声,好好的给自己的队伍,拉来几名有学问的人,上半年的课,现在看来不是时候。 “我决定,让你的那些手下,尉长以下的全部转业,你觉得怎么样?” 崇祯扭头看向跟在身后的王冲,见王冲想要拒绝的样子,立刻说道:“先不忙着拒绝,我知道你手下的那些人,现在是识字最多,学习也最刻苦的一群人,这不是大明缺少官吏吗?匀一点出来,每一个什长,就是一个知州,伍长就是知县,怎么样?考虑考虑?” 崇祯给出的诱惑很大。 最大的知州从五品,最小的知县正七品,这个可是要比一些寒窗苦读,中了科举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起点高。 王冲一愣,这么高的官职,还都是从军队中转业的,对文臣们的冲击很大的。 他的手下,当时也就是在保卫京师,实际上的闲暇时间很多,所以才使用大量的教材让他们有了踏实学习的机会。 现在一下子抽走那么多人,只给他留下一个空架子,这样好吗? “大明现在很缺官吏?” 出去了一趟,对于很多东西,王冲够不是很了解,即便是有一些消息来源也都是关于军队的。 朝堂在他驻守宣府镇的时候,已经算是暂时远离了。 “很缺,十分的缺,我也是算错了扬州有多大,单看地图容易失误事,还有就是,徐州也将要进行清理工作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要不是郑芝虎前去凤阳府找李定国他们,崇祯还没有下定决心清理徐州。 大明现在不缺钱,缺的是粮食。 而徐州刚好就有足够的粮食,要是能够把徐州拿到手中,不管是向南扩张,还是向西扩张,都不会因为物资紧缺,而出现力不从心的感觉。 王冲无语。 他还记得,皇上第一次胸有成竹的领兵,就是因为误判了地图的距离,然后一溜烟的走到了天津卫。 好在是找到了足够多的食物。 也建立了一个可以给京师提供水产品的好地方,要不然笑话就闹大了。 就是现在,在许多地方,也还是会有人拿这个说事。 说的人津津有味,听得人哈哈大笑。 就是骆养性下了大力气想要禁止,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做到。 没了死刑,许多人的胆子就很大,最多就是去工程队打几天的白工,这个在某些人的心里,还是很划算的一笔买卖。 现在又来一出,算错了地图的大小。 然后放出去的储备官员不够用了。 难怪今天怪怪的,一个文臣都没有,他还以为是皇上想要办的简单一点呢。 原来是那些朝中的文臣,不还意思前来。 毕竟,挖墙脚这件事情,还是交给皇上来办最好不过。 王冲神游天外,他是被自家皇上给说蒙了,从来都是有人来要官做,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给分配官职。 “给个话,李长庚那个老混蛋,还在看我笑话呢,也就是现在学校刚刚办起来,培养出来的人实在不多。” 要不是那些儒生们,实在不靠谱,他都想顺便启用了算了。 就当是过度产品。 可实在是不放心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新秩序,万一就是这些个蛀虫,坏了他的大好形势,那就又得全面的换一批官吏了。 人才培养不易。 损失起来可是很快的。 只需一眨眼的工夫,人就堕落了。 “我是无所谓,不过要给我补充足够的新兵才行,还有就是,要看看尉长以下的那些什长和伍长,到底愿不愿意才行。” 王冲也不再纠结。 他就是不同意又能怎样,皇上都开口了,人家有的是办法,把他手下的人挖走。 “愿意,肯定是愿意的,给他们官做,那会推三捡四。” 崇祯眉头一挑。 说实话,徐州也就是转业的军人,才能够在那种地方站得住脚。 不是他小看从学校出来的学子。 而是那地方,和其他的地方有着本质的区别。 有钱,还民风彪悍,动不动不是海盗,就是反贼,和当年的雍州有着太多的不同。 后面远远跟着的满桂,好奇的看着,王冲和皇上之间的关系。 要是忽略了两人之间的身份的话。 看起来就是两个好友之间的交谈。 心中嘀咕着:现在的君臣,已经不讲礼仪了吗?还是说,两人之间真的是有那种不正当的关系? 不怪他瞎想。 他也是见到过其他皇帝的,可都是威严的很,哪有这种差不多快要勾肩搭背的样子。 “皇上这是平易近人,还是平易近人?” 赵坤低声喃喃自语道。 “第一个平易近人,和第二个平易近人,各自是什么意思?” 柳开来耳朵灵敏的刚好听到了赵坤的声音,低声问道。 “你想理解成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赵坤一点也不上当的回了一句。 “那我就是当做是第二个平易近人的意思了。” 孙祖寿目视前方,耳朵却已经支棱的起来,仔细的听着,身后的两个活宝的谈话,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暗道:京师的人,果真大胆,什么话都敢说。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何人拏攫银河决(五) http://.biquxs.info/ 大胆的言论,总是让一些还停留在,以前的那种制度下的人们,产生惊愕恐惧的情绪。 无论是赵坤还是柳开来,都是年轻人。 而年轻人,接受一些新奇的东西,总是很快,也总是很大胆的。 旁听的孙祖寿心中涌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有惧怕,也有一种莫名的畅快。 似乎八卦,和在背后说人的某些小消息,总能让人产生一种奇怪的愉悦一样。 当然,走在前面的崇祯和王冲暂时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要不然,王冲绝对会让赵坤和柳开来,尝试一下,沿着已经扩建了好几次的京师,跑上几圈是什么样的感觉。 “其实现在不止扬州和徐州缺少官吏,就是三岔口以东的辽东地界,也缺少官吏,刘文秀现在应该已经打开局面了,想要切实的控制住已经收复的土地,就必须派遣可靠的人去管理才成。” 想着瞬间铺开的大摊在,崇祯就觉得,自己最近没有办法闲下来了。 手底下没人。 想要推广一些想法,都很难入手。 说实话,别看现在的《大明律》卖的挺好,可能够买得起,愿意出钱买这本书的人,都是一些有钱人。 刚刚脱离了温饱的老百姓。 可没有几个人能够意识到,家中备用这样的一本书,有着怎样的意义。 也就王家的戏园子,如今办的还不错,虽然看其的价钱不是很高,可依然有许多人舍不得花几个铜币,去看一场填不饱肚子的戏曲。 当然,崇祯在离着京师最近的几个县城,开办的一些戏院,打着免费的旗号,还是每一场都会满座的。 至于收入,大部分都来自戏院周围的小吃。 别说还能够收回成本。 就算是有时候亏本一点,也能勉强的做到收支平衡。 许多时候,崇祯都在想,他曾经的那个世界,真的应该开免费剧场,赚的实在是太多了。 而做这么多。 崇祯不过是想要把一些东西,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让更多的人知晓和习惯。 都是官府说什么,百姓们就做什么。 短时间到无所谓,可时间长了会引起怎样的后果,崇祯还是知道的。 “让尉长之下的将官转业我不反对,不过也要给我卫武军留点底子,皇上也可以从其他的队伍当中抽调一部分人才做补充啊。” 建立一支纪律严明,还有知识,有文化的军队,在此时的大明,还是很难得。 就算是全军推广,也不一定人人都能够学的进去东西。 一些手艺没一点问题,都知道就算是不当兵了,回家了,也是能够用得上的。 可数算和律法还有其他的一些知识,除了在特定的场合,没有人知道该怎们用。 所以学起来就不是很积极,大多数都是学会读写,那就算是学懂了,至于深思,大部分都是平民出来的人。 谁有这种见识。 除非是那些特别聪明的人,可那样的人能够有几个? “边军不好动,湖广赈灾的也不好动,你看看还有多少人能够被抽调出来?” 随着崇祯的话音落下,王冲仔细的想了想,似乎除了他们卫武军,还真就没人了。 “好了,多余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如今的京师变化很大,你自己要是有空的话,也可以好好的重新熟悉一下,军营当中,我也给你们备了些酒水,算是为了迎接你们的凯旋归来。” 崇祯说的随意。 王冲的脸上就越是古怪,从古至今,有那一个皇帝,对打了胜仗的将士们,是这样的欢迎仪式? 简单的,仿佛在前面拉一个横幅,都是一种浪费,一种奢侈。 更不要说站在台上讲话了。 喧旨的太监没有了,迎接的文武百官也没有了,就连夹道相迎的百姓们,都仿佛忘记了他们出征,现在已经得胜而归了。 王冲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在肚子里腹诽一句,皇上对于讲排场这一方面,是越来越吝啬了。 “好了,我还有事,回头咱们再聊。” 两人之间的对话,简直就不像是皇帝和臣子之间的对话。 几千年的惯例,就这么被崇祯给摔得稀巴烂。 进了军营,崇祯上了自己的马车,在卫江的陪同下,很是低调的离开了此地。 皇上来过了。 皇上又走了,似乎来了一趟,就是为了看着他们走进军营之中。 随着崇祯的马车离开,排在两列的娘子军也开始收队,跟随在其后。 “要是许昌跟着回来,看到这些娘子军们,肯定要给自己的手下,提亲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 自从崇祯弄了一次军队将士们相亲的活动,现在大部分的士兵,都已经喜欢上了这种做法。 比起那些说媒的,可要靠谱的多了。 柳开来叹息一声,想着自己是不是让自己的将军,好好的给皇上说说,把这些娘子军介绍给自己的手下,认识一下。 “你就不想?” 赵坤问道。 “想。” 没怎么细想,柳开来立刻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而已经走远了的崇祯,靠在马车内的靠垫上,琢磨着怎么前几天,和袁可立聊起来的一点事情。 法家是从儒家的身上长出来的。 这件事情让崇祯很是吃惊。 为此他不放心,还专门查阅了大量的资料,事实如此,由不得他不信。 而儒就更奇怪了,他的发展起源,就是“礼”。 一种学说的诞生,总是有着脉络可寻的。 儒学也是如此,法学更是如次。 如今他推崇备至的法,看样子,并不如他所想象的那么纯粹。 “我活着的时候,法可以延续,要是我一旦不在了,法又该由谁来维护?” 崇祯喃喃自语。 心中翻腾着百姓,商人,官吏,还是皇帝。 皇帝维护法,实际上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皇权,可实际上,大多数的皇帝,并没有这样的觉悟。 破坏法度的,也都是从皇帝开始。 然后延伸到大臣的身上,最后急转直下的经过官吏,再让一些泼皮无赖无法无天,而百姓们就会进入水火地狱。 可要是限制的皇权,大臣大权独揽,似乎对整个大明,也没有多少帮助。 贪婪的依然贪婪。 百姓还是会进入一种,最艰苦的环境当中。 平衡不是那么好建立的。 脆弱的平衡,只要一点外力,就会瞬间崩塌。 重要的,这个世界上,不止大明一个国家,只要不是一种稳固的平衡,整个看起来健全的制度,真的不会持续多久。 “自由和民-主吗?” 崇祯想的脑袋发疼。 这玩意就是他前世,那种已经是现代化的时代,都没有多少人能够解决,此刻要是推广出去,谁能够理解的了?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规律。 要是跨越式完成这样的制度,恐怕瞬间就会崩溃。 最近他实验的亲民,亲臣子的做法,看起来也不是很奏效。 文武百官要是缺少了对皇权的敬畏,是不是他到了他该下台的时刻? 一时间脑中百转千回。 总是找不到一个能够解决根本问题的办法。 他本就不是多么的聪明,一直都是觉得那种方法不错拿来使用,大明虽然现在被他拼凑的好酸结实。 可当中的缝隙,又该谁来填补? “尝试看起来有点失败,看来得找一个小一点的国家,做一个分封制的实验了。” 崇祯想着,把目光就投向了只隔了一个渤海的朝-鲜。 想必再有一个月,自己的孩子出生了。 就可以实现这个计划。 每一个分封出去的小国家,都会用不同的社会制度来管理,他就想要看看,哪一种是最成功的。 也只有这种成功的模式,才能够切入大明自己的体制当中,而不会引起巨大的混乱。 “还是官吏的储备不够啊。” 要想分封出去一个国家的话,总要带走一部分人前去建设。 这又是一个人才储备的大缺口。 只希望,大明不要最出现某些天灾人祸了,实在再经不起折腾这几下了。 与此同时。 卫武军的军营之中。 食物管够,酒水也管够。 然而现在却没有人有心情,去关注面前的食物和酒水。 “······以上就是我想要说的,也是皇上给出的条件,现在除了尉长以下的人,谁想去,都可以找柳开来报名。” 趁着队伍还没有散开。 王冲就在军营的训练场上,说出了这一番话来。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 完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想法。 看起来都是好处,比那些曾经寒窗苦读的书生们,或许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名利都多。 可总觉得是一场梦幻。 (本章未完,请翻页) 知县,知州,还随便挑。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菜市场买菜呢。 要是让大明各处的那些儒生们,知道了刚刚发生的事情,还不得都一个个的疯了。 “这个确定不是官位释兵权?是忌惮王将军的军功,才做出的临时决定?” 在训练场上寂静的时候,突兀的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 此时每个人都在恍惚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这种很有可能的说法,心中就是一惊。 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大多数人,都没有多少很深的学问,可一些故事,一些历史,大都还是知道的。 感谢军队对于识字的普及。 就算是有些人,理解的不是很深刻,可只要开始思考,总能想到这一点之间的联系。 没有人在此刻交头接耳。 更没有人想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的敢说出这一番话。 坐在主位上的王冲,眯着眼睛,也没有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不需要去看,只用耳朵听,就知道是谁在说话。 孙祖寿的声音,他已经听了一路了,不可能不熟悉。 听其来说的很有见解,可实际上啥也不是。 大明如今的募兵,练兵,用兵的各项制度,环环相扣,作为一个将军,军权是很大,比原来的更大。 能够自主的权利则是更加灵活。 可想要反叛,怕是想多了。 “好了,散会。” 王冲也不多做解释。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去,看得出来,底下的人大部分都已经动心了。 这就很好。 都是大明的士兵,可不是他一人的士兵,要是来一个王家军,那才会是真正头痛的地方。 募兵,练兵,用兵,还有后勤,全部都是他们王家来管理。 这个才是最大的犯忌讳。 即便是他对皇上再忠诚,也会哦有人跳出来说事。 王冲已经走了,可场地当中的将士们,却还没有散开,没了上面的将军,底下的人才会自由的谈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你冲动了,这件事,很明显就是刚刚皇上亲自找上王将军说出来的,王将军既然同意了,那就不存在忌惮不忌惮的问题。” 黑云龙是个大老粗,可心思活泛。 在马兰峪的时候,他就对最新的军队条例,研究了许久。 从其中暂时没有看出名堂。 可一场马兰峪攻防战之后,许多模糊的看法,就迅速的清晰了起来。 高效率的动员,精确地作战计划,还有配合娴熟的后勤保障,这些都在说明,分工之后大明军队的运转,已经不是他们以前的那种方式了。 火器加强了军队的进攻和防守能力。 可军队的制度,则是放大了这种能力,高杰能够带着军队,前去接管马兰峪,还没有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 那就说明,这种军队,是只看军令,不看人的。 “我这不是在为王将军担心吗。” 孙祖寿尴尬的扭了扭身子,看了周围一圈,似乎没有人在意他刚刚说出来的话。 “要是在以前,你这一句话,得死多少人,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满桂叹息一声,知道自己和王冲之间的关系,算是走到头了。 人家不在意,可自己不能不在意。 他已经看到柳开来和赵坤他们这些尉长,看他们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王将军不需要你担心,他的军权,一直都在手中,要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就多看看如今大明军队的组建方式。” 黑云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点了一下孙祖寿应该注意的方向,然后起身,跟着满桂去找王冲去了。 有的话必须说清楚。 要是传了出去,很可能是要出大-麻烦的。 毕竟,外面的百姓们,可不知道事实的真相,要是那些无所事事的儒生们抓住话柄,一阵胡说八道,真的是会让人头痛的。 几个重要的人走了之后。 柳开来才好奇的挪动身体,坐了过来。 上下打量了一下孙祖寿,眼神古怪的道:“你可真敢说,胆子真大。” 孙祖寿想说的是,自己的胆子,哪有你的大,想了想,两人说的话,都不是一个意思。 一个算是闲聊。 一个已经上升到了权利之中去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何人拏攫银河决(六) http://.biquxs.info/ 卫武军,军营当中的议事厅。 已经摆满了各种瓜果,糕点,还有一箱箱的酒摆在角落里。 王冲座在首位,已经开始吃了。 旁边打开的酒,也下去了不少。 “坐,军营里,其实有这种酒,滋味还不错,你尝尝。” 走的近了,满桂才看到有一个牛眼大小的酒杯,用这样的杯子喝酒,是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实在太小,那会有酒的滋味。 “最近大明新出的酒,刚刚上市,还没有多少人尝过。” 王冲说着,就拿了同样的一个酒杯,给满桂斟满。 崇祯知道白酒怎么去做,之前只是用在了医疗和香水上面,没有敢大范围的推广,就是因为实在是浪费粮食。 人都不够吃。 怎么可能拿出多余的粮食来酿酒。 现在他们喝的,也都是一些水果,官府收上来之后,眼看着就要放烂了,不得已才拿出来酿酒。 虽然和真正的白酒,差距还是有点大。 可味道要比大多数的酒,都要“醇厚”。 “那我就先干为敬。” 满桂一口酒下肚,立刻就察觉到,这种酒和他以前喝过的所有酒,都大不相同。 面色古怪的升腾起一阵红晕。 “够劲。” “嘿嘿,你们要是知道那些医用酒精,能喝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 王冲嘿嘿一笑,一开始的医用酒精,刚刚投放到军队,就被不少人给偷喝了一半,他自己也是尝过的。 味道确实不错。 后来让军医,教训了几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打医用酒精的主意。 战场上能够救命的玩意。 是要是嘴馋,有的是办法让他三个月不知酒味。 “那玩意能喝?” 满桂一怔,他还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第一次见的时候,只觉得香,还说是救命的,就没有人敢打主意。 “被派给你们的军医给骗了吧?” 王冲洒然一笑。 “军医说,良药苦口,闻起来香的都是有毒的,只能在特殊的场合治病救人。” 黑云龙第一次听说这玩意能喝,就仿佛错过了不知道少的金银财宝。 他是嗜酒如命的。 能够在马兰峪滴酒不沾,不过是军法在起作用而已。 “下次要好好的尝尝。” 打定主意之后,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够从哪些军医的手中,骗到那种酒精,是然人把自己打伤。 还是自己给自己一下狠得。 几人闲聊了一阵关于酒的事情。 从练兵场带来的尴尬气氛,很快就缓和了下来。 几杯酒下肚,话就多了。 “刚刚孙祖寿确实口无遮拦了。” 借着话头,满桂叹息一声,自己的手下,还是要保护一下的。 “不是啥大事,想必过几天,卫武军士兵们转业的消息,就会在报刊上刊登出来。” 王冲一挥手,把面前的瓜子盘子,推了过去。 似乎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一样。 “刊登到报刊上?让所有人都知道?” 满桂无法想象,这应该是隐秘的军情才对,闹得人尽皆知,是不是过了? 当年他在京师时候,也是见识过报刊是什么东西的。 当时还买了几份自己随便的看了看。 其中有关于辽东的局势,也有各地的物价,还有一些就是关于种地的知识,其中还有更大的篇幅,是在说如何预防疾病。 可也没有见到,会把这种在他认为,“不可告人”的东西,刊登上面啊。 “是啊,报刊就是做这个的,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收集一下,最近一个多月的报刊,上面就连咱们打仗的消息都有。” “也就是说,皇上让你的手下转业,根本就和功高震主没有任何的一点关系?” 此时说开了。 满桂还是想要弄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一个人的功劳若是大了的话,会不会走向死路。 “你想多了,这种事情以后都不会有了,你要是有本事,尽管立功就是,没人拦着你。” 经过了好几次,关于军队的变法。 一些制度和军法,也都在渐渐的完善,虽然规矩多了,可无论是对皇上,还是对军人来说,都是有好处的。 两边都放心,也就不存在猜忌这回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最好,认真的学一学大明律,还有就是各种军法条例,只有看明白了这些东西,你就会发现任何一位将军,他的功劳再大,也不会让手中的权利失控。” 王冲滋溜一下喝完杯中的酒,又添了一杯。 酒的滋味是不错,可不能多喝,他还要醒着去见自己的美人呢。 也不知道卞玉京,现在和她的妹妹两人过的怎么样了。 有没有受人欺负。 想必是没有的。 他走的时候,可是特意找骆养性关照了一下的。 满桂陷入了沉思。 他总觉得自己以前没有仔细的好好看看军法,错过了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让这么多的手下转业,到底是为了什么?” 迟疑了一下,满桂还是问了出来。 “大明现在缺少人才。” 王冲抬眼看了一下满桂,呵呵一笑道:“很意外吧。” 这个回答确实很意外。 在满桂的认知当中,大明从来都是只缺少官职,那会缺少做官的人,每一年录取的进士,探花简直不要太多。 难道这么多人还不够用? “看你迟疑的样子,肯定是不知道,现在选择官吏的方法是什么。” 王冲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酒味,清醒了一下自己的脑子接着道:“时代变了,所有治政一方的官吏,都不需要四书五经了,当然,也永不上那些东西。” 满桂也是聪明人。 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下,虽然还不清楚最深层的意思,可大致还是能够想明白的。 大明的变化,他已经感受到了。 之前都是在和武将接触,和当地的官府打交道不多,一时半会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照这么算下来,以前大明培养了那么多的读书人,现在就毫无用处了?” “那道也不是,就是这些人读书读傻了,完全不知道变通,也没有办法适应大明如今的规矩,所以······” 满桂瞬间了解了,就和他不懂如今军队中的某些战法一样。 已经是站在淘汰的边缘了。 想着那些书生们,再对比自己,似乎命运都一样。 如今等着他的,也就是看看有没有机会进修一下,他是知道大明开办了不少的学校,只要那些书生们,认真的去学习一下的话。 也能算是一场进修。 只要学业有成,大明还是能够认可的。 想到这些,就对那些书生们一阵无语,他这样的大老粗都能够想得到,就不信那些书生们想不到。 ** 江苏泗州。 扼守淮河两岸及南北大运河由淮河入汴河的南端口岸,泗州城始设于南北朝时期的北周大象二年(580年),距今已经好几百你年了。 此地属于应天府的管辖范围。 随着衮州被清理之后,大量的官吏,携家带口的出逃,有一部分人就逃到了这里。 而后湖广地龙翻身。 孙传庭带兵赈灾,引起南京的轰动,不少人都差点继续南逃。 所有人都知道,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可都想得是,能逃一天是一天,万一拖着拖着,事情有了转机呢? 恐慌和希冀,就在这个地方蔓延。 从而影响的当地的不少人。 王养正就是其中之一。 “你要去京师求学?咱们读了几十年的四书五经不要了?” 说话的是他的同窗好友--郑辉。 都是一个先生教的,王养正本来算是其中的佼佼者,用先生的话说,就是能够考上进士的。 本来计划着就是在崇祯元年,就要去京师的,可由于当时崇祯放权太过。 根就忘记了,登基之后,还有开恩科的事情。 所以本来是要举行科举的,却一时半会没了任何的一点消息传来。 时间一久,中原天灾人祸不断,崇祯只是在忙着赈灾,那还有心力去弄什么科举,反正考出来的。 他也用不上。 干脆就启用了一些当地名声不错的人暂时治理地方。 再后来,就是大明的各项科举制度变了,不在全面考核那种八股文章,改为最简单的策论和数算。 只可惜,一开始不少的学子,都不明白其中的区别。 策论答得一塌糊涂,数算也是一道题都不会做。 当时不知道多少人除了考场,跳脚骂人的。 “你也看到了,现在不去求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学,往后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王养正看着年轻,却很有主见。 对于自己学了好几年的八股文章,说放弃,就放弃了。 而且他早就悄悄的购买了一些关于数算的书籍,复习了好久,除了当中的一些莫明奇妙的符号不认识之外。 也大致的还能够读懂其中的意思。 自学从事很吃力的。 “学了那东西,也不是一定能够做官,还是等等吧,儒学传承了这么多年,不是说断就断的了得。” 同窗劝解道。 他自己的年纪也大了,四十几的人了,根本就学不了那种看起来仿佛天书一样的东西。 要是八股没了。 他这一辈子,都别想考上科举。 “求学不一定是为了做官,也可以做别的啊。” 王养正说着这话。 底气不是很足,在这个时代,求学,科举,不是为了做官,谁愿意吃这种苦? 难不成真的像皇上说的那样。 学一门手艺,然后给别人做牛做马? 工厂他们又不是没见过,有白天没晚上的,看起来挣钱很多,可那都是工厂主挣钱多,工人还是一个打短工的,最多能够糊口而已。 其实他们见到的,也就是南京的一些工厂。 要是到了京师去看一看,才会清楚,工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群体。 “算了,我也不劝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同窗劝解了一会,摇了摇头不在说话。 他自己是没希望了,要是王养正考上了呢? 好歹也是一个熟人,要是做官了,也能够关照自己一二。 带着这样的想法,态度立刻就是一变。 “我这里还有五块银元,出门在外不容易,你带着别舍不得花。” 五块银元就是五两银子,在这个时代,这种低廉的物价不少了。 足够他一路上从南京,走到京师去还有盈余。 “我自己也有钱,足够到京师了。”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我也就是在投资,对,投资,京师的皇上就是这么说的,准没错,你以后发达了,别忘了拉老哥一把就是。” 王养正抿了抿嘴。 他家的情况其实并不是很好,说贫穷算不上,可要说富贵也差的太远。 郑辉给出的银元不多,却也足够缓解他的财力。 “那就多谢了。” 想了想,王养正还是拿上这点好处。 其实,在每一个有机会能够考上科举的读书人,对某些有钱人来说,都是值得拉拢的。 广撒网这种技能,不需要有谁去教。 总有人会无师自通。 “客气什么,都是自家兄弟,对了到了京师,记得回信,算了,就是回信,现在也穿传不过来。” 郑辉一怔之后,才想起南京是个怎样的地方。 出去很容易,想要进来,就很难了。 此时在许多地方的读书人。 也都开始转变了想法,这些人都是读书还没有完全读傻了的。 只要想要挤进变法之后的朝堂,就必须先给自己换一个脑子,换一种思想。 而进学堂就是最好的一个办法。 ** 坐在文渊阁当中,批阅公文的李长庚。 翻看着最近各处上报过来,学校学生满员的情况。 大多数都是一些成年人,和小孩子们同聚一堂,上着同样的课本,学着同样的东西。 只是小孩子学得不够快,而大人们就学得很迅速了。 “总算是有人脑子转过弯了,还知道学习,就还有的救,只可惜最好的机会已经错过了。” 李长庚看了看身边一张刚刚签发的公文。 上面全部都是关于卫武军将官转业的政令,大明缺少人才吗? 实际上来说,是不缺少的。 只缺少能够踏踏实实的做事的人才。 立场跟纠结着,是不是给皇上,上一个奏本,说一下最近学校的事情,要是不急着安排官员的话。 等上半年时间,绝对能够培养出足够可以使用的人。 “算了,不给自己找不痛快了,这也是命,谁让这些人,不知变通呢。” 李长庚想了一会,把这张文件单独拿了出来,过一会拿给皇上看看。 看皇上是什么态度再说其他。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何人拏攫银河决(七) http://.biquxs.info/ 李长庚如今已经渐渐的习惯了,大明现行的各种制度。 想起前几天,本来卫武军凯旋归来,是需要举办盛大迎接仪式的,却被因为需要卫武军当中的一些中层将官,转业地方,填充地方上的官府职能。 被暂时的阻止了。 想的倒还不错,这种迎接方式可以消减一些人,对于转业将官去向的猜测。 然而,事实证明,皇上不管做什么,其实都会被人解读成更深刻的意思。 想起随后传来的“官位释兵权”,李长庚心中就是一阵好笑。 这是把史书给读的心中发慌了,才能够想要这样奇妙的阴谋点子,若皇上和朝堂真的忌惮卫武军的话。 还会让那些人转业地方,从而控制住地方官府的职权? 怕是想多了。 这也就是在现在皇上放开了言论。 要不然,弄出来的风波,不掉几颗脑袋,朝堂之上不走几位大臣,都是不可能的。 放下了手中从各个县城,州府,传来的消息。 喝了一口凉茶,提振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心中思索着:这一次一部分书生们,转变自己对朝廷科举的态度,其中到底有多少是掺沙子的行为。 而这样的人,要是学成毕业,对整个大明又会带来怎样的变化。 一切都是未知。 “看来大明的制度体系,要立刻完善了,若经不起这样一波人才毕业之后从政的考验,大明或许又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李长庚满心的忧虑。 好几次他都想要提醒皇上,对于这样的返修学子,要多加禁止才行。 可似乎每一皇上都自信满满的认为,自己在学校里弄出来的课程,也就是那些爱国教育,一定能够让那些人,洗心革面的。 然而,李长庚没有说的一件事就是,那些四书五经当中,教做人的道理简直不要太多,可某些习惯还不是一样改不掉。 行为的惯性,可不是一两代人,就能够很快的洗干净的。 要是一次处理不好,就会成为一种长期的顽疾。 而且时间越长,还会影响整个大明好的一方面,到那时一切可就难办了。 思绪散发,接着又想到了皇上走下皇帝宝座,以一个平常人的身份,在民间行走的事情。 每一件都似乎让人头痛。 有着跟随的护卫,安全不成问题,可和百姓们接触的时间长了,就会降低皇帝的威严和神秘。 要是没有了这两样。 底下的人就会缺少敬畏之心,这又会引起一连窜的事端。 该怎么找个机会提醒一下皇上,不要在弄出嘉靖皇帝那样的故事出来才好,民间虽然会多一些剧本,多一些茶余饭后的故事。 可到底是有损皇室和朝廷的威严。 然而,对于李长庚的这些想法,崇祯是丝毫不在乎,他对于权术实际上本就不是很厉害,自然也就不会在上面下功夫。 虽然下达了不少的政令,也做出了一些变法措施。 可之后崇祯自己知道,这些都是他拼凑出来的东西,暂时看起来很安全,还很好用,长时间是不是这样,就需要整个大明来考验了。 “皇上鱼龙白服已经很久了,不怕荒废了朝政?” 陪着崇祯散心的,也只有如今无官一身轻,闲的无聊的袁可立。 “变法已经持续了最少三年时间了,我就是想要看看,运行了这么久,还有没有错漏出现。” 虽然时间已经进入了九月,可天气的炎热,依然没有降低一分。 有了王家戏园子里做出了冰淇淋的凉食,其他的聪明人,立刻就能够想办法做出崇祯记忆中的雪糕和冰棍。 他手中拿着的就是一根雪糕。 是用牛奶,混合着蜂蜜做成的,很贵的那种甜食。 就在不久之前,买雪糕的的那个商铺,被他身后的侍卫盯的差点都不会做雪糕了。 放眼望去,街上的一些行人,特别是小孩子,手中差不多都拿着一根冰棍,相对来说冰棍要比雪糕便宜,制作不费事,还能够随意的量产,成本低,卖的便宜了,走量很快。 崇祯回味着满嘴的奶-香味,心中嘀咕着:纯天然,无污染的东西,味道就是不一样。 哪怕是吃惯了价格更加高的冰淇淋,偶尔吃上一根雪糕,滋味还是很不错的。 就是如今的大明,对于奶制品的运输和保存,还是无法突破距离的限制。 当然,这个也和各个地方的道路运输有关系。 最多就是满足部分周围有畜牧业的县城,能够偶尔尝到这种只有有钱人,才能够尝到的食物。 崇祯一边回答着袁可立的问话,一边想着怎么才能够把整个市场多元化。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至于多元化之后有什么好处。 他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点他还是看的明白,税收增长了。 很奇怪的观察点,让他明白,商品这种东西,只有花样繁多了,一些一直在存钱的百姓们,才会在挑花眼的情况下消费。 不然各种新铸造的钱币,不流通起来,还是死水一潭。 “错漏?” 袁可立愕然一愣。 以他的经验来看,如今的大明朝堂体系,可是坚固的没有任何缝隙,可以让钻空子的人手上沾油水。 更有一些人,虽然读书不多,可坐上了官位,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上升的途径。 都在拼了命的学习和施政。 那有闲工夫勾心斗角。更不要说去做贪赃枉法的事情了。 皇上已经把整个朝堂打磨的仿佛一轮明镜了,难道还没有达到要求不成? 他好没有老糊涂,对于大明的各种制度的观察,严丝合缝,没有谁会跳出了监督之外。 “是啊,你该不会以为,现在的大明,就这么运转下去,一定会到天荒地老吧?” 崇祯可没有想过,自己拼凑出来的东西,会有这么强大的生命力。 他打破了旧的体系,也打破了旧的信仰,更加梳理了这个时代的资本力量。 可旧体系是可以死灰复燃的,还有就是别看一些和尚们,现在还老实,一旦有了机会,这些人还是会跳出来蹦跶。 就算他破除了迷信之后,又能怎样? 这样的事,他又不是没有见到过。 “二百年到三百年之间,在历史上就是一个皇朝的轮回,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呢一个朝代能够躲得过,不过老夫看皇上这种做法,大明应该是能够走到尽头的。” 袁可立不是没有见识的老人。 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聪明,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彻。 “走到尽头?” 崇祯的视线,看向了别处。 炎热的太阳,并没有让贪玩的小孩子们,停歇下来。 哪怕是汗流浃背,也欢快的不行。 而这些小孩子,就是以后大明的基石,这一代人是不要想了,只要能够扫盲,就算是崇祯做到了极限。 “就怕人心思变,所有的制度,都会成为为虎作伥的工具。” 让过了一个街道旁边的大树。 这些四季常青的树木,都是如今的市政工程处新栽的。 看着树叶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知道能不能够存活下来。 袁可立也看都了崇祯看向的方向。 上一次两人出行,晒太阳了,皇上立刻就成立了一个新的部门,专门在道路的两旁栽树。 面前的这一棵树,就是刚刚栽种不久的样子。 袁可立想要说一句“劳民伤财”,可在这样的大热天,躲在树下乘凉的舒坦感觉,还是没有说出口。 当然重要的就是,他相信皇上不会做无用的事情。 据他私下了解过的一些消息。 已经有不少百姓们,因此而受益了。 就是花费的钱财多了一点,还有就是京师打扫卫生的人负担大了一点而已。 “任何时候都是人心易变,这一点谁也没有办法控制,只要大明一直强大下去的话,任何思变的心思,都会烟消云散。” 任何的阴谋诡计,都不如堂皇大势。 袁可立自从策反刘兴祚虽然成功了,可最后刚刚收复的土地再次丢失了之后,就深刻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计谋再好,当时的大明不给力。 所有的谋划,不过是天上的烟花,转瞬即逝。 而现在,大明打建奴,用什么兵法了? 几乎都没有,还不是压着打,就像大人打小孩子一样,随手一挥,尸骨一堆。 二十万大清和蒙古人的联军,瞬间就灰飞烟灭。 这就是实力强大的结果。 他还知道一点内幕就是如今的草原上,残留的蒙古部落,几次三番的想做大明的藩王或者说属臣。 别说皇上了。 朝廷内阁和军部,没有一个人同意。 每一个人都看到了利益,那会再随意的放手给别人。 以前的想法,都是打下来了,都是草原没有办法耕种,现在不是思想转换过来了吗? 不能耕种没有关系,咱们可以搞畜牧啊。 这个不比种地来钱? “也是,不过想要一只保持强大,可不容易。” 崇祯苦笑,他自己都没有信息。 奇怪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们,却是信心十足,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一个奇怪的想法。 不要说李长庚一直都在念叨着自己这一声,名垂青史值得了。 就连着自己的两位皇后都开始莫名其妙的,自信的很。 说是以后,史书上她们的形象绝对和历史上的,那些留名的皇后们一样伟大。 “有道院,应该不难。” 袁可立浅浅的了解过道院的建立,还有道院之中都在研究些什么。 只是一点皮毛,就让他吃惊不小。 整个大明的变化,似乎都是从道院开始的。 “听说徐光启那个小子,现在已经分离出来了石油?而皇上也决定将要在各个街道上设立灯笼?” 崇祯愕然一怔,随即苦笑的解释道:“那是路灯,不过只是一个意向,还没有真正的确定。” 民间的一些人,晚上点灯都觉得费油。 他现在肯定是不可能,把这种灯油,放在路边随意的挥霍。 最先需要的就是满足百姓们的需求。 只有有了盈余,才能够做这种奢侈的事情,不然被骂都是小事,就怕自己的衙门根本就管不过来那些偷灯油的。 他总不可能,晚上在每一杆路灯地下,都派一个人守着吧? 那样人力物力的消耗,那一个朝代都承受不起。 “不管是灯笼,还是路灯,不都是照亮吗,有什么区别?” 袁可立不是很理解,灯笼和路灯之间有那个地方不同。 崇祯路过了一个大树,抬头看着从树枝当中,洒落的点点光斑,眨了眨酸酸的眼睛,道:“没区别。” “不过路灯也没有错,毕竟都是一直要挂在路边的吗,总要和其他的灯笼区分开来才有意思。” 袁可立心思一遍。 又承认了崇祯的说法。 他算是明白了,袁老是人老心不老,变着花样玩呢。 翻来覆去都是他的道理,索性不再开口说话。 很快便路过了一处很大的商场,看起来人流人多的样子。 “有许多人都在说,皇上是缺钱了,要不然不会亲自做买卖的,就连很多的贡品,现在都在往出来卖。” 袁可立是看到什么说什面。 前面不远处的商场,就是崇祯弄出来的皇家商场。 里面几乎任何东西都有。 其中一些一大早需要进城买菜的老农,现在进城第一件事,就是去商场,把自己的货物全部卖出去。 虽然价钱低了一点。 可能够给他省出大量的空余时间,随便干点其他的活,啥都有了。 崇祯一乐。 这个商场,他建成之后,是许多商人们,模仿最快的。 以前那种小卖部,虽然开的很多,可都是小打小闹。 而商场就不同了。 大大小小的货物齐全的,只要逛一趟,什么都可以买到,简单方便,还信誉有保证。 毕竟上面还挂着一个“皇家”吗。 在百姓的心目中,皇帝怎么会骗人。 “皇上就不能缺钱了?我这也是给自家的太子,攒一点奶粉钱。” 阚玉树弄出来的天然乳胶,现在还没有办法量产。 大明的畜牧业也刚刚在一些小地方开始,可有的深加工的工厂已经建设起来了。 虽然规模小。 可只要出来成品的东西,总是供不应求。 就拿现在太子朱慈烺使用的奶瓶来说,如今京师之中不知道多少有钱的人家,都在使用这个。 就是那种奶粉,制作的程序也不是很复杂。 就是那种原材料,暂时很稀缺罢了。 “哎,大明的变化可真大,小孩子母乳不够吃,就得请奶娘,现在不同了,还有奶喝。” 袁可立已经能够想到,单凭这种奶瓶和配套的奶粉。 就足够一些人对草原垂涎三尺了。 想着而以前的人,总是认为草原不能种地,一直都觉得是蒙古人的地方,简直都是脑子进水了。 要是早一点找到这样的商机。 他和孙承宗他们,打建奴的时候,会那么吃力? 为了钱财的某些大臣们。 恨不得一直打到天边去呢。 而想到王冲家,有了一个连锁戏园子不说,现在又有了一个占据一半股份的奶瓶制造场和奶粉厂。 现在还看不出能够赚到多少钱。 往后日进斗金,就是给个金山都不会换。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九十章何人拏攫银河决(八) http://.biquxs.info/ 科学,袁可立早就知道这个词汇。 而且是从报刊上知道的。 可知道归知道,只有亲眼看见过,科技是如何改变大明的,袁可立才会深刻的明白,这种新鲜事物,到底有多么的强大。 虽然现在大明四处都在受灾。 然而,随着某些技术的发展,却也在渐渐的恢复着。 速度慢了一点不要紧。 只要能够看得见变化,那就说明大明一直都在强大。 轰轰烈烈的湖广赈灾,说实在话,是吓到了不少人,迅速的动员能力,迅速的补给能力,还有维持秩序的军队推进。 更有懂得恢复生产和秩序的官吏。 没遗言够仿佛他看过的那些工厂一样。 行云流水,没有任何的卡顿。 这在每一朝的历史上,都是不多见的。 而是用在这上面最多的就是科学。 科学的演算配给,科学的行军路线和赈灾方案,还有科学严谨的恢复生产。 做到了这些,秩序不需要多指挥,也就渐渐的自然恢复了。 据骆养性汇报的某些消息,在没有受灾的地方,某些百姓们还在盼着遭灾呢? 实在是奇怪的不行,之前是盼着自己住的地方有人造反,后来就是遭灾。 就是为了让皇上的目光挪动一下,看他们这些受苦人一眼,然后这样就能够迎来一个美好的春天。 即便现在已经进入秋天了。 袁可立仔细的想了想,视乎没什么毛病。 雍州遭灾了,还闹了贼匪,皇上去了一趟,贼匪没了不说,就连当地的灾情,也一块缓解了。 虽然当时,只是能够让所有人吃口饭。 还不算是吃饱。 可到了半年之后,已经没有人会因为饥饿,而饿死人了。 如今更是有活干,身上有闲钱。 说一声盛世都不为过,虽然那地方,还是旱灾没有停歇,可在天灾面前,似乎都没了那种要人命的危机了。 那时,道路不畅,消息的传播,还不是很快。 然而,等到建奴入关,京师危机的时刻,皇上回到了冀州,事情就立刻有了绝大的转机。 虽然有小道消息说,皇上当时是带着兵,走错了路。 可不管怎样。 只要皇上在的地方,就不会有贼匪,不会有兵灾,更不会有天灾。 即便是天灾事实上依然存在。 可百姓们不管那么多。 天塌下来又如何?只要崇祯在的地方,这些百姓们就不怕。 盲目的信任。 民间的口碑立刻就起来了。 而在崇祯打算对衮州动手的时候,临近冀州的百姓们都是心中激动,只有远一些人人,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再有人前去衮州的话。 就会发现,面目麻木的人,已经都重新活了过来,根本就没有崇祯一开始担心的那种,衮州的人当兵和做官,是没有任何的活力了。 袁可立一时间沉默的想了很多。 之前他就在痛恨在自己已经老了,现在就更加痛恨自己的年纪。 为何不是在最好的年纪,遇到这样年轻的皇上? “袁老,袁老···你老怎么了?我不就说了一句,给自己太子攒点奶粉钱吗?该不至于让你想不通吧。” 崇祯走了一段路,忽然发现身边,一直说个不停的袁可立,不知不觉的就没声音了。 回头才看到,原来是站在树下不走了。 叫也叫不醒,还以为人老了,是身体出现了大毛病,崇祯正打算叫他的医疗队来看看的。 “呃···哦···奶粉钱?” 袁可立楞了一下神,很快便想起两人交谈的都是些什么。 “皇上的这个奶粉钱,可是足够几代人用的了。” 说着摇头苦笑。 现在的奶粉和奶瓶都不便宜,只要随着道院科学的研究不断的进步,这个高昂的价格,很快就会降下来。 到那时。 受益的可就是全天的的百姓了。 就像几年前的那一场养鸡,养鸭,养鹅的场面一样。 现在谁家里没有一两只会下蛋的鸡? 听说现在已经有商人,在盘算着养更多的家禽,有没有利润可言,要是以后家禽再多一倍的话。 现在的一些小孩子,每天的一颗鸡蛋。 就要被换成一只鸡腿了。 依然和鸡蛋一样,还是免费的那种。 “什么几代人,我现在儿女都快要有好几个了,转个几代人,那还不得上千,就这点奶粉钱,几代人肯定是不够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崇祯说的认真,袁可立却在苦笑。 什么都经不起算计,只要认真计算了,还真就不够几代人用。 “这么说,皇上还得多赚一点才是,免得后辈人埋怨前辈人没有给自己攒下家当。” “那可不。” “有没有好点的生意,老夫也要给自己的重孙攒一点。” “生意多的是,据我所知,你儿子现在正在和别人合伙开办了一个工厂吧,如今的生意还算不错。” “你说的就是那个土豆片?” “好像是的。” “哦,还不算败家,知道从正道上挣钱。” 大明的变化,随着湖广赈灾,传播的也更快。 特别是关于工厂这一方面的。 扬州水系发达。 现在在干旱的季节,水运能力根本就不足。 需要架桥的河道就很多,为此张国维是调来了少的能工巧匠。 一边建设各县的水泥厂,一边就在筹划着架设桥梁。 新的桥梁肯定是需要新的材料。 而水泥搭桥,张国维已经有过成功的经验,可那都是短距离的架桥,想要更长,他的能力就不足够了。 “湖广几百万人,被张部长指挥的如臂使指,要是张部长领兵打仗的话,也一定是一员大将。” 陆鸿轩很年轻,年轻人就有年轻人的毛病。 譬如说:年轻气盛。 尽管跟随着他一路的孙承宗是一位老人,一位有本事的老人,可要想让他服气就很不容易。 扬州的赈灾,孙承宗几乎没有出上多大的力气。 本来预计的那种需要震慑的用兵手段,一点都没有用到。 和雍州,冀州接近的版型们,都像是欢迎王师一样,就差敲锣打鼓,放烟花了。 他们知道,皇上的目光终于看过来了。 而中心的那些百姓们,则是正在人心惶惶的时候,忽然就有人告诉他们,只要跟着队伍走,就会有吃的,有喝的,不会再挨饿。 许多时候,人在迷茫的时候,只要有人给指出一条路来。 即便是绝路,也依然会有人踏上去。 更何况是一条活路。 也就只有靠近南京那一带和江西,广西那一带的人手了点罪,其他的都是没遭多少劫难。 算是朝廷的反应快。 保住了绝大部分人的性命。 然而随着越往湖广的中心地带走去,身边的人越来越多,陆鸿轩还是不由的心中压力重重。 他自己只能按照既定的规则来处理,变通可不是他的强项。 孙承宗也是出了一些注意,可在他看来,都是触犯大明律的,虽然只是擦着边,可皇上的眼中不揉沙子啊。 直到等到了张国维,一切就变得容易了起来。 人再多又如何? 韩信点兵还多多益善呢。 张部长用人,那也是多多益善。 几百万人,就这么洒在扬州的各个县城,就放毒有一条看不见的线,随时牵着所有人按照自己的意图来做事。 一间间的工厂拔地而起。 一条条的官道,扩展,延伸,互相联系在一起。 虽然还没有开始建设住的房屋,可有了厂房,暂时就有了住的地方了。 而随着工厂的建立,各处的商人们也是闻风而动,产生的那种无形的力量差不多快要赶上一开始朝廷赈灾的力度了。 他是从来都不知道,商人还能够这么调动起来。 陆鸿轩觉得,自己这个代扬州将军,还不如给张国维算了。 现在他在服气孙传庭他们这些将军之后,有多了一个需要服气的人。 “确实厉害。” 孙承宗是知道张国维此人的。 之前在朝堂之上,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还不招一些人待见人,也就是说能力不行,而现在他忽然发现只要用对了地方。 就没有人是能力不行的。 以前都是喊着‘做事先做人。’ 人都做不好,事肯定就是做不好。 现在从皇上开始,推崇的就是,做人先做事了,事情都做不圆满,情商再高,手段再圆滑,也不过是一个蛀虫。 大明要他何用? 而且这样的懂做人的人,在朝堂之上多了的话,那么整个朝堂,就没有会做事的人了。 大明还会不会存在? 孙承宗想着,皇上的手段可真的是厉害,三两下,就把整个朝堂上的大臣们全部送走了。 不但干脆利落,而且等到有的人想要反制的时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已经晚了一步。 强大的火枪兵,足以支撑起皇上这样的折腾。 虽然看着很玄乎,总怕一不留神,就会引起更大范围的兵灾。 然而,也不知道是被火枪兵的名声给吓住了,还是怎么一回事,反制的手段是有,可规模也太小了一些。 除了折了一位福王,似乎也没多大的动静。 “别在感叹张部长的厉害了,咱们的士兵还需要稳住扬州的边界,防止赣州府那一带的反贼逃窜到咱们这里来。” 骆养性手中的锦衣卫还是很厉害的。 传递到他们手中的消息很及时,那群胆大包天的反贼居然敢攻打赣州府,也找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 使用的还是火枪。 不防着,真的会让扬州好不容易恢复起来的秩序,瞬间崩塌。 毕竟此时还是人心未稳。 可经不起多大的变故。 “你手里的士兵不多,这一次还是用我的人做防线吧,也算是给这些新兵们一个熟练战场的机会。” 陆鸿轩的想法,孙传庭心中一清二楚。 防守敌人看起来是一件辛苦事,可也最简单。 只有面对百姓,才是最难办的。 各种诉求简直不要太多,若不是张国维手段足够厉害,还真就玩不转。 而在这方面,孙传庭也是经验丰富。 有着建设衮州的经历,还和张国维配合的很好,应该会轻松一些,虽然孙传庭手中的兵力并不多。 “那也行,你自己小心一点,现在水路可没有刘世勋给保驾护航,别在阴沟里翻船了” 孙传庭自己的手上也有一部分新兵,可相对来说,老兵也占据了大多数。 戴起来也方便一点。 要不是李定国来信催的急,他还真就不想放过刘世勋。 无论是运兵,还是支援。 走水路总是最快的。 “话刘将军真的能够弄到足够多的粮食?” 在走的时候,陆鸿轩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现在的湖广缺的就是粮食,只要能够解决了这个。 只需半年时间,一切都会有一个新的变化。 反正他的参谋们已经计算过了,只需要挺过最艰难的时候,半年时间就足够当地人自给自足了。 “这就要看郑家做的够不够多了。” 孙传庭的消息,也就是李定国说什么,他暂时只能信什么。 好在也有赵老三给的信件,两相对比,能够弄到粮食应该是真实存在的。 “这样啊。” 陆鸿轩若有所思,也没有继续深问下去,都得到的是一样的消息,不同的就只有个人的判断。 孙将军既然已经确定了事实,他也就认同了这件事情。 很快随着调兵的命令向四面传开。 队伍就按照各个尉长带领的大队,开始向着扬州边界靠近。 地图他们只有简陋的附件。 好在在出发之前,就已经深入的研究过,此时出兵,也不存在慌张的可能。 随着陆鸿轩队伍的行进,也惊动了在周围警戒的秦良玉。 秦良玉的手中兵马不是很多,却都是最忠于他的那些老部下。 “陆将军走了?” “扬州的边界不能不防,也不知道南京的那些人都是怎么想的,居然该支援一些火枪,他们难道就不怕最后这伙人,尾大不掉?” 孙传庭早就知道,只要是以前朝堂之上的大臣们,道德水准很低。 没想过这些人居然会这么低。 脑子进水了,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需不需要我去支援一下?” 秦良玉没有接这个茬。 朝廷中的一些忌讳她还是知道的,就算是现在已经没了因言获罪,可该谨慎的依然要谨慎。 她的丈夫马千乘,可是吃足了文臣的亏。 她自己可不会在这上面栽跟头。 “陆鸿轩一人就成,我的手下还是不足,还需要秦部长支援一下我的。” 孙传庭笑着说道。 “对了,秦部长见多识广,不知道对黄得功此人怎么看待?” 想了想黄得功此人是向他投降的,以后要是有事了,也得他兜着,当时为了赶时间,也就答应了下来。 现在要想反悔,肯定是不行的。 只能找被人给他那个主意。让自己的心踏实一些。 “我和此人接触的不是很多,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 秦良玉没有卖关子的想法,接着就说道:“他对大明是忠诚的,这一点不会有错。” (本章完) 第三百九十一章 何人拏攫银河决(九) http://.biquxs.info/ 事急从权下接收的投降着,在很早之前没有问题。 因为那个时候,混乱还是很多的,唯一需要的要求就是,壮大队伍,然后严格训练。 用更久的时间和完善的军法条例,来约束其中一些已经“自由”惯了的人。 孙传庭经历过那段时期。 从他的手中也训练出来过不少的这种队伍,即便是偶尔有一两个跳的欢的,也都会在更多的人当中,渐渐的明白纪律是什么样子。 经过而来他的观察。 当年跳的欢的人,几乎都是做反贼时期的,一些小头目。 也只有这些人,才会忍受不了被剥夺的随意,散漫的“自由”。 而这样的人,在当时很多,比较庆幸的是,那些人形成的恶习时间还很短暂,手上也没有沾染过更多人的血。 还有进一步“改造”,然后吸收进队伍的可能。 当时皇上是这么说的。 结果也而没有偏离多远。 可黄得功不同,说句实在话,就是他自己的身上,都有着许多,和现在大明的某些习惯格格不入的毛病。 他自己也在努力的改正。 也有了一些成效,黄得功则是陷入太深,投降之后,还保持了原来的官职,所以在“改造”的时候,就更加的不容易了。 他是见过黄得功,每天准时出操,跟着队伍训练,然后不断的学习的。 每一样都做的很勉强。 却都在磕磕碰碰中完成,还不如一些新兵的变化更快。 孙传庭怕的就是,已经性格和习惯定型的人,是改不了一些本就带着的毛病的。 李长庚为此翻了多少错? 洪承畴为此又走错了多少次路? 还有更多的人,在犯错的时候,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给错到了什么地方。 而他们现在还在,不过是皇上愿意给他们一些忌讳去改正,仅此而已。 毕竟,有了火枪。 许多时候,兵法也就可以不需要占据更多的比重,只要学会谨慎的推进,胜利也是迟早的。 这一点认知。 如今已经是军队之中的许多老一辈最准确的认知。 而有了更好的指挥,只是缩短了这一个胜利的时间,也减小了一点物资的消耗。 陆鸿轩来到扬州,可以说就是皇上的一次试验,一个没有多少经验的年青人,是不是可以很好的带兵。 也就值只有陆鸿轩,还不清楚其中的深意。 当然,这也是他自己后来才想明白的一件事情,至于别人怎么想,两者没有交流过,是不清楚其中真实想法的。 “忠诚大明。” 孙传庭不怀疑黄得功的忠诚,也不怀里他领兵打仗的本事,不确定的就是,西亚多长时间才能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然后融入现在的大明。 要是时间用的太久,新一代的年轻人,可不会在原地等他,到时候那种巨大的心理落差,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是啊,难道这个还不够吗?” 秦良玉奇怪的问道。 自古以来忠诚最难得,她不是很明白孙传庭顾忌的是什么东西。 ‘可皇上,需要的是新的秩序啊。’ 这些话,孙传庭无法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 而且就算说了,许多人也不一定会懂。 “够了。” 孙传庭沉默了一下,脚下踢了一块土坷垃,然后回头说道。 他只是想到了一点,忠心的人不是任何时候都有的,可讲规矩的人,却可以训练出来。 其中的难易程度,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而且皇上的规矩,其实也过是在让纳西恶不怎么忠心的人,就算拿到了巨大的权利,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说实话,黄得功的努力,也是其他人都比不上的,勤不一定能够补拙,却一定能够表明自己的态度。” 秦良玉用平静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孙传庭,两人之间的年纪很大,在这个时代,男人的心性一般都是看上女人的。 可比较有意思的就是,孙传庭和秦良玉很说的来。 为此还特意在自己练兵的时候,也把秦良玉到来的人,一块给练了。 效果还不错。 孙传庭动容,他没有想过,一个女人,还是远离了朝堂争斗的女人,看问题居然会这么敏锐。 他只看到了黄得功身上的毛病,却忽略了,人家也在努力的改变自己。 而改变不是一时半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会就能出成绩的,可态度的严谨才是能够持之以恒的关键。 “是我有了偏见。” 孙传庭很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他险种现在不断的回想着皇上说的话,以前是很明白,此刻却清晰的很。 ‘态度决定高度,而高度决定着胸怀。’ 忽的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封军部的公文接着又道:“军部给他的副将职务,就等着我签字,本来还在迟疑,听你这么说,我得赶快给他办了。” 副将其实就是代将军,这种将官的职务,只需要一点战功,立刻就会成为将军的人选。 也是军部来人考察过后,传回京师,讨论看了许久才给出的回复。 一开始他是没有看懂,一个投降的人,为何会给出这样高的职位。 现在算是明白了其中的一点道理,在看人,和使用人的这一方面,他真的是比不上远在京师的皇上。 然而,要是崇祯知道孙传庭心中的想法的话。 一定也会尴尬不已。 看人,用人,这哪跟哪? 他不过是把自己记忆中,有印象的人名,好好的梳理了一下,从印象深刻,到印象模糊,排列了一个顺序。 名人或许有着各种各样的毛病。 可有一点是很肯定的,那就是有本事,还很忠心。 只要有了这一点,其他的小毛病,那都不是事。 秦良玉莞尔一笑,穿着从京师送过来的新式女军装,腰间挎着枪和长剑,硬朗的面容,就像是春风吹过的水面。 荡起了一层涟漪。 让看到的人,都会忽略了她的年纪。 “那孙将军可就要快一点了,算算时间,他现在应该已经训练结束,要去找张国维了。” 秦良玉抬头看了一下天色。 “他找张国维干嘛?” 孙传庭将要动身的脚步一顿,诧异的问了一句。 “赚钱啊,你不会是以为人家很笨吧,而且你可能不知道,他有许多的手下,在这一次选兵的时候,没有选上,总要给人一口饭吃才行,也不枉跟了他一场。”秦良玉看了远处张国维的临时住所一眼,幽幽的接着又道:“用话本中的话说:这个应该叫做,有始有终,有情有义。” 说完她自己都开始笑了。 似乎对黄得功的做法,很欣赏的样子。 孙传庭又是一阵沉默,他发现自己一直都在盯着黄得功的缺点在看,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此人。 “谢谢你给我说这么多,我现在就去找他。” 张国维的临时住所,是一套靠着小树林的简陋房子。 砖石落成。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修饰,当然在这个地方也算是最奢华的住处。 一连好几天,都是门庭若市。 也就最近渐渐的清净了下来。 树林旁还算阴凉,就是讨厌的蚊虫比较多,好在道院送过来的一些蚊香,效果还算不错。 黄得功走近房子的时候,凭借着经验,立刻就能发现周围隐秘的藏着三人。 或许还有更多,只是他一时半会看不到。 自从上一次被他曹冠拿着枪,威胁了一下之后,张国维的身边,护卫就多了一倍不止。 想着这些糟心事,黄得功的脚步就是一阵迟疑。 面子什么的,他不是很在乎。 他迟疑的原因就是,自己的要求,一定会被张国维拒绝,他太了解大明的文人了。 全部都是杀人不见血的主。 曹冠做错了事,连累的整整三万人的队伍,瞬间就被打算重组,虽然没有继续用雷霆手段,惩治一些手脚不干净的人。 可到底是他的手下得罪了人家。 现在又要人家给条出路,就是他自己遇到这种混账事,心里都不会很舒坦。 突然房门大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士兵,直直的向他走来。 “黄先生,张部长请你进去。” 黄得功在训练完之后,在河里洗了一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才来的,只是短短的一段路。 却让他出了一身的汗。 “张部长还有没有说其他的话?” “没有,只是请你进去。” “哦。” 黄得功的脑子,飞快的思索着:是不是张国维要给他下马威,就算是不给他一个难堪,也会讽刺一下吧。 要不然就是敷衍一下。 那么自己又该怎么办? 是硬气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点,还是委屈一点? 自己将要求人的话,还用不用说出去? 心中想着,脚下不停,跟着来人就走了进去。 然而进了房间,真正的见到了张国维,却发现,所有的想法,都没有一个用得上的。 屋内简陋,却还有一张从废墟当中,翻出来的桌子,周围的凳子,也都是拼凑起来的,各种款式的都有。 桌子上摆着一壶茶,两个茶盏。 似乎另一个茶盏,就是为他准备的。 “我等了你好几天,怎么现在才来,坐。” 张国维面色比之前好多了,除了眼中还有这一点疲惫。 黄得功一怔,心中暗道:开来是要兴师问罪了。 心下一横,立刻就精神了一些。 这种心理的变化,通过面部表情,和身体的姿势变动,张国维是看在眼中的。 “这不就对了,现在就精神多了,刚进门那会,我还以为你病了呢,快坐,尝尝我的新茶,我儿子托人送来的。” 张国维显摆的说道。 “我···” 面对这样张国维,黄得功就是有满肚子的话,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你难道不是来找我要一个办厂的名额?放心给你留着呢。” 张国维随意的说着,可让黄得功尴尬的则是,自己想了一路,也纠结了一路,完全就是在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在只是在自己的肚子里来回的打转。 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说出来,要不然,他非得找一个大一点的地缝钻进去不可。 而这样的地缝,在如今的湖广,刚好很容易找到。 “张部长我···” “你是想说自己的手下得罪我的事情了?三万人啊,总有几个混账东西,你管得过来?在说都过去了不是。” “张部长大人大量,是在下带兵无方,给大人添麻烦了。” 此时的黄得功不是得了天大的便宜的那种高兴,而是恐慌。 一种莫名的不真实,向他袭来,他就算是兵法了得,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对大明的文臣,他心中可是很清楚都是些什么人。 眼前的张国维,表现的也是客气,他心中就越是担心。 “大人大量到不至于,说真的,我一开始是真的很气愤的,要不是看你对自己的手下不错的话,这个机会还不会给你的。” 实际上的原因,不过是自己的儿子,在来信之中提到过黄得功的名字,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搭上的关系。 还说此人不错。 要不然,他也不会暗中仔细的观察之后,确定是一个人才。 想着差点要了他老命的几个混蛋,已经没了,自己也不用耿耿于怀的迁怒别人,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黄得功一呆,突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然后呆愣愣的道:“要不我出去跑上几圈,然后给你老送一百金元?要不我觉得这个办厂的名额,拿着不放心。” 这次轮到张国维发愣了。 经常和没大没小的李定国和孙传庭们打交道,他都快要忘了自己是个老人,手上的权利大的不行。 “送礼就算了,跑上几圈我觉得是可以的。” 张国维调侃的说了一句。 然而黄得功却当真的,转身就出门,小跑着沿着晨练跑过的路线,跑了起来。 “哎···哎···哎···” 张国维一阵叫喊,完全忘了自己该说什么。 看了看自己准备的茶水,似乎是用不上了。 “哎什么?黄得功是怎么了?大热天的不是训练刚结束吗?” 孙传庭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看着跑远了的黄得功,问着已经追出门口的张国维。 “谁知道他发什么疯,说的好好的,突然就跑了,看起来还算年轻,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张国维嘟囔着。 随即又道:“你过来做什么?陆鸿轩可是把兵都带走了,整个扬州可就要你来守着了,我这里可没有酒,只有茶。” “没事,我就是来喝茶的,对了,工厂的名额还有没有?给黄得功留一个。” “还用你说?对了,你对黄得功,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忽然向着他说话了?” “我觉得他是个人才不行吗?本来还想着给他送军部的公文的,看来真得等一下了。” “哦?要是老夫没有猜错的话,黄得功的职位,应该达到了副将。” “可以啊,张老什么时候,也学会看人了?和阚玉树学的?” (本章完) 第三百九十二章何人拏攫银河决(十) http://.biquxs.info/ 孙传庭只要见了张国维,不逗一下心中总觉得怪怪的。 “你就和李定国那混账小子学吧,尊老爱幼,全被你们给丢了喂狗了。” 张国维气愤的转身就进了屋子。 “别动我的茶,不是给你喝的。” 孙传庭那管这个。 不让他动,他偏要动,一壶茶有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 “味道不错,就是掺水多了一点。” 砸吧砸吧嘴,孙传庭评价道。 “废话,泡茶不用水,用什么你倒是告诉我,我也常常新鲜。” 时间就在两人斗嘴中度过。 眼看着都快下午了,太阳落山了,黄得功才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 “我跑了十圈。” 然后坐在凳子上,就再也不想说话了。 孙传庭和张国维面面相觑。 “太拼了。” “就是,本来说跑几圈,不过是玩笑话,他却当真了。” “也是个实在人。” “实在人好啊,懂得尊老,不像有的人,哼!” ······ 两人的眼神交流,瞬间就说完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等到黄得功气息平稳了。 孙传庭才拿出了一张公文放在桌子上。 “恭喜黄将军,你以后就要自己领兵了,不过暂时跟着我,只要守住了来自徐州的不怀好意,扬州在明年的春天就稳了。” 说着,把公文往黄得功的身前一推。 黄得功是识字的,而且学问还算不错。 在他没有投降之前,他的队伍在南京,也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大多数都是应天府的人说了算。 所以在练兵之余,也懂得学习一些其他的东西。 从京师传来的数算,就是其中之一。 “皇恩浩荡啊。” 楞了一下,黄得功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磕头,谢主隆恩呢。 刚要起身,就被孙传庭一手按下。 “不用磕头,一切从简,现在皇上可不允许有人再低贱自己了。” 本来是对着黄得功说的,然而此时此刻,不知为何,每一次见到这样的老臣子,孙传庭就是一阵心酸。 心酸的是,只有现在的大明,才仿佛活了过来。 把人当人看,原来真的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老一辈的人,感受是最深刻。 也就只有像陆鸿轩这样的年轻人,见得太少,还没有在身上,刻下一些臭规矩。 此时他已经带着人,想着扬州的边界进军了。 随着斥候,不断的汇报路况,陆鸿轩对于周围的环境,就越是了解。 “有没有发现,有反贼的消息?” 陆鸿轩心中很不踏实。 本来算着时间,攻打下来赣州府之后,这些反贼应该是会一路推进,打到吉安来才是。 如今他们已经快到扬州的边界线了,却还没有发现敌情,怎么看都不是很正常。 “咱们的人已经走出很远了,都没有任何反贼的痕迹,会不会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想过攻打扬州?” 陆鸿轩凭着有限的经验,也看不出敌人心中都是怎么想的。 只要派人前来捣乱一下,反贼的势力就会扩大,多好的机会,怎么就把握不住呢? 他没有想过的就是,要不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学习,他自己也不会想得通这种兵法的运用。 更不要提一些阴暗角落里的那些为了一口饭吃,然后扯着大旗造反的人了。 知识在有的时候,一点用处都没有,可在必定的条件下。 那都是胜利的保障。 而被他们惦记着的贼总们,则是已经悄悄的向着广信府进兵了。 而那个地方,已经离杭州很近了。 反贼们的想法,简单的很,就是那里有更多的财富,就往哪个地方去,跟他们讲战略战术,那都是对牛弹琴。 而自古以来,都是上有苏杭,下有天堂。 所以相对来说,富裕的杭州,就是他们最好的目标,而已经遭了劫难的湖广,穷的只剩下难民了。 谁会想着去那种没吃没喝的地方。 福建熊文灿的府上。 一片歌舞升平。 忽然一人小跑着走了进来,再一人耳边耳语了一阵。 “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啊二少爷。” “好了,下去领赏。” 熊文炳瞧了一眼,场中还在扭扭捏捏的几个舞女,自己的一群手下,正在如痴如醉的一边喝酒,一边眼中冒着绿光。 心中就是不快 (本章未完,请翻页) 。 然而,心中的不舒坦,都没有他接到的消息,让他为难。 思索片刻,不得要领,招手叫来一个下人。 “我大哥现在在什么地方?” “回二少爷话,大老爷现在正在书房待客。” 所谓的待客,待得是谁,熊文炳心中一清二楚。 “刘香的人来了,没有见到大哥给他传话,就是上次那个叫做关耳的人,没有前去送死。” “哼!算你命大。” 熊文炳小声的嘀咕着。 然后就悄悄的退了席位,而他的那些手下,别看都喝得面脸通红,可也都在暗中盯着他的举动, 见到他退了出去。 瞬间场面就更加热切了几分。 而正在跳舞的几位舞女,则是心头一颤,步伐和仪态都散乱了。 书房中。 几乎和书没多少关系。 珊瑚,宝玉,金银打造的各种装饰,琳琅满目。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走进了东海龙宫,就差当中摆上一张白玉床,挂上一个玛瑙编制的帘子。 “好了,你去告诉刘香,就说他的条件,本大人答应了,不过二十万两银子,你们也得给本大人一个保证。” 熊文灿在郑芝龙的身上,炸不出来银子,就只有想办法,在刘香的身上榨出来。 他自己是不会补贴的。 一两银子都不会。 “放心,刘老大要是知道,熊大人会这么卖力的给他办事,不要说二十万两银子,就是八十万两银子都会给您送来。” 来人是刘香手下的谋士,刘非。 他本来的名字,叫做狗子。 而狗子这种土里吧唧的名字,在他刚刚发达之后,就不在使用了。 历史上叫非的人,都是很厉害的人,所以他给自己也起名叫非,而且还禁止别人继续叫他狗子。 为此,一个和他关系不错,经常开玩笑的人。 叫了他一声狗子。 当天晚上,就被沉到了海里喂鱼去了。 “哼!本官是用钱就能收买的吗?还不是为了筹备剿匪的粮饷,让你们捐赠的?” 熊文灿眼睛一瞪,他可是个清官,不能被人污蔑了自己的清廉。 毕竟,官声才是他们做官的本钱。 银子没了可以赚,官声没了,那就是真的没了。 刘非不自觉的眼睛飞快的瞟了一眼,屋子里的摆设,心中嗤之以鼻,最贪婪的就是你们这些官。 忽然标榜自己不贪了。 那可是比狗不吃屎都难得。 以他的经验来看,只要越是清廉的人,贪的就会越多。 绝对没有一个例外。 “是,是,是,熊大人为官清廉,这是福州百姓的福分,也是在下等人的福分,小的一路走来,谁不说熊大人是文臣中的楷模,要不过几天,小的让人问问,看万民伞是不是也可以做了。” 刘非不断的点头,现在他是海盗,身处之地可是官府。 怎么着都得小心点。 免得被人家看着不爽,拿去做了政绩。 毕竟,刘香的手下,像他这样的人可是有很多的,少了他一人,在派来一个就成。 事情要办,银子要花。 死个把人,在海盗的眼中,那就不算是死人。 而在海上,有时候随便一个浪头打下来,就有可能沉没一船人,他们的算法,那就是不死上一船人,那就不叫损失。 “嗯,也就福建的老百姓,知道本官的好,像某些海商,别看有几个臭钱,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刘非知道熊文灿说的是谁。 在福建除了郑芝龙,也就没有那一个人敢称富了。 毕竟,有着这样的官,也是富不起来的。 谁家有钱,谁家倒霉。 为此福建的许多人家,可都是以穷为自豪。 只有这样的人家,才会安安稳稳的过生活。 而这也是当地的一大特色。 除非是受不了贫困,跑到海上去做海盗,而许多海盗的成员,大部分也都是这样的组成部分。 “熊大人说的是,小的回去就让人准备万民伞,大概半个月就能成。” 熊文灿轻敲着桌面。 身体换壳一个姿势道:“半个月吗?” “也可以是十天时间。” 刘非立刻改变了时间段。 心中的冷汗,哗啦啦的流,面对海上的大风大浪,都没有面对熊文灿的压力大。 “什么叫做也可以是?本官就那么不堪吗?” 熊文灿一拍桌子,平静的说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眼中仿佛锥子一样的看着刘非,心中暗道:一个海盗,居然敢给他耍心眼,一会半个月,一会十天时间。 真当他自己是个白痴? 不给他们一点颜色,还蹬鼻子上脸了。 心种琢磨着,怎么才能够让刘香好看。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很大,似乎是故意弄出来的。 而在此时此刻,能够做出这种事的,也就只有自己的二弟,熊文炳了。 果不其然,熊文炳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 一手抓着一把瓜子,另一只手提着酒壶,满身的胭脂气的闯了进来。 “大哥,外面有情况了。” 说着毫不顾忌此地还有外人,“啪”的一下瘫坐在另外的一张太师椅上。 “什么情况?郑芝龙耍手段了,还是他背后的人浮出水面了?” “都不是。” 熊文炳侧了侧身体道:“赣州的一伙反贼,流窜到福建的附近了,听传来消息的人说,行进的方向是杭州,也不知道会不会在此地停留。” 熊文灿一愣。 脑中瞬间就有了一张简略的福建地图,他也不是一个真正的草包。 要不然也不会考上进士,然后能够把官做的这么大。 “你是说贼总赖钦寿、黄期达、过天星、邹稍豺等人?他们走到什么地方了?” 这些人是作什么的,他心中一清二楚,不过是被南京的那一伙人养出来的一群狗。 本来这群狗捕猎的方向应该是湖广,忽然来到了他们福建附近,难道是有了另外的一层意思? 心中瞬间就琢磨着,是不是然给这些人给他打头阵,好好的给郑家一个狠得。 反正狗咬狗一嘴毛。 损失又不是他自己,不但能够出气,还能够削弱反贼的力量,简直是一举数得,他自己还能够往上报功。 给自己再加一点资历。 “已经到了广信府附近,只需一天的时间,就会到达杭州,大哥你看······” 不愧是兄弟两人,连想法都惊人的相似。 而有了贼总赖钦寿、黄期达、过天星、邹稍豺等人的大队人马,似乎远在海上的刘香,就没有多大的作用了。 熊文灿目光扫了一眼低头站着的刘非。 刘非不用抬头,身上就感到了一阵恶寒,仿佛是被一只饿虎给盯上了似得,凶残的压力,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好在,熊文灿还惦记着刘非答应他的万民伞。 “我看着不错,可以派人和贼总赖钦寿、黄期达、过天星、邹稍豺他们联系一下,成了固然好,不成再说,总之不能坏了大事。” 一个官,还是福建巡抚,当着一个海盗的面,谈论着一群发贼的使用方法。 刘非第一次感受到了事实的荒唐。 这可比一些话本,都要离奇三分。 更重要的是,其中他还是参与者,想着自己听到了这样的绝密消息,会不会被人灭口? 心中忐忑着。 等待着别人给他最后的一个结果。 “你回去告诉刘香,要是他办不成事,本官就会自己找人去办,相信海上有的是人需要本官的帮助。” 熊文灿虽然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然而,落在了刘非的耳中,就是天籁之音。 在他以为自己将要被埋进土里的时候,忽然给出了一个让他回去复命的消息。 本就在暗中颤抖的身体,立刻就不抖了。 “小的马上回去告诉刘香,让他立刻封锁海面,绝对不让一粒粮食从海上走出去。” 刘非不在称呼刘香叫老大了。 说话的时候越发的谦卑,为的就是能够迅速的脱离熊家,只要到了海上,面对刘香的时候,怎么说话还不都是他自己说了算。 “好,本官就在这里等你消息,记得别忘了还有万民伞。” 熊文灿叮嘱了一番。 “小的绝对不会忘记这件事的,十天,只要十天时间立刻送来。” 刘非拍着胸膛保证着。 “嗯~~~十天?” “呃,五天时间,小的说的是五天时间。” “嗯,去吧,快去快回。” “小的告辞了。” 等到刘非被下人领出门之后,一直摊在椅子上的熊文炳才晃晃悠悠的道:“刘香难怪不是郑芝龙的对手,手下的人不行啊。” “哼,你小看刘香了,能够派来咱们这里的,都不是很重要的人,就是杀了他做军功,也都是可以的。” 熊文灿早就看透了这点小把戏。 若不是刘非提到了万民伞,他还真有这个想法。 熊文炳一阵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道:“这些海盗还真会玩。” (本章完) 第三百九十三章想子胥今夜见嫦娥沉冤雪(一 http://.biquxs.info/ 会玩的不止海盗。 要是让熊家之外的人知道了熊家二少爷的这一句感叹,也会跟着在心里嘀咕一声:熊二少爷会玩的少了? 在许多时候,进青楼寻欢。 熊文炳经常做的事情,就是撒一把银票在地上。 然后就看着被他叫过来的那些姐儿们在地上打滚,谁身上能够黏到多少银票,就可以带走多少银票。 而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在刚烈的贞洁烈女,都扛不住一夜暴富的诱惑。 当然。 事实证明,这些公子哥们,有时候底线真的低的吓人。 撒出去的银票,在走的时候,还是一样的被人给送了回来,完全就是一场闹剧。 闹着玩的闹剧。 在私下里熊文炳还说:做官的就是在玩弄百姓,做将军的则是在玩弄战争,而做皇帝的却是在玩弄文武百官,他自己作为一个纨绔子弟,玩弄一下女人怎么了? 听到过这样说法的人。 有的目瞪口呆,有的私底下说他离经叛道。 然而也有人觉得熊文炳,说的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至于那些上当受骗了的女人们,谁还管的了这些,刚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去拿自己本就拿不到的东西。 在这个时代,没有人会去同情。 是堕落,还是痛定思痛的重新生活,那就是她们自己的事情了。 总之,少不了闲言碎语就是。 “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别真的掉进了刘香设计的圈套当中。” 熊文灿叮嘱了一声。 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鬼主意多,应该没那么容易上当。 手指无意识的在书桌上敲打着,思索着怎么利用贼总赖钦寿、黄期达、过天星、邹稍豺等人的势力。 单凭这样的一个消息,去威胁刘香给出更大的好处,想必还是差了一点东西。 “大哥可是在顾虑那些贼兵?” 论玩阴谋诡计,熊文炳的脑子还是很好使的,只一转眼,就明白自己的大哥在想着什么。 “是啊,现在南京也没有任何消息出来,咱们的邻居杭州也不知道是个怎样的态度,逍遥摸清楚这些贼兵们到底要做什么,有点难度。” 刚刚接到消息之后,他还觉得是南京的那些朝臣们,需要这样的之一队伍,才调到身边来,填补黄得功总兵,投降后的空缺。 然而他想了想,自己都没有接到任何南京调兵的消息。 怕是其中另有隐情。 “大哥是觉得那些贼兵们,快要失控了?” 熊文炳一愣,年轻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在他的心目中,贼总是贼,怎么敢和官府作对。 而且据他的一些隐秘消息得知。 贼兵的火枪,可都是南京给暗中提供的,要是背叛了南京的话,不要说被派兵剿灭了,就是断了火枪和火药的恭迎。 一群散兵游勇,立刻就会成为一群乌合之众。 随便派一伙官兵,就是一场天大的功劳。 “别想太多,我也只是有这样的一丝疑虑,咱们离着南京还是有点远,许多消息,不是在路上走着,就是不够资格知道。” 官场上的一些隐性规矩,就是这样,要不然也不会有人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种说法了。 消息来源的不同,就注定了他们做事的方法不同。 熊文灿摇了摇头,把心中的一点心悸,摔了出来。 现在的大明还没有倒下。 并不存在有人高呼一声“逐鹿天下”的情况。 “还好,还好。” 熊文炳拍了拍胸膛,一脸惊悸的看着自己的大哥,他还以为贼兵已经可以无视官府了。 要知道,他在福建可没有少做横行霸道的事情。 少爷出门,总是无所顾忌的。 得罪的人有的有多少,就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楚,一旦自己的大哥倒下,或者说手中的权利已经不再让人惧怕。 那他以后上街,就得多小心一二了。 免得被人打了闷棍,最后即便是知道谁人所为,到时候也没有能力去报复回来。 “对了,大哥,咱们要不要真的派人接触一下?” 熊文灿抬眼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无奈的说道:“刚刚只是为了给刘香提供一个对手,让他感受到一点压力,面对郑家,也而不是非他不可,让他到时候多出一点力,可不是真的要和贼寇有联系。” 知道熊文炳是个什么心性的人,不说清楚,还真的会私下里派人前去接触。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有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谨记这一点,在任何时候,都是有用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大明官员的想法,我还不清楚,放心,就算是被熊文灿他们发现了,也绝对不会派人前来质问,更不会派兵前来剿匪。” 有过很多面对官府经验的钟三舍,随意的说着。 他们一路上走到广信府,又不是没有被其他的官府发现,还不是平安无事。 若他们只是小股贼兵的话,绝对会成为一些官府眼中,会走动的官帽和功绩,可自从打下了赣州府之后。 名声已经传出去了。 谁还会前来捋虎须。 而且他们手中拿着的还都是火枪,除了大明的官兵,没有那个势力会有这样的火器,隐约知道一点内情的,谁会上来自找没趣。 万一招惹的贼兵,最后是自己倒霉,还无人来搭救。 那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哎,以前总觉得官老爷官威厉害的很,现在看来,只要多出一点力,这种官威还不如纸老虎吓人,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居然会怕他们?” 过天星摸着下巴的胡须,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却总要装出饱读诗书,风度翩翩的气度。 反而不伦不类的,还不如原来那种模样看着顺眼。 “你可他得了吧,在买有拿到火枪,打到最后一支官兵之前,是谁嚷嚷着要去招安的?” 黄期达毫不留情的揭短,在一个眼看着有了点权利的队伍当中,矛盾瞬间就尖锐起来了。 这也是最底层的人,想要翻身最大的阻碍。 没见到希望之前,怕。 好不容易能后存身了,就不想着再往前走。 最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抬头一看,哎~~,居然自己可以当家做主,那还等什么么? 一开始争权夺利还不激烈,却相互不顺眼,就开始了。 贼总赖钦寿一开始是想要阻止的,然而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听说了一句“手下闹腾起来了,自己的贼总位子才会稳固,要不然都在惦记着他的位子,最后都是在为王前驱。” 于是从一开始的调解,都按现在,他有时候还会隐秘的出手,弄出一点事端出来。 最后发现,效果还不错。 在聚会的时候,他说话比以前好使了。 到底是没有学过多少的东西,一朝得势只有,只要发现一种办法有用,就会坚信自己果真天命所归。 然而他没有发现的则是,随着自己的手下争吵不断。 带过来的贼兵们的情绪就不会很稳。 利弊得失,没有多少人能够看的清楚。 要不然底层人的造反,也不亏崩溃的那么快了。 另一名贼总苏亚婆还有点理智,只是作为女人,而且是上了年纪的老女人,子啊一群男人当中的话语权,总是不够大的。 上去劝说,给面子还好,若是不给面子,就是两个暂时合并到一起的势力,再次扩大裂痕的时候。 “咱们真的要攻打杭州?” 钟三舍见赖钦寿的手下,又开始闹腾了,悄悄的挪动身体,靠近了自家贼总低声问道。 “嗯,不打不行,咱们缺粮,缺钱,还缺人,却兵器,这些东西,只有打下了杭州才会凑够。” 苏亚婆没有说的是,杭州富有,打下了杭州,他们再有立身之本。 要不然就是水中浮萍,成不了大事。 而且重要的是,杭州紧靠南京,不但可以有一个立身之本,还可以和南京的那些大臣们好好的合作一二。 毕竟有钱,有粮食,还有人,没有火器,也是不行的。 最好能够招进来几个读书人。 这样他们才能够算是有了起家的本钱。 说实话,之前他们是看不上文弱书生的,可在赖钦寿用着读书人的办法,打赢了官兵之后。 看法瞬间就变了。 许多时候,打仗不一定是需要蛮力的。 可惜的是,上一次没有把那个有本事的读书人给留下。 苏亚婆心中转动着心思。 有了攻打赣州府的经验,他们没有一个人认为,杭州不会打不下。 “咱们手中有火枪,杭州府离南京更近,他们的火枪一定比咱们还多,攻打杭州会不会鲁莽了些?” 钟三舍扫了周围随意坐卧的一群贼兵,根本就没有一点训练过的痕迹。 即便是操练,也都随意的很。 (本章未完,请翻页) 拿着火枪训练的时候,不知道浪费了多少火-药,要是全部都是刀剑的话,相必在赣州府根本就不可能取胜。 日进泾渭分明的则是。 拿着从赣州府缴获来的刀剑长枪的,都在外面站岗放哨,拿着火枪的仿佛立了多大的功劳一样,和站岗放哨根本就走不到一块。 钟三舍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想要纠正,都无从下手。 “呦,还会用鲁莽了,和那些读书人学的?” 苏亚婆没有回答钟三舍的问话,反而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也知道,我以前是识字的,就是读书不连贯,最近补了一点,还差得远,还差得远。” 钟三舍讪讪一笑。 读书是好事,然而在一伙贼匪当中,就显得很奇怪了。 “多学点好。” 也不知苏亚婆想到了什么,话说一半,就不肯再说下去。 林中的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 在这片林地当中,就是他们暂时的栖身之所。 不算隐秘,却也不会有多少人跑过来查看。 不然,一阵踩碎地上干枯树叶的脚步声传来,惊动了外围巡逻的士兵,正要呵斥询问。 只听来人高声喊道:“前面的路段已经查探清楚了,周围离着最近的就是饶州府,不过那里有大明的士兵把守,咱们这点兵根本就不够看。” 扯着嗓门的来人正是前去查看消息的邹稍豺。 “慢点说,茶水呢?赶快送过来,这天气热的。” 贼总赖钦寿立刻吩咐道。 周围一阵忙碌,很快就有人把早就烧好的茶水,送了过来,邹稍豺身后跟着的几名汉子,也是每人一碗。 “嘟嘟嘟”的三两下喝完,发出一阵畅快的声音。 “要我说,茶水就是要这么喝才带劲,像那些大老爷们,一点小茶盅,那能解渴?” 邹稍豺喝完茶水,在一块干净一点的空地上坐下。 “哼!没教养,也只有莽夫才会这么喝茶。” 过天星小声的嘟囔着,谁知邹稍豺的耳朵已很好使,立刻就听了个正着。 “你说什么?” “我说你说的对。” “我觉得你这句话有问题。” “说你对还有问题了?” “总觉得你在骂我,我找到证据了。” “什么证据?” “你眼神不对。” “你够了啊。” “······” 被炒得头痛的赖钦寿,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手下矛盾闹起来,会让自己多么的难受。 “行了,都别吵了,邹稍豺你来说。” 有了赖钦寿的发火,场面立刻就控制住了,可暗中的暗流,却没有解决掉,反而要有着越演越烈的趋势。 过天星心中想着:下一次战斗的时候,绝对不去配合邹稍豺,最好死在外面。 而邹稍豺看着粗狂,心中的花花肠子也是不少,想着怎么才能够找到机会把过天星给坑死。 到那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手过天星的人马了。 却没想过,到时候别人又会是怎样的看法。 心中怎么想的,邹稍豺可不会表现在脸上,反而是一副很大度,放过你的模样,清了清喉咙说着自己的看法。 “左边不能去,就只能暂时先去右边了,而往右边走是温州府,哪里据说也是很繁华,就是隔着四道河,不容易过去。” “往前走就是金华府,哪里只需要趟过一条河,就是一马平川,而且两者之间的距离,都是差不多,现在就看两位老大,选择进攻那一座州府了。” 邹稍豺随手也在地上画了一个简易的地图。 赖钦寿他们看了许久,才明白其中的意思,对他们来说,没有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 可有了选择,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觉得那一条路,咱们会走的顺当?” 赖钦寿没有去想,那一个州府最容易打,而是选择那一条路最容易走。 局限性的见识,让他在做选择的时候,总是用着最奇怪的理由。 然而,对他们来说。 容易走,确实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打金华府,路途最容易走。” “好,那就打金华府,分配利益,只有打下了之后才会有,记得,是打下了之后。” (本章完) 第三百九十四章想子胥今夜见嫦娥沉冤雪(二 http://.biquxs.info/ 贼兵的作战方案,做的总是最草率的。 他们没有长远的规划,也不知道如何做长远的打算,总是走一步看一部,听起来很稳妥。 实际上却很儿戏。 当然赖钦寿他们不这么认为。 那都是他们经过了深思熟虑,经过了几人深刻的研究过的,虽然研究的过程,都是面对树枝在地上画的一个简单的图。 然后用手量了一下距离。 而“行军”的路上,却又很是“小心”,从来都不会去攻打那些看起来最难打的镇子。 至于小村子,那完全是看不上。 他们也都是穷人出身,并不是也在可怜着穷人,而是知道这样的穷人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钱财。 只要打下了小村子,不但会耽误他们“精兵良将”的行军速度,还会担负起更多的粮食支出。 当然,同样也会“暴露”他们行军的路线。 所以说,有时候聪明人,总会做出一些聪明的事情。 却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行军,早就暴露在了一些人的耳目之中,之所以没有人前来剿灭他们,不过是像钟三舍说的那样。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做派,引起的后果罢了。 金华府的危机,暂时还在路上。 杭州府的官吏们还在歌舞升平,南京更不要说了,只要那些大臣们一天不开朝会,一天不设宴庆祝。 城里的人还会觉得不习惯,总是疑神疑鬼的觉得,是不是又有危险到来了。 而在海上。 才是风雨欲来的,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从来都没有走过到泉州海路的刘世勋,看着大明的沿海地图,恍然已经沿着海岸走了多半。 复杂,陌生的海域,让他时刻都在警惕着海底的暗礁,远处的海盗。 虽然暂时还没有遇到有船只像他们发动进攻。 “给后面的人消息,商船走中间,战船走在侧面随时提防敌人的进攻,都给我把炮弹上膛。” 已经快要接近泉州了。 这是和郑家郑芝龙约好的地方。 远航不容易,按理说沿途都是大明的海岸线,随时都能够得到补给,可刘世勋不敢啊。 谁也不知道,南京的那些混蛋,会有多疯狂。 只要在任何一种食物中,来一点泻药,都能够让他的战船永远开不回去。 而且这种泻药,还没有办法去试验。 命令刚下去不久,就有船员前来报告。 “将军,左侧左上角的位置,瞭望手已经用望远镜看到了一队五十条船的船队,上面的旗帜写着一个“刘”字。” 在来的时候,对这片海域,李世勋的了解并不多,其中还都是郑芝虎说给他们听的。 其中有多少真假。 那就只有通过自己的判断,才能够清楚的认识到。 “刘字?肯定是刘香的海盗船队,听说和郑芝龙很不对付,应该是冲着咱们来的。” 刘世勋就知道,这一次运粮不会一帆风顺。 陆地上有郑芝龙兜着,海面上郑芝龙也会出力,可也不能全部依靠郑家来做这件事情,训练了这么久的水军。 也是时候,拉出来见见世面了。 “下令,只要敌人不进入咱们的射击范围,就不要轻举妄动。” 刘世勋是想要开着战船上去打一场,可现在不是时候,军功和荣耀很重要,可在现在来说,运送粮食更加重要。 海中的波涛,摇晃着战船。 听着外面一声声的传令,然后炮弹进堂的声响,心中踏实了一些。 面对海盗他心里不是很有把握。 唯一的海战经验,不过是截获了几艘当时从登莱出发到皮岛的运输商船,还有就是打中了几条巨鲲。 听皇上说,是鲸鱼。 管他是什么东西,反正是一种很大的鱼。 为了能够从海上运回去,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都没有成功,当时要是有捕鱼船的话,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可惜的就是,眼睁睁的看着沉入了海底。 到后来,拉上了一艘捕鱼船,却再也没有遇到过那样的大鱼。 有限的作战经验,只能让他认真的对待,每一次有可能出现在眼前的敌人。 “离泉州还有多少距离?” “回将军,咱么已经到了福州府外面的海域了,过了前面的那个小岛,就是泉州境内。” 遥远的海域当中,只有用望远镜才能够看到的地方。 一片平静的海面上。 一排排的海船,锚定在原地,随着轻柔的波浪,轻微的晃动着。 其中一艘巨大的战船上面,刘香吹着海风,任凭海风扬起他的衣袖。 若是忽略掉他被海风吹过的古铜色的脸庞,还真相站在河边,吟唱着“逝者如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夫,不舍昼夜”的读书人。 毕竟夫子身高和体壮。 刘香是比不上的。 一名手下,拿着望远镜从旗杆上爬了下来,快步走到刘香的面前说道:“老大,大明的水军真的来了,是战船,比咱们的还要大,只是数量少了一倍。” “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要用旗语,不要爬上爬下的浪费时间,就是不听,明天你就去和那些船员刷甲板,说不干净就不要吃饭了。” 刘香连看都没有看身旁的这名手下一眼,平静的说道。 在他的手上,规矩虽然会因人而异。 可谁叫他现在不爽呢。 自己的手下,在熊文灿的手里吃了亏,他不好对付郑芝龙,难道还对付不了大明的水军? 然而,想法很美好。 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大明的水军,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弱。 “是,老大。” 这名手下知道,千万不要和自己的老大刘香讨价还价。 特别是在快要打仗的时候。 祭旗总是需要人命的,他不想成为其中一个,虽然是想要拍马屁,似乎拍错了地方。 “还有呢?全部说出来。” 刘香心中的阴郁,化去了一点。 他也知道自己的脾气不是很好,某些时候,对自己的手下,并不如郑芝龙慷慨,也不如郑芝龙有心胸。 都说在海中呆的久了,总会胸怀宽广的。 刘香要是知道,这话是谁说的,肯定要上去理论一番。 胸怀宽广,和大海有个屁的关系。 他的手下,可不知道刘香心中转着什么念头。 “大明的人,似乎已经发现咱们了。” 刘香听闻一阵惊讶,他能够发现大明的船队,是因为有着高价买到的荷兰望远镜,大明没有过出海远行的经历。 难道是从郑家,拿到的这种东西? 随即想到,也不应该啊,这种望远镜,流传出来的每一个,可都是有着明确记录的。 又或者是,大明也有一种类似的办法,可以看得更远? 要是这样的话,偷袭就不行了。 正面进攻,也得等到大明的商船装上粮食,速度不快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时候。 心中想着,口中却要再次确认一遍。 “你确定?” “非常确定,我看到他们的火炮,已经朝着咱们的方向转动了。” “哦,告诉其他人,再等几天,最多两天时间,两天之后还没有机会的话,咱们撤离此地。” 这名手下不敢问为什么。 在海上,质疑船老大的人,无一例外都会被喂鱼。 刘香看着远处的海面。 在很早的时候,他也是郑芝龙的手下,只可惜两人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没有和睦过。 一个想要被招安。 另一个还想着在海面上,横行千里,无拘无束。 从本质是,两人的理念都大不相同。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无不证明着,郑芝龙选择的路子是对的。 有了一块可以歇脚的土地。 还有了一个官方的身份,无论做什么事,都会顺利许多,为此他的不少手下,都在暗中羡慕着。 若不是他的手段还算不错。 现在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为此他还在私底下,和自己的几位心腹商量着,干脆效仿郑芝龙算了,海面很宽,谁都能走。 只是在接触了熊文灿之后。 才发现,和那些大明的官员对话,比他和别的海盗们争夺海路更加艰难。 事情还没有办到,麻烦就是一大堆。 今天要做这个,明天要做那个。 银子也没有少花。 到现在还是海盗一个,想要换个身份都遥遥无期,他知道熊文灿是在用官身吊着他。 可他在海上别无选择。 “你觉得咱们亲自和大明的水师接触的话,能不能从别的人手上搭上线?” 不知怎的,刘香忽然发现,或许换一条路,也不是不可以。 沿海的海岸这么长。 有郑芝龙的一席之地,难道就没有他刘香的一席之地? 熊文灿看起来靠不住,干脆换一个大臣算了。 就是一时半会,还真就找不到一个熟悉的好人选。 “这个,小的还真不清楚,不过以小的之见,可以派人前去接触一二,左右不过是舍了一条船,咱们家大业大亏得起。” “亏得起吗?” 刘香陷入了沉思。 几年前,他的一个错误的决定,让他和郑芝龙拉开了距离,现在要是再判断错误的话,很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只是一个直觉的问题。 不掺杂任何其他的东西。 “你去选一个机灵点的,船只不要战船,随便一个小点的商船就行,还有带着一箱银子。” 刘香思索了半响,立刻就有了决定。 至于拿出来的一箱银子,不过是将要送给熊文灿的二十万两银子中的一箱。 试探总是要学会舍得。 船沉了,银子也就沉了,相比能够得到的收益来说,这点付出,他还是拿得出来的。 手下心中嘀咕着:看来是不用和巡抚大人搭线了,多好的机会,不知道何时才能够踏上那片土地? 这一次,这名手下就学乖了。 旗语他会。 不但会,而且很精通。 很快就把刘香的消息,传递了出去。 不大一会,就有一艘小船,(相对他脚下的战船来说是小船)缓缓的从后面,行了出来,然后又用旗语交流了一下,确定了消息的准确性,快速的向远方驶去。 乘风破浪一般。 不断调整的船帆,让这条小船的速度更加的快了一点,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眼前,成为了一个肉眼难辨的黑点。 每个人都在寻求着各自的出路。 虽然手段不同。 陆地上的不想给人做牛做马了,只想着抢夺一点地盘自己做老爷。 而海上的,也是一样的想法,他们有钱,也有更多的船队,却连一片栖息之地,都难以弄到。 有钱,和没钱的人之间。 分不出那一伙人是穷人,那一伙是富人。 生存不易,可见一斑。 黑沉沉的深海,让天上的阳光落下,都照不亮其中的阴暗。 也就游荡在潜水层的鱼群,追逐着战船。 若是在闲暇的时刻,早就有人使劲手段,弄店海鲜上来,尝尝滋味了。 可在此时,没有人有心情去做那种事情。 一个个的紧绷着脸,看着敌人船队停留的方向,虽然因为距离太远,站在船舷边上根本就看不到什么。 静默的战船,呼啦啦的海浪,形成了一种怪异的氛围。 刘世勋乘坐的战船,是天津最新制造的最大战船。 他是渤海将军,他的战船也就叫渤海战舰。 曾经他还以为,要给自己的舰队,起一个响亮的名字,为此还翻阅的不少的书籍,就等着皇上询问, 谁知道后来。 也就没有后来了,只要听到战船的名字,就很有皇上起名字的特色。 雍州的将军,叫做雍州将军。 冀州的将军,叫做冀州将军。 衮州一样,以后的扬州也一样,他的渤海战舰,当然也就不能例外了。 更让他无语的就是,以此类推,从他手中最大的渤海战舰开始,往下都是一号,二号,一直到三十八号。 除了数字之外。 根本就没有一点变化。 他承认这样的叫法,很容易指挥,也很容易被人记住。 可他是大明第一支巨大的水军啊。 不能为了水,名字都懒得起吧? 这话他不敢找皇上去说。 只能找上晁刚晁将军去说,想着能够迂回一下,给皇上建言,给自己的舰队,一个有特殊的名字。 “将军,敌人舰队中有一艘船脱离的舰队,正往咱们这边行进。” 一名手下,打断了刘世勋的胡思乱想。 “你确定?” “确定。” “难道这些海盗,能够看到咱们?是望远镜的秘密泄露了,还是敌人也有着和望远镜一样的器械?” 刘世勋心中一惊,口中喃喃的道。 也想心中就也是沉重,原本想的很好,可以知彼知己的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敌人也有了和他一样的手段。 这个问题就严重了。 要是望远镜泛滥了,之后的任何一场仗,都会打的很艰难了。 用不上战术和兵法,就只能硬碰硬的,用强大的军事实力来比拼。 “告诉其他的船队,让他们注意敌人的动向,还有就是告诉他们,敌人也能在很远的地方看到咱们,莫要大意葬身鱼腹。” 刘世勋面色难堪的走出了船长室。 站在船头,眺望着远方。 海天相交的地方,一片蔚蓝,是个好天气,然而遇上了海盗,再好的天气,也会影响心情。 “对了,单独开向咱们的船只,上面有没有火炮?” “没有。” “那就传令下去,放他过来。” “是,将军。” (本章完) 第三百九十五章想子胥今夜见嫦娥沉冤雪(三 http://.biquxs.info/ 许多的等待,都是为了重逢的喜悦。 渤海战舰的船头上,刘世勋拿着望远镜,眺望着远方,他没有这种感觉。 虽然他渴望战斗,海中的战斗,可现在是为了运送粮食,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填饱肚子,根本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大局不顾。 望远镜之中,海天一线。 悠闲的白云,徜徉在蓝天之上,倒映在海中,在他的手下,报告说已经看到了一条船正在飞快的驶来。 不大一会,他望远镜之中,就看到了一个小黑点,从模糊到清晰的迅速变大。 颠簸的海浪,让这艘看起来不大的船只,抖得厉害。 鼓起的风帆,时刻调整着方位,用最省力的方法,驱动着船飞快的航行。 虽然他已经下令这一艘船,到来之后不许开炮,可该有的准备和防守还是要的,历史上舍弃战船,用火攻的例子可是不少。 总要保持一点距离才好。 船队依然在前进,并没有锚定在一个地方。 “将军,船来了。” 此时已经不需要望远镜,就能够看到来船。 船只很小,还没有他船队之中的捕鱼船大,也很破旧,显是使用了不知道多久,都没有淘汰的老旧船只。 甲板上也打着不少的补丁。 差点让看到这艘船的人,以为下一刻就会散架。 “放小船前去接应,注意安全。” 刘世勋的谨慎,是不会放这艘船,走到一个危险的距离的。 “是,将军。” 小船是他脚下这种战舰,配备的救生船,虽然在海上,一旦遇到了海难,都是全军覆没。 有了一条这样的小船,大多数的时候,不过是在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 当然,在平时上岸,乃至于从岸上上船,这样的小船还是很好用的。 林宜丰是刘香手下,最能说会道的。 几年前,郑芝龙受到熊文灿招降的时候,就是他出主意让刘香带着其余手下,和郑芝龙分道扬镳的。 也是那一次,“十八芝”这个组织,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强大的海上力量,一度衰弱的,差点武力抗衡西斑斑,荷兰等海上势力的侵扰。 他是林凤的后人,这一点如今已经是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了。 当年的先祖,林凤在海上何等威风,只可惜,一边要对付当时的好上强敌西班牙人,一边还要面对背后的大明。 最后在在中西两国舰队夹击下,大败而归。 部属蔡德、李瑞奇,陈木童到潮阳受抚,他自己却是坚持反抗明廷,由于当年历史条件的限制,孤军难鸣,林凤不得不“复走西番”。 都说下落不明。 不过是在最后为了躲避大明的追捕,继续在海上漂泊而已。 短短几十年,海上就已经是物是人非。 当年的林凤还有几人认识? 林凤手下的那些部署,他经过多方面的查询,最后也是死的凄惨,招降? 招降之后能落得了好? 也就现在的刘香看到了郑芝龙的成功,心中才泛起了另外的一层心思,要不然也不会派人前去和熊文灿接触了。 虽然熊文灿要价很高,可人家也是能办事的。 这一点林宜丰也不得不承认。 可自己的先祖林凤素知这片国土传统以来对待所谓盗贼毫不留情,只身逃往外洋,算是一个明智之举。 要不然,林家也早就绝后了。 不过现在,林家到了他这一代,似乎也快要断了后代。 大明的沿海不是居住的好地方,可在外海,一样不是一个可以居住的好地方。 世间哪有净土。 不过是用强大的武力,开辟了一个无人敢惹的,安全地带罢了。 而跟着刘香,不过是在很久之前,被刘香搭救过,此次他乘船过来,也不过是为了还最后的一点恩情。 恩怨分明,是他如今最后的信念。 前来和大明水师接洽的船只不是一个好船只。 毕竟,在海上,一条好船,不但是命,也是金子。 刘香也不可能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对话,就把自己手上做好的战船给搭进去。 海浪颠簸着小船,林宜丰稳稳地站在船头。 海上讨生活的人,这一点本事,几乎就成了本能。 “军师,前面的大明水师,让咱们开始停船了。” 一名船夫在摇晃的甲板上,如履平地的走来说道。 “是怕 (本章未完,请翻页) 咱们用火攻吗?” 林宜丰喃喃自语道一阵,随即下令,“那就停在此处,对等等。” 小船靠近大船,也是很危险的。 能够停留在离着大船很远的地方,他无所谓,就是自己这一次人情,似乎还不会去了。 很快,就看到,依旧在航行的大船后面,忽的放出了一条小船。 两明身上穿着奇怪铠甲的士兵,划着船,飞快的接近。 林宜丰瞧得古怪,都知道在海上行船的人,身上的东西越少,存活的机会有越大。 穿着铠甲划船,就不怕船翻了,自己再也浮不上水面? 对于大明水师,不是林宜丰不屑一顾,实在是曾经的大明水师,没有给他留下过任何的好印象。 除了偷袭,帮着外人打自己人之外,就是收取更多的贿赂。 这么多年,他也是想明白了。 为何那些大明水师,不待见自己的先祖,不过是自己的先祖林凤,坏了某些人的好事罢了。 然而,没了自己的先祖林凤,大明的那些海商,似乎也没有立刻做大,反而是不断的被西班牙人,荷兰人蚕食着本就不多的海商贸易。 本来他还期待着,大明的水师会出去给这些外人一个好看瞧瞧。 最后才发现,这些人也不过是,对自己人狠,对外人“宽容”的不行。 “军师,对面可是有话要说?我们将军在船上等你,快上船吧。” 其中一名划船的,看起来像似士兵的人,操着一口古怪的方言,要不是林宜丰还算脑子转动的快。 还真不一定能够听得明白。 实际上,为了推广,统一的官话,崇祯也是下了力气的,奈何这方面的人才实在太少。 许多时候,崇祯都不得不面对不同的人,用着不同地方的方言。 粤语还算不错,拖一些歌曲的福,这个他听的懂,其他地方的一眼就很难说了。 没有一个通晓各个地方方言的人,随时跟在身边,只要出门,他都不一定知道别人在说的是什么。 林宜丰看了一眼小船,总觉得,这样的小船,要是一个浪花打翻的话,自己绝对不能幸免。 “放心,我们的船稳得很,还有就是上船之后,把这个穿上。” 两条靠拢的船,其中一名士兵,扔过来了一件奇怪的“铠甲”。 铠甲上面灼灼生辉,在太阳底下,油光发亮。 落在甲板上,也能够听到撞击的脆响。 听声音,都快要比得上铁块了。 林宜丰迟疑了一下,伸手拿起这件“铠甲”之后,才发觉,重量很轻,完全没有任何的一点沉重的感觉。 而且看样子穿戴还很方便,几根绳索,就能够固定的很牢靠。 “别怕,这种东西,是大明的道院研究出来的,制作很麻烦,暂时还不能够量产,只有在紧急时刻,才会在水中起作用。” 士兵说着林宜丰听不懂的话。 什么道院啊。 量产啊。 还只能在水中起作用。 是见了水,就会有着很大的防御能力? 迅速的穿戴整齐之后,林宜丰才对着自己船上的人,做了一个别人看不懂的手势,才顺着绳索,下到了小船上面。 “坐稳了,咱们立刻就走。” 看着林宜丰,已经坐稳了身姿,两名士兵才迅速的划动小船。 用的力气很大,让小船一阵剧烈的摇晃。 “慢一点,这是在海上。” 林宜丰很少见到这种粗暴的划船的人,连忙高声喊道。 “没事,就算是船翻了,你我也不会又是。” 一名士兵,嘿嘿一笑道。 “为何?” 林宜丰抓紧了牢靠的位置,不解的问道。 “看到咱们身上的铠甲没?这种铠甲,叫做救生衣,穿在身上,落水之后,是不会沉下去的。” 其中另一名士兵,在划船的时候,还用手在身上的救生衣上,敲了两下。 他们身上的救生衣,不过是是崇祯让道院特殊制作的。 这个时代还没有泡沫,就是能从木料上面下手,还要浸泡桐油,免得入水之后,被水浸透根本起不到救生的作用。 工序复杂的不行。 造价也很是高昂,还不能够快速的量产,被水军的人戏称为海上木甲兵,和《三国演义》当中,出来怕火,谁也不怕的藤甲兵,一般无二。 实际上,本来道院的人,就是想要重现藤甲兵的。 奈何故事就是故事。 在现实当中,还真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没有办法实现,打造出来了一件,试了一下结实程度,和纸甲差不多,穿在身上,也每有办法能够浮上水面。 “救生衣?” “对,救生衣。” 很奇怪的一种衣服,林宜丰只想了一下,就明白这种衣服有什么好处,缺点不少,然而在海上,只要能够保证船上的士兵,在遇到海难的时候,沉不到水中。 那就是一件神器。 给多少银子,那些海盗头子们,都会想要买上一件。 游泳他们很熟练,可总有力竭的时候,有这么一件衣服在身,那就是在水面上,飘个几天几夜,一点问题都没有。 窥一斑而知全豹。 现在的大明水师,有这种衣服可以穿,想必实力就会更强。 而对于刘香,忽然放弃了攻打这一支船队,心中就是一阵庆幸。 心中思索着,小船就很快的到了战舰的旁边。 从战舰上的上面,抛下的绳索,固定好之后,就从战舰上面放下了一条软梯。 “走吧,我们将军就在船上,有什么话,都可以向他说,就算是宣战也可以。” 一名士兵扶着软梯,不怀好意的笑道。 似乎对于一场大战的到来,很有种欣喜的味道。 林宜丰没有说话,只抬头看了一眼巨大的战船,心中的所有话语,都憋在了肚子里。 这么大的战船,得要多少的小船,才能够攻打的下来? 分明是一座海上堡垒啊。 不管林宜丰心中如何的去想,终究是要见到大明的水师总兵,才是最终的目的。 至于将军。 这个名号他还没有听说过。 不怪他孤陋寡闻,实在是许多消息,在这种传话靠吼的年代,真的传不了多远。 上了船,才发现自己的想象还不足够。 宽敞的甲板,训练有素的水兵。 还有一排排的火炮,时刻统一的瞄准着同一个地方,上中下三层,层层叠叠。 不说威力大小。 就凭借着密集度,他想先,都不会有多少船只,近的了身。 他琢磨着,只要船上的物资,不消耗干净,就绝对没人攻打的下来。 很快,林宜丰就被带到了一名高大,威猛的年轻人身边。 “我是渤海将军刘世勋,说说你们的目的。” 刘世勋第一次上船的时候,心中是不乐意的,年轻的师生义气,让他只是屈服在了生活之中。 后来,也就没有后来了。 他喜欢上了大海,也喜欢上了战舰。 于是一身的“柔弱”,很快褪去,换上了一身的坚实臂膀。 人的变化,真的是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在就准备好了说辞的林宜丰,在真的站在大明的渤海将军面前,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这种将军的官职到底有多大。 只是他明白一件事,这一队船队上面的大明士兵和将官,都是和他印象中的那些水师不同。 不管是纪律,还是气质。 硬朗,可靠,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词来形容了。 刘世勋并没有因为来人呆愣住了,而不断的催促,做了将军之后,他的耐心就忽然慢慢的变大了。 他能够把船上的人,从不会游泳,训练的现在在水中,无论多么险恶的环境,都能够找到求生的办法。 把在船上,摇晃的,打不中任何目标的一群新兵,训练的站在船上,仿佛脚底生根,心中立刻就能够计算出距离,还有打击的方位。 “我是刘香手下的军师。” 林宜丰呆愣了许久,才想到介绍自己。 “海盗?曾经十三芝的手下?” 刘香的名字,刘世勋听过了许多遍,而且此人的所有消息,都是从郑芝虎的口中得来的。 至于准不准确,他不知道。 全部全面他也不知道,不过和郑家之间的矛盾他还是很清楚的。 能够被郑芝虎,说的头上生疮,脚底流胧,刘世勋只是半信半疑,毕竟在他戏目中郑芝龙他们一伙,也应该不是啥好东西。 “呃···是的。” 林宜丰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会对刘香这么了解。 心中闪过关于最近郑家的一些消息,瞬间就仿佛把握住了一点什么,似乎郑芝龙正在慢慢的脱离熊文灿的掌控。 而条件,似乎也是粮食的交易。 这一点,其实他们也是可以做的。 只是想不明白的是,郑家还付出了些什么东西。 (本章完) 第三百九十六章想子胥今夜见嫦娥沉冤雪(四 http://.biquxs.info/ 刘香的名字,一开始是从郑芝虎的口中知道的。 后来消息发给了京师,骆养性的锦衣卫还是很给力的,不长时间,就掏出了关于刘香的所有卷宗。 大大小小,从起家,到现在在海上的大小事件,不说一清二楚。 大概还是知道的。 同时,查清楚了还有郑家的一切。 而正是因为查的很清楚,刘世勋心中才越会惊讶。 大明的水军是怎么建设起来的,其中花费了多少代价,他心中个都是一清二楚,正因为清楚,才越发的明白,这两人是有多麽的了不起。 “我看到你们的船队,就在那个方向,是想要攻打我们,还是来送行的?” 刘世勋说着自己自认为很好笑的话。 却让林宜丰心中一阵冷汗直冒,没有亲眼近距离见到大明的水师样子。 是不会明白自己心中的压力有多大。 他忽然庆幸,最后刘香到底是没有趁机上来打一场。 要不然,输得绝对会是他们。 当然大明的损失也一定会很大,蚁多还咬死象,更不要说是在海上的海战。 一方全军覆没,一方惨胜。 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我们老大觉得在海上漂的久了,想要回到陆地上,所以派我来看看,能不能接受招安?” 林宜丰心下一横,开门尖山的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郑芝龙已经做出了榜样。 自己只需要紧紧的抓住这一次的机会,而从他们得到的消息来看,此时应该是和郑家站在一个上面的。 “回到陆地?” 刘世勋抬眼看着天边。 对于反贼,皇上选择了招降,对于海盗,他记得一开始皇上是很顾忌的,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 也可以有条件的选择招降。 而这些是只有他们这些做将军的才会知道的隐秘。 郑家已经降了,刘香在海上估计也是过的艰难。 “其实你们回到陆地上,大明是很愿意看到的,前提是要遵守大明的律法。” 刘世勋回头认真的看了这位自称刘香军师的人。 能够做到海盗的军师,想必本事应该不小,就像是他们军队中的参谋长一样,不然根本就站不住脚跟。 “遵守大明律?” 林宜丰愕然一怔,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容易。 遵守大明律? 这个简单。 要不是被逼的没办法,谁愿意背井离乡,跑到海上去,冒着有今日,没明日的风险讨生活? 只要这个消息传回去。 他相信,刘香的手下,绝对后又三分之一的人跑掉。 为的就是脚踏实地的过完后半辈子。 “这一点,应该没有问题。” “我不要应该,而是必须,只要不触犯大明律,随便你们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去管,这一点你们也可以派人去衮州等地,体验一下生活。” 刘世勋也是有着准备的。 手一挥,旁边不远处的亲卫,就立刻从身上的书包之中,掏出了一本厚厚的书籍。 封面上就写着大明律三个大字。 “拿着,好好的读一读,免得你们派人上岸之后,还不知道那些事情能做,那些事情不能做。” 刘世勋没有浪费口舌的说,上岸之后,该怎样怎样。 给出一本《大明律》,可以省却不少的口舌,还能够打消许多人心中的迟疑。 简直划算的很。 唯一不爽的就是,他亏出去了三枚银元。 如今的一本这么厚的书籍,虽然因为有了更加高明,更加方便的印刷术,书籍的价格也随之下降了很多。 可到底也是不便宜。 毕竟,销量还是很大的。 如今不但官员在研读,就是那些商人们也在研读。 更不要说还有更多的大家族了。 据他所知,目前这本大明律,已经重新刊印了差不多一万册,就这还是供不应求。 林宜丰恍恍惚惚的接过厚厚的书籍,看着上面翻阅过的痕迹,想必是经常看的。 让他想不明白的就是,一个将军,他不读兵法,反而是读律法,总觉得怪怪的,心中暗道:难道这本书,上面还介绍行军打仗不成? 疑惑归疑惑。 他还是接下了这本书,在收起的时候,看到书的背面,还写着发行日期:崇祯二年六月发行。 “好了,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就可以走了。” 至于招降,刘世勋一点都没有提起。 只有真正的看过了大明律,依然投降的海盗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才是好海盗,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懂得秩序的重要性。 也才能避免更大的矛盾出现。 毕竟。 如今的大明,合格的官吏实在是太少了一点,能够省一点麻烦,他的事情也就会少一点。 他还想着会一会那个叫做什么荷兰公司的船队呢。 把战舰都开到大明的海域了,不打回去,他心里就不畅快。 都是福建水师给惯得。 好在他们现在叫水军了,听皇上说,水军是一种很厉害的兵种,可不能辜负了皇恩。 林宜丰沉默的一下,他的口才不错,可上了这艘战船,什么口才都没有发挥的一地。 三两句话之后,似乎他的任务也完成了,虽然没有听到刘世勋将军招降他们的话,可这种让他们亲自选择的罪罚,还想更让人踏实,心安。 “刘将军,不知道我家老大想要招降的话,需要怎么做?” 迟疑了片刻,林宜丰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 “招降?” 刘世勋奇怪的看了林宜丰一眼。 “等到刘香看懂了大明律之后,还想着招降的话,可以派人去凤阳县找我,要是实在找不到我的话,也可以去找李定国。” 最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林宜丰一下,莫名的一笑道:“你们应该是察觉到郑家的动静了吧?郑芝龙他们我们暂时也没有招降,或许以后会有,但不是现在。” 刘世勋觉得,今日面对海盗的某些问题,应该在回到凤阳府的时候,好好的些一封奏折,送到皇上的手中。 只有接触过这些海盗之后,才能够明白,海盗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被点破了心中想法的林宜丰,面上不显半点尴尬。 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只是听到了郑芝龙也暂时没有被招降,心中就是一松。 只要自己船队的老对手,暂时还不被承认是大明的官员。 他们也就有了更多的选择。 林宜丰此时似乎已经忘了,郑芝龙身上的海防游击的身份。 仿佛只有面前这位刘将军认可的官职,才算是大明真正的官员,其他的一概都是骗人的。 又想到,连郑芝龙这样的老狐狸,都已经放弃了熊文灿。 刘香再往上凑,怕是朕的要出大事不可。 想罢之后,林宜丰弯腰行礼道。 “谢将军指点,我下面的船上,还有一箱礼物,想要送给将军,不知将军可方便······”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世勋打断。 “贿赂就不要送过来了,你一开始没有骨头发软的向我跪下,就看你是个人物,回去好好的劝说一下刘香,告诉他,做海盗是没有前途的。” 这次林宜丰是真的惊住了。 大明的官员忽然不贪财了,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自觉的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发现太阳升起的方向没有错啊。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觉得一箱礼物还不够,想要多要一点? 这个很符合大明官员的身份,况且人家还是一位将军呢。 “其实,我还可以多带过来两箱,放心,十足十的纯银。” 林宜丰怕刘世勋不放心,拍着胸膛保证的,反正是要送给熊文灿的,二十万两用出去三万两不算多。 实在不行,就把二十万两银子,全部送出去也行。 不就是钱财吗? 在海上,这种东西一点都不缺。 有时候,还没有水有价值。 刘世勋瞪大了眼睛,他怀疑刚刚自己就没有把话说清楚,他是喜欢钱财,可不是喜欢的那种贿赂的钱财。 他开的厂子,每一个月堂堂正正赚的钱,都多的不行。 现在做官的,谁还稀罕贿赂来的银子? 堂堂正正的去赚,难道不舒坦吗? 就是花起来,心里也不膈应啊。 “本将军说了,贿赂不需要,你可以全部带回去,只要刘香能够遵守大明律,这片土地就没有人能够把他怎么样。” 刘世勋一脸正气的盯着林宜丰,缓缓的说道:“这次听清楚了没有?” 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林宜丰的心头,呆呆的在心中不断的问自己:大明的官员不贪了,自己的任务是不是算完成了? 又或者只是完成了一半。 事情谈好了,就是银子没送出去。 从来没有那一次,让他觉得,送礼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而且这一来正气的模样,很难让他和大明的官员联系到一起,他很怀疑,这些官员的脑子,应该是不好使了。 又或者自己遇到的这名官员,是所有的官员当中,极特殊的一位。 毕竟。 有人为权。 有人好色。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有人喜欢钱财。 自然也就会有人喜欢清廉了。 “听···听清楚···了。” 这次林宜丰不敢在当着刘世勋的面送礼了,想着下一次,打听到刘将军的住处,然后偷偷的送过去。 官员也是要脸面的吗。 这一点他很了解。 就是福建巡抚熊文灿,也不都是这样的人? 想要收礼,还得找各种各样的名目,不但要让别人听着他是在为国为民,还要让他自己觉得,他就是在为国为民。 贪赃枉法? 不存在的。 “既然听清楚了,就可以回去回话了。” 林宜丰不敢耽搁的乘坐小船,回到了自己的船上,然后立刻就命人往回走。 几次三番,开船的人都想要问一句。 是不是谈话谈砸了,为何议案自都没有送出去。 可最后决定还是不要插嘴的好。 现在一切的麻烦都是林宜丰的,只要自己插嘴了,到时候,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在海上讨生活。 不但要有眼力劲,还得学会不要多管闲事。 另一边,战船始终没有停留的在行走。 船舷边上的刘世勋,吹着海风,看着远处划走的小船,心中莫名的觉得,这一次沿海边上的海盗,不会再有了。 不但如此,大明还会收获一批能用的水军。 只要稍加训练,绝对能够赶得上自己练出来的手下。 只是有点烦恼,皇上会如何看待这件事。 虽然如今的大明,已经对接受招降的人很有经验,而且据他所知,大明的军队之中,招降之后,官职做的很大的人也有不少。 到目前为止,也没有看到有那些毛病。 只是那些人都是陆地上的降兵,和这些海盗大不相同。 其中的差异,朝中的没有出过海的人分辨不出来,可他一直都在船上待着,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一次交流,居然让刘香,乃至于林宜丰,还有更多的刘香手下,成了他最忠实的追随着。 平等的交流。 指出的一条明路。 一个是对刘香他们的尊重,另一个就是给刘香他们的富贵安稳。 两样加起来,在刘香他们认为,这就值得付出所有了。 船帆鼓起,速度再次提升了一点。 海鸥翱翔在天际,一声声的鸟鸣传来,凭着经验,已经很接近海岸了。 海浪泛着水花,从船底分到两侧。 行过的海面,留下一了一条醒目的水纹。 巨大的船队上,每一个船员都已经看到了一线海岸。 “都打起精神,已经快要到岸了,别在最后的一点距离上,吃了大亏。” 刘世勋不得不当面提醒。 他们一开始从天津的北塘出发,最后到达登莱的时候,就因此发生了意外。 不熟悉当地的水路,差点真的造成很大的伤亡,也就当时逃得弃船逃得很及时,要不然就不是损失一条船的事情了。 也就是从那一次开始。 所有人都在谨记着一条,在海上航行,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 那不是和战船过不去。 而是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虽然死了之后,朝廷给的抚恤很高,可那有自己的薪水多? 还有各种补贴,算下来,除非是自己的数算不好,不然绝对会很小心。 “升旗,吹号。” 一连窜的旗语,发出去,一声长长的号角,指引着后面的船队,整齐的靠近着海岸。 若是从侧面看,就会发现,在海面上,船只行驶过的痕迹,差不多都是在一条线上。 稳妥的不能再稳妥。 “海路上的暗礁,还有水流强度,天气变化情况,都记下了吗?” 船上的某些设施,比陆军还要齐全。 检测水纹,航道的人,都是受过道院专业训练的,虽然经验还不足够,可这个也是一时半会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 “记下了,将军。” “那就好,对了这次咱们远行,船上还缺少什么?需要加装些什么,都心里有数吧?” “也都找出来了,以前只是在近海航向,没想到远航会出现这么多的问道。” “没事,只要有问题,道院的人就会解决问题。” 刘世勋说着自己的经验。 在他的心里,似乎道院就是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本章完) 第三百九十七章想子胥今夜见嫦娥沉冤雪(五 http://.biquxs.info/ 道院的万能性,正在大明的各个角落发酵。 这是一个好现象,总好过人们在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想漫天不知道有没有的神佛祈祷。 除了被人骗取钱财以外。 恐怕有些女居士,还会被骗色。 聪慧点的,觉得自己是上当了,更愚昧一些的还认为是理所当然,自己正是被神佛所关注的那一个幸运的人。 所以,在这片大地上,愚昧依然存在。 却也有人找到了某些答案。 虽然还很简陋,可已经能够勉强的解释某些神奇的现象。 这样总好过,在很久之前,崇祯把和尚和道士们,赶下山干活时,所引起的轰动。 跪了一地的磕头虫不说,在开始干活之后,总有人会想着法子,代替一些僧人和道士出苦力。 还总是一脸的与有荣焉。 觉得自己和漫天神佛更近了一步,可以为自己的家人祈福,让生活过的更好。 工程队的主管没有多管闲事,只要活干出来了,谁去多管这个活是谁干的,崇祯是吃到这件事情的,也没有特意的去下令,必须要怎么样,怎么样。 觉悟总是要从自己的心灵最深处开始,才算是真正的醒悟。 事实上,这样的醒悟,来的很快,不但快,而且很有意思。 在第一个月发放工钱的时候,这种有意思的事情就发生了,僧人和道士们领到的工钱,居然比他们这些埋头干活的人都多。 若都是如此也就罢了。 可其中几个想要抢过帮助僧人和道士们活去干的汉子们,却因此而意外的拿到了更多的工钱。 没有对比,就不会明白其中的差距。 会的家里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都在等着他们拿钱回去吃饭呢。 那些僧人和道士们,可不会轻易的放开,已经到手的钱财,从来都只有别人给他们施舍,或者说,捐赠功德。 哪有让伺候满天神佛的人,饿肚子的道理? 如今都在工程队中干活,可都是为了一口吃的,总不能让他们都一个个的先一步去见佛祖,或者道祖吧。 钱财不是一个很好的让人觉悟的衡量标准。 却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一种衡量标准。 从那之后,就没有多少人,会冒着全家饿肚子的风险,帮着一群吃的肥头大耳的人去干活了。 当然,其中也有一些陷入很深的信徒。 他们可不管除了自己信仰的神佛之外的,任何东西,而这种迷信的行为方式,才是最让人头痛的。 就像是一个怎么也叫不醒的,装睡的人。 “将军,听说道院的徐掌院,正在制造一种可以自己动的机械,就是为了用在咱们的战船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造船厂之内,传闻着各种各样的消息。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谁也不知道,某一个传言,会不会突然变成了真的。 毕竟,这种事情可是有前科的。 譬如说:打谷机。 用了不知道多久的拌桶,来收集粮食,忽然间就成了另外一种奇怪的机械,在许多庄稼汉的眼中。 那可是做梦才能够梦到的。 虽然之前也都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说是道院正在研究这种东西,本来都还以为是茶余饭后的笑谈。 忽然就梦想成真了。 “都是小道消息,那能够当真。” 刘世勋摆了摆手,不想谈论这件事情,而问话的那名士兵则是瞬间就懂了,将军没说任何的准确消息。 可他凭着经验,就能够准确的摸到,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只是目前还是一个机密,根本就没有大范围扩散。 当然,这样的机密,想必也不是多么的重要,不然自己的将军,就不会在问起这件事之后,摆出这样的一个态度。 “将军说的是。” 小兵不断的点头应和着,脸上的表情就是,我已经知道了真相的那种。 “快到泉州了,都小心一点,别因为大意,犯了同样的错误。” 刘世勋看向了快速迎向自己的海岸线。 泉州他没有到过,只在书本上,地图上大概的知道这样的一个位置,由于信息传递的速度太慢。 远在京师的人,根本就不是很确定整个福建,具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不过只要看到郑芝虎大气的不断往出来送金票,最起码富有是没说的,他们这和谐私人是不可能收受贿赂的。 不过用另一种形式捐 (本章未完,请翻页) 献出去,作为重建湖广的资金,还是可以的。 ** 泉州。 上古为百越地,《汉书·地理志》注引臣瓒曰:“自交趾至会稽七八千里,百越杂处,各有种姓。” 夏、商两代,泉州地属扬州。 西周时,为七闽地。 春秋末期至战国初期,属越国地。 明洪武二年(1369年),改泉州路为泉州府,隶福建行省;罢录事司,仍领七县:晋江、南安、同安、惠安、安溪、永春、德化。 洪武九年(1376年),福建行省改为福建等处承宣布政使司,泉州府隶之。 洪武二十年(1387年),曾一度撤销澎湖巡检司。明代中叶,台-湾属泉州府辖地。 嘉靖四十二年(1563年),又在澎湖设巡检司,派兵长期驻防。清初仍置泉州府,上隶福建行省,领县同明。 到了现在崇祯四年(1631年),还是同嘉靖年间一样,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一个是因为位置太远,不容易管控。 另外一个就是,整个官场的问题。 太祖朱元璋禁海之后,这里就成了几乎所有官员发家的地方,海上的财富,就像流淌的金银。 谁也不会把这种金山,便宜的送给朝廷。 而且因为当时官员的俸禄太少,根本就不足以维持日常开销。 整个福建,就成了大部分官员和大臣们的钱袋子。 也就辽东的战场开辟之后,这种对福建的财富,才降低了一点需求,毕竟从海上走,风险还是很大的。 谁也不确定,一船货物,走到海上,是会被海难给沉默了,还是会被海盗给打劫了。 只有辽东的风险最底。 利润也最大,大明每一年几乎一半的税收都会投入进去,只要操作的好,不但可以和建奴做生意,还能够从大明的拨款之中,捞到丰厚的回报。 泉州的码头,是他们郑家,出钱出力重新修建过的。 想让朝廷话这份钱来搞建设。 还不如当地的商人们自己筹建,就这还得给当地官府好处,不然这样的做善事的机会可轮不到他们的头上。 郑芝龙站在最高处的码头上,眺望着泉州湾的方向。 那里正有一队船队,正缓缓的驶来。 码头上的热闹场景,全部都是他手下的工人,在井然有序的搬运货物。 偶尔有露出的一角,都能够其中装着的金灿灿的谷物。 除此之外,郑芝龙的脚下,还有着十箱其他的货物,精致的箱子,显然证明着当中装着的东西,不一般。 徐必达和跟着他一起来的另一名士兵,还在四处查验着货物的好坏。 “来了,将军的船队来了。” 这名士兵兴奋的喊道。 “看到了,等到这一船离开码头,将军带了的货船,才能够停靠。” 徐必达瞧了一眼,码头远处黑压压的一排排船队,在没有来到泉州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一个家族手上的船只,都要比大明的整个水还要多。 虽然质量赶不上,可数量到了一个层次,实力也是很可观的。 由此就可以想到,海上的那些海盗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想要做海上的生意,似乎没有一队能打的船队。 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今日的天气是个好天气。 已经进入了几月中旬,其它的地方,已经开始转入了凉爽的气候,可在泉州,在整个福建。 炎热依旧。 似乎这里一年四季,都几乎看不到冬天一样。 在工头的吆喝下,工人们装船的速度提高了许多,眼中能够看到的高大战船,锚定在远处的海面上。 只有后面更小一些的商船和捕鱼船,才会毫不停留的开向码头。 海鸥在船帆上打着转。 似乎在新奇这种奇怪的,和别的船只不一样的陌生东西,还是不是它们认知当中的,可以歇脚的船。 也有大胆的,已经稳稳的停歇在了最高的船帆上面。 此时船帆已经收起,只剩下一排排的桅杆。 忽地,在后面看家的郑芝豹,在一帮人的前呼后拥下,走了过来,站在了他的大哥身边,看着泉州湾上面的船队。 “大哥,这一次做了之后,可就是和熊文灿撕破脸了。” “还用你说。” “据说熊文灿的弟弟,熊文炳派人正在联络刘香。”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现在我只希望刘香能够蠢一点,刚好和大明的船队打起来。” “应该不可能,他的手下可是有一个据说是林凤后人的林宜丰,只要有这个人在刘香就绝对不会昏了头的乱来。” “你不要忘了,前几年咱们受到招降的时候,可是这个林宜丰从中间割裂了十三芝的势力。” “此一时彼一时。” 两人的低声交谈,根本看不出其中叫做郑芝豹的小小少年,说出来的话,居然很让郑芝龙认可。 “这次算是托了你二哥郑芝虎的福气,要不然一直跟着熊文灿走下去,咱们郑家真的要毁了。” 沉默良久,郑芝龙忽然叹息一声说道。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二弟们都是勇猛有余,智略不足。 如今看来。 大智若愚说的就是他的二弟,不是人家智略不足,而是之前的所有方案,都没有出现大的问题。 根本就不需要郑芝虎多动脑子。 心中一动,他忽然发现,对于自己的几位兄弟,好像还真的不是很了解。 就是郑芝豹,他都当做是一位书生。 年轻的书生。 可刚刚说出来的话,那是一位读死书的文弱书生说的出来的? “我想要把你送到京师去求学,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突兀的一个想法,让郑芝龙越发的觉得可行,这种交换人质的做法,自古有之。 他们郑家有钱,刚好也可以借着求学的机会,多花点银子,和京师的那些朝臣们,拉近一点关系。 大明的水军看起来是真的不收贿赂。 可大明的文臣,不是他在小看这些人,捞钱的方法,千奇百怪,还不落口实。 在离任的时候,还能够落一个“青天”的美名。 简直是让人目瞪口呆。 最绝的就是,不但朝廷认可,就是其他的所有官吏们都认可,也有人试过去京师告御状。 比较神奇的就是。 这些人总会莫名其妙的犯法,最后不是砍头,就是发配充军,从来没有例外。 “其实这件事,三哥在前几天就已经提过了,我是同意的,听说大明现在开办的学校,出来的都算是天子门生,学的东西,也和其它地方的大不一样。” 郑芝豹别看年纪小,心中还是有决断的。 这也算是读书明智的一种另外的好处。 他心中还有着一个想法就是,一直都是从徐必达的口中,听说京师有多么的繁华,不去看一眼的话,他心中还真就放不下。 至于做人质。 那又如何? 听徐必达说,大明已经废弃了死刑,他无法想象,没了杀头的威慑,又怎么可能让某些人听话? 就是他们郑家的赏罚分明,出海的时候,在海上还是有不少人,会借着机会乱来。 不送进去几个下海喂鱼。 根本就别想把船给开回来。 海上是很能赚钱,可任何时候,任何地点,赚钱哪有那么容易。 另外一点就是,京师传言修建的各种工厂,日进斗金,比他们在海上冒着风险赚到的利润都大。 若是可以的话。 他还想着是不是,把郑家从海上赚到钱,分出来一部分,投资到工厂上面去。 读书当中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永远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当中去。 为的就是避免可能出现的风险。 “好,你有这份心思就好,这一次你就跟着大明的战船出发吧,等到粮食都运送完毕之后,我也会乘船去京师一趟。” 郑芝龙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就见到自己的家人有出息,任谁都会心中喜悦。 一个大家族,可不是凭借着一个家主能够立得起来的。 没有族人的帮衬,或许只需要一代人,然后就没了。 “大哥也要去京师?你不是一直都怕······” “怕大明的皇上,把我的头给砍了?放心,你能够打听到的消息,你大哥我也能够打听到。” “好吧,你的事情,你自己决定,不过你对父亲又该怎么交代?” 提起他的父亲,郑芝龙心中就是满怀气愤。 当年被父亲赶着出门,一路上和自己的二弟,吃了多少苦,多少次都在生死的边缘徘徊。 最后攒了这么点家当。 还要被说是不孝。 心中的苦闷,又有谁能够体会的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想子胥今夜见嫦娥沉冤雪(六 http://.biquxs.info/ 被父亲逐出家门的经历,让他从来都不想再见到自己的父亲。 哪怕是他衣锦还乡了,能够避免,还是在避免着。 几个兄弟当中,也就他的二弟郑芝虎,是和他共苦过,其他的兄弟们,也只是同甘,论个人的感情。 当中也就只有和郑芝虎最为深刻。 其他人都不过是在往成才的路子上培养,能不能有出息,都是他们个人的本事。 现在听了郑芝豹的一番话,恍然发现,自己的这几个弟弟,也不是不学无术的书呆子。 “不说他了,反正他已经老了,没几年好活。” 郑芝龙对自己开解着。 也似乎是对郑芝豹说着心里话,至于会不会被人认为是不孝,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心中的不平,总要宣泄一二。 郑芝豹默然。 他对自己的父亲,当年的做法也是不是很认同。 都说“虎毒不食子”。 自己的父亲当年好歹是一名大明的官吏,就这水平,他都不想多说。 从这些小地方,也可以看出来,大明的官场,真的是藏污纳垢,没几个好人。 就是熊文灿,那么大的一个官员,还不是三天两头的找上他们家,看看能不能弄到一点银子。 “我这也是提醒一下大哥,孝道从来都是皇家最看重的,要是因此而恶了皇家,就是咱们搬出了金山银山,也都是满身的罪过。” 郑芝豹还是决定多提醒一下自己的大哥。 别在一点小事情上,栽了跟头。 “我省的,也就熊文灿会拿这种事来说教,皇上可不管这么多,这一点我已经向徐尉长打听过了。” 郑芝龙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心中一阵畅快。 被熊文灿拉着不断的灌输孝道,去特=码的孝道,那玩意差点把他给恶心坏了。 当年他们飘在海上的时候,怎么没有人给他父亲讲父道,凭什么他经过了千辛万苦,回到了陆地上,要被人拉着讲孝道? 也就自己跑不掉。 不然也会像他二弟郑芝虎一样,跑到海面上躲清静去。 似乎海上的风险,都要比家中安心许多。 郑芝豹一怔,心中一阵苦笑。 自己的父亲以后怕是难做人了。 虽然吃喝拉撒应该会很齐全,却不会有那种对自己的儿子郑芝龙他们有求必应,随意训斥的机会了。 两人一边低声说着话,一边看着泉州湾从大船上出来的三艘小船。 小船破浪而来。 船头上站着背着火枪的士兵,稳稳的肩膀,整洁的军容,还有一身统一的看不出什么名堂的奇怪铠甲。 怪异且严肃。 中间的一艘船上站着的人,身上的穿着和别人有着细微的差别,没有背着火枪,只是腰间挎着长剑,还有一个看不出什么东西的盒子。 转眼间,小船就到了码头。 “刘将军不远万里,来此泉州,当真是此地的福分,快里面请。” 郑芝龙整理仪容之后,迎了上去。 他没有见过刘世勋,在一群人当中只要见到和其他人不同的装扮,绝对就是大明的官员,这一点绝对不会判断错误。 除非是来人有意给他难堪,才会换了一身常服。 “郑家主多礼了,这一次郑家出粮出力,不要说本官了,就是满朝文武,乃至于皇上,都会记得你们郑家的好。” 刘世勋先说了一点朝廷对郑家的定性。 明白郑芝龙他们是海盗出身,为了打消其中的隔阂,可不能真的把一位在海上叱咤风云的壬午。 当成了随意拿捏的笨蛋。 从这一点来说,刘世勋的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郑芝龙一愣之后,立刻就提着长衫,将要向着京师的方向跪下。 “哎···哎···,这个可要不得,现在的大明可没有跪拜礼节了,另外你要是真心的想要感谢皇上的话,只需要遵守大明律就成。” 刘世勋伸手扶着将要跪下的郑芝龙。 无论如何,现在已经经过了变法,不行跪拜礼,渐渐的开始深入大明的各级官吏当中。 潜移默化的改变,让崇祯相信,只要时间久了。 总会剔除掉每一个百姓身体当中,被某些学识种下的怯弱和自卑。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大明真正的崛起,要的就是这样的一群自信的少年们,撑起的一个诺大的国家。 皇帝会老。 大臣们也会老。 只要后继有人,大明就不会老去。 这是崇祯的想法,他没有在公开的场合说过,可总有一些聪明的人,能够通过一些细微的改变,看出了皇上的用意。 “这个,我···那个···” 尴尬的郑芝龙,还在用他之前的那种对待大明官员的方法,审视着现在的刘世勋。 “其实啊,你早就应该去一趟京师了,只有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才能够明白大明到底是有着那些深刻的变化。” 瞧着面前这位,和他在海上见到的刘香船队。 都是一群有能力的人,为何就不能够成为大明开疆扩土的先锋军? 刘世勋隐约的知道一点皇上的想法,反正皇上连反贼都用了,多用一群海盗,也不是不可以。 要是能够多出几个能人。 到时候就真的而是“英雄不问出身”的典范了。 郑芝龙到底是一方实力雄厚的人物。 短暂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迅速的就回过神来,笑着说道:“京师是一定要去的,经常听徐尉长说,京师有多好,这次粮食运输完毕,就会立刻启程,到时候还要刘将军多多担待一二才好。” “好说,好说,到了京师,我的名字还是很管用的。” 刘世勋敞亮的说着,根据他的判断,郑芝龙和刘香的不同。 就是郑芝龙容易见风使舵,不过这样的人他也见多了,并不去怪。 能够在海上这么恶略的环境当中生存下来的人,真要当做好人,怕是谁都不会相信。 “对了,我看你们已经装了十二条船了,还有多少就能够装完?” 对于刘世勋忽然转过的话题,郑芝龙也跟的上节奏。 “再有七条船就成,福建的粮食,经过了我的收集,实际上也不多了,总要给当地的老百姓们留够口粮才行。” 刘世勋此时才多看了郑芝龙一眼,不缺定郑芝龙说的是真是假。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这样的做法,皇上听到是最高兴的。 “有心了,这样就好,可不能饿到了百姓,不然再大的功劳,都会打折扣。” “刘将军说的是。” “嗯,一共是多少万旦粮食?说好了付账的,支票我都带来了。” “这怎么好意思,送给国家的,收钱可不行。” 郑芝龙是打着注意,一定要免费送出去的,可不能真的听了自己二弟郑芝虎的话,把粮食给卖了。 “这个可不行,说好了买卖就是买卖,你要是不收钱的话,以后还有谁敢和朝廷打交道?” 说话的时候,刘世勋也在心中暗叹:真不知道以前的大明,那些大臣们都做了什么孽,居然把这么一位在海上横冲直撞的猛人,吓得连钱都不敢要了。 而这样事情,还不止这么一件。 在天津的时候,或许是经过了皇上的改造,并没有见到这种事端。 可到了湖广赈灾的时候,这样的人就比比皆是。 仿佛整个大明,在皇上没有清理过的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都说“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 可在他的心目中,要不是有崇祯皇帝在的话,大明就一直是在黑暗之中,即便是头顶着明晃晃的大太阳。 眼前也是漆黑一片。 百姓们看不到希望,将士们也看不到希望。 实际上,就连朝堂之中的大臣们,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眼中也是没有希望的。 “支票还是要拿着,往后咱们打交道的次数,可是很多的。” 说话间,他已经看到了走了过来的徐必达。 这位被杨廷麟,临时给了一个暂代尉长的官职,为了就是能够和郑芝龙的身份匹配,做到从职位上的平等。 “报告,将军,杨尉长手下徐必达前来汇报任务完成情况。” 先是行了一礼,让郑芝龙心中一阵惊讶,原来大明的水军之间,是这么交流的。 他是用了不好的办法,从徐必达的口中知道了不少的消息。 包括现在的水军。 他们以前可都是叫水师的。 更加让他惊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讶的却是刘世勋的还礼。 职位低的向职位高的行礼,他心中触动还不大,总觉得是应该,可一名将军,向自己的手下回礼。 这个就和他所知道的某些知识,对不上号了。 “说说你的任务。” “郑家总共筹集道粮食五百万旦,现在已经装船十二船,其余七船待定。” 说实话,刘世勋心中知道这一次的粮食购买会花出去不少的金元,可真的听到这么多的粮食。 心跳还是一滞。 说好了一旦粮食就是一金,五百万旦就是五百万金元,就是他的整个船队建设,都花费不了这么多的钱。 好在,如今也不需要带着金元到处乱跑。 只需一张支票,就能够做到以前很难做到的事情。 “开票吧,五百万金,可以在明庭宝行随时兑换。” 身后管着财物的尉长,立刻就站着拿出了背包中的一叠特殊的纸张,填写上了金额,还有自己的名字。 然后随手交给刘世勋。 等到刘世勋也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还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印章,和代表自己官职的官印。 三两下交易就成了。 薄薄的一张纸,就是五百万金元,这在以前是很难想象的。 郑芝龙也不管是不是能够兑换,反正他暂时也没有指望用这个去拉金圆出来。 就是他弟弟郑芝虎,去往凤阳府的时候,使用的也是这样的支票,不过面额没有这么大而已。 看着郑芝龙收了支票,刘世勋才面容一缓。 “这个现在是大明最容易流通的票子,随时可以去兑换,记得别弄丢了。” “不会的,我收好了。” 郑芝龙也不是没有准备,立刻就有他的下人,带着一个空匣子走了过来,他轻轻的撞了进去,然后封好。 “对了,听说刘香曾经是你的手下,你对此人的了解,是多少?” 刘世勋一边看着自己的商船开过来装货,一边问着关于刘香的消息。 这种直来直往的问话方式,让郑芝龙很是不习惯。 怎么着,都都找一个好地方。 然后点上一桌酒菜,边吃边说一些体己的话,然后才会进入正题吧。 而且在问话的时候,还得顾忌着别问一些不好回答的问题。 别说郑芝龙不是习惯,就是身边站着一声不吭的郑芝豹也不习惯。 “此人很凶残,特别是对不服从命令的人,还有就是贪婪,什么银子都敢赚。” 郑芝龙整理了一下思绪,再难以回答的话,他还是要回答。 自己的手下,自己最熟悉。 这一点刘世勋没有说错,可错就错在,现在他们不但分道扬镳了,更是已经结下了不少的恩怨。 “嗯,和郑芝虎说的都差不多,就是具体的你们一句都没有说清楚,在来的路上我也遇到了刘香的手下,送了他们一本大明律,想必现在刘香正拿着开始研读了。” 送书是他的一个小爱好。 这一次出门的时间太久了一些,船上备着的并不多,要不然刚刚他也会送给郑芝龙一套大明律。 因为他觉得,在大明,任何的一本书。 都没有大明律值得所有人期待。 从民生,到商业。 各行各业的律法条文,都写得明明白白的。 而且都是用的大白话,只要是读过书的人都能看的懂。 没有弯弯绕绕,更不会让一些人去抠字眼,有那种闲工夫,做什么不好去挑战大明律的漏洞。 简直是觉得自己的生活有“判头”了似得。 郑芝龙不知道,刘世勋为何要和刘香扯到一起,他们这郑家好歹是有官身的,刘香有什么? 一个海盗而已。 论势力,还不如他们郑家,也就是和荷兰人联手,才能够和他打个平手。 看刘世勋说的毫无顾忌,他的心中疑问就更多了,什么时候,大明的官员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自己和海盗有关系了? 难道他就不怕有人前去给皇上告密? 你可是将官啊。 身份和文臣可不同。 心中想着,目光四下里来回扫视,生怕周围有探子存在。 (本章完) 乐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想子胥今夜见嫦娥沉冤雪(七 http://.biquxs.info/ 不同的人,处在时代的浪口,所表现出来的方式都大不相同。 刘世勋是个年轻人,已经接受了大明的变法,而且认为这样的变法是成功的,是能够让大明强大,让大明的百姓们过的好的。 郑芝龙却不是如此。 他没有去过京师,也没有接受过新的变法思潮的冲击。 得到的消息,大多是,还是更近的南京传来的。 在某些想法之中,还带着那种老旧的思考方式,不能说他错,也不能说他见识不足,对许多的大明人来说。 在海上走南闯北得到的见识,总是比窝在一个安全的巨大陆地上,得打的都多。 然而,在海上得到的见识。 也只能在海上,在其它可以做生意的地方有用。 一旦回到了大明,回到了这片他可以栖息的土地上,这样的见识,除了让他有些当做一种传闻之外。 该遵守的一些规矩,还是这片土地上的规矩。 只要整个大明没有更大的变化,他的思考方式,也就会锁死在以前的那种认知状态。 这是几千年来留下的传统文化,所造成的必然结果。 朝代轮回了一次又一次,从来都没有人会想着跳出这个安乐窝,或许有人想过,可不等他做出准确的判断,就会被更多的传统势力所打到。 因为他们需要这种慢悠悠的轮回。 听起来可怖,事实上也就是如此。 此时的郑芝龙就有些手足无措,巨大的变化,不需要跪拜礼,简单的公文交接,都让他觉得,这些大明的文臣武将都疯了。 这么不严谨,不严肃的事情都能够发生。 他很怀疑,在凤阳府看到一切的二弟郑芝虎,是不是受到了某种胁迫,才会写下那份送来的家书。 免除了大量的礼节,还有繁琐的,几乎让人失去自信的跪拜礼。 更何况,还有光明正大的和海盗结交,虽然只是送出去了一本所谓的大明律,可在他记忆当中的那些朝堂之中的大臣们口中。 绝对是最有力的“铁证”。 不说诛九族,哪怕设计菜市场砍头,都搓搓有余了 正因为如此,反而开始让郑芝龙疑惑了起来。 嘴里没有说,心里却已经开始嘀咕着了,当然面上的热情,从来都没有减少半分。 不自觉的忽略了关于刘香和面前这位刘将军的“复杂关系”,郑芝龙又把话题扯上了将要运输到凤阳府的粮食。 “剩下了七船的粮食,不知道刘将军的船只可能够装得下?” 他看的出来,来此护航的战舰倒是挺多,实际上的运输船看来看去只有四艘。 虽然很大,可他不认为能够把所有的粮食都运输过去。 “应该没问题,说实在的,你们郑家能够一次收购这么多的粮食,也不容易。”刘世勋看着外面忙碌的码头,心中思索着回去之后,怎么给皇上,上奏疏,简单的说一下赶快把福建也清理了算了。 从郑芝龙的身上,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地方要想弄干净,需要花费的时间归更多。 他自信那些学校里培养出来的人才,能够顶住见财眼开的压力。 可短时间可以,长时间他不认为可行。 而且这里实在是太富有了。 “其实这一次的粮食已经够用了,郑家主也不需要继续收购粮食了,不知道有没有考虑过和我们一起去凤阳府见见郑芝虎先生?” 此时,刘世勋也反应了过来,一开始郑芝龙说的那些客套话。 什么暂时离不开,后面还有粮食要搜集。 不过是怕了而已。 毕竟在海上,什么事情都能够发生。 “知道我二弟现在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你也知道,我们郑家家大业大,就算是要出远门,还得好好的安排一下才行。” 郑芝龙也明白刘世勋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在知道大明没有了死刑之后,他就琢磨着去京师一趟,只不过现在不是个好时候。 陆地上有熊文灿时刻的给他找着各种麻烦,就连海上的刘香也没有歇着,本来还想着以刘香的冲动,还有对大明的失望,在海上的时候,会立刻大打出手,然后立威的。 可实际上,人家根本就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不但没有去做,看样子还和大明的水师,也不对,现在叫水军,给接上头了。 危机时刻都在。 然而,这一次却是内外齐发。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由得他不谨慎对待。 刘世勋了解的点了点头,大家族的事物繁忙他是知道的,也就不再催促,而是看向了繁忙的码头。 这个码头据说就是郑芝龙一手建设起来的。 对于运输船来说,已经足够了,可要想让自己的战舰靠岸,就显得狭小了许多。 使用的材料大多都是石块,没有天津北塘的码头看起来宽敞和平整。 技术上的差距,还让他看到了某些不合理的地方,这些细微的差距,可都是道院通过了一遍又一遍的计算和统筹,才最后规划出来的。 不过,现在大明的所有建筑,都是越到后面就越是完善,各个方面的完善,戏曲了之前的教训,也积累足够的经验。 如今最好的,就是凤阳府修建时间不长的那个码头,接下来就是登莱的。 这些码头上面,只有凤阳府的码头是有着各种装卸器械来运作的。 虽然也需要工人前来干活,可大件的东西装卸,都是一些看起来简单,却力大无穷的机械在干活。 像什么滑轮,杠杆,还有起重臂等等。 他以前听都没有听过的东西。 只听说是徐掌院为了研究他的机械动力之后的副产物。 而另一个副产物,现在已经开始建设了工厂,正在量产,那就是最新的计时器--机械钟。 思绪一阵飘飞,心中想着那些听到钟声就起床的人们。 是不是很不习惯这种刻板而又准确的机械。 没了对话,只有看着眼前忙碌的码头,郑芝虎也在想着关于刘香,他到底该怎么去对待。 特别是刘香有加入大明的那种倾向。 ** 海上。 天气无常。 前一刻还是风平浪静,万里无云。 下一刻就会下起倾盆大雨。 刘香的船队正在返航。 天空飘起的雨雾,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巨大,可也让四周的视线看其来黑压压的一片。 船舱之中,一灯亮起。 刘香坐在了一张不大的桌子旁边,右手压着一本看起来似乎很新,可实际上不知道翻了多久的书籍。 他的对面坐着的正是林宜丰。 此时的林宜丰可没有在面对刘世勋的时候那么拘谨。 “再给我说一遍你见到那位刘世勋刘将军时候的见闻。” 刘香已经听林宜丰说了好几遍了,可还是想要知道更详细的消息。 他不肯相信,一名大明的水师--水军将领,居然会这么随和,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见了海盗就仿佛自己给干了啥缺德事一样的。 不要命的扑上来。 虽然他觉得自己干的缺德事不少,可那大部分都是在海外干的,和大明没有多大的关系啊。 林宜丰再次说起了此行的经过。最后在说到战舰的时候,话语一顿,看了刘香一眼。 “说啊,怎么停了?” 刘香正听得认真,忽然没了声音,抬头撇了撇嘴问道。 “你到底是想要听到些什么?刘世勋将军的消息?还是那艘战船的消息?” 说的口干舌燥的林宜丰实在是不想说了。 想要被招安,有疑神疑鬼的,这样下去,他迟早得换东家。 “都想听,你刚刚已经说了刘将军的为人和品行,虽然都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可我相信你的判断,现在就说说那艘战舰。” 刘香摆了摆手,就算是要被招安,他的麻烦事也不少。 朝廷或许认可了他,可陆地上还有郑芝龙这个混蛋,还有那个荷兰东印-度公司,那都是绕不过去的坎子。 另外在还外地的一些陆地上,还有随之而来的西班牙人。 到处都是敌人,不由得他不谨慎对待。 要是和当年的林凤一样,落得一个兵败如山的下场,那还不如当场战死了算了,免得后半辈子东躲西-藏,最后还是一样落得一个尸骨无存。 “那艘战舰,设计我这一辈子见到过做大的一艘战舰,差不多同样大小的,后面还跟着十几艘,你从荷兰千里眼中,也是看的很清楚的。” 林宜丰回忆着当时的所见所闻。 其实也只有见到的东西,听到的,只有刘世勋和他的对话,旁人都在兢兢业业的时刻防备着他们的船队忽然打了过来,根本就没人上来搭话。 “千里眼是看得远,不过也看得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很清楚,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刘香曲着手指,敲了敲桌子,示意赶紧继续。 一开始他的注意力都在刘世勋的身上,这一次全部放在了战船的身上,他是海盗,也是海商。 自然明白一艘庞大的战船,意味着什么。 船舱之外的海风,雨声,根本不就没有分出他多少的精力。 他自信座下的战船,能够抵挡的了,这样的小小风雨。 “那艘战船上面,可我在其他的站船上,看到的东西也都不太一样,纪律严明的水兵,各司其职的熟练,还有每一位水兵的身上,不但有一杆火枪,还有一柄看起来模样古怪的类似长剑的东西。” 林宜丰说的实际上就是三棱军刺,在这个时代,最好,也最容易做的兵器,就是这个玩意。 也是崇祯记忆中最深刻的一种冷兵器。 而这种兵器,在他的记忆中可是诞生过一段神话的,虽然在面对建奴的时候,给边军们也配发了,可没有一次使用上。 完全在有效的范围内,进行了饱和打击,建奴根本就走不到可以白刃相交的距离。 被许多的士兵们,称之为“样子货”。 不但费钱打造,还浪费运输力量,他们自己还得背着四处跑。 可大明的朝廷把他们的意见,都当成了不存在,该有的一样不落。 “还有就是战舰上面的火炮,密密麻麻的,分为上中下三层,看不到填装弹药的动作,不过有一点我注意到了,就是那些火炮的炮弹,都不是圆的,而是那种尖头,很长的那种。” 奇怪的炮弹,说明火炮也不是寻常的火炮。 林宜丰没有找到机会近前去看一眼,事实上,也没有人会给他这个机会。 全程都在刘世勋的眼皮子底下。 能够看到的,也不或是刘世勋想要让他看到的。 “还有就是,大明也有和咱们有着同样作用的千里眼,形状不过是从单筒,变成而来双筒。” 千里眼是他们纵横好上独一无二的神兵利器。 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够发现敌情,从而做出最恰当的选择。 当年为了能够弄到这个东西,刘香也是花费了一番代价的。 突然听到大明也有这样的神物,虽然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可还是大吃一惊。 “你之前可没有说这件事?” “······” 林宜丰眨了眨眼,他都说了好几遍了,只是刘香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在这上面,此时忽然说他没有说清楚。 一时半会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行。 “好吧,你说了,是我没有听清,你继续。” 受不了林宜丰看他的诡异眼神,刘香明智的不在这件事情上,争个你长我短。 心中却在思索着,大明的水军居然已经发展的这么厉害了,不知道被郑芝龙打败的俞咨皋知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想到俞咨皋的年纪,现在保守估计也都有快五十多岁的人了。 失败了一次之后,身心都受到了重创,大明也不可能给他这么厉害的一支舰队去统领了。 只可惜了他的父亲俞大猷一生英明,居然在自己的儿子手中,被糟蹋的一无所有。 “哎,我说到哪了?” 被刘香一打岔,林宜丰也忘了怎么继续说下去。 刘香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随即转了一个话题问道:“你觉得当年被郑芝龙打败的俞咨皋现在哪去了?他还有没有后人?” 他忽然想到,自从天启二年(公元1622年),熹宗朱由校下令俞咨皋剿灭郑芝龙,他打不赢郑芝龙,于是就想却劝降,但是郑芝龙-根本就不理他。 俞咨皋多次出兵都铩羽而归,以至于最后变得唯唯诺诺,而这一切也很快传到京城,于是大臣都开始弹劾俞咨皋,比如颜继祖上书熹宗皇帝,写道:“咨皋始缩舌无辞,故闽帅不可不去”。 后来,郑芝龙主动反击,俞咨皋竟然不堪一击,不仅全军覆没,他还弃城而逃。 “死了,当年为此也让熹宗皇帝大为震怒,当即下令革去俞咨皋所有职务,押入大牢等候发落,俞咨皋虽死,但始终背负着“逃兵”的骂名,不过万幸的是其家人未遭劫难,只是后来都被贬为平民,我也私下里查过,他应该是有两个儿子还活着,只是不知去向。” 林宜丰迟疑了片刻,还是把自己所知道的群不说了出来。 为了大明,多少人抛头颅洒热血。 最后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也确实惨烈了一些,连一个好名声都没有。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章想子胥今夜见嫦娥沉冤雪(八) http://.biquxs.info/ 俞咨皋的意外结局,在刘香的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 大明的文武百官早就想要削弱俞家军的威名了,戚家军是第一个,俞家军也不是最后一个。 不给兵马,也不给粮饷,谁能够打的赢那一场硬仗。 俞大猷戎马一生,即平定叛乱,又抗击倭寇,战功累累。 他还创建了兵车营,是一种炮兵和步兵的结合体,在实战过程也给了倭寇重创,因此也让倭寇谈俞色变。民间社会,俞大猷军队也被称为“俞家军”,因此也很容易让人想到“戚家军”,即另外一位抗倭英雄戚继光的军队,而他们两人也被后人誉为“俞龙戚虎”,都为明朝抗倭事业立下了汗马功劳,也都是永垂不朽的英雄。 可在曾经的大明,那些朝臣们可不需要这样的英雄。 因为挡了太多人的财路。 所以戚家军没了,俞家军也应该没了。 “大明啊。” 刘香叹息一声,要是戚家军和俞家军还在的话,那有他和郑芝龙这一伙人猖狂的余地。 怕不是早就沉到海中,化作了一堆枯骨了。 “这也是我的先祖,林凤为何觉得大明靠不住的原因,但凡那些朝臣们有一点良心,咱们这些在海上讨生活的人,都会到陆地上去,哪怕为此多交一点银子,也是可以的。” 林宜丰嘴角嗤笑。 面上的表情,也在船舱的灯光下,明灭不定。 摇晃的战船,让他的身体也跟着在摇晃,外面的风雨声,仿佛就是他故事当中的那种风雨飘摇。 没人知道,风晴雨歇之后,天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清净模样。 这话说的,让刘香忽然又开始迟疑了。 被招安好,还是继续在海上流浪好,他有些不确定了,不过有一点他是很认可的,那就是大明的水军,绝对要比他的船队厉害好几倍。 而且更重要的是,郑家已经在拼命的和大明拉关系了。 别的他不佩服郑芝龙,可这种看人的眼光,却不是他能够比的上的。 “福建离着京师还是太远,有句话说的好:山高皇帝远,或许皇帝的本意是好的,可传到了地方上,这个味道就变了。” 刘香右手摸索着压在手掌之下的书,忽然说道。 “所以呢?你该不会是让我代替你去京师跑一趟吧?” 从刘世勋的对话当中,林宜丰也察觉到,现在大明的京师,已经和以前有了很大的而不同,可在他们海盗的眼中,一样是龙潭虎穴。 一旦被人发现,能逃得了好? “呃···是有这样的想法,要是你自己也愿意的话那就更好了。” 刘香知道自己的想法不是很靠谱,可目前为止,他能够信任的,也只有林宜丰一人了。 其他人,大碗喝酒,大秤分金可以。 明知是死,还派人前去送死。 他觉得这些人只要进了京师,瞬间就会把他给卖了,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够价值几何。 而卖了他的人,又能不能够拿着这一份赏金,幸福的过完下半辈子。 “我觉得,现在咱们好好的看一看,这本大明律当中都写了些什么,才好判断去不去大明京师。” 京师对他们来说,还是一个模糊的,只听过名字的地方。 具体的样子,也都是在书本上看到过。 而大明律这样的书籍,更是只听其名,不见其面。 谁知道上面的律法当中,都写了些什么东西,判断一个人犯不犯法,那都是当地知县老爷的事情。 是不是正确,谁也不是很清楚。 哪像现在,随手就给一本大明律,还要让研读,他们又不是要去做官,读这个有什么用? 怀着这样的想法,两人就着灯光,聚在了一起,看了起来。 “遣词造句,没有一点优美可言,都是大白话,这个确定是大明律?” 刘香也不是没有知识的人。 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自己的军师林宜丰被人骗了,可想到骗他的人居然是大明的将军,这件事有觉得很诡异。 “看书,看书。” 尽管林宜丰也觉得这本大明律有问题,可总不能承认自己真的被骗了吧。 然而,在看书的时候们心里还在嘀咕着:难道大明已经没有多少识字的人了?不是每年都有不少的进士吗?怎么连最基本的八股文章都不用了? 连续三个疑问在脑子里回响。 可看着看着,林宜丰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不是整本大明律艰涩难懂,而是太容易看明白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描述的每一条律法都很详细,以他的经验来看,根本就看不到死角。 就是想要抠字眼,从当中找到漏洞,怕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 只看了几页,林宜丰感叹道:“这本大明律实在是···实在是···” “是什么?我看就像是那一个老农突然识字了,然后坐在屋子里编写出来的,除此之外就是大明的文人都死绝了。” 刘香还没有看明白这本书最重要的地方。 习惯了之乎者也,也习惯了各种诗词,各种八股遣词造句。 忽然看到这么一杯白开水。 除了不烫嘴,能解渴之外,没有任何的一点学问上精彩的东西。 事实上,在这本书出来之后,被许多的文人都在明着暗着的批评,除了水字数,还是水字数。 都知道皇上喜欢看水文的文章。 没想到这么严肃的大明律,居然也都全篇是水文。 没有借古喻今,也没有一些明确的案例,整个干巴巴的文字,不但不华丽,还不绕口,更没有那些可以左右解释都有理的文字陷阱。 完全没有体现出汉字的博大精深。 而这样的大明律,也就无法体现出,官府断案的技巧,更不可能有哪一个神奇的案子,会被流传出各种各样的故事。 林宜丰眼神奇怪的看着刘香。 “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对?” 刘香一阵迟疑,然后又多看了一眼大明律,心中暗道:确实是他想的那样子,没错啊? “编写这本大明律的人才是个大才啊,古往今来的第一大才。” 林宜丰的好学,不但在诗词歌赋上面,他对于外面,像:荷兰,西班牙等地方的文学也很有兴趣。 正是因为有兴趣,他有幸看过当地的一些律法。 简单的有很多。 艰涩难懂的也不少,可没有一本律法,会像大明律一样的神奇。 “啊,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这样的律法,我一天就能写半本书,你居然说编写大明律的是大才,该不会是糊涂了吧?” 刘香在这一刻,觉得他和林宜丰看得就不是同一本书。 然后不服气的又拿起继续看了下去,他就是想要找到一点问题,以此来证明刘香说的一点都不对。 可在林宜丰的模糊提醒下,刘香再次看去,就立刻发现了其中最巧妙的地方。 自己这样学问不深的人,都能够把大明律这种艰深的书籍读懂,那么整个大明会有多少人读的懂这本书? 到时候自己犯没犯法,可都是书上写着呢。 县老爷要是判错了,自己也能看到错在了什么地方。 官字两张口的时代,似乎也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而这样的结束,代表着是什么,以刘香的聪慧,不难看得出来。 冤假错案最起码是会减少一大半,他不敢说没有,保守一点减少一半,那就是大明的吏治清明。 更妙的一点就是。 这本书听林宜丰说是可以买得到的,虽然对许多人来说不是很便宜,可手中只要有这样的书。 那就是把大明律拿到了手中。 谁敢判错了,立刻就能够被人给揭露出来。 天底下没有新鲜事,自然也就断绝了某些歪嘴和尚念经断案方式。 还有其他的种种好处,他一时只知道很是绝妙,却想不出来,妙在什么地方。 刘香张了张嘴,叹息一声道:“确实是一本不可多得的绝妙书籍,能够想出这个办法,还给编撰了出来,不知要得罪多少文武百官。” 他算是看明白了。 就凭这一本书,就已经收回了许多官员手中的权利。 那种无形的权利,才是官员们的立身之本。 才是最让老百姓们无所适从,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祸根。 “这本书,除了损害了文武百官的权益,可是保障了除了官员之外的所有人的人身保障。” 林宜丰在接过这本书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想过,一本没有优美文字,没有精彩的故事的书籍。 居然比那些流传千古的诗句,更让他佩服和敬仰。 “我决定了。” 刘香突然发神经的一拍桌子,吼道。 “你又决定了什么?” 林宜丰诧异的问道。 通常刘想着这种状态,几乎都是脑子一热,等到冷静下来之后,就会迅速的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 “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决定亲自去京师一趟,决定亲眼看一看大明的皇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这半辈子都飘在了海上,想要试试脚踏实地的感觉。” 刘香已经不再年轻。 若不是没有办法,谁又愿意漂泊半生。 反正也没有多久好活的了,用自己的命,赌一次对刘世勋的信任也是可以的。 林宜丰却被刘香的这个决定吓了一跳。 身后几千条船,可都要靠着他过日子的,一个人要是跑到了京师去,海上可又该怎么办? 而且已经因为拒绝攻打大明的舰队,他们也间接的拒绝了熊文灿的招降意愿,外面还有一个郑芝龙,身边别看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和他们合作,联手对抗郑芝龙。 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不过是为了自身避免更大的损失罢了。 只要郑芝龙不拼命,他们也不会想不开的打成一团。 “你别冲动,咱们还是来日方长,要是实在不行的话,老弟我亲自豁出命来跑一趟也是可以的。” 出点主意林宜丰还是没问题。 要想震慑住那么多的海盗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蛇无头不行,海盗没有了头领更加的不行。 毕竟蛇无头了还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挣扎一下。 海盗没人带领的话,瞬间就没了,他先祖林凤多厉害的一个人,还不是一朝沉寂下去之后,诺大的船队,也烟消云散。 “哎,不去一趟京师,我是不甘心的。” 刘香激动的拍着桌子。 在没有见到这本大明律的时候,他对于大明的官员们引线可不会多好,时刻都在提防着自己会不会被某些人拿了脑袋去换官帽。 可现在不同了。 要是真像刘世勋说的那样的话,大明的京师,对他来说就不再是龙潭虎穴。 只要他没有触犯大明的律法。 就没有人会拿他怎么样。 能够光明正大的走在大明的首善之地,怎么想都是一件值得去做的事情。 “知道你不甘心,可你也要想一想,身后的这么多条船该怎么办?那些跟着你的人都该何去何从?” “那就这样,找一块离这里最近的安全地方,召集起来所有人开海盗大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明白了,自愿留下的,我刘翔不会亏待他们,不想留下自己单干的,我也给他们足够的银子。” 忽然在大明律上面,刘香看到了自由。 自由的行走在大明的任何一寸土地上,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让人激动的事情了。 至于接受熊文灿的招安。 那肯定是不会再有了。 突地,他发现郑芝龙虽然上岸比他更早,似乎也而没有多少起色。 看样子就是郑芝龙拜的神仙不对头。 “这件事要立刻抓紧了,多了咱们还打听到,这一次郑芝龙那个混蛋是给大明送粮食的,这个咱们有船,也有门路高到粮食,不行了也送一批过去。” 这一次说什么,都要和郑芝龙挣一个高下。 刘香的想法跳跃的实在是太快,林宜丰一时半会还真就跟不上。 一会要开“海盗大会”,一会又要给大明送粮食。 这都是海盗应该干的事? “你是认真的?” 林宜丰此时也察觉到,刘香并不是昏了头了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认真的,这一次就是咱们所有人上岸的最好机会,对了,到时候开海盗大会的时候,多在队伍中找一些读过书的人,好好的宣读一下大明律,我觉得这本书,值得所有人都记在脑子里,就算是忘了自己老娘是谁,书里的内容都得记清楚了。” 刘香站起身来,在船舱之中走来走去。 突地站住了脚步,听着外面的风雨声,似乎这样的一场风雨,正在洗尽了他身上的所有污垢。 慢慢的有了一种纤尘不染的感受。 “这场雨好啊。”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弄得林宜丰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船舱中瞬间沉默了下去。 风雨已经渐渐的小了,只有海浪声还在不绝于耳。 “咱们要断了和荷兰东印-度公司所有联系,还有那些西班牙,葡萄牙人也都要断开,现在咱们只有大明,也只能有大明。” 刘香斩钉截铁的说道。 仿佛要把这句话,融入在海浪之中,在这一刻,林宜丰发现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这个男人一般。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零一章想子胥今夜见嫦娥沉冤雪(九) http://.biquxs.info/ 风消,云散,雨歇。 天空中的阳光再次洒在了大海之上,也洒在了船队上面。 刘香站在甲板上,眺望着远方。 似乎目光能够穿透遥远的距离,看到京师的模样。 他从未曾像现在好奇,整个大明到底发生了那些变化,还有那些东西是他还暂时不知道的。 只是短短的几年时间,并不是没有和大明进行密切的交流。 然而身在海上,所交流的对象也就很有局限性,他想知道的,也都是南京,杭州,还有福建这些地方的官员们告诉他的。 至于是有所保留,还是根本就是错漏。 以前没有想过去正视,现在却有了正视的想法。 只因,他最近从刘世勋口中知道的东西,似乎和以前所看到的,听到的,都大不一样。 “还有多远就到乌丘?” 刘香忽然回头问道。 一直以来他都是在为了生存而奔波,哪怕是上一次,明知道熊文灿要的是什么,自己也而不得不满足熊文灿的需求。 为的就是在海上行商,不用全力面对大明的水军,还能够有一块落脚的地方。 此次他已经发现了转机。 不需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也不需要时刻疑神疑鬼的提防着大明对他们的剿灭,就能够顺利的拿到自己需要的一切。 当然,在他看了大明律之后就明白。 一些所谓的“自由”,是要收敛起来的。 可这一点付出,对长年漂泊在海上的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 “快了,瞭望手已经能够看到了,要是风向不变的话,大概一刻钟就会到达。” 林宜丰也是感慨万千,他没想到的就是,刘香在看到那本大明律的时候转变居然会这么大。 自己大概的看了一边不说,立刻就找到了船上,会写字的人,打算把这本书原原本本的抄写出来。 最好是能够多来几本。 让几乎每一个识字的人,都念给所有人听,争取每个人都要听懂。 虽然这个要求,在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实现,可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也让更多的人对这本大明律产生了好奇。 据说,从来都是珍藏在皇家藏书阁的书籍。 忽然就成了所有人都可以看,都可以读的书籍,这样的事情,还真就从来都没有过。 “那些看到了大明律的人,现在大概都是什么想法?” 刘香也懂得在做出一项转变很大的决策时,寻求底层人的认可,为的就是在许多时候平稳过度。 不产生一些疑虑。 毕竟还上的风险已经够大了,要是来自船员的危机再叠加在一起,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是没有多少办法和精力来应对的。 “传播的范围还很小,暂时没有多少人讨论这件事。” 只有一本书,就是大多数人都看一遍,那就得差不多一年多的时间,许多时候还不一定够。 只有形成规模了,才能够引起更多的人,更加广泛的讨论。 “也是。” 刘香一怔,苦笑道。 大明律不是银子,每一个人都看得到,知道能够有什么用。 能够在小范围传播,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看来一会开会的时候,得好好的说一下这件事情,务必让更多的人知道大明律说的是什么,才能够让更多的人了解到,回到陆地上居住,也而不是一件很奢望的事情。” 远处的小岛,已经映入眼前。 不是很大,却刚好是他们能够歇脚的好地方。 而且这里,离着泉州的距离也很近,要是能够在开海盗大会的时候,迅速的达成统一的意向。 他就要立刻乘船等待刘世勋回去的路上。 而这一次,他将要随着大明的舰队,回到阔别已久的大明国土上。 然后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看看这片土地,还会不会欢迎像他们这样的人。 ** 另一边,赖钦寿、黄期达、过天星、邹稍豺和苏亚婆、钟三舍他们,却还在继续“行军”。 这些散漫的人组成的队伍,能够叫“军队”的话。 凉风并没有带来任何的凉意。 反而是热浪不断的侵袭着每一个人,只要走出一段路,很快就会汗流浃背。 虽然曾经都是苦哈哈的穷苦人,在太阳底下受过的罪,并不比现在小多少,可依然在叫苦连天。 毕竟,都是当了一段时间老爷的人。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早知道就不跑这么远的路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在赣州府待着多好,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还没有人是咱们的对手。” 黄期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珠子。 瞧着头顶上晃眼的太阳,四下看了一圈,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够暂时的供他们遮阳。 庄稼地里的稻田,也早就已经收割完毕。 就现在这种天气,也已经晒干了稻谷,田地边上的草垛都是崭新的一个连着一个。 “大明的火枪兵可是快要打过来了,你要是认为自己可以挡得住,现在就可以回去,另外,你不会以为这点火药用完了之后,咱们自己能够做的出来吧?” 走在一旁的过天星,遥望着远处的小村子。 炊烟袅袅,心中暗道:此时已经到了吃饭的时辰了,自己居然还没有发现,实在是不应该。 心中想着,口中却已经接上了黄期达的话。 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火器虽然好用,可自己不会制作火药,更不懂得如何-维护火枪。 面对连绵不绝的大明军队,短时间的胜利还成。 只要一场激烈的战斗之后,没有任何的补充,还不如拿着一根木棍好用,最起码不累。 他们是贼匪,无论是兵力,还是武器,都是很难得到补充的。 一群有气无力的人,走在干硬的小道上。 突然其中一人跑出了队伍,跑到了草垛旁边,拿起一把稻草,三两下就编好了一个看起来能够遮阳的草帽。 然后就用背上的火枪顶着。 有了一人带头,其他的人也有样学样,当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有这种手艺的。 赖钦寿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看了一眼闹哄哄的队伍,眼角抽动了几下,都是他手下的火枪兵,宝贝着呢。 根本就不舍得说多狠的训话。 本就没有多少的纪律可言,此刻就和赶集的人群差不多样子。 另有一个精明的,有眼色的人,从身边的同伴身上,扯了一个“草帽”,然后轻快的跑了过来,在同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给自己的贼总戴上了。 那名同伴张了张嘴,想要愤怒的说几句狠话。 最后只动了动嘴唇,回头又重新的给自己编了一个带上。 “不错,有眼力劲。” 有了特殊的待遇,赖钦寿更加不会说什么训斥的话了。 “去,找几个闲人,做一顶草房子抬着。” 不过看了一眼身边的其他几位贼总,总不好真的高特殊化,拉开了几人的关系。 该有的那个叫做礼贤下士的做法。 他还是懂的一点的。 有了赖钦寿的吩咐,那名有着眼力劲的人,就像是拿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权利,立刻就跑到了后面,一阵吼叫,怒骂。 最后面本来就散乱的队伍,在这样的训斥下,居然神奇的有了一点整齐的样子。 走在前面,一直关注着周围的邹稍豺,自然也看在眼里。 “是个人才,适合练兵。” 这样的评价,让赖钦寿心中好一阵乐呵。 自己手下的人,给自己长脸了,任谁心情都会很愉快。 “我正想着把他提升为一个小队长的,平日里就负责练兵。” 赖钦寿得意洋洋的模样,仿佛这个人才已经被他发现了,那就是了不起的成就。 这只是一点小插曲。 队伍还得前进,已经走了差不多好几天时间了,中间都没有停歇过多久,至于身上带着的粮食,也可以在沿途的县城里补给。 而且是免费的,根本就不需要去骚-扰那些小村子里的人。 麻烦不说,还不够温顺。 要是暴起伤人了,那都是他们的损失,和城里的人差的远了。 行走间,后面上来了十二个人。 每四人都打着一块用稻草铺成的顶子,然后用四根木杆撑着。 三间四面透风,可以移动的简单草屋就做成了。 “还不错,要是能够弄到马车的话,就更惬意了。” 黄期达得陇望蜀的嘀咕了一声。 虽然不大,却刚好能够让旁边的人都听在耳中。 渐渐地,他们这一群本来被当地官员逼迫着,走投无路的一群人,也终于快要活成他们原来痛恨的那些人的样子了。 而且还是在立业的初期。 就已经想着后来的享乐问题了,说一句乌合之众,似乎都是在抬举他们。 与此同时。 一直侦查着这支队伍的熊文炳,也得到了这一群人离开的消息。 只要不是来攻打福建的贼匪。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就是一群好贼匪,唯一可惜的就是,郑家又逃过了一劫,现在有损失的也只有他们熊家了。 “大明的船队,已经到了泉州的码头了,刘香怎么还没有动手?是不觉得自己活够了,还是不想在福建置办产业了?” 等了许久,本来是要看郑芝龙一场好戏的。 结果好戏没看到,却看到了从登州来的一群大明水军,还不是他记忆当中的水师。 虽然只是一字之差。 可军容齐整,身上的武器也是他看不明白的。 他就想不明白,打仗的士兵们,身上不穿铠甲,反而是很平常的衣服,看其来怪模怪样的不说。 连一点防护作用都没有。 就这,居然把南京的那些大臣们吓得,不断地征调百姓,征调物资。 “回二爷的话,小的找到刘香的据点查看,那里已经没有人了,看残留的一些事物和用具,离开的时间也而不长。” 这名手下弯着腰,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着。 看起来一身华丽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一点富贵人家的气质都没有。 “这么说,刘香应该是和大明的水军交过手的,看起来还失败了?不然没有办法解释刘香撤走了所有人这一个事实。” 熊文炳摸着下巴,不断的思索着。 在他的有限的见识当中,可不认为一群海盗,敢不听官老爷的话。 就是现在已经上岸的郑芝龙,也还不是见了他大哥熊文灿,乖巧的说什么就是什么。 也就最近,有点脱离了熊家的掌控。 不过这些都不是事,只要那些大明的水军都走了,熊家自然会有办法拿捏的郑芝龙喘不过气来。 想着郑芝龙的父亲郑士表。 曾经一个小小的官吏,见到他们熊家,点头哈腰都是轻的。 治不了郑芝龙,难道还治不了一个郑士表? 自古以来都是孝义为先,他就不信郑芝龙敢违背自己父亲的意愿,哪怕是曾经被赶出过家门, 现在回来了,该听话的还是得听话。 “这件事给我大哥说了没有?” 思索片刻,熊文炳心中已经有了定计。 不过还是要自己的大哥来配合才成,只他自己一人,福建官场上可不会卖他的面子。 “还没有。” 这名手下知道自己吃的是谁的饭。 没有经过熊文炳的同意,哪敢随意的去汇报给熊文灿,虽然这两人是亲兄弟,可到底其中有着细微的差别。 “嗯,下去领赏。” 熊文炳很满意自己手下的办事方式。 天气闷热。 此时最好就是纳凉,实际上对于自己身体状况很关注的熊文灿就是这么做的。 只要他的身体安康,活的足够长久。 熊家的富贵就不会断绝。 这一点他看的很明白。 不过,万事都有例外,在熊文炳找上他的时候,他正在一架秋千上做一个男人很愿意做的事情。 悠悠晃晃的秋千,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 让走到园子门口的熊文炳脚步一顿,重重的踩了两下。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一阵略显疲惫的声音。 “进来。” 一身衣衫略有不整的熊文灿正坐在离着秋千不远的凳子上,更远处刚好能够看到一闪而逝的一个女人的身影。 狼狈的背影,匆忙的脚步,让熊文炳想要嘿嘿的笑出声来,却又发现自己最好正经一些。 “说吧,在这个时间段来打扰我的雅兴,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熊文灿不以为意。 自己用过的女人,熊文炳可不敢有多少花心思,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最多就是向往一下。 “一个是关于广信府的贼匪,另一个就是关于刘香的事情。” 熊文炳坐在了椅子的对面,说着自己得到的所有消息。 “刘香的据点已经没人了?这一点千真万确?” 显然,熊文灿想到的东西,和熊文炳不一样。 站的高度不同,眼中看到的风景就不同。 熊文炳只看到了刘香可能和大明的水军交手了,而且以失败告终,可熊文灿则不认为如此。 “千真万确,从刘香的据点上,使用过的器物来看,已经走了有一天时间了。” “一天了?” 熊文灿蹙眉想着心思,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石桌。 “你觉得是刘香失败了?有没有一个可能是被大明的水军给招降了?”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零二章想子胥今夜见嫦娥沉冤雪(十) http://.biquxs.info/ 招降熊文灿用过。 效果不是一般的好,不但他自己得到了名声,还得到了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银子。 名声可以让他在福建巡抚的位子上坐的稳稳当当的。 而银子更可以让他结交许多的官场同道。 不然他的官职虽然在福建最大,可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听他的话的。 一边用银子去砸,一边用权利去敲打。 双管齐下,再是顽固的人,也会倒向他们熊家。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郑芝龙也在进一步被他驯服,可现在忽然多了一个大明的水军来捣乱。 许多事情都变的不寻常了。 “我想刘香不应该是被招降了,若是如此的话,泉州码头上必然会见到刘香的船队,更何况郑芝龙也绝对不会安稳的站在码头上指挥装船。” 熊文炳的小聪明,就是从小地方来看问题。 虽然许多时候,差别很大。 可在这件事情上,他的判断熊文灿还是很认可的。 “刘香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暗示也是可以的。” 思索了还一会不得要领,熊文灿觉得自己需要更多的消息。 “没有,什么都没有留下。” 熊文炳要了摇头。 正要说点什么,院子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有经过任何人的通传,就畅通无阻的走了进来。 熊文灿抬头看向了院子的门口。 只见一人脚步散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刘香带着他的所有手下,都跑了。” “说清楚一点,慌张什么?” 熊文灿拿出而来老爷的威风,让来人镇定了许多。 “大人,刘香在昨天,就召集了所有在福建的手下,全部乘船出海了,连原因是什么都没有人知道,要不是小的机警,找了个借口逃了出来,现在也已经在海上飘着了。” “真的不知道什么原因?仔细的想想。” 这名明显是被他派往刘香手下的一名探子。 “只是听说了一个叫做大明律的东西,说是要让所有人学一学,似乎只有这一件事很特殊,然后就没了。” 这名探子费劲的思索了一下,完全弄不明白,大明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只隐约觉得应该是一本书。 要不然不会让所有人去学习。 “大明律?” 很是意外,熊文灿都没有想过,自己忽然之间,会听到这么一个书名。 久违的记忆,让他模糊的记得大明律上面的一点内容,可已经不知道多久用不上那些东西了,完全不清楚,上面具体的写了些啥。 “一群海盗,居然去学大明律?有没有搞错?” 熊文灿惊讶的连声问道。 学习这些东西,只要不做官,一点用处都没有。 而只要官做的大了,那就更加不需要去特意的学了,官职大的人,每一句话就是大明律,谁会有异议? 而没有做官的人,即便是能够把大明律背的滚瓜烂熟,那又如何? 说你有罪,那就乖乖的认罪。 多说一句闲话,那就不是送进大牢那么简单了。 总一有一款律法,可以一直加到斩立决,菜市场就是他们最后一眼看到的世界。 “好像,听他们说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经过了最开始的惊慌失措,这名探子的情绪稳定了许多,说起话来,也不会再打结巴了。 熊文灿本来还以为能够得到有用的消息呢。 这个消息也确实有用,可总觉得那里不对,想了又想,还是没想出一点名堂出来。 “下去领赏吧。” 熊文灿挥了挥手,仿佛想要把心中的烦恼,和眼前这个看起来很精明的探子,一起赶走。 风,吹起了院子里的树叶。 偶尔有一片枯黄,随之飘飞了起来,晃晃悠悠的落在地上。 在一阵寂静之中,只有熊文灿身旁的茶壶,还在咕嘟咕嘟的煮着。 袅袅雾气,升腾起来,又消散在上空。 此时的熊文炳也很安静。 知道自己的短处,绝对不会在自己大哥思考问题的时候,出声打扰。 就连手中经常拿着的折扇。 也都悄悄的收了起来。 凉风掠过树枝,然后又掠过了他们的身边,带走了身上的一丝热意,然后消失不见。 “刘香看来是在为生活在大明做准备,他难道会天真的认为,一群海盗能够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明全部接纳?” 一动不动的熊文灿,忽然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除了这一个原因,他再也想不到还有其他的理由,会让刘香开始去学大明律。 而且就算是学会了。 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一点他很怀疑,是不是刘香认为大明的官员,都像是狗已经改了吃-屎的毛病,不在惦记着他们那些银子了? “本大人,就等着刘香前来求我,看到时候,是他的嘴皮子利索,还是本官的大明律管用。” 熊文灿嘿嘿一笑。 仿佛已经看到了,刘香辛辛苦苦背诵的大明律,完全没用的时刻,也是变着法子,给他送银子的时刻。 大明律的解释权可是在他的手中。 只要他说了不对,就没有人敢说对,除非他刘香本事大的,能够搬皇上拉过来。 不过就算是皇上来了。 该走的律法手续还是要走,最后犯没犯法,还不是他们这些官说了算。 皇上吗。 供着就好,瞎出主意是会出大事的。 “对了,你今天来找我,还有什么事?” 熊文灿在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阵,总算是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坐着。 “小弟觉得,应该给郑芝龙一个好看。” 熊文炳在做着等待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事可做。 对付郑芝龙还得自己的大哥点头,当人其中的计谋(栽赃陷害)还是需要的,最好能够做到面面俱到,众口铄金。 不然可刮不出多少油水。 也震慑不知更多的,不听话的人。 “说来听听” 知道自己的弟弟,鬼点子多,在这方面熊文灿得承认,自己是真的不如,就算是他把《罗织经》和《资治通鉴》翻烂了。 也都不如熊文炳脑子好使。 “如此······这般······” ** 世间的阴谋诡计很多。 哪怕是各种各样的兵法,都无法一一详尽的解释完整。 “用皇上的话说:上不完的当,当当不一样。所以在没有见到反贼的时候,都必须打起精神,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再一次听到派出去的斥候,传回来的消息。 陆鸿轩就不禁的疑惑着,这些发贼手中有高人啊,居然可以藏得这么严实。 这些斥候,可都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 虽然都是新兵,许多地方还很生疏,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的了的,然而面对反贼,却还是一无所获。 这件事情就显得很诡异了。 斥候的任务很重,不但要查明敌情,还要沿途画地图,顺便标注一些重要的险要位置。 “将军,你说会不会是反贼已经跑了?人家根本就没有向这个方向来?” 说话的是队伍中的一名参谋。 经过了多方分析,最后得出了一个很奇怪的结论,就是反贼已经走了,要是被大明的官兵们给打散了的话。 肯定都会被当地的官员们,大声的宣扬。 这么露脸的事情,可没有人会藏着掖着。 “跑了?能跑到哪里去?他们都是从福建跑到赣州的,难不成还会跑回去?” 陆鸿轩并不是质问,而是提出了另一个疑问。 只有搞懂了这个问题。 他们才能够猜到,这些反贼的动向。 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来来去去不但消耗时间,还在进一步消耗着士兵的体力。 哪怕是他的手下全部都是火枪兵。 也无法避免这个很现实的问题。 “听说那些反贼手中也有火枪?” 陆鸿轩停下了脚步,站在了一块石头旁,示意继续说下去。 目光则是已经看向了身后很远的地方,那里是孙承宗要来的方向,此地的道路,是不如湖广那一带的。 年轻人走起来都很吃力,更不要说是年纪大的人了。 没有了马车,凭借着双腿,还是在山林里面。 那就是在遭罪。 “反贼们自己肯定是不会打造火枪的。” 对于火枪的打造方式,所有的将官都有所耳闻,其他的方位倒是很快,只有枪杆子很难。 精铁的纯度不够不成,打造的时候,有了缝隙也不成。 还有就是枪管必须要直。 而就这三点,不是一般的铁匠能够做的了得,也就大现在的兵工厂,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着流水线,有着机械锻造。 才能够统一的,以不差分毫的尺度,来做成这件事情。 “还有就是火药的问题,没有一点技术,还真就造不出来合适的火药,所以我想是不是这些人是被人控制着的,现在已经因为某些原因,已经转移的位置。” 控制反贼,这一点早在和孙传庭商量的时候,就已经提出过。 而且是那些人在做这件事,也都有人猜测过。 虽然还没有成为一个准确的消息。 “你说的这些,咱们早就讨论过了。” “我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就是这些反贼突然不想被人控制了,而有着这种想法,是不是他们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拿到锻造火枪的办法,还有就是制造火药的技术。” 参谋自然知道这些都是讨论过的。 可他要说的就是,既然这些反贼可以被控制,那么就一定会反抗。 理由是什么? 不外乎就是不想再做打手了,另一个就是不想面对他们这些火枪兵,从而选择寻求庇护。 前一个理由占据九成九。 后一个他不认为那些反贼们会有这个见识,毕竟已经打下了一次赣州府,对于大明的士兵肯定会盲目的人为,不过如此。 根本没想过会去避让。 除非是有人透漏出了一些更加隐秘的,不该这些反贼们知道的消息。 陆鸿轩踩在透过树梢的阳光半点上,来回的走了几圈。 思索着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以前讨论的都是控制当中的反贼,而反贼失控了的事情,也是很多的。 用皇上的话来说,就是玩着玩着,突然给玩脱了。 历史上的这些事件,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为此改朝换代的都有不少。 “这是个方向,要是这个猜想成立的话,你觉得他们会走那一条路?” 对角度的看待敌人的行动,是如今打仗的一个重要方式。 只有考虑的多了,才能够弥补自己的过失。 参谋尴尬的笑了一笑,双手一摊,大明的地图现在还是一个无解的大漏洞,想要从那个上面看到一个大概还可以。 然而想要去看反贼们走过的路线那就是扯淡。 人家可是当地人。 他们才是一群外人,没有详细的地图,那能够那么容易的绕道敌人,况且看样子,浙西人走的已经很早了。 连一点的线索都没有留下。 不过参谋想来像,还是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福建是不可能继续待着了,听说那个地方的海盗多,各种势力盘坐,想必那些反贼们也不会想着上去硬碰硬,现在剩下的就是穿过福建去杭州,要是能够打下杭州的话,不但离着南京更近,还能够得到更多的资源和财富。” “也就是说,咱么想要防住反贼来湖广捣乱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完成了?” 陆鸿轩一呆。 他可没有想过,这一次湖广赈灾,以及后续的问题会忽然这么的简单。 简单到,他都以为自己是被安排出来郊游的。 心中一阵恍惚,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要是反贼真的离开的赣州府的话,应该就是这样。” 随着最后的推测完成,参谋也觉得不可思议。 陆鸿轩呆立了片刻,瞬间吩咐手底下的斥候,向着从赣州到杭州的那一条路上搜索。 他就不信了,用大海捞针的办法,还找不到一点可用的线索。 另外他还派了人手立刻给孙传庭传递最新的消息,被被人钻了空子,最后从临江府打进了湖广。 要是那样的话,损失不会很大,可自己绝对会丢人了。 “立刻吩咐下去,在重要的位置驻守,以什长为单位,分散开来。” 他不怕分兵,只要占据有利地形,一百人的小据点,还真的不容易攻打下来。 就是这样做的话,后勤压力会很大。 “这么做短时间可以,时间长了的话,士兵们的粮食很难运输上来。” “我知道,为了迅速的编写地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最多三天时间,不知道能不能搞定。” “难,咱们的手上是有一些读书识字,绘画能力很强的人,可人毕竟太少了一些。” “哎,现在我总算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皇上总是哀叹,人才不够用。” 参谋一愣,然后点头若有所思的道:“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零三章想子胥今夜见嫦娥沉冤雪(十一 http://.biquxs.info/ 在把自己才猜想,送了出去之后。 一直落在后面的孙承宗才气喘吁吁的走了上来,陆鸿轩再次说了一遍他们的想法。 孙承宗只觉得自己的经验,根本就跟不上现在的年轻人的脑子。 在有限的线索当中,他可没有想过,反贼居然会突然脱离了背后人的掌控,实际上不过是他的想法,还没有迅速的转变过来。 有意无意的想着,自己还是那种读书人的阶层。 “你们的想法···很好···老夫没啥意见。” 气息刚刚喘匀,孙承宗就已经明白,自己这一趟来到湖广的目的,不是来给人指点作战方案,也不是建议某些何时的做事方法。 而是让他亲自看一看,如今的大明各个方面,更深一层的东西。 作为一个老人,还是一个有名望,暂时来说没有触犯多少大明律的老人,他们代表的就是旧有的一些传统。 固执的不想放下,却又不愿意面对如今的大明。 别看都是躲在屋子里不闻不问。 可在很早之前,崇祯没有想好该怎么对付这些人的时候,也都当做不存在。 此时也只是因为时间成熟了,可以放手把那些人拉出来看看了。 很奇怪的想法,在孙承宗的脑子里回想,而且越想越是合理,在湖广赈灾期间他看到了军队的纪律严明,也看到了支援的队伍,井然有序。 更有一套又一套的安抚灾民的手段。 虽然大多数在他看来都是离经叛道,可事实证明,效果是真的好。 还有就是后来商人们的那些买卖行为,他从没有想过,在赈灾的时候,居然不免费送,还要朝廷花钱买。 一句“征用了”就这么难吗? 当然,其中也有各个富商亲自送来的,可那都是别人的私人事情,不在官府的考虑范围。 有时候,他看到这一幕都无法想象,当年要是有这么多的富商捐款,捐物资的给大明,那用得着后来被建奴们打进山海关。 还一路冲击了京师。 孙承宗没有想明白的道理,也而因为资格老,拉不下面子,没有向任何人去问。 当然,他要是问了的话。 也有人会给他答案,就是说的不大好听罢了。 毕竟以前要是有商人捐赠物资和捐款的话,能够落到实处,都是有良心的官员,最怕的就是浙西俄官员把这种捐赠,当成了理所当然。 那可是会硬生生的把一个很大的家族给逼死的。 谁也不会冒这样的风险,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总之一句话,很久之前的大明官员,根本就么有让人信任的条件。 所有的海晏河清,所有的清正廉洁,都不过是一群上层的人互相吹捧,而一旦为了利益分配不均衡,那么互相攻奸也就到来了。 曾经魏忠贤能够拿到那么大的权利,说实话,和这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攻击自己的对手,所产生的额外权利,是分不开的。 而这些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静下心仔细的想到的。 或许是想到了,却也没有人挑破。 毕竟,他们分配的是权利。 而有了权利,名利也就自然而然的来了。 陆鸿轩点了点头,既然没有意见,那么他的军队就得在湖广的边界线上,驻扎一段时间了,最好是趁着这段时间。 把一些难以辨认的图纸,用最新的制图方法,全部绘制一遍。 “那就这样,你老现在可以找一块地方休息一下了,我记得咱们来的时候,带有帐篷的,就是所处的位置,条件没有湖广的好。” 陆鸿轩瞧了一眼,远处树林中惊飞的鸟儿。 知道自己的队伍,已经在找地方安营扎寨了。 都是新兵,当中还没有训练出合格的工程兵,让某些设施很难快速的建立起来。 ** 于此同时。 在陆鸿轩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孙传庭的手中时。 远在京师的崇祯,已经接到了李定国更具体的一些消息。 官道已经在全力的修建,可人力总是有限的,并不能迅速的覆盖到大明的任何一个角落。 而且对于官道的修建,崇祯的要求也是很高。 “得想个办法,先把电报机给弄出来,不然许多消息,总是传递的很慢。” 崇祯坐在御花园的椅子上,小声的嘀咕着。 一旁正在看着朱慈烺小心的在草坪上,晃晃悠悠的走路的周皇后闻言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崇祯一眼。 “说什么呢?最近我可是听不懂你说的那些话了,还有,说好了这几天陪着自己的孩子好好的休息一下,别又想着国家大事。” 其实不过是一句调侃的话。 大明真的有事了,周玉凤比谁都着急,现在这么说,也不过是朝堂之上虽然有很多的位置都在空着。 可也有更多的大臣们,在认真做事。 就算是暂时没有皇上在上面督促着,也一时半会不会出现大问题。 "呃···没啥···就是感慨大明的海域,居然一直以来都是一些海盗在守护,也不知直到那些水师都是做什么吃的,好在如今朕已经换了名字,叫做水军了。" 水军的梗,在这个时代,并没有谁能够明白。 自然也就不会知道水军到底有多强大。 他面前的桌子上,不但有郑芝龙一家人的所有能够搜集到的消息,也有刘香他们这些人的消息。 历朝历代的大明海域当中的海盗消息,也都给翻了出来。 从太祖时期洪武年间的陈祖义,雄霸于日-本、台-湾、南海、印-度洋等海面上,那可是当时那一片海域的霸主,曾经掠夺海上船只超过万艘,攻打过沿海五十多座城市,南洋一些国家甚至还需要向陈祖义纳贡。 后来,海盗肆意猖獗,明太祖曾最高悬赏750万两来消灭陈祖义。之后,陈祖义逃到印-度渤林邦-国,并在那里自立为王。明永乐五年,郑和奉命捉拿陈祖义,陈祖义本想诈降,不料却被郑和识破奸计,一举歼灭。就这样,陈祖义被带回了国,并斩首示众。 崇祯是以一个上辈子的眼光来看待这件事的。 大明无力于海域,却也亲手干掉了“保护”海域的海盗。 从而让沿海遭到了更大的损失。 不能不说一句“握草”。 不过相对来说,梁道明算是幸运的了。 明朝初年,广东、福建的沿海人民都外出谋生,大多数移居到三佛齐国,也就是现在的世界第六大岛——苏门答腊岛,进行航海和经商活动。梁道明也是这移居大军中的一员,后来,由于移居的华人越来越多,于是,因为梁道明有较高的威信,便被推选为当地的华人首领。 洪武三十年,爪哇满者伯夷国王灭三佛齐旧王朝,使得国中大乱,就这样,梁道明被旅居三佛齐的华人拥护为三佛齐王。在梁道明担任三佛齐国王的十几年间,先后有几万军民从广东渡海投奔梁道明王。 永乐三年,明成祖朱棣派人前往旧港,招安了梁道明,并答应给他优厚的赏赐。就这样,梁道明放弃了巨大的海上势力,受招安后回到了老家。 诺大的基业,说放弃就放弃,就是崇祯心中都是一阵莫名的滋味。 对于大明在周围所有国家当中的威望,算是有了深刻的体会。 可惜的就是后代不给力。 丢人的都快要被几十万人的建奴,欺负的抬不起头,也算是有史以来最奇葩的大事件了。 还有就是林道乾,福建人,在青年的时候,因为走私贸易,被政府所不容。于是乎,林道乾聚集了上万人,继续走私贸易。 靖四十二年,林道乾突然率战船50余艘,自南澳岛攻打诏安县南村土围和厩下村土围,“焚杀不计”,一时震动,但却遭到了俞大猷的迎头痛击,随即兵败,退走台湾。就这样,林道乾在海上从事走私贸易活动达三十余年,足迹遍布了台湾、安南、吕宋、暹罗、柬埔寨等地区和国家。期间,在北大年,也就是今天的泰国,定居,并迎娶了北大年的公主。 后来被自己制作的大炮炸死,如今道路不通,许多消息也不是很准确。 崇祯看到此人的消息,都差一点笑喷了。 一个人作死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可真的是人间少有。 之后的宋素卿,汪直,李旦,林凤,都是一时的佼佼者。 其中有好有坏,崇祯看过之后,都有些头痛,完全不知道对这些人到底该怎么评价。 “孩子都摔倒了,也没见你眨一下眼,算了,我们娘俩不要你陪着了。” 周皇后抱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朱慈烺,一边哄着,一边推了崇祯一把。 回过神来之后,崇祯就听到了刺耳的哭声。 他没有带过孩子,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而面对此生的第一个孩子,他一般情况下都当做好玩,那种血脉相连的玩偶。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亲近,也确实很亲近,可中间不知为何,总是隔着一段的距离。 “来来来,让爹爹抱抱,宝宝不哭啊。” 崇祯顾不得再想其他的东西,伸手想要接过朱慈烺,却发现这小子居然不给抱。 还撇着嘴,脑袋转向了别处,闹不明白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小小的脑袋里面,装的都是怎样复杂的想法。 “看看,宝宝都不亲近你了。” 这一刻,周皇后开心的很。 心中想着:不枉自己经常陪着,随即心中又是一阵酸楚,他想到了皇位,而皇位似乎只有一个,以后长大了,日子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安逸了。 想着想着死死一阵沉重。 而这种沉重崇祯还没有注意到,反而是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朱慈烺给看到了。 小家伙可不明白自己的母亲忽然间愁眉苦脸到底是为了什么。 反而是觉得好玩“咯咯”笑着,伸手抓着周玉凤的领口。 “他是不是饿了。” 崇祯琢磨着。 这种坐着目前领口的行为,在小孩子的想法中,就是在找吃的。 被崇祯问话惊醒的周玉凤,看了朱慈烺一眼,“他实在玩耍,还没到吃饭的时候。” 自从有了奶粉和奶瓶。 喂养一个孩子的事情,立刻就简单多了。 不需要多余的奶娘,自然也就会少更多的麻烦。 毕竟,客氏死去还没有多久。 没有谁的记忆会这么不堪,很快就忘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玩耍?” 崇祯一怔,瞪大了眼睛,总觉得自己的儿子,这种行为不像是遗传他的,他可是记得自己并没有这么“好色”。 “你今天一天,脑子就没有正常过,不是在想国事,就是在想不该想的。” 周玉凤媚眼如丝的瞥了崇祯一眼。 那种风情让崇祯再次一惊,就连心跳都慢了一点。 心中嘀咕着:难怪曹操那厮,最喜欢别人成熟的妇人,原来是有原因的。 随即想到,自己似乎和曹贼无异。 又觉得那里不对头。 等到他看到远处,拿着奶瓶走过来的张嫣张皇后,才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忙的,居然都快要忘了人生大事。 心中再次肯定,还是自己的皇后,最了解自己。 果真是不想国家大事的时候,就是在想“不该想”的。 而这种事,就应该去亲自做。 正打算大白天的干点事情的时候。 随着张嫣的到来,许久都没有见到过的王承恩也走了过来。 只是看其模样,似乎是遇上事情了。 “哎呦,我的亲亲宝宝,刚刚哭的那么声大,是不是你爹爹打你了?别怕,晚上让你娘亲打回去。” 一边晃着手中的奶瓶,一边心疼的小跑了过来。 朱慈烺看了看自己的娘亲,又看了看张嫣手中的奶瓶,瞬间就向着自己的吃饭家当妥协了。 似乎天大地大,都没有吃饭的事大。 至于一旁的崇祯,早就不在朱慈烺的眼中。 大概整个大明,也就朱慈烺敢忽视一个皇帝的存在吧。 “边上说话。” 在王承恩还没有喊出皇上的时候,崇祯就指了一处远离自家孩子的地方。 虽然小家伙还不懂事,可现在也不应该让他看到某些不适合他看的东西。 “是,皇上” 王承恩低着头答应着。 此次他来找皇上也是迫不得已。 他和田守新两人,一个管着慈幼局,一个管着养济院。 一开始都挺好的。 可最近就不对头了,养济院中的老人,人数激增,慈幼局当中的婴幼儿,也跟着多了起来。 而且大部分都是女婴。 奶娘根本就是不足够,只能用一点米糊糊吊着那些女婴的命,短时间还可以,时间长了非得出大问题不可。 他们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文渊阁转悠了一圈,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找上了皇上。 “说吧,都是些什么麻烦事,居然连你都解决不了。” 打着皇帝的旗号,无论是王承恩还是田守新,即便是有人在背地里对这两个太监不爽,却也不会明着和这两人作对。 “皇上,救救奴才们吧。” 王承恩哭丧着脸。 本来还以为有事做,能够以太监的身份,名留青史的。 现在看来,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回事。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零四章想子胥今夜见嫦娥沉冤雪(十二 http://.biquxs.info/ 已经很久都没有自称奴才的人,站在崇祯的身边了。 恍惚中,仿佛那一声奴才,早就消失在了岁月之中,可这一次,能够逼得王承恩自称奴才的向崇祯求情。 让崇祯很是意外。 “有事说事,你也是管着慈幼局的人,走在外面也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副部长。” 王承恩一呆。 他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慈幼局的级别。 以前是认为,又是可做,而且是积阴德的好事。 原来皇上真的给他安排了一个好差事,只是这个差事,现在似乎要办砸了。 “各地的妇幼院,现在生意好的不行,就是扔孩子的人就更多了,特别是知道了慈幼局的存在之后,很多人遗弃孩子的时候,更加理直气壮,许多次我的手下,都已经抓到还在的父母,都会被诬陷说是我们在偷小孩。” 王承恩在呆愣过后,迅速就恢复了平静。 面前站着的就是皇上,大明最强大的男人,要是连他都没有办法解决的话,那么他就必须给出一个答案。 死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谁都能有错,就是皇上不能错。 “当地的官府,是怎么断案的?朕记得大明律上面,可是写得很清楚,遗弃婴儿可是要被判刑的。” 崇祯对现在的断狱可是有所了解的。 和其他时候的县太爷断案,可是两回事,只需要证据齐全,就不会有说不清的律法。 “正因为如此,所有这些抛弃婴儿的人,就更急啊不承认自己的过错了,诬陷了许多慈幼局的人,现在各个地方的慈幼局都快要没办法运行下去了。” 随着王承恩的详细说明情况,让崇祯再次察觉到,愚昧的人,到底会做出怎样的无下限的事情。 明明自己错了。 还拉着身边的人,给自己作证,自己没错,反过来还想要慈幼局的人给赔偿。 不然就一直告下去。 而断狱是要讲究证据的。 所有人都说慈幼局的错,那么慈幼局就是错的,即便是他们曾经对过。 “碰瓷啊。” 崇祯感叹一声,他都已经来到最古老的时代,都说此时的老百姓淳朴。 就是这么一个“淳朴”样子? 怕是他对淳朴两字,有着一些误解,所以才给了自己一个错句,就是所有的老百姓,只要有口饭吃,就绝对不会犯法。 这哪跟哪? 分明是,明知犯法,还要拉着所有人一起犯法。 把“法不责众”的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就连依法断案的断狱们,都束手无策,而且还不是一起案子,而是好多起积累起来之后,连王承恩都怕了。 王承恩听着皇上又说出了一个陌生的词语,虽一时弄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可感觉说的就是他面临的问题。 “田守新呢?你没有和他商量一下?” 崇祯有些奇怪。 王承恩或许在做许多事的时候,多有疏漏,田守新可是不同,一直在宫中做事,没有一点眼力劲,早就被麦岛那个角落里,做花肥了。 “他现在也是一身官司,全部都是那些老人闹得,为了钱,这些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啊,皇上。” 提起田守新,王承恩就大倒苦水。 原以为慈幼局的工作已经很难做了,可对比之后发现,养济院更难。 一开始接收的老人,都还没有什么。 家中已经无人了,只剩下老人一个,没有照应的,根本就活不了多久。 而这样的老人,照顾起来,虽然费事,却都还算安稳。 有时候,老人的身体好一点,也会帮着干点活,补贴一下养济院的钱粮。 用他们的话说,要想养济院继续开办下去,单凭朝廷的支出,肯定是很困难的,他们还能动弹,就多做一点活。 而通过了田守新的关系,揽到的活都不重,也不复杂。 不是搓麻绳,就是编草帘子。 又或者有手艺的,还会跟着做扇子,做扫把,做草帽。 反正只要简单就好,也没有人限制他们必须做多少,就是一天到晚的到处乱逛,也没有人说他们什么。 毕竟,都这一把年纪了,腿脚还不利索。 跑也跑不了多远。 然而总有意外发生。 “聪明”的人,总能看到其中的“商机”。 于是在一些地方,不断的有老人编着故事,说自己一无所有,就只有一人活着。 然后就申请去养济院住着。 不但管饭,还有人照顾,简直就是天大的大好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 。 然而坏就坏在,好事都不是一个人的,崇祯规定了,年纪超过了一甲子的老人,就会领到一笔可观的退休金。 而这笔钱在老人不在了之后,是不会发放的。 于是田守新的麻烦事就来了。 “拐卖老人”,一个很新鲜的罪名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大明。 要知道,古往今来,只有拐卖妇女,拐卖孩童,还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拐卖老人的事情,毕竟在以前,一个老人不但干不了多少活,还会多出一张嘴来吃饭。 无论如何都算是一个家庭的负担。 可现在,这样的拐卖老人事情就发生了。 然而,老人的家人,给出的理由也很明确,就是拐卖老人的这些人,要的就是这些老人的退休金。 最后的结果就是,田守新和王承恩都面临了一样的危机。 崇祯听着王承恩说的这些,就仿佛是在听一个很离奇的故事。 而故事中的事,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能够大吃一惊,还暂时找不出破局的办法。 “朕相信,你么应该也去找过李长庚了,他是怎么说的?” 一时半会,崇祯也想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要是下政令的话,总会有所错漏。 而且政令的呆板,他是知道的,万一因此而错过了真正需要救助的人,又该算谁的错误? 可不这做。 又该如何去解决这件事情? 目前来看,不是他对大明律的宣传不到位,百姓们都知道拿大明律来合法的“赚钱”了,那就是给学到了骨子里。 最根本的原因,不外乎“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只顾着眼前的利益,根本看不到,因为他们这种群体犯法的做法,到底会引起多大的社会影响。 这个可不是读书了,识字了,就能够立刻解决的了得。 一个严重只有钱,失去了道德的人。 只擦着律法的底线来做事,虽然国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可也拉低了整个社会的道德水准。 “李大人他说,以前是用儒学来解释,各种个道理,道德压迫,总是有一样能够解决的,现在一切都在依法办事,那就只能从律法上面来想办法。” 王承恩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崇祯一眼,只见到皇上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自己的心也跟着“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把他拉出去顶替罪名,然后撤销了慈幼局和养济院这样的机构。 是现在最好的一种平息事端的方法。 就像以前,皇上弄得那个官办医馆一样,看病的人排着长队,有病没病都想要让大夫开点药方,最后拿着药方去卖钱。 而且还是卖给官府。 最后实在玩不转了,就干脆换一个更见简单的妇幼院。 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那就从律法上面来解决这个问题,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因为人多势众的,就因为人多的有理了。” 崇祯心中一片冰凉。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不容易弄出来的一点保证民生的机构,就这么被那些蠢货给这挺的快要投河自尽了。 然而从那个方面入手。 崇祯还真就没啥经验。 “去给我把骆养性找来,还有那几个叫什么来着···哦,公孙明,还有那个···姬辰,这个姓名倒是很少见,把他们也都给我找来。” 崇祯的打算就是,让懂大明律的人来看看,怎么才能够利用好律法,还需要骆养性给提供更多的消息。 他还就不信了。 通过多方位的手法,就压不下这股歪风邪气。 至于提升养济院和慈幼局门槛的想法,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不再去想了。 只要有了门槛,他相信在所有的机构当中,腐烂最快的就是这两个机构。 最底下办事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很宽松的办事规矩。 上限很高,下限也很低。 完全可以把养济院当做一门生意来做。 ** 公孙明,姬辰,张小二一直都在大理寺干活。 在去了一趟曲阜,审判了一次孔胤植之后,他们手中的案件就很少了。 有着明确的大明律。 也不会有多少有争议,很复杂的案子会从底下传上来,让他们来审理。 而在此期间,他们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整理大明律,看看其中还有那些地方不是很完善。 然后又到民间去了解,最底层的人,到底对那些律法觉得很矛盾。 当然。 最近他们 (本章未完,请翻页) 做的最多的,就是对大明的商业律法,进行了很大的修正工作,就等着皇上过目,然后刊行天下。 随着商业的发达。 许多律法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脉搏了。 必须通过各种数据,进行最好的优化和调整,不能够让所有的商人们赚不到钱,也不能够让商人们出现坑蒙拐骗,欺负穷人的手段。 “你来给我看看这个,这一条,做慈善要不要收税,就算是收税,又该收多少?还有就是怎么才可能杜绝,打着做慈善的幌子,来合理合法的避税。” 公孙明一口气说出了他目前遇到的最大的难题。 按照情理,做慈善就不应该收税。 可不收税的话,总会有商人找到合理合法的办法,来避税,这样一来,大明的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要是漏洞堵不住的话。 想必来年,他们的俸禄都不一定发的出来。 朝廷没钱,意味着什么,他们心中可是一清二楚。 历朝历代最先崩溃的就是朝堂,接下来就是财政,这两样完了的话,国家也就再也起不来了。 “我这也在忙着呢,我说一个你们听听,有人遇险,身边也有人看着,没有去救要不要判罪?是要区分有能力救人?还是没能力救人?救人之后要不要给点奖励?” 王小二抓着脑袋上乱糟糟的头发。 苦恼的问着周围的几人,他整理的是关于民法的一部分,算是补充一些细节。 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 其他的小吏可不敢参合到他们这三种人之中去,每一条律法的提出,每一个可能的提出,都是能够让人崩溃的。 小吏们就想不明白。 同样都是人,都是一个脑袋,两个肩膀,怎么思考的东西,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完全弄不懂啊。 “你们两人就别吵了,我这个关于道观和寺庙的条例还没有写完呢?还有这个,有些地方的风俗,本身就是违法的,现在在推行大明律的时候,也出现了反常现象·····” 姬辰自己都没有想过。 有一天会面对这么复杂的律法编撰工作。 之前他还以为大明律已经很完善了,可深入的了解了皇上的想法之后。 这种东西就是永无止境。 可不是很早之前的“约法三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的东西就必须去改变,不然就会出大问题。 而怎么才能够合理的做好律法的完善度,就很考验人的逻辑能力了。 虽然最后还是要拿到朝堂上,让所有的大臣们都讨论一番,直到挑不出毛病了才会刊行天下。 可中编撰律法的事情,比当年编撰《永乐大典》都难搞。 毕竟《永乐大典》还是有参照物的。 现在的大明律,已经大部分推翻了原来的规定,正在重新梳理。 三人听完各自的牢骚。 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诡异的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语。 “好吧,打扰了。” 三人在沉默了一下,异口同声的说道。 然而这样的互相问话方式,实际上已经成为了他们目前来讲的常态化。 三人摇了摇头。 靠在椅子上正在闭目养神,想要养眼精神继续下一个环节,从最简单的律法开始。 忽然听到外面一群脚步声响起。 大理寺可不是一般的地方。 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不愿意来此。 毕竟大明最大,最坚固的监牢,可就设立在这个地方。 虽然现在已经用不上了,所有的罪犯都已经送到了工程队,可也总有上了年纪,根本就干不动活的人,还在里面“养老”。 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门口。 不一会,就看到了来人。 “呦,人齐着呢。” 走在最前面的一位太监,抱着拂尘四下看了一眼。 太监的年纪还很年轻,正是王承恩手下的一名太监高宇顺。 “见过高公公。” 三人是见过此人的,在王承恩忙着管理慈幼局的时候,就是此人在维持着宫内的一些运转。 “客气,都客气了,咱家来此,是奉了皇命请三位入宫一趟。” 高宇顺很干脆的说明了来意。 三人暗中对视了一眼,都从中感受到了不安。 皇上春秋鼎盛,太子也暂时只有一个,按理说不会让他们参与这种事情啊。 挥着忐忑的心情,三人应下。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零五章想子胥今夜见嫦娥沉冤雪(十三 http://.biquxs.info/ 大明能够控制的地盘大了。 内阁就不如之前轻松了,已经被补充了好几次人手,依然只是紧张的刚好够用。 除了牵扯到一大半因为湖广赈灾,和灾后重建的问题。 其他的也不轻松。 九月了。 算是近几年一次的大丰收了。 粮食的价格问题,运输问题,还有就是闲暇下来的那些百姓们如何安置问题。 各处的工程施工情况。 矿长的开采情况。 还有如今最陌生的商业和工厂情况,几乎每一个问题,都得分出一群人来专门忙碌这件事情。 而且这些人都得会数算。 要不人连账本都看不明白。 此时此刻,李长庚也才明白,数算到底有多么的重要,要是以前的那些儒生们,绝对会脑子一拍,就这么做。 现在不行了。 在做出决定之前,必须算计一番,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后还得一伙人坐下来商量,看能不能行得通。 小问题可以在后来弥补,大问题就必须改正。 工作量的加大,也进一步让许多的工作进行了分类。 专业的就交给专业的人,外行指导内行的事情虽然还没有绝迹,可也有了更大的改变,最少外行在做决定的时候,会更加谨慎一点。 毕竟。 如今的大明,瞎说大话,可是会被追问原因的。 要是当中还造成了巨大的损失,那都必须给做出赔偿。 李长庚坐在文渊阁内,看着各处送上来的公文,如今的公文和以前也都大不一样了,啰里啰嗦的一大堆白话文。 根本就没有八股文那样精炼的句子。 好在叙述的事情很清楚,不会出现一字多义,或着一词多义,给人下坑,从而判断错误的局面。 虽然看着心中不爽。 可不费劲了,不需要用博古通今的知识,来理解最浅显易懂的文字。 用皇上的话说:文字就是写出来让人读得懂的,而不是一群人拿来妆点自己的身份,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废话。 准确的就是一个字可以概括,这也是皇上说的,那就是---水。 李长庚看着也很水。 一句诗词,一个成语就能够说清楚的,偏要直白的描述出来。 “不过还是有点好处的,严谨,通俗这一点,还是没毛病。” 看完了手中的前面几页公文,后面的就是罗列的各种数据,表格,曲线,等等各种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符号。 大量的充斥其中。 对于一开始就在使用这些方法,传递公文的人,很是方便,可像他们这样的儒生们转变过来的,就很难受了。 插图不像插图。 一点美感都没有,也就看着整洁,能够一目了然。 在他的想法当中,湖广受灾,大明的经济应该会一蹶不振,神奇的却是从报表正面看到的却是比以前更好的数据。 仿佛一场灾难,反而振兴了整个大明的市场。 他知道,道院里面不止有研究技术和手艺的,还有研究经济之道的,而这种神奇的现象,他觉得就应该让道院的人好好的研究一下。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引起的。 若是能够持续的增长,是不是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如今对于一项莫名的新鲜事物,引起的反常情况,李长庚他们这一群还没有彻底丢掉儒学的人,都已经学会了去找原因,找规律。 而不是模模糊糊的来一句,秋收了,百姓们都手里有钱了,然后也都舍得花钱了。 这种话可是没有市场的。 反而会让一些人把说话的,当成白痴来看待。 只因大家也都明白了一件事,粮食虽然很值钱,可也带动不起这么大的消费市场,从而影响到全国的经济大幅度的增长。 李长庚记下了这一反常的经济增长情况。 突地,发现了外面一阵安静。 接着就听到了一连窜的脚步声,接连有人上前请安,李长庚心中一阵迷糊,最近大明也没有继续发生多大的事。 想着是不是福建的郑芝龙的问题,还是那一带反贼又开始作乱了? 又或者是辽东的皇太极不安稳了? 各种有可能发生的事件,迅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从各个地方的奏章和公文中思索着可能出现的问题。 以前崇祯经常来文渊阁,李长庚还没有觉得有什么。 最近几天皇上忽然只在宫里待着,陪太子玩耍,突然来此,就肯定是有大事发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最后想了一圈,只能落在王承恩-来找他解决的事端上面。 这件事发生的时间最近。 也是最无解的。 “皇上······” 李长庚站到门口,刚说了一句,就被进门的崇祯打断。 “进去说话,一会还有人来,想必我的来意,你应该清楚了吧?” 跟在后面的李长庚,抬眼就能看到刚刚见过一面的王承恩,心中一阵了然,瞬间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果然是为了慈幼局的事件而来。 在他想来这件事确实无解。 可也不用惊动皇上,亲在来解决啊。 对于大明的社会问题,李长庚作为内阁首辅,暂时还没有形成一个清晰的认识。 他总觉得,大明如今那个方面都好。 军队无敌,赈灾有力,官场清廉,税收增长迅速。 “是关于慈幼局的事件?” 卫江迅速的做着曾经魏晨做过的事情,煮茶,摆果盘。 这个时节的水果就多了,只是暂时能够拿的出来的,也就只有苹果和梨子。 王承恩也在忙碌着,虽然他很久都没有在崇祯身边,照顾皇上的起居了,可熟练的手法,一点都没有生疏下来。 忙里忙外的,让桌子上不但多了一盘葡萄,还多了一盘荔枝。 看上面还有这冰凉的露水,就是用冰块保鲜之后,运输过来的。 而这样的技术,自从被用来制作冰棍和雪糕之外,也应用在了各种不容易保鲜,价值又很高的水果上面。 若不是大名官方,对硝石的控制还算严格。 现在怕是兵工厂想要制造一些弹药,都快要成问题了。 就这。 原本只能被当做药物来使用的物资,迅速的太高了一倍的价格。 还在大明多了一批奴隶,干细活不行,挖矿则是一等一的好手,为此就是各个矿场的产量都提升了一成。 坐下之后,崇祯摘了一粒荔枝,一边剥皮,一边说道。 “也不全是,认真说来,大明的问题,不但是外部的军事问题,还有内部的社会问题,而这次将要讨论的,正是正在面临的复杂问题。” 一连几个问题,说的李长庚一愣一愣的。 虽然早就习惯了皇上的说话方式。 可在某些时候,还真的得细细的思量一下,免得自己回答的很精炼,皇上却仿佛听不懂,或者说听的很吃力。 那就显得他一个内阁首辅,说话“很没水平”了。 崇祯品尝着荔枝,对于如今大明的物流转运,他还是了解的,在赈灾的时候,顺便带回来一些周边的土特产,也是一项很可观的收益。 足以补贴一些支出。 也能够让更多的人尝到,更远处水果的味道。 事实上,这种水果在京师卖的最好,就只宫里的几位皇后和妃子们,最近每天都要吃掉不少。 许多时候,张嫣都嚷嚷着自己都快要成为杨贵妃了,不过她还是知道荔枝是从那个地方来的。 这一点夸耀,差点让崇祯给笑疼了肚子。 “你对于法不责众有什么看法?” 崇祯愣神之后,想到自己来文渊阁到底是为何来的,迅速的收起了心中不该有的想法。 李长庚的胡子一抖,他就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 在以前说的就是统治阶级所制定的法律常常是违背大众利益的“恶法”,因此多数老百姓不愿意遵守。 假如“责众”,很容易引起官民对立乃至暴-乱;假如听之任之,统治者又很没面子。于是,统治阶级采取一种无可奈何的、也是给自己下台阶的方法,叫做“法不责众”。 “众”虽然不敢“责”,而对于带头闹事的主犯,常常还是不客气的。 但他知道关于慈幼局的某些消息,而这些消息,都在说明另一件“法不责众”的意向。 那就是,明明是大家都在犯类似地错误,却又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去解决。 要是用强制手段的话,无论如何都会引起更多的麻烦。 而且在如今更严谨的大明律上面,谁也没有办法,在找不到人证物证的时候,轻易地下结论。 突地,李长庚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受。 以前都是大明的官吏再犯法。 如今倒好,官吏不犯法了,还正常做事,给百姓们谋福利了,可老百姓们却在带头犯法。 整个大明似乎给颠倒了过来。 让他觉得,这些人之前被当地的官吏们欺负,那就是活该。 当然,这些话他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想一想。 可不痛快是有的,而且这件事还的解决。 (本章未完,请翻页) 毕竟,皇上都在边上看着呢。 不能用糊弄王承恩的方法,糊弄过去。 “错误一定要纠正,还得让当地的百姓们知道错在了什么地方?” “要是这些人,明知是错,还要当做对,又该怎么处理?” 崇祯继续抛出问题。 如今面临的问题都复杂的,让崇祯喘不过气来,也是直到这一刻才会体会到,治理一个国家到底有多难。 曾经那种,给他一个国家,就一定能够发展起来的想法,早就在琐碎的治政之中烟消云散了。 所以他现在,就是只提出问题,看别人是怎么解决的。 只要不是掉智商的答案。 他都会拿出去尝试一下。 对错无所谓,积累一点经验,继续改正才是唯一的出路。 “按大明律,严惩不贷。” 李长庚想都没想的说出了口。 “可周围的人,都帮着犯错的人,还因为如此收集不到证据,又该怎么办?” 崇祯继续发问。 可明知是错,却又没有证据,官府还没有办法插手其中,反而还要对的人,给犯错的人赔偿。 这种事不是没有。 各个地方之前的官吏,使用的方法简直不要太多。 只是如今换了一个身份,成了百姓做着曾经官吏们做过的事情。 李长庚一时回答不上来,他有心让皇上在所有的律法后面加上一条,只要犯错,就算找不到证据,也会被绳之以法的律法。 想了想,那不是莫须有吗? 张了张嘴,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还没有糊涂,一旦这种律法颁布出去,他的名字绝对会遗臭万年。 毕竟历史上,秦桧可是只用了一次,就被铸造了一对铁像,他可不认为后人不敢给他铸造一个铸铁的。 正说着,外面又进来了一群人。 有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还有崇祯的政事顾问范景文,朱继祚他们。 “皇上,龙体圣安。” “朕,恭安,都坐吧。” 崇祯一挥手,自有王承恩安排的人,摆上足够的椅子。 骆养性知道不少消息,看到王承恩就明白是什么事,只有那些政事顾问,完全不知道这一次皇上叫他们来,是为了什么。 “在等一等,大理寺的人来了之后,咱们在好好的讨论一下,到底该如何解决这样的麻烦。” 文渊阁中再次沉静了下来。 只有王承恩忙里忙外的,不断的布置现场,茶水,瓜果,点心,一样样都给摆上。 崇祯瞧得眼角抽搐。 在道院会议室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这种排场。 全都是忙的昏天黑地的人。 然而到了王承恩的手中,所有的事物仿佛都变了。 李长庚和骆养性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心中不由的多看了王承恩一眼,暗道:原来伺候人真的是一门大学问,同样的东西,到了不同的人手中,所发挥出来的效果,真的是大不一样。 正在崇祯心疼他又多出了一点开支的时候。 因为路远,最后才到来的公孙明,姬辰,张小二三人,也到了现场。 都是年轻人,突然见到了朝廷的大官,心中还是很紧张的。 好在,在衮州的时候,他们也是见过孙传庭和李定国,更因此而处理过孔家的一些事务。 心中虽然紧张,可还是在王承恩的引导下,坐在了自己应该坐的位置上。 “其实这次的时间,发生的不是很突然,只是所有的案件给集中了一起。” 崇祯放下手中的荔枝核,环视一周缓缓的说道。 “本来这件事,是要放在朝堂之上讨论的,现在却被放在了文渊阁,算是一个朝堂之前的小会议。” 崇祯不喜欢开会,更不喜欢上朝。 能够把相关人员集中起来解决的问题,他都不太愿意大动干戈。 “王承恩,你把自己遇到的事情都说一下,别忘了还有田守新的事情,慈幼局和养济院,一个管着婴孩,一个管着老人,都是大明的良政,可不能把好事变成了坏事。” 此时的王承恩,虽然已经主持了一段时间慈幼局的工作,可在现场发言方面,还真的是头一次。 大场面他不是没有见过。 给许多大臣,将军们宣读圣旨的时候,他没有怯过场。 现在面对着文渊阁的人,却是一阵恍惚,自己原来也可以作为一个正常人,来给别人说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而且还要许多大臣群策群力办他解决麻烦。 (本章完) 第四百零六章想子胥今夜见嫦娥沉冤雪(十四 http://.biquxs.info/ 王承恩没想过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居然会是在文渊阁中堂堂正正的做了一回人。 而且许多大臣们,也把他当做了一个正常的人来对待。 这个可不是宣读圣旨,能够得到的尊重。 心中的恍惚没有多久,只是想着:要是田守新知道自己今天的待遇,绝对会抢着都要来的。 在他愣神的时候,也没有人催促。 只看王承恩的模样,就知道,面对这样的场合,应该是第一次。 没有人会笑话这种紧张的样子。 谁还没有个第一次。 当年他们站出来讲话的时候,可没有比人家王承恩好上多少。 很快王承恩就说起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其中有对于遗弃婴孩的做法,也有人用一起婴孩来通过“正常的大明律”达到赚钱的目的。 还有就是关于田守新的。 养济院是赡养老人的地方,而且都是那种无依无靠的老人。 然而就是有“聪明人”,能够准确的发现其中的“商机”,从而打算拿到更多的财富。 每一件事,都听得在座的人,眉头紧蹙。 从出发点,不管是养济院还是慈幼局,都是好事,然而好事多磨,现在正在往恶事方面倾斜。 当地的官府不是没有管。 实在是找不到证据,也没有当地的人出来作证,反而最后还要着两个部门作出赔偿。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然而在这一刻,许多人心中想着的则是:见识少了。 “都说说看,如何让百姓们认识到错误,从而改正错误,要是这一件事解决不好的话,蔓延到了整个大明,那就是一场灾难,一场在道德上自我认知错误的灾难。” 崇祯的基调定的很高。 后果虽然很严重,可崇祯不能指望有良知的人都站出来扯皮。 他需要的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而不是眼看着犯错的人发家致富,而走在正确道路上的人,却还在贫穷着。 李长庚知道这件事的时间也不长,最多只有短短的三两天。 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到底有多严重,只是觉得麻烦,然后让王承恩去找皇上看看,能够那个好办法来解决。 而且刚刚他和皇上还就这件事讨论了一下。 他想到的就是立法,如今看到连大理寺的人都来了,想必皇上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皇上,臣以为,是不是对这种时间专门写一个律法条文,只要是符合律法的,都可以被依法处理。” 之前他就说过要依法处理。 只是没有考虑清楚,依靠那一条大明律,不过就是是没有,现在也可以生造一条出来,只要拿到朝堂上通过。 然后在报刊上刊登出来,这件事就算是成了。 “律法实际上和门上的锁差不多,都是只防君子,不防小人,即便是再严谨都有漏洞可钻,不过关于这方面的律法还是要有的,可也要谨慎立法,不然良法变恶法的事情,历史上也是经常发生的。” 崇祯也有这方面的想法,算是认可了李长庚的办法。 随着大明趋于平静,财富不断的增长,各行各业都在复兴,需要立法的范围就更加广阔了。 然而,学院培养出来的学子。 真的是太少了。 “皇上,臣以为律法上面要解决,宣传上面也要跟上,可以把这件事携程一个真实的事件,然后刊登的报刊上,最好让百姓们讨论一下,这样一来,法不责众也可以被另一群众人,给压下去。” 骆养性知道这件事的时间已经很早了。 不是他不想帮忙,也不是他没有把这件事送到皇上的案头。 实在是最近的事情太多,崇祯根本就没有来的及看,只等到王承恩前来求援,才记起来自己的御书房,还有不少的奏章没有处理。 而在皇上没有出声的时候。 如今的锦衣卫可是没有执法权的。 打探消息他们没问题,解决办法就一筹莫展了。 说实在的,要不是他们锦衣卫从旁协助,怕是田守新现在已经暂时蹲进了大牢,以此来躲避风头呢。 “好,这个办法好。” 崇祯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立刻是喜笑颜开。 他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有报刊来宣传。 这个本来就是他第一时间能够想到的解决办法,却被这个时代的人提了出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是他蠢了。 只怪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上辈子在网上水群的时候,他都是看热闹的。 当然,这也是他对自己的形象不怎么关注,整个大明的引导,也都放在了关于科学和军事这一块。 最多就是最近的湖广赈灾。 要不是文渊阁中的人多,他非得给自己一个耳光不可,最艰难的一个环节已经解决了,剩下的看来似乎也不是很难办。 而站在一旁倾听的王承恩心中一阵激动。 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办法,来解决他们遇到的麻烦,只是需要更多的部门配合才行。 不过这都不是事。 只要有解决办法,总好过他们派人前去打官司。 民间的讼师他算是见识过了,比许多官吏们都要懂得大明律,说起来头头是道,关键是在大明律中还能找得到最符合的条款。 这就让他瞬间无语了。 若不是时代变了,又怎么可能有老百姓敢碰瓷,或者说敲诈官府的勾当? 真当官字两张口,是不会说话还是怎么地? 崇祯看到公孙明,姬辰,张小二三人正在交头接耳的小声交谈着。 当骆养性说完之后。 就见公孙明做好的随时说话的准备。 等了一会,见没有人继续说出自己的意见,公孙明才紧张的道:“皇上,臣···臣觉得,这件事发生起来,也可以算是一个关于经济的问题。” 崇祯一怔。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道德上的问题,居然可以扯到经济上。 不过他现在可不敢小看古人的智慧。 或许人家还真有不同的见解呢? 随便否定,可是会引起尴尬的。 别说崇祯惊讶了,就是李长庚和骆养性都很是吃惊。 他们到不是小看几个年轻人,而是总觉得,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有点偏题了。 李长庚能够提到律法立法,只是因为自己的位置,只能让他这么做。 而骆养性能够说出刊登报刊,也是思索了许久,才在进门之前想到的解决方法。 “哦,说来听听。” 崇祯好奇的说道。 反正是一个小会,错了也无伤大雅,只要还有不同的意见,那就说明大明能够思考的人还有很多。 当然。 前提是说出来的东西,要靠谱才成。 “是,皇上。”公孙明整理了一下心中的答案,“这件事刚刚听王局长说了,整体的经过看起来都是道德的问题,其实还是因为利益引起的错误决定。” 王承恩听到有人称他为局长,而不是太监的时候,心中就很高兴,悄悄的看了公孙明一眼,心下决定这个人可交。 “而所有的错误都是围绕着钱所发展的,要是当地没有了慈幼局和养济院会怎样?人们是不是回到了原来的那种社会状态? 当然,官办机构,随意的取消掉是不可取的,随着大明的经济好转,能够吃得饱肚子的人也多了,这就回进一步提升人口的数量,最后的发展也就是,每一个人的需求也在增加。” 公孙明为了编撰关于经济方面的律法,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若不是对大明的经济状况,有所了解的话。 还真就说不出这一番话。 “据我了解,钱好赚了,物价也没有上涨,可奇怪的就是,百姓们的花费却更多了,其中各种生活用品,已经占据了很大的一笔开支,那都是以前许多人都舍不得用的。” 又是一个很奇怪的经济现象给抛了出来。 在没有人说出来之前,可没有想过,原来百姓们手中有钱了,也会让自己的生活过的一团糟。 “在这里,我不是说这些百姓们不会过日子,相反的来说,人家过的还很好,就是有一点很重要,重男轻女。” 大明如今的顽疾,崇祯已经不指望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了。 就是他上辈子,那种发达的社会状态,依然会有很大的一批人,有着这样的想法,更不要说是此时的大明了。 除非能够让所有人意识到。 女孩子也是能够“成家立业”的,不过这个暂时很难。 “现在慈幼局里的婴孩,应该都是女孩吧。” 公孙明看向了王承恩问道。 “都是女孩,不过男孩也有,很少就是了。” 王承恩点了点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头,这一点他可不敢马虎,每一个孩子都是需要登记在册的。 “这就是了,这段时间,应该是自从皇上登基以来,最大的一场婴孩出生的时间段,而且有着皇上对孕妇的更好的国策,让生孩子的人就更多了,引起的最大问题就是,不是任何一个母亲的奶-水都足够样的起自己的孩子,也不是每一个家庭的收入,能够让自己保持现在的生活水平。” 其中的生活水平,还是公孙明从皇上的口中听说的。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不自觉得看了皇上一眼,见皇上正在仔细的思索着这个很现实的问题。 “为了保持现有的生活水平?所以才有了更多的弃婴?” 这句话看起来很残酷,崇祯却认为很合理。 “他们难道就没有想过,要是活下来的男孩多了,女孩少了,自己的孩子将来娶媳妇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谁也没有想过,皇上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也没有人从这个角度,来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天灾人祸,外面还有一个建奴在威胁着生存,一直以来,男人总是在战争中消耗的很多,而女孩还有一个给人做丫鬟的出路。 所以在男女数量平衡方面,即便是没有经过认真的调查,却也暂时不会出现多大的差别。 公孙明正在侃侃而谈的时候,忽然被皇上的这一个问题给难住了。 茫然无措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发现都是一阵迷茫。 崇祯可是经历过男多女少的时代,知道那样的时代,男人过的都是怎样的生活。 而在这个时代,虽然也有娶不上媳妇的,却还是很少。 更不要说弄出来的一系列工作。 只要肯吃苦,总能赚到娶媳妇的钱,可这一代人的媳妇又着落,下一代人又该怎么办? “经济问题,看来又回到了男女平衡上的问题了。” 崇祯总觉得,自己这一次的小会议,似乎给偏题了,他是要解决一群人对错,和道德下跌的问题。 忽然就扯到了一群还没有长大的,小孩子的婚姻上。 “算了,咱们还是说说,经济问题吧,对于这些人想要保证自己的经济水平不滑坡,只能遗弃婴孩的问题,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崇祯可是有着一大把的长远规划的,外面的天地很广阔,可都需要更多的人去开发。 可不能让大明的人口停滞不前。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崇祯想的则是,要是他的上一辈子,没有人-流,也没有各种的避孕措施,是不是人口的增长就不会成为负数了? 而且似乎还会有一个更好的副作用。 那就是出轨的绝对会减少,毕竟怀孕了,总是要付出很多代价的。 成本太高,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想要一夕之欢,来换取后半生多子多孙。 ‘经济水平不滑坡’这几个字在文渊阁的所有人脑子里来回翻腾着,总觉的皇上又创造出了可以水奏章和公文的话。 崇祯瞧了周围的人一眼,见到没有人来回答这个问题。 都明白,道德这种品德,有时候在经济问题上,那都不怎么管用。 除非家大业大的那种,根本就不愁养不活孩子,还生怕自己的孩子不够多,而且是无论男女都要。 “还是登报刊吧,这种事可以连着写好几期,从各个方面来阐述其中所蕴含的道理,嗯,可以找张鹤鸣,他的手下应该有能人,接下来就说说老人的事情。” 崇祯面容一肃。 婴孩的问题,如今也已经有了虽然不靠谱,可还能够解决的办法,可老人是个老大难。 他也调查过。 之前因为给一甲子的老人发退休金。 确实让很多不肖子孙,把自己家的老人接回去住了,可随之而来的养济院,又成了这一伙的人摇钱树。 很奇怪的则是,这些老人居然很配合。 崇祯忽然弄不懂这些人是什么样的心思。 “事先说好,这件事可不是经济问题,完全就是一群昧良心的人,在做昧良心的事,合伙人还是以前被咱们可怜着的老人,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都是从犯,居然好意思认为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崇祯只要一想到这样的事情,就脑门开始疼了。 他的上辈子,各种碰瓷的老人层出不穷,不知道多少人在乱骂,然而遇到真的需要帮助的人,却都不敢伸手。 毕竟不是谁的家里都有矿不是? 而在这里,这些人的胆子更大,居然敲诈道了官府的头上,还偏偏一时半会拿他们没有办法。 (本章完) 第四百零七章想子胥今夜见嫦娥沉冤雪(十五 http://.biquxs.info/ 律法总是很严谨的。 可现在的大明律,几乎算是草创阶段,完全就是一边治理者整个大明可以控制的地方,一根据当时发生的一些特殊事件,再做出必要的调整。 其中有好有坏,不能一概而论。 然而那些律法,都有规律可循,这一次遇到的两种问题,显然已经超越了时代。 毕竟没有哪一朝一代,像如今的大明一样,能够把律法给深切的贯彻下去。 百姓们毕竟是怕当地的官吏的。 而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状况,似乎就是某些“聪明”的百姓们,忽然发现,官吏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他们就没有想过。 是因为什么,官吏们手中失控的权利,会被严谨的约束起来。 当然。 这些虽然是根本原因,却导致百姓们在这方面失控的则是--钱。 为了更多的钱,以前的官吏们可以为所欲为,而现在的百姓们为了更多的钱,似乎也在重复着官吏们做过的事情。 很多时候,崇祯得承认,自己的想法过于美好了。 “官府不是拿这些人没有办法,而是被许多的律法和制度给锁住了自己的手脚。” 李长庚斟酌着分析道。 他也没有指望,皇上会对官吏阶层放松枷锁,失控的底层权利,他也是经历过的,那种县老爷,言出法随,一言九鼎弄出来的案子。 可没有少侮辱人的智商。 “所以咱们得延伸出一些必要的律法条文,来灵活性的对待特殊事件,特殊对待。” 特殊事件,特殊对待,还有灵活性的,这些都是从崇祯的口中蹦出来的新鲜词汇,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传播。 许多人也就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那就说说,要怎么样才能够判断出特殊?要知道,断案的都是人,只要在心里有了额外的倾斜,那么最后得出的结论,总是在偏离律法的本身。” 崇祯最担心的就是,有些“聪明的官吏”会钻这个漏洞,而且还是很合法的那种,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把合法和合理弄到一块去。 此时此刻,他最怕的就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也不敢随意的开口,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判断,他总结出来的道理就是,不管自己说的有多离谱。 现在手下的大臣们,都会无条件执行。 这玩意就很可怕了。 即便是感觉整个人会很愉悦,毕竟谁也不会拦着他,更不会说他做错了。 “实在不行,要不把这种出现过群体事件的县城里面的所有慈幼局和养济院撤了算了,当地人看样子不需要,咱们也就不用建立。” 给出这个建议的就是骆养性。 在他认为,所有的事端,都是围绕着这两个部门展开的,只要这样的两个部门消失了,那么问题的起源也就没了。 李长庚一怔,看了看骆养性,他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最后还是不敢说出来。 他不相信骆养性看不出其中的难处。 虽然现在养济院和慈幼局陷入了纠纷之中,可对当地的那些老人和婴孩的保护,也做的很到位。 不难想象,要是没了这两个部门。 当地又会有多少弃婴和被遗弃的老人,死的无声无息。 崇祯很理解骆养性的想法,有些事就是不做不错,做的越多,错的就越多,尽管其本意都是好的。 可总有人会想尽办法的歪曲这一份好意。 一同前来的范景文和朱继祚他们这些政事顾问,则还在想着什么时候大明的官吏,居然没有威慑力了。 然而骆养性似乎没有看到李长庚诧异的眼神,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 “实际上要是那些县城里没有了慈幼局和养济院,还会让当地的弃婴和被遗弃的老人减少许多。” 作为大明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知道的数据则是更加的全面。 在有养济院和慈幼局的县城里,很神奇的一件事就是,抛弃婴孩和老人的人居然会增多。 而且不是只有一个县城这样。 人性有时候是经不住考验的,虽然这样做,其实省不了多少钱。 可就是有人去做了。 还让当地的所有能够认识的人,给自己证明,一切都是官府里面官吏的错,和他们根本就毫无关系。 说实在的,当时接到哪一些数据调查之后。 骆养性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自认不是一个多好的人,却也算不上坏,可也做不出这种事情出来。 最近他一直就在京师,那都没去,就等着皇上因为此时前来召见他,自己是上了奏折的,没见到动静,就只能守着。 此时有了说话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心中所想。 既然那些百姓们不识好歹,那就不需要给出这种福利,花钱还不落好,事件哪有这种事? 公孙明,姬辰,张小二在静静的听着。 心中也在琢磨着该怎么开口,最后低声讨论了一下,还是觉得只能把这件事看成一个新的经济问题。 不过这样的看法,说出去,在文渊阁当中的人,肯定是不会被理解的。 “皇上,咱们县城里面的断狱,现在只是在学大明律,许多地方运用的还不熟练,事实上这样的问题,也是可以通过多个方面来解决的。” 准备了一下,公孙明不但算从经济上面做着手。 崇祯点了点头,他知道大明那个方面的人才都缺,县城里面的断狱,虽然有着单独的审判权力,可要想判断这么复杂的案子。 在大明律上面,可是看不到的。 “继续说。” “微臣认为,大理寺在编撰大明律的时候,可不可以先不忙着修改现有的律法,而是从各地县城当中挑选一些特殊的案例,看看那些案例之中是怎么解决的,然后向上推到出更加完善的律法,而且这个还可以成为一个长久的办法存在。” 随着公孙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崇祯心中一怔,自下而上的改变律法,这种思路别说他没想过,就是听都是第一次听说。 神圣的立法权,下放到地方上。 那么大理寺又在当中做那种角色? 到时候皇权和内阁,乃至于军法,又该处于哪一种地位? 牵一发而动全身。 从古至今,都没有这种办事的。 “而且这样总结出来的律法,会更加的全面,因为它会活过来,有生命的活过来。” 最后公孙明总结道。 在说到激动的时候,双手挥舞着仿佛他已经看到了一部永无止尽,活着的律法诞生,而且是从他们的手上诞生的。 最实际的做法,最贴近真实的律法。 可要比他们坐在屋子里,绞尽脑汁的去想对策,容易的多,也严谨的多。 李长庚浑身一阵恶寒,仿佛已经进入了寒冬腊月。 不自觉的紧了紧衣袖。 这种律法的设立,怎么看都不靠谱,地方上的那些断狱,能够有多少见识,能够制定出来多经典的律法? 怕是遣词造句都会自相矛盾。 这种事要是真的成了的话,他们这些朝廷的大臣们又该处于何地? 更上面的皇权,又该放在那一边? 骆养性更是目瞪口呆。 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大胆了,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比他还大胆,心中暗道:难道初生的牛犊真的不怕虎?可他明明见过一条案例,说是牛犊子,见了老虎绝对会吓得乱跑的啊。 哪怕是还在纠结着前一个案件的范景文和朱继祚都被惊住了。 一时间手上力气没用好,扯断了下巴上面的几缕胡子。 文渊阁的场面,突然间就陷入了凝重之中,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崇祯,就等着崇祯来拿主意。 而在这一刻,不少人都在心中暗骂:因言获罪,看来必须要重新拾起来,要不然什么人,什么话都敢说话,那还了得。 崇祯的沉默,加剧了文渊阁的凝重气氛。 在场的众人,没有谁知道,在这一刻皇上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 明明是一件看起来很复杂,实际上只要权利到位,就很容易解决的事情,怎们忽然就变成了大明律的起草方案,从民间开始了? 恒古未有啊。 公孙明低着头,没有看任何人的脸色,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也明白这句话说出去,到底会得罪多少人。 更加难说的就是,皇上会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崇祯的思绪,一下子扯得很远,他想要在自己的脑子里,找一找,到底有没有这种奇葩律法存在的可能。 他自认是一个学渣。 记不得多少有用的东西,之所以现在坐在皇位上,也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可好运总会用尽。 (本章未完,请翻页) 若是大明再走不出原来的历史深坑,也不过是另一个朝代的轮回。 “从下至上的律法,可以打住了,大明识字的人还是太少,懂得看报刊的人也不多,别把一种新法,弄成了恶法。” 崇祯想了想,觉得公孙明说的有点道理,可他不敢去赌啊。 他不知道,整个大明到底适不适合这样的做法。 可他手中的皇权要是动摇了的话,那么他就算是有许多好的办法来解决某些事端,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 公孙明心中一阵失望,身边的姬辰和张小二,看不出心中想着什么。 而文渊阁之中的其他人,都轻轻的送了一口气。 只有站在崇祯旁边的王承恩和卫江,还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多大的一件事。 “两件事,其实也可以当做一件事来处理,舆论上面,报刊一定要刊登出来,还有就是把这件事大范围的传播出去,看看民众的反应。” 崇祯已经不敢在继续讨论下去了。 他发现,最近自己最好都不要去找大理寺的人来讨论大明律,这种很严谨的东西,最让人头痛,也最能够引起整个朝堂的震荡。 如今的大明还不平静。 外面的敌人还很多,不容西他做出多么离经叛道的举动。 当年能够连续更换两次朝堂之中的大臣,崇祯仔细的回忆过,那都是有很多的运气成分在其中。 要是在来一次的话。 大明绝对会陷入瘫痪之中。 手上没人,还把自己最后的一批朝臣给干掉了,怎么想,自己都有点说不过去。 “还有就是把撤销慈幼局和养济院的话,也透漏出去一些,人总是要有良知的,不能总是依靠律法。” 崇祯三两下,综合了李长庚和骆养性的建议。 看起来很不错,就是不知在用的时候,又会发生些什么意外。 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只好全部关停了算了。 省钱还省力。 至于被遗弃的老人和婴孩。 之后再想办法就是。 而所谓的办法,崇祯一时半会还没想好。 ** 被困在太原府的田守新。 早就没有一开始打算干一番事业的那种意气风发了。 现实的打击,让他都几乎怀疑自己的做法,倒是是对是错,若不是还有身边的锦衣卫给出主意。 他怕是要被当地的百姓们给活生生的打死。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嘿嘿,没想到咱家这一辈子都想着做好事,到头来还被人说是个骗子。” 蹲在县衙之中的田守新,苦笑着,一口喝干了面前的酒。 “谁说不是,就是整个县衙的官吏们都意难平,若不是他们自己都是官身,怕是早就跑了。” 一名身穿常服,看起来很是精干的中年人,摇头说道。 他在锦衣卫当中干的时间已经很久了,算是子承父业,见过的奇怪事情也很多,却还没有见过这种,把好处往砸里做的事。 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些人难道就不知道,要是没了慈幼局和养济院,他们的生活就会更好了? “也是难为他们了。” 田守新听着县衙外面,哭声震天的嘶喊声。 骂的有多难听,他的脸上就抖动的有多么的厉害。 “哎,好人难做,好官也难做,以前的好官是被官场上的其他官员排挤,陷害,现在的官员却是被当地的百姓们折腾,我估计这些人的心都快要凉了。” 中年汉子看得明白,然而正是因为看得明白,心中才更加的无语。 以他的看法,那些哭闹的百姓们真的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怕是不见得。 只是见到了另外一种,能够让自己发财,还需要出力气的赚钱方法,舍不得丢下罢了。 “当地的官吏,心凉不凉倒还在其次,就是这天气要渐渐的转凉了,不知道今年冬天,又会有多少人冻饿而死。” 被接回家的老人和孩子,能够被遗弃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只是第二次的时候,就不会有人再去带回来养着了。 而到了那时,又不知会有多少人后悔? 又或者,从来都不会有人后悔,只会在工程队中多几个免费的劳动力。 至于会不会让整个家庭破碎,那就是她们自己的事情了。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零八章想子胥今夜见嫦娥沉冤雪(十六 http://.biquxs.info/ 养济院和慈幼局上下所有人,委屈有。 而且很多,也很大。 以前还是看在一个官吏的身份,还给钱的分子上来做这件事,可后来见到了老人的艰难,婴孩的可怜。 整个性质虽然还是拿钱办事。 可到底是多了一分恻隐之心。 在文渊阁会议结束之后。 大明的宣部,就开始印刷了一份加急的报刊。 从京师报刊开始,都按各个地方的报刊跟风,虽然说得都是当地发生的事情,可其中也都有脉络可寻。 所有真实的事件,都是大同小异。 围绕的主题就是关于养济院和慈幼局所发生的事,有消息灵通的,则是知道的更早,也更加的具体。 也有许多事情,就是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这些人可真敢想,也真敢做。” “谁说不是,朝廷好不容易出来一项利民的政令和办法,就是被这些人给带坏了风气。” “这人我认识,牛二一家人,看着老实巴交的,怎么做事也这么糊涂。” “你怕是对老实人有了错误的认知,要真老实,能做出这种断子绝孙的事?” “······” 一处工地上的工人们,闲暇时坐在一起,凑钱吗,买了一张报刊,让识字的人给读了一遍。 他们不认识字,可想要知道大明最新动向的心思,却从来都没有少过。 都知道,只要能够看透报刊上的一些隐秘消息,那是真的能发财的。 自然不会轻易的错过。 然而这一次刊登的消息,确实能够让某些人“发财”,却让更多的人陷入了激愤当中。 群情汹涌都不过分。 若不是待会还要干活,自己要养家糊口,真会跑到事发地去看一场千年难遇的热闹。 而在学校之中,那些已经学会了读书识字的学生们。 看法又是另外一回事。 “李狗儿,看看你家都上报刊了,能说说你们家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被称作李狗儿的少年,躲在墙角,抱着脑袋,仿佛一个捏呆呆的塑像一样,什么话都不像说。 “别为难李狗儿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几天李狗儿就为了这件事,和家里人都闹翻了,吃饭还是我藏了几个馒头送过去的。” 另一个说话的孩子,是他们一个村子长大的。 大人们办事不地道,那是因为没文化,只见到了眼前利,从来都不考虑以后会发生什么。 “哎···哎···我也就是好奇,问问,算了我也不问了。” 问话的同班同学,看了一眼站在李狗子身边,想要出拳的少年,暗自对比了一下,自己没有人家的身体强壮,似乎打不过的样子,只能认怂。 “哎,上面也说了,要是这次的事件,波及的范围很大的话,很可能取掉慈幼局和养济院,到时候那些老人们可就有罪收了,只是可怜了我以后的妻子该从那个地方找。” 忍了好一会,这名少年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报刊上不但说了养济院和慈幼局的事,还说了以后男女人数的差距会很大。 将来长大了的男孩子,不好找媳妇。 “就你?你不是说有个很早就定了娃娃亲的妻子吗?怎么上了几天学,念了几天书,这就忘了,不过你若是不要的话,我可就要让我爹上门求亲了。” 接话的是另外一位坐在课桌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热闹的同学。 “想得美,就是我那丈母娘,想要提高一点彩礼,我家里正在想办法呢。” “想什么办法?” “把送出去的妹妹,从慈幼局要回来。” “好哇,远来还有你们家,这都是什么事。” “哎···以前听他们说,我妹妹走丢了,我还伤心了好久的,不说了,心里难受想哭一会。” “真不明白,大人们都是什么想法,现在日子好过了,反而还不如原来苦着的时候。” “我听有人说,皇上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吃饱了撑的。” “很形象。” “我也觉得。” 一群人在教室的角落里聊天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先生已经走了进来,不过这一次,先生们到没有对学生们不遵守课堂纪律而发火。 反而欣慰似得,看着自己的学生们,有了自己的想法。 然而,不只是谁,忽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 喊了一句“先生来了。” 学生们一个激灵,立刻慌慌张张的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的先生,然后找到自己的座位,摊开书本,等着先生的训话。 教室的寂静,也让角落的里的李狗子,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回过神来,茫然的看了一眼,悄悄的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好了,夫子我也算教了你们一段时间的课业,现在看来你们是真的学进去了,明白了什么叫做礼义廉耻,虽然现在没有了四书五经,可这些东西依然是不能丢的。” 先生站在讲台上,回忆着自己曾经求学的经历。 那是自己也是不懂的一些大道理,可学着学着,这些道理自然就懂了。 然而懂了道理的人,总是最苦恼的一群人,因为他们的身边,懂道理的太少了,自己就是想要讲理。 也找不到一个讲理的地方。 现在好了,最起码还有一个官府,可讲理的官府,现在也被一些不讲理,眼中只有钱的人被欺负了。 他还生怕,从此之后,这样讲理的官府,又会回到了原来的那种状态。 更怕自己教出来的学生,也都随了自己周围的那些不讲理的人。 “今天这一课,夫子我不讲数算,也不讲天文地理,就讲一讲人要是不讲道德了,整个大明会发生些什么事,最后的结果会怎样。” 听着夫子自作主张的,更换了课程表。 学生们正襟危坐,李狗子转动着僵硬的眼神,眼中似乎有了一点光彩,知道这一次回家之后,自己该用那些道理来说服自己的父母了。 最后夫子又讲了一个“齐桓晋文之事”来结尾。 于此同时,朝廷的官员们,也都在讨论这个问题。 而讨论的人越多,传扬出去的就越远。 都有些人开始在茶馆之类的地方,开始当成说书的故事了,一时之间比《窦娥冤》,《西厢记》,又或者《隋唐英雄传》都来受欢迎。 一时之间,喧嚣尘上的养济院和慈幼局事件。 似乎就这么销声匿迹了。 一直蹲在太原府县衙当中的田守新,感受最是强烈。 在他心中最失望的时候。 忽然墙外面,就没有了各种骂声,养济院当中被骂哭了的吏员们,也都是一阵恍惚,仿佛就是做了一场噩梦。 现在,太阳升起来了。 梦,也就醒了。 田守新疑神疑鬼的以为,这些人又想出了更加难以招架的办法的时候,正在安慰着自己的手下。 忽然那名给他帮助很大的锦衣卫,走了进来。 手中还拿着而一份报刊。 “田院长,快看看,今天的报刊,皇上和朝廷的大臣们出手了。” 中年汉子喜笑颜开的走了进来。 本来他还为收了委屈的养济院和慈幼局的那些人不值,现在他想开了,这报刊上面写的可是真的好。 要是他的名字,能够在报刊上刊登一下的话,是不是也算名留青史了? “这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呢?看看,就在最前面这个地方。” 说着还生怕田守新一时半会的找不着,特意指了出来。 田守新一怔。 他是识字的,自然看得懂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难怪外面骂我的人少了,这些人的消息居然比报刊还快。” 田守新看罢之后,良久喟然长叹一声的说道。 “流言总是长翅膀的,这也算是解决了咱们的大-麻烦。” “说的也是,这段时间多谢赵千户帮衬了。” “都是为了大明,也就是现在生活好了,一些人想不开,就开始做傻事,相信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现在回头看,那些人也是被钱蒙蔽了双眼,一朝醒悟,也就明白自己错了。” 对与错,田守新已经不想去认真的思索了。 只要皇上还认可他们的功绩,就算是受点委屈,又如何? “对了,还没有恭喜田院长的职位落实了下来。” 一个可以算是副部级的官职。 那可是要比他这个千户长大好多级的。 太监他从来都不敢小看,特别是这些能够认真做事,特是做事的太监。 现在不但是宫里的掌印太监,还是朝廷认可的正经官职,以后也是需要人接替的,就是是上了朝堂,也是可以和大臣们站到一起的。 在大明有史以来,可是第一位。 也不算是第一位,后面还有一位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承恩,王公公呢。 “咱家也不过是给皇上办事,大家都是臣子,今天晚上要是赵千户有空的话,可要赏脸在去我宴席上坐坐。” 这也是田守新瞬间不觉得委屈的根本原因。 以前的太监最多只是监军,督粮。 哪像现在,是明确了的官职。 虽然以前朝廷当中也有养济院,可那些养济院都是一个空壳,只要求朝廷拨款,那还有人前去办事。 而且重要的是,官职不大,谁都能管一点。 “一定一定。” 赵世贵可不觉得有啥难为情的。 如今的官场上,是没有那种觥筹交错,花朝廷的钱,办自己的事,可要是私人宴请,还是被允许的。 “也不知道,王局长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若不是他去了一趟京师,麻烦可就大了。” 田守新感叹了一句。 他之所以留下来,也是认为自己能够顶住压力,在这方面,他的经验要比王承恩高的多。 然而还是没有想到,最后这场看起来已经无解的危机,居然会结束的这么快。 ** 崇祯一直都没有小看报刊的舆论导向威力。 可这一次还是对报刊有了新的认识。 一个看起来无解的问题,都差点要为此重新立法了,忽然就这么从报刊上给解决了。 宣扬正气是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要是把疙瘩角落里的脏东西翻出来,批判一番,似乎也能够收到很好的教化效果。 “要多多收集一些关于不良风气的真实案件,做好舆论工作啊。” 张鹤鸣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这次为了慈幼局和养济院的事,亲自主持了最后一次报刊的舆论宣传。 “皇上说的是,这件事臣已经交给了王与胤去实时跟踪。” 这句实时跟踪,也是最近和皇上新学的词汇。 简单形象。 “既然你决定他要接手你的工作,那朕也就只能相信他以后能够做好这份工作了。” 崇祯见过王与胤此人。 算是年轻一辈当中,很有见识的一人。 在大多数人,不是去当兵,就是去其他实权衙门报到,能够看到宣部这个暂时来说,还是很幼小的部门。 都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 崇祯可是知道,这一个部门以后会发展成怎样的一个庞然大物。 张鹤鸣其实在说出推荐人的时候。 都已经在想着皇上不同意的时候还怎么办。 毕竟,崇祯一直以来,在许多的官员使用上面,都是有着自己的见解,他可不会认为,自己推荐的就一定是最好的。 “臣,惶恐。” “不用这么说,朕也是看过他几篇文章的,言之有物,鞭辟入里,这都是很好的写作方法。” 张鹤鸣低头听着。 言之有物--倒是真的。 鞭辟入里--也是真的。 最正确的就是,在水文方面,王与胤确实是其中的佼佼者。 有时候他都不得不服气,在写文章方面,自己还真就不如王与胤,他别是说大白话的时候。 现在看来,皇上看中的也是这一点。 至于,因此是不是会用更多的纸张,很显然皇上一点都不在乎。 另一边。 王与胤已经开始写下一篇,已经水好的文章了。 整整一大半的版面上面,都是他说的话。 最上面的开头就是“齐桓晋文之事”。 不过不再是那种艰涩难懂的,没有断句,也没有标点符号的文言文句式。 而是最新的白话文,其中的标点符号,都是用的很多。 说是自己的文章,不如说是翻译了一下古文。 整篇文章记孟子游说宣王行仁政。说明人皆有不忍之心,为国君者,只要能发扬心中这种善端,推己及人,恩及百姓,就不难保民而王。 也正是借着这一片文章,来说一说整个大明,皇上施展仁政的方法。 “哎···这一篇文章出来,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开骂,说我糟蹋古文。” 王与胤叹息一声,随即就收好了纸张,送往了印刷厂。 他是想好了,骂就骂吧。 只要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千百年后,自有人给他盖棺定论。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零九章光直下,蛟龙穴(一) http://.biquxs.info/ 律法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 这是这一次事件过后,崇祯总结出来的最新规律。 在整个过程中,报刊的宣传很重要,可最后解决问题的,也都是唤起了一些有良知的人最群情激奋的怒吼,对那些没有良知的人的谴责。 过程很神奇,也很微妙。 这让崇祯意识到,这些一开始做昧良心事情的人,其实也是有着良知的。 只不过是被某些利益暂时的给遮住了。 要不然,这些人真的不要脸皮的话,朝廷还真得赶工出来一套特殊的大明律,来针对这样的事件。 崇祯坐在御书房中,怀里抱着小朱慈烺,看着一摞奏章。 之前因为事务繁忙,许多东西都错过了,实在不符合他勤政爱民的典范。 朱慈烺可不管那么多,双手在桌子上一阵乱扫,许多铺好的奏章,就掉在了地上他自己却“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仿佛找到了好玩的东西一样。 伸着手,想要爬上案桌,却总是在快要成功的时候,被崇祯该拉了回来。 然而锲而不舍的精神,或许是感动了崇祯,在最后一次挣扎的时候,松开了手。 这一下反而让小家伙觉得没劲。 御书房在很久之前,从来都没有那个皇后进来过,算是皇帝最私人的一处秘密所在,可到了崇祯的手上。 以前的许多规矩,仿佛都不在是规矩了。 在朱慈烺扭动着肉呼呼的身体,转头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崇祯的时候,周皇后就推门进来了。 手中还端着一碗酸梅汤。 汤碗中还漂浮着两块亮晶晶的冰块。 “你呀,就惯着他,现在人还小,要是大一点的话,是不是都要上房揭瓦了?” 周皇后口中责备着,眼中的笑意却怎么都隐藏不住,对于宫里以前的皇子是如何和自己的父皇生活的。 她从各种资料中,都有所耳闻目见。 能够见到崇祯,抱着自己的孩子,宽容的和其一起玩耍,是怎么都无法想象的场景。 “他要是学会了上房揭瓦的话,那还算是一件好事。” 崇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头一乐,伸手在朱慈烺的咯吱窝上面一挠,小家伙立刻就艰难的躲避。 随后一不留神,从案桌上翻了下来。 或许是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一点都不惧怕。 在周皇后连忙放下酸梅汤惊呼的时候,崇祯已经稳稳的用双手接住了。 “别怕,就是玩,看他多开心。” 崇祯心情很好的,转过朱慈烺的面,给周皇后看了看。 然而,崇祯并没有得到来自周皇后的赞赏,反而是看到周皇后一脸苍白的瞬间从他的手中,夺走了朱慈烺。 “你以后就不要带孩子了,我这心脏受不了。” 周皇后紧紧的抱着朱慈烺,满脸惊惧的对着崇祯说道。 可朱慈烺不管这么多,被人保护的感觉他是感受不到的,只是觉得自己少了一个能够和他玩到一起的人。 张牙舞爪的,继续想要从张皇后的怀里挣扎出来。 努力良久,实在是力不从心的哭了起来。 “看看,看看,小孩子根本就不需要看守的太严,只要不是磕着碰着,随便怎么玩,身强体壮就成。” 崇祯说着,还冲着自己的儿子,挤眉弄眼的。 然而,周皇后就听不得这个。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心疼着呢。 “不和你说了。” 随即看到地上一地的奏章,周玉凤很难相信,一位皇帝,居然会把关乎社稷江山的所有紧急要务,都洒落在地上。 “皇上还是好好的批阅奏章,我娘俩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 说完根本就没有给朱慈烺再次回到崇祯怀里的机会。 怕继续待下去,自己心疼的忍不住,又开始数说不是了。 王承恩自从慈幼局的麻烦事平息之后,又开始忙乎了,留下来的就是他认为最可靠的人。 随着周皇后出门之后。 一直候在门外的高宇顺悄悄的走了进来,默不作声的,把掉在地上的奏折,全部都捡了起来,然后一一放好。 最后站在桌子最上角,帮着研磨墨汁。 崇祯如今早就习惯了被人伺候着的日子。 随手翻出刚刚看了一半的奏章。 这是一封从永宁送回来的奏章,写奏章的人正是被派出去的刘文秀,说是已经子啊永宁站稳了脚跟。 还有就是对刘兴祚的评价。 一篇大水文,崇祯看着,心中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得还不错。 从当地的百姓,到现在已经重新建立起来的商贸,都在说明着那块地方,所有的人还是心向大明的。 新的秩序在建立。 就是手上的人才很少,并没有办法大幅度的推进。 只能清理一个地方,然后巩固一个地方,力争在巩固过的地方,不出现反复。 其中刘兴祚给出的帮助很大。 奏疏中说此人是有才华的。 崇祯也相信这一点,不然当年也不会被努尔哈赤称作为后金的女媳。 毕竟,面对建奴,没有一点本事,人家根本就不会理会你是谁,最多就是当做可以消耗的奴隶。 “看来得让晁刚派一个募兵部的人,前去给刘文秀练兵了。” 崇祯在奏疏上写下了自己的意见。 最后还批示:可以让觉华岛的金冠,配合海上的运输工作,特别是各种物资,已经要补充到位。 不大一会,就处理了不少的奏章。 其中一份还是卢象升送过来的,还是需要继续增兵,崇祯考虑到如今大明的士兵已经很多了,除非是到了来年,各方面的基础物资,有了更多的增长。 才会考虑加大规模。 不过也不能凉了卢象升想要开拓西宁以外的地方,那颗开拓之心。 虽然那些地方以前都是大明的,现在也是大明的,可到底土地范围太大,兵力太少,曾经也因为财政的问题,就是想要加强巩固,都没有任何的办法。 “可以先拨款修路,只要路好走了,兵力运输也就更快,应该不耽搁卢象升的开拓计划。” 崇祯心中也明白,只要自己的这个奏章回复回去。 就有许多嗅觉灵敏的商人们,想着法子出人出力。 当然,这一点也是崇祯希望看到的。 只有走出去,才能够见到天地,说实在话,在崇祯看来,整个大明轮见多识广,还真就是这些走南闯北的商人们,见识最多。 也最能够拿着开阔的视野来看到许多长远的问题。 转头便看到周皇后端过来的酸梅汤,碗里的冰块,都快要看不到了。 端起尝了一口。 感觉酸酸涩涩的滋味不错,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凉了个遍。 “这种酸梅,大明多吗?” 崇祯出了回神,突然问道。 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到现在为止,塑料是做不出来的,玻璃的产能又不是很足够,要不然各种茶饮料,也可以投放市场的。 “回皇上,酸梅在大明的产量并不高。” 高宇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只说了产量。 崇祯心中明白,又是一种和茶叶差不多的东西,只是储藏应该比茶叶要好的多。 思索了一下不得要领,继续看起了桌子上的奏章。 这一次就是李定国发过来的。 郑芝虎已经决定,一人上京,面见圣上。 原因不过是,在刘世运送粮食的途中,带上的刘香。 “好魄力,一个海盗头子,居然敢正大光明的来京师,准了。” 崇祯也很好奇,是什么样的自信,让这样一个海盗头子,居然放下了身份,来一个陌生的地方。 难道此人就不怕自己深陷京师? ** “你就不怕去了京师回不来?” 凤阳府的府衙,都快要成为海盗的贼窝了。 一个是郑芝龙的亲弟弟,另一个则是纵横四海的刘香。 说实在话,只要一想到两人的身份,李定国心中就是无语,身边一直盯着的杨廷麟更是无话可说。 他自己神位大明的水军将领。 明知道面前两人是海盗身份,却还不能轻易地动手。 刘香二话不说的掏出了一本大明律,“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看着杨廷麟的眼睛,挑衅似得挑了挑眉毛。 “看到没?大明律我也是懂得,一路上可是看了好几遍,在我的老巢,也抄写了好几份。” 言外之意就是,只要我不触犯大明律,你就拿我没办法。 杨廷麟确实拿这些海盗没有办法。 况且人家来的时候,还带了十条船你的粮食,虽然船小装的不够多,却也解了大明缺粮的燃眉之急。 李定国心中一突。 瞬间就想到了皇上说过的一句话: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当时还不解其意。 现在他懂了。 只是要把流氓换成海盗,才更能够贴近事实。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有郑芝虎眼睛死死的盯着大明律,想要穿透封面,好好的看看里面说的都是什么,居然会让理想有恃无恐道这种地步。 这已经算是挑衅了好不好。 他自己当初来凤阳府的时候,可是提心吊胆,生怕一个意外自己就沉在了海中喂鱼。 而对面的杨廷麟更是目瞪口呆。 看了看刘香的眼睛,确定是认真的,又看了看大明律,也是最新的版本。 张了张嘴,硬是没有说出什么狠话来。 然而,此时的刘香却是一阵叹息。 “看来大明是真的变了,我这一趟来到这里,也算是值得了。” 他心中也在怕,可为了一个证明,却又不得不前来亲自看看。 一直飘在海上是没有前途的,只有背后靠着一个强大的国家,自己的船队才能够走得更远。 这一点在遇到荷兰,西班牙,匈牙利这些国家的船队,他心中的感慨就更深。 都以为他纵横四海,都快要无敌了。 可真实的感受却是,自己的压力与日俱增,要是找不到出路,全军覆没是迟早的事情。 货物还好补充,只要花钱就一定弄得到。 可船员,船只这些东西,就没有那么容易的弄到了,若不是没有办法在当地生活下去,绝对不会有人和他一起去做,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的买卖的。 “这本大明律可不可以借我看看。” 郑芝虎粗中有细,瞬间察觉到了其中的不正常。 联想到自己一开始的行贿,那都是真金白银,居然会有人不动心。 也就给皇上送的女人,被收了下来,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连一点音信都没有。 “不行,要想看,可以花钱去买,据说这本书,在大明很畅销,必须下手要快才行。” 刘香迅速的把拿出来的书籍,又收了回来。 接着很有经验的说道,似乎他在大明的消息很灵通似得。 其实不过是在来时的船上,和刘世勋刘将军交谈的时间比较久而已。 李定国和杨廷麟,听到“畅销”这两个字,再回忆一下刘香拿出来的那本大明律,要是不知道这些新鲜话,和这本书来自哪里,他们也就可以告别智商,躺在棺材里了。 早就听说过,刘将军喜欢送人大明律。 现在再次证实了一点。 传言也有可能是真的。 “花钱也能够买到?你从海上来,难不成大明买书的已经把书铺子开到了海外不成?” 郑芝虎是认准了刘香手里的这本书,不依不挠的说道。 或许别的大明律会更新,可刘香手中的绝对会有不同的意义。 “现在大明的书铺子还没有开到海上,可不代表着以后不行,我可给你说明白了,这次要是从京师走的时候,非得带走一万本大明律不可。” 刘香在这里一点都不怕郑芝虎犯浑。 都是聪明人,能够坐到一起,面对面的还没有恶语相向,更没有立刻打起来,就说明这个地方是受着大明约束的。 “你真的在海上开书铺子啊?这玩意有市场?” 郑芝虎尽管已经想到了许多不可言说的问题。 可还是没想过刘香居然会这么疯狂。 那都是书,可不是银子和粮食。 更不是船员和船只。 拿出去卖给谁都是个问题。 “我拿给自己的手下去读不行吗?” 刘香的本意就是这样,可说完之后,想了想又道:“其实卖给其他的国家,也而不是不可以。” 曾经他到过荷兰,也到过西班牙。 那些上流社会的人像他显摆的时候,也都是一本看也看不明白的律法,还说着自己都是在按照国家的律法来做生意的。 下一次要是再见到这些人的话。 他手上也就有了可以拿出手的书籍了。 在这个时候,没有比拿出一本大明律,更能够展示自己实力和学问的意义了。 外文他看的不是很明白。 可大明的文字他看的清楚啊。 正是因为看得清楚了,才能够明白那些坑他钱的混蛋们,实在表达着什么。 不就是在给自己说,背后有一个强盛的国家吗? 这一次要是上了京师,见到了皇上,自己还没有任何的官司的话,相信自己的背后也一样会站着一个国家。 他可是在刘将军的船上,见识过大明的水军战船是个什么样子。 只要有机会拿到退役下来的大明战船,他在海上的势力,就立刻能够提升许多。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一十章光直下,蛟龙穴(二) http://.biquxs.info/ 刘香的想法,郑芝虎暂时还想不到。 一个上岸久了的人,根本就不会感受到在外面漂泊着的辛苦,更不会体会到那种有今日没明日的恐惧。 所以刘香才想着抓住任何的一个机会,来改善自己的生存环境。 而且在他的有生之年,没有比看到大明律上面的写得律法,更好的时代了。 李定国和杨廷麟面面相觑。 很难把刘香的这种购买一万册大明律的想法看透彻。 买书都是要钱的。 一万册到底是多少钱,他们不用算就觉得是一笔很大的数字。 而郑芝虎也感觉到了刘香的不可理喻。 用得着这样吗? 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还是说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行贿整个大明朝廷? 想到行贿整个大明朝廷,这样的办法,似乎也不错。 “我也来一万册,手下那么多人,必须让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大明的律法威严。” 郑芝虎立刻跟进。 对手赞成的必须反对,对手反对的必须赞成,这样的事情在这一刻,居然很神奇的达成了一致。 李定国原以为大明的商人们,已经很疯狂了,居然组建一个专门用于做慈善的机构,来捐钱捐物。 现在看到面前两位海盗。 才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是他的见识短浅了。 自己应该把眼光放得更长远一些。 大明的内部正在上有条不紊的清理腐肉,更换新血。 外面从现在开始就要多加关注了,而且据说皇上正在让卫武军的部分将官们转业,就是为了充沛地方上的一些官吏。 福建一带,就在计划之中。 “你不要学我,一万册你看得过来吗?” 刘香不屑的说道。 然而心中难免有些紧张,有着郑家人和他抬杠,他想要从大明拿到这么多的大明律,可就很难了。 倒不是财力跟不上。 而是印刷毕竟是需要时间的。 “我看不完可以送人,这一点你不需要操心。” 郑芝虎说着,还偷眼看了看李定国和杨廷麟的反应,要知道,他们买卖的可是大明律,很神圣的。 这么随意的处置,要是真的触犯了那一条律法。 可就再也回不了郑家了。 相对来说,刘香的心态就稳当了许多,大明律上面,没有规定说这本书不能买卖。 只要不撕扯,不烧了。 想必是没有认回去管,这本书是送给谁去读了。 “呵呵。” 刘香不置可否。 只是小心的把刘世勋送给他的这本书,好好的收藏了起来。 “李大人,杨尉长,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启程去京师看看繁华,满足一下自己的小小心愿?” 在凤阳府他已经住了三天时间了。 这里的各行各业也刚刚起步,特别是那些动不动就是几百人,上千人的大工程。 看得他都是头皮发麻。 在这里他不应去仔细的查看,就知道驻军一定不多。 能够然过这么多的人聚在一起干活,还真就不怕有人犯上作乱,也不明白其中都有着怎样的关系。 “去京师?” 正在喝茶的李长庚闻言,诧异的抬头看了过去。 “你随时都可以去啊?又没人拦着你。” “明天刚好有一队马车车队要去登州府,你们可以花点钱,雇一辆车顺路去青州府,然后转车一直可以走到京师。” 杨廷麟也在给指了一条可以快速都到京师的路子。 说着又看了一眼刘香接着道:“你这次来也开的也都是运输船,要不然可以沿着海路,一直到天津的北塘码头,然后做马车去京师,速度会更快,不过--你确定扔下自己的那些手下和船队不怕犯浑,出事,一个人去京师?” “不用怕,那些人都是我挑选的老实人,只懂得做事,根本就不会胡来的。” 刘香说着那些手下的状况,心中更加奇怪。 本以为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海盗头子,去京师那种地方,怎们身边都要跟着一大群人才对。 就这么放心自己出行。 真的很不习惯如今的大明反应。 心中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你们就不派一个人跟着?” “我们的人手本就不够,跟着你做什么?难道是说,你会触犯大明律?” 李定国喝着茶,看着刘香揣着大明律的衣袖。 意思很明显,只要在大明,不触犯律法,那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定不会有事,不管你是谁。 可要是触犯了法律,也一样不管你是谁。 “那到不会。” 刘香立刻摇头,开什么玩笑,鬼知道自己下巴痒,一不小心点头了,会发生些什么不可知的意外。 “我在真的随时都可以启程?” “随时都可以。” “那我明天就走。” 刘香还是听进去了杨廷麟的建议。 只有郑芝虎想要表示,自己也想去京师一趟见见世面,可想了想,还得待在凤阳县,指挥郑家的运粮船队。 自己在郑家可不是一言九鼎的人物。 要是离开了凤阳,那些还以为自己也算是官府一份子的郑家人,指不定会闹出怎样的笑话。 别到时候,把一件好事,变成了坏事。 刘香又喝了一肚子的茶水,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转身道:“我有一些可靠的消息,据说在福建的那一圈反贼,正带着火枪,向杭州方向进发,时间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如今如何了,可不好说。” “这个消息很重要,多谢了。” 李定国和杨廷麟立刻坐正了身子,回谢道。 尽管他们也有着锦衣卫的特殊渠道,知道一点这支反贼的动向,可能够多一条消息来正是去向的真实性。 接下里的的许多部署,也就更有针对性。 杭州的人口和财富,京师或许不会很急迫的需要,可稳定一个地方,就必须让那个地方少受道一些兵灾。 毕竟。 天灾躲不过,只能承受着。 可人祸是可以消灭在萌芽状态的。 “哎···不省心啊。” 走了刘香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三人,郑芝虎也想要离开,却又一时找不到借口,内心深处还在想着,大明该如何对待这件事情。 只派人前去招安。 还是派军队过去灭掉。 不同的行事方法,有着不同的暗示在其中。 郑芝虎是想要看到李定国派人前去招降的,这样的话,他们郑家就更有把握全身而退,不用在熊文灿一家人的身上吊死了。 可惜的是,他说了不算。 而且也轮不到他说出自己的建议。 “是啊,眼看着湖广的灾情全面控制住了,就是有人不让人安心。” 杨廷麟是看着浴火重生的新大明,如何站立起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 虽然他选择的水军,可这不是他不想立功的理由。 “朝廷的公文已经下了,如今负责湖广东部的防线,是黄得功副将负责。” 李定国喃喃自语的盘算着,在那个方位大明还有多少可以随意调动的军队。 “还是给孙传庭去一封信,说明这件事情吧,军队的事,都是有他负责的,虽然他也有可能已经接到了锦衣卫给出来的隐秘消息。” 陆地上的战争,是轮不到他们水军来插手的。 据说皇上已经为此准备成立一种特殊的队伍,就是水陆战队。 海上能打海仗,还能做登陆作战。 就是这支特殊的队伍,兵力会比较少。 “我觉得,孙传庭应该借着这个机会,连南京也一起拿下。” “兵力估计不够,还会让反贼钻了空子。” “麻烦。” “那也是朝廷该操的心,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 李定国一阵郁闷。 尽管觉得杨廷麟说的可能是一句实在话,可他想要回到京师啊,这要是打起来,他还不得再在外面待上一段时间? 出来都快要一年时间了。 再不回去,他怕皇上都快要把他给忘了。 而郑芝虎听到这些人说的,从头到尾都是打过去,从来都没有想过招降什么的。 心中的危机感就更加强烈了。 原以为,京师的大臣们是他心中最大的官职了,谁知道,原来都没有放在人家的眼中。 就是不清楚,这一仗打下来,又有多少官吏,会被填补进各地的工程队中去劳改。 最近他也是有着收获的。 劳改就是一个新名词,也渐渐的弄懂了其中的意思。 ** 徽州府即徽州,简称“徽”,位于新安江上游,古称新安,宋徽宗宣和三年(公元1121年),改歙州为徽州,从此历宋元明清四代,统一府六县(歙县、黟县、休宁、婺源、绩溪、祁门)。 徽州是徽商的发祥地,有“无徽不成镇”、“徽商遍天下”之说。 孙传庭出兵湖广的时候。 走的不是徽州府的路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是最多到九江府,黄得功被任命为副将之后,负责的也就是九江这一带的防守工作。 然而,了解南京内情的黄得功,却在得到孙传庭的同意之后。 越过了九江府,直接进入了徽州府。 在歙县落脚。 有了晋商的前车之鉴,此地的商人们的配合程度,一度让黄得功觉得,自己似乎来错了地方。 此地是属于南京的南直隶没错。 可在他的兵锋之下。 管辖的权限,似乎也在随着队伍的推进而变化,直到他的队伍驻扎在了昱岭关和马金岭才算安心。 有着当地的物资做补充。 黄得功觉得,这件事对他来说简直太容易了一些。 手上的士兵,可不是他原来的那些士兵能比的上的,虽然都是些新兵,可良好的纪律已经足以弥补新兵的缺陷。 更何况,新式的火枪,需要的就是纪律。 而不是各人的勇猛。 昱岭关,顾名思义是在昱岭之上,建于三国孙策前期,是山越人为抵御孙策的进攻而建立的。 坐西朝东,横跨昱岭山口隘,敌台关墙,依山势用大小不等的花冈岩垒砌而成。 此地看设施陈旧,已经有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修补过了。 黄得功的到来。 让这处关卡,重新焕发了生机。 到不是下大力气重新恢复。 只是在一些地方安营扎寨,就让这里迅速的成为了一处易守难攻的险要地段。 “将军,湖广来信。” 一名传令兵,飞快的奔跑在碎石地上,气喘吁吁的喊道。 黄得功扭头看去,立刻就知道是重要军情,要不然来人不会被累成这副模样。 接过信件,看了上面的封漆。 “在这里签字就成。” 传令兵拿出了一支他只见过,暂时还买不起的钢笔,指着一处空白的地方说道。 每一次公文,或者是消息的签发,都有着明确的规定,许多时候看似很麻烦,却最能杜绝错误的命令发出。 黄得功慢慢熟悉着现在这种流程方式。 麻烦是有,可在他心中的灵液个感觉就是“正规”。 很奇妙的想法,却是他的真实想法。 迅速的看完上面的消息,心中思索了一下,暗道一声“麻烦”。 他自己的位置,看似离着反贼最近,可凭借着他们这点人手,想要大海捞针一样的在短时间内,找到反贼的下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一处临时的指挥所。 黄得功主持着他第一次的作战工作。 三名参谋在地图上写写画画,他看的明白地图,却不清楚画的这得线条,都代表着什么意思。 “将军,我们的兵力很少,只能依靠当地的百姓们来给咱们当耳目了,其中商人们的消息,最是灵通,你看······” 黄得功瞧着面前的少年人。 就仿佛看到了当年他年轻时的模样,冲动,却又着和旁人不同的热情。 虽然现在已经冷却了一点。 可对大明的忠诚从来都没有变过。 “想法不错,这些微商们也在找着机会想要和咱们接触,不过你们想没想过,这些人要是和南京的那些人同样有着消息来往,咱们又该怎么办?” 这种计划,黄得功想过。 而且不止想过好几遍,却还是没有立刻下定决心。 他对商人们的品行可是不敢恭维。 要是他前边打仗去了,后面就被人给卖了,那他就是死不足惜。 “其实咱们只需要他们的消息,并不需要出兵去对付。” 年轻的参谋,立刻就换了一种思考的方式,缓缓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打仗不一定只有咱们的士兵上去才算是打仗,明确了反贼的消息,咱们可以给南京的应天府送过去,只要说的严重一些,扩散的范围更大一些,就由不得他们不信。” 在一开始,他们几名参谋,就知道这一伙反贼是南京的一些人养着的。 可农夫与蛇的故事,也是流传深广。 重要的是,南京的那些大臣们,已经在他们的兵锋压迫下,快要绷不住场面了。 此时再来一队,本应在赣州的反贼。 无论如何,都会信其有,而不是信其无。 黄得功眼前一亮。 心中不由的暗道,这就是如今大明的参谋? 比他以前见过的许多总兵,更加懂得兵法。 “既然有这样的想法,那就这样去做,需要什么支援,尽管提。”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光直下,蛟龙穴(三) http://.biquxs.info/ 昱岭关。 黄得功给了参谋们很大的行动权利。 曾经给他的认知,打仗就必须是打打杀杀,就必须是轰轰烈烈,就必须是有所牺牲,还得让将军指挥若定。 然而此刻。 他发现自己虽然还能够理解战争的运作方式。 却感觉到,和他想象中的战争,已经有了巨大的不同。 在湖广赈灾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严明的纪律,是打造精妙的火器,是源源不绝的后勤保障。 有这三种东西存在。 一支无敌的军队,差不多就已经成型了。 可现在又看到了军队中的谋略。 那是差不多连将军都不会需要,就可以运行起来的谋略,他自己在接到孙传庭的密信之后,心中也在往这方面去想。 刚刚也是在考验这种他没有在之前的任何军队中出现的机构。 看起来不像监军,也不是那种军师祭酒之类的职务。 然而,说出来的思路,和他刚刚所想都差不多,因为年轻人的脑子灵活,三个人聚在一起,很快便拿出了一套可行性的方来出来。 虽然漏洞不少。 却足够对付那些待在南京城里面的大人们了。 瞧着郁郁葱葱的山林。 已经入秋的季节,似乎并没有给这个地方带来更多的萧瑟。 山林中的雾气。 还有各种蚊虫难以解决的隐患,可以让队伍中的人,造成水土不服减员的饮水问题。 在深入的了解到,一支完整的军队,都有着那些具体的小部门,来解决这种实际产生的问题。 心中不由的一阵庆幸。 当时他遇到孙传庭的时候,投降的很快,也很坚定。 要不然,想不出自己会败的有多么的惨烈。 看起来人少,人家啥都有,而自己人虽然多,说一句乌合之众都是抬举。 当然,现在他已经入伙了。 站在了强者的这一方,虽然一开始他本就是向着大明,向着皇上效忠的,只是效果更好了一点而已。 目光透过山林。 仿若穿透了层层的迷雾,看到了南京城的模样。 依旧城墙斑驳,岁月在上面留下的痕迹已经很深了,城中的人也随着岁月腐朽不堪。 在新生的大明面前。 仿若脆弱不堪的老朽,一推就倒,就这还嚷嚷着皇上已经在断绝往圣绝学,天地没了心,也就只有他们苟延残喘的在为民生立命。 可拉倒吧。 黄得功想着那些人的嘴脸,心中就是一阵恶心。 南京的繁华是有的。 可那也只是儒生们,大臣们,官吏们的繁华。 和老百姓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有时候他就在想,秦淮河上流下来的水,那都是老百姓的汗水和泪水,其中或者还会夹杂一点血水。 滔滔不绝啊。 然而,他只是一个小兵,就算是挣扎着做了一位总兵,也改变不了他能够看到的现状。 最多只有在没人的时候。 喝醉自己,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幸福。 因为再也看不到那些令人不爽的人,也听不到那些令人绝望的事。 梦中什么都有。 他可以提枪跨马开太平,也可以躬身田地之中,收获一把粮食。 还可以见到不平事就一声吼。 反正怎么畅快怎么来。 可梦总会醒来,痛苦也就随之而来。 不过,老天爷总算带他不薄,大明在他的有生之年变了,尽管让他有点无所适从,可眼看着秦淮河就要清澈了。 心中怎能不激动。 想要学着文人赋诗一首,奈何搜肠刮肚的想不出好词。 “还是学问不够。” 黄得功自嘲的嘟囔了一句,随即想到,如今的大明,似乎不怎么在意文采,这么一想的话,心里还有了一点小得意。 大家都一个鸟样。 到时候谁也别笑话谁。 哪怕突然喊出:满园春色宫墙柳,两人对面互相瞅,都是一种名场面。 想到妙处,不禁喜笑颜开。 ** 南京城里的人可笑不出来。 消息的传播,意外的迅速和畅快。 昱岭关里只是随意的出来了一个小道消息,还没有大范围的扩散,就被有心的商人们给卖了个好价钱。 事实上,在黄得功带着大明的火枪兵,把防守的阵线推到了昱岭关之后。 整个南京城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中,就笼罩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官老爷压抑了。 就必须让当地的百姓们不快活,从要有一个发泄心情不快的途径,因此老百姓们也都弯着腰,沉默的逆来顺受,偶尔用自己的眼神,交流一下各自的看法。 “道路以目”因此而来。 他们的感受,可是和那些官老爷们不一样。 毕竟在官老爷们的心中,这些黔首们可是没有大局观,更不会考虑国家存亡有序的人。 然而,这样的百姓们,却又他们自己的生存智慧。 从各个方面的感受,他们能够感觉到,天--要变了。 尽管变天之后,他们的生活或许还不如以往,可总算是有了另外一种希望,一种盼头。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这一份改变会从那个地方出来。 顺天府的朝堂之上。 魏国公徐允爵黑着脸,坐在最上位左侧的椅子上,目光幽幽的看着最后面的唐世济。 开朝会的时间,已经持续了三个时辰。 就算是用餐都是才朝堂之上进行的。 当然吃的方面不会有多好,几乎都是萝卜汤,再加上一碗大白米饭。 对这些大人们来说,是难以下咽的饭菜,可对外面的那些百姓们来说,就是过年都不一定能够吃的这么好。 “唐世济,你来说说看,这些人可都是你联络的,本应该在赣州一带的反贼,怎么忽然跑到了杭州附近?” 若不是唐世济给他们每个人都带来了利益。 今天绝对走不出朝堂。 还没等唐世济开口说话,魏国公徐允爵语气一变,扫视了一圈接着又道:“法则诶已经到了杭州附近,咱们还没有得到消息,这一路上的官员们,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若不是从昱岭关传来了可靠消息,是不是那些反贼把咱们挫骨扬灰了,咱们都还在做梦?” 即便是已经到了危急时刻,也没有人会贸然跳出来接茬。 反贼到了南京他们不一定会死。 可要是在朝堂之上,一句话说错了,必定会死。 而且在这种群情激奋,暗流汹涌的关口上,谁忍不住跳出来,谁倒霉。 灵璧侯汤国祚却是在恶狠狠的盯着阮大铖。 后续的消息,就是此人给汇报的。 都给了他一个宣部的部长位子,不感恩戴德便罢了,居然还敢隐瞒。 这就是灵璧侯汤国祚最真实的想法。 至于阮大铖的委屈。 那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尽管所有的报社和报社的工人,都是阮大铖自己掏钱办的。 上位者思考的某些东西,总有一股“何不食肉”的味道。 或许他们心中也有一块明镜,可就是照不清楚已经黑了的心肠。 还以为是镜子出了问题。 换了一个之后,还是那种模样,就嚷嚷着,世间从来都没有一块好镜子让他们使用。 坐在中间位子上,意气风发了一段时间的唐世济,已经没有了“远大理想”。 只盼着能够看在他奉献了不少金银古董字画的份上,能够让他体面一点。 对于贼总赖钦寿、黄期达、过天星、邹稍豺等人的做法,他心中也是大吃一惊,行不明白,那些人怎么会忽然跑到杭州来? 难道一路从赣州府,打到湖光去不舒坦吗? 哪里才是他们壮大队伍最好的位置啊。 却忘了。 人家虽然都是反贼,可不都是傻子。 明摆着,大明火枪兵的无敌威名,他们身上有什么? 敢头铁的明知道是铁板,都要往上撞。 而绕路直接来到南京才是他们的明智之举。 “都哑巴了?不是在孙传庭离开凤阳府的时候,还嚷嚷着让人带兵打回去吗?怎么这会都不会说话了?” 魏国公徐文爵这个气啊。 憋在肚子里,怎们都发不出去。 见到利益的时候,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突然感觉到大难临头,就都成了鹌鹑一样,哪还有大明朝臣的样子。 魏国公徐文爵此时总算是感受到了,曾经马士英在他这个位子上的那种压力。 马士英等人被他们关押软禁了,实际上也算是从这个烂泥沼中解脱出来了,如今还有谁会来代替他们解脱? 想必是没人了。 而他们也不敢轻易的放下手中的权利,谁也料不到,后来者会用怎样的方法,来对付他们。 定远侯邓文郁轻咳一声,把目光都吸引在了自己的身上,才缓缓说道:“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怎么对付那些已经来到了杭州附近的反贼。” “反贼手中有火枪,怕是不好对付。” 保国公张国弼出声也刷了一下自己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存在感。 说的是实话,可正因为实话,让场中的气氛更加凝重了几分。 定远侯邓文郁深深的看了一眼保国公张国弼,只是大家都是侯爷,手中也有着一点兵权,还都给自己的护院换上了最新的火枪。 算是实力派中的一员。 根本就不怕定远侯邓文郁忽然会对着他发火。 “可是反贼的人数少啊,要是没有补给,他们的火枪能够放几次?据一些小道消息,那些反贼还打下了赣州府,那也是一种消耗。” 定远侯邓文郁不得不放过保国公张国弼。 现在是人多抱团的时候,可不能窝里反。 只有外部没有了敌人,才能够安心的算总账。 “那谁来做总兵呢?” 上上个总兵,已经去了工程队,就要陪着福王劳改一辈子,上个总兵在见了孙传庭只后忽然就投降了。 那可是带着三万人的队伍啊。 瞬间就没了。 此时此刻,朝堂上的大臣们忽然发下,手上已经没有将官可用了。 心中还是略微有点后悔,为何不对这些将官们好一点。 要不然,在昱岭关的黄得功,或许还能够为他们所用。 当然,要是朝堂上的人想要领兵,也绝对不会有人同意,都知道能够软禁麻石他们用的都是什么手段。 要是真的把军权交给朝堂上的那个大臣。 最后倒霉的绝对会是他们自己。 铤而走险,一人独大。 先控制了朝堂,在去剿匪,也不是不可以。 “兵都没有,还去剿灭反贼,怕不是说笑。” 隆平侯张拱日坐在角落里,满不在乎的嘟囔着。 对于今天的这一顿饭,他的意见大了去了,在他家里,下人们吃的都比这个好。 萝卜汤,白米饭。 亏朝堂上的这几个混蛋想的出来,不想出钱,还要请客。 这是人做的出来的事情? “兵,会有的,现在每人捐献十金元,算作征兵的费用,老夫亲自出二十金元。” 一直都在观察朝堂动向的大学士王铎,忽然慷慨解囊的说道。 “又玩这种士绅们出钱,百姓们捐款,最后三七分账的把戏?如今的南京城内有点欧少百姓的身上还有钱?” 临淮侯李祖述对捐款这种事分外的抵触。 上一次捐款,说是为了购买火枪,他们捐了。 最后只花出去了很少的一部分,虽然被唐世济一个人都给赚回来了,可最后他从隐秘的渠道得知。 原来魏国公徐文爵、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及大臣赵之龙、大学士王铎等人,赚到的更多。 分明是一次又一次的把他们这些人当蠢蛋的招呼着。 “说什么胡话,哪来的三七分账?” 大学士王铎心中盘算着,这一次怎么都得二八分账才行,自己八,其他人二。 况且,既然要剿灭反贼,那么反贼留下的财物,肯定也是一笔大数字。 这一次出兵,一定要用上自己人,不然收获绝对不会很多。 “好了,都别吵了,谁愿意捐款,就捐款,不愿意了现在就可以回家。” 魏国公徐文爵突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朝堂上的争斗他看的多了。 唯独这一次让他心中烦闷不已。 都火烧眉毛了,这些人还在各自的算计着,难道真要等反贼打过来才算数? 要知道,落在大明的手中,最多只会去工程队中走一遭,不会轻易的丧命,可落到了反贼的手中就不同了。 几年前,在雍州的高迎祥他们,可都是前车之鉴。 谁管你官职有多大。 据说,只要打下来的县城,官职也大的人,面临的惨景就越是凄惨。 反贼不但要金银,还要人命。 随着魏国公徐文爵发脾气似得一场话说出口,场面一下子寂静无声。 似乎都心中有了一种意外。 难道魏国公徐文爵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要暗中对付不捐款的人? 其实许多时候,人都是被自己的疑神疑鬼给吓坏的。 “捐款其实也而不是不可以,就是要说明款项队伍去处,我带头捐赠十金元。” 临淮侯李祖述的口风转变的很快。 瞬间就掏出了十枚金元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清脆的响声,无不提醒着此人是真的拿出了现钱。 随着临淮侯李祖述的举动,整个朝堂之上立刻就热闹了起来。 明明是商量国家大事的地方,却瞬间就充斥慢了铜臭味。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光直下,蛟龙穴(四) http://.biquxs.info/ 有钱好办事。 这一次就算是大学士王铎想要挪用一点,其他几人都没有同意。 只要灭不了反贼,弄到再多的财富,都是枉然。 真金白银一撒下去。 整个南京城都开始沸腾了,当地的百姓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官府为乐征兵,居然先拿出了足额的银元。 只是连续征兵了几次。 早就减少了许多的青壮年,效果不是很理想。 因为接下来还要练兵,最起码要熟悉一下火枪的使用方法才成。 当然,其中一些上一次因为征兵出去了的青年的家庭,此次并不在其中。 这些人,心中也有一杆秤。 自己的儿子的队伍,虽然跟着黄宗兵投降了,可听说最后吃到的皇粮,居然比南京给出的还多。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围观的百姓们,终于又等到了一次盛宴,虽然都是用自家家里的青壮年吃到的。 可穷人,就只剩下这一条命了。 也就不在乎是只吃一顿饭,还是长久饭的区别了。 南京的各个地方都在征兵,一天征兵,一天训练,一天出征。 这是早就安排好的办法。 时间不等人,反贼们也不会等着他们准备好了万全之策,然后自己跳进了陷阱。 值得庆幸的就是的,孙传庭的军队,还在湖光镇子啊,根本就没有想过,忽然点兵来清理南京的意思。 “时间会不会太紧?火枪兵虽然容易训练,可一天的时间还是有点不够。” 灵璧侯汤国祚皱褶眉头,瞧着乱哄哄的队伍,能够使用火枪的人并不多。 队伍中的年轻人很少,只占了三分之一,其他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好在如今有了火枪,打仗并不会用到体力。 老人也是可以成为老兵的。 “没事,咱们人多,火枪的适用范畴,我也研究过,就是凭借着人多,和火力交叉射击形成的威慑,才能够取得胜利的。” 魏国公徐文爵一连窜的专业术语,听得灵璧侯汤国祚一愣一愣。 眼神不由自主的转动着,看向了魏国公徐文爵,仿佛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知道,原来此人还有这样的一面。 “正因会火枪的使用简单,所以才强大,以前咱们是走错了路子,拼命的想着,只有勇猛的人,才算是将军。” 魏国公徐文爵也不是草包。 或者说,只要能够看出火枪优势的人,都绝对不会很傻。 当然,他的这些观察,也都是通过了大明士兵的一次次的出击,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 实际运用,毕竟陌生。 “京师的那些人其实也是知道的,不过要是运用了大量的火枪,又如何去花费大量的金银去堆他们的堡垒?没了朝廷的拨款,他们又从哪里去赚钱?” 魏国公徐文爵想着以前在登莱做巡抚的袁可立。 此人就非常的重视火器,然而,奈何朝堂之上的朝臣们最见不得这种玩意。 三两下把仗打完了。 然后呢? 他们这些文臣还不得被有了军功的武将压下来? 那必须就不能用了。 谁用谁滚蛋。 于是袁可立从来辽东滚蛋了,最后到了登莱,依旧坚持火器的运用,还有战船水师的训练,而接手的孙承宗也没有坚持多久。 “其实,他们也可以开办工厂专门生产火枪和火爆的。” 灵璧侯汤国祚看得出来火器的利润到底有多大。 转变一下思路,怎么赚钱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不一样的,那时一杆火枪要多久才能够打造出来?火炮要多久才能够打造出来?这些火器的规模,若是不够大的话,也很难赚到多少银两。” 魏国公徐文爵是很佩服崇祯的。 若不是水利锻造,谁能够想到用这种办法,可以省却不少的工序,降低更多的成本。 而且残次品还很少。 完全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然而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当年在京师做内阁首辅的韩爌或许有机会,可那个老东西,不就是欺负人家崇祯皇上的年岁小吗? 尽想着花花肠子,想要做一个权臣。 结果怎么样? 玩脱了之后,把自己也栽进去了。 所以说,有时候还真得量力而为,不是你的,就是你抢到了,最后还会是别人的,还得把自己也搭进去。 “这到也是,对了,你这一次剿匪有多大的把握可以成功?” “把握?打仗哪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 魏国公徐文爵瞧着场中一团乱麻的士兵,虽然都带着火枪,可火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兵和火枪兵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训练有素没有。 只有勉强会用的那种开枪办法。 而只要学会了开枪,那就算是训练成功了。 在这一方面,年轻人的接受能力是很强的,中老年人熟悉火枪的时间就会长一点。 在浙江想要去杭州的一群反贼们。 走着走着突然就迷路了。 一开始还能够凭借着自己的见多识广,判断出准确的方向。 然而到底是没有多少知识,更没有多少出远门的经验,就是脑子一热,然后就做出了这么一个稀里古怪,看起来很有成就感,事实上没有一点用处的计划。 能够从赣州府,一路走到金华府附近。 那都是走了大运,才能够在和么顺利。 一所看起来很简陋的草棚子,这就是他们的临时营帐。 “咱们找的那些向导,似乎都是在带着咱们兜圈,这条路看着眼熟,好像刚刚走过不久。” 过天星掀开草帘子,瞧着外面的景色说道。 最后看向了地面,虽然没有他们的车队碾压出来的痕迹,但他绝对对周围得山林有印象。 “你确定?” 赖钦寿也扒在门口向外看了一眼,一边问着,一边眉头紧蹙。 似乎有些地方还没有想明白。 “不会有错,老大你是知道的,我虽然别的本事没有,可这种老马识途的本事,还是很厉害的。” 许多人都是有着各种过人的天赋。 很显然,过天星对于自己见过的风景,有种过目不忘的本事,虽然不会记得很清楚,但大概的印象绝对不会有错。 “周围这样的景色,你看到几次了?” 赖钦寿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却还是问了一句。 “两次,算上这一次就是三次了。” 过天星肯定的说道。 “那你为何不早说?” “早说了,我也不确定啊,也就这一次看得仔细的一些,你看那座山头,还有没有印象?咱们就是从那个山脚下走出来的。” “还真是,去把向导叫过来问问,要是说不清楚为什么,立刻给我砍了。” 赖钦寿向外面吩咐了一句,要是以往他绝对会用吼得。 只是做了老大,总得有点气度,和别人不一样的气度,说话喊人的时候,已经不再骂骂咧咧的了。 而是改为了“和风细雨”。 至于用最轻柔的语气,说着漫不经心的狠话,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看看周围的手下,对他惧怕的眼神,就能够看出来一二。 “咱们在金华府这一带,走了多少天了?” “差不多十天。” “嘶,要是这样的话,有人给南京通风报信,人也应该来了。” 在当地转悠了十天时间。 自己的手下不但没有掉队,反而因为渐渐的磨合出来了一种“训练有素”的气质,也是一项奇迹了。 当然,对于赖钦寿本人,是不明白其中的好处和道理。 他只知道,手下的火枪手和杂兵们能够做到令行禁止了,自己说出来的话,也更加管用了。 这就很好。 “要不我再去捉一个人来详细的问问?” 黄期达放下了手中的酒碗,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个可以有,最好是能够捉到当地的富户,或者儒生,有名声的就更好了。” 尽管他们不知道消息传递的成因。 可有一点他们明白,有钱的人和有学问的人,消息总是最灵通的,找他们绝对没错。 正说话间,草帘子外面就是一身报告。 “说。” “那人说了,他是当地人,可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镇子,只知道最近的一段路线。” “砍了没有?” “砍了。” “那就好,记得多烧点纸钱,让他来生多记住一点路,别再到这人绕圈子就成。” “是,大王。” 赖钦寿很满意这一声大王的称呼,做贼首,重要的就是规矩,现在规矩已经立了起来,只要贯彻下去。 自己的这个大王,也不是不可以变成皇帝。 美梦已经开始了。 就绝对不会在死亡之前停下来。 “还是上一个被砍了的读书人说道好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可惜了。” 赖钦寿砸吧砸吧嘴道,也不知道是可惜自己身边少了一个可以和他说话的读书人,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老大,要不咱们再去打一个镇子算了,带来的粮 (本章未完,请翻页) 食可快要不够吃了。” 黄期达的一句老大,叫的赖钦寿心里腻歪,心中暗道:没听外面的人叫我大王吗?怎么到了这里就成老大了? 他的心里话,没有人能够听得懂。 都是粗人,那会懂得多少权术和揣摩上意。 要是真的懂这个的话,早就在赣州发家致富了,那会流落的去挡了反贼? “上一次打了一个镇子,咱们的火药可是消耗了不少,再打几下,就是到了杭州,咱们用什么战斗?” 赖钦寿不同意。 上一次粮食是收集了不少,金银却不见多。 就是那些看不懂的书摞了一堆,除了烧成灰之外,没有半点的用处。 “那粮食的问题?” 过天星试探的问道。 不解决这个,就算是手中火枪的火药足够,他们也没有力气去战斗。 “买,用钱去买,我就不信,拿着钱还能够饿肚子。” 赖钦寿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当反贼的用钱去购买粮食也是头一遭。 或许史书上会记载这样的一件奇葩事件。 临时帐篷之中的人,都是一呆。 很显然,他们也没有想过,赖钦寿居然会这么来解决问题。 “那要是人家不卖给咱们怎么办?” 过天星无语过后,还得问清楚。 毕竟找粮食的活,一般都是他来做,若是完不成任务,他的威信是会受到打击的。 “那就抢,咱们是反贼,难道还怕了买卖人?先礼后兵知道不?咱们是义师,要讲规矩,完后整个黄州,可就要是咱们来治理。” 赖钦寿一通歪理,说的是整个帐篷之中的人,一愣一愣的。 别说。 还很管用,赖钦寿已经看到了,周围的人对他的奇怪眼神。 这就是崇敬。 一定不会错。 过天星沉默了一下,就走出了帐篷,开始召集自己的人手,火枪手不多,主要都是一些推着空车的杂兵。 那都是要用来拉运粮食的。 其中一辆车子上,还有一口箱子,看起来崭新,可由于磕磕碰碰的上面的一层铜皮早就卷了起来。 从箱子的缝隙当中,看能够隐约的看到其中装着的金银。 买东西,金银最合适。 就是最值钱的古董字画,对某些人来说,还不如一本书的价值高。 然而,刚刚整理好队伍。 就看到远处的茂盛的草木,一阵晃动。 紧接着就听到了稀稀疏疏的枪声。 是火枪开枪的声音,过天星不会听错。 “敌袭,卧倒,还击。” 一口气,连续发出了三个命令。 惨烈嘶吼的声音,传递到了整个营地当中。 当时他们挑选营地的时候,就是因为此处亲近水源,周围也有林木遮阴,可此时却成了他们最危险的绝地。 一开始的枪声之中,却没有几个人因此而倒下。 过天星判断出不出对面是不想打,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还在草棚子帐篷中的赖钦寿,黄期达,邹稍豺,苏亚婆、钟三舍等人,忽然一惊。 “是大明的火枪手还是南京来人?” 赖钦寿卧倒在地,低声询问着。 “火枪开枪的不少,不过没有听到咱们有人惨叫,有两个可能。” 黄期达小心翼翼的探头往外面看了一眼,由飞快的缩了回来。 “快说,别卖关子。” 都这个时候了,黄期达还要给出上中下三册,真的是被上一次那个书生毒害的不轻,赖钦寿忽略了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要么是来人在警告咱们,要么就是开枪的人都是新手,还没有学会如何使用火枪。” 随着黄期达的话音刚落,赖钦寿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新手火枪兵,是最浪费弹药,也最打不中人的时候。 他们第一次在赣州遇到的大明官兵,也都是这个样子,若不是被火枪的声音给吓住了,当时想要取得胜利,还真是两说。 “随我出击。” 到了此刻,赖钦寿还是有着胆量的。 瞬间冲出了草棚子,站在一处并不显眼的地方,喊着自己行出来的军令。 别说这一套,在此时此刻,真的有了很大的作用。 本来还在慌乱的反贼,听到自己的大王一阵嘶吼,居然渐渐的稳住了快要崩溃的场面。 “卧倒。匍匐射击。” 端在手中的火枪,总是不容易瞄准,为卧倒是赖钦寿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 (本章完) 第四百一十三章光直下,蛟龙穴(五) http://.biquxs.info/ 砰!砰!砰!······ 两边的人,在枪声响起之后,就控制不住了场面。 茂盛的草木,碎屑纷飞。 不时听到有站起来的人,倒下之后的惨叫声。 而反观反贼们,却是打着打着,就成了井然有序。 赖钦寿手上的火枪兵并不多,然而此时此刻却打出了一种其实,连绵不绝的枪声,很快便压制住了草木中藏着的火枪兵。 杂兵们也因此扛着简陋的盾牌,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从两侧包抄过去。 迎头便遇到了藏在草木当中的,另一伙火枪兵。 似乎这些火枪兵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上了战场,反而抱着火枪,瞪着包围上来的人,完全忘了,自己是可以反击的。 反贼的杂兵们,对于火枪已经很熟悉,几十步的距离,根本就不足以让火枪兵,填装好火药和弹丸。 “上啊,抢到火枪,你我也就是火枪兵了。” 不知是谁,忽然嚎了一嗓子。 让本就惧怕火枪的一群人,仿佛克服了心中的恐惧,大吼大叫着冲了上去。 火枪兵若没有产生有效的活力交集。 那么被人近身之后,还不如一帮新练不久的反贼们,有杀伤力。 在离着反贼最近的几人被砍到在地之后,剩下的人,都是连忙扔下了手中的火枪飞快的往后逃跑。 还生怕自己跑得慢了。 杂兵们知道,只要自己手中有了火枪,也就会和那些火枪兵们一样的吃好的,喝好的,还不用和敌人们近身战斗。 毕竟距离远了,总意味着安全。 后面,趴在地上指挥作战的赖钦寿心中在就没有了惊讶的感觉,被官府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然后派兵前来剿匪。 早就是他意料中的事,唯一算错的就是,这一次来的敌人,虽然都躲在了草丛中,可密密麻麻的晃动的身影。 无不提醒着他,来人很多。 “老大,敌人太多了,咱们是不是要撤退?” 还没有出去打劫的应天星,连滚带爬的趴在赖钦寿的身边,大声问道。 “那么大声干嘛?把官兵招来怎么办?” 若不是现在正在战斗,弹丸四处乱飞,赖钦寿恨不得立刻起身,给应天星几个大嘴巴子。 “官兵这不是已经来了吗?” 应天星有点迷糊,难道和他们打仗的,不是官兵? 那又是那一家的反贼,居然装备着这么多的火枪,得撒出去多钱啊。 赖钦寿气急,懒得理会靠过来的应天星。 “老大,咱们似乎正在占据上风。” 后边跟着出来的黄期达,看着远处的战斗情况,卧倒在地的火枪兵,只顾着开火,打击敌人,根本就没有多少办法,上前一步扩大战果。 反而是两边包抄过去的杂兵。 居然取得了了不得的战果。 “似乎这些火枪兵的弱点就是怕被人近身。” 同样在观察着前面战斗状况的邹稍豺,也看出来了自己这一方胜利的锲机。 赖钦寿眨了眨眼睛,确认了一下,官兵看起来很多,却没有到少人,懂得如何把火器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如今正被两侧近身后的杂兵,吓得往后面逃窜。 从而引起的最大效果就是,正面进攻的官兵,本就稀疏的火枪,更加没有了后继之力。 “冲啊,大秤分金,大碗喝酒就在眼前。” 抓住机会,赖钦寿立刻就有了决断。 本来卧倒在地的火枪兵,听了他的命令,也都起身端着枪,一边前进,一边射击。 而这就成了压垮这一支官兵的最后一根稻草。 有人刚刚打完火枪,扔下手中的烧火棍,转身就跑,也有人舍不得手中的武器,在出来之前,官老爷可是说了。 只要能够带回去一杆火枪,可以加两个银元。 那可是比他们半个月的粮饷都要多。 保命的跑得快,为为财的,不但拿着了自己的火枪,还沿途捡到了别人扔下的火枪。 更有人为了争夺捡到的火枪,拉扯了好一会,差点都打起来。 最后却被一群追着他们打的人,三两下打倒在地,成了反贼的俘虏。 一座小山丘上。 从官道旁边,是看不到这个地方的。 掩映在小树林的后面,作为临时的指挥场所,是最好的一处所在。 魏国公徐允爵铁青着脸,这次剿灭反贼,是他亲自带兵过来的,为此他已经砸出了手上所有的火器。 尽管训练的时间不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有一天的时间。 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万人居然打不过区区两千人的反贼。 更可恶的是,反贼的手中,火枪做多只有三百支。 “大人,你们快走吧,看样子,咱们这一次是要输了。” 说话的是魏国公徐允爵带来的一名护院武师,算是他手下,唯一懂一点兵法的人,可他懂的那点兵法,也都是冲锋陷阵。 和现在使用的火器,根本就配合不来。 “走?能走到那里去?” 魏国公徐允爵红着眼睛,恶狠狠的问道。 这里只要输了之后,反贼们就会更加不在惧怕,到时候被说浙江,杭州守不住,就是南京又能够守住多久? 反贼可不是皇上的手下。 那是真的会杀人的。 况且,就这么狼狈的回到南京去,南京的那些混蛋们会轻易的放过他? 对付反贼那些人或许不行,可把他交出去,以此来换取反贼们的原谅,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若是换位思考的话。 他也会这么做。 落井下石虽然不好听,可在这种时候,能够保住命,往后的荣华富贵就不会远离。 “传令下去,给我挺住,敌人不多,敌人手中的火枪,也用不来多久,只要这次胜了,每人十枚银元。” 传令的都是他带来的家丁。 也只有这些人,才会让他放心。 家丁领命下去之后,就听到远远的传来一声声的“十个···银元”之类的话。 风声中的硝烟味。 此起彼伏的枪声,让这块地方,从来都没有这么的热闹过。 “唐世济不得好死,这就是扶持起来的反贼?” 魏国公徐允爵烦躁的左右走来走去,口中的咒骂不停。 一开始他们得知福建反贼攻瑞金,以为是个机会,是个可以用天命把崇祯拉下皇位的机会。 现在看来,似乎是要葬送他们自己的机会。 而且这伙反贼,手中最强大的火器,还是他们自己提供的,听起来好笑,事实上在面对的时候,一点都不搞笑。 “宁晋伯刘允极现在走到什么地方了?” 为了怕魏国公徐允爵一家独大,最后召集起来的三万人,分成了三路来剿匪,魏国公徐允爵只是其中一路。 眼看着就要形成大溃败,也只有离着他最近的宁晋伯刘允极才能够给他一点支援。 他是知道宁晋伯刘允极是有船队的,经常在海上行商,打交道的可都是一些海盗。 不管如何,实力肯定是要比他强多了。 “不知道,从宁国府分开之后,就很少联系过,最近的一次交流,还是三天前。” 护院武师为难的说道。 在说话的时候,眼睛还在向交火的方向飘去,距离有些远,只能听到零星的火枪声,忽然迅猛的响了起来。 完全弄不懂,现在是哪一方占据着上风。 魏国公徐允爵正纠结着,是不是另选战场,继续拖延敌人,消耗敌人的。 忽然一名家丁,快速的跑了过来。 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大人,咱们胜了,胜了。” 魏国公徐允爵一呆,眼看着就要一败涂地了,忽然之间就快要胜利了,难免让自己以为产生了幻听。 “当真啊大人。” “快说,都是怎么回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新兵们别看怕的要死,只要听到给钱,一个个的都仿佛自己刀枪不入似得。” “原来是这样。” 钱,谁都喜欢。 谁也不嫌弃自己拿的多。 魏国公徐允爵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摸到了一点兵法上的窍门,什么行军布阵,什么兵法韬略。 都不如金元,银元来的实际一些。 此时此刻,他都有种错觉,只要金元给够,好像连反贼都能够变成自己人。 另一边的赖钦寿对于战斗中的风云变化,也是莫名其妙。 眼看着自己的手下就要打赢这场战斗了。 怎么忽然间敌人就比一开始猛烈了好几倍,若是一开始这些官兵们就这样的话,他们早就成了阶下囚了。 倒卷起来的攻势,让赖钦寿不得不考虑,断尾求生的办法,来保住自己手上的主力。 “该撤了。” 经过来一开始的欣喜若狂,意气风发。 如今已经落入下风,迟迟打不开局面的手下,都在提醒着他,在人数和火器不足的情况下。 撤退是最好的选择。 “哎···可惜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要是这一次咱们胜了,不但可以拿到更多的火枪,还能够补充足够的火药和弹丸。” 钟三舍看到两侧,已经被组织起来的火枪兵们,给顺势拦了下来。 只要官兵稳住了局面,对于缺少火药的他们这一方,就是一场巨大的生死压力。 “老大,弟兄们手上的火药和弹丸快要不够了,就是之前缴获了一点,也是杯水车薪,不济事啊。” 若是以往,黄期达肯定会讽刺过天星几句,看了几天书,就学会用成语了。 “下令撤吧。” 赖钦寿艰难的决定着。 “谁来断后?” 苏亚婆刚刚没有参与几人的讨论,此事忽然问道。 每个人的手下,都是自己的立命之本,谁也不愿意,把手中的权利扔在这个地方。 “那些杂兵们,就自求多福了。” 赖钦寿一狠心,把所有的杂兵都丢下,就意味着他么此前的所有缴获,也都扔在了原地。 “走吧,咱们往东边走。” 反贼们一旦开始了亡命逃亡。 手中开始缺少食物和武器,那么就离着灭亡不远了。 以赖钦寿、黄期达、过天星、邹稍豺,苏亚婆、钟三舍等人为首的反贼,在撤离了那片战场之后。 没走出三里地。 就又遇到了另外一次伏击。 这一次的损失就更加的惨重了,少了杂兵们在两侧牵扯官兵们的兵力,正面战斗虽然一开始是焦灼着的。 然而那只是开始。 一刻钟之后,扔下了一半手下,就突围到了南边的位置上。 “跑的道挺快,呸!” 宁晋伯刘允极还以为自己能够尽了全功的,谁知道这些反贼比他的手下还能打。 明明没有多少人。 却能够在很短的时间之内,挡住他差不多一万人的进攻。 要知道,他可是埋伏了许久的。 他没有想过的就是,若不是埋伏的不好,打了赖钦寿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的那些新兵们伤亡惨重,就是一定的。 “大人,那个方向似乎是东宁伯焦梦熊带兵的方向。” 和魏国公徐允爵一样,宁晋伯刘允极带着的也是自己的家将。 “便宜那老小子了。” 宁晋伯刘允极左右看了一眼,开始让自己的手下收拾残局。 “哼!打不过皇上的火枪兵,还打不过你们一群反贼?” 认真说起来,若是朝廷里的所有官吏们,要认真做一件事的话,很少有做不成的。 关键就在“认真”二字。 可实际上,就是这两个字,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出来。 其他时间不是在勾心斗角,就是在争权夺利,一个个的都忙的很,谁有闲心情去理会自身之外的事情。 当然,也是这一群反贼们,没有脑子。 完全只懂得,带着一帮子人,有吃有喝,到了南京就一定会有人来伺候他们。 却完全忘了,更多的时候,他们在某些人的眼中,那就是刺头,就是不稳定的火药。 更是动摇他们权利基石的一群人。 剿灭反贼,很迅速,也很干净。 在锦衣卫们把消息,传到孙传庭手中的时候,孙传庭都是心中大吃一惊。 比较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兵力。 总觉得,要是真的打起来了的话,还真说不好谁胜谁负。 “增兵,立刻给黄得功再送去三千人,还有给李定国去封信,就说凤阳府也必须屯够最好六千人的火枪兵。” 孙传庭把手中的消息给了秦良玉。 “南京的那些人,还是很能打的,你看看,瞬间就拉起来了三万人,虽然为了对付两千人的反贼有些小题大做了。” 上面的消息,不是很齐全。 可一些事发地点去推断,也能够看出一些名堂。 “围追堵截,手法不是很熟练,要不是魏国公徐允爵抗住了第一波压力,他们的这种方法,绝对会反贼给各个击破。” 秦良玉思索了一下。 很快就还原了当时的一部分战场动向。 “也是南京的那些人,气数未尽。” 以孙传庭的眼光来看,当时要不是重赏银元,魏国公徐允爵多半没了,要是反贼们继续坚持下去死磕到底。 反贼们或许还会艰难的取得胜利。 虽然会被后来的人个剿灭,却绝对不会像最后那么死的憋屈。 弹尽粮绝,投降都没有人相信,硬生生的被射杀矣尽。 (本章完) 第四百一十四章光直下,蛟龙穴(六) http://.biquxs.info/ 南京出兵之后的一场胜利。 底气一下子就足了起来,仿佛在下一刻,就能够打到京师去,然后弄出一出“清君侧”的戏码。 最后在把一些“奸妄之臣”,全部扫除朝堂,让他们去主持整个大明的政务。 当然,这些是能想一想。 在应天府的朝堂之上,过一过嘴瘾。 面对反贼是一回事,面对大明的无敌火枪兵,又是另外一回事。 没有人去揭穿这种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说法。 他们需要胜利,现在胜利也来了,自然就要好好的宣扬一番,为此阮大铖恨不得投河自尽。 宣传的力度越大。 自己的亏损就越大。 还是没有任何补贴的那种。 “早知道,就不学京师办报刊了,赚到的钱,全部赔了进去都不够。” 阮大铖仰天长叹。 随即低头继续写着“三公战反贼”的消息,为了减少开支,他只有亲自来编撰这些东西。 消息属实。 战况当时也很激烈。 可要想写出新意,就得好好的琢磨琢磨了,然而,时间不等人。 原本七天时间一次的报刊,现在都已经提高到了一天一次的报刊,他自己忙碌,报社的人也在忙的顾不得吃饭。 “真希望皇上的兵,能够打过来。” 一名正在排版的小学徒,两眼发黑,昏昏欲睡的说道。 “禁声,不要命了。” 做师傅的立刻小声的“嘘”生,低声说道。 小学徒一个激灵,瞬间来了精神,然后四下看了一眼嘟囔着:“都是自己人,怕什么?” 老师傅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自己的小徒弟一眼。 心中暗道:自己人才可怕,毕竟没有防备啊。 老师傅的年龄,已经见过了太多的“自己人”如何坑死“自己人”的勾当。 摇了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徒弟,不在说话。 阳光明媚,官道两旁栽种的树木,成活的还算不错。 风轻轻的吹着树枝,树枝摇动着树叶,树叶便发出碰撞的沙沙声。 一队长长的车队,缓缓的行驶在官道上。 衮州是清理的时间要的最长的一个九州之一。 也是保存的最完整的一个州。 没有经历过战火,也没有经历过多严重的天灾,所以在恢复民生的时候,就显得很是快速。 没了官吏们的盘剥。 也没有当地富户的为富不仁。 还渐渐地多起来了不少的工厂,修路的工程队,只要有手有脚,根本就不愁吃不饱饭。 短短的多半年时间。 就让当地的百姓们,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种植棉花的农户们,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够买的起一件新衣服,可现在这样梦寐以求的事情,居然成真了。 最中间的一辆马车上。 刘香推开车窗,看向了外面。 已经秋天了,四处都是半黄半绿的模样,道路上偶尔还能够见到行人,急匆匆的走过。 “师傅,这一路走来,怎么每个人都匆忙的停不下来?这都已经过了收获的季节了吧?” 在福建,此时百姓们已经闲了下来,能够找到一点山货,就算是赚的。 “这位客官,不是本地人吧。” 车夫笑着问道。 “何以见得?” 刘香可不觉得,自己说话有外地的口音,别看在凤阳府只待了三天的时间,可也足够张他勉强掌握一点当地的说话技巧。 谁不是很熟练。 却也不是任何人一听都能够听出来的,而且这名赶车的车夫,听口音也不是本地人。 “我猜,你只能是从更远处来的,哪怕是在南京城里的百姓们,都知道一件事,衮州不缺活计,只缺人手,你看到路边的那人了吗?” 刘香一直都在窗口坐着,自然能够看到顺着他们马车方向走的三个年轻人。 “看到了。” “他们就是去前面做工的,据说是又开办了一个工厂需要大量的工人。” “哦。” 刘香哦了一声,就再没了下文。 工厂他并不陌生,在凤阳府他都见到过不少,据说很能赚钱,他自己是没有信心去尝试的。 路途当中也见到了一些县城。 几乎都是在大兴土木,也不知道朝廷,怎么就会有那么多钱,不断的搞建设。 在很早的时候,他都在听说,大明的国库紧张,都快要跑耗子了。 现在看来,明显是有人在夸大其词,为的就是让他们这些不明真相的人,永远不知道原来不用出海。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能够用自己最简单的劳动,换取一家人足够的食物。 “座好了,前面就是济南府的历城,这里查验身份证明可是很严格的,不知道客官身上带的有没有?” “身份证明?路引是不是?” 走了一路,都没有人像他说起,要这种东西。 就是在凤阳府的时候,也没有听到李定国要求自己必须办理什么证件。 “路引那都是老黄历了,只有有了身份证明的人,才会有户口本。” 车夫简单的说了一下,刘香还是一头雾水。 “算了,到了济南府你自己去找官府的衙门,他们有人专门补办这种证件,记得是巡捕司,别走错地方了。” 巡捕司刘香知道。 以前叫做捕快,只是现在提升了官阶。 还不归当地的知府管理了,做多就是配合工作,治理当地的治安情况。 刘香心中思索着,办理这样的一个身份证明,大概需要多少的银子。 济南府。 巡捕司,刘香带着自己的三名手下,坐在休息的椅子上等待着。 不一会,就见到里面走出来一人。 看身上穿着的官服都是差不多,只有领口处才多出了几道花纹。 “刘先生,是这样的,你的身份如今是没有办法登记在册的。” “为何?难道是我给的钱不够多?” 刘香眉头一挑。 凶悍的气势扑面而来,奈何站在他面前的人,也是扛过枪,打过仗的,若不是当是腿脚不利索,受了骨折的重伤。 还真就不一定被要求转业。 “每一个办-证的大明子民,都只需要出一枚铜元,你之所以没有办法办理身份证明,只因为你是福建人,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所有户籍系统,还没有延伸到那个地方去。” 这名巡捕司的人,一点都没有被刘香的气势所吓倒。 “那我要是出行不方便怎么办?” 不是钱的问题,那才是要命的大问题。 他是要去京师的,总不能走到半道上,就被人给扣留了吧。 说出去,被自己的手下笑话都是轻的。 “听你自己说,是从凤阳府来的,当时在凤阳府,有没有办理一种临时的身份证明?” “临时身份证明又是什么东西?” “是这样的,小吏,拿一个临时身份证明给这位叫做刘香的人看看。” 巴掌大的一块牌子。 摸在手中,感觉不到是什么材质。 刘香看着眼熟,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叠四张卡片。 “是不是这个?” “没错,这背面是有时间限制的,也就是说,要在时间结束之前,向官府报备,然后延长使用的时间才行,你上面这个有效期是一年,已经不需要重新办理了。” 刘香一阵无语。 合着他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原来自己已经有了身份证明,还足够使用到时间结束之前? “收好身份证明,不然你就算是走到任何地方都是寸步难行,相信我,你不会吃亏的。” 刘香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将要走的时候,忽然转身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对于一个一点都不怕自己的人。 刘香心中还是有点兴趣认识一下。 走了一路,他也看了一路,准确的说就是,大明的藏龙卧虎,简直不要太多。 就是送他来济南府的那个马车夫,也不是一个凡人。 毕竟能够攒上足够的钱,买到一匹马,一辆车,就足以说明其身份了。 只是没有在车夫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铁血味道,不然他都差点以为车夫以前当过兵的。 “我叫许直。” 许直深深的看了一眼刘香,接着又道:“我告诉你名字,不是想要认识你,而是提醒你不要在济南府犯事。” 刘香一呆。 他明确的感受到了这个叫做许直的人,是看出了他的身份。 两人的身上都是有着一种血腥味。 不同的是许直的身上,这种味道已经很淡了,要不是最后的一句警告,刘香还真没有品味出来人的身份。 刘香沉默的点了点头,他身后跟随的三人,也乖巧的很。 走到了外面的大厅中,才隐约的听到了一些小声的谈话。 “看看,许司长有开始威胁人了。” “他呀,是想打仗想疯了。” “可不是,现在济南府哪还有地痞流氓敢闹事的。” “嘿嘿,想当年咱们司长,可是拿着枪,击毙了十三个建奴呢?” “就是可惜,司长当年追击的时候,没注意脚下,摔断了腿。”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话可不能让司长听到,打仗都没有受伤,追击敌人的时候却受伤了。” “我已经听到了,一天天的不好好干活,就知道背后说上官的坏话,看把你们热闹的。” “······” 刘香瞬间就明白了。 一个沙场上的将官,一身的杀气可以理解。 就是想不明白的一点,这么厉害的人物,为何被派来做了一位巡捕司的的司长? 难道大明的将官多的已经数不清了吗?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事实。 “走吧,路上都别惹事,咱们是来旅游的,对旅游的。” 旅游这个词,据说是从皇宫里传出来的,当时若不是湖广遭了天灾,皇上都要开始出去旅游了。 刘香认为,用在他此时的身上,也很贴切。 “明白,老大。” 三人连忙说道。 在巡捕司中,三人感受到的压力,大的差点让他们落荒而逃。 他们是海盗,巡捕司是官兵。 好在面对这样的官兵,只要他们不犯法,就绝对会是安全的。 “这次出门一趟值得,大明藏龙卧虎啊。” 刘香不得不感慨良多。 见多了福建的官员,然后再看看衮州的官员,根本就是两个物种,没有一点的可比性。 要是福建的官员和衮州的一样。 他们这些海盗,绝对会销声匿迹。 随即收拾好心情,继续上路。 不需要找路人问路。 每一个岔路口,都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接着路线经过的饿地方,和当地的地名。 根本就不怕有些人给指错了路子。 在一处站台上,等到了去往京师的马车。 这种宽敞的马车,车费高了点,却是直达的,每天就这么一趟,错过了的话,就得等到第二天才成。 坐在车上。 刘香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满满的一车,足有十五人之多。 明明过道上还能够站人,马车而却已经启程了。 “兄弟,我看下面还有想要坐车的人,这里也空着,为何不让上来?” “你从外地来的吧?” 刘香心中郁闷,怎么每一次他开口,就会有人认为他是外地来的。 他的口音经过了一段时间学艺,已经是本地的口音了。 难道是自己学的不像? “听口音是本地人,不过你绝对不是本地人。” “为何?” “本地人不会问这个问题。” “多拉点客人,多赚点钱不好吗?” “多赚钱是很好,可也要安全上靠得住才成,人多了,这辆马车可遭不住,现在这么多的座位,都是道院的大学士们,用了大量的时间,算出来的最合理的客运方式。” “道院?大学士?大学士的话能信?” 道院刘香并没有听说过,李定国他们也不会特意的提起这个部门。 虽然道院的存在不是多么隐秘。 至于大学士,他不是没有见过。 都是一群酒囊饭袋,除了死要银子之外,就没有什么本事了。 “大学士的话不信,你还信什么?” 说话的人“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接着道:“别的地方的大学士可以不信,道院的大学士绝对要信,那些人研究出来的东西,都是道理最大的东西。” “道理最大?” “当然,火枪厉不厉害?” “厉害。” “这不就多了吗?既然火枪厉害,道理是不是最大?” 刘香很怀疑,被他问话的这人说的道理,肯定不是他心中想的那种道理。 不过他还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其实,也就是我这人年纪大了,要不然也会拿着火枪,让辽东的建奴们好好的看咱们大明的道理,那可都是真正的道理。” 被问话的这人摇头叹息道。 “对了,你知不知道,这条路是谁修建的?” 刘香正想着,被人拿着火枪,顶在脑袋上,讲道理是一种什么样的体现。 突然被问起了这一条路的事。 “谁修建的?工程队啊。” “是工程队修建的,可修路的人当中可是有一个叫做福王的人,所以很多人,也把这条路叫做福王路。” “???” “据说,修这条路的时候,福王瘦了,路也就修成了······” 还没走进京师,刘香就见识了一连窜的“稀奇古怪”。 心中对怀里的大明律,就更加的有信心了。 (本章完) 第四百一十五章光直下,蛟龙穴(七) http://.biquxs.info/ 官道干净整洁。 两旁的新栽种的树木,也没有见到因为秋日已中,而露出半点萧瑟。 当空艳阳,在云彩之间跳了出来。 蝉鸣声入耳。 野花香入鼻。 车马璐璐,碾过一片刚刚飘落下来的枯叶。 这条道路是从京师到济南府的官道。 曾经用于修建的人力物力,不算最大,却是用时最短,为了能够和衮州迅速的联系起来道院也在其中花费了不少的心力。 从最开始的计算路况和施工方案。 到后来沿途建设的一些材料加工厂,都是最合理的布局。 就是现在,这些留下来的加工厂,也会成为当地人一部分收入的重要来源。 刘香坐在客运马车上,已经学会了如何沉默,如何去细心的倾听别人的谈话。 似乎在能够坐在马车上的人,都有着某种意义上的学识。 说起各处的见闻,也都有着自己的各种见解,虽然粗糙,可笑。 可都是自己思考的结果,相比福建的百姓们,一脸的麻木,谁管头顶上的那一片天,是晴是雨。 他们关乎的只有自己今天能吃多少饭。 干活的时候,能够省出来多少力气,最后结工钱的时候,看能不能够让家里人生存下去。 有些家人,出门的时候,也只有一身衣服。 都是谁出门,谁换在身上。 说可怜,确实可怜,如若不然,他们也招不到那么多的海盗。 虽然浪头尖上讨生活,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可毕竟能够活下来了。 这些微妙的变化,只有越是靠近大一点的州府,变化就越是明显。 “前面就要到陈家村了,哪里有一个小站点,谁想要看报,提前来我这里报备。” 说话的是一位看起来精明的中年人。 一路上已经路过了三个站点,在经过每一个站点的时候,都会召集一些人合伙购买报刊。 虽然一份报刊不是很贵,可想要看到更多的消息,就必须买足各种类型的报刊。 许多时候,在站点里,还不一定能够买到最新的报刊。 刘香不缺钱,他的报刊都是自己的手下买过来的。 他很难想象,朝廷中的一些密闻,居然也会刊登在报刊上面个,供所有识字的人去评头论足。 后面还有着一些,官府都没有办法解决的小麻烦,也会刊登出来集思广益。 谁只要有办法解决。 最后官府也证明的解决办法有用的话,还会因此得到很大的一笔钱。 刘香已经看到自己带来的一名手下,准备着卖报刊的钱,其他人也都开始行动了起来,一人一个铜元,很快就积攒了十几枚。 足够买上五份各种报刊了。 时光总是不够用。 离开了海船,乘坐马车,只是随意的闲逛,一晃就是几天过去了。 气候也开始早晚凉爽了起来。 “哇······好高的城墙。” 马车中坐在身旁的一名手下,吃惊的惊呼出声。 少见多怪的惊呼声,引得车内的其他人扭头观望。 这名手下,被看得心中一紧,缩了缩脑袋,随后记起来自己的老大--刘香给他们讲过。 只要在大明不犯法,谁也不能那他们怎么样。 而这已经在路上经过了切实的考验。 正在看报刊的刘香,无奈的抬眼,瞪了一言身边的手下,原以为带他们出来是装门面的。 毕竟随着他在喊上走南闯北的也算是见过世面的。 然而,在走上了大明的土地之后。 就没有一刻能够闲下来过。 “确实很高吗。” 手下委屈的嘟囔了一声,刘香合起手中的报纸,偏头从车窗外面看去。 巍峨的城墙上面,看不清有些什么。 然而扑面而来的气势,确实让他明白,京师不是他所见到的别的国家能够比的上的。 “若是林宜丰在此的话,肯定能够说出一点好的诗句。” 刘香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对于他来说,也只能来一句:哇!好高大的城墙。 只是加了一个“大”字。 以此来区分,自己作为老大,和手下之间的区别。 “别大惊小怪的,这是大明的京师,城墙算什么,皇宫那才叫巍峨呢。” 前面一人转过头来一直在看着他们,忽然一笑的说道:“其实,我一开始来到京师的时候,也都和你们差不多,‘巍峨’两个字,还都是在报纸上学来的。” “我看到在城墙外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面,已经有了一片新修建的房屋了,这些地方难道不在京师的保护范围?” 刘香伸出去的脑袋,就没有收回来的意思。 一双眼睛,不停的观察着,京师附近和别的地方的不同之处。 目前看来,也就房屋建设的很整齐。 官道上的行人很多。 还有就是,撑着腰,在官道边上散步的孕妇多了起来。 当然那些推着小车子,带着自家小孩子,出门闲逛的也是不少。 总体来说,就是京师的人看起来更加的悠闲和自信。 “哦,你说这个啊,没办法,现在整个京师都在重新规划,把旧房子推到之后重新修建新房子,不但宽敞,而且整齐,当然我说的都是优点,缺点就是,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在户口本上的人,也都被清理了出来,然后就形成了现在的样子。” 说起这件事,此人还有点小小的羡慕。 谁能想到,原本只能自阴沟里生活的这一圈人,忽然就摇身一变成了京师的户口。 虽然只是在京师城外重新的鬼话地方修建房屋。 而且修建的房屋,在最近的十年时间,还都不是他们自己的,需要这些人攒够足够的钱来购买。 可那依然是京师的人啊。 据他所知。 周围的房子建起来的时候,配套的各种设施,学校,商场,医馆等等,都会跟着一起扩建出来。 “看起来不是很安全。” 刘香思量了一下,他记得在不久之前,建奴们还打了进来,就是在京师脚下。 当时他听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心中嘀咕着:怕是要变天。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天,确实变了。 大明的头顶上,乌云散尽,现在就是青天白日。 只有建奴和蛮子们,现在过得惨的很,这些都是他从白纸上看到一些消息,自己总结出来的。 “谁说的,以前或许不会很安全,现在绝对很安全,用皇上的话说,要是以后,敌人真的打进了京师脚下,那么就是大明的军队,死完了的情况,而到了那时,任何地方都不在安全。” 说这话的时候,此人一脸的自豪,那种自豪就是对自家军队,盲目的信任。 似乎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够再越过边防军一样。 大明的火枪兵,无敌的战绩。 在被宣扬出去之后,谁还会认为敌人能够打进来。 那不是疯了,就是在胡说八道想要博人一乐。 正说话的时候,一阵铃声响起。 这是马车上自带的铃铛。 无论是上车还是下车,都会提前摇响,通知车上的乘客。 “诸位客人都注意了,前面就是最后一站,都到好行礼下车啊。” “总算是快到了,这一趟可比之前的速度快了一天时间。” “之前是因为路上都是运往灾区的物资,堵路太严重,速度自然提不起来。” “说起灾区,刚刚看报刊上面,说是灾情已经得到了控制,所有人员的安置也都已经到位,你们说那个地方现在是不是一个做生意的好地方。” “都受灾了,身上能够几个铜板?做生意?亏不死你。” “话不能这么说,正因为都受灾了,哪里朝廷总会大兴土木进行建设吧,建设就要给发工钱,那不是百姓们手中都有钱了?” “你说的很对,可我总觉得那个地方有问题。” “成本问题,弄过去的物资少了,赚不到多少,多了的话,成本又太高,不是你我这样的小商人,能够做得起的生意。” “还是这位大哥想的周到,我扯一点被那人给饶了进去。” “我儿子就在大学学财经,这都是听我儿子偶尔说起的。” 那人很是自豪,自己有一位能够上到大学的儿子。 在大明如今的学府。 大学和皇家学院就是最高等的学府。 没点本事,是真的进不去的。 “哎呀,老哥这一次带了京师,咱们好好的喝一杯。” “还有我,还有我。” “······” 刘香现在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了。 听了一路,也见了一路。 对于如今大明的模样,在心中也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和书上的描绘相去甚远。 可不知为何,刘香总觉得,眼前这个最真实的京师,才是最强大,也最好看,最巍峨雄壮的那一个。 很快便到了车站。 站内的人群,密集的就仿佛实在军营。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而其中的秩序,却又井然有序,没有人会想着在这个地方捣乱。 刘香不动声色的看了四周要道之处站立着的火枪兵。 那是真正的士兵,可不是已经被迫转业,淘汰下来的那些士兵。 “都小心点。” 吩咐了一句,也不管跟在身后的手下,嘴里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大步朝着有着指示牌的出口处走去。 由于身上只带了一叠的报纸。 再也没有多少其他的杂物,所以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在快要出站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乘坐的那车上,写着的就是“济南府---京师”的路线图。 心中感叹一句。 ‘越是接近京师,所有的规矩就越是严格,看起来官府什么都没有官,实际上方方面面都在管辖之中。’ 他更加相信一件事。 就是在他的双脚落地京师的时候。 自己的所有消息,都已经到了某些人的案头上。 接下来自己会遇到些什么事,刘香很期待。 刘香想的也不算有错。 唯一的差别就是,在他走到来京师的途中,所有关于他的消息,就已经到了骆养性的手中。 京师繁华了。 整个大明也繁华了。 没有了那种必须路引才能够出行的禁止律法,四处出行的人就更加的过了起来。 对于如今并不完善的朝廷,是一个很严峻的考验。 多少学子,都是在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就被拉出来,塞进各处衙门干活。 就这,只是勉强解决对了一些人员缺口的问题。 骆养性没啥抱怨的。 锦衣卫的职权明确了之后,在许多人的眼中,权力是缩小了,只有他经手的消息多了之后,才恍然的发现。 那是权利缩小了,分明是在增大了。 而且手下的人也都有了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办事效率比之前更高了好几倍。 “刘香来到了京师?” 骆养性不敢怠慢,拿着新接到的消息,就往皇宫走去。 不是刘香有多厉害,而是通过而来一系列的观察,他知道皇上一直都在关注着海上的情况,如今来了一个海盗头子。 必然知道的会更多。 相比起来,南京三万人歼灭两千反贼的消息,就没有那么的令人吃惊了。 刚刚走出门口,突然对着身边一人道:“去把刘香来到京师的消息,给李首辅和王上将送一份过去。” 一个是需要让他做好,皇上心血来潮,要清理南京和福建的准备。 另一个则是要警惕着这个海盗头子,别在京师惹下了麻烦。 尽管如今的卫武军,几乎都快要成为空架子了,王冲也在不断的接受新兵,重新建立卫武军的战斗力。 出门之后,就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向他们这种只要身份达到了一定的高度,朝廷也是有着各种福利的,以前没有马车,只是因为马车的产能不足。 根本就没有办法,提供给各个官员。 更何况还要配上拉车的马。 现在不一样了。 辽东已经被李过给控制住了局势,宣府镇也在用最大的努力恢复畜牧。 大明的缺马情况,也在进一步的好转。 看着马车上印着锦衣卫的醒目标识,骆养性对于自己的工作,又多了一分认识。 他自认为自己的本事并不是很高明。 权术斗争,也不是他的强项,能够做到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还没有人提出质疑。 就是几年如一日的兢兢业业。 只要能做事,做好事,皇上是从来都不会因为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把事情办砸了而发脾气。 ‘骆家的忠诚,必定献给皇上,谁来也不成。’ 想着自己的家族,已经衣食无忧,就是有些旁支,以为自己的官做的很大,想要跳起来搞点事情。 前段时间,他已经亲自拿下了几个亲戚。 ‘不要怪我,骆家的兴盛,不是你们乱跳的理由,就在工程队中多待一段时间吧,什么时候想通了,就什么时候出来。’ ‘大明需要规矩,皇上需要规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要维护好这些规矩,而且这些规矩,也是然给自家家族能够长盛不衰的根本。’ 骆养性看得明白。 其他的文臣武将也都看得明白。 若是这些规矩,自己都不维护了,那么他们的根基,也一样是海边沙子,浪一来,就会化为乌有。 (本章完) 第四百一十六章光直下,蛟龙穴(八) http://.biquxs.info/ 花园中。 四时花卉盛开,小黄花在风中摇曳着。 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满把攥住,本来是想要摘下花朵的,却一不小心,把这朵小黄花给捏了个稀碎。 “哇···哇···” 白嫩小手的主人,嘴巴一撇,立刻就不乐意的哭了起来。 仿佛在一边哭,一边说着:我已经很努力了,可就是摘不到小花,分明就是小花在欺负他的无能。 不哭不足以平息心中的不爽。 然而,在哭了好一会。 旁边看热闹的很多,就是没有谁前来帮他一把。 晃晃悠悠的身体,打摆子一样的转了一圈,看到了自己最亲近的人,也在远处笑嘻嘻的看着,看着他出丑。 立刻就更加的不乐意了。 顺势在草地上一趟,身子一挺,双腿乱蹬,不哭了,却开始闹腾了。 “看到没有?要让他自己动手,他才会知道世事的艰难,不然你给他摘得花再多,也都是随手扔掉,根本就不懂得珍惜。” 崇祯坐在远处的秋千上,对着左右两位皇后,小声的传授者,自己也不确定有没有用的经验。 “你这些经验都是哪来的?” 周皇后一开始还笑得满面春风,然而笑着笑着,就觉得不对劲了,扭头眼中发出了危险的眼神,幽幽的问道。 “呃,哪来的?还不是我小时候,也是这般过来的。” 崇祯脸不红心不跳,就连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 他心中稳得很,说是经验,也不过都是瞎猜和随便总结的,真的皇宫外面要是有了龙子龙孙的话。 那也没事。 最多就是两位皇后给几天脸色。 这个时代,特别是做皇帝,简直快活的不行,唯一限制他的就是,有时候会忙不过来。 “我可是听说你小时候很乖巧的。” 周皇后满脸的不信。 “那都是装的,不乖巧的话,身边人就会唠叨个不停,为了避免别人一直唠叨,就只能自己乖巧。” 这一世的小时候,他没有那种感同身受的体验,崇祯只是想起了自己的上一世。 同样是父母心目中乖巧的孩子。 然而就是这一份乖巧,到了社会上,就成了被人欺负的老实人。 完全忘了自己还会反抗。 等到自己再也忍不住想要反抗的时候,已经迟了。 如今想来,都是满心的唏嘘。 要是自己一开始就懂得拒绝,懂得反抗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给一个任人欺负的老实人,从而走下了人生的低谷? “好哇,从小就知道骗人,果然我没有看错你,就是不老实。” 周皇后一翻白眼,满脸幽怨的道。 而崇祯则是一呆,曾经有人说他老实,现在有人说他不老实。 他到底是老实好,还是不老实好呢? 看了左后两位皇后,崇祯心中恍然,原来不老实是有左拥右抱的,而老实人则是一无所有。 简直没有可比性。 “男人嘛,没有举个老实的。” 张嫣看着躺在地上不起来,假装哭泣的朱慈烺,手却伸向了崇祯的软肋,轻轻的掐了了一些。 不疼,崇祯却要装出一种很疼的样子。 满脸扭曲,让他弄成了挤眉弄眼。 “前面咱们儿子可在看着呢,教点好的成吗?” 周皇后似乎有点不乐意了,也顺手给崇祯来了一下,这一次是真的疼。 然而没有等到崇祯伸出自己的魔抓,两位皇后都很明智的跑了开去。 小朱慈烺眼看着自己在地上打滚,都没有人上来帮一把,两个娘亲还在和自己的父亲嬉闹,小小的心灵之中,忽然有了一种落寞。 似乎自己根本就是多余的。 随即收起了哭声,挣扎的坐了起来,看着地上被自己捏碎的小黄花,又笨手笨脚的捡了起来。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高兴事。 忽然就“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快看,咱儿子笑了。” “这办法果真好使,就是看着让人心疼。” 两位皇后各说一句,都扔下了崇祯,围着笑得很开心的小朱慈烺打转。 崇祯一阵无语。 在两位的皇后的心目中,他这个皇帝,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一点地位都没有。 刚刚的玩闹,似乎也不过是在逗着小家伙开心,而自己只是多余的一个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若是崇祯知道了刚刚小朱慈烺的心里话,肯定会大声的说道:不愧是是我儿子,就连想法都是惊人的相似。 眼角扫到新跟在身边的太监高宇顺的身影。 不动声色的往外面走去。 身后立刻跟上了藏得很好的卫江。 “皇上,锦衣卫的骆养性洛大人来了。” “让他去御书房。” 崇祯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皇后和太子玩乐的场景,想着自己的另外几名妃子,也快要生了,以后这个地方可就热闹了。 至于会不会有他不想看到的勾心斗角。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这里是皇宫,不是小村子里的小家庭。 即便是巴中小家庭,也不见的有多么的清净。 御书房。 房中的地图,早就用最新的绘图手法,重新描绘出了大明大概的模样,最清晰的一部分,只有雍州,冀州和衮州。 天下九州。 如今他手中暂时只有三州的清晰地图。 崇祯站在地图旁边,出神的看了良久,剩下的空白地方,就等着他去慢慢的填补,总有一天,他要把这张地图,给变一个形状。 既然是“明”。 那就要有“明”的样子,日月所照的地方,都得有大明的土地,想到这里,崇祯就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孩子还是不够多。 总要再努力一下才成。 或许广撒网,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右手捏着,在腰上轻轻的锤了锤,太忙了也不成。 “微臣叩见皇上。” 骆养性在高宇顺的引导下,轻轻的推门进来,躬身行礼道。 “平身,坐,上茶。” 崇祯转身一抬手说道:“爱卿这次来是有何事要报?” 骆养性把手中的卷宗,递给了刚刚给他倒茶的公公高宇顺的手中。 “皇上,福建的刘香来京了。” 崇祯大概的看了一眼,刘香从凤阳府出发,一路上所遇到的任何一点事物。 “来了就好。” 不是很在意的把手中的卷宗,放在了桌子上,深深的看了一眼骆养性接着又道:“刚好朕也要找骆爱卿前来商量一点事情。” 骆养性坐直了身姿。 事实上,他的坐姿已经很直了,只是他觉得,刚刚的那一下细微的调整,会显得更加恭敬一点。 “皇上请吩咐就是,微臣在所不辞。” “言重了,朕琢磨着,是不是在皇家学院在开办一个科目,就叫做锦衣卫培训科目如何?做事情吗,总要有规程,系统的学习一点,也能够更好的办事不是。” 锦衣卫训练科目? 皇家学院? 一个消息,另种更深层次的暗示。 这是说,锦衣卫不但是有品级的官员,还能够是有学识的官员? 虽然品级也算不错。 可锦衣卫从一开始都是招人难啊。 没有哪一位大好前途的少年人,会一头扎进这种阴沟里老鼠乱窜的部门。 权利确实不小。 可身份一点都不“阳光”。 而阳光这个词,也是皇上偶尔说出来的,以前是王承恩王公公在记录皇上的语录。 现在这个重任就落在了高宇顺高公公的头上。 “皇上是想要把锦衣卫的考核,也弄成科举的形式?” 骆养性心中激动的立刻站了起来,惊得跟在身旁的卫江都差点出手。 “是有这个想法,这个可以做成一门学科来认真的教授经验,你的手下要是有这方面的人才的话,也可以让他们提前编撰一些关于锦衣卫方面的书籍,这个可是要做成教学课本的,不能拿糊弄人的东西出来。” 锦衣卫是个部门,所做的事情都是一门大学问。 虽然其中也有培养锦衣卫的机构,可在崇祯看来,还是不够专业。 另外他也得把军情部给好好的梳理一下。 尽管到目前为止,军情部只负责了皇太极消息,可后面要遇到的国家可就多了。 曾经的打仗要领都是,粮草先行,现在不成了,得军情先行。 这样的好处,可以省下朝廷的一大笔支出,更能够降低绝大部分的风险。 “臣谢过皇上信任。” 想着以后自己也是和其他的朝臣们一样,有着“文凭”的官员,看谁还贬低自己没有文化。 骆养性心中美滋滋的想着。 “对了,军情部现在算是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半残废的状态,组建的时间不长,毛病却很多,要是可以的话,你暂时兼-职着,往后有机会了,手下也有人了再分割出去。” 说起军情部,崇祯就是头痛。 原以为分开来做事,一个对内,一个对外。 谁知道,对内的做的好好的,对外的则是一塌糊涂。 然而,很神奇的是军情部时刻都在想着如何对内,简直是内讧做的时间久了,完全不明白如何去应对外面的敌人。 必须得像个办法,扭转这个局面。 要不然军情部迟早是个样子货。 骆养性一怔,他是看不惯军情部的人,却没想过这样的一个已经分出去的部门,还能够回到自己的手中。 “是,皇上。” 心中看不上军情部的做法,可现在担子压在了他的身上,也必须痛快的答应下来。 “就明天,明天就让李长庚和晁刚给你下公文,你自己也要准备一下。” 骆养性此时也看出来了,皇上对军情部的人也是不爽,明明都是对外刺探情报的组织,却偏偏要和他的锦衣卫别苗头。 职务都弄错了方向,能够强大的起来才怪。 也不知道,当年熊汝霖是如何建立这个军情部的,他记得当时在做锦衣卫的时候,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啊。 “我刚刚看到了最后一页卷宗上有关于福建反贼的消息,谁说看,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崇祯心中很是好奇。 这样的一伙反贼,据说还被装上了火枪。 而且威力和他手中的第一代傅通火枪的威力都差不多。 南京的那些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眼光了,知道火器的重要性? “那一伙人在金华府附近,已经被南京派出的三万人给绞杀矣尽,听说的暗示带队的就是魏国公徐允爵,宁晋伯刘允极和东宁伯焦梦熊。” 骆养性话音越说越轻。 都是大明封出去的爵位,现在这些人部位大明出力,却都在一个个的尸位素餐。 他很怕皇上心头不爽,在御书房大发雷霆。 “三万人?南京还能够拉出来三万人的兵力?” 上一次黄得功的投诚,也是带着三万人的士兵,那些都是南京仅存的精锐,此次又是三万人,难道南京有练兵很厉害的猛人? “据说是第一天招兵,第二天就发放武器训练,第三天就拉了出去作战,当时还差点一万人面对两千人输了那场战斗。” 崇祯听着骆养性说的这些,很像是在听神话故事。 打仗还能这么打的? 又不是全民皆兵,训练也只需要了一天时间。 这是在开玩笑不成? 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崇祯再次拿起了卷宗,翻开了最后的一页,仔细的看了看其中的经过。 写卷宗的人,很显然不会水文。 一张纸上,简单的几句话,就下完了整场战斗的过程,没有惊心动魄的交战,也没有奇谋跌出的设伏。 更没有两方人马的心理博弈。 就是干巴巴的数字对比,然后谁取得了胜利,损失多少。 看得崇祯一阵头痛,还以为是看到了道院的一些研究报告呢。 崇祯也不好批评写卷宗的人,毕竟人家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消息的传递,就是要准确,准确,再准确。 他心中的水文方式,很显然只适合某些奏章和报刊。 “看起来南京的这些人损失很大,可得到了反贼们的所有财物,足够弥补这一次出兵所带来的付出。” 崇祯看到了最后一句,‘魏国公徐允爵带走了大量的财物。’ “若是他们不兑现在战斗中,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承诺的话,绝对有的赚。” 崇祯心中了然。 南京的这些人,有时候在财物的赏赐方面,说话不算话算数的时候,总是很多的。 当时的战斗,也不过是那些被拉出去的“士兵”们,打着或许会有的心思,才勉强战斗的。 兑现了固然好。 不兑现,他们也都早已料到。 “也就是说,朕要清理南京和福建的时机已经到了?” 崇祯觉得,这一次要是南京的那些人失信于临时召集起来的士兵的话,下一步他要是出兵,绝对会一泻千里。 没有人会脑子进水的挡在前面。 “臣认为,还是要等消息传来的,才好做决定。” 骆养性知道,皇上就是想要用最小的损失,得到最大的利益,连湖广贞子啊,都能够付出那么多。 何况本就没有经过天灾人祸的南京和福建。 (本章完) 第四百一十七章光直下、蛟龙穴(九) http://.biquxs.info/ “骆爱卿老成之言,那就再等等,也让王冲的那些即将转业的将官们多真被准备。”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点道理崇祯还是有的。 像南京的那些人,狗急了跳墙似得,一天征兵,一天训练,第三天就拉到战场上的扯淡做法,居然也能够取得胜利。 崇祯不用仔细的去想,当时的战斗,到底会死多少人。 与其说是一场战斗,还不如说是用人命堆积起来的胜利。 崇祯把目光又放在了背后的地图上。 "道院来消息说,火箭已经制作成功了,按要求,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在火炮之上,成本也下降了不少,就是只能消耗一次,你对这事怎么看?" 这个问题,他已经单独的问过许多人了。 李长庚认为,这种一次性消耗的火器,根本就没有必要装备在每一个队伍当中,使用起来麻烦不说,运输也很费劲。 更不要说保养和维护了。 和现存的火炮相比,只有在制造时的费用,算是唯一的有点--便宜。 如今的大明,识字的人很多,懂数算,还能够熟练运用的人就很少了。 要是再成立一个火箭营。 怕是又要消耗为数不多的人才。 而晁刚的想法就很简单了,只要是威力巨大的火器,就必须装备在军队中,就算是不用,拉出去吓唬人,也是很有必要的。 有没有是一回事。 便宜不便宜又是一回事。 而晁刚的说法,也很符合如今大明军队中的主流想法。 在超远距离打击敌人,然后火炮接着,最后就是火枪,能够多少敌人近身? 除非敌人也有和大明差不多的火器。 至于王冲的说法,就是暂时大明不需要火箭,等到需要的时候,在建设这个军营不迟,而且还可以把多余出来的人才,用在最合适的地方。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理由。 而且都站得住脚,总的来说,暂时不建立这样的火箭营,是占据了大多数。 这就让崇祯很纠结了,他心中也知道大明如今的现状。 人才缺少,火箭的技术还不成熟,成本下不来,保质期还很短,这些都是问题,可要是在他的手里不建设的话,他怕以后想要建设时。 阻力会更大。 在以前的朝堂之中,也不是没有有远见的人,可面对火枪,面对工匠,还不是一样的无视了这些人和物的巨大作用? 位子和脑子,从来都是不匹配的。 重要的是,到了现在,还会有人来拿祖宗法度说事。 他要是不同意,自己现在打下的基础,也有很大的概率会人亡政息,可要是同意了的话,有该如何去改变整个大明的现状? 崇祯你可以不在乎自己身上的骂名。 民间的各种话本,什么剧情都有。 可他不能不在乎,自己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台子,会被一阵风刮走。 或许是他想的有点多,可不得不防是他唯一能做,也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皇上可以不设立一个专门的火箭营,不过可以在皇家学院开设这样的一个课程,相信时间久了总会有人喜欢火箭这一个新的火器的。” 骆养性在之前也有过这样的耳闻。 就连守卫京师的卫武军,现在都快要成为一个空架子了,哪还有余力去干别的事? 可要是全面的否定皇上的想法也不可取。 谁能够保证,皇上不会下定决心,一定要搞这个? 虽然目前看来,火箭的威力很大,可他面对周围那种被火枪兵包围的敌人,根本就起不到多少作用。 道院的研究他不是很看得明白。 可在他的认知当中,哪有一次性就被消耗掉的火器? 那要是以后打仗,打的又会是什么? 大匠的技术? 还是国家的钱财? “开设一个专科吗?” 崇祯摸着下巴思索着,教育也是他很看重的一个项目。 百年育树十年育人。 这就是目前大明教育的现状,它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为了能够治理地方,崇祯已经用了揠苗助长。 而在大学当中开办一个专科的话,也而不是不可以。 不但可以减少开支,还能够培养出来更加专业的人才,当前的大明或许用不上,可以后也就有了关于火箭的坚实底子。 “皇家军事学院已经开办了不少的专科,多设立一门似乎也而不是不可以,那就这么办了。” 不过随着皇家军事学院的不断扩招,无论是人才,还是专业性,都有了更多的提升。 继续放在西安府,也不知道还合不合适。 崇祯决定,找个机会,好好的和几位将军们谈谈这个问题。 “皇上圣明。” (本章未完,请翻页) 骆养性立刻打蛇随棍上恭维道。 “你啊,就是心眼多,对了,刘兴祚和刘文秀已经在复州那一带,打开了局面,多注意一下建奴的动向,这么久了,皇太极都没有想办法越过辽河,朕可是有点不放心。” 正面越过辽河,难度应该很大,可要是从背后渗透。 那么大的愉快地盘,到处都是漏洞,想必会轻松许多。 崇祯不是搞情报的,只是从地图上,想当然的认为这样的搞法,应该可行。 不就是多试试吗。 失败了也算是总结经验。 “臣回去就召集人手,准备向建奴渗透。” “暂时不用勉强,人员的安全最重要,事不可为就立刻撤退,这些人只好能够活着回来,本身就是一身的经验。” “臣领命。” 走出皇宫的骆养性,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 往年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刮起了恶风,沙尘漫天。 今年随着各处植树造林,这样的天气状况,已经好转了许多。 “没想到,植树造林,就是为了保持水土流失?道院研究出来的学问,还真是神奇。” 想罢,骆养性摇了摇头。 在御书房,皇上让他向建奴渗透,工作不是很好做,他一开始生怕皇上一拍脑袋,说是不惜代价必须达到要求的。 那样的话,锦衣卫的损失可就大了。 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元气。 在这么折腾一下,那就是继续伤筋断骨。 好在只是让他们对渗透别的国家,积累一些经验。 坐上了等在宫门外面的马车之后,骆养性又想到了已经到了京师的刘香,就有事一阵头痛。 若是刘香弄出一点事端,找个借口,抓进牢房,那都是很简单的办法。 可惜的是,人家是读《大明律》的。 你说你一个海盗头子,杀人放火不做了,却开始读大明律,到底是要闹哪样? 不管吧,是个麻烦。 管吧,人家又没有触犯律法,莫须有在如今的大明可是被禁止的。 “去上将军府。” “是,大人。” ** 上将军府。 是崇祯赐给王冲的府邸。 许多人都在猜测,上将军到底有着怎样权利范畴。 王冲在回京之后,所有人就都知道了,少将军和上将军的区别。 那就是在原来的基础上,自己可以组建自己的班底,一共给了五百人的名额,以此来保护自己家人的出行。 军饷可以走军部,不过这些士兵就要受到军部管束。 也可以自己掏腰包。 那样的话在,这些士兵就算是他们王家的私兵了。 在大明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先例,却被崇祯给率先弄了出来。 让某一家有了自己的私兵,这还得了。 然而朝堂之上是暗流涌动,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这个不行。 可在崇祯身边待得最久的王冲一人的时候,却在呆呆的躲在书房苦笑。 兵权是个好东西。 可这种兵权,拿在他的手中,那就是一个烫手山药。 尽管他“很不小心”的看到过,也听到过,皇上说是要再次拿起“分封制度”,现在给他军权,不过就是在为以后的分封做准备。 皇上有张很大的地图。 地图上的大明很小,外面有着一片巨大的空白。 而那些空白,最近一段时间,就在他的脑子里,不但的徘徊。 “哎,分封啊,很远的,怕是后半辈子要吃苦了。” 王冲揉了揉鬓角。 卫武军的将官们,已经全部都分了出来,正在加紧训练治理地方的某些要领。 “总算是有了空闲,去陪陪卞玉京了。” 王冲收拾好桌面的文件,转身出门。 然而还没有等到他找到卞玉京她们,就被骆养性堵在了门口。 “见到你,我就觉得没有好事,刘香来京师的消息,我已经看到了,还有些什么事情,说吧。” 王冲瞪着眼睛,看着登门拜访的骆养性。 “和刘香无关,这次就是想要王将军,派几位厉害点的手下,给我训练一批锦衣卫。” 上一次,四郎村发生的案子,让骆养性意识到,自己的锦衣卫当中也得有能人。 所以求着王冲给训练了一些。 用起来是真的不错。 特别是在一些复杂的环境之下,这也是南京和福建之外的小夏,为何能够迅速传递的重要原因。 而这一次是要从复州开始向着建奴渗透工作。 那么需要的人才,就他手底下那些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真的有点拿不出手。 “又要训练?上次不是已经训练了三百人吗?怎么?又不够用了?” “全部派出去荆州了。” 王冲想着骆养性,把卞玉京姐妹保护的不错,最烦人的王士琇,也远远的被发配到了湖广一带。 这个人情他必须得还上。 “成,你准备好人,我明天就派手下过去。” “那就多谢了,顺便说一句,卞姑娘现在正在东门桥那一带逛街,同行的还有陈姑娘。” “那个陈姑娘?” “你说还有哪一个陈姑娘?” 王冲一呆,那么一点的小孩子,被称作为姑娘,他差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在上小学吗?” 呆愣了片刻,不解的问道。 “你的消息过时了,人家学习好,现在已经在上中学了,还有,今天是学校休学的日子。” 骆养性拍了拍王冲的肩膀。 让他看着办。 是要陪着陈姑娘逛街,还是立刻给他找人训练,这都由王冲决定。 感觉自己今天的越会,已经没了指望。 王冲眼神奇怪的看了骆养性一眼:“你是故意的?” “你可以不信。” “好吧,我立刻就给你找人。” “这就对了吗,一群小孩子一起逛街,有什么好玩的,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理解能够找到借口出去工作,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也是一件很重要的手段。” 骆养性一副过来的口闻,说着每一个结婚过后的安仁,都要学会的绝技。 就连皇上,不都是隔山差五的住在外面? 更不要说他们这些大臣们了。 谁的身体是铁打的? 当然,对于年轻人来说,还不能够深切的体会到,其中的奥秘。 ** 繁华的京师。 人流如织,只是街道上整洁的,没有一位吆喝着叫卖的小贩。 刘香走在平整的水泥铺成的街道上。 两旁新栽的树木,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 小孩子们围着固定好的大树,转着圈的玩闹。 老人则是坐在树下,悠闲的下棋。 两旁的店面里面。 差不多都是人满为患。 “老大,前面就有一家书店。” 刘香的一名手下,一直都在记得,自己的老大,想要购买一万册大明律的愿望。 还没有在京师的繁华中,回过神的刘香,扭头向着手下指出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家书店。 “走,进去问问。” 在花钱这一方面,刘香自认为不落郑家。 说一万册,就一定要购买到一万册。 书店很宽敞,装修的,也都很豪华。 在刘香的眼中,这就是豪华。 宽大的琉璃窗,就这么一块琉璃,都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银子才能够置办的起来。 本来是某些园林中,最重要的装饰材料。 可在京师,似乎这样的琉璃窗,已经成了每一个店面的必须品。 书架林立。 只有在出口处,才有一个收钱的柜台。 而站在柜台背后的则是这家书店的老板娘。 至于老板,从来都是出苦力的,现在正在“哼哧哼哧”的搬运书籍。 一身儒衫,已经被汗水给打湿透彻了。 额头上的几缕头发,倔强的黏在了一起,让一身儒雅气质的中年人,也多了几分倔强。 里面还有三张小桌子,桌子旁边已经坐满了人。 都在安静的看着手中的书。 不时也有人走向了柜台结账,但更多的则是,在看了一会书之后,又把书放了回去。 刘香站在门口,完全看不出来,这家书店,是如何赚钱的。 看书的人很多,买书的人很少。 猴年马月才能够赚的回来那一大块琉璃的钱? “掌柜的,这里有没有大明律?” 一名手下上前询问。 大明律不是一般的书,想必也只有不一般的地方,才能够买得到。 “有,不知这位客···壮士,是要买书,还是看书?” 老板娘低声细语的问道。 书店最讲究的就是安静,自己以前以为跟了一个儒生,这一辈子就吃喝不愁了,谁知道,现在这世道,儒生一点地位都没有。 好在京师街道改造,拓宽的时候,自己的家里,刚好在街面上,分到了一个门面,一间宽大的住房。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光直下、蛟龙穴(十) http://.biquxs.info/ 老板娘抬头看了过去。 一开始是想要说“客人”的。 然而,看了面前这人一身的匪气,虽然在京师,不用怕这样的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临时改换的口风,称作为“壮士”。 也就在此时,老板娘才发现,跟着一位饱读诗书的丈夫,自己居然也很会说话了。 “买···买书。” 这名手下,被老板娘一声壮士叫的,五迷三道的,差点忘了自己要干嘛。 从来都是旁人叫他们海盗,水贼。 被人称作“壮士”的还是头一回遇到,而且说话的人,显然一点都不怕他,尽管他从凤阳府,来到了京师。 也没有见到,有谁会怕他。 可男人和女人,在面对他的时候,还是大不一样的。 “三枚银元一本,左上角就有。” 老板娘指了一下大明律摆放的位置。 “我们不是只买一本。” “那里有一排,想要多少本都有。” 站在一旁的刘香,听着自己的这名手下,忽然之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上去拨开,本来想要训斥几句。 最后看了一圈,正在安静看书的那一群人,已经有好几位在看着他。 不由得心里一紧,连忙作揖,低声的说着,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话。 最后才小声的对老板娘说道:“我手下没有说清楚,我们是需要购买一万册的大明律,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老板娘一下子眼睛瞪得溜圆。 二十多岁,快三十岁的风情,让老板娘的这种错愕,更加动人。 本来嫁给儒生,就是因为自己的美色,此刻让刘香瞧得一阵口干舌燥,却不敢做出任何不轨的举动。 “一万册?” 老板娘惊呼出声,若不是京师的治安良好,她还真以为是有人要吃她的豆腐,前来消遣她的。 “什么一万册?” 正在摆放书籍的老板。 在老板娘惊呼声中,从架子上跳了下来。 而看书的人,也都好奇的看了过来,想要弄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别激动,别激动。” 刘香说着,还不着痕迹的看了外面一眼。 街道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名巡捕司的人在巡守,维护治安。 若是因为买书籍,被这些人盯上,虽然不会怎么滴,却还是会让自己进一趟巡捕司。 浪费时间不说,还会留下“案底”。 而案底也是现在的大明,新造出来的一个词,关乎着自己以后的信誉问题,不得不谨慎一二。 “我们就是来买书的,一万册大明律,有了我们就买,没有了我们就去别家问问。” 刘香说话很客气。 让身后跟着的三名手下,瞧得一愣一愣的。 完全看不出来,现在的老大,还是那个在海上横行霸道的老大。 然而不知道为何,这样的老大,却让他们感到了一阵安心。 “抱歉,是我激动了,一万册我们这个小店是没有,不过客人要是真的需要的话,也不是弄不到。” 尽管一万册的大明律,把老板娘给吓住了。 可生意就是生意,打开门就是做这个的,只要这一万册大明律能够成交,他们家赚的钱,可就要比过去的一辈子都多。 而能够来买大明律的人。 老板急匆匆的跑来,守在自己的媳妇身旁,虽然身子弱,还是一个书生,可心里的某种勇气,让他必须站在这里。 老板娘不着痕迹的看了自己的男人一眼。 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这么多年了,也就今天像个男人。 “走十家不如坐一家,只要能够弄到一万册的大明律,我们就在这里买了。” 刘香豪气的一挥手,自己的手下,立刻领会到了意图,从身上掏出一张只需要填写数字和姓名的支票。 这种东西,还是他们进了凤阳府,在凤阳府的明庭宝行办理的。 当时身上的所有银子,全部存了起来,就换了这样的一个本子。 说是可以消费一万金元。 那可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本来是要送给刘世勋刘将军的,只是没有送出去,只能自己拿来消费了。 “这是一万五千银元的支票,算是一半的押金,只要货物到位,剩下的款项立刻结算。” 刘香刷刷刷的开出一张支票,推到了老板娘的面前。 老伴娘是见过支票的,可最大的面额,也只有一千银元。 “这个需要写一个协议,还得找财政局的人,前来见证才能生效。” 老板强忍住收起支票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冲动。 大面额的交易,最好就是有官府的人见证才好,免得期间出现了其他的意外。 “这么麻烦的吗?” 刘香有点烦躁。 他还以为,只要除了钱,就能够立刻拿到现-货。 看来他不了解的东西,还有很多。 “不麻烦,很快就好,这也是为了保障客户和商家之间的安全,毕竟你们也怕我们拿了钱不给货跑了不是?” 老板的一番说辞,让刘香不住的点头。 他在海上行商的时候,也最怕的就是这个,所以每一趟的货物,都有战船押运。 “也行,就是不知道,你们多久能够弄到一万册的大明律?” 刘香追问了一句。 “最慢七天时间,最快三天。” 老板思索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准确的答复。 他的一个朋友,开办的就是印刷厂,生意只能是刚好保住本钱,据说道院已经新研究出了更好的印刷机械。 想要更换都没有多余的钱,眼看着就要被淘汰了。 若是能够借着这次,印刷一万册的大明律的机会,更换了机械,怕是就要财源滚滚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财政局怎么走?” “我带你去,不远,在前面一个拐角处就是。” 老板透过琉璃窗,指了指远处的街角。 示意老板娘放心,在京师还没有那么大胆的人出现。 随即便带着刘香他们,去了街角的位置。 只是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老秀才才发现,原本是财政局的位置,忽然改名叫做工商局了。 “不对啊。” 老板最有看了看,这里就这样的一个衙门,里面办事的人还不算多。 “怎么不对了?” 刘香从手下的怀里,拿出了一叠报纸,指着上面的一条新闻说道:“看看,上面已经写明白了,财政局以后不管交易的事情,现在这些都归一个新成立的部门管理了。” 老板面色一红。 他是京师的人,却没有想到,有一天一个外人,会教他看报纸。 而且上面的新闻,已经是七天前的事情了。 这只能说,他的固执,已经让他拒绝接受新的事物。 在报纸刚刚出来的时候,他还特意买了一份,只是上面满篇水文,生怕别人不理解的样子,一件事情本来就可以用两句话说明白。 却偏偏用了很大的篇幅去阐述。 让他这个职考中秀才的老儒生,都脸红写文人的水平。 从那之后,他就认为报刊就是一种消遣的玩意,根本就不是正经读书人该干的事情。 “难怪,改名字了。” 老秀才,也不算老,只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却在前一两年的时间,磨得他早就没了年轻人的锐气。 无论是谁,只要知道自己坚持了几十年的学问。 忽然都用不上了,都会有这种用皇上的话说:前途无亮的绝望。 只是老天爷还没有放弃他,自家的祖产,忽然就值了大价钱。 “哦,咱们是进去,还是让官府的人出来?” 刘香是不懂其中的门道。 “进去,进去,有窗口专门办这事。” 老秀才连忙说道。 他生怕是这些不懂规矩的人乱说话,倒不是心疼这一笔交易,而是自己的面子挂不住。 工商局的内部不是很大。 本就是一个归属于财政部的小部门,做的就是公正一些大单子交易的事情,上面盖上官印,然后登记造册,防止哪一方违约。 在刘香走进来之后,迅速的就发现,这个衙门虽然很小。 可里面的人却相当的厉害。 特别是其中四位穿着常服的人,无论是座的位置,还是站立的方向,都是最容易出手,也最容易发现状况的位置。 本来还有些不耐烦的心思,在看到了这四人之后,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老大,这些人比咱们在济南府的巡捕司,见到的司长都要厉害。” 其中一名手下,低声说着自己观察到的问题。 “都小心些,看来这里今天不是很正常,很可能有贵人来此。” 刘香凭借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经验,努力的判断着当前的局势。 透过窗户,能够看到一间房子里,正坐着三位小女孩,身边陪着的人恭敬的介绍着各种东西。 听不到说的是什么。 而在他盯着窗户看得时候,守在大厅当中的四名常服,忽然都目光看了过来,那种像刀子一样的眼神。 似乎能够刨开他们的心脏,看看里面到底都藏着什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刘香连忙收回视线,心中已经确定了,贵人都是些什么人。 不敢有任何的一点额外的动作,跟在老秀才的身后,走向了一处空着的窗口。 “办理一下巨额交易。” “身份证明,交易数额,然后写一个交易协议给我们。” 里面的办公人员,拿出了三张早就印好的纸,递了出来。 “在这上面签字。” 老秀才很是熟练的,趴在柜台上,很快就起草了一份在他认为水分很重的协议。 他倒是想要来一篇华丽的文章,震惊四座的。 然而这里只认水文。 他也是毫无办法,为了生意,忍了。 “刘香?这是你的身份证明,临时身份?” 正在办理的办公人员,诧异的抬头问道。 “是的,临时身份,在凤阳府,李大人签发的。” 刘香就知道他的身份会有问题,只能把李定国拉出来,看能不能让他勉强过关。 “稍等一下,你的交易必须由局长签字办理,才能够生效。” 办公人员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携带临时身份的证件,前来办理交易的。 “好的。” 刘香已经见识过了京师的繁华,现在就要见识一下,京师的官吏都是哪一种水平,要是都和济南府的一样,他就要考虑回去,给手下们安置在大明生活的住处了。 ** 客厅内。 卞玉京已经写好了一张协议。 娟秀的字迹,让整张协议,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灵动,拿出去作为书法传世,都可以比许多老秀才们强的多。 “好了,你再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说明的。” 几人本来在逛街。 然而,陈畹芳不知道是出于哪一种考量,或许是见识多了,自己姨夫家做货郎生意的盘算。 忽然自己也想要开一个门面来做点小生意。 经过了一路上的考察。 她发现,市面上卖衣服,卖鞋子的人很多,就是卖袜子的人很少。 当然,在没有到京师之前,她也不知道,袜子原来是可以有各种款式的。 而这些款式,还都是在宫中流行,然后慢慢的渗透到了下面各级官府,最后才流向了民间。 在鞋子都穿不起的年代。 可没有多少人会在袜子上面做文章。 “你是打算自己生产袜子,还是从疏影服装厂进货?” 疏影服装厂是顾横波的厂子。 虽然只做衣服和鞋子,可也偶尔会做出一点袜子。 产量不是很大,毕竟袜子的销路很窄,利润很低,根本就支撑不起一个大厂的运作。 “我打算自己建设一个工厂,就只生产袜子,各种各样的袜子。” 陈畹芳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 不过“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在她看来,袜子以后会很好卖的,只是一开始的市场,肯定是要经营很久,其中会不会亏损,亏损多少,她心中已经有了一点估计。 进来学习了数算。 她发现,数算对于市场评估,真的有很大的帮助。 “要我说,你算的肯定没有王姐准确,要不咱们先不急,找王姐算一下,再开始建厂也不迟。” 卞玉京忽然有点后悔。 两人之间的年纪差距有点大,可曾经的经历却很接近。 能够走到一起,只是在学校当中认识的。 可能够疯狂的心中起意建设工厂,她还是没有把握。 自己身上的钱财,大部分都是王冲得父母给的,剩下的不是一部分,就是王冲和王盈给得。 她没想过这样不好。 可落在陈畹芳的身上,就不一样了。 宫里的两位皇后给了不少了银元,虽然还不是皇帝的妃子,可自己也有着一份俸禄。 作为代价就是,这一辈子,若是皇上不稀罕她,她就只能被当成金丝雀,养在京师那也去不了了。 “不用了,一直领着俸禄,也不是个事,做人总要靠自己,自己有才是真的有。” 站在一旁的局长,满心的汗颜。 这么小的小孩子,说的话比大人们还有条理,难怪许多人都想要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去。 做宫女,训练一段时间。 据说比在家里养着,都要有出息的多。 正在想着心思的时候,门外就想起了敲门声。 他是知道的。 若不是紧要的事,肯定不会有人前来打扰他。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声直上,蟾蜍窟(一) http://.biquxs.info/ “有事,你就先忙吧,我们这里暂时不急。” 年纪大一点的卞玉京,在秦淮河上,是见过许多起起落落的,乘势而起的时候,有多嚣张,在势尽之后,就会有多落魄。 出门在外,她是尽量不去给王冲惹麻烦。 当然,麻烦也就缠不到她的身上。 工商局是最先设立的一个小衙门,算是内阁从财政部当中分出来的一点权力。 在京师算刚刚开始试点,若是可以的话,就要推广出去,能够被李长庚看中的部门,权力和官职也不算小了。 局长点了点头,起身站在门口和办事的小吏,耳语了几句。 “两位,抱歉了,我出去吃力点事物,得多话一点时间,要是有什么需求的话,可以和其门口的这名小吏说说。” 局长转头,一脸笑意的说着,然后指了指门口。 两位小女孩的身份,他并不认识,可外面跟随过来的护卫,他可是很熟悉的。 没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 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护卫随行。 所以客气一点总不会有错,只要不是违法乱纪,那都不是个事。 大厅中。 刘香还在小心的四处张望的时候,就见到他隔着琉璃窗,看到的那名守在两位小女孩身边的男人走了过来。 “这位是刘先生吧,是从外地来的?” 局长边走,边看着一份文件。 当然,也可以说是档案,在大明的以前,可没有这种东西,浪费纸张,还没有多少用处。 不过随着解禁了可以四处做生意,不用被地域限制之后。 档案这种随时可以查到一个人身份的东西,就显得尤为重要。 “是的,从福建过来的,以前都在海上飘着。” “海商?” 能够在京师做官的人,没有两把刷子,还真就不成。 尽管大明已经禁海许多年了,就是到现在,也都没有开禁,可对于海上,有见识的大明人,也不算陌生。 最近的一段时间,都有不少的船只,走海路向辽东输送物资。 需要的人力物力,乃至于消耗和成本,瞬间减少了差不多一半左右,其所产生的利润,让不少人都为之震惊。 不过暂时来说,近海海域没有一旦问题。 远海就不好说了,一个是海船还不是很结实,另一个就是船员的培养,根本就不够用,想要大规模的行走在海上,报刊上都有专业的人估计,最好需要两年时间。 就这,还是保守的算法。 “是的。” “要购买一万册大明律?” “是的。” “押金打来了吗?” “带了。” “那就签字吧,我可是率先说好了,一旦你想要反悔的话,押金是不会退还的,你还必须再交出一部分违约金,总价值的十分之一。” “不应反悔,若是这次的生意不错的话,下一次我还会给他们介绍一个人起来购买。” “生意上的事情,你不用和我说,我只判断你们之间的交易,是不是符合大明律的商法条例。” “呃······” 刘香一怔,心中暗道:还以为是要揭开他的海盗底子呢,原来人家根本就不关心,他在海外做了什么,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够履行义务。 至于自己为何要购买一万册的大明律,也是连问都不问一声。 更不要说刁难了。 “另外你们可以交手续费了,我们之收取交易额度的千分之一费用,不知道两位是,卖家付款,还是买家付款?” 这一番话,又让刘香,想起了那些变着法子,从他们身上捞钱的官吏,虽然看起来只有千分之一,一共三万银元的交易只需要出三十银元的交易费。 可日积月累下来,也是很可观的一笔数字。 “我来出,我来出。” 老秀才连连说道。 一万册的书籍,已经能够让他赚到很大的一笔钱财了,区区三十银元,不在话下。 局长点了点头,把签好字的文件,分成一式三份,各自装好。 “好了,交钱在柜台,另外,你需要尽快的办理自己的身份证明,临时的身份,毕竟不是很方便。” “我也想,就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够办得到?” “交钱,也就是押金,还有就是在大明居住一年时间,在一年之内,没有任何作奸犯科的案底,也可以去巡捕司申请改换身份。” 局长说着他能够知道的所有办法,最后又叮嘱了一句:“当然,前提是你必须证明自己是汉人的身份。” 而一条,也是在限制那些长得像汉人的倭寇,冒充自己人,混了进来。 尽管,这样的事情,暂时来说很难发生。 可万一 呢? 大明还是有很多的好东西,值得这些人惦记的,从根本上杜绝可能发生的意外,最好的办法。 “原来是交钱才成,可是没人告诉过我啊。” 刘香走了一路,都没有人提起这件事,就算是在凤阳府的时候,也没有人说起。 他还以为,办理一个身份证明,很简单的。 不过是因为他很有可能,不在大居住,才给了一个临时身份。 局长一怔,很快就意识到,可能其中有了一点误会。 而误会就是,他以为面前的此人,是外来的普通商人。 “那可能是你的身份,有问题吧,这个只有在巡捕司之中才能够查到。” “哦,多谢告知。” 刘香也不纠缠于此事。 若是他的人份真的可疑的话,在大明这么严密的制度之下,他是走不到京师的。 这一点,刘香是深有体会。 正要离开的时候,刘香忽然看到了外面走进来了一人。 一个很熟悉的人--郑芝龙的五弟郑芝鹏。 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一身的儒雅气质,根本就和他们这些在海上厮混的海盗们,是两类人物。 “是郑家的人。” 一名手下,低声耳语道。 “看到了,一会出去就盯着他,看看这人在京师,干嘛来了。” 刘香只看了一眼。 就转身出门而去,继续待在大厅,他怕自己受不了其中几人盯着他的眼神,刀子一般的剜肉。 跟在后面的老秀才,更被就没有注意到刘香他们说的什么。 一万册的大明律交易量。 足够他家的孩子,读最好的书,请最好的家教。 在大明,还是有不少的老儒生们,不想去学校当教书先生,也没有几乎去做官,可在钻研一些数算上面,还是有些成就的,毕竟小学的课本,总是很简单的。 而且在他们认为,知彼知己,才能够振兴儒学。 以他的身份,请一两位,给自己的孩子补课,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在拐过一个街角,分开之后。 刘香就在最近的树下,坐在摆好的石凳上,掏出了刘世勋赠送给他的大明律,继续研读了起来。 盯梢的有自己的手下。 也就不需要他多操心了。 不一会,手下就跑了过来。 “老大,事情不对啊,郑芝龙的五弟进去了也就算了,刚刚我可是看到了洪旭也来到了京师。” 正在看书的刘香一惊。 洪旭是他们当年“十八芝”中的成员,一直以来都深的郑芝龙的信任,一直都是在海上辅佐郑芝龙的生意。 能够把这样的一个重要人物派到京师来,所图非小啊。 “你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当时属下看到他的时候,也是吃惊不小,不过,咱们的身份,想必是被他给发现了。” “不怕,这里是京师,只要咱们不犯事,就一定不会有事。” 说是这样说,可刘香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不是很踏实。 对如今的大明,他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不过,刚来第一天,就见到了郑家的布局,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 然而,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工商局的衙门口。 刘香就看到了郑芝龙的五弟,还有洪旭,都陪着三个小女孩,说说笑笑的走了出来。 距离太远根本就听不出那些人说的是什么。 “郑家怕是遇到贵人了,刘波咱们得在京师多待一段时间,好好的体验一下,不同于海上的感受。” 而且那个贵人,就是其中的一个小女孩,看年龄,也只有八九岁的样子。 在这个时代,八九岁已经是快要成年了。 ** 京师的物价,没有刘香想象中的那么昂贵。 只是无论是住店,还是去看戏,都是需要身份证明的。 不然就是寸步难行。 好在临时的身份生命还算管用。 “京师除了商铺多,戏院多之外,连青楼和赌坊都没有,哪有乐子可言。” 刘波花了三天的时间,出去在京师大概的转了一圈。 得出了一个很奇怪的消息。 “这个我知道,现在的青楼女子,可金贵着呢,听说是知道识字,会数算的,都被官府给招走了,说是进了一个叫做审计部的部门。” 说话的是另外一名手下--崔涛。 “那赌坊呢?” “大部分人都在想着挣钱娶媳妇,更何况有了明庭宝行,高利贷就已经 消失了,赌坊更是难以生存下去,你说开着还有什么用?” 刘波和崔涛两人各自说着三天来的观察。 都是从福建跑出去做海盗的。 生活的苦难,让他们明白,不知有些人天生就喜欢去赌,而是都过着有今日没明日的日子。 能够快活一天是一天。 自然是怎么舒坦怎么来了。 “赵奎你呢?你是跟踪洪旭的,别告诉了你跟丢了人。” 刘香似乎已经习惯了京师人的生活。 一杯茶,一张报纸,就能过完一个早上。 此时,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端起茶杯,细细的喝了一口。 最近的报纸上,说的都是南京的剿灭反贼的消息,更远的就是湖广赈灾的过程。 若是以前,这样的消息,是不会让更多的民众知道的。 可现在不同了。 哪怕是不识字,都会有人坐在人堆中读报的。 读报的人,很喜欢在何种被人围观的感觉,而听报的人,也会简单的了解到最先的大明状况。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洪旭他们跟着的那个小女孩,就是郑芝虎送给皇上的女人,若不是有这层关系,他们肯定是和咱们一样,根本就弄不到大明的永久身份证明。” 赵奎想起自己,被人拿着枪,顶在脑门上的警告。 到现在背上都在流着汗。 郑家人他可以不再乎。 可郑家送给皇上的女人,虽然还没有任何的身份,却也不是他能够随意的调查的。 而另外两个女孩的身份,也是不得了。 至于怎么个不得了,他完全是没有一点的头绪。 刘香本在喝茶,听了这句话,瞬间就给喷了出去。 对面坐着的手下,脸上立刻就是水灵灵的一阵茶香。 “你是说,郑芝龙送了皇上个女人?那么小的?” 比划了一下,刘香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自己已经很“高看”郑芝龙了,没想到这一次又走到了他的前面。 美人计从来都不会过时。 刘香总想着送银子,看来一开始的路子就走错了。 “是的。” 赵奎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茶水,然后掏出了一本《崇祯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摊在了刘香的面前。 “那个小女孩的名字,上面也有,叫做陈畹芳,这本书是市面上卖的最火的一本,算是最新的修订版。” 刘香愣了片刻,拿起了书本随意的翻看着。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专门介绍皇上妃子们的事情,就是想要告诉别人,这些女人的身份,可是不一样的。 然而看着看着,上面他所熟悉的,宫中的皇后和妃子们的名字,一个都没有。 全部都是各个县城,曾经的那些花魁。 当然也有真的。 其中陈畹芳的名字就是真的,其他的都是一点都不可信。 “这东西,朝廷不禁止?” 刘香颤抖着手,差点把书给扔出们去。 这玩意,满篇都是写的年轻的皇上如何荒淫无道,走到一个县城,就把爱洒落在县城的每一个角落。 任谁看到,都是要诛九族的。 “这算什么,还有更加热烈的呢,什么和龙女的一夕之欢,和七仙女的桃源游梦,可不想西游记中的那个猴子,定住了人家七仙女,什么都没做。” 赵奎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了厚厚的一本大部头。 瞧得刘香是目瞪口呆。 “好吧,我只以为,大明律上面,说的那些不因言获罪的律法是假的,看来是我枉做小人之心了。” 巨大的消息,冲击着刘香已经发懵的脑子。 完全想象不出来,要是皇上看到了关于自己的著作。 心中是何感想。 “老大,我琢磨着,咱们是不是也给皇上送一个女人?” “这个可以有。” “送多大的?” “就陈畹芳那样的。” “那样的的小美人可不好找。” “正因为不好找,所以才显得咱们有诚意。” “还是老大考虑的周到,不过,我在跟随陈姑娘的时候,被人警告过,这件事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 刘香无力的看着赵奎。 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了,突然给他扔一个大炮弹。 是嫌弃他这点时间,上岸之后,过多舒坦了还是怎么地? “你觉得是我大义灭亲好,还是你乖乖的去巡捕司自首的好?” 第四百二十章声直上,蟾蜍窟(二) http://.biquxs.info/ 九月的下旬。 季节开始转凉。 早晚换成麻衣,中午的时候,出行的人还是一身的短衫。 骆养性穿着短衫,坐在锦衣卫指挥所里,看着最近关于刘香的动向。 ‘九月十八日,跟随陈姑娘,被护卫警告,疑似跟随的郑家人,当天下午,其中一位叫做的赵奎的人,前去巡捕司自首,据估计是怕自己犯了忌讳,最后被警告释放。’ ‘同一天,一个叫做崔浪,一个叫做刘波的人,都在京师四处游荡,其中一人疑似在找赌坊和青楼,无果返回,另一人看了一场戏,吃了一碗冰淇淋。’ ‘九月二十日,在所有人出了客栈游玩的时候,锦衣卫查到,卧室当中有着大量的,关于皇上的,不可描述的话本,看上面翻阅的痕迹,应该是挑灯夜读了好几遍。’ “······” 骆养性看得脸颊抽搐。 这些书籍,有一大部分都是张鹤鸣那个老混蛋给写出来的。 为的就是遮掩他之前翻下的错误。 想要禁书是不可能的。 那么就只能用更多,更新潮的同类书籍去遮掩一二。 只有这种话本多了,写得东西更加离谱了,才不会有人从中找出真相。 “还算这些人识相,多好好的转悠一下,想必更能够迅速的做出判断。” 骆养性已经可以预见道,刘香这次回去之后,就会立刻派人前来递降书。 “哎···就是皇上的牺牲大了一点。” 嘴里嘀咕着,顺手在一处隐蔽的角落里,摸出了一本最新的话本,‘四妹奇缘’。 上面就是把历史上的四大美人,和皇上写在了一起的奇怪书籍。 看了好一会,嘴里念叨着:“张鹤鸣人老心不老,这样的姿势都写得出来,看来今晚我也要受累了。” ** 另一边的郑芝鹏,只是被派过来,好好的学习大明知识的。 根本就没有发现,刘香的到来。 只有一直在暗中照顾着陈畹芳的洪旭,知道了事情的危急,连夜给郑芝龙写信,送了出去。 洪旭没有想过亲自找上门,去和刘香谈合作。 两家打了有很长时间了,看起来不分胜负,实际上其中还是有着分别的。 “希望郑芝龙能够快速的做出决定,不然一开始拿到的优势,就会在刘香大着胆子,亲自来一趟京师,而不在了。” 和刘香做了好几年的对手。 一直都觉得此人胆子大。 可没想过居然会大到这种地步,亲身犯险,连自己海上的基业也不要了。 “哎···多事之秋。” 不到京师,就不会明白大明的强大,不明白大明的强大,就不会想到郑家的险恶环境。 洪旭早就把很早之前的报纸,都拿了出来,仔细的研究之后,才发现他们错过了什么。 要是在皇上刚刚登基,身边没有任何人的时候,就开始下注,现在从龙之功,一定能够然郑家更上一层楼。 完全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虽然送来了一各小美人。 可到现在,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到。 “想必,刘香也会有样学样吧,不知他送来的会是谁。” ** 桂英府的崇祯,还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的形象,又要被某些人给糟蹋的不像样子了。 “皇上,你都快要把赐给我的府宅,当成审计部的衙门了。” 高桂英练了一阵长枪,一边接过旁边的侍女递过来的毛巾擦汗,一边挑着眉梢说道。 “审计衙门可是在文渊阁的旁边,免得被李长庚变着法子要预算,还是这里清净一点。” 湖广赈灾还没有结束。 眼看着荆州又要纳入清理的范畴,各种事物繁忙不说,巨大的预算缺口,也已经摆在了案头。 大明的税收,每一个月都在增长。 可任凭增长的再快,都不如朝廷花出去的速度快。 完全就是没有任何的一点结余。 每一次,李长庚都是在税收之后,心情最好的时候,就要变成一张苦瓜脸,已经快到月底了,崇祯实在是不想看到。 “对了,那些被你从青楼里拉出来的女子,要是嫁人的话,会不会被辞退?” 崇祯手上的各个工厂中的女工,早就成了大明男人们最向往的地方。 倒不是想要去抢着干活,而是抢着找媳妇。 温良恭谦,各种品质都有。 还是聚在了一起,现在早就被一些人给娶走了。 为此,崇祯还花费了不少的陪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要愿意回来继续做工的女工,一律都收留着,不想回来的,也不免强。 最后证明。 没有人愿意再婚后,还离开这么一个不但可以挣钱,还能够提升自己地位的地方。 现在工厂里的都是少妇了,剩下的人,就瞄准了审计部。 青楼女子的名声不是很好听。 可总有拿不出多少彩礼,娶不到媳妇的穷苦人家。 而这个时代的女人,却又总觉得,女人一辈子要是不嫁人的话,那都是不完美的。 所以即便是上门提亲人的人家,虽然很穷,却也让这些女人,心中暗怀欢喜。 “不会,都是有经验的审计员,辞退了我上哪找这样的人给我干活?” 崇祯翻阅着各地的审计报告。 有异常的就仔细的看看,然后写下一个批阅回复,没异常的就暂时放一边。 从大体上来看,贪赃枉法的已经绝迹了。 在崇祯的心里,只是暂时的绝迹,都在想着趁着这个大好的时机往上爬,谁也不会轻易的坏了自己的口碑。 就是有点小问题,也而不过是把文件理解的不够透彻,做了错误的判断。 只要不是故意做错。 崇祯还是愿意给这些人机会的。 “人很多吗?” “不少,要是同时成亲的话,很可能审计部们立刻就没有办法运转了。” “那就安排批次,以保障审计部运转正常为要务,不过这些人我就没有办法送礼了,工厂的工人,和官府的官吏可是两回事。” 正在搽脸的高桂英一呆。 她可没有想过,审计部那些从青楼里拉出来的女子,做审计员的身份,居然会是官吏。 “她们也算官吏?” 迟疑着多问了一句。 朝廷的官吏,以前可都是科举考出来的,现在忽然有了一群人,是青楼出身,消息要是传出去,整个大明那还不炸了。 “怎么不算,都是有学问的人,做事也踏实肯干,和其他的官员,有什么区别?” 崇祯头也没抬的继续看着公文。 就是旁边给崇祯做助手的柳如是,也不由的抬头看着皇上。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在改变大明。 而这种改变是方方面面的。 却没有想过,皇上就连一群被人瞧不起的青楼女子,都在想方设法的改变。 “臣妾谢过皇上对那些可怜女子的恩典。” 高桂英本就是一本正经,正气凌然的一身英气。 此时此刻,这种英气逼人的模样,忽然就软化了下来。 “恩典什么,这件事暂时知道的人还不多,等到过后朝堂之上,商议过后,下了公文才算数。” 崇祯放下了手中的公文,难得的看到,高桂英还有这样的妩媚模样。 怦然心动中,也就对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武则天,是如何迷得李治晕头转向的。 实在是,这样的美人,真的是动人心魄。 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柳如是。 两者之间虽然也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之处,可大部分的气质却是差远了。 心中则是暗道:好在早早的干掉了李自成,就是高迎祥的坎,不容易渡过。 “那也是皇上的功劳,朝堂之上可没有多少人,愿意去推动这件事。” 高桂英认真的模样,加上杠杆刚运动过后,汗水打湿了一身的薄衫,让崇祯心中一阵热切。 右手在后腰上轻轻的按了一下。 感觉最近吃的海鲜,还算足够,身体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嘿嘿一笑道:“那你要怎么奖励我?” 高桂英眉头一挑,挑衅似得,一扬下巴,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丝细微的笑容。 “不知皇上要什么样的奖励?” 崇祯不怀好意的笑着:“我最近看了一本‘四妹奇缘’的妙书,上面还是有点东西的,要不咱们试试?” 然而,想法很美好。 做了皇帝,就意味着自己的生活,在某些时候是身不由己的。 正在此时,门外就传来的一阵脚步声,立刻就断掉了崇祯的一腔美好心情。 “皇上,辽东急报。” 崇祯满心的郁闷,瞬间无影无踪。 “呈上来。” 心中想着,刚刚把军情局交给骆养性,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然而拿在手中才发现,急报是从复州传过来的,上面加盖的是兴祚将军和刘文秀的印信还有签名。 时间很近,也就十天前发现的问题。 高桂英和柳如是悄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退下,顺便也带走了周围伺候着的下人。 崇祯打开急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图纸,上面画的像是一种火枪,大致的雄壮都差不多,却又和以前的那种火铳大不相同。 接下来就是刘文秀汇报。 “建奴已经有了火枪了,是自己研究出来的,还是道院有人泄露了图纸?” 崇祯一时想不明白。 火枪的事情非同小可,如今辽东的边军,能够压着建奴们狠揍,那都是因为火器优势的原因。 要是建奴也装备了火器。 那么大明的优势,就会被缩减一些,虽然不是全部,可往后交战的时候,就会多出不少的伤亡。 “去道院,另外通知内阁和军部,去道院开会。” 崇祯自己想不明白,问题出现在那个方向,可手下有的是聪明人。 ** 在崇祯召集人手,又要开会的时候。 远在复州的刘文秀,也在算着日子。 “今天是急报送出去的第十天了,应该已经到了京师。” 李邦华身上是没有官职的,他能够来这里,就是因为袁可立争取下来的。 此刻也在为了新发现的问题而头痛。 这件消息,要是传回去,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倒霉。 “多事之秋啊。” 刘文秀拿着一柄和大明制式火枪不太一样的火器,仔细的端详着。 “火枪的威力,大家也都见识过,和最新款的傅通四代,有一定的差距,可那些都是出现的工艺上面,而且所使用的火药,和咱们大明所使用的火药都不大一样。” 刘文秀仔细的分析者。 这意味着什么,他心中一清二楚,大明的火器不再是一枝独秀了。 以后要想压制住建奴不去大明控制的范围骚扰,就必须向辽东增加兵力。 “好消息就是,暂时来说建奴没有多少的铁矿,来大量的生产这样的火枪对不对?” 刘兴祚沉思了一会,抬头问道。 “建奴们不但铁矿会是个问题,就是工匠也不足够他们能够打造出更多的火枪。” 对于生产一支火枪需要的工匠,刘文秀明白这种人才,皇太极的手上,应该是寥寥无几的。 如今他最怕的就是,道院出现了叛徒。 要是再把水力锻造的方法传了出去的话,那么皇太极立刻就有了正面面对大明的勇气了。 “这件火器,是咱们攻打旋城缴获的,从沈阳到旋城,距离可是不近啊。” 刘兴祚挠了挠后脑勺,这么远的距离,都会出现不属于大明锻造的火枪,那么在更深处的盖州,海州,鞍山等等这些地方,又会武装出来多少? “建奴们已经解决对了铁矿的问题,这才是最要命的,只要有着用不完的铁宽个,就是被什么都不会的人,拿着熟练手艺,半年之后都会打造出更多的火器。” 刘文秀可不知道,在辽东这片地方,还会有铁矿存在? 要是有的话,建奴们也早就开始开采了,前几次攻打大明的时候,兵甲也不会太过寒酸。 可要是没有铁矿的话,又解释不通,需要大量精铁锻造的火枪材料,从哪里来。 “刘将军,你是熟悉辽东环境的,不知道,在你的印象之中,有那些地方是会出现铁矿?” 在简单的辽东地图上面,刘文秀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 粗糙的地图,只能看个大致的地形,准不准确就要看领兵人的经验了。 “在我的印象当中,辽东周围,都没有任何的铁矿存在。” “看来咱们要加快收复失地的速度了。” “不等觉华岛送火炮过来了吗?还有就是,咱们的新兵训练还不足够,你说的,必须训练三个月才能够拉到战场上。” “火炮要等,同时还得让人传信给洪将军和在辽边的李将军,随时注意建奴的动向。” 刘文秀没有说的就是,不但要等火炮,他还订购了一批火枪。 不把这些新兵装备起来,根本就没有办法形成战斗力。 如今他能够想到的就是迅速的推进,然后用强大的后勤,钳制住建奴的发展,好给大明多争取出一点时间做全面进攻的准备。 以前可以对建奴的压制放松一点,不过是因为大明军力的强大,加上湖广在天灾。 现在则是不同了。 建奴有了强大起来的可能,那就必须让他们退回到使用弓箭的岁月当中去。 当然要是用皇上的话说,就是退回到石器时代,可这个石器时代,到底是那个时代,历史上没有任何的一点记载。 许多人翻遍了书籍都没有找到出处 却又不能说皇上给说错了。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声直上、蟾蜍窟(三) http://.biquxs.info/ 牵一发而动全身。 朝廷的工作重心,已经在慢慢的从湖广赈灾当中,脱身而出。 正准备清理南京,杭州和福建,作为大名粮食产地的有一块拼图,有着沿海的河道运输可以利用。 也可以减轻内陆,因为旱灾影响,运输力量已经不是很行的运河压力。 为此,崇祯还亲自说服了王冲。 把守卫京师的卫武军,都拆的没剩下几个人。 在刘兴祚和刘文秀,打算等待火器到来之后,做一次大范围的攻击摸底之时。 在京师的崇祯,已经快速的召集群臣开会了。 而所谓的朝堂,如今就真的只是一个样子货,若不是一直有人打扫维护,已经没有多少人会认为,那个地方还会成为,文武百官上朝,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 道院的会议室。 还是原来的那个地方,只是在正中央的沙盘,比原来扩大了规模,许多在地图上出现的险要关卡,也都清晰的显现了出来。 湖广的荆州之地,算是最新添加的。 而另一面墙上挂着的地图,也随之而进行了更新。 能够迅速到达这里的满朝文武,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手中最新的文件。 “诸位爱卿,都说说看,朕现在要不要向建奴用兵?即便是用兵,规模需要多大?大明的后方,是不是能够支撑的起,常远距离的战斗?” 崇祯一开始就往着只能用战争,能够解决的方向上提出问题。 至于火枪锻造技术的泄露,铁矿的来源问题,可以稍后再处理。 辽东的范围很大,地形不是很复杂,然而天气却让不少人没有办法适应,也就最近一两年,棉花的使用,才渐渐地解决了边军,不会被冻伤的隐患。 而现在已经到了九月底了。 眼看着就压进入十月。 火枪兵是很厉害,也可以在一般的时候,无视天气的影响,可到底是不适合继续用兵作战。 大明已经连续打了好几年的战了。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正是恢复各种生产的时候,要是再大范围的开战,那么在之前一举歼灭了林丹汗和皇太极的队伍,所产生的战争红利。 会被消耗矣尽。 盘子大了,需要驻兵的地方就会很多。 现在皇上的士兵,可不是以前的那种屯田兵,而是真正的不干活,只打仗的特殊军队。 没有产出,只有消耗。 一旦动身,那就是个无底洞。 军部的将官们肯定会高兴,可治理国家的文臣就很难高兴的起来。 “皇上,臣认为,进行武力威慑是有必要的,全面的战争,大明真的有点负担不起了,前段时间,建奴的代善好给朝廷送信,说是想要重开边市,用皇上的说法,这种经济战争大明还是很需要的。” 李长庚好不容易熬过了最艰难的林丹汗和皇太极,联手攻击大明的险境,又熬过了湖广最危险的赈灾时刻。 只要等到来年。 这些被清理的地方,就绝对会成为大明腾飞的助力。 要是现在把精力,都用在建奴的身上,那么一大块的苦寒之地,他承认其中是很有价值的徒弟。 可一时半会,没有办法产出。 只能靠着朝廷救济,在如今大明天灾不断的情况下,真的是捉襟见肘,难以为继。 而相反,在上一次开边市的时候,朝廷可是赚了的。 用一些价值不高的东西,换回了大量的牛马,填补了许多大明需要物力的地方。 要不然,今年秋收。 开垦出来的庄稼,真的很难在短时间内收割干净,也很难补种出来年的粮食。 李长庚的一句发言,让围在桌子周围的所有朝臣们都在交头接耳的引论着可行性,只有军部的人,端正的坐着。 治国理政,他们不擅长,或者说没有办法插手。 随意也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了。 当然对于朝廷如今的状况,坐在上首位的晁刚,王冲,和在代表着冀州将军,雍州将军,以及衮州将军的代表,心中都是一清二楚。 张弛有度,他们这些当兵打仗的也明白。 没有好的后勤保障,即便是胜利了,也只是惨胜,在如今根本就不值得拿出来炫耀。 崇祯的目光看向了军部的一方。 对于大明如今的兵力部署,他心中个有数,其中的消耗,也是巨大的,若不是郑芝龙和刘香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运输了几十条船的粮食,暂时解了大明缺粮的问题。 现在崇祯一定在头痛,从哪里才能够搞到更多的粮食。 而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抢。 没有比让自己的邻居揭不开锅,最能走壮大自己实力的办法了。 当然,那样的话,大明的损失就会很大。 漫长的补给线,前方的士兵们,不一定会死在战斗之中,却绝对有很大的一部分人会死在恶劣的气候当中。 水土不服的问题。 在李过的军队当中还在普遍的存在,只是由于,有着军医跟随,才没有扩大范围。 “皇上,末将以为,一动不如一静,现在大势在大明,只要稳住关内,等到来年积累足够了的话,建奴根本就不再话下,刚刚末将也询问了火枪大学士傅通,从刘文秀发过来的火枪样本,在很长时间内,都是赶不上大明傅通枪的射程和威力的。” 军部在此时能够说得上话的,也就晁刚和王冲。 而能够就这件事发言的,也就只有晁刚合适,若是等到王冲说话,那么事情就会被定为皇上的意思,最后就很难再有改变。 “让火枪大学士傅通进来说说火枪的事。” 崇祯看了一圈,见没有人再有补充的说法,心中就瞬间明白,大范围的战争,是打不起来了。 他也不想在今年继续打下去。 准确的说法就是,崇祯在登基之后,一直进行的策略就是稳定内部,对于战争,几乎都是防守反击。 在他认为,几千万的人口,只要能够稳住内部不发生大的变化。 即便是科技跟不上,凭借着经济和人口的多少,拖也能够把不足一百万人口的建奴给拖死在历史的长河当中。 只是连续的胜利,掩盖了大明还没有办法,全面打出去的事实。 许多地方的百姓,都还是只能够吃饱肚子,完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着大明的国策是什么。 当然,这些话,崇祯没有办法说出口。 也不能说出口。 正在思索间,傅通就被请了进来,同来的还有两名他自己带着的助手,一人手中抱着一支模型火枪,和大明如今的制式火枪都大不相同。 另一人则是扛着一块支架板子。 “火枪大学士傅通,见过皇上。” 对于这些搞技术的人,一开始制式崇祯给出了丰厚的福利和条件,然而随着道院不但的发展。 都快成为了整个大明下金蛋的地方。 无论是任何一人,见到道院的大学士,都会给出应有的尊重。 军部当中的那些将军们的态度,尤其明显。 一种新式的火枪,一门最新款式的火炮,手榴弹,地雷,等等,只要叫的出名字的火器,那都是他们捡取战功的利器。 只要那支军队,率先装备了最好的武器,那支军队就能够在战斗中取得更大的优势。 就像是那种价值很高的,几乎没啥作用,只能用来照明的照明弹。 在喜峰口的张春将军的试用下,也是发挥出了绝大的作用,能够把杜度带领的军队,吓得不敢前进一步,那都是本事。 “说说你对那种以前没有出现在大明的火器的看法。” 崇祯不相信,皇太极的收货中有那种能够看一眼火枪,就能够锻造出来的工匠。 没有图纸,只有样子和性能,摸索着打造,也就如今的道院,有这种人才。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傅通。 若是说,在大明谁对火枪的研究,是第一人,那一定就是傅通了。 从改良现有的火铳开始,到最后弄出来最具有大明特色的火枪,然后拉开了一次次,在战场上试验性能的卓越品质。 谁都知道,此人在史书上,已经是有了名字的。 “是,皇上。” 曾经唯唯诺诺,见了任何一个官员,都需要把自己藏好不菲发现的人,如今也锻炼出来了一身,站在人群中间说话毫不怯场的气质。 身份和地位带来的改变。 不但改变了他的生活,还改变了他的思维和想法。 傅通指挥者自己的助手,把模型摆上,然后旁边再架起了一个支架。 “皇上,臣这就要开始了。” 很快忙乎完了的傅通,对着崇祯一礼,然后再向坐着的诸位文臣武将做了一个点头礼。 转身指向了火枪模型。 “这支枪的款式,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有一点要说明的就是,其中所用到的线条,和需要锻造的某些零件使用方式,都不是大明所熟悉的锻造方式,准确的说,这应该是一支外来的火枪。” 说着就用手中的长棍,指向了另外的一张支架上架着的画板。 “这里最上面的火枪,是从湖广孙将军缴获了南京士兵,送过来的火枪,也是和大明的火枪有着很大的区别。 而在这些区别当中,我发现,辽东送来的图纸,其中的某些关键配件,都是相同的。” 最后指着最下面的大明款式的火枪,接着又到:“前两种火枪,我都了数据测试,射程和威力都是可以再次提高,不过需要用到的精铁和技术,都需要更加精细的加工。在短时间来看,是没有办法赶得上大明现有正在服役的火枪。” 傅通虽然没有明说。 可其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是,这种火枪的锻造方式,很显然不是从大明泄露出去的。 毕竟,若真的有这样手艺和思路的工匠,进了道院,得到的东西,可要比建奴给出来的银子都多。 完全没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做亏本的买卖。 崇祯提起的心,也是放下了一大截。 他生怕是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道院出了问题,而这种问题的严峻性,可是沿着道院一直到了辽边。 没有人在一路上遮掩的话。 可是很难把这种隐秘的消息,传递出去的。 在一开始来到道院之中,他都不敢亲自去询问傅通关于火枪的事情,一切都是晁刚在跟着各处查询。 崇祯不着痕迹的对看过来的晁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而晁刚心中也是轻嘘一口气。 说实话,在一开始接到这么一张图纸的时候,他都已经准备着,怎样才能够悄悄的做好整个辽东将官的换防工作了。 当然,那都是最坏的打算。 现在看来,完全就是虚惊一场。 “最后我要说的就是,只要最新的连发步枪,全部换装之后,这样的火枪,完全就不是咱们的对手。” 最新的连击步枪已经锻造出来了。 使用更加的方便,维护起来也很简单,唯一制约换装的原因就是,产能不足。 随着枯水期临近。 水利锻造还是有着很大的局限性的。 最后,傅通又说了一些各种火枪的优劣性能,和各种最准确的数据。 每一项都在说明,哪怕是不换装,大明的火枪依旧是走在了火器的最前沿。 “傅爱卿辛苦了。” “皇上,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随着傅通解说完毕,退下之后,会议室的气氛就轻松了许多。 一开始,所有人都是从经济和内政方面考虑问题,现在听到,大明的火枪兵,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敌。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只要技术不泄露出去,大明就会一直保持优势的战斗力。 “皇上,当务之急,就是要弄清楚,建奴们的火枪技术,都是从哪来的。” 李长庚轻快的建议道。 “皇上,臣已经查过了,从陆地上,南京的消息是不可能传递出去的。” 骆养性在接到了这么大的一个要命的案子之后,立刻就展开了调查,时间短,任务重,可还是被他发现,南京想要往辽东传递消息,从陆地上是不可能的。 上一次已经清理了大部分的探子。 虽然可能还有人潜伏在大明的各个地方,可想要完成这样的一个壮举,无异于痴人说梦的行为。 “海上,也不可能,除非是有船队绕过朝-鲜,从毛怜卫登录。” 此地没有水军的代表人物。 作为陆军,也是会有人看水军不爽,给造点小麻烦的。 崇祯在地图上找着毛怜卫的位置,忽然发现了一个叫做双城卫的地方,看那种地方,似乎很适合建设一个巨大的港口。 若是以后打下了整个辽东的话。 那么双城卫一定要建设成一个巨大的,可以自给自足的城市才行。 也只有这样,在才能够从另外一个方向,准确的控制住整个辽东,靠海边的巨大利益,另外一点就是,他看上朝-鲜的那片地方了。 崇祯不知道的就是,这个被他看作很好的港口。 名字也可以叫做:符拉迪沃斯托克。 而另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就是:海参-威。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声直上、蟾蜍窟(四) http://.biquxs.info/ 崇祯没有理会,其中一位将军代表,给水军下绊子的行为。 也不想知道此人是谁。 陆军和水军之间的交锋,在一开始崇祯就已经料到了。 据他所知,哪怕是他的上一辈子,都没有哪一位能人,能够解决的了这样的体系纷争,现在的崇祯,就更加不可能了。 “还上不可能,想要绕路也不可能。” 崇祯连续的两次不可能,让开口说话的那名将军代表,脸色苍白的坐着不在说话。 “海上一直都在刘世勋的封锁之下,而且要怎样的一支船队,只为了传递一点可有可无的消息,就要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去远航?” 崇祯没有说的是,还真有人高看南京的那些人一眼? 要是那些人真有这样的长远眼光的话,也就不可能,把李定国他们挡在凤阳府,做出一副不配合的样子了。 “皇上,臣觉得,就算是建奴们得到了锻造火枪的图纸,他们的精铁哪来的?” 李长庚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是在针对谁。 在很早以前,建奴们为了得到大明的铁器,可是用尽了手段。 现在没有商路了,反而人家有了精铁来锻造火枪,肯定是那个地方出现了大问题。 而这样的问题,不用说,就有许多人体会到了当年已经消失的“八大晋商”干出来的“丰功伟绩”。 那些人,到现在都是大明商人们的反面教材。 可威慑力即便是再大,也总有铤而走险的疯子。 “边军没有问题,商人也没有问题。” 崇祯立刻定性。 免得讨论下去,最后打起来的话,这些文臣可不是武将的对手,尽管如今的打仗方式不再是冲锋陷阵。 对武艺的要求低了一点。 可文臣们依然不是武将的对手。 这一点,现在不会变,以后也不会变。 “建奴们是有机会找到铁矿的。” 崇祯目光落在了鞍山这样的一个地方上。 在他的上一辈子,鞍山,简称“鞍”,别称钢都、玉都,重要的钢铁工业基地,还离着沈阳,也就是现在的盛京很近。 这是崇祯为数不多,能够用的上的重要消息。 而现在,大明的人还没有意识到,鞍山到底有多么重要。 毕竟此时的人们,也没有想过,在那种地方,居然也会有铁矿,而且是储备量很大的那种。 远在战国秦汉之际,今鞍山市境域大部一直受辽东郡首县襄平县等县的管辖。今海城市境域则为西汉辽东郡新会县、辽阳县、台安市县辖地。今台安县境域则为西汉险渎县辖地。今岫岩满族自治县境域亦属燕国辽东郡襄平县辖。 此后延续2000多年,或属于郡辖,或属于国辖(如西晋设辽东国),或属于道辖、路辖、卫辖、府辖、州辖,以至于省辖、县辖,其建置依代相续。 战国时,属于燕国辽东郡。秦时期,隶属于辽东郡。 西汉时,属于幽州辽东郡。东汉时,属辽东郡和辽东属国。 三国两晋时,隶属于幽州辽东郡襄平县、新昌县、辽阳县、安市县、昌黎郡昌黎县。 南北朝时,为高句丽所割据。 隋朝时,今鞍山市城区和海城市境域及台安县部分境域为高句丽所割据。今台安县境域辽河以西部分为隋朝直接管辖,属燕郡怀远镇。 唐朝时,今鞍山市大部境域,唐初为高句丽所割,唐高宗总章元年(668年)收归唐朝统割。在今东北地区实行道、府、州制。分属河北道安东都护府辽城州都督府、安市州和河北道燕州辽两县,巫闾守捉城。 辽时,属东京道辽阳府。金时,隶属于东京路、北-京路、易苏馆路。 元朝时,属于辽阳路辽阳县,台安县境域隶属于广宁府路望平县。岫岩满族自治县隶属盖州路。 明朝一开始,隶属辽东都指挥使司辽中卫、海州卫、广宁卫、盖州卫。 可现在已经属于建奴了。 一场萨尔浒之败,大明是大伤元气,若不是建奴的人口比较少,文化和各种工匠技术不够多。 大明也不会挺到了现在。 群臣随着皇上指着的地图看去,心中迅速的闪过关于鞍山的所有消息。 从战国秦汉到现在被建奴们占据,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那个地方,有何种不同。 “皇上是觉得,鞍山会又铁矿储备?” 李长庚忽然感觉到自己牙疼。 他想了许多的建奴可以拿到铁矿的想法,却从没想过人家就在自己家里挖出来了。 心中暗骂,当年占据在沈阳的那些官吏和将官们。 有这种好处,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找不到,说一声饭桶,都不为过。 他不是没想过,皇上是从那个地方,知道的消息,毕竟连米脂的矿藏都能够知道,更不要说区区关外了。 “鞍山是有铁矿,可朕不确定,建奴们有没有发现。” 在崇祯说完此话,还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秘密性,骆养性就意识到,今日的会议,不必须要进入保密当中了。 “皇上,要是建奴们不知道鞍山有铁矿,那······” 崇祯一愣,立刻道:“今日关于鞍山的消息,属于绝密,在大明一日没有拿下盛京的时候,就一日不许传出关于鞍山有铁矿的消息,这件事骆指挥使严办。” 可不能把自己知道的消息给资敌了。 万一人家只是因为以前储备的铁矿多,现在有了何时的火器图纸,全部用了出来呢。 判断错误敌人的消息,可是很要命的。 “是,皇上。” 得了准话,骆养性现在是看谁都像是要泄露消息的人。 也算是一种职业病了,虽然看其来病的不轻,可都是工作需要。 “若是如此的话,末将认为,可以给刘兴祚和刘文秀增加兵力,刚好卫武军也淘汰下来了不少的火枪,可以全部送往复州。” 王冲已经遣散了绝大部分将官,就是一些合格的士兵们,都被暂时的提拔起来,编入了以后的后备官吏。 反正都要来新兵了,武器也要更换连击步枪。 “这件事,你可以通知洪承畴来安排,我记得他的手下还有一支小水军的,是在觉华岛吧?” 崇祯不是很确定的问了一句。 一天到晚的事务繁忙,他能够记得的东西,也在渐渐的变多。 而某些暂时不重要事情的,也已经快要模糊了。 “回皇上,觉华岛的金冠,以前是游击,现在是尉长,暂时受洪将军管着。” 说话的是洪承畴的代表。 而这样的一支水军,也是大明现在的所有将军当中,唯一管着水军的将军。 像渤海将军都不在管辖之内,而衮州的水军暂时还没有建立起来,只能被当做运输船来使用。 “嗯,晁刚,你多派几十个人,去给刘文秀他们,把募兵司建立起来,只有从当地募兵,才能够最快的适应辽东的气候。” “是,皇上。” “李长庚,你就多担待一点,物资的储备,还是要挤出一点支援给复州的。” “是,皇上。” ······ 一连窜的命令下达,实际上都是已经形成了大概的共识。 其中只是有些细节上的东西,需要好好的处理,其他的都已经无关大局。 在已经适应了高强度的朝廷运转之后。 面对这种不是很大的物流转运,和各种的安排,大明如今的朝臣算是锻炼出来了。 而与此同时。 远在盛京的皇太极,却是发着无名之火。 火枪的图纸有了。 工匠凑合着也能够凑出一支能够勉强锻造火器的队伍。 只有铁矿石的需求是个无底洞。 他就是砸锅卖铁,也只能勉强打造出来不多的火枪,练手的残次品多的不行。 为此,整个盛京,都没有人再吃上过一口炒菜。 若是不是住着的房屋,看起来很文明的样子。 不少人都还以为,再次回到了那种茹毛饮血的年代。 “说吧,火枪是在那个地方丢失的?” 皇太极手中的每一支火枪都是有数的,正因为稀少,所以在显得珍贵。 朝堂和大明的布局都差不多,却没有大明的那种堂皇大气。 就像是大明的朝堂是蛟龙穴,而建奴的朝堂就是蟾蜍窟,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代善依旧站在了最前端。 “皇上,这件事情,其实是臣的错。” 代善一直在低着头,只有杜度没有办法的站了出来。 他是奉命守在镇朔关的牛毛寨和咸镜北道的祖大寿,进行互市的。 “你还知道错,为了锻造火枪,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吃不到多好的饭菜了吗?” 皇太极眼看着自己的事业,就要有起色了,也一直都是在悄悄地发展着自己的实力。 然而千防万防,就是没有防住,自己的这些贝勒们的胆大妄为。 “说吧,火枪是怎么遗失的,在什么地方遗失的?” 已经吃过了面对火枪的亏,皇太极不认为,有谁能够战胜的了火枪的打击。 (本章未完,请翻页) 除非是不走运的遇到的大明的火枪兵。 可大明的火枪兵,还在辽河以西,根本就没有过河。 “我那些手下,运气不好遇到了大明的火枪兵,就在旋城附近,遭到了突袭,所以······” 说着说着,就连杜度都觉得而不可思议。 皇太极更是无语,真是怕什么,就给他来什么。 这他还保密什么? 还有就是,大明的火枪兵,是什么时候越过山岔河口的? 又是什么时候,跑到了他们的侧面的? 不少的疑问,让皇太极心头发懵。 情报他们也有人在做,可到目前为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进展,武将和文臣,忽然都不喜欢银子了。 这就让他做情报的手下们很难办。 “说吧,为何在镇朔关的士兵们,会跑到旋城去。” 距离这么远,说是打猎都不可能,难道是队伍中有叛徒,或者是大明的密探?专门去给大明送情报的? “其实这件事,是这样的······” 在接任了镇朔关,开始和祖大寿交易之后。 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发现,祖大寿手底下的士兵们,正在渐渐的更换兵器,所使用的都是最新打造的精铁武器。 这个发现让杜度大吃一惊。 随后经过了多方交流,刚刚从祖大寿的手中购买了足够的铁矿。 在想要知道忒狂的来源之时,杜度也是用尽了手段,奈何祖大寿机警的很,一直推说是从大明运送过来的。 最后没有办法之下,就打算在交易之后,跟随着商队,想要看看到底是哪里来的路子。 或许是被人发现了。 才会一路走到了旋城附近,也是不走运,刚好遇到了刘兴祚带兵攻打旋城。 一番激烈的战斗过后,因为他手下携带的火枪,根本就没有大明的多,根本就没有战斗几下,瞬间被击溃了队伍。 而走运的则是,这一支大明的军队,没有战马,才让战败的手下们,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 “按你的说法就是祖大寿的手中有铁矿?” 皇太极瞪大了眼睛,完全保持不住自己的威仪。 实在是精铁已经成了他们大清的执念了,一直以来都羡慕大明有着广袤的徒弟,有着数不清的铁矿和粮食。 现在老天爷是不是已经开眼了? 让他们大清,也有机会享受到铁矿的好处? 此时朝堂上,没有人能够保持住自己的冷静,都是眼神热切的看着杜度,也没有人为他的失败,为他手下人丢失了火枪而愤怒。 在他们想来,火枪没了可以再造,铁矿可不是常有的。 “臣猜猜,祖大寿应该是在朝-鲜找到了一处铁矿,要不然凭着他的位置,大明不会有谁会和他交易。” 杜度的话还没有说完,皇太极就从皇位上走了下来。 拍着杜度的肩膀,语气莫名的道:“有这样的一个好消息,为何不早点告诉朕?” “臣,也是因为这个消息,连回盛京的。” 皇太极认真的看了看杜度,仿佛是想要看出杜度说的是真是假。 良久收回了视线。 隐晦的看了代善一眼,才看向了其他的贝勒们。 “诸位准备好了吗?大明咱们打不过,小小的祖大寿,诸位可不要告诉朕,你们也打不过。” 皇太极一开始是想要和祖大寿交易的。 然而,现在有了铁矿,那就必须换一种谈判的方法,而战争从来是最快的,也是最省心的。 而且祖大寿的位置,就在咸镜北道。 就在他们女真部的边上,大明的军队即便是再厉害,也是鞭长莫及。 合该他们大清崛起。 “领兵备战,这一次有没有问题?” 在皇太极热切的,在朝堂上,不顾礼仪壮大士气的时候,心中想的则是阿敏。 一连打败了好几次朝-鲜国主李倧,却都是只拿了一点粮食和赔款,完全都是放弃了最大的好处。 若是当时,就已经发现了铁矿,他们大清是不是早就打进了山海关,占据了大明的京师? “皇上,臣等一切听皇上安排。” 眼见着终于有利可图,并不是像前几次那样,损兵折将不说,见不到任何的好处。 此时所有人都想着,自己怎么才能分一杯羹。 那可是铁矿啊。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声直上、蟾蜍窟(五) http://.biquxs.info/ 战争在很多时候,都没有多少仁义可言。 建奴发动起来的战争,更是如此。 有了好东西,若是不抢回来的话,晚上睡觉都不会安心,特别是知道了祖大寿的手中,有他们急需的铁矿。 至于杜度是不是为了推卸丢了火枪的责任,编造出来的谎言。 没有人在此刻会在乎。 只要打一仗,胜利之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更何况他们也需要这一场战争,来提升他们战斗的信念。 虽然祖大寿是大明叛逃出去的守将。 可只要能够打败祖大寿,皇太极他们一群人,也会认为他们打败了整个大明。 整兵待发的速度很快。 谁都想要在这一次的征战当中,捞到足够的好处。 一个软柿子,还是透着香气的软柿子,无论是谁,都会想方设法的上去咬一口。 祖大弼是这次和杜度进行交易的人。 在几个兄弟当中他排行第四。 作战时喜呼喝呐喊,异常骁勇,绰号「祖二疯子」。 这次能够逃脱杜度的跟踪,也算是把他一生中所学到的兵法,使用了个遍。 先是和杜度派来的人纠缠着一路从交易点,拖到了旋城附近,他是知道的,只有这个地方,才能够摆脱建奴的纠缠。 毕竟,此处已经被大明的人,悄悄的占领了。 也就他们这些从大明叛逃之后的人,才会更加的注意大明从海上进攻的企图。 而还被蒙在鼓里的建奴,错就错在,小看了大明的作战方法。 “若不是建奴们突然是用火枪,咱们怎么可能死去那么多的弟兄,祖大人可要为兄弟们报仇啊。” 一连走了还几天的路,所有的褥子,都被扔在了逃亡的路上。 跟随出来交易的人,本来有两百人,现在也只剩了十三人而已,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在旋城逃亡的时候走散了。 祖大弼抬眼看了看前路。 一身的狼狈模样,让他早就没有了所谓大人的风范,和身后跟着的士兵没啥两样。 天气渐凉。 风吹在身上,已经有了寒意。 “报仇是一定要报的,咱们死了那么多人,生意重要,自家的兄弟性命,更加重要。” 祖大弼说着连自己都差点相信了的话。 自家手上的兵力可不多,拿什么去报仇? 本就是一场不对等买卖,建奴若是不讲道理了,他们能怎么办? 打一场? 在以前守城的时候都打不过,更何况现在人家已经装备了火枪,那就更加的打不过了。 然而回答自己手下的问题,却又必须很坚定的让手下人明白,祖家还是他们坚实可靠的祖家。 要不然,消息传回去,瞬间祖家就没了。 毕竟,旁边的袁崇焕和何可纲他们可是虎视眈眈的看着呢。 “快到了,回去好好的歇息一下,到时候我让我大哥,给你们准备点好酒好菜。” 祖大弼回头说道。 都是跟着自己提着脑袋回来的,能力不错,忠心则是更重要。 在外有建奴,内有袁崇焕他们的威胁的时候,这些人就是支撑祖家不倒的忠心人才。 “那就多谢祖大人了。” 一群人眉开眼笑,拼命的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在旋城,他们也是有机会回到大明的,可他们的身份早已注定了,就算是回到大明,也是一辈子在工程队中,忙碌的人。 还不如跟着祖家赌一把。 玩意赌赢了呢? “对了,把弄到的那一支火枪给我,看看咱们的铁匠,是不是能够打造出来。” ** 咸镜北道。 祖家已经把这里,经营的很不错。 祖大寿并不像袁崇焕和何可纲他们,还要和李倧打仗,占领更多的地方。 所以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发展自己的实力。 更有着铁矿这种得天独厚的地利又是,如今的所有铠甲和刀剑,都已经全部换成了全新的铁器制品。 为了怕引起袁崇焕的窥视。 在面对咸镜南道的防守,士兵们还用的是那种老旧的武器。 “大人,四老爷回来了。” 一名祖家的管家,悄悄的走上前小声的说道。 祖大寿的面前,摆着一柄新打造出来的长剑,吞口锋利,剑身淡青,配合着附近生长的有些年代的雪松松木制成的剑柄。 手指在剑身上轻轻的一弹。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内心一阵可惜,若是在以前,有着这样好的兵器,自然对军队的战斗力来说,是一大助力。 然而,自从火枪出现之后。 刀剑打造的再好。 也会显得自己是在做无用功。 就是骑着快马,也要能够冲到敌人的面前,才能够勉强的造成伤害。 可事实就是。 在强力的火枪连射之下,就算是建奴们最厉害的铁骑,也不过是一群等着挨打的靶子。 下人弯着腰,等了好一会,祖大寿才收起了心中的伤感,曾经的战术战法,已经快要一去不复返了。 来到了朝-鲜,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这是他听说,大明的人,已经在复州开始活动之后的想法。 在这之前,他想的最多的就是,怎么在能够成为这里的王,给祖家留下点安身立命的东西。 “让他在客厅等我。” 对于和建奴的交易,他还是很看重的,祖家需要牛马。 只有大量的牛马,才能够满足铁矿的开采工作,腾出更多的祖家人,来干其他的事情。 当地的朝-鲜人,只要给口吃的就会给人干活,看了到底没有自己人用起来顺手和放心。 时间太短。 培养一批忠心的人,是需要花费很多的精力的。 客厅之中,祖大弼抱着火枪,焦急的来回走动着,到了此时,他已经明白了祖家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杜度能让人跟踪他们,最后还想着伏击。 肯定是他在这次交易当中漏出了什么马脚,从而让那些无义的建奴们,知道了祖家有铁矿的消息。 他可不会认为,一群抢劫壮大的势力,会乖乖的和他们合作。 建奴们可以和大明很安分守己的合作,是因为打不过大明,只等守着规矩,可他们祖家有什么? 士兵并不足够,武器也都是刀剑。 没见到建奴们已经有了可以和大明相媲美的火枪了吗? “四弟,这次交易怎么样?咱们带过去的刀剑,杜度他们还满意吗?” 人还没有进屋,祖大寿就开始询问此次出行的结果。 然而,随着进屋之后,看到的就是抱着火枪,一身褴褛,满脸苦涩的祖大弼。 祖大寿心中立刻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被杜度给抢了?还是他们发现了咱们拥有铁矿石?” 经营了一段时间的咸镜北道,祖大寿对于一个势力,需要怎么样发展,也有了不少的心得。 在见到自己的弟弟这个模样,不用多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这样的事情发展方向,他心中也早就有所预料,可没想到的就是,会发生的这么快,这么迅猛。 “还有,你这支火枪,是从哪里来的?” 祖大弼回来之后,谁也没有见,更顾不得休息,直接来找的祖大寿,就是怕自己的此次出行回来的消息,会给祖家带来一些动荡和不安。 “大哥,建奴们不知怎的,已经知道了咱们拥有铁矿的消息。” 他没有说什么,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的让人去选。 尽管祖家和袁崇焕他们已经闹翻了的事实,还没有传播出去,可只要这里受到攻击之后,所有的假象都会被撕破。 祖大寿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并不算是吃惊。 “哎,这一天来得何其快,在你带着刀剑去找建奴换取牛马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这些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蛮子,哪有什么信义可言。” 祖大寿安慰着自己的弟弟。 “你回来之后,这件事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刚一回来,就找上了大哥。” “那就好,暂时不要声张,你带回来的人,也要妥善安排。” “已经全都安排好了,就在我的院子里,说是需要低调一段时间,这些人还算配合。” “你这支火枪,又是哪来的?” 说完这些,祖大寿就回到了火枪上面。 打造的刀剑再好用,也都不如火枪犀利,他从未曾想过,原本他看不上眼的火铳,改造之后竟然会成为,另外一种可以改变战争的武器。 听着大明的火枪兵,大杀四方。 心中就是一阵悲凉。 武人冲锋陷阵的时代,就是被这种火器给终结的。 往后他都不知道,武艺还有没有用。 而学过的兵法,还用不用得上。 “从建奴的手中抢过来的,要不是刚好遇到了大明的士兵,我···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祖大弼说着,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尽管他认为,一连窜的逃亡手段,称得上传奇,然而其中的运气成分,可不容忽略。 若不是当时在旋城,大明的火枪兵,一直在追着建奴的火枪兵狠狠的打击,哪有他们逃跑的机会。 “你是说皇太极的手上已经有了,能够锻造火枪的工匠了?” 祖大寿连声的追问道。 他现在才算是明白,杜度为何会这么迫切的宁可撕毁交易的诚信,而选择去抢了。 或许一开始,只是派人跟着,看看到底是从那个地方弄来的铁矿。 只是被自己的弟弟给一顿神奇的操作,带到了别的地方,才逃过了一劫。 然而,只是暂缓了杜度和他们祖家的交易。 后面带来的战争,也是迫在眉睫。 他实在是太过了解皇太极了,能抢的绝对不会去交易。 现在若是他盘算的没错,盛京已经在召集人马,将要向咸镜北道进军了,这块土地被阿敏带兵征服过两次。 每一次都是签订的城下之盟。 做多要一点粮食和物资。 可这一次就不会那么好运了,不占领了这里,他祖大寿也会觉得可笑。 “这个小弟就不清楚了。” 对建奴哪一方向的情报,他们准备的也很多,奈何人和人之间的外貌,很容易区别,派出去的人根本就拿不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而这一点,也是在制约着崇祯手下的情报工作。 “来人,召集所有的工匠。” 祖大寿在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打造出来一点火枪再说,万一建奴的攻势,需要很久才能够到来。 自己手中要是有一支能够战斗的士兵。 还是可以坐下来谈谈的。 无外乎多让出一点利益罢了。 要不然两败俱伤,大明的边军也不是以前那些吃素的边军,若是跨过了辽河,一路打到了盛京,皇太极又拿什么去抵挡? “咱们的工匠,就算是全力运作的话,也暂时打造不出来多少的火枪,要不向袁崇焕他们借兵吧。” 都是一起从宁锦走过来的人,相对来说,总会有点默契。 他们祖家要是倒在了咸道境,袁崇焕和何可纲他们,也绝对不会好过。 到时候面临的可就是朝-鲜国主李倧和皇太极的队伍,两面夹击的攻势了。 “求援不可取,如今就是连我都不清楚,袁崇焕和何可纲的心里想的都是什么,一个弄不好,咱们祖家可是要烟消云散的。” 祖大寿想都不想的否定了这个建议。 随着两帮人马,在平襄分道扬镳之后,就再也不可能得到相互之间的信任。 “那,大哥认为还怎么办?” 祖大弼是想不出好办法了。 让他领兵打仗,他二话不说,可要是想一些战略性的问题,能够从杜度的手上跑掉,就是他一生当中,最厉害的一次逃亡了。 “实在不行,就去找大明的人,就算是去给人修路,也好过身死他乡。” 祖大寿没有想过投降。 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在还有的选择的情况下,他还是对大明充满了信任感。 这也是崇祯最近几年时间,经营出来的一种朝廷的威仪。 “可是······” 祖大弼是舍不得眼前的大好基业。 以前一无所有的时候,是给大明干活。 现在可都是在给自己干活,心情上,乃至于积极性上面,都不可同日而语。 “没有可是,我也是想明白了一点东西,当年要不是听了袁崇焕的鬼话,跟着一起出走宁锦的话,现在咱们祖家,虽然不至于一无所有,却也不会人心惶惶的,等着天塌下来,砸死一群人。” 祖大寿承认,当年是怕了大明的清算。 所以脑子一热的,跟着袁崇焕给跑了,而这么多年过去,一些想不明白的东西,如今也渐渐的想明白了。 对建奴的不作为。 放任商人的不法行为,他们祖家是有责任,可更多的还是袁崇焕这个辽东总督。 自己好歹也是为大明守着边防几十年的。 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然也有着贪赃枉法的事迹,可那也是在整个大明上下都这种风气之下,不得不做的事情。 清贫如水容易,然而有些时候,同流合污则是更难。 祖大弼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大哥。 从攻打下来平襄的时候,自己的大哥想的还是祖家人的基业,现在是有了一点基业了,却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大哥念头又变了?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声直上、蟾蜍窟(六) http://.biquxs.info/ 祖大弼想不明白的事情更多。 有一句话叫做:此一时彼一时,任何一项决策,都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根据当前最有用的消息,找出来的最好的一个办法。 祖大寿的决定,就是在这个大明的触手,还没有办法无安全掌握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一家人全部投诚过去。 大浪淘沙之下。 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会逃脱渔网,成为祖家再次崛起的希望。 重要的是,现在的大明威势,一时无两。 什么大清,什么朝-鲜。 那是能够挡住大明前进步伐的势力? 简直就是想得太多了。 虽然现在已经明白了,大明为何在辽河边上止步不前,可只要内部的赈灾结束,听出手来的大明军队,就会更加的无敌。 就算是皇太极也拥有了火枪兵又如何? 他也有消息得知,就在辽河的边上,不时的就会有莫名其妙的空中飞箭,越过宽阔的辽河,对阿敏的军营,进行更加精准的打击。 就这,还是只能挨打,无法还手。 时间久了,士气消磨之下,人心也就散了。 “就这么决定了,等一会有个家族会议,你快去准备一下,到时候也要参加。” 祖家的人很多。 在某些时候,是会形成助力,但也会在许多时候,成为阻力。 关键情况下向大明投诚,不但需要人的勇气,还要有着更加能够看清形式的一双慧眼。 勇气祖家人不缺。 都是战场上打生打死,打出来的。 可慧眼,在下一代之中,祖大寿也只看重了祖可法一人。 奈何还是他手下的义子。 有点无法服众的样子。 在外面来人,带走了缴获的火枪,送去让工匠研究如何打造的时候。 祖大寿也在思索着,如何破开当前的僵局。 皇太极已经有了打造火枪的能力,现在缺少的只有铁矿石,要是真的让杜度拿到了咸镜北道的铁矿。 虽然他不认为会对大明造成多大的影响。 可到底是从他的手中被夺走的,怎么看都是在资敌。 “眼看着秋天就要就过去了,多事之秋啊。” 一声叹息。 其中复杂的意味,让祖大寿很是一阵惆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算起来,也是他自己当年跟随袁崇焕出走的时候,心里面长草了,想着自己的军功,自己的士兵们,都是独一无二的。 就是走了之后,皇上也会一封诏书,招他们回去。 可事实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少了他们在宁锦防线上,大明的火枪兵,依然是能够守住大明的每一寸土地,似乎在大明少了任何一人,都无损大明继续强大下去。 家族会议。 就在一间很宽敞的房子里进行,不是很华丽,却绝对安全。 周围守着的都是最忠心的手下。 毕竟。 祖大寿将要说的就是,最隐秘的消息,也是为了让整个祖家,怎么翻身的计划。 与会的人很多。 祖大乐、祖大成、祖大弼,子侄祖泽远、祖泽沛、祖泽盛、祖泽法、祖泽润、祖可法等人都在出席。 “人都到齐了?” 祖大寿姗姗来迟,扫了一眼议事厅的众人。 “大哥,人都齐了。” 祖大乐回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祖大弼,也就是自己的四弟回来之后,才有了这一次的会议。 其中到底是要说什么。 没有多少人猜得到。 “那就好,在会议开始之前,我要说的是,就是要派出下一辈当中,最有担当的人前去旋城一行,和大明的人,好好的谈一谈,辽东的局势。” 祖大寿说的是辽东的局势,可在座的人,没有谁认为,真的就是坐下来喝茶,然后胡吹大气。 “祖泽法、祖泽润、祖可法你们三人,一会散会了,就带着一百人作为和大明交际的先锋队去旋城一趟。” “是,叔父。” 祖泽法、祖泽润、祖可法连忙站起身来,回答道。 对于为何要和大明联系在一起,三人都没有多问,在这个时代,要是家主没有说明原因的话,后辈人也只能遵守。 不过要是走出去了的话,有着自己的势力,当然也可以无视。 都是凭实力说话的。 几乎很少有例外。 “嗯。” 祖大寿点了点头,坐在了给自己空着的位置上。 开口便道:“建奴们要打过来了,为的就是咱们祖家发现的铁矿。”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开始就在水中仍下了一块巨石。 激起的浪花,比祖大寿想象中的更大。 “这如何是好?咱们是不是需要和袁崇焕他们讲和?” 祖大乐最先坐不住了。 他不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假,在他四弟回来之后,没有见到这一次交易有任何的进项时,他心中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怕是自家的铁矿要保不住了。 现在只是从大哥的口中得到了一种证实。 “讲和是不可能的,要是让袁崇焕知道了咱们有铁矿,最先向咱们下手的,肯定就是他们。” 祖大成不认为,和袁崇焕继续走在一起,会有好结果。 而且一开始大哥可是已经把下一代之中,最优秀的人都派往了大明这个方向,很显然大哥是想和大明修复关系的。 这个时候再和袁崇焕走在一起,真怕大明的刀不锋利? “那向大清投降呢?打不过咱们也可以加入啊,在盛京还有那么多的大臣,多咱们一个也不是不可以。” 祖大乐深谙大家族,在两边势力下注的方法。 以后不管是大明干掉了大清,还是大清干掉了大明,他们祖家有永远不会衰落。 以前没有机会,也没得选。 现在站在了旁观者的立场,选择的范围就很广泛了。 “说什么胡话呢?现在皇太极的手上,可是有火枪兵的,人家可不会和咱们祖家合作,共同开发这个铁矿,要么祖家覆灭,要么和大明联手。” 祖大弼偶尔也会灵光一现,说出一些自己曾经根本就没有想过的话。 其实,准却的说,就是对大明更加的有信心。 而大清,一群蛮子。 除了会抢劫之外,还会些啥? 祖大寿眯着眼睛,看着场中的人,来回的争辩。 一个说投降这个,另一个说投诚那个,就是没有一人会咬紧牙关,在咸镜北道死守。 勇气就是在一次逃亡中,消失了一半。 然后又在此地暂时的安逸之中,烟消云散。 不过在看到年轻一辈的人,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想要四战到底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了一点欣慰。 老一辈无胆了不要紧。 只要年轻人还有着决死一战的魄力和勇气,祖家就不会垮掉。 “好了,都停一下,关于火枪,咱们也是有缴获的,现在正在工匠们的手中研究打造,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看建奴们的队伍来的够不够快,只要咱们能够武装起来几千人的火枪,一样可以进退有据的和建奴们纠缠着。” 祖大寿面无表情的说着自己的看法。 然而,说的好听,实行起来的艰难,不是任何人能够想到的。 火枪的打造若是真的这么容易的话。 建奴早就仿造了出来。 “防守是一定要防守的,不打一场,咱们也脱不了身,铁矿咱们可以不要,却也不能落入建奴的手中,所以我拟定,在撤走的时候,可以用炸药全部炸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另外就是,不许再有人提向建奴投降的事情。” 家主就是一言堂。 只要祖大寿下了决定,家族中的人,即便是再有想法,此时也只能憋着,最多就是在以后找个没人的机会。 私下里谈谈好处。 ** 金冠的船只,来往觉华岛和复州两地,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有这一次,运送的物资,最让他看中。 四门小型火炮,三千支火枪,剩下的就是粮食和棉衣。 尽管此时还没有到冬季,可面临的寒冬也不远了,只能在海面没有结冰的时候,尽量的多运输一点物资。 宽阔的海面。 一轮红日跃出,映照着一片红霞。 远处,一线海岸落入眼前。 顺风的船帆,鼓动起来,让运输的船只行驶的飞快。 船只驶过,海浪泛着白线。 金冠扶着最新的战船的栏杆,掏出了望远镜,看着复州新建的码头。 只有一半完工,剩下的另一半,还在紧张的建设当中。 工人都是当地人。 一开始想要指挥这些当地人干活,可是很难的,无外乎就是用粮食诱惑,若是在大明的内地的话。 这样的工程早就完结了。 金冠心中想着,手中的望远镜,挪开一点,看向了破了一个大洞的复州城。 只是把破损的地方,修整了一下,根本就没有组织人手却重新修建城墙。 最后看向了一直都在修路的工人,远远的一条从复州出发的官道,已经修了很长的一段距离了。 “刘文秀大才啊,兴祚将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认识刘文秀的时候,还是在山海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关之中,年轻人身上的那种朝气,不是他这样的中年人能够比得上的。 在皇上身边做参谋,没点本事可不成。 这可不是曾经皇帝身边的那些酒囊饭袋,给事中可以比的上的。 “皇上的识人之明,现在是大明所有人的共识,金尉长能够统领水军,那都是可见尉长的本事也是不小。” 一名副手,走了过来,站在船舷上,接着金冠的自言自语。 “你小子,就是再会拍马溜须,没有本事,也别想留在我这里。” 金冠笑骂了一声。 来人的本事大小,经过了好几次货船的转运工作,他也看出来了。 心中感叹着,如今的大明,想要找到一位素位尸餐的将官,都很难找到。 若是以前,大明就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会让建奴打进山海关,让大明的百姓们遭了兵灾。 每当想到这里,心中再次暗骂吴三桂一次。 幸好是现在人早就死了。 听说当时死的还挺惨,是被建奴们,顺手干掉的,也说不清楚是可怜,还是可悲。 连自己人都背叛的人,人家建奴能用他? 怕是睡觉都得提防着。 生怕深更半夜的割了脑袋,拿到大明来请功。 虽然大都是私底下开过的玩笑话。 “早知道,我就去做陆军了,看看人家,现在的军功捡的似得,要不尉长把我放进刘副将的手中锻炼一下?” 年轻的脸上,满怀笑容的对着金冠说道。 “你一开始是怎么进水军的?” 金冠的眉头一挑,对于年轻人向往战斗,他是能够理解的。 若不是他现在管着觉华岛的水军,都想自己扛着火枪上第一线战斗了,正如面前这个年轻人说的一样。 军功就像是捡的似得。 虽然也有意外,有可能会牺牲,可那都是运气不好,还有不小心的倒霉蛋,更多的人则是,不但有军功可捞,还有着数不清的进项。 每一次战斗结束之后。 那些战利品,可有三分之一,是属于胜利者的,朝廷想要,就必须拿出真金白银来购买。 而最近半年来,最富有的就数边军了。 谁身上不带个一百金元左右,出门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说着夸张了一点。 事实就是,如今的士兵们,富有的人。 关内的多少富家千金,想要嫁给这种人,都不一定能够轮得到。 身份有了,地位有了,就连财富也有了。 “我这不是看着水军的军饷给的多吗,谁知道一天到晚的就是训练,除了领一点干巴巴的军饷之外,哪有额外的好处。” 年轻人不好意思的讪讪一笑。 为了钱来当兵,无可厚非。 只是选错的路子,那就让人很尴尬了。 “你呀,也就是站在这山看那山高,若是为了多拿一点银元,我劝你现在回去做生意,这个来钱最快。” 金冠不客气的批评者好高骛远的年轻人。 他是朕喜欢这位年轻人,不想看着好不容易从一位老百姓的家中走出来,最后折在了钱财上面。 “钱财是很不错,可有时候,人一生中也是需要事业来给自己增色的,你现在还小,若是老了之后,回忆起来,一辈子都在为了银钱而过活,说给自己的儿孙们,怕是都不好开口吧。” 年轻人一阵无语,他都没有想过这么长远的事情。 然而被人说起之后,他还真的仔细的思量一下才好。 在军队当中因为努力,读过书,识了字,也算是明事理的人了,自然听得出来金冠给他说的是什么。 “仔细的想象,我希望的是,以后海上再出现一位将军,而不是一个见了钱就走不动路的将官。” 金冠看着被自己刚刚提起不久的什长。 聪明,伶俐,可就是太聪明了,反而让他有点把握不住,若不能够有耐心,聪敏的人是不能够做到更改的位置上的。 “复州码头快到了,你自己也好好的想一想再做决定。” 码头在望。 码头上的人,也已经清理出来了一块很大的空地,准备着卸货。 周围围着的士兵,把外面的工人们,隔开了一段距离。 战船稳稳地靠岸。 最先下来的就是四门火炮,金冠不放心,特意装在了他的战船上。 “赵景麟那小子呢?上一次说是要和我大战三百回合的,输了之后居然赖账。” 卸下了四门火炮之后,刘文秀看了一圈,忽然发现,上一次挺有趣的一个少年人,今次不见了。 却忘了,他们两人的年岁都是差不多。 “在船舱里思过呢,想通了就会出来。”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声直上,蟾蜍窟(七) http://.biquxs.info/ 能让赵景麟那小子思过,金冠尉长的手段还是可以的。 刘文秀多看了一眼,也就再没说话。 经过了几次的接触,他认为赵景麟还是很聪明的,然而聪明人都会犯一个错误,就是会被聪明误。 若是看不透彻世事的变化,一直认为自己很聪明,很了不起的飘下去,迟早会出大问题的。 毕竟这样的想法和感觉,刘文秀很熟悉。 他当年也是这个样子。 只是他的起点高了一点,刚刚参军不久,就被皇上弄到了身边做参谋。 眼界的开阔,让他意识到,这世上聪明人很多,可有机会展示自己才华的位置很少。 给皇上做参谋的时候,他就只做参谋,剩下的就是多看,多听,然后等待着数以自己的机会来临。 “多思考一下也不错,那小子要是沉稳一些的话,也就不枉你把他带着四处长见识了。” 金冠眼神古怪了看了一眼刘文秀,又回身看了一下自己的战船。 两人的年岁都差不多。 可刘文秀已经可以老气横秋的在同龄人当中摆谱了。 “说的也是,本就是书生意气,眼高手低,也就在军队训练的时候,板正了过来,不然好好的一个人才,也就废了。” 赵景麟是尽管看着兌变的,一起进入他水军体系的新兵不少,看能够看出有出息的,也只有这么一位。 只是人聪明了,想法就多,一直想着跳来跳去,根本就静不下心。 在如今的大明,要是不能踏实的静下心做事。 迟早会被更加厉害的人淘汰掉。 刘文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还想着怎么靠着话术,让金冠把赵景麟让给他呢,现在看来,金冠也早就意识到赵景麟的聪慧,正在慢慢的改造呢。 相信再过不久。 他几乎是许诺再多的好处,也别想轻易地让赵景麟入伙了。 “算了,不说他了,我看你这次开过来的船不少,除了火炮,火枪和弹药,还有什么东西?” “棉衣,棉被和粮食,说是下一次还会给你送来一万支火枪,同时来的还有五千新兵,你自己准备一下,别到时候没有营房入住。” “这么多?看来朝廷对建奴拥有的火枪,很重视啊。” “不重视不行,在年底,朝廷的重心肯定是要放在扬州那一带,据说那个地方的粮食一年三熟,要是早一点拿下的话,大明来年就不缺粮了。” 一年三熟这种话,他在离开京师的时候是听说过,只当做是夸张的言辞。 现在距离境地太远,一些白看根本就不容易看到,自然也就对大明的最新状况,了解的迟钝了许多。 “这么是说,当年传出去的消息,是真的了?” “那还有假?福建的郑家,海上的海盗头子刘香,那都是拉着满船的粮食送往湖广的,要是在加上湖广抢收回来的残粮,今年的百姓们,日子瞬间就好过了。” 在复州,刘文秀能够准确的知道京师的消息,也就只有通过金冠的口才行。 而之后,也会有人把最近一段时间的所有报纸,全部送到他的手中。 “原来如此,我走的时候,朝廷的粮食压力可是很大的,现在看来就算是三线开战,中个大明和挺得住了。” 两人边走边说。 大多都是金冠在讲,而刘文秀在听。 讲的都是方方面面,从经济到物资,从各地官员的调动,到那个地方又出现了不省心的官员,然后被送进了工程队。 不过相对来说,暂时在大明的整体官僚体系当中,很少有那种贪赃枉法的人出现了。 而且只要出现,都仿佛是一种珍稀动物一般的被人围观。 所受到的待遇,比当年朝堂上那些贪赃枉法的大臣们,被送去修路时都要让人稀奇。 毕竟那个时候,贪赃枉法是潮流,只有清廉才是最稀缺的,而现在清廉是潮流,贪赃枉法就成了某种程度上的,脑子不好使,才会这样做的人。 朝廷给的俸禄够高。 还可以自己让家里人去经商,只要完全符合大明律,那么衣食住行根本就不愁,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要去贪赃枉法。 那是有多想不开,一定要去体验工程队的生活,还是一生一世的那种。 “真希望,外面没了战争,然后回到京师去看看中原的繁华。” 金冠说的那些,多的都是从来往的行商口中听说的。 曾经很是重要的前屯和高台堡,仙子在也只是一些没有驻兵的繁华镇子,就是离他最近的宁远,也比以前繁华了好几倍。 驻兵虽然还很少,可在安全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可靠上面,再也看不大当地百姓们面上的惶恐了。 朝不保夕的生活,似乎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就已经远离了他们。 宁远已经这么繁华了,那么中原又该是一副怎样的盛景? 不亲自去看看,单凭想象是无法想的到的。 “战争随时都会有,你呀也只能盼着退休了,用皇上的话说,有了边军的强大和付出,大明的中原,才能够繁华,这一片净土,可是也有你我努力的一份。” 在皇上身边待得久了,李文秀就更加清晰的认识到。 在他的有生之年,想要停止战争,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大明出现了重大的问题,不然扩张的脚步,就永远不会停下来。 以前,没多少人看得上的草原。 现在还不是成了许多人眼中的香饽饽,没有无用的土地,哪怕是现在种不了粮食,也养不了牛羊,总有一天无用的土地,就会成为,有用的金山。 这是如今的大明,几乎所有有识之士的共同认可。 “说的也是,不知接下来,有没有用得上战船的地方,尽管开口吩咐就是。” 别看他面对赵景麟的时候说的头头是道,实际上他也在羡慕着人家陆军的战功,奈何水战他还算擅长,上了陆地那就是抓瞎了。 “那我可就开口了。” 自从上次,郝永忠来了一次炮轰复州城,瞬间都打开了刘文秀对于如何,让水军配合陆军作战的战术计划。 之前,在大明的许多战例当中,大部分都是骑兵配合着火枪步兵,火炮配合着火枪步兵,现在看来,只要在沿海地区,有着战船配合着陆地上的火枪步兵。 一样是可以做到无坚不摧的。 “尽管说,我这艘带出来的战舰,可是从天津造船厂,下水的最新战舰,火炮和各种性能目前来说是大明最高的顶配。” 金冠拍着胸膛。 生怕刘文秀反悔似得接着又道:“放心上一次郝永忠能够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够做到,保准你说打哪里,就一定能够命中。” 本来在这片海域,大明就没有任何的对手。 不要说海盗了,连片巨大的浪花都不一定能够见到,此次亲自来押送货物,还开着最大的战船,明摆着就是为了战功而来。 “旋城我已经拿下了,现在就差的是修路,水泥厂的产量还算足够,所以我打算在开辟出一条战线。” 说话间,两人并没有进城,而是走进了一处营地。 守卫森严。 若不是刘文秀带领,旁人还真不一定能够走得进来。 作战室当中,刘兴祚已经用炭笔在地图上标出了好几道进攻路线,一条是继续从旋城往上打,能够拿下岫岩最好,进一步扩大战略纵深。 哪怕是建奴们派重兵打过来了,也有可以周旋的余地。 另一处就是扫荡周围的大小岛屿。 务必做到在任何时候,不使后方有人捣乱,曾经他就是吃了这样的亏,瞬间就兵败如山倒,差点连自己的命都丢了。 再者就是沿着沿海的方向,直取盖州。 然而,无论是想要打盖州,还是扫荡周围的大小岛屿,有水军最好。 不但省事,而且能够建全功。 “刘将军,你看谁来了?这一次咱们的各种战法都能够一一实现了。” 还没有进门,刘文秀就兴奋的大声说道。 这些作战方法和次序,都是他们早就思考了很多次的,然而每一次都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达到预期的效果。 手中的兵力太少是一回事。 物资的短缺才是最要命的。 只要局势僵持下去,在外作战的补给就有可能全部断掉。 复州的各种秩序和民生,都在慢慢的恢复,可时间还是太短了一些。 完全达不到自给自足。 全凭运输船,从大明内部补充,路途远,运输的物资只能勉强够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刘兴祚转头看去,第一眼看得就不是刘文秀。 近来两人合作的很不错,自然熟悉的很,所以在听到有办法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水军来了。 就是不清楚,来的是天津的渤海水军,还是觉华岛的水军。 “这位是······?” 刘文秀一阵无语。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见了对他有用的人,曾经的老朋友立刻就能够丢到一边。 “觉华岛金冠,见过兴祚将军。” 金冠看着面前的传奇。 他实在军部内参上面看到的,传奇的人生,传奇的经历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有传奇的理念,一切种种全部笼罩在一个人的身上。 都会让第一次见到的人心生敬仰。 袁可立他没有见过,可见到了刘兴祚,再结合着内参上面的消息,立刻就能够想见许多年前那一场几乎差点改变了整个大明格局的战役。 奈何当时的大明的朝堂,豆子互相攻讦,争权夺利。 那管的了,辽东是个什么鬼样子。 苦寒之地。 要之何用? 于是错过了,也就错过了,若不是新皇登基,大明真的差点就没了。 这也是许多有识之士,通过了大量详实的计算的出来的结果。 不过,准不准就不知道了。 可结果出来之后,许多人是真的吓了一跳,因为这种算法,不是朝廷的人算的,而是一帮觉得数算很有意思的民间人士,凑在一起算出来的。 得益于这些人,把数算运用在了做生意上面,无往不利。 真假已经不再重要了。 重要的是,现在大明正在蒸蒸日上。 “好,好,好,有了金尉长前来相助,这一次必定能够收复更大的一块土地。” 刘兴祚聪明着呢。 一开始就用话那捏住,管他上不上船,反正金冠只要来了,就被想着只是来转悠一圈,不把船上的炮弹打完,踏实不想放人走的。 打仗在刘兴祚的心目中,是没有人愿意上杆子往上凑的。 谁知在刘兴祚这句话出口之后,金冠意外的居然比他还要高兴。 “好说,好说,将军说要打那个地方,卑下就打哪里,绝无二话。” 在觉华岛上,只做运输工作,虽然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战功,可那有开着战舰,轰轰烈烈的打一场正面战斗来由的有劲。 闻战而喜,是刘兴祚还没有适应过来的一种大明新状况。 “大事可期,大事可期。” 若不是军营当中禁酒,刘兴祚真的想要和金冠好好的喝上一席。 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这次京师有没有别的旨意下达?” 作战什么的,必须符合朝堂上的安排。 他这里想的是很好,可要是朝堂不允许,那就只能从长计议。 刘文秀一拍额头。 对于刘兴祚的军事素养,他是很认同的,可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大明了,自然也就不用守着原来的规矩。 在前线的作战方案,从来都是领兵的大将说了算。 只要能够胜利,让大明少一点损失,无论怎么战斗,都不会有人去管束。 “旨意没有,公文有一张,加急的,就是朝堂之上的人,想要知道,建奴们打造火器想的铁矿是哪里来的。” 说着,金冠就拿出了一张公文。 公文是内阁发过来的,而内阁的公文,在军队里面,都是稍稍靠后的,只要不影响作战计划,顺手而为可以。 “就这?” 刘兴祚一怔,面上的神色古怪的,仿佛这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似得。 “这还不够?” 不要说金冠了,就是刘文秀都是一愣,这件事情,他也是想要知道的。 难道就在他出去接应物资的时候,营地里又发生了什么他还不知道的事情不成? “刘二,死哪去了,快把你抓到的那个人给我带过来。” 刘兴祚搓着双手,转头嘿嘿一笑道:“两位,刚刚我的一位兄弟,在审问从旋城抓到的几位陌生人的时候,有了重要的发现。” 刘文秀瞠目结舌。 沉默了好一会,总觉得自己今天应该是喝了假酒了,做梦一样的不真实。 “你不会是说,建奴打造火枪需要的矿石,就这么被发现了?” 刘兴祚不乐意了。 什么叫做“就这么”被发现了,那都是运气好啊,难道运气好不算是本事? 面色一板的说道:“你要知道,不是任何一个人都是大明士兵一样的威武不屈的,抓到的那些陌生人,其中有四人是建奴的奴才,属于杜度的手下,另外一人你们猜是谁的手下?” “别猜了,还是干脆点说出来吧。” 刘文秀一点都不想看到刘兴祚嘚瑟的模样。 “你这人,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刘兴祚嘟囔了一句,见还有外人,也不好晾着:“这人是祖大寿的手下,叫做王承胤,本是宣府的总兵,后因为林丹汗的势大,丢了宣府镇,没处去所以跟了袁崇焕,最后去了朝-鲜。”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声直上,蟾蜍窟(八) http://.biquxs.info/ 刘文秀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随便的抓了几个可疑的陌生人。 当中居然就会藏着一条大鱼。 完全就是意外之喜。 "这人的身份可是够复杂的,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祖大寿在朝-鲜的咸镜北道,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露天铁矿,这次是在和杜度交易的时候,被杜度发现了实情,打算顺藤摸过,一路从镇朔关,逃到了旋城,才遇到了咱们被擒。” 刘兴祚简单的说了一下关于王承胤来到旋城的经过。 差一点可以和他当年,从盛京出逃相媲美。 “杜度打算抢了算了,谁知道当时带队人,不想暴露铁矿的真实位置,所以才逃到了这里?” 这是什么运气,简直是心想事成。 前一刻他们还在发愁,建奴矿石的来源,疑神疑鬼的以为,大明的商人们,又开始不老实了。 下一刻,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也可以这么说,建奴们抢东西抢习惯了,那会收的住手,特别是祖大寿看起来更好打。” 对于最了解建奴的人,刘兴祚来说。 这只是那些人的常规操作,能够坐下来,安安稳稳的做生意,那也只有面对如今强大的大明。 以前的大明,在抚顺做牛马生意的时候,还不是被人给偷袭了。 现在让皇太极,偷袭一下试试。 怕不是都会被送往各种矿山去开矿。 总的说来,那些被俘虏的建奴们也算是给解脱了,毕竟在大明干活虽然也一样没有工钱,可管饱不是? 他还听刘文秀说起过那些被送往矿山的俘虏。 一开始还以为要把他们活埋了,死活不愿意进去,可后来就乖了。 同样是干活,同样是没有自由。 可给谁当奴才不是奴才? 大明好歹给口饱饭吃,瞬间就有了更大的积极性,毕竟在大明,奴才活的像个人了。 很快,接了话的刘二,就带着王承胤走了进来。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崇祯二年,明、清交战,袁崇焕令戴承恩在广渠门列阵,祖大寿于南面列阵,王承胤在西北列阵,袁崇焕则在西面列阵以备战。 中午时刻,清骑兵从东南面进攻,祖大寿率兵奋力接战,而王承胤却拔阵向南避战溃逃。 崇祯十七年,为宣府总兵,与大同总兵姜襄不战而降,两人降表于同夜送至宁武,仅分先后。 现在成了大明的阶下囚。 似乎也一样没有摆脱投降的命运。 只是这一次的投降,不但没有官职,等待他的也只有工程队中干一辈子这一种选择。 辽东很广阔。 这个地方的路,可是要修很久的。 王承胤面像方正,若是不知道此人为人的话,第一眼的印象,就是一个大大的忠臣良将。 三十来岁的模样。 狼狈的被押送了进来,一只脚上有鞋子,另一只脚光着。 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根本就看不出布料的本来颜色。 脸上还有着伤痕,实在旋城不小心划破的。 “模样倒还周正,怎么就不做人事呢?” 金冠叹息一声。 比他长得都要有英气,难怪自己一辈子升不了官,原来不是本是不济,而是长得不符合朝廷选择官吏的条件。 “刚刚又审问了一次,若不是当时咱们攻击的快,此人都快要把祖大寿的所有东西买干净了。” 刘二手中拿着鞭子。 瓮声瓮气的说着刚刚下去之后,得到的消息。 原来,在旋城的时候,王承胤就已经打算投靠建奴了,在火枪的威慑之下,他不认为自己能够活着回到咸镜北道。 而遇到大明的火枪兵,其实也是当时带队的祖大弼赌了一次。 从结果来看,很显然祖大弼赌赢了。 而他就有点倒霉,当时祖大弼他们离开旋城的时候,刚好他就在和建奴们混在了一起。 不投降的逃了。 投降的反而成了俘虏,也是一件很离奇的事件。 “这人的运气不咋地,遇到刘将军是他命中注定。” 刘文秀听得一阵无语。 原以为,知道了铁矿的来源,就已经很离奇了,现在看看王承胤,其实还有更加离奇的事情在后面等着呢。 王承胤身上的鞭痕,还没有好利索。 此时面对众人的询问,问什么就回答什么,干脆的一点迟疑都没有。 等到所有的问题都问完之后。 刘兴祚又改变了注意。 “看来咱们要转变一下作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战方案了,盖州要打,周围的小岛也要清理,最重要的是,必须派出一些精锐,看能不能够和祖大寿他们联系上。” “你们讨论,我得先把这个铁矿来源的消息,传回大明。” 金冠是一刻都不敢耽搁,刚刚下船,就得到了让朝廷关心的消息,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去。 然而,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地回头道:“我把赵景麟留下,最大的那艘战船也留下,让他配合你们想来不会有问题吧。” “没问题,那小子我见过,精明着呢。” 刘兴祚内心中还是有点失望的时候,忽然听到最重要的战船留了下来。 他可不管是谁在指挥,只要有船就成。 “那就行。” 金冠应了一声,心中想着,这次的战功若是足够的话,赵景麟也就要跟上尉长的职位了。 到时候,不管是去渤海舰队,还是去那个地方。 发展的前景,可不是他这个年纪已经快要到头的人,能够比的上的。 等到金冠走了出去之后,刘兴祚眨了眨眼道:“先把此人押下去,如今的工程队中还是人手紧缺,希望能够多一点这样的人出来。” “我记得你当年从盛京跑出来,就是因为建奴掠杀大明子民,今日可还有这种想法?” 刘文秀很是好奇。 大明的工程队,也是分人的,大明的子民肯定是要按照大明律来办。 各种生活保障必须有。 工钱也不能够拖欠。 可对于那些被俘虏的人,就是两回事了。 大明遗民有着劳改期限,只要期限过了,依然会恢复大明百姓的身份,可那些建奴们就没有那种好运了。 “真要我说实话,那就是现在工程队中,干活最苦的那些人,在建奴里面都是混的好的。” 事实更加的残忍。 很多时候,刘兴祚都不愿意去回忆。 随意的被人杀了取乐,那都是常有的事情,更有甚者比那些桀纣干过的事情都要让人愤怒。 若愤怒能够杀人的话。 现在的盛京早就成了鬼蜮了。 奈何,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么多年过去,也就在如今,他刘兴祚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大明遗民们解脱的机会。 刘文秀瞬间就沉默了。 他以为,工程队当中的苦,已经是人间最苦了,而且是一辈子的苦,现在看来,完全是他想多了。 “会好起来的,大明也就最近几年才有了点起色。” 刘文秀说的也是实话。 可实话有时候也最伤人,这一点刘兴祚心里清楚。 “咱们去看看李邦华休息了没有,若是没有的话们也好合计一下,明天出战盖州的后勤工作。” ** 盖州市早在汉代就是商贾云集的东北重镇。 明洪武四年(1371年)改盖州为盖州卫。翌年改筑新城。 到底是二百多年的新城,经过了岁月的痕迹,加上后来的占领着,根本就不会去深入的修复。 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围墙,圈起来的城镇。 翌日。 从早上出发,经过了永宁,沿着海边那条狭窄的小路,突袭到城墙脚下的时候。 城内的守军,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太阳快落山了,加快速度,趁着敌人还没有醒悟过来的时候,打巷战才是咱们的强项。” 停留在海上的战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打出一发炮弹。 就是刘兴祚他们推着的两门火炮,也只是远远的看着,炮弹运输过来不易,能省一点是一点。 “这里的建奴,早就荒废了军务。” “没办法,当年袁崇焕带兵从这里路过的时候,建奴也一样是视若无睹。” 刘文秀闻言一愣。 若是这个方向的敌人,每一个县城,都这么容易攻破的话,那就好了。 “别想太多。” 刘兴祚回头看了一眼刘文秀:“金尉长可是经常开着战船从三岔口往上游进军的,现在这里的守军应该是收缩了兵力,要不然咱们攻打起来不会这么容易。” 刘文秀已经看到了一面城墙上的痕迹。 痕迹很新,分明就是火炮打击过的样子。 “确实是如此。” 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城内的枪声,响起的很快,落下的也很快。 “老大。” “叫我将军。” “是,刘将军,城内已经肃清,敌人很少,物资也几乎被搬空了,就是流民有点多,请下令开仓放粮。”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刘二一本正经的,说着官话。 “开仓放粮?难打城内还有粮食不成?” 刘兴祚一阵奇怪,这不像是建奴的作风啊,走的时候就算带不走,也会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才算结束。 “哪还有粮食,没了,全部都被烧了。” “那你是说开仓放粮?” “话本上不都是这么说的吗?说是这样说了,咱们就是义军,就能得民心。” 刘二说起这个,脸上一阵得意。 他早就想要过一把这种开仓放粮,义军解救百姓的瘾头了。 在复州和永平的时候没有机会。 现在到了盖州,这不是机会来了? 刘兴祚被噎的不轻。 “我把你个夯货,还不快去看看后面的运粮队来了没有,开仓放粮不行,现在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咱们可以让城里的人,吃饱肚子,前提就是必须要干活。” 刘文秀的手段,刘兴祚现在学了个十足十。 好用不说,还不会被当地的百姓们疑神疑鬼的,觉得自己有可能被骗。 天色将晚。 城外已经支起了十个大锅,每一口锅里,都煮着稀饭,要是鼻子好使的话,还能够嗅到稀饭当中混杂着的鱼肉香气。 都是剃了刺的鱼肉。 在这种时候,可不敢把整体条鱼都放在锅里,吃饭的人若是被卡住了,那是要出大问题的。 城内的流民们,都已经绝望的等死了。 就是开始那一两声枪响,都没有人爬起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景麟瞧着漫长的队伍,从城内一直排到了城外,每一个人接过不是很稀的稀饭大瓷碗眼珠子瞪得溜圆,仿佛不敢相信,这一辈子居然可以吃上肉。 尽管都是住在海边的。 可事实上,他们还真就没有多少人尝过鱼肉是个怎样的滋味。 正如书上说的:满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一样。 捕鱼者,也不一定就是会吃上鱼肉。 “这些人,让我看到了,前几年老家遭灾了之后的场景,那时易子相食没有看到,可饿的两眼发绿的人,却是大有人在,只有一些大户人家,才会想着支起打过施粥。” “人世间百姓们的苦,其实大部分都是相同的,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刘文秀也很庆幸,自己是活在了一个有希望的时代。 而且生活眼看着越来也好,在他离开京师的时候,可是看过一份公文,许多地方已经没有了饥荒。 就是幼儿和老人,也都有了妥善的安置。 这是其他时代无法想象的事情。 慈幼局和养济院,以前也有,可有谁能够享受到其中的好处? 银子谁都喜欢,可也不是分给那些老人和小孩子的。 他不想去猜测公文上面说的是真是假,只心中认定了是真的。 毕竟,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见过,谁胆子大的敢欺骗到崇祯的头上,或许其他的皇帝,只是看过之后,心中有数就成。 在他的印象当中,崇祯皇上可是会较真的。 你要是说那个地方真的没有了饥荒,皇上可是真的会派人悄悄的前去查看的,更何况还有无孔不入的锦衣卫。 到底要有多大的势力,才能够遮掩住自己的吹牛,而不被人发现? “往后会好起来的。” 忙了好一阵子,刚刚轻松下来的李邦华走了过来说道。 在见识了大明正在以飞快的速度繁华着之后,他就在感叹着自己的年岁已经老了。 也做给大明做不了多少事情了。 要不然以他的脾气,又怎么可能,连一点好处都不要的,只听了袁可立的话,就陪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刘文秀,越过大海,跑到复州这种地方来? “就是这贼老天,不让人舒坦,报纸你看了吗?旱灾又加大了,若不是今年开垦的田亩够多的话,粮食依然是个大问题。” 关于大明的报纸,不堪还无所谓。 毕竟离着远,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可看了最新一期的报纸之后,瞬间所有的好心情,就没了。 “皇上就没有想过,别让报纸上刊登这种消息,引起大面积百姓的恐慌,是要出大乱子的。” 李邦华很是不解。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可是流传了还几千年的古老办法,怎么到皇上的手中,恨不得大明的百姓什么都知道最好。 “遮遮掩掩的才会出问题,这样让所有的百姓们知道了目前面临的难处,也就有了心理准备,真要是过不下去了,还有官府兜底,你说的恐慌,真不至于,湖广的灾区现在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 刘文秀的说法,李邦华不怎么廷议,奈何一旁的赵景麟不断地点头,认为说的很有道理。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对望中天地(一) http://.biquxs.info/ 年轻人,对于同一件事物的看法,总是和老一辈的大不相同。 李邦华很聪明,一身的本事,也有一肚子的学问。 奈何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时代了。 许多的问题,已经有了另外一种看起来很不合理的方法来解决,至于时刻担忧的那种乱子,似乎也没有出现在眼前。 李邦华以前不喜欢和人讲道理,因为在他看来,讲道理就是在诡辩,几乎没有一点问题,然而在他看不惯年轻人的做法时候。 命令的话,他没有这个权利。 打一架更加的不可能。 于是他从来都鄙视的讲道理,也就顺理成章的拿出来了。 不过,每一次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他想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在老家的时候,想不明白,为何皇上会免了所有的徭役,那样以后官府的做工,不是花费更大? 为何要对商人优待? 不是无奸不商吗? 又有对儒生的苛刻,这一点他最难受,却又是最无可奈何。 毕竟他对自己的学问很有自信,可对旁人的道德就不那么看好了,能够通过大明律来规范一些人的道德水准。 在他看来虽然不可取,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然而,此时面对把朝廷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刊登到报刊之上,李邦华就忍不住了。 从贵族到门阀,然后再到学阀。 他们这些文人的权利来自哪里? 不就是对知识的解释权吗? 现在弄得所有的解读,满大街都是,那学问还是学问吗? 此时听闻刘文秀这样说,李邦华就不得不说道说道了。 “你我走的时候,当时大明的粮价,你又不是没有经历过,突然涨了一倍有余,若不是朝廷立刻出手抑制粮价,现在已经有人因此而卖儿卖女了。” 湖广地龙翻身之后,朝廷就为了赈灾用出了所有的手段。 而当时哄抬粮价的,反而不是什么大商人,大世家,而就是平常的小老百姓。 因为都挨过饿,也太明白在灾荒年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在灾情通过报刊传播出去之后。 各地的粮食,就被购买的一干二净。 不少手中还有钱,却买不到粮食的百姓们,更是焦急的守在粮店,一步都不肯挪开,若不是当时的商人们,以平价售卖了大量的粮食。 从而把百姓们手中的余钱都吸干了。 这一场风波还真就没那么容易平息。 不过,有一件事李邦华还是没有想明白,就是当时应该会有粮商,趁机赚钱的,反而没有任何的动静。 当然,这些都是经济问题,他想不明不白,也情有可原。 刘文秀看着李邦华,一直以来两人之间的合作还是很愉快的,忽然间就又翻出了旧账,所表达的意思他也懂。 无外乎就是这样的消息,朝廷应该捏在手中,只有等到实在无法隐瞒下去了,才发送出来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你这话就说的绝对了,用皇上的话说:未知才会让人恐慌,若是都告知了,有了准备才会减少流言的传播,这一点虽然引起了粮价的上涨,然而,你可曾看到,有人借着湖广地震蛊惑百姓们造反的?这么算下来,朝廷舍出一点银钱,换的整个大明的太平无事,不是更加的划算?” 刘文秀说这句话的时候,不但是说给李邦华听得,也是说给刘兴祚听得。 他实在是怕了这些老一辈的人。 说他们忠心大明吗? 那不用想,有很大的一部分人的忠心,可要比他们这一辈年轻人坚定的多。 可某些想法,就很不讨人喜欢了。 刘文秀是怕刘兴祚,和李邦华走的近了,反而让自己的思想被禁锢在了过去,那样的话在聪明的一个人。 也会跟不上大明前进的脚步。 迟早是被淘汰的命运。 赵景麟几次三番的想要开口说话,却都被刘文秀给挡住了,后来的年轻人,也尊老爱幼可说出来的话会更加伤人。 生怕一个不好,赵景麟的“出口不逊”,让李邦华老爷子躺在地上,他后面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办呢。 可少不了这么一位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能够把所有事情,都处理的合乎心意的后勤主管。 什么人都要用,关键是要用在合适的位置上。 这是他在皇上身边,做参谋的时候,从皇上身上学到本事之一。 “现在的朝廷这么有钱吗?” 刘兴祚的看法,明显和刘文秀的担心,不在一条线上。 他所关注的,就是朝廷富不富有。 当年朝廷要是国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充实的话,内部不会有各种的事端,那都可以用钱去摆平,外部的建奴们也不会那么嚣张。 毕竟不管是打仗,还是屯兵,那都是开支。 “呃···怎么说呢,这个···” 见惯了朝廷是如何花钱的刘文秀,可说不出来朝廷的富有。 那完全是个空架子,所有的银钱,都在整个市场上来回的跑,村存下来的肯定是没有,不过要是支付军费之内的。 也一样不会短缺。 说实在话,这一套骚操作,他到现在都没有搞得很明白。 “有什么问题?” 刘兴祚诧异的问道,这都已经打到盖州了,往上就要和建奴的主力交锋,若是后面的物资跟不上。 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没问题,大明很富有,这一点李邦华先生,最清楚不过。” 刘文秀舌头打了个结,转头就把这个他暂时无法回答的问题,扔给了一直想要和他讲道理的李邦华。 反正在外人看来,大明的国库里面的钱,怎么花都花不完。 若是说国库充足的话,也似乎没有一点错处。 “赵景麟,走咱们去商量一下,怎么把周围的那些小岛都清理一下,到时候人多了,不管是修路,还是建房子,速度都能提升一大截。” 刘兴祚不明所以的看着刘文秀和赵景麟,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 指着背影问道:“说的好好的,怎么就走了?清理周围小岛,不都是已经安排好了吗?” 李邦华看了一眼,还再继续排队,等着吃饭的流民,那些已经吃过饭的人,也已经在安排下,洗着烧热的海水。 用刘文秀的说法就是,这样做,就是消毒。 他也不明白消的哪门子毒,不过相对来说干净一点,也都还不错。 “他们是怕我这个老家伙,纠缠他们。” 说完也觉得心中无趣,没有了说话的心思,转到了已经洗完澡,正等着安排的那些人面前。 “这些人,一个个的说话神神叨叨的,一点都不爽快。” 跟随而来,还以为有一场硬仗要打的刘二,在城内转悠了一圈之后,回来刚好远远的听到了一点几人谈论的尾声。 完全都是他弄不懂得话。 “你懂什么,这些都是朝廷大计,要是真让你听明白了,你就是将军,就是大明的内阁首辅了。” 刘兴祚也听不明白,但为了自身的将军威严,在自己的跟随者面前,该保有的态度一定要端起来。 免得这个憨货,四处嚷嚷,终归是影响不好啊。 远处的流民,完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沉默一直都在蔓延。 只是随着周围的士兵们指挥怎么去做,就去做什么。 ** 辽河边上。 实验火箭的临时营地之中,刘体仁一阵带兵看守者。 营地里面都是大明的人才,一个可以顶上一个军的兵力的人才,火箭的威力所有人都看到了,射程也都很满意。 就是这个造价,一直降不下来。 一封信,匆匆而来。 让刘体仁一阵抓耳挠腮。 来到他手中的信件,比去往刘文秀手中的信件,迟了三天时间。 走海路,速度还是很快的。 “李过李将军现在在什么位置?” 在辽东,少了蒙古人,也少了建奴时不时的出来打秋风,被皇太极一口气放弃的地盘,都够大明花费很长的时间重新收复回来了。 李过现在的任务,就是占领更多的,有价值的重要据点。 随着大明对牛羊的需求。 已经有不少的关内有钱人,找上门来租赁一块肥美的草原。 同时搭建起来的还有各种工厂,什么牛羊肉加工厂,奶酪加工厂,奶粉加工厂等等。 而随着资金的到达,随同而来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这种办法,可是比朝廷一纸诏令,用命令的方式移民,来的更容易,也更有效的多。 特别是最近出手快的人,已经拿到了出关之后的第一桶金--奶粉。 如今在大明,这样的奶粉,可是有价无市。 也因此给大明带来的税收,即便是拿出一半,来投入到当地的各种建设当中,都会因为手上工人不够,而把钱花不出去。 “现在正领着人扫平广宁以西的地方,据最新的消息,三天之后就会回来。” 刘体仁闻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实验营地。 辽河的枯水期已经过了很久了。 为此火箭营地,已经推进了差不多五丈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远的距离。 然而,能够携带火炮的战船,还是开不进来,小船是没有问题,可对对岸的建奴们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去告诉刘汉,问问他有没有办法继续提高火箭的射程,威力小一点也而无所谓。” 刘体仁心中有点急迫。 信件上说建奴也有了火枪,这是一个很要人命的消息。 好不容易大明在辽东的战场上,打出了无敌的风采,转眼间优势就要没了? 他是知道火枪的锻造有多么复杂,最好的就是,趁着建奴们还么有足够的火枪使用的时候,像他们在几年前一样,突兀的穿过辽河,然后在沈阳周围浪一圈。 只要摧毁了打造火枪的工厂。 看建奴有多少的工匠和铁器可以挥霍。 传令兵领命跑了出去,而身边的另一位侍卫,却是好奇的问道:“尉长,咱们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说话的时候,还伸手摸了摸背上背着的火枪。 那种闻战而喜,跃跃欲试的小动作,瞬间就出卖了他心中的想法。 “就你小子聪明,这一仗本来是要压倒明年才开始的,现在吗······” 一切都没有准备好,无论是兵力,还是后勤的补给。 摊子铺的大了,到处都是用人的地方。 刘体仁原以为,自己有一万人的手下,已经很多了,谁能知道,一场胜仗打下来,减员倒是没有,却神奇的发现,人不够用了。 从京师传来的消息,经常听皇上说,人不够用了,此前没有多少体会。 如今才算是深刻的明白了一件事,就是打了胜仗只有胜利的一刹那会让人喜悦,其他的时间,都是在无人可用当中渡过。 哪怕是对面的敌人,一推就倒。 却也只能够看着,很难再前进一步。 毕竟,打下了地盘,不去占领,不去让其产生利益,则是会更加让自己痛苦。 奈何敌人一刻不得闲。 总想着搞出一点事端出来,并不一定能够迅速强大起来,却恶心人是一把好手。 刘体仁话说半截,让跟着的侍卫听得云里雾里。 这到底是要打仗,还是不要打仗? 那些还在后面的兄弟们,可都在时刻等着呢。 不一会传令兵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刘尉长,刘大匠让你亲自去一趟,说是已经改良出来了更好的火箭,是符合什么力学原理的。” 刘体仁根本就不想要见到这些搞技术的。 说出来的话,他不但听不懂,还要展现出一切大力支持的样子。 有时候更加过分的就是,只要自己露出一种很有兴趣的样子,立刻就会有人给他科普一些莫名其妙的知识。 最近他的兵法没有进步多少。 这种奇怪的知识倒是知道的挺多。 而李过就是因为受不了这个,才会带兵出去清理周围的不安全隐患,好给大明的商人和百姓们一个安稳的,发财环境。 “好的,知道了。” 刘体仁右手手指,摸了摸鼻尖,知道是躲不过去了。 只能亲自跑一趟。 火箭营地。 四周只有低矮的一层经不起大风的木栅栏围着。 当中就是一片从很远的地方拉过来的砖石,垒起来的房子。 门窗只是简陋的草帘子,在辽东这种地方,已经算是除了帐篷之外,最好的临时建筑了。 实验用的房子,和其他的地方也有很大的讲究。 防潮和防火是排在第一要位的。 刘体仁走进屋子,立刻就闻到了刺鼻的火药味。 刘汉带领着自己的学徒,正在摆弄着一架看其来不大的桶状物体,三寸粗细,长约三尺,看起来就是一截粗壮的竹子。 “看看,我这个新弄出来的火箭筒怎么样?这个可是能够多次使用的单人就可以操作的火箭。” 刘汉听到了屋内的脚步声,转头就看到了刘体仁。 乌黑的脸笑起来,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试过了没有?安不安全?” 刘体仁是知道刘汉在听说了他的火箭,只是一次性的火器,所以才设计了这么一款能够多次使用的单人火箭。 至于实验。 那都是没影子的事情。 “还没有,不过经过计算,应该是没有问题,就是射程比火炮短了一点,有点就是使用方便,携带也更加的方便,一个人背着火箭筒,另一个人背着弹药,就可以瞬间当做一个小点的火炮队来使用。”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对望中天地(二) http://.biquxs.info/ 随着刘汉介绍起了火箭筒的用法,和各种优缺点之后。 刘体仁也不得不佩服,这些搞技术的人,脑子真的是不知道怎么长的。 “造价怎么样?不要有事那种死贵死贵的,造出来也用不起,还不如没有。” “便宜,这个可是要便宜许多倍了,若不是射程太短的原因,比火炮要厉害的多。” 刘汉可是指着这个火箭筒,拿下更多的经费的。 只要有钱了,他心中的一些更大,更绝妙的设想,也就能够亲手去试验了。 “发射一个试试?” 一种新式的火器诞生,就要有相匹配的战术要求。 而且是这种被刘汉称之为,可以和火炮相媲美的火箭筒。 重要的是造价还很便宜。 “可以,这种东西,我一共制造了三个,你要不要来一发?” 刘汉说着,就扛起了摆在工作台上的那根筒子。 随后让自己的学徒抬着一个木箱子。 “多了,给我一艘船,我在船上给你来一次演示。” 刘汉想了想,站在岸边是达不到建奴的营地的,只有在辽河的中间位置,敌人达不到他,而他的火箭筒刚好能够打到敌人。 一切都是这么完美。 刘体仁呆愣愣的看着刘汉自说自话。 “在船上就可以发射火箭弹?要多大的船?” 这是一个全新的作战方式,辽河的枯水期,让大明装在着火炮的战舰根本就开不进来,想要从水面上打击敌人,瞬间就成了一句空话。 要是在小船上就能成的话,那么他已经想到了金冠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会有多开心。 “不需要多大,这玩意不是很重,一个人就能够扛得起,看看。” 刘汉的身板不是很强壮。 肩膀上扛着火箭筒,随意的走了几步,看不出吃力的样子。 “就是填装弹药的时候,有点麻烦,不过我正在改进,相信不久的将来,容易的一个新手就能够使用的了。” “那就试试,不过你不能亲自上。” “没事,安全着呢?我都做好的各种数据的计算,别说数算真的好用。” “那可不行,这是规定,要不然你就只能回到道院去了,当然你要是能够要一份实际操作的公文,就当我没有说过劝你的话。” 刘汉本以为,已经和刘体仁关系很不错了。 可以拿着自己的火器,亲自上场实验一下过过瘾了,那都是他以为的错觉在作祟。 “这个不能通融通融?” 扛着火箭筒,刘汉不舍得放下来,身后扛着弹药箱的学徒,也不知是该放下,还是继续扛着。 “没办法,我总得对你们这些人负责吧,玩意出了什么纰漏,你觉得我对的起谁?想象你家里可是刚娶了小娇妻,要是人没了,到时候小娇妻可就是别人的人了。” 刘体仁话还没有说完,刘汉就补充道:“到时候,我挣的钱,被人替我花,还要睡我的女人,打我的孩子,是不是这样子?” 这样的为了安全,弄出来的宣传标语。 很是震慑了一批人。 可对有的人来说,对于自己辛苦打造出来的火器,不作死一下,就觉得不值得。 “你知道,还想要一个人亲身犯险?” 刘体仁算是对这些有技术的人服了。 “算了,说不过你们这些人,你想要谁去试验,我可以亲自教他。” ** 一叶扁舟。 荡漾在辽河的中间位置。 在阿敏军营不远处的的瞭望台上,能够准确的看到这艘小船。 之前是有人在这条这种钓鱼的。 让观察对岸大明军队的人,好一阵紧张。 然而时间久了,就明白,大明的人一时半会打不过来,原因是什么,暂时无人能够明了。 于是就这么僵着了。 “大明的人是真够悠闲的,又开始钓鱼了。” 瞭望台上的人,酸酸的说着。 曾经他们是想着能够牧马中原,然而是入关了,可那也是败的最惨的一次,从那之后胜利就再也而不属于他们了。 曾经无敌的勇士,英勇的铁骑。 现在也不过是一群醉生梦死,毫无战斗力可言的醉鬼。 当然,要是那些掺了水的酒,能够让人喝醉的话。 “哎···咱们以前怎么不知道在这条河里钓鱼?若是有大明人的那些本事的话,还真能饿着肚子不成?” 一个瞭望台,有两人轮流观望。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为的就是生怕错过了敌情。 另一人是不喜欢战争的,若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他可不会来当兵打仗。 可这些话只能在肚子里嘀咕,说出去的话,没有人会相信。 “我还不知道你,当年参加战斗,行动最快,冲的最靠前的就是你,要不是知道你在盛京,有一个大宅子,还娶了散了婆娘,我就真的信了你的鬼话。” 最先说话的那人,是一点都不相信,身边的同伴有这种想法。 打仗就是为了财富。 不过是以前打一场胜一场,而现在则是连战连败,输得都快要提不起裤子了。 若不是前面有条河,后面的盛京,不断的给出支援,也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另一人正要反驳,忽然发现小船上的人,根本就没有拿出吊杆,反而是扛着一个看不懂的东西,对着他们这个方向。 面对大明稀奇古怪的火器。 任何一个建奴心中都有着莫名的恐惧。 “情况不对,赶快摇铃。” 不管这样怪模怪样的东西,是不是大明最新的火器,有没有威慑力,时刻警惕着,就是他们作为瞭望着的基本义务。 铃铛就在身边,一伸手就能够到。 铃声响彻瞭望台周围的时候,紧跟着号角声也就响了起来。 站在瞭望台上,能够看到营地当中的一阵鸡飞狗跳。 尽管已经演练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在面临着可能出现的危险的时候,这些人还是没有办法保持镇定。 阿敏是不会在军营当中住宿的。 躲过了几次横祸的,孔有德和尚可喜,也是不会居住在军营当中的。 以前那种只会让他们出去巡逻的苦差事,现在就是许多人争着抢着的好差事。 在某些人的心里,只要不在军营当中住着,就意味着自己的人身安全有了更大的保障,辛苦一点无所谓的。 总比丢了性命的要强。 一道拉长着尾烟的黑点,随着呼啸的啸声,飞快的接近了营地的范围。 “镇定,打不到咱们的,距离还远。” 站在瞭望台上的那人,紧张的额头上冒汗,瞪大了眼睛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黑点,忽然送了一口气。 他发现发射过来的东西,离着他们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 “这个新建的军营,看来又要挪地方了。” “明摆着的事,现在就怕大明忽然打过来,到时候咱们连在辽河边上防守的机会都没有。” “那都是贝勒们想的事,和咱们无关。” 正说着话,不出意外的一声爆炸声,就在军营当中响起。 一直在挨打,从来都没有办法还手,而且每一次挨打的方式还都大不相同。 因此而死去的人不少,受伤的就更多了。 而且只要受伤,就很难活的长久,还不如当场死了的好。 他们可是没有大夫给治伤的,只能请一些法师,念一些经文,能活下来的,就说是心诚需要捐点香油钱。 活不下来的,就是心中住着一只恶鬼。 活着本就是在赎罪,现在死了也算是解脱,弄得现在整个营地的人,每天天一亮,不是在训练,而是集中起来拜佛念经,做法事。 就连阿敏发现了不对,都无法强力的制止下去。 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去看,也不去想。 然而,一次打击还不够,很快就看到了小船上面,接二连三的飞出了不少冒着烟气的大明新式火器飞了过来。 “完了,完了,大明要是有了这样的火器,辽河怎么可能守得住。” “咱们跑吧。” “能跑那里去?” “回山里,外面太危险了,我现在宁愿面对熊瞎子和老虎,都不愿意面对大明的士兵。” “······” 瞭望台上的对话,底下人是不知道的。 营地之中早就一团乱麻。 都是个人顾个人的四散而去。 在辽河的另一边,远离营地的尚可喜,目光直勾勾的看向了辽河中央的小船上。 那个位置,他们的弓箭够不着。 要是划船过去的话。 也是给人家送军功,一点用处都没有,最后看向了另外一边。 他和孔有德是分开巡逻的。 一人沿着来哦和向左,一个向右。 队伍中跟他们一起投降过来的士兵亲信们,在几次的战斗中也是所剩无几了。 “咱们现在怎么办?” 一名护卫亲兵,低声问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的声音虽然很低,却也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得到。 回去营地是不可能了,谁知道大明的这种新式火器,还要发射多长时间才会结束。 可不回去,那也是在违反军纪。 到时候,没有被大明的火器打死,都会被那些贝勒们给打死。 “还能怎么办?去接应二贝勒阿敏啊,愣着干嘛?咱们都是忠臣,现在就是尽忠的时候了,都精神一点。” 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孔有德,也是这样的一种做法。 只能说,从大明叛逃过来的“聪明人”,做法大都差不多。 阿敏面色难堪的驻立在营地后面,差不多三里地的营帐外面,看着他的军营上空,冒着浓烟,升腾直上云霄。 蓝天白云,似乎都被染成了一片漆黑。 “隆隆”的爆炸声,一下一下的仿佛打击在了他的心里。 使得其眼中不由的流漏出了一种不该有的绝望。 大小数百战,他从来都没有胆怯过,胸腺的胜利,也是随着他的年岁在增长。 然而,在艰难的战斗,都还有胜利的希望。 可在面对如今大明火器的时候,他能够想到的各种办法,都无济于事。 “能够抗衡火器的,也只有火器,大清的铁骑算是废了。”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当年入关之后,一口气打到了京师脚下,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尽管威震八方,可名声并没有转化为实际的战斗力,反而是一下子打醒了整个大明,使其不再沉睡,反而是渐渐的漏出了自己的獠牙。 这种随时都能够要他命的压力,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被惊醒过来。 “贝勒爷,盛京不是说,已经拿到了打造火器的图纸吗?想必咱们的火器也快要到时手了,到时候凭着咱们大清的勇士不怕死的精神,还真能让软弱的大明给欺负了不成?” 伊勒慎在一旁小声的宽慰道。 他是奉命统兵镇海州,严防大明将士越过辽河,一路打到盛京脚下,手下的船只也很多,却都在一次次的骚扰大明火箭营地的时候,消耗矣尽。 而建奴们又不善于造船。 到目前为止,所为的防守,也只能是在沿河边上,最好监视工作。 “你的水师也面对过大明的将士,难道沉了那么多船,还以为大明只有火枪不成?” 阿敏没好气的说道。 盛京是拿到了火枪的图纸,可大明难道就只有火枪? 那些火炮难道都是样子货不成? 只要他们大清的火器,一天跟不上大明,那就一天就是挨打的命,能够苟延残喘下来,也是大明的人高抬贵手放了他们一马。 随即想到盛京被带回来的那些大明的叛臣,心中就是窝火。 亏这些人还是大明的大臣呢。 什么都不懂。 治理地方一塌糊涂,就连火器也是一问三不知,除了一些书本上记载的,刚好被他们给看到的之外。 这些人还知道些什么东西? 除了溜须拍马,然后吟诗作对,感叹自己怀才不遇,那也得这些人真的有才才成啊。 一个个的,把自己的媳妇,女儿,送的倒是勤快。 那是他们口中士大夫能够做的出来的事? 说他们这些大清人都是蛮子,都是建奴,不懂得人伦。 可回头看看这些混蛋,做的那些事,只有更过分,没有最过分。 “皇上能够解决火枪,就一定也能够解决火炮,而且听说最近已经在咱们这片地方上发现了铁矿,往后的铁器,就不会再被大明的人卡脖子了。” 伊勒慎哪怕是损失了所有的船只,也还是信心满满。 反正损失的那些船,都是以前缴获大明的。 没了也不心疼。 阿敏懒得多看此人一眼,虽然很多时候,伊勒慎的谨小慎微和聪明才智都能够让大清获利。 可在现在面的的大明,已经不是以前的大明了。 他说的再多,都不如被大明的人狠狠地打一顿,最好打死来的更有说服力。 “主子,奴才孔有德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远远的孔有德就下马之后,跪在地上请罪。 然而话音刚落,远处又是一阵尘土滚滚,不大一会就见到尚可喜带人前来。 两人的做法,似乎都是商量过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就说这些叛臣,一点都靠不住,看看,就连逃跑的借口都找的一模一样,还是杀了祭旗,免得带坏了咱们的勇气。” 伊勒慎在旁边说着风凉话,而阿敏听得却是一阵意动。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对望中天地(三) http://.biquxs.info/ 阿敏心中的恶意倒还有点子遮掩。 伊勒慎就像是审视着一群待宰的羔羊,特别是随着刚刚建立起来的大清,节节败退,都快要丢失了盛京前面最后一块地方了的时候。 那种想要宣泄,又无从宣泄的恶意,就落在了孔有德和尚可喜的身上。 两个跪在地上的难兄难弟,如今的满语学的很顺溜,虽然离着还有一点距离,可四周无有遮挡,还是听到了伊勒慎话语。 此时此刻,他们的生死,就捏在了阿敏的手中。 任何求饶和哭诉,都是无济于事的,反而会增加别人心中的恶感。 “算了,祭旗的话,还可以找别人,这两人现在还有点用处,重要的是乖巧,懂事。” 意动过后,阿敏还是没有顺着伊勒慎的话,干掉自己两位“忠心”的奴才。 在他把营地,驻扎在辽河的边上,时间不久,皇太极就派来了镇守海州太子河沿河的伊勒慎。 明摆着就是两个目的。 一个是把大明的军队挡在辽河以西,不使明军有任何可以威胁到盛京的意图。 另一个就是来监督他阿敏的。 手握重兵,还是守着大清最关键的一个门户,不要说盛京里面的那些贝勒了,就是他的几个兄弟,睡觉都不会觉得很安心。 “既然有用的话,那就暂时留着。” 伊勒慎无所谓,辽河中他的水师很难发挥出实力,实在是因为他一开始的防守河段就是太子河。 哪里才是他水师的驻地。 和辽河之间,还加了一条浑河,就是想要把战船开过来,堵在三岔口的大明水军也不会同意。 金冠的水军是到不了辽河,可堵住最关键的位置,还是很轻松的。 毕竟,能够在船上,设计火炮的技术,建奴可是没有的。 “听说你那些对付大明火枪和暗雷的方法,也是出自这两人之手?” 皇太极全大清推广的土办法,看起来笨拙,演练起来更是需要队伍当中的人相配合,在讲究个人勇猛的大清,很是被人诟病。 不少人总觉得这样会让他们所有人丢掉勇士的荣耀。 从而变得和那些被他们俘虏了的大明子民一样,完全不懂的反抗和战斗了。 伊勒慎就很反对这种该配合的战斗方式。 不是因为这种办法不好用,而是这种新奇的办法,在进一步缩小,他们这样的武人存在的价值。 一旦武艺用不上了。 那么更高的位置,就会让给那些曾经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人。 指挥作战,总要比他们这些冲锋陷阵的人,安全的多,获得的军功多,不拼命就想拿到好处,谁愿意啊? “还有怎么躲避火炮的打击,这个是最新想出来的办法,成不成另说。” 作战的方式变了。 阿敏也不是很习惯,好在他的变通方式,还算是不错,在整个大清当中,能够迅速的拿出应对大名士兵火器的办法。 虽然损失依旧很大,可也不是那种面对大明火器,毫无还手之力的困境。 “哼!这两天,大明的火箭倒是打的勤快,这个又该怎么防备?” 阿敏回头看了一眼伊勒慎。 两人的身份,本就不对等,一个小小的一等轻车都尉,在他腼腆装什么满族勇士? 打仗有输有赢,本就不是很讲道理。 现在的大明,火器打击之下就更加不讲道理了,虽然大明的皇帝崇祯,认为那些火器本身就是“道理”。 可阿敏输在武器不行上面,心里也是憋了一团火无处发泄。 自然就看伊勒慎不顺眼了。 心中还想着:一个和大明的叛臣一样的降将,自己一家人都被赶尽杀绝了,还无动于衷的人,果然是不可理喻的。 “你们两个滚过来。” 阿敏不在理会身边的伊勒慎。 远远的就能够听到军营当中的爆炸声,按理来说,他已经把军营挪到了离辽河边上五里地的位置。 火炮打不到。 就是最新的火箭也应该摸不到边才对。 心中正在忐忑的孔有德和尚可喜两人,总算是放下心来,在起身的时候,悄悄地对视了一眼。 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出,必须把那个叫做伊勒慎做掉。 不然他们两兄弟就没法活了,往后的这种计谋也就用不成了。 面对一个随时对着自己有恶意的人。 即便是把所有的好处都推了过去送人,人家一样是想着他们赶快去死。 “主子。” 两人默契的躬身喊道,低眉顺眼的模样,就像是草原上飞跑着驱赶羊群的两条狗。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狗的主人阿敏,对这两人的态度很满意,能做事,更能解决问题。 还不居功自傲。 手下那么多人,有几个做的到? “给我说说,这次大明又弄出么什么名堂,听声音不像是火箭爆炸,也不是火炮从辽河的对面打过来了。” 对于大明最新火器的威力,阿敏最有发言权。 挨打了这么久,射程,爆炸威力,发射速度,都早已总结到位了。 “不是,这一次是一艘小船在辽河的中央,至于用的是什么样的火器,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 孔有德跑的最快,生怕小船上的大明士兵,给他来上几下。 那还顾得去仔细的看。 “应该是和火箭差不多的火器,只是这一次相对来说,小了许多,威力也不够大,不过就数量而言,应该是更多了。” 尚可喜当时的位置,刚好能够看的清楚河道中央的情况。 面对这样的火器,他在找上阿敏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几十种用法,其中对于大明在辽河上封锁河道的船只,就是一种加强。 战船进不来,可以用小船来凑。 而且这种小船,还有着可以打击更远的火器,为以后大明跨过辽河登陆作战,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骑兵守着河岸的办法,似乎已经不再可行了。 阿敏沉默了好一会,才接受了大明又出现了新火器的消息。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盛京刚刚传来,不但解决了火枪的图纸问题,还找到了可以挖掘铁矿的位置。 大明瞬间就又有了稀奇古怪的火器。 似乎这种大威力,操作简单的火器,就是为了大明的众多人口而特意安排出来,为难他们大清的。 想当年,第一次入关之后的激动。 到现在已经成了他们内心深处最伤的痛,要不是那一次被大明的崇祯抓住了机会,清理了整个朝堂。 那他们和大明之间,还有的斗。 就算是大明能够用很快的速度研究出更好的火器,他们在关外也能够很快的拿到样本。 有的是人,会为了更多的利益,出卖的东西。 这叫做用朝廷的钱和物资,办自己的事。 大明的朝臣们,手法熟悉的很。 奈何这样的好事,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在阿敏思索的时候,营地里的士兵们,已经狼狈的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 手上连武器都丢了,这么一对比,阿敏忽然发现,也就孔有德和尚可喜带着的队伍,军容整齐,很有战斗力的样子。 “什么时候,我大清的勇士,已经落魄成这个样子了?嗯?” 阿敏脸色铁青的怒吼道。 好不容易撤下来的建奴们,一个个的尴尬的站在原地,想了想不是很对劲,“刷刷刷”的又全部跪倒在了地上。 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够平息阿敏心中的怒火。 好在此时,皇太极还没有整出顶戴花翎这么些玩意。 不然的话,场面会更加的热闹。 没有人吭声。 做逃兵已经是违反了军纪,要是在因为出声,让心情不好的阿敏杀鸡儆猴,那就是没有死在大明的枪炮之下,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实在太冤枉了一些。 “都是死人啊,跑的时候倒是挺快,问话的时候却是一声不吭?大清养你们这些饭桶到底有什么用?” 越说越气,身旁还站着一位时刻盯着他犯错的伊勒慎。 这次事件要是不解决好的话,他就要回盛京述职了,到时候还有没一机会领兵一方,都要另说才行。 实际上,只是在辽河之中和大明的火炮交过手。 损失的也是小船,根本就没有那种贴身之痛。 此时看到他们满人那种狼狈的模样,心中也是不可思议,在海州的时候,周围得所有人都在他的压制之下。 谁敢逃出来逃跑? 就是曾经袁崇焕带着大队的人马,路过的时候,双方也都挺客气的。 正在气头上的阿敏,忽然抬头看向了前方,总算是在眼前有了一支像样的队伍,井然有序的撤了下来。 “二贝勒,咱们需要向盛京求援了,看样子这一次大明有着渡河的打算,而且······” 来人年纪已经很大了,说出来的话也很有分量。 “而且什么?” 阿敏上前扶着来人。 “额驸可是我大清的老人了,有什么话,痛快的说出来就是。” 被称作额驸的正是,阿敏退到辽河以东之后,相遇的舒穆禄·扬古利。 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居珲春,隶满洲正黄旗,库尔喀部首领郎柱之子。娶努尔哈赤女为妻。先后封一等总兵官、超品公世职,地位仅次于贝勒。后参与征伐辉发、乌喇、哈达、渥集诸部的战役,冲锋陷阵,屡立战功。先后擒哈达贝勒孟格布禄、蒙古贝勒介赛。从攻沈阳、辽阳,略明关内通州、蓟州、大同、宣府等地。 现在因为大明的强势,皇太极也就只能把老一辈的人拉出来,守好盛京(沈阳)的门户。 “而且咱们的勇士们根本就挡不住大明的进攻。” 原本还可以在岸边,用弓箭对付大明过来的小船。 可如今大明的火器发展的也太快了一点,在弓箭够不到的地方都能够发射那种要人命的火器了。 谁还会站在岸边被人当靶子乱炸? 弄不好一哄而散的溃败下来,那就真的是全完了。 兵败如山就是军神在世也是毫无办法。 他们之前是一直都在胜利,可正因为如此,也更加清楚,大溃败之后到底会发生些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挡不住大明的过河吗?这才多久?咱们一退再退,还能退到什么地方去?” 阿敏扶着舒穆禄·扬古利的手,略微的颤抖着。 ** 还能退到那个地方去? 不但阿敏在问这个问题,就是皇太极也在自己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们这边,集结完毕的队伍刚刚出发。 就接到了阿敏快马加鞭送回来的消息。 一直以来,皇太极都有一种时不待我的紧迫感,这种紧迫感就来自大明,来自那一支无敌的火枪兵。 最近的一次,联手林丹汗攻打大明,就是为了拖慢大明的发展速度。 从而给出自己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不认为自己能够真的打下整个大明,不过是为了入关一次,劫掠一番补充自己而已。 唯一判断错误的就是。 大明看起来是不想打仗,可实际上打起来没人能够打得过。 这是一种很让人绝望的感受。 本来看起来大明是不想打的,两家已经都做生意了,只要时间拖得久,朝堂上的人,也都觉得可以把这些商人们,都发展成他们的自己人。 无外乎是让出一点利益。 可皇太极清楚。 那些都是假象。 藏在背后的,可是大明的绝户计。 奈何一次撕破了脸皮,攻打大明的计划失败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仿佛在滑向了深不可测的深渊。 广宁没了。 西平也没了。 被大明的人堵在辽河边上,进不得进,退不得退。 “大哥啊,你说老天爷怎么就这么对我满人残忍呢?” 皇宫的后花园当中。 一堆篝火上,烤着一块羊排。 少了铁锅,他的皇宫也就做不出像样的食物,然后又回到了曾经的那种生活习惯。 住着砖瓦房。 院子里种着各种花卉,吃的时候,却是在烧烤。 连皇太极都觉得,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 和上一次几个兄弟们坐在一起吃烧烤的时候,心情大不相同,那时是因为想吃烧烤,所以架起了篝火。 而这一次则是因为,吃不上炒菜了。 只能吃烧烤来暂时渡过这段难过的岁月。 他要以身作则,才能够让其他的贝勒们也跟着执行最新的朝廷政令。 好在如今是大清建国以来,最危险的时刻。 识大体的人还是大有人在,最多就是背后被人说点闲话,无所谓的。 代善再次听到了皇太极叫他大哥。 上一次是要和林丹汗联手的时候。 “咱们经历过了多少次战争?有赢有输,只是这一次面对的对手,不是那些已经落魄了的蒙古人,也不是那些快要被人遗忘的小部落。” 代善目光温和的看着皇太极。 作为排行第四的弟弟,其实已经做得够好了,整个大清没有人比他更聪明的人,奈何那是大明。 曾经把蒙古人建立的大元,一举打的灰飞烟灭的大明。 曾经有一段时间打盹了。 所以然给许多人以为大明也不过如此。 大明要是真的那么弱的话,那当年的蒙古人岂不是连杀只羊都费劲? “咱们的心急了,打仗的次数也多了,所以已经习惯了用手中的刀剑和弓箭来解决问题,很显然,大明就不是弓箭能够解决的了的。” 代善的话说的不中听。 却是实在话。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三十章对望中天地(四) http://.biquxs.info/ 皇太极是听进去了。 然而此时说什么都晚了。 “大明的人应该是发现了咱们拥有火枪的事实。” 窥一斑而见全豹,辽河边上的战斗,之前也很激烈,可都没有在水面上真真正正的打一场。 现在却不同了。 这一次打击,分明就是大明在给他们大清施加压力。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也没有想到,祖大寿派去交易的人,居然也学会了借刀杀人,之前在海州的人就来信说,刘兴祚得了大明的帮助,正在聚兵,哎······” 代善叹了口气。 一个小小的失误,居然暴露出来了他们所有的后手。 本想着悄悄地发展,现在看来是不能如愿了。 “从镇朔关到旋城,那么远的距离都能够被人逃脱,咱们的勇士们看来是真的勇力不足了。” 配着火枪,还能让人给跑了。 皇太极都不知道,杜度带着的那些兵,是不是都废了。 “也不能怪杜度,他手下的兵力,可都是全部交了出来,在镇朔关的手下,也不过是当地招募的士兵,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自然容易出差错。” 代善为杜度解释了一句。 现如今的大清可经不起君臣之间的互相猜忌,外面的大明可是在看着呢。 “可为何偏偏就是火枪丢了?” 皇太极一阵郁闷。 他绞尽脑汁的想办法,砸锅卖铁的锻造了那么一点家当。 还没有在手上捂热,忽然就弄得人尽皆知。 事实之神奇,简直就是比诸葛亮借空城计都要让人无语。 “现在说这些话都已经太迟,四弟还是好好的琢磨琢磨,要是大明的人打过来了,咱们应该怎么办?” 代善也是随波逐流的称呼皇太极为四弟。 两人在这一刹那,仿佛又回到了那种无忧无虑,努尔哈赤还在时的兄弟情义。 “咱们四兄弟,三哥莽古尔泰,已经追随父皇远去,只剩下了咱们三人,二哥阿敏还在辽河边上,守着大清最后的防线,能够坐下来商量事情的,也就不只有你和我了。” 皇太极翻滚着烤的酥黄的羊排,顺手在上面撒上了胡椒和辣椒粉。 少了和大明贸易的边市。 许多生活用品,特别是佐料方面,也已经开始稀缺了起来。 熟练的用刀子在上面划着痕迹。 让佐料更加的入味。 “没想到四弟这门手艺,还没有生疏。” 代善诧异的挑了挑眉毛。 他自己也是会烧烤羊排的,可这么多年下去,一直被身边的人伺候着,在就玩不转了。 “没办法,皇后喜欢吃,我呢,就偶尔亲手做一次,总算还没有全部放下这门绝活。” 闻言之后,代善一阵沉默。 曾经的东西,随着年岁的过去,又有几人还记得呢? 怕是以后,满人们退到了白山黑水之中,能够自己动手打猎为生,活下来的人,也应该不多了。 杀猎物和杀人都差不多。 可能够弄熟,吃到嘴里的手艺,那是大不相同。 羊排上的羊油,滴落在篝火上面,发出“滋滋”的响声。 一缕缕的青烟,升腾起来又迅速的消失不见。 周围没有太监和侍女伺候着。 皇太极用刀子,剔除了一条羊排骨,放在早就准备好的盘子里,给代善递了过去。 “硕讬这个孩子好,听话懂事,做事还有韧性。” 皇太极忽然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代善立刻就懂了,他以前是对这个儿子看起来不爽,大骂有之,根本就不顾及场合。 然而真是这个自己不看好的儿子,却是给大清带回来了一种可以看得见的希望。 “四弟不是把他派往牛毛寨了吗?那是个好差事,远离大明,能够踏踏实实的练兵。” “其实我是派他去了抚顺关,那里的天险应该能够挡住大明的北上。” 皇太极的话,让代善大吃一惊。 手中的盘子都差点扔了出去。 原来自己的这位四弟,他是一直都没有看懂。 在辽河还安稳的时候,就想好了大清的退路,相对来说,抚顺关确实是易守难攻。 当年他们能够打下来这个关卡。 一个是边军的昏庸无能,另一个就是他们的招降做的好,大量的大明将官投降。 要不然到现在还被堵在关卡以北,整日里吹着冷风,喝着雪水,与野兽为伍呢。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么是说来,皇上也不看好,咱们守得住盛京?” “这里可有天险可守?咱们的火器是不是已经能够对大明造成威胁?士兵们是不是还有那种满人不过万,过万无人敌的气势?” 皇太极连续的问了三个问题。 可没有一个代善能够回答的上来的。 只要越过了辽河,盛京的前面就是一马平川,对于有着火枪的大明军队,那就是最好的战斗场地。 当然,曾经这个地方,也是他们满人铁骑最好的战斗场所,可因为火器的出现,铁骑也不过是一群骑着马的靶子。 除了费用更高之外,没有任何的一点用处。 “时代变了。” 皇太极沉重的说着这句话。 虽然他不想承认,可也必须承认这个问题。 若是大清的火器没有任何的起色的话,那么他们就必须学会载歌载舞,必须学会放下刀剑和大明做生意。 还必须是低眉顺眼的哪一种。 若不然,等着他们的,就是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而这样的族群,在史书上可不少见,最早的匈奴,在东汉年间,由于跟不上大汉的武器变化,还在使用者青铜器。 被一战打的灰飞烟灭。 现在不过是书上的几行冰冷的字,记述着曾经何其嚣张的过去。 接着就是东胡。 这个民族算是最惨的,被历史上最厉害的朝代秦朝打的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最后居然被不如自己的匈奴给灭了,还是斩草除根的那种。 所以说,在嚣张的时候,就得想过,自己是不是有一天会落魄。 很显然,他们以前的后金,现在的大清,正在走着东胡的老路子。 嚣张跋扈的一时无两。 打了一圈人,仿佛觉得自己已经无敌了,然后头铁的撞上了大明,瞬间就明白了曾经东胡人撞上大秦是个怎样的滋味。 那个酸爽,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再后来的就是乌桓,也被称作“乌丸”。 汉献帝建安十二年,乌桓的最后一任单于蹋顿,在白狼山之战中被曹魏大将张辽所杀,要知道当年中原可是在一阵乱战。 就这样,人家只是抽出手,随便给了一个耳光子。 然后不但人没了,连整个族群都没了。 这找谁说理去? 至于鲜卑,起源于东胡民族,曾在北方建立魏、燕、齐、周等多个政权。当时还把汉人当成了两脚羊,北周灭亡之后,以鲜卑为主体的国家不复存在,隋唐之后,大部分鲜卑人基本被汉族同化,剩余部分成为柔然。 这个好歹,还剩了一个柔然。 然而不吸取自己老祖宗的教训,上蹿下跳的,被自己的邻居突厥木杆可汗俟斤率军大败柔然,柔然灭亡。 剩下的更不用去说了。 都是马背上的民族,嚣张起来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可灭亡的时候,似乎也忘了自己姓什么。 皇太极入关之后,最大的收获,就是带回来了足够多的史书。 从这些史书上,他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那就是当中原人醒来之后,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是融入中原,还是有多远跑多远。 最好让中原人,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然而,到最后只化为了满腔的不甘心。 不甘心逃亡。 不甘心回到那种茹毛饮血的年代。 更不甘心,自己一生的一事无成,所以他打算和大明耗着,总有一天他们还会站起来的。 而美好的中原,也一定会是他们的。 “咱们还跟得上吗?” 代善可不知道,就在短短的片刻时间,皇太极到底想了多少的事情。 “中原文化,一脉相承了几千年,你觉得咱们短短几十年上百年,能够跟得上?” 想起着几千年的积累,皇太极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有时候还真得拼祖宗,奈何他们满人的祖宗,并没有给他们留下多少可以称道的东西。 在这一点上,就是想要仿制一杆火枪,靠的还是那些被他们俘虏的大明奴才。 皇太极却不知道的是,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他们还真就得了整个中原。 而他感叹的几千年积累。 在某些时候,还成了中原人禁锢自己的枷锁。 不过这一切都随着崇祯的到来,被砸了个稀碎。 往后大明会是个什么样子,谁也说不清楚,只是现在的大明强的可是一塌糊涂。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代善忽然就闭嘴了。 和一个有着几千年积累的中原相比较,他就觉得自己的大清,就是个刚刚发了一点小财的土包子。 刚蹦跶了起来,就被大明顺手给了一个脑崩子。 到现在脑袋还在晕乎乎的转不过来。 “既然皇上已经有了准备,臣也就不多说了,需要什么,我随时尽最大的努力,给你弄到。” 沉默了良久,代善总算明白,这一次皇太极单一的叫他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悄悄的转移重要的物资和自己的臣民,要做的隐秘,还不能让那些汉八旗,满八旗的人看出破绽来。” 皇太极收起了心中的感叹,低声说着。 “皇上是觉得,上一次火枪的丢失,另有文章?” 代善的脑子,活络的很,瞬间就想到了更多。 没道理,让祖大寿的那么一点人,就穿越了整个辽东的腹地,要是当中没有人配合,那就真是见鬼了。 “不知道,朕没有查出来任何线索,可正因为没有查出来,才更让人心惊。” 皇太极用刀子给自己也剔下了一块羊排。 流着羊油的羊排,放在了盘子里,却没有任何的胃口去吃,转头看向代善,无奈的道:“不得不防啊,当年那些人能够把大明卖个好价钱投降咱们,现在也一定会把咱们卖个好价钱给大明。” 代善一阵心寒。 浑身都有点不舒服。 看起来乖巧的,自称奴才的人,居然也会想着卖了主子换好处。 “现在朝堂之上,还有多少可信之人?” 代善不由的想要知道这个问题。 “可信之人?” 皇太极深深的看了代善一眼,“这个问题我也想要知道,不过我觉得,只要咱们大清还没有倒下,这些人就都是可信之人。” 他是下功夫研究过,崇祯治理国家的方法的。 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皇帝,这些投诚过去的汉八旗和满八旗们,能有好日子过? 一个贪赃枉法,就能让不少的朝臣,进了工程队,永生永世都出不来的那种。 这些出卖了大明利益的人。 真当大明稀罕他们不成? 打仗的将军,大明可是不断的涌现,而且都是那种实打实的战功积累起来的。 吹捧什么的,在如今的大明,一点用处都没有。 而且大明的科举,也不允许这些人进入大明的朝堂了。 一个是习惯问题,另一个就是,大明现在的那一群新人,可不容许自己的头上忽然多出一位不认识,也没有任何功绩的陌生人。 代善低着头,一边用刀子剔着骨头上的肉,一边思索着心中的答案。 “那么刘兴祚咱们又该如何对待?” 消息的延迟,让代善他们还不清楚,刘兴祚已经是兴祚将军了。 “他的亲人都还在盛京养着,这次也带领着,全部送往抚顺关后面,一应供应也都和千夫长一个等级。” 当年没有立刻杀了刘兴祚的满门,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够当着刘兴祚的面,一雪前耻。 然而现在看来这个任务遥遥无期了。 “明白了。” 代善忽然抬头道:“范复粹死了。” 这件事情,李过和刘体仁并没有瞒着,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用了仅对中最好的大夫,使用的也是最好的药物。 可惜的就是,范复粹离着爆炸的距离太近了。 能够拖延一段时间,才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也不容易。 这次轮到皇太极沉默了。 曾经被整个盛京的人看不起的人,却是对大清“贡献”最大的。 无论是治政,还是去边市管理市场,不但给大清弄来了足够的财富,还带来了不少的关于大明的消息。 “听说,大明的人为了救活他,花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沉默了良久,皇太极忽然问了一句题外话。 “这个说法是真的。” “那就按照暗探来处理,消息放出去,就说大明的暗探无孔不入,相信范复粹死了之后,还在为大清的事业做贡献,也算是死得其所。” 连一个死人的身份都要利用的干干净净。 皇太极也算是把权谋运用的出神入化了。 “会不会让那些汉八旗的人,看到了大明的诚意,反而弄巧成拙?” 代善琢磨了一下,消息放出去很简单,可后续的麻烦,就很难处理了。 “正是要然跟某些人有着这样的错觉,接下来咱们要打的就是硬仗,把这种人全部清理出去之后,才能够让自己安心。”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对望中天地(五) http://.biquxs.info/ 皇太极的想法,在当前的状态之下,是最理想的,也是最能够体现出利益最大化的一种办法。 筛选出能够和他们大清一条心的汉人。 才能够真的尽心尽力的为了大清的大战,贡献出自己的所有。 毕竟。 一个族群大了,总有一些奇怪的人,有着某种奇怪的想法,来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很显然。 汉人这个族群就够大。 人的想法也就会更加的复杂,个人有个人的道理,最后拼的也不过是谁的拳头大而已。 代善心中了然。 对汉八旗的人,提防是要有的,然而利用的时候,也不应该手软。 用汉人来对付汉人,在他们的父亲努尔哈赤的年代,根本就是不可想象。 要么杀了,要么就是作为奴隶,一辈子就是奴隶--干着最苦的活,随时还有生命危险,会被自己的主人给杀了取乐,吃着最难以下咽的食物。 也就皇太极有想法,把其中一些优秀的奴隶,提升为奴才。 而正是这样的做法,很神奇的就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那就是整个辽东他们控制之下的大明遗民。 忽然就和他们有了很深刻的认同感。 一块羊排下肚。 在喝了一碗酒。 皇太极看向代善,认真的问道:“想好怎么去做了吗?” 此时是非常时期,若是平常,皇太极根本就不会多嘴的问一句,他只需要吩咐下去就成,根本就不需要多去关注整件事情的经过。 “分化,拉拢,把那些明确向着咱们的人,给出更多的好处,只需要比咱们满人的待遇低一点就成,至于剩下的那些人,只要维持原来的待遇水准,有了比较,自然就会知道该向谁靠拢了。” 办法代善有的是。 就算不是很完善,自己的府里面,也养了不少的闲人,总能够在他的想法基础上,补充完整。 “关键是,不能让跟着咱们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些满人们寒了心,这些人才是咱们的根基,其他人哪怕是死完了也无所谓。” 皇太极听了一阵,就知道自己的大哥,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最后又补充了一点,好处可以给,但必须不能和满人的待遇差距太小。 从白山黑水中,一路打出来,为的不就是成为人上人吗? 要是为了外人,把自己人往死里坑,这么都说不过去。 “嗯,我知道了。” 两人的一番谈话,谋算有之,杀气腾腾的也有之。 对话的时候,也都是兄弟相称,算是一种很不错也很难得的氛围。 代善心中已经开始琢磨着,到底该从那个方向入手的时候,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四弟,现在各处因为咱们接连攻打大明失利,那些和尚们开始不老实了。” 据他所知,盛京的周围重新建起来的寺庙可是不少。 劳民伤财不说,卷入其中的贝勒们更多。 “大明的人,可以把和尚们都抓起来干活,咱们可没有这样的基础条件。” 皇太极也接到过这样的消息。 只是大明的威势实在太大,暂时没有任何的办法,去腾出手收拾一番。 若是可以全部像大名一样,清理一遍的话,他相信,大清的国库一定会再次丰厚起来。 这些不干活的人,弄到的财富可是比他们骑着战马,带着武器去抢都要富有。 “那就这么放过他们?最近盛京流传的那些不好的消息,可都是这些人鼓吹起来的,为的不过是几两碎银子,完全不顾整个大清的利益。” 在任何时候,不分场合的让治下的子民们去拜佛,从而敛财的行为。 早就让代善看不顺眼了。 可惜的就是,想要清理这些人,根本就无处下手,也就大明给他们做了一个榜样,忽然发现原来还可以这么干。 只是知道的太迟了一点。 “暂时放着吧,这些和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刚好可以在撤退之后,扔给大明的人去处理。” 皇太极已经想过了,辽东的和尚,可是和大明的和尚大不一样。 代善仔细的想了想,也只能这么干了。 ** 盛京越渐的萧条。 街道上捡马粪的人,已经不止专门捡马粪的那些奴隶们干的事情了,不少的平民,也走出了家门,还是抢夺这么一点资源,来生火做饭。 城门的封锁。 让进出城的人和物,加大了更多的负担。 卖柴禾的人,已经不再去做吃力不讨好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事情了。 一捆柴,算上劳力,还不足以付清进出城门的钱,而正是高昂的城门税,让整个盛京的生气,进一步的减少了一大半。 曾经炊烟袅袅的盛京上空。 偶尔能够看到有哪家屋顶冒烟了,都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于是整个街道都干净了。 干净的让每个走上街道的人,心中都会莫名的恐慌。 人很少,大部分都待在了家里。 不用出门干活,就不容易饿,也就能少吃一口饭,省下来的就能够再对付一段时间。 死气沉沉的店铺,即便是打开门做生意,只要进去之后,就很难看到有什么货物摆上,都是来了重要的客人,才会被请到后房,仔细的商议出一个合理的,更高的价格才能够成交。 银子不好赚了。 货物的价格却在不断的飙升。 一间半掩着的茶馆,招牌早就因为没有人清晰,模糊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门外匆匆的快步走来一人。 来人进了门之后,在茶馆小二的带领下,走到了后院,才发现所有的人已经到齐了,就剩他一人了。 “诸位抱歉了,最近主子盯着我老黄,盯得实在太紧了一点。” 自称老黄的人,正是被皇太极带出关内的黄立极。 此时满脸的疲倦,早就没了那种养尊处优,皮肤白嫩的样子。 更不要说大袖飘飘的儒雅风范了。 那一身儒衫,在来到盛京的第三个月,就被他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一位贝勒。 要知道,他那一身衣裳,当年在关内的时候,可是花费了差不多三百两银子,被人一针一线的缝制出来的。 做官的时候,没有敢穿。 生怕被人攻讦说是败坏吏治,做了坏榜样,被崇祯免了官职之后,还没有来得及穿,就被送去了工程队。 最后穿在身上的时候。 还是皇太极入关了,他们箪食壶浆,跪着以迎王师的时候才穿在了身上。 而那一段在蓟州的时光,才是他认为一生最后,最风光的时光。 出了关内。 就和他所想的差了很远了,人家一开始是很重视他们,可在三番五次的询问,如何对付大明的火枪兵,而拿不出任何办法之后。 瞬间热情就没了。 若不是皇太极,觉得把他们带了出来废了一点心力,他们这些人别说做奴才了,就是做奴隶一段时间之后,也要累死很大一部分人。 “你这一身长大褂,看起来还不错。” 早就坐在此地的人,抬眼看了他一下,眼神毫无波动的转过了头。 都是在盛京讨生活的人。 干的都是那种活,心里各自都很清楚。 什么人上人。 什么给大清出谋划策指点江山。 那都是坐在一起,忆往昔在大明朝堂时的岁月。 黄立极眯着眼睛,看向了说话的那人,瘦的只剩了下巴上的几根胡须,仔细的看客看才认了出来,正是曾经和他不是很对付的施凤来。 当年在京师的时候,他退下内阁首辅之后,就有此人接任首辅的位置。 奈何一句话就得罪了崇祯皇帝。 不服气的想要给崇祯一点好看,最后却是他们都成了阶下囚。 人生若是有如果的话。 相信在场的所有人,会二话不说的把施凤来给干掉。 尽管理智让他们觉得,自己被送往工程队劳改,和施凤来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可任何事情都有个开端。 正是施凤来做了这个开头。 黄立极暗道一声晦气。 现在谁还会和施凤来搭话。 一群人的荣华富贵,就被此人给牵连的全都没了,在大明越发的强大之后,这些人的心中就越是悔恨。 倒不是悔恨自己贪赃枉法。 而是没有顺着皇上的想法去做事。 “想必城内的消息,诸位也都有所耳闻了,范复粹死了,身份竟然是大明的暗探,现在有消息表明,大明军队也快要越过辽河了。” 虞山先生现在也不能叫虞山先生了。 应该叫做钱谦益。 这位明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探花(一甲三名进士),后为东林党的领袖之一,年岁已经不小了,居然能够在盛京这种苦寒之地,活的好好的。 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皇太极一般情况下找的都是黄立极,施凤来和温体仁等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这样的老人,能够在这个根本就你没有儒学的土壤之中生存,办事可是不小。 另一个边上,温体仁抬眼刚看了看钱谦益。 在皇上刚刚登基那一年,正当推举阁臣的时候,钱谦益考虑如果礼部尚书温体仁、礼部侍郎周延儒并推入阁,则名在己上,故阴谋阻止,遂派门人、礼部给事中瞿式耜进言主推者抛弃温体仁和周延儒,以成基命及钱谦益等11人面上。 这件事让钱谦益与温体仁、周延儒结怨。 虽然结缘之后,都被崇祯一锅端了。 可互相看不顺眼,一直都存在着。 本来只要钱谦益赞成的,温体仁就一定会反对。 可面对范复粹和大明军队打过来的事情,都可以放在边上。 “范复粹死了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而且可以想到的是,这个消息一定是盛京朝堂上的那些人放出来的。” 温体仁分析者其中隐藏的东西。 “另外,我觉得,范复粹应该不是大明的暗探,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有人想要咱们做出选择。” 能够来到这里的人,都不是蠢蛋。 在大明的时候犯蠢,反而正体现了他们的精明,为了自己的利益,当一次蠢货有什么不可? 可到了盛京就不同了。 不聪明一点,不使出全身的力气,很难再这里生存下去。 毕竟他们在大明犯蠢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已经忘了所有的谋生技能,忘了如何脚踏实地的去做事。 “所以现在要商量的就是,向大明投诚,还是一条路走到黑,跟着大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施凤来的声音仿佛就像是,从山顶刮下来的寒风,吹得每一个人心里都凉飕飕的。 总觉得从此人的口中,说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句话,心里很是怪异。 施凤来也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 自说自话的道:“向大明投诚是不可能了,不说大明接不接纳咱们,就是真的接纳了,诸位也都知道,韩爌一家人可还在修路呢。” 关于韩爌的所修消息,都是代善安排人,传播出去的。 真实的不能在真身。 毕竟大明,乃至于崇祯也没想过要隐瞒这件事情。 “剩下的其实只有一条路,就是跟着大清的人,一条路走到黑。” 施凤来是破罐子破摔,已经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了。 他相信,就是现在在座的人群当中,也一定有大清人的眼线,只因他也是其中之一。 “修路也不是不可以,能吃饱肚子难道有错?” 其中一人嘀咕了一句,随即意识到,在这里说这种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声音不响亮,却已经被所有人听在了耳中。 这一刻,所有人都表现出了良好的朝堂素养。 并没有人把说话的人给单独亮出来,所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有人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都知道在这种时候,有多么的难得,正是团结一致,共渡难关的时候。 可不能再互相拆台了。 “反正我是要跟着主子走了,诸位也是有更好的选择,我在这里预祝诸位前程似锦,平步青云,告辞了。” 施凤来也没有想着自己能够合群。 自己做了那些事情,自己可是最清楚。 说一声给人当奴才,实际上就是一条狗,如今就连睡觉,都是和狗住在一个窝里。 不是他多喜欢,而是和同一批一起出关的人相比,他的生活确实过得多姿多彩了许多。 随着施凤来的出走。 整个后院当中的气氛,再次凝重的几分。 “大明啊。” 钱谦益叹息一声。 兵锋赫赫,沛莫能当,在当年的朝堂之上,有哪一位大臣能够想到大明有一天有这样的威势。 还没有开始打建奴。 只是做了一种姿态,将要打过辽河的姿态。 瞬间就让整个盛京的建奴们,人心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我已经老了,就是回到了大明,在工程队中也干不了活了,所以我的想法就是留下来,苟延残喘一天是一天。”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就是想着在有生之年,看着大清是怎么亡了的。 他的想法很复杂。 对于大明的感情也很奇怪。 能够来到盛京的人,大部分都是老臣子。 论资排辈有时候还是要有的,能够熬下来的人虽然不少,可也没几年好活了。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对望中天地(六) http://.biquxs.info/ 茶馆的聚会细节,很快就传到了代善的手上。 那个人说了什么话。 那个人有着怎样的小心思,事无巨细的都记载的很清楚。 代善看着密信上面一手漂亮的小楷。 字写的很有水平,可惜的就是代善关注的不是这个,而是其中的内容。 “居然只有一个人嘟囔了一句不该有的话,其他人都打算留下来跟随大清。” 代善很是不可思议。 大明的军队都要打过来了,这些人还不想着投诚? 难道他散布出去的,关于大明工程队中的劳改,真就这么恐怖? 一时半会,没有试探出来这些跟随着他们的大明叛臣的忠心与否,反而弄得自己疑神疑鬼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些密信。 随后又拿起来其他的几封密信,对照了起来,虽然字体都不一样,内容却是大同小异。 看了好一会,最后只能归功于,大明已经不要这些人了。 而这些人能够选择的,也只有跟着他们。 “算了,论阴谋诡计,我果真不行,不过还是得提防着才对。” 随即想到了蒙古八旗的人,自从林丹汗败北居庸关之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下子就安稳多了。 “若不是大明,不想要一群蒙古人做盟友,这些人想必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把盛京送给大明了吧?” 代善自言自语了一阵。 收起心中嘲弄的想法。 蒙古人一会和大明合作,一会和大清合作,现在人家大明不愿意跟他们合作了,不过是把曾经的诚信,都丢干净了。 这样也好。 省得他不但要小心汉八旗的人,还要小心蒙古八旗的人。 想起汉八旗,就又想到了祖大寿的那一支交易的队伍。 就是这些人坏了他大清的好事。 若是能够安安稳稳的发展一段时间,何至于现在让整个大清都不上不下的,准备着随时撤退。 就是不知道,杜度如今带着队伍走到那个位置了。 杜度刚刚领兵走到清河堡。 只要过了太子河,就到了鸦骸关的位置,若是小队人马的话,速度会更快一些。 然而带着大队人马,想要快都快不起来。 于此同时。 祖大寿的几个子侄,已经带着自己的亲兵,一路上从咸镜北道,昼伏夜出的走到了镇江堡的那个位置。 “咱们在咸镜北道好好的,为何要找上大明的人?” 还没有发现祖家危机的祖泽法不明所以。 有着更大的土地,还有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铁矿,到时候建立起来的军队,全部换装成功,一举打败袁崇焕和何可纲他们,根本就不是个多大的事。 到时候,整个朝-鲜还不都是他们祖家说了算? 用得着和大明商量? 就算是最后大明不爽,无外乎就是一点进贡的财物罢了。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这一点他是明白的。 “因为敌人要打过来了。” 在说敌人的时候,祖可法的目光,不由的飘向了沈阳的方向。 面对建奴和面对大明,他的心里很清楚,大明的军队绝对要比建奴可爱的多。 一个杀人满门,只为了抢一点动地。 大明还是很讲信义的。 祖泽法一怔,“建奴这么快就发现了咱们的铁矿?” 他想不出咸镜北道还有什么东西,会让建奴们惦记。 当年阿敏率领三万人攻打朝-鲜,也不过是签订了城下之盟,实在是这块地方,真的是没有的多少好东西。 土地不肥沃。 种不出足够多的粮食。 自然也就养不活更多的人,所以潜力有限,还得劳心劳力的派人来治理。 怎么算都是亏本的生意。 “发现倒是没有,不过是看到了咱们有新的铁器兵器,心中有了怀疑。” 祖可法摇了摇头。 对于一直缺铁的建奴来说,只要有所怀疑,那就是最大的证据。 不过对他来说,这些人不但缺铁,还特娘的缺德。 抢东西抢习惯了的人,你让他坐下来谈谈,人家都不会理会,除非你的拿出来的刀子,和人家的一样锋利。 当然,现在人家建奴们也用上了火枪了。 而他们还是在刀剑中打滚。 能比的了才怪。 祖泽法一滞,张了张嘴想要批判几句,却从没有那个时候像此时一样觉得,言语居然会这么无力。 咒骂若是能够解决问题的话。 那么整个世界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最会骂人的,一定是最强大的那一个。 “我还是不甘心,不甘心把自己拥有的好处,全都送给大明。” 祖泽法狠狠的唾弃了一口唾沫,迎面吹来的风,却把他刚刚唾弃出去的唾沫,又给吹了回来,粘的满脸都是。 尴尬的用布满尘土的衣袖,擦拭了一下。 还算干净的脸上,立刻就是像刚从矿洞里出来的矿工一样。 “嘿嘿,你以为有谁会甘心?” 祖可法可是知道,就在他出门的那一刻,可是有不少人暗中都在给他传递消息,千万不要去找大明。 不然祖家的基业,就不在是祖家的了。 可这些东西,难道家主不知道? 还是说家主已经老糊涂了? “我觉得吧,咱们这一次找上大明的人,还要看大明的人是不是看的上祖家的基业。” 祖可法诧异的看了一眼,一路上很少说话的祖泽润。 他还以为祖家没有多少聪明人了。 原来聪明人就在身边。 祖家的基业看其来是很大,有大片的土地和铁矿,可对于大明来说,那些东西还不是祖家的。 只要大明肯出兵。 他们祖家就得让步。 更何况他们还都是一些逃臣,叛将,哪有资格和大明讲条件? 毕竟,大明的江山也是打下来的。 能打的蒙古人进不了中原,现在也能打的建奴一步一步的退后根本不敢轻易的起战端。 打他们一个祖家,有什么问题? “怎么会看不上,那可是铁矿,中原有几个那样的矿藏?” 祖泽远不服气的说道。 这一次他没有随意的吐唾沫了。 “你是觉得大明打不过来,还是咱们挡得住大明的火枪兵?” 自信可以,自大可不行。 难怪家祖觉得整个祖家在去了咸镜北道,发现了铁矿之后,狂傲的不行。 祖可法认为,这样的心思要不得。 瞬间队伍中就安静了下来。 建奴他们都打不过,更不要说现在的大明了。 ** 刘兴祚和刘文秀,还不知道他们将要迎来那些客人。 在打下了盖州之后。 人手就充足了不少,许多以前限于人少的工厂,也就顺理的开工了。 最先建立的就是造船厂。 不需要生产那种战船,只要能够大量的捕鱼,就能够补充一些难以运输的食物。 为此他在很早之前就写了奏疏,京师也已经安排了专门造船的大匠来此负责建造工作。 “地广人稀啊,要是这一片都开垦出来,不知要养活多少人口。” 刘兴祚站在盖州城的城头上,看着远处的一大片土地。 甭管土地肥不肥沃。 只要面积够大,也是能够以量取胜的。 “据说道远正在研究一些耐寒的稻谷,以后的产量会更高,人口不是问题,只要能够吃饱饭,还能够赚到钱,大明的子民就会去那个地方。” 刘文秀看着广袤的土地。 想着神奇的道院之中的那些人,要是真的有人研究出了那样的农作物,称一句当代的神农都不为过。 民以食为天。 可不是说笑的话。 从古至今,有多少老百姓不为吃穿发愁? 别看现在的大明,已经在努力的解决吃饭难的问题,可实际上呢? 中原九州,也只解决了雍州,衮州和冀州。 其他的地方,暂时还无暇顾及。 刘兴祚没有进过道院,只是听说过道院的神奇,此刻再次听到道院连稻谷都要研究,就觉得很新奇。 “研究种庄稼不是农民的事情吗?道院连这个都管?” 忙乎了很长时间的李邦华,刚好走了过来,给他们说说最新的建设状况。 忽然听到刘兴祚的问话,接口道:“道院研究的东西五花八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家不去做的。” “他们还研究些什么?” “还研究男女之间的关系,这个你听说过吗?” 李邦华忽然来了一句很奇妙的话。 顺就就让刘兴祚的兴趣更加的高涨。 “男女关系?是那种···那种···” 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抓耳挠腮的最后双手一摊,给了一个‘你知道’的眼神。 “就知道对你不想好事。” 李邦华算是看出来了,刘兴祚的这种随时都能够让人把他当做笑料的天赋,应该才是当年他能够成为努尔哈赤女婿的根本原因。 (本章未完,请翻页) 谁都想要自己的心情舒畅一些。 可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能够有人做到这一点,很显然,在他所认识的人当中,刘兴祚做到了。 “以前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和你一样,当时还怒斥好好的道院,都快成了青楼了。” 说起这件事,当时还被袁可立好好的嘲笑了一段时间。 然而当真正的了解下去之后。 才会觉得那些人真的是在为了整个大明做事,旁人想不到的,他们在想,做不到的他们也在努力的去做到。 “我说的男女关系,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你有没有见过有些人天生残疾的?有没有见过有些孩子天生智-障的?” 李邦华语声奇异的问着刘兴祚。 若是道院在研究之前,他是从来没有想过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只能归功于前世作孽,今世来还。 有的和尚和道士,还会专门找上这些人家里,就是为了拿这种事化缘,有人为此卖了所有的田地。 最后一无所有收场。 也有人因此铤而走险,做下了一生的恨事。 可谁能说明白其中的道理? 说不明白的。 前生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今生是什么样子,却已经一目了然。 “见过,太多了,那些孩子们也太惨了一些,不过前世造的孽,今世来还,若是不积阴德的话,估计下一世会更惨。” 刘兴祚说着说着,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仿佛自己把自己都给吓住了。 李邦华并没有训斥刘兴祚的这种想法,很早之前,他也是这样的想法。 直到,他被袁可立推荐,看了一张道院发行的,很小众的报刊,才明白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无知不是一个人的错。 可要是因为无知,还不去学习心得东西,那就错的很离谱了。 刘兴祚看到李邦华不以为然的样子,随后看到了刘文秀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瞬间就明白,自己应该是想错了。 只是错在什么地方。 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想明白。 “难道我说的不对?” “当然不对了,你可知道,咱们中原人最讲究的就是人伦大防,其中的原因你可能一定会说是因为礼法,然而实际上呢?” 李邦华话不多,可只要说话,就能把人给急死。 “我可告诉你,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说话吞吞吐吐不爽快的人,赶快说,赶快说。” 急于想要知道答案的刘兴祚,不断的催促道。 一边是说,一边还动手动脚的摇晃着李邦华的肩膀。 可怜的李邦华,劳累了一天,还没怎么休息,都快要被刘兴祚给摇的晕头转向了。 “还是我来说吧,你再摇下去,明天的所有政务,可都得你去做了。” 听到要亲自去干活,刘兴祚立刻就收了手,尴尬的轻咳一声,示意刘文秀快一点。 男女关系啊。 难道其中的有些姿势,可以防止生下来的孩子,不会有畸形? 不会有智-障? 这玩意得好好的学一点,免得以后有了媳妇,为了生孩子发愁。 不过《洞玄经》,《房中术》等等,这些巨著他也是拜读过得,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啊,难道是自己读书的方式不同。 所以没有领会到其中的奥妙? 被刘兴祚盯着的刘文秀,清了清嗓子,说着自己从报刊上看到的那些东西。 而这些详细的研究可是不常见。 要不是他是皇上的参谋,许多时候是会出入一些隐秘的场所,也不一定能够看到那么详细的东西。 最多就是道院报刊上刊登的那么一点内容。 “近亲结婚要不得,这就要说起血脉同流的问题(此时还没有研究出基因,只能通过调查,对比做出详细的数据对比,从而得出最真实的结论),近亲(或称亲缘关系)是指三代或三代以内有共同的血缘关系。如果他们之间通婚,称为近亲婚配。他们双方有太多相似的血脉问题,后代无法从他们那里产生提升,有害血脉将之传递给子孙。因而容易出生畸形的孩子······” 一连窜的专业术语,别说刘兴祚没有听懂,只觉得不明觉厉。 就是李邦华也听到而不是很明白。 “这些都是有详细的数据来说明的,在我离开京师的时候,朝廷已经打算为了防止出现在这样的问题,开始立法了。” 刘文秀瞧着两人呆愣的模样,又想起了他第一次看到这一份研究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 在讲究血脉渊源的这个大明。 突然被人扔了一块自己不了解的大石头,可以想见水面之下,到底会有着怎样的暗流。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对望中天地(七) http://.biquxs.info/ 抛开那些转业的术语。 刘文秀其实是讲清楚了这种他接口中的“男女关系研究”。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把人伦视之为老祖宗传下来的传统,是不应该被轻易的破坏的,原来认真的研究下去,当中还真有学问。” 就是一阵都很顽固的李邦华,也不得不承认,道院的人研究这个问题,比许多人文采不错却总想写点有颜色的书籍。 那是真的要好的多。 当然,他也得承认,那样的书籍真的很赚钱。 “可不是,学问大着呢,就是不知道下一次回到京师之后,道院的人又会研究出什么东西。” 远离了京师,不在作为一名参谋此后在皇上的身边。 刘文秀也拿到了可以一展抱负的权利,可不知为何,总是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见证大明的繁荣昌盛了。 或许下一次回京。 京师的变化一定会让他大吃一惊。 刘兴祚一阵神往,只是听说,就能够感受到那种奇幻的感觉,更不要说是亲身经历了。 “我突然后悔了,上一次应该跟随着渤海战舰的船只,回去大明一趟的。” 可惜的是,现在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如今就是要离开,都已经不可能了,盖州距离海州很近,随时都要面对建奴的打击。 单凭刘文秀一人,面对陌生的环境,完全忙不过来。 “急什么?建奴现在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最多三年两年的就能够全部消失不见了,往后还不是有着大把时间去京师看看?” 刘文秀很年轻,他的想法就是来日方长,心中的一丝后悔,也刚刚被甩的一干二净。 只要把辽东的事情做好了。 还怕没有时间回去? 况且,随着大明的继续发展,船只,马车等等,各种运输工具的大范围使用。 在辽东想要看到一份大明的及时报刊,也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曾经谁能够想到,一份报刊就能够把隔着好几个县城发生不久的消息,传递过来? 又有多少人,是一辈子没有出过村子的? 有多少人最多只到过城镇,就是被当地人称之为见多识广的? 那不都过去了吗? 如今只要没有到过州府,就没人好意思说自己出过远门。 马车的简单和便捷,让大明的许多百姓们,有了更多的选择。 “登州和双岛的距离很近,你们说,有没有一个可能,以后大明会建设一架横跨两岸的巨大大桥?这样咱们这里,和大明的联系,是不是就更近了一步?” 刘兴祚并没有被打击道。 听了道院的神奇,自己的想法,或许以后还是有可能实现。 瞧着一脸兴奋的刘兴祚,刘文秀都没有还意思说,如今的大明是很强大,道院的人也都很聪明,可道院的人最起码会想一下实际情况,绝对不会脑门一拍,瞬间做下一个根本就不可能的妄想。 “你怎么不说,以后道院的人,会上天呢?你看那海边的海鸥,飞的多畅快,要是上天的话,是不是更好?说不的只需要一天一夜,就能够从京师起飞,来到复州或者盖州了。” 刘文秀眼皮子一翻。 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异想天开每个人都会有,可太离谱的话,说出来只会被人当成傻子看待。 刘兴祚一位自己想的已经够不切实际了。 没想到刘文秀说的比他刚刚想的还要离谱,可不知为何,他就想要怼上一句。 “也不是不可以,往后的事,谁能够说的准。” 此时此刻,别说见多识广的刘文秀了,就是李邦华也是大摇其头。 越说越不找边际的的想法,那都是妄想。 就像是皇上说的:西天都知道好,却没有人想去。 现在刘文秀只想说,飞天确实很好,可也得长上一对翅膀吧?真以为一部西游记,就能够教会所有人七十二般变化? 若真如此,谁还愿意去治理国家? 谁还愿意去做生意赚钱? 都去修行得了。 不但可以长生不老,还可以餐霞饮露,不需要粮食果腹。 刘文秀越想,就越觉得这样的场景,就越是诡异。 和尚和道士们都已经去修路了,也没有见到佛祖和道祖来搭救他们,很显然这一切都不过是想象出来的罢了。 除了骗吃骗喝。 似乎也就没了其他的用途。 多看了一眼刘兴祚,刘文秀就连忙离开了一段距离,生怕这样的稀奇古怪的想法,影响到了自己。 “我还有事,募兵部的人,明天应该会来,我得去准备一下,多做一些宣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传,到时候咱们的士兵,也就可以从当地招募了。” 根本就不给刘兴祚继续发挥的机会。 迅速的走下了盖州城墙。 落日的余晖下,盖州城上,仿佛被镀了一层金光。 斜斜的,拉长的影子,延伸到了城外。 刘兴祚看着慌不择路下城的刘文秀,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表达出来一点自己的看法,却话到嘴边再也说不出来。 随即看向李邦华。 “其实我当时想说的是,飞天要是有难度的话,其实入水也不是不可以,你想啊,人都可以在水里憋气好久的,要是能够解决憋气的问题,是不是也可以在水下行走?” 刘兴祚的这一番话出口。 本来还想要站在城头看夕阳的李邦华,摸着下巴上胡须的手一抖,扯掉了几根胡须,话也不多说,头也不会的加快步伐,往城下走去。 边走心中还想着:越说越来劲了,飞天,入水,真亏他想的出来,他咋不说上月亮呢?看看上面是不是有广寒宫? 刘兴祚左右看了看,城头上的士兵,也都不自觉得离他远了一点。 似乎他这样的狂想,听起来很带劲。 实际上根本无法完成。 为了避免自己成为傻子,最好在这几天躲着点。 “这些人怎么就听不进去我的想法呢?” 刘兴祚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阵,似乎也也觉得自己刚刚说的,实在是太过离谱了一点。 当然他也只承认是一点。 “算了,我还是看看刘二他们捕鱼成功了没有。” 赵景麟的船只,绕着盖州待双岛转悠了一圈,小岛上几乎已经没有人生存了。 只剩下了一些无用的建筑。 把很少的一些,快要成为野人的人,送回了陆地上之后,就无所事事的开始了捕鱼的工作。 为了增加食物的产出。 赵景麟也是下了本钱的,好好的运输船,已经完成了向着捕鱼船演变的过程。 要是金冠在场的话,绝对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当然,现在的金冠可忙着呢。 根本就顾不得来管他的事情。 停靠在三义关的战船,时刻监视着太子河过来的大清船只。 巨大的楼船战舰上。 金冠用望远镜瞧着很远的地方。 水面上的船只很多,却都是小船,好处就是可以在浅水处行驶,而坏处则是根本就没有多少办法在水面上战斗。 最早他在三义关驻守的时候。 还会从上游漂下来一些火船,想用火攻的办法,去的胜利,从而打开一道通往辽河的缺口。 可实际上。 楼船战舰看起来很大,却一点都不笨拙。 周围的那些护卫舰。 也都有着更重性能,火船那能够近的了身? 走在顺水之下的途中,都会被远处的火炮炸成碎片,更不要说使用火攻的人,一点都没有火攻的经验。 一位装上一船干草,然后点燃就成。 要都这么容易的话,还打什么水战? “尉长,刚刚已经试验过了,咱们的护卫舰只需要改小一点,通行没有问题,所有的数据已经记录在案。” 一名副手走了过来,拿出了一个小本子,上面全部都是密密麻麻记录着的最新数据。 “还有就是,从辽河边上的刘尉长传来消息,据说是研究出了一种单人可以操作的火箭筒效果还不错,可以在船上大规模的使用,不知······” 船只要能够进入辽河,浑河,太子河三条河道。 凭着大明的火器,任何沿岸的敌人,都绝对挡不住攻势。 只是此前,造船厂的设计,都是在造大船。 在海上航行大船是很稳当,可到了浅水区,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庞大的火力,完全就是无用武之地。 “别急,咱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上一次送往京师的奏章,早就批下来了,造船厂之前也是因为要满足渤海舰队的产能,才没有立刻打造浅水区的战船。” 金冠说着最新的消息。 可如今建奴们跳腾的达到了大明所忍耐的底线,那么相应的配套压制,肯定要上齐全。 陆军已经压制住了建奴们无法渡过辽河。 现在就看他们的水军力量了。 “再有两天时间,第一批十艘小点的浅水战船,就会送过来,上面可是安装了火炮的,虽然只有一门,却也足够面对敌人的进攻了。” 在水上,他们只需要防备着敌人的战船来袭。 根本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需要惧怕陆地上的建奴。 没有火炮,也没有那种可以发射很远的火箭。 在河中央,就是最安全的位置。 金冠一边说最新得到的消息,一边看着关于火箭筒的最新数据。 然而,只看了一眼,眼睛就瞪得溜圆。 “上面写的可是真的?” 不怪他惊讶,实在是这种特殊的火器,威力和射程,还有使用的简单方法,都满足了战船行驶在河道上,火力不足的缺陷。 “真的,已经测试了五十组火箭筒了,发射之后的数据,绝对是真实的,刘尉长已经决定全军装备这种新式火器了,问咱们需不需要,到时候可以一起向兵工厂下订单。” 副手心中振奋,说的就更加的详细。 一直都在做运输工作,总算是要轮到他们来战斗了。 而且这可是大明实际意义上的第一场水军参与的战斗。 别看渤海舰队,战船林立,在海上威势一时无两,实际上的战斗经验,那都是炸鱼炸出来的。 和另外的船队交手。 暂时还没有过。 “需要,怎不需要?” 都是领兵打仗的人,那会看不出这种火器的重要作用。 “给刘尉长回信,就说我水军也要全军装备,火枪都可以减少一些,这种东西一定要装满。” 若是火箭上的一些数据没错的话,对付陆地上的军队,或许会因为地形的原因威力不是很理想。 可对付战船。 只要命中敌方,那都可以让敌方的战船,瞬间化为一个水面上的大火球。 火攻什么的,在这种火器面前,简直是弱爆了。 现在要是不抓紧机会,多下一些订单的话,要是让刘世勋知道了之后,就没他什么事情了。 兵工厂的产能是有限的。 而且这种特殊的火器,还得另外建立新厂,从建厂到最后的生产,最快也要个把月。 眼看着就要和建奴开战了。 时间可是不等人。 副手也明白这何种火箭的重要性。 现在的军队中,那种“何不食肉”的人可是几乎绝迹了,没点本事根本就混不上一官半职。 就算是通过了各种关系,走到了某一个位置。 到后来还是要才能说话。 不行就是不行,底下的人和不敢把自己的小命交给一群不学无术的人,总有办法换掉自己的长官。 “明白,那我这就去了?” “快去快回,我觉得伊勒慎也快要试探着继续进攻咱们了,可不能被建奴们的那些破烂货打开了三义关的缺口。” 战斗的节奏,一直都在大明的手中。 虽然只是防守,可只要让敌人达不成自己的战略目标,那就是胜利。 如今的战斗方式,可是和曾经不同了。 为了一两个人头,就算战功? 金冠都不敢这么想。 人,在大明也是一种有价值的存在,特别是俘虏了的敌人,更是如此。 许多危险的地方可都等着这些人去干活呢。 而且为了这些俘虏,朝廷还愿意花费银钱来购买,是所有士兵,将官们最大的一块收入来源。 觉华岛的水军,都快要成为洪将军手上的清水衙门了。 这一次一定要赚个盆满钵满才对得起过几年要退休的自己。 “来人。” “属下在。” “去个小船,通知一下刘兴祚和刘文秀,就说海州的镇守伊勒慎,已经去了长胜堡附近,海州的防守兵力,已经下降了很多,让他们看着办。” “是,尉长。” 金冠看着传令兵走远。 才回头看向了海州的方向。 和伊勒慎交手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于伊勒慎的隐忍,谨慎,他是深有体会。 在太子河的交锋,虽然没有办法扩大战果,可陆地上伊勒慎又该拿什么来抵挡大明的火枪兵呢? 尽管刘兴祚的手上火枪兵并不多,还都是些新兵。 可只要能够让伊勒慎分心他顾,等到后方送来的护卫战舰到了,立刻就能够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最好让我失望一点,一推就倒才是最让人高兴的。” 金冠可没有和敌人惺惺相惜的那种臭毛病。 敌人就是敌人。 只有弱势的敌人,才是他最喜欢的,那样才能够更加的容易赚取军功和银子。 面对强敌,那都是想不开的人,才会有的想法。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对望中天地(八) http://.biquxs.info/ 盖州城。 在以前叫做盖州卫,边上的海湾叫做盖州套。 后面一点还有个熊岳驿。 可惜的是,熊岳驿已经被荒废了,人少食物不足,还经常斩乱的地方,可不是一个能够让人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一条宽阔的官道,笔直的通往了盖州城。 眼见着人烟稀少的地方,麻木的一群人渐渐的有了一种活力。 干活的人,每一天睁开眼睛,就是出门看一眼外面支起来的大锅,有没有冒着热气。 只要那口锅还在。 他们的眼中希望就还在。 经过了很长的时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他们都格外的珍惜。 “现在我宣布一件事情,就是这条路建好之后,就要建设住房,表现好的人可以分到一处住的地方,而到了那个时候,有住房的人出来干活,官府可是要给钱的。” 一群正在干活的人,都突然抬头看着这位身穿奇怪官服的人。 以前此人经常来,可每一次都是来分配干活的位置,然后挑出一些干活不老实的,等着以后饿肚子。 另外就是查看工程的进度和质量。 而唯独这一次说出来的话,让麻木的人群,先是茫然,然后渐渐的眼神热切了起来,到了最后就是一声高高的欢呼。 反应迟钝的人们。 总算是意识到,自己现在干的活,就是以后自己能够拿到工钱,还能够有房住的保障。 房屋这种东西,他们不稀罕。 可工钱他们就他了解了。 曾经这里还有人气的时候,商路也不算绝迹,那都是有可能买到自己所需的东西的。 只是两年的大战,让这里成为了一片死地。 若不是还能够产出一点海盐。 早就养不住多少人了。 在欢呼声中,此人满意的走向了下一段路段,继续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而重复的意义,就是让更多的清楚,明白,生活会好起来的。 现在是有工钱,有房子住。 以后还可以娶媳妇,生孩子,传宗接代。 监工的没有用鞭子,却发挥出了比用鞭子更有效的方式,那就是给出希望。 说实在的,都没有人守着,这些干活的人若是想要跑的话,也很容易。 “你的方法是对的。” 李邦华曾经做官的时候,也是发出过徭役的。 那时只要没有人守着,偷懒的人多得是,还有些熬不住的跑掉的,逮捕都来不及。 可到了复州,盖州,在刘文秀的坚决执行下。 没有士兵看守,也没有监工拿着鞭子威慑。 可出了一开始有人逃跑之外,就再也没有人出逃,哪怕是早就跑了的人,最后也都乖乖的回来了。 “不是我的方法是对的,而是皇上的方法是对的,用皇上的话说,只要学会给人以希望,那些人就会回报以忠诚,对大明的忠诚。” 刘文秀视察者官道的修建情况。 一边走,一边说道。 旁人很难理解这样的想法,他其实一开始也不理解,然而事实就是不需要他去理解。 刘文秀亲眼看着张国维张部长是如何行使这一套办法的。 也是怎样看着这一套办法,产生的巨大作用的。 此事不过是搬了过来而已。 “治国是们大学问啊,以前若是······” 李邦华又想起了以前。 只是刚刚说了一半,就恍然过来,以前若是这么干的话,人早就跑光了。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都是徭役,可没有发工钱这一说法,更何况就算是朝廷真的发钱了,你认为那些钱会进谁的腰包?” 刘文秀嗤之以鼻。 越是了解以前的大臣和官吏们是个什么鸟样,就越是明白如今的整个朝堂,干净的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李邦华张了张嘴,就是想要反驳,也找不到站得住脚的理由。 还记得,他第一次听说朝堂上的大臣们,都因为贪赃枉法被关押了起来,然后被送去修路了。 ‘斯文扫地’这四个字,当时在他的口中可没少念叨。 为此还觉得是皇上刻薄寡恩。 到了第二次整个朝堂又换了一遍之后,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在他一位,整个大明要乱了的时候,却发现,少了那些朝堂上所谓的大臣们,老百姓的生活,反而过得更好了。 大明不但没有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反而是有了一种浴火重生的样子。 可这就让他更加的郁闷了。 曾经以为自己很重要,事实上,少了自己会更好,为此他还在自己的书房精心了好几天,写出来的“静”字,都够装一车了。 “权利这种东西,最是腐蚀人心,现在你看着朝堂从上到下,都清如镜廉入水,可要是过个十年八年再看,其实还是没啥变化。” 李邦华瞠目结舌的看着身边的年轻人,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够大胆了。 没想到面前的刘文秀更加的大胆。 这可真敢说。 因言获罪是没有了,可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仕途还想不想要了? “别这么看着我,这都是皇上说的,你以为我真有这么大的胆子不成?” 刘文秀没好气的瞪了李邦华一眼。 在来时的路上,他可是没少在此人身上做工作。 可得到的都是端着架子,很少理会他,更不要说的两人之间深入的谈心了。 然而,真正的开始干货之后。 一开始刘文秀还真就看不上他的治政水平,差的太远。 若不是手上没人的话,坚决不会启用。 可架不住人家年纪虽然大,好学啊。 一段时间之后,还真就做的有模有样,俺怕是不懂,也会照着做下去,然后看看效果,不行了再改。 “皇上说的?那以后是不是还要换一朝大臣和官吏?” 按着皇上的心思,这种事已经做了两次了,不在乎做第三次,甚至更多。 “只要有了贪赃枉法的大臣和官吏,都必须拿下,你该不会以为还像以前官官相护吧?若是如此的话那么就只能出现两个原因。” 刘文秀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邦华,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混合着咸湿为的空气。 “那两个原因?” 李邦华不由的问道。 “一个是皇上已经不再了,另一个就是大明已经亡了。” 李邦华怔怔的看着刘文秀,沉默了良久才道:“这也是皇上说的?” “是啊,皇上说的,吏治问题,从古至今都是一个大问题,只我不希望这两个原因都出现在我的有生之年。”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当年的太祖皇帝,那一天不杀几个贪官,可到最后呢?还不是贪赃枉法不绝。” “所以说,现在的大明需要的就是改变,用各种大明律去约束所有的官吏,只要犯法了,就必须拿下。” “要要是犯法的官员和百姓,情有可原呢?” “拿下犯法的人是大理寺的事情,情有可原是大明百姓和皇上的事情,官员和大臣之间不能徇私枉法。” “难怪,难怪皇上要把断狱和大理寺分别单独的列出来。” 此时李邦华才恍然,为何大理寺的官职和内阁首辅是对等的。 正在李邦华虚心求教的时候。 远处跑来一位传令兵。 “刘将军,兴祚将军让你立刻回去议事。” 刘文秀没有问为什么。 立刻转身就走,身后的李邦华,则是看了看刘文秀的背影,叹息了一声,险种暗道:袁可立啊,袁可立,你看中的这个少年,想法可比咱们那一代人多多了。 ** 陪着李邦华散步,顺便看看工程的进度,不过是想要两人之间的沟通良好。 虽然李邦华身上没有官职,可做还是不错的。 此时又要议事,那就是出现了重大军情,可不能够耽搁。 议事厅。 是整个盖州最好的一间院子改造的。 其中的陈设,几乎都没又变动多少,除了墙上挂了一张地图,大厅的中央多了一块沙盘之外,就再也没有多少装饰的东西。 刘文秀进来之后,就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小鱼干。 心中一阵苦笑。 没有了各种水果点心,刘兴祚就别出心裁的弄出来了小鱼干,还振振有词的说是地方特色。 拜托。 最近因为赵景麟经常出海,吃鱼可都让他吃腻了。 如今见到鱼都脑子犯晕。 抬眼看去,发现连赵景麟也在议事之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着急的?” “海州有新的消息,是金冠尉长传来的,绝对准确。” “什么消息?” “海州的镇守伊勒慎去了长胜堡附近,如今海州空虚,正是咱们扩大战果的做好时机,而且金冠尉长可是说了,他自己也会派出战船沿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着河岸对咱们进行炮火支援。” “护卫战舰快要送过来了?” 刘文秀找着沙盘上的海州位置,随口问道。 在上一次,金冠来的时候,就提起过这件事情。 “是的,大概明天就回到达三义关,被金冠尉长接手。” 刘兴祚看着沿河的东胜堡到长安堡这一段堡垒,有了足够的火炮,堡垒就是一个纸糊的。 这一点在复州和永宁的时候,就已经证明过了。 建奴的修缮维护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没有倒塌就算是异数。 “水军还有花费七天时间来熟悉新的战船,所以给咱们留下的时间不多了。” 机会是个好机会,刘兴祚看的出来,刘文秀也看得出来。 “这么大的一块地方,咱们的人手够不够去防守?若是兵力不足守不住又该怎么办?” 他们经营复州和盖州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这些地方根本就没有办法形成助力。 反而还需要抽出更多的精力来治理,若是因为前面打仗,而让后面刚刚安稳下来的人,有了不该有的想法,前功尽弃都是好的。 腹背受敌才是真的。 若是如此的话,被建奴把他们困死在海州附近,对整个大明都是一种严重的打击。 新式火枪的锻造方法会泄露不说,还会让大清的皇太极意识到,大明也不是不可战胜。 “我找你来就是想要说这件事,机会是个好机会,咱们手上缺人啊,要是再迟上半年时间,现在就不用纠结了,立刻打过去就成。” 刘兴祚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打了一辈子的仗,有输有赢,可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问题。 “七天时间吗?” 刘文秀有点抓瞎,时间紧迫,可不容许他慢慢的筹划。 “准备吧,这一仗必须打,哪怕是打下来了,没办法守着,就不用去守。” “存人失地的办法?” 刘兴祚抬头怔怔的看着刘文秀,这个办法他不是没有想过。 可操作的空间不大。 迁移当地的百姓,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而且建奴的铁骑,别看被火枪兵吃的死死的,可要是机动起来,专门挑选薄弱环节,不要命的骚扰。 同样会造成很大的损失的。 现在通过了刘文秀灌输的各种知识,刘兴祚也意识到,人口对大明的重要性。 “也不算是,只是把一些小一点的村镇,都集中到更大的县城来管理。” “坚壁清野?这也算是一个没办法的办法。” “也要防备,来自皮岛方向的攻击,袁崇焕他们可都是在那个方向的。” 赵景麟突兀的补充了一句。 要知道,当年袁崇焕离开宁锦的时候,可是带走了好几万的人口,其中很大的一部分都是经过了一场场血战的精兵。 若是这些人突然出现在战场上。 就算是拿着刀剑和弓箭,都是一种很大的威胁。 刘文秀和刘兴祚当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这也正是他们最纠结的地方。 如今对于袁崇焕的情报,他们知之甚少,一个是距离远,另一个就是情报人根本就走不过去。 “要是时间不紧迫的话,我可以带着船队去这个地方守着。” 赵景麟伸手一划,那个地方正是大鹿岛上面的一条大江--鸭-绿江。 “时间上来不及。” 刘文秀瞬间就否定了这个计划。 他们只有七天时间。 “算了不想了,咱们的优势兵力就是火枪兵,先打出去看看情况再说。” 纠结来去,刘兴祚也烦了。 还不如先莽一波,万一建奴惧怕大明的无敌火枪,从而不敢继续来攻打呢? 他就不信,自己打下盖州的消息,建奴还不知道。 无外乎也是因为鞭长莫及,又或者根本就不想面对大明的火枪兵。 刘文秀一愣。 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切都是他想的太多,从而患得患失,实际上建奴的想法,也是前怕狼后怕虎。 只要他们能够一直保持强势。 那么敌人就会更加的不敢出手试探,要知道,建奴的人口可是一个硬伤。 根本就经不起这样挥霍的。 想通了这个问题,刘文秀立刻就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计划。 “我有一个计划,咱们可以这样······”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洞然如刷(一) http://.biquxs.info/ 自己的难处,只有自己最清楚不过。 旁人看到的只有自己最好的一面,而旁人也最相信的就是这些他们认为的东西。 刘文秀一开始的各种想法和迟疑,不外乎就是在即太过在意自己刚刚建设起来没有多久的盖州而已。 患得患失之下,差点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若不是刘兴祚忽然不耐烦的想要莽一波的话,他现在还在进退维谷的纠结着,怎样才能够做到各方面的完全。 当然。 在想清楚了其中的得失之后。 也就迅速的反应过来,如何去配合金冠尉长,做好这一次反击工作,从而确定辽河,浑河和太子河三条重要河流的掌握权。 从而迅速的断绝开,建奴和辽东镇以东的所有控制权。 只要没有了广袤的土地,就会进一步缩小建奴们强大的实力。 “减小建奴的战略纵深,压缩建奴的活动范围和获取资源的土地,嘶······” 刘兴祚总觉得这一幕非常的熟悉,不由的看了刘文秀一眼,发现这一套下来,就会重新回到他当年和袁可立他们收复之后的土地范围。 若是当年大明能够守住的话。 现在的大清,还是以前的后金,怎么可能忽然就改了名字,立国了呢。 刘文秀也看到了刘兴祚看他的眼神。 其中有着迟疑,不安。 “放心,这一次,只要咱们能够打下来,就绝对能够守得住。” 要是新来的护卫战舰,都像是金冠说的那样好用和强大的话,有着河道的天险,根本就不需要去顾忌建奴的反应。 到了那个时候,恐怕皇太极第一个反应就是逃离盛京。 因为,大明的火枪兵,可以随时过河了。 致命的威胁,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就会落在头上,不跑难道等死不成? “那袁崇焕他们呢?这些人······” 刘兴祚没有说出的话,刘文秀相当了解。 当年刘兴祚被袁可立策反之后,袁崇焕就看不上刘兴祚,最后又推荐给了毛文龙,还是一样不被待见。 现在还得到了朝廷认可的兴祚将军······ “放心,他们当年能够逃离大明,现在就更加不敢向着大明龇牙咧嘴。” 对于这些人,不是刘文秀小看。 而是一群被吓破胆的人,都不敢向建奴们亮刀子,那就更加会惧怕把建奴打的找不到北的大明了。 不过说是这样说,心中的提防一点都不会少。 刘文秀可不会忘记这些人最会做的是什么---窝里横,从来都是这些人的拿手好戏。 尽管现在已经被吓得根本就不敢露头。 一个龇牙咧嘴的形容,让刘兴祚不好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他也不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认真说来,要不当年和袁可立在后面折腾了一下努尔哈赤,袁崇焕他们要是能够守住宁锦防线。 那都是痴人说梦。 就那一次收复,几乎都是后金差不多一半的控制范围了,到底折损了多少建奴的实力,他心中清楚,袁可立的其中也清楚。 事实上。 袁崇焕和毛文龙他们也清楚。 只是建立这个功勋的不是他们,更不是他们身后的那一群文臣。 不要说功劳了。 要不是袁可立放弃了不少的权利,刘兴祚身上的脏水,可不是只有现在这么一点。 哪怕平时的礼义廉耻挂在嘴边。 可也会因为嫉妒而彻底的暴露自己的本性。 在他们的眼中,袁可立和刘兴祚他们干的太漂亮了,漂亮到朝堂上的文臣武将恨不得毁掉这一切。 “那就这么办,立刻调集所有的火枪兵,不需要防守,也不需要分散兵力,集中一点打进去,建奴自然就会退,若是不想被留在辽东镇,就必须想办法渡过太子河。” 刘兴祚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畅想。 他没想着越过太子河,一路打到东州堡,手上的兵力太少,不现实。 当然防备的也是狗急跳墙,给大明的火枪兵造成更大的损失。 ** 刘兴祚和刘文秀在准备着。 三义关已经接手护卫战船的金冠也在准备着。 而出外扫荡周围可能存在的不安全地点的李过也已经回来了,正在和刘体仁商量着,打过辽河之后,推进多远的距离。 有了一道宽阔的河流阻道。 后勤运输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另外一个就是和刘兴祚他们同样面临的问题,兵力不足。 不是士兵们不能打,而是打下来守不住。 “越过辽河,就是一条狭长的土地,上一次我和高杰趁着冬季,河水结冰的时候,到过盛京 (本章未完,请翻页) 脚下。” 李过指着地图上面的位置,说着当时的见闻。 只是那时来去匆匆,根本就没有时间停留下来,好好的记录一些周围的地利。 “我没有到过,不清楚,你是知道的,当时我就在西平的背后,那个地方实在太过狭窄,一边是辽河,一边是浑河,完全看不到人烟。” 说起上一次几人之间的配合,刘体仁就浑身难受。 只是牵制住了阿敏的兵力,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一点战绩出来,反而几次三番的被人设计的很是狼狈。 而且那种手法,熟悉的,就仿佛大明的自己人一样。 每一步都被人算计的分毫不差。 也只有事后,才从其他的渠道,了解到当时面对的都是什么人。 一个孔有德,一个尚可喜。 以前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人,很显然是建奴队伍中的后起之秀,不过听着有名有姓,就明白,一定是建奴手下的奴才。 “放心,这一次一定让你看到人烟,而且,若是一切顺利的话,你想看多久都成。” 刘体仁眉头一挑,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似乎他还是第一次在李过的口中听到类似的玩笑话。 不过随即想到,这样的玩笑话若是成为了事实。 他自己就得被绑在那片被打下来的地方,想要回去大明一趟,估计都不会有多少机会了。 “你不会扔下我不管吧?” 早就被绑在西平的刘体仁,可不想再被绑在离着大明更远的地方。 “当然不会,大明我不是也有很久都没有回去了吗?” 李过连连摇头。 他还年轻,娶妻生子都还没有开始,怎么会一直待在这种冰天雪地之中,除非他真的成为了将军,正是的那种,需要镇守一方。 “我总觉得你在骗我,不过我还是相信你一次。” 刘体仁想着已经跑了的高杰,上一次听说是在马兰峪立了大功,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 也没见回来一趟。 不过看样子一时半会,不可能再来辽东了。 “我看起来就那么不老实吗?” 李过心中无语。 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憨厚,可怎么刘体仁对他就有了偏见呢? 难道是自己太过年轻帅气? 这个很有可能。 李过心中闪现着某种念头,口中却接着又道:“如今就等着金冠入场了,只要能够封锁河道,咱们的队伍就能够立刻过河。” “往后得给朝廷上一份奏疏,看看辽河上面能不能够架桥。” 李过听到了刘体仁的话,抬头看了眼宽阔的河道。 很快就陷入了沉思。 道院的神奇,如今已经成了大明朝堂上文武百官的共识。 不过这么宽的河道。 似乎也没有听说过,中原有那条河上面给修建成功了。 “可以,要是写奏疏的话,记得写上我的名字。” 能不能成是其次,建不建议就是他的想法了。 “必定不会忘了。” 刘体仁打算写好了奏章之后,只签署李过的名字,至于这种掉智商的东西,肯定是和他无关。 两人看着涛涛辽河。 一时都没人说话,不知心中想的是什么东西。 良久之后,就看到一艘小船快速的返回,那时实验火箭筒的小船,制作的规模不大,却还在改进的范围之内。 据刘汉的说法就是,射程和威力必须加大,使用的方法也必须简单。 更重要的是安全性能一定要高。 造这种东西出来是为了打仗的,为了消灭敌人的,可不是扎堆自杀的。 看到下船的士兵们,一个个喜笑颜开的和迎接他们的刘汉助手们,说着自己最新确定的性能和参数。 刘体仁忽然问道:“最新的那一本《清平调》看过没?” 李过一怔:“李白的诗词?” “装糊涂了不是?” 刘体仁斜眼瞄了一下李过,都是什么人,他能不清楚? 还记得他又一次没有让护卫传话,悄悄的走进了李过的办公室,当时李过可不是在批阅文件,而是在抱着某些不可言说的书籍,在细细的品读。 “啊,哦,你是谁那个,看过,最新版的,说的是一个叫重振的好汉,跑到了盛京,把大清的女人睡了一个遍。” 李过表示自己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其中的故事,已经亡的一干二净了。 “你说咱们要是这一次打到盛京去,有没有机会活捉几个皇太极的妃子和女儿,送给皇上?” 刘体仁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听说那些妃子和皇后们都挺漂亮的,生下来的公主应该也不差。”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身的羊骚-味,你觉得皇上会看中?” 李过白了一眼刘体仁,尽出一些歪主意。 然而口中这样的回答着,暗地里却是上心了,琢磨着怎么才能够得手,皇上看不看中是一回事,能不能弄到手又是一回事。 既然话本都出来了。 他也不介意照着话本来一出好戏。 就是有点忧虑的问题,皇上要是中了美人计又该怎么办? 吴王夫差遇到了西施,吴国亡了。 更不要说后面还有那么多的亡-国-之-君,所以忧虑还是要有的。 “那也倒是,带回来了还得供着,不如放了算了。” 刘体仁立刻打蛇随棍上,随声附和着。 可心中怎么想,那就只有他才会知道了。 于此同时。 驻扎在三义关的金冠,已经让自己的手下,熟悉了新的战船。 船只很小,却也有一门火炮。 小口径的那种。 随着演练结束之后,看过了现场,金冠心中就明白,这样的战船绝对会成为河道上的最厉害的战船。 从今往后,水战也会因为这种战船,从而改变作战方法。 “去给李过将军消息,就说水军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金冠摩拳擦掌,他曾经只是一位小小的总兵,而这样的总兵职位在大明简直不要太多。 做的最多的就是运送粮草器械。 想要参加更大的战争,一个是他不愿意。 另一个就是他怕死。 这两点他都承认。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为了参加更大的战争,他已经准备了不知道多久。 奈何他是水军,根本就没有理由跑到陆地上去抢功劳。 而怕死? 那早就是过去了。 曾经怕死,只是因为死了就是一了百了,对大明无益,对他自己来说更没有一点好处可言。 说他现实,他也承认。 毕竟他是要活着的,还要更好的活着。 可现在不同了,不是因为打仗就不会死人,而是他清楚的认识到,就算真的战死在疆场,也会死的更有意义,更有价值。 而不已原来的那种无人问津。 即便是抚恤金发下来了,也会没某些没底线的人给瓜分干净。 “尉长,你也要上战场?” 传话的人走了,可守在身边的亲兵还没有离开。 保护自家的尉长安全,是他的责任,要是金冠不去战场上,他就只能乖乖地待在后方。 “废话,不上战场当什么将官?这一次可要让伊勒慎好好的看看,大明的水军是如何打仗的,别以为顺着河道,送下来几艘点火的破船,就算是火攻了。” 金冠可是看不上伊勒慎的水战战法。 当然,在曾经他是见到伊勒慎有多远跑多远的,手中没有多少的战船可供挥霍,就是运输船也要保障宁锦的物资供应。 根本就不敢放开胆子去试探。 有许多次,他明明是有机会,追着伊勒慎打的,奈何到了最后之才能草草收兵。 也就最近一两年。 随着他手中的新式战船增加,伊勒慎才不敢走出三义关,去往大凌河,葫芦套等地方耀武扬威了。 而这也是,李过和刘体仁能够顺利的夺下广宁和西平的重要原因之一。 少了水面上的支援。 大明的火器,可是真的无敌的。 “尉长威武,照我看,这一次要是能够把建奴的水军全部歼灭,您老肯定是要再上一步的。” 亲兵眼睛一亮。 跟随一位有前途的将官,也是这一种能够迅速然给自己上升的重要渠道。 “哎···再上一步很难的,你没有到我这个位置,根本就不了解其中的难处。” 在他的印象当中,凭着刘体仁和李过的战功,已经足够封为将军了。 可到现在为止,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是,很难,不过对尉长来说,就很容易了。” 想着自己也能够上战场,捞取一点战功,这名亲卫就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 “算了,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金冠在这一刻,想到了自己最看好的少年赵景麟。 可惜的就是他的庙太小了一点,很难支撑起赵景麟的成长,若是他这一次能够抓住这个机会的话。 也而不是不可以再进一步。 据他所知,水军的官职可是很多的,当然也最考验本事。 毕竟在大海之中,全船人的性命,可都是系与一人之上。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洞然如刷(二) http://.biquxs.info/ 九月三十日。 辽东正是丰收的季节。 大片的稻田,都在等着而有人前去收割成熟的稻谷,实在不是一个打仗的好时机。 然而,每一次建奴们扣关的时候,也都是专门挑着大明的软肋在打。 这一次大明却挑了一个建奴们正等着这一次粮食的丰收之时,开始了进攻。 风景不算十分的美,但秋天的北方,空旷大气,视野开阔,风轻云淡,天高地阔,蓝天白云下是红色的滩涂,金色的稻浪。 秋高气爽,云淡风轻。 辽河,浑河,条河道上的战斗有没有打响。 刘兴祚和刘文秀并不清楚。 只是在最后,太子河的战斗,却交给了一直和他们一起厮混的赵景麟。 两人无心看风景。 算着时间,七天时间一闪而逝,根本就不足以让他们多做准备。 “粱坊口和耀州,咱们已经拿下了,建奴的抵抗并不强烈,显然是收缩了大部分的兵力,驻扎在了其他的地方。” 一边行军,刘文秀一边回忆着地图上的各处关卡和要地。 “本就没有多少建奴,作战的大部分都是曾经的大明遗民,也就是······” 后面的话,刘兴祚沉默了下去,没有再说。 一群连奴才都不够资格的人,准确的说是被建奴们称之为奴隶的人。 曾经的大明遗民,已经麻木的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 就是说话的时候,口音也更加的接近满语,而不是大明的官话。 “他们会想起自己的身份的,以后也会因为自己的大明的汉人而骄傲,相信我,这一天不会远了。” 瞧着刘兴祚的心情很是沉重,刘文秀安慰道。 “这些人在以前是相信我的,相信我可以带他们脱离苦海,可最后······” 最后他失败了。 而失败的代价,就是被建奴们用最残忍的方法去折磨。 好让这些人懂得,自由的代价,可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承受的起的。 建奴们给的自由才是自由,自己反抗想要得到的,那就是背叛,只要是背叛就要受到惩罚。 “在后是大明辜负你,也辜负了整个辽东的大明子民。” 刘文秀语气沉痛的急着说道。 在复州和永宁,他以为那些个地方的百姓们已经生活的够苦了,可到了盖州才发现,还有更苦的。 现在他们也见到了比盖州更苦的一群人。 记得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围在城头上的一群人,刷得一下就跑了个干净。 剩下的两个建奴,被他们随意的射杀了之后。 收复耀州的计划就成功了。 刘文秀想不通的就是,只有两个建奴看着他们,为何他们这么多人不知道反抗? 要清楚,就是中原的百姓们活不下去了,都知道杀官造反啊。 “你呀。” 刘兴祚看了看刘文秀,苦笑道:“现在的大明言论这么自由了吗?什么话都敢说?” 他是经历过以前的大明那种时代的。 不要说是偶尔失言说错话了。 就是出现了同音字,那都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现在被刘文秀这么堂而皇之,不管不顾的说出来,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听着,都觉得无所谓。 心中就有点不适应。 明明是一件好事。 刘兴祚却总觉得太假,生怕是在做梦,然后梦醒了,痛苦还是自己的。 “过段时间,闲下来了,我让人给你带几本书,好好的学习学习就知道该怎样适应这个时代了。” 刘文秀没有就自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 他觉得,没有什么比皇上的几本成年人读物,更能让他认清这个时代了。 当然,除了皇上的。 还有各个大臣和将军的。 据说,王冲上将,都购买过几本关于自己的特殊书籍挑灯夜读,就是为了学会一点,在婚后需要知道的一点东西。 在他走的时候,京师形成的某些潮流。 居然是哪一位文臣武将,这方面的书更丰富多彩,哪一位似乎就越是厉害。 也不知道一开始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消息。 总之就是,一时之间京师纸贵。 不知道多少人,在找人写一些关于自己的风流韵事。 更有奇葩的,还有人把自己的真实故事给写了出来,然后巡捕司的人就顺藤摸瓜的,抓住了好几个在逃的淫-贼。 写书能够把自己写进牢房和工程队中的人。 在最近的两三年时间内,还是头一回见到。 “什么书,这么神秘?”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走在侧面的,有几位看个这方面书的年轻人,刚好听到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莫名的有了一种喜感。 “嘿嘿嘿”的一阵怪异的笑声,让行军的队伍,一身的疲惫都消散的干干净净。 刘文秀无语的,冷着脸扫视了一下这几个莫名发笑的人。 让几位年轻人,立刻收住了笑声,可肩膀的晃动,说明只是憋得紧了,完全控制不住。 而刘文秀则是莫名的感觉到,好好的一场前去战场的队伍,忽然间就变幻了另外一种风格。 刘兴祚显然也发现了种事情。 不由的住嘴,不在发问。 心中却是想着:这种书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书。 然而不知为何,他却心痒痒的想要好好的看看,让他这个正经人,好好的批判一下这些不正经的书。 “都加快速度,急行军,立刻。” 刘兴祚边想,边下着命令。 队伍在他传令兵的传话之下,迅速的再次加快了速度。 ** 辽河之上本就少建奴的船只。 大部分都被岸边的火炮给打沉了。 而浑河才是最应该重点照顾的,在金冠接到李过需要配合的命令之后。 迅速的就换了船只,登上了最新的护卫战船,想着浑河的上游开去。 “轰轰” 三发炮弹落下,浑河的水面上,立刻就只见到飘着的碎木头,还有一些幸运的,没有被炮弹炸死的水军。 只是在河水的浪花之下。 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而剩下的小船,见识到了大明战船的厉害,也都逃命似得,飞快的远离大明战船的射程。 连接舷战都没有开始,伊勒慎的手下,就开始了大量的减员。 在大明的水军,进不到浑河的时候,他们还能够自信的感觉,自己还是无敌的。 如今,则是只恨自己没有鱼尾。 不然绝对会跳进水中,不在不露头。 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哪是在战斗,水军之间的战争,什么时候,已经变得他们不认识了? “尉长,共歼灭敌人三十一艘战船。” 说起‘战船’二字的时候,来汇报的副手,面上一阵古怪。 他实在没有办法把歼灭了大渔船称之为战船,若是早知道浑河的上游,都是这样的船只,他们那会一直停留在三义关,等着伊勒慎前来攻打? 只要把自己手下的运输船,稍微改装一下,就能够横行四方了。 “有没有俘虏?套出有用的消息了没有?伊勒慎的主力战队在那里?” 金冠可不相信,伊勒慎就这么点能耐。 当年可是打掉了不少的大明水师的,单凭缴获的那些楼船,虽然比不上他停靠在三义关的楼船。 却也不输他脚下的护卫战舰。 除了上面没有安装火炮之外,大小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呃,手下都打的太凶了,一开始没注意,后来就是注意到了要捕捉俘虏,可浪太急,根本就无处下手。” 副手尴尬的四下望了望,说着早就想好的措辞。 “前半句应该是真的,后半句应该是你刚刚想出来的吧?” 金冠那还不知道自己的手下,什么德行。 无外乎就是有仗打了,一个个的打红了眼,完全忘记了还有俘虏这件事情。 “都是真的。” 到了此刻,副手也不打算承认错误了,反正就是没有俘虏。 说什么都没有。 与其下水捞人,还不如在船上,好好的赚点军功。 以前可都是看着陆军打仗,不断的升职加薪,现在终于轮到他们了,那还不好好的过把瘾,战个痛快。 “好吧,我信了你的鬼话,滚下去,通知所有人,给我瞄准了再打,炮弹金贵着呢。” 金冠嘴角抽搐。 如今这些兵,可都是一个个的不怕死。 自己要是挡了这些人立功的路子,他怕最准的一颗炮弹,会落在自己的船上。 “是,尉长,必定把话传到。” 副官大声的应着。 声音高昂的都盖过了火炮轰鸣的声音,一度让金冠觉得,此人可以作为战船之间的传话筒,根本不需要旗语的那种。 金冠站在船头,用望眼镜,看着两岸的动静。 在望远镜之中,长胜堡已经在望,那个方向就是阿敏住着的安全位置。 已经看到,那一片营地当中正在忙碌着整军待发。 “还在使用长枪和弓箭,落伍了啊。” 金冠面带微笑的感叹一声。 “落伍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建奴,才是好建奴,可惜的是,虽然你们拥有了火枪的锻造方法呢?不听话就要挨打啊。” 摇了摇头。 把脑子里面那种,大人打小孩的画面,甩了出去,转身向着护卫战船上的炮塔走去。 压制敌人的技术,保持自己技术一直先进。 这时皇上在很久之前就提出来的问题。 当时没有多少人明白其中的用意,可在接二连三的胜利之后,就有人咋摸出来了其中的滋味。 只有武器先进了,敌人的武器落后了。 这样的战争,打起来才爽快。 “船上的火炮,打不打得到长胜堡?” 见了炮塔的炮手,金冠立刻就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要是能够摧毁长胜堡的驻军,想必李过他们的登陆战,就会更容易一些。 炮手苦笑道:“不成的,哪怕是最大号口径的火炮,也打不了那么远。” 从望远镜上来看,距离很近。 可那都是错觉。 若是真的能打过去的话,那都是军功,他会不愿意? 金冠也是抱着万一的想法,虽然此刻被告知,根本不可能,心中还是有点遗憾。 “那就算了,我也就是问问。” 随即通过望远镜,看到了上游,又下来了一批战船,瞧着战船上,一群面无表情,站着都站不稳的人,就明白建奴们又开始还手段了。 船上的弩箭已经上好。 金冠思量着,这些人到底走不走得到他面前。 弩箭很厉害,可射程没有火炮的远,能起到什么作用? 看了一眼炮手,他也想要打一炮试试,可惜的是,自己的身份注定了他不能够在战斗的时候,去做别的事情。 “下令,加速前进,沿途所有的敌军战船,都要看到沉在水中才算胜利。” 金冠不在纠结,他的目标是整体的胜利。 过了前面那一段滩涂危险区,战船就可以不需要多么顾忌水中的暗礁了。 “要是在那段水域,设立一些暗桩的话,咱们的战船,还真的不好通过。” 传话结束之后的副手,又走了过来,说着一路上水路中的危险状况。 这些都是要记录在案的,方便以后在辽东,发展商船。 “他们的见识,也就这么一点,不过小聪明还是有的,让下面的人多注意一些,免得最后出现了减员,是因为自己的大意造成的,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金冠说的就是陆军从马上,和山坡上摔下来的几个倒霉蛋。 打仗的时候,没有受伤。 仗都打完了,突然因为高兴受伤了。 乐极生悲也不过如此,好好的军功,虽然没有人克扣,可都成了笑话了。 陆军可以闹笑话,水军就不行。 “明白,对了尉长,你放心赵景麟一人去太子河?” 要知道,太子河上面的水军才是伊勒慎的主力所在,那个地方离着海州很近,随时都能够得到支援。 若是赵景麟打不通太子河的话。 从陆地上进攻的刘兴祚他们就会攻打的很吃力。 “他很聪明,正因为聪明,所以才需要锻炼,你我以后是不是能够被旁人记得,可就要看咱们培养出来的人才厉不厉害了。” 副手心中明白。 他的年纪也很大了,跟随着金冠更久。 能够在老了,快要退休的年纪,捞到现在这个职位,不是他多么有能力,而是大明缺少水军将领,不得已才给他的。 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他现在才是什长,想要培养起来可不容易。” “不容易又怎么样?人这一辈子,干什么事容易了?” “哎···” 副手叹息一声。 他是知道金冠的心有多大。 当年若是皇上第一次发展水军的时候,去的是觉华岛的话,现在渤海将军也一定会是金冠的。 可惜的就是,时运有时候真的很重要。 论指挥水战的经验,金尉长能比刘世勋差了? 一个是长年在水上飘着的,一个是一无所知,可以说是被皇上发配过去的。 据说当年刘世勋还不乐意。 虽然最后高兴的不行。 “不知道,李过的队伍登陆了没有。” 金冠不在想有的没的,是自己的跑不掉,不是自己的求也没用。 现在他只希望赵景麟争气一点。 “算时间,应该已经渡河了。” 副手话音刚落,旁边的火炮就“轰”的一声,震得耳朵发麻,从望远镜中立刻就能够看出,又有一艘敌人的船只,被炸了个粉碎。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洞然如刷(三) http://.biquxs.info/ 越过辽河实际上很容易。 然而想要站稳脚跟,还有点难度。 运输船已经把李过和刘体仁的手下,都运过了辽河,此时正在做进攻前的最后准备。 士兵们气势高昂,随着命令,各自站好的队伍。 随即在尉长,什长和伍长的命令下,检查着自己身上携带的各种火器。 火枪,手榴弹,弹药。 还有一小瓶外伤的急救药物,挎包中还有着装满干净开水的水壶,一大块行军干粮。 站在最前排的士兵,抬头就能够看到前方远处一条骑兵冲锋的波浪。 然而,面对建奴这样的攻势,却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旧有条不紊的正备着自己的着装。 似乎只有这一身干净整洁,没有任何皱皱巴巴的军服,才算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最好的礼仪。 马蹄声阵阵。 从最远处的一点,很快就连成了一片,仿佛那种欢迎仪式上盛大典礼的时候,敲响的喜庆大鼓。 杀气是做好的铺垫。 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一名士兵,心中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家乡。 典礼的时候,应该是要放炮,或者放烟花的吧。 这种奇妙的想法,和刚刚在心里诞生,耳中就有了炮声,比家乡的那种鞭炮声更大。 不用回头,他就知道是停留在辽河边上的战船所为。 冲锋在前的骑兵,瞬间就被落下的炮弹,开出了四条空荡荡的无人痕迹。 然后又被迅速的从后面上来的骑兵给补满。 接着炮声就很密集了。 潮水一样冲来的骑兵,仿佛见到了莫名出现的堤岸,瞬间就有了将要回流的那种样子。 “列队,应敌。” 最前排的什长,站在左侧的第一个位置,手中的直刀竖起,指向了骑兵奔驰而来的方向。 早就做好准备的士兵们,立刻就打开了手中火枪的安全阀,只等着敌人进入了射程范围,瞬间就会射击。 而这样的战斗,他们其中有的人已经经历过了很多场了。 自信通过手中的火枪,就绝对不会让敌人走到身边来。 什长算着骑兵进入射程的时间,手中的长刀一挥“射击!” 随着军队各种制度的完善。 其中担任将官的人,也在学习者自己能够学会的作战方式,没有了冲锋陷阵,个人的勇武还是有的,却都成了炊事兵。 没错,最强大的人,却干起了伙夫的活。 也算是开了历史之先河。 毕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口大锅要抗,没点力气根本就拿不下来。 而且在行军之中,后勤里的吃饭,才是头等大事。 已经进入了射程范围的骑兵,在前排的人似乎已经闻到了战马的鼻息喷出来的草沫气。 前排的火枪迅速的射击完毕,然后蹲下重现给填装纸弹,后一排的人却已经接上了。 骑兵的冲锋,瞬间就是人仰马翻。 一刹那死去的人,让战马依旧在往前面冲锋,而没有打中要害的骑兵,则是被挂在马上脱出了很远的距离。 密集的射击方式,根本就不需要多么准去的枪法。 战场上瞬间就只剩下了硝烟和战马的嘶鸣声。 当然,船上的火炮打击,也是一刻都没有停下来。 另一边李过站在一人高的木台上,用望远镜看着骑兵出现的方向。 曾经面对这样的骑兵攻势,还需要在火枪兵的前面,垒起一圈可以随时带走的沙袋堡垒。 可现在不需要了,更加快速的火枪射击速度。 弥补了骑兵冲锋之后形成的时间差。 准确的说,就是被火枪杀掉的前排,是没有机会从后面立刻补上的。 这就形成了一种很奇异的战斗。 在某一个火力的交接点上,一方冲锋毫还不停歇,而另一方似乎也只是堪堪挡住了攻击。 可实际上,骑兵的损失,没了就是没了。 而火枪依旧不会在还有一个敌人站着的情况下,停止射击。 “火器的强大,让打仗也发容易了,也让杀戮更简单了。” 李过看得很清楚,这些骑兵几乎很难有活口留下来。 而可以预见的就是,往后的战争,死亡就会成为常态,想要俘虏,除非是面对那种意志不够坚定的队伍才行。 “简单了还不好?只要最强大的火器,在咱们的手中就成,你该不会是在为敌人而怜悯吧?” 同样度过了辽河的刘体仁,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说道。 能够让自己的子民少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点牺牲,然后多一点战利品,那都是极好的事情。 毕竟,外敌在仗着有战马,横冲直撞,欺负大明的时候,可也没有心慈手软过。 李过翻了个白眼,不满的道:“我说的是杀戮多了,就得不到多少俘虏,那个可全都是钱,还是大明很多险要地方干活的重要苦力。” 大明如今是在遭灾,今年的收成也不是很理想,可随着牛马的使用,扩地更多,就算是一亩地减产了,用着更多的数量,也足够填补减产的那些粮食。 认真来说,也算是另类的“丰收”。 只是劳累了一些而已,比起饿肚子来说,那就幸福的多了。 刘体仁一呆,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前方交战的地方。 脸色难看的道:“今天的马肉,肯定是管饱了,就是俘虏不要想了,这些建奴们实在是疯了,居然开始不怕死了。” 瞧着前仆后继,死在了火枪之下的敌人,心疼的他嘴角直抽抽。 一开始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可在李过的提醒之下,那就是在看着一枚枚金元在从自己的手中溜走。 “都已经到了最后的生死存亡了,建奴们自然会爆发一波。” 不知为何,李过又想起了大明。 历史上的强军不是没有,可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最后,就是皇太极入关之后,连一支像样的勤王的军队都没有,两相比较,他都有些替曾经朝堂上的那些文臣武将脸红。 那么大的一个大明,那么多的人,硬是被糟蹋的连迟滞敌人进攻步伐的时间都没有。 还被打到了京师脚下,差点大明就要完了。 “这一波爆发过后,希望剩下的人识相一点,不要让咱们多费手脚。” 刘体仁勉强认可了李过的看法。 从枪声和炮声响起,整整两刻钟的时间,都没有停歇过。 等到最后的枪声和炮声落下,战场上的硝烟散去,就只剩下了惊慌失措乱跑的战马,和一些还有一口气活着的敌人。 不像是那种刀枪,面对面的战斗,可血肉横飞的场面依然没有减小。 被火炮打中饿自然血肉模糊,惨的不行。 只有被火枪打中,才能够保持一具全尸。 “敌人都死完了,现在留在长胜堡的人,应该没有多少,派人收拾战场,剩下的人继续前进。” 一直健全的队伍,必须有着不同的分工,做着不同的事情。 很快就有人跑到了战场上。 没有担架和救援,只有拿着军刺的人,挨个给还有一口气活着的敌人进行解脱。 然后就把死去的尸体,集中在一起,一把火烧掉,而剩下的弓箭,刀剑之类的武器和杂物。 在大明,许多有人让人都喜欢收集一些。 他们不想上战场,也不敢上战场,却不妨碍收集一些战利品,作为自己的荣耀。 当然,这些也是最近一年时间内才兴起的。 市场的前景还不错。 而且是那种敌人的身份越高,所持有的武器就越是之前,要是能够凑成整套的话,自然价格就会翻翻。 所以在打扫战场的时候,这些人对待散落在四周的武器,就要比那些敌人的尸体,温柔的多。 任谁对自己将要得到的钱财,都会小心的呵护。 此时炊事兵也在忙碌着,那些倒下的战马,必须尽快处理。 吃不完还可以腌制,毕竟这些东西也是钱。 腌制好了的话,送到后方去,也是很有销路的,总有人会对这种战马的肉产生极大的兴趣。 毕竟现在战马还是一种稀缺的物资。 活着的没有谁会舍得宰杀。 “这次的战果,希望比上一次拿下广宁和西平的收获更大。” 李过双眼放光,广宁的收获,让他的手下,几乎每一个人都发财了,战马,牛羊,还有俘虏。 就是比王冲将军在居庸关的获利,好了一大截。 当然也比不上马兰峪的那张战斗过后的收获。 “才刚开始,急什么?” 好不容易压下心痛的心情,刘体仁不慌不忙的说道。 他想通了,后面还有长胜,长勇,等等堡垒,更重要的是,越过了辽河,沈阳已经在望了。 那个才是收获最大的地方。 只是希望,建奴们不要跑的太快。 太子河古称衍水,汉称大梁河,辽称东梁河,金时称无鲁呼必喇沙,满语意为芦苇河,明称太子河。 地名来源于战国时燕国太子丹。浑河支流,其上游有二源:北太子河源出新宾南,南太子河源出本溪东。 现在赵景麟带着船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行驶在太子河上面。 过了三义关,做了最快的补给。 然后带着金冠留给他的五艘护卫战船,就一头扎了进来。 本来是做好的战斗的准备的。 可都快要看到东胜堡了,还没有发现敌人。 “河道太多的弯曲,容易潜伏敌人的战船,传令下去,都打起精神,宁愿苦一点累一点,我也不想诸位落水之后被喂鱼。” 上了战场,脸庞稚嫩的赵景麟,就展现出了另外一种风采,指挥若定,仿佛此人天生就是为了水战而生的。 当然这也是金冠看中他的其中一个原因。 熟悉赵景麟的人,明白此刻就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别看人家年轻,实力确实一点都不差。 “是,赵尉长。” 金冠临时给他的暂代尉长的权利,就是为了让他能够服众。 很快旗语兵,就把赵景麟的意思传达了出去。 赵景麟此时也是一刻都不敢放松,第一次作战,就是一个人领着一群船队,对他的压力也是不小。 “前面快到东胜堡的海湾处,来一轮火炮打击。” 通过望远镜,赵景麟并没有发现敌人的行踪,可在太子河上,能够躲藏的地方,也就那么多。 若是没有火炮的时候。 只能派遣勇士前去查看,可现在就有了另外的一种手段。 无外乎多耗费一点炮弹。 相比起牺牲的水军,要划算的多。 命令之下,五艘护卫战船,立刻就瞄准了目标。 不是一个点,而是那一片地方。 用火炮来探路,可以说在大明的战斗中,赵景麟是第一个,当然此次事件之后,所有的战斗细节,都需要被记录起来。 提供给皇家军事学院学习和研究的。 之后估计就会成为一种常规手段来使用了。 毕竟,这种办法,不可能只有赵景麟一人会用。 连续五声炮响,看不到的河湾处,不大一会就漂下来了一些碎木块。 “有尸体,看样子敌人就躲在河湾的地方,继续给我打,三轮火炮打完才算结束。” 赵景麟还没有疯狂到,来一次炮火洗地的行为。 战船上,携带的炮弹不足以让支撑他这种奢侈的行为。 与此同时。 河湾藏着的战船,就倒了大霉。 还没有开始转移自己的位置,头顶上的炮弹就再次落了下来。 “退,快退,放火船下去,其他人立刻撤退。” 乱糟糟的,行动迟缓的船队,根本就来不及打捞落水的船员。 大明的火枪,已经被许多人吹嘘成了收割生命的火神,火炮就更不要说了。 此前没有见过的人,根本就无法想象,炮弹落下来的样子。 赵景麟抿着嘴,通过望远镜,看着落水人挣扎的模样,他还年轻,没有经历过像样的战争的洗礼。 对于一些生命在面前无助的消失,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心中不断的给自己安慰道:那都是敌人,都是敌人。 “传令下去,保持队形,船速就保持现在的速度,敌人也不需要去追赶。” 太子河的水路地图,大明也是有的。 可粗糙得地图,无法解决眼前面临的问题。 建奴们到底在太子河有多少埋伏,战船有多少,某些险要的地方,是不是已经设置了暗桩。 随意的追上去,不是没有办法扩大战果,而是没有必要。 本就有着水面上强大的作战优势,只需要赶着走就成。 “其实水战,可陆地上的战争,也就相似之处,追逐一个庞大的猎物,不一定要瞬间灭杀,也可以让猎物受伤,然后追着跑,自然就会更加容易捕获一些。” 赵景麟对自己的副手,说着自己的想法。 还可以借着说话的机会,来掩饰自己的心慌。 几轮炮击命令下起来很容易,可为此死去的人,就让他脑子一阵的迷糊。 心中已经暗示了都是敌人。 可还是不舒服。 副手点头一脸的佩服。 道理人人都懂,可要能够巧妙的运用到实际当中的人,就很少了。 而成功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着这样的优秀品质。 “让小船走前面,随时注意水面之下的动静。” 赵景麟补充了一句。 他可没有忘记,一本水浒传,上面有着多少经典水战的案例。 不让自己落入陷阱,从一开始就得谨慎。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洞然如刷(四) http://.biquxs.info/ “诸葛一生唯谨慎,我没有诸葛神侯的才华,可谨慎必须学会。” 赵景麟暗自忍耐着心中的不适。 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 让他能够迅速适应下来的,不过是太子河的水,能够洗净任何的一点血污,让这一场战斗,根本就看不出尸横遍野的恐怖。 碎掉的战船木板,在水中沉浮。 那些已经没了任何生机的尸体,也已经顺着河水,流淌到了下游。 弯曲的太子河,不是那种广阔的大海可以忍他驰骋水域。 “天时地利人和,我大明即便是只有人和,没有天时和地利,也一样能够让建奴有来无回。” 赵景麟苍白着脸,喃喃自语道。 他还就不信了,凭借着这么厉害的战舰,建奴们又不善工匠,打造不出更好的战船,这样要是还输了战斗的话。 他还打什么? “尉长,东胜堡就在眼前,咱们的火炮刚好能够打到,你看······” 副手站在船舷,看了看远处出现的小县城。 没有发现和他们一起出发的刘兴祚前去攻打,立刻就明白,在陆地上行军,是没有他们在水中的速度快的。 “能打到还迟疑什么?打就是了,若是能够打的建奴,放弃了城墙的地利优势,也算是咱们的功劳。” 赵景麟经历一场,还没有见到敌人,就结束的战斗。 身上莫名的就有了一种威势。 尽管年轻,还脸色苍白仿佛失血过多。 可船上再也没有人敢小看。 “是,我这就吩咐来几轮炮火洗礼,不知道这一次发射多少炮弹?” 副手还是多问了一句。 他可是知道,一颗炮弹到底有多值钱。 这玩意发射出去,那真的就是,把银子扔在水里听响声。 “还是三轮,以后还有仗要打,得省着点用。” 赵景麟说的理所当然,可副手心中则是无语,合着人家还知道省着用,而不是心血来潮的挥霍。 在副手刚要走的时候,赵景麟忽然改变了主意。 “多加一轮,四轮火炮,你觉得把这一面城墙,炸不炸得塌?” 顺手一指东胜堡的方向。 他忽然想到,刘兴祚手上的兵力并不足够,若是不能迅速的拿下这一个关键地方,作为补给点的话。 往后的那些堡垒,足以拖住他们前进的步伐。 时间久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没问题,那面城墙年久失修,并不如何结实。” 副手用望远镜仔细的看了看,最后总结道。 在大明边军,陆军和水军,同时进攻的时候。 已经退到了长勇堡的阿敏,面色难堪的看着手中的地图。 他手中的这份地图,已经不知道被翻了多少遍了,从哪上面的痕迹来看,还是当年大明留下的。 其中的任何一处笔线,都没有改变过。 “明军打过来了,咱们的五千骑兵只冲锋了两刻钟,就全军覆没,在空旷的地方,根本就拦不下来大明火枪兵的前进步伐。” 阿敏早就做好了大明越过辽河的准备,可准备的再多,武器跟不上,都不过是一场笑话,一场被人屠杀的笑话。 每一次想到这一点。 他就想起了曾经,每攻打下大明一个县城,一个堡垒,进行屠杀的场面。 只是这一次,风水轮流转,现在转到了他们大清人的头上。 伊勒慎没有再吭声,以前都是耳闻大明的火枪兵到底有多么的厉害,还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识过。 然而。 只见识了一次之后,他就沉默到了现在。 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来对付这种根本就不消耗体力,还比弓弩强大的火枪射击。 这个不是一个人的射击,而是一群人的射击。 听阿敏说,训练这样的一位火枪手,大明做多只需要三个月。 而大明现在就有五千万人口。 只要能够拿得起火枪,就都可以是战士。 这仗还怎么打? 而此时,再看站在角落里的孔有德和尚可喜,目光久复杂多了。 有着这两个人,他们大清的勇士,才有了一点点应对火枪兵的办法,可也只是一点的应对。 ‘果然,最了解大明人的,就只有大明的人吗?’ 伊勒慎暗自思索着破局之策。 想来想去,都没有一个好办法,他手中最强大的水师,现在也被大明的水军碾碎成了碎木片。 根本就无法挡住大明水军的进攻。 “伊勒慎。” “嗻。” “你的水师,现在还剩下多少?” (本章未完,请翻页) “辽河之中已经没有水师了,浑河之中的水师,现在也不敢轻易的和大明的水军碰面,如今都在长营堡后面的水弯处停靠。” “现在仗已经打到这个状态下了,你还想着保存实力?” “水师现在已经无力出战了,他们被大明的水军战舰全部吓怕了。” “现在我命令你,只要还有口气喘息着,就给我死命的挡着,若是金冠的战船走到了这个地方,你觉得凭着这点城墙,能够挡得住水面上火炮的攻击?” 阿敏现在有点后悔,他应该办撤退的位置,放在静远堡的。 哪里才是能够远离河道的最佳位置。 奈何一开始看到的就是,静远堡四周开阔,最适合大明火枪兵进攻。 然而,防的了陆地上的,河道上却又出了大问题。 大明实在是太坑人了。 有着这么厉害的战船,为何不早一点拿出来呢。 等到前面战争来临的时候,才忽然放了出来,这让阿敏不由的怀疑,辽河边上不时发射的火炮和火箭,就是烟幕弹。 用出来的计策,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若是阿敏用这话去质问金冠的话。 金冠也很委屈。 谁叫大明的造船厂,产能严重不足,之前一段时间,都是在造海上的战船和运输船。 现在他手上接到的这一批护卫战船,还只是临时建造了一些。 上面的许多设施,还都不是很齐全。 只是看着能够飘在水上,也有火炮,能够打击更远的目标,可实际上,船速不快不说,还不够结实。 偷工减料没有人敢。 就是某些地方由于时间匆忙,设计的并不是很合理。 “孔有德,尚可喜,你们现在说说,到底该怎么才能够挡住大明的火枪兵,无论牺牲有多少,无所谓。” 阿敏如今也是没了好办法。 手上最厉害的军队都派出去,连个浪花都没有。 这仗打的憋屈的。 比在西平的时候,都还要严重。 他已经明确的意识到,大明的火器锻造技术,又有了进步,即便是他们已经从背的渠道知道了如何打造火器。 却已经在材料受限的情况下,落后了不是一点半点。 而大明这一次发动战争,就是察觉到他们大清,已经在暗中锻造火器了。 在一开始,他知道硕讬成功的拿回了锻造火枪的图纸,还高兴了许久。 可现在,他恨不得,硕讬从来都没有翻越过那一片人迹罕见的苦寒之地。 两位难兄难弟,暗中对视一眼,已经默契的不需要言语,通过眼神就能够交流的境界。 ‘大清的这艘船已经漏水了,咱们是逃还是留下来。’ ‘逃能逃道哪去,当年咱们是脑子进水了才回投降阿敏,现在在这里,可不是咱们说了算了。’ ‘上战场,装死应该没问题,枪声响起咱们就躺下。’ ‘你不怕被人踩死?’ ‘横竖是死,赌一把。’ ‘活下来去劳改也愿意?’ ‘我受不了朝不保夕,时刻等死的滋味。’ ‘我也受不了了。’ ‘那就上一次战场?’ ‘上一次。’ 孔有德和尚可喜的眼神交流也只是片刻的时间。 此时越众而出,站在最中央,然后趴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说话啊,怎么哑巴了?” 阿敏上前一步,一脚就踹的孔有德翻了一个身。 骨碌骨碌的滚了好远的距离,然后被一名千夫长,用脚踩住,才算停下。 尚可喜却是身体一颤,时刻等着阿敏的另一只脚踹在他的身上。 然而迟迟没有等到。 忍不住悄悄的抬头看去,正好看到阿敏在定定的看着他。 “说吧,不管有没有用,都说出来,不然你们就去战场上走一遭,别以为我不知道,三番五次的逃跑,是有经验了,还是已经成了习惯?” 尚可喜一脸恐慌的道:“主子,奴才愿意去战场上走一遭,不经历火枪火炮的洗礼,奴才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应对啊。” 虽然低着头,恐慌的表情,不会被阿敏看到。 可尚可喜依然是这么做了。 已经滚远了的孔有德,也是连滚带爬的重新回到了他刚刚跪下的地方。 “主子,还有奴才,奴才也愿意上战场。” 阿敏眼神一凝,以前很怕死的两人,忽然一反常态的想要上战场。 虽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买什么药。 可不能让他们如愿,才是在好的办法。 “不用了,上战场多浪费,你们两个这样的人才,可是我大清现在正需要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随着阿敏的话出口。 孔有德和尚可喜的心中一垮,他们怕死不上战场的时候,阿敏时刻的威胁着让他们上战场。 可现在他们想要为了大清尽忠的时候。 却又不让了。 大清的船,快要沉了啊。 他们两兄弟可不想一起沉下去。 孔有德和尚可喜,正急着想办法,如何去往战场上走一遭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来人是小跑着过来的,而且已经跑了很远的一段路了。’ 两人心中立刻就判断出了一点额外的消息。 “报~~” 还没有走到门口,来人就一边喘气,一边大声的用嘶哑的声音喊着。 阿敏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伊勒慎却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惊得一旁站着的舒穆禄·扬古利都站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已经小跑着进了屋内的一人,跪倒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喊道:“总兵大人,太子河,太子河守不住了,就是海州现在也有一群大明的人正在攻打。” 伊勒慎仿若被打了一个晴天霹雳,差点站不住脚跟。 在来到阿敏贝勒身边的时候。 他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海州,居然也在大明的进攻范围之内。 当时他还不屑阿敏贝勒,面对大明的软弱。 可现在他不敢这么想了。 不是面对大明太软弱,而是他们大清现在真的和软弱,那个方向都打不过,那还打个屁啊打。 ** 刘兴祚和刘文秀的行军已经很快了。 一路推进,毫不停留。 到达海州的时候,两人发现,城内守城的士兵居然很少。 随即就毫不客气的一举拿下。 没费多少时间,驱赶着在当地作威作福的建奴们,继续向着下一个目的地行去。 剩下的那些大明的遗民。 他们没时间去管,更不可能为此分兵。 只是打开的粮仓,让所有人吃了一顿饱饭,找了几个看起来还不是很麻木的人,暂时管理者城池,也就足够了。 最后应着这些人的要求,也把旁边的牛庄驿给清理了一遍。 随后就向着地图上的东胜堡前进。 路上刘兴祚很是沉默。 就是在前面带路的刘二,也很难得的不说话了。 一路上,打仗的机会几乎没有,前面被押送着的俘虏们,在这一刻,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可是比他们还要凶残。 还没等到他们开枪,这些人就率先吃手空拳的冲了上去。 “建奴都是畏威而不怀德,他们敬畏的就是强人,只要咱们比他们强,这些俘虏就会认同咱们。” 看着刘文秀不解的脸色,刘兴祚忽然开口解释道。 “也就是说,这些人被打怕了?” “可以这么说。” “嘶,那之后的战斗,咱们就会轻松一些。” “是的,我估计投降的人会更多。” 刘兴祚的话,刘文秀点头记下。 崇拜强者,在任何地方都一样。 只要这些让人能够为他所用,也不是不可以留下来。 “辽东已经没有我所熟悉的人了,当年一起战斗过的弟兄们,经过了这么就的时间,都死完了。” 建奴的残忍,刘兴祚是知道的。 只要有一人背叛,就会有一群人跟着被杀。 宁杀错,不放过。 武力的威慑,血腥的恐惧,让整个辽东的大明遗民,根本就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你一开始情绪低落,就是没有找到,你以前的任何一个活着的熟人?” 刘文秀此时明白了。 当年的一场收复故土,轰轰烈烈的开始,却是在哀嚎中结束,在大明需要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站了出来。 可在这些人需要大明的时候。 大明的朝堂之上,却在为了权利和名利,争得不可开交。 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把目光从名利上面挪开,投入到辽东这片土地上来。 “是啊,死完了,都死完了。” 刘兴祚痛苦的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让自己流泪的模样,不被旁人看到。 只是从指缝当中渗透出来的那些。 让刘文秀看得一阵心酸。 别过了头,看向了前面的永胜堡。 被炮火轰炸过的城墙,还有这崭新的印记。 不由的握紧了双手,曾经的血泪,这一次就由他来洗刷,不打下,整个辽东镇,他就不收兵了。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洞然如刷(五) http://.biquxs.info/ 刘文秀的决心,并不是临时起意。 实际上在带着皇上的命令,走了一趟从山海关到喜峰口,然后到马兰峪的路线之后。 他心中就明白,建奴是不会认输的。 正如历史上的那些马背上的民族一样,都是在势弱的时候投降,然后看到中原衰落之后,立刻就跳起来分一杯羹的人。 落井下石,从来都不是一个成语,而是真实存在的意图。 个人之见如此,实际上一个国家和另一个国家也是如此。 而且更加的惨烈。 除非是一方倒下,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了染指另一方土地的机会。 “两位将军,东胜堡的人,只剩下了走不了的流民,其中的物资,都已经被搬运一空了。” 前去东胜堡,查看敌情的斥候,回来报告道。 “又留下的是烂摊子,看样子建奴当中也有聪明人,知道拿这些流民来拖慢咱们行军的速度。” 刘兴祚一眼就看穿了这样做对建奴的好处。 有着更多的时间,可以“从容”撤退,还能够带回去更多的粮食,然后让大明的军队,陷入后勤跟不上的绝境。 “恐怕往后,城镇周围还没有来得及收割的粮食,也被一把火焚烧矣尽了吧。” 说着说着,刘兴祚的脸色又不好了。 当年他们就是战败了之后,也没有想过一把火烧掉所有的稻田。 当地的百姓们,还要活下去,那都是救命的口粮。 可这片地方,落在了建奴的手中,就不是这回事了,人家只需要粮食,至于因此而饿死多少大明的遗民。 那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现在要走了,更加不会给大明的人,留下一粒粮食。 “将军说的没错,我的人已经跑出很远去查看了,确实已经分焚烧的干干净净,除此之外,那些来不及填的水井,都被马粪给污染了。” 这名前来汇报的斥候,也是满脸苦笑。 想要喝到干净的水源,只能下大力气去重新打造水井,而太子河中的水,若是赵尉长赵景麟在太子河上的水战顺利的话。 暂时是不能够饮用的。 除非继续流淌一个月的时间,毕竟谁也不想喝水的时候,想到水中泡着的尸体。 刘兴祚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稳了稳心神。 “应有之意,坚壁清野吗,咱们想的到,建奴也自然做的出来。” 建奴也在和大明学习。 而且不得不承认,在许多战术方面,人家学的不但快,而且用的还很好。 “休息一下,吃顿饭咱们继续追。” 刘文秀亲自去东胜堡看了一圈。 所有的能够带走的物资,全部都带走了,可以想见,当太子河的河道上,炮弹落下来的那一刻。 整个东胜堡会是多么的惊慌。 因此向海州求援,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奈何即便是有了援军,站在河边,也够不到河道中央的战船啊。 “继续追?” 刘兴祚看了一眼城内的流民,这些流民看他们的眼神,都是带着惧怕,深处还隐藏着一种冷漠。 “这些人咱们不管了?” “正因为要管,所及必须去追,咱们的物资不够,只能从建奴的手中去抢,还有,在河边有着大量的尸体,还没有来得及掩埋,说明敌人走的并不如咱们想象中的从容不迫。” 河边的尸体他没有亲自去看,有着斥候专门统计这些东西,所有的数据都表明,建奴已经在赵景麟的手上死去了很多人。 不然,不会不留下来一点,牵制有可能他从陆地上来的大明火枪兵。 刘文秀觉得,除了带走了东胜堡的物资,还回过头去了一趟海州,让他们在攻入海州之后的收获并不多。 这些都可以判断出,别看海州的建奴们有着战马,比大明多出了很多的机动力量,实际上并不会走出多远。 对于物资匮乏的建奴。 在很多时候,物资可是要比人还要有价值的东西。 而带着所有物资撤离的建奴们,就像是背着包裹背井离乡的人一样,能够走多快? ** 一行马队。 没有沿着太子河的河边行走,虽然那里的路走着更舒适一些。 从位置上看,鞍山驿也很近。 却没有人前往那边。 “主子,前面有自称是长宁堡的人求见。” 多积礼骑在马上,看着来人,这已经是他收拢的第三批人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从伊勒慎离开海州之后,原以为自己的权利会得到贯彻,可事实就是,大明的人忽然打了过来。 在很早之前他也打过锦州,打过大凌河堡。 从来都不觉得大明的人有多么的难对付,所以就带领着自己的手下,想要给自己积累一点军功。 然而,在支援东胜堡之后,连续五次的冲锋,死了差不多一半的手下,才醒悟过来,现在的大明,已经不是原来的大明了。 这种他没有见过的战船。 让他所有的进攻,都仿佛是一次儿戏。 就像是一群兔子,在撩拨老虎的胡须,而老虎只是睁开了眼睛,随意的给了几巴掌,接着兔子就一哄而散。 多积礼就认为自己是那一只兔子,领头的兔子。 “可以让他们进入队伍,但必须实在队伍的最后方。” 在见识了大明的战船,他不认为太子河上的那些七拼八凑的水军,是大明的对手。 而太子河一旦被封锁的话,他们再受到陆地上的攻击,想要过河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他是何和礼次子,元配纳喇氏所出。初授牛录额真。跟着四贝勒,也就是皇太极做事,算是皇太极放在海州,和伊勒慎制衡的重要人物。 “嗻。” 亲兵领命下去。 多积礼回望身后,没有和大明陆地上的火枪兵,打过一次就匆匆逃亡,这不是他应该做的。 可此时此刻,又不得不做。 在东胜堡的河边,死伤太过惨重,实在是无力在守住海州,还不如想汉人兵书中所言:存人失地,来的更好一些。 年轻的脸上多了许多的有仇,他并入如很早之前,他的父辈们一样只知道勇武,而不知道学习。 可正因为学的东西多了,才能够从一些微妙的地方,看出大清的实力,根本就不像是盛京传出来的那样强大。 连续几次攻打大明失利之后。 损失的元气还没有补上,就被大明进攻,他很是忧虑,往后的大清,又该怎么面对强大的大明。 “主子,后面的奴才快马来报,说是大明的军队,已经到了海州,人数不清楚,为了确定这个消息,已经死了十三个好手了。” 正在思虑的时候,多积礼忽然被前来汇报身后大明情况的亲卫打断。 “果真不出我所料,吩咐下去,不需要靠近大明的士兵,据说大明有千里眼,能够看得更远,你们不是对手。” 武器不必过,就连侦查敌情的斥候,显然也比不上大明。 这仗就没办法的了。 忽然,多积礼心中开始佩服皇上和二贝勒他们。 明知道自己在任何一项上面都处于劣势,可还是在挣扎着想要保存大清的最后一点实力。 “打不过还要打。” 多积礼低声自语了一番,摇了摇头。 不是嘲笑皇帝和贝勒们没有本事,而是嘲笑自己已经快要失去和大明面对的勇气了。 说实在的。 在东胜堡的一场战斗,已经打断了他一身的精气神。 大明的火炮特不是没有见到过,可射速和命中那么厉害的火炮,他见到的还是第一次。 再次回忆起,已经冲到了河岸边上的骑兵,被船上的火枪,成排的打倒在地,却毫无还手的余地,他就瞬间绝望了。 “加快速度,在天黑之前,必须赶到辽东镇。” 只有到了那个地方,他带来的所有人和物资,才能够顺利的渡过太子河。 ** 于此同时。 带着三万人马的杜度,已经到了镇朔关的大甸堡,只有这个方向,才没有河流阻道,可以让骑兵踏进咸镜北道的土地。 一处帐篷内。 杜度面无表情的坐在首位。 周围都是来捡便宜的贝勒们,其中带兵最少的也有三百骑。 “诸位,大明已经开始进攻我大清了,二贝勒阿敏损兵折将,已经一退再退,盛京也危在旦夕,咱们是继续和祖大寿开战,还是回去救驾?” 大明的军队,早不打过来,晚不大过来。 就只在他们的胜利搓手可得的时候,突然打了过来。 所有的热情都在这个消息之下,变成面面相觑。 “大明的人过辽河了?谁带队?李过还是刘体仁?” 其中一位坐立不安的贝勒,急声问道。 在场所有人的家人,可都在盛京。 要是盛京城破,那么他们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没有任何的意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两人合兵,还有辽河和浑河,也已经子啊大明战船的控制之下了,想必下一步,太子河也无法幸免。” 杜度给出来的消息,却说越让在场的人绝望。 大部分的兵力,可都在此时被派了出来,就算是急着赶回去,怕是也来不及了。 “大明的人不是都讲礼吗?这种不宣而战,怕是不符合他们的礼吧?” 另有人心中不满,愤愤不平的问道。 此时他能够想到的就是,他自己府上养着的几位儒生,那还是大明崇祯皇帝登基之后,跑到他们盛京来的人。 从他们的口中得知。 中原的人都是讲礼的人,不讲礼的话,是要被人骂的。 而这样的战争,可不是义战,根本就不应该发动的起来。 “讲不讲礼这是大明的事,咱们现在是立刻撤兵,还是立刻攻打祖大寿?” 杜度心中无语,他都想不明白,盛京的那些儒生们,是怎么给大清的勇士们灌输知识的。 好的东西没学到。 这种天真的废话却挺多。 而说出讲礼这话的人,却发现他周围的人,都仿佛看傻子一样的看他。 实际上他也知道,说出这样的话来,肯定是会被人看不起的,可大明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啊。 难道他说错了? 反正他们是蛮子,不许要讲礼,只要大明的人继续讲礼就好啊。 此时想要辩解几句,然而看了看,帐篷内的气氛,想了想,还是不要出声的好。 “攻打祖大寿,以咱们的兵力,可以瞬间就能够攻破,只要动作够快,我想带着战利品完全是有可能回到盛京救驾的。” 这是一名,舍不得近在尺尺的财富,回答出来的问题。 此人的想法就简单的多了,老婆没了可以再找,子女没了可以再要,可要是眼前的财富没了的话,还不知道下一次,有没有机会带着自己的人,跑到这里来抢一波。 “你是觉得,能够封锁辽河和浑河的大明水军,打不过太子河上面的水师?要是按照你的办法来的话,也就不用回去了,干脆留在这里好了。” 有人心情不爽的反驳着。 到时候太子河再被封锁了的话,他们从那个方向回去? 难道绕道鸦鹘关? 然后早抚顺关? 到那时,盛京还在不在都是两说。 “其实,留在这里也不安全,大明能够水陆并进,在来这里之前,我都听说了刘爱塔那个人的消息,据说是在复州拉起了一股势力,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想必就是大明的火枪兵,到时候火枪兵打过来的时候,咱们这三万多人,根本就不够看。” 之前,皇太极可是召集了十万人攻打大明的,最后怎么样? 一败涂地。 时候据说,守城的人只有差不多一万人。 这你能信? 一万的火枪兵,就打败了他们十万人的进攻,现在他们只有区区的三万人,怕是连大明两千人都挡不住。 双方之间的战斗力,差距也太大了一点, 杜度瞧着满帐篷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一点有用的东西,不由的有点失望。 “若大明已经做好的全面进攻的准备,那么祖大寿也是可以成为咱们的助力的。” 随着另外一名年轻人话音落下。 帐篷内忽然一静。 他们本就是来攻打祖大寿的,什么时候可以和祖大寿合作了? 就算是咱们愿意,祖大寿也不会愿意啊。 “说仔细一点。” 杜度却是眼睛一亮,诧异的问道。 “祖大寿不相信咱们大清的人,其实大明的人又何尝相信过祖大寿,毕竟此人可是大明的叛将,所以咱们只要撤退了,大明就必须分出一部分的精力来防备朝-鲜这一方面。” 此人说的是朝-鲜,而不是祖大寿一人。 很显然是把袁崇焕和何可纲他们也算计到了一起。 “那么咱们现在又该怎么做?撤兵?还是···和祖大寿做一次交易?” “交易,只有咱们拿到了铁矿,祖大寿才会认为这场交易是没有问题的,还有就是撤退,皇上运筹帷幄,咱们能够想到盛京会失陷,皇上一样能够想到,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守住几个险要的关卡,不让大明的军队,更加深入咱们的腹地。” 少年人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通。 大部分人都是拿着刀子只知道战斗的莽夫,哪有这么多的谋略。 然而听完少年人的这一番话,虽然还不明白其中大地算计了多少,可不明觉厉是有的。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四十章洞然如刷(六) http://.biquxs.info/ 杜度瞧着少年人。 很快就在他的脑子里找到了此人的名字---和硕图。 董鄂·和硕图(1605—1642年),栋鄂(今辽宁省桓仁县)人,隶属于满洲正红旗。清朝大臣,后金开国元勋何和礼第四子。 凭借父亲勋劳,袭封三等总兵官。迎娶大贝勒代善之女,人号“和硕额驸”。 而他的哥哥多积礼,也是一直都在替皇太极做事,如今正守在海州。 复杂的身份,让杜度立刻意识到。 此人身上还担负着其他,他还不知道的重要任务。 对于四贝勒,也就是皇太极。 杜度的忌惮并不小,可是此时已经到了大清生死存亡的时刻,这样的办法他还以为早就被取消了,没想到还是一直存在。 杜度不动神色的继续问道。 “守住几个紧要关卡?那几个关卡?” 虽然心中已经有数,可还是想要让和硕图亲自说出来。 “大明的水军很厉害,现在咱们必须暂避锋芒,只有守住水军到不了的地方,才能够和大明的火枪兵有一战之力。” 和硕图心中很是紧张,在场的所有人,只有他的年纪最小,军功也最小。 能够坐在这里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功劳所致。 当然,他的丈人代善的帮助也是必不可少。 “所以,镇朔关和鸦鹘关都是必须要守得,沿线也有着很多的高大城墙,咱们的弓箭手,只要遮掩的很好的话,居高临下的射程,是可以弥补射程不足的。” 这些城墙,可不是县城的那种低矮城墙。 当年,大明为了打击女真人,可是下了大工夫的,然而到了最后,自从抚顺战役失败之后,就是一泻千里的被努尔哈赤打的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速度极快的骑兵,可以自在任何一个位置发起进攻。 这就让缺少战马的大明,根本就无力兼顾各个地方出现的漏洞。 疲于奔命之下,只能是被各个击破。 杜度略一思索,就明白和硕图的想法。 留出更多的地盘,让大明去占领,只要大明分兵了,那就是他们的机会,而且这件事情也很容易成功。 他们大清打仗,可不许要多少后勤补给。 大明就不同了。 到时候,攻守易势,除非是遇到了曾经在广宁的高杰带领的火枪骑兵。 不然,在他们熟悉的主场上作战。 胜利的迟早都是他们。 而且只要不攻打祖大寿,那就是在祖大寿的头顶上悬着一把利剑,自己的所以交易,都是可以顺利达成的。 除非是祖大寿不想活了。 他们祖家人也想着一起去陪葬。 杜度想的更深,他还可以派人重新联络袁崇焕,之前袁崇焕能够出卖大明的利益,现在也一定不会迟疑多久。 到时候,声势壮大一点,就算是大明不信,也必须让大明的人多把心思放在朝-鲜那一边。 “说的好,那么这一次出使祖大寿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咱们只需要铁矿,越多越好,当然若是祖大寿不愿意,咱们也不是不可以打一场。” 为了给大明添堵,杜度已经决定放过祖大寿。 不就是交易吗? 一文钱,买到价值几百金的东西,那也是交易。 谁规定了交易必须公平买卖? 毕竟兵临城下了,只是给了祖大寿一个体面,可不是真的就放过了到手的好处。 ** 咸镜北道。 祖家的宅院中,进进出出的人脚步匆忙。 每个人身上都似乎有着更加紧急的要务,没有停下半步脚步的机会。 而宅院的议事厅中,则是雅雀无声。 祖家人端正的坐了一排,还有一些领兵的将领。 “火枪打造了五支,报废了十七支,这就是你带领下的工匠作坊?” 良久,祖大寿把面前摆着的账本,“啪”的一下,砸在了离着最近的祖大成脸上。 “火枪实在是太难打造了,耗费的精铁,都够打造出三百把刀剑了······” 祖大成呐呐的辩解道。 声音向蚊子一样的嗡嗡,然而在寂静的议事厅,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这就是你做事的态度?如今那一个强大起来的势力,不是在研究着火枪,你以为老夫愿意糟蹋精铁不成?” 祖大寿恨铁不成钢。 这就是在他羽翼下活着的族人,聪明的人是有,可安于现状的则是更多,眼看着建奴们都快要打过来了。 自己的族人还不想着变通。 难道就在这里等死? “还有你,一天到晚的,不知道练兵,就只知道让当地的百姓,来给你修建宅院,你是想要一个皇宫,还是想要一个阿旁宫?没有皇帝的命,皇帝病却是得的不轻。” (本章未完,请翻页) 身边少了祖可法他们这些能够做事的年轻人。 似乎就没有谁会好好的干活了。 也就奇了怪了,这么多年,他祖大寿就怎么么有发现,族人们已经堕落成这个样子了。 若不是此次他心血来潮的想要亲自看一看,最后的成果,还真就发现不了问题。 每一个人都在瞒着他。 这是想要干什么? 心中一阵失望的同时,又想起了京师紫禁城内的皇帝--崇祯。 是不是当年,连续换了两次朝臣的时候,也像他今日这么失望? 明明可以做好的事情,到最后却都是在给自己捞好处。 难道祖家壮大了,好处会少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何就没有多少人想的明白? 不过,随即想到,他当年挖大明的墙角,补贴自己的家族,是不是和此刻挖祖家的墙角补充自家的生活,是一个样子的? “现在说说,杜度带领的队伍,已经到了大甸堡,很快就会攻打咱们,没有火枪,咱们凭什么挡住人家的铁骑?”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有了火枪不一定能够挡得住,他们对士兵的训练根本就不足,可没有火枪一定守不住。 而没有威慑的力量存在,祖家不过是那些骑兵们的一次冲锋,就灰飞烟灭的。 底下的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此前一直都是祖大寿在拿主意,此时自然也不会有人给出好建议。 祖大寿瞧着下面的祖家人,胸中一闷,烦躁的想要发火。 可正在生闷气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在祖家开会的时候。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不开眼的前来打扰的,而只要有人来了,就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将要发生。 祖大寿剧烈的喘息了几下。 然后剑看到了匆忙走了进来的祖泽沛。 “家主,长甸堡有位自称是杜度贝勒手下的和硕图,前来说是和您谈一笔交易。” 交易? 除了铁矿,祖大寿很难想到其他的东西。 不是已经翻脸了吗? 怎么还会有交易? 难道外面的那些铁骑,都是拉出来看得? “他带了多少人?想要交易,也必须有交易的本钱,他带来了多少物资?咱们可是说好了,不要金银的。” 一时半会,祖大寿摸不清来人葫芦里买什么药,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 “回,家主话,一共来了十人,身边没有带任何的东西,不过他也给出了自己的交易本钱。” 祖泽沛躬身行礼道。 实在是这个本钱,他不好说出口,只能眼巴巴的啊看着着坐在主位上的家主祖大寿。 到底年轻,还需要多磨练一二。 祖大寿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说吧,他交易的本钱有多少?是现在给,还是以后分批次给?” 祖泽沛为难的看了看祖大寿一眼。 知道不拿出这个本钱,是不可能了。 迟疑了一下,就从怀里,掏出了疑问铜钱,而这文铜钱,还是以前大明使用的那种老旧铜钱。 祖大寿一呆。 就这? 一文钱能够难倒英雄汉,可难不倒他们祖家呀。 什么意思? “他说,一文钱购买咱们祖家这一点时间开采的所有铁矿,时间就定在太阳落山之前,过时不候。” 见祖大寿没有明白这一问钱的意思,祖泽沛不由得低声解释了一下。 话音刚落,议事厅的祖家人,就是激愤不平。 “一文钱?可是在开玩笑?” “欺人太甚,这是在交易?比打劫还要羞辱人。” “咱们和他们拼了,祖家落不下好,杜度也别想拿到好处。” “咱们还有五千兵马,还训练了五千仆从军,就不信在这些人身上咬不下来一块肉。” “······” 七嘴八舌的,什么话都有。 更有人当着祖泽沛的面,最说他是不是得了杜度的好处,才会亲自跑来,送这一文钱的本钱的。 就差点说,让他赶快放下身上的领兵权。 免得引狼入室,祖家就不好办了。 然而,祖泽沛可是偷偷的观察着这些人,不管是那些义愤填胸的人,还是最后说风凉话给他好看的人。 脸上的表情,都很丰富。 可眼中的慌乱,是没有办法掩饰的。 心中暗叹:建奴的铁骑,在祖家的人眼中还是有着威慑力的。 重要的是,祖泽沛看出来了,在场的大部分是,是不愿意放下已经到手的权利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差没有明着说,不就是交易吗? 给了就是。 反正铁矿就在他们脚下,若是需要了,想要挖掘多少,就挖掘多少。 做多出一点人力。 而人力更不是问题,周围的那些吃不上饭的朝-鲜百姓们可是很多了。 也就他们祖家仁慈,会给这些人提供吃饱饭的机会。 到时候,感恩戴德不会少。 简直完美。 当然,祖泽沛能够看出的问题。 祖大寿也一定能够看得出来。 一样米养百样人是没错,可在离开宁锦的时候,祖家人还不是这个样子,难道在一个地方安稳久了。 堕落的速度就会更快? 祖大寿心中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静静的看着祖家人的表演。 场中的众人,说了还一会,就是没有见到祖大寿说话,声音就不由自主的小了下来,直到最后消失无声。 “一个铜板,就想要我祖家开采出来的所有铁矿,嘿嘿···哈哈···好啊。” 祖大寿差点气疯了。 毫无表情的脸上,满是狞狰,他在锦州和大凌河堡的时候,又不是没有和建奴们打过。 只要守在关键位置上,他还就不信了,那些铁骑能够产生多少作用。 没有攻城器械。 真以为他们是朝-鲜的那些杂兵不成? “立刻整兵,咱们就和杜度好好的打一场,就算是输了,也输得体面一点。” 祖大寿尽管不知道,杜度带来的人,本来就是想要打他的,最后为何又要交易了。 可能够从这种细微的表现上,自己就应该硬气一点。 万一自己赌赢了。 拖住杜度在这里的时间长了,肯定是会有某些意料之外的事件,等着他。 “可是,他们有差不多五百人的火枪兵,我想咱们是拦不住这些人的。” 祖泽沛在见到和硕图,被拿出一文钱羞辱的时候,也是和祖大寿一样的反应,可最后为何乖乖的把一文钱送到了家族的议事厅。 还不就是因为这五百人的火枪兵吗。 他们祖家的弓箭手并不多。 和火枪手比射击。 那能有得比? 祖大寿的笑声,噎在了喉咙里。 面色憋得一阵通红,眼睛怒视着祖泽沛,心中暗道:这个儿子看来是不能要了,看起来聪明,也不过是看起来而已,实际上笨的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五百人的火枪,不管是真是假。 此刻都不是他们祖家挡得住了。 而有了火枪,似乎攻城器械,也不需要多少,就可以打破他们祖家的所有防线。 他们是有铁矿,是打造了不少的刀剑和箭矢。 可会使用弓箭的人不多啊。 而刀剑面对火枪,更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不信,大清能有那么多的精铁挥霍?” 最后祖大寿决定还是打一场看看,不能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长甸堡的前面是有一截城墙的。 这一截城墙,本来是为了防备朝-鲜人打过来设计的。 虽然是番邦,可该有的警惕依然要有。 祖大寿连会都不开了,立刻就动身来到了这里,并且见到和硕图。 同时看到的还有远处列队的骑兵,在骑兵最前方,一个方阵的火枪兵,正整齐的站在,最前排已经端起了火枪,学着大明使用火枪的样子,瞄准着这一段城墙墙头上的人。 在没有看到这一队方阵的火枪兵时。 祖大寿还有着自己的硬气。 可见到了之后,脸色就是一变,倒不是变得难看,而是满脸笑容的那种。 “和硕图年少有为啊,可怜我祖家,就这么几个不争气的,让你受累了久等了。” 见面就是一阵寒暄。 让本来做好需要唇枪舌剑的好好的威慑一番的和硕图,却是一拳打在了空出,完全使不上力。 “祖总兵,别来无恙,当年我大哥,攻打锦州和大凌河堡的时候,可是很赞赏祖总兵领兵有方,完全让他无处下手。” “哪里哪里···” “不知咱们的交易?” “交易没有问题,老夫能够见到钱,已经很开心了。” “那就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够拿到铁矿?” “正如你说的,太阳落山之前,不过祖家的矿工并不多,可没有攒下多少矿石,这一点还请多担待一二。” “我相信以祖总兵的为人,比不至于片我一个后辈。” “这点信誉老夫还是有的。” ······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洞然如刷(七) http://.biquxs.info/ 交易如期完成。 祖大寿很慷慨,似乎杜度出价一文钱,那就是应该有的价格。 至于跟随而来的祖家人,眼中愤怒的想要喷火,可在家主已经同意下来之后,也只能强忍着内心的冲动。 天色近黄昏。 骑兵的最后一点身影,也已经消失在了祖大寿的眼前。 祖大寿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很久了。 就倒让祖家的其他人,都以为祖大寿,化身成为了雕塑。 “火枪兵,哈哈,建奴当真好命,居然在这个时候,弄出来了火枪兵。” 若不是见到了这么多的火枪兵,以祖大寿的脾气,肯定会打上一战才会和杜度对话。 然而。 许多事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特别是军力强盛的一方,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服气,人家手中的军队会让你服气。 而且是心服口服的那种。 “咱们卖给建奴的铁矿,会不会和大明交恶?毕竟······” 祖大弼在低声说话的时候,微妙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 论忠诚,这些守在长甸堡的士兵,没的说。 可要是面对大明的话,那又是另外一种说法了。 谁都知道。 当年从宁锦出走,看起来是解了燃眉之急,实际上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让自己落入了一种进退维谷的境地。 大明的繁华,即便是一个小县城,也不是咸镜北道这种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的地方比得上的。 哪怕是回去做所为的劳改犯。 也比在这种地方,一天到晚的依然要劳作,依然要训练,还没有多少闲暇的享受,要强得多。 “要么祖家立刻灭亡,要么在不久的将来,被大明训斥,乃至于送往工程队,你觉得要选哪一个?” 许多事,看似有很多的选择。 其实只有一条路可走。 没得选啊。 “哎,那···几个侄子已经去找大明的人了,这个······” 祖大弼心思沉重。 论计谋他确实不太行,可对于祖家后辈的关心,从来都没有少过。 算是祖大寿几个兄弟当中,心思比较单纯的一人。 “这一点放心,大明的人是不会杀人的。” 祖大寿扭头看向自己的弟弟,老脸上认真的说道:“皇上不同意。” 是的。 如今的大明,已经没有死刑了。 只要还能够喘气,都会有活干,只要人还活着,就能够创造价值,死了不是就亏大了。 尽管没有任何的自由。 “是啊,皇上不会同意。” 一种很微妙的,难言的情绪,在祖大弼的心中酝酿了出来。 任谁说现在的皇上有千般不好,可有一点是好的,皇上他不杀人,不管是任何一种身份的人。 从古至今的历史上,有哪一个人做到了? 在一开始,不知道多少人听到皇上下的这个诏令,心中都在等着看皇上的笑话。 可这个笑话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 似乎大明也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混乱,反而是以飞快的速度在壮大。 “可大哥的布局,算是全毁了。” “毁了就毁了,现在咱们要抓紧时间,锻造火枪了,这一次要是再有人跟胡乱的享乐,我就让他舒坦一辈子。” 祖大寿意有所指的看向了他的弟弟,祖大成。 而祖大成已经在极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干了,在这一刻,还是被自家的族人们,用目光盯得仿佛没穿衣服一样。 不过羞耻心来的快,也去的快。 只是祖大成掩饰的很好,脸上的羞愧,任谁都看得出有多么的诚恳。 只有心里暗自嗤之以鼻:人一生,若是不享乐,那做官,挣钱还有什么意思? 已经尝试到了,奢侈的生活滋味,就很难摆脱继续奢侈下去的心思。 于此同时。 早就带着铁矿石走远了的杜度,满意的看着满载而归的队伍。 不用打仗,也不用死去更多的族人。 同时还拿到了本就应该拿到的东西,所付出的只有一文钱,他有满意的理由。 只要这种事情,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光顾一次祖大寿的咸镜北道,那么他们就能够省下更多的人手,还能够压制祖大寿强大不起来。 一个弱小的邻居,是他们现在最需要的。 如今想来,若是真的打下了祖家占领的咸镜北道。 还得布置人手去开采矿藏。 麻烦事一堆,还不一定有现在这样的收获。 “不愧是代善的女媳,若是被祖大寿知道了咱们的火枪,最多只有二十支,后面的全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部都是木头做的,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其他的贝勒人,也都看着和硕图。 年轻,聪明,他们大清现在正需要这样年少有为的人才。 打仗凭借着血气之勇的人很多,可他们大清最缺的就是动脑子的人。 要想和大明周旋,就必须要有脑子。 而建议他们做出木枪的办法,用以威慑祖大寿,也正是和硕图想出来的办法。 简单,却很实用。 其实也不怪祖大寿会上当,实在是这样的做法,在建奴的身上,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还是贝勒的功劳,在下的想法再好,若是贝勒不加采用,一样是毫无作用。” 在周围都是自己的长辈,职位还都比自己高的情况下,和硕图也而不得不谦虚一点。 “你呀你,聪明就是聪明,咱们大清可不是大明,这一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 杜度的话,和硕图不敢不听,也不敢全听。 什么叫大清不是大明。 人的嫉妒可都是相同的。 大明有的,大清也一样有,不过是暂时被所为的勇武,遮住了背地里的丑恶嘴脸。 “贝勒说的是,在下以后一定改。” 说着,还挺了挺腰杆,仿佛他真的骄傲了一般。 这样的姿态,反而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哈哈大笑。 都觉得,代善家的这个女媳,挺有意思。 这里是属于镇朔关,杜度很熟。 万马奔腾的骑兵,很有种以前那种凯旋而归的无敌气概。 秋日的阳光,已经不是那么的炎热。 奔驰而过的风,也让骑在马上的人,感到了一丝丝的凉爽。 “和硕图,现在给你一个人物,算是对你的一个考验。” 杜度马鞭一挥,指着一个方向接着道:“镇朔关我守着,孤山新堡你守着,有没有问题?” 孤山新堡是一个小小的关卡。 刚好就处在镇朔关回到盛京的必经之路上,而且有着一段当年大明人修建的城墙,就是遇到了袭击,也能够做好应有的防备。 “在下领命。” 和硕图翻身下马,单膝下跪行礼道。 “好,那么你就去吧,你可以带走一千人,我给你足够的弓箭手,记得一定要守住咱们最后的一条退路。” 杜度给出的这个位置很巧妙,一旦有任何的险情,他的骑兵就能够立刻赶去救援。 对于代善这个老狐狸。防备要有,可他的人也要用。 琢磨来去,也只有这个位置,最适合和硕图。 “嗻,在下告辞。” ** 和硕图的好运,最为哥哥的多积礼就没有这种运气了。 不是他大意,也而不是他手下的人不够勇猛。 而是他带着的瓶瓶罐罐实在太多了,多到已经让整支队伍提不起速度。 穷怕了的人,就是家中的一块门板都想要抗走。 更别说是生活在苦寒之地,本就物资不丰厚的建奴了。 大车小车,背着的,抱着的。 闹哄哄的简直不要太多。 所以在刘兴祚带兵追上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来不及摆开防守的阵势,就被一阵枪声吓怕了。 实在是,聚集起来的人多了。 什么样的流言都会有。 特别是关于大明火枪和火炮的,更是有种鬼神难敌的威力。 多积礼是知道这些流言的。 他本来想的就是,最好这样的流言传的更广依一些,这样才能够让别人认为,不是他自己不够勇猛,也不是他手下的士兵不厉害。 而是敌人根本就不可敌。 事实证明,他错了。 流言这种东西,要是能够有力的控制住,那就是自己的助力,很显然,多积礼还是太过年轻。 看得书多了。 知道的谋略多了,总以为自己就已经学会了兵法。 现实交给他的则是,他学会的那些东西,都是别人玩剩下的。 “刘文秀那小子说的果然没错,给我杀,敌人不散,抢就不要停。” 曾经的三段火枪,现在已经成了两段火枪了。 可射速依旧没有任何的一点下降,反而还有所提升。 战斗的打响,对于多积礼来说很突然,可对于大明来时就是有准备的,望眼镜这样的神器,可不是一个摆设。 在宽阔的平原上。 其作用可要比斥候来的有用的多。 “可惜,后面的火炮没有跟上。” 刘二背着长刀,抱着火枪,他的任务现在就事保护刘兴祚。 虽然以前也是这样做的。 “没办法,路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好走,而且咱们还没有战马,不过这次战斗结束之后,咱们的战马就有了。” 刘兴祚通过望远镜,眼神热切的看着硝烟之外的地方。 那里的物资,不说堆积如山,也足够解决身后的那些流民们的饥饿问题了。 更多的是牛马。 对于那些拉着物资的马车,在见识了大明的马车之后,刘兴祚是看不上的,可牛马就不同。 只有保障了火枪兵的后勤运输。 他们才能够继续保持着最强大的攻击力。 “让人把攻势放缓一些,别一下子让建奴绝望了,咱们是要赶得他们筋疲力竭,才好卓拿回去给咱们干活,可是不会全部都射杀干净。” 看了良久,刘兴祚忽然下令。 物资就在眼前,可不是在他的手上,万一建奴狗急跳墙了,他们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最后还得负担起,俘虏的粮食问题? “是。” 传令兵立刻传令了下去,枪声瞬间就少了一半。 建奴本就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此时得了喘息的机会,很快就有人开始逃跑了,而且都是那些骑着马的贵人。 他们的命金贵着呢。 大好的生命还没有享受完,死在战场上可是划不来。 然而,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就算是多积礼,派出了自己最忠诚的卫队,连续杀了好几个逃跑的人,都是无济于事。 “主子,咱们也逃吧,在等下去,就迟了。” 多积礼的一名奴才,牵着马缰绳,哭声说道。 前面的战斗,打的实在太惨烈了一些。 在见到大明的火枪兵的时候,他一开始还觉得,凭借着自己这么多的人,堆也能够堆出一个胜利出来。 然而。 刚刚开战,就瞬间崩溃。 骑兵没有作用,射手的弓箭,根本就达不到有效的射程,就是抛射,也不过是眼睁睁的看着箭矢落在大明火枪兵的脚下。 人家似乎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迟了?现在已经迟了,你个狗奴才,你认为我现在活着回去,能落得了好?” 多积礼内心恐惧着。 打胜仗谁都会越打越凶猛,可要是输了呢? 他真的很年轻,可打过的仗也是不少。 却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无力过,在太子河的边上,自己输了,折损了最多的骑兵,可现在又要输。 手上就这么点人。 够自己输上几次? “去,下令,让人把所有的物资都烧掉,破釜沉舟我大清的人也是会的。” 多积礼不打算走了。 而且看样子,自己也是走不掉的。 辽东虽大,好像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处。 哭声,惨叫声,还有最后死亡时的绝望声。 在现在的这个小战场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刘兴祚带来的士兵们,已经从新兵,快速的成为了一群老兵。 训练的再多,都不如一场战斗得洗礼,来的深刻的多。 一直观察着建奴后方的动静,刘兴祚搞不懂,明明他都已经给出了这些人一线活着的希望。 这些人为何还要苦苦的挣扎? 通过望远镜,他已经看到了有人正打算烧掉所有的物资。 “看来留不下这些人做俘虏了。” 刘兴祚喃喃自语道。 “来人,下令加强攻势,几人敌人不想活了,我们就要成全他们,成人之美一直可都是中原人的美德。” 瞬间。 枪声更加响亮,前方的敌人,倒下的速度也更快了几分。 只坚持了几个刹那,建奴们骑着马的,就立刻一哄而散。 少了骑兵的冲锋,火枪兵的压制,就更加的迅猛了许多。 刘二看得一怔:“原来建奴们也怕死,也会做逃兵。” 表达出来的语气,很是不可思议。 想当年,他们在建奴的围追堵截之下,厮杀的也很凶狠,可那些人明明都是不怕死的啊。 疯狂的样子,到现在都是历历在目。 “废话,当年是当年,如今是如今,欺软怕硬,本就如此。” 刘兴祚看得透彻,当年大明士兵,能够和现在的大明士兵相提并论? “记得,建奴也是人,是人就有恐惧,现在是咱们开启杀戮的时候了,可由不得他们说停下就停下。” 此时的刘兴祚,有了一种觉悟。 那就是,只有死去的敌人,才是最好的敌人。 任何的仁义道德,都教化不好一群以抢劫发展起来的族群。 尽管他们现在已经办后金,改成了大清。 根子都错了,改什么名字都是白搭。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洞然如刷(八) http://.biquxs.info/ 枪声不止。 战斗不息。 建奴们成排成排的死去,死的毫无价值,死的要多悲惨有多悲惨。 而且通过望远镜,刘兴祚看的清楚,最后死去的大部分都是没有战马的建奴子民。 骑兵们都跑了。 他没有派人去追。 缺少了物资,迟早都是死在这片土地上的尸体。 而那些建奴的百姓们,刘兴祚也没打算全部留下了,粮食不够吃,就只能让他们安心的去死了。 谁让他们少了自己的物资呢? 毕竟。 自己也是给出了一条生路的,只可惜,生路不走,偏往死路上去撞,远的了谁? 刘兴祚自我安慰着。 对面的多积礼,到了最后,无论他一开始有多嘴硬,还是败给了恐惧。 死亡到底是可怕的。 所以最后他还是逃了,没有带上的任何的物资逃了。 只是少了一群走不快的人的拖累,骑在马上的他,瞬间就跑出了刘兴祚的视线。 归途茫茫。 “可惜了,这些可都是钱啊。” 刘兴祚哭丧着脸。 瞧着已经有人跪在地上求饶投降的,他也只能闭上眼睛,当做没有看到,继续开枪。 “要怪只能怪你们的主子们心狠,断了你们的粮草,我养不活你们啊。”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而且是最大的道理。 没有理由,自己一个胜利者,最后都快要吃不上饭了,还要给俘虏吃好不是? 此时,在枪声之中,有着满语说着咒骂不得好死的话。 隐约中,刘兴祚请的明白。 就是刘二也知道骂的是什么。 “将军,建奴们急了,他们骂人了。” 见过了汉人,在建奴的手中是怎么活人的,刘二的心肠就一直很硬。 他做梦都想着额能够有这么一天。 然而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却忽然有了一阵心酸,泪水从心里流出了眼眶。 “你怎么了?为这些人哭可不值得。” 刘兴祚只见到过刘二流过血,还是第一次看到刘二流泪。 “我在哭,曾经的亲人们命苦啊,要是他们活在现在的大明之下,你说是不是最幸福的人?” 刘二苦着鼻子的问话,让刘兴祚一阵沉默,耳边的枪声还在,可曾经的亲人们却已经不再了。 只留下他们这些苟活的人,不过是为了报仇,为大明尽忠而已。 “苦难都已经过去了,你看看,咱们不是已经报仇了吗?现在可以打到辽东镇去,以后也可以打到盛京去。” 刘兴祚严肃的看着六儿的眼睛道:“我保证。” “可是,李过将军,不是已经躲过辽河了吗?打到盛京去似乎也不再是不可能。” 严肃的刘兴祚,瞬间就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了。 刚刚他是给昏了头了,下这样的保证。 手到擒来的事情,用的着他来保证? “那就活捉皇太极,这个总可以了吧?”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枪声不知不觉中就停了下来。 硝烟被微风吹过。 地上就只剩下了尸横遍野。 “好惨,还有活着的需要补刀。” 自从建奴们占领了辽东镇之后。 这一片地方,就没有人修过路,人家是骑马的,根本就不在乎有没有路,只在乎有没有水草可以放牧。 刘兴祚追逐的很快。 所以也间接的保存下了一部分长在地里的稻谷。 刘文秀没有时间组织人手前去收割,却又不能放任不管,各处的流民却又无处安置。 于是一个抢手命令就在他走后传出去了。 若是回头的话,一定更能够看到流民们忙着收割粮食的场景。 概因:建奴已退,粮食可以随意的收割,能收多少,自己就拿走多少。 四门火炮艰难的行走在刘兴祚走过的道路上。 土质压得还算坚实。 可依然道路难行。 “火炮居然用不上,早知道就不拉出来了。” 刘文秀可没有想过,这样的大杀器,应该是攻城必备的利器。 现在却成了拖累他们行军的累赘。 在缺少战马的情况下,全凭人力拉扯,速度怎么可能快的起来。 跟随他的士兵,也是无语。 本来还想要凭借着火炮,拿到可观的战功的,到现在连敌人身上的一根毛都没有见到。 打仗打成这个样子,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似乎印象中的那种凶狠的建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其中还有人的家庭,在知道他出来当兵的时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是哭天喊地的,说着自己家的人命苦,上战场会死人的。 然而,实际上。 和郊游都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就是,还要推着一个差不多毫无用处的火炮。 “斥候回来了没有?” 刘文秀直起腰,喘着粗气的问道。 “还没有,算时间,也快了。” 一名士兵回答道。 刘文秀看了看天色,天气还算不错,没有一丝要下雨的样子,要不然他们只能找地方避雨了。 那还能继续前行。 虽然现在的火炮,已经不是以前的那种,淋雨就会淋坏。 可到底是贵重物资。 值得他们小心翼翼的呵护。 ** 盖州。 如今权利最大的人就是李邦华。 他没有官职,却是在做着当地知州的事务。 当前盖州的虽偶有要务就两件事,一个就是搞建设,修路,修码头,修房屋,唯独没有修建县城的城墙。 另外一件事就是造船,捕鱼。 想要抢收水稻,在这个位置,是没有的。 所以渔猎就成了他们唯一的重要食物来源。 留给他的士兵不多,只有十人,还都是一直住在盖州城里面的。 这一天,李邦华正在处理着分配房屋的事宜。 之前都说了,只要建好了房屋,就会给表现好的人最先分配,免得的这些数据,就是他挑选出来的人选。 “李先生,从旋城传来的消息,说是有一队可疑的人,正在向咱们这个方向靠近。” 李邦华抬头看去,是他提拔起来的一个识点字的人。 在这种地方,能够找到一位识字的人实在是太难了,而且此人还得符合大明显得的律法。 “咱们的人,有没有伤着?那群陌生人一共有多少?” “回老爷话······” “别叫我老爷,现在大明不兴这个了,还是叫我李先生吧。” “是,李先生,来人一共二十三人,领头的叫做祖可法,说是要和大明的人来谈生意,现在他们的身边有咱们的人跟着,不过没有人受伤。” 祖可法? 李邦华略一思索,就知道此人是谁。 当年祖大寿带着所有人,和袁崇焕跑了,留下一个没有一个守兵的宁锦防线,可是惹出了好大的乱子。 此人现在前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难道是察觉到了这里的兵力不足,想要通过武力,来迫使刘兴祚他们撤兵,好给建奴们一口喘息的机会? 不怪他这么想。 祖大寿的逃亡,已经败掉了他所有的人品。 如今的大明,可没有人会信他说的话,更何况是祖大寿的义子。 “我这就通知林伍长,不是什么大事,不要慌,天塌下来有大明顶着。” 若是以前,李邦华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 靠大明,靠朝廷。 那都是一句空文。 必须得靠自己才成。 现在不这样了,大明强大了,大明的朝廷也跟着强大了。 靠自己也没错,可在某些时候,还是得靠火枪兵,而火枪兵就是大明威风的根本来源。 祖可法看着身后远远的跟着他们的三位当地百姓。 一点都不惧怕他们带和的刀剑。 “咱们走,他们走,咱们停,他们也停,什么时候,这个地方的百姓们胆子这么大了?” 祖泽法不满的嘟囔道。 在一开始遇到这些人的时候,可都远远的喊过话了。 说的在清楚不过。 可不要说有人前来接他们前去面见刘兴祚他们了,就是派人做向导都没有一个。 要知道,他们可是带着祖家的诚意来的。 “还没有看到了?这个地方在修路,而且已经修了很长一段路了,百姓们的脸上,也几乎看不到饥饿。” 这说明什么? 说明大明的手已经伸过来了,而且已经控制住了这一片土地。 这是建奴们用了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做到的。 祖可法没有祖泽法那种不满。 随着越是靠近盖州的方向,似乎干活的人口就越多,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没有看到有人监工。 虽然修路,不是多么需要技术的活。 可人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偷懒,似乎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避免的。 到底大明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这些人这么听话? “有肉香味。” 祖泽远走着走着,忽然嗅了嗅鼻子。 目光看向了不远处,正在休息的一群人。 有篝火,也有大锅。 而肉香就是从那口大锅之中传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 “这些百姓们居然都吃上肉了,不会是易子而食吧?” 祖泽法想到了这个问题,然后就说了出来。 说的时候,还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肉在这个时代,可是一种稀缺的物资,连不少的有钱人家里,一个月都不能吃上多少。 更别说一群修路的苦哈哈了。 “是鱼肉,这里离海很近,应该不算稀缺食物。” 祖可法口中说着鱼肉,眼睛看到的却是那口大锅。 精铁铸造而成。 看上面的颜色,应该还是一口崭新的铁锅。 心中莫名的一惊,大明已经奢侈的,给这些修路的百姓们,使用起来铁锅了? 这样的一口锅,要知道在辽东这片土地上,可是能够换取很多财富的,就这么随便的放着,就不怕人偷走? 一连窜的疑惑,充满的祖可法的脑袋。 只是看见,还没有听见就已经让他感受到,朝廷对于辽东的重视。 忽然,祖可法被祖泽远推了一把,指了指前方。 “有大明的人来了,手里端着火枪。” 他没有说背着火枪,而是说端着火枪,那就是在把他们当做了敌人来对待。 祖可法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些正在休息的百姓们,在见到大明火枪兵的时候,无动于衷的继续坐着休息。 心中的惊讶就更加浓烈了。 “我们没有恶意,这次来就是想要和大明谈谈。” 祖可法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有攻击的意图。 “把身上的武器都放下,然后人退后。” 对面的火枪兵没有接话的意思,只是要求这他们必须配合。 没有攻击意图也不成,必须连身上的武器都卸下来。 祖可法一怔,此地可不是金銮殿,哪有放弃武器的道理,万一在即放下了武器,不是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了吗? “我数三声,若是不听劝告,就别怪我们开枪了。” 远处的百姓们,见有热闹可看,一个个笑嘻嘻的看了过来。 没有人乱来,队伍拍的还挺整齐。 显然是受过了良好训练的。 “一” “二” “啪”的一声。 祖可法解下了身上的长刀,扔在了地上,跟随过来的所有人,也都一个样子,只是每一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任谁被威胁着,放下自己身上的所有兵器,都是这个样子。 然而,在面对大明火枪兵的时候,他们又不得不听。 谁能够保证,人家三声之后,会不会立刻开枪。 一时间嘘声四起。 仿佛就是一个个的嘲弄,让祖可法他们面色憋得通红。 隐约的声音出来,说的都是他们。 “我说的没错吧,这些人绝对怂了,我还想着看看他们反抗的样子呢。” “咱们大明火枪兵无敌的,反抗什么?有意义?” “嗯,你说的好有道理,不过这些人的胆子可真小,赌一把又不是不可以。”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个赌鬼?” “谁说的,我可是戒赌了,现在修路,以后修房,还要娶媳妇的。” “呦,有出息了。” ······ 祖可法离开了自己扔到兵器的地方,就见到一人,走向了那一群干活的百姓当中,指了指武器的方向。 然后就有十几个人跟着那人前去把武器都捡了回去。 “好了,现在说明来意,对了我姓林,叫我林伍长就成。” 林伍长是个年轻人,在崇祯的火枪兵之中,基本上都是年轻人。 “我们祖家是想要和大明重归于好的,如今大明就只这么对待客人?” 祖可法高声喊道。 距离还是有点远,而那位叫做林伍长的人,而已没有和他们面对面交谈的意思。 “重归于好?祖家?是不是叫做祖大寿?” “不错,祖大寿正是我祖家的家主。” “哦,这就对了,当年背叛大明的人,凭什么和大明重归于好?” “我们祖家发现了铁矿,想要献给大明。” “铁矿啊。” 林伍长一点都不意外,祖家有铁矿的消息,他们可是知道的。 “我家将军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件事,不算多稀奇,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没有的话,就跟着我们走一趟。” “跟着你们走一趟,是要见刘兴祚吗?” “不是,是要被关进牢房。” “祖家的铁矿大明不想要了?” “我们可以亲自去拿,反正又跑不了。” 这话被林伍长说的霸气,让祖可法一时无言以对。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洞然如刷(九) http://.biquxs.info/ 祖可法从来都没有想过。 在见到大明的人之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特别是在将祖家最大的一个秘密说出来之后,大明士兵们表现出来的那种淡定。 不是装样子,就装的出来的。 ‘自己去拿’四个字,明确的告诉他们,那个铁矿就是大明的,暂时只是没顾得上拿回去而已。 “这个铁矿,可是我祖家人发现的······” 祖可法一怔之后,内心焦急的高声喊道。 不说清楚,他这次感觉,就回不去了,而且还没有办法完成祖可法说给他的任务。 “有区别吗?我们迟早能够收复那个地方,你不会认为有铁矿的那个地方,就是你们祖家的吧?” 对于祖家有铁矿的消息,在盖州中的大明火枪兵中,并不算稀奇。 有许多人都在讨论者,明明是他们以后的战利品,现在居然被祖家人捷足先登了,吃亏吃大了的那种情绪。 如今遇到了正主,那会有什么好话。 再说了,都是大明的叛将,现在眼见着大明势大了,来两头下注而已。 可对现在的大明来说。 需要吗? 完全不需要。 士兵将官们要的都是战功,这些人都投降了,他们上哪立功去? 大明还缺少免费的劳力。 要是都成了自己人,谁去干最苦最累,还最危险的活? 祖可法无法说出,咸镜北道就是他们祖家的。 而那块地方,也而不过是他们从李倧手上抢来的而已,若是不是此次被杜度返现了祖家的秘密。 其实也不算是发现。 只是隐晦的透漏了一点,可杜度立刻就抓住不放了,完全没有他们想象中,可以正常交易的那种意思。 反而损兵折将,差点全军覆没到外面。 剩下他的其他门也是怒目而视,手中没了武器,就像是老虎没了爪牙一般,只能瞪着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 根本急无可奈何。 其实,他们心中也清楚,即便是有刀剑在手,面对火枪,也绝对不是对手。 当中有两人,是曾经随着袁崇焕,去过京师的。 也见证了那一场,骑兵对战火枪兵的战斗。 当时的惨烈,现在还历历在目。 谁又能想到,就是那一场战役,就成了大明和建奴攻守易事的转折点。 而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建奴就再也不是大明的对手。 “算了,和你们是活在多,都是无用,想你们这样的人,心里只有家族,何曾有过大明,诸位还是和我们回去吧。” 林伍长摇了摇头。 他懂得道理不多,就算是在军队中读书识字,也不过是刚好做到了读写。 看过的书不多,可经常看报啊。 从报纸上了解到的最真实,也而最及时的消息,无一不说着,现在的生活正在好转。 而他是穷苦人出身。 对于底层的生活现状,不但了解还很心痛。 所以他就更想要翻身起来,脱去一身的苦皮,努力到现在,可不是想要被一群早就背叛了大明的人,摘了桃子的。 没错。 他就认为,咸镜北道发现的铁矿,就应该是大明的,还必须是他们这一支军队拿下的。 “我们远道而来,就算不是客人,也不算是敌人吧,这样对待一个可以对你们形成助力的朋友,是不是不太好?” 祖可法已经放弃了争论咸镜北道铁矿是属于谁的问题。 大明既然已经认定了铁矿是囊中之物。 祖家连杜度的人马都打不过,更不要说去和大明的火枪兵去打了。 都是不想和祖家交易的人。 也只能怪他们祖家实力太弱,可以任人欺负罢了。 “呵呵,我就不相信,你们不知道我大明现在已经和建奴在辽东镇开打了,算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还是跟我们走一趟的好,往后去向何方,自由断狱来裁决。” 或许是火枪无敌的威名,让十位火枪兵,一点都不惧怕祖家会突然出兵,攻打过来。 ** 盖州的李邦华,正在等着祖家人的到来。 他手上的兵力不多。 只有十人,其他的都是一些临时的头领,都是平时干活老实的人担任。 “李先生,那些来到盖州的人,现在已经被全部抓了起来,林伍长让在下来问问,看这些人,被送往那个地方劳改最好。” 一名手下走了进来,躬身行礼之后问道。 “全抓了?送去劳改?” 李邦华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可是祖家的人,他让林伍长前去,可不是抓人的,难道是自己一开始吩咐的话,并没有说清楚? “是的,全部都抓了,咱们的人没有一个受伤的。” 这名手下心底自豪的说道。 曾经看到官兵,怕的不行。 因为那意味着死亡,还是他们这些穷人的苦难的开始。 可这一次来到辽东的大明士兵,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不但给吃的,还给住的,听说以后若是条件可以的话,还会分给几个婆娘。 在曾经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岁月里。 成亲可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 “我去看看。” 李邦华坐不住了。 前来报信的人已经说了,人家祖家是来和大明谈合作的,哪有这么对付倒向自己一方的人的。 若是这次的时间传出去了的话。 往后还会有谁,会帮助大明? 一处大院子里面。 临时挂着一块兴祚将军府的牌匾,院子很简陋,没有四时花卉,也而没有各种装饰用的东西。 更不会有那种侍女奴仆。 如今在刘兴祚和刘文秀带兵出征之后,此地只剩下了十名火枪兵看守者。 盖州的范围很大。 若是凭着这点兵力,就想要镇守一方,无异于痴人说梦。 然而,此时却真切的办到了。 “林伍长,外面李先生来拜见你了。” 一名守在门外站岗的士兵,走了进来说道。 拜访? 林伍长一愣,这个陌生的词,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好一阵惊讶。 没有一肚子的学问。 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谁会来拜访他? “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林伍长回到盖州之后,也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发生,心中思量着,难道是刘兴祚将军他们需要支援? “说是为了祖家人的事,具体是什么,还得伍长亲自去看看。” 这名士兵,只是听了一个大概。 心中不是很确定,反正都是被俘虏的人,无外乎就是想要从这些人身上,打听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他们在旋城的时候,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不然那会清楚祖家有一个铁矿的消息? 出了将军府,就见到了李邦华。 林伍长还没有说话,李邦华就连忙问道:“祖家人现在在哪?我让你们请他过来,是商议事情的,为何把他们都捉了起来?” “都在牢房里关着呢。” 林伍长在回答了半句话之后,才明白李邦华来此是为了什么。 心中不由的暗道,这些文人原来都是这个样子,和祖家商议事情有什么用?打下来不就行了? “捉拿他们是我的职责所在,这些人带着刀剑,进入了我管辖的范围,就得按照敌人来处理。” 林伍长不吭不卑的说道。 “还有,这件事既然我们已经出手了,就是军队上的事,李先生就不要多管了,当然,你可以给两位将军写信,说说事情的经过。” “可是这些人是要和大明合作的,你们现在······” 李邦华急了,如今此地的兵力,可都出去了,内部空虚,不交好祖家怎么能行? “李先生错了,现在是他们祖家想要和大明交好,而且这种交好只是惧怕我大明的火枪兵,和其他的仁义道德无关,这一点李先生得看清楚。” 林伍长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可此时他不能不说清楚两者之间的关系。 若祖家真的忠于大明的话,当年就不会跑了,要是有良心的话,此后就算跑了,这么长时间也早就幡然醒悟的回来了。 可早不来,晚不来。 偏偏这个时候来,不就是眼看着大明将要打过来了吗? 威逼之下的谈判,需要对这些人客气? 李邦华一呆,他的思路还是曾经的那种思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现在正是大明得道的时候。 有着外部的助力,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都是好事,为何偏偏这位林伍长要坏事呢? 他想不通。 “可要是祖家人和建奴们联手,对付大明又该怎么?咱们在辽东这一块地方的兵力可不足够啊。” “和建奴联手?当年的林丹汗那么凶,还不是就那样,大明何曾惧怕过?不就是打仗吗,有多困难?” 林伍长好奇的问了一句。 接着又到:“再说,祖家人在地图上的范围是咸镜北道,离着咱们这里可远着呢,要想打过来,往南就必须经过袁崇焕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们同意,往西就得经过建奴的地盘,而且要是祖家人不走运的话,还会迎头碰到两位将军的主力,李先生到底是在怕什么?” 林伍长说的条理分明。 似乎李邦华心中的那种惧怕,本就还无来由,完全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这一条分析,让李邦华再次见识到了大明火枪兵的另外一面。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李邦华却觉得,今天是见鬼了。 士兵们开始讲道理了,而是头头是道,他还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就连李邦华自己都还是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是在怕什么。 “可他毕竟是祖家人,你我的职务,更被就不够关押他们啊。” 既然道理上说不通,就只能从官职上过来说。 “这点还请李先生放心,我军部是有着自己的军法的,其中有一条就是,将军没了,尉长接替,尉长不在了,什长接替,什长要是还不在了的话,就由我这个伍长接替。” 林伍长一挺胸膛,腰杆站的笔直。 似乎在这一刻,他就是盖州临时待命的将军,是有着绝对的权利,来行使他自己的义务。 “我的义务,就是保证盖州和旋城这一带的军事安全,这些被关押起来的祖家人,尽管来路清楚,可也有着威胁盖州的实力,就必须接受军队的管理。”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让李邦华半张着嘴,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将官。 似乎很难相信,此人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出来。 “我说的这些,可都是军法条例上面都有的,要我自己去想,肯定是想不出来这么好的理由的。” 似乎看出了李邦华的疑惑。 林伍长憨厚的一笑,解释了一句。 “也就是说,被逮捕的这些祖家人,不会放了?” “不会了,在两位将军回来之前,是不会放了。” “那我前去看看总可以吧?” “这个没有问题,对了,要不要我跟着一起?” “不要了,我自己能行。” 盖州的监牢,很坚固。 似乎曾经镇守这里的建奴们,把修城墙的力气,都放在了修建监牢上面。 幽深的牢房。 无论是谁走进这里,都会浑身发毛。 两旁挂着的各种刑具,从上面的灰尘来看,已经有许久都没有用过了。 李邦华走在去往牢房的过道上。 一边走,还一边用手遮掩着自己的鼻子。 呛人的灰尘飞扬,显示着此处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客人”了。 “有人来了。” “有人来又怎样?连口水都没得喝,要我说,家主让咱们来找大明的人寻求合作,就是一个错误。” “别说了,我祖家现在还有什么?就是发现的铁矿,也还不是谁势力大,就是谁的。” “哎,这世间就没有讲理的地方了。” “若是讲理有用的话,还要军队干嘛?” “哼,好的没学到,把人家胡扯的话,到学了个精通。” 正在往牢房走去的李邦华,忽然停下了脚步。 本来还有着诸多疑问,想要好好的问一下祖可法他们的,可在听到了一句,“若是讲理有用的话,还要军队干嘛。” 让他瞬间就想起了许多年前,面对建奴的问题。 当时大明是在讲理,而且讲的是大道理。 可结果呢? 建奴每天在飞快的壮大,而大明却是依旧在慢慢的衰弱,从一开始还能够压制住建奴的攻势。 到后来只能打个平手。 再到最后,只能疲于奔命的勉强守住。 在不该讲道理的时候,他们讲道理了,最后就是拱手相让了自己的大好优势。 再往后,道理讲不通的时候,想要通过武力的时候,却恍然发现,大明已经打不起仗了。 不但打不起,还有可能对不起列祖列宗。 “哎,原来道理只在武力,不在嘴皮子。” 李邦华忽然有些明白,林伍长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了。 他不是没有见到过林伍长讲道理,现在看来,林伍长的道理,只对大明的子民来讲,对于外人或者是叛徒。 林伍长最喜欢的还是讲枪炮。 “罢了,我只是一个无官无职的人,能够来到辽东做一番事业,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一身所学了,其他的不该我管,也就不应该去管。” 想明白的李邦华,转身就走,一刻都不停留。 前方还在打仗,后方的物资,一定要供应及时,这就是他当前最应该做的,而不是为了一群外人,来占据他更多的时间。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洞然如刷(十) http://.biquxs.info/ 辽边的战争,出现的并不突然。 无论是李过还是刘体仁都在时刻的准备着。 只有刘兴祚和刘文秀他们跟进的很是勉强。 他们来的太晚,准备的所有东西都不足够,粮食短缺,火枪短缺,士兵更加的短缺。 就连打下的地方,都没有足够的人手去治理。 一封封的奏疏,快马加鞭的送往了京师。 京师越渐繁华。 随着湖广赈灾的成效显现出来之后,每一个看过或者听过大明报刊上面的消息的人,都有着一种自豪。 自己的国家--大明。 终于有了一种,自己作为主人的感受了。 这种感受来的是如此迅捷,有如此的润物无声。 国家的概念,正是崇祯想要传递出去的一种自己的想法。 而这种感受,刘香感觉到的更为强烈。 他来到京师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每一天都有着新奇的体验。 进过戏园子,也逛过商场,遮遮掩掩的溜进去过图书馆,原本还以为是必须有身份的人才能够借阅书籍。 最后发现,只要自己交了押金。 身份证明没有问题,就能坐在里面,点上一壶茶,细细的品味每一本书精彩的地方。 “号外,号外。” “边军向建奴们开展了,最新消息,李将军已经打过了辽河······” “大明军队示弱破竹,打的建奴战船,毫无还手之力,最新的消息,只需要三个铜元,你就能享受一天的好心情。” 突然大街上仿佛是一瞬间,就响起了各种孩子们的声音。 只要有重大消息。 就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候,因为他们手中的报刊,绝对会卖的更快。 这样他们就会有更多的零花钱,去购买自己最喜欢的东西。 “来一份报纸。” 刘香坐在茶楼上,看着下面街道上跑的飞快的报童们。 自有手下,前去给他办这件事。 等到看到报纸上写得什么,刘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样的一场看起来,听起来,规模巨大的战争。 大明的推进速度,简直快的不行。 只因这一期的报刊上,不但印的有事情的经过。 还有一张简单的缩略地图。 从地图上的划线箭头来算的话,不管是越过辽河,还是辽河,浑河还有太子河上面的水战,其跨度实在惊人。 “这是打仗?是追着敌人跑吧?撵兔子都没有这么快的啊。” 陆地上的战斗,刘香并不是很了解,可水战是他的强项,此事忽然对大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金冠,有了一种深刻的认识。 “大明的人才也太多了,一个尉长就这么厉害?” 刘波看着报纸上的头条,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 他还以为,只有刘世勋刘将军,才是大明水战之中最厉害的。 “可皇上还是经常说,人太少了。” 崔涛不假思索的回答了一句。 “人才是很多,奈何大明想要管着的地方又太大了,所以······” 刘香抬头摇头叹息道。 他经过的国家很多,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一个比大明疆域还要大的国家,或许世上还有,可他没有遇到过,自然也就是没有了。 “还有,你们看这种战船,在浅水河道上面,有没有办法对付?” 刘香指着报刊上的一条画的很是模糊的战船,通过经验,他就在心中勾勒出了战船的具体模样,上面都装备着什么火器。 简直是奢侈啊。 这么点船只,上面居然还装火炮,要是没有同样的战船,谁能够保证在河道上,战胜大明的水军? “没有办法。” 几个手下看了看那艘模糊的船,蹙眉思索了好半响,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看样子建奴要完。” 与此同时。 各处只要有闲钱的人,都卖了一份今日的加急报刊。 大部分选择的还是大明报刊,只有钱更多的人,才会选择全都要。 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要在所有的报刊上面,找到一点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商人们看得是有没有商机。 士兵们看得则是有没有军功。 而官吏们看得则是,自己有没有机会外放,要是在那种锻炼人的地方,干上几年的话,升职绝对会更快。 当然,平民百姓也有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自己的孩子,有没有去打仗,是赢了还是输了,大明的损失到底大不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然,知道了这个消息的人,都明白一件事。 “建奴要完。” 而那么大的一片土地,土地上还种着的稻谷,都在诱惑着所有大明子民的神经,每个人到最心里暗自盘算着,那得多大的地方。 自己有没有机会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 大明朝堂。 崇祯总算是正经了一次。 没有选择道院的会议室来开这个会议。 “这次的战斗,诸位也都知道了,首先要说的就是,建奴的铁矿来源,就是祖家提供的,据有人统计,那一个铁矿,要是开发出来的话,绝对会超过整个大明。” 崇祯没有说,“有人”到底是在说谁。 全部都默认为是阚玉树,而且必须的阚玉树,别人可没有掐指一算的本事。 那么远。 还统计,哪来的数据? 要是阚玉树此时知道朝堂之上的这些大臣们心中的想法,肯定会大呼冤枉。 只因这个“有人”,是崇祯根据自己的记忆,想到的一点消息。 和阚玉树无关,可此刻就算是阚玉树矢口否认,也绝对不会有人配合他说“你说的对,这一点阚玉树先生,是绝对算不到的。” “皇上,臣觉得,现在已经可以让大明人口密集的地方,开始做移民工作了。” 李长庚看着地图上,大片的无人地带,心中就是一阵抽搐,这得浪费多少土地啊。 大明的关内,现在四处都在遭灾。 可辽东的那个地方,似乎一点影响都没有。 他作为内阁首辅,知道的消息就更加的详细。 “移民暂时还不行,必须得等到平稳下来再说,现在先说说,派遣官吏的事情,地盘打下来了,就得有人前去治理。” 崇祯的心情很矛盾。 说好是因为,自己一方在节节胜利。 而不好就是,手上又要没人了,本来他已经想好要先解决南京,福建一带的问题,现在看来又要推后了。 “皇上,臣一直都在准备着这一天,官吏不是问题。” 若不是场合不合适,李长庚绝对会拍着胸膛的作保证。 而在另一边的王冲却是一翻白眼。 李长庚当然会这么说。 放出去的可大都是他的人。 如今卫武军已经回到了京师,可还是没办法立刻接手整个京师的防务工作。 准确的说,就是没人了。 “各处后勤保障,可曾到位?” 崇祯是知道火枪兵的劣势在哪里,若是不能保障后勤供应,立刻就能从饿虎变成病猫。 这可不是说笑,若是大明输了一次的话。 那么建奴的精气神,就会瞬间恢复起来,只有大的皇太极他们绝望了,这些人才会放弃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而大明才能够高枕无忧的,继续前进。 要不然,必须得派兵时刻的守着,不但花费大,还会让大明前进的速度变慢。 在这个时代,全世界每一个国家都在争分夺秒的往前冲,落后一步,后来者不知道要付出多少艰辛,才会追赶的上。 “回皇上,都准备好了,现在物流转运的马车,剩余下来的也足够做到这些,就是运输船还是有点少,往来复州和盖州的次数不够多。” 说话的是邢氏。 她管理者物流转运的部门这一次在湖广赈灾和同时给马兰峪,居庸关,喜峰口等地,做后勤保障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 一个女人,能够在这方面做得比男人还要好。 不知道多少人,都是在暗中的吃味。 当然,还是有嫉妒心特别强的人。 毕竟在这个时代,男人是要比女人有着更加得天独厚的优势。 若不是皇上,自从唐后重新开启了女人可以做官这一个口子的话,想要女人走上朝堂,想都不要想。 就这,非议邢氏的人可是大有人在。 崇祯的手上,都不知道收到了多少,这样的奏疏,不过是都留中不发。 他还想要看看,有多少人会因为此时上蹿下跳的。 “如今大明的造船厂,有多少能够打造大船?” “五个,其中两个还正在建造,分别在永平和淮安。” 李长庚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出来。 造船厂原本按照皇上的意思,是要重新成立一个叫做船舶司的部门,框架有了,可依旧面临的难题就是,缺少这方面的人才。 大明禁海之后这么多年,能够打造大船的大匠,可是凤毛麟角。 也就是现在要用到这些人才的时候,才会捉襟见肘的想到,曾经自己做过得不重视工匠的事情,是多么的愚蠢。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哪怕是现在有着道院的人,不断的设计出更加好的造船设备,一时半会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船运调度,邢氏,你自己也拿出一个章程出来。” 崇祯对于现在海运的那种低效率的方式,不是很满意。 专业的东西,就应该叫给专业的人来处理。 这一点崇祯一直做得很好。 “现在招募的新兵,先不忙着送到卢象升的手中,保证了辽东的定局,在说其他的。” 崇祯思索了一下,还是把晁刚将要送到雍州的那一批兵,给节流了下来。 “是,皇上。” 晁刚也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反正卢象升那边不是很急,自己在训练一批就是。 一场临时的朝会。 大大小小的事情,说了一天的时间,只要其中定下来的事情,就会立刻被发出去,让具体的人去办具体的事情。 而各部门当前的领头人,还得在朝堂上讨论者各种细节。 “朕打算,在衮州,雍州和荆州三个地方,开办三个兵工厂,诸位爱卿,有那些新的想法?” 随着兵工厂的订单,不断的增加。 京师城外的兵工厂,产能已经不足了。 哪怕是扩建了还几次,也没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好的一点就是,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经验,也带出来了一批有手艺的人。 “臣等赞同这个办法,现在大明的关内,已经没有潜伏的敌人了,不会存在有盗窃大明火枪的人。” 这一个议题很快就被通过。 而且通过这些布局,也能够清晰的认识到,皇上的一些意图。 那就是着代表着可以向外扩张的三个方向。 “那就这么办了,顺便在商讨一下,要是咱们把建奴么感到了抚顺关之后,东边的朝-鲜问题该如何解决?” 坐下的大臣们,从皇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一点心思。 这个话问的太过突兀。 没有人能够做好回答的准备。 “好了,这件事,你们散会之后,自己多琢磨琢磨。” 崇祯在一系列的问题解决之后,抛出了一个很费解的问题,转身就走了。 在没有皇上的朝堂之上。 本来是会有着热切讨论的,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没了讨论的心思。 ** 游乐场。 是崇祯为了自己的儿子,亲自设计的。 此刻到来的还有洪承畴的儿子,两个小家伙,咿咿呀呀的坐在木马上,互相说着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婴语”。 开心的不行。 一个拍打着自己面前的小鼓。 另一个则捏着手中的喇叭。 鼓声,喇叭声。 交织在一起,吵得别人头痛,可玩耍的婴孩,却是开心的很。 “皇上回来了,他没来看自己的儿子?” 张嫣看着小朱慈烺,忽然问着周皇后。 “他去了两个妃子处,听太医说,生产的日子应该近了。” 周皇后绵连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只有洪承畴的夫人,时刻在紧张着自己的而起千万不要惹下杀头的大罪--把太子朱慈烺给打了。 “要是下一个妃子,生出来一个儿子该怎么办?” 张嫣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问道。 “生出来就生出来啊,还能怎么办?” 周皇后头也没抬的回答道。 她心中有数,所以一点都不怕崇祯另外有了儿子,会给朱慈烺带来竞争的压力。 “你的心就这么豁达?那可是儿子啊,将来,将来······” 剩下的话,张嫣都不敢继续说下去。 崇祯是很大度,可在有的问题上,依然是寸步不让。 “你在担心?” 周皇后抿嘴一笑,低声在张嫣的耳朵边上,耳语了一阵。 “你说的可是真的?” 张嫣大吃一惊,声音提的老高,让一直在陪着孩子的洪承畴夫人,都不由的扭头看了过来。 眼中不解周皇后到底是说了什么,才会让张皇后惊讶的连掩饰都没有办法掩饰。 “自然是真的,你可不要乱猜,也额不要乱说,现在皇上正给大臣们出了一个难题,就看谁能想要那个办法了。” 周皇后低声,小心翼翼的说着。 “当真,当真是······” 张嫣都不敢相信,崇祯居然敢大胆的重新启用分封制。 这可是自从秦统一天下之后,就已经废除了的制度,现在拿出来,真的还合时宜吗?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激气已能驱粉黛(一) http://.biquxs.info/ 废除掉了几千年的老办法。 忽然被崇祯重新给捡了起来,张嫣无法判断出,这样做是不是很合适。 “这个消息,皇上已经透露出去了?” 突地。 张嫣仿佛想到了什么,扭头问着身边,一颗心都挂在自己儿子身上的周皇后。 “没有,现在只有我一人知道,刚刚告诉了你,现在就是三人知道。” 周皇后一怔,然后面脸绯红的说着。 似乎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想到了什么难为情的事情。 心中则是暗道:以后再也不会去御书房了。 只要一想到,御书房桌子上摆着的那些批阅的奏折上面,沾染着他留下来的汗水,她浑身都是有着一种负罪感。 却又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奇怪感受。 也不知,那些奏章,最后都落在了谁的手中,会不会被人看出其中呃呃端倪。 “哎···哎···想什么呢,叫你好几次都不回答······” 张嫣推了一把周皇后,才在周皇后回过神之后,继续问道:“这么隐秘的消息,就这么告诉我,是不是不太好?” 由于刚刚听到的消息,实在是太过重大,此时张嫣也是心神不定,完全没有发现周玉凤的神态。 更加不会推断出,崇祯是在什么情况下,告诉周皇后这个消息的。 枕头风很厉害。 可这个案头风也是不逞多让。 “咱们什么关系,不告诉你,告诉谁,不过还是得保密。” 说着,周玉凤就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在别的朝代,都是太子之间争锋,闹得整个朝堂乌烟瘴气的,可到了自己的儿子时,所有的安排,却都已经被提前做好了。 大太子,就是以后的天子。 只要用皇上的话说:不作死。 以后稳妥了就是一国之君,至于自己的儿子,在寿命上面,能不能活过春秋鼎盛的崇祯,周玉凤此时还没有想过。 不过就算是想过了,也会在心里安慰自己。 孩子太小,往后长大了,自有皇上来安排,根本就不需要她来操心。 “对,对,保密。” 张嫣连连点头。 心思迅速的转动着,既然朱慈烺的太子之位已经稳当了,是不是可以和皇上其他的妃子们,好好的联络一下。 随即想到,这些妃子们,到现在都是一个人躲在自己的寝室里面,根本就不出门,怕的就是出现各种意外。 自己要是不明不白的登门拜访。 会不会引起更多的误会? 想着想着,脑子就有些迷糊了,宫廷斗争她并不是很陌生,当年能够稳稳的坐着皇后的位子,不可动摇。 本事可见一斑。 然而,现在他对于这种斗争,已经很不是很熟练了。 用不上,也就不需要费尽心思。 “姐姐想什么呢?” 周皇后还在纠结着,刚刚自己的表现,有没有被张嫣看出蛛丝马迹,此时观察张嫣的神情,就仔细了一些。 瞧见张嫣一个愣神,心中暗道:肯定有事和皇上有关的,只是不确定,实在御书房,还是在秋千上。 口中问着,眼神却已经飘向了远处--一群荡秋千的宫女们身上。 衣袂飘飘,年轻的朝气,让周皇后一阵恍惚的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心中满不是滋味。 “我在想,咱们是不是去看看几个将要生产的妃子。” “正要给你说这件事呢。” “那就明天吧,明天咱们两人,带着朱慈烺一块去。” “嗯,奶瓶和奶粉都得准备好。” “必须的······” 另一边。 永宁宫中,田秀英处。 对于田妃和周皇后之间的矛盾,崇祯也知之深深。 两人的容貌不相上下,奈何在当年被选为皇后的时候,差了一点命数,于皇后之位失之交臂。 而正是这一点,在任何时候,田妃都是对周皇后没有好脸色的。 崇祯每次回宫,最头痛的,就只面对田秀英。 他都开始弄不清楚,当年为何要把两个有矛盾的人,都凑在了一起? 难道就因为,两人都各自极近妍态? 说实话,他对于田秀英的宠爱,也而没有减少过。 “皇上可是有许久都没有来过我的永宁宫了?” 大着肚子的田秀英,脸上幽怨的,恨不得让崇祯都只宠爱她一人。 “爱妃多才多艺,文武双全,她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蹴鞠骑射无所不能,至于装饰居室、刺绣烹饪,朕可是有许久的都没有尝到过爱妃的精湛厨艺了。” 崇祯不无可惜的叹息一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御厨虽好,可吃惯了田贵妃做出来的食物,崇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现在更是已经有了身孕,崇祯可是下令,不在让田秀英进厨房的。 “难道妾身做的饭菜,比周皇后的还要好吃?” 这样的话,田秀英已经问过崇祯很多次了,每一次崇祯都必须说田秀英做的最好。 为了后宫的和谐,这一点崇祯很是熟练。 “好吃,这一点内毋庸置疑。” 崇祯非常肯定说道。 田秀英伸出手,抚摸着崇祯的脸颊,痴痴的看着。 她是读过书的,而且样样精通,正因为聪明好学,知道的,懂得的东西,让他明白,这一辈子能够遇到像崇祯这样的一个皇帝到底有多么的难得。 而且她也感受得到,面前的这个皇帝,正在不断的消减后宫的矛盾。 他是皇上,有权利做出任何的决定,包括身边妃子和皇后们的命运。 可从一开始都没有动用这种权力。 “其实你不必这么做的,你是皇上,就应该有那种皇上的霸气,就像是你连续换了两朝大臣一样。” 田秀英的眼神很复杂。 她喜欢现在的皇上,可正因为喜欢,就更加的痛恨周玉凤。 痛恨周玉凤抢了本应属于他的位置。 “霸气?呵呵,难道我晚上的时候,还不够霸气?” 崇祯知道田秀英说的是什么,偏偏要装作糊涂,一点都不原因顺着说下去。 “你呀,我可以和周玉凤和解,不过,我这次要是生的是个龙子,你觉得该怎么办?” 田秀英索性把话题都摊开了讲。 而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周围的太监宫女,都很自觉的悄悄走了出去。 顺手还把门给关上了。 “这些你不用操心,我心中有想法,不管你生多少孩子,都能有个好去处。” 田秀英怔怔的看着崇祯。 然后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皇后的位子她没有挣到,自己的孩子,也就没有机会争取到太子的位置了。 更不要说以后的皇位。 皇上是重感情的,这一点她十分清楚。 就是她想要耍些手段,也绝对瞒不过皇上的耳目。 “臣妾信你说的话。” 田秀英心中叹息一声,无可奈何的说道。 只有心里在暗暗的安慰着,肚子里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为娘委屈儿子了。 崇祯是喜欢这个时代的,更喜欢他后宫里的这些女人,作为一个曾经一无所有的人,今世能够这么多的人来陪着他。 他就觉得,老天爷带他不薄。 在没有孩子的时候,一直都是在想着怎么把大明的江山保下来。 现在江山稳固了。 第一个孩子也出生了,就该想点别的事情了。 “我估计,明天周玉凤回来看你······” “知道了,我明天不会再给她脸色。” “那就好。” 两人对坐,忽然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 只能听到屋子里的最新的座钟,滴答滴答的走着。 “皇上还是去看看其她的妹子吧,我这里想要孩子出生,还得等到明年,袁贵妃,王顺妃的孩子出生时间可是快到了。” 良久,田秀英开口催促着崇祯,赶快走人。 “田妃······” 崇祯心中很是诧异。 之前可是不断的找借口,想要留下他,此时为何又要他立刻走人了? 女人的心思,确实难以猜透。 “你走吧,我这里不用皇上陪着了,有我的孩子,这就够了。” 田秀英抬眼看了崇祯一眼。 崇祯一阵无语,合着他所有的感情投入,还不如人家肚子里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摇了摇头,起身就走了出去。 可在崇祯走后,田秀英却是气恼的一拍桌子,低声气道:“我让你走,你还真走,不为了我,也为了咱们的孩子,多停留一下啊。” 若是崇祯听到背后田秀英的话,则会更加的无语。 女人他从来都不懂,以前不懂,往后也不可能懂了。 接下来崇祯又去看了两位妃子。 才带着自己的手下出门了。 ** 袁可立现在正在苦恼着。 他在京师对大明的如今了解的越多,就越是觉得,把李邦华推到了刘文秀的手下,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因为,随着离朝堂越近。 知道的消息越隐秘,越具体。 就越是看不懂现在整个朝堂的运作情况。 明明底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下各个县城中的官吏,都是没有多少学问的人,居然没有几个会铤而走险的去贪赃枉法。 朝堂上就更加奇怪了。 大臣很少,却也没有见到,一天到晚处理不完的公务。 还有就是这次从辽东传来的各种消息。 大明又开始打胜仗了。 而且已经快要打到了建奴的盛京。 比他当年策反刘兴祚,来的拿一场胜仗更加的激动人心。 毕竟那一次,用的全部都是计谋。 而这一次,可是实打实的军队,一寸一寸的土地,打下来的。 缺少的,也不过是派遣官吏,前去接手治理而已。 “王冲。” 袁可立人已经很老了,眼睛却很好使。 一眼就看到了王冲,拉着一个女孩的手,正从戏园子里走了出来。 一边走,一边还有说有笑的,只有跟在最后面的那一位小孩子,满脸的不高兴的样子。 王冲抬头看去,正好看到一位老人在向他招手。 “谁啊。” 身边的卞玉京好奇的问道。 对王冲身边,经常出现的那些老人,她已经习惯了。 官职做到上将军这个级别。 也就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可以和他做个朋友。 “一个很厉害的老人,别看身上没有官职,当年可是一个人把建奴们耍的团团转。” 王冲随意的解释了一句。 正要往袁可立那个方向走去,忽然眼角就扫到了崇祯的身影。 “你回去找陈畹芳她们玩去,我这里有事,闲了再陪你逛街。” 王冲迅速的吩咐了几句,然后给暗处跟随的人,打了一个手势,就转身向着崇祯的方向走去。 此刻王冲的举动,也引起了袁可立的注意。 一条街上,皇上微服私访。 在大明不是很稀奇的事情,在更早的时候,已经有人做过这样的事情了,还被人写成了话本流传至今。 “王冲,袁老,陪朕走走。” 崇祯没有看到王冲,是自己身边跟着的卫江汇报过后,才被发现的。 王冲心中一沉,他是看出来了,皇上居然也有心思了,这是从来都没有过得事情。 在大明朝堂乌烟瘴气的时候没有。 在皇太极攻破山海关,兵临城下的那一段时间,据说也没有。 可现在有了。 那肯定就是要发生一些了不得的大事。 袁可立还不熟悉崇祯的各种习性。 当然,他也是没有机会经常见到皇上。 一行人沉默的走在街道上。 不远处人正在施工,更远处已经竖立起来了一根根的木头柱子,柱子上面,则是挂着一种琉璃宫灯。 “采油厂都已经建好了,第一批灯油,也已经运了回来,再过半个月的时间,京师的晚上,就是不夜城了。” 这些柱子,就是崇祯让人设计的路灯。 没有电,只能用油。 在实验的时候,效果很不错,反正现在整个道院的人,已经树立了不少。 王冲听皇上说着,眼睛也看了过去,路灯他知道。 在道院之中见到过,就是自己的上将军府之中,也被自己的妹妹给安装了这种东西,确实好用。 还不用操心引起火灾。 里面设置的那种灭火器械,完全可以避免这种意外。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现在的油贵了一些,暂时来看,只有两个被发现有那种石油的产地,还只能是少量的开采。 毕竟这东西的采集,需要的技术可不是随便那一个工厂的工人,就能够做到的。 “往后朕还想着,在大明的各个县城,都装上这种东西。” 崇祯仰着头,看着高高的路灯。 心中哥已经幻想起来,若是在天快黑的时候,整个大明一片明亮。 那样的场景,从夜空当中,是不是会认为,更像是天堂。 “所以大明缺人才啊,说白了就是换什么都缺。” 新修建的路灯底下,如今也没有人围着看热闹了。 对于京师的百姓来说,朝廷一天到晚的不搞出一点建设,那肯定是有问题了。 “你们信不信,这种灯油,以后会成为整个天下的重要资源,人们会为了这种资源打生打死,还互不相让。” 崇祯忽然话题一转。 说起了这种石油的重要性。 王冲可看不出这种东西,对大明有着怎样的意义。 不就是燃烧吗? 不就是用来点灯吗? 没有这种石油,不是还有菜籽油吗?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激气已能驱粉黛(二) http://.biquxs.info/ 对于皇上说的这些话。 王冲保留自己的意见。 不怪他不清楚这种东西有多么的重要,实际上在石油被人发现的时候,可都是被称作不详的预兆的。 这一点,在许多地方都有着各种传说。 从地缝当中流淌而出,糟蹋了不少的庄稼,还没有办法清理干净,要是遇到火星,还会引起更大的火灾。 不能吃,也不能喝。 在很多人的眼中,就是无用的废物。 也就徐光启为了研究动力机械,用着各种办法,分离出了石油的各种分类。 不然燃烧起来的石油,黑烟就会更大。 “算了,说给你们听,你们也是不懂。” 崇祯一阵无趣,在自己的脑子里,本就是很平常的东西,可在这个时代的人有限的见识当中却都是天方夜谭。 在安慰了自己的后宫所有的女人之后。 崇祯就跑了出来,想着的就是随便找一个能够说的上话的人,脑子灵活的人,谈一谈分封制的问题。 虽然他的心中,对于这个制度,很有把握。 可到底是已经被废除了好几千年的制度。 现在再拿起来,会不会开历史的倒车? 这一点他是没有把握的。 曾今不知道多少人都讨论过这个问题,可都是无疾而终,历史上的各朝帝王,比他崇祯聪明的多得是。 可也没有去做这种分封的事情。 那就说明,其中不但有难度。 还有着不可测的危险。 崇祯想不出来那个地方不好,他只是想要给自己的子女们一个不需要自相残杀,为了一个皇位闹得鸡犬不宁的方向。 有精力,有想法,那就自己在自己的地盘上折腾去。 只要不兄弟相残,什么事都好说。 反正崇祯觉得,整个世界的地图很大,足够安排下他所有的子女问题,现在的他就像是那种给子女安排工作的老父亲。 手中还算有点权利。 那就必须给弄到一个好工作。 而这个世界上,有那一个工作,是比做皇帝更好的? “八百年周朝,那可是历史上最长久的朝代了,你们觉得和秦比起来,有那些好地方和不好的地方?” 王冲的心思急转。 他在想着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昨天在朝堂上,放出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消息之后,让所有的大臣们都讨论了好一会。 有人说干脆占领了算了。 也而有人说是要扶持一个亲近大明的傀儡。 其中扶持一个亲近大明的傀儡,只有很大一部分人同意的,见效快,成本小,还不会拖累大明的天朝上国的对外形象。 难道现在皇上问的这话,是和昨天朝会上最后一个问题有关? 然而想来想去,都没有办法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哪怕是袁可立,人老成精,见多识广,也而不清楚,皇上跳来跳去,云里雾里的话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 “难道诸位没有看过《竹书纪年》?不应该呀,朕···我记得是让印刷厂的人,印刷了好几千册的。” 崇祯差点就说漏了嘴。 从一开始不习惯称“朕”,经常搞混了,自称“我”。 现在说话的时候,动不动就自称朕了。 环境当真可怕,培养一个人的习惯,总是潜移默化的。 崇祯在心里暗自提醒着自己,若是有一天,自己也将要成为了他所厌弃的那一种人的话,他都想不出来办法,如何去说服自己。 “臣···我等都看过了,周八百年基业,确实是历史上少有的大业,这也是不受儒生们所追求,所向往的丰功伟业。” 王冲没有说的是,世上就没有永恒的王朝。 能有八百年,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可这话不能当着皇上的面来说,虽然此时已经没有了因言获罪这种律法。 崇祯自然知道这件事情。 或许是以前不了解儒学想要表达,想要做出的功业是什么。 可后来总会有人有意无意的向他解释,传递这种最根本的意识。 恢复周礼,恢复井田制,恢复礼乐,恢复国野。 都是为了一个王朝能够更久远的运转下去,历史上的教训很深刻。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这种规律不曾改变,然而每一次分分合合的都是一场灾难。对百姓们是灾难,对上层的王宫大族也是灾难。 所以就必须找一个能够更加长久的制度来解决这种频繁的分合规律。 翻遍了史书,也只找到了周这么一个朝代。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既然别的超嗲都是两三百年,那用一个八百年的朝代制度,不久行了? 往后是怎么发展的他们不知道,反正只看到秦变法了一次,然后二世而亡,这样恐怖的例子,谁还会去变法下去? 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所以就有了抄作业。 抄谁的? 自然就是抄那个王朝寿命更长的了。 “继续。” 崇祯颔首说道。 而王冲却是暗中在心里流汗,他觉得今日就不应该出门,更不应该去戏院看戏,这种问题是他一个武将能够回答的吗? 袁可立暗中可怜的看了王冲一眼。 他老人家已经老了,就不参合这件事情了,只需要带着耳朵听就行了。 “史书上都在说秦统一了天下,其实准却的说法就是,天下一直就在统一,不过是秦把诸侯的权利,给收到了自己的手中,改变了整个天下的格局。” 周朝--人家也而是一个统一天下的国家。 只是大部分人,都容易忽略一个问题,那就是,似乎天下的统一,就是秦开始的,也是儒家一直在倡导的。 实际上的事情,不过是有许多人在偷换概念。 想要把本就存在的事实,强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说成自己的丰功伟绩。 而这一种做法,就很“儒家”。 崇祯心中闪过了这些念头。 不深刻的读懂一些史书,他是真的搞不明白,其中隐藏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现在王冲也想到了这一点,就说明有些人读书是真的厉害,能够瞬间看清某些东西的本质所在。 只有袁可立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最后仔细的想了想。 也必须得承认,王冲说的是有道理的。 他老人家书读的很多,却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去反驳。 “周朝一直都在抱残守缺,很少有变法的新东西,只有秦一直在变法,书上更不是说了吗?秦奋六世余烈而的天下。” 王冲蹙眉,一边走着,一边思索着该怎么说才能够补把自己个装进去。 对不两个王朝,总要给自己立下一个尺度。 要是超出了皇上的底线,自己很可能会难受一阵子。 “抱残守缺者是会长久,可抵御风险的能力会降低许多,而一直在追求变法的,虽然更容易去的更大成绩,可到底是烈火烹油,没有足够的柴薪,是会很快把自己都烧成灰的。” 崇祯瞧了一眼王冲,这一刻越发的觉得,此人别看年轻,想法和思路倒是挺多的。 也不知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 这一家子人,最后到底怎么了。 历史上居然来年一笔消息都没有。 或许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身死族灭了吧,毕竟崇祯可是知道王家的势力并不大,最多算是一土财主。 在原来的那种朝堂之中。 就是在聪明,也而不过是被人随意牺牲的对象。 不需要等到李自成攻打京师,估计已经坟头草几丈高了。 “皇上说的是。” 王冲连忙应和着,然而刚刚应和完,忽然想到皇上从登基开始,就一直在寻求办法,到现在大明的所有,方方面面都不在是原来的样子了。 自己这么说,是不是有很大的问题。 而袁可立也是暗自心惊:王上将可是真敢说,这是在诅咒大明二世而亡? 两人偷眼看了看崇祯皇上,发现崇祯根本就发霉想到这个问题。 心中虚惊一场的是时候,却又随时等着皇上的刀剑落下。 “不变法,国祚会很长久,可一场风雨过后,也会没了,变法会让国家强大,可到底是埋下了某些隐患。” 崇祯还没有意识到,袁可立和王冲的那种担心。 事实上,崇祯都不觉得自己的大明,会从自己开始就二世而亡。 就算是子孙后代再不争气,有着道院,和他打下的基础,怎么着都要再混个一两百年吧? “哎,不对,秦二世而亡,其实不是秦皇的错,毕竟秦一直在变法,就算是在秦皇死之前,变法都没有停过,之所以短命,除了秦皇死的太快,就是变法停止了,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汉承秦制吗?既然大汉没有问题,凭什么秦会被灭了?” 崇祯忽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 都说暴秦,可既然是汉承秦制,怎么就没有人说是爆汉呢? 若是当中没有猫腻存在,那肯定就是当时写史的人,笔杆子拿歪了。 袁可立和王冲一呆。 还没有人从这个角度看待同样的问题,而且似乎说的还挺有道理。 那么秦亡的时候,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是此刻袁可立都不敢说陈胜吴广,是普通老百姓受不了秦的暴-政才揭竿而起的。 欺骗一下没有读过书的,没脑子的人还可以。 像他们这种读书已经刻进骨子里的人,可不相信陈胜武广是老百姓,人家有名有姓,后来还给单独裂了一个陈涉世家。 从一开始就和普通人区分开了。 “这里面应该有某种咱们还不知道的规律,秦二世而亡,隋也是二世而亡,这两个朝代可都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不断的变法的。” 崇祯深恨自己不够聪明。 治政这种绝活,他就是已经在努力的学习了,可还是觉得跟不上别人的想法。 若他不是一个皇帝。 只是一个书生从头开始的话,很可能连科举都进不去,就算是做点小生意,发点小财,最后也不过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因为他猜不透人心,只能通过更加严密的,经受过考验的制度,来巩固自己的权势。 崇祯提出的这两个朝代,都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 汉承秦制。 唐承隋制。 汉唐之名已经传遍了天下,可落得一个暴烈的坏名声却是秦隋。 王冲心中也在思索着怎么应对皇上的问话。 实在是遭罪啊。 这个问题就是无解的。 书上明明已经写得很清楚了,皇上却偏偏要翻旧账。 鬼知道汉唐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而袁可立心中已经是波澜一片,汉唐是史书上的盛世,是所有的文人都绕不过去的辉煌成就。 可照着皇上这么一说。 似乎秦隋更厉害一些? 可这两个短命的王朝,再厉害也都是二世而亡啊。 “算了,暂时不讨论这个问题了。” 崇祯自己也是想的头脑发晕。 不坐在皇帝的这个位置上,他根本就从来都没有想过在历史中去寻找你真相。 一天为了一日三餐。 哪有功夫去想这些和自己无关的东西。 可现在不成。 不想也得想,还必须想明白,好让自己的朝代,能够度过这种要命的难关。 “现在给我说说,分封制和郡县制,到底有那些好处和坏处。” 崇祯终于是抛出了这个要命的问题。 大明也是有藩王的,也是有封王的例子,可这种分封,早就是有名无实。 自从永乐大帝,从藩王的位子上,杀到了皇帝的宝座上,大明的所有王爷,可都成了被大明养着的废物。 王冲心中恍然大悟。 皇上这是在为自己的子女未来做准备。 怪不得是要问他这些奇怪的问题。 就是不清楚,皇上的意图是实封,还是想现在这样只给出一个过得去的名号,然后由大明养着。 “这个,这个······请恕臣斗胆,不敢说。” 王冲实在是怕了。 不敢继续的往下跳了,他是了解皇上的,只要自己说出来“不敢说”这三个字,在这个问题上,皇上就绝对不会在为难他。 分封和郡县。 这哪是他一个武将敢说的,也就是现在的朝堂上没了那些儒生,要不然他就是浑身都是嘴,也完全辩解不过来。 群嘲汹涌之下。 别说他了,就是他的家人想要上街,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说是蛊惑皇上。 “袁老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崇祯给了王冲一个你小子“滑头”的眼神,转头向袁可立请教。 一直都在听他们说,他却一言不发,这个可不行。 “老夫,老夫······老夫也不敢说。” 迟疑了好几下,袁可立叹息一声,这就是个火坑,现在大明已经变得他都快不认识了。 那敢随便的出主意。 而且他?不认为自己的注意,就一定是对的。 “这也不敢说,那也不敢说,都在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崇祯瞬间就来气了。 本来他心中就对这两种制度,分不出好坏。 想要多征求一下别人的看法,然后自己好做决定,现在一看好吗。 都是一群不敢说话的人。 那他弄出来的那个因言获罪,不就是成了摆设了吗? “走,去找朕的政事顾问,咱们一起好还的聊一聊这件事。” 崇祯还真就不信了。 关在一个黑屋子里,还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自己都会怀疑,他这个一系列的办法,到底有没有用。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激气已能驱粉黛(三) http://.biquxs.info/ 君臣奏对。 在任何时代,任何的书籍上,都是一段佳话。 哪怕是不问苍生问鬼神的那种。 然而更多的情况下,君臣之间的询问,都是会要人命的,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跟得上皇帝的想法。 一旦说错了。 那整个错误,就不再是一个人的。 或许是一家人。 更惨烈的则是整个王朝会跟着陪葬。 所以就有了朝会,有了更多的人坐在一起讨论一个问题。 这样的话,哪怕是最后有着更大的缺陷,也是有锅大家一起背,谁也离不开谁。 在崇祯打算找个地方,带上自己的政事顾问,专门就这个问题讨论的时候,袁可立和王冲就迅速的做出了决定。 不能让他们两个人担着风险。 必须拉进来更多的人。 内阁首辅李长庚必须要有,民间称他为“太白金星”,这样的人,本就是背锅的最佳人选,千万不能错过。 朝堂的,道院的,都必须要有人出席这个会议。 哪怕是派出一个代表也成。 开会选择的地方,崇祯是经过考量的,不是任何一处官办机构,而是一处茶楼。 表明的这就是一个很私人的问题,不涉及朝堂。 可皇上问话。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放个屁,也都是整个国家许多人的风向标。 崇祯的做法,在王冲看来,也不过是掩耳盗铃的办法而已。 当然。 袁可立是有不听意见的,他觉得,这一次老命算是保住了,皇上展现出来的心思,那就是不会牵连到别人。 可以畅所欲言的那种。 刘香坐在二楼的窗口处,正品着茶,看着最新的报纸。 忽然就察觉到,他的周围隐秘的换了一批人。 “老大,情况不对,咱们是不是被人包围了?” 刘波只是吃了一块点心的时间,抬头返现周围的一切就变了,润物无声。 周围的人,看着都是在喝茶,实际上也是在喝茶。 可他能够感受得到,这些人身上的杀气。 没有经历过激烈战斗的人,很难有这种玄之又玄的体会。 “别说话,咱们就是一普通茶客,哈茶就是了,别多事。” 刘香暗中扫视也一圈,暗自咂舌,这种隐秘行动的味道,和他曾经在工商局的大厅里,感受到的有点相像。 怕是又有哪个大人物出行了。 “我······” 刘波想要表达点自己的意见,却感觉背后一阵发凉,那是他在海上遇到最危险的时刻,都没有的感觉。 仿佛只要他有一点危险的举动,瞬间就会死的不明不白。 崔涛拿着茶杯的手,细微的一阵颤抖,他今天喝的茶最多,此刻让周围的人给了一点压力,忽然就有了人之三急之一的尿急。 “老大,我想去一趟厕所。” 厕所这个词,是新出现的。 在别的地方还没有传开,可在京师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了。 就是五谷轮回之地。 而为了京师的整洁,建设的厕所也很多,几乎每一家大一点的酒楼和茶馆,乃至于商铺,都会提供这方面的便利。 “憋着。” 刘香没好气的低声怒视道。 都不看看现在面对的是什么情况,动一下就有可能死人的,就是他这个老大,现在都得忍着。 他已经决定,过了今天就要换地方了。 也坚决以后不再喝茶。 原以为喝酒会误事,现在发现喝茶也一样会误事。 而麻烦这种东西,有很多时候都不是自己去找的,而是莫名其妙就出现的。 “我怕憋下去,万一憋不住了,出了丑是小事,惹了不该人的人,咱们是不是都要在这里凉了?” 此时此刻,本来已经对大明律很认可的三人。 完全忘记了还有律法这回事。 “乌鸦嘴,别说话,看看外面,那些进来的是不是都是些大明的朝臣?” 刘波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害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外面的门口处。 进来的每一个人,他都不认识。 而送这些人来此的马车上的标志,他们是认识的,在来到的京师的第三天时间,几人就在订购大明律的书店之中。 买到了所有大明最新的官府标志。 “那个是内阁的,那个是大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寺的,现在刑部已经没有的,不过是多了一个物流转运部,还有······” 刘波一个个的念叨着,每说出一个部门的名字,他的心情就好上一大截。 这说明,周围的这些掩藏起来的人,不是专门来对付他们的。 “和咱们无关。” 崔涛补充道。 目光又急切的看向了出口,既然和他们无关,自己去趟厕所,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只可惜,心中试探了好几次,都不敢轻易的起身。 看坐立不安的样子,却是更加的吸引人。 突地,角落里走来了一个年轻人。 让刘香他们更加的紧张,若不是不敢乱动的话,他们还真会从窗口上跳下去进行逃命。 “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年轻人笑着说道,就仿佛邻居家串门一样的自来熟。 “不介意,要不要来点吃的?” 刘香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镇定,把桌子上的点心推了过去。 “点心就不用了,你们我都认识,只是你们不认识我而已,刚刚听说你们想要去上厕所,其实这件事是可以的。” 年轻人说着他们低声商量的事情。 让刘香反而是不怎么紧张了。 “呃,不好意思,都是乡下人,说话有时候粗鲁了一点。” 刘香作为老大,此时也拿起了自己的担当。 小弟说话不好听,那就是老大的责任,没有教育好。 年轻人微微一笑,心里明白,此人是个聪明人,没有一见面,就打听周围是个什么状况。 很显然就是怕知道了不还知道的事情。 “别紧张,大明是讲律法的地方,只要不在大明犯法,其他的都没有人会管你,这一点你们已经在京师这么久了,应该会有深切的体会。” 年轻人看了一眼刘香手中的报纸,然后又看了看桌子角上放着的大明律。 上面的题词,年轻人是认识的--渤海将军-刘世勋。 字写得很辽阔,几乎占据了封皮上的三分之一的位置。 “深有体会,深有体会。” 刘香连连点头,几位小弟却是一言不发,似乎刚刚的尿急,也都是一个心理作用,能憋着就绝对不会冒着风险跑一趟厕所。 “那就好,其实大明律算是大明最好的一本书,只是许多人都是买回去不看,当做了一本闲书,束之高阁。” 年轻人一阵叹息,似乎在为那些书籍不值得。 有多少人,想要看看都没有那个本钱购买。 三个银元确实不多。 可也不是大部分人能舍得花出去的。 “是啊。” 说道大明律上面,刘香立刻就来精神了,他对这本书已经翻阅了不下十次,每一次都有着更多的体会。 若是他有一天不做海盗了,哪怕是跑带陆地上,去给人当讼师,那也是一个好差事。 至于大明律上面的漏洞。 他已经无视了。 若真的去钻这种空子,他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耐。 “我去过许多的国家,说实话,从来都没有哪一个国家的律法,像大明律这么全面的,特别是这些民法上面的内容。” 商法流向不做评论。 他去过的那些国家,商业法案也很多,要是认真说的话,大明在这一方面,差距是有点大的。 其中海上的商业法案,更是一片空白。 不知道是大明的朝臣们还没有意识到,还是正在编写之中,没有来得及印刷出来。 “哦,能具体的说说嘛?” 年轻人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 “还有,这世上除了大明,到底还有多少国家?他们都是不是也和大明一样的强大?那些人都长得什么样子,是不是也和咱们一样的说着汉话?还有,距离咱们有多远?” 年轻人心中的好奇心,是别的年龄阶段没有办法比拟的。 而也正是年轻人的这份好奇心,才会不断的发现新的新鲜事物,从而推动整个社会的进步。 “国家很多,至于有多少,恕我直言,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只要走下去,就一定会有新的国家出现,或许很小,也或许很大。” 刘香仔细的回忆着,自己似乎只是在做生意,还真的没有注意过这方面的事情,既然大明有人喜欢这样的新鲜事物。 他决定下一次,一定仔细的留心,多带回来一点东西。 不一定会多值钱,可也绝对是在大明独一无二的。 价值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自己认可的,而是买家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不是需要。 这一点,跑海商差不多半辈子的刘香,心中很清楚。 “强大的有很多,不过那些人长得和咱们都差不多,只是模样有点怪怪的,要是经常接触的,习以为常了还能够顺利的交流。 至于和大明之间的距离。” 刘香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计算。 用尺,还是用丈? 似乎那一个都不足够来说情两个国家之间的距离。 “乘船的话,要在海上漂好几天才能够到达一个离大明最近的国家。” 年轻人正要继续追问,却被身后的一人叫了一声。 “姬辰,要开会了,你还在外面闲逛,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俸禄太多,需要多扣一点?” 刘香扭头就看到了二楼楼梯口上的另外一个年轻人。 对于所谓的开会,刘香还没有意识到什么。 “你朋友叫你了。” 姬辰无奈的起身,挥了挥手臂,自己正高兴认识了一位,有远见的人,谈的正高兴。 可面临的会议,自己更加不能够缺席。 “我还有事,咱们回头见。” 叫姬辰的少年,向着刘香说道,似乎以后想要找刘香的时候,会很容易一般。 在几人谈话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是自目不斜视的吃着喝着。 刘波看着,居然在很短的时间内,整座酒楼似乎都被换了一拨人。 “老大,刚刚那人叫做姬辰。” 刘香是身在局中,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名字到底说的是谁。 作为刘香的手下,崔涛总觉得耳熟,忽地看向的大明律,瞬间就想起了此人是谁。 在报刊上,朝廷大臣的名字,偶尔也会写在上面,可能够被他们记住的,印象最深刻的只有大明律上的东西了。 每一天都会被刘香逼着去读。 久而久之,上面的内容,没有记下多少,可大明律是谁重现校编出来的,他们可是记得的。 “是叫姬辰,刚刚他的朋友就是这么称呼他的,怎么了?” 刘香还没有反应过来。 可另一边的刘波瞬间就明白了姬辰是谁,急切的把大明律翻开,找出了上面的一个人名,指给刘香道:“老大,看看,是大理寺的少卿啊,这里,还有这里,没想到这么年轻。” 刘香拿过大明律,仔细的看了看,上面只有名字,没有人物的图像。 可他不会认为,能够在这里和他侃侃而谈的人,是个普通人。 “果真年轻。” “对了,他刚刚说,大明是个讲律法的地方。” “走,咱们去一趟厕所,我是在是憋不住了。” 刘香瞬间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去厕所。 “老大看样子也是憋得惨了。” 刘波摇头晃脑的说道:“不过我现在不想去了,要去你自个去。” 边说,还拿起了一壶茶,美滋滋的吸溜了一口,那种声音让刘香更是难以忍受,这一刻他都怀疑自己的这名手下,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你给我等着,晚上要你好看。” 匆匆忙忙的扔下一句话,刘香起身就早走。 刚走出两步,回头又拿起了桌子上的报纸,现在没有这东西,他上厕所都觉得难受。 等到刘香走了之后。 崔涛才小声的问道:“你刚刚是故意的,还装无辜。” 刘波一阵茫然的回答道:“什么故意的,什么装无辜?你到底在说什么?” “行,看老大下楼之后,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也去了。” 崔涛顾不得和刘波扯淡。 刚刚被刘香邀请者一起去厕所,他忍了一下,就是不确定那个叫做姬辰的年轻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此刻在自己的老大身上,得到了验证。 自然就迫不及待了。 “好啊,原来是你让老大前去探路,好阴险啊你,不行我得去给老大说一声。” 刘波低声,义愤填胸的说道。 仿佛他发现了崔涛不得了的秘密一样。 说完之后,下楼的速度,比崔涛还快。 “混蛋,说好的兄弟,你就是这么利用兄弟和老大的,说的豪情是给老大说一声,难道不是自己憋不住了,想要快速的占一个坑?” 崔涛愤愤不平的啃了一口拿在手中的点心。 刘波看得无语。 在上厕所的时候,居然还要带着点心,也不知道是怎样的胃口,才能够吃的下。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激气已能驱粉黛(四) http://.biquxs.info/ 风雅楼是一个大茶楼。 里面的各种设施都是走在大明最前沿的,就连厕所也不例外。 隔间里面,刘香一边咒骂着几个混蛋。 一边暗自埋怨自己在京师悠闲的太久,完全是大意了,上了自己手下人的当。 “老大,把你带着的报纸,也给小弟一份看看啊。” 崔涛吧唧吧唧的吃着东西,一边小声的问道。 “别闹,我正在看,最近大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会在这种地方召开会议,朝堂之中难道不行?” 习惯了从报纸上找那种藏在字里缝间的重大消息,可不愿意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或许一开始会因为自己的周围坐着的,全部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而心生恐惧,可现在惊吓过后。 冷静下来,却又发现,自己的机会来了。 能把风险,创造成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是他能够在郑芝龙和荷兰人之间周旋的重要手段。 他的战船和能打,可却是无根之萍,只要又一次重大的败绩,那就完了。 “哦,哦······” 崔涛只安静了一下。 就有开始胡言乱语了。 “你说,这次来风雅楼的人,会不会是皇上?” “皇上来这种地方干什么?没听说是在开会吗?难道皇上开会也要偷偷摸摸的?不会是想要造反吧?” 刘波的脑洞更大。 一下子就扯到了造反上面去了。 “我是刘波,你已经上岸这么长时间了,脑子里的水,还没有倒干净?” 脑子里进水,现在已经是京师人,传播最广泛的一句话,说人蠢笨,已经过时了。 崔涛此时也拿来用了一下。 “你怎么说话的?说完蠢笨就明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造反,真有你的,皇上造自己的反?你觉得这种想法,是人能够想的出来的?” “怎么就不能了?” 崔涛嘴硬着,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都闭嘴,你们是觉得这个地方没人守着,就认为安全了?小心隔墙有耳,要是你们被抓起来,别想着老大我去给你们送饭。” 刘香心中无语。 他都不清楚,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居然会把着两个二货,给带到身边的。 难道是自己的脑子也不好使了? 他不由的有点怀疑。 想罢,有开始研究起报纸上的最新消息。 湖广赈灾,一直是有连载的,每一天的进度,都能够让每一个人感受的到。 辽东的距离就有点远。 李过李将军的攻势,一如既往的迅猛。 用其中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在放羊一样,不断的赶着建奴们往后撤退,缩小其活动的范围。 另外一边刘兴祚手上的兵力多少,报纸上没有说。 可推进的速度,也是很快的。 只是隔了一片海和一条河,消息的连贯性,就不是很强了。 “辽东镇?隔壁就是朝-鲜,袁崇焕他们的地方?” 朝-鲜说实话,刘香只听说过,根本就没有去过。 那种地方作为一个国家,给他的印象就是太穷,去过那里的人,回来都说没有一点的价值可言。 当地没有什么特产,也没有多少的购买力。 海商自然就不愿意去了。 只是偶尔会听到,那个国家被扶桑打了,还被打的挺惨。 需要大明的帮助,才能够值得起腰。 “想必刘将军的兵力应该很多,完全不怕袁崇焕啊。” 刘香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要是刘将军的兵力很少呢?” 崔涛不由的插口问道。 “要是很少的话,那就说明在辽东镇那个方向,建奴根本就没有主力,不过也说不过去,看上面的图画,可都是成片成片的稻田,这么大的一片土地,还有着粮食产出,不派重兵把手是不可能的。” 没有面对过大明的火枪兵,刘香自然是判断不出,其中到底藏着什么样有用消息。 只有按照他自己的经验来判断。 好歹他也是领兵作战的人。 虽然水上作战,和陆地上作战是两回事。 忽然想到,他在二楼的时候,遇到的姬辰,是不是和大明律有关? 不过又想到,来这里的似乎各个衙门的人都有。 又不确定了起来。 刘香心中的疑问。 也是在风雅楼后院之中,与会者的疑问。 他们不是崇祯叫过来了,而是被王冲使了个手段,忽悠过来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首辅,不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朝堂上说不清楚,要在这里讨论?” 骆养性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也是一头雾水。 若不是因为王冲派出了是他的亲卫,他都要当做是谁做出来的恶作剧。 哪有把开会的地点,设在这个地方地方的。 大明什么时候缺少一个大场地了? 跟做贼似得。 不过这样的话,他只敢在心里嘀咕,可不敢轻易的说出口。 “老夫也是不知,我现在都在想,是不是被王冲那小子给骗了,烽火戏诸侯那也是天子才能够做的事情······” 后面的话,李长庚就不好说了。 接着转头看向阚玉树,此人和王盈是一起来的。 说是代表道院,掌院徐光启,据说现在没空,正忙着实验他的动力机械的,听说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快要成功了。 “阚大学士,你觉得咱们是不是被骗了?” 李长庚一直都想要找阚玉树算上一卦,奈何每一次都被推脱。 说是自己的算卦本就是骗人的,不足信。 可正因为这样说,反而让更多的人,认为阚玉树是有真才实学的。 谁见过算命先生,所自己的卦象,都是假的? 不都是想尽办法的忽悠人吗? 从老百姓,一直忽悠到朝堂之上,最后进入了皇上的眼睛,最后作了一国之师,历史上也不是没有。 阚玉树看了看周围的各个衙门的大臣。 王冲的心是有多大,才会把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去骗? 想要去工程队其实也很容易,犯点小错,可以进去一日游,完了还能够快速的回来。 “他没有骗人,应该是事态紧急,完全没有时间回到朝堂上去,所以才选了这么一个地方。” 阚玉树给自己赞了一下。 找理由还是很好找的,就算是说的再离谱,只要有人信。 那就是正当的理由。 不是也是。 “说的不错,应该就是这么个理由。” 骆养性立刻点头说道:“不过是因为什么议题,才召集咱们这些人呢?” 不知道议题,就没有办法提前准备。 王冲只说了一个紧急会议,可没有说要讨论的是什么。 阚玉树立刻闭嘴。 让他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还是可以的,他今日只是带着耳朵来的,可不是想要加入讨论。 手上的工作还有很多,今天回去之后。 还要编撰,风水堪舆当中的地质考察,弄出一套怎么辨别底下矿藏的学问,皇上可是已经给他专门开了一个专科。 以后这个可是要成为一门正儿八经的学问的。 另外一个,就是要和王盈,编撰,整理一套更高等的数算课本出来。 把目前大明最前沿的数算东西,全部都要写进去。 做这件事的时候,还有史可法帮忙。 没人能够说得清楚,是什么样的议题,正在他们交流的时候。 门外就走进来了一人。 正是崇祯身边最近一直带着的高顺宇高公公。 “诸位大人,在下给你们带来了议题,等一会皇上可就要到了,你们先看看,心中有数才成。” 说着就把写好的纸张,一张张的分发了下去。 上面质量六个字,分别就是:分封制、郡县制。 所有脑子灵活的,看到这六个字,瞬间就懵逼了。 都觉得自己上了王冲的大当,这种东西,是他们现在能够讨论的? 知道皇上的妃子们要生出皇子了。 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无论说了什么,以后新皇登基,万一那一天想到这件事,心里不爽了,可是要倒大霉的。 权利的分享,从来都是血淋淋的争杀。 谁的手段强硬,谁就能够做出自己的主张。 不然就是一个傀儡。 “这个,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想要请假,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阚玉树在道院里,现在过得挺不错,手中有钱,身上也有着大学士的头衔,走出去也有身份和地位。 旁边还有自己喜欢的女人--王盈。 完全不需要跳进这种泥水潭中,让自己不舒坦。 殊不知,就在阚玉树打退堂鼓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心中七上八下的。 完全是,连一个算命出神入化的人都怕了,他们这些大臣们,又算的了什么? “阚玉树大学士,是觉得这一次会议,会有危险?” 骆养性怔怔的看着阚玉树问道。 他可是记得,洪承畴那个不要脸的货色,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取一个好名字,可是在道院蹲了好久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最后的结果表明。 这玩意还真的有用,现在那么小,已经和太子玩到一起了,往后长大了还得了? “危险?没有,只是我觉得很麻烦,其实吧,要是不怕麻烦的话,这一次的会议,应该是会进入史册的。” 阚玉树也懵逼了。 被人这么问,可是要倒大霉的。 就算是他这一次逃过了,自己的小舅子也绝对逃不过。 好在他的江湖经验丰富,张口就来。 文臣武将们,都喜欢听什么,他心里清楚,现在眼看着大明已经起飞了。 往后的史书上肯定有这些人的名字,他这次拿出来再说一遍,应该不会错吧? 心中不确定,口中却说得很肯定。 “原来是这样吗?” 所有人的心中都闪过了这个念头。 再次看到:分封制和郡县制这六个字的时候,又有了不同的看法。 心情不一样的,看到的风景就不一样。 在做同一件事的时候,也是如此。 李长庚摸着胡须,紧绷着的脸,也舒展开了。 瞧着纸上的六个字,琢磨着一会到底该说些什么。 而骆养性更是放下心来,只是一点麻烦,那都不是事,他这一生遇到的麻烦还少了,只要最后都是好事。 麻烦一点也无所谓。 给儿女们攒点功绩,还怕麻烦? 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这种麻烦都要不到呢。 晁刚还是闭目养神的坐着,对于外界的所有消息,似乎都不放在心上,只是支棱着的耳朵,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觉得能够参与这样的一次会议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范景文和朱继祚,可是激动的老脸通红,做了这么久的政事顾问,总算是参与了一次有着重大意义的会议。 到时候,回去说给自己的孙子们听。 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高部长怎么没有请到?是不是漏了?” 其中一些人已经放宽了心态,开始看向了周围,和自己相熟的人点头打着招呼。 忽然发现,高桂英居然不在。 这么大的一个人物。 缺席了这样的一个重大会议,实在是不应该啊。 所以人已经忘记了是谁最先发现的。 “这六个字,明显是为了以后的皇子们的,高部长不在,不是正好说明了问题?” 阚玉树可不能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弄出来的气氛,就这么没了。 “还是大学士说的有理。” 其他人也都在应和着。 正热闹着的时候,门外就有了脚步声传来。 最先来的还是高宇顺高公公。 于是在座的人,都明白,皇上要来了。 连忙起身,整理者身上的着装,来的时候,可都没有谁穿着官服。 崇祯在踏入会场的时候,可是一个愣神,差点让跟在后面,心不在焉的王冲,撞在身上。 “都来了?” 他记得给王冲的吩咐的,只请他的政事顾问。 怎么忽然来了一个朝会。 顾不得去说王冲这一次办的事情不靠谱,脚步一顿之后,就快步走去了给他留着的主位。 “哎,王冲,王上将,你去哪?这边,座朕的边上。” 崇祯一回头,就看到王冲正在溜向阚玉树的方向。 指着身边的一个空出,让高宇顺给添加了一把椅子。 “皇上······” 王冲此时可不敢坐在那里。 “怕什么?不是你召集的人吗?今次的会议,就由你来主持,朕就在边上听着。” 崇祯看着王冲,眼中表达的意思很明确。 ‘小样的,和朕玩心眼,看我今天让你难受一下。’ 王冲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其他人的心中都是暗自感叹着:也就如今的皇上,心胸开阔,要是别的朝代,像王冲这样的搞法,不说株连九族,三族应该是有的。 而他们这些与会的大臣们。 也绝对落不下好。 到了此刻,能够来到这里的都是人精,那还会不知道,本来要开的会,很可能很危险,王冲自己兜不住了。 所以才拉着所有人下水。 问的就是分担风险。 “这次召集大家来,也就是为了讨论一件事,就是分封制和郡县制之间的优劣性,找出其中做好的一面,然后想办法结合在一起,这以后可就要写进大明律的,职位可要谨慎说话。” 随着崇祯一番开场话。 整个会议就开始了。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激气已能驱粉黛(五) http://.biquxs.info/ 分封制和郡县制的优劣性,明摆着就是,已经被淘汰了的,肯定就是最差的。 这一点几乎已经然在座的人达成了共识。 至于优点,也只有一样。 那就是国祚很长,长到了可以看到两个国家的兴盛和衰亡。 毕竟八百年啊。 除了周朝之外,又有哪个明确有历史记载的朝代,达到了这个水准。 又有哪一朝的帝王,不想追求这样的丰功伟绩? 这也算是,儒学最吸引人的地方之一。 从礼演化出来的儒,自然也有着其独到的一面,只是这种独到的一面恰恰会让整个朝代,陷入一个不休的轮回当中。 没有人变法,打破这种循环的话。 那么长久之下,朝代会变,只有儒学从来都不会变。 “皇上可是要恢复井田制?” 范景文略一思索,就开口问道。 在一百多年前,也有一个人想要恢复上古制度,而那个人就是方孝孺,最后虽然民间传闻是诛十族。 实际上,崇祯是看过秘密记录的。 哪有那么严重。 要是真的诛十族的话,可是会连整个皇族,也算在其中的。 互相牵扯之下,现在朱家人,也不会是到处都是。 范景文看得是王冲,问的却是崇祯。 让坐在前面主持会议的王冲如坐针毡。 在卫武军中,他是大会小会开过不少的,可要想主持现在这样的会议,还真都从来都没有过。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当然更多的就是怕。 可要王冲来说,要是皇上不是默认了他搞出来的这个名堂,也肯定着急不起来这么多的朝臣。 不过这些话,只能憋在自己的肚子里。 不敢轻易地说出口。 崇祯看到王冲转头过来想要询问。 “今天的会议你来主持,朕只是旁听,不管有没有理,高宇顺你都给朕记下。” 得不到帮助。 王冲就两手一摊,看着发问的范景文苦笑道:“范大人,你觉得现在这样的大明,回的到井田制的时期吗?皇上让咱们讨论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可不是为了选择一种制度,来套在大明的身上,大明有大明的路子要走,这一点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随即一收脸上的苦笑,严肃的接着道:“不合时宜的,总要被最合适的所替代,现在要要论的是分封制和郡县制概念,而不是其中最具体的那种条条框框。” “概念”这两个字,在崇祯说出口之后,就应用在了很多的地方。 之前都是在道院中,适应在某一行业的研究里面,此时被王冲用在了这个会议上,让在座的,经常看道院报刊的人,都是一阵无语。 好在此地的人,都不会像以前的朝臣一样,只会咬文嚼字的抠字眼。 非得把两个不相干的词,翻来覆去的嚼碎了,然后还要嚼出其他不同的味道,才肯罢休。 概念就是反应客观事物的思维方式。 也就是说,王冲给分封制和郡县制,划分了一种范围,他觉得皇上要的不是复古,也而不是崇古贬今。 而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从分封制开始,每一个朝代都走不出八百年的这种轮回。 多少代人都挑不出来。 其中聪明的人,何其多。 也就隋朝最接近郡县制的巅峰,可最后呢? 还不是二世而亡。 在大明外患还没有清理干净,内忧也没有真正的弄好。 这也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皇上本就是春秋鼎盛,却已经开始为了以后着想了,不得不说,这种让更多的人开会研究的方式还是第一次。 毕竟,以前所有的皇帝,都是在这种问题上,一个人琢磨。 即便是有了能够打得出手的方案,最后还得败于当时的世家大族之下。 也就崇祯,接手的时候,就是一个烂摊子,最后收拾起来,也没有多少阻力。 而阻力都已经被他送去的工程队。 单凭这一点,说一句中兴之主,一点都不过分。 范景文讪讪一笑,坐下了来,他自己完全是想多了。 如今的大明,真正在蒸蒸日上,那会回过头起搞什么井田制,想要重新把儒学推出来,那就必定要把道院给解散了。 两者对于现在的大明来说,那一个是根本。 根本就不用去做艰难的选择。 他们这些老儒生,能够得到一个政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 顾问,都算是皇上开恩了,那还能够奢求更多。 而剩下的想要投机取巧的人,也都安稳了下来。 问政。 从来都是皇帝的必修课。 只是从前都是让饱读诗书的大儒,让皇上亲自请到宫里,面对面的单独问话。 此刻,在坐的人,没几个饱读诗书的人。 而那样的人,大多现在都在工程队中干活呢。 “皇上,臣觉得,分封制攻击性更强一些,周朝虽然国祚长远,可也是连连征战,天子全是大了还好说,可要是权利小了,那就不会有人在尊崇了。” 朱继祚见了自己的老友,碰了一鼻子的灰,可不敢再说什么恢复旧制的说法。 分封制的产生和发展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起源时间已经难以考证。 自唐、虞至周皆封建时代,帝王与诸侯分而治之,即从尧、舜经夏、商到周朝,采用的都是封建制度。 “天子”将土地分给王室子弟,功臣或古代帝王的后裔,所封之地称为“诸侯国”“封国”或“藩国”等等,统治封地的君主被称为“诸侯”、“藩王”等等。 同时,诸侯在自己的封疆内,又对卿大夫实行再分封。卿大夫再将土地和人民分赐给士。卿大夫和士也要向上一级承担作战等义务。 这样的制度,实际上就是,自己给自己干活。 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是不接受更上一层的人管理的。 皇权得到了限制。 可“诸侯国”“封国”或“藩国”,“诸侯”、“藩王”等等就会有了更多的权利。 人的欲望总是无止境的。 不管是向外扩张,还是向内扩张,最先开始的都是战争。 “也就是说,分封制,会让整个国家,更有活力?不管是战争,还是其他,只要有了比较,才会发现自己的落后,也更会找机会往前走?” 王冲总结的同时,心中也在不断的分析着整个过程。 就是,只要想要让诸侯国等等这些势力强大,就不得不在自己的治下,找到一种最好最有效,也最能够强大自己的办法。 大浪淘沙,总会有一个诸侯国,成为霸主然后挑战天子的权威的。 当然,这一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一两代人,肯定是看不到结果的。 可只要当中有一代人只懂的享乐,那么前人打下的再好的基础,也都会被挥霍一空。 “不错,安于现状,不求变法的很定会被迅速的淘汰掉,历史记载中这样的诸侯国太多了。” 朱继祚没有说的一点就是,一点形成了霸主。 天子就是一个摆设。 想要发出一个命令,恐怕都出不了皇宫。 给面子了,称一声天子,不给面子了,连朝会都不会去一趟。 崇祯一边听着,一边思索着。 分封制他看到了好处,可要如何保证天子的权威,也就是说保住宗主国的持续强大,才是作重要的一个研究对象。 他还看到了一种世卿世禄的制度。 而这种制度,可以保证他的子孙们,一直坐在最高的位置上。 可也有弊端。 如今的大明,用的还是郡县制,只是更加细化了而已。 准确的是说,郡县制也可以说的官僚制,可以让更多的贫寒家庭出生的人才,有着更加广阔的上升途道。 崇祯可是清楚的明白,这样的上升渠道有多么的重要。 世卿世禄可要保证他的子孙厚点衣食无忧,可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要和整个天下大多数聪明人来争议长短。 而这种争斗就很要命了。 一旦失败,就是尸骨无存。 “臣觉得,分封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也不切合现在大明的近况,识字的人多了起来,总会有一些聪明人会质疑上位者的正确性,一开始会很少,可以后多了呢?那样的话,就会再次从分封演变成了郡县,到时候就算没有大泽乡,也会有一个小河镇。” 李长庚也加入了讨论环节。 他说的也正是崇祯杠杆刚想到的。 当所有人都为了王侯将相的时候,又有谁还会记得道院是干嘛的? 大明如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根子还要不要了? “李首辅是觉得郡县制会更好?要是疆域的范围更大,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时机的情况,有该怎么办?难道扔下不要了?还是说送给别人? 若是送给了别人,别人要是强大起来的,攻打大明又该如何解决,战争还是会来到,远的不说,就是最近的建奴,从一个几万人的小部落,这才短短几年的时间,就成了几十万人的大部落,现在人家还立国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火枪没有出现之前,咱们大明可是打不过人家的。” 王冲在说话的时候,微不可查的往后面看了一眼。 看到皇上也在认真的听着,心里就很慌。 可嘴皮子利索的说着,自己都没有仔细想过的问题。 李长庚的眼皮子直跳,目光深深的看了王冲一眼,心中暗道:这货可是真敢说,是破罐子破摔了吗? 此时此刻,他真的想要李定国回来了。 内阁首辅的位子,看着好,权力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能明白其中的苦楚。 好在现在没了伴君如伴虎,可也是一个危险的职业啊。 李长庚都想不明白,曾经的那些内阁首辅们,都是怎么做事的。 “若是在郡县制的控制之外,实行分封制,应该能够解决这个办法,要是大明的周围有更大的国家,能够威胁到大明,那就肢解他,分成数个小国家,这样问题应该能够解决了。” 一直都没有说话,就是在闭目养神的晁刚,忽然冒出来了一句。 他的办法很有军人的作风。 一言不合,就把一个国家给分解了。 而只要形不成最大的一股势力,大明就不需要顾忌最后奴大欺主。 “这个是个好办法。” 王冲眼睛一亮,他觉得,这个应该就是皇上最需要的答案。 分封可以不用在大明,大明之外的土地以后也不能闲着。 与其让给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完全可以派自己的人过去。 “这种办法,会不会对大明有影响?” 李长庚迟疑的问道。 总觉得这种做法不仁义,大明周围的藩国,可都是大明朝廷承认过的,现在翻脸不认人了,往后还有谁会合大明打交道? “有什么影响,都换成了自己人,难道这些人转眼就忘了大明的好?” 晁刚眼皮子一翻,闷声说道。 他是可是查过史书的,每一次藩国来中原,走的时候都是大包小包,这些人给了大明什么好处? 不就是说了几句好听话吗? 换上自己人,不是说的会更加动听? 还不用翻译。 那是多好的事。 李长庚憋气,脸色通红的哼哧哼哧了半响,都不知道如何来回答这句话。 只因,他忽然发现,晁刚说的很有道理。 为何以前就没有人想到这么做呢? 只有骆养性眼睛一亮,这么做的话,他带着的军情部,似乎也就有作用了。 不由的看了皇上一眼,是不是皇上从一开始,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天? 而且看样子,军情部以后的权利,也不比锦衣卫指挥使的权利小多少。 “皇上,臣举得,王上将说的很有道理,这么做的话,不但可以让扩大疆土,凡日月所照之处,都是我大明的土地,也算符合我大明的国号。” 骆养性立刻起身,把自己能够想到的所有好话,都说了出来。 只是说完之后,却发现在座的所有人,都仿佛不认识他一样的,目不转睛的看着。 被看得心中发慌的时候。 讪讪一笑,挺直着的腰板,忽然一弯,点头哈腰的坐下。 他没有发现自己那个地方说的不对。 却总觉得周围的人,忽然之间都怪怪的。 他可是锦衣卫指挥使啊。 多少人都不想和他打交道,然而此时,此时这些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他看别人的眼神一样。 带着审视。 还有好奇。 似乎就连皇上都多看了他一眼。 他差点都以为自己身上有了其他的不合时宜的东西了。 接下来,整个会议就很热闹了。 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骆养性说的那一句“凡日月所照之地,皆为大明国土。” 提气啊。 这么弘大的想法,以前不是没有人说出来过,可能够实现的一个都没有。 也就现在。 大明有了火枪兵之后,可以用少量的人,进行更加遥远的开疆扩土。 后勤的压力变小不说,所获得的利益,单单几次和林丹汗,皇太极之间的胜利,就让大明赚的盆满钵满。 更不要说其他更加势力弱小的藩国了。 也就在此时,骆养性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原来还有这么热血沸腾的时候。 完全都不像平时的自己。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五十章激气已能驱粉黛(六) http://.biquxs.info/ 热烈的讨论。 让整个分封制和郡县制的议题,上升到了另外一个高度。 那就是以现在大明的所有国民,到底能够打下多少土地,最后让阚玉树和王盈,临时算了一笔账。 结果发现,大明看起来有五千多万的人口。 实际上能够拉出去打仗的,根本就没有多少。 让本来有些人还觉得大明人口众多,快要养不活的样子,恍然反应过来,似乎五千万人的大明子民。 对于他们所想象的那种攻城略地,根本就不够用啊。 再次感受到,为何皇上一直在说,手上人不足够。 缺口也太大了一点。 “皇上,臣觉得,大明现在国库丰盈,是不是多鼓励鼓励民间,多生一些孩子?要是百姓们养不活,大明也可以拨款替他们养着。” 更加极端的人出来了。 这是为了让大明的人口,在一年翻番,两年再翻番,十六年之后,已经可以想象,密密麻麻的到底会有多少人可用。 “那什么养?大明是不缺钱,可喂养孩子的奶粉,谁来出?你吗?” 提起国库丰盈,李长庚就心虚的大口喘气。 眼睛不着痕迹看了看一只都没有说话的史可法,站起身来,愤愤不平的问道。 大明是很富有。 可所有的税收,都没法过夜。 都是有多少,就花多少。 真要想此人说的,让大明来养孩子,首先第一关都过不了。 奶粉的价值,可不是随便一点米糊糊的价值。 “奶粉很贵,那就建设更多的奶粉厂,更多的养殖场,把价格降下来不久得了。” “张鹤鸣,我看你就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这是说建就能建的?” 李长庚急了。 任何一项建设,从无到有,都是需要更多的技术支持的,而且样子奶牛和建造奶粉厂,对大明来说,都是头一遭。 没有经验不说。 还需要更多的熟练工。 就大明现在这个样子,官府的官吏都没有多少盈余,你给我说多建设几个厂子。 那是闹着玩? 张鹤鸣是很热心做出一番丰功伟绩的。 老儒生的想法,可不会被李长庚轻易的打断。 他反正年纪大了,快要退休了,在走的时候,要是能够在历史上留下一笔浓墨重彩,怕是以后死了埋在土里,都会被笑醒来。 “老夫可以在报刊上刊登一些这样的消息,相信许多有钱人,一定会感兴趣,只要这些人,把自己家里的人才,挪出来一些,这样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张鹤鸣打算搏一搏。 以前对于建设奶粉厂和畜牧场,也是有过报道的,只是建设这样的厂子,需要的工序太多,让更多的人才,涌现进那种关外的不毛之地。 是会耽搁在关内的生意的。 两相比较,最后慎重的决定,先不趟这个浑水。 这一点,经常出门收集消息的张鹤鸣相当清楚。 “你···要是这么做的话,也而不是不可以。” 李长庚本来还想要气愤的说上几句,可后来想了又想,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大明的税收,又要增长了。 只是,对王家的奶粉生意,是一个很大的冲击。 不过从短时间来看,有着皇上在其中掺杂的股份,应该不会亏本才对。 嘴里说着,眼睛却已经看向了王盈和阚玉树的方向。 发现这两人根本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对于有人进入了他们一家独大的奶粉行业,一点反应都没有。 随后又看向了皇上和王冲。 觉得自己想多了。 实际上,在很早的时候,崇祯就私下里告诉过王冲,一家独大的生意做不长久,要是以后有人想要进入这个行业。 只需要正当的生意竞争。 自己有着先手准备,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而且应皇上的要求,王家的奶粉,只做精品,价格是不会很快降低的。 “道院也可以共享一部分制作奶粉的技术,不过专利的费用一点都不能少。” 阚玉树也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反正他是无本买卖,用的人越多,他赚的就越多。 这一点他是算过账的。 只要有一百家奶粉厂建设起来,他一年的专利费,都快要再建一个厂子了。 随着阚玉树的话音落下。 整个会议再次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环节。 就是如何让大明释放出来更多的劳动力,这又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讨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崇祯坐在一旁听着听着。 居然感觉到,比在朝堂之上开朝会更加的有意思。 只要跟随而来,一句话都没有说的袁可立,是目瞪口呆。 所有的难题,居然会这样的被解决。 亏他前怕狼后怕虎的,还央求王冲多叫一些人来。 此时此刻,他是完全看不出来,这样的敏感话题,危险之处在哪里。 好像还真应了阚玉树的那一句话:‘今天的会议是大明的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名留青史一点都不过分。’ “老了,这样的想法,居然没有一个人想得到。” 袁可立心情落寞,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他一生的辉煌,也就是拿下了建奴大半个辽东,虽然最后大明不给力,后继无力之下,又被建奴们给占了回去。 可他的那些辉煌,和现在的这些人讨论的东西相提并论的话,根本就没得比。 “以前的朝堂开朝会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王盈很是好奇的问道。 朝会一直来说,对底下的百姓们是一种很神秘的场所,也就王冲偶尔会去朝会上露面,回到家中说给王盈听。 说来说去,就是一些大臣们,提出问题,解决问题。 要是解决不掉,那就搁置问题,反正严肃,沉闷是一定的。 枯燥的,根本就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 没错。 在王盈的心目中,那就是热闹。 “以前,说出来你都不信,和菜市场差不多,都是在争名夺利,虽然现在这些人也在争名夺利,却两者之间使用的方法和争夺的东西不一样。” 袁可立小声的回答者。 若是他早知道,以前朝堂之上的那些大臣们,都是吃饱了饭不知道搁碗人。 肯定会在崇祯登基之后,第一时间就给建议,怎么把这些人都清理出去。 那样的话,也就不会被建奴们一路打到京师脚下了。 “方法和争夺的东西不一样?” 王盈尽管很聪明,可那都是在数算上面。 对于人心的把握,一点都没有。 还因为王家对她保护的太好,后来更是有了一个了不起的哥哥,还得了皇上的看中,那个敢给她使脸色。 自然也就不知道,人心险恶是个怎么一回事。 毕竟,在她的看法当中,大部分人都是很善良的。 而见到她的人,也从来都是笑脸。 当然,她自己能够看透人心的技能,这一点也可以保证她在面对旁人的时候不会上当受骗。 在第一次见到崇祯的时候。 就让崇祯很是大吃一惊。 “是啊,不一样,虽然以前的那些大臣们,已经全都被送走了,老夫不应该说他们的坏话。” “你老现在是忍不住了?” 王盈吐了吐舌头,低声笑着问道。 “嗯,忍不住了,他们那些人啊,我给你说,口口声声说的为了百姓福祉,可实际上都是为了自己,真正的百姓,他们可认不到几个。” 袁可立以前以为那些都是人情世故。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人情世故,还不是为了利益。 说钱是铜臭,可没有一个儒生不需要它。 一边贬低着金钱的作用,一边趁着别人不注意,死命的往自己的兜子里捞钱。 若是捞的少了,还会被人笑话,说是没有本事。 “那就是说,现在的朝堂比以前好了?” 王盈想着王冲给她说的,严肃,无趣。 实在想不明白,这样的朝堂,居然是最好的。 “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朝堂老夫可没有去过,想不出来到底好在哪里,不过从皇上一个月之上一两次朝会来看,估计也好的有限。” 袁可立说的好,是不会在朝堂上争吵起来,随后大打出手。 殿前失仪,也是一个大罪。 “咦,快看皇上跑了,咱们也跑吧。” 王盈一抬头,本来是看向自己哥哥的,随后忽然发现,一直坐在她哥哥身后的崇祯,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悄悄的走了。 “咱们这里,离着门口可是有很远一段距离的。” 阚玉树瞄了一眼出口。 心中默算了一下,不引起旁人注意,然后溜出去的把握有多大。 袁可立听着这两个小青年之间的交流,瞬间就意识到,自己挑的位置,个呢本就不是一个好位置。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说得出口。 在没有人开口说散会之前,要是跑了的话算什么? 虽然此刻不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朝会。 “那就在等等,皇上现在越来越抠门了,连茶水和瓜果点心都没有。” 王盈扫视了一圈。 每个人的桌子上只有一张,一开始发下来的纸。 然后悄悄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抓出了一把瓜子出来。 “你来给我剥,让你带着的小包呢?那里面可是有我的水壶呢。” 把瓜子往阚玉树的桌子上一放,给了一个快点的眼神说道。 “在呢,小心点,这东西容易碎。” 打开之后,小包中不但有一块包着好好的点心,还有一个琉璃瓶。 瓶中装着的就是葡萄汁。 鲜艳的红。 让王盈两眼放光。 两人正在互动着,忽然已经出门的崇祯又回来了。 最先看到的就是王盈在给自己开小灶。 崇祯就闹不明白了,在他所见到的女人里面,王盈最能吃,却是也最瘦的一个,怎么吃都不会胖的那种。 只要进宫,就会被自己的皇后和妃子们围着讨要减肥的秘诀。 在王盈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崇祯就悄悄的走了过来。 “给我也来点,有吃的不早点拿出来,呦,还有喝得,这种葡萄汁好啊,减肥还养颜,能够延缓人的衰老,难怪你一点都不胖。” 崇祯自来熟的,坐在了王盈的边上。 袁可立则是换了一个位置。 讨论会一直都在开着。 然而,开着开着,就在崇祯换了一个位置之后,立刻就变味了。 从讨论国家大事,变成了讨论吃什么东西减肥和养颜。 其中有根有据的,不下于十多种,可真的有效的,没有一个人敢保证。 最后都默契的记下了,葡萄汁原来是可以延年益寿的。 所有的人在心中,又多了一个向着吐鲁番进兵的心思,在大明种植葡萄很显然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吐鲁番的棉花不错,葡萄也很不错,我记得卢象升卢将军,已经在往西边修路了,不知道现在已经修到了那个地方。” “还能修到哪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边的路不好修。” “看来大明需要更多的奴隶。” “放心,高杰高尉长的兵,一半已经出了马兰峪正在四处抓捕奴隶呢,不过也就在一开始的时候多一点,现在不成了,只能深入到更远的地方。” “还是李过李将军带回来的多,不过也是杯水车薪,就看这一次能不能打下盛京。” “皇太极聪明着呢,人家估计早就把人口转移了,就算是打下了盛京,也额不会有多少奴隶可用。” “那就让道院的人赶快研究点新东西出来,最好能够代替更多的人力的,就像是那种水利锻造一样,省时省力。” ······ 崇祯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混蛋们已经说得越来越歪了。 坐在对面的王冲已经捂住了双眼。 不敢去看皇上的脸色。 朝堂之上,这些大臣们,一个个的严肃的,仿佛泥塑木雕一样。 然而,换了一个地方。 和酒馆里面的那些聊天的酒鬼,没啥两样。 “皇上,你比吃的太快,我都没有多少了,那个葡萄汁,给我留一点,对了,上次你给我的香水,我已经用完了,再给我一瓶。” 王盈的不见外,让袁可立再次认识到了王家在崇祯的心里是怎样的一种地位。 能够让王冲主持会议。 能够和王盈一起抢吃的。 那是一个皇帝做得出来的? “香水会有的,你编写的数算教材出来了没有?再过一年可就要等着用了。” 崇祯飞快的剥着瓜子问道。 “放心,我们三个人一起做这件事,保准没有一点的问题。” “哎,你哥哥也是抠门,让他选一个地方开会,连一点茶水和瓜果点心都没有,我都给他说过了,奶粉钱不是省出来的,他就是不信,这一点你得好好的给他说说,大方一点,他有不缺钱。” 崇祯话题一拐,让袁可立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现在已经很确定,为何王盈能够和皇上走的这么近了。 两人说话的方式,几乎都是一个套路。 刚刚,王盈也是这么说崇祯的。 现在也不过是被崇祯还了回去。 至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就只有王冲心里明白了。 袁可立悄悄的看了一圈,最后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似乎皇上在用这种方式,保着王家。 就差明着说了。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激气已能驱粉黛(七) http://.biquxs.info/ 王冲是崇祯解散京营之后,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一个人。 尽管许多人都知道王冲当年进入京营是为了什么,用的是何种手段,可最后人家表现出来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一个小年轻,突然坐上了高位。 难免在背后被人中伤。 也就崇祯现在把朝堂清理了两遍,才换来暂时的清明岁月。 可王冲现在已经被崇祯给架在火上烤了。 最后只打了一次仗,就得了一个上将军,若不是崇祯真的有点偏心的护着,哪怕王冲在聪明,也不过是另一个狄青而已。 袁可立尽管已经老了,可见到了王冲的殊荣,还是心里泛酸。 当年他若是有着万历、泰昌、天启三朝皇帝当中的一位,像崇祯信任王冲的信任他的话。 哪还有建奴什么事。 早在努尔哈赤的时代,就会让建奴们回到他们原来的地方了。 可惜的是,世间许多事都是没有如果的,而且他的年纪也已经很大了,能有五年活头,都算是老天爷开恩。 算上崇祯,四朝元老的人。 做过四位皇帝的官,最后却被人赶出了朝堂。 每当想起黄立极,心中就是一股郁气,和建奴的皇太极,也只差一个字,谁能知道两者之间的聪慧,居然是天差地别。 后来的会议,开的都是什么,袁可立已经没有去听了。 都说老小孩,袁可立也没有逃出这一种说法,如今的他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委屈的一个人自哀自怨。 “走了,都开完会了,还坐着干嘛?” 最后一个走出来的就是袁可立。 已经站在门口的王盈,好奇的看着孤零零的袁可立,似乎在诧异,这个老人是不是睡着了。 “嗯···开完会了?人都走了?” 袁可立如梦初醒。 瞧着门口的王盈,老脸一红,为官刚正不阿一辈子,到最后居然被人抓住了自己在开会时的走神。 实在是不应该。 “就剩你一人了,快点我还要结账呢。” 王盈嘟着嘴说道。 本来这次开会的所有开销,都是王冲负责的,可最后还是落在了王盈的头上。 在自己的哥哥找上她的时候,居然会因为没钱,这还没成亲呢。 就因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身上花光了俸禄。 “不是公费报销吗?朝廷真的不管?” 一开始,袁可立还以为皇上是在说笑。 真遇上了,才明白,在许多地方,现在的和以前大明的区别在哪。 “这你就不懂了吧,真以为这个钱,是任何人都能掏的?” 王盈嘿嘿一笑,她早就算好了,过几天就进宫去,随便哪一位皇后娘娘,都会给她把这次请客的钱给报销了。 她兜里的钱是很多,可也不能乱花。 皇上都知道给自己的孩子攒奶粉钱,她能不知道? 袁可立却是会错了意,心中想的还是,这应给算是皇上给王家的荣恩。 “走了,现在就等着明天的报纸,看张鹤鸣会写些什么东西。” 莫名的,对于第二天的报刊,袁可立有了更多的期待。 厕所里面。 刘香蹲的腿都麻了。 一份报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都快要把上面写的各种消息背下来了。 “守在门口的人都走了没有?” “还没呢。” 刘波已经处理完了自己的私事,奈何进来的时候很容易,出去的时候就难了。 每走一步都得检查。 仿佛他们就是一群贼一般。 而实际上他们却是海盗,比贼还要高一个等级。 “话说,老大,人家都不在意咱们是做什么的,上楼喝茶吃点心不好吗?为何偏偏要待在厕所里?” 崔涛想不通。 也就他们来的这一家风雅楼,卫生情况是京师最好的,不然那种酸爽气味,肯定待不下去。 “你懂什么?这叫避嫌,人家告诉咱们大明是讲律法的,可咱们也得做点事啊,你以为外面的那些人,不知道咱们的身份还是怎么的?” 刘香立刻就是一通大道理。 从各个角度,来阐述自己这么做的必要性。 他是看过不少史书的,上面的不少大人物,倒霉的根本原因,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而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消息。 从而把自己给坑死了。 到了京师之后,随处可见的一切,都在表明着大明律确实是在被认真的贯彻着。 可正因为这样,自己就更加得小心。 “老大说的是,我常听人说:君不密则失臣,要是真的是皇上在秘密的开会,咱们是不是以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出不了京师了?” 被刘香这么一说,崔涛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现在看着风平浪静,在他的感觉当中,就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平静。 “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咱们只要小心一下,不会有大错的,如若不然,现在咱们应该是在工程队中干活了。” 刘香伸了个懒腰,把报纸加在咯吱窝,双手把两条腿揉了几下。 感觉不在有麻木的感觉,才站起身来,推开了面前的一道门。 “老大,我感觉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刘波也麻利的撕了一把纸,解决了自己当前的隐患,然后提着裤子走了出来。 “什么事被我忘了?” “你似乎没有用纸······” 刘香脸色一黑,有种回到坑道的冲动。 鼻子轻轻地嗅了嗅,仿佛闻到了浑身都在散发着浓烈的,让人呕吐的气息。 然而,当着自己的手下面。 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明知是错,也得必须不承认。 “我没用吗?” 疑惑的反问了一句。 “肯定没用,我就在隔壁,能够听得到的。” 刘波很确定的说道。 就差拍着胸膛保证,自己说的全部都是真话。 在崔涛的视线,转移过来之时,刘香若无其事的瞟了一眼刘波。 “那你一定是因为蹲的时间太长,听错了也不一定。” “不可能啊······” “很有可能,这是老大我说的。” “好吧,老大说的,可是你身上的味······” “今天用了一点特殊的香水,嗯,特殊的香水,就是这个味。” 为了逃离这种尴尬的地方,刘香也顾不得自己一开始说的那个避嫌了。 避着避着,他自己都快要被自己嫌弃了。 刘波目瞪口呆。 边走边喃喃自语道:“还有这种臭味的香水?有的人可真是奇怪。” 在快要出门的时候,刘香忽然回头道:"一会给我准备一间洗澡的房间,这一天天的热的,老大我要洗一下澡,对了,再给我弄一身干净点的新衣服。" 话说完之后,就走出门去。 崔涛跟在身后,不断的嫌弃着,也就是上了岸之后,自己的老大才活的轻松了一些,不然就他们两个这样的德行。 在船上的话,早就被沉海喂鱼了。 而刘波则是摸了摸兜里的银元,确定要买一套什么样的衣服才最合适。 或许趁着这个机会,给他们每人做一件,反正是老大出钱,他就跑跑腿而已。 ** 浴室很快就准备妥当。 崔涛被赶了出去,刘香一人把脱下来的衣服,给扔的远远地,还用了一瓶高价的香水,往衣服上撒了半瓶。 浓烈的香气,瞬间就充满了整个屋子。 “舒坦了。” 刘香总算是摆脱了自己的一身麻烦。 “老大,要不要蒸一下桑拿?据说那个东西,蒸完了之后浑身都透着轻松劲。” 隔着一扇门,崔涛说着刚刚他去找浴室时,让人给他介绍的好去处。 “什么桑拿?新出来的东西?之前怎么没人说起过?” “咱们以前只是住店,可没有想过要洗澡,我也是刚刚听到的,已经流传了快两个月的时间了。” “刘波买衣服回来了没有?等他一起咱们去好好的试一试。” 正说着刘波的时候。 刘波就神神秘秘跑了过来。 “老大,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刘香不需要接话,心中清楚下一刻,刘波就会自己说出来。 “官府的人来这里开会,居然是要付账的。” 消费,出钱。 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却被许多这个时代的人,认为官府付账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样,稀奇的不行。 “付账?你没有看错?不会是背后掌柜的又把钱给退还了吧?官府的人做事一概如此,掩耳盗铃不说,还得把自己打扮的像圣人一样。” 刘香是不相信刘波说的话。 大明的官吏,不贪赃枉法,对老百姓而言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还指望官府自己掏银子。 虽然现在不叫银子,而是叫银元。 可都是一回事。 万变不离其宗。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还开了一个发票,记说那个就是费用凭证。哎,那个女孩子叫什么来着,和那个很有名的袁可立,是一起的。” 王盈他不一定认识,可袁可立在登莱做巡抚的时候,名声还是很大的。 毕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四朝元老。 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着这样的身份。 而且当年袁可立可是有着编练水师的先例,还很成功,刘香带着他的船队,远远的看到过。 “袁可立?” 听到这个名字,刘香就是一惊。 噗通一下,从浴桶当中站了起来。 “没错,正是袁可立袁大人。” 对于有能力的人,哪怕是海盗,也是已经会很尊重。 特别是有着袁青天别称的人,更是如此。 “大明真的变了。” 良久,刘香嘀咕了一声,就再也没有的声息。 刘波不放心的推门进来,一股奇怪的臭香臭香的气味扑鼻而来,可此时已经没有人在意这种古怪的气味了。 “老大,你可不要死······” “滚,老大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那会这么轻易的死了。” “我还以为···” 刘波摸了摸后脑勺,装作憨厚的模样,傻傻的一笑。 而崔涛则是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已经被水打湿的衣服。 “以为什么?你买的衣服呢?没买到还不快去买?明天咱们可是就要回去了,回到海上,把最近的所进所闻,都说给兄弟们听,记好了,这一次可是和其他时候不同,过不惯安稳日子的人,我准许他和我一起继续在海上漂着,想要过安稳日子的,就必须遵守大明律,不然大名的工程队可以让他们待完后半辈子。” 刚刚的一段时间,虽然短暂。 可足够刘香下定决心,走一条比郑芝龙更快的路子。 必须再郑芝龙还在试探大明的时候,他得先行一步。 曾经他输过,可这一次一定要赢。 ** 已近正午。 秋日的太阳,是一天当中最毒辣的时候。 走出了风雅楼,就看到街道上,打着各种颜色的花伞。 身上穿着清亮的衣服的小姑娘们,就躲在伞下,一点都不怕被阳光嗮成黑炭。 “以前是只有下雨的时候打伞,现在则是出太阳了打伞,世道变了啊。” 袁可立没有痛心疾首的意思。 只是看到了雨伞,对于这种经常能够见到的东西,有了更新的理解。 司空见惯的事务。 可不见得就没有别的作用,正如很早之前的火枪,更早的火药。 那都是被当做鞭炮和烟花来使用,谁能想到,一旦被用到了军事上,就是有着跨业时代的意义。 而现在的雨伞,也已经有了新用法。 “下雨有遮雨的雨伞,出太阳有遮阳的遮阳伞,这两者是不同的。” 王盈说着道院的研究成果,至于不同在什么地方,外人就很难弄得清楚,只知道现在大明售卖的遮阳伞,价格比雨伞还要贵。 “哎···你快看,那个伞的颜色,是不是好看一些?粉红色的那个,打开之后,就像是一朵莲花,嗯,等一会回到道院了,我就让人做一个。” 王盈说的很霸气。 人家是买,到了她这里就是亲手去做。 “走吧,你也该回家了,刚刚在你付账的时候,身边那人你看出来了吗?” 袁可立收回了自己看着年轻美女的视线。 非礼勿视。 他的操守还是有的,刚刚已经看足了眼睛,现在就要说正事了。 “那个人有问题?是想偷我钱包?” 王盈摸了摸自己的荷包。 她的几个银元,可是不多了,得回去找老父亲要一点。 “不是,他们的身上有海贼的味道,我看这不是一个安分人。” 袁可立的嗅觉很灵敏,只一打眼,就把刘波看了个透。 “没事,京师如今这样的人很多,再不安分,到了京师也必须安分。” 王盈学着自己的哥哥王冲的口气,说道。 “再说,我身边可是有人跟着的,他们要是敢乱来的话,可就有好戏看了。” 对于自己的安全。 她一点都不需要操心,更何况这里才刚刚开完会,四周的皇家侍卫可还没有撤离干净的。 谁的胆子大的,敢在这种地方闹事。 袁可立一阵无语。 “我还有一个老朋友,就在高阳县,你要不要见见?” “你说的是高弘图吧?那人做教谕还不错,我听说皇上是要把他调到京师来,做教谕部的部长的,不知道公文下去了没有。” 王盈知道的东西,其实都是王冲说出来了。 此时说给袁可立听,也而不过是看明白了袁老是为了拉一把自己的老友。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激气已能驱粉黛(八) http://.biquxs.info/ 高阳县。 一处干净的小院子里。 一树的叶子,也不剩下几片了。 简单的院子里,一块石桌上面,摆着的都是各种的书籍。 大多数是《九章算术》,《周髀算经》、《海岛算经》、《张丘建算经》、《夏侯阳算经》、《五经算术》、《缉古算经》、《缀术》、《五曹算经》、《孙子算经》等等用于数算的书籍。 旁边的一碗凉茶,已经见不到茶色了。 被袁可立惦记着的高弘图,此时正坐在一个小马凳子上面,一页页的翻看着。 不时的蹙眉,拿出一张收集起来的废弃报刊,用毛笔算着什么数字。 “哎,现在的分数的四则运算法则,以及求分子分母最大公约数等方法,在九章算术当中也有啊,就是第一章方田。” 高弘图想不通,学习九章算术不就成了,为何要分解开来,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学习? 层层递进没错。 可对于聪明人来说,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瞧着长方形、等腰三角形、直角梯形、等腰梯形、圆形、扇形、弓形、圆环这八种图形面积的计算方法。 例题38个,立术21条。 他心中明白,被许多儒生们批判的这种学问,其实都是老祖宗留下的。 若不是被皇上特意的拿了出来,专门作为一门学科。 他都快要忘记,曾经学过这样的东西。 “可惜了,这样的数算,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却偏偏流传了几千年,居然没有一点长进,是数算已经研究到头了,还是别许多人认为这样的学问是误人子弟?” 高弘图喃喃自语道的自己问着自己。 其实,他不是需要答案。 问这句话的目的,就是想要弄明白一件事,这样的数算,到底有着怎样的意义。 在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 诸子百家,也就只剩下了一个不被曾经七国认可的儒家了。 “所有的错,无关儒学,不过是恰逢其会,让后辈子孙糟蹋的那一个盛世,研究出来的各种学问。” 他自己本身就是读四书五经的。 从没有在这一刻,这么清晰的怀疑这自己的所学,到底能够为大明带来什么? 八股文章? 之乎者也? 又或是一副几代人都对不出来的对子? 不过是技巧的玩弄文字而已。 却已经让这些玩弄文字出神入化的人,忘记了能够用到的数算,对于整个国家的重要性。 “实在是不该啊。” 高弘图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不想在看下去了。 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好东西都被丢了。 糟粕却登上了大雅之堂,他都弄不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雅。 难道抠字眼就是? 忽然。 他对皇上一定要在公文里面水文,有了更清晰的看法,只有打散了玩弄文字,博取功名利禄的心思。 某些人才会静下心来,做一点实实在在的学问。 哪怕是在炼丹炉里,炼一颗丹药,也胜过摇头晃脑的吟诗作对。 这一刻,高弘图也走入了极端之中。 火药就是炼丹练出来的。 是不是也可以用这种办法,练出更有意思的东西? 思索良久,高弘图抬头看向了京师的方向,那个位置正是道院坐落的方位。 如今道院里面,已经在有人继往圣之绝学了。 而这种绝学,和他们儒家认为的绝学不一样,却更加充满了一种让国家强大的希望。 一片枯黄的落叶,飘飘荡荡的落了下来。 也带来了秋的颜色。 高弘图伸出手,捏着这一片黄叶,顺手加在九章算术之中,做了一个书签。 端起已经淡的没有茶味的茶水,一饮而尽。 在孙承宗和袁可立走了之后,他也就从孙家搬了出来。 于是,诺大的高阳县,他又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好在他的家人,都还过得不错,找上他之后,送了一点钱财,不然就凭他的那点俸禄,根本就不够补贴,那些想要学习的苦孩子。 做完了这些。 高弘图正要起身,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高朗之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 “我说了,不用人伺候,你来这里干什么?家里不用你操心吗?” (本章未完,请翻页) 高朗之快步上前搀扶着自己的老父亲。 “家里有家里人管着,我就是来看看,辞官不做的你老,现在身体还硬朗不。” “臭小子,没大没小的,最近的学业做的怎么样?” “您是说的数算,还是八股文章,还是吟诗作对?” “数算。” “这个可是我的强项,我早就给你说过了,八股文章我做不来,吟诗作对更是不行,您早一点教我这个,我现在肯定学的会更好。” “没有早一点,现在学也不迟。” “好吧,你老怎么说都对。” “今日这么高兴,是因为何事?不会是要娶媳妇了吧?说说看,是哪家的姑娘,你老爹我豁出去这张脸,也给你讨一门好亲事。” “我的科举已经通过了,说是可以出去做官,也不知道会把我分到什么地方去。” 高弘图一怔。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若是以前,自己的儿子想要进入官场,他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就凭自己儿子这种咋咋咧咧的架子,进入了官场,绝对活不出来一个月,人就得凉了。 到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哭都没有眼泪。 “有出息了。” “那是。” 高朗之没有听出来自己父亲的言外之意。 依然高兴的说着,他是怎么通过了的这一次考试。 “你是不知道,这次出题的人,简直就不是人,里面用到的今有术和衰分术,差点就要把我算糊涂了。” 今有术和衰分术是九章算术之中的东西。 在第二章“粟米”中有提到,谷物粮食的按比例折换;提出比例算法,称为今有术;在第三章“衰分”章提出比例分配法则,称为衰分术。 高弘图心中则是在想着,最近报纸上刊登的一些关于大明收成的对比。 那里面也用到了这种办法。 详细,准确,让看的人一目了然。 “那就是你的基本功不到位,还是得学,学的不扎实,肯定是算不出来的,我推荐你看看这个,最新修订的《九章算术》,用最近报刊上的一句话来说:你值得拥有。” 高弘图顺手就拿起了石桌上的书籍。 而高朗之则是一阵咂舌,他实在是佩服自己的老爹,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学习,学的还都是他曾经不屑一顾的东西。 眼睛一扫而过,这得多少关于数算的书籍。 “你是把县城里图书馆中,关于数算的书籍,都借出来了?” “没有,我只是想要对照一下,现在的小学和中学的教材,里面的某些东西,还都是古人弄出来的,想要弄明白一件事,就是如何分类数算的基础和精深,才能够让学生们更能够深入的学习这一门学科。” 高弘图来到高阳县的时间已经很久了。 对于许多的奇怪词句,也正在全面的接受。 学科就是其中一个词汇。 “这个啊,那得好好的深入了解一番才成。” 高郎之一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学习数算他可以,可要是做这种精细活,他还真就找不到头绪,因为需要的是一种特殊的才能,就是量才的本事。 而这种本事,不是一般人能够学的会的。 什么阶段的人,接受什么样的知识,那都是有着一套很合理的办法和规程。 许多的教书先生们,之所以教得好,除了学生们聪明之外,还得看教学的本事。 “你懂什么,这种事我一个人可做不成,不许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才可以,现在我是很佩服编撰出小学和中学数算课本的人,是有多么的了不起。” 普世的东西,总是最朴实无华的。 也是在历史上最耀眼的。 一本《三十六计》,一本《千字文》,浓缩了不知道多少的精华在其中。 “什么了不起。能够被高教谕这么赞赏,本官也想要看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声音是高弘图很熟悉的。 “何知县怎么今日有空到我这里座坐?” 高弘图和何刚之间打过不少的交道,都是在一个县城之中为官。 低头不见抬头见,他手上最好的一个小学之中,就安排着何刚的孙子在里面读书,最近的学业据他了解,还是不错的。 当然。 他也没少从何刚的手中拿到更多的教谕经费,来补贴一些穷苦人家的孩子读书。 何刚刚一进门,就看到了高朗之。 “这是令郎?风神玉秀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表人才啊,要不是我没有合适的女儿,非得和你搭个亲家不可。” “这小子,性子跳脱,一点都不随我。” 高弘图口中嫌弃着,眼中的笑意是一点都掩饰不住。 而很有眼力劲的高朗之,则是一溜烟的跑进了屋子里,拿出了他父亲最好的一盒茶叶,装进廉价的茶壶当中,泡上了开水。 看得高弘图眉头不断的抖动,心中暗自心疼: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反正都是茶叶,怎么喝都是喝。 “年轻人嘛,朝气蓬勃是好事,这大明,用皇上的话说:现在是咱们的,以后可就是后辈们的了,总要有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才能够撑得起大明的强大。” 高弘图看着何刚,一句连这一句的好话,心中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在等着他。 贪赃枉法是不会有了。 可也有一些难办的事情。 “是啊,也就你我老了,没几年为大明尽忠了。” 说着两个老人忽然对视一眼,叹息一声。 仿佛在为自己的年岁而发愁。 眼看着就是最好的年代,可自己却又因为年龄,没有机会多干几年了,实在是可以的紧。 “对了,我这次来,可是带来的你的新的任命公文,你自己看一看。” 高弘图心中并不诧异。 在孙承宗被军部的一纸调令,带走了之后,袁可立也被一纸圣旨叫去了京师,他就明白高阳县,一直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下。 之所以没有动他们这些人。 不过是皇上手中有着更多事物要处理,完全顾不上他们这些已经没有多威望和权利的儒生们了。 此时,不过是有人想起了他们而已。 据他所知,孙承宗在陆鸿轩的手边干活,并不是很舒心。 倒不是陆鸿轩给穿小鞋,而是现在的大明军部律法森严,他老人家根本就不适应。 有时候需要出谋划策,想出来的计谋不是不管用,就是会触犯大明律。 完全放不开手脚。 至于袁可立到了京师之后,就是闲人一个,不是陪着皇帝逛街,就是去戏院看戏。 完全就是朝廷在把他供着。 而自己现在也接到了调令,是不是也会给出一恶搞和闲职? 他忽然有些放不下手中的这些学校了,能够看着这些孩子们成长,最好长成大明的栋梁之才,他是开心的,是欣慰的。 迟疑着,接过了何刚手中的公文。 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上面只是调他去京师任命一个新成立的部门部长。 “恭喜高部长步步高升,去往京师的调令,是需要三天之后启程的,现在咱们还有着更多的时间,来交接一下手上的庶务。” 何刚双手抱拳笑着行礼道。 自己的手下,忽然一步登上了高位,这一点他早有预料。 在高阳县,他是知道高弘图的过去的。 “好说,好说,郎之你去订一桌酒席带过来,我一会和你的何叔叔他们好好的聚聚。” 没有了公款吃喝。 所有的聚会都要自掏腰包。 说实在的,凭着高弘图的俸禄,是足够过上好日子的,奈何他补贴出去的银元实在太多了点。 “刚好一会县丞,主薄,典吏和断狱,还有巡捕司的人都要来,咱们也好好的庆祝庆祝,高阳县终于又走出去了一位朝廷大员。” 何刚半开玩笑的说着。 其实,送走了高弘图,何刚的心里也就送了一口气。 从南京来的大官,窝在他们这种小地方,实在是让人不放心,送到了京师去,就有京师的大人们操心了。 “把孙铨也叫上吧,我知道他已经从湖广回来了。” 说起孙铨,高弘图就是无语,孙承宗也实在是太过谨慎了一点。 自己的儿子在高苑县知县做的好好的,却因为怕被受到牵连,叫了回来,现在只能是主持者孙家的营生。 其他的儿子们,次子孙鉁,举人;第三子孙钤,增广生;第四子孙鋡,廪生;第五子孙钥,廪生;第六子孙铈,生员:第七子孙镐,生员。 全部都是学的儒学。 奈何现在的大明,已经不考着这个了,到现在他们的学历都没有办法得到朝廷的认可。 即便是从新科举,据他所知,连续去了三次,每一次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在地方上的学校里做一位教书先生,却又不甘心。 “回来了?我这就让人去通知他。” 何刚还真就不知道,最近一直在湖广忙生意的,开办工厂的孙铨回来了。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五十三章举杯便可吞吴越(一) http://.biquxs.info/ 一场简单的欢送宴,过完之后。 高弘图就去了京师,他的儿子高朗之则是要回老家胶州,安排依稀而后续的家务事,而高阳县的院子,也只能闲置了下来。 在离开前的那一晚上,他见到了孙承宗的儿子孙铨。 从孙铨的态度上,可以看得出来,对于现在主持孙家家主的庶务,很有兴趣。 若是在以往,他作为长辈,肯定要说道几句,学业为重,不做官,难免诺大的家业,就会在瞬间风流云散。 可也就是在那一晚。 他想通了,人各有志,只有把一个人放在他擅长的位置上,才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不是只有做官才能够出人头地。 这是他在高阳县做教谕,得到的唯一一种宝贵的经验。 时代变了。 毕竟,如今大明朝的官可不是好做的。 京师,他在有生之年去过很多次。 可在离开南京之后,还是第一次,莫名的有种心怀忐忑,就像是第一次进京赶考的那种感觉。 他还记得,那时的天气,并不如现在这么炎热。 不过相对来说,有着直达京师的马车,可要比曾经赶着牛车,去往京师要容易的多,也方便,安全的多。 炎炎秋日。 排雁南飞,高昂的鸣叫声,仿佛春日话来时的欢快。 高弘图坐在马车上,赶车的是他儿子安排的自家车夫。 从高阳县到京师的这一段路,他早就在报刊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新的官道,栽种的也都是统一的常青树。 四轮马车行驶得很平稳。 在道院解决了转向的问题之后,两轮的马车都已经差不多全部被废弃了。 载货量不大,还很费力气。 也就只有一些路况不好的地方,还在用着这种看起来还很“原始”的运输工具。 路旁的树木在飞快的倒退,风从车窗和打开的车门中吹了进来,带走了车内的闷热。 车内除了高弘图,还有一起去京师伺候他衣食住行的一位年轻人。 年轻人很憨厚,腼腆。 自从坐上了马车,就从来没有多说过一句话,只是偶尔用好奇的眼神,偷偷的打量着他。 “我记得你,你是高老伯的儿子吧。” 高弘图口中的高老伯,是在他们高家一直以来干活的长工。 两人的岁数都差不多,小时候还一起玩耍。 也就渐渐的随着年岁的见涨,两人之间就有了身份上的隔阂,玩耍的次数少了,说话的次数也就更少了。 而且老伯对他也是越来越客气。 仿佛用这种客气的态度,就能够让他们家,一直在高家衣食无忧的生活下去,而付出的也不过是一点劳动。 对曾经的穷人家里来说,劳力是最不缺少的免费东西。 现在随着大明朝廷对衮州的清理和开发,让许多大户人家的长工们,都有了很多的选择。 高家也是一样。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都是为了养家糊口,有了更好的选择,更自由的选择,自然就不会再去做寄人篱下的事情了。 在许多人离开高家的时候,也就高老伯念旧,一家人都留了下来。 说是伺候了高家一辈子,自己也老了,不想再出去和年轻人争一长短,安安稳稳的就这么过完后半辈子算了。 “回老爷的话,我叫高翔,我父亲在家里的时候还经常说起过你的,他还说,能否一辈子识得几个大字,学会了自己的名字怎么写,还都是您交给他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年轻人,一旦开口说话,就是滔滔不绝。 说着家中今年的收成。 还有几亩地的棉花买了多少金元。 更多的就是,高家在登莱造船厂购买了一艘货船,正在做运输生意,很能赚钱,家主打算年底了要是有何时的货船,再买一艘。 现在码头上,已经买到了两个仓库,还多雇了十来个工短工在做事,自己的父亲就因为识字,懂得算账,现在已经做了库房的库管了。 “高老伯有出息了,都懂得算账了。” 高弘图哈哈笑道,摇了摇头接着又道:“那你呢?你会不会识字?懂不懂数算?” 憨厚的高翔,身手打算摸一摸后脑勺,却又发现在老爷的面前这么做,会很不雅观,也很不礼貌,随即收了手,反而不知道这一双手要放在什么地方。 紧张的晃了晃肩膀道:“我,我也是识字的,就是数算学的不太好,一学那东西就犯困,老爹说;我就是不开窍,不是读书的料,所以才派了我前来伺候老爷。” (本章未完,请翻页) 高弘图听着这话,恍然就回到了他的小时候,那是他读书也是这么个样子,哪有学不进去的。 哪有不开窍的? 又有哪一个人天生就是一个学习的料? 不外乎就是自己下的工夫多。 死命的往自己的脑子里灌东西罢了。 在那时,教书先生都是不断的摇头,说自己算是废了,学不出来什么名堂,往后更不可能考上科举。 可最后呢? 科举不但考上了,还做了官,人这一生,谁能把谁给料中了? “那你想不想学。” 想到这里,高弘图做了一段时间教谕的人,又有了一个教谕人的对象。 “想,不过家里除了父亲,就我一个劳力,不干活可没办法挣钱娶妻生子。” 学不进去还想学,高翔不是认为自己有多聪明,而是只有坐在了教室里,他才会发现,自己最能够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尽管这种感觉很模糊。 可人对于知识的态度和好奇,从来都没有变过。 在登莱的时候,哪里也是有着学校的。 他经常就是空闲了,就一定要去站在外面听一节课,尽管他错过了粗多的课程,可依然想要知道,那些先生们讲的是什么。 他的父亲就因为识字,懂数算。 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不在去做苦力挣钱养家糊口了,他自己自然更加想要过更好的日子。 努力是一个方向。 可读书识字也是一个方向。 据他所知,和他同龄人当中的许多聪明人,可都是花钱读夜校的。 勤奋的样子,他看到了都觉得,这些人要是不能出人头地,那就是聊天也不开眼了。 毕竟只要识字了,随便进那个工厂,工钱可都是要高上许多的。 高弘图了解的点了点头,皇上为了人更多的人学会识字,可是下了不少的气力的。 从做工时的工钱问题上,就拉开了两者之间的距离。 “到了京师,要是有机会的话,你也可以去好好的读读书,最少也要让自己看得懂报纸,能够明辨是非,不要让人随便的把你给骗了。” 高翔一愣,心中暗道,他自己看起来真的那么傻?那么好骗? 面上还是憨厚的样子,羞涩的说道:“都听老爷的。”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叫我老爷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那我叫您什么?” “叫先生。” “好的老爷···呃,是先生。” “嗯,这就对了。” 天边的云彩,染红了晚霞。 下午的温度,没有中午的时候闷热。 京师的郊外,已经能够看到不少的老人正在摇着扇子,推着小车子,带着自己家里的孙子,孙女们闲逛。 若是仔细听的话,有人在聊着邻居家谁娶了谁家的女儿。 也有人侃侃而谈着国家大事,特别是从报刊上看到的那些关于辽东的胜利,仿佛他们自己就是其中一位拿着火枪冲锋陷阵的士兵。 还有人说着物价,这些人看样子都是顾家的。 当然,老人多了。 年轻的女孩子们也不少。 京师有着很多的工厂,几乎所有的工厂,都很神奇的和崇祯开办的跟平常一样,招的几乎都是女工。 所以这些女孩子们,就有了更多的闲钱来打扮自己。 于是就有了一道,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美得多的风景。 而在远处,也有着不少的老太婆,带着一群害羞的年轻人,指着那一道漂亮的风景,说着什么。 无外乎就是那个女孩子是那一家的。 条件如何,如此等等。 高弘图从马车上的窗口处,看着外面的一切,只是一段不远的距离,高阳县和京师的差距,立刻就显现出来了。 每一处都透露着新鲜。 每一个地方都是充满着活力,很难想象,曾经在他离开京师的时候,可没有见过百姓们的脸上,有着这么多的笑容。 要知道,今年大明的收成不是很好。 湖广地震需要赈灾。 辽东的建奴们也不安分,一直都在打仗,可神奇的就是,似乎这些灾难,都影响不到这里的百姓生活。 高翔也在悄悄的看着和高阳县,和登莱县不同的生活状态。 登莱县也在发展,而且发展的还很快。 (本章未完,请翻页) 据他所知,已经没有人需要为了吃不上饭,而卖儿卖女了。 用他父亲的话好说:他们是赶上了一个好时代,想当年,他们那一代人,要是有这么好的命,遇到这么好的一个皇上,说什么都要每天给菩萨上香的。 高祥知道,自己的父亲没有求神拜佛的习惯。 可家里还是供了一尊崇祯皇帝的木雕。 说是花了他二十个铜元呢。 就这官府还在禁止,当然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正大光明的四处宣扬,一般情况下没事。 就算是事发了,也不过是没收了木雕而已。 做一下口头警告。 “老爷,京师到了,咱们家的马车没有牌照是不能进城的,小的只能送您到这里了,剩下的路,就让高老伯的儿子陪着你进城了。” 正在高弘图他们坐在马车上,想着各自的心思的时候。 马车就已经到了京师脚下。 这是一个马车的停靠点,前面的马车刚走,他们的马车就走了进来,后面来的慢一点的,还需要排队。 下车之后,高弘图看着站台上自己带着的行礼。 衣服装了一箱子,书籍更多。 还有他做好的一些随笔记录,那都是他在高阳县做教谕时发现的各种问题。 “辛苦了,等到我去京师,办理了牌照之后,立刻就派人给你送过来。” 高弘图是知道京师的规矩的。 他之前没有来过,可从京师去高阳县的人可是不少。 “先生,我去叫辆车过来,在来的时候,家里人就找了许多知道京师情况的人,教过我这些东西。” 高翔也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 人生地不熟的,好在是跟着家主,要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车夫还没有开始嘱咐高翔,到底该怎么做的时候。 年轻人就已经开始物色去往城里的专车了。 “老爷,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去吧,车停好了,就去城内找我,地方你是知道的,实在找不到,可以找城内的巡捕司的人,他们会把你带过去。” “是,老爷。” 随着一阵铃声响起,前车走了,后车就来了。 随着车来车往。 站台上的人就多了起来。 不大一会,满头大汗的高翔就跑了过来。 “先生,车子快来了,就在后面不远处。” 高翔指了指后面第五辆马车,一边摸着汗水,一边嘟囔道:“京师的规矩可真多,现在咱们登莱,也要推广这一套了,我看着一点用处都没有。” 还没等到高弘图开口解释。 立刻就有等车的老人笑着说道:“后生,你这就不对了,有了规矩,才不会乱套,这么做的好处就是为了安全,乘客的安全和行人的安全,现在可是京师的头等大事。” 作为本地人的优越感,让他罪域这样的规矩,很是拥护。 曾经不知道多少人,把百姓的安全经常在嘴上念叨着,可从来都只是说说,哪像现在落到了实处。 他也是经常看报纸的。 有许多人老人,总觉得规矩多,可有更多的老人是知道这么做的好处。 他们老了,行动不便了,自然就更加的怕突然飞来的横祸。 毕竟现在的日子好过了,也有盼头了,还想着多活几年,好好的正大眼睛,看看那些有学问的人口中说的“崇祯盛世”是一个怎样的盛世。 “老先生是读书人?” 高翔脸上一阵诧异。 他可是知道有多少读书人,是最见不得皇上弄出来的这一套管人的规矩的。 在登莱,不知道这样的儒生,有多少都是赶着没有工钱的活。 做完一段时间的劳改之后,安稳了几天,又会重复的犯错。 似乎一天到晚,除了犯错,这些人已经找不到自己该干嘛了似得。 “很奇怪吗?老夫现在就是京师城外的小学教师,教的就是绘画,我给你说,我绘画的技术,那是不用说,在周围几个小学当中,那都是首屈一指的。” 老人自豪的一挺胸膛。 前几天他可是从报纸上得知,朝廷要建立一个教谕部,他们这些教书的先生,现在也是属于官吏的阶层。 虽然没有多少权利。 可到底是吃的皇粮。 在以前,就凭他的学问,可是不足以考上科举的。 而现在,却凭着以手绘画的技巧,算是进入了官家的门槛了。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举杯便可吞吴越(二) http://.biquxs.info/ 老人的话,引起了高弘图的注意。 凭借着绘画,就进入了学校做先生,这是他想过却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向朝廷反应的。 在高阳县的时候,高弘图就发现,一些孩子在学习背的东西不行的时候,对于绘画,对于乐器,对于下棋等等,不属于主课却是有着超长的天赋。 而这样的孩子,应该也是需要培养的。 这一点,他已经记录在了自己的随笔记录当中。 等着皇上召见他的时候,好提出来。 可现在他发现,朝廷也是在不断的完善着自己的时政方针,他能够想到的问题,已经有人先一步做了出来。 “老先生,京师周围的小学,已经开始教授绘画了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一点高弘图想要弄明白。 “你这人说的,小学不教这个教什么?从一开始建设小学的时候,就有这门课程的。” 老先生似乎不爽别人质疑他的回话水平,和教师资格。 什么叫开始教了。 明明在建校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不但有绘画,还有乐曲,当然少不了的下棋也是有的。 虽然都不是主课。 老先生上下打量了一下,正在发怔的高弘图,看着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和他们京师的人略微的有点不一样,恍然的一拍额头道:“我明白了,你们是外面来的吧。” “是,我们是从高阳县来的。” 高弘图不清楚老人明白了什么,可还是回答了自己的来处。 “那就难怪了,好多从外面来京师的人都在疑惑,竟是周围的小学,为何会教授这门学科,其实啊,还不是先生们不够多闹得,皇上也想给每一个学校,都安排上琴棋书画,奈何人才不够用啊。” 老人叹息了一声,他的许多老伙计,可看不上他现在做的事情。 总觉得是有辱斯文,掉价。 “不瞒你说,我带着三个年级的班级,不但教绘画,还教书法,下棋和乐器,也就人老了,数算实在是看不进去了,不然我还得好好的琢磨琢磨这点东西。” 听完了这一席话,高弘图沉默了。 眼睛不由的瞟向了他的随笔记录,心中思量着,回到了住处,就找机会把其中的几页给撕了。 自己的想法,如今想来实在是可笑。 天下学问,儒家独占九成,这样的事情,皇上已经掀了桌子,自然就不会极端的把数算抬到九成的位置。 只有多门学科,共同的发展,才符合大明将要来到的盛世。 尽管数算确实很重要。 “先生,先生,车来了。” 高翔在旁边低声的喊道。 “哦,哦,车来了啊,以后有时间了,咱们再聊。” 老人哈哈一笑。 “成,你们几个后生,没看到这么多的行李吗?来搭把手,装车的速度快了,后面的车子不就来的更快了吗。” 老人一挥手,就指挥着站在一旁的几个等车的年轻人。 看其身上的装扮,都是出门务工刚刚回来的,裤腿上的泥土,都还没有抖干净。 人多好干活,没几下就装完了一马车的箱子,高弘图上了马车,高翔却是掏出了一把铜元,也没有仔细的数一数,一股脑的全部都给了几个干活的人。 “你们自己分一下,要是分不平均的话,多出来的就买点东西吃了。” 临了走的时候,还吩咐了一句。 上了马车。 高弘图看着高翔赞赏的道:“做的不错。” 这一句赞赏,让高翔傻乐了好久。 京师外面,还在建着新的住房,随处可见动土的地方。 而进了城门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任何一点老旧的,危险的建筑,整洁的路面,衣冠楚楚的行人。 高弘图看得出来。 这些衣冠楚楚的行人,大多数应该都是以前的穷苦人。 手上的老茧,脸上苦难留下的痕迹,即便是再新的衣服,也遮掩不住生活的伤疤。 可也正是这样的一群人。 正在努力的过好每一天,对他们来说,最好的日子--不用挨饿受冻的日子。 马车走在专用的车道上,在以前,要是高弘图没有记错的话,这样的道路都是给官老爷走的。 老百姓想都不要想。 可现在却变成了马车的专用车道。 无处不在的变化,然高弘图忽然举得,从南京离开时间太慢了,应该早一点就走人。 “袁府到了,诚惠十个铜元。” 十个铜元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够购买五个馒头,算是出行最贵的一种交通工具了。 “给你。” 当然,铜元的购买力还是很高的。 高翔下车之后,刚开始往外面搬东西,就看到了一个老人,身后跟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带着两个仆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高兄总算是从高阳县走出来了,这些事就留给他们这些人去办,咱们先进去喝杯茶再说其他的。” 老人很是热情的上前拉着高弘图的手。 两人的年纪,差距很大,可两人对于某些认知的理念却很相近。 若是按照岁数来算的话,高弘图还要差上一辈呢。 “袁老说笑了,京师我是随时都可以来,不过是迟早而已。” 说着两人就走进了院子。 “说真的,我从旁人的口中,知道了你要来京师的时候像个还没有一天的时间,就接到了你的来信。” 袁可立这几天可是一直在等着这位老友的前来。 他在登莱做实事的时候,没少受到在南京时的高弘图支持。 一个在朝堂之上,一个在地方上相互呼应,要不然他哪有那么大的经历,去支持毛文龙和刘兴祚在皮岛和复州之间的活动。 那可是需要海量的物资供应的。 只是可惜的是,随着崇祯清理衮州之后,这样的支持就少了很多。 最后更是因为利益的关系,一脚把他踢开了。 再后来,高弘图也受不了南京的乌烟瘴气,一个人悄悄地跑到了高阳县,做了一名教谕。 “其实,现在的京师更应该让南京的那些人前来看看,那样的话,朝廷根本就不许需要动武了。” 高弘图对于袁可立口中的旁人,不是很好奇。 像这样的四朝元老,有着多么深厚的人脉关系,他都不会诧异。 也就南京的马士英他们令不清出轻重,居然把手中的一个最厉害的老人,给赶走了,还把他得到一名手下,给打残了。 这是得多脑残才想出来的办法。 事后证明,赶出这种事的人,也是落了一个尸骨无存。 “你以为那些人不知道京师的变化?人家精着呢?只是在装作不知道而已,就等着和皇上讨价还价呢。” 袁可立对这些臭水沟里的勾当,清楚的很。 他是老了,可还没有糊涂。 “皇上可不会惯着他们,还讨价还价,他们怕是做梦做的太久了一点。” 高弘图嗤笑道。 年轻,有魄力,好不容易改变了好几个州的官场,皇上可绝对不会因为这几个人,就轻易的放弃了如今的大好形势。 “他们那是在做梦,不过是放不下已经得到的富贵而已,人啊,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以后呀,有的他们好受的了。” 皇上可是收拾了好几个王爷。 现在朱家宗人府当中记录的,有名有姓的朱家后代,可都是要自己去干活才会有饭吃的。 “算了,不说他们了,最近京师有什么,大的没有办法刊登出来的事件?” 高弘图之所以这么问。 就是因为袁可立在给他写信的时候,隐晦的提了这么一句。 “今天的报纸你还没有来得及看吧?” 两人进了书房。 立刻就有人给上茶,上点心,还有一杯榨好的葡萄汁。 鲜红的葡萄汁,被倒进了琉璃杯中。 瞧得高弘图一愣,他可是知道袁可立一直都是喝茶的,怎么忽然就改变了饮食习惯? “老了,喝茶晚上睡不着觉,还是喝葡萄汁好,这东西我给你说,养颜,还防衰老。” 以前睡不着觉的时候,袁可立始终找不到原因。 药是吃了一幅又一幅,可最后出了上火,还是没能解决问题。 也就道院有能人。 很快就破解了这个秘密。 就是上了年纪的人,最好在下午的时候,不要喝茶,容易失眠。 而喝葡萄汁,就是因为王盈的说法了。 就是那次开会结束之后,整个京师的葡萄价格,翻了一番,就这该是供不应求。 已经有人给还在西安府的卢象升写信了。 信上说的第一件事就是,什么时候打到吐鲁番去,直截了当的说,大明需要吐鲁番的葡萄和棉花。 一个可以让人身体健康的活的更久。 另一个可以让人冬天不怕冷。 简直是一举两得。 “前几天开会,我有幸参加了,这个葡萄汁就是在会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场上,得到的一种偏方,别看这么一小瓶,在京师可是很值钱的,也就院子里种了两棵葡萄树,不然还没得喝。” 高弘图看着袁可立的眼神,怪怪的。 什么样的会,居然会讨论葡萄汁? 难道这些人,都是闲的已经在为了长生做准备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葡萄汁只是一个例外,我要说的是那个会,怎么说呢。” 袁可立小口的喝了一口葡萄汁。 不知是心里作怪,还是真的有奇效,晚上的睡眠状况居然真的好了许多。 高弘图也不催促。 细细的品着葡萄汁,酸涩的原汁原味,让他在秋日里,感受到了另外的一种很神奇的滋味。 和喝酒,喝茶的感受不同。 心中琢磨着,是不是以后自己也改换一种饮食习惯,就是不知道现在的京师,葡萄贵不贵,自己的俸禄买不买得起。 “会议是皇上主持的,讨论的就是分封制和郡县制的优劣性,看皇上露出来的口风,是要给皇子们铺一条路。” 分封制和郡县制是高弘图第一次听说过的制度。 不过从字面的意思来看,也而不是很难理解。 都是受过八股文章熏陶的人,这一点小小的理解能力还是有的。 “要回到商周的时候?还是说要回到秦时?” 高弘图连忙问道。 这还真是一件大事,不过他从一些小的地方可以看得出来,皇上对于大明整个布局规划,可没有改变的意思。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说道不成? “都不是,皇上的想法,现在还没琢磨的透彻,不过往后对打下来的地方,没有办法占领的话,就会分封给那些太子,有能力守住了就是他们的,没能力守住了,也就怪不得皇上不给他们好处。” “分封到外面?” 高弘图思索着大明的周围,建州是建奴们的地方,现在已经快要被大明打下来了,而且还是在控制范围之内。 是不可能分封出去的。 而最近的一个地方,那也就只有朝-鲜了。 小小的高丽国,可是在隋唐时候大出风头,要是把这块地方分封出去的话,大明可就真的少了一个心腹之患。 而且大明也就做到了,连隋唐都没有做到的丰功伟绩。 “高句丽?” 高弘图试探着问了一句。 据他所知,那块地方现在可是在袁可立他们的控制之下的,刚好也给了大明的师出有名的借口。 虽然,也不需要什么借口。 “应该是了,袁崇焕他们是走进了死胡同,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扔到了辽东之后,瞬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得。” 说实在话,对于袁崇焕的变化。 袁可立是真的很痛心,看着成长了起来的一员猛将,为何那么快就堕落了,黄山该没有开始出手整治,就带着所有的手下跑了。 跟着而他出逃的那些人,也都是脑子进水了。 难道看不清,大明才是正统吗? 拿着朝廷的俸禄和粮饷,就这这么当兵的? 难怪被皇太极一举拿下的山海关,最后进逼京师。 当时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都是悬着的,给毛文龙去了好几封书信,奈何鞭长莫及。 人家就是不听他的,不想在建奴的背后捅刀子了。 想要达到围魏救赵的办法,都不行了。 那段时间,他可是急的口角上火,却又无可奈何。 “难怪皇上要兴办学院,我还觉得要是以后层次的学生多了,没有地方安置,现在看来实在是我想多了,只怪成才的人太慢。” 高弘图一下子,感受到了身上的压力。 以后大明的疆域,能够扩展到多大,可就要看学校培养出来的多少人才。 “连卫武军的所有军官将校,都分流出去了,你就可想而知吧。” “皇上可真舍得,王冲也是够大气。” “王冲?王上将。” 每当想起王冲的特权,就莫名的觉得,皇上也一定想到了给自己的臣子们搞分封,而王家就是第一个很可能走出去的家族。 “王上将有什么问题?” “怕是以后会是成为大明的第一个诸侯国的国主,这一点你就在我这里听听,可不要往外面去传,都还是没影的事情,我也只是有这样的一个感觉。” 高弘图一怔,面色吃惊的看着袁可立。 他情愿今天没有听到最后的一句话。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举杯便可吞吴越(三) http://.biquxs.info/ 王家恩宠,高弘图已经从袁可立的口中听出来了。 对于这位老友,尽管已经老了,可识人的本事还在,崇祯皇帝手段了得,能够凭借着一己之力,用一种匪夷所思的办法,掌控了整个朝堂。 到底是对于朝廷争斗弱了一些。 某些布局,实际上在许多人的眼中,都是明摆着的事情。 高弘图相信,袁可立能够看出其中的门道,当时开会的时候,那些坐在会场的人,也或多或少都会感觉到。 嫉妒或许会有。 可更多的则是心中振奋。 既然王冲能够享此殊荣,是不是他们这些朝臣,文武百官们要是做出了成绩,也可以享此殊荣? 有了榜样,这些人自然就会更加的要位大明出力了。 谁要是拦着他们,不让他报效朝廷,说不得还会换来一个世代仇恨。 而实际上,就在这次的会议内容,暗中传播了出去之后。 不管是洪承畴,还是卢象升和孙传庭等等这些武将们,都开始认真的研究起了大明周围的那些小藩国。 就连文臣们,也破天荒的看起了地图。 然而,所有人得出的结论就是。 翻阅了不少的书籍,找到的有用的东西很少,就是大明对于周边国家的地图,也粗糙的只是随便的划了一条线,写上了一个名字。 至于面积有多大。 人口有多少,经济,军事实力有多强,都是一片模糊。 洪承畴在书房中,把挂着的地图一把给撕成了碎片。 “混账玩意,画的什么狗屁地图,也就皇上仁慈,大明以前的朝臣们都该死。” 不怪他这么生气。 之前都是在和建奴们打仗,根本就用不到那么遥远的地方的地图。 可现在眼看着就是和自己息息相关的大事,将要发生了,可看地图的时候,上面就一各名字。 做多就是一些书籍上面记载着,那一个小藩国前来大明朝拜,然后赏赐了多少的宝物。 “这些人不但资敌,还连敌人具体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难道读圣贤书的人,都是这么办事的?” 洪承畴在书房内,来回的走来走去。 随即仿佛是下定了决心。 立刻就在书桌上写了一封信件,仔细的看了看其中的遣词造句,确定没有遗漏,也没有让人看起来模棱两可的话。 才拿出了一封信封装了进去,然后用上了自己的冀州将军印。 “来人。” 忽然高声喊道。门外立刻就有一名侍卫走了进来。 “将军。” “把这封信,走军队的邮驿送往洪承畯的手上。” “是,将军。” 随着物流转运的壮大,其中一部分分为民用,另一部分就是军用和官府信件,公文的传递,而走军队的邮驿,现在算来是最快也最安全的。 要是然给自己的家人送信的话,安全上的保障虽然更高,可速度根本就快不起来。 也算是前所未有的奇怪事情了。 毕竟在以前,所有人都在相信着自己的族人,可到了如今的大明,官府的力量,总是能够吓人一跳的。 当然,前提就是,必须做好统筹规划,还要有最好的马,和最稳定的四轮马车,重要的是要修建一条平稳,宽阔的官道。 不然还是一团乱麻。 ** 李长庚最近也是睡不好觉。 每时每刻的都在想着关于那一次在风雅楼开会的事情。 “分封制,当真不错。” 然而,只要看到自己搜集过来的地图,就眉头蹙了起来。 见惯了如今的大明,手绘的最新地图,像这种以前属于绝密的地图,就再也无法入眼了。 两者的精细程度,在李长庚看来,曾经的那些地图画的都是狗屁不通。 “好好的画技,都去画山水花鸟了,就不知道在地图上面先点工夫?难怪皇上看不上原来的那些琴棋书画,实在是路子走的太偏了,完全放弃了那种毫无美感的地图绘制技巧。” 琴棋书画曾经是儒生们最骄傲的东西。 现在也依然是他们最骄傲的东西,可这些东西,已经赶不上大明的发展速度了。 在道院他是看过不少的大匠们用尺子画图的,线条没有水墨画的优美,却又有一种工整的美感。 “哎,现在的儒生啊,早就不是最初的那一批儒生了,除了之乎者也,就连射箭,剑术都被斥作为旁门左道,难道当年夫子仗剑周游六国的时候,是用嘴在和人讲道理?” 本来一代人更胜一代人才对。 却不知道从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么时候开始,居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就算是大明出了一个王阳明,似乎也没有挽回儒学的颓势。 反而更加让某一群人肆无忌惮的觉得,自己都是心学的领导者,只有自己学的才是最正统的。 实际上呢? 谁不知道这些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不过是在给自己做事的时候,找了一个最好的,最不容反驳的借口罢了。 私心太重的心学,早就脱离了人的道德标准。 可上升到了道德至上的道德。 那玩意还能被称之为道德吗? 自己都守不住,却又偏偏让别人去守,李长庚回过头来看看当年的魏忠贤,这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批判自己的对手。 可后来了? 只落了一地鸡毛。 被皇上扫进了工程队,幸好还能够废物利用一段时间。 “对学生的教育问题,必须抓紧了,高弘图做的是不错,可到了京师,上了朝堂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守住自己的初心,希望不会让皇上失望吧。” 喃喃自语道,顺手把那一张粗糙的地图,揉成了一团仍进了废纸篓里面。 他没有说的心里话,就是不要然他失望。 更不要让朝堂的所有文臣武将失望,多少人都在等着大明的学校,源源不断的培养人才呢。 毕竟,往后可是要开疆扩土的。 没人可不行。 没有人才就更加的不行。 他已经尝到了这种好处,招进来的学生们,虽然出身各不相同,可只需要按照规矩做事一旦问题都没有。 若不是如此,他一个堂堂内阁首辅,那会闲的下来。 每一天的公文,就会让他忙的昏头转向。 想着这些,又拿起来了最新的一期报纸看了两眼,张鹤鸣的笔锋还是很犀利的,从各个角度阐述了养殖场的好处。 然后又写了一篇关于奶粉厂的文章。 其中说的最多的就是,奶粉厂可观的利润。 也只有更高的利润,才会让所有余钱的人为之疯狂,据他所知,现在到处都是找门路,想要开办奶粉厂的。 他的首辅案桌上,这样的批文也有很多。 然而,他还是必须谨慎。 这是为了下一代的辉煌着想,可不想因为一些急功近利的人,随便开办的奶粉厂,害了这一代的小孩子的健康。 若真的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他怕是也一样会名留青史。 只是换了一个方法而已,那就是遗臭万年。 估计自己死后的坟绝对会保不住,哪怕只是一个衣冠冢,都会有一些人,会想尽办法给他找出来,然后倒上一桶大粪。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恐惧场景,心中就暗骂张鹤鸣在报纸上用力过猛了。 完全可以徐徐推进,一点一滴的来。 “来人,备车,去袁府。” 高弘图来到了京师,他是知道的。 而且一来京师,就住进了袁府当中,对于袁可立这样的老狐狸,李长庚可不敢轻易的疏忽。 ** 一夕畅谈了之后。 高弘图对于如今的京师,如今打大明,整体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之前在高阳县的时候,除了从报纸上得到一些消息,就是从县衙之中的官吏口中知道一些消息。 可大都是雾里看花,看不真切。 “是不是感觉,现在对许多事物有了更新的理解?” 这已是来到袁府的第二天了。 这天早上,在吃过早饭之后,袁可立又邀请者高弘图小坐片刻,他心中明白,就在昨天高弘图进京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皇上的耳中。 也就在今天,很可能宫中就会有命令传来,招他前去问话。 “其实,还是原来的那些规矩,只是现在更加的严谨了一些,也能够被深刻的贯彻下去,说真的,你我都知道,只有一项政令,能够贯彻下去还不走样,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高弘图万历三十八年(1610)进士。 做过御史,做过巡抚,也做过工部侍郎。 正因为做的事情多了,也杂了,才会深刻的体会到,“政令不走样”是多么的难得。 在有宋一朝的王安石。 此人的厉害程度,也是有目共睹的。 所有的变法都是为了强大大宋,可最后呢? 从新法次第实施,到新法为守旧派所废罢,其间将近十五年。在这十五年中,每 (本章未完,请翻页) 项新法在推行后,虽然都不免产生了或大或小的弊端,但是,基本上都能收到一些效果,“富国强兵”的效果是十分显著的。 国家增加了“青苗钱”、“免役宽剩钱”、“市易息钱”等新的财政收入项目。 可后来这些所有的变法条目,都成了苛捐杂税压在了老百姓的身上。 从而让大宋有了短暂的辉煌,又瞬间跌落了下来。 不是这些变法不好。 而是有人看到了变法的利益,把好好的一场让大宋强大的变法,弄成了中饱私囊的手段。 还大言不惭的说,这都是朝廷的命令。 结果朝廷没得到多少的好处,却背了最大的一个黑锅,还没有办法去说理。 毕竟没人信啊。 所有的官府信誉,可都是在一次次的变法之中消耗矣尽了。 “你呀,就是这么爱较真,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当时的儒生们,可都是世家出身,这些人不为自己的家族着想,家族培养他们出来干嘛?可现在不同了,知道不同的地方在那里吗?” 袁可立摇头失笑。 自己的老朋友,是个怎样的人,他是一清二楚。 能够放弃了南京的礼部尚书,其魄力也可见一斑,也就恋权的马是一个马士英,姜曰广他们最后被软禁在了马府出不来。 两者相互一比较,高下立判。 “不同?不同的地方在于,皇上知人善用,还敢于大胆的提拔一些穷苦出身的人去做官。” 高弘图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中规中矩,没有出彩的地方,也算是现在大明所有人的共识。 “就只有这些?” 袁可立面无表情的继续问道。 再知人善用,人一旦走到了高位,总是会发生一种莫名的心态变化。 用皇上的话来说,就是“人飘了,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而且让他记忆犹新的一句话就是,“奴才作了主人,是绝不肯废去“老爷”的称呼的,他的摆架子,恐怕比他的主人还十足,还可笑。” 而奴才,在之前可都是儒生们眼中的穷人,老百姓。 这一点,袁可立不会否认。 也没有办法去否认。 尽管不少的人都在喊着“为民做主。” 实际上确实是在“为民做主人”。 所以能够让这些人,规规矩矩的按照皇上的意思去办事,那就需要一套行之有效的手段,还要雷厉风行,很有威慑力才可以。 为此,每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因为各种各样分的原因,被送去的工程队。 好在,对整个大明官场来说,这样的人,还在少数。 要是多了起来的话。 就又会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贪赃枉法的依旧存在,搜刮民脂民膏也不会少。 或许其中还会有人攀比,要是在做官的时候,贪的少了,还会被同行笑话的。 而这些,在袁可立做官的那些岁月里,可是没有少听到。 “对于贪赃枉法的人,绝不姑息,立刻处理,还有就是俸禄给的足够多,可以让做官的人衣食无忧。” 高弘图想来想去,能够想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俸禄给的多,让人衣食无忧还不错,可银子是白的,眼珠子是黑的,这些人真能忍得住不贪财,恐怕不见得吧,还有就是,进工程队,难道要比族灭更让人恐惧?” 袁可立继续反驳着。 人这一生,在大部分的生活中,可以什么都没有,但不能没钱。 而做官的时候,来钱最快的方法就是贪赃枉法。 这一点,每一个朝代,已经用了不之大多少人去试过了,通过的也就寥寥无几。 稀缺的比天上的流星都少。 高弘图一时怔住,他仔细的观察过了许多的人和事,发现只要最上层的那些大臣们不出问题,底下的人就会很少出问题。 就算是出了问题,也会立刻被发现,进行纠正。 清廉因此而始。 难道这样的理想状态不对? “看来你还是没有看明白,皇上振兴大明的方法,就是在换整个官场,说一句改朝换代都不为过,可为何就没有一些人跳出来指责皇上做的不对?” 袁可立低着头认真的说着。 他没有看高弘图诧异的眼神,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因为皇上用的手段虽然粗糙,可也最有效,给了一批利益,已经让许多人好好的消化一段时间了。” “更重要的是,皇上的手中有枪,无敌的火枪,谁来反对都不好使,最好的下场不过是去往工程队中走一遭。”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举杯便可吞吴越(四) http://.biquxs.info/ 袁可立的说法。 仿佛平地起风雷一样的炸响在高弘图的耳边。 军权一直都是不可忽视的一项权利,可在大明如今已经被文人压制的,所有的武将都很难有出头之日。 而这种实打实的权利,也就被大部分人在一开始就忽略掉了。 谁也而没有想过,崇祯只是去了雍州一趟。 就有了一支无敌的军队。 人数在当时来说虽然还很少,可凭借着打退皇太极的威名,就再也没有人敢于小觑。 而且这种兵种,训练起来很快,只要后勤跟得上,就很难在这个时代找到对手。 “只要皇上手中的军权一直都在,就没有人敢跳出来说皇上的不对。” 袁可立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高弘图。 曾经他以为文人能够治国,武将就是去打仗,或者平乱。 现在看来,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局面,是有先贤,已经意识到,一点皇帝掌握了所有的军权,文臣将没有任何的活路。 除了安排好的一条路,兢兢业业的去干活。 去建设美好的大明之外,不要想着还会有其他的路子可以走。 而现在,皇上又开出了另外的一条路。 分封。 分封所有的皇子,然后只要自己觉得有本事的,可以找上皇子的母亲,毛遂自荐的去按照自己的想法建设这样的一个诸侯国。 “孔胤植是能说会道的,我在登莱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可为何站在了皇上的面前,让他说出道理的时候,却是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 “因为他知道,在这一刻,他即便是说的再有道理,都没有皇上的火枪道理大,所以还不如体面一点,皇上下的来台,他们孔家自然也就有了喘息的时间,只可惜,他算错了一点就是,皇上不需要孔家,只需要孔圣人,而既然是圣人,那就供起来,和他们孔家一个铜元的关系都没有。” 离着皇上越近,袁可立心中就越是敬畏。 此前也有人说过,离着权利越近就也是没有敬畏心,可袁可立显然不这么认为,他甚至怀疑,这就是有人在给后来的人挖坑。 除非说这句话的人,是赵高之类的。 不然你拿什么和皇上去斗? 之所以在朝堂上,文臣一直都是再赢,说实话,不过是他们把皇帝给教的傻了,完全让皇上忘记了他手中的权利,到底在那里。 不在文臣的手中,而是在武将的手中。 刀子杀人,总是比笔杆子利索的。 今日袁可立说的话有点多,多的不像是平时袁可立的为人一样。 高弘图怔怔的听着,心中也在不断的思索着,他心中隐约的有些明白,自己的老友,给他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无外乎就是说,教育的事业很重。 直接关系到大明的将来。 若是下一代的孩子们出了问题,那就是整个大明出现了问题。 到时候怕是又有不知道多少人,会去打那种没有工钱,只管伙食的长工。 “所以,不要再在学校里出现那种一家独大的学术?” 随着高弘图说出了这句话之后,袁可立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家独大的学术,他已经看过了许多。 为了自家的后代子孙不被外人欺负,那就只能各方面都发展起来,不然就又会走回原来的老路子。 在这个时代,有人为名。 有人为利。 可都能被很神奇的满足。 这才是袁可立最感到震撼的事情,每一天只要一睁眼,就能够看到各种的报纸堆放在他的手边。 从上面了解到的消息,总是会让他一天都有着好心情。 当然,上面也不止有好消息。 坏消息也是不少。 可总体来说,大明是真的不一样了。 突然,院子里响起了一阵铃声。 那是道院弄出来的座钟的声音,只有在整点的时候才会响起,高弘图估摸着时间,应该还没有到点。 “咱们有客人来了,去客厅吧,今日咱们先聊到这里。” 袁可立没有解释铃声的意思,高弘图却已经体会到了其中的门道。 ** 客厅。 一名身穿太监衣服的人正坐在左边的第二章椅子上,喝着刚刚上来的茶水。 茶水的滋味不错,想来是袁府,真的拿出了上好的茶叶冲泡而成。 然而,实际上就是,袁可立收藏的茶叶,现在在有了葡萄汁之后,已经不会再喝了,所以就用来招待客人。 而在客厅的外面,还跟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两名侍卫。 一看身上的穿戴,就是宫里走出来的。 人未见,只听得后院语带笑意的说道:“我来迟了,不曾远迎贵客,实在怠慢的紧。” 穿太监衣服的这人抬头看去,只见袁可立和高弘图,从后房门走了进来,脸上的笑意,似乎一点都没有停下来过。 “是咱家来的匆忙,可不怪袁老。” “高公公这次来,是所为何事?” 被称作高公公的正是现在跟在崇祯身边,代替王承恩的高宇顺。 “当然是为了高部长而来了,皇上还在宫里等他呢,我这就不在这里多耽搁了。” 三两句话,高宇顺就说明了来意。 说话的语气也都是和平常一样,没有那种从宫里出来就趾高气扬的态度。 只是声音尖细了一些。 “那位是高弘图高大人?” 在高宇顺问话的时候,目光已经落在了高弘图的身上,不是他想要多此一举的再问一遍。 而是规矩本就如此。 高弘图是站在袁可立身后一步的位置上的。 “正是在下。” 此时上前一步的拱手作揖的回答道。 “咱家今天来时,没有旨意要传达,皇上正在宫里等着你,若是没有要紧事的话,现在就和我一起进宫吧。” 高宇顺莫名的对于这位和他一个本家的人,多了一点好感。 他自己没什么学识。 可不妨碍他欣赏有学识的人。 而且和他同姓,就更是如此了。 在高宇顺带着高弘图,将要起身的时候,就看到门外匆忙的跑来一人,刚好被门口的侍卫们给拦住。 “放他进来。” 高宇顺不清楚是什么事,居然让袁府的管家,这么着急。 反正他是要走了,可不能拦着人家主人管家,做出失礼的事情。 袁可立也是一怔,他的关机啊可是精挑细选的,在平时哪怕是大风大浪,也绝对做不出今日这种事情来。 “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这么惊慌?我早就给你说过,每逢大事有静气,现在全部都忘了?” “老爷,不好了,家中来信,袁枢少爷偷偷跑去当兵,人已经去了辽东了。” 说着,还把手中的信件拿给了袁可立看。 袁家就这一个独子,还等着以后娶妻生子,散布香火的。 这要是在战场上,一个大意万一绝了后。 那袁家可就全完了。 作为管家,他实在是想不明明白,自家的少爷从来都是喜欢绘画和收藏画作的,怎么忽然间,就想起了当兵这一条路子? 都三十一岁的人了。 突然干出小孩子才能够做的出来的事情,实在是让整个袁家,都是惊慌失措了好一阵子,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 才找上了还在京师的大老爷。 袁可立脚步发虚,脑子一晕,他自己出来做官,为了整个大明在所不惜,可那是他的儿子啊。 平时循规蹈矩的人。 怎么忽然间,就成了这个样子? 还是高宇顺眼明手快,瞬间抢前一步,双手扶住了袁可立,袁老可是连皇上都敬重的人,平时一起出去散步,一起出去听戏。 有这样殊荣的大臣,在朝堂之上可是不多。 要是真的眼睁睁的看着袁可立摔倒在地,而不出手帮一下,那他真就要被皇上赶出宫门了。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曹化淳,曹公公。 一念之差,真就成就了自己--回乡养老了。 “老爷,老爷你可不能倒下啊。” 一旁的高弘图见多识广,上前看了两眼,安慰着袁府的管家。 “袁老没事,只是刚刚急怒攻心,休息一下就成。” 说话时,还看着高宇顺。 仿佛在说,刚刚没事,现在有事了,这进宫耽搁了,会不会出问题? “放心,你就在这里照顾袁老,我进宫向皇上说明问题。” 高宇顺也是感觉棘手。 眼看着袁老,脸色苍白,哪还有一点活力的样子。 不留下一个合适的人照顾,他真怕,前脚走,后脚人就没了。 “那就多谢公公担待一二了。” “哎,我这就去面见皇上,最好能够让皇上派御医过来看看,袁老年纪大了,保不齐有着其他的······” 其他的什么。 高宇顺没有说出口。 随即也就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再耽搁,立刻就往宫里走去。 在高宇顺走后不久,李长庚就来到了袁府的门外,从门口可以看到里面的下人们一阵忙乱。 “发生了什么事?” 李长庚心中打鼓,完全闹不明白,好好的袁府,怎么兵荒马乱的,完全没了平日的秩序。 被拦住的一名下人,正端着一盆热水,匆忙走来。 突然看到府里有外人进来,还没有被门子拦在外面,心中就是一紧。 现在眼看着大老爷躺下了,就连门子都不好好的干活了,心中一阵悲凉,亏得老爷这么可怜他们,不远千里的从登莱收留了前来投奔的人。 不过好在,此人是见过李长庚的。 “回大人的话,我家老爷突然晕倒了,现在正等着大夫前来瞧病呢。” “走带我去看看。” 李长庚一阵意外,他来的不是时候。 “对了,通知黄龙了吗?” 他是知道,这位瘸了一条腿的壮汉,可是一直跟在袁可立的身边的。 虽然身体损伤的厉害,但作为一名护院还是绰绰有余的。 “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就是卫武军的军营,还在京师门外,想必是快要回来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 已经快要到了袁可立的卧室。 外面围着的人,都走沉默的看着这一间小小的房间。 “都去干活吧,袁老会好起来的。” 高弘图见这幅场面,根本不是个事,只能临时作为家主,指挥者一干人等,忙碌起来。 正在这时,也正好看到了走来的李长庚。 高弘图没有见过李长庚。 不过是对于现在大明的官服,有着一些认识。 此时的李长庚,离开文渊阁的时候,可没有换掉一身的衣服。 不是出巡,考察民情,自然也就不用穿着常服。 “李首辅?” “你是高弘图?” 两人都是一口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袁老现在怎么样了?” 等到确认自己没有叫错的时候,李长庚率先开口询问道。 前几天他还看到袁可立,在满城的溜达,身体硬朗的不行,连需要人搀扶都不用,皇上赏赐的一根拐杖,据说也都在家里放着。 就等着传给后代作为纪念的。 人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病了呢? “听到了自己的儿子不省心,跑去当兵了,现在已经在辽东战场上了。” “家里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一个大活人,消失了都不知道?” “刚刚我问了袁府的管家,说是从家里出发,要去京师看望自己的父亲的,后来···你也知道,只是一个时间差的关系,人就去了辽东。” “实在是任性啊,不过有袁老的风范,这算是子承父业。” 李长庚摇头苦笑。 他能说什么好? 能够跑到辽东去,肯定是从京师出发的,然而已经到了京师,还没有来见自己的父亲,那就是一开始就打算好的。 绝对不会让袁可立知道这件事。 而李长庚可以肯定的就是,一旦袁可立知道了,袁枢也就不要想着走人了。 他是知道袁枢是做什么的。 一个有才华的画家,只训练了三个月,就上了战场,还是在辽东最艰苦的一个战场。 会发生的意外,谁也说不清楚。 不过在刘兴祚的手下,应该会得到更好的待遇吧。 就是不清楚,刘兴祚认不认得出来袁枢。 毕竟此前,两人可是没有见过面。 “应该算吧,这孩子一辈子没有吃过苦,三个月的训练,也不知道是如何熬过来的。” 高弘图只要一想到,那么乖巧的一个孩子,现在已经老大不小了,却整出了这么一件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再一比较自己家的孩子。 似乎也没有走自己安排好的路子。 仿佛他们这些人,教育子女的方法,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而李长庚在听到三个月的训练之时,心中就仿佛明白了一点什么,这件事袁可立不知道,晁刚作为训练新兵的人,一定会知道。 而朝刚知道了,皇上能够不知道? 怕是所有人里面,也就袁老自己不知道吧。 只是唯一的一点就是,袁枢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打动了皇上和晁刚,能够替他隐瞒一断时间自己的动向的?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举杯便可吞吴越(五) http://.biquxs.info/ 御书房中。 崇祯也在看着最近几日的报纸,上面关于养殖场和奶粉厂的利益,说的是入木三分。 尽管都是事实,可先期的投入还是很巨大的。 毕竟只有王家一个先例存在,一切都还需要从头再来,摸索着度过最初的难关。 也就只有养殖场,俘虏了那么多的林丹汗的手下,找出一些放牧技术好的,专门管理这种事,才是最简单的一条路子。 唯一的弊端就是,见效太慢。 一个周期必须养足一年的时间,才算是正常。 剩下的就是湖广的赈灾情况了,每一天相隔七天时间,就有一次更新,让每一次的赈灾都落在实处。 同时受到更多的人去监督。 而这样的办法,也就从根子上杜绝了贪墨的可能性。 毕竟。 在这样的是一个时代,这种宣扬赈灾计时的办法,可是第一次出现,谁也不想被自己的一次手脚不干净,就钉在了史书之上,从而让后人观赏。 同时也在促使,赈灾的所有人员,拿出百倍的力气,来尽心的做成这件事,也算是给自己的履历,增添一点光彩。 往后即便是要升迁,或者选一个好点的职位。 也能够有拿得出手的政绩。 不过现在已经进入了平稳阶段,再也没有一开始那种惨烈的,仿佛下一刻这些灾民们就要活不下去的样子。 崇祯看了一眼手边的一封奏折。 这封奏折里说的就是当地的一些百姓们,已经开始联名给张国维和孙传庭他们送万民伞了。 民间的声望,在这一刻,也就是在湖广一带,这些前去赈灾的人,似乎已经深入人心了。 其中还有孙传庭的自辩奏折,似乎是生怕自己“功高震主”。 至于更加胆小的张国维,也已经给他上了三封请辞的奏折,却都被他轻松的压了下来。 “想必这些人,现在应该接到他的回复了吧,不知道,可惜的就是,看不到我的回复会让他们脸上出现怎样的精彩瞬间。” 崇祯也是有着自己的恶趣味一面。 在许多批示的奏折上,许多官员,乃至于大臣们,看到某些言语,可都是瞠目结舌的。 而一些所谓的皇上圣言,也就是从这些途径传播出去的。 为此,据说还有一些好事之徒,专门把他说过,写过的一些话语,总结起来打算编撰一本书籍卖钱的。 至于,会不会被专利局的人找上门,从而罚款罚的身上肉痛,心中心痛,那就不是崇祯所关心的事情了。 然后就是来哦懂的战局。 报刊上刊登的都是大名连战连捷,而崇祯看得却是物流的详细清单,其中的物资损耗,让他是一阵肉痛。 距离越远,损耗就越大。 占据的疆土越大,治理起来的时候,所需要的官吏也就越多。 这一次可不比以前,是需要花费更大的力气去治理地方的,报刊上已经宣传开了,辽东的土地肥沃。 足以产出足够多的粮食。 就算是其后寒冷也不用怕,道院设计的房屋,足以抵挡外面的寒冷,更何况还有棉衣和棉被用以御寒。 往后要是辽东的战事平息了的话,想要去关外置办土地的人,绝对会更多。 到时候又是一场属于上一阶层的盛宴,而老百姓也能够跟着喝一口汤。 “只是其中的些许布置还是要有的,免得一些人觉得天高皇帝远,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崇祯揉了揉鬓角。 站起身来,走到身后挂着地图的墙壁走去。 “这里是要修建好几架大桥的,就是不知道如今的道院有没有可用的人才,来主持这样的建桥任务。” 大凌河是要修一道必须要有的桥梁,三义关和辽河也必须要有。 还有就是上游的浑河,太子河也都要连通起来。 不然兵力的投放速度,绝对会被放缓,而且还要影响两边的交通往来,没有外来的商人进去,路途遥远,就算是能够产粮食,运价也会高的离谱。 最后还会成为一个坑人的良政。 修路不算是多有技术含量的活,修桥则不然,各种力学角度的计算,承重能力,如何动工,都是有着最严谨的规划。 “如今看来想要和辽东刘兴祚他们紧密的联系起来,还得开着海运才行,造船厂应该在年底就会完工,可要想投入使用,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偏偏崇祯如今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缺少的而是人才。 正在思索如何布局的时候。 高宇顺高公公就站在了门外,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低声的要求求见。 “皇上,袁老刚刚在袁府晕过去了。” “他老人家身体好好的,为何无缘无故的就晕倒了?” 崇祯转身看着高宇顺。 在昨天两人还逛街来着,看到街上的大媳妇,小姑娘,袁可立还是兴致勃勃的喊着世风日下,实际上比谁看得都起劲。 怎么转眼,人就躺下了? 难道是人老心不老,晚上多吃了两根人参,加了会班? 然后到了今日,累到了? 崇祯在心中胡思乱想,口中却在一本正经的询问着事情的经过。 “是袁老听到他的儿子,当兵去了辽东战场,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气急攻心,所以······” 高宇顺低着头,不敢再说下去。 在来时的路上,他就已经反应过来了,按理说袁老这样的人,其儿子若真是要去当兵,募兵部的人不可能不清楚其出身状况。 毕竟现在每一位士兵可都需要办理身份证明,以此来作为自己大明人的身份。 无论是以后记录军功,还是有所缴获,那都是需要用到身份证明的。 而晁刚知道了,也就是皇上知道了,可现在只有袁老还被蒙在鼓里,成了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 崇祯心中的胡思乱想,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 袁老对于大明的贡献有目共睹,崇祯也是极为佩服的。 然而,所有作为子女的人,都是有着一颗反抗自家父母的心思,即便是袁枢这样的在旁人眼中乖巧,听话的人,也一样如此。 三十几年的被安排。 终于一招爆发,趁着自己的父亲,没有办法兼顾道家里,找了一个借口,跑了。 “通知一下晁刚,就说袁老病倒,需要他去看望,还有立刻让御医也跟着跑一趟。” 前一刻崇祯还在为着辽东的事情烦心,可下一刻就跟着头痛了起来,在一瞬间,他能啃面对辽东的复杂形势。 也不愿意去面对一位年长的老人。 特别是这样的一位老人,老来得子,还只有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崇祯都想不明白,当时袁枢找上他的时候,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思,答应下来的。 然而,当时答应的有多么的痛快。 此刻就有多么的尴尬。 ** 袁府。 在高弘图的指挥下,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秩序。 只有在某些角落里,才会有着关心袁可立的下人,说起袁老有多么的可怜。 而在卧室之中。 袁可立早就已经醒了,却不愿意睁开眼,看看面前这个世界。 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最清楚。 别看在他的面前很乖巧。 可要是下定的决心,一样倔强的很。 “袁老啊,你可不能就这么倒下了,大明的繁华你可是还没有看够,给我的失信你难道忘了?” “你可是说过要活到一百岁的,现在可远远不够啊。” “小孩子即便是长大成人,也娶妻生子了,可依然还是小孩子,出去闯荡一次,也算是给自己长点见识,虽然辽东苦寒,也都在打仗,可你要是往好处去想,自己的儿子也是在给你争气。” “有多少少年人是有主见的,你不是一直怕自己的儿子,学画学傻了吗?现在看看人家也不是傻,而是叫大智若愚。” ······ 高弘图坐在一旁,唠唠叨叨的不断地说着关于袁枢的事情。 最后末了也说起了自己的孩子。 本来是安排高朗之学点书法之类的东西,不要轻易的进入官场。 可也没有见到听了自己的话。 李长庚则是坐在一旁,一会看看袁可立,一会看看高弘图。 完全是无话可说,沉默不语。 “别说废话了,我又不是醒不来,在这么唠叨下去,就是不被那个逆子气死,也会被你给唠叨死了不可。” 正在高弘图滔滔不绝的说的兴起的时候,。 忽然。 一直闭着眼睛的袁可立,就睁开眼,无奈的制止了高弘图有着更进一步,唠叨下去的趋势。 说话的时候,还很疑惑的看着高弘图,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已经醒了,所以才这么多的废话?” “良心啊,天地可鉴,我可是被你晕倒的那一刻吓坏了,你要知道,京师的房价可是很贵的,要是你去了之后,我往后住哪啊? (本章未完,请翻页) ” 高弘图双眼一瞪,仿佛被袁可立质疑,就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大有你现在不说清楚。 他就绝对没完。 而李长庚听到高弘图的这一番话,则是再次见识到了,曾经能够在朝堂之上混过的大臣,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无耻”。 不过心底却又对两人有着这样深厚的感情,可以随时的开玩笑,而感到羡慕。 他清楚的记得,在袁可立倒下的那一刻。 高弘图的脸色到底有多么的难堪,仿佛自己死了老子似得。 若不是当时袁可立还有这一口气在,怕是现在已经快要发丧了。 而其中披麻戴孝的,绝对有他一位。 “你有良心?有良心就给我出出主意,看看怎么才能够让那个逆子不要死在外面。” 袁可立先是狐疑的看了看高弘图。 接着就还是气不顺的,想要给自己的儿子准备一各好点的,安全点的位置。 “哎···这件事,你我可是说了不算。” 说话时,开把目光看向了李长庚。 在场的几人当中,也就李长庚的权利最大,也最能说得上话。 袁可立也扭头看了过去。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家中还多了一人,概因李长庚一开始就没有说话,而他也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 尴尬的讪讪一笑。 笑容很僵硬,也很难看。 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外面的门房高声的喊道:“皇上驾到。” 屋内一阵安静,袁可立此时仿佛犯了小孩子的脾气,眼睛一闭,就当做是自己睡着了,完全不给皇上的一点面子,前去迎接。 随着一声声的“免礼,平身”。 很快就在门口看到了崇祯的身影。 “情况怎么样?病的严不严重,我带了御医过来。” 崇祯进门就急声问着袁可立的病情。 已经七十多岁的人了,可不能就这么的倒下,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某些小心思才发生的这样的事情。 一边问话,一边让身后跟着的御医上前去瞧病。 随后跟来的还有面色不是很好看的晁刚。 “你看看你,袁家的大公子去参军,你怎么就不知道给朕汇报一下啊?这事情闹得,现在好了,袁老病倒了。” 崇祯低声的说着晁刚的错处。 而晁刚也是面带愁容,嘴角苦涩的一声不吭,在对面站着的李长庚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没有机会插口。 只有高弘图面色古怪的看着皇上一人在表演者独角戏。 “吴御医,袁老的情况怎么样?” 崇祯说完了晁刚的错处,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吴有性。 若不是他把几乎所有的御医都派了出去,当前留在皇宫值守的只有这么一位,很可能会把所有人都带上前来看看。 “脉象已经平稳,就是需要多休息,按理说现在人应该已经醒了才对。” 吴有性蹙眉不解。 按照他的诊断,断不可能昏迷至今。 除非是有了未知的,已经不可医治的疾病。 崇祯一怔,面色忽然泛起了古怪,对于太医的手段,他可是了解的,能够诊断出皇后生的是男是女,即便是有可能蒙的,也足以见得,其医术高超。 能够被说是应该醒了。 那也是应该真的醒了。 毕竟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的,即便是皇帝也不行,而且还是一个不是能够遵守礼法的皇帝。 更是不会在意,一个病倒了的大臣,不去迎接是多了失礼的一件事情。 “袁老?袁老?” 崇祯坐在了原来高弘图座过的地方,不断的低声呼喊道。 “你老昨天可是看到了许多美人的,现在大好时光,再不起来,过段时间衣裳穿的厚实了可就看不到了。” 这一刻,别说李长庚受不了皇上这个样子。 就是吴有性也是一阵无语。 在许多人的眼中,皇上是威严的,是不可侵犯的。 可在有些人的眼中,皇上就是一个“二货”,只是在“二”的程度上,和“二”的范围之间,就这很大的差异。 就连高弘图也是猛然睁大了眼睛。 仿佛他心目中的那个运筹帷幄,英明神武的皇帝形象,瞬间就崩塌了一地,只剩下了一些泥塑的碎末。 神秘不在,却更加像是一个人。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举杯便可吞吴越(六) http://.biquxs.info/ 袁可立闭着眼睛,听着皇上的胡言乱语。 心脏不断地抽搐,仿佛再听下去,他不是被自己的儿子,突然违背了他的意愿给气死,就会被皇上给说的真的魂归地府。 “知道你人老心不老,虽然已经力不从心了,不过放心,看上两眼还是可以的,不过这一次一定要看得隐秘一些,千万不能让人给发现了。” “要是到,五天前咱们可是被当做登徒子,差点被人追着打,要不是跑的快的话,好真得去见官不可。” “就是没想到的是,你老的腿脚,居然比我这个年轻人还麻利。” 崇祯说着两人逛街之时遇到的臭事。 “你当时可是说过,那个小美人很像是你以前的一位故人,我也不知道你那位故人现在怎么样了,可你一直偷偷地盯着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一点不好。” “得像我,我就不这样,看就要正大光明的看,这种才叫做欣赏,你得像是欣赏一幅名画一样的欣赏一位美人,才被人给误会。” 屋内静悄悄地。 只有崇祯一人的自说自话,可没有人敢于把这事当真。 堂堂皇帝,要什么女人没有,至于这样上街去肆无忌惮的“看”? 而躺着闭着眼的袁可立瞬间就绷不住了。 “够了。” “当时要不是你看得光明正大,咱们何至于被人发现?以老夫多年来的经验,看得时候可是隐秘的很。” 袁可立可不敢让皇上继续说下去。 谁能知道,皇上还会说出些什么东西,实在是太破坏他的形象了。 若是传了出去的话,皇上自己不在意,毕竟已经有了那么多的不可描述的书籍,都在写着皇上的风流韵事。 他袁可立身上可还在干净着呢。 “呀,你醒了,醒了就好,我给你说,你儿子可是真的给你长脸了,这一点晁刚可以作证。” 崇祯见到自己的办法奏效了。 心中还是很满意。 可在满意过后,今天的许多话还得说清楚,免得老人家一时想不开,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方才一刻,还在说着两人逛街时的见闻。 在袁可立醒来之后,崇祯的话锋一转,就说起了袁枢。 “皇上,不用这么满帆,我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只是他也老大不小了,既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作为父亲的我,也不应该去阻止才对。” 袁可立并不像自己说的那么豁达。 任谁的儿子身处险地,都是一样的心情,即便是老百姓的儿子也是如此。 “只希望此去辽东,最后能够让他得偿所愿。” 三十多岁的人,早就过了参军的年纪。 能够入伍,怕是还看在了他的面子上,才会被晁将军开恩,送了进去。 “你儿子说了,他的一生,也而不应该弱于旁人,此去辽东,就是为了尽袁老未尽之功,其实我和皇上都是反对的。” 晁刚说着当时的情况。 在知道是袁可立的儿子之后,他就有私心,让其不要进入军队。 毕竟。 就这么一个独苗,怕是被袁可立知道了,会和他拼命。 可,直到袁枢拿出了一大摞草纸之后。 晁刚的态度就变了。 上面罗列的所有东西,都是关于辽东的规划,尽管都是纸上谈兵,却也难能可贵了。 每一张纸上,还都标注着日期。 最近的,也是一个月前。 当年袁可立掀起的大好形势,在一朝丧尽之后,他的儿子袁枢可都是记在心里的。 说是学绘画,可画的最多的就是关于辽东的地形图。 虽然都是臆想,粗糙的还没有大明如今派去辽东的人,简单的勘察后绘制的地图,却也明显是用心了。 一个人,若是把这样的一份心思,用了十几年来完成。 坚定的信念,已经不是他晁刚可以打消掉的。 就是崇祯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他在后世的文献当中,可没有见到过还有这样的一些隐秘的文件。 不过想到,举大清一朝,都在不断的清理着袁可立的所有影响力的东西和事物。 想必,也就是在那一段时间,真的是被消灭的一干二净。 让后来者,根本就没有办法为袁可立歌功颂德。 从而让心怀大明的人,有了他们认为不好的心思。 袁可立信了晁刚的话。 这句话,是自己的儿子能够说的出口的。 当年的失败,他自己是耿耿于怀,自己的儿子难免受到自己的影响,做出了今日的决定。 至于皇上的话。 他现在是一句都不信。 满嘴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胡说八道,他什么时候被人当做登徒子追着跑? 还不是因为皇上当时看人家小姑娘,被发现了之后,硬要拉着而他跑的,自己才是被牵连的那一个。 “袁大人,袁大人,你可不能有事啊。” 就在这时,远远的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正是袁可立带到京师的黄龙。 “让他进来就是。” 在黄龙还没有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崇祯就出声吩咐外面的人不用拦着。 黄龙的脚步,只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就匆忙的走了进来。 满头大汗的中年人,看起来曾经应该很魁梧的身材,现在已经消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当年受到的罪。 到现在都没有缓过劲来。 刚一进门,黄龙就“啪”的一下,跪倒在了袁可立的床前。 让袁可立想要伸手扶起,都没有来得及。 “都是我不好,不该让大少爷来到京师的,更不该指点大少爷去找晁将军参军去辽东的。” 黄龙哭丧着连,不但的说着自己该死的话。 让崇祯和晁刚一阵无语。 他们已经替着黄龙隐瞒下了事情的经过,这位到好,全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也是为了老爷着想啊,上次我遇到阚玉树阚大师给老爷算了一卦,说是老爷有心病,活不了几年了,而要想治疗这个心病,必须要心药才能够医治。” “刚好大少爷也来了京师,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 黄龙最后说的这些,连崇祯都不知道。 阚玉树的本事,崇祯还是了解的,可算命本就是无稽之谈,他都已经禁止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可依然还是有人想要找上阚玉树算上一卦。 反正崇祯没有看出来,阚玉树算的有多准。 可架不住有人相信啊。 “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样的算命之举,本就是骗人的鬼话,你在我手下,这么多年,难道还看不清楚吗?” 饶了一圈,原来是自己身边的人除了问题。 袁可立老脸一红,尴尬的轻咳一声,沉声呵斥道。 “别人是骗人的鬼话,可阚大师不一样,真的不一样,这次也是我的错,想必现在公子已经到了辽东,您老就算是想要处罚,就处罚我吧,这一切和旁人无关。” 黄龙是一片好意,可没有想过,袁可立会因为自己的儿子上战场,晕倒在地。 而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袁可立确实是会在两年之后病逝。 从此之后,大明就少了一位能臣。 “你,算了,往后可不要在继续自作主张。” 木已成舟。 袁可立现在能有什么办法,路是自己的儿子走的。 往后是对是错,也就是他个人的事情了,自己对于现在的大明朝堂的许多规矩,也是模棱两可之间。 也就自己以前攒下的一点功绩。 能够让皇上高看一眼。 于此同时。 弄得整个袁府鸡飞狗跳的袁枢,已经看到了复州的码头。 “算算时间,那一封信,应该已经寄回了老家,一来一去,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会是怎样想法。” 此时的袁枢还是一位小兵。 晁刚并没有给出额外的扶持,毕竟到了辽东是要打仗的,一个没有领兵才能的人,可没有办法服众。 在训练的时候。 也是勉强才度过了三个月的强度训练。 只能说是基本合格,毕竟让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去适应十几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的强度训练,还是一个文弱书生的体质。 能有现在这个硬朗的样子,都算是他苦功夫了。 复州码头历历在望。 码头上人来人往,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正在大战的气氛。 他们这一艘船,也是从天津北堂出发的。 经过了一段不长的海上航行。 不少同行的人,可都是两脚发软,站立不稳的样子,更有一些人吐得脸色苍白。 而这样的症状,被称之为“晕船”。 有晕船的,自然也就有晕车的,所以一路上,还能够走到这里,保持着战斗力的新兵,并不多见。 “辽东,我来了,曾经有人是说;不破楼兰终不还,我心没那么大,只要能够灭了建奴就好,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父亲的一块心病。” 袁枢一只手暗暗的握紧了拳头。 另一只手托了托背上背着的火枪,这就是他要杀敌的武器。 在训练的时候,他不是体能最好的,却是枪法最准的一个。 有了良好的学识,还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手绘画的本事,把这种观察的方法,用到火枪的射击上面,居然也有着不同凡响的作用。 队伍中,他的年纪最大。 领头的少年,黝黑的脸上,还挂着稚气,严肃的口号,让他的身上已经有了铁与血的味道。 “集合了,集合了,码头马上就到,诸位再坚持一下。” 一声声的哨子声,在甲板上不断的响起。 所有的新兵,都从船舱中,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即便是没有办法独自行走的,也都被人搀扶着。 一声号角声。 这就是船只靠岸的信号,所有人都稳住了自己的身体,不至于被摇晃的船只,给晃倒在甲板上。 “所有人,目的地已经到了,请立刻带着自己的东西下船。” 命令杂而不乱。 随着运输船停稳,也放下了梯子,才有这一队队看起来整齐的队伍,走下船来。 码头上。 刘兴祚和刘文秀都出去打仗了,能够前来接收这一波新兵的,也就只有守着盖州的林伍长。 连他算上,十名火枪兵,严肃的站在码头的两侧。 “敬礼。” “啪” 十名火枪兵立刻行礼,整齐划一。 让正在下船的一拳新兵瞧得一怔,然而只慌乱的一下,就被自己的长官给控制住了。 欢迎新兵的仪式很简单。 “在下韩枫,见过林伍长。” 带领着这一群新兵的人,是从王冲的手上调来的人。 当是也是一位尉长,跟随者许昌守了一次古文口,有了一点军功,本来是要被调往荆州的,最后眼看着辽东的局势,也就被先行送了过来。 说实话,当是不少人想要来的。 在抽签的时候,他的运气比较好,从十位尉长之中,脱颖而出。 “在下林伍长,见过韩尉长。” “这次一共三千新兵,实到三千,还请验收。” 韩枫可没有因为林伍长的职务比他低,就轻视与他。 能够被刘兴祚和刘文秀留下来看家的人,即便是没有职务,那也是不容小觑。 就像是他们王冲王上将的手下一样。 谁敢小看他们卫武军中的任何一人,那必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曾经在古文口的林丹汗以自己的所有,做出了这样的示范。 自有其他人前去查验。 而林伍长却已经带着韩枫往复州县城走去。 “你别看现在这里还像个样子,在一开始的时候,简直是惨不忍睹。” 一边走,林伍长一边介绍着辽东最新的战局。 “咱们来动的战功,从来是不缺的,就是缺人,当地也有晁将军派来的人在训练新兵,可到底是时间不等人。” “如今兴祚将军和刘将军已经兵分两路,一路去了连山驿,一路去了青苔峪堡,用着有限的兵力,只能做好防守,就连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办法立刻清理干净。” 韩枫在心里思索着这两个地方。 迅速的就找到的切入点。 “连山驿是防备建奴,青苔峪堡难道是防备袁崇焕他们,到现在这些大明的叛将还敢弄出动静不成?” 林伍长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关押了祖大寿的几个侄子和儿子,而且在东边的那个方向,咱们的斥候,也观察到袁崇焕他们并不安分,似乎在想着的一劳永逸的拿下整个朝-鲜。” 韩枫面色古怪的看了身边的林伍长一眼。 都说他们卫武军的人胆子大,现在看来,天外有天啊。 他相信此人应该是故意的。 而且这种故意,他很喜欢。 反正都是敌人,关押了也就关押了。 “那么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对于辽东的局势,他可不认为自己刚来,就能够比一直就在辽东的人知道的多。 “需要立刻支援刘将军,他面对的人是建奴,而且手中的兵力并不足以对建奴造成威胁,现在还没发生大的战斗,不过是在唱空城计,接着火枪兵无敌的威名,进行恐吓而已。” 刘将军自然就是刘文秀了。 对于这位一直在崇祯身边做参谋的年轻人,他原来的将军王冲,可是一直都很佩服的。 能够被自家的将军佩服。 其本事,现在他也看到了。 在人家建奴的地盘上,居然敢唱空城计,估计也就这么一位敢做出这种事情来,重要的是人家手中带着的也是新兵。 虽然连续打了几场仗了。 可能够让所有人都自觉的去做这件事情,很显然是得到了所有人认可,知道这么做,绝对不会有事。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举杯便可吞吴越(七) http://.biquxs.info/ 韩枫在林伍长的带领下,也见到了处理辽东政务的李邦华。 一个文臣。 一个武将。 两人之间没有多少好说的。 只是就后勤这一块,进行了核算,以此来保证韩枫所率领的队伍,不会因为缺少各种补给,而战斗力不足。 “没想到盖州和复州周围的各种工厂已经就绪了,要是再经营几年的话,绝对会让此处的经济得到好转。” 韩枫已经决定在复州城,修整一天时间。 他的士兵们,现在可都是软脚虾,就算是拉到了战场上,都无法投入战斗。 “还差得远呢,现在也只有生产鱼干的工厂建了两个,造船产一个,水泥厂两个,其他的所有物资,可都要朝廷负责的。” 林伍长摇了摇头。 虽然是这么说,可语气当中的欢喜怎么都隐藏不住。 一手建设起来的地方,总是会有种莫名的感情倾注在里面,只要每一天就能看到周围巨大的变化。 那种成就感,可要比在安逸的地方,待一辈子都没法体会的。 “刚开始都这样,你也知道,宁锦和大凌河堡的在袁崇焕他们离开之后,也是好长时间,多有的物资都由朝廷付出的,可现在呢?人家已经开始能够自给自足了。” 马懋才现在在宁锦一带,算是一个传奇性的人物。 当年大明在那个地方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不但没有防备住建奴的入关,还让大明越打越穷。 如今则不同了。 不但已经可以收支平衡,还可以有限的支援李过和刘体仁他们进行一场短暂的战争。 要是能够拖过明年,据说就会出栏许多的战马和耕牛。 而到了那个时候,才会真正的站稳脚跟。 “人家那地方地理位置特殊,能够大范围的高养殖产业,辽东镇可不同,除了种点庄稼,哪还有额外的产出。” 如今的大明,所有的文臣武将,都有了一个共识。 那就是土里刨食的,永远也比不上开工厂的。 而这种认知,就是颠覆性的认知,从来都是在土地上做文章,突然发现原来是自己路子走错了。 经商,开办工厂才是最赚钱的。 于是就有了一个很神奇的现象,就是对庄稼人也来越宽容。 毕竟只有这些人,出着最大的劳力,却只有很少的一点可怜的收获--穷啊。 自然也就没有人惦记老百姓的那几个铜板了。 若不是年景不好,粮食不够用,大明都有人给崇祯上书,说是要免了农税算了,反正现在也手不高几个钱。 还要花费太多的心思,占据太多的收税人员。 而带兵打仗的将军们,现在也是指望着战争发财了,贪墨军饷是能够拿的更多,可后患无穷啊,一旦被发现,那就是一无所有。 可只要打了胜仗,似乎得到的也不少。 不但有着好名声,还有着更多的利益。 到现在,争着抢着上战场,已经成了一种常态,仿佛不让去,就是在断自己的财路一样。 往年的不断拨款才会出去打仗的士兵们,恨不得自己备着干粮,只要朝廷准备好武器就行。 “额外的产出会有的。” 韩枫深深的看了林伍长,话里有话的说道。 而林伍长,也不是一个迟钝的人,瞬间就听出了言外之意。 不过此时还不是时候,也就不用去想往后的事情。 “对了,我看了一下,你守着后方,手中的兵力确实薄弱了一些,后面的新兵,我可以做主,拨付给你一百人。” “这么好?有没有其他的要求?” 能够来辽东战场,都是来赚取军功的,谁会愿意自己留下来? 除非是其中有着他还没有想明白的东西。 “给你的新兵,我来挑选,你不能拒绝。” “里面有重要的人物?我可先说好了,就算是有重要人物,也必须遵守军法条例,你也是明白人,现在军队中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已经没有一开始那样的纯净了,要是不按规矩来的话,我怕会出问题。” 穷人家的孩子来当兵,是为了一口饱饭。 而富人家的还在,还有那些大家族的孩子来当兵,看中的可就是现在打仗伤亡小,还能够迅速的晋升身份。 现在的军队一直都在按照规矩来,无论贫穷与富贵,可都是在按照规矩来的。 一旦有人越过了这条线。 那么自然也就不会有人遵守规矩了。 而军队一点开始乱了,那么现在的辽东,还能够打仗吗? “放心,绝对是按照规矩来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 韩枫笑着说道。 只有心里则是暗道:看来都是聪明人,我只漏了一点话头,就被人立刻识破,现在只希望来到辽东的袁枢,不要给他弄出不好收场的事端出来。 对于最后走的时候,晁刚晁将军交代的话,他可不敢轻忽。 “那就好,不然我也难做的。” ** 辽东周围的环境,乃至于当地的百姓。 都不知这些从京师当兵来的年轻人们见到过的,原以为自己的生活过的够苦了,没成想还有过的生不如死的。 也就大明的人开始在这里搞建设了。 重新把这些人给组织了起来,才活的像个人样。 这也让他更加惧怕建奴,生怕这些已经被大明打退的人,忽然之间又起来了。 自己已经受够了这种看起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可不能让自己的后代,也过上这种日子。 所以在停歇了一天之后。 身体有所恢复,就立刻跟着队伍出发了。 袁枢被留了下来。 跟随者其他九十九人一起来维护盖州周围的一切。 “你们之中有绘画技术好的没有?咱们需要整理一下,辽东镇周围的地图,这些都是最前面的士兵们发回来的素描图纸,你们都好好的看看。” 正要出去巡逻的袁枢,是来此的一群士兵当中,年纪最大的。 也是看起来最柔弱的一个。 林伍长一眼就看出了这一百人之中,谁才是最需要照顾的。 他真不知道这位叫做袁枢的人,擅长什么,可他知道这样的人,一般情况下都是会点琴棋书画的。 只要能够展露出自己的本事,自己就有借口留下他去做最安全的工作。 “林伍长,我会绘画,画技还算不错。” 袁枢立刻走出了队伍行礼道。 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切还是在别人的安排其中,只是不在他父亲的掌控之下而已。 “好,那就你了,去那一间房子里,先画出来一张地图再说。” 林伍长见到袁枢走了出来,就明白自己的办法奏效了,而且也没有引起旁人不好的反应。 “其他人,分成五人一小队出去巡逻,今天的巡逻范围扩大一倍,从牛庄驿,海州到岫岩周围和旋城周围,记得安全第一,若是发现了危险,第一时间就得撤退回来,然后召集士兵再行进攻。” 略过了袁枢,林伍长立刻就带着人出了盖州城。 至于袁枢做的好坏,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了,若是不行的话,就只能换人。 干脆利落的行动,让袁枢并不陌生。 在新兵训练的三个月之中,这样的场景他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 目送走了林伍长他们,就一人走进了林伍长指给他的那一间房间。 绘画是他的强项。 原以为刚刚被留下来,是不能够实现自己的抱负了,谁知道峰回路转,居然还有更加需要他的地方。 房间很宽敞。 光线也很充足,一张老旧的桌子上,堆放着一叠纸张,另外的一些空白纸张,则是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没有墨水,也没有毛笔和画笔,有的只是一截炭笔。 袁枢找了好一会,都没有找到自己需要的工具。 宽敞的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很简单,除了纸张,就是桌子和椅子,一眼看过去一目了然。 “怕不是林伍长走的太急,忘了给他准备画笔,好在我这里有熟人,李伯伯在这里应该是能够给他一点帮助。” 在下船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迎接他们的李邦华。 袁家和李家之间的关系,可是很不错的。 只是他一身的军服,下船的时候还走在后面,李邦华并没有一眼认出他来。 李邦华在盖州很忙。 如今的他已经忘记了所谓的书法,也忘记了他的那些华丽的文字。 虽有的一切,都是奔着写得最清楚的方式去阐述自己的施政方针,字体也都是很工整的小楷。 没有一点的美感。 就仿佛是印刷出来的字体。 遣词造句,更是大白话。 说的稍微深奥一点,很可能拿着告示的人,就会理解不了。 到时候还会来找他解释,一来一去不但麻烦,还耽搁了更多的时间。 现在他已经体会到,皇上为何喜欢水文了,不是皇上要看,而是水出来给那些百姓们去看。 本来一句话就能写清楚的,他非得绞尽脑汁的用处洋洋洒洒的几百个字。 (本章未完,请翻页) 除了多耗费一点墨汁和纸张之外。 似乎看起来也还不错。 笔是鹅毛笔,毛笔毕竟已经跟不上现在的书写速度了,而且更加耗费体力。 再次沾了点墨水,写了一篇往海州修路的计划,其中有各种物资,还有人员的使用状况,伙食的后勤保障。 就是工具不够多,最后记录了一下,希望下一次朝廷能够送过来一点铁器工具。 刚刚收拾好计划书,就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 “进来。” 喝了口茶提神,抬眼就看到了一位熟悉的面孔。 “你是?袁老的儿子袁枢?他怎么舍得让你来战场?” 瞧着一身的军服,根本就看不出原本那种柔弱的性子。 “挺精神的,既然来了就好好的干。” 李邦华起身,一边飞快的说着,一边走到了袁枢的身边,上下的打量了一下。 确实比他们家的小子强多了,琢磨着是不是也让自己的儿子来辽东走一遭。 “李伯伯,小侄这一次来,是要向你借一点东西的。” 袁枢腼腆的嘿嘿一笑。 在袁家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夸奖他聪明,可只有他自己明白,夸他的人都是因为自己父亲袁可立的身份,才会如此。 一个家族的人都这个样子,更不要说旁人了。 “借什么?只要伯伯有的,你尽管开口。” 在盖州,周围所有人都是陌生的,突然遇到了一位熟人,还是自己的晚辈,李邦华心中的激动可享福而至。 “对了,你父亲知道你来辽东了吗?” 说完之后,李邦华仿佛才记起,袁可立可是对自己的儿子宝贝着呢。 “自然是知道的,不然我那会来到辽东。” 袁枢可不敢说实话。 他现在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父亲,正在生气的模样,要是面前的李伯伯也跟着发起火来,他现在可没有地方可逃。 “也是,就你父亲那种老奸巨猾的人,可不容易被你给骗到。” 李邦华很快就认可了袁枢的说辞。 “我这次来找您,是想要借一套画笔作画。” “画笔作画?军队中现在也需要给人绘画吗?没听说过啊。” “是画地图。” “画地图可用不上画笔,哦,对了,你以前一直都是在画山水画,从来都没有划过地图,我记得兴祚将军的手下,有人画过地图,似乎用的是炭笔······” 李邦华迟疑的看了袁枢两眼,问道:“你不会还不知道怎么画地图吧?” “谁给你安排的这个差事,画地图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自己毛遂自荐的。” 此时的袁枢尴尬了,他的一技之长,似乎在画地图上面,毫无用处。 刚刚听李邦华的意思,就是他那间房子里放着的炭笔,就应该是为了画地图准备的。 自己却是给轻易的忽略了过去。 “你呀你,不懂就要问,就要学,绘制地图其实我也不会,你最好找一些被人绘制好的,研究一下画法,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李邦华对这种陌生的学问,也是一窍不通。 若是曾经的那种大明地图,他闭上眼睛也能够画出来,可现在最新的地图,上面的线条和颜色,每一种所代表的各种意思可都是有具体的说法的。 反正他看着很舒服。 可要是让他来画的话。 就是照着临摹,也不一定画的有人家好看。 袁枢的脸色一变,知道自己一开始答应的鲁莽了。 完全在自己并不熟悉的范围之内,做自己的事情。 “那个,我这就回去好好的学习学习,看看别人是怎么画的。” 逃也似的离开了李邦华的办公地点。 再次回到了那间屋子。 而这一次,他再看桌子上的那一叠厚厚的纸张,就是一阵头痛。 可不管如何的头痛,他的活还是要做。 至于离开李邦华时的失礼,此时此刻早就不放在他的心上了。 翻开了上面压着的一张白纸,就看到了他眼前的第一张地图。 弯弯曲曲的不规则线条,有单线,也有双线,更有着各种奇怪的符号,似乎每一种符号都代表着一种意思。 “完全看不懂怎么画啊。” 袁枢一筹莫展。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六十章举杯便可吞吴越(八) http://.biquxs.info/ 一个人的勤奋很重要,可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一个人的天分也很重要。 许多复杂的东西,有的人学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够学得会。 可有的人就不同了。 只需看上一眼,具体的操作几次之后,瞬间就能够摸到窍门。 从而迅速的掌握其中的要领。 很显然袁枢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能够对山水画研究到可以达到很高程度的人,本就是一个聪明人。 “原来底下已经写得很清楚了,这样的一条线,就是官道,而这种细线就是小道,还有小三角就是山丘,大三角就是高山,还有河流,村庄,镇子,小城,能够设计出这么绝妙绘制地图的方法,绝对是一个天才。” 研究了大半的地图,总算之找出了其中的规律。 其中官道的那个地方到那个地方的长度,没有具体的数字,只是用了行军的速度来代替道路的长度。 虽然不一定准确,可绝对最有利于军队行军布阵。 “有了这样的一张地图,那就是个自己的一方开了天眼一样,只要随时掌握住了敌人的动向,完全可以在敌人刚刚行军开始,就猜测道敌人的意图。” 袁枢大开眼界。 似乎直到这一开,才认识了绘画原来还可以这样画。 可总觉得那个地方不满意,却又找不出最关键的缺陷。 正在袁枢陷入沉思的时候,翻到了最后一张地图,才发现下面还压着一本地图绘制手册。 心中一怔的同时,也脸上露出了苦笑。 原来是有着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的,自己就是太心急,根本就没有来得急全部看完,就琢磨着怎么去绘制地图。 本着磨刀不误砍柴工。 在心中闪过一个疑惑,不只是谁给他出的这种恶作剧,这本手册应该是放在最上面才对啊。 手却不听使唤的,开始翻阅了起来。 翻阅的很仔细,生怕再错过了某些他没有察觉的东西。 “原来是少了颜色,我就说嘛,绿色小点就是草地,伞状的绿色就是树林,还有高山,河流简直是应有尽有,就这幅地图出来,看建奴该怎么打。” 忽然想到,他来的时候,送给晁刚将军看得那些地图,和写出来的一些谋略,似乎都像是一场像话。 在没人的时候,还知道脸红,显然他的自尊受到了打击。 自己搜集不易的珍贵资料,原来在大明的军部之中,只能是一种看起来小孩子涂鸦的游戏之作。 “我自认为是个聪明人,可在皇上的眼中怕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罢了。” 一阵丧气过后。 袁枢又重振精神,他能够为了给自己的父亲出口恶气,悄悄的一个人准备着关于建奴的所有资料。 现在也能够给自己争一口气。 画出整个辽东最好,最精确的地图。 没错,就是精确。 地图绘制手册上面可是说了,地图绘制的越是精确,其用处就越大。 而真正的,最新的大明地图,到现在都还没有绘制完毕,从手册上的写得意思来看,似乎好要标示上一些矿藏资源分布。 还有人口的多寡。 经济状况怎么样,往后要是在修路或者搭桥的话,也应该在地图上添上一笔。 有着绘画功底的袁枢,一旦进入了状态,创作起来的速度就很快。 而随着零碎的地图,不断的被拼凑起来的时候,袁枢也就明白了这一场战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那个地方开始的。 其中投入了多少的兵力。 建奴的抵抗强烈程度如何,心中都是一目了然。 他也从这里看出了大明火枪并的虚实,后勤的需求,是他读过的所有兵书之中最少的。 其中消耗最大的,反而是那些弹药。 而只要弹药不消耗矣尽的话,无论是多少人来围困,都能够杀出一条血路。 不过想要围困住大明的火枪兵,可是难如登天。 一个望眼镜,就可以让敌人的所有谋略,都化为乌有,除了使用一些没有破解办法的阳谋之外。 任何的阴谋诡计,都不会再起作用。 “举杯便可吞吴越,可惜我的文采不好,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句,可以背的上大明如今的武力强大,建奴们完了。” 一张地图,从占领的部分,就可以看出建奴们的窘况。 缺少战略纵深,缺少物资供应,更加缺少的却是人口。 没有更大基数的人口,建奴那什么和大明的五千万人对抗? 袁枢想不出来。 三个月一批的新兵,只要火枪发到手,就是一支无敌的军队,只要上了战场,见了血之后,那就是一支精锐。 而建奴们有什么? 骑兵? 这样的骑兵,要多久才能够存练出来,就是目前为止,大明已经连续胜利了好几次,建奴们还有多少人口可以消耗? 应该不多了。 只要女真人的数量下跌到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定的规模,就是大明不用兵,也会有人从背后给建奴们一个狠得。 那些所谓的蒙古八旗。 看着安分,却也只是看着而已。 不知不觉中,天就黑了。 在入迷当中坐着自己最得心应手的工作,时间过得总是很快。 “吃饭了,听厨子说,你见天只吃了一顿早饭,刚刚我敲门你都没有听到。” 林伍长推开们,露出太阳将要落山的最后一线亮光。 红霞满天,就像是天边有着勇士,也在为了自己的光明而战斗。 袁枢转动着酸痛的眼睛。 眼珠子上布满了血丝,在袁枢转头看向门口的时候,林伍长都差点被吓了一跳。 “你不会是画了一天都没有休息吧?” 还以为是个关系户,看样子是真的肯拼命。 林伍长心中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 “下午了?” 仿佛一天的自言自语,让他此时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另外一个人。 “是晚上了,走吧,快去吃饭,晚了可是连汤都没有了。” 边说,边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地图绘制的情况,具体的没有细看,可大致的样子,让他很满意。 这说明,走关心进来的这人,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他却不知道,在之前,袁枢可是一点都不清楚,大明最新的地图画法。 要不然肯定是会大吃一惊的。 “哦,晚上了啊,那等我吃完饭,给我准备一盏灯,我接着画。” 呆愣的片刻,袁枢才慢慢的正常了起来。 说话也流利多了。 “那可不行,晚上这里是禁止点火的,要是一个意外,一把火把这里烧了,那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林伍长可不敢这么做。 为了这些地图,刘兴祚和刘文秀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才勉强做了出来。 还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 只有拼接到一起,才是整个辽东的全景地图。 “我会小心的。” “小心有个屁用,这是军令,你不会忘了地图存储操守吧?” “呃,还没来的及看。” “等吃完饭,我就送给你一本,好好的看看其中的注意事项,被自己犯错了都不知道错在了哪里。” “成。” 饭堂。 在所有人都快要吃完饭走人的时候,往常李邦华都是走的最快。 可今天晚上,却一直留在了最后。 袁枢去的那间房子,是地图的存放处,他虽然处理着盖州的政务,却不是官府的官员,还没有资格单独进入那间房子的。 在袁枢离开他的办公地点之后。 就一头扎进了地图存储室当中,再也没有出来。 心中不由的有了一点忧虑。 “这一声李伯伯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起的。” 李邦华吃饭都不香了。 他本来还想要多交代一点关于辽东的注意事项的,都没有找到一点机会。 放下的了筷子,目光看向了饭堂的门口,他听到了脚步声,也知道林伍长前去叫人了。 然而,再次见到袁枢的时候。 却是一阵无语。 “你就因为沉迷绘制地图,完全忘记了外面的一切?” 李邦华还以为袁老的宝贝儿子出事了呢。 还为此担心了许久, 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嗯,让李伯伯担心了。” “知道就好,现在吃饭,都瘦的成什么了,多吃点鱼肉,这个据说吃多了长脑子。” 袁枢沉默不语的看着自己碗里,堆着高高的饭菜。 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真的应该补补脑子了。 自己的聪慧,完全跟不上自己的年龄。 看看周围,都是年轻人。 带领他们来此的韩枫更加的年轻,可人家都把聪明长在了脑子里,就只有自己是还给了时间。 “你们认识?” 坐在一旁吃饭的林伍长蹙眉问道。 他需要正视一下袁枢了,能够让韩枫特意的交代照顾,还能够和李邦华相识,怎么看在大明这样的人都不多见。 “认识,他父亲曾经是我的上官。” 李邦华没有欺骗人的打算。 “······” 上官? 林伍长立刻就找出了好几个人的名字,然而其中只有一位最为特殊,那就是袁可立。 在辽东的这一点时间,他也在许多人的口中,听到过这人的名字。 也在报刊上,了解过此人的光辉事迹。 据说,那些时机,还是从皇宫传出来的,可信度极其高。 “难怪。” (本章未完,请翻页) 林伍长摇头失笑,此时他总算是知道这位爷是什么来头了。 “你家里就你一个儿子,袁老舍得放你来辽东?” “我给他们留下了一个孙子,还有这件事其实我父亲是不知道的。” 袁枢此时说的,可就和给李邦华说的而不一样了。 为了避免自己是走的歪门邪道,袁枢不得不说情自己的来历,而李邦华却是脸色一变,吃惊的看着袁枢。 似乎这位乖巧的,叫着自己伯伯的孩子,突然之间陌生了起来。 “偷偷来当兵?” 林伍长感觉有意思了。 “是的,若不这样的话,我来不了辽东。” “你不缺衣食,家里人也不需要你出来奋斗,为何会想着来辽东?” “为了我父亲的未了心愿,我知道他这么多年来,到底是怎么过得,当年可是只差了一点,就一点建奴不肯能有几年前那么大的声势。” 袁枢陈述者自己的想法。 子承父志,这一点在整个大明算是被认作有出息的象征。 当然,还有这第二点,他没有说。 也不可能说出来。 阚玉树的卜卦,在京师,乃至于整个大明都是很有名的,若不是自己是袁可立的儿子,人家阚玉树阚大师,是绝对不会轻易的开口的。 为了给自己的父亲延寿。 他也是拼了。 “还算是个孝子。” 林伍长对袁枢的看法,好转了一些。 打仗不是玩泥巴,那是要死人的,无论对谁来说,有着一个可靠的队友,才是战场上的生存第一要诀。 走关系可以,但得凭本事才行。 如若不然,坑的只能是自己,还有那些跟着他的人。 “另外,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准不准确,能不能够用得上。” 袁枢不想在自己的身份上继续讨论。 转而说起了,他在绘制地图的时候,发现的一个小秘密。 “鞍山那一带,很可能有着铁矿存在,根据地图上的一些标识,还有当地的一些山脉走向,铁矿应该是很有可能出现的。” 一瞬间,李邦华呆滞。 林伍长也跟着呆滞。 这样的一个重大消息,一旦传播出去,建奴非疯了不可,目前制约着建奴没有办法发展壮大的根本原因,一个就是工匠。 另外一个就是,在辽东未曾发现有铁矿存在。 而一但已有了铁矿的消息,就凭这刘兴祚和刘文秀手中的哪一点兵力,真的有点玄乎,能够守住辽东镇。 毕竟,在建奴的认知当中,现在最重要的是和祖家达成盟约。 用祖家手中的铁矿来发展自己的火枪兵。 而有着,这样的一个胡萝卜吊着,建奴们才不会轻易的向辽东放送巨大的兵力。 虽然大明的火枪兵很厉害。 他也看不上建奴的骑兵,可一旦人家开始拼命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毕竟,这里本就是大明的疆域。 现在最多算是大明自己给夺了回来。 其中的利益虽然很大,可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建奴的根本地盘可是在奴儿干都司和女真部,而不是再在的辽东镇。 “这消息现在是只有你一人知道,还是已经传出去了?” 林伍长自己都没有发现,说话的时候,自己的声音都已经变了。 颤抖之中,还有着沙哑。 口干舌燥的在说完话之后,连喝了几口鱼汤,才算是解渴了。 而李邦华则是认真的看着袁枢。 似乎想要从袁枢的脸上看出,是不是这次依旧是在骗他。 “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不过在画出来的地图上,已经标明了大概的位置,山脉的走向已经明确了,周围的一些草木,也都在暗示着矿藏的分布情况,而却我估计规模绝对不会小。” 袁枢看书很杂。 绘画讲究天分,也讲究眼力。 能够从所有地图的山脉走向上面,看出有矿藏存在,其本事可是不小。 “快吃,吃完饭,我今晚就睡在地图室不走了,还有你,今晚也和我住在一起那也不要去。” 说着看向了李邦华,林伍长沉默不语。 “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刚刚已经睡着了。” “好吧,今晚我和你们住在一起,这总行了吧?” “明天,明天你的人也跟在我身边,我去哪,他们就跟着去哪,要是还不行,我绝得你还是把我关在牢房里好了,哪里安全,至少对我来说很安全。” 可怜的李邦华,年纪一大把了,还要受这样的罪。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这么办,我的人跟着你,直到大明稳固了辽东镇之后,才能够松口气。” 李邦华忽然发现,这个林伍长被刘兴祚和刘文秀他们放在盖州,真的是一个很聪明,也很难缠的人。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举杯便可吞吴越(九) http://.biquxs.info/ 在辽东发现的储藏量巨大的消息。 足以让整个来辽东改变现有的格局,无论是从经济,还是从军事上,也都有了自给自足的可能性。 大明现在最稀缺的就是产能。 哪怕是开办的工厂再多,物资在丰富,似乎也不够用。 毕竟。 大明的人口基数可是有着五千多万的,而且现在百姓们生活的好了,孩子更多,需要的各种物资,也在不断地增长。 其中特别是粮食和铁矿。 盐随着道院在沿海建立的更大的晒盐场,出产量丰富,价格是一跌再跌,几乎毫无利润可言。 而粮食和铁,才是不可缺少的。 随着各地的工程开工,还有这兵工厂的各种获取锻造,能够维持住现在的局面,也是道院的人出了大力气。 改善了不止一处炼铁的高炉。 让产量大幅度的增长,然而着还不够,远远不够。 能够在大明发现的铁矿都是有数的。 许多地方开采不易,成本也在不断的攀升,再加上还要从很远的地方运输过来,最后的价格若不是朝廷在兜着,不知道多少人都用不起菜刀和镰刀。 袁枢在说出鞍山有铁矿的消息时,林伍长立刻就信了,因为他想起了韩枫神神秘秘的那一番话,若不是朝廷对辽东有着深刻的认知。 不可能在知道建奴有了火枪锻造技术的时候,急切的想要夺下辽东镇。 夜深人不静。 林伍长已经把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人派了出去,给刘兴祚和刘文秀传递消息去了。 可他却是毫无睡意。 当时他没留下来,需要防守盖州一带的防卫工作时,身上的压力已经够大了,现在还知道了辽东储藏着丰富的铁矿。 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窗外的星光闪烁。 月亮也已经钻进了云层。 昏暗的地图室之中,临时铺上了一层凉席,好在如今的天气还不算很冷,能够勉强的对付过去。 “你还从那个地方看到了有铁矿存在?” 睡不着觉的林伍长,翻了一个身,怀里抱着的就是他从不离身的火枪。 纸弹已经上膛,随时可以应对突发事件。 他不认为在盖州,还有人会给建奴们传递消息,大明现在军势正盛,只要有脑子的,都会放弃曾经的那种在建奴的面前邀功行赏的心思。 当然。 他防备的也是那些已经坏了脑子的人。 而这样的人还不少。 只不过藏得再是隐秘,对于周围和他一起干活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 老百姓的汪洋大海,足以让任何一点火星都被浇灭。 “没了,我能够看到的地图,就只有那些,要是更多的话,我也记不住,更别提分析出有用的东西了。” 袁枢也在假寐。 他可没有想过,只是画了一张地图,还是一个半成品,发现了一点小秘密,居然会被如此对待。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并不平静。 一切都是根据自己的所学,做出来的猜测,至于对不对。 他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要是最后证明,他所有的猜测,都是一个空谈,误人误己,自己又该怎么办? 有心想要给林伍长,解释一下,自己在探矿这一方面,也是半桶水的样子,根本不足为凭。 可惜的是。 林伍长似乎认准了,他说出来的消息,绝对是真的。 至于怎么做出来的判断,从吃完饭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 “鞍山居然会有铁矿,不知道往后皇太极他们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不会被生生的气死,他们可是在辽东镇折腾了好几十年的。” 李邦华到现在都仿佛是在做梦。 而且这种梦来的是如此的迅速和真实。 还想着,辽东镇没有任何特产的时候,忽然就有了矿藏。 都这样了,往后辽东镇要是发展不起来的话,可就说不过去了。 “死不死不知道,但绝对会发疯,然后在他们可以控制的地盘上,疯狂的四处乱挖,相信我,这些人做的出来的。” 想到那中可喜的场面,林伍长就乐出了声。 不过那时皇太极他们应该已经不在沈阳了,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截断来自祖家的矿石,建奴们依然是会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铁器的,从上次传回来的消息,两位将军的意思就是镇江,草河,镇朔关那一带,要暂时放弃,我是个文人,不懂现在大明的军队打仗方式,不过看其势如破竹的军势,为何不拿下这些地方呢?” 李邦华觉得,反正今晚是不可能睡得好了。 还不如多问问现在辽东的局势,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意义。 “祖家是给建奴们留下的一点念想,从咸镜北道到皇太极的手中,这么长的一段路,足够他们需要花费更多的心思,来做成这件事了,而一旦把优势兵力,都投入到了保护铁矿运输上面,他们在其他地方布置的兵力就会减少。” 林伍长是知道李文秀的具体规划的。 打仗不一定要全歼敌人,有时候留下一点尾巴,才能够慢慢的拖死对手。 他们背后还有整个大明的支持,建奴有什么? 在有限的人口,都被拖在毫无产出的地方,就是以后不用打,到了第二年,就会因为吃不饱饭而饿死人的是不事情存在。 “咱们大明在辽东布置的兵力还是太少,治理的时间也太短,还形不成那种所有人齐心协力的大势,到了明年你们在看,绝对会有活不下去的建奴们来找上咱们去做奴隶的,刚好大明现在也缺少这样的苦力。” 李邦华不知没有想过这一方面。 不过他想的更深了一层而已,要是这些建奴们做了大明的奴隶,那么是不是会挤占大名人的工作? 几万,几十万的人,面临着失业的问题。 也是很严重的。 而这种失业的社会问题,还是皇上亲口说出来,经过了几位数算最好的,算了一遍明确的数据,才被更多的人认可的。 “大明的苦力要是足够了的话,大明的百姓们,又该做什么?” “自然就是最轻松的活了,难道这样不好吗?” “可是,哪有那么多轻松的活?” “那就继续开办工厂,大明的疆域很大,就算是买上几百亩的土地,全部种粮食,自己做地主也不是不可以啊,剩下的时间,也不是就有更多的人投入到了军队和学院当中去了吗?” “可要是这些人反了又怎么办?” “你想多了,到时候能够买得起奴隶的人,大部分可都是那些有了军功,还有闲钱的士兵们,他们手中可是有枪的。” 李邦华瞬间沉默了下去。 在很早之前,大明连菜刀都会禁止民间私有的。 更不要说是弓箭了。 听林伍长的口气,似乎以后打大明,连火枪都不禁止了。 那还不都乱套了? 可此时此刻,他能说什么? 手上没有权利,还不是官府中人,说话也没有啥力度。 “会不会对这些奴隶们残忍了一些?” 沉默良久,李邦华突然问道。 “这话你去和建奴们说,和那些被屠城的大明百姓们说,和我讲这些大道理,没用。” 林伍长是看过一些数据的,在努尔哈赤的年代,大明可是死了不少的人的,许多人口都没有办法去统计。 大明只是让这些人做奴隶,好吃好喝的给着。 难道还不够仁慈? 昏暗的房间内,林伍长看不清李邦华的脸,心中则是在嘀咕着:难道这些儒生们,都是这种想法?难怪会把大明治理的一年不如一年。 在太祖朱元璋的时候,可是打的周围一圈人,都不敢抬头的。 可越是往后,越是软弱。 林伍长也是服了这些人,对待自己的老百姓的时候,可不见有什么慈悲心肠,一旦遇到了外人,还是一群曾经杀过自己人的奴隶。 仁慈心就泛滥了。 “其实,要是有人觉得那些奴隶们太过残忍,大明也是允许一部分人,放弃汉人的身份,去加入奴隶之中的,只是进去了之后,就永远也不会出来了。” 林伍长嘿嘿一笑的说道。 而这种笑声,让李邦华的心底一寒,谁会疯了,放弃自己大明人的身份? 此刻他的心里,再也没有对这些即将成为奴隶的人,有任何的同情心。 残忍就残忍吧。 反正只要不是自己便可。 “这是大明最新的律法?我怎么没有看到过?” 一直都在听着的袁枢,忽然开口问道。 大明律他钻研过许多遍了,其中的律法严谨程度,让他一度的头皮发麻,似乎时间所有能够想到的不法问题,都能够在上面找到。 就是想要钻空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机会也很少。 “正在修订,应该在明年,就会出来完本的大明律,上面还会有许多陌生的律法,据说大多数都是关于商业的,你要是想要知道具体的条例,我也不清楚。” 林伍长得意的说着,自己从李文秀将军口中听来的一些消息。 一直待在皇上身边的人。 知道一点旁人还不知道的东西,一点都不意外。 “最早的时候是约法三章,后来律法是越来越多,法不过三千,是最好的律法,这么的的条例,就是现在的断狱,都不一定能够背的下来吧?” 李邦华也是看过大明律的。 其中的所有律法,实际上就是在规范人在失去道德之后,所犯下的错误。 而且要是没有读完大明律来办事的话。 是不是随便一下子,就有可能触犯道法律? “那是断狱的事情,和咱们无关,不过往后的那些讼师们可就难了。” 断案不在是胡搅蛮缠。 不再是咬文嚼字的抠字眼。 也不再是以断句来耍弄心思,去坑人。 林伍长觉得这样就挺好。 “现在的标点符号出来之后,不知道多少的文人都不会说话了,我记得在半年前,有一个地方,就是有当地的员外,用没有标识标点符号的借据坑人,最后锒铛入狱,可是传扬了好久,说是那种借据本就不成立,还判了一个欺瞒事实的罪名,连同写字据的讼师都栽了进去。” 几人从一开始的鞍山铁矿,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大明律。 不知不觉中,林伍长偏头看向了窗口。 月亮已经出来了。 闪烁的群星,也暗淡了下来。 “你们都是读书人,帮我分析一下,袁崇焕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年放皇太极入关便算了,最后还带着所有人跑了,若不是大明的火枪兵及时接手,大凌河堡和宁锦一线,肯定会是一片地狱。” 林伍长不想聊大明律了。 他的学识不够,也记不住几条条款,就是军法都只能勉强背下三分之一。 剩下的,只有自己犯错了,然后翻书才会知道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 袁崇焕的心思。 李邦华和袁枢都不难猜到。 拥兵自重是一个问题,另一个就是自己的身上不干净,怕被查。 工程队的出现,虽然朝廷不杀人了,可这种威慑性,在许多大族的眼中,可是比杀人还要狠毒的多。 袁崇焕自然不愿意束手待毙。 而想要挣扎出一片新天地,就必须远离大明,只是现在看来,他走的还是不够远。 “他是泥足深陷,在皇上清理了朝堂之后,就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幸免,所以才出逃的,至于宁锦一带的百姓,我记得最后还是留下了后手,及时通知了洪将军和孙将军,要不然大明的损失可就大了。” 袁枢说着自己的理解。 不清楚对不对,反正他就是这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毕竟袁崇焕接手的是孙承宗的职务,而孙承宗和袁可立两家之间的关系还都不错。 “当年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好袁崇焕的才华,谁能想到最后差一点撅了大明坟墓的人,居然会是他。” 林伍长不置可否。 当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还没有参军,自然是不清楚的,可是引起的那种后果,当真是让整个宁锦一带的百姓们,破口大骂。 “现在他在朝-鲜,应该过得也不是很如意。” “怎么说?他带走的可是几万人的,兵甲齐全,拿下一个朝-鲜,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才对啊。” “袁崇焕离开了大明,就是失去了根,无根之萍,你能够指望他打的下来朝-鲜?不是我小看他,论说大话他是第一名,也能够做一点实事,不过更多的是他的权谋,可到了朝-鲜,没有了大明的人,他的权谋能用到哪里?我估计现在已经陷在那块地方,出不来了。” 李邦华的解释,让林伍长明白了一点,为何刘兴祚和刘文秀两位将军,在布置防守任务的时候,会重点照顾建奴们那一个方向。 防备袁崇焕他们,不过是顺手而为。 真正的主力,也应该是在连山驿那一带。 随后又在说了一些关于袁崇焕的事情,除了林伍长之外,其他两人都再也撑不住的,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袁崇焕现在在干什么吗?真的是已经深陷朝-鲜了吗?” 林伍长不是很相信李邦华的猜测。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举杯便可吞吴越(十) http://.biquxs.info/ 同样的夜。 不同的夜空。 无月也无星的夜幕上,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风吹来海的咸湿。 已经从平山,新溪撤回来的袁崇焕和何可纲,正坐在一起商讨着最近他们看到的一些怪事。 第一件事就是,祖大寿在收缩兵力,把防守在咸镜南道的兵力,不知道送到了什么地方。 虽然大多数都是当地人组织起来的新兵。 战斗力不强,可人数也不少啊。 第二件事则是,以李倧为首的那一批朝-鲜贵族们,忽然之间也没有了进攻的打算。 四周燃起的火把,把摆在桌子上的一张地图,照的纤毫毕现。 “祖大寿有古怪,咸镜北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急着,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防守在咸镜南道的戴承恩已经发回来了五次消息了。 而每一次,都在等着而他们拿主意。 可惜的就是,知道的线索太少,根本就推测不出来,祖大寿想要干什么。 “李倧他们也很古怪,我怀疑是不是有另外的一批人到了朝-鲜。” 何可纲目光闪烁。 在李倧没有办法对付他们的时候,很可能会想到借兵,而向大明借兵很显然不可能,因为他们现在就代表着大明,尽管李倧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只是一群叛逃到这里的人。 “倭寇不是和李倧他们有着血海深仇吗?应该不可能。” 袁崇焕是知道上一次,大明帮着李倧他们抵挡倭寇入侵的事情,当年这里的人可是死伤不少。 差一点就要被灭国了。 “可要是万一呢?万一是李倧他们和倭寇放下了个人的恩怨,也不是不可能的,难道你忘了上一次,皇太极和林丹汗联手攻打大明是事情?这两家当年也是打的仇深似海,最后还不是走在了一起。” 何可纲可不认为,有哪一种仇恨,可以比得上都快要被灭国的险恶境况。 而且按照朝-鲜的历史文献来看,这片土地上的国主,可是没有大明的皇帝对待百姓们仁慈。 “算了,不想那些了,还是说说,辽东镇的情况吧,咱们的人可是派出去了不少,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在说刘兴祚正在兴兵攻打建奴,而且已经占据了整个辽东镇,可是比当年还要兵势凶猛。” 对于刘兴祚这个人。 袁崇焕的感受很复杂,当年若是他能够出兵在大凌河堡给建奴们一点压力的话,辽东早就回到大明的手中了。 可惜的是,他没有办法出手。 不是兵力不足,而是他在朝堂上的人,不允许他出手。 所有的利益可都在宁锦一带。 若是大明这么顺利的收回了辽东镇,那么在宁锦的拨款是不是要减少?多少人都是趴在上面吸血的。 少了这样的一大块收入。 谁会愿意? 海商也能赚钱,可能够有走陆路安全?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建奴们的成长会那么快,最后还一口气打到了京师脚下。 然而,正是这一次过后,整个朝堂的所有朝臣都完了。 皇上的雷霆手段,让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在大明的其他地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唯一的一次福王学着当年的永乐大帝上京。 随后也是进入了工程队。 虽然人没有死,可一辈子也就这么的完了。 “用的还是大明的火枪,据说还被京师的崇祯皇帝,封为兴祚将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何可纲也知道当年的事情,按理说刘兴祚已经不再年轻。 沉寂了这么多年,早就应该被磨平了棱角,现在看来不像啊。 “看来平襄这个地方也不是很安全了。” 袁崇焕沉默良久,叹息一声的说道。 本就是叛逃的人,还想着能够拿下整个朝-鲜,送给大明的,如今看来这样的“丰功伟绩”是不可能实现了。 尽管大明的军队还没有打过来。 可他们还能逃向那个地方? 就算是要走人,又能够带走多少的兵力? “一步错,步步错,现在又到了咱们和祖大寿联手的时候了。” 局势的变化,当真是神奇。 前一段时间,他们和祖大寿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如今在面对大明的兵锋时,却又不得不相互联手。 “你后悔了吗?” 今日的气氛比较难的,袁崇焕总算是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他当年能够为了前去辽东,可以在朝堂上吹牛皮,也可以拜在魏忠贤的脚下,认作干儿子。 反正,那时有不知道多少的大臣们,都想要做他做成的事情,还很找不到门路。 为了往上爬。 为了更大的权利,他把自己的良心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喂狗了。 然而,风水轮流转。 现在又轮到他们开始还债了。 “后悔?你我就算是后悔有能如何,如今打大明可容得下咱们?怪只怪咱们生错的朝代,新皇站在了咱们的对面。” 崇祯越是有能力,他们的处境就越是危险。 眼看着大明的盛世就要来临了,却没有他们的任何事情,何可纲嘴角的苦涩就更多了。 往后的史书上一定会有他们的名字。 可惜的是不是什么好名声。 “要是皇上能够免了咱们的罪责就好了。” 袁崇焕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很显然他的心中也不是很平静,往后建奴绝对不会再存在,就凭这大明如今的威势,周围还有谁是他们的对手? 历史记载中的万邦来朝,他们没有见到过。 可往后的万邦来朝绝对会出现。 只可惜的就是,不再是他们站在朝堂之上,俯视着这些来贺小藩国。 “想什么呢?虽然是在晚上,可没闭上眼睛就做梦可不是很好。” 何可纲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袁崇焕。 自己选择的路子,即便是错了,也得忍着艰辛走下去。 他能够跟着袁崇焕,来到了平襄,就已经是把所有的一切都豁出去了。 就是想要回头,也最多是感叹一下自己的生不逢时。 “按道理咱们拥兵自重,皇上早就应该派人来劝降咱们的,在宁锦的时候没有,来到了皮岛之后也没有,就是进入了朝-鲜依然没有。” 按道理何可纲的想法没错。 先是用一纸诏书稳住他们,最后招他们回朝,接下来的套路就很熟悉了。 一丈白绫,又或者是一杯毒酒。 无论哪一样,他们都可以接受。 然而崇祯不知道的忘了,还是忙的顾不过来,朝堂上也没有人说起这件事情。 结果就是,他们只能一逃再逃。 “皇上看不上咱们,朝廷之中的文武百官也怕咱们回去,你也是知道的,最后就是皇太极都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说起这件事,袁崇焕就对皇太极满腹怨气。 若不是他们入关,打到了京师的话,哪会有后来的事情? 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作为总兵,对大明来说就是守土有责,自己错了却偏要怪罪别人。 这也是人的通病。 正说着话的时候,就见到一个火把,正在飞快的接近他们这里。 不大一会,一名士兵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总督大人,戴总兵来的加急军情。” 说着递上了一块小巧的木盒子。 盒子的周围还封着一封蜡漆,袁崇焕接过之后,检查了一下无误才按照某种规律打开。 “上面说的什么?你的脸色居然这么难看?是大明的人打过来了?还是说建奴的人打过来了?” 说着说着,何可纲心中一阵无语。 似乎他们已经软弱的,谁都可以打他们一下,而且还要看人家的心情,是不是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都不是。” 袁崇焕怔怔的看着木盒中的消息。 “祖大寿发现了一块在咸镜北道的铁矿,储量还很大,现在已经完成了所有人的兵器换装,据说还打造出来了火枪,若不是戴承恩的手下,听到了枪声,觉得可疑,还不一定能够发现。” 袁崇焕还以为祖大寿一群人跑到了没有任何发展余地的咸镜北道,就会被锁死在那点地方。 现在看来。 人家的运气才是最好的。 有了铁矿,就有了源源不断的武器补充,最后鹿死谁手,不用想都知道祖大寿一定会笑到最后。 而且他们已经能够打造火枪了。 在大明的火枪没有成气候之前,可没有人会觉得,这种火器会成为无敌的象征。 “这老小子,这老小子······” 何可纲一拍桌子,语无伦次的说了好几句话,都无法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他们带着人在平山,新溪打生打死的。 人家就在后面闷声大发财。 若不是一个意外的发现,他们就是到死,都不知道错过了什么。 如今来看,李倧这些人已经不是他们的头号大敌了,祖大寿的祖家才是。 “还有就是,杜度他们也发现了祖大寿的铁矿,两人还交易了一次,我估计上一次祖大寿撤兵的原因,就是为了防备杜度的进攻。” 所有的消息连在一起,祖大寿的一些莫名其妙的兵力布置,也就有了很明确的解释。 袁崇焕在心里又琢磨了一阵子咸镜北道的地图。 忽然发现,要是真的祖大寿进行了全面的兵器更换的话,以他们手中的这点兵力,根本就不够打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知不觉间,势力最小的祖家,居然成为了他们的心头之患。 “必须派人过去和祖大寿好好的商量一下铁矿事宜,趁着咱们还能够威胁到祖大寿之前。” 袁崇焕立刻就下定了决心。 一旦迟疑的时间久了,祖大寿锻造出来的火枪多了,他们的兵力优势也就不复存在了。 到那时,就不是他们和祖大寿商量。 而是被祖大寿进攻了。 “我亲自去走一趟吧,现在派谁去都不会显得郑重。” 何可纲被这个消息,震惊的差点回不过神来。 此刻听了袁崇焕的话,就明白此时刻不容缓。 拖得时间越久,就对他们越是不利。 要是能够拿到祖大寿锻造的火枪,就算是以后大明的人打过来了,自己有讨价还价的本钱。 都是为了求生。 合纵连横就有了使用出来的基础。 “会不会太不安全?” 袁崇焕迟疑的问道。 “咱们没时间耽搁了。” 深知没耽搁一点时间,就是在让祖大寿壮大一份。何可纲也不想以身犯险,奈何现在只有他出面最合适。 戴承恩应该也可以,可戴承恩和祖大寿之间的矛盾,不是轻易的能够解开的。 “还是先派一人前去试探一下祖大寿的态度如何。” “我不觉的祖大寿会在这个时候杀我。” ** 祖家。 一所大院子之中。 祖大寿已经没有了一身的意气风发,在刚刚发现铁矿的时候,他还想着要做朝-鲜的王,让祖家千秋万代的。 然而和杜度的一场交易。 瞬间就打醒了他。 没有绝对的兵力,就是想要守住这一点意外发现的基业,都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祖可法他们还没有消息?” 看着匆忙走进来的祖大弼问道。 在祖大成烂泥扶不上墙的时候,祖大寿手中能够用得上的人就更少了。 不是被人没有能力。 而是他不放心。 掌握过军权的人,才会深刻的明白,有时候能力并不是最重要的,忠诚和可靠才是。 “如今辽东镇已经打成一锅粥了,大明的军队推进速度很快,现在刘文秀的火枪兵就停在了连山驿,不退也不进攻,咱们的人根本就过不去,而大明的人也没有谁前来喊话。” 祖大弼算是看出来了。 大明的人现在根本就不把他们祖家放在眼里。 和杜度他们是一个态度,仿佛随时都可以在他们的身上撕扯下来一块肥肉,品尝一下美味的滋味。 “消息传出去了吗?咱们现在需要的是援军,袁崇焕就是咱们现在唯一的选择。” 祖大寿还是不想放弃,上一次对峙杜度,在回来之后仔细的琢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建奴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肯定是不会。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一支他见到的火枪兵,根本就是一群样子货,或许火枪兵是有。 可也绝对没有那么多。 要是进攻咸镜北道的话,损失也应该很大。 另外的一点就是,要想找到一群挖矿的人,一时半会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已经放出去了,我找人在戴承恩能够听到的地方试了试火枪,威力确实很大,比当年的三眼火铳强了太多,要是早几年咱们有这样的火器的话,那容得建奴这么在咱们面前蹦跶。” 祖大弼说了自己的布置。 直接告诉戴承恩,肯定没有被戴承恩发现之后,汇报给袁崇焕他们效果好。 “你想多了,要是早几年咱们有了这样的火枪,你信不信,建奴们也一样会有。” 大明的朝堂之中的大臣们,可是什么东西都敢卖的。 至于建奴会不会拿着火枪攻打大明,那都不是他们考虑的事情。 做官就是为了银子。 那会想那么多的东西。 或许那时候,建奴手中的火钳个,都会比大明的更加精良也说不定。 “也是。” 祖大弼点了点头,都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怎么不可能清楚那时朝堂上的大臣都是一副什么模样。 吃人都是轻的。 不吐骨头才是真的。 “不联手,咱们挡不住杜度的军队,更别说还有大明的火枪兵了,你觉得要是大明真的打过来了,咱们该向那个地方跑路?” 祖大寿就没有想过,可以挡得住大明的进攻。 都是火枪,可大明的火枪,据他们从杜度的口中得知,已经不需要填装火药了。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待明朝说似与尔曹(一) http://.biquxs.info/ 祖家,在祖大寿的带领下,所有人的心态都在不断的变化着。 因为周围的环境改变。 本就是作为大家族应该有的那种生存方式。 从一开始的逃亡大凌河堡,到平襄攻略,再到咸镜北道。 对大明的忌惮,转变成了想要整个朝-鲜,再后来遇到的无法力敌的杜度领兵来犯,就忽然想要和大明拉扯上关系。 而现在,他是建奴和大明谁都不相信了。 本来暗中还等着皇太极和崇祯,能够看在他们拥兵自重的份上,给出一个不错的身份。 可等到了现在,不管是大明还是建奴,都没有任何一人前来招降。 就算是后来,自己派出了最亲近的人,想要和建奴们修好。 还建立了一次交易。 可结果呢? 人家杜度是想把他一口吃干抹净,什么都不留下。 与虎谋皮,让他觉得还是大明的人讲点道理,于是又派出了祖可法他们,生怕大明有着某种弄误会,挑的都是能说会道的年轻人。 然而,他想的很好。 依然没有达到他的要求,而且这一次连一点音信都没有传回来。 不得已之下,只能找上袁崇焕和何可纲他们了。 他相信,一起从宁锦逃过来的一群人,还是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都说旁观者清,他在咸镜北道的时候,也算是琢磨出来了袁崇焕和何可纲他们心中管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打算。 就是想要打下整个的朝-鲜,然后送给大明作为贺礼。 奈何大明的人,似乎已经把他们给遗忘了。 所有的算计,在大明不需要他们这些叛将的时候,就真的是施展不开。 “大哥,咱们真的要和袁崇焕他们联手不成,若是如此,咱们的铁矿产出,可就要分出去一半了。” 祖大弼脸颊抖动。 他是心疼这一点家当,按理说,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够发现铁矿,就是他们祖家壮大的锲机。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 建奴们太狠了,完全是一点底子都不给他们留。 而有了第一次,就绝对会有第二次,每一次他们辛苦一场,到最后最大的一份好处都是别人的。 打,是打不过了。 那就只能找人,而现在能够找到,还放心合作的,也有着一点实力的,也就袁崇焕他们了。 “分出去一半,总被被人全部抢走的好,而且和家奴相比,袁崇焕他们总要放心一些才是。” 舍得舍得。 能够作为家主的人,在这一方面的造诣是很深厚的。 “哎···求人不如求己啊,还是咱们的实力弱的太多了一点,不然上一次凭借天险,那会让杜度那么容易的就威胁到咱们。” 在来辽东的时候,他们觉得世事艰难。 可离开了辽东,离开了大明之后,处境则是更加的艰难。 那时还是为了大明,不需要多尽心。 可现在为了自己的家族,就算是尽心,也是无能为力。 突然。 祖大弼有乐一种觉悟,那就是背后有着一个强大的国家,才有他们这种家族,能够顺心发展的机会。 不然,就是机会摆在面前。 却会被人轻易地夺走。 若是现在,他们还是大明的人,还会被杜度给欺负了? 不打过去出口恶气,都是自己菩萨心肠。 “求人不如求己?说对,也不对。” 祖大寿没有去解释其中的原因。 而是想起了很久一天的一件事,当年也有人给特讲过求人不如求己的故事。 可解释出来的意思,根本就是和他想的大相径庭。 一人遇到难事,便去寺院求拜观音,希望得到观音菩萨的帮助。当他走进庙中,亦发现一个人正在观音像前拜观音。这个人长得和观音菩萨一模一样,丝毫不差。于是他就问“你是观音吗?”那个人回答道:“是”!“那你为何还要拜自己呢?”观音笑着回答道:“因为我也遇到了难事,但我却知道,求人不如求己。” 那时自己天真的以为,真的是求自己就一定能成。 可说这个故事人的告诉他,观音是菩萨,不是任何人能够见到的,既然有人见到了菩萨,那么那人也就不是凡人。 在求菩萨的时候,还见到了菩萨,这就说明,菩萨是能够帮他的。 而帮忙肯定是要有好处的。 问题只在于,求他的人,是不是舍得? 毕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没有谁见过,办不成事的人,还会被求上门的人见到。 当然,或许骗子可以。 祖大弼可不知道自己的大哥心里在想的是什么东西。 也不关心求人不如求己对不对的问题。 他只管打仗。 即便是现在谁也打不过。 “大哥,目前为止咱们的工匠已经锻造出了十七支火枪了,射程和威力都不是三眼铳能够比得上的,你说皇太极的这些锻造技术,都是从哪来的?” 祖大弼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寻根问祖的人。 可面对火枪这种大杀器。 就不得不多想一点。 他是知道大明开过边市的,所以猜测是不是大明现在的朝堂之上,已经有人敢大胆的把火枪的锻造方法,卖出去了。 “咱们的消息,现在已经被封锁在了咸镜北道,不过可以猜测,要么就是大明的内部有人起了心思,要么就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大明,还有另外一个强大的国家,懂得锻造火枪。” 祖大寿想的更远了一些。 虽然他的第二个想法,相对他的见识来说,有点天方夜谭,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么厉害的火器,就算是有其他的国家懂得锻造,相信也不会轻易的送出去,而且还是送给了皇太极,根本就没有好处吗。” 祖大弼还是倾向于第一种猜测。 大明的朝堂应该是起了风云。 按照他的想法,只有和建奴们打的有来有往,许多朝臣们才会有机会上下其手,捞到更多的好处。 至于进入工程队。 若是所有人一起,欺上瞒下,皇帝一个人待在皇宫之中,能够知道些什么? “也不是没有好处,或许那个国家觉得,扶持一下建奴,可以让大明付出更大的代价,从而窥视道更好的机会,在大明和建奴两败俱伤的时候,渔翁得利。” 根据经验,祖大寿立刻就想到了好几种获利的方式。 有时候,不是见了真金白银,才是真正的利益。 “这样说的话,这个国家,应该离着大明很近,而皇太极的大清,也应该是被加在了中间。” 祖大弼说着说着,目光就看向了更北边的冰天雪地。 仿佛在大雪山之后,就有着一个和大明一样强大的国家,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 人家只付出了一张图纸,就让大明随时都有吃亏的可能。 祖大寿也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随意的猜测了一下,谁知道自己的弟弟,顺着自己的想法,很快就补充完整了。 而且前后完善的,仿佛事实真的就是如此。 “或许,这个就是真相。” 两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 说完之后,两人又看向了北边,这一次眼中的热切,根本就无法掩饰的住。 他们只想过,大明的人来了之后怎么逃,逃到那个地方还没有想好。 现在目标出现了。 一个和大明一样强大的国家,应该能够保住他们的小命。 只是自己到时候能够带走多少人,付出多少代价,暂时还不是很清楚。 “这件事要保密,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多准备一点保暖的衣物,要是以后需要继续出逃的时候,也能够及时的用到,可惜的就是,当年走的太急,没有时间研究透彻大明的那种行军粮,到底是怎么做的。” 大明的好东西太多了,唯一让祖大寿可惜的就是,他们走的太早,没有机会弄到样本。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要是再迟上一步的话,他们就是想走,估计也走不了了。 不需要动用火枪兵,单凭大明军部的后勤部,都足以收买所有士兵的人心。 至于将官。 都是少数人,虽然大明缺少官员,却也不是饥不择食的把污垢也弄到自己的手中。 “是,大哥。” 在找到了后路之后,祖大弼心中的压力,瞬间就减少了一半。 ** 五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咸镜北道的铁矿所在一片忙碌,只要开采出来的矿石都不在做留存,立刻就会被运送到不远处的大炉子里面。 祖家的炼铁技术并不是很高明。 所出产的铁矿,即便是再炼制,残渣还是很多,出铁率并不是很高。 最后还要把练出来的生铁,送到更远一点的院子当中,锻炼出精铁,才会进行下一步的火枪锻造。 繁杂的工序。 全部都是人力,没有任何可以取巧的地方。 “ (本章未完,请翻页) 若是可以的话,真想学会大明那种可以运用水力锻造的手艺,这样的话,咱们锻造火枪的速度会更快。” 水车的制造很简单。 在以前只是用来浇水和磨面,谁也没有想过会用在打铁上面。 事实上如今的大明,已经在水力机械上面,进行了更深入的开发,只要是能够用机械完成的工作,都会被连接到水车上面。 从而减少更多的劳力,加大更多的产能。 对于做工的人来说,也会更加的轻松。 难点就是对于地利的因素需求太高,朝堂之上要不是腾不出手来,肯定是要对各个河道进行最彻底的水利工程。 不但可以蓄水,还可以运用机械的力量,一举好几得。 “水车咱们是造的出来的,技术如何把水车的力量,发挥出来的关键,咱们还没有弄懂。” 传动虽然很简单。 可只要有人一天想不通,就一天无法做出来。 祖大寿和祖大弼两人,在矿场四处查看着。 “早知道有一天工匠的手艺,居然会这么厉害,就不逼着你们几兄弟,埋头苦读那些现在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四书五经了。”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 当今的皇上可是换了两朝臣子了。 而且就连科举都做出了最彻底的改变。 当时他还和袁崇焕他们,暗中的嘲笑皇上的做法,是本末倒置,把读书人都得罪完了,看怎么治理国家。 然而,事实证明。 大明缺少了这些读书人,似乎国家还发展壮大了。 而那些几乎无人问津的工匠,突然间就抖了起来,身份的转变,如今可是让不少人都觉得学一门手艺。 可是要比吟诗作对的强。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学儒学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好在祖大弼学的是兵法,在任何时候,兵法都不会过时,只是运用的方式不同了而已。 “算时间,袁崇焕的人应该快要到了吧。” “快了,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是谁来,不过把他们带来矿场招待,是不是有点不妥?” 铁矿的秘密被人发现是一回事。 自己展示出来又是一回事。 前者自己可以掩饰,可以否认。 而后者就是明摆着可以交易了。 “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耍弄心计了,都是在为了求生,咱们遮遮掩掩的,袁崇焕还会以为咱们设下了陷阱,从而引起某种隔阂,是真的会出大问题的。” 祖大寿心中很明白。 铁矿自己是守不住的,自己还要拉拢更多的人来,就必须给出可以见到的利益。 什么歃血为盟,都不如一场平等的交易,来的坚固。 忽地,就见祖泽盛,小跑着过来。 “族长,袁总督派人来了。” “来者是谁?” “何可纲何总兵。” “请他过来。” 祖泽盛得令之后,就退了回去。 “袁崇焕看样子很重视这一次的对话,连何可纲都亲自来了。” 一直旁听的祖大弼,是很佩服袁崇焕的决断。 关键时刻,总能够抓住重点,唯一的一次失手,就是在京师脚下的时候。 那时袁崇焕没有想过,建奴居然会大胆的攻破了山海关,也不知道当时守官的吴三桂是干什么吃的。 连这么离谱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本来他们祖家,还打算嫁过去一个女儿,亲上加亲的进行联姻的。 好在当时没成。 如若不然,他们祖家根本就熬不到和袁崇焕一起出走宁锦。 而第二次就是一直屯兵固安,没有在第一时刻前去给京师解围,也正是那一次,建奴们输了最重要的一次战斗。 而袁崇焕也失去了最后和皇上和解的机会。 “这不更好?要是戴承恩-来了的话,就说明袁崇焕的诚意不足,根本就会和咱们进行交易。” 不同的人,代表着不同的意思。 祖大寿心中琢磨着,是不是袁崇焕也遇到了难题。 要不然不会响应的这么快。 最差都会派人前来试探几个回合,最后才会做出决定才对。 一时半会,他想不出来,袁崇焕遇到了什么,朝-鲜国主李倧和那些贵族的主力军队,可都被他们消灭了。 按理说,不会再有更加强大的对手才是。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待明朝说似与儿曹(二) http://.biquxs.info/ 星夜兼程。 已经做到总兵的何可纲,都快要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拼命了。 手中的战马不多。 平襄到咸镜北道的距离也不是很近。 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这里面见祖大寿,还是因为他和袁崇焕发现了周围的环境对他们不利。 李倧应该是得到了外援。 不用想,大明的人是不可能的,虽然猜测是倭寇。 可事实上,他们心中都清楚,猜测的一定是真的,之所以没有立刻确定,不过是在抱着一种侥幸的心态,在面对可能发生的事情。 所以他们现在也需要外援。 没有比听到祖大寿发现了铁矿,这件事情更让人振奋了。 “一段时间没见,祖总兵还是一如既往的康健。” 这次何可纲来时没有摆排场,一个是时间冲忙,另一个是都知根知底,摆出来也糊弄不住,还耽搁时间。 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不断上的扫视着前面忙碌的一群人。 他看的真切,真的是在采矿。 只他对铁矿不是很熟悉,完全分辨不出来,到底是好还是坏。 “是有段时间不见了,咱们前面走走?” 对于祖大寿的邀请,何可纲欣然同意。 在知道是因为枪声暴露了祖家的这一处铁矿的秘密,心中就明白,那是人家祖大寿在向他们展示呢。 而且看前面挖掘的痕迹,应该是已经开采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四处都是弯腰背着箩筐的人,不远处还有监工拿着鞭子,见到他们走来,远远的就是点头哈腰,面脸堆笑。 只是没有开口。 “是一处好矿。” 呛人的尘土,让何可纲的鼻子痒痒的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说道。 “何总兵懂得矿藏学问?” 祖大寿诧异的问道。 两人共事多年,都是互相了解的,对于何可纲打仗的本事他最清楚,可看矿的本事就不知道了。 那时周围,可没有铁矿让他们去研究。 “不懂,就是看着地方宽敞---大。” 何可纲很诚实的说道。 只要开矿的范围大了,就说明储藏的矿就很多。 “哎···说来这个铁矿,被发现之后还不知道对我祖家是福是祸。” 听到何可纲只是觉得场面大,就说是好矿,祖大寿心中一阵无语。 虽然不能说错。 可到底那什么,用他还没有离开大凌河堡的时候,听京师的皇上说的--专业。 没那么专业。 瞧着铁矿,祖大寿说着自己的难处。 “杜度前来打劫?这就是他们满人的习惯了,不过他们为何不占了去?” 按照常理,只要是被建奴看上的东西,他们还刚好能够打得过,那就绝对不会放手让给别人。 “他们怕大明的人。” 祖大寿语气莫名,说实在话,一开始杜度带着人只是抢了一批铁矿,他还以为是怕和自己打一场,损失会很大。 可后来他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大明的人已经在连山驿驻军了。 “打下我祖家很容易,可开矿这种事不是靠着蛮力就能成的,另外一点就是隔了一条河,他们怕大明的人从河道上,截断了他们的退路,所以我只是沾了大明的光罢了。” 都已经离开了大明,到头来,能够保住祖家的,还是大明。 这种感觉对祖大寿来说,并是不是很好。 认谁知道,自己能够保全下来,是因为自己背叛过的国家,心里都会有种莫名的,说不出来的感受。 自豪有之。 嫉妒也有之。 就是愤恨也不外乎如此。 反正复杂的很。 就是何可纲心中也一样是这样的感觉。 “建奴的水师却是不行,采矿就更不用说了,杜度大概还想着隔三差五的前来打劫一次吧。” 何可纲虽然用的是疑问的语气,说的却很肯定。 打劫一旦成为了习惯,就不会去想如何的生产了。 毕竟。 让他们扔了吃饭的手艺--打劫,去学那些对建奴来说很难掌握的--打铁。 那就是在难为人。 祖大寿回头看了看何可纲,确定何可纲不是来给他添堵的,才苦笑的不在说话。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可不知为何,被点透之后,听在耳中不是很舒服。 两人走走停停,最后来到的兵器的锻造作坊。 明晃晃的,被打造好的长刀,整齐的摆放在了架子上。 何可纲拎起一把,那在手中挥舞了几下,呼呼的破风声,显示着武 (本章未完,请翻页) 艺不凡。 “可惜了,现在的武艺,几乎没啥用了,就是这些刀剑,打造的再多,到最后也不过是用来观赏罢了。” 随即放下了手中的长刀,何可纲感叹的说道。 若是以前,军队之中要是有着这样的兵器,那绝对是会增加队伍的战斗力的。 然而,时过境迁。 火枪的出现,就让这种用了几千年的兵器,进入了淘汰的行列。 “个人的勇武,不在是判断一支军队强大的标准,真不知道几百年以后的战争,会是什么样子。” 两人都是练了一辈子武艺的人。 在沙场上不说杀个七进七出,也可以有来有往,可忽然间时代就变了。 “算了,不说这些不痛快的事情了,你们那边现在打的怎么样?李倧还是顽固的不肯投降?” 猜测都是猜测。 祖大寿还是要问清楚一点,要是袁崇焕他们派不来足够的兵力,往后面对杜度的屈辱,还会再次发生。 “我们的兵力现在也是捉襟见肘,而且李倧应该找到了外援,现在我们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一直都在耗着。” 何可纲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都在盯着摆放整齐的兵器。 面对大明的火枪手,刀剑是没用。 可面对李倧的那些临时招募的士兵的话,还是很有用的,现在他们训练起来的新兵很多,可大多数都拿着的是木枪。 在战场上。 不过是吓唬人的玩意,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要是能够让祖大寿支援一批的话。 就立刻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然而,这样的要求,祖大寿应该不会轻易的同意。 建奴是祖家的对手,他和袁崇焕也一样是能够威胁到祖家存亡的。 “若是我祖家提供一批刀剑的话,你们能够腾出来多少兵力?” 祖大寿忽然抬头问道。 有了火枪,他也就看不上刀剑了,虽然目前来说刀剑还是他军队中的必须品。 何可纲一呆。 他心中刚刚还想着,祖大寿应该不会同意支援刀剑的,突然听到这一番话,他都要怀疑祖大寿是不是换人了。 “不用惊讶,你说个数字,我看看库房当中还有多少刀剑可以提供给你们使用。” “若是可以的话,只要提供一万把这样的长刀的话,我就能说服袁总督支援你五千兵力,进攻杜度是不可能,可要是能够靠着天险,守住这里,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提前支付五千把长刀,你先送五千人过来,吃住不用你们操心。” 祖大寿很是爽快。 咸镜北道有铁矿,可袁崇焕他们占据的位置太好,人口富足。 而只有人口多了,兵员才会多。 他在咸镜北道的这些人,都被投入到了开矿当中,没有多少盈余去练兵。 两人没有签订盟约,只是口头上的答应了下来。 所有的一切,只是两人见了一面,说了一会话,就敲定了剩下的事情。 而何可纲在得到了自己需要的,就带着自己的手下,回去找戴承恩了,五千把长刀,可不是他们几个人能够拉的回来的。 在何可纲走的时候,没有人送行。 远远的看着这一切的祖大弼突地想到,自己的大哥办事的方法实在是太快了,要是当年的大明,不扯皮的话,三两下就能够决定一件事情的始末。 他们在辽东打仗的时候。 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 与此同时。 三匹马飞快的奔跑在几乎看不清楚的官道上。 四周草树连绵,狐兔竟奔,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天高地广。 马上的人,没有心情去心上眼前的美景。 突地,十几只黄羊,两只狍子被他们的马蹄声惊得“唿”地从草丛中蹿了出来,只听见一声枪响,其中跑的最快的那一只黄羊应声倒下。 “咩咩”的叫个不停,只不大一会,打了个滚就再也不动弹了。 而三儿骑马的人,则是在枪声响起的时候,就放慢了马速。 很快就看到了前面设置的路障。旁边也已经架起了火枪。 “什么人前来,下马通报。” 领头的一人,瞧见三名骑马而来的人,身上穿着的也是大明的军服,背着的也是大明的火枪。 说话的一起立刻就变得轻柔了许多,可规矩还是规矩。 这一点不会轻易的改变,前面就晒连山驿的军营,可不能轻易地让人进来。 三人下马之后,高声喊道:“我们有紧急军情,要求求见刘文秀将军当面汇报。” 说着三人之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印章。 “我们有印章在身,可以派人前来验证。” 印章在军队中很 (本章未完,请翻页) 普片,一般情况下,只有尉长级别的人,才会被朝廷认可,发放印章。 而面前这人拿着的印章,看颜色是白银制成。 对应的身份,就是尉长的身份。 几人交涉的时间不长,突然听到身后一群人唱着军歌,吵吵闹闹的声音传来。 回头看去,就只见一位年轻人,扛着一头黄羊,在旁边的几名士兵欢快的叫喊下,飞快的走了过来。 “韩尉长。” 三位正站在路障旁边的其中一人,忽然看到扛着黄羊的人居然是刚刚来到辽东的韩枫。 “你是这一批来的新兵,我记得你,你叫赵二狗可对?” 韩枫脸不红气不喘的扛着黄羊站在一旁说道。 让正在临时检查的头领,也看了过来。 在这里,他们每一天都会有人出去打一只野味,回来改善自己的伙食。 “我记得你们应该是在盖州城,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有紧急军情?袁崇焕出来了还是有着大股的建奴流窜了过去?” 他是负责剿灭流窜的那些建奴的。 带兵已经梳理了一遍打下的地方,虽然用时很短,可见效快啊。 通过奖励的手段,只要有人发现建奴的踪迹,不管是谁,都会给两包行军粮,慷慨的行为,说话算话的作风。 一时之间,那些躲藏的很严实的建奴们,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口粮。 他虽然没有说,捉住一人有什么赏赐。 可在第一个人带来了活着的建奴之后,被赏赐了两块行军粮不说,还有一块一只狍子。 整个辽东镇立刻就热闹开了。 都知道这里打猎,肯定能够吃饱肚子。 可打猎的工具都没有,一群饿着肚子的人,根本就是看着都是食物触不到嘴里来。 而建奴不同。 只要一群人,一拥而上,还能够跑得过野兽? 到了后来,他已经不用去亲自剿灭这些流蹿建奴了,只需要在一些人多的地方,设置一两个点。 派两名士兵,等着分发赏赐的东西便可。 最后不得已之下,实在闲的无聊只有找上了刘文秀。 “都不是。” 至于到底是什么军情,这名士兵没说,韩枫也就不问。 军队的保密条例,他还是知道的。 “检查完毕,你们可以进去了。” 头领一扬手,就有人拉开路障。 而韩枫也跟着这些人一起走了进去。 在走过一段路之后,两帮人就分道扬镳,韩枫需要去炊事班,而另外三人则是需要找刘文秀汇报消息。 “今天又是黄羊?这都吃了快半个月了,还是傻狍子的肉好吃一点。” 炊事班的班长,一身的肌肉,单手拎着黄羊的犄角,看起来一点都不吃力。 “这话说的,要是让京师的一些人听到,一定会说,晋惠帝的说法,居然是对的,粮食吃不起了,何不食肉糜。” 韩枫哈哈一下的说道。 到了辽东镇,他们几乎每一天都有肉吃。 实在是无法想象,这里的物资居然会这么丰富。 就是带着的行军粮,现在只有在打仗的时候,才会当做辅食来吃。 炊事班的班长一翻白眼。 “今天没有生姜了,你得让管后勤的人给多送一点过来,不然可作出好吃的东西,不过烧烤的滋味应该还不错。” 如今消耗最大的,反而是各种作料。 其中以姜和辣椒最快。 “后勤部也没有了,最后一块姜,还是我从他们的枕头下面翻出来的。” 没有姜的羊肉,味道并不如何美味。 韩枫都在想,要是以后回到了京师,吃不上羊肉了,自己会不会很不习惯。 “算了,我今晚只喝汤。” 随即韩枫就不在纠结的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哎,韩尉长也真是的,只听说过,让别人喝汤,自己吃肉的事情,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不吃肉了,让别人吃。” 其中一名跟来的士兵,嘻嘻哈哈的说着。 “可不是,世道变了,连吃肉都成了受罪。” ······ 韩枫无语。 大明还有不知道多少人,一辈子没有吃过肉的。 到了这里居然会被人嫌弃。 正要往回走的时候,一名传令兵就找了过来。 韩枫认识,是刘文秀身边的人。 “韩尉长,刘将军找你过去呢。” 韩枫立刻意识到,很可能就是他在外面遇到的那三人过来传达的重要消息。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待明朝说似与儿曹(三) http://.biquxs.info/ 在来到辽东之前。 韩枫出发的时候,查找过许多的资料,还以为要面对的是一个局势很复杂的辽东。 然而到达盖州之后,才明白复杂不过是自己想的太多。 这里被建奴们控制了那么多年。 即便是有许多都骨头硬的大明遗民,也都被扔进了野草堆之中,化为了一堆枯骨。 而骨头软的,也都跟着建奴做了奴才。 所以在面对这些人的时候,简直太好分辨不过。 敢还手的,一律杀掉。 而跪地求饶的,也有去处,四处都在搞建设,正是需要人的时候,那还不赶紧送过去,用他们的后半生,来给自己赎罪? 于是,韩枫就发现他的面前只有敌人,或者就是已经对生活麻木了的大明遗民。 至于地方势力。 那一个地方势力能够在大明的火枪兵之下,讨价还价? 就算是要治理当地民生,也轮不到这些人来插手。 即便是大明现在真的很缺人才。 可绝对不缺少这些,给人做惯奴才的人。 而剿灭那些四处流窜的建奴们,他的赏赐办法也有着奇效,在这种情况下,刘文秀还要找他来商量事情。 可见是遇到了难以抉择的大事。 边走边思考。 还是没有想到发生了什么。 刘文秀的军营,就设置在连山驿里面,以前是一个驿站,只是落在了建奴的手中,人家可没有公文需要报送。 自然也就被当做了吃喝玩乐的地方,渐渐的荒废掉了。 此时能够被召集起来的尉长这一级别的将官,都已经来到了这里。 坐在上位的刘文秀,却还在查看着一张布防的图纸,想好看出自己的防守薄弱之处在那个地方,接下来好多分配一点人手。 而随军的参谋们也都在另一边摆放起来不久的沙盘上,推演着当前的局面。 太子河上,赵景麟的舰队正在横扫千军如卷席。 建奴的小舢板,根本就不是一合之敌,也就在一开始的时候,让许多辽东镇消息灵通的人,先行一步度过了太子河。 至于后面的,想要再跑已经没有了机会。 而满人过万不可敌的神话,也终于是在这片土地上被彻底的打破了。 在战争来临的时候,这些人也会惧怕,也会逃跑。 而且跑的时候也一样的狼狈不堪。 被捉住之后,也会像某些人一样的跪地求饶,曾经的飞扬跋扈,在大明的军队面前也就是一场笑话。 若不是还想要这些人干活。 那还会留下来浪费粮食。 然而这些人,似乎做别人的奴才做惯了,在得知自己生命无忧的时候,居然想着和大明的士兵们攀上关系,自称奴才。 让当时的那些新兵们,一个个的手足无措。 打仗他们不怕。 可面对这样离谱的要求,他们却有点心慌。 好在影响不大,就是这些人再“谦虚”的自称奴才,也是一样要干活的。 那些麻木的大明遗民,就算是被救之后,也一样麻木的对生活没了半点希望,可就在这些曾经拿他们当畜生的建奴们。 忽然有一天干着比他们还苦还累的活之后。 他们发现一切都不同了。 至于是那点不同,一时半会还没有多少人想明白。 在韩枫来到会议室的时候,整个会议室中安静的有些下人,要知道在平时,不管是谁来到这里,都会站在沙盘旁边高谈论阔一番。 说一点自己对于这场战争走向的新看法。 不一定有多对,可也是一种不同的思路。 诡异的气氛,让平时有点跳脱的韩枫都不敢多说话,乖乖的的坐在了刘文秀旁边的椅子上。 “人都来齐了,我也就不说废话了,这次召集大家来此开会,就是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随着话音落下,会议室的门口,就被刘文秀的亲兵把守着。 为的就是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突然闯进来。 是什么样的消息,让刘将军这么谨慎? 所有人的疑问还在脑子里,只听刘文秀接着道:“我刚刚得到了一份关于鞍山的消息,咱们这次前来的新兵之中有能人啊。” 不得说不说,随着崇祯推广教育。 受教育的范围扩大之后,人才的涌现就成倍的增长。 原来一个只要读书识字,还懂点数算的人,就能够一下子被提拔成什长,可现在已经不行了,最多只能是伍长。 还得有点军事素养,也就是说读过一点兵法。 新兵是韩枫带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过来的,其中有什么样的人才他都一清二楚,此刻能够被刘文秀夸奖就说明此人当真了得。 只是是谁,他在心里思虑了一番,没有一个对得上号的。 “咱们在前面打仗,也有制作行军地图的将官,后来我就决定把这些零碎的地图,送回去让人好好的整理一番,谁知道居然有人能够从中看出鞍山那个地方有矿场。” 鞍山有铁矿,这是韩枫到来之后,告诉他的秘密。 本来还不到公开的时候,可此时已经有人看出来了,就不得不提前说一下,免得有些人胡乱猜测,被建奴得到了具体的消息。 尽管他明白这个可能性很小。 四周都已经被大明封锁了,还有韩枫在辽东镇颁布的一些赏赐办法。 都很有效的遏制了建奴们的生存空间。 既然都是奴才。 那就都得好好的利用一番。 韩枫心中一惊,他能够知道鞍山有矿,还是走的时候,王冲告诉他的,就是想要让他带着这个消息找上刘文秀,打算在鞍山那个地方,建造一座高炉,然后在当地建设一处兵工厂的。 他这边派出去了不少人,还没有找到具体的位置。 就有人单凭看地图,就猜测到了鞍山的具体情况。 他不知道该说绘制地图的人技术很好呢,还是该说,整理零碎地图的人,心细如发,学问功底深厚。 多隐秘的一个消息,一瞬间就被更多的人知道了。 而随着刘文秀说出鞍山有矿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片哗然。 此时的矿,无论是哪一种,都能够提升辽东镇的价值。 一开始是看到了此地的土地肥沃,能够大范围的种植庄家,后来就是能够随意的打猎。 在吃饭这一方面已经能够满足了。 可价值到底不够。 如今一个有矿的消息出来,那么他们打下辽东镇的理由,就更加充足了。 之前还想着,是不是需要把咸镜北道拿下来。 看在回头一想,何必舍近求远。 “这件事可是真的?到底是谁这么厉害,单凭一些零碎的地图,就能够看出矿藏所在。” “是啊,建奴们可是在鞍山那个地方驻军了不少人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可见建奴是没有人才的。” “他们只懂得打打杀杀,哪懂得治理天下,要我说,现在就连打打杀杀都快要丢掉了。” “要是皇太极知道,离着自己沈阳不远的地方,就有着他们建奴们梦寐以求的矿藏,会不会被瞬间气死。” “我觉得应该会,不过他的那些皇后们可得重新嫁人了,听说这些蛮子们的风俗就是子承父业,不知道······” “咦···你这人的想法好那啥。”随即话头一转说道:“估计他儿子们可能看不上,要是年龄太小的话,那个···那个···” ······ 刘文秀尴尬的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韩枫。 这些士兵们现在可是可是什么都敢说,前一刻还在说着关于矿藏的事情,下一刻就歪到了不知道几千里的地方。 韩枫心中举得有趣,他自己在王冲的手下打仗的时候,也都这个样子。 没想到刘文秀带出来的兵,也没有多少不同。 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领兵作战越厉害的人,带出来的兵,都差不多一个样子。 别看这些坐着的将官们,没个整形,战斗力那是不容小觑。 刘文秀听着这些混蛋,一个个的越说越离谱,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才安静了下来。 “消息只限于会场中的人知道,原因是什么,想必不用我说,诸位也都清楚,从现在开始,我打算派出一队两百人的骑兵队伍,在建奴的控制区域打游击。” 兵法上的虚虚实实,在许多时候很简单。 自己的兵力很少,可集中起来之后却很强大,足以在敌人控制范围之内流窜的时候拉扯住更多的敌军。 从而让敌人疲于奔命。 这种战斗方式,还是原来大凌河堡的李过李将军用出来的。 效果还都不错。 最后打的建奴们只要听到枪声,就开始发抖。 而此次,刘文秀不是不想弄出更多的火枪骑兵,而是战马缴获下来的很少。 多积礼的败家方式,让追在后面一直打的刘文秀心疼了好一段时间。 不断的派出骑兵来迟滞他们的队伍。 而当时由于兵力太少,还不得不应战,打到最后,歼灭的其并不少,可存活下来的战马就不多了。 火枪在对付骑兵的时候,纸弹可是不长眼的。 瞄准人还没有瞄准战马来的更容易一下,而且当时他也没有办法做更精确的指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时他刘文秀带着的士兵也都是一群新兵。 几场战争的洗礼,才变成了老兵。 “打游击算我一个,火枪骑兵我是练过的。” 韩枫立刻就该自己报名了。 他来时捞战功的,可不是来闲逛的。 虽然清理溃散的建奴,也算是一场战绩,可那个也太容易了一点。 除了一开始的收获很多,现在好长时间才能够遇到一个。 战马有了,懂得骑马的人可不多。 更别说还要在马上射击了。 有着一个有经验的人带领,刘文秀立刻就放松不少,战功他也需要,只要韩枫做的够好,他的功绩也一样不少。 报名之后的韩枫忽然凑在了刘文秀的耳朵边问道:“这次发现鞍山矿藏的人是谁?新兵里面,我可不觉得有谁有这种本事。” “你不知道?” 刘文秀还以为韩枫留下袁枢,就是看出了袁枢的本事。 还想着怎么开口,把这样的人才,划拉道自己的手中。 “我这不是正在问吗。” 韩枫心中一阵郁闷。 他带出来的兵,也都是知根知底的。 谁有多大的本事,心中也都有数,不过大都是在打仗方面。 “袁枢认识吗?” 刘文秀低声说道。 袁枢是是,他是知道的,袁可立的儿子,还是家中的独苗,更是和在盖州无私奉献的李邦华相互熟识。 对于袁可立的丰功伟绩,刘文秀知道的很清楚。 当时在皇上的身边,他也没少收集关于袁可立的所有消息。 那几乎是可以不用任何的修改方式,编撰出一本话本,而且还是很畅销的那种。 越是了解,就越是发现,在当年大明的那种状况之下,想要给国家做点实事的人,要有多大的才能。 不但要处理好朝堂的所有事务,和那些心怀鬼胎的大臣们勾心斗角,还得和关外的努尔哈赤较量。 袁可立当时所能够借到的力量简直是少之又少。 就是已经算是成功了。 奈何用皇上的话说:猪队友太多,就是有着神一样的谋士,也难以改变当时的局势。 “认识,你说的是他?” 韩枫吃惊不小。 他是看过袁枢的训练记录的,体力锻炼勉强通过,火枪射击也是勉强通过。 兵法韬略也是堪堪及格。 就是在其中的强项,也不过是绘画······ 想到绘画,韩枫立刻就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能够被晁刚将军和王冲上将军特意交代要照顾的人,那会是简单的人物,他一开始只是想到了袁枢的特殊身份。 谁能想到,人家看起来弱不禁风。 本事却是不小。 “看来你是不了解袁枢的本事,这样说吧,这个人我要了。” 从韩枫的语气当中,刘文秀立刻就察觉到了韩枫的心思。 要这样的一个不被重视的人才,应该没有多大的难度吧? “这人不可能给你,他不能上战场,在后方安全才能够得到保障。” 韩枫立刻拒绝。 想什么呢? 他往后也是要南征北战,四处争取军功的,哪能把好好的人才拱手送人,就算这人现在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那也别想。 他已经能够想象得到,今日要是答应了刘文秀的要求,回去京师之后,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给笑死。 “我不需要他上战场,只要他在后方整理那些零碎的地图就成。” 每个人都有用处,就看你安排的位置对不对了。 这是他跟在皇上身边,最深有体会的一句话。 张鹤鸣有什么本事? 不过是能够写几篇文章,这样的人大明多的是,可进了宣部之后,那就是如鱼得水。 现在不知道京师多少人,都想着自己能够上一次报刊,给自己扬名的。 张国维呢? 也不过是一个书生,还贪生怕死。 可那又如何? 人家该大明搞建设的时候,那种本事谁不佩服? 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人。 而道院之中就更多了。 都是工匠,以前也都穷困潦倒的,吃饭都成问题。 可现在呢? 用对了地方,就是大明崛起的希望。 当然现在已经不是希望了,而是事实。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待明朝说似与儿曹(四) http://.biquxs.info/ 韩枫一阵为难。 自己不想让袁枢上战场,那是因为袁枢不会打仗,这一点他心中明白,看样子刘文秀也明白。 “他可以协助你做事,人还是我的人。” 此时此刻,已经不是因为有人给他交代,要照顾好袁枢的安全而争取了。 毕竟。 有本事的人,在哪里都吃得开。 “那就这么说定了。” 刘文秀答应的很爽快,进了自己篮子的人才,韩枫就不要想着要回去,而且这里是辽东镇。 只要人还在。 他有的是办法,让袁枢自己留下来。 至于会不会因此惹来王冲的阻拦,他会怕这个? 而韩枫在刘文秀爽快的答应下来之后,心中就开始后悔了,自己还是有点不够果断。 在座的将官们,虽然都在小声的交谈着,谁会被选进火枪骑兵,可目光也都在看着刘文秀和韩枫两人。 一位是带领着自己打胜仗的将军。 本事有目共睹。 另一位据说是从京师的卫武军中来的,本事他们最近也都看到了。 辽东镇的建奴们无处藏身,就是最好的战绩。 而能够被两个这样的人物,讨论的事情,不用说就是大事。 其中有人心中还对建奴有了一点很奇怪的同情,躺着被大明奴隶了不好吗?还偏偏要打仗。 打又打不过,还平添牺牲。 让他们许多搞建设的地方,人手都只是勉强凑够。 “我感觉好像被你坑了。” 韩枫一边后悔着,一边脱口而出。 声音压得低的,只有身边的刘文秀才听得清楚。 “把好像去掉,也不用感觉,你就是被我坑了。” 刘文秀也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让韩枫差点气的拍桌子走人。 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还是当着他的面说出来的,韩枫相信,就是他不答应关于袁枢的事情。 刘文秀也有办法,让袁枢留下来。 随即想到还在堵着青苔峪的刘兴祚,此人可是和袁可立的关系是莫逆之交,有这人出面,袁枢也而是不可能跟着他走的。 心中憋着一股气。 却又无处发泄,好好的人才就这么拱手送人,虽然是他没有识人之明。 “算了,不和你争了,算我自己眼瞎,没有看出来袁枢的本事。” 韩枫也是拿得起放得下。 知道无论他怎么争取,最后袁枢也一定是会选择刘兴祚的。 “呦,想通了?王冲上将军的手下果然厉害。” 刘文秀诧异的看了看韩枫,嘴里说道。 原以为,韩枫能够想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么有底气留下袁枢的,最快也得有一个晚上才成。 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斗不过兴祚将军啊,你们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我要是能赢就是怪事。” 韩枫叹息一声。 虽然想明白了刘文秀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把握,可心中还是一阵不爽。 “嘿嘿,既然你有经验,挑选火枪骑兵的人选就交给你了,不过你们的作用就是袭扰建奴的运输队,别让他们的铁矿,能够顺利的运回去就成。” 刘文秀怕韩枫冲动,特意交代了一句。 “我没那么傻,话说回来,那些叛逃大明的人,可是够了,我记得有一份记录说他们带走了三万多人的,就算打不过杜度的队伍,驻守天险,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应该可以吧?怎么就那么轻易的被人带走了所有储备的铁矿?” 韩枫问出来的这些消息,都不是打听来的。 有着观察更远距离的望远镜。 这样的押运矿石队伍,根本就瞒不过他们的斥候。 “谁知道呢?我到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何建奴当年能够轻易的入关了,若是镇守宁锦防线的,都是这样的货色,大明还没有被建奴们打垮,都是皇太极心存仁慈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连续胜利,从无败绩的大明火枪兵,根本就看不少原来的那些叛逃大明的士兵和将官们。 捞银子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手快。 一个比一个大胆。 可真的打起来之后,拉胯的也是可以。 刘文秀都怀疑,当年要不是王冲守着京师,不让袁崇焕的队伍入内,晁刚随后赶到,还有洪承畴四处打游击。 孙传庭和卢象升断了皇太极的退路。 大明的京师估计真的要完了。 “李过将军比咱们这一边先起兵攻打,最新的消息声 (本章未完,请翻页) 称已经打到了静远堡,看距离已经离着沈阳很近了,不知道打没打下来沈阳?” 大明的人一直把皇太极改名的盛京,叫做沈阳。 以此来区分,那一块地方,一直都是大明的,谁也别想因为给了名字就成了自己的。 “那可是建奴们的‘国都’,慢一点也无所谓,反正我看皇太极他们也无处可逃了,不过要是退回了抚顺关,拒险而守的话,大明的兵力并不足以攻打下来。” 不是大明的火器不厉害。 而是后勤补给拉的太长,许多刚刚占领下来的地方,还根本就没有开始治理。 想要形成长期的助力。 在那块地方是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的。 刘文秀和韩枫口中的李过他们,如今也在为占据的大片土地而头痛。 在占据了静远堡之后,他们就开始兵分两路。 一路继续向沈阳方向前进。 另一路就越过了浑河,开始清理东州堡,马丹根堡范围内的建奴残余力量,大部分都是被刘文秀他们吓破胆,逃往过来的人。 那有什么战斗力。 再加上浑河和太子河,两条河道封锁之后,建奴们能够走的方向也只有一路向北,到达散羊峪,清河堡附近。 随着兵力的分散。 刘体仁的攻势就开始放缓,一边抓捕着留在后面断后的建奴们,一边像赶羊一样的赶着最前面逃亡的建奴。 这种不紧不慢的进攻方式,带给建奴们的压力更加巨大。 就算是前方有着兵力摆开了阵势,也会被逃亡过去的人,一冲而散,根本就形不成有效的威胁。 “兵败如山倒啊,我现在才真切的体会到,楚汉争霸时期,为何项羽的军队,最后会输的连乌江都度不过去。” 刘体仁看着身后,抓捕的建奴都要比自己的火枪兵多上好几倍。 而且还听话的,忙前忙后,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伺候着的火枪兵们大发脾气。 “乌江边上可没有像大明这么厉害的战船,不过项羽就算是逃过去也无力回天。” 只见后面人群散开,赵景麟就走了出来。 没有见过那些建奴们游过河的场景,就无法想象,一群为了活命的人会爆发出多大的潜力。 只可惜的就是,最后还是落了一个做奴隶的下场。 赵景麟想起那一次在岸边白捡了一群奴隶,心中就是无语。 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一身的力气,转身战斗一场也好啊。 生生因为游泳,把自己给累趴下了,当时他带着几十名火枪手,挨个用绳子捆绑的时候,连挣扎一下的样子都没有。 “你的战船运输可真够快的,昨天才运回去了一批人吧?” 如今的赵景麟和金冠两人带领着战船,已经不是在战斗了,而是在做着运输的事业。 来时拉来物资,走时带走奴隶。 “来了新船,现在新的造船厂提前开工,每三天就有一条运输船下水,若不是咱们这边运输吃力,会全部被送往淮安府运粮。” 建设新的造船厂,刘体仁是知道的。 而且据说用的也是最新的造船技术,只要材料足够,就会像是做饼子似得,一会一个一会一个。 虽然夸张了一点。 可听了赵景麟的说法,刘体仁发现自己的想象力还是不够。 三天一艘船。 这种船该不会是偷工减料吧? 赵景麟瞧见了刘体仁怀疑的眼神,解释道:“造出来的是运输船,又不是战船,材料都没有问题,说实在的,最新的这些运输船可要比那些老旧的坚固耐用,运输量大。” “也是,技术在积累和发展,故步自封可不成,有着道院的人给规划和监督建造,谁敢在上面玩弄手段。” 刘体仁话刚说完,就看到前面的一处道路上,跪了一地的蛮子。 “这些蛮子们总算是学会了一点怎么投降才会有尊严一些。” 很快就有人上前,把带着的绳子扔在地上。 立刻就有明白人起身,捡起绳子把自己给捆上,然后乖乖地站在一旁,神色轻松的左顾右盼,仿佛自己已经打了胜仗,正在享受胜利的喜悦。 “原以为所有的物资当中弹药的消耗会很大,最后发现消耗最大的居然是绳子。” 说起这件事,刘体仁就是无语。 曾几何时,建奴们嚣张的天王老子第一,他们第二,现在吗? 看看眼前温顺的,让自己动手把自己捆着,就立刻照办。 在一开始,还有人把自己捆好了,然后问他们自己捆的怎么样。 而且这些绳子,还是他们自己编的,许多的人为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编一条这样的绳子,还得意的像身边的人炫耀。 刘体仁都想不通,这些人的脑子里,到底都是想的什么东西。 “现在绳子也不需要从后方,让后勤部送来了。” 赵景麟看了一眼后面的队伍。 如今都有人边走,边编绳子的,而编绳子的草,在这里随处可见。 恍惚之中,赵景麟还以为这些都是靠着手艺吃饭的人,若不是他们也把自己给绑了起来的话。 “李过李将军那边是不是也都这样?” “不一样的,那一边是建奴们的脊梁,只有打断了那一根脊梁,建奴们才会安分守己,才会像眼前一样的温顺。” “也是,做奴才就应该有做奴才的样子,打打杀杀的不好。” “你小子,不要学着刘文秀说话,没一句正经的。” “可是这句话听刘文秀说,是皇上说出来的。” “哦,难怪这么有道理。” 瞧着刘体仁煞有介事的点头模样,赵景麟忽然发现,自己还是太过年轻,脸皮子不够厚。 能够把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当做一个屁给放了的人。 果然不是简单的人。 难怪金冠尉长,一直让他多跟着这些将军们好好的学习学习。 “前面就是散羊峪和清河堡了。” 刘体仁正说这话,就见前面一匹快马奔驰而来。 “刘将军,前面散羊峪和清河堡的所有人,已经全部走完了,只剩下了一座空城,虽然被人放了一把火,不过现在已经被救了下来。” 说话的是他派出去的斥候。 “都烧城了,你们只有十几个人,怎么把火灭了的?” 烈火焚城,他刘体仁又不是没有见到过。 一群斥候,手上又没有救火的工具,怎么去救火? 来人一手牵着马,一手抓了抓头皮,尴尬的一笑道。 “建奴们走的很急,最后走的人是要放火烧城的,不过由于太过紧张,只点燃了一处,而那一处火,只是一点小火苗,所以被什长一泡尿就给熄灭了。” 见过救火的,就是没有见过这样救火的。 都说杯水车薪。 可他今天遇到的都是什么事。 下一次要是水淹七军的话,是不是也是一泡尿的事情? 赵景麟憋着笑。 此刻他算是搞明白了一件事,他来到这里根本就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看热闹的,还是那种话本都不敢写出来的热闹。 若是此事传回了京师之后。 会不会让朝堂之上的人觉得,刘体仁给疯了,居然会相信这样的鬼话。 正在赵景麟想着,刘体仁怎么去圆这个谎的时候。 只见刘体仁转身,对着记录军功的那个军法官说道:“你也听到了,我的人水淹七军,这样的战绩,你可不能不记一大功。” 听到这里,赵景麟总算是憋不住了。 他都已经想好了,以后老了,给自己的孙子们,讲述今天的战事的时候,那一句水淹七军的战绩,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肯定会然给自己的孙子们,笑着说:骗人。 “嗯,水淹七军不行,不过改成水淹双堡差不多。” 军法官可不会同意水淹七军这种记录方式。 “不过经过我得如实记录,还有现场我也得亲眼看看。” 这点要求,刘体仁一点都不在意。 “行,前面就是散羊峪了,不远处就是清河堡,随便看,我的人还不至于在这上面撒谎。” 正如之前,他们扔下绳子,让建奴们自己捆自己的时候,军法官也是不相信的。 可后来跟着走了一路,再离奇的事情,都像是司空见惯了一般。 “这点我知道,可是朝堂之上的人不知道啊,我得把现场全部画下来,要不是我的画技还算不错,换一个人来试试。” 军法官眼皮子一翻。 手上的动作,毫不停留的记下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经过。 他记录在本子上的东西,虽然都是亲眼所见,可他相信,问题是也要让朝堂之上的人相信才行啊。 重要的是要让皇上相信。 要知道,这样的事情,即便是他亲眼所见,都不确定是不是真实的。 要是让皇上看到,还以为他们在骗人。 那乐子可就大了。 “也是,辛苦你了,话说这些建奴们的花活还真够多的。” 刘体仁要不是最近,见多识广了。 他也一定会第一时间怒斥自己的斥候,也学会骗人了。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待明朝说似与儿曹(五) http://.biquxs.info/ 一场战争打下来,遇到的奇葩事件,比很早之前某些大明将官们,为了赏赐所编造的战绩都更加的让人无语。 奈何前者是假的。 后者则是真的。 赵景麟到了现在,总算明白了皇上说过的一句话:现实有时候比话本更加的荒谬。 “是不是感觉不真实?” 听到刘体仁的问话,赵景麟不住地点头。 各种史书,他也都大概的看过,上面的一些战绩,最后也不过是一笔带过,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也只有当事人知道。 或许当年为情,霍去病打匈奴的时候,也像现在赶羊群一样。 只是为了体现自己的英明神武,这种稀奇古怪的战果,都被美化了不知道多少遍。 当然,这些都是他的猜测。 “我也觉得不真实,若不是战功不得欺瞒,说不得我都要把攻打散羊峪,清河堡说的有多么的惨烈,士兵们如何艰难攻击,参谋们用了多少的计谋,后勤的付出又是多么的及时······” 刘体仁噼里啪啦的说着自己心中的想法。 而这种想法说出来之后,给赵景麟的感觉,似乎这种骗人的玩意,才是一场战争该有的样子。 “可惜了,水淹七军是河堤决口,咱们这个水淹双堡,不过是一泡尿,差距太大了,就是想要编造一点像样的故事,都不可能。” 说着目光看向了远处的太子河方向。 这两处地方,都离河道太远,所有的水攻奇谋,都用不上。 当年大明之所以在这里建设堡垒,也都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不过将士用命,不怕死倒是真的。” 赵景麟补充了一句。 不过在心里却暗道:这些火枪兵,生怕自己去的晚了,军功就从手中不翼而飞,不拼命的跑快一点,哪还有汤喝。 而这样的用命,和不怕死的精神,似乎也没错。 “嗯,这倒是真的。” 刘体仁点了点头,眼角的余光看向了记录军功的军法官,动作其实一点都不隐秘,两人的一唱一和,就是想要让记录整个过程的人。 在结尾处,给出一个好点的评价。 毕竟评价越高,他们整支队伍获得的好处就越大。 “你们够了啊,周围还有许多人看着呢,算了,我写上还不成吗。” 军法官无语。 走了一路本子上尽记录了一些屎尿屁,这东西就算是记录好了,他也不敢给皇上看啊。 还得自己好好的润色一下才成。 “我听说,每一次战役过后,都是要挑选合适的将官,去学院给学子们讲述整个经过的,你觉得咱们这一次双堡战役,有没有可能入选讲解案例?” 赵景麟忽然心中有了一丝好奇。 不由得开口问道。 要是有人真的觉得这一场战役,有点意思,需要让人讲解,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又从哪里结束? 若是按照真实的事件来讲解的话。 他怕是会觉得,整个课堂会成为说书的茶馆。 刘体仁别过了头,当做没有听到这一句问话。 入选讲解案例? 可真会想。 不含有一点兵法韬略,也没有一场像样的战斗,拿什么去讲? 想听说书的话,可以去茶楼或者戏院,找他刘体仁干嘛? “我觉得戏院估计会喜欢,一场大戏,还是最新的,应该能卖回不少票房,就是很考验排戏人的功底。” 转过头去的刘体仁没有说话,一直作着记录的军法官则是给出了一个很另类的建议。 “戏院喜欢的应该是李将军那边的战斗。” 也只有李过那边,才是真正的战斗。 “对了,不知道李将军这一次有没有开始攻打沈阳,据说在沈阳城内,皇太极还给自己建了一所紫禁城呢,要是被一把火烧成了灰,可就可惜了。” 赵景麟是真的觉得可惜。 好不容易建成的,往后要是夏天天热了的话,皇上还可以把沈阳当做避暑山庄来使用。 “皇太极就算是跑了,也而绝对不会一把火把身上给烧了,人家还想着实力强大了,最后夺回来的。” 只是隔了一条浑河,两边的消息并不堵塞。 ** 公元前300年,燕国将领秦开率军驱逐东胡,在此地筑候城(候,是斥候的候,为瞭望之意)。顾名思义,“候城”即为瞭望之城,隶燕辽东郡襄平县。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分天下为三十六郡,沈阳 (本章未完,请翻页) 隶属辽东郡望平县。 两汉时期,已有史书称之为“候城”,隶属汉辽东郡望平县,为辽东郡中部都尉的治所,说明“候城”在西汉时期已经规模颇大。 三国时期,辽宁地区公孙度设置有平州,州下设有辽东郡、昌黎郡、玄菟郡、辽西郡、乐浪郡、带方郡等,郡下置县,沈阳属于玄菟郡治所。 高句丽时期,属于辽东城。 唐代时期,属于安东都护府“沈州”。 五代时期,耶律阿保机大规模移汉人到此,修筑土城,生产随之发展,属沈州。 金朝时期,完颜阿骨打攻占沈州,沿用“沈州”之名。 元朝元贞三年(1296年),元代重建土城,改沈州为沈阳路,归辽阳行省管辖。从此,“沈阳”这一名称正式出现于史料上,距今已有七百余年的历史。 明洪武十九年(1386年),改称“沈阳路”为“沈阳中卫”。 天命六年(1621年),清军攻占沈阳。 天命十年(1625年),清太祖努尔哈赤把都城从辽阳迁到沈阳中卫,并在沈阳内着手修建皇宫。 崇祯二年,也就是天聪元年,皇太极就以为入关之后,见到了京师的繁华,开始着手扩建沈阳城。 并且同时改名为盛京。 还认为此是天眷他们后金,没过多久,还因此改了国号,名叫大清。 此是,李过正用望远镜,看着被俘虏之后的那些建奴们口中的“盛京八景”之一的两个城门--天佑门(俗称小南门)、地载门(俗称小北门)。 城门上方,一片愁云惨淡。 也不知是真的守城的人没了精神,还是因为天气原因,两边竖着的代表如今大清的旗子,旗面耷拉着,缠绕在了旗杆上。 “皇太极还是不甘心,想要在这里和大明好好的打一场。” 在城墙的凸出处,还有这大明当年留下的强弩。 站了一排的建奴士兵们,拿着的也多是弓箭,李过看得很仔细,每一名面对大明军阵方向的建奴脸上都是挂着不可描述的恐慌。 所谓的勇气和疯狂,早就在连续不断的败仗之中,用完了。 杀人的时候,这些人是饿狼。 可现在等着被杀的时候,却发现不过是一群狗。 欺软怕硬才是他们的本性。 “留下来的是阿敏,此人一败再败,现在要以死明志了。” 说话的年轻人名叫龚廷祥,常州府无锡人,字伯兴,一字佩潜,若是原来的历史轨迹的话,也只有到了崇祯十六年才中了进士。 最后还在南明弘光朝任中书舍人。 可惜的是,没过多久,就因为清兵打过来大明亡了,然后以死殉国。 而现在,他却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军队之中。 人的发展方向,很多时候是和整个时代密不可分的。 有人会在一门儒学上吊死。 也有人会立刻抛弃这一门学问,找到一条更好的路子,让自己走下去。 很显然,在领兵打仗上面龚廷祥要比读书有天分的多。 “可惜了,要是这些人被俘虏了的话,得让士兵们拿到多少金元,大明的许多危险项目,也就能立刻开始了。” 他还记得,军部给他的密信,就是因为要开始修建一种‘铁路’,需要大量的奴隶,让他下手轻一点,尽量捉活的。 “没办法,咱们这边遇到的全部都是硬骨头,那像刘将军那边······” 说起这事,龚廷祥内心就是一阵无语。 上次传来的最新消息说:因为建奴的一名千夫长喜欢放屁,让跟着一起逃亡的人忍受不了,立刻就给绑了,送给了大明,而那些同时过来的人,也都乖巧的自己搓绳子把自己绑起。 这哪是在打仗,分明是在开玩笑。 心中忽然一动,不知道最近刘体仁那边又有什么新鲜事传来。 “打下了沈阳,也就打断了建奴最硬的一块骨头,往后这些人见了大明的军队,绝对会望风而降。” 李过脸颊抽搐,此时也不想再提起刘体仁那一边。 简直是在败坏大明的军纪,打仗打成了儿戏,让以后的那些新兵们怎么看? “最好是这样,不然那些已经被打散了的建奴,可不好收拾。” 这片地方实在太大。 草木茂盛,也就经常走的一条路上面没有杂草,龚廷祥都不知道,建奴们到底是怎么运送物资的。 而且看路况,还是当年大明修建的。 自从建奴接受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管过。 只要人在一人高的草丛中一藏,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从辽东镇传来的消息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都看了吧?韩枫的办法就很不错,只要赏赐给的及时,给的够多,这些躲起来的人,自己都会跳出来。” 对于王冲手下的人才,李过是有了全新的认识。 只听说过海捕公文,是为了捕捉江洋大盗,没想到用在了这里,一样是有奇效。 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伸手感受了一下外面的热度。 “再说,现在已经十月,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下雪,你觉得这些人,活不活得过这个冬天?” 李过放下望远镜,看了一眼龚廷祥问道。 “看过,不过这里的建奴,和别的地方不同,咱们打到了现在,逃跑的人是很多,可投降的到现在还真的很少,到了最后就算是逃不掉了,也会拼死一搏,虽然下场都是被打成了筛子。” 悍勇之人,还真的是要分地方。 越是到了沈阳周围,这里的抵抗就越是激烈。 当然。 解救出来的大明遗民,眼中也越是无神,仿佛身上的灵魂,已经被这里的家奴们都给榨干了。 想到这些自己人身上受到的苦难。 龚廷祥心中就是一阵窝火。 “将军,火炮已经运来了,还有四十枚特制的火箭筒。” 一名士兵,小跑着过来,汇报着军情。 他们等在这里没有立刻攻城,就是在等大杀器。 瞭望台已经建好了,而且比在攻打广宁时候搭建的好要高,就是为了能够对沈阳城内的状况,看得更清楚一些。 “传令下去,一刻钟之后,就开火试探一下虚实,看看城内的藏兵地点,到底在哪里。” 李过可不认为,整个沈阳城,就只有城头上这一点士兵守着。 如今的大明,已经不需要有人冒险,上去给城门扔炸药包了。 各种性能良好的火器,足以打开这样老旧的城门。 本来他还担心,沈阳有着火炮会很难缠。 上一次他和高杰来过这里一趟,还特意的看了一眼火炮的布局。 谁知道再次过来之后,却发现火炮没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用远程攻击,来欺负守城的人,打不到他们。 而战争进行道了这一步。 已经可以说是在收尾了。 胜利是迟早的,只是最后胜利者的收获有多少,那就另说了。 “对了,金冠尉长来了没有?” “还没有,不过新的运输船来了,上面的弹药足够咱们挥霍的了。” “是使用,不是挥霍,要我说多少遍?” “是,使用,运来的弹药足够咱们使用了,就连冬天的棉衣和棉被,现在也都一起运来了。” “这是打算,让咱们今年过年不用回去啊。” 城头上。 一处很隐秘的地方,刚好能够躲开正面看过来的视线。 建奴们也不是都是蠢蛋。 在许多地方人家也是做了改良的。 阿敏凑在一块不大的小洞口,向着大明军阵的方向面无表情看着。 曾经意气风发,小瞧大明的伊勒慎,脸上也早就没了血色,双眼失神的看着头顶上的石块。 石块上面刻着一些弯弯曲曲的经文,他们在许多时候,最讲究这个。 可此时看着这些经文,伊勒慎横看竖看,都是一个个的“死”字。 海州没了。 辽东镇也没了。 就是辽河,浑河,太子河上面,自己好不容易凑起来的水师,现在也没了。 他怎么都想不通。 曾经软弱的大明,怎么忽然间就这么厉害了? 不但有了脑子,懂得了不少的战术和兵法,还有着比他们手上更加强大的火器和战船。 他有理由怀疑。 以前能够和大明打得有来有往,完全是大明不在意他们,没有动用一些最厉害的兵力。 只是在皇太极入关之后,打到了京师脚下。 然后整个大明被刺激到了,才有了自己今日一劫。 莫名的,对皇太极有了一丝恨意。 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撩拨大明的虎须,现在到好,全完了。 “盛京守不住的,能不能够咬下大明的一块肉,就看咱们打造的火枪是不是管用了。” 阿敏的心中也是一片悲凉。 他是努尔哈赤的儿子,也是皇太极的二哥,可现在大清需要他奉献生命,他也就不得不奉献了自己。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六十八章待明朝说似与儿曹(六) http://.biquxs.info/ 阿敏在小石屋当中,回顾了这几年发生的所有大小事件。 自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皇太极也没有做错什么。 他们的铁骑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打蒙古人势如破竹,打朝-鲜也一样很简单。 最开始打大明的时候。 感觉也挺容易。 可忽然间在入关之后,就打不过了。 而且和大明交锋之中,是一年不如一年。 就这。 大明的内部可是连年天灾不断,还能够以一己之力,打败了林丹汗和他们的联手进攻。 “咱们当年入关错了吗?” 阿敏怀疑的问道。 这里除了两名亲兵之外,就只有他和伊勒慎了。 低沉的声音,在石屋当中回响,仿佛一种来自灵魂的问询一般。 “没错,皇上怎么会错,我大清怎么会错,不过是时不待我,大明的火枪,就像是上天赐给大明的一样。” 伊勒慎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火枪大明有,现在他们大清也有。 怪只怪他么只重视骑兵,只重视弓箭,只重视个人的勇武,根本就没有关心过那些被他们俘虏的工匠。 这场战役打到现在,他也弄明白了一点。 就是那种能够从河对岸,发射过来的火箭,到底是谁制造出来的。 刘汉。 一个曾经的小人物。 即便是赐给了奴才的身份,每一天吃的,喝的,也都和真正的奴才差的太远。 不过是工匠。 没有多少人重视。 可正是这样的一个人物,在大清的手中,落魄的被任何人都可以吆喝来去,动不动就被威胁着说,这件事要是做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时刻都在朝不保夕的恐慌当中生存。 可被李过带着去了大明之后,立刻就脱胎换骨了,火炮不造了,却造出了一种不需要精铁,就能发挥出堪比火炮的火器。 而大清可是最缺少铁矿的。 要是这样的人才,落在大清的手中······ 曾经也在大清的手中干过活。 可惜,那都是过去了。 自己眼瞎,错过了大好的人才,能怪的了谁? “上天也恩赐过咱们大清,可惜的是,咱们没有把握住机会。” 不同的文明和习俗,很难让那些大明遗民融入到他们的队伍中去,而他们自己也不会轻易的相信这些大明遗民。 最后闹出来的事端,简直不要太多。 不过解决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把闹事的全部杀了。 解决不了事,还解决不了人? 在他们认为,能用刀子解决的事情,那就不是个事情,可现在大明正在用火器解决他们。 他们现在就像是曾经跪在地上,求放过一命的大明子民一样。 当年他们不接受求饶,如今的大明也不接受他们的求和,前有因,后有果啊。 “大明不是一直在讲仁义道德的吗?怎么这一次,咱们的求和书信已经递过去了好几封,都没有一点消息?” 伊勒慎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原因。 他是知道大明朝堂上的那些大臣想法的,只要给足了面子,天大的麻烦,都不在是麻烦。 阿敏收回了观察大明军阵的视线。 回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伊勒慎,直看得伊勒慎心底发毛,才开口说道:“大明现在不讲究这个了,毕竟打劫是要比仁义道德来的实惠。” 入关之后的一战,让他们损失了不少的战马。 可也正是那一次,让大明有了更多的骑兵。 曾经用银子,用粮食,都换不来的战马,就因为打了一仗,全都有了。 还有什么比打仗更能让自己富足的? 阿敏以他们满人的想法,来思考大明的问题,不能说错,但也不能说对。 至于说,为何大明不讲究仁义道德了。 阿敏没有说出原因。 不过伊勒慎猜得出来,被人蹬鼻子上脸的打到了京师脚下,谁会忍得住? 转念一想,似乎大明就在第二年的年底,就还了回来。 当时可没有谁想得到,一直处在防守姿态的大明军队,会忽然趁着天寒地冻的越过辽河,跑到盛京外面的火药厂,放了一把火? 而也正是那一把火,烧掉了大清最后一点可以打造火器的底子。 也是从那时开始,面对大明的火器,就再也没有了任何优势可言。 原本还是有火炮的。 然而上一次在攻打马兰峪的时候,就丢掉了。 若不然,现在防守盛京,还真的可以给大明来几下狠得,虽然最终的效果不是很大。 却也能让大明忌惮大清。 逼急了,大清也是可以还手的,虽然伤亡或许会很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听到‘实惠’二字,伊勒慎心中就明白,是他们教会了大明不在讲规矩的。 实际上在第一次偷袭抚顺关的时候。 他们满人已经撕扯下了最后的虚伪。 大明坚持了几十年的规矩,却是不断的在规矩之下失去地利优势。 石屋内的气氛,因为两人的沉默,压抑了许多。 现在大明也不讲规矩了,学着他们收集奴才,不会知道自己会不会死,要是不死的话,自己是不是也能够混一个奴才的身份? 伊勒慎心中这么想着。 随即又想到了那些被带出关内的大明叛臣们,都是一些无用的人,为何不放在盛京和大明的军队拼消耗。 反而是被带到了后方,安全的地点。 而他们这些出身不俗的满人,反而是走到了最前边顶着。 心中一股郁气,让伊勒慎的心情不是很畅快。 “大明的军队要进攻了。” 阿敏语气沉重的说道。 他已经看到了排在最前面的火炮,若是大明没有火枪兵的话,他还能够带领骑兵不怕死的冲上去。 “火炮,又是火炮。” 他此前一直在海州驻防,只听说过大明的新式火炮的厉害,射速高,命中精确,射程还很远。 然而一路从长勇堡,逃到了盛京。 每一次攻城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火炮,先打一阵子再说,任是多厚的城墙和城门,也顶不住几下轰炸的。 此时他见了这种火器,腿肚子都在打颤。 只要挨上了一颗炮弹,整个人就是尸骨无存。 “佛门的那些和尚,现在都准备好了吗?告诉他们,大明可不是我大清这么仁慈,一旦城破,他们可就成了无家可归的奴隶了。” 大明如何对付和尚和道士的。 皇太极做了很多的宣传。 一部分人相信,也有一部分人认为是无稽之谈。 不管如何,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这些佛门弟子们,也是拼了。 上战场可能不行。 可念经是他们的强项。 驱邪吗? 也就只有念经才成。 “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会用最厉害的驱邪经文,来对抗大明的残暴。” 阿敏是不信这个的,要是真的能够驱邪成功的话,当年又为何向自己的父亲努尔哈赤低头认错? 前段时间,又为何会对着皇太极惶恐不安? 还不是刀子架在脖子上了,才会这样。 “现在就让他们做准备,一会炮响之后,就开始念经。” 不管驱邪能不能成功,只要能够稳住站在城头上的士兵们就成,愚昧的信仰,总是会让无知的人增加许多勇气的。 伊勒慎还没有走出石屋。 就听到了一声晴天霹雳。 这种声音他太熟悉了,经历的多了,第一时间就是趴在地上,而这种方法,还是二贝勒阿敏的两个汉人手下,教出来的。 阿敏也是被吓了一跳,转身就看到趴在地上的伊勒慎。 心里瞬间就升起了一团火气。 一开始两人见面的时候,伊勒慎对他的手下是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风凉话没少说。 真正的开打之后。 还不如他的那些手下,现在更是一点出息都没有的,只听到声音就连忙趴下。 “赶紧滚出去,传递消息。” 一脚踢得伊勒慎连翻了几个跟头。 头上戴着的瓜皮小帽,也跟着咕噜噜的滚出了门外,后脑勺的金钱鼠尾辫,一翘一翘的仿佛也在表达着他内心惶恐的想法。 “混账玩意,都只是嘴上说的好听。” 咒骂了一句,再次转头看向的大明军阵的方向,心中就是一沉。 盛京已经扩建了好几次。 看起来最外围的城墙很高大,可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们建城的技术,根本就和大明的人没法比。 城墙高大,也不过是高大,离着坚固还差的很远。 另一边的城头上,孔有德和尚可喜两人凑在了一起,探头探脑的从女墙的墙垛口上,看着城下的大明军阵。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一脸绝望的孔有德,在眼见到大明强势崛起之后,就明白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就是没想过会来的这么快。 现在是火炮打击,几轮过后还有火箭飞射。 他们的手下,都是射箭技术最好的士兵,也是居高临下,还有这城墙遮掩。可对她们来说,这样的防守毫无一点安全可言。 即便是技术最好的射手,用抛射的方法射箭,也绝对到不了大明军阵的面前。 超远程的打击。 可以然过任何的弓箭,乃至于弩箭都发挥不出原来的作用。 “咱们早该逃得,哪怕是被大明的人捉去修路,也好过在这里送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尚可喜也是一脸色苍白。 他们也算命大,来来回回身边他们带来的人死的都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三十八人,他们两人居然一点是都没有。 本来他们是有机会跟着汉八旗的人,躲在后方的。 奈何阿敏一句话就让他们留了下来。 “这两人是臣的福将,大小战斗不下几百次,从来都没有一次受过重伤。” 然后皇太极就准了。 而他们就绝望了。 “要不咱们去拿了阿敏的人头,投诚算了,就算是最后挖矿,修路,也都不是不可以。” 为了活着,孔有德此时什么也不想顾忌了。 他能够一开始从皮岛划船找上阿敏。 就说明忠心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那都是没有的。 “别想了,在这种时候,阿敏的身边,守卫力量可不是平时能够比的了得。” 尚可喜持不同意见。 “若说,最有机会生还的时候,还是在西平丢失的时候,那时咱们趁乱逃跑的机会才是最大的。” 许多机会,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我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今日,当时就躲在皮岛不跑了。” 孔有德回望过往。 所有的错误,都是从逃亡皮岛开始的,对大明没了信心。 “听说袁崇焕去过皮岛,你以为他会对咱们另眼相看?” 尚可喜嗤之以鼻。 当时他们的身份,可是毛文龙的义子。 为了能够控制整个皮岛,杀他们来给毛总兵祭旗,连给他们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孔有德怔怔不语。 虽然实话很伤人,可眼看着都要死了,说句假话,让自己开心一下不行吗? 心中暗道:尚可喜不会做人。 眼睛却是眯起来,看着最远处的瞭望台,只要那块台子搭起来,城内的所有埋伏和隐秘所在,都会被大明的人看透。 忽然光线一闪,晃得他眼睛一花。 心中就是一惊。 这样的感觉,只有在照镜子的时候,被阳光晃到过才会有。 “我好像发现了大明千里眼的秘密。” “说来听听。” “和镜子有关,刚才我被瞭望台上的东西晃了眼睛,现在还有点酸痛。” “你发现的太迟了。” 尚可喜话音刚落,就抱着脑袋,躲在了墙垛后面。 火炮的声音就没有停过。 只是这一次的炮弹落脚点,正好是他们藏身的所在。 之间砖石纷飞。 一阵烟尘落尽,就看到墙垛已经少了一大块,而躲在后面的两人,也都被碎砖石给砸的看不出样子了。 尚可喜和孔有德两人。 瞬间就没了,好的一点就是,走的时候很安详,一点痛苦都没有。 “尚千夫长和孔千夫长两人都阵亡了。” 被留在远处的亲兵,哭天抢地的喊道。 要知道,按照建奴们的习惯,一旦被保护的人死了,这些亲兵也是要给陪葬的。 刚刚跨出石屋的阿敏一呆,两名从来都没有受过伤的福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瞬间死了。 而这样的死亡,是不是也预示着,自己也要埋骨在此。 茫然的看向了盛京城中间清理出来的一大片空地上,一千名和尚,正在满脸恐惧的哆嗦着嘴唇,念诵着旁人听不懂的经文。 仿佛就是在给自己送葬,给大清送去最后的一声安魂曲。 连成片的诵经声。 掺杂在了炮声之中,诡异的形成了某种很奇妙的节奏。 周围看守者的士兵们,此刻是神情肃穆。 仿佛这种听不明白的经文,真的给他们带来的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他们可以轻易的抵挡住大明的火枪和火炮。 诵经声不断的被炮声压下。 又在炮声停歇的时候响起。 来来回回的让躲在城墙背后的士兵们的情绪,也渐渐的稳定了下来,虽然还是有人在不断的被炮弹打中死去。 可也有更多的人活了下来。 而活下来的人,眼珠子已经开始慢慢的变红。 恐惧到了最深处,仿佛都化作的无畏。 无惧生死。 只因他们以为,只有这样,就会在死后的极乐世界享福。 阿敏耳边一阵短暂的耳鸣过后,寻找了一番伊勒慎的身影,却发现此人已经不见了。 “是逃了吗?” “我要不要走人?” “想必就是回到了抚顺关,自己的四弟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心中一旦有了这样的逃跑想法,就像涨了草一样的,怎么了丢不掉,锄不尽。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待明朝说似与儿曹(七) http://.biquxs.info/ 惧怕是每个人心中都会有的情绪。 不同的是,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会无视,因为他们都有着各自的坚持。 更多的则是在退缩和坚强之间来回的徘徊。 曾经在京城脚下遇到晁刚带领着火枪兵,不断的围杀时的杜度如此,如今的阿敏也是如此。 身在高位。 享受着旁人不曾有的荣华富贵,在死到临头的时候,也一样会恐惧死亡。 而且还会因此给自己找出许多的借口。 想什么有人需要他。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又或者是,自己不是在逃跑,而是在战略性撤退。 反正一个比一个说的好听。 阿敏眼看着自己的两位福将死的莫名其妙,尸骨虽然还存在,却也已经和碎石混杂在了一起了。 而他让伊勒慎负责年轻的僧人,如今也是不见了身影。 仗刚刚开始打开,他就没了信心守住了。 大明的每一发炮弹的落点,都在人最多的位置,就算是及时的躲藏起来,就凭他们自己扩建的这种城墙。 也难以抵挡大明的火炮。 不过在走人的时候,也要作出一点功绩才成。 “来人。” 阿敏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大明的人听到了,向他这里开炮,又或者是怕打扰了盛京城中念经的僧人。 “奴才在,主子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炮弹都已经落在城头上了,这些建奴们该有的,他们特有的礼节,也还在不打折扣的使用着。 只见跟在身后的亲兵,立刻就跪在地上,仿佛炮弹落在头顶上,都要这么做。 不然体现不出他的恭敬和忠心。 “把咱们存着的火药,全部都放在最外围的城墙上,然后通知天佑门和地载门的人往后撤退,到旧八景门的城墙上防守。” 只有火药,没有火枪。 那就放在原地点燃爆炸了算了。 炸药包他们是勉强做出来了,就是手榴弹还不成,仿制了好几次,都是看着还行,只要用起来。 都是一拉线,原地爆炸。 根本就来不及脱手。 他已经想好了,只要声势搞得大,回到抚顺关之后,就绝对不会被人问责。 那样的爆炸之中都能生还,想必战斗应该很激烈。 而且他心中也存了万一。 万一大明的人一时疏忽,让是不是可以有效的杀伤大明的一部分主力? 就是大明的“千里眼”很烦人,到目前为止,他们都没有弄明白,自己的所有兵法谋算,都是怎么被大明的人发现的。 派出去了许多的探子。 也都是如同泥牛入海,消失的毫无声息。 在阿敏下令之后,整个盛京还闲着的人,都开始行动起来了。 站在城头上挨打的恐惧,让他们急需要一种改变,哪怕是这样的改变,在他们看来毫无用处。 于此同时。 城外远处大明树立着的瞭望台上,也已经把这些忙碌看在了眼里。 “咱有望远镜,又不是天黑了看不到,玩这种把戏,有什么用?听响声吗?” 随即就把自己看到的东西,用旗语传递了出去。 不大一会,火炮就开始调转方向,重新开火。 这一次,打出去的炮弹,引发的动静急很大了。 几乎所有还在摆弄着火药的建奴们,都被自己聚集起来的火药给炸成么粉身碎骨。 “阿敏出了一个昏招,他又不是不知道大明能够看清城内的动向。” 龚廷祥突地,对这样的一个人物,心中很失望。 能够跟着努尔哈赤大小数百战,从无败绩,后来还打的朝-鲜李倧签订了城下之盟,在攻打大明的时候,也是气势无双。 怎么就在最后。 除了这样的一个馊主意。 “他要跑了,只有这种方法,才能够搞出大动静,或许此人以前不怕死,可现在连续的失败,早就消磨干净了他的心气,对大明强大的绝望,对刚刚成立的大清的失望,都让他没有了继续卖命的荣耀。” 两军对垒,攻心为上。 这是以前的战斗方式,即便是大明有了火枪兵,也一样有用。 兵败如山,输着是失去了所有。 只有赢了的人才会大小通吃。 连续的战斗,并没有拖垮大明的经济,反而在拉回去了不少的战利品之后,让大明的经济,再次有了飞速的增长。 也就在此时,不少人都对“穷兵黩武”这个词,有了另外的一种看法。 打仗还能发财,而且国家还能够越大越强。 实在是颠覆了他们对于战争的一贯看法。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沈阳一下,建奴的气数也就尽了,往后的战斗,肯定不会再是大军压境,只能是火枪骑兵跑到他们的后方,零敲碎打。” 用游牧民族的方法,来还给游牧民族。 这是李过经过了多次尝试,得出来的最好的方案。 所需要的花费最少,取得的战果却是最大。 而且还能够逼迫着活不下去的建奴们,自己跑出来投降。 攻城战刚刚开始,李过已经开始给龚廷祥讲解,打下沈阳之后,后续的战斗该如何展开。 “我看过战国时期的历史,也看过三国志,上面的谋略,战法,简直就是神乎其神,相对于咱们现在的大明来说,连续的几次战斗,都没有看到有谋略在发挥作用。” 三十六计已经广为人知了。 然而,随便一个人只要有心,收集到最近大明的所有战役,似乎都是用最少的人数,打败了最多人数的敌人。 说一句以弱胜强,勉强也额可以。 就是建奴们不会同意。 “只要军队强大了,要什么谋略?打就是了,一路平推归去,这就是堂堂正正的阳谋,躲不开,也最无解,除了正面打败大明之外,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反败为胜。” 火枪兵形成了军阵,火炮在后面跟着。 后勤补给不出问题。 在这个冷兵器为主的时代,谁来都得跪着。 “这就和当年,秦王扫六合一样,秦军箭阵无双,何人能挡?现在不过是换了大明,用上了火器而已。” 稳扎稳打,从不冒进。 这就是李过的谋略。 一场战争下来,要么敌人死完了,要么全部都是俘虏,在这个时代,只要受到了枪伤,是很难治愈的。 所以胜利之后,收获也都很极端。 “火炮推进,盾牌遮掩。” 龚廷祥正要说话,就听到最前面的炮兵,已经开始了下一套方案。 抬头看去,最前面的城墙,已经被炸得垮掉了好长的第一段,其中还能够看到,外面包着的转头,里面则是填充的生土。 “修建这面城墙的人,一定是落了不少的好处,不然绝对不会偷工减料到这种地步。” 龚廷祥瞧得目瞪口呆。 他原以为,大明曾经的那些朝臣们会玩,原来只要是人,只要有着自己的私心,建奴们也一样会玩。 实际上。 也不是建奴们会玩。 实在是当年皇太极催促这一工程,催促的太紧了一些。 为了能够早一点立国,动不动就是赶工期。 延误了好时机就要杀头。 最后工期是赶出来了,可质量就要严重下滑。 从外面看,肯定是坚固的很,而起都是新修建的,可只有懂行的人才明白,这种豆腐渣工程,也就只能糊弄一下外人而已。 “这要是现在的大明,弄出这样的工程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吃一辈子的免费饭。” 龚廷祥突如其来的幽默。 让李过回头沉默的多看了一眼。 曾经的大明,在修建河道的时候,还不都是一样的德行。 一点发了水灾。 那就是皇上失德,老天爷不眷顾天子,实际上还不是人祸。 炮声没有停歇。 火枪兵一直都在待命,热切的眼神,瞧着面前的这座城池,以前随着李过来过一次的士兵们,还想着那一年的寒冷。 拿着火枪的手,若不是还带着手套,肯定是会和火枪黏在一起。 运气比较好的就是,那一次建奴们也都猫在城里,没有多少人前来堵截。 然而,错过了那一次之后。 建奴们就再也没有机会让大明付出代价了。 “咚咚咚” 战鼓响起,接着就是长长的喇叭声。 “冲啊。” “活捉皇太极的皇后。” “活捉······” 持续的火炮射击,已经打烂了里外两道城墙。 “走吧,战斗结束了。” 不管守城的阿敏,有着多么聪慧的智谋,在强大的实力之下,也都会被一一粉碎。 此次攻城战。 李过唯有使用那些围三缺一的兵法,只是猛攻一个方向,至于能够逃掉的,有能逃到那里去? 正面进攻胜利。 也就预示着整个沈阳落在了他们的手中。 “将军,城内没有见到百姓,只有建奴的士兵和一些僧人。” 最先进成的人,已经回来汇报新的情况了。 “逃走的人,先不要管,自己人的安全最重要,战功有的是,打下了沈阳,后面还有蒲河,上榆林等地方。”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过吩咐完命令之后,接着又道:“让金冠尉长,加快速度,俘虏太多,到底是在耗费粮食,同时给朝廷写信,就说沈阳大捷,建奴已经退缩,无力和大明抗衡,需要朝廷派出官员接手地方治政。” “是。” 一名亲兵答道。 而一直跟着的军法官,也认真的记录下了整个沈阳战役的经过。 ‘火炮声震千里,沈阳应声而下,建奴死伤无算,俘虏······’ ** 十月下旬。 此时在北方,气候很寒冷了。曹孟德的诗《冬十月》,开篇即提到"孟冬十月,北风徘徊”,而曹植的《孟冬篇》也有提及:孟冬十月,阴气厉清。 《后汉书·马融传》说:“至于阳月,阴慝害作,百草毕落。”乡间开冬之后,旧时娶亲嫁女等操办喜事便选在入冬,此时收成已毕,正值农闲,良辰美景多可入选。 京师。 随着辽东的大捷穿回来之后。 整个大明都为之沸腾。 崇祯心里高兴,给官员们和手中控制的那些工厂的工人们,多发了一个月的俸禄和工资。 普天同庆的气氛。 让整个十月,不在有阴冷的感觉。 在袁府,养着心病的袁可立,也接到了自己儿子的来信,信上说,自己在辽东镇过得很好。 而且还立了大功。 等着进一步提升为随军参谋。 袁可立在心下欣慰的同时,又开始提心吊胆了,自己的儿子最擅长什么,他一清二楚。 随军参谋,那是要给出谋划策的。 虽然现如今的大明军队,用不上多少计谋,可纸上谈兵,到底是会误事的。 他一时半会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就入了刘文秀的眼了? 难道是自己的两位老朋友,刘兴祚和李邦华看在他的面子上,拉了一把? 可这样的揠苗助长。 是真的会出大问题的。 另一边的军部当中,晁刚也在看着最新捷报。 上面说了,两个从皮岛叛逃的尚可喜和孔有德,都已经死在了沈阳城上面,看到的建奴们还亲自被找出来作证。 最后只找到了被砸烂了的脑袋,和代表着身份的铜印。 而这两枚小巧的铜印,还是大明发给他们的。 “可惜跑了阿敏和伊勒慎,俘虏也不是很多,所有的物资,也都被人给搬空了。” “哎···需要的官员,又多了一个地方,希望王冲的卫武军能够顶得住。” 同样的消息,也分发给了守在马兰峪的高杰和喜峰口的张春他们。 不同的人,看到这样的战报。 都会有着不同的反应。 马兰峪中,高杰一拍桌子吼道:“痛快,可惜我不能和李将军一起打仗了。”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声叫道:“来人,命令下去,巡逻队伍扩大巡逻的范围,一旦发现林丹汗的足迹,立刻汇报。” 自从上次脸蛋还败逃之后。 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找到,只是偶尔听说在某个地方出没。 他带着骑兵去了好几个地方,都扑了一空。 除了多了一点战利品,再也没有任何的收获。 钱财虽然获取的很多,可战功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经过了马兰峪的一场防守战,也不过是让他上升了半级。 离着将军的职位,看起来很近。 实际上却更加遥远了。 在喜峰口的张春,则是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眼泪揪出来了。 他曾经是永平的将官,有着守卫大明国土的义务,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让他成了一无所有的人。 若不是自己的命大。 也早就死在了当场,如今总算是熬到了看到建奴们将要灭亡的时候,心中的畅快可想而知。 “戚将军若是泉下有知的话,应该会为此时大明的强大,心怀感慨吧。” 他是见过戚继光将军的。 那时他的年岁还很小,完全不懂的如何去打仗,如今回忆过去,能够从擅长水战,打倭寇的作战方法之中。 瞬间调换过来,形成打建奴的陆战,其领兵打仗的才能,在整个大明的历史上,都是首屈一指的。 “来人,今日咱们就破例一次,老夫甘愿领受军法,让所有人有酒喝。” 听到门外的亲兵应声之后。 整个院子里的所有人士兵们,都高兴的欢呼了起来。 只有张春一个人,提着一坛子酒,去了一处高台,向着曾经戚家军战斗过的方向,恭敬严肃的敬了一碗酒。 这一天,已经不知道多久都没有醉过的人。 都喝得烂醉如泥。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七十章待明朝说似与儿曹(八) http://.biquxs.info/ 冀州将军府。 洪承畴瞧着最新的战报,沉默了良久。 战争很快就分出了胜负,没有一直拖下去,李过所使用的行军打仗方法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 却胜利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松。 所花费在战斗上的时间,还没有花费在赶路上的时间多。 “火器的出现,改变了战争的走向,也改变了大明。” 他是亲眼看着火枪兵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无敌的。 在西安府周围剿灭发贼开始。 还没有意识到,火枪兵到底是到标着什么,一转眼看起来强大的建奴就快要灰飞烟灭了。 而曾经强大的,只差建奴们一点的林丹汗,如今更是只剩下了传说。 “看来得写一封书信与李过了,这一次应该能够作为将军的职位,就是不清楚皇上会把他安排在什么地方。” 天下九州,现在已经有了雍州,冀州,和衮州。 荆州也快了。 最后花落谁手还不清楚,不过皇上会不会在辽东另建一个建州? 洪承畴琢磨着心思。 他的手下,出人才的很。 一个正儿八经的将军,还有两名副将军,只等着一场更大的战功,就能够扶正。 若是以往,看到别人立功,而自己毫无寸进,一定会嫉妒,着急。 生怕减了皇恩。 不过对于此时的洪承畴来说,一点都不着急。 自从知道的皇上的心思有多大之后,所有的将军们都在谋划着以后。 收复失地,哪有开疆扩土来的更加荣耀。 “来人。” “将军。” “今日通知全军,去蓟州戚将军驻扎过的营地庆贺大明的大捷,顺便告慰戚家军建奴将要覆灭,让他们一路走好,每一年的香火,都不会少了他们的。” 有了更大的目标。 人的心胸就会很开阔。 而这样的做法,现在也不是洪承畴一个人在做。 几乎只要是能够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在奔走相告。 悬在大明头上的铡刀--建奴。 如今终于被打垮了,尽管只是攻打下来了沈阳,可那也是建奴的都城,是建奴的脊梁。 茶馆无名。 旗招上只有一个“钱”字。 在风雅楼收了惊吓的刘香几人,本来是打算早早的离开京师,好安排自己的手下前来定居的。 只是因为见到报纸上,不断出现的辽东战事。 于是就留了下来,等待着看到一个圆满的结局。 而这样的结局,来的也很快,从刊登报纸开始道结束,只用了多半个月而已。 让他恍惚的觉得,所谓的:满人不过万,过万无人敌的神话,都是在吹牛。 失败的还能不能快一点? 此刻他都分不清楚,是大明给厉害了,还是建奴们本来就弱不禁风的还要四处胡折腾。 现在把自己给折腾没了。 连自己的都城都丢下不要了,数遍历史,还有比这个更惨的? 立国两年。 连战连败。 他是听说过,有许多在大明混不下去的儒生们,前去投靠了皇太极,在他看来,这些人的脑子进水了。 谁强谁若肚皮分不清楚,还好皇上没有让这些人进入朝堂。 不然好好的大明都要被坑没了。 今日,坐在说书先生位置上的,不在是以前说书的人。 而说书人也在台下,要了一壶茶,仔细的听着台上的人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此人是谁?” 刘香一个恍惚,就返现台上换人了,不是很了解的问道。 “听他自己说,是李将军手下一名尉长的远方亲戚,说是接到了来自辽东的信件,上面说了一些关于辽东的战事,这也是当下最吸引人的东西。” 刘波说着自己刚刚竖起耳朵,听到的一点消息。 茶馆为了吸引客人,可以让人说书讲故事。 自然也可以说一些,不犯禁,还能够吸引人的真人真事。 在此时此刻,没有哪一件事,是能够比的上辽东大捷的。 所有人都知道大明胜,可到底是怎么胜利的,都是众说纷坛,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 有的说是用计谋。 火烧建奴。 具体就是,建奴们不懂的水战,所以就把船全部连在了一起,谁知道,一场东风及时到来,然后大明的将军就放了一把火。 曹操凑挺不住火烧。 建奴自然也挡不住这场大火。 所以这就胜了,至于具体的,说来说去,不少听过三国演义的人,都开始起哄了。 “这说的不会是火烧赤壁吧?俺们是没读过多少书,也不用拿这种耳濡目染的东西来糊弄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们。” “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是换汤不换药,讲的都是三国的故事。” “亏我还觉得故事曲折离奇呢,只是换了一个名字而已。” “换人,换人,那谁,你不是说你儿子在李过将军的手下当兵吗?你上去说说看,说的好了,有赏,少爷我不缺银元,就缺这个提气的事。” 众人看向了说话的一名少年郎。 都是心下了然。 纨绔子弟在京师已经灭绝了。 却也有不把钱当钱的人。 这名少年郎,大部分人都知道其身份,其父亲赶了一个好时机,开办了好几个工厂,赚的钱不少。 每次前来听说书,别人打赏的是铜元,而人家打赏的就是银元。 “就是,就是,说点新鲜的,最好是真实的,何家少爷不缺钱,只缺好听的故事。” 一群人跟着闹哄哄的吼着。 “说得好,今日在场的所有人,茶水算我的,也就是我父亲不让我当兵,不然现在也在辽东的战场上了。” 何家少爷万般无奈的叹了口气,双手一摊的说道。 他叫何一中。 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曾经也穷过,只是现在虽然富有了,却还是喜欢往平民堆里面去撞。 用他的话说。 富也受得起,穷也挨的过。 要是忘了自己曾经穷过,就绝对会忘了大明对他们这样的人的好。 被起哄的那人站起身来,有模有样的学着别人向四面拱手行礼。 瞧着还有点怯场的燕子,可为了自己儿子的脸面,还在强撑着僵硬的表情。 “我···我可先说好,我儿子是在李过将军麾下听令,不过最后他跟随的可是刘体仁刘将军。” 中年汉子说道这里,话音一顿。 打量了周围一眼,见到都在听着他说话,才稳住了心神,略一思索的接着道:“想必大家都知道,刘体仁刘将军是谁了。” “知道,知道,快讲,快讲。” “来点干货。” “别再讲三国就好。” “讲水浒也不成。” “西游记更不成,上上个还说什么千里眼,顺风耳的,大明的军队是天兵天将,可也不是这样的天兵天将。” “对,对,对,不要太离谱。” “允许你夸张一些,可不要把大家都当傻子。” ······ 听着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中年汉子就紧张了。 因为他将要说的这些真实的事件,还真的有点把别人当傻子的意思。 “我···算了,我不讲了。” 中年人看到众怒难犯,索性不说了。 反正就他自己知道就好。 “讲啊,该不会你又要吹牛吧?” “没事,不管讲的好不好,今天少爷我都给你打赏。” 何一中说话了。 刚刚他可是打听过的,此人的儿子,还真就是在辽东战场上。 所以同这人胡吹大气,都比别人不胡编乱造,来的真实的多。 中年人一阵迟疑。 说实话,有了自己儿子寄回来的钱,他们家里已经不愁吃喝了。 为此还买了房子。 打算等到儿子回来之后,好做成婚房,已经有好几个员外家的人上门求亲了。 每当想到这里,就绝得他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大事,就是要了一个好儿子。 “三个银元,不少了。” 何一中摊开手,明晃晃的三枚银元就在手心当中。 一个士兵,差不多一个月的粮饷就这么多,今天他只要上去讲一讲关于辽东的战役,立刻就能够赚到手。 “成交,不过说好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可不是骗人。” 中年人又确定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何一中一怔,接着脸上狂喜,总算是遇到了一个明白人,知道讲点真的东西出来,只是希望不要让自己失望才好。 他看的出来中年人应该没读过书,想必就是有书信往来,都是旁人念给他听的。 别把一个好好的故事,讲的干巴巴的。 “话说,那一天,我记得是十月几日来着,反正是那一天,他们在刘体仁将军的带领下,一路赶着建奴跑,就像是在赶兔子一样······” “最后,那个喜欢放屁的千夫长,就被他们自己人给绑了,送给了刘体仁将军。” 磕磕绊绊的,讲了差不多有两刻钟的时间。 在场喝茶的人,有的把口中个茶水喷的四处都是。 也有的正揉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来。 而刘香则是一阵无语。 这就是辽东的战争? 怕不是闹着玩的。 “一个屁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事,居然被你讲的声情并茂,难得,难得,这三枚银元是你的了。” 何一中也是笑岔了气。 对于中年人讲的,他是一点都不信,不过能够逗得他开心,三枚银元值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 接过银元之后,中年人补充了一句。 要不是儿子的信上,就是这么写的,他也不信。 “老大,我觉得自己被骗了,不过挺开心的。” 刘波眨了眨眼睛说道。 来到了京师,他们见过了许多的新鲜事,就见天的最让他们开心。 “要是此人说的是真的···” 崔涛拉长了尾音。 不管如何,崔涛可不认为自己被骗了,人家一开始说的都是笑话,谁让你们当真的。 “其实,他说的就是真的。” 坐在角落里的一人,在一群笑得合不拢嘴的时候,大声的说道。 本来他也想上去说说这些战役的。 可后来,自己总觉得离谱,只能坐着听别人说。 “你怎么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有人一瞪眼,斜趴在桌子上问道。 只是喝茶,没有喝酒,醉倒道不至于,实在是笑得直不起腰来。 “我家里也有亲戚的儿子去了辽东战场,寄信回来说的战役经过,比此人刚刚说的还要离谱。” 若是一个人的家书,说的事情是假的。 可大部分的家书,都是这样写,那就很可能是真的。 “我也认为他说的是真的。” 有了第一个人站出来证明,也就给了其他人展出来证明的勇气。 此时哪怕是信上说的在离谱的事情,也都应该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卖报,卖报,特刊报纸,写得全部都是辽东战场的事情,只要三个铜元,错过了就可惜了。” “卖报,卖报······” 远远的,传来的一群小孩子们的卖报声。 整个大明的人,此时此刻都在谈论着辽东战场。 这样的关于辽东的报刊,买的肯定很快。 “去,给我来一份。” 刘香吩咐了刘波一声。 不大一会,刘波就带回来了三分报纸。 “不是说只要一份吗?怎么买了三份?” “我自己也要看,还要怕崔涛来抢,只能买三分。” 刘波左右看了一眼接着道:“那个中年人讲的全是真的,不信你看背面。” 报纸上的头条,就是“水淹双堡”的战役。 整个过程曲折离奇。 都快要占据一个版面了。 于此同时。 已经赶了一夜的稿子的王与胤,却没有一点的睡意。 正片稿子,他已经看了不下十五遍。 最上方的位置上,坐着的就是张鹤鸣,手中拿着的就是最新的特刊。 “这就是曾经把袁崇焕他们打的缩在城内不敢出来的建奴?” 张鹤鸣经过了一天一夜,还是不敢置信。 他也是在辽东待过的。 还和熊廷弼共过事,当时熊廷弼性格刚毅好斗,喜欢骂人,所以矛盾颇深。 他一直是很器重辽东巡抚王化贞,然而王化贞本是庸才,喜欢说大话,这一点后来也把他坑的不浅。 若不是离开辽东的早了点。 现在他的下场怕是不够好。 天启二年(1622),他独毅然主撤熊廷弼,专任王化贞。而正在这时,王化贞放弃广宁逃回京城,辽东之地尽失后金之手。 那时他怕了,不久以病告老还乡。 准确的说,广宁城就是因为他用人不行,才丢了的。 此刻回想起来,不是大明军队的战斗力不够强,而是他们这些儒生误国,若不是投靠当今皇上的速度够快。 后来还尽心尽力。 他怕是一把老骨头了,还要去工程队走一遭。 王与胤是知道张鹤鸣的过去的。 他可不敢在这上面胡乱的说话。 只是心里,已经在思考,当年的朝堂之上,到底有多少尸位素餐的文臣? “这都是我的罪过啊。” 张鹤鸣此时都不敢去看王与胤一眼,在自己这位重视的后辈眼中,自己说不得也是一个酒囊饭袋。 这么好打的战斗。 偏偏被他们打得是焦灼不堪。 就这偶尔有着一场小胜利,就洋洋自得的开始向朝廷要封赏。 自己当年的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呢? 难道真的是儒学学的多了的结果? 心中想着,口中却道:“我已经老了,明天就向皇上请辞,有你来接任宣部的职务,这次的报刊加印就做的很好。”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心应折(一) http://.biquxs.info/ 次日。 御书房中就多了一封请辞的奏章。 不是张鹤鸣有多么的不贪恋权势,实在是被辽东的战报给吓怕了。 自己已经时日无多。 可不能因为曾经的陈年旧事,连累了自己的族人。 别看皇上一天到晚的,没有一个做皇帝的样子,然而正因为如此,才会让更多的人猜不透皇上的心思。 或许以前有人猜透过。 可如今就没有人能够做到了。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皇上早就没有施展过了,说实在话,自从朝堂换了两朝臣子之后,皇上有没有用过类似的手段。 然而。 正因为不用,才会让所有人更加的忌惮。 谁也说不准,朝堂之上的人都烂了,皇上会在什么时候,再次出手。 当然。 现在想这些都为时过早。 所有的文臣武将,都在努力的做出政绩和军功,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够封侯拜相,又或者做一任诸侯国的国主。 虽然分封国主这样的事情,大多都是捕风捉影。 可信得让人也大有人在。 另一封密信,就只昨天加印的报刊,刊登出去,整个京师给出的各种反馈。 崇祯坐在桌子旁,蹙着眉头,心不在焉的瞧着手中的奏章。 双眼失神的毫无光亮。 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让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皇上年纪轻轻的,患上了不治之症,正痛苦的忍耐着。 突地。 “嘶····” 一声难以明确描述的声音,从崇祯的牙缝中挤了出来。 然后身体仿佛无力一般的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面。 不大一会,就见到从桌子底下,钻出了一个脑袋,鬓角凌乱,呼吸急促,嘴角还有这一丝白。 “呸!” “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 仔细看正是张嫣,双颊绯红,一抹娇羞,站起身来第一件事,就是在崇祯的腰上嫩肉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今日她前来找皇上,是因为想要出宫散心,然而刚刚走进了御书房。 就在这个听起来和神圣的地方,做出了她从未曾想过的事。 “好玩的在后面呢,你看看今天发来的奏章,帮我也批阅几个。” 崇祯略一休息,就记起了刚刚自己正在办的正事。 “我去旁边的洗漱间,洗漱一下。” 已经依了崇祯一次,现在可不能在顺着崇祯的意思。 谁知道,会不会因此而得寸进尺。 弄出更加难堪的事情。 在匆忙走出去的时候,张嫣不知为了心中一荡,莫名的有了一种禁忌的情绪。 心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下一次自己应该能更熟连一些。 崇祯在张鹤鸣的奏折上批了一个“准”字。 若不是他手中真的无人可用,而张鹤鸣聪明的,紧跟他的步伐。 在写报刊的时候。 说用白话文,就用白话文,还是越水越好,张鹤鸣就老老实实的跟着照办。 然后又说要刊登依稀饿,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事情,张鹤鸣依旧很好的配合了,为此还放下了身段,去请教一些上了年纪,庄稼种的好的老农,专门写了一下如何种植各种农作物。 为此收获了不少百姓的好感。 随后就是工匠,教人如何分辨一件家具的好坏。 在接下来的就是商人。 反正只要他想办的,都办的妥妥帖帖,除了一开始,其余的根本就不需要他来操心。 说不得现在,崇祯已经过河拆桥,让张鹤鸣和韩爌一起作伴了。 “老小子,知进退,明得失,难怪可以安安稳稳的活到了现在。” 对于这些人精,崇祯可是小心了再小心。 生怕一个不好,自己控制不住,在关键的时刻,坏了自己的大事。 “嗯···接任的人是叫王与胤,看过他的几篇文章,写得还算不错,这个也准了。” 连续了批示了两个准字。 瞧见还有厚厚的一摞奏章,就知道最近应该是因为事务繁忙,都给堆积到一起了。 “湖广赈灾已经结束,现在全面进入了灾后重建,速度还是挺快的。” 对于张维国的本事,崇祯很放心,这老头虽然胆子小,可能够踏踏实实的做事,就是修路和建房,他可以胜任。 搭桥就很难办了。 小一点的桥倒是没什么,那种跨江大桥,需要的技术含量就很高了。 随手翻出了道院,对于架设桥梁的设计数据。 心中估摸了一下,暂时还是没有办法做到。 人力是一个方面,机械作业还不是很成熟,更重要的是,钢材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现在都大部分运用到了军事上。 在民用方面的投入太少。 崇祯思虑了一下,打算扩大生产钢材的工厂。 随着大明的而经济复苏,需要用到的钢铁,也越来越多。 菜刀,镰刀,锄头,铁锹等等。 每一样,都是一种巨大的消耗,年后还要生产连射步枪,进行全军换装。 随便盘算一下,都是一笔更大的开支。 也就最近大明收拢了不少的奴隶,才有底气在最危险的情况下,加大开矿的规模。 “先就这么办,再开办三个高炉,应该能够满足如今整个大明对于铁矿的需求。” 在奏章上写着:道院配合钢铁厂,设计最新,产能更大的高炉。 具体怎么做,崇祯是不知道的。 大明的能人是有很多的,关于高炉的建设,也大都是从各个矿场拉出来的人才。 目前来看,做的还都很不错。 至于辽东镇的事情,上面说的就是袁枢发现了鞍山铁矿的秘密。 鞍山是要开发的,可不是现在。 两面强敌,别看现在已经打退了皇太极,认真来说,人家的主力还真的没有损失多少,反而是拉长了大明的战线。 打下了辽东镇,以刘兴祚和刘文秀的兵力,只能勉强防守,最多就是用火枪骑兵进行游击战。 李过那边攻打沈阳,也是如此。 只有刘体仁的战役打的,让崇祯是一阵无语。 尽管已经看过了不止一次,然而每一次崇祯都是拿来当做来读的,其中的主角,就是刘体仁本人。 “原来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 已经洗漱完毕的张嫣,凑了上来,看着崇祯手中的奏章,上面只是寥寥几字,可后面还有军法官洋洋洒洒的几万字。 末了还配上了图画。 很是形象的说明的当时的情况,都是真的。 不是他们在骗人,而是那些建奴们真的会玩。 “自然是真的,不过,正因为是真的,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赏赐他们。” 崇祯一手拿着奏章,一手拿着毛笔。 没法下批示啊。 想必,现在文渊阁当中的那些朝臣们,也在苦恼这样的战绩吧。 “水淹双堡,打仗还能这么打,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次了。” 崇祯斜眼看了看张嫣的胸膛。 “水淹双堡啥的,离着京师太远,我觉得手抓双堡,应该近在眼前。” 说着崇祯很是熟练的胡来了起来。 汗滴禾下土是没有的。 可沾湿奏章,也算是做皇帝的操劳国事,辛苦了。 ** 文渊阁中的李长庚。 把手中的公文看了不下几十次。 每一次看过之后,都会心生感慨,能把敌人打成这幅鬼模样,真不知道那些建奴们是吃了大明军队的对少苦。 他只想说。 ‘干得好样的’。 深恨自己已经老了,不然非得脱下官服,换上军装,好好的上战场一次。 以文治武,一直以来都是大明的国策。 现在新皇崇祯已经变了这种潜规则,让武人自己治理自己,在很多场合,文臣们还是不服气的。 总觉得这样下去,大明就要毁了。 还为此上了不少的密折,却都皇上压了下来。 时间不长,武人的战斗力,就让所有的文臣闭嘴了。 他们文臣办不到的事情,武将却全都办到了,而且比文臣们办的还要漂亮。 不得不说么这是一种无声的讽刺。 这也是不少的将官,宁愿一直待在军队之中,不愿意去转业地方上的原因之一。 “大明不是皇上昏庸,不是文臣烂了,不是世家大族烂了,也不是商人们烂了,而是当时的所有士大夫,儒生们从根子上烂完了。” 一种明悟,让李长庚深切的意识到。 当年若不是朝堂换了两波大臣。 若不是皇上编练新军,直接清理了能够控制住的各个县城。 现如今怕是闹出这种自己绑着自己的笑话的,很可能就是大明自己。 他却不知道,若是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 真的是留下了一些笑话。 譬如说:头皮太痒,水太凉等等可以流传千古的名人名言。 “一个将军的职务,应该是少不了的,不过一次性产生两个将军······” 每当想到这里,李长庚心中的压力就很大。 文臣势弱。 特别是在这种武夫当道的时候,就更加是处于一种弱势。 “难办啊,李定国这小子,去了一趟衮州,居然不回来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有遇到了麻烦事,通常李长庚都会想到李定国。 人家年轻,脑子转动的快。 可以迅速的从千条头绪当中,找到最正确的那一条。 思绪良久。 李长庚还是迟疑不决。 “得找晁刚好好的问问,毕竟都是军队的事情,这方面他应该最清楚。” ** 晁刚今日没有在军部坐镇。 从辽东过来的军报,他早就熟读在心了。 就连昨天的报纸,都一块块的把关于辽东战事的消息,剪了下来,小心的加在一本三十六计当中,作为自己的收藏。 此时走在城门外的新修建的街道上。 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当年皇太极领兵破了山海关,打了进来,他就是带领火枪兵,从这里接过王冲的战线的。 也是从这里开始,打退了一个叫做杜度的人。 当时他的名声不显,而杜度已经在辽东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了。 奈何他不认识。 带着新编练的火枪兵,一阵猛打,居然拿下拉大明面对建奴的二场大捷。 现在经过了好几年。 战火洗礼的地方,早就看不出原来的痕迹了。 一座座的房屋,栉比鳞次,错落有致。 行走在街道上的百姓们,也大都面带笑容的说着最新的报刊。 对于大明的报刊,百姓们还是很相信的。 这个时代,还没有产生所谓的专家,更没有那种为了销量,胡说八道的撰稿人。 所以,哪怕是报刊上说的那些战事,哪怕是再离奇,也都会相信。 晁刚瞧着喜乐的百姓们,恍如昨日。 那时他领兵一路追着建奴打,一路上看到的人间惨剧,简直是不寒而栗。 现在好了。 建奴已经被打的龟缩了起来。 再也无力进攻大明了。 这是一个好朝代,文臣清廉,武将勇猛,百姓安居乐业。 史书上的盛世,晁刚没有见过。 只是从文字当中寻找一二,似乎也没有现在的大明好啊。 不是他自夸。 单单就是吏治这一块,有多少朝代能够比得上现在? 就是在太祖皇帝朱元璋的年间。 每一天都有因为贪赃枉法,被剥皮填草的官员,可那又如何? 该贪赃枉法的,依然在贪赃枉法。 那些官员们,仿佛在和皇上斗智斗勇,所用出来的手段,简直是匪夷所思。 “老夫服了,我儒生确实误国不浅。” 在街角上,一位老儒生,给周围的人念着昨天的报纸。 然而只念了一半,心中就已经佩服不已。 他无法想象,是怎样的战斗,才会让建奴们乖巧的,比自家养的小狗都要乖巧。 排着队。 自己绑着自己,而且那些绑着他们自己的绳子,还是他们自己搓出来的。 “尽管不想承认,现在确实天下清明,都说黄河清,圣人出,照我看,黄河清不清,和出不出圣人,没一个铜元的关系。” 说话的是另外一名中年儒生。 崇祯断了他们的八股科举之路,若是以往的话,绝对不会来给人读报纸上的消息。 在他们看来,那就是有辱斯文。 写文章的笔法,一点都不简练,啰里啰嗦的一大堆废话,让他们写得话,绝对只需要几句,就能够说的很清楚了。 更让他们难受的是,其中还要用标点符号。 让他们断字的这种专业知识,都到了无用武之地了。 可这一次不同。 大街小巷当中,都在议论着辽东的大捷,不看上一眼,总觉得对不起自己读过书,懂识字。 “文臣的归文臣,武将的归武将,我记得皇上是这么说的吧?现在看来,皇上的办法,也没有错。” 在这种时候,可没有人真的会对文武两分,有什么极端的看法。 大胜仗了,不但是武将的战功。 在后方,搞后勤的文臣,也是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皇上这么说过吗?我怎么记得说的是,学术的归学术,治国的归治国?” 另有人诧异的问道。 晁刚一笑而过。 如今也没有人,真的拿武将功高震主来说事了。 巧妙的军队结构。 让任何一位领兵打仗的将军,都没有办法拥兵自重。 谁若是真的这么做了的话。 首先,参谋和军法官这一关,都过不去,更不要说,兵源和粮饷了。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心应折(二) http://.biquxs.info/ 捷报,因为报刊在大明传播的很快。 而且报刊的另外一个好处就是,没有人会在传话的时候,传者传者就传成了神话。 于是,本来在这种大捷应该有四方传来祥瑞的消息。 如今也都是了无音信。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不信这个。 谁若是真的搞出了祥瑞,还会被彻查一番,这种祥瑞,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做官的人心中清楚。 祥瑞那经得住查。 最后还不是一场骗局,以前的皇帝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到这种东西高兴。 可现在不行了。 皇上只要实惠,可不需要官员们玩虚的。 “大哥,不在京城多待几天就这么走了?” 刘波赶着马车,拉着满车的大明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位书商呢。 宽阔的官道上。 在天气渐冷的时候,没有多少人赶路,做多就是马车来往的频繁一些。 他们为了买到一辆运输书籍的马车,可是花了不少的银子,要不然还没有现-货,得等。 至于等到什么时候,就说不清楚了。 “该看的都看了,该听的也都听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刘香坐在马车上,手中拿着一本最新的大明律,其中有一些条款已经废除了,也有另外新添加的条款。 而每废除一项条款,首先都会登报说明原因。 最后落在大明律上面也都会有着清晰的注释。 根本不会存在那种条理不清的错误发生。 而只要有人能够在大明律当中找到这么一条的话,官府还会有着奖赏,从根子上杜绝某些人,去利用编撰大明律时的失误,来给自己谋利。 “嘶···大哥的意思是,朝廷要对咱们下手?大哥怎么看出来的?···” 崔涛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香踹了一脚。 没有防备之下,要不是有着车厢,一定会滚下了马车。 委屈的一翻身,躲在了角落里,不在随便说话。 “胡说什么?咱们现在是和郑芝龙在抢时间,在郑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抓紧时间让咱们的人在大明购置房产。” 随着这一次,辽东大捷。 大明的外患几乎已经没有了,下一步就是要清理南京,杭州,福建这一带了。 这些才是内患。 若是下手不快的话,最后他们都会被大明当做海盗,从而不会再有翻身的可能了。 为了跟着他的那些兄弟们着想。 就是花光了他们赚到的所有银子,都是值得的。 “那咱们的海商,还干不干?没有钱,可是寸步难行。” 崔涛不委屈了。 他也不是蠢蛋,自然想的明白这么做的好处,可居住在京城也是不容易啊。 首先各方面的花销。 都是最大的。 “海商还要继续,这次我依然走凤阳府,就是为了等刘世勋刘将军,我得问个明白,大明需不需要咱们这些海商,若是需要的话,咱们又该怎么去做,才不会触犯大明律,而不需要的话咱们就得想办法,去开办工厂了。” 刘香在京师城外,也是见过那些工厂的。 在他的感觉当中,办工厂和他们行海商,都是差不多的生意。 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固定在一个地方,另一个就是要在海上四处的游荡。 前一个安全。 后一个危险性就大多了。 “大哥考虑的周全。” 刘波赶着马车,回头笑着说道。 各个方面都想到了。 要是还不能成功的话,那就是时运不济。 “还有一点就是,需要兄弟们,好好的找一个美人,郑芝龙送的起,我刘香也不弱于人。” 想到京师的郑家,已经悄悄的打开的局面。 用的就是一个小美人。 就是这样年纪的小美人,可是可遇不可求。 刘香挠了挠头皮,一直在海上飘着的他,根本就没有门路,找到这样的美人。 “对,对,对,美人计从古至今,都是经久不衰,不是他有多么的绝妙,而是明明知道是计策,还能够成功。” 崔涛揉着被刘香踢了的后腰说道。 在京师的时候,他可不止看了报纸,还买了一套三十六计。 尽管,以他的脑子,也用不出来像样的计策,可回去之后,也一样是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够在其他人面前显摆的。 ** 一晃三天过去。 十月也走到了末尾,眼看着就进入了十一月了。 桂花香的余香,还在林间萦绕不退。 凤阳府。 李定国和刘世勋相对而坐。 有刘世勋在的地方,杨廷麟只能篇坐旁位,郑芝虎更是连位子都没有。 三人面色凝重的看着桌子上的最新报刊。 面前的茶水和点心,动都没有动一下。 “辽东打了一次大胜仗啊,我算是服了这些人,怎么就把建奴们打成了这幅模样,瞧瞧这个,曾经杀人放火熟练的不行,最后了不说杀人,连放火都不会了,水淹双堡,亏刘体仁想的出来。” 虽然两人都姓刘。 然而,一个人是陆军统帅,一个是水军统帅。 本就闹不到一块去。 更不要说,陆军的人连战连捷,他们水军现在都快成了运输船队了。 军功是给的不少。 可这样的军功拿着不舒坦啊。 想要打海战,目前看来还不是时候。 “上面还有图画呢,应该是真的。” 旁坐的杨廷麟,弱弱的说道。 他本来就是进陆军的,谁知道阴差阳错的来到了水军,虽然职务上升的很快,可没有战功,尉长也就到头了。 想要再进一步。 难如登天啊。 就是在马兰峪的高杰,这人厉害吧? 打退了皇太极御驾亲征的进攻,还只是一个副将军,差上半级才能够转正。 “我没说是假的,就因为有图画,我才说做的滴水不漏,下一次招兵的时候,咱们也弄上一名懂绘画的,我发现在记录重要消息的时候,绘画有时候比文字,更加的直观一些。” 刘世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杨廷麟。 心中暗道:这小子最近有点飘了,看来是时候,让他在海上多飘一点时间了,下一次运输粮食的事情,就派他去。 杨廷麟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 总觉得是自己身上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仗总是有的,不用着急。” 李定国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放在手心,让自己精神一些。 “现在最重要的是,战船的生产,以现在的速度,你觉得多久才能造出一百艘战舰?” 每三天一艘运输船。 这是大明现在最快的造船速度,可战船不比运输船。 上面的东西可就多了。 火炮是一方面,在安全上面,船舱和甲板都不是运输船可以比拟的。 据说最新的战舰,现在还要装载一种水雷,还有一种类似鱼一样的鱼-雷,这些都道院根据地雷,总结经验,设计出来的。 好不好用时其次。 但最新的战舰,一定要跟上道院最新的技术才成,说不得在拿到最新战舰的时候,还得重新训练水军。 “十天一艘,不能再快了,不然质量跟不上,在海上可是很容易酿成海难的。” 李定国闻言心中有数了。 水军确实和陆军不同。 成军的速度太慢,打起仗来,消耗却是最大,面临的危险也在成倍的增长。 在海上,一旦战船被敌人打中,几乎就没有救援的可能。 除非当场双方停战。 不然迟早都会喂鱼。 而陆地上,还能够躲避一二,受伤了的士兵,也能够得到军医的及时治疗。 “也就是说,只有到了明年夏天,你才会有一个可以和郑家差不多的水军战队?” “比不上郑家,不过和刘香的战船数量差不多,要是刘香没有隐藏自己的实力的话。” “那就是说,和那个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实力相差无几了?” 刘世勋知道李定国问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时候,在朝廷清理徐州的时候,一定会面对这样的对手。 “船只的多少,并不一定能够决定这一场战役的胜负,水军的训练也要跟得上才成。” 这也正是刘世勋最头痛的问题。 水军的训练,可不是陆军的训练,三个月成军,根本无法想象那么训练三个月出去海战,不用想肯定是损失惨重。 而大明在目前来说,在海上可经不起这样的一场损失。 对于水军,大明真的没有多少能人。 如今有点水战经验的,不是坐在李定国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面前的刘世勋,而是在辽河,浑河,太子河上和建奴水师作战的金冠尉长和一个小小少年--赵景麟。 “也是湖广赈灾把你们给拖住了,要不然在三义关上游的那三条河上面的战斗,肯定也有你们一份。” 不是贪恋那点军功,而是让自己的战船熟练一下,在水上作战的经验。 练习的再多。 都不如一场战斗来的经验丰富。 “要是能够有一场战斗,来给我的手下,提升一下经验的话,战斗力还可能再提升一倍,我就不信,其他的国家,也会在战船上,下那么大的工夫。” 刘世勋的话音刚落。 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随着门被推开,郑芝虎就走了进来。 “辽东大捷,这次过后,是不是朝廷要清理徐州了?” 满脸兴奋的表情,让郑芝虎看起来憨厚,老实可靠的样子,多了一点狡黠。 南京的那些混蛋可是在他们郑家的身上,一直吸血的。 他在凤阳县的所有花费,都还没有在福建送给熊文灿的一次银子多。 “应该还不行,朝廷现在各个方便都没有准备好。” 李定国看了郑芝虎一眼,随意的问道:“你知不知道那一个地方可以剿匪?我是说那种海上的海盗。” “海盗?这个简单,海上现在就数刘香这一股海盗最大,现在这些人都在一处无名小岛上。” 对于刘香,郑芝虎无时无刻不想干掉。 海上的生意,多一个人都要薄一分利,更何况他们郑家现在是官,尽管只是一个小官,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重要的是,此人经常在荷兰东印-度公司和西班牙人之间,反复的来回挪腾,让他们郑家好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也就在前几年,打败了一次荷兰东印-度公司。 他们才占据了上风,然后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刘香就算了,此人我见过,人家也没有触犯大明律,可不能用简单的海盗来定论,我觉得那个什么公司的,应该才是最应该被灭了的。” 占据厦门的金门。 这是大明所不允许的。 也就是现在,大明的水军不是很强大,按照刘世勋对皇上的了解,可以忍耐一两年的时间,一举攻破建奴的都城,取得决定性胜利。 面对荷兰应该也是如此。 有一句话说的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若是在和荷兰交手的时候,损失大了,那么面对别的国家的舰队就会无能为力了。 被刘世勋识破了郑芝龙的想法。 这头老虎,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瞧得杨廷麟心中暗自嘀咕:果然都是没有一个好相遇的。 “不怕我说实话吧?” 郑芝虎听到刘世勋提到了荷兰,自然就知道对于海上的一些隐秘事件,肯定都是刘香告诉的。 想要在这种时候,给刘香一个好看。 肯定是不行了。 “不怕,你说。” 刘世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大明若是想要练兵的话,我觉得,你们的战舰可以跟着我郑家的商队,出去走一趟,说实话,水战打的不但有经验,还有对于水文的观察,在海上的天气都是瞬息万变的,怎么才能够抓住最好的机会,才是考验一个水军将军最重要的能力。” 天气的变化? 刘世勋琢磨着郑芝虎的说辞。 这一点他还真就没有想过,他想的最多的就是,在海上的暗礁,还有就是一些暗流。 如何在船只移动的时候,打中敌人的战船。 还有就是,怎么做到在海上顺着洋流,或者说海风,来增加整只船的移动速度。 打仗不可怕。 打败仗也不可怕,重要的是能够留下水军的种子。 要是一战过后,一败涂地,什么都没有留下的话,大明的水军又得从心开始建立,这样下去,浪费的时间可就多了。 而最重要的是,如今时间不等人。 大明在强大,别的国家也在强大。 这一点他从刘香的口中,可是知道了不少。 “我再考虑一下。” 跟随商队出发,行走一遍海路,这是最直接,也最快速的提升方法。 只是刘世勋觉得。 他们的战船,是大明的水军,给一个私人商队做护卫舰,朝堂会不会同意?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心应折(三) http://.biquxs.info/ 盛世。 不是一个朝代是不是很富有。 也不是那一个时代的文章做的花团锦簇,诗词写得绝妙无双。 而是武力已经达到了一种,让周围的许多国家,无力抗衡的地步,当然经济和文章也是不可缺少的。 要是只有文章传世,就说成盛世的话,那也只是文人的盛世。 其他的黔首,日子过得如何,不用想都能够知道。 若是朝代很富有的话。 也是不行,不过是旁人眼中的一块肥肉,随时都会上来饱餐一顿,最后继续养着,等到什么时候,看着长肥了,油水多了。 再刮一层便是。 所以。 史书上的记载的,真正的盛世,总是很少的。 如今的大明,还没有达到盛世的标准,可已经有了盛世开端的模样。 打遍天下无敌手是夸张了一些。 可打的周围,没有对手,一点都不夸张,一年前林丹汗带领着的蒙古人没了,现在眼看着皇太极带领着的建奴,也快要没了。 只要听到这种消息的人,谁心里不念叨一句:大明威武。 也就只有威武。 百姓们刚刚吃上饭,天灾还不断,在知道建奴已经不行了的时候,所有人都盼着,皇上能够把精力,大多数都关注到百姓们的身上。 然而,实际上,崇祯对于大明的经济问题,一直都没有放松。 说实话,用出来的经历,可要比打仗,多了好几倍。 可打仗分出胜负,只是一刹那。 经济想要起来,需要的时间就会很久了。 刘世勋在和郑芝虎聊天的时候,很是弄明白了许多的问题。 那就是,海商为何会赚到那么多的银子。 行商各国。 和国家之间做生意,所得的利润,可要比挑着货担走街窜巷,赚的多了。 然而在海上行商,需要的就是战舰护卫,能赚钱的路线,总是会聚集起更多的海盗,去做无本买卖。 刘世勋手上的渤海战舰,历史是厉害,奈何太少,所有的水兵经验都还不足,长行走在海上,若不遇到战斗的话。 自然是一切无忧。 可要是打起来。 胜负难说。 所以要练兵,就只能从剿灭海盗开始。 他是倾向于给人去做海商护卫舰的,以此来积累足够的经验,就是不清楚,军部会不会同意,皇上会不会同意。 奏章已经发往京师了。 每天就算着时日,什么时候才能够得到回复。 而李定国最近就很忙了,他需要给所有的纺织厂继续下订单,时局的变化,需要更多的棉衣御寒。 辽东是打下来了。 可依然需要人去治理,苦寒之地,除了卫武军转业的那些人,根本就凑不够人数。 至于杨廷麟,已经带着船队,继续运粮去了。 对如今的大明来说,朝廷缺少的不是钱财,而是粮食,真金白银的交易,已经打消了郑家的所有顾虑。 今日。 阳光明媚,凤阳府的码头上,人声井沸。 每一次运输船的到来,都是码头工人们最开心的时候,养家糊口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辆马车,轻快的行驶了过来。 不大一会,就进入了一间库房之中。 “老大,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大伙们都快要重新推举首领了。” 留下的守在凤阳府,忐忑不安的手下,激动的看着刘香说道。 去了京师,时间长,路途远。 连一封书信,都要在路上走十天半个月,谁知道,他们这样的大海盗,跑到了天子脚下,会发生什么事情。 大明律他们也都看过。 虽然说得都很好,可关键是没有多少人相信啊。 大明的官吏,在许多的人眼中,那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只要看上了某人的银子和脑袋。 有的是办法让你倾家荡产,又或者是充作政绩。 “你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下一次就让林宜丰带着你们去京师好好的看看,看看人家都是怎么生活的。” 不去京师,根本就感觉不到大明具体到底是有了那些惊人的变化。 凤阳府的变化也很大,他走的时候是一个样子。 回来之后立刻就觉得陌生了,若不是还有人带路,说不得就找不到码头该怎么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对了,让你们给大明运粮,现在运输了多少?” “四十八船了,每一船都结账了,价钱给的都还不错。” 说起这事,一开始这些海盗们,还以为自己要往里面补贴许多银子的,然而开始运粮了之后。 忽然发现,做海商,是也没有给官家做事赚钱。 虽然不是很多,却胜在安全。 不用和天斗,也不用和那些眼红他们货船的海盗们斗。 尽管他们也是海盗中,最凶残的一支船队。 “不是说了免费送吗?怎么还给钱?难道你们主动开口要了?这些可都是人情,你们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难道在他离开了船队之后,说出来的话不好使了? 刘香心中暗道。 他可是留下了林宜丰的,就凭此人的脑子,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人给夺权了吧。 最近可没有听说有大的海战要打。 这名手下苦笑道:“是大明的人必须要给,我们也没有办法,郑家的运输船也都一样,还说:做生意都不容易,哪有让人亏本干事的,若是这样,以后还有谁敢接朝廷的活?” “行了,不用说了,我算是明白了,咱们这些靠命吃饭的人,总算是等来了一次上岸的机会。” 刘香说着,一指身后的马车。 “上面就是一万册的大明律,最新版的,运回去给兄弟们好好的看看,不识字的就让人读给他们听,务必领会到位,只要不触犯大明的律法,所有的麻烦事都找不到你的头上。” 这名手下,早就看到了满满的一车书。 虽然他人在凤阳府,可船队中的些许风声,还是能够传过来的,据说为了抄写大明律。 就连不识字的人,都在拿起笔杆子,照猫画虎的临摹。 抄没抄完还不清楚,为此很是学会了一些读写,算是半个读书人了。 而用掉的墨汁,都快要让海边的海水,全部变成了黑色,写秃了的毛笔,都已经让厨子们做饭的时候,不需要寻找额外的木材了。 “是,老大,我立刻就去安排,刚好有一艘船要回去修整一下。” “嗯,干的不错,你一直都在凤阳府,不知道刘将军回来了没有?” “小的正要说这件事呢,刘将军已经回来快半个月了,郑芝虎在你走后,可没少在刘将军耳边说坏话,不过还是老大和刘将军的关系好,将军一点都不信郑芝虎说的那些东西。” “这样啊。” 刘香摸着下巴,制造自己走后,郑芝虎一定会说点自己有多么的坏,这一类的话,好引起大明水军的重视,进而剿灭了,好让郑家一家独大。 “准备点礼物,算了,送礼不好,这件事我刘香记下了,要是有机会,一定会还回去。” 要不是去了一趟京师。 见到了更多的鲜鲜事物,他很可能,现在已经焦虑的焦头烂额的想办法,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 “我这就去找刘将军,这些大明律,必须给我送回去,让每个人都读一读,没有坏处的。” 交代了一句。 问清了刘世勋一直在的地方,就带着刘波和崔涛两人走了出去。 ** 刘世勋在等着京师的公文。 对于奏章上说写的东西,他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更准备好了受到训斥的准备。 让军队,去护卫商队。 那都是在每一个朝代末年,军纪废弛之后,才会出现的现象。 大明如今已经重现焕发了生机,军队更是数一数二的强大。 每一次胜战之后,都是赚的盆满钵满,那会在意商人的几个铜板。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那些缴获,半价卖给大明的朝廷,都是一笔大的无法想象的财富。 为此朝廷吃不下。 还分了一点汤汤水水,给了一下有能力,有闲钱的商人们去消化。 为此,整个大明的货运行业,有了井喷式的发展。 都知道,只要有一辆马车,一匹马。 要是做的好的话,那都是可以让一大家子人,旱涝保丰收的重要财富。 听说,为此朝堂之上,已经有人想办法给马车编号了。 货运和客运以后必须分开。 至于什么时候试行。 就要看大明什么时候,全面的拿下整个辽东了,只有到了那个时候,马车的更新换代,才会进入一个平稳的阶段。 “我的海鲜厂和鱼干厂,是不是也要弄一个车队?最少要五十辆马车才行,回头问问李过手上还有没有不曾出手的劣马。”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他就是渤海将军,依靠着捕鱼船,就已经拿下了一半的海鲜市场,若不是大明律明确的规定,不许垄断某一个行业。 说不得现在,已经靠着最低的价格,把整个海鲜市场拿到手了。 “报告将军,有一名叫做刘香的人前来求见。” 正在思考着自己的产业布局。 刘世勋就听到了门口卫兵的汇报。 心中一动,想起了郑芝虎的那一番话,护卫商队出行,他不一定必须护卫郑家人的啊。 就是不清楚刘香的生意,做的怎么样,需不需要护卫。 “请他去客厅,我马上就来。” 客厅之中。 刘香稳稳地坐在右侧的椅子上,大厅中的简单摆设,很难让人想象的出,这是一名大明将军的住所。 曾经奢侈无度的大明官员。 似乎已经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当中,若不是偶尔还能够从报刊上,看到有那个小地方,又有人贪赃枉法。 都会让人以为,这样的事情,已经在大明绝迹了。 “刘先生,去了一趟京师,有何感想?” 人还未到,声音先来。 刘香转头看去,就见从旁门的门口,走进来一名年轻的汉子,正是他要拜访的刘世勋。 “托刘将军的福,一切都很顺利,还见证了一次很奇特的会议。” 说起京城的见闻,他这一辈子都别想忘记风雅楼的哪一件事。 虽然没有进入会场。 也不知道会议都说了什么,可也见证了从头到尾的整个会议时间长度。 等到自己以后老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或许还能说给自己的孙子们听。 浩然那些生活在幸福时代的小子们。 知道当年他的祖辈,也是经历过某些朝廷大事的。 “哦。” 刘世勋眉头一挑,诧异的多看了留香一眼。 在说话的时候,勤务兵已经进来上好了茶水,然后退了出去。 他追根问底的意思。 可刘香觉得自己应该说出来,这不是秘密,却是他一生中遇到的唯一几次,很神奇的偶遇。 很快这件事,就被完整的说了出来。 “报刊上的关于养殖场和奶粉厂,就是因为这次会议,才大力宣传的。” 刘世勋坐直了身子,他知道的更加具体。 就是关于分封制和郡县制的讨论,而这样的讨论,目前来说只是局限于很小的一个圈子。 他没有说出来的意思,却已经明白了刘香的态度。 “没有见到皇上可惜了,不过能够见到姬辰,也算你运气好。” 对于大理寺中的人。 刘世勋的感觉很复杂。 编撰大明律,还是和内阁一个等级,还只受皇上监管,权利简直大的没边了。 他自己一直都带着大明律,也一直都在严格的约束自己。 毕竟,讲规矩。 还是明摆着的规矩,总是对所有人都有利的。 “对了,你在海上有没有商队?” 很快就差开了这个话题,这不是可以随便都可以乱说的,倒不是因言获罪的问题,而是那种秘密。 在还没有落地的时候。 谁也不敢轻易的去触碰,万一因为传播的太广,让皇上觉得是在用舆论的压力,逼迫皇上就犯,皇上心中不爽,忽然间不去弄那个分封制了。 那不是要让自己自绝于朝堂? “商队?有的。” 刘香一边回答者,一边琢磨着刘世勋忽然转移话题的深层意思。 仿佛自己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可具体是什么,暂时还不知道,然而一点知道了,肯定会然自在大明混的如鱼得水。 “好,你要是不忙的话,就在凤阳府多等几天,到时候我还有事要找你商量。” 本来已经打算回去的刘香。 满口的答应了下来。 心中已经琢磨着,刘将军是不是也要行商? 毕竟现在不能收受贿赂了,那就只能做生意,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会卖鞋什么东西。 他可没有在码头上,见到有大宗货物。 “成,我就住在凤阳府的凤阳酒楼,到时候,只需要派人前来通知我就行。”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心应折(四) http://.biquxs.info/ 在凤阳酒楼等待的这些天。 刘香一点都不舒坦,每一天只要见到郑芝虎,心中就憋着一团火。 知道了此人在刘世勋和李定国的面前,说了他多少坏话,他就越发的想要给皇上送一个美人了。 朝中有人好做官。 实际上只要宫中有着自己的人,也一样可以得到某些便利。 不需要那人亲自替自己说话,其本身的存在,就是对外的一种威慑力。 这是刘香最近才体会到的。 每次见到郑芝虎的嘴脸,自己的气势总会略逊一筹,这还不是见到郑芝龙。 若不是他还要等刘世勋刘将军的消息,此刻一定去秦淮河上亲自物色好人选了。 就是不知道刘波和崔涛两个混蛋,把这件事办的怎们样了。 南京。 民间一片死气沉沉,只有富户和官吏,以及朝中的那些侯爷们,过得却是纸醉金迷。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本来应该低调的一群人,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富有,都漏出来好让别人眼红一下,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虚荣心。 贫者越贫,富着也不见得有多富。 而真正的富贵者,那都是手中有了权利的一帮人。 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官吏,都要比一些的员外郎都富有。 刘波和崔涛已经有许久都没有来过南京城了。 街道上臭气熏天,见过了京师的干净街道,两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忍受这样的气味。 “哎,好好的应天府,现在还比不上一河之隔的凤阳府繁华和干净。” 用手遮着鼻子,小心的走在街道上,生怕一不小心,踩到了让他运气特别好的恶心玩意。 街道两旁的乞丐,骨瘦如柴。 要饭的,比开店做生意的都多,又哪里可以赚得到钱。 两旁的店铺,更是清净的,就仿佛深山老林当中的,将要废弃的寺庙一般无人问津。 “小心祸从口出,咱们是来办事的,可不是对这里评头论足的。” 应天府治理的还不好,不管他们的事情。 反正他们两人暂时只是个过客,等到往后朝廷拿下的整个南京,再来看看也不迟。 “走吧,估计现在,也就青楼的生意最好。” 刘波摇了摇头。 别的地方都是天灾不断,还没有多少乞丐,此地却是反着来,人祸不断。 都是在海上搏命的人。 见得多了生离死别,也就对眼前的这一幕见怪不怪了。 “你是说,卖儿卖女的人多了?” 瞬间崔涛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都活不下去了,自然只有青楼里最热闹了。 都是新鲜的良家女。 价钱还不高。 “你这么说的话,我都快要等不及了,在京师的时候,咱们可是连一个青楼都找不到,也就这里可以肆意一会。” 崔涛连声的催促着。 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他都快要忘了,自己还是一个纯爷们。 “正事办完再说,我总感觉前面那几个人看咱们的眼神不对劲。” 刘波不经意的抬头,看到远处的几名衙役捕快,正挎着着刀,往他们这边瞧过来。 见过了京师巡捕司的人,再看面前的捕快。 两者的差距也太大了一点。 流里流气的,说是地痞流氓,都好过说是捕快。 “咱们不会是被当做肥羊了吧?” 崔涛紧了紧衣袖,那里面可是放着不少的支票,可都是随便可以兑换成金元的东西。 财不露白的意思,他们还是明白的。 在来到南京之后,就一路的小心着,不曾露出什么破绽啊。 而且在来之前,他们也是特意换了一身的衣服的。 力求能够迅速的融入南京城,好方便他们做事。 正在两人商量的时候,对面的三名捕快,就晃荡着身体,走了过来,正好拦在他们的去路上。 “官爷,还请您让一让,我们两兄弟有急事要办。” 连续的躲了两次,都不曾越过拦截,刘波弯着腰,上手作揖,眼神可怜巴巴的恳求道。 一旁的崔涛也配合着陪着笑脸,不断的说着好话。 拦截在最前面的一明中年汉子,面净无须,一双狭长的眼睛,仿佛一条阴冷的毒蛇,看着刘波和崔涛,莫名的呵呵笑着。 笑声中渗人的,就像是大冬天,泼了一盆雪水一样。 让人冷在了骨子里。 “有急事要办?本官拦着的人,十个之中有十个都说是自己有急事,可最后都是因为自己的手脚不干净,做了盗窃的勾当,被本大人送进了牢狱。” 然而一开口,就让刘波和崔涛脸色一变。 好不容易习惯了京师官吏的奉公守法,忽然遇到这种无理也要摆出一脸正气的捕快,颇有点不习惯的样子。 “官爷,你就行行好,你也看到了,我们两兄弟身上可是身无分文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中年汉子不客气的打断了刘波的话。 眼神就像刀子似得,能够剜下一块肉来。 “身无分文?我们几个兄弟可是从你们进城,就开始盯着了,城门口的小哥,可是说了,你们身上可是藏着不少的银元的,这就是你们说的身无分文?” 门口收进门税的人,可是和他们都商量好的。 只要是外地人,身上穿的不够光鲜,那就一定会被敲骨吸髓。 到时候三七分账。 刘波一阵无语,听说过贪赃枉法,也听说过收受贿赂的。 就是没见过明抢的。 这和他们在海上做海盗有什么区别? “官爷,我们可都是善人啊,不偷不抢,要不是外面遭灾了,根本就不会跑到这里来讨生活。” 崔涛直喊冤枉。 惹得两边躺在地上等死的乞丐们,都睁开了一双无神的眼睛,看向了他们。 那种眼神,仿佛实在看同类一样。 “不偷不抢?谁能证明,本官就说你偷了东西,你又能奈我何?” 说着就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在刘波和崔涛的眼前晃了晃。 有着缺口的佩刀,看着就想是锯齿。 这一刀子下去,人没杀死,估计就会被疼死。 “再说了,本官的这一身官皮,可是花了十两银子买来的,不赚回来,怎么对得起这把刀?” 此人专挑外地人下手。 已经做了好几笔大买卖了,还没有失手的经历,总部头很满意,因为一直有着不菲的孝敬。 上面的官员也很满意。 虽然银子少,可细水长流之下,足够他们去秦淮河上好好的庆祝一番了。 刘波和崔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严重看出来了。 人家已经不在乎是不是犯法。 而是只在乎有没有弄够银子。 自己就是清白了,就是再有理,不需要说清,只需要搜刮干净,扔在大街上便是。 难怪他们感觉到,周围的乞丐,看他们的眼神像是看同类。 任谁遇到面前这样的人,最后的下场都一样。 “哎,你真的要对我们动手?我劝你眼睛还是放亮一点,去查查我们兄弟两的身份再说。” 见事不可为。 刘波也而不想再演下去了。 懒得多费口舌,要办挺得笔直,一双眼睛都快要看到了天上去了。 用鼻孔对着面前的中年汉子,斜着眼,仿佛正眼看一眼,都是对别人的恩赐。 “现在,我两兄弟要吃饭了,身上的钱刚刚丢了,我觉得就是你们出的手,是不是要赔偿一点?” 紧跟着崔涛也是一身肃杀之气,平静的看着周围三人。 和恶棍讲道理。 最好的道理就是比恶棍更加的可恶。 只有他们表现的凶狠了,才不会被人轻易的给灭了。 在南京城,他们也不是没有据点。 一些需要销赃的海货,都是需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进行秘密处理的。 中年人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够唬住人?老爷我每天不知道见过多少像你们一样虚张声势的,最后还不是像狗一样的摇尾乞怜。” 说罢,眯起眼睛,一挥手,“给我拿下,我就不信再穷的人,还榨不出几两油出来。” “我看谁敢?” 正说着,从远处跑来了一人。 身上穿着下人的衣服,说话的口气,却要比官老爷还大。 跑来的时候,连脚下的有没有踩到不干净的东西,都顾不得了。 “刘管事。” 中年汉子再也嚣张不起来,南京城内谁最大。 还不是几位侯爷。 其中魏国公徐允爵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若是这位的面子,哪怕是从国公府里出来的一位管事,那都是必须恭恭敬敬的供着的。 被称作刘管事的人,连看都没有看中年汉子一眼。 “小的见过两位爷,客栈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你们入住了。” “嗯,前面带路。” 刘波还不客气的吩咐道。 本就是被派到南京来,联系一些买主的人,所有的家小可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 自然是万无一失。 三名捕快,其中两名本是小弟,此时却忽然和中年汉子拉开了一点距离。 两人的眼睛里,都在闪烁着某种光芒,似乎看到了自己取而代之的机会。 而中年汉子,则是双眼凸起。 手中拿着的刀,几次想要砍出去,都没有勇气。 旁边给两位之前还称兄道弟,关系不错的同僚,此刻都仿佛在在等着他一刀砍出去,好及时的插手其中,给自己搏一个富贵。 人心的转变,就在刹那之间。 以前还有着规矩可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发现了,最多丢了职务而已,可在没有了规矩的时候,自己是人上人的时候。 自然是最快活的。 可一旦落地成泥之后,那么自己也就会和街道上的乞丐没什么两样了。 或许比那个还惨。 如家客栈。 甲字一号房之中,刘波道明来来意,崔涛则是站在窗口看着街道上的行人。 只见富贵。 未见贫穷。 和他们刚刚进城的时候,看到的只见贫穷,未见富贵一样。 此刻仿佛身处两个世界一般。 “好,我这就去查一查,秦淮河上别的不多,就是美人多。” 刘管事拍着胸膛,立刻就应承了下来。 “还有就是,你们最好换一身富贵一点的衣服,这里的人都是只敬衣服不敬人,要是你们穿的华丽,富贵,今日此事绝对不会发生。” “多谢刘管事指点,我们兄弟两只觉得需要低调行事,差点坏了大事。” 刘波在那三位捕快的面前,可以趾高气扬,在自己人的面前,就是谦虚的不行。 出门在外。 一定不要张扬,这是刘香总结出来的经验。 在其他地方都好使,就是在南京出了岔子,好在影响不大。 “你们先休息一下,有了消息我就来通知你们。” ** 魏国公徐允爵的府邸。 一场剿灭反贼的战役,让他的名声已经达到了顶点。 若是以往的话,绝对会凭借着这点功绩,向朝廷请功,而以朝廷的慷慨,也绝对会让平反的人满意自己的这点付出。 然而,一切都已经变了。 他的功绩传不到京师,就只能在应天府耀武扬威了。 钱财他现在不缺。 权势也不缺。 只有身边的人才明白,魏国公徐允爵缺少的是安全感,每天夜里惊醒之后,都会梦到自己被拉到菜市场斩首示众。 自己干出来的事情。 就是诛灭九族,都是不够的。 窃取大明朝廷的权柄,和造反有什么两样? 不是他不想起兵一举攻打下来京师,而是他根本就做不到,只要他在应天府的朝堂之上,稍微露出点这样的迹象。 自己在南京的权势,就会瞬间被人取而代之。 像当今的皇上邀功。 以此免去自己的罪责,可是不少人都愿意去做的。 大明的军队无敌这一点,已经深入人心了,特别是他们派人悄悄的从凤阳府购买的报刊上,就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南京城中不是没有火枪兵。 然而和皇上的火枪兵相比,那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老爷。” “回来了?刘香的那些人,来到南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魏国公徐允爵转身看着自己的这名刘管事。 在凤阳府他是有着眼线的。 隐秘的情报得不到,可关于刘香的去向,还是知道一点的。 而刘管事正好是被他收买了的人。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都在想着是不是把此人给沉了海,后来当做了自己的一条后路留了下来。 至于刘管事的忠心。 在银子和权势面前。 区区的亲情又算得了什么? 如今在府里,也已经另外娶妻生子了,还是个更加年轻漂亮的,那还会记得起在海上的黄脸婆。 人心易变。 不外如此。 “他们是来南京,给皇上找妃子的,年轻,漂亮的那种。” 刘管事把自己能够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反正已经出卖过刘香几次了,再多一次,也无所谓。 一切都有魏国公徐允爵在前面撑着,自己绝对安稳无忧。 魏国公徐允爵一愣,原以为是又要来和他谈合作,销赃的事情,看来这件事,自己还真的重视一下。 给皇上选妃子。 这些人可真是敢想。 不过怎么感觉,应该是一个和皇上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路上拦截的那三名捕快,你去给我处理了。” 想到这里,心中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拦路的三名捕快,要是刘香派来的这两人,真的办不成事。 自己想要找机会拉关系的办法,是不是也就没了? 这是要断自己一家人的活路啊。 既然这样,那就应该请他么去死了。 “是,老爷。” “记得,寻找美人的事情,你也要抓紧时间,这件事也很重要,另外做事隐秘一点。” 他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心应折(五) http://.biquxs.info/ 富贵没有谁会愿意轻易地放手。 魏国公徐允爵从开国之初,就有着富贵,不过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到了最后也只有一个名头好使。 此次趁着南京城应天府的人,都不想做出头鸟的时候。 他抓住了机会,瞬间就拿到了最大的权柄。 权利会让人着迷。 这一点,魏国公徐允爵也不曾例外。 为了能够保住自己,乃至于一家人的富贵,让他做什么都愿意——除了去死。 突然听到,刘香的人来应天府,就是为了给皇上找美人的。 心中就对外间流传的一些小道消息,做了认可。 等到刘管事出去办事之后。 魏国公徐允爵才对外喊道:“来人。” 不大一会,就进来了他的亲信,耳语了几句,然后出门而去。 既然一个小道消息是属实的,那么其他的小道消息,也应该都是真的,让刘管事出去找美人,他不放心,此刻又叫了自己的亲信。 想着不管如何,都要给皇上多送几个。 可惜的就是自家的女儿,孙女的年岁都不合适,不然送自己家的人,总比从外面找人,要安稳的多。 好在,南京别的不多。 就是美人不缺。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行动,就绝对会被有心人给看到。 更何况一个是一个权势很大的国公府。 每天盯着国公府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而直到消息的达官贵人们,也都开始秘密的行动了起来。 都知道一件事,就是在皇上还没有开始清理南京的时候,尽快走通最上层的关系,以免迟了一步,最后再也没了脱身的可能。 一时间,本来还很隐秘的事情,做的人多了,几乎就成了公开的一样。 大街小巷,只是一夜之间,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者,皇上想要的美人,到底是长得何种模样。 生了女儿的人家。 只要长得有几分姿色的,立刻就成了所有眼中的香饽饽。 刘波和崔涛,还没有出客栈们就已经听说了,皇上即将选秀的事情,而且说的有鼻子有眼。 “消息怎么闹得满大街都是?” “傻啊,很明显刘管事已经靠不住了,若不是他说出去的,谁会相信?” “那咱们在应天府不是危险了?” “暂时不会,不过以后难说。” “现在回到凤阳府,还是要继续找人?” “走不了了,找人更加不可能,相信我,只要咱们看上的人,都会被旁人抢走。” 两人在早上起来,点了一桌子的包子,豆浆。 眼看着都要放冷了。 只是低声的商量着事情,毫无胃口吃饭。 在隐秘的观察着周围,凭着经验,很快就晒选出了几个盯梢的人。 “看的出来是谁的人吗?” “反正不是咱们的人,管他是谁,在没有结果出来之前,你我都是安全的。” “哎···这趟差事不好办啊,我在来的时候还以为很容易的。” “吃饭,吃饭,等一会不冷了,咱们就去秦淮河喝花酒。” “不找人了?” “你觉得,咱们卖力的到处找有用吗?放心,一定会有人请咱们前去赴宴的,为的就是确定,一些人找来的美人,是不是符合皇上的心思。” “······我觉得,你进了一次京师,突然变聪明了。” “我一直都很聪明,只是你一直都没有发现罢了。” 两人迅速的吃完饭,就走出了客栈。 很快,两人出行的消息,就传递了出去。 应天府的街道上。 几乎很难看到有多少平民百姓。 似乎这里的官吏治政水平很高,已经消除了几乎所有人的贫困,都已经迈向了富有这一阶段。 只要走出内城。 立刻就发现了不同。 贫穷一直都在,不过是被一墙隔住了而已。 去往秦淮河的路上,修建的官道,宽阔,平整,用的还都是大明最新的建筑材料,水泥。 看其新旧程度。 也是刚刚竣工不久。 去往别处的路泥泞难走,反而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修建的很是不错。 两人在外城雇了两顶软轿。 晃晃悠悠的就到了渡口上。 “秦淮河的画舫,我还是在十年前来过,那时可还没有这么多的花船。” 下了软轿,付了是个铜元,两人站在道旁。 左右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说着曾经。 “说的我没来过似得。” 崔涛眼皮子一翻,嘟囔了一句。 他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心中清楚,来是来过,可没有在画舫上过夜,一来时间紧迫,在应天府他们的身份,一点都不安全。 另外一点就是。 当时自己太过年轻,还没有挣到多少银子。 消费不起啊。 “两位第一次来?” 正在东张西望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人的声音,差点吓了他们一跳。 “来过好多次了,只是几年没见,此地的变化很大。” 刘波看了一眼身后的人,一身的儒衫,即便是天凉了,也没有加一身厚点的衣服。 这是曾经那些儒生们的通病。 宁愿要风度,都不要温度。 为的就是长袖飘飘,临风而立的潇洒气概。 “这条路就是今年三月份刚刚完工,为了弄到大明如今很稀缺的水泥,当时可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来人自来熟的介绍着这条路。 “道路两旁的设计,也都是找的技术最好的匠人,按照最漂亮的风格修建的,还有那个码头。” 说着此人就指着前方。 “看到了没有,如今整个码头算是日进斗金,比应天府的任何一处都要赚钱。” 等到来人,一口气介绍完毕。 刘波眨了眨眼睛,拱手问道:“在下刘波,一直都在海上营生,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他们在吃饭的时候,商量过了,就算是有人找上门来,也得等一段时间才对。 未曾想,这么快就要有人前来请他们了。 刘波说的是真名,没有遮掩的意思。 为了自身的安全,说一个假名字,不贵是掩耳盗铃,若是出了问题,人家杀他们的时候,也是毫不手软。 毕竟,人家可以装作不认识啊。 “我叫阮大铖,你也可以叫我阮大人。” 阮大铖在秦淮河上很吃得开,年少多金,也舍得花钱,不过那时以前。 现在不同了,自己的身上还背着很大的债务。 说是做官了,可这样的官不做也罢。 还没有原来自己潇洒自在。 今日他能够来到这里,不过是魏国公徐允爵突然觉得他有用了而已。 “听阮大人介绍,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到时候可要好好的给我兄弟两,指点一二才是。” 说着,刘波一拍胸膛保证到:“咱,不差钱。” “好说,好说。” 阮大铖眯着眼睛。 他有着一肚子的计谋,奈何魏国公徐允爵完全不按套路来,从一开始就是以势压人,让他不能拒绝。 然后到现在,都翻不起身来。 无权,无钱。 想要再出来风流一下,都不可的。 不过相对来时,要比唐世济强得多。 自从上次,魏国公徐允爵他们一伙人,出去剿灭反贼归来之后。 立刻就让唐世济一无所有。 倒不是不能杀,而是想要让唐世济成为一个例子,一个展示自己权利的例子。 在今日出门的时候,他还在外城的墙角处,看到了缩成一团的唐世济。 曾经的风雅,都已经碾落成泥。 和周围的那些乞丐们,没啥两样。 他得庆幸,自己还好好的活着,虽然辛苦了一点。 很多时候他都在感慨,一朝权在手,什么都有。 若不是精明的皇上正在清理天下蛀虫,魏国公徐允爵这么做的话,还真的能够成了气候。 战功人家有了。 亲自也捞到了。 手中的军权,也抓的紧紧的,一开始只是看守了南京城的城门,谁能来料到居然会在马士英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全部都关了起来。 夺权成功,虽然手段酷烈了一点。 可不影响人家大权独揽。 秦淮河上。 一艘画舫之中,本来是歌舞升平的场景,如今却是鸦雀无声。 “皇上喜欢美人,咱们就投其所好,最好不要因为竞争,而坏了咱们联盟的感情。” 牵头的是魏国公徐允爵。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过,只是一次特殊的消息,居然让他发现了自己家里,居然会潜伏者那么多的探子。 要不是一夜之间,就把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自己怕是死了都不知道,是谁背叛了他。 刘管事已经被他处理掉了。 尽管没有发现,这种秘密是刘管事发出去的。 可他不需要证据。 只要他认为即可。 至于其他潜伏的下人们,也早就被各自的主人招了回去。 “魏国公说的是,都是同甘共苦的,如今的诉求也都一样,没得皇上的火枪兵,还没有进入南京,咱们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人心就散了。” 随声附和的是保国公张国弼,在魏国公离开南京的时候,可就是他们关系最好的几个人,站在后方给出的大力支援。 “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皇上要的是那种绝色,要是送错了的话······” 临淮侯李祖述迟疑着说道。 他还有没说的就是,要防备着宫里的了皇后和妃子。 万一自己讨好了皇上,却恶了后宫,那还是死路一条。 以前的大明皇后和妃子们没有多少权利。 现在不同了。 皇上给出了一点权力,尽管只在建立的工厂上面,使得皇后和妃子们,有足够的钱来使唤。 这就明确的告诉别人。 哪一些人是受到保护的,还有一些没能入宫的妃子们,看着都是话本上提到的名字。 可没人敢轻易的疏忽。 毕竟那些人,已经做了女官。 手中的权利也是不小。 “不碍事的,知道皇上喜欢什么的人,已经来到了秦淮河上,身边也跟着咱们自己人,所有的消息都不会有遗漏。” 已经错过了独享这一消息的魏国公,立刻就想出了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第一时间掌握准确的消息。 等到别人拿到这些消息的时候,他已经通过权力。 把所有符合要求的美人,都抓在手中了。 “魏国公滴水不漏的作风值得我们学习啊。” 就连坐在对面,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大学士王铎,都不由得多看了徐允爵一眼。 似乎直到这一刻,才发现自己的老朋友,自己从来都没有看透过。 正说着话的时候。 就有人悄悄的走到了魏国公徐允爵的身边,低声的耳语了一阵。 只见到徐允爵的面色忽然变得很是古怪。 “你确定?” “千真万确。” “那就去,把所有年龄小的,都集中到一起,立刻让刘波和崔涛两人前去挑选,记得,他们挑选的,就是咱们要留下的。” “是,老爷。” 等到国公府的这名管家走了之后。 整个画舫就热闹了。 “国公可是找到了适合的人选?要不送我一个可好?” “想要可以自己去找,我可是丑话说在前面,这样的美人,可不容易遇见。” “到底是哪一种美人?” “年轻貌美的。” “有多年轻?” “十岁左右。” 瞬间画舫一阵哗然。 他们可从来都没有想过,皇上居然会好这一口。 可怜的崇祯。 连上一次郑芝虎送去的陈畹芳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某些人栽赃了一个喜欢这样美人的嗜好。 实在是,在许多时候。 不是皇上荒淫无道,而是底下胡乱猜测的人,毫无底线的拍马屁。 最后这些人做出来的恶事。 却要让毫不知情的皇帝背黑锅。 要是被崇祯知道了南京这些混蛋们,在干着怎样的龌蹉事情,绝对会让孙传庭派兵先清理一遍再说。 免得自己本就不多的英明神武。 被败坏的一干二净。 另一边的画舫上。 只是吃了一顿饭,喝了一壶酒。 再抬头,就发现面前突然多了一排的小女孩。 每一个都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你看,我就说这座画舫上的老板,一定是最有本事的吧,现在人来了,你们随时都可以仔细的挑选。” 阮大铖对于这些小女孩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解风情不说,在许多时候,还得哄着,要是哭鼻子了,自己还真的就没办法了。 还是那些十八九岁的才是最好的。 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者是手势,立刻就明白接下来要干什么。 配合这一方面,不说天衣无缝,但绝对默契。 刘波和崔涛暗中对视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能够瞬间,找出这么多符合要求的人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们还在当中看到了一些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的。 这些都是南京城中,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养不活了才刚刚卖出来不久。 看眼中的胆怯,就能够发现,到了画舫上,想要生活下去,也不是很容易。 “我们兄弟这一次来南京,看来是来错了,这得造多大的孽饿,才会有这么多的人前来被挑选?” 刘波已经看到了自己以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人。 皇上的怒火,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起的。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心应折(六) http://.biquxs.info/ 崔涛缩了缩眼神。 他也想到了刘波想到的那些问题,京师的一切,都已经说明了,皇上不会是那种荒淫无道的人。 他们这么做。 不但起不到讨好皇上的意思,还很有可能让皇上对他们有了恶感。 特别是,原本只需要悄悄的选一个送过去就成。 现在已经是整个南京城都知道了。 “阮大人,你这是在害我们兄弟两。” 崔涛不想在打哑谜下去。 “说实话,在孩子还小的时候,没多少人有本事可以一眼就认出,将来长大了就一定是个美人,另外就是,现在事情闹大了,据我所知,皇上是不可能收了。” 随着崔涛的话音落下,刘波也接了起来。 “现在,我们也不敢送了,京师你们估计都没有去过,最多就是从报刊上,看到一些外面的消息,我的意思就是,现在谁敢送,谁就倒霉。” 刘波都不知道,南京城里的这些人,脑子都是怎么想的。 要是能够大张旗鼓的这么办事。 皇上不知道下圣旨? 要他们这些人,悄悄地从民间,去查找? “最好把这件事,也告诉你身后的人,这些小女孩,尽管没法送出去,可也得好好的养着,不然······” 不然什么,刘波是想不到的。 皇上一怒,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看看曾经大明朝堂上的两波大臣,就可以窥见一斑了。 不杀人。 还能够让一家子的人团圆在一起。 幸不幸福,美不美满。 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据他们所知,一开始原内阁首辅韩爌,哪怕是进入了工程队,也都有人捧着,妻贤子孝,好一副家庭美满幸福。 可后来呢? 也只坚持了一年多的时间。 在陈新甲放弃了特殊的照顾之后。 所有的妻贤子孝,都化作了满腔的怨恨。 怨恨为何当年要贪赃枉法? 为何要蝇营狗苟的出卖大明的而利益? 对生活绝望的人来说,任何的仁义道德,都会瞬间被摔得稀碎。 阮大铖嘿嘿一笑。 对于魏国公徐允爵做出来这些事情,他心中早就有所预料,就等着看好戏的。 那会当面提出自己的看法。 魏国公徐允爵不蠢。 要是一个蠢蛋,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上,那么他的手底下所有人,就一定都是蠢蛋。 而即便是已经传遍了整个南京。 魏国公还要继续下去,不过是在面对皇上的时候,心里已经失去了分寸。 只想着把所有能够讨皇上换新的东西,全部都送过去,好保住自家的一身富贵,至于会不会因此而起了反作用。 他不是没有想过。 而是不敢想。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门路,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 或许很多人也都在等着魏国公的笑话吧。 权利太过于集中。 手段也太过于不讲道理的猛烈,独断专行,那自然就不会有人上前去说一点劝解的话。 毕竟劝解就是苦口的良药。 忠言逆耳啊。 有多少人听得进去? “你们知道,为何不劝解一下?” 刘波很难琢磨的透彻,朝堂上这些人心里的弯弯绕绕。 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非得弄得九曲十八弯,才算是本事高明。 如今他才算是真的佩服皇上,是如何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处理的。 “劝解有用吗?在人快要被淹死的那一刻,有着一根稻草,那都是救命的东西,得死死的抓住才行。” 阮大铖写过不少的话本。 流传广泛的也更多。 对于人心的微妙变化,都是有着一定的了解。 在听到整个南京城,都在谈论这一件事情的时候,他就明白事不可为了,然而魏国公还要继续下去。 那就说明此时的魏国公,别看权利很大,也都是水中月,镜中花。 随时可在在皇上的人到来之后,化为乌有。 说不得,现在在另一艘画舫上,已经有人在恭喜着魏国公,找到了一条好门路。 刘波心里一沉。 他算是明白了,他和崔涛,以及自己的老大刘香,在此时此刻都是遭到了算计。 还没有开始。 就已经看到了结束。 不管这件事,最后是虎头蛇尾的收场,还是一意孤行的进行下去。 想必他们做出来的事情,已经被无孔不入的锦衣卫,给送回了京师。 崔涛也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了其中的关卡。 阴沉着一张脸,恨不得一巴掌把面前坐着的阮大铖给拍死当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们这些人的心,都是黑的,为了做官,可是不择手段。” 见过京师的官员,在看看南京城的官员,仿佛都是两个世界的物种一般。 耍弄手段的时候,精明的仿佛能够算计到五百年之后。 可要是为民做主,领兵打仗的话,却又是拉胯的不忍直视,仿佛这些人把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了如何算计人上面。 其他的一切都是小道。 根本就不值一提。 “不黑怎么做官?” 阮大铖的理直气壮,让崔涛一阵无语。 似乎人家说的也很有道理,然而到底哪个地方出了问题,一时半会他还真就没有想明白。 “快点选吧,要是慢了的话,你们就不用走出南京城了。” ** 寒风呼啸。 秋已尽,冬初至。 凤阳府的十一月初,已经开始冷了。 刘香一直在等刘世勋的消息,同时也在等自己的两名手下的消息。 “嘿嘿,还在等你的两名废物,要不要我告诉你,他们两人已经被留在了应天府了。” 讨人厌的声音,总是在他的身边,不但的响起。 刘香已经想办法避开了好几次。 可架不住郑芝虎,特意找上门来讥讽一阵子。 “有没有人说,你要是不说话的话,好能像个人样?” 知道躲不过,刘香也不躲了。 最近他住着的客栈,已经发现有人在盯着他了,具体什么原因,暂时还没有搞清楚。 他的手下,最近也没有前来给他汇报一些消息。 “这个,能算是你对我的夸奖吗?” 郑芝虎一点也不恼,反而好笑的问道。 能够看到刘香坐立不安的样子,可是不多见,也就是他的画技不好,在凤阳府也找不到好点的华师。 要不然他绝对会请人把刘香现在的样子画下来。 当做自己可以随时欣赏的杰作。 “出去走走?” 难得的邀请,让刘香疑神疑鬼的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郑芝虎看。 会不会布置陷阱来要他的命,这一点刘香很放心凤阳府的安全,而且自己的身后,可是跟着不少人的。 虽然他确定不是他的手下,可一样能够保证,绝对没有人能轻易地动他。 “外面风大,我知道一个地方,咱们边喝茶,边聊。” 茶室离着他们的住处不远。 淡雅古朴的风格。 和外面那种大碗茶,有着太多的不一样。 在茶室的左侧墙上,还挂着一幅字画,一朵梅花探出头来,横斜在水面上方,隐约的倒影,让梅花仿佛有了一丝奇特的神韵。 旁边是一首林浦的小诗。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整个茶室,也就这一幅字画,下面还有着一个小印章。 刘香看不出是谁的名字。 “会选地方。” 郑芝虎左右看了看,他来到凤阳府已经很久了,却还没有到过这里。 茶室不大。 开的也很隐蔽。 门口还没有站着门迎,一切都低调的,仿佛茶室的主人就不是在靠着这个赚钱养家糊口。 两人坐定之后,郑芝虎小声的问道:“你是怎么发现这种地方的?” 他实在是好奇。 一个不经常在凤阳府待着的人,怎么可能发现这么高雅的地方。 都是海盗出身。 肚子里有几两文气,谁还不知道谁? “去了一趟京师,我突然觉得,喝茶要比喝酒舒坦,所以就找了这么一出茶馆。” 他可不清楚,这间茶馆是何人开办的。 反正就是感觉此处的茶水,与众不同。 或许是心里的变化,让他对许多事物的看法,发生了转变。 “厉害。” 郑芝虎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这里应该是李大人的夫人开办的,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大堂之中的那一幅字画,我还认得出来是出自谁的手笔。” 口中赞叹着,心中却在琢磨着,要不自己以后也戒酒算了。 喝茶的好处他已经在刘香的身上看到了。 随便找一个聊天的地方,居然就能够和李定国拉上关系。 这可比给人送银子,好的太多。 “说吧,找我什么事,先说好,关于刘将军的事情你就不要打听了。” 前几次,每一次装作偶遇,郑芝虎都会嬉皮笑脸的跟上来。 不是讽刺他几句,就是想着套话。 也不清楚,一个看起来威武雄壮的汉子,是怎么学会这些小技巧的。 不讨人厌,就是烦人,还让人生气不起来。 这就很厉害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的人在应天府栽了,是魏国公徐允爵下的手。” 郑芝虎原本是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刘香的,奈何郑家也卷了进去,如今救刘香的手下,也就是在就他们自己。 送一个美人给皇上。 本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谁能知道后来的变化,会走向另一个极端。 此刻郑芝虎最恨得,反而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魏国公徐允爵。 若是南京城的消息,继续扩散的话。 他们郑家送出去的美人。很可能就会成为皇上的对他们郑家的怒火。 说皇上喜欢小女孩。 还在整个南京城大肆的宣扬,生怕旁人不知道,这件事对皇上的影响。 他今日找上刘香的时候,已经觉察到刘香的身边,有着陌生人跟随的气息,不用想就是大明的暗探。 能够被他们察觉到。 也就说明事情还不是很严重,有着可以挽回的可能。 “原因。” 刘香边说,边手上不停的烹茶,清洗茶具。 一连窜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下来,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让人赏心悦目,让一直看着刘香的郑芝虎,都差点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随着刘香的动作,一种恬淡的气度油然而生。 郑芝虎摇了摇头,都是海盗,怎么在喝茶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差距就出来了。 下一次绝对不在陪着刘香喝茶。 心中下着决定。 “你的人,没有按照魏国公徐允爵的要求去选美人,而且给皇上选秀这一件事,如今已经传遍了整个南京,你的之所以没有得到消息,恐怕是你的那些手下们,已经被大明的锦衣卫给监视了起来。” 刘香一呆,手中的动作一顿,好好酝酿出来的气场。 瞬间就没了。 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双眼无神的看着面前被炭火煮着的茶水。 心中一阵茫然。 明明他只是暗中派人前去找一个合适的美人,怎么忽然间,南京的形式他就看不懂了? “官场上的事情,你我都是琢磨不透的,现在重要的就是,如何让皇上不误会了咱们的好意,也不要让别人以为南京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都是咱们干出来的。” 刘香送美人没成,好友转圜的余地。 他郑芝虎就不成了。 京师的消息,他一直都有交流,从各个方面观察到,似乎当时给皇上送美人这件事做的草率了。 皇上不好这一口。 他非常确定,因为道现在为止,皇上都没有见过陈畹芳,最多就是宫里的两位皇后,赐给了一点钱财。 而陈畹芳现在应该还在上学。 “所以,我这是给弄巧成拙了?” 刘香深吸一口气。 勉强稳定住自己的心神,提起煮好的茶水,给两人各自倒满了一杯。 “可不是,别人能够成功,是因为一个意外,咱们,没那么好的命。”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要知道你我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大明立刻出兵,把南京城清理一遍,什么鬼魅魍魉都会消失不见。” “馊主意,要是咱们有这么大的权利的话,还用坐在这里喝茶?” 茶水重新煮上。 “咕咚咕咚”的响声,让茶室之中,显得越发的安静。 “恐怕,大明真的要对南京用兵了。” 刘香琢磨了好一会。 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到现在锦衣卫的人都没有请他去喝茶,是不是一切都还在大明的控制之下? 因为他想到了在京师看到的一些关于皇上特殊话本。 其中各种稀奇古怪的美人都有。 也没见谁被抓了。 现在多了这样的一件荒唐事,似乎也不是多么难解的难题。 皇上都不在乎。 旁人也就无所谓。 现在情绪最大的,反而是南京的民间。 “我想问一句,这一次南京有没有因为选美人的事情,出现人命案子?又或者是人口买卖?” “没有,这些人精着呢,万一其中一人被选中了,送给了皇上,那么他们做出来的腌臜事,岂不是也就暴露了出来?到时候,随便吹阵风,当年用龌蹉手段弄来的美人克就成了他们脖子上的刀,死的一点都不冤枉。” “这样啊,那就好办,咱们等着看戏就成。” “看着就成?” “对,若是可以的话,我可以给大明捐赠一些粮食和物资。” “算我一份。” 两人都是被魏国公徐允爵给恶心坏了。 若是以往的皇帝,他们现在已经是被砍头了,怎么能够不让人心生恐惧。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心应折(七) http://.biquxs.info/ “这些人可真会作死的,是生怕皇上清理南京的决心不够?” 接到南京流传不来消息的人。都是一阵无语。 不但在凤阳府的李定国和刘世勋这么认为,就是远了一些的,还在湖广的孙传庭和锦衣卫千户王士琇,也这么觉得。 “看来不需要找什么借口,就能够让皇上对南京用兵了。” 本来关外和湖广的一大摊子事,已经拖慢了皇上打算整合大明所有资源的目的。 即便是卫武军转业了的那么多将官,也不足以解决,朝廷官员稀缺的问题。 朝堂之上的意思,就是暂缓一下,等到来年开春,腾出了人手可以一举解决包括扬州,杭州,福建在内的好几个地方。 到时候,也可以从更加广阔的视角,却设计每一个地方应该怎么去修路,怎么去建设工厂。 免得做出一些无用功。 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最后发现作用极小,可是不符合现在大明的朝廷的政绩考核。 浪费是可耻的。 更何况大明现在也不是富有的,什么东西都多的用不完了似得。 李定国现在如今早就想要回到京师了。 身边没了顾横波作陪,衮州也都已经进入了井井有条的治理阶段,完全不需要他在这里继续坐镇。 “看来你想要回到京师,得明年了,这还是一切顺利才可以。” 瞧着得到了南京消息,忽然如坐针毡的李定国,刘世勋忽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单身挺好的。 没有牵挂,虽然还做不到随遇而安,可也少了不少的烦恼。 如今自己正值青年,建功立业正当时。 以后功成名就了,还不是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到时候娶个十个八个那都不在话下。 “哼···回不去就回不去,我已经写信去了京师,过段时间,横波就会自己过来和我一起赏雪,你就一个人捧着的酒坛子喝闷酒吧。” 说是这么说。 李定国心里明白,治理一个衮州,在一开始都让他忙的不行,其他地方更不要说了。 “算了,不和你鬼扯了,我得去准备一下,看需要那些物资。” 尽管面对南京不是打仗,可事后的各种建设,也都是需要做准备的。 “对刘香,你有什么看法?” 刘世勋可不能让李定国这么轻易的走掉。 他了解过刘香的过去,自然明白,在福建那种鬼地方,大明的律法还延伸不过去,许多性子刚烈的人,只有逃亡海上。 做一海盗,才能很好的生存下来。 而且大明如今也需要这些人在海上牵制荷兰等国家的战船,好给大明多一点时间,发展壮大。 “我能有什么看法,不就是想要学习郑家,拍皇上的马匹,然后翻船了吗?多大点事。” 若是刘香真的触犯了大明律的话,可就不是有人监视这么简单了。 “不过,事后在南京的那些不好的影响,他们弄出来的,就必须给消除干净,另外就是罚款和进工程队劳改,这一点你给他们说清楚。” 别看李定国说的简单,在大明流传的某些不可言说的书籍,那都是子虚乌有。 可南京传出来的,可是实打实的,皇上不看重这些虚名,可不意味着有人敢打着他的旗号胡来。 今天可以是选秀。 明天是不是可以鼓动着旁人做出更加极端的事情? 不得不防啊。 他没有说要罚款多少,劳改多长时间。 那都是断狱的事情,和他无关。 刘世勋沉默了一下,有心想要保住刘香,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毕竟这一次搞出来的事态,也太大了一点。 虽然刘香自己也冤枉,也委屈,可谁让他的命不好,遇到了急于抓住机会,好保自家荣华富贵的魏国公徐允爵呢。 疯子的做法,哪还有理智可言。 或许,南京城中也有许多人,正在等着这机会吧。 浑水摸鱼,总比被皇上的队伍开过来,一锅端了的强。 “话,我会带到的。” 只是他钻研大明律有些年头了,不知到时候,断狱的人会给刘香定个什么罪名。 假传圣旨应该不可能,做这件事的人是魏国公徐允爵,刘香他们最多算是被利用,不过一个胁从的罪名跑不脱。 刘世勋没想过,让刘香他们立刻收拾行李逃跑。 不死死罪,不过是干一段时间,没有工钱的活而已,犯不着断了自己最后的退路,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后一直飘在了海上。 ** 温柔乡是英雄冢。 崇祯不以为意,这世上谁人能够不死? 死在温柔乡总比死在不知名的疙瘩角落,要强的多吧。 只要自己的身体,还能够遭得住,那就可劲的折腾,免得老了之后,心有余而力不足,然后感慨人这一辈子,都是忙碌了一些闲事。 所以。 借口都已经找好了,自然也就要付诸行动。 于是高桂英的住处,就成了他三点一线的行动中的一个点。 皇宫之中有两位皇后需要安慰,比较费时间一点,然后还要偶尔去文渊阁,看看李长庚的办公情况。 再接下来就是找上晁刚,了解一下辽东的军事进度。 只有道院是他最放心不过的地方。 研究东西吗。 那都是需要时间的积累才成,他已经通过了自己的一些记得的东西,揠苗助长了一次科技大爆发。 剩下的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情了。 技术很重要。 可研究的方式更加重要,因为研究方式,才是科技发展的重要因素。 只知道使用,而不知道其中是何原理。 到最后都不可能得出最根本的东西。 “皇上。” 一声慵懒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崇祯扭头看去,正是柳如是在眯着眼睛,不自觉的呢喃着。 今天他出宫,本来是想要去文渊阁的,最后想了想,起的太早还不如找个人睡一个回笼觉。 最近他也有所察觉。 身体在恢复这一块,真的是让他很是满意。 只要吃饱了肚子,哪怕是前一天晚上,已经努力了一两个时辰,一觉醒来,又是生龙活虎。 另一边的高桂英,眼睫毛不断的抖动着。 很显然已经醒来了,却还在装睡,屋外已经日上三竿,她本是要出门到这人去周围的县城查账的。 谁知道,刚刚出门,就遇到了皇上。 一早上的大好时光,就糟蹋在了荒唐之中。 崇祯瞧得有趣,不由得想要使坏。 却已经被察觉到的高桂英,一把按住了崇祯不老实的双手。 “不要,已经大中午了,人家的肚子都饿了。” 高桂英睁开眼睛,娇羞的说道。 若是继续荒唐下去,今天就别想办事了,虽然一个女人在这个时代,伺候男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面对的是皇上。 她可不想被人称之为祸乱朝纲的狐狸精。 “成,这次就饶了你,明天我准备了一点好东西,到时候让你见见世面。” 崇祯贼兮兮的嘿嘿一笑,完全没有一点皇帝应该有的样子。 他说的好东西,就是忽然想起来的女性用品。 以前是没机会让人给制作出来,很长时间之内,他也已经熟悉了肚兜这种东西,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两门可以变成更大财富的技术。 或许会被许多人批判为有伤风化。 可要是搭配上卫生巾呢? 这玩意,曾经是因为棉花太少,根本就没办法弄出来,必须先紧着军队使用,如今有了盈余。 自然就要做些关心女性的好事情。 最新的一批货,已经送进宫里,让几位皇后和妃子们先使用了。 在崇祯看来,还是不够好,太大,太厚,效果还不理想。 可对于被每个月几天一直烦着的皇后和妃子们来说,这就是上天的恩赐。 方便,还干净卫生。 完全可以替代曾经的那些繁琐布带了。 不过想要继续推广出去,还得需要更多的棉花才成。 休息了一会,又说了一会闲话。 在柳如是醒过来之后,几人才开始吃中午饭。 “皇上正在用膳,我这就去通报一声。” 崇祯听得出来,是站在门外的卫江在说话,另外一人则是高宇顺高公公,如今此人接了王承恩的班。 干的还不错。 平时出门,崇祯也就喜欢带着。 “让他进来。” 很快,高宇顺就在卫江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怀中还抱着一个木匣子。 “锦衣卫的东西?呈上来我看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崇祯眼神一凝,顾不得再吃饭,能够让骆养性用处这样的木盒子,肯定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而且还都是关于自己的。 “是,皇上。” 盒子被卫江那在手中检查了一番,见没有其他的机关在其中,就送到了崇祯的手中。 打开盒子,就见到了一叠密信。 崇祯迅速的看罢,脸颊不断的抽搐,他自己在这方面的“名声”,早就被某些不良商人,变着法子写书卖钱了。 忽然看到了还有人敢打着他的旗号,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 是真的觉得他不会杀人? 又或者是,工程队中的劳改,就这么好玩? “不等了,准备的再多,都会有所疏漏,让孙传庭做好准备,把南京城给朕拿下来。” 湖广不光是在赈灾,也是在积蓄着力量,等一个合适的时间段向南京清理蛀虫。 高宇顺心中一禀,知道皇上是真的生气了。 在许多时候,皇上可都是自称“我”的,很少称“朕”。 “还有,调高杰去徐州,一直待在马兰峪也不是个事。” 孙传庭一直都在等着他的命令,这一次也就遂了他的心愿。 或许还有更多的人在等着他的命令。 崇祯的做法,就是暂时拖着,等到有了足够的官吏,再进行清理,可满朝文武,却是已经等不及了。 要不然,这一次肯定不会是骆养性差人送来一个木盒子。 而是亲自上门来请罪了。 一个监察地方不利的罪名,若是可以的话是逃不脱的。 对朝堂上的这些春风化丝雨的暗流,崇祯已经在不断的学习了,要不然,还真就猜不出其中的名堂。 命令下达,高宇翔带着皇命退了出去,找人去安排后续事宜了。 只有崇祯吃饭的时候,却是越吃也觉得没有滋味。 自己的心思,已经被某些看透了他的人,安排的明明白白,一两年,或者是十来年只要自己不昏庸,应该没有问题。 可以后呢? 大明律是在越来越健全。 可他对官僚是一百个不放心。 也就如今所有人都想着趁着好时候,往上多走两步,所以才天下清廉。 勉强应付着,多吃了几口,感觉已经吃饱了。 “去文渊阁。” ** 文渊阁中。 李长庚刚刚送走了高宇顺,也已经签发了清理地方之后,所需要运输的物资公文。 剩下的就是那些已经训练的差不多的转业将官。 谁知刚刚打算歇息一下,就接到皇上要来的消息。 李长庚还没有开口,崇祯就一挥手,沉声道:“朕打算亲自去一趟南京,你们自己安排一下手中的活,也跟着朕走一趟吧。” “湖广和南京距离京师太远,朕不去看看,心里放心不下,所有的消息,都是通过公文来往,看着还行,可还是不够具体。” 崇祯的这个决定,只是心血来潮。 就算是旁人想要猜透他的心思,也完全来不及布置。 “皇上,辽东可是正在打仗,您这么走了······” 李长庚迟疑的劝说道。 原来皇上出京去往西安府,那都是迫不得已,现在大明的一切都已经安稳了下来。 完全没必要出去冒险了。 还是去的将要被清理的南京。 谁知道南京城中的那些疯子们,会干出多么离谱的事情。 “辽东的战役,现在已经趋于平静,大战不会有了,只有随之而来的各种建设,只要稳住基本盘,不冒进,问题不大。” 崇祯平静的看着李长庚接着又道:“朕这次来,不是商量,而是必须这么做,大明已经有了起色,朕不能一直坐在京城,等着别人的消息,好了,你去准备吧,明天一早就出发。” 崇祯给出的时间很紧迫。 最多只能迅速的交接一些重要的事项,想要具体的安排些其他的东西,根本就来不及。 而崇祯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还有,各部门必须抽调一人跟随,若是可以的话,主管跟着就成,京师现在由太子监国。” 想着小小的朱慈烺,连一岁都没有,却要行使国家的君王权利。 崇祯就是想要看看,在他离开了京城,会有多少他还不知道的,心里已经涨了草的人跳出来搞事情。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心应折(八) http://.biquxs.info/ 雷厉风行。 崇祯从温柔乡出来之后,就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事了。 没有什么比自己亲眼看一看,了解的更加深入。 他也知道,有许多的政策,在这个时代并不合时宜,然而最后得到的消息却是,已经深切的贯彻下去了。 这就由不得他不多想。 在文渊阁三言两语的说完事情,很快就找上了军部的晁刚。 “辽东的战事,如今已经趋于平稳阶段,李过和刘文秀他们都做的不错,这次找你来就是想说,在我走后,京师可就靠你来稳住局面了。” 旁边还有一个冀州将军洪承畴,崇祯可不放心把晁刚也一起带走。 虽然他很放心,自己的军队,一定会忠于他的。 可该有的权利制衡还是要有的。 “皇上放心,辽东不会有事,京师也一样不会有事。” 晁刚说道。 他算是军队之中,唯一一个身有残疾,还做成了将军的人。 不知是多少士兵们心目中崇拜的对象。 就算是有人脑子不清楚了,想要搞出点动静出来,只要他站出来亮个相,说几句话,谁还会跟着吃牢饭? “在我走后,就需要军部下文告知所有人朕的去向,记得,让人疑神疑鬼,才会出问题,光明正大的,一切都摆在了台面上,反而是最稳妥的。” 给晁刚交代完了事情之后,就找上了王冲。 “带着人,跟着我出去一趟,要是实在放不下卞玉京的话,也可以让她跟着,当做是朕给你们安排了一次远距离的郊游。” 一下午的时间。 就在崇祯四处走动中结束了。 等到回到宫中,两位皇后才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皇上是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民间有疾苦,那些官吏们为了自己的官位,可不会轻易的写奏章上报。” 张嫣是带着人,见过人间惨剧的。 当时的雍州可是已经被崇祯清理过一遍了,可还是有些阴暗的角落,在那个时候顾不上。 大明太大了。 需要治理的地方也太多了一点。 若是都集中起来的话,应该很好治理,然而一切都不过是奢望。 合村并镇,崇祯已经在做了。 效果还不错。 可也只是杯水车薪,工程队一直都没有闲下来,却也只解决了不多的县城。 想要全国推广,需要付出的代价可是很大的。 其中所需要的时间,也最少需要十年。 而十年之中,大明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朝堂又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说不清楚。 “我本来是想要把你们带出去,四处看看的,不过想了又想,京师需要一个有身份的人坐镇,也就放弃了。” 崇祯一直都知道,治国有多难。 曾经在键盘上指点天下,说的头头是道,仿佛只要自己的主意,一定能够解天下万民于倒悬。 实际上,自己有几斤几两,心中最清楚不过。 玩政治,本就不是他的强项。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似乎他的身上就没有强项。 吹拉弹唱不行。 诗词歌赋也不成。 就是想要拔高大明的科技水平,自己曾经所学到的东西,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做多只是指出一个方向。 需要出成果,还得有人去研究才成。 莫名的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废物,若不是身上有着一身皇帝的皮披着,他怕是要在这个时代饿死才是正理。 想要发财? 那些官吏们有的是办法玩死自己。 更不用说聚兵造反了。 吃苦都吃不了,就是上了战场,估计两腿都要打摆子。 “晁刚将军是可信的,外面的骆养性也可信,宫里你们最信任的人也只有王承恩和田守新,虽然这两人在兢兢业业的做官,根本顾不上宫里的大小事务。” 崇祯交代着,自己认为最可信的那些人。 要是真的出了事情,也有人可以商量。 “还有就是,我把高桂英留下来,你们女人之间总是有着某种默契的,许多话也都能够聊到一起。” 本来说好的,是要明天给高桂英带点好东西的。 如今看来是要食言了。 “那洪承畴洪将军呢?他人可是就在蓟州的,快马加鞭,只需要一个时辰就能够来到京师。” 京师少了王冲,就算是有晁刚在。 周皇后还是心理不踏实。 崇祯闻言,抬头看向了蓟州的方向,对于洪承畴,他的感官很奇特。 在他的印象当中,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此人可是做了大清的降臣的,只是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给打乱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现在洪承畴还是大明的忠臣。 而这样的忠臣,在很早之前,被自己敲打的,很快认识到家族和国家之间的关系。 “他也能够信任。” 崇祯最后确定道。 在没有任何不忠的消息出来之前,只能按照自己的感觉来判断。 而且他也不怕洪承畴忽然犯了糊涂。 天色将晚。 落日的余晖,给紫禁城上披上了一层金黄。 十一月的白天总是很短的。 只要太阳落山,寒意就开始四溢。 今夜无星,残月高悬,挂在檐角的残月,仿佛一个明亮的,弯弯的灯笼。 崇祯舒缓着自己紧张的精神。 一遍又一遍的折腾着两位皇后,繁复要把自己出门之后的所有时间欢爱,都用在了今晚。 灯火依旧。 人声却渐渐的小了下来,只听到熟睡的呼吸声,不断的在崇祯的耳边响起。 迷迷糊糊的,困意袭来,也跟着熟睡了过去。 翌日。 卧室的座钟敲了七响。 崇祯看了看还在熟睡的两位皇后,小心翼翼的没有的打扰的起床,洗漱。 东西都是早就准备好的。 再换了一身合身的衣服,他没有穿龙袍,毕竟要出远门,一直穿龙袍沉重不说,还不是很舒服。 然后回到了寝室,在两位皇后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没有告别。 该说的话,昨晚都已经说完了。 伤感也不存在,出门一趟总是要回来的。 只等到崇祯走后,张嫣和周玉凤才睁开了眼睛。 “皇上走了。” “走了。” “你说他这一次出门,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昨晚知道皇上要出门的时候,我就已经找阚玉树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大吉。” “那就好。” 两人一时沉默,历史上,经常出宫的皇帝可不多见。 最有名的就是秦始皇。 博望坡一击,整个大秦国本来蒸蒸日上的,忽然就是土崩瓦解。 也就是从那时,只要没必要的话,皇帝都不会走出深宫。 毕竟,外面才是最危险的。 崇祯不知道两位皇后的想法。 出门之后,卫江就跟在身后,同时跟着的还有高宇顺。 周围隐秘的皇家侍卫,也都跟了上来。 等到出了皇宫之后,太阳已经升起。 ** 去往保定府的路上。 早起的行人,正匆忙的赶着路。 更多的则是在等待着公共马车的到来,而这些人才是出远门的人。 忽然一对车队,缓缓的官道上行了过来。 周围跟随的士兵们,都是沉默的迈着整齐的步伐,背着火枪。 中间的一两比其他马车更长一截的车厢之中。 崇祯通过车窗看着外面。 而百姓们也在好奇的看着他们的车队,一点惧怕的意思都没有,也有一些胆大的,见多识广的,指着马车说着什么。 距离太远崇祯听不清楚。 “这条路是朕继位之后的第二年修的吧?” 坐在马车里的不止崇祯一人。 还有跟随着一起的李长庚,王冲他们。 “是那一年修的,当时我记得是黄立极和施凤来他们,用时差不多半年时间。” 李长庚心中还记着这件事呢。 朝堂上的第一批被送去工程队劳改的大臣,当时他还记得,在这些人进入工程队之后,不知道多少人找上了他,想要给说情,看能不能宽松一点。 给出的银子多的,让他头皮发麻。 “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三年了,如今连通到了什么地方?” 修路看起来容易,可在没有机械帮忙的情况下,能够修建出这样的宽阔大道,张维国应该是费了心血的。 崇祯看着两旁的松柏。 能够从山里,移栽道道旁,还要保证其存货的概率,在这个时代的所有人心里,怕都是在想着多此一举吧。 绿化面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提出来。 大明的工业也才刚刚开始,污染还没有出现,自然就不会有人重视。 “只连通道真定府,到了真定府就要过河,那个地方的码头,也是建成不久,船只也都是大明最新的商船。” 王冲一边说着,一边顺手熟练的打开了身边的一个抽屉,拿出了一卷地图。 指着地图上的位置。 看起来还没有一指的距离,可要是凭借着马车行走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话,得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李长庚瞧得一怔,很明显,他第一次座这样的马车,还不清楚马车上到底有多少这样的机关设置。 而刚刚作为教谕部部长的高弘图则是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王冲。 能够用这么随意的动作。 很显然,简在帝心,不是一句空穴来风。 上一次在风雅楼虽然也经历过,可那是因为一次主持会议。 虽然当时有剥夺内阁首辅权利的嫌疑。 可李长庚都没有说什么,自然也就轮不到旁人胡乱嚼舌根了。 “看来这里要架一座桥才行,这条河的宽度是多少?” 崇祯随口一说,突地发现,要是河道太宽的话,以大明现在的技术,还不一定能够架得起大桥。 这是一门很大的学科。 包括的东西也很多,可不是修路那么的简单。 最起码,大明的数算,要再上一个台阶,才有机会去修建。 “南边是滹沱河,自古水患严重,而且最窄的河道,也有七十丈宽,根本就架不起桥。” 王冲没有说,是架什么样的桥。 崇祯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工程兵的本事他是知道的。 浮桥应该没有问题,不过经受不住时间的侵蚀。 造价太大,只能临时使用一下。 “道院现在对桥梁的研究,进行到那一块了?” 崇祯话头一转,扯上了道院。 按照崇祯的想法,建桥这种事,也可以一边修建,一边总结经验。 实践才能出真知吗。 只要记录做的好,群策群力,还是能够有所进步的。 “最多只能建设八丈宽的河道,再远就不成了,说是材料的硬度不足,需要的精铁很多,还有就是太过耗费人力了,要不是最近大明多了一些俘虏,道院的人还真不敢轻易的尝试。” 王冲挠了挠头皮。 当时他接到最新的消息时,可是吓了一跳。 桥是修建了一半,就已经死了差不多五百人了。 完全都是用人命给填起来的。 就这。 道院的人还觉得已经很成功了。 好在大明的子民是不允许做这样的危险工作的,做多就是做给人做饭,又或者就是运送材料。 由此可见。 王冲都能够想到,当年修建长城的时候,到底死了多少人。 怕是每一块砖石之下,都会有一条人命吧。 “嗯,让他们都小心一点,就算是俘虏,也不能这么消耗。” 崇祯蹙眉的看着地图。 想要修建出自己心目中的大明样子,看来十年时间根本就不够,要是道院的科技一直没有突破的话。 时间的跨度,应该还会加长。 李长庚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他就知道,问起修桥,就不可避免的会有人死去。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 死的那些人可都是奴隶。 难怪皇上一直在确定奴隶的范围,原来是都要开设这样的大工程。 高弘图听得张了张嘴,想要说点自己的看法,然而看了一圈,没有一个人把奴隶当人的,也就只有作罢。 反正都是些蛮子。 当年在辽东的时候,也杀了不少的汉人,那可都是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屠城。 这才哪到哪。 死了四五百人而已,还都是因为意外死亡的。 也算是给大明做了巨大贡献了。 “他们可是心疼着呢,每一个奴隶可都是银元,这些干活的人,都快要赶得上材料的价值了。” 王冲说着自己在道院听到的见闻。 已经做了各种防护的手段。 奈何在河道上架桥,总是会有各种意外发生,根本就没有在山间架桥容易。 “对了,刚刚听你说滹沱河自古水患严重,两岸的百姓们,现在过得怎么样?还有河道的清理,河堤的加固都做了没有?” “两岸的百姓,现在已经被迁往安全的地带,只留下了少量的一些船夫,每天迎来送往,河道的加固,也都在进行,具体的只有到了地方才能够看到。” “道院的人有没有什么说法,可以彻底的解决水患问题?” “有的,他们研究了好长时间,说是在平山县和获鹿县境内先后修建了岗南与黄壁庄两大水库,不过到目前来说,技术还是不够,也只是出现在了图纸上。” 崇祯和王冲讨论的问题,直接甩了李长庚的几十条街。 若是不认识的人,还以为王冲才是内阁首辅。 此刻,高弘图就有这样的感觉。 就连李长庚也觉得自己不配内阁首辅的身份。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江左占形胜(一) http://.biquxs.info/ 桥梁的修建,如今是大明的一个难题。 到是不是建桥的工匠没有,而是那些桥在崇祯看来都是小桥,他需要的是横跨大江两岸的大桥。 那种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的大桥。 道院已经着手设计了,图纸一大堆,也不过勉强能够建设几丈距离桥梁,而且代价颇大。 长此以往,若是不能够降低成本,肯定是不行的。 大明四处都是河道,高山和峡谷。 要么打隧道,要么架桥梁,很显然在这个时代,架设桥梁才是最简单,也最容易办到的。 “现在道院对于架设桥梁,出现的技术难点,是那一块?” 崇祯没有办法去解决,可他也是见识过架桥的人,或许自己的某些见识,还是能够触类旁通的。 崇祯忽然心中有了一点后悔。 他出京城的速度太快了,若是早一点想到这方面,肯定是要去道院好好的看上一遍。 以此来了解,道院的科技水平,到底达到了那种地步。 他是很重视大明的科技的。 可也只是不想让自己的想法,成为别人的枷锁,然而想法是美好的,奈何到现在,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技术,是道院里面的人,自发的研究出来的。 “说是在水中打桩打的太浅,根本承重不起桥梁本身的重量,更不要说在上面通行了。” 在水中打桩,浅水处很容易,可要是深水处,就很难了。 人站不稳脚跟,就是在上游用大船拦住河水,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们到底是怎么做的?水泥很好用的,不应该做不到啊。” 大明生产出来的水泥,崇祯是亲自看过的,质量上和他记忆中的水泥没什么区别。 差距只在钢材上面。 还有就是某些技术性的东西,需要整合起来。 “还能怎么做?挖坑,然后往里面填水泥,只要等到凝固了,一个桩就成了。” 具体的做法,王冲也是不太清楚,只能双手比划着。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算了,等到下了一次回到京师,在好好的和他们讨论讨论。” 崇祯一阵心累,他就是在聪明,也没有办法理解的了,王冲的手势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随着崇祯话音落下,李长庚和高弘图他们坐在马车中的大臣们,才暗中松了一口气。 讨论的东西实在太过“高端”。 弄得他们仿佛一群无知的蠢蛋一样,坐着都不安稳。 行车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后面跟着的两百名护卫步行,还真就快不起来。 本来是有大型的客运车辆的,不知为何没有调动。 崇祯也没有就此事提起。 不外乎就是压低他的行程,好让某些速度快的,提前做好准备。 他倒要看看,沿途的治政情况,是不是和奏章上说的相符。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沿途的各个县城和小镇,都知道了皇上出行的路线,所有接到消息的官吏,都在用他们最好的一面,来迎接这一次的“盛况”。 没错,就是盛况。 皇帝亲自下来视察工作,还不是随便的派出一位巡抚大臣。 那就是说明了对他们的重视。 也有人从另一个方面看出了,皇上对某些地方上的治政,不是很放心。 传达出来的隐秘寒意,让所有的官吏,都是浑身一颤。 至于有没有收受贿赂,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毕竟,崇祯这一次出行,可是没有带着审计部的人。 攸呼仿佛一瞬。 三天时间就在马车的走走停停中过去了。 在这三天的时间内,沿途的村镇,看起来其中的百姓们还都安居乐业,崇祯只是进了几个小镇子。 随意的看了看繁华程度。 百姓们身上穿着打扮,还有小孩子欢腾的嬉闹。 从一些很小的地方,试图看出当地官吏的执政水平高低。 而在这方面,就是李长庚最拿手的了。 “这个镇子,是周围三十个村子合并到一起的,目前按照要求有一个镇长,一个巡捕处,还有一个财政,人口聚集起来的好处,就是容易管理,收税各方面也很容易,就是百姓们每一天想要出去讨生活做工,也是成群结队。” “说点缺点,不要只说优点。” 崇祯看过之后,没有发现有让他厌烦的事情发生。 纨绔子弟在京师已经绝灭了,看来在小乡镇也没有生存的土壤了。 不过瞧着距离京师很近。 应该没有不开眼的人,想要挑战刚刚编撰出来的大明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好的地方就是,人口太多,医疗问题亟待解决,若是能够想小卖部一样的,在每一个的乡镇都设置一个的话,会更加的方便。” 李长庚思索了好一会,还是说出了曾经皇上办过,却最后失败了的事情。 当时之所以失败,就是看病的人太多了。 而且还都是免费。 只要有人觉得身体不舒服,就会找上门去,似乎一天到晚,这些人不去看一下病,就活不过第二天似的。 最后逼得崇祯,不得不对官办的医馆,进行了另类的变法。 “医疗的问题,以后再说,你是知道的,上一次朕差点好心办坏事,付出的钱财不少,最后还落不下好。” 崇祯一脸的郁闷。 他以为医疗要是免费了的话,肯定能够解决大部分百姓们的看病难问题。 然而。 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在人还是愚昧的时候,可不管你这一项政令,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觉得,有便宜不占,那就是王八蛋。 说他们聪明吧。 那是真的聪明。 可要说蠢吧,也算不上。 不外乎就是穷怕了,生怕自己免费的赶不上,最后政令变了,看病的时候,还要掏钱。 锦衣卫也就这件事,有个后续的追踪调查。 大部分人不是对于官办医馆忽然改成了妇幼院而失望。 所表现出来的只有庆幸。 庆幸自己在官办医馆没有改变之前,狠狠的让官府出了点血。 而没有赶上好时候的人,则是在捶胸顿足的感慨,自己来晚了一步,不然可以拿到一副免费的药物。 以后自己的家人,要是有个头痛脑热的,还能及时的服用。 至于对不对症,那就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事情了。 只要有药吃。 谁还管那么多。 官办医馆的事情是很早之前,崇祯手中有了大量闲钱的时候,脑子一热弄出来的。 那时高弘图还没有来到高阳县。 具体的事务,还不是很清楚。 此刻听到李长庚说起这些,却都是在当做故事来听。 “培养一个大夫实在是太难了,朕让太医院的人,开办了一个皇家医学院,到现在学徒倒是很多,能够上手独-立看病的人还都没有出师呢。” 想要量产大夫。 崇祯感觉任重而道远。 就是在整理那些医书的时候,都会为了一个病例,一个药方,而挣得头破血流。 一会要辩证药性,一会要辩证医理。 反正,都是高大上的,近乎于玄学和哲学的程度。 崇祯对于这个不懂,也就没有办法给出一个有价值的做法。 就是连民间的赤脚医生,都被召集了起来,进行了培训,筛选出一些滥竽充数的,就这依旧不够用。 实际上,各行各业的人才。 都是大明急需的。 “两年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最少十年时间,才能够让各行各业的人才出现井喷式的翻倍增长。” 王冲看过他妹妹计算的某些数据。 从大明开国,到现在,儒生的培养在不断的增长。 只有工匠和大夫,却是一直保持着一个很微妙的数字没变。 他不懂是谁在背后调节着这种微妙的状态。 可他明白,就是有这样的一只无形的大手,遏制着大明的快速发展。 曾经看起来很多的人才。 真到用的时候,恍然发现,废物太多,能用的太少。 几人讨论了一下,对于重开免费的官办医馆,崇祯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倒不是舍不得几个大钱。 而是免费的东西,似乎总是在另外一个方面付出了代价。 一行人再次坐上马车,去往下一个地方。 ** 比崇祯的马车更快的就是大明的军令使者。 有了几次胜仗之后,大明已经不再缺少战马了,关外的草原上,也都办起了养殖长,只要等到来年,战马的数量就会翻倍的增长。 比人口的增长更迅捷。 军令使者,分成了两波,一波去了凤阳府,另一波则是找上了孙传庭。 “军令来了,你的战舰可以开出来了。” 李定国亮出了军部的公文。 上面有晁刚的印章,还有皇帝的印玺。 “不过皇上的车队,也正在往这边赶来,咱们的行动得迅速点,免得皇上已经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南京还没有拿下。” “我的战舰只能保证河道的畅通无阻,真正需要战斗的,也只有孙传庭将军和黄得功将军。” 刘世勋早就做好的准备。 可惜的是,他的士兵们,只适合在水面上作战,到了陆地上,简直是惨不忍睹。 “刘香他们是不是已经关押起来了?” “已经关押了,连同郑芝虎,都是在一个牢房之中,断狱的人下手有分寸,判了一个行贿罪,还有一个造谣生事罪,需要在工程队干满最少三个月的劳改。” 说起造谣生事,刘世勋很能理解。 可这个行贿罪,就让他无语了。 行贿谁? 目标只有皇上了。 还是用美色来行贿。 “便宜这两个混蛋了,若不是现在的大明,已经比原来的大明更加的宽容,他们一家人就别想活着走出凤阳府。” 李定国没好气的说道。 在抓住这两人的时候,他们居然是在横波开的小茶馆中喝茶。 影响的小茶馆,都关了好几天。 好在顾横波不在,要不然他解释原因,都要费好大得劲。 凤阳府的大牢。 已经许久都没有客人来居住了。 此刻,斗了好几年的刘香和郑芝虎,正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这次是不是有惊无险?” 刘香忍不住的问道。 对于郑芝虎,他心里最清楚,要说此人勇猛他承认,可要是认为他没脑子的话,那就是被沉在海里,都是应该的。 为了对付他刘香,郑芝龙的手段,都没有他弟弟郑芝虎来的毒辣。 “算是吧。” 郑芝虎身手,扯下了头上粘着的一个稻草。 已经十一月了,大牢里的摆设,还是夏天的那一套,若不是外面还有他们的人,给送来了一床被子。 现在早就在阴暗的大牢里,冻的瑟瑟发抖了。 “若是出去了之后,我一定给凤阳府捐点钱,好好的把大牢给给在一番,真不是人住的地方。” 刘香在确定自己没了生命危险之后,就想着如何和官府拉上关系。 审判过后。 他们是要服役的。 去向暂时没定,可要是有着门路的话,还是能够分配好点的活来干的。 想要免予刑罚是不可能的。 最多就是不用跑到很远的地方去吃苦。 “知道吗?我有想过是欺君之罪,也有想过是对皇上使用了阴谋,毕竟美人计吗,说还不知道,可没想到的是行贿。” 郑芝龙对于大明律上面的罪行,真的觉得很是神奇。 两人鸡同鸭讲,各自说着各自的。 谁也不想接着对方的话,继续说下去。 大明律刘香懂,不但懂,而且还能背诵出来很多条例。 可他就是不想说。 “出去了之后,把你买到的大明律,也给我分一点,放心,前不会少你的。” 郑芝龙不依不挠的继续说着大明律。 在刘香拍着胸膛说,去京师之后,一定要购买一万册的大明律当时他还以为是在开玩笑。 谁知道人家来真的。 事实证明,刘香的判断及其正确。 “不卖,你觉得我是缺钱的人吗?” 正当刘香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大牢的走廊中,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刘香,郑芝虎,你们随我来,这次是需要你们前去凤阳路,修建站台。” 很快就有人前来打开了大牢的门。 两名巡捕司的人,手中拿着公文,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毛笔,递给了刘香和郑芝虎。 “在这里签字,然后你们就可以出去了。” 再次重见天日之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牢饭不好吃。 不过管饱。 走出了大牢,就见到街道的对面,郑芝虎和刘香的手下,带着食盒观望着。 刚刚跑过了街道,就被人给拦截了下来。 “告诉他们,你们是去劳改,不是去郊游,送饭就不必了。” 巡捕司的人,把手放在了腰间的手枪上面。 他们确定这两位犯人,不会胡来,可该有的戒备,还是需要有的。 “都回去吧,三个月之后,咱们再见。” 两人说着同样的话。 在挥手的时候,也都用暗语,暗示自己一起都很好,不用担心。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八十章江左占形胜(二) http://.biquxs.info/ 凤阳路是一条原中都留守司,通往定远的一条主干道。 从去年开始修建,到今年刚刚竣工。 一切都是新的。 而这样的一条路修建成功之后,就可以迅速的出兵滁州。 从而到达江浦,威胁南京应天府。 当然,目前来说,这条路的重要用途,就是运送各种物资。 新的官道上,马车来来往往。 刘香和郑芝虎就混在工程队之中。 身上穿着的囚服,可以让人一眼就区分出来他们的身份。 “看你们面生的很,新来的?” 其中一名走在左侧的人,好奇的问道。 此人年纪不小了,风尘刻画了他半个人生,看年纪已经快有五十岁了。 “是的。” 刘香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像他一样穿着囚服的人并不多,盘着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其中年轻人两位,中年人四位。 老人只有一位。 据说是大明清理到凤阳府的时候,其他的官吏们都卷着银两跑了,之后他舍不得官位,于是就悲剧了。 连同着家人,也都一起进了工程队,不过是其他的人,并没有分在一个队伍当中。 “看着也不像是做官的,怎么进去的?” 中年汉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刘香和郑芝虎。 两人的身上的气度,也不像是富家翁。 “行贿。”“造谣”。 刘香和郑芝虎异口异声的同时说道。 “行贿我想得通,造谣是怎么回事?现在可没有因言获罪的罪名。” 中年人对于大明律似乎也很熟悉。 张口就说出了让他们惊诧的话来。 在凤阳府,两人也是仔细的观察过,可从来都没有从最底层的人群观察起来过。 “这个···那个···” 郑芝虎尴尬的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也不敢说真相。 “了解,你们应该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了才会挑战大明律。” 中年汉子的话,让刘香他们无语。 心中暗自思索了一下,很快就确定,确实是吃饱了撑的,原本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安安稳稳的。 只是自己想要更多,就觉得用一点非常的手段。 是很有道理的。 可惜的是,自己的聪明才智,完全是用错了地方,被人利用了之后,瞬间也就成了囚犯。 “嘿嘿,看我说准了吧,吃点苦,干一点没有工钱的活,累了才会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聪明,你们这样的人啊,我可是见多了。” 中年汉子摇头晃脑的,几步走上前去。 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就不想和这些投机取巧的人走到一起,免得自己也跟着变蠢了还不自知。 工程队中的消息,实际上也是很灵通的。 在刘香和郑芝虎两人沉默的跟着队伍走着的时候,就听到了其中一群人正在边走边议论着大明的国事。 仔细的听了一段话,虽然刘香不是很认可他们的观点。 可也不得不承认,其中的一些猜测还是很亮眼的。 “看到这条路上面的马车了吗?运送的什么东西,咱不知道,不过看情况是皇上要清理南京了。” “这还用你说,不明摆着吗?要我说,早就应该清理那些蛀虫了,从南京跑过来的人,你们又不是没有就看过,那个惨啊,简直是在造孽。” “可不是,早点清理了,也好让那边的人,也而跟着享福。” “我看你是想要跟过去挣钱。” “有区别吗?我挣钱,和他们享福,用那谁的话说,这叫双赢,可惜我年纪大了,要不然也会去抢着当兵。” “让你儿子去。” “他还小,我打算让他读书。” ······ “要打仗了。” 刘香低声的说道。 而这场突如其来的清理蛀虫,很可能就是他们引起的。 莫名的有了一种引领大明治政方向的感觉。 “打仗?你想多了,信不信只要大明的军队开进去,根本就不会有人反抗。” 郑芝虎嗤之以鼻。 他来到凤阳府的时间,比刘香还久,看到的,听到的,自然就更加具体一些。 对于南京城中的那些朝臣们心中的想法,他还猜不透? 不外乎就是一直在等朝廷对他们的“招安”,奈何朝廷一直都没有动静。 最后还想着用兵力来达成他们的想打,保住一身的荣华富贵。 如今看来,大明的朝廷,或者说皇上根本就不吃他们这一套。 要么打一场,要么乖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乖的认命。 只有这两条路可选。 然而,每一条路都很要命。 “不至于吧,我可是听说,南京城之中也是有一支火枪兵的,还打了一次胜仗。” 刘香一点都不相信郑芝虎的话。 就是他们做海盗的,都知道在明知道打不过的时候,还是要拼命的挣扎一下。 万一出现奇迹了呢? “哧···” 郑芝虎嗤之以鼻。 对那些贪婪的朝臣,他早就看明白了,有一身官服在身的话,能够拿着鸡毛当令箭,做出来多么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都不意外。 可要是没了这一身官服。 那是连猪狗都不如。 郑芝虎已经能够想象得到,若是南京真的被清理了的话,这些被送往工程队中的人,有很大的可能会死于非命。 不是大明的官吏们动手。 而是曾经被欺压的,翻不了身的百姓们动的手。 待痛打落水狗这一点。 总是会出现一些“无名英雄”的。 刘香见郑芝虎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心中就意识到,两人对于南京朝臣的不同看法,已经出现了分歧。 他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自己的观点。 最后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有这些力气,还不如一会好好的干活,免得被人说自己偷懒。 在出来的时候,可是被交代了的。 只有干活干的多了,才能够吃上饱饭,不然就等着挨饿吧。 ** 湖广。 在所有灾民全力以赴的治理之下。 不但收获了九月的粮食,还清理了地震过后的所有废墟,现在在天气寒冷下来之前,就已经给自己建造了足够休息的住处。 而活下来的小孩子们。 也有一部分年老的秀才,组织了起来,教授读书识字。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无关贫富。 吃的是大锅饭,住的是男女分开的大通铺,干的活也都不是很累。 毕竟,都是在给自己干活。 而且朝廷还给发了工钱。 虽然在此时这样的情况下,工钱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 孙传庭在接到军令的时候,只在早上。 “秦部长,你是跟我一起去南京,还是留在这里进行护卫工作?” 在找上秦良玉的时候,秦良玉正在训练者自己的队伍,两个侄子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双腿都快要站立不稳了。 实在是够狠。 孙传庭下意识的总结着。 “我就留在湖广吧,陆鸿轩将军还在湖广的边界上驻防,这里不能没有人看守者。” 尽管,湖广已经走上了正轨。 在受到了灾难之后,所有人都想着是如何在往后,过上好日子。 可也必定会有人,心里头起了不该有的念想。 有人看着一定会很老实。 可一旦人走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人心是复杂的,道德在某些时候,也是靠不住的。 自从有了一句杀人放火金腰带之后,可要比那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来的更加让人激动人心。 毕竟前者是有人实现过。 而后者喊得口号是很响亮,不过是为王前驱,死的干净的很。 “那,湖广就靠你了。” 孙传庭在接到南京城里,关于皇上选秀的消息之后,他就在准备着。 南京城内的人已经开始发疯了。 朝廷是绝对不会允许,最后拿到手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南京。 “其实你我都知道,这次南京之战是打不起来的,不过我还是要说,万事都要小心一二,狗急了还跳墙的。” 秦良玉细细的交代着。 对于战术之类的,孙传庭绝对要不她强得多,秦良玉能做的就是给这些人以祝福。 祝福孙传庭武运昌隆,一路顺风。 集结的队伍,迅速的想着南京方向进发。 三日的时间,就和黄得功的队伍,会合到了一起。 行军的速度,若不是河道太多,转运士兵不是很方便,速度还会再一次提升起来。 “想当年,我从南京城出发,是南京城内的人,想要和将军你打一仗,没想到这一次,我却是要打回去。” 黄得功骑在马上,摇头苦笑的说着当年的臭事。 那时他一出南京城,第一件事想的就是投诚,他是大明的官,自然是要对大明忠诚的。 南京城中的一群窃权败类。 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做美梦。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现在梦就要醒了。 接下来就是长久的噩梦,而且是永远也不会醒的那种。 在湖广,见识了大明的这些新的官吏是如何办事的,黄得功有了对比,立刻就发现,不是朝廷烂了。 而是朝臣烂完了。 不换就没有办法重获新生。 “哈哈,那咱们现在就打回去,看看那些人的嘴脸,有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的正气凌然,大无畏。” 孙传庭是见识过比南京城中更加不要脸的朝臣的。 收受贿赂的时候,有许多人还是明码标价的。 只要给足了银子,什么样的麻烦事,都能够给你摆平。 最让他无语的就是,还不容易皇上用抄家的办法,弄到了几千万两的银子,只是出京去了一趟西安府平叛。 回来之后,银子就没了。 几千万两银子啊,说是拨付给辽东的粮饷,没有出京就少了一大半,等到出了京师又少了一大半。 落在士兵们的手上,最后还是欠着的。 饿着肚子,打什么仗? 那一刻,孙传庭还以为大明的朝臣们给疯了。 居然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果然没错,疯了的人是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反而是认为皇上的错。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既然这样的朝臣用不起。 皇上就只能另外想办法,哪怕是用一些泥腿子,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的人做官,也好过这些道德无邪的儒生们。 “大无畏?要是真大无畏可就好了。” 面对敌人唯唯诺诺,面对自己的人时候,那下手才叫一个狠啊。 当年俞大猷的儿子俞咨皋,和郑芝龙大战一场的经过,他啊后来也是都听说了。 明明缺少士兵,缺少粮饷,缺少军械。 就这还是胜多败少,最后一场大败之后,更是输了一个底朝天。 还不是因为有人在后面作孽。 面对海盗,这些大臣们是毫无办法,可收拾起自己人的时候,那都是一套一套的,而起让被收拾的人,有苦难言。 俞咨皋的下场还是好的。 戚家军的下场才叫惨烈。 欺骗士兵们的粮饷,还要给士兵们下毒,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够想的出来的? 自断一臂不说,还闹出了一场大笑话。 也就士兵们好欺负。 没有人想着给欺负了他们的人,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后来的恶果,也已经发生过了,建奴打破山海关之后,一路的畅通无阻的打到了京师。 那都是蓟州已经没有多少能够打仗的精锐了。 若不是当时有着皇上的火枪兵,大明真的危险了。 就这,还有人想要去夺权。 忽悠的福王孤身北上。 现在都不知道在那个地方修路呢。 就是福王府,他没有具体的打听,在清理过去之后,也都早早的解散了。 如今也都充斥在了各个工程队中,据说要劳改一百年,就是死了做了鬼了还都要继续干活。 “猜猜看,南京城中的人,有没有发现咱们的军队?” 孙传庭恶趣味的问道。 “这还用说,肯定是发现了,之前我驻扎在山上的时候,很快南京城中的人就知道了消息。” 沿途走来,他们没有隐藏行踪。 看到的人不少,只要有心,就一定能够知道他们这支军队的目的是什么。 “我觉得南京城里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咱们,不是咱们的士兵们会隐身,而是有人会帮着咱们遮掩行踪,曾经给南京城的人出卖咱们消息的人有多少,这一次给咱们隐藏行踪的人就有多少。” 对于人心,孙传庭已经看得很透彻了。 之前是见到他们没有去往南京城,所以判断出南京城里的人,权势依旧在,看样子还能够继续存在下去。 现在吗。 大明已经要懂真格的了。 自然就是要迅速的撇清自己和南京城里的关系,以免受到了池鱼之灾。 黄得功若有所思。 他的出身本就不高,许多东西看得并不是很透彻,能够做到总兵的位置,那是他的本事真的很高明。 当时的南京就需要他这样的人。 “要是南京咱们拿下了,这些人该怎么办?” 黄得功意识到,这是孙传庭在指点他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怎么办?自然是按照大明律来办了,犯法的绳之于法,没犯法的,自然就不用去管了。” 孙传庭抬出了大明律。 让黄得功心中对如今的大明,有了更加深层的了解。 似乎一切都在按照大明律来办事。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八十一章江左占形胜(三) http://.biquxs.info/ 事实确实如孙传庭说所的那样。 前前后后,连同新兵组建起来的一万人队伍,只是略作掩饰,就仿佛施展了隐身术一般的,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 或许是看到了,却没有人想着会去通风报信。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要朝廷下定了决心,南京城虽然也很富庶,可到底没办法和整个大明相提并论。 更何况,随着大明的经济复苏,所有有关系的商人,只要是做正经买卖的,谁还顾得上南京城中那些贪婪的混蛋。 就前段时间,应天府周边的富人,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各种各样的手段弄的家破人亡。 用的借口还是给皇上选秀。 这种话,说出来有多少人相信? 京师可是每隔半年,就有一次招收宫女的,虽然不是选秀,可是和南京的不一样,所有人的去向,都是安排的明明白白。 在宫里一边干活一边学习。 然后学有所陈,就会根据各自的意愿,去往各个皇家开办的工厂做工。 能力强的,还能够混到一官半职。 可不是南京这样差不多算是明抢的做法。 同仇敌忾也好,割裂两者的关系,怕引火上身也好。 总之,孙传庭和黄得功的队伍,就这么“隐秘”的来到了南京城外的三十里地。 “果真如孙将军所言。” 军队驻扎在了城外的一处临水的地方,若是按照行军要旨来看的话,此处扎营,根本就不符合兵法。 除了向南京城内出兵迅速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取之处。 一路行来,他不断的观察,看得越是仔细,心里就对着沿途的这些人,多了一些警惕。 现在是他们去往南京。 若是以后,有人来攻打大明的时候,这些人是不是也一样要视而不见? 虽然他的想法极端了一点。 可对领兵的人来说,任何一点极端的想法,都不得不防啊。 “人心本就如此,不好苛刻,若不然整个天下都没有完人了。” 皇上在各个学校,都在进行爱国教育,虽然只有很浅显的一些道理,也不一定能够让所有人都认可。 却也算是一条切实的,教育人爱国的好办法。 就是不要像那些书生们一样,口口声声的为了大明,为了百姓,实际上却都在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总要有所改变才是,不然···不然···” 有的话,黄得功未必说的出口。 他没有学过多少知识,还是从做底层爬上来的,最能够了解许多人的想法。 “只要大明昌盛了,自然就会有人拥护,这一点应该不会错,都是经历过苦难的人,没有谁愿意再回到过去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 孙传庭在西安府剿灭反贼的时候,是见过吃人的。 没有粮食,流民一大堆。 只要有一人在前面带路,谁知道能不能有活路,也会跟着走,肚子饿的两眼发绿,哪还会思考是非对错。 也就现在,只要干活,就能够吃饱饭。 勤快一点,还能够组建一个家庭。 这也是湖广受了那么大的灾害,也没有反贼出没的迹象。 离着雍州和冀州最近,总有一些人明确的知道,朝廷不会不管的,雍州那么大的旱灾都管得过来。 湖广怎么可能不行。 “你看到官道上的那些身穿破旧衣服的百姓了吗?” 军营驻扎的地方,不是很隐秘,或许是因为凤阳府的治政做的确实不错,消息已经传到了应天府。 只是没有人说出来罢了。 随着孙传庭的队伍到来,外面已经聚集起了一些流民,军营中的士兵,也有人看着可怜,给出了一点食物。 如今眼看着,流民有越聚越多的趋势。 “看到了,这些人有问题?” 黄得功横看竖看,都没有发现,这些人是南京城内的官吏们派来监视他们的。 “他们早就盼着皇上的军队打过来了,不过不是为了忠心,而是为了自己能够过上他们听说的那种好日子。” 孙传庭暗自叹息一声。 这是在是一个悲伤的现实。 “民不知有国啊,谁给他们吃的,他们就跟着谁做事,那分得清对错。” 黄得功抿着嘴唇。 南京城,他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能够对大明忠心,不外乎自己是读过一点书的。 知道自己的官职,是那里来的。 吃着大明的饭,就要为大明做事,这无可厚非。 然而,跟着新编练的火枪兵,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训练了一段时间,也跟着重新学了一段时间的识文断字之后。 想法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们当兵,原来是真的可以保家安民的。 “今日过后,他们就应该能够明白是非了。” 黄得功看着自己的手下,他的队伍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从南京一路跟着他出来的。 而分给外面流民的食物,也都是他的手下分出去的最多。 “说的没错,李定国李大人的物资,应该已经快到了,咱们也要快点拿下南京城才好,免得最后还要在城外过夜。” 从接到最近的一次李定国发来的消息,孙传庭就在算计着时间。 于此同时。 南京城内。 魏国公徐允爵还在张罗着,给崇祯选妃子呢。 从一开始只是秘密的进行,到现在公开化,闹得沸沸扬扬。 只要听说哪家有何时的女孩子,都会被人在门上贴上一张告示,明确的表示,你们家的女儿,已经被征用了。 只要最后送去了京师,让皇上看上了眼,那么荣华富贵只若等闲。 至于不想出人的,那就必须出银子。 任何一项事情,都能够被南京城中的人,办成一种生意来做。 而且是日进斗金的那种。 “恭喜魏国公,贺喜魏国公,已经找了三千另一百二十三人,现在只要刘香的那两名手下开口,就必定能够选出何时的人选。” 保国公张国弼端着酒杯恭喜道。 在这次的时间当中,他的家里,又要开始重新扩建密室了。 所得到的金银珠宝,都快要多的堆不下了。 曾经做生意,每一次就是绞尽脑汁只能赚到一点钱,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快的发家致富。 心中时常感叹,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这么快速的发财方法呢? 简直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而令就是金钱,不给,或者说给的不够丰厚,那就要去牢里蹲一段时间了。 等到出了大牢,家里的财富,能够剩下一砖半瓦,那就是他们这些掌权人的慈悲心肠。 “同喜,同喜,我听说保国公张大人,又要娶第十六任小妾了,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请我也喝一杯喜酒?” 魏国公徐允爵笑逐颜开的问道。 如今就在南京城的应天府里,不管是他请别人,还是别人请他,那都是要给他送钱的。 少了不行。 多多益善。 许多时候,魏国公徐允爵都觉得自己是韩信,不过不是兵法上的韩信,而是做生意上的韩信。 保国公张国弼尴尬的抿了抿嘴,微微一笑。 “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有件事,可要魏国公帮忙才对。” “什么事,说来听听。” “南京城,现在有杨家,周家,财富颇丰,你看是不是也下一纸命令,让他们也奉献一点?要给皇上选秀,既然是修女,一身的衣服,可不能普通了,怎么都得花个三四千两白银吧。” “好说,好说,来人,快去写告示,三四千两白银怎么够,三四万两还差不多。” 端着酒杯的保国公张国弼,手一抖。 他自己就已经够贪了,没想到还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难怪他的权利,一直比不上魏国公徐允爵。 就是周围围上来敬酒的人,都扪心自问,自己还是有良心的。 怪不得自己一家人会跟着受穷。 原来是有原因的。 心中琢磨着,是不是找个自己会,自己也让手下,多弄出一点名目出来。 譬如:现在皇上不是正在修建学校吗? 他们也可以让人捐款机修间学校啊。 至于原来的私塾,谁要是开办着,就立刻罚钱,一千两银子不够,就两千两银子。 总能让自己先富起来。 阮大铖现在坐在角落里正在喝着闷酒。 他家本来是很富有的,可现在已经是一身的债务无法偿还,就是每一天焦头烂额的给魏国公吹捧。 吹捧的他都快要吐了。 然而,效果一点都没有,还得大量的贴钱。 每次发财的时候,没有人记得他,只有出钱的时候才会想起他。 今日的这一次宴席,又是从他的身上扣出来的,而他的最后一处房产,也都已经低价卖给了正在前面喝酒的保国公张国弼。 三千两银子买的府宅。 最后只买了二百两银子,就这人家还不情不愿的。 只因所有人都知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保国公张国弼很钟意阮大铖的那一座房子,所以也就只有一个买家接手。 “咦,怎么还没有人来,老爷我说话不管用吗?” 等了好一会,魏国公徐允爵都没有发现有外面的下人过来给他伺候笔墨。 他的挣钱大计,也就没有办法继续进行下去了。 “隆平侯张拱日,你是不是对魏国公有意见?怎么连一个下人也敢给魏国公的脸色了?” 灵璧侯汤国祚阴恻恻的看着隆平侯张拱日。 他可是早就看上了隆平侯张拱日收藏的一个元代花瓶,几次三番的索要,都没有成功。 刚好今天就是在隆平侯张拱日的家中开办宴席。 此刻恶了魏国公,想必自己朝思暮想的元青花,就快要到手了。 魏国公徐文爵的脸色立刻不悦。 而旁边站着的,看热闹的人生怕麻烦上身,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一点隆平侯张拱日站立的位置。 “灵璧侯汤国祚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就算是我的下人耳朵聋了,难道魏国公带来的人也都耳朵聋了吗?刚刚应该是咱们这里太过热闹,外面根本就没有听到。” 隆平侯张拱日瞬间仿佛扎刺了一般,立刻反驳道。 他要是不开口辩解的话。 不用想,第二天牢房之中,绝对就会有他的位置。 而自己的家人,也就要上街上要饭了,至于那些女人,怕是下场也很凄惨就是了。 “你是说本官说的不够大声,说的不够清楚?” 魏国公徐文爵一张老脸,阴沉的可怕。 自从他手中掌握了权利一来,谁不是和他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捧着他。 而敢于给他脸色的人,也都被他给干掉了。 整个南京城的应天府中,只有一个声音,也是能有一个声音。 不然,皇上的火枪兵打过来之后,谁听谁的? 一盘散沙,能够交换道多少的好处? 怕是只需皇上一句话,整个南京城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声音够大,外面听的很清楚。” 忽然从外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语气之中也毫无恭敬的意思在里面。 “谁在外面,敢调侃本官?难道是不想活了,还是怎么地?” 魏国公徐文爵眉头一挑,怒气勃发的呵斥道。 此刻周围看着的人很多,他若是不表现的强势一点的话,有很大的可能,在当天晚上,自己就要从权势滔天,变成阶下囚了。 当年的马士英,也是这样被他软禁起来的。 有了前车之鉴,他不能不小心一些。 “呦,官威还挺大的。” 声音再一次近了一点,转眼就看到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了一名年轻人,一身奇怪的衣服,他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只有皇上手下的士兵和将官们,才会这么穿着打扮。 本来正在看热闹的人,忽然心里一惊,不是太明白,怎么皇上的人,会来到这里? 难道是为了选秀的事情? 又或者是想要讨论一些利益的交换? 随即不少人的眼神,瞬间就热切了起来,只要有人来,就说明朝廷还是很重视他们想法的。 自己的一身富贵,肯定是能够保住了。 而魏国公徐文爵先是一怔,接着眼中也露出了喜色。 “原来的皇上派遣的使者,快请坐,快请坐,今日刚刚开宴,等到明日,在好好的请你一次,就在秦淮河上可好。” 魏国公徐文爵心中饿欣喜,已经让他说话的时候,都有点不分场合的语无伦次了。 “座就不必了,我这次来就是想要让你们去牢房里,渡过一段时间,来人,全部都给我抓起来。” 来人正是孙传庭。 没有进城的时候,完全想象不到,城内是个什么样子。 然而,站到了城门下的时候。 却发现,就连守城的士兵们,都忙不迭的给他们打开城门。 至于回去报信。 也只有很少的一两名得了好处的将官,可还没有等到有所行动,立刻就内平时吆来喝去的士兵们,给扑倒在地。 紧接着,进城的速度,简直是轻松的不可想象。 孙传庭还以为有一场像样的战斗的,谁能知道,结果会是这个样子。 有人前面带路。 还说了不少的平时不敢说的话。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天子的天兵天将总算是来了,要是再迟一点的话,不少人都要或不下去了。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八十二章江左占形胜(四) http://.biquxs.info/ 应天府的形势对孙传庭很有利。 不费一兵一卒,只带着人来晃悠了一圈,然后整个应天府的所有权贵,都被一网打尽了。 孙传庭瞧着宴会中的这些权贵们。 大多数人,都是开国之初的有功之臣,传下来的爵位。 随着两百多年的岁月流逝,早就没了先祖的英明神武,只是坐在这个位置上,尸位素餐而已。 看看。 好好的南京城,曾经有多么的繁华,现在就有多么的破败。 他是看过,也听说过,有人巧立名目的手段的。 然而,此刻听到了这些人的手段,才明白,自己简直得见识太少。 “凭什么抓我?我可是有爵位在身的,外面还有我的三万人的士兵,这位将军,你可要想清楚了。” 已经习惯了权利的滋味,魏国公徐文爵是一点都不把孙传庭放在眼里。 再大的官,还能够有他大? 孙传庭眨了眨眼睛,他发现,如今应天府权利最大的这人,脑子有点不好使。 都想不明白,为何这样的人,会拿到最大的权利。 难道是,应天府已经没人了? 傻子都可以一言九鼎了? 本来他还想嘚瑟一下的,看一看南京这些混蛋们的饿嘴脸,此时忽然就没了兴致。 多说一句话,都是对他的侮辱。 孙传庭摇了摇头,转身就走出了房门,在魏国公徐文爵刚要开口的时候,就看到外面涌进来了一群火枪兵。 黑黝黝的枪管,瞄准着他们,一时整个宴会都是鸦雀无声。 有点小的已经吓得摊在了地上,而胆大的,却是毫不在意。 他们根本就不相信,这些士兵们会开枪。 “大胆,你们知道我们都是什么人嘛?再这么用枪指着我们,小心你们的狗命。” 灵璧侯汤国祚虚张声势,满脸通红的怒斥着。 在说话的时候,身体却是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 站在了定远侯邓文郁的身后。 “都给我把枪放下······” 魏国公徐文爵是横贯了的人,刚刚孙传庭没有给他面子,他已经怒过攻心了,此刻这些拿枪对着他的士兵们,更是让他忍无可忍。 上前一步,刚要作势拨开枪管,谁知这名士兵一紧张,真的开枪了。 只听“砰”的一声响。 魏国公徐文爵就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瞬间整个会场惊呼上此起彼伏。 有慌乱的想要浑说摸鱼的逃跑,然而,总有一支枪会瞄准他们。 很快整个场面,就在流血和绝对的武力之下平息了下来。 已经走在了外面的孙传庭,无语的回头看了一眼。 他就还没有见过,有人不信邪的认为大明的火枪兵是个摆设。 随即不再理会里面的事情,左右都是一些权贵,只要让他们认清了现实,许多时候,这样的人乖得很。 而能够让他进了应天府,就立刻找到准确的位置。 只能说,在应天府里面想要这些权贵们死的人,简直是太多了。 商人们如此。 平民们也都如此。 许多时候,人心没有一点用处,可也有很多时候,人心就会有大用。 他还要去看看马士英他们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让这些他曾经停在耳中如雷贯耳的大人物,居然阴沟里翻船了,被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人,给软禁在了宅院当中出不来。 而应天府的形势。 孙传庭还是有模糊的了解的。 就算是一开始出不来,可后来魏国公徐文爵、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及大臣赵之龙、大学士王铎等人,倒行逆施的时候。 也是有机会出来收拾残局的。 马府之中。 无官一身轻的马士英和郭维经正在对弈。 一盘棋具,已经从早上下到快中午了。 明亮的阳光,驱散了周围的寒意。 此时品着茶,悠闲惬意的很。 然而仔细的观看棋盘,就会发现,既不是围棋,也不是象棋,而是在崇祯弄出来的五子棋。 而这种下法。 还是崇祯因为在围棋和象棋两方面,都输给了自己的女人,不得已想出来的妙招。 可不知怎的,就迅速的传到了应天府,还让马士英他们学了去。 更加神奇的是。 下棋都学会了,治政这一方面不知道是这些人不想学,还是不舍得手中的权利,怎么都学不会。 “皇上的这种五子棋,是有大智慧啊。” 一旁旁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观的李沾一点都没有观棋不语真君子的风范。 “从下棋上面可以看出,皇上变法的决心,改变了规则,一切都是要求快,然而快有快的好处,可坏处一样的不少,漏洞太多,需要更多的子粒来弥补。” 姜曰广从棋局上,又扯到了大明的治政方面。 南京城外的消息,他们知道的并不多。 没有走出去过得人,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想象,来判断整个大明的走向。 “你们什么时候出山?南京城在这么折腾下去,可就真的要乱了,到时候就是想要恢复起来,也得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行,百姓们可等不了那么久。” 姜曰广口中的百姓,都是那些权贵和商人们。 只有这些人手中有权,还有利。 才是他们所能够合作的对象。 至于真正的平民,此时此刻可没有多少人会关心生活的是不是如意。 除非是自己想要打击政敌了,才会拿平民百姓们说事。 无外乎就是自己站在了道德的最高点上,派批评自己的对手,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在等等,不急,若不让这些人多少点罪,他们就不知道咱们的好。” 拈这一粒棋子的马士英,平静的说道。 仿佛此刻,最重要的就是面前的一盘棋的输赢。 外面的事情,只要他愿意,随手就能够摆平。 而张慎言则是看了马士英一眼,最近一段时间,因为魏国公弄出来的选秀事件,让不少人都进了大牢。 他为此很是看不过眼的多说了几句闲话。 立刻就被孤立了起来。 正在生闷气着呢。 “不知道,到时候魏国公发现自己忽然成了阶下囚了,会是怎样的一个表情。” 坐在另一边的郭维经,忽然叹息一声说道。 “阶下囚?不会有阶下囚了,岂不闻,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再次出手的时候,就是魏国公身死的时候。” 马士英稳稳的放下一粒棋子。 语声幽幽的说道。 他自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除了一开始魏国公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用了好长时间,才缓过神来。 而那一次也是最凶险的一次,他都以为自己要被灭口了。 谁知道,当时的魏国公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居然放开了他。 这就给了他一个重新崛起的机会。 突然,管家悄悄地走了进来,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人。 “这里都是朋友,有什么事,放心大胆的说出来,不用怕。” 马士英眼皮子抬了一下,一边说话,一边琢磨着棋局。 五子棋很简单,胜负的速度也很快。 可只要谨慎下来,依然可以让满盘的棋子绞着,谁也别短时间内获胜。 “老爷,皇上的士兵进城了,有门子看到,已经押了不少人,全部都关进了一处大院子。” 马士英闻言猛然抬头看向了自己的管家。 他有想过,皇上用什么样的手段,进到南京城里来。 这里和大明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一样。 想要平稳的接手整个应天府,那就必须要和他们所有的官吏和士绅们谈好条件才行,而用在其他地方的那种清理方式。 在这里用出来是会出现大乱子的。 “你说什么?皇上的士兵们都进城了?守卫城墙的士兵将官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没有听到枪声?” 马士英顾不得棋盘了,连声问道好几个问题。 可这些问题,都不是一个管家能够回答的了得。 被关在了宅院里,外面的消息,能够偶尔流通进来一些,那也是极少的一部分。 正如上一次魏国公带着其他人,打了一次胜仗,就让马士英惊讶不已,大叹大明开国六王之一的徐达后人,终于出了一位能够带兵打仗的人。 都成了他想要收回南京城中权利的最大绊脚石。 然而,此时听到的,又是怎么回事? “小的···小的也不清楚,要不小的出去打听打听?” 管家惶恐的低头小声的问道。 马府的规矩很多,在马士英被软禁了起来之后,规矩就更多了。 没了官做,就只能那自己宅院里的人练手。 不然他闲的慌。 已经考上的功名,还有了身份做官,要想继续手不释卷的看书,那都是书呆子们才会去做的事情。 有读书的精力。 不如放在如何钻营权术上面,让自己多一点高升的机会才是正理。 “那还不快去?” 等到管家走后,马士英烦躁的站了起来,在院子里来回的走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军队进城,在很早之前他就想过。 可不管是谁带兵进城,都应该在第一时间找上他,然后讨论整个南京城的形式才对啊。 那么领兵的人呢? ** 领兵的人孙传庭本来是要去见见马士英他们的。 不过不凑巧的就是,李定国和刘世勋也都乘船来到了南京城外。 还运送来的许多的物资,和一些能够立刻进入状态的官员们。 “五千名将官转业培训出来的,为此差点掏空了整个卫武军,看看怎么样,是不是军容肃正,感觉很能靠得住事?” 李定国站在码头上,介绍着不远处站着整齐的一排将要上任的官吏。 转业培训过后的官吏,和学校培养出来的官吏不同。 硬朗,精神,还有就是看起来有种让人立刻信服的感觉。 “五千名官吏,南京城用的了这么多?不会是想要把整个杭州都拿下吧?” 若是这样的话,他很可能在南京城待不了多久,很快就会有其他人来接手这个地方。 “聪明,皇上应该就是这个意思,要知道,如今的辽东,可是也在等着大量的官吏充斥其中的,皇上先用在了这个地方,应该就是想要迅速的安定中原,然后仔细的治理辽东。” 都说攘外必先安内。 偏偏崇祯根本就没有按照着个套路来。 总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拆了东墙补西墙,这么来了一圈下来,还真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 然所有猜测皇上下一步该怎么走的人,都是摸不着头脑。 好在有一点他们很肯定,那就是皇上做事全凭心血来好,这是经过了长期的观察得出来的结论。 而这一次皇上带队亲自出行巡查,就是一个很重要的信号。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出哪里有不妥的地方。 当地的官府也都很聪明,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和接风洗尘。 “有没有说,这一次是谁来接手?” “你认识的一人,高杰。” “在马兰峪的那个高杰?” “还能是谁。” “此人是个真人杰,不但运气好,还很有手段,要是再锻炼一段时间的话,想必比李过更胜一筹。” “许多人都这么认为,若是以前的朝堂,肯定要把这样的人多磨练一下,多压下几年时间不可。” “也是赶了一个好时候,遇到了一个好皇帝。” “人这命啊,有时候就得认。” 李定国说这着说着,就像想起了刘文秀。 他进了现在是文官,而刘文秀却是武将。 两人的选择,再次产生了分歧。 从他得到的一些消息中,可以看出,刘文秀在辽东镇干的风生水起。 “等到清理了整个杭州,这里是要建设一个造船厂的,而且还要设置第二个水军将军。” 上了岸,一直很少说话的刘世勋,说了一句关于水军的事情。 渤海舰队实际上战舰都还没有打造齐全。 编制是五百艘最新,最强大的战舰,奈何产能不足,现在也只能率先生产运输船了。 “这件事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孙传庭就是离着中枢再远,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他都不知道,刘世勋又是从哪里听说的? “刚刚接到的消息,还是皇上坐在马车上说起的。” 刘世勋苦笑了一下,本来他是想要写奏章,询问可不可以和刘香,郑芝龙他们的船队,进行一次远航试炼。 谁知道最后回来的消息,居然是要建设第二只沿海的水军。 从此以后,他就不是大明唯一的一支水军了。 “哦,看来皇上对沿海的地盘很重视啊,是件好事情,你们水军以后可有的忙了。” 对于皇上的有些想法,他们还是猜不着的。 沿海地区,只能够捕鱼,也算是另一种粮食的产出,可也不应该被皇上这么重视。 难道其中有他们还不知道的东西存在? “对了,你已经进了南京城,对于这座大城有什么看法?” 李定国已经预见道了,才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要在这里办公了,提前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腐朽,昏暗,没有一丝的生气,就这些,不过对于你来说,这是样的南京城,才是最好治理的地方。” 凭着治理衮州的经验。 想要清理干净整个南京,对李定国来说,不费多少时间。 “谢你吉言,那些权贵们是不是已经被你关起来了?” “没错。” “那就好。”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八十三章江左占形胜(五) http://.biquxs.info/ 应天府的牢狱,从来都没有空闲过。 关押的从来都是拿不出钱,就连卖儿卖女都不可得的苦难人。 而这一短时间,就大不相同了。 仿佛南京城内的官老爷们,忽然意识到,穷苦人是榨不出银子的,只有有钱人才能够让自家更富有。 于是乎,整个大牢里,就多了许多的有钱人。 关进牢房的人,只要是想吃点好东西,身上盖一床暖和点的被子,那就必须有家人出钱,才能够拥有。 不然就是不合“规矩”。 再后来,已经不满足从有钱人身上搜刮钱财了,接下来又从做官的人身上开始,只要是曾经不合群的人。 现在都已经合群了。 而还不改变的,也都进了大牢。 别看官不大,最后抄家抄出来的金银财宝,可是要比时代经商的人还要多。 特别是名贵古董之类的东西。 往日只是听说过有这样的宝物,如今却已经可以让权力大的人,拿在手中把玩了。 于是这样的人就有了死罪的可能。 毕竟,谁也儿不想已经到了自己手中的东西,最后因为某些原因给还回去。 而且官场上的事情,都是起起伏伏的,只有一棍子打死了,往后才不会报复在自己的头上。 刘波和催讨两人是共同有一间牢房的。 特殊的身份,让他们即便是坐牢,也是和大多数人不同。 他们进入牢房的时候,周围可都是一些苦哈哈,谁知道,转眼间就进来的是罗绮者。 一身的绫罗绸缎上,满是一些泥土和脚印。 看样子是遭受过一些撕打的。 正当他们惊讶,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时,很快大牢里就开始人满为患了,一个个的只是摘了帽子,还穿着官服的人,就被关了进来。 “外面怕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本还在忐忑的,觉得自己生命无多的刘波,见到了眼前这一幕,惊讶的差点咬疼了舌头。 “废话,这些可都是商人和官吏,谁这么大的能耐,干得出这样的事情,不会是皇上的大军,开过来了吧?” 想来想去,崔涛也只想到了这么一个原因。 南京城中的那些大臣们,可不会自毁长城,断了支持自己的根基。 “你们两人就是刘波和崔涛吧?” 刚刚关进来的一位官员,盯着他们两人,观察了好长时间,才略带疑问的问道。 “你认识我们兄弟两?” 刘波奇怪的打量了一下,满身狼狈的这人。 瞧着年纪已经不小了,却还保养的,像是四十来岁的模样,养尊处优惯了,突然来到了大牢之中,浑身都不舒坦。 就是气味都不是很好闻。 显然刚刚此人憋着气,最后还是忍不住大口的呼吸了几下。 在问话的时候,都是嫌弃的飞快的说完,然后立刻闭嘴。 似乎只有这样,外面的臭气熏天,才不会钻到自己的肺里面。 “外面的这些人,可都是因为你们兄弟两,要给皇上选秀,然后被找了个借口,全部抓起来的。” “选秀?你是不是进了大牢,老糊涂了?我们兄弟两,什么时候想要给皇上选秀的?那不都是宫里下圣旨才可以的吗?” 刘波连忙撇清关系。 假传圣旨可是要被定罪的,他们两人就是胆大包天,也不敢做出这样的离谱事情。 大明是没有了死刑。 可不代表着没有了刑罚。 犯了法的人,劳改时的样子,他们也远远的看到过,别人在休息的时候,劳改犯在干活,别人领了工钱,出去喝酒吃肉的时候,劳改犯还在干活。 似乎除了吃饭,睡觉。 那就只剩下干活了,累死累活的最后,还没有一点自己的积蓄。 在他看来,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好在,年限短的,只要熬一熬就会过去,在走人的时候,官府还是会给兑点微薄的工钱的。 就是太少了一点罢了。 做多只有干活工钱的十分之一。 “就是,别看你是官,我们什么都不是,可只要进了这个大牢,那就都是囚犯,你可别信口开河的胡说。” 崔涛也跟着帮腔。 他们来南京城只是想要找一个可以送的出去的美人,给皇上送过去,看能不能走点特殊的门路。 可没想过给皇上选秀。 这要是被传出去了,就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们的老大刘香,怕是都得去牢房里面走上一遭。 事实上,这件事还真被他们给猜中了。 “不是你们魏国公他们能打着给皇上选秀的旗号,折腾的满城风雨?” 这名官员心中暗道:要不是自己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打不过眼前的扎两人,自己肯定是要打他们一顿,出口恶气的。 “切,魏国公给皇上选秀,关我们什么事,官字两张口,还不是你们说了算,可怜我们两兄弟,不过是背黑锅的而已。” 莫须有的罪名,又不是只有现在才有。 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有人用出来了,而且很是犀利。 刘波可不认为,就凭他们的一句话,会弄进来这么多的商人和官吏。 “要我说,怕是早就有人惦记着你们的家产了,这一次不过是找了一个说得过去的决口罢了,而且你不觉得这种借口很熟悉吗?” 崔涛不以为然的说道。 站在应天府官场上的得利者们而言,这种做法就是正确的,往后还要扩大范围,只有南京城怎么够? 杭州,福建。 等等这些地方也都得动起来。 可要是一旦做了阶下囚,就很想不通了,从得利者,变成了牺牲者,那种落差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起的。 “熟悉?” 此人一怔,完全没有理解崔涛的说法。 “自然,这不就是你们这些做官的,以前最熟悉用的手段吗?只是这一次,被人用在了你们自己的身上而已,难道还不熟悉?” 随着崔涛的解释,此人瞬间就沉默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 “嘿嘿,风水轮流转啊。” 刘波也是不怀好意的讥讽的说道。 在大明的京师,他们觉得是去冒险的,然而谨慎了一路,都没有遭到任何的影响,除了身份证明的时间只有一年,给了一点区别对待。 其他的只要不犯法,还真就无人问津。 谁知到了南京城,先是被人威胁,明晃晃的穿着捕快的衣服来打劫。 再后来三两句话说的不合适,立刻就被关了起来。 好大的官威啊。 刘波在说这一句画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之前押着他们兄弟两,进牢房的那名官员。 当时的嘴脸,可是可恶的很。 就仿佛他们兄弟两不配合,是犯了多么大的,不可饶恕的罪名一般。 各种威胁的话,可是说了一路。 就差指着鼻子说,你们很快就要被推到菜市场上砍头了。 “呦,这不是李绰李大人吗?今儿个什么风,把你老给吹到牢房之中来了?你老头顶上的官帽呢?怎么不带着?看着可是和那些被关进来的囚犯,没啥两样啊。” 李绰抬头看去,正好看到了刘波和崔涛,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上几句。 却仿佛碍于身份,懒得多说。 “几位认识?那好办,你们就待在一块算了,其他的牢房现在都挤满了人,等到下一批有钱的主户,付了银子,就可以腾出一个大一点的房间。” 押送着李绰一名捕快,念叨了几句,然后不等李绰答话,就推进了刘波他们的牢房之中。 从最开始见到的富商之家的人,到现在满牢房的官吏,他们早就习惯了。 知道这些人,这一次不同以往,进来了就别想着再出去。 牢房之中,孙传庭的队伍,还没有清理过来,闭塞的消息,让这里的人,还不知道外面的应天府,已经变天了。 “嘿嘿,正好我们几人,还有一些体己话要说,辛苦捕快大哥了。” 崔涛一边谢着已经转过身去的捕快。 一边揉着自己的双拳。 进了南京城,他们就没有舒坦过一天,好不容易去了淮河之上,谁知道那个地方居然是龙潭虎穴。 进去了就别想着上岸。 青楼女子没有见到,却见到了一些丫头片子。 所有的一切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咱们都是读书人,说好不要打脸。” 李绰在被推进来之后,就是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想要找上捕快给他换一间牢房。 哪怕是再拥挤一点也无所谓,反正就是不要这一间。 可此时那还叫的住人。 双手穿过了牢房的木柱子,挥动了几下,最后徒劳无功的收手,转过身来对着崔涛他们,面色苍白,眼神惧怕的说道。 然而,等到崔涛挥拳上来的时候,却是撒腿就跑。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是算了,你那也不要打。” 可牢房之中,只有这么大一点地方,他就是跑的再快,又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刘波和崔涛两人,两头堵截。 那还堵不住人? 一顿老拳下去,李绰瞬间就摆烂的躺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脑袋,缩着身体,任凭踢打个够。 曾经他得势的时候,是怎么对待别人的。 此刻别人怎么对待他,似乎也没有任何的一点毛病。 旁边的另外一名关押着的官员,头皮发麻的躲在了角落里,根本就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心中还暗自嘀咕着:这些刁民,这些刁民。 却没有想过,他此时此刻,和那些他口中的刁民,几乎没啥两样。 没了一身的官皮。 也不过是一个穿的还不错的糟老头,若是此刻这间牢房之中,也有着他的仇人的话,下场和躺在地上的李绰,状况都差不多。 拳打脚踢,正打的起劲的时候,忽然整个牢房之中一静。 “怎么了?怎么了?” 热闹的点,最怕的就是忽然静下来。 那种恐怖的场景,刘波和崔涛也都经历过,看而每一次都恨不得在旁人眼中立刻消失不见。 “是皇上的火枪兵。” 崔涛收手后,乖乖地,若无其事的站在了一旁,顺手还拉了刘波一把,然后才低声说道。 两名火枪兵,押送着刚刚出去的那些捕快。 很短的时间之前,这些捕快还趾高气扬的是人上人,随意的关押着各路神仙。 然后就等着收钱,收到手抽筋。 可下一刻,自己也就成了阶下囚,看样子这一次是连送钱的人都不会有了。 因为,此时刘波亲眼看到,其中的一名捕快,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黄灿灿的金元宝,瞬间就被火枪兵抽出了腿上帮着的军刺,给打落在了地上。 同时口中还说着:“公然受贿,罪加一等,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没有送进牢房之中,只是把守在了牢房的唯一出口处。 被打疼了手的捕快,讪讪一笑,弯着腰客气的一言不发退了回去。 不大一会,只听到外面人声井沸。 “你们这些当兵的,可都看好了,我们可都是功臣的后代,若都把我们关了起来,往后看谁还敢给发明卖命。” “一群王八蛋,我可记得你了,别让我出去,不然有你好看。” “混账东西,大明已经是这么对待有功之臣了吗?我们可都是剿匪有功的。” “要钱就明说,用不着把人全部都关起来,吃相也太难看了一点。” ······ 叫骂声此起彼伏,然而很快就听到了一阵嘴巴挨竹板的声音,紧接着再次发出的声音就是“呜呜呜”。 在牢房里面的人,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就看到出口处,被押送进来了一群人。 “魏国公徐允爵,保国公张国弼,隆平侯张拱日,临淮侯李祖述,怀宁侯孙维城,灵壁侯汤国祚,安远侯柳祚昌,永昌侯徐宏爵,定远侯邓文囿,项城伯常应俊,大兴伯邹存义,宁晋伯刘允极,南和伯方一元,东宁伯焦梦熊,安城伯张国才,洛中伯黄九鼎,成安伯郭祚永,驸马齐赞元,大学士王铎,尚书钱谦益,侍郎硃之臣、梁雲构,嘶~~齐活了,这些人居然全部被抓了进来。” 刘波眼睛都看直了。 这些人他都认识,在秦淮河上还都亲自介绍过,为的就是让他好好的给皇上选出最好的美人。 刘波的喃喃自语。 让旁边的崔涛听得也是目瞪口呆。 后面还有一大群不认识的人,怕是整个南京城中,有头有脸全部都被关押了起来。 “天变了,天真的变了。” 崔涛震惊的说道。 他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措辞,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天变了和咱们两人有什么关系?不管是谁治理南京城,咱们都别想着有好日子过。” 只要想到,他们得罪的是皇上。 虽然出发点是好的,可架不住有些混蛋像是拿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胡乱的编排。 或许就是胡说,也不一定有事。 可打着旗号,闹得南京城满城风雨的,那么问题可就大了。 刘波的反问,让崔涛无语凝噎。 大赦天下是不可能的。 无罪释放,似乎也只是奢望。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八十四章江左占形胜(六) http://.biquxs.info/ 整个应天府,瞬间缺少了官员。 似乎也没有影响到整个应天府的运转,麻木的百姓们,只是转着眼珠子,瞧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背着火枪的士兵。 只有偶尔有一两名士兵,打了报告脱离了队伍,站在了一身衣衫褴褛的人前面。 “母亲,儿子回来了。” 瞧着自己的母亲,满脸的疲惫,佝偻着背,完全看不出来,年纪只有四十岁左右。 年轻的士兵,上前拉着女人的手。 手上的老茧,都已经开裂了。 干涸的眼睛,在士兵开口叫人之后,才微微的有了一点湿润。 只是被拉着的手,惧怕的想要往回缩回去。 似乎一点都不相信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就是自己当年因为活不下去,送去当兵的儿子。 “娘,你受苦了,这次儿子回来了,你老就不用受苦了。” 年轻的士兵,用手轻轻的擦了擦自己母亲脸上的污渍,随即仿佛想到了什么。 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了一个水壶打开之后,递给了自己的母亲。 “这是水,很好喝的。” 小巧精致的水壶,被塞进了女人的手中,女人怔怔的看着水壶,有看了看面前的陌生士兵。 “你真的是狗蛋?是我儿子狗蛋?” 女人颤抖着手,想要摸一摸面前这位陌生的儿子,干净的脸蛋,却又于心不忍的在脏兮兮的衣服上,擦了好几次的手。 还是看其来很脏的手,刚刚伸了出去,就飞快的往回缩。 只是手在缩回去的中途,就被自己的儿子给拿住了,然后轻轻地放在了脸上。 “看看,这是不是你儿子的脸,就是现在变得白净了一点罢了,脸上也有了一点肉肉。” 儿子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睛渐渐的湿润了起来。 仿佛整颗心都重新活了过来,眼中也有了神采,脸上的污渍都在泛着莫名的光辉。 “你真是我儿子,真是我儿子,他们都说你都已经死了,死的毫无音讯,就是你的父亲,现在不知道人在哪里去了。” 说起他的父亲。 作为儿子的就不以为然,当时他出去当兵,就是因为自己的母亲生病在床,急需要钱去看大夫。 只可惜家里本来好好的不算富有,也不算很贫穷,奈何一个“赌”字,就能让人倾家荡产。 不过是短短半年时间,就家徒四壁。 父亲游手好闲惯了,全家只有母亲一个人撑着,自己还有一个不大的妹妹。 都差一点被自己的父亲给卖了换钱。 “丫丫呢?今天怎么没有见到?” 士兵又从包里面拿出了行军干粮,在没有成为大明的士兵之前,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管饱不说,味道还很不错。 他拿出的这一块,是他省下来的,带肉末的行军粮。 馨香的食物气味,让周围麻木的看着母亲和儿子的一群人,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这块干粮,你先吃着,喝一口水在吃,很好吃的。” 儿子一边说话,一边眼神在左右观察着。 随即就在母亲的身后,看到了一双怯生生的眼睛,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手中拿着的食物,干涸的嘴巴,脏兮兮的脸上,无不写满了渴望。 渴望吃上一口手中的食物。 “还有,还有。” 尽管脸上漆黑一片,儿子闹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目前被给丫丫洗一下脸,却是一点都不嫌弃的重新拿出了一块行军粮。 “丫丫,还不快谢谢哥哥。” 母亲佝偻着的身体,似乎在这一刻,也能够站直了,因为她有儿子了,看样子自己的儿子还有出息了。 连吃的食物都是他们见过去不敢奢望的。 这种行军粮,南京城里面也有,都是大户人家小孩子手中的零嘴。 以前只是眼馋的看着,等到小孩子吃完走了之后,悄悄的站在小孩子站过的地方,贪婪的嗅一嗅气味。 仿佛那就是人间最美味。 “谢谢哥哥。” 一个干瘦的小女孩,从母亲的身后,扯着母亲的衣角,光着脚丫子走了出来。 做哥哥的身手抚摸着妹妹的头顶咧嘴一笑道:“只要有哥哥在,往后丫丫就不用再饿肚子了。” 这样的一幅场景,在很多的角落里上演着。 温馨的有很多,可哭的撕心裂肺的也不少。 也有人回来之后,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家了,更有人找的了自己的家,却早就人去楼空,找不到人了。 来回差不多一年的分别。 似乎就已经成了生离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死别。 孙传庭和李定国他们一群人走在脏乱差的街道上, 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幕早就看过了不知道多少的画面。 在西安府的时候如此,在蓟州的时候也是如此,等到来到了应天府,也一样如此,似乎这人间的离别和团聚。 都让他看了一个遍。 “传令下去,只要是南京城内的士兵,都有一天的探亲假,记得吩咐后勤,把行军粮多分发一点。” 孙传庭心里一阵心酸。 在冀州被建奴们欺负也便罢了,可在大明的腹地,自己人欺负起自己人也一样是毫不手软。 或者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手段的多样性,只有想不出来的,就没有做不到的。 若是以前在大明做官的时候,特别是做总兵的时候,孙传庭可不敢把军粮这么分发出去,一个是粮食不够吃。 另一个就是有邀买人心的嫌疑。 被御史参上一本,那可是有够瞧的。 运气好,能够解释的通的话,只是舍弃了一点银子而已。 可要是运气不好,那就是要株连九族的。 文人的一张嘴,能够积毁销金,也能够逼死一个人不偿命。 只有此时,在崇祯的手下,孙传庭才会这么做,也才敢这么做。 若是有人拿赭石来大做文章,估计官也就做到头了,忽悠人,忽悠到了皇上的头上,就是死了也不带冤枉的。 明确的军部分工。 可以让任何一名将军没法一家独大。 那会出现拥兵自重的事情。 “惨不忍睹啊,看来得让那些新来的官吏,立刻进入到治政中去,还要繁复的宣扬朝廷的政令才行。” 一河之隔,一直都是通过锦衣卫的消息,来了解南京城中的一切。 而这些都没有亲眼看到的更加震撼人心。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凤阳府的井井有条,百姓们安居乐业,脸上的幸福微笑。 此刻看着整个南京城死气沉沉的气氛。 心中就满不是滋味。 或许有人是真的为了做官而做官的,李定国其实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随着自己开始做实事。 那种为民请命的满足感,已经不逊色于做官时的畅快了。 虽然有时候忙起来累的昏天倒地。 可跟多的时候,则是一种很奇怪的成就感,在支撑着他继续下去。 许多时候,人的觉悟,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悟透了。 那么就是一辈子的坚持。 “隔壁的扬州,是不是也这个样子?” 刘世勋也是一直都在沉默着。 他的手下杨廷麟,还在南京城中住过一段时间的,也给他说过南京城中的繁华,可这次亲自来看,似乎和自己听说的,大不一样。 繁华是有。 可也只有一两条街的繁华,而且那些繁华,还都是一些酒楼,青楼,赌坊。 根本就没有几个像样的产业。 税收或许不少。 可对于整个生活在南京城之中的平民百姓们来说,那就是最要命的地方。 穷人看不到。 等到看到的时候,不是卖儿卖女,就是自家的男人已经输得一穷二白了。 “还不清楚,消息的传递,总是有着局限性,只有亲眼看过,才能够清晰的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李定国已经不指望,原本那些儒生们做官,会弄出怎样啼笑皆非的事情了。 眼前的南京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看到了这里,就想起了曾今的京师。 在皇上没有出手治理之前,差不多也是这个烂样,京师首善之地都这样,更不要去想别的地方了。 “马士英他们,还见不见了?” 南京城的破败,也有这些人的一部分责任,不能说被人软禁了,就可以无债一身轻。 事情没那么容易。 若是被审问除了,这些人也有贪赃枉法的案例。 那么下场还是要去牢狱之中走一趟。 李定国突然问向了身边的孙传庭,在两人见面之后,还说起过这件事。 最后为了迎接他们,才不了了之的。 “不见了,徒增烦恼罢了。” 孙传庭摇了摇头。 他已经不看好这些人的以后了,现在还能在马府待着,以后就只能去工程队中待着了。 见识了整个应天府的腐败问题。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也就明白为何马士英他们那么聪明的人,就没有想过,立刻向皇上投诚,原因不过就是自己的身上也是一身的屎。 根本就不干净。 投诚了之后,还是会落得一个一无所有,还不如挣扎一下,看能不能和皇上谈一个好点的,能够接受的条件。 只是这些人都相岔了。 皇上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和人谈条件。 或许在一开始皇上登基之后,要是有人大力支持变法的话,那么还有点情分可讲。 在被黄立极和施凤来,以及后来的韩爌他们,摆了皇上一道之后,谈话的可能性就已经没有了。 如今皇上用火枪,重新打了一遍江山。 谁还有脸面值得皇上网开一面? “将军,刘香的两位手下已经在牢房之中找到了。” 突然一名士兵小跑着过来汇报道。 “在牢房里面?他们怎么被关进去的?” 别说孙传庭一脸的诧异,就是李定国和刘世勋他们也是如此。 通过了一些消息的汇总。 他们也都了解到,闹得沸沸扬扬的选秀事件,都是刘波和崔涛两人引起的,而这两个这么重要的人物。 怎么会被关进了牢房里? 不应该呀。 “说是不配合魏国公他们的选秀筹划,本来是要过几天拉出去问斩的。” 士兵可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 说的也都是他早就询问好的经过。 “这些人可真够大胆的,人命居然可以这么的随意挥霍,皇上为了能够让更多的人活下来,花费了多大的代价,他们······” 李定国气的都快说不出来话来。 草菅人命也不外乎如此,当真是潜力滔天了,就可使无视一切的大明法度。 “确实够大胆的,不过咱们来了,他们的胆子,也就没了。” 孙传庭嘿嘿冷笑。 让身后的刘世勋,不由的为如今关在牢房中的那些人默哀了一遍。 工程队也是有还有坏。 只要到时候分配的任务重一点,还不一天到晚的都在忙碌着,只要忙起来了,所有的想法,都会为了想要停下来,喘口气,而绞尽脑汁。 到了那时。 谁还认得出来,他们是那一家开国功臣的后裔? “把刘波和崔涛拉出来,单独关在一个房间内,到时候送去和刘香他们作伴,造谣生事,居然弄出了这么大的声势。” 孙传庭都不敢想,以后在史书上,这一次的南京事件,最初的锲机只是两个糊涂的人,办了一件看起来聪明,其实也很糊涂的事情。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应天府的衙门口。 两个石狮子威武雄壮。 衙门的华丽程度,差不多快要赶上京师了。 在当年这里也算是最早的大明国都。 “当年的永乐大帝,从应天府搬去了顺天府,喊着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我相信他是为了大明的百姓们着想的,心中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奈何皇帝一腔热血,就换的了整个大明的朝堂,满朝的蛀虫。” 最繁华的地方,还要数应天府的衙门。 瞧着对面开办的青楼,就是现在都还能够听到丝竹之音。 唱曲的音调,也在隐隐约约的传来。 “那个楼里面的人,恐怕都还不知道,应天府已经变天了。” 李定国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到青楼的样子了。 别的地方不清楚,反正在京师和衮州,很少有这样的场所。 都有了一口饱饭吃,谁还会舍得卖了自己的儿女去那种操持贱业的地方去? 怕是连头都抬不起来吧。 没有了“货源”,男人们也大都在努力的挣钱,给自己娶媳妇,自然这个行业就渐渐的衰败了下去。 “旁边的赌坊,生意和很不错。” 在衙门口,开办这样的场所,不知道是在讽刺整个大明的朝廷,还是开办青楼和赌坊的人手眼通天。 孙传庭面无表情的说道。 “南京城已经烂透了。” 刘世勋也是无语。 不过回想道曾今皇上还没有动手清理过的大明,似乎也都是同一个样子。 而且是已经有了许多年都没有变化了。 “儒生误国啊,他们都是武人误国,看来文人误国起来,比武人更甚一筹啊。” 一旁的李定国,听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我觉得你话里有话,孙将军,别以为咱们两关系好,就就可以信口开河的胡说,虽然我也看不上这些儒生们治国的本事。”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八十五章最数古徐州(一) http://.biquxs.info/ 孙传庭和李定国互相调侃了一句。 说是这么说,其实误国这件事,和是不是书生,是不是武人都没多大的关系。 只要是人,还身居高位,心里面涨了草了。 那就必定做出误国的事情。 或许自己持身很正,可自己的亲戚朋友呢? 被周围的势力,携裹着做出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那都是常有的,而他们也清楚,皇上为何重视大明律。 不外乎就是用律法的手段,来约束身居高位的人。 从而让做出错误决定的人,所付出的成本更高,只有这样,才能够威慑想要继续犯法的人。 在将要进入应天府衙门的时候,几人低声说了一句。 “引以为戒啊。” 南京城大臣和官吏的堕落,有过之而无不及。 据他们了解,魏国公他们的权利已经失控了,他们看不出来,马士英一伙人,最后能够拿回权利的可能。 或许最后等到的,也不过是牢狱之灾。 想要继续享受软禁的生活,都是一种奢望。 史书上,引以为戒的故事一大堆,可看了的人,又有几个给真的戒住了? 此时的心生感慨,往后如何,还要看他们的初心还在不在。 随着接手了整个南京城的城防。 朝廷派来的官吏,也跟着去了该去的位置。 只是一个衣物的时间,就发出了三道命令,瞬间整个南京城就活泛了起来。 第一,招收一些打扫卫生的,要把南京城的街道里里外外的全部都打扫一边,管吃,还给工钱——一个月两个银元。 第二,招收一些能吃苦的人,开始修路,整个南京城的道路翻新,危房改建,城外的官道也要进行大的修建——一个月的工钱,是看干活多少发放的,依然是管吃饭。 第三,就是修建学校,大明的朝廷出钱,依然是管吃,发工钱。 同时也是深切的贯彻了,免除徭役这一官府职权。 由于都是招收的本地人。 也就不粗要提供住处了,最多就是远一点的,在工地当中临时搭一个棚子,随时都可以搬走。 相比后面两个政令,需要的人手会更多,赚的钱也会更多。 前一个实际上就是临时的面对南京城在军队中的士兵家属,弄出来的一项福利性的工作。 扫地不累。 相对于这个时代干的各种活。 是真的而不累。 而且工钱还很可观,只要南京城的物价能够稳住,那么两个银元,完全可以让一家人无忧无虑的吃饱饭。 应天府的大牢里,全部关押的不是有钱人,就是曾经的大臣和官吏。 外面的则都是穷苦人,对穷苦人来说,他们什么都没有,就是有一身的蛮力。 “真的假的?官府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该不会是徭役吧?我记得一个月前,徭役可是刚刚发了的。” “什么徭役?没听说都免除徭役了吗,以后也不会再有徭役了。” “嗯,免除徭役是真的,就在城门口经常贴告示的地方,贴着呢,上面还盖着官府的印章,这一点不会有错。” “你又不识字,怎么知道对不对。” “旁边有人站着不断的宣读告示的,就算我不识字,听总是听得懂的吧。” “我也去听听,必须听仔细了,官府的老爷们,惯会给咱们挖坑。” “得了,你都穷的只剩下一身破衣裳了,官府给你挖坑,能得到什么?” “我这个人。” “嘿嘿,你要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倒还说得过去,一个糟老头,官府骗你过去是不是要给你养老?” 一群认说着自己关心的事情。 麻木的脸上,也多了一点叫做希望的光泽。 要说这一天,那一个地方做热闹,除了大牢,就是四个城门的告示牌下面了。 人们从一开始的疑惑,到惊讶,再到怀疑。 最后选择了相信。 不相信不行啊。 总要赚钱养家糊口。 天大地大,自己的肚子最大,就是官府欺骗了他们,可能够每天混一顿饱饭,他们也认了。 谁叫人家是官。 他们是民呢。 南京城中的大牢里,人满为患,所有人都在等着官府对他们的审判,然而,自从他们进来之后,所有人仿佛都遗忘了他们。 不管不问,就是连一口稀粥,都没有送过来。 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那受得了这个。 一个个的嚷嚷着,囚犯也是人,也有吃饭的权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回答他们的就是,现在没有做饭的人了,都忙着整理政务,要想吃饭,就得等到第二天的早上才行。 另一边的马府,也正在热闹着。 不同的就是这种热闹却是几个人在吵架,各说各有理,互不相让,若不是都是些文人,怕是已经动用刀枪打起来了。 “还以为大明朝廷,从京师安置过来的能吏有多厉害的,也不过如此,一个治政的方针都没有,就是打扫卫生,修路,修学校,这些据我所知,原本不是就有人在做吗?” 马士英不以为然的说道。 他还以为,会有人请他出山,问政于民的。 谁知道,他把自己当回事,别人却把他不当一回事。 “这样不好吗?让所有的百姓们都动起来,才不会发生乱子,有了吃的才会安稳。” 姜曰广认为还不错。 以前的南京官吏们也想这么做,奈何就是官府没有钱,所有的税收,都是苦了百姓富了士绅和官员。 就是想要赈灾,都拿不出一点积蓄,只能像各个士绅们要求捐款。 可最后,捐款是不少,能够落在百姓们身上的,可就不多了。 用他们的说法就是,救民先救官,官都救不了,何谈去救民。 “能发生什么乱子?有士兵们在,实在不行就关进去,这么简单的办法,用的着弄得这么复杂?” 郭维经也觉得这么做不对,朝廷有钱,是朝廷的事情。 这么大的工程建设下去的话,得花出去多少钱啊。 就是一座金山,银山,都不够用的。 还有免了徭役。 他们都知道,皇上正在推广免除徭役这一政令,别的地方都已经开始了,就是南京一直没有回应。 不外乎就是。 少了徭役,官府就少了一个可以制约百姓的利器。 往后要想调动百姓们干点活,谁还使唤的动? 到时候,靠口闭口的要钱。 在没钱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郭维经自认为看得长远,徭役的废除,绝对是一个最大的错误。 若是他在朝堂上的话,一定会就这件事上一本奏章,好好的给皇上陈述厉害,让皇上明白,什么人才是认真做事的人。 “好了,都少说一点,安心的看着就是了,你我现在已经不是官身,来日方长,总会用时间来证明到底谁对谁错的。” 张慎言不愧是张慎言。 平时很少说话,只要开口,就能够立刻让所有的争吵,瞬间化解与无形。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实际上一个政令,合不合适,时间就会给出最正确的答案。 翌日。 南京城的四个城门口,已经多了四张桌子。 每一张桌子后面,都有穿着特殊官服的官吏,再在旁边等着召集人手,然后分发下去干活。 而旁边则是一个大筐。 大筐之中就摞着满满的饼子,只要说出自己想要去修学校,还是去修路,立刻就会做好登记,然后分发一个饼子去填饱肚子。 而有了饼子在前,瞬间围着的人群就疯了一般的往前拥挤。 “砰!”一声枪响,让拥挤的人一阵茫然失措。 枪声他们都是听到过的,在南京城中也是有着火枪兵存在,也在城外训练过一天时间。 孙传庭的火枪兵,在进城的时候没有开过一枪,就很是轻易的拿到了南京的控制权。 可在发放任务的时候。 却不得已的放了一次火枪,为的就是让人懂得遵守秩序。 不得不说,在很多时候,治政一个地方,是要比打仗更难的。 打仗只需分胜负。 敌人是什么样子,都看的明明白白,治理地方就不同了,都是自己人,深不得浅不得,讲道理的时候,在眼前这么疯狂的人群出现之后。 语言的价值,就还不如火枪声更能让人冷静下来。 “都不要挤,排好队,活有的是,不需要整个先来后到。” 说话的官员身边站着的火枪兵,立刻分成了两列上前维持秩序。 不听话的,就会被单独拎出来让其蹲在地上,算是暂时失去了上去找活干的机会。 有了榜样,剩下的人就瞬间认识到,人家是官,自己是民。 官怎么说,民就怎么做就成。 看着城内,还在源源不断的送来大饼,然后又看着身后拍着长队的人群,似乎这些大饼不一定够的样子。 心中有着这种疑惑的人很多,却是不敢说出口。 有着一点希望,那也是好的。 生怕自己的乌鸦嘴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的这些都成了真的。 登记的速度很快,迅速的填写好早就准备好的牌子,然后分发给个人,交代清楚往后可就是要用这个牌子领工钱。 若是丢失了的话,就要及时补办。 一张长桌子,并排五个人办公,速度还是很快的。 而登记好了的,也就在旁边一人带领下,走到了另外的一处地方,仔细的说着,以后该怎样干活。 随即就见到一个车队。 上面运送着的全部都是工具,铁锨,锄头,斧头等等。 再把其中有手艺的人挑选了出来,这些人的工钱是要比普通人高上一点的。 “你们都记得,这些工具,以后可就是你们吃饭的家伙,只要在工地上,干满三个月,工具就是你们自己的了。” 说实话,工具还是很值钱的。 全部送出去,任谁都会舍不得,可这里的百姓们已经穷的只剩下了身上穿着的一身破衣烂衫。 朝廷不补贴一点的话。 工程还真就开展不起来。 随着领队的主管,一句话落下,队伍中的人又开始了窃窃私语。 只见每一个人都把分发的工具,紧紧的握在手中,哪怕是没有工钱,只有这一件工具,干三个月的活,就是自己的了。 那也是赚的。 “还有谁没有听懂,可以举手提问。” 这名领队主管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安静一下。 然后视线扫过了人群,缓缓的说道。 人的习惯是很快的,特别是在这种关乎到自己的生存大计面前。 主管的手势,只用了一次,所有人都知道了什么意思。 “好,没有人有疑问,咱们这就出发。” 这样的队伍,在此时此刻的那京城中,比比皆是。 十一月了,本来天气已经开始寒冷了。 更没有农活要干。 若是平常,人们早就窝在一个略微温暖的地方,挺尸着,等待着来年的春天到来。 修路是分段进行的。 在修路之前,就必须建设水泥厂。 只一天的时间。 整个南京城就显得空旷的多,而且街道上也干净了许多,剩下的脏乱地方,也正在进一步清理。 而南京城内的人,也都没有闲着。 关在大牢里的人,还在等着大明的最后判决呢。 当然,在判决之前,所有的罪名都得好清楚,不是那种一拍脑袋的说:我看你就是一个坏人,服役三年时间。 “皇上走走停停,你们觉得什么时间才回到?” 坐在首位上的李定国,忙碌了一早上,放下了手中的笔,忽然问道。 南京城中办公,是不如他已经治理好的凤阳府舒坦。 “我那知道,对了,军部来信,说是高杰已经从马兰峪动身了,速度快的话,十二月初应该就会到达南京城。” 刘世勋不接李定国的话茬。 皇上想什么时候来南京,就什么时候来南京,这种事可不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需要关注的。 如今最好的就是,能够在皇上到达之前。 把南京城弄出一个样子出来。 刘世勋的话,让孙传庭不由的抬头看了过去。 陆军之间的竞争也是很激烈的。 高杰已经从尉长,上升到了将军,虽然资历还很浅,可现如今的大明,根本就不靠资历说话。 只要有本事,就能够脱颖而出。 对于此人,孙传庭还是很佩服的,能够从最底层,爬上将军这个位置的人可不多见。 “他来了,徐州就是他的,军队还得重新组建,兵源优势也很明显,看来皇上很看重这种能够带有进攻性的将军来守卫这里。” 他没有说的就是可惜了满桂,黑云龙他们。 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就注定会被淘汰掉。 好在和高杰这样的人杰,结了一点缘分,往后的日子应该过得不会太苦。 徐州是一个大洲,在崇祯的规划当中,是要和水军配合着向外进行贸易的,所以需要的就是一个强势的军人驻扎在这里。 因为要面对的,就是时刻可能出现的战斗。 而这种战斗方式,就很考验人的随机应变的能力了,在所有的人选当中,高杰就是最合适的一位。 通过了马兰峪的一场战役。 也凸出了高杰的这一点优势。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最数古徐州(二) http://.biquxs.info/ 崇祯的安排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这么做的。 他对正值这一方面,真的是看得多,学的不是很好,用起来也很别扭,不过有一点所有人都察觉到了。 那就是,皇上不堪一个人的出身如何。 只看其本事靠不靠谱。 善于发现别人的优点,然后把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想要不做出一点成绩,都不可能。 南京城的建设,一直都在持续。 即便是天气已经开始冷了,都没有停歇的意思。 而干活的人却是越干越是起劲,本来说好的是一个月发一次工钱,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天一结账。 说是百姓们手里有点钱,才能够生活好。 天冷了,也会舍得给自己添加一身的暖和衣裳。 就在百姓们出工个时候,城内已经开办了一家大商场,里面几乎只要有钱,就能够买到需要的东西。 大牢里面的士绅,官吏和大臣们,都已经迅速的审问完毕。 “魏国公徐文爵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收受贿赂,假传圣旨,这些罪名你可认罪?” 瞧着衙门里面的一个新的职务 ——断狱。 审判他的是一名年轻人,看着桌子上树立着的牌子,上面写着“张小二”三个字。 很明显,就不是士子出身。 “你是什么身份,来审判我这样的一个世代公候?” 魏国公徐文爵满脸的不服气,想着他的祖上,那可是大明的开国功臣徐达。 怎么可以忍受的了,一个老百姓的儿子,坐在大堂上审问他。 就是要定罪名,也不可能让他一个功勋后代,一无所有吧? 就是皇上,都不可能这么判他的罪名。 “在这里,我就代表着大明律的威严和公正,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犯法,认不认罪。” 王小二的气度,随着研究大明律的深入。 审判过的棘手案件也多了起来之后,威严也就随之产生。 此刻惊堂木一拍。 “啪”的一声,很是让人提心吊胆。 后面排着队等着审判的其他人,都在看着魏国公徐文爵,若是连第一个都审问不下去,都没有办法定罪的话。 那么他们后面的人。 也就不用为自己的前程和荣华富贵而担心了。 “认罪可以,让皇上来说。” 魏国公徐文爵梗着脖子,仰着头,用鼻孔看着王小二。 这样嚣张的人,王小二见的多了,他本来是有机会给自己起一个响当当的名字的,只是为了表示自己不忘本。 才一直叫做小二。 就像是各个客栈和饭馆跑堂的人一样。 在以前审问犯人的时候,也都会因为自己的名字,而被人小瞧了去。 此次也不例外。 “这里是断狱的大堂,说的是律法,执行的也是律法,你可以不认罪,不过证据确凿,我也可以但方面的执行律法。” 王小二目光清明的看着魏国公徐文爵,认真的接着说道:“现在叛你终身监禁,家族抄家,家人无法在进行大明的科举······” 洋洋洒洒的几十句话,全部都是宣判魏国公徐文爵罪名成立。 然后一家子人就会去工程队中团聚。 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 就是朝廷给他请的讼师,此刻也是闭着嘴巴,完全没有一点反驳的机会。 证据确凿,他就是口灿莲花,也说不过人家本就是玩律法的人。 谁实话。 就是大明律,他这个土生土长的,以嘴皮子吃饭的讼师,都是第一次读完全本的。 原来的文字游戏没法玩了。 从大明律上面的字里行间,想要找出对魏国公徐文爵有利的条款,那都是一个奢望。 而在此时,他也发现,大明官场上的玩法变了。 想要用断句,来作为证据,坑蒙拐骗的话,第一个进去的就会是自己。 要想继续吃诉讼这一碗饭,从现在开始,就要钻研大明律,不但要精通,还要全部背诵下来。 就是大明其他地方的一些案例,他都得第一时间掌握。 忽然讼师觉得一阵脑子发晕。 这种诉讼的方式,简直是在折磨人,若是记性差一点的话,说错话了,那么就是砸了自己的饭碗。 不过,相对来说,安全上面提高了不少。 随着王小二的话音落下,就有侍卫上前压着魏国公徐文爵从旁门走出去。 讼 (本章未完,请翻页) 师到了此时才如梦初醒的发现,第一个犯人已经审判完毕了。 而自己在大堂上是毫无作为。 曾经嘴巴利索的人,进入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若不是他的在大明律上面,看到过一句话,所有的审判程序必须透明,必须严谨,必须符合条例。 或许自己今天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所有的证据,其实都不用仔细的收集,随便向几个人打听一下,就能够整理出来一大堆。 这些权贵们做事,从来都没有掩饰的意思。 仿佛这样传出了自己的凶名,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知法犯法,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 就是做皇帝的崇祯都不敢这么干,可见这些人嚣张到了什么程度。 其中还有人在彼此的互相攀比,看谁违反出来的律法更加能够让人大吃一惊。 欺男霸女都是常态,坑蒙拐骗人家都不屑去做,只因他们这些人说出来的话就是大明律,做出来的事都是“为你好”。 若是敢争辩,那就是罪加一等。 用权贵们的话说,那就是我就不信加不到“斩立决”。 世人都怕死。 只要还有生的希望,都会忍气吞声,然后在某个角落里委屈的流泪,就是背着人大声的咒骂几句都是不敢的。 王小二在看到这些人的罪状时,他都不敢相信,居然会有一群人这么做。 原以为自己的家乡,官吏和士绅们已经很残暴了。 两相对比才发现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西安府周围百姓们生活困苦,都知道起身拿着锄头木根,给自己挣一片可以存活的土地。 怎么到了南京城,这些当地的百姓们,就不知道反抗了? 王小二一边审判着权贵们,一边思索着不得解的深奥问题。 与此同时。 另一边孙传庭总算是想起了马士英他们。 本是不想见面的,可谁让马士英自己不检点,收受贿赂了呢,就是李沾、郭维经都无法幸免。 仿佛整个南京城之中,就没有一个干净人。 好不容易走出了一两个,却都被他们自己给赶走了。 袁可立现在被自己的儿子气的躺在京师的院子里,那也不想去,而高弘图已经洗白了自己上岸了。 现在已经是教谕部的部长。 身份还算不错,很符合高弘图的专业知识。 “走吧,别再批改文件了,咱们去见见马士英他们,原本有机会向皇上投诚的,非要等到这一步田地,何苦来哉。” 孙传庭拽了一句文。 摇头晃脑的样子,差点让刘世勋给笑喷了。 “嗯,也该去看看了,南京城当年走了韩爌,按理说马士英应该是有所作为才对,刚刚看了一些卷宗,上面说的可都对马士英不利啊。” 马士英倒不是贪财,而是贪权。 而在这个时代,贪权有时候要比贪财更加的危害大。 所有的权利都想抓在手中,就势必用上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拉帮结派都是轻的。 利益输送才是最根本的合作基础。 上任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南京城都快要被掏空了。 就这,在南京城的官员口中,马士英还算是一个能吏,有作为的官员。 李定国都看不出来,马士英的作为,到底体现在什么地方。 难道是免了商人的商税? 又或者是车船税? 矿税? 只要有钱人不交税,那就是聪明人,就是有本事的人,就是自己人。 而这样的自己人,不支持还想要支持谁? 让马士英翻船的原因。 不过是某些人太过贪婪了,想着换一个应天府的内阁首辅,自己会得到更多,奈何想的挺美。 最后输出去的则是更多。 绝大部分的士绅们已经后悔让魏国公徐文爵、灵璧侯汤国祚、定远侯邓文郁,及大臣赵之龙、大学士王铎他们几人,掌握了整个南京的权利了。 利益没有得到。 反而是自己被抄家了。 若是不大明的军队这一次来的很快,怕是再等一段时间,菜市场的地面都要内鲜血染红不可。 “何止不利,简直是要命,按照最新修订的大明律来判的话,少说就是一个全家老小都去工程队,还是永生永世都别想出来的那种。” 刘世勋对于大明律的研究,也是很深入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 “不作死,就不会死,没听说不收税了,就能够让国家富有的,皇上说免了徭役,这些混蛋怎么就不免啊?” 孙传庭也是无语。 合着对他们有利的就执行,不利的就当做看不见。 这样的为官之道。 怕是整个大明再富有,再强大,也撑不住几年就会倒下。 “嘿嘿,难怪皇上对这些人不待见,就是不知道袁老在这里,看到今日的情景,会有何种想法。” 李定国笑得莫名其妙。 而了解李定国的孙传庭,却是仰着头当做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 ** 南京城的街道,经过了一天的简单打扫。 已经没有了刚刚进城的那种令人恶心的异味。 行过了两条街,就到了一条算是富人街的街道,这条街道上几乎是纤尘不染。 平时都有各家的下人们去打扫卫生。 虽然随着士绅,官吏和大臣们被送进了牢房,而冷清了下来。 可也不是一时半会,就会肮脏的一塌糊涂。 马府就在这条街最当道的位置。 是马士英上台之后,才有银子购买的府宅。 占地颇广。 门前的两个大石狮子,威武的蹲在两旁。 漆红的大门上,一颗颗凸起的金色门钉,让大门更加增添了一些富贵气息。 一对火枪兵迅速的站在门口,其中一人上前敲响了大门。 马府的一处庭院。 潇潇的寒风,仿佛就刮不到这里,庭院中本就不是这个季节开放的花朵,倔强的开着最后的艳丽。 嫩黄的雏菊,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晃着。 池塘旁,依然是一副棋局。 这一次不在是五子棋。 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已经快要摆满了整个棋盘。 昨日的争吵已经过去,今日的争吵只在棋盘之上。 姜曰广拈着一枚黑子,蹙眉的思索着,到底该放在哪个地方,是舍弃自己的一片棋子,然后扳回劣势,还是继续以势压人,就是输了,也不然对方痛快。 “你要输了,不用在思索了。” 马士英眉眼都是笑意。 能够胜过姜曰广一筹可不容易。 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曾经还当面纠正马士英奸贪误国,可惜的是,在马士英被夺权之时,他更加的不看好魏国公徐文爵。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没错。 只是低估了魏国公徐文爵的底线,人家直接不讲道理了,也按照规矩来了,直接就是上军队,一举就让他们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 “你不过胜了我一子而已,算了,算我输了,咱们再来一局。” 姜曰广不服输的捡着黑子。 他下棋不是没有输过。只是今天心里不痛快,输给谁都不能输给马士英。 马士英刚要答应下来,忽然转头看到了自己的管家,正在门口往过来张望。 “看来你今天是hi赢不了我了。” 说着指了指门口。 “进来说话。” “老爷,皇上的人来了。” 马士英一怔,他盼着这些人来找他,已经有些时间了。 “来了几位?” “三位都来了。” 管家伸出了三根手指,弓着腰说道。 “三位,还都来了?” 马士英摸着下巴,琢磨了好一会。 “不见,你们就紧闭大门,老爷我是说见就能够见到的?” 三人同来,很是给他面子。 可正因为如此,也到了该他拿捏的时候。 面子这种东西,有时候什么用都没有,但有的时候就很金贵。 “还是见见的好,毕竟他们往后可是要入主南京城的。” 姜曰广劝解了一句。 “不见,说了就是不见,一开始进了南京城,就应该来见我,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马士英忽然心中赌气。 若不是自己真的很重要,怕是着三人,根本就不会想起南京城之中还有一位叫做马士英的人。 很显然,三人联袂而来,就是遇到了麻烦事,等着他去处理的。 他那会轻易的答应下来。 说不得,不来一次三顾茅庐,学一学卧龙岗上的诸葛亮,他这一身的本事,不就是白学了吗?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最数古徐州(三) http://.biquxs.info/ 文人的臭毛病不少。 其中一样就是自视甚高,摆谱子,拿架子,至于有没有什么好处。 那自然是有的。 通过这些手段,可以先期试探,后期拿到话语权,最后弄到他们渴望已久的实权。 不然谁一天到晚的,把面子看得这么重? 也就只有某些穷的,只顾着狠坑一般的人,认为面子值几个铜板,不外乎就是他们早就知道,自己一辈子就是在底层劳碌的命。 想要往上走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在变着法子的,把面子兑现成真金白银。 至于能不能发家致富?没有人去深想。 想的最多的就是,先过好眼前再说。 马士英是个文人,同阮大铖是一年进行会试的,三年之后,就被任命为南京户部主事,随后一路升迁。 官运还不错。 在天启年间,官运不错的官员,有本事的不多,不贪赃枉法,根本就站不住脚跟。 在崇祯眼中不正常的做官方式,在马士英的眼中却是再正常不过。 所谓的司空见惯,不过如此。 周围的环境都这样。 由不了事,也由不得人。 当然,这些都是偶尔的时候,马士英对自己的看法,相对来说,就是守在了最后一刻也都是一身干净的袁可立来说。 马士英做官有一套,做事就是不咋地。 其实在下棋的时候,心中就在忐忑着,大明将要怎么对待他。 一直悬在头上的东西,是变成绳索,还是官帽,只要一天没有落下来。 那他就一天都不想出马府的门。 一连许多天都没有人上门来看他,更没有谁,递个纸条,说明一下如今南京城的局势。 不过是几个人,通过管家在外面收集到的消息,进行了一番他们认为的合理想象。 至于对不对。 他们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能不对? 那都是“经验之谈”。 此刻听到皇上的人上门来拜访了,而且是三个有权势的人一起,怎么像都很符合“三顾茅庐”的场景。 虽然不是皇帝亲来。 可李定国,孙传庭和刘世勋三人联袂而来,也是够意思了。 姜曰广想要再劝说一番,可看到马世龙的面色,刚要出口的话,就又咽了下去。 士大夫的臭脾气,他也有。 古有终南捷径,虽然大多是的文人都是嗤之以鼻的不屑为止。 实际上,不过是这种办法,用的人多了,也就不灵便了。 隐士。 只要读了书的人,还一心想要功名的人,那会甘愿做一名真正的隐士。 除非是时局已经不允许他们出来蹦跶了。 郭维经也觉得理所当然。 都是士子出身,学的也都是儒学,在许多事情的看法上面,一致的很。 况且,这些人上门拜访,还不下门贴,分明就是在小看他们,就是马士英想要立刻迎上去,他都想要拦着说几句“公道话”了。 门外,已经敲门等着的李定国他们, 良久,才看到一个管家打扮的老人,走了出来。 门只开了一条缝,只看到一个眼睛和嘴巴。 “我们老爷说了,今天他不见客,诸位请回吧。” 话刚说完,就立刻把门给关上了,似乎生怕门外的人,不守规矩的硬闯进来,惹得老爷不高兴。 门外候着的三人,还没来的及说话,都是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的完全不明白,自己三人,刚刚进了南京城,是这么得罪马士英了? “人家不见咱们。” 李定国的语气莫名的叹了口气。 本来他们亲自来马府,就是给了马士英的一点面子,奈何人家不要,这就让人很难堪了。 “他怕是还不知道,咱们前来是要他去大牢里走一趟吧?” 对于这些做过官的儒生们,孙传庭是最有发言权的。 只因在他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将官的时候,经常面对的也就是这些人。 “应该是的,不然那会有这么足的底气,话说,他该不会是以为咱们一起来,是要请他出来做官的吧?” 刘世勋话刚说了一半,忽然语气一转,惊诧的问道。 然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脸上的表情就更加古怪了起来。 “不要以为,人家就是觉得咱们是来请他做官的,而且是那种南京的官员非他莫属的自信,来拒绝咱们的。” 像马士英这样的人,李定国见得多了。 当回在清理了整个雍州之后,不知道多少的儒生们,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一个个高傲的不行。 可最后恍然发现,做官的都是那些只认识一两个字。 又或者懂点数算的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立刻就炸锅了。 若不是各处的军队,都还在虎视眈眈的看守者,以此来保障那一次官员就职的顺利,说不得已经闹腾的仿佛天塌了一般。 后来的事实证明,缺少了这些读书人。 大明的江山,依然稳固的很。 除了最开始的生涩之外,熟悉了官场的流程之后,新换上来的官员,治理地方上的水平,也在跟着提高。 有大明分发的做官手册,就是最不会做官的人,按照上面的提示办事,也不会错的有多么的离谱。 总之。 要比那些识字的儒生们,干的好的多。 当然,因此而来的各种流言蜚语,也是层出不穷,可皇上不在乎,也就没有人在乎了,随便说说而已。 还能成为大明百姓,茶余饭后的一点打发时间的乐子。 百姓们是最实际的。 谁做的好,谁做的不好,那都是心里门清。 乐子就是乐子,谁会真的当真。 真的当真的人,怕是生活过得好了,忘了以前的苦日子? 那都是被家中的长辈们,扯着耳朵训斥的对象。 “哎···这样的人,那怪会把南京城弄得一塌糊涂,还没有人家魏国公徐文爵有本事的多。” 刘世勋摇了摇有,对曾经的那些遗留下来的儒生们,心中是越来越失望了,跟不上时代,还不愿意改变自己。 更加不愿意去学一点新的东西。 真以为有人会被仁义道德,死死的锁住不成? 他们学习这个的人,都知道春秋笔法,都知道亲亲相隐。 不过是一群,对自己不利的时候,就开始讲仁义道德,有利的时候,谁还记得仁义道德是个什么东西。 难道都要把别人都当成了傻子不成? “这话怎么讲?” 李定国说出口之后,就意识到自己问的这个问题,简直是在丢人。 “人家捞钱的手段,不说独一无二,也是独树一帜,而且对整个南京的控制,也都是很可怕的,相信我,若不是咱们来了,没有谁能够把魏国公给掀翻下去。” 回答他的是孙传庭。 而对于孙传庭的判断,刘世勋也是认可的。 都是领兵打仗的人,对魏国公徐文爵的某些布置,真的是再熟悉不过。 一群手中没有军权的人,想着又找翌日,翻身起来,除非是徐文爵忽然死了,剩下了一大堆空缺的权利。 “走吧,都说闻名不如见面,咱们只是还没有见面,就已经失望了。” “我觉得,让王小二来请人,应该会顺利一些。” “那就不叫请人,是真的宣判罪行了。” “读书人的事,谁说得准呢?” “那也倒是。” ······ 三人一边说这话,一边往回走去。 他们手上的事情,还有很多,今填能够抽空出来转转,不过是为了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情。 能见到人,固然可以谈天说地一番。 见不到人,也没有什么损失。 马府,一间庭院。 棋局重新摆上,依然是围棋。 行子不过十几粒。 只是无论是下棋的人,还是观棋的人,心思都已经不再棋盘上了。 不大一会,管家就去而复返。 “果真如老爷所言,这些人都走了。” “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马士英攥着棋子,也不忙着落子,别看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其实心里比谁都在意李定国他们的看法。 谱已经摆出去了。 就看应棋的人,怎么出先手了。 重视他的话,会选一个合适的时间,下帖子,然后他回帖邀请。 不重视的话。 那么他今日所摆出去的谱子,可就成了对牛弹琴,要闹笑话的。 “呃···” 管家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发现上门拜访的那些人,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话。 “是说了些不中听的?放心,你们家老爷我,还是听得进去忠言逆耳的,只是要言之有物,莫要莫须有才好。” 马士英老神在在的端坐着,一手攥着棋子,一手摸着下巴上的胡须。 摇头晃脑的说道。 “他们没有说任何话,在知道老爷你今天不见客,转身就走了。” 管家的话,让马士英摸胡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一旁看着他表演的姜曰广他们,也都是一脸的不信,就仿佛,管家在说谎。 “他们真的什么都没说?” 马士英半响才回过神来,语声急切的问道。 “真没说什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 管家肯定道。 “他们的神态呢?有没有很急切的样子?” 既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那么就只能从人的神态上面,来分析自己以后会用怎样的方式对待了。 “神态?也没有什么变化,就是转身就走,跟着他们来的士兵们,也都撤走了。” 管家这一次,加上了士兵两个字。 “还有士兵?都撤走了?你一开始可没有说,还有士兵跟着过来。” 马士英不满的看着自己的管家。 对于士兵上门,有了魏国公的经历,无论是谁,都会心里有戒心的。 “既然士兵都撤走了,看来李定国他们,对咱们还是很重视的,” 马士英说着自己的看法。 “可不见得。” 姜曰广依然是马士英坚持的,他就不由自主的反对。 这一次,就连张慎言,都觉得姜曰广的判断,应该是没有问题。 可李沾、郭维经不这么认为。 反正都是各自说着各自的道理,而且都说的头头是道,谁也说服不了谁。 时间就在这种争吵之中,很快就到了下午。 太阳还没有落山。 寒意已经来到了人间。 一群无所事事的人,就从庭院当中,搬到了屋子里。 继续吃着干果喝着酒,下着没完没了的棋,似乎一天到晚,他们不下棋,就再也找不到事情可做了。 正在此时,马府的管家,再次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只是这一次,和早上的一次可有了大不相同。 气喘吁吁,一脸惊惧的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着:“老爷不好了,士兵们又围上来了。” 这次他谨记着老爷的问话,在说话的时候,特意着重强调,士兵们又来了。 “是李定国他们来了吗?” 马士英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一点都不慌。 “不是,老爷,这次来的人,以前都没有见过,是个年轻人。” “哦,年轻人?他有没有说什么?” 马士英心中暗道:难道是李定国他们觉得请不动我们,所以找了旁人说和说和?虽然不见的是个好办法,可自己是答应呢,还是再拒绝一次? “说了。” “哦,说来听听。” “是让老爷你,起断狱的大堂走一遭,说是你触犯了大明律,如今证据确凿,需要在大堂之上审问。” 管家不敢抬头去看老爷的脸色,不用想就一定不好看。 之前就是魏国公在的时候,气焰对嚣张,还不是对自家的老爷,很是看中。 然而这一次来的人,只是被自家的老爷拒绝的求见,就立刻要被送往大牢,还说是触犯了大明律。 这到底是哪一门子的律法。 管家想不通。 而旁人就不这么想了。 “我就说嘛,这不会是皇上想要秋后算账吧。” 管家想不明白其中的诀窍,姜曰广他们心里可是一清二楚。 自己做过什么昧良心的事情,没有一天敢忘了的。 曾建给他们是官,一言一行就代表着大明的律法,现在他们是平民了。 虽然还有一点微薄的名望。 可只要没有人在乎了,也就没有了半分的价值,而现在,李定国他们似乎就连着最后的一点微薄名望,都要给他们扯下来。 对于文人来说,失去了名望,可要比失去了财富,更加让他们感到恐惧。 马士英铁青着脸,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的盯着棋盘。 他一开始是想着自己已经摆好了棋盘,就等着对手入局的,可现在人家直接掀了棋盘,不下棋了。 开始讲大明律了。 此地一共只有五个人,可有谁经得住大明律开审判? “欺人太甚。” 一怒之下就掀了棋盘,然而任他有天大的火气,也都在现实面前于事无补。 发怒之后,整个房间里面,就只听到了棋子落地滚动的声音。 张慎言,姜曰广他们都是面色沉重的一言不发。 等来等去,最后等来的就是大明对他们的审判,所谓的坚持,所谓的“三顾茅庐”,都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皇上不在乎他们。 就是新来的李定国他们也不在乎他们这些曾经的臣子。 至于官场的潜规则。 人家就更加的不在乎了,要不然不会想着拉他们这些已经无权无势的人,出来继续审判。 都是文人,丢不起这个人。 他们却没有想过,现在丢不起人,曾经为何又要做丢人的事情?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八十八章最数古徐州(四) http://.biquxs.info/ 等在马府门外的王小二,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马府开门的人。 李定国他们联袂而来,就是想要给这些人一个体面,结果这些人不肯,他这次来站在门口等着,也是给他们最后一次体面的机会机会。 谁知道这些人依然不肯。 这些文人,平时不都是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吗? 为何这一次,给他们面子的时候,他们却都不要了? “王少卿,已经过去两刻钟了。” 一名同行的手下,看了看天时,上前低声说道。 “给出的时间已经到了?” 王小二一怔,也跟着看了看天色,面色肃正一挥手道:“那就进去抓人,务必不遗漏一人。” 此次来到了南京,好没有开始建立巡捕司,所以用的也都是孙传庭的手下。 一群士兵训练有素的上前,只用力了几下,大门背后的门杠就被撞断了。 随着大门的打开,马府之内的那些下人们,一个个的看着进来的士兵,尖叫着飞快的跑开。 只有胆小的,蹲在了原地,双手抱头,不敢有任何的多余动作。 只是进来的士兵,只是沿途搜索,根本就不去理会,这些仆人们。 他们领头的人手中,都拿着一叠画像,全凭画像上面的抓人。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在发现,进来的士兵们,可以说秋毫无犯之后,下人们也就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当然,和进来抓人的时候。 喊得话,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们只抓首恶,不管其他,诸位莫要慌乱。” 连续的喊了好几遍,就是马府门外的街道上,都能够听得清楚。 更别说府内的人了。 王小二在抓了一名有点身份的下人,在其带领下,很快就找到了马士英他们所在的房间。 一路上的抵抗根本就没有。 或许很早之前会有,可在魏国公清理了一次之后,所有的护院都担心自己朝不保夕的小命。 都辞工不干了。 在面临生死的大问题的时候,没有多少人,还能够仗义的跟随到最后。 而且马士英做出来的事情,也不会笼络道这些人的人心。 都是为了几两碎银。 对付小毛贼便可,和官府对抗,还是洗洗睡吧。 免得掉了脑袋,还得连累家里人。 “砰”。 房间的们被打开。 立刻就见到马士英他们围坐在一张八仙桌旁边,棋盘砸落在地,棋子也都滚动的四处都是。 马府的管家,噤若寒蝉的站在一旁。 脸上还能够看到未曾消退的巴掌印痕。 “你们现在可以随我去一趟断狱大堂了,本来这件事,应该是巡捕司的人来办,今日算是一个特例。” 王小二亲自来督查。 算是给足了这些人的面子,之所以如此,不过是袁可立在京城的时候,说足了好话。 要不然,那会像现在这样的接二连三的来人相请。 “我要见皇上,我为大明也流过汗,出过力。” 马士英不甘心,自己就这么的被送进了大牢,虽然不会死,可想到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没了。 自己的后人也要跟着倒霉。 那一个朝代能像现在这样? 不是说祸不及家人吗? 株连九族也是好久都没有过了。 “看到我身边的这些士兵了吗?他们不但为大明流过汗,出过力,还流过血。” 往下的话,王小二就不想再说下去了。 整个大明,出过力,流过汗的人多得是,不过他瞧着马士英他们,出力,流汗的时候,怕不都是在秦淮河上的画舫上面吧。 真要是尽心尽力的为了大明。 南京城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在大明其他地方变法的时候,那样的好处难道这些人都看不到? 是不想变法,还是变不来法? 又或者就是纯粹的坏。 舍不得自己手中的?,被分化出去。 在他想来,就是抄,也应该能够抄的出来一点的真东西。 然而,他在来到南京之后,看到的就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么说也不对,变化还是有的,从别的地方,逃难来的官吏们,可都带着不少的财富的。 这些人来钱容易,也舍得花钱。 本来也是可以让南京这块地方,经济飞快的好转的,然而,一些都没有发生。 穷的依然很穷。 富得流油的,最后也被权贵们给吃的一点都不剩。 王小二都弄不懂,这些人搬运着财富,到了这里到底是图了什么? 难道就是被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像他们欺负百姓们一样的被人欺负? 马士英涨红了脸,看了看左右盯着他们的士兵,在火枪的威慑下,心里有多少的不满,有多少的委屈。 有多少的大道理。 此刻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我跟你们走。” “我也是。” 随着张慎言的话音落下,姜曰广也跟着说道。 事情都是明摆着的。 贪赃枉法,收受贿赂。 在任何时候都是触犯律法的,只不过不同的就是,以前没有人让他们伏法,现在出现了这样的一群有能力让他们伏法的人。 再跟着倔,也讨不了好。 还不如干脆一点,认了算了。 大明的天已经变了,自己还抱着原本的那一套,那还行得通? 而且看样子,皇上派来的人,似乎已经给过他们体面了,只是他们太过想当然的理解错了而已。 “三顾茅庐,呵呵。” 张慎言不是在针对谁,而是想起了自己的想法,觉得可笑而已。 可听在马士英的耳中,更像是在羞辱他。 李沾、郭维经更是羞红了脸,低着头一言不发,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看样子,马士英还是有点不服气。 “我要见李定国,他今天早上,还想要我出山,帮他治理南京城的,这么公报私仇不合适。” 王小二的眼睛都看直了,见过聪明人,就是没有见过像马士英一样的聪明人。 这些人的脑子,都不知道怎么长的。 所思考的问题,都是和常人不同。 皇上的手上,是缺少官吏,可也不至于饥不择食的,选一些本就是差点吃空了大明的蛀虫,继续去做官吧。 那皇上哼哧哼哧的费那么大的劲,变法的目的又是什么? 别说王小二这么想,就是其他的四人,也都这么想。 见过你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 难怪人家曾经是南京城应天府的内阁首辅,而他们只是一群有点名声的官员。 两者的差距,完全都没法以道理来计算。 “你会见到他的,若是他有空的话,现在你们可以跟我走了。” 王小二已经不想废话了。 他是脑子进水,才会相信袁可立说的,南京城还是有几个不错的官员的这种鬼话。 或许是袁老想要还一点人情。 可也得靠谱一些才行啊,他的事情还多着呢。 皇上的车队,而已正在不断的接近南京城,若是耽搁下去的话,怕是到了年底,都把南京城中的事务,做不妥当。 这里的人,犯法的太多了。 还有许多人,许多证据需要整理,另外还需要立刻架设巡捕司,不然许多的政令,都没法子执行。 只要手上有事情可做,在任何时候都会觉得缺人。 如今的王小二,只能盼着,往后的学生们,学习认真一点,聪明一点。 能够更快的毕业。 然后填充到大明的各个需要人才的地方。 马士英的条件很容易满足。 他真的再次见到了李定国,不过是在断狱的大堂之上,李定国作为旁听者出现在旁边。 算起来,他和姜曰广他们,算是插队了。 后面还有许多等着审判的人。 在审判过后,五人也就被单独的拉了出来,送进了一处特意准备的房间里。 随后就送来了一顿好酒好菜。 “吃吧,算是我代替袁老给你们送别一次。” 瞧着满桌的菜肴,和他们在马府的时候,所吃的菜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只是看着,就没有吃下去的欲望。 李定国却是一点都不在意的,拿起桌边的一双筷子,招呼道:“快点吃,不然一会菜就要凉了,天气越来越冷,可经不住搁置。” 五人僵硬着脸,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其实在没有见到你们的时候,袁可立可是把你们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我和孙传庭他们就想着前去看看。 可失望的很啊,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那就是你们的做法连魏国公徐文爵都比不上的,人家捞钱,犯法,那都是光明正大,供认不讳,不过在大明律之下,就是国公的后人,也不好使啊,你们说说,你们都有什么?” 李定国一边吃菜,一边说着。 最后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冰凉的酒水,落在肚子里就像是一团火般的灼热。 “人家祖上抛头颅洒热血,你们的祖上在干嘛?凭着一朝上进,就做了高位,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好过,就学会了贪赃枉法,你们说说,亏不亏心?” 说完,坐着的马士英五人,还是一动不动的。 只有在听到一朝上进的时候,眼神才有了点波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曾经读书时的天真,他们也有过,可世间是个大染缸,只要跳进去了,就别想着身上能够干净了。 想要往上爬,就必须也把自己染得花花绿绿的。 不然谁敢用你? 李定国指着桌子上的菜肴接着又道:“别看不上这些饭菜,要知道,外面的百姓们,可是有人一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 说句实在话,就是我自己,平时也舍不得吃这么好。” 说完苦笑了一下。 自己的钱袋子可都在自己的女人手上。 想要花天酒地的大手大脚。 一个大老爷么张不开这个口啊,平时也就是在孙传庭,或者是刘世勋的旁边蹭一顿好吃的。 又或者是皇上心情不错,给他发一点额外的奖金。 那才是他的小金库。 最近他都在琢磨着,是不是在南京城开办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工厂。 零花钱还是要有的。 不然朋友来了,都没有好招待的,可是要没面子的。 当然,通常情况下,他都是在吃朝廷的。 有专门食堂,虽然也要花钱,可到底是花的少了一点。 在听到,堂堂内阁次辅,平时都吃不上这么好的饭菜,都是一脸的不信。 据他们所知,朝廷如今给官员的俸禄可是不少。 吃喝绝对管够。 再不济······难道还真有不贪财的官员? 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马士英他们都是齐刷刷的一怔。 原本以为,只是因为借着贪赃枉法的罪名,清除异己的,可要是真的官员不贪财的话。 那么他们的所作所为,就真的是一点都不冤枉了。 “吃一点吧,要是到了工程队,可就没这么好的饭菜可以吃了,就是刘香和郑芝虎,现在每天都在嚷嚷着饭菜没有油水。” 马士英闻言,拿起了筷子,试着吃了一点炒豆干,味道也没有自己想想的难以下咽。 “刘香和郑芝虎?他们不是给大明运送了不少的粮食吗?怎么也犯法了?” 张慎言诧异的问道。 对大明在湖广赈灾,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怎么一点旧情都不念。 是过河拆桥,还是真的想要敲打两人一次? “他们烦的是受贿罪,不过是劳改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就自由了。” 实际上,对于这三个人的劳改,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老实的干活,每天吃不惯工程队的饭菜,也有着手下给送过来。 吃不完的,还能请周围和他们一起干活的百姓们,一起吃喝。 虽然劳改的样子,被他们当成给了一次特殊的生活体验。 可也绝对会让他们永生难忘。 干不完的活,住的地方不要说多好,就是大通铺的人,只要有一个打呼噜的,那就没法子安然入睡。 “受贿罪?他给谁受贿了?” 姜曰广也很好奇,这两人明明都已经做得够好了,谁还敢接受他们的贿赂? “给皇上,本来是派了两人来南京给皇上挑选一个美人的,只是事机不密,被魏国公徐文爵发现了,最后闹得沸沸扬扬的要给皇上选秀,你们也都知道的,南京城可是有不少人为了这一场选秀,家破人亡了。” 李定国摇了摇头,事情的发展,神奇的让他都快转不过神来。 给皇上受贿,亏得这两人想的出来。 五人在心里不约而同的愤愤不平的想道,然后最后想着的就是,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好办法。 以前也有过风声,说是周家托关系,让国丈周奎给皇上送了一个美人。 最后的效果如何,他们已经看到了。 就是疯狂的魏国公徐文爵,也没有对周家动一个手指头,只是周家一直都很低调,不惹事,也不怕事。 再后来就是郑芝虎了。 虽然只有一河之隔,郑芝虎弄出来的勾当,可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或许也正是因为有了前两个成功的案例。 魏国公徐文爵才会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 才会越发的嚣张了吧。 想到这里,很明显,由于魏国公徐文爵弄出来的声势太大,造成的影响太坏。 刘香和郑芝虎算是被牵连到了。 好好的一件事情,最后反而成了自己下牢狱的灾祸起源。 接下来的时间,就没有人说话了,都在仔细的品尝着自己最后的一顿丰盛的饭菜。 “好好的劳改,你们的手中没有人命,还算是好的,三代人之后,也就能够恢复平常人的身份了。” 李定国在走的时候,说了最后的一句话。 他没有说的就是,三代之后,或许也就没有了第四代,毕竟没有那一个人家,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犯人的后代。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八十九章最数古徐州(五) http://.biquxs.info/ 在送走了马士英他们,李定国就再次投入到了建设南京城当中去了。 虽然轻松的拿下了整个南京,可手上的事务,一点都不见少多少,曾经的官员不作为,只想着捞钱耍官威。 积累起来的所有事务,简直是不要太多。 于此同时。 一路查看地方的崇祯,刚刚经过了一处小镇。 崇祯的马车,除了晚上,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 沿途下车之后,在各个县城和镇子里的观察,更像是在随意的浏览沿途的风景,跟随着的李长庚他们,完全弄不懂,崇祯这么做到底有何种用意。 就算是要查看地方上的为官状况,也得把官员们叫过来,仔细的询问,才能够看出其中的优劣。 在经过了一处小镇上。 镇子不大,可镇子上的人却是不少。 合村并镇并不是没有坏处,几个村子,有许多都是曾经为了挣水,解下了仇的,如今合并在了一起,三天两头都会有人争吵起来。 从而引发大规模的械斗。 追根究底,还是因为穷惹出来的麻烦。 吃穿住行,吃排在了第一位,而老百姓们在崇祯没有开办工厂之前,可都是从土里刨食吃的。 所以挣的也是自己的命。 为此,官府是安排了一些德高望重的人,前去担任镇长之类的官职,从而解决用另外一种办法来解决这样的纠纷。 “榆树镇的镇长,换了把,顺便在查一查,看他收了多少的好处。” 在离开镇子之后,崇祯思索了好长时间,才下定了这个决心。 吏治的败坏,通常都是从最高层开始的。 只要高层不乱,底层就得收敛着一点,可也不是底层人没有败坏的。 在以往,底层的官吏,最喜欢的就是朝廷变法,因为只有变法,他们才有借口从百姓们的身上,剥下一层皮来。 而是用的名义很大。 朝廷的政令,谁敢不服? 难不成真的要收拾行李去京师敲登闻鼓? 也不是不行,可在崇祯还没有办法的年代,这些百姓们就是想要进一次县城都很难得,路引,身份证明,做什么事。 那都得说的清清楚楚才成。 不然就是一通好打,然后送进大牢,运气好的会被放出来,运气不好的怕是要给人顶罪了。 在崇祯离开的小镇子,镇子上的一切设施都是崭新的。 用的都是水泥修建的新房子,铺成的新路面。 各方面的设施也都很齐全,可崇祯瞧了一圈,还是感觉很别扭,小镇的街道上没有见到小孩子。 就是许多人家都是关着门躲在家中,冷清的不行。 虽然已经进入了十一月,可也没有冷到不出门的地步。 事有反常必为妖。 崇祯做事都是讲证据的,他可不是在信口开河,而是有人给卫江递了消息。 上面的印戳,表明了就是锦衣卫,不过上面的字迹看起来有些潦草,显然是在短时间内慌忙写成的。 “皇上可是得到了隐秘的消息?” 李长庚等人,看到的也大都和崇祯看到的差不多,没道理崇祯恩能够发现问题,他们却都不幸。 “消息是有的,不过其真实性,还有待商榷。” 说是这么说,崇祯的心里,已经认可了榆树镇是有问题的。 一名锦衣卫能够用出这样的手段,肯定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不得不如此的境地了,而崇祯在观察了一圈之后。 等到走出了榆树镇才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过是一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而已。 榆树镇有危险,自己离开了,可以让人去调查,完全没必要以身犯险,为了人前显圣,万一把自己给坑了。 那就亏大了。 王冲心领神会的立刻就出了马车车厢,叫来了两名侍卫,骑着应急的快马,去往最近的县城找人来处理榆树镇的事情。 紧接着,车队就在一处平地上停了下来,然后安营扎寨,等候后续的消息。 这事一处官道,两边都是庄稼地,根本就没有任何遮掩的东西。 马车围成了一个圈,作为临时的掩护。 “皇上,这件事,可以交给手下人来处理,臣觉得,咱们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如今的大明,早就不需要皇帝亲自冒险了。 李长庚说的也是老成之言。 “不用,若是有人可以在已经清理过的地方,打败朕的火枪兵,那你说这天下,还有那个地方是安全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崇祯不愿意换地方,他倒是想要看看地方上的行动到底有多迅速,也想看看榆树镇的事情,到底只是榆树镇一个地方的隐患。 还是已经涉及到了整个县城。 原本以为走了一路,没有任何的发现,崇祯心里还对自己的治下,很满意的。 谁知道,后面还有不怕死的人在等着他。 安营扎寨的速度很快。 一间帐篷很快就在路边扎好了。 折叠的桌椅,也都搬了进去,就是干果也已经摆上了。 “都座,我知道,你们也都在镇子里四处打听过,现在说说你们的看法。” 在所有人都坐下之后。 崇祯才问出了关于榆树镇的其他方面消息。 尽管他已经很确定榆树镇有问题,可也要听听别人的看法,总结经验可以让他的眼光更独到一点。 往后就是有人再次想要欺骗于他的话。 也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拆穿。 “我先说说我听到的,余进儒在没有做镇长的时候,在当地也是一名的德高望重的人,虽然年纪也已不小,可因为自己读书识字,帮人写对子,写家书,算账,打官司,可都是做的不错,他能够被选为镇长,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李长庚说着自己打听到的所有消息。 都是很正面的东西。 一个人可以骗一两个人,可没有办法欺骗整个镇子几千户人家。 若真如此的话,那就很可怕了。 “我打听到的就是此人很孝顺,家中的长辈们,也都以此子为傲,几乎历史上所有的孝道典范,都能从此人身上找到一二。” 高弘图也而没有闲着。 他打听到的,也很详细,每个人的观察点不同,最后得到的消息就会不同。 王冲对这些打听消息,从来都是在安全上考虑。 “镇子里有三十人的治安队,说是为了防止有人恶意私斗建立的,阻止了好几次几个村子的人之间的械斗,战斗力如何所得不是很详细,不过这些人是真的能够下的去手,据说已经打断了三个人的腿脚,没听说出了人命官司,不过受伤的三人,也都给了财物做了补偿。” ······ 每个人把每个人打听到的东西,结合在了一起,就猛然发现,此人真的是一身的才华。 私德上面无可挑剔,就是在调解邻里纠纷的时候,也没见到有那个地方不对。 最多就是打伤了人,可也给出了合理的补偿。 只看明面上的消息,似乎余进儒能够做一位知县都绰绰有余了。 “这么一个完人,你们信吗?” 在别人还在满腹感慨着此人的了得,崇祯忽然问了一句题外话。 完人? 这世上有完人吗? 正是因为各方面都太过完美了,反而才是最大的问题。 不管是谁,身上好多或少都会有些小毛病,而做官从来都是很得罪人的事情,前提是按照大明律来坚决处理。 不然哪能随便一人都要说好? 李长庚还在想着,怎么把这人弄到自己的手上,好好的培养一下,也算是能够帮他做事。 尽管年纪大了一点。 可好歹是有些真本事的。 而高弘图却在琢磨着,这样的一个几乎没啥缺点的人,到底是那个地方被人找出来了问题。 他是不相信完人的。 南京城内这样的完人可是很多的,结果如何? 他要不是跑得快,也必定会被魏国公他们给软禁起来不可。 眼前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云里雾里,一点都不真实。 而且其中流露出来的气息,他也很熟悉。 此时皇上的问话,正好说中了他的心思。 “不信,整个榆树镇上的事物,都有点太过虚假了。” 说着,高弘图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其中着重强调,如何如给一个人造势,让其成为一个完美的人,而这样的人,可以骗过老百姓,却绝对骗不过同样熟悉套路的人。 崇祯仔细的听着,这都是他一知半解的。 造势他知道,它还有另一个说法,就是叫做帝王心术,又叫屠龙术。 原本就是在世家大族的手中掌握着,随着朝代的更迭,也有一部分流向了民间。 江湖草莽也是有能人的。 如若不然,也而绝对出不了一个开局一个碗,最多腰上缠上一根草绳,手中再多拿一根木棍,就打下了诺大的大明江山。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这个小小的榆树镇,居然也出了这样的一个人物,让崇祯是好一阵意外。 历史上在他的记忆中,可没有这样的一个名号流传下来啊。 难道随着他对往后事件的影响,出现了更大的蝴蝶效应? 心中暗自嘀咕着:这是在给他增加治国难度,还是老天爷看他不顺眼了,要修正一下历史的进程了,所以特意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人? 行走了数天时间,今日也算是休息一下。 随着大明的物资,渐渐的丰富了起来之后,出行就方便了许多。 帐篷管够,带着的锅碗瓢盆,也都一样不差。 几人说了一点各自的看法,就无所事事的各自分开做着各自的事情去了。 翌日。 官道上迎面走来了一群人。 一个县衙当中的所有官员和巡捕司的人都来齐了。 先是和外面的护卫们交谈了几句,最后只有李长庚一人前期交涉。 时间不长,这些人就越过了帐篷的驻扎之处,往榆树镇的方向走去。 时间不长,外面就送来了一卷卷宗,看上面的墨迹,还都是新鲜的,字写的并不怎么好看,显然是读书不多,可也在用工学习。 “真是长本事了,合纵连横,欺上瞒下,这些手段居然没有多少人发现,简直是天衣无缝的表演。” 崇祯看罢卷宗,心中思索着,要是把他放在余进儒的位置上,能不能做的比他更好。 最后不得不叹息一声,自己是做不来人家的这种算计的。 自己只会算账,而人家算的是人心。 左右逢源,能够把这些人卖了,还在帮着说好话。 若是不把这些仇人们都集中在一起说清楚整件事的经过,怕是即便是余进儒死后几百年了,都会有人念着他的好。 “看看这些,利用彼此仇恨的村子,居然也能够整合出利于自己的资源,是个人才啊,就是好几次县里的人下来做巡查,都没有任何的一点发现。” 说实在话,若不是其中的一个村子里,有一位是锦衣卫的人。 好真就发现不了这种问题。 本来这名锦衣卫还想着自己利用职权,给自己的村子拉来一点好处的,谁知道居然玩崩了,差点把自己都给埋了进去。 几人传阅过卷宗之后,都仿佛实在看一场三国时期的那种话本。 虽然只是一个小镇子,可其中使用出来的各种计谋,简直是让人不寒而栗,要是这样的人,进入了朝堂,又会是什么样子? “好在没有出人命,只是贪了一点小财。” 李长庚略微惋惜的说道。 人才是个人才,可就是路子走偏了。 “若是此人科举的话······” 话只说了一半,就在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了最后的一卷写着,此人也是进行过数次科举的。 不管是以前的八股文科举,还是现在这种掺杂了数算的科举。 怎么考都没有办法考过。 此人也有过作弊的心思,可每一次都带着小抄进了考场,奈何每一次都是没有押中一题。 从而无缘官职。 也就在崇祯清理了地方之后,只是简单的考核了一下,就立刻被任命为了镇长。 不然一辈子都无缘官场。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崇祯好笑的瞧了李长庚一眼。 人家科举是考了的,只是没过,有时候人还真得认命,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再强求都是一场空。 “臣还是这句话,此人是个人才。” 李长庚拿着卷宗怔怔无语,他也是求过官的人,自然也明白求官途中的坚信。 有本事,和能不能够科举。 实际上是两回事。 能够过了科举,只是证明了你有能力胜任这一个官职,可不代表就比没过科举的人聪明多少。 “人才啊,我也知道此人是个人才,可这样的人才,你让朕怎么放心用他?还有就是大明律到底要怎么判他?” 崇祯也在惋惜着。 大明律不能废。 这是大明的基础。 可也要想一个好点的拌饭,留下这个人才行。 别看崇祯说的很严重,他也看中这样的人才,身边的政事参谋,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他自己也得小心的用着。 免得过上几年的时间,老朱家的江山就要姓余了。 不得不防啊。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九十章最数古徐州(六) http://.biquxs.info/ 榆树镇。 是开封府下辖的长葛县底下合并的一个小镇子。 本就是新的小镇,一切都是用着新的大明律和各种基础设施。 解决了聚集起来的百姓们吃穿住行之后,许多人就有了闲心情开始挣一些曾经没有结果的长短。 而余进儒是一个外乡人。 去了好几次京师赶考,已经诺大的一把年纪了,钱财花了不少,可就是没有考过。 最后不但成了孤家寡人一个,还没了生活的来源,不得已只能在回想的途中,暂住了下来。 而这一住,就住到了崇祯变法之时。 不得不说,余进儒时来运转来了。 科举没有过,可依然捞了一官半职,尽管直至一个镇长的职务,可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起点。 就是岁月不饶人。 按照最新办法的大明律来看,自己最多只有十年的机会,到那时他都要六十岁了,就是往后的机会再多,也没他什么事情。 于是,凭借着自己往日积攒下来的名望,一步步的拿到了可以升迁的机会。 然而,美梦才刚刚开始。 噩梦就来临了。 皇上出巡,他俺也是接到公文通知的,就是生怕被皇上身边的能人,看出了其中的破绽。 所以在掐算这世间,让榆树镇在最近的一段时间,迅速的安静了下来。 为此他绞尽脑汁的想尽了办法,那就是必须让镇子里的所有人都有活干,没有什么比挣钱更加吸引人的了。 计划的不错,做的也不错。 只可惜,百密一疏之中,他可没有想过,其中有一个村子里的人,居然是锦衣卫出身,然后在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有想过杀人灭口的。 可到底是一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用计谋可以,真的杀人就很难做到。 毕竟,那不是杀鸡杀鸭。 利索的一刀子就成。 在知县,带着衙门的人,前来之时,他就明白了自己无法逃过一劫。 所以在询问起来的时候,也就没了遮掩,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倒不是他不想遮掩一二,而是想着能够诚实的回答所有问题的话,自己能够减轻一点罪行。 他没有杀人。 只是贪了一点小钱,伤了几个人。 准确的说,他自认为自己还是一个好人。 一间空房子里面,余进儒一人静静的坐着发呆,大明律的严谨,根本就没有他钻的空子。 就是讼师给他辩护。 也毫无用处。 自己的罪行,可是贪赃枉法,虽然数额不大,枉法的幅度也很小,可那是因为自己职位卑贱。 若是上了高位的话。 不用想自己现在已经是腰缠万贯了。 外面守着他的就是平时关系不错的长葛县巡捕司的人。 “余进儒,出来了,皇上要见你。” 巡捕司的的司长,一脸不善的打开门,对着呆坐着发愣的余进儒喊道。 就是此人,把他们一个县的所有人都坑的不浅。 皇上走过了那么多的地方,都没有一点问题,偏偏走到了他们县城,问题就出来了。 而且出问题的还是他们县里,评选的最好的一个镇子。 打脸打的太快,也太过响亮。 今天一天,在知道了结果之后,所有人都是脸现绝望,对于往后的前途,那是立刻就没了指望了。 皇上他们是不敢去见的。 就是几位朝中的大臣们,虽然看他们的脸色,没有异样,可谁知道这些人心中想的是什么。 自己往后又会被分配在那一个工程队中。 所有人都在忐忑的等着最后的结果。 余进儒捏呆呆的看向了巡捕司的的司长,眼珠子动了动,知道自己的做法,已经连累的一群人跟着摔饭碗。 脸上尴尬的,也不在意旁人对他喊话的不耐烦语气。 只是弱弱的应了一声,随即就跟着司长走了出去。 身旁还跟着两位捕快。 不是怕余进儒跑了,而是以此来显示他们对这件事的重视。 做事很重要,态度更加的重要。 到了镇子外面,接手的人就换成了王冲的人,签押之后,就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崇祯伸着懒腰,瞧着棋盘上的五子棋。 自己眼看着就要输了。 似乎在下棋这一方面,他就没啥天赋,在宫中和自己的皇后,妃子们下棋是输多赢少。 出来了和这些朝中的聪明人,更是输多赢少。 许多时候,崇祯都在暗自腹诽:都不知道让着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点,自己可是皇上啊,没见到不管是话本,还是戏曲里面,都是底下的人让着皇帝的吗?都是怎么做官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可也只能在肚子里生闷气。 想着下一次一定要好好的琢磨几手妙招才行,又或者是新弄出来一种不需要脑子,只凭着运气的棋才好。 或许那个大富翁,应该是最好的一种棋。 崇祯已经决定重新换一个玩法了。 “皇上,人已经带到了。” 王冲掀开帐篷的门帘,走了进来。 一眼就瞧见了棋盘上,皇上快要输了的棋局,心中立刻就意识到,皇上又要耍赖了。 棋品在皇上身上,似乎永远都不存在。 王冲心中正想着,果然就见到崇祯站了起来,伸手随意的在棋盘上一扫。 “今日朕有事,就先下到这里,明日容朕想要个好点的妙招,咱们继续。” 对面的高弘图,显然还没有习惯皇上的棋品。 目瞪口呆的看了皇上一眼,又看了看棋盘,心中已经记下了棋子的摆放位置。 “行,臣已经记下了整个棋局,下一次摆出来也是可以接着下的。” 高弘图的话,让刚要出帐篷的崇祯差点绊了一个趔趄。 在所有的大臣之中,这是崇祯见过的唯一一个狠人,记住全部的棋子位置,这是人能做得出来的? 崇祯不怀疑有这样的人。 可为何这样的人,自己的身边特别多呢? 数来数去,也就王冲能够和他下的不相上下,再下来也就是高桂英了。 其他人,他都是人家的手下败将。 王冲抿嘴一乐。 摇头失笑。 胜负其实皇上是很在意的,奈何就是没人让着。 “难怪有许多的皇上,喜欢奸妄之臣,那都是有原因的。” 在出帐篷的时候,崇祯到底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声,让跟在后面的王冲终于是憋不住笑出了声。 崇祯无奈的回头瞪了一眼。 让王冲讪讪一笑,努力的绷住脸,免得再被训斥一番。 而高弘图却是有点羡慕皇上和王冲之间的君臣关系,紧密而又欢快,这是他们这些人学不来的。 只是琢磨着皇上嘀咕出来的那一句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翻开史书,似乎说的都是如此。 至于下一次下棋,他还是要赢的,输是不可能输了,这后半辈子都不可输了。 毕竟,皇上都说了,奸妄之臣才会这么做。 他不想成为奸妄之臣。 “草民叩见皇上。” 在崇祯见到余进儒的时候,李长庚正拉着余进儒说着一些他听的不是很明白的话。 几乎都是文言文的对话方式。 所以他讨厌文言文,只喜欢水文。 谁要是水的好的话,他绝对会另眼相看,至于要想升官,还得凭真本事在任职上做出点成绩出来才行。 “嗯,我听说你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一个好人,知道什么是好人吗?” 崇祯子啊卷宗上,不止一次的看到余进儒对自己的陈述。 好人会贪赃枉法? 好人会欺上瞒下? 若是不被发现,是不是还要继续下去? 可怜的榆树镇百姓们,就是这么信任此人的? 崇祯已经能够想象到,要是余进儒回到榆树镇之后,会被当地的百姓们如何对待,浸猪笼是不行了。 挨一顿打,应该是跑不了的。 把别人的信任,当成了自己可以拿来钻营权术的手段,百姓们只是没啥见识,可不是真的傻。 “草民,草民是这么说过。” 余进儒是见过官员们是如何做官的,自认为和那些人想比,自己真的是一个海瑞一样的大清官。 “朕是看过你的卷宗的,上面说的那些,也都是你德高望重,对了,你今年有多大年纪了?” “快五十了。” “年少时聪慧知道帮人,中年时依旧聪明,知道帮人,为何到了快到老年了,自己就变了呢?” 余进儒一时哑口无言。 “我来告诉你吧,凿壁偷光的人,小时候也一样聪明,可长大了也一样是贪官,写悯农的人,看他写诗的时候,有多么的可怜百姓,做官了之后,为何也一样贪得不厌?使他们本性善良吗?怕是不见得。” 崇祯在卫江搬来的椅子上坐下。 顺手接过递过来的茶水。 然后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崇祯的话,余进儒在听着,旁边的李长庚和跟随而来的高弘图也在听着。 人性本善,本就是儒家一直在宣扬的一个根本想的理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此刻连续的举了两个例子,都在说明人性本善,为何要说“怕不见得”? “人啊,这一辈子,谁也不能在一个人贫穷或者是发迹之前,就判断出此人是个好人,那不过是他们没机会,没得选择罢了,也只有发迹之后,有没有作恶,才能够判断出他是不是一个好人。” 发迹有很多种。 发财是一种,做官了也是一种。 总之就是,手中有了权利之后,还会不会与人为善,那才是真的善良。 不然就是看起来善良的人,缺少了一个作恶的机会。 “你觉得如何呢?” 崇祯当时发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还从来没有从这个方向来思考过问题。 都在争辩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 皇上却另辟蹊径,从人成长之后的所作所为来判断一个人的善恶。 至于原本是善是恶,似乎并不是多么的最重要。 毕竟那个时候的人还小,就是为恶,又能做出多大的恶事? “皇上之言,振聋发聩,臣等受教了。” 李长庚躬身一礼。 争辩了几千年的善恶,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若是能够一眼就判断出来人的善恶,哪还有律法干嘛? 道德的约束,本就是天成的。 又何必再去宣扬? “皇上,草民是个恶人。” 余进儒沉默而来半响,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崇祯判断不出此人是不是在以退为进,继续玩弄着人心。 “恶人?你只是把自己的所学用错的方向而已,我记得你是熟读大明律的,对于自己犯下的过错,你认为断狱会叛逆多少年?” 余进儒不明白皇上为何说他给用错的方向。 然而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皇上还是很认可他的才能的,有了这种觉悟,心中就重新凝聚出来了一股精气神。 “至少两年时间。” 余进儒是在往大最高的判刑上面说了。 没有伤人性命,也没有真的一时糊涂的草菅人命,只是挑拨了一下几个村子里的关系,从而做了渔翁之利。 所受的钱财,做多就是一千个银元。 在往前也就是一千两银子,不算多,却也不少了。 就这只是一个镇长的职务,要是做了知县,知州,那真的不敢想象。 好在还有转圜的余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根本就不敢拿出来花费,只能撒谎说是县里的补贴,全部用在了修建学校上面。 而在大明,贪钱之后,还不敢用的,或许也就只有他一个了。 “两年时间,人的一生有多少的两年。” 崇祯一阵唏嘘。 瞧着面前这人,若不是知道了那些银元根本就没有被随意的挥霍掉,根本就不可能特意的招来看看。 “既然知道犯法,为何还要贪赃枉法?朕真的很好奇,你们这些人心中的想法,可不可以说出来听听?” 家中一贫如洗的贪财,崇祯想得通,毕竟想要改善自己的生活水平吗。 可家财万贯的,也在贪财,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一个人一辈子能用多少银子? 安稳一点的话,朝廷的俸禄,就已经比绝大多数人都要过得好,为何好药贪心呢? “旁人我是不知道的,不过就我自己来说,只是为了往上爬的更快而已,各种地方都需要钱来支撑。” 余进儒说的钱来支撑,就是大明考核官员的其中一个办法。 查看当地的经济状况。 若是提升了的话,那就要加上一笔,升迁的机会就会大上一成。 “更快的往上爬?” 崇祯很意外,眼前此人不是贪财,而是贪权,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官迷。 要知道,他现在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来提高工匠的待遇,提高农民和工人的待遇。 可到了最后,据他了解,所有上学的孩子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学好知识将来好做官。 似乎他的虽有努力,都在做官这一方面,显得软弱无力。 “朕,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出来了之后,还想着做官的话,可以去京师找内阁首辅,他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差事,不过那些坏毛病也一定要改掉。” 崇祯心中的疑惑不凡没有解开。 反而更大了。 他希望的是,能够通过道院,来提高大明的科技,另外一个诉求就是,能够让所有人把目光从做官上面挪开。 只要眼光放长远了。 自然就能够看到更加广阔的天空。 可不能忙活了几十年,到最后,依然是回到了曾经的那种局面,那就是这一次变法是从头到尾的失败。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九十一章连山如画(一) http://.biquxs.info/ 人才,崇祯都喜欢。 可要是能够拿捏的住余进儒,还真得下一番功夫才行,没有什么比一次劳改更能够改变人的办法了。 如今的大明,不知道多少罪犯,被送去了一次劳改之后,都变了一个人似得。 不但懂礼了,整个人还都变勤快了。 为此都有一些富家人,据说都有心思,把自己管教不好的儿子们,都托关系送进工程队中,锻炼一段时间。 真假不知。 能锻炼人却是真的。 所以。 崇祯对出了工程队之后的余进儒,很是期待。 一个小镇的格局太小了,要做,就做整个天下的格局,到时候只要送出海外,他攻略海外的时候,绝对会轻松不少。 祸害大明没什么。 可要是祸害到其他的地方,崇祯绝对是举上手赞同的。 而余进儒还以为自己已经无法幸免。 断没官可做,还有可能生生世世都在工程队之中渡过,谁知峰回路转,皇上看上了他的本事。 在这一刻,他心中的诧异简直无法用笔墨来形容,曾经他为了科举,差点饿死在外面,最后虽然得到了机会。 可也短暂的之后两年时间。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本事,那一方面的本事,居然会被皇上看中。 直到走出驻扎营地的时候,脑子都晕晕乎乎的。 好在他还知道,自己翻下的错误,没有连累到自己的家人,他的年岁不小了,也在几年前成家了。 如今的孩子也才刚刚三岁。 一想到,自己进了工程队之中,媳妇和孩子,那就真的要受苦了。 而且在榆树镇这个地方,也没有办法继续待下去。 几个村子的人,他可是看得明白,都是好斗成性,在没了家里的顶梁柱之后,绝对会被欺负的活不下去。 心中忽然就有了悔意。 自己无所谓,可自己的家人该怎么办? “你老婆和孩子,我们会带去南京城安置,到时候也会给你住址,至于他们如何生活,这一点请你放心,如今的那京城,可是到处都有活干。” 送他出来的就是王冲,他看得出来,皇上是想要用这个人。 也不介意给这人的家人,安排一个好去处。 余进儒闻言,满脸的感激。 “多谢。” 说出了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他一身的力气。 收买人心,崇祯虽然没有特意的去做,可周围的人,却都在帮着他去做。 特别是王冲,自从和皇上绑在了一起,这方面就做的更加的仔细了。 “其实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过的更好的,就是做生意,也好过贪赃枉法。” 能够在一个小镇子里面玩出花的人。 王冲就不信做生意会亏本。 “我这一辈子都在求官的路上,已经忘了其他的本事到底如何去用,没了官身,也就失去了权利。” 被押解的走在前面的余进儒,长叹一声,语气莫名的说道。 作为一个官迷。 若是不让他做官了,那可是比杀了他都难受。 而且他的所学,也都必须依仗官府的力量,才能够实现。 单凭他自己,合纵连横也不是不可以做到,却绝对不会有这么的天衣无缝。 聪明人太多了。 可不见得不会识破自己的鬼魅伎俩。 毕竟在他看来,研究生意上的东西,可要比做官更加的困难许多。 王冲还不是很理解余进儒的想法。 不过这一次他亲自送余进儒回去,想必断狱给判刑的时候,会“公正”一点,不会真的让余进儒老死在工程队中。 “去了工程队,好好的锻炼一下身体,只有身体好了,活得久了,才能够多跟着皇上一段时间。” 最后的叮嘱,也而不过是给余进儒的希望,多加了一份力量而已。 “我省的。” 余进儒怔怔的说道。 于此同时。 驻扎的营地,也在快速的收拢。 他们要再次出发了。 此刻,李长庚和高弘图他们,也再次意识到,朝廷的政令再好,若是地方上的人歪曲一点,到底会酝酿出多大的祸端出来。 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子。 整个大明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小镇,谁也无法记得清楚。 其中又有多少,差不多和榆树镇一样的镇子,镇子当中的百姓们,是不是一样的活在了旁人编织出来的谎言之中。 “皇上不断的推广教育是对的,而且必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下大力气推广,下半年就算了,明年上半年的教育预算,给你多拨付三成。” 李长庚实在无法想象,一群愚昧的人,到底是如何被人忽悠瘸了的。 若是都读书识字了的话。 是不是这样的事情,就能够减少发生的机会。 最后想到,这次事件肯定会迅速的传回京师,然后被张鹤鸣的接班人王与胤好好的润润笔,写出一份销量可观的报纸出来。 “教书从大明的开国之初,太祖就已经优待了读书人,可到现在,你可曾发现,培养出了多少人才?” 细数历朝历代,人才不少,可总是在最初了的时候,能够做点实事,后来也就“泯然众矣”了。 倒不是这些人不聪明了。 而是奔着“难得糊涂”,在一边挖着大明的墙角,一边仿佛旁观者一样,看着大明日渐衰落。 他们也曾有心救国。 可奈何整个国家,已经不是他们读书时知道的那个国家了。 朝堂和私塾,总是两个不同的环境。 进了朝堂这个大染缸,就是本身五颜六色,都会被染得更加徇烂夺目,更不要说读书的时候,只懂得人间大义的人。 只怕刚一进去,绝对会懵逼。 紧接着就是怀疑自己书本上学到的东西,再后来被孤立。 等到尝到了第一口蜜糖之后,谁还会在意蜜蜂是有多么的辛苦,只怕割蜂蜜的时候,生怕留的多了,自己吃的少了。 “教出一批读书人不难,难得是如何改变所有人的观念,而皇上现在把工匠和武将的地位提升,就是想要办成这一件事。” 高弘图已经做教谕很多年了,看到的和听到的。 还有许多学生们心中的迷茫,都尽着最大的努力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就直到现在,遇到了余进儒之后,心中的某些想法才渐渐地成行。 不是百姓们不聪明,也不是儒生们读书给读傻了。 而是他们的认知,已经把自己局限在了一个很小的地方,螺蛳壳中做道场,也不是不可以,可到底地方狭窄,能有多大的出息。 正如读书就是为了做官一样。 整个朝廷的官职就那么多,谁都想要去捞一把,过一过官瘾。 那么后来者能够做的,用皇上的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不干掉老一辈的官员,年轻人怎么上位? 而有什么办法是比株连九族,更加快速腾出位置的? 可一代又一代的人,就是耗在了做官上面,至于如何治理民生,那都是想方设法的如何去收税。 高弘图是看过某些内参的。 上面有一些消息离谱的让他都感到脸红,一个小县城的税收,居然能够收到几百年之后。 而且还有人交了。 是百姓太愚昧了,还是百姓们太有钱了,根本就不在乎? 在思考过后,只能说百姓们是无法反抗而已。 若是再有大泽乡的那种一声吼。 西安府的那一次匪贼波及的范围,就是一个很真实的例子。 当年皇上要是去的迟了,后果会怎样,还真就不好判断了。 要知道,大明的聪明人,也在事后,花费了很多的时间,去推算那次造反无法收拾之后会发生什么。 知道的人都知道。 只是不会轻易的说出来。 不知道的人,也不是无知,不过是很幸福的不用担惊受怕。 内有天灾人祸,外有建奴和蒙古人虎视眈眈。 不过现在不用了,天灾还在,人祸却已经消失了,而大明也正在渐渐的恢复期了民生。 外面的蒙古人已经无力在产生更大的部落了。 皇太极也是一退再退,放弃了好不容易拿到手的沈阳。 “皇上总是考虑的很远,这一点少有人及啊。” 李长庚也是刚刚在高弘图的点拨下,捅破了自己心中的一张窗户纸,不知他不够聪明,而是身在局中,根本就没有多想。 被李长庚夸奖的崇祯却没想过那么多。 他只是在照抄曾经见到过的那种制度。 对于其中的细节,其实也是一知半解。 “所以说,这一次南京之行,很可能是想要从南京开始复制京师的那一套,毕竟南边离着京师太远了一点,山不就我,我就去就山,皇上也是没办法啊。” 只要想到大明现在到处都在修路。 是流通了经济,可对于地方上的掌控也在日益加强。 无论是调兵遣将,还是发送政令,都能够用最快的速度,达到最理想的状态。 这在以前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这么说来,南京真的是形式险峻,只希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望这一次去南京能够顺利一些,工程队中的官吏们已经够多了。” 免费的劳力是不错。 可现在许多工程队中的官吏,已经成了和百姓们一起干活时的嘲讽对象。 劳改的人有没有羞耻心,李长庚不清楚,不过每一次见到这些人,他的心中都是羞怯不已。 羞与为伍的那种感觉。 让他觉得,官位都仿佛烫手一般的难受。 他还记得,去工程队中视察的一次,远远地看到一群人指着其中的一些还在干活的贪赃枉法之人,笑着说道:“看···这就是官啊,干活都没力气。” “这才哪到哪,往后进工程队中的官员不在少数,就怕某些人抱着侥幸的心里,反正不用死大贪特贪。” 没了死刑,高弘图还真就不习惯。 连坐的罪名是有,可也不再是株连九族了。 “王冲回来了,咱们也要走了。” 远远的看到,王冲在两名侍卫的陪同下走了回来。 崇祯也已经站在了马车的旁边,等着出发。 高弘图忽然发现,作为皇帝,崇祯的出行可是真的简陋,没有大大小小的仪仗,也没有前呼后拥的官吏陪同。 就是连地方上的官员们,进行招待,都不愿意去。 说是给回个地方上早造成不好的影响。 万一有人有样学样。 大明就是国库的钱在多,也禁不住这样花费。 “两位爱卿快来,朕···我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棋局,咱们可以四个人一起玩,这次我可是一定会赢的。” 大富翁的玩法和方案,崇祯已经在脑子里思考了很完善了。 可要想做出来,必须依靠别人。 自己不是不行,而是画出来的东西一点都不美观。 “哦,黄撒很难过又想到好玩的了?说来听听。” 高弘图微微一笑。 本来他都已经要给皇上发水了,让他在棋局上多一点自信。 现在他又改变主意了。 只有让皇上戒掉了所有的玩闹游戏,那么放在治国上面的时间,就很多了,而治国的时间多了,大明也就不强大都不行。 这算是一种如今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默契。 玩物丧志不可取。 劝解的话也不好说出口。 那么就只有用其他的方式来达到这种效果了。 没有比下棋的时候,一直输,更能够让人戒掉棋瘾的好办法。 李长庚也是一脸的惊诧。 皇上对玩的东西,一项很有想法,皇宫中的游乐场是一个。 五子棋又是一个。 他们这些左大臣的也是辛苦,不但要治国理政,还得保证玩的手艺,一定要比皇上厉害。 鬼知道他们在这方面下了多大的功夫。 也就皇上看他们下棋,下的很轻松。 若不是游乐场这种东西,只适合小孩子玩,而且不但皇宫建了,皇上也奔着与民同乐在宫外也建了一个。 说不得他们都想要体验一下,骑旋转木马,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我给你们说,这一次的棋局可是真的有意思,咱们上车,边走边聊。” 崇祯已经迫不及待了。 完全把刚刚查处榆树镇的事情,扔在了九霄云外。 仿佛榆树镇,就是一路行来,路上的一个调味剂。 最多说明,他们是真的在体察民情,巡视地方,而不是打着这样的口号,在游山玩水。 崇祯的迫不及待,只是想要赢一次。 全凭运气的赢一次。 毕竟,在他的认知当中,这一次的棋局可是和聪明才智一点都不搭边。 马车很快就已经启程。 远处遥望着他们车队的长葛县所有官员都在默默的送行。 这一次的榆树镇事件让他们丢大了颜面。 好在大部分的责任都怪不到他们的头上,最后也只是罚了两个月的俸禄,一次作为教训。 处罚不大不小,旦绝对会让人刻骨铭心。 上了皇上的黑名单,这些人若是不继续努力的话,往后可就真的成了官场上的笑柄了。 从来只听说,上官给底下的人穿小鞋。 很少有听说底下的人坑了上官的。 那只能说明,做上官的人,本事不济,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这种认知一点形成,他们的官场生涯也就立刻到头了,没有谁会愿意用一些没本事的人。 那会显得他自己也没本身。 当然,只限于现在这个朝代--崇祯的朝代。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九十二章连山如画(二) http://.biquxs.info/ 远处有人在默默的送行。 崇祯或许不知道,或许知道只是默认了下来,不去做那种极端的事情。 马车之中,有着大明的聪明人。 琴棋书画都很精通的人,按照崇祯的要求去做一个奇怪的小棋盘,真的很容易。 “高部长的画技真的没的说,这线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用尺子画出来的。” 崇祯琢磨着,这样的一副棋局,要是留存到了后世,到底会值多少钱。 能够流传下去的大多都是山水,字画。 可很少有游戏之类的东西。 说是绝无仅有。 都不为过。 崇祯掂了掂手中的骰子,这两粒骰子可是王冲用军刀,一点点的雕刻出来的。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王冲居然有这样的手艺。 “我看你雕刻骰子的时候,很容易,是不是熟能生巧啊?” 也只有这样的一个可以解释的原因。 王冲尴尬的一笑。 这门手艺,可是在原来京营还存在的时候,特地学的。 那时的军营里,可到处都是赌博的人。 对于骰子的需求量,简直不要太大。 用木头雕刻的手艺,也就在那时练了出来,倒不是买不到这样的东西,而是每一次他都要和人赌大小。 不熟悉,怎么可能送得出去银子。 上门送礼,是最低级的一种方法,而在赌桌上就不同了。 当然,这些都是黑历史,不说也罢。 就是说了,皇上也不过是平时多了一种笑话他的理由。 瞧见王冲尴尬的讪讪一笑,就明白其中有黑历史,这种事只有两人私底下可以询问,免得往王冲在朝堂之上失去了威严。 “我来说一下这种棋的规则,首先我叫这种棋为大富翁,也就是谁能够把面前的筹码输完了,谁就算是出局,具体的规则是这样的······” 崇祯说的很简单,可架不住马车内的人聪明啊。 只是寥寥数语,人家就懂得了怎么玩。 在崇祯没注意到的时候,李长庚和高弘图他们,暗中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种玩法很棘手。 完全没有任何的技巧性可言。 只有王冲给出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此时崇祯已经拿起了骰子,开始了新棋局的游戏。 时间就在马车的行驶之中渡过,有了县城就进县城看看,有了乡镇就进乡镇瞧瞧。 手上还买到了最新的各类报刊。 其中最大,最醒目的就是关于榆树镇的追踪报道。 详细的,让崇祯以为,榆树镇上的每一位百姓,都得到了一次“采访”。 而越是细致的探究,这件事引起的轰动就越大。 就是偶尔走在大街上,都会听到有人闲聊这次的整个事件经过。 “皇上果真烛照万里,哪怕是再隐秘的枉法之徒,都会被那一双眼睛看破。” “哼,照我说,皇上身边没有美人跟随,才是最大的失误,你想想有多少期没有出关于皇上的话本了。” “说的也是,或许不久就会有皇上游戏风尘,这一路上的事情可不少,就算是没有,也有人一定会让有,咱们等着瞧。” “咦!兄台这个题材不错,要是写书的话,算我一份。” “也算我一份,我就想看看一定会让有的内容,要是不够精彩的话,小心我像朝廷举报你。” “你······” “人家还没写呢,你举报什么?最少也要看完之后再举报吧。” “也是,是我心急了。” 而说过皇上游戏风尘的那人,一脸的欲哭无泪,谁让他多嘴呢。 本来大家都说在说皇上的以上“龙睛”犀利。 就像是西游记当中的火眼金睛,谁让他突然拐了一个弯,说起了风流韵事。 虽然不是很致命。 可进去工程队劳改一段时间,还是会有的。 崇祯偶尔听得眼角抽搐。 他没想到,在大明大明律都没有他的风流韵事受欢迎。 难道说这些人真的想要看看皇上的某些密闻不成? 当然也有是他好的。 让他暗中多听了一段时间,可最后发现,说他好的这些人,似乎都是隐藏大众之中的锦衣卫。 剩下的时间,就是在马车上下棋。 比较神奇的是。 他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赢过,而经常做大富翁的人,则是王冲。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王冲的位置很旺。 一连要求着换了好几次,可该输的时候,一样会输。 “好奇怪,我的运气居然会这么差?” 崇祯若不是检查了好几次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子,都怀疑有人在骰子上大做文章,从而让他输得一塌糊涂。 就在崇祯怀疑自己运气的时候。 高杰已经春风得意马蹄急的带着自己的手下,往南京城赶去。 他不需要沿途去查看民情,所以在速度上会快上不少,虽然出发的时候有些迟,距离还很远,可行程的速度很快啊。 而且有着一个作为物流转运的女人,给他提供一些帮助。 速度就是想不快都不可能。 十二月初。 高杰就快马加鞭的来到的南京城外的秦淮河上。 河道上没有结冰。 游船也都静静的停靠在了岸边,往日繁华的所在,仿佛已经很久都没有生意了。 坐着船只,过了河道,就见远处一栋栋新修建的房屋鳞次栉比,整齐有序的排列着。 官道也都得到了重新修建。 城外的百姓们身上大都穿着最新的衣服,看起来很单薄,完全无法抵御寒冬的冷意。 可他没有见到这些人有什么过不下去的感觉。 百姓们的新衣服,都是最近手中有钱了,才舍得购买的。 有了活干,还能够吃饱饭。 这样的生活,在许多人的眼中,就已经是神仙日子了。 他们在很早之前,就听说过别的地方都是过得怎样的好日子,只是被南京的官吏们压迫的够深。 所以才对大明的其他官员多了一层不信任。 只是现在吗? 谁若是再说大明的官吏不好的话,那是会被大多数人给妈的血喷狗头的。 真以为吃饱饭了可以乱说。 大明的律法治不了你,你的父母亲还治不了你? 一句“逆子”,你就得乖乖的跪下道歉。 只是见惯了京师的繁华,高杰对于南京的变化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牵着马,一路走进了南京城,才发现,搞建设这一套似曾相识。 “南京城果真和京师差不多。” 跟随而来的满桂,可不觉得如今的南京城,就真的是以前的南京城。 他不是没有来过这里,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南京在当年对他的印象也是很深刻的。 当然,最深刻的就是那一条秦淮河。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诗句,可就是这里的真实写照。 然而,秦淮河眼看着已经萧条了下来。 反而是整个南京城忽然繁华了。 这就让他有一种错觉,之前在京师找不到青楼的那种感觉都差不多。 “差多了,现在都是刚刚开始动工,看那边,所有的人都还没有找到修建道路的诀窍,几乎都是些生手,修建速度根本就提不起来。” 高杰煞有介事的指点着。 他是见过张国维的修建速度的,不但速度快,质量更是没的说。 除了修桥慢了一点之外,其他的都几乎挑不出毛病出来。 “我说的是秦淮河。” 满桂纠正了一句。 两人感叹的东西,都不在一个方面。 他还想着来到了南京,可以请高杰好好的畅游一次秦淮河的。 可现在。 根本就不用想了,所有的青楼女子估计都被李定国那个“莽夫”全部买了下来。 至于作什么。 大明现在缺什么,就去做什么。 懂得读书识字,还懂得数算,可以去的地方简直不要太多。 也是奇怪了。 按理说,某一个地方要是繁华了,生意最好的肯定就是青楼和赌坊。 也就皇上派人治理过得地方,这两样东西,是消失的最快。 “好吧,你说的是秦淮河,我说的是工程建造,此时我总算是知道,为何我成了将军,而你还是一个尉长了。” 高杰一怔过后,心中一动,面容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 他是个年轻人,年少得志。 也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要不是有邢氏经常跑去找他玩的话。 他也会在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去找青楼的所在。 满桂听了这话,心里堵得慌。 而且还很认真的点头,算是答复了高杰说的话,是对的。 自己不但在领兵打仗上面输了人家一筹,就是在看待整个大明的新问题上面,也输了一筹。 本来他都已经在认真的学了。 可发现,只从书本上学,根本就无济于事,那是一种思考方式的不同,只要一天他没有转变过来,就别想突破现在的自己。 见到满桂承认了自己说的话。 高杰的心中就是一阵得意。 在这方面,他没有李过的沉稳。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走咱们去见见孙将军,我可是有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怪想念的。” 高杰是和孙传庭一起在冀州打过仗的。 对于孙传庭的兵法,可是眼馋了许久,洪承畴的兵法也很厉害,可到底是求稳居多,没有孙传庭的进攻性强。 在这一点上,还是和孙传庭合得来。 在冀州没少前去请教这方面的知识。 这次来,他还带来了一个礼物,要送给孙传庭作为见面礼的。 对于高杰急迫的想要见到孙传庭,满桂也是心中很好奇。 他接触最多的就是洪承畴,对于孙传庭的了解,还是因为孙传庭也镇守过山海关。 “高将军,咱们送给孙将军的礼物,会不会太那啥了一点?” 一路跟随过来的黑云龙,心中忐忑的问道。 “太那啥了,我觉得挺好。” 高杰看向了身后的一辆马车上,装着的大琉璃罐子,里面正泡着一根虎鞭,其中的人参也是不少。 他试过其中的滋味了。 确实很不错。 就是有点费腰子。 要是虚不胜补的话,那就很可能出大问题。 送礼有送金银的,也有送美人的,却很少有人送补酒的。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收礼的人不行了吗? 黑云龙不在说话。 他就想要着高杰是怎么被人赶出来的,就算是送礼,也得悄悄的来,光明正大的是怎么一回事? 城门口。 等候多时的杨廷麟,远远的就看到了一支骑兵队伍。 彪悍的气势,根本就不是城门上的新兵们可以相提并论的。 不过严明的军纪,让这些士兵们训练有素的,有条不紊的做着防守的准备。 任何一支陌生的队伍前来,都必须做出证明,不然都是敌人,这是军队的训练之中,教官们说的原话。 “来着可是高将军?” 杨廷麟远远的喊道。 在离开京师的时候,他只是一名水军的小将领,现在也是一名尉长了。 那时的高杰,还在李过的手下当兵。 只是一段时间不见,自认为已经赶上了前辈们的步伐,可稍微停顿了一下,就被人给超越了过去。 “正是在下。” 走在队伍前排的高杰,也高声的回话。 本来按照正常的规矩,都会派出各自的传令兵前去答话。 不过此时已经到了门口了,也就不讲究这么多了。 另一边,城门口正在进出的百姓们,也都止步的看了过来。 其中也有人心中忐忑不安。 南京城刚刚好了一点,又要换人,他们往后的生活是不是又要回到原来的样子了? 对于一个好官。 百姓们的认知就是,只要在自己可以享受到的范围之内做官就成,高升什么的,一点都不需要。 朴素的道理,虽然都是私信作祟。 可也是最正常不过的想法。 “李大人和孙将军,刘将军他们已经等着你们了,请随我来。” 杨廷麟示意高杰可以下马了。 南京城中如今用的各种制度,也都趋同于京师。 皇上要来,李定国肯定是要下大力气来整顿的。 “行,多谢杨尉长带路了。” 高杰下马之后,就有副手接手,他自己三两步上前,行了一个军礼,然后不等杨廷麟回礼,就拉着杨廷麟问道:“孙将军最近可好,有没有吃胖?是晒黑了,还是没有仗打了,现在养尊处优的变白了?” 见面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阵询问。 而且询问出来的东西,更是让杨廷麟无语。 心中暗自思量着,是不是辽东的边军,都是这幅德行?没听孙将军提起过啊。 “算了,问你你也不会说实话,我刚还给他带了一份礼物,希望他能够喜欢。” 接风宴就在应天府的对面。 本来是一处青楼,可随着南京的各种开发,人手不够之下,李定国就大量的购买了一些青楼女子。 现在已经算是没落了。 只能当做一般的酒楼来做生意。 “这就是你送我的礼物?” 孙传庭瞪大了眼睛,看着琉璃瓶中的东西,说实在话他想要,可当着周围的人面,就得表现出拒绝的样子。 “简直是在有辱斯文,不过我喜欢,有心了。” 前一刻还在嫌弃的样子,可在看到李定国想要,孙传庭自然就不客气了的手下了。 这不是贿赂。 不过是在山里打猎,猎到的一个猎物罢了。 在这个年代,打虎英雄,总是会被人敬仰的。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九十三章连山如画(三) http://.biquxs.info/ 接风宴上。 以一瓶虎鞭人参酒,打开了话题。 不同的人交流方式也就不同,高杰看着年轻,看人和手段还是很稳的。 宴席上,酒过三巡。 几人才开始说着南京的事情。 “在马兰峪的时候,四面都是山,除了树林,就是鸟叫,若是没了战斗,养老是个不错的地方。” 马兰峪和居庸关的一仗打的,大明除了苟延残喘的建奴,就再也没有了外敌。 林丹汗是逃了,却也真不知逃到那个地方去了。 反正是从居庸关之后,就再也没有耳闻过。 只有皇太极还是不想认命的挣扎着。 现在已是寒冬,铁北在辽东那个地方,若是没有御寒的衣物,想要打仗很难。 所以战事也就平稳了下来,大明的士兵们只是拒险防守,难度对现在的火枪兵来说,问题不大。 “到了这里,四面可都是水,别看没有敌人,战斗却不会少。” 孙传庭说的战斗,不是真的扛着火枪,火炮打一仗,而是和某些阴沟里的老鼠们的战斗。 南京受灾程度不大。 也就在前一段时间,魏国公疯狂的开始寻找救命稻草的时候,让不少人流离失所,所以原本的根子还在。 想要清理,只清理官场可不见得足够。 而那些士绅们,若不是被魏国公给敲打了一顿的话,李定国和孙传庭绝对不会悠闲的来聚餐。 人和人之间的争斗,才是最艰难的。 更何况,李定国他们是要讲究大明律的,这样的话,身上有有多了一层束缚。 “别吓唬他了,人家刚来,还给你送了东西,来点实际的。” 高杰往回后就是要配合他李定国,治理当地民生的,若是被孙传庭给吓唬的失去了分寸。 他还得想办法花费精力和时间去调整。 总之很烦。 “也不算是吓唬,往后清理了南京,外面还有杭州,福建这些地方,而这些地方可是和南京城不一样。” 受到魏国公疯狂波及最严重的,也就只有南京城。 其他地方的士绅们,可都好好的做着人家的富贵生活呢。 现在只是在情理南京城,这些人没有切肤之痛,可不会跳出来和官府对抗。 几千年的生存法则,让这些人心中清楚,每一个朝代,缺了谁,都不会缺了他们这样的士绅们。 哪怕是皇上清理过的地方,士绅的阶层,也没见少多少。 不过是转变了一个身份罢了, 从兼并土地,变成了开办工厂,而且利润也大的不得了。 还不用去做违法的事情。 高杰即便是在聪明,听了这些话,还是心中一片茫然。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敌人,到底是那些。 一直都在打仗,所有的对手都被摆在了明面上,忽然到了后方,要去配合着治理当地,军队的那一套做法,就会让他无所适从。 随即便看到孙传庭给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心中迅速的就安静了下来。 等到宴会散了之后,在上门请教,应该会有所获。 “我来的时候,可是看到连秦淮河都冷清了下来,就知道李大人的手段,已经把南京城经营了起来。” 又喝了几杯酒,算是缓和了一下刚刚尴尬的气氛。 随同而来的满桂他们,却是别扭的很。 这样的宴会,可是和他们想象中的大有不同,没有歌女助兴,也而没有唱曲的陪同,只是几个简单的小菜。 那称得上宴会。 “也只是初步稳住了局势,你也看到了,南京的许多物资,可是匮乏的很,所有的东西都要从头开始,若不是王将军慷慨解囊,派出了不少的手下转业,怕是连朝廷的运作都很难维持下去。” 李定国的开局还算不错,却也没有到得意忘形的地步。 当前他所做的,不过是拾人牙慧。 倒不是他对别人的做事方法有意见,只要有用,他可不介意是谁的办法。 让他比较难做的就是,单单一个南京城的改造建设,花费的钱财就是一个大窟窿,而他自己还没有办法把税收给收上来。 根据大明的律法规定。 南京城周围可没有好的产业,只出不进,短时间还可以,时间长了谁都没有好办法。 “你有没有意向,在南京置办一点产业?” 李定国是知道高杰到底有多钱的,邢氏本事不差,如今做着物流转运的差事,刚开始还想和高桂英高部长合作做点生意的。 到后来高桂英弄出来的场面太大,她接不住,只能寻找其它的买卖。 目前几乎各行各业都有着产业。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所积蓄的财富只要拉的过来,南京城就能够盘活一大半的经济。 “我?我身上可没有多少钱,所有的额外收入也都在别人的手里,根本就不由我来支配,不过你要是缺钱的话,我的俸禄,还是能够取出来的。” 高杰确实不知道自己又多少钱。 用邢氏的话来说,就是男人有钱就变坏,为了不然他误入歧途,就只能帮着他把闲钱群不没收了。 其实在李定国问起投资的事情,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上没有多少钱。 产业不少。 可周转的资金很难拿出来投资到南京来。 若是再能够给他一个月的话,资金不成问题,可时间不等人。 眼看着皇上就要来了,自己的南京城还到处都在施工,他需要更多的更人投入到建设之中去。 那就势必需要花费更多的钱财。 “你小子,原来和我一样惨,我还打算吃一次大户的,这次的宴会就要你请客,现再吗,我看还是算了。” 李定国无语的摇了摇头。 俸禄是不少了,可在建设工厂的时候,还是不够用。 随着工厂的建设水平越来越成熟,各项制度,也越来越完善。 付出的成本,也就越来越高。 曾经几千两银子,就能够办厂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在说起身无分无这一方面。 李定国和高杰都是一脸的无所谓。 毕竟,到了他们这个阶层,钱财的多少,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哎···若不是湖广的建设,拉住了不少的钱财,咱们的南京建设,速度还会再高一点,毕竟能赚钱啊。” 若不是因为时间紧张的话。 他们还可以等等的。 “当地的士绅们就没有人有这样的眼光?开办工厂可是很赚钱的买卖啊。” 在别的地方,有钱人都是削尖了脑袋的想要争取一个建设工厂的名额。 怎么到了这里,就水土不服了呢。 不应该啊。 高杰诧异的问道。 “别提那些人了,贪婪的不行,都想着官府能够求上门去,然后拿出一堆各种想要的优惠,免税就是其中一条,我怎么可能答应的下来。” 李定国没有说的还有一件事,就是已经被送去工程队劳改的人,也都得放出来。 若是这些事情都应承下来。 南京城不是又回到了原来的格局了吗? 在想要清理一遍,就不是很容易了。 不是每一次,都会跳出一个魏国公,给他们创造一个绝佳的机会。 “确实够贪婪的,这些人就都该送去劳改,让他们好好的体验一下,劳动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本来建设工厂,就已经是有很大的利润了。 可还要额外的东西,今天是要优惠,要免税,明天是不是还要朝廷的补贴? 高杰脸色难看的说道。 一旁陪同的黄得功,只是埋头吃着饭菜,若不是他的所有钱财,都已经在湖广投资了建设。 肯定是要拿到南京来的。 到是不是在南京建厂,比在湖广赚得多,而是这里才离着他最近,有事情了也好管理。 “我们兄弟几个,还有点积蓄,能不能够在这里也开办几个厂子?” 满桂忽然插嘴说道。 在马兰峪的时候,他们可没有这样的好机会。 都在山里,就是有钱也花不出去。 本来还以为,去了京师可以好好的潇洒一阵子的,谁能知道,不但青楼没有了,就是连赌坊的生意,都以不在景气。 最多喝喝茶,听人说书,或者去看戏。 现在听到了一个可以赚钱的好门路,自然就要往上凑,如今的大明可是和以前不同了,想要克扣一点粮饷,那就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只有正经的做生意,才没有人去理会。 “开办几个厂子?” 李定国看了一眼满桂只觉得此人有点眼熟。 “这位就是以前镇守马兰峪的尉长满桂,这次我到了南京,也就把他带了过来。” 高杰心里还是蛮感激蛮贵的,当年若不是得了满桂的首肯,他那会有一场马兰峪大捷的战功。 而李定国则是听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混蛋抢了人家的战功,还把人家待在身边,是想要干嘛? 不过看满桂一点不乐意的样子都没有,只能心中暗叹,满桂到底是个老实人,可斗不过眼前这个奸诈的小子。 “原来是满大人,我还在报纸上,看到过你以前在辽东的战绩的,猛将啊。”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定国满面春风的笑着,赶紧招呼了一下,端起酒杯说道:“不知你今天会跟着这小子要来,怠慢之处,请多多包涵,我自罚一杯,先干为敬。” 他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官职,都比满桂高,就开始摆谱。 官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以后会用不用得到此人。 虽然在现在的朝堂之上,拉帮结派根本就没有任何必要。 可为了以后,自己要是被分封了,就必须得建设自己的封地,那样的话,就需要这样的猛人前去帮忙了。 打仗他也可以。 可治政才是他的强项。 本末倒置,封地的发展就会很慢,完全得不偿失。 当然,这些事情都还很遥远。 可也得提前做准备才行,万一遇到了机会,手上却没有人帮衬,那就搞笑了。 另一边黑着脸低头喝酒,吃菜的黑云龙他们,听到这一句话,面色才缓和了下来。 他们刚刚进城,就被接了过来。 虽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好酒好菜,可也看出了李定国他们的诚意,然而在对待他们的尉长,满桂这件事情上。 却不是很满意。 此时听了李定国的话,才明白是一开始就不认识。 随着李定国的热切敬酒。 场面也就跟着活泛了起来。 李定国他们的热闹,影响不到马士英他们的苦闷。 毕竟是在南京,经营了许多年的。 对于南京发生的许多事情,还是能够有着一个及时的耳闻。 “朝廷派人过来接手南京的军队了,孙传庭应该会被调走。” 每一个地方都会有圈子。 工程队中也有。 特别是一群被送进来的士绅和官吏们,各自都找着相熟的人聚在了一起抱团取暖。 马士英他们就是其中一个圈子,在不远处就是把他们软禁过得魏国公徐文爵等人,相对来说,马士英的这边还算热闹。 只有魏国公他们这一群人,冷清的可以。 若不是工程队周围有士兵看守,绝对会有人铤而走险的前去要了徐文爵的小命。 前段时间,在南京徐文爵做的事情可是够恶心人的。 要不然他们其中的不少人,现在正在家中喝酒取暖呢,那会被押送着在外面,顶着寒风干活。 可怜他们这一群人,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在第一天的时候,双手就起了水泡,疼的整宿都睡不着觉。 第二天想要赖床都不可能。 人家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起身干活。 此刻,马士英就得到了一些外面的消息,毕竟高杰进城的时候,可是毫无遮掩。 “就算是换了人又如何?你我还能够回到朝堂之上?” 姜曰广没好气的问道。 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前半辈子享福,后半辈子从来都没有想过回来“受罪”。 平时在朝堂之上,总是喊着“士农工商”,到头来他把干活的这种事情称之为受罪,也是一个心口不一的人。 “总是有机会的,而且来人还很年轻,对付年轻人的办法,咱们可是有不少。” 马士英低声的说道。 中年人见多识广不好对付,可年轻人就不同了。 只有能够见到真人,总是有办法可以拿下的。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大明律你读没读过?” 这次说话的是张慎言。 在工程队中干活,虽然没有工钱,也没有多少自由,可只要休息了也是有着一些额外的福利的。 看书就是其中的一项。 张慎言看得就是大明律,之前对大明律不屑一顾,他们是官,只要开口就是律法,端看自己怎么运用。 可后来就不同了。 特别是被人用大明律审判了之后。 他就已经意识到,如今的大明和曾经的大明,不同之处到底在哪里。 那就是律法的严谨,已经超出了他对于大明律的认知水平。 所以在有了看书的机会之后,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大明律。 短短的几天时间,虽然只看完了很少的一部分,却已经知道,他们想要做出的所有谋划,都会被律法给拦住。 “你什么意思?律法还不外乎人情,只要咱们做的巧妙,想要出去,还不简单?” 马士英很是不解。 都是千年老狐狸,说什么大明律? 那不都是官字两张口吗? 想怎么说,就在怎么说。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连山如画(四) http://.biquxs.info/ 张慎言没有答话。 只是看着远处连绵的屋舍,那都是给当地的百姓们居住的。 建设用的材料都是最新的水泥。 砖瓦房,大庭院。 一般人可住不起,可现在却成了大多数人的标准住宿条件,官府给分配。 其实说是分配也不是很合适。 只能说是,用往后的工钱,提前购买了这一套房子。 这样的运作方式,就可以让干活的百姓们积极性提高到最高,还不会有偷懒的人偷奸耍滑。 每个人都知道。 今天干的所有活,都是在给自己干的。 明天干的所有活,也都是在给自己的子孙后代干的,只要他们今天辛苦一点,后代就会生活的好一点。 这个时代的人。 想法可是会付诸于行动的。 张慎言不得不佩服,这一套办法的可行性,要比曾经的那种徭役好的太多了。 免费的总是最贵的。 这句话出自京师的皇上之口。 多少人都参悟不透,总觉免费就是免费,为何会成为最贵的。 也只有切身经历过,才会明白其中的微妙。 而他所看到的大明律,更是其中的一绝,只要真的能够按照律法来办事的话,大明就有了长盛不衰的奇迹。 然而。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学会观察的。 马士英的询问,就让他很失望,做过南京的内阁首辅,按理说不应该这么浅薄才对。 为何被软禁了一次之后······ 或许不是软禁之后,而是在孙传庭他们驻扎在凤阳府之后,就开始糊涂了。 要不然也不会轻易地被一群本就毫无作为的人---魏国公徐文爵他们,给拉了下来,软禁在了自己的家中。 “大明律我也看过,若真的按照大明律上的律法贯彻下去的话,你我是真的没有任何的机会。” 姜曰广不等张慎言回答。 就给出了答案。 马士英一怔,心中忽然就有了好奇,到底大明律上面写了什么东西,让自己身边的两位能人,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要知道,不但他们在工程队中联络着以前的那些熟人。 就是外面也有人在拿着银子到处走动。 只要找对了人,再大的罪名,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怎么到了张慎言的口中,就不成了呢? “机会还是有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阮大铖摸了过来。 在马士英他们被软禁的期间,阮大铖过得并不如意,不但钱财没了,就是自己办理的报刊,都成了朝廷的。 自己还要每一天写一篇吹捧徐文爵的文章。 写得不“好”还不行。 至于怎能才叫好,古往今来所有夸奖名将的话,都得用上才行。 正篇的故事没有几个字,可肉麻话就占了很大的篇幅,让他的报刊根本就卖不出去。 若不死徐文爵觉得,让每一个官吏和士绅们也读他的光辉事迹,是一件人生乐事的话。 印刷出来的报刊,估计就是解手都会有人觉得,脏了自己的屁股。 “你怎么也进来了?不是听人说,你逃了出去吗?” 马士英听着来人的声音很熟悉,转头就看到了阮大铖。 曾经的风流倜傥,可以让秦淮河上的任何一位青楼女子,都尖叫的人,此刻看模样落魄的和那些前来干活,为求一日三餐的苦哈哈们,没啥区别了。 “人在南京城,能逃到哪里去?” 他不是没有逃过,然而都已经走出了很远的一段路了,最后有悄悄地跑了回来。 身上没有任何的钱财。 外面也没有布置什么产业,出去了连吃饭都成问题。 早就听说过,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曾经他出门都是前呼后拥,有着大把的银元可以花费。 如今他有什么? 还记得他逃回来之后,说自己是阮大铖的时候,可没有多少人相信。 为了证明自己就是自己。 他还特意找到了几个在他的印刷厂干过活,还没有付过工钱的几位手艺人,才满足了自己被抓起来的条件。 为了混上一口吃的,他容易吗? 而为了在工程队中,遇到马士英他们就更是难上加难。 好在。 他的运气还算不错。 “说说你口中的机会。” 郭维经低声问道,周围都是眼睛,他可不想被人出来了他们的出逃计划。 只有进了工程队,他才发现,被人软禁在了马府,是一件多么幸运,多么舒坦的事情。 有人伺候着,每天除了没多少自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弹琴,画画,写字和下棋也是挺好的。 就是心里还没有做出一番事业的不甘,很是煎熬。 而现在吗? 他更想脱离拼命干活的这种永无出头之日的地方。 对于旁人来说,这一处好地方,可对于他们这些读过圣贤书的人来说,完全就是君子入鮑厨,丢人不说,还惹得满身腥臭。 “我看到了唐世济,只要摘到这人,咱们举报一番的话,刑期就会减少一半。” 劳改的条例上可是写得分明。 举报和出众的手艺,是能够给自己减少刑罚的。 只不过,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出众的手艺,不过是去青楼画舫上寻花问柳,只有举报才是“正途”。 “唐世济?这人还没有被逮住?” 此人的名字,可是上了告示的。 能够一手掀起反贼劫掠的人,朝廷怎么重视都不为过,然而就是因为此事,恶了魏国公徐文爵,最后一无所有的被扔出了衙门。 有人说已经死了。 饿死。 也有人说是病死了。 没了一身的官皮,也没了银钱,想要在南京这种地方生活下去,真的不容易。 就连他的妻子和儿女,都被徐文爵给卖了。 所有的一切线索都已经中断。 那还会找得到人? 不过没人相信唐世济已经死了。 “反正我是看到活着的唐世济了,就在昨天,还看到此人在工地上干活呢,一身的邋遢,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若不是看到他的妻子带着两孩子,收了他送去的铜元,很容易就被忽略了过去。” 阮大铖说着自己在那个地方见过唐世济。 “他妻子和孩子们也都被送进了工程队,这一点我知道,可给送铜元,难道工程队中的囚犯,要能够花钱不成?” 突兀的,马士英看问题的角度,变了一个样。 要是真的如此的话,他们的伙食,还是能够有所改善的。 阮大铖面色一僵,说的好好的,脱离苦海的计划,怎么就变了一个味道。 是他说的不够明白。 还是马士英根本就不想出去? “你自己也是可以举报的,为何要找上我们?” 郭维经可不会轻易的被人忽悠住。 好事能够轮到自己,那也就不见得会是好事。 其中的风险,若是不弄清楚的话,谁知道会不会给自己加刑。 万一来一个斩立决。 还不如现在勉强的活着。 阮大铖心中尴尬,可面上去一点都没有变化,若不是自己不确定是不是唐世济的话,自己肯定回去举报的。 毕竟。 劳改条例上也说了,诬陷他人,罪加一等。 他进来最多坚持五年时间,就可以出去了,要是自己判断错误了的话,那就是十年时间。 人生能够有几个十年。 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外面的妻儿们,可等不了这么久。 周围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没了他一家人的生活可想有多么的艰难。 “我就说,怎么会遇到这样的好事,你是不是跟着徐文爵他们学坏了,所以才上杆子的来坑我们大家?” 郭维经说着说着,面色不善。 仿佛只要一句话说不好,就会招致毒打一顿。 而这样的毒打,可是在如今的工程队中很普片的一种现象。 大多都是老百姓们,忽然遇到了曾经欺压过他的官吏,然后忍不住就动手了。 惩处是有。 可对本就一无所有的老百姓来说,只要有口饭吃,那个地方都是极乐世界。 不就是免费干活吗。 他们有的是力气。 可挨打的人就很难招架的住,通常都是整整一天时间,都无法下地。 吃喝拉撒,都得有人给伺候着。 不过若是因为这样就是捡了大便宜,可以装病一直到年尾的话,那就真的是想多了。 随军的大夫可是随时都在伺候着。 “坑人?怎么可能?” 阮大铖必须不承认。 他只是想要多找几个人,分担一下可能会失败的后果。 “那你说说看,为何不自己举报唐世济?按照你的说法,这样做了的话,可是会减刑两年的。” 郭维经不怀好意的看着阮大铖。 别以为和马士英的关系不错,就可以前来给他们挖坑。 都是官场上的老人了,这一点问题还看不透彻,早点回家的好,免得出门就被人送进了大牢里面。 死了都没有人觉得冤枉。 在郭维经说话的时候,忽然整支工程队中忽然起了一阵骚-乱。 (本章未完,请翻页) 马士英他们抬头看去,就看到带领着他们修路的工头,正拿着一份公文走了过来,站在了略高一点的地方展开宣读。 “需要举报的人之中,唐世济已经被找到了,我过来就是通知一下大家。” 工头来的时候,气势很足。 然而说是念诵公文,还不如说是给出了一个告知。 告知一下,从现在开始,已经没有举报这一项条例了,往后想要减刑,就必须做出一点成绩出来。 最好的就是,有一门厉害的手艺。 “对了,唐世济被抓,是因为他的妻子大义灭亲,现如今他的妻儿们已经刑满释放回去了。” 工头转身正要走的时候,突然补充了一句。 而正是这一句,让阮大铖后悔不跌。 他要是自己冒险一下的话。 现在是不是自己也会让自己的妻儿们,免除劳改之苦? 虽然只有半年的时间,可一个大家小姐,怎么可能忍受的了这种干活的苦楚。 本来面色难堪的郭维经,此时更是气愤不已。 若不是他怀疑阮大铖的话,现在他们是不是已经被减刑了? 马士英的小团伙之中,气氛忽然变得古怪了起来。 “我是来给你们分享一个好消息的,既然被怀疑了,我就走了。” 阮大铖摇头苦笑。 说白了,也是他一开始存心不良。 明明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却被自己这种不想担负责任的心思,生生的推走了。 此刻他心中都怀疑,所谓的大义灭亲,很可能就是唐世济自己要求他妻子去做的。 用自己的命,来换取家人的自由。 在这一点上,他阮大铖是不如唐世济的。 按照他的想法就是,只要他能够率先出去,就立刻去挣钱,报纸还是能办的。 他写得东西,也一样有着特殊的价值。 最后在重新娶一个媳妇。 可现在一切全完了。 一个囚犯,有哪一个女人愿意嫁给他? “时运不济啊。” 马士英叹息一声,想要怪罪谁,似乎都不对,一开始郭维经追问,其实也都是他们这些人默许了的。 可结果就是老天爷和他们开了一个玩笑。 好好的一次机会,就这么轻易的因为怀疑,错过了。 而这次错过了,可就是错过了一辈子。 另一边的唐世济。 在查验了身份之后,就被送去洗了澡,换了一身干爽的囚服,穿在了身上。 在见过了人情冷暖之后。 也看到了贫穷和绝望之后,人的心态总是会发生很大的改变的。 从一个只想做官,做大官的心思,转变成了为了家人,自己甘愿受惩罚,就是一种很微妙的变化。 “你应该不会再跑了吧?” 看押他的人,语气奇怪的问道。 他可不认为唐世济的妻子,真的是在大义灭亲。 从总总迹象表明,都是唐世济在自首,不过使用的方法不同而已。 “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工程队就挺好的,我已经干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活了,相信以后还会继续干下去。” 唐世济的情绪很稳定。 没有自哀自怨,也没有怨天尤人。 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也算是为了曾经,一心想要做官所犯下的错误来赎罪吧。 看押他的这人,看了他良久,才喟然长叹道:“很难想象,你这样的人,本来是会有大好前途的,却一定能要把自己给毁了,才会大彻大悟。” “大彻大悟?或许吧,看你头上的头发很短,是不是以前就是出家的和尚?” “好眼力,以前是和尚,现在是官兵,你是不知道我在蓟州的时候,到底杀了多少的建奴,就是不知,以后佛祖会不会原谅我。” 这人说完,自己先嘿嘿的笑了起来。 “佛祖用该不会管这种闲事。” 唐世济安慰了一句。 “说的也是,要是什么事都管的话,佛祖还不得烦死。” 接下来,两人之间闲聊了许久,不大一会就被送进了工程队。 在转身刚要走的时候,唐世济忽然转身说道:“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就在南京城外的十八里铺的大树下,藏着我收集的财富,只要拿到手,你一辈子都不够花。” “不用考虑了,我会上缴朝廷的,不过会给你的家人留下一点。” 押送他的这人,一点都不为所动。 他是和尚,当兵只是为了杀敌,为了救朝廷。 钱财是什么? 他在寺庙里,可见过不少的财富的。 再多的钱财,能够有佛祖的香油钱多?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九十五章连山如画(五) http://.biquxs.info/ 曾经的和尚,现在的大明士兵。 和工头做了交接,签了姓名,按了手印之后,刚要离开,就看到远处又闹腾了起来。 “你们这一支工程队可真够热闹的,三天两头,就有一次打斗。” 打斗的地方瞬间就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远了根本就看不清,打架和被打的人都是谁。 “没办法啊,魏国公徐文爵他们可是犯了众怒的,能不被打死,都是有人收着手,不然的话,那还能坚持到现在。” 工头苦笑道。 他的工期也是要赶进度的,可手上的人不给力,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细皮嫩肉的,不但干活不行,还尽招惹是非。 仿佛整个南京城的仇恨,都聚集在了这里,本来还有家人跟着的,后来也被要求拆散了。 实在是顶不住经常挨打的压力。 正走在前面的唐世济闻言,脑袋一缩,脚步也放缓了一些些,他做了那些事情,心中最清楚不过,要是徐文爵挨打的话。 他被认出来了,也不会少的了一顿揍。 “众怒难犯啊,谁知道此人当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或许人家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开国大将的后代,根本就没有想过会被送来劳改,所以才拿到权利之后,就开始肆无忌惮了。” 在寺庙做和尚的时候,他也见到过形形色色不同的人。 大多数都是有钱人。 所求的,就是平安。 亏心事做的多了,难免怕恶鬼敲门。 “可能吧,谁说的准呢,这些权贵啊,也就现在被送进来劳改了,才老实多了,刚开始那会,一个个的叫嚷着自己的身份是多么的高贵,啊,tui~都是给惯得,现在习惯了,要好一点。” 工头的手上,也是教育过好几个有名有姓的富贵人的。 从最开始的绝食,不肯吃工程队的饭菜,说是不好吃,难以下咽,额上几次也就乖巧了,比谁吃的都多,都快。 干活也一样。 干得很少了,只能喝稀饭。 一肚子的水,小解几次,肚子就噶下去了。 第二天连走路都在摇晃,头昏眼花的,还能做啥。 不过,一切都是习惯,习惯了就好。 毕竟。 饿着,饿着,也就能够干活了。 “不过,这种事,也不见得就不是好事。” 这名和尚转士兵的年轻人,琢磨了一下说道。 "怎么还成了好事,延误工期啊,若是以前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工头摇头苦笑。 他都要想办法,找人托关系,要么把自己给换了,要么把这些惹事还干活不咋地的人给换了。 皇上可是正在来南京的途中。 如今消息也都传出去了,自己要是做不出点成绩出来,还想要升官发财。 做梦呢。 很在之前可都是在京师的卫武军中做伍长,大多数就是训练,操心的事务很少。 谁知转业了,也做官了之后,居然会这么麻烦。 难怪没有多少人想要转业。 吃力不太好,一个月的俸禄还没有军队的军饷来的高。 而面前这人是孙将军带过来的。 都是曾经南征北战的老人。 虽然相互之间不认识,可一身的军队硬朗作风,却是相通的。 “打架的人,肯定是要被抓起来定罪的,这不是免费的劳力是什么?安置道背的地方还麻烦,不如你请断狱的人,给出一个临时的条例,可已暂时的安置到你的队伍当中,只要干活卖力的人,可以减轻自己的刑罚时间,那么······” 后面的话,已经没有必要的说出来。 如何调动人的积极性,不是用钱,就是用权,有时候利用一下人的仇恨,也是可以的。 反正废物利用,只要不出人命。 不致人伤残,那都是个小问题。 做多制止的时候,出手慢一点。 “你这是馊主意,断狱是不会同意的。” “馊主意也是主意,你可以提一下,不同意可再说,不过,万一要是同意了呢?” “说的也是,为了工程的进度,我就拼了。” “说胡话,拼什么?不同意就算了,尽力便可。” 两人的小声嘀咕,让前面耳朵特别灵光的唐世济心中一阵胆寒。 往前走会被人发现,然后毒打一顿,往后再也会被人发现,工头虽然只是一个临时的官职。 可那也是官啊。 随便找点重活累活,那就能够让他肚子里的油水,瞬间蒸发干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己到底是该怎么选择呢? 退回去重新换一个工程队可还来得及? 至于官府的人会不会给他换,他在患得患失的时候,可没有想过这一点。 不知不觉中就进了工程队。 离着魏国公徐文爵他们一伙人的距离颇远,似乎生怕被人给误会了是一伙的,然后被不明不白的打一顿。 而两名士兵,在低声的交流完之后,就各自分开了。 南京的事务繁多,能够站在一起,闲聊几句都是一种奢侈。 匆忙的脚步,也不耽误他去城外的十八里铺的大树下看看,答应人的事情,还是要办到的。 ** 一处工程队中的临时搭建的房屋内。 一名手中已经因为做饭而烫伤的女人,还在艰难的劈着柴。 似乎没有干过任何重活累活一样,动作生疏,劈出来的柴大小不一,烧起来肯定是没有樵夫砍得柴好用。 两个孩子已经送去了需要读书识字。 应着自己丈夫的要求,两个孩子也已经改了姓氏,算是跟着她姓了。 本来是因为家道中落,才嫁给唐世济的,没想到到了最后,自己却给自家姓氏延续了香火。 世事的神奇变幻,当真是做梦都想不到。 不过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丈夫,曾经对他不是打骂就是训斥的,到了最后却用自己换了他们一家人的自由。 曾经独自以泪洗面,深深的怨恨着,自己遇人不淑。 可到了今日。 早就没有这样的想法了。 在这个时代,经常听到书上,话本中,说着各种仁义礼智信,可现实中那曾见过的事情,却已经悄悄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所以,就以为这一件事,唐夫人的怨恨,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男人就是要有担当,特别是在最关键的时候。 很显然,在唐夫人的眼中,唐世济就做到了这一点。 虽然现在苦了一点,可只要有活干,就绝对生活的下去。 正在苦中作乐的唐夫人,忽然就见到管着他们的工头,领着一个头发不长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年轻人的身上,还背着一个大盒子。 看盒子的款式,还很精致。 “唐夫人,有人找你,说是要给你送点东西。” 管理女人的工头,几乎都是李定国从秦淮河上买回来的青楼女子,这些女子能说会道,懂数算,也识字。 派出来,磨练一下,刚好能胜任这样的工作。 皇上可以用这样的女人去做审计工作。 他李定国自然是有样学样的,弄出来管理整个南京城的女眷们。 毕竟卫武军转业过来的官吏,可都是男人。 在这个时代,男女之间的关系,可是分的清的很。 “我是谁,你就不要问了,只需要知道,唐世济最后央求我,给你带来一个盒子,你检查一下收好。” 盒子中装的都是什么。 和尚士兵并不知道,也没有打开看过,只是背在身上死沉死沉的。 想必当中的金银不少。 不过在拿到这个盒子之前,他可是向军队报备了的,而且也经过了专人的检查,不然也不敢轻易的把承诺,做到最后。 “我丈夫让你带过来的?” 唐夫人之前也是大家闺秀,待人接客的礼仪,也不曾忘记。 “此地简陋,还请先生担待一二。” 说着,就放下了手中劈柴的斧头,然后起身随意的接过盒子,就要给送东西的来人倒上一碗热水。 没了茶叶,只能凉白开来应对一二。 “唐夫人不用忙乎了,我送了东西就走。” 来人也干脆,在女工头的注视下,很是干脆的转身就走。 而这一次的整个过程的卷宗也很快就传到了王小二的手中。 瞧着上面的记录。 可以看出这些转业的士兵们,可真的在那都是军人作风,行动迅捷,办事利索。 更重要的是能够管住自己的手。 卷宗上写着,盒子里的东西就是五千两黄金。 那可是一大笔钱财,还是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若是那人知道了秘密,自己起了怪心思不去上报。 还真就成自己的。 不过,整件事也透露出了一个很要命的问题,就是可以让自己亲近的人,举报自己减刑。 本来是一个很犀利的条例。 可用在了此处,明显就是一个漏洞。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废除了这个条例,肯定是不行,可要是继续按照这个条例做事,那就有可能给大明带来不可想象的危险。 若是有人犯事了。 而且是很大的案子。 牵连甚广的那种,需要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去劳改。 可就因为其中一人逃了,最后又被自己的家人给举报了,是不是只抓一个人被举报的人? 王小二揉了揉额头。 他们制定律法的时候,可没有想过,还有这样的漏洞。 “大义灭亲啊。” 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这个词,似乎也快要被这次的案件给玩坏了。 本来很不错的一个词,忽然就有了一种不忍直视的感受。 “希望还没有更多的人意识到这一点,不行,我必须给公孙明,姬辰写信,说明整件事情的经过,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来弥补。” 口中嘀咕着,手上却也不含糊。 写信,必须立刻写信。 自己暂时解决不了的办法,可以让旁人看看到底有什么办法。 这种事是第一次出现,可有了第一次,往后就会有很多次,不得不防啊。 王小二的纠结,孙传庭是不知道的。 可自己的手下,到底办了多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心中还是有谱的。 “孙将军领兵有方,那么多的金子,居然都不动心,若不是领兵打仗,还要看本事的话,就凭这人品,一个尉长还不是随便上任。” 高杰如今手中是没钱,可对于钱财看得也不是很重。 大明上下,现在有多少人都在鼓着劲,想要捞点战绩的,谁还会在贪赃上面打主意,最多就是枉法的多一点。 人情往来还是要有的。 铁面无私的人有,也不少。 可到底是要与人打交道的,许多事情,也就很难再坚持下去。 而高杰也相信,皇上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才会亲自下来走一趟,亲眼看看自己的治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要知道,在京师,两位妃子,可是刚刚给生了皇子和公主的。 在皇宫之中,陪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不舒服吗? 为何还要偏偏在这个时候,跑出来受罪? 还不是为了大明江山的稳固。 贪赃和枉法,许多时候都是一起出现的,大明这么大,皇上走了这么远的一段路,只发现了一个榆树镇。 最后还上了报纸。 显然是还有许多隐藏在了水面之下,暂时还没有被发现而已。 高杰口中说着恭喜,心里却已经在琢磨着,皇上出行的目的,还有就是孙将军叫他过来,到底是要传授什么经验。 孙传庭面脸红光,自己的手下,给自己张脸了,无论是谁都会很高兴。 “过奖了,都是这些混蛋,一个个说的好听一点就是眼中视金钱如粪土,实际上不过是眼高于顶,看不上那点小钱。” 是自夸,也是一种自豪。 人吗。 总是要有点理想的,只看着眼前,也不是不可以,却难有更大的作为。 高杰哈哈一笑。 随即转过了话题,悄声问道:“孙将军这次叫我前来,不知有何需要传授的,被藏着掖着,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大明。” 孙传庭眼皮子一番。 “你小子,背的没学会,把儒生的那一套学的鬼精鬼精的。” 为了皇上,为了大明,认真说是这样没错。 可少说一样为了自己的前提,难道就是表明自己大公无私? 孙传庭调笑一句,随即笑脸一收,也不再废话。 “南京城确实繁华,这一点你以后就会知道,我只说一件事,温柔乡最能够消磨人的意志,其实在富贵乡也是如此,而这里就是富贵的集中地,管好自己的手下,莫要真的掉进了富贵的陷阱之中,最后把自己也给埋了。” 想着抄了好几个国公的府宅。 简直就是金山银海啊,就这,还没算那些古董字画的价值。 只要李定国上报朝廷,兑换成金元,整个南京城从新修建一遍都绰绰有余。 在宴席上李定国哭穷,不过是想要给自己人弄一点好处,建设工厂一本万利的买卖,那会轻易的送给别人来经营。 高杰面色肃正,拱手一礼道:“受教了,我自己是不贪财的,可架不住底下人手脚不干净,看来军纪还得一直强调下去。” “没错,只有让那些士兵们,忙起来了,才会忘了外面还有金钱的诱惑。” “说的不错,我打算加大他们的学习量,多学点东西,也是为了他们好。” “嗯,为了他们好。”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九十六章连山如画(六) http://.biquxs.info/ “山一重,水一重,山水复相逢。” 崇祯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的景色,远山黄遍,山角露出来的山石,丑陋的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可架不住崇祯一直在看。 一路上,设计了三种棋的下法。 奈何自己只有照抄的天赋,根本就没有赢下来的手艺。 只有在刚刚设计出来的第一次,旁人还在摸索规律的时候,自己能够赢上一局,之后就是一直输。 输得他都要怀疑。 自己还会不会下棋了。 无奈之下,只能给自己转移尴尬的视线,于是就有了刚刚冒出口的所谓诗句。 乱七八糟的胡乱喊了一句。 崇祯急觉得还算满意。 然而身边的人却没有叫好声。 回头看去,好家伙,没了自己,人家三人也正在玩的开心着呢,完全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吟唱的诗句。 这怎么行。 必须让他们都听听,自己这个皇帝还是有文采的。 虽然批奏章的时候水文确实严重了那么亿点点。 可那都是为了让大臣和官吏们看得懂啊,朕为了让他们不至于歪解了政令的意思,容易吗? 简直是太难了好吗? 心中想着,口中却不闲着。 不断的山一重山一重重复着,仿佛眼前就是山水如画,美不胜收。 “皇上念得是诗,还是词?” 终于不堪其扰的李长庚,放下了手中的骰子,转头看了过来,奇怪的问道。 实际上,在这一局的大富翁的游戏当中,他已经快要输了,遇到王冲这样的可以用手投出骰子点数的人。 他能赢就是怪事。 本来说好了,各凭运气的,可到了最后他快要赢了的时候,用皇上的话说,王冲开挂了。 一连几次,不但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就是高弘图也瓜分了他的财富。 好好的赢局,却成了必输之句,而高弘图也是松了一口气,知道一旦李长庚输了,自己也会跟着输。 在没有输了之前,就结束。 很显然对他是有利的,而且黑锅还是李长庚来背,何乐而不为。 只有王冲呆愣愣的看着李长庚,心中暗道:原来人一旦坐上了内阁首辅的位置,脸皮是可以与日俱增的增长的。 这才多久,耍不要脸的把戏,就已经炉火纯青了。 看来自己还是嫩了一点,比不上这些老人们的手段,往后再有好玩的游戏,自己必定是要谨慎再谨慎的。 殊不知,自己的开挂行为,已经破坏了整个棋局的规则。 凭运气的玩法,硬生生的玩成了凭手艺取胜。 估计,以后这样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也不会有人和王冲玩这样的棋局了。 明知赢不了,那还玩什么? “自然是词了,难道你们听不出来,这样的绝句吗?” 崇祯已经忘了这一句词,到底是谁说出来的,反正他偶尔也在看唐诗宋词,可没有见到过有这样的一句话。 或许是哪一个冷门词人,写出来的,刚好被这个时代的人给遗漏了。 现在则是被他又捡了起来。 “既然是词,那么下面的呢?” 李长庚的追问,让崇祯一时憋红了连,他哪记得后面还有什么? 另外,作为一个内阁首辅,说后面不行吗? 为何要说下面的呢? 难道要朕回答说:下面没了。 那不成了王承恩了吗? 虽然都是住在宫里的,可到底有着根本性的区别好不好。 “应该是下面没了,要不李首辅给续上?” 高弘图思索了一下,心里琢磨着,单凭这两句词,听起来还不错,好不容易皇上有兴致写词了。 他们这些做大臣的,可不能真的不给面子。 崇祯委屈。 神特么的下面没了,还给续上。 这玩意是能够随便续上的? 目光幽幽的看向了高弘图,原以为此人是个君子,谁知道蔫坏蔫坏的。 高弘图不明所以,完全弄不懂皇上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说的不对? 思量了一下,暗道:没错啊? 此时可还没有关于太监的笑话。 下面没了,那是很久以后此会出现的笑料。 “下面有,只是朕不想说了,你们还是下棋吧,朕再想想还有什么好玩的。” 笑话现在不会出现,可以后必定会出现。 为了自己的英明神武,可不能像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写的那些人,动不动就太监了,这个习惯不好。 “皇上说的是。” 李长庚听到皇上已经用上了“朕”这个称呼,就知道皇上心里不爽,立刻很有眼力劲的说是。 至于新的棋局。 他不认为皇上能够继续想的出来。 跳坑,一条线,加上大富翁,已经三个了。 虽然都很简单,可这片大地上已经几千年了,也只有围棋和象棋,很显然发现一种新的棋局,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马车在前行。 此地的官道,已经没有刚开始的那些官道平整。 颠簸,狭小。 重要的是刚刚下了一场寒雨,路面被冻的坚硬如铁,任何马车行走在上面,都不是一种很舒服的享受。 道路的两旁,已经很少看到行人了。 天寒地冻,眼看着就要下雪的样子,只要有点闲钱的,也都蹲在屋内烤火悠闲度日。 “要去南京还有多远?” 崇祯已经不再看图识路了,地图这种东西,太过高端,他是看不明白的,虽然已经给出了绘图人一种更加具体的,更加形象的绘图方式。 可只知道方位,可不清楚距离的远近。 王冲摸出身边的地图,在上面仔细的看了看。 他们现在的位置就是在汝宁府附近,再过不远就是淮河,若是坐船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够到南京城。 只是望山跑死马。 看着地图也是一样。 官道修建的并不是很好,张国维也还没有修建到这里来,许多事情都是以赈灾为目的,如今已经天冷了。 虽然来信说,已经安置好了所有的百姓,都有地方居住。 可为了来年,还得冒着寒冷,继续干活。 湖广那片地方已经是这样了,辽东的气温可想而知。 就连平时随时有往来的信件交流,都因为寒冷而渐渐的减少了次数,也就军部的消息还没有中断。 对辽东的后勤,现在正式最考验人的时候。 也就晁刚已经做得顺手了,身边还有一位物流转运的能手邢氏,不然还真的够呛。 王冲看着地图,思绪飘飞。 良久才想到回答皇上的问题。 “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快的话,应该在十二月低,就能够到达南京城。” 王冲盘算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时间段。 他说的是最快。 而且是路上没有耽搁,他可不会认为,这一路都会平静的,就像是刚刚出城一样。 “今年的雪,似乎还没有下过,诸位有什么看法?” 崇祯的问话,跳跃性很大。 前一刻还在询问着路程的远近,后一刻就开始询问天象了。 此时身边没有观天司的人。 可对于这个时代的古人来说,观测天象就是最基本的常识。 任何人都能说上几句话。 只是其中的准确度很成问题。 让崇祯一度想要成立一个天气预报局,都没有办法做成。 在报纸上也试了一段时间,十次当中,就有五次不准确,许多时候都让崇祯觉得,这些人是不是在蒙他。 拿着朝廷的俸禄,做的事情一点都不靠谱。 若是不是但是徐光启就在旁边看着,给解释了一句:天象难测。 他还真的就有了更换观天司的想法。 “瑞雪兆丰年,依照眼前的天象,明年很可能有大灾出现。” 不管是危言耸听,反正李长庚觉得,最近几年的天象,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他也知道皇上找过观天司的人来预测天气。 就连那些人都失手了,可想而知,来年是个什么鬼样子。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让皇上提前准备一点赈灾物资,别到时候,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显得朝廷一点威严都没有。 “臣也是这个看法,天象反常,不得不防啊,前几年大旱,若是从明年开始,又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洪水,大明可就真的难做了。” 高弘图也说了自己的看法。 王冲左看看,又看看,发现这些人还真不是在吃干饭。 一路行来,他也注意到,这些人都在观察各地的土地和水脉问题。 他是看不懂的,却也请教了一些。 总的来说,就是长江和黄河,在来年不要出问题,那么隐患有绝对不会很大。 大明的水利,一直都在重新建设。 有了新的水泥,许多河堤的加固,也在就提上了日程。 至于工程进度。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完工的。 多少年的水利,都被许多蛀虫给蛀坏了,修补起来的工程量大的吓人,只有从最危险的地方开始。 才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清理隐患。 这也是治标不治本。 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真的得用上好几年的时间才行。 “小冰河时期,就是这个样子,天时不利,咱们就只能人定胜天了。” 崇祯长出一口气。 对大明的建设,他已经很努力的去做了,奈何老天爷仿佛就是跟他过不去,不给他一点难堪,就似乎不舒坦。 李长庚是听说过小冰河时期这句话的。 那时还是从皇上的口中说出来的,为了这一句话,和这一句话表现出来的天象问题。 不知道多少人翻遍了所有的书籍。 就是想要找出,古人面对这样的天象,是怎么解决的。 然而。 得到的答案,都是改朝换代。 没有任何一个朝代,能够挺过这样极端的天象。 粮食减产,各种天灾不断。 还要被有心人给折腾一点反贼出来,朝廷上下的官吏也不省心。 如此种种的各层矛盾,聚集在了一起,整个王朝想要不被换掉,那都是一个奇迹。 “民事多艰啊。” 崇祯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外面。 心中得意的想着,自己总算是把下面没了的话题,转开了。 然而,此时此刻。 他却高兴不起来。 话题是他引起的,可实实在在的天灾,却是存在的。 远山含黛,不过是想象中的景致。 眼前只是落光了叶子的山头。 山脚下一条玉带环绕,雾气升腾起来,看着分外的诡异,就仿佛是有妖魔出行,在人间私掠成性。 “是啊,民事多艰啊。” 李长庚也跟着念叨了一遍。 他无法想象,若不是皇上力挽狂澜,如今的大明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的模样,怕是千疮百孔,都是一句好的形容词。 高弘图嘴巴动了动,叹息一声,怔怔的从车窗看向而来外面。 雪未下,风已来。 琉璃窗上面的雾气很快就遮挡了他们的视线。 “皇上还请放宽心,今年的老百姓们,已经比去年过得更好了,若是不信的话,咱们可以去下一个县城,好好的看看。” 王冲不是很懂天象。 可他懂的如今的百姓们,吃饭不会成问题。 就是看病难,和怕冷,暂时没有解决。 棉衣的产能一直不是很高,还都紧着辽东的军队在使用。 而到了冬天,才是一些身上有病,或者是一些老人们,最难熬的季节。 寒冷会带走他们身上的最后一丝温度。 不过好的一点就是,肚子不会饿着。 残忍的说法就是,还有机会做一个饱死鬼,在这种天灾不断的年代,这就很不容易了。 当然。 这些话,王冲可不敢轻易的说出口,免得给皇上心里添堵。 反正,以皇上的聪慧,这一点也是能够想得到的。 “这次就不进城了,城内也没啥好看了,咱们去村子里,看看村里的老人是怎么生活的。” 养济院已经开办了很长时间了。 崇祯花费的金元也是不少,就是田守新下的力气也很大,成效如何,就看今年的冬季,是不是有用。 即便是只能够救下几个人的性命。 那都是值得的。 就怕机构是设置了,可总有人会去钻空子,让本来可以或下去的人死了,本就不需要养济院的人,却又占了一个好位子。 这种事。不得不防啊。 上一次可是有人差点逼得王承恩和田守新自杀。 只希望这一次,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端。 听到皇上要去村子,李长庚和高弘图心中就是一紧。 皇权不下乡已经在皇上的手中打破了,如今已经下到了村子里。 可具体的事务,还真就不好做。 万一出现了问题,他们就是想要叫人,也都没有机会。 毕竟乡下,离着县城还是太远了一些。 就是镇子,也不近啊。 有心想要劝解一下,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能看向了王冲。 然而,使了好几个眼色,王冲都是无动于衷,就明白此次下乡,已经成了定局,只希望一切安好。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九十七章佳处缥渺著危楼(一) http://.biquxs.info/ 从最底层的生活状况,来见证大明如今的政令是否通畅。 这种想法,不是只有崇祯才有。 多少鱼龙微服的皇帝,都么有做到,最后也都成了游山玩水,还花费了巨大的国库财富。 而所见所闻,都是触目惊心。 可如之奈何? 还不是只能让自己生会闷气,然后安慰一下,那都是疥癣之疾,无伤大雅。 崇祯从最小的村子开始,也是有这样的想法。 从最细微处,来见证他的变法,是不是已经有了成效。 小村子,只有人口众多的还没有被合并在一起形成乡镇。 一行人顶着寒风,很快就见到了一处小村子。 修建的村道,并不如何平整。 只远远的看到村子里的上空,炊烟袅袅。 “现在不是做饭的时候,怎么这个村子里,几乎看不到有孩童出来玩耍?” 还没有进村,崇祯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皇上是忘了,现在大明的许多地方,已经学会了建造火炕,天气越来越冷,百姓们身上缺少御寒的衣物,也就只有坐在炕头,才是最舒服的时候了。” 至于小孩子就更加不要说。 外面又不是下雪,有着好玩的东西,吸引着他们。 躲在屋内,可要比外面好得多。 崇祯脚步一缓,心中明了,是自己想的有问题,或许别的东西,百姓们可能学不会,可这种能够在冬天取暖的学问,可是一学就会。 需要的物资,也不是很多,就是泥土而已。 谁家门前没有? 只要火炕做成了,做多就是浪费一点柴火,只要勤快一些,整个冬天都不会受冷。 “没想到朕有一天,也会说出何不食肉糜的话来。” 崇祯莫名的有些尴尬。 自己弄出来的东西,还不清楚推广到了那个地方。 “那咱们还进不进去?” 高弘图瞧着村子里的小路上,根本就看不多有人的样子。 若不是每家每户的屋顶上都冒着青烟,他都要以为这个地方,是不是已经被荒废了下来,没人居住了。 “当然要进去,就说讨碗水喝,派个人,随便敲敲那一家门,看上一眼回来汇报便可。” 结合当时的实际情况。 崇祯给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只是想要看看,村子里的状况,可不是想要仗着自己的身份,来打扰村子的宁静。 对于皇上敷衍了事的做法。 李长庚还能说什么? 高弘图则是低着头,仿佛没有听到皇上的话一样,看着自己的双手。 心中则是暗道:说好的来此好好的查看一下,皇上就是这么查看的?讨碗水喝,能够看出来些什么东西? 王冲则是立刻就出了马车,开始找人进村了。 他所找的人,必须看起来憨厚老实,还得能说会道,观察周围的事物要仔细。 虽然要求很多,可他的手下,这种人还真就不少。 很快,其中一人,就在三局两胜之下,胜出之后,才会换了一身的平民打扮前去执行任务。 一个包裹,里面装的都是零嘴。 在上一个县城,路过的时候买的,王冲找的人很仔细,知道想要在天寒地冻的季节,要一碗热水,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毕竟都要烧柴取暖。 开水还容易凉,想要喝到嘴里,就必须一直温热着。 费事不说,还浪费柴火,所以带上一点零食,到时候分给一些小孩子,也能结一善缘。 “我怎么看着这人,鬼鬼祟祟的不像个好人,上门要碗水,不至于弓着腰,放轻脚步吧。” 从车窗上,看着已经快要进村的这名士兵。 确定是护卫自己的人,崇祯不由得看着王冲问道。 王冲也是一脸的懵逼,自己的手下,都是什么德行,他心中可是一清二楚,这里是关内,无安全用不着这么小心才对。 “呃,他们职业病,对,就是职业病。” 说着皇上曾经用过的词汇,心中却是已经决定等这名手下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的训练一下。 出门在外,随时保持警惕是应该的。 可也要顾及皇上的看法不是? 崇祯一愣,把职业病用在这里,似乎也没啥毛病,于是不再多言,等着便是。 李长庚则是对王冲的这些手下,瞧得一愣一愣的,看着虽然不是很舒服,总觉得不靠谱,可正式这份谨慎,让他们坐在马车里的人很安心。 只有高弘图,还不明白啥是职业病。 来的比较晚,许多崇祯说过的奇怪话,高弘图都没有听说过。 话说另一边。 孙二蛋已经蹑手蹑脚的敲响了一家的木门。 他看了一圈,只有这一家人的房屋,看起来是最简陋的。 很快屋内就有了动静。 “谁啊,大冷天的,我可说好了,要攒钱娶媳妇的,赌钱就不用找我了。” 屋内的人,一边唠叨着,一边走到了门口。 “我路过这个村子,想要找一碗水喝。” 随着孙二蛋的话音落下,本来打算开门的主家,却是迟疑了下来。 外面天冷。 还要出去行走的人,无论如何都是有点本事的。 “你还是去别家要水喝吧,我家穷的,不方便开门。” 主家的话,让孙二蛋一阵沉默。 愣了片刻之后,才说道:“你也知道你家穷,只是一碗水,还怕我抢了你家的东西不成。” 孙二蛋的话很伤人。 然而对于主家来说,还真是如此。 整个村子里,就他们家最穷,不是主家人不勤快,而是挣的工钱,全都送给了做赌的那一伙人。 比较让自己欣慰的是,并没有去借高利贷。 “说的也是,进来吧。” 主家开门之后,孙二蛋就看到家中一贫如洗。 而主家则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 角落里的农具,是大明最新的那种锄头,铁锹,使用的痕迹也很明显。 是个勤快人,为何会穷困潦倒到这种程度? 孙二蛋心中闪过了一些念头。 进了屋内之后,才发现,自己小看了这一间屋子,从外面看确实不咋地,可屋内的陈设,全都是最新的奢侈品。 结实的桌椅。 透过门帘可以看到里面的大床,还有衣柜。 典型的外穷内富。 一个人可以低调,却低调到这种程度,是孙二狗没有想过的。 “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一个人住?” 在等着热水烧开的时候,孙二狗诧异的问道。 “还不是因为这一双手不听话,赚了不少钱,全部输了个精光,要不然家人也不会把我赶了出来,让我自生自灭。” 家主苦笑着说道。 赌博最是害人,他明知道不妥,可只要身上有钱了,就会忍不住上去耍几下。 最后不得已,只能给自己添置一些家具。 只要身上没钱了,就绝对会安稳下来。 穷,有时候也是一种约束。 “输了个精光?现在还有赌坊?不是眼看着都快要关门了吗?” 走了一路,孙二蛋可是见过不少死气沉沉的赌坊的。 里面几乎都见不到人。 只有门口有几个打哈先的人守着,自己还特意进去看了一圈,赌博的人也有,却再也不像原来的那样多了。 特别是现在,整个大明到处都在用人,让人根本就闲不下来。 都在赚钱,谁还去耍闹。 除非是那些戒不了赌的人。 而那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去同情。 大明到现在,都没有禁赌这一说,就是因为赌博虽然害人,可都是自己想去赌,又不是旁人拉着你去。 而且这些赌徒,也很有意思。 只要没钱了,干活的时候,比谁都卖力。 “赌博和青楼,是怎么也不会消失不见的,做多就是去的人少了一点而已。” 家主好笑的说着自己的认知。 反正别看那些赌坊,都是一副快要倒了的样子,其实人家还是很赚钱的。 唯一经营不起来的就只有高利贷。 明庭宝行的低利息贷款,可是压死了不少坐高利贷的人。 “说的也是。” 很快就烧开了水,给孙二蛋端上了一碗。 看着碗里还飘着几叶茶叶。 这人待客没啥说的。 “我觉得,你还是戒赌的好,玩玩可以,千万别当真。” 孙二蛋想起了皇上,也想起了自家的将军王冲,一个输得几乎很少赢过,一个赢得已经快要麻木了。 不是运气好坏的问题。 而是,用皇上的话说,有人开挂。 当然。 要说皇上不清楚其中的猫腻的话,也不尽然,可就是这样子,皇上也只当是娱乐,而王冲将军,也没有用自己的手艺去赚钱。 自我的克制很重要。 “要能戒得了的话,我可早就娶妻生子了。” 淡淡的茶水,让家主的脸色,更苦了一些。 两人都是第一次见面,也不可能深入的交流一二,在一碗水喝完之后,孙二蛋取处了两个铜元,悄悄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用碗压着。 “多谢款待,我得赶路了。” 看也看了,听也听了。 孙二蛋相信,自己的这一番查看,已经能够拿得出手,回去交差了。 “不在多喝一碗?” “不了。” 很平常的一次招待,只是因为外面季节的不同,就变得不在寻常。 家主不以为意的送人出门,自己却再次狠狠的打了自己的手几下。 明明自己很能挣钱的。 可到了最后,这些钱都成了别人的。 简直是成了钱的搬运工,而且还是搬运到了被人的家里去。 ** 存在外面的马车,还停留在了原地。 在一壶茶的时间之后。 就见到孙二蛋从村子里走了出来。 他在出了哪一户看起来很穷的院子之后,又找了两家看起来房屋建的很不错的人家。 这一次一点都不意外。 外面看着漂亮的房子,里面并不见得又多了奢华。 可家中的人口不少,显然挣来的钱,几乎都用在了养活一家人上面,完全没有多余的钱财去添加新的家具。 孙二狗不是很明白,两种人生活的状况。 为何会差距这么大。 若是要他选的话,肯定会选择那个看起来很穷的人的生活状态。 可随即又想到另外两家,儿女成双成对的欢快场面,又不由得有些羡慕,好在自己的俸禄足够两者兼得。 一边想着心中的想法,一边脚下加快了速度走到了马车的车窗前。 “皇上,在下走访了三个家庭,其中一个外面看起来很穷,可里面······” 孙二蛋说的很详细。 从在门外开始等待,一直说到了进屋之后的见闻。 当中没有掺杂任何自己的一点看法。 崇祯一边听,一边思索着。 赌博和青楼他也很关注,知道这种东西最是害人,可还是没有明令禁止。 只要不犯法,都是随它去。 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即便是出-台了大明律,最好闹腾的结果,反而会从明面上,走向了地下。 那样不但不利于监管,还没有办法避免其它方面的犯法行为。 “皇上,臣建议,最好立法解决赌博和青楼这一行当,不然,这样单身的人会更多,到时候,大明的人口就很成问题。” 李长庚虽然暂时还没有听说那一个地方,现在会因为赌博而引起乱子的。 可防患于未然的工作,还是要做。 为了大明未来计。 也必须禁止赌博和开设青楼。 “人口不是问题,朕在想的是,如何对赌博和青楼收税。” 赌和黄,是禁不住的。 崇祯心中对这一点最清楚不过,都流传了几千年了。 那是一纸命令就能行的。 只有让这个行当的利润降低到一半的话,那么大明开设赌场和青楼的行为,就会减少一半。 从经济上制约。 比从政令上强制执行,要好的多。 至于李长庚说的人口问题,没见到和尚都存在了这么多年了,人家不成亲,也没有见到全天下的人口,给越来越少了。 瞧见高弘图欲言又止,崇祯一挥手道:“好了,现在出发,在天黑之前,找一处落脚的地方,还有你们也都想一想,这种税收,如何才能够收上来。” 收税,一直都是各个朝代的大问题。 怎么样才能够收到税,还能够让缴税的人心甘情愿,这里面可是有着大学问。 南京城的那些人,为何要之一反抗京师的朝廷。 不就是他的手中,已经开始对矿税,商税,进行了征收吗? 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这些人可是一点都不怕杀头的。 李长庚只是一次建议。 既然皇上不乐意接受,反而乐意对赌场和青楼收税,那么他也就要做好收税的工作。 同时心中也就想到了秦淮河。 那条河几千年以来,可都是最有名的风月场所。 心中暗道,皇上是不是也看上了这些皮肉生意,想要自己掺和一把? 听说这种生意也是很赚钱的。 而且想比工厂来说,也更加的稳定。 .bqkan8..bqkan8. 乐文 第四百九十八章佳处缥渺著危楼(二) http://.biquxs.info/ 崇祯是不知道李长庚心中的想法的。 不然非得赶他下车不可,一个皇帝,做什么生意,都不能做赌博和皮肉生意,他是看不起谁? 难道工厂赚的少了? 偏要去做那种惹人厌的勾当? 还要不要脸了? 马车继续前行,道路越来越是难走,颠簸的还不如下车,走两步来的舒坦。 转眼,就快要到十二月的月底了。 车队走走停停,崇祯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随着也是接近南京,所得到的关于南京的消息,也就越是详细。 李定国已经控制了整个南京城的秩序。 也正在恢复南京的各种生产。 唯一制约速度的就是,天气已经开始寒冷了。 修路的速度提不起来,也就修建工厂,修建学校和各处的危房改造,还是很快的。 对于曾经的那些原本的大臣,官吏们。 也都在工程队中老实的很。 而不老实的,则是会多干活,还吃得少。 养尊处优又如何,到了最后,还不是会为了一点吃食,卖力的干着曾经看也不看一眼,嫌弃的不行的活计。 “皇上,快到淮河了,咱们是乘船,还是依旧走陆路?” 几人走在干硬的土路上。 王冲翻着地图,瞧了瞧前方隐约熟悉的地形,上前低声问道。 “走水路,沿途咱们也看了县城和乡镇,事儿不少,各方面的建设,也都没有跟上,当然这些都需要时间朕不怪你们。” 崇祯跺了跺脚,让身体暖和了一下,转身四处看了看,接着又道:“这次就看一看朕的水军,是不是真的像奏章中说的那样。” 颠簸的一路,他早就受够而来这个时代出行的苦。 一起拿一路从京师,走到西安府,也没有见到这样娇气。 不知为何,随着整个大明各方面好转,他自己也跟着“奢侈”了起来。 走不得远路。 干不得重活。 就是坐车,都嫌弃颠簸的厉害。 “是,皇上,臣这就前去安排。” 王冲一口应下。 走陆路肯定是要饶很大的一圈才能够到达南京城,现在已经快要过年了,可不能把皇上一个人扔在外面。 怎么都得有一个舒适的环境,对付玩一年的年关再说。 崇祯挑选的出行时间,确实不是很好。 可他不出来也不行。 说实在的,从来都听说朝堂之上的争斗有多厉害,可自从他登基以来,除了一开始的两朝大臣,确实是给他带来的不少的麻烦。 可后来的,根本就看不出来,有多少潜在的暗流。 而平静才是最可怕的。 可怕到他住在皇宫之中,都感觉不到安心。 也只有出人意料的决定,才能够看清水面之下的礁石,可谁知,走了这么久了,也没有哪一个人,或者是朝堂之上的潜在势力,跳出来让他好好的见识一番,这个时代的人,到底有多少的嚣张和无底线。 当然,这些心中的想法,他没法说出口。 自然更加不会让自己的皇后和妃子们知道。 历史上的所有皇帝,都在想着自己在位期间相安无事。 可只有崇祯想的却是,朝堂之上的大臣们,怎么会这么乖巧? 就连一个不同的意见,都没有多少人提出来,是这些人的智慧不行,还是自己太过强势了? 殊不知,朝堂上的大臣,乃至于官吏们都还在熟悉他制定下来的新的规则。 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一些选择。 况且现在升官发财,可不是靠的裙带关系,也不是谁的银子多,谁就能够得到提升。 那都是需要真本事的。 就连李长庚子在睡觉的时候,琢磨着自己第二天到底该做些什么,才不会被底下的人给超越了过去。 军队想要打仗,文臣想要治理地方。 谁的手头上的活,都不见得轻松多少,特别是在许多地方的官吏,缺口更大的时候。 崇祯走在前面,李长庚就跟在后面,只有高弘图旧地重游。 他当年就是从这个方向,一路从南京城跑到高阳县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教育的。 在袁可立离开了登莱之后,他就对南京的那一伙人失望透顶了。 特别是在联络袁崇焕的时候,谁不知他们联络的是袁崇焕,实际上联络的就是皇太极。 交易。 只有等价才算是交易。 而袁崇焕的价值,就是能够和皇太极建立起平等的对话,比较有意思的就是,皇上也在天津建设了造船厂。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在不知不觉中拉起了一支强大的水军。 然后南京的这一群人就悲剧了。 所有的货物,只有第一次运输成功,后来的全部都被刘世勋的舰队给截获了。 这些消息,并不是多么的隐秘。 在京师的时候,只要有心去查找,总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衮州的攻略,让南京联系皇太极的最后一丝机会都破灭了。 接下来就是恐慌,无尽的恐慌。 说实在的,在接到马士英他们被魏国公徐文爵他们给软禁了之后,他都是大吃一惊。 可后来想了想,也不是不可能。 马士英他们的所有想法,都是在皇上的身上,从而忽略了身边人的想法,也活该有此一遭。 船的安置很容易。 有着锦衣卫四处传递消息,崇祯也没有保密自己行踪的前提下。 秦淮河上的船,总会有一艘给他随时准备着。 “皇上,船来了,孙将军现在就在凤阳府,咱们去不去见他?” 王冲接到自己的手下传来的消息,低声问着。 孙传庭跑了一个圈,从凤阳府出发,去湖广赈灾,然后又去了南京,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我也有许久没有见到过他了,去看看也好。” 能够让孙传庭从南京回到凤阳府的原因,不外乎就是接到军部调令的高杰,已经先他一步到达南京城了。 崇祯心中暗自思量着,这小子,为了军功可是身手麻利的很。 只希望徐州这一块,能够被他给清理干净,然后挡住来自海面上可能出现的危机。 他还没有忘记,那个什么公司来着,一直都在厦门对着大明虎视眈眈。 陆地上清理干净了的话,下一步,他可是要海上的利益的。 ** 船只是一艘很大的画舫。 秦淮河上,别的不多,这样的画舫可是不少。 只是画舫之中,少了一些莺莺燕燕,多了一些水兵壮汉。 安全没有问题,就是不够赏心悦目。 崇祯在踏上画舫的时候,心中转过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卑职见过皇上。” 刚已上船,就见一年轻汉子小跑着跑了过来,行礼问好。 崇祯瞧了瞧面前的年轻人。 王冲做事很老道,他将要见到的所有人需要认识的人,都有着一份详实的记录,面前这人他脑子里有印象。 “你是杨廷麟,渤海将军刘世勋的手下。” 被一口叫出名字的杨廷麟,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确定没有见过皇上,而皇上也没有见过他。 可能够瞬间说出自己的名字,杨廷麟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 若不场合不合适的话,绝对会大手一挥,喊道:今天的单我买了。 “回皇上的话,卑职正是杨廷麟。” 他没有问皇上怎么知道的这种弱智问题。 大明要是查不到他的消息的话,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又要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听说你以前是要报陆军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了水军?” 崇祯一边往船舱行去,一边问道。 “这个,当时卑职是因为缺钱了,想着水军的军饷最高,所以稀里糊涂的就去了。” 这算是杨廷麟的黑历史了。 当年,若不是在京师被李定国给坑了的话,现在他绝对在辽东和建奴们干仗。 不过也算是阴差阳错的走对了路子,不然那会有现在的成就。 崇祯心中无语,自己的水军,难道在当地招的都是这种人不成? 为了钱无可厚非,可眼前的杨廷麟看着都不是缺钱的人。 仿佛杨廷麟知道皇上的心思一般,尴尬的讪讪一笑道:“在那之前,和家里人闹了别扭,最后离家出走,忘了带银子。” 忘了带银子是说的好听。 实际上则是,自己的银子,走到半道上,就被人给偷走了。 身无分文的他,能够在京师混吃混喝一段时间,已经很了不起了。 说起来,他自己都觉得,在某些方面,还不如一个女人,和李定国交流过之后,才知道,李夫人--也就是顾横波。 人家可是从秦淮河上,自己给自己赎身,然后一个人从南京跑到京师的。 而且这样的人还不少,就是跟着皇上的王冲喜欢的那位姑娘---叫做卞赛,如今改名叫做卞玉京的女孩子,也都在这方面比他强了许多。 说他连女人都不如,就是李定国在凤阳府的时候,不时的调侃他的话。 离家出走,崇祯是知道的。 他还知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杨廷麟是从南京离开的,途中可是被人偷了所有的银两,才不得已为了一口饭吃参军的。 在所有的将官之中。 杨廷麟只最容易被人记住的一位,离奇的人生轨迹,自已让任何一个好奇的人目瞪口呆。 “这次的粮食运输做的不错,有了足够的粮食,就能够让湖广在很短的时间内,重新焕发生机,对了,你对福建郑家,有什么看法?” 郑芝龙到了现在,只派了人去了京师和李长庚接触了一下,还送了一个美人--陈畹芳。 可自己还是待在福建不肯挪窝。 这个问题就让崇祯很难办了,人家毕竟还捐赠了不少的粮食,虽然都是朝廷花了不少的钱财购买的。 “郑家在福建算是一个新崛起的大族,人口众多,手下奴仆也不少,据了解,他们还在小琉球建设了一个后路,另外就是海上的生意,遍及各处,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杨廷麟提起海上的生意。 就是想要引起皇上的注意,别一直盯着郑家,海路才是真的聚宝盆。 没了郑家,在海上,他们新建立的舰队,还真就不一定回事荷兰,西班牙等国家的对手。 水军不同于陆军。 训练很难,成军更加的不容易。 旁听的高弘图若有所思的看了杨廷麟一眼,禁海是自从大明开国之初就定下的国策。 此人分明是在蛊惑着皇上开海禁。 当然,海上的利益,确实很大。 可祖宗之法也不可废啊。 不过想着皇上已经在暗搓搓的建设运输船,想必是心中已经有了筹谋。 整个大明的变法都做了。 区区一个海禁,似乎也不再话下。 然而,这样的话,那么扬州,福建等地,就不好清理了。 多少人都是在靠着海商生活的。 若是朝廷介入,他们的利润就会被分薄,这些有钱人,一旦反抗起来,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出的出来的。 远近都有戚继光和俞大猷。 这两人的悲剧,可是惨不忍睹。 “海上的生意咱们暂时还顾忌补上,只有先让百姓们吃饱饭了,才能够想其他的事情,还是给我说说,郑芝龙是个怎样的人吧。” 对于郑芝虎,崇祯了解的很少,除了一些卷宗,就是一些传闻。 还有就是最有了的儿子事件--郑成功。 老子也算是厉害,可相比儿子的成就而言,那就差的远了。 若不是后来,郑成功的手下施琅叛变,康熙想要拿下小琉球岛,真的是一件奢望的事情。 而能够用一座小岛,居然对抗了整个中原的势力。 无论是能力,还是实力,都是数一数二的厉害。 “郑芝龙卑下接触的不是很多,只远远的见过几次面,刘将军最清楚郑芝龙是个怎样的人。” 在皇帝面前,杨廷麟可不敢瞎说话。 要是吹牛吹大了的话,袁崇焕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榜样。 皇上看中的是务实。 而不是不懂装懂的说大话。 “这样啊。” 在说话的时候,一群人已经走进了船舱。 画舫内的布置很不错,根本就感受不到外面的寒冷。 崇祯坐下之后,才看到身后恨着的李长庚,脸色苍白的扶着椅子,踉跄着坐下。 然后立刻就拿起桌子上的水壶,猛灌了几口,还是有些晕乎乎的样子。 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在船上还若无其事的。 很显然,李长庚就是其中之一。 很少坐船的他,自从上了船,就觉得脚下不踏实。 “李爱卿看来是不习惯坐船。” 对于皇上的问话,李长庚动了动嘴唇,不敢开口说话,生怕一张嘴,就因为心烦恶心的吐了出来。 来一个君前失仪。 那脸就丢大了。 “扶他下去休息一下,晕船可是很难受的。” 很快就有人前来搀扶着李长庚下去休息了。 船上多的是军汉,崇祯无趣的左右看了看,觉得自己还是安稳的休息一下,等到见到了孙传庭再说。 有许多事情,可都是要当面才能够说的清楚。 譬如:湖广的赈灾情况,秦良玉现在如何了。 还有就是陆鸿轩做的怎么样,孙承宗配合的还不好。 南京是不是已经安稳了下来,周围的那些士绅和官吏们有没有继续出逃? “大家也都累了,下去休息一下吧。” 崇祯摆了摆手。 (本章完) 乐文 第四百九十九章佳处缥渺著危楼(三) http://.biquxs.info/ 一朝天子,一朝臣。 可不管如何,朝堂之上的大臣们换的多,地方上的官吏,却很少被换掉。 可到了崇祯这一块。 不但那朝堂被换了个干净,就是地方上也没能幸免。 认真说,不只是衙门的人,还有地方上的士绅们,也恶斗跟着一个个的“倒霉”了。 只要身上有命案的。 那都得去工程队劳改。 凤阳府离着南京城只有一河之隔,南京城都是些什么人,凤阳府也就不逞多让。 当年逃跑的官吏,可是差点把秦淮河都给堵住了。 然而,逃过了李定国的清理。 却没有逃得过魏国公徐文爵他们的贪婪,失了权势的人,只剩下了银子,还是在一个律法凋零的南京城。 这些曾经用在百姓们身上,搜刮民财的官吏们,也总算是尝到了旁人把他们的手段,用在他们自己的身上,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画舫沿河而下,速度很快。 沿岸的景致,也都在飞快的后退。 一群从京师来的人,很少有乘坐船只,除了那些侍卫们,几位文臣,少有不晕船的。 凤阳府的码头在望。 码头上已经被士兵给清理了出来。 崇祯看得仔细,也就只有孙传庭干得出来这事,其他的官吏,可都是文件下达下去,不用迎接,就绝对不会前去迎接。 即便是心里再想见见天颜。 也都得在心里忍着。 “臣,孙传庭叩见皇上。” 少了万岁,孙传庭在躬身行礼的时候,依旧不是很习惯。 崇祯下了画舫,看了两眼孙传庭,自从走出京师之后,就只听说不断传回去的消息,再次见面,只觉得晒黑了不少。 一身儒雅的风姿,也只剩下了硬朗和干练。 “朝廷的公文,你是接到的。” 崇祯面无表情的看了四周一眼,林立的士兵,让码头上看不到任何一个工人。 虽然如今已经是十二月了。 天寒地冻,可在这个重要的码头上,每一天的货物进出量也是不少的。 总会有人想要出来干活,可如今却全然看不到。 “若是我的记性没差的话,上面说了不用地方上的官员前来迎接,你是觉得自己特殊,还是认为自己的俸禄够多,想要给朝廷省下一点开支?” 搞特殊化,崇祯不是不喜欢,而是他觉得,只要自己开了头了,往后的皇帝,可不像他这么节俭。 攀比之下,最后能弄出怎样的铺张浪费。 不用多深想,就能够清楚一二。 孙传庭低着头不说话,被皇上训斥,不是一次两次了。 次数多了,似乎还能够拉近两人的关系,不过这么做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像告诉皇上,他这样的老人,也是需要还战功的。 一直待在衮州,安逸是安隐。 可在想要上升一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想要军功无可厚非,天下那么大,还怕你打仗不成?” 崇祯已经能够看穿孙传庭想要表达的意思,不是崇祯忽然变聪明了,而是孙传庭表达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一点。 “跟上。” 没有等来孙传庭的辩解。 崇祯冷着一张脸,冷哼一声,也额不理会跟在身后,两条腿已经软的站立不稳的李长庚她们。 走了一路都好好的。 快到南京了,忽然来这么一出。 是想要干什么? 若是整个大明的将官,都像孙传庭一样,自己是不是都要满足他们的要求? 崇祯承认,孙传庭做事不错,能力也很强。 可这不是孙传庭可以任性的理由。 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似得,会哭就有奶吃? 随着崇祯,沿着官道,往凤阳府的府衙走去,码头上的戒严,也就开始收兵了。 去凤阳府府衙的路上,都很沉默。 崇祯在船上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忽然就发了脾气,在李长庚和高弘图他们的心中认为,孙传庭的做法,是和朝廷的公文不相符。 可到底是为了皇上啊。 本是小事,突然计较起来,总是会让人很伤心的。 孙传庭也以为是一件小事,谁想到自己最后做出来了,眼看着就要兜不住了。 心中一阵郁闷。 他只是想要用这种方法,告诉皇上自己很委屈,也需要功劳继续往上走,可一直待在这种地方,眼看着就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养老了。 还是赶紧换一个地方的好。 明着说,他不敢。 也就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王冲不着痕迹的看了孙传庭一眼,总觉得孙传庭出了京师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心中暗道:难道曾经的老-毛病又犯了?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要不要上去说几句好话? 只是瞧着道路旁边准备好的马车,皇上都没有乘坐。 心中叹息一声,只能祈祷孙传庭自求多福了。 前面走着的崇祯,很少走这么远的路。 原本以为,可以很快就到达凤阳府的府衙,所以才没有乘坐马车,然而他失算了。 走了都快半个时辰都没有停歇。 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而空闲的马车,就跟在他们的队伍后面。 自己走的并不快,却已经累的额头上出了汗珠子,跟在他身后的人,也都跟着一声不吭的在受罪。 直到走的实在是走不动了。 崇祯才停下了脚步,向着孙传庭招了招手。 “皇上。” 孙传庭的个子很高,比崇祯都要高出一头来, 此刻站在崇祯的身边,要多不协调,就有多不协调。 “直到为何朕会发脾气吗?” 孙传庭心里嘀咕着:要是有人能够猜透你的心思,是不是要被拉出去送进工程队? 腹诽的话,他不敢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说“不知道”。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这句话不少人都在说,可有多少人做的到?朕知道你们心中的想法,可官府的公文,就是公文,可以早上面做文章,做好文章,可绝对不能够往恶习上面去引导。” 说实在的,崇祯都觉得,自己给这些武将和文臣们的权利很大了。 不过相同的就是,监管的也很到位。 一层套一层,一环套一环。 道德这种东西崇祯是半信半疑的,只有严谨的规矩和坚持大明律,才是真正让大明长盛不衰的根本。 “今日,朕要是乘坐了马车,也接受了你所谓的好意,是不是明日就会有人效仿?大明穷啊,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也就朕现在能够监守自己的初心,可下一代的皇帝,又能不能监守的住?” 崇祯接着说话的时机,休息了好一会。 可越是休息,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似得,根本就迈不动步伐。 随意的看了周围一眼,远处就有一个工地,看样子是在修建大一点的房舍。 占地面积颇大。 “那个地方在修建什么?过去看看。” 想着衙门的距离,可能还有一段路要走,而面前能够看到的工地,却很近。 在工地一边视察的时候,一边休息,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孙传庭都快要赶不上崇祯的思路了。 刚刚还在说着坚守初心,下一刻就要去看工地,他转头看了一眼做工的地方,四周没有遮挡。 安全应该没有问题。 “那个是在修建学校,旁边本来还有一家寺院,和尚们都去了工程队,寺院也就空了下来,如今正在改建。” 和尚们有钱,生活也都还不错。 能够去工程队,也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犯事了。 崇祯知道也有许多寺院留着,那都是经过了调查之后,名声不错,没有欺男霸女,坑蒙拐骗的那一一类。 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做法。 崇祯还做不出来。 世间万象,有好人就有坏人。 和尚道士也都不例外。 “大明的寺院和道观居然比私塾还要多,你们有没有人统计过,衮州在清理的时候,到底有多少寺庙和道观给收回了朝廷所有。” 崇祯不是在说笑。 许多时候,他都搞不明白,自己都吃不饱肚子了,居然还有东西供奉所为的佛祖,道祖。 “都有记载的,具体的数目,都可以在官府的文档上找到。” 这些经手的东西,都是李定国弄出来的,孙传庭只是武将,不需要他插手,所以只知道有,却不知具体的数量。 不过应该是不少的。 他记得,在查抄了寺庙和道观之后,衮州就再也不缺开支了。 ** 工地上。 刘香和郑芝虎两人,从一开始互相之间就没有过好脸色。 郑芝虎觉得自己是被刘香办事的时候,牵连到了,要不然他那会去工程队劳改。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刘香则是觉得,郑芝虎给南京的人,提供了线索,要不然怎么自己的两名手下,到了南京就被抓了起来。 “我还有三天时间,就劳改结束了,不像某人,还需要多干一个月的时间。” 郑芝虎阴阳怪气的一边给人递砖,一边说着。 工头说他表现好,可以早一点服役完毕。 而实际上他心里清楚,那是表现好,完全是他们郑家的船队,拉运过来的粮食充足。 然后给他减的刑。 刘香就比较惨了,不像他外面还有一个好哥哥,京师还有给皇上送的美人。 两边出力。 效果显著。 本是判了三个月的刑罚,他郑芝虎只做了一个多月。 刘香和他相比,差距简直不要太明显。 “歪门邪道,我觉得,你这些都是错觉,大明律可是明确记载,有特殊手艺,和特殊发明创造的人,才会获得减刑,花钱可不行,被到时候,减刑没有做到,多加一个月的刑罚,也不是不可能。” 熟读大明律的刘香,可没有像郑芝虎一样,一门心思的给自己减免罪行。 若真的花钱就能减刑的话。 那么大明律的威严,可就沾满了铜臭味,而所谓的断狱,也不过是一门生意,谁还会觉得公平? 刘香是不想劝说郑芝虎的。 奈何两人都是一起进入工程队的,所犯的错误,也都是一样。 要是一人错上加错的话,另一个人也绝对不会好过。 “你就嫉妒吧,等我出去了,一定会给你送饭吃,最好的酒楼,最好的酒菜。” 郑芝虎摇头失笑。 银子办不到的事情,只是因为银子花的还不够多。 而他们郑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 周围干活的人,也都把他们两人的对话,当成给了每一天的笑话来看。 欢快干活。 总要比沉闷的干活速度更快。 “今天你们谁请客?是红烧鱼块,还是大龙虾?又或者是海参?” 其中一名砌墙的匠人,麻利的接过砖头,敲得叮叮铛铛。 完事后,看着下面,已经没了一身肉的郑芝虎问道。 还没等郑芝虎说话,另外一个送灰的人,哈哈一笑道:“海货都已经吃腻了,要不来点肘子什么的?就是吃一口稀饭,也是好的。” 远远走来的崇祯,顺着风声,刚好能够听到工地上的人,说话的声音。 “工程队的伙食可以啊,又是红烧,又是大龙虾的,还都吃腻了,开支不小吧?” 崇祯觉得,自己的一日三餐,都没有这么丰富过。 若是所有的工程队中,都是这样的伙食。 那谁还去种地? 孙传庭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滑落了下来。 虽然民生不归他管,可现在他正在让皇上不爽,要是这件事再次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自己是不是真的得辞职不干了。 而跟随过来的李长庚,也是缩了缩脖子。 衮州的民生,都是李定国在拿主意,可追根到底,有了麻烦还是他这个内阁首辅的事情。 此刻心中也是一阵无语。 什么时候,衮州已经富裕的,可以给工程队中的人,开这样的伙食了? 搞建设不要钱的吗? 还是说,衮州的钱,多的已经可以随便乱花了? 亦步亦趋跟在崇祯后面的卫江,忽然上前半步,在崇祯的耳边,嘀咕了一阵。 崇祯远远的看着工地。 准确的说,是看着工地上,一堵墙下面的瘦黑汉子。 “那人就是刘香?” 崇祯语气不爽的问道。 就是此人,在念经坏了他的名声。 选秀的话题,也都是从此人的安排之中出现纰漏的。 他连美人的面都没有见到,就弄得沸沸扬扬的,都不清楚下一期的话本上,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故事情节。 孙传庭仔细的看了过去,刘香已经晒黑了。 若不是过目不忘,对他很熟悉的人,很难认得出来模样。 “是他,另一边站着的就是郑芝虎。” “叫他们过来。” 工地已经不想去看了,只听到伙食的好坏,就能够判断出工程的质量如何。 崇祯心里已经记下了。 要是以后,这个地方的学校出现了问题,他就得好好的和李定国说道说道。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章佳处缥渺著危楼(四) http://.biquxs.info/ 面圣。 在这个时代,是许多人一生,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曾经在京师的时候,刘香就有着那么一次机会,可都被他给轻易的错过了。 事后回想起来,心里还是有点后悔。 当时自己要是大胆一点的话,是不是很快就能够和皇上拉上关系?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 都已经来到了凤阳府,居然会被皇上叫去问话。 恍恍惚惚的两人,很快就被带到了一处开阔的地方。 抬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后面的孙传庭,刘香和郑芝虎,心中一惊,在衮州孙将军的权利已经是和李定过差不多了。 前面这么多人。 是不是意味着,孙将军在其中毫不起眼? 刘香快速的抬头看了一圈,他明白,皇上是一位年轻人,可面前的年轻人也太多了一点,完全分辨不出来啊。 而郑芝虎也不清楚那一个是皇上。 不过两人都知道,只有站在中间的,肯定就是皇上。 于是,记下来就恭敬的低着头,对着了一名侍卫。 “工程队中的伙食,据说很不错,你们怎么没有养的白白胖胖的?” 崇祯没有站在中间,而是站在了边上。 那个地方有着一块木桩,刚好能够靠在上面,省力气。 崇祯一开口,刘香和郑芝虎,就知道心中看错了人。 在听说而来工程队的伙食之后。 更是吓了一身的冷汗。 工程队中能够多好的伙食,很显然皇上是听到了他们两人刚刚的谈话。 在做官的人面前露富,本就是风险很大的一件事,在皇上面前露富,自己会不会被“劫富济贫”? 想到这里。 刘香“啪”的一下,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郑芝虎紧随其后。 “皇上,工程队中的······” 还没有等刘香把话说完。 就听到远远的传来的自己手下人说话的声音。 抬头从人群的缝隙当中,已经能够看清楚,一群人正提着好几个食盒,飞快的往这边走来。 边走还边喊着。 “老大。” “二少爷。” “今天的螃蟹可是兄弟们刚刚从海中捞出来,立刻就送来的,味道鲜美极了。” “螃蟹算什么,我这个海龟,可是最补的,请了凤阳府最好的厨师,熬了一天时间才做出来。” 刘香和郑芝虎两人欲哭无泪。 真的是怕什么,立刻就来什么。 心中一直对着自己说,一定要低调的刘香,更是吓的趴在地上,肩膀颤抖个不停。 大明律被他经常挂在嘴边。 都快要倒背如流了,可在面对皇帝的时候,什么律法都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 一旁同样跪着的郑芝虎,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这几个手下,沉了海。 早不来,晚不来。 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不是在要他命吗? 难道自己死了,这些混蛋,能够继承他们郑家的家产不成? 崇祯扭头看向了官道的方向。 正在飞奔而来,提着食盒的一群人,正好被孙传庭的手下,给拦了下来。 而这些人,还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个的,也是被吓得不轻。 “起来说话,怕什么?是不是在劳改期间,又犯事了?” 看到了官道上的那些人,以及那些人的喊话,崇祯心中已经明白,为何刚刚会听到工程队中的伙食很不错了。 “草民不敢。” 刘香和郑芝虎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哪有什么不敢的?起来说话,朕还有问题要问你们。” 崇祯本就想要了解,郑芝龙是个什么样的人。 择日不如撞日。 如今刚刚好遇到了他的弟弟。 尽管以后郑芝龙的儿子,郑成功会厉害的一塌糊涂,可说实话,人家郑芝龙也不弱的好不好。 离奇的身世。 更加离奇的经历。 简直都可以说是带着主角光环活着的人。 郑芝龙小名一官,父郑士表。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出生在福建南安石井一个小官吏家庭,郑一官十七岁时,赴香山澳(澳门)依舅父黄程,一官到过马尼拉,并学会了卢西塔语和葡萄牙文,在与葡萄牙人打交道中,受其影响,接受天主教洗礼,取教名贾斯帕(nics),另名尼古拉,外国人称他尼古拉·一官(nichsiquan)。 黄程营商置舶,兴贩东 (本章未完,请翻页) 洋,见外甥郑一官能干,天启三年(1623年)谴其附日本平户华侨李旦(泉州人)之舶,押送一批白糖、奇楠、麝香、鹿皮等货物,从香山澳放洋,远赴日本,侨居长崎,郑一官从事商业活动和对外贸易,帮助李旦做生意,成为当时最有势力的海商李旦的属下,并以父事之,李旦拥有一支船队,专门从事海外贸易,是当地华侨的首领,李旦觉得一官能干,交给他一部分资产和船只让他到越南做生意,获大利。不数年,郑一官成为巨富,常往来中国、日本间,居日华侨,咸推重之。 郑一官还热心学习剑术,身为华侨领袖,晋谒已退隐的前幕府将军德川秀忠于骏府(今静冈县)献药品,秀忠命招待于长崎宾馆,赐赉优渥。郑一官受幕府召见,日本人视为光荣显赫人物,自是地方豪贵常从交游,称为“老一官”。 种种一切,都仿佛是让崇祯在见证一个被父亲不受待见的人。 然后从最底层崛起的故事。 在他上一世,不知道多少人在写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样的素材。 只是在中,都是装逼打脸。 可在现实中,却是更加的奇幻。 人家不需要去装,一切都已经仿佛上天给安排好了似得,最后衣锦还乡。 只是后来运气不是很好,遇到了建奴,就是投降了,也一样被杀。 仿佛老天爷给他的所有气运,也就到他投降之时,就终止了。 若是当时没有投降的话,是不是有事另外一种传说? 崇祯心中转动着古怪的念头。 而作为他弟弟的郑芝虎,也一样是不受自己父亲待见的,最后被赶出了家门,投奔了他的哥哥郑芝龙。 至于郑芝虎的下场如何,崇祯就不知道了。 听到不会被杀头。 刘香和郑芝虎才真的放心的站了起来。 偷偷的抬眼看了一眼崇祯,心中都是一个疑惑。 皇帝长这样? 也没见有龙威什么的? 看起来年轻,似乎还不如旁边的那些护卫们凶悍。 崇祯若是知道,刘香和郑芝虎心中是这样的想法,肯定会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子一怒。 “给朕说说,如今海上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福建又是一个怎样的情况。” 下一步就是要清理福建了。 接下来就是海上。 锦衣卫也有消息传递回来,可到底是没有当地人了解的多。 “草民知道的消息,也都是三个月前的,现在如何,还真就不清楚。” 刘香诺诺的说道。 他在去往京师的时候,可是把自己的船队都安置在了防守的位置。 没有他主持海上的运作。 肯定是会被荷兰人给连皮带骨头给吞了的。 就是他的手下给他送饭,也都很少耳闻,外面的情况。 “我离开郑家已经快半年的时间了,家中的事务都是我大哥在打理,所以······” 郑芝虎说到最后,也是呐呐不语。 “所以你也而不是很清楚?” 崇祯蹙眉问道。 “要是半年前的消息,我们都知道一二,只是现在时过境迁,到底还准不准,会不会误了皇上的大事,就说不好了。” 刘香立刻表态。 只有自己有用了,自己的性命才能够保全。 他已经看到孙传庭看他的眼神不对经了,再不说点实在的,很可能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只要一想到工程队的伙食。 自己的刑期还有一个月。 怎么熬,都会熬死自己。 “我也是。” 郑芝虎不甘示弱的接着道。 恍然中,崇祯都还以为实在看桃园结义。 “半年前,就半年前,把你们知道的都说一遍听听。” 崇祯看着远处的工地。 已经开始收工了,三五成群的工人们,也都眼巴巴的看向官道上,那里带着食盒的一群人,正在被拦着。 “让人把食盒都送过去。” 崇祯挥了挥手,反正是刘香和郑芝虎掏钱,福利也是当地当地百姓们在享福。 可不能给这些狗大户省着。 刘香此时也顾不上吃饭的事情了,在崇祯摆出了衣服侧耳倾听的样子,就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说着自己在海上的见闻。 曾经他也是这么对刘世勋说过。 此刻再来一遍的话,说的更是顺溜。 从荷兰,葡萄牙到西班牙,林林总总还有许多小国家。 李长庚和高弘图都仿佛是在听天书一样,他们原本还以为,在整个天下,只有大明最强大。 可仔细听过之后。 也有和大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差不多一样强大的国家。 而且人家的一个什么公司,就可以堵着大明的水军,出不了远海。 更不要说这些国家的主力舰队了。 视野的开阔很重要,所有的话,要是崇祯说出口,肯定没有别人说出来更加让人震撼的。 孙传庭的心中,震动更大。 难怪皇上一直都在说,以后有的是仗要打,原来伏笔就在这里,自己还是心急了,这次让皇上不爽了,自己是不是机会就少了? 随即又想到,一直窝在冀州的洪承畴,原来这人,也是最喜欢跳腾的。 可现在安静的都看不出曾经的精气神。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或许整个大明,被清理干净的时候,就是大明的军队远征的时候,而开疆扩土的战功,可不是随时都有的。 想到这里,孙传庭就对今日自己做出来的事情,感到幼稚的可笑。 接着又想,李定国知不知道这件事? 刘世勋是不是心里也清楚一二? 他仔细的回忆了好长时间,每一个和李定国,刘世勋他们闲聊的时候,这两人都对他有过这方面的暗示。 可惜自己没有转过脑子。 根本没有深想。 一股懊恼的情绪,让孙传庭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让今日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刘香主讲,郑芝虎补充说明。 两人讲的声情并茂,而听众则是心中暗自震惊不已。 王冲眼神恍惚的总算明白,自己这个上将军以后回去做什么了。 分封可不是在大明分封,外面的疆域辽阔,是占到就是谁的。 而自己正好就是一个被皇上推出去的榜样。 一直等到崇祯感觉到自己的一身力气又回来了,刘香和郑芝虎也快要讲到了尾声。 “郑芝虎,就是你建议刘世勋用大明的水军,护卫商船出门熟悉海战的?” 崇祯忽然记起了刘世勋给他上的一份密折。 上面充分的解释了水军要怎样才能够强大起来。 训练是第一步,出海,特别是出远海,就是第二步,往后还有第三步,第四步。 想要水军无敌。 那就要多战斗,只有活下来的水军,才是有战斗力的水军,这个是个陆军有着根本性的区别。 训练不易。 打起仗来,消耗可是很简单的。 在海上,一点有沉船,那几乎很难留下活口。 而且输了的更加绝望。 连给自己人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是的,皇上。” 郑芝虎迟疑了一下,迅速的回答道。 刘香一怔,抬头飞快的看了崇祯一眼,想要说话,却知道没有被问到,就不能随便的开口。 另一边的李长庚还没有说话,高弘图却是行礼道:“皇上,使不得啊,军队乃大明重器,岂可随便的护卫商人们的商队,若都这么做的话,往后的军队治理都很成问题。” 高弘图说的是老成之言。 军队若是开始保护商人的利益了,那么长此以往,是不是就会让军队变得不可控制? 有样学样的人可是很多的。 既然第一个人都没有治罪。 那么往后的那些人是不是也一样不算犯法? 崇祯都要答应下来的时候,忽然发现,护卫商队的想法,还真的有待商榷。 李长庚也上前一步的劝说道:“皇上,兹事体大,还得好好的考虑一二才成。” “朕知道了。” 随着崇祯的话音落下,无论是郑芝虎,还是刘香,心中都是一阵失望。 若是能够让海面上少了海盗的话。 他们只需要行商,那么获取的利润就会更大,而且安全上面也会有很大的保障。 大明的水军,他们也都看到了,只是缺少一场战斗。 胜利是一定会有的。 这一点他们坚信。 “不过打击沿海的海盗,大明的水军一定要去做,就当做练兵。” 崇祯没有正面回答,是不是一定会组建护卫商队的战舰。 可也从侧面给出了一定的支持。 “这件事,回去好好的讨论一下,大明不光要有陆地上的疆域,还得有海上的疆域,不能让人堵在家门口,还没有办法出去,憋气啊。” 崇祯的话,让刘香和郑芝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单凭他们的战舰,看起来多,其实还真就不是长久之计。 只有国家参与进来了,才能够正面对刚另外的一些国家,这一点,他们这些远行海上的人,心中最清楚不过。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零一章鼓角临风悲壮(一) http://.biquxs.info/ 对海上用兵,崇祯从来都没有遮掩。 天津卫的造船厂,建设起来之后,就在大力建造战船,奈何产能有限。 再加上当时需要大量的粮食,有一半产能,都用在了制造运输船上面,若不然,刘世勋手上的舰队数量,绝对会翻一番。 至于花钱。 这些支出,也没有从大明国库之中出。 一直都是崇祯用自己的內库在不断地加强战船的更新换代。 付出的代价不小。 然而,只在近海域航行,根本就锻炼不出来一支强军。 崇祯知道这一点,刘世勋也在自己的自己的密折之中提到了自己的看法,当时崇祯心中就是一动。 和海上的商队一起,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思索各方面的利弊,崇祯就开始觉得自己一开始有点异想天开了。 想法的不断变化。 实际上就是在疑神疑鬼,总觉得这么做,一定会带坏自己的队伍。 崇祯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难怪历史上的那些皇上,都是不信任任何人,自己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原以为也会很果断的决定某些事件。 可即便是有着更长远的眼光。 也还是缩手缩脚的。 完全没有一开始,“四面楚歌”随时会被人给吊死在歪脖子树上的那种,不管不顾的勇气。 自己还年轻,心里就开始保守了。 是不是说明自己的内心,已经开始老了? 崇祯很怀疑,这么下去,他手中的大明,还会不会强大起来。 崇祯告别了刘香和郑芝虎之后,也没有给出两人更重的惩罚,毕竟一切都是断狱说了算。 在维护大明律这方面。 他一直都是不遗余力的。 凤阳大街。 是凤阳府最先修建的一条宽阔大道。 两旁的绿化,在寒风中依然散发着绿的气息,在绿化之外的人行道旁边,就是两排用水泥砌成的最新款式的房屋。 布局合理,一点都看不出拥挤的感觉。 在那些门面房之中,可要比外面的大街上热闹许多。 寒风侵蚀不进去,屋内还摆着炭火,温暖的足以让人感受不到冬天的来临。 崇祯以前没有来过凤阳府,也就李长庚和高弘图,最清楚这个地方原来是个什么样子。 特别是高弘图。 本就在南京做官,还做了很长时间,对凤阳府的一切,都算是了如指掌。 码头修建的很好,高弘图并不意外,因为要对湖广运粮,运输船还都是最新建造的大船。 以往的那种小码头,根本就不足够应对这次事件。 可凤阳府的变化,就让他深切的认识到,李定国治政的水平到底怎么样,或者说是现在大明的珍重一重套一重的制度,几乎从根本上杜绝了,一些官吏的贪赃枉法行为。 “变化很大,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和你曾建见到过的不一样?” 李长庚左看看,右瞧瞧,他是来过凤阳府的,在还很年轻的时候。 记忆中凤阳府,虽然也很繁华,却也不是现在这样的干净,整洁。 “或许你再次回到南京,会看到不一样的应天府也不一定。” 高弘图不自觉得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李长庚的说法。 治国理政,在很早之前,他都以为是文官不贪财,武官不怕死,可真的接触到了大明的朝堂。 才会深切的意识到。 国家也是需要谈钱的,没有钱,做什么都不行。 而有了钱,就是全天下灾情四起,也有足够的资源去填补这些漏洞,不会让受灾的百姓们,流离失所。 至于那些说铜臭味的人,说实在的,还不是因为朝廷有了钱了,他们自己就会少赚一点。 满口的仁义道德。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为了钱财。 而权力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什么,高弘图一时半会还没有想明白。 “除了凤阳府,其他的地方,现在建设的如何了?” 崇祯深知,官僚这一种阶层,最擅长的就是面子工程。 他就是想尽了办法,堵住了各处的漏洞,总会有人的脑子,转动的飞快,干出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来。 凤阳府建设的是不错。 可整个大明有多少个这样的县城? 崇祯没法一一去查看,总是有穷有富,建设起来的时候,差距也是很明显。 “各处官道已经联通,合村并镇也进行了一半,剩下的估计得明年这个时候,才能够完成目标任务。” 孙传庭最关心的就是官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除了对大明经济可以做出巨大的复苏之外,兵力的投放速度,也是很关键的一个环节。 也正是因为官道已经修建完毕。 衮州才有了资金上的盈余,也才有额外的财力,去各个乡镇开办学校。 教育皇上很重视,李定国也很重视。 一直以来,大明的人才都是入不敷出,准确的说就是,毕业的学子,还没有被因为贪赃枉法捉进去劳改的人多。 “登莱的造船厂,现在的产能如何?” 崇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转而关心起了造船厂。 如今大明的五个大型造船厂,登莱是最大,使用的技术也是最先进的一个,按照图纸上的要求来看。 只要建造成功之后。 战舰的制造,就会提速一倍。 他现在就得想办法,再成立一支舰队了,只有渤海将军,很显然是保护不了漫长的海岸线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 徐光启研究到现在动力机械,还是没有成功。 不过副产品出来的倒是很多。 据说除了座钟之外,又出现了一种人力车,而这样的车子,还是崇祯你从京师离开时候,才弄出来的。 图样崇祯是看到了。 和他印象中的自行车,差不多的模样,暂时没有人建设工厂投产的原因,除了钢材的产量太小之外,就是那种柔软的轮子,很难找到合适的材料来代替。 “若是材料足够的话,两天就能出来一艘运输船,五天时间就能建造出一艘最新款式的战舰。” 水军和陆军之间的竞争,已经开始了苗头。 孙传庭很关心造船厂,他算过一笔账,造船厂的所有设备,全部算上钱的话,足以养活十万人的陆军军队。 可以预见的就是,往后还会更多。 “这么说,在明年的春天,刘世勋的手中战舰就会达到五百艘?” 崇祯不是心疼钱。 他赚的再多,最后除了留下一点自用之外,全部都投入到了道院和水军上了。 一直养着舰队,也不是个事。 必须给战舰找点事情去做,不然养着养着,就全部养废了。 别说战斗,怕是一场大风,都能够吹得找不到主力舰在什么地方。 “是的。”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凤阳府的衙门。 在外行走了不少天,都是来去匆匆,崇祯他们就是连一个热水澡,都洗的不是很爽快。 吃了一顿准备好的接风宴。 很快就休息了下来。 其他人不清楚,崇祯觉得自己走的路太长,累了。 虽然中途,找了一点事情去做,也歇息了一下。 “你说,为何总会有人,去的费尽心思的揣摩上意?还要费尽心思的去搞那些一看就是假的,还劳民伤财的面子行为?” 屋内没有其他人,只有卫江在旁边守着。 他是侍卫长。 经常见到,听到的都是大明的机密。 可他们这些人的保密措施就是,只做保护工作,从来都不去谈论朝堂上的事务。 对于皇上的问话,卫江很为难。 好在崇祯也不但算让卫江来回答这个问题。 “为了做官这些人也是拼了,可为何不把心思都放在该放的地方呢?” 在上一辈子,崇祯也用这种方法,对待过自己的上司。 比较有意思的就是。 他的这种行为,不但没有给他带来利益,反而让他花费不小,到了最后实在负担不起了。 反而被自己的上司,批评为不懂的人情世故,情商很低。 拜托。 那都是要花钱的。 也是从那时开始,他充分的认识到了人性的贪婪,上司看到的不是一个人做事怎么样。 而是会不会给他面子。 会不会给他送礼,给他好处。 “权利啊。” 崇祯起身站在了案桌前,墨汁设计在就被研磨好的,宣纸也铺的很合适。 就是毛笔的放置位置,都是他在御书房的时候,最习惯的位置。 崇祯瞧着这一切。 陌生中,又有些熟悉。 给他安排住处的人,应该是把他给琢磨透了。 随即摇了摇头,若是把这么细腻的心思,用在治理民生上面,或许此人还真的能够名垂青史也不一定。 “把孙传庭给我叫来。” 在下码头的时候,一顿批评之后,原以为会改正,结果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 是孙传庭认为,只有这么做,才能让朕给他一个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机会? 还是觉得朕稀罕他这么做? “是,皇上。” 卫江心里不由得为孙传庭捏了一把汗。 一个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不了解皇上,还要在这上面作死。 这和当年最为皇上护卫的魏晨,有什么两样? 御书房的摆设,都被人给复制的一模一样,这些人想要干什么? 卫江作为侍卫,心底都开始发毛了。 一双手不自觉的按在了挎着手枪的位置,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立刻开枪救驾。 另一边。 李长庚和高弘图,住在了一起。 两人正在查阅的是整个衮州的所有执政方案,若不身边没有人的数算厉害,他们怕是都得把广州的账本都拿出来查一遍。 “妙啊。” 高弘图看着治政方案上面的每一条,都是环环相扣。 经济和交通,以及周围的治安,都在同步的发展,那一项都没有拉下。 他在南京为官的时候,可真的不敢这么想。 任何一项政令下去,都得在朝堂上扯皮一两个月才成,而且是那种谁都可以发言的扯皮。 不是自己管的,也想要插上一手。 不这么做话,似乎就不能够体现出官的威严和权利。 “妙什么?没一点新意,都是京师一开始治理雍州和冀州的办法,都不知道改一下,万一不适合当地的民生怎么办?” 李长庚一目十行的看了好几页。 都是大同小异。 没有出彩的地方,也没有任何违规的操作。 只有不断的在原来的基础上完善。 “李首辅,这话说的苛刻了,不管是用那种方法,只要有用,能够更好的治理民生问题,那都是好办法,” 古人还有萧规曹随的。 不也一样让大汉屹立不倒几百年。 高弘图可不管是不是老办法新用,只要没有发现更好的治政办法,那么这一种套路,就是最实际的。 李长庚一怔。 失笑道:“说的也是,对了,你对今天孙传庭的做法有什么看法?” 放下手中的文件,端起了旁边的茶水,大口的喝了一口。 原本品茶,是用的小杯子,可架不住皇上用大杯子牛饮的。 于是风气就被带偏了。 而京师也就流行开了,用大杯子喝茶的那种潮流。 深受不少人的喜爱。 当然也有不喜欢的人,总觉得那是在有辱斯文。 “孙传庭?他的做法没啥问题啊?” 高弘图一愣,在他的印象当中,上位者下去视察巡按的时候,不都是这样的排场吗? 难道如今的官场已经变了风向? “你刚刚进入朝堂不久,许多事情都还没有弄明白,可该看的也都看到了,就连你也觉得正常的话,恰恰就是不正常。” 难得李长庚说了这么多的话。 而所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孙传庭做的差了,皇上已经生气了。 而皇上生气的后果就很严重。 高宏图瞪着眼睛,看着喝茶的李长庚。 “怎么就不正常了?” “孙将军是名将官,是要带兵打仗的,不是给皇上奉承,搞排场的,不说这一次的排场花了多少钱,就是因此而耽搁的整个码头,到底损失有多大,高部长算过没有?” 打仗要花钱。 搞建设也要花钱,就是赈灾还在花钱。 大明如今的税收是很多。 可花出去的就更多了。 在文渊阁的时候,每一天从他手中流水一样出去的钱财,李长庚都不敢细想。 “就这?” 高弘图还是不解。 “就这还不够?” 李长庚吹胡子瞪眼的问道。 接着仿佛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你想啊,今天孙将军来了这么一次,是不是下一次别的地方官员也要来一次?全大明的县城可不少,这么折腾下去,累积到一起的话,会有多少?” “都说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其实在许多时候,一点小问题,就会引发大-麻烦,只希望,孙将军不要越陷越深才好。” 随着李长庚的解释,高弘图陷入了沉思。 这样的说法,确实是和以前的朝廷往来不同。 讲究人情,讲究礼尚往来。 忽然之间,人情没了,就连礼也要没了。 这样的大明,不是礼乐崩坏了吗?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零二章鼓角临风悲壮(二) http://.biquxs.info/ 礼乐崩坏。 指周代封建制度的规章制度遭到极大的破坏,寓意社会制度和文化秩序遭遇重大变局,亟需内圣外王之人改进。礼在这个时代,以及之前的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国家的典章制度和道德规范。 然而,按照李长庚的说法,那就是整个大明的制度,已经因为变法,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而原有的秩序,已经被拆的七零八落,几乎不复存在。 内圣外王也被皇上批的一无是处。 “典章制度和道德规范已经都包涵在了大明律当中,道德是存在的,可一点失去了道德的话,那么下一步就是违法了。” 李长庚长叹一声。 之后只要违法,那就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其实认真的说来,礼尚往来还是有的,可再也不是那种打着礼尚往来的旗号,来做贪赃枉法的勾当。 发现一起。 处理一起。 皇上的眼里是揉的了沙子的,端看这粒沙子,是不是会给大明带来好处。 高弘图思量了许久,才闷声的道:“说的也是,要是以前的话,只要强皇上恕罪便可,现在一且都讲究大明律,若是还按照老一套的来做事,肯定是要不得的。” 此时此刻,他总算是明白,孙传庭错在哪里了。 不是他带兵打仗不够勇猛。 也不是他做事不够仔细,而是他的种种行为,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的需要了。 好的习惯可以让一个人,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能战胜苦难。 可坏的习惯则是在不断的给自己制造困难。 “在京师的时候,孙将军是做了大改变的,然而出去了一段时间之后,又故态萌发,就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出来。” 李长庚口中说着孙传庭自己没有察觉出来。 实际上他自己也差点被当成了理所应当。 不得不说。 这种习惯能够传承几千年,是真的很难改变的。 也就最新提拔上来的各处县城里的官吏,他们没有受到曾经的那些大臣们的影响,做事的时候还好一些。 只有老人,才会感到别扭。 或许这也是南京的那些人,看出了皇上变法之后的要求,自己觉得难以忍受,才一直不敢投诚的真实原因吧。 没人喜欢被规矩约束。 曾经只要做官了,那就是他们这些官老爷的声音最大。 就是皇上想要决定一件事情,不管还坏,都得大臣们同意才行。 不然就使劲的拖后腿,直到皇上给出他们满意的答案。 如今呢? 只需要按照大明律来做事就成。 不犯法,就是自己把自己的房子烧了,都没有人管。 而犯了法,就是自己的道理再多,再大,那都必须依法处置。 人情么有了。 就是提上猪头都找不到送礼的地方了。 高弘图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什么。 幸好他自己才从县城,去了京师,做事的时间还不长,不然一个疏忽,自己就是孙传庭第二了。 “孙将军该不会有事吧?” “有事?肯定是会有事的,我还记得洪将军当年也是这样的想法,现在看看人家做的多好,人啊,还是要被吓一下,才会长点记性。” “你是说,皇上会吓唬一下孙将军?” “呃···我没说,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好吧,我自己说的。” 高弘图真的很感谢李定国的指点。 在京师的时候,袁可立都没有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很显然,袁老是没有在意。 也是,都已经退休了。 年纪也不小了。 那还会在乎人情往来,面子这些东西? ** 凤阳府的衙门。 其中一间偏房之中,王冲端坐在椅子上,上首位坐着的正是孙传庭。 今日的接风宴,吃的并不愉快。 从头到尾,皇上都是一言不发的吃着饭,而旁人就是想要活跃一下气氛,都没那个胆子。 “你今日的事情做的差了些。” 王冲喝着茶水,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整件事的经过。 除了中途,皇上忽然想去看看工程队干活的场面之外,其他的都在孙传庭的安排之中。 “说说你的想法,不要告诉我,你在离开了京师之后,整个人就变了,要知道洪将军的榜样,可一直都在的。” 洪承畴的改变,也让冀州的军队实力,有了长足的增长。 军队中的那些滥竽充数家伙,也都被清理了出去。 本来已经有了吃空饷的苗头,在狠狠的处理了几个人之后,这股歪风邪气,才算是止住了。 军队的拨款已经够多了。 各级将官的俸禄,也是不少,根本就不用为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生活不好而担忧。 可人哪有知足的。 于是就有了,把不知足的人,都踢了出去。 事情闹得不大,可影响却很大,整个军部给各处通报,自查自纠。 “大明万里江山,繁华依旧,我只是想要给皇上一个借口,一个整顿军务的借口而已,卢象升和洪承畴他们也都给我写信了,军队中的骄兵悍将,实在是太多了一些,现在是闲下来了,许多的麻烦事,不用我说,你也心中清楚。” 孙传庭也难啊。 打仗的时候,需要人,可仗打完了之后,论功行赏的时候,可不见得每一个人都会觉得很公平。 总有一些人,会认为自己的功劳最大,凭什么不给官升一级。 而经过孙传庭和卢象升,洪承畴他们的书信往来了解到。 所有不满的认全,都来自平民出身的哪一些人。 军队中的富家子弟也有。 可为何那些富家子弟不去跳腾,不外乎,就是平民出身的人,玩不来心眼,被人给利用了。 本事纯洁的军队。 就是进去的这样的人太多了。 也就慢慢的变了颜色。 读书识字是有好处,要不然现在的军队,肯定是已经要把皇上给气疯了不可。 眼看着仗要打完了。 想要继续升职,那就必须让自己头顶上的人,滚开才行。 “那些人打仗也算不错,可都不及玩心眼厉害,就是你这一次的牺牲有点大,到底值不值得?” 王冲对孙传庭的做法不以为然。 这些人就没想过,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皇上,让皇上来亲自解决? 用这么麻烦的手段。 别最后弄得收不了场。 “为君分忧,我也知道,这件事告诉皇上的话,皇上也一定有办法解决,可对于皇上本人的威望,也是一个打击啊。” 皇上一手建立起来的军队。 居然被一些所谓的自己人,从内部给攻破了。 没有输在敌人的手中,却是输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文臣还很安稳的原因,就是朝堂之上,各个部门的部长,可都是悬空的,他们有的是坚定的目标。 而武将就不同了。 “你就没有想过,你们的这一套做法,很有可能,就在某些人的算计之中?” 王冲知道,皇上的手中,最厉害的就是军队。 也正是因为军队很能打,才会让很大的一部分人,安稳的雌伏在地,不敢发出任何的一点声音。 这一次出行,看起来是没有发现多少问题。 可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狗能够改的了吃屎,他王冲是不相信的,恐怕皇上的心里也不会相信。 “你是说······” 孙传庭眉头一挑,他在走出南京的时候,李定国这有着这方面的猜测。 想要让他多考虑一二。 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最艰难的一道题。 “我可没说。” 王冲连连摆手。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在朝堂之上玩弄权谋的手段,简直幼稚的可笑。 然而王冲可不会忘记,原本朝堂之上的两朝元老,是如何被送走的。 幼稚? 怕是心中有想法的那些人才是真的幼稚。 等到皇上雷霆手段落下来的时候,这些人才会感受到,什么叫残忍。 “你······” 孙传庭正要开口,忽然就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传来。 他是吩咐了外面的护卫,不要让人前来打扰的。 此刻有人前来,除了皇上派人来,似乎再也找不到别的人了。 果不其然。 不大一会,门被推开,进来了一名皇上身边的侍卫。 “孙将军,皇上召见。” 来人没说有请,只说召见,按照皇上的行事作风,就说明是真的对孙传庭心中有意见了。 “请前面带路。” 孙传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回头给了王冲一个“我去去就来的眼神”。 待侍卫的带领下,熟门熟路的就走到了崇祯歇息的房间。 房间的周围,明暗护卫着不少的人。 在出示了他的衮州将军令牌之后,才被放行。 在孙传庭踏进屋子里的时候,崇祯正在拿着毛笔,在桌子上写字。 以他的眼光来看,皇上的字,写得并不如何的好。 而这一点,崇祯在很多时候也是承认的。 宣纸之上是一句很长的句子,用的是白话文,用皇上的话说,就是水文,明明可以用几个字,乃至于一句诗,一个成语写透彻的。 偏偏要用很长的一个段落来阐述清楚。 ‘商不谈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句句带金;官不言权,字字显威,金钱说话时,所有真理都保持了沉默;然而,当权力开口时,钱一文不值。’ 孙传庭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皇上把这一行字写完。 心中也跟着默念了一遍。 只觉得,他今日总算是明白了,人们为何一定要做官,要做大官的根本原因。 这些字,表达的很露骨。 可正因为露骨,才说明深刻。 回想过去,似乎都是这么一个道理,南京城内的事情也是近在眼前。 多少士绅官吏,都倒在了魏国公徐文爵他们这些人的手上,不就是当时这些人手中有权吗。 不服。 可以,先抓起来,安上一个罪名再说。 至于这个罪名,到底是真是假,还真就没有人在意。 毕竟,被抓起来的人,身上就没有干净的。 就是立刻杀了,也都不带冤枉的。 而想到了这里,孙传庭一阵恍惚,仿佛在这一刻,他发现,只要底下的官吏们贪赃枉法了,他们这些上官们才能够体现出权利的大小。 而没有人犯法。 那么他们这个做官的,似乎也就是在给人服务。 所以,对于有人贪赃枉法,有人收受贿赂。 到底是该严办,还是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孙传庭思索的时候,眼角就看到皇上把刚刚写好的这一张纸,给撕了扔在了地上,心中一愣,这不些的好好的吗? 为何要扔掉? 是不是写的字体不是很满意? 他也有注意到,其中有几个字是缺胳膊少腿的。 在回复他们奏章的时候,这样的字体他们也没有少见。 接着就看到,皇上又抽出了一张纸在卫江的帮助下铺好,已经用了一大半的墨汁,再次被研磨了起来。 崇祯提笔,思量再三,都不知道想要写些什么东西。 在这个时代,某些思想和言辞,总是需要时间的沉淀,才会被人们理解的。 此刻写出来,除了徒劳伤神。 无有半点好处。 “坐。” 崇祯站立良久,墨汁已经研磨好了,却还是没有动笔。 忽然回头看到孙传庭应已经来了,放下了手中的笔,示意孙传庭坐下说话。 “这间屋子置办的不错,和朕的御书房差不多一个模样,有心了。” 崇祯一开口,孙传庭的心脏就跟着一跳。 刚刚坐下去的身子,立刻又站了起来。 和御书房一个样? 天见可怜,他只是吩咐手下,皇上要来,布置的好一点而已。 已经在码头上,展示过了自己的排场,他可不会在这里再次干出出格的事情来。 “坐下说,不用紧张。” 崇祯随意的也跟着坐在了对面。 “你是怎么想的?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守规矩这一方面,你可是要比洪承畴和卢象升都要强一点的。” 此时的孙传庭,心里已经乱了。 他布置了开头,也想过了结尾,却没有想过,正如王冲所说的,会把自己给坑进去。 若是他的手下,没有人给他挖坑,他是不信的。 “你和洪承畴,卢象升他们的书信往来,我都听人说了,军队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你们却偏要弄得很复杂。” 在接近南京城的时候,崇祯突然提议,要来看看孙传庭,就是因为接到了一些秘密的消息。 本来还想着孙传庭能够自己看破其中的迷雾。 可在下了船,走上了码头之后,就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在几位将军之中,孙传庭其实是最简单,最缺少政治嗅觉的一位将军。 崇祯发火,不是因为孙传承故态萌发,而是因为气愤,多大的一个人了,还不如他一个不懂的权谋的人。 孙传庭心头一惊。 自己的一切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那么自己今日干出来的事情,算不算欺君之罪? 忽然,他不敢深想下去。 “既然你们都想要整顿军务,那就让自己的手下们都动起来,一天到晚的训练够不够?再不行的话,就加大学习力度,只要这些人,没有时间搞风搞雨了,是不是所有的麻烦都会消失于无形?” 崇祯的办法,就是学习。 不学不足以进步,都是为了他们好,感激都来不及,怎么还有闲情逸致的煽风点火? 要是这样的话,还有人跳腾,那就必须严肃处理。 心怀不轨,留着干嘛? “皇···皇上···英明神武。” 憋了半响,孙传庭才想到了这么一个词。 办法是个好办法,而且还不伤情面,简直就是一举数得。 心中则是暗道:看来自己真的让这些人给闲的无事生非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零三章鼓角临风悲壮(三) http://.biquxs.info/ “威武吗?” 崇祯看着端坐着的孙传庭,面无表情的问道。 他是不相信,这么简单的办法,会有人想不到,不外乎就是有人想要试探一下,他这个皇帝的底线和治政的权谋罢了。 孙传庭一噎。 皇上说的这种办法,他认为还很不错。 可刚刚说了一句威武,似乎拍马屁又拍到的马腿上。 “多余的话,朕不想再说,你只要记得,只要朕还活着,这些牛鬼蛇神,就都得安安稳稳的歇着。” 崇祯思绪一下子回到了秦皇扫六合,一统天下的那个时候。 秦国从分封变成了郡县。 多少贵族和读书人都受不了这样的制度,可又能怎样,只要始皇帝一天不死,这些人就一天不敢跳出来胡乱说话。 崇祯自认比不上始皇帝的权谋手段。 可他有大势。 只要自己不犯根本性的错误,不胡乱地折腾,就大明这个样子,谁敢跳腾,谁就是找死。 当然。 现如今的大明没有了死刑,可连坐一直都是有的。 一人犯错,根据犯错的情况大小,是会被一起送去工程队劳改的。 孙传庭的脑袋,低的更低了一些,皇上的话意有所指,而他刚刚好就是被利用的那一个。 或许卢象升和洪承畴他们不知道。 或许人家知道,只是没有说给他听,李定国是很聪明,对于皇上的新政,心中门清,在治政方面无可挑剔。 可对于许多阴暗处的东西,还是因为年轻,只觉得那个地方不对,却找不出其中的原因。 此刻。 孙传庭又想到了南京城周围的那些士绅们。 开办工厂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然而这些人仿佛生怕自己给亏本了,还想要更多。 就是已经清理过的冀州,雍州和衮州,这样的人也不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争夺权力,有许多种办法,最可怕的就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做法。 等到察觉到的时候。 已经入了套中,想要挣扎,就得鱼死网破。 一时间,孙传庭就想得多了,只觉得自己这一次干出来的事情,确实猛浪,额头上的汗珠也在不停的往下流。 明明已经寒冬,屋子里的温度并不是很高。 可他还是觉得炎热难耐。 “你可是怕了?” 崇祯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步,这里的环境和御书房都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少了一张大明的详细地图。 “怕也没用,有的人就是要吃人,只有把自己变得金刚不坏了,才能够崩坏他们一口吃人的牙齿。” 舆论的引导,崇祯一直都在做。 然而收效甚微,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老百姓都没啥知识,根本就分不清楚对错,只管对自己是不是有利。 这样的想法,本也没有错。 可错就错在,有人在混淆视听,最后还听信了某些人错误的言论。 不因言获罪,确实是一项进步。 就是唯一难办的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很难筛选的出来。 “皇上,卑职···卑职不怕。” 孙传庭把心一横。 很早之前,他活的什么样子,现在他活的什么样子。 略一对比,就是云泥之别。 做事不需要小心翼翼的对文官赔小心,也不需要做一些礼尚往来的勾当,自己的家里也跟着开办了工厂。 有了钱财,也不需要为了贪赃枉法去昧良心。 过去不曾有,也就现在有了。 对大明的忠心他有,现在又和变法后的大明,经济上有了深层次的融合,他哪还有多余的选择。 “不怕最好,其实这些人啊,只要过了一两代人,不用去管他们,自然就会销声匿迹,” 好的生活,总会教会人怎样的去面对人生。 而不是蝇营狗苟的一成不变。 崇祯转悠了两圈,随即坐下,目光严肃的看向孙传庭。 “给我说说南京现在如何了,李定国的工作开展起来了没有,周围的各个县城,是不是有人在消极做事。” 崇祯派出来的官吏很多,却也没有办法深入到方方面面。 在某些时候,还是需要当地有名望的人,来宣扬大明的国策。 南京城,不比雍州和冀州,也比不上衮州。 特殊的位置。 让南京城周围的许多事情,都变得复杂了起来,也就是魏国公徐文爵他们一帮人干的不错,要不然,想要瞬间的展开官府的工作。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定国不多掉一点头发,还真就打不开局面。 清理贪赃枉法的官吏。 当地的一些士绅们有的是手段,来掩盖这一些污点,崇祯使用的是大明律,而人家也就随波逐流。 反正老百姓好骗。 谁给银子就给谁说话。 只有真正的让当地的百姓们,觉得大明的朝廷是向着他们的,才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可很难啊。 “现如今也就南京城好一点,周围的远一点的地方,就是李定国给出一些利益,这些人也舍不得掏钱出来,还想着要一点官府的扶持。” 在他离开南京的时候,李定国对孙传庭说过这样的事情。 当时还想着让他出点钱,开办几个工厂的。 也就他的手中没有多少闲钱。 不然肯定是要接下的。 “这么说,李定国手中的资金缺口很大?我记得,朝廷给他有公文,可以把查抄的钱财,都拿出来建设当地的,难道他没有这么做?” 崇祯心中明白,开办工厂是很能赚钱。 可在赚钱的同时,也会拆分了整个家族的势力,个人不在依靠家族,而是依靠工厂。 这是在断了宗族的根子。 士绅们要是能同意才怪了。 对比雍州,冀州和衮州,效果简直不要太明显。 “做了,可还是不够,那些钱只出不进,用不了多久就会用完。” 孙传庭小心的回答者崇祯的问话。 他知道这一次自己的孟浪算是过去了,可随后的处罚,也是会有的,对于他的俸禄来说,怕是会有一年时间都见不到了。 “那就先搞建设,官道修好了,其他的税收,也就慢慢的起来了,这个不急,越是心急,就越是会出问题。” 时间在崇祯这里,只要一直拖下去,开办工厂的地方,绝对会比没有工厂的地方繁华。 最后的结果就是,人口的流动加大。 只要人口流动起来,脱离的宗族的约束,那么这些士绅们的权利,也就会渐渐地变小。 不反抗,就会消失的一点不剩。 可要是反抗,就绝对会犯法,用正常的途径,官场上没有他们的人,也就不会有人替他们说话。 久而久之,那还会有凝聚力存在。 “另外你自己也准备一下,挑选一些上了船不会晕船的士兵,然后选连一下登陆作战,衮州是需要一个舰队的,单凭刘世勋一人,很难把握得住这么大的一片海域。” 想要攻略海外,大明还没有清理干净的时候,就得提前做准备。 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按照崇祯的想法,就是把沿海给弄得安全了,下一步就是开放海禁,官府只需要负责海商的安全。 只需要在码头上收取关税。 这才是大明真正强大的第一步。 近两年,就是因为有了一支战舰,沿海才没有听说有海盗私掠。 可哪一段的海岸线还是短了一点,最严重的地方,可就在杭州,浙江,福建,广东。 只有这几个地方真的安全了。 大明的海上,才会往出去走,而那时这些人的心里才会是踏实的。 孙传庭闻言,偷偷的看了皇上一眼。 渤海将军已经有了,要是再多一个的水军将军的话,又该从哪个地方找出合适的人才呢? 崇祯对这个也很犯愁。 陆军的将领,大明有很多,可懂得打海战的将领,就不多见了。 心中思量着刘世勋的手下。 杨廷麟,焦平等人,据说训练的都很刻苦,学习方面也一直都在进步,可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 相对而言,还不如远在辽东的金冠和赵景麟几人有说服力。 毕竟,这些人,可是有着在水战方面实打实的战功。 经验方面也是不缺的。 “你下去休息吧,对了,安排这间屋子的人,朕想要见一见,你去安排一下。” 崇祯吩咐完了自己需要说的。 就开始下了逐客令。 见不到孙传庭的时候,一直都在挂念着,可见到了之后,又觉得烦人。 打仗孙传庭没说的,就是在政治这一方面,脑子不是很灵光,太容易被人给坑了。 孙传庭讪讪一笑,立刻起身行礼,然后答应下里,就走了出去。 ** 郭万程,字子长。 福清化南里人。同进士出身。嘉靖十四年(1535年),登进士,授刑部主事,后因为朝堂之上的党争问题,回到了老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孔胤植的三女媳。 凤阳府的一处民房之中。 郭万程正在和刘中砥两人喝着闷酒。 桌子上的菜,都没有动一筷子。 “宋祖乙一家子,现在正在京师卖书,人家作为孔家的大女媳,都不出头露面,你我这么做,是不是过了?” 郭万程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在家里待着。 为了自己的老丈人,孔胤植的事情,一直都没有闲着,奈何大明如今的官场,可不是曾经的官场了。 许诺下再多,再大的好处,也没有谁会为了别人,砸了自己的饭碗。 郭万程已经出价一百万两白银,也就是一万金元,都没有人敢于接手。 就是他说出‘你不会和钱有仇吧’这样的话,上上下下能够说得上话的人,都是大摇其头。 “过了?若是时间长了,你我这样的儒生,是一辈子也爬不起来的,原本以为换了皇上,咱们会好过一些,却谁知遇到的是一个让礼乐崩坏的暴君,长此以往,怕是要把孔圣人给气的爬起来大骂子孙不孝了。” 刘中砥刚刚尝到做官的好处,谁知好景不长。 整个朝堂来了一场风云变幻,然后他这样的人,就是被清算的对象。 不就是拿了人家的几千两银子吗? 用的着送他去工程队中,干一年半的活? “若是被皇上发现了,是咱们搞出来的事端,怕是一辈子都要在工程队中度过了。” 郭万程不是很放心的说道。 大明律他是看过的,也已经能够倒背如流,自信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不会触犯大明律,可架不住有些官员,人家不按大明律来办。 这种事,他们曾经做官的时候,可没少做。 只要给钱,没理也都得被判成有理。 银子给多少,判决之后给出来的理就会有多大。 “咱们只是用了一点小手段,做了一点引导,没人查得出来的。” 刘中砥心中琢磨着,要是这一次不成的话,下一次又该用那种办法。 军队是皇上最有威慑力的武器。 只要军队不稳,皇上就别想顺利的清理杭州,浙江等地,拖得久了,就是朝廷有再多的钱财。 都有可能在南京这块地方上,陷进去。 “就算查出来了,咱们也没有犯法,做多就是言语不当,不是已经没了引言获罪了吗?况且咱们也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刘中砥举得,自己说出去的那些话,可要比某些不良文人,写得那种有颜色的话本强多了。 最近的一期话本,他在昨天晚上就通宵夜读了。 要不是凤阳府找不到一处好点的青楼,他都想要试一试,话本上的动作,自己还做不做得来。 “给你看个好看的,最新一期,说的是崇祯出巡。” 刘中砥思索了一下,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巡游天下》放在了桌子上。 郭万程抬眼看了一眼,没有作声,而是也掏出了一本同样的书籍,放在了桌子上。 名字都一样,不同的就是书籍的大小,和制作书籍的纸张质量的不同。 “看这种书,你都要省钱,看看我这一本,上面可是有插图的,还上了颜色。” 郭万程调侃的说道。 两人也很有意思,一开始都在恐慌着,自己做出的事情,会不会东窗事发,然后牵连了自己的家人。 可说着,说着,就歪楼了。 开始讨论起自己的书籍,那一页写得最精彩。 然而,正讨论的激烈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两人是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起身趴在窗口查看。 不但是查看,也在随时保持着警惕。 可以瞬间从窗户上开始逃跑。 “街上多了许多的军队,看样子事情是成了。” 郭万程眼底欣喜的低声说道。 “皇上已经开始调动军队了,没说的,应该是成了,接下来咱们等着便是,说实话,若不是魏国公徐文爵他们在南京弄了一出选秀的勾当,折腾的整个南京乌烟瘴气,咱们那需要费这劲。” 魏国公徐文爵他们真的是背黑锅的小能手。 无论是谁都会对这些人产生不满。 似乎不是这些人胡乱的折腾,许多的大事,都是能够成的很顺利。 “话不能这么说,若不这些人在南京折腾,你觉得皇上会对南京出兵?会一个人带着朝廷的首辅他们出京?” 郭万程觉得,任何事情,都是有好有怀。 不能一概而论,现在他们的引导已经成了,那就说明魏国公他们的做法,是对他们有利的。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零四章鼓角临风悲壮(四) http://.biquxs.info/ “说的也是。” 刘中砥想了想,点头肯定道。 “咱们是在等一等,还是立刻就出城,避一避风头?” “还是出城的好,我觉得这里很可能不安全了。” 郭万程只要一想到,皇上发现自己的住处,居然是和御书房的布置差不多,肯定会大发雷霆的全城找人。 “那就走吧,宜早不宜迟。” 本就是临时租赁的房子,也没有多少需要收拾的行礼。 两人很快就整理好的包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城门口走去。 出城的过程很顺利。 门口没有士兵,没有拦截进出的人员。 就是检查一些的动作都没有,只要没有人故意堵着城门,站在城门口的两名士兵,也都不会前去多事。 两人一口气走出了一里地,才停下,弯着腰不断的喘气。 “孔夫子的名声,还真的好用,这次能够成事,好多亏了是在为孔家奔波。” 刘中砥回头望了一下凤阳府。 他得承认,如今的凤阳府,却是要比原来的好上许多倍,城里的百姓们,也都是衣食无忧。 只是苦了他们这些读圣贤书的儒生们,还在为了生活而奔波。 “若不是家中的媳妇,不断的说着自己的父亲受了多大的苦楚,让我的耳根不得清净,我是真的不想卷入这件事情中去。” 宋祖乙都已经放弃了。 名声也不要了。 只想要做自家的富家翁生活。 就说明这潭水,真的很深,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他也就对自己的夫人有了交代,往后如何,都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我和你不同,原来的官当得多舒坦,现在就不成了,我就是连科举上面的考题,说的是什么意思,都弄不明白,都说阻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可有人挡了我的官途,我也得出一把力气,让别人知道,我还是能够喘气的。” 刘中砥出了工程队之后。 就考了一次如今大明的科举选材,然而,不出意外的落榜了。 之乎者也没有了。 四书五经也少的可怜,多的都是历史和地利,其中的数算是最难懂的。 他又不做账房先生,实际上就是做账房先生的,也不见得能够答得出那些考题,算账的时候,完全都用不上啊。 郭万程一阵侧目,心中明白两人对这件事的诉求不同。 错过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和刘中砥合作了。 实在是太危险。 “咱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在一处三岔路口,郭万程忽然说道。 “怕被我连累了?” 刘中砥也是人精,立刻就猜中的郭万程的心思,实际上这样的心思也不难猜。 在他说出那一句‘挡了他的官途’的时候,刘中砥就明白,他和郭万程不是一路人。 “也好,分开走,总是最安稳的办法。” 刘中砥也不纠结。 已经上了他的贼船,哪有说下去,就下去的可能? 说不得下一次,还要麻烦郭万程才是。 三岔路口上,郭万程看着刘中砥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沉重,他知道自己的这一次选择,做的不够好。 在官场上,左右摇摆是大忌。 实际上在道统方面也是一样。 皇上崇尚律法,崇尚所谓的科学,然而这两样,都是和儒学背道而驰的。 从子不语怪力乱神开始,到敬鬼神而远之,就明确的指出了,对于未知的东西,不要胡乱的猜测,还要远离。 可科学刚好就是对未知的探索,然后解释未知为何是未知,让他变成已知。 郭万程站立良久,选了一条离家最近的路,也踏上了归程。 与此同时。 崇祯就见到了给他布置房间的人。 “皇上,这是此人的身份。” 卫江从孙传庭的手中,接过了卷宗,仔细的翻看了起来。 “魏家的人?” 崇祯感到一阵意外。 他曾经的侍卫长魏晨,已经因为犯错,去了西安府皇家军事学院学院学习了,可同样带走了一些关于御书房的消息。 按理说,保密条例中,也就对这一项保密的措施。 可现在,御书房似乎已经不再是秘密了。 崇祯继续往后面翻阅了下去,其中涉及到的人,多的有几十页的纸张。 为了给他布置一个书房,这些人还真的下功夫。 “用最快的速度,查到的就只有这些。” 孙传庭低着头,若不是锦衣卫的人,及时把这些诶消息送给他手中。 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坑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崇祯继续翻看了下去,在最后一页,就是锦衣卫整理出这些消息的时间,按照上面的日期,他要是不中途来到凤阳府的话。 绝对会亲手在第一时间接到这些卷宗。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自己的行踪,就是连锦衣卫都不容易猜到,那么又是谁会肯定他一定回来凤阳府,然后在这里布置计划,想要挑拨离间呢? “这些人之中,有能人啊。” 只是大概的看了一下,几乎每一个人的后面,都有一个儒生的圈。 心中就明白陷入进来的人太多了。 而且很巧妙的是,这些人完全都是置身事外,只用言语进行了引导,大明律还奈何不了这些人。 “叫李长庚和高弘图他们过来一下,还有王冲。” 崇祯感到棘手。 法不制众,他已经作过好几次治众的事件了,可到了现在还是有人在挑衅他的底线。 而且是一次比一次更加危险。 “朕是不是太过宽容了一些,让某些人一位,不用死,就不会害怕?” 崇祯很生气。 一直站在一旁的卫江,看起来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对魏晨感到可惜。 一念之差,就没了侍卫长的职位,然后自己的家人也跟着不省心,不用他去猜,就能够清楚,肯定是收了钱,才会说出御书房的布置情况。 据他所知,魏家因为皇上的指点,可是办了好几个厂子的。 日进斗金不是梦想,奈何总会有人铤而走险的认为,自己可以拿到更多。 钱真的是那么好赚的? 崇祯面对的难题,就是要不要不顾大明律,冲动一次,把这些烦人的人都给办了。 可心中又有另一个声音不断的拉扯着他的衣袖,劝说着:这些人就是想要皇上你这么做,大明律好不容易立了起来,可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功亏一篑。 李长庚和高弘图是联袂而来。 刚一进门,看到了书房中的摆设,瞳孔就是一缩。 心中一惊,已经明白事情快要闹大了。 御书房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进去的,而远离京城的凤阳府,也出现了这样布置,很显然孙传庭是不知道的。 要不然也绝对不会却这么做。 实际上,孙传庭只是灯下黑。 在这里布置出来之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会发生怎样的祸事。 一个疏忽,就造成了现如今这样的尴尬局面。 随之而来的王冲也是一愣。 “都看看这些卷宗,看完之后,说说朕到底该怎么去处理这些人。” 崇祯心累。 在京师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出来了一趟,看起来各处都是分平浪静,可暗流汹涌之下,任何一个疏忽大意,都会做错选择。 皇帝不好当。 若是不想做出一点事情的话,那肯定是被人吹捧成盛世。 可现在呢? 或许几百年之后,会有人说他是暴君吧。 崇祯坐在椅子上低声说道:“怎么想要做点事,就这么难呢?” 离得最近的卫江,心中也是一阵悲凉。 他是平民家的孩子,最能懂得老百姓的艰难,眼看着百姓的日子快要好过了,总会跳出一些人来,破坏这样的氛围。 而更加可悲的就是。 对百姓们好的皇上,也会被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所唾弃。 简直是太难了。 曾经听人讲故事,说是皇帝当着有多么的舒坦三妻四妾,说一不二。 实际上呢? 完全是两回事, 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他是看出来了,朝堂上通过的许多政令,也都是皇上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斟酌,才下定决心推行的。 “这大概有三四百人吧。” 高弘图深吸一口凉气。 涉案人员太多,每一个人还都是在大明律的边缘反复的试探,不犯法,却绝对算不上有道德。 “三百八十七人,每一个人还不知道背后有多少学生,多少家人。” 崇祯的左手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有节奏的敲打着。 眉头都蹙了起来。 心中的心思,也都表现在脸上,就是在纠结着,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还是找一找这些人身上的不法之处,然后送进工程队中好好的干一段时间免费的劳力。 “皇上是什么打算?” 李长庚也很头痛。 就是转道来了一趟凤阳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看来他们走了一路,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一点的威慑,反而是让这些人找到了一点突破口。 从皇上的仁慈上面突破。 比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别的地方来突破,都要有效率。 而高弘图则是还在琢磨着,这种手法的熟悉,似曾相识。 当年把袁可立是可以把整个辽东都拿下的,可最后不了了之,让刘兴祚一个人四名的挣扎,所有的谋划都成了无用功。 似乎也用的就是这种手法。 从根本上,牵制住了袁可立的所有出手机会,也离间了袁可立和皇上之间的信任。 他当年之是一个小官,就是看的明白也无处下手。 “先让人去查,挨个的查,朕就不信这些人都身上干净的找不出一点毛病出来。” 崇祯还是要维护大明律,可这些人现在跳腾了出来,就说明身上也不干净。 而只要不干净,大明律上面的法律,就很适合这些人。 规矩总是要有的。 他能够换了两朝元老,就不信会在阴沟里翻了船。 “皇上,这件事,其实臣也有一些熟悉感。” 高弘图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然后又说了一下当年袁可立是怎么吃亏了的。 再往前数,似乎每一朝,那些想要做出点事情的大臣,都或明或暗的吃过这方面的亏。 最后还都无可奈何。 整个天下都是儒生。 能管得了多少张嘴? “这么说来,扯后腿的人还不少,那就按朕的想法去办。” 法不制众是以前了。 崇祯可不会惯着这些人,之前是因为这些人还算听话,不给他捣乱,现在发现,只是这些人没有找到好机会来对付他。 他想的明白。 若是军队真的出现问题了的话,还真的不好收场。 “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东西,朕给他们脸了,居然蹬鼻子上脸。” 李长庚无语,他就知道,皇上叫他们来,说是商量事,不过是为了见证又一次的如何治理这种群体性犯法的事件。 不要认为,所有人都错了。 还得把正确的给淹没掉,从而拿起错误的东西继续使用。 皇帝的新衣服都不是这么穿的。 随后的几天。 崇祯就在凤阳府的周围,四处闲逛。 去的最多的就是工地上,偶尔还会找上刘香和郑芝虎闲聊几句关于海上的见闻。 崇祯是闲下来了。 可锦衣卫就很忙了,不但锦衣卫忙,就是各个县城的巡捕司的人和断狱们也忙碌了起来。 原本许多积年的旧案。 都被人悄悄地翻了出来,各种奇葩的作案手段,汇总到一起,简直可以编撰出来一步《洗冤录》了。 《洗冤录》是崇祯在接到一些消息之后,看过了整件事的进展,随口说出来的。 可皇上随口说的,底下的人就不能不认真对待。 李长庚和高弘图觉得这就是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让整个大明的人,意识到律法的重要性的机会。 于是,集合起来的案件,挑挑拣拣的,选出了几十个最具有代表性的案子,找了一个写话本水平不错的一群人,就坐在衙门内给故事润色起来。 锦衣卫的水平很高。 多严密的案子,都能够抽丝剥茧的还原出来。 写的人,速度也很快,润色之后的故事,不但更加的丰满,也更加的有可读性,重要的是他真实存在过。 紧接着就是排版印刷。 凤阳府毕竟是个小地方,大规模的印刷这样的书籍,还得去京师才行。 前前后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本被称作为《大明洗冤录》的书籍就问世了。 别的书籍上,写得都是“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只有这本《大明洗冤录》上面没有这样的一句话。 而又因为皇上的提名,上印,首富,部长,锦衣卫指挥使等人的编撰名册,一时间居然成了大明最近最受欢迎的一步读物。 等到这本书的扩散范围,已经迅速的到达了凤阳府,、。 崇祯才开始启程,去往南京。 在画舫上。 崇祯也在读者最新的《大明洗冤录》,真实有时候是比还要离谱的。 “朕若是早一点知道,这些混蛋,都不是人的话,也早就下手了。” 为了生怕锦衣卫胡乱的栽赃罪名,崇祯可是叮嘱了又叮嘱的,然而,让他意外的就是,他想的太多了。 这些人,根本就禁不住仔细的去查。 也是工厂开办的太多的原因,让一些宗族的凝聚力不在如同以往那般大了,所以才有许多事情浮出了水面。 原本的漏网之鱼,这一次就被差不多一网打尽了。 罪名根本就不用去找。 每一条都足够这些人在工程队中待一辈子。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零五章鼓角临风悲壮(五) http://.biquxs.info/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来我也不是什么不知变通的人。” 画舫上,崇祯坐在船舱的窗口,看向了烟波浩渺的秦淮河。 手中的《大明洗冤录》也最好的书签,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站在崇祯身后的卫江,把崇祯的自言自语,都当做了耳旁风。 要知道,这一句话,可是当年秦桧坑害岳武穆的时候,用出来的手段,这些被清理的蛀虫,哪有资格担着这样的“评价”。 若不是身上不干净,何至于大明整理汇编出来了这么一本书? 要知道,这一次清理,还是有不少人是身上真的很干净的,而这些人就没有一点事。 皇上实在按照大明律来办事。 可不是凭空污蔑人。 “孔胤植,你都去了工程队,居然还不安生。” 崇祯知道,外面的风风雨雨,都不是孔胤植干得出来的,可只要此人还活着,就有人会打着孔夫子的旗号,在外面兴风作浪。 按照卷宗上的消息。 是孔胤植的两个女媳,在外面串联弄出来的事端。 说的更直白一点,就是大明经过了崇祯的变法,让许多原本习以为常的事情,成为了犯法的事情。 都是被惯得,不是很习惯严格按照大明律来办事的这种朝廷作风。 普通的老百姓是受益者。 可那些士绅们却总觉得,自己凭什么要和百姓们守着同样的律法? 几千年根深蒂固的想法,不是崇祯一时半会能迅速扭转的了的。 “任重而道远啊。” 崇祯都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时候,还能够把控整个天下的大势,从而给出最好的发展方向,可要是自己有一天不再了呢? 是不是会因为时代的惯性,人亡政息。 最后的一切,又都回到了原来的起点上? 往后的事情,崇祯想得越多,就越是烦恼。 秦淮河上上的冷清,预示着南京城之中的权贵和士绅们,已经没有了消费的想法。 这边崇祯还在为了大明的未来而伤神,另一边的高弘图他们,却在回望着曾经热闹的秦淮河盛景。 “当年我年少轻狂的时候,在秦淮河上,也是见识过不少的美人的。” 每个人都有一段曾经辉煌的岁月。 只是精彩的程度不同而已。 “风流才子会佳人,难道高大人就没有想过,带回家?” 李长庚的出身,就注定了生活没有高弘图多姿多彩。 他先是说了一句恭维的话,接着话锋一转道:“我在西安府的时候,到处都是流民,百姓们连吃的都没有,那叫一个惨啊。” “天灾不是从前几年才开始的吗?怎么你年轻的时候,就有流民?” 高弘图很是费解。 朝廷的各处奏章,也没有说西安府附近的百姓有多么难生活啊。 “没有天灾,就不能有人祸了?西安府附近,都是种庄稼的,喂得饱那些官吏?南京这块地方,不管怎么说,就是没了庄稼地,还可以出门干活,工钱是低了一点,总能养家糊口。” 农耕一直以来,都是这片土地上最重要的一条活路,然而随着朝代的更迭,在土里刨食吃总是比不上商人们活的滋润。 土地于是就成了百姓们的枷锁。 想要脱离,都已经不可能。 年景好一点做多饿不死,若是年景不太行,就是饿殍遍地。 那样的场景,只要没有在西安府那一带做过官,没有现在大明对待百姓的对比,就绝对无法想象,那些农民是如何活的下来的。 李长庚每次回想起来,都仿佛是在做噩梦。 曾经他的麻木的只能看着,还被当做的理所当然--‘不勤劳,怎么致富’。 现在吗。 他已经快要闭嘴了,致富和勤劳,不能说没有关系,可不会占据绝大的关系。 高弘图面色沉重。 他能够想象得到,当年西安府一带的造反,到底是为何了。 没吃的。 反抗总比饿死强。 “这秦淮河上,流淌的也都是穷苦人的血和泪,繁华也总是会付出代价的。” 王冲听卞玉京说起过关于秦淮河的故事。 文人的风流韵事,从来都是层出不穷,还会被广而告之的,可谁去关心过那些卖唱的女子? 年老色衰之后,又会是多么的残忍。 旁人口中的故事,就是卖唱女的一个悲剧。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说戏子无情,可这世道,有情就能够过得好? 还不是在发达了之后,看不上曾经一起吃苦受累的女人。 高弘图更加的无语,此刻他再也不敢说自己曾经的年少多金,风流倜傥的话了。 “其实在我看到秦淮河冷清了之后,就清楚,李定国一定会把南京治理的不错,另外一点就是,南京城中的官吏和士绅们,也都快要被处理没了。” 巨大的财富空档期,需要更多的财富去填补。 官吏皇上已经都调过来了,而发展恰恰是需要时间的。 王冲摇了摇头,感觉又是一次冀州清理的翻版,只是在南京城,魏国公徐文爵他们干出来的事情,还不够大,场面还不够广。 当然这话,王冲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可不敢轻易的说出口。 事实是一回事,可治理国家,不能每一次都运气好的遇到这种能够帮到他们的猪队友。 “南京应天府,原来是大明的国都,你们说,皇上会不会重新迁都回来?” 当年朱棣迁都,是为了对抗关外,就近指挥。 后来的朝代,也都延续了下来。 可保不齐,现在的崇祯皇帝,心血来潮之下,重现把国都给迁回来,治理沿海这一带,如今都快成了大明朝堂之上,几乎所有群臣的共识。 想要走出去,就得有一些好点的码头。 外面的广阔天地,他们许多人,可都在等着皇上重启分封制的。 到时候,奋斗一个王侯,可不枉这一生为了大明奋斗。 高弘图脑子一转弯,突然就想到了这个。 “你想多了,若是迁都的话,皇上一定会属意西安府,可不会来到应天府。” 王冲还是很了解皇上的。 “你有何根据?” 对于王冲说的这么肯定,高弘图就不得不多问一句了。 “根据?翻开史书,只要在西安府一带建都的王朝,可都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其他的也就只有一个大周的洛阳,能够看一看成色。” 随着王冲的解释。 几人都是沉思良久,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到这个问题,似乎西安府那一带,在历史上定都的朝代,还真的都是赫赫有名。 秦汉,隋唐。 那一个朝代给弱了? “那地方的风水,真这么好?” 这个时代,因为崇祯一直都在讲科学,可事实上,大多数人还是很迷信。 不是崇祯把和尚道士们都弄出来修建工程,就能够瞬间解除人的愚昧的。 李长庚深吸一口凉气。 他在西安府那么长时间,只见到了四周的贫穷,可从来都没有意识到原来西安府真的这么厉害。 “风不风水的先别说,就说地理位置,那可是在大明的中心,无论是往那一个方向发出政令,都是能够用最快的速度传达的。” 圆圈一样的向外辐射。 还能用建都的办法,带动当地的经济转动起来,也不至于往后沿海地方发达了,反而让西安府落寞下去。 “也倒是,回去京师之后,让阚玉树好好的算上一卦。” 李长庚小声的嘀咕道。 王冲说者无意,可听着有心啊。 “阚玉树,干嘛的?算卦?皇上还信这个?不是一直都在说科学吗?” 高弘图仿佛抓住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呃···阚玉树是数算大学士,人家可以通过数算,来算出某些咱们看不出的东西。” 李长庚一噎。 差点都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好在想法很多,立刻就找到了一个。 高弘图不是傻子,看得出来李长庚的不尽之词。 阚玉树他听说过,就是没有听说过这人会算命,等到下一次回到了京师之后,可以好好的拜访一下。 几人随后,就开始聊起了《大明洗冤录》这本典籍。 上面的各种描述,都是让人大开眼界,作案的手法,为何去作案,让人替罪的奇妙做法。 还有如何通过言语,从旁侧击的让人失去理智,然后做出不可饶恕的罪过,从而给送进了大牢。 ** 这一年的年关。 崇祯不是在京师过得。 出门的时间没有算好,最后只是在凤阳府简单的对付了一下。 老百姓们过得很热闹。 从来都没有这么一年,不用为了生计发愁。 (本章未完,请翻页) 虽然这一年没有让他们大富大贵,可不用饿肚子,也不用冻死人,就是从现在往前数,有好几代人,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却让他们给遇到了。 “皇上这一出去,连年都不过了,若不是经常有的行踪,给汇报回来,怕是要急死人了。” 崇祯在京师的时候,周皇后什么都不用去想,安心的带着孩子就成。 可现在不成了。 各种事情,无论大小,都得让她过目。 也就张嫣偶尔还能够帮上点忙之外,其他能够靠得住的只有晁刚和高桂英了。 “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你看看最近的《大明洗冤录》,就知道地方上的那些人到底有多残忍,听起来都是德高望重,仁义礼智信,一样不差的人,可做出来的事情,和外面传说的可都是两回事,大明的江山,若是这些人多了的话,还稳不稳当都的另说。” 张嫣是一个人,在护卫们的陪同下,真的去过整个大明的最底层看过的。 然而,那个时候,她看到的,也都是被造反过,已经很干净了的地方。 “再说,往年皇上在的时候,热闹是热闹,可麻烦也挺多,也就今年,只是给列祖列宗们上了一炷香,给英雄殿的将士们,念了一段经之外,然后就没啥事了。” 想着她们两人,在朝堂之上的文臣武将的吩咐下,带着小太子朱慈烺,去给列祖列宗们上香,去给英雄殿上香。 心中就有种很怪异的感觉。 一直以来都是男尊女卑,而此时此刻,就因为皇上来不及赶回来,就让她们给代替了。 不得不说···很有意思。 就是去往各家各户的大臣府邸拜年,这一点她们是没有办法做的。 女人和男人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 “要不,咱们下个懿旨,让各个大臣们妻子们,都来皇宫,好好的热闹一番?往年都是男人们的事情,今年也该轮到咱们女人了,要是有小孩的,也可以带着小孩子。” 张嫣瞧了瞧外面,今年冬天的雪,在皇上走后,没有多久,就开始下下来了。 她在空闲下来的时候,也出宫去进城之中走了一圈,看了看,有没有受灾的地方。 好在,大多数的老旧建筑,都被拆了之后重建,再也看不到前两年那种,只要一下雪,皇上就在宫里坐不住,不断的出去查看积雪情况。 生怕有冻饿而死的人。 周皇后眨了眨眼睛,心中一动,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会不会让朝堂之上的大臣们说闲话?” “怕什么,万事都有皇上兜着,咱们的礼物可得准备好,不能太贵,也额不能太便宜,总要最合适才行。” “你觉得服装厂设计出来的那些内衣裤怎么样?再送一瓶香水,我觉得应该是够了。” “没想到,你一天到晚的带孩子,还有这想法,产量低,市面上现在都还没有,这个不错。” 至于会不会有伤风化。 两人都没有考虑过。 用张嫣的话说,那就是万事都有皇上兜着,她们只需要把握住既定政策不变就行。 很快,一份份的请帖,就被送去了各个大臣们的家中。 洪夫人接到请帖的时候,都是一个劲的发愣。 洪承畴把她留在京师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我了给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儿子,留下一条后路。 目前看来,一切都在平稳有序中。 可今日的请帖,说的就是她们女人的节日。 洪承畴没有在京师,她连一个可以商量事的人都找不到。 “夫人,时间快到了,咱们需要出发了,需不需要抱上小少爷?” 下人的话,让洪夫人瞬间惊醒。 “哦···呃···带上吧,外面冷,皇宫之中可不冷。” 于此同时,接到请帖的夫人们,都高兴的,看着自己的丈夫,那都顺眼了许多。 就是有些小矛盾,也似乎都在这一封请帖之中,烟消云散了。 有人欣喜若狂,自然也就有人不是很乐意。 经常进出皇宫,就仿佛进出自己家里一样的王盈,可不想参加这样的一个宴会。 “去吧,去看看也好,都是女孩子,一直待在道院算数算可不行,你这都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出门了。” 阚玉树劝说着。 徐光启为了能够造出机械动力,可是发动了不少的人手,研究金属的,搞数算的,还有一些锻造技术很是高超的手艺人。 最后东西是出来了。 可力气不大,噪音却很大,消耗的石油,也不是一个小数字。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零六章鼓角临风悲壮(六) http://.biquxs.info/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想要躲着我。” 王盈认真的看着阚玉树。 心中一阵气苦。 在阚玉树没有追到她的时候,可是恨不得一谈到晚的见到她。 然而,在得到她之后,却又是另一副嘴脸。 “前几天,你还拉着我的手,说是永远也不离开我,好啊,原来都是骗人的。” 阚玉树无语凝噎。 只是拉了一下手,仿佛就是成亲了似得。 虽然是有了逾越,可也不至于说他骗人吧? 而且,按照他的想法就是,等到王盈去赴宴了之后,他就加班加点的把王盈的那一分活也干了。 免得一个小姑娘,最后一位熬夜,成了一个老姑娘。 他有错吗? “看,你不说话啦了吧?”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可怜我一个小姑娘家的,莫名其妙的就被你拉了手,你要赔给我。” ······ 阚玉树眼睛都发直了。 在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确立的时候,王盈可不是这样子的。 怎么忽然间就变了呢? 他忽然有点后悔,后悔趁着王冲不在的时候,前去王家提亲。 婚事就钉在皇上归来之后的那一天。 可他没想过,接下来才是他糟心的开始。 “那就不去了。” 阚玉树抿了抿嘴唇,艰难的说道。 “什么叫那就?不去了?你说的好听,是不是又在想着什么我不知道的花招。” “告诉你,本姑娘没那么容易上当。” “还有,今天的宴会,我去定了,你不要拉着我。” 王盈噼里啪啦的又是一阵说辞。 反正是不管如何,都是她有理,而阚玉树是没理的哪一方。 说完,完全都不给阚玉树还嘴的机会,转身就走。 呆立当场的阚玉树,茫然的看着王盈离开的方向,随即抬头,看着飘扬的雪花,伸手接在手中。 冰冰凉凉的雪花,融化成了冰水。 不知何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女人都是这个样子,在他没有成为你的人之前,可都是大家闺秀,成了你的人之后,那就是河东狮吼。” “而这一点,是不分年龄大小的。” 阚玉树转身看去,就见到傅通落寞的站在屋檐下。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就看是男人宠着女人,还是女人宠着男人,反正总有一方要付出。” 傅通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心有余悸的说道。 “忘了说了,我夫人今天也要去宫里参加宴会。” 阚玉树的眼珠子动了动,说道:“上一句话,我记得是皇上说的。” “不管谁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 “走吧,咱们找个地方喝酒去,顺便说一说,我最近设计好的连击步枪,其中有些地方,还真的需要你的数算才能够解决的了。” “你不会是因为要找一个会数算的人,才找上我的吧。” “胡说,我就是刚好路过。” “我不信。” “就知道你不信,我给你说,这件事做成了,我就告诉你怎么对付女人的办法。” “我需要你教吗?” “不需要吗?” ······ 阚玉树没有说出口的就是,在他当年四处流浪的时候,可是有过不少的红颜知己的。 不但给他钱花,还给把他伺候的好的,就像是真的老爷一样。 奈何自己不懂得珍惜。 现在想想似乎挺后悔的。 用皇上的话说,为了一棵歪脖子树,他放弃了整整的一大片森林。 白瞎了他的一身好本事。 ** 宴会如期进行。 雪花纷飞,草木银装素裹。 宫内很是热闹,有看戏的戏院,也有喝茶的茶室,更有着各种的游戏,等着她们去玩,去闹腾。 男人们在一起的时候,说的都是国家大事。 似乎不说这个,就显不出自己的水准。 而女人们则不同。 她们谈论的就是谁的衣服好看,谁的装画的好,说身上的香水值得自己拥有。 其中带着孩子的是一群人。 这些人聊得就是自家的孩子,到底是有多么的聪明,每天要喝多少奶粉,使用多少尿布。 家里的玩具,都有多少。 满月的时候抓阄抓到了什么好东西,预示着以后孩子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皇后驾到。” 随着宫女太监们一声声的传递过来,整个场面就是一静。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进过宫的夫人们,还算镇定,第一次来的女人们,紧张中,不知道双手放在那里。 “民女见过皇后娘娘···” “见过皇后···” “臣,见过皇后,祝皇后娘娘,万事如意···” 连七八糟的见面礼,闹哄哄的,没有一点整齐的样子。 “都免礼了,今次本宫召集大家前来,就是简单的举办了一个宴会,一年了,男人们都在为了这个国家出力,咱们女人也是在家里没有闲着,都是为了大明,共勉之。” 周皇后的一番话说完。 底下的夫人和小姐们,立刻就有了一种感同身受。 仿佛治理国家,真的就有了她们的一份功劳。 事实上,也是如此。 只是以前,没有人提出来罢了。 “今日的宴会,咱们不需要多少规矩,现在咱们就请入席。” 宴会很丰盛。 许多崇祯弄出来的菜肴,只是在宫里流行,还没有很快的传播出去。 而买一样佳肴的旁边,都有着一个小牌子,介绍着菜的种类,用什么做的,口味有怎样的独特。 长桌上,一共摆满了三百六十五种不同的各地特色菜。 另有各种饮品,只需要伸手去拿就成。 喜欢的,可以让宫女们再来一杯。 很奇特的宴会方式,不同于那种长桌,按照尊卑的位置坐下之后,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而那种宴会方式,商量事情,可是要比吃饭重要的多。 张嫣是后面进来的。 随行的还有一些妃子,热闹的气氛,就仿佛是走到了外面的集市。 “姐姐,这次宴会看起来是布置成功了。” 周皇后眉开眼笑的抱着自己的儿子,看着整个会场。 “嗯,成功了,等到皇上回宫之后,咱们可以央求着,以后只要逢年过节,都可以办这样一次宴席。” 在周皇后高兴的时候,张嫣已经察觉到这种宴席的好处,对付这些女人们,似乎也是和男人对付男人们一样。 家宅的安稳。 也可以是一项长远的,对大明有利的稳定方式。 张嫣相信,皇上一定会同意她们这么做的。 “原来你们两人在这里,辽东发来的军情,你们要不要看看?” 高桂英从左侧走了出来,今天她换了一身的常服,依旧是英气勃发。 在一群女人当中,简直有种鹤立鸡群的样子。 “辽东?又打仗了?都已经冬天了,那些建奴们还不消停?” 在崇祯的熏陶之下,周皇后也不是一个对于战争一无所知的傻白甜。 知道在冬季的时候,才是建奴们最活跃的时候。 这些人仿佛天生就不怕冷。 可以在冰天雪地中急行,也可以在更加艰苦的环境当中战斗。 若不是武器限制了这些人的进攻能力。 怕是大明在辽东还真的会吃大亏不可。 “怎么可能消停的下来,不过是一些防守反击,更多的就是,活不下去的建奴们成群结队的想要头靠大明。” 一场寒冷,意外的让大明曾经想要,也弄不到的奴隶,成倍的投诚过来。 原本是可以和大明换一点物资的。 然而在皇太极撤退出了沈阳之后,就像是引发了雪崩似得,不断地有人逃了出来,跑向了大明的这一边。 只要给口吃的。 什么活都愿意干。 若不是军纪的约束,军队中的那些已经很久都没回家,还有还没有成亲的士兵们,肯定会化身饿狼,狠狠的撕咬一番。 “现在河道可是都已经结冰了,想要送俘虏回来,走这么远的路,肯定是不成的。” 周皇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收留的俘虏越多,对大明的后勤压力就越大,前线的士兵们的口粮,就会成为一个很大的负担。 “皇后可以放心,海上的运输中断了,陆地上的运输可没有中断,现在的西平,每一天都能够接手一两百人的建奴,这么算下来,等到来年的春天,建奴也就剩不下多少人了。” 邢氏晃晃悠悠的,端着一杯葡萄酒走了过来。 没有夜光杯,琉璃杯也成。 鲜红的葡萄酒,在琉璃杯中,不断地晃动着,就仿佛是生命的跃动。 她管着整个大明的物流转运,对于运输这一块,心中有数。 而且她还知道,有些被姓们,可是连年都不过了,特意赶着马车前去运输俘虏的,就是为了多挣一点钱。 好改善一下自己家里的生活水准。 用他们的话说,现在钱好挣了,反而不经花,以前那些舍不得的开销,都是省去,现在就不成了。 习惯了好的生活。 没有人愿意重新过那种连饭都吃不饱的日子。 “也就是说,咱们不需要打仗 (本章未完,请翻页) ,建奴们自己就会不行了?” 张嫣插口问道。 然而在‘不行了’三个字出口之后,懂得人都是眼神怪异的看了看张嫣一眼,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失礼的去调侃失语。 张嫣似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脸颊一红,眼神一飘,随即就不是很在意的左右看了看。 心中默念着崇祯是给她的话:只要自己不尴尬了,就是别人的尴尬。 别说还挺好使的。 “建奴会一直往后退,而更北边,都是天寒地冻的天气,咱们大明的士兵在这方面很吃亏,所以需要更多的御寒棉衣。” 高桂英说的这一番话,实际上就是晁刚告诉她的。 若不是今日的宴会,她也会找机会给周皇后说出来。 调动棉衣这样的战略物资,是需要有一个担得起责任的人,批准才行的。 毕竟,原本的棉衣,已经按照人数发放下去了。 额外的调动储备物资。 晁刚是没有这种权利的。 “调动储备物资,我记得只要军部的三位将军同意就成,难道也要我来签字?” 周皇后在有了孩子之后,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朱慈烺的身上。 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有这样的权利。 “三位将军,现在能够迅速联系上的只有两位,还有两位离得很远,所以······” 高桂英实际上也是有这个作用的。 不过皇后在的话,那就更好。 而这也是高桂英最聪明的地方。 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把自己给摘出来,免得最后陷入了宫斗环节,让不明真相的人胡乱猜测,最后好好的朝堂,被人猜忌的乌烟瘴气。 “本宫知道了,今日宴会散了之后,我就起驾去找晁刚,相信他在这个时候,是很可靠的。” 周玉凤一阵无语。 只是办理了一次宴会,却又成了一次莫名其妙的特殊朝会。 原本是男人们商量的事情,今日却落在了她们这些女人们的头上。 若不是皇上换了两次朝堂,怕是都会有大臣们开始大声的喊着:母鸡司晨了。 其她进入宴席的女人们,看着仿佛都是洁白的白莲花,然而在皇后们商量事情的时候,也偶读在悄悄的关注着。 离得近的更是支起了耳朵,听了一个明明白白。 面上都毫无遮掩的显现除了惊讶的样子。 女人也是可以治政? 这是她们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只有在梦里,才会做着一些不切实际的美梦。 很快,宴会的性质就变了。 从吃喝玩乐,到现在关心国家大事。 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见解,虽然说得不一定正确,可也是一种另类的想法,值得借鉴一二。 “哎呀,周姐姐好久不见了。” 突兀的,在所有人都在聊着国家大事的时候,就忽然掺杂了另外的一种声音。 王盈一手拿着一瓶果汁,一手端着一个盘子,上面的各种甜点摞得很高。 “王家妹子,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最近在道院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王盈无疑是大明最特殊的一个人。 道院中多的是男人,也就破天荒的有了一个女人在里面任大学士。 年轻,漂亮。 不知道是多少女孩子羡慕的对象。 “哎···不知道为何,现在见到阚玉树就烦躁的不行,在没有订婚之前可没有这个样子。” 说起道院,说起阚玉树,王盈就是大倒苦水。 “你呀,就是太聪明了,往后成亲了,怕是得把阚玉树给欺负死不可。” 周玉凤调侃的说道。 对于这两个欢喜冤家,她心中自然是多有关心。 “算了不说他拉,我的小侄子怎么今天不见哭闹?” 王盈用手中的果汁,逗弄着小朱慈烺,小家伙一脸不情愿的,配合着喝了一小口,然后就再也不肯喝了。 使劲的扭动着身子,仿佛王盈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到好玩的一样。 “切,和皇上一个德行。” 王盈无语的瞧着,小小年纪,刚能够看到远处,就知道看美女,长大了还得了。 王盈的话,闹得周围的人一阵脸红。 几人又说了几句话,王盈就转身去看戏去了。 宴会的持续时间,就是两出戏的时间,在座钟敲响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申时末,也就是17点钟。 散席之后,还被送了一件包裹,不打开根本就看不出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而这场宴会,谁也没有料到,会让许多男人们,起不了床。 神奇的女人衣物,让整个夜晚,似乎都增添了不少的璀璨。 然而,悲壮的男人们,最后才发觉,这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零七章烽火连空明灭(一) http://.biquxs.info/ 翌日。 纷纷扬扬的雪,小了一些。 在多多数人都躲在家中烤火,吹牛,或者看书的时候。 商队却带着物资,离开了京师,向着辽东的关外行去,募兵部的晁刚,原以为要花费一点口舌,才能够说动皇后签署这一份文件的。 谁知在见面之后,三言两语就敲定的整个过程和细节。 外间流传的都说,皇后只是一个懂得带孩子的女人,经过了这件事,可以肯定的说,皇后的决断,和承担风险的能力,也不输于人家带孩子。 一场宴会。 所有的家眷,都有着各自收获。 夫人之间的交流,互通有无,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启程了。 壬申年(猴年),也就是1632年,崇祯五年。 在大明局部地方有雪,而南京城风和日丽的时候,乘坐着画舫游船,来到了南京城的应天府衙门。 没有浩大的盛世,只是在城墙的四周城门上,贴了一个皇上驾到的告示。 然后就没了。 对于城中百姓们来说,皇上的到来,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而此地的消息闭塞的,当地的百姓们,也都是道听途说一些,关于外面似懂非懂的消息。 当然,这些消息,被曾经的魏国公徐文爵他们,以及前面的马士英他们,控制的很好,只要是说皇上不好的地方,肯定会夸大其词。 至于正面的形象,一点都没有。 也只有皇上不咋地了,他们这些大臣们才会觉得自己很能干,底下百姓们的怨言,也才不会发泄道大臣们的身上。 然而,谎言的力量很强大,若是崇祯的手上没有一支能打的军队。 可能南京城的百姓们,就是到死,也没有活明白过。 应天府府衙。 崇祯那也没去,到了南京,就住进了府衙里面。 “你的心急了,他们不愿意投资产业,就不需要去理会,送钱的买卖都不做,这些人的心可是狗贪婪的。” 崇祯看了一遍李定国的整个大概计划。 如今的大明,官府要想做事的时候,就必须先列出计划来,可以把许多掉智商的做法,统统干掉。 审核,加上留存档案。 那都是要负责任的。 可不能像原来的那样,一拍屁股走人,那管后面谁去给他收拾烂摊子。 “是不是因为我要来,所以急着弄出一点成绩?完全没必要,咱们宁愿稳妥一些,都不能够跨越的太大。” 崇祯看向坐在李长庚身边的李定国:“毕竟步子大了,会扯着淡的。” 对于皇上说着这种有辱斯文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习以为常。 虽然粗俗不堪。 可也有着道理在里面。 “隋朝时期,若不是隋炀帝杨广,做事的时候太过急切,也是可以造就一个盛世的,前车之鉴,不得不防啊。” 听到皇上再次提到隋炀帝杨广。 在场的人,都心中无语。 大明现在的步子,难道迈的还不大? 若是有胆的话,早就扯烂了,不外乎就是现在皇上手中的士兵们很厉害,能够镇压一切的不服。 隋唐时期的历史,他们也都读过。 隋炀帝杨广或许是一位治国能人,可绝对不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臣,省的了。” 李定国在衮州也锻炼了很长发的一段时间,此刻做事,说话都沉稳了许多。 “皇上,臣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一问,就是被魏国公徐文爵他们选出来的那些小女孩,现在要该怎么处理?” “是要放回去,送回她们的父母身边,还是朝廷一直养着?” 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给皇上选秀。 这样的女孩子,就是送回了她们父母身边,也不一定能够生活的好了。 亲情上面的割裂。 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弥补的。 当时,大部分小孩子,为何被选了出来,还不是有人出价很高,家里人觉得养活不起,然后个卖了。 事实上,卖了女儿的人,也而没有拿到多少钱财。 从朝堂之上,层层回扣下去,到了小孩子的父母手中,最多能够买上一点麸皮,多在人间熬上一段时间。 要是不李定国和孙传庭进场的速度很快的话。 这一年的南京城,绝对会饿死不少人。 “一共有多少人?” 崇祯一怔,在进南京城的时候,他还以为,李定国已经把这件事给处理妥当了。 “五百六十四人。” 李定国没有说的就是,他尝试过,把这些孩子都还回去的。 然而,其中出现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一个失误。 从一开始选择的还回去的家庭,就没有挑选好,随着事件的传播,就是后来的家庭想要领回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轻易的开口。 生怕又是朝廷的另外一种收钱的手段。 毕竟,当时卖了女儿的那点钱,可是都已经花完了。 谁知道会不会因为一点时间的利滚利,做够滚成了一个更加庞大的数字,到那时就是再想要卖一次女儿,怕是都还不起账了。 在知道其中的某些关联性消息的时候,李定国一个人独自发呆了好长时间。 南京城的百姓们,对官府的信任,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还没有拿着镰刀,锄头造反,估计都是因为,这些人已经忘了反抗,是一种怎样的精神了。 “这样,我记得你是建立了一所学校的,现在再弄一块地方,再建立一所学校,这个学校之中,就只招女的。” 崇祯略一思索,立刻就有了一个好办法。 他心中清楚,朝廷办理的学校很多。 可都是那男孩子在学习,女孩子一般情况下,就是在家干活的命,尽管崇祯规定,孩子还小的时候,不管男女,都得上学,可还是没有从根子上,改变这一现状。 而如今交给女子知识和技能的,除了皇宫之中,也就只有青楼了。 说来可笑。 在教育这方面,人家青楼才是最拔尖的的场所。 想了一些有的,没得,然后接着说道:“学校的名字,就叫做金陵女子学校,要做成整个大明,女子学校里面最厉害的。” 崇祯心中只是闪过了一个念头,立刻就说了出来。 “建立学校没有问题,可谁来教?” 李长庚一愣,这种学校,可不比那种男女混合上课的学校。 在这样的时代,可是有着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的。 若是要一群男的来教书。 很显然是会被人骂的。 崇祯只顾着自己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时兴起,完全忘记了教书的先生,也是一大难题。 “先从各家大户人家中招人,要是不够的话,就去各个青楼看看,有教书厉害的,也可以请过了任教。” 说着说着,崇祯都感觉,自己成立的这样一个学校,是不是错了? 都不清楚,往后培养出来的学子,是给大明增加实力的,还是给青楼增加业务的。 李长庚心里一真郁闷,早知道就不问了。 总觉的皇上的这个回答,又给大明的教育事业,掺杂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接下来就是冬季的防寒问题。 很可能因为烤火,引起的火灾问题。 一连窜的事务,都在等着解决,虽然外面没有下雪,此地的其后,可没有京师的寒冷,可在冬季干活,还是一种很折磨人的事情。 “务必保证百姓们吃饱穿暖,不然干活的时候,他们可不会给你认真起来。” 所有的工程,都必须保质保量。 崇祯可不想以后,继续在这上面,花费巨大的精力,来翻新。 这一年的冬天,对南京城的百姓们而言。 是近几十年中,最幸福的一年。 官府的官老爷换了。 就仿佛头顶上换了一片青天。 在干活的时候,他们生怕今天用了他们,明天就不用了,特意的想要加班加点的赶出一点工程进度。 然而,最后被告知。 每一天最多只能干四个时辰,多一刻钟都不行。 习惯了没日没夜的干活,突然发现,一天干活四个时辰,浑身都是不舒坦。 总觉得,这么下去,自己的工作迟早会没了。 有心中忐忑的,等着工钱养家糊口的,不断的去找工头,说明情况。 “头,你这不让人加班,我们大伙,拿着这么高的工钱,心里不踏实。” 陈老汉从来都没有这么一天,会因为拿的工钱多了,轻松了,而心里不踏实的时候。 说来也是奇怪,曾经他一天不眠不休的,干活八个时辰。 都是一边咒骂着老爷们,一边狠自己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命,出生在富贵的人家中。 从生下地,都不用干活。 可现在,明明还没有达到他心中的那种理想程度,可依然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不真实。 什么时候开始,官府这么照顾老百姓了? “有啥不踏实的?这年头,还会有人抱怨工钱给的多了?” 工头眼睛一瞪,语气莫名的问道。 他本就是打仗出来的伍长,从卫武军中转业过来,也就是临时做一段时间的工头,此刻明明没有发怒。 可一身的杀气,还是控制不住的喷发而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让问话的陈老汉,呼吸一滞,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不敢轻易的的再说话。 “没是了,就赶快回家,我知道你个老小子,看起来年纪大,实际上还娶了一房媳妇的,孩子快出生了吧。” 工头感慨的问道。 他在军队中的时候,可是有不少大户人家的闺女,都想要说给他的。 可等着他挑挑捡捡的时候,却是等来了转业的通知。 然后就没人再上他们家的门了。 如今就是想要娶媳妇,都很难找到,那些曾经送上门来的大家闺秀。 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就仿佛错过了他的一生。 “回去吧,把让家里人等的久了,你是干了活的,工钱即便是给的再多,那也是你应得的。” 南京城没有经历过乱世。 可在原来的那些官吏们的治理之下,都不如乱世来的好一点。 这样的场景,发生在了南京城中的各个角落。 穷苦人家,似乎有了一种一夜暴富的感觉,仿佛眼前的还日子,恍若梦中。 一月,就在各处热火朝天的工地当中,飞快的过去。 除了知道朝廷建设了一所专门给女子做学问的金陵女子学校之外,就再也没有了旁的,有意思的消息。 关于皇上来到了南京。 百姓们是不怎么关心的。 此时,百姓们谈论的最多的就是,今天吃红薯,还是吃土豆,要不就是奢侈一点,加上一条咸鱼。 不管如何,总是有肉味了不是。 至于米饭,虽然工钱挣得很多,可到底是舍不得一天到晚的吃大白米饭。 除了日常的吃饭开销,就是那些便宜的衣裳。 据说都是用机械织出来的,而对于此时百姓们有限的认知来说,机械到底是什么,都没有多少人知道。 只有以讹传讹,说是一种不用人去做事的新鲜东西。 就像是,传说中的法术一样。 手指一指,然后衣服就做成了。 李长庚和李定国他们,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总算是捋顺了南京城的里里外外。 统领着南京城军队的高杰,也早早的带着手下,开始在南京的可控制范围巡逻了。 接下来的平稳发展,只要不出大问题的话,只需要再来两个月的时间,让当地的百姓们习惯了现在官府做事的方法。 之后的管理,就会容易许多。 到了那时,就是对淮安,杭州,苏州等地,清理的时候。 在时间刚刚到了二月初的时候。 崇祯就接到了京师的一些消息。 有关于宫里举办的那一场宴会的事件,也有周皇后签署了使用储备物资的消息。 更有辽东的冬季战事。 其中还有一些奏折,对于举办宴会事件评价有好有坏。 好的哪一些奏折,崇祯都给了回复,而说周皇后是铺张浪费,完全没有一点勤俭节约的皇后样子的话,崇祯都选择了留中不发。 只有关于周皇后签署使用储备物资的奏章。 不知道是朝中的大臣们,有过私下的交流,还是怎的,都是在说,这样下去,皇上的大权就会旁落。 大明就会出现第二位女皇。 总之,都是担心的仿佛天要塌下来似得。 崇祯是当着李长庚他们的面,把这些奏章,都让王冲给读了一遍的。 上面没有署名。 自然也就不知道是谁的奏章了,或许写奏章的人,心中还很庆幸,庆幸皇上一直以来,都要求水文。 不然的话,谁写的奏章,只要看行文格式和使用句子的习惯。 就能够猜测出来个差不多。 “都给朕说说,这些人是不是吃饱饭了,没事干,你们觉得,把这些人都弄过来,在南京干活怎么样?” 万事开头难。 此时的南京,可是事务繁忙,内阁首辅,次辅等等,都是忙的恨不得把十二个时辰,变成了二十四个时辰来使用。 却有的人,总觉得自己很闲。 可以有时间多管闲事,这些事情,都是明摆着的,皇上都不急,这些人急什么? 邀功请赏,也不是这么来的。 “也不是不可以,朝廷可以规定一下,每一个知县,都需要在一个地方,干满十年时间,就必须调往其他地方任职。” 李长庚还没有想清楚,该如何回答,李定国立刻就给出了一个可靠的答案。 而这种办法,也是皇上在军队中推行的办法。 十年时间,将军互调。 以此来确保军队独大的局面。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零八章烽火连空明灭(二) http://.biquxs.info/ 相信,写过奏章的那些人,若是知道李定国会出这样的一个建议的话。 绝对会在写奏章的时候,好好的思量一下。 十年时间,听起来很长了。 然而一个人想要在一个地方做出点成绩出来,这点时间,根本就是不是很够用。 “那就这么办,等到回道了京师,咱们上朝堂商量。” 崇祯其实是不想启动这样的一种官员互换的官场规矩的。 他不知不知道这样的办法,可恶果也很明显,就是某些官员会为了政绩,而急功近利。 可在面对,能后看得到的好处时。 崇祯也是左右为难。 一件足以改变现如今官场的计划,就这么简单的落下口头协议。 王冲和高杰无所谓。 他们是武将,这些都是文官的事情,和他们扯不上关系。 李定国和高弘图他们心中就有些异样了。 办法是个好办法。 可按照他们对官场的经验来看,任何的好办法,时间长了,总会变成恶政。 规矩没有变。 奈何人心变了。 “民心思定,现在淮安,苏州,杭州等地的百姓们,都拖家带口的前来南京讨生活,清理这几个地方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崇祯瞧着面前总结出来的各处百姓们的流动情况。 心中已经清楚,南京城的各项好的制度和办法,已经通过口耳相传的方式,传播出去了。 没有了大河的隔离。 消息的传播速度,就会很快,没有了原来南京城中的官吏们,配合着掩盖大明的好的政令。 其他的地方,根本就不敢轻易的否定如今威势正盛的朝廷。 地方上的官吏们,也是很会看风向的。 相比起来,一辈子住在工程队,还是老实一些,躺平最容易。 只要自己藏起来的金银,不会被人发现,总会有一天自己的子孙会翻身起来的。 这是唐世济做出来的好榜样。 不过他们不清楚的就是,王小二已经躲在南京城的断狱衙门之中,开始完善关于这方面的大明律了。 相信在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的再次发生。 二月中旬。 在一个漫天细雨的天气当中,在高杰的火枪兵威慑下,清理了淮安府。 休整了半个月,在三月中旬的时候,兵分三路,清理了苏州府,杭州府,松江府。 还在松江府建立了是一所大明最先进的造船厂。 随着清理的地方增多。 官吏情况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四月无事。 湖广的百姓们在经过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终于从灾情中走了出来。 新建的房舍,宽阔的官道。 还有林立的各种工厂,田地当中的庄家,也都快要到了收割的时候。 今年的小麦很是喜人。 旱灾似乎没有影响到这个水系发达的地方。 每个人都有活干,小孩子们也被大人们送去了学校,一且都在好转。 随着开春,辽东的战事,依旧是小打小闹,打下来的地方需要治理,而且还要继续向着辽东增兵。 宽广的土地上,在快要丰收的季节,总是会让人喜悦的。 然而,意外总是突如其来。 已经退回到抚顺关的皇太极,已经决定不再等了。 皇太极的住所,没有在盛京的时候宽敞,舒适。 只是一处简单的,原大明的总兵卫所,清理干净之后,看起来像点样子。 寒酸的“朝堂”,可怜皇太极刚刚建国不久,就要灭亡了。 “诸位,不能再等了,一个冬天,咱们大清国的子民们都跑了多少,应该心里都有数。” 皇太极原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是要让大明的军队,因为接受了许多的人口,从而造成后勤上的负担。 可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等到大明火枪兵撤退的消息。 反而听说,这些人几乎每个几天,都会有肉吃。 这里的野味是很多。 可也不够几万人的食用啊。 想是这么想,要是加上水里的鱼,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冬季捕鱼,大明的人总是有一手的。 再加上源源不绝的大明补给,想要大明退兵,不打一场胜仗,肯定是不行的。 然而。 自从和大明的火枪兵对上,他们就没有胜过。 阿敏到底是逃了。 可也葬送了整个盛京。 虽然是非战之罪,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现如今还被关在一处大牢里面。 皇太极想 (本章未完,请翻页) 要提升一下士气,然而应着寥寥无几。 就是一直很支持他的代善,此刻也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不吭声。 “代善,你来说说,这一次谁领兵出战?” 皇太极是最喜欢御驾亲征的。 带了此刻,面对大明的士兵时,也不再说这样的话了。 实在是在马兰峪的那一场大败,让他在面对火枪兵的时候,心中有了阴影。 “皇上,要是继续打仗的话,那就要把所有的兵力都压上赌一把,胜了咱们得到所有,败了的话,那就一无所有。” 代善被点到了名字,不得不出列。 满八旗的人,面色难堪的站在原地,等着最后的命运对他们的审判。 而蒙古八旗已经有人在心里开始打退堂鼓了。 满人连战连败,已经不足以让他们这些蒙古人,跟着一起卖命。 “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皇太极的心里从来都不抱有侥幸,可到了此时,还是想从代善的口中,听到另外的一种回答。 不见棺材不掉泪,或许是人的通病。 只是坐在皇帝这个位置上的人,侥幸的心思会更大一些。 他们总认为,自己是不同的,是例外的。 “回皇上,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不过也可以化整为零的,回到咱们的奴儿干都司。” 穷山恶水,谁愿意在见到了繁华之后,还回到那种地方,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 他们满人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牺牲,才得到了一点可以休养生息的土地。 没道理一仗都不打的,就转身逃了。 别人可以逃了之后活命,他皇太极可不认为自己活的下来。 “杜度还在镇朔关吗?那个方向的大明军队,有没有进攻的迹象?” 皇太极不想听到代善说的这些。 权势的滋味,已经让他学不会放下了。 无论如何,都要在大清没了之后,挣扎一下,不然他心有不甘。 “大明的军队现在处于防守的状态,不过另有消息称,大明的人在鞍山附近,找到了巨大的铁矿储备。” 代善的话,让皇太极满腹的郁气,无处发泄。 鞍山那个地方,他们占领了好几年,却从来都是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然而刚刚失去了那块地方,立刻就被大明的人发现了铁矿。 要知道,那可是铁矿啊。 他们满人,做梦都想拥有的宝物。 若是可以的话,之前做决定从盛京撤离的时候,绝对不会来抚顺关,而是向辽东镇进行转移。 可惜的就是,他们的战船也不争气。 很早的时候,打大明的水师,连战连捷,然而这才时隔多少年,再次遇到大明水军的时候,就是全军覆没。 想着这些,仿佛老天爷都在让他们满人覆灭一样。 一口闷气堵在心里,吐不出来,皇太极突然感到头昏眼花,“哇”的一声,就吐出了一口血。 “朝堂”忽然就乱了。 马国柱与高鸿中、鲍承先、宁完我、范文程等人,都是暗中对视一眼,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交流的。 在这一刻,消息飞快的传递着。 本来发生了皇上口吐鲜血的时候,宁完我和范文程,会最先拜倒在地,哭着鼻子不是鼻子,眼泪不是眼泪的嚎啕一阵。 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忠心。 可今日就变了,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将要灭国的皇帝,去展示自己的忠心。 毕竟他们只是奴才。 而主子也不是皇太极。 代善则是心中一惊,顾不得这是在上朝。 “护驾,护驾,马上传孝端文皇后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 一边大惊失色的上前扶着皇太极的身体,一边厉声的吼道。 在这种关键的时刻,皇太极可不能有事。 不然人心散尽之后,不用大明打过来,他们自己人都会因为争权夺利的厮杀一场。 而到了那时。 一切都已经晚了。 就是往后有了自己的火枪兵,也只配端着火枪去山里打猎,想要战斗。 根本不可能。 “朝会”轰然而散。 在面无法战胜对手的时候,几乎有一半人,都在想着如何才能够让大明的人,认为自己是无害的。 是可以给大明带来好处的。 从而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另外一些人,则是不甘心的还想挣扎一下。 一件小屋子里面。 外面挂了一个御书房的牌子,这里也就成了御书房。 皇太极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已经不再“朝堂之上”了。 身边伺候他的,正是一脸憔悴的孝端文皇后科尔沁博尔济吉特 (本章未完,请翻页) 氏。 另一边的代善,面色难堪的等在门口。 “大哥,小弟是把列祖列宗的脸都丢尽了。” 皇太极没有起看自己的皇后,而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大哥代善。 他心中清楚,一旦自己不行了。 往后也只有自己的大哥,才能够撑得起整个满人的族群。 “时也命也,大明起死回生,怪不得咱们的勇士们不勇敢。” “我已经决定,御驾亲征,若是我阵亡在了战场之上,往后大清可就靠你了。” “四弟说的什么话,不是还有爱新觉罗·豪格,有他在,大清就完不了。” “他?不行的,人太小,在这种时刻,哪能服众。” 代善不确定,皇太极是不是在试探他。 想要继续推让。 皇太极摆了摆手,继续说道:“现在我身边,也就你一个值得信任了,说实在话,本来最好有三人作为人证最好。” 下定决心的皇太极,已经不再为了儿女们操心了。 大清能不能延续,到底是谁掌握大权,皇太极已经无所谓了。 只要不是瞬间没了就成。 ** 在皇太极,隐秘的交接政权的时候。 外面抚顺关内已经流言四起了。 就是关押在牢房之中的阿明,也获得了这方面的消息。 “看来我这位好四弟,还是想要最后挣扎一下。” 随即就不在关心。 权利虽好,可将要覆灭的权利,若是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还是不要惦记的好。 阿敏知道自己的斤两。 领兵打仗还行,治国就算了。 于此同时。 汉八旗的人,也都在商量着,如何度过眼前的难关。 “向大明投诚,我们这些大明的叛臣们是不可能的。” 黄立极遥想当年,在出关的时候,胸中豪情万丈,大明不留他,那他就去建奴,投到皇太极的帐下。 一样是能够做出一番丰功伟绩的。 然而,志大才疏,说的就是他们这一群人。 在大明的朝堂之上,动嘴皮子是可以的,可到了关外,继续动嘴皮子,没人会听他们啰嗦。 实在烦了,还会上去给两拳。 而被他们不屑一顾的人--范复粹。 踏实做事,最后是真的做出来的一点成绩,可奈何天不假年,稀里糊涂的就被莽古尔泰给坑死了。 黄立极身后的施凤来他们,也都是不断的点头。 人啊。 最难看清的就是自己。 一腔所谓的热血,满腔的抱负。 如今早就被关外的风雪熄灭了。 “我也是回不去大明了,听你们说,是会被送进工程队劳改的,死倒是不怕,可我的后人们,哪还有出头之日。” 宁完我也是一脸的郁闷。 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那京师的皇帝放在眼中。 只有他的主子,才是他的天。 谁知就在刹那间,天变了。 主子们惊慌失措,他们的心底,也就没着没落。 “你们在大明的时候,真就没有见识过大明的火枪和火炮?” 范文程一脸落寞的问道。 面前的人都是大明朝堂之上,数一数二的官员,怎么一个靠谱的人都没有。 只要一想到,他们成就就是面对的这样的对手。 瞬间就拉低了他们的水平。 就是这样的猪对手,都打的如此的艰难,现在换成了神对手,被打的稀里哗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现在大明传来的消息,许多东西别说见了,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施凤来不由的有些后悔。 当年他可是将要接任内阁首辅的人,就因为自己的心头不爽,想要给新皇一个下马威。 让小皇帝好好的瞧一瞧,治国的大臣们,不是那么好委屈的。 然而,时过境迁。 回头再看当时的自己,就是一跳梁小丑。 如今的大明内阁首辅李长庚,那是一个什么人? 当年连名号都没有,现在堂而皇之的,把大明弄成了盛世,差距简直不要太大。 “所以,咱们这些人,都是不可能投降的人,那么下一次,就要跟着皇上一起去打一场,不可能胜利的战斗了。” 参将李思忠心下一横的说道。 反正是死是活,只有战斗结束之后,才能见到分晓。 而更后面的那些诸生们,才是最后悔的,好好的昌盛的大明不要,非得去凑上建奴们的这条破船。 就是在大明做一位教书先生,也好过将要战死沙场吧。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零九章烽火连空明灭(三) http://.biquxs.info/ 会安堡。 曾经大明为了对抗建奴,而修建的设施。 后来落在了建奴的手中,如今又再次被大明收回了。 只一个转手,就让曾经的会安堡破败的不成样子,这还是离着沈阳最近的堡垒,看其周围的一些房屋。 可以明确的判断出,这个地方曾经聚集过不少人的。 不过现在是李过的军营。 熬过了寒冬,也打退了几次皇太极派来的试探,更因为占据了最好的位置,后面还有着看似吃不完的食物。 整个冬季,不断的有建奴的流民,逃难过来。 每一个建奴,那都是钱财。 在不缩减自己口粮的情况下,李过的手下表示,这样的敌人来的越多越好。 大明需要这样的人来搞建设。 从关内传来的一些消息,让他们深切的明白,有许多建设,可真的是要人命的,而死建奴,总比死自己人要好的多。 挣钱的地方,在如今的大明,随处可见,完全没必要以身犯险。 毕竟生活正在越来越好。 谁愿意自己有命挣没命花。 “将军,今天来的那些建奴,其中有一人说了一件关于抚顺关的细微状况。” 一名传令兵走了过来说道。 刚刚巡逻结束的李过,把帽子挂在衣架上,转身问道:“什么状况?” 若不是手中的兵力不是很足够。 李过还真有信心打下抚顺关,毕竟抚顺关的兵力,并不是很厉害,看起来人多,完全当不知大明的火器攻击。 “建奴们的人口损失太大了,已经有人开始夹杂在其中,要想咱们投诚了,还说,要是大明的人,愿意接受他们的投诚,他们就会带着自己的手下和奴才们立刻出关被咱们俘虏。” “以前不也是有人想要投诚吗?难道这一次会有不同?” “这个卑职就不清楚了,不过那人说了,将军接受了他们的投诚,他们才会说出自己的秘密。” 李过无语。 这个年头说出秘密就是为了投诚? 虽然他想的明白其中的原因,建奴日薄西山,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不急着找一个下家,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让他失望的则是,建奴们都已经开始投降了,为何那些大明的叛臣,以及给建奴做奴才的人,为何就这么勇敢的甘愿赴死。 难道不是贪生怕死的也过来投降吗? 李过想不通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现在的建奴,还有什么秘密,不外乎就是逃跑的路线,或者打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来一次反击。” 来人只要说自己有秘密。来换取自己的投诚,已经说明了,能够被大明重视的,只有这两个方面。 李过随便一猜,就差不离。 “呃,参谋们那边接到消息之后,也是这么分析的。” 传令兵一点都不意外。 有能力的人,似乎连想法都差不多。 “这样啊,看来皇太极真的急了,本来冬季是他们最好的反击时机,可到了现在,已经四月份了,建奴们还想要拼一把。” 李过想到这里。 立刻就转身看向了屋子里挂着的辽东地图。 上面抚顺关的方向,连一条小道,都有着明确的标记。 “整军备战,看咱们这一次,能不能让皇太极死在这里。” 李过看向了一处比较险要的小道。 哪里是最适合埋伏反击的地方。 也是最能够发挥弓箭,随之用骑兵冲锋的地方。 对于防守的大明火枪兵,并不是很好的有利地形。 随着一声令下,李过完全没有想过和建奴们讲条件,能打仗,还能打胜仗,讲条件是不存在的。 边军如今是闻战而喜。 本来小打小闹的猫了一个冬天,战功寥寥无几,也就不时的有一些逃亡过来的建奴们还算点收入。 听闻现在又要打仗了。 看来这一次,不但要增加一点收入,还能够多一点战功。 ** 小道本就无名。 是从抚顺关下来的一条最隐秘的道路。 说是这么是说,皇太极可不会认为,他们的隐秘,大明会不知道。 就算是大明一开始不知道,可有着‘千里眼’的神通,他们队伍的走向,也是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所以皇太极这一次也没有断隐藏。 经过了长时间的观察,李过的军队是很厉害,可仗打到现在,也有了一丝骄兵悍将的意思。 他所需要的就是,这些士兵和将官们的自大。 只有自大,才会以很少的兵力,来对抗他们大清的所有勇士,蚁多咬死象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他们满人需要的就是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次胜利。 不管这样的胜利付出多大,规模有多大。 遭遇战很快就发生了。 或许也算不上遭遇战,就仿佛大明的火枪兵,就在他们的前路上等着一般。 皇太极骑在马上,远远的看着前方的一条壕沟。 心中极度的无语。 大明的火枪兵已经很厉害了,还偏偏要挖掘一条壕沟作为掩护,壕沟之中有多少士兵埋伏,他看不出来。 只是脑门疼的厉害。 唯一的一次赌注,就是赌大明的士兵们为了战功,不会把遭遇他们的消息放出去。 皇太极不知道的是。 大明现在的军队,不但讲战功,还讲究战损。 而发生这种事情的原因,也是因为孙传庭手下的一个意外。 如若不然,这些将官们,还真的能够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枪声在他们远远的看到那一条壕沟的时候,就已经响起了,距离在射程之内,也正好是弓箭够不到的地方。 建奴们出门时的勇气,瞬间就被密集的枪声吓破了胆。 曾经勇猛的人,似乎在死亡和恐惧面前,也都一个样。 “这些建奴们,已经不是努尔哈赤时代的建奴了,已经没了一身的血气,废了啊。” 龚廷祥趴在壕沟上面,通过望远镜,看着交战的前方,不由得说道。 这还是皇太极带领着的队伍,说一句御驾亲征也不为过。 拉胯的,就仿佛一群乌合之众,在听到枪声就乱哄哄的闹成了一团。 后面的人想前冲,前面的人只要没死的,就是止步不前,更有人跌下了战马,打算蒙混过关的往后面溜去。 “皇太极手中的精锐,可都在和大明交手的几次之中,消耗的差不多了,就算是建奴们全民皆兵,也到底是不如那些曾经打过胜仗的人厉害。” 李过也在旁边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战况。 说实在的,这样的战斗连一点惊险都不会发生,完全是大人打小孩子。 顺手的很。 另外一点就是,曾经的大明军队,不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和现在皇太极带着的这些手下,也没有多少区别。 心中已经被打的没了信念。 只是为了一口吃的。 在真的面临生死的时候,谁会真的去卖命? 此刻在李过的望远镜当中,火枪手杀掉的敌人,都没有建奴们身后的督战队杀掉的人多。 “这一仗,打成了这个样子,胜利是迟早的,而抚顺关被打下来,也是指日可待。” 战争打到了现在,就仿佛是在开玩笑。 若是大明只有火器,没有望远镜的话,或许还能够通过兵法较量一番,让大明多出一点损失。 然而现在吗。 除了面对面的攻坚战,皇太极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建奴的战略纵深,越来越小,可以奔行起来的范围,也越来越狭窄,已经没有可以胜利的机会了。 “可以给皇上和朝廷写捷报了,皇太极这一次应该是活不了,看样子人家也没有打算活着。” 李过的形象,一直都很沉稳。 不急不躁,徐徐推进,可此时说出来的话,让龚廷祥一阵无语。 几十年大明的心腹大患,在最后的败亡的时刻,被他们家的将军这么形容,怎么听都有点可怜。 也不知是四月份这个季节有什么问题。 不但李过这边在战斗,就是刘兴祚这一边也在战斗。 只是对手,换成了袁崇焕。 曾经,有那么一点时间,他满身的郁闷,都是袁崇焕给的。 可现如今他还是大明的将军,而袁崇焕已经是大明了叛将了。 几声枪响,敌人就退却。 没有大范围的进攻,却总是用小股兵力来骚扰,不管吧,会突进辽东镇的腹地。 管吧,刘兴祚的手上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兵力。 要是手中的骑兵多一点的话,这样的战斗,权当做练兵了。 奈何,现在的所有骑兵,都在刘文秀的手中。 要防备杜度的骑兵南下。 不把精锐放在哪个地方,还真的不行。 万一人家进来,只是放一把火,少了他们好不容易种出来的粮食,是不是这一年又要从大明调拨食物了? 一来一去,耗费的物资不但巨大。 还会拖慢辽东建设的进度。 “将军,抓到了一个袁崇焕的士兵。” 一名秦兵来报,只在说抓到的时候,语气很是奇怪。 “抓到了?” 刘兴祚一阵诧异,以前不都是投降吗? 怎么忽然被提起是抓到了? 难道这人很特殊 (本章未完,请翻页) ? “这人很狂妄的,说是一定要来见一见将军你。” “不见,袁崇焕的兵,有什么好见的?” “是,将军。” 刘兴祚可不会给袁崇焕一点,拉拢他的机会。 万一被朝廷误会了自己勾结大明的叛将,他往后还在大明怎么混? 皇上和朝堂的信任,可不是被自己挥霍的。 一直被关押着,等待着刘兴祚问话的这名士兵,闭着眼睛端坐在牢房的角落里。 他身上带着的使命就是,可以和刘兴祚合作,然后把整个朝-鲜打下来送给大明。 只凭借他们总督的那些兵力,试探了还几次,从年头打到了现在,都没有一点机会,更够拿下整个朝-鲜。 他们在开打的时候,可没有想过,这么一点小地方,韧性居然会这么强大。 要是一直这么消耗下去的话。 别说发展自己的实力了,怕是许多跟着一起的老兵,都会被消耗矣尽。 到了那时,袁崇焕和何可纲他们可就危险了。 突然,牢房的大门被打开。 这名士兵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外面。 “你可以出来了。” “刘将军愿意见我了?” “将军说了不见,你现在就要被押往后方,跟随工程队干活。” 这名士兵毫不意外。 在特意被送过来的时候,他心中就有着准备。 大明的工程队,现在是许多人心中的噩梦。 就是这名士兵也不例外。 被袁崇焕他们,宣传的工程队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在听到要去往工程队的时候。 这名士兵眼中就流漏出了一丝恐惧。 然而,反抗是无谓的。 另一边的袁崇焕,在等待了一天之后,就觉得他的办法再次失败了。 心中突然就有了一丝后悔。 早知道今日,当年真的听袁可立的话,拉一把刘兴祚,现在是不是自己也投机成功了? 要知道,他是商人的儿子。 无论是做官,还是打仗,都是需要各种算计的。 有利可图才会出兵。 而这个“利”,就是对自己的利。 当年的事,很复杂,多少朝廷大臣们都看不惯刘兴祚的做法,无外乎就是这么大的一个战功,却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自然就是百般的诋毁。 硬生生的逼迫着刘兴祚,从一个民族英雄,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而当年的袁可立,也是因为这一件事,根本就无暇顾及旁人。 等到袁可立从朝堂之上,突围出来之后,辽东的形势就又是另外的一种变化。 也是到了那时,袁可立无力回天的时候。 也是他袁崇焕投靠阉党的时候。 “看来总督这一次的试探,又失败了,我觉得咱们还是把精力都放在打击朝-鲜国主李倧的身上最好。” 何可纲也想要回到大明。 哪怕是去往工程队,也没有一点问题,离开大明的时间越长,他的心思就越是不淡定。 原以为一个撮尔小邦,能够迅速的拿下。 谁知就是一个烂泥潭。 进去了就不容易再出去。 “咱们有祖大寿他们打造的火枪,还拦不住李倧的那些软弱无能的士兵?” “问题是咱们要掌控整个朝-鲜,而不是把当地的百姓们全部杀光。” “查出来李倧的背后,是不是有倭寇们支持?” “没有,反正就是这个地方的人很奇怪,可以让他们投降,可要想占领他们的国家就会拼命,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袁崇焕一身无力。 原以为出走锦州,是一步好棋,一开始确实是好棋。 然而,不知何时,好棋就成了臭棋。 “是不是有些后悔,当年跟着我出来了?” 袁崇焕自嘲的看向了何可纲。 两人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并不是很亲密,在宁锦的时候,他们还是暗中的竞争对手。 “是啊,后悔呀,现在每多一天,就是一天的提心吊胆,现在据说在鞍山那一带,还发现的铁矿,这是大明天命所归啊。” 大明在一天天的强大。 而他们却是再也回不去了,这样的心情,能够不崩溃,就是心性强大的证明。 “······” 袁崇焕也无话可说,建奴们占领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的隐秘,在大明收回来才几天,立刻就有了重大的发现。 或许皇太极会被气吐血吧。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一十章烽火连空明灭(四) http://.biquxs.info/ 袁崇焕猜的很准。 然而,猜的再准,也对他如今的新传更没有任何的改变。 这就不是谋略可以弥补的,完全都是强大的军事实力在支撑,然后层层推进,挡不住就去死,死不了就去工程队待着。 反正最终的结果,总有一款会适合他们。 想要自由,那都是妄想。 曾经可以轻易的抛弃大明的人,那么大明也可以把这些人不当人。 毕竟,在所有的事件当中,背叛总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 “祖大寿那老小子,已经打算逃了。” 何可纲缓缓地说道。 对于自己的对手,他是很了解的,在逃亡这一方面,若是能够分出一个三六九等的话,祖大寿绝对是第一等行列。 “在他派出自己的义子和侄子们,被大明的人扣押下来,这一天就会到来,不值得稀奇。” 在和祖大寿建立互通有无之后。 祖大寿也就说了他的一些做法,向大明示好,从结果来看,大明没有妥协的意思。 “方向是原来的双卫城,那个地方距离大明会更远,中间还隔着一个建奴,想必大明用兵的时候就会很困难。” 何可纲自顾自的说着关于祖大寿的所有东西。 袁崇焕若有所思。 他很快就明白了何可纲的意思,朝-鲜是不用想了,打不下来就是打不下来。 与其绞着,还不如先想好退路。 最好的离开大明越远越好。 “你可能也有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士兵们,都想要回到大明,哪怕是进工程队,也在所不惜。” 随即,何可纲补充了一句。 在这么下去,迟早他们各自的手下,都会跑光了不可。 “祖大寿那个老东西,愿意和咱们分享双城卫?怕是也不安好心吧。” 袁崇焕实在太了解祖大寿了。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可是不信的。 “那个地方离着建奴很进,虽然如今的建奴被大明的火枪兵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可在面对咱们的士兵时,却是能够轻易的取胜。” “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要一个相互照应吗?” “那咱们····?” “撤兵吧,来来回回的四处乱窜,万一把刘兴祚惹毛了,忽然派兵断了咱们的后路,那就难堪了。” 说是断了后路,就是怕如今还在太子河上巡游的赵景麟的船队。 他们是没有亲眼见过。 可在大明和皇太极打起来之后,辽东镇还是一片混乱之时,也派人悄悄的打探过。 派出了五支小队,回来的只有一支。 其他的四支,说是因为意外被大明的人给灭了,这一点袁崇焕是不信的,逃了就是逃了。 不过自己心中清楚,可对底下的士兵们说起时,还是要说,被大明的人残忍的杀害了。 “话说,要是咱们现在带着所有的人,向刘兴祚投降,会不会有优待?” 在已经决定撤离的时候,何可纲忽然问道。 能够问出这话,说明是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挣扎,思考过的。 就是拿不定主意。 所以才向旁人问问。 “你觉得刘兴祚会放过咱们,要知道,当年奚落他的人,咱们就是其中之一,毛文龙已经死了,这个就不去说他了,可活着的人,是不是液压为自己的曾经负责?” 袁崇焕将要踏出们的脚步一顿,转头幽幽的问道:“你敢去赌刘兴祚不记恨咱们当年对他的样子?” 何可纲不敢赌。 扪心自问,若是他处在今日刘兴祚的位置上,做出来的报复,可要比现在的刘兴祚还要大。 人家还顾忌着大明对辽东的整齐攻势,没有因为一己之私,从而让更多的兵力,来面对他们自己。 这样的胸怀,说实在的,他们比不上。 尽管刘兴祚的出身并不是很高。 可人的道德这一块,通常只有在最极端之下,才能够考验出来。 很显然,袁崇焕和他,还有祖大寿就是一些小人嘴脸。 两相比较,他们的心里反而更加嫉恨刘兴祚了。 仿佛此人撕开了他们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只要想到这个名字,就浑身的不舒服。 “哎~~” 何可纲叹息一声,随后也跟着袁崇焕走了出去,时间不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在一声声的撤退命令下,队伍稀稀拉拉的整编了起来,往回走去。 这次出门,战线拉得很长。 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多少余力,去进攻大明。 很快。 刘兴祚就接到袁崇焕他们撤兵的消息。 莫名其妙的一场战斗,然后又莫名其妙就的结束,让刘兴祚诧异了好一阵子。 严防死守了好几天,才确定这些人真的撤退了,才放下心来。 “给刘文秀去封信,就说青苔峪一切安好。” “在给盖州的李邦华去封信,就说袁崇焕他们的队伍已经退了。” 在南京城的崇祯,还不是很清楚,就在四月份,好几个地方,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战斗。 于此同时。 早已经服满刑期的刘香和郑芝虎,也都急匆匆的离开了凤阳府。 受过了一次教训,对大明律的理解就更加深刻了一些。 在大明做什么都成,就是不要犯法。 随着大明对粮食的需求增大。 郑芝虎和刘香的船队,也就在沿海的地带,进行了有限的合作。 然而,正是这样的合作关系,却是让濠镜澳的荷兰东印-度公司提高的警惕。 他们还不容易用了各种手段,拆散了“十三芝”的组织船队。 也分离了刘香和郑芝龙敌对。 如今两人的船队在私下里合作,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也是不符合他们的利益的。 澳门以前是个小渔村,它的本名为濠镜或濠镜澳,因为当时泊口可称为“澳”,所以称“澳门”。澳门及其附近盛产蚝(即牡蛎),因此后人把这个名称改为较文雅的“濠镜”。 濠镜之名,着于《明史》。东西五六里、南北半之,有南北二湾,可以泊船。或曰南北二湾,规圆如镜,故曰濠镜。”从这个名称中,又引申出濠江、海镜、镜海等一连串澳门的别名。 简·皮特斯佐恩·科恩已经死了。 而且死去的时间不长。 然而,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实力却是在日益增长。 到目前为止,已经在濠镜澳很是壮大。 这一天,郑芝龙的船队,在去往琼州运输粮食的时候,忽然就遭到斯里兰卡的加勒船队的打击。 砰!砰! 两声炮响,在船舷上溅起了巨大的水花,让站在船头的水手们,淋了一身的海水。 “有海盗,快掉头。” 很快就有号角声,在广阔的海面上响起。 船队的反应很快,都是运输船,根本就没有办法和装备有火炮的战舰相提并论。 船小好调头,更何况来的时候,还是空船。 速度自然就很快的提升了起来。 然而,即便是速度再快,还是有好几艘来不及掉头的运输船,被击沉在了当场。 消息传回了福建郑家之后,郑芝龙就在家中大发雷霆。 “好,好,好,熊文灿你可真是好样的,居然勾结荷兰人,想要对付我郑家,难道你们就不知道,我郑家现在可是在给皇上办差吗?” 原以为,已经万事大吉。 谁能想到,有的人若是无耻起来。 那还真就没有别人什么事。 “大哥又怎么了?” 刚刚下船,就一路快速回家的郑芝虎,前脚刚一进门,就听到了自己的大哥在骂人。 要知道,做生意的人,都讲究的是和气生财。 郑芝虎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大哥发火了。 “还不是那些蛮子们,又开始不听话,开始搞事情了。” 郑芝虎眨了眨眼。 心中暗道,这不就是刘将军想要的战斗经验吗? 沿海的战斗,应该可以让刘将军的战舰,战斗水平提高许多的。 “就这?咱们可是给皇上办事,小弟我这就去一趟南京城,好好的说道说道。” “还去?你也是不省心的,上次被送去了工程队劳改,刚刚放回来,就又要望出去跑?” 郑芝龙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也就是郑芝虎快要回来了,才对他说了实话,要不然还被蒙在鼓里。 “要不你去?刘将军你认识吗?还有就是,要不是去了一次工程队,我能够见得到皇上,还说过几句话?” 郑芝虎不以为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反以为荣。 那可是皇上啊。 让他们这种人,都见到了,说出去脸面上也有光,你看谁去了工程队劳改,最后还被皇上召见的? 这是荣耀。 自己的大哥不懂,他心中可是清楚的很。 不过,让他郁闷的就是,刘香那个和他们郑家不对付的老小子,居然也会有和他一样的机会。 而且更关键的就是,刘香还有一本刘世勋将军送给他的大明律。 这样一来,差距就出来了。 郑家的战舰是很多,财富也比刘香的多,可论在朝堂之上的人脉,那就差的太远了。 那可是将军啊。 整个大明有几个? 人家手中的战舰,可要快赶上他们郑家的了,若不是水军的战斗经验不是很丰富的话,想必整个沿海,就没有谁是大明的对手。 “你见到了皇上?没听你在信中说过啊?” 郑芝龙一阵诧异,心中暗自欣慰,自己的弟弟总算是长大了。 知道抓住任何一个机会往上爬了。 “这种事,怎么可以在信件之中提起,你是没有见过大明的火枪兵是有多么的厉害,南京城中的大臣们厉害吧,在之前也是用火枪兵打赢了一次反贼的,可最后呢······?” 郑芝虎在出了工程队之后,特意绕路去了一趟南京城的。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他差点就认不出来南京城的方向,变化之大,说一句改天换地,都不为过。 更大的变化则是南京城中的百姓。 衣衫褴褛着已经几乎绝迹,乞丐也都没了,只要有手有脚,那就一定会有活干。 就算是残疾之人。 也会有专门的人去照顾,小孩子就更不要说了,必须上学。 而且是管饭的哪一种。 多少人家,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子女,都送进去,不但有人照顾,还能够学到一点老爷们才能学的东西。 当然重要的就是,能够混到一日三餐。 就是他们这些已经能够赚到钱的成年人,一天到晚都舍不得一日三餐,最多两餐就是过年似得。 据郑芝虎的了解,这些人实际上,能够吃到肉,还是在工程队中干活的时候。 管饱,没的说。 至于能够吃的多好,那就不见得了。 “别给我卖关子,快说,后来怎么样了。” 南京城的变化,郑芝龙也从自己的弟弟书信中了解了一二,具体的可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的清楚。 “后来,在大明的士兵,进城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开一枪,然后整个城里的官吏们都被抓了起来,那个惨啊,啧啧······” 郑芝虎去看过。 都是养尊处优的人,那干的来体力活。 一天干完活,全身脏兮兮的,白面馒头,用手一捏,就是五个指头印,一开始这些人还嫌弃不吃。 后来就是真香了。 饿坏了的人,那是什么东西都吃的下。 “你说这个,和荷兰东印-度公司有什么关系?” 郑芝龙已经了解道了大明的强大。 可要想让朝廷为了他们这样的商人们出头,那需要花费的代价就很大了。 “大明的水军需要练兵,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对手,现在不就有了一个现成的吗?” 郑芝虎嘿嘿一笑。 他是了解刘世勋的,大明的军功,可是如今最硬的上升条件。 只要听说了,这里有敌人,怕是立刻就会扔下所有的事务,前来好好的打一仗。 “大明的朝廷会同意?” 郑芝龙不确定的问道。 往年他可都是要送不少的银子,才能够办成的事情,那能够被一句话,就叫过来。 那不成了啥了? “会同意的,你是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想法,只要这一仗打好了,咱们以后在海上行商,都不用太过理会海盗了。” 郑芝虎说的很是神秘。 让郑芝龙心中是一点都不信。 “说的好听,要是你真的让大明的朝廷出人出力,我郑芝龙就舍得几百万两白银。” 郑芝龙心下一横,他也是舍得下的人。 不然也做出诺大的家业。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一十一章往事忆孙刘(一) http://.biquxs.info/ 郑芝龙觉得,他们的郑家船队,要是和荷兰人的船队打海战的话,只要没有了刘香从旁捣乱。 是绝对会赢的。 可就算是赢了,也是惨胜,往后郑家想要在海上,有所作为的话,那么就没有了任何的机会。 从头开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对自己的弟弟,郑芝虎的想法,他是很赞同的。 正好也看一看,大明律中,说的那些对百姓们保护的律法,是不是真实的。 毕竟,福建虽然还没有被皇上清理过,可到底也是大明的土地。 只要自己报上去,朝廷就必须管,而且这件事,还是因为为大明运输粮食,才被人家给打劫了的。 不管如何,这都是一个正当的请求。 福建郑家和南京的应天府有些距离。 消息的传递,实际上并不是很快。 崇祯在南京城的事情并不多,作为皇帝,已经有了手下一大群的官员,他能够做的就是悠闲的四处闲逛。 然而,许多时候,就仿佛一个皇帝,悠闲了就连老天爷也看不过眼似得。 “皇上,郑家来信,说是运粮的船队遭到了荷兰人的袭击,沉了三艘货船,整整损失了三百四十人。” 崇祯走的是去往秦淮河的那一条路。 之前的魏国公徐文爵他们实在是用心了,修建的确实不错, 秦淮河的萧条,崇祯心中很满意,没有了商女不知亡国恨的那种所谓的“繁华”,南京城这个地方,还是有的救的。 短短的几个月时间,立刻就重新焕发了生机。 今日正高兴的游览周围的景致,忽然就被这一件糟心的事情给破坏了。 他的军队出去打仗,每一次胜利,都没有损失这么多人的。 那个什么荷兰人就这么的疯狂? 在大明的沿海,就敢发动战斗,真当大明的水军,是真的水军? 传令兵小心的看着,面色铁青的皇上一眼,然后赶紧底下了头,大明自从火枪兵无敌了之后。 那曾吃过这么大的亏。 即便是在海上,大明的士兵们,也都觉得,自己也应该是无敌的才对。 “这个消息,发给李长庚他们了吗?” 崇祯原本还打算,一步一步来的,就是想要更稳一点,然而所有的事物发展,都会按照着崇祯的意志来行进。 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敌人跳出来,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崇祯在心里默默的想了一下,似乎从自己登基以来,整个大明就没有好过,虽然都是天灾, 也都是本就会出现的灾难。 可依然让他的心里难受,依然在努力的建设这个国家。 好不容易老天爷消停了,人祸却又起来了。 心中暗道:难怪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崇祯会放弃了他的所有,实在是面对的困难太大了,也太多了一些。 “回皇上的话,已经给了他们具体的消息。” 传令兵迅速的回答道。 “刘世勋现在回来了没有?” 崇祯在到了南京城之后,刘世勋就出去接手新的一批战船了,等到凑够五百艘战舰,才算是一支渤海舰队的成行。 造船厂的不断建设,让造船的速度也在不断的攀升。 如今整个水军,不再是战船的稀缺,而是船员的训练,有点跟不上新战舰的增长速度了。 “还没有,不过消息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送过去了。” 听完传令兵的话,崇祯也不再为难这个小兵,只是简单的传话而已,更多的消息,小兵也不一定清楚。 ** 应天府的衙门大堂。 所有有身份的人,都已经来到了这里。 大堂的正中-央,挂着一张沿海地图,看上面的颜色,还是刚画出来不久,而且使用的地图绘制方式,还是最早的哪一种。 习惯了新的绘制地图。 再次看到这种“很古老”,“很抽象”的地图,那都不是很舒服。 “地图是郑家送过来的,也都是郑家自己人,花费了绝大的代价,才制作出来的,准确性,应该是没有问题。” 王冲在说出没有问题的时候,嘴角一抽。 相比现在大明的绘制地图的手艺,这样的地图已经很有问题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 海岸线多长,有多少礁石,沿海的海水,深浅多少,礁石之间的距离是多少,上面都,没有任何的标识。 做多就是上面点几个点,又或者画一个圈。 要不是上面写着字,还真就不一定能够分辨出,上面画的是什么玩意。 就是海岸上,那个地方适合登录,那个地方有补给,也都描述的不是很清楚。 只画一条曲线,是几个意思? 还有几个很抽象写意的山头,又是几个意思? 总之,王冲看得不是很舒服,好在之前的大明地图,他还是看过的,自然是能够看明白个大概。 “这里就是濠镜澳,现在荷兰公司的船队,就在这上面驻守,有资料表示,荷兰东印-度公司是在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8月7日抵达澎湖,但12月15日被咱们大明朝的军队驱离,之后时隔十八年(1622年)荷兰东印-度公司再度占据澎湖,同年战败葡萄牙人,从而拿到了濠镜澳的驻守权。” 随着王冲的解释,众人也都知道,这样的一个公司,到底是怎么来到大明的。 可这其中,又关葡萄牙人什么事? 难道也是那个地方的一个民族? 李长庚不由的问了出来,不是他见识太少,实在是在很早之前,就没有走过多远的路。 一切都是书上的东西,他才能读到一些。 书本之外的,那就真的没法认知了。 “还是我来说吧,这个西班牙人,可不是大明的一个民族,和荷兰人一样,都是外来的人口,在正德八年-九年之间,葡萄牙人欧维治从马六甲航抵广东珠江口屯门澳,与当地居民进行了香料贸易。由于贸易的频繁,三十九年之后,开始有葡萄牙人在澳门居住。虽然从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开始被葡萄牙人在明朝求得澳门的居住权,但大明朝廷仍在此设有官府,由广东直接管辖。” 高弘图在南京城居住的时间比较长,这里的不少的商人,也都是跑海商的,消息也都很是畅通。 对于书本上很少记载的东西,他也就听过不少。 众人听着高弘图娓娓道来,仿佛一副时间的画卷,就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葡萄牙人最初限定只能居住在濠镜澳南方,可在天启三年(1623年)葡萄牙朝廷委任马士加路也为首任澳门总督之后,葡萄牙人在澳门一直拥有特权或特殊地位,据说让周围的一些百姓们十分的不满。” 高弘图正在侃侃而谈的时候。 就听到外面一个声音传来。 “你确定,不是西班牙人侵略了我大明的国土?什么时候,大明的土地上,需要一个外人来委任官员了?” 崇祯远远的就听到了西班牙人求得只是居住权,然而继续听了下去之后,发现人家那是稀罕居住权。 分明是在作为一级官府,在控制着大明的一个重要出海口。 崇祯心中无语,合着租界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了? 这大明朝,到了最后,地方上居然已经烂成了这副模样。 心中无语的同时,也很是吃惊,他的历史学的本就不好,要不是高弘图说出来这些,他还真就不清楚,濠镜澳具体到底实在什么地方。 高弘图一阵尴尬。 文人的春秋笔法,断章取义,似乎在皇上面前,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也是看出来了,你说的越是清楚的地方,皇上不会去深想,可要是想要用模糊的是偶发蒙混过关的话。 皇上绝对会挑选出来,专门让你给讲这一段。 不说明白,那就去查资料。 想要大而化之,肯定是不行的,可正是因为如此,扯下了当地官员身上的遮羞布之后会发现。 他们总结出来的结果。 不过是符合儒学的结果,好的全都在,坏的一律隐藏。 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有人对这一段的历史产生遗忘。 王冲狐疑的看了看高弘图,就是坐在一旁打算只带着耳朵,前来旁听的高杰,都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 能够把侵略,说的很顺耳。 也就只有学儒学的这些人,会做的出来了。 “臣,见过皇上。” 高弘图连忙起身行礼。 “行了,你们都坐着,朕也只是纠正一下不对的说辞,没别的意思。” 崇祯口中的没别的意思。 高弘图可不敢当真,就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长庚和李定国也是一愣一愣的。 他们两人都是聪明人,可在认知的局限上,一时半会还真就没有琢磨透皇上和高弘图之间的对话,到底是在说什么。 “这一次的会议,朕想说的就是,这是荷兰人和西班牙人对大明的入侵,所以必须还击,还要做出驱逐和让对方给咱们赔偿的办法。” 崇祯边走边说。 等到走到给他留下的主位上,就定下了整个事件的基调。 那就是,这一仗必须要打,不但要打还要打的漂亮,打的这两个自以为很了不起的国家,听到大明的声音,看到大明的旗帜,就得立刻毕恭毕敬的不敢给脸色。 “刘世勋还有多久,才会回到南京城?” 崇祯在底下的人愣神的时候,立刻问道。 本来按照高弘图的想法,那就是必须要荷兰人给出一个说法。 很显然,皇上就没打算要这样的说法,而是想要通过战斗,把这个说法给打出来。 让荷兰人带着礼物,乖乖的向大明道歉,并且做出赔偿。 皇上一直以来,面对建奴的进攻,都是防守反击,在高弘图他们的眼中,这么激进的方法,本就不应该出自皇上的口中才对。 实际上,若不是大明连续几年,关内都是天灾人祸不断。 那会给人这样的一个错觉。 不管打不打得赢,先打一仗再说,然后总结经验。 知彼知己,才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若只是口头上的话。 说的再多,也会无力的。 能被人说死的,也都是要脸的,看荷兰人和西班牙人这样的做法,显然是人家只需要钱财和权利,根本就没有脸面。 积毁销金,刀诛笔伐,肯定是不会起到任何作用的。 反而会被人给看轻了,认为是大明怕了他们,连动手的想法都不敢有。 “最快也要三天的时间。” 作为刘世勋代表入会的杨廷麟,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三天时间?” 崇祯低头沉思,琢磨着手中的兵力,还能够调动那个方向的。 想来想去,最后发现,还得把窝在凤阳府的村船艇给调动起来。 和高杰,黄得功的兵力,凝成一股,应该是能够把这些混蛋入侵者,从陆地上赶到海里去的。 只要失去了陆地的补给。 那么大明的战船,对战起来的话,又会拉平经验上的劣势。 只要一次性,大明的战舰,损失不大,那么来回几次,也就会出现一批精锐的大明水军。 水军是什么? 那是曾经在崇祯另一个世界上,永远也不会失败的一种兵种。 只不过他们是徜徉在网络的海洋上而已。 不过都是面对的海洋作战。 崇祯对他的大明水军,也一样抱有同样的饿期望。 “从南京城,到濠镜澳,从陆地上走,需要多长时间?” 崇祯只需要给出自己的意图,明确自己的想法,自然就有人会给他丰满整个作战计划。 地图他是看不明白的,也就只有交给看得明白的人。 至于御驾亲征。 崇祯从来都没有想过。 一个小小的地方,那用的了他上去凑数。 “急行军的话,需要最少一个月的时间,中途还不能耽搁,还没有办法带上大型火器。” 坐在最后一排的黄得功,心中立刻就算出了时间度。 只要不带火炮的话,凭着现在大明的士兵,一个月的时间,绝对能够到达濠镜澳。 然而,人到了之后,战斗力还剩多少,黄得功就不敢保证了。 “要是带上火炮呢?” 崇祯可是知道,战船上面都有火炮的,若是不带重型火器的话,士兵们上去,那就不是在打仗,而是在送死。 这就不是崇祯愿意看到的了。 谁的命不是命。 虽然大明是发了军饷的,荣耀也给了,可让生命更有保障的情况下去战斗,才是崇祯最愿意看到的。 一个漠视子民的皇帝,一定不是一个好皇帝。 就是今日这个朝廷不倒,不是因为朝廷做的有多好,而是百姓们暂时还能够然忍耐。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一十二章往事忆孙刘(二) http://.biquxs.info/ 黄得功听到皇上连火炮都想要带上。 心中就明白这件事就难办了,特别是他脱口而出只需要一个月时间的前提下。 “时间久一点也没有关系,前提是必须保证,士兵们的安全,和火力的充足。” 崇祯是想要派自己的士兵前去打仗的,还是打胜仗的,可不是前去闹笑话的。 能够少死几个士兵,多出一点钱财,崇祯都是愿意的。 大明的人口是很多。 可往后用人的地方会更多,现在不省着点,大明就少几个完整的家庭,多几家披麻戴孝了。 尽管战争是要死人的。 “皇上,这个···这个,最少都得要两个月的时间,您也知道,靠近那个方位的道路,可不像其他的地方那么好走。” 黄得功硬着头皮说道。 临时改变主意,会不会被皇上认为自己是在说大话,他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而他说的道路问题,确实是将要面临的最艰难的问题。 也就崇祯很重视道路的修建,从他开始往上数,也就始皇帝的时候,人家修建的官道,可是一直用到了现在。 另外就是隋炀帝杨广干出来的好事。 甭管历史上,有多少人批判人家是暴君。 可人家做出来的事情,可是让往后不知道多少代的朝代,都受益匪浅。 那些儒生们,咒骂这两个皇帝的时候,崇祯就想不通了,吃完了饭就骂娘,这都是什么逻辑想法。 就算是批判,也别把人们家黑的一无是处吧。 谁身上还没有一两个两点的。 “那就两个月的时间,朕给出两个也的时间,务必去往濠镜澳,把那些人给朕全部杀掉,或者驱赶走。” 崇祯给出的时间很宽裕。 道路难走。 特别是这些地方水系发达,要是带上火炮的话,前行就会更加的艰难。 “另外,兵力上的优势,咱们作为东道主,也要体现出来,让孙传庭带着他的兵力,一起配合着去做这件事,记得一定要干错利落,还不得让自己的士兵伤亡惨重。” 崇祯再次叮嘱了一番。 他在凤阳府待过一段时间,能够看得出,衮州已经被李定国给治理的很不错了。 当地的巡捕司,已经能够代替军队的威慑,让宵小之徒们不敢轻举妄动。 崇祯给出了一个敌人。 如何行军打仗,如何后勤运势,那就不是他的事情的。 反正就是让他去做,他也做不来。 “接下来,你们就好好的讨论一下,后勤和作战需要,这些你们这些将军和文臣们才是强项。” 崇祯在说完了自己的要求和目标之后。 就把权利再次放了下去。 很快场中就开始了热烈的讨论,一度让高弘图和黄得功不是很习惯。 在他们认为,这样的会议,一定是严肃的,是井井有条的君子讨论,要游刃有余,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 可在皇上三言两语,只给出了一个目标。 然后一堆的规矩,再也没有了其他的指导方针,让习惯了原本大明的那种官僚作风的高弘图和黄得功,浑身都很不舒坦。 在有人在他们面前指手画脚的时候,还特别是一个大官的时候,他们会感到厌烦和无可奈何。 可现在没有人这么做了。 他们反而还是浑身的不舒坦。 上面少了一个人,总觉得少了一片天,没有人压着他们就会浑身难受,就连思路都因此而断裂了好几根。 在李长庚和李定国激烈的讨论的时候。 高弘图和黄得功他们却在面面相觑,最后都同时把目光看向而来皇上。 然而,他们看到的皇上,就是老神在在的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的品着茶。 他们看得清楚,皇家侍卫长卫江,正在另一边做着烹茶的准备。 仿佛这么大的事件,只值得皇上第一时间知道,然后召集能够召集的人一起来商讨。 “皇上一直都是这样?” 高弘图不得不打扰一下正讨论的热火朝天,差点打起来的李长庚。 “什么一直都这样?” 李长庚意犹未尽的回头问道,然后顺着高弘图的目光看了过去。 “哦,你是说这个?本来就这样啊,皇上又不是将军和大臣,你绝的皇上要怎样?” 匆忙的说完,然后又给了一个,别再打扰我的眼神,继续和李定国讨论到了一起。 同时,王冲虽然没有加入进去。 却是找了一些自己的手下,很快就弄出了一个很大的沙盘,也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清楚这些人是则呢么弄得,居然就着简略的地图。 差不多还原了整个从南京城道濠镜澳的山山水水。 具体的差异肯定很大。 可绝对要比看哪种奇奇怪怪的地图要好的多。 本来高杰是要让自己的手下来做这件事的,可在看到了王冲弄出来的沙盘,就不在表现自己了。 差距还是有点大。 高杰暗自比较了一下。 随即就招来了自己的参谋们,就这地图开始研究行军路线,需要带多少口粮,多少枪支弹药,多少火炮,如此等等。 瞧着眼前的场面。 居然比一些商人们还会上台事务,都要热闹的多。 一群人各抒己见的说着记得看法,然后被人寻找漏洞,接着继续填补,只要最后的记过超出了大明军队的实际能力范围之外。 立刻就会被放弃掉,重新开始。 一切以事迹出发,从来都不玩花里胡哨的东西。 军队是奔着伤亡少,能够胜利的目标去的。 而文官则是奔着消耗少,补给速度快的目标去的,就算是偶尔多付出一点钱财,也必须保证后勤的畅通无阻。 军队也是一样。 舍得花钱,当然这不是在浪费。 热烈的气氛,很快就感染了高弘图和黄得功,两人也试探着加入讨论,渐渐地发现这里不是没有派系之间的争斗。 可一旦涉及到战争方面。 都会放弃自己的偏见,一门心思的把战争进行到底。 只有胜利,才会让他们坐下,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功劳继续争起来。 一种很奇异的感受,让高弘图意识到,为何自己的老友--袁可立。 不时都是感叹,自己早生的几十年,已经没有机会上这艘可以让大明盛世出现的大船了。 或许这个盛世,以后也会是历史上独一无二的盛世。 另一边的黄得功,心中没有多少花花肠子。 他感受最明显的就是,作为将军,不用为了后勤和粮饷的问题,和朝堂上的文臣们挣得头破血流。 他的任务就是打仗。 只要能够一直胜利下去,那么他就能够一直高升。 完全不需要文臣逼逼叨叨的说一些,穷兵赎武的怪话。 没见到,辽东的那些人打仗,已经是赚的富得流油了吗? 士兵们发财了,大明的朝廷也会跟着发财,就是跟在后面的商人,老百姓,只要勤快,胆子大,都会捞到巨大的好处。 战争在从前都是花钱的大事。 可现在居然成了赚钱的大事,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变故,用皇上的话说,这算是扭亏为赢了。 打仗会越来越穷的怪圈,似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打破了。 怎么破的,还没有多少人想的明白。 或许以后会有聪明人,总结经验,然后编撰出来一本《战争与财富》的书籍,从而堂而皇之的登上大雅之堂。 很快,在天黑之前,孙传庭就带着自己的亲兵,匆忙的来到了这个官府大堂,几人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才讨论出了结果。 那时崇祯已经睡了一觉。 只是心中还在记挂着如何给荷兰人和西班牙人一个狠狠的教训,往日赖床的习惯,今日也就没了。 “皇上,请过目,这就是我们推演的结果。” 孙传庭来的时候,也带来了自己的参谋,人多在这种时候,真的是好办事。 在崇祯的点头之下,很快就把整个行军的过程,给推演的一番。 看过之后,见没有什么问题,崇祯就签署了军令。 一封送往军部留档,一封就分了三分附件,落在了三位将军的手中作为保存。 至于行军路线,如何作战,不过是一种大概的规划,到了目的地,还得因地制宜。 陆军先行。 此刻刘世勋的水军,还没有回到秦淮河上。 时间不久,后勤方面的补给方案,也都做了出来。 崇祯瞧着自己的文臣武将,越来越多,已经不需要他亲自彻夜不眠的盯着了,心中就是一阵欣慰。 总算是锻炼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班底。 军队的出行,让整个南京城的百姓们,都是默默的目送着远行。 早就说过了百姓们都很实在。 他们可以不动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事。 可他们心中明白,就是这样的一支军队,进来南京城之后,他们的生活变好了。 而知道这一点,也就足够了。 如今要说南京城的百姓们,对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一个官府部门最后信心,那一定就是军队,接下来就是断狱和工程队。 前者保证了他们的安全。 断狱则给了他们公正,而工程队就是给了他们有勇气活下去的机会。 三者缺一不可。 沉默的送行,让站在城外目送着军队远去的崇祯,也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他们看不着,摸不到,却又真实的存在。 心中明白,这一次之后,南京城周围的建设进度又要加快了。 不是崇祯有了一种合理的安排,而是这些百姓们沉默的会用他们的行动,来建设他们以后将要世代居住的地方。 信心,从来都是提升凝聚力的最好办法。 “走吧,回去就等着刘世勋了。” 陆军已经出发,接下来就是水军。 从沿海前行,速度总是会比陆军行进的速度要快上许多的。 ** 刘世勋很着急。 若是可以的话,他绝对不会亲自前去接手新的战船。 一直以来,他都想要的战功,居然就在自己走后出现了,若不是大明现在只有一支水军将军的话。 这次绝对不会轮得到他。 机会来临,自己把握不住,一定会后悔终生的。 可船速只能这么快,还得时刻注意着海里的暗礁和暗流,就是心中再急切,都得按照严格的要求来。 若是因为自己的大意,反而耽搁了更长的时间。 他怕是会把自己给气出内伤不可。 三日的内心煎熬。 就仿佛过了三年,三十年那么久一样。 船只已经在秦淮河上了,远处的南京城也遥遥在望。 应天府的之中。 讨论还在继续,只是这一次就很细致了,满满的细节,只有做的越是精确,那么就越是能够加快物资的运输。 不过相对应的就是,很考验官吏们的水平。 很快,在讨论告一段落之后。 李长庚喝了一口凉茶。 瞧着百无聊赖的坐着打盹的皇上时,就发现,现在的皇上是越来越会偷懒了。 “皇上,臣觉得这件事,似乎是郑家想要借刀杀人。” 李长庚凑了上去,小声说道。 整件事的经过,都是郑芝龙给了一封信,就连郑芝虎都没有亲自前来,说是和荷兰人的战况吃紧,分不出更多的人手。 可在他看来,不过是郑家在怕,怕皇上识破了他们的想法,最后被一怒之下,砍了脑袋。 “我知道,荷兰人和西班牙人,迟早是要打的,而清理福建和广东,也是要去做的,没有比这一场战斗,更能够让某些人认清大明的决心和武力了。” 崇祯又不是傻子,那会看不出来郑芝龙的想法。 不过这股子小家子气,还是让崇祯心头不爽。 可崇祯心里也很理解,一个家族,总是要以保护自己的家族为第一要务的。 想必这一次之后,郑芝龙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了。 李长庚一呆,然后就看到了李定国这混球,正在绷住脸面的,想笑又不敢笑。 刚刚讨论后勤的时候,李定国可没有少撩拨他,让他去给皇上说明这件事的疑惑。 很显然,在玩脑子这一块,他到底是差了李定国一点。 这不。 又上了这小子的当。 “皇上慧眼如炬,算算时间刘将军也应该来了。” 人啊,就是不经念叨。 李长庚为了转移话题,避免自己的尴尬,刚一提起刘世勋,就看到门外的士兵走了进来,悄悄的说刘世勋已经到了秦淮河的码头。 “李爱卿的数算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这么着,我打算在松江府,建设一个造船厂,你来负责监督工作,顺便也看看李定国在登莱是如何做的。” 听了皇上这话,李长庚的脸色一怔。 登莱的造船厂,就是李定国遥遥监督建造出来的。 这一次很显然,皇上也给了他一个亲自建造造船厂的任务。 他已经预见到,往后这样的大工程,也一定会多起来,现在不熟悉一二的话,往后估计自己都快要看不懂大明的前进方向了。 “是,皇上,臣立刻就去做筹备工作。” 李长庚立刻应下,然后对李定国眨了眨眼睛眼睛。 仿佛是在说,看看,自己的一句话,不就有换来了一个功绩,你小子就羡慕吧。 李定国也是无语。 心中忽然就不爽了,明明是李长庚上当受骗了,为何不爽的却是他?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一十三章千里曜戈甲(一) http://.biquxs.info/ 应天府的衙门,刘世勋总算是赶了回来。 整个南京城,可以看得出来忙碌的样子,比之前更加的多了一些,特别是官道的修建工作已经进行了好长一段路。 使得运输开始有了一点起色。 大概的扫了一样。 刘世勋就匆忙的来到了衙门之内的议事处。 “皇上,臣刘世勋回来了。” 刚一进门,刘世勋就一眼找到了崇祯坐着的位置。 “坐下说,给你去的信件,想必你也看到了,这一次需要你去濠镜澳去会战一下荷兰人,不知道你心中有何想法?” “荷兰人的过往,臣也从刘香的口中听说过,对于战胜这样的对手,臣心中是有把握的。” “有把握就好,战船都已经配备齐全了吗?水兵的训练情况如今如何了?” 崇祯从刘世勋经常汇报的奏章上,也看得到水军的进步。 可在这种大决战之前,还是不放心的多问了几句。 水军的战斗,和陆军的战斗都不相同。 而且关于水战,崇祯在另一世也没有看到过什么有名气的影视剧,自然也就谈不上指点了。 他能够做的,只有把硬件设施,发展到这个时代的极限。 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 能成固然好,不成的话,那就要继续训练,继续投入。 反正他还年轻,大明的科技也刚刚起步。 总有时间去追赶的。 “战船都已经拿到了,水军的训练,只差一次战斗,而这一次面对荷兰人,就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五百艘战舰,就是渤海舰队的标配。 这是一开始崇祯对各个海域的海军,定下的标准。 “那就立刻出发,陆军方面,孙传庭,高杰和黄得功他们已经带兵出发了,从陆地上也能够牵制一二荷兰人的战斗力,以此来提升你们作战的胜利概率。” 刘世勋也没有说什么,自己水军的事情,不需要陆军帮忙这种屁话。 都是为了一个目标而胜利。 有了战功也都是分开算的。 能够有人帮忙,说还不乐意。 难道有人认为,艰苦的战斗之后,胜利了才算是荣耀? 那样的话,产生更大的损失,又算是谁的? 军部的军令,来回是需要时间的,好在崇祯自己的签字,也是一样的效果。 “臣这就准备出战。” 干脆利落的作风,让刘世勋一点都不想耽搁。 他怕的就是,万一去的迟了,荷兰人已经被大明的陆军给碾碎成渣子了,而自己连一口热汤都捞不到。 四月底。 一场对外的,水陆相互协作作战的战斗,都打响了。 南京城的消息,也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传遍了大明可以控制的各处地方。 听闻又要打仗,百姓们早就没有很多年前那样的恐惧了,都知道,想要光宗耀祖参军就是最快的一个途径。 更因为,打仗的时候,不在有人前来给百姓们加税。 反而还有着各种的好处。 居然都还有些小高兴。 沿途去往濠镜澳的队伍,合兵一处,穿行于去往广东的途中,让许多的还没有被崇祯清理过的官吏们,吓得连衙门都不敢去了。 有些人已经跑了,据说是去做了什么隐士。 也有的人,带着一家子人,想要逃出自己现任的地方,至于去哪里,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只想着离开南京城的距离,越远越好。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南京城以及周围的那些地方,都是在日新月异的变化着。 曾经被朝廷邀请者,需要建设工厂的士绅们已经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一开始就建立工厂,反而是错过了一次发财的机会。 就是现在想要办理工厂,整个市场也没有了他们多大的份额。 想要发展壮大的话,除了用过不正当的手段之外,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时间就在这种快速的发展之中渡过。 转眼就来到了五月份。 连绵的阴雨洒落到了人间,自从前几年都是旱灾不断的时候,自五月初开始,老天爷仿佛大发慈悲了似得,不断头儿的开始下雨。 或淅淅沥沥,或飘飘洒洒,不是重云浓雾,便是黑云压城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总是没有几天晴好的好天气。 洛阳、偃师、孟津、宜阳新修建的官道,只剩下了一般,刚刚动工,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而另一半,仿佛一条瘦弱的,却又很坚强的长龙蜿蜒伸向远方的雨幕。 混黄的水,从田山披上,流到了官道上,一些地方堆放的物资,都被无情的雨水给冲走了。 旁边的农田,眼看着就要丰收了。 却因为这一场始料未及的大雨,全部倒在的水田当中。 更有些,已经加固了不少的水渠,也变得狂暴了起来,咆哮着,呼号着,卷着泥沙,草根,枯叶,树枝,还有各类的蔬菜瓜果·····打着可怕的漩涡,奔冲逆折,泛起的豆浆一样的白沫滚滚向前。 最令人胆寒的还是黄河。 一望无际的河面上,凄风苦雨扫来扫去,搅成了一片片的水雾,狠狠的抛向天空中的雨幕,发出闷雷一样的河啸。 孟津既是黄河两千年名渡峡石津(河清渡),又是京都洛阳极为重要的黄河门户之一,为军事渡口和交通、漕运要地。自古秦汉以来为原孟津古代县治所在,更是漕运粮仓唐柏崖仓所在。 白鹤镇河清村为历史上著名的河清城所在地。 自朝廷有了钱财之后,就很重视水利问题,有了水泥,对修建水利工程的速度和质量,就又提高了一个台阶。 本来在这个地方干活的百姓们,也已经有很久没有出工了。 雨势一天不停歇。 他们就一天得待在这种地方,无处可去。 仿佛在最近的一段时间内,前后左右,似乎都已经被大雨隔断了来往的道路,好在如今的朝廷最重视的就是粮食。 储备的很多,完全可以让困在这里的人们,不至于为了肚子发愁。 “这个贼老天,需要下雨的时候,连年的干旱,不需要下雨的时候,就倾盆而下,简直是不给老百姓们活路啊。” 说话的是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人。 原本就是本地的老实人,名叫宋大伟只因为家中贫寒,无法上京赶考。 所以也识字,也懂数算,就在小镇上做了一位账房先生度日子。 然而,运气比较好的是,大明一朝变天了,像他们这样的人,也就有了做官的机会。 事实上,有过算账做账房的经历。 他做起当地的知县,也是轻而易举,而这个地方,也确实需要的是一位懂得数算的官员。 因为需要调度一些材料,还有规划一些道路的修建工作。 简直就是一人身兼数职。 本来就在做完这一次的道路修建工作,就会被调往上面去做一任知州的,奈何这一场连绵不绝的大雨。 瞬间就把他困在了此处。 身旁的还有几名官员,分别是县丞,主薄,典吏,还有巡捕司和断狱,以及财政。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具体分工。 平时都也很忙碌,却没有这一次忧心忡忡。 “宋大人,这一次的情况怕不是很好,这样的雨势,就是咱们翻修过的河道,哪怕全部用的是质量最好的水泥,也不足以挡住天威啊。” 作为县丞,他是亲自测试过河堤的坚固程度的。 说一句不客气的话,就是用大明最厉害的火炮,去死命的轰击,也根本就无可奈何,然而眼前的这种水患。 却不在他的估计范围。 虽然一开始重新修建河堤,就是为了防范水患,然而,这一次的水患,看样子不说千年一遇了。 百年罕见倒是有的。 “百姓们都撤离了吗?” 宋大成满脸苦涩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曾几何时,在他见到有水泥这种神物的时候,就发誓,一定要解决水患的问题。 然而,此时此刻真的发生在眼前,却又是一阵无力。 和老天爷争斗。 他原本的勇气,也已经所剩不多了。 “已经撤离了,年轻人和小孩子都已经走了,就是一些老人们,一定要守在这个地方,哪怕是官府说了,往后会给他们赔偿,也都无动于衷,说是,死都要死在这里。” 县丞也是满心的不甘。 他一样是本地人。 很早之前,就是在水患之中生存下来的,所以对于水患的问题,十分的痛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说话的时候,突然后面雨雾之中。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人。 巡捕司的司长,扭头看去,正是自己派出去安置百姓的一名巡捕。 等到近了,才看得清楚,这名巡捕的一身狼狈样。 浑身都是泥水,脚上一只鞋子都跑丢了,都顾不上。 “司长。” 刚刚看清楚人,这名巡捕就沙哑着声音,透过雨幕喊道。 风雨声,把喊话的声音吹得飘忽的仿佛有气无力的很难听清。 “司长,不好了,周围黄河泛滥,已经出不去了。” “你说什么?出不去了?怎么会出不去了?” 司长大惊失色。 他太清楚,出不去意味着什么。 那就是此处绝对会被淹没成一片废墟。 “到处都是浑水,据当地的一些老人们说,是黄河的河神发怒了,孟津又要决口了,这是对咱们不断的破坏龙脉,引起的后果。” 巡捕一边喘息,一边恐慌,战战兢兢的说道。 “屁话,什么河神发怒?不就是雨下的大了点吗,还破坏龙脉,这种鬼话也说的出口,咱们用水泥来修建河堤,不就是在加固河道两岸吗?难道这也有错?” 司长是一点都不相信这些老人们的话的。 若不是加固了河道,现在他们站立的位置,怕是已经一片汪-洋了。 只要不是鱼。 就绝对活不下去。 知县,县丞他们,也都在沉默的等着这名小巡捕的话。 让他送百姓们转移到最高处,现在只有他一人回来,显然是遇到了大-麻烦。 不过他们心中不慌。 有着一群工程队的人,哪怕是临时的修桥搭路,那能够迅速的整理出一条安全的道路来。 宋大成本来还想,继续等下去,忽然心中一动。 听到了孟津这两个字。 他的学问不是很好,可作为本地人,一些的传说,还是心中很清楚的。 这个地在历史上,可是出了名的,喜欢泛滥成灾。 而且一旦决口的,也会让整个方面百里,都化作沼泽地。 到了那时,大明的损失可就大了。 人口的损失,钱财的损失,还有就是他们这一段时间一来的所有努力,都会化为乌有。 “你是说孟津会决口?” 宋大成沉声问道。 这地方,他记忆当中,是交给县丞来负责的,当时可是说了,已经加固了的,在问话的时候,目光不由的落在了县丞的身上。 县丞一怔。 “孟津那块地方,我是按照要求,加固了两次,若是那个地方决口了的话,就说明这一次的水患,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大。” 说着说着,县丞的脸色就是一片苍白。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若是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的话,他们这些人,绝对是活不成了。 倒不是会被朝廷法办。 而是会因为洪水,把他们也都淹没了。 主薄正要说话,突然听到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从远处滚滚闷雷似得传来,而雷声的方向,也正是他们讨论时的孟津方向。 接着就看到远处浊浪排空。 一条混黄的长线,压迫着使得自己呼吸都难以继续下去的压力,滚滚而来。 “孟津决口了。” 周围的人,也都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有人惊呼出声,也有人吓得瘫坐在地上。 然而,不管是惊呼出声,还是想要下达命令的人,声音都被隆隆的雷声给掩盖了下去。 一群人,在绝望之中,根本就无力回天。 似乎连挣扎一下都显得很是奢侈。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宋大成用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到的声音,绝望的呐喊了一句。 随后不久,就被汹涌而来的浑水,给拖进了水中,消失不见。 仿佛,这里本就是一片沼泽地。 本就不应该有生命存活。 天灾凶猛如斯。 很快就在周边遭灾不是很严重的县城,向朝廷发出了急报。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一十四章千里曜戈甲(二) http://.biquxs.info/ 崇祯不是很讨厌下雨。 大明已经干涸了不少年,这一次本来是他认为的及时雨,现在却下起了之后,没完没了一样。 让许多地方的工程进度,都缓慢了下来。 对于已经远征的军队,心中也就多了一丝忧心忡忡。 于是,应天府衙门的气氛,也就日益的紧张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 时间一晃,就到了崇祯五年(1632)六月初六。 这一天,崇祯在屋子里,无聊的翻看了一遍史记,在文言文和白话文之间,不断的切换,弄得头昏眼花的之后。 就走了出来。 外面丝丝细雨,本来算是最浪漫的时刻。 崇祯还想着,自己是不是试着作诗一首,看看自己文学功底的成色,然而刚刚酝酿出了一点气氛。 就被匆忙未来的王冲给打断了。 崇祯身后跟着的卫江,只是眼皮子抬起看了一眼,就继续微微的眯着,做闭目养神的样子。 “皇上,不好了。” 王冲的脸色苍白。 不是那种因为跑得速度快了之后,累出来的苍白。 崇祯心中咯噔一下,此时此刻能够传来不好的消息,只有前方吃了败仗,而且是那种全军覆没的败仗,才会有的样子。 “是那一路的兵力,给全军覆没了?” 崇祯颤抖着嘴唇问道。 他有想过失败,可没想过全军覆没啊,难道荷兰人的军队,就这么厉害不成? 还是说,郑家给出来的一些消息,是假的。 就是为了葬送他们这一些士兵? 可好处是什么? 崇祯一时半会,脑袋嗡嗡的,想不清楚其中的关联。 “呃······不是军队的问题。” 王冲一愣,艰难的说道。 大明的军队不是无敌的吗? 难道皇上对自己的军队,不是很有自信? 这个念头在心中飞快的闪过,就不再去想了,眼前得到的消息,才是大消息。 他们从京师出来的时候,一路上也是查看过各地的水脉情况,也预测了可能会有水患出现的问题。 然而,水患真的来到之后。 却发现,任他们怎么去想,都没有想过会发生这么大的灾难。 听到不是军队的问题,崇祯就奇怪了,到底是怎样的消息,会把王冲吓成了这个样子。 “那是什么问题?” “黄河水患,孟津决口了。” 王冲苦涩的说道。 他就不明白,大明眼看着好了起来,为何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先是旱灾,接着是地震。 现在可好,换成了水灾,是不是以后还要再来一次瘟疫? 这么一想的话,王冲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所有的灾难,就在皇上所在的朝代,齐活了。 “黄河的河堤,不是一直都在修建和护理吗?都用上水泥了,怎么还会决口?” 下意识的,崇祯就想着,是不是那些地方的官员,又是在贪赃枉法。 继而,想了想又不可能。 这几年,官员在这方面的水准,他是看在眼中的。 都在谋者往上走,可不会轻易的,败坏了自己的名声,就为了图一己之快。 毕竟,如今就算是在贪财的人,也知道去建设工厂,只要经营的不错,就绝对会赚钱。 而且还比贪污受贿,要好的不知多少倍。 “洛阳、偃师、孟津、宜阳那一带的大雨,可是已经下了十来天都没有停过了,就是铁打的河堤,也经受不住暴雨的侵蚀和浊浪的拍打。” 王冲满脸苦笑的说道。 水的力量,他见识过可以用来打造工具,而已在海上见识过,海浪是如何把山似的鲲给推上天的。 “而且现在已经淹没了好几十个县城了,受灾县城的周围,也都有组织救援,可到底是杯水车薪,无能为力啊。” 水灾是不地震。 地震就算是再厉害,也只是瞬间就会结束。 而水灾则是持续的。 各方面的困难,可要比地震更加的难以对付。 崇祯面色一变。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十几天的降雨,就是在他的记忆当中,一个现代社会,都会引发巨大的水灾的,更不要说是这个时代。 又是非战之罪。 “老天爷是不是要玩死我,才心甘情愿啊。” 崇祯抬头看着雾雨蒙蒙的天空,怒声骂道。 他就想不明白了。 为何建奴们的所在地,不但没有水患,也没有地震,更加看不到干旱? 上天实在是偏心了一点。 就算是书上说的,故天将降大任于是(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也不应该这样的对待啊。 这样的天将降大任,确定不是在以大明百姓为刍狗? 把关外的建奴当做亲儿子? 雨丝打湿了崇祯的衣衫。 通红着眼睛,仰着头,似乎想要看一看,天上是不是真的有神仙,若是有的话,一定要拉下来大卸八块才能够解心头之恨。 “有没有好点的消息,说来听听。” 良久,崇祯在恍然意识到,这样做的话是在作践自己,除了让自己生病之外,没有任何的一点好处。 王冲想了想,还真有一件好消息。 “皇太极战死在了抚顺关下面的小道上,接任建奴皇位的人,是皇太极的哥哥代善,现在建奴已经因为这件事,全面的收缩了战线。” 崇祯一怔,他想不明白,皇太极为何会突然出关去送死。 难道建奴的政权,已经出现了重大的变故不成,需要皇太极御驾亲征,来挽回建奴的声势? “算是一个好消息。” 崇祯点了点头。 “走吧,咱们去找李长庚他们商量一下,赈灾的方案。” 崇祯有气无力的走在前面,卫江也悄悄的打开了雨伞亦步亦趋的跟着。 ** 赈灾,赈灾。 从崇祯登基以来,几乎一直都在赈灾,没有一天停下来过。 旱灾挺过来了。 地震也挺过来了。 相信这次的水灾也一样能够挺过来。 有了几次赈灾的经验,这一次运用起来就更加的得心应手。 议事厅当中,崇祯来了之后,就看到到处都在忙碌的人。 少了京师之中的数算大家,李长庚和李定国他们,对这次的赈灾工作,吃力了一些。 不过相对而言,井井有条,忙而不乱,也是他们的经验总结。 站在地图前,崇祯看了一下,赈灾的次序和力度。 他挑不出什么毛病。 “做的不错。” 崇祯点了点头。 这一次不用他一直跟着,一直看着了。 虽然水灾和地震两者有着太多的不同,可重叠的地方也很多,只需要微调一下,就能够迅速的适应过来。 “皇上,这次水灾的范围比湖广的地震范围都大,暂时来说,大明的粮食够用,可只要在半年时间之内,水患不退的话,就很难说了。” 李长庚和李定国两人商量了好几遍。 好不容易,朝廷有了一点粮食储备。 一次水患,全部砸进去都不够用。 “所以呢?” 崇祯只想要知道解决办法。 粮食一直以来都是大明最缺少的物资,崇祯为了控制粮食的价格问题,可也是绞尽脑汁。 “需要几位将军,在很短的时间内,把荷兰人个赶出去,大明需要那一条海路来运输粮食。” 随着李长庚的话出口而出,崇祯瞬间就意识到。 自己对福建和广东等地,清理的时间慢了。 或许也可以先打通粮食的道路,然后徐徐图之也不是不可以。 “按照时间的规划来说,他们应该已经到了,这一点不用去催促。” 崇祯清楚一件事。 他在南京城,远离濠镜澳,根本就不清楚当时所面对的情况,一旦催促的紧了,很可能再次造成对大明的二次创伤。 水患已经来了,那就治理。 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损失了军队,而且是已经拉到了濠镜澳的军队。 一来一回就是两个月的时间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大明现在恰恰就是最缺少的是时间。 于此同时。 孙传庭他们已经到了广州府。 广州府始设于1368年(明洪武元年),辖1州15县。 上六府:广州府、肇庆府、南雄府、韶州府、惠州府、潮州府;下四府:高州府、雷州府、廉州府(今广西北钦防三市)、琼州府(今海南省)。 香山县。 一路行来,最难的就是携带了四门火炮。 官道年久失修。 更是难行。 “原以为南京城已经很热了,没想到这个地方更加闷热,许多士兵都有着轻微的水土不服。” 黄得功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队伍。 没有人掉队,若不是带着的解暑药物充足,他们的人,在还没有打仗的时候,就已经要减员不少了。 哪怕是现在,这些在南京训练的时候,很能吃苦的年轻小伙子们,也都有气无力的连说话店铺不想多说。 若不是现在打仗,用的都是火器,不需要人上去冲锋。 他可不敢相信,这些士兵们,到底还有多少威慑力。 怕是只要一队人马,就能够在瞬间踏破军阵,从而输得稀里糊涂。 “你的士兵已经好多了,看看我的手下,我算是知道,皇上为何会让咱们一起来了。” 高杰苦笑着说道。 他是黄土地上生活了很久的人,之前没有见过草原是什么样子的,也没有见过大雪山是什么样子的。 后来都被他强壮的身体,给一一克服了。 然而,刚刚到了南京城,还以为要先熟悉一下沿海的习惯。 却没成想,立刻就被派了出去战斗。 好在自己的士兵们还算给力,并没有出现大的问题,可到了香山县一切都变了。 士兵倒是没有人减员,可带过来的战马,已经死去了三匹。 就是他最喜欢的坐骑。 也没有幸免于难。 相比较之下,孙传庭的队伍,算是最好的。 训练的时间长,还是一直都在沿海边上训练,习惯方面也趋同于香山这个地方。 “别看我,现在咱们这样的队伍,可没有任何的战斗力,需要休息最好三天时间,才能够投入战斗。” 孙传庭可没有见识过,这个地方的残酷。 明明并不是苦寒之地,可抡起威胁性,似乎比辽东的苦寒之地都凶险万分。 “那就休息一段时间,这里的蚊虫都要注意了,一旦被叮咬,身体有了不是福的感觉,立刻让随军的军医给看看。” 高杰很有经验的说道。 在马兰峪和关外战斗的时候,残酷的生存条件,若不有着军医,他们不少人不是在战斗中死亡的。 而是会因为生病死去。 冤的不行。 “这也正是我要说的,不过斥候还是要派出去,这里接近濠镜澳已经不远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对周围的陌生百姓们也都要警惕一二。” 在南京城的时候,通过了各种文档,可以看出。 不管是荷兰人还是所谓的西班牙人,都在这个地方生根了。 虽然这个地方,从法理上来说是大明的,可当地的某些人,可不认为自己还是受着大明的管辖。 斥候被撒了出去。 营地也在一处依山靠水的位置建立了起来。 而在海面上。 刘世勋的舰队,明明是出击最慢的,反而是提前到来了。 海上,无论在任何地方,似乎都一样。 中途刘世勋就邀请了两个人,一个就是刘香,另一个就是在路过福建的时候时候,拉着郑芝虎上船了。 “咱们已经观察了四天时间了,上次出去的荷兰人船队,实际上就是商船。” 刘香以前是和荷兰人合作过,自从去了一趟京师之后,一切都割裂开了。 他已经意识到。 他是大明的人,要是和荷兰人和西班牙人掺和的深了的话,以后想要在大明居住,怕是被被当做奸细来处理。 “西班牙人是哪一种船队?上面挂着的旗子又是什么样子的?” 刘世勋用望远镜看着前方,忽然问道。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一十五章千里曜戈甲(三) http://.biquxs.info/ “西班牙的船队和荷兰的差不多,区分的方法,就是船上的旗子。” 刘香说着,就拿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卷宗。 西班牙和荷兰的旗子,也都在上面画着。 刘世勋眼角一抽搐,他实在是没有想过,西班牙代表一个国家的旗子,居然会是这种奇葩的样子。 和皇上偶尔批阅奏章,看上面胡说八道的时候,随手画的"x"。 就连颜色,都没有变。 就是所谓的荷兰人的旗子,也是三条颜色不一的线条。 简单的可以,完全看不出其中蕴含的“文化底蕴”。 刘世勋不想去深究,这种“款式”的国旗,到底代表着那种寓意,反正一会打起来,总会有所缴获。 他还记得上一次,缴获的倭刀,进献给皇上之后,皇上似乎很满意。 “他们的战船配置如何?” “什么配置?” 刘香一怔,他还不清楚,配置到底配置的是什么玩意。 大明的许多专业术语,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理解的。 刘香不是军队体系中的人,自然也就搞不懂了。 “呃···配置,配置就是他们最厉害的战船,上面有多少门火炮,多少水兵,船速多少等等。” 刘世勋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哦,这个啊。” 别说刘香愣神,就是郑芝虎,也是心里一慌,他们和西班牙,以及荷兰人打过不少的交道。 看要说,这两个对手,具体的“配置”是多少,还真就没有多少人统计过。 打赢了就好。 而且关键的是,自己的手下,可没有多少人有学识,懂数算。 不过还是对比了一下大明的战船,通过过往的经验,最后惊讶的发现,按照刘将军的说法。 大明水军的战船配置,似乎要比西班牙和荷兰人的战船,都要高上不少。 “大明的战船比他们的厉害。” 配置他说不上来,可要是具体的做比较的话,还是能够比较的出来的。 “对的,西班牙和荷兰人的战船,有时候还会被当做运输船拉使用,在火炮上面下的工夫就少了许多,这些人,为了财富,可是会连命都不要的。” 郑芝虎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刘世勋听得无语,说的自己多干净似得,还不是一样对海上财富的贪婪,据他的猜测,应该是郑家一人,打不过这两家联手,所以才这么说吧。 就是这一次借刀杀人的手段,使用的很拙劣。 可依然有用。 海上的财富,大明的朝廷也一直在惦记着。 只是一时半会还没有腾出手来治理,此时此刻,刘世勋还不知道,大明又遭到了水灾,急需海上的粮食运输。 “这些先不用说,我记得你说过,这些西班牙人和荷兰人,他们也是有望远镜的,观察的距离到底是多少?” 能够提前发现敌人,就能够从容的布置攻势,或者看透陷阱。 “你说的是这种千里眼?” 郑芝虎从身上拿出了一个筒子,然后拉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对于大明也有类似的东西,他是知道的。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 一个是单筒的,另一个是双筒的,其中的优劣,他没有使用过大明的望远镜,自然就没有可比性。 “不介意我来试试吧?” 刘世勋是不肯把望远镜的所有参数传播出去的,最起码在近几年是不可能传播出去。 “没问题。” 刘香没有郑芝虎大气,他购买到的千里眼可是花费了绝大的代价的,根本就不可能带过来。 此时瞧见郑芝虎,居然是这种值钱的玩意,心里就是一跳。 “没问题。” 要是能够用一个单筒望远镜,换取大明对郑家的好感,郑芝虎觉得是很换算的一笔买卖。 刘世勋闻言,接过单筒望远镜,实验了一下目力极限的距离,心中也估算了一下,和大明的望远镜,还是差了一点。 不管是清晰度上面。 还是那种极限距离,心中有数了,刘世勋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一个简单的计划,就在脑子里成行。 一波速度最快的船队,在前面吸引火力,在差不多看到敌人的时候,就立刻掉头。 然后,试着看看,大明的火炮射程远,还是敌人的火炮射程远,只要距离拉开,就算是打不过,还可以立刻止损,安全的撤离。 为虑胜先虑败。 前期的试探,是有必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进行的。 濠镜澳。 也被称作香山澳。 此刻随着崇祯的到来,本来简·皮特斯佐恩·科恩也应该在三年前因为痢疾去世的,然而不知为何,居然活到了现在。 身体硬朗的,应该还可以多活几十年。 科恩对于大明,心中很是忌惮。 他不是没有想过,用武力使得大明屈服。 然而,他的企图遭到了大明沿海地方官府和百姓们的严重抵制,当他发现大明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弱后,还不死心,指使舰队在大明外海澎湖占领了一个据点,但最终被大明将领南居益驱逐。 同期,他的荷兰分舰队还进攻了葡萄牙人从明朝租借的濠镜澳(澳门),遭到失败而这一场战争,也没称之为澳门之战。 虽然此次的失败,让他没有办法全部占据更大的利益。 可也在澳门这个地方,拿到了一些居住权。 脸皮厚,手段龌蹉,让他的手下,也跟着学了不少的东西,就是上一次袭击郑家的运粮船队,就是他的一名手下的手笔。 韦麻朗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听说了,曾经打败过他的大明福建水师沈有容,已经去世了之后,就又不顾自身高龄,前来试探一二了。 此刻,快要六十岁的韦麻朗,等了好几个月,都没有等到大明的报复,心中就已经意识到,他已经看出了大明的实力。 只有吃了大亏,还没有拿法还手。 那就一定是一个弱者。 “这里的官员和商人我都已经看透了,只是守着大量的财富,却没有强大的武力蓝保护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韦麻朗心中忐忑了还几十天,总是生怕大明又跳出一位沈有容这样的水军总督出来。 事实上,他想的一点都不少。 然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 不管是被海上不少人,认为实力强大的郑家,还是他和科恩心心念念的认为强大的大明,似乎都没有派出任何一人前来质问。 “给巴达维亚的科恩先生去一封信,就说大明已经不足为虑,大明的商人也不足为虑,若是喜欢这个地方的茶叶和瓷器的话,也可以派遣舰队前来拿取。” 他没有说抢夺。 是因为他心中觉得,如今的大明配不上被他们抢,拿就好一点,看上什么,就拿取什么。 自己可是绅士。 事实上,这样的判断,他在几天前,已经写了一封书信来阐述他观察到的一切了。 “好的韦麻朗先生。” 旁边的一名成员,立刻说道。 明知道面前的这人,是个恶棍,可只要能够给他带来利益,就算是魔鬼,他也愿意合作。 成员刚刚转身要走。 却又被叫住了。 “回来,问一问,香山县那个方向,有没有大明的士兵,都说大明的火枪兵是无敌的,这一点可得注意了。” 韦麻朗被砍大大咧咧的,其实心中明白。 想要占领,殖民这一个国家,还是有点难度。 总是听某些人传言,这个国家的士兵,最是厉害,他也不是没有见过,被吹上天的军队,最后在面对他的手下时候,到底是多么的弱鸡。 简直就是风一吹就倒。 完全就是当地的土著,没有见识。 骗一骗自己人还成,拿出来就是丢人。 “咱们不是一直都在关注海上吗?那个方向的人要撤回来?” 此次来到澳门的人,并不是很多,完全做不到两线作战,而且同在一个地方的西班牙人也不是吃素的。 随时都会在他们的背后,来一个狠得。 用这个地方的人来说,就是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叫做落井下石。 别说形容的很形象。 或许自己也应该多学一点这个地方的语言了。 韦麻朗有些头痛,早知道如今面对的是这样的一个局面,他绝对会拉来更多的人才成。 茶叶,瓷器,香料。 那可都是最赚钱的生意。 “算了,西班牙人的那一方面,不应防备了,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防着大明的人,记得就算是一只苍蝇,都不能轻易的放过。” 这名成员一时无语。 他们才几个人,还想一只苍蝇都不放过。 能够大概的监视一段距离,已经很不错了。 陆地上的埋伏,是最不容易给堪破的,特别是大明的火枪兵,已经因为连续的作战,有着更加丰富的经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有海上那一个方向,没有任何的遮掩,只要单筒望远镜,看得够远,就绝对会发现大明的战舰。 零丁洋上,一处小小的海岛上,一名荷兰人,百无聊赖的用单筒望远镜看着远处千篇一律的景物。 海浪,海鸥。 还有一些鱼儿跃出水面。 黑沉沉的海水中,耀眼的阳光,照射之下,也看不到多深的海水。 突然,在海天一线的位置上,出现了几艘船只。 这名荷兰人,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他已经等了不知道多久了,都没有等到从海面上来的敌人,还以为是永远也等不到了。 支起单筒望远镜,调到最远的视线距离。 模糊的镜片上,已经能够隐约的看到有十艘船只正在乘风破浪的快速疾行而来。 不大一会,就能够看得清楚,船上的日月七星旗。 这面旗帜,他有印象,真是大明的海商们,出行的时候,在船头挂着的旗帜。 “大明的战船来了。” 荷兰人先是喃喃自语了一句,接着一个激灵,让他迅速的想起来,战斗或许要来临了。 不过在单筒望远镜中,只看到这么一点战船,就想要打败他们荷兰的船队。 那是想都不要想。 “快给韦麻朗先生发消息,就是大明的进攻是从海上来的。” 面对陆地上的敌人,他们心中还有点虚。 可打海战的话,他们荷兰人可是很少输过,除非是战船太少,还是在陌生的海域。 战斗一触即发。 另一边,隐藏在香山县外面的密林中的孙传庭,眼看着荷兰人就要搜到他们的隐藏点了。 若不是士兵们的身体,还在适应当地的气候,根本就发挥不出来多少的战斗力。 他肯定是不由分说的,先打一场再说。 憋屈啊。 打了半辈子的仗,还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会因为环境的问题,没有办法立刻出手。 明晃晃的在眼前晃荡的战功。 “咦,快看,他们正在撤退,是不是发现了咱们前面的埋伏?” 高杰他们也不是没有做防备工作。 在队伍中大部分人都是软脚虾的情况下,就连携带的有限的几颗地雷都用上了。 不是为了炸死多少敌人。 而是为了在自己兼顾不到的地方,提醒自己有人来了。 “好像还真的退了,不过不像发现咱们的样子。” 黄得功用望远镜,看了看远处的情况。 匆忙的撤退,可是和发现的敌情之后的撤退,几乎是两种样子。 “不过这些人也都是携带火枪的,就是不知和咱们的相比,射程和威力如何。” 高杰撇了撇嘴。 他最想使用的就是火箭筒,那种火器出来之后,只是听李过说起过。 威力大,射程远,还携带方便。 唯一致命的地方,就是使用的次数,是一次性的。 “这些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的火枪,咱们大明也有缴获,威力还算不错,和第一代傅通枪是一个层次的。” 孙传庭记得是哪一期的道院发给军部的公文,上面说明了一下这种情况。 若是大明的火器,一直都没有进步的话。 正面对上,很能会产生巨大的伤亡。 可现在完全不用考虑这样的问题。 高杰和黄得功,眼神闪烁,心中已经有数。 在尝试到了射程的便利,他们已经想好了好几种,利用个射程来扩大战果的办法。 “还要不要派遣斥候,前去查看一二?” 高杰悄声问道。 “不用了,战马还是省一点,以后还需要往回传递消息的。” 孙传庭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有着对火器熟悉的经验,立刻就判断出炮声来自哪个方向,距离有多远。 “荷兰人也有敌人?是不是和西班牙人闹起来了?” “不像,声音是从海上传来的。” “郑家的船队?” “你想多了,自从郑家把这件事告诉大明之后,这件事就不是郑家的事情了,就算是郑家想要参与进来,朝廷也绝对不会同意。” “你的意思是,刘世勋从海上打过来了?” “应该是这一回事。”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一十六章千里曜戈甲(四) http://.biquxs.info/ 零丁洋上。 韦麻朗意气风发的坐在他的战舰上面,用单筒望远镜,看着炮弹落下的位置。 他心中清楚,大明的火炮,用的还是铜炮。 而他们则是已经使用上了钢炮。 两者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加一这么简单。 当然,他所得到的资料,都还是很早之前的。 大明有人,向他们购买火炮,也有人向他们购买火枪,从订单上就能够猜测当地军队的战斗力如何。 在接到自己手下,传来的消息时,他心中还有些诧异。 以为大明最开始向他进攻,一定会选择从陆地上来的,没想到最先交手的,却是海面上。 “大明的战船,也还不错,就是小了一些。” 韦麻朗还有闲心情,去评判双方在海上的实力差距。 “连郑家的战船都比不上,这是一个国家的实力?” 身后站着的副手,语气当中,也是浓浓的失望。 若是这片土地上的国家,真的软弱可欺的话,那么他们不是要发财了? 想到这里,副手心中就是一阵激动。 对于他们这样的商人来说,没有什么比遇到的敌人更加软弱,更幸运的事情了,不但可以让他们付出少,还能够得到更多的财富。 “小心一点,自己可以说大话,旦绝对不能够真的自大,先看看再说。” 从单筒望远镜中韦麻朗已经看到,被攻击的几艘船只,已经开始掉头,往回跑了。 炮弹不断的落在海上,溅起来的海水,根本就拿这样的小船,没有丝毫的办法。 船小好调头的优势,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刘世勋的船队,还很远。 不过也能够通过望眼镜,看到派出去的十艘战船,狼狈逃窜的样子。 在对面密集的火炮攻击下,似乎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风向,洋流,都测算出来了吗?” 刘世勋回头问道。 他的站船上,可是有着一名数算不错的人才的。 以前总是测算火炮的射程,落点,威力,还有射速。 这一次却换了一个测算的方式。 他的战舰很庞大,要想迅速的进入战场,需要的是速度。 最好能够顺风顺水。 那么发挥出来的作用就更大了。 现在攻击他们的是荷兰人的战船,西班牙人似乎还在观望,没有插手的意思。 只面对一家敌人,他可是已经拉出来了五百艘战舰,是他手上的所有战舰。 毕其功于一役。 然后才会有出路。 不然就像牛皮癣一样的黏在身上,在宽广的海面上,可不容易去寻找。 往后大明的商船出行的时候,危险也会成倍的增加。 “都算出来了,洋流的走向,还是原来的样子,就是在两刻钟之后,就会刮起东北风向,刚好适合船速全速前进,不过按照海洋的流向,持续的时间,做多只有三刻钟的时间。” 焦平写写画画的三两下之后,立刻就给出了答案。 在一开始的时候。 他的数算,是和杨廷麟差不多的,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杨廷麟把精力都放在了船队的战术训练上。 只有他默默无闻的继续着深造自己的数算本事。 如今算是开花结果了。 可刘香和郑芝虎傻了眼了。 请他们两人来,就是为了面对荷兰人和西班牙人,毕竟他们常年和这些人打交道,自然清楚这些人的习惯。 知彼知己吗。 刘世勋可不会清高的,以为自己的战船多,火器犀利,就不会请外援。 然而,随着大明战船的一路行来。 他们的作用,不说一点都没有,可也不是很多。 现在又听到,通过计算就能够知道洋流和风向,这个不都是需要经验吗? 难道是个懂数算的人,上手就成? “这个,那个,我是说,你们船队,不是缺少有经验的水军吗?我刚刚听你们的谈话,和我刚刚凭着经验,想到的也都差不多。” 郑芝虎紧张的搓了搓手。 目光来回在刘世勋和焦平的身上,看了好几眼。 若是能够搞懂其中的秘密,他们郑家的船队出海的话,就会更加的安全。 “差不多?差远了好吗?刚刚焦尉长计算出来的那个啥,数据是吗,洋流和风向,比你我凭着经验的出来的,更加具体和准确。” 刘香瞟了一眼,演算过后的纸张上面。 只见上面不但有总结出来的时间和流向,还有弯曲的洋流图案和风浪图案。 (本章未完,请翻页) 简单的几条有着特殊意义的线条,瞬间就能够让人看懂,复杂的海洋,忽然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这个不能教你们,现在算是大明的机密。” 刘世勋也看到了刘香和郑芝虎严重的渴望。 大明还想要用这个,来拉近和其他海外国家在航运上面的距离呢。 要是被敌人学去了怎么办? 那可是在资敌啊。 “现在是大明的机密,也就是说,以后会传出来了?” 郑芝虎机灵的立刻就抓住了刘世勋说话的漏洞。 作为海商,他们太明白这套方法的作用的,说一句,就是拿他们郑家一大半的财产来换取这种办法,他们都是愿意的。 刘香也是眼神一动。 心中已经琢磨着,是不是从自己的手下人中,挑选一些聪明的孩子,送去大明的学校,好好的学习一番。 一直在海上讨生活。 何时是个头,只有加入了大明的水军之中,才是造化。 他心中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何大明的水军,不叫水师了,就是叫海军也成啊。 若是崇祯知道刘香的问题。 或许心情好的话,会给他解释,这个世界上,水师,海军什么的都不是最强大的。 最强大的,只有水军。 “就你聪明,往后是会传出来的,不过就是想要学会,也得数算过关才成,说实在的,我不认为你们能够迅速的学会这门手艺。” 刘世勋知道许多大明的机密。 其中大多数,都是需要数算的演算才能够弄懂的。 不然就是放在你的面前,也不过是一套有字天书。 书看的懂你,你却看不懂书。 刘香和郑芝虎若有所思。 两人在这一刻,都想到一块了,那就是派出自己认为最聪明的人,去大明开办的学校,好好的学习一次。 两人正要想和刘世勋,说一下派往大明学校的事情时。 忽然被刘世勋打断:“不用说了,时间到了,战斗将要开始了,为了你们的安全,现在请你们待在船舱,不用出来了。” 已经能够用肉眼看到,掉头回来的战船,伸出手也能够感受到轻柔的海风,正在慢慢的变大。 一切都在按照着,演算后的结果,出现着。 刘世勋给了一个手势。 看到他手势的旗语兵,立刻在瞭望台上,挥动着各色旗子,传达者命令。 战船的队形,立刻就按照旗语,迅速的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炮手们早就填装好了炮弹。 就等着到了射程的范围,全部打向目标。 船帆鼓荡了起来。 似乎只是一晃眼,整个船队,就仿佛装上了翅膀,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的划破海面。 海面上的浪花,泛起了白沫。 几十道白线上,战船随着洋流,沉默的,却又威严压迫的前行。 已经被请进了船舱的刘香和郑芝虎,从船舱的窗口中,看向的外面。 桅杆林立。 战旗飘扬。 似乎在这一刻,他们发现,自己的船队,打过的最大的一次场面的海战,都没有这一次来的壮观。 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句:大丈夫当如是的感慨。 两人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大明水军的强大。 就这,他们一开始还觉得,就算是大明和荷兰人,西班牙人战斗过后,胜了也算是惨胜。 可如今见到了大明的战舰,从静静的行驶,突然就露出獠牙的那一刻。 这种想法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就算是大明的水军,成立的时间不够长,还没有多少作战的经验,可用刘世勋的话来说。 配置是顶配,那还怎么输? 不外乎就是挨上两颗炮弹,然后还击一次。 大明的战船,扛得住。 “往后远了不好说,沿海这一带就是大明的了。” 刘香语气莫名的有些失落,他的船队,可是努力了半辈子才打到了一定的高度。 可在面对整个国家的实力时。 完全就不够看。 不管是战船,还是各方面的人才。 “哎···这些事,让我大哥头痛去,我算是看明白了,就是一个家族,再强大又如何,能够朝廷强大?特别是已经中兴的朝廷。” 郑芝虎已经可以看到,福建的一些海商们,往后将要面对的对手是谁。 其中身上有案底的,绝对会一无所有。 可只要安分守己的,也一定会得到朝廷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扶持,就是不清楚,往后郑家会处于什么状态。 要知道,他们郑家崛起的时候,可是干倒了俞咨皋的。 作为福建的总兵。 人家是官,他们是贼。 虽然现在已经洗白上岸了,可要是被有心人给翻旧账的话,绝对会让郑家好好的喝一壶的。 尽管当时俞咨皋战败的原因,是因为他剿灭倭寇的时候,触动了福建其他海商的利益。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 炮声隆隆。 海战已经打起来了,率先开火的就是大明的水军。 从船舱的窗口上,可以看到浓烟笼罩在了船身上面,整齐划一的炮声,不用亲眼去看,就能够清楚,那是洗地一样的射击方式。 对于他们这些商人们来说。 这种打击方式,最省力,也最能够减少人员伤亡。 可付出的财富也很多。 每一发炮弹,那可都是钱。 他们是赚钱的,可不会奢侈的,用钱财去换人的生存。 所以在他们的船队当中,船员才是活的最心惊胆战的,因为只要开战,那么最先倒霉的肯定就是他们。 刘世勋站在船头,瞧着前方风浪高起。 炮弹落下的位置上,已经只能剩下敌人战舰破碎的木板了。 至于船厂的人员,远远的也额可以用望远镜看到,在海水中挣扎。 “咱们小心翼翼的准备了这么多,可看样子敌人也一样不经打啊。” 刘世勋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刘香和郑家对他撒谎了。 故意夸大敌人的实力。 从而体现出他们是多么的重要,只有这样,这些人才能够拿到更多的好处。 “咱们先是偷袭,接着就是······” 焦平也编不下去了。 偷袭什么的,在他们的战舰,全速前进的时候,其实已经暴露在敌人的人眼皮子底下了。 只是有些意外的就是,战船开火之后。 他们就发现,似乎大明火炮的射程,要比敌人都要远。 而在海上,只要射程远了。 那就是一直可以保持着进攻的姿态。 处在逆风状态的敌人战舰,想要冲上来,打接舷战的话,那么付出的代价就更大了。 于此同时。 另一边,信心满满的韦麻朗。 在大明火炮响起的瞬间,就没了人和的自信,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在海上,顺风的情况下,被有着超远射程的战舰追上,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他已经老了。 快六十岁的人了,若不是为了财富,想要自己的后半辈子,过得舒心一些。 完全可以待在荷兰,不在出行。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次贪心,自己将要葬身在海底。 也不知道那一条鱼,有口福,会尝到他身上的肉。 “咱们的消息,已经过时了,大明也是有何钢炮的,这绝对是钢炮,铜炮的话绝对打不了这么远。” 韦麻朗瞧着在他的命令下,已经出击的战船,被大明的火炮,打的粉碎之后。 心中立刻就有了更加直观的感受。 上一次他失败的时候,似乎还能够有机会逃脱。 这一次还有机会吗? 短短几十年,这个叫做大明的国家,比以前更加的厉害了。 “现在不是纠结钢炮,铜炮的时候,咱们是撤退,还是拼一次?” 副手面色铁青的看了周围的一圈。 能够和刘香他们相提并论的战舰船队,就在短短的几个呼吸的时间里,损失了几十艘战船。 就这,连大明的战舰,都没有摸到。 之前逃跑的那些小一点的战舰,现在也立刻调转的船头,向着他们这边开火。 “拼什么?怎么现在是逆风状态,不过逃跑的话,速度应该会快一些。” 韦麻朗没有明说。 可话语之中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 既然在海上打不过,那就拉倒陆地上,最好也把西班牙人,也拉下水。 只有他们荷兰人跟着倒霉。 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还就不信了,一个船队打不过大明的舰队,难道两个舰队,还打不过? 大不了,逃了就是。 毕竟,能活着就成,上一次凭着自己的年轻,熬死了那个叫做沈有容的人。 这一次也不是不可以熬死另外的一个厉害人物。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一十七章千里曜戈甲(五) http://.biquxs.info/ 都说韦麻朗的战舰指挥,是最厉害的,往往能够以少胜多,以弱胜强。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最擅长的就是望风而逃。 只有活下来,才有翻本的机会。 若是因为一次无谓的英勇,死在了海上,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所以在这一刻,在他的船队瞬间占据下风的时候,最先想到的不是英勇抵抗,而是发出撤离的信号。 事实上,他的那些手下们,在面对大明战舰的攻击时,也没有多少抵抗的心思。 他们是喜欢财富没错。 可更加珍惜自己的小命,若是敌人软弱一些的话,那么他们就会化身禽兽,用最凶残的手段,夺走最多的财富。 可面对的多手,能够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最先想到的就是合作。 既然打不过,那就求加入,当然这些都得休战之后才会谈起。 此时此刻,以保存自己为目的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你不是说这些荷兰人很凶残的吗?怎么开打没多久,就撤退了?” 在来到厦门的时候,刘世勋还想过到底会经历一场多么艰辛的战斗,才会勉强取得胜利。 从刘香和郑芝虎的口中,也知道一支舰队,对于经验是有多么的重要。 而自己的舰队,偏偏差的就是经验。 可在他的极度重视之下,一经开打之后,发现这些人,似乎都像是皇上口中说的那种纸老虎。 他还记得,当年大明的火枪兵,面对建奴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个样子。 凶残的敌人,在面对火枪兵的时候,温顺的和养在猪圈当中的猪都差不多,似乎主人随时都可以杀掉吃肉。 经验他还没有总结多少,然而对面的敌人,眼看着就要逃了。 刘世勋没有等到有人来回答他这个问题。 刘香和郑芝虎还在船舱带着,身边的人那会知道什么原因。 “焦平,记得记录一下,火炮的覆盖效率,还是低了一点,另外就是道院研究的鱼-雷,在这次的海战当中,看不出有啥威力,还有战船在逆行的时候,有没有办法不受风力和水流的影响。” 刘世勋只顾着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的人有道院。 毕竟人家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 负责记录的焦平,暗自吐舌:自家的将军实在是太狠了,这种问题到底该如何解决,不要说道院了,他就是连想一想,都是不敢的。 不知以后,道院的那大学士,会不会又因为这些问题,多掉一些头发。 心中想着,手上却是不慢。 飞快的记下了刘世勋的要求。 一场海战,没有热血沸腾,更没有英雄层出不穷,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大明的水军在瞬间就干掉了荷兰人的战船。 一条条的追逐命令之下。 五百艘战舰,已经分成了一百支队伍,呈扇形围剿了上去,力图不让敌人走掉一个漏网之鱼。 战舰仿若水中的猛兽,正在扑向眼前的猎物。 炮声隆隆,接舷战是不可能出现了。 对于此次,已经倾尽全力的大明水军来说,只觉得是怒火中烧,原以为这次面对的敌人多厉害的。 让大明水陆并进。 重视的朝廷已经拿出了所有。 等到战斗之后,就这? 一滩烂泥一样的东西,到底是谁给他们的勇气,来挑衅大明的底线,劫掠大明的商队。 难道不知道,这还是在大明的势力范围吗? 嚣张也要有个限度。 上一个这么嚣张的建奴,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另外一个蒙古人的林丹汗,也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消息传来了。 这个所谓的荷兰人,是不是也要试试大明的火器,厉不厉害? 狼狈逃窜的韦麻朗,心里已经后悔的无以加复。 此刻他恨不得把出去打听消息的人,给碎尸万段,另外一个疑惑,也让他觉得,这些混蛋都是在给他挖坑。 等着他犯错了,才会有正当的理由,给一网打尽。 “你找的那个叫做熊文炳的人,到底靠不靠谱?”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包围了,本来顺风顺水的天时,忽然风向一变,东南风就成了西南风。 这是要把他们硬生生的推到大明的水军当中去啊。 连老天爷似乎也在和他过不去,哦,对了,老天爷是大名人习惯说的话,他自己还是很信奉上帝的。 韦麻朗心中闪过了一个和此时没有任何相关的念头。 “船长,你不能怪我啊,我找的那人,可是大明福建巡抚的弟弟,绝对没有问题。” (本章未完,请翻页) 福建巡抚是多大的官,韦麻朗心中还是清楚的。 曾经在大明的官员身上,吃了大亏,事后还是下了大力气,好好的研究过的。 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这个地方的官员,好像经常坑自己人。 只要自己对付不了的对手和商队,交给这里的官府,很快就能够搞定。 一直以来,他都有一种疑惑。 国家不是保护自己人的吗? 怎么到了这块地方,却都反过来了,不过这样也好,能够花一点小钱,做成自己用战舰都做不成的大事。 还是很划算的。 前一次对付郑家船队,也是因为如此。 在海上,他们的战舰是打不过郑芝龙的战舰的,更何况,本来合作的好好的刘香,也不知为何忽然不在合作了。 少了外围势力的支撑,单凭他自己的战舰,应付西班牙人都很吃力,更不要说还要应对郑芝龙和刘香。 “现在你也看出来了,那就是一个骗子,骗了咱们的银子不说,还触动的大明朝廷的战舰。” 在说话的时候,大明的战舰,又拉近了一点距离。 高大威猛的战舰,上面的日月七星旗,迎风招展,黑黝黝的火炮,也因为海风吹散了发射过后的烟雾。 显得更加的狰狞。 韦麻朗恨死熊文炳了。 拿了银子不办事,在任何地方,都是会遭受到唾弃的。 ‘砰’ 一颗炮弹,落在了他的战船旁边,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站在甲板上的所有人。 战舰一阵剧烈的摇晃。 让撤退的船速,立刻就慢了下来。 不知不觉中,大明的水军已经跟了上来,被他们抛弃的手下战船,也正在迅速的沉默。 “小心。” 眼看着韦麻朗将要摔倒,船副眼疾手快的拉了一把。 被一阵摇晃,晃得头昏眼花的韦麻朗,睁眼看向了身后,欲哭无泪。 他出来的时候,拉起来的战船,就这一回的时间,少了一大半,沉在海中的船员,正在挣扎着,想要得到救助。 奈何。 任何一支船只,都没有理会的意思。 好在,这些也活不久了,很快就能解脱掉自己的痛苦。 大明的水军,紧跟其后,巨大的船身,仿若洪荒巨兽一样,碾压而过,就是运气好,没有受伤,只有落水,还抱着一块小木板的船员。 也都会瞬间随着泛起的白浪,消失在海面上。 “快,向岸边靠近,向岸边靠近。” 他算是看出来了,紧随其后的大明战船,吃水-很-深,只要到了浅水区,他们才有机会逃得性命。 在他看来,只要活着上了陆地,那么就有机会和大明的人谈谈利益的问题。 毕竟,谁会拒绝利益呢。 而且他的背后,也是有着一个强大的国家的,大明敢胡来? 他对于大明的了解,不算深刻,却也不是一点都没有。 香山县的一处山林中。 孙传庭已经静静的听了好一会火炮打击的声音了。 从一开始乱糟糟的炮声,到最后整齐的只有一种声音,再到现在,稀稀落落的炮声。 让他一阵耳熟。 “刘世勋这混蛋,跑的到挺快,后面的炮声,已经听不到杂音了,全部都是刘世勋战船上发射的,这一点我不会听错。” 在凤阳府的时候,他没少听战船出去训练的炮声。 战船上的火炮,只有主力舰上面,有着两门巨炮,剩下的火炮并不大。 道院的人做过测试,火炮若是设计的大了的话,整艘船是承受不起那种后坐力的。 高杰在这方面,只能听孙传庭的,对战船的火炮射击,他不熟悉。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询问的时候,侧身看了看身后,差不多躺了一地的士兵。 水土不服的问题,亟待解决,就是以后在这个方向驻兵的话,也需要精挑细选才成。 非战斗减员,对一名出征的将军来说。 是最为郁闷的事情。 还没有开战,自己就要先输了一头。 这仗还怎么打? 在高杰的心里,打建奴的时候,都没有想这样的麻烦过。 “留下一部分人,照顾身体不太好的士兵,剩下的出击,现在只有刘世勋的炮声,可以想见,敌人已经处于劣势,而且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劣势。” 孙传庭领兵过来,本来想的是,用陆军的强大,来逼迫的荷兰人和西班牙人,无法得到补给,从而取得胜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利。 谁能想到,到了目的地之后。 陆军还没有任何建树的时候,水军却先行拿到了头筹。 “那就···” 黄得功回头看了身后的士兵一眼,他说不出让谁留下的话,能够来到这里的士兵,可都是渴望战功的一群人。 现在的战功,可要比一些真金白银都吸引人。 他要是宣布了这样的决定之后,怕是躺在地上的人,爬也要爬到战场上去打一枪才成。 不然心中不甘啊。 孙传庭也是一阵头痛。 安排谁留下来,都是一件最得罪人,也最麻烦的事情。 几千里路都已经走过来了,偏偏在取得战功的关头,没了自己的机会。 高杰左右看了看。 他也下不定决心,让自己的手下,留下来看着别人战斗。 闻战而喜。 他突然对这个词,有了一种不忍直视的看法。 对将军来说,手下好战,也不惧怕战斗,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可在此时,就让人头痛了。 “要不,都带过去?开枪的力气,他们还是有的。” 高杰试探着问了一句。 反正不是多消耗体力的战斗,上纸弹,扣动扳机,简单的操作,只是速度比平时慢了一点而已。 又不需要这些火枪兵,拿着刀枪,上去和人厮杀。 孙传庭一拍额头。 这都什么事。 他可是经历过,招兵都招不到的经历,都是靠着很高的粮饷,才会有人加入的。 进了队伍之后,训练的狠了,都会有人做逃兵,要是听到打仗的话,那就逃得更多了。 短短几年时间。 整个风气就变了个样。 许多时候,他都怀疑,前面的几个朝廷上的大臣们,都是在把大明拱手送人,而不是在治理国家。 “都带着?也不是不可以。” 孙传庭小声的嘀咕了一下。 “那就立刻行动,迟了的话,怕是连汤都喝不着了。” 孙传庭不用琢磨。 担架都是现成的,看着躺了一地的人很多,实际上,战斗力并没有减弱多少。 当然,这些没有减弱多少,是他的自我判断。 安慰自己的判断而已。 要是按照军法条例上面的来看得话。 很显然,这些士兵,是上不了战场的。 孙传庭的命令下达之后,没有士兵抱怨自己的身体,还不是很好,两腿软的都没有力气走路。 眼中的欣喜,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各级的将官,也都交代了下去。 这次前往战场,几位将军可是担着重大的军事责任的,谁要是回去了,嘴巴不牢靠的胡说八道。 那就对不起自己的上官了。 士兵们很清楚,军令如山,要是将军们不作出这个决定的话,他们是真的会被留下的。 要知道,当年防守建奴和林丹汗进攻大明的时候。 有几个倒霉蛋,崴了脚可是被嘲笑了许久的。 这一次,他们刚到地方,就上吐下泻。 那还不被人给笑死了? 黑压压的一群人,从山林中走了出来。 蹒跚跋涉,速度并不快。 前面的斥候,也都已经出发了。 香山县城里面的人,忽然看到一群陌生的人群,在弄不懂状况下,只能迅速的关闭城门。 至于城门上的士兵。 也不过是当地人,随便弄出来凑数的,此时早就跑的无影无踪。 孙传庭他们,没想过此时进城。 沿着修建的官道,毫无遮掩的向濠镜澳方向行进。 “这里的官道,建设的还算不错。” 孙传庭难得的评价了一句。 “看样子,不是官道,而且这些道路,也不是官府修建的。” 对于曾经大明的一些建筑状况,黄得功看得很明白。 官府的银子,根本就拨不下来。 就算有银子,走在中途,就会被人给吃的一干二净,按照他的经验来看,这些道路,都是当地的士绅们修建的才对。 孙传庭眼神闪烁,心中恍然,曾经的大明,可不是现在的大明。 谁若伸手,那就必须被办了不可,想逃,大明虽大,可又能逃到那里去?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一十八章千里曜戈甲(六) http://.biquxs.info/ 香山县不小。 战国时期,为百越之地。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于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在岭南设南海郡,属南海郡辖地。 汉初为南越国辖地。汉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属番禺县辖地,直至东汉。 三国时期,属吴国辖地。东晋咸和六年(331年),分南海郡之东为东官郡,属东官郡辖地。直至南北朝,于刘宋元熙二年(420年)又改东官郡为东莞郡,属东莞郡辖地。 隋开皇十年(590年),属宝安县辖地。 唐至德二年(757年),宝安县更名东莞县,属东莞县辖地,并开始设置香山镇(今珠海市山场)。香山镇的名称,是由于境内诸山之祖五桂山奇花异草繁茂,神仙茶丛生,色香俱绝而得名。 唐代之后,经五代和宋代,香山镇仍属东莞县。 北宋元丰五年(1082年),设立香山寨,仍属东莞县。至南宋绍兴二十二年(1152年),将原属东莞县的香山寨划出,并把南海、新会、番禺、东莞4县的部分海滨之地,置香山县,隶属广州府。 元至正十九年(1282年),香山县隶属广州路。 明洪武元年(1368年),香山县隶属广州府,直到现在。 此地有着悠久的历史,在以前是许多官员们最怕的地方,因为在一些流放的刑罚当中,都有一句‘流放岭南’的说法。 只有真正到过这里的人,才会看到此地虽然荒凉。 可依旧有着财富的流动。 孙传庭走在前面,一路走,一路看。 心中默默的记者周围的情况,既然荷兰人和西班牙人都看中了这个位置,那么这个位置,就绝对会有着深层的含义在里面。 虽然他不是太清楚,海上的商路是如何形成的,又是如何赚钱的。 可提前做一点准备,也是可以的。 行军的速度,一直都提不起来。 海边传来的炮声,已经停歇了好一会了,具体的状况,暂时还不知道。 “炮声停了。” 高杰谨慎的询问道。 他们领着的都是一群软脚虾,打一些不太激烈的战斗,一点问题都没有,可要是遇到退下来的那些强敌。 要知道人家荷兰人和西班牙人,可都是有火枪的。 一个失误,就会造成很大的损失。 “炮声停了才算正常,现在要是刘世勋的心大的话,应该会组织水兵登陆作战,不过要是寻求稳妥的话,也一定是封锁而来整个沿海。” 在出发的时候,参谋们可对各种突发事件,都有过推演的。 只要遇到的事情,不是太离谱,超出了人的想象,都会有办法去解决。 两种不同的方案,前者会让荷兰人和西班牙人,不断的向着内陆撤退,后者这是会切断这两个国家的人,对外面的接触。 不管是哪一种,都会给他们陆军,创造出最好的战机。 “斥候还没有回来?” 高杰向前看了一眼,最后给满桂了一个颜色。 满桂了解的在道旁找了一颗大树,爬了上去,用望远镜,看着斥候离开的方向。 “斥候们正在往回走,没有见到有敌人追赶。” 满桂跳下了大树,回来说道。 “没有敌人?那敌人哪去了?” 遭遇战的形成,就是双方对对手了解的太少所致。 高杰可不想他们这三支队伍,忽然遇到了遭遇战。 被高杰关心的荷兰人此时已经靠着西班牙人的宴会,逃到了陆地上。 站在战舰上的火炮,不容易打到的地方,韦麻朗看着海岸线上,一炮密密麻麻的的战船桅杆,心中沉重队伍无以加复。 “现在你满意了?惹毛了的大明,就连我们西班牙人,都不想面对。” 一名古铜色皮肤的金发男人,右手扶着腰刀走了过来。 对于他来说这一次的战斗,绝对是无妄之灾。 好好的生意不做,偏要去打劫大明的船队,要知道,人家那些船队可是运输粮食的,跟他们的生意,扯不上一点关系。 现在可好。 海路都堵住了,所有的生意,都没了。 接下来还要面对大明官府的责难。 是生是死,还得看这次大明来的官员,是不是贪财了。 若是还遇到想沈有容那样的官员,油盐不进,水泼不入,麻烦可就大了。 “他们自己的官员,都说大明根本就没有多少战舰,朋友,很显然我是被坑了。” 韦麻朗双手一摊。 满脸无奈的说道。 他也不想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心中的想法,就是给大明一个下马威,可现在到好,下马威没有下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己却是被大明的战船给吓到了。 他没有仔细的数过,可凭着经验,不难得出这一次大明到底来了多少的战船。 而且看上面的痕迹,多数还都是新下水的。 这让他怀疑,之前大明没有反应,很可能就是大明的水军,正在更换新的战舰,没空搭理他。 然而,等到有空了。 他立刻就完了。 只要一想到,他还欠着荷兰银行的贷款,心中就不是很好受。 前半生赚的所有的财富,就在这一次,全部仍到了大海里,连一点浪花都没有溅起来过。 发财没有,亏本却是有的。 “谁是你朋友,若是不是你拉我下水,我会站在这里?是大明运送出去的瓷器卖得不好了,还是大明的茶叶喝着不舒坦了?” 这明西班牙人,愤愤不平的说道。 被打了还不长记性,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才好。 “现在说这么多,都没用了,你也看到了,大明这次可是部分荷兰人和西班牙人,见到谁,都是一通乱揍。” 韦麻朗没有说的是,到目前为止,大明的战船只是封锁了出海口,却没有进一步上岸和他们谈判。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毕竟,在掠夺的道路上,他也是用过这样的办法的。 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还不是你引过来的,有没有好办法,可以解决目前的麻烦?” 西班牙人恨恨的瞪了韦麻朗一眼。 让他庆幸的就是,他的船队,已经在十天前,运送这货物,离开了大明的海域,要不然这一次的损失就大了。 他没有想过的则是,这一次要是大明的人,把他们留在这片土地上,当做了肥料,又该如何? 有命挣没命花。 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不是? “没有,不过咱们可以等。” 大明的火炮射击已经停下了。 也没有人登陆作战的意思,就这么围困着,仿佛一点着急的感觉都没有。 韦麻朗心中很是不安,他不懂事有反常必为妖,可相同的意思,还是懂一点的。 “你们在香山县城附近,有没有派人守着?” 忽然,他总算是想清楚了,心中的不安从何而来。 海上已经出现的大明的战舰,那么陆地上是不是一样会有军队前来? 之前他们是在和大明的商人们战斗,可上一次,他打沉的运输船,可是在挑衅大明的朝廷。 两者之间的意义不同。 所起到的效果也会不同。 “没有,那个方向,不会有人来的,而且香山县的中也没有士兵,这一点还请你放心。” 西班牙人来到这个地方的时间比荷兰人更早。 他们其中有些人,已经习惯了大明的饮食习惯,以及语言,还有周围的环境。 若是换了一身的皮肤的话。 扔在人群当中,谁都不会看的出来,这些人是哪一种人。 “我不是太放心,还是派一点人过去吧,据我所知,大明的火枪兵可是无敌的。” 韦麻朗为了自己的安全,也是拼了。 只要自己能够想到的漏洞,都要给他堵上。 “砰” 远远传来的枪声,已经小了很多,却还是让韦麻朗心头一跳,他派出去的人,是想要和大明的水军谈判的。 可刚刚乘船,走到半路上,就被人给击毙了。 听枪声,还只响了一声,那就说明,开枪的人,枪法很是了得。 更透漏出来的一层让他们绝望的意思,那就是“免谈”。 曾经,这种“免谈”的谈话方式,可都是他们的最爱。 他们最喜欢的就是,看着这些人带着满腔的希望而来,却被他们轻易的碾碎,那种心中的喜悦,可不是一点财富能够比得上的。 可此时此刻,轮到了自己的头上,就不是那么的好受了。 “你还有没有船只,放在别的地方,这里不能待了,必须转移。” 韦麻朗不在抱有侥幸的心里。 大明不和他们交谈,那就是要他们都去死。 “这条出海口的对面,有一个叫做斗门的地方,有我藏着的两艘船,你确定咱们出的去?” 西班牙人斜看了韦麻朗一眼。 大明的人来的实在是太快了,等到他反应过来,想要逃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平静了这么多年。 都是在和大明的商人们交手,他们早就放松了面对大明的警惕。 此刻忽然对上,什么手段都使用出来了,然而一点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效果都没有。 沿海地带的大明战船上。 刘世勋的主力舰上,刘香和郑芝虎已经被请出了船舱。 风卷残云的战斗,让他们见识了大明水军的强大,在这种强大的面前,两人再也说不出口,水战需要经验之类的屁话。 人家已经用硬件,弥补了所有的经验不足。 况且这一次的战斗,也没有见到那一支舰队,是手忙脚乱,胡乱指挥,胡乱战斗的。 互相之间的掩护,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生涩。 可到底是做到了层层递进,交叉射击。 而且那些火炮的打击,也太准确了一点。 得多少炮弹才能够练得出来,他们没有算过,可要是他们自己领着战船来做这件事,肯定是舍不得这么多的炮弹。 “荷兰人和西班牙人,已经退缩在了澳门,在陆地上,有着站船上的火炮掩护,应该可以轻而易举的取得胜利。” 刘香用郑芝虎的单筒望远镜,看了岸上一眼。 心下判断,口中说道。 “不用急,在等等,水兵的训练,可是很难的,能够不损失一人,那就绝对不要轻易的损失,优势在咱们,进可攻,退可守。” 刘世勋不慌不忙的说道。 在出发之前,皇上可是交代了,尽量的多带回来一些水军的种子。 为了以后重建水军做准备。 现在是不需要了。 可另外建设水军也是要更多的有经验的船员才行。 只有郑芝虎双眼失神。 他们郑家的战舰也很强大,不然也不会抵挡住西班牙人和荷兰人,还有刘香的骚扰。 然而在见识了这一次大明的水军,他忽然就不自信了。 郑家的战舰,真的很强大吗? 怀疑一旦产生,郑芝虎就对自己的哥哥这一次的判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秋后算账。 一个词忽然在他的脑子里蹦了出来。 大明是顾不得许多地方,自从被邀请者上船之后,他了解到的一些消息来看,大明是缺少人才的。 随着清理的范围扩大。 人才的缺口就会更大。 “你在怕,怕什么?” 再次看了一眼澳门,刘世勋转头忽然发现郑芝虎双目失神,呆愣在船头,不解的问道。 这两个国家的人,可都是被自己给围了起来。 插翅难逃。 难道还会有外援前来支援? 刘世勋心中琢磨着。 “他在怕,大明会不会以后找他们郑家算总账。” 刘香不厚道的,嘿嘿一笑,瞬间就揭开了郑芝虎心中的想法。 实际上他心中也有这样的想法。 不论怎么说,郑家还是海防游击,他则是海盗。 两者之间的身份,从根子上都不大相同。 然而,他是去过京师的,也了解过大明律是一本怎样的书籍。 更了解过,大明对于大明律的执行情况。 官字依然是两张口,可到底是开始讲理了,不在像福建的那些官员一样,胡说八道的时候,他的心中是有底的。 “算账?” 很显然,刘世勋一开始会错了意。 “这点放心,其实皇上对你们郑家,还是很有好感的。” 听到这话,郑芝虎心中一亮。 立刻说道:“这次回去之后,我就让我大哥亲自去一趟南京。” 在他看来,自己的大哥,在这件事上,做的不是很地道。 “你呀,早就该这么做了,要是等到大明的人,清理到了福建才上门拜见的话,恐怕就要晚了。” 一个大家族,要是没有一点破事存在的话。 刘世勋说什么都不相信,会做出那么大的生意来,还没有人眼馋的窥视。 郑家最近半年以来,对于大明的帮助,也是有目共睹的,他可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家族,最后因为一些官司,而销声匿迹。 作了好事,就得有好报。 尽管朝廷是用金元购买了郑家的粮食的。 “多谢刘将军指点。” 郑芝虎满怀感激的谢道。 若是可以的话,他真的会带着几百万两白银,送到刘世勋的家中。 “莫要耍小心眼,小手段,皇上聪明着呢。” 刘世勋有多说了一句,随即看向了澳门的方向。 他刚刚似乎听到,那个方向有了一声枪响。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一十九章万灶宿貔貅(一) http://.biquxs.info/ 在刘世勋听到一声枪响之后,刚刚转过头,看了过去之后。 瞬间枪声就连成了一片。 熟悉的火枪声,和荷兰人以及西班牙人的枪声都大不相同。 “孙将军他们打过来了。” 只凭着枪声,就很有经验的判断出了澳门现在是怎样的一个形势。 刘世勋拿着望远镜,再次看向了澳门的方向,可由于是在海上,大明制造的望远镜虽然倍数不错。 可也看不到小城内的真实情况。 也就通过枪声,能够判断出,大明兵力,一直都在占上风,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的那种难听的火枪声,几乎是听不到的。 “将军,咱们不上去支援吗?” 焦平侧耳仔细的听了听,枪声的来处,不由的问道。 “不用,守着海岸线就成,要相信咱们大明的火枪是无敌的。” 如今已经成了水陆并进的包围,这两个占据澳门很久远的国家人员,这一次绝对会被一举歼灭。 完全用不上他们水军,上去抢陆军的战功。 焦平了解的点了点头。 旁边跟着的刘香和郑芝虎,轮流的使用着他们带来的单筒望远镜。 对于刘世勋,镇守海岸线的举动,他们没有任何的异议。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能够一举拿下,免得夜长梦多,就是最好的徐恩泽。 澳门本就有大明的火枪兵,自然也就不需要水军上去凑热闹了。 另一边。 孙传庭已经带着手下那些病情不是很严重的火枪兵,急速的穿过了香山县十一个坊都中的五个。 和荷兰人立刻就交上了手。 有着近似于作弊的望眼镜和跨越时代的火器。 只在双方还没有见面的时候,迅速的打垮了想要撤离海岸线更远的韦麻朗等人。 “快上火炮,给我打那个地方,对,就是那处废墟。” 通过望远镜孙传庭看到,敌人就躲在了一片乱石堆的后面。 看石头上面的痕迹,很显然就是铺路的时候,用剩下的。 四门火炮,现在只拉上来了一门,剩下的三门,倒不是拉不上来,而是炮手都因为拉肚子,暂时只能被人抬着走路。 为了战功,这些人也是拼了。 好在还没有人掉队。 “轰”。 炮声炸裂。 望远镜中的石碓,瞬间就从烟掩护西班牙人和荷兰人的掩体,变成了致命的杀伤性武器。 随时纷飞。 在烟雾之中,可要比远处的火枪更加的犀利。 惨叫声此起彼伏,敌人刚刚组织起来的防守要地,立刻就被摧毁。 在紧张境况下,组建的防线一旦崩溃,那就让大明撕开了一个可以进攻的口子。 “快,迂回射击,穿插前行,都互相掩护,宁愿慢一点,都不能有伤亡。” 高杰大声的下达着命令。 这种鬼地方,士兵们来了之后,就水土不服,要是有人受伤,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活不下去。 马革裹尸是荣耀。 和这样的因为病情死去,那就是一个笑话。 士兵们端着火枪,很有经验的做着平时训练做过的攻击阵型。 若是以前的那种刀剑长枪的攻击方式的话,一定会摆出什么雁形阵,蛇形阵等等很有名气的阵法。 可使用的火枪之后,阵型也就有了大幅度的改变。 人员穿行,互相掩护着,想着前方而去。 在距离近了一点之后,更会有人扔出手榴弹这种敌人还没有见识过的火器。 往往就是在敌人愣神的时候。 就会随着一声爆炸,然后尸骨无存。 大明的猛烈攻势,让荷兰人和西班牙人都是哭爹喊娘。 只是这些人急了之后,说出来的话,大明的人并没有几个听得懂的。 韦麻朗此时此刻很是惊慌。 若是他早知道,打了那一次运输船队,会要了他的老命,他绝对不会手贱的上去试探一下大明的反应。 “完了,完了,全完了。” 狼狈逃窜的西班牙人,一点战斗的心思都没有。 主力都已经随着船队远航了。 剩下在澳门的人手,那是大明的对手,就是在的老对手荷兰人,都快要欺负到他们的头上了。 “别嚎了,快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和大明的官员们联系上,咱们的库房当中还是有些银子的,应该够买到自己的命。” 韦麻朗还是没有放弃。 对于大明的官员他了解,贪婪是其中之一。 尽管有时候,送了钱财,还是不一定能够给他们办事,不过此时此刻已经顾不得了。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这一次大明的人,把咱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们都灭了,这些仓库里的银子,也还是人家的。” 这名西班牙人,忽然说道。 本来这话,是他们沿途,对着那些面对他们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说的话。 为了财富,他们可不管杀戮是不是不太好。 然而,风水轮流转,这一天终于落在了他们自己人的头上。 只要一想到,不但舍了财,还免不了灾,心中就是一阵悸动。 面对死亡,一切都是公平的。 财富和权利,也只有活着的时候,才会有用,死了就和自己毫无关系了。 韦麻朗一噎。 面色更加的难堪,海战打不过,陆战也打不过,现在看来,就是想要用银子来贿赂似乎也是一条绝路。 要是那些藏着的财富,不被别人发现的话。 或许他们还能够留下一条命。 毕竟,那个时候,活着的他们才是最大的财富。 然而,一旦被人发现了他们藏着的银子,那么他们面临的最大可能就是死亡。 为了掩盖事实,就是他们自己都会这么做,更不要说别人了。 “你不说话会死啊。” 韦麻朗‘呸’的吐了口唾沫,眼神不善的看着这位西班牙的负责人。 心中暗骂:晦气。 往海上逃亡,那边就大明的战舰,跑了一圈之后,他们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因为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经过了差不多一百年的京营,人口,势力,都达到了一个很高的标准,可就在今天。 能够活下来的两国子民,根本就没剩下几位。 “已经被包围了,可为何这些人不接受投降?” 西班牙的负责人都快要哭出声来了。 举白旗在面临着生死威胁的时候,他们一点都无所谓,可一直在围剿他们的大明士兵,似乎一点都没有停手的意思。 “你问我,我问谁去?快行动起来,不要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小心火炮。” 韦麻朗已经因为逃亡,逃出了经验。 大口的喘了几口气,立刻就拉着身边的这人,迅速的转移位置。 刚走出没有多久,就听到了炮声,之前藏身之处,也在炮声中,出现了一个大坑。 为数不多的手下,又死去了几位。 此时孙传庭正气呼呼的组织者士兵们,继续前进。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自己虽然已经不再年轻,可也不用别人给他披麻戴孝。 敌人都已经惨成这幅鬼模样了,居然还敢拿出一条白布,向他挑衅。 分明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就是他打过的罪凶残的建奴,都没有这样死不悔改的。 同时,心里也对着和谐人很是佩服。 能够在绝境之下,还坚持战斗的队伍,有一说一,那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虽然孙传庭更没有感觉到,这些人有多高的战斗力。 不过他归功于水土不服。 大明的士兵,还是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来到这里都两腿发软,更不要说海外的那些国家,千里迢迢的跑过来生活了。 若是孙传庭的心声被韦麻朗他们听到的话,绝对会破口大骂。 神特么的继续战斗。 他们是想要投降,只是你们看不懂白旗而已。 就在这种神奇的误会之下。 韦麻朗他们居然被硬生生的全部歼灭了。 “总算是把这人全部弄死了,给刘世勋将军发信号,就说已经取得了全面胜利。” 韦麻朗死的憋屈。 他是来大明赚钱的,也一直都很惜命,可就以为一个错误的消息,一次错误的决定,在海上颠沛半生的他。 却憋屈的死在了澳门的一个小村子里。 孙传庭可不管死了谁,反正这里已经没有敌人了。 至于剩下的财物,还得和刘世勋他们好好的谈好分配才成,毕竟最强大的主力,就是人家在海上打出来的。 出了力了,就得分成。 香山县的战斗动静很大,无论是孙传庭还是刘世勋他们都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 很快就传播了出去。 福建熊府。 熊文灿自从得知朝廷已经清理了南京城之后,心头就一直不是很平静。 这件事对他来说,可是要比魏国公他们控制了整个应天府都让他难以接受。 无论谁,占据了南京,都比朝廷好。 毕竟,其他人都还是需要他们这样的官吏们管理地方的,可只有朝廷不行,皇上可是真的舍得下手。 宁愿用一些蠢笨的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的大老粗,都不愿意用他们这些儒生。 那就是在砸了他们的饭碗。 就算是不去工程队,往后连吃饭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钱都快要没有了。 做生意他们不会。 种庄稼那就更是扯淡了。 找来找去,似乎除了做官来钱之外,还真就没有生存下去的技能。 “小弟,你上次去澳门,是怎么说的?” “见到的人靠不靠谱?” “怎么没几下,就被打的灰飞烟灭?” 连续的问话,往熊文炳一愣。 为了联系上韦麻朗他可是花了银子的,而韦麻朗的势力,他也是亲眼见过的,无论是战船,还是那些火器。 他可不认为,大明能够那么轻易的拿下。 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他也对韦麻朗交代了所有他知道的细节。 大明的会枪兵是无敌的,这一点特别提起了许多次,就是想要让韦麻朗注意一下,千万别再陆地上开战。 打不过的。 事实上,谨慎的韦麻朗也是这么做的,然而在海上的战斗,他依然没有打过大明的水军。 最后还以为是熊文炳骗了他,结果上了陆地之后,输得就更快了。 而且是逃不掉的那种。 熊文炳最近已经安分守己了,不去青楼,也不去赌坊,就是那些陪在身边的狐朋狗友,也都断了联系。 他就是再迟钝,也感受到了整个福建官场上,所有的官吏,对他们熊家的敌视。 以前是对熊家无可奈何。 可现在吗? 不用说,只听到从南京传来的一些消息,就明白整个大明的天是真的变了。 皇上没有向任何人妥协。 势要把变法推行到底。 只要是挡在这条路上的人,不管是谁,都别想投机取巧。 “发什么愣,你倒是快说话啊?” 熊文灿瞧见自己的弟弟,平时倒是挺机灵的,怎么真遇上事了,就开始犯迷糊了? 要是他这个做大哥的没了。 做弟弟的能够讨的了好? “我见到的就是澳门最厉害的荷兰人,据说把郑家都打的不敢轻易地还手,是能想到外面的蛮子也会吹牛。” 熊文炳也觉得自己很冤枉。 不是自己不行,而是每一次能够夸下海口的人,最后都拉胯了。 “那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 “向郑家求饶?” “还是说,把郑家送给咱们的银子,都还回去?” 听到还银子,熊文炳眼睛都要绿了。 那是他们凭本事赚的,凭什么还回去? “不能啊,大哥,就算是还银子,你觉得咱们剩下的银子够吗?” 收到郑家的大部分银子,其实都被送到了南京去,以前京师的大臣们还在的时候,那边才是大头。 本来在听说朝堂换了两拨人。 熊文灿觉得,自己可以省下一大笔的银子,可到了后来,他收到的贿赂是很多,可花费同样很高。 人情是需要金银来熟练的。 在福建他一手遮天,说什么就是什么。 有时候吃饭,宴请客人都不需要花钱。 可去了外面,就没有多少人买账了。 到目前为止,他贪污受贿的数额是很巨大,可也确实没有攒下多少家当。 退还给郑家的银子,就可以掏空他们熊家的底子,更何况,开了这个头之后,别人需不需要退款? 一连窜的麻烦事可都在等着他们熊家的。 “要不,咱们也给皇上送个美人吧?郑家不就是这么和皇上拉上关系的吗?” 不舍得出银子的熊文炳,馊主意层出不穷。 “南京那些人,就是想要给皇上送美人,才被清理了的,你不会觉得,福建皇上会轻易的放过?” 在了解过事情的经过之后。 熊文灿不知道骂了多少次,魏国公徐文爵他们没脑子。 本来皇上都不想对南京动手的,就是因为选秀的问题,才会犁庭扫穴的把南京给清理干净了。 熊文炳被否定了主意之后。 心中也是犯愁。 这世间,哪有好主意,可以轻易的让皇上放过他们的? 此时此刻,在还没有被皇上清理过的地方,所有的官吏们都有了一个无法避免的认知。 那就是发不外乎人情。 在皇上的严重,一点意义都没有。 亲亲相隐,更是会受到很大的牵连。 原本因为可以和官员们拉上关系的人,此刻也都躲得远远地,被人问起,都说不知道。 不认识。 官做到了这个地步,那还有什么滋味可言。 不过是等着,被人拉进工程队的苦力而已。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二十章万灶宿貔貅(二) http://.biquxs.info/ 熊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幸免于难的办法。 而郑家的郑芝龙,则是带着银子,驾着运着粮食的运输船往南京城行去。 于此同时。 刘世勋和孙传庭他们,也对这一次的水陆协同作战的整个过程,进行了总结,然后写好奏章,送往了南京城。 至于还有一些在澳门活着的荷兰人和西班牙人,也都被赶了出来,送去扩建码头了。 那些被缴获的财物,也都有着运输舰,往回不断的运输着。 特别是其中的粮食。 而周边的官吏们也探听好了消息前来拜访,不过都是无功而返。 他们都是军人,可不会掺和进去文人的事情当中去。 打仗他们冲在前面,治理国家可就不是他们的事情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 崇祯五年(1632)六月初六日,黄河于孟津决口。崇祯年间,黄河多次决口,军民商户死伤无数。百姓转徙,到处乞食,无路可走,乃聚而造反。 此时黄河决口依然决然的出出现了。 并没有因为崇祯已经花费的巨大的代价,用最新的水泥,进行了加固而消失不见。 唯一让崇祯松了一口气的原因就是。 军民商户死伤相对来说较少。百姓转徙,到处乞食也几乎没有,朝廷的反应很迅速,各种救灾措施使用之下,只要还有口气的人,都会有一条可以看得见的活路,至于聚而造反,那更是无稽之谈。 没有了造反的基础。 谁会不要命的去做那种杀头的买卖。 南京城中。 崇祯看着面前的老人,心中满不是滋味。 大明的水利和基建,本来都是张国维在处理,只是到了后来,基建的事务就多了起来,张国维也就找了不少的助手。 这老小子,看人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据崇祯所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过大的差错。 然而,只要一出错,就是天大的错误。 今年一年,人祸已经减少到了最低点,可天灾却不知不觉中方加大了许多。 “臣有罪。” 跪倒在他面前的老人,看起来已有六十多岁的样子的。 面色憔悴,身体看样子在下一刻就会倒下。 锦衣卫对这位老人的评价很高,在第一时间得知孟津决口的时候,就气的吐了一口血,若不是旁边正好有大夫。 说不得那时就死在了当场。 治理黄河此人算得上兢兢业业,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奈何天不从人愿。 遇到了这样的暴雨,黄河决堤也是不可避免的。 崇祯给卫江使了个眼色。 他已经让老人起身了,还说的大明现在已经没了跪拜的礼节,然而来人就是不听,既不解释原因,也不推脱罪行。 只是颠来倒去说着自己有罪。 有没有罪,崇祯心里能够不知道? 老人心中能够不知道? 不过是看到受灾的现场,那种惨烈的灾祸,让老人绷不住了而已。 这世道,昧良心的人很多。 可有良心的人也不少。 通常,有良心的人,都会因为不是自己的罪孽,而深受惭愧。 卫江上前两步,双手扶起了老人的人体,然后让其坐在一张椅子上。 然而等到卫江松手的那一刻,老人又有了跪下的意图。 闹得崇祯一阵无语。 “说了不是你的错,就不是你的错,治理河道你是有功劳的,这一点朕不会否认,黄河决口,每年都有,只是这一次大了一些而已,赈灾已经开始,你也不用操心了。” 崇祯安慰着老人。 心中却在想着,下一个治理河道的人选。 老人没错,可已经不能用了。 官府知道其中的原因,老人是背了老天爷的黑锅,可百姓们不知道啊。 他们觉得,孟津决口那一定就是治理河道的官员偷工减料,不然那么结实的水泥块,是怎么被洪水冲垮的? 别说,不明真相的人。 在听到这一句问话的时候,还真会这么想。 “可孟津决口了,皇上就得有所交代,那就是老臣的错。” 老人执拗的说道。 一点都没有因为皇上对他的解释而放弃自己的观点。 “行了,都是你的错,既然都是你的错,那么朕就要把你流放岭南了。” 崇祯头痛不已。 面对贪赃枉法的官吏,他有的是办法,可这种能够办事,还一身清廉的官吏,他就没办法了。 许多人为了甩锅,莫 (本章未完,请翻页) 须有的罪名都能够用出来。 到了崇祯这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莫须有? 不存在的。 崇祯脑中一转,瞬间给老人想到了一个好去处。 老人名叫南居益(?-1644),南宪仲子,陕西渭南人。字思受,号二太,万历年间进士,由刑部主事累升至按察使,左右布政使。天启辛酉(1621)年,自晋归,二十年仕劳思休,得瀑于沋川之西原,爱而买之,遂建瀑园,并做《瀑园记》。 次年,又被起用,入为太仆。第三年,擢为右副都御史,巡抚福建。荷兰海盗骚扰漳、泉,击退之,并筑城镇海港,平息海患,擢升工部右侍郎,总督河道。后宦官魏忠贤当道,排挤居益,削职归。然福建人民念其大德,在澎糊及平远台为之建立生祠。 那是和荷兰人打过硬仗的,还打赢了,那就不容易,知兵,还很有治理地方的能力,就是年纪大了一点。 可在整个大明需要能吏的时候,年龄不是问题。 人才的缺失才是大问题。 若是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他会在崇祯元年(1628),起为户部右侍郎,总督仓场,后代张风翔为工部尚书,不久削籍归乡。十六年,李自成攻克渭南,迫降不从,次年绝食而死。 可现在,因为崇祯刚刚登基之后的不作为,有能力的人,都被排挤除了朝堂,没能力的人却身居高位。 在崇祯清理了两次朝堂之后。 南居益也才开始在张国维的手下做事。 而对于水利工程,任劳任怨的一做就是好几年,若是不是这一次孟津决口闹得灾祸很大,崇祯还真不一定知道,自己的手中还有这样的人才。 南居益眼珠子一转,心中一怔:岭南? 对于朝廷出兵的地方,他是知道的,这一点朝廷没有任何的隐瞒。 福建那个地方,他曾经待过。 澳门也很是熟悉。 当年都想要费点手段,清理了澳门那块地方上的西班牙人和荷兰人,只是因为他平息海患的成功,挡了不少人的利益,被强硬的挪走了。 “老臣,老臣遵旨。” 南居益心中明白,这是皇上想要他躲开人们的视线,去一个他还算熟悉的地方,说一句是在保护他都不为过。 想了想,也只有这种方法,才是最优的解决办法。 杀他的话。 皇上下不了手,而且现在大明也没有了死刑。 不杀的话,民愤难平。 许多时候,做实事,做好事,总有一些人不是很理解的。 也就只有多做多错,不做不错,才是真正的为官之道。 “你老也先下去歇息一下吧,忙碌了这么久了,剩下的交给别人就好。” 崇祯眼见着,这名倔强的老人,总算是听进去了话。 心中轻松了不少。 可在松懈下来之后,想到这一次的水患,立刻就又烦躁的不行。 没了人祸,似乎天灾也没有减少。 他可不记得,历史上在崇祯时期,还有过这样的一次谁在,不过若是李自成还活着的话。 应该是他掘开了黄河吧? 作为学渣的他,心中不确定的想着。 南居益见皇上又陷入了沉思,张了张嘴,想要说的话,又咽在了肚子里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很快就走进来了一人。 “皇上,捷报,澳门大捷,全歼了所有的敌人,缴获也是不少,说是再有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从海上,送回南京城。” 王冲快步走了进来。 手中把这的不但有一叠奏章,还有一封书信。 正在闭目沉思的崇祯闻言,立刻就睁开了眼睛,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粮道总算是打通了。 要是再晚上一两个月的话。 大明就要缺粮食了。 “拿来我看看。” 最近一直听到的都是不好的消息,突然听到大捷,心中还是很振奋。 崇祯接过的信件,仔细的看了起来,只是越看,面色越是古怪。 看完了信件,又看起了奏章。 水陆一共四位将军,从各个角度阐述了这一次战争的经过和收获,唯一的意外就是士兵们的水土不服问题,亟待解决。 “这么说,是咱们高看了荷兰人和西班牙人?” 崇祯眼神古怪。 在他的记忆中,这两个国家,在这个时代,应该没有孙传庭和刘世勋他们说的那么弱啊。 海上马车夫能是假的? 殖民了不知道多少地方,也能是假的? 又或者说,大明已经强大到,可以无视这些国家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实力了吗? 若是不是大明的天灾亟待解决的话,他都想要下命令,向海外扩张了。 这个时候,只要能够在外面站住脚跟。 那么那一块土地,就一定会是自己的。 “荷兰人的主力,没有在澳门,另外西班牙人的主力船队,也刚走不久。” 王冲补充的一句。 不是大明厉害,而是这两个国家的主力都不在。 尽量的高估敌人,低估自己,然后小心翼翼的进行扩张,那是崇祯在最近才定下的计划。 “信上可是说了,歼灭的战船都有快三百艘,实力也不算小了,另外咱们的人可是没有任何的损失。” 也就炮弹用的多了一点。 这点炮弹钱,大明还是出的起的。 崇祯缓缓地说道:“咱们以前不是在剿灭反贼,就是在打建奴,打蒙古人,现在总算是打了一次外面的人。” 看过历史的人都知道。 所有人争夺的都是朝堂上的权利,都是皇位,除了一个不知真假的叫做虬髯客,不去图谋中原,而是泛舟海上,在海外成就了一番事业。 其他的人,无论有多么大的势力。 都没有把目光,放在外面更加广阔的天地之中。 内卷,已经让他们忘了什么叫做--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都以为那是一句诗句。 却从没有人把它变成一个现实。 王冲很明白皇上的心情。 外面太广阔了,听刘香和郑芝虎说起外面的世界,那么好的土地上,居然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 就算是打仗,也不过是几个村子在互相斗殴。 只有南居益不清楚崇祯说的是什么意思。 打外面的人,难道就有很重大的意义? 不都打仗吗? 难道其中有着根本性的区别? “好了,不是说这个了,有了他们的回信,海上的粮食通道,就会畅通无阻,接下来还是谈谈救灾的问题吧。” “皇上先见之明,有了合村并镇之后,赈灾的速度提升了不少,还有就是受灾的面积,看着恐怖,其实也不是很大,也就离着决口的地方最近的那些的百姓,损失惨重之外,其他的地方,还没有湖广的那次地震来的损失大。” 王冲说着最新统计出来的数据。 得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答案。 “可是这一次的水患,影响的范围广啊。” 崇祯不假思索的说道。 整个产粮食的庄家,都被洪水给淹没了,本来还想着今年的大明,在粮食方面已经能够自给自足了。 无论是辽东,好事关内的中原,都可以趁机扩大清理和进攻的范围。 “影响范围确实广泛,若不是官道连通的够多,这次赈灾还真就麻烦了。” 崇祯翻了几个奏章,翻到了最后,看到的则是辽东镇刘文秀和刘兴祚的奏章。 “对了,这一次学校有没有毕业的学子?看样子是辽东缺人了。” 对于崇祯想法的跳跃,王冲早已习惯。 “没有,不过皇家军事学院的人,今年应该能够毕业一批人。” “那就全部送到辽东去,锻炼一下,不能在安逸的环境当中待久了,磨灭了一身的血气。” 崇祯听到手上又有人了,立刻就定下了那些人的去向。 “南老,也跟着去旁边的赈灾现场看看?” 崇祯放下奏章,起身邀请道。 旁边的大厅内。 人员来去匆匆,少了数算大家的帮忙,李长庚他们的物资调动,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 之前都知道数算有用,可到底有多大的作用,没有人有多少的亲身体会。 可此刻来到了南京之后。 体会深刻啊。 “皇上,不行把道院的几个懂数算的人,都调过来用用。” 见到崇祯走了进来,李长庚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上前说道。 “已经去信了,人还在路上,速度没那么快的。” 崇祯岔开话题道:“现在情况如何了?若是缺口堵不住的话,那就不要堵了,等到雨势小了再说,哪一点庄稼地,今年不需要算收成就成。” “经过了好几次的推演,已经放弃了堵缺口的计划,遭灾的百姓也都在有序的撤离,有着足够的粮食,不会出现乱子。” 李长庚很有经验的说道。 这次赈灾之后,他都想亲自写一本书了。 就说如何去有效的赈灾。 往后的大明也一定用得上,算是一种另类的著书立传。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二十一章万灶宿貔貅(三) http://.biquxs.info/ 赈灾还在继续。 不管是湖广的收尾阶段的赈灾情况,还是刚刚出现的孟津决口的水患情况。 有着极高经验的李长庚,处理的很是顺利。 粮食不缺,大明的国库也不缺金银。 可缺口依然很大,特别是在人才方面,需要大量的人去统筹规划和具体实施。 那都不是念过几天书,会一点之乎者也的人,弄得懂得。 数算的运用,在做官这一方面,占据的比重也越来越大。 随着孙传庭和李世勋在澳门的大捷,传遍了整个大明之后,明真相的人,都清楚大明的粮食问题,已经全部解决。 六月底。 南京城再次发出命令,一边赈灾,一边清理整个浙江和江西。 修建道路的工程队,一直都没有停歇,就是在湖广维护安定的秦良玉,都被一纸调令配合着清理蛀虫的工作。 另外两条命令,一条就是给驻守在会安堡的李过,一条就是给辽东镇的刘兴祚和刘文秀两人。 不同的人,得到的命令几乎都是相同的。 那就是稳住战线,大明此刻还顾不地像北边扩张,等到忙完了赈灾事宜,才会有精力去打仗。 不过小打小闹的练兵,还是没有问题的。 李过面对的抚顺关,少了皇太极,自然进攻的力度就减弱了下来。 还生怕大明的人打破了抚顺关,也就不再去禁止想要去大明享受好生活的百姓们。 对于这里的苦哈哈们来说,哪怕是进入了大明的工程队中,一个铜元的工钱都没有,那也要比在这里做奴才的强。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抚顺关内就流传了这样的一句话。 是真是假,没有多少此地的奴才,或者谁奴隶们知道。 可对于向往的美好生活,他们还是分的清楚的,本就一无所有,不妨试一试。 万一都是真的呢? 所以,几乎就在灭掉了皇太极,以及他的最后一支算是精锐的军队之后,剩下的就是在做生意了。 每天,都会有络绎不绝的车队前来。 送来需要的物资,走的时候带走更多的人口和地方的特产--皮货,牛羊等等。 而在刘文秀的那一边,虽然没有多少人前来投靠。 可对当地的建设,也是一刻都没有停下。 官道是要修建的,村镇的合并也是需要建设住房的。 还有今年的收成,那算是大明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丰收,在粮食这一块,刘文秀和刘兴祚算是做到了自给自足,还能够有限的通过太子河,浑河,给李过和刘体仁送去一点。 剩下的最重要的一个大问题,就是在鞍山的附近,寻找最佳的开矿位置。 从此之后,辽东这一块地方,就是能够就近生产铁器了。 可以省却更多的运输空间。 与此同时。 朝-鲜国主李倧,带着那些支持他的贵族们,都好奇的看着远处的防守战线。 在天气刚刚暖和下来之后。 战线上的袁崇焕他们的手下,就开始有序的撤离了,同时带走的不但有大量的物资,还有这朝-鲜的当地子民。 人口在此时此刻,也是一种最有用途的资源。 “大明的人撤了。” “那,接下来咱们还需不需要和大明重新建立联系?” “怎么,还想从大明的身上,要点东西回来?” “这不是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穷了吗。” “······” 他们还是曾经的那种想法,不管是遭受到了攻击,还是受到了委屈,只要去了中原,中原的皇帝绝对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其中的钱财,绝对是少不了的。 对此,他们很自信。 也很期待。 就算是之前,孙传庭已经把他们打得连门都出不了。 很快,就在自己门前的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好的情况下,就开始琢磨着派出谁去出使大明了。 ** 宁锦的那一段路,大明修建的时间已经很早了,就算是建设时期,条件艰苦,也一样的贯通了关内和关外。 一群群的队伍,不断的从关外,往关内走去。 其中有穿着兽皮,满脸好奇的建奴们。 也有战败的那些被俘虏的建奴士兵们,更有曾经叛逃到了皇太极的手下,做了满人的奴才的叛臣们。 形形色色的人,都在无声无息的走在这条路上。 相对来说,这些叛臣们,回家的路并不好走。 年纪大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他们忽然间想要脸皮了。 很奇怪,给人做奴才的时候,他们觉得是理所当然。 可在皇太极战败身死,被俘虏的时候,却又要求俘虏的待遇,而且他们是文人,可不能和那些粗人走在一起。 各种道理说出来,不但振振有词,还会让许多人都觉得,礼仪之邦,似乎就应该展现出自己的礼仪。 好在,在最后关头,李过还是没有同意。 没有第一时间送去工程队,就在沈阳附近修路,就已经很不错了。 还要多好的条件? “咱们会合韩爌老贼一起去工程队干活吗?” 本就是该死的一群人,在最后的关头,却因为自己怕吵闹,最后还是活了下来,装死对他们来说,简单的很。 等到仗都打完了。 一个个的又爬了起来,乖乖的被人俘虏。 此时说话的就是施凤来。 岁月在他们身上的痕迹,越来越明显,出关的时候也算白白净净,就是进了一段时间的工程队,似乎也没有遭到多大的劫难。 吃的不是很好,却也没有把他们饿着。 然而出关之后,最早的一段时间,生活和待遇都还不错,等到他们拿不出像样的治国本事之后,一切就急转直下。 为了一日三餐奔波。 哪还有儒雅的气质。 也就一糟老头。 走路都不是很利索。 “工程队不好吗?最起码有吃的,还不用看人脸色,给人做奴才。” 钱谦益的年纪也不小了,这老小子还挺能活。 去了辽东,不但没有瘦下来,似乎还长胖了一圈,就是身上的衣服,已经补了又补,早就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了。 “咱们是转了一个圈,出去给人做了一段时间的奴才,然后又回到了原处,还要继续在工程队中干活,早知如此,当时又何必走出去。” 傅木魁出关的时候,还是一位年轻人。 再次回来之后,走在这条水泥修建的官道上时,已经是一位老人了。 此刻唏嘘的说道。 心中的感慨也更加深了一层。 在建奴的手下讨过生活之后,才会明白,当年在工程队中有吃有喝,到底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他们从沈阳,一路走到了锦州,所有的新鲜事物,都让他们明白,大明真的不需要他们了。 而且许多的东西,他们也已经看不懂了。 进了一趟广宁城之后,让他们更加无语的就是,他们仿佛一群从山沟沟里面跑出来的野人一样。 见到而来天上人间。 要知道,广宁城可是被大明收复回去的时间不长。 可就这,短短的时间,就变得他们都快不认识了,那么关内的那些县城,又会是什么样子? “你们快看,那人是不是陈新甲?” 突然其中一人,低声惊呼了一下,激动的指着官道旁边不远处的一人。 只见那人站在一处高地上,正在指挥者一群人,挖开壕沟,似乎是想要埋藏什么东西。 “那队伍中的老人,是不是韩爌?怎么几年不见,老成了这个样子?” 另有一人观察的更加仔细。 他眼中的老人,只是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身边还有几个小孩子,环绕在膝旁,像是在说着什么。 距离太远,只隐隐约约的听到是在教《千字文》。 “任谁一辈子遇到家破人亡,名声尽毁,还被送到工程队劳改,都会这个样子,没死就已经很幸运了。” 最有资格说这话的人就是钱谦益。 年龄摆在这里。 不管是资历,还是在求生存这一块,都是相差仿佛。 见到了疑似韩爌的那人,亲钱谦益就想到了自己,不同的人,不同的选择,最后的结果似乎也没有多少改变。 该还的债,还是得还。 谁让大明取得了全面的胜利呢? 他们押注的大清,却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当然在皇太极的手下,他们也都聚在一起,仔细的分析过所有的细节,最后发现,其实皇上是造了他自己的反。 看看满朝的文武。 大部分人,可都是当年皇上在西安府剿灭反贼之后,收编的士兵。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神奇。 这些士兵曾经是反贼,可换上了一身的士兵服装之后。 那就是官兵了。 偏偏做了官兵之后,立刻就仿佛如虎添翼,腾飞九霄了。 到头来,他们这些十年寒窗的人,还比不上一群走上造反路子的泥腿子。 打仗他们不行,治国看样子依然不行。 而另外剩下的一部分人,就是被他们当做不会来事,不懂做官的人。 在很早之前被排斥在了朝堂之上。 可在他们被清理了之后,这些人却重新焕发出了生机,人家不会做人,不会来事,可人家会做事啊。 这就让他们很难受了。 本以为缺了他们,大明就要垮了。 谁知却是越来越强大。 一群人,在周围人看了一眼之后,就不再关注。 在同路人的眼中,他们就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还喜欢胡言乱语的疯子。 回家的路很平坦。 可心中的心路,就没有那么平坦了。 面子上就算是装的再无所谓,可在见到了一路上大明的巨大变化,无论是谁,都没法再昧着良心说。 大明在崇祯的治理之下,变得越来越差了。 干净宽阔的官道。 两旁栽种的常青树,来来往往的商队,还有脸上笑容不断,毫无菜色的百姓。 每一个细小的地方,都在说明着大明正在走向盛世。 然而,这样的盛世不属于他们。 或许,当年不作死的话,这样的盛世,也会有着他们一份出力的机会,从而名垂青史。 只可惜,一些都是如果。 一切都是若是,或者是或许。 后悔已经不足以说明他们的心情了。 “孟津决口,南居益去向不明,朝廷也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 走过了宁锦,也走过了山海关。 越是靠近京师,他们能够听到的东西就会越多。 若是在以往的朝代,像这样的天灾,主持修建河道的官员,不说株连九族,也一定会三族矣灭。 可他们听到的,只有一个负责人失踪,去了哪里去向不明。 旦绝对是活着的。 “皇上藏起来了呗,这么明显的道理,难道还看不出来?” 对于南居益,他们的心思很复杂。 一个有功之臣,被他们一脚踢了出去,然后就很难回到朝堂之上。 “也是,通过种种迹象可以看出,皇上对事不对人,只要是天灾,是人力无法扭转的局面,都是不会降罪的,而且人家也没有做错什么。” 零碎的消息,让他们这些曾经勾心斗角的人,很快就还原出了整件事的真相。 说他们聪明,那是真的聪明。 可这些聪明,都用在了歪门邪道上。 对于治国不但没有半分的好处,坑起百姓和皇上,那是一出手十拿九稳。 “皇上赈灾的速度很快啊,就没有人贪赃枉法,上下其手?” 这里面的利益,大得很。 做过内阁首辅的黄立极,不由的说道。 曾经,银子出了朝廷会少一半,出了京师又会少一半,最后落在百姓们手中的,还没有他们在青楼吃上一顿好的,花出去的钱多。 即便是,现在的朝廷,更加的清正廉明。 可要说其中没有漏洞,他是说什么都不信的。 “黄兄关注的地方,总是和旁人不一样。” 远处走来两人,人没到,声先至。 走的近了,才看得清楚,正是当年,皇太极出关的时候,其中的一个跑了的,宁愿在大明进工程队做事的苏茂相。 身边跟着的人,也是原来守在密林,最后想要上京勤王的李标。 “难道这个不需要关注吗?” 傅木魁上前一步,当年他在出关的时候,可没少讽刺苏茂相。 可如今不需要回头,就发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人家是官,而他现在是囚犯。 还是叛逃过一次的囚犯。 “需要,不过那些人现在有都察院做监督,可是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大明如今的职权,都分工明确,再也没有那种,谁都可以跨行指点对方的事情发生。 管制再大又如何? 只要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只要没有触犯大明律,那就谁也别想栽赃陷害。 如今的大明官场,虽然很多人都觉得难混。 可也有更多的人,感觉到舒坦。 看人脸色的少了,他是做事的人就多了,更重要的是,上面空着的位置也多。 根本就不需要‘内卷’,只要做事就成,有了政绩或者说军功,那么升职还不是很简单的事?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们现在随我来,工程队明日就出发,也就你我都是熟人,所以才有我来接待大家。” 苏茂相的工作很忙。 可在接到命令之后,也还是赶了过来,安排自己曾经的‘老友们’。 第五百二十二章万灶宿貔貅(四) http://.biquxs.info/ 蓟州的繁华。 在当地一直居住的人肯定是感受不到的。 可从抚顺关那种苦寒之地,走到这里来的黄立极他们,感受最是明显。 林立的民房。 干净的街道,随处可见笑着,闹着的小孩子。 闲暇下来,散步的老人。 推着婴儿车,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一幅市井画面,和他们的记忆中的场景都大不相同。 有着苏茂相陪着,他们也就有了一点自由,可以去好好的看一看,现如今的大明,具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蓟州没有京师繁华,若是去了京师的话,就是晚上,也是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对于苏茂相的描述。 一群人仿佛化身成了无知之人。 到了蓟州县城,若是不城墙太过低矮,他们都以为到了京师。 这样的繁华,还不够? 一个疑问在心中升腾,可他们即便是再想去看看京师,也而没有机会了。 因为他们将要去宣府镇修路。 往后也不会有机会,再回到京师了,或许老死在宣府镇,就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孟津决口,那么大的水灾,我看这似乎对大明没有任何的影响。” 黄立极很是不解。 没了赋,也没了徭役,想要对这场水灾治理好,花出去的钱财,那可是堆积如山,除非是不管不顾,视而不见。 不然怎么都会加点税收什么的。 “影响什么?朝廷的国库,金元很多的,若是不是这一场水灾的话,建奴早就被灭了,还能等到现在?” 苏茂相眉头一簇。 大明有两次机会全歼建奴的,奈何每一次,仿佛老天也都在帮忙。 不是地震,就是水灾。 好在都是分开来的,若是一起上阵的话,说不得大明还真就危险了。 到时候烽烟四起。 天灾人祸,那可是真的要改朝换代的节奏。 黄立极一噎。 他们在的时候,国库经常是没有银子,皇上还要大臣们捐银子。 就这,还是杯水车薪。 不是大明没有税收。 而是他们收税的对象,都是些穷人,那能有几个铜板? 再加上上下其手的。 大明的国库就更加的空虚了。 最后就是士绅和商人们捐赠的银子,也都会落到他们的手中,说句不客气的话,老百姓他们都没有放下心上。 “说这些,你们也不懂,那都是学经济,数算的人才能够搞的明白的事情。” 苏茂相说着,跟对面给他挥手打招呼的人,回了一个手势。 沿街走来,一路上,苏茂相的熟人不少。 有板夫走卒,也有官吏和士兵。 就是一些小孩子,也都会追上来问一声好,然后飞快的抛开。 大明的叛臣,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眼底藏着的羡慕,那是浓郁的怎么都化不开。 早知道苏茂相就今日。 他们当年也绝对不会出关的。 那时他们可是一家子人,到现在,也只剩了他们孤家寡人一个。 除了他们的命硬之外,就是他们够无耻,能够在那样的环境之下活着,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一群人立刻闭嘴。 说实在的,他们是听不懂,更加弄不明白的是,为何会这样。 都是在大明为官。 官场上的规矩也都差不多,难道此时的大明,所有官员的道德水平真的高的已经可以和圣人比肩了吗? 这个疑问,他们注定是要带到棺材里去。 因为没有人会给他们解惑。 往后的岁月,他们也没有时间去追寻这样的一个问题。 被时代淘汰了的人,只要跟不上这一趟车,就别想着在等到下一趟车。 带着他们转悠了一圈。 苏茂相自掏腰包的请他们吃了一顿好的。 然后,被送去了工程队中。 告别只是一挥手,没有多余的言语,黄立极他们几次三番的想要求情,都被苏茂相给轻易的躲过了。 都不是一伙人。 哪还有同僚之情? “我还以为,你们曾经同殿为臣,要多待几天,没想到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发了出去。” 洪承畴一手端着茶杯,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我怕待得时间久了,就会恶向胆边生,杀了他们。” 苏茂相叹息一声,痛苦的说道。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死的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若是当年朝堂上的那些同僚们,对大明多上一点心,何至于被建奴入关? 何至于让西安府一带的百姓们造反? 若没有这两样的话。 自己的母亲是不是也就不用死的那么痛苦了? 觉悟。 只有苦难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才会有这种醍醐灌顶的觉悟。 “看得出来,你在见到他们的第一面时,就已经不耐烦了,估计他们也都看得出来,所以今天才走的这么爽快。” 洪承畴嘿嘿一笑。 他的人虽然没有出现在现场,可在现场也有他的手下,送给苏茂相壮声势的那人,就是他的亲卫。 “看得出来又如何,到了最后还是抱着侥幸的心里,让我给他们帮忙开拓罪名,这些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苏茂相是恨死那一群人了。 同时他也在痛恨着自己,要是当年他能够勇敢一点,不去掺和这些人的谋划,反而是倒向皇上,迅速的梳理朝纲的话。 或许就没有后来的那么多事情了。 “是人都怕死,虽然进了工程队不用死,可有时候是生不如死啊,偏偏他们又没有自杀的勇气。” 洪承畴也是满脸唏嘘。 他当年也是这样人,好在自己转变的够快,不然大明也会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皇太极死的憋屈了,你知道这人是怎么死的吗?死了之后尸体是什么样子?” 从李过传回来的战报,许多细节上的东西,都很难描述。 也就南来北往的商队,才会带回来一些极具夸张的消息,虽然也不是很全面,可只要留心筛选一下,还是很全面的。 “据说是马失前蹄,然后被自己人给踩死的,当时死的时候,惨叫声都压过了火枪声和火炮声。” 这是苏茂相听到的版本。 民间还有其他的说法,其中一个就是,在撤退的时候,一群人喊着救驾,却把皇太极给堵在了外面,然后硬生生的被气死了。 “我觉得,皇太极马失前蹄是有的,最后流传的救驾也是有的,气死倒是不至于,被火枪射杀应该没问题。” 按照军队中的做法,为了减少士兵的伤亡。 在战斗的时候,能够射杀更多的敌人,士兵们一定不会手软,哪怕这人是建奴最大的主子。 那还不是一个人? 在战斗时期,死人也和活人是一样的战功。 “管他皇太极做什么?现在可是代善在领导者建奴。” “快了,只要皇上清理了整个大明,就会腾出手灭掉北边的建奴,也只有这样,才会有机会接触到更北边的国家。” 随着建奴逃向大明的人口越多,许多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建奴的火器从哪来。 更北边的国家叫什么名字? 那个国家的势力如何? 等等,都是军人眼中的战功,身上的荣耀。 世界太大,想要征服完所有的国家,哪怕是再过几千年,也而不一定能够做到。 然而,只要做不到。 武将的权利,就被想被文臣再次压制住。 ** 崇祯五年。 除了一场孟津决口的水灾,这一年就再也没有了灾害。 若是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 八月,朝廷命朱大典巡抚山东,救莱州。大典率兵数万及关中劲旅抵德州,杀叛敌陈有时,后兵分三路,金国奇率兵从中路进昌平,总兵陈洪范率兵从南路进,参将王之富等从北路进。诸军皆带三天粮至沙河,孔有德迎战,被打败,二十日莱州城围始解。 九月,农民军高迎祥、罗汝才、张献忠等聚集山西,分四路出击。连续攻克大宁、隰州、泽州、寿阳诸州县。朝廷乃令宣大总督张宗衡驻平阳,巡抚许鼎臣驻汾州,分地守御。十四日,李自成攻陷修武县,杀知县刘凤翔。 十二月朝廷又派贺人龙、李卑、艾万年三将进关中,助张宗衡、许鼎臣围剿农民军。兵至,张、许争三将兵为己部,而贺人龙等无所适从。农民军趁机入据磨盘山,分其众为三:阎正虎据交城,进逼太原;邢红娘、上天龙据吴城,进逼汾州;紫金梁、张献忠攻沁州、武乡,陷辽州。知州李呈章、乡官杨于楷、张友程、举人赵一亨、侯标并死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同月,官军围登州,筑围墙以困孔有德,其城三面距山,一面临海,墙有三十里长,东西俱抵海。明将分番戍守。孔有德军不能出,开炮击官军。李九成出城与官军战,死于阵。孔有德欲弃登州入海。官军龚-正祥等率舟师拒于海口,时大风突起,舟破,孔有德军突至,俘龚-正祥,然孔有德亦不得出海。 天灾只有一起。 人祸却贯穿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相对于人祸来说,天灾的损失,和造成的影响,真的是最小的。 这一年,崇祯就一直南京城待着。 而大明的清理蛀虫的工作,和赈灾的工作,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 这一年,由于打掉了澳门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的据点,大明的水军,总算是可以在更加广阔的海面上游荡了。 为此,崇祯连续建立了两支舰队。 一个是黄海舰队,舰队的营地就在衮州境内。 另一个就是东海舰队,造船厂就建设在松江府,不过现在只是一个空架子,只有编制而没有将官和水兵,更不要说战舰了。 随着刘世勋的战功提升。 他的手下杨廷麟被任命为了黄海将军,另外一位东海将军则同样是一位年轻人--赵景麟。 对于赵景麟的上位。 不服输的人人多。 因为此人之前,可是连尉长都不是。 不过在经过了一次暗中的切磋之后,谁胜谁负不是很清楚,可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不满赵景麟作为东海将军的认命了。 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 刘香放弃了海盗的生涯,让手下不想在海上讨生活的,都上了陆地,成为了一个有身份证明的大明子民。 同时比较有意思的是,这些人在上岸之后,都抱着一本大明律。 郑芝龙也在南京城见到了崇祯。 不知两人之间交流了一些什么。 郑家的船队,除了运输粮食之外,剩下的全部派了出去,沿着海路,记录着各地的见闻。 应天府的府衙。 崇祯出门转悠了一下,就回到了衙门之内。 一处挂着内阁首辅牌子的房间。 李长庚身旁摆着的算盘,正被拨的噼啪作响。 对面坐着的李定国也是一个样子。 “政绩考核总算是验证完了。” 其实这些事情,他们是不需要亲自上手的。 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也只能在即再算一遍。 “皇上还没有把孙将军他们调回来,是不是还在防备着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的突袭?” 从海上远攻大明,李定国想不出好办法来。 除非是军事实力要比大明更加的强大,从缴获的一些火器上也可以看出,那种叫做加农炮和后膛枪的火器,其实和大明的差距,已经不是很远了。 “人家能够走海路,灭了无数的国家,就有人家的道理,防备是应该的。” 李长庚头也不回的说道。 正说这话,忽然手上一抖,让手中的一份文件,散落在了地上。 然后又匆忙的捡了起来。 “这份文件,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上面盖着道院的印章。 发出的日期,就是在十一月份中旬。 能够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送到南京来,用到的都是加急的快报。 “怎么了?” “徐光启的机械动力上面是说是做成了,只是需要一种叫做橡胶的东西,而这样的东西,也只有从海外才能够买到。” “橡胶?我记得是郑家和刘香的船队,做海上生意的时候,顺手带回来的吧?据说是有弹性,让道院的人好好的研究一下。” “研究个屁,那玩意本来就是阚玉树他们需要的,制作奶-嘴的重要材料,只是没想到会用在机械动力上。” “这种东西,大明没有?” “也有,在云南贵州那一带是有的,不过产量不足,就是想要大力生产自行车的轮子都没有办法。” “咱们能够收到消息,皇上也应该知道了这件事,看来对海外用兵,迫在眉睫了。” “没错,只不需要再等了。” 说话间,崇祯就踱步走了进来。 崇祯原以为,想要研究出机械动力这种东西,回事几年之后,大明的各个科技都有了长足发展才行。 不得不说徐光启大才啊。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二十三章露沾草(一) http://.biquxs.info/ 徐光启研制出来的动力机械,在崇祯看来,只是一个应用科学,还没有形成系统性的总结。 其中力是怎么来的,力的大小,又该怎么去表示。 不过想到能够被人,用纯手工打造出来,往后就是往回推演其中的规律,想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力学的三大定律,要不是崇祯早就忘了。 怕是绝对会亲手写出来不可,至于其中的公式,怎么证明出来的,那就要靠后来者去证明了。 崇祯进门之后,卫江就搬来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由于经常过来窜门。 这把椅子也就是为他准备的。 道院徐光启的密信和奏章,一式两份的分别,几乎同一时间到达了李长庚和崇祯的手中。 他的动力机械,也已经做到了极致了。 所缺少的居然就是密封的问题,而前不久发现的橡胶,刚好就能够解决这样的疑难杂症。 尽管其中还有着各种各样的毛病。 却绝对能够安稳的运转三天的时间。 就是维修起来,麻烦的很,需要的专业知识,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现在机械制造出来了,可要想让机械运转起来,石油是一个很难搞的物品。” 崇祯在这个机械没有出来之前,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储备石油。 然而,这个时代的条件真的很落后,就是用最古老的办法,所得也是很少。 “皇上,臣觉得,这样的机械,要想真的能够普及起来的话,少说也要三年时间,在这三年时间内,还得有其他方面的材料,出现新的突破,才能够降低成本。” 为了研究动力机械这东西,徐光启花费的代价可是很多的。 即便是有了样本。 想要从新复制一下,需要的钢铁和其他的异变合金,都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这件事,朕心里有数,不顾为了未雨绸缪,还得提前做准备,到时候橡胶厂要建设,后面的配套设施也要跟上。” 崇祯说完,就开始想,橡胶厂到底该放在什么地方。 那玩意的污染可是很严重的。 最好是放在外面。 “对了,孙传庭和高杰,还有黄得功,他们的士兵,现在适应了当地气候没有?” 水土不服。 崇祯在这些人出兵的时候,心中有想过有这么一出,准备的药物,看起来还算管用。 没有人因为水土不服死亡。 那就是胜利。 “经过了半年的休整,都缓过劲了,南居益南大人也已经到了澳门,正在修建出海口和通往外面的官道。” 李定国翻出了手中的一份公文,看了看上面的回复说道。 “这样啊。” 崇祯闻言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走了两个来回。 突然转身问道:“大明的官员储备还有多少人?我记得,半年前的孟津决口之后,可是锻炼出了不少的官吏的,能不能抽调出来?” 后半年,没有了天灾,更没有了历史上应该出现的人祸。 在秋天的时候,还真的是丰收了一次。 若不然,一直靠着外面给大明运输粮食,不要说崇祯了,就是满朝文武都心里不是很踏实。 李长庚苦笑。 锻炼出来的官吏是很多,可用人的地方也不少。 只能说大明太大了。 需要治理的地方也太多了一些。 瞧见李长庚的表情,崇祯就是一阵无语。 知道自己刚刚的问话,都是白问。 能有人省出来的话,根本就不需要他开口。 “看来还是要牺牲一下王冲了,对了,给孙传庭去一封信,就问他有没有修奥转业的士兵和将官。” 崇祯可不想逮着王冲一个人薅羊毛。 总要换一个,才显得公平一点。 “皇上,其实咱们不需要这么急切的,稳上一两年,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知为何,李长庚总觉得,皇上在近年来做事,有了一点急躁。 若是步子迈得大了。 用皇上的话说,可是会扯到蛋的。 而潜在的意思就是,皇上你还年轻,有的事实时间慢慢的治理天下,完全可以润物细无声的改变整个大明。 没必要,立刻就要改天换地。 “也是。” 崇祯略一思索。 也明白自己确实心急了一些,原本需要好几年的事情,却要在一年之内,或者更短的时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之内,全部梳理清楚。 很显然,难度太大。 已经流传了几千年的习惯,突然全面的更改,若是没有自己培养起来的官吏,歪嘴和尚一定会念歪了经不可。 因为,只有那样,听他们自己才会得力。 至于按照大明律来经商。 哪有抢别人的更能让自己快速的发家致致富? “那让洪承畴多做一点准备,少量的转业一部分士兵和将官,其他的都稳一年看看成效。” 最后就在这个小小的内阁首辅的简陋房子里,决定下了往后两年时间的大明发展情况。 ** 南京城。 崇祯已经在这里过了两个元旦了。 在开春的时候。 挑了一个天气晴朗,宜出行的日子。 乘坐着自己的马车,往京师行去。 随同的依旧是李长庚,高弘图和王冲。 没有多少人送行,在崇祯离开南京的时候,当地的百姓们还都不知道,也就在走了两天之后。 才在一些读报的人口中得知了这样的一个事实。 “皇上走了,这是不管咱们了吗?” “尽说废话,皇上的事情多着呢,满天下的百姓,都等着皇上去拯救,你我也就运气好,被提前拯救了而已,不然······哼哼!” “说是这么说,别怪我自私,我还是觉得,皇上留下来最好。” “哎······都是这么想的。” “其实,皇上走了也不错,只要官府没有换人,咱们的好日子,就还有的过。” “······” 已经渡过了秦淮河,进入了衮州境内的崇祯是不知道的,身后的南京城到底流传了他多少传说。 春天来了。 万物复苏,草木发芽。 凤阳府崇祯住过一点时间,很是熟悉,也没有多少可看的。 车队走走停停。 在二月初的时候,就来到了齐鲁之地。 “皇上,前面就是曲阜孔家的所在地。” 高弘图介绍着说道。 他没有建议皇上下车去看看,还是绕道而行。 面对千年的世家,到了崇祯这一代,忽然就被断根了,无论是谁,心中都是一阵唏嘘不已。 贼来了降贼。 蛮子来了降蛮子。 两边押注,一双眼睛仿佛能够看到历史的孔家,就只剩下了一些宅院和历史传说。 人都去了工程队。 可惜可叹啊。 “孔家吗?去看看,圣人遗址还是要瞻仰一下的。” 崇祯闻言说道。 他不是在针对谁,若是孔家不那么跳,不搞违反大明律的事情,他是懒得去管闲事。 不就是学术世家吗? 教人向善就成,却偏偏要做出一些恶心的事情,还要把自己标榜的圣人在世。 何必呢。 曲阜城内、孔庙东侧,是孔子的世袭衍圣公的后代居住的府第。 时间不久,崇祯的马车,就到了孔府的门口。 “这里是洪武十年(1377年)始建,弘治十六年(1503年)重修,占地240亩。共有厅、堂、楼、房463间。主体部分在中路,前为官衙,有三堂六厅,后为内宅,有前上房、前后堂楼、配楼、后六间等,最后为花园。” 下车之后,一边走,高弘图一边介绍着孔府的格局。 对于这里的建筑,高弘图显然要比李长庚了解的更多一些。 “在二门以内两侧,分别为管勾厅、百户厅、典籍厅、司乐厅、知印厅、掌书厅、公共管理孔府事务。” 介绍到这里,崇祯蹙着眉头,打断了高弘图的话。 “我怎么觉得,这里是仿照的六部而设六厅,他们孔家是想要干嘛?” 没来之前,崇祯还觉得,诗书传家的孔府,只是单纯的学术世家。 可在听了高弘图的解说之后。 崇祯心中有种模糊的感觉,这是孔家的后人,想要建立一处如同佛门的极乐净土之类的东西。 若真的成了的话。 往后在想要改变整个朝堂的格局,怕是真的不容易,就算是皇上,想要下一个诏书都得孔家人签字才成。 高弘图心中一惊。 他就是怕皇上多想,才没有自作聪明的说出这件事,谁知道皇上竟然一眼就看了出来。 李长庚也是张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了嘴巴。 他知道,在大明律没有修改的时候,就是百姓们修房子,高度都不能超过紫荆城。 可一个以忠孝仁义礼智信,为传家的孔家,却是在明知故犯。 似乎还真的不怕有人告知皇上似得。 这得多大的自信才成? 还是说,学了儒学的人,就可以知法犯法? 尽管大明律现在已经改了,可这都是以前犯下的错,株连九族应该都不过分吧? 王冲更是瞪大了眼睛,左右瞧了瞧。 雕梁画栋,确实是在像皇宫看齐。 你一个家族,堪比一个国家的皇宫,历朝历代的帝王,居然没有想过杀猪,实在是有够神奇的。 只能说孔家人,见风使舵的快。 眼光独到啊。 “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初期的孔庙仅有孔子故宅三间,其后裔在简陋的故宅中奉祀孔子,依庙建宅。” 崇祯面色看不出喜怒哀乐来,缓缓地说道。 “看看现在,这些奢华,可都是民脂民膏啊,他们就吃的下去?也不怕给噎死了。” 崇祯心中一阵失望。 见面不如闻名。 口中念着:仁义道德。 手中捧着:四书五经。 做出来的事,只要是人事,几乎一件都没有做。 当年断狱来审案子的时候,给他送过去的案件名目,他都不敢仔细的去看,生怕一气之下,放一把火。 看看孔府烧了之后,会不会和当年项羽烧了阿房宫一样,能够燃烧个几天几夜。 转悠了一圈。 走出了门外,一行人沉默的几乎没有言语。 李长庚心中忐忑不安,生怕皇上把孔府给毁了。 而高弘图的面色,更加的复杂,若是没有人指出其中隐藏着的血泪,每一个见到孔府的人,都会竖起大拇指。 称赞一声“了得”。 崇祯站在正门的门口,抬头看去,只见正门坐北朝南,迎面是一个粉白的大照壁,门前左右两侧,有一对2米多高的圆雕雌雄石狮。红边黑漆的大门上镶嵌着狻猊铺首,大门正中上方的高悬着蓝底金字的“圣府”匾额。 “听说这两个字,是严嵩手书?” 崇祯语气莫名的问道。 严嵩(1480年3月3日—1567年),字惟中,号介溪,袁州府分宜介桥村(今江西省分宜县)人。 明孝宗弘治十八年(1505年)进士,累迁礼部尚书、翰林院学士。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六十三岁时入阁,加少傅兼太子太师、谨身殿大学士,后改少师、华盖殿大学士,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诬害夏言,再任内阁首辅,专擅国政近十五年之久。 崇祯记得此人。 在他的御书房中,还有着严嵩的生平纪录。 在朝期间,陷害同僚,必置之死地而后快;同时他结党营私,贪赃纳贿,而他的党羽和子孙更是跋扈骄奢,横行朝廷。 大明也正是在严嵩的手上,国力衰弱,边疆防御受到严重破坏,百姓惨遭蹂躏。 这样的人,手书的文字,居然被挂在了孔府。 是说严嵩和孔家人都是一丘之貉呢,还是说严嵩是在向孔家人学习。 高弘图的胸口一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满嘴的苦涩,想要回答,却又找不到可以回答的理由。 实在是要命啊。 “朕也不为难你们,孔府看过了,也就这样,往后也许会有更多的人来游览,看看几十代人奢侈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 崇祯说罢,不在看旁人,意兴阑珊的道:“走吧,去看看孔林。” 孔林,亦称“至圣林”,是孔子及其家族的专用墓地。孔子死后,他的弟子从全国各地带来奇花异木来此种植,此后,随其地位的逐步提高,其规模也越来越大,明永乐年间扩大为十八顷。 “千年礼乐归东鲁,万古衣冠拜素王,孔夫子是伟大的圣人,可惜的是,自己的祖孙不孝啊。” 崇祯给孔家的先贤,上了一炷香。 死去的人,活人总会给出一些宽容的,这一点崇祯做的不错。 门面吗。 总要支棱起来,虽然孔家被他一手给按住了,可他不认为,若是有机会的话,没有人不想把孔家继续抬起来。 跟在崇祯身后的李长庚,高弘图等人,也都面容肃穆上前行礼。 不管怎么说。 夫子的有教无类,开启了知识的传播。 这一点,不管是谁都无法否认。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二十四章露沾草(二) http://.biquxs.info/ 济宁曲阜的孔府、孔庙、孔林,统称曲阜“三孔”。 见过了孔府,拜过了孔林。 现如今只剩下了孔庙。 孔庙位于曲阜城中央,始于孔子死后的第二年(公元前478年)。弟子们将其生前“故所居堂”立为庙,“岁时奉祀”。当时只有“庙屋三间”,内藏孔子生前所用的“衣、冠、琴、车、书”。其后,历代王朝不断加以扩建。 “朕记得这个地方,在孝宗弘治十二年(公元1499年)时,孔庙遭雷击,大成殿等主要建筑120余楹“化为灰烬”。” 崇祯仰头看着重新修建起来的孔庙。 “当年可是花了十五万两千两银子,耗费而来五年的时间。” 此时的崇祯心中忽然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用国家的钱财,去给一个千年世家修庙,而这个千年世家的家中财富,可是要比当时的朝廷,更加的有钱。 就像是他上辈子,看一群穷鬼,给一个富家少爷送打赏一样。 荒谬的话本中都很难出现。 然而现实当中却又比比皆是。 高弘图的心中一惊,暗道:又来了,又来了,看来皇上不把儒家的遮羞布扯下来,是心有不甘啊。 想想也对。 差点被那些儒生们士大夫们,把大明给玩没了。 任谁做了皇帝,心里都会有气。 没有举起屠刀,杀个干干净净,已经算是皇上仁慈的象征了。 李长庚的心里也满不是滋味。 曾经的信仰,就这么一点点的被碾成了粉碎,八股文章用不上了,四书五经读了之后,到现在似乎也米有半点的用处。 最多只有和以前的友人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掉一下书袋。 孔庙的建筑依旧是仿皇宫之制,共分九进庭院,贯穿在一条南北中轴线上,左右作对称排列。整个建筑群包括五殿、一阁、一坛、两庑、两堂、17座碑亭,共466间。 占地约200亩,南北长达1公里多。四周围以高墙,配以门坊、角楼。黄瓦红垣,雕梁画栋,碑碣如林,古木参天。宋朝吕蒙正有文赞道:"缭垣云矗,飞檐翼张。重门呀其洞开,层阙郁其特起。......” 崇祯仰头看着凝聚着历代万千劳动者的血汗,最后结成的果子。 面上阴晴不定。 说好听点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 难听点不过是民脂民膏的堆砌。 要说长城下面每一块砖,都有着一条生命,或许这里的每一片瓦,也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崇祯可不相信,在这种科技不是很发达的时代。 建立起这样的一座宏伟建筑,就不会死人。 好歹长城还能够抵御外辱,眼前的这个建筑能做什么? 或许以后建一个窗口,好可以收点门票,搞点创收什么的。 “你们说,朕进不进去看看?” 崇祯忽然回头问道。 这样的地方,就算是看风景,也是极好的去处。 “看···还是不看···这个,那个···” 李长庚舌头打结的说道。 他心中是不想让皇上进去看得,倒不是里面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而是皇上见到每一样东西,都会忍不住的嘲讽一番。 这个就让他很难受了。 虽然知道皇上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可孔庙传承至今,总有着一种文化的自信在里面。 若是真的放弃了儒学,现在还有哪一门学术,能够彻底的代替了下去? 即便是道院的科学在不断的发力。 百工学院也在前追后赶,军事学院也是当仁不让,可那都得需要时间来积累才行,短时间别看科举已经不考八股文章了。 可儒学依旧健在。 只是潜伏了下去而已,若是机会合适的话,一样会跳出来,形成显学。 高弘图则是觉得,这一次他就应该留在南京城。 只要不跟着一起来,他就绝对会听不到皇上的胡言乱语。 “哈哈,那就看看吧,这次朕不说话,只带着耳朵来听。” 崇祯莞尔一笑。 制造自己之前的表现,是吓到这些人了。 他可没有想过,真的把这三孔给夷为平地,都是文明的象征,以后还得花大价钱保护起来的,可不能真的无人看管,腐朽烂掉。 他还没有那么蠢。 其中的财物,朝廷也只收走了金银。 其他的古籍,古董,字画,石刻等等,可都丝毫没动,就是怕没有专门的保护人员,让其出现了不可挽回的损失。 “对了,这次回京之后,你就去找一些善于维护建筑的人,把三孔给维护起来,免得最后破败不堪,所需要的钱财,暂时就从朝廷的国库当中出,其中的资料文献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得备案,不容有失。” 批判归批判。 该维护的,崇祯也是不遗余力。 文明是自己的,若是连自己都厌弃的话,也就传承不下去了。 好的东西要学,不好的东西也要知道。 紧张的李长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就是高弘图也放松了紧绷着的面孔。 然而此时此儿科,两人的心思却都很复杂,不足为外人道也。 皇上掀翻了桌子,另外建立了秩序。 本来趴在桌子上吃肉的儒学,不过是换成了躲在角落里喝汤的学术。 相对于孔学,那些佛学和道学才是最惨的。 和尚,道士们去可工程队,其中和尚一身的肥肉,也正在慢慢的瘦下来,道士本就消瘦,干了一段时间的活,反而涨了几斤肉。 也是奇怪了。 仿佛生怕皇上改了主意。 高弘图就差挽着袖子,摆出一副上去干架的样子在前面带路。 “这里就是金声玉振坊,孟子对孔子有过这样的评价:“孔子之谓集大成。集大成者,金声而玉振之也。 金声也者,始条理也;玉振之也者,终条理也”。“金声”、“玉振”表示奏乐的全过程,以击钟(金声)开始,以击磬(玉振)告终。以此象征孔子思想集古圣先贤之大成,赞颂孔子对文化的巨大贡献。因此,后人把孔庙门前的第一座石坊命名为“金声玉振”。” 金声玉振坊石刻,四楹,石鼓夹抱,四根八角石柱顶上饰有莲花宝座,宝座上各蹲踞一个雕刻古朴的独角怪兽“辟天邪”,俗称“朝天吼”。两侧坊额浅雕云龙戏珠,明间坊额填色四个大字“金声玉振”,笔力雄劲。 “这四个字是嘉靖十七年(公元1538年)胡缵宗题写的。另外此人还在江苏镇江写有“海不扬波”、天水伏羲庙写有“与天地准”牌匾。” 精神起来的高弘图,对于这些文人之间的事迹,可是说的头头是道。 坊后是一座单孔石拱桥,桥面是二龙戏珠的石阶,桥下清流呈半圆绕过,这就是泮水。 崇祯瞧了一眼泮水被石块封盖,只有泮桥独存的地方,然后又看向了远处。 桥后东西各有一幢石牌,立于金-明昌二年(公元1191年),上刻“官员人等至此下马”。 “这个就是下马碑文武官员、庶民百姓从此路过,必须下马下轿,以示尊敬,皇上祭祀孔子也是要下辇而进。” 说道此处,高弘图苦笑一下,立刻闭嘴。 皇上自从进了孔庙,就没有骑马和坐轿,那需要他来多口多舌。 这么一想的话,似乎现在的崇祯皇上,真的要比历朝历代的皇上都要“平易近人”。 接下来就是棂星门,圣时门,弘道门,大中门等等。 由于面积很大,走了一圈下来,天都快要黑了。 住宿的地方,实在曲阜的一处客栈之中。 本来是有人想要给皇上安排在孔府的,崇祯没有答应。 翌日。 雾蒙蒙的细雨,飘在半空中,等到快要落在地上的时候,立刻就消失不见。 远山含烟。 崇祯凭栏而望。 本来是还想出行的,看样子又只能等着了。 出门在外,万事不由人。 黄豆耐旱,现在大明的人,每天早上一碗豆浆,两个包子,就是标准的早餐习惯。 崇祯的伙食,也都是这个样子, 外面不比皇宫。 不过他吃的要比皇宫里还舒坦。 “走,去找李长庚他们商量一下行程。” 崇祯看到走进来的王冲说道。 王冲拿着包子的手一抖,心中暗道:皇上又要祸害两位大臣了,希望这两人身体顶得住。 他是知道,昨晚两人可都没有睡好。 半夜起来还小声嘀咕了好一阵。 反正他是困得不行,只是翻了一个身,没有参与进去。 当然,两人当着他面这么做,也不过是想要他给皇上说几句好话,不要在折腾了。 前面的两朝大臣们是真的混蛋。 那是人出了问题,可不是儒学给出了问题。 跟在崇祯身旁的卫江,瞧的好笑,然而脸上还是面无表情,只要他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方法。 大厅。 李长庚和高弘图长吁短叹的看着面前的豆浆,根本就难以下咽。 手中的包子,也都快要凉了。 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两人转头看了过去,正是崇祯往楼下走来。 这家客栈,他们已经全款包了。 整个客战之中只有他们的人,就连伙夫和店小二,也都不需要。 做饭的厨子,崇祯的侍卫当中就有这样的手艺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怎么,两位没有睡好?我怎么看着精神不振的样子。” 崇祯边走边说。 心中却很清楚,就是他昨日的言行,把两人给吓住了。 他也知道,当日自己心中是有点极端。 说的那些话,也都是没有经过脑子。 毕竟,哪有皇帝那样说话的,即便是心里再不爽,也不需要立刻在面子上表现出来呀。 “这里在以前,经常都是很热闹的,自从孔家去了工程队之后,热闹不在了,繁华也就不再了。” 只要有人来,特别是那些读书人。 有钱,还有闲。 消费起来,足以让这个地方,人声井沸。 高弘图瞧着远处的街道。 小孩子在大人们不留心的时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块红薯,边跑边啃。 很快,这就像是一个信号。 接二连三的有小孩子出门,集合在了一个角落里。 小孩子们的游戏,大多都是扮演好人,或者坏人。 可在这里就和它处不同了。 人群分成了三分。 一群扮演官兵,一群扮演百姓,另一群怎么看都是在扮演孔家。 最后的目的就是把扮演孔家的人给判刑,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才,胆子大的敢这么做。 要知道,就在不远处可是有三孔在呢。 大人们要是看到了,绝对要吃一段竹板炒肉。 看到这个,高弘图的眼神就更加的忧郁了。 孔家倒下,曲阜的百姓们,就都是这样吗? 难道一点人情都不记得了? 他心中不是很理解。 “你要是看过孔家的卷宗,肯定就能够理解了。” 坐在旁边的李长庚,看出了高弘图心中的想法。 “都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可人家孔家就这么做了,兼并土地,使用手段拿到自己想要的店铺,还有逼着别人卖儿卖女,如此种种,你若是需要的话,到了京师我可以给你从大理寺找出一份来。” 高弘图瞪大了眼睛。 这些事情,在他心里还以为,是在为了抹黑孔胤植,从而让大明的大明律更加显得威严,有说服力。 政治手段吗。 几千年来,不都是这么用的。 只要有人说的好听,即便是干了天怒人怨的缺德事,也一样没事。 可要是不会说话的话。 即便是本事再大。 那都是别人脚下的垫脚石。 高宏图看着李长庚的认真样子,迟疑着问道:“真的假的?” “真的,不过你要是不信的话,也可以认为是假的。” 李长庚的话模棱两可。 就是让你去猜,反正真假我就不告诉你,不过你可以去找,去听。 反正曲阜的百姓们,都还活着。 只要有心,总能打听出来一点东西的。 “怎么地?还在生气,我给你们打招呼,居然敢答应,可知犯了什么罪?” 崇祯坐在旁边,面对着门口,嘿嘿一笑的问道。 “在以前是怠慢圣上,还有···,反正是死罪。” 说起这个,李长庚就对崇祯佩服万分。 别的皇帝都是生怕自己的威严受损,对于这一方面的罪行,可是判的相当严重。 也就崇祯皇帝,对这种事一点都不在意。 可正是这种不在意,却威严日盛。 平时还好,遇到的正事的时候,谁都不敢大喘气。 “知道是死罪就好,总有人怀念之前的大明,他们实在怀念什么?是生怕自己死的不是那么莫名其妙?” 崇祯张口就来。 该喷的时候,崇祯是从来都不留余地的。 有了对比,才能够知道,现在的朝廷到底有多好,做官的不用提心吊胆的突然人就没了。 经商的也不用惧怕忽然之间自己家破人亡。 就是老百姓,也不用恐惧,再饿肚子了。 这是一个好时代。 然而对于那些已经将要被淘汰了的人来说,那就是一个坏时代。 崇祯忽然想到了一个叫做孔乙己的人。 他的这个时代,像孔乙己这样的人,还是有一席之地的,教书识字,那都是有去处。 只有那些不像孔乙己的人,才活的很难受。 毕竟像孔乙己的人,人家是讲规矩的,也守规矩,不管朝廷怎么变法,人家都有活路。 不像的,才是不守规矩的。 已经不守规矩半辈子了,突然让守规矩,那不难受死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二十五章风落木(一) http://.biquxs.info/ 冷清的客栈。 外面细雨如织,还在玩耍的小孩子们,也都被大人,提着夹在咯吱窝下,一边往回走,一边狠狠的打着屁股。 哇哇的哭喊声,立刻响成一片。 给整条街道带来了另外的一种热闹。 客栈中的几人,看到之后,也都好笑的摇了摇头。 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天真,好玩,读不完的书,做不完的功课。 即便是偶尔想要体会一下淋雨的感觉,也都会被家里人立刻制止。 崇祯心中想到的孔乙己,也在这样的气氛下,瞬间荡然无存。 “人在还小的时候,总会无忧无虑的。” 高弘图感叹一声说道。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也都是一样的调皮,也就随着年岁渐长,慢慢地懂事了一点,等到成年之后,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还是父母手中的宝。 直到见了朝堂之后,才恍然发觉,天下一片黑,也就在自己父母的怀中,才能够看到片刻光明。 再后来,见多识广了,想要做出一点事情的时候。 才发觉,人生是如此的艰难。 “这话可不对。” 一直跟在崇祯身边,仿佛一个影子一样,经常被人忽略的卫江,忽然开口说道。 这种谈话,他作为护卫是不应该开口的。 可他自己也是有过童年。 穷苦人家的童年,可没有现在的孩子们过得舒心。 毕竟经过了皇上,连续几年的治理和变法,别的不说底层的百姓们,可是真的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好日子。 现在在朝廷清理过的地方,要是有人敢说一句造反。 不需要朝廷动手,那些百姓们,都会拿着镰刀,锄头,把喊这话的人给挖个坑埋了。 “怎么不对?” 李长庚还是很赞同高弘图的说法的。 小的时候无忧无虑,大了就要为了生活,为了名利去奔波了。 那种能够看到的富贵和名利,总是最诱人的果子。 “穷人家的小孩子,也就近两年才过的不错,在以前,总是生怕那一天被饿死了,要是遇到灾荒的时节,还要防备着被人给拖走,煮了吃,这样的经历,想必诸位大人肯定是没有体会过。” 卫江亲身经历过着这些。 他记得自己能够记得最清楚的小时候。 即便是现在,偶尔还会做噩梦。 那天晚上,月光很好,也就现在学了点只是,可以形容一下,或许也可以叫做月光如水。 卫江的一家人已经饿了三天了,直到见了镇子上员外家的狗,才发现很多时候,人活得是不如狗的。 因为狗吃的都比他们这样的穷人都要好,卫江当时看到了狗居然在吃肉。 直到他好奇的跟了上去,最后发现,那些肉都是员外向外面购买的,不知哪个地方死去的人,然后割下来的人肉。 也正是那时,卫江才恍然发觉,有的人,不但自己吃人,就是自己家养的狗也跟着吃人。 惊觉之后,卫江分外的小心,那怕是员外家的狗,看他两眼呢,都怕的不行,生怕一睁眼,自己就躺在的狗嘴里,被嚼的‘咯吱’作响。 那样的日子,他担惊受怕了许久。 每当没有月光的夜晚,他就感觉到不妙,即便是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出门的时候,也得小心万分。 员外的眼神很是怪异,他身边跟着的狗,也是眼漏凶光。 那样的童年,每一天似乎都在生死的边缘,来回的徘徊。 睡觉的时候,不敢睡得沉了。 在有了一点力气的时候,更是在身边备了一根木棍,随时需要爬起来赶走想要吃他的那些人。 ‘易子而食’真的是书上的四个字。 只要有功名在身,家中还算富裕的人,可没有‘享受过’穷苦人享受过的待遇。 李长庚和高弘图忽然心中一阵沉重。 他们脑海中的童年,似乎和其他穷人家小孩子的童年,真的不一样。 而这种不一样,只要细想一下,就会头皮发麻。 两人看着手里的包子,忽然就不香了,而且看着看着,居然有了一种恶心的感觉,仿佛包子里面包着的不是猪肉。 而是那啥······ 王冲看了看两人的脸色,颜色变化的很快,一阵青,一阵白,最后通红一片,渐渐的又开始变黑。 仿佛给中毒了似得。 皇上的眼神,也阴沉的可怕。 崇祯想过百姓们的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活,会有多么的苦,也见识过穷苦人是怎样过日子的,可从来都没有想过卫江描述的那个样子。 自己身边的侍卫长,可都是经过了多方面考核的。 心中暗道:回去之后,就好好的看看卫江的卷宗,自己还是大意了,身边的人都不是很了解。 眼神一眯,看了王冲一眼。 心底又是一阵安慰,对于王冲,崇祯还是很信任的。 既然王冲觉得没有任何问题,想必就应该没有问题才对,可不能让身边潜伏一个吃人的人。 几人再也没有心情去谈论,小孩子的无忧无虑了。 李长庚和高弘图两人,忍了又忍,到了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连招呼也不打一声,飞快的起身,跑到了门外的街道上,扶着一颗有了很大年龄的古树,不断的呕吐了起来。 “我···哦···我记得你是吃了一个包子,呃···” 李长庚一边吐着,一边说着恶心人的话。 “你···哦,你吃了一个半,呃···又没有尝到肉味,哦···” 高弘图也是不甘示弱。 只是在说到肉味的时候,吐得就更加的汹涌澎湃了。 良久,才浑身无力的扶着古树,然后看向了路旁的对面,有一人正死死的盯着他们。 那人是一位老人。 袖子上绑着一根红绳,手中还有着一杆小旗子,上面写着一个‘洁’字。 老人看他们两人都吐得差不多了,才左右看了看,走了过来。 “随地呕吐,没人罚款两个铜元。” 罚款的数目不多,只是为了让人引以为戒,要是没有钱的人,就必须在当地服劳役,根据情节恶劣与否,给予三天到十天时间不等的清理卫生的活。 “我们···我们认罚。” 两腿发软的李长庚,可没脸说自己是谁。 随地呕吐本就是没有礼仪的形象,说出去都丢人。 “好说,好说,我就说你们这些书生,酒量不行,还喜欢喝酒,而且一喝就醉,醉了就吐,何必呢。” 老人摇了摇头,从身后拿出一个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叠指头宽长短的票子,给两人各撕了一张。 “收好了,一共四个铜元。” 罚款,开具票据,这是从一开始大明朝廷就定下的规矩,京城是如此,到了地方上,也没有变样。 李长庚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只摸出了一个银元。 “这个···” 李长庚尴尬的看着老人,一个银元可是要换取一百个铜元的。 “没事,老夫我刚好在前面有了收获,你们这个银元我能够换的开。” 说着晃了晃背包,里面的铜元叮当作响,显然收获不少。 崇祯就坐在客栈里面,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动静,对于这样的执法方式,他很满意。 就算是罚款了,也要让人觉得,被处罚的明明白白。 那名监督卫生的老人,行动很迅捷,完全看不出上了年纪的样子,收了钱,开了票据之后,人就很快走远了。 在李长庚和高弘图刚刚进门之后,就见到有人推着车子前来打扫卫生。 一切都是分工明确,有条不紊。 只是打扫卫生的人,是一位穿着儒衫的中年人,两眼泛红,似乎一夜没有睡好的样子。 手臂上也帮着一条绳子,不过颜色是绿色的。 代表着他是服劳役的那个人。 只见其嫌弃的歪着头,手中的扫把和铲子,都不知道是怎么用的,忙碌了好一会,都没有成功。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劳动成果。 中年书生,也没有忍住,扶着古树吐了起来。 吐完之后,胡乱的擦拭了一下嘴唇,看了一眼自己本就也好打扫的地方,混合了自己的呕吐物,忽然就不觉得有多脏了。 三两下打扫完毕,推着车子,向着另外的方向走去。 “济南城的官员,治理的不错。” 崇祯窥一斑而见全豹,从一个很小的地方,就能够看出整个济南到底治理的怎么样。 卫生是崇祯一直都在强调的。 为的就是怕有瘟疫产生,毕竟连年的各种天灾人祸,不防备一二的话,怕是人口还得减员。 到时候损失可就大了。 两腿发软的李长庚和高弘图走了进来,刚好听到了皇上的点评。 忽然为了自己刚刚的那种状态,感到了一丝羞耻。 狼狈的形象,可是被皇上亲眼看到了,怎么想都是尴尬。 卫 (本章未完,请翻页) 江也是。 他可没有想过,只是说了自己的一点童年,两位大人的反应居然这么剧烈。 “两位是歇息一会,还是出门走走?” 崇祯看着外面的雨丝,看样子正在越来越小,应该很快就会停下来。 “歇一会吧。” 李长庚可是一点都不想走路了,看到了桌子上剩下的半块肉包子,心中又是一阵难受。 想要扔掉,又怕糟蹋食物。 可吃的话,又怎么可能吃的下去。 高弘图也是连忙点头,赞同了李长庚的说法。 在坐下之后,怜悯的看了李长庚一眼,他们两人都是点的两个包子,他还剩下了一个完整的包子,而李长庚则是还剩下了半个。 完整的包子,还可以出门送人。 可半个送给谁吃? 送不出去,也就只有自己吃掉。 瞧着李长庚,艰难的咽着剩下的半个包子,不知为何高弘图渐渐的没有了那种恶心的感觉。 他们还能吃上饭,可在很早之前的人,可是连一口汤都喝不上。 一群人在看着李长庚,吃完了手中的半个包子。 李长庚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百姓们过得苦啊。” 百姓们的艰苦,他一直都知道,特别是在大明现在一切都在用数据说话的时候,简单的几个数字,就是一方百姓们的盛况状况。 看着数字还不觉得。 可蓦然回首之后,就发现,哪怕是朝廷已经很努力的然给百姓们过得更好,可还是有些百姓们活的并不如意。 “知道百姓们苦就好,就怕往后有人忘了,只在嘴巴上喊着百姓苦,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何百姓们会苦。” 崇祯很满意自己身边的大臣们,还能够忆苦思甜。 要是有一天这些人忘了,苦难是个什么样子的,怕是也就忘了初心,忘了朝廷的大明律。 而到了那时。 估计工程队中的官员们,就会有很多了,说不得免费的劳力也会更多。 “都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可有多少人不过是感叹一下,从来都不从根子上找问题,要是兴亡,百姓们都苦,那改朝换代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是一群人的历史,一群人的所谓功绩罢了。” 崇祯的话,让李长庚和高宏图的面色,很是难堪。 这些的话,不是在说他们。 可落在他们的耳中,那就是在说朝廷中大臣们的无能。 拿着高额的俸禄,却做不出像样的事情,养着有用? 怕是养上几头猪,过年了还能够杀了吃肉。 无所作为的官员们,有能干嘛? 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是皇上说的这个道理,若是改朝换代了之后,百姓们一样过得苦。 那其中的意义,又是什么? 不过是把昔日王谢给弄没了,换成了另外的一群人罢了。 这仿佛就是一个圈。 换的只有最上面运气最好的一圈人,底层的百姓们,活着活着忽然就没了。 那是被吃了,还是被吃了? 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或许说的清,可没有人去说。 吃人总归是不好的。 “历朝历代的聪明人很多,也有人看到了这个问题,可为何就是没有人想着去改变?” 崇祯继续发问。 “其实,朕还是很崇拜夫子的,若不是夫子改变的知识的流向,你们怕是想要读书都找不到路子,前人能够做出改变,为何后人就不思进取了?” 听到皇上说自己崇拜夫子。 李长庚和高弘图心中就想笑。 都把夫子的根给断了,还说崇拜,这算是哪门子的崇拜? 在孔林的时候。 他们还生怕夫子从土里爬出来,质问皇上一声。 好在这样的事,并没有发生。 “想笑就笑,朕是崇拜夫子的学问,可不是崇拜夫子的后人,这是两回事,不思进取,还要搞些幺蛾子,许多朝皇帝没有给出一个犯上作乱的罪名,已经很不错了。” 几人都知道,孔家的那些违制建筑,可都是仿照皇宫的格局来建设的。 说一句国中之国,都不是一句大话。 也就孔家没有造反的先例。 可人家投降的先例就很多,骨气什么的,也就是其他文人的事情,孔家一点都不需要,反正都是有人捧着。 就是一头猪。 也得是圣猪。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二十六章风落木(二) http://.biquxs.info/ 说教。 有道理的话,谁都会说,然而能够起到作用的话,那就必须有身份的人来说才行。 世间的道理,总是很奇特的。 平常人,说的再有道理,还不如一个屁引起的关注大。 可只要是有身份的人,说的任何话,似乎都充满了智慧。 听得人还不觉得烦躁。 最近几天,崇祯讲出来的大道理,可要比往常更多,用皇上的话说,大部分都是心灵鸡汤。 所以这两天李长庚和高弘图他们,觉得实在是太补了。 年老的身体,完全都是虚不受补,差点就要补过头了。 在客栈中,休息了好一会,眼看着外面的雨已经停下来了,才寻摸着出门散散步。 往前走出一条街,就是一个广场。 崇祯他们远远的就看到了广场上,一群人站在了高台下,听着站在台上的人说着什么。 雨后的天空很蓝。 已经抽芽的地上,细嫩的叶尖上,还沾着一点雨水,晶莹剔透。 东边的太阳缓缓的漏出了头。 散发出了温暖的阳光。 “没想到这里的儒生还是蛮多的。” 崇祯只是看了一眼,那群人的穿着打扮,就明白都是些什么人。 高台上的人讲的是唾沫横飞,台下的人也听得是如痴如醉,仿佛世间的真理都在其中一样。 “要不要臣上去把他们给驱散了。” 高弘图知道皇上对儒生们不待见,忽然看到有一群儒生,心中怕得要死。 生怕皇上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去,把这些人全部走抓起来,送到工程队中去。 “不用。” 崇祯好笑的看了高弘图一眼,接着又道:“朕在你的眼中,可是看到了朕小心眼的样子,是不是觉得朕应该把这些人全部都抓起来,好好的劳改一番?” 高弘图心中就是这么想的。 可他不敢轻易的说出来,虽然在很多时候,很多地方,皇上都表现的很是平易近人,可他不敢赌啊。 伴君如伴虎,可是说了几千年了。 在就深入人心的东西,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有着根本性改变的。 “走,咱们也去听听,这些人到底讲的是什么。” 广场的人,大都不认识。 这些人有老有少,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看起来面有菜色,按理说大明在衮州已经经营了很多年。 几乎每一个老百姓,都不会再有吃不饱饭的时候。 这些人看样子却是经常挨饿。 也是没谁了。 只有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很干净。 当然,其中也有面像红润的,衣着华丽的,林林总总,算下来怕是有二三百人。 崇祯他们在走过去的时候,王冲上前低声说道:“皇上,周围有锦衣卫的人在远处看着。” “应该的,这么样的一个大聚会,可不能出现意外,有人守着也还不错。” 崇祯闻言,一边回答者,一边四周看了一眼,没有看到王冲所说的锦衣卫。 心中暗道:看来骆养性把锦衣卫管理的还不错,藏身的地方,都找不出来了。 几人走到了近前,才听清台上的人讲的是什么。 “所谓君子不器的意思就是:真正的君子,不但要志存高远,更要脚踏实地,要避开“器具”的壁垒,不能像器具的固有容量那样,把自己的才华和能量过早的固定化,要善于突破自我,发掘自我潜能,突破功利色彩,变有限为无限,既能干顶天立地的大事,也能做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任何环境下,都能体现出与众不同的个人魅力和价值。这样的人,真君子也。” 台上的人,一口气解释完了这句话的意思,在稍微歇息了一下的时候。 底下听讲的人,都是忍不住的大声喝彩一声“好”字。 兴奋的模样,就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指引着他们看到前面的光明。 崇祯也是点头,这样的解释是对的,也是所有的解释当中,流传最广,也最容易让人理解的意思。 “说的是《论语》。” 崇祯喃喃自语道。 “解释的还算不错。” 身旁的高弘图也抬头看着台上,点头赞赏的说道。 “那是当然,上面解说《论语》的可是薛国观,当年被南京御史袁耀然弹劾,罢职归里,也就在半年前,来到了这里,开始讲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四书五经。” 旁边一名中年儒生,满怀激动的说道。 似乎生怕身旁的几人,不知道薛国观是谁,还一本正经的小声解释了一遍。 薛国观,字家相,号宾廷,陕西西安府韩城县(今陕西省韩城市)人。万历四十七年(公元1619年)进士,授莱州府推官。天启四年(公元1624年),擢户部给事中,数有建白。崇祯即位后,薛国观奉命巡视北疆,严查将吏克扣兵饷事。后因先前曾附魏忠贤,被南京御史袁耀然弹劾,罢职归里。 “在朝廷里任过官?我怎么不知道此人?” 崇祯一愣,按理说,朝廷之上的大臣门,就算是他不熟,记不住名字,可看着应该不会面生才对啊。 “此人做官的时候,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算起来,这人已经六十多岁了。” 李长庚悄声的说道。 在西安府的时候,他可是听过此人的大名的,而且有几次想要登门拜访,都因为身份的问题,被人拒之门外。 那时他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 怎么可能攀得上这样的大腿。 “哦。” 崇祯随即恍然,原来不是在自己登基之后发生的事情,那就无所谓了。 只听得台上人继续说道:“本来君子不器,是希望皇上能够胸怀天下,重用儒士,只有这样方能天下太平,看看现在,天灾不断,哎······” 听着此话,意犹未尽。 仿佛是在叹息,老天爷也看不过眼,皇上不重用儒士,才会让大明多灾多难一样。 这样的因果关系,只要被有心人给颠倒一下。 很容易让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误入歧途。 这声叹息之后,果不其然,听讲的一些人,就开始神情激动的说着各种大明的种种弊端。 “皇上居然给六十岁以后的人发钱,这种事本来是可以让老人的子女来尽孝道的,可现在呢?都是为了钱,世风日下啊。” 其中一人不满的说道。 他家中的老人,可都是被他放弃了所有的时间,照顾的好好的,虽然家里穷,可只要有自己一口稀饭,那就一定会有老人的一口稀饭。 孝道的名声可是传遍了整个乡里。 虽然最后,家中的老人,是因为不想拖累自己,然后绝食而亡,可这种孝道不说感天动地了,感动一下乡里,应该没问题吧? 可后来,就是因为他饿死了自己的老母亲,想要去做官,都没有办法通过。 连自己的生母,都能够饿死的人,谁敢用他? 下一次是不是,要把治下的百姓们饿死才能够如意? “就是,那种铜臭味,可是臭不可闻。” 另有一人说着,突然肚子“咕噜噜”的一声响,让他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向周围。 他已经有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就等着这次台上人讲完经意,然后被请去出一顿好的。 “说到臭不可闻,我可要好好的说一下了,自古以来,可都没有哪朝哪代,会因为在街上吐了,而被罚钱的,大明的这些官吏,苛捐杂税实在是名目繁多,简直是掉到钱眼里去了,陈兄道现在,还得出去给人扫大街?简直是有辱斯文。” 各说各有理。 这一群穿着儒衫的人,却都是大力点头,表示现在的官吏实在是太坏了。 变着法子的搞钱。 完全不讲“道理”。 李长庚听得一阵脸红,而高弘图只觉得荒谬绝伦。 明明是一个很好的制度,为何这些人却偏偏觉得是错的,给人发钱错了? 作了可耻的事情,被人罚款也错了? 没钱之后,服劳役让其改正,也错了? 既然都错了,为何现在的大明百姓们却过得越来越好了? 就是王冲和跟在身后的卫江,都觉得这些人实在是吃饱了不知道姓什么了,在这里胡说八道。 崇祯也是无语。 合着他做出来的这些事情,都是错误的? 而且自己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眼看着就要掉进悬崖了? 听着周围的这些人,喧闹的声音,崇祯就不得不说句话了。 解释《论语》,旁人可以,他自己也是可以的。 就是怕这些儒生们,受不住自己的解释。 “刚刚我听到了台上的人,讲君子不器,其实他那个说法是错误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崇祯心头冷哼,既然别人都认为他做错了,他也会说别人刚刚也说错,反正就是胡说八道。 谁不会? “怎么是错的?” “对啊,怎么是错的?” “你说说自己的解释。” “······” 一群儒生们,群情激奋,他们只剩了四书五经,现在连《论语》都被人说是解释错了,那么他们的信仰可还在? 崇祯好整以暇,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清了清喉咙说道:“你们可要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李长庚也是心怀好奇,他记得皇上,可是连四书五经都背不下来的。 怎么忽然就学会解释《论语》了。 高弘图可不知道崇祯的学问,到底是怎么个样子。 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样子,他得好好的听听,宫里的《论语》到底和宫外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君子不器的意思是,真正的强者,是不屑于用武器杀死对方的,极致的力量打死对方才是仁慈。” 崇祯说完嘿嘿一笑。 整个场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之间周围正认真听着崇祯解释的那些人,脸色憋得通红,仿佛晴天霹雳,打的他们一个个的站立不稳。 心中都是有一句嘛卖批不只当奖不当将。 就是坐在台上的薛国观,也是手一抖,揪下了几根花白的胡须,疼的他是一个哆嗦,而后喃喃自语道:“败类啊,败类,这么讲下去,《论语》那还能看吗?” 一时间,周围落针可闻。 不要说周围的儒生们了,就是跟在崇祯身旁的李长庚和高弘图,都仿佛大白天见鬼了一样的看着崇祯。 “你,你这样说不对······” 其中一人惊恐的出声说道。 “可不知为何,总有几分道理。” 另有一人不由的说道。 王冲是读过《论语》的,此时也是目瞪口呆,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崇祯,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这种意思,夫子明明是再说······” 崇祯环视一周,打断了他,仰天长叹一声,思索了一下道:“当年夫子和自己的弟子争论起来的时候,为了讲明道理,可都是一手按着剑,一手拿着书简的。” 薛国观再也忍不住,一把年纪,还能从高台上跳起,指着崇祯骂了起来。 “胡说八道,竖子!安敢胡言乱语!” 崇祯笑得畅快,翻了一个白眼道:“我胡说八道,这些可都是在书上有记载的。” 薛国观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怒道:“若夫子真是如此形象,哪还有圣人的遵名?” “夫子的遵名,还不是后人强加上去的。” 崇祯摇头晃脑的说道,一点都没有推让的意思。 薛国观差点气的当场兔血,他颤抖着身子,伸手指着崇祯,颤巍巍的道: “你······你······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又该何解?” 到现在,他都没有发现崇祯的身份,实在是当年,离开朝堂的速度太快。 在西安府的时候,崇祯四处都在找能人,薛国观却又躲在家中根本就不出来。 崇祯冷笑一声:“夫子说,早上知道了你家的路,晚上就去弄死你。” 薛国观当场吐出了一口老血,晃了晃肩膀,然后软软的倒在了高台上。 “老先生病倒了,快,快送去就医。” 场面一时因为有人病倒,根本来不及找崇祯理论。 崇祯瞧了瞧整个混乱的场面。 伸了伸舌头,仿佛作了坏事一样的,悄悄的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立刻转身就走。 当然,也有人一直都在盯着崇祯。 然而此时的场面,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这些人的一点留下崇祯他们的机会。 在侍卫的掩护下,飞快的向着两一条街跑去。 等到李长庚和高弘图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只能看到崇祯的一抹背影了。 学了大半辈子儒学,李长庚眼神空洞的看着身边的高弘图,整个天仿佛塌了一样。 而高弘图,也没有比他好上多少。 两人若是都能够听到各自的心声的话。 一定会惊讶的发现,都在心里说着同样的一句话:就不该让皇上来曲阜看看,风吹落木,看来儒学真的是要完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二十七章岁方秋(一) http://.biquxs.info/ 儒学是不可能完的。 完的最多是孔学和《论语》。 被崇祯柘木胡搅蛮缠的一阵乱说,当时的场面可是一发不可收拾,混乱的很。 崇祯在侍卫们的掩护下,溜出了广场上,群情激奋的人群,立刻就头也不会的到了他们住宿的客栈。 说实在话。 他是被人盯得很紧的,能够跑出来,高弘图和李长庚是出了大力气的。 因为这两人,站在了原地,无动于衷。 “高大人和李大人还没有回来,咱们是不是要报官?” 人没有回来,那就是被留下了,至于王冲说的报官,不远处就有锦衣卫的人看着,能出多大的事情? 不过崇祯对气倒了台上讲学的那个老人,心里还是多少有点过意不去的。 一本书中的几句话,被他随意的歪曲了一下,只从字面来解释,就让人受不了。 那读书的人,肯定是没有读到骨子里去。 文化自信都没有,可以随着被人的话,来改变自己的想法,不是心眼坏了,就是他们也知道,自己说的都不过是骗人骗己的鬼话。 “再等等,这都快中午了,想必快要回来了。” 两个老奸巨猾的人,那是那些读书快要读傻了的书生们,留得下的,估计当时不跑很可能就是觉得留下比较好。 事实上。 高弘图和李长庚,在当时只是震惊于崇祯对《论语》的解释,等到回过神来,想要跑的时候,已经没机会了。 皇上的侍卫,可只管皇上的安危。 平时能够帮上,随便伸手都行,可在早上的那种环境之下,人员混乱。 那还顾得上他们两人。 此时的李长庚被人‘簇拥着’在一家临街的院子,那也去不了。 只有高弘图,似乎和薛国观见过一面,在薛国观醒来之后,就被请进了卧室之中。 卧室里,只有薛国观和高弘图两人。 “别再看我了,你我当年也是同殿为臣,虽然你在京师,我在南京。” 被人盯得头皮发麻,高弘图无奈的叹息一声道。 “今天只是一次意外,话说你不在西安府待着养老,跑到曲阜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薛国观还是没有说话。 就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仿佛要在高弘图的脸上,看出花来。 被看得不自在的高弘图,扭了扭身子,眼神不着痕迹的看向了被关着的门,仿佛能够穿透这扇门,看到院子里被一群人团团围住的李长庚。 “外面那人是李长庚吧。” 虽然是问话,却说的很肯定,在昏倒在讲台上面,被人抬回来的时候,走到途中就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系。 高弘图他认识,最近一直都是在跟着皇上东奔西走。 这一点,许多报纸上面都有过刊登。 既然在这里见到了高弘图,另一位一起来的人,也就不难猜到,反正按照年纪大小除了李长庚,也就没谁了。 至于另外一位胡乱解答《论语》的年轻人,他不敢猜测下去。 不中还好说,要是猜中了,那就真的玩玩了。 儒学在退出了科举的舞台之后,影响力虽然依旧强大,可到底不比以前了。 “呃···是的。” 神思不属的高弘图,突然被问起外面的人,想要随便的报一个人名,又觉得不妥,最后还是承认了下来。 “老夫已经老了,也就能在这里教一教学生们。” 薛国观语气莫名。 他离开西安府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要躲开以前的同僚,要知道,皇上到了西安府之后,可是征辟了不少的人才的。 几次有人登门拜访,都被他以种种理由推脱。 原因不过是有人传了一句话,说:皇上看着不似人君。 那时的朝廷之中,大臣们传出来的消息,还是很有分量的,可最后的结果就是,看着不似人君的人。 却是把大明给挽救了起来。 也让几乎所有的老百姓,都有了一口饭吃,只是相对的,那些官吏和士绅们就很惨了。 只要手上有命案的。 全部审过之后,连家中的三族之内的人,都会被送往工程队。 抄家啊。 大明什么时候,这么对待过儒生和士绅们? 就算是最早的剥皮填草,也没有牵连三族的做法。 本来他还想着给皇上上书,说是这么做下去,大明会乱的,到时候所有的读书人都不做官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整个天下谁来治理? 然而。 事态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皇上没有妥协,儒生和士绅们也没有妥协,不过是皇上把做官的标准,从读书人的身上挪开了而已。 既然读书人不可用。 那就不用了。 最后发现,似乎大明也没有乱,反而正在往越来越好的方向前行。 这就让他这样读了一辈子四书五经的老人,心里很迷茫了。 再往后,他听到的消息就更加让他心痛,孔家居然因为犯法,全部被送去了工程队,这还得了。 在他呼吁了好多次之后。 只见许多人答应的很大声,说是要去营救,要给皇上上书,要给朝廷写请-愿书。 可到了最后,也没见谁行动了起来。 没奈何之下,他就只能一人跑到曲阜,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到了当地,了解到的东西,就让他再也提不起京师去给孔胤植辩解了。 连当地的老百姓,都恨不得孔胤植去死,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至于,在新建的广场上宣讲儒学,也是因为孔家人的罪行,披露之后,给心中迷茫的那些寻过来儒生们一个坚固的信仰。 经过了长达差不多一年的时间相处。 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些迷茫的儒生们,除了会读书,真的啥都不会。 让去做事,挣钱养家糊口,都没有人愿意去,觉得是太跌身份。 尽管他也认同是太跌身份,可为了活下去,做点事也是可以的啊。 想着近一年的经历,薛国观心中就唏嘘不已。 对于儒学的领悟,也到了一种顿悟的阶段,他的办法就是通过讲学,让更多的儒生们认识到,儒学面临的困境,从而踏踏实实的做点事情。 可到底是太难了。 许多人宁愿饿肚子,都不愿意去干活,什么原因他还不清楚? 总觉得动嘴皮子才是儒生们该做的,出力气,不都是蛮子和苦力吗? 能和他们的身份相比? 高弘图动了动嘴皮子,没有说话,今早皇上的一番话,可是真的颠覆了他对于《论语》的看法。 他还从没有往那一个角度,这么想过《论语》还能够这么解读的。 “四书五经,是先贤留下来的精华,要是被人歪曲了,很可能会出大事的。” 薛国观一生都浸淫在这这一门学问之中。 科举不需要了。 做官也不需要了,可总要有人传承下去。 今日这一阵子,很可能动摇不少人的决心,从而走向了另外一条路,至于这另外的一条路是什么路,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就是给那人说一说,夫子不是他说的那个样子。” 薛国观无力改变现状,可也不能眼看着,被人扭曲了原本的经意。 他没有说的另外一句话,那就是,这些胡编乱造的肯定是皇上说的。 夫子怎么回事那样的人? 都是君子。 人家讲的也都是仁义礼智信,那能动不动就动拳头。 “我这就去问问,你最好多休息一下,哎···” 高弘图不用说,薛国观就明白他要说什么,只有活着,才能够让传承继续下去,并且传的更加的远。 要不然,再过三五年之后。 看看还有谁,知道儒学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 客栈中的饭菜,已经上齐了。 崇祯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等到自己的两位大臣,最后决定不再等下去。 “咱们先吃饭,不等他们了。” 吃饭的时候,都讲究吃不言睡不语。 然而,此时王冲的心里也憋了一肚子的疑问想要解答。 “皇上,臣还是不明白,那么暴躁的《论语》真的是夫子的原意?” 崇祯闻言,看了王冲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就想要逗一逗他。 “当然是真的,要知道,根据书上的记载,孔夫子可是九尺壮汉,跟随的弟子也有几十个,好需要周游六国,就是在前些年,有人想要在大明转一圈,没点好身手,都有可能命丧黄泉,更不要说,那个时代了,天天打仗,身手不行,你是走得出县城?” 王冲想了想,还真是如此。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看到的那些关于夫子的记载,人家可是能够搬城门都扛起来的猛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个可要比举鼎,更难了。 说不大,周游六国,就是用拳头,用手中的剑,挨个打了一遍。 而所谓的道理,不会就是“拳头”吧? “就是你认为的拳头,要知道,就是夫子老了,也还是会单手驾车的,而那个时候的战车,可是需要四马,或者八马拉着的,没点力气肯定不行。” 崇祯仿佛看透了王冲的心中所想,嘿嘿一笑接着道:“人家那个时候的儒,讲究六艺,也就是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可你看看现在的儒,还有什么?手无缚鸡之力,就是近年来的科举,还有几人懂得数算?自己丢人还罢了,却要怪朝廷不优待儒生,话说,现在的儒生,他们还是儒生吗?” 崇祯的话,让王冲心中一震。 就像是被掀开了一直蒙着眼睛的黑布。 就只已经走到了门口的高弘图,都是脚步一停,心中在惊讶的同时,也是百般不是滋味。 儒学到了现在,早就面目全非了。 那还是最早的那种儒学。 在演变的过程中,六艺也被改成了《易》、《书》、《诗》、《礼》、《乐》、《春秋》。 毕竟这个不需要出力气。 看着也文雅不是? “算了,不说这个了,吃饭,吃饭,下午的时候,咱们就要出发了。” 崇祯摇头一乐。 很显然,自己的胡说八道,居然真的骗过了这个时代的一些人。 不过是用了一些偷梁换柱的手段,各种剪贴,各种复制,真真假假,年代已经很就远了,谁还在意对与不对。 反正,学问吗。 不都是这么变来变去的,只要符合当前的社会状况就行。 在将要吃饭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门口站着高弘图。 崇祯不由得一怔:“李长庚没有回来?” “他要留下,等着我回信呢。” 高弘图动了动嘴唇道。 “那老头不服气?还是说,认为我歪曲了《论语》,就认为天塌下来了?” 崇祯也不急着吃饭了。 对于大明各个角落,都有这样的儒生们聚集,崇祯心中是清楚的,锦衣卫可都把这些事情,汇报给他知道了。 目前来看,只是监视,不要让这些人走上邪路,随便怎么都行。 都已经砸了这些人的饭碗了。 还不容许人家发点牢骚? “就这点自信,他学的到底是什么儒?是不是也要想夫子一样,和人辩论的时候,辩论不过,就要用某些手段,让人家去玩完?” 对于崇祯的话,高弘图没法去辩解。 说的都是书上记载的。 尽管在这样的丑事,他们也都在极力的避免往外传播。 可效果并不是很明显。 本来是有一个人,可以重新修订儒学的,奈何人家,另立了一门学说,就叫心学。 根本就是和传统的儒学,是两回事。 场面一时很安静。 崇祯多看了高弘图两眼,就开始埋头吃饭。 仿佛此时饭菜,要比讨论学术,更加让他感兴趣。 高弘图不想打扰皇上用餐,可有的话,也不得不说。 “皇上······” 崇祯忽然放下筷子,对着一旁的王冲道:“知道为何都说吃不言睡不语是有教养的说法?” 王冲茫然的问道:“为何?” “两个原因,一个就是,在很早的时候,食物很紧缺,要是在吃饭的时候,还要说话的话,肯定是吃不饱的,因为不说话的人,肯定吃的更多。” “至于睡不语,那就更简单了,劳累了一天,只有休息好了,第二天才有精力去干活,所以在睡觉的时候,一定不能说话。” “时间久了,很多人就只知道这样的规矩,而忘记了为何会形成这样的规矩。” 崇祯说完就不再言语。 继续拿起筷子吃饭。 而王冲则是一个激灵,瞬间明白,今日在皇上吃饭的时候,谁都不要说话最好。 高弘图的许多话,也都噎在了喉哝里面,再也出不来。 崇祯的平易近人,有时候让身边的人,都快要忘了,崇祯是一位皇上。 而且是雷厉风行,很有主见的皇上。 大明的兴盛,可都是从崇祯手上,再次起来的,谁若是不自量力的教皇上做事,肯定是在自找没趣。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二十八章岁方秋(二) http://.biquxs.info/ 曲阜,崇祯待得时间已经很久了。 原计划就是在这个地方随意的转悠一下,感受感受圣人门庭的那种文气。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不学无术”的崇祯,对夫子还是很尊重的,可后来问出来的问题,说出来的话,以及解释出来的一些《论语》。 可都是在绝了儒学的根啊。 本来高弘图回来,认为自己有把握说服皇上的。 可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的脸面,似乎一点都不够大。 皇上听他们的,则是因为他们做的那些事情无伤大雅,其中一些还都很不错,可要是遇到了根本性的问题。 那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 原因是什么,只要看看现在蒸蒸日上的大明国力,就能够明白一二。 治世。 已经可以抛开儒学,来继续走向盛世了。 至于什么‘天人感应’之类的,更是无稽之谈。 谁要是在皇上的面前提起这个,那就是一句妖言惑纵,都是轻的。 因为,每一项天灾,都在道院的研究之下,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明确,清晰,还有着一系列的防范措施。 可要比干巴巴的说一句,老天爷不开眼,是国家有了昏君,更加的容易让人接受。 一场沉闷的午饭,很快就吃完了。 崇祯伸了伸懒腰,招呼了王冲一句,就又出门遛食去了。 高弘图找上门来,想要说什么,崇祯看得很明白,可就是不给高弘图任何的一点机会。 他好不容易,扭转了现在大明的风气。 可不想在回到原来的那种样子。 都说,穷则思变,可有的人,就是不想变,而且还要把想要变的人,给硬生生的纠正过来。 即便是纠正不过来。 也会用手段给灭掉。 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很多,也就这一次,求变的人是皇上,某些人的手,就伸不出来了。 崇祯自认为自己不是圣人。 也做不到没有任何的私心。 可他明明知道,一个国家的道路,如何去走,才会强大,那就绝对不会让拦路的人看到任何能够阻难的希望。 或许,在他去世之后,还会有人蹦跶出来。 他只希望,在他的有生之年,然给大明所有人,彻底习惯了他定下的规矩。 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这块土地上的国家,跳出那种轮回的怪圈。 高弘图神情恍惚的在门口站立了良久。 眼看着皇上已经走远,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他知道,此时一定呀做出取舍了。 管他是什么学说,只要能够让大明强大就是好学说,一直纠结这个,本末倒置的忘了到底要做什么。 才是最要人命的。 还是皇上以前说的好:学术的归学术,跑到朝堂上来,到底是为了治国,还是为了争论学术的准确性? 在出门的时候。 高弘图看了看天。明明是一镜如洗的春日,却仿佛已经到了岁将末的秋日。 一处不大的院子。 薛国观在服过汤药之后,精神好了许多。 外面雨过之后,还是有点冷意,也就没有出门,而院子里的儒生们,人数太多,也就不可能一股脑的全部挤进卧室。 三三两两的陪在床边。 李长庚却是低调的坐在了离床有些距离的位置。 “原来那人就是高大人,想必有大人前去问询,肯定能够让那人改变主意。” 说话的人,似乎对于‘官’这一个职务,很是崇拜与自信。 似乎只要是做官的人出手,就绝对会无往而不利。 胡说八道的人,下场也一定会很惨。 “歪曲圣贤文章,那可是儒家的大敌,我读佛学的时候,还不曾理解,为何佛祖那么厉害的圣人,还会想遇到旬波阻道,现在算是明白了。” “住口。” 听到这些人,越说越不像话。 薛国观一拍床沿,怒声的训斥一声,眼中隐藏着的失望,也就更深了一层。 原以为,自己在这里讲学,是能够唤起一些儒生们对于儒学的那种热爱。 如今看来,他想错了,也做的错了。 有的人,学儒学,他就不是在做学问。 不是过是在想办法,却如何欺压别人,然后显得自己更加的正确。 都是在为了自己啊。 恍然明白了这一点,他就后悔让高弘图去给皇上求情了。 他抛下了家业,一个人带着银子,跑到这里来,心中的希望没有看到,却看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一群酒囊饭袋。 还是教不明白的一群酒囊饭袋。 吃饭的时候,一个不落下,还装模作样的立了许多的规矩。 让他们去抄书赚钱,都没有多少人动手,出去给人教书,更是觉得有失身份。 难道以前的那些先生们,也都是没有身份的人? 不外乎,就是现在的教书先生们,身上的规矩多了一些而已,就这都受不了,还能够做什么? 随着薛国观的一声住口,屋内一静。 李长庚面无表情的看着。 他要是想走的话,早就走了,不过是给高弘图了一个面子,不过他心中也明白,这一个面子给出去之后。 自己在皇上面前,可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吃着皇粮,却做着和皇粮无关的事情。 他都不敢想,回去之后会面对的是什么。 也是自己的脑子给进水了,才会答应高弘图这么离谱的事情。 他可是内阁首辅。 首先就要对大明负责,对皇上负责。 可现在这是什么事? “难道我们说错了?像这样的儒贼,若是以往,可是绝对活不出三个时辰。” 其中一名儒生,在被震慑了一下之后,立刻满脸通红,仿佛受到了多大的羞辱,瞬间反驳道。 薛国观虚弱的看了看着人一眼,此人他认识,对于四书五经的见解,就是连他在某些方面都有所不如的。 而且人还年轻,只有二十五岁。 经意没的说。 就是八股文章,也做的让人赞叹不已。 可这有什么用? 如今的大明,已经用不上这个了。 或许往后也更加的用不上,可传承就是传承,本来他还很放心,儒学后继有人。 可现在看来,把传承放在此人的身上,那是会带来祸患的。 “时代变了啊。” 薛国观叹息一声道。 其实,据他所知,在曲阜的周围,向他们这样还在追求儒学的人,大有人在,只是大都在暗处积攒实力而已。 也就他在明处,吸引着一些人的注意力。 说白了,就是牺牲他们,来成全别人。 “高弘图出去已经快半个时辰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李长庚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他在西安府的时候犯过错,在京师的时候也犯过错,谁知道,到了曲阜,还是依然错误不断。 忽然他心中,有了一点明悟。 为何皇上出来的时候,都是会带着他,而不是李定国。 就是他的心思不定啊。 都说历史上李广难封,他是不是也要走李广的老路子? 前面他已经努力了这么久了,要是后面前功尽弃,史书上最后,到底会给他怎样的一个评价? 首鼠两端? 还是意志不坚? 想到这里,他就再也坐不住了,仿佛坐下的凳子上有了钉子一样。 不但如此,就是耳边的苍蝇也是嗡嗡叫个不停。 若是他的身手敏捷的话,绝对会在刚刚此人话语出口的瞬间,上去给几个大耳光不可。 突地。 外面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李长庚唰的一下站起身来,刚要上前开门,就见门从外面开启了。 “我···我···” 进门之后的高弘图,本应该在成功了之后,说一句幸不辱命的。 可此刻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脑子,到现在还是乱哄哄的,完全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答应下薛国观的请求。 “失败了?应有之意。” 薛国观似乎是想开了,一点都不以为意。 “你们走吧,让大明富强,比在学术上辩论更有意义。” 说着挥手,示意他们赶快回去。 他以前只听说过崇祯皇上,今日能够见上一面,还能够听到几句话,就已经明白,只要皇上还在,儒学是别想出头了。 与其把一些偏向儒学的大臣们,从朝堂之上拉到他们这一摊浑水当中。 还不如就这么的融入现在的大明最好。 往后的事。 那就看往后的人,是不是需要这样的学派了。 曾经夫子周游六国,都没有人用儒学,后来还不是成为了一家独尊? 他心中对儒学有着这样的自信。 所以也就不再这上面揪着不放了。 “哎···君子六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现在还有多少人学的全?” 高弘图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过了许多,其中皇上点出来的君子六艺,更是琢磨了又琢磨。 在很早的时候。 儒生们可都是有着一身的好武艺的。 可现在有几个儒生,还会肯吃苦去练武? 怕是没有了。 “走了,走了。” 李长庚见到高弘图,还要叽叽歪歪的说下去,不由的出声打断。 屋子里的酸气已经很大了,尽管他之前都是学儒的,此刻不知为何有了一丝厌恶。 成天掉书袋。 不干正经事。 要是大明都是这样的人,谁还去下地种田?谁还去扛着火枪打仗? 李长庚已经想清楚了,这是他最后一次,倾向于儒学,之后。 之后就不再这样了。 实际上,若是认真说起来,大明不需要他。 而是他需要大明。 别的人都在努力的往上走,都在勤勤恳恳的做事,也就他运气好,最早和皇上相识,也最早投入了皇上的阵营。 可这不是他可以随意的挥霍皇上信任的本钱。 “你们······” 屋内的儒生,怒目而视,张口想要喷出点什么东西。 “住口,让他们走。” 说着薛国观又是一阵咳嗽。 年纪大了,就是这点不好,一旦动怒,就是伤身。 有了薛国观的阻止,两人沉默的从屋内,走出了院子,没有任何一人阻拦。 干净的街道上。 被雨丝打湿的地方,也已经开始干燥了起来。 走了一段路,看了一段路上百姓们的生活,喜乐,富足,还有着淡淡的幸福。 老人很多,孩子也不少。 操持家务的都是女人。 男人此时此刻,应该都出去做工了。 “这次惹得皇上生气了吧?” 往回走的时候,李长庚苦笑的问道。 在许多时候,他们都会忽略了崇祯的身份,等到记起来的时候,却是已经晚了。 平易近人,是一种很好的品质。 可也最会让人忘乎所以。 总以为自己和皇上的交情,应该还会给自己一个面子。 “生气了,而且很大,咱们这次是真的做错了吗?” 高弘图也开始怀疑了起来。 “做错什么?不过是时代变了,你还在想着以前,不知道你是想以前的官做起来舒坦,还是以前的官做起来真的能够为民生立命?” “我···我···不知道。” “是不想面对现实,还是不想说?不知道这话,骗骗旁人还可以,你我就算了。” “现在的官,规矩太多了。” “可做起来也更加的容易了,这一点你该不否认吧。” “······” 高弘图无语,做官是容易了。 只要照章办事,那么官也就做好了。 完全没有任何的技巧性可言,简直就像是工厂中,那种叫做流水线上,下来的官员一样。 死板,但遵纪守法。 说不上来有多好,却绝对没有多坏。 “皇上把做官的神秘,给撕成了碎片,这是许多人在一开始没有想明白的地方,之前很多人都说是文曲星,武曲星,实际上不过是在包装自己而已。” 官员一旦没有了神秘。 威严也就大打折扣,而且,大明律还在便宜的刊印了不知道多少本。 修炼海上的海盗,都开始懂法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也是这么回事。” 高弘图仔细的想了想,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以前的皇帝出行,那排场,每到一个地方,不说人山人海。 肯定是前呼后拥。 可现在呢? 坐着马车,就像是一个富家翁一样的随处闲逛,哪还有一个皇帝出行的样子。 说一句大不敬的话。 还没有以前的那些县老爷们威风。 “想明白了?既然想明白了,就赶紧回去吃饭,我可告诉你,今天皇上是要出行的,错过了饭点,可没有人等咱们,早上吃的包子,豆浆可不是很管用。” 以李长庚对皇上的了解。 此时,皇上已经在命人收拾东西,将要出发了。 心中这么想着,回到客栈的时候,就看到了门外的忙碌。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二十九章使君宏放(一) http://.biquxs.info/ 正午。 暖阳直直的照在官道上。 就像是正道的光,铺洒在大地上一样。 一队马车缓缓的行驶在宽阔的官道上,四季常青的是不木,排在官道的两旁,仿佛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过,岁月的流逝。 在第二辆看起来的外观很普通的马车上,崇祯思索着,如何去面对,已经潜伏期来,还想要搅风搅雨的儒生们。 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百虫不死,死而不僵了。 在读史书的时候,他有自信,不会犯秦皇一样的错误,让灭掉的六国,最后把秦给灭了。 也有自信,通过不断的建设学校,给百姓们开智,不断的淡化儒学带来的影响。 凤阳府的时候,他都有那种隐约的被人支配的感觉,可他不在意,军队在手,这些人也成不了多大的气候。 随着时间的流逝。 这些东西,总会被更好的规矩和学识所取代,更会让更多的人,清晰的明白,什么是粕糟,什么才是对自己有用的,从而做出如何对待传统的知识。 可要是,朝中的大臣们,都在某些时候,不自觉得拉偏架,又该怎么办? 或许这些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些行为,到底会对一些人,带来怎样的影响,可崇祯不敢赌啊。 要是他的军队中,也掺和进来了这种想法,那么他想要控制住,那就很难了。 如今的各种大明律,和一环套着一环的制度,更能够保证队伍的纯洁。 然而,人的思想,从来都是善变的。 在某些时间段,也是最坚固的,执拗的。 曲阜一行,本来是一场很平淡的旅行,看过了‘三孔’,也给圣人上了香,只是在亏要走的时候。 自己的两位大臣,却被人给留下了。 崇祯相信,一开始这两人是因为自己的言论,震惊的没有反应过来,可最后一人留下,另一人出来打算向他求情,又是几个意思? 儒学的兴衰,用得着他们来求情吗? 完全不需要啊。 要知道,他可是从来都没有,从官面上来禁止这一学说的。 最多就是在科举的时候,少出了一点关于四书五经的题目,多了一点数算和诸子百家的东西。 难道这就错了? 是他做皇帝的时候,太平易近人了,还是有些人,摆不正自己的态度,吃着大明的饭,还要挖大明的墙角? “皇上······” 坐在马车内的人除了崇祯,也就只有王冲和卫江两人了。 赶走后来回来的高弘图和李长庚两人,现在只能乘坐跟在最后面的马车上。 王冲迟疑着低声喊了一声。 崇祯抬头看去,眼神中带着询问的意思。 “皇上,臣在今早上,也是看过了那些儒生们,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其实只要不管不顾,这些人根本就翻不出大浪来。” 都是一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连自己的生活都成问题,这些人的学问,对于百姓们而言,可没有多少吸引力。 吃不饱饭,还要让一个劳力,不去干活。 怎么看都没有任何的前途可言。 崇祯眼珠子一动,叹息一声,沉默了一下,缓缓的说道:“朕不是担心那些人,书生造反十年不成,可这些人坏事起来,可是一弄一个准,就怕朝廷当中,抱着这样想法的人很多。” 王冲闻言,也是头痛不已。 学派之间的问题,在很早之前,可都是不死不休的,也就朝堂被清理了很多次之后,如若不然,就单只科举这一件事,都会被人在朝堂吵翻了天不可。 皇上还想要出宫? 怕是真的出去了,还回不回得来,都是两回事。 文人很多时候,拿着口中的大义,可是做着最没底线的勾当。 若是翻开,这么多年,朝堂之上的一些卷宗,就能够很清晰的看出来,越是名声大,越是被吹捧的清廉的人,最后都差不多是个贪官。 不是贪财,就是好色。 当人,为了名声的人,也有少许。 可这些为了名声的人,大都本事不咋地,口号喊得不错,做事起来,还不如那些贪赃枉法之辈。 也是奇了怪了。 崇祯说完,也在心中盘算着,朝堂上的争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拉一批,打压一批? 都完了心眼,谁还会安心做事? 很显然这种办法,是行不通的。 “哎,崇高的信念都有,可在拿到了权利之后,又有谁还能够保证自己的初心?凿壁偷光的匡衡,被吹嘘的有多么的聪明,和勤奋,可后来呢?还不是奋斗成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代贪官,就是说他这种偷光的做法,本就是错误,然而在某些人的包装之下,粉饰的就仿佛是圣贤在世的做法,朕在想,要是以后这些人拿到了权利,是不是你我都是史书上的暴-君之类的人?” 凿壁偷光? 王冲一怔。 这个故事他听说过,晋·葛洪《西京杂记》:“匡衡字稚圭;勤学而无烛;邻舍有烛而炽不逮;衡乃穿壁引光;以书映光而读书。” 西汉时候的事情,若是没有记错的话。 此人长大了之后,还是成了一个有学问的人。 如今,他已经对皇上,如何解释成语,有了一种更加有准备的心里。 可此时,心中还是一阵无语。 这是,又一个成语被黄上风给祸害了? 不过,怎么听着,这么有道理呢? 能够把偷东西,哪怕是偷光,都说的是一种千古少有的文人轶事,也算是这些儒生们有本事了。 “后来成了大贪官?不可能吧?” 王冲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在周围看了一眼,忽然发现,一直跟着的高弘图和李长庚,这一次并没有和他们同车。 心中不是很自信的问了一句。 他只听说过这么一个故事,至于后来的事情,就没有什么了解了。 若是真的如此的话,那么书生的笔,搞出来的这种春秋笔法,和断章取义,那就很了不起了。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 岳武穆都可以是民族的罪人,秦桧则会成为民族的大英雄。 这都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已经有了前例可寻了,后来者不过是照猫画虎,没有任何的一点难度。 殊不知,要是他的心中的想法,真的说出来,怕是崇祯真的会点头水一句,不是可能,而是一定的话了。 “可不可能,你回去翻翻书不就明白了。” 崇祯没好气的说道:“哎···其实这些东西,知不知道,都没有多大的区别,反正读到这个故事的人,本意就是为了教育人,要学会怎么挤出时间来学习,只是取材的故事错了一点而已。” 王冲连连点头。 偷东西。 不管是偷什么,哪怕是一缕光,那都是行为意义上的偷,哪怕是说的在好听,这种办法也是不可取的。 大人们有时候,还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某些不好的想法。 可是小孩子呢? 一旦养成了‘偷’的习惯,那么就很难改变。 就拿他训练卫武军一样,其中有多少人,被称作刺头,可是这些人愿意做刺头吗? 很显然,经过了他长时间的观察,还真就不是。 不过是,因为长时间的那种不对的习惯,养成了之后,在军队之中的规矩之下,格格不入罢了。 想要改变这些人。 真的很难。 除了加大训练,就是加大训练。 之所以如此,就是这些人,很奇怪的就是,很聪明,要是放弃了的话,他还真就舍不得。 王冲一直都没有搞懂其中到底是隐藏着怎样的原因。 对于崇祯的这话,王冲很赞同。 故事,就是教育人的,不是拿来恶心人的,也而不是把人往歪路上引导的。 若是读错了书。 怕是真的会做错事。 “哎,书本上的陷阱还是太多了,往后编撰教材,还是要专门找一些有学问的人才行,最好是那种道德水准相当高的。” 王冲也是唉声叹气。 他带领着一支卫武军已经很难了,现如今清晰的知道了,皇上所面临的问题,心中就是一阵泄气。 太难了。 就连学生们上学的教材,都得精心的挑选,以免其中掺杂进去了毒物。 让大明的下一代,成了试毒的对象。 到了那时,大明可就要真的被人给玩完了。 听到王冲说起这件事,崇祯的心头也是一跳,他可没有想到,只是起了一个开头,王冲就能够举一反三的猜到结尾。 本来这一次回京。 崇祯就想要全力的办这件事的。 他就是要好好的查一查,是不是有人给他的教材中夹带私货。 “有觉悟,要不这次回京,你就牵头,好好的查一查,大明从小学,到中学的所有课本,看看里面的内容,是不是有问题。” 崇祯本来是想要把这件事,交给高弘图去办的。 现如今遇到了一个更能够领悟他想法的人。 那不正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王冲眨了眨眼,装作无辜的看了看崇祯,好好的聊天,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他的身上了? 要知道,他现在的卫武军可都是些新兵。 训练不需要时间? 纠正其中的一些人,身上的毛病不需要时间? 哪还有精力去做别的事情。 “你不说话,那朕就当是你答应下来了。” “别,皇上,别,这件事,臣真的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去做,臣觉得还是交给高宏图高部长去做最好。” 王冲见自己不说话不行了。 连声的推脱。 许多人都是生怕自己手中的权利不够大,可王冲不这么想。 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少饭。 不是自己擅长的,就绝对不去插手。 他是见识过,外行领带内行的事情的,做的一塌糊涂不说,还吃力不讨好。 “你觉得高弘图能够胜任这件事?不会在里面给掺沙子?” 崇祯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认真的问道。 尽管之前,高弘图对于教育这一方面,做的真是不错,可也是不错而已。 已经任职这么久了。 也而没有见到拿出一点像样的行政办法出来。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崇祯可没有见到高弘图烧上一把火,是整个教育系统一点问题都没有,还是高弘图没有察觉到问题的所在? 这些他都不得而知。 王冲头皮发麻。 朝堂上的事情,而且是文臣的事情,不要问他这样的一个武官可好。 那是要出大问题的。 之前被皇上架在了烧烤架上,烤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随着和皇上出行,事态平息了一点。 这次要是再搞出点动静出来。 怕是他得英年早逝。 就是历史上的卫青,人家还有一个姐姐是皇后的,他有什么? 卫青都落不下好。 他王冲能够活到寿终正寝? 就是皇上愿意,那满朝文武可愿意? 王冲死死的抿着嘴,不敢在接话茬,此时此刻,任何的一句话,都是在要人命。 再说下去,他怕是都得想办法,用怎么样的一个死法,才能够最体面,最没有痛苦,也最能够保住家人。 “算了,不为难你了,也就比你这样的一个混子,才会对这件事不感兴趣。” 崇祯没好气的瞥了一眼。 不在给王冲身上加担子。 他也怕,把自己身边最能够体会到他心思的人,给吓得不想干活了。 王冲听闻这话,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有件事得你来办。” 崇祯话锋一转,然后看向王冲,王冲只觉得浑身都是一寒。 怎么没完没了了,是不是高弘图和李长庚他们知道,在回城的马车上,会有重大的事情发生,所以才搞了那么一出。 两个人远离的皇上的马车? “臣听到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需要下车去查看一下。” 王冲不等崇祯继续说下去,就岔开了话题,另一边的卫江眼神一凝,仔细的倾听了一下,没有听到外面任何的动静。 不由的狐疑的看了看王冲。 护卫本就是他的工作,不知道为何他的上司,一定要越权? “想跑?没那么容易,其实这件事也很简单,辽东那些地方,朕现在是没有办法去的,也不能够把边军都召唤回来,所以就只有你带着圣旨前去慰劳一下这些人了。” 实际上,若是条件允许的话。 崇祯都想要派自己的几个妃子们前去看望一下士兵。 至于他自己,暂时还走不开。 澳门那一块地方,大明是胜利了,可最后得到消息,那些西班牙人和荷兰人,还是把消息,传了出去。 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或许是这些潜藏的敌人正在找一个绝佳的机会,来给大明一个狠得。 要是他去了辽东,许多的消息,就没有办法及时知道了。 他是很信任大明的军事实力。 也从来都不会小看这两个国家在海上的战斗力。 国家大了有很多的好处,那就是恢复实力会很快,可不好的地方也就是消息的传达会很慢。 可惜的就是,道院道目前为止,都没有研究出无线传输。 哪怕是一种简单的电报也成啊。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三十章使君宏放(二) http://.biquxs.info/ 听到是慰劳边军。 王冲更是摇头不已,若是按照规定的话,除了太子,就是内阁首辅才有这个权利。 他自己算什么? 只是在守护皇城安全的一支军队。 就这还被分成了好几份,高桂英部长手中也是有一部分这样的权利的。 算是一种对卫武军的制衡。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代朕好好的看看辽东的战况,顺便看看辽东适不适合移民,下一步可是要往哪个地方,输出更多的百姓的,要不然单凭士兵们,可不容易守住哪里。” 辽东太广阔了。 最新得到的消息就是,那个地方的土地还算肥沃,而且各种的野味也是多的不行,要养活更多的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天气太过寒冷。 若是棉衣之类的物资,跟不上的话,就算是有人想要去生活,不会饿死,也会被冻死。 卫江恍然的看了自己的上司,王冲一眼。 论起狡猾称帝,满朝的文武,估计都不如王上将。 皇上只要一开口,立刻就知道事情不对想要跑路,朝堂上还有比这人更能够揣摩圣意的? 王冲尴尬的轻咳一声,拱了拱手算是行礼了。 “臣遵旨,必不负皇上恩德。” 卫江心中一怔,暗道:瞧瞧,这才是真的那啥······ “行了,这件事你现在心里有数就成,回到京师再说其他的。” 崇祯没办法去辽东,也只能用这样的一个人亲去查看。 到底是距离太远了,路途还不好走。 要不然他自己亲自去看看也是可以的。 与此同时,最后面的马车上的人,也没有闲着。 高弘图和李长庚两人,对视一眼,长吁短叹的苦笑一下,沉默不语。 今日的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快。 不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然而偏偏就是遇到了。 “皇上实际上,一直都没有打压儒学,只是给他其他学派的一条生路。” 李长庚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儒生们感受到的其实都是一种错觉。 不是这些儒生们觉得儒学快要落寞了,而是这些儒生们,根本就没有学到真东西。 一个个的把背书当成了学问。 真以为会背几篇文章,解释几句话,就是儒学了? 若是这么简单的话,可就好了。 “所以,我今天去求皇上的话,本就是在无理取闹。” 高弘图也是昏了头了。 才会答应薛国观的那些事情。 “我现在也想明白了,这些人,只是想要回儒生的一些特权罢了,根本就不会去管什么儒学不儒学的。” 儒生们的特权,那可都是免税的。 朝廷还会免费的发放一些粮食。 地方上遇到了一些事情,还会询问这些儒生们的看法。 可现在,儒生们的特权都没有了,而没有了特权的儒生,就是连讨生活,都很成问题。 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的。 在如今这个时代,可是真的不容易。 打一份工,就绝对饿不到自己,就这,都没有几个人出力。 虽然勤劳不一定致富,可也绝对有吃有穿啊。 况且,皇上也不希望所有人都勤劳,就连干活的时间,都是有着而明确规定的,绝对一天不能够超过四个时辰。 “是啊,贪得无厌,谁的估计就是这些人了,你我都知道,当年儒学是如何把其他的诸子百家给赶出朝堂的,那使用的手段可是无所不用其极。” 只要一想到这事,李长庚的脑子,都要炸裂了。 本来好好的,井水不犯河水。 就是去了一次曲阜,听了一次讲义。 然后一切都变了。 他们这些皇上的肱股之臣,忽然就和皇上之间,有了一点可以看得到的裂痕。 “墨家被挤出朝堂,用的是奇技淫巧,法家被挤出朝堂,用的是酷吏暴-政,兵家被挤出朝堂,说的而是穷兵赎武,还有其他的,那都不敢想象。” 自己学过的东西,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鬼东西,自己的心中可是很清楚的。 到了最后,他们自己却又把各家的学问捡了起来。 还美其名曰的叫做:融会贯通,推陈出新。 什么儒皮法骨。 什么外圣内王。 还有就是一些儒将。 都不是一个专业的,偏要往人家的吃饭行当去闯,不但霸占着自己的一份,还想要抢了别人的一份。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明知做的不好。 还偏要说,天不佑我。 对了就是他们的本事,不对就是老天爷不开眼。 这种话,说的多了,若不是皇上忽然撕破了这个伪装,就是他们现在都深信不疑。 “用皇上的话说,最高明的骗局,就是连自己都骗了,你说,咱们是不是在欺骗自己?” 高弘图苦笑着问道。 一点转过了这个玩,看破了一点过往,然后在面对自己学到的东西,总觉得许多话都是在双重标准的来约束人。 对自己有利的。 那肯定是要维护,对自己不利的,都得当做看不到。 “骗倒不至于,不过是以前没得选择,往后的选择多了而已。” 李长庚心中琢磨着,现在已经有了皇家军事学院,皇家百工学府,还有更厉害的道院。 往后还不知道要出现多少各种各样的学院。 怕是儒家学院,是永远也不会出现了。 “是啊,多了一种选择,现在做任何事,都是要专业的,就连老百姓都知道,专业的人,肯定要比不专业的人强很多的。” 高弘图没有敢说,今天这一次时间出来,皇上会不会动用官府的力量来封杀儒学。 要知道,当年他们儒家的前辈,可是把这一手玩的溜得很。 儒学都是动嘴皮子。 其他的学派可是要动手的,事情吗,总是做的多,错的多,于是动嘴皮子的人,就永远也不会错。 而正是永远也不会错。 才会给旁人一个错觉,儒生是能够做事的。 实际上,大多是时候,都是在坏事还差不多。 反正坏事了,一定是动手的百家人做的,毕竟他们只是在动嘴,可不会具体的去做事。 就像是,历史上一个很有名的例子。 本来打仗是屡战屡败的,可为了推脱自己的无能,改成屡败屡战,居然会被得到一种赞扬。 败了就是败了。 损失了兵力,还损失了财物,这些可都是国家的国力啊。 居然能够被屡败屡战这样的狗屁不通说法,给感动的说是此人意志坚韧,就算是遭受挫折失败,仍然努力不懈。 难道这样就可以摆脱自己的无能? 反而讨到一个好的名声? 要是世间的人,都这么做的话,那谁还去做事? 耍嘴皮子不好吗? “皇上看不起儒生,是有道理的啊。” 两人小声的交流了一下,李长庚无语半响说道。 “你是不知道,我中午的时候,刚刚进门听到皇上在说什么。” “说什么?” “君子六艺,你我还掌握了多少?” “《易》、《书》、《诗》、《礼》、《乐》、《春秋》六艺我都掌握了。” “呵呵。” “你别看不起人。” “我说的六艺是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随着高弘图嗤笑的说着他听到皇上说起的六艺。 李长庚立刻就闭嘴了。 从唐朝之后,那一个君子还有这样的六艺? 李太白都能够扛着剑,一路走南闯北的,后来的儒生们可以吗? 刚刚李长庚说出来的六艺,实际上不过是六书而已。 在六艺中只占据了其中一项。 让他们去算账,都会有时候搞错了数据,更不要说去射箭了。 虽然现在都是火枪。 “看看,就连你我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旁人了,是咱们学艺不精,不怪皇上看不上啊。” 高弘图心里更苦了。 这样的一个遮羞布,一旦被扯开,那是真的羞先人了。 在薛国观的面前,他都不好意思说,解释经意,那玩意只要读懂了就成,需要人去解释吗? 难道自己的解释,就一定是对的? 不允许别人的质疑,那么后来人又怎么去超越先贤? 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圣贤书上可都是这么讲的,可现实当中就没有人却这么做。 几千年来,都在原地转圈。 就是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人,跳出了圈外都会被说成是歪门邪道。 谁对谁错,不是去证明,而是看谁把古人的话,运用的更加的出神入化,不引经据典,就是学问不到家。 真是见鬼了。 “所以,现在没法学全,就只有专精了,我打算在教书这一方面,多下一点工夫看能不能总结出一套教书育人的好办法。” (本章未完,请翻页) 高弘图今日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子。 世间大道三千。 他就走自己的,管他什么学说,他只想桃李满天下,仅此而已。 李长庚一呆。 很明显,这一次论收获,肯定是高弘图的最大,因为人家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子。 “那你给我琢磨一下,我这样的内阁首辅,又该去走那一条路?” “那一条路?我指点的不算,应该是你去领悟,悟到了,那就是你的,悟不到就不要想着胡乱的掺杂自己的意见。” 高弘图浑身一阵放松。 在高阳县的时候,他本就摸到了这一点边缘,可到了朝堂上,却又故态萌发,差点忘了自己的初心。 什么学派之争。 不过是都在给自己捞好处罢了,换了一个高大上的名字。 若是看透了之后,也都是一身的铜臭味,谁也别说商人是多么低贱的人。 包装的再好,在明眼人的眼中,还不都是那回事。 他的教育事业,也是如此。 不过他现在求得是名,而名利总是不分家的,只要名有了,利还远吗? “其实,这件事你应该和李定国商量一下,皇上敢把那人放在南京,就说明人家的本事,可是得到了皇上心中默认的。” 高弘图没有说的就是,不单只本事。 就是忠心这一方面,在皇上的心中李定国都要超过李长庚。 当年的内阁首辅韩爌,皇上那么的信任他,皇上在京城的时候,一切都是井井有条,没有任何的问题,可只是去了一趟西安府,就想着搞风搞雨。 还差点想要把皇后给换掉。 把皇上给堵在城外,换一个更加听话的人。 那是一个内阁首辅能够做的? 杀头都是轻的。 可偏偏就有看不明白的人,想要坐上皇帝的位置。 想起福王,高弘图就是好笑,笑中还带着怜悯,被南京城的人推出去的皇亲国戚,还不都是那回事? 据说他们现在走的这一条路,其中的一段都是福王他们给修建的。 真假不知。 不过他倾向于是真的。 皇上不杀人,可绝对不会放过让人去免费干活。 李长庚仔细的琢磨着高弘图的建议,心中忽然一阵敞亮,从李定国身上的做法,他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就比如现在的衮州境内。 歌舞升平或许过了。 可路不拾遗,百姓们不在为了一日三餐而愁困,那就是人家的政绩。 就是在京师的时候,人家还指点了他几次。 虽然一开始是他指点李定国,可时过境迁,年轻人的领悟能力没说的。 在就把他这样的拉家伙给比下去了。 “往后,最多十年时间,李定国一定会接手握这个位置。” 李长庚烦闷的嘟囔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这个前浪怕是真的要死在沙滩上了。 “你自己知道就好,皇上正在培养着呢,接你手还不是时间的问题。” 按理说,这种事情,应该是内阁首辅和内阁次辅相互看不顺眼才对,然而事实上却是没有一点的冲突。 就凭这一点,高弘图都得高看一眼。 扎心了。 李长庚暗道。 没好气的看了高弘图一眼,暗中转移了话题:“你说皇上这次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咱们还有没有机会坐上前面那辆马车?” 坐车,能够和皇上坐在一起。 不但是身份上的提高,更是一种理念上认同,往后做事,那都是能够被人高看一眼的。 “生气是有的,可绝对不至于给你难堪,不过想要再坐上前面的马车,可能不行了。” 高弘图蹙眉说道。 他心中明白,自己和皇上之间的隔阂,就是理念的冲突。 就是坐在了一起,也聊不到一起去。 人老了,接受新东西的脑子,就不是很好使。 总会在偶尔之间,犯下一点小毛病。 “你也不要想太多,也就现在的皇上,心胸宽广,要是前朝,怕是就今日的事情,不杀一个人头滚滚,就显示不出皇上的威严。” 说话的时候,李长庚和高弘图,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事实如此,容不得他们不感激崇祯的宽宏大量。 朝堂,那是那么好混的。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有的是大臣们瞄着他们的位子,给他们来一个朝辨。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三十一章谈笑洗尽古今愁(一) http://.biquxs.info/ 两人在最后的马车上,聊着聊着。 就聊到了崇祯的身上,对于某些人来说,皇上的办法,是触动了他们的根本利益,可对于他们这些后来者来说。 如今的崇祯,则是更能让他们安心。 他们心中明白,即便是崇祯再不喜欢他们,只要做事没问题,那就绝对不会莫名其妙的被人给送走了。 这是李长庚三番五次的作死,得出来的经验。 虽然有所偏驳,可绝对能够让做事的官吏们看到皇上的心胸宽广,在做事的时候,就不会前怕狼后怕虎的裹足不前了。 前面马车中的崇祯,可不知道,自己的那些大臣们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剩下的路程。 李长庚和高弘图就再也没有坐上过崇祯的马车,也就在吃饭的时候才会聚在一起,就算是饭后散步,两人也只远远的跟着。 耳朵边上,少了两个不断的解说,各个地方景致来历的人。 崇祯反而对一路上的民生,多了关注,不在把更大的精力,投入到山山水水之中去了。 衮州的治理,和发展变化很大。 书上还有一些卷宗上,可都有过这个地方的描述,尽管有夸大之词,可现在百姓们安居乐业,官吏们也都奉公守纪。 可要比那些吹捧出来的太平盛世,还要真实,还要好的多。 不知不觉中。 马车已经快要临近京师了。 回去的路,走的不是来时的路,通过衮州的官道,修建的可要比另外的一条官道好的多。 当然,修路是一个时间性的问题。 若是大明再有一年的休养生息的话,整个大明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到了那时,崇祯可就真的会过得很舒服,完全不需要多操心,可以带着自己的皇后和妃子们四处游玩。 癸酉年。 也就是崇祯六年三月十三日,崇祯出行南京之后,时隔差不多一年的光景,再次回到了京师。 小别胜新婚。 说的其实是很有道理的。 大明的如今从上到下都是井井有条,丝毫没有看到有人怠工的做法。 崇祯在温柔乡躲了十来天,就不得不找借口去道院看看。 实在是不胜腰力。 皇后和妃子多了,真的是在要人命,更何况,宫外还有两人等着他去宠幸。 在南京修养了许久的身体,可回来之后,没多少天就快要被掏空了。 道院。 经过了好几次的扩建和整修。 现如今是占据面的最大,也防守最严密的地方。 崇祯来的时候,徐光启已经在实验他的动力机械了。 轰隆隆的震天响声,让周围的建筑,都是在不断的颤抖,仿佛这种东西的出现,就预示着人道昌盛,可以改变更多的世界的开始。 动力机械的旁边站着站着王盈,阚玉树等人。 每个人都是神情激动,因为他们都是参与者,也都明白,这样的东西一旦成功,到底意味着什么。 往后的流水线,可都不需要专门建立在有水的地方,也可以选择一些更加适合的位置。 而且还不需要查看汛期,耽误一些工时。 出品出来的商品,也会更加的保质保量。 宗宗好处,在就被一些消息灵通的人,给盯上了。 取代更多的劳动力,这些事情暂时还没有多少人能够想到,可在建厂的时候,不需要更加严谨的位置,有了更多的选择,成本下来时候,所节省的费用,就已经很让人心情振奋了。 “掌院,咱们这次可要比上一次还要成功。” 本来只对数算很感兴趣的阚玉树,那还是因为自己喜欢的女人也喜欢数算,所以才投其所好。 可这一次关于动力机械的问题,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还记得,上一次徐掌院,因为研究这个,差点是茶不思饭不想的把自己给饿晕了,最后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找上了他,需要设计一套图纸。 本来还想着敷衍了事。 可随着图纸的深入了解,再通过了一些数算的演算,最后得出,动力机械可行,而且还能够继续优化。 最后所产生的价值,可是真的无可估量。 美好的前景,更可以给自己一个大学士的头衔,使得他就更加卖力了,特别是王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盈也加入了其中。 那就更加的动力十足。 “你的那个橡胶弄出来的东西好用啊,若不是这个,对于机械之间的密封性能,我还真就没有办法解决。” 徐光启满脸激动的说道。 (在原本的历史上,徐光启这一年就是寿终之年,徐光启(1562-1633),字子先,号玄卮,上海人。万历三十二年(1604)进士,选庶吉士,授检讨,四十四年进左赞善。从西洋人利马窦学天文、历算、火器,尽其术。遍习兵机、屯田、盐荚、水利诸书。万历四十七年十一月边警急,自陈请缨,以少詹事兼河南道御史练兵通州。天启元年(1628)以疾去,天启三年冬起礼部右侍郎。天启五年,以忤魏忠贤遭珰罢。崇祯元年(1628)复官。崇祯二年四月专修历法。七月,兼练兵。三年六月,拜礼部尚书。五年五月以本官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寻加太子太保,进太渊阁。崇祯六年十月初九日逝世,赠少保,谥文定,徐光启雅负经济才,有志用世。译著甚丰,主要有《农政全书》、《几何原本》、《泰西水法》、《崇祯历法》及《徐文定公集》等。这里的需要,所以才给改了年纪。) 看着眼前的动力机械,可是要比看着自己的儿女都要激动万分。 他对于皇上口中的铁甲战船,可是神往已久。 只要他在努力一把,把面前这个大家伙,缩小到一半的大小,就可以用在战船上了。 相应的,也可以用在马车上。 皇上修建的铁轨,虽然现在路程还很短,可一直都没有停下来,就是为了等他的动力机械。 “就是大明的石油,现在产能还很低,若是找不到更多的这种石油的话,也没有办法普及起来。” 随着崇祯,对于普及这件事的推广,许多人也都已经明白了普及的重要性。 那可都是钱。 不但能够赚钱,还能够改变许多已经流传了几千年的认知。 科学的思想,现如今已经在道院之中蔓延开来了,谁都想要做出一些自己所认为的那种想象中的东西。 “放心,是有总是有的,我在皇上的书房中,见过一张画着石油分部的图纸,其中一个陌生的地方,可是遍地都是暗中东西。” 徐光启说的陌生地方,就是崇祯记忆中那些出产石油最多的国家,现在这些地方,是个什么样,还在真就没有多少人了解。 不过只要让人知道,那些地方的重要性。 相信大明的火枪兵,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好地方,哪怕是鸟不拉屎,就凭借着有矿产资源。 那就是代表着财富。 “真的?实在什么地方,到时候咱们也去圈一块地,不做别的,就只做石油的生意。” 其中一人调侃道,这一次动力机械的核心金属这一块,可就是这人提供的材料,坚固耐用,就是暂时来说,量产很成问题。 此人名叫林世英,在一开始学的是四书五经,奈何科举屡次不中,正在彷徨的时候道院出现了。 本来就是想要混日子,可有的人的天赋真的没的说。 科举不成,反而是在科学方面,真的会有很大的成就。 也是运气好,不断的弄出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合金材料,用皇上的话说,那就是黑科技。 目前来说,最成功的就是其中的一种特殊合金, 当然由于产量的原因,只是在铸造九州剑和九州印的时候,用上了一点。 其他的由于价值太过昂贵,只能当做技术储备来使用。 或许以后,因为科技的进步,可以降低成本,可在此时没有任何的一点可能。 如今,有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回想起他的曾经,混日子的人,混着混着居然混了一个大学士。 而且还有越来越有上进可能的意思,让他自己都是一阵恍惚。 他该说自己生来就是该科学的料吗? 又或者说,自己生在了一个美好的时代,刚好能够发挥出自己的天赋? “你这个生意,会不会亏本?机械刚出来,就想着赚钱,别到最后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另一人是一名手艺人。 在模具生产这一方面,这人要说第一,没有人敢说第二,大明的许多精巧机械零件,可都是人家用手一点点的打磨出来的。 只有别人想不到,人家做不到。 典型的开手艺吃饭的人,而且目前也是一个大学士。 此人名叫归之甲。 四书五经读过,兵法韬略也读过,还是一个 (本章未完,请翻页) 秀才出身,可他最感兴趣的就是打磨一些小玩意。 在老家和同窗的学子当中,可是被称作玩物丧志的那种人。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神奇。 当年的玩物丧志的人,现在已经是大明道院中,不可缺少的大学士,只需要他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成。 于是那些曾经看不上他的人。 现在都在暗中咬牙切齿的嫉恨着,可如之奈何。 两者之间的身份,已经出现了巨大的鸿沟,那是需要技术和能力,以及某些功绩才能够弥补的。 如今在崇祯手中,大学士的头衔,可是比很多年前的爵位,还要让人羡慕。 可羡慕有什么用,有的人明明一开始都没有学过所谓的可续,可人家就是有这方面的天赋,你能怎么样? 靠老天爷吃饭的人。 那就是上天的私生子,不服气,扔块石头到天上,落下来说不定砸到的都是自己。 机械已经运行了有好一段时间了,越发的趋近于平稳。 就是这个噪音,实在是大了一点。 不过徐光启的心里已经有了解决办法,那就是继续精细密封这方面的东西,他发现只要自己做的细致了。 不但动力会很强劲,就是噪音和消耗,都会成倍的减少。 这说明他的研究方向是正确的,而皇上口中说出来的那些东西,也是可行的。 就是怎么让一个铁家伙,在水底潜行,在天上飞行,他还没有头绪。 总不能他还要去研究鱼在水中设计如何生活的吧? 又或者说鸟在天上是如何飞行的? 心中这么琢磨着,却又下定了决心,研究一下似乎也不是不行。 念头一闪而过,这些还是留待以后,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缩小眼前的这个大家伙,最好是能够锻造出一艘铁甲战舰,让他试试手。 至于其中的损耗。 这些都是皇上该关心的事情,和他无关。 已经尝到了研究的甜头,对于如何治理一个国家,他已经不再上心了。 财富和权利,这些东西,他都已经有了。 现在缺少的就是按照自己的兴趣,来做一些自己向往,也喜欢做的事情。 刚好铁甲战舰就是其中之一,接下来还有那种铁甲列车。 总之,只要其中一项成功了,另一样也就不远了。 反正最终的动力传输,也都是一回事,只需要改变一点其中细微的差别,让其中的一个在水上跑。 另一个在陆地上跑就成了。 他没有想到的就是,想法是美好的,可最后研究的时候,差点要了他的老命,别看动力都是一样的。 可在延伸出去的时候,就是两回事。 一群人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双眼却是一点都不嫌弃眼前这个丑陋的,噪音还很大的东西。 “皇上驾到。” 上次出行南京,没有带着的高宇顺,此次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这一声开路似的叫喊,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机会去做的。 毕竟,能够在机械的轰鸣声中,还能够清晰的表达出其中的话语,就很难得。 崇祯一身的便服,脚步轻快的走了过来。 在回到京师的那一天,他本来就是想要立刻过来看看的,只是因为要率先安抚住自己的女人们,才晚了这么多天。 在没有多外敌的时候,大明也没有重大的需要他亲自解决事端的时候。 率先解决自己的后宫,显然是一件最重要,也最及时的事情。 “这就是徐爱卿说的动力机械?” 崇祯看着面前几人高的机械,完全没有办法和记忆中的发动机联系在一起。 一脸懵逼的看着,听着。 声音很响亮,动力看样子也没有问题,可这么大,真的可以用? 还是说,大明又弄出了一种新的黑科技? 这种技术黑匣子,是不是要让以后的那些科学们发疯不成? 都是应用科技。 没有一个系统的研究,想要从结果,推导出其中的过程,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说的不的,要有几代人来解这种未解之谜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三十二章谈笑洗尽古今愁(二) http://.biquxs.info/ 崇祯眼晕。 眼前的发动机,虽然被徐光启命名为了动力机械,可到底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哪怕是最原始的那种发动机,似乎也不是这样的。 机械巨大,动力就巨大,这一点没的说,可也不需要弄得这么大啊。 “回皇上的话,这个已经是臣优化了好几次的动力机械了,用皇上定下的标准来说,算是第五代。” 第五代? 第五代还这么大?崇祯实在无法想象,第一代到底有多大,只是他有些疑惑的是,上一次见到徐光启研究这个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大? 难道是重新设计了一遍? 也不是没有可能。 徐光启的话,让崇祯更加无语。 这样的东西,要怎么样才能够装到战船上? 往后还要装在火车上,更要装在汽车上,等等需要动力的机械上。 “能不能再小一点?这个······这个······” 崇祯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家伙大了是好用,可太大了就没法配套下去了,毕竟没多少适合的。 “哦,这个只是第五代,我让人计算过,只要在优化三代之后,应该能够缩小近乎一半,不过到了那时维护的时候,需要的人员就很专业了。” 若是按照徐光启的意思,这样的维护员,就得从现在开始培养起来。 免得用的时候,手上又没有人才。 就像是现在的大明,缺少官吏一样。 听起来养士二百年,可实际上哪有那么多有用的读书人,趴在大明的身上,吸血的倒是很多。 可都是中看不中用啊。 徐光启的建议很中肯,崇祯立刻就多了一个头痛的事情。 历朝历代的哪有崇祯这样手中缺少官吏的,不都是没有多余的空缺,官吏们之间不断的内斗吗? 现在又多了一个机械维修工,这个工种,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玩得转的。 没点学问的话,很可能连图纸都看不懂。 更不要说去维修了。 大明现在培养人才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奈何时局的变化更快。 崇祯都没有想过,自己搞出来的变法,会是这个模样。 要是他的前世,也是像如今这个样子的话,他那会活的那么颓废,感觉生活无望,也就是在混吃等死。 心中暗叹一声,这个时代的人,实在是太幸福了。 完全不需要为而来工作发愁,而担心自己会被整个社会淘汰。 “这个培养过这方面的人才,你有什么计划没有?可说好了,大明现在可是到处都缺人,要是有速成的办法,最好现在就列出方案,晚了的话,可就跟不上趟了。” 崇祯心中立刻就下了决心。 现在他已经把百姓们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了,而且官府的信誉,也都在成上涨的趋势。 要是下一份公文,到处宣传一下的话。 总会有这方面的天才,去学习这方面的东西。 不为别的,就为干这一行,拿到的钱很多,也是一种红果果的诱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实际上在重赏之下也一定会有手艺人,会有智者。 钱,可是能够役鬼通神的。 更不要说一些俗人了。 徐光启听到皇上还没有见到真正的成果之前,就开始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心中感动莫名。 他对自己自信是一回事。 皇上对他的自信又是一回事。 “皇上这么信任微臣,微臣就是不眠不休,也要在今年一年的时间之内,弄出更好的动力机械。” 士为知己者死,大概也就这个程度了。 “别,你的身体,才是大明,乃至于道院的财富,研究可以慢慢来,这一点不急。” 崇祯可是生怕把徐光启给累垮了。 现在大明在科技这一块,可是青黄不接,要是真的没了一个领头人,道院的直连给就要下降一大截。 “还有你们,也都得注意身体啊,最好是有条件的话,带几个聪明点的学生,人力有穷尽,可只要人多了的话,研究起来也就更会出成绩。” 崇祯说这个,就是为了把道院现在的研究传承下去。 免得等到这一批人老了,再也不中用的时候,再想着培养后来者,肯定是要费更大的心力的。 “对了,你们对这个机械,有没有试用过?就是说用来锻造东西之类的?” 崇祯瞧着这个大家伙,在使用当中再进行优化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话,是不是会更好。 “有过,锻造铁锅,没有一点问题,其他的就不成了,需要更加精准的力度和速度。” 徐光启做事,都是一套一套的。 说着就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本。 上面记录的全部都是他使用过的经验和数据。 崇祯咂舌,这么厚的一本书,他得要看多久才成? 伸手接过之后,翻了几页,一开始的还能够看懂,后面的就云里雾里了。 “这个以后再看,你可以说一说,还有那些需要朕出手帮忙的。” 崇祯轻轻的放下这本厚厚的书册,上面全部都是手写的数据。 他一边说着,一边让跟在身后的高宇顺派人把这一本记录,派人好好的一字不露的好好的抄写一遍,这个是需要技术存档的。 就算是以后,开发出了更刚好的动力机械。 也都是从这一本书上,开枝散叶出去的知识。 “皇上说这个,臣还真有这方面的需求,就是最新的钢铁,给我来十万斤,我这个最缺少的就是,最好的钢铁。” 每一次他拿着道院的文件,去找钢铁厂的人,都是被告知,大多数钢铁都做成了火器,剩下的还需要用于民生。 他道院能够拿到的就更少了。 话说,大明钢铁的产能,是一个月比一个月的都要多。 然而,出来的多,使用的也就更多了。 完全储备不下来,而且看这个趋势,往后一两年的时间,就算是产能翻倍的增长,也是不够用的。 大明的多少地方,使用的农具还都是木头的。 这方面的数据,崇祯的案头也是不少。 为此,都因为战事不是很多,削减了一点火器的锻造,多向民生倾斜了一点。 往后还需要建设更多的桥梁,这方面钢铁又是一个缺口。 说实话,崇祯已经让人在研究更大的高炉来炼铁了。 目前为止,还在建设当中。 需要投产的时候,也得年底,这算是最快的,另外的一个就是鞍山的铁矿,到现在只找到了一个好点的位置。 要想建造高炉,恐怕得需要年底才成。 技术人员的缺失,严重的很,都是这一块建完了,才会轮到下一个地方。 有许多人,已经是拖家带口的在干活了。 因为有家不能回,总不能让人家一家人都分开生活吧。 “这个,朕再想想办法。” 崇祯哪有什么办法,不过是拖延一下,看有没有意外的技术上的收获,让炼钢的高炉可以建设的速度更快一点,产能更高一点。 生产力,跟不上需求。 很多东西,都没有办法立刻展开。 徐光启也知道,这件事急不得,反正他就是把话说在这里。 皇上心中记着就成,如今的大明到处都在用钢铁,他的这一点需求,看起来不多,是已经差不多是大明差不多半个月的产能了。 “朕还以为徐爱卿是急着想要更多的石油的。” 京城现在的夜晚,可是真的成了万家灯火。 其他的地方,暂时还看不出工业文明的气息,可在京师,每一天都会有不同。 每一个从远处到达京师的商人,都会感叹大明京师的繁华。 怎么看都看不够。 徐光启尴尬的一笑。 “石油暂时够用了,就是皇上说的蒸汽机,臣也有了一点眉目,需不需要弄出来?” 在徐光启的想法当中,另种机械应该都是一回事。 只不过需要的能源,不大相同。 他只是有想法,还没有真的深入进去。 “能做的话,也做出来一个,技术上的积累,还是需要的,免得以后想要用了,手上又没有这方面的技术。” 按照崇祯的想法是,已经有了内燃机,就不需要蒸汽机了,可技术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能够制造的话,还是制造出来看看效果最好。 “臣也是这么想的,许多技术都是一个举一反三,不过具体的还得具体研究,其中有些东西还是不大一样。” 正说这话,面前的巨大机械缓缓的停了下来。 最后吭哧吭哧的几声,冒出了不少的浓烟。 呛得围在周围的人,都迫不及待的往外跑去。 就是崇祯都因为一个大意,被熏黑了不少。 “我,朕,我说,你就不知道设计一个烟囱?这么大的烟雾,会呛死人的,还有,这是出现故障了?” 边往外 (本章未完,请翻页) 跑。 崇祯边狼狈的问道。 徐光启他们是有所准备的,早早的就拿出了怀里的口罩,蒙在脸上。 “这个,今天不知道皇上要来,所以准备不周,本来都是要发放口罩的。” 隔着口罩徐光启说话的声音都有所变形。 不过对于皇上的建议,他还是听得进去的,设计一个烟囱不难,难得是一开始都没有人想到。 跟在后面的卫江,神情紧张的四处查看,有没有能够威胁到皇上的地方。 今天他真的是大意了。 总是在防备着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偷袭,却忘了有时候机械的威胁,也是很大的。 “咳······咳······皇上,下一次要是来看这样的机械装置,臣觉得可以先派人来看看具体的情况。” 卫江很少说话,可只要说话,都是从崇祯的安全来考虑。 今日的大意,他不希望往后还要遇到。 “朕知道了,这次不是意外吗,往后绝对不会有了。” 崇祯捂着鼻子,瓮声说道。 虽然此时很是狼狈,可他的心情不错。 在崇祯说话的时候,徐光启已经冲了进去,查看完毕机械的问题。 “皇上,机械停下里是因为里面的油用完了。” “这个得注意,你们设计油箱的时候,就需要也同时设计一个可以显示出,油箱中的油到底还剩多少的装置。” 崇祯的这话,是根据自己的见识来说的。 可对于徐光启来说,就是醍醐灌顶般的指路明灯。 “是需要这么一个东西,皇上不说,臣都还没有想到这些。” 徐光启还想要转身继续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好完善自己刚刚想到的那些想法。 “今天就不用工作了,先歇息一下,走今日朕请客,咱们好好的吃上一顿。” 崇祯一拉徐光启,他可是怕了。 这人研究起来东西,是真的不要命。 虽然这种科研态度是值得肯定的,可也得注意身体,这方面崇祯自己也有责任,忘了给这些人配一些大夫。 “小顺子,你记得回宫之后,提醒我一下,让太医署的人,找几个可靠的,医术水平不错的人来道院就诊。” 崇祯的一句话,让高宇顺立刻就掏出了一个小本本给记上。 上面有不少都是崇祯偶尔说起的一些稀奇古怪的言语。 而外面流传的那些话,不难猜出,差不多都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崇祯的要求,让所有搞研究的人一阵感动,在以前他们这些可都是贱业,没有人重视不说,还会被吆来喝去。 也就现在不同了。 身份,地位,乃至于财富,都不在是以前可比的了得。 不知道多少,很早之前丢了手艺的人,去找别的活干的人,痛恨的整夜睡不着觉。 本来一群人在一开始的时候,差距都不大,可再后来,人家坚持下来的,那就都是成功者。 说完之后,才看向了其他没人。 这里的人他都认识,也都叫得上名字,身上的大学士大印,还是他亲自颁发的。 “你们都是好样的,大明往后能够走向盛世,你们的功劳就要占据一半。” “真的吗?有什么好处没有?” 本来在一旁偷偷的看着崇祯满脸漆黑的王盈,忽然跳了出来问道。 这次崇祯把他哥哥带走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她的意见可是很大的。 兄妹两人可从来都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若不是身边还有阚玉树和卞玉京陪着她,她绝对会一个人跑出去找人了。 “好处可定有,名留青史算不算好处?” 名留青史的人,大多数都是文人,和他们这种手艺人不搭边。 可在此刻,从皇上的口中说出来,可要比给他们发一些财物更加振奋人心。 “这个可以有。” 王盈眼珠子一转,显然她也明白这种好处到底有多大。 历史上要是记载这一刻的话,说王盈怎么怎么样,那肯定是让她很开心的。 实际上,王盈名留青史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苦了往后的那些学生们,因为最后王盈弄出来的数算,可都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 当然其中可能够,少不了阚玉树这样的一个人。 被后世的许多学生称之为:黑风双煞。 简直恐怖的不行。 谈笑间,崇祯似乎心中对大明的未来多了许多的信心,愁绪也就少了许多。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三十三章不见襄阳登览(一) http://.biquxs.info/ 道院的查看,让崇祯的心里很满意。 目前来说,唯一一个能够产生利润,还能够保证大明各个方面稳步增长的地方,也就只有道院了。 虽然这里的消耗也是不少。 可对国家的整体利益来说,真的可以说是龙兴之地了。 徐光启弄出来的动力机械,也依旧是用他的名字来命名的,叫做:光启发动机。 当然。 只要是其中出了力,在这种光启发动机的后面,也会缀上他们的名字。 一场短暂的宴席。 一次丰厚的奖励,让道院的人,再次明确了一件事,那就是出成就的科技,或许一个人研究出不出来,也可以多人合伙研究。 前提,是有一个好的项目。 而且是那种经过了各种角度的演算,是能够做的出来的。 骗经费可不行,对这些人来说,可不是为了钱。 崇祯没有多插手道院的工作,以他那种半桶水的水平,对如今的道院,可没有多少指点的能力。 转悠了一圈。 给了一点鼓励,然后又画了一个可以拿得到的大饼。 然后就结束了一天的行程。 走在了大街上。 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袁可立的府上。 崇祯不知道的就是,在今年的一年,可不是一个好年景,若是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的来运转的话。 这一年可是会死去两位了不得的人才的。 一个是徐光启,一个是袁可立。 一个在科学上有着不可磨灭的成就,另一个则是对大明的江山的稳固,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同的方向,对大明的影响都很大。 比较神奇的就是。 两人也都是同一年出生,也是同一年去世。 而他们两人的去世,也意味着,整个大明,几乎就再也没有人才涌现了。 当然。 那都是原本的历史轨迹,现在却是有了变化,一种润物无声的变化。 “老爷,皇上来了。” 黄龙一瘸一拐的来到了袁可立的书房说道。 自从上一次,袁可立被自己的儿子气到之后,他就很少离开过袁府。 袁可立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也没有几年好活了,他能够陪着没一点的时间,都是宝贵的。 在登莱,是袁可立护着他。 在京师,就是他在照顾着袁可立,袁可立的儿子,扔下家中的一摊子事,跑去辽东当兵呢。 就是被发现了行迹,袁枢偶尔送回来一两封书信。 也不能够让袁可立重新振作起来。 “皇上来了?” 袁可立感觉,已经有不知多久没有和崇祯一起逛街了。 此刻听到崇祯亲自上门,心中居然有了一点陌生。 “快请,快请。” 良久才回过神来的样子,让黄龙瞧得一阵心疼,在没有病倒的时候,老爷可不是这个样子。 每天还可以出门逛街。 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这才多久,整个人的记忆力,已经快要衰败的不行了。 “老爷,已经请进来了,就在门外等着。” 黄龙的鼻子,有点酸楚。 为了大明,操劳了一辈子,最后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约束好,这种事,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就是无声无息的等在外面的崇祯,内心中也是一阵难过。 说起来,这些事情可都是他默认的。 若不是如此的话,袁老现在还会陪着他出门逛街的。 而且此次从南京归来,自己第一件事,不是来看望袁可立,崇祯就觉得自己有些混蛋了。 “袁老······” 崇祯跨过门槛,进了屋内,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 目光一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的药碗。 看碗里的的残留药物,说明刚刚服药不久。 崇祯的低声呼唤,让有点迟钝的袁可立,扭头看了过去,往日很精神的老人,此刻是一点都看不出精神来。 “皇上来了,座。” 袁可立艰难的起身说道。 “你老人体不好,就不要行礼了。” 崇祯见到袁可立都这样了还要保持礼数,要知道,他们两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相见之后,这个老人还是老顽童一样的精神抖擞。 今次,再次见面,两人之间却是有了隔阂一般。 崇祯扶着袁可立重新坐下。 “给袁老看病的大夫,现在怎么说?” “回皇上的话,太医署的人说了,只需要静养就行,也是老爷年轻时的时候,不注意修养,亏空的厉害。” 黄龙在旁边,低声回答道。 “皇上,你不用听旁人胡说,老夫的身体好着呢,还没有见到建奴灭亡,没有见到辽东全部收复,老夫可是舍不得离开人世。” 袁可立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整个精气神,又有了新的恢复。 说话不但说的更多了。 就是一双浑浊的眼睛,都开始变得清明了起来。 “好好,旁人都是胡说,我还想着以后和你老出去逛街呢,怎么着都要多活几十年才成。” 崇祯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哄着面前的老人。 他看出来了,现在的袁可立还就吃他这一套。 “还是皇上说得好。” 袁可立很满意,脸颊之上,都多了一些光泽。 崇祯则是瞧得心惊肉跳,生怕是回光返照,然后大明就又失去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哎······这人那,就是年纪大了,手脚不太方便,想我年轻的时候在辽东,那也是能够上马杀敌的。” 这一点,袁可立还真不是吹牛。 要不是人家写诗作词比不上辛弃疾的话,说不得也是一个在文人之中最能打的,武将之中最有文采的。 而且人家的谋略,那也是厉害不得不行。 崇祯的文采不咋地,此时也说不出什么夸奖的话,能够没有用出握草,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老的风采,我可是在许多卷宗中都见识过,驰骋沙场,博弈朝堂,历史上能够比得上你的,也没有多少个。” “嘿嘿,过奖,过奖。” 崇祯的夸耀,让袁可立的脸上乐开了花,口中却是谦虚的什么似得。 “说给你一个好消息,沈阳大明已经夺回来了,皇太极在战场上,当场被打死了,灭掉那个所谓的大清,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这个老夫听说过,黄龙每天都有给我读报的习惯,想当年,要是大明有这样的火器,哪还有建奴什么事,也是老夫太过小心翼翼,明知道火器好用,却没有想过继续改良下去。” 说起这件事,袁可立心中也是一阵叹息。 训练火枪兵,他做过,后来的徐光启也做过,就是孙元化还是一样的训练方法。 都看到了火器的前景,可就是因为朝廷没有多少的银子,想要改良下去都没有机会。 不要说火枪了。 就是火炮。 大明的铸造技术都是一流的,奈何朝堂之上的大臣们总是说,铸造不如购买。 硬生生的,葬送了大明火器的发展。 袁可立还不知道,那些提出购买火炮的人是怎样的想法。 不过是因为购买东西,有油水可捞而已,不然谁会通过廷议? 另外一点就是,购买真的是很便宜。 倒不是大明的火炮铸造真的很贵,而是在铸造的过程中,上下其手的人太多了,无形中就提高了铸造的成本。 “算了,不说这个了,那时要是大明真的而有了现在这样厉害的火器,大明的士兵也拿不到手,多数还是会被送到建奴的手中,助纣为虐的人,在当时可是很多的。” 袁可立说着说着心头就是一阵郁闷。 他当年在辽东面对努尔哈赤的时候,自己带领下的军队,身上的装备还没有努尔哈赤的好。 而且他一眼就看得出,这些装备,可都是大明最新生产出来,送往边军的。 让敌人用着最新的,最好的装备,来打自己,也就只有曾经的那些朝臣们,才会搞得出来。 当时若不是大明的精锐很能打的话。 怕是山海关以外,都是建奴的地盘了。 “这一点错误,以后的大明应该不会再犯了,叛逃到皇太极手下的那些大臣,现在也都被发配到了宣府镇做工,据说这些人干活很卖力。” 听到干活很卖力这句话的时候,袁可立哧的一下就笑出了声。 想到那些家伙,变着法子的把他赶出朝堂,结果就是去做工,不知道这些细皮嫩肉的人,到底还剩下了几两力气。 若是做不出来活。 被硬生生的饿死了,怕是会流传千古吧。 “他们 (本章未完,请翻页) 啊,只知道朝堂争斗,干活怕是不行。” 袁可立嘿嘿笑道。 对于自己从前的那些同僚,点评起来可是毫不留情。 “何止干活不行,在当年跟着皇太极出关的时候,一家老小,可都差不多死绝了,他们往后,也就没有下一代了。” 崇祯都弄不明白这些人的心里,倒是怎么想的。 对于弄死自己家人的建奴们不恨,却偏偏对救他们与水火的大明人,却是恨得不行。 是做奴才做惯了。 还是说,这些人本性就是如此? “死绝了?” 这些事情,袁可立是不知道的,也而没有人在他的面前提起过这些。 此刻袁可立闻言,还真的是一愣。 “是啊,死绝了,回来的全部都是脏兮兮的老人,别说儒生的风骨了,只剩下一身的肉骨头,还有几件破衣裳。” “作孽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是当年齐心协力的把建奴们赶尽杀绝的话,他们现在的荣华富贵,儿女成双,不知道应该多开心。” “不说他们了,我推你出门转悠一圈,好好的看看大明的京师。” ** 今日的大街上,依旧如同往日的熙熙攘攘。 随着大明的官道修建的越发的长远,除了几个地方的天灾之外,所有的人日子都是越过越红火。 京师是首善之地。 繁华自不必说。 崇祯推着车子,车子上就做着袁可立。 似乎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出过袁府了,袁可立对任何东西,都感觉很有兴趣。 老百姓们不认识崇祯,可有人认识,只要是远远的看到皇上推着的车子,心中就对袁可立羡慕不已。 一个人,一辈子。 等到老了,想要出门,还有皇上给推着轮椅。 那是怎样的无上殊荣。 “你我以后,要是老的走不动路了,会不会有皇上上门拜访的时候,被人推着轮椅上街逛逛?” 得到消息的李长庚,在就扔下了文渊阁中的差事。 跑到了一处高楼上,看着前面的街道。 “你想多了,要是你能够做出袁大人的这种功绩,或许会有这样的待遇,不然,哼哼!” 站在另一边同样看着接到的高弘图,也一样是满脸羡慕。 可羡慕又怎样? 忽然他想到了另一位好友--孙承宗。 孙承宗也是在辽东待过的,按理说本事也是不小,可最后只得到了一个可以随着陆鸿轩出去清理湖广的差事。 两者之间的差距,简直不要太大。 本来,孙承宗是能够做出一些功绩的,奈何魄力不足,泯然众矣了。 到后来,推荐出来的那个袁崇焕,更是坑的不少人,乱了方寸。 “皇上最近可都没有来过文渊阁。” 在以前,崇祯经常不是去文渊阁,就是去军部。 又或者是去道院。 可这次回到京师之后,除了军部和道院,就再也没有去过文渊阁,细微的差别,让他们干活都提不起精神。 “皇上会去的,最迟半个月的时间。” 李长庚语气复杂的说道。 需要向辽东移民,这样的大事,皇上不可能不过问。 尽管辽东的战事,还没有停歇,可大明因为受灾,失去了土地的百姓们可是需要安置的。 就现在来说,没有比辽东更好的地方了。 “咱们在曲阜的是时候,是不是真的做的过了?” 高弘图本来还以为,可以借着那个机会,让一些两袖清风的儒士重新走进皇上的视线的。 可最终的结果,反而弄巧成拙了。 不但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还恶了皇上。 以后再想要,找到那样的机会,估计很难了。 “过分了,咱们拿的是大明的俸禄,做的是皇上的官,可最后却是给儒生们办事,你说过分不过分?” 李长庚没有说的另一件事就是,那些儒生们还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人。 吃不来苦,还做不成事。 只会解释一些经意。 那玩意,皇上随口都能说出不知道多少的道理。 还都让人挑不出毛病。 最多拿出来玩玩,要是用这些道理来治国,怕是建奴又要卷土重来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三十四章不见襄阳登览(二) http://.biquxs.info/ 崇祯不是在作秀。 他是真的在推着袁可立逛街。 至于周围的那些大臣们,知道了这件事,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出来羡慕的,崇祯心中还真就不知道。 可崇祯不知道不要紧。 骆养性必须知道。 王与胤也必须知道。 于是整个大明的大小官吏们就都知道了。 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以后,或子是自己的子孙以后,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荣耀啊。 几辈人都得不到的荣耀啊。 消息传播的很快,不到那大明的官吏们知道了,就是在工程队中干活出苦力的那些曾经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的大臣们也都知道了。 一时间百味杂陈。 每个人心中的想法都不一样。 有后悔的,也有死不悔改的。 其中死不悔改的,就有韩爌此人。 陈新甲都快要忘了这个人了,可就在这件事发生之后,他就又想起了韩爌。 广宁的土地上。 这里的官道已经修建了很久了,若不是河道太多,洪水太过泛滥,早就如期完工了。 韩爌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给周围的小孩子讲述着一些故事。 在陈新甲走来的时候,早就听腻了故事的一群小孩子们,瞬间就像是展开的一对隐形的翅膀,刷的一下就跑开了。 “你许久都没有找老夫聊天了,今天怎么有空?” 韩爌是真的很厉害,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不但没有拖垮身体,反而精神抖擞的像是一个年轻人。 若是不年纪已经过了六十岁,可以享受到大明的一些福利。 怕是还能再干几年的苦力。 陈新建带着酒肉,铺在了地上。 “边吃边聊。” 韩爌欣然接受,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尝到过酒味了。。 吃肉在工程队中,偶尔还能够吃上一顿的,虽然不是多么的好吃,却也算是生活不错。 “皇上·····” 坐下之后,陈新甲就说起了如今整个大明都在流传着的,关于袁可立的那些荣耀事迹。 说的人羡慕不已,而听得人却是无动于衷。 “做作,都是给世人看得。” 韩爌在陈新甲说完之后,评价道。 人老成精,陈新甲已经从韩爌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东西出来。 “我不这么认为,当时见到的人并不多,只是消息传开了,才被围观。” 陈新甲可不认为崇祯会用这种手段作秀。 现在整个大明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下,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而且袁可立的身上,也而没有皇上需要的东西。 “那是你认为,崇祯一来是弄出来的那些事情,可不被大多数人认可的,现在不过是在从一个老人身上,找一点东西,弥补一二,沽名钓誉罢了。” 韩爌不为所动。 他自认为见多识广,这种作秀的方式,在他还在朝堂上的时候,可以想到几十上百个,而且都还不带重复的。 就是他在年轻的时候,为了名声,这样的事,也没有少做。 不就是让人吹捧吗? 好像谁不会似得。 “呵呵。” 陈新甲呵呵一笑,他发现,自己找上韩爌来说这件事,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就猜测被人是个什么德行。 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陈新甲忽然发现,今天他带着酒肉前来,都是多余的。 两人之间就是话不投机。 陈新甲是想要看看,韩爌后不后悔,谁料得到的居然是不信。 “你就算是不信,就算是皇上在作秀,可那又如何?我这一生要是有皇上给我做一场秀,我就是死了也愿意,要知道,大明的盛世就要来临了。” 盛世的皇帝来做这样的事,可要比任何一个时代的皇帝,更能够被历史留名。 说着,陈新甲就觉得无趣了。 摇了摇头,只留下了一些吃食,转身就走,他生怕走的慢了,自己会被智-障传染。 这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宣府镇。 哪里归来的叛臣们则是更多。 有人羡慕。 有人悔恨,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有人嗤之以鼻。 可到底,这些事情,只能让他们听说而已,到底是和他们没有多少关系了。 ** 四月份,离着崇祯回到京师之后,已经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了。 崇祯开始按照老习惯,开始了带着自己的侍卫,先去文渊阁,再去军部,最后去道院的这种简单生活。 天子不出宫。 在崇祯的身上,似乎一点都没有这样的约束。 之前还有人提过这方面的问题。 可在后来被审计部的人查了一番之后,虽然没有大的毛病,却也吓得够呛,就再也没有人提起了。 用崇祯的话说:这些人就是怕朕,走来窜去的,看出了他们做事的毛病。 话说的很严重。 谁也不敢在自己的身上,贴上一张,自己办事不力的纸条。 今日,崇祯照常出宫。 一般的情况下,是不需要骑马,也不需要乘坐马车的。 走在去往军部的路上,百姓们已经很是熟悉了这样的一个年轻人,带着一群护卫来街上闲逛。 偶尔还会有人远远的打声招呼,换来崇祯的一次挥手微笑。 当然,也有不懂事的小孩子,胡乱的跑到面前,然后崇祯就从卫江的背包内拿出一些外面很少见的糖果分发出去。 久而久之。 这些小孩子们的嘴,就被养刁了。 只要见到崇祯过来,就会一窝蜂的跑来要东西。 仿佛就像是在池塘内喂鱼一样,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 崇祯再次分发了糖果之后,小孩子们就一哄而散,嘻嘻哈哈的连连说着谢谢,然后兴高采烈的比对着,谁的糖果好看。 热闹的景象。 让崇祯回想起自己的儿子,心中就是郁闷。 两岁大小的孩子了,整日跟着周玉凤和张嫣她们,和他这个老子,是一点都不亲近。 只要不乐意,就敢哭给你看。 谁也没有办法安抚住。 崇祯想着怎么教育好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就到了军部的门口,不用人通知,就走了进去。 此时晁刚和王冲两人正在下棋。 见崇祯走了进来,急忙起身。 “刚好你们都在,朕也就不去找人了,去会议室咱们开个小会。” 二人不禁一惊,平时皇上来军部,可很少说开会,难道是大明又出事? 不由得他们不这么想。 那一次开会,不是因为大明出了大事,毕竟平时皇上可是连早朝都不上的。 一个月能够上一次朝,那都是在例行公事一般。 “出什么事?”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两人对望了一眼,立刻跟上,同时挥手让自己的亲兵,守好军部的议事厅,尽管不会有人冒失的前来。 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议事厅中,崇祯脚步毫不停留的站在了一张巨大的地图前。 蹙着眉头看着地图上的右上方一片空白的地方。 只有一条标记着河流的线条,上面写着“鸭绿江”三个小字。 “朕的妃子们,现在都已经生了两个公主,两个皇子。” 在晁刚和王冲两人刚刚进门之后,就听到崇祯看着地图,说着让他们胆战心惊的话。 皇上的家事,特别是关于公主和皇子的事情。 任何时代都是大事。 两人苦笑的对视一眼,都明白间日算是逃不掉了。 虽然大皇子,已经不皇上默认为是太子了,可现在皇上重新提起这件事,是不是其中另有变故? 宫里的两位皇后知道吗? 朝中的其他大臣知道吗? 一个弄不好,怕是真的要死人的,尽管现在大明已经没了死刑,可到了那种时候,谁还管得了这个? “真打算重启分封制,这一点上一次已经讨论过,不过在那时,朕还没有想好从哪个地方开始。”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王冲和晁刚两人都是一怔,是他们一开始想岔了。 随即晁刚灼热的目光,看着背对着他的崇祯,身上忽然一震,脸涨的通红,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王冲的面孔却是一下变得苍白,跨前一步,急声道:“这个······可是真的?” “真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崇祯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般神圣。 “现在时机已经快要到了,正是分封的好时候。” 他是昨天晚上接到辽东刘兴祚传回来的消息,说是已经深入朝-鲜的袁崇焕他们全部撤兵了。 撤兵的方向就是一路向北。 而朝-鲜被建奴们祸害了一次,紧接着被袁崇焕又打了一遍,这一次只要大明的军队进去,收拾残局起来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而这也是崇祯,想了一晚上,才想出来的好时机。 尽管朝-鲜一直以来,都对大明很恭敬,可自从投了皇太极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大明不在信任他们。 也不再需要他们,现在唯一有点作用的就是,可以作为自己子女的封地。 “看看这里,这里就是以前的高句丽,现在朕觉得,已经是时候把这个地方打下来了,往后这里就可以开府建牙,算是一个诸侯国的存在。” 崇祯在右上方的空白处,手指一量。 就只有一指长的地方。 和整个大明的疆域比起来,真的是不够看,可作为一个诸侯国,位置还是很巧妙的。 晁刚看向皇上指着的地方,心头一动,位置就在大明的旁边,不远不近。 若是这个地方成为了皇子们的封地,还真的很不错。 王冲也是面色激动。 终于要开始了,尽管大明的内部还有诸多的问题,可打下一个小小的藩国,一点问题都没有。 心中比较可惜的就是,袁崇焕不给力,要是能够灭了高句丽的所有国主和贵族,那么大明就会省下更多的精力,来治理这个地方了。 其实崇祯也是急了一点。 最好的就是等到子女们长大一点,能够收到一点的班底,然后分封出去,立刻就会有人可用。 完全不需要大明来承担这一部分精力。 “皇上打算什么时候,向这个方向用兵?” 晁刚忽然问道。 他一直都在征兵,向外面输送的兵力,早就多的快要记不清了。 要是高句丽成了大明的封地。 那么要招收的士兵们,就得第一时间,清楚才行。 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舍弃的了自己的家乡的。 更何况,还要治理当地。 所需要的官员,也不再少数,大明自己都缺少这样的人才,更不要说偏远地方的封地了。 “七月份,朕算着西班牙人和荷兰人也该反应过来了,只要解决了这两个国家的骚扰,大明才能够有更多的力气,去打下高句丽。” 崇祯尽管想要早一点动手,以此来减少大明的损失。 可许多事情,都不是自己一拍脑袋,就能够立刻做到的。 征兵,征调官吏。 还有各种物资,这些可都是大问题。 一个地方出错,投入就要亏本。 “皇上是怕海上出现麻烦?” 澳门太远,晁刚和王冲两人谁都没有去过,就是现在还有三位将军,带着自己的士兵们,熟悉着当地的水土。 若是真的哪里受到的攻击,大明一时半会还真的很难办。 而且听说这两个国家在海上的战斗力,才是最凶猛的。 若是人家从海上绕道,登录高句丽的话,大明在那个方向投入的兵力,还真的饿很难全部驱逐出去。 “是的,小心使得万年船啊。” 崇祯忽然问道:“西边的情况怎么样?卢象升的官道,修到什么地方了?我可是知道,他们已经从吐鲁番,弄到了一批葡萄干回来,据说那些商人们很是赚了一笔钱。” 就是皇宫之中,也被卢象升送来了一些贡品。 说实在的,味道很是不错。 “那边修路很难,气候是一个方面,地利上的困难也很大,打穿了大山,出去之后就是风沙,那边的工程队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呢” 晁刚得到过那边传来的消息。 据说还发现了秦直道,许多人都想不明白,为何在几千年前,大秦能够做到事情,为何后来者却没有人办到了? 是后来的人不聪明了,还是不够勤奋了? 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 不过许多人,对于秦朝,则是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人家能够扫六合,一天下,那是真的有实力。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三十五章磨灭游人无数(一) http://.biquxs.info/ 对于高句丽那个地方。 无论是晁刚还是王冲,都没有说些什么仁义道德的话,来阻止这样的一次用兵策略。 之前放任不管,除了距离远,就是对大明没有任何多余的价值。 可要是成为了皇子,公主们的封地,那就是两回事了。 总有许多,郁郁寡欢,觉得自己才无所用的人,会毛遂自荐的上去展示自己的才华,大明的官场,某些人是不用想了。 可那种小地方,他们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就这,还可以把大明内部潜伏着的不良文人,全部都送出去。 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祸害别人,总比祸害自己好的多。 简直是一举好几得。 王冲不确定,皇上之从曲阜那个时候,就开始想要推动分封的,还是回到了京师,知道了高句丽的局势,才临时做出来的决定。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情况。 好像整个大明潜藏的危险,都在皇上的这一手之下,给清理的干干净净。 “这次是朕突然想到需要进行分封诸侯了,和你们两人上量一下,看看军部有没有其他的意见。” 别的朝代用兵,总是在亏空朝廷的国库,只有到了崇祯的手中,这一点才扭转了过来。 有心人分析过,就是对待敌人只要不讲仁义和道德了。 那么自己总会发财。 没道理,打了胜仗,最后还会亏本。 “皇上,这件事要不要给其他几位将军去封信,通知一声?” 王冲知道,这样的大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可大明现在的军队体系,每一位将军都是有资格知道这件事的。 要打仗,就得军事上的支持。 士兵的调动,武器的调动,都没有办法瞒住某些人。 语气让这些人疑神疑鬼的猜测,还不如说清楚一点,反正都是对所有人有用的秘密,不愁知道的人不保密。 “也可以。” 崇祯沉思了一下。 本就是上次在风雅楼事件的延续,只是把以前的那种模糊的讨论,给变成了立刻可以实施的结果。 没啥见不得人的。 况且,崇祯也有自己的考量,那就是想要看看,势力已经很大的军部,其他将军们,还能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 他可不希望,在真的快要行动的时候,有人还在拖后腿。 毕竟,天下太平了,总有人会居安思乱,想着浑水摸鱼什么的,让自己更上一个台阶。 内卷是要不得的,外面那么大的一个广阔天地,也已经通过刘世勋的口,传播出去了,要是还只惦记着大明疆域,这一亩三分地。 说不得崇祯就得好好的找这些人谈谈心得了。 是不是自己的位置做的太舒坦,需要去往更加恶劣的环境战斗? 这样的地方,刚好有很多。 可以满足任何人的需求。 “那,臣就开始给他们写信了。” 得了崇祯的同意,王冲毫不迟疑的立刻展开了行动仿佛生怕皇上改变了注意似得。 分封的锅,王冲已经背了很久了。 现在尘埃将要落定,身上的压力瞬间就少了一大半。 有了王冲开头,晁刚也就开始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皇上,今年的粮食储备,怕是很成问题,还有就是其他的物资,也都在连续几次的用兵,和赈灾之中消耗的差不多了,想要继续积累一点东西,短时间内大明是不可能做到的。” 晁刚对于民生问题,是没有多大的研究的,他所看到的就是军部后勤库房中的物资,一直都在减少。 补充的还没有填补的快。 照这么下去,不用多久,最迟两个月,怕是库房要跑耗子了。 “这个朕来想办法。” 只要是物资方面的,那都是小问题。 也就是多花一点钱的事,崇祯的心中虽然这么想,可也得去和李长庚他们商量一下。 若是对民生的影响很大的话。 那么就必须暂停。 反正高句丽就在那块地方,跑也跑不了,迟早是他子女的封地,做多到时候多花点力气罢了。 在军部的会议室,三人商量了很久,从各个角度,都说了大明现在正处于一个怎样的阶段。 对于这一场战斗,有着怎样的看法。 疆域会扩展这一点没有问题,就是产出,对大明的利益到底在哪里,几人还没有看的很明白。 科技的落后,让许多东西,并不能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刻兑现成现有的利润。 崇祯也不可能画这样的一个,需要几百年才能够充实起来的大饼来忽悠人。 出了军部,崇祯抬头看了看天色,耳边听着身后传来的钟声,时间已经到了正午。 皇宫他暂时不打算回去了。 几位妃子给他生了几个孩子之后,立刻就被缠着,变着花样的让他兑现曾经的承诺,若不是如此的话,他就是待在皇宫不出门,也没有一点的问题。 想到这里。 外面散养着的高桂英和柳如是,也都给他传来的喜讯。 做父亲之后,本来是应该很高兴的,可就是因为孩子太多了,反而变成了烦恼。 好在他是皇上,不用为了孩子的奶粉钱,而头痛不已。 看了看高桂英的府邸。 崇祯心中暗自摇头,今天可不敢再上门“拜访”了,身体要紧。 不但是他自己的身体要紧,就是高桂英和柳如是的也是如此。 转悠了一圈,最后到了他许久都没有到过的文渊阁。 人还未曾走进文渊阁的时候。 就已经有人给内阁首都和各个部门的主管汇报,皇上来了。 崇祯在跨入文渊阁的时候,看着忙碌的李长庚,心中不由的好笑。 是不是在真的专心办公,还是装作专心的办公,实际上一看就能够看得出来。 “等久了吧。” 崇祯不想给李长庚装模作样的机会。 很早之前来过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就不会变一个花样,糊弄人也做的真一些啊。 “哦···啊···皇上。” 李长庚尴尬的起身行礼,要知道,他这么做,皇上可从来都没有拆穿过。 虽有掩耳盗铃的嫌疑。 “坐着说话,对了,你去把史可法喊来,让他带着大明今年的所有收入和支出。” 崇祯坐在了李长庚的对面,瞧了一眼李长庚正在看着的文件一眼,上面写的就是关于养殖鸡鸭方面的事务。 说着,一名书吏就悄悄的走了出去找人了。 崇祯正琢磨着,为了自己幸福生活,怎么才能够让李长庚他们同意自己的计划,并且给出最大的支出。 李长庚却是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子,里面装着的是一些果肉。 “皇上,这是新上市的蜜桃,是一个小商人弄出来的东西,您尝尝。” 崇祯一瞧,好家伙。 这不就是罐头吗? 说来也是怪他,只顾着弄了一些鱼肉海鲜,把所有水果收上来,也不过是榨汁,能酿酒的酿酒。 能做果冻的,做果冻,做果脯的做果脯。 三下五除二,这就分配完了。 而且市场上的销量,简直就是供不应求,完全忘记了还可以做成罐头这件事。 心中此时不住的嘀咕着:大明还是有聪明人啊,这种举一反三,还能够盈利的好东西,可是真的能够发财的。 就是不知道售价怎么样,若是太贵的话。 那还是没有多少市场。 “这个叫什么名字?” “水果罐头,大明不是已经有了鱼肉罐头,海鲜罐头吗?后来就有效商贩,做出了这种水果罐头,味道还算不错。” 崇祯知道,大明现在缺少的就是糖。 而所有的糖也都是开采出来的,想要尝到一点甜味,付出的代价可是很大的。 本来崇祯都已经开始让一些地方种植甜菜等作物了。 只是到目前为止,菜是种出来了,可制糖这一方面,还真就没了办法。 现在有了水果罐头可以填补一点这方面的空白,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价钱怎么样?若是很贵的话,市场就不是很好卖。” “价钱不贵,只要二十个铜元,买回去吃了果肉,还可以留下罐子装别的东西。” “也就是说,现在这种罐头,贵的地方就在瓶子上?” “是的,琉璃厂虽然很多,可产能还是有所不足,其他人就是想要制造瓶子,都没有这样的技术。” “这种罐头,是不是现在已经成了走亲访友必备品了?” 听闻这话,李长庚一怔,心中暗道:原来皇上在就调查过这种东西了,也是,各种水果的价格,就因为罐头的出现,而上涨了一些。 他却不知道,在崇祯最深处的记忆当中,这种罐头可是在走亲访友的时候,持续了好多年,才慢慢的销声匿迹。 那还是因为,市场上的商品多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选择的余地,也就跟着多了。 “皇上一语中的,现在水果罐头,可是畅销的很,就是许多人拿着钱,堵在工厂门口都不一定拿的到货。” 古时候,有洛阳纸贵的说法。 现在也就大明罐头贵的说法,若不是有大明商业法律在,某些黑心的商人们,怕是要不知道把罐头卖成多高的价格。 而一些不良商贩,也会因为罐头的好卖,从而开办不少的罐头生产厂来挤兑最早的这门生意。 “安全还是要跟上的。” 崇祯可是知道,别看制作罐头很简单,可其中的危险也是很大的。 在某些环境下,发生爆炸,一点都不稀奇。 “已经做好了安全措施,使用的机械还都是,制造鱼肉罐头的那一套,现在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疯了似得,在罐头这一行业上,寻找新的利益。” 李长庚也是羡慕的不行。 可惜的就是,虽然发现这个利润点的人,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 可大明律不是摆设。 要是还像以前那样的夺取,怕是一家人真的会很幸福的,不愁吃穿了。 律法这种东西,在保护自己的时候,实际上也是在约束自己。 如今的大明,不少人已经尝到了律法严明的好处。 那就是不用怕别人暗中下黑手。 通过官府的力量来栽赃陷害。 一句话,就是做生意的时候,会更加的放心,人有人之间的信任,和道德问题,没有因为四书五经而提高多少。 反而因为大明律的存在,而不断的增长。 这让不知道多少,嚷嚷着礼乐崩坏的人,吃不到葡萄还觉得葡萄酸。 暗中嘟囔着:要不是儒学的存在,教化百姓了这么多年,大明的道德水平,能有这么高? “嗯,商人都是逐利的,这一点在任何时候都没有办法更改,只有通过法律的约束,才会让这场逐利的行为可控,不然就是灾难啊。” 经济一旦失控。 所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多少人能够意识到这样的问题。 "皇上说的是,现在商业法案,还在不断的完善当中,最迟在年底,应该能够重新对大明律进行修订。" 正要继续深聊下去的时候。 门外史可法就推着一个小车子,带着厚厚的一摞文件,走了进来。 崇祯瞧得嘴角直抽抽。 他是要史可法带上最近半年的收支情况,可没有让他把所有的来龙去脉也带过来。 这是要给他查验其中的账本对错? 还是来考验他对于数算的计算能力? 李长庚也是目瞪口呆。 在之前,他管着大明国库财政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的文件来计算,怎么换了一个人,工作量视乎就加大了。 难道他以前是在浑水摸鱼? 工作都是别人给做了? 可不应该啊。 那是自己手上能够使用的人,还没有现在多。 就算是,用皇上的话说:划水。 也很难做到。 “这些都是半年的收支,其中有商业上的,有农业上的,也有教育,有赈灾,有军队的拨款······” 史可法指挥着人,忙碌的把小车子上的文件,都搬了下来,放在旁边的一个茶几上。 分门别类的,每一个分类,都是厚厚的一叠。 随着史可法的解释,不要说崇祯眼睛发晕,就是李长庚也觉得自己以前干活的时候太过粗糙。 “做的····不错。” 崇祯还能怎么说。 有这样勤快的大臣,他晚上睡觉,都会安稳许多。 自己想到的人家做了,就是没有想到的,人家也做的很好。 若是可行的话,崇祯都想要推广一下。 听到了皇上的赞赏,史可法讪讪一笑,然后继续忙碌了起来。 “外面还有一些最近一个月的收支,其中大部分都是从辽东过来的。” 说着,在崇祯和李长庚的注视下,推着车子又走了。 不大一会,又是一摞文件。 “他一直都是这样?” 崇祯好奇的问道。 “在臣出京之前,还不是这样。” 李长庚回答道。 “那就是说,人家实在咱们出去之后,做出来的改变?” “应该是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三十六章磨灭游人无数(二) http://.biquxs.info/ 分门别类。 在史可法的手中,这一门手艺算是发扬光大了。 而条理分明,能够让人一目了然的看懂帐幕上面货币的走向,从而更加请起的了解到,大明的经济处于一种怎样的状态。 “今年的农业税收,并不是很高,皇上本就定的税率很低,所以收上来的钱,还不够给一些官吏们发俸禄的,随着不断的天灾来临,这样的情况就更加的严重。” 史可法一边说着农业税,一边解释着其中的原因。 现在的苛捐杂税,全部都没有了。 农税这一方面,只是按照田亩的大小来收税,朝廷不管地里种的是哪一种粮食,一律都按照二十税一的标准收税。 本就不多。 收起来还很麻烦。 “也就是说,现在可以取消这一方面的税收?” 崇祯眉头一挑,取消农税私塾是一个大趋势,而且是在工商业进入了一个快速发展的时候,必然要去做的。 老百姓本就穷。 那点庄稼地,又能交多少税收? 还不如一起巨大的商业交易,手上的税多。 “也不需要全部取消,可以规定多少田亩之下,不需要纳税。” 史可法给农税画出了一条线。 田亩多的,可以多交,少的那就不用交,一次来平衡其中的差距。 也可以拉近贫富之间的距离。 “那要是有人在其中动手脚,让田亩多的人,不交税,又该怎么办?大明不可能微课这个,在设置一个检举部门来监督这件事的运作。” 史可法的建议,崇祯觉得很不错,可对于官僚这一方面,崇祯不是很自信。 他活着的时候,或许没有人在上面下手,可要是他去了呢? 后面的人,可以以此形成一个另类的“商业”。 许多的权利,在长时间的运转之后,都会出现这样的毛病。 根治是不可能的,只能够让种事情,出现的很少,并且能够被及时的发现,做出及时的纠正。 史可法考虑了良久崇祯的说法。 再设置一个部门,那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就会更多,简直是划不来。 可要是不这么做的话,根据他的推算,皇上说的那些事情,绝对会出现。 到了那时,又是一场欺上瞒下的官吏和官吏之间的潜规则。 要是打破了还好。 可要是打不破的和,那就是毒瘤。 贻害万年啊。 “农税摘哦这个趋势,是要免除的,这件事内阁牵头,让农部的人,配合来处理,总会不要给种地的人加重负担就成。” 崇祯没有一口免除这些税收,只是说着商讨,就是怕他这一头给免了农税,就会有人立刻用另外的办法给补回来。 譬如说:种子涨价,水利灌溉需要出钱,等等。 不要认为这些人做不出来,崇祯对这个还是有经验的,毕竟他曾经也是一个老百姓。 史可法想了想,这些事情反正个他无关。 他能够做的,也就是把各处的税收,整理出来,然后送进国库。 等到需要的时候,再次支出出去,仅此而已。 “好了,你给朕说一说,今年的粮食储备,各处的物资增减。” “今年的棉花产量在一直增加,主要的增加原因,就是道院有人培育出了产量更高的棉花种子······” 一项农作物的增产,带动的就是另外的一些行业也跟着增长。 棉衣,棉被这些就不用说了。 最恐怖的就是,崇祯让人弄出来的那些卫生巾。 现在的价格还很高,即便如此,对于一些有钱人家来说,这种东西,简直就是最吸引人的东西。 那个老爷的家里,没有几房小妾。 殊不知,就是因为卫生巾的出现,不知道多少有钱人家的老爷,在暗中咒骂道院的人不省心,发明出了这么个费钱的玩意。 之前的卫生纸就算了。 他们一个大老爷么也能够用得上。 可现在的这种,完全都是给女人用的。 一旦不买了,家中的女人总会有办法让这些老爷们就范。 钱花出去了,也就每个月那么几天的使用,还是一次性的,简直就是冤大头。 “水稻和小麦这些现在还没有产量更高的种子?” 崇祯把他知道的办法,已经交给了道院,按理说最先成功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应该是水稻才对。 可现在听着,怎么总觉得那个地方不对了似得。 事实上,这种水稻的杂交,是真的需要运气的,若是运气不够好,就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出成果。 上天的眷顾。 不是那个人,或许就永远也培育不出来。 毕竟,这玩意还讲一点玄学,不是那么很科学。 没有办法通过计算,得出准确的答案。 “水稻和小麦的产量增长幅度不是很大。” 史可法找到了文件上,关于这方面的统计,仔细的看了看说道:“不过大豆和土豆,以及红薯这三样作物,产量一直都在翻番的增长,可以解决一些粮食缺少的问题。” “那么粮食的储备,现在有多少盈余?” “主粮没有多少,不过用杂粮生产出来的军用饼干,连续打两场大一点的战役,没有一点问题。” 崇祯身手要来了史可法手中的文件。 蹙眉看了看,仔细的盘算了一下,大明的余粮还不是很多。 要是往后再有天灾,他用了储备的粮食之后,一定会饿死人。 而大明已经两年时间,没有饿死人的事情出现了。 即便是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是有粮食吃的。 最多就是吃的差一点而已。 “肉类储备呢?我记得大明建造了四个冰库的。” 有了硝石制冷的办法,建设大冰库也就有了技术支撑。 “活的家禽和猪,羊倒是不少,按照市场价收购的各种肉类,也都储藏满了,就是这种冰库的空间不够大,敞开了吃的话,是用不了多久的。” 听起来有四个,已经不少了。 实际上还没有肉类的罐头储备的多,另外一点腌起来的各种肉类,也是不少,完全可以满足,在缺少肉的时候,投放市场,以此平抑物价。 崇祯只问了一个大概,史可法也只能回答一个大概。 要想拿到具体的数据,就得找畜牧部的人才成。 “国库现在还有多少钱财?” 崇祯看着上一个月的交易额,商税的提升,简直都快成为一条竖线了。 真不知道,为何商业的交易,增长的会这门快。 难道是老百姓们的手中都有钱了,也都舍得花了? “国库现在还有盈利的五十万左右的金元。” 税收很多,支出更多,能够有点盈余,那都是老天开眼。 崇祯倒是没有想到,大明都已经被天灾折腾到这个样子上了,居然还有盈利。 没有全部把钱花出去,就说明,还是有人做事太抠门。 站在崇祯面前的史可法,要是知道崇祯心里是这样想的,肯定会喷出一口老血。 他在这方面,已经把关很严了。 没有必要的开支,都已经被砍了不少,可落在皇上的眼中,就是抠门? 在皇上刚刚登基的时候,可都是为钱,可都是快要愁白了头了,不得不亲自下场,置办一些贱业。 可现在,这都什么事。 “既然有钱,那么就做好物资上储备,这些最后的总结数据,抄写一份给朕拿过来。” 崇祯心中有数,现在的大明还真就是打不起来仗了。 钱财还很多。 就是物资,特别是粮食方面的缺口还很大。 崇祯都犯愁,现在的大明才五千多万人,要是以后有五个亿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是不是策略要转变一下,先打下一个粮仓,再说其他的东西? 可打下一个粮仓,也要能够搬粮食运输回来才成啊。 海上风云多变幻。 谁知道是不是会在关键的时候,遇到大风大浪,然后耽误了时间,造成更大的损失。 钱财无所谓。 可人口的损失才是最大的。 一个人从婴儿,到成长起来,最少都要十五年。 这还没有算,一些中途夭折的。 本来想要开口,说一些关于分封的事情,现在只能暂时偃旗息鼓了。 “辽东的战事,现在趋于平稳,不知道又多少人想要移民的?官府给出的保障,有没有吸引到更多的人前去开发那一块地方?” 说完了物资储备和国库的钱财。 看没有办法从这方面打开局面,崇祯只用从另一个方面来促使前期面对高句丽的工作提前展开。 “很多人都对 (本章未完,请翻页) 辽东的土地很感兴趣,不过真正下定决心的人很少,就在一旬前,还有人组织了一批人,前去辽东那个地方看看当地的环境,是不是真的像报刊上说的那么好。” 一旬前的事。 崇祯仔细的思索了一下。 “朕还以为,这些人应该等一等,随着王冲一起去来动一趟的。” 对于有人组织起来前去考察,崇祯还真就没有想过。 不是他大意了,而是他一时没有想到。 “这些人本来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他们怕被限制的行动的自由,看不到他们想药看到的东西,只能冒险出去了。” “这样啊,到时候朕给军队里去一份公文,就说适当的照顾一下这些人的安全。” 崇祯都有一点冲动,想要把大明火枪兵,退役下来的一些火枪,卖出去一部分的。 最后想了想,还是等到把整个大明都清理一遍之后,在这么做。 往后都要走出去。 手中没有武器,肯定是不行的。 民间可雇用不起军队,只能他们自己想办法。 或许那个时候的老兵,也就更加的值钱了。 能够新练一些护卫,也能够作为主力,来保护自己的一些财产。 恐怕就是想要这些人转业,都没有多少人愿意了。 其实一些有远见的人,已经开始悄悄的接触一些受了重伤,连转业都没有办法,只能领着朝廷高额军饷的士兵了。 拿着双份的工资。 没有谁舍得拒绝,只是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 而那些在使用刀剑年代手上的士兵,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不会使用火枪,更没有系统的训练过。 在一些的商人眼中,那就是没有丝毫的价值。 也就崇祯,花着大价钱在养着。 不然这些人的日子,就是大明最难熬的一群人,干活没有力气,也不懂得任何的一种生存技能。 扯远了一点。 崇祯和李长庚他们好好的讨论了一下,整个大明往后的发展方向,重心在什么地方之后,才起身走了出去。 出门就是离着皇宫不远。 崇祯瞧着坤宁宫的方向,心中叹息了一声。 出门在外,就是耽搁的时间再长,也总是要回家的。 不提崇祯的烦恼。 就是崇祯一直惦记着的荷兰人和西班牙人。 也已经组织了一批船队,向着大明乘风破浪,行驶而来。 这些人没有接到过大明水军的战况到底有多么猛烈,所以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一场远航的郊游。 荷兰海军主力舰均为盖伦船,这是一型极为优秀的帆船。通常拥有两层或多层甲板。为了追求更强的火力,在船舶设计方面开始追求更大的船型。 盖伦船就是其中最为耀眼的一种船只。 普特曼斯就在这样的一只船上。 他的经历很是耀眼。 1624年以下级商务员进入荷兰东印-度公司工作,1626年升任上席商物员和法庭法官,兼管巴达维亚(今印-度尼西亚雅加达)华人事务。1627年升任市参议会主-席。1629年受命接替彼得·奴易兹(pieternuyts)出任驻福尔摩沙长官负责整顿大员商馆事务,使大员商馆于1632年至1633年间转亏为盈。 本来按照荷兰人的意图,就是要派他前来大明的海域,剿灭海盗的。 只是随着韦麻朗的一些消息传出去之后,荷兰人就对大明多了一些谨慎,直到澳门再也传递不出去消息之后。 所有人都知道,大明有变。 于是他的这一次出使大明的使命,也就从剿灭海盗,变成了和大明开通通商的协议。 在做生意这一块。 他们的做法就是,能够打得过,就会吃干抹净。 打不过的情况下,才会坐下来谈判,至于谈判的强硬与否,还要看对手是不是很强大。 不过这一点,普特曼斯很自信。 自信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战船,绝对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战船。 在某些方面,他是和韦恩不一样的。 那个疯子,只会杀人,可不懂得以和为贵。 而以和为贵这四个字,还是他将要面对大明的时候,特意学来的,就是想要到时候,交流起来方便一些。 毕竟,东方的大明,可是“磨灭了他们荷兰人去过的不少游人”。 能不打,那就一定不要起冲突。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三十七章遗恨黯难收(一) http://.biquxs.info/ 对于去了大明的澳门,许多人都再也没有回去过。 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去,汉斯·普特曼斯的心中,就多了一点谨慎,海上赚钱的买卖很多。 大明的瓷器和茶叶就是其中利润最丰厚的。 若是不动用武力,就能够拿到交易的权限,那自然就是最要的。 打仗是需要消耗自己的财富。 赢了还好,若是输了的话,那就是要失去一次重要的财富来源。 有了韦麻朗作为试探。 汉斯·普特曼斯自然就更加不会大意。 死了一了百了,就算是后来人给他报了仇,也一样享受不到世间的繁华。 三桅帆船,快速的行驶在海面上。 在快到小琉球的时候,才放缓了速度。 “前面就是郑家的势力范围,去一个人,就说荷兰汉斯·普特曼斯,请求大明的官方进行海上行商的请求。” 他没有敢说自己是“福尔摩沙”的长官,因为“福尔摩沙”是他们的称呼,在大明的认知当中,“福尔摩沙”可是小琉球,也就是后来的台-湾岛。 很快就有懂得大明官话的人,乘坐着一艘小一点的三桅船,快速的去和郑家的人接触。 这一日。 依旧在澳门这一块地方,守着等候未知的敌人前来的孙传庭和高杰他们,照例与刘世勋的船队进行协同作战的演练。 之前的好几次攻守演练,都是在接近火炮的射程之内时,还能够打的有来有往,可只要战船开始在沿海游曳,那么在陆地上防守的士兵们,就会疲于奔命。 只要战船上面的物资,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消耗矣尽的话。 陆军的取胜,就毫无希望,最后还会被人用声东击西的方法,败退下来。 两方的手中,都有望远镜,在视野上面根本就占据不到多少的优势。 而且火炮也都是大明最新的款式,射程和威力,也都差不多,在这种情况下,机动力量就成了最有效的战术。 “原以为兵法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谁想到在两军势均力敌的时候,兵法才会发挥巨大的作用。” 孙传庭都差点快要忘记,自己曾经学过的那些兵法了。 若不是高杰这样的年轻人,跳脱的思维,让他迅速的意识到,在这种状况下兵法的重要性,怕是他会在很久之后才会发现问题。 同时心中还暗自疑惑:皇家军事学院,一直都没有停止教授兵法,是不是从一开始,皇上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这些话,他不敢问,也没有办法询问。 只能憋在心里,仔细的观察下去。 “咱们还是打顺风仗,打的太久了,完全忘记了兵法韬略的重要性。” 黄得功也是有点大意。 火枪和火炮的强大,让他差一点迷失,总觉得,只要武器越来越厉害,军队的战斗力就会越来越厉害。 这样的想法没错。 可总有遇到一样厉害的对手。 若是不能够指挥得力的话,很可能一场失败,就会跌入深渊,再也爬不起来。 “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高杰摇头晃脑的嘿嘿一笑。 作为最年轻的将军,也就是在这一次被刘世勋的战船好给戏弄的急了眼了,才会想到用兵法来出奇制胜。 好在那一次,他们掩护做的很好。 可最后还是打了一个平手。 因为在最后引诱刘世勋的水兵登陆的时候,人家刘世勋根本就没有想过让自己的士兵们上岸。 知己不知彼,定下的战术,就算是再精妙,也毫无用处可言。 尽管如此,有人让他们仿佛发现了一个新的天地一样,不停的演练着各种各样的佯攻,包围与反包围。 今日他们弄出来的则是,和水军依稀进行协同作战。 在辽东的时候,他们是步兵和骑兵,又或者是炮兵在做这种战术打击。 现在到了沿海,骑兵肯定是用不上了,可战船还是可以配合一二的。 要是以后大明的军队,想要走出远海,这种训练则是不可缺少的一项。 现在训练,总好过往后临时抱佛脚。 突然孙传庭“咦”了一声。 面上不解的继续用望远镜看着海面,本来正在训练协同作战的船只,忽然分出了一艘小船,正向岸边驶来。 如今的状况,可不再他们的预料之内。 “刘世勋在搞什么?” 高杰也看到了那一艘小船,不满的问道。 演戏一次,所需要的花费可是很大的,刚刚开始,就出现问题 (本章未完,请翻页) 。 这是要半途而废? “你们看,更远处是不是有一艘和咱们大明不一样的船只?” 一直没有吭声的黄得功,忽然说道。 望远镜的船只,和大明的战船,差距很大。 大明的战船上,也是有着船帆的,可到底没有三桅帆船看起来多。 两者之间的区别和优劣性,黄得功是一个外行人,看不懂这个。 “还真是,这么说,会不会是荷兰人,或者是西班牙人已经来了?” 高杰迟疑的问道。 他们等在这里,一直都是靠着后勤在支撑,每一天所耗费的物资,可是海了去了。 敌人来了,却看样子不是来战斗的,就仿佛憋了一身的力气,最后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难受的浑身不自在。 “那么这次的演戏,是不是要停下来?” 还没有开战,可不能够把自己的所有战斗力,全部都展示出来,万一被敌人给破解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们。 “停下来吧。” 孙传庭沉吟了一会,不甘心的说道。 说完之后,就开始下达命令,用旗语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了战船上的刘世勋。 在得到了回应之后,才开始收兵。 ** 澳门古称“蚝镜”,后“蚝”雅化为“濠”,遂称“濠镜”。“蚝”以海滩盛产蚝(牡蛎)而得;“镜”乃半岛海湾波平如镜之故。 澳门的军队驻守地,是孙传庭清理了原本荷兰人和西班牙人驻守的地方,看着还不错,就占了袭来。 而衙门,则是原来的大明衙门。 只不过,衙门的知县已经换了一个人。 南居益被邀请来了军队驻地。 在整个澳门来说,没有任何一处地方,不这里更加的安全了。 “这一次来人是荷兰人的人,听他们其中一人说是想要和大明建交,开启海上的通商,这种事情,我们军队是没有办法插手的,只有有劳南知县了。” 说是知县,可澳门的知县,在崇祯给出的权利当中,可是要比知州还要大的多。 完全是特派的形式存在的。 “老朽这就去会会此人,不过想要和大明在海上通商,还得朝廷拿主意才行。” 南居益也明白事态的严重。 眼看着大明的战船越来越多,祖宗之法不可变的这话,也就快要不复存在了。 皇上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要大明的人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同时看能不能弄到外面的财富。 阻拦是没有办法阻拦的。 那么能够做的就是,交给朝廷商议一下,看到时候这样的通商,会给大明带来多少好处。 眼馋海上财富的人很多。 郑家和刘香只是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两伙人。 议事厅。 几乎所有的尉长级别的将官,都到场了。 其中最醒目的就是一身奇装怪服的人,在大明的将官打量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还在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来进行交流。 “需要给朝廷一个建议了,就是找一些,语言天赋最好的,学一些外面的语言和文字,不然人家说什么,咱们都听不懂,连交流都没有办法进行下去。” 杨廷麟忽然说道。 对于外面的中叽哩嘎啦的语言,他也是听郑芝虎和刘香他们提起过。 在没有见到之前,他还以为整个天下的语言,就只有这么多。 “你觉得,现在的大明,还有多余的人,去学这个?” 焦平没好气的回答道。 “······” 杨廷麟翻了翻白眼,懒得在说话。 虽然焦平说的很有道理,可有的事,不知因为人才太少,就不去做。 反正他已经打定了注意,给刘将军说一声,至于能不能成都是朝廷的事情,和他无关。 建议吗。 成了可就是功绩,这种事谁能说得准呢? 实际上,在焦平反驳了杨廷麟之后,也在琢磨着怎么向刘世勋提起这件事,想法和杨廷麟都差不多。 另一边。 随着南居益在孙传庭,高杰,刘世勋他们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会议才算是正式开始。 “我是卡瓦略,这一次领命前来,就是想要和大明进行友好贸易,若是可以的话,也可以结成海上的盟友。” 卡瓦略在来的时候,还不以为然,总觉得汉斯·普特曼斯是在小题大做。 (本章未完,请翻页) 荷兰人的舰队,已经无敌了这么多年了,小小的一个大明,根本就不再话下,只有打服了的敌人。 哪有用利益交好的敌人? 可在看到刘世勋的战舰的那一刻,他的所有想法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眼望不到头的战舰。 而且比他们的三桅帆船都要大的多,上面的火炮,更是密密麻麻,完全都是海上的战斗巨兽。 只要开战,就凭借汉斯·普特曼斯带过来的那点战船。 怕是一阵风过去,啥都剩不下。 他不懂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可见风使舵的本领,也是不小,在见到刘世勋的时候,心中就已经又了另外一种,还不曾存在的方案。 那就是和大明加强更加深入的合作。 财富是赚不完的。 而和强者合作的话,最起码在东南亚这一块,海上绝对没有人会打同盟的主意。 只有平稳的,安全的商路,才是最赚钱的一条“黄金之路”,相信他回去,把所见所闻带给汉斯·普特曼斯之后。 汉斯·普特曼斯也一定会同意他的想法。 未战先怯,不存在的。 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合作而已,互惠共赢才是他们的目的,至于战争,那是什么? “贸易,盟友?” 南居益可没有想过,这些人说话的方式居然会这么直接,一点都不懂的掩饰心中所想。 不过他也是在福建和这些曾经化身海盗的人打过交道的。 那时大明的水军处于劣势,连交谈的意思都没有。 总有打不完的仗。 像今日这样能够和和气气的坐下,商讨方案的机会,简直是凤毛麟角。 “贸易不是不可以有,结盟也不是不可以有,不过,我大明想要见见你们荷兰人的诚意才行。” 南居益是倾向于暂时答应下来的。 在来的时候,他就想过皇上把他放在这里是为了什么,还为此向李定国套教过。 所以在说起这种话的时候,心里是一点都不慌。 “小琉球是你们的大名的地方,我们荷兰人会撤出虽有的舰队和士兵,不知道这个诚意够不够?” 卡瓦略一咬牙,给出了自己能够给出的最大诚意。 反正他是看到了大明的水军有多强大。 小琉球那种地方,他们荷兰人就是有再多的战舰,都守不住那样的一个通商口岸。 还不如爽快的卖一个人情给大明。 让大明的人,觉得他们是人畜无害,这样才能够有着更深层次的交易。 一回生二回熟,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可不妨碍他照着做啊。 刘世勋倒抽一口凉气,他本来都已经给朝廷上了奏折,就等着朝廷的回复,然后清理一下小琉球的敌人的。 现在回复没有等到,却等来了荷兰人从心了。 虽然是一个意外,可他将要到手的战功,就这么的不翼而飞,心中想着,看向卡瓦略的眼神,都有了一点不对劲。 就是这次演习,也是为了配合刘世勋登陆小琉球岛的训练。 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夭折。 无论是孙传庭,还是高杰他们,也是心头不爽。 煮熟的鸭子,眼睁睁的看着就要飞了,不能不让他们郁闷。 卡瓦略被几人阴冷,不善的目光盯着,浑身的不舒服,完全搞不明白,自己那个地方得罪人了。 会被人这么的对待。 若是他知道了这些人心中的想法。 就会很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神武,差一点,他们就没了,荷兰人也就永远也不可能在大明的沿海,做出任何的贸易举动。 来者都是敌人。 做生意,哪有打劫赚得多,反正都是在海上,沉到了水底,就会消灭掉任何的一点证据。 无本买卖,还没有人发现。 或许发现了,大明也没有人在乎,只要不是自己的商船就成。 外人,管他们死活。 “诚意不错,你若是没有什么急事的话,可以在这里等着大明朝廷的回复,说实话,要是你今天不把这件事说出来,作为交换的诚意的话,我大明在几天后也会派遣君度去拿回来。” 南居益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一下卡瓦略。 他说的是真话,可正因为是真话,却让卡瓦略突然就满头大汗,惊慌的看着周围。 后知后觉的他总算是知道,为何这些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了。 就是他自己都觉得这一次出来是得了神的保佑。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三十八章遗恨黯难收(二) http://.biquxs.info/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崇祯六年。 六年的时间,足以让大明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这一年是大明苦难的一年,战争,天灾,人祸,此起彼伏,从无间歇。 二月十一日,农民军进入河北,参将杨遇春率兵追之,中伏死。义军连陷赵州、西山、顺德、真定等。又于邢台摩天岭西下,至武安,败左良玉军;守备曹鸣、主簿吴应科等皆战死。农民军在河北势力大震。 可现在大明早就没有了人祸。 这些事情也就不可能发生,也就左良玉和他的手下们,还在工程队做工。 接下来按照原本的历史,二月二十六日,参将王之富、祖宽等克登州水城。当时孔有德等在围城中,粮绝,但恃水城可逃,故不降。王之富等夺其水城门外护墙,孔有德与耿仲明遂逃。官军攻水城未下,乃采用游击刘良佐之策,以火药炸城。城崩,将士涌入。副将王来聘先登,受伤而死。城破,俘千余人,自尽及投海死者不可胜计,山东平。 现如今大明的变化则是更大。 孔有德和尚可喜,为了他们的主子,已经在沈阳的城头上,稀里糊涂的死成了一团肉泥,连一点骨灰都没有剩下,耿仲明也是在皮岛,因为袁崇焕的原因,死的颇为憋屈。 至于刘良佐,死的更是无声无息。 被一群乞丐给报仇雪恨了,简直就是一个笑话,若是不是锦衣卫的人,一直想要找出当年京师‘胭脂案’当中的重要人物。 怕是刘良佐怎么死的,都不会有人知道。 而在三月份复社第三次大会在苏州虎丘召开,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有,在现在的大明也居然出现了。 某些事情,已经因为崇祯的来到,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可还有的事情,人家该出现的,依然会出现。 然而,由于儒学不在对科举有多大的作用,盛况前所未有衰败,与会者有张溥、张采、黄宗羲、文震孟、顾炎武、王夫之、杨廷枢、陈子龙、夏完淳、侯方域、方以智、冒辟疆、陈贞慧、吴伟业、吴昌时、归庄、陆世仪、顾杲和吴应箕等人。 可其中一大半,都是刚刚从工程队中,劳改结束自后出来的,其中也少了钱谦益等人。 狼狈的完全都是不堪回首啊。 好在,朝廷对于这样的聚会,根本会不去约束,只要不是造反,那就随他去。 文人们坐在一起吹牛,说大话,能够搞出多大的动静。 最多在批评一下整个朝堂,不需要他们这些儒生们,是天大的错误,就这,已经很高看他们一眼了。 六月份,川兵邓玘奉诏授剿农民起义军,到济源,射杀义军首领紫金梁,义军乃退至林县。杨遇春追杀之,中伏而死。义军乃用其旗,诱杀其他官军,川军大败,初五日土司马凤仪一军也被义军击败于候家庄。 同时荷料罗湾海战也开始爆发。 只是,随着大明的重新走向盛世,这些稀奇古怪的人祸,都已经不会存在了。 这一年,没有人祸,更没有天灾。 让本就在大明最难受的时候,喘息了一口气,让整个大明,重新焕发了更大的生机。 文渊阁中。 李长庚瞧着眼前最新的加急快报,心中已经,立刻收拾起了桌子上的文件,匆忙的往宫内走去。 香山县的知县南居益和孙传庭他们的联名公文和奏章,他可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只是看了一眼。 就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御花园中。 崇祯等待荷兰人,又或者是西班牙人的战争,已经等了很久了。 只有解决了这一次战斗,才能够让大明真正的进入修养生息的阶段,不然大明就跌一直保持着随时战斗的姿态。 张嫣羡慕的看着远处慵懒的坐在藤椅上,晃来晃去的周皇后。 这才多长时间,周皇后再次怀孕了。 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周皇后在生孩子这一块,很有经验。 “想什么呢?” 崇祯抱着小朱慈烺,手中拿着奶瓶,走了过来问道。 御花园中不止周皇后一人,他的那些妃子们,也都趁着好天气,带着自己的孩子们出来闲逛。 各种婴儿车上,都能够听到各种声音的铃铛,响个不停。 孩子多了,就是这个样子。 只要聚在一起,一个孩子摇响了铃铛,其他的孩子,也就会有样学样的弄响铃铛。 御花园的热闹,在孩子多起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停下来过。 “看到那些小孩子,臣妾心里就是羡慕。”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张嫣也没有在崇祯面前掩饰羡慕的意思。 “你这是闲得无聊了,要是一天到晚的挺到孩子的哭声,怕是烦的想要撞墙。” 崇祯没好气的说道。 现在的他,走到皇宫的任何一处地方都会听到自己儿子的哭声,要是外面的高桂英和柳如是,也生了的话。 怕是走出了皇宫,都不得消停半刻。 他都搞不清楚,那些平民家,有着好几个孩子的人家,是怎样生活的,该不会也是度日如年吧。 张嫣一翻白眼。 顺手抱过朱慈烺,再夺过了奶瓶,想着周皇后的方向走去。 崇祯摸了摸鼻子,瞧着自己的儿子,一点都没有怀恋自己怀抱的意思,满心阿德感觉尴尬。 他还记得在他第一次回宫的时候,见到了自己的儿子,人家是立刻哭给他看的。 就是他带回来的那些南京的好玩的小玩意,也都哄不乖。 最后不得已。 给了屁股上几巴掌,立刻就乖巧了,可在见到他娘亲,和张嫣的时候,立刻就是另外一幅委屈劲。 看得崇祯是一愣一愣的。 演技这一块,崇祯还没有见到有谁能够比的上自己的儿子的。 最后的结果就是,崇祯连续几天,都腰痛的很,不过为了自己的克兰的尊严,一直都是在找借口硬撑着。 也就在最近,才有所缓解,因为周皇后又怀孕了。 崇祯正要跟上去的时候,高宇顺公公,小跑的跑了过来,低声道:“皇上,内阁首辅李长庚有事求见。” 崇祯闻言,立刻就有了那种偷得浮生半日闲感觉。 “让他去御书房等我。” 说罢,崇祯远远的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有事了,就不陪着她们玩耍了。 在离开御花园的时候,崇祯想着是不是该把麻将和扑克制造出来,要不然这些女人都围着他转,他很难活过六十岁。 御书房还是老样子。 在崇祯来的时候,李长庚在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候了许久了。 只是这一次等候,看李长庚的样子,似乎有些急切。 很有一些坐立不安的样子。 “李爱卿,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现在的大明,崇祯可不认为,还会有多大的事,会让李长庚急切成这个样子。 “皇上,香山县来报。” 说着就拿出了一份奏章,和一份公文。 两者之中说的都是一回事,可详细的经过,可是大不一样。 “哦,是荷兰人来了,还是西班牙人来了?” 跟在旁边的高宇顺,接过奏章和公文,小心的递给了崇祯的手中。 虽然看起来有些多此一举,可规矩还是没有变。 为了安全着想,崇祯也不打算改变这个。 “是荷兰人。” 李长庚说道。 具体的经过,公文中都有,可李长庚还是复述了一遍。 崇祯一边听,一边看着手中的消息,看完之后心中一轻,总算是大明不需要对外用兵了。 不然就是大明的经济,被他发展的再好,潜力的消耗还是很巨大的。 对于长远的规划,很是不利。 “荷兰人打算和大明经商?” 崇祯不由的蹙眉,香山县是个好地方,可那个地方的周围环境可不够好,官道修建的不行,就是物资的运输,也会消耗巨大。 更何况哪里还没有被大明清理过。 鱼龙混杂之下,越是拖延的久了,越是不容易治理。 “经商可以,不过他们经商的位置,朕打算暂时放在松江府这一代。” 香山县不是不重要,可在当前的状况来说,还是缓一缓最好。 而且相对于香山县,松江府更加适合大明加强对海外商路的管理。 对外暂时开一个口子,实验一下,若是可行的话,沿海的安东,淮安,宁波,台州,那都是对外的好地方。 相信只要整合起来资源了,大明的经济总量,还是会继续上涨的。 崇祯坐在案桌旁,看了看手中的奏章和公文。 “荷兰人也是聪明,知道放弃小琉球的所有军事设施。” 正说着,仿佛想到了什么,崇祯你在桌子上的一叠奏章中,翻了起来,最后找到了一份也是从香山县发过来的奏章。 上面说的一件事就是,刘世勋和孙传庭他们,打算在演戏一次水军和陆军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协同作战之后,就把小琉球岛给清理一下。 崇祯已经给了回信,批准了这一个请求。 不过看样子,那一封信,还在路上走着,不然绝对不会被荷兰人拿来作为和大明交好的筹码。 “啧啧,看样子刘世勋和孙传庭他们,要恨死这个叫做汉斯·普特曼斯的人了。” 好好的一场战功,就这么鸡飞蛋打的没了。 任谁心中都不会好受。 李长庚没有插话,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还为此批了不少的物资给香山县送了过去。 “高宇顺,记一下,这次他们几人也算一点战功,能够忍受住更多战功的诱惑,从而选择最利于大明的做法,朕觉得他们在这样的军人,才是最正直的军人。” 若是在很早以前的大明水师,遇到这样的事情。 可绝对会装作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先打了再说,毕竟比起大明会损失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军功来的实在。 这也是,历史上许多的将军,明明打了胜仗,最后皇上不知道如何赏赐的原因。 若是赏赐的丰厚了,这种恶心的事,往后还会不断的发生,从而给国家造成一些巨大的损失。 可要是不理会的话,又会寒了将士的心。 怎么做都是别扭,只有那些真正为了国家的将军,才亏放弃已经将要到手的利益,全力的维护国家的利益。 而这样的将领,总是最难得的。 李长庚心中哑然,换位思考,若是自己处于那种位置,舍不舍得放弃将要到手的军功? 怕是很难取舍。 毕竟搓手可得,最多就是大损失一点大明的物资和钱财。 钱财对大明现在是无所谓,可物资这种东西,依然是很紧缺的。 能省一点,是一点。 总要防着大明是不是还会在某些地方发生天灾,好拿去赈灾使用。 “这件事,李长庚,你写一个大概的过程,送给军部让他上内参,好好的读一读,怎么样才是为了大明的强大,做出的牺牲。” 牺牲有很多种。 不一定都是要人命去填,那种牺牲是最低级的,也是最残忍的。 在崇祯已在的强调下,现在这种牺牲几乎已经没有了,大明宁愿舍弃一点钱财,都不愿意舍弃一个人。 这也是当前军队的凝聚力,越来越大的原因之一。 皇上和朝廷,把军队的士兵们都当人了。 那么报之以琼瑶,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必要的时候,这些士兵们也是能够舍弃自己的一切的。 “是皇上。” 李长庚又发现了皇上的一种对待问题,解决问题的做法,总是能够从某些极端的事件当中,挖掘出最闪耀的一点。 其实崇祯也是心有遗憾。 若不是大明和方面的物资紧缺,他管那么多干嘛? 即便是荷兰人送来的协商的请求,也都会装作看不到,先打一场再说,胜利才是最强有力的威慑。 小小的荷兰人,他就不信,五百艘的战舰推不平他们一个小小的远征舰队。 不外乎就是,英雄气短,物资跟不上。 想要打仗,想要开拓,还是要切合实际,免得穷兵赎武真的来了,那可是会陷入一种最恶劣的死循环。 “对了,你也可以放出一点风声,就说,大明的各处造船厂,也是可以给私人订购商船的,价格好商量。” 崇祯既然打算开通海商了,那么民间的资金,也得用起来。 据他所知,不少人都是在建设工厂之后,赚的盆满钵满,有钱都没地方花。 现在的土地还没有一个工厂赚的多,自然也就没有人投入在那个上面。 可让这些人一直捏在手中,也不是事,总要花出去,这些钱,才能够流通起来,而一艘运输船,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扩建水军,需要的资金是海量的。 未雨绸缪一下,崇祯觉得,在建造民用的运输船的时候,也是能够让造船厂积累一些技术的。 “皇上······这个是不是早了一些······” 李长庚一阵讶异。 让民间的势力,进入航运,会不会有问题不说,可海上不平静啊,让商人们一头扎进去,很显然是要造成更大损失的。 “风声先放出去,剩下的朕心中有数。” 崇祯已经不想在耽搁下去了。 有了郑家和刘香他们的榜样,相信造出船厂的订单,一定会排到很多年之后去。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三十九章叔子独千载(一) http://.biquxs.info/ 让民间的力量,进入到海商上面去,这一进算是进一步撕开了大明禁海的祖宗之法。 尽管民间的力量,在很早之前,就在偷偷摸摸的做一些航运事业。 就是因为这种航运实在赚钱,所以才被许多人,试做囊中之物,在大明许多的皇帝,想要分一杯羹的时候。 都会被朝堂上的大臣们给扯住衣袖,从各个方面来阐述,打开海禁要不得。 而在这种一代又一代的忽悠下,后来的皇帝,那还会有对这方面的正确认识,于是杭州,福建,广东等地的人,赚的盆满钵满的时候。 皇帝还在为了国库的空虚而夜不能寐。 找不到财源,那就只能加税,可加税到最后,不过是落在了最穷的一群人的身上。 崇祯可不管李长庚说的,什么叫不是时候。 此时在吩咐了下去之后,崇祯回过头看了看,自己六年来的施政方案,神奇的发现只要是原来朝堂之上的大臣们。 不断地劝说不要做的,他都做了一遍。 不断地怂恿着让做的,反而是一件都没做,脑中闪过了一丝疑惑,或许治理国家,并没有多少难度。 只要看准时机,把许多事情,反着来做不就成了? 李长庚见皇上,没有改变自己的主意,也就不再劝说,反正只要他们这些大臣们劝说的事情,大多数都会被皇上否决掉。 然后加大力度的推进。 事实证明,他们所有的体温,似乎都是被皇上反着来运用的。 这么一想的话,他们这一朝的大臣,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点作用。 “哦,对了,立刻给军部发文,追回可以向小琉球岛用兵的军令。” 崇祯突然说道,他可不想,已经答应下来了通商的事宜,最后却被军部的命令给打乱了随后的部署。 再次在心里感叹。 大明还是太穷了,要是昨年没有孟津决口的事件。 今年又怎么会对外用兵的时候,都谨慎万分。 钱,大明的国库有的是。 可物资就不成了,现在还没有造成物资供应方面的崩溃,都是物流运转在高效率的进行着拆东墙补西墙的行为。 一点某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怕是只有军管才能够在短时间内解决。 物资配给,还是那种精确到每一个人的物资配给,崇祯只在一开始的时候,这么干过,效果虽然不错,可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此刻,崇祯心里还有点小窃喜。。 因为按照现在大明的发展状况,等到秋收之后,大明有了足够的粮食,就可以招募更多的士兵,然后向着高句丽用兵了。 只要打下了高句丽,那么在旁边不远处的双城卫(符拉迪沃斯托克,又叫海森威),就可以再建立一所永久的水军基地。 到那时,从海上行走到奴儿干都司,可要比从陆地上不断的推进,更快,更节省资源。 而且,崇祯已经开吃畅想,大明往后的疆域面积有多大了。 或许不可能统一整个世界,可一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坐在下面,等着崇祯再次给出建议的李长庚,莫名其妙的看着皇上傻笑,心中不由的疑惑。 这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 难道后宫里的皇后和妃子们,又弄出了新的花样? 心中琢磨着,回去就买一本关于皇上的那种特殊的书籍,好好的研读一二,那上面虽然都是在吹牛,甚至是在胡说八道。 可其中的某些姿势,还是很有研究价值的。 就是有点费腰。 人参,燕窝,不多吃一点,根本就撑不住最新的体验效果。 崇祯坐在案桌前,在胡思乱想。 李长庚不知道是上行下效,还是怎么的,也在胡思乱想,只是两人想的东西,都大不相同。 只能说,李长庚人老心不老。 崇祯思绪乱飞。 好一会才收敛心神,现在想的再多,都为时过早,还是想一点现实的问题最好。 “大明的人才储备,还是不够,孩子的教育,最少要九年以后,才会有所改善,还有就是工匠这一块,暂时已经把大明能够搜刮的大匠,全部弄到了道院,往后的传承,也是需要时间来沉淀的。” 崇祯右手敲着桌面,喃喃自语道。 一桩桩一件件的麻烦事,其实在科技起来之后,都会成为过去式。 “接下来就是桥梁和水利工程了,房子的建造,如今的技术已经可以满足当下的需求······” 心里还在想着,还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哪一个地方,没有想到。 “对了,大明的医学院,现在已经拨付给了太医署,不知道这些人现在培养的人才,多不多,能不能够满足大明现在发展的需求。” 之前的百姓们,手中没钱,就是生病了,也是凭借着自己的身体,硬生生的扛过去。 若是最后好了,那就是一家人皆大欢喜。 若是真的抗不过去,也不过是一具棺木,随时下葬。 完全就是听天由命。 崇祯弄出过一段时间的免费官办医馆,可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想着往后的教育水准提升上来之后,继续免费官办医馆的话,是不是就要没有人想着占便宜似得,给官办医馆更大的看病压力? 都是有恒产者有恒心。 也有人说,仓禀实而知礼节,这么做应该没有问题吧? 崇祯一时不确定了起来。 他实在是被这些人给搞怕了,生怕一项好的政令下去,最后都会因为某些原因,给弄出奇葩的结果。 钱财花了不说,最后还落不下好。 “还有,大明的农作物改良,必须提升上去,不过这一点就要看天意了,急不来,不过可以加大投资,要是能够弄出杂交水稻的话,那么大明从此以后,就再也不会为了粮食不够吃而发愁了。” 崇祯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站起身来,在书房内来回的走动。 此时此刻,他是真的觉得,自己上一辈子,没有好好的学习。 要是多学习一点的话,大明此刻的提升,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最起码徐光启的被燃机,肯定是早就做出来了。 用不到现在,还在纠结着,怎么去缩小体积,怎么去提升更大的动力。 “高宇顺,去找妇幼院的人,要一份大明今年婴孩的出生数据。” 崇祯忽然脚步一顿,转头吩咐道。 刚刚出去传达了命令,回来的高宇顺,还没有站稳脚跟,再次领命出去了。 他不管皇上要什么,只管自己弄不弄得到。 崇祯的想法很是跳跃,前一刻还在想着大明的粮食问题,下一刻就开始关心起,大明的人口增长问题。 由于妇幼院有着最精巧的产钳,最熟练的稳婆和最干净的孕生条件,尽管所有人都是穿着一身的白大褂。 不是很吉利, 可随着名声的传扬,还有百分之一百的那种产子成功率,让大部分人都在下意识的选择妇幼院。 而每一个孩子的出声,妇幼院都会有着详细的登记和统计。 想要知道大明的人就增长情况,看这个绝对是最接近真实的一项数据。 没有压制人口增长的年代,更取消了徭役和赋,百姓们也就没有心思继续隐匿人口了。 李长庚心中已经猜测到皇上要这些东西是为什么了。 人口的增长,就预示着,来年大明的粮食也一定要跟着增长,才能够养活更多的人,不然的话,越是盛世,人口越多,最底层的百姓们就也是贫困。 没有了战争和天灾的消耗。 从土里种植出来的哪一点粮食,可养不活更多的人口。 吃饭的压力,会瞬间让一个朝代,走向灭亡。 虽然残忍,却是事实。 对于皇上的担心,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早就上书了奏章,其中所阐述的东西,就是在最近的十年之内。 大明不用担心人口负担。 然而,随着天灾不断,粮食的危机,也就随时来临了。 这件事就不得不重视起来,好在还有海上的鱼获,作为一种食物来源,不然今年的大明,即便是有外面的粮食,不断的运送进来。 一样会造成更大的影响。 很快,高宇顺就拿来了新生儿的增长数据,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大明的百姓们,可是真的能生。 几乎每一家,今年都有一个新生儿出生,现在许多人已经意识到了,不管男女,那都是自己的孩子。 若是都只要男孩的话,那么自己的孩子,又要去哪里娶媳妇? 一个很现实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重男轻女有所缓和,可到底还是缓和的不够大。 接着一看了一份往年的新生儿出生情况,崇祯有发现了一个很要命的问题,今年生过孩子的,在去年也在生孩子。 似乎这一年几乎都没做什么事。 就是在家里怀孕生子了。 高宇顺办事还是很精明的,崇祯只要了今年上半年的生育情况,他就把连续两年丢拿了一份过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对比着看,总是最直观的。 “嘶”。 崇祯都不敢深想下去,生活过的好了,连孩子的出生率也在不断的刷新着高度。 若是一直下去的话。 就算是大明弄出了杂交水稻,似乎也没有办法养活更多的人口。 “你来看看这个。” 崇祯看罢之后,沉默良久,才把手中的数据,递了出去。 李长庚双手接过,也仔细的看了起来,在之前他是有过这方面的考量的,却没有深入的真实了解过。 只是凭着经验,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看到了一些推着车子,抱着孩子的人多了起来。 当时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些人为了骗取大明的财政,可真是下本钱。 然而,现在看到了这份更加具体的数据,心中就是一阵恐慌。 恐慌来的没有任何的征兆。 仿佛从纸上,他就已经看到了饿殍千里,白骨盈野的场景。 人口的增长实在是太多了一点。 虽然这也算是政绩,可过犹不及啊。 “皇上······咱们是不是······” 李长庚颤抖着嘴唇,说了一半的话,就再也说不下去。 整个大明的人口承受能力,他们是有过精确的计算的,随着各处食物的获取范围加大,一开始是不用顾忌人口的增长幅度的。 毕竟,经过了战争,也经过了天灾和人祸。 人口就是最大的资源了。 崇祯了解李长庚的心思,剩下没有说出来的话,那就是需不需要大明使用特殊的手段,让人口稍微增长的慢一点。 “其实,这是好事。” 崇祯率先定下基调。 看着人口增长势头很猛,可要是分散到全世界的范围,就像是一滴水,融入了大海一样,根本就看不出来多少。 “辽东的移民,得加快速度了。” 崇祯深深的看了李长庚一眼。 等到生活水平提高了,人口的下降,也会随着百姓们的认知,而悄无声息的降低,这一点不需要官府去用命令去调节。 不过,崇祯认为的事情。 李长庚可不这么认为,只是皇上定下了,那么必定有了解决方案,自己还是不要继续反对的才好。 按照经验来看,反对是无效的。 还会被皇上,加大力度的推行。 他们的内阁,能够做的就是提出问题,至于解决问题,那都是皇上的事情,他们只需要具体的操作就成。 毕竟,从过往的经验中分析,只要他们解决的问题,最后都会成为无解的问题。 到头来还不是要重新来过。 出力不讨好不说,还影响官府在民间的威信。 一次简单的会谈,李长庚很是奇怪的发现,香山县的奏章,本来是和荷兰人交流的事情,为何最后变成了,如何解决大明人口的问题。 尽管奇怪,却也不能不先放下这个疑惑。 “皇上,孙传庭他们来信说,他们需要一批人,却学习荷兰语······” 依旧是话只说一半。 按照他的想法就是大明这么厉害,只有被人学习大明的语言,那需要大明学习荷兰人的语言? 可他的想法,不是皇上的想法。 未免说出来之后被皇上给否决了,还不如让皇上自己来决定这件事。 “外语啊。” 崇祯眉头一簇,学习外面的语言,是和别人交流的第一步,完后还要翻译外面的一些著作。 可现在大明面临着的就是,人才的缺失。 自己的官吏都不够用,那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培养这种人才。 “你可以在外面,以官府的名义,召集一些这方面的人才,可以给出一个吏员的薪酬和编制,若是做的好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在大明做官。” 按照当前的状况,崇祯暂时是不打算专门的培养这方面的人才了。 就看民间是不是有这样的能人。 就算是不识字,只要能够学会那边的语言,交流没问题也是可以的。 “是皇上,臣记下了。” 民间的口技之类的人,还是很多的,这些人现在也算是一种特殊人才了,李长庚心中想着。 往后看样子,还得对这样的旁门左道,重视一下。 万一到时候,大明有用到的时候呢?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四十章叔子独千载(二) http://.biquxs.info/ 很快,文渊阁就出去了三份文件。 其中之一就是,统计大明现有的旁门左道,到底有多少,让每一个有着特殊本事的人,按照自己会的东西,分门别类的登记在册。 说实话。 其中有些自称神偷的人,才是倒了大霉,在大明如今的状态下,这些人早就金盆洗手不干了。 大多数还都是从工程队中刚刚出来。 剩下的人还在工程队中干活,可再次被人找上门之后,整个心态都差点崩溃了。 刚出来,难道又要进去? 最后在忐忑不安中,发现原来只是登记一下,完全没有其他的要求。 这才放心下来,心中暗自打算着,往后绝对不去做偷鸡摸狗的勾当,然而,在一些手艺绝佳的人面前,官府却又要求,这些人必须把技艺给传承下去。 要是找不到徒弟的话。 官府会帮忙寻找,这种奇怪的要求,让许多神偷都是胆战心惊,生怕是钓鱼执法,然后给他们判处一个无期徒刑。 最后在官府的保证和解释之下,才渐渐的释怀了一点疑惑。 可更多的则是想着,以后这一晚饭,是没有办法吃了。 而第二份文件,就是关于商船的事项,就是民间也可以拥有一艘运输船,对外放出的风声就是,海商大明官府是支持的。 就看,谁胆大敢吃第一口肉。 最后一个文件,就隐秘了一些,是给香山县的公文,由于距离还远,不是很快就能够到达的。 三分文件,第一份在民间的底层影响很大。 只有第二份,才是对整个大明,手中有存款,买得起船只的人,影响最大。 何一中是个年轻人。 在大明的京师,纨绔子弟是没有前途的,不是被送去工程队劳改,就是被家人关在家中不让出门。 为的就是不让他们触犯了大明律,然后连累了整个家族。 何一中只是钱多。 离纨绔子弟的距离还很遥远,他只是喜欢花钱,看着被人为了钱财争抢的激烈场景。 也喜欢打赏,听一句别人对他的恭维。 可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想要做出一点事情出来的。 本来可以去上学,可自己的家里有钱了之后,就给他请了私人的教师,只要考试能够通过,这一点,大明该是认可他们的学历的。 因为聪明,所以学习起来就很快,余下的空闲时间也就很多。 然而随着听曲,看戏,赏花,踏青,等等这些事情都做过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最想要做的就是去当兵。 事实证明,他就不是那块料。 还没有出门,就被自己的父母给关押了起来。 大明的军队,虽然各项福利制度都很好,可到底是富家少爷,做父母的那会让自己的孩子去吃苦。 就是出门,都怕走路累了。 要不是大明禁止轿子这一项产业的出现,怕是做父母的都不想自己的儿子走路。 “何公子,你骑过马,也有了自己的私人马车,可绝对没有自己的私人船只。” 说话的是一起经常玩得来的同伴,名叫林世熊。 两人年纪相仿,所出的处境也都差不多。 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比较神奇的就是,一般这样会折腾的人,总是最聪明的一群人。 林世熊也不例外。 两人相识的起因,就是在茶馆里打赏的时候,一人扔出去了一枚金元。 奢侈的让收钱的人,都双手颤抖。 生怕是在做梦一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是想说,在马车这一块,比不上我,所以要换船只吗?” 何一中满不在乎的说道。 他的马车,可都是经过了高人的设计,然后用料也很考究,拉车的马也都是大明最好的那一批战马。 这些马可都是要驰骋沙场的,用来拉车都是可惜了。 可谁叫他们家钱多呢? 刚好他父亲又借着机会去了好几次辽东,运输了一次物资,要不然还真就是有钱都买不到这样的战马。 “你就是运气好,要是我爹不去赈灾的话,而是去辽东,你那马我也会有一匹。” 林世熊不爽的说道。 他们能够比试的东西并不多,下棋都是半斤八两,进青楼和进赌坊,都是家里人不允许的。 而大明现在的环境,也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毕竟质量堪忧,青楼不进也罢。 赌坊更是如此,两人进去过,完了几下总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得没啥意思,也就罢手了。 这世道,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好赌。 “今天的报刊你也都看到了,朝廷已经解禁了船只的购买,要不咱们去海上转悠一圈?” 一直都在小溪中划船,那曾见过大海是个什么样子。 都是看书上说各种海的样子。 在没有船的时候,只是向往。 林世熊自己在今天一早,就已经安排人去天津造船厂订购运输船了,在马车方面比不过,那就在船山下功夫。 “呵呵,等到你说这些的时候,我的人,已经快要到天津了。” 何一中呵呵一笑,接着又补充了一句:“用的就是我的马车,做的代步工具。” 他的马车,有自信可以比大多数的马车跑的都快。 本来这次找到林世熊,也是前来嘚瑟的。 可看样子,人家的想法,也不比他差多少,不过想到一块又能怎么样? 前去订购的速度没有他快,最后还不是输? 林世熊不服气的眼珠子一转,满不在乎的道:“我购买的可是三艘运输船,听好了是三艘哦。” “抱歉,我的是五艘,在这一点上,你肯定是比不上我的,谁让我的零花钱多呢。” 何一中掩饰着自己心里的惊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次肯定是输了。 以他能够使用的钱来说,购买一艘,就已经很吃力了,后面还要训练船员,这些都是极大的花费。 殊不知,在他对面的林世熊也不过是在吹牛。 一艘船的价值到底是多少,他们心中都只是一个大概的数目,能够及时的购买到一艘,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而且应该还不会很大的那种。 至于说出来的五艘,那都是为了面子。 什么都可以没有,面子绝对要有。 “哼!你等着,我这就亲自去天津,就不信拿不到六艘船出来。” 林世熊恨恨的说罢,转身就走,毫不迟疑。 生怕走的慢了,自己吹出去的牛,就没有办法完成。 另一边的何一中也是不甘示弱的道:“怕你啊,你买多少,我就比你多一艘船,信不信由你。” 说完也是脚下不停的往回赶。 他要在自己的父亲没有回来的时候,向自己的目前多要一点钱出来,不然想要买到更多的船,凭着他那点积蓄完全不够看。 都是家里有厂子的人。 完全就对钱没有任何的一点概念。 这样的富家子弟斗富的行为,在这一天的各个角落上演,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这些人就已经想好了,自己的船买下之后,设计成什么样子,自己玩起来才最有成就感。 有钱任性。 不是简单的四个字,而是已经很平常的行为。 在大人们还在观望的阶段,富二代们已经开始了下单的准备。 于此同时。 已经到了辽东的那一群考察人员,还在帐篷里啃着饼干,喝着烧开的凉白开。 “老何,你真的决定了,要在这里置办产业?” 一名中年人,拿着一个大瓷碗,泡着一碗的饼干,走了过来。 辽东很广阔,即便是大明已经把军队,推进到了更远的位置上,剩下的无人区,也是要走好长时间,才能够见到一些废弃的建筑的。 只要仔细看,就可以看出,上面的痕迹,还都是新的。 若是再花费一点时间的话,还能够在这些废墟当中,找到一些弹头,作为收藏。 现在大明某些人,还真就喜欢这样的东西。 便宜,还很有成就感。 “老林啊,你不是也是这样的想法吗?咱们的钱是多了,可子女不争气也没有办法,不提前弄一点不动产,往后老了,可就要吃土了。” 被称作老何的人,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何一中。 他年轻的时候,是真的苦。 也就抓紧了大明的某些政令,才算是发了大财,可对于那些真正的世家和富豪来说,自己只能说是暴发户。 教育子女失败了,总要给子女多准备一点东西,到时候败家起来,也能够多撑一点时间。 他不是没想过多要几个,奈何自己已经够卖力了,女儿已经有了三个,儿子却就还是一个。 相比起来,在这一方面,他比老林要强得多,自己是三个女儿,而老林只有两个女儿。 “哎,我那个儿子,算是废了,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考试也是可以的,就是对学习不上心,往后要是咱们走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些混蛋是不是要在咱们的坟头上跳舞?” 老林也是有苦说不出。 一个儿子,总是不安全,头痛脑热都过去了,可就是不成才,每当看到别人的孩子们,那都是羡慕的不行。 而自己的儿子,却是只会花钱。 而且花的还稀奇古怪的,要不是他的厂子日进斗金,还真就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说话间,想起了林世熊,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在家里,是不是又在骗他母亲的钱了。 他挣点钱容易吗? 吃不好,睡不好,还要跑到这种地方来遭罪。 可这混蛋到好,只是听个曲子高兴了,就扔出金元,那可是金元啊,在这怎么着,你换成银元撒出去也成啊。 毕竟,听到的声音,能够更长久一些。 老何砸吧砸吧嘴道,眼神空洞的看了看自己的碗,叹息一声道:“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吃苦我也认了。” 随即看向了其他人。 这些人都是家长儿子众多的,根本就不愁子女没出息,只要有一个有本事了,其他的兄弟姐妹们,还能够饿着不成? 羡慕也没有用。 他已经很努力了。 老林咽着加了盐的饼干糊糊,出门在外,能够有这样的美味,已经很不错了,在几年前,这种食物,他连想都不敢想。 在吃饭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很幸福的。 毕竟,不饿着自己,就是老天爷的眷顾。 “前面就是龚廷祥龚大人的驻地吧?你上一次来的时候,是不是这个地方?” 老林低声的问道。 在这一群人当中,有经验的人不少,可能够被他信任的人可是不多。 “当时我去的是沈阳,咱们在前天路过的那个县城,这里我还是第一次来。” 老何无语的看了老林一眼,他又不是不要命了,当时可是在打仗,他能够大着胆子去沈阳,已经很了不起了。 “不过我想要去的是辽东镇那一带。” 最后有补充了一句。 沈阳的附近不是不好,而是竞争压力会很大,也就辽东镇那一片地方,现在只是听说在建设炼钢厂。 不过离着大明很远。 距离的原因,可以让许多人望而生畏,到时候土地的价钱也就会降低许多。 “那我就跟着你了,你在哪里置办土地,我就去哪里跟着,不管如何相互照应一下,总是好的。” 老林很能把握住机会,老何低声给他说这事,就是想要两家联手起来,才能够做大做强。 “行,等一会,很可能见到金冠尉长的人,咱们就乘坐他们的船,去辽东镇。” 老何眯着眼睛,看着最北边的方向,低声说道。 在老何看着的方向,正是李过他们驻防的位置。 抚顺关是个关卡,易守难攻。 李过的驻防之地则是会安堡那一带,根本就没有天险可以防守,然而在强大的军事实力面前。 有时候,天险是没有必要存在的。 自从皇太极窝囊的战死在抚顺关的前面之后,抚顺关的建奴,就立刻乖巧多了。 “代善还是很有本事的,眼看着建奴就要分崩离析了,没成想,还能够内捏和在一起,就是不知道,他们还能够坚持多久。” 随着李过的军队,在抚顺关之下,驻扎的时间越久,逃往过来的建奴们就越多。 带过来的消息也就越是明确。 现在的建奴内部,和当年的大明朝堂,没啥两样。 争权夺利的,在哪里都有,还很多,就看整个饼是不是很大了。 只要饼足够大,这些矛盾才会缩小。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说的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怕是再有半年的时间,这些人就要继续往后撤退了。” 龚廷祥看着总结出来的一些关于抚顺关后面的消息,沉稳的说道。 不需要开枪,只凭着威慑,就让敌人退避三舍,这种战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得不说,几百年来,也就李过赶上了这么第一份的战绩。 不战而屈人之兵。 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难啊。 “朝廷承诺的官吏,现在到哪了?” 李过琢磨着,只要后方稳定下来,他就可以轻取抚顺关,当年建奴废了多大的力气才拿到,到他收复的时候,却是轻而易举。 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四十一章名与汉江流(一) http://.biquxs.info/ 李过的发问,让龚廷祥心头一怔。 官员的分配,最近那几年,一直都是很稀缺的人才,不是没有人想来做官,而是符合条件的人很少。 对于那些想来做官,打着捞一笔钱财就走的人来说,崇祯朝的官,是最难做的,一不留神就会触犯大明律。 之后就是,自己捞了多少钱财,就得吐出来多少钱财,还得去工程队免费干几年劳改的活。 谁去求情都不好使。 往日大多数人想象中的人情往来,都在严谨的大明律下面,成了一句空谈。 就是那些曾经夸夸其谈的清流,都受不了这样的制度,完全没有一点的‘人情味’,这让他们的手段怎么施展? 只有那种从新培养起来的人,还没有被某些恶习感染的人,才会觉得,大明的官做起来不错。 习惯总是最难改变的。 所以选拔出来的官吏们,就更加的稀少了。 “李将军是怕朝廷的官员太少,需要从军队抽调?” “你又不是不知道,卫武军多厉害的军队,还不是被拆了个七零八落,若是朝廷的人再不来的话,你觉得皇上不会这么做?” 若是做官有油水可捞的话,就是让人贴钱,都会有人抢着去做,可现在不但没有油水,还劳心劳力的,根本就比不上当兵的待遇。 谁还会去上杆子做官? 虽然这话难听了一点,也没有人说出口,可大概的意思,就是这样。 李过可是被自己的手下,问过还几次了。 每一次他都说快了,可每一次过后,都是遥遥无期。 好几次,本来是要调过来认知的官吏,都因为大明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从而分配到了别的地方。 现在沈阳周围,都已经军官了好长时间了,朝廷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文件下来。 他的兵力根本就无法集中起来,想要一举拿下整个建奴,都是有心无力,不是打不过,而是人太少,根本就忙不过来。 收复地太过广阔,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几万人的士兵,撒下去根本就看不到有多少动静。 要是建奴们离开了抚顺关,他们占领了之后,周围的那些范围不需要清理? 清理过后不需要治理? 简直是把他们这些武将,当做文官来用。 李过有时候都在给那些文官们祈祷:挣点气,大好的局面,可就要你们来治理了。 可念叨的也多,却总是事与愿违。 特别是最近,军事上的事情,除了练兵,就再也没有多少杂事了,可民生方面的麻烦却是没有断过。 若不是一身的军服,他都快要以为自己是当地的官吏了。 出了没有税收的权利,没有募兵的权利,后勤也得需要大明来供应,实际上和历史上的藩王,也就没有多少区别了。 据他所知,朝堂上没有人说他大权独揽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可在某些秘密的奏章之中,夹带的私货可是不少。 他李过就是不知道这些人的名字。 要是可以的话,他还真的想要找上门去,好好的说道说道一番,现在就军部这样一环套一环的制度。 你搞出一个藩王试一试? 怕是在刚刚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都走不出会议室。 有的是人,想要拿着你的脑袋,来装点自己的战功。 几方面的牵扯,要是真的反攻京师的话,火器的消耗从哪里来? 粮草和后续的兵力,从哪里来? 说句难听话,就是自己的手下,人家忠心的也只是大明,是皇上,而不是他这个将军。 龚廷祥可不知道,李过在一瞬间的脑子里,到底翻涌了多少的事情。 “我觉得皇上应该不会让咱们军队的人转业去做官,仗还没有打完呢,更北边还有更多的地方没有收复······” 说这说着他的声音就低了下来。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他们现在干的事,大部分可都是文官们干的事,说一句是在培养官吏的后备人选,都一点不为过。 所以龚廷祥说起这话,心底也是没有一丝的底气。 刘文秀和刘兴祚的辽东镇,好歹还有一个叫做李邦华的人在做着文官的事情,他们这面要不是马懋才在宁锦给了巨大的支援,还真就施展不开。 对于治理当地的工作,有时候可是要比打仗还要难受。 不爽快不说,鸡毛蒜皮的事情还很多。 “算了,不说这个了,不是说最近一段时间,有人过来做移民考察吗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都到了没有?” 这样的事情,谈论的再多,都无法影响朝堂上的决定,除非是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新的,更加强大的敌人。 李过不想再说烦心事。 “人已经来了,在会安堡外十里地的小村子里歇着呢,其中大多数人是属意在沈阳周围,购买土地,只有两人是个例外,他们想着的是去往辽东镇发展。” 对于老何和老林,想要搭乘金冠的船只,去往辽东镇这件事,是没有办法瞒得住当地的驻军的。 任何一个人,想要越过浑河和太子河,都得向当地的驻军报备。 “去辽东镇?有想法。” 李过没有干涉别人的意愿,整个辽东的土地广阔,去哪里都行。 正说话的时候,倜然外面传令兵跑了进来。 “报告。” “进来。” “将军,京师来的信件,署名是邢氏。” 李过心中诧异,邢氏明知道自己不待见她,还给她特意来信,是几个意思? 对于这个女人,他的看法很是复杂。 明明是他舅舅名义上的妻子,却最后成了自己手下的女人,这几年和高杰之间的风流韵事,他是没少给出脸色。 随手接过信件,旁若无人的展开,才看了一眼,心头就是一跳,随即抬眼看了一眼没有注意到他的龚廷祥。 “你们出去一会,我想点事情。” 李过不动声色的吩咐道。 传令兵领命转身就走,龚廷祥却是有点疑惑,却也没有说什么。 等到屋内只有他一人的时候,才继续把信件拿了出来。 这一次就看得仔细了。 信上一共说了两件事,一件就是,高迎祥的儿子高一功,已经出了工程队,正在卢象升的安排下,进入了皇家军事学院学习。 另外一件就是,高桂英怀孕了。 前一件事,让李过仿佛又回到了好几年前的那一天。 榆林遭灾,没有食物,大部分人都走上了杀官造反的路子,其中高迎祥的势力最大,而他在当时只是一个小兵。 那是的高桂英,也刚好要被许配给自己的舅舅李自成。 而他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高一功。 两人之间的交情并不深厚,可当时的环境,让两人之间的遭遇刻骨铭心。 一次次的造反失败,一次次的转移据点的位置。 现在想来都是历历在目。 “皇上是给臣,除了一道难题啊。” 李过心中苦笑道。 以前只有一个高桂英,被推上了部长的位置,也算是和邢氏两人,成了大明唯二的两个女官员。 这也没什么。 反正皇上是在变法吗。 弄出多奇怪的事情,都不是很奇怪,毕竟连青楼的女子,都花钱买了回来去做官,更不要说其她的人了。 可高一功和高桂英的儿子,就是大事件了。 一个是曾经想要推翻大明的“闯王”高迎祥的儿子,一个是皇子。 这种仇恨复杂,关系也复杂的事情实在是挑战他们这些最臣子的心神。 本来他们作为军人的,不需要考虑的这么多,只要会打仗就成,可现在事情变得复杂了,就得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要有所倾向。 听皇上的意思,往后皇子们也都是要有封国的。 那么是不是也需要一群有本事的将官们,随时前去效命? 仔细的算一算,当年因为造反之后,被一举覆灭后,活下来的人,似乎也都有所作为。 随即又想到,这样的一封信,能够走到自己的面前,是不是也有人已经偷看过? 瞬间的患得患失,疑神疑鬼,让他是坐立难安。 党争。 在大明从来都是犯忌讳的事情,他自从接到这封信开始,似乎也就逃不出这样的一个圈子。 太子的位置是不要想了。 可诸侯的位子,还是要争取一下的。 “还是要看生下来的是位公主,还是一位皇子。” 李过心中自语道。 他希望的是一位公主,实在是不想看到,现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大明朝堂,又重新成为以前的那种样子。 争权夺利,毁掉的是整个大明的未来。 相信,他这样的想法,许多人都有。 “来人,让火枪骑兵的人准备一下,咱们去建奴的后方,转悠一圈。” (本章未完,请翻页) 随着命令下达。 最近已经摸到李过做法的人,都在说着‘咱们将军的心情又不好了。’ 而只要李过的心情不爽,就一定会带着人前去打秋风。 ** 抚顺关。 关内的文武大臣们,面上不动声色,可心中早就忐忑不安了。 自从皇太极死了之后,连尸体都没有抬回来,就是想要做法事都只能找出旧衣服,做一个衣冠冢。 而接替皇位的则是代善。 在没有坐上皇位的时候,代善很羡慕这个位置,若不是当年他的忍让,也早就是皇帝了。 可现在搓手可得,也已经披上了龙袍。 心情却是很奇妙。 面对着大明火枪兵的虎视眈眈,他们已经一退再退,相信若不是大明的人不想要打过来的话。 他们怕是连守都守不住这里。 至于‘院子朝堂’里的‘满朝文武’则更是让他难受。 谁是自己人,谁是自己的敌人,他现在已经不是站在朝堂之下,却依旧分不清楚。 比较让他放心的则是,根据书信往来,杜度还是很支持他来做皇帝的。 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 自从登基以来,这么长的时间内,都是在扯皮,有人选择留下来防守,也有人选择散伙,还有人觉得,可以分散在奴儿干都司的其他地方,进行游击战。 就像当年,女真人还没有崛起时的一样。 当然这些都是很小的一部分人的想法,大部分人的想法很奇特,就是向大明的皇帝崇祯,进献美人。 这些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两位皇后,是绝色美人,大明的皇帝可是一直都在惦记着呢。 送美人,和亲。 已经成了最大的一股趋势。 可底下的人可以这么想,代善不可以这么做。 那都是他弟弟,皇太极的女人,真的送出去,他这个皇帝还做不做了? 缺少了皇太极一脉的支持,他在如今的‘朝堂’上,就很难发出自己的声音。 毕竟,到时候,可没有谁压制的住,豪格此人。 谁让人家是皇太子呢? 尽管没有坐上皇位,可豪格的势力,适合现在皇后的势力是相对的,若是两位皇后走了,谁来压制豪格? “都静一静,外面传的大玉儿,小玉儿,都是谁都不清楚,现在说送美人,万一送错了呢?” 代善的底气不是很足。 说话的时候,没有一点王者之气的霸道。 他在此时还想着,要是自己的弟弟还在的时候,面对这样的场景,会如何去做? 瞧着眼前的人,那些从大明带过来的叛臣们,全都没有了,剩下的,可以说都是‘忠心’他们大清的奴才。 底下的人,眼观鼻,鼻观心的思索着,这个大玉儿到底是谁? 不怪他们这么上心。 崇祯不过是在闲暇时,说了一句大玉儿的名字,立刻就会被人疯传出去。 大明的人,可不觉得这件事是真的,只当做是皇上随口说说。 可落在了已经快要穷途末路的大清身上,他们可不管真假,就算是假的,也必须是真的。 找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有找到任何一点头绪。 蒙古八旗当中的博尔济吉特·布和则是低着头心中不由的一动,自己的女儿想,小名似乎就叫做大玉儿。 是不是从大明传来的消息,指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不过想到,自己的女儿,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嫁给了皇太极,按照中原皇帝的性子,这样的女人,已经不干净了。 是不是还要,都是两说。 皇太极的皇后和妃子之间的关系,可真的是很复杂,简直就是一种让人大开眼界的那种胡乱那啥,那个词打不出来。 有兄妹两人一起的。 也有姑姑和侄女一起的,简直是乱的不行,也不知道,皇太极活着的时候,是怎么下得去那啥的。 另一边的多尔衮,心中的念头也是闪烁不停。 大玉儿可是他经常在梦中称呼的名字。 现在被这么多人堂而皇之的议论,心中的急迫和苦涩,就不足为为人道也。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手中权力不够大。 要不然这些女人,都是他的。 都是他的。 谁也抢不去。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四十二章名与汉江流(二) http://.biquxs.info/ 宁完我,范文程等人,也都捏呆呆的站着。 自从大明的人,把他们赶出了盛京之后,在大清为官的汉八旗的人,就得到了一项殊荣,那就是可以不用跪着了。 当然,奴才的称呼,则是必不可少的。 不要以为这样的称呼实在侮辱人。 在建奴的心中,奴才可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自称的,这种无上的荣耀,也让汉八旗的人,心中个都是激动不已。 仿佛,只要能够自称奴才,就能够长命百岁,荣华富贵随手可得一样。 “怎们,让你们静一静,你们就真的不说话了?” 代善气结。 面色不善的看着院子里的人,虽然没有了朝堂,可该有的礼仪,也一定要有。 排场吗。 不能因为大清已经快要完了,就能够丢了。 虎死还势不倒呢。 更何况是一个已经建立起来的国家。 “其实和亲这件事,中原人做过,咱们也不是不能做,在历史上,可是有不少的部族,都向中原的皇帝进献过美人的。” 说话的是奇塔特,他是孝庄文皇后,额尔德尼琪琪格的弟弟。 当年,他们蒙古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做出来的选择也是这样子的。 自己的姐姐嫁给了皇太极,自己的侄女,也一样嫁给了皇太极。 不就是女人嘛。 只要当时的皇太极看得上他的母亲,相信他的母亲也是愿意嫁过去的。 这一点,不但他深信不疑。 就是他的父亲和他的族人门也是深信不疑。 而对于满人来说,这种事情,都是司空见惯的,除了自己生的,和生自己的不可以之外,那一个女人不行? 代善轻轻地颔首点头。 没有说话,但这个时候,就是一点细微的动作,都会被人给解读成一片长篇巨作出来。 若是可以的话,还能够找到一些和尚,瞧着木鱼给念出来。 底下的人别看在低着头,可代善的动作,也都看在了眼里。 心思转动的飞快,都在想着自家的那个闺女,最符合这样的要求。 “中原厉害的皇帝,似乎都是喜欢有妇之夫,你们说,大明的崇祯会不会也喜欢这样的女人?” 忽然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响起。 旁人惊诧的看了过去,只见这人吓了一跳,诺诺的低声说道:“《三国演义》里面的曹操,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难道我说错了?” “没错,你没有说错。” 另有人正愁自己的女儿不够漂亮,忽然想到自己的妻子还可以,心思立刻就活泛了起来。 将心比心。 他们也是喜欢这样的女子的,前面还有皇太极做榜样。 皇太极后宫之中,不知道多少的妃子,都是征服了其他的部落,然后抢夺的其他部落首领的妻子。 有些女人的孩子,都不知道多大了。 还不是用的很惬意。 所以,男人的通病,大都是如此。 代善的脸色黑的像是锅底,好好的朝会,虽然是在院子里开的,可该有的庄重,还是要有吧。 怎么说着,说着,都成了讨论怎样的女人,才会更加吸引男人了? 他是不知道后世的专家,是个怎样的一群人,人家能够从大米上面,谈论到男人的持久度。 更不要说是‘朝堂上’议论这样的话题了。 代善虽然脸色难堪,可不知为何,心中也很赞成这些混蛋的判断,因为他似乎也是这样的曹贼。 想到盛唐的时候,那些皇帝,连自己的儿媳妇都抢,更不要说现在了。 仿佛这件事情很可行一样。 代善的脸色,就缓和了许多,琢磨着要不然把自己弟弟皇太极的几个妃子,送给崇祯几个? 严肃的国家大事,居然在为几个女人纠缠不休。 完全忘记了,国家大事,就是打仗。 打不赢,什么都没有,就是你的国家,有再多的美人,不会去抢啊? 需要你去送? 本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何须旁人去做顺水人情? 宁完我和范文程他们则是傻了眼了。 怎么好端端的,居然讨论这个? 难道不是该说一下,要怎么防守大明的进攻吗? 又或者说,商量一点怎么有序的撤退也行啊。 现在他们已经有了火枪,只需要多锻造一些,形成更多的火枪兵,也不是不可以和大明一搏? “退朝,诸位臣公,下去好好的想一想,明天在拿出行之有效的注意出来。” 代善受不了底下的人,开始胡说八道。 他自己的心思也在蠢蠢欲动。 想着自己的弟弟已经走了,可留下的女人还在,今晚是不是找上几个,好好的试一试,看看是不是男人们都喜 (本章未完,请翻页) 欢这样的女人。 嗯! 他只是试一试,想要做的也是为了大清的未来。 牺牲自己的身体,容易吗? 底下的大臣们仿佛就在等着他这一句话,在宣布退朝之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回家和自己的妻子们商量去了。 而代善则是熟门熟路的去了几位皇后的住所。 还没有进门,就开始吩咐身边的太监。 “去,给朕准备一碗参汤,汤味浓一点,再来一碗鹿血,速去速回。” 代善的毫不客气,让跟在身边的太监,心中门清。 以前的皇太极,在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 心中想着,代善的身体已经老迈,和这样的大补之物,到底还有没有用? 或许是有用的吧。 毕竟人家已经是皇帝了,身体肯定是和旁人不一样。 代善走进了院子里面。 刚好听到有人在唱曲,唱的还是思念亡夫的曲子,这更加让他的心中火热。 还没有试过,心中就已经很确定,大明的崇祯,肯定喜欢这样的女人。 ** 翌日。 天光大亮,代善撑着自己的后腰,在额尔德尼琪琪格的服侍下,起身吸收。 昨夜的参汤和鹿血,一点作用都没有。 若不是早就熟悉这样的大补之物的味道,真假,让代善差点以为,这些东西都是掺水了。 又或者是别的代替之物。 本来还想要和博尔济吉特·海兰珠,以及额尔德尼琪琪格来一个姐妹齐上阵的。 可到底是岁月不饶人。 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上了几根手指,当然一根牛角肯定是不算的。 若不是自己弟弟皇太极的几个女儿,只有三四岁。 说不得还得多试一会。 额尔德尼琪琪格没有任何的委屈,仿佛她们的命运就是如此,不过是换一个男人,只要不是自己的父亲,或者自己的儿子。 是谁都不重要。 蒙古人和满人的这种习俗,真的是很让人无语。 可人家都早已经习惯,还乐在其中,这就没有办法了。 而那些曾经,拉着中原皇帝的衣袖,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的人,到了人这块地方,仿佛就对这些事情视而不见。 他们的骨气,或者说风骨。 只有对着中原的皇帝才会展示一二,旁人,那不都是人家的习俗吗? 咱们应该尊重,最好自己也加入其中。 这不但是在向着主子,行动上靠拢,更是思想上的靠拢。 反正。 他们的道德,也一定是要随时挂在嘴上的。 谁要说他们是无德。 那么他们绝对会找出一千种理由来证明,自己的道德到底有多高,最后反而会让自己觉得,自己才是最无德的那个人。 再次上朝。 还是那个院子。 朝臣们都是三齐四不整的,三三两两的结伴而来。 看其神色,都是满脸倦意。 似乎一夜操劳,都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有事准奏,无事退朝。” 小太监一声高喊,底下的人也都聪明的排好了队伍。 “继续昨日的议题,诸位臣公商量了一夜,可有收获?” 代善瞧着底下的人,心中猜测着,这些人的收获,或许没有,支出肯定很大。 要不然不会连站着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 看来,人参和鹿茸之类的药物,要收回大清国有才成,要不然都被糟蹋完了,自己用的时候,岂不是没有了? 大臣们,没有一个是神清气爽的。 一夜操劳过后,神清气爽,只有某些书上才能够看得到。 奇塔特打了个哈先,瞧了一眼站在前面的父亲,看起背影,两腿发软的样子,恐怕是昨夜锻炼的太多了。 不由的撇了撇嘴。 往日训斥自己的时候,可都是说上阵杀敌才是男儿本色。 合着,这个‘上阵’有待商权。 “皇上,臣昨晚一宿没睡,想而来好几个问题,那就是大明要是打过来的时候,到底以那一支八旗的队伍前去应敌?又有哪一支队伍作为应急的备军?” 代善原以为,又要说一些关于女人的话题。 他都已经做好的准备,就送自己弟弟的几个妃子给大明的皇帝,谁知道还真有为了他们大清着想的奴才。 宁完我的话,很有道理,可解决方案又是什么? 不要说他好奇,就是其他八旗的人也都很好奇,难得一个正经人,提出了一个正经的问题。 “哦,想了一夜?说来听听。” 代善严肃的绷住了自己的身体,疲倦在这一刻被深深的隐藏。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面对国家大事,即便是自己的身体在不舒服,也得强撑着。 “现如今的主力,就是蒙古八旗最能打,汉八旗的人最多,可武器严重不足,不堪大用,所以臣请蒙古八旗的人,走在最凶险的位置,这样可以让咱们的人,进退有据,不再是一盘散沙。” 宁完我还是跪在地上,低着脑袋。 明明代善已经给了他们汉八旗的人,一种不需要跪拜的殊荣,可宁完我仿佛已经习惯了下跪。 不跪着,他说不出来话。 随着宁完我的话说完,奇塔特等人怒目而视。 虽然这样的建议,是目前最正确的,可对于蒙古八旗的人来说,就是不行,面对大明的火枪兵。 就是满人自己都站不稳脚跟。 他们蒙古人上去,还不是一样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在明晃晃的递刀子,要他们蒙古人的命。 “住口,我看你们汉八旗的人,心里是不是有鬼,才这么说的?” 不等奇塔特说话,他的父亲蒙古八旗的科尔沁部忠亲王宰桑,立刻就出声怒喝。 紧接着,只要是蒙古八旗的人,都是说着不干不净的话,以此来表达,自己绝对不会廷议宁完我的说法。 “皇上。” 一旁站着的鲍承先,带着哭腔,跪在地上,以头触底的哭喊着。 仿佛死了爹娘一样,悲伤的无与伦比。 “臣接到消息,袁崇焕他们可是已经放弃了和大明刘兴祚的人对抗,带着他的手下和祖大寿他们,正想着毛怜卫方向行军的,到时候,腾出手的刘兴祚,若是向杜度贝勒行进的话,鸦鹘关的压力可就很大了。” 紧接着范文程也是一个样子。 仿佛跪着,才能够做好奴才一样。 “皇上,少了祖大寿他们送过来的矿石,咱们的火枪生产可就停滞不前了,这一点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啊。” 紧接着,只要是汉八旗的奴才们,也都是跪了一地。 还站着的其他八旗的人,也都是面面相觑。 这些消息,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在朝堂之上说出来,而只要不说出来,那么大清就是强大的。 就是蒸蒸日上的。 随时可以进入盛世的。 可现在,一切都被挑明了,那么他们粉饰的那种,心目中的强大,也就轰然崩塌了。 不承认? 有人非得让他们承认,还列举出了各种不好的消息,能怎么办? 于是在地上跪了一地的汉八旗的人之后,其他的人也都转头,看向了代善的位置。 做皇上,就得为了他们着想,皇太极已经用自己的命,做出了表率,代善难道能够例外? “今日不谈其他,还是说说想大明送美人的事情吧。” 代善沉默了半响,在“院子朝堂”的压抑之中,缓缓的开口说道。 送美人总是最简单的一种选择,总比面对大明的火枪兵强得多。 一个是要命。 另一个只是要一个,或者几个女人。 孰轻孰重,还拎不清? 蒙古八旗和满八旗的这些人一阵满意,眉开眼笑,趾高气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汉八旗那些人。 仿佛打了一个胜仗一样,骄傲的不行。 而跪在地上的宁完我和范文程他们则是冷汗淋漓,似乎完全弄不懂,他们给错在了那个地方。 为了打铁趁热。 博尔济吉特·布和立刻上前一步说道:“臣昨晚想了一夜,总算是知道,大明传来的大玉儿,到底是谁了。” 坐在龙椅上的代善,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起身。 下了一个台阶急声问道:“是谁?快说。” 皇太极当年在离开盛京的时候,能够带走的也只有这一张龙椅了,可惜的是,到了最后,还是成了别人的东西。 “是臣的女儿,布木布泰。” 博尔济吉特·布和得意的说道。 他们来是不用说的,可想了一夜之后,在自己的荣华富贵和只需要付出一个女儿之间选择。 还是牺牲自己的女儿,最为划算。 孝庄文皇后(1613年3月28日-1688年1月27日),博尔济吉特氏,名布木布泰(亦作本布泰,意为“天降贵人”),科尔沁贝勒宰桑-布和之女,孝端文皇后侄女,敏惠恭和元妃之妹。 天命十年(1625年)嫁于努尔哈赤第八子皇太极为侧福晋。 所有的消息,都在代善的脑海中划过。 仿佛拨云见日一样,立刻就见到了光明。 “好,好,不愧是大清的功臣,只要这件事办成给了,用汉人话的说,那可是名与汉江流,是要名留青史的。” 代善激动的手舞足蹈。 在他接任皇位之后,这是他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也是唯一的一个好消息。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四十三章北国风光(一) http://.biquxs.info/ 找了不知道多久的‘大玉儿’,忽然发现就在自己的身边。 在最绝望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希望,这得是多么巨大的喜悦,才能够表达自己的想法。 原本以为,要继续逃亡的代善,忽然听到了这么一个利好的消息。 就忽然觉得,自己的弟弟皇太极死的真的是冤枉。 不就是一个女人嘛? 舍弃了便是。 反正自己已经用过了,送给大明的皇帝用一用又何妨? 或许还可以学习一下那个叫做吕不韦的人,搞出一个鸠占鹊巢出来。 代善心中这么想着,口中的大笑,却没有停下来过。 畅快。 可在笑过之后,不禁又蹙紧了眉头。 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博尔济吉特·布和,这个老小子,和他的儿子一样,都似乎笑得很开心。 若是就这么把‘大玉儿’给送过去了,那大明到底是落下他大清的人情,还是这些蒙古人的人情? 要不要把这人给弄死算了? 心中念头翻滚。 而正在心中高兴的博尔济吉特·布和,莫名的感觉身上一阵发寒,就仿佛是被什么绝世猛兽给盯上了一般。 脸上的笑意,僵硬了卡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大明有打过来的迹象。 这才放松了一些。 心中有点后怕,千万不能得意忘形,现在还没有和大明的人接上话,还不确定往后是个怎样的章程。 而此时代善的目光,也早就在博尔济吉特·布和左顾右盼的时候,看向了它处。 “既然大玉儿这个人,已经找到了,那就离开派人去和大明的人交流,和亲的人选,你们自己讨论一下。” 代善已经不想去指派人了。 前去和大明的人接洽,有一半的几率,是有去无回,只有另一半的几率,才会有可能成功。 名利和死亡,都是一半。 有人会把自己当做勇士去赌一把。 可更多的人则是生怕自己的小命没了,还不如多等片刻,等到旁人已经确定了这件事的正确性,才会摇旗呐喊的表示尊重。 至于跪在地上的宁完我和范文程,以及鲍承先他们等人,此刻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们的主子们,已经开始商量着和大明和亲了。 自己的防守意见,肯定会被抛之脑后,要知道,他们一群人,可以熬夜熬了一晚上,才弄出了一套很有可行性的办法。 可现在,眼看着似乎就要用不上了。 豪格站在一旁,一脸铁青的看着代善,皇位本来是他的,可他不清楚,自己的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却把皇位交给了一个‘外人’。 而现在,这个‘外人’,却又要把他父亲的那些妃子,都送给大明的皇帝--崇祯。 尽管这个叫做‘大玉儿’的女人,不得自己父皇的欢心,在宫里的权势也一点都不大。 可也应该由他来继承啊。 最少也是要通过他的手送出去才算是正确的做法。 本来,他已经打算用这个女人,来拉拢自己的好兄弟多尔衮的,如今看来是没指望了。 身后一直低着头的多尔衮,此刻也是双眼通红,只是低着头,没有人看得到而已。 双拳紧握着,若是不在‘朝堂之上’,他肯定是要狠狠的给博尔济吉特·布和的脸上几拳不可。 自己的女儿,就这么像货物一样的送出去。 还有脸站在这里笑。 世上有这样的父亲? 还有代善,一个皇帝,做出的事情,和大明的那些老鸨有什么区别? 大清的人不要脸的吗? 把‘大玉儿’送给他,难道不行吗? 随即又想到了大明的皇帝崇祯,堂堂大明,国土广阔,要什么女人没有? 为何一定要他喜欢的女人? 不知不觉中,多尔衮已经怨恨了一圈的人,却唯独没有想过,他这样的想法,要不得啊。 双重标准的认知,他已经学会了儒学的精髓。 若是让宁完我他们知道多尔衮的想法,绝对会大吃一惊,此子当真有学习的天赋,只是稍微被教导了一番,就可以举一反三的,学到其中最有价值的东西。 此刻,在某些人的沉默之下,‘院子朝堂之上’很快就成了满蒙两族的狂欢。 没有人在意跪在地上的汉八旗的人,人家给了他们所谓的‘尊严’,既然不要,人家也不可能拽着必须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跪多久,就跪多久吧。 范文程他们心中一阵失望,如今少了皇太极的大清,似乎就再也没有那种积极进取,不怕牺牲的精气神了。 这些人只想着和亲。 已经忘了,还可以骑着战马出去打劫。 很快,一群人就拿出了一套自认为行之有效的办法,带着几十人,举着代善写出来的‘圣旨’,向着李过的驻军方向快马行去。 ** 大明来的商人们,李过并没有接见。 左右不过是想要在沈阳附近购买一点土地,就是看中的位置,还得大明的朝廷正式下文之后,才会合法。 “乐呵什么?你干了一辈子,不还是一个尉长,还不如你提拔起来的那名年轻人官职提升的快。” 龚廷祥可是看不惯金冠的嘚瑟模样。 自从赵景麟,去了衮州,做了黄海将军,领了黄海舰队之后,这人就再也没有生过气,发过火。 仿佛所有的不高兴。 都已经被人给带走了。 “我就是乐呵怎么了?人家升官快,是人家的本事,这点得服气。” 金冠眼皮子一翻。 最近只要提起赵景麟,他的心情就会一直好下去。 别人的闲言碎语,对他来说,那都是嫉妒。 嫉妒他给大明培养了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行行行,得服气,上次不是听说,你去大鹿岛建立水军据点了吗?怎么还有空来这里?” 龚廷祥可是知道,自从辽河,浑河,太子河上面的敌人水军,全部别歼灭之后,尽管几乎就没有多少事情了。 也就面对一直隐藏在高句丽的袁崇焕,多了些警惕。 可那边也有一条河,只要越不过鸭绿江,那么就不用惧怕袁崇焕的军队,能够打过来。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夸张了一些。 可扼守要道,截断敌人的退路一点问题都没有。 “还不是你们这边的俘虏太多,需要大量的船只来运输,我可是连战舰,都贡献出来了。” 金冠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缓缓的说道。 龚廷祥面色不是很好看,这人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谁知道自己的手下,有人做了将军之后,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 倒不是多恶心。 反正就是他看着不爽。 “说实话。” 龚廷祥没好气的继续说道。 “防备建奴们狗急跳墙,大明要向那个方向用兵了。” 金冠眼神看向了东边的方向,然后立刻收回,仿佛自己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做过什么。 “打杜度?” “想什么呢?打他需要大明这么防备代善这边的人?怕是那边刚一动手,这边的人,立刻就撒丫子跑路了。” 东边的方向? 既然不是杜度,那还有那一股势力存在? 龚廷祥没有思虑多久,就吃惊的猛然抬头,看着金冠。 “袁崇焕和祖大寿,还有何可纲他们已经跑了,难道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子。” “可那个地方,一直都是大明的藩国啊。” “以后就不是了。” 金冠回答的很快,龚廷祥却立刻沉默了下来。 道义这种东西,在需要的时候,一定要立起来,可在不需要的时候,也一样要学会放下。 龚廷祥明明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大明最有利的,可到底是放不下曾经学过的那些仁义道德。 “李将军呢?我带来了大明军部的军令。” 金冠之所以能够提前知道,这件事,就是因为他最先看到军令。 通过水路来向李过传递军令,要比从陆地上快的多。 “李将军在前面视察军械,这会应该快要回来了。”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他。” 只是,等着等着。 没有等来李过回来,却等来了几个俘虏。 衣着光鲜,被押送过来的时候,还一身的桀骜不驯,仿佛他们就是起来郊游的,以后还都会是大明的客人。 “龚尉长,前面的兄弟们,捉到了几个建奴,听他们说是蒙古人,是来找李将军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一名同样是尉长身份的将官,一路押着几个俘虏,走了过来问道。 “找李将军,怕不是又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前来投诚吧,这种事不是已经有了章程吗?照章办事就是。” 龚廷祥诧异的回答道。 “这个,有点复杂,他们说是已经找带了一个叫做‘大玉儿’的人,想要把这人献给皇上。” 这名尉长,一阵尴尬的看了看金冠。 两人之间也是很熟悉的,要不然他也绝对不会在此时这么说话。 场面顿时沉闷。 “不是说,这个消息,是皇上随口说的玩笑话吗?怎么那些建奴们就当真了?” 龚廷祥喃喃自语道。 上一次给皇上送女人的,还是南京城的那些人,最后的下场,据说老惨了。 一天只有一顿饭,就这还是工头生怕他们给饿死了,实在是不会干活,宁可饿肚子,也绝对不想出力气。 就是赌朝廷不会让他们轻易的饿死。 才耍出来的无赖手段。 可现在,又有人给皇上送女人,这是不是意味着代善的小朝廷,要被灭了? “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扯着一根救命稻草,那都当做宝物。” 金冠体会过这样的无奈,当年的大明,在辽东的军队和百姓,也都是这样的一种绝望,成天就在战争的阴云当中,提心吊胆的活着。 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瞬间就会放大恐慌。 若是当年,宁锦一带的百姓们,允许回到关内的话,早就跑的没人了。 “那咋们该怎么回应?” 这名尉长,双手一摊,苦笑着问道。 所有的事情,一点牵扯到皇上,立刻就是大事情,他们的身份完全无法做主。 要不然,这些俘虏,绝对会被他们给卖一个好价钱。 那还会押送过来。 “去个人,把这件事告诉李过将军,说的详细一点。” 龚廷祥没有办法做主,那就只能找做主的人来处理这件事。 他们没有等待多久。 派出去的人,很快就有了答复。 “李将军说可以暂时拖着,实在不行,就把这些人给当做俘虏卖了,大明不需要异族进献的美人。” 传令兵一五一十的传达了李过的话。 几人面面相觑。 随后看向了不远处,那些趾高气扬的建奴们。 “那就卖了?” “卖了。” “······好吧。” 与此同时另一边。 正在查看军械的李过,眼睛是看向了一排排的火炮,可两眼无神,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刚刚传令兵过来找他问话。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可能有问题。 送给皇上的女人,不管如何,都得要皇上自己来确定要,还是不要。 他这么做已经是越俎代庖了。 可只要一想到,他接到的邢氏写过来的信件,心中就立刻明白,皇上身边多一个女人,高桂英的孩子,就会少一份来自皇上的关注。 尽管这个孩子,不需要去和太子争夺皇位。 可到时候,分封到的位置,也是有讲究的。 万一轮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封地的位置不好,自己可就有点对不起高桂英了。 “难怪许多人,身处高位,有时候做出来的事情,总是莫名其妙的,让人觉得很蠢,原来是已经身不由己了。” 李过苦笑。 他以为自己可以例外,可深陷局中,也一样逃不过亲疏远近。 就是不知道,皇上知道了自己的做法,会对自己有什么看法。 不过,最先倒霉的,肯定是洪承畴洪将军吧。 想到这里,突地摇了摇头,自己肯定是要坑一次洪将军了,往后这个人情,还是要还上的。 此时此刻。 在蓟州将军府的洪承畴,突兀的打了个寒颤。 然后一个喷嚏打出来,揉了揉鼻子。 摸了一把发酸的眼睛疑惑的思索了一下:“到底是谁在想我?” 只是想来想去,大明现在,似乎也没有人会关注,一个已经很低调的人了吧。 “看来自己还是不够低调,最近一段时间,除了去军用查看军队的训练情况,和火器的储备情况之外,我那也不去,看看还会不会有人惦记着自己。” 他还就不信了。 自己已经这么低调了,还有人想要给他难堪。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四十四章北国风光(二) http://.biquxs.info/ 抚顺关。 派出去和大明接洽的人,有去无回,连一点声息都没有传出来。 让代善为首的这些人,都疑神疑鬼的不敢轻举妄动。 就是宁完我,范文程和鲍承先等人,再次请求防备大明有可能的进攻,都被再次放下,生怕引起了误会,触怒了李过的那些火枪兵。 因为势弱的时候,总会无止境的放大,对手的各种动作猜想。 不管对错,总是会向最差的方向去想。 完全不会去思考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时间过得飞快。 大明今年没有了天灾,更加没有了人祸。 征兵虽然还在继续,可在报纸上,已经看不到了枪声,只有那个地方当地物价如何,又有哪个地方开办了工厂,需要招工多少人,工资多少。 又或者是,那一条路要开工了。 需要召集当地的工人几何。 如此种种,让大明的百姓们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紧绷着的某些东西,似乎已经不再了。 浑身轻松的谈论着大明的哪一些商品,那一家生产的最好。 又或者是谁家的娃,学习最好。 没有了原本历史上的后金兵取旅顺,也没有了农民军攻下伊阳。 大明的磅礴生机,自此而开始。 也就在这种情况下。 朝廷的公文,经过了千山万水,到达了香山县知县南居益的手中。 衙门的议事厅当中。 香山县的文武官员齐聚一堂,只有少量的荷兰人入席了这个会议。 “卡瓦略,我大明的皇帝没准许你们前来经商,不过经商的口岸,必须设置在松江府,这一点不知道你有什么意见?” 听起来是询问,可南居益一点都没有听这些人意见的意思。 皇上都开金口了。 准许了你们的请求,还想咋地? 要么通商,要么打一场。 就是这么简单。 就算是卡瓦略不懂的大明说话的方式,可看到周围人脸上若隐若现的那种,只要自己一有意见,就要立刻开战的表情。 心中就是一阵慌乱。 这哪是在询问,分明是在在给他命令。 不敢迟疑的立刻答应了下来。 然后就是沉长的责任与义务的交流,什么时候彻底撤出小琉球岛,什么时候,让荷兰人的舰队,离开大明的海域。 又是什么时候,可以前去松江府查看通商口岸事宜。 如此种种,在大明五百艘的战舰威慑之下,交流的很是愉快。 “你们大明的瓷器,还有茶叶是这个。” 卡瓦略竖起了大拇指,赞不绝口的称赞道。 特别是在被招待的时候,尝了尝南居益的茶水,使用了一下南居益的茶杯,立刻就发现,送出去卖钱的茶叶和瓷器。 似乎都是那种不值钱的玩意。 质量方面,和那种最好的差距实在是很大。 “其实我大明不止有茶叶和瓷器,还有香水和琉璃。” 南居益不着痕迹的拿出了一瓶香水,点了几滴倒在手心,然后双手一阵揉搓,立刻就有淡淡的想起萦绕鼻端。 卡瓦略本来还不是很在意。 他在海上走南闯北,什么东西没有见识过,许多被人吹嘘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东西,到了最后,看了一眼就大失所望。 某些地方最稀缺的东西,在另外一个地方却泛滥的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可以赚钱。 可到底都是一锤子的买卖,一旦消息传递出去。 价钱就不再是高高在上了。 而此时,随着淡淡的香气,进入了他的鼻端,立刻就是眼睛一亮。 好奇的看着南居益手中的小玩意。 一个水晶雕刻的圆滑的瓶子,瓶子里面就装着淡红色的液体。 而产生香气的液体,却只需要一两滴。 他看的清清楚楚。 “这个是······?” 不由的,好奇的问道。 “这个就是香水,怎么样?要是你们需要的话,我大明还是能提供一点的,就是这种东西的产量并不多,我大明的许多人,都不一定买得起。” 南居益说的是实话,也不是实话。 产量不多,不过是为了市场,没有办法产出更多。 大多数人都买不起,那是真实不虚的。 对刚刚吃饱饭的大多数人来说,花钱买这种东西,那就是在浪费钱财。 他们宁愿留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着这一些钱,去出一顿好的,都不会去购买香水。 说话间,南居益一招手,身后的人立刻会意的,拿出了一个水杯。 崇祯称之为玻璃杯子,可大明的许多人依旧认为那东西叫做琉璃。 晶莹剔透的琉璃杯,杯中还有着枸杞,红枣泡在了里面。 几粒鲜红,在水中上下浮沉。 卡瓦略看得双眼发直,一开始的那些条例,都是让他心生不满,可在面对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的不满,都得收着。 然而,在最后,见到的这两样东西。 他相信,只要能够带得回去,绝对会让自己走进上流阶层。 钱不钱的已经无所谓,对于某些人来说,身份和地位,才是根本。 本来他已经在琢磨着,怎么说,才能够让汉斯·普特曼斯不会对他发火,认为是他让整个荷兰东印-度公司,损失了巨大的财富。 现在已经不需要去找理由了。 这两种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绝对会让汉斯·普特曼斯觉得,任何的不平等条例都是值得的。 “这个就是琉璃?看着比瓷器更加的让人喜爱。” 他看的出来,这种东西,不是水晶,却要比水晶更加的晶莹剔透。 “不错,这个就是琉璃,有着多种的颜色,我本官这个是透明的,要你你喜欢的话,走的时候,我私人可以送你一个。” 南居益脸上肉疼的样子,让卡瓦略不觉得这是装出来的。 要是他自己得到了这样的琉璃,肯定只会在没有人的时候,悄悄地拿出来欣赏。 他怕被旁人知道了,活不过几天时间。 “送······送我一个?” 卡瓦略舌头打结的问道。 “这种东西,大明多吗?价值多少?” 问话的时候,越发的急切。 他觉得,这两样,已经要超出茶叶和瓷器的价值了。 若是产量稀少的话,说一句无价之宝,也而不为过。 “大明也不是很多,价值可是很高的,就看卡先生,能够出多少价格了。” 事实上,南居益也不知道该定价多少。 可买卖吗。 特别是国家和国家之间的买卖,那都是怎么提高自己商品的价值,怎么来。 所以,对于玻璃杯的多少,南居益张口就来,就是不多。 价格也由着他们自己出, 自己要是叫价的话,没有经验怕是会贱卖了。 一旁的孙传庭和高杰他们,静静的看着南居益表演,心中都是同一个声音:这些文人真的都是坏透了,不过坑外人,这个他们喜欢。 卡瓦略纠结,迟疑,激动,等等情绪不断的在脸上变换着。 “抱歉,南先生,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不过我可以立刻带话给汉斯·普特曼斯先生,相信不需要多久,就会给出你们觉得可行的答案。” 一狠心,本是要在香山县多停留一下的,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刺探军情,总没有自己赚钱重要。 堂堂正正的交易,本就是有着巨大的财富进账,完全不需要去耍弄手段和心思。 “这样啊,那我们就等着你。” 一场会议,就这么匆忙的结束了。 在出门的时候,卡瓦略走路的速度飞快,仿佛就像是和时间赛跑。 送走了这些荷兰人。 孙传庭他们才清晰的认识到,他们大明的手中,除了握着茶叶和瓷器,也有香水和琉璃。 相信只要这个消息传回去朝廷。 让皇上知道的话,绝对会很开心。 只要交易,就有税收,大明的国库,看样子又要进一笔大账了。 在崇祯心目中,应该很棘手的荷兰人和西班牙人,应该是最难对付的,可事实上,却是最容易对付的。 荷兰东印-度公司。 人家是公司,只求财富,可不管别的东西。 只要能够和大明交易,赚到钱,就是把大明供着都一点不夸张。 来回只是两次海上交流,立刻就进入了可以签订契约的阶段。 只不过,汉斯·普特曼斯还得回到荷兰一趟。 因为他要的是荷兰和大明之间的正常交流,既然是国家和国家之间的交流,那么签字的时候,就必须国王或者皇帝签字,盖章才起作用。 于是,在香山县驻守的军队,就只剩下了黄得功一人的队伍。 孙传庭要回到衮州,而高杰则是要去南京城。 只有刘世勋,在赵景麟和杨廷麟他们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辛苦一点,巡视着整个大明的海域。 (本章未完,请翻页) 秋去冬来。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这一个月可了不得。 农民军乘黄河冰冻飞渡冲出合围;连克渑池、卢氏、伊阳(今汝阳)三县,从陕西进入河南。河南巡抚元默重兵堵截,农民军转而南下,经汝州(今临汝)至淅川、内乡、光化、南阳。此后,农民军由合营而分军,老回-回等五营农民军攻入湖广。 可现在,虽然天寒地冻。 却早就没有了什么农民军。 黄河依然冰冻。 然而百姓们却是满脸笑容的走亲访友。 同时,从七月份出发,早就到了辽东的王冲,总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北国风光。 一片酥白。 生机就在白雪之下。 “道院的研究,越来越是稀奇古怪了,像这样的雪橇,做的也更加的精细了一些。” 对比往年的一些器械。 今年的做工,可要比往年的更加皮实,好用。 李过陪着王冲,坐在雪橇上,正在往丁字泊堡前行。 哪里有一个尉的兵力驻守,是他最近刚刚拿到手的好地方,实际山他早就不想分兵了,奈何建奴们的人撤退的很快。 不接收的话,只能荒着。 还不如拿来自己用。 就是和主力之间,拉开的距离大了一点。 “听说是一种叫做车床的东西加工出来的,我走的时候,应该正在组建设施,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成品了。” 王冲裹着棉大衣,依旧冷的直打哆嗦。 只有到了这里,才能够深切的体会到,边军的不易。 别的不说,冷就受不了。 躲在屋子里还没有什么,可走到外面,他都不敢随地的大小便。 生怕给冻住了。 然后被送进了宫里。 “对了,代善又放弃抚顺关的意思,你以后是打算夺下抚顺关,继续向前压缩建奴的挥动范围,还是守着不动,等到来年春天了再说?” 代善他们在惶恐之中,连续的送了几次人头。 都是消失的无声无息。 最后实在迫不得已,往更北边撤离。 “等到来年了再说,越是靠近北边,士兵们就越是遭罪,周围的环境实在的恶劣,你也看到了,只要一下雪,就是半个月不停歇。” 纷纷扬扬的雪花。 只有大小的分别,没有停下这一回事。 李过有时候都感觉自己是幸运的,在他第一次带着骑兵,越过辽河的冰面,跑到沈阳城下炸了建奴的火药厂。 当时的天气都没有现在这么极端。 天上没有下雪。 更没有刺骨的寒风侵蚀。 仿佛那一天,老天爷打瞌睡了,完全就顾不上他们。 “其实这里的风光不错,你看看前面,冰树银花,在中原可不常见。” 王冲冷的瑟瑟发抖。 说话的时候,冷风不断的往口里钻。 牙齿都冻的生疼。 他已经决心,回到京师之后,就让道院的人,给雪橇加上一个盖子,最好是能够像马车儿一样的抵挡风雪。 不然出门一趟,就是一个雪人。 若是身体不好,又或者是运气不好,真的会要人命的。 “哈哈,也是,不过冰天雪地可不能看久了,用皇上的话说,是会得雪盲病的。” 李过已经本事黄土地上的男儿,可在辽东的这么长时间,已经习惯了冰天雪地的苦寒。 在没有来过这里之前,他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这种地方一住就是好几年。 而且看样子,想要回到春暖花开的大明关内,似乎还是遥遥无期。 “雪盲症我知道,听说可以避免的,就是大明现在还没有设计出拿住保护眼睛的东西。” 王冲的话,让李过很是高兴。 他收复了许多的地方,曾经的那些大明遗民,可都有不少人都是有雪盲症的。 艰苦的环境,让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是病。 只被那些和尚们忽悠着说:是这辈子自己造孽了,才会被上天惩罚。 实际上呢? 还不是苦日子过惯了,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眼睛所致。 “那我就代辽东的将士们,谢谢了。” 李过是真的很感谢。 曾经这里的人,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毕竟那时的人命不值钱,哪像现在的皇上,金贵着自己的子民。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四十五章千里冰封(一) http://.biquxs.info/ 冬日的辽东,一片寂静。 雪花落下的声音,仔细听的话,都能够听得到,若是有禅心的人,在这里悟道的话,或许还能够有点收获。 心灵鸡汤之类的东西,是可以源源不断的悟出来的。 雪橇快速的行驶在雪地上。 这条路,李过他们已经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每一次过后,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被大雪覆盖。 若是不熟悉周遭情况的话,很可能连方向都分辨不出来。 寒风突兀的出现在前方,雪花的碎片,仿佛被加持了一种玄妙的力量,落在人的身上,似乎也有了重量。 拉着雪橇的马,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风雪,而裹足不前。 “下雪橇,都围起来抵挡风雪。” 早就训练有素的队伍,立刻就顶着风雪开始做出各种熟练的动作。 坐在雪橇上的王冲,一阵懵逼。 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里的气候居然这么恶劣,真搞不明白,这些边军,到底都是怎么想的。 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适应这样的环境。 还会把建奴们压制的一退再退。 “你们一直都是在这种环境下作战的?” 王冲很不可思议。 就这,还没有人选择转业,难道其中的收益,真的就可以比做官香? 回到关内不好吗? 不用受冻,还可以看到四季分明,而且当兵的都是壮小伙,娶媳妇也更容易一些啊。 “也就冬天的时候,环境恶劣一些,平时可不是这样。” 风雪,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不断的往嘴里灌。 只要嘴巴一合上,就是冰碴子。 好在带着的帽子还算不错,不但可以护住耳朵,更可以挡住眉毛前面的风雪。 不然怕是耳朵就能够成为冰片,眉毛一动,就可以掉下一大片。 李过抬头看了看天色。 万里飘雪,白茫茫一片,那看得出天象的走向,会是那一个方向。 “今天怕是走不了了,只有在这里暂时的安营扎寨,等着风雪停了之后在行动。” 随着周围的雪橇,围成了一圈,一个简易的,可以抵挡风雪的营地就立了起来。 此时李过说话的声音,也很快正常了许多,没了那种牙齿打颤的感觉。 “我还是弄不明白,既然这里的环境这么恶劣,为何你军队中人,不想着回家?” 王冲说的很委婉。 把转业说成了回家,听起来好听一点,实际上也都是一回事。 “这里经常有仗要打,军功随处可见,说句不客气的话,关内的不少人,可都想要调到我的队伍中的。” 李过莫名的一笑。 不说别的,手下的许多士兵,军功都已经达到了将官的级别,就是暂时来说没有位置。 只要这些人愿意转业的话,回去也都是一个知县的身份,跑不了的。 这还是士兵。 其他原本就是将官的人,现在可都在谋划着将军这一级别。 九州将军是不用想的,他们的军功根本就不足够,可普通的将军,还是没有一点的问题。 虽然在权力上的差距有点大,可待遇方面,差距就很小了。 李过的这种说法,王冲有过耳闻。 这里的士兵们,有时候还会和关内的士兵们对调,不过都是很小的一部分人才可以。 而那一部分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见识了漫天飞雪之后,王冲已经意识到,很可能这些人的身体,因为寒冷,出现了一些问题,不得不回去修养。 “都是想要军功?” 王冲若有所思,为了军功,也不是不可以。 每提升一个军职,那待遇可就都不一样。 “也不全是,说句你可能还不知道的事情,就是我手下的这些士兵们,每一个可都是富家翁,来的最迟的一个人,手上都最好有一千金元。” 李过小声的说着这里的秘密。 由于有着巨大的利益,很多消息,都是没有办法传递出去的。 闷声大发财,才是某些人的最真实想法。 “这么多钱?” 王冲真的是大吃一惊,瞪着眼睛,惊诧的问道。 “军队可是不允许做生意的,这一点你不会忘了吧?” 李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自己的手下,也没有人做生意,更没有人向建奴们倒卖军械。 “打仗一直都在胜利,战利品的回收,只需要漏出一点,所有人都会发财。”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从来都是听说,打仗的人,越打越穷,能够保住本,那都是领兵将领的本事。 王冲也一直都知道,边军很赚钱。 可却从未曾想过,居然会这么赚钱。 此刻他回想起来,慰劳边军的时候,说是带了朝廷的公文,要给每个人多发一个月的军饷。 当时的热闹倒是很大。 可没有多少人,真的有多激动的心情,那时他还以为,李过领兵有方,不为钱财所动。 现在吗? 他不这样想了。 完全是人家看不上那一个月的军饷。 “好···好有钱···” 良久,王冲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打仗的模式发生了变化,最后导致的就是,军队战斗力的提升,和想要当兵的人越来越多。 “我早该想到的。” 他是记起来,在居庸关的时候,打退了林丹汗的那一次,自己的手下,所有人的军功,都被记了一笔大的。 得到的那些缴获,都让他的那些手下,哪怕是一个士兵,都有能力在京师买上一间最便宜的小房子。 更不要说,李过的前面,战斗一直都没有停歇过。 心中暗道:大意了。 这种事,军部和朝廷应该早就知道,只有自己不怎么关心这些。 若是不亲自跑了这一趟,代替皇上来看看。 还以为这里的军队实在水深火热当中呢。 “你们的收益,最多的来自战马和俘虏吧?” “没错,其中最大的一项,就是俘虏,战马都要靠边站。” “你这里的士兵们发财了,想必刘文秀他们的那一边,应该也是一样。” “他们那一边,和我这一边还是有点区别的,人家那里的食物已经解决了,地方宽广,就是人太少了一些,当年的建奴们可真不是东西,杀了咱们大明差不多一半的人口。” 说起这个,李过就对把建奴们送去做奴隶的负罪感,消解的一干二净。 最起码,他不杀人。 按照建奴们的生活状况,还算是在救人,这就很离谱。 只要看到那些,带着热切的眼神,流露出自己是活菩萨的那种表情的建奴们,他就真的觉得自己是慈悲为怀。 虽然他不信佛。 只能说,建奴们的生活,只有那些所谓的贝勒们,才活的像个人,其他人都是比奴隶还不如。 王冲早就了解过,辽东的那些大明遗民们曾经受过怎样的磨难。 在路过广宁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当地的那些已经回归到大明怀抱的大明遗民,和关内的那些百姓们,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区别。 人的精气神,在就被磨灭的一干二净。 就是想要重新培养起来,所花费的时间,都不在少数。 “其实,这里的风光看得久了,也还不错。” 王冲略过了这些沉痛的话题,不在述说。 苦难已经过去了,大明的现在就是无敌的,那么就必须拿出一种无敌的姿态出来。 奴隶有许多已经运回了关内。 也有许多的的儒生们,张口闭口的仁义道德,他觉得,应该把那些人,拉到辽东来好好的感受一下,关外的滋味。 到了那时。 这些人还要继续说,应该对建奴们好一点的话。 那么,王冲就有理由相信,这些人一定是家奴打入大明内部的探子。 要不然怎么那么为自己曾经的敌人着想呢? “是啊,风光不错。” 李过看着周围的风雪,想着家乡的黄土地。 这里即便是不种庄稼,也会有猎物随时能够填饱肚子,可惜的就是,建奴们根本就不懂的开发和利用。 风未停,雪未住。 飘飘洒洒的雪花,乘上了风的翅膀,脾气暴躁的不行。 在风雪小了一些之后。 一行人,又开始毫不停留的往往丁字泊堡前行。 留下的,行走过的痕迹,也很快就被大雪所覆盖。 “这里是原来的懿路千户所,洪武二十九年(1396)置,属铁岭卫,永乐初年,蒙古鬼力赤等还曾攻打过这个地方,现在这里也都已经破败不堪了。” 李过指着前面一块黑黝黝的残垣断壁, 仿佛大地上的一道疮疤一样的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本来我想着是要把军队驻扎在这里的,可后再在里面发现了不少人的尸骨,所以······” 不少人的尸骨。 到底是谁的,不用细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王冲心中就明白。 当年大明战败了之后,士兵可是一溃千里,没有及时撤离的人,肯定是被建奴们杀鸡宰羊一样的全部杀掉了。 想要让这人人掩埋一下尸体。 那都是奢望。 在收复回来的这些土地上,随便一处,在春天看到的茂密所在,只要扒开土壤,就会发现白骨。 输了,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相比较而言,现在的建奴们,跑到了大明这一边,即便是做奴隶,也都比当年的那些大明的百姓们要‘幸福’的多。 “尸骨都收敛了吗?” 王冲即便是没有亲临现场,只凭想象,就呼吸一促。 “收敛了,都葬在了他们死去的地方。” 李过语气沉痛的说道。 “那就好。” 中原人都讲究入土为安,就算是没有人前来祭拜,也得把这些事情做好。 尽管,大多数都是一些百姓。 王冲这么想着。 可李过不这么说。 “都是一些大明的士兵啊,我看了他们身上还未曾腐烂的破旧皮甲,上面伤痕累累,几乎有一半的人,都是战死当场的,剩下的一般人,看姿态都是跪着被人砍了头的。” 从现场找出来的所有尸骨来看。 这个地方,当时应该是有一支军队在驻守,最后也是因为战败被俘虏,死了的就不必去说。 可最后活下来的人,就是连做奴隶的资格都没有。 算时间,那时应该是在努尔哈赤的时候。 在大明的许多卷宗当中,对努尔哈赤的描述,那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经常做的事情就是,以杀戮为乐。 心情不好了,就会带着人去杀掉一个村子的人。 只要这一个村子的人不是满人和蒙古人,那就无所谓。 “看来你做的是对的。” 王冲忽然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杀掉已经被俘虏的,已经投降的人,就这样的建奴,居然还有汉人跟随,王冲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在图什么。 难道当奴才,就这么好? 是能长命百岁,还是能够长生不老? 要都不可以。 那就是在犯贱。 “把这些人掩埋了,也没费多少力气。”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 李过很是好奇,他也没做多余的事情啊。 治理民生这种事,也不是他所擅长的,就是现在,到处都是军管,也没啥出彩的地方。 “把向大明提出和亲的人,都给卖了做奴隶。” 王冲眨了眨眼,仿佛在说这件事不就是你做的吗? 难道这么快就不承认了? 当时你找出来的借口,也是这个啊。 李过尴尬的轻咳一声。 他没想过做的多隐秘,也从没有想过要隐藏,只因他知道,在很多时候,越是隐藏就也会被人怀疑自己的图谋不轨。 可没想到,还是被王冲给翻了出来。 “那个···购买的人出的价钱还算不错,所以···” “行了,不用向我解释了,你我心里明白就成,不是啥大不了的事。” 王冲摆了摆手。 “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我处在你这个位置上,也会这么做。” 说着左右看了一眼,然后低声的凑了上去接着道:“咱们大明人打下来的土地,可不容许让一个啥用都没有的女人,在上面盯着。” 只要和亲这件事成了。 很难说,辽东这一片土地不会出现反复。 都是一刀一枪的打下来的,虽然没有损失多少士兵,可失去的物资,也是不少。 “你给我说一个老实话,皇上真提起过‘大玉儿’这一个名字?” 见已经说开了,李过也就不再顾左右而言他。 “提起过,不过那都是随口说的一句闲话,真不明白,建奴们还真就弄出了这么一个人,剩下的都是京师当中的一些为了钱财,毫无底线的书生们,胡编乱造的皇上的一些风流韵事,当不得真。” 王冲宽慰的道。 实际上心里,已经开始嘀咕着了。 皇上说出来的某些话,他不能不在意。 特别是无疑是当中说出来的。 或许得找个机会,提前接触一下,最好是能够找到,一些知道这个人的消息。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四十六章千里冰封(二) http://.biquxs.info/ 丁字泊堡是铁岭镇下面的一个小堡。 李过的军队,还没有推进到那一块,不是推进不过去,而是手上的兵力有限,分兵太多的话。 很可能被建奴们抓住机会,各个击破。 火枪兵是很厉害,可要是人少了的话,也一样会被骑兵打的找不到北。 这是在演练的时候,测试过的。 一个尉的兵力,刚好一千人,能够对付差不多一万人的骑兵,当然这些数据,都是以前的测试。 现在的最新战力到底多少,还没有确定下来。 “怎么没有配备火炮?我记得你营地里有这种东西。” 在参观完了整个营地的布局。 说实在话,一千人守着这么大的一片地方,看起来人烟稀少啊。 要是没有人经常赶过来看一看的话,怕是都要被人遗忘。 现在想来,当年的大明,能够在这种地方建立驻军基地,简直是厉害的不得了。 “我们这里,很多时候使用的都是火箭筒,那个东西方便携带,使用的话,也不需要炮手。” 李过介绍着火箭筒的各种数据。 他的这些数据,可都是连续的几次战斗打出来的。 在不使用火炮的时候,火箭筒是最好用的一种火器,造价便宜,操作简单。 最适合的就是,小股军队突袭。 “就是刘汉弄出来的那个?我在京师见过,这种火器确实有用。” 说起刘汉,王冲就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李过。 就是这人,在当时大明还顾不得关外的情况下,干掉了皇太极手上最重要的一个火药厂。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建奴就再也没有了火器制造。 要是没有那一次突袭的话,刘汉还会留在皇太极的手上,到时候,大明要面对的就是火箭筒这玩意了。 尽管在射程上不如火炮。 可人家弄出来的火箭,可要比火炮的射程更远,爆炸的威力更大。 也算是弥补了火箭筒射程不足的问题。 若是这样的话,皇太极也就不用为了特矿石而发愁了。 火箭筒和火箭的用料,王冲也简单的了解过,其中用到的铁并不是很多。 “是啊,就是此人,现在他还在宁锦那一块,不断的实验一些特殊的火器的。” 在研究出了火箭和火箭筒之后,刘汉就没有回到京师的道院。 在道院之中,他的这种火器,想要实验都施展不开。 李过对于刘汉的安全问题,也是下了苦功夫的,若不是他极力的劝说,说不得刘汉都会把他的实验场所,搬到会安堡来。 “你有没有想过,当年和高杰他们那一次沈阳突袭,算是断了建奴的气运?” 王冲说的很玄乎。 可就结果来看,当时被李过他们带回京师的那一批人,可真的是解决了大明的许多难题。 每一个人都是手艺精湛的能人。 这个比例就很吓人了。 就是崇祯开办道院以来,当时所收集的人才,也都差不多是那么多。 李过一怔。 这方面他没有想过。 “当时想的就是出口恶气,皇太极领兵破了山海关,还在大明的京师脚下耀武扬威,我就觉得,咱们也可以去他们沈阳,折腾一下。” 说着说着,李过也回过味来。 若是他们当年没有那一次的冲动的话,大明现在的战斗,或许还在和建奴,绞着。 更不要说,一口气打到这么远的地方了。 “嘶,你别说,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 接着抬头看向了王冲,语气莫名的说道:“皇太极死的太冤枉了点。” 若是当年皇太极对刘汉多重视一点的话,在短时间内,根本就不会被他们赶得走投无路,破釜沉舟的死命挣扎一下。 “天佑大明啊。” 良久,王冲喃喃自语道。 “他们从大明带走了多少的大明叛臣,不但没有得到来自这些人的帮助,还带给了他们奢侈的生活方式,却从来没有想过,最好的人才,就在自己的身边。” 说到这里。 王冲就看向了鞍山的方向,哪里的铁矿也是如此,连续失去了两次崛起的机会。 然后,似乎就没有了然后了。 技术,铁矿。 两样都失去了,刚刚建立起来的大清还有什么? 那些被打的抬不起头的弓箭手? 还是来去如风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铁骑? 不都是大明的火枪兵手下败将吗? 李过的目光也顺着王冲看过去的方向,看了看。 正在疑惑的时候,也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上天似乎很是眷顾皇太极,只可惜,这人没有把握住一次机会。 “嘿嘿,这算是祖宗保佑了,若是不是努尔哈赤杀得汉人太多的话,留下的人才就会更多,说不得,他们也能够发现鞍山的铁矿,打造出属于他们自己的火枪。” 王冲幸灾乐祸的嘿嘿冷笑。 实际上,在皇太极冲出抚顺关战斗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 当时是建奴们的人口太少,需要稳固的统治,所以才还不留情的杀戮了不少的人,可杀人倒是容易。 培养人才就难了。 等到皇太极醒悟过来,这些都是他的父亲造成的恶果之后,整个心态就崩了。 如若不然,也不会找死一样的冲出来,想一个所谓的‘英雄’一样的落幕。 实在是后不了,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杀戮是能够解决问题。 可过多的杀戮,只能够让问题变得而更加的糟糕。 “自作孽不可活,所以皇上不行使杀戮是对的。” 李过不大不小的拍了皇上的一下马屁。 “活着的人才能够创造价值,我现在算是明白了。” 王冲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 毛怜卫,位于东北的一个大明很早以前的行政区划。 毛怜,满语意为“马”。 与建州卫原同属于明朝女真胡里改部,二者之间有族缘关系,《李朝实录》(高句丽的历史书)称毛怜卫为“东北(或豆满江)兀良哈”,建州卫为“婆猪江兀良哈”,建州卫和毛怜卫同为建州女真的主体。 胡里改部首领火儿阿万户阿哈出子猛哥不花掌毛怜卫。后又传位给撒满哈失里。 在同样的漫天飞雪当中,闯过了冰封的河道,到达毛怜卫的袁崇焕和祖大寿等人,围在了一堆篝火旁,也是如此说的。 “只有活下来,咱们才有机会建功立业,然后被大明的朝廷接纳,打高句丽是不成了,可打建奴还是没有问题的。” “建奴的主力,都被大明的军队,给牵制住了,这就是咱们的机会。” “新的刀剑,还有一百杆火枪,足以应付这附近的所有建奴。” 事实上,他们刚刚来到这块地方的时候,已经打了不知道做少次仗了。 这里是建州女真崛起的核心地方,最后形成的新兴族群满族,就是此处。 建州女真的主体则是建州三卫和毛怜卫,故史称"居建州,毛怜者为建州女真"。 历史的变迁,让本来是大明的土地,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养出了一个吞掉了大明的势力。 当然,此时已经大不一样了。 满人的主力,都被杜度调到了鸦鹘关,防守着刘文秀的主力火枪兵,一刻都不敢松懈。 这也就给袁崇焕他们的一个好机会。 “咱们这算是抄了建奴的老巢,算是不算军功?会不会被大明接纳?” 眼见着高句丽拿不下来,还要面对大明和杜度的兵力威胁。 还不如爽快一点,拿到好处立刻转移。 让杜度尝试一下,被人在背后威胁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滋味。 只知道抢,不知道交易的蛮子,祖大寿实在是无语。 要是当时,杜度的吃相不是很难看得话,用着正常的交易,他们也绝对不会把建奴们有火枪的这一个事实,透露给大明知晓。 虽然那是皇太极会付出一些利益,可最后落到好处的也是皇太极。 奈何一切都没有如果。 其实,在皇太极出抚顺关的前一夜,是想了许多的事情的,其中之一就有杜度误了大清这一件事。 悄悄的不行吗? 咱们缺铁,那就购买铁矿就成,管他铁矿哪来的,有了火枪,害怕没有财富? “应该会吧。” 何可纲不确定的说道。 随即看了一眼祖大寿,大明的人,忽然从海上到复州,一路杀过来,都是因为祖大寿发现了铁矿,而建奴们有了火枪。 就是此时何可纲,都有一种错觉,杜度是不是看皇太极不顺眼了,想要自己坐上这个皇位,才做出的那样一个吃相难看的决定。 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的话,大明是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想法的。 只怪这些蛮子们,抢东西抢顺手了,不管是什么,只要自己看上了,就不想花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去交易。 “只有立足下去,然后打下更大的地盘,才算得上战功,要知道,咱们可都是戴罪立功。” 袁崇焕的说法很提气。 可他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是忐忑不安。 当年他可是把崇祯皇上给坑惨了,若不是见机行事的快,怕是走不出宁锦,就会去工程队中走一遭。 他不知道工程队,具体都是干什么的。 走到太快,许多消息都没有拿到,只能凭着臆想,凭空猜测。 “现在是冬季,很适合建奴们的战斗,要不是火枪犀利,咱们想要那些这一块落脚地,难啊。” 何可纲没有说的就是。 他们手下的士兵,可是无根之木,死一个就少一个。 若是以后的战斗,依旧像现在这么激烈的话,要不了多久,他们就都会战死在这里。 至于袁崇焕和祖大寿他们说的这些,不过是口号而已。 为了逃命,也得给自己一个希望。 从他们背叛大明的那一天,就没有任何的回去大明的机会了,现在的一切,也不过是在求存而已。 只是艰难了一些。 与此同时。 毛怜卫的战斗。 很快就传到了杜度的耳中,大冷天的,仿佛吃了一个苍蝇一般的难受。 一群手下败将,却三番五次的坏了他的大事。 铁矿没有捞到好处,还引来了大明猛烈的进攻,最后还暴露了他们拥有火器这样的事实。 “一群该死的蝼蚁,现在是蹬鼻子上脸了,居然敢挑衅到了婆猪江兀良哈,他们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杜度穿着羊皮袄,愤怒的一把掀开面前的桌子。 自从入关失败以后,他们满人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的难熬。 似乎所有的好运,都离他们而去。 “去,给婆猪江兀良哈周围的满人下命令,把袁崇焕他们给全部灭了,记得是不惜一切代价。” 他在鸦鹘关的主力,不能够轻易的调动。 免得被大明轻易的占据了险要关卡,本来都打不过火枪兵,再失去了地利的优势,那就更加的没有指望了。 暴怒的杜度,从来都不认为是自己的错。 抢东西是传统,也是他们的‘美德’,没有抢到才是可耻,然而就是这一次的可耻,让大明发了疯似的,让他们的统治区域,缩小了很多。 皇太极的死,更是雪上加霜。 他心中明白,就是他错判了时机,才造成了皇太极的绝望。 要是他低调一些。 悄悄地准备铁矿石,在悄悄地打造火枪,那么现在的盛京,也不会那么快就被攻破。 他们满人就依旧还有未来。 可现在只能缓慢的等死了,只要大明下定决心,不顾一切的进攻,谁能够挡得住? “嗻!” 一名亲兵裂开就出去传递命令。 在杜度发怒的时候,可没有多少人敢于亲近。 随时都面临着杀头,就问你怕不怕。 等到周围没有人的时候,杜度就仿佛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似得,根本就提不起精神的坐在羊毛毯上。 眼神怔怔的看着前方。 他们满人,好不容易拿到了锻造火枪的图纸,却又因为他的一次鲁莽行事,胎死腹中。 在外人的面前,他没有承认过自己的错误。 可在没有人的时候,却是满心的悔恨。 要是当时,他不去下手抢夺祖大寿的铁矿,是不是就没有往后的这些事情了? 等到火枪和火炮都打造出来之后,是不是就有了和大明对着干的底气? 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就发现,自己身上的毛病很多,看不起曾经的手下败将,也实在是太自大了一点。 “皇上,臣错了啊,大清算是毁在了臣的手中。” 有因就有果,一但抢东西抢顺手了,就会再有正常人交易的那种想法。 而这样的想法,在自己还很强大的时候,一点问题都没有,可要是出现了颓势的话,那就很要人命。 随意的一点阻碍。 就能够让他寸步难行。 此刻的杜度是深有体会,他还记得,在袁崇焕他们落魄的时候,是想着和他们结盟的。 可就因为他们看不上袁崇焕的势力。 被硬生生的拒绝了。 那次的拒绝,就给现在的后悔提前准备好了后悔的良药。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四十七章万里雪飘(一) http://.biquxs.info/ 屋外的飘雪,何止万里。 眼前的篝火,也没有办法温暖杜度的心,他曾经做出了一个决定,然后就导致了大明不断的进攻,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也就看着无情的风雪,对他们还算有情。 大明就是因为风雪太大,才暂缓了进攻的企图,冬日很快就会过去,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杜度不知道,他们还能够坚持多久。 没有资源,更失去了铁骑的威慑,曾经喊出来的那种‘满人不过万。过万无人敌’的口号,更像是一个笑话。 力气再大又如何? 战马跑的再快又如何? 挡得住大明的枪炮? 大明可是有几千万人的,若是像他们一样的全民皆兵,到时候满山遍野的火枪兵,他们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杜度呆愣了很久,久到外面已经到了晚上,只是因为白茫茫的大雪,看到四周还是一片明亮。 “贝勒也,夜已经深了。” 外面等候的奴才,实在是忍不住寒冷的侵蚀,悄悄的走了进来,低声说道。 杜度如梦初醒。 眼中还潜藏着惊惧,只是叫醒他的奴才,并没有抬头,看不到他的脸色。 “哦,已经深夜了?” 杜度起身,从窗户上,看向了外面。 鸦鹘关就在风雪之中,想必抚顺关现在也是在面临一场大雪,就是不清楚,少了皇太极的抚顺关,还能不能守住。 “使得贝勒爷。” 这名奴才点头回答。 “今天下午的军务,有没有人前来叫苦?” 杜度记得自己是从下午就发愣的。 往日这个时候,都会有人诉苦,说一些物资不够用,外面苦寒是不是降低一些巡逻的力度。 在他认为,这都是借口。 贪生怕死的东西。 不就是怕大明的人,忽然打过来,然后来不及逃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满人的勇士,已经没了渴望战斗的雄心壮志了? 杜度来不及细想,就听到这名奴才低声道。 “贝勒爷,今天一下午都没有人前来。” “没有人来?” 杜度一怔,然后问道。 “去查一下什么原因。” 话音刚刚问出,心中一动,觉得那个地方出了问题,可一时半会还想不到。 吩咐了一声之后,站起身来,双腿还有点发麻。 站在原地,跺了跺脚,才烦躁的在屋内走来走去。 每当出现这样的糟糕心情,就说明,有些知情,已经到了无法挽留的地步。 “不会又做错事了吧?” 杜度喃喃自语,仔细的回忆了最近一段时间,有那个地方做的不够好。 现在他已经不再冲动了。 只想着怎么保留自己的优势兵力,要是大明的人,真的打过来的时候,还能够在略微的抵挡一下,然后迅速的撤离。 大清已经没有希望了,只能留着有用之身,再图将来。 这些借口都是向大明的那些叛臣们学的,别说,在最纠结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的时候,总是很有用。 虽然战胜不了别人。 可能够战胜自己,也一样是一种战胜。 奴才出去的很快,回来的也很快,杜度还没有理清头绪,人就带着消息回来了。 “贝勒爷,有好多千夫长,带着自己的手下跑了,说是要回去吧失去的婆猪江兀良哈给夺回来,还有些人是怕自己的妻儿老小,被袁崇焕她们的人给赶尽杀绝,想要回去报仇。” 奴才的话,让杜度的耳边仿若春雷炸响。 脑子晕乎乎的一下在坐在了地毯上,他就觉得那个地方不对,只顾着下命令,却差点忘了,要是婆猪江兀良哈被袁崇焕他们占领的消息,传了出去。 会引发出来,多么大的危险。 “他们走了多长时间了?” 杜度的脸色,铁青的厉害,问话的语气也很是急切。 鸦鹘关危险了,本就兵力不是很多,面对大明的火器,底气更加的不足,现在再走一些人。 这里还守不守了? 难道真要轻易的方剂这个关卡,让他们不费吹灰之力的占据? 怎么想他都有点不甘心。 “最迟的走了已经有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 杜度心中一惊,按照现在的天气,想要追赶,怕是已经追不上了。 若不是外面的大雪。 大明的人应该能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发现他们营地当中的动静吧? 有千里眼的敌人,杜度是没有办法用出多么精妙的兵法的,而且他的兵法,可都是从《三国演义》中学来的。 以前还有点用,现在只能是一个笑话。 若是大明的士兵,真的落入了他设计下的陷阱,他还这就得小心了,这个估计就是所谓的‘将计就计’。 撤退是最好的一计。 毕竟走为上计吗。 留下,就会损失更大。 “召集亲兵,去驻守的地方看看。” 走了的人,已经没有办法追回来了,那么就只有在留下的人身上下功夫。 巡营,然后给一些千夫长许诺一些好处。 ** 风雪灌进了羊皮袄里面,让杜度不得已只能从马上下来。 站在战马的旁边。 刚好能够挡住侧面吹过来的寒风和雪花。 一尺多深的雪地,一脚踩下去,就差不多到了膝盖的地方。 仰着头,看了看天际。 心中暗道:今年的雪花特别多,寒风也特别的冷。 他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小冰河时期。 大明也就崇祯,提起了这个说法,还让观星台的人,不断的总结在历史上,这样的天象都有那些,时间持续有多久。 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够恢复到正常的气候。 而正是因为,总结出来的规律越多,所谓的‘天人感应’也就无从说起了。 以后再有人想要用老天爷,来拉着皇上,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肯定会被当做妖言惑纵,拉出去送到工程队,劳改一辈子。 最近的驻守之地。 远远的就看到了两名士兵站在了雪地当中,一动也不动的。 杜度心下满意。 有人当值就好,这么大的风雪,也是有心了。 然而,等到他们一群人马,走到了近处,站在外面的两人,还是无动于衷,身上的积雪,已经快要淹没了整个身体。 杜度心中忽然一阵酸楚。 他知道,只有冻死了的人,才会是这个样子。 自己的士兵,没有死在大明的火枪下,反而是死在了这场寒冬之中,你有的上前,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爱兵如子的心情。 若是在以前,他肯定不会这样。 可现在,就算是假的,也必须去做。 人心,有时候还是有点用的。 特别是在最艰难的时候,毕竟,要人家给自己卖命,自己不给点尊重肯定是不行的,反正好听话,又不用割他身上的肉。 “诸位兄弟,都是我杜度的好兄弟,好奴才,放心,你们死后,妻儿老小,我养了······” 叽里呱啦的说了好一会。 杜度自认为自己说的特备感动人心,没看到,跟着他来的那些亲兵们,都快要感动的哭了吗? 随即一挥手。 “把这两人好好的安葬了,这两人的主子,也都好好好的打赏一下。” 口中说的打赏,可如今他手上,还有什么东西赏赐的出去? 身后的亲兵,上来了两人,伸手一推,只听冰碴子断裂的声音,让杜度的心情更加的沉重。 离着他最近的士兵,都是这样,距离远一点的还得了? 怕是死伤更重。 心中正在这么想着饿,忽然听到了一声惊呼。 有些惊弓之鸟一样的杜度,差点拔腿就跑,最后发现,自己是想多了,没有听到枪声,说明危险还没有临近。 杜度心中潜藏着怒火,差点让他丢人。 目光看向了惊呼的方向,就看到两名亲兵,推到的被冻死的士兵,倒在了地上,发现那是两个人。 只一根木棍撑起来了一身破旧的皮甲。 都不知道,矗立了多久了,身上本来还有的积雪,融化成了水,然后又被凝结成了冰,到了后来,哪怕是走的近了,也很难发现,这两人是假的。 “贝勒爷,守卫的士兵,是假的。” 不用人说,杜度就看得分明。 在以前,他们满人可不会作假的,为何大明的那些叛臣们来了之后,许多美好的品质就变了呢? “进营地。” 杜度很是羞恼,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可是有人听着呢。 然而,现实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他所谓的好奴才,就是这样欺骗主子的? 此时杜度说出来的话,声音比外面的风雪更加的寒冷,跟随而来的亲兵,都知道,这一次有人要倒霉了。 若是不被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件事肯定没完。 至于人心,这个时候,完全就不在杜度的思考范围之内。 他需要立威,那就必须死人。 不然谁还会把他的命令,放在心上? 外面,只有两个假人守着,到了里面,才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远远的有从风雪之中传来一阵欢笑声。 杜度领着亲兵,已经走到了门口,却还是没有人发现。 心中的怒气,就越是集聚越多。 到了门口,一脚猛踢了出去,关的紧紧的大门,瞬间就被踢开。 风雪倒灌而入。 中间架起来的篝火,也在风雪之中,散开了仿佛满天星一样的乱飞。 而屋内的人,则是惊慌失措的不断的拍打着,落在身上的火星,本来还有人怒气匆匆的把手按在刀上,想要给来人一点好看。 大冷天的,不在屋子里待着。 跑到他们这里来撒野,简直是岂有此理。 可在抬头看向门口的时候,所有的怒火,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就是坐在最高位上的爱新觉罗·萨哈廉,都是心头一跳。 知道要遭。 立刻上前几步,拜见道:“贝勒。” 他是不想来这里的,可自己的父亲做了皇帝之后,也就不得不被派了出来。 不用说,其中的一个用意,就是来监视杜度的作为的。 另外一个,也算是把自己和硕讬分开,免得兄弟两人,继续闹矛盾。 “萨哈廉,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可曾记得?” “挡住大明北上。”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和士兵们建立感情。” 杜度问的很快,萨哈廉回答的也很快。 只是萨哈廉回答,让杜度感觉有些出乎意料,自己这样的问话,不是该惶恐不已,然后求自己饶了他吗? 为何衣服有恃无恐的样子? “说吧,怎么和士兵们建立感情?” 杜度面无表情。 门并没有关着,风雪肆掠,围内的人被冻的瑟瑟发抖。 就是萨哈廉也没有坚持多久,不断的在原地跺脚,以此来暖和身体。 “用大明的兵书上说的那样,和士兵们同吃同睡。” 萨哈廉回答的很干脆。 “那么做到了吗?” “做到了。” “做到了外面你弄两个假人?说吧,按照军法,你该当何罪?” 杜度眯着眼睛,心中暗道:别以为你是代善的儿子,我这个做叔叔的,就会给你好脸色? 今天要是不立威。 怕是以后整个军营当中,就只有你萨哈廉一人的声音了。 萨哈廉心中一惊,然后又放下心来。 “外面不弄假人的话,怕是士兵们就会跑个精光,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在说到‘跑个精光’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仿佛他违反军法,这么做完全都是为了凝聚队伍的‘民心’。 而杜度在听到跑个精光这句话的时候,却是脸色瞬间一变,仿佛这句话,说的就是他无所作为,才让很多人带着兵,跑了。 “你是在指责我吗?” 杜度眼神不善的看着萨哈廉。 别以为跟着莽古尔泰,学了一点本事,就可以把自己不放在眼里,莽古尔泰已经死了。 你自己的父亲又不待见你。 好像要在他这里耍威风,简直是想多了。 “不敢。” 萨哈廉弄不清楚,杜度为何忽然对他的成见这么大。 要知道,许多驻守的防线上,可是都已经空了,他能够聚集这么一点人,可都是舍下了脸皮不要。 和这些奴才们一起,同甘共苦换来的。 他容易吗? “给你个机会,辩解一下,为何要这么做。” 杜度的一起一缓,萨哈廉看起来很听话,那么他就要给一个台阶下,不过萨哈廉的这些手下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不给点厉害,怕是都不长记性。 “回贝勒话,现在驻守的许多地方,都已经人去楼空了,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就是想着,在风雪停下来之前,先把防线守住,等候回去婆猪江兀良哈,能够把袁崇焕他们赶走,然后回来继续驻守。” 萨哈廉心中叫苦不迭。 本来防守这么一段驻地,已经很艰难了,要不是风雪太大,大明的人,千里眼应该是受到了影响。 怕是他们现在已经在亡命逃跑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四十八章万里雪飘(二) http://.biquxs.info/ 萨哈廉的话,让杜度心中一动。 他只是听说,许多千夫长带着自己的手下,跑回了婆猪江兀良哈。 至于跑了多少人,他还真就没有仔细的询问。 听萨哈廉这话。 似乎跑了的人还不少。 心中这么想着,可为了自己的面子,杜度也没有办法退缩。 “既然这样,你们整兵,随我去别的驻地看看,看看人家是怎么防守这一段关卡的。” 撂下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了出去。 他不确定,鸦鹘关还有多少的兵力,还坚持在原来的岗位上。 若是只剩下了这么一点的话,他就是有天大的怒火,萨哈廉也只能是功臣。 萨哈廉莫名其妙的被训斥了一顿,尽管说的都是军法,可他能够感受的到,随着自己的父亲,坐上了皇位之后。 杜度对他的变化,就一直很大。 已经是深夜。 抬头只能够看得到风雪。 行路难,一脚深,一脚浅,速度并不是很快,等到找到下一个关卡的时候,已经快要天亮了。 不过,对于走在风雪之中的人来说。 天亮和此时的夜色,似乎没有多大的区别。 这段城墙上已经没有人了,扔在地上的杂物,到处都是,不过也被风雪所覆盖。 杜度的心情不是很好。 尽管心里在就有了预料,可在见到了眼前的一切,无不在说着,他领兵无方,做事没有脑子。 “下一个关卡。” 杜度在一个接着一个关卡巡视。 越是看下去,他的心中就是一片冰凉,这么长的一道防线上,居然只有两个不足五百人的队伍,还在坚持的防守者。 其他人,早就没了影子。 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他来到了孤山新堡,这里是最重要的一处防守住地。 本来是代善的女媳,在这里防守,后来伊味儿实在太过重要,才换了一个人。 德格类的领兵,还是很厉害的。 杜度到了此处之后,心中才松了一口气,这里的士兵,看样子并没有减少多少。 “杜度,这么大的雪,怎么有空跑我这里来看看了?” “不瞒你说,我走了一圈的防线,触目惊心啊。” 杜度早就忘了对萨哈廉的不快。 自己手上的士兵都跑完了,自己才是最后一个人知道,他都在琢磨着,要是德格类这一处也没有人了的话,他都在考虑是不是暂时撤退。 至于什么时候,再夺回鸦鹘关。 那就是‘来日方长’。 一场大雪,什么牛鬼蛇神都暴露了出来,若是正在和大明战斗的时候,在发生这样的事情。 怕是立刻就会一溃千里。 再也没有重整旗鼓可能。 “怎么个触目惊心法?谁来听听。” 很显然,德格类还没有接到某些不好的消息,不然刺客肯定也是坐不住了。 “沿途的驻地,十有九空,也就是现在天时在我,不然大明只需要虚张声势的吓唬一下,你我的手下,立刻就会崩溃了。” 杜度说的好听。 虚张声势。 谁家的虚张声势是火炮连着火枪的,连翻进攻的? 若不是有消息说,大明在鞍山正在建设炼钢厂,顾不得他们这一条防线,怕是在下雪之前,就已经打下来了。 “这么严重?人都去哪了?” 德格类心头一惊。 若不杜度前来,他还真不知道,其他的地方,形式已经严峻到了这种地步。 “回家了。” “回家了?” 这是什么话,德格类对于杜度说话的方式,很是恼火。 和大明的那些叛臣们,好的东西没学到,这种耍官腔的说话方式,拿捏的死死的。 “就是,袁崇焕突袭了咱们的婆猪江兀良哈,修道人接到了消息,都在往回赶,现在怕是已经和袁崇焕他们打起来了。” 这件事不说清楚可不行。 杜度现在手上的兵力,可不足两千人。 不管是和大明继续作战,还是往回跑,都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德格类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别的地方可以不管,他们女真人的发源地,不能不顾。 “此话当真?” “当真。” “那还等什么?咱们立刻撤兵,这些关卡,就让给大明的人好了,后防不稳,可是会被人两面夹击的。” 德格类一刻都不想耽搁下去了。 面对大明,他是无能为力,可要收拾袁崇焕,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且理由也很正当,回去保护自己的发源地。 要是祖地都被人攻占了,他们还能够逃到那个地方去? 杜度无语。 早知道,德格类是这样的想法,他绝对不会说出这个消息。 自从喜峰口退回来之后,他就没有作对过一件事情,似乎只要他无论如何的选择,最后都会走上另外一条他不愿意看到的路子上去。 坑了皇太极一次之后。 这次是连自己也给坑了? 实际上,他还不知道,他连袁崇焕他们也是一起坑了的。 若不是大明的人,忽然打到了辽东镇,袁崇焕他们现在还在攻打高句丽,想要拿着高句丽献给大明。 以此来获取无罪的条件。 牵一发而动全身,说的就是这个。 心中起了贪念,一念之差,满盘皆输,在皇太极战死之后,杜度都不敢睡觉睡踏实了,生怕一闭眼,就看到皇太极在阴森森的看着。 高喊着‘拿命来’。 而现在,把他知道的消息,刚刚告诉德格类之后,杜度就已经后悔了。 “我三万人的兵力,已经跑了两万多,就凭着两万多人,袁崇焕根本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咱们还是防备着大明的人最好。” 杜度把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说的头头是道,可德格类则是无动于衷。 说要回去,就立刻要回去。 “趁着现在的风雪,咱们可以无损的撤退,要是等到来年开春,就是想要撤退,大明的人也绝对不会给你我一点机会。” 德格类也有自己的一番大道理。 不能不是说是错的。 只能说,此一时彼一时。 打能够打得过的敌人,总比鸡蛋碰石头的打打不过的人要好的多。 而且理由还这么的充分。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说的杜度都有些心动。 “那这一段关卡,要谁来守?还有,那些物资,大雪天的咱们可搬不走多少。” 讲道理,杜度觉得自己也是可以的。 “放心,大明的人打不过来的,最少在明年这个时候,是打不过来的。” 德格类说的很是自信。 他能够从抚顺关,跑到这里来面对刘文秀的队伍,就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危险的地方,除了抚顺关,别的地方都一样。 人多不一定是好事。 也有可能面对的就是大明的主力。 李过那是什么人? 身经百战,从关内,一直打到了抚顺关下,还弄死了皇太极,就问谁不怕? 若是真的不怕死的话,为何还要三番五次的派人前去和亲? 都有去无回了。 ‘勇士’们还是很多的,不断前赴后继。 不外乎就是,出使大明和亲的队伍,就算是在糟糕,都不会丢了性命,可要是万一成了,那就是一件天大的功劳。 总比等在抚顺关,最后一不留神战死了的好。 在建奴们得势的时候,那是真的不怕死,哪怕是只有一点微弱的胜势,都能用拼命的架势,让自己获得胜利。 可在连续的失败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 勇敢的人,都已经死绝了。 剩下的就都是胆小的人,只要有点风吹草动,那都是奋不顾身的转身逃跑。 说实在话,现在这些‘胆小’的建奴们,身上的装备,可要比之前战死的那些人要好的多。 人少了,能够分到的好东西,也就多了。 可战斗力,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根本就没法比较。 德格类不在理会杜度,已经开始传达了撤退的命令,具体是因为什么,他没有说,在这方面,德格类是要比杜度强的多的。 不过是杜度因为连续的失败,心态变了。 做事和说话的方恨少,也就变了许多。 有心想要整顿军务,却又无从下手,就是在训练有素,面对大明的火枪兵,也是一样的徒劳无功。 就是到现在,训练士兵的方法,都还是已经死去的孔有德和尚可喜他们总结出来的练兵方法。 至于他们自己,不是没有动脑子。 而是他们想出来的办法,根本就跟不上大明火器的更新换代。 火器变得不同了,作战的方式也会相应的发生变化。 能够适应大明的变化,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要有大明的那种火器才成,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除了浪费人力物力。 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杜度贝勒,咱们怎么办?要不也撤离?” 按照萨哈廉的想法,是不想撤退的,可现在整条 (本章未完,请翻页) 防线上,连只鬼都没有。 留下来可就是在断后了。 “回去,整军撤退。” 杜度一咬牙,反正已经苟活到了现在,继续苟活下去,也不是不可以,他倒是想要看看,大明以后会成为怎样的存在。 实在不行,他还可以顺着硕讬走过的路线,去往两一个更加强大的国家。 还是大明的人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反正也是打不过,还不如打死袁崇焕他们,出口恶气。 想法一点定下,杜度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只是现在人困马乏,需要好好的休整一下。 然而,让他难过的就是,在一觉醒来之后,他带来的手下,又少了一半。 就是德格类走的时候,都因为他在睡觉,而没有叫醒他。 “混蛋,都是混蛋。” 以前他手中有兵的时候,谁敢这么对他,也就是他嘴贱,说了一下防线上已经没人了,然后就再也没又多少人理会他这个,全权领导鸦鹘关到镇朔关的‘封疆大吏’。 起床之后。 外面的风雪依旧,只是少了许多的人。 大明的人还没有打过来,他们的人就已经开始了跑路,这种场景,就仿佛他们当年在萨尔浒一战之后,取得的胜利一样。 从那时起,他们女真人的队伍,也是一路横扫,谁敢轻缨其锋。 发了一会脾气。 迅速的穿好衣服,就立刻想着镇朔关行进,他要看看,还有多少人驻守在防线上。 现在收拢兵力是第一要务。 他已经受够了,手中没有兵,只有一个名义上的兵权,别人不理他的那种难受心情。 事实证明,他的运气还算不错。 半个月的时间,他走遍了整条关卡,一共收拢起来的士兵,还有一万七千人。 就是最后携带的物资,也多的根本就运输不完。 尽管是在下大雪。 可整条防线上的动静,大明的斥候们,还是察觉到了。 连山驿。 此处是一个大营地,只是营地看起来很大,实际上里面的士兵们并不是很多。 有着棉大衣这种东西,大明的士兵过得还算不错。 物资不缺。 出去巡逻的时候,偶尔还能够猎获一点野味,改善一点伙食。 刘文秀正在烧烤这一只狍子腿。 这是韩枫出猎获的猎物。 “还没吃完?” 去而复返的韩枫,又跑了回来。 “刚熟,你要不要来点?” 刘文秀头也不抬的说道。 “不用了,我这次来,是得到了最新的情报,鸦鹘关到镇朔关的这一条防线上,据斥候们说,是有了重大的变故。” 韩枫眼中带着兴奋的说道。 “这么说,参谋们的推演,成功了?” 刘文秀诧异的问道。 “应该是的,从袁崇焕他们行军的方向来看,去的目的地,就是毛怜卫的方向,那个地方是建奴的祖地,他们是不会轻易的放手的。” 韩枫回想着,当日袁崇焕和何可纲,以及祖大寿他们离开高句丽的时候,本来是可以拦截一下的。 可在参谋们的推演下,让袁崇焕他们保持最高的战斗力,对大明来说是有好处的。 没想到好处来的居然这么快。 “不枉咱们,给杜度他们施加压力,不然袁崇焕他们可没有那么容易,悄无声息的跑到毛怜卫那个地方去。” 刘文秀嘿嘿一笑。 对于能够把废物利用一下,他还是很满意的。 “这回刘兴祚将军,应该会舒心不少,咱们这算不算是给兴祚将军出了一口恶气?” 韩枫搓了搓手,说话的时候,鼻子嗅了嗅,感觉烤着的狍子腿,应该已经好了。 毫不客气的就上前,用刀子割下了一大块。 “哎呦,你不是说不吃的吗?给我留点。” 刘文秀再也顾不得嘿嘿傻笑。 随后,一封书信,就从这里,送去了守在鸭绿江旁边的刘兴祚的手中。 对于刘文秀和韩枫两人,放跑了袁崇焕他们,刘兴祚是毫无怨言的,只要能够为了大明,他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这一点,刘文秀他们心中清楚。 可清楚归清楚,给这样的一个老实还忠心的人,出口恶气,那也就成了必须的了。 在刘兴祚,收到这封信的时候。 江面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冰层。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可也不需要多久,最多不超过十天时间。 此时万里雪飘,那飘得不是雪,而是冤屈已经得到了平息。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四十九章望长城内外(一) http://.biquxs.info/ 计谋,最无解的就是那种,不得不跳进去的阳谋。 袁崇焕,何可纲和祖大寿他们,在离开高句丽的时候,所能去的方向也就只有毛怜卫。 刘文秀在知道了这些人动向的时候,只需要给出一点小小的帮助,一切就都会按照他们早就推演出来的想法继续下去。 不需要上去和袁崇焕他们打生打死。 还能给刘兴祚出口恶气,那简直就是再好不过。 站在江边的石头上。 刘兴祚看着前面被砸开的冰窟窿,刘三正在带着人前去抓鱼,好给自己改善一下生活质量。 刘文秀的信件,站在寒冬飞雪之中,到达他的手中,并不是很容易。 上面说的事情,都和和他有关。 曾经被人看不起的人,已经成了大明的叛将,现在更是在他的威胁下,从高句丽落荒而逃。 “他们现在应该打了好几次了吧?” 按照时间,和去毛怜卫的距离。 应该在上个月月初,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只要建奴们不舍得自己的祖地,那么一场场的争斗,是绝对避免不了的。 曾经,袁崇焕他们在宁锦的时候,和建奴们做交易挣钱,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当然这是当时大明朝堂之中,很大一部分的看法,可在皇太极入关之后,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你和人家好。 可人家惦记的就只你所有的家当。 虽然最后被晁刚他们一举赶了出去,然而造成的影响,在当时可是无可估量的。 现在,袁崇焕却要和自己曾经的商客们作出决战了。 想着想着,刘兴祚的嘴角,就扯出了一道微妙的弧度,他可以为了大明放下所有的个人恩怨。 可心中要是没有一点怨恨,肯定是不存在的。 有人给他出气。 这就让他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将军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有人眼尖的看到刘兴祚的笑意,好奇的问道。 “将军不是一直都在笑吗?” 另有人回头看了一眼,奇怪的回答道。 “以前的笑,看起来有点勉强,总觉得将军不说很开心,这一次才是真的开心的笑。” “兄弟,有前途,这么细微的表情,都观察得到。” “嘿嘿,过奖过奖。” “我想说的就是,在你观察将军的时候,笼子里的鱼,已经全部都跑了。” “啊···你怎么不早说?” 说着就气急败坏的拉起了冰窟窿中的笼子。 果不其然,笼子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是使用的时间太久了,上面出现了一个破洞。 冒着寒冷,好不容易抓到的鱼。 现在全没了。 “我为何要早说?一开始捕鱼的时候,咱们可都是打过赌的,谁的鱼多,谁就是胜利者,只有输了的人,才有资格去刷洗茅厕,你该不会不认了吧。” 远处的交谈,被寒风送到了刘兴祚的耳边。 他也自然听到了自己的亲兵,交谈的声音。 心中不由的一怔。 自己以前的笑容,真的很勉强吗? 已经掩饰的很好了,就这还被人发现了? “将军,别听那些混球胡说八道。” 刘三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刘兴祚的身旁,本就是一名勇士,经过了大明最新的那种军队训练,一身的本事,在刘兴祚的手下,除了兵法不咋地,其他的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厉害。 现在添为刘兴祚的亲兵,只需要保护他的安全就成。 “你呀,随他们说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刘兴祚回过神,一笑道。 他今天是真的开心,就是看到外面的风雪,江中的冰块,心里都是温暖的。 曾几何时,袁崇焕是他高不可攀的总督。 即便是心中有着太多的委屈,为了大明他也都忍下了。 世事变幻,概莫难料。 他读书不多,只是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当年做了建奴的女媳,后来发生的事情,就是他现在想起来,都恍惚中仿佛实在做梦。 连家都不要了,就是想要给辽东百姓们一个未来。 可惜的就是,最后还是失败了。 而失败的代价就是被屠杀。 人头滚滚,尸 (本章未完,请翻页) 横遍野,每当在夜里的时候,他做梦都会梦到这些人前来要个说法。 他心中的难受,也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刘三,才能够体会一二。 “也就将军大度,不过,将军知不知道,现在袁崇焕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打过建奴?在宁锦防线的时候,他们可都不是建奴的对手,现在还是冬天,去了建奴的祖地,怕是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刘三没有想过,袁崇焕和何可纲,以及祖大寿他们会倒向建奴。 大明的不断强大,让这些人也不敢真的投降过去。 另外一点就是,建奴们在袁崇焕失利之后,可是很看不起的。 杜度还派人攻打过祖大寿的驻地。 两者之间的矛盾,在就深入骨髓了,要是还能够合得来,联起手来面对大明的进攻,刘三相信,这些人最后绝对会过得更惨。 被皇太极之前带出关外的那些大明叛臣们。 一家人本来在工程队中,还是有活路了,可就是某些人想要做官,所以出关了一趟,全家老小,活下来的就没有几个。 到了沈阳之后,还以为会得到皇太极的重用。 然而,过得更加的凄惨。 活下来的人,是人不如狗,吃了上顿没下顿虽然夸张了一点,可也都差不多。 连大明的乞丐都不如。 据说,在后在皇太极战死之前,可也是带在身边的,事实证明,能够在那种艰苦的环境之下,还活下来的人,都很了不起。 皇太极都死了,这些人几乎都是毫发无伤的被俘虏。 简直离谱。 “既然知道袁崇焕他们都回不来了,你又要问我他们怎么样,多此一举。” 刘兴祚口中这么说,心中却不这么想。 袁崇焕他是了解的。 此人有才是真的有才,能够在当年那么复杂的朝廷争斗之中,一直处在最上风的位置。 尽管说话的时候,夸夸其谈。 很是不着调,可能够一直坐稳总督的位置,那是普通人做的到的。 “其实,也是当年的朝廷,误了此人。” 刘兴祚惋惜的说道。 若不当年朝堂之中的满朝文武,互相勾心斗角的扯皮,袁崇焕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在那种环境之下,能够坚持自己初心的人很少。 他所见的也就只有袁可立一人而已。 可惜的就是,独木难支,最后也被赶出了朝堂。 之后的孙承宗,一开始也很不错,到了后来还不是有所改变,要不然当年他弄出来的那一件大事,岂会最后草草收尾。 牺牲了那么多的大明子民。 朝堂之上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实在是让人寒心。 不过,苦尽甘来。 如今的朝堂,就很干净了,将官们手中的权利,也不再是宦官和文臣们,外行指导内行的胡乱作为了。 刘三没有接话。 刘兴祚的话,他不是很认同,他没有多少学识,可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错了就是错了,怎么掩饰,怎么着借口,都是错了。 还是皇上说的好,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将功补过,本就是在说流氓。 “袁崇焕他们会活下来,而且还会活的很好,你信不信?”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刘兴祚很是肯定的说道。 “信,将军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刘三憨憨的一笑,根本就不再这上面争辩。 兵法他又不懂,那看得出别人的本事有多厉害,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兵法刘兴祚似乎也没有学过多少。 为何人家领兵打仗就那么厉害呢? ** “兵法,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只要掌握了基础,懂了就是懂了,要是不懂的话,以后也很难懂。” 山海关上的一名尉长,指点着自己的手下。 而这名手下,听完了之后,还是一脸的懵逼。 “还是皇上的话说的好: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听了完全就是听不懂的样子。” “嘿嘿,放心,不是你一个人听不懂,我当年在洪将军的手下当兵的时候,也一样听不懂。” “那我岂不是和你一样?看来尉长的位置,我也是能做一做的。” 说话的士兵毫不客气。 “这个想法你可以有,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士兵,可不是好士兵,我看好你,现在你去把茅厕给打扫干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名尉长,忽然表情一变,立刻就给面前这位士兵,找了一个好活。 同时心中暗自嘀咕着:就不信治不了你,我讲兵法的时候,哪怕是不会,记住给怎么了?往后若是有机会了,能够用出来是可以救命的。 士兵一时之间舌头打结。 左右看了看,刚刚一起听讲兵法的同伴,都是把眼睛放在了别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多看他一眼。 仿佛真的看了一眼,也会跟着一起去打扫茅厕。 说实在话,军队的茅厕是很干净的。 之所以被派过去,就是想要给点记性。 “是,将军。” 士兵无奈的应下。 他算是看出来了,刚刚怂恿着他开口询问的那一群人,是真的在给他挖坑,虽然这个坑不大也不深。 可到底是让他的心里不爽。 “你们五个人,刚刚本尉长讲兵法的时候为何交头接耳,是都已经学懂了,还是已经全部记下了?” 在这名士兵站起身将要离开的时候。 忽然发现,尉长点名的那五个人,正是刚刚怂恿他问话的那一群人。 心中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期待。 他已经去扫茅厕了,这些人难道就轻松的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然后支支吾吾的说不上话来,正因为听不懂,才没有用心的去记,反正这些东西,在图书馆里面也有记载。 回去了翻翻关于兵法的书籍,也就可以了。 “看来你们不但听不懂,还没有记下,这样吧,城门外面的积雪,你们前去清理了。” 要知道,外面的雪可是没有停过。 一边下雪,一边清理积雪,这是怎样的一种操作,没人看得懂。 “是,尉长。” 五人狼狈的起身,站直了身体们立刻行礼道。 在军队纪律已经训练的差不多,都是新兵,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在以前就是精锐,可现在则不是了。 精锐都在边防上。 哪里不断的战斗,才会产生精锐,其他的地方,训练的再好,也都是空架子。 等到五人出了议事厅。 尉长才缓缓的问道:“剩下的人,立刻给我抄书,《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尉缭子》都给我抄写五遍,抄不完伙食减半。”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将官们,都是仿佛嗡嗡嗡的蜜蜂一般,低声吵闹个不停。 尉长站起身来,眯着眼睛扫视了下面的一群人。 都是些什么想法,他看的一清二楚。 这些人宁愿去打扫茅厕和外面的积雪,也是不肯去抄书的。 “知道为何我要区别对待吗?” “你看看你们,我讲兵法已经好几天了,也就只有一人开口询问,剩下的五人虽然也是想问,可人家已经在问话之前使用了兵法,别看人家只是联起手来,怂恿了一人前来问话,可有时候兵法就是这么简单,你们却又偏偏想不到。” “既然脑子不好使,是不是应该多动动脑子才行?拿着砍刀战斗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你们该不会以为,往后还会扛着大刀上阵杀敌吧?” 随着尉长的话音落下。 满场寂静,似乎都在仔细的品味着尉长的这一番话。 也想越觉得有道理。 虽然听起来都经不住推敲,可谁让他们其中大部分人的学识并不多呢。 “好了,现在散会,出去抄书。” 尉长一挥手,嘿嘿一笑转身就走。 当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现在不过是抓住了一个好时机还了回去罢了。 要知道,当年他抄书,可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条件。 毛笔写字,可没有钢笔容易。 不过那时惩罚太多,自己的学识虽然黑不是最高的,可一手字,算是练出来了。 刚刚出门,就见到迎面跑来一名士兵。 “报告将军,洪将军前来视察山海关的关卡。” “人现在在哪?” “队伍已经走到了山海关外面的十里路的位置,很快就会过来。” “知道了。” 尉长抬头看了看天,飞雪依旧,这么冷的天,还要出来巡视一番军备,已经是大明如今的常态了。 就是不知这一次,会在山海关停留多久。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五十章望长城内外(二) http://.biquxs.info/ 洪承畴的马车,碾碎了官道上的冰雪。 也碾碎了大雪天,天地之间的寂寥。 长长的的队伍,让风雪都无法阻挡前行的脚步。 今年的雪特别大,他已经从古文口,马兰峪,喜峰口巡查过了,最后的一站就是山海关。 按理来说,山海关的守将,必须是一位将军才能够胜任。 可随着关外李过的军队,推进和收复失土的范围不断的扩大,山海关的重要性,就在不断的降低其价值和作用。 到现在的守将,也不过是一位尉长。 手中的兵力也不算多,只有两千人。 “张春要调走了,我手下又少了一位人才,喜峰口往后不知道又是谁去接手。” 坐在马车上,洪承畴不断的盘算着。 在几位将军之中,他手上出去的人才最多,算上张春,就是三位将军了。 这些和他的能力有关系,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就是,这里打仗的次数最多,到现在边军都没有换将。 在很久以前的大明是无法想象的。 功高震主,不是一句简答的话可以概括的了的。 无论是李过,还是他洪承畴,最后的下场都不会太好,也是有本事,战功越是多,那就死的越惨。 可现在不同了。 皇上巴不得他的手下,多出几位将军的,年龄不是问题,功劳也不是问题,重要的就是有本事。 “赶上了好时候啊。” 洪承畴本来还在想着,自己派谁前去接手喜峰口,可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崇祯身上。 军队的改变是最大的。 作为皇上,完全可以信任军队的忠诚,错综复杂的构成,然个没一个手握重兵的京军都没有办法兴起割据这一念头。 更没有任何的办法,成为藩镇。 越是深想,洪承畴就越是感叹,以前的人,为何就想不出这种办法呢? 若是可以的话。 戚家军也就不会消失的那么惨了,戚继光也就不会被气的,在老家郁郁而终。 ** 山海关古称榆关、渝关、临渝关、临闾关。古渝关在抚宁县东二十里。北倚崇山,南临大海,相距不过数里,非常险要。 隋开皇三年(583年),筑渝关关城。 唐贞观十九年(645年),唐太宗征高句丽,自临渝还。 五代后梁乾化年间,渝关为契丹所取,薛居正指出:“渝关三面皆海,北连陆。自渝关北至进牛口,旧置八防御兵,募士兵守之,契丹不敢轻入。及晋王李存勖取幽州,使周德威为节度使,德威恃勇,不修边备,遂失渝关之险。契丹刍牧于营、平二州间,大为边患。” 后唐清泰末年,赵德钧镇守卢龙,石敬瑭在太原叛乱,并求援于契丹,耶律德光许之,其母述律后曰:“若卢龙军北向渝关,亟须引还,太原不可救也。” 宋宣和末年,渝关为女真所得。 明洪武十四年(1381年),中山王徐达奉命修永平、界岭等关,带兵到此地,以古渝关非控扼之要,于古渝关东六十里移建山海关,因其北倚燕山,南连渤海,故得名山海关。 远远地。 洪承畴走出了马车,看着眼前高大雄伟,矗立在风雪之中的雄关。 岁月流转,曾经的雄关,才短短的几年时间,就已经成为了商路的中转要地,完全失去了应有的,抵挡敌人的妙用。 空有雄关,敌人却在千里之外。 这种感觉,莫名的让人感怀神伤。 曾经多少人,在这里抛头颅洒人血,抵御外敌,现在只留下了往日英雄们的痕迹,只剩下一片平和。 尽管最近的一次,被敌人突破山海关的时间,只是在几年前。 可洪承畴站在这里,看着眼前的雄关,已经意识到,从此之后,再也不会有人打的进来了。 不是守城的士兵和将官们有多么的勇猛。 而是外面的敌人,都快要全部变成了奴隶。 没了敌人,雄关也就剩下了纪念。 “走了,入关。” 洪承畴看了良久,已经来过许多次了,然而每一次来此,都是心绪澎湃。 山海关长城历经洪武、成化、嘉靖、万历、天启五朝修筑,耗用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前后用二百多年的时间,建成了七城连环,万里长城一线穿的军事城防系统,此前没有人不为此自豪。 可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那这件事说事了。 火枪大明早就有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火炮也是如此。 自己的手中明明有着可以决定敌人是死是活的利器,却蠢得不知道如何去利用。 要是早一点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那还会劳民伤财的去修建这玩意。 在火枪和火炮出来之后,他就好好的研读过关于火器的历史,在大明开国年间,就已经有军队装备火枪了。 而且使用的方法,也已经很接近现在的火枪兵的战法。 然而,可惜的就是。 因为某些人,不断的喊着奇技淫巧,硬生生的自废武功,就这还不满足,把许多的工匠,都给弄得连手艺都差点传不下去了。 好在,大明遇到的崇祯皇上。 此时不知为和,洪承畴还有点感谢建奴们打进了山海关,要不然就朝堂之上的那些蛀虫,不被收拾掉。 哪怕是有了火枪。 也是打不赢外面的敌人。 建奴胜利了之后,是在斩杀大明的子民和士兵,抢夺大明的财富,而大明若是胜利了,则是在友好的送回去,以此来展示自己的博大胸怀,又是还得送点东西。 这就是文人干出来的好事。 人家是越打越富有,大明则是越打越穷。 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山海关关城,以长城的中心,呈不规则梯形,西北和西南转角处呈圆弧形,未设角台。 关城东西南北四面各建有四座城门,东门为“镇东门”,西门为“迎恩门”,南门为“望洋门”,北门为“威远门”,四门城台上均建有城门楼。关城四门之外均筑有瓮城,偏侧开门。 城墙的东南、东北隅处于长城主线,各建有东南角台和东北角台,角台上分别建角楼,是关城转角处防御性建筑,镇东楼南北两侧还建有临闾楼、牧营楼和新楼。在关城的东南、西北和西南隅各设水门一座,墙外有护城河环卫。 洪承畴进的是“迎恩门”。 “洪将军,于振华前来迎接。” 一名尉长越众而出,正是给山海关将士们讲兵法的那人。 年轻的脸上,满是坚毅。 前来迎接的没有多少人。 只有几名什长,站在两旁。 “好,你上次去信,说是山海关,有些地方年久失修,我找人算了一下,需要的花费巨大,不过报到内阁,现在已经被通过了,直等到来年春天就会修复,不过想要扩建就不行了,这一点你得有点心理准备。” 洪承畴见面就说起了于振华上次递上去了奏章。 他原以为,山海关已经失去了防守敌人的作用,朝廷也不会在上面花费钱财。 然后最后的批示,却是证明他想的太多。 虽然现在还没有明确的下文。 可此刻不妨碍他提前说出来。 于振华也是一阵诧异,他报上去的东西,他自己心里有数,若不是实在不得已,也绝对不会给朝廷添麻烦。 连续的两次战斗。 山海关的损伤很大,此前也有过修建,可到底只是小修小补,那时的朝廷也是没钱,只能勉强使用。 “朝廷朕的同意了?” “那还有假?翻修的范围可要比你报上去的多了好几倍,哎,我也是弄不懂,朝廷为何会批复下来,要知道······” “这里已经没有作用了。” “不错。” 两人边走边说。 很快就到了城内。 落座之后,喝了几杯热茶,休息了一会,洪承畴就在于振华的带领下,四处查看了起来。 现在的大明,已经不时兴吃喝接待了。 特别是在视察的时候。 走着走着,忽然于振华指着前面说道:“会不会是因为外面的景色太好,所以朝廷才会下血本来修复山海关?” 洪承畴闻言,顺着于振华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风雪翻飞,怒吼着凝成一道雪龙,然后穿行在天地之间。 良久才在另外的一阵狂风之下,分解开来,纷纷扬扬的落下。 这样的奇景,可是不常见。 洪承畴已经来过这里好几次了,下雪的时候,也没少来,可这样的奇怪景色,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是龙?” 洪承畴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由的问道。 实在是和他想想中的龙,太像了,道院是解释过许多的神奇现象,面前的这一种也都解释的通。 可在洪承畴看来,依然仿佛是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天爷在给他提示着什么。 要不然,早不出现,晚不出现。 偏偏就是他来了之后,还说出了朝廷拨款的话,这种东西就出现了。 “真是龙。” 于振华本来是想要让洪承畴看看外面的雪景的,从没像过,他指着的方向,会出现这种东西。 一眨眼。 一条风雪组成的龙,就乍现乍没。 “那个方向是······抚顺关的方向···是不是再说,建奴们已经没有皇帝了,就是现在选出来的,也很快就会消亡?” 洪承畴又开始解释他所知道的‘天人感应’了。 尽管理智告诉他,这种现象很合理,可在特定的条件下,总是会给很平常的现象,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应该是吧?” 于振华心头一跳。 皇太极已经死了,他们知道的最详细的经过,说是四的很憋屈,最后想要撤离的时候。 身边的人喊着救驾。 可这些人却把皇太极拨开,自己往后跑,反而把皇太极给挤在了身后,即便是身边有着众多的亲兵守护。 又能经得起火枪和火炮的几轮攻击? 死的时候,是被一发炮弹打中的,周围的那些大明叛臣们,则是被巨大的炮声给震晕了过去。 被俘虏的时候,还是毫发无损。 只有皇太极则是血肉模糊,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想到了皇太极,他就想起了林丹汗。 两个关外对大明一直深怀敌意的人,其中之一皇太极已经死了,剩下的一个林丹汗只是听说给逃了。 位置就在青海附近,在半年前,据说还在和漠北外喀尔喀的朝克图台吉(却图汗)、西藏的藏巴汗、康区的白利土司月顿多吉结盟。 试图利用这个联盟东山再起。 大明派出了许多的探子前去寻找踪迹,都以为搜索的范围很大,林丹汗又在四处无规律的活动,根本就是只听其名,未见其人。 现在皇太极已经死了。 林丹汗又凭什么活着? 于振华心中正在这么想着,目光不由的看向了地图上,关于青海的方向。 只是这一次就更加的让他吃惊了。 刚刚抚顺关方向的风雪聚拢,咱先咋没,青海方向居然也出现了这么一种神奇的现象。 于振华满心的话,说不出口。 就是连手指,都不敢指向那个方向。 风雪巨龙在天空中飞舞,绞碎了漫天的风雪,呼啸的风声,仿佛聚拢的怒吼。 洪承畴收回了看向抚顺关的方向,突地看到了于振华僵硬,恐慌,又神奇的有些喜悦,崇拜的表情。 看样子,若不是一身的军装。 不允许他跪下,向鬼神之类的磕头,怕是早就跪在地上了。 洪承畴顺着于振华的目光看了过去,边看边说:“你在看······” 话刚说了一半,就在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也被眼前的奇景,也给惊的目瞪口呆,脑子都是嗡嗡的,今日见到了这样的一次奇景,就已经足够了。 没想到还有一次。 两条风雪巨龙,除了位置不同,看样的大小都是差不多的。 “这是神迹。” 等到风雪巨龙,消失了还一会了,洪承畴才喃喃自语道。 历史上,有着太多的祥瑞,也有着太多的故事,可在经过细心的查找之后,就会发现这些东西都是骗人的。 可现在,眼前的这个则是真是存在的。 “是啊,是神迹。” 于振华,眼中狂热的跟着喃喃自语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 第一个可以说是巧合,可第二个,南辕北辙,要多大的巧合才能够做到。 洪承畴语气严肃的问道。 “怎么发现的?” 于振华一怔,口中重复了一遍,随后打了一个寒颤,满脸不可思议的道:“我就是想要看看林丹汗所在的方向,谁知,谁知就看到了这个。” 洪承畴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原因。 随即意识到,于振华是什么意思。 抚顺关的方向是皇太极死了,那么青海方向呢? 是不是林丹汗也死了? 可大明的人,现在还没有往哪个方向用兵啊,难道是天诛不成? 又或者说,只是一个巧合?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五十一章惟余莽莽(一) http://.biquxs.info/ 茫茫一片雪海。 风雪凝成的大龙,早已消失在雪海之中,可其神奇的经过,却印在了看到的人的心里。 本是一场例行的巡查,都已经走到最后了,却出了这样的事。 尽管朝中的文武大臣们,都知道,皇上对于这种,能够说清楚原因,可看起来依然神奇的‘祥瑞’,不是很开心。 可对于出了皇上之外的人来说。 这就是道院那些人无法解释的清楚的,真正的祥瑞。 假的,人造的虽然没有了。 可现在来了一个真的,还是老天爷给安排的,洪承畴估计,就是皇上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命数这一说。 虚无缥缈的的东西,忽然走进了现实。 怕是在第二天,有人声称遇到了神仙,都会有人深信不疑。 “这个算不算是上天,给大明的昭示?” 良久,于振华才在外面的吵吵嚷嚷中,回过神来肚子和洪承畴说道。 这么神奇的一幕,并不是只有他们站在城墙上的人,看得到, “昭示?昭示什么,今天你什么都没有看见。” 洪承畴仿佛听不懂于振华的话一样,还不客气的反驳道。 不过,到了最后,话锋一转又道:“还有,回去之后,把你的想法写出来,看看林丹汗,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对于于振华,一开始说的那些话,他可是记在心里的,万一林丹汗真的死了,那么今天的事情,绝对会上史书。 就像光武帝刘秀刘秀一样。 陨石天降,就问你怕不怕。 于振华一怔,随即心里狂喜,知道这件事已经无法隐瞒,只能从另外一个防线过来求证。 若是这一次,他的猜测,成了真的发生的事实。 那么这一次,山海关出现双龙的事件,说不得还会带上自己的名字,流传到后世。 名留青史这种事。 有人烤的是文章诗词,也有靠的是战无不胜的领兵能力。 当然,也有那些治世名臣,桃李满天下的夫子,手艺震惊古往今来的大匠。 可也有一些人,是因为亲眼目睹了不可思议的奇迹。 上天总会安排一些,本就不长在世间出现的奇迹,让一些好运的人看到。 这一年是崇祯崇祯六年的年底,没有了原本历史上农民军乘黄河冰冻飞渡冲出合围;连克渑池、卢氏、伊阳(今汝阳)三县,从陕西进入河南的人祸。 也没有尚可喜降后金,只因这人早就稀里糊涂的死在了沈阳。 反而是多了一种,在精神上更加让人安定的奇闻。 官府没有承认,只是在民间慢慢的流传开来。 京师。 皇宫之中。 崇祯抱着自己的儿子,正在赏雪。 年后的最后一场雪,下到了中午就快要停下来了。 周皇后温柔的坐在一旁,看看朱慈烺,又看看崇祯,满脸的幸福溢于言表。 只有张嫣,眼中有点吃味的,一声不吭的煮着茶水。 小朱慈烺已经开始读书了。 “学校放假的时间,也太久了,好多的同学都见不到了。” 小家伙是一天都不想在宫里住着,一天到晚的就是想着玩耍,有同龄的孩子,陪着他,让他觉得,比自己的父母陪伴更加的让他感到自由。 毕竟,在皇宫之中,不让他干这个,也不让他做那个。 好玩的玩具,玩耍的时候,也有着时间规定。 一天到晚,不是学习,就是翻书的时候。 根本就不得清净。 朱慈烺假意的靠在崇祯的肩膀上,委屈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在朱慈烺长大,会说话的时候,不少人都觉得,是该给皇太子找一位老师了,这可是帝师的人选。 不知道多少人都在争夺这个位置。 可后来,不知为何,皇上没有给太子找老师,反而是送去了宫外的学堂。 和年纪一般大的小孩子,一起读书识字。 也就保密的工作做得不错,目前来说,还没有人发现朱慈烺的身份,当然,或许是有人发现了,也而不敢随便的说出来。 那可是太子啊。 在自己的课堂上上课,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要是消息传了出去,怕是自己还轮不到呢。 “又想上学,寒假作业做完了没有?老师布置的额外作业,有没有去写?” 崇祯眼皮子一翻,心中立刻就明白,自己的儿子,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就是和同龄人出去玩吗。 说的好像自己多么喜欢学习一样。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朱慈烺现在是听到作业,脑袋就耷拉着,前几天他让一位宫女帮他做作业,早上做完,中午就被发现了。 害得他最后,多做了两倍的习题。 而那名宫女,也没送出了宫,进工厂做工人去了。 发生了这样的一件事,整个宫内,现在最怕的就是,小太子拿着作业,央求着帮忙。 “作业早就做完了,不信你可以检查。” 朱慈烺刚刚耷拉下来脑袋,忽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作业了,立刻底气十足的仰着小脑袋,义正言辞的说道。 “哦,做完了啊,不是是又请人做的吧?” 瞧见自己的父亲,一点都不信任自己,又是一阵委屈的撇了撇嘴,扭头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娘,你也不管管爹爹,连自己儿子的话都不信,看他还能信任谁。” 都说童言无忌。 可人在很小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梦往往是一针见血。 崇祯一怔,然后就是苦笑。 最近京师流传的一些关于祥瑞的言论,他也是有听说过。 洪承畴也来信专门说了这件事。 事件的经过,应该是真的。 看也没有多么的玄乎。 最多就是巧合,却偏偏有人认为,这样的巧合,就是预示着大明的昌盛。 好话人人爱听。 崇祯不例外,就是大明的被姓们也都没有例外。 可崇祯怕的就是,好不容易破了的‘天人感应’,别又被人给悄悄地捡拾起来了,那玩意就是个坑。 有天灾了,说是皇上的德行不好。 那个地方有人或不下去造反了,也说是皇上的德行不好。 总之,只要朝中的大臣们处理不了的,也而不想处理的事情,都归类于皇上的德行上。 于是就有了皇权的退缩。 从而让满嘴胡说的人掌握的大权。 “你这是都听谁说的?” 崇祯语气莫名,大着肚子的周皇后,差点因为朱慈烺的这一番话,腾的坐起身来,只是看到崇祯给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才放松了下来。 另一边的张嫣,也差点打翻煮茶的炉子。 虽然朱慈烺还是个小孩,可到底是太子啊,那些话能说,那些话不能说,她们也没少教导。 可在某些时候,小孩子那能够和大人城府相比较。 “还能是谁,不就上次听戏的时候,戏文里说的吗?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哪里也有个皇上的。” 朱慈烺天真的说着,自己从哪里听来的话。 一点都没有发现,他母亲和张嫣,脸色已经一变再变。 “哦,还不错,听戏还能够学到东西,不过有件事你得记住,若是有一天人不在怀疑任何的事情了,那就是······” “成为圣人了?” “不是,是成了石头了,他们不需要去思考们只需要经历风吹雨打,然后存在个几千上万年。” 崇祯都不清楚,这小家伙,怎么接话的时候,会说出这种,就是他小时候都说出不来的见解。 听到是成为石头。 朱慈烺吐了吐舌头,瞧了一眼远处的假山。 若是都成了那种东西,确实不会怀疑任何东西了,因为连想法都没有,又谈何怀疑。 两位皇后,见到崇祯没有动怒,还仔细的解释了一下。 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又放了回去。 崇祯实际上已经对朱慈烺很满意了,学习不错,记忆力也很好。 某些事情,也能够举一反三。 只要保持下去,到时候,接任大明的皇位之后,不说多么的伟大,却很难做出错误的选择。 对于皇子的教育。 崇祯如今闲下来之后,下的力气不少。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帝的教育子女的方法,也很快通过了某些人的嘴,传播了出去,当然这些只限于大明的高层知道。 “想不想出去玩?” 崇祯用诱惑的语气,问道。 自己的儿子太聪明,有时候就显得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太笨。 他可不想,好好的一个聪明孩子,被关在皇宫之中,变成了一个傻子。 “想,不过娘亲不会同意的。” 说着朱慈烺悄悄的看了看自己目前的脸色。 他有时候不听话,做错事了,经常被打的,肯定是自己的父亲,可不知为何,他宁愿被父亲去打。 都不愿看到他的母亲流泪。 似乎在皇宫之中,真正关心他的,也就只有这样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哦,也不是,还有另一位女人。 尽管他的称呼不一样,他也分辨不出,两种称呼之间的却别,却总是在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自己总是不同的。 别人只有一个母亲。 而他则是有两个。 “你娘同不同意,那是他的是,你同不同意才是你自己的事。” 崇祯继续问道。 朱慈烺低着脑袋,思考了好一会才抬头道:“还是不出去了,外面冷。” 崇祯动了动嘴唇,想要继续说点什么。 却忽然沉默了下去。 外面冷吗? 对小孩子来说,可管不得外面到底冷不冷。 崇祯抬头看向外面。 大雪茫茫,仿佛让整个天地,披上了一身雪白的衣裳。 他自己还能够在屋内取暖,不知外面的百姓们,今年冬季,过得怎么样。 ** 内阁之中。 李长庚还看着各地报来的公文。 冬季最怕的就是,大雪压塌房屋,然后出现伤亡,又有饿死的乞丐,不计其数。 京师附近,皇上没事了经常四处转悠。 各方面都很不错。 今年别看天气更冷,可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伤亡的,就是官府赈灾,也找不到可以赈灾的对象。 出去跑了一圈。 发现百姓们都已经待在屋内,玩着皇上发明的那些游戏。 这种简单的游戏,可要比象棋,围棋,要容易上手的多。 外面的消息,也因为有些地方,大雪封路,暂时很难传递过来。 屋内的炭火,烧的暖烘烘的,李长庚看完了公文,觉得没有什么大事,才起身往外面走去。 边走边想着,六年时间,大明已经无忧了。 外面就是雪再大,也不可撼动大明已经重新站起来的力量。 于此同时。 正午时分。 一艘官船应着凛冽的朔风,在漫天的大雪志宏,缓慢的驶入天津码头。 这里的码头分为两种类型。 一种是民用的,宽阔,实用。 另一种则是军用的,也一样宽阔,实用。 一片大码头,被分成了两半,官船停靠的就是渤海水军的军用码头。 一名水兵,浑身是雪的掀开船舱的舱门,进仓禀告,天津码头因为今年的天气更加寒冷,这一带的水路,已经冰封,穿上的人,只好舍弃了官船,走陆路入京了。 这船上的乘客只有五位。 还都是和大明的人大不相同的外来者,渤海水军的尉长李通带着刘香和五位陌生的乘客下了官船。 五位的陌生乘客,正是被汉斯·普特曼斯,要求暂时来京师拜见大明皇帝的卡瓦略。 小琉球岛的驻军,他们已经撤离了。 就是回到荷兰,请求国书的人,还没有过来,本着能够提前和大明的皇帝,联系一下,做点交易前的准备,才有了这一次的入京。 在香山县的时候。 还是艳阳高照,温度适宜,可越是到达北边,气温骤降。 若不是长年在海上漂泊,什么样的极端天气没有见识过,怕是现在已经被冻的生病了。 卡瓦略在上了大明的战船之后。 心中就再也没有平静下来过,本来还想着,大明的战船看起来多,应该没有他们的三桅帆船厉害。 可很明显就是,他想多了。 “穿上这个,不然就凭你单薄的衣衫,走到京师都得找大夫。” 李通拿出了一件棉大衣,示意卡瓦略穿上。 在船舱里的时候,不需要他们操心船只的行驶问题,还不觉得冷, 可站在了码头上,被风一吹,就是一个寒颤。 “谢···谢谢。” 卡瓦略也没有逞英雄,一脸感激的拿过棉衣,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大一会,身上的温度,立刻就起来了,很显自然,这件棉衣,让他对于抵御寒冷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的不适应。 “咦,你们这样的棉衣,会不会放进交易的物资里面?” 本来无所谓的卡瓦略。 立刻就感受到了棉衣和别的衣服的不同之处。 轻便,灵活,重要的是保暖。 一开始他见到不少的士兵们,身上都穿的这种衣服,还以为这是军队中的标配,是军服,不是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可以穿的。 现在意识到,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五十二章惟余莽莽(二) http://.biquxs.info/ 李通是农家子弟。 当年因为造反,才被捉进了工程队中,锻炼了很长一段时间。 出来之后,又因为没有了庄稼种,只能去当时京师招人的募兵部当兵。 要说着人啊,命运真的很奇怪。 前几年还是反贼,现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了官兵,而且因为自己的能力,和吃苦耐劳,懂得学习和上进。 职位晋升的很快。 让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水的一群人,居然也可以比许多熟悉水性的人,都更加适应船上的生活。 随着学识的增长,见识也跟着广阔。 再回头看看当年自己一群人做下的蠢事,完全都没脸见人。 这次被刘世勋要求,带人去往京师,就选中了他,刚好他也听说,高桂英已经怀了皇子,想去好好的看看。 之前他见到的都是大明的一切,可随着和卡瓦略的交流,才发现外面还有更加广阔的世界。 不同的文化,不同的习俗。 却有着共同的财富。 下船之后,只是随手扔出去了一件衣服,免得自己带过来的人,因为生病,而没办法立刻见到皇上。 心中正想着见到高桂英的时候怎么开口。 突然听到卡瓦略的问话。 “哦,你说的这种棉衣?” “是的。” “大明本就有的卖,就是产量稀少,若是交易的话,应该不会有很多才是。” 卡瓦略摸着棉衣的布料。 纹理细密,结实,里面填装的是什么,他一时半会还吃不准,在船上的时候,他就见识到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东西。 然而这些东西,在大明却是最平常的。 现在再加上棉衣,似乎只要不开战,正正经经的做生意,都要比往年任何时候,都要赚的多。 而且这才是最长久的买卖。 一旁跟着的刘香,早就见识过大明的繁华,此时再见,又是另外一种心情。 陆陆续续的,他已经往京师送来了不少自己的手下,有钱哪里都可以过得很好,可他还是不放心,这次就是搭个顺风船,来看看自己的手下们,过得还不好。 “走吧,马车快要来了。” 三人的心里,都有着各自不同的想法。 然而,相同的就是,立刻去往京师。 马车也是当地的驻军,给派送的。 简单的车内装饰,宽敞的车厢,都让卡瓦略仿佛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 “你们大明的人,能工巧匠真多,这样的马车,都设计的出来。” 四轮马车,他们的国家也有,可前面的轮子都很小,无安全支撑不起这么大的车厢,也就那些贵族,才有财力,养活的起这么样的一件奢侈品。 李通脖子一扬。 不管是谁,只要夸奖给自己的国家,都是万分自豪的。 尽管大明也就最近几年,才有了很大的气色,可只要有起色,对所有的百姓而言,那都不算晚。 怕的就是,几千年过去了,这片土地上,毫无进步。 “这些都是道院的大学士设计出来的,到了明年,这样的马车就会更多,价格也会便宜下来。” 马车不是什么机密。 李通还说了好几款,大明如今生产的马车,有拉运货物的,也有载客的。 更有有钱人的私家马车。 不同的种类,都有着严格的规定。 “给马车上牌号?这个有什么用?意义在哪?” 正听得入迷的卡瓦略,突然听到了一个,又是和他们国家大不相同的制度。 “便于管理啊,要是马车丢了,也好找回来,反正好处多着呢,为此我大明还打算建立一个交通法,来解决某些地方堵车的难题,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寒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外面呼啸。 马车内还燃着一盆炭火,暖烘烘的,一点都感受不到寒冷的感觉,就是卡瓦略身上穿着的棉衣,也已经脱了下来。 却舍不得放下,只搁在膝盖上。 “哦,哦。” 卡瓦略听得不明觉厉,都已经要为了这个立法了,可见这个大明,处处都是以律法为准绳。 他们的国家,也是如此。 反正他见过的那些强大的国家,大都如此。 不知不觉中,他对这一次来到大明京师的期望,更高了一点。 目光看着车窗外,纷扬的雪,看着看着,忽然他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 车窗。 船舱。 两者之间只有一个相同的,那就是琉璃。 仔细看了看,马车上的琉璃,透明的程度要比战船上的更加明亮,他心中已经理解了,肯定是琉璃的厚度不一样。 马车上的要薄很多,不需要经过海浪的冲击。 “大明可真的富有。” 卡瓦略心底盘算过,就是这一驾马车,要是能够运回国的话,立刻就可以换到一处不是很大的庄园。 “还好吧。” 李通谦虚的说道。 他没有去过海外,不知道外面的国家是个怎样的,可通过卡瓦略的讲述,似乎大明现在,还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咦。” 卡瓦略正要说话,突地又发现了一种了不起的东西。 不是别的,正是脚下的路。 路面很平整,雪落下之后,很快就融化成了水,然后结成薄薄的冰层。 这样的路面,只有他们王城的内城,才有一段的街道,铺成这样。 可在大明,很显然已经铺到了很远的地方,刚刚上马车的时候,他还没有主要的这件事,都在想着如何才能够说服大明,拿出更多的棉衣,来进行交易。 “你们大明的这条路······” “这叫官道,修建的还不错吧,花费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呢。” 李通语调升高,这一条路,可不得了,其中还有福王的汗水浇筑在其中。 不知道多少的百姓们,走在上面,心中都是怪怪的。 在私底下,还有人把这一条路,称作为福王东路。 有东路,自然有南路,北路,还有西路。 总之,福王是鞠躬尽瘁了。 这四面的官道,都有他修建的身影,当时规划这一条路的人也是绝了,把福王从这里,调到哪里。 整个修了一圈的路。 “对,对,官道,这样的官道,大明到底有多少?看起来都还是用石头砌起来的,需要出的人力物力,应该很多吧?” “这样的路啊,有很多条,从这里道凤阳府,整段路都是,不过花费的人力倒不是很多,其中还有许多人,都是免费的劳力。” “免费的劳力?都是俘虏,还是奴隶?” “啊,这个都不是,其中很大的一部分,曾经都是我大明的臣子,只是因为贪赃枉法,就被送了出去修路,这个叫做劳改。” 卡瓦略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的汉话说的并不怎么流利,就是听别人说,也都很吃力。 理解起来,就更加的困难了。 想着到了京师之后,要立刻请一位先生,教授自己汉语才行。 不然交流都很困难。 要是因为语言不通,而没有发现更加赚钱的东西,他怕是要生一辈子的闷气的。 “曾经的臣子?那不都是贵族吗?怎么这些人也要去修路?还有劳改又是什么?” 一连窜的问题,问的李通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学问少,你问我,我也是不知道,不过京师有人通晓这个,你要是需要的话,也可以找人专门给你讲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解,不过是要收钱的。” 李通先把话说在前面。 一路舟车劳顿,所有的花费,都可以从公款当中支出。 可这种找人学东西,他就没有办法了。 自己的钱,还要存着给高桂英的孩子,买新衣服的,可不能用在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身上。 虽然,怕是,人家孩子,根本就看不上的送出去的衣服,可心意一定要尽到。 当年,高迎祥还在的时候,对他们这些人,没有关照多少,可高桂英偶尔还是会分出一点食物给他们的。 在那种随时都会饿死人的阶段。 一口粮食,就是救命的良药。 虽不能彻底的医肚饿,饿到底是挣扎着活了下来,这就很不容易。 “放心,钱不是问题,我都带着呢,只要能够找到人给我说······解惑,应该是这个词吧。” 见李通点头,卡瓦略才继续说下去:“只要能够给我解惑,都好说。” 刘香听的无语。 他可没有想过,一个在海上行走的海盗,居然也有这么旺盛的求知欲,比许多的有学问的先生们,都要好奇。 却是忘了自己也是一名海盗。 还不是一样的把大明律,翻了又翻,都快要倒背如流了。 都是在不断的学习当中,不断的进步。 实际上,他要是静下心来科举的话,要比许多学子们都有优势,懂得学习是一方面,见多识广才是他的优势。 其实,他的命运轨迹,在今年已经发生了变化。 若是按照原来的人生轨迹的话,就在今年,他就会和郑芝虎,一起葬身大海。 现在他还活着,郑芝虎也活着。 只有香山县的西班牙人和荷兰人,已经全军覆没了。 官道上的马车,不止他们这一辆。 “官道修建的很好。” 卡瓦略仿佛没话找话一样的说着。 生硬的大明官话,舌头打结似得,不注意听,还真就听不清,也就李通陪着走了一路,已经习惯了。 “怎么个好法?” 李通很是好奇。 他只觉得平整,宽阔,难道还有他知道的地方,需要一个外人来发现? “你们或许已经习惯了,可对于我们来说,这种双车道,来回行驶,不会发生碰撞的修路方式,就是了不起的一种设计成就。” 随着卡瓦略的话音落下。 李通就看向的外面。 唯见大雪茫茫,一条笔直的官道延伸到了京师去,官道中间的隔离带上,和两旁的道路边缘,四季常青的树木,也都一个个一身的素白,矗立着,仿佛在默默的注视着来往的行人,一路安好。 往日不曾发现,只因他们早就习惯。 也忘记了去对比。 毕竟,现如今,只要新修建的官道,大都是这个样子。 可一个外人的感受,则是一种莫名的震撼,因为他们会对比,对比自己的国家,看有那一方面有优势可以媲美。 然而,到现在为止,卡瓦略还没有发现。 似乎大明在各个方面都要强过他们荷兰,也同样的比其他的国家都要强,水军他们已经看过了。 很强大,陆军他们也已经看过了,一样强大,而且使用的火器,还都和他们荷兰人的火器不同。 这就已经很让他吃惊了。 香山县,只是一个小县城,还看不出具体的东西,可到了一个国家的心脏。 见到的才是最真切的。 连一条道路,都能够修建成这个样子,他很难想象,大明的国都,回事怎样的雄壮威武。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五十三章大河上下(一) http://.biquxs.info/ ‘见多识广’的卡瓦略,只是在乘坐着马车,行走了一段时间。 很快就沉默了下去。 因为,他看到的不止有官道的修建,还有一些道路旁,不远处还很集中的村庄。 不同于他们荷兰的村庄布局,整洁,有序,还有一条同样被笔直,已经铺满积雪的道路,延伸了出去。 在风雪之中,那就是仿佛童话中的村庄,静怡,安宁。 有炊烟混合在风雪当中,童话忽然混入了一丝烟火气息,反而让第一次看到的卡瓦略感受到了真实。 然而,正是这一份真实。 却让他更加的沉默了下去。 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他得承认,大明要比他们的荷兰好富有的多。 只有富有,才会在这种鬼天气,让生活在最底层的,村庄中的人们不用出去干活找食物。 在天津的码头上,他就看到过大明的子民,当时还以为,这些脸上自信,没有任何面黄肌瘦模样的人。 都是这个国家的小贵族,又或者是小商人。 之后坐上了马车,就很难见到多少人出行。 天寒地冻,大雪纷飞。 可不是一个好出行的季节。 一个军事实力强大的国家不可怕,可怕的就是,这个国家还很富有。 而且看到其人口似乎也很多。 卡瓦略眼神显出的意思迷茫,这样的大明,范围到底有多大? 他们荷兰人,以前都是在和这样的国家在不断的挑衅?之前大明没有反应,让他们还以为这个国家不过如此。 如今香山县的战斗,已经证明的这个国家的强大。 陆地上的进队,海中的水军。 那都是他们在许多得方都没有见到过的。 若是,他们的国家人民,也像大明的子民一样,富足安乐的话,他还需要出去冒险跑到海上行商吗? 还需要和别的小国家,去争夺本就不多的财富吗? 还不是都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这么想着,心中就更加的好奇,大明的京师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有没有他想象中的繁华? 童话中的故事,那都还是在很小的时候,自己的母亲,讲给他听的。 说是,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就算是夜晚,都仿佛有天上的繁星,点缀当中,亮如白昼。 城里的子民,完全不用为了生活发愁,贵族们和百姓们,也都能平和的走到一起。 不用受到旁人的白眼与嘲笑。 也不需要,一生都要谨慎的,不去得罪贵族,因为那样,会让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理由的被处理掉。 当然,故事,之所以是故事。 其中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它不可能成为现实,只存在于美好的想象之中。 马车在大雪中,沉默的前行。 刘香的心情,越是接近自己手下们被安置的位置,心中就越是激动。 大明律他读过了不知道多少遍。 可也没有把所有的手下,都安排到了京师附近,几十万人,分成了三个部分。 南京城是一份。 衮州的凤阳府也是一份。 剩下的最少的一群人,才被带到了京师附近,想要进入京师居住,那都是要审核一下才行。 不是说钱多就成。 最起码也得在大明,连续五年之内,没有触犯任何的大明律才行。 当然,其中巨额的花费,也是其中之一。 “多谢李尉长捎带一段路,我就在前面下车了。” 刘香这一次前来大明的,身边没有带着随从,因为不需要了,轻身简从,速度可以更快。 而且,因为香山县被大明重新清理了一下的原因。 他手中的船队,事务还是很繁忙的。 “你是要去固安县?” 前面就是一个岔路口,其中一个方向,就是去往固安县的道路。 这条路他走的不多,可地图他还是记得的。 这是最简单的军事素养,尽管他是一名水军的将领,可陆地上的许多路线,还是要知道的。 “是啊,好多的兄弟们,都被安排到了固安县,这次我就是觉得,要是皇上把开商的位置放在了松江府,到时候,我的船队就需要更多的水手来开船了。” 财富这种东西,没有人会嫌弃太少的。 有经验的船夫,现在正是他所需要的,之前是为了给自己的手下,谋取一个安稳的住所。 现在却又要自己的手下,跟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己去海上漂泊了。 不同的就是。 以前没有根。 现在有了。 “聪明,海上的财富,现在还没有多少人意识到,你们能够换一个身份,正正经经的做生意,不说别的,安全最起码是有保证的。” 李通笑着肯定道。 往后大明的沿海,就没有海盗了,安全肯定是没有问题,就是远行的海上,大明的水军就很那照顾到。 不过他听刘世勋有时候嘀咕出来的话。 似乎大明在以后,会往海上发展更加强大的水军,若是能够遍布各处海洋,就像大明内部的巡捕司一样,来保证大明子民的安全。 那么海上的生意,就很能做了。 就像大明现在南来北往的行商一样。 只要不怕远行的辛苦,随随便便的就能够养家糊口。 刘香的眼睛一亮,他知道的消息很模糊,能够被水军将领,做了肯定,那么这件事就很有搞头。 突地,他想到郑芝虎那个混蛋,总是找上门来,说是海上的生意不好做了,要转入做内地的生意。 在许多时候,他都是心中一阵意动。 现在想来,怕是生怕他去了海上,和郑家起了竞争,然后减少了海上的利润。 心中这么想着,已经打算下次,郑芝虎再打着胆子,一个人找上门来,肯定是要会给出一个好看。 两家的仇恨,本就源于利益。 真当大家都回到了大明,成了大明的子民,就会互相握手言和了? 打起来肯定是不会,可给出一点难堪,还是没有问题的。 “谢李尉长吉言,往后要是有用得着我刘香的,尽管开口。” 刘香打着包票。 “其实我劝你还是快一点赶回去的好,大明又要招收水军了。” 李通的话点到为止。 已经上岸的海盗,想要一份安静的生活很容易,可要想融入当地,就很麻烦,而当兵就是最快速的办法。 大明招收水军,没有比这些人更合适的人选了。 只要训练的好,立刻就是一支经验丰富的舰队,虽然人家以前是海盗,可人家现在已经洗白上岸了。 那就是大明的子民。 刘香一怔,心中居然有而来几分急切。 生怕去的晚了,自己的手下,全都成了大明的水军,虽然他明白,这些手下有一部分人的年纪已经不小,可能性很小。 可年轻人,完全会按耐不住啊。 摇身一变,成了官身,谁不想要? 要知道,就是现在的大明军队当中,可都有不少人,是以前的反贼呢。 结果呢? 人家还不是一样的,做将军的做将军,做将官的做将官。 即便是本是不行,也能捞到一个士兵去当几年。 只需要几年的积累,回到当地,也算是一个小富人家了。 卡瓦略在一旁听着两人的交谈。 只要不是和他交流的时候,李通和刘香实话的语速就非常的快,让他还没有听懂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话就已经说完了。 一脸懵逼的,看看李通和刘香。 他真想说一句,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可想了想,自己此次的出使,完全就是单方面的一厢情愿,还不知道,最后见到大明的国王,也不对,这里叫做皇帝。 见到这个大明的皇帝,最后能不能达成他们荷兰的诉求。 若是可以的话,他们荷兰脱离西班牙人的机会,也就能够提高好多倍。 只要一想到,自己一个海盗头子,居然也会有一天做到那些贵族们才能够做到的丰功伟绩,心中就是一阵火热。 恨不得立刻赶到大明的京师。 很快,做了告别。 刘香就一头扎进了风雪之中。 ** 固安县地理位置优越。古有“天子脚下”之称。 唐虞夏商属冀、幽之地。据《竹书纪年》、《前汉书地理志》、《水经注》及相关史料载,周武王定殷封召公于燕,该地属燕国。 春秋时,该地为燕国方城邑。 战国时,该地为方城邑、临乡侯国,隶属燕国和赵国。 秦统一天下,此属上谷郡方城地。 西汉时,为方城县。《读史舆纪要》载:“方城县故城本燕方城邑。”东汉时,方城县改隶幽州涿郡。 隋开皇六年(公元586年),设置固安县,治所仍在原方城故城。原方 (本章未完,请翻页) 城名因与阳郡之方城县相同,故借用北魏时固安(今易县)之名,隶属幽州涿郡。辖境含现境和永清西部、霸州北部、高碑店市东部及雄县一部分。 唐初,固安属北义州,后属幽州。 五代时,固安先后属后粱、后唐治下之涿郡。 辽、宋、金代,固安先为辽南境地,初属涿州,开泰元年(公元1012年)改属析津府。 元代,固安属大都路,蒙古太祖十年(公元1215年),固安为蒙古占领,时为县,中统四年(公元1263年),升为固安州。 明代,明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十二月,降固安州为县,先属北平府,永乐元年(公元1403年),改隶顺天府。 固安县北有永定河,西为白沟河,牤牛河及其支流太平河、虹江河,自西北向东南贯通全境。这些河流历史上相互影响,延续至今。 永定河:原名治水,也称卢沟水,后称卢沟河、小黄河、黑水河、浑河,因其迁徙不定,又称无定河。 刘香站在永定河的码头上,望着大河上下。 在他上一次来这里看到的景色,现在早就变换了模样,白茫茫的大雪之中,完全看不到上一次山洪泛滥的险情。 看样子,大明是下了大力气治理了。 河道的两旁,河堤都是用最新的水泥和大石头砌成的,坚固耐用,码头也是一样的平整。 只是河面已经结冰,无法通过船只,也没有办法让行人行走在上面。 谁也不知道,这条河上面的冰层有多厚,能不能够支撑着人走过去。 “后生想要过河?” 码头上一名老者,笑眯眯的走上前问道。 能够在大冷天,还出来干活的人,可不多见,而且还是一名老人。 老者的年纪,叫他刘香一句后生,一点都不为过。 “老丈,这里可有吊桥通过?” 他已经四下观察了好一会了,都没有看到有吊桥搭建过的痕迹。 河道不宽,一眼就能望得到头,若是在春夏秋三个季节,过河的话会容易许多,可现在是冬季,运气不是很好,河道还结冰了。 因为他看到了,停靠在岸边的船只。 “哎呦,一看你就是外地人,怕是不知道,往前三里路的位置,就有大明修建的大桥,那个桥啊,我给你说,可是够大的。” 说起这架大桥,老人立刻就兴奋了,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 “道院知道不?这就是道院的那些神仙们施展法力架设的,你是不知道,只需要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大桥就建成了。” 神特么的神仙。 还施展法术。 道院他刘香又是不是不知道,人家那是研究那啥,科学的地方。 刘香在心里不断的嘀咕着。 老人说的三里地的位置,那个地方应该是河道最窄的位置,可相应的河道水流的速度,也会更快才对。 在那种地方架桥。 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成功的。 “不过听那些神仙们说,都是在试手,也不知道,往后要在那个地方建设大桥,不过这条河对面的百姓们,可就有福了。” 老人絮絮叨叨的说着。 让刘香很快的了解到,这样的大桥,这条河道上面,架设的还很多。 每隔五十里地的位置,差不多就有一座。 “后生,老夫给你说,往后啊,估计这样的船运,就会减少了,要是只过人,还不如饶一点远路走大桥,运货的话,现在有马车了,也是可以这么做的。” 说到这里,老人的脸上,没有显出欣喜的笑容,反而是落寞的神态。 凭着经验,刘香感受的到,眼前的老人,也是一名架船的好手,或许是因为,大桥的修建,往后会影响到他的水上的生意。 “若是如此的话,那这条河上的船夫,又该怎么办?” 刘香不由的出声询问。 很多东西,一旦出现,就会影响到其他的事物。 大桥的出现,就意味着船夫没有了活干,也没有了码头上搬运货物的船工们的活干。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一旦没有了可靠的,有生活来源的工作,这些人又该怎么办? “放心,这些事情朝廷的人早就想到了,老夫只是失望,以后没有多少机会在河道上划船了,干了大半辈子,突然不划船了,浑身都不是很自在。” 在一开始的时候,当地的被姓们可是很厌恶修建大桥的。 虽然不能明着和官府对着干,可暗中使用下作的手段,是不会少的。 不知道多少人,因为这个,被送去了工程队劳改。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五十四章大河上下(二) http://.biquxs.info/ 随后,老人就说了,周围遍布的工厂。 足以养活周围的所有人。 若是不想进工厂干活的话,也可以跟随工程队去修路,反正工作是不愁的。 当然大多数人,都是选择了,离家最近的工厂,比码头上的活,要轻松许多,还不用操心收入,时多时少。 老人很健谈。 腿脚也很灵便。 “我是渡过大明律的,按照你老的年龄标准,已经可以领大明的那个叫做退休金的东西了吧。” 刘香看人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嘿嘿,老夫就是闲不下来,自从修建了这么一架大桥之后,一开始上面走过的人并不多,可这一次河道结冰,上面的行人才多了起来。” 老人这次说话,完全就没有在重点上面。 听得刘香还得在脑子里不断的补充。 “老丈心善,要不是你,估计很多外乡人,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 刘香恭维了一句。 惹得老人哈哈大笑,事实也是如此,自从河道结冰,他每天都会到这里,来引导一些外乡人,通过大桥的。 为的就是收获一些人的感激。 就像他曾经在水上讨生活,拉人过河的时候一样。 他还知道,就在对面的码头上,也一样有像他这样的老人,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这条河,只要有码头的地方。 就会有他们这样的老人,或许这一代人过后,会让许多的后辈们,再也记不起当年乘船渡河的那种一去不复返的岁月。 可他们还是想要让更多的人记得。 这一条河上,曾经有过他们这样的一群船夫。 不管天晴还是下雨,只要河面不结冰,就风雨无阻的撑船,运送南来北往的船客。 当然,他们也而不怀疑,以后是一个好时代。 而且比他们现在的这个时代要好的多。 “看到那架桥了吗?老夫就送你到这里了。” 老人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气不喘,脸不红,仿佛在大雪天中,只是活动了一下身子。 刘香看了看老人衣服里面的一层棉衣,心中了然。 就连百姓们,都穿上了这种御寒的衣物,那么大明在出口的物资当中,就绝对会有这种货物,他得抓紧时间找人了。 巨大的财富就在眼前。 可不能轻易的让它溜走。 “多谢老丈领路,现在的大明变化可是真大,差点就不认识路了。” 刘香摇了摇头,他说的是真话。 短短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这里就变了一个模样。 外来的陌生人,若不是有人领路,还真得迷路了不可。 永定河上面的卢沟桥刘香见识过。 卢沟桥桥面略呈弧形,两端较低,中间隆起。桥墩、拱券以及望柱、栏板、抱鼓石、华表等都用天然石英砂岩及大理石砌筑,而桥面却是用天然花岗君巨大条石铺设的。 可眼前的这一座桥,和卢沟桥有了很大的不同。 其用料的不同,和设计的手法,以及建造的时间长端,跨度的长短和桥面的宽阔程度,都超出了一倍有余。 刘香瞧着桥头上的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无定桥’三个大字。 桥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有脚步匆忙的,也有闲的无聊的人,站在桥头上吹风,观望着永定河上下的景色。 大雪落在河面,很快就消失不见。 闲的无聊的人,有人穿着棉衣,也有人一身单薄的衣衫,只要风度,完全不需要温度。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吃饱了肚子,不知道都在追求什么?” 寒冷之中,在外面吹冷风,可是会让自己的肚子,饿的更快。 不懂的节省体力,在以前,可是会被轻易的冻死在冬天里。 刘香尽管觉得,这里的风景很不错,可也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走上了大桥,沿着桥的边缘,一边往前走,一边观望着风雪之中的永定河。 没有了滔滔不绝的河水,反而是风雪肆掠,冷风不断的关进他的衣领,让他不自觉的紧了紧领口处。 他的衣服里面可是有着一层厚厚的羊毛褂子,可依然是感到了这个冬季的寒冷。 正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风声呼啸,听的不是很真切。 “不可能是老大吧,老大现在应该在海上才对。” “我看这挺像,不如你我前去看看?站在这里吹冷风,滋味可不好受。” “还不是你,说是学了一点学问,要做一名儒雅的读书人,还说读书人都死要御风而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好了,都不要说了,要是前面的真是老大,被老大发现咱们在犯傻,肯定会让咱们不好过的。” 因为说话的人多了。 刘香隐约中,听到说话的人,声音居然很熟悉。 随即停下了脚步,望向了说话的方向。 那是桥的另一边。 很快,就看到了几个熟识的面孔,走了过来。 刘香心中无语,他刚刚还在心里暗自咒骂,都是一群吃饱了饭,就真不知道自己曾经过得苦日子了。 没想过自己的这些兄弟们也会这么做。 “还真是老大。” 五人走来,面面相觑。 低声叫了一声,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犯二,还刚好被人给抓住了,就凭这一点,要是传回了船队当中。 可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走,带我到你们家去。” 刘香黑着脸。 心中第一次怀疑,送自己的这些兄弟们,到固安县来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 固安县。 一处新修建的村庄。 整齐有序的排列在村子里的房屋,看起来形式不一,可用料都是最新的那种水泥。 干净整洁,重要的是结实,还很宽敞。 一处大院子里。 支起了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各种肉片和可以找得到的蔬菜,其中以土豆和豆芽,豆腐,还有萝卜居多。 另外一处就是一个铜锅。 “这是大明在冬天最好的吃食--火锅,大哥你尝一下。” 赵狗子烫好了一片鱼肉。 鲜红的辣椒油,让煮的有点泛白的鱼肉片,多了一种颜色。 赵狗子的殷勤,是有原因的,这一次上无定桥去吹冷风,就只他的注意,在固安县安顿了下来之后。 他就开始学习。 不但学大明律,还学习一切他能够学的懂得,为此还出钱上了学校,一个年级的学生,就数他的年纪最大。 本来这次寒假。 就是想要出来装一些斯文人,毕竟这是他向往已久的。 以前的几天,都没有什么,可今天运气就到头了,遇到了老大,他的这种行为要是在海上的话,绝对会被泡在水中,好好的醒悟一下,自己做事还会不会用脑子了。 “火锅我上一次就吃过,味道还是可以的。” 刘香不客气的蘸着酱料,把煮熟的肉片吃在了嘴里。 滋味确实要比白水煮出来的鱼肉鲜美。 麻辣的滋味,也让他本就寒冷的身体,有了一丝的火热。 “老大不是在海上吗?怎么一个人到了京师?” 另有人诧异的问道。 那么大的一个船队,上一次刘香走了之后,就只剩下了林宜丰一人,在管理者整支船队。 若是不是,大部分人都知道,林宜丰和刘香之间的关系。 由于那一次,刘香出去的时间太久了,差点还以为是被林宜丰给害了呢。 现在看来,这一次,老大又把林宜丰给留下了。 “大明的沿海,如今趋于安静,海上的生意,往后也会好做不少,通过种种的消息,我得知大明肯定对海上有大动作,这一次咱们发财的机会来了。” 紧接着,刘香就把自己知道的,还有猜测到的全部说了出去。 他是来拉人的。 不说清楚可不行。 万一,大伙的安稳日子过得久了,不想跟着他前去冒险,自己的想法,很有可能造成某种怨恨。 “做生意?” 其他的几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狗子怕是没有机会和老大一起干事业了,就在上个月,我已经去了募兵司,报了水军的名额。” 赵狗子满脸的委屈。 要是早一点的话,他肯定会跟着刘香出去再闯一番天地的。 他的年纪不大,二十来岁的样子,还没有娶妻生子。 也就是靠着聪明,在能够在刘香的船队当中,挣到足够后半生无忧的财富。 然而,到了陆地上,自己的那点财富根本就不够花。 购置了这样的一个宅院。 好几年的积累,就很快不挥霍一空,也就是当兵,才是他目前来说最好的出路,军饷很高。 而且还是他所熟悉的海上。 要是运气好一点的话,弄个一官半职,这一辈子也算没有白活。 “狗子是没有办法了,若是现在退出,那就是逃兵。”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人帮腔道,说道这里,忽然嘿嘿一笑:“话说,要不是老大亲自找来,估计有很多兄弟们,都想要去找老大的。” 本来刘香尴尬的神情,就被这人的一句话,给转了过去。 “没事狗子,在水军好好的做,往后你老大我可就要靠你给罩着了。” 说着,他自己也是一笑。 兄弟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这一点本就是他所希望的,只是少了几个帮手而已。 这一点,他心中也已经有了预料。 随即又看向了帮腔的那人:“我说柱子,说说看,大伙找我都是有什么事?” “还不是钱的事,以前在海上,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上了岸,不少兄弟们都娶妻生子了,这个开销就很大,不少人,因为孩子出生之后,想要给孩子们一个好的生活,都想重操旧业,好好的赚上一笔钱财。” 柱子舔着脸,嘿嘿说道。 居住在京师,各方面都很昂贵,哪怕是京师脚下,很多的人的积蓄,也是不够用。 以前只知道,吃饱了就成。 现在还想要吃好。 吃饱早就是记忆中的一段苦难生活了,若是自己一人的话,那无所谓,可有了妻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苦不能苦孩子。 尽管现在孩子上学,不需要他们花钱,就是吃饭,也可以在学校对付一顿早餐。 可其他的方面,花费就很大了。 衣服,玩具,有时候还要请一些先生,给自己的孩子补课。 想他们小的时候,可没有现在的这样好的条件。 吃饭都成问题,更不要说什么衣服了,能够遮羞就成,至于玩具。 那是什么东西? 不就是一群小孩子,站在一起,比赛看谁撒尿,撒的高,撒的远吗? 玩耍的东西不一样,可最后的高兴是一样的。 刘香一怔,他在南京城和凤阳府的时候,遇到的那些兄弟们,可不像京师的这些人,过得这么‘拮据’。 难道是这里的人,在欺负他们兄弟? 要知道,他的兄弟们,可是带了好多钱的,在怎么花费,也可能,花的这么快。 心中想着,脸就黑了下来。 “给我说说,是不是这里有人欺负你们了?” “大哥为何这么说?” “你们身上的银子可是不少的,为何还缺少银子花?” “大哥啊,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特别是去了媳妇的,有了孩子更是了不得,一罐奶粉就是好几个银元,这个······” “奶粉?这又是什么东西?” 刘香忽然发现自己落伍了。 见识还没有自己的小弟多。 “就是该婴儿吃的那种···饭,对,就是饭,现在好多人家,都是给孩子吃这个,个子长得飞快,还很壮实。” 刘香无语,在渐渐的了解到,奶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价值几何之后。 就已经了解到,原来大明的京师,和南京城那些地方的差距,会有这么大。 之后,又说了一些,什么卫生纸。 香皂,肥皂,等等不同的生活用品,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么算下来,这些兄弟们身上攒着的钱财,还真就不够花。 特别是女人的那些东西。 一个个的贵的不行。 虽然可以不需要,可为了不让外人,说自己这样的一个大男人不咋地,只能硬着头皮买买买。 出手是阔绰了。 可自己的荷包,也就跟着瘪了下去。 不找点活干,坐吃山空,肯定是不行的。 “你们的生活标准,也太高了,就是老大我,就跟不上这个水准。” 刘香蹙了蹙眉头。 要知道,他的手下,还有不少人在海上飘着呢,这些人过得生活,按照大明的标准来看,似乎连乞丐都有所不如。 看来是需要做一点改进了。 而且按照大明的大明律。 往后在大明注册了商船,那都是要严格的按照,大明的商业法案来进行的。 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风雪。 自己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层层的迷雾,看到最后的胜利。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们要是有人想要挣钱的话,这次可以和我一起出去,只需要跑一次,你们就能够挣到足够在这里生活的财富了。” 这一点,刘香不需要去吹牛。 只要海上安全,那么船只就可以多装一点货物,这个可都是钱。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五十五章顿失滔滔(一) http://.biquxs.info/ 要想在这个世界上个,生活的很好,柴米油盐是少不了的。 比较有意思的就是,大明如今的人,钱财都是越来越好赚,而且粮食之类的物价也不是很高。 吃穿根本就不愁。 反而让挣到钱的人,觉得这钱花起来实在是太快。 科技的发展,不但带来了财富的增长,也相应的让人开始购买一些,平时舍不得购买的奢侈品。 而在很久之前的奢侈品,也正在慢慢的成为了所有人的必需品。 不是钱不值钱了。 而是需要购买的东西给变多了,吃饱喝足之后,大部分人,就再也不满足于只是吃饱肚子这一层面。 若是在几十年前,这些从刘香手下离开的人,带着那些银子,肯定能够轻轻松松的过完一生,还有剩余。 然而,如今就不行了。 这点银子,一个人生活没有问题,可要是多了一个家庭的话,就有些拮据了,不外出挣点钱,很难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很高的起点。 以前的穷文富武。 现在全部变成了一个模样,没有了文武之分,只有穷富之别。 刘香的这一次,悄悄前来召集手下,进行的很顺利,除了一个叫赵狗子的手下,进入了大明的水军。 其他人也都不甘心平庸的生活。 另外一边。 马车依旧在缓缓的前行。 朝廷修建的桥梁,可不知永定河的上方,只要有水的地方,有河道的地方,都会有桥修建,不过是,有的大,有的小而已。 基本上算是一种练手之作,是为了修建更大的跨江大桥做的技术积累。 没有什么研究,比自己亲手做一次,更加能够明白其中的诀窍。 而且,每一座桥梁的修建,都有人会记录上面的各种数据,越是往后,修建的桥梁就越是结实,耐用。 造价还很便宜。 当然,其中需要的数算大家,可是不少,画家也要很多。 或许以后,会有人把这三样东西,都集中在一起,进行绘图,可到目前为止,大明缺少的就是人才。 只能在单一的学习基础上,继续往前走。 毕竟,这个很容易掌握。 缺少了刘香作为两人之间搭话的桥梁,一路行来,车上的交流并不多。 李通的任务就是送卡瓦略去大明的京师。 顺便也看看高桂英如今过得怎么样了,需不需要他们这些老人搭把手。 孩子出生在皇家,往后的一切可就由不得孩子自己来决定想要做什么,虽然目前的太子朱慈烺,皇上还很喜欢。 可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他还不知道,崇祯对于自己的孩子们,都有那些安排。 至于卡瓦略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在香山县看到的,只是大明的一个小角落,通过了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他也发现,这个国家正在进行一种社会变革。 这里的人习惯于称作变法。 就是这样的变法,实施的时间还不长,做多只有几年的时间。 可就是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让整个奔涌向前的时间长河,都失去了那种奔腾,汹涌的气势。 整个民族,仿佛发出了一种无声的怒吼。 让整个生存在时间长河两边的文明,都惊慌失措的远离,或者被卷入了河流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力量。 他只要一想到,之前自己国家的人,在和这样的国家,别苗头。 心中就是无语。 这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还是觉得自己的国家已经是世界上第一无二的存在? 要知道,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摆脱西班牙的殖民。 就凭借着一点。 哪还有底气向更加强大的国家和种族,露出獠牙? 吃草还是吃肉,取决于自己拥有那一种食物。 而不是上去挑衅本就庞大的捕猎者。 此刻,他有点后悔的就是,是乘船来到天津的,要是一开始从香山县乘坐马车的话,那么他就有更多的时间,来了解这个国家。 从而制定出更加合适的计划。 马车直到正月十一才就到了京师。 远远的瞭望见灰暗高大的城墙,矗立在周围鳞次栉比的房屋中央,卡瓦略的心脏不禁激动的噗噗直跳。 他从未曾见过这么雄壮,巍峨的建筑。 说是海盗,其实他的许多见识,可要比很多的学着,都要丰富的多,虽然只有三十多岁的年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却已经几乎看遍了,他的战船能够到达的地方的风景。 然而,大明这样的建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一直都在沿海,还以为整个大明都是那种样子,就是一开始的停战,自己和汉斯·普特曼斯他们,都觉得是平等的对话,还略微占据了一点上风的握手言和。 此刻,看得越多。 想的越多。 就越是庆幸,自己当时的决断,有多么的果断,要是大明真的腾出手来,他们不要说去和大明建立交易的细节了。 就是还能不能在海上,安全的航行都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要知道,他知道的渤海水军,可是刚刚建立不久,也就是说,在一开始大明根本就没有重视海域。 也就近两年,忽然想要往海上发展,才花费了一点力气。 这只是一点力气啊。 要是全力建造战船,水军的成军速度到底会有多快? 京师到底和别的地方不同。 即便是下着雪,还依然有很多的人出外赏雪。 身上穿着棉袄,手里提着取暖的小火炉,悠闲,自在的,根本就无视了寒冷这种天气的存在。 一些小孩子,欢快的奔跑着。 玩着雪球。 又或是在雪地里打滚,更远处还有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里面正在烧烤着一些食物。 熟食的香味,让围在旁边的大人小孩,都是垂涎欲滴。 就是坐在马车内,不时的擦拭车窗琉璃,以便自己看到更清楚的卡瓦略,都感到自己的肚子,似乎有点饥饿了。 随着马车的前进,他看到了不少衣着华丽的人,看样子就是此地的贵族吧。 卡瓦略心中想着。 然而这些衣着华丽的人,也和那些衣着很平常的人混在了一起,等待着食物的来临。 “那个是什么食物?” 卡瓦略指着一个烧烤红薯的炉子问道。 已经烤熟的红薯,在这个时代,很少有人认识。 若是土豆,他一眼就认的出来。 “哦,那个,红薯,味道还不错,甜的。” 卡瓦略眼睛发亮。 甜食本就稀缺,在这个没有人工合成糖的时代,只要有一点甜味,立刻就会卖出天价。 “我可不可以买一点尝尝?” 卡瓦略试探着问道。 入乡随俗的道理他懂,可在面对美食的时候,还是有点按耐不住。 “你现在需要的失去鸿胪寺报到,做了登记之后,可以带着你的手下,在官员的陪同下出来购买食物。” 李通立刻就拒绝掉了卡瓦略的请求。 这人是来干嘛的。 是什么身份,都弄不清楚,只为了一口吃的,就想要让马车停下,简直是想多了。 他可是知道,只有在鸿胪寺的官员们带领下,才可以出门。 因为,也只有那些官员,才知道,大明的那些东西,是可以展示给外人看的,那些是需要保密的。 万一因为失误,泄露了大明的某些机密,可就不美了。 卡瓦略眼中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很不理解,自己可是代表着荷兰人前来交流的,怎么连下车买点东西都不成? 心中想着,马车很快就走到了外城的位置。 那个地方有专门的停靠马车的位置。 “可以下车了,跟我来。” 李通领着卡瓦略,行走在没有一点积雪的街道上。 穿过了城门,城门口的士兵,只是看了一眼卡瓦略,上前询问了一下李通就放行了。 “怎么没有人收城门税?” 卡瓦略低声问道。 他是真的好奇,这么大的人流量,那可是税收的绝佳来源。 放弃了这么大的一笔税收,真不知道这个国家的国王,哦,是皇帝怎么想的。 “城门税?哪能收几个钱?早就不收了。” 李通一笑道。 在五年前,城门税还是有的,可现在据他所知,朝廷都快要免去农业税了,那还看得上城门税。 卡瓦略目瞪口呆。 对于李通的说法,他是真的很震惊,大明这个国家已经富有到这种程度了吗? 连城门税都不收了, 他只是随便算了算,就清楚这样的一个城门,按照现在的人流量,一天可是最少有大明的十金元的收入。 一个月算下来就是三百金元 (本章未完,请翻页) 。 不小的一笔收入了。 还有接到两旁的商铺,明亮的窗户,有一个算一个,那也都是税收。 然而,大明就是这么奢侈的,一点都不为所动。 心痛的他自己都不敢多看。 生怕忍耐不住,再次问出愚蠢的问题。 然而,继续走下午之后,他又有新的发现,就是没有见到一个小商贩的存在,要想买东西,都得进入商店之中。 宽阔的街道上,就真的只是给走路用的。 “那个漂亮的木桶是做什么的?” 卡瓦略忽然指着旁边的一个木桶,他可是亲眼看到,有人居然忘这么漂亮的木桶里扔东西。 简直是暴殄天物。 “那个是垃圾桶,这里是不能随地吐痰,随意扔垃圾的。” 卡瓦略再次呆愣片刻。 “这么漂亮的木桶,上面还刻着花纹的,就不怕被人给偷了去?” 李通在回到了京师之后,就有点心不在焉。 随口说道:“以前也有人偷过,现在早就没有人干这种蠢事了。” 卡瓦略想要继续发问,可看到李通不耐烦的样子,只能住口。 心中已经在琢磨着,怎么和那个叫做鸿胪寺的官员,说一说他看到的这些东西。 鸿胪寺,主掌外宾、朝会仪节之事,为九寺之一。 此前的大明,由于四面楚歌,设置了这样的官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最后为了减少开支,崇祯就裁撤了。 后来,却又因为大明的军事实力,蒸蒸日上,根本就不需要外交。 只要灭了敌人就成。 这样的机构就更加的不需要存在。 除了浪费钱,浪费官员,没有任何的一点好处。 不过,其闲置下来的办公场所还是在的。 在李长庚接到有海外的人前来大明交流,不得意义才重启了这个部门在的只能,选派的官员,也只有两名接待。 再多他也出不来人手了。 傅鼎铨就是其中之一。 江西金溪人,字维源,号聿庵,后改号复庵,在他二十岁的那年,老家发了水灾,难民众多,不得已之下,散尽家财,用于当地的赈灾,收拢流民,算是年少有为。 在崇祯登基之后,允许民间修建需要,更是捐资,建立了不少的小学。 一年前,进京科举,一举通过了考核,得到了一个甲的评价,就被李长庚留在了内阁办事。 在李通领着卡瓦略来到鸿胪寺的门口时,就看到了等候多时的傅鼎铨。 他不认识这人,不过人的这人胸口上挂着的牌子。 “傅大人,人我已经带来了,在这上面签字就可以。” 李通早就想要交出这个烫手山芋。 立刻就拿出了自己的一份公文,递了过去。 “辛苦李尉长了。” 傅鼎铨说道,上前一步,签署了自己的名字,才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卡瓦略。 金发碧眼,模样古怪,果然和传来的消息,一模一样。 交接的手续很简单,也很快。 不知为何,卡瓦略总觉的,自己是被卖了一个好价钱似得。 心中感觉很古怪,可在而已不敢胡乱的开口询问。 在进来鸿胪寺的时候,就因为自己左右张望,差点被当做是鬼鬼祟祟,图谋不轨的人给扣押了下来。 若不是当时李通眼明手快。 他怕是要冤死在这个地方,谁叫他是异类呢? 和周围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还被人口称‘妖怪’,也不知道,这个‘妖怪’到底是什么意思,问了李通,李通只是憋着笑,没有任何想要回答疑问的意思。 “尊敬的大明官员,我是卡瓦略,见到您很高兴。” 古里古怪的话语,说出来的话,却很客气。 傅鼎铨点了点头,道:“以后就是我负责你的交流,需要什么都可以和我说,不过所有的花费,都得你自己出。” 他是了解过鸿胪寺的权利的。 在以前,这种事情,大明都会一手包办,所有的花费,都是官府来处,可现在就不同了。 简单的一日三餐是免费的,简单的住所也是免费的。 可想要更多的好处,想要享受更好的生活。 那么抱歉,你自己出钱就成,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五十六章顿失滔滔(二) http://.biquxs.info/ 新的鸿胪寺,新的规定。 傅鼎铨却没有任何一点不适应的样子,大明的税收,国库里的钱财,那都是要花在自己的子民身上的。 若是用在外人身上,反而让自己的子民忍饥挨饿。 就为了给自己挣得一个所谓的‘面子’,那玩意能够让敌人不进攻大明? 经过了几千年的经验和历史教训。 显然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也就不需要给好处了。 就在卡瓦略进入了大明之后,李长庚已经抱着自己的公文,去往宫内找皇上商量这次和荷兰人建交的条陈了。 第一次有一个很远,很远的国家,越过大海来到大明,想要建立一种稳固的,国家与国家的关系。 李长庚翻遍了书籍,都没有找到前人留下的,可以合适应对的办法。 没经验啊。 若是还像面对回鹘、吐蕃、党项、女真,龟兹、大食、于阗、甘、沙、宗哥等国,肯定是不行的。 现在女真人已经快要被他们灭了。 吐蕃也在即将要攻打的节骨眼上,剩下的那些小国家,也都早已经和大明断交。 重新建立起来的鸿胪寺似乎只是在面对荷兰一个国家。 他们大明还对这样的国家,不是很熟悉,得到最多关于这个国家的消息,也都是从郑家和刘香的口中得知。 准不准确他们不知道。 可有一点很明确,就是大明需要派出一群人,去往这个国家,好好的看一下,最好是能够建立一种可以长久的驻地。 这个他听皇上说起过。 具体要怎么做,他还没有头绪。 正思索间。 就被高宇顺高公公,请进了御书房。 在这里办公的时间,已经比上朝的时间都要多。 “皇上。” “坐。” 崇祯的手中拿着的是一份关于大明在整个冬季,需要赈灾的地方,国家大了,总有某些地方照顾不到。 这就需要底下的官员们,勤快一点了。 要是能够及时发现,并且为做出了有效的治理,那就是政绩一件。 然而,要是视而不见的话,那么问题就很严重了。 大明律上面可都写得明明白白,就这你还不知道怎么办的话,那就是官员自己的问题。 “今年的雪灾很大,所幸受灾的人群并不多,对了道院修建的大桥,已经在使用阶段了,有没有发现新的问题?” 一项新事物的诞生,总会破坏掉原来的生态系统。 这一点,崇祯是深有体会。 当年建厂,看起来是捞到了大笔的财富,可对小作坊可是影响深远,若不是他反应的快。 怕是那一年,就会有不少百姓们,因为手艺的无用,而导致吃不上饭。 最后从本来还小有积蓄,变成了赤贫如洗。 更严重者,还会有人因此而自杀。 这不是他所想看到的。 所以在出现每一份新的事物之前,崇祯都得让人好好的研究一下,到底对哪一些人群有影响。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些人不会因为新出现的事物而失去了工作。 引导,分流。 或者干脆大明官府给安排新的工作,这些都是一连窜的事情,缺了一个环节,都会导致更加严重的经济问题。 “暂时还都没有发现新的坏处,船工和船夫,也都有了去处,在码头上讨生活的人也都就近安排在了工厂之中,这些人的适应性很高,只教了三天时间,大部分就已经能够熟练的使用机械了。” 李长庚回答道。 心里却想到了史可法,这一次这人出力很大,现在估计都还在养身体,一连两个月高强度的思考问题。 他看着就揪心,生怕下一刻,就猝死在他的财政部衙门当中。 每一天的运算量,那可是大的吓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几十个算盘组合在一起,敲得‘噼里啪啦’,他就是只用听到那种响声,就是头皮发麻。 玩数算的人,都是惹不起的人。 干起活来,简直是不要命,也就在后来,每天用参汤吊着,他不是心疼人参,现在把建奴们已经压制到了抚顺关。 这种东西,大明已经不是很稀缺了。 就是抢来的那些人参,到现在都还没有处理完,每隔一段时间,还有边军给太医署送来许多。 “那就好,这些人的情绪都怎么样?有没有不满的?” 崇祯抬头问道。 不在自己熟悉的工作中做事,一开始肯定是会出现各种问题。 这些都得等时间来慢慢的习惯。 “有的,这些人不知道为何,总是要求加班,说着这样可以拿到更多的钱。” 李长庚无语。 让这些人闲着不好? 为何还要不舍昼夜的加班? 身体不要了? 一开始对于皇上定的一天四个时辰的工作时间,他是不理解的。 然而,随着道院的研究表明,这是一个人,一天之中最佳的作息时间,干活时间长了,不但没有效率,还容易让人的身体出现毛病。 当然,对于那些苦了大半辈子的人,就不是很理解了。 这些人一无所有,有的只有时间和一身的力气。 要是时间和力气都用不出去,他们生怕这样的好生活,就像做梦一样,一睁眼,然后就没了。 崇祯一愣。 他还以为是这些人,已经习惯了原来的生活,不想要紧工厂做事呢。 原来是为了加班的事情。 “这个···他们习惯一段时间,自然就不会在要求加班了。” 崇祯在上辈子,可是996的社畜,可是做梦都想要有这样的一种生活的。 他不是很理解,这个时代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他给的不够多,还是闲不下来? 他没有想过的是。 正是因为给的太多了,工作还轻松,导致了很大的一部分人,怀疑这件事不能够长久。 不过,时间会证明一切。 崇祯没有在这件事上面纠结。 “辽东的消息,由于风雪阻路,现在很难传递回来,又有渤海结冰,就是船只都没有办法及时的来往传递消息,下一步大明就要对辽东的每一条河流,都架设桥梁了,你们内阁可以拿出一个章程,算一算成本,需要先从哪个地方开始施工。” 大明的内部,崇祯现在不急了。 慢慢的建设,不但可以让当地的百姓们改善生活,还可以拉动经济的发展。 当然,重要的是,大明内部的河道很宽,需要架桥的技术要求很高,还是先多积累一点技术,才好实施下去。 免得最后出现劳民伤财的事情发生。 “臣记下了。” 李长庚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摸出了一个小本本,把崇祯刚刚说的那些话,简单的记录了下来。 崇祯讶异的看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这样的小本本,他也是有一个的,还是因为之前,大明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天灾,许多事情,他都记不清楚,只能动手记在本子上。 谁知道,这种举动,让给许多人都开始效仿。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这句话,崇祯是真的深有体会。 他在大明的威望越高,越是在谨慎的做着每一件事,心中有时候也在想,别的皇帝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为何轮到自己就这么艰难。 “皇上,荷兰国的人今天已经到达京师了,不知道咱们大明该怎么应对?” 李长庚尴尬的问道。 这些事本就是他们内阁需要处理的,现在却拿过来,去让皇上处理。 真当做皇帝的很清闲? (本章未完,请翻页) 崇祯抬头看了李长庚一眼,沉默了良久。 他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和其他的国家交流,大家都是第一次遇到,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恍然发现,以前把鸿胪寺裁撤的有点随意了。 要是留下一点有经验的官员。 这件事怕是很容易处理。 “那人所要求的诉求是什么,就让那个部门前去交流,专业的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办才不会有失误,另外,给那人也声明一下,若是可以的话,大明是需要派遣大使前去出使荷兰国的,最好是两边各自建立一所大使馆,以此来方便交流。” 最后崇祯还是根据自己的猜测,来做这件事。 不同的来访身份,就用不同的人来处理应对。 不用什么阿猫阿狗,都需要他这个皇帝来出面,显得大明很没有面子。 不就是海外的一个国家吗。 那又怎样? 往后大明也是要打出去的,还会占据更加广阔的生存空间,最多就是了解一下外部的环境。 难不成还要供着? 李长庚也知道,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鲁莽了。 “臣这就去办。” 有了大概的方法,李长庚心中也就有数,向以前那种,只要是藩国,小国来访,都会送金银的做法,现在是行不通了。 仁义那种东西,在两国之间的交锋,是不存在的。 这是以前皇上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近在眼前的建奴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就只在三个月之前,还有蒙古人的一些部落,想要和大明建立同盟,乃至于藩国条例的。 却都不被接见。 在大明弱势的时候,一个个的化身狼犬,想要从大明的身上撕下一块肥肉,现在大明强大了。 就又要想着修好关系。 哪有那么简单容易? 蒙古人的草原,大明的许多人可都在惦记着呢。 曾经那些地方没有好处,现在可大不相同了,畜牧也是一条发财的路子,土地上不一定只种庄稼。 还可以长草的。 还头吐蕃,这个地方的人,可是也有好久都没有向大明进贡了,明显就是看不起大明的军事实力。 这一点得承认,之前的大明,打仗真的是有点那啥。 明明可以胜利的,偏偏要搞成平手。 还要太监和文臣监军。 能够打胜仗就是怪事了。 “对了,雍州的官道,现在修建的那个地步了?” 最早开始修建官道的就是雍州,然而那个地方,山道实在是太多,修建到现在,已经全面落后于其他的地方了。 “秦岭的官道,不容易修建,山路难行,还要打通隧道,这些都是难点,还有就是河道也很多,到处都需要架桥,以前没有技术还无所谓,现在有技术了,就只半年的时间,已经架设了一百三十一座桥梁。” 李长庚知道,在西安府的卢象升,为了官道的修建,到底花费了多少的钱财。 不过,那些钱财,可都是一些商人们的资助。 就是一些小点的桥梁,都是这些商人们,联系好工匠,修建起来的。 别说,就这,许多的商人们,都还是在赚钱呢。 反正,他李长庚是弄不懂,这些人的钱,是怎么赚到的。 这些崇祯在一些奏折上看到过。 还为此批示,说是要注意安全的。 “向秦岭修路,他们是想要和蜀中联系起来?” 崇祯思索了一下,只有这一个想法,才能够让商人们,不断的投钱进去,只要商路打通,蜀中的物资,可就真的是发财了。 “是的,皇上,其中出钱最多的就是蜀中的商人们,他们手中的商品,可以在大明的任何一个地方卖出好价钱,就是道路不通畅导致许多货物卖不出去。” 李长庚的话,崇祯是信的,可卢象升的做法,很明显就是为了清理蜀中做准备。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五十七章山舞银蛇(一) http://.biquxs.info/ 蜀中也是要推行现在大明的各种变法制度的。 不外乎时间长短而已。 卢象升能够待在一个地方,配合着稳定地方,还可以抽空,联系一些人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本事可是不小。 这样的事情,在以往的朝代当中,作为皇帝肯定是心中膈应,随时准备着换了雍州将军的。 毕竟,能够拉起这么多人,去干一件朝廷都很头痛的事情,那是想要干嘛? 然而,到了崇祯的手中,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不怕手下人会做事,也不怕这些人的功绩高的没办法封赏,会做事,能做事,就是意味着想要进步。 而在他的手中,这就是又能力的体现。 现在的大明,缺少的就是有能力的人,只要不是吹嘘起来的那种,给了一个位置,一上手就是各种拉胯。 都是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往上走的。 人情世故也有,可前提就是得有能力。 所以李长庚听到崇祯这么说,心中也是不以为意,若是曾经的朝堂的话,他面对这样的事情,怕是会被吓得,连忙高喊着立刻要‘削藩’。 最好是派遣文官,前去接管军队,然后押送卢象升回京。 至于走不走的回来,那还要看卢象升,最后贿赂的钱财,够不够多了。 “卢将军想来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他现在应该还是想要打通去往吐蕃的道路,据说发现了秦直道,只是因为几千年过去了,道路依然还在,可能够用得上的地方,现如今寥寥无几。” 在唐朝的时候,当时的中原,还能够利用秦直道,对外面的敌人,进行快速的打击的。 可到了后来,这些马背上的民族就学乖了。 远离了可是被秦直道攻击到的地方,往后能利用上秦直道的机会就很少了,最多就是有时候,通商往来。 到了大明,几乎连商路都快要断绝了。 在大明初期,还有吐蕃的人前来朝贡,也就后来渐渐的少了一些,直至消失不见。 崇祯点了点头。 对于前知道,崇祯心中也是很好奇,都几千年了还在,这种黑科技的东西,简直让他无语。 都说暴秦。 可人家留下的长城,留下的秦直道。 对后世几千年都有影响的,用着人家的东西,享受着人家东西带来的好处,还骂着人家,骂人的人,可就真不是东西了。 “机械列车的铁轨,现在修建的如何了?” 崇祯在李长庚说起道路的问题,就想到了他吩咐下去,一直建设的铁轨,到现在这上面花费的钢材可是很多的。 而且钢材的材料,还不是那种炼钢厂随便生产出来的钢材。 那都是道院弄出来的合金钢材,叫什么锰钢,还是皇上给取的名字,至于为何这么叫。 没有人敢问。 就是问了,崇祯也不可能说,是自己习惯了这种叫法。 “平地上铺设的很快,就是遇到河流,还有山丘,高山速度就不可避免的慢下来了。” 动力机械徐光启已经做了出来,尽管目前看起来,个头还很大。 可总有一天会缩小下来。 就是这个提前铺设轨道,李长庚是看不出其中的名堂。 未雨绸缪也不是这个样子,浪费的人力物力,足以修建好几条官道了。 连通官道难道不好吗? “这件事,可以让道院的人跟进一下,现在哪里已经开始积累修建桥梁的经验了,相信往后,也是可以解决轨道在河道上架设的问题。” 尽管崇祯知道,修建列车轨道的桥梁是和平时通过行人和马车的桥梁不同,可应该问题不大。 李长庚领命。 今日来找皇上,就是为了说一说关于荷兰人的事情,如何去安排。 人家不是藩国。 没法以藩国的礼仪来接待,也不是敌对国,自然也不需要冷言冷语。 都是为了利益而来,那就以利益来衡量取舍。 接下来的几天。 卡瓦略在傅鼎铨的带领下,好好的领略了大明的繁华,童话中的故事,忽然出现在了身边,让他心中感慨良多。 没了有贵族欺压平民的事情出现,严明的律法,足以震慑所有的宵小不轨。 就这两样的消除,就已经让大明的经济,迅速上升了不少,随着时间的推进,这样的上升空间还会更大。 作为平民来说。 谁也不愿意自己辛苦一辈子,攒下来的钱财和生意,最后却被一些狗屁不是的官员们,巧取豪夺,最后不是自己的了。 还要为此 (本章未完,请翻页) 落下一身的债务。 就这还要感激人家老爷,手下留情。 “你们的汉字实在是太难学了,我已经努力了这么久,就只会写我的名字。” 卡瓦略经过了几天的认知和学习。 他发现,在大明什么都好。 有美味的食物,也有好看的戏曲,好玩的游戏。 偏偏遇到这些文字,他就一筹莫展了。 “这个没办法,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就是这个样子,现在已经很简单了,要是在几百年前,这些字更加难以书写,也更加的复杂。” 傅鼎铨双手一摊,苦笑着说道。 可心里却是一阵自豪。 文字难学? 却又不断的在他身边念叨着,大明的文字,有多么的优美,想要学会之后,回到自己的国家好好的宣扬一下。 不就是想要让他给找一个先生,好好的教一教学问吗。 据他所知,卡瓦略为了学习文字,可是出价很高的。 最后应招的人很多,可看到他一个和大明人不同的面貌,都没有人愿意教授识文断字。 而且有的人,还很不客气的来一句‘蛮夷’。 私底下说的话,那就更加的不得了了,比蛮夷还有所不如。 因为在大明的周围,还真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好吧,你们民族的历史,我是听你说过,往前最少五千年都是有明确记载的,可要比我的国家,那些学者们诚恳的多,你是不知道,那些人编造出来的历史,就是说出去狗都不信,去而有偏偏的想要所有人认为是真的。” 卡瓦略瞧着这个有着历史沉淀的神奇地方。 心中就有种走在历史中的感觉。 厚重,神秘,以及被发现的好奇。 “治学要严谨,这一点非常有必要,若都是假的,后来者又该如何去认知这一段历史?” 傅鼎铨一甩衣袖。 现在的大明,皇上和朝廷虽然对儒学不是很重视了,可有的东西,还是继承了下来。 尊重治学就是其中之一。 尽管在前朝,已经有人只是口中喊着‘治学严谨’,并没有多少人去做,可现在大浪淘沙之下。 优秀的人才留了下来。 对于治学严谨,也就更加的有了切实可行,并且持之以恒的那种架势了。 在道院之中这种想法更加的有市场,不严谨的出不了好成果,可治学严谨的出成果的机会就很大了。 “您说的是,学问都不严谨了,那么还有多少东西值得信任。” 卡瓦略赞同的说道。 他没有看到的就是,傅鼎铨眼底闪过的一丝尴尬,似乎在好几年前,皇上还没有登基,没有变法的时候。 整个大明,也是这个鬼样子。 他在老家求学的时候,还不觉的。 到了京师,进了内阁,看到了许多外面看不到的资料之后,心中这样的想法就很强烈了。 那时候的大臣。 要他怎么说呢? 拉一头猪,坐在那个位置上,都比一个官员坐在位置上要好的多,毕竟猪只会吃了睡,睡了吃。 那些官员们就不一样了。 除了吃睡之外,还要懂得摆谱,懂得欺上瞒下,懂得贪赃枉法,懂得人情往来收受贿赂,还要懂得吟诗作对,附庸风雅。 他们什么都懂,可就是不懂的如何去给老百姓谋福利。 如何去治理整个大明。 如何去长点良心。 卡瓦略见傅鼎铨不吭声,还以为是被自己国家的那些贵族和文人们给震惊到了。 “对了,你说的那个设立大使馆,这件事我原则上是同意的,不过还要国王同意才成。” 大使馆的说法,卡瓦略还是第一次听到。 当时给他的感觉就是惊艳。 要是他早一点知道有这种操作的话,那好需要抢占一些小国家,直接来一个大使馆就一切明了了。 有货运需求的时候。 立刻就可以联系船队,不需要顾忌会跑空,还不用去操心被人打劫。 互惠互利,一切的麻烦,都有哪些小国家的大臣们自己去解决。 “应有之意,不知道卡瓦略先生,还要在大明待多久?你们荷兰国的国书,什么时候才会来到大明?” 傅鼎铨也是抱着目的性来问的。 大明需要的是休养生息。 可也需要外来的商品,来推动整个大明的经济进步。 他是相信大明的货物,值得这些人冒险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只要走出去一批货物,将来就会有很多批货物等着出售。 国家和国家的交易。 让傅鼎铨也是感到稀奇。 其中巨大的利益,早就有人去往道院找数算大事算过了,只要做的好,大明的国库就绝对空不了。 而以后的商业税,也就免除的更加容易了。 挣外面的钱,总比挣自己人的三瓜两枣,简单,快速的多。 “这个···” 卡瓦略都有了一种不想回去的那种感觉,大明的环境对他来说,除了语言有点障碍之外,其他的都是做梦都想要拥有的。 特别是晚上的时候。 彻夜灯火辉煌。 他是弄不懂,为何大明的晚上会点着那么多的灯火,可这些也意味着,需要消耗多少的灯油。 财大气粗。 是他最直观的感受。 “最少半个月吧,半个月之后,我就回去,至于国书,应该在半年之后,你也知道,海上凶险莫测,要是耽误一点时间的话,最后到达的时间就会更久。” 卡瓦略不是很确定。 而且现在还是冬季,在海上航行本就很危险,遇到冰山,就是一无所有。 “这样啊,那么我们大明若是派人过去的话,应该也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傅鼎铨一开始被分配到鸿胪寺,还以为这一辈子完了。 可经过了这么几天的交流,最后察觉到,自己应该是被李首辅给重点培养了。 大明想要更加的强大,就必须走出去。 这是他此时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打了一个建奴,就让大明富有了一大截,外面还有那么多的小国家,荷兰人占领的了,他们大明没道理占领不了。 “是的,没错,就是这样。” 卡瓦略忙不迭的回答道。 他可不会承认,自己差点迷失在这片繁华之中。 “今天咱们是去看戏,还是去听曲,还是去听说书?” 在他的国家,也是有戏曲之类的娱乐的,可那些都是贵族们才能够享受到的东西。 他听过一次音乐会。 只觉得浑身就仿佛得到了升华, 可到了大明之后,这里居然也有着类似音乐会的地方,只是使用的乐器不同。 琵琶,琴,二胡,笛子等等。 只要是乐器,只要是自己的技艺经过了民众的认可,都可以在大明的百鸟厅中演奏自己的拿手绝活。 昨天的一曲琴声,让他有了思乡之情。 今天他还想要在感受一下。 若是没有人带路的话,自己就是拿着钱,都进不去门。 “去听曲吧,今天可要是有大师去表演的,平时可不多见。” “大师?是昨天那种大师吗?” 卡瓦略兴奋的手舞足蹈的说道。 “不是。” 傅鼎铨很快就给浇了一盆凉水。 昨天的大师? 哪可是王冲王将军的女人卞玉京,哪一首曲子,可不是随便任何人都能够听得到的,也就他们运气好,刚好有幸听到而已。 “既然不是,那就不用去了,咱们去看戏怎么样?前天的那个大闹天宫,我可是很喜欢的,那只猴子可真是了不得。” 西游记也被搬上了戏院。 已经算是这个时代,最前沿的一种戏曲节目了。 别说卡瓦略喜欢看,就是一些小孩子也喜欢看,不少的大人都是陪着孩子来看的。 大明的有钱人多了,自然精神上享受的人也就多了。 听曲,看戏这些,可是让王家赚的海了去了。 也就后知后觉,跟风的一群人,勉强保本。 不过其中的赚钱诀窍,也正在被人总结出来,相信不久的将来,就再也不是官府和王家独大的局面了。 不过相对于百姓们来说,这些都是好事。 这就意味着。 可以在更多的地方,看到这样的戏曲节目。 不用在千里迢迢的感到京师来。 “好吧,今天看戏。” 傅鼎铨一拍额头,完全想不到,这样的一位,据说是海盗出身的人,会喜欢这种文人才喜欢的东西。 要不是这些钱,都是卡瓦略自己出的。 他真的是陪同不下来。 花费是在是太大了,纸醉金迷,需要的是海量的财富,他一个大明的官员俸禄是不少,可也不能奢侈的,天天听曲,看戏。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五十八章山舞银蛇(二) http://.biquxs.info/ 王家戏园子。 每日的人流量都是最高的,热闹,还很有趣,关键是安全有保障,就是小孩子走丢了,也不用担心。 只要找到戏院的主管,总能很快的找到。 虽然这么说,有点那啥。 可百姓们的认同,就是从这种一点一滴开始的。 傅鼎铨和卡瓦略到来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在飘雪的季节,除了墩在家里暖炕头之外,最好的去处就是听曲,看戏。 若是实在舍不得花钱的话,也可以去听人说书。 一壶茶,就能够坐一整天。 便宜实惠。 “今天的人,似乎比前天的还要多。” 卡瓦略的感受着周围的环境,直接说道。 说着就开始排队,前去购买冰淇淋了,他喜欢在这样的甜点,尽管是在冬日,冷的厉害。 可这种在寒冷季节,吃着冷饮的滋味有种别样的舒坦感。 傅鼎铨也没有在意,排着队买票。反正都是土豪卡瓦略出钱,对于听戏,他也是心得的。 喜欢,可兜里的钱太少,除了养家糊口之外,就是资助了一些学生上学读书。 虽然学费免了,可一些笔墨纸砚还是一笔很大的负担。 据他所知,朝廷已经开始对造纸厂进行扩建了,可以增加产能,到时候价格会一降再降,那时自己的俸禄,就应该能够多资助几个学生了。 他没有看戏曲的名字。 反正只要有戏就看,免费的谁不喜欢,而且是带着俸禄,来陪着客人看戏的,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很快买好票。 卡瓦略也带着两个冰淇淋走了过来,一人一个的吃着。 本就冷的缩头缩脑的,吃了一口冰淇淋,更是冰的直打哆嗦,却又放不下手中的美食。 周围的人没有好奇。 或许一开始,有人好奇,可见到这样的人多了,也就慢慢的习惯了,总有一些特立独行的人,会干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当然,许多想要吃冰淇淋的人也有很多,可到底是舍不得几个银元。 贵呀。 实在是吃不起。 没看到,都有许多小孩子,站着不走了,哭着喊着要吃冰淇淋的吗? 大人们,只有不断的用各种办法来糊弄着孩子,在说话的时候,眼神还很不友好的看向了那些大冬天吃着冰淇淋的人。 完全是在教坏孩子。 万一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可实际上,不过是吃不起,目前来说,冰淇淋还是很贵的,完全没有办法大量的生产。 其中原材料的限制,才是最让人头痛的问题。 只听到大厅中,忽然传来了一阵钟声。 傅鼎铨耳朵动了动,扬了扬手中的票道:“时间到了,咱们进去吧,不知道今天唱的会是哪一出戏。” 进来的时候,他也没有仔细的观察,今天的戏曲排练戏目。 “走吧,我看到你今天排队是在前排,这一次应该作为很靠前吧?” 靠前的作为,价格就要高一点,不过这些钱对卡瓦略来说不是问题,他在来到京师的时候,可是带了一张‘支票’的。 还是从香山县的军队手中换取的。 要不然,带着银子来大明,他还真得带着几十上百人了。 几百万两的银子,可不是几个人就能够挪得动的。 搬运是个问题,就是交易也是个问题。 大明现在在很多时候。已经不时兴银子来交易了,麻烦不说还容易上当受骗,金银铜元,不但方便,还容易携带。 特别是那种‘支票’。 这次要是回去的时候,他都想要让大明的人跟随,在自己的国家也开办一个这样的‘明庭宝行’。 实在是方便的很。 两人进了戏院的剧场,很快周围就拉起了窗帘,围内一片漆黑,只有舞台上两者柔和的灯光。 影影绰绰的的身影,很快就在台上唱了起来。 “今天不是大闹天宫?” 卡瓦略一眼就看出了戏曲的不同,他就喜欢那个猴子。 可以打上凌霄宝殿,无所畏惧。 他却不知道,那只猴子在后世,到底有多么的受欢迎,就是在现在的大明,喜欢的人群基础,也是很广泛的。 几乎可以说是老少通吃。 无关男女。 “看情况确实不是,我打听一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傅鼎铨看了良久,也察觉到这是一出新戏,以前没有过。 正要去询问,就听到后面的一人低声说道:“安心看戏,不要去问了,这一出是哪吒闹海。” 后面的人说吧,就再也不多话,安心的听戏,坐在前面的傅鼎铨和卡瓦略尴尬的也不再吭声。 哪吒闹海的故事,傅鼎铨是早就听说过的。 民间故事而已,可编成戏曲的还是第一次,他估摸着,要是这一次成功了的话,又会在大明引起一段时间的潮流。 要知道,王家戏院的剧本,可是在整个大明有目共睹的质量高。 只要这里成功了,在别的地方,老百姓就会买账。 虽然不是同一批人演戏,可或多或少,只是细微的差距。 不是沉迷在戏曲当中的人,可听不出好坏来。 “咦,那个小孩子就是哪吒?你说哪吒是男的还是女的?” 卡瓦略不知不觉中就看得入迷。 忽然发现了台上的小孩子,可爱的不行,一身的英气,也是让他心头一跳,真就觉得世上有这么一个孩子。 还是可以杀死恶龙的那种。 身后座着的人实在受不了前面的人,不好好的听戏,不断的问东问西。 “在台上是个男的,在台下是个女的,不要再说话了,不然我就要叫人来,说你们扰乱戏场。” 傅鼎铨尴尬的拢了拢衣袖,身体还微微的偏转了一下,仿佛是在和卡瓦略划清界限一样,装作我两互相不认识。 卡瓦略也是尴尬的不行。 若不是他看的入迷,也不会有这样的疑问。 好在他还知道,在这种公众场合,出声打扰旁人听戏,还真就不是很道德。 干脆闭嘴,心中就是有再多的想法,也都别再肚子里。 他的汉语学的不是很好,可听戏本就声音拉的很长,说的有点慢,所以才能够专心的听得进去。 一出戏。 就是一个故事。 可是台上的序曲显然还没有完,只展开了一个开头,然后时间就到了。 散场之后,卡瓦略还是一阵恍惚。 随即清醒了过来。 “不是说哪吒闹海吗?怎么海还没有闹腾成,这就结束了?” “你不是喜欢猴子吗?我刚刚听人说,过一会前面乙号场子有大闹天宫可以看。” “不,不,不,我现在只对哪吒感兴趣,那个小孩子,你是不知道,仿佛上天的宠爱,我喜欢,就是他的家人,不是很理解他,怕是要悲剧了。” 卡瓦略立刻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猴子可以以后再看,可这个哪吒,今天要是不看完,晚上他睡觉,都睡不安稳。 傅鼎铨不得不重新买票。 华灯初上。 点单灯火,在纷扬的大雪之中,就仿佛人间的美好一切,都已经呈现了出来。 已经走出戏院的卡瓦略。 走路的时候,还在喃喃自语。 “恶龙死了,可他自己还算不算是人?” 这样的故事,是卡瓦略没有想过的,要是他们行船的时候,遇到了这样的一头恶龙又该怎么办? 是用手段降服,杀掉。 还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立刻逃离? 只有傅鼎铨低着头,不在搭话。 他是看出来了,那个唱戏的哪吒,就是郑家送给皇上的美人陈畹芳。 应该是在放假的时候,来王家戏院练练手。 对于这个小女孩,他心中还是很清楚的,人家就是唱戏唱得好,有的人是有天赋的,这一点不承认也没有办法。 “对了,你说我要是包场,要花多少钱?就让那个小孩子给我唱戏。” 很快卡瓦略就被一阵寒风吹得回过神来。 两人走在了路灯下,远处还有散去的人群,一点都没有对于黑夜的害怕。 “你想多了,今天你我能听到人家唱戏,是咱们的运气,还包场,要是有这样的想法,我劝你还是算了。” 傅鼎铨目光斜视了卡瓦略一眼。 没好气的说道,自己想要作死,不要连累他,这是皇上的女人,谁感动? 就是现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傅鼎铨都在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暗处跳出来一群人,把他们装在了麻袋中,然后带走。 卡瓦略似乎也听出了傅鼎铨语气中的不同。 几次想要追根问底,都在傅鼎铨冰冷的眼神之下退却,他弄不清楚,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看了一场戏,这人就对他变心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又走了一段路,傅鼎铨觉得这事不说清楚不行。 万一这个憨货,干了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那可是真的会出现大问题的。 把这个海外的人,送去工程队劳改,怎么看都有点那啥。 雪花不停的落下。 在夜空的灯光下,就像是精灵一样,梦幻的让人迷醉。 傅鼎铨没有迷醉。 卡瓦略也没有。 “这么多你说吧,那个唱戏的是个小女孩,你只要听我的不要去惦记,你惦记不起,这么说你明白吗?” 傅鼎铨非但没有让卡瓦略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反而更加的迷糊。 “这是皇上的女人,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赶快忘了。” 见卡瓦略还是在犯迷糊。 不由的解释的更加清楚了一点。 不清楚不行啊。 皇上是脾气好,可也要看是那件事,要是卡瓦略弄出来了大事,说不得重启死刑,也不是不可以。 或许还是死刑当中的凌迟处死。 这一次,卡瓦略就明白了,浑身都是一个激灵,他心中的所有想法,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是了解过这个大明,和他们的国家是不同的。 若是在他们的国家,皇后要是外面有人了,有时候还是一种荣耀,可这里就不行,是真的会死人的。 而是不是死一两个那么简单。 “想明白就好,今晚睡一觉,明天咋们去看猴子,猴子难道不比哪吒好看?” 瞧着此刻忽然垂头丧气的卡瓦略,傅鼎铨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猴子是很好看。 可也要看谁来演。 也就哪吒闹海这个新编的故事,有着以后可能会成为皇后的人来演,才会真的成为经典。 “你不用安慰我,我心中知道该怎么做,还有,三天后我就要回去,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提出来。” 卡瓦略看起来垂头丧气,实际上是被吓得。 他是一刻都不敢待了,只想着完成了任务之后,赶快回去,生怕时间待得久了,自己的小命没有丢在海上。 反而丢在了这里。 死的还莫名其妙,憋屈啊。 “这么想就对了。” 连续几天,雪时停时下。 天气反而比一直下雪的时候,更加寒冷了一点。 本来说好,三天之后就出行,回到香山县的。 可面对京师的繁华。 卡瓦略似乎已经忘记了他曾经说过的话。 直到一声轰隆隆的巨响,他才急切的想要回去。 那种惊慌失措的样子,是傅鼎铨从来没有在卡瓦略身上看到过的,实际上,他自己也是一样。 徐光启的动力机械,总算是成功的研制出来了。 而起开始了在京师外面的试运行。 巨大的响声,让后面一长条的车厢上的积雪,仿佛一条在陆地上蜿蜒直行的长龙,呼啸着钻进了风雪之中,怒吼着奔向了远方。 “怪兽,你们国家居然能够降服怪兽。” 卡瓦略本就不是很流利的汉语,说的更是颠三倒四。 本来还想要在京师的繁华之地,好还的享受一段时间,现在看来不会去是不行了。 大明来年巨龙都可以降服,还有什么是他们没有办法拿下的? 要赶快是否荷兰所有人和大明进来长久的友好往来,不然到时候,这条巨龙要是行走在了海面上,他们又该怎么办?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他虽然只是离着很远的距离,看了一眼尾巴,可就是这一眼,让他终生难忘。 “这次真的不再反悔,要回去了?” 傅鼎铨实在没有想到,这人居然会被吓成这样。 实际上他自己也没有好上多少。 只是心里估摸着,道院弄出来的新玩意,总是不会有害的。 嗯!火器除外。 “不反悔了,真的要回去。” 火器他们荷兰也有,不见得比大明的差多少,可眼前的这种不需要人去推着,也不用喂草,还能够跑的那么快,吼声那么大,怎么看都是他们荷兰人弄不出来的玩意。 不走,要是荷兰的某些人脑子不好使。 想要和大明开战,他到底是上,还是逃跑? 反正不管那一条路,都是死路一条。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五十九章原驰蜡象(一) http://.biquxs.info/ 机械列车的出现,让卡瓦略心中一紧。 立刻就有了回去的想法。 具体的,那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动起来的,卡瓦略还不是很清楚,可有一点他得知道,未知的,才是最让人担忧和害怕的。 他试着向傅鼎铨打听过,机械列车的情况,然而这种新出现的东西,本就是在大明的保密范围之类。 自然是打听不出来。 在第二天,就开始向着傅鼎铨辞行。 就是他最喜欢的猴子,也不看了,至于那个闹海的哪吒,更黑不敢有丝毫的惦记。 与此同时。 乘坐着机械列车,已经走到终点站的李通,也下了车,继续向西安府走去。 轨道的铺设,并不是很长,特别是在遇到宽阔的河道的时候,更是施工的难点。 他在京师已经待了很长时间了。 和高桂英之间的交流,也是不少,本来按照他的想法,就是他们这些叔叔们,加把劲给皇子,好好的铺铺路,看往后能够有多大的成就。 然而,一腔美好的想法,都在高桂英的面前折戟沉沙。 一句‘皇上自由安排,不需要有人私下里搞小动作’,立刻就让李通明白,其中好真的水-很-深。 一开始他觉得,高桂英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不正,所以顾忌很多。 直到后来,才发现自己真的想多了。 从高桂英的口中,直到了皇上打算重启分封制,心中才放下了某些不可言说的顾虑。 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试验一下机械列车的性能,刚好他也需要去往西安府,看看高一功,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道院的人,真的太厉害了,飞天遁地,虽然都是话本中的故事,家之言,可真的做出了那种一日千里的机械,就算是乘坐过,依然是不敢置信。” 站在一处临时的站台上。 看着从车厢洞中,下来的道院里出来的人,一个个行动迅速的开始检查列车的各个方面。 口中说着的那些话。 分开一个字,一个字的听,他倒是能够听懂。 然而,合在一起之后,就是一脸的茫然。 他爱看的出来,这种机械列车出现之后,对于大明的变化到底有多大。 运输物流方面,不用多思考就明白,一列车货物,要想用马车分开去拉的话,得多少马车。 当然,重要的是对于兵力的投送。 那是真的很迅捷。 不但可以保证士兵的体力,还能够迅速的在一些站台附近,投放足够的兵力。 朝行夕至。 再也不是书本上,文人的臆想。 当想象变成了现实,无论是谁,在一开始都有一种梦幻的感觉。 在李通看来,大明造出来的大船,战舰,已经很了不起了,可是和现在的机械列车相比较,差距简直不要太大。 若是长此以往。 说不得,天上飞的,也不是不可以造出来。 “谁说不是。” 李通的喃喃自语,被身旁的一男一女,听了个正着。 其中那个男的,也是一脸唏嘘的瞧着机械列车,做梦一样的说着。 “可惜的就是,这个拉上货物,运行的时间还是短了一点时间。” 李通可不爱听,这人说这种话。 能够跑出这么远,还不用喂草料,拉的货物还很多,难道还不够? “话不能这么说,现在只能跑这么一段路,往后就可以跑遍整个大明,什么东西,也都是从一开始不咋地,往后还不是厉害的不行。” 李通没有多少学问,就是现在不断的学习,也依然表达不出来,那种心中激动的想法。 没有来一句‘握草’,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嗯,嗯,你说的也没错,就像是一开始的火枪一样,只要继续的发展下去,谁知道,回成了什么样子。” 男人也不再这上面纠结,很是赞同的说道。 “阚玉树阚大人,前面需要你计算一点参数。” 忽然正在维修的一群人当中,走来一名年轻人,飞快的说道。 年轻人,在许多时候,特别是遇到了急事,喊话的时候,总不是很严谨。 这也是在道院里面,靠的都是手艺和技术,以及发明创造,人情关系也是有的,却不是很严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不是运行的时间久了,某些地方磨损的厉害?” 被称作阚大人的正是阚玉树本人,听闻此话,也不以为意。 “有这方面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温度太高,动力的核心,现在已经被烧熔了。” 这名年轻人说的很严重。 不过也是早就预料到的一种‘故障’。 如今困扰着徐光启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散热的问题。 一开始,不管是风冷,还是水冷,都勉强可以使机械继续运行,然而,到了某种极限之后。 最核心的动力,瞬间就崩溃了。 而且那种崩溃,连回炉重造的机会都没有。 “要我说,一开始就挂一个大水箱,风冷和水冷,全部上,又或者多设立站点,经过一个站点的时候,停歇一下也是可以的,就是养头驴拉磨,也还得让休息一下的。” 另一个女的,就是王盈了。 他们没有机会动手,也没有办法去动手,计算和做图纸都还可以,反正理论上的东西,难不倒他们。 可具体到底该怎么做。 那就不清楚了。 就是这次,实验的结果,也都在他们的计算之内,也不是什么意外。 “王姑娘说的是,最后一点参数的记录,都已经记录好了,至于最后的结果,还真就得你们给找点出路才行。” 这名青年讪讪一笑道。 他不过是新来的一个助手,聪明,伶俐,手上的本事也还可以。 要不然,大明这么厉害的一种实验,也肯定是轮不到他。 只要看到周围,从列车上下来的士兵,已经迅速的包围这里,就看见大明对这样的机械列车的重视,可见一斑。 站在一旁的李通早就惊呆了。 阚玉树这个人在京师的名声,他知道的时间并不久,也就是这次前去看望高桂英,才知道了这人。 不是阚玉树的数算了得,让他吃惊,而是这人,是所有有身份的人家座上客。 就是想要从这人的口中,得到一次算命的机会。 高桂英的孩子,就是就是此人给看得。 具体是怎么一个命数,高桂英也没有告诉他,只是宝贝神秘的不行。 李通正要上前,询问一二的时候,就有士兵前来驱赶了。 “这位先生,你的证件,只能够让我们把你送到此处,现在目的地到了,还请离开这里。” 一名身穿军服的人,走上前来,看身上的衣领上的图案,也是一名尉长的官职。 李通动了动嘴唇,只能不甘心的离开。 他也知道,这一次的实验,外人只有很少的几个,也都是顺路的官员。 对于道院的保密工作,他是赞同的。 就是他这样的外行人,都能够看得出这种机械列车的重要性,朝廷那么多的聪明人不可能看不出来。 他倒不是对定力列车好奇,而是想要和阚玉树好好的聊聊,看能不能拉近一点关系。 风雪这会已经停了。 李通多看了一眼,阚玉树的方向,就转身走了出去。 同路的人还有五位。 都是附近前来任职的信官吏,几人话不是很多,走出了站台,不远处就是官道。 在大雪刚停的时候,还是没有来往的马车可以乘坐的。 “要不诸位同僚还是在我的住处,坐一坐吧,现在这鬼天气,可没有来往的马车可以乘坐。” 其中一人忽然说道。 沉默不是办法,虽然都穿着棉袄,可大雪停了,天气就越发的寒冷,一直站在外面,也不是个事。 几人也是没有办法。 都是第一次乘坐这种列车,没有经验。 要不然,当时也不会,自告奋勇的前去做试验品了。 当然,要是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的话,他们还是会选择乘坐机械列车。 “哎,话说,咱们大明的道院,可真的够厉害,但是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那些沿途的景物,可是在飞快的往后退。” 另一人感慨道。 在他的心里,已经确定了,往后的马车,绝对会被淘汰掉,就像是现在的科举,淘汰掉了八股文章一样。 时代不同了。 以前也有人说过这样的话,感受最深的,就是那些指挥士兵的将官。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明的文官,虽然也有这样的感觉,却不是很深刻。 然而现在,见识到了机械列车,任是谁都知道,时代不同了。 “是啊,按照这个速度来看,往后咱们去往京师,都可以在休假的时候,几个时辰就是一个来回了。” 大明的土地很广阔。 在许多时候,都有天高皇帝远的说法,也就崇祯这一朝,更改的游戏规则,许多人还在适应之中。 幺蛾子有,却并不多。 而且还会很快被找出来,立刻换掉。 可是时间久了,那就很难说了,任何一个朝代,都是在最开始的时候,赶得上盛世的风采,到了后来,时间越久,就也是烂的一塌糊涂。 可有了这个机械列车之后。 距离就不再是问题。 想要天高皇帝远,怕是都在做梦,除非是真的到了山沟沟,可那种地方,本就穷的快要吃土了。 哪还有好处可以捞? 有了第一个人开头,其他几人也都是感慨不已。 “对了,你们说,是不是以后,可以把这种车头,放在马车上?到了那时,是不是咱们就真的不需要马车了?” 突然一名异想天开的官吏说道。 本来只是随口胡说,可在说完之后,自己居然发觉可行性很高。 立刻就激动了起来。 “你这个方法很不错,不过要想实现,估计得需要最少两年的时间。” 另有人也觉得这件事大有前途可以挖掘。 “别想了,这种事,咱们能够想到,你们觉得道院里面的那些人想不到?怕是咱们想的,已经有人开始做了。” 另有人,插口说道。 此时能够被选派下来的人,没有一个蠢货。 没点本事和见识。 想要外放,还都是这么年轻,根本就是个妄想。 特别是在雍州这一块,最先清理过的地方。 李通动了动嘴,本来自己还想说一点自己知道的,谁知还没有开口,人家已经凭借着猜测,说准了道院可能的下一步计划。 忽然之间,他仿佛就觉得,自己好笨。 除了会打仗,似乎也不会别的了。 尽管他已经学会了许多的字,也学会了数算,更加学会了写公文,训练水军,可在脑子发散思维这一块,想象力还是没有这些学校出来的学子们转动的快。 “你是哪一个衙门的?我这次是要去做知县,咱们往后可以一起讨论一点治理地方的经验。” 其他几人也都说了自己的去处。 轮到李通的时候就卡壳了。 “我是军队的,这一次是去西安府。” 此话一出,当场冷场。 “军队好啊,现在好多人都在当兵,而且据说,有些人还不想转业,可要比咱们这些坐板凳,熬出来的人强多了。” “谁说不是,我本来也是想要当兵的,可家里人不同意,买办法,只有我一个男人,家里人怕啊。” “都一样,都一样,我有三个姐姐,就我一个男的,不守在家里,来父亲是要跳井的。” “我和你们都不同,我是没有验收上,个子太矮,身体太瘦弱。” “······” 一群人,说着各自的难处。 此时的大明,对于当兵是真的趋之若鹜。 就是现在募兵司对于征兵,已经越来越严格了,可依然是不晒人心目中做好的去处。 以前当兵,是拿命再拼。 现在不用了,只要运气不是那么坏,那一个当兵的,不是赚得盆满钵满。 眼红的人不少,可能够吃的苦的人现在却是不多了。 只因原本能够吃苦的人,都差不多已经去当兵了,也就一些富家子弟,人家不缺钱,可缺钱的,有因为身体这一关过不了。 说着说着,一旁只是听着的李通,心中隐隐的就有了一种自豪。 他们当年是因为吃不上饭,才决定当兵的。 可时局的变化,让他们就像是风口上的猪一样,立刻就同风而起。 李通虽然心中自豪,可心里的那种紧迫感,依然没有放下,他需要在风停的时候,身上长出来一对翅膀。 要不然绝对会被摔死在当场。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六十章原驰蜡象(二) http://.biquxs.info/ 李通他们的运气不错。 本来打算结伴去往县城停留一天的,可就在走出不远的路上,遇到了发送公文的马车。 别的马车,可以在大雪的天气停运。 可这种押送公文的,就没有办法停下来了。 转眼就是十几天。 李通已经能够看到西安府的大门了,没有京师的巍峨壮观,可那种历史沉淀下来的岁月痕迹,依然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厚重和沧桑。 在李通找到高一功的时候。 实在一处山林之中。 头上还沾着枯草的高一功,浑身狼狈的,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一名皇家陆军学院的学生。 “高一功,有人找你。” 一名同样被淘汰下来的同学,上前喊道。 正郁闷着的高一功,闻言一怔。 他们这一次的冬季演习,是和卢象升的手下,一个尉的兵力做对抗,很显然,学校里的学生,没有干的过打过仗的,有经验的将官。 而且这一次,高一功输得还挺惨。 被一群人包围了起来,他都闹不明白,是怎么被人发现自己的潜藏地点的。 很快他就看到了找他的人是谁。 苏广作为雍州募兵司的主管,正带着李通,找了上来。 “李通,你怎么来了?” 高一功记得,李通在出了工程队,可是去了京师找他姐姐的。 后来也就没了音讯。 其实没了音讯,也是在为了保护好他,要不然,很可能被大明的锦衣卫任务他们这是在死灰复燃。 到了那时,乐子可就大了。 也就在高桂英怀孕之后,骆养性才缓慢的解除了对于高一功的严密监视。 对于未来皇子的舅舅,怎么都要谨慎对待才行。 “最近放假,刚好要回来看看老家现在怎么样了,路过见你一面。” 李通的说辞,让高一功信以为真。 因为他不觉得,自己值得李通专门找上门来。 高迎祥已经是很早以前的故事了,自己能够活下来,那就是托了大明皇帝,不杀人的福分。 要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的人头落地。 造反,在自古以来都是大罪。 “好了,你们既然见面了,我也就不打扰了。” 苏广在领人过来见面之后,迅速的交代了一句,走人了。 两人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多谢’,就找了一块僻静的地方,交谈了起来。 当年还是四处乱窜,朝不保夕。 为了一口活命的粮食,从最艰苦的地方走了出来,可随之而来的就是噩梦,有多少造反的队伍,就会有多少的官兵来围剿。 只是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 声势浩大的起义,瞬间就被崩塌瓦解。 所有打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人,都被斩杀矣尽,活下来的小头目,也都因为各自手上沾染的血腥多少,被定了罪名,送去了工程队。 工程队中干活,虽然辛苦了一些。 可到底是管饱啊。 那是许多人最幸福的时刻。 在所有人都在等死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原来只要干活,就能够吃饱饭,几乎大部分人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造反不对。 而是早知道这样。 那么造反就会开的更早一些。 为了吃饱饭,这些人也是拼了。 以至于‘王侯将相’都没有多时候的吸引力。 “听苏尉长说,你们这一次又在演习,这次的结果如何?” 两人好一会才从当年的那种艰苦岁月中的情绪里走了出来。 回忆过往,许多时候就是看现在的选择,值不值得。 李通觉得很值得。 就是有点对不起那些已经死去的人。 “还能怎么样,我在这方面是有点笨,不过和我一样笨的还有那个叫做魏晨的人。” 高一功说着自己最近的经历。 本来他都已经当兵了,谁知道三个月的迅雷结束之后,就被送去的皇家军事学院,说是要学习深造。 自己的本事最清楚。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就是有人说他是值得培养的,就连他自己有时候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有当将官的潜力。 要不人为何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能够成才。 “魏晨?这人我听说过,怎么,他在打仗这一块也不行?” 李通有点诧异,人家当年可是皇家侍卫长出身,应该是有真本事的。 “领兵打仗这人和其他人是有差距的,不过在人少的时候,我没有见到过这人有对手。” 说来也是奇怪,在高一功的心目当中,这人的能力,真的很不平均。 说他会打仗吧,人只要多起来就不会指挥,可要是人数下降带了一定地步,又猛地一塌糊涂。 就是多出好几倍的敌人,都能够杀穿整个防线。 只要和魏晨组队在一起的话,前面就不用说了,到了后面才是最精彩的时候,也是对手最吃力的时候。 “哦,这就对了,这人的本事,在大明可是不多见。” 李通见高一功还不清楚魏晨的过往,心中就是一阵抽搐,这得心多大,遇到这样的猛人,都不知道调查一下出身。 不说别的,建立一点朋友关系,也是好的啊。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在人情世故这一方面,高一功还真就没有办法和他姐姐高桂英相比。 而且现在看来,就是在领兵作战方面,也是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说一句庸才,也不为过。 心中叹息的时候,却又向着,或许正是因为这个样子,才能够安稳的活到现在吧? 有时候笨一点,也是有好处的。 这么想着,李通的心里,就好受多了。 本来还想要说一说关于他姐姐高桂英的事情,如今也不想多谈了,这样就挺好,一生活在无忧无虑当中,就是高迎祥泉下有知,应该也很欣慰吧。 “好好学习,打仗这种事情,也就是熟能生巧,皇家军事学院可是大明最厉害的一个教授兵法的地方,出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李通安慰道。 尽管他的兵法,也都是一边学习,一边摸索才成行的。 可这种天赋,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拥有的,如今细细想来,最有天赋的,也就李过和高杰两人。 当年的小跟班,现在已经成了将军。 而且据他所知,到目前为止,从来都没有打过败仗,仅凭这一点,就很了不起了。 “嗯,我最近很努力地,把各种兵法都背诵了一遍,就是默写下来都没有问题,就是有一点很难学,怎什么情况下,使用哪一种兵法,实在是让人为难。” 这句话,高一功请教了不少人。 然而,每一个教他的人,方法都不一样。 正是这种不一样,反而更加的让他迷茫。 每个人说的都很有道理,可在他学着用出来的时候,却总是似是而非,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李通挠了挠头皮,这种事情,他也没有办法回答。 而在两人交谈的时候。 另一边,苏广也找上了卢象升。 “怎么,那边你不去看着?” 坐在一旁喝茶的卢象升,好笑的看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苏广。 两人工事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虽然职务高低有区别,可之间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那些人之间的聊天,你敢听,我可不敢听,万一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可是会出大事的。” 苏广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自从高桂英怀有身孕以来,骆养性还专门找上门来,说起过这件事。 心中的担忧自不必说,好的一点就是,高一功很上进,奈何在领兵打仗这一方面,真的没啥天赋。 就是处理人际关系的时候。 都不是很好。 在许多时候,他都在感叹高一功的母亲,是把聪慧都给了他的姐姐。 在许多人家的眼中,蠢笨一些的孩子,总是不受待见的。 可轮到了高一功的身上,这就很让人待见了。 因为这样的人,意味着‘安全’。 “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最后弄出点事端出来。” 卢象升惬意的品着茶。 原本他也是喜欢喝酒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可军队禁止喝酒,久而久之,这酒也就戒了,改成了喝茶,没想到滋味还不错。 “还说我想的太多,你不也一样想的太多?” 苏广之前要不是接到了晁刚的书信,说实话,高一功想要当兵真的没有一点的机会。 “小心使得万年船,皇上是仁慈,可架不住有些人胡说八道,短时间没有问题,可时间长了,风言风语,绝对会让两位皇后心里膈应不浅的,所以······” 现在大明上了品级的官员,谁不知道皇上对皇太子的重视程度。 就是连太子的老师,都没有人知道是谁,在哪里上学,或许有人知道,可不敢说啊。 可惜的就是,自己的儿子面积已经很大了,不然也会和那个不要脸的洪承畴一起,把自己的儿子,送去陪太子读书。 “不说这些了,你们卢家也是望族,这次修路到秦岭是几个意思,据我所知,皇上还是很赞赏的。” 苏广口中说着几个意思,可明摆着的意思,又怎能不清楚。 “放心,你要是不想在募兵司待着,也可以领兵作战的,别说你不会带兵,看晁刚不抽死你。” 卢象升斜看了苏广一眼。 知道这人也是个人才,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来表现自己,眼看着在洪承畴的手下,那么多人不断的上进,心里急了。 “别急,往后有的是仗要打,沉住气,好好的多学点东西,离着皇家军事学院这么近,都不知道向人请教,该说你老实呢,还是死心眼。” 对于这件事,卢象升也是无语。 他都已经是雍州将军了,很多时候,都要去皇家军事学院转悠一圈,看一看最新的作战方式。 也就苏广一天都没有进去过。 当然,苏广有没有斯底鞋和这些人接触,他就不是很清楚了。 反正偷偷摸摸的不好,光明正大的学习,还能怎么了? 不想当将军,你来当兵干什么? 苏广无语。 他倒是想要学习,可几次请教晁刚都没有回音,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他是知道自家将军的能耐的。 要是真的听了卢象升的忽悠,这辈子很可能真的要完了。 “你往西修建的官道,已经修到了青海那片地方,兵力是不是已经吃紧了?要不要继续请求一点士兵,分拨过来?” 苏广翻了一个白眼,不在理会去不去皇家军事学院的事情,转而关心起西边的事情。 现在已经确定了,吐蕃的那块地方,真的很适合种植棉花。 那么那块飞地,就成了大明所有棉织厂商人们的眼中肉。 这次其中的一大半财物,可都是商人们自发的组织起来的,只需要卢象升派兵保护修路人的安全问题。 “道路太长了,兵力确实不足,而且现在漠北外喀尔喀的朝克图台吉(却图汗)、西-藏的藏巴汗、康区的白利土司月顿多吉等部落,都在暗中谋划着什么,头痛啊。” 那条路是一条流淌着黄金的路。 可建设起来也不是那么好建设的,几乎每一天,这些想要破坏修路的人,都要留下几具尸体才行。 卢象升说起这个,就在也不复之前的悠闲。 “说起来,我已经向朝廷请求兵力,差不多一年时间了,到现在,也会有两千人分配,若不是南京那一块和香山县的问题,现在我的手上,就要多出三万人的兵力可以使用。” 他不是在自傲。 雍州确实和别的地方不同。 不管是衮州,还是冀州,都是可以让水军辅助进攻的,也就他这里,除了从陆地上开始,还真就得不到其他方面的帮助。 “上次我可是记得你的人,在青海那一带,发现了林丹汗的踪迹,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吗?” “没有,那小子在居庸关被王冲打的到现在都是如同惊弓之鸟,完全不和大明的人照面,就是交易,也是其他的几个部落倒手时候的交易。” “京师传来的那个双龙出现在山海关的消息,你听说了吗?” “你的意思就是,林丹汗已经死了,现在是有人借着林丹汗的名义在搞事?” “或许你可以从这个思路来考虑一下,万一是这样的呢?” 卢象升越想越有道理,腾的一下坐起。 “很有可能。”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六十一章欲与天公试比高(一) http://.biquxs.info/ 山海关出现双龙的消息,卢象升不但有所听闻,还知道是从谁的嘴里传出来的。 据说看到的人很多。 有人相信,自然也就有人不信。 卢象升就是不相信的人,其中之一,在道院的不断解密之下,许多看起来神乎其神的手段,也就不再是秘密。 自那之后他就发现,自己从懂事开始的那些年,四处求神拜佛,都觉得是个白痴,被人骗了,还觉得人家说得好。 后来见到皇上开始清理各个寺院和道院。 翻出来的一些事情,那是触目惊心啊。 不得不说,这些不事生产,只靠着一张嘴忽悠的人,做出来的事情,可真的是没有底线。 坑蒙拐骗都是轻的。 还有抢掠周围的穷人的现象。 占据的土地很多,相应的,让破家的人家也跟着增多,得了利益的人,自然是不允许这样的穷人家,败坏寺庙的名声。 用出来的手段,也就更加极端了。 然而,这一次再次从苏广口中,听到山海关双龙的事件,心里又不得不去在意。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皇太极都已经死了,再死一个林丹汗,也不是说不过去。 就是整件事的巧合,也太多了一些。 “看来有人想要弄出点事情,还记得三国中,孙权这个人吗?” 苏广仰头看着远处的天空,《三国演义》和《三国志》他可都是看过很多遍的。 其中孙权就是因为藏了传国玉玺,发毒誓说没拿,要不然乱箭穿心,可后来还真的就应了这一句誓言。 “知道,你想说的是,有人发怎样的誓言,就会有人前去给出一个结果?” 卢象升的眉头一挑。 他是看过这一段的,当时的大汉,虽然有了衰败的气象,可到底是虎死威犹在,一心向着大汉的人还是不少的。 而且都知道孙权拿了传国玉玺,自然就会有人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明白,誓言不是乱发的。 这一次是山海关双龙,既然已经死了一个皇太极。 那么再有人想办法弄死一个丧家之犬一样的林丹汗,想来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只要价钱给的够高。 就是那些蒙古人,也会因为惧怕大明,从而出手断了林丹汗的小命。 这也是一个国家强大的好处。 许多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出手,自然就会有人想方设法的去办。 而且会是那种很贴合某些‘祥瑞’结果。 “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或许卢将军,在那个方向多派出一点斥候,应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有消息传来。” 苏广也不是很确定。 猜测吗,万一对了呢? 提前做好一些准备工作,就当做是一场演习,也不算是在浪费国家的军费。 卢象升站起身来,来回的走动了几下,心中很快就有了决断,往西边修路,他已经进行了好多年了。 准备的也够多了。 也是时候露出嘴里的獠牙了,他的弟弟卢象晋组织起来的商队,可是被土默特给折腾的够呛。 虽然没有人员死亡。 可最后获得的利润,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其中大部分的消耗,可都是损失在了路上。 时间周期长,若是不是许多人,都看到了往后的巨大利益,怕是早就各奔东西了,那还会有现在这样的商业联盟。 “我这就回去,让西边的斥候们仔细的在搜查一遍,实在不行,也可以出兵攻打那些小部落,抓几个知道林丹汗的人,好好的审问一下。” 卢象升一直以来,都在静静的准备着。 在之前,大明可不敢四面树敌,内部天灾人祸不断,外部还有建奴虎视眈眈,可现在,内忧外患,几乎都没有了。 也就是粮食储备,因为连年的征战和救灾,根本就没有存储下来多少。 要不然的话,他那需要现在这样的小心翼翼。 怕是在西宁那一边,绝对会建立起和辽东一样的奴隶买卖。 大明需要这样的人来建设。 在见识到这种奴隶的好处,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惦记着呢。 也就李过的那个方向,暂时弄回来的人口,还算足够多。 若不然,卢象升怕是都没有多少把握,自己的雍州到现在,还是风平浪静。 苏广目送卢象升离开,心中也是若有所思,别看他刚才的一番分析,头头是道,也不过是说到了卢象升的心里。 要不然,人家那会轻易的相信。 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需要的就是一个好点的借口。 他相信。 这一次雍州的边上,也会像辽东一样,成为一个可以长时间,刷军功的地方。 是的。 就是刷军功。 现在打仗,除了有人水土不服,有个头疼脑热的症状,还真就很少有因为战斗而死人的。 敌人依旧很强大。 可大明的士兵也跟着强大了起来,还是那种超越了一个时代的强大。 那还不是大人打小孩。 简单的不得了? 这也就导致了一个问题,每一个士兵都在盼望着打仗,若不是卢象升的手段真的很厉害,怕是压不住手下的那些将官。 别的地方,都在升官发财。 就只有雍州,仿佛被人给遗忘了似得,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局面。 就是连赈灾,还有清理其他地方蛀虫的任务,都没有捞到一件。 崇祯七年。 甲戌年。 在原本的历史古迹中,二月初五,农民军攻陷兴山,杀知县刘定国。十五日,下瞿塘。二月二十一日,又攻下夔州府、大宁,围攻太平。 由于土司秦良玉率军阻断了农民军前进的道路,崇祯七年三月,入川之老回回等数营义军又自阳平关入秦州,复返陕西。 同时,建奴皇太极定丧祭焚衣及殉葬例。自贝勒以下,牛录额真以上,凡有丧丧者许焚冬衣、春秋衣、夏秋衣一套,不足此数者听之,如旧衣不足,毋得新制充数。若逾定数及无旧衣而新制以焚化者,被人告发、俱坐应得之罪。夫死其妻许殉,仍行旌表,若妻不殉而强逼侍妾殉者,其妻论死。其违律自殉者,弃其尸,仍令其家赔妇人一口入官。 然而,这一切,都早没有了。 农民军早就在很多年前,就被消灭的一干二净,到现在,要是还有人提起造反这种事情,怕是都会有人看疯子一样的看着。 或许更有激进的人,还会押送去官府,反正送到工程队,给免费干活,一点问题都没有。 疯子也是劳动力。 简单的事情,还是做得来的。 而建奴就更惨了,守着最后的一亩三分地,说是在防守,实际上不过是在胆战心惊的等着,大明最后对他们的判决。 什么时候,大明的朝堂觉得,建奴不需要存在了。 那么瞬间就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就像曾经存在过的匈奴这些民族一样。 也就是在这一年,荷兰人卡瓦略回到了汉斯·普特曼斯船上,汇报了所有关于大明的所见所闻。 最后更是受到了重视,觉得立刻和大明建交,才是最符合荷兰利益的正确决定。 为此汉斯·普特曼斯还亲自到了香山县,面见了南居益和留在香山县的黄得功等人,做了最诚挚的沟通。 就是怕大明的朝廷,忽然觉得他们荷兰人诚意不够,派出了战船,巡视海防。 另一边的其他地方,清理蛀虫的任务,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 缺少人才,就速度慢一点,反正迟早也能够清理完毕的。 于此同时。 雍州的卢象升,也开始加大了对西边派兵的行动。 一连憋屈了好多年,都在看着往日的兄弟们,一个个的不断发财,不断的升官,眼红的嗷嗷叫。 这一次仿佛放虎归山一样。 西边的那一片,看起来广阔的地方,瞬间就仿佛被一圈蚂蚁爬过去了一样,什么都没有剩下来。 一些不服从大明管的部落,也都很快的成了大明奴隶清单上的最佳人选。 也正是这一年,大明的第一辆机械列车,已经开始投入了使用。 经过来再三修改。 机械动力的核心再次缩小,使用的寿命,也再次增加。 “这次出行可还顺利?” 崇祯站在京师城外的站台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列列车。 已经试着运行很多次了,也就是这一次,没有发生任何的故障,不得不说,大明的科技水平,有了再次的提高。 而且让他最高兴的就是,其中的年轻人多了。 他是真的怕,要是以后老一辈的人都走了,往后的人好撑不撑得起越发重要的道院研究。 “顺利,顺利,臣在有生之年,能够设计出这样的一样机械列车,就是立刻死了,也是心甘情愿。” 徐光启胡子拉碴,满脸兴奋的说道。 人的一生,有着各种各样的成就,在以前,徐光启以为自己的成就就是做官,然而现在,他觉得没有比造出这样的大家伙,更加能够流芳百世了。 “可别,道院现在还需要你这样的人,说死还是太早。” 崇祯连忙打住。 他找到一个懂行的人,还是水平很高的懂行人,可不容易。 “口误,口误,臣也就是心情太激动了一些。” 徐光启哈哈一笑。 在崇祯的面前,他真的没有必要装的很是拘谨,而且以他对皇上的了解,皇上也不重视这个。 只看你有没有弄出新的成果。 “对了装到船上,需要多久能更成功?” 列车的轨道修建,崇祯已经很尽力了,然而效果不是很理想,既然陆地上走不通,那就从海上行走。 “这个···那个···得要一点时间来研究。” 徐光启一阵尴尬,一开始他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膛,说是在很短的时间内,一定能成,可最后发现自己想多了。 动力是一回事。 可要想把动力利用起来,真的很复杂。 而且还要保证,这种动力能够走出去,还能够走回来,要是最后坏了,停留在了海上,那可是很危险的。 崇祯不用仔细的去思索,就明白徐光启遇到难题了。 第五百六十二章欲与天公试比高(二) http://.biquxs.info/ 研究上的难题。 崇祯是真的没有办法帮得上忙,大明的人才积累,也才刚刚开始。 每个地方都需要人。 缺口大的,崇祯都恨不得去做老实,亲自培养人才了。 另一边,袁可立也在黄龙的陪伴下,走了过来。 本来还在生着自己儿子气的他,在知道了城外实验的机械列车之后,不知道为何,又开始生龙活虎了起来。 仿佛人生中的一个坎过去了。 剩下的就是一片坦途。 “袁老,你也来了?” 崇祯远远的看到,袁可立脚步轻快的走了过来,身后的黄龙,一脸无奈的跟着。 “我能不来吗?机械列车啊,声音大的就像是天上打雷,不来看看肯定是不甘心的。” 袁可立满脸唏嘘。 嘴角的胡子,也跟着一下一下的抖动不已。 瞧着就像是一个顽童,在对着被人搞怪。 “在秦朝的时候,可是有滑道溜车的,可惜的就是,自从秦亡之后,这种技艺就没有人再记得起了。” 袁可立说的是没有记得起,而不是没有人给遗失了这种传承。 技艺一直都存在,可就是没有人想起来使用,这背后的道理,是为了什么。 如今他也已经想明白了。 军队的人不喜欢,是因为这种可以随时到达的列车,会加重皇权的掌控力度,将军们的权利就会相应的缺少自主权。 谁也不喜欢,已经远离了监督他们的人。 还会被不时的来检查一番,速度很快,还避不开。 文人也不喜欢。 其意思和武将也都差不多,于是这样的一种技艺,就封存了几千年。 正如秦直道一样。 谁不知道修路的好处,可又有那一个朝代的皇帝,真的会去修路? 也就隋朝更加大气一点,修路人家也修,可运河人家也挖。 而且人家还不缺钱。 前车之鉴,已经有了好榜样,为何后来的皇帝们都不用呢? 这个问题就很是值得深究了。 此刻被袁可立重新提了起来,崇祯也是一怔。 他不是很清楚这个,还一直以为是失传了,现在刚好他利用长远的眼光,又拾了起来。 感情技术一直在。 就是没有人想起来使用。 “皇上可是觉得,既然在几千年前,都有人会用,为何后来的人却偏偏不会了?正如现在皇上使用的那种流水线作业一样,在秦朝的时候,也哦度是存在的。” 袁可立脸上忽然有了一种沉痛的表情。 崇祯很不明白,说的好好的,忽然弄这一处是什么意思。 “儒学啊,若是整个国家的学问,太过于单一的话,那么后来者的想法,趋同性就会越来越大,想要在创造出来一点新的东西,就很难了。” 袁可立解释道。 长久的观察,也让袁可立意识到,整个天下的技术水平,似乎一直都没有多少的进步。 按理说,元朝没了之后,大明已经几百年了。 为何一个简单的元青花,到现在都研究不出来? 是这些人真的没有水平,还是说这一项技术的难度真的很大,需要更长久的时间来做研究? 都不是。 不过是工匠的待遇,差的快要吃土了。 既然不能够养家糊口,那么还会有谁去安心的钻研? 不值钱的玩意,最后有手艺的工匠,还会因为各种的问题,被朝廷征召,客死他乡。 (本章未完,请翻页) 要不是有着工匠的户籍制度,怕是大明早就没有工匠了。 文人的各项特权越来越多,最后百姓们的生活却越来越难过。 要是这些特权,给出一点在工匠们的身上,外面的建奴,真的会那么可怕? 几十万人而已。 难道大明的几千万人,都没有任何的办法? 崇祯听着袁可立的话,心中若有所思。 心中暗道,原来他一开始做的事情居然是正确的,现在就连一个资深的儒学大师,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学说了。 “百家争鸣是很辉煌,可要想重新拾起来,可就难了。” 袁可立是老了,可经验和眼光,没有变。 崇祯的想法,在他的眼前,就像是一盏明灯一样,亮的不行,也就崇祯自己觉得自己这几年,好歹养出了一点城府。 外人是捉摸不透他心中想法的。 可实际上,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 只是没有人揭穿罢了。 毕竟,谁也不喜欢一位,喜怒哀乐都看不出来的皇帝,在上面蹲着。 每天猜测皇帝心中的想法,不但费时间,有时候猜错了,还容易造成要命的麻烦。 “在艰难,这条路大明也必须走,那个叫汤若望的人,你还记得吗?” 听到崇祯忽然提起这个人,袁可立心中略一思索,就知道说的是谁。 此人是万历四十八年到的澳门,和徐光启的关系很不错,本来是有希望被皇上弄进道院之中去的。 可不知为何,被皇上一口否决。 到现在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知道,他们一群人还有一个叫做邓玉函的,可以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要不然臣还想着和他好好的交流一下外面的世界呢。” 别的人,袁可立或许会忘记,可邓玉函他是不会忘记的。 因为这人是把海外的望远镜,第一次带到大明的人。 一开始都以为只是一个玩物,没有的多少人重视,可随之皇上要弄出那种双管的望远镜之后。 还用于了军事方面,这个价值就很大了。 “臣记得,皇上还把这人送进了英雄殿,享受长久的香火供奉。” 崇祯无语的看了袁可立一眼,他说的是汤若望,袁可立却要扯上邓玉函,邓玉函岂是汤若望能够比得了的? “邓玉函值得朕这么做,只要是为了大明付出了的,不管是科技方面,还是军事方面,朕都不会吝啬给予能够给与的一切。” 崇祯思索着,上一次卡瓦略看起来是在看戏,听曲,可在暗中也是和汤若望有所接触的。 骆养性办事还是很不错的。 严谨,还无声无息。 在当年对战皇太极的时候,此人就不是很安分,想要通过徐光启的关系,给皇太极他们传递消息。 他怕是不知道,死字该怎么写。 在说起汤若望他们的时候,一旁的徐光启心中还是很尴尬的。 他把汤若望当做朋友,可汤若望却把他当做了蠢蛋。 刚刚袁可立忽然岔开了话题,也是因为怕他丢人,交友不慎,若是在很早之前就凭这个通敌的证据。 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一个汤若望没了,徐光启一家子也别想活的开心。 “算了,不说这个了,现在大明也不需要什么天-主-教之类的东西。” 崇祯也不想再谈论这个人,拿着大明的俸禄,做出来的事情却是在挖掘大明的墙角,就让他用后半生,来给大明赎罪吧。 连佛道两家的清静之地中,那些藏污纳垢都敢清理干净。 小小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一个外来小教派,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最近的一次,居然是想要让卡瓦略帮助他逃出大明,这是能够轻易走得了的? “光启及你让的壮举,可是能够比拟秦时的长城,隋时的运河。” 瞧着徐光启郁闷的样子,本来好好的心情,就被一个汤若望给糟蹋干净了,此刻袁可立也是看到了,不由的开了一个小玩笑。 “过了,过了,我也就是按照皇上描述的那些东西,组装了出来,其中的图纸是阚玉树和王盈画的,零件也都是林世英,归之甲他们弄出来的,其中还有一些学徒们的心血,单凭我一个人,还真就拿不下来。” 徐光启立刻谦虚的说道。 这是一个大工程,别看着造出来只有那么一点东西,可其中需要用到的技术,真的算是大明最前沿的技术了。 金属,模具,还有演算。 哪一样缺少了,都没有办法让这个铁疙瘩动起来。 说着,徐光启不好意思的又拿出了两份图纸。 讪讪一笑的道:“皇上,有需要您给拨款了,你看,这个,还有这个,一个是可以代替马车,可以在官道上到处跑的,另外一个或许能够飞天。” 崇祯一怔。 机械列车刚刚出来,这个就又要研究汽车和飞机了? 步子是不是真的迈的大了一点? “徐掌院,咱们还是先把这个机械列车,研究清楚了再说。” 崇祯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了图纸,被说上面画的图案,有模有样。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够行得通。 “后续的优化,实际上已经可以交给那些学徒们来进行了,这些年轻人的许多想法,可真的是了不起。” 徐光启偷偷的打量着崇祯的脸色,一边说,一边想着怎么才能够让皇上答应他的请求。 他可是想要飞到天上去,好好的看一看整个大地的。 一开始是皇上在用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来诱惑他去做道院的掌院,可现在其中的一项研究真的做出来了。 那就说明,曾经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是真的可以实现的。 他的年纪看起来已经不小了。 若是在有生之年研究不出来,往后怕是只能让自己的儿子,写在纸上烧给他看了。 “看你这个样子,我要是不批给你经费,你是不是就要撂挑子走人了?” 崇祯半开玩笑的问道。 手中的两份图纸画的都还不错,就连上面的一些参数,都做了想些的说明。 奈何,崇祯看不懂啊。 这就有点尴尬了。 别人穿越过来,是什么都懂,一看就会,一想就能够想到所有学过的,没有学过的东西。 到了他这里,就只能给出一个大概的方向。 就是连整个大明的官僚体系重新架构,都还照抄的他记忆中最经典的那一个体系。 徐光启看的出来,皇上说这话,就说明资金已经通过了,面上却做得还是诚惶诚恐的样子。 “皇上,这你就冤枉臣了,哪怕是臣砸锅卖铁,也不可能走人的。” “行了,你亲自把关,把机械列车,再好好的优化一下,之后再着手干你自己想要干的事情。” 崇祯对着徐光启说完,就开始邀请袁可立。 “袁老,要不要试试,机械列车的感觉?上面可是很宽敞的哦。” 袁可立跃跃欲试道:“可以上去试试?” “可以的,要是以后通了去往辽东的轨道,到时候出行去往辽东,所花费的时间,做多只需要几天的时间。” “那就上去试试。”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六十三章须晴日(一) http://.biquxs.info/ 机械列车的出现。 就预示着大明将要走向了工业的时代,机械代替人力,更加进一步的让更多的人,从繁重的体力劳动当中解脱出来。 当然,这样的变革,也是要好好的处理才行, 要不然就会产生另外一个新的问题。 那就是,劳动力越来越不值钱,最后只会出力气干活的人,在往后会活的很艰难。 不过,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 在崇祯和袁可立他们上了机械列车感受速度的时候。 轰隆隆的列车雷声,也就传遍了大明的四方,此时可不比后世的某一段时间,会被人认为列车是妖魔鬼怪。 会破坏国家的风水,从而被人阻止。 更有甚者会被人蛊惑的上去以身体来碰撞。 从道院中出来的,本土研究的东西,被人接受的时候,总会有一种亲切感,最多只是让某一部分人觉得,太过吵闹。 不知不觉中,时间就来到了阳春三月。 这几个月,崇祯接到的好消息不少。 辽东李过传来的消息,说是已经占据了抚顺关,建奴的残存势力,以代善为首的人往后又退缩了一大截。 收复的过程很简单,就像是捡的一样。 和李过相呼应的刘文秀,也是在开春之后,往防线上走了一圈,就发现杜度他们的所有人马,已经撤离了重要关卡。 只需要把战线推进一步就可以了。 松江府的造船厂,也已经开始发挥出重要的作用,黄海水军和东海水军,也正在紧密锣鼓的进行着完善。 这些都是大明已经规划好的。 只需要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就在崇祯接到卢象升传来的隐秘消息,还没有来的及看得时候。 却又传来的另外一个噩耗,武昌府的黄冈和罗田,又发生了地震这种天灾。 不过这一次,对于已经很有赈灾经验的大明官员来说,不需要崇祯亲自坐镇指挥了。 也是到了此刻,崇祯才清晰的感觉到,在原本的历史上,崇祯面对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朝堂之上的大臣们不省心。 就是这个老天爷也是不开眼,不是天灾,就是人祸,每一年都没有停下来过,即便是大明的底子再厚实,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更何况,大明的国库并不富有。 可想而知,那时的百姓们,活的到底有多么的辛苦了。 崇祯坐在椅子上,半响都说不出来话。 消息是李长庚亲自过来告知的。 赈灾使用的是就近原则,刚好还没有闲下来的李定国的工作量就再次增加了。 比较让人庆幸的就是,大明目前为止,粮食这一块,现在并不是很短缺,一两个小地方的天灾,还是能够很容易解决的。 “看来老天爷,对大明很有意见。” 崇祯调侃的说了一句。 可神情依旧很郁闷。 “皇上说的,那个小冰河时期,这种天灾,可是一直要持续好多年的,最少三四十年才能够安静下来。” 若是不整理了,历史上所有小冰河期时的记录,再加上宣部的人,着力的宣传这一方面的知识。 怕是大明刚刚安稳下来的局面,又会被有心人给利用,从而掀起另外一支农民军这样的人祸。 大明实际上,并不是看上去的这么平静。 总会有人吃饱了撑的,想要做出一番所谓的‘大事业’。 而自古以来,所有的‘大事业’,都没有比造反更好的了。 “三四十年?” 崇祯一阵头痛,这才多少年,往后的时间还长着呢。 难道要把应对天灾这一项,专门列出来,形成一个新的部门? “是啊,还有三四十年。” 想到这里,李长庚也是无语,几百年来,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的天灾,时候都集中在了崇祯这一朝,如实别的朝代的话,怕是现在已经烽烟四起了。 “大明有没有能人预测的出来,地震什么时候会发生?” 本来崇祯还天真的以为,大明今年会好过一点。 之前出现的几个喜讯,瞬间就感觉没啥意思了。 李长庚苦笑道:“皇上,即便是有,也都是骗子,道院的人可是研究了许久,都没有好办法可以提前发现地震的迹象,最多就是能够在刚刚地震的时候,立刻发现地震的位置。” 崇祯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说法,实在为难人,就是后世的那么高科技的水平,都没有办法提前预测地震。 他现在提出这样的一个问题。 要是有人真的能够解决,肯定是骗子没错了。 毕竟,要是此人真的有本事的话,早就名扬大明了,那还会在现在才跳出来说自己有这种神奇的本事。 “哎···也就现在的大明还有点家底,要不然还真就难办了。” 崇祯也没有好的办法,可以在地震出现之前,就开始迁移百姓。 他觉得就算是那些历史学的好的人,也没有办法记住整个崇祯年间,大大小小的天灾,都在那个地方,那个时间段出现。 毕竟,天灾实在是太多了。 人祸也是不少,一般情况下,能够记住的都是人祸,天灾记载的就很少,往往都是一笔带过。 春秋笔法吗。 总不能搞得饿殍遍野,白骨盈野,那对当时的文人,可是真的撕掉了遮羞布。 不能粉饰太平。 实际上每一个朝代,几乎都是千疮百孔的。 哪有盛世可言。 “家底是有一点,可这么折腾下去,要不是有着辽东和扬州积累起来的物资,咱们这一次就真的难办了。” 不得不说,打到一个敌人,总会有很大的利润来滋润自己。 若是以前,有人对他说,打仗是不用花钱的,还可以赚钱,李长庚是一定不会相信的。 然而,事实就在眼前。 史可法做了财政部的部长,在闲下来的时候,也仔细的算过。 若不是一开始有着打退建奴之后,收获的各种物资支持,大明的物流运转,还真的就没有办法瞬间组建起来。 要是物流组建不起来,大明那还会有这么高的税收。 没钱难死英雄汉,更不要说是一个国家了。 此时李长庚就越发的佩服崇祯的高瞻远瞩了,重视商业可是这片大地上,几千年来的第一次。 都说士农工商。 商人的地位可想而知,世人都知道商人的混蛋,十大晋商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可要是有着朝廷的正确引导。 还是一样能够给大明添砖加瓦的。 前提是,大明律一定要严明,不然商人是培养不起来的,那些官吏,总会有一些让商人们家破人亡的手段。 “本来朕还想着通知一下卢象升,做好向西的准备,看来时间段又要推迟一下了。” 崇祯说话的时候,就看向了桌子上的,从西安府送来的密信。 刚刚要不是李长庚前来汇报黄冈和罗田地震的消息,他都已经打开查看了。 李长庚听到这话,心中也是无奈,他是知道卢象升为了向西出兵到底准备了多久,可世事变幻太快。 前一刻的事情,后一刻就已经需要变化了。 “咦!” 崇祯不由的打开密信,看到上面的一些消息,目瞪口呆的轻呼出声。 惊诧之后,抬头看向了李长庚。 “林丹汗居然死了,就在青海大草原上,死因是天花病。” 对于山海关双龙的那种奇幻消息,崇祯是不信的,可架不住大明的子民们喜欢。 然而,看到现在手中的密信,就是他自己也要怀疑,这片天上是不是真的有某些不可知的因素,在影响着某些事件的进程。 (本章未完,请翻页) 若是密信上写着林丹汗的死法,是从马背上跌下来的,又或者是其他的死亡方式,崇祯恐怕第一时间会怀疑是被人个暗杀的。 可林丹汗死于天花这种疾病的事情,在这个时代,就没有办法认为来操作了。 李长庚听得也是面露惊诧。 心中也立刻就想到了洪承畴从山海关上,带回来的那种消息。 他一开始也是不信的,可这会,就由不得不信了。 此刻他急促的站了起来,急声道:“皇上说的可是真的?” 说完,李长庚又觉得,不应该这么质疑皇上,脸上尴尬的讪讪一笑。 “自然是真的,卢象升派出了不少人,才得到了这个消息。” 崇祯站起身来,边说,边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 他在思索,自己是不是该利用这个消息,做出点事情来。 蒙古人现在虽然已经走到了陌路,可他知道,若是按照原理的历史轨迹,后来蒙古这一方面,还真就出来了一个厉害的猛人。 差点把康熙个拖垮了。 这样的民族,不得不防啊。 “来人。” “皇上。” 一直守在门外的高宇顺立刻应声。 “去把晁刚叫过来,对了,洪承畴是不是已经到了京师?让他也过来。” 崇祯吩咐道。 他得趁着这个蒙古人一盘散沙的时候,让这些部落,没有办法拧成一股绳,只有分散的部落,才是好部落。 崇祯可不愿意,刚刚干不趴下了一个建奴,最后又出来一个更加强大的大汗。 在草原上,他的士兵可不占优势。 不是说打不过。 而是草原和大漠,实在是太过广阔,人家只要一门心思的逃跑,崇祯还真就没有办法。 ** 洪承畴很少回到京师。 这次回来,还是想自己的儿子了,趁着这个机会,也好和晁刚联络一下感情。 “看到你儿子了?” 晁刚的孩子,早就不小了,没有和朱慈烺同龄的人,自然也就没有机会陪太子读书了。 不过上学的学校,也是京师最好的一所学校。 “看到了,这小子居然学着太子,让人给他们做作业,学习是那样搞的?” 这种事,洪承畴是听他的妻子说过。 不过说的时候,只是因为太子这么做了,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也是有样学样。 “消消气,都是小孩子,据我所知,那个班级里面的孩子,都是这么做的,若不是皇上发了脾气,这会大人都被蒙在鼓里的。” 事情的经过,还是崇祯心血来潮,想要查看自己儿子,学的如何了。 才发现上面的笔迹,根本就不是朱慈烺的。 教书的老师们,不是没有人告诉学生们的家长,只是这些家长都是孩子的目前,在宠儿子这一方面。 这个时代的女人,可是真的很恐怖。 就连崇祯,一开始都差点被弄得没脾气,更不要说其他的人了。 “哼!都说慈母多败儿。” 洪承畴心中郁闷。 本来陪着太子是多好的一件事,谁知道这些小混蛋,玩出来的花样,就是他小时候都不敢玩。 聪明是聪明。 然而,这种聪明都用在了和老师的斗智斗勇中了,学习是什么? 他们小孩子喜欢上学,还不是喜欢聚在一起去玩。 “孩子们很聪明的,你见到几个这么大的小孩子,把大人玩的团团转。” 晁刚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安慰起来人的时候,也是别开生面。 “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也会开玩笑。” 洪承畴苦笑。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六十四章须晴日(二) http://.biquxs.info/ 洪承畴和晁刚两人,在一起说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实际上,这件事在大明的各个地方都是如此。 在孩子们‘拼爹’的时候,孩子们的爹,也在‘拼孩子’。 父亲有成就了,孩子要是不聪明,还真就没脸和别人站在一起聊天,丢不起那个人。 “在自己小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父亲管的太多,自己有了孩子之后,才明白养的孩子到底有多难。” 洪承畴是诗书传家。 不过是后来学了兵法,走上了领兵的道路上。 “都一样,你我是遇到了好时候,可往后咱们的孩子成长起来之后,可就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晁刚说的是实在话。 大明现在缺少的是人才,只要品行好,还有点本事,都会很快的出人头地。 要是到了下一代人,所有的位置都被人占据了,还会有别人的外置? 除非是大明一直都在扩张。 然而,可能吗? 世界是很大,可总有尽头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皇上是要搞分封制,总有后辈人需要去的地方。” 洪承畴可不认为自己的孩子,没有好去处,就凭着和朱慈烺这种,抄作业的时候,都一起上的小心思。 长大了关系应该会很不错。 不说大富大贵,保住洪家的祖业,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说这些小家伙了,对于松江府建设对外贸易的海关,你有什么看法?” 大明禁海已经几百年了,现在要重新开禁,到底意味着什么,没有人看得明白,对于海外的所有国家,大明弄得不是很清楚。 也就最近道听途说了一点。 真实的情况,也是两眼一抹黑。 “我能有什么看法?水军要崛起了,相对来说,和大明接壤的地方,还是以陆地上为主。” 洪承畴说是这样说,一旦开了海禁,水军立刻就重要了起来。 对于陆军来说,这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一年的军费就那么多,分了水军,他们陆军也就没有多少了。 当然,现在水军的军费,也都是从皇上的內库中拨出去的,这才避免了和陆军之间的竞争。 要不然,就凭借着刚刚建立起来的水军,那会是陆军的对手。 “是啊,水军要起来了,别看现在只有三支舰队,往后或许还有更多,而且皇上还鼓励民间的钱财,进入道运输的行业,水军的重要性,就更不要说了。” 晁刚一直都在给水军输送水兵。 心中最清楚,水军的要求有多高,就城外的小河中,几条小舢板训练出来的新兵,每一次都会被退回来不少, 别看在小河上没有一点问题。 然而到了海上,一起都会发生巨大的转变。 两人正在闲聊时。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接着就是一声‘报告’。 “进来。” 很快进来一名士兵,行礼道:“高公公来见。” 晁刚一怔,然后立刻道:“请,快请。”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的太监监军的事情发生,可作为皇上身边的人,无论是谁都要多担待一二。 “咱们两人,也前去迎接一下吧。” 洪承畴没有意见。 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本里也是要见皇上的,可出了自己孩子那一件事,简直是没脸和皇上见面。 若不是朱慈烺没有转校,他还真怕是皇上觉得,是自家的孩子,把小太子给带坏了。 两人说是请,可已经在说话的时候,动身前去迎接了。 “两位将军,愧杀我也。” 高宇顺学了几天的东西,说起话来,也是文绉绉的。 连忙迎了上去,高声笑着说道。 “皇上正在御书房等着呢,咱们边走边说。” 晁刚和洪承畴听到此话,心中就是一怔,现在的大明,已经没了天灾人祸,正在积攒实力。 然而,向外扩展实力。 没道理在这种时候,打破现在大明的节奏。 高宇顺似乎对两位将军出来迎接,心里很是高兴,边走边低声的说道:“是好事,关于西边的。” 他没有多说。 而这种提示,也是他能够提示的极限,不是多重要的大事,若不然崇祯一定会咨询及的叮嘱。 叮嘱了之后,还泄露了消息的话。 那他这个太监,也就做到头了。 速度很快。 一路上有着高宇顺带着,并没有多少的阻拦。 在到了御书房的时候,崇祯正站在一张地图的前面,和李长庚讨论者什么。 “来了,林丹汗死了,死于天花。” 崇祯转身看向门口的晁刚和洪承畴说道。 此刻,洪承畴张了张嘴,想要表达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脑袋嗡嗡的。 当时在山海关,看到风雪双龙的时候,到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巧合,他只是想要给皇上造点势。 现在,当时在山海关上,说的事情居然一步步的成真了。 难免让他疑神疑鬼的觉得,是不是自己当时的说法保守了一些,若是说这个预示着大明降压统一海内外。 是不是也能够实现? 他承认他异想天开了,可这样一想,心中不知为何觉得,应该会成功呢? 就是身边的晁刚,也是目瞪口呆。 这种消息,要不是从皇上的口中得知,他怕是都要以为是在开玩笑。 “很不可思议吧?” 崇祯自己吃惊了一下,现在看到洪承畴和晁刚的也跟着吃惊,心情就好了不少。 “死于天花啊,蒙古现在是群龙无首,卢象升的机会就来了。” 洪承畴的反应很快。 立刻就从其中看到了对大明来说的好处。 目光悄悄地的看了晁刚一眼,估计下一步,就要给卢象升增兵了,只凭着卢象升现有的兵力,可没有办法打下那么大的地方,还要守住也就更难了。 “皇上,现在的新兵招募,已经有两万人,其中水军五千人,可以拨付给卢象升一万人,剩下的就要送往辽东了。” 本来一万五千人,其中一万人是要送往高杰的手上的。 现在晁刚觉得,还是先给卢象升送过去,才是最及时的。 崇祯点了点头。 他刚刚也算了一下全国的兵力,士兵已经很多了,若不是大明的人口基数不少,还真就支撑不起这么大的一批不事生产的人。 “你们还有什么想法,一块说出来。” 洪承畴没有去看地图。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整张地图,都是印在脑子里的。 仔细的思索着,试探着推演,看能不能从其他的地方,对大明先捞一笔好处,只有这样,才会刺激的大明更多的商人,前去开拓商路。 “人口,大明需要人口,刚好西边的部落很多,咱们大明可以先设立一个边市,就像是当年在大凌河堡前面设置的边市一样。” 战争也而不一定非要把军队开过去。 自从崇祯玩了一手边市,然后立刻就给大明赚回了大量的财富,还玩坏了建奴的经济。 而洪承畴看得也很明白。 这一手到底有多么的厉害,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战争的手段,也不过是没有办法从正当的途径,获得更多的利益了,才做出来最后的选择。 崇祯很满意洪承畴的反应。 能够想到这一点,就说明大明的将官们,已经开始在转变想法了。 要是都头铁的,只会打仗。 而忘记了怎么攫取更多的利益,怕是也长久不了。 “不错的想法,那么你觉得,应该从那一个部落开始?” “离着大明最近的那个部落,也只有这样的部落,才会更加的认可大明的货币,也更加明白,这种交易,对他们是有多有利。” 在大明的军队,推平了建奴最后的防线之后,洪承畴就开始了解这些建奴们的想法了。 经过询问和观察,最后他发现,这些人在某些方面,是可以被驯服的。 而且驯服之后,这些人的服从性,要比大明的子民要好得多。 目前送去挖矿的那些奴隶,可都是在对大明感恩戴德的。 能够吃饱饭,干的活在他们的心目中还没有在自己的部落中的难,他们可不认为自己是在做奴隶。 简直是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 “好,李长庚,你的看法呢?” 听到又要开边市,那都是有税收的,大明现在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虽然每个月的税收也很多。 可到底是不经花。 “皇上,臣觉得没有问题。” 李长庚只要见到肉,可不会轻易的放口。 只是派谁去,就有的说道了。 “那好,这件事你们和卢象升那边沟通一下,新兵也要及时的送过去。” 崇祯仔细的思索了一下。 接着又道:“你们也去找参谋和政事顾问他们,好好的商量一个可行的办法。” 御书房中商量完毕之后,就各自散去。 崇祯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话。 那就是很少的人,坐在一起,商量的就是最大的事。 而一件事参与的人多了,那么这件事也就不是很重要了。 刚刚他们在御书房中,只有四个人,就商量好了西边的所有大事,这要是放在朝堂之上,人多了之后是不是会因为争吵,而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崇祯心中这么想着。 等到小冰河时期,挺过去之后,或许才是大明腾飞的时候。 而到了那时,崇祯也就不再需要过多的关注大明的内部了。 没有了天灾人祸,凭借着五千多万人的人口基数,他就不相信,在这个时代,还有哪一个国家能够比的上。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六十五章看红装素裹(一) http://.biquxs.info/ 春去秋来。 转眼就是一年逝去。 即便是天灾不断的侵蚀大明,可在朝廷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之下,几乎将损失降低到了最低。 而外面的对手,早就不能够被称之为对手了。 哪怕是一开始,进攻很厉害的建奴,现在也是缩着脑袋,和袁崇焕,以及何可纲,祖大寿他们斗智斗勇。 有着大明边军李过和刘文秀的不断压迫。 根本就抽不出多少兵力,来对袁崇焕他们围剿,所以战事一直都在绞着,正是因为这种不断的战斗,反而让建奴的那些奴才和奴隶们,不断的向大明这一边逃亡。 这些人,宁愿在大明做奴隶,也不愿意在建奴最后的余晖当中做奴才。 都是为了吃口饭,活着而已。 在建奴没有凝聚出人心之前,谁会在意满族这一个民族的未来。 至于蒙古人,随着林丹汗的逝去,也就再也没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边市建立了起来,就在青海的西宁卫。 刚刚建立起来边市的时候,还有人想要打掉大明的这一处交易场所,可由于大明的火枪兵,不断的进行了几次打击之后。 就再也没有人前来骚扰了。 除了死了一批人,剩下的也就成了俘虏,可以说是进攻的很猛烈,消失的也是无声无息。 于是就再也没有人赶来这块地方送死了。 不就是做生意嘛? 一开始这些人还挺抵制的,后来就觉得这么交易还算不错,只需要用牛羊,就可以换回大明的食盐,还有茶叶等必须物, 更重要的就是,还有从大明传来的不少新鲜百货。 在用了几次之后,就立刻离不开了。 另一边,大明的清理蛀虫工作,一直都没有停歇下来。 福建巡抚熊文灿最近一直都在煎熬。 以前头上有人的时候,每天想着的就是人情往来,不断的给上面的人送银子,为此还心疼的不行,可后来上面的人,全部都被送去了工程队之后。 他的银子就送不出来了。 这送不出去银子,反而心里不踏实了。 头上没了给他遮着的一片天,即便他现在依旧是福建巡抚,可也没有了曾经的威风。 不过比较有意思的是,整个福建的官场上,只要有点小权利的官员,都在不断的找他说事。 现在许多人也算是看出来了,就是想要跑,又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从衮州跑出来的那些官吏,到了最后,还不是都被捉了回去。 就这,寄人篱下,背井离乡。 不但被人看不起,还要被人惦记着手里的三瓜两枣,遭的罪也是不小。 “要不咱们逃吧。” 熊文炳脸上焦躁的,在熊文灿的面前,走来走去。 手中的折扇,也早就不知道被扔在了什么地方,嚣张跋扈的模样,现在只剩下不知所措的恐慌。 大明的清理工作一直在进行着。 现在已经快要轮到他们福建了。 “逃?能逃到那里去?” 熊文灿也是一肚子气,收银子的时候,他还觉得人家给的少了,现在只觉的人家给的太多。 而他自己只是被人暂时的给迷惑了。 只是他这么给人解释,人家也没人相信啊。 接钱的时候手快,现在要还了却又这么说,不少前来找他熊文灿的官吏们,话里话外可也都是这一句话的意思。 “逃到海外,外面那么广阔的地方总有咱们的立足之地。” 熊文炳是和荷兰人交流过的,自然知道,在大明之外,是还有国家的,只要带够了银子,那个地方不是美好生活。 “海外?” 熊文灿嗤之以鼻,他们收了人家郑芝龙和刘香们多少银子,真的逃亡海外,怕是连走出大明沿海的机会都没有。 真怕人家会给他们面子? 舍不得杀他们? “你是觉得咱们和郑芝龙,还有刘香们的关系太好,还是觉得和荷兰人接上了头,所以往外走,就觉得咱们走海路,可以高枕无忧?” 熊文炳也是一怔。 他是个聪明人,刚刚说话只是没有过脑子,在他们对人还有用的时候,自然会被人供着。 要什么,只要人家做的到,就会得到什么。 可离开了大明,没了利益,还带着多不胜数的金银财宝,那就是一只肥羊。 若是不下手,作为海盗,刘香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身份。 就是熊文炳,若是知道有一个人,带着无数的金银财宝,到了他们福建,无依无靠的时候,也会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杀人放火金腰带。 赚钱吗? 怎么去赚钱,都不寒碜。 “那该怎么办?” 熊文炳呐呐不语。 他是心里已经乱了,耍点小聪明,还是没有问题,可对于一些大事,就很难去衡量了。 而且现在,就是去衡量,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大明清理蛀虫的行动,可不管你心中有多少委屈,只要你身手拿了贿赂,那就必须去工程队走一遭。 要是身上还有别的暗自,怕是要在工程队中,过完后半辈子。 等到两代之后,也就没啥人了。 “该怎么办?我还想知道该怎么办呢,你问我,我问谁?” 熊文灿大发脾气。 很不的上去给自己的弟弟几个耳光,他就不该把熊文炳弄到身边来,一开始还能够给自己一点助力。 可现在吗。 这些都成了他将要在工程队渡过后半辈子的有力证据。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家族,也会受到牵连,心中又是一阵无力。 都说大势所趋。 可这世上的大势,能有治理国家的腐败和贪赃枉法更大的? 而且皇上的决心还这么大。 给谁求情都不行。 而且从京师传来的,御书房皇上说的话:大明的蛀虫,不清理就会亡国,清理了只是亡了一批儒生,你说这件事对朕,划不换算? 这是皇上对李长庚说过的话。 现在流传的就更广泛了,说都看得到,现在的大明已经和曾经的大明不同了。 潜移默化需要很久的时间。 可这样立刻彻底改变风气的办法,看遍整个历史上下五千年,还真就只有当今的皇上崇祯才能够干得出来。 瞧着发怒的哥哥,熊文炳就是一阵丧气。 在福建,他干出来的那些事情,若不是现在大明没有了死刑,怕是死伤几十次都是少的。 欺男霸女都是轻的。 就是手上的人命也是不少,就这还有阻止大明的船队,运输粮食,勾结荷兰人打掉郑家的商船。 这一桩桩,一件件。 诛九族都算是轻的。 “那咱们就等着?这和等死有什么区别?” 熊文炳还是不甘心的问道。 比起他的哥哥,他还是很年轻的,有许多的美好生活,都还没有享受够。 让他去工程队,和那些平头百姓们一起去干苦力活,然后还要吃那种难以下咽的饭菜。 这样的苦日子,他该怎么过? 他不是没有想过,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可好几次都没法下手。 蝼蚁还尚且偷生。 更不要说是他了。 在他们担心自己的时候,另一边的郑家郑芝龙也不是很好受。 自家干过什么事。 自己最清楚。 现在大明的清理工作,将要推进过来了,郑芝龙心中又怎么不惧怕。 “大哥,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咱们做的那些事,可都是在好上,按照大明律咱们可不算是犯法。” 郑芝虎也学着刘香,把大明律读了好几遍。 读的次数越多,心中就对如今的大明越是有自信,自信他们郑家,只要以后不作死,就绝对不会死。 “话是这么说,可我这心里不踏实啊。” 在郑家的船队,被荷兰人干掉了一次之后,郑芝龙也是去过南京,给崇祯请过罪的。 当时交谈的时候。 还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崇祯对他们郑家,有种个另眼相待的感觉。 他只能归功于,自己的弟弟一开始办事办的漂亮。 却不知道,他还是托了自己儿子郑成功的福分,不然就是一个小商人,那会值得崇祯看重。 “不踏实?你是不知道,刘香那小子,现在又开始招兵买马了,而且还在大明造船厂定制了十艘商船,若不是战船,现在大明不出手,怕是现在都已经拉起一支百艘能打的战队。” 郑芝虎看在眼中,实在是羡慕的不行。 和渤海将军刘世勋拉上了关系,这后门走的,他们郑家也不是没有钱,也不是没有造船厂。 可能够比的上大明的造船厂?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家那是道院,专门经过了研究,才用最新的办法和技术建立起来的。 产能巨大不说,造出来的船只,可真的是世界一流的造船技术。 比起荷兰人的三桅帆船也是不逞多让。 要是战船的话,就更加的了不起了,巨大不说,战斗力那是真的没话说,只一轮战斗,就打的不可一世的荷兰人,丢盔弃甲。 郑芝龙是了解过那一战的经过的。 荷兰人简直是毫无还手之力。 尽管其中也有荷兰人的主力舰队,已经调走了的因素,可也不应该这么不堪一击。 “刘香?” 郑芝龙是知道,刘香和荷兰人,还有西班牙人的关系还不错,朝廷能够容忍刘香的存在,肯定也会容忍他们郑家。 而且,说实话,他们郑家还不断的做善事,赈灾,修路,还给了不少人吃饭活下来的机会。 “这么一说的话,咱们郑家,就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 郑芝龙不放心的继续问了一遍。 作为弟弟,郑芝虎是了解郑芝龙的想法的。 “是的,可以高枕无忧了,不过那个熊家,怕是要倒霉了。” 说到这个,郑芝虎心中就是一阵舒爽。 想他们郑家,当年被熊文灿的贪之无厌搞得很是狼狈,只要觉得手上拿到的孝敬少了,就到郑家来打秋风。 要是走的时候,给的少了。 转眼就会给出一点难堪。 “你是说熊文灿?” 郑芝龙也是一怔,他只顾着担忧自己,担忧郑家,还没有想到,熊家似乎要比他们郑家惨得多。 这个有了对比。 郑芝龙的心里,立刻就好受了许多。 “是啊,现在郑家真的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你是不知道,整个福建的官吏,几乎把熊家当成了内阁,就差组建一个小朝廷了。” 郑芝虎调侃的说道。 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 真亏郑芝虎说的出来,本来好好的一句话,突然被郑芝虎这么形容熊家的状况,郑芝龙都是一阵侧目。 想了想,似乎还真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都是鸿儒,还都是识字的人。 那官话说的也很顺溜。 只是这些鸿儒和读书人,原本就是被人尊重的,可现在大明的朝廷要扒了他们的遮羞布。 剩下的红妆素裹。 那可就实在露丑啊。 “这话,在家里说说无妨,要是出去说给人听,你不会认为锦衣卫不会汇报给皇上吧?” 郑芝龙知道了熊家的处境。 就放心了不少,教训起自己的弟弟,那是一下一个准。 “知道知道,这不就是咱们兄弟两私下里交谈吗?我给你说,上一次杨廷麟杨将军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刘香是抱上了刘世勋的大腿。 他郑芝虎是差了一点,可也抱上了杨廷麟的大腿。 “组建海上运输船队?咱们的运输船,可是赶不上大明的官府的,有没有办法换上一批?那些旧船虽然在海上用不是很好用,可用在大明的内部还是没有问题的。” 郑芝龙提起这件事,郑芝虎就是一阵郁闷。 他还以为自己下手已经很快了。 事实上比他还快的商人们多的是,就是托关系,想要提前定制运输船,都得排到半年之后。 关键让他难受的是。 排在前面的那些商人们,还都是一些富家子弟,拿到船只不是为了搞运输,而是为了好玩。 这个就让人无语了。 造出来的船,用来好玩,官府也没说限制一下。 “旧船换新船?这也是条路子,大哥的脑子还是转的快,我这就去找杨廷麟看看有没有这样的好政策,若是可以的话,咱们的运输船可都得换一遍。” 郑芝虎听了自己哥哥的话,心中越是琢磨,越是有道理。 大明许多地方,也是都要用到船只的。 内陆的许多水师,现在也换成了水军,只是缺少船员和船只。 荒废了这么就的内陆水军,想要再次建立起来,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而且,据他所知。 有许多地方的水兵,可都被抽调到了沿海的水军之中,为的就是立刻填充起来几支水军舰队。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六十六章看红装素裹(二) http://.biquxs.info/ 在郑芝虎,将要起身找杨廷麟的时候。 门外就传来的下人的汇报。 “大老爷,二老爷,熊巡抚来了,就在客厅。” 郑芝虎和郑芝龙面面相觑。 他们两人刚刚,还说到熊家的,这会人家就登门来拜访了。 不会是又要吃拿卡要,要银子吧? 郑芝龙心中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正要起身出去接待,忽然想起似乎现在福建将要变天了。 他这么出去会不会惹祸上身? 而郑芝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出门的脚步也是一缓,最后干脆坐下不出去了。 和熊文灿遇到,可没有好事。 “就说两位老爷出门去了,还没有回来,让他回去吧。” 不是郑芝龙势力眼。 实在是和熊家掺和不起啊,自己郑家都差点自身难保了,若是因为熊家让郑家在皇上面前的好感消耗矣尽。 怕也是在劫难逃。 “是,老爷。” 下人很快就出门了。 “要我说,咱们这段时间,还是出去避避风头的好,免得又有什么人,给咱们郑家挖坑。” 郑芝虎的建议,让郑芝龙多思量了一下。 “听你的,咱们去找黄得功黄将军去,香山县离咱们这里也不远,刚好也看看南居益南大人。” 南居益是郑芝龙为数不多,认识的几位老人之一。 另一边。 等在郑家客厅的熊文灿,已经因为紧张喝了不少茶水了。 这次他来郑家,可没有摆出他的官威。 如今的威风,那还吓唬的住郑家,而且他还是来求救的。 他在以前可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找上他看不上的郑家,来帮他这个大忙。 在他想来,他是官,郑家是商,一个小商人,知道能够给自己办事,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 熊文灿是想了好久,才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 至于曾经收了郑家银子的事情,他早就当做不存在给忘了。 贿赂官员,不就是应该的吗? 对于这一点,熊文灿是觉得自己求上门来,是给了郑家的脸面。 自己真的给送钱了,郑家敢不敢拿还是两回事。 耳朵仔细的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心中一振,暗道:郑家果然没法拒绝一位大明官员的登门拜访。 然而,等了好一会。 等来的不是郑芝龙,哪怕是郑芝虎也成。 谁知进来的是一位下人。 “熊大人,您还是不用等了,两位老爷都出门了,据说要几个月之后才会回来。” 晴天霹雳一样的打在了熊文灿的脸上。 想他都已经放下了一身的架子,谁知人家根本就不给他面子,这是什么话? 出门了? 他手下可是盯了郑家好几天,都看到郑芝龙和郑芝虎两人出门散步的,这会有人告诉他,两人不在家。 骗人也不是这个样子。 心中郁闷的想要吐血了。 “郑芝龙真的这么说?” 这会熊文灿也不再遮遮掩掩了,直接称呼郑芝龙的名字。 不管如何,他现在还是福建的巡抚,手中的权利虽然因为人心浮动,没有多少了,可在朝廷的队伍没有过来之前。 他的身份对于这些商人们还是很有用的。 “老爷都没有在家,我一个下人,也不过是听管家这么说的。” 下人诚惶诚恐的说道。 身份的限制,让他们见到官老爷,心中还是很惧怕的。 熊文灿胸口堵得慌。 指着下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哆嗦的嘴唇,颤抖的手指,怎么看都有种差点被气死的感觉。 “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们好样的,你们好样的,咱们走着瞧。” 良久才憋出了这么一句,仿佛街头混混打架,输了之后,警告别人一样。 一个做官的人。 城府在这个时候,也就这个样子,不比别的平常人好上多少。 熊文灿也没有留下来耍赖,撒泼。 知道这种事,已经没有办法从郑家借力之后,心中的绝望,已经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衮州的官吏,当年还可以逃到南京,后来南京沦陷在了大明的清理之下,又可以向着福建,向着广州去逃亡。 可现在轮到他们福建了。 他熊文灿又该何去何从? 行尸走肉的回到了巡抚衙门,熊文灿就再也没有出过门,就是那些‘鸿儒’们也都被挡在了门外。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二老爷逃了,二老爷逃了。” 下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已经一天水米未进的熊文灿,双眼无神的看了过去。 “熊文炳跑了?” 半响,熊文灿才缓过神,想明白了下人前来说的是什么,口中虚弱的问道。 “是啊,二老爷不但人走了,还带走了不少的金银,现在应该已经出去了有一天的时间了。” 下人惶恐的,弯着腰,说着这些。 他要不是被人发现,绑在了屋子里,只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怕就要失去了性命。 而当时,不过是大老爷回来之后,他想着通知二老爷的,谁知刚好看到了二老爷收拾金银细软,想要跑路。 为了避免他出去给熊文灿汇报。 杀人灭口是不可能的,可限制一个人,迟一点给自己的哥哥汇报,也就足够他走出福建了。 “还收拾了金银,这是想要跑到什么地方?” 熊文灿一阵苦笑。 到了此时此刻,所有的钱财他都已经不在乎了,能够保住熊家,就是他已经尽力了。 然而可能吗? “不······小的···不知道···” 下人还以为自己要完了。 不管是家主失财,还是其他的什么,他都已经不适合作为熊家的下人了。 “随他去吧,要是他能够逃得掉,熊家还能够留下一支血脉。” 熊文灿已经不想再其他的事情了,只是在静静的等着饿,大明朝廷的官员,来把他送去工程队中。 “你下去吧,顺便给管家说一声,想要走的,都分发十个银元。” 如今的大明,金银铜三种货币,已经替代了原本的金子和银子,乃至于铜钱的使用。 于此同时。 熊文炳已经带着金银,逃出了延平府。 四辆马车,缓慢的行走在官道上,马车上的马夫不是不想让拉车的马跑快一点,而是官道并不平整,行走起来,速度就是想快也快不起来。 周围跟着的,都是平时一起吃喝的好兄弟,还有熊家的护院武师。 熊文炳算是看明白了。 目前的处境,自己的哥哥是毫无对策,看到熊文灿从郑家回来之后,他心中就有了决断,需要立刻走人了。 不然他可做不了那种干苦活的差事。 吃苦是不可能吃苦的,这一辈自己都不可能,花花世界他还没有看够,也没有享受够。 自然舍不得自己的一身富贵。 “大哥,咱们已经走了一天了,还是让兄弟们休息一下吧。” 其中一名和他们经常吃喝玩乐的壮年汉子,流里流气的,迈着天王老子步伐,找上了熊文炳。 熊文炳看了看天时。 烈日当空,看向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扭曲了一样。 他自己也是一身的臭汗,口渴的厉害。 只是一想到,大明的官兵随时都追上来,心中就是紧张。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看到跟随自己出来的这些人,也都有气无力的走着,这种行走速度,还不如休息一下在进行赶路来的快一点。 “成,那就都歇息一下,到了前面的县城,本大爷请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熊文炳呼出了一口热气。 感觉自己浑身都缺水了,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中暑。 心中焦急着,却也不能怠慢了自己的‘手下’。 毕竟脱离了自己的哥哥,往后可都要凭着自己努力了。 一群人,围着四辆马车,一刻都不敢放松。 “老大,喝一口吧,前面镇子上的酸梅汤,滋味还算不错。” 其中一名手下,殷勤的拿着一个水壶,这是大明军队中的军用水壶,他们是看不出来用的什么材料。 不过用来装酒,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流向民间的这种水壶也是不少。 熊文炳凭着而自己手中的财力,也弄到了这样几个。 “你小子,有心了。” 熊文炳哈哈一笑,有气无力的上去接过水壶。 他现在被热的,难受的很,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周围的人,围着的小圈子,正在慢慢的发生变化。 而递给他水壶的这名手下,眼神也是闪烁个不停。 眼底的兴奋,根本就是难以遮掩。 “到了广州府,老大我给你找个媳妇,免得以后你小子说老大我不厚道。” 一边喝着酸梅汤,一边调侃着自己的这名手下,跟班。 在以前,他是看不上这样的人的。 可现在,已经算是要逃亡了。 一路上没有人跟着,还真的不是很习惯。 熊家的武师,也在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这些人的伺候,对于熊家的处境,他是知道的,能够逃出那样的泥潭。 他心中也是很满意的。 就是有点对不住熊文灿,只是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还是逃了,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武师喝着递过来的酸梅汤,他是有经验的人,只是喝了一口,就感觉不对味。 正在蹙眉思索的时候。 身边就传来了一个声音:“现在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早上装的酸梅汤,还没到下午的时候,就多了点味道。” 武师正要点头的时候,忽然感觉不是很对味。 突地自己感觉到,仿佛中暑了一样,脑袋晕乎乎的,指着递给他水壶的那人,想要喊出声。 却没有防备身后的人,一根闷棍敲在了脑袋上。 ‘砰’ 只一声,人就倒在了地上,身体抽出了两下,立刻就没了声息。 同样的手法,让周围熊文炳带来的熊家护院,都躺在了地上。 就是熊文炳在眼神模糊中,看到了自己的头上,留下来的鲜血,心里瞬间明白,自己是要没了。 忽然有了一丝后悔。 哪怕是进了工程队,好歹也是活下来了,此时自己肯定会没命。 而在最后清醒的那一刻,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哥哥对他的说法:和那些混混混在一起,没好处的。 他只想说:何止没好处,简直是在要命。 只是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原来,没了熊家的照应,没了哥哥的一身官皮,自己是这么的脆弱。 这是熊文炳最后的一个念头。 “老大,这些银子,都是咱们的了?” “废话,还不快一点,熊家的目标太大,只要咱们隐姓埋名一段时间,这些就能够光明正大的拿出来花了。” “老大威武,没想到,在熊家没了之前,还能送咱们一场富贵。” “可不是,我以后可是要娶好几个媳妇的,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看来就要从我开始了。” “哈哈哈···” “······”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六十七章分外妖娆(一) http://.biquxs.info/ 曾经能够说出玩人大道理的人。 突然被人玩一次之后,性命就丢的莫名其妙。 不是任何人手中有了钱财,才会成为富家翁的,只有整个国家的秩序稳定了,财物才能享受到富贵。 不然总是会成为不讲规矩的人,眼前最肥美的一块肉。 很显然,熊文炳这块肉就很肥美。 孤身一人,还将要脱离大明的保护,更重要的是,携带的财物,真的会让人眼红,周围还没有能够对熊文炳有帮助的手下。 说他聪明,那是真的有点小聪明。 可在大一点的事情上,就会犯糊涂。 他就没有想过,更够跟着他瞎混的人,能有啥好人。 提防了被自己的哥哥发现,却忘记了,真正惦记着他这条命的人,永远都是一些酒肉朋友。 而这,只是整个福建的一个缩影。 不知道多少管理,因为走得匆忙,觉得自己帮助了一些地痞流氓,就可以被当做自己的知己,从而成为所谓的朋友,然后丢掉了全家老小的性命。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这句话没错,可也不全对。 仗义的屠狗辈是有,可不仗义的则是更多。 相比较而言,这些官吏们的眼光是真的不行,却又尽信书,只能说一句活该如此。 学校,经过了连续几年的培养人才。 勉强是够了做官的需求。 只能说是勉强。 再多的要求,就是奢望,只希望这些人,能够在做官的时候,还继续学习,不然总会有一天被新的制度给淘汰掉。 随着,越来越的的新人,涌入整个大明的整个官场之上,填补了被清理过后的空缺。 所有的百姓们才恍然发现。 官府的官吏们,治政的水平的高低,似乎和学问的多少,没有啥根本性的联系。 毕竟,几乎所有的章程,都在条例当中,只要按照着执行,就不会出现多大的问题,即便是有问题了,也可以往上法公文,然后有召集有经验的人,来讨论问题,解决问题。 这种方法,虽然看起来死板的多。 可想要出错,就很难了。 熊家还是倒了。 倒得很干脆,没有一点挣扎的意思,虽然熊文炳已经带走了一大半熊文灿攒下来的贿赂。 可依然被锦衣卫们找到了收受贿赂,贪赃枉法的证据。 在铁证如山之下,整个福建都被清理的一遍。 而,也正是在这种时候,熊文灿才知道了自己的弟弟,早已命丧黄泉。 不逃跑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可逃跑绝对会丢掉性命,为此没命了的官吏可是不少,有的人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可以说既可怜,又活该。 亏心事做的多了,总是要还的。 而且给他们报应的,还都是他们当年庇护了的那群人。 说来也是可笑。 至于这些‘做了好事’,还不想留名的‘英雄们’,待遇也是很不错的,一辈子的免费饭吃着,就是需要出一点力气。 想比已经死了的那些官吏们,要‘幸福’的多了。 “老爷,老爷,好消息。” 已经在香山县,不断的和黄得功,还有南居益拉关系的郑芝龙,扭头看去,正是他们家的一名管家。 此刻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汗珠子走一步,就掉落几滴。 正在坐在海边的码头旁钓鱼的三人,也都看了过去一眼。 然后又赶紧盯着自己的鱼漂,生怕因为这一刹那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分神,让自己一天又一无所获。 “小声点,钓鱼呢,说吧,什么事?” 郑芝龙低声问道,目光死死的看着水面。 他们三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连续三天都没有钓上来鱼了,这会正在较劲,谁要是今天钓上来第一条鱼。 谁就要请客吃饭。 钱不钱的无所谓,丢失面子可就很难看了。 “熊文灿熊家,现在已经全部都送去了工程队,还有熊文炳这人,被他的几名酒肉朋友的都给暗害了。” 管家连忙低声的说道,目光也瞟了一眼水中的鱼漂。 “就这?熊家的覆灭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郑芝龙回答的很随意。 可心里还得松了一口气,难缠的祸害,总算是不见了,心情莫名的好了不少。 被清理过的地方,要说立竿见影的就能够治理好,肯定是在胡说八道。 可有一点,所有老百姓们,有着深切的体会,那就是一直以来都存在的徭役是没有了,赋也被取掉了。 就这两样政令的取消。 就让百姓们真的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管家低着头,心中委屈的很。 他可是因为自家的家主,说是熊家没了之后,就要立刻汇报的,可现在他就是这么做的。 为何结果,和他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熊文灿干的那些事,迟早都会被送走,这次只是进了工程队,便宜他们一家人了。” 在南京城待过的黄得功,可是知道熊文灿是怎样的一种货色。 也就是在很早之前,大明这样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了一点,才被关外的建奴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次搜集出来了多少银子?” 对于清理过后,清点抄家的财物,那是有专人跟着的。 每一项都记录的清清楚楚,水要是手脚不干净,立刻就会被送去工程队。 反正现在的大明,那个地方不缺人。 “银子到没有多少,差不多六百万两银子,就是支票有三十万的金元。” 管家看了看郑芝龙一眼,得到了可以说出来的示意,立刻就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嘶” 南居益大吃一惊。 他见过贪赃枉法的人,也见过因为做官而发财的人。 可没有见过这么富有的。 银子就不说了,听起来六百万两不少了,可相比支票而言,只是九牛一毛。 做官,治理民生的办法熊文灿没有多少,可这种捞钱的手段,在整个大明来说都是首屈一指的。 相比较而远,就是京师做内阁首辅的那几人首辅,在捞钱这一方面,都没有熊文灿来的有办法。 而黄得功也是目瞪口呆。 他听说过这里的官员都是肥缺,大部分人都是打破脑袋的往过来挤,却没想过其中的‘利润’居然会这么大。 大明军队的粮饷都发不出来了。 可大明的官员却是富得流油。 只需要捐赠出来一点,不需要火枪的出现,就可以把建奴们打的满地找牙,可大明就是没有人这么做。 现在好了。 皇上掀桌子了。 那就都不要完这一套欺上瞒下的手段。 新的规矩,新的大明律。 新的官员。 这就是要把旧有的那些陈腐之气,全部送走的意思。 “皇上的话是对的,不作死就不会死,若是在皇上刚刚登基的时候,都支持皇上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赈灾,去打退建奴,怕是现在这些儒生们,还在享受着大明的好处,却偏偏要作死的和皇上对着干······” 说到这里,黄得功就是直摇头。 他是最底层走上来的将官,所以看待许多的问题,也都是有着自己的见解的。 当年的老百姓们,真的是快要活不下去。 要是朝堂和官员们,能够仁慈一点的话,哪会有烽烟四起的反贼? 活着不好吗? 若是有口吃的,谁愿意去造反? 这话,郑芝龙的管家,可不敢上去接话。 “不瞒两位大人,在当年西安府周围刚刚听说有了反贼的时候,我郑家可是捐赠了差不多伍百万两银子的,就是不知道,到没有到朝廷的手中。” 对于这一点,郑芝龙站的很正。 一点都不怕说出来没有人信,他可是相信锦衣卫,会查到这一点事情的,也算是给他们郑家,再加上一曾保护。 “这一点我是相信郑家主的,皇上在南京的时候,可是知道,在大明最艰难的时候,也依然对大明有着绝大的信心。” 南居益这个老小子。 当年有一部分修建河堤的款项,实际上都是郑芝龙给捐献的。 本来是要送给朝廷,作为反攻建奴的军费,只是那个时候,大明已经很富有了,朝廷国库缺少的不是金银,而是粮食。 若不是从海上,运输了足够用的粮食,到了大明崇祯都差点没有办法来拆东墙补西墙。 好在那一段最艰苦的岁月,过去之后,大明就再也不愁没有粮食可用。 “我记得你家有个小子,叫做郑成功,今年十岁了吧?要不想办法送去京师进学去。” 黄得功忽然出了一个主意。 而这个主意,让郑芝龙一怔,他的儿子原本是第二个妻子,田川氏所生,也一直都是在跟随母亲住在平户。 也就在他郑芝龙受明廷招安任官之后,才被接回泉州府安平(原福建省晋江县安平镇,现安海镇)居住读书,平时深居浅出。 并不被外人知道。 黄得功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要用自己的儿子,和扶桑那一方面,进行交流? “你儿子是入了皇上的法眼,据我所知,只要被皇上看中的人,都是会有一番大作为的。” 黄得功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因为在南京的时候,和崇祯接触了一阵子。 要不然,这种消息,即便是别人知道了,没有什么作用,可也不会轻易的让旁人得知。 “这···可是真的?” 郑芝龙大吃一惊。 自己的儿子可才十岁,难道皇上离着那么远,就能够感受到自己儿子的才学? 可也不应该啊。 在他们郑家,他儿子的学问并是不是很好。 为他还愁坏了,想要请一位大儒,来给自己的儿子补习功课的,只是后来,大明的变化太快。 他还没有来得及请人。 大明的科举就出现了巨大的变数,不得已之下,只有请自己的账房先生,来教自己儿子怎么做数算。 目前看来。 按照大明的一些教材,自己的儿子,已经能够拿下五年级的数算课本了。 “爱信不信。” 这会黄得功也傲娇上了。 一撇嘴,盯着自己的鱼漂不在说话。 郑芝龙砸吧砸吧嘴。 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做的价值。 就是不知道,他的几个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六十八章分外妖娆(二) http://.biquxs.info/ 崇祯八年,乙亥年。 也就是1635年,这一年,大明修养生息,卢象升继续扩大边市,一次来拿到更多的利益。 还派人忽悠着几个部落,大力的种植棉花,为此大明专门开设了一个通道,就是高价收购棉花。 即便是所谓的高价,也依然让大明的商人们,赚到了丰厚的财富。 毕竟,这些商人们,也学会了,让大明的廉价品,卖出天价的操作来,一来一去,别看许多部落是赚钱了。 可实际上,这些钱都回到了商人们的口袋。 最后高价收购的棉花,也会以大明的平均价格来出售。 这种神奇的操作,让不少人都掉了一地的眼球,只听说过,高价收购继续加价的,没听说过还主动降价的。 就这,人家还赚钱了。 你说气人不气人? 辽东的李过,自从占据了抚顺关之后,就没有急着进攻,一直都在收拢逃往过来的建奴。 为此,不开一枪,战功有了。 就是卖掉的奴隶,换到的财富,也足够让所有的士兵们,富有的不想回家。 若是不是,年限一到,有很大的一些士兵们,身体也到了极限,需要换防回去调理,还真就赖着不走了。 当然,说是身体到了极限,需要调理,不过是场面话。 实际上,就是后面眼巴巴看着的那些士兵们,早就恨不得换他们前去发财捞战功了。 而另一边的李文秀就更过分了一点。 他的兵力占据了鸦鹘关,镇朔关一带的防线之后,就在咸镜北道祖大寿他们发现的铁矿位置,建立了第一个辽东的钢铁冶炼厂。 虽然规模小。 产能也很有限,可一举解决了,整个辽东镰刀和锄头之类的农具生产问题。 就是国主李倧好不容易从袁崇焕的蹂躏之中,缓了一口气,这次有对上的大明的火枪兵,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乖乖的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等待着大明看是放过他。 还是顺手给拿下。 国主李倧不是没有向大明递交过国书,奈何这样的东西,根本就传不到大明的朝堂之上。 当然,即便是传到了崇祯的手中,也会被当做一张废纸,给送到垃圾桶中。 在大明的内部,清理工作已经快要到了尾声。 崇祯是没有想到,一开始这样的工作很慢,到了最后,居然会提速起来。 当地的百姓们,对此也是很认可,配合的也很好。 而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大好形势,还是因为,百姓们的口耳相传,居然比大明的清理蛀虫活动,还要快上一两个月。 有了群众基础。 许多工作的进行就没有一点问题了,现在困扰大明的就是修桥修路。 这一年秋。 总算是有了一个好收成,没有了天灾人祸,整个大明的所有人,上至官员,下至百姓们都仿佛身上取掉了一个无形的枷锁。 上街的人多了。 大着肚子,出门散步的小媳妇们也跟着多了。 只是百姓们对妇幼院的认可,弄得这种专门接生产妇的官办场所,也跟着床位紧张了起来。 崇祯走在街上。 陪同在身旁的依然是袁可立。 袁老经过了一年修养,虽然身体大不如前,可也不是一般的老头子能够比得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的。 “大明的人口,眼中见者越来越多了,粮食的预算,足不足以支撑这一次人口增长的跃迁?” 袁可立瞧着满街跑的小孩子,还有撑着后腰,听着大肚子的孕妇们。 这些都是大明的未来。 只要这些小家伙成长起来,即便是不聪明也无所谓,只要有力气,不是很傻,那么都会有一个好去处。 而且要比他们的父辈们生活的好得多。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时代。 史书上都没有记载过的好时代。 “粮食没有一点问题,你是不知道,辽东广阔的土地上,今年有多少收成,足够大明的人,不需要干活,吃一年都吃不完的量。” 崇祯是没有想到,在关内没有办法提升的产量,居然在关外给提升起来了。 只能说,那个地方的土地是真的很肥沃。 虽然只能一年种植一次。 “这么多?” 袁可立不可思议的问道,若是老人不想君前失仪的话,绝对话骂出口。 前面几朝大臣脑袋里装的都是大粪还是什么,居然把这么好的地方拱手送人,真的是觉得自己已经很富有了,还是怎的? 难道这些人,也都是奴才命? 不给人做奴才,浑身都不舒服? 所以才一个劲的挖大明的根基,想要换一个主子? 袁可立想不明白,实际上就是已经在工程队中,干活了好长时间的那些官吏们,也都想不明白,当年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报纸这种东西,这些人还是能够接触到的。 大明的变化,他们是看在眼中。 对于辽东的一切,也都在报纸上可以找到。 这些人可从来都没有想过,大草原每一年出栏多少牛羊和战马,辽东会出产多少粮食养活大明多少子民。 这些可都是巨大的财富啊。 只要当年要他们做成一样,都比在大明的百姓身上抠唆一两个铜板,来的更划算。 落了好名声不说。 还会拿到巨大的财富。 “这还是少的,有许多地方的土地都闲置了,你儿子也给过你书信,难道你老都从来没有看过?” 崇祯诧异的问道。 不应该啊。 鞍山那一块地方,已经找到了铁矿,也正在着手建立炼铁厂。 对于辽东镇的消息,也是很详细的,而且凭着他儿子那一手绘图的本事,这种关于土地的详细情况应该也会提起一两句才对。 “别说这臭小子了,还给我保密,关于辽东镇的消息,根本就是一句都不提。” 袁可立郁闷了好一阵子,才叹息一声,感觉自己的儿子,真的是长大了,有所担当了。 “这个啊。” 崇祯也是无话可说。 有的东西确实需要保密,这一点他刚刚是给忘了。 只能说有原则的人,当真是可爱的紧。 “现在的大明,清理了一遍蛀虫,看起来立刻敞亮多了。” 袁可立换了一个话题。 说实在话,在一开始,崇祯这样做的时候,他是不看好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六年过去之后,一切都仿佛焕然一新。 道院出来的东西,一件比一件稀奇古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是从海外运送回来的东西,也补足了大明的一些物资的匮乏。 其中那种橡胶,在他看来,就是最有用的东西之一。 远远的看着一辆自行车,穿行在大街小巷,这玩意现在还是有钱人才玩得起的。 一辆自行车实在是太贵了一点。 “敞亮也只是一时的,只有让整个大明的所有人都懂得识字了,这种敞亮才能够持久,不然,一群愚昧的人,还是会回到原来的那种被人坑了,还觉得自己错了的年代中去。” 崇祯抬头看向了远处。 大明的内参,可从来都没有停下报道过,那些本来好好的官员,忽然开始贪赃枉法的事迹。 人都是有私心的。 想要泯灭这种私心,根本就不可能。 崇祯给官吏们的俸禄已经够高了,比那些出门打工的人,都要高出一倍有余,这样还要贪赃枉法,收受贿赂,那么就别怪他不讲情面。 要是觉得自己做官俸禄太少了,也是可以经商的。 这一点,在现在的大明已经不怎么受歧视了。 生存的路子有很多。 崇祯也没有堵死了每一条上进的路子。 通天大道不去走,偏要走羊肠小道,最后进了工程队怪谁? 而且还要连累家人。 简直是得不偿失。 崇祯的话,让袁可立不断的点头。 一个变法之后,总会有人受益,只不过这一次,士大夫和皇帝共治天下的局面将会一去不复返了。 他看的出来崇祯的布局。 只要识字的人多了,不值钱了。 那么文人的地位就会进一步的下降,到了那时,有技术的手艺人,才是真的最吃香的。 除非是,中途发生了巨变。 让文人,再一次站在了所有百家的头顶上,不过那样的时代,袁可立想象不出,出来文人之外,其他的百家又该怎么翻身。 军队是由文人控制的啊。 而且那时的军队,可不是现在能够比的上的。 想到这里,袁可立就是一个寒颤,知道自己想的有点多。 只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来。 他算是明白了,只有一种学派的天下,是不可能走向盛世的,除非是吹牛皮。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想到这里,袁可立禁不住的还是问了一句。 “没有了,若是连这个都不行的话,我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来杜绝整个大明的衰败。” 崇祯仔细的想了想。 只有开启民智,才有机会让大明真的可以千秋万代,就是他这么不遗余力的提高大明汉人的地位,也总会有一些吃饱了撑的慌的人,一个劲的说着别的要解放奴隶。 他们难道就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些奴隶的存在,他们才不用去干那种危险的,还消耗体力的工作。 不知不觉中,两人就在护卫的保护下,上了城门。 京师的城门,崇祯还没有拨款修缮过。 抬头是一片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仿佛在预示着大明清理了蛀虫之后,也正在走向清明。 崇祯是看不到远处的山峰上,奇花异草的。 只是隐约的的感觉到,那个地方分外妖娆。 是大明盛开的做鲜艳的盛世。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六十九章江山如此多娇(一) http://.biquxs.info/ 登高望远。 眼见江山社稷,生机勃勃,一派繁荣景象。 少了天灾,去了人祸,百姓们似乎也已经忘掉了曾经的苦难,各行各业都在磅礴的发展。 也就是在这一年。 大明的经济,翻了一倍有余,更有报刊宣扬,大明的如今,已经不缺少粮食了,而正是因为粮食价格的持续稳定。 才让大明的人心更加的心向朝廷,心向皇帝。 崇祯九年是丙子年。 也是最特殊的一年,在这一年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没一个月,都会有大事发生。 一月,农民军高迎祥、李自成率部东围庐州,取含山、和州。 初六日,农民军连营数十里攻滁州。 初八日,总-理卢象升率总兵祖宽、游击罗岱等诸道兵驰援滁州,与农民军大战于城东五里桥。农民军战不利,连营俱溃,北退五十里,被斩一千二百余级,从朱龙关至关山,积尸埴沟委堑,滁水为不流。农民军失利后,北渡逼泗州、徐州,复转入河南。月末,部分起义军自南山还商、雒。 二月十一日,卢象升奏捷,斩六百七十六级,夺马骡四百余匹。 二月,山西遭受连年的旱灾、虫灾。 二月十日,明驻守宁夏(今宁夏银川)士兵,因兵饷无措,发生兵变。饥兵群起围攻官署。巡抚右佥都御史王楫因不能措饷,饥兵索饷无着,乃鼓噪而杀之。兵备副使丁启睿率军镇压,捕获为首者七人,立即处斩,兵变才被抚定。 三月,又发生大饥荒。时饥民无粮,只得食树皮、草叶。树皮、草叶尽,乃人相食。山西、河南南阳饥荒尤为厉害。唐王朱聿键奏河南南阳饥,甚有母烹其女以食者。崇祯帝乃下诏发三千五百金赈济山西、河南南阳,并免山西被灾州县新、旧二饷。 四月九日,礼部臣奏陈:乡试、会试二三场兼武经书算。放榜后验骑射。如南人十不得二,西北人十不得三,将提学官参治。 五月三十日,崇德皇帝皇太极派多罗武英郡王阿济格等统八旗兵十万攻明。 六月二十七日,阿济格兵分三路入喜峰口(今河北迁西县境内)、独石口(今河北赤城县北)。 七月,清兵入京畿,攻陷昌平后,又相继攻下良乡(今北-京房山)、围攻顺义(今属北-京)。明顺义知县上官荩与游击治国器,都指挥苏时雨等拒城守。城陷,荩与国器、时雨等皆死之。清军乘势,又攻下宝坻(今属天津)、定兴、安肃(今河北徐水)、大城、雄县、安州丙子胡乱等近畿州县。 十二月二日,皇太极亲自统帅十万大军亲征朝-鲜。清军渡江后,扬野战之长,舍坚城而不攻,长驱而南,仅仅十二天便抵达王京城下。 而现在,反贼无踪,皇太极也早就败亡,只剩下建奴的代善和杜度,依旧在和袁崇焕他们打得热火朝天。 根据许多消息推演,代善和杜度他们不是打不过袁崇焕他们,而是因为边军李过和刘文秀他们,给了建奴们一个错觉。 那就是,只要建奴后方的战斗不停,他们的军队就不会再前进一步。 别看这种小打小闹的打法,对大明来说,还是有利可图的。 每天跑过来的奴隶都有不少,更不要说,还能够压制住代善为首的建奴们,没有办法翻身而起。 所以这一年,也就二月的时候,朝廷拨付了一点财物。 组织了一些赈灾救援的队伍,赶赴到山西,做了最后的处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经过了大明不断的天灾,百姓们也都快要习以为常了,曾经有多么恐惧这样的灾害,现在面对天灾就会有多么的淡定。 手中有了余粮,心里就不会慌。 在加上朝廷的一套办法下来,这种灾害,就仿佛是毛毛雨一样,听起来可怕,实际上也很可怕。 可到底是有了办法去应对,再也不会因此而死人了。 至于三月的大饥荒,那就更加的不会存在。 大明经过了一年的休养生息。 那还会饿着人,就是那些被分配在工程队中的奴隶们,吃的也比一年前的大明百姓们吃得好。 不缺粮的大明,真的是很厉害。 官道的修建,四通八达,就连修建的桥梁,也是多不胜数,因此而引发的商业繁荣,让大明终于下定决心商议免除农税的提案。 一处茶馆当中。 人们不再讨论英雄好汉,也不再喜欢听说书人说一下的演义故事,而是都在兴致勃勃的说着一件事。 台上的说书人,现在也不是在说书。 而是在桌子上摆着厚厚的一对报刊,读者上面关于农税免除的消息。 “几千年了,没想到我还能够见到,有免除农税的一天。” 说话的是名老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发出这种深沉的感叹。 他们是经历过,交不上税,被人冲进家中,拿走最后的一点之前家当的时代,而在那个时代,可没有人会顾忌,谁的家里揭不开锅了。 会饿死人这样的事情。 “是啊,士农工商,也就在这一朝,看到了农人的地位,嘿嘿,以前还看到商人们赚的多,可现在只有商税了之后,我这心里真的是很舒服。” 另一名壮汉,嘿嘿傻笑。 眼红商人利润的人可是不少,只是在大明律的制度之下,还没有人敢触犯律法。 人家商人赚钱,也是人家的本事,不服气你也可以行商。 然而一样米养百样人,总有一些眼红还仇富的人,见不得别人的好。 此时听到,整个大明缴税的群体,现在只剩下了商人,和官吏们,心中的舒爽,简直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你呀,就是见不得别人的好,不过朝廷能够通过这一个提议,真的很不简单,要是前朝的时候,那些大臣们可不见得,会同意这件事。” 另有有点见识的人,说着自己的猜测。 “这位大哥说的不错,我记得祖辈们之前,还听说有一位大臣,名字忘了,就是因为收缴矿税和商税,最后死的那个惨呦,啧啧啧······” “哎···只要是为了咱们老百姓们着想的官员,最后不但死得惨,名声也不见得好听,只有那些丈量田亩,在庄稼地上下功夫的大臣们,才活得很滋润,还美名远扬。” “······” 在一群人说话的时候,可没有人注意到,在角落里,一名老人在一个身有残疾的壮汉陪伴下,悄悄地走出了茶馆。 外面,天气晴朗。 可寒意依然逼人,不知不觉又到了一年的年尾。 “袁老,咱们该回去了。” 自从袁可立,昏倒了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想着在兵法上,有什么进展,只希望能够陪着袁可立,走到晚年。 袁可立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看,外面街道上,撒欢着跑的孩子们,一身的新的小棉袄,让这些小孩子们,一点都感受不到冬季的寒冷。 这在以往是很难想象的到的。 也只有富贵人家的孩子,才有机会在冬天不受冻。 “这些孩子是幸福了。” 袁可立看了良久,点了点头,脸上开满了笑意的花。 他的一生都是为了大明,现在看到大明的盛世,他就是死而无憾了。 “大明强大了,不是说四方臣服,可打的周围人不敢上前犬吠一声,还要小心翼翼的陪着小心,就这已经算是大明最鼎盛的时代了。” 作为以前领兵打仗的黄龙来说,军队的强大,他也是与有荣焉。 而最深切的一点体会就是。 随着辽东的开发,不但缓解了大明内部土地不足的问题,还增长了粮食的收成。 他也有隐秘消息的,据说许多工程队中的那些罪臣们,在听到这一件事的时候,都是目瞪口呆,经常聊的话题也都是‘早知道外面的土地那么肥沃,打出去不好,为何还要在关内扣扣索索的,让人反感。’ 袁可立没有接着话茬。 议论朝廷上的得失,他有着自己的谨慎,虽然现在没有了因言获罪,可也不能任嘴胡说,尽管黄龙说的是对的。 “听说内阁次辅李定国,将要成亲了,定的是什么年月?” 袁可立忽然问道。 李长庚的年岁已经很大了,现在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崇祯九年,再有一年的时间,就要实行皇上说的换届。 而接受的人选,也早就有了提案,那就是李定国。 人年轻,做事能力强。 还在南京不断的发挥着自己的重要作用。 其履历也很是丰富,从西安府,到京师,再到衮州,最后一直都在南京,治理地方的经验丰富。 无论是从哪个方面,都是大明现如今最需要的类型。 重要的是简在帝心,就是军队的支持,也是不小。 这在以往的话,绝对会引起皇上的不满,可随着大明制度的不断完善,这些事情就不是事情。 只要有能力,能够带领大明继续走向更大的辉煌,那么内阁首辅就是你的。 没有了出身的限制,只有能力的大小。 让整个大明的官吏们,都是摩拳擦掌,等着看自己是不是也由于机会,上去坐一坐这个位置。 “这个小的不清楚,不过,听说已经回到了京师,应该是要找人看一个好日子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袁可立眼珠子一转,立刻就知道,在什么地方才能堵住李定国了。 要说大明,最厉害的算命先生是谁。 那就非阚玉树莫属了。 “走,去王家,要是运气好的话,遇到王冲,就找得到阚玉树,现在李定国能够找的上做好的算命先生,也就此人了。” 袁可立吩咐道。 对于阚玉树这个人,袁可立一直都没有看透过,就是他的‘逆天改命’,据说也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找上门去,逼不得已才给出的批语。 现在他还活的好好的。 也就猜测不出,阚玉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七十章江山如此多娇(二) http://.biquxs.info/ 昔日的王家。 现在已经成了王府了,很有种昔日王谢的感觉。 只可惜的是,谢家已经成为了历史,而王家也不再是历史上可以和谢家齐名的王家了。 王府门前,看不到半点积雪。 门可罗雀的样子,根本很难发现这里是大明卫武上将军家的府宅。 屋内。 一张桌子的周围,坐满了人,手中都在认真谨慎的琢磨着一张张的小卡片,而这些卡片,则是崇祯在京师,闲的无聊弄出来的扑克,也就是叶子牌。 本来是想要弄出麻将的。 可惜的就是,麻将在这个时代已经有了。 王冲小心翼翼的放出一张牌之后,就听到对面的阚玉树喊了一声‘王炸’。 然后,一把牌就出的只有一张了。 “你们输了。” 阚玉树得意的看着周围的人一眼。 一开始他什么都不要,让其他几人,不断的出牌,出大牌,到了最后,他手中的牌就是最大的了。 对于一位数算了得的人来说,这样的记牌方法,简直不要太简单。 而王冲,因为投骰子的手艺,不断的在麻将上面威风八面,可到了需要用脑子计算的时候,就很难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算了,和你们这些数算大家打牌,我就没想过能赢。” 王冲把手中的牌一扔,不玩了。 任谁输了一次又一次,都不会有兴趣继续玩下去。 李定国自己觉得,自己的数算还算不错,可那也要看和谁比。 此时王冲和李定国的脸上,可是贴了不少的纸条。 而动手的,就是在一旁观战的女人们。 王盈此刻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王冲的身后,手脚麻利的往王冲的脸上,贴上一张纸条。 “都已经不玩了,为何还要贴纸条?” 王冲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确定王盈到底是不是他的亲妹妹,哪有这样坑哥哥的。 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拦下王盈的小动作。 可惜的就是,不敢啊。 谁知道,今天要是王盈不乐意了,回到家中,自己的老父亲,老母亲,会用什么方法收拾他。 另一边的李定国,也而没有逃得了他女人的‘毒手’。 脸上的纸条,也瞬间多了一条。 王冲瞧见李定国看了过来,心头就是一惊,好在自己的女人,对自己还算不错,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让他下不来台的时候。 正这样想着,卞玉京就从背后,给王冲的脸上,又贴了一张纸条。 “不是,我说你们,贴一张就够了,我可是只输了一次,用的着两张吗?” 王冲收回刚刚心中,对于卞玉京的赞赏。 他算是看出来,今天这些女人们,一个个的都快要上天了。 在王冲还在纠结着,怎么才能够让自己的没面子,变得有面子的时候。 李定国干咳一声,看向了阚玉树。 “玉树,这次算是老哥欠你一个人情,给我算一卦,看我什么时候成亲最好。” 打牌是次要的。 陪着阚玉树高兴了,算卦才是主要的。 要知道,现在的阚玉树,可是要比几年前,更加的让人难以要到算卦的条件。 上面有着皇上压着。 还有几位皇后,好几个妃子给做后盾,更有朝廷中的几乎所有的文官武将,都有着深厚的关系。 想要找上门去,找人算卦,一般人可做不到。 阚玉树玩的高兴,可到了此刻脸色立刻就拉胯下来了。 此时他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是白活了几十年,从一开始的麻将,不断的让他输,到现在的叶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子牌,不但的让他赢。 那就是一个局。 只是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皇上可是说了,这是迷信,是骗人的······” 阚玉树又抬出了皇上的话。 “可据我所知,你是被高部长请过去的,难道就没有说点什么?” 李定国眼神幽怨的看着阚玉树,宫里的事情,他不敢多嘴。 可宫外的,还是可以拿来说事的。 就是这个事情,说出来不是很好。 尽管是朝中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不算是多么的隐秘,可有胆子在看玉石的当面提起来的还真就不多。 “哎···我都说了是骗人的手段,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阚玉树很苦恼。 对于算命这种活,他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而且还演示过,让别人也亲自试验过。 奈何比较神奇的就是。 别人最后得到的答案,虽然和他的也都一样,可就是在解读的时候,一点细微的差别,意思就是天壤之别。 有时候,胡说八道一阵子。 最后还一样能够蒙对,这个就让人很无语了。 就是王盈,也是用了很长的时间,研究过。 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似乎比数算还要难度更大,简直不是一般人能够玩得转的。 “即便是骗人的手段,我也甘愿。” 李定国嘿嘿一笑,接着道:“还请玉树兄骗一骗我这个迷路人。” 阚玉树瞠目结舌。 他都已经说了是骗人的,还有人上杆子被骗,都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行,书房去。” 阚玉树也是没法子。 虽然是被人求上门的,可要是他不愿意,今日的这一场牌局,也是绝对不会来的。 在阚玉树卜卦的时候。 袁可立也带着黄龙,来到了王府。 在他们被请进门的时候,刚好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声音。 “你是说,你们不打算举办婚礼?这样结婚王家老爷子们,不会打断你的狗腿?” 声音有一点熟悉。 袁可立仔细的想了想,就清楚正是他要找的李定国。 “没办法,这样做的话,算是最省钱的,还能够看看大明的江山如画,而且,你不觉得大明的机械列车,已经让出行变得更加简单了吗?” 阚玉树的声音很快就穿了过来。 “我可告诉你,书本上的朝游沧海暮苍梧,现在也算是差不多达到了,这一点难道还不够?” “也只有你想的出来这样的办法,也只有王家千金,才会跟着你一起胡闹。” 不要说李定国一阵无语。 就是作为哥哥的王冲,也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妹妹嫁人,是这样出嫁的。 十里红妆没有。 凤冠霞帔也没有。 只是一场简单的旅行,这就搞定了。 他很难想象,这件事,要是被自己的父母知道了,自己是不是依旧逃不脱一段抄书的惩罚。 以前是千字文,现在可是大明律。 厚厚的一本书,要写秃了多少支笔才算完事? “算了,女大不中留,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件事我替你们扛着。” 王冲无力的叹了口气。 自己的妹妹。 他不宠着也不行。 “外面袁老可在等着,一会都不许提这件事。” 王冲是接到了手下来报。 说是袁可立登门拜访。 (本章未完,请翻页) 要不然一群人还在书房内,研究着阚玉树的算卦方法呢。 说白了,就是按照易经,不断的往里面套,仅此而已。 看起来很简单,可实际上手之后,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其中的算法,也正是再进道院最新研究的概率论。 复杂的让人头痛。 几个年轻人,很快就来到了客厅之中。 对于别人,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份,都足以让人侧目,可对上袁可立,什么身份都是是了。 自从了解过袁可立的生平,不管是王冲,还是李定国,都明白这样的一位老人,能够在以前的朝堂之上,杀出一条血路。 还做下了诺大的事情,差点让大明反败为胜,真的是猛人中的猛人。 即便是最后功败垂成,实际上也不是袁老操作的不对,而是当时的皇上,脑子抽了忽然不信任袁可立了。 “袁老。” “袁老。” “······” 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客厅当中的袁可立,李东国他们立刻就迎了上去。 袁可立笑意莹然的看着迎来的这些朝中年轻俊彦。 现在不要说朝中了,就是地方上的官吏们,也就那年轻的可怕。 “哎···看到了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才能够看到现在的大明也正在年轻,我们是老了。” 袁可立心血来潮的想要见见李定国,就是想要看看,往后的大明,交在这样的年轻人手中。 到底会带来什么。 他不是否认李定国的本事,只是为了自己的心安。 朝堂上的事情,早就不需要他来操心了,然而用皇上的话说:位卑未敢忘忧国。 在任何时候,像他们这种为了大明,付出了一生心血的老人,总是想的太多。 当年,在皇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听到的人,还以为皇上的文采见涨了,可以随口的作诗了。 谁能知道,只得了这么一句。 后面的,只怪崇祯记忆力不是很好,没有记住。 “袁老过奖了,大明现在就是一张白纸,就等着皇上在上面着墨呢,之前只是画出了一个框架,想要看到如画的江山,最少要再来一个十年才成。” 李定国是知道皇上心中的某些想法的。 现在大明的修养生息,就是为了以后能够更加稳健的打出去。 人口要是不足的话,很难办到崇祯心中想的那种画面。 这些东西,皇上也没有瞒着别人,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暗中的积攒实力,就等着皇上放开一个口子,然后冲出去,给自己的家族,留下一份传承。 “老夫这次来,就是想要李大人一个准话,在两年之后,大明是不是就可以走出去了?” 袁可立实际上,想说的就是。 等到你李定国做了内阁首辅的时候,是不是大明是要继续变法,还是要完善现在已经办法之后的制度。 李定国沉吟了一下。 有的话他不能具体的说出来,可随着李长庚的内阁首辅年限将要到期,这种言论在朝堂,乃于民间可是随处可见。 都在说的大明将会走出去。 可到底是怎样的走法,目前还没有人知道。 “天地广阔,很早之前的九州,现在已经不适用了,十州,十二州也不是不可以出现在大明的地图上。” 李定国的话,让袁可立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按理说,到了他这样的年龄,早就知天命了,可面对整个大明昌盛,即便是只剩下了一口气。 也都是因此而自豪的。 江山如画,这种如画的江山,只有不断地添加画上的颜色和景致,才真的会妖娆多娇。 (本章完) 7017k 第五百七十一章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一) http://.biquxs.info/ 李定国的话,让袁可立的脑海里,立刻就有了一副无边无际的大名地图。 上面有山川河流,也有大海之外的国都。 星星点点的大明百姓们,居住在其中繁衍生息,仿佛天上的星辰,映照在了人间,放眼望去,敌人早就做了土。 莫名的,袁可立为很早之前百姓们受到的罪,感到一阵心酸。 若是此前的大明,能够像现在一样,何至于被天灾给拖得快要垮了,若是认真说起来的话,似乎天灾还比不上人祸来的惨烈。 十州,十二州······ 大明的疆域,往后到底会有多大? 一时之间,袁可立都在疑惑,他是不是要做梦了。 良久才道:“我原以为李大人是要做萧规曹随的治政理念,看来是老夫肤浅了。” 大明的一切,都已经在李长庚的时期,打下的坚实的基础,只要不走弯路,一直贯彻下去,迟早会迎来史书上那些文臣们最向往的盛世。 不过,看样子,皇上不甘心蹉跎岁月。 李定国似乎也不愿意停留在原地,李长庚打下的基础是很好,可能够更上一步,为何要坚持原地踏步呢? “袁老谦虚了,我只是见识多了一点而已,除此之外,在谋略方面是比不上你老的。” 李定国说的是真话。 若不是他在皇上的御书房,见过大明地图之外,还画了很大的一块空白,上面还填写者什么新大陆之类的话。 他怕是也会小心翼翼的,按照李长庚定下的路子,继续往下走。 等到大明发展到顶峰的时候,整个大明的内部继续内卷,反正历史上,这种事情也是一直都在发生。 “见识吗?” 袁可立若有所思,大明能够走到今天这个样子,崇祯的功劳功不可没。 仿佛皇上每走一步,都会踏在一个很奇妙的时间节点上,还会不顾一切的,做着在大多数人看来,要断了大明根基的事情。 当年,把朝堂上的大臣们,全部都送去修路是一件事。 后来的道院,就是另外一件事。 在几乎所有的读书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皇上要把大明给折腾没了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少了他们这样的儒生。 大明反而给站起来了。 这个就让人很无语。 就是许多儒生们,想要说几句怪话,酸话。 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难道要说,朝廷清理蛀虫不对? 那些蛀虫应该都拉去砍头,不要留下送去工程队劳改? 怕是这话说出来,那就是把皇上和百姓们当成蠢蛋。 崇祯对袁可立的印象,就是崇祯的那种风起于青萍之末的见识,总是能够从一点微妙的小事,看到往后的大势。 袁可立可是真的没有想过,道院有一天,会真的和内阁相提并论,还有隐隐超出一筹的那种超然姿态。 虽然不入朝堂。 可有的时候,道院发出来的声音,朝堂之上,还是要仔细的琢磨一下的。 “是的,见识,在见识这一块,大明现在,没有一人比得上皇上。” 李定国向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以示尊敬。 大明现在的制度很好。 已经能够照顾到大明的方方面面,接下来就是精雕细琢,李长庚经过了这么久的锻炼,也一直都在为了内阁首辅这一职位,做着准备。 对于李定国的说法,没有人不承认。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于此同时。 就在御书房中,崇祯也在接见李长庚。 已经快要崇祯十年了,再有一年的时间,李长庚也要从内阁首辅的位置上退下来,另选贤能。 “高句丽的国主李倧,已经向大明发了十七次国书了,都被刘兴祚给拦了下来。” 刘兴祚拦下了国书,同时也给他发出而来消息。 只要崇祯,朝廷,接不到高句丽的国书,那么就不需要去看高句丽国主李倧的委屈。 仁义,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虚伪。 在大明想要高句丽的时候,国主李倧就算是再谦卑,也不过是一盘菜而已。 “现在建奴已经退缩到了毛怜卫,高句丽也就对大明敞开了大门,只要越过鸭绿江立刻就能够占据平襄。” 崇祯指着地图。 说着大明现在占据的优势。 高句丽在很早之前,被倭寇打了一次,接着被建奴的阿敏带兵,连续打了两次,最后袁可立他们又上去打了一次。 短短的十年时间。 遭受的战争创伤,早就让这个国家,到了摇摇欲坠的边缘了。 现在大明的军队,只需要进去轻轻的一推,高句丽很快就会变成大明的一个诸侯国。 “时间和优势都在大明,所以朕希望你在退下内阁首辅的位置之后,可以前去高句丽,把当地的民生治理起来,算是朕对自己孩子朱慈照一个成年礼。” 送礼都是送东西。 到了崇祯的口中,就是送一个国家。 崇祯的大儿子,朱慈烺已经是大明的太子了,田妃的儿子朱慈照,也不能给的东西少了。 李长庚站在原地,微微低着头,心中却是波澜一片。 分封要开始了? 原来是这样的分封法,把周围的小国家,全部打趴下,换成自己的儿子来做国主。 办法是个好办法。 就怕皇上的儿子不够用。 心中闪过皇上的儿子不够用的时候,却又是一惊,难道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有机会不成? 他是想到了王冲上将军。 大明唯一的一个上将军,其中的那些权利,也都是莫名其妙的。 开府建牙不像。 做一番王似乎也不够格。 要是能够背靠大明,打下一个小国家,然后鸠占鹊巢,那么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只是这样做的话,对于大明的人口要求,也就更多的。 只希望,在五年之后,大明的人口能够翻一番,不然随着分封的开始,迁移出去的人口多了,大明的闲置土地多的,怕是都没有人前去种植。 “皇上,文臣方面,臣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武将也是需要早一点确立的。” 李长庚略一思索。 就明白了他以后的去向,说实话,要是真让他退下去的话,他是不甘心的,虽然年纪很大了。 可他认为,自己还能为了大明多干上几十年。 权利是个好东西,难怪以前的人不断的在争夺,做出的某些莫名其妙,没有下限的事情,总是那么的让人觉得脑子进水了。 实在是屁股决定了脑袋。 很多事,不由得他不那么去做。 不过相比大明的内阁首辅,还是差距太远了一点。 即便李长庚不想承认,舍不得放下手中的权利,也不得不按照皇上的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思做下去。 “武将就要从军队中选拔了,到时候看谁想要去高句丽,选一个沉稳的人出来就成。” 在将军方面,崇祯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大明有本事,能够独当一面的文官或许很少,可武将绝对管够。 “对了,只要你李长庚做的不错,往后你的子女,都可以有一人进入高句丽的中枢去做官,六部随你选,往后能不能够做到首辅的位置上,就要靠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崇祯深知,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吃草。 没有绝大的好处,也就没有人会背井离乡的,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治理一个穷苦的小国家。 只有缩水的那种世袭罔替,才是最能够吸引人的地方。 名利和一个家族的传承,在这个时代,没有人能够拒绝的了。 在崇祯说完此话之后,李长庚的呼吸就急促了几分。 “这件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别往外传。” 崇祯口中说着让李长庚保密。 心里可不认为,李长庚能够守住这样的一个秘密,不让往外说的话,实际上就是要李长庚大嘴巴的往外传。 不然,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布局臣诺大的分封诸侯? 那可都是要人去治理的。 不是随便用手在地图上一划,然后喊一句这都是‘我的,我的,全部是我的’。 怕是到了最后,自己的子女们,到了封地。 也是手中无人可用。 送走了李长庚。 外面等候多时的晁刚和洪承畴,联袂走了进来。 “皇上安康” 不说万岁了,在平常的场合,只一句问安就成。 大明的变化,在方方面面,潜移默化的削减着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 “嗯,两位爱卿请坐。” 崇祯看着洪承畴和晁刚,他不是不想招来更多的大明将军,实在是路途遥远,其他人只能用书信的形式来阐述今天的小会议。 “现在建奴们快要被灭掉了,往后打下来的那一片地方,朕打算就叫做建州,不知诸位有什么看法?” 一个打下的新的土地,被更名为建州,那就说明,天下九州,多出来了一州。 而且也会因此,多出一位州将军。 洪承畴和晁刚两人对视一眼。 多一个州,也算是为了大明开疆扩土了,只是这个州,范围广阔,而且打下来的人,人员也很多。 李过现在已经是将军了,可到底是不如州将军的权利大。 另一边的刘文秀也是不逞多让。 虽然刘文秀有前去摘桃子的嫌疑,可任命谁为建州将军,也是一件很考验人的事情。 “建奴们的地盘,被称作为建州,也是确有其实。” 洪承畴站起身来,上前说道。 他是冀州将军,冀州本身的地盘已经很大了,若是不分割出去,怕是整个大明,就数他手中的权利最大。 不过,建州的建立之后。 他洪承畴心中也就放松一截。 “不知皇上,想要任命谁去做建州将军?” 洪承畴不敢问的话,晁刚来问。 军部的事情,就有军部来处理,这也是崇祯没有对李长庚提起的一个重要原因。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七十二章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二) http://.biquxs.info/ 崇祯对于建州将军的饿人选是属意刘文秀的。 或许刘文秀的经验不是很多,可在某些方面,比李过更加合适。 毕竟,接下来,建州需要的是进入一种边打边治理的状态,而李过的治政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不是很好。 虽然军人不需要这种治政能力。 可在某些情况下。 该了解的还是要了解一点。 只是,对于李过来说就很失望了。 努力了许久,最后眼看着就要去的胜利了,结果功劳是自己的,可官位不是自己的。 往后估计要很久才能够走出这种阴影。 “你们觉得李过和刘文秀,那一个人可以作为建州将军?” 崇祯也很难取舍。 在辽东打建奴的时候,刘文秀也是出了力的,不可否认对付建奴主力的就是李过,而且还干掉了皇太极,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功劳。 “臣觉得李过可以。” 晁刚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 他不管崇祯心中到底有多少旁的想法,就以战功,还有做出来的那些事情而言,建州将军非他莫属。 “可。” 崇祯只是在李过和刘文秀之间,来回的徘徊,所以才很难做出选择。 现在晁刚毫不犹豫的点了出来,那就不能在继续犹豫下去。 “接下来就是下一个话题,建州打下来之后,刘兴祚的兴祚将军,又该安排在什么地方?” 一个州,只有一个州将军。 而刘兴祚的特殊称号,使得他本人也带上了特殊的身份,和其他平常的将军肯定是不一样的。 晁刚一时沉默。 到了此时,他也算是明白,皇上要开始下一步的扩张了。 刘兴祚的存在,不应该阻碍大明的进步,不过要给出一个好位置,可就很难了。 “皇上,臣觉得,要不调回大明,进入军部,同时给出一个副部长的职位。” 刚刚在建州将军的议题上,洪承畴没有办法出声。 他和李过之间的关系可是很复杂的。 生怕自己多嘴,被皇上反而选了刘文秀,可现在面对刘兴祚的问题,那就很好办了。 目前来说。 军部的副部长只有一个秦良玉,还是一个女的。 不多弄出来一个男的作为平衡,说不过去。 “副部长朕不会轻易给出去,你们另外想一个好办法。” 崇祯的话让洪承畴和晁刚都是一怔。 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副部长的职位,是不是有着特殊的含义在里面。 “副部长可是要统领全国的某一项关于军队的事务,权利很广泛,不到要有威望,还要有能够服众的能力。” 对于崇祯的解释,两人是不信的。 不过脸上还是表现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 “臣觉得,建州实在是太大了,可以把旅顺口关,金州,复州,盖州这一片给他镇守,同时给出一个皇家军事学院的副院长的职务。” 晁刚想了又想,只能这么办。 给的少了,那就是朝廷太小气,可要是给的多了,就是德不配位,也一样会引起麻烦的。 “好,那就这么定下了。” 崇祯快刀斩乱麻,三两下就做出了决定。 “之后,张春就调到西安府,配合着卢象升,拿下整个梁州,另外调刘文秀去广西,把那个地方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给清理下来。” 确定了最难的几个人选和职务,剩下的人就容易多了。 “另外,你们下去商量一下,高句丽以后会成为一个分封的封国,看有谁适合去那个地方做一任将军。” 崇祯在最后忽然抛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话题。 给一个封国任命将军。 崇祯看着面面相觑的晁刚和洪承畴,心里明白,自己今天透露出来的消息,是把这两人给说蒙了。 “你们也可以去找田贵妃,商量一下。” 崇祯放开了一点权限。 毕竟这个封国是送给他和田贵妃所生的儿子。 到了此刻,两人才觉得,皇上不是在开玩笑。 洪承畴和晁刚两人心不在焉的,又说了无关紧要的闲话,很快就被送出了皇宫。 ** 风起于青萍之末。 无论是李长庚,还是大明的几位州将军,都传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消息。 那就是选拔一些人才。 为此,崇祯回到了后宫之中,温柔乡有多了一点温柔,每一个妃子,都在努力的展示着自己的本事。 其中以田贵妃在活跃。 而宫外的高桂英,门前也没有闲着。 一丝风吹过。 不但吹皱了一池春水,还吹起了大明上下的一丝波澜。 有门路的人,都已经得到了具体的消息,还从各个方面在证实了这件事的准确性。 分封要开始了。 这只是第一个,也是所有人都看在眼中,评估着其价值的第一个封国。 皇子还小,在还没有断奶的时候。 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封地,其他的皇子和皇女,是不是也一样有机会? 崇祯十年,也就是丁丑年。 这一年是一个平年。 由于松江府的港口,日见繁华,行走在海上的消息,传播的就很快,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郁金香事件,也毫不迟疑的爆发了。 一时之间,欧洲无数人瞬间倾家荡产,进而影响到国民经济陷入数年的衰退。 也因此,大明的重要性,在欧洲的许多国家眼中,就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大明的各种物资,不断的流入这些国家,期望可以迅速的让本国的经济进行好转,同时大量的金银,也流入了大明。 使得大明的支票,也已经开始成为了大宗商品交易必须使用的货币。 也正是这一年,五月份,沉寂了许多年的宋应星,终于出了一本叫做《天工开物》的书籍,还列入了大明中学的课程。 李长庚作为内阁首辅治政的最后一年。 整个大明,在很多地方沸腾的就像是热锅里的滚油一样,每一个人都想要表达自己的诉求。 吸引着各路的英雄好汉,不断的向外面走出去。 其中最多的就是去往高句丽。 那是一个对大明大部分人来说,一个很神秘的传说中的地方。 一艘艘的船只,停靠在了鸭绿江口岸。 何一中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纨绔子弟,除了不坑蒙拐骗,欺男霸女之外,几乎什么事情都做过了。 为了好玩。 他自己下了订单,订购了好几艘运输船,本来是想要改装一下,作为他在海上游玩的场所。 可到了最后,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想要多挣一点自己的零花钱。 和林世熊一起做了一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海商。 就是这一次海商,打开了他们的另一个眼界。 只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神奇。 神奇的就不是一直待在大明,就能够看得清楚的。 “林兄,你有没有想过,咱们本来是想要玩的,最后做下了,可以媲美自己父亲的成就?” 何一中看着前面码头上,林立的帆船,感慨万千。 被家里的人宠溺的一无是处的唯一男孩,居然会在一夜之间长大,而起是玩着玩着就长大了。 “哼!我可是一直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可不像你,一天到晚的游手好闲。” 林世熊可不承认自己是为了玩,最后玩的好像偏了一点。 给自己的脸上上一点粉,他还是很乐意的。 这样可以和他的老对手何一中,迅速的区分开来,自己的文化人,可不能和混子在一起。 免得被人认为是缺乏文化底蕴。 “可是我这个游手好闲的人,现在成就和你这样有远大理想的人一个样,这个你又怎么说?” 何一中对于林世熊阴阳怪气的话语,是一点都不为所动。 两人之间的熟悉程度。 只要打个哈先,就知道心中有什么鬼主意。 “哼!哼!这次听说,李首辅要在自己快要退下来之前打下高句丽,现在可是有不少人等着往这块迁徙的,你就没想过到时候在高句丽买上几个商铺?” 林世熊傲娇了一阵子,还是拿何一中没有办法。 两家都是在辽东镇,鞍山附近,有着各自的庄园的。 可在大明住习惯了的两人,根本就不想跟着自己的父亲们去往辽东镇,好在两人还做出了一点事业。 要不然等到自己的父亲断了生活来源。 怕是得乖乖的回去。 毕竟街上要饭,在大明是不允许的,只要手脚健全,也一定会被分派一个工作。 “还是等大明的士兵们打下来再说。” 何一中可不认为,自己能够抢到多少商铺。 别看高句丽这个地方,有点偏远,可实际上人家的位置简直是太好了,东连扶桑,北上还有鲸海。 只要大明在这个地方经营的好。 财源滚滚,一点都不是假话。 当然,这也是建立在,大明现在对海商有了深刻认知的基础上才有的。 要是以前,不少人都会看上一眼,然后撇撇嘴,嘀咕一句‘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 “你说,这一次进攻高句丽的将军是谁?” 林世熊扶着船舷,随着海面的晃动,问道。 “听说是一个叫做韩枫的人,名字倒是很好听,人也很年轻,就是不知道手上的本事怎么样。” 何一中在以前可没有听过此人。 也是这一次应大明朝廷的需求,运输一点货物,刚好接到了自己老父亲的一点消息,才知道这一点内幕。 “哎···要不知我父亲拦着,当兵也肯定有我一份。” “说说不是,我比你还要郁闷,当兵可以玩枪,现在咱们只能射箭,这哪能够过瘾。” “不说了,不说了,心痛。” 此时此刻,在鸭绿江的岸边,韩枫已经整好了队伍,别看他手中的士兵们都是重新组建的,可每一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为的就是什么,不言而已。 第一个分封诸侯国。 谁不想前来露脸?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七十三章惜秦皇汉武(一) http://.biquxs.info/ “横扫六合,一统天下,秦改变了中原大地的传承方式,把分封改成了郡县,车同轨,书同文······” 韩枫站在鸭绿江的营地当中。 看着对岸,跟着身边的人说着自己的想法。 他本就是个读书人,只是大明的变化太快,学习其他的数算和地理等只是实在是太慢了一点。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办法过考科举。 而摆在他眼前的也只有一条路,那就当兵,好在他在这方面,还真的很有能力。 在一边学习,一边训练的情况下,得到了去往辽东支援刘文秀的任务。 再后来,表现就更加的不错了。 年轻,有潜力,自然就会被许多人所看好。 机会也就比别人多了许多。 所以这次进攻高句丽的带兵作战,就是选择了他。 身旁的袁枢,已经完成了辽东镇周围的地图绘制,这次跟随过来,也是想要绘制具体的高句丽地图,给大明的江山社稷图,添上一块颜色。 “你想说的是,现在大明流传的分封制重启计划?” 袁枢也听说过这样的消息。 而且准确的说,是他自己的父亲袁可立写信告诉他的,其中的正确性毋庸置疑。 消失了几千年的分封制,忽然重临这片大地,让许多了解过那一段历史的人,都会迸发出绝大的热情和向往。 无论一个人有多少财富。 有多大的抱负。 可其中一个封侯拜相,永远都是不过时的。 在整个天下只有一个皇帝的时候,那么诸侯国的国主,就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这个可以很多。 从另外一个层次上来说。 可以满足更多人的需求。 而这也这真是,许多大明的有能力的人,不可抑制的前来辽东观战的根本原因,哪怕是这一次韩枫进攻失败了。 也会有更多的人接过这一个任务,继续进攻,直到拿下高句丽。 建立起一个属于大明的诸侯国。 而到了那个时候,许多无法在大明施展的理想和主张,也都会得到另一块相似的国家来进行试验。 “还和我装傻,没必要。” 韩枫好笑的看着这位画家,山水画是一绝,可画起地图来,也是得心应手,旁人很难想像到,一个人是怎么办到,只需要走过一遍,就能够在脑海中立刻绘制出最准确的地图来。 然后用一双灵巧的手,素描出来。 若是可以的话,他相信就是连路边的石头,都会有详细的描绘。 “秦皇当时的做法是对的,虽然都是为了功业,这一点不可否认,可从另外的一个层面,也是做到了减少战争,让更多的百姓们活下来的基础,可惜的就是当时对整个世界的认知,还是浅薄了一点。” 韩枫的话,如今在大明的许多地方算是主流想法。 不知天地广阔,还以为统一了六国,就是做到的统一天下。 袁枢站在自己绘图官的位置上,也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要是当年,有绘图官,给秦皇一张更大的世界地图,是不是秦就不会二世而亡了?” 毕竟军功制度,是需要一直战斗,才能够维持的下去的。 外面的广阔天地,足够让秦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曾经可以在边陲之地展望中原。 此后也可以抱着绘图官绘制的世界地图,奋六世之余烈,再次同一世界。 韩枫不由的看了袁枢一眼。 心中暗道:难道真的是有殊途同归的想法? 一个做测绘的人,想的东西居然会比许多的大道理都更能打动人心。 “一张地图?” 韩枫琢磨了一下,这种办法似乎还很可行。 若是换位思考一下,他得到了这样地图,身处在秦皇的那个位置上,也会做出向外扩张的做法。 诱惑。 比一统六国更大的诱惑。 更多的功绩。 只要是强大的朝代,相信那些皇帝,都会有这种打出去的豪情壮志。 “难道不对吗?” 袁枢奇怪的问道。 他不是一个好说客,也不是很有治国才能的人。 更加没有多少领兵打仗的本事。 可他清楚,如何让别人去做选择,只要地图贡献出去了,这一朝的皇帝做不到,可只要地图一直流传下去,总有一个强大的王朝能够做到这件事情。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即便是没法打下更多的国家。 也绝对会给中原的百姓,找到更加广阔的天地,而不需要只躲在这一亩三分地当中互相算计。 “只有地图在秦朝的时候或许可以,其他的朝代······” 韩枫摇了摇头,制度决定了一个朝代,能不能够扩张出去。 秦的强大,据历史上的一些文献记载,就是灭亡了之后,还有军队在一直往外打的。 其他的朝代,有几个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 “难道大汉也不成,都说汉承秦制,在汉武帝的时候,也是一样打出去的,虽然最后打穷了整个国家,这不是在最后一条丝绸之路,就全部赚回来了吗?” 袁枢也是读过很多书的。 对于历史上各个时期,最强大的朝代都有所了解。 派卫青、霍去病多次出击匈奴,迫其远徙漠北;命张骞出使西域,沟通汉与西域各族联系;又征服闽越、东瓯、南越、卫氏朝-鲜,经营西南夷,在其地设置郡县。 这个可要比大明打下来的版图都大。 不是他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过是实事求是而已。 “······” 韩枫张了张嘴,想要辩驳一下,似乎还找不到理由。 因为这一段他也在书上看到过,虽然不承认袁枢的说辞。 可也不得不承认,那一条一路向西的丝绸之路,却是给大汉带来了不可估量的财富,只是这种财富获取的时间太短了一些。 成本也太高昂的一些。 等到后来的草原民族再次联合起来之后,这条路由于维护成本太高,也就渐渐的断绝了。 “算了,你们这些文人,我是说不过的。” 韩枫摇了摇头,不想在这上面纠结。 他只知道袁枢说的又得地方不对,可到底是那个地方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只怪自己当年学问不够好。 没有学到精髓。 “我也是武官,可不是朝堂上的文臣。” 袁枢纠正道。 现在虽然文臣武将之间的矛盾得到了缓解,可在某些地方还是互相看不顺眼,实在是在很早之前,文臣们干出来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离谱了一些。 就是到现在为止。 建奴那边的汉八旗,依然都没有一个投降大明的。 仿佛这些人,给人做奴才已经上瘾了,完全放不下。 弄得许多人都在暗地里嘀咕:难道建奴那边的奴才,翻译到大明的官话,就是主子的意思? 是自己理解错了。 还是这些人有特殊的嗜好? 不过,经过收集到建奴那边传来的一些消息,大明的许多人也是有着判断的,因为消息中表明,那边许多的奴才。 过得还没有大明工程队中的罪臣们舒坦。 “······” 对于袁枢的纠正,韩枫更是无语。 他发现自己只需要打仗就行,想要辩论这种东西,没有一定的学识积累,根本就是个陪衬。 “不说这个了,士兵们已经集合完毕,物资的准备现在怎么样了?” 打仗不是只需要打下来就成,还需要战后的治理。 袁崇焕们之所以没有做到,只因为他们没有多少外来的物资供应,更没有一套文臣治理方案。 打下来之后,产生不出多少的价值。 自然就没有办法扩大胜利的范围。 瓦解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打下来的地方,让当地的百姓们活的更多的好处,才会让国主李倧他们这一方人,完全组织不起来像样的反抗。 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 这个才是最有效的进攻方案。 在来的时候,无论是刘文秀,还是京师的王冲,可都给了他们一整套的行动方案作为参考的。 两个方案虽然来自不同的人。 可其中的意思却都是大致相同。 “物资靠着海运,送来的很快,现在已经都快要堆积如山了,不过我建议,以后的物资投送方向可以更改一下。” 身旁的参谋,打开了手中的一份物资供应表格,递了过去,缓缓的说道。 “你是说,直接运送到平襄?” 韩枫看了一遍物资表,不假思索的一口道出了这个位置。 “不错,咱们现在只要速度快的话,只需要五天的时间,就可以推进到平襄这个地方,只要扼守要道,就可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以放心大胆的治理当地,就是···就是···” 参谋迟疑了一下,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可韩枫已经了解到参谋将要说的是什么。 “就是官吏什么时候到是吗?” “是的,韩尉长。” “这点不需要你操心,官吏很快就会到来······” 正说着话,就见到一名士兵,快步跑上前来行礼道。 “报告,军营外面有一位叫做吴阿衡的人前来求见。” 吴阿衡是谁。 韩枫在心里略一思索,就很快明白。 登万历四十七(1619)年进士。 历任山东淄川、历城县令,在任期间,巧设埋伏,大败白莲教,得皇帝“以征白莲军功擢监察御史”擢升,并赐给铠甲一副,手书“忠”字赏赐。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升任湖广道御史。阿衡首行向皇帝揭发魏忠贤的恶迹,阉党对阿衡切齿痛恨,欲派人杀之,恰巧阿衡回家奔丧,得免于难。 在家守孝时,农民起义军占据方城山,准备攻打州城。阿衡急命建敌楼、造大炮、修城壕,并捐款散粮,驱使兵、民登城严守。农民军见防守严固,遂去。 调浙江巡按,明察公断,贪吏敛迹。 升迁山西蒲州副使。当时在蒲州的宗室,持强害民,吴阿衡诛其首恶,以平民愤。 迁为兵部侍郎,总督蓟辽、保定军务,节制宁远、山海关、顺天府三地巡抚。他到任后,即训练士卒,筹集辎重,严设壁垒。 崇祯十一年(1638)秋,清军由多尔衮和岳托率领,分左右两路大举南侵,突破墙子岭和青山口,会师通州,横扫京郊,继而南下山东,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吴阿衡即在这场战争中殉职,弘光时期追谥忠毅。吴阿衡牺牲后,经友人资助,将其灵柩运回裕州,葬城南朱床西北隅。 只是现在,崇祯改变了大明。 也就改变了吴阿衡的后来的经历,有着田贵妃姑父的身份,做事踏实肯干,也没有多少的恶迹。 升官还是很快的。 不过现在依然是巡抚的职位。 是蓟州,顺义,昌平三地的巡抚,虽然权利依然很大,可也算是在天子脚下,政绩出来之后,也很快就能够传到崇祯的耳中。 吴阿衡本来是要被调到宝庆府来填补那个地方的官员的。 只是这一次的高句丽,关系到自己侄女,田贵妃皇子的以后,肯定是要站出来出大力气的。 而最为田贵妃的弟弟田敦艮,此次也跟着一起来到了鸭绿江的口岸。 朱慈照虽然还小,可这个封地是一定需要人前去打理的。 自家人,总比外人要值得信任的多。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走吧,咱们前去见见这个人,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和此人打交道。” 韩枫迈步走了出去。 袁枢他们也紧跟其脚步。 军营就设立在镇江堡。 而从这里出发前往鸭绿江的对岸,大明本来就已经考虑要建设一架跨江大桥的,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设计出一个可行的图纸。 技艺积累水平还不够,怕是要等到两年后,才有机会做成这件事。 田弘遇站在军营之外。 瞧着门口守卫的士兵,他也是曾经担任游击将军、锦衣卫指挥的人,所以更能够看得出这里士兵的精锐。 抛开身上背着的火枪不谈,就凭着现在的军容,放在以前都是一等一的精兵强将。 心中对于能够拿下高句丽感觉,就更深刻了一点。 身后站着的就是他的儿子田敦艮,妹夫吴阿衡。 “阿衡,你有没有把握可以治理好整个高句丽?” 田弘遇不放心的再次询问道。 他是知道的,本来皇上是选中李长庚来治理高句丽的,只是他上去给自己的女儿进言,让自己的妹夫来做这件事。 为的就是,想要让田家也跟着富贵满门。 毕竟,往后就是难子孙不屑,也会有一个六部那样的官职打底,只要不犯大错,田家就能够富贵永久。 不过他想的是,让田家掌握高句丽的军队,而自己的妹夫一家掌握文官一系。 这样就杜绝了别人染指高句丽权利的机会。 只是,将来自己的外孙长大了,到底会作何感想,他一时半会还弄不清楚。 不过,现在皇上还年轻,想来没有人敢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架空往后朱慈照皇子手中的权利。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七十四章惜秦皇汉武(二) http://.biquxs.info/ 对于田弘遇的问话。 吴阿衡已经回答了不下十几次了。 有着治理京师脚下的经验,治理一个小小的高句丽,吴阿衡自信自己还是能够做到的。 之前在大明的朝堂之上,不敢有任何的一点大意。 就是因为皇上对于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的官员,可是一视同仁,谁的面子都不给的全部送去工程队。 他别看宫内有着田贵妃这一条线,可也不敢行差踏错。 当然,不是说这条线不好。 说实在话,要不是有着田贵妃,他在两次清理朝堂的时候,也一定会给送去工程队之中去。 朝廷只是没有查他而已。 并不是他身上没有污点。 重要的是,他当时是少数几人支持崇祯的人,和国丈周奎相比,简直要高尚的不行。 “放心,没问题的,小小高句丽,绝对不会有大明的一些郡县,好治理的多。” 他是有这个底气的。 而且皇上能够在最后改变主意,也是认可了他的才能。 虽然使用李长庚,会更加的容易一些,可是在是有些大财小用了。 两人说话间,就见到军营职中走出来了一群年轻人。 对于大明使用的年轻人做官这一现象,许多人都已经很熟悉了,也充分的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不是越老,就越是有智慧,越是有本事。 都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可对比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年纪大的都进了工程队,那时办出来的事情,以现在许多人的眼光来看,简直是在侮辱人的智商。 和现在的小年轻,根本就没有办法相提并论。 无论是在领兵打仗,还是在治理朝政上面都是如此。 “见过韩尉长。” 吴阿衡上前一步,抱拳问礼道。 韩枫也回了一礼。 “见过吴大人。” 两人实际上是见过面的,王冲的卫武军,也和京师的周边打过不少的交道。 而韩枫曾经就是王冲的手下。 吴阿衡治理的地方也是通州一带。 两人没有多少废话,直接进入了正题。 “我在明天打算跨过鸭绿江,然后直接打到平襄,剩下的事情就要靠你们了,巡捕司必须先建立起来,只有良好的秩序,才会有最快的治政速度。” 韩枫并不介意说出自己的作战方案。 反正一个已经被打了好几次,已经千疮百孔的小国家,还真的能够挡住物资丰沛的大明火枪兵? 怕是只要打下来的地方,经过了大明特殊的治理方案。 很快就会忘记曾经的国主李倧他们。 在吃饱肚子,和感念以前的国主之间做选择的话,最底层的高句丽子民,才是最现实的一群人。 “好的,那我就和船队的人说一下,以后的物资,不需要运送到鸭绿江的口岸了,可以运送到平襄的码头上去。” 吴阿衡立刻就捕捉到了韩枫的意图。 转念一想,这样也不错,省了不少的运输队伍,还能够加强平襄的向心力。 就是不知道,这些商队们会不会要求加收运输费用,要知道,这些物资可都还田贵妃用自己的工厂收益,购买的物资。 皇上出了一半。 田贵妃可是把自己这几年的积累,也用出去了一半。 要是这一次打不开局面的话,没有产出进入良好的运转,怕是要亏本很多的。 他们吴家,还有田家的投入也是不少。 本来可以吸收一些零散的商人投资的,可惜的就是在一开始的时候,投资不大,可占据的利益太多。 不管是田贵妃,还是田家,吴家都没有办法答应。 (本章未完,请翻页) “嗯,这样就好······” 在韩枫还要继续说话的时候,目光一转,就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 “刘兴祚将军。” 韩枫立刻迎了上去,在之前,这一段防御,可是刘兴祚一人带着很少的士兵们在防守的。 要不是军部的政令下来,刘兴祚要回去组建自己的军队。 怕是这一次进攻高句丽的任务,绝对有人家一份。 “韩枫,果然是你小子,来了也不去找我,简直是讨打。” 刘兴祚笑哈哈的上前给了一拳。 让冲上来的韩枫立刻捂着胸膛,装作很受伤的样子。 “将军的力气,实在是太大,把我打成重伤,是不是想要帮我打高句丽?” “屁话,我还想着回去怎么组建军队的,对了,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就要去找你交接手续的。” “哎···我去找刘文秀了,就是怕他伤心,本想安慰他一下,谁知这小子不讲情面,说我在笑话他。” 韩枫无语。 在他走的时候,刘文秀可是乐的不行,跳出了辽东,去往梁州,用刘文秀的话说,只要干得好,一个梁州将军是跑不了的。 还说卢象升这个雍州将军,简直是在给他铺路。 不知道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不是后悔的不行。 怎么刘兴祚将军去了,就是另外一套说辞? “得···看你的样子,我又被刘文秀那混蛋小子给骗了。” 刘兴祚见到韩枫的样子,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连翻的安慰,是上了大当。 人家在离开的时候,拿他开玩笑的。 没想到他却是当真了。 “嘿嘿,这个可不是我说的,你也没有在我这里得到任何的一点消息。” 韩枫脸上的表情一敛,认真的说道. 刘兴祚摇了摇头,满脸感叹的问道。 “现在的年轻人,可是不得了,不过你得给我说说,刘文秀被调走的地方,是不是比现在的好?据我了解,梁州可是风沙漫天的地方,吃饭喝水都成问题,和辽东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韩枫对那边的环境和利益,也不是很了解。 心中思索了一下。 然后抬头缓缓的说道:“那边有秦直道,这就说明大秦时期,对南边也是很重视的,就这一点,战功是少不了的,另外丝绸之路也是那个方向,财富也是能够拿得到的,有了这两样,你觉得风沙是个问题?” 跟在韩枫身后的袁枢,目瞪口呆的看着韩枫的背影。 这些话,可都是刚刚从他的口中听去的,只是变了一个花样说出来,不知为何总是让人信服呢? 就是他都有点动心。 是不是换一个地方,从冰天雪地之中,走到漫天黄沙之中。 不要说战功了,就是这样的奇景,怕是也会让他的画技,长进很快吧。 “这样啊。” 刘兴祚若有所思。 他只知道那块地方和辽东是两个极端。 更具体的就没办法知道的更加清楚了。 随即反应过来。 “这么说,刘文秀那小子,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道遇到卢象升,人家会不会给他好脸色。” 想到精彩的地方。 刘兴祚也嘿嘿直乐。 在他的手中,他是舍得放权的,也很配合刘文秀,只是这样的习惯,在遇到卢象升的时候,还会不会一直保持下去。 梁州将军是和卢象升的雍州将军平级的,可现在刘文秀还不是梁州将军,还要继续在卢象升的手下,混上一段时间才成。 做起码也要做出一番功绩,军部才好给出这一个职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 不然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将军。 “他去摘桃子,自然是不受待见的,不过,要是通过王将军,好好的沟通一下的话,这种事想来也是可以避免的。” 韩枫觉得,以刘文秀的本事,这种事他能够想到,人家也自然能够想到。 而且以王冲上将军和卢象升的关系,这种事并不是什么大事。 “嗯,也是,这小子聪明着呢,能够和李过李将军关系处的很好,卢象升应该没有一点问题。” 刘兴祚点头道。 “好了不说了,我还得给李邦华说一声,他的复州巡抚已经被朝廷批准了,智慧还要暂时接替刘文秀的防线一段时间,等到建州将军李过腾出手来,才能够回到复州驻地。” 与此同时。 另一边的李过,也接到了军部的军令。 同时送来的还有一块大印和一柄长剑。 “我这次是真的短时间回不去了。” 李过没有想到,王冲只是来到辽东转了一圈,视察了边军的战斗力,还有敌人的状况之后。 他就成了建州将军。 “恭喜李将军,贺喜李将军。” 另一边的龚廷祥笑着拱手说道。 两人脱了军服,本来是想要在河边钓会鱼的。 刚刚走出军营,就接到了这么一个军令,在所有的州将军之中,只有孙传庭是最幸运的。 出去的时候,还有一个誓师大会。 临时建立了一个点将台,文武百官送行,场面还算浩大,只有后来的州将军,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只是一纸军令,然后大印和长剑送来,这就完了。 敷衍的和皇上出门微服私访时的时候一样。 周围的人少的可怜。 当然,也正是这样的自信,也给了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们一个很重要的信念,那就是在说,朕不是秦皇。 没有谁敢来干出博浪沙那种行径出来。 “原以为,我李过是能够回去大明一趟的,现在看来,只能往后推一段时间了。” 李过是想回去,见一见高桂英。 顺便问一下,是皇子,还是公主。 别小看这一点,身份的不同,最后导致的结果也会不同。 “李将军只要布防好边军,随时可以给军部去文要求回去京师一趟,现在你也得到了建州将军的称号,也是时候会京师谢一谢皇恩了。” “不错,你是说的在理,不过边防一定要处理好,皇上可不想看到,我刚刚被任职之后,就立刻那啥···飘了···” 飘了是崇祯在一次和李长庚闲聊的时候,说出来的话。 本来一个小县城的知县,做事还不错,被皇上刚好看到了那份奏章,可就是因为被朝廷表扬了一下。 整个人就像是天老爷第一,皇上第二,他第三。 好在飘的还不算过分,知道把皇上排在他的前面。 差点因为一次刚愎自用,让一座桥梁,架不起来,为此死去了奴隶都有十几个,算是一次大事件了。 龚廷祥也是点头应是。 皇上不怎么在乎自己的脸面,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就必须去细心的去维护,而打一场消耗最少的胜战,就是最张脸面的事情。 这一点,他们这些做将官的人最清楚不过。 毕竟,在现在的大明,拍马屁不是没有露脸的机会。 可到底是少了很多。 更重要的是,许多人就是想要做妄臣,暂时都找不到自己会,因为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能够脱颖而出的人,只是少数。 不管是打仗,还是治理地方。 本事必须过关才行,不然连资格都没有。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七十五章略输文采(一) http://.biquxs.info/ 大明朝廷发生的变化。 在迅速的影响着整个大明的方方面面,文臣武将,老百姓和商人们,每一个人都仿佛感受到了大明将要到来的机遇。 即便是飘了的人,此刻也都收敛的仿佛一个无知的小孩。 生怕被人发现了自己心里的想法,然后捷足先登。 辽东镇刘文秀的离开,大明边军对建奴的压制并没有减轻分毫,李过的指挥,也沉稳的让建奴,找不到任何的一点破绽。 在抚顺关的军队,也推进到了一个叫做裴芬山的地方,靠着山林,防守的就更加的严密。 另一边,在就在清河堡附近,差点无所事事的刘体仁,也往前面多走了一步,进入和鸦鹘关的要地。 扼守住正面的防线,还能够配合上金冠尉长的水军,做好联络李过和已经接手了刘文秀防线的,刘兴祚军队的交流。 这一条防线,就像是一条铁壁。 要比当年宁锦防线,更加的稳固。 没有再使用更多的物资,建设许多的堡垒,就用无敌的火枪兵,就有效的断绝了建奴的所有念想。 这种无敌军队,形成的堡垒,要比那种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建设起来的堡垒更加的坚固。 萨尔许。 本来只是一个很小的地方,名声并不如何的显著。 然而,萨尔浒之战以明军的失败、后金军的胜利而告结束,这个地方就成了后金的崛起之战,也就成了大明的耻辱之战。 这次战役,明文武将领死亡余310员,军士死亡45870余人,阵失的马、骡、驼共28600余匹,损失枪炮火铳20000余支,元气大伤,后金军的胜利,不但使其政权更趋稳固,而且从此夺取了辽东战场的主动权。因为战争的原因,造成巨大的军事开支使得明朝不断加重赋税,激化了国内的矛盾,导致明朝遭遇内忧外患的袭击,两面作战。 此战之后,后金军乘势攻占开原、铁岭,征服了叶赫部,酋长金台吉、布扬古被杀死,余部俱降建州。 所以这个地方,在建奴的所有人心目中,可是他们的神圣之地。 比起老家的毛怜卫,也是不逞多让。 狼狈的撤退到这个地方的代善,在就没有了睿智的模样。 苍老的面容,使得他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 内忧外困之下,让他更加的怀念自己的弟弟--皇太极活着的时候。 此前他是很向往皇帝这个位子的。 有没有能力座是一回事,可坐不坐得上又是一回事,直到最后,他别无选择的坐上时,才感受到,面临灭亡的时候。 是怎样的一种无力。 这种无力不知体现在人的精神上,也体现在身体上。 后宫佳丽很多,可他每天晚上只能干看着,虽然他没有在孝端文皇后,孝庄文皇后,以及敏慧恭贺元妃等人的身上,感受到对一个男人的鄙夷。 可那都是因为自己的权利所致。 自己对自己的不满意,才是最真实的,就是被人所骗。 可在现实面前,一样脆弱的不堪一击。 最近代善的脾气越来越不好,特别是去往后宫一次,脾气就会更加的暴虐。 所有人都知道因为什么,可就是没有人会提出来,只有在背后偶尔无人的时候,才会讨论一下。 朝堂。 这会所谓的大清,早就名存实亡了。 一个大院子,摆上一张桌子,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一张龙椅,算是一种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传承有序的老物件。 代善有气无力的坐在龙椅上。 额头上的皱纹,配合着脑后的金钱鼠尾辫,滑稽的仿佛那种偷了东西的硕鼠一样。 “刘文秀已经被大明的人调走了,现在又换了一个刘兴祚,都说说看,咱们怎么利用这么一个好机会?” 代善需要一场胜利。 他现在已经等不及要利用刘兴祚的妻子和儿女,来作为交易的筹码了。 就是想要看看,到时候大明吃了大亏,是个怎样的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比较可惜的就是,当时他们未曾想到过,刘兴祚最后还能够起来。 并没有照顾好刘兴祚的母亲。 要不然的话,手中掌握的筹码,会更大一点。 底下的人,互相观望而来一下,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出来,这种威胁,在这种时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万一刺激到大明。 人家派兵继续打过来,是不是又要迁移地方? 而后方的毛怜卫,到现在也没有平息下来,袁崇焕他们的军队不是很多,可人家的兵法韬略也不是假的。 只要认真起来,还真就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 说实在话,在场的所有贝勒们,心中都在嘀咕着:要是当年的袁崇焕他们,像现在这么勇猛的话,也不会给他们一个错觉。 大明不过如此。 然后自大的打到了京师脚下,就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把整个大明拿下了。 “皇上,臣有本要奏。” 最先出列的还是宁完我,他是回不去大明了,也没有想过要回去。 建功立业,在哪里不是一样? 一个完全忘记了自己出身的人,虽然还懂得大明的汉话,可他早已不经常说了,反而是一口流利的满语。 说的比许多满人都还要清晰流畅。 “准了。” 代善眼皮子都没有抬,随口说道。 在他的朝堂之上,似乎只有汉八旗的人,还算活跃,其他的人,都是得过且过,就是他询问道头上,也是一问三不知。 气的他都想要拉出去砍了。 然而,不能够啊。 这要是一刀子下去,怕是整个大清,就真的亡了。 当然,这都是他的想法。 实际上如何,也只有其他八旗的人心中最清楚,不贵是抱着一种侥幸的心里,以后要是大明的人打过来了。 自己投降的时候,还有点说辞不是。 最起码,死罪可免。 “杜度贝勒和袁崇焕他们戏耍,实际上是符合咱们大清的利益的,只有这样,大明才不会提前进攻。” 宁完我这次总算是没有跪在了地上。 小丑这种事行为,做上几次,然后自己的主子不是很乐意。 做奴才的人,自然就会很有眼色劲的不会去做,并不是他不想做。 “现在的咱们,需要继续的积蓄实力,刘兴祚现在是咱们最后的一块翻本的筹码,能够不用的话,最好不要提前放出去。” 说完,宁完我就低下了头。 等待着代善的决断。 明君,在宁完我他们这些汉八旗的人心目中,只有努尔哈赤和皇太极才能够配得上。 代善到底是差了一点。 “等,等,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大清的子民不是没有等过,再艰苦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生活也受过,可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危了,还要再等,是不是等到我大清没了之后,才会想着投降大明?” 代善还没有开口。 一旁的多问滚,则是站了出来,厉声的指责道。 另一边的豪格,也是愤怒的看着宁完我,眼中的怒火仿佛在说,我已经失去了父亲,也是去了皇位。 难道现在好要是去勇武? 当然心中的想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只要他表现的和代善不同,身后总会有人看出他的能力,进而辅佐于他。 为此他在所不惜。 因为,他已经做了对不起他父亲皇太极的事情。 这也是多尔衮站在他身后,摇旗呐喊的真正原因,直等到他坐到皇位上,就要保证后宫对多尔衮开放。 到时候就可以和大玉儿两人长相厮守了。 只是到目前为止,大玉儿在知道大明皇帝在惦记着她的时候,并没有看得上多尔衮,几次进宫私下里交流。 都是点到为止。 拉个手都是一个奢望。 多尔衮的话,有诛心之意,矛头直接对着势力最大的汉八旗,是其他八旗很愿意看到的。 宁完我憋红了脸。 想他为了大清,兢兢业业,鞠躬尽瘁,现在还要被人质疑,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几次张嘴想要反驳。 都不知从何说起。 自己的身份,并不足以让所有的人相信他的说辞。 范文程见到事情发展的走向不对,只能站了出来。 “皇上,咱们对大明的消息,现在渗透的并不如意,至从简单的一点消息中,可以推出,大明现在的重心并不是咱们辽东。” 跑到大明的那些建奴们实在是太多了一点。 隐秘的消息拿不到,可一些不广为人知的消息,想要得到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范文程的手下,都是汉八旗的人,对于大明遗民,朝廷总是给了一点宽松的活动空间。 这就是范文程他们,最重要的消息来源。 当然,这种传递消息的人,只有在一开始有用,只需要在大明生活个半年左右的时间,很快就会忘了这个世上,还有汉八旗的存在。 在建奴做奴才,到底是没有在大明做人来的好。 错误的想法,总是会被周围的人给潜移默化的纠正过来,让他们这些人意识到,谁才是这片大地上的主人。 代善精神一振。 对于大明的渗透工作,他们一直都在做。 可惜的是,自从八大晋商被灭了之后,他们想要获得一点消息,困难程度可是与日俱增。 原本无所谓的消息,现在都成了绝密。 为此,代善暗中又骂了一声:入关就是脑子抽了才会做的事情。 “说来听听,也让满朝的文武都听听。” 代善没有说出,酒囊饭袋这种话,可意思也是差不多。 他就是要用这种手段,孤立起汉八旗,然后才能够为他所用,虽然之前也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想要对抗其他八旗,那就不行了。 他有点想不明白的是,这些汉八旗,对付大明的军队时,一个个勇猛的不像话。 为何对上其他八旗的人,腰杆子就直不起来。 曾经都是大明的子民,为何差距会这么大呢?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七十六章略输文采(二) http://.biquxs.info/ 范文程第一次发现,自己当年的选择,或许就是一个错误。 对于大明的许多制度,他是知道的。 可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的不想回去,或许一开始是为了自己家族的生存,可后来就是看到了建奴的势大,为了建功立业。 至于现在吗。 那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有本事的人在那个地方都是有本事。 现在的结果,则是和他的想法相反。 本事本就是看不到摸不着。 没有出头之日,就是快金子,也会被人踩进泥里。 发光? 怎么可能。 所处的地方不同,那能够展示出自身的光芒。 正如名人字画一样。 只有名人,字画才有价值,平常人画的再好,也不过是一副普通的画。 仅此而已。 心中的思绪,也是发散了一瞬间,就立刻收了回来,他现在是建奴的奴才,就要给自己的主子,献上忠心。 至于曾经的大明。 那就已经很遥远了,他抛弃的,现在也正在抛弃他。 “皇上,臣觉得,大明的皇帝,想要效仿秦皇汉武。” 范文程语不惊人死不休。 秦皇汉武那是怎样的存在,即便是在孤陋寡闻的建奴,也都知道,这样的皇帝,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可怕的。 那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一个灭六国,一个灭匈奴。 谁听到这个名字,都心都在颤抖。 “这是说,大明要一扫六合,灭了我大清吗?” 代善语气不善,虽然现在的情况,也和他说的不远了,事实也已经摆在了面前。 可只要一天没有灭亡,他就不会承认。 其他的人也都怒目而视,仿佛眼中含着刀子,随时都要给范文程千刀万剐一般。 范文程站在原地,忽然觉得浑身一阵森寒的冷意,比辽东的冬季,更加的让人寒冷万分。 不用去看,也不用去猜。 心中立刻就有了答案,在任何地方,任何人都不愿意听真话。 他自己也不能例外,更不要是别人了。 “皇上,臣只是从某些方面来看,大明的皇帝,正在往西边调兵遣将。” 辽东的边军,施加的压力越大,范文程的心中就越是有把握。 本来可以一鼓作气的拿下他们这个势力的,不知道大明内部发生了什么事,居然一直都在放着不管不问。 他却不知道的是,崇祯根本就没有指挥过一场战役。 只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乱打一气。 说的更加通俗的就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就这么神奇的把大明给越弄越是壮大。 只有这一次的进攻高句丽,才是崇祯的真实想法,然而就是这一个真是的想法,也是改了又改。 完全都是别人的正常发挥。 “西边?你是说大明的皇帝,要打匈奴?” 代善有些吃惊,现在虽然没有了匈奴,可还有吐蕃之类的民族,更重要的是西边更加的广阔。 就是他们在最鼎盛的时候,都不敢轻易地向那个方向进攻。 大明现在进去,必然会被拖住前进的脚步。 而这就是他们大清的机会。 “是的,要想建立秦皇汉武的基业,就必须向西边去打过去,皇上,你也知道,汉人都是沽名钓誉的多,为了建功立业,可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范文程低着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完之后,就一声不吭的站着。 他每一说出来的另外一句就是,胆子很大,却没有任何的一点承担责任的样子。 有好处了一拥而上,最后好处分完了,就留下一地鸡毛。 只要西边的吐蕃之类的小藩国,能够暂时的阻挡大明的脚步,那么时间一久,得不到好处之后。 就会有人跳出来指责朝堂之上不公。 在那之后,大明的气运,也就要断了。 按照他的像他就是,大明的文臣,对外狗屁不通,对内可是手段迭出,高明的不行。 “嘿嘿,秦皇汉武,就凭大明的那个小年轻?” 此刻代善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的灭亡,底气又足了起来,看不起这个,也看不起那个了。 忽然,代善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开怀大笑了起来。 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有眼力劲不错的臣子,跳出来问‘皇上为何发笑’。 然后作为皇帝,立刻就要拿捏起架子,说一段自己认为人了不得的话。 可代善此时嘴巴都快要笑歪了,就是没有人跳出来给他捧场,笑声很快就有了怒气。 心中暗道:这些混蛋,打仗不行,就是拍马屁也不行,留着除了招惹他生气之外,没有任何的一点用处。 正在代善打算,找一个人出口气的时候。 一直反驳他的多尔衮忽然上前一步问道:“皇上为何大笑?” 年轻的脸上满是好奇。 对比其他人,那就是超出许多了。 “秦皇汉武,最后都是迷信神仙,热衷于封禅和郊祀,曾多次巡游各地,挥霍无度。秦皇死的莫名其妙,最后还要和臭鱼烂虾为伍,就是汉武帝也没有多好,本皇怎能不发笑。” 代善满意的看着多尔衮,说完话之后。 发现其他人大多数茫然的看着他,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在若有所思。 心情立刻就好了许多,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一点。 多尔衮眼前一亮。 “皇上说的可是,现在大明的那个叫做阚玉树的人,也是一个徐福之流?” 随着多尔衮的话音落下,许多人都是恍然大悟,照这个样子看下去,似乎他们大清还是很有机会的。 “皇上天人之姿,看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让臣子们惭愧汗颜。” 鲍承先也是眼睛一亮,代善今日的表现,当得起一个明君的称号。 能够在最不利的条件下,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东西,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得到的。 大明名气最大的阚玉树,他是有所耳闻的。 一个算命的都能够进入道院,他想不出大明还有什么希望。 秦皇信了徐福的话,然后有了三千童男童女,随后不久,大秦就没了。 汉武帝信了道士的话,也有了一个“巫蛊之祸”,导致太子刘据自杀。 现在打大明皇帝,也有这样的倾向,是不是大明越是强大,到时候崩塌的也就越快? 其他的人也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三呼万岁。 一下子,简陋的‘朝堂’立刻就热闹了几分,不知道的还以为市级当中在赶庙会呢。 “嗯。” 代善很满意今日的朝会。 目光瞥了多尔衮一眼,心中欢喜,打算给点好处。 “多尔衮。” “臣在。” “现封你为和硕睿亲王,官吏萨尔浒外面的一营官兵。” “臣遵旨。”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两人君臣之间,忽然就有了默契。 其他人羡慕的眼睛都红了,却也无可奈何,谁让他们该上去的时候,没有上去呢? 而范文程他们心中则是另外一种想法。 ‘皇上还是知道提拔后-进的,这样下来,大清也不是不可以和大明一直纠缠下去,然后找到机会,打一个翻身仗。’ 在散朝之后。 代善还是请了宁完我,范文程和鲍承先三人,进所谓的御书房谈话。 “秦皇汉武略输文采,现在的大明皇帝也一样是不通文章,三位是汉八旗的人,对于汉人的许多事情都很了解,现在可以私下里给朕说说,我大清的机会到底在什么时候?” 有些话,在朝堂之上是没有办法询问的。 代善也不是真的蠢笨如牛。 只是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让他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心气。 宁完我,范文程和鲍承先三人,听到代善这么评价历史上的这些排在最前沿的皇帝,心中一阵无语。 到底是什么人给他的底气,让他认为这些人只是略输文采的。 汉人们自己这么说,只能说是谦虚的一种表现。 可你一个外人这么说,就仿佛是在膈应人。 “臣觉得,最少五年时间,就应该能够看到大明的变化。” 宁完我张口就来。 对于外面的消息,他们获取的很艰难,以前还有着商人给提供消息,还有这大明朝中的大臣们给打掩护。 可现在,付出了再多,所得到的消息,也都是一点点。 两眼一抹黑 只能凭借着对历史的了解,按照经验来看待问题。 或许对,或许不对。 谁知道呢? 不过是此刻需要而已。 范文程立刻跟上,宁完我随口说的大话,总要有人跟着捧场才是,五年后谁知道是怎样的一个状况。 只要对大清来说,有所转机。 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皇上,宁大人说的没错,现在咱们只需静静的等待便可,还有就是要给杜度贝勒去信,简单的说一下,如何面对袁崇焕他们的围剿。” 范文程的想法很简单。 就是一直吊着袁崇焕他们,让袁崇焕他们有一个错觉,他们是可以带着手下,在毛怜卫生存的下来的。 鲍承先也是皱了皱眉头。 对于一个皇帝,不通文章,他心中也是很有看法。 当年他能够屡第不中,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学问,而是自己的主考官,文采还没有他好的多。 看不懂他写得什么玩意,才导致落选的。 所以对于代善的这种说法,心中很是认可。 一个没有文采的皇帝,哪能治理好一个国家,就是底下的人,上奏一个奏折,都不一定看得明白。 他不知道的是。 崇祯对于水文的人,可是很有好感的。 一件事要想陈述的明明白白,让任何人都看得清楚明白,就必须写上一大段话才成,之乎者也要不得。 而且现在的大明,只有在特定的场合,才会有那种八股文章出现。 好不好无所谓,只要不是狗屁不通就成。 譬如说:祭祖,祭祀英雄殿,等等活动。 “皇上,咱们还可以继续向大明送美人,秦时有阿房女,汉武帝时期也有阿娇,只要能够让大明的皇帝,破费国库,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鲍承先也紧接着说道。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七十七章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 http://.biquxs.info/ 崇祯可不知道,依旧有人想要给他,锲而不舍的施展美人计。 而且想要让他修建一些阿房宫,藏娇嘚瑟金屋一样的建筑,以此来消耗大明的国库。 当然,由于消息的交流并不畅通。 要是被代善他们知道,大明每一年在修路和修建桥梁上面的花费,修建几个阿房宫这样的建筑都绰绰有余了。 就这些还没有算上,不断的修护河堤,清理河道所付出的财富和物资。 民生的基础建设总是最贵的,大明的税收很多,可来得快去得也快。 崇祯十年是李长庚作为内阁首辅治政的最后一年。 这一年,本来李长庚可以早早的交出手中的权力,然后去往高句丽进行为期不知多长时间的内政治理。 因为是大明第一个诸侯国。 无论是朝堂还是崇祯都很重视,使用的人才,也都是个中翘楚。 当然,最后因为田贵妃的要求,崇祯也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才同意临时换人。 虽然对于李长庚,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 可最后被安排的另外一个职务,也算不错。 一个大明现在为止,除了州将军,出现的唯一一个知州。 和别的那种小知州不一样,前面缀上了称号,权利就很大了,整个大明现在一共有十个州。 现在分出去了一个,还剩下九个。 不知道多少官吏们,仿佛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一个个的发挥出了十二分的能力,在给大明添砖加瓦。 风雅楼。 自从崇祯带着人来了一次,开了一场会之后,这个地方的档次立刻就提升了起来。 乘风院是风雅楼其中的一个院子。 本来是品茶的地方,这一天,聚集的人却很多。 往来无白丁,谈笑有权势。 在今年的冬季,李长庚已经卸任了内阁首辅的位置,现在却依然坐在了上首的主位上。 “恭喜李大人成为大明第一位称号知州。” 李定国尽管已经拿到了内阁首辅的权利,可到底是被李长庚培养过一段时间的。 没有李长庚这个伯乐。 他就没有机会从一个小官吏,一跃成为朝廷重臣,从而入了皇上的法眼。 所以别看平时两人没大没小的,可两人之间的那种交情,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李长庚一饮而尽。 这里没有酒水,只有茶水。 “同喜同喜,这次也是运气好,若不是没了高句丽的治政内阁,我还捞不到扬州知州。” 李长庚也很满意自己的这一个职务。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以后大明的经济和军师的重心,差不多有三分之一,都要放在这个地方。 尽管现在这些地方也都刚刚清理过一遍。 无论是道路,还是桥梁,还有学校之类的设施,越往南边越没有多少建设。 可正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才能够更加显示出他的能力不是? 而且他这样的知州,也是需要挂名一个内阁次辅的。 若说有比较的话,也就李定国在南京的时候,临时行使的那种绝大的权利。 骆养性坐在下方,羡慕的看着李长庚。 他的锦衣卫指挥使也是不错,可最近一段时间,皇上已经很少召见他了,只有在有大事发生的时候才会想到他。 权利是很大,可到底没有李长庚来的自由啊。 环视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周,来客都是文臣,也就他一个人是不文不武夹在中间的。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人,巡捕司司长王承宪,现在由于干的不错,已经成了大明司部部长的位置了。 “现在已经年底了,高句丽的战斗,现在可是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 半年多的时间,韩枫带着火枪兵,从鸭绿江的江岸,一口气打到了平襄,只停留了不到半个月时的时间。 就继续向前,赶路的时间,都比战斗的时间多。 若不是要守住已经打下的地方等着吴阿衡去治理,同时招募一些人建立简单的军队,怕是速度还要更快一点。 “大明的火枪兵,岂是浪的虚名,也就后面的物资跟不上消耗,码头修建的太少,不然现在怕是已经开府建牙了。” 司部部长王承宪在进入部长这一阶层的时候,了解到的东西,也就更多了一点。 对于大明的许多发展方向,很是认可。 “嘿嘿,在唐时,高句丽可是差点把大唐给拖的活不过来,现在咱们大高句丽的时候,简直不要太容易,据统计,现在已经有不少的人,开始向高句丽移民了,只要一家人,有人懂得读书识字,立刻就会被分给土地,至于是多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得不说田贵妃大气。” 作为崇祯的政事顾问,朱继祚也有幸被请了过来。 此刻满心舒坦的,就像是大明已经不大唐还要强大了似得,看看,唐太宗都打不下来的地方,我大明的人随便派出了一人,就打的敌人灰飞烟灭。 这是什么? 不就是国力强大的保证吗? “哎···许多在大明考不上科举,郁郁不得志的那些儒生们,算是找到了一个好去处。” 范景文看得明白。 高句丽对这些人的吸引力,可要比对别人的吸引力更大。 在大明没有办法出头,换一个地方说不得还会站起来。 有了范景文开头,其他人也都想到了这个问题。 “可不是,在大明没有办法混出头了,走出去也是一个办法。” 不过在说话的时候,没有人去羡慕。 都是瞎被他们淘汰下来的人,就算是走出了,不改变身上的一些毛病,怕是连教书先生都没有办法胜任。 最多就是多给高句丽增加一点人口罢了。 “对了,辽东的局势,是不是要快结束了?最近不断的有消息传来,说是代善想要给皇上送美人,到目前来说,还是没有成功,为此皇后,妃子们都给建州将军下了奖赏的懿旨。” 说话的是高弘图。 这后宫的女人们玩起手段来,也是可以光明正大,还不会让人讨厌的。 皇上可以对挡了他美色临身的李过不爽,可皇后却很喜欢李过的这种做法,有小道消息说是崇祯皇上。 每一天都必须工作到深夜才行。 本来还能够经常出宫游玩的机会,都变成一天到晚的休息。 若不是偶尔崇祯还会去一趟文渊阁,道院,军部还有高部长的府邸,怕是许多大臣们的偶要给皇后上书。 饶了皇上吧。 骆养性目瞪口呆的看着高弘图,他可没有想过这样的一个老实人,可以称得上君子的老人。 居然也会开这种玩笑。 “难怪最后是李过将军得到了建州将军的这个职位,这都是有原因的。” “不错,朝中有人,而且这人还能够给皇上说上话,这就很了不起了。” “······”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说着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场面也立刻就热闹了起来。 “话说,曾经有人喊出收取燕山十九州,现在咱们大明可是快要做到了。” “这不是明摆着吗?难道那么大的地盘还有假?” “这么说来,连唐宗宋祖,都要弱了我大明一筹了?” “哈哈,这你有不知道了吧,唐宗宋祖也不过是那些文人吹嘘起来的罢了,你要是认真的读过史书,就会发现,真正的盛世,还是人家一个女人打下来的大周。” 朱继祚忽然蹦出了一句,让许多人大跌眼睛的话题。 他是跟随崇祯时间最长的一群人之一。 作为崇祯的政事顾问,或许权利不多,可崇祯偶尔说出来的一些话,他们回去就必须仔细的查找其中的根据。 免得被崇祯问起来,自己还一无所知。 提起大周,若是以前,这些人肯定是不屑一顾,可现在就不成了,大明的女官员可是很多的,就是占据要位的,也有两人。 尽管这一次聚会,没有被邀请在内。 可谁也不敢轻易的忽视人家的本事。 更不要说道院中的哪一位,就更加的恐怖了。 数算不知道多少人都在学,可能够达到王盈这种水平的,大明还真就没有多少。 “你说的这个,我也去查过,虽然不想承认,可也不得不说,前面的许多史官,是真的不要脸,什么东西都敢记录下来。” 范景文说起这件事,略显优越的坐直了身体,缓缓的说道。 “就说唐太宗李世民吧,都说此人在一开始的时候是虚心纳谏,到了后来则是刚愎自用,不过就是,在刚开始,手中的权利不稳,没有办法,只能虚心的接受别人的建议,也就到了晚年,才有机会发出自己的声音,真的厉害的话,那还治不了一些胡乱作为的臣子?” 范景文没有说具体的事件。 只是从一个很大的时间尺幅上,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对比现在的大明。 一切简直都不要太明显。 刚开始朝中的大臣们多厉害,逼得皇上不得不放下一切,远走他乡,好在归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任你能说会道。 只要是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的,那就去工程队中赎罪吧。 满朝文武,最后还剩下了几个? 其他人此时也是若有所思。 套用以前大明的朝堂,不难发现,当时大唐的朝堂,也并不见得有多好,至于所谓的盛世。 怕是水分很大啊。 “国之富莫过隋,岂是随便说说,就是后来的唐终其一朝,富有也没有赶上隋朝,这就很能说明道理了。” 朱继祚最后又补了一刀。 然过许多在场的人,还一直把唐太宗作为明君的人,心中越发的不是滋味。 总觉得自己给错爱了。 心里受伤的不行。 这些人不是没有怀疑过朱继祚的话,可有的东西,根本就禁不住查啊。 在以前读书的时候,只觉的那个地方不对,可都是在下意识的认为,是自己没有读懂,然后轻易的放过。 现在看来,春秋笔法要不得啊。 每一个历史名人,不管是传记,还是什么的,都是一大本一大本的记述。 只有轮到老百姓的时候。 要么盛世。 要么就是岁大荒,人相食。 简单的让人根本就感受不到,那时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活法。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七十八章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二) http://.biquxs.info/ 当然与会的人,也有不服气的。 自己心目中的明君,就这么被人给毁了,就仿佛是信仰崩塌了似得。 不争辩几句,浑身都不得劲。 “虽然唐太宗时期,只是重创高句丽,可人家在开疆扩土这一方面,也是有明确记载的,攻灭东-突厥与薛延陀,征服高昌、龟兹和吐谷浑,还建立了安西四镇,与北方地区各民族融洽相处,获得尊号“天可汗”。” 玩笑归玩笑。 高弘图可是一直都对唐太宗李世民很推崇的。 在见到,大明将要盛世的时候,也一直都在往外面打的时候,可是把崇祯放在了李世民的那个位置上的。 现在忽然有人告诉他。 他所认同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即便是有些历史记载,也是因为史官收受贿赂,从而给玩了一手‘言外之意’。 朱继祚见到有人和他抬杠,心中就不乐意了。 为了整理出许多的资料,他可是没日没夜的干了好长时间的。 “你说的这东西,人家隋朝的皇帝也是有的,你不会没有看过史书吧?” 高弘图一噎。 他能说自己看的时候,根本就没注意吗? 今日是宴会,他不想在这上面,继续讨论这样的话题,因为他已经看到,作为主人的李长庚,脸色不是很好。 张了张嘴,打算不和朱继祚一般见识,等到回去之后,好好的查看一番,做一番准备,找上朱继祚府邸,再做讨论。 他还就不信了。 自己的学问,还说不过一个不如自己的人。 “这些咱们就不要讨论了,大明现在还不是一路向西的打了过去,往后占据的土地,可要比大唐还要巨大,而且大家要明白,大唐的占据,只是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大明可是要派人前去生活的,不可混为一谈。” 李长庚目光扫视了一圈。 在历史上,西边可没有任何的价值,就是一个丝绸之路,也是断了续,续了断。 可现在的大明,已经找到了新的经济增长点,那么西边的土地,别看到处都是沙漠,值钱的地方也是不少。 谁知道,那种地方的底下,埋藏的有没有大明需要的东西。 要是以后的道院技术上来了。 却又发现那些土地上有大明需要的东西,却又偏偏不是自己的,那得多难受。 也就现在大明很强大,万一以后这些地方的人强大起来了,大明在想要打下来,付出的代价可就大了。 正如种植棉花一样。 若是西边的土地,一直都是大明的,现在的大明还需要为了棉花而发愁吗? 根本就不会。 做内阁首辅的时间长了,李长庚的见识,也就跟着而在增长。 许多曾经想不明白的东西,现在也想的很明白。 有了李长庚的最后总结,总算是把快要歪楼的话题,引导上了正轨。 傍晚时分。 崇祯就知道了整个宴席的内容。 有着骆养性的参与,整个过程,目无据悉的都呈现在了一张纸上。 崇祯瞧得好笑。 他自己是什么水平,自己是知道的,能够和唐宗宋祖做比较,简直是在给他脸上贴金。 人家那做的是什么? 玄武门之变啊。 烛光斧影啊。 那是他想的出来的好办法,做的出来的大事? 他自己不过是占了一个前人的光,还有一个好点的位置,仅此而已。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是这个给李过的奖赏,自己也得给出一点,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的后宫能够安稳一点。 自己的后腰,能够不在受罪。 “皇上在看什么呢?” 听到周皇后的声音,崇祯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随即立刻就放稳了心情。 因为经过了他不断的努力,皇后和妃子们的身子,又怀孕了,要不然还有的他的罪要受。 “没什么,朕只是看到,建州将军李过的一些奏章,说是又挡住了一次建奴的进攻,朕正打算看看,给出什么奖赏才好。” 崇祯睁着眼睛说瞎话。 随手就合上了锦衣卫的密信,放在了桌子的左上角的位置。 “嗯,李将军是不错,值得朝廷的嘉奖。” 周皇后满意的点点头。 皇上早就应该这么做了,不过现在还不晚。 说完,仿佛记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接着道:“张嫣姐姐,说是收了一件很有趣的宝贝,想要呈给皇上看看,让我来问问,皇上有没有空。” 崇祯看着仿佛不经意说出这话的周皇后,心中就是一阵无语。 原以为逃过了别的女人。 没想到,还有一位在后面等着他。 “好吧,我马上就去看看,是道院送过来的吗?” 崇祯答应了下来,随后又多问了一句。 “是的,据说是硅胶做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很。” 崇祯对‘硅胶’两个字很是敏感,仿佛在他的记忆中,有着很了不得地的地位,尽管现在的产量很小。 大部分都用在了奶瓶上面。 世上的人,都在说心想事成。 崇祯总算是知道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见识到了张嫣给他看的物件,确实值得他好好的欣赏,使用。 心中还想着,以后男人们,似乎要被解放出来了。 崇祯十年,很快就在暖和的被窝中,悄然过去。 ** 崇祯十一年,戊寅年(虎年)。 这一年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没有天灾只有人祸。 一月四日,李自成等部闻洪承畴率军入川,齐聚川北。洪承畴檄川中诸道兵严守要害。农民军据险守川北,久粮乏,承畴以川师诱之,亲率陕兵设伏于梓潼。十三日,自成在梓潼被困,与承畴战不利,率余部走还陕西。 三月,李自成率部从川入陕后,自洮州出番地,总督洪承畴令曹变蛟与贺人龙追歼。自成率军与曹军连日苦战,转战千里。番地人稀粮乏,农民军无以得食,力不支,战死、饿死者众。自成洮州败后,率军复入塞,赴岷州及西和、礼县山中。曹变蛟追剿之,李自成等潜伏于山中不出。 五月二十一日,张献忠在谷城向明军熊文灿伪装投降。 八月十五日,因外戚张春等数家诳财虐民,每征子钱,夺人田宅子女。 九月,清兵入寇。 十月,总督洪承畴大破李自成于潼关南原。洮州兵败后,除李自成亲统的六队,混天星、过天星等先后降明。洪承畴料李自成必奔潼关,与孙传庭定计,设三伏于潼关南原,每五十里立一营,令总兵官曹变蛟追李自成后。李自成军至潼关南原,伏起,军溃,死伤无数。李自成身受重伤,妻女、辎重俱失,仅与刘宗敏等七骑突围,匿于商洛山中。 十一月,清兵绕道入长城,深入京都南,进攻高阳城。 十二月,洪承畴入卫。督师卢象升兵败钜鹿,身死。时高起潜拥关、宁重兵近在五十里外的鸡泽,不赴援。及闻象升败,起潜惊恐失措,欲西逃,竟率军东逃二十里,遇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敌伏军大溃,仅只身逃逸。自请督察军情的枢辅刘宇亮至保定闻败,也仓惶退入晋州,而清军即乘胜长驱直入,分陷昌平、宝坻、平谷等地,京师震动。 可现在。 这些人祸在就离大明而去。 建奴在苟延残喘,那些上不了席面的大臣门,现在都还在工程队中干活,以此来赎罪。 而也就是这一年。 李长庚已经到了扬州,开始行使自己扬州知州的权利。 通商口岸建立了九个。 造船厂也多建了两个。 有着海外的航路,扬州的经济,根本就不需要大明朝廷操心,就可以给当地的许多得放搭桥修路。 建设学校,培养人才。 同时,刘文秀也到了梁州,开始配合卢象升向西用兵,不断的巩固官道防线。 前来骚扰的其他民族,只要被捉到,都会立刻送往大明的后方,填充到了奴隶这一旷世基业当中去。 没有了天灾和人祸。 大明的发展就仿佛插上了飞翔的翅膀,一日三变,不是当地人,怕是都会迷路。 而高句丽的移民热潮,也刚刚沉寂袭来。 各方面的部署,都已经就绪。 当然,以国主李倧他们为首的高句丽贵族们,最后也都成了工程队中的一员。 吴阿衡几乎套用的就是大明的那一套。 让许多以为找到了机会,可以一展所学的儒生们,都难受的,根本就弄不懂,现在的官,怎么就这么难做。 不是说本事没有。 而是手脚不干净,还美其名曰:古已有之,人情往来。 可吴阿衡可不管这么多,就是田家也对这些人没有好脸色,现在这块地方,可都是皇子的封地。 他们田家也是要做从龙之臣的。 被这些人一弄,那就是在挖他们田家的墙角,没有拉出去悄悄的沉海喂鱼,都是高句丽缺少人口的原因,不得已留下来的。 “文人啊,吹牛的本事,一等一,做事的时候,就是坑蒙拐骗,现在我就是看史书都像是看话本,特别是唐宋的。” 吴阿衡蹙眉,叹息一声说道。 京师的那一次风雅楼对话,到底是传了出来,高弘图不服气,后来还专门找了那一段历史,逐个的研究。 本来是想要和范景文他们论个长短的。 只是后来,再遇到高弘图的时候,高弘图闭嘴再也不提那时候的历史了。 “谁说不是,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把唐宗宋祖拿出来说事了,唐太宗李世民改史第一人算是跑不掉了,现在唐史还有多少可信度,都没有人说的清楚。” 田弘遇读了一辈子的书,临了老了,却发现自己读的一些史书,只能当做话本,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要是话本的话,提前注明也说的过去。 偏偏有不少人要吹嘘,这是什么史上明君。 恶心。 就是他们大明的皇帝--崇祯,有着这么大的功绩,都没有这么说过自己。 “我算是看出来了,史书上只要吹嘘的不错的能臣,明君,那都是一些水货,还不如你我的能力,只有那些暴-君,酷吏们,是真的在埋头做事的。” 吴阿衡看着最近的一个,再次犯错的儒生。 都是些什么玩意。 丢人都丢到高句丽的这些当地百姓们身上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大明的人,都是这样混账的,这是在给他治理地方增加难度啊。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七十九章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一) http://.biquxs.info/ 吴阿衡的说法,让田弘遇心中无语。 虽然说得也有这么一点道理,然而他知道,这都是因为皇上不喜欢儒生,吴阿衡也跟着不怎么喜欢。 实际上,就是他也不是很喜欢。 平时说话的时候很好听。 可在做事的时候,却是一塌糊涂。 高句丽的职位很多,要做的事情也就很多,可偏偏这些人在做事的时候不省心,把曾经已经在大明消失的恶习,又想要带来高句丽。 这怎么行? 在一个势力,刚刚开始的时候,最怕的就是一开始的基础打歪了。 往后需要纠正的时候,所花费的努力,简直不要太难。 没见到,儒家走上朝堂之后,用了几千年,也就在最近几年,才被赶出了朝堂吗? 当中经历过了不知道多少朝代。 而每一个朝代灭亡的时候,都在喊着天绝我也。 可真的是如此吗? 不过是自己绝了自己罢了。 找什么借口,都是多余的。 “找李定国,要一份大明现在的大明律和大明制度吧,咱们只需要紧跟大明就好,完全不需要费脑子,在弄出一个不一样的制度和律法。” 田弘遇长叹一声。 本来还以为自己会有点作为,在大明的额基础上,再弄出点自己的东西。 如今看来是不成了,就连那些儒生们,都会找机会来侵蚀高句丽还没有建立起来的诸侯国。 若是迟疑一段时间。 让这些人拿到了更多的权利,形成了大势,自己还真就没有办法对自己的女儿交代了。 若是皇子长大之后,拿到的这个诸侯国,是一个穷的啥都没有的诸侯国。 自己也是没脸见人的。 “嗯,这件事现在必须立刻去办,不如伯父亲自走一趟,顺便也见见田贵妃,听说田贵妃又怀孕了。” 吴阿衡左右看了看,除了外面站岗的侍卫,也就只有他们两人。 “顺便也问一下,现在的高句丽,以后改成一个什么名字。” 只有改了名字,才是自己的,不然当地的人,还一直在惦记着曾经的国名,他们就不算是拿进自己的口袋里。 而是把自己给送了出去。 若是经过了几百年,大明万一衰弱了,高句丽的一些野心家,或许会那这个事情来说是。 名不正言不顺。 到了那时,或许还会有些脑子拎不清的人,跟着起哄。 这种事,在大元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成吉思汗厉害吧。 占据的疆域也是最多的,可到了后来,哪有他们蒙古人的立足之地。 没有办法驯服当地人,融入到自己的体系之中,这种认同感就不会很强烈,被人一挑拨,那就是问题。 当然,这些话吴阿衡没有说出口。 田弘遇心中也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并不是很清楚吴阿衡心中所想。 其实这些想法,就正如大明的某些房产过户一样,不改一个名字,哪怕是交了钱了,最后吃了官司之后。 或许房子还不一定是你的。 除非是你的拳头大,别人拿你没有办法。 ** 时间很快就到了崇祯十二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明四海皆净。 除了辽东和西边和雍州,以及梁州接壤的地方,还有小规模的战斗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战事。 沿海边上的贸易繁忙。 让大明的声音,也传到了海外更远处的地方。 在那些海外国家的人们心中,大明就是一个流淌着黄金和财富的地方。 得益于大明水军的强大。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于轻易的挑衅,不过对于近在尺尺的扶桑,就是另外的一种感受了。 强龙就在身边,尽管也因为闭关锁国的原因,没有捞到最大的一块好处,可也让整个扶桑国的经济有了好转。 而这一年也是扶桑国宽永十六年。 在大明三支水军已经成型,正在长庚的主持之下,进行第四支舰队--南海舰队的时候。 崇祯忽然召集了刘世勋,赵景麟,杨廷麟和郑芝龙他们,他们四人进京。 等在御书房外面的郑芝龙,心中忐忑的找上了刘世勋问道:“刘将军,不知道皇上这一次找老朽是所谓何事?” 原本在接到被皇上召见的旨意,郑芝龙心中还是很愉快的。 可在到了京师之后,见到了刘世勋,赵景麟,杨廷麟三位水军将军,好心情立刻就变了。 就算他想要装糊涂,此刻也明白,大明在水军沿海方面,似乎要干一件大事。 “郑家主,你也稍安勿躁,皇上叫咱们来,肯定是有皇上的想法,到时候听着就行。” 刘世勋对郑芝龙还算很不错。 皇上也不知道看中了郑家什么,居然最后给出了一个南海将军的头衔,如今郑芝虎正在组建大明的南海舰队。 按理说,就算是要找也应该去找郑芝虎才对,为何要找郑芝龙,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郑芝龙看了一圈其他的人,看样子也都是一头雾水。 之所以展示了出来这种能够一眼被看出来的样子,不过是不想多解释,也不想郑芝龙上去询问而已。 “诸位将军,郑家主,皇上请你们进去。” 御书房的房门忽然被打开,走出来一名太监,尖声细气说道。 高宇顺他们是认识的,即便是以前没有见过,可画像也是有的。 “谢高公公传话。” 四人连忙行礼道。 随着高宇顺进入两人御书房之中,才发现,御书房内,还有三个人在里面。 一个是军部的晁刚,另一位则是内阁首辅李定国。 剩下的哪一位则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 奇怪的人员配合,让进来的人,都心中忐忑,不自觉的在心里,仔细的回忆,自己的舰队之中,是不是有人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从而连累了自己。 崇祯在四人,进了屋内之后,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最后面的郑芝龙。 “郑家主来了?” 崇祯笑着问好之后道:“诸位都请坐,这一次是召集你们过来是想要说一说,朕的一点设想,看能不能够成功。” 一开始要给崇祯行礼的四人,一下子给弄得差点不会了,只能按照崇祯的要求,坐在端过来的椅子上。 从来都只有臣子给皇上行礼。 还是第一次皇上招呼他们这些臣子的,虽然只叫了郑芝龙一个人的名字。 “你们给三位水军将军,说一说朕的一点设想。” (本章未完,请翻页) 崇祯端起了茶杯,示意李定国,给后来的几人解释一下,刚刚他们的讨论。 直到这个时候。 刘世勋,赵景麟,杨廷麟三人,才知道崇祯的设想是个什么东西。 有了高句丽,现在已经改名成了‘永国’的前车之鉴,现在大明的崇祯皇帝,已经不满足改变一个小小的高句丽了。 转而把视线投到了近在尺尺的扶桑国。 或许不久的将来,倭寇也会成为大明的一个诸侯国的子民。 其实,若不是大明的水军发展壮大的太过厉害。 扶桑和大明的距离还真的很遥远。 刘世勋,赵景麟,杨廷麟三人精神一振,陆军的战功他们已经眼红了很久了,终于轮到了他们。 只是不清楚,这一次,是那个皇子的诸侯国。 郑芝龙心中立刻平静了许多。 知道不是因为他们郑家,犯了皇上的忌讳,那么一切都好说。 “郑家主,听说你有一个儿子,叫做郑宗明,在扶桑叫做田川七左卫门,又称田川次郎左卫,可有此事?” 说话的是骆养性。 他的军情部,随着大明的四面扩张,其权利也在与日俱进。 虽然还赶不上他的锦衣卫指挥使,可差距也以不远了。 在他的感觉当中,要不了多久,军情部的差事,很快就要交出去,也就是最近回头想来,当年的军情部部长熊汝霖,做出来的事情有多么的离谱。 要是能够做到现在的这个样子。 那还会惦记着他锦衣卫指挥使的权利。 而关于郑芝龙的这些消息,也都是他的军情部,探听的来的。 在海外,只要有小国家的地方,都有他的军情部成员在其中收集消息。 郑芝龙诧异了一下,迅速的回答道:“回骆指挥使,是有这回事,本来还打算把这个儿子,找回来养在大明的,不过是年龄太小了一点,暂时受不得车船劳顿。” “那就只有找上田川氏了,不管她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都必须是大明的前朝公主,这一点你可明白?” 李定国接口说道。 为了拿下扶桑国,他们讨论了许久,只有用一个亲近扶桑的人,作为跳板,才能够减少当地人对大明的敌意。 毕竟,扶桑国和高句丽还是有所不同的。 不但距离远,还经常在沿海一带作乱,所以对于大明的敬畏之心,并不是很足够。 虽然也是要用到军队。 可要是能够不杀人,那活着的人,送去做奴隶,总是要好一点。 产生财富,要好过一杀了之。 郑芝龙不知道崇祯皇帝,为何忽然对扶桑国产生了兴趣,按理说不是应该,一路打到西边去的吗? 现在就开启海上争霸的路线。 难道大明已经有了四面作战的能力? 崇祯可不是告诉他,一开始崇祯还以为,需要第四支舰队建立成功之后,才有实力向外扩张的。 谁知道。 扶桑国的人不老实,口中喊着要闭关锁国,实际上却做的是要截断大明通往外面的商路。 而且还是要和西班牙人合作。 若不是荷兰人急于要摆脱西班牙人的控制,给了大明这样的一个消息,怕是崇祯一时半会还下不定这个决心。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八十章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二) http://.biquxs.info/ 有着前车之鉴。 大元两次征战扶桑,最后都因为两次台风的原因折戟沉沙。 崇祯就不得不小心一二。 免得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舰队,还没有吼出来自己的声音,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强大,就败给了整个大自然。 那就显得很是尴尬了。 “皇上可是要尽成吉思汗都没有完成的丰功伟业啊。” 到了此刻,刘世勋也就明白了皇上的真实想法。 从一些海外传来的消息,刘世勋也是听说过成吉思汗的丰功伟绩,打出去的疆域,大的简直都无法想象。 他同时也在准备着,随时响应大明的军令,他可不相信,皇上组建了这么多的舰队,只是为了养在沿海的小池塘,看着好玩。 外面的广阔,只有走出去,才能够深刻的明白。 崇祯坐在椅子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品着茶,看着自己的臣子们,一点点的完善他的意志。 心中满意的很。 总算是把整个朝廷给带出来了,知道自己去处理一些事情,不用动不动就要询问他这个皇帝,这件事该怎么做。 那件事,又该怎么做。 “皇上,若是能够有一位皇子,娶了扶桑皇女,那么这件事的阻力,应该还会减少一半。” 郑芝龙忽然插话道。 在场的人,都是朝中的大臣,可崇祯能够把郑芝龙找来,很显然也是认可郑芝龙有发言权的。 所以在郑芝龙说话的时候。 其他人也都停了下来,等着郑芝龙给出一个解释。 “扶桑国的人,都是畏威而不怀德,只要大明展示出自己的强大,那么拿下的机会就已经很大了,可要想断了这些人的念想,还需要换掉整个皇室才成,臣是在扶桑国生活过的,那些人简直都是些疯子,完全不可理喻,所以······” 随着郑芝龙的解释。 崇祯心中也开始回忆着这个国家的所有人的秉性。 和郑芝龙说的都差不多。 “这件事,先准备着。” 崇祯决定等一下,看看自己的皇后和贵妃,会不会给自己生出第三个儿子来。 若是可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给扶桑国换一下血统。 这次找人来商量此事,也不过是看到了高句丽被改造后的成果,很是喜人。 想着再接再厉。 如今看来,还是要再等等才好。 “你们也要注意观察记录一下,扶桑国那一带的水文和海风情况,别到时候都要开打了,又要说天气不合适。” 晁刚来参与这一个会议,不过是需要他给水军多招收一些水军的士兵。 可在崇祯说先准备着的时候,他的心中就有了一个想法。 “皇上,臣觉得,是不是可以先给扶桑国下一个战书?在咱们准备的这一段时间内,可以给扶桑国的上上下下一个绝大的压力,反正他们打不过来,而咱们随时都可以打过去。” 崇祯一愣。 他只想过打过去,或者狸猫换太子一样的换了整个血统。 可像晁刚这种堂堂正正的想法,还真就没有想过。 以势压人。 有时候,不需要一兵一卒,那都是能够取得绝大胜利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相信到时候,也可以把整个扶桑国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亲近大明的,这个就可以留下。 另外一部分,是仇视的大明的。 这个也可以留下,不过是一辈子都在工程队中度过,相信一两代人之后,也没有人会记得他们这些人了。 “这个可以有,恐惧有时候也是一种实力的体现。” 崇祯眼睛一亮。 正面进攻,要想占据整个的扶桑国,大明的人口和兵力,还是有点捉襟见肘。 他不是没想过,把扶桑国的公主,弄过来生了孩子,把孩子送会去,只是这种事他是愿意的。 就是不清楚大明的其他人是不是认可。 万一在他活着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死了之后,受罪的可就是自家的孩子了。 他可不相信,某些狂热的人,会真的手下留情,怕是大明传承下去的皇帝,心中的想法,都不是他能够猜测到的。 所以,能够一举打的扶桑国,没有了任何反对的声音之后。 剩下的事情才好操作。 不管是派自己的儿子过去,还是自己亲自踏上那片土地,好好的享用一断时间,那个地方的美人。 那才是真的对大明来说添砖加瓦。 两者最后看起来是相同的结果,可顺序对了,那么一切发生的意义也会有所不同。 想到这里,崇祯面色有点古怪的低着头,品着茶水,掩饰着自己的心思。 同时心中暗道:自己这算不算是后宫开疆扩土?博众天下? 接下来,就是一群人围绕着这个再次进行了商议。 尽管西边的卢象升和刘文秀,依旧在向更远处扩张,北边的李过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压制着建奴代善和杜度他们的生存空间。 可大明依然有能力,进行一场海上的远征。 现在不过是为了能够把扶桑国占领下来,让其成大明的一个诸侯国而努力着。 ** 崇祯十二年是一个很平凡的一年。 也是一个不平凡的一年。 平凡是因为,大明没有了天灾和人祸,个方面都在蓬勃的发展壮大,百姓们脸上都有着安居乐业的笑容。 商人们的财富在增长着。 官吏们也因为自己的政绩,不断攀升着新高,离着自己渴望的位置不远了。 学子们,也有一些人,已经肄业,等着去往自己喜欢的位置上,为了大明大发展而贡献出自己的所有。 也正是这一年,一直都在赈灾路上的秦良玉,秦副部长总算是来到了京师。 崇祯很少摆出场面来迎接一些人。 只有对待秦良玉,是第一次,旁人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可崇祯自己心里清楚,尽管这一世,秦良玉对于大明的贡献少了一点。 可崇祯最见不得的就是忠臣良将,不但施展不了自己的抱负,还要被人攻讦。 “朕总算是把秦将军给盼来了。” 崇祯带着秦良玉,走在街道上。 大明京师的变化,真的是很大,短短的一两年时间,没有来过京师,秦良玉都差点找不到其中的路了。 也就只有皇宫的方向,在她的记忆当中还算熟悉。 其他的地方都陌生的,仿佛从来都没有来过。 繁华更胜往昔。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臣多谢皇上记挂,这一路上的见闻,臣可是感慨良多,还记得几年前来京师的时候,一路上还能够看到饿殍满地,如今就是连乞丐都看不到了。” 秦良玉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是感慨万千。 来时的路上,越是靠近京师,感受到的变化,就越是明显。 “之前只是大明的蛀虫太多,就是用再好的大梁,也又被蛀虫蛀坏了的一天,仙子不过是换了一个大梁,顺便也清理的蛀虫而已。” 崇祯语气轻松的说着。 可秦良玉不这么想。 她抬头看了一眼年轻的皇上,知道能够把大明治理到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有多么的艰难。 武力强大的朝代也有,可都是昙花一现。 正如历史上的大元一样,可以说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可国祚连一百年都没有坚持下来。 大则大矣。 却是一碰就碎。 在整个中原喊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时候,大元就已经气数已尽了。 本来在她眼中大明也是岌岌可危的时候,却出了一位能够力挽狂澜的皇帝。 不但有着最强大的武力,就是连治理天下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 她不懂得历史。 可懂得百姓们过得好了,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皇上已经快要清理完毕整个大明的天下了,对于我蜀中,有何想法?” 秦良玉是见过大明清理地方上力度的官吏的。 而且还知道,卢象升正在修建一条入蜀中的官道,虽然由于多山,暂时还没有成功,可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她不认为这点事情,能够难得住大明朝廷。 就连几百丈的河道上面,都能够架桥,修路有多大的难度? 不外乎就是多用一点民力罢了。 “自然是要一视同仁的,不过我也要听你说说,你的想法。” 崇祯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蜀中的许多东西,和大明其他的地方不一样,要是真的弄得下不来台,然后打起来。 就是大明的火枪兵再厉害。 在山地丛林之中,怕是也要吃亏不少。 多少英雄辈出之人,都是到了蜀中那个地方栽了跟头,崇祯不得不防啊。 “蜀中的民族太多,实际上也是有着各自的矛盾的,不过其中多是当地的官吏们,挑起来的事端,只要蜀中的官吏,向别的地方的管理一样,能够清正廉明,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个事。” 秦良玉没有别的想法。 只需要皇上在派人过去的时候,别再弄一些,趾高气扬,办事不咋地,冤枉人第一流的官员就成。 哪怕是比大明其他的地方官员差一点。 那也是可以的。 她的要求不高。 崇祯一阵尴尬,原本大明的那些官员,都是什么德行,他心中简直不敢恭维。 “这一点还请你放心,往后大明的官员要是在蜀中欺男霸女,贪赃枉法,你也是有权利处置的,别忘了,你可是有着军部副部长的职位。” 崇祯扭头说道。 也正是这一次,崇祯算是把副部长的一些权限,给透漏了一点出来。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八十一章只识弯弓射大雕(一) http://.biquxs.info/ 每一个朝代出现的所有问题,其实都是吏治问题。 只有解决好了官吏,自然也就解决了几乎所有的矛盾。 崇祯坐在皇位上的时间越久,心中就越是清楚这一点,他只是换了两朝已经腐败的无可救药的大臣。 然后换汤不换药的,弄出了一点,就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懂的制度,然后整个大明就开始起飞了。 这一点,他有所预料。 本以为要用差不多二十年的时间,来让大明强大起来,让自己闲下来。 未曾想到的就是,只有刚开始困难的让他找不到多少有用的办法,只能掀了桌子重新开始。 再后来,就很容易了。 没有多少人,拉着他的衣袖说:这不能干,那不能干。 无论是变法的力度有多大,只要自己的一直不动摇,都可以顺利的推广下去,那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查那一个环节的人。 没有法外开恩。 也没有法不制众。 无论是谁,涉及到了多少人,都严格的按照大明律来办。 一年过来,建奴就没有了实力来和大明打消耗,两年之后差距就更大,虽然大明一直都在防守,可比较神奇的就是,建奴反而是最难受的一群人。 接下来,大明就开始大杀四方了。 说起来,是没有啥稀奇的地方,什么谋略,什么计划。 崇祯不认为自己施展的有多么的精妙,权术斗争,也没有使用过多少,就是有时候,心中看那个大臣,都疑神疑鬼的,仿佛这个人不可靠一样。 只有此刻,面对秦良玉的时候,不知为何,崇祯的心情最是轻松,也愿意明确的,真心实意的说一点,自己的身份,本就很难说出来的话。 秦良玉见到崇祯的机会并不多。 她自己完全想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对她很特殊,如今更是明确了,副部长的职位其中还没有被旁人发现的权利。 整个大明,就像王冲的上将军一样,是独一档的存在。 “老身已经老了,当不得皇上这么看重。” 秦良玉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可面对崇祯给出的这种好处,还是心中有点诚惶诚恐。 用皇上经常说的话:免费的总是最贵的。 而寸功为立,就拿到了别人奋斗了许久都没有拿到的职位,谁知道后面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等着自己。 她还知道,按照供给来说,袁可立的功绩可是要比她大得多,尽管年纪也已经很大了,可一个副部长的职位,还是没有问题的。 就是不清楚,皇上为何不提拔袁可立。 偏偏看中了她。 若是她还很年轻的的,这些事情还能想得通。 不怪秦良玉多想。 只因大明的皇帝,总是或多或少的,有着一些莫名奇妙的特殊嗜好。 走在旁边的崇祯,忽然回头,刚好看到了秦良玉眼中的那一丝奇怪的眼神,他就是再不聪明,也恍然感受到了什么一般。 心中暗骂自己的祖辈们,都干的什么事。 现在他这个受害者,什么都还没有做呢,就开始被人误会了。 “这么说吧,朕敬重马千乘的为人,马家世代忠良,马夫人现在也是军功昭重,旁人不知,朕还是知道的,所以请放宽心,军部副部长职位,还真就非你莫属了。” 崇祯快刀斩乱麻,从马千乘说起。 可以让秦良玉理解为,朝廷给他的这个职位,就是为了弥补马千乘被冤枉,病逝的这种错误。 秦良玉一时无法,也只能应承下。 不过心中却在想着,是不是皇上要用这种办法,收回马家世代相传的石柱宣慰使? 以现在,大明强大的军力,也不是不可以做到。 “听说马家有麒麟子,朕还没有见过,什么时候,也来京师一趟让朕好好的看看。” 崇祯说的是马祥麟。 在蜀中的锦衣卫们传来的消息,可是说此人勇力绝伦,英武潇洒,能文善书,穿银铠,骑白马,常单骑冲阵,取敌将首级。 军中呼为“赵子龙”、“小马超”。 这个可是很了不起的称号。 若没有真本事,还真就担当不起这样的称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是在原本的历史上,马祥麟的结局不是很好。 1642年马祥麟坚守襄阳,城破后殉国。死前,他给母亲秦良玉写信:“儿誓与襄阳共存亡,愿大人勿以儿安危为念!”而秦良玉的回信只有一句:“好!好!真吾儿!” 而那一年正是崇祯十五年。 崇祯在煤山的歪脖子树上吊死了,马祥麟也因此而以身殉国。 不过现如今,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马祥麟自然也就没有了施展能力的地方。 “承蒙皇上看中,现在小儿还在蜀中做着石柱宣慰使,一刻都不敢轻易的离开。” 接着,秦良玉就说了一些蜀中的局势。 没有了张献忠先后在蜀中境内作乱,可依然有土司奢崇明在背后不断的反叛。 奢崇明祖辈得到朝廷封赠,世袭永宁宣抚司职,手中握有勇敢善战的彝兵,万历十四年(1586年)奢崇明袭职四川土司永宁(治所在今四川省叙永西南、辖境相当今叙永、筠连、古蔺等县地)宣抚使。 云贵当地百姓遭受贪官污吏的盘剥,生活苦不堪言,然而当地土司也压榨百姓,百姓无一不愤怒。足见当时不仅平民受到官僚压迫,甚至土司也备受流官“脧削”。奢崇明与其子奢寅等人也有所怨恨,因而产生了叛明之心。 这些都是崇祯后来,才让锦衣卫收集来的清白中得出来的结论。 也正是因为如此,崇祯才给了秦良玉这么大的权利。 狗改不了吃屎,官员也改不了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的作风,这都是病在根子上了。 永远也不可能治好的。 只能在每隔一段时间,清理一遍官场上那些蛀虫,从而保证大明官场上的干净。 “最新的军情上说,奢崇明已经被李仕奇和马祥麟,在红土川捉住了,现在现在正打算押解送到京师,这一场奢崇明之战可是迁延绵长。” 原本历史上,有没有这样的一场战役,崇祯是不是知道的。 可现在的这一场战役,时间间隔之久,崇祯只要听到,心中都是一惊。 之前一直顾不上蜀中的战事,只能眼睁睁的隔岸观火,他的军队根本就掉不过去,当然也存了消耗一些当地土司的想法。 算是崇祯为数不多,提前布局蜀中的办法。 这一次能够顺利的取胜,就是靠了秦良玉带回去的五百支火枪。 虽然是大明第一代的火枪,却也不是一般的队伍抵挡的了得,也就蜀中多山,寻找人的时间,都要比战斗的时间多。 如若不然,这场战役,早就应该结束了。 从天启元年(1621),一直叛乱到现在,算一算,差不多已经有了十几年了。 其中所消耗的人力物力,简直不要太多。 地头蛇的危害,还真就是不比过江龙差多少。 “若不是最后安邦彦(彝族)插入进来,奢崇明父子早就在几年前被灭掉了。” 说起这件事,秦良玉现在也是心有余悸,最危险的时候,还是建奴攻进京师脚下的那一段时间。 她进京勤王的时候,可是带走了不少的人马。 虽然最后没有用到,可在回去的时候,却又遇到了一场小规模的地震,若不是崇祯在他们离开的时候,给了不少当时工厂生产的特产。 还给而来五百支火枪,哪怕是赶回去之后,蜀中的局势也不容乐观。 大明四面楚歌,天灾人祸,蜀中又距离太远,兵力鞭长莫及。 一时半会还真就,没有了办法。 也就在后期,大明给出的物资援助,还算不错。 “嗯,这一点朕还是相信的,给朕说说那个朱燮元,朕记得他在前两年就已经病逝了,当时也已经是七十三岁的高龄了。” 崇祯得给此人一个好点的谥号。 之前没给,就是反贼还没有剿灭完毕。 朱燮元(1566年-1638年5月7日),原名懋赏,字懋和,号恒岳,一号石芝。浙江承宣布政使司绍兴府山阴县(今浙江省绍兴市柯桥区安昌街道白洋村)人。 为明神宗万历二十年(1592年)进士,历官大理评事、苏州知府、广东提学副使等职,任内平反冤狱,革除民弊,又抚定织工事变。后为奉养父母而弃官家居十年,其后被起复为陕西按察使、四川左布政使。天启元年(1621年),受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征讨“奢安之乱”,直到死在了平息叛乱的路上。 说此人没本事吧。 还算有点功绩,可要说有本事吧。 却平息叛乱,用时最久。 崇祯没有见过此人,就是上一次进京勤王里面,也没有这个人派出来一支队伍。 忠心与否。 还真就看不出来。 “朱大人是个能做大事的,只是蜀中的土司太多,有许多事情本就没有办法处理的很干净,所以······” 秦良玉的意思就是,剿灭奢崇明,朱燮元是有心无力。 崇祯也知道当时的官吏们都是一群什么货色,此时想来,是不是他对于这样一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老人,苛刻了一些? 崇祯忽然想到,看到的一卷卷宗。 上面写道:万历二十年(1592年),朱燮元登进士第,被授官大理评事。当时山西豪绅刘申等横行乡里,“死者枕藉”。既而事发,此案系狱十年不决。朱燮元受理此案,不为权贵所请,详细调查之后定案断决,平反者达到三百余人。 能够不畏权贵,似乎也就被当时的主流官吏们不待见。 毕竟权贵们,可都是当时主流官吏们的衣食父母,多少的银子,不都是从这些人身上发财的吗? 把所有的不法权贵没给干掉了。 这就是在断了当时不少人的财路啊。 另有: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朱燮元出任苏州知府。苏州财赋甲天下,邑县、府吏多有漏弊。乃于府库中编列各县之名,但凡乡邑的赋输送到的,就令该县官入库,自行封识此赋。等到支解进京后,再让某位官员亲自开验,全程不让府吏插手。属邑中自此也没有了借漏耗之名滥取民财的情况。 这个也是在断某些人的财路。 没了上下其手的机会,自然也就拿不到更多的银子。 难怪被发配到了那么远的地方,去做吃力不讨好的平乱事宜。 而且一干任劳任怨几十年,还没有办法得到多少来自大明的帮助,或许其中拖后腿的人还有不少吧。 “哎···朕心中有数了。” 由不得崇祯不叹息。 实在是,大明的能臣多得是,可就是不被某些拉帮结派的人待见,反而多方面打压。 要不然大明在他接手的时候,会是那种鬼模样。 要兵没兵,要钱没钱。 好不容易抄家弄出来了一点,自己才离开了京师一段时间,人家就能够给你花的一干二净。 出京师,就能够给你少一半。 历史上这种奇葩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多少,偏偏在自己还遇上了。 不得不说,当时的大明,已经烂到了根子上。 不推到重来,怕是只能个某些人耍嘴皮子。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自然也就唤醒不起来一群没有道德的人。 大道理是人家口中的利器。 崇祯要是真的讲道理的话,怕是自己能够被唾沫星淹死,好在在一开始的时候,崇祯就只当自己是个吉祥物,每次上朝,只说一句‘平身’。 若不是这样的话,后来的那些朝中大臣们,似乎也不会大意的被自己连桌子都掀了,好没有反应过来。 “小顺子。” 走着走着,崇祯忽然喊了一声。 小顺子自然就是高宇顺高公公了。 “皇上,小的在。” 奴才已经成过去了,现在的太监,只能说一句小的。 “记一下,蔺酋窃发,使其得破成都,据蜀为窟穴;顺流而下,岂止黔、楚中祸哉!朱少师既以辑瑞就道,有叱驭去尔;乃旋车受事,死守睢阳,不独完城,复得歼渠。是犹剌猬以身为肉,入虎口而反食之者也。功之在蜀,伏波、武侯以后,得公而三之矣。乃天启之季,政在妇寺;少师宁失侯封,而决不归功帷幄。其孤忠大节,不更压倒时辈也哉!” 崇祯一口气说道这里,稍等片刻,接着严肃的说道:“谥‘忠定’” 这是一个很高的赞誉了。 原本的历史上,初谥“襄毅”,后来才改谥“忠定”。 而现在,就在一开始就定为了“忠定”。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八十二章只识弯弓射大雕(二) http://.biquxs.info/ 高宇顺心中默记。 每个人都有着旁人所不知道的本事,高宇顺也是一样。 崇祯说的话,需要一字不漏的记下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到的。 有人传话,都能够走了另外的意思,更不要说这个是要被记录下来,用圣旨的方式发出去的。 “另外,废除永宁宣抚司,设道府治理其地。” 崇祯末了也不忘,把自己对当地的治理想法,也都说出去。 “对了,朱燮元可有后背子孙?” 本就是在走路的时候,崇祯心血来潮,询问秦良玉,做出的结论,对于朱燮元家人,还真就不是很清楚。 毕竟,他要记住的事情和人物也太多了一点。 在御书房的时候,还可以提前做准备。 在外面就不成了。 高宇顺可不敢接话,他怎么知道朱燮元的情况,好在一旁的秦良玉心中最清楚不过。 “回皇上,朱燮元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孙子,其中长子,在先于朱燮元逝世,只有次子朱兆宜现在管南镇抚司佥书事,三子朱兆宪,做着锦衣卫指挥佥事,四子朱兆宣,现在正在南京工程队中干活。” 崇祯一愣。 在南京工程队中干活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他们家应该不缺钱啊,还需要出门打工? 愣神片刻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这人在南京做官的时候,手脚不干净,所以被送去了工程队中。 不然,解释不了这个事情。 见崇祯发愣,秦良玉也是一怔,随即才明白自己说的不是很清楚。 “四子朱兆宣,曾任南京后府都事、户部主事。” 秦良玉其实也有为朱兆宣说情的意思,她和朱燮元的关系不错,还一起上过战场,朱燮元儿子有难了,总觉得自己不帮一把,说不过去。 而且据他了解,朱兆宣收到的贿赂并不是很多,完全是被当时朝堂之上,别的官员们给拉下水的。 “哦,这样啊,骆养性。” 崇祯转头看向了跟在后面的骆养性。 “皇上,臣在。” 骆养性小跑着上前行礼道。 “查一查南京的那个朱兆宣,看是什么情况。” 崇祯没有一张嘴,就给人免除罪行的习惯,尽管他有着这样的权利。 他不滥用权利,底下的人,就不敢轻易的开这个口子。 上行下效,这种事崇祯可不想看到。 "是皇上。" 骆养性想都不想的立刻答应了下来。 当时的南京,许多的官员,差不多都是,一个出问题,就牵连一大片,若是朱兆宣是被牵连的,那么服役的时间应该不长。 这都两年了,应该也快出来了。 要是能够改了以前的那种做事的习惯,崇祯也不介意给一个不错的官职,尽管许多人都把大明现在的官员称作是牛马。 可想要做官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待遇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在做生意的时候,还是有一点小优势的。 别小看这一点。 多少人都求不来的。 说完了朱燮元的事情,崇祯也就没有再问起李仕奇,总兵官李维新、监军副使李仙品、佥事监军刘可训等人。 一切都已经不知就绪,就等着奢崇明父子和贵州安邦彦伏诛。 简直就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而且靠的还是秦良玉带回去的火枪。 (本章未完,请翻页) “蜀中和别的地方不同,朕打算从新设置凉州,以此来给天下九州,再恢复一州,算下来大明已经有十一州了。” 崇祯的意思,身旁的人都懂。 只要还有州设立,那么就不许要有配套的官吏,这又是一块很大的饼。 “皇上的意思,还是要按照其他九州的方式,来治理蜀中?” 秦良玉讶异。 在此前很多朝代,都是让蜀中游离在统治之外的,只需要蜀中承认了朝廷的统治地位便可。 就是那个地方多山,多丘陵。 道路难行,人口的分部也很广泛。 治理起来麻烦不说,还入不敷出,每年都要朝廷拨下大量的财物,来应对官府的一应开支。 而且其中的民族繁杂,十里不同俗可是不是简单的说笑。 若是一个治理不好,犯了当地的忌讳,可是真的要出大事的。 “是,也不是,特殊的地方,总要有特殊的治理方法,不过有一点必须推行出去,就是必须遵守大明律,除此之外。也不是不可以交给他们当地的土司们自己去处理。” 不是崇祯懒。 民族的融合,也是有必要的。 他可不敢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就是他的军队里,现在都有不少其他民族的人在给大明效力的。 尽管这些人一开始只是为了一口吃的。 秦良玉目定口呆。 就连脸上的皱纹,都刻满了诧异,这种治理方法,着的有用? 大明律,他们不是一直都在遵守吗? 难道这么宽松的治政方案,还潜藏着什么手段不成? 崇祯对别的地方的少数民族,可没有对蜀中的宽容,实在是他对蜀中那块地方真的很佩服。 不管是什么时候。 只要对外的战争,差不多都是那个地方的人付出的最多。 不过,这些事情,外人可不是很清楚。 “若是如此的话蜀中可治。” 秦良玉沉吟片刻,立刻就给出了一个很中肯的答案。 也没有出乎崇祯的预料。 这一天是崇祯迎接秦良玉的一天。 也是在这条回去的路上定下了如何对待蜀中制度的一天,在后世的历史中,也是有着很重要的一页的。 ** 转眼就到了崇祯十三年。 这一年是庚辰年。 原本的天灾人祸:苏、松、湖等府的吴江、归安等地昼夜倾盆大雨,水势骤发,霎时汹涌,不分堤岸,屋宇倾倒。而米价腾踊,斗米至银三四钱,富家多闭粜,民食草木根皮俱尽,抛妻子死者相枕。强横之徒三五成群,鼓噪就食,街坊罢-市,乡村闭户人情汹汹。 直省告饥,而畿辅、山东、河南、山西、陕西,又有百姓茹土食菜,并无菜色,且剜肉爨骨,殣以泽量。 这些都不在是问题。 大明有着足以应付任何天灾的储备粮食,而没了人祸,天灾也就在现在的大明所有人心中,不再是灾难了。 于是。 大明可以说四海升平。 可代善为首的大清,终于熬不住了,不断的退缩,一直退缩到了奴儿干都司的松花江沿岸。 就连他们女真人的祖地,毛怜卫也都放弃了,和袁崇焕他们一边战斗,一边逃离到了一个叫做韩朵沦卫的地方,沿着乌苏里江继续纠缠着。 建州将军李过,也顺势推进了自己士兵的防线。 不过也因此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手中的兵力开始有了捉襟见肘,向朝廷要兵,而军部也已经批准了五千人新兵。 于此同时。 洪承畴也没有闲着,北边是去不了了,他就开始向西北方向用兵。 不知不觉中,也已经占领了同时在沙井,答鲁成,算是想着瀚海踏出了第一步。 洪承畴没有坐镇冀州将军府。 而是到了宣府镇。 “洪将军军威鼎盛,蒙古人现在任何一个小部落都是闻声而逃。” 沈寿崇在清苦的宣府镇,干了已经有好几年了。 也就最近一年的时间,这里才赶上了中原的繁华,各种道路的修建,有着草原畜牧的发展,还有着奶粉厂的建设。 对当地的民生水平,可是提升的很快的。 “一代天骄威永在,无穷碧落月长明。当年成吉思汗也是从这里一路打到西辽和花剌子模,才有了一代天骄的威名,咱们大明,在皇上的带领下,也不是不可以做到这一点。” 该说杨嗣昌宣府镇的知府吗? 说话的水平,就是要比一个只知道兵事的沈寿崇会说话的多。 “哼!一代天骄?还不是不到一百年,江山就没了,咱们大明往后可是要延绵万万年的,当年蒙古人只是铁骑厉害,只懂得打仗,可不懂的治理地方。” 沈寿崇也是不甘示弱。 他说的也是实情,要知道,在史书上记载,成吉思汗可是差点在中原种植养马的草料的。 就这种本事。 能够让大元存在差不多八十多年,已经很了不起了。 “你们啊,嘴皮子不饶人,雍州的卢象升可是已经派兵打下了河套,布防在了狼山,阴山,贺兰山,亦不剌山这一代了,在以前可是要封侯拜将的。” 洪承畴可没有值得高兴的心思。 若是以前,他可不会想到,会向这个方向用兵。 眼前不是沙漠,就是草原。 放牧足够了,可要想占领下来,需要的士兵,简直多的比李过占据建州需要的士兵都要多。 怕是大明全员皆兵,洒进瀚海,都不一定能够看到人烟。 实在是被卢象升给逼急了。 本来好好的向西扩张,谁知道,人家晃了一下,最后开始向西北方向进军了。 而且就结果来看,还不错。 在银川那个地方,还发现了一个大型的煤矿,质量还很高,付出的那么一点军费,不但全部回来了,还能够细水长流的,继续发展下去。 “卢将军,也是有了刘文秀将军分担了一点压力,才会向西北方向进军的,咱们这里不是官道刚刚通行吗?” 杨嗣昌说的是实情。 官道的修建,却是起到了连接边军的作用,使得大明军力投放速度加快,重要的是这里开通了机械列车。 往来的运输成本,进一步降到了最低。 “路还是要修建的,最好能够和秦直道一样,直插蒙古的核心,这样我的士兵才能够打到更远的地方,听说一个鄂尔浑河听漂亮,皇上想要看看。” 洪承畴淡淡的说着,仿佛打到蒙古的腹地去,就是为了满足崇祯想要看看那条河上的风景一样。 而开疆扩土似乎也不过是顺带。 “既然皇上想看,那就要洪将军多费点精神了,需要什么,尽管说,我宣府镇绝对管够。” 杨嗣昌说的豪气。 另一边的沈寿崇也是热血沸腾,只要打出去,他就有军功,这一天他已经准备了许久了。 谁也别想拦着他。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八十三章俱往矣(一) http://.biquxs.info/ 天底下没有新鲜事。 在鄂尔浑河,被崇祯皇帝惦记上之后,说是要看看那块地方的风景,洪承畴就开始不断的向鄂尔浑河方向进兵。 同时雍州将军卢象升,也配合的很好。 越过阴山之后,也在从另一个方向前进。 让生活在扎布汗河的瓦剌,心中惊悸不已,要是大明的皇帝,惦记上了他们的扎布汗河,又该如何? 曾经,他们这些草原和荒漠,可不会对中原大地上的国家,产生多大的吸引力。 没有用利益,还劳民伤财,才是他们能够生存下去的重要原因。 可现在,不行了。 就算没有利益,知道中原的皇帝喜欢,都会有人前来占领下来,更不要说,大明的人也开始学会了畜牧。 更是弄出了连他们都没有办法,制作的奶粉。 经济利益有了,皇帝还喜欢,被攻打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他们不是没有想过把这条河给填了。 可缺少了水源,他们可没有办法在广阔的荒漠和草原上,能够生存多久。 固始汗(1582年—1654/1655/1656年),又译顾实汗,姓孛儿只斤,本名图鲁拜琥(tho-rol-pa’i-hur)。 卫拉特(厄鲁特)蒙古和硕特部首领、和硕特汗国的创建者,成吉思汗之弟拙赤合撒儿十九世孙。卫拉特汗哈尼诺颜洪果尔第四子。 早年成为卫拉特盟主。面对沙-俄和喀尔喀蒙古的攻势,固始汗施行“远交近攻”之策。 本来在崇祯九年(1636年),打算遣使向清朝朝贡,表达归顺之意。 可还没有来得及进行,大清就已经到了,灭亡的边缘。 这件事自然就作罢。 不过为了避免内部冲突及另寻新牧地,当年就应西-藏格鲁派(黄教)摄政索南群培和四世班-禅、五世达-赖之请,前往拉萨商议入藏事宜。随后进军青海,击败却图汗,据有青海。 这也是林丹汗,死的憋屈的原因。 有人希望他前来共商大事,自然也就有人见不得他的好,落井下石,要不在广阔的草原上,以卢象升哪一点兵力,还真就没有多少机会,找到林丹汗的线索。 即便是有人出卖了林丹汗的去向,在当时的环境下,卢象升也不可能孤军深入,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浪费更多的兵力。 崇祯十三年(1640年),攻灭康区白利土司。同年出席蒙古领主大会,参加制定《喀尔喀—卫拉特法典》。 崇祯十四年(1641年),兴兵入后藏,次年灭噶当派的藏巴汗政权,据有全藏。 现在正是固始汗意气风发的时候,却又迎来的强大的大明。 听到一些从阴山一带逃散过来的部落子民,传来的消息,心中就是一阵忐忑。 其实,早在皇太极带领着满人,发展壮大之后,他就有想法,带着自己的族人,前去联盟。 只是在林丹汗和他之间,皇太极选择了林丹汗,一开始他还很气愤,可后来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林丹汗输得一塌糊涂。 皇太极也是一蹶不振。 只有他笑到了最后。 然而这种笑到最后的得意,也没有维持多久,刚刚逍遥了没过几年时间,大明就再次对外用兵了。 而且他现在还成了大明的敌人。 他也试过,向大明投诚,作为一个藩国的存在,历史上不都是这样吗? 打得过就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打不过就投降,然而这一次就出乎他预料之外。 大明对他的投诚,根本就没有理会,似乎那种万国来朝的荣耀,大明的皇帝,一点都不在乎。 即便是他联络了一些和自己关系不错的部落,联名给大明的皇帝一个‘天可汗’,也毫无一点作用。 要知道,在历史上能够拿到‘天可汗’这个称呼的帝王,可不是很多。 偏偏崇祯就是一个例外。 连带着整个大明的朝堂,在固始汗眼中,都不是很正常。 哪有不在乎名利的人,整个中原的人,在他的心目中,还是像以前认知的那样,沽名钓誉。 “鄂齐尔图汗现在在什么位置,对大明的进攻,有什么想法?” 固始汗起身,问着身边的族人。 他一个人可打不过现在无敌的大明,只能再次找上自己的盟友,共同来解决这件事情。 “回大汗,鄂齐尔图汗还在乌兰伯勒奇尔(在塔尔巴哈台)。” 族人的回答,让固始汗心中一阵无力,和他所在的地方实在远了一点。 怕是也因为大明的攻势,在躲着他呢。 “汉人有一句话,叫做唇亡齿寒,他难道一点都不明白?” 固始汗气愤的一脚,把跪在他面前的这名族人,踢翻在地。 周围都是从大明的商人们手中,收集上来的奢侈品,价值高昂,他可不愿意轻易的损坏,也就在族人身上撒气,才能够让他的心情舒缓一些。 固始汗口中这么说,心中却在想着:人家知道的,所以才躲开了自己,那么我又该怎么办?放弃到手的基业?然后一路向北逃亡? 这个念头,在心里升起的时候,就再也放不下来。 于此同时在乌兰伯勒奇尔的鄂齐尔图汗,心中的想法,和固始汗不谋而合。 不管旁人如何去想。 洪承畴和卢象升,乃至于最后才掺与进来的刘文秀,都不愿意轻易的放弃这个可以开疆扩土的机会。 虽然进展很慢,占领一个地方,治理一个地方。 可胜在稳固。 而且能够在当地很快的得到补给,从而给前进的军队,补充向前的动力。 捷报不断的飞入京城。 也就在这一年,崇祯再次走出了京师,乘坐机械列车,来到了湖广,看一看受灾重建之后的百姓们的生活。 列车‘咣当!咣当!’的不断前进着。 其中的一截车厢中,布置的很是低调奢华。 这一年已经崇祯十四年了。 原本这一年之中,人祸不断,一月,李自成攻克汝州。汝州(今河南汝州市)为义军往来之要道,山中又有土寇。知州钱祚征,招募壮士千人,夜半攻入其巢,土寇大败。遂令民千家立一大寨自保,土寇乃降。后李自成军攻汝州,祚征登城拒守,身中箭。月余,大风起,炮炸楼焚,城乃陷。 同月官军追张献忠至开县。杨嗣昌自率军队到云阳,其余诸将至开县黄陵城。总兵猛如虎、参将刘士杰迎战。刘士杰率军深入战阵,所向披靡。张献忠登高望见无秦军旗帜,而左良玉军无斗志。乃选壮士潜行于沟谷中,乘高大呼驰下。左良玉兵先溃,士杰及游击郭开、如虎子先捷皆战死,如虎突围出。 二月李自成攻开封。城坚厚五丈。义军以洞车掩护士兵挖穴,巡按高名衡婴城固守。周王恭枵拿出库金百万两,招募壮士杀敌,并做米饭以饷军。开封副将陈永福背城而战,杀义军二千,李仙风督将游击高谦驰救,又杀义军七百人。李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成军遂退走密县。开封解严。 当月五日,张献忠攻克襄阳城。当时,杨嗣昌以襄阳为军府,饷金、甲器各数十万皆聚于城内。每门设副将防守。张献忠出川后,一日夜驰三百里,道上杀杨嗣昌使者,取其军符,以二十八骑进入襄阳城。夜半火起,居民望见火,以为满城皆贼,夺门出城,城溃。张献忠执襄王翊铭于南城楼曰:“吾欲借王头,使杨嗣昌以陷藩伏法。”襄王朱翊铭与贵阳王朱常法皆被杀。 二月而是日,张献忠攻陷光州。张献忠攻破襄阳东下,与罗汝才兵入河南,攻商城。当时知县盛以恒移任开封同知,将行。张献忠军至,乃与乡官杨所修等拒守。时天下雨雪,守城士兵冻馁不能战,以恒率众射杀义军十七人。后以恒受伤,被抓而死。 不过现在的大明,变化巨大。 有的人没了,有的人进了工程队,也有的人高官厚禄。 自然百姓们的生活,也就少了被人祸祸害的经历。 崇祯自然是不清楚,这一年发生了什么,只是坐在机械列车上,品着茶,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景物,心中的满足感,油然而其。 这些都是他一手,从无到有,建设起来的。 历史上,有几个皇帝能够达到他这样的高度? 机械列车飞快,三月初,就到了湖广。 崇祯下车之后,就直奔张国维的住处,这个老人,现在除了和朝廷书信来往,就再也没有回到过京师。 就是崇祯给了许多的奖励,给扶正了建设部的部长职位,都只是回了一个奏章了事。 不但固执。 还很认死理。 如今经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士为知己者死。 意思就是,皇上是他的伯乐,而他只是一匹千里马,既然是千里马,自然就要好好的出力跑路才成。 他这一辈子,没有多少文采。 也就搭桥修路,还算有点本事,刚好皇上也看中了他这一点。 “皇上,臣接驾来迟,还请恕罪。” 张国维走在最前面,口中说着恕罪,可一点想要恕罪的样子都没有。 反而圆圆的脸上,挂着两撇小胡子,很有喜感。 崇祯在再次见到张国维的时候,才明白李定国和孙传庭为何总会找这人开玩笑了。 “张老身体还硬朗,看来还能给大明多出几年力气啊。” 崇祯也不以为意。 对于能够做事的人,崇祯的态度宽容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位皇上。 面对袁可立的时候如此,面对秦良玉的时候也是如此。 现在又多了一位张国维。 “就怕皇上,往后用上老臣了。” 张国维说这话,也是有原因的,大明的造桥技术,现在积累的很快,他的脑子已经跟不上道院的那些年轻人了。 最多只能在修桥的时候,把关一下质量问题。 “张老这是想要撂挑子,这可不行,就是以后跑不动了,皇家百工学府也有你一席之地,就去给后来的那些年轻人,好好的说说当年筚路蓝缕,也传授一点老一辈的精气神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末了,崇祯又说了一句。 “到时候,张老的塑像可是要矗立在百工学院中,让学子们好好的瞻仰的。” 有功绩的人,崇祯不介意,给出一点最崇高的敬意。 张国维满脸红光的,让崇祯差一点,都以为这人要被自己的话,给高兴的回光返照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八十四章俱往矣(二) http://.biquxs.info/ 接待的只有张国维一人。 陆鸿轩还是代将军,没有战功,很显然冲着和就是捧着,都捧不起来了。 至于孙承宗。 一个老人,本来是随着陆鸿轩,一直驻扎在湖广的外围,等着赣州府那一带反贼自跳罗网的。 可结果运气不好,这一伙反贼,反而是被南京城的人给灭掉了。 “湖广灾后重建搞得不错,布局合理,当地的百姓们,看样子已经走出了灾害的阴影了。” 崇祯走在官道上。 瞧着远处,修建的井然有序的镇子。 虽然看不到具体的样子,可在以前也有着各方面的数据传来,供他查看。 除了一开始拨款的力度很大之外,后来根本就不用大明继续往里面填补更多的物资了。 自给自足。 从来都是检验一个笛梵官吏水平的重要标准。 尽管崇祯没有从这个方面,来明确的表示,可朝廷在很多时候,都是要把当地的民生工作考察,放在第一位的。 “朝廷的赈灾力度很大,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给了当地们的百姓,一种很大的信心,都觉得只要有大明的朝廷在,朝廷就绝对不会放弃他们。” 张国维说着自己从百姓们哪里听来的一些话。 这些可都不是在奏章中,能够看到的。 这次跟随而来的骆养性,不断的在后面使眼色,想要让张国维改口,说是皇上在就绝对不会放弃他们。 奈何张国维,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不然对着骆养性道:“骆指挥使,你的眼睛怎么了?我这里的大夫可是很厉害的,要不等一会赵大夫忙完了,给你看看?” 骆养性一阵无语。 眼皮子一翻,抬头看天,仿佛在用行动来说明,自己的眼睛一点问题都没有。 崇祯瞧得好笑。 就是身后跟着的王冲他们,也是一阵莞尔。 能够看到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吃噶,可不容易见到。 “你们啊。” 崇祯摇了摇头。 三月份的天气,已经开始转暖。 庄稼地里的百姓们,也都忙碌着处理着春耕,有着从关外运送过来的耕牛,这种本来很消耗民力的事情,立刻就缓解了很多。 远远的就传来一群正在休息的人,闲聊吹牛的声音。 “来来来,今儿个我又定了一份报纸,上面可是说了,大明许多的新鲜事。” 其中一个中年人,身穿儒衫,挽着袖子,扎着裤腿,拍着手中的一叠报纸喊道。 “嘿嘿,新鲜事?别不是又把几天前的报纸,拿出来糊弄人。” 一人身材高大壮硕,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嘴角一咧回道。 “上次不是拿错了吗?就这你要记一辈子不成?” 中年儒衫不乐意了。 “我哪敢,你可是咱们这一块地的教书先生,我家的小子,可是还需要你来授课呢。” 皮肤黝黑的汉子,立刻就改口赔笑,只是语气当中毫无诚意。 “感情,我不是教书先生的话,是不是真的要记一辈子?” 中年儒衫不依了。 “快别废话,赶紧说事,一会还要继续干活的。” 另一位上了点年纪的老人,出来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题外话,让本就快要升级的口角,立刻回落了下来。 “哼哼,还是老哥明事理,这上面可是说了,建州将军李过,又向北推进了两个屯的范围,已经让代善,退出了松花江眼线,到了木里吉卫,快到黑河那个方向了。” 中年儒衫也察觉到,这么争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止住话头,开始说着报纸上面的新鲜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木里吉卫?黑河?什么怪名字,没听说过。” 一开始的黝黑汉子,忽然问道。 “想那么多干嘛,你只要知道,咱大明的土地有多了一些,以后不愁没地种了就成。” 中年儒衫不耐烦的一句话,就让其闭上了嘴巴。 在这个时代,只要说有种不完的土地,没有人不喜欢。 “还有就是,冀州将军,也在向西北方向进军,说是已经快要给皇上把鄂尔浑河拿下了,这可是好大一片草原,足够畜牧不少的牛羊了,到时候,每一家的孩子,都有吃不完的奶粉。” 此时中年儒衫生怕又被那个浑人给打断了他说话的权利。 自己率先解释了一遍。 效果还都不错。 关系到自己的孩子,每一个做父亲的人,都心领神会的赞赏着洪将军会来事。 紧接着就说起了永国(高句丽诸侯国),说起了卢象升的西扩。 还有一些沿海地方的繁华交易。 中年儒衫说的很大声,就是在夸耀自己能够读书识字,一时崇祯听得也就很清楚。 “小声点,有大人们来了,赶快干活去。” 有眼尖的人,忽然看到了崇祯他们一群人,立刻低声呼喊了一句,也顾不得还没有休息够,立刻就开始下地干活去了。 其他人也只是向这边看了一眼,只认出了张国维一人,可不敢上前来问好。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都不在吭声的下地干活去了。 “咱们有这么可怕吗?” 崇祯好奇的问道。 “可怕倒不至于,若是只有我一人的话,他们肯定是会围上来问候我一下的。” 张国维得意的说道。 完全没有留意到旁人看他的古怪眼光。 “这么说,张大人还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了?” 骆养性总算是抓住了机会,也想要给张国维一个尴尬。 “我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人,干活的有人去干,就是各种技术,也都有工匠去解决,我就动了一下嘴皮子,当不得了不起三个字。” 张国维立刻否认道。 说的很认真,似乎在这一刻,张国维的智慧,再次充满了脑袋,一点都没有上骆养性的当。 “刚刚那些老百姓们也说了,李过将军又弄回来了一些可以更重的土地,让大明的子民,不需要害怕无地可耕,这个算不算了不得?” 骆养性眼珠子一转,又生一计。 既然不能够拿皇上比较,那么就只能从臣子之间去比较,毕竟皇上是另一个层次的身份,就是想要比较,也得从历史当中去找。 很显然,他的历史学的并不好。 怕出了丑。 “李过将军也算不上,士兵用命,道院的火器也很是犀利,只要稳扎稳打,建奴们不会是大明的对手。” 张国维摇了摇头。 依然不承认骆养性的说法。 崇祯身后跟来的大臣们也是不少,一个个的目瞪口呆,简直弄不懂,这么简答的一个坑,张国维就跳了进去。 虽然给出的解释,也算不错,认真来说,更加不能服众。 可也不能不说,也算是一个另类的解释。 “那么洪承畴洪将军呢?人家可是在广阔的草原上和沙漠中开疆扩土的,这个算不算是了不得的大人?” 骆养性也不以为意。 立刻就顺势把坑给挖的更深了一点。 崇祯也是眼带笑意的看着张国维怎么回答,本就是开玩笑,没有人当真。 就是李过和洪承畴他们听到了,也是洒然一笑而已。 人家张国维,无论是身份,还是功绩,说几句玩笑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怎么了? “周围的敌人都被大明打怕了,无论是洪承畴还是卢象升他们,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一点都不出于意料之外,换谁去都这样,只要稳住,打下一个地方,治理一个地方,大明在壮大,敌人在削弱,有什么好说的?” 张国维依然是觉得这些人当不得了不得的大人。 其实两人所表达的意思,就不再一条线上。 骆养性说的是功绩上的了不得,而张国维说的则是精神上的了不得。 到底来说,张国维还是有点书生意气的。 “那孙将军呢?要知道孙将军可是一直都在给你保驾护航,现在在衮州也是做得风生水起。” 骆养性不依不挠的继续问道。 其实问道这里,骆养性已经有了一点认真的态度了。 奈何张国维依然是不为所动。 “孙将军是很厉害,我也很是佩服,可依然算不上了不起的大人。” 这一次,别说骆养性无语了。 就是崇祯和身后的王冲等人,也是觉得有点过了。 合着大明所有的能征善战的将军,在张国维的眼中都算不的了不得,往后的袁可立这个名字,骆养性都不敢提出来。 “那你说,谁才算得上了不起的大人?” 骆养性不在提名字,让张国维自己说,要是说的不对,他可就有话要说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可你们这些人,都是在追求名利,功绩是有,可比不上我所知的另外一人。” 张国维说着说着就是一脸的崇拜。 “哦,是谁,谁来也让大家都听听。” 崇祯万分好奇。 能够被张国维推崇到这种地步,显然是确有其人。 崇祯思考了好一会,都想不明白,大明在这个时代,还有谁这么厉害。 “徐霞客,名弘祖,字振之,号霞客,一生志在四方,达人所之未达,探人所之未知,此人你们可曾听说过?” 张国维抬头傲然的说道。 旁人都是一怔,隐约的听到过此人的名字,骆养性则是面色古怪,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他是了解过此人的。 可正因为了解,也就更加的觉得此人没有什么功绩。 不就是四处游山玩水吗。 这都能说是了不起? 只有崇祯一怔,随即喃喃自语道:“张骞凿空,未睹昆仑;唐玄奘、元耶律楚材衔人主之命,乃得西游。吾以老布衣,孤筇双屦,穷河沙,上昆仑,历西域,题名绝国,与三人而为四,死不恨矣。” 只因徐霞客的名字,太过出名,当然是在崇祯的记忆当中。 所以徐霞客的这一段自述,崇祯也记得很清楚,只要有人提起,立刻就会回忆起来。 就是在他的上一世,都对此人神往已久。 人一生,不一定要追逐名利,也可以刁然一身的四处闲逛,做回自己,而不被世俗所困惑。 这样的人,无论在任何时候,都称得上是了不起。 “咦,原来皇上知道此人,这句话正是去年正月的时候,徐霞客在江阴说的一段话。” 张国维突然很稀奇的看向了崇祯。 崇祯点了点头道:“此人确实了不起,可惜未曾见过一面。” 正说着,面色一变。 他是记起来了,崇祯十四年(1641年)正月,54岁的徐霞客病逝于家中,而今年正是崇祯十四年。 就是不知道,被他改变的大明之后,此人是不是可以逃过命运的摆布。 或许人家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早就看开了。 毕竟这样的人物,有着这样的想法,崇祯可不是很清楚。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八十五章数风流人物(一) http://.biquxs.info/ 人虽然自己给自己分出了三六九等。 可大部分人的活法,都是会受到旁人的言语,看法,从而做出迎合的姿态来改变自己的生存方式。 然而,也有一部分人,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的存在。 这样的人,在多数的时候,都是默默无闻的。 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才能够做出惊人的功绩,而徐霞客就是这样的人之中佼佼者,在崇祯记忆中,能够有被后世的人称之为“千古奇人”,还把《徐霞客游记》开篇之日(5月19日)被定为国家旅游日。 可见地位有多高了。 毕竟,用历史名人所做出来的事情,来定为特殊日期的可不多。 崇祯的心里有些懊恼。 在一开始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想起来,在大明还有这样的一个人,在潜意识里,他都当做徐霞客是和他前世,一个时代的人。 毕竟,无论见识,还是做出来的成就,都是很符合现代人的价值观,有这种记忆中的错乱,也是一件习惯性的判断。 因为,在这个时代的主流,就是科举,除此之外,任何一条路都是离经叛道,不被人认可的。 也就崇祯变法之后,人们才有了一种除了科举之外,还有其他路子的可以上进的想法。 “徐霞客是不是病了?” 崇祯心中忐忑的为了一句。 可听在张国维的耳中,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皇上一直都在京师,早不走玩不走,偏偏这个时候走,肯定是被阚玉树那个老神棍算到了什么。 而且皇上的语气,虽然迟疑不决,可也能够感觉得出来,不是很相信。 这就更加从另外一个方向证明,皇上肯定是从那个方向知道了这一件事,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写奏章,送到京师啊。 就是锦衣卫的消息,他也不信刚刚发生不久的事,就能够立刻传到皇上的耳中。 “皇上连这个都知道?是不是京师的阚玉树阚大人算出来的?” 突然,张国维心中好奇心加重,不由的问道。 这次可就轮到崇祯惊讶了,他有想过阚玉树的大明,传播很远,可道院已经辟谣了很久了,没想到,自己的队伍中,还有人信算命这种事。 不过,也好。 能够掩盖他有时候言谈之中,透漏出来的一些,本就不合理的事情。 “现在徐霞客的病情如何了?有没有治疗的希望?” 崇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反而继续问了下去。 “本来是想要回家的,只是到了孟定府,身体就不是太好,只能一路送了回来,途径宝庆府的时候,听说了我身边有一位医术很好的人,才留下来作为短暂的治疗的。” 张国维说着整件事的经过。 知道徐霞客此人的人,心中若有所思,可不知道的心里就很难受了,都想着骆养性是不是出来给解释一下。 却发现,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心情并不怎么平静。 概因,皇上一口道出的话,就意味着他对阚玉树说过的话,再次有了莫名的恐惧。 在这次离开京师的时候,他是遇到过阚玉树,说是自己这一次出门,会遇到口舌之争,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弄得会很狼狈。 现在他已经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应验了。 而这也正说明,阚玉树这个假话算的真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哦,此人现在正在湖广?” 崇祯心中一喜,迫不及待的问道。 他见过徐光启,也见过孙元化,现在又遇到了一位在自己的脑子里,很熟悉的人,自然有着莫名的期待。 “是的,此人现在就在宝庆府。” ** 宝庆府,位于湘中偏西南,资江上游;越岭逶迤,东、南,雪峰山耸峙西、北,资江自西南向东北流贯全境,中间为丘陵盆地,东与衡阳为邻,南与永州和桂林接壤,西与怀化交界,北与娄底毗连。 秦代,今境内分属长沙郡及黔中郡。 西汉初,始置昭陵县,属长沙国。后汉属长沙郡。 吴宝鼎元年(266年),分零陵郡北部都尉辖地置昭陵郡,治今城区,为境内建郡之始。 西晋太康元年(280年),更昭陵为邵陵,移郡治于资江北岸。 隋代废郡,改县曰邵阳县,属潭州。 唐代设邵州,与邵阳县在今城区同城而治。 五代晋时曰敏政县,汉复旧。 宋崇宁五年(1106年),分邵州西部置武冈军。 南宋宝庆元年(1225年),理宗赵昀登极,用年号命名曾领防御使的封地,升邵州为宝庆府,宝庆之名始于此。元代设宝庆、武冈二路。 明初设宝庆、武冈二府,后降武冈为州。 这里崇祯的铁轨还没有铺设过来,山林密集,施工很是困难。 只有官道勉强修通也没有多久。 经过了三天的时间,赶到了宝庆府,崇祯一路上也是走马观花的看着沿途的百姓们生活。 即便是偏远一点的地方。 百姓们的脸上也没有见到半点菜色。 “张部长,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接待皇上吗?这里有我看着就好,赵大夫的本事没话说,徐先生的病情已经稳住了,剩下的就是静养。” 噼里啪啦的一阵子,话刚说完,这人才反应过来,张国维身边还跟着一群陌生的人。 身上并没有明确的官府,这人也自然看不出崇祯一群人是什么身份。 只是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意思继续的唠叨下去。 张国维尴尬的瞪了这人一眼,转头看向身边的崇祯,讪讪一笑道:“皇上,乡下人没啥规矩,还望见谅则个。” 唠叨完的这人,瞬间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心中只剩下一个声音:我的老天爷,自己居然见到皇上了。 “没事,我本就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走吧,进去看看徐霞客现在如何了,想来凭着赵翰生的医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从太医署走出来的人。 治疗一点小毛病,崇祯不认为有多大的难事。 只是崇祯身边一位护卫上前,搀扶着坐在地上的那人,走到了边上,崇祯一群人才走进了衙门之内。 重新修建过的宝庆府衙门。 无论是布局,还是使用的材料,都是大明最新的技术。 “两足俱废、心力交瘁,现在要是静养的话,颐养天年没有问题,可要是还想要四处乱跑的话,就是我师傅来,都没有办法调理的好你身上的这些毛病。” 崇祯刚刚走到一个院子。 就听到了房间里,一个声音传来,不用猜就是赵翰生。 这人出了京师之后,本来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跟着孙传庭的军医,在上一次张国维差点中暑死了,c才给了张国维,作为贴身大夫。 这种优待,在整个朝廷可没有多少。 “不让我四处走动,还不如立刻死了算了,都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这个呀,也算是病,已经一辈子了,看来是治不好了。” 另外一个陌生的苍老声音,中气并不是很足,可语气当中多有无奈。 “我是大夫,这件事听我的,没有商量。” “大不了我以后,不走路了,现在马车出行也很方便,听说沿海还有船只,可以通往世界之外,这些我都还没有看过呢,能不能通融通融?” “不行,你自己有多少钱,心里没数?别说跑出海外了,就是大明范围,买上一亮马车的钱,恐怕都没有了吧?” 屋内忽然一阵沉默。 在崇祯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人看到刚要招呼,就被张国维给打手势止住了。 只听到老人缓缓的道:“我记得,包裹里还有几块玉石,品质不错,应该能够卖上好价钱,而且马车现在也还算便宜,有时候还能够让别人搭个顺风车,赚一点饭钱,支撑我出去跑一圈,应该没有问题。” 崇祯脚步一缓。 心中莫名的一酸。 他是知道,徐霞客有着沿途记录的,可到了现在,都没有提起自己的任何一点贡献,或许是人家不在意。 又或者是人家知道了,也从来都没有那这件事说事。 凭着两条腿,丈量了大明江山的每一寸土地,还做了大量的记录当地的状况,可以说是历史上,开启旅游的第一人。 一个开宗立派的人物。 经历了战-乱,饥荒,天灾,到了最后狼狈的,却是这个样子。 “哎···要我说你什么好呢?要不是徐掌院,说你给大明的道院立了大功,你觉得别的地方的官员,会千里迢迢的把你送来这里?听我一句劝,养好身体,比什么都好,若是还想出去游玩的话,我也可以托人给你一个好去处,海外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去的。” 赵翰生头也不抬得收拾着自己的药箱。 若是其他的病人,不听他的医嘱,他连多余的话都没有。 可眼前这个人,他没有一点办法,不要说道院的人喜欢,就是他们太医署的人也喜欢的不得了。 走南闯北,人家什么没有见过。 不要说道院中的稀缺材料,就是太医署里的一些可以代替的草药,都是人家发现的。 现如今,他的压力也很大。 徐光启给了他嘱咐,就是自己的师傅吴有性也是千叮咛万嘱咐。 大明的人才很多,可这种能够耐下寂寞,从而踏遍千山万水的人,可只有这么一人。 “此话可当真。” 崇祯只见到一个干瘦的手掌,抓住赵翰生的衣袖,急切的问道。 “自然当真,相信你也知道,我和孙将军的关系不错,就是黄得功黄将军的关系也很好,无论是你是想要从衮州出发,还是想要从香山县出发,这点忙我总能帮得上的。” 赵翰生若是不是衣袖被人抓着,怕是能够拍着胸膛保证。 只是在话音刚落,转头之际,就正好看到了崇祯,吓得手中的药箱都掉在了地上。 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一句大话,好死不死的刚好被皇上听到了他找门路的想法。 ‘惊喜’来的简直不要太大。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八十六章数风流人物(二) http://.biquxs.info/ 崇祯迈步进了屋内。 小小的屋子里,还有其他人,不过崇祯都不认识。 赵翰生呆愣愣的站在一旁不敢吭声,这里是宝庆府的衙门,皇上进来都没有人通传,自然就是不想被人发现其身份。 “弘祖?” 崇祯对着赵翰生点了点头,看向了床上的老人,看其面色并不是很好,蜡黄之中还有着一层油亮的黑。 眼中的精气神,也因为这一次的病情,暗淡了许多。 一边问着,崇祯一边回忆着自己对于徐霞客的过往。 徐霞客出生在南直隶江阴(今江苏江阴市)一个有名的富庶之家,祖上都是读书人。他的父亲徐有勉一生不愿为官,也不愿同权势交往,喜欢到处游览欣赏山水景观。受耕读世家的文化熏陶,徐霞客幼年好学,博览群书,尤钟情于地经图志,少年即立下了“丈夫当朝碧海而暮苍梧”的旅行大志。 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徐霞客十五岁时,应过一回童子试,但没有考取。父亲见儿子无意功名,也不再勉强,就鼓励他博览群书,做一个有学问的人。徐霞客读书非常认真,凡是读过的内容,别人问起都能记得。但家里的藏书渐渐不能满足他的需要,他到处搜集没有见到过的书籍,只要看到好书,即使没带钱,也要脱掉身上的衣服去换书。 万历三十三年(1605年),徐霞客十九岁,父亲去世。徐霞客生来有奇癖,很想外出探询名山大川的奥秘,而且想绘天下名山胜水为通志,但因为有年迈的母亲,不忍成行。 徐母心胸豁达,通情达理,与父亲的“志行纯洁”比起来,母亲的“勤勉达观”对徐霞客的影响更直接,“弘祖之奇,孺人成之”,积极鼓励徐霞客放心远游。 人之一生,不但教他的老师很重要。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在所有的父母都在望子成龙的时候,可没有多少人愿意自己的子女,游手好闲的游山玩水。 坑爹,坑母亲的子女很多。 可坑子女的人也不少。 很显然,徐霞客是个很幸运的人,虽然身处乱世,天灾人祸不断,给出行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可他有着一对好父母。 这一点就足以弥补外面的任何不足。 “你是?” 徐霞客的朋友不少,可以说是知交满天下,可大多都是板夫走卒,可没有这样满身贵气的年轻人。 不过看到,给他治病的赵大夫,被吓成了这样,恐怕身份还要超出他的想象。 好在崇祯也没有故作神秘,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惊得徐霞客差点坐了起来,也就腿脚不好,努力了好几下,都只能躺平。 而屋内的另外两人却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草民季会明见过皇上。” “臣木宿见过皇上。” 崇祯没有见过这两人,只是从一些前世的信息当中知道两件事,其中之一就是,《徐霞客游记》就是一个叫做季会明的人整理汇编的,应该是很不错的朋友。 另外就是,徐霞客在走到丽江的时候,受到土司木增的盛情接待,后由于徐霞客常年行旅,积劳成疾,木增毫不犹豫地派人用滑竿护送霞客东归。 而这位木宿正是木增的儿子。 也算是受过徐霞客教授的学生。 “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起来吧,大明现在不兴跪拜礼了。” 崇祯语气温和的说道。 本来以为是宝庆府官府的官吏,谁知居然是徐霞客的朋友。 “谢皇上。” 木宿和季会明心情激动,只是送了好友一程,居然有了大造化,遇到了大明最有权势的那个人。 要是以后老了,说给自己的子女听。 不是任何人,一辈子都有机会见过皇帝的。 “不要激动,徐老走南闯北,什么大世面都没有见过,何至于这么激动。” 崇祯调侃着说了一句。 可徐霞客不是很乐意。 “皇上自己做出来的功绩,自己不知道,可不代表我这个老人不知道,正因为走的地方多,看到的也就多了,能够平静乱世,重整山河,不知道多少人都有受益,要是现在大明还有人说皇上做的不够好,不是个傻子,就是心太坏。” 一直给徐霞客看病的赵翰生,听得是目瞪口呆,他是知道这个老人的脾气的。 没想到看着憨厚老实,一股倔劲。 现在突然听到,居然还会说好话。 他也不想想,一个能够走南闯北的人,要是没有这样的一种绝技,只凭着手中的一柄短刀,又怎么可能活的下来。 崇祯不置可否。 自己做的事情,吹捧的人多了,连自己都麻木了,也就不怎么在乎。 “这世上的事千千万万,我只是做了皇帝应该做的,不管如何也算是身不由己,若是有的选的话,估计会有很多人,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选择去踏遍千山万水,好好的在有生之年,看一看大明的大好河山。” 崇祯的志向,都是被周围的一切给逼迫出来的。 所有人和事,都在逼着他不断的往前走。 只要他敢停下脚步,周围的那些已经被大趴下的敌人,立刻就会翻身起来咬他一口狠得。 更不要说大明到现在,还潜伏着那些想要恢复到很早之前的大明制度。 “刚刚我可是听说了,你给道院送了不少的各种矿石,也给太医署送了不少的各种药材。” 说到这里,崇祯就很奇怪。 有着这样的功绩,为何他在之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此人的任何消息? 崇祯目光不由的看向了骆养性。 而骆养性则是看向了王冲,道院的一些安排,可都是卫武军在保卫者的,其中只要涉及到道院的人,他可都没有多少过问的权利。 王冲知道,自己不站出来不成了。 “皇上,这件事,怪不得骆指挥使,徐大人算是道院的一名编外人员,有着一定的俸禄,也有着一定的特权。” “道院的人?编外人员?” 崇祯一怔。 问了一圈,合着是自己不经心,才没有发现,自己的手下还有这样的大才。 王冲也是问了自己的手下,才知道徐霞客的事情的。 他早就知道,姓徐的人都很了不起,一个徐光启已经够了,没曾想,后面还有一个徐霞客。 说来徐霞客能够入了道院,还是徐光启在研究动力机械的时候,缺少特殊矿石,才想着向天下求助的。 也正是徐霞客送来了一块仿佛银子一样雪白,却又很柔 (本章未完,请翻页) 软的金属,才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要不然,以林世英的本事,还真就弄不出来那种符合他要求的合金。 也是崇祯命名为铝合金的东西。 而那种矿石,也正是铝矿石。 至于太医署重视徐霞客,王冲就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原因了。 “是的,臣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情况。” 王冲满心的无奈。 出门一趟,他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崇祯心中叹息一声,知道道院的门槛现在也很高,徐霞客没有多少特殊技能,能够入了道院,就说明是给道院出了力的。 至于具体是个怎样的情况,还得徐光启自己来说,才能够明白。 “皇上,不怪旁人,只因老夫喜欢游山玩水,本是被徐光启招去道院的,却因为不愿意受到束缚,才一直都没有去往京师,还想着,这一次云贵之行结束之后去一趟辽东,然后出海巡游的,现在······” 说到这里,就眼神暗淡。 自己已经走不了多少路了,要不是道院的俸禄支撑,他也很难走出云贵。 没钱寸步难行。 就是自己家的万万年贯家财,也都让他挥霍一空。 若不是还惦记着自己的儿子,那还会一心回到江阴,看上一眼。 “不是有说,子承父志吗,你自己走不动路了,也该歇息一下了,要是能够班中读万卷书,行千里路的本事传承下去,也是一段佳话啊。” 崇祯说的轻松。 只有徐霞客心中苦涩,他半生的最求,却不被旁人理解,在留下妻儿之后出行,一晃这么多年。 都说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他这次回去,是不是也要遭受这么一遭? 而且听好友传来消息说,自己的身份,也早就被宗祠的人给驱逐了出去。 少了族人的帮衬,自己的妻儿们,又该如何去生活? 这也是走到半道上,听到宝庆府有名医,所以来此的另一个原因,近乡情怯,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避免的。 徐霞客一怔。 听皇上的语气,是很赞同他的这种巡游方式。 他可没有发现,自己的这种方式,有什么好的,不事生产,还没有一技之长,也就运气好寻了一点好东西,换了一个略微有点作用的官身。 “皇上······” “好生歇息,在我的心目中,你的功绩,后人会记得的,着历史上的风流人物众多,就在今朝,你也算是其中一个。” 崇祯对徐霞客的评价,让周围的人,都是惊诧莫名。 完全弄不懂,皇上评价一个人的标准是什么。 还提升到了这样的一个高度。 “对了,你有没有记录一路上的游记,若是有的话,可以送到大明的印刷厂,刊印发行,以期流传后世。” 要知道,这一篇游记,可是生动传神地描绘了涉及今天大半个大明的众多山水名胜、奇观异景乃至风俗民情、社会生活等,给后人留下了极为宝贵的文化财富,在旅游学、地学、文学、文化、经济乃至动植物、生态、政治、社会、宗教等方面都具有重要的价值。 说一句大明的百科全书都不为过。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八十七章数风流人物(三) http://.biquxs.info/ 任何时候人之一生都有三不朽:立功,立德,立言。 这也是不少人,不断的想要做出一点功绩被人记住的真正原因,立功有将军开疆扩土,封狼居胥,勒石记功。 立德,谓创制垂法,博施济众,圣德立于上代,惠泽被于无穷。 三国魏李康《运命论》:“若夫立德必须贵乎,则幽厉之为天子,不如仲尼之为陪臣也。” 教化众生,桃李天下,被后来者铭记。 至于立言,谓言得其要,理足可传,其身既没,其言尚存。 晋葛洪《抱朴子·行品》:“摛锐藻以立言,辞炳蔚而清允者,文人也。” 南朝梁刘勰《文心雕龙·章句》:“夫人之立言,因字而生句,积句而成章,积章而成篇。” 说白了,在徐霞客之前的立言,是立德立功的延续,是传承文明的载体和途径。是把人们立德做人、立功做事经历中发生的思想、经验、矛盾和方略用文字记载其要,传之与世,供人欣赏、借鉴,给人以启迪和鞭策,这是功在当时功在后世的一项有意义的工作。 立言,也可以抒发志向,传承文明,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说白了,就是延续功德,传承文明。 历代先贤都把立言看作自己的历史使命。古今虽富贵而名声却泯灭埋没的人不可胜数,只有卓越不凡、敢于立言者,才被后人名扬。 周文王被拘禁在羑里时推演了《周易》的六十四卦;孔子受困回鲁后编出了《春秋》;屈原被放逐后创作了《离骚》;左丘明失明后才有《国语》的写作;孙膑被砍去了膝盖骨,编著了《孙膑兵法》;吕不韦被贬放到蜀地,有《吕氏春秋》传世;韩非囚禁在秦国,写出了《说难》、《孤愤》等文章;司马迁宫刑而写《史记》……立言,虽非易事,但却是人人宜作之事。 然而现在有多了一项立言的方式。 那就是记录山川河流,记录一些默默无闻的人和事。 虽然不是最详细的,可却一定是最全面的一种记载方式。 以游记的方式来立言,可是之前没有人做过的一件事情。 现在还得到了皇上的亲口赞誉,虽然所有人,还不知道这样的一种成就,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多大的作用。 可不妨碍他们从另一个方向来思考这件事。 都知道,皇上从来不做无用的事,也反对铺张浪费,除了在祭祖和祭祀英雄殿的时候,真的舍得之外。 就只有在学校,医馆和养老,以及道院上舍得了。 而这也正是如今大明能够蓬勃发展的基石,在已经可以肉眼看得见的好处,摆在所有人的面前,就算是崇祯想要缩减一定的规模。 怕是也会有人不会同意,不断的上奏章陈述厉害关系。 徐霞客可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种不同流俗的做法,会有对大明产生多大的好处,他也是读万卷书的人。 自然明白,作为一个皇帝,所考虑的东西,从来都不是游山玩水。 要是整个大明真的做到了这一步的话,要么已大明已经成为了衣食无忧,可以不需要念叨: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的地步。 要么就是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只有不断的迁移到能够找到吃的的地方,才能够活下来的惨境。 “皇上,草民···臣的手稿,都在包裹里,这几天在臣修养治病的时候,臣的好友季会明,已经开始整理了一段时间,相信再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出一点时间,应该很快能够完成校订成册。” “嗯!你的朋友不错。” 崇祯赞赏了看了季会明一眼。 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最后《徐霞客游记》能够保存下来,除了徐霞客的儿子,不辞辛苦的拾遗补缺之外,这位季会明的贡献就是其中之一。 这人就像是礼拜的《将进酒》中的岑夫子,丹丘生们差不多一样,一个是为了一首诗而流传了千古。 季会明则是因为校订了《徐霞客游记》而流传下了自己的名声。 反正,崇祯没有在自己的记忆中,明确的知道,季会明还有其他的功绩。 他在几年前,收到了宋应星的《天工开物》,现在又将要收获一本《徐霞客游记》,忽然发现,老天爷似乎对大明还真是厚爱。 只是原本历史轨迹当中的朝臣们,真的很是混蛋。 想到了这里,崇祯握着徐霞客的手,接着说道:“或许你和宋应星,会有许多话要说,你们两人的做法虽然大不相同,可最后达到的成就,也是一时无两。” “臣这些游山玩水的记载,也算是成就?” 徐霞客被崇祯越说越离谱的话给说蒙了。 他是知道宋应星的,也拜读过宋应星的《天工开物》,是徐光启寄送过来,给他作为参考,看能不能在找到一点特殊的矿石。 《天工开物》共三卷十八篇,全书收录了农业、手工业,诸如机械、砖瓦、陶瓷、硫磺、烛、纸、兵器、火药、纺织、染色、制盐、采煤、榨油等生产技术。 虽然和道院的所有研究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可在描述的手法上面,和他的《徐霞客游记》是异曲同工的妙物。 “算的,虽然和宋应星的不同,却是在阐述一个事物的两个层面。” 在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上,旁人根本就是一时半会想不明白,可皇上能够把两者拉到同一个层次的高度。 那就说明,在他们还没有察觉到其中价值的时候,皇上已经察觉到了。 “那···臣就听皇上的。” 徐霞客纠结了好一会,才答应下来好好的养伤。 在这个时代的皇权,真的是超出了崇祯的想象。 “这就对了,我记得,你还有个儿子性素颖异,少负奇才,不经师授,博学能文,叫做李寄,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回去看看人家母子了。” 崇祯的这番话,对徐霞客来说也很震动,他没有想到,皇上居然还很关心自己的家人。 只有王冲和骆养性心中波澜不平。 因为两人对于徐霞客的了解,并不是很多,可正因为如此,皇上的了解,也应该不是很多才对。 为何对徐霞客的家人和过往,如数家珍呢? 能够猜到徐霞客生病了,还就在湖广就医,还能够有点解释的余地,可怜人家儿子都知道,这又是几个意思? 难道皇上在暗中,还有一个情报收集系统? 知道的越多的人,越是小心谨慎。 王冲和骆养性暗中对视了一眼。 若是眼睛里的话语,用文字表达出来的话那就是。 王冲:看我眼色,皇上是不是又另外一个类似于锦衣卫的组织? 骆养性:你问我,我问谁?要知道的话,也就不会刚刚问你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王冲:你有没有查到,我贪赃枉法的事情? 骆养性:你自己有没有,自己不清楚吗?反正我是查不到,可要是皇上查不查得到,我就不清楚了。 王冲:那应该是没有的,吓了我一身冷汗。 骆养性:我和你差不多。 至于另外的一些,只以为锦衣卫和卫武军统帅消息灵通的时候,可没有察觉到,王冲和骆养性两人在一瞬间,到底转动了多少的心思,受到了多大的惊吓。 “这些年,也是苦了他们母子了。” 徐霞客到了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也是满心的愧疚。 他一生之中,娶妻生子,妻妾也有。 可由于走南闯北,到了后来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只是听一些朋友们传来的书信中了解过。 母子两人生活的并不是很好。 不过值得庆幸的就是,自己的儿子,还算聪慧。 “知道苦了人家母子就好,趁着还有几十年好活,好好的回去看看,也不留遗憾。” 崇祯安慰了两句。 看到刚刚用过针灸,服过药之后,面上有了倦容,也就不再打扰其休息。 一行人在崇祯的示意下,也没有上前打扰。 另一处院子里。 崇祯坐在石凳上,想赵翰生询问着徐霞客的病情。 “双腿筋骨衰竭,走远路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开始要是仔细的调养的话,寿终正寝应该没有问题。” 赵翰生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在京师的时候,也就跟在自己的师傅身边,远远的见过皇上一两次,能够说得上话,还真就这么一次。 他已经决定,就把这一次给徐霞客问医求治的经过,好好的找人润色一下,加入自己现在正在编撰的医书当中。 或许流传到后世。 自己的名字,也会因为皇上和徐霞客两人的名字,而被经常提起。 毕竟,皇上数了那么多的风流人物,将军不行,治理国家的文臣们,也不不行,偏偏就是两个在他心目中,走偏门的人,捞到了最大的名声。 他都有点看不懂,皇上到底看中了这两个人身上的什么东西。 “没问题就好。” 崇祯长叹一声接着道:“他们两人算是开了著书立说的先河,往后很可能效仿的人就多了,可大多都是为了求名,正如终南捷径一般,能够沉下心好好的做学问的人可就要少上一大批了。” 崇祯承认,自己的这一次来访,很是任性。 好好的体察民情,居然弄成了专门来看望一个老人。 他都有点摸不准这一次的看望,对徐霞客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 想来徐霞客后半生衣食无忧,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身边的人,听得心头一动。 确实有人有过这样的想法,终南捷径被很多人诟病,可依然存在,这就和能说明问题。 有时候沽名钓誉。 也要有名声才可以,管他是什么样的名声。 在某些极端的人戏中,哪怕是做了秦桧,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这种事,就没有办法对外人道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八十八章数风流人物(四) http://.biquxs.info/ 这么些年,崇祯也见多了,大明不少天才人物在衰老中去世。 也见过更多的天才人物,在众多的学子中,脱颖而出。 学校的建立,给了更多的人受教育的基础,自然也就有了让一些人才崭露头角的机会。 改良农作物的人有之。 设计出更加出色的战船着也有之。 林林总总,从民生到军事,然后再到更深层次的科技,可在一些另外的一些被之前所有人,认为是旁门左道的东西,还是开发的不够彻底。 譬如:旅游。 又或者说总结一些前人的东西,把精-华留下来,把粕糟祛除出去。 尽管有道院在前面做这件事,可民间的一些人,还只顾着赚钱,升官发财,似乎这个才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崇祯得承认,这样的想法,也不算错。 可站在统治者的角度来看待整个问题,很显然道德问题将要在不短的将来,要出问题了。 也是崇祯一开始心急了。 只顾着发展大明的经济,以此来应对方方面面对大明的挑战,虽然有着戏院,有着更多的书籍,来充实人们的精神世界。 可少了赌坊,也少了青楼。 就是多了一点他发明出来的一些游戏,也没有办法满足更多人的精神需求。 还在崇祯这一次出行,发现了徐霞客,也发现了旅游这么一个一本万利的产业,安装个大门收费就算了。 只要人流动起来,产生的各种费用,也足够大明的税收,建设不少基础设施了。 就是得想办法,提高百姓们的收入才行。 不然一切都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 接下来,一连几天,崇祯都在宝庆府中除了去看望一下徐霞客的病情,就是出门散心,看看周围的景色。 灾后重建。 尽管这个地方的受灾并不是很严重,可依然有许多倒塌之后的建筑,被重新修建了起来。 “在废墟中重生,不止湖广,其实大明又何尝不是如此。” 崇祯看着前面最新的一个建筑--钟楼。 算是这个时代的地标建筑了,不但建设的很是高大,也给纳入了更夫这一种职业,算是吃上皇粮的一种最底层的官吏。 崇祯这话,没有人敢接上来。 作为皇帝,崇祯可以发牢骚,可作为臣子,就没有这种权利了。 尽管,崇祯说的是实情。 现在的大明也越来越多的认可了这件事情,毕竟整件事情离着并不是很远,小孩子还没有长大,老人也还健在,年轻人也还没有老去。 记忆依然深刻。 正因为深刻,才更加的能够体会到,浴火重生的不易。 生活好了,对曾经如同会在地狱中的生活,就更加的恐惧,更加的不想回到过去。 “咱们战胜过旱灾,战胜过外面的建奴,也战胜过一些贪得无厌的人,往后要战胜的对手,还有很多,只希望,现在的百姓们不要沉浸在安逸之中,而忘了外面世道的险恶。” 崇祯不是杞人忧天。 有多少王朝,都是因为人而兴,因人而灭。 他已经做了许多的准备,可心中依然没底,后代的子孙们要是行差踏错,再次走到了原来的路子上,又该怎么办? 现在火枪已经出来了。 往后道院还会研究出更厉害的武器。 就是底层的百姓们,过得不好了,想要反抗,都没有任何的一点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会。 “对了,你们也跟着朕,走了一路了,看没看到,老百姓们现在需要的是什么?” 崇祯忽然转身,问了一句早就应该问的问题。 而这样的对话,在历史上,微服私访的皇帝和大臣之间,才是最正常的日常。 “皇上,臣觉得,大明的百姓们,现在就什么都不缺了,就是缺少向外的一种动力,据臣所知,现在海外行商的人不少,可出去长见识的人不多。” 范景文也是人精。 见到崇祯对徐霞客的评价,苦思冥想了许久,灵光一现,自以为明白了一点大明的现状。 朱继祚心中懊恼,暗道:有被这个老混蛋抢先了。 其他跟随过来的人,面上虽然不显,可心中都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你认为,为何会有这么多人不想出去?” 崇祯接着问道。 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做法,崇祯身边的人已经很习惯了。 范景文也是有着准备的。 “人们对外面的世界,好奇心不足,可以让报刊多刊登一点,外面的新鲜事物,知道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有人会想着走出去。” 道理没错,可也没有说到根本上。 崇祯也不以为意。 只是转身走在街道上,水泥铺就的接到,平整,干净,除了少了街道两旁的路灯,不够宽阔之外,和京师的款式,没啥两样。 在上行下效这方面,官场上的人学的最快。 崇祯是看不出来,可京师街道的质量,是不是相同的,想来偷工减料不应该,毕竟是有人要经常走的。 万一出了问题,可就要牵连一大批的人。 而且崇祯也对张国维对质量的把关,很有信心。 “贫贱不能移啊,谁不想出门走动走动,可手中要是没有钱的话,他们走动的起来吗?每一步都要钱财去消费,你觉得,大明的百姓们,做一年工,赚到的那么一点钱财,除了养家糊口,能够走出门多远的距离?” 没有了地域的限制,也不需要路引来限制人的活动范围。 大明的百姓们,大多数去了几次县城之后,若是没啥事,都很少进城。 毕竟,进了城,就想要花钱。 虽然挣得还算不少,可也不经折腾,特别是带着小孩子的时候,那更是花钱如流水。 神马贫贱不能移。 身后跟着的人,都是双眼无神,完全是对皇上这种解释断句的话,给弄得而糊涂了。 这又是一句被玩坏了的话。 好好的一个评价一个人道德高尚的句子,忽然就不忍直视了。 这句话是这么解释的吗? 不过。 似乎。 这么解释,也没有什么大错的样子。 特别是被单独提炼出来的时候。 “简单的来说,就是百姓们手中没钱啊,你以为他们不好奇外面的世界,不想出去看看?” 崇祯的话,并不深奥。 其实大部分人都想得到,有调查表明,造船厂的船只,可是有一大半的订单,都是在船只建造出来之后,拉出去玩的。 可玩着玩着,人家自然而然的也就做成了生意。 穷人可不成。 乘船的费用,都不一定能够出的起。 更不要说出门了。 也就现在的马匹在大明有了畜牧场的时候,便宜了很多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价格,出门乘坐马车的时候,便宜了不少,还有很多人出的起车钱的。 “听换上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臣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这一次朱继祚立刻就跳了出来。 一副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的模样,表现的很自然,一点也没有夸张的痕迹,很显然表演水平已经达到了顶峰。 崇祯莞尔一笑。 他总觉得这一句话,他听起来怎么有点别扭。 心中这么想着,口中也就这么说了出来:“我以为爱卿,是想说听君一席话,如同一席话呢,原来后半句是胜负十年书。” 朱继祚目瞪口呆。 心中右手握拳,锤在左手掌心,大叫一声:得!又玩坏了一卷名言。 崇祯瞧了一圈,身后听得懂他这句话意思的人,都在在目瞪口呆看着他,眼中还憋着笑。 只是为了免得在君前失仪,没有畅快的笑出声来。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们有没有好点的想法,可以给大明的百姓们,提升一点工钱?” 干咳了一声,崇祯问出了一个大明现在面临着的一个严峻的问题。 经过了几年的休养生息。 虽然外面还在打仗,可不断的有财富涌入大明,国库也是日渐丰盈,又许多钱都快要花不出去了。 各行各业的兴起。 让大明的各种口粮,都在成直线增长的方式在提升。 官府的储备,也都已经可以让整个大明百姓,两年时间不在干活都有的吃。 在食物上得到了满足。 而粮食的价格,也在悄然的滑落,对种庄稼的百姓们来说,这就是一场丰收的破产。 辛苦了一年到头。 忽然粮食不值钱了,就是朝廷提高粮价收购,也止不住亏本的事实。 在家里种地一年,还不如去外面打工两个月。 这就是崇祯一路上看到的。 心中也一直都在思索着的,是不是把粮价降下来,然后让更多的百姓们去工厂做工。 可心中又有一点粮食危机。 要是都没有人种庄稼了的话,几年之后,大明的百姓们吃什么? 况且,现在的人口还在不断的攀升。 别看朝廷的储备够多,又入不敷出的时候。 而关于土地兼并这种事,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去关心了。 粮食价格限定死了之后,也就没有人敢埋着被大明锦衣卫叫去喝茶的风险,去炒作粮食价格。 开办工厂。 跑运输,无论是马车运输,还是船运,都比炒粮食赚钱。 “朝廷可以出一个公文,让工厂提高工人的收入,反正这些人手中的利润大着呢。” 范景文自己家中都开办者好几个工厂。 虽然一直以来规模做不大,可利润真的就是一个金山都不换。 “可朕为何觉得‘输籍定样’这个办法不错呢?” 崇祯幽幽脱口而出的语气,忽然森寒的仿佛寒冬刮过的寒风。 在场的人,没有不知道这种办法是出自谁的手,又有着怎样的威力。 崇祯也一直以来很是推崇隋文帝杨坚,一直都在听皇上数风流人物,合着最风流的也有人家隋朝的皇帝。 这就图穷匕见了? 而且看样子,是皇上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找了这么一个机会,问了出来。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八十九章还看今朝(一) http://.biquxs.info/ 跟随在崇祯身后的,虽然科举不一定能够取得好成绩,可在博学方面,一定是最丰富的。 对于‘输籍定样’的内容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而‘输籍定样’是和‘大索貌阅’两者一体的。 ‘大索貌阅’是隋朝推行的一系列政治经济改革中一项用以整顿户籍和赋役的措施。 隋初,农民隐漏户口、诈老诈小的现象极为严重,直接影响到国家财政收入和对劳动力的控制。为了查实应纳税和负担徭役的人口,隋文帝于开皇五年(585年)下令州县官吏“大索貌阅”,即按户籍上登记的年龄和本人体貌进行核对,检查是否谎报年龄,诈老诈小。如有不实,保长等要办罪。通过检查,大量隐漏户口被查出,增加了政府控制的人口和赋税收入。 这一点,现在大明在崇祯的影响下,不知不觉中,已经完成的比隋文帝时期更好,每一个人的身份证明,可要比每一年的人口普查还要彻底。 毕竟这个身份证明,在现如今的大明来说,那都是利益的保障。 百姓们出门做工了,要是有人不给结账,只要告到官府,自由巡捕司的人前去调查加过,随后给断狱送上证据。 再由断狱给工头下文。 其中最后是怎样的结果,那就要依据大明律来进行了。 输籍定样,又称“输籍法”,是隋朝制定各户等级和纳税标准的办法。政府利用这一手段搜括隐藏户口,以防止人民逃税和抑制士族、豪强占有劳动人口,从而确保政府收入,加强中央集权。 开皇五年(公元585年)隋文帝采纳高颎建议,规定每年正月五日,县令出查,令百姓五党或三党为一团,根据标准定户等上下,重新规定应纳税额,以防止人民逃税和抑制豪强地主占有劳动人口,造成税负不合理现象。 人口隐匿情况,在崇祯的手中,几乎不可能会存在。 人民逃税和抑制豪强地主占有劳动人口的情况,也没有发生,可税负的不合理,依然存在。 有钱人来钱实在是太快了一些。 快的就是开办工厂的人,心中都不是很踏实。 这些人交的税也而是很高,可相对来说,收税最多的则是中小型工厂,而大工厂是一样的税率,可盈利就不一样了。 朱继祚忽然发现,自己这个政事顾问,一点都不好做了。 皇上要是还要继续在税收上做文章,他怕自己就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护卫守着,也会有人轻易地要了自己的老命。 另一边,一直抢答的范景文,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任何朝代的变法,其实都是在收税上做文章,只不过,以前的皇帝想要国库有钱,都在想穷人,也就是老百姓们摊派税收任务。 可现在不成了。 崇祯皇上,觉得穷人没钱,还是富人收上来的税收多,尽管确实是实情,大明也因为如此,让国库的税收不断的增长。 可其中的一些增长幅度,是有钱的越来越有钱,大有让整个大明独此一家的趋势,也就是曾经皇上口中偶尔蹦出来的一个词‘垄断’。 独一家的生意好做。 也有些商人,起了一些想要定价权的苗头。 就是有钱了,还想要继续有钱,没人会嫌弃钱多,从而用手中的钱财,可以左右朝政,让其像更符合自己的利益方面发展。 现在皇上忽然借助这个机会,提出了‘输籍定样’,并不一定还要照搬隋朝的制度,可一定程度上,就是在向外说明一个意思。 那几乎是,大明的富人们要小心了。 朕,要来给你们加重一点负担了。 说句好听一点的,就是劫富济贫,就是这么简单。 (本章未完,请翻页) 把向上的财富,通过官府设置的律法,让其开始向下流淌,从而形成一个财富流通的理想状态。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说的也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道理行得通,可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朕,拟定一个遗产税,增值税,还有房产税,不知诸位有什么看法?” 此地既不是朝堂之上,也不是在文渊阁中,更不是在皇上的御书房。 就在这么一条,看起来还很干净的大街上。 旁边就是人来人往,也有好奇心特别重的,在路过的时候,不断的回头看着。 大明是不禁止人员聚集,可像崇祯出行,身后跟着这么多的人,也只有在平时一些工厂聚会时,才会出现。 听着崇祯,连续出口了几个税收方案。 所有人的心头就是一跳。 在许多时候,治理一个国家,最难的不是打仗,而是税收。 特别是在承平时节。 这种状况最为明显。 “皇上高瞻远瞩,臣等不及万一。” 冷场了片刻之后,朱继祚不得不站了出来。 一开始出风头的时候,跳出来很快,现在皇上需要臣子想法的时候,也而不应该拖后腿。 重要的是,朱继祚的身份,就是政事顾问。 朱继祚不敢有任何意见,向着商人们,肯定是不对的,皇上要给他好看,可要是想着皇上,他不确定,商人们背后的那些朝廷大员,是不是会给他难堪。 都说士农工商。 商人的地位最低,排在了最后。 可实际上呢? 钱财可以役鬼通神,排在那个位置上,都不损这一个阶层的人,半点权利和享受。 “臣也一样。” 范景文立刻打蛇随棍上。 应和着朱继祚的说法。 他就算是再有急智,此时此刻,也想不出比朱继祚更好的应对方式。 有了前两人的带头,剩下的人,也都说着同样的话。 “臣也一样。” “臣也一样。” “······” 崇祯回头看着整齐划一,‘政令通达’的臣子们,就连说的话,也是高度的统一。 就是想要挑选一个不一样的,也就在一开始朱继祚说的最多。 崇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圈自己的臣子。 而臣子们则在他的视线之下,不自觉得低下了头。 “朕已经变法这么多年了,也换了好几拨朝臣了,原以为这一次的朝臣们,会和以前的朝臣们不太一样。” 崇祯缓缓的说道这里,摇了摇头。 嘴角微微翘起。 仿佛一丝讥讽,挂在了嘴边。 他是大明最有权势的皇帝没错,尽管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整个大明的未来,可有时候,也不得不照顾一下臣子们的想法。 很显然,没有多少臣子,会照顾皇上的想法。 只因,皇上的想法,会削减他们手中的利益,虽然不能明说,也也用另外的方式,表达了他们的看法。 “走吧,陪着朕好好的看看大明的江山,已经是什么样子了。” 崇祯刚刚也不过是一时有点失望,情不自禁的说出而来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说完之后,心中就有了一丝后悔。 身份和地位,已经让他不允许这么任性的胡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八道了。 他已经决定,学着徐霞客的办法,带着自己的臣子们,用双脚好好的丈量一下整个大明的山河。 这样之后,或许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又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离开了宝庆府。 一则流言就开始从这里向大明的各个角落迅速的传播,得益于大明官道的修建,马车的普及。 交通的便利。 像这样的流言,传播速度,可想而知。 “皇上又要办法了,不知道这一次是好是坏。” “你们难道没有听说吗?这次变法是要针对富人,和咱们这些打工挣钱的人,没有任何的一点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了?这是传说中的劫富济贫,你们到底听懂了没有?” “切···说的好像你很懂似得,你不会是犯了红眼病,见不得别人有钱吧?” “······我错了,就不该和一群有钱人,来聊这样的话题,告辞。” “······” 大明的各个角落里,都在聊着这种话题。 有人心中明白,这么做的巨大阻力,在皇上一开始,允许官员们经商这件事,就埋下了这样的祸患。 也有人心中思索着,这一次皇上的变法,怕是要没法继续下去了。 当然,对于商人们来说。 特别是小商人们来说,这就是一件大好事。 想要出头,不是朝廷不允许,也不是官吏们盘剥的太狠,实在是整个市场上的份额,已经被瓜分完了。 这个时代,还没有形成主流的经济学。 可在许多经商的人心中,也已经有了一个大概模糊的想法,那就是占据市场最大份额的商品,并不见得就是最好的,可却一定是最贵的。 而皇上,弄出来的增值税,那就是赚的越多,教的税就越多。 从而会让更多的大商人们,减少商品的利润,从而和他们形成另外一种竞争,从质量上让百姓们选择。 就是对于遗产税和房产税,所有人都颇有微词。 自家的东西,已经继承了好几代了,突然要被缴税,谁的心里都会有点膈应。 挣钱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能够传承下去,可现在突然被告知,要缴税了,虽然还没有开始实施,可从官府的一贯作风来看。 只是提前透漏了一点风声。 迟早的事情而已。 至于崇祯免除的徭役,免除的农税,许多人是提也不会提一句,仿佛那些都是应该的。 京师之中。 袁府的袁可立沉默良久,缓缓地在书房的书桌上,写下了一行字“虽千万人而吾往矣。” 高弘图听闻这话,也是一个人独自在屋子里,喝了好几瓶酒。 口中念叨着:不愧是皇上,居然在向汉武帝,隋文帝看齐。 概因,汉武帝当年为了征讨匈奴,也做出过这样疯狂的事情,在那之后,就很少有皇帝赶着和么去做了。 而隋文帝的手段,就更加的厉害。 有这样想法的朝臣们有很多。 可对崇祯担心的人也不少,宫里的周皇后和张皇后,还有几个妃子们,也都是忐忑不已。 她们是希望皇上做成这件事的。 因为只有皇上成功了,她们的子女们才会跟着成功,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不外乎如此。 也就没心没肺的几个孩子们,在游乐场玩的不亦乐乎。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九十章还看今朝(二) http://.biquxs.info/ 转眼就到了崇祯十五年。 这一年是壬午年。 万马奔腾,马到成功,就成了几乎一大半人口中的祝福。 没有了原本历史轨迹当中,清军攻克松山。松山被清军围困已久,崇祯命顺天巡抚杨绳武督师救洪承畴,又派兵部侍郎范志完,皆敛兵不敢出战。副将焦埏赴援,刚出山海关即败。此时全城食尽。副将夏成德乃遣子至清军做人质,与清军相约攻城日期,己为内应。清军至期攻之,城破。巡抚丘民仰及总兵官曹变蛟、王廷臣等皆死。洪承畴、祖大寿被俘。后二人皆降清。 也没有了张献忠攻克舒城。舒城无县令,参将孔廷训同编修胡守恒率民共守。后廷训降,乃教敌以车穴城,城穿数处,守恒督民补塞之。张献忠射书令其投降,守恒烧其书于城上。 只有一卷《徐霞客游记》纂成。 卷一记述了游浙江的天台山、雁荡山,江南的白岳山、黄山,江西的庐山、福建的九鲤湖、河南的嵩山、陕西的华山、湖广的太和山、山西的五台山等;卷二记述了浙江、湖广、江南;卷三、卷四记述了粤西;卷五至卷九,记述了游滇;卷十为诗文。用日记体,热情讴歌了所到过的名川大山,描绘了各种秀丽的风光;并详尽的观察所至的地貌、水文、地质、植物等现象,尤其是西南边区的石灰岩形成的倒悬洞顶的钟乳石到耸列洞底的石笋,以及天生桥、落水洞、石林石柱等奇峰异洞,危崖怪石等现象,都做了详细的记录。 而崇祯带着自己的臣子们,一路走,一路看。 沿途能够作参考的,就只有这一本《徐霞客游记》的手抄本。 徐霞客当年走过了那些地方,崇祯带着一些大臣们也走过了那些地方,当然,其中有着重要职务的,都是自己回去做事,只派了一个可以代表自己的官吏代替自己,然后写一些见闻,总结之类的东西,传回去。 其中,崇祯在到了扬州的时候,住的最久,观察的也最仔细。 没有人看得透彻崇祯心中的想法。 毕竟“扬州十日”在这个时代是没有发生的,崇祯只是在缅怀另外一个时代的先烈。 扬州在激烈抵抗后失陷,清兵屠戮劫掠,十日不封刀。“几世繁华的扬州城是时“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赭,化为五色,塘为之平”、“前后左右,处处焚灼”,““城中积尸如乱麻”。扬州居民除少数破城前逃出和个别在清军入城后隐蔽较深幸免于难者以外,几乎全部惨遭屠杀,仅被和尚收殓的尸体就超80万具。 崇祯心中流淌着这一记述。 冰冷的历史是没有感觉的,也不会去特意给人们述说什么对错,公正。 汉人自己把自己的江山给折腾没了。 自己受到了这样的惩罚,也没有好怪罪的,可苦的还是百姓啊。 那些上流社会的人,不过是换了一身的皮,继续做着他们醉生梦死的生活。 清军占领扬州后,纵兵屠掠,十日封刀。 崇祯觉得,自己只是让这些建奴们,去真真正正的做奴隶了而已,这么一想,心中还觉的自己还很仁慈。 至于后来的“嘉定三屠”。 清军颁布剃发令,嘉定百姓拒不从命。乡绅侯峒曾带领嘉定绅民起义反清,清吴淞总兵李成栋立即领兵五千来攻。 嘉定城城破,李成栋下令屠城,市民之中,悬梁者,投井者,投河者,血面者,断肢者,被砍未死手足犹动者,骨肉狼籍。妇女们惨遭强奸。如遇抵抗,军队就用长钉把抵抗妇女的双手钉在门板上,然后再肆行奸-淫。大屠杀持续了一天,直到尸体堵塞了河流,大约有三万多人遇害。李成栋率军离开嘉定城。 但嘉定城的劫难仍然没有结束。李成栋大屠杀后的三四天,侥幸逃脱的嘉定的幸存者开始溜回城里。他们回城后在一个叫做朱瑛的义士领导下,重新集结起来,共两千多人。朱瑛领导着幸存者们在这座残破的城市展开了一场反屠杀运动,处死了归降清军的汉奸和清军-委派的官吏。 李成栋又领着军士直杀入城里,把许多还在睡梦中的居民杀个精光,积尸成丘,然后放火焚尸。清军杀得兴起,嘉定又惨遭“二屠”。 二十多天后,原来南明的一个名叫吴之番的将军率余部猛攻嘉定城,周边民众也纷纷响应,杀得城内清兵大溃出逃。不久,李成栋整军反扑,把吴之番数百士兵砍杀殆尽,顺带又屠杀了近二万刚刚到嘉定避乱的民众,血流成渠,是为著名的“嘉定三屠”。 移风易俗,这是大清想要断了汉人的一切传承。 崇祯自认为自己的历史学的不是很好,可不知为和,就是这些东西记得最是牢靠。 如今,他用了十五年的时间,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建奴们几乎全部变成了大明的奴隶。 崇祯感怀良久。 这些话他没法说出口,也不用说出口。 有的事,做了就成。 至于后来的功过,那就留给后世人去评价了。 或许他的名声不会很好。 毕竟,‘圣母’这种职业,从来都不分时代,不分国家和民族。 只有跟随而来的大臣们一头雾水,完全弄不懂崇祯眼中的悲伤是为哪般,难道是对将来的税收变法,忽然起了怜悯? 这么一想的话,他们心中也就有了额外的想法。 一年多的时间,并不足以行走全国。 即便是现在官道修建的再好,某些地方也已经开通了机械列车,也没有办法迅速的到达目的地。 于此同时。 李过很争气,建奴的灭亡也只多延长了一段时间。 代善是被多尔衮给杀了的,原因只是争风吃醋,代善去后宫中就寝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把送不出去的‘大玉儿’给办了。 舒坦一晚上。 却是丢了唯一的一条命。 只是多尔衮的做法,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乱象再也也止不住,八旗也很快就分崩离析。 其中最惨的就是满八旗和汉八旗的人。 ‘忠心’的代价,就是和建奴们一起陪葬,也算是求仁得仁。 少了被大明的人,送去工程队中干活,从而受尽白眼经历,也算死的干脆利落,而袁崇焕他们,也在这种乱象之中,没有了坚持下去的意义。 被押送到了关内。 送去了修建铁路的工程队伍当中,据说当时袁崇焕他们投降的时候,还想着会给自己有点优待的。 毕竟在建奴的后方,也是出了力的。 可到底是没有等来朝廷的一纸公文,做错了事,不受到惩罚的时候,是不是就不用操心做对事情了? 至于杜度,死的就更加的凄惨了。 比较有意思的就是,建奴的那些贝勒们,都被自己的奴才割了脑袋,拿到了大明的军队中领功请赏。 最后的结局,不过是在去往工程队的时候,分配的工作好一点罢了。 就这,已经让许多人很满意了。 洪承畴也满足了自己向外扩张的雄心,拿下了鄂尔浑河给崇祯作为贺礼,让搞畜牧业和闹制品行业的人,发了大财。 另一边的卢象升和刘文秀,也不甘寂寞的做到了让整个吐蕃归属大明,种上了大片的棉花,让整个大明的百姓们,都有了便宜的棉衣和棉被使用。 凉州将军,是张春来管理,不过年岁大了,也干不了几年了。 军部已经拟定,让马祥麟来接替。 而经济也因为大明不断的胜利,在欣欣向荣之中发展,皇上说的那几样税收,只听打雷,见不到雨点。 也就暂时沉寂了下去。 大明的方方面面,都在成倍的增长。 也就在这种情况下,崇祯觉得已经没有继续巡视下去的必要了。 次年,崇祯十六年,二月。 崇祯回到了京师,也正是这一个月,李过又平定了索伦各部。 至此,整个黑龙江流域纳入大明王朝版图。 京师,皇宫之中,朱慈烺作为长子,已经十三岁了。 一个大小伙子,站在崇祯的身边,看起来有点陌生。 崇祯本来想的很好,就是把大明的所有事情捋顺,就待在宫里那也不去,可现实就是做不到。 和最亲近的一些人,总是离多聚少。 他这个皇帝,有时候都觉得做得没滋没味,还不如真的成为一个暴-君,活的舒坦。 “父皇安好。” 崇祯瞧着自己的儿子,小的时候举高高,白自己的儿子尿了自己的一身,可现在儿子大了。 就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长大了,最近功课学的怎么样?” 崇祯随意的问道。 试图找的一点熟悉的感觉。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就是,对于孩子来说,只要不询问功课,那就一切都好说,只要问道了功课,立刻就不对劲了。 朱慈烺也是如此。 “还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好是多好?” 崇祯看着朱慈烺,不自然的表情,心中就是一沉。 怕是这个很好,都水分很多吧。 “还好就是还好,反正我以后也是要做皇帝的人,需不需要学习,都无所谓,只要会用人就成。” 朱慈烺努力的做到不以为意的样子,仿佛学习不是多重要的事情。 “谁给你说的?” 崇祯眉头一挑,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朱慈烺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察言观色这种技能他是在自己的母亲身上锻炼出来的,自然也就算不上入门。 “书上不都这么说嘛?被人将兵,我将将,这有什么不对?” 听着朱慈烺的振振有词,崇祯一时无语。 “你知道自己手下的人,说的那一句话是真的,那一句话是假的?不学东西,你能知道谁贪了国库的钱财?谁在欺上瞒下?” 崇祯不讲大道理,这个年纪的孩子,叛逆是一定的。 打骂,甚至于惩罚,都不起任何的一点作用。 “父皇,给你一天到晚的游山玩水,也而不一样把国家治理好了?不是有外面的那些大臣吗?难道他们就做不好事?” 瞧着一通大道理讲出来的儿子。 崇祯就体会到了,自己小的时候,父亲面对自己的无奈样子。 转换话题,转换的飞快,说明脑子还好用,知道不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继续讨论下去。 另一旁的周皇后想要上前说上几句,却被张嫣给拦了下来。 低声在耳边说道:“别去,皇上在传授太子做皇帝的本事呢。” 崇祯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直到这一刻他才清楚的认识到,这种熟悉的感觉,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跟我来吧。” 崇祯背着手,往自己的御书房走去。 朱慈烺迟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们一眼,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眼神,也跟了上去。 御书房内。 崇祯站在了大明的山河图面前。 眼中看着地图,心中却想着的是自己的儿子,往后大明江山,就是要交给自己的后代的,现在正是一个人学习的最好时间。 不好好的教育一下,怕是江山难守。 听到朱慈烺进屋的脚步声。 崇祯指了指地图道:“这个江山往后就是你的,你觉得自己有没有把握,可以治理的好?” 问的很笼统。 治理好天下的标准,从来都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 此一时彼一时。 不外乎就是走一步看一步,若是理想太过远大,自己的能力又不足,这个才是灾难。 御书房朱慈烺进来过很多次。 这一张地图,他也看到过你很多次,可从来都没有像这一次一样,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了他的身上。 到底是个小孩子。 迟疑了好一会,都没有办法回答,自己有没有把握。 这个不是读书识字。 骗一骗人也就过去了。 治理天下,最骗不得的就是自己,着正如种庄稼一样,自己偷懒了,或者不会中庄稼,地里长得就是草,迟早饿死自己。 “好好的想一想这些,对了,你看史书,也知道太祖皇帝给皇太子铺路的事情,被长满刺的树枝给剃掉了刺,这一点我做不到,你也不要想着舒舒服服的能够坐稳皇帝的位子。” 崇祯很明确的说出了一些很隐秘的事情。 就是要让朱慈烺明白,皇帝只是一份职业,做的好的,千秋万代,做的不好那么就一命呜呼。 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做皇帝是不需要多少的才学,太祖皇帝,开局一个碗,最多腰里缠着一根草绳,手里杵着一根木棍,可大明的天下,就这么给打下来了,历史上这样的人物再也只有这么一位,可太祖皇帝也一样是勤奋好学,这一点翻开史书你就可以看到。” 在崇祯这么形容朱元璋的时候,不知为何朱慈烺就是想笑。 可憋着笑的时候,憋着憋着就笑不出来了。 事实如此,容不得人辩驳。 做皇帝要有天赋,这一点不假,可也一定要有很厚的学识才行,知人善用真的那么容易?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九十一章还看今朝(三) http://.biquxs.info/ 尽管,崇祯已经在皇帝这样的枝职业,位子上做出了巨大的成就。 青史留名,绝对有自己的一席之位。 可对于那些历史上能够留下名声的皇帝,心中还是佩服万分,自认为处在人家的位置上,绝对做不到人家的成就的。 其中太祖皇帝朱元璋,就是最为典型的一个例子。 都说农民起义,事实上,翻开历史也只有这么一位。 因为最底层人的见识,魄力,还有气度都不是经过了教育之后,能够比得上的。 限制一个人的上限,有时候就不是一个人的能力,运气也占据了绝大的因素,很显然太祖朱元璋各方面都沾上了。 “要父皇这么说的话,那汉高祖刘邦就是一个流氓混混,这样的人也不一样得了整个天下?” 朱慈烺先是好笑,接着就是无语。 最后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人物,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就想要看看自己的父亲该怎么应对。 叛逆期的孩子,总想着挑战老父亲的权威。 所以不管崇祯说什么,讲多少大道理,朱慈烺都会找出一大堆的理由,来进行阐述,进行反驳。 崇祯听闻眼睛一亮,他不是食古不化的人,小孩子能够想到这一点,就说明已经很聪明了。 可聪明的孩子,总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原因或许很小,就是周围的人让他不痛快了,他就要让周围的人也一样不痛快,平常人还可以,可作为皇太子,这么做就有很大问题了。 任性可以有,却也要分场合,分时机。 若把任性作为常态,崇祯都要考虑,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不是给教废了。 “你读书,就是只看到人家汉高祖刘邦是个地痞流氓,是个小混混?” 说起别的,崇祯还不一定心里清楚一个人是怎么回事,可要说起一些历史上留名的皇帝,他可就有话说了。 “难道不是吗?刘邦出身农家,为人豁达大度,早年不事生产,这都已经是文人给美化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难道要说汉高祖皇帝刘邦游手好闲不成?” 人小鬼大的朱慈烺,说着自己的见解,不能说正确,也不能说不正确,能够想到这里,其实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合格的皇帝继承人了。 透过现象看本质。 有的人,一辈子都学不会,尽管现在朱慈烺看到的只是皮毛,可这只不过限于见识的问题而已。 思考问题的习惯,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懂得看透表象,才能够在皇位上座的稳当,不然就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吉祥物,一旦不甘心,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那都是很危险的事情。 “刘邦是通过考核成为秦吏,做了泗水的亭长,要知道那个时代的读书人,可是和现在的大明不一样,而且在任上,他戏弄县廷官吏。你觉得要多大的本事,家里有多大的势力,才能够做成这些事情,还没有被县廷官吏给弄死?” 崇祯一步步的引导者朱慈烺去思考更深层的问题,尽管这种人与人之间最深层次的关系,并不是这样的十一二岁的少年该掌握的。 可谁叫他只朱慈烺,往后会是大明的皇帝呢。 朱慈烺瞠目结舌。 他只看出了汉高祖刘邦是个混混,也没有想过这样的混混,其身后也是有着很大的背景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差一点,怕是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别说那个秦汉时期了,就是现在的大明,别看四海升平,海晏河清,底下有多少暗流涌动,谁也说不清楚。 作为皇太子,耳濡目染之下,也不是真的傻白甜。 他自己只是受到了很多的保护而已,并不是世道真的给太平了,若是一点大明的律法不在严明。 他可是也会和历史上的一些皇帝一样, 落水。 跌下马。 又或者更惨一点的掉进粪坑。 “父皇,你一天到晚,就是和这样的一群人在一起吗?” 朱慈烺没法不让自己想的很多。 身边周围的人,要都是随时都想要坑害自己,又或者是要自己的小命,他的小脑袋里面,都不知道,自已该如何活下来。 而自己现在还能够和自己的父皇讲道理,也不过是父皇站的太高,在给他们遮风挡雨罢了。 “现在比以前好多了,曾经没有秩序,作为皇帝还在带头破坏秩序,等到想要建立的时候,已经无能为力了。” 朱慈烺听着崇祯给他说的秩序,他这个年纪,还理解不了这个。 天生聪慧的人也有很多,崇祯可不认为自己的运气很好,刚好自己的儿子就是这样的人。 "你现在还听不懂这些,就是因为你学到的东西还不够多。" 转了一大圈,还是转到了朱慈烺的功课上面。 朱慈烺对功课很敏感,就凭崇祯转着弯的询问他的功课,他也终于知道,为何自己的父皇能够在朝堂之中站稳脚跟了,而且经常出宫远行,还没有人敢在背后搞小动作。 “你就是想要我学习,用不着饶这么大的圈子。” “呵呵,学不学习是你的事情,和我无关,我能做的就是,给你找到最好的学习环境,毕竟,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 崇祯一点都不动气。 学习什么的,很重要,可也不是很重要。 他想要锻炼的则是作为皇太子自己的决断能力,而这一点才是最上层的人,需要的生存本领。 朱慈烺快要炸毛的心,忽然一怔,自己不是经常见到的父皇,似乎和自己的母亲从根本上就不一样。 “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这些很不可思议?” 崇祯坐在自己经常坐着的椅子上,看着个头已经很高的儿子。 不知不觉,小孩子已经快要成了小大人了。 “从这里到西安府有很多方式可以到达,我现在就给你准备了一辆机械列车,速度不用去怀疑,可你要是只顾着玩耍,那么再快的车,在你的有生之年也到不来西安府,而你正好是你自己车子的主人,速度的快慢和方向都由你来决定,这个和你学习都差不多,我能够给你的就是最好的教育,能需多少本事,学习的方向在哪里,也都由你来决定。” 崇祯一口气说了很多。 他不是一个经常喜欢教训人的人,可也不是不懂的教训人。 朱慈烺心中一阵失望。 叛逆也是要有对象的,本来面对自己的父皇,他已经做好了几十种反驳的方法,和逃脱惩罚的措施。 可现在是几个意思? 父皇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功课似得,这让他所有的准备,都仿佛成了无用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回去吧,只要不触犯大明律,该怎么做,都由你自己来决定,我往后能够给你的也只有这个大明天下。” 崇祯挥了挥手。 示意自己的儿子,可以退下了。 是去出去玩,还是好好的学习,又或者干脆做一个纨绔子弟,那都由着他。 不大一会,周皇后和张嫣联袂而来。 两人脸上的神色颇为古怪。 在教育孩子方面,崇祯下的去手,却也给得出更大的宽容,正如崇祯自己说的,只要不去触犯大明律,随便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来管。 “你又给慈烺说了些什么?怎么一言不发的沉着脸,连招呼都不打就跑了。” 为什么说又呢? 不过是每一次,在朱慈烺跳脱的时候,崇祯总会有办法收拾。 最后的结果,也从来都没有例外的是今天这个样子。 “没什么,孩子想要个老子讲道理,做老子的也就只有给孩子回之以礼,说的有些复杂了,孩子一时半会理解不了,回去找书看去了。” 崇祯随口的解释着。 “说的复杂了?还要回去找书看?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周皇后狐疑的看着崇祯,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又怎么可能不了解枕边人心中的想法。 “说了不管古人多么厉害,父母多么的有本事,最后他能够靠得住的只有他自己,大明是年轻人的大明,往后咱们老了,就出去游山玩水,还可以去往海外,好好的看看不同于大明风土人情。” 只是崇祯说的再多,两位皇后都是一点都不信,就这话,能把自己的儿子,打击的体无完肤? “你一直都在说海外,前段时间,不是已经占领了吕宋岛了吗?现在也是田贵妃次子的诸侯国了,什么时候给我二皇子,弄一个玩玩?” 周皇后这次来,不但是为了自己的大儿子,也是为了自己的二儿子朱慈烜要一个诸侯国,最好近一点的。 免得她以后想儿子了,距离太远,看不到。 “就是三子,我也有考虑,这不是暂时,大明的军队刚刚打出去吗,孩子还小,往后一切都会有的。” 崇祯如今最头痛的就是这件事,几个妃子连番上阵。 他都出去躲了差不多一年时间了,回来之后,所面对的第一件事,也是这个。 “儿子们都有安排,女儿们又该怎么安排?” 周皇后可是清晰的感觉到,崇祯在对待女儿的时候,可要比对待儿子的时候有耐心的多。 “女儿就要安排的近一些,最近听说李长庚在南宁的镇安府发回来的消息声称,南越的野猪,跑到了大明来吃了一口大明的草,正想办法和扬州将军张春,看怎么出兵拿下一个小地方呢,到时候女儿的封地总会有的。” 一直往南边去,有的是小国家。 灭掉一个,移民一个,然后安置一个,只有这样,不但能够给子女们好处,还能够减少大明的边患。 一举两得,简直是最好的办法。 “那么扶桑你什么时候收拾,我可知道大明已经准备了好几年了。” 周皇后就在这里等着呢。 别的小诸侯国他可以不争,可扶桑很显然国土面积还算可以,离着大明也很近,给自己的孩子谋划一下,总好过便宜了别人。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九十二章还看今朝(四) http://.biquxs.info/ 扶桑的收复。 崇祯已经让整个大明准备了很久了,不管是郑家,还是刘香。 只要能够使得上力气的,都在不断的渗透当中。 如今的扶桑,遍地烟火。 死的大多都是扶桑的贵族,至于最底层的百姓们,那可都是活着的资源,没有谁舍得大量的消耗掉。 更加重要的则是,扶桑的银矿,丰富的让大明的许多商人们都很是眼红。 若不是刘世勋派了一队火枪兵上去守着,怕是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连矿渣都不在剩下分毫。 “你真要让朱慈烜,做扶桑诸侯国主?往后要是有更好的地方,可不要说我没有提前说起这件事。” 在原来的历史中朱慈烜出生未久,就已经早早的夭折了,最后葬在了翠微山,被封为了怀隐王,可现在,随着崇祯搅动风云,早夭的孩子,现在还在健康的活着。 “我不管,往后是往后,我可等不了那么久,未免夜长梦多,你就说可不可以?” 周皇后拿起许久都没有用过的绝技--撒娇。 让崇祯再也找不出别的借口。 “可以。” 崇祯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只是心中同时想着,高桂英那边又该怎么安排,人家可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什么,可也给自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转眼就到了七月。 南越是个小地方,那是对大明来说,可实际上也是不小了。 南越国(公元前204年—公元前111年),亦称南粤国,是秦末至西汉时期位于岭南地区的一个政权。从开国君主赵佗至亡国君主赵建德,一共历经五任国王,享国九十三年。 秦末,南海郡尉赵佗乘秦亡之际,封关绝道,兼并岭南的桂林郡、象郡。汉高祖三年(公元前204年)正式建立南越国(南粤国),定都番禺。汉高祖十一年(公元前196年),南越国成为汉朝的藩属国。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南越丞相吕嘉发动叛乱,杀死南越王赵兴,立术阳侯赵建德为南越王。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秋,汉武帝刘彻发动对南越国的战争,于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冬灭亡南越国。 南越国全盛时疆域包括今广东、广西(大部分地区)、福建(一小部分地区)、海南、香港、澳门和越南(北部、中部的大部分地区)。 在中原强盛的时候,会安安稳稳的待着。 可要是一点中原势落之后,那么在边境上的中原百姓们,就过的生不如死了,虽然在很早之前,也都是中原百姓。 可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代之后。 谁还记得谁。 特别是在永乐皇帝时期,派出去的大臣,可真的不忍直视,这些人不但折腾大明,到了外面更是嚣张跋扈的一发不可收拾。 激起的民愤,已经罄竹难书。 永乐十六年(1418年),黎利起兵造反,自称“平定王”。1426年黎利击败了前来攻打的明军,明军兵败后,朱棣认为越南属于边远地区,继续打下去只是徒耗糜资,导致国库空虚,经过妥协后承认黎利所建政权。1428年,黎利称帝,国号“大越”,历史称“后黎”,再一次成为明朝的藩属国。从此以后越南彻底独-立,并且再也没有成为中国的一部分。 “数风流人物,皇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数了那么多人,却能够被提起名字的也就只有不多的几位,其中道院的人数最多,就连一个编外人员徐霞客都能够捞到一个,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可真的要努力了。” 李长庚年岁虽然大了。 本来也不再对名利有多么的看中,可在宝庆府一行之后,崇祯说起的那些话,还是对许多人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不努力可不行,知道皇上为何出门巡查的时候,好好的为何忽然回京了吗?” 张春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简直是值了。 在永平县受伤之后,勉强活了过里来自己就开始了必有后福的运气。 做官可是一直青云直上,现在快退休了,还做了一任扬州将军。 只恨自己没有年轻上几岁,不然海外的扩张,也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知道你要说什么,王冲上将军,可是带着五千人,乘船出海了,据说是在海外的文莱岛,被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英国等相继入侵,现在王将军要去给浡泥王麻那惹加那的后人报仇雪恨。” 李长庚说着还很羡慕的向着文莱的方向看了一眼。 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 那就是给王家的诸侯封地,现在在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英国等相继入侵下,浡泥王麻那惹加那还有什么后人。 这就是一张白纸,只要驱逐了敌人,再迁移一点大明的子民,还是在小岛上,免除了和中原的争端。 简直是最妙不可言的地方。 如今不少人已经知道,上将军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权利了。 “知道还抱怨什么?风流人物数了那么多,还不是要看今朝,人家王冲已经先行一步了,别的几位年轻的将军也正在发力,就连你我也不甘心的想要搏上一次,到时候弄不到诸侯国的国主,弄一个可以世袭的诸侯首辅也不是不可以。” 高句丽就是前车之鉴。 若不是田贵妃还要带着小皇子,怕是早就带着自己的大儿子,去往封地看看了。 经过了连续两年的治理。 从永国(高句丽)传回来的消息,可都是利好。 若不是有这样的榜样在前面闪闪发光,现在的大明估计官吏之间搞出来的事情,和曾经的朝堂,几乎没啥两样。 官僚阶层的道德底线从来都是最低的。 也是最不持久的。 “哎···也就天时不在我大明,现在七月份正是最炎热的时候,如若不然,现在已经打到升龙去了。” 李长庚努力了许久,一直都在往这边修路,奈何山道众多,河流也不少,修建起来困难重重,估计他的有生之年,怕是没有办法完成这个伟业了。 “其实你我可以等上一段时间的,等到郑家运输完王冲的士兵之后,咱们也是可以从海上进攻南越,这个比陆地上会更快一点。” “你说的没错,不过快是快了点,没有办法和大明连成一体,往后补给之类的,就很困难了。” “那就慢一点,不用着急,打下一个地方,治理一个地方,和攻打高句丽的时候一样。” “行,打仗的事,听你的。” ** 于此相反的方向。 成为建州将军的李过,已经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很久都没有回到过大明的京师了。 曾今的少年人,现在也已经是一位中年汉子了,成为将军的刘体仁,即便是努力到了最后,也一样没有办法更上一步。 只不过建州的范围太大,也就被留了下来。 七月的黑河,河水奔流而下。 李过的手上,也是有着一个尉编制的内河水军,巡视的就是建州的各条河道。 一艘战船上,李过和刘体仁正坐在船上相对而饮。 “往更北边,现在已经知道有一个叫做沙俄的国家了,那个国家,和现在的大明国土面积一样的广阔,就连使用的火器,也都是差不多。” 刘体仁看向了北边,很有一种向往,那就是一路打过去。 只可惜的就是,大明现在还负担不起这么远,周围环境还这么恶劣的远征。 “那边太冷了,真不知道,哪里的人,是怎样适应下来的,任何一个国家,想要征服沙俄,都得先征服那个地方的天时。” 李过也是无语。 大明周围的环境,他如今也是了如指掌,西边是大漠,热的就像是到了《西游记》当中的火焰山。 北边就是冰天雪地。 南边现在也没有好上多少,虽然国家更多,打下来之后,分到的好处也多,可道路难行啊。 几乎都是沼泽。 士兵们的适应能力,还没有他这里和卢象升,以及洪承畴那里的适应能力强大。 要不是有着军医跟随。 怕是拉肚子,都能够让大明的士兵们减员一半。 “听说大明要在海参崴建立鲸海水军,鲸海将军的人选在时还未定,同时也会向苦兀用兵,就是不知道,苦兀最后会是谁的封国。” 刘体仁正说这话。 忽然就见到身后一条小船,飞快的靠了上来,然后上来了一位传令兵,手中拿着的就是一卷公文。 “报告将军,在结雅河(zeyariver,黑龙江支流)遇到了一些沙俄的人,有士兵看到这些人不正在吃人,已经击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已经押解了回来,领头的那人叫做波亚尔科夫,请将军示下。” 士兵流利的说着整件事的经过。 历史上,波亚尔科夫在雅库茨克担任一名负责记录与通信的官员,由于硕讬的一次远行,给了沙俄的人一些信心,知道往南边走,一定会有更加广阔的可耕种的土地。 而波亚尔科夫这次远行,正是接到库茨克总督之命,前来试探一下南边土地上的国家,离着他们到底有多远。 也好提前做好防备工作,若是可以的话,他们也不介意派兵,前来征服一番。 “听到没有,军功来了。” 刘体仁眉飞色舞的嘿嘿一笑。 “马懋才配饰要别你气吐血,现在建州平静下来不久,正是快速发展的时候·····” 李过也是一脸的欣喜。 口中说着马懋才的牢骚,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打了这么多年仗,不要说他了,就是手下的士兵们,也都是闲不住。 若不是许多老兵,已经带着金元退伍,或者转业的话。 这里早就闹腾着要继续向北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九十三章壮岁旌旗拥万夫(一) http://.biquxs.info/ 结雅河(精奇里江),黑龙江左岸最大支流。源自外兴安岭的托金斯基山南坡,流经山地、山间盆地、高平原和结雅—布列亚平原。 李过和刘体仁乘船,来到了此处。 波亚尔科夫作为第一个到达大明,还嚣张的吃人,绑架已经被大明征服的达斡尔族人。 不管如何,他作为当地的最高军事长官,都得前来看看。 托木河卫。 是原来大明就有的一个卫所。 谁来也是有意思,在了解过了当地的情况之后,李过也才发现,原来的努尔哈赤居然也是大明的官员,还是建州左卫都指挥使。 而那一年正是万历十一年(1583年),当年就以祖、父遗甲十三副起兵,对建州女真各部展开了兼并战争,统一了建州各部。 就这都不知道到朝堂上的人,是怎么想的,居然还给封官看赏, 万历十七年(1589年),受封为都督佥事、龙虎将军。其后,经过二十余年征伐,统一了松花江流域和长白山以北的女真诸部。 从此就开始了和大明针锋相对的战斗。 可以说大明最后差点被打的找不到北,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作死作出来的。 而这些消息传回了京师之后。 引起的轰动,可是让许多人,把当时提拔努尔哈赤的官员,都挖地三尺找了出来鞭尸。 不过没有人提起的就是,永乐大帝朱棣本人。 毕竟,努尔哈赤的祖先,就是被朱棣给招降的,喊了一辈子的“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他自己倒是没有任何的损失。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却是崇祯给应了他的誓言。 不得不说,曾经种下的因,最后结出了这么一个恶果,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 好在,现在建奴的势力已经亡了。 可惜的就是人外有人,这国家之外还有国家,并不是少了一个建奴,国家的边患就平静了,还有可能遇到更加强大的对手。 现在已知的沙俄,似乎就是这样的一个国家。 “李将军,敌人犯边,一共一百四十四人,击毙五十三人,剩下的全部都在这里了。” 下了船,就看到了一处小木屋前面的空地上,绑着一群衣着怪异的人。 携带的兵器,也被收集起来,扔在了左边的石缸旁边。 “波亚尔科夫是哪位?话说这个名字可真是怪异,拗口的不行。” 李过念叨了一遍,捕捉的敌人名字,随即想着跟随而来的刘体仁嘟囔道。 “都是蛮子,名字大概都这个样,蒙古人这样,建奴们也这样,你奢望他们能和咱们大明的人一样,起一个顺口的名字?” 刘体仁也觉得,这样的名字,听起来怪异,叫起来更加怪异。 实在是两个不同文明,不同的习惯罢了 “不说这个了,有没有问,这些人是怎么来的?” 穿越广阔的大雪山,渺无人烟。 之前连一条可以行走的路都没有,可现在有了,这就不得不让人警惕。 “问了,说是从罗荒野(西伯利亚)的一条叫做阿尔丹河的沿岸,一直走过来的,据说是原本来没有被灭掉的建奴派去的一个叫做硕讬的人,走过的路。” 一名尉长上前,拿出了一张简单的羊皮地图。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面还有一些歪曲八扭的文字,看着和那些建奴们自己弄出来的满文差不多样子。 “又是这些该死的建奴,这些人简直就是在引狼入室。” 李过面色难堪的说了一句。 倒不是怕敌人前来,现在大明能够有效控制的范围,已经很大了,想到这里,心中一动。 “去给朝廷写一封奏章和公文,双关齐下,看朝廷是个怎样的反应,若是·····” “若是分封?” 刘体仁接口了一句,李过未曾说完的话。 若是这样的话,哪怕是千山万水,都有人会想办法做到的,敌人是什么,在能够让自己家族传承的更加久远。 区区寒冷,都不在话下。 不是已经有皇子在海外,跨海分封诸侯国了吗? “不错。” 李过露出了赞赏的语气。 他心中已经收回了那种,除了征服天时,才能够征服沙俄的话,对于大明的一些有钱有势的人来说。 这些事,都不是事。 人家总能够想到好办法,来解决着那样的麻烦。 不过是皇上一纸圣旨罢了。 确实是一纸圣旨的事情 在李过的消息,还没有传回大明京师的时候,去往文莱的王冲却率先传回了消息。 于此同时。 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英国等国家,都递来了过是询问为何大明要攻占已经被他们瓜分好的马来西亚(大明叫这个地方文莱,或者浡泥)。 文渊阁的内阁首辅李定国,迅速的就拟定好了这一份回书。 “浡泥一直都是大明的藩属国,之前是没有接到浡泥请求信件,我大明还想着要你们几个国家的赔偿的,现在正好,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跑·······” 一片长长的水文,看得崇祯眉飞色舞。 “要的,硬气,就该这样,我大明的水军随时准备着,就看他们打不打得起来,对了让郑芝虎多配合一点,他的南海水军舰队,也该拉出去溜达溜达了,别窝在近海成了乌龟。” 崇祯满意的在上面用了印玺。 李定国在这件事刚刚发生,心中就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 现在的大明,威风可都是打出来的,有耍嘴皮子的这点时间,有机会打一仗,比什么话都有说服力。 其中荷兰来的国书,语气很软弱,不外乎就是在香山县被打怕了而已。 其他的国家,都是只听闻过大明水军的凶名,可还没有见过这一支水军的战斗力。 “皇上,衮州登莱造船厂,现在已经造出了三艘机械铁甲战舰,咱们是不是拉出去威风威风?” 铁甲战舰是徐光启继机械列车之后,研究出来的另外一种动力机械船只。 完全取消了人力来驱动战舰。 速度无论是顺风还是逆风,都超出了以往的船速。 钢铁甲板,更见先进的火炮,巨大的舰体,可以让火炮的命中更上一个台阶。 说句实在话,在李定国亲自见识过之后,心中想的就是,这样的战舰,就是撞上去不用开炮,都可以去的决定性的胜利。 太结实了一点。 “准了,铁甲战舰造出来就是用的,三艘全部拉出去,给那谁,赵景麟是吧,给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清楚,这次的战斗,就是一次新式战舰的训练战。” 崇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呃···皇上,铁甲战舰实在衮州登莱造船厂生产的,可隶属的舰队是渤海舰队刘世勋将军的舰队。” 李定国尴尬的轻咳一声,提醒道。 今日的事情要是搞砸了,刘世勋非得和他拼命不可。 现在的几支舰队,渤海舰队建造的最早,可海域的控制范围,反而没有最后的几个水军将军的大。 “哦···那就叫刘世勋将军准备一下,这次把三艘铁甲战舰拉出去亮亮肌肉,不要怕打仗,朕记得今年內库还有很多钱的,要是铁甲战舰强大的话,朕还是可以继续拨款建造的。”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李定国心中羡慕不已,大明的国库也有很多钱,可都是已经做好的预算的,那一笔钱用在什么地方,都有着明确的规定,只有超出的一部分,才是最灵活的开支。 “是,皇上。” “给军部说一下,这次战斗之后,大明水军除了铁甲战舰,其他的小型战舰,都是可以出售的,朕可是知道,有不少的商人们都在盯着大明的水军。” 崇祯对于海上运输,又放开了一个口子。 现在的商船,每走一个地方,都是胆战心惊,就是缺少强有力的护卫舰导致的。 在大明水军控制的范围,一切高枕无忧,可走的远了,总有人眼红大明商人们的财富。 大一点的商队,没有人敢招惹,小一点的就难说了。 随着崇祯的这一想法说出,李定国立刻就能够想到,那些有钱人到底会有多么的疯狂。 “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朕决定让军队中退伍的人,都会得到一本证明,叫做持枪证,只有拿着这种证件的人,才可以持有火枪这种武器。” 随着大明的疆域不断的扩张。 百姓们迁移之后,需要的安全感也要提升起来,没有比手中有枪,更加的让人安心的事情了。 虽然暂时只限于当过兵的人。 可只要开了这样的口子,在军-火这个市场,也会很快的繁荣起来。 李定国张了张嘴,想要说上几句。 却又沉默了下来,他是知道的,皇上对这些武人到底有多么的宠爱。 虽然给出的俸禄,和那些商人们没法相提并论,可地位的提升,绝对是古今少有。 特别是特权方面。 其实也算不上特权,军人的权利是很大,可约束也更加的强大,为了大明的安稳,崇祯还不至于毫无节操,没底线的给出巨大的权利。 “皇上,那弓箭和刀剑,这个怎么划分?” 退伍军人可以持枪,那么被淘汰掉的弓箭和刀剑,是不是也要放开? “考证,弓箭有弓箭持有证,刀剑也一样,只要是三年之内,没有持有弓箭和刀剑伤人的事件,都可以考取这样的证件,然后拥有一柄属于自己的弓箭和刀剑。” 崇祯本来是想要把手枪也开放出来的。 可思前想后,还是界定慢慢来培养人的自控能力,毕竟凶器在手,杀心自起,就是一种没有自控能力的表现。 他可不想,看起来很是平和的大明,忽然枪声四起。 闹得乌烟瘴气。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九十四章壮岁旌旗拥万夫(二) http://.biquxs.info/ 一封公文出自文渊阁。 另一份公文出自军部,忽然整个大明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发现,大明似乎有了一点变化。 舞枪弄棒的人多了。 原来禁止的兵器,现在也可以堂而皇之的拿出来显摆,就是多出了一个要求,三年之内没有伤人事件。 一夜之间。 大街小巷,都有腰间挎着长剑,或者长刀的大人,小孩,甩着衣袖,做士子风流装。 几乎每一个男人都自称李白。 几乎每一个女人都自称公孙大娘。 当然,也有自己喜欢的历史名人,都在自称‘某某在世’。 都快要淘汰掉的武馆,忽然间就火热了起来。 一些的民间高手们,都差点把崇祯当祖师爷供着了,毕竟就这一个公文,可是救活了不少人的饭碗。 侠以武犯禁。 自古以来都是在禁止这个,也就在现在的这个朝代,而没有多少人在意了。 论杀人,哪有火器厉害。 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 当然,这些都是一部分人的狂欢,商人们和一些官员和大臣们却清晰的感受到,大明真的要做出最后的改变了。 武器从朝廷的明令禁止,走到了民间。 现在就连战船,都开始要放开管制了,那么一会还会放开那些东西? 是不是不久的将来,就连火炮,只要有钱都能够买得到? 消息传到了天津的渤海将军驻地。 刘世勋立刻就激动的召集手下,去往了登莱造船厂,准备出发支援王冲的文莱攻略。 而远在扬州的孙承宗则是哀叹不已。 他知道能够保全自己,也是沾了袁可立的光,就目前这个状态,想要真正的给大明做出一点贡献,都已经路不从心了。 去征服南越的队伍,没有他。 就连陆鸿轩都接到了防守镇安府,思明府的命令,而他呢? 只能待在南京管一管后勤。 就这人家后勤部的人也一手干了,几乎没他什么事。 “想当年,我年少的时候,在辽东统率着万千兵马旌旗飘飘,现如今连一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都不敢问出口。” 孙承宗面容沉肃,眼中的哀叹,仿佛一江秋水浓得化不开。 看着盛夏的最后余晖,就像是他年老的躯壳,再也盛装不下,他一颗还想报效大明的灵魂。 “往事已矣,当年的人,现在都在工程队中,听说周延儒已经死了,只是在宣府镇的外面,随便找了一处地界下葬,当时他的儿女兄弟们,也都没有人前去吊唁。” 张国维忽然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让孙承宗的的老脸,不断的抽搐,似乎将要挂不住一般。 当年的事,虽然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可也不是和他毫无关系。 “当年向关外倒卖物资,是不少人发家致富的捷径,可现在看看,整个大明哪一样挣钱的门路,比那个要好的多?自己找不到挣钱的门路,就想着挖国家的墙角,二期啊还是理直气壮的那种,怎么说呢······” 张国维本来是不想说这件事的。 可他就是看不得一个曾经做下错失的人,忽然暗叹自己年岁已老,自比廉颇,心中就不是很爽。 谁不知道谁? 若是像袁可立一样,做出了对大明有用的事情,皇上怕不是要把他供着。 孙承宗不想再说这件事了。 他的感慨不过是想要引起别人的同情,往后看在他的面子上,也还给自己的族人一点脸面。 如今孙家可没有一人在朝中做官。 工厂开办的不少,钱财赚的也很多。 可不知为何,心中却越来越不踏实。 “这次攻打南越,理由就是南越的野猪跑过来吃了大明的几口草,这件事就这么胡闹似的刊登在报刊上,难道就没有一点问题?” 孙承宗换了一个话题。 聊得就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分的野猪越界事件。 而张国维来此,就是为了修路搭桥,解决远征军后顾之忧的。 “有什么问题?我觉得没什么啊。” 张国维一怔。 放下了手中的图纸,仔细的想了想,随口回答道。 大明现在强大了,想打谁就打谁,这有什么好纠结的,现在好歹还找了一个借口。 他估计以后,怕是连借口都不会有了。 当然,前提就是这一次的远征,取得了巨大的成果。 “自古有不伐仁义之师,现在这样真的好吗?” 张国维吃惊的看着孙承宗。 就是想要看看,这人的脑子里到底是装的什么。 在辽东那么多年,又看着大明打了这么多年仗,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忽然,他仿佛行到了什么。 不是孙承宗想不明白,而是这一场战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利益的事情,自然是站在道德的最顶端,胡说八道最省力。 “这一点,你可以去问问那些建奴们,问问他们为什么当年吃着大明的皇粮,最后还要走上和大明争天下的路子,是饭吃的太饱了,还是这些仁义的只想让人做奴才。” 张国维起身,回答了一句,立刻就走。 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这么多年,哪怕是看,也总该扭转一些不该有的想法了。 可有的人,就是想要装糊涂。 能够保住自己一家人的安危都已经要烧高香了,还想要点别的,真以为现在的满朝文武都是以前的酒囊饭袋。 好骗不成? 就是他这样的憨憨,现在都脑子灵光了。 没听外面的百姓们,都议论的是,自己该向辽东移民,还是去南越住几年。 尽管现在,大明的人口翻番的往上涨,可撒出去之后,中原的许多土地也都闲置了下来。 人口的增长,到底不是养鸡养鸭那么的快。 就是朝廷给出的政策再优惠,最少也要十五年时间啊。 现在是崇祯十六年。 培养出来的官吏,也是多不胜数,参军的少年郎,也都带着家人的殷切期盼。 就这,根本原因,都是大明扩张带来的红利。 出门走了几步,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陆鸿轩,对于这个小年轻,张国维还是很喜欢的。 话不多,做事却很踏实认真。 若不是一开始因为湖广受灾,临危受命,派了过来稳固治安,怕是‘州号将军’也有人家的一个。 “陆将军匆忙而来是有事?” 张国维脚步一停,问道。 “正要找张部长的,南海将军郑芝虎,带着一支船队来到了廉州府,想要帮助扬州将军一把,需要在廉州府建立一个港口,作为最近的补给点来使用。” “好事情,我这就找人去办。” ** 唐贞观八年,改岭南道越州为廉州。东北有大廉山,州以是名。此为廉州得名之始。 洪武元年,改元廉州路为廉州府。 洪武七年,十一月,降廉州府为州。 洪武九年,四月,将廉州划归雷州府管辖。 洪武十四年,五月,再次升为廉州府。 一直延续至今,辖一州二县,即钦州、合浦县、灵山县,相当于今北海、钦州和原属灵山县的新江,那楼,百济,那陈、防城港。 一只船队,就停歇在钦州的淡水湾。 郑芝虎意气风发的站在船头。 他们郑家也是有战船的,可到底没有大明的战船庞大威武。 原本被他仰望的渤海将军,见面都是小心翼翼的,谁知道自己也有一天,有这样的造化,主持一个舰队的运转。 “想当年,我在海上和荷兰人,西班牙人打海战的时候,那场面我给你说,炸天蔽日的战船,敌人的炮声一直都没有停歇过,可最后呢······” 郑芝虎现在经常说的就是遥想当年。 小乔早就作古,他也只能缅怀一下曾经的热血战斗。 那时是郑家最艰苦的一段时间,战船不够小舢板来凑,死了不少人,可人命在那个时代,根本就不值钱。 能够吃饱饭,下去之后不做饿死鬼。 那就是最大的奢望。 哪像现在,大明把人命看得金贵的,各种保护措施都有,要是那时面对西班牙人和荷兰人,有着这样的战船的话。 他们的损伤绝对要降下九成。 取得的战果,也会更加的辉煌。 “最后怎么了?” 立刻就有捧哏,接上话来。 “最后啊,战斗激烈的很,血水都快要把大海染红了,烧起来的船只,都给天空染上了一层晚霞夕照,胜利来的很艰难啊。” 说着说着,郑芝虎的声调,就低沉了下来。 跟着他冲锋陷阵的都是最要好的兄弟,可每一次战斗,都要死上一批人,到现在,一开始还跟着他的人,已经不多了。 问话的那人,完全无法想象,到底有多么激烈的战斗,才会染红了整个大海和天空。 他们沿途走来,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小股的海盗。 远远的几炮下去,立刻就沉了海。 水战不同于陆战。 俘虏敌人都要小心万一。 所以能够提前开火的时候,就绝对不能迟疑。 连续几次的战斗都很轻松简单。 “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懂,也就是现在大明强大了,完全不需要你们去拼命。” 郑芝虎摇了摇头。 过往都是沉重的,他已经决定,以后不再说这些了。 年轻人的朝气,不应该一直都在浸泡在回忆当中,大明会一直强大下去,无论是年轻人,还是老人都该向前看。 第五百九十五章锦襜突骑渡江初(一) http://.biquxs.info/ 平静的淡水湾。 战船遮天蔽日,旌旗飞扬,海鸥掠过船桅杆,留下一连窜的鸟声,振翅远去。 静止的舰队,也有着一动不动的美感。 郑芝虎分出了两路人。 一路给张国维区消息,要求修建一个大港口。 另一个则是给张春和李长庚的消息,询问是不是需要海上的帮助,军功谁都稀罕,郑芝虎也不例外。 “将军人来了。” 一直通过望远镜,看着牙山的士兵,从桅杆的瞭望台上,高声喊道。 此时没有开炮,自然也就用上了喊话这一技能。 “备小船,上岸。” 牙山,为胶东高山,因其三峰耸立,形如锯齿而称“锯齿牙山”。 四周群峰矗立,余脉连绵起伏。西有大泽沟顶、石山、松山、老虎窝、老虎头、老寨顶、孤顶、笸箩箱顶、玉皇顶等;东有崖犬岭、马山、望母顶、英灵山等;北有水仙顶、老鹞窝、清香崮、和尚顶、老庙顶、赵树顶、小天等。 山间修路本已经很难了。 现在还要修建码头,材料给的运输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牙山地域土壤瘠薄,人口稀少,在很早之前,几乎都是在别的地方活不下去的人,才会跑到这里来定居。 不过,现在船队来了。 一切都会不同。 “这地方的石灰岩不少,不但可以建设水泥厂自给自足,还能够销往外地,也算是给当地的百姓们,找一条生活的出路。” 张国维没有亲自来此,年岁已高,也经不起车马劳顿。 他带出来的人也不少,刚好在廉州府,就有他的人手。 码头是必须要修建的,之前因为没有必要,只做了规划,并没有办有限的人力用到修建码头上面。 王续介绍着当地的情况。 “其实只需要一个临时的停靠点就行,打完南越,这个地方的价值也就缩减了。” 上岸之后的郑芝龙,看了一眼小小的码头,这个码头还是他们这郑家上一次,给大明运输粮食的时候,临时修建的。 “朝廷有过规划,这块地方往后就算不能够成为重镇,也可以作为一个连接外面的窗口,琼州府孤悬于外,有的事情都得早做打算。” 王续接到的公文来此,可不是让他来应付差事的。 如今大明开始重视海外,沿海的县城和小镇,都因为这个原因,摆脱了原来那种贫穷落后,大有翻身做富翁的意思。 “也是,在我的舰队出发之前,就开始向张将军他们说了我的意图,不知道他们需不需要我从旁协助?” “这个就要军队的人来给你解释了,我一个高建筑修建的可不懂这个。” 王续自嘲的说道。 他原来还是王冲的手下,虽然只是一个什长,也没有多少机会拿到战功,也就陪着许直在古文口,打了一仗之后,勉强捞了一点战功,原以为自己的春天就要来了。 谁知最后给他们的命令,就是要求立刻转业。 尽管他这次来廉州府,做好修路和修建码头的事务,就可以出任廉州府的知府。 可到底是离着京师越来越远了。 最近听说,王冲上将军,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已经乘船去了海外开疆扩土去了,他却只能望洋兴叹。 哀叹自己时运不济。 “那张春派来的人呢?” “快到了,现在还在路上走着,要知道,前面可是十万大山,无论进出,没有大明那样的官道,路可不是很好走。” 十万大山、九万大山、六万大山中的“十万”、“九万”、“六万”,实际上不是数字,而是壮语山名的汉文记音。 十万大山的“十万”系南壮方言“适伐”的记音,“适伐大山”的意思是“顶天大山”;九万大山的“九万”系壮语“九怀”(水牛头)的汉文记音,山名的实际意思是“水牛头山”;而六万大山的“六”,是壮语lueg(意指山谷)的近音,“万”的壮语意思是“甜”,合起来就是“甜水谷大山”。 这是王续最近找了不少的文献资料,得出来的结论。 郑芝虎并不明白,十万大山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个地方的山真多,十万座山要多久才能够走出来。 ** 张春派来的人,也是一位年轻人。 大明的文武百官,年轻人实在是多,脑子转动的快,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也很高。 “郑将军。” 年轻人稚嫩的脸庞上,流淌着豆大的汗珠子。 一路上不停歇的跑归来,很是考验人的耐力。 一边问好,一边行了一个军礼。 “说。” 郑芝虎也回了一个军礼。 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大明军人的方式,士兵向他行礼的时候,他哪怕官职再大,也会回礼。 不回的话,也没有什么。 可在许多时候,这样的小事情,就可以看得出一个人的涵养,虽不起眼可也关系到升职加薪。 “秘密文件就在这里,需要将军亲启。”。 年轻人递上了一个盒子,四周都被蜡封着。 在王续的带领下,郑芝虎进了一个安静的屋子里,打开了盒子看了好一会,才从屋子里出来。 “你可以回去回信,就说张将军的信件,我已经收到,我会按照计划行事。” 郑芝虎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时间紧迫,按照张春他们的推进速度,走陆路可不见得比走海路慢上多少。 亭立。 一个南越的小县城。 张春的队伍,经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终于走出了十万大山。 这个入口是派迁山的入口。 在以前也是南越人去往大明的必经之路。 五千人的队伍,旌旗飘扬,并不是很整齐的走在一条算是南越修建的官道上。 沿途的当地百姓们,远远的瞧见和他们衣着不一样的人,都连忙背着还在,藏在了路旁的草丛中。 一直等了两刻钟,才等到队伍过去,然后跑了出来,沿着小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关起门沉寂了夏利。 而大明的士兵,对这样的人,也并不以为意。 只要不是拿着刀剑,向着他们队伍冲锋的,都被认作是平民,而对于平民,军队是不会去做多余的举动的。 这里打下来,就是要作为大明皇子的诸侯国,让后也是大明的国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是人民,也是大明的人人民。 当然,前提就是要听话,不然整个中原,有的是人会来这里接收这片土地。 郑主的军队,正在先安修整,连续的几次个阮主的战斗,他并没有取得上风位置。 从后黎朝大将郑松击破北方莫朝,后黎朝重返升龙之后,郑松权势炙手可热,自任“都元帅总国政尚父平安王”,掌握官吏任免、征税、抽丁、治民等权,地位世袭,人称“郑主”,黎皇只负责临朝听政及接见使节。 南越南部则由阮氏家族控制,早在黎莫南北对峙期间,黎朝大臣阮淦之子阮潢因见郑检猜忌自己,便自请出镇顺化,时为1558年(天祐二年)。阮淦在顺化积极经营,争取人心,到日后发展成“阮主”政权。及后于1593年至1600年期间(光兴十六年至弘定元年),阮潢协助郑松扫荡莫氏势力,但仍被郑松所忌,适值朝中官员纷纷征讨郑松,阮潢乃向郑松诈称协助讨贼,乘机返回顺化,派军把守广南,控制南方。 两家的恩怨由来已久。 这一次也不过是例行的战争,不打一场,底下的人就不够安心。 曾经被大明派来的官员们,虽然治理地方一塌糊涂,还贪得无厌,可留下的权谋,已经在这片地方,发扬光大。 对于许多人来说,好的永远都学不会。 只有那些有利于自己的,坏的一方面,那是一学就会。 而当年,驱逐那些大明官员的口号,就是赶出这些吃人肉,喝人血的混蛋,可结果就是,赶走了这些人。 他们自己却变成了他们曾经讨厌的那一群人。 之所以没有变本加厉。 只不过是在整个南越,无论是阮主,还是郑主都有其对手存在,为了收拢人心,也不得不手下留情。 “报,郑主,在亭立方向,发现不明身份的人,正在向咱们这里行来。” 一名身穿麻衣的汉子,单膝跪地,手中拿着一干长枪,一手放在胸前说道。 “人数有多少?” 郑主诧异的问道。 亭立那个方向,他并没有布置多少兵力,因为走出去不远就是大明的疆土,而且中间还隔着十万大山。 人数多了,可不是那么容易翻越的。 他没想过是大明的人打过来了,心中的第一想法就是阮主趁着他歇息的时候,集结了巨大的兵力,想要从背后偷袭。 “遮天蔽日,多不胜数。” 来人也没法说清楚。都来了多少人,反正一眼看过去,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人。 “遮天蔽日?多不胜数?什么时候阮主有这么多的人马了?” 郑主被惊得跳了起来。 若是阮主真有这么多的士兵的话,他就要开始想办法逃命了。 “郑主,不是阮主的人马,看上面的旗号,打的是大明的旗号。” 这名手下听到自己的主人误会了,立刻连声解释。 “大明的人,这些人跑过来干嘛?” 郑主莫名其妙。 他们这李,大明的人不是没有来过,可每一次来人准没有好事,他心中想到的唯一一个答案,就是有多久没有给大明进贡了。 难道是为了这个来的?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九十六章锦襜突骑渡江初(二) http://.biquxs.info/ 许多时候,答案比真实的结果,更加的让人难以相信。 郑主此刻就在面临这样的对话。 来人仰头看了一眼郑主,然后低着头,迟疑了一下,不知道用怎样的语言方式,说出这句话来,才不会让郑主恼羞成怒的砍了自己的脑袋。 “快说,到底是因为什么?” 郑主已经琢磨着,自己是不是破财消灾。 又或者花点小钱,让这些大明来人,帮着他把阮主给灭了。 反正大明的官员们,都贪婪的很,只要银子给的够,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只是有点舍不得啊。 郑阮两派在1627年至1643年期间进行了三次交战。第一次(1627年,永祚九年)、第二次(1630─1633年,德隆二年至五年)、第三次(1635─1643年,阳和元年至九年),每一次战争都是劳民伤财,而且旷日持久。 就是现在他手中都没有多少财物了。 也就珍珠多一点,可也要运送去大明,才能够获利。 往年郑芝龙郑家的船队都会往来河桧,可最近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来过了,最近的一次,也不过是前来运输粮食,让他少赚了一点。 “回郑主的话,来的大明人,说是咱们南越的野猪,吃了他们大明的草,现在正率兵前来讨伐不臣。” 这名手下,还是没有在他有限的脑子里找到,可以委婉的说出,这件事的语言。 毕竟,并不是任何一种语种,都可以像汉语一样“博大精深”的。 “什么?” “咱们南越的野猪,吃了大明的草?” “大明怎么看得出来,这个野猪是咱们南越的?” “还有,翻越十万大山,人都很困难更不要说是野猪了,说鬼话骗人,也得有个度啊。” 郑主一开始是诧异,接着而是惊讶,最后就是愤怒了。 这句话,比莫须有更加的让人难受。 骗人,连一个好点的理由都没有。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郑主想不通,为何这个时候大明的军队会开进来,一时之间,他能够想到的也只有阮主此人了。 要说他们两家的富有程度,阮主绝对在他们郑家之上。 要是阮主舍下面皮不要,花费高昂的代价,贿赂大明的官员,也不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在气愤过后,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掉。 “你派人去和大明的军官们说清楚,就说阮主给出了多少银两,我郑家给出两倍,只要能够帮着郑家打败阮主,夺取南越的权利,给三倍的银子都是可以的。” 他手中没有多少银子,可有的是珍珠。 用珍珠折算成银两。 对大明的将官来说,那就是赚了。 “是郑主。” 手下立刻领命走了出去。 只有郑主心中有点忐忑不安,他不知道那个地方出现了问题,只是觉得,这一次大明来到南越的经过,实在太突兀了一些。 已经有不记得多久,没有得到过大明的消息了。 本就被十万大山隔着。 只要他们不主动走出去,大明的人很少有时间走进来。 若不南越的占中持续的时间太长了一点,他绝对会带上人去大明朝廷打秋风的。 只要去了,就可以用一点不值钱的玩意,换取大明的巨大财物。 而这就是他们这些人,发家致富的捷径。 谁叫中原的皇帝们蠢呢。 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不敢不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用那些汉人的话说:朕不给的你不能要,给你的你不能不拿。 前面的一名手下刚走,后面不大一会,又进来了一位,只是这一位的脚步就匆忙的多。 浑身狼狈的,看不出这人的年岁,就连手上的兵器都丢了还不自觉。 “郑主,郑家打过来了,打过来了,现在已经占据了河桧,属下也是拼了一条命不要,出来报信的。” 郑主脸色铁青的看着这名从河桧跑来的手下,他自然知道郑家是谁。 那是几年前和他交易粮食的郑芝龙一家。 当时给出的粮食价格很高。 自己为了贪图钱财,差点在当年,连作战的粮食都不够了,为此还而是了不少的南越子民。 当然,对面的阮主也没有比他们好上多少。 都给自己的贪婪,带去了更加巨大的伤痛。 “是郑芝龙还是郑芝虎?” 来人不同,代表着将要面对的事情就会不同,通常来说郑芝龙要懂规矩一点。 一个商人,总是在一开始会算计一些东西,只要自己给出的价码够高,那么这一场河桧的战斗,就能够消失于无形。 可郑芝虎就不一样了。 在他心目中,宁愿对上郑芝龙,都不愿意对上郑芝虎,这就是一个只会打仗,不管不顾的愣头青。 “来者是郑芝虎。” 正是因为看到了郑芝虎,他才以为是郑家打过来了。 “完了,完了。” 郑主急的跳脚。 前面有大明的官兵,不过是舍财而已,可后面的郑芝虎又是怎么一回事? “对了,郑芝虎带来了多少战船?船上有多少人?” “遮天蔽日,数不胜数。” 郑主气急,上去就是一脚,把单膝跪地的这名手下,踢翻在地。 来一个人说是遮天蔽日,数不胜数。 他很是为了他们南越的文化担忧啊。 连数数都数不清,动不动就是一个而模糊的词汇,和曾经的那些大明来的大臣门,别的东西没有学到。 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一个比一个精彩。 而且还是统一的。 仿佛生怕说错了,被人笑话一样。 “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那名被踹翻在地的手下,连滚带爬的继续单膝跪地。 惭愧的底下头道:“阮主,我,卑下数不清。” “数不清要你何用,给我拉出去砍了。” 郑主失去理智的疯狂吼道。 门外立刻就有人上前,按着肩膀,带了出去。 这名手下都吓尿了,连呼喊冤枉,都没有了想法,他拼着性命前来报信,就落了一个砍头,还不如在河桧战死算了。 在这名手下刚刚被拖出去,身体过半门槛的时候,郑主终于安耐住了心中的愤怒,有了一丝的理智。 “慢着,给我关进大牢。” “谢郑主。” 忽然峰回路转,自己免去了砍头的罪行,这名手下立刻就恢复了一点精神,连忙道谢。 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施舍,就是这么简单。 他不需要道理,也不需要判断对错。 只要自己心里不爽了,就立刻可以判断一个人生死。 要不然,为何有许多人,都喜欢掌握权力呢? 没有制约。 只有心血来潮。 至于民不聊生,那管他什么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正在郑主一筹莫展的时候。 战船已经开到河桧的郑芝虎,一咬牙,下定决心,让自己的水军登陆作战。 有着沿海的战船火炮掩护,自己的士兵,也都是训练有素的火枪兵。 面对一些连弓箭都不齐整的敌人,完全就是狼入羊群,随便乱杀。 一群人,乘坐着小船,吹着号角。 浩浩荡荡的冲向了岸边。 这里也是有码头的。 只是码头太小,根本就容不下密密麻麻的小船。 登陆作战他们没有经历过,只是在香山县随便的训练了几次,之前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够用的上。 沿岸,满是硝烟。 遮蔽了自己的视线,也遮蔽了敌人的视线。 枪声一响,就有烟雾和火光迸射而出,也而不管打不打得到人。 只凭借着响亮的枪声,就已经让敌人胆寒。 而敌人的胆寒,就是郑芝虎这一边水军们的胆气壮大,本来忐忑的心情,忽然发现,原来敌人这么软弱。 那还等什么。 这可是行走的军功啊。 不但可以升官,还可以发财。 海战本就极少,能够捞到这么一点战斗的功劳,不用郑芝虎催促,每一个上岸的士兵们都会率先嚎上一嗓子。 也不知道哪里学到的这些。 听得后面跟上来的郑芝虎一阵无语。 上了岸之后,他的水军指挥能力,就立刻下降了一大半。 不过就目前这个样子,还要什么指挥,冲上去一阵乱杀就是了。 旌旗猎猎,号角长鸣,虎狼之师;兵锋所指,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一连窜的形容词就在郑芝虎的脑海中响起。 每一个都金光灿灿。 他指挥过不少的战役,没一次都打的很是艰难,就只有这一次,梦幻一样的开局,梦幻一样的结束。 顺利简单的,差点都让他不会指挥了。 “这边是战争,国家和国家的战争?” 恍然之间,他发现曾经打过的那些海战,都是小打小闹,要是当年他们郑家有这么多的战船的话。 横扫整个大海,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到了那时,只要他说一声,那一个方向的生意不能做了,立刻就没有人敢铤而走险的去送命。 想着想着。 有发现自己的格局小了。 有着这么强大的水军,他们郑家还做什么生意,拦在险要的关卡出,像马六甲海峡一样的地方。 只需要收来往的过路费,一本万利不好吗? 还需要劳心劳力的满天下转悠,要是一个生意做不好亏了,那可是血本无归。 大明崇祯十六年,八月。 翻越过十万大山的张春队伍,占据了整个亭立周围的县城,兵锋直指郑主的位置,而郑主派去谈判的那些人,也都被顺手捉了,关押了起来。 另一边的郑芝虎,也进展迅猛。 占据了河桧之后,立刻就兵发河内,往升龙那个地方进军。 一路上势如破竹。 手下无一合之敌。 一时间,南越的北边,旌旗招展,几乎全是大明的旗帜,让南越北边的阮主,一时摸不清路数。 不断的派人前来打探情报。 可都是泥牛入海,反而加重了北边的神秘。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九十七章燕兵夜娖银胡簶(一) http://.biquxs.info/ 郑主从先安,一路上到这残兵败将,逃到了内河的升龙。 好在大明的军队,追赶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不过不是大明士兵的战斗力不行,而是对周围的环境还不是很熟悉。 生怕踏进了陷阱。 现在的南越,还没有全民皆兵的基础,被郑主和阮主盘剥的都快要活不下去的南越子民,才不管他们头顶上的老爷是谁。 郑主和阮主,连年的战争,让南越满是疲惫和伤痛。 青壮年,几乎都投入到了战争之中。 妇女和孩童,只给了一口简单的口粮,然后就让其自生自灭, 穷困潦倒的一群人,就仿佛随处可见的野草一样,顽强的在石缝之中生长着。 然后被南越的贵族们,割了一茬又一茬。 “郑将军来得速度可真快,是不是从海路进攻,要比从陆路迅速一些?” 迎面见到郑芝虎,带着自己的手下,走了过来。 "路程都差不地一样,张将军攻打下来的州府,可要是我的几倍还多。" 郑芝虎没有拿大。 他能够上岸的水军并不是很多,能够占据一两个小城,已经到了极限了。 “对了你们有没有捉住郑主?据打听到的消息,黎神宗正是被郑主郑梉胁迫着做了狭天子以令诸,只要拿下了郑梉,南越也就没有可以抵挡的势力存在了,说起来,要比高句丽好的多。” 郑梉(越南语:tr?nhtráng,1577年-1654年)是越南后黎朝(nhàh?ulê)的重要政治、军事人物,也是郑氏政权的第四代领袖(1623年-1654年在位),封号清都王(thanh?&)。他曾于1627年发动征讨阮主()的战争,是为郑阮纷争之始。 而黎神宗(越南文:lêth?nt&),名黎维祺(lêduyk?),他是越南后黎朝(nhàh?ulê)第十八代皇帝,黎敬宗(lêkinht&)的长子。 1619年,权臣平安王(binhanv??ng)郑松(tr?nhtung)胁迫黎敬宗自缢而死,并拥立敬宗长子黎维祺为帝,是为黎神宗。 郑芝虎打听到的消息,就只郑梉想要做三国时期的曹操。 从而让自己的后代取代现在的南越皇帝。 张春尴尬的轻咳一声,他走的是陆路,翻越十万大山,都差点迷路了,到了南越境内连一个可以作为向导的人,都找不到。 按理说,南越一直以来作为大明的藩国存在,说的也都是汉语。 然而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 一个叫亚历山大·罗德神父的海外人士,来到了南越,创造的越南国语字(qu?g?)在很短的时间,就取代了原本使用的字喃和汉字成为越南主要的文字系统。 张春都搞不明白,当年那些来到南越的大臣们都做了些什么。 一直都在口中喊着教化万民。 宣扬自己的儒家思想,儒家文化。 可现在,家门口的人,都被外来的和尚把经念了。 弄得他现在,想要找一个会说汉语的人带路,都找不到,丢人简直是丢到家了。 他本来还对皇上废除八股文章,心中颇有微词,只是眼见着大明蒸蒸日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就不想在这方面恶了皇上。 可现在吗? 他只想说,最好把种着八股文章,送到别的国家是最成功的战略战术。 只有别的国家弱了,他们大明才会一直强大。 这种儒学,实在是最能让一个国家软弱下来的学说。 “你们该不会让郑梉给跑了吧?” 郑芝虎瞧见张春一脸不想说这事的表情,心中一动,不由的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他自己就立刻后悔了。 在他的认知当中,大明的士兵,已经几乎占据了北边全境了,南越的皇帝和郑主也应该捉到了才对。 “少废话,现在考验你舰队的时候到了,南越南北中间,就隔着一条和,这条河你的战船应给能够通行,现在需要你封锁河道,免得这些人过河之后,给我军带来一些麻烦。” 张春甩手,就给了郑芝虎一个任务。 本来是寻求合作的,谁让郑芝虎说错话了呢。 “行,看我的,不就是一条河吗,绝对让他飞鸟难渡。” 郑芝虎一口答应了下来。 陆战他的水兵真的不咋地。 只有在水上,才是如虎添翼,龙归大海。 ** 另一边,郑梉已经带着那月皇帝黎神宗--黎维祺开始渡河了。 有着郑芝虎加入了对他势力的讨伐,这件事就不再是南越国内部自己的战斗,一开始他一位是阮主引狼入室,坐下的错事。 可在更多的人见到了郑芝虎的手下,穿着的衣服,都是大明士兵的衣服,心中就明白是郑家已经投靠了大明,现在正在带兵讨伐他们。 至于因为一只野猪,吃了大明的草。 这种鬼话,他是不信的。 他能想到的就是,南越国已经很久都没有给大明进贡了,就连现在的文字和语言,也偶读和大明出现的汉话,一点关系都没有。 很显然,是大明已经不再容忍他们想要脱离大明文化圈的事实。 既然文字和一眼,已经和大明没有关系了。 那么大明的士兵开过来,也不是不可想象。 本来他还想着统一了南越,就可以到这手下,跑到大明邀功请赏了,反正这里山高皇帝远。 大明也不可能真的再次派人前来看看真实的情况。 只要拿到大明的财物。 自己这么多年打仗的损失,很快就会回来。 可惜的就是,大明的军队来的太快了一些,让他的丰功伟绩,已经石沉大海,不再有任何的一点动静了。 就是这一次越过红河,面对阮主,都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若是阮主不肯原谅他们郑家的话,那么郑家瞬间就会烟消云散,当年得到亚历山大·罗德改良的文字和语言,心中有多么的高兴。 现在面对大明的进攻心中就有多么的苦涩。 变化来的实在是太快。 快到他所有的准备,之前也只在脑子里转动了一下,还没有开始付诸行动。 “快点,只拿金银和珍珠,船只不够多,剩下的人,给我游过这条河,谁若是能够第一个过河,先达着赏金千两黄金。” 重赏之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必有勇夫没错。 可现在眼看着和大明的士兵们打起来根本就是毫无胜算,赏金都是没命赚的那种,当面答应的声音很响亮。 然而,在郑主带着皇帝黎维祺,上船行走过一段路程之后,已经跳进了水中的人,立刻就调转了方向,向着人烟稀少的方向游去。 一直驻守在菩提这个地方的阮主。 很快就接到了手下的汇报。 实在是南越的境内纵深太过狭小,一点事情,都能够很快的传遍整个南越。 更不要说郑主被大明官兵打败这样的大事了。 “阮主,郑主带着皇上南归,咱们该如何接待?” 一名手下,为难的问道。 他们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考验。 都是自己人打自己人,还是第一被大明的士兵打了进来。 很早之前,只听说天朝上国,天威难测,可从来都没有想过,天威居然是山崩地裂般的厉害(不是形容词,是火枪和手榴弹发出来的声音导致的)。 火器他们也有锻造。 可都没有大明的火器,动静更大,也更加的犀利。 “大明打过来真的是为了南越的野猪吃了大明的草?什么草这么金贵?” 阮主也不相信,大明这样不负责任的说辞。 可自家事,自家知道。他们废除了汉话,废除了汉字,就是明摆着要脱离大明的控制。 现在苦主上门了。 就是百般狡辩,也是无济于事,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期盼着老天爷,让大明的军队,突然撤离回去。 另外一个就是,他们的士兵们,忽然有如神助,打的大明丢盔弃甲。 然而,两种选择,实现的可能,似乎都微乎其微。 “派人去三江口,接应一下郑主,他们和大明的人交过手,最清楚大明士兵的战斗力,看能不能找到其中的破绽,让大明的人知难而退。” 正说这话。 突然外面又跑进来了一名手下。 “不好了阮主,大明的战船也打过来了。” “还有战船?” 阮主一愣,然后脸色就是大变。 “通知所有人,不要去管皇上和郑主了,现在就向大明投诚,或许还能留的一命。” 什么丰功伟绩,春秋霸业。 都不如自己活着实际。 投降很丢人,可向大明投降,一点都不丢人,他现在只盼着郑主和皇帝,突然落水身亡了。 到时候,南越的国足,只有他一人。 那么,明摆着皇位就是他们阮家的了。 不知不觉中,就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皇帝宝座,他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刚开始的那种惧怕之下,差点让他判断失误。 “来人,通知前面的士兵,遇到了阮主和皇上,都给杀了,这些都是假的,真的皇上孩子啊大明士兵的保护之下。” 阮主的谎话,张口就来,越说就连他自己都深切的觉得,他刚刚灵机一动说出来的话,就是事实。 谁来了也没法说他的错处。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九十八章燕兵夜娖银胡簶(二) http://.biquxs.info/ 阮主不知道,大明现在从皇宫中流传出来的一句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的所有想法,都是建立在大明看不上南越这块地方。 之前靠着经验分析,一点错都没有。 可这一次不同了。 大明变法之后,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盯着分封的开始,王冲王上将军,已经拔得了头筹,其他人谁不想自己成为第二个。 那可是封国啊。 不是有名无实的封地。 比之前大明的那些藩王们都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已经过河的郑主,带着皇帝回头看向远处,快速驶来的大明战船。 庞大的战舰,和自己的船只想比,自己的就是一块破木板拼凑而成的,完全没有可比性。 “走,快走,大明的战船开来了。” 有经验的人,立刻就知道,在眼睛看到这个战船的时候。 也就意味着,很快就要进入到大明火炮的射程之内了。 现在不跑,一会就生怕少生了两条腿。 郑主也是顾不得休息。 带着自己手下为数不多的人,立刻就向着阮主所在的方向,快速的行去。 “站住,这里已经到了南道,可不是你们北道的地盘,若是识趣的话,还请退回去,免得我难做人。” 一名带着牛角头盔的壮汉跳了出来,朝着郑主他们的方向大声吼道。 手中的巨斧,一晃一晃的,像是一个忍不住,就要冲上前去大战三百回合。 “看清楚了,我乃郑主,周围你想必也认识,正是咱们的皇帝陛下,见了皇上还不行礼,大呼小叫的成和体统。” 郑主一急,连他们好不容易学会的越南话都忘了,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话。 威势十足的破口怒骂。 而被看守者的皇帝黎维祺,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全部都是郑主在说话。 “胡说八道,皇上分明正在大明士兵的保护之下,怎么可能被你掠到这里来,分明是你图谋不轨,想要骗取我南道的信任,从而多去整个南越。” 这名牛角头盔壮汉,也换了汉话,运用的成语,也是很麻溜。 充分说明。 语言和文字这种东西,就是要武力强大了,才会让人信服,才会让人学得会。 不然,某些人都是会说,也装作不会。 还美其名曰:汉语太难了。 能有女人生孩子难? 能够男人让女人生孩子难? 都是借口,现在,在看到大明的士兵,已经走进了南越,这些不懂汉语的人,立刻就说的比许多土生土长的汉人们说的都要好。 若是给他们规定一篇八股文章的话。 怕是也能写得花团锦簇。 就是一手毛笔字,也很有可能比肩大明的许多书法大家。 “混账东西,睁着眼睛说瞎话,让你们阮主过来迎接皇上南归,不然······” 郑主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一个小小的将领,都敢和他这么说话。 简直是要被气炸了。 然而,他的不然还没有说完,就见到对面的人,射出了一支长箭,准确的插在了他的面前三尺的距离。 “你郑主本就和我阮主是生死对头,现在还敢拿着一位假皇帝,来哄骗我等,就是我答应,你问问我手下的人答不答应?” 牛角头盔的汉子,一手叉腰,一手拿着巨斧,指着郑主怒骂道。 而不远处,一处瞭望台上,阮主正在眯着眼睛,看着郑主的方向。 皇帝黎维祺他是认识的。 郑主狭天子以令诸侯的做法,曾经很是恶心了他一次。 就因为这个,长久以来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战争,他都是处于下风的。 别看皇帝手中没权,可有着大义在,在许多时候,是真的可以左右战场胜负的。 不过在大明的人打过来之后,这样的想法立刻就变了。 他想的很多,大明应该已经发现了南越的变化,所有的一切不符合大明利益的东西,都是皇上弄得。 和他们这样忠于南越,谦卑于大明的大臣们,可是毫无干系。 只要自己乖巧,听话。 舍得财物。 那么自己的皇帝梦,很快就要实现了。 想到美妙处,自己不由的笑出了声。 都在争权夺利,可许多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他这算什么么? 躺赢吗? 若是的话,他还希望这样的躺赢,能够多一点。 ** 领命封锁河道的郑芝虎,行动的时候,还是慢了一点。 沿海的暗礁,水文他还算熟悉,可到了南越境内,就两眼抓瞎了,每走一步,都得仔细的看看,是不是给阴沟里翻船。 他的南海水军,在战场上没有任何的损伤。 可不想在非战斗的状态下,忽然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兵分五路,一路去红河,一路去沱江,还有三路巡防沿河对岸,确保没有任何一个南越的重要任务,越过河道,在大明已经占据了的北道,东道搅风搅雨。” 郑芝虎拿着从升龙缴获的南越地图。 传承与大明的那种古老的绘图方法,郑芝虎还算认得出来其中的东西南北。 “沿河注意水中状况,事不可为可以回来汇报情况,再做打算。” 郑芝虎补充了一句。 回头看了看身后对岸的张春方向一眼,好在他是在河道上,要不然恐怕也逃不过被张春奚落的下场。 在手下的船队,很快驶向了远方。 郑芝虎才拿起望眼镜,看向了郑主和南越皇帝逃亡的方向。 一开始若是他舍得用火炮的话,或许运气好,能够打中。 望远镜中,刚好能够看到,郑主一群人被挡在了一个关卡前,他之前因为大明缺粮,来这里采购粮食的时候,认识过。 当年他们郑家,可是花费了不少的银两的。 不过,现在这些银两,有一部分已经回到了大明的手中。 剩下的一大部分,则是被郑主带走了。 望远镜中的年轻人,他还是很佩服的。 在大明他看过不少的官二代,富二代,都成了纨绔子弟,让整个家族衰落了下来,也就这里很是奇怪。 无论是郑家,还是阮家。 其子弟就没有一个酒囊饭袋。 心中想着,眼中的场景却让他看得很是莫名其妙,已经逃出去了,为何会被拦下来? 阮郑两家虽然是世仇,可在面对将要灭国的时候。 不是应该联手起来的吗? 对于朝堂之上的那些权谋,郑芝虎却是一窍不通。 "将军,张将军问你,打算什么时候铺设临时的船桥?" “哦,马上,马上,我这就去吩咐。” 铺设船桥,大明工兵营,现在做的已经很熟练了。 为了翻越十万大山。 张春也是准备了不少好东西的。 其中的一些随军工匠,那是必不可少的,现在的随军工匠,可不是以前了,没有粮饷,还得自带干粮。 一辈子就被绑在了这门手以上。 看不到希望。 也没有任何的出头之日。 不过那都是过去。 现在不同了。 不但有着军人的身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份,还有着和士兵们相同的俸禄,就连军功,也是必不可少的。 许多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刁然一人。 可进了军队之后,身份不同了,上门的媒婆,那还多不胜数。 媳妇自己挑着捡着。 于是在这种热情之下,多艰难的路,都能给你修通,多艰难的桥,都能给你架起来。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家做不到。 一天的时间。 一道坚固的船桥就架设了起来。 “我手上的工程营,手艺不错吧。” 上桥的时候,张春嘚瑟的问道。 只有郑芝虎,蹙眉不已,他的那些小船,虽然战斗力不行,可都是大明造船厂下来的新船。 现在被这么折腾了一下,看着心疼的不行。 本来都已经打算眼不见心不烦了。 可张春偏偏要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 “不错,不错,快追吧,不然人又要快跑了。” 郑芝虎连连催促道。 “说的你给拦下了似得。” 张春则是撇了撇嘴,斜视一眼,用咱们两人五十步笑百步,谁也别说谁。 “我······” 郑芝虎郁闷的一口气憋在胸膛,难受的不行。 “来五艘战船,咱们去东关。” 在至灵河道上没有拦住郑主他们,就立刻换了另外一个地点,现在只希望南越的地图,没有骗人。 另一边,被拦在关卡上的郑主和南越皇帝。 已经和阮主的人扯皮了好长一段时间。 为的就是拖延时间,好让大明的官兵前来,赚取军功,这样他也就好和大明的人谈条件了。 若是放进来,然后被他捉住,送给了大明。 一个背主的嫌疑,肯定是少不了的。 而大明总是讲仁义道德的,他这么做应该能够博取大明官员的好感。 毕竟,沽名钓誉,贪婪无休止。 那都是大明官员带来的深刻印象。 郑主的其中一名手下,一直趴在地上,听着后面又没有大明的追兵前来。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只能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立刻逃跑才是上上之策。 毕竟,三十六计当中的上计,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郑主,大明的人来了,速度还很快,大概有两刻钟,就能够到达咱们这里。” 说是两刻钟,也不过是眨眼就过。 片刻之后,就看到远处的烟尘滚滚,仿佛一条土龙,正在腾云驾雾一样的不断的拉近距离。 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之内。 火枪声想起。 很有经验的郑主和他的手下们,立刻就卧倒在地,一次来减轻伤亡。 只有阮主的人,那名头戴牛角盔的汉子,高声喊着:“自己人,我已经帮大明上国老爷们,拦下了逃跑的敌人。” 只是只闻枪声。 没有任何一人和他对话。 一时之间有点傻眼,这个和阮主交代给他的情况不一样啊。 不是说,只要做成了这件事。 大明的人都会优待自己人的吗? 难道这有是郑主给设下的全套,后面追上了的也不是大明的人,而是郑主让他的手下假扮的? 正这么想的时候。 一颗流弹飞射而来,瞬间就要了他的性命,一身的武力,全无用武之地。 在远处瞭望台上的阮主,也是被吓得六神无主。 他不明白,那个地方出了差错,竟然连他的手下猛将,都被牺牲了。 (本章完) 乐文 第五百九十九章汉箭朝飞金仆姑(一) http://.biquxs.info/ 一个错误的判断。 在生意人来说,只是舍财。 可对于一个弱小的,想要依靠别人打翻身仗的小家族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对于外界的状况不了解,才有了一种,大明过来的人可以被他利用,从而有了做皇帝的这种美梦。 他手下大将倒下不过是第一个。 小地方的军队作战,场面并不是多么的弘大,对于大明的军队来说,并不存在攻坚难度。 一阵枪声,接着一阵枪声。 密集的让人心中发慌。 早早趴在地上的郑主,绝望的抬起头,看向了大明士兵们攻来的方向,密密麻麻的士兵,不断的推进着两者之间的距离。 他的手下,连刀剑都还没有举起,这场战斗都快要结束了。 至于身后的阮主,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阻挡大明人的进攻。 郑梉自认为是打过大仗的,也算是见多识广,可在面对大明士兵进攻的时候,恍惚中感觉,自己连续几十年的战斗,都仿佛是小村庄之间的械斗一样。 乱哄哄,闹腾腾的。 完全没有章法,更不要去提什么战斗力了。 他所为的争夺天下,也更像是一个笑话。 面对大明,才更能够感受到,弱小国家的无力感。 “打来打去,打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若是趁着大明这几年不景气,好好的发展自己的国家,何至于如此啊。” 尽管在郑梉的心中,就算是发展的再好,也比不上大明这样呃呃国家。 可好歹能够有一点抵抗能力不是? 大明远征而来,只要吃了大亏,还是会因为不划算退兵的。 枪声遮掩的他的自言自语。 也敲碎了他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 看了一眼身后,学着他趴在地上的黎神宗--黎维祺。 此刻的黎维祺脸上也是惊慌一片,眼中的恐惧,比当年被他胁迫了之后更甚。 转念一想就明白。 黎维祺落在他的手中,还有活命的机会,可要是落在了大明人的手中,不用想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只因,大明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个人喊出要见南越皇帝的话来。 很显然这一次过后,南越就要没了。 郑梉的心里有这个觉悟,就是不清楚,他背后一直拦着他的阮主,有没有这样的觉悟。 已经过河的张春,心中的感受更加的真切。 曾几何时,大明的士兵们,想要赢得一场胜利,到底有多么的艰难。 死去的人就不要说了。 单单是消耗的物资,都是无法计数。 可现如今呢? 一支一万多人的队伍,就能够灭掉一个小国,还对大明造不成多大的影响。 “战争,越打越容易了。” 张春不由的感叹道。 “只是大明的道院,研究出来的武器越来越厉害罢了。” 他手下的一名参谋,忽然接口说道。 除了打建奴的时候,大明出了死力气之外,现在打任何一个势力,都是摧枯拉朽。 士兵们现在吃得好,锻炼的也更加的有效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火枪的出现,让人口多的一方,成为了主宰天下的基本要素。 若是一个小国家,人口根本就不够,又那什么去占领更多的地盘? 而没有了更大的疆域,反过来也就没有办法,养活更多的人口。 不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怎么说,大明总是有优势的。 之前很多人说人口多,土地不够分,都是自己的脑子不好使,土地以不够打出去不就有了。 大明的《坤舆万国全图》上也而不是没有标注明白,除了大名之外,外面还有国家。 可不知为何,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过,从大明本土上打出去,做皇帝的在搞海禁,做臣子的在想着怎么捞银子。 有时候,他都在想,是不是儒学学的多了,人的脑子都学糊涂了? 知道自己土地不够用,知道外面天地很广阔。 就不知道去抢一些回来? 也是奇怪。 张春不记得,大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出来的一句话,说是给大秦的秦始皇,送一张整个天下的地图,他能够把整个天下都打下来。 可别的朝代呢? 或许隋朝没有问题。 可其他的朝代,怕是都会束之高阁。 毕竟,整个大明就是这么做的。 即便是知道了井口之外,另有天地,也会不自居的蹲在井口,偶尔抬头看天抱怨道,天怎么这么小。 在张春想着有的没的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伤亡的敌人很少。 就是郑梉和南越国皇帝,都被俘虏了过来。 “可是大明来的大臣,我是南越的皇帝黎维祺,这些人都是乱臣贼子,都该杀,他们还试图祛除掉汉语和汉字,这些都不是我同意的······” 随着黎维祺大声的喊话,郑梉仿佛第一次认识了这位傀儡皇帝一般。 之所以扶持起来这人,就是因为这人老实,还没脑子。 可看看现在,这是没脑子的人,能够说的出来的话? 若不是这一次大明的人打过来了,是不是子啊不久的将来,这人都会把他们郑家给埋葬在某个小山坡上。 张春听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只是往郑梉的方向看了一眼。 随即一挥手:“都待下去,南越国的皇帝,已经被郑梉给谋害了,这人是个假货,还想冒充黎维祺。” 他可不管谁是皇帝没反正都是假的就对了,这片土地,以后会有另外一个主人。 可绝对不会再是南越人了。 而且他还要去信给大明的朝廷,让朝廷多派一点官员过来,立刻展开大明官话的教导。 免得时间久了,这些人有了他们自己的语言。 那就真的和大明融合不到一起去了。 就是占领下来之后,被有心人唆使几下,就是大问题。 还在挣扎着的黎维祺,他不认识张春,可听得懂张春说的话,心中立刻就是充满了悲凉。 合着,他在郑梉和阮主的手中,就算是傀儡皇帝,好歹还是皇帝。 可落在了大明的人手中,他就什么都不是,和那些被俘虏了的人,没啥两样,都是等待着被杀头的命运。 他不知道的是,大明需要的是劳动力。 可不会轻易的杀死任何一个活着的,健康的人。 都是要创造劳动价值的,杀了干嘛? 而郑梉心中早就有了猜测,可猜测变成了现实,依然让他绝望的想要立刻死去。 南越国,亡在了他的眼前,而自己也将要成为阶下囚。 此刻,不管是郑梉心中的悲凉,还是黎维祺心里的绝望,张春都不是很清楚。 火枪兵们几乎都是新兵,从开始的胆怯,到现在冲锋陷阵,一时威势无双,不过是短短的几天时间而已。 十天过后,转眼就进入了九月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越的南越,天气依旧炎热。 占据了南越全境之后,越来越多的士兵们,水土不服,虽没有出现伤亡,可战斗力下降的很快。 只能暂缓进攻的动作,歇息了下来。 现在最忙碌的就是郑芝虎的船队了。 不断的运送过来一些官吏。 在大明很成熟的工程队构建的也很快,在队伍中,郑梉也看到了被俘虏之后,送进了工程队中的阮主。 两人相视一眼。 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尴尬。 曾经高高在上的权臣,忽然就成了出卖苦力的奴隶,世事的变化,总是以最搞笑的方式出现在一些人的生活当中。 郑主和阮主,以及南越的皇帝们忽然不怕了,因为不用去死。 可有人怕啊。 从南越传出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南越国周围的那些国家耳中。 南掌国就是其中之一。 在崇祯十年(1637年)的时候,维塞去世,南掌贵族拥立佟康之子索林那旺萨为南掌国王,索林那旺萨统治的五十七年被称为老挝的黄金时期。 这几年南掌国风调雨顺。 周围的大明看不上他的土地,南越国也正忙着互殴,顾不上前来打秋风。 另一边的暹罗国(泰国)由于佛文化的原因,也失去了攻打南掌国的兴趣。 可现在不同了。 身边的南越,在索林那旺萨眼中,就是不可战胜的存在,忽然就因为野猪跑到大明的土地上,吃了一口大明的草,然后就没了。 让听到这个原因的索林那旺萨,坐卧难安。 好在,他背后也是有人的。 在崇祯十四年(1641年),荷兰东印-度公司访问了南掌,从此之后就成了荷兰人的一处殖民地。 在他有限的见识当中。 大明他惹不起,荷兰人他也惹不起,还不如把这么棘手的问题,交出去好了。 不管是大明,还是荷兰,无论是谁决出了胜负。 他自己都会老老实实的听话。 “去给荷兰东印-度公司递话,就说大明的人有攻打暹罗国的想法。” 索林那旺萨迟疑了片刻,就自作出了决定。 站起身来,在他的皇宫中,来回的踱步。 总要找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南越不但皇帝黎维祺没了,就是全国上下的所有贵族,也都没了。 他可不想,最后荷兰人不顶事,大明的人打过来之后,他也没了。 “去给我的子们下一封诏令,全国灭杀野猪,就是家养的,也都杀了吃肉。”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杀猪运动,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起来了。 连身旁的其他小国家,也都惊诧莫名,南掌国到底在发什么疯。 不是全国信佛吗? 不杀生吗? 怎么忽然要一副赶尽杀绝的架势,想要灭掉能够看得到的野猪? 这个消息,传到了张春的耳中,他听的也是目瞪口呆。 原来一支无敌的军队,是可以让敌人,顺着自己意思来做事的。 张春忽然有点头痛,打南越的时候,用的南越的野猪吃了大明的草,可以后要是打暹罗国的时候,又要找怎样的借口? 要不,就说杀猪太多。 想要饿死我大明来的士兵? 越想,越觉得这个借口不错。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章汉箭朝飞金仆姑(二) http://.biquxs.info/ 南掌王国(老挝)由大大小小各个“勐”组成。 和多大数东南亚上座部佛教国家一样,可以将国土划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国王直接统治的“京畿”地区;第二类是国王派遣亲信王室统治的“直藩”地区,直藩地区的长官可以是流官也可以是土官,都由国王任命和罢免。 如塞塔提拉王迁都囊汉(万象)之后,任命其弟乌巴律为孟山王(琅勃拉邦)。塞塔提拉的祖父维苏那腊在称王前被任命为囊汉侯(万象侯);第三类是边疆地区世袭酋长的“外藩”地区,如华潘省地区(越南史籍称为“盆蛮”)则由当地头人(琴氏)世代承袭。 明成祖即位时,南掌王国遣使至南京朝贡,永乐二年(1404年),明朝政府授予南掌国王三森泰官职,明史记载“成祖即位,老挝土官刀线歹贡方物,始置老挝军民宣慰使司。永乐二年以刀线歹为宣慰使,给之印。 这些都是李长庚来的时候,做出来的调查。 南越好打,不过是出其不意。 可后面的那些国家,都有了警惕之心,只要凭着熟悉的地理优势,就可以让大明的战斗力,发挥不出来多少。 窝在河内的李长庚和张春两人,很难适应当地的气候。 这给他们治理整个南越,带来了很大的不便。 “还是水军好啊,郑芝虎是不是沿着还在红河垂钓?” 仗已经打完了,水军除了每一天巡视河道之外,人家也不下船,舒服的不行。 也就陆军实在太苦。 不想出门都不可以。 “别说他了,听说王冲上将军,已经去了文莱,不知道近况如何了?” 对于王冲这个人,有人说他幸运,也有人说他是沾了他妹妹王盈的光,才有了这么一次机会。 可只有离得近的人,才会明白。 人家王冲是有真本事的。 若是领兵打仗,不见得就比洪承畴他们差了多少。 或许还有胜出也不一定。 “文莱和南越的距离并不远,走海路的胡啊,从占城出发,很快就能够到达,若是能够让南越国安稳下来,你要是想要去看看的话,随时都可以过去。” 大明海外的地域,只有一个《坤舆万国全图》,还没有现在最精确的地图绘制。 准确度并不高。 还容易找错方向。 李长庚可是做梦也没想象过,他就是退下了内阁首辅的位置,会做下灭掉一国的伟大事业。 不过和王冲一比。 差距又大了一截。 “算了,等以后吧,反正距离挺近,人家还有刘世勋将军带着的最新铁甲战舰,什么样的敌人打不过?” 张春只见过铁建战舰的图纸。 实物还真就没有见到过。 不过,看上面的介绍,应该很强大,就像是大明的机械列车一样,不许更多的人操控,也不需要牛马去拉车。 就是要烧的那种油。 实在是太稀缺了一点。 突然,他们听到了外面的一阵喧哗。 吵吵嚷嚷的,结结巴巴的说的都是大明的官话。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不清楚,出去看看?” “同去。” 出了内河的府邸。 两人就见到府衙门前,跪了一地的人群。 都在不断的磕头作揖,仿佛在崇拜神明一样。 “张将军,李知洲。”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门口站岗的士兵,立刻行礼问好。 “什么情况?” 李长庚问道。 他一开始还以为,刚刚平定下来的南越,又在有心人的引导下,闹幺蛾子的,这种事在高句丽的时候,也发生过。 只是后来,这样的事情就绝迹了。 不外乎,现在当地百姓们的生活,比原来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谁还跟自己的好日子过不去。 他可不希望,同样的事情,落在了他的头上。 “这些人都是在感谢大明的人,帮他们实现了赶走饿狼的愿望,实在是这片土地上经历的战争太多了,急需休养生息。” “而且咱们大明给出来的工钱很足,足够养活一家人衣食无忧,所以才······” 随着两名士兵的不断补充。 李长庚才心中恍然。 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人,就像是看到了曾经崇祯皇上,让整个大明的百姓们,有饭吃,有衣穿的那一段日子。 实在是被头上的乌云压顶,压抑的时间太久了。 用皇上的话来说就是:大明不做变法的话,那么以后就会有人取大明而代之,变法也就无从谈起了。 是用一时之痛,解决长远的问题。 还是拖着拖着,然后病入膏肓。 作为皇帝不用选,就会立刻实行变法,可作为官员们则不这么想。 变法就是在动他们的利益。 谁甘心自己口袋里的钱,突然不是自己的了? 所以宁肯让整个大明烂掉,换一个皇帝,都不愿意改变整个大明的风气和合理的利益再分配。 “所以咱们这些灭了他们国家的人,在南越国百姓们的心目中,就是青天大老爷?” 李长庚一怔之后,诧异的说道。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想到了曾经强大的,让人差点绝望的建奴。 是不是那一次建奴们打入了山海关,没有被大明的火枪兵挡住的话,也会出现今日遇到的情景? 他是了解过建奴的那一套的。 相比较而言,建奴们虽然称自己的子民为奴隶,自己的手下为奴才。 可在某些方面,确实要比大明强上太多。 只能说,没有最烂的国家,只有更烂的国家。 这就是一个比烂的时代。 只要大明摆出来的烂摊子,比别的国家好一点,那么以后再想灭国的时候,是不是会容易许多? 毕竟,有群众基础啊。 打下来,治理的时候,应该容易许多吧。 “看来正是如此,难怪皇上心一横,哪怕是全天下的儒生们,都不来做官了,也不用这些人,这都是有原因的。” 张春是很了解曾经大明官场的。 可正因为了解,在做许多事的时候,才会有心无力。 一个人想要和整个大明的所有官员们对抗,怎么可能? 也就崇祯皇上,凭着一己之力,硬生生的扭转了乾坤。 “去找个人宣扬一下,就说这里以后就会是大明的诸侯国了,欺压百姓们的事情,不会在发生,反正有多好,你们就说多好,顺便讲解一下大明的大明律,挑选一些最简单,也额最容易理解的来说。” 李长庚凭着治政的经验,立刻就发现了可以利用的地方。 偷龙转凤。 这些手段不要太熟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张春悄悄的竖起大拇指,他也是刚刚想到这个办法,也多亏了皇上,把宣传这样的事情,专门成立了一个衙门。 不然那他们还一时半会想不到这上面。 毕竟,宣扬在很早的时候,就是屠龙术。 现在把屠龙术用在了明面上,许多的事情,也就不再是秘密,无论是官员还是商人,再想要用某些消息来哄骗百姓们,可就不是很容易了。 又吩咐了几句。 两人才放下心来,再次钻进了屋内。 “我想我找到了怎么对付南掌国的办法了。” 李长庚沉吟半响,缓缓说道。 “说说看,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张春抬头说道,仿佛智珠在握。 可最近一段时相处,李长庚是了解张春的,这幅样子就是,我虽然不知道,可你只要说出来,那就正是我所想到的。 咱们就是‘英雄所见略同’。 “我想说的,正是你所想的,这一点不容置疑,所以再等半个月的时间,就要一鼓作气,打下南掌国,免得夜长梦多。” 李长庚嘿嘿一笑,偏就不上当。 只要他不说出来,心痒痒的张春绝对会等不及的来询问他。 “这样啊,不错,果真和我想的一样,咱们就是直捣黄龙,端掉南掌国所有的皇帝和贵族,接下来就看你的治政能力了。” 张春乱说一气。 虽不中也不远了。 李长庚不动声色的看了张春一眼道:“和郑芝虎说一声,咱们开一个临时的会议,这一次还是需要他的战船,沿河切断南掌国各方联络的。” “你是说,绕道占城,进入湄公河,切断和暹罗国的联络,不让这些小国家联系到一起?” 张春仔细的琢磨了一下。 这些小国家也挺有意思,每一个国家的存在,不是被山脉隔离开来,就是被水道隔离开俩,完全没有办法形成一个统一的大国家。 要不然,大明就要难受了。 “沿线太长,郑芝虎的船队,还要巡防南越,湄公河恐怕防守不过来。” 李长庚摇了摇头。 拍了拍桌子上的一些南越人记录的东西,虽然不是很详细,可一些大事件还是有的。 “郑将军只是做一个样子,暹罗国是和南掌国有仇的,只要咱们不表现出,下一步要灭了暹罗国的意图,暹罗国就绝对不会前来支援南掌国,远交近攻,秦时用过的手段,哪怕是到了现在也不过时。” 张春低头思索道:“可那边还有一个柬埔寨,不会咱们同时要对付两个小国家吧?况且要越过长山山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没事,咱们有地图,现在南越的百姓们,也都向着咱们,合适的指路人,可是让咱们事半功倍。” 李长庚没有办法指定更加详细的计划。 他的作战能力不行,可眼光看得还算长远。 “行,我这就去找郑芝虎,看看他怎么说,若是湄公河能够封锁的话,怎么立刻翻越长山山脉。” 远征重在兵贵神速。 虽然有大明的运输船,不断的补充物资,来填补远征的后勤,可能够早一点结束战争,就能够省下大把的时间和财物,去治理当地。 只要能够自给自足。 一个有潜力的诸侯国,才算是有价值。 (本章完) 乐文 第六百零一章追往事,叹今吾(一) http://.biquxs.info/ 郑芝虎没有任何问题。 领着大明在他心目中无敌的舰队,还怕一个小小的柬埔寨不让他通行? 大不了,顺便也把柬埔寨打下来算了。 皇上的子女还很多,想要分封的封地也要不少。 自己作为大明的臣子,应该勤奋一些才对。 准备工作,需要一点时间。 毕竟是远征。 后勤补给拉扯的很长,食物还可以从当地得到补给,可连击步枪需要的纸弹,就不容易补给了。 而没有纸弹的连击步枪,装上刺刀,也不过是一杆做工精细的长枪。 杀伤力瞬间就下降了好几个档次。 想要再次摧枯拉朽的占领南掌国,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却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攻占南越国的时候,在湄公河上,柬埔寨正在和荷兰东印-度公司战斗。 一直以来,柬埔寨都是夹在南越和泰暹罗国之间的微弱缓冲势力。 然而,因为繁荣的海上贸易,柬埔寨的势力,就开始蒸蒸日上。 大批马来、葡萄牙、扶桑等商团进驻,但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抵达,却打破了维持了几十年的平静。 崇祯十年(1637年),气势正盛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开始公关柬埔寨市场,并让国王安通雷切一世同意他们建立自己的专属商站。 由于当时的越南尚未完全控制湄公河下游,所以荷兰人的目标非常清晰,就是要控制这条大河沿线的繁荣贸易。为此还特意将据点的位置放在金边附近,距离当时的乌东王城也不过四五十里。 任何体量有限的轻型帆船,都能顺流抵达这里载货,然后贩往已开启锁国令的江户扶桑。来自整个湄公河流域的木材、象牙和皮革,都容易受到江户幕府当局的喜爱。 然而,荷兰人的野心并不止于从事物流转运,而是希望以自己的经济和军事优势来谋得垄断。所以,临近的葡萄牙社区就与之矛盾重重,几乎要像是在其他地方那般大打出手。同样存在大批天-主-教徒的扶桑经商区,也因荷兰人在岛原之乱中帮助幕府当局而与其保持距离,最后索性与磨合许久的葡萄牙人联盟。至于实力最强的马来商团和看似柔弱的大明移民,也都是荷兰贸易扩张政策的受害者。 当这些人纷纷向柬埔寨宫廷施加自身影响,安通雷切国王的脸色便逐渐阴沉下来。他首先默许葡萄牙商贩与汉人船长联手,突破东印-度公司的松散封锁。 当有两名荷兰船员在境内死于斗殴,也拒绝交出凶手并给予赔偿。只不过在穆-斯-林居多的马来集团看来,他的有限抵制还是过于温和。于是就转而支持叛乱者行刺,扶上了改宗伊-斯-兰-教的易卜拉欣一世。 后者出于利益和信仰矛盾,对格外显眼的荷兰人就更加敌视,并秘密联络起所有不满东印-度公司的外国团体。 崇祯十五年末(1642年),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霸道终于为自己惹祸上身。由于有武装商船在湄公河上拦截可疑舢板,遭到易卜拉欣的公开责问。时任东印-度公司代表的彼得-范-瑞格莫特斯,却用一笔丰厚的贿赂搪塞此事,暂时稳住了还没准备好动手的柬埔寨国王。 但后者还是放出最后通牒:荷兰人若继续如此行事,那么大使本人将按律令被大象踩扁。 虽然已有几十年的全球殖民拓展经验,晚来一步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荷兰终究与更早抵达的西葡对手有所差别。所以在东方世界的君主看来,多种群混血的葡萄牙裔就非常接地气,而荷兰人则有着他们难以理解的高傲。反过来,作为全球资本主义文化鼻祖的尼德兰外交人员,也经常对很多君主的蛮横作风不爽。史无前例的优越感,又让他们比过去的初代先辈更加固执。 崇祯十六年(1643年)回巴达维亚述职的彼得,无疑就是这个群体的典型。但东印-度公司的还是要他继续坚持,并拨给他一支小分队用于军事行动。 经过了半个多月的修养。 转眼就到了九月份。 夏日的尾巴,在南越这种地方,更见显得炎热,若不是刚刚占领下了整个南越,真的是不想出门去巡逻。 这是几乎所有大明士兵们,最真实的想法。 大明远征南越之后,不是很适应的身体,也渐渐的熟悉了当地的环境。 而大明后方,运输过来的物资,也很快分发了下来。 “在占城回来的士兵们说,有一支战船,正在气势汹汹的想着柬埔寨的方向行去,看样子是要打起来了,要不你多歇息一下,咱们看看热闹?” 张春找上郑芝虎,赖在船上不走了。 吹着远处的河风,可要比躲在蒸笼一样的屋子里,要舒坦的多。 不好的一点就是,不熟悉水上的生活习惯,人在船上容易累。 “一支战船?” “现在大明的周围,还有那个国家组建出来水军舰队?” “你手下的人,看明白了是那个国家吗?” 郑芝虎一连问出了几个问题。 他都快要组织人手出发了,突然就来了一个搅局的,多少让他的心里有点不爽。 在海上,本就意外频发,可大多都是天灾。 若是他先走一步的话,是不是要被前后夹击呢? “你的老对手,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人,是不是很意外?” 张春眉眼一笑。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让郑芝虎做好准备,若是可以的话,最好在打击一下这些海外的混蛋。 在大明沿海周围,没有人敢扎刺。 可据他所知,不少去往荷兰的商人们,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刁难。 他们大明是讲道理的,既然别人不想好好的做生意,那么大明也会让这些人尝尝盐是不是咸的。 当然,他的这种想法,也是李长庚说出了一点,大明海商的艰难。 都是为了给大明挣钱。 给这些商人们出口恶气,也算对得起商人们,交给大明的税收。 “老仇家了,你就看着我表演就是,看我怎么泡制荷兰人的舰队,这次趁着没人的时候,让他们有来无回。” 郑芝虎一听这话,立刻就精神了许多。 他们郑家人,行走海上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葬身鱼腹,都是这个荷兰东印-度公司搞的鬼。 本来眼看着,荷兰人和西班牙人,都和大明和解了,自己手中队伍无敌舰队,居然没有了半点用处。 突然间,峰回路转。 这不就刚好遇到了? “还是要小心一点,火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无眼,虽然大明的火炮打的更远,可能够让荷兰人多消耗一点,是一点,做渔翁,总好过鱼蚌相争。” 张春对现在的火器,认知很深。 面对刀剑,骑兵的时候,火器确实凶猛异常,可面对同样拥有火器的敌人,那么伤亡就很难控制了。 除非敌人的火器,不如大明太远。 “我省的,文莱还有刘世勋将军的三艘铁甲战舰没有动,要是湄公河上的战斗不利,你就立刻向刘将军求援。” 郑芝虎仿佛没有任何脸皮一样,动不动就把求援放在了嘴上。 “算了,我也不说你了,说的多了,连大明的战舰都信不过。” 张春摇了摇头。 突然起身,想要下船,却被郑芝虎给叫住了。 “张将军,你说这一次要是荷兰东印-度公司输了,会怎么样?柬埔寨会不会被荷兰人强行给灭了?” “咱们大明,需不需要你伸出援手,给柬埔寨的人,弄一个改朝换代?” 郑芝虎的话,把张春忽然给问住了。 柬埔寨是怎样的一个地方,若是南越国的地图,画的没有错处的话,那就是大小范围,差不多就是大明的一个府。 想要凭借一府之力,对抗人家拥有火器的荷兰战船,怎么想都有点不可思议。 “荷兰人会失败吗?” 张春也是领兵打仗的将军,可之前面对的都是建奴。 两者之间的相同之处,都是贪婪,野蛮。 可不同的地方就是,建奴只有骑兵,拿着的兵器也不过是刀剑,弓箭,不像荷兰人,人家拿的是火器。 虽然相比大明来说,差了一点。 可威力也不容小觑。 “我只能说,有可能,荷兰人太骄傲了,骄傲到他们已经开始轻视与任何人,也就在大明的手中吃了一点小亏,可后来还不是通过贸易给补上了?” 郑芝虎不但领兵打仗厉害,做生意其实也是一把好手,他从半个商人的角度来看待相同的问题。 得出的结果,自然也会有所不同。 “嘶!照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要不咱们真的再等等,顺便也看一看柬埔寨的实力如何,免得最后对付这个国家的时候,让你我的手下,吃了大亏。” 张春闻言,也立刻谨慎了起来。 兵凶战危,不得不慎重一点,若是士兵们真的有了损失,就是补充兵力,目前来看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立刻就派人去柬埔寨,联络一些以前的那些遗留下来的大明子民,希望这些人能够提供一点有用的消息,就是那个地方的宗-教习俗,实在让人头痛。” 张春说完,就不再停留。 这件事必须要快。 万一人家打完了,荷兰人也输了的话,他们占领柬埔寨的时候,可就真的要小心万分了。 在大明,佛教已经被纳入了朝廷的管理。 可在这个地方就很神奇的是,佛教居然可以影响整个朝局。 剔除信仰,从来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其伴随着的都是流血和牺牲。 没有例外。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零二章追往事,叹今吾(二) http://.biquxs.info/ 九月。 迎着海上的热浪,郝永忠乘着一艘战船,乘风破浪的向着湄公河的方向行去。 从占城出发,到达湄公河的距离其实并不远。 需要小心的就是被柬埔寨或者荷兰人发现,身后还有另外一个觅食者存在,那样的话,两者之间战斗起来,肯定会互相顾及,不敢出全力。 郝永忠原本是刘世勋的手下,可后来组建的水军实在是多了。 需要一批骨干来填充刚刚建设起来的水军,让其立刻形成战斗力,而不是一个战船看着挺漂亮的样子货。 职务相同。 都是尉长,不同的就是,他已经可以独自领导一艘战舰了。 在他们一起从西安府,一路走到京师,见了高桂英之后,就去了水军,能够在一开始被当做重点培养。 从一个小兵,升任到尉长,除了有一点看不出来的人情之外。 也有他们自己努力的因素在里面。 不得不说,一群旱鸭子,居然也有一天在海上驰骋万里疆域,也是一种光宗耀祖的事迹。 想起,比他们早走一步,领导一艘战舰的李通。 人家就是被刘世勋宝贝着呢。 当时分流人员的时候,可是死也不松手。 人和人之间的本事,是真的有差距的,这一点无可否认。 在思绪之中,很快就进入了湄公河之内,这里是三角洲的地方,远远的已经听到了火炮轰鸣的声音。 这个他熟悉。 和刘世勋将军一起去香山县剿灭盘踞着的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的时候,他就听到过。 “找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咱们只观战,不做其他的,都听明白了吗?” “记得,要是发现有危险,立刻逃命,这是命令,可都记下了?” 郝永忠来回交代了好几次。 这次前来的船只,也是郑芝虎手上,速度最快,也最灵活的一条船。 为的就是,带回去更多有用的消息。 桅杆上。 瞭望塔里面的士兵,正远远的观察着战场上的状况。 ** 彼得-范-瑞格莫特斯带着超过百名士兵离开南洋群岛,分乘3艘小型帆船回到柬埔寨海岸。 在留下一艘船去执行封锁任务后,他便又率领余下的人马沿湄公河逆流而上。 此行的最主要目的,就是递交由公司董事授意完成的国书,强令易卜拉欣归还先前收取的全部贿赂。 然而,这份措辞强硬的文件尚未送达,彼得-范-瑞格莫特斯就和随从在岸边的市场遭王室军队击杀。 位于乌东的公司商站也在稍后遭殃,被大批集结起来的柬埔寨士兵攻陷,造成了巨大的人员伤亡。 许多马来、葡萄牙和扶桑雇佣士兵们也都参与了行动,让荷兰人的火器优势荡然无存。 加之据点本身并无强力防御,自然难以在围攻中坚持太久。 柬埔寨人还用浮桥栅栏堵住了湄公河道,并出动成堆的小艇控制了二艘武装商船,将上面的满船海员全部俘虏。 此时,还有第3艘武装商船在金边城以南水域巡弋。 很快船长和他的部下都对上游的事情发现了不对劲,在用千里眼望远镜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之后,迅速的做出了离岗的决定。 而郝永忠听到的炮声,就是身后追着的小艇的火力袭扰。 “尉长,出来了,荷兰人的帆船出来了,后面还追着不少的小船。” (本章未完,请翻页) 瞭望塔上的士兵,突然大声的喊道。 在船头的郝永忠一怔,心中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过着被郑将军给说中了,有火器的荷兰人,居然也不是柬埔寨的对手。 第二个念头就是,快走,立刻走。 晚了或许都会把他们当成荷兰人的帮凶,这个锅,大明的人可不背。 “撤离。” 郝永忠没有半刻的迟疑。 尽管刚来不久,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场,稀里糊涂的战斗,还没有看的很明白,荷兰人到底是怎么失败了的,也偶读不是很清楚。 可柬埔寨的人很能打,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是在撤出一百多海里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就看到了一艘,和大明战船款式差不多的船只,正在向他驶来。 来船很快。 高大的楼船,无论是气势,还是上面安装的火炮,都显示着巨大的威力。 “尉长,是咱们大明的战船,旗语传来的话是说,有三艘荷兰人的武装船,突然驶离了爪哇国,生怕是从背后袭击大明的舰队,所以派了一艘战舰跟随。” “爪哇国?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郝永忠抓住了一个重点,惊讶的出声问道。 在他的印象中,说忘了一件事,就是说早就忘到了爪哇角落去了,原以为是一个不存在的地方。 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旗语兵老老实实的把郝永忠的话,传递了出去。 很快,那边也有了回话。 “有爪哇国,实在文莱的后面,面积不小,很适合作为分封诸侯国,上面还有不少的汉人,可以作为统治的基础。” 郝永忠闻言,这样的情况,似乎和南越国也差不多。 说实在的,要不是南越国有着不少的,在很早之前遗留下来,还有从琼州逃难过来的汉人。 就凭李长庚手上的那么一点人手。 还真就两眼抓瞎,没有任何办法。 “好消息,对了,给对面的人传话,就说荷兰人已经在柬埔寨失败了,现在剩下的人,正在急速的逃亡。” 两边的消息,就是旗语兵,不断的忙碌,典型的就是,领导一句话,手下的人忙断手。 当然,在军队中,这种事才是常态。 毕竟,现在也算是在战时,交流着自己相互不知道的消息。 很快,很突兀的,旗语兵就喊道:“对面的站船上问话,说咱们的船上,是不是郝永忠。” 郝永忠一怔,他的战船,只是为了速度,个头并不大。 所以就是想要看到对面高大楼船上的人,角度不行都不一定能够看得到。 “这是遇到熟人了?你给他回答,就说:是。” 郝永忠喃喃自语一声,也没有忘记回答对面的询问。 话传递了回去之后,就在也没有消息传过来,而是在船头上探出了一个脑袋。 熟悉的模样,正是他之前还在心里念叨的李通。 “郝永忠,没想到咱们是在这种状况下,再次见面了。” 李通大声的喊着话。 郝永忠心中一喜:“原来是你这小子,我还说下一次咱们再见面,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你们不是在攻占南越国吗?怎么忽然对柬埔寨也有兴趣了?” “不瞒你说,南越国已经打下来了,就连奏章和整件事情的经过,都传回了大明京师。” “你们好快,不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们这边也快要结束了。” 两人隔空喊话,很累人的。 说了几句之后,两人由于身上还有着各自的任务,只能来日方长。 郝永忠的船速很快的回到了占城码头。 等在码头上的就是张春,由于不是很放心柬埔寨多战斗力,生怕被郑芝虎的乌鸦嘴给说中了。 万一人家打败了荷兰人,觉得不过瘾,忽然想着南越欺负了他们不知道多少年,打过来出口恶气的话。 那就是打到了大明人的头上。 “情况如何?” 张春急切的问道。 在接近柬埔寨的防线上,他已经布置了士兵们防守。 现在只希望,柬埔寨的人,战斗力没有他想象中的强大。 “荷兰人败了,败的还挺惨。” “三艘战船,只逃出来了一艘,而且湄公河上的一段狭小的河道,还被木栅栏给拦住了,咱们的战船,很难通行。” “另外,柬埔寨的人,手中也是有火器的,现在也缴获了荷兰人的战利品,想必火器更加充裕,不过人员的战斗力,并不是很强大。” “······” 郝永忠林林总总的说了一大堆,只要他知道的,记录下来的,都交代的很详细。 很快,在码头上,战船里面的郑芝虎,也跑了出来。 他是在随时准备着,接应郝永忠的。 结果没有用上。 “这么说,想要从河道上进攻,就必须一路打过去?” 郑芝虎摸了摸下巴。 柬埔寨的人,使用的手段,他也曾经用过。 面对小船没有一点问题,可要是大船的话,只要够坚固,硬闯过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务之急就是想要知道,这些木栅栏,是漂浮在水面上,还是一支插在河道的底上。 两种不同的方式。 可以给战船造成的损伤也大不相同。 “张将军,你派过去的人,有没有回话?” 郑芝虎突地问向了张春。 送少量的人过河,潜伏在柬埔寨打听消息,这是张春一开始就定下的计划。 张春脸皮子抖动了一下。 叹息一声道:“这次是不成了,对面的人,把咱们这一边盯得很紧,任何人过去,应该都是被抓了起来,到现在,去了十五人,一个人都没有回话。” 抬头看了一眼郑芝虎接着道:"好在我早有预料,送过去的都是南越的本地人,咱们大明的士兵,可舍不得送过去。" “还需要从长计议啊,谁能想到,夹在南越国之中的柬埔寨,会这么强大。” 郑芝虎摇了摇头。 他之前也来过这边,毕竟,做生意嘛。 哪里有钱赚,就去哪里。 当时的柬埔寨可不像现在这个样子,一言不合就开打,脾气温顺的很。 “对了,李长庚有什么计划没有?” 郑芝虎忽然问道。 “有的,他建议咱们一路打过去,别去管什么暹罗国,柬埔寨,推平过去就成,咱们失去打仗,不用纠结先打哪一个。” 张春缓缓的说道。 在这话出口之后,不管是张春,还是郑芝虎,都是一阵恍惚,很有大势压人,让敌人无从选择的意思。 “李大人的兵法···确实厉害。” “是啊,咱们都想多了。”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零三章春风不染白髭须(一) http://.biquxs.info/ 在攻打南越的时候,有什么兵法没有? 自然是没有的,做多就是把后勤准备的更加充分了一些,各方面将要遇到的水土不服问题,也都在考虑之内。 单单是药物的准备,就占据了总物资的十五分之一。 不要小看这一点,若不是药物准备的齐全,还真得有一半人,倒在南越,气候实在是折磨人。 现在对付一个南掌国(老挝),顺便还要弄掉一个柬埔寨。 居然要前怕狼后怕虎的,设计各种战略战术。 不过是因为占领了南越之后,手上的兵力,开始分散开来。 怕再去攻打柬埔寨的话,摸不到柬埔寨的实力,从而让自己手上的兵力受损。 “都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看来咱们是仗越打越多,胆子也这么小了。” 张春苦笑。 人在局中,本就很难堪破局势。 “胆子小好,谨慎,不冒进,自然损失就少,咱们只是谨慎过头罢了。” 郑芝虎在做了大明水军将军之后,也就少了那种拼命三郎的架势。 每一次行动,都是谋定而后动。 是稳妥的多,毕竟要对得起手下的士兵们,他带出来了一队战船,自然最好的办法就是,安安全全的把这些手下们,都带回去。 想到这里,郑芝虎接着道:“不过胆子小好,兵凶战危啊,荷兰人就是前车之鉴,你我可都不想步其后尘吧。” 另外两人也是一阵沉默。 仔细的品味的一下,发现人家郑芝虎说的一点都没错。 “那就多做一点准备,不管柬埔寨和南掌国的军队如何能打,诸位都应该有自信,和大明的差距是有的,小地方,怎么可能养出蛟龙。” 张春摇了摇头,不是他小看柬埔寨这些小地方,有了大明做对比,自然深刻的明白,国家大了,才更加有潜力。 不然,人口的缺少都是一个硬伤。 不过他还是得承认,在小心这一方面,郑芝虎说的很有道理。 荷兰人都栽了跟头,这还是荷兰人和柬埔寨的人,打过交道,知道深浅的人。 大明还是需要谨慎一些才是。 “你难道已经忘了建奴?人家那也是小地方出来的,还不是差点把大明给······” 李长庚可不敢小看这些小国家。 据他所知,荷兰,西班牙,葡萄牙等等,这些国家,实际上也并不大,只是殖民地很多而已,产生的利润,足以让他们全民皆兵,去攻打任何一个地方。 “建奴?” 张春眼神一缩。 一个小地方的卫所左卫都指挥使,都可以出现一各在火枪没有变化之前,让大明无可奈何的势力。 就更不要说,天外有天的外面了。 最近几年,大明一直都是在大胜仗,不知不觉中,张春有点飘了。 差点忘了,已经被灭掉的建奴,是如何打破山海关,从而打的他差点死去。 “那就等着,朝廷给补充完了物资,再继续行动,南越的治理,也需要花费时间。” 李长庚沉吟了一下,迅速的做出了决断。 刚好也可以让大明的士兵们,好好的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免得在战斗期间,身体病了无法得到良好的休息,然后减员。 距离大明还很远。 补充物资可不需要考虑,水土不服的问题。 只有人还不行。 “那就给朝廷上奏疏吧,李大人来提 (本章未完,请翻页) 笔,我们两个大老粗就在上面签字,盖章便可。” 张春和郑芝虎两人都是这个意思。 ** 南越来往一次大明的京师,需要的时间真的很久。 哪怕是走海路,速度更快速一点,也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 于此同时。 建州将军李过关于沙俄的消息,也传到了京师的朝廷之上。 崇祯十六年,十月,秋。 寒风未至。 京师依旧炎热。 人行道两旁的树上,知了嘶声力竭的,使用者最后的力气,叫着最凄惨的声音。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注意到它的人,看明白它们一生短暂的命运,是多么的艰难。 崇祯和袁可立走在林荫小道上。 踩着地上斑驳的阳光,感受着树底下微凉的风。 袁可立已经很老了,就是跟在他身后的黄龙,头上也沾满了白发,早年受过的创伤对黄龙的影响很大。 如今看起来,也比同龄人,更加的老上了几岁。 “短短几年时间,大明日新月异,若是有人在几十年前,给老夫说,大明是可以做到眼前这种让百姓们富足安乐的话,老夫是肯定不会相信的。” 袁可立尽管年岁已高,可也不至于老眼昏花。 只是在之前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身体到底虚弱了许多,走上一段路,就跌停下来歇息一下。 而像他这个年纪的老人,身后跟着一个轮椅,也已经算是标配。 此时已经走了很远的一段路了。 只能再次坐在轮椅上,被一名护卫推着前行。 “文明只有向前,才会不断的发展,以前的几千年,几乎都是原地踏步,没有谁舍得改变自己的既得利益,尽管变法之后,他们也应该能够看到更加广阔的前景。” 崇祯走在前面,四下看了看。 行人悠闲。 之前都是老人带着小孩,现在也渐渐的看到了年轻人拉着小孩子在疯跑。 欢笑声远远地传来,仿佛让秋风都有了喜悦的心情。 寒蝉凄切,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以前的大臣们和商人,士绅们,需要的不是更多的资源,更多的赚钱机会,而是在当地水一不二的权利,还有万一可能出现的风险。” 袁可立知道崇祯说的没有错。 可只要一想到这些,心中就是一痛,道院的存在,让他意识到,一些他们看不上的奇技淫巧和手艺人,到底有多么的难得。 其中的数算,更是让他这么大年纪的人,沉迷其中而无法自拔。 翻看历史上的一些文献,可以准确的判断出,在皇上没有开始变法,清理朝廷和大明所有蛀虫的时候。 大明的方方面面,实际上是和大明开国之初差不多的。 若是认真一点对比的话,或许还会有所不如。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现象。 生存的技术,在一步步的倒退,尽管有不少有识之士,在不断的总结,不断的形成书籍,延续下去。 可一旦遗失。 某一门手艺,就会出现断层。 更重要的是数算,在见识过道院的人是如何运用数算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皇上说的一句话是对的:数算是一切学科的基础。 可就是这样的一门学科,从唐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发展过的迹象。 仿佛数算已经走到了最顶端,前面再也没有路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样。 可事实上是这样吗? 不过是不被当时的朝廷重视罢了。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人们喜欢的,也不过是经史子集,其他的都是歪门邪道,不务正业。 就是有天赋的人出现了,在周围的大环境之下,能做出多大的成就? 不被周围的家人和朋友人,用唾沫淹死,都算是幸运的了。 在许多时候,拉着一些天才们,不能够往上更进一步的原因,从来都不是所谓的天赋,而是自己身边的亲人们。 亲情的牵绊,出人头地的殷切希望。 有谁能够顶的住这个,而选择自己最先换,也最能做出成就时事情? 忽然袁可立想到了徐霞客。 徐霞客就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还运气很好的遇到了心胸宽阔的父母。 要不然,现在大明那还会有《徐霞客游记》这本书问世? “每一个朝代的灭亡和兴起,就仿佛是一个圈,现在这个圈,似乎被黄撒很难过给打破了,就看后来者,是不是能够把握住,这次让大明长久屹立世界之巅的机会了。” 袁可立看得分明。 从海外传回来的一些典籍,无不一不证明着,人家也在研究着道院的那一套科学。 只是有着不同程度的深浅而已。 现在在已知的典籍当中,可以发现大明如今还在整个世界的前列。 “后人的事情,要后人自己去解决,咱们说的再多,做的再多,一闭眼之后,后世子孙们觉得不爽了,乱来一通,也依旧会落寞下去。” 崇祯可不敢奢望,道院在几百年之后,还像现在这么纯粹。 林荫小道并不长,走出去之后,就是一条繁华的大街。 高大的树木下面,人来人往。 自行车也摆满了道路两旁的停车处。 “眼见繁华,如在梦中啊。” 袁可立喃喃自语道。 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皇上,据说建州将军有消息传来,沙俄已经派人进入大明的黑河了,可有这件事?” “有这么一件事,一支一百多人的小队伍,已经歼灭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被关押了起来,一开始询问说是来大明经商交友的,后来受不住刑罚,才招认自己是被雅库茨克总督派来刺探大明虚实的队伍。” 崇祯想过和沙俄如何交往。 反正距离远,中间隔着的边境线上气候恶劣,想要打起来真的很有难度。 若是能够正常的交易,应该可以和大明互通有无。 可他的一厢情愿,想法很不错。 人家沙俄可不这么想。 此人崇祯记忆深刻,原本以为,随着他的到来,一切都已经做了巨大的改变,没想到这人还是来到了大明。 他之所以会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还是得益于在他的前世,俄-罗-斯银行发行开拓西伯利亚的纪念币,波亚尔科夫的头像被刻在50卢布的纪念硬币上。 一个侵略大明国土的人,一个以吃人为生的人,居然成了沙俄的英雄。 崇祯除了心中悲凉之外。 连抗-议的话,都说不出来。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仅此而已,自己就是再不爽,也得捏着鼻子忍了。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零四章春风不染白髭须(二) http://.biquxs.info/ 袁可立听着崇祯用最轻松的语气,说出了这一番话。 心中立刻就明白,皇上对于这个国家,似乎很忌惮。 每一层位置上的人,得到的消息都会不一样,袁可立还以为崇祯是得到了一些李过出来的隐秘消息,觉得沙俄是一个绝大的隐患。 才会在语气当中,都不自觉的带上忌惮。 “沙俄这个国家,在洪承畴洪将军,打进乌兰巴托的时候,也从蒙古人的口中,听说过这个国家,说是那里地域严寒,几乎常年都是在冰天雪地之中生活着。” 袁可立实在想不到,这样的国家,吃饭怎么解决? 没地方种庄稼啊。 难道顿顿吃肉? 要是这样的话,那里的人又该多么的强壮? “人家还是有地方,并不是一年四季都是寒冷,冰雪不化,算起来沙俄的疆土,可要比大明大多了。” 袁可立不知道崇祯从哪里找到的这种地图。 居然能够知道沙俄的势力范围。 “对了,孙承宗想要回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崇祯话锋一转,突然说起了孙承宗。 一直都在湖广和陆鸿轩待着,一开始在湖广赈灾的时候,还是很积极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拉长,此人也就越来越沉默。 到后来,几乎连一个像样的计策,都没有想出来过。 最多就是陆鸿轩实在忙不过来,吩咐一些简单的活计,干一下,主动性下降了很多。 “现在大明正在攻略南越,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他回来干嘛?” 袁可立一愣,完全弄不懂自己这位老朋友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和他一个年纪的人,也只有他一人还活着,剩下的忘年之交,也都是走一个少一个,虽然当年孙承宗在辽东的时候,坑的他不轻。 可到底是当时的朝堂,并不如现在这样清明。 能够顶住压力,没有给刘兴祚定罪,已经很了不起了。 崇祯回忆着锦衣卫传回来的一些消息,其中之一就是,孙承宗过得并不如意,原因是什么,暂时还无人得知。 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其中的一些想法和建议,总是和陆鸿轩格格不入。 “他是请辞的,在自己的奏章中,说自己年事已高,不在是和东征西讨的生活了。” 对于自己的朋友,袁可立还是有点了解的。 这种状况还和现如今在盖州,不断干活的李邦华不一样。 尽管两人的年纪相仿。 只是一想到孙承宗的一些习惯,也就猜测到了一点东西。 曾经的上一朝元老,不适应新朝的某些习惯。 “请辞了也好。” 沉默了片刻,既然做官不舒坦了,早早的走人也算急流勇退。 免得到时候惹得鸡嫌狗不爱,那就什么人情都落不下来。 正在此时。 骆养性气喘吁吁的带着一群锦衣卫跑了过来。 同时手中还拿着一叠卷宗。 “皇上,郑家家主郑芝龙的传回来了重要消息,同时送回来的还有这些卷宗。” 上一次被崇祯邀请了一次之后。 郑芝龙连福建的老家都没有回去,只带着自己的几个得力干将,孤身去了扶桑,走的时候给郑芝虎的说词就是,想要去看看自己的儿子---田川七左卫门。 崇祯一个愣神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那就是整个大明都表现出了想要拿下扶桑,所以郑芝龙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孤身犯险了。 “去军部说事,顺便通知一下李定国。” 崇祯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他隐约的感觉到,拿下扶桑国,已经不远了,陆陆续续的从一些商人们的口中得知,扶桑国的人口并不是很多。 粮食也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丰饶。 也就几个大名,幕府的人,生活的还算个人样。 其他人活得,还不如崇祯该没有变法时候,大明的百姓。 身边没有了王冲,崇祯一时还有点不习惯,好在跟在身后的高宇顺如今锻炼出来了,立刻就领命,向着文渊阁行去。 ** 军部。 如今多了一位副部长。 秦良玉在来到了京师之后,就没有想着回去蜀中。 作为军部的副部长,在没有到来之前,都是晁刚在做事,如今把秦良玉要做的事情,分了出去之后。 秦良玉才明白,她每一天要做多少事情。 随着大明的军队不断的扩充,军部的事务就更加繁忙了起来,不过有着参谋室和类似于文渊阁一样的机构,叫做军政室。 也算是缓解了一下办公的压力。 而且就目前来说,秦良玉主要分管的就是军医部这一个部门。 大夫的培养,从来都是很艰难的,特别是如今的中医。 没有各种机械辅助。 只凭着经验,和对病症的辩证,没点天赋,只能是庸医,而庸医拿不到肄业证书,也是没有办法出去行医的。 怕的是出去治不好病,骗了百姓们之后,坏了整个中医行业的名声。 秦良玉抬头见看到了对面的晁刚。 只见晁刚一只手飞快的写写画画,不一会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就削减了许多。 “晁将军,歇一会吧,我看你已经连续工作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秦良玉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晁刚的桌角上。 “没事,真快今天的活,就要忙完了。” 晁刚感谢一声,放下手中的笔,抿了一口泡好的茶水。 “以前也这么忙碌吗?” 秦良玉之前只是领兵打仗,做这种文件批改,还真的不是很熟悉。 “只有打仗的时候才会如此,看上面的物资调动情况,很显然南越已经打下来了,现在张春和李长庚他们正在积蓄实力,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什么叫做运筹帷幄,秦良玉算是从晁刚的身上感受到了。 明明都没有亲临现场,更没有得到一些传回来的消息,就从物资的运输上面,敏锐的察觉到南越国已经没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扶桑也将要被打下来了吗?” 晁刚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崇祯的声音。 一同前来的还有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以及袁可立。 “皇上重要要对扶桑出手了?” 晁刚问出口之后,脸上就耷拉了下来,这就预示着,他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工作量,又要持续增加了。 若不是他管着募兵这一块,能够从新兵之中,挑选出一些可以帮着他处理文件的人手。 就凭他一只手,还真就没有办法快的起来。 秦良玉也是吃惊不小。 任何的战斗,两线作战,最考验的就是后勤。 现在的大明在不知不知觉当中,居然也达到了这样的要求。 十几年的大明百姓们衣食无忧,让更多的年轻人走进了这一个时代当中。 无论是朝堂之中需要的官吏,还是军队之中需要的士兵,都有了充足的储备。 “也该把那个地方拿下了,走吧,咱们去议事厅开会。” 尽管大明的国库已经很富有了,可军部的议事厅,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 正中央,摆放着的大名地图上面,已经多了一个用蓝色涂抹的地图,正是在大明商人们,行商的时候,不辞辛苦汇总出来的扶桑地图。 虽然并不是很专业,可到底要比《坤舆万国全图》要详细的多。 “皇上,从地图上来看,士兵们以皇子的封国---永国(高句丽)做中转站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话,要方便一点,距离也很近。” 仔细的看着地图,晁刚说道。 一道狭长的岛屿,上面的资源丰富的晁刚都有点愤愤不平。 大明缺少金银,缺少铜。 可人家扶桑这些东西多的,露天都有。 大明的商人,可是在这方面发了不少的财富。 “恩,可以先调集物资去往永国,士兵们从高那个地方登陆才最合适?” 既然已经决定开战了,崇祯就没想过只凭借战船,打的扶桑国投降。 他是在给自己的儿子,打封地。 谁还管扶桑贵族,乃至于皇族的利益和存在。 “皇上,还是先看看郑先生送来的卷宗,都说的什么吧。” 骆养性悄声对着崇祯说道。 他怕这些人,一会讨论的热切了,把这件事给忘了。 其实是他想多了。 大明为了这件事,已经准备了很久了,也不是郑芝龙一个人的消息,可以轻易的让整个大明犯险。 不过是多了一点胜算而已。 “可以,先看看上面都说了些什么。” 卷宗都用的是大明最新弄出来的密文。 没有这方面的饿破解方法,也不过是一些从扶桑抄录回来的佛经罢了。 参谋们很快就对照着一些经史子集,挑选出自己需要的那一个字。 而正在商讨的时候,李定国也来了会场,一同前来的还有邢氏,作为大明最大的物流转运使,李定国觉得,还是请过来一起商讨最合适。 ‘德川家族的统治已经到了第三代将军——德川家光,在他的统治之下,扶桑上下日益稳定,整个扶桑四岛呈现出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象。’ 第一卷上就是这么一句话。 虽然简单,可透露出来的消息无不说明着,现在的扶桑,已经没有多少离开的军队了。 承平的时间太久。 早就忘了如何去打仗,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幕府军队相比战国时代,有着显著进步的地方就是大型火器的使用;在文禄庆长之役中,大明军队的大口径火炮让扶桑军队吃尽苦头,而在大阪冬之阵中,德川军队大量装备国崩炮(即是欧洲的弗朗基),而且受到高句丽的棒火矢启发,扶桑也开始仿制并改造棒火矢,这使得幕府军队的攻坚和野战能力得到一定提升。’ 这是第二卷的简单内容。 看到这里,每个人的心情都有点沉重。 其他人都不由的看向了崇祯,若不是皇上锐意变法的话,现在的大明,火器方面早就已经落后于扶桑国了。 若是扶桑国忽然看到了大明的软弱,想要上来打一场。 大明又该拿什么东西来抵挡? 从一些海外传回来的消息中,无不说明一件事,火药就是中原人士发明创造的,可在火药运用方面。 中原的人放了几千年的烟花。 而海外的人则是已经运用到了武器上面。 不得不让他们感到羞愧,从什么时候开始,中原的朝廷,已经废物到,不想抬起脚多走几步看看周围到底还有没有饿狼存在的迹象? 袁可立也是沉思不语。 他已经老了,满头白发,可也得承认,以前的大明朝廷除了内斗,还是内斗。 就没有一个像样的,能够带领大明走向强大的一群人出现。 好在,在他白头了的时候。 已经看到了大明的盛世,他已经很满足了。 崇祯也是无语。 原来扶桑的科技,也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 对于这一次远征扶桑,崇祯觉得,还是多带一点火炮的好,免得伤亡太大,给士兵们的父母不好交代。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零五章却将万字平戎策(一) http://.biquxs.info/ 扶桑的局势,通过郑芝龙的书信,一点点的展示在了人们面前。 在中原人的眼中,那就是一个撮尔小国,可如今这个小国家,居然不相互厮杀,开始发展经济和科技了。 和平的环境,经济的增长总是最快的。 而那些习惯了战斗的幕府士兵们,则是被人雇佣着走出扶桑去战斗,不但可以锻炼自己的武力,还能够得到更多的见识。 就是在扶桑的人,也没有闲着。 大明重视火器,还是因为崇祯一手推进,可扶桑是没有这样的人的,人家依然在和大明齐头并进。 骆养性干咽了口唾沫。 他是明白崇祯还没有做皇帝的时候,朝堂上是个怎样的情况,都在拿辽东的建奴们赚钱,就是大明内部的天灾都不放过。 苦的只有皇帝和最底下的百姓。 皇帝苦是因为什么事情都无法去做,只要在大臣们认为,皇上越界了,那么就会很快的被安排一番。 死的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而百姓们,就更加不用说了,连皇帝都身不由己,小老百姓有能做什么? 不外乎就是揭竿而起,在天灾的基础上,再引出人祸。 那还会在乎什么民生。 更不要说加强整个大明的武力了。 同样是小冰河时期,偏偏扶桑从郑芝龙的回信中透露出,几乎没啥影响。 其他人,在这一刻也想到了这一点。 明白火器厉害的人,心中都是一阵后怕,幸好扶桑太小,人口并不是很多,要不然现在······ 不敢深思啊。 什么样的结果都会发生。 小小的建奴,都会用为骑兵的厉害,而让大明只能被动的挨打,无法做出积极的进攻行为。 就更不要说有着厉害火器的扶桑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远征的诀窍就在准备的越多,越充分,损失就会越低,这一点已经在进攻南越的时候,经过了考验的,尽管现在还不清楚南越的状况,可大家也都清楚,若是大明的士兵,真的损失很大的话,李长庚和张春他们,绝对不敢隐瞒下来。” 目前没有接到南越的急报。 那么就说明一切都很顺利。 这一点晁刚可以从物资的划拨方面,了解一二。 “在半个月前,大明的廉州府,已经传回来消息说是从南越,运回来的一些当地稀有的物资。” 邢氏补充了一句。 物流准运这一块,现在人家是玩的越来越熟悉,就是想要放手,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可以接手的人。 所以,她说出来的话,也就很有分量。 能够有南越特有的物资运回来,都在从旁佐证着,南越的攻略,已经成功了,按照时间来算的话,或许现在已经结束了,正在进行重新治理。 也就路途太远,消息不是很畅通。 崇祯坐在首位上,心中想的则是,需要道院立刻弄出点差不消息更快的手段。 电力的一些东西,崇祯也都写了出来,送给了道院做研究,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一个成品的东西出现。 机械,数算,这些大明本就有基础。 可以下上升到了电力方面,所有人都是一脑门的雾水,完全弄不懂。 “既然南越的前期战略可行,那么就开始向朱慈烜的封地(高句丽),运送物资。” 崇祯看向了邢氏。 (本章未完,请翻页) 物流转运使的权利,随着大明官道的修建越多,也跟着越发的壮大。 已经有许多人建议他拆分一下这个衙门的权利,可目前为止,崇祯还没有找到何时的人手。 有的官职很简单,只要按照一些规章制度走,都能够胜任。 可现在大明,许多专业的官职。 没有学过相关的学识,还真就是两眼抓瞎,玩不转。 袁可立也在思考着,大明该如和着手把扶桑拿到手中,在历史上,这个小国家,可没少对中原造成创伤。 期间若不是不断的更换朝代,其中积累起来的仇恨,怕是倾尽四海之水都无法洗刷掉多少。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 每一次改朝换代,中原大乱的时候,也会有不少人受不了战乱之苦,从而跑到扶桑定居。 时间久了,虽然还是汉人的血脉,可早就融入了扶桑的习俗,成了真正的扶桑国人。 认真说来,大明是有统治扶桑国基础的,从文化,乃至于人的方面,也都差不多,比之建奴,蒙古人都要容易一些。 虽然郑芝龙传回来的消息,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都是关于经济和军队的。 可也有一些关于文化的。 对于中原文化的向往,这个国家可是垂涎三尺。 只要有机会来到中原,总会带回去一些,在中原遍地都是,却被他们当成宝贝的东西。 让人有点头痛的就是,中原的文明,传到了扶桑之后,总会给变一个花样,倒不是人家不承认这些都是中原的东西。 而是被改的面目全非,许多意思都和原来的大相径庭。 袁可立回忆不断的思索着,年纪大是大了点,可学识很是丰富。 他不同于现在在议事厅坐着的这些人,进士出身,还是三朝元老的他,无论是见识,还是知识储备,都不是旁人能够比的上的。 在他的在记忆中。 历史上有两次次击败扶桑的前例。 唐朝时的白江口之战、明朝万历朝-鲜战争,其中万历朝的事情,他还是亲身经历,虽然没有参与其中,可整个过程,还是清楚的。 白江口之战发生在唐高宗天皇大圣大弘孝皇帝龙朔三年(公元663年),地点是今天的朱慈烜的封地(高句丽)锦江入海口。 当时,唐军正在攻打高句丽半岛上的百济国,扶桑前来救援。结果,扶桑的军队在白江口被唐军全歼,百济因此投降。战败后的扶桑,惶惶不安,生怕唐朝进犯,在沿海加强了防御。其实,唐朝根本不把扶桑这个偏远岛国放在眼里,压根就没想过去攻打扶桑本土。而此役也让扶桑真正认清了差距,掀起了向唐朝学习的热潮。 到了大明朝建立时,扶桑就表现出了对中原的不臣之心。在太祖皇帝朱元璋派人诏谕扶桑朝贡后,袁可立还记得一些卷宗上是这么记载的。 “扶桑九州岛的怀良亲王是这样回复的:‘顺之未必其生,逆之未必其死。’” 面对扶桑的不臣之心,朱元璋虽然生气,但还是把扶桑列入不征之国的行列,当时的具体原因,已经无法考究。 可事实就是如此。 明成祖朱棣时,扶桑为了在朝贡贸易中挣钱,表面上对明朝恭敬臣服,开始遣使朝贡。但随着扶桑的野心膨胀,扶桑逐渐从不臣之心,发展成“征韩亡华”的想法。 明世宗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扶桑最后一次向大明纳贡。 明神宗万历十二年(1584年),按照扶桑的纪年就是天正十二年,丰臣秀吉统一日本后,加紧实施“征韩亡华” (本章未完,请翻页) 策略。 并于明万历二十年(1592年)悍然入侵了朝-鲜。 袁可立清晰的记得,万历二十年(1592)十月,明廷命令李如松提督蓟、辽、保定、山东军务,其弟李如柏、李如梅为副总兵,决心派遣各军援助朝-鲜。十二月,经略宋应昌、李如松率军七万人东渡入朝,万历二十一年正月初六日抵达平壤,初八日合兵进击平壤,一举攻克,歼敌一万余人,俘获无数,日军逃窜,明军取得了入朝的第一个伟大胜利,史称“平壤大捷”。 “皇上,在大明的万历年间,是有不少人做过打进扶桑本土计划的,最早提出这个策略的是太仆寺少卿张文熙,他主张调动南直隶、浙江、福建、广东四省的水师,直捣扶桑的本土。” 袁可立的话,让正在讨论着怎么出兵的人,都静了下来,既然前人也有过这样的考量,那么他们也能够从当中吸取一些经验。 尽管这两者之间的军事实力大不相同,可在自己还没有万全之策的时候。 也不放多听听。 见到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袁可立也没有卖关子,紧急的军事讨论,要的就是快,和全面。 他自己说的,和前人总结的,也而不一定适合这个时代。 在袁可立的心目中,这个时代的军队,是最能够创造奇迹的,说出这些不过是一次参考。 “大明的水军,战斗力要比以前的高,这一点和荷兰人的战斗,就可以看得出来,再之后,万历二十二年(1594年),福建巡抚许孚远也提出了征讨扶桑的计划,然而他又提出军费百万的要求,财政困难的朝廷,最终没有同意。” 说道这里,袁可立叹息一声,整个大明,从开国到如今,也就崇祯的手上,朝廷从来都不缺钱。 这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要是当时万历皇帝国库之中,有这么多钱财的话,扶桑早就被打下来了。 其他人闻言也是一怔。 他们没想到,连续两次攻打扶桑的计划,最后都是因为朝廷没钱,才不得不放下不提。 就是崇祯也是无语。 他的历史并不好,还真不知道大明有过这种计划。 该说,大明的皇帝,就是刚猛吗? 自己当年的小弟朝-鲜被人欺负了,想到的就是打到敌人的本土去。 从中说和,求和。 这样的想法,似乎都没有存在过。 “后来就到了明神宗万历二十五年(1597年),当时是扶桑后阳成天皇庆长二年,扶桑退出了议和,再次挑起了对朝-鲜的战争。 福建巡按徐兆奎、巡抚金学曾都建议调动浙江、福建的水师打击扶桑本土。 万历皇帝正式批准了这次作战计划,因为广西总兵童元镇熟识岛情,朝廷任命其为统帅,主持进攻扶桑。 不过,因为扶桑的丰臣秀吉死亡,扶桑退出了朝-鲜的战场,当时朝廷的国库也没有多少银子,不得不放下了这次计划。” 崇祯眼中吃惊的神色已经退去,只剩下惊愕,这是在逗他? 他还以为能够听到一些,在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战争,合着连续几次都因为朝廷没钱,所以不得不放弃? “也就是说,大明的士兵,从来都没有踏上过扶桑的土地?” 崇祯面色有些难看。 人家倭寇来大明经常打秋风,整个朝中的大臣们,只想着防守,就没想过也出去抢一波回来。 袁可立尴尬的轻咳一声道:“是的皇上,不过这些人留下来的计划,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零六章却将万字平戎策(二) http://.biquxs.info/ 很快。 就有人前去寻找万历年间,几位大臣们对攻打扶桑本土,进行的所有计划。 虽然年代久远,可到底是从整个朝廷层面,来真正思考的一种方法。 那时没有火器,国库的银两也不多,所以就更加需要谋略的加成,以期达到速战速决的目的。 崇祯坐在一旁也在沉思着这些计划的可行之处。 ‘扶桑的国家结构历来和我大明朝、朝-鲜不同,类似周时的分封制,由松散的封建领主大小名构成,实际统治者幕府很难完全控制他们。’ ‘这是扶桑的缺点,而统一的大明,则是大明的优点。” ‘若是扶桑没有一个强势的任务,或者说扶桑的皇族,都不在了,换了其他人,是不是大小名依旧会重新处于战国混战时期?’ 崇祯为自己的异想天开,优点失笑。 不过从这些卷宗上面也可以看出来,扶桑表面上统一了,但各大名手握兵权,随时可能反叛。 这些大名只是缺少一个机会。 一个反叛的借口和时机。 这些,丰臣秀吉的死也证明了这一点,他死后,各地大小名又为抢当幕府老大打成一团。 即便现在扶桑闭关锁国了。 国内发展的都还不错,可反叛的种子一直都在。 “诸位爱卿,朕刚刚也听你们读了一些卷宗,上面都在说擒贼先擒王,这就说明,咱们只要控制了整个扶桑的皇族,剩下的人,也都好拿捏了。” 崇祯手指敲着桌子,高声说道。 这是唯一可以降低风险的办法,也是最能速战速决的办法,最后就是通过治政的手段来把一下潜藏的危险,给消灭掉。 “所以咱们现在需要解决的就是,扶桑的皇族,周围的防守力量大明的军队打不打得下来。” 崇祯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就看向了晁刚和秦良玉。 两人一直都在军部,最清楚大明各处军队的战斗能力怎么样。 “皇上,臣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如今的扶桑,还是以前的扶桑吗?” 这次说话的则是一个女人,那就是一直做转运使的邢氏。 她刚刚也是看过郑芝龙送来的一些消息。 上面的一个现象,让她的内心相当惊讶。 大明崇祯开始推广的免费教育,居然在扶桑初年,也就是从明神宗二十八年(1600年)开始,扶桑江户时代,就开始办理了一种名字叫“寺子屋”的机构。 从卷宗上的一些数据表明。 那就是寺院所设的私塾,主要以庶民子弟为对象的初等教育机构,提供类似大明现在的小学教育,学童年龄大都是六至十多岁,以训练读、写及算盘为主,江户时期居然一共有两万多所。 这是一个很庞大的数目。 邢氏对于数字很是敏感,经常接触物流这一行业,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同。 她之前也看过一些教谕部弄出来的宣传,在崇祯变法之前,当大明的识字率还不到百分之三,而郑芝龙送来的卷宗上却表明,扶桑在这个时期,识字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四十之多。 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 如实真是可靠的话,识字的人多了,想法就会很多变,就算是大明真的控制了扶桑的皇室,也不一定能够逼迫整个扶桑顺服。 在邢氏问出这一个问题的时候,也把自己看到的那一段记录,给专门指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供人参考。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讨论一波三折。 任何一种新发现的消息,都算作大明对扶桑的进一步了解。 而庙算就是,知道对手越多的消息,自己准备的也充分,那么战斗之后损失就会越小,得到的利益就会越大。 而更重要的则是,人家的学习内容。 在大明几百年都在学习朱程理学,并且发展到极致的时候。 人家扶桑已经开始向海外的其他国家学习能够让他们壮大的知识了。 若是不崇祯皇上建立了道院,重新把手艺人,还有一些杂学家都集中到了一起搞研究的话,此时的扶桑在数算、冶金、纺织、医疗、国民识字率和火炮制造等方面早已经先进于明朝多年了。 邢氏佩服的人不多,除了她的男人高杰外,也就只有崇祯了。 崇祯不但给了她们女人可以入朝为官的机会,也给了更多的人一口饭吃,还有上学的进一步教育。 至于外间的风流韵事,那都不是事。 每一个有身份,能够拿起这份卷宗的人,看过邢氏指出的那一段文字之后,都是面色大变。 他们一开始,都是奔着扶桑的一些军事,经济,漏洞去看得。 这一点一开始都被忽略掉了。 可再次看到之后,心中就是一凉。 大明弄出来的免费教育,才多长时间? 人家扶桑已经从明神宗万历二十八年(1600年)就已经开始了,整整领先了大明二十几年。 这说明,人家扶桑国虽然小,可一直都在进步,一直都在求变。 只有大明,连对付一个小小的建奴,都吃力的使出了吃奶的劲。 若不是有了道院。 有了火器的话。 胜负还真的很难说。 崇祯拿过卷宗,仔细的看了看,心中长叹一声:难怪这个国家,在后来会这么厉害,人家一开始就已经抛弃了儒学这一学派,专心的学习了海外的另外一些可以使自己强大的知识了。 虽然目前看来,还只是初级阶段。 可人才都是一步步积累的,只需要继完善下去,想不强大都难,不像他,可以用开挂的方式,来瞬间提高大明的经济,军事,乃至于科技。 所以,扶桑更加要打。 还需不需尽快作出决定,免得拖得久了,出现了其他的意外变故。 从而给而来扶桑更长久的发展机遇。 “咱们要抓紧时间了,扶桑一直都在缓慢的变强,谁也不知道,这个小国家,什么时候忽然就超越了大明。” 崇祯一拍桌子。 讨论了这么久的时间。 都只是在谈论各方的优劣,出兵也只有几个方向,初期能够形成战斗力的,也只有水军。 登陆作战才是在考验攻坚和后勤力量的事务。 “李定国,晁刚,通知下去,南越已经打下来之后,暂停继续征讨其他的国家,咱们现在的对手,就只有扶桑,只有打下了这块地图,大明才可以放心,去更远的地方开疆扩土。” 崇祯已经决定不再等了。 刚刚的商讨,已经说出了三个可行的方案。 崇祯自己最喜欢的一个就是,握紧拳头,打击在一个地方,从而站稳脚根向四面开花式扩张。 这么做的好处就是,只需要顾忌一处。 免得进攻的路线多了,顾此失彼,反而让自己被扶桑的人,各个击破。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至于建州,梁州这些地方,崇祯知道李过和卢象升可以自给自足,不需要多加干涉。 也就已经快要不声不响的打到鄂尔浑河上游的洪承畴,就不得不让他放缓进攻的脚步了。 “晁刚,给洪承畴去封信,就说暂缓继续扩张,稳住当前的局势,现在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和孙传庭商量一下,进攻扶桑国的路线。” 晁刚心中琢磨了一下。 立刻就明白,这是想要从两个方向出击。 一个是从朱慈烜的封国(朝-鲜)出发,进攻扶桑的广岛。 另一路应该就是从衮州的登莱出发,进攻长崎。 拳头有两个,那么就都打出去好了。 全力以赴的战斗,总要好过小打小闹,最后却落得一地鸡毛。 “对了,物资的储备,也分成两处,一处就在朱慈烜的封国(朝-鲜),另一处就放在衮州。” 崇祯三两下,就总结了好几个人的方案。 他没有选择从福建,浙江调兵,那些地方,清理之后,时间还不长,正是在快速发展的阶段。 更重要的是,要防备海上的荷兰人,葡萄牙人,以及西班牙人等,能够到达大明经商的这些混蛋。 别看现如今,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在做生意。 可私底下的小动作,从来都没有断过。 若是洞悉了大明的决策,很可能联合扶桑,给大明造成更大的压力。 战争大的就是钱。 若是一直亏本的话,谁也坚持不下来。 “这次还真要感谢郑芝龙郑家主,对于向扶桑输送探子的人员,骆养性也做的不错。” 说完了正事,崇祯也不介意夸奖一下,办事得力的几位大臣。 尽管郑芝龙现在身上还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海防游击。 李定国一边做着记录,一边琢磨着该从那个地方着手,运输了物资,从而不让当地的经济发生不可逆的回落。 战争一样是刺激大明经济的重要源泉。 若是利用的好的话。 大明百姓们的生活水平,还能再提高一点。 另一边的晁刚,也需要继续募兵,特别是水军这一方面,双城卫(海参崴)的港口已经建设好了。 就等着一位水军将军的战舰入驻其中。 大明现在的人才缺口依旧很大。 而从地图上看,从双城卫出发的话,距离或许会更近一点。 一场会议结束。 在金秋十月的季节里。 大明再次有了新的动作,只是这一次不管各方面不断的猜测,大明的报刊上,都绝对找不到整件事情的经过。 打南越的时候,宣传的力度很大。 可打扶桑的时候,崇祯就不得不谨慎一二。 整个大明的物价,没有什么明显的波动,物流转运配合着李定国的指挥,大明的许多百姓们忽然发现,自己做工一天所得的工钱居然上涨了。 在物价不变的情况之下。 这就然许多人,多了更多的生活选择。 于是在朝廷加大募兵的时候,想要进入军队的年轻人,也是排着长长的队伍,疏忽只要进去,就能够拿到数不清的军功。 光宗耀祖。 也不再仅限于科举这一条路子了。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零七章换得东家种树书(一) http://.biquxs.info/ 万历年间的几次进攻扶桑的计划。 在如今的大明朝堂中,文武官员的眼中,已经过时了。 就是其中的许多数据,都是模棱两可,很有儒家春秋笔法的味道,若是仔细的去查看的话。 也不过是一种想当然的办法。 可不可行倒还在其次,其中需要实施的难度,就是现在崇祯已经盘活的大明朝廷,都不一定能够准备的出来。 结合当时的历史环境。 许多喊出想要出兵的大臣们,不难发现,根本就不是为了出兵而制定的计划,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 为的就是,不影响福建等地方的经济。 毕竟,在当时,那些地方可都有朝中大臣们投资出去的银两,要是因为战争,让他们的银子打了水漂的话,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崇祯从字里行间,清楚的认识到。 当年万历皇帝,到底有多么的无奈。 如若不然,为何每一次提出的出兵方案,都是因为朝廷的国库没钱而告终? 尽管只是猜测。 而且是很恶意的那种猜测,崇祯还是打算让自己的心里明白一点。 “去找史可法过来,让他查一下万历年间的各种税收,朝廷国库到底有多少银两的进账,当年在其他方面的支出有多少,结余多少。” 数据是最好的对比。 当时的扶桑,若是论军队能不能打这一方面看得话,大明绝对要比扶桑强, 知道登陆到了扶桑的国土,胜利都是迟早的。 一个统一的国家,还耗不过一个满地大名,只顾着自己的变异版分封的小国家,还真就说不过去。 而且那个时候,扶桑的主力,可都在朝-鲜,在突袭的情况下,完全可以达到摧枯拉朽的状态。 治理国家有一段时间了,李定国在崇祯下的这个命令之后,心中若有所思,很快就明白了皇上是什么意思。 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如今随着儒学跌下神坛,其他学科蓬勃发展,开智之后的人们,都对曾经所熟知的哪一门学问,有了一种很复杂的感受。 任谁被许多人骗了大半辈子,还坚信不疑的认为,这都是对的。 可在了解过真正的儒学经意之后,又恍然发现,原来一句话可以有两个解释,他们通常遇到的都是对说出这一番话的人,最有利的一种解释。 也就让他们清楚的感受到,为何人家儒生们,总是说话很有道理。 毕竟解释权在儒生们手中。 自然是怎么有利,怎么解释了。 袁可立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到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有些事情他是亲身经历过的,只是他当时的身份,还不足以接触到多么大的朝廷机密,不过其中的一些费用开支,却是离谱了一点。 其他人,也都在很长时间之后,慢慢的反应了过来。 有的东西,并不经得住查找原因。 只要前后矛盾,那就是其中隐藏着巨大的漏洞。 有的东西真经不住查找。 万历年间的许多国库税收还没有找齐,却找到了一份放弃交趾(南越)承宣布政使司的卷宗。 “都看看,都看看,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就是这么被人糟蹋的?要是放交趾承宣布政使司还在,朕还用得着出兵攻打南越?劳心费力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崇祯看到这个就来气。 (本章未完,请翻页) ‘啪’的一下,把剑宗都扔在了桌子上。 为了打下南越,现如今的大明,到底付出了多少,在场的人心中都有数。 “杨士奇、杨荣、杨溥他们三人,到底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居然蛊惑皇帝,放弃了已经快要被养熟的南越?” 崇祯怒气腾腾的站起身来,来回的走了几步。 “这就是大明养士养出来的大臣?停止用兵交趾,还美其名曰说是节省了大批人力财力,也利于交阯与大明各族人民的交往,这种狗屁不通的话,也说得出来?” 李定国的脸上,也是臊得慌。 都是文臣们赶出来的事情,现在的大明虽然和以前的大明不一样了,可到底是文臣的圈子。 伸手拿起这一卷宗,仔细的看了起来。 有的东西,放弃容易,再想要得到就很难了。 上面也有一些后来人填补上去的后续影响,大明在放弃交趾后,对南洋的影响力大为减弱,外番多不来朝贡。宣德五年〔1430年〕,宣宗再命郑和出师海外,是为第七次下西洋,也是最后的一次,此后大明的远洋水师逐渐衰微。 并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旧港宣慰司、西南土司也相继被灭或叛乱。 于此一同放弃的还有东北方向的一些布政使。 东北方向在成祖时期开拓极远,设奴儿干都司于黑龙江口,辖区远至南西伯利亚,其地极北苦寒,道路不便,女真人也多有叛乱。至宣德末年,宣宗逐放弃开拓西伯利亚的计划,内迁奴儿干都司于三万卫(今辽宁开原)。 大明在东北方向的扩张停滞,大致为直接管理辽宁,而对以东和以北的女真部落以卫所制度进行统治。 如此看来,建奴能够发展壮大,并且一度威胁到大明的安慰,这有这一朝的朝臣们做出来的错误决定。 汉代王符的名句“虽尽东海犹有边”(放弃边疆地区以求免边祸,虽然退到东海也还是会有边疆)。 连更早的古人,都能够认识到,边疆的重要性。 可到了大明的朝堂上,居然都睁眼瞎。 什么都当做看不到。 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李定国心中无语,难怪皇上这么不待见儒学,误人子弟还是轻的,毕竟只是一家一姓。 可误了朝廷。 那可是关乎着整个天下的安危。 这么多年,在辽东的战场上,到底死了多少人,没有人去认真算过。 消耗的多少的物资。 也没有人能够数的清。 可到头来发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自己人搞出来的,这个脸面上不但无光。 心中居然也有着一种隐隐的作痛,实在是为而来保卫大明所牺牲的那些士兵们,感到不值得。 本事可以避免的一场人祸。 最后却差点成了席卷天下的大祸。 李定国不知道的就是,若是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的话,大明是真的完了。 而取代大明的,正好就是养虎为患,养出来的那一头恶虎。 此刻就是袁可立的老脸上,也快要挂不住了。 他的本意,只想要皇上从过往的史料当中,找到一点可以用的上的东西,可事态的变化,从来都是出乎意料。 “杨士奇有学行,杨荣有才识,杨溥有雅操,称士奇为“西杨”、荣为“东杨”、溥为“南杨”。” 崇祯缓缓的念诵着,这个时期,对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三人的评价。 越读,胸中的郁闷之气,就聚集的越多。 “这三个混账玩意,居然还有脸被评价为有学行,有才识,有雅操?” 崇祯一拍桌子,扭头看向骆养性。 瞧着双眼泛红的皇上,骆养性心中暗暗叫苦,看得他可是头皮发麻,万万没有想到,本来一开始皇上接到郑芝龙的卷宗,心情还好好的。 还称赞了郑家,称赞了他做事勤恳。 可转就是乌云密布,这是要杀人的节奏啊。 “骆养性,你去查一下,这三人的后人,都是什么情况,朕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虽然不能杀人。 崇祯也没有想过杀人。 可这些混蛋的后代,可得好好的送去工程队劳改一段时间。 当然一切都要按照大明律来办。 没啥事的话,崇祯也不会给弄出一个莫须有,维护大明律的公正,他是不遗余力的,就是怕从他开了一个坏头之后,往后的人会争相效仿。 那么大明律哪怕是再健全。 也只不过是一本摆设,拿出来当做消遣的书籍罢了。 听闻这话,骆养性轻嘘一口气,他还以为自己要被迁怒了呢。 尽管崇祯目前并没有这样的习惯。 骆养性在领命出去吩咐手下,去办理皇上下达的命令时,迎面就看到史可法走了过来。 这个年轻人,现在是大明到底财政部部长。 掌握着国库所有的钱财。 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这样的职务,都因为数算不达标,只能不了了之。 就是整个财政部里的官吏们,也都是数算之中的佼佼者。 两人之间的交集并不多,只是见面点头打了一个招呼。 “史可法来了,给朕查一查,万历年间一年有多少税收,支出都在什么地方,其中税收都来自那些方面。” 崇祯怒火稍歇了一下,转头就看到了史可法走了进来。 不管原本历史上的史可法是个什么样子。 现在的史可法可真的是变化挺大。 放弃了儒学,忽然专攻数算,算是大明为数不多的几位数算大家。 一天到晚的不是在统计大明的税收和支出,还要应道院的要求,去进行一些数算上面的演算。 随着道院研究的课题加深。 对于数算的运用也更加的深入了起来。 玩不转数算的人,哪怕是心中想要设计出一点好东西,也只能一步步的从试错开始,不但浪费材料,还劳心费力。 “臣,史可法见过皇上。” 史可法行了一礼,然后就看到旁边桌子上,摞着一摞厚厚的,发黄的纸张,看上面的痕迹,应该有好多年了。 只是因为保存的并不是太好,其中一些地方已经发霉,更有许多连字迹都很模糊。 “这些都是万历年间的一些朝廷收支卷宗,大多数记录,应该都在此了。” 崇祯指着桌子,向着史可法介绍了一下。 在来的时候,高宇顺已经告知他,将要做的是什么活计。 可在见到之后,心中还是一阵抽搐。 实在是太多了。 若是没有人配合的话,他一个人想要在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办法统计的出来。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零八章换得东家种树书(二) http://.biquxs.info/ 宣宗时期,被称为与其父仁宗统治时期合称“仁宣之治”。 崇祯在明史上看到过这一段话。 如今的他早就对所为的“之治”,“盛世”都快要麻木了,历史上的这种说法,若是深究的话,靠谱的并不多。 反而是被怒骂为暴-君的,却是少有的有作为的朝代。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休养生息,崇祯认为是可以的,可也不需要极端的把外派的边疆兵力,全部都撤回来啊。 脑子进水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朝廷没钱了,大臣们就不会想办法? 若是想不出来办法,抄家一个有问题的大臣,这不就齐活了? 太祖皇帝朱元璋的拿手赚钱本事(抄家),为何传到后来,就这么失传了呢? 很快,那些万历年间的卷宗都被搬运去了隔壁的房间。 在史可法进入房间之后,才发现,早就有二十几位审计部的女子等着他开始统计工作了。 “史部长来了,咱们这就开始?” 其中一名女子,俏生生的敛衣一礼的问道。 其她的女子,也都默不作声的行礼。 能够走到这一步的女子,可就真的不简单了,史可法没有小看的意思。 “开始吧,皇上还等着咱们结果呢。” 史可法也不浪费时间。 他还很年轻,正是少年慕艾的年纪,可也分得清轻重缓急。 与此同时。 议事厅当中,几乎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的看着手里的卷宗。 皇上的怒火,实际上也是他们的怒火。 只要想到,大明这么多年受到的灾难,都恨不得把曾经的那些大臣们尸骨挖出来,好好的询问一下,当时到底是什么原因。 放弃了大明的大好形势。 就算是休养生息,也不是那样修养的。 没见到崇祯朝一边打仗,一边应对天灾,一边还把民生给发展起来了。 一样没拉下。 反而让朝廷的国库,越发的充盈。 就是这,还免除了徭役,免除了农税。 那个朝代能够做到这一点? 或许有,可他们看不到吗,只能当做是在胡说八道。 “皇上,物资在一个半月之后,就能够准备妥当,送到指定的地方。” 邢氏按照李定国分配的物资发出位置,在尽量不影响物价的情况下,很快就下发了多次文件。 有着机械列车这种快速的运转交通工具。 许多不可能完成的运输任务,现在也能够及时的送达目的地。 “恩,当地的物价,有没有人囤积奇货?” 大明的经济恢复能力是很强大,崇祯可不想让好不容易形成的良性循环,因为这一次战斗,而出现大范围的衰落。 “商人们不需要囤积物资,就已经赚得很多了。” 邢氏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当年八大晋商的教训,可是血淋淋的,八家一个人都没有活下来。 那时还是皇上刚刚登基,手中没有掌控多大权利的时候。 如今好不容易形成的商业氛围,商人们可不想自己给自己掘坟墓,把自己给埋葬了。 钱,什么地方都可以赚。 没必要发国难财,名声不好不说还容易被朝廷惦记。 而一般情况向,因为自己手脚不干净,给朝廷惦记上的后果,就是人财两空。 只有那些老实本分的人,无论是赚多少钱,都没有人说三道四。 在许多时候,朝廷还会给这样的人一点官府的订单。 “这些人啊,收了教训之后,总算学会如何去老实了。” 崇祯摇了摇头。 商人这个群体,实际上和官僚差不多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性质。 都是在一段时间里安分的很。 时间一长,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崇祯要做的就是,如何引导商人们和官僚们的价值观,祸害人可以,有本事外面祸害去,别再大明丢人现眼。 反正,现如今海外的商路,也已经开通了。 尽管去就成。 “晁刚,现如今洪承畴走到那个位置了?” 在前几天,定下人选之后,军部就已经就开始通知洪承畴和孙传庭回到京师来,做进一步的部署工作。 “回皇上,洪承畴最后的来信是在赛音山达瀚海一带,传令兵想要传达到消息一个来回,怕是最少要两个月的时间。” 交通不便,就是有这样的麻烦。 许多政令,都没有办法瞬间下达。 也就开通了机械列车的位置,这一点麻烦会减轻到最低。 “这么算下来的话,想要开始进攻扶桑,就要等到来年春天了?” 现如今是十月。 两个月之后,可就到年底了。 在耽搁一个月······ 崇祯忽然反应过来,明年似乎就是崇祯十七年了。 而十七年会发生什么,他可不会忘记。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李自成的大顺军在这一年入主京师,而他自己则是上吊自尽。 简直是惨不忍睹。 现在没有了大顺军,也没有了关外的建奴。 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忙乎了许多年,改变了大明的历史进程? 不知怎的,崇祯心中一阵振奋。 脸上也不知不觉中有了一点笑容。 周围那些一直在观察着他的大臣们,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落地了。 刚刚那一阵子,崇祯的脸色真的很可怕,许多还没有面过崇祯发火的人,都差点以为自己再也走不出去这间屋子了。 “今日的会议就暂时到这里了,这几天诸位也都拿出一点好的方案来,文臣就多想想,打下了长崎,广岛,应该如何治理。 武将们也都想一想如何应对扶桑人的反扑,别让这一次战役功亏一篑。” 崇祯的心情不错。 很是宽容的给所有人半天时间的休息时间。 既然前期工作,朝臣们做的都还不错,也就没必要继续苛责下去。 崇祯走出了议事厅之后。 议事厅内的气氛才活跃了起来。 “袁老,你是三朝元老的老人了,可不可以说一说,当时的万历年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定国把手中的卷宗放下。 他已经不想看这些东西了,对他来说上面的饿记载,就是一种折磨。 明明大明有广袤的土地,数不尽的人口和财富,偏偏大明的国库空虚,从上面的许多卷宗表明。 当时的朝廷,是收不到多少商税的。 而要想维持整个朝廷的开支,又不得不加税,收来收去,收的都是穷人的税收。 用皇上的话说:穷人有几个铜板?收的多了,穷人更加活不下去,那样的朝廷就稳定了? 看看现在,做一对比。 不难发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商业不都是朝中大臣们赚钱的工具吗? 若是这个缴税了,不就是大臣们亏本了? “没怎么回事,你只要知道,当时的朝堂上混蛋挺多就对了,杨士奇、杨荣、杨溥他们,一开始还是挺不错的。 其中杨士奇首推训练士卒坚守边疆,并设置南京参赞机务大臣,分遣文武镇抚江西、湖广、河南、山东等地,并罢免侦事校尉。又请求减免租税,并慎刑牢狱,此外严格官员考核机制。 杨荣历仕四朝,为人警敏通达,善于察言观色。在文渊阁治事三十八年,谋而能断,老成持重,尤其擅长谋划边防事务,曾五次扈从出塞。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是诗不足称,作品中富贵福泽态明显,无论应制还是绘景,都场面宏丽。抒情也是高姿态,情不深意不切,大开门的话居多。 杨溥朴实正直,廉洁好静,没有城府。个性恭敬谨慎,史称其“安贞履节,酿醴调羹”。” 说到这里,袁可立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 这些袁可立都是听别人说的,他出生的时候,这三人早就作古了。 “该不会是别人吹捧的吧?我知道这种事在许多朝代都有。” 李定国不是很相信,若是这三人这么厉害,怎么大明最后成了那副德行? 想了想,李定国也不是很确定的接着道:“若是朕如此的话,刚刚袁老为何不对哈皇上说?” 袁可立没好气的瞪了李定国一眼。 “这些都是老夫听来的,真假谁还弄得清楚。” 李定国没敢再问。 刚刚袁可立说给他听的,不过是一些老生常谈。 真实的情况则是,在三杨登上高位之后,武将们的权利,就受到了空前的削弱。 永乐皇帝所贯彻的政策,即为了打倒忽必烈家族而扶持年轻的发展中的卫拉特势力,是在他死后才见效的。 但明宣宗在文臣们的蛊惑之下,放弃战略机遇,休养生息,结果生息没有休养到位,反而兵备废驰。 “自仁宗不勤远略,宣宗承之。”相反宣德时期的脱欢对明宣宗非常恭顺,瓦剌使臣可以在甘宁等处久住,习知大明虚实。 导致洪熙初年脱欢杀贤义王,宣德五年脱欢密遣麦克零部落迎脱脱不花,同年联姻忠顺王,宣德八年脱脱不花被脱欢立为大汗,宣德九年脱欢携带脱脱不花袭杀阿鲁台,仁宣都没有及时干预与警惕。 脱欢以脱脱不花汗的名义统一安乐王、贤义王及和宁王所部,逐渐侵蚀明朝边界。 这些李定国知道,眼前的袁可立心中也清楚。 文臣张口闭口的指挥军事的做法,就是让整个大明的士兵们,都没有了战斗力可言。 仁宣长时间的缩边,带来的最直观后果,便是边境兵备废弛。 达官权贵的占夺欺隐盗卖、田土的抛荒、水土流失等等,并认为“造成军屯土地丧失的事实虽然有好多项,其中最主要的应该就是屯田的欺隐和占夺”。 而军屯破坏的另一个原因,则在于屯垦的士兵被其他各种差役所占,无暇耕种,导致田土抛荒,子粒无收。 李定国刚刚还看到了一则卷宗:宣德八年年末,山东巡按张聪至辽东巡视回后发现,一百三十人的军额只剩下了老弱五人,缺额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六。 领军军官却只能以一句“俱有差遣”支吾了事,实在是令人无奈。 连山海关这样重要关卡,都只有五六人驻守,便可知道,当时整个辽东私役之风有多么严重了。 “算了,你还是看你的卷宗吧,现在的大明老夫看着他强大起来便好,老旧的思想,不应该在这片土地上死灰复燃。” 袁可立这几天想了许多。 最后发现,他学到的那些四书五经,根本就没有办法使用在如今的大明身上。 就是某些建议。 连他自己说出口之后,被参谋们推演一番,其结果也是让人脸红。 老了,就不要在想着朝堂上的事情。 “走了,回家种一分地,养点花,种点菜,到时候请你们来吃火锅。” 袁可立知道,自己说出来的东西,不是无人理睬,而是已经不合时宜。 既然淘汰了。 那就彻底的退出朝堂,就让学术的归学术,免得继续害人害己。 文韬武略什么的,还是交给年轻人最好。 袁可立出门的时候,哀而壮,得毋有“烈士暮年”的背影,让李定国他们一群人都是沉默的无法言喻。 一位英雄式的人物。 已经没了他的用武之地,想一想他们百年之后,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零九章堂上谋臣帷幄(一) http://.biquxs.info/ 赛音山达的意思是“好水池”。 然而,它偏偏又是蒙古最为干燥多尘的部落之一。 南边与小部落乌拉乌拉相接,北接部落纳来哈,本来在只是作为一个进攻鄂尔浑河的一个中转站。 可谁让纳来哈被发现了煤矿。 还是那种露天就可以开采的煤矿,更重要的则是,被道院的人探查过后,返现其储备居然很大,瞬间起战略价值和经济价值就高了好多倍。 目前,已经有人提出,修建一条通向赛音山达的机械列车了。 不但可以解决运输兵力困难的问题,就是后勤补给,往回去拉运物资,也会容易很多。 如今鄂尔浑河已经被占领了下来。 洪承畴的脸庞,被风沙侵蚀的,看不出原本儒雅的姿态,和外面守卫的士兵们,几乎没啥区别。 他已经一年没有见到家中的妻儿了。 说不想回去,那都是骗人的。 手底下的士兵们,也已经换了一茬了,有了战功的,都回到了蓟州,而新兵则还是要继续战斗下去。 至于乌兰巴托,洪承畴并不是不想去。 而是那个地方,是蒙古人的首都,崇祯不来他们也只能是驻兵把守。 在这个时代,许多的忌讳还是要讲究点的。 此刻已经十一月中旬了。 天气也越发的寒冷。 若不是有着煤炭取暖,此地的不少大明士兵们,都会因为寒冷的原因,而生出冻疮,这在辽东的时候,许多人已经受到了教训。 只是随着大明的物资,越加的丰富。 对于抵御寒冷这一方面,有了长足的长进,棉衣,棉裤,棉手套,棉护耳,还有一些可以有效治疗冻疮的药物。 当然,这些军用产品,也在悄然的流向了民间。 结实耐用,若是不加限制数量出售的话,怕是军队都拿不到多少物资。 好用啊。 煤球,煮着水壶。 水壶中的水,看起来咕嘟咕嘟的煮个不停,实际上水壶里面的水温,并不如大明中原的水温高。 这是道院的人测试出来的结果。 每当看着水壶中的水,沸腾起来,洪承畴眼中就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若不是道院的人来此,揭示这个问题的答案,谁能够想得到是因为什么。 伸手看了看掌纹,心中思考着无处不在的气压。 用道院的官话来说就是:高原反应。 只有经常住宿在这里的牧民们,才会很熟悉这样的环境,这也是很早之前,中原王朝,为何很难占据这个地方的重要原因。 不清楚其中的隐秘,都会被当做是一种诅咒。 然而,揭示了之后,就没啥稀奇了。 总会有一些方法来应对。 “这水烧不开,喝着会不会有毛病?” 洪承畴闪过一个疑问。 在很早之前,大明的人喝水可不管有没有烧开过,只是道院在报刊上刊登的一些消息,说是生水喝了会对人不好,容易生病。 不管真假,反正人们对这种便宜实惠的办法,还能够预防疾病,最多就是多烧点材火,无所谓的事情。 经过了几年习惯,现在就是让热门喝生水,也不会有人愿意了。 正思索间,门外的传令兵推门走了进来, “将军,京师来人,正在会客厅等着。” 不年不节的,突然京师来人,让洪承畴心中闪过了一丝疑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北边的李过,已经无力继续向北,一个是士兵对于气候的适应问题,另一个则是疆域太大了。 防守起来都很吃力,更不要说积极进攻了。 而且在南边,大明还在攻略南越国,西边的卢象升也没有闲着,正在和刘文秀联手,打算重新打到阿端卫,曲先卫,安定卫。 会客厅中。 洪承畴一眼就看到来人正是晁刚手下的传令兵。 “洪将军,朝廷诏令命你即刻交接手上的事务,回转京师。” 传令兵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递出去了一张-军部军令,这个可不是平时的军部公文公文,代表的意思就是无条件,立刻执行。 洪承畴看到这个,很有种历史上岳飞接到十二枚金令的既视感。 “京师是不是有什么变动?” 迟疑着,洪承畴接过军令,他对京师的消息也算灵通,之前可没有听说有什么重大措施将要实施啊。 “变动倒是没有,就是各方面的备战物资运输很频繁,多余的话,在下也不敢多说,都是机密。” 传令兵只是顾左右而言其他。 虽然说得儿很模糊,可洪承畴的眼睛一亮。 大明的战事,是四面开花。 这是又要打仗的节奏,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是要去打谁? 洪承畴没有深问。 问了人家也不会说,反而会违反一些军队的纪律,到了京师自然都会明白,只要不是给他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好。 毕竟他出兵瀚海,可都是凭借着便宜行事,临机决断这一条例来进行的。 开疆扩土没有错。 放到现如今的大明,那个地方去说都有理。 少了朝堂上的文臣指挥武将,打仗简直不要太简单。 很快,赛音山达的上空,就响起了牛角号声。 号声洪亮宏伟,让周围的牧民们则是一阵胆寒,在很早之前,就是这样的号声,伴随着枪声,他们蒙古人的部落,就一个个的沦陷了。 这一次大明的人又要做什么? 实在是被打怕了。 大明军队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关乎着他们是活着,还是成为给大明放牧的奴隶。 尽管,当前的放牧生活,还算不错。 吃得饱穿得暖。 ** 与此同时。 孙传庭的消息传递就快速的多。 自从去了衮州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到过京师,南征北战多年,现在也从一个小小的将官,被皇上提拔于微末。 即便是成了将军。 也依然感觉到自己的这半生,过得有点奇幻。 被皇上当年选出来的三个人,洪承畴,卢象升,还有他自己,都在领兵打仗这一方面,有着绝对的自信。 虽然三人之间没有交过手。 可彼此之间对于彼此的实力,还是很认可的。 如今也就卢象升的机会少了一点,看起来战功不是很充足。 不过卢象升待着的地方,可是皇上重振大明的起始地,意义非凡。 他是乘船到达天津,然后乘坐机械列车到达的京师,许久未曾回来过,京师的变化大的他差点找不到记忆中熟悉的场景了。 围了一圈又一圈的新城。 坚固平整的官道。 两旁矗立的常青树,仿佛永远也不回老去的士兵。 “大明的变化可真大。” 在下了马车,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京师的街道上,商铺林立。 街道上的老人,小孩,让整个京师,都有了一种莫名的生机。 他还记得,在离开京师的时候,虽然也有老人和小孩,可到底是不如现在多。 “这几年,百姓们的生活过的好了,就是出苦力的人少了。” 传令兵说着自己看到的,听到的。 如今的百姓们,种庄稼的时候,都是雇佣一些奴隶,而挣钱的来源也都是去工厂。 除非是一些大一些的农庄。 可也大多数都是机械,需求的人力也在进一步的减少。 反正,脏活累活,都有奴隶们去做,自己则是真正的做老爷一样,每天的闲暇时间不是去听戏,就是品茶看书。 小日子过的,比很早的那些土财主都舒坦。 传令兵的话,孙传庭也有过了解。 衮州在某些方面,也都是一个样子,大明的连年征战,俘虏的奴隶不少,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人去使用。 都想着的是,自己一身的力气,要是让奴隶们都把活干了,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情绪还有点小抵触。 不过现在吗? 手里有钱的人,要是不养几个奴隶干活,都配不上他们大明人的身份似得。 奴隶在一时之间成了一种稀缺的商品。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大明的百姓,现在被皇上给养的······” 孙传庭要了摇头,剩下的话没法继续说下去。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对皇上的赞赏。 不是任何一个朝代,都能做到这一点的。 “谁说不是,不过这样才能够体现出咱们大明的天朝上国的尊荣。” 传令兵满脸的自豪。 他是读过史书的,史书上都在说中原的王朝都是天朝上国,可他在字里行间,都只找到了“仁义道德”四个字。 还是隐晦的透漏出“吃人”的四个字。 天朝上国没见到,不过每一次朝廷赏赐出去的物资,可是不少。 中原人对周围的藩国仁义,可不见得藩国会对宗主国仁义,人家觉得实力差不多了,该翻脸的时候,依旧会翻脸。 谁管你当年送出去了多少的好处。 不都是应该的吗? 也就只有现在的大明,是真的做到了天朝上国这一无上的尊荣。 所有人都是老有所依,幼有所养。 可不是书上随便的几句话,空喊一下口号比得了的。 “天朝上国吗?” 孙传庭在嘴里咀嚼的好几遍这句话。 眼中的亮光,却是越来越明亮。 心中想的则是,当年蒙古人一统天下的时候,可以把汉人分成三六九等,凭什么现在的大明就不能这么做? 更早的历史,可是都把汉人当成两脚羊的。 现在大明的汉人只是把这些人当成了奴隶,这一点比被吃可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据他得知的一些消息。 做奴隶的这些人,可要比曾经在他们部落里,过的要舒坦的多。 “愿天朝上国,万万年。” 孙传庭不由得念叨了一句。 “愿天朝上国,万万年。” 身旁陪着他的传令兵,也跟着大声的念了一遍,周围听到这一番话的大明子民,虽然不明所以,却也好奇的在口中念叨着。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一十章堂上谋臣帷幄(二) http://.biquxs.info/ 转眼十一月底。 万木经霜之后,迎来了冬季的第一场雪。 纷纷扬扬的落下,给整座京师披上了一层银白。 崇祯刚刚起床,就看到了窗外飘飞的雪花,早起的宫女和太监们,也都忙碌着扫雪。 身旁的皇后,也早早的起床了。 崇祯知道,失去督促儿子的学业去了,也不以为意,吃过的早餐,转悠着去了御书房。 打算看一会书。 然后就启程去往军部。 进了御书房,就看到了锦衣卫送来的第一个消息。 孙传庭已经回京了,当中最重要的一句话就是:“愿天朝上国,万万年。” “这个孙传庭,回来就回来,还学会那些搞报刊人的一套做法了,简直是胡闹。” 崇祯口中说着胡闹。 可眼中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总算是有人看到了他做出来的这一番功绩,虽然对于别的人来说残忍了一些,可谁让他们不是大明的子民呢? 毕竟,就算是大明没了,汉人们的地位,也一样被那些人弄成了连奴才都不是的一群人。 这一点崇祯心中还是很明确的。 至于因此会被后来者的一些圣母们,说他崇祯是暴-君,他也认了。 心中正高兴着,就听到门外高宇顺的声音传来。 “皇上,孙传庭孙将军在外面求见。” “请他进来。” 崇祯立刻回道。 他也有许久没有见过孙传庭了。 像他们这些‘州将军’,若是没有军令的话,很难回到京师,就是想要出州,也得给军部先行报备。 同意了才行。 毕竟掌管着一州的军事,必要的防范措施还是有的,不过这一点都是写在军法之中,权利越大,其实限制也就越大。 就是他这个皇帝,现在想要出京,都不是心血来潮就可以成行的。 随着大明的版图,越来越大,其中需要他来掌握方向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多。 若是不是自己的儿子还小。 没有办法亲临朝政。 怕是现在崇祯早就带着自己的几位皇后和妃子们,满大明的疯跑游玩去了。 不大一会,一位身材魁梧的壮汉,身穿大明的军服,走了进来。 曾经年轻的脸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 “臣,孙传庭见过陛下。” “赐座。” 崇祯站起身来,好好的打量着孙传庭。 “朕的将军,人也到了中年了。”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崇祯十六年,就是崇祯他自己都已经步入了中年。 “可皇上依旧没变。” 孙传庭看着皇上一如既往的脸庞,仿佛就像是登基之时的样子。 他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被朝廷一纸调令,调到京师来的时候,心中是多么的激动。 岁月在任何人的脸上,刻画下了痕迹,可在皇上的身上,岁月似乎就失去了作用一样。 崇祯也知道自己的情况。 现如今,他都不敢经常起照镜子,就是怕自己把自己给吓住了。 一个人不老了。 会是一种怎样的体现,从他每一次去道院,去文渊阁,周围人看他的眼神中都能够了解一二。 “我呀,也不过是保养的好。” 崇祯略过这个话题,很快就说到了这一次叫孙传庭回到京师的原因。 “这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叫你来,就是想要你和洪承畴,兵分两路,攻打扶桑国,这一点从衮州的物资调配你也感受到了吧。” 孙传庭在来的时候就有所猜测。 不同于洪承畴的地方,就在于孙传庭可以根据物资的多少,和准备情况,推测出大明下一步的决定。 而洪承畴不过是少了一点消息的来源罢了。 “臣,有所了解。” 对于进攻扶桑,洪承畴是知道,皇上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只是这一次把想法,变成了现实。 “有所了解就好,你的任务就是从衮州出发,登陆扶桑的长崎。” 崇祯说着,就把关于长崎的卷宗,拿了出来。 “这个你先看一下,过一会咱们去军部的议事厅议事。” “另外,郑芝龙在扶桑也做了不少的准备,只要开局顺利,那些已经到了扶桑的商人们,也就有手段,让当地的扶桑人,成为大明的助力。” 崇祯说着,心中也在思索着。 这些商人,崇祯不是很放心。 不过在大明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不过是锦上添花,这一点崇祯很有信心。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扶桑的火器水平,真的有郑芝龙说的那么高? 自治是一种很大的权利。 在万历六年(1578年)之前,长崎也是葡萄牙自治的地方之一,只是在扶桑战国时期的丰臣秀吉取消了葡属长崎的自治地位。 这一点,大明就做的很差劲了。 无论是澳门,还是香山县这些地方,可从来都没有收回过自治这一特权的。 若不是现在崇祯让水军打了一次荷兰人,怕是现在澳门还是荷兰人和葡萄牙人在占领着,还把大明的子民欺负的,没法在当地生存。 孙传庭看得很仔细。 长崎的历史,其中的登陆位置,那个地方物资丰沛,都有着明确的标识。 “有什么问题,等一会可以在军部的会议上提出来。” 崇祯缓缓的说道。 为了准备这一次战役,他可是下了血本。 “运输船只方面,可不可以让铁甲战舰护卫?” 在见识过刘世勋带走的铁甲战舰,孙传庭的眼光也很高了。 木头船,怎么可能干的过铁船。 而且上面的水军,也比别的楼船都要多,火炮发射的时候,稳定性也要强上一倍有余。 这都是刘世勋在海上试验过后,得出的数据。 “可以,目前新增的铁甲战舰一共有四艘,可以给你划拨两艘。” 崇祯一口答应了下来。 造船技术,除了最开始的摸索之外,剩下的就是熟能生巧。 崇祯可不相信,在现在这个时代,有哪一个国家的战船,能够比得上大明的。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孙传庭立刻保证道。 能够征服一个国家,在他的人生履历当中绝对会是最辉煌的一幕。 他期待着。 **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 这一年,若是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可真是天灾没有,人祸横行的一年。 正月初二——李自成攻陷承天(今湖北钟祥),建立政权(大顺)。 正月二十五——张献忠攻打蕲州。 三月二十五——张献忠攻入黄州。 五月初一——张献忠陷汉阳,武昌大震。时武昌城中空虚。三十日张献忠攻陷武昌及旁近属邑后,乃于武昌立国。设五府六部,铸西王之宝。改武昌曰天授府,江夏曰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江县,据楚王宫,设尚书都督巡抚等官。开科取士,下令发楚邸金,赈济饥民。 八月初五日——张献忠陷岳州(湖南岳阳)。 十月初三——李自成攻克潼关。 十月十二——李自成攻克西安。 十月二十——李自成改西安府为长安,禁乡民短后衣,明年粮每石征一两三钱,今冬每石折草六千斤,输长安。各县遣骡三百,征粟千石,大其斗,榜掠巨室助饷。 十一月初四——李自成攻克延安。李自成改延安府曰天保府,米脂曰天保县,清涧曰天波府。 十一月十四——李自成遣试郡县诸生,上等任六政府从事,次任守令,又次任佐贰。 十一月二十九——李自成攻克榆林。 十二月初二——张献忠攻克建昌。 十二月初七——张献忠攻克抚州。 十二月二十一——李自成攻陷平阳。 十二月二十四——东阳诸生许都起事。 十二月二十六——李自成攻克甘州。 不过现在,这些都是不存在,也就在十二月二十六日这一天。 洪承畴终于从赛音山达,回到了大明的京师。 在黄沙之中待得久了,忽然回到了繁华的大明,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军部。 议事厅当中。 比一开始参加会议的人都多了许多。 洪承畴只是见了皇上一面,多聊了一会关于这一次进攻扶桑的话题之后,就回家看了一下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比较让他欣慰的则是,自己的儿子,居然没有被自己的妻子给宠坏。 心中暗自嘀咕着,难道现在的学校,真的可以教育人?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是请人在家里教育孩子的。 不过在知道连皇太子都要去上学,自己也就息了这一份心思。 “人员都到齐了?” 崇祯看了一眼,黑压压的议事厅。 身旁的李定国立刻回答道:“只差两位水军将军,不过其代表也已经与会了。” 水军现在是大明在东边的屏障,可不敢轻易的让一位将军回来。 “那就开始议事。” 随着崇祯话音落下。 就有人抬着一块巨大的黑板,走了进来,上面画着的巨大的沿海地图,标注原朝-鲜的位置,还有大明松江府的位置。 另外一边则是扶桑面向着大明的沿海位置。 其中长崎和广岛,则是最为显眼的小红叉叉。 “长崎属于扶桑九州圈的一个地方,它位于扶桑的最南端,九州岛最西部,其由半岛、海岬、海湾、湖岔构成,距离大明的松江府(上海)最近,同时也距离原朝-鲜釜山最近,所以由这两个方向,作为出发的位置,是最理想的位置······” 许多东西,已经讨论了再讨论。 其中也经过了参谋们夜以继日的推演,拿出来的最合适的方案。 不过方案就是方案,具体该如何去实施,还得领兵打仗的将军去选择。 “广岛的地形就很复杂了,其中有六条庞大的水系,当地人称为“水都”,它溯源于明神宗万历十七年,也就是扶桑後阳成天皇天正十七年(1589年)毛利辉元在太田川大三角洲建立广岛城(又名“鲤鱼城”)之时······” 详细的数据,让洪承畴和孙传庭都心中惊讶不已。 这样的战役,是他们最喜欢打的。 知彼知己。 就这要是打输了,他也就不用回大明了。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一十一章边头猛将干戈(一) http://.biquxs.info/ 攻打扶桑的计划,被大明定为“射日计划。” 传说:天有十日,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尧乃使羿射杀其九,留存其一。 既然如此,地上就不该有扶桑这个象征着大日的名字。 军部的会议,一开就是半个月的时间, 其中涉及到了方方面面。 由于洪承畴回来的有点晚, 只能和先行回来的孙传庭,继续商讨两人攻打上扶桑之后,怎么继续合作的事宜。 “这次进攻扶桑,实际上对战船的要求很高,登陆作战,需要的就是从海面上给出的各种支援。” 洪承畴面对的广岛周围水系发达,单凭他火枪兵的进攻,很难在一个不是很熟悉的地方,清理干净隐藏在各个角落的敌人。 “恩,有所了解,铁甲战舰可以支持远程火力压制,只有小船,最好是那种在辽东已经试验过的小战船,只有一门火炮的那种,最适合这种复杂的水道。” 孙传庭是见识过那种小船的,在中原腹地,也有着一小部分这样的船只,在巡回着各条水道。 也就在最开始的那一段时间,陆地上的反贼几乎被剿灭矣尽。 只有水面上的水贼,仗着自己熟悉水路的情况。给大明造成了一段时间的麻烦。 “还有就是,占领下的地域,是咱们军管,还是要从朝廷中,找一些能臣去治理?” 两者之间的做法,最后得到的结果,也是大不相同的。 辽东的李过,在收复辽东土地之后,一开始实行的也是军管,现在留下的后遗症就是,没有士兵们驻扎在每一个村镇。 当地的那些建奴们,可都不是很老实。 只有送来了大明的关内,离开了那一片他们生存了许久的土地,才会从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变成一群吐着舌头很听话的狗。 最近一段时间,他们有消息得知,李过正在通过一系列的手段,把辽东的建奴们都送到大明关内,去一些矿场挖矿。 “没听到过皇上要派遣官员去治理的想法,应该是先行军管一段时间吧,反正以后那块地方会是三皇子的封国,自有皇后去想办法。” 孙传庭说着这话,心头一动。 他想起了这场跨海作战的战役,居然没有渤海将军参与,很显然这是一件很不正常呃呃事情。 “你觉得,王冲攻打文莱,会不会遇到了难处?” 既然大明想要全力以赴的面对扶桑,就不可能放过刘世勋的水军,从而启用两位作战经验不是很丰富的新任命的将军。 不管是资历,还是战功。 赵景麟和杨廷麟,“水中双麟”名头,都是比不上刘世勋的。 与此同时。 距离近一点的李长庚和张春也接到了大明传来的军情。 在京师大雪纷飞的时候,南越的气候却是正合适,不冷也不热。 受了好几个月高温天气罪的士兵们。 很快就缓过神来。 本来是进攻高棉(柬埔寨)的大好时机,现在还在占城驻守的李长庚,张春和郑芝虎都是偃旗息鼓。 “朝廷军部的公文,让咱们暂停继续扩张。” 张春摆摆手,手中拿捏着的军部公文,甩的‘哗哗’作响。 这一封军部公文来之不易,还是传令兵快马加鞭,用最快的速度送达的。 “上面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李长庚接到的是朝廷内阁的公文。 内阁公文上面,只有一些本来需要调拨到南越的物资,现如今也都暂时截留在了松江府。 给出的理由就是,物资暂缓运输,最迟两个月之后,才会重新给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们调拨。 更具体的说法,则是一点解释都没有。 “没有,只说暂停扩张,最迟两个月之后,朝廷会给出答复。” 张春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 双眼扬起,看着屋顶上的房梁。 做武将有时候就要有这样的觉悟。 朝廷让打那个地方,就绝对不会换一个方向,说不打了,就要立刻收缩兵力做好防守。 “我倒是有一个猜测。” 郑芝虎忽然出声说道。 这就是有一个好哥哥的重要原因,在关键的时候,是可以知道一点隐秘的消息的。 而且,上一次郑芝龙去往扶桑,到底是为什么,两兄弟坐在一起可是促膝长谈的好久的。 还定下了,以后要是他郑芝龙倒在扶桑回不来了,可以让郑成功来继承郑家的一切。 能够让谨慎的郑芝龙开始安排后事。 那就从侧面说明了,自己哥哥这一次去往扶桑做事的决心。 “什么猜测?” 张春一怔,连忙问道。 他自己心里是有点小别扭,可也不至于不懂的事情轻重缓急。 让他难受的原因,不是不能继续扩张了,而是眼看着大明有了更大的动作,更大的战役,他却没有办法出现在战场之上。 另一边的李长庚,心中也是如此的想法。 “皇上要对扶桑动手了,估计是找到了一个好时机。” 郑芝虎谨慎的左右看了看,见到没有旁人之后,才低声说了一句自己的想法。 “扶桑?绰尔小国,用得着那么大的阵仗?” 张春很是怀疑的看了郑芝虎一眼。 不过在说话的时候,也是谨慎的低下了生音,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问道。 “扶桑可不简单,据我哥哥前去调查,人家也是有火器的,若是不大明的道院给力,现在咱们大明的火器锻造技术,是比不上人家扶桑的。” 随着郑芝虎的话音落下。 无论是张春,还是李长庚,都事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总算是知道,皇上为何这么着急的攻打扶桑了,若是继续等下去,谁知道最后会不会蹦出一个幺蛾子。 也终于清楚,为何朝廷的公文上面,都没有交代清楚其中的原因。 实在是怕被西班牙,葡萄牙和荷兰人知道了其中的隐秘,最后闹得成了大明一家打人家四家。 先不说会不会输。 就是消耗的资源和兵力,都足以让大明伤筋动骨。 除非最后的收益,远大于一场战争的胜负。 “好了,这个话题就聊到这里,出了这扇门,谁也不要多嘴。” 张春和李长庚异口同声的,严肃说道。 说完两人尴尬的对视一眼。 在不知道朝廷动作的时候,两人疑神疑鬼,还以为是被朝廷给抛弃了。 可知道了这种隐秘的‘猜测’之后,却又害怕因为自己不小心泄密,从而给大明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 文莱长期受到中原文化的影响,和中原很是亲近。 然而,随着伊-斯-兰教传入,这一状况,就有了很大的改变。 王冲在登陆这一片土地的时候。 感受最是强烈。 他在读史书的时候,看到永乐年间(1408年),浡泥王麻那惹加那曾经亲自率使臣来大明拜见明成祖。 原以为这里的人会对大明的来客很是热情。 实际上是他想多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过,好在他是来占领这块地方,当做自己的封地的。 也就不在意当地人的抵触情绪。 五千名火枪兵,还配备有三门火炮,为了前期建设容易,他们王家也是出尽了力气,挥舞着支票,拿到了不少的物资。 只可惜,前期还好。 到了后期,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英国等相继加入对抗他的占领区域。 还派人前来生命,马来西亚是他们率先占领的,现在已经形成了最稳定的势力范围,任何外来者,都要听从他们的分配。 这怎么可能? 王冲一直都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可这一次被气到了。 砸锅卖铁,找到了这么一个快要成为无主的土地,是个人都上来说一句他们已经占了,那他还混什么? 毫不客气的就开打。 这一打就再也收不住手。 文莱的当地人,发现自己这个主人,忽然间就成了一群看客。 看着大明一个国家,挑战了三个,甚至于四个国家,在他们的这一片土地上打的炮火纷飞。 随同而来的刘世勋也没有闲着。 铁甲战舰的辉煌战绩,一时之间震慑住了想要用船只运输士兵,登陆文莱作战的荷兰人,以及西班牙人的船队。 “战事又告一段落,估计再有两个月的时间,这些烦人的西班牙人,都会被清理出去。” 一场群战。 让王冲的领兵打仗水平,发挥的淋漓尽致,就是一直在船上,防备着海上战船支援的一些外围势力的刘世勋,都看得是暗暗咂舌。 这可是远征。 不同于在辽东,在瀚海,在西域的那种战斗。 孤悬海外,后勤资源有限。 能够只是让大多数士兵们受伤,却没有死亡的战术运作,还打的西班牙人,荷兰人,葡萄牙人鬼哭狼嚎。 就是大明的几位“州将军”也不过如此吧。 赵坤气喘吁吁的,背着连击步枪,走到了一处临时的军营指挥部,对着躺在椅子上,一只胳膊绑在脖子上的柳开来说道。 “结束容易,治理就难了,要是王将军买不到几艘大明的铁甲战舰,怕是守不住这块地方。” 柳开来看得明白。 这片土地上,地形起伏和缓,雨量丰沛,多分头入海的大河。 稻米、橡胶、胡椒、西谷、椰子等物产也丰富的让人眼红。 这也就怪不得别的国家,舍不得放手了。 “这些都是王将军操心的事情,你我只是帮着打仗,这次攻略文莱战役结束后,你我还是要回到大明的。” 赵坤嘴里说着,心中却在琢磨着,自己是不是紧跟王将军的步伐,干脆一家老小都搬到这里来算了。 比起大明确实落后了很多。 可只要建设起来,要生活的比大明的京师舒服。 “对了,这块封地打下来之后,朝廷就要给出国书了,到时候,你是留下来,还是回到大明去?” 柳开来神色不定的问道。 “这要看王将军,要不要我了。” 赵坤嘿嘿一笑。 “呃,也是,王将军一天都没有见到人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柳开来忽然问道。 最近战事缓和了下来,不在像一起那么忙碌了。 “我只看到,有大明来的传令兵,给了一封军令,多余的就不清楚了。” 赵坤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回道。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一十二章边头猛将干戈(二) http://.biquxs.info/ 给南越的是公文。 无论军部还是内阁,发出去的都是公文。 而给王冲的则是军令。 铁甲战舰上,刘世勋和王冲相对而坐。 吹着海风,喝着冰凉的椰子汁,滋味还挺不错,只是王冲的眉头蹙起,眼中不时的走神,仿佛在思考着重大的决策。 “大明要攻打扶桑了。” 王冲长长的的出了一口气。 军部给他的军令没有明确的说要他怎么做,只是说了一下大明如今所面临的现状,还有扶桑这样的一个对手,实力如何。 可无论从哪一行字当中,都能够清晰的看出。 大明给他的支持,虽然不会减少,可也绝对不会更多了。 远征,特别是跨海远征。 本就是消耗巨大,他的运气还算比较好,如今文莱的周围,没有了敌人的战船,也就陆地上还有着零星的战斗。 若不是怕自己的队伍伤亡太大,一开始就展开了猛烈的攻击,杀伤了大量敌人的有生力量。 怕是拖到现在,最先断了物资的,肯定会是他。 最新式的火器,简单,好用。 可相对而来的就是,价格实在是有点贵。 这一场战役打下来,他们王家最少要损失五十万金元,若不是之前有点积累的话,想要拿下来很真的够呛。 “是啊,可惜的是我在这里,没有在渤海。” 刘世勋也是叹息一声。 大一点的水战,也就是香山县外面海域的一场对战荷兰人的战斗。 堪称摧枯拉朽。 然而,这一次大明的对外战役,可是去灭国的。 不是那种看起来一点大的国家。 “悠然神往啊。” 王冲感叹一声,随即不好意思的看了刘世勋一眼。 接着说道:“这次是我的事情麻烦你了,让你错过着这一场可以载入青史的战功,世人只知道封狼居胥,可以后啊,也就有了射日神话了。” 一个是在大漠之中驰骋。 一个则是在万里海域当中纵横。 都是在开疆扩土,意义也都一样。 “错过了,也就错过了,来文莱也不差那里去。” 说是这么说,可不知为何王冲从刘世勋的预期当中,嗅到了一阵酸味。 很快,刘世勋就振作了起来。 事情已成定局,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都无济于事。 “不知道这一次,登陆到扶桑的军队,是由谁去指挥的?” “还能有谁,目前有这个身份,还有这种能力的人,也就只有洪承畴和孙传庭了,就是不知会选择他们其中谁前往。” 王冲琢磨了下。 卢象升别看不声不响的,可面临的压力也是很大。 沙漠之中,面对随时出现的吐蕃人。 还有一些化身为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盗的其他部落的贼人,就是把所有的军队都派出去都不够用,也就在前段时间。 大明放开了对于弓箭和刀剑的管制。 才让商队有了更深入大漠的机会。 为了保障整条商路的安全,卢象升就差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了。 “难道就没有可能是两个人一起?” 刘世勋忽然问道。 按照皇上对于扶桑的重视,这么做是很有可能的。 王冲一愣,心中嘀咕了一阵子。 暗自盘算了一下,防守反击辽东的时候,大明用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才算完成。 如今想要快速的拿下扶桑。 动用的人力物力,肯定是以前的好几倍。 有两位将军配合着进攻的话,会更加的游刃有余。 “有这个可能,皇上要的是十拿九稳,还要快速结束战斗,士兵的伤亡不能大,多耗损一点物资都无所谓。” 说到这里。 王冲用力的一挥手,接着道:“这一次皇上用的估计都是这几年积攒下来的老兵,估计这些老兵在仗打完之后,也就不用回来了。” “为何?难道也要学徐福······?” 刘世勋大吃一惊。 扶桑打下来就好,跟以前的朝-鲜一样,派人治理着就成了,难道还有其他的说道? “屁话,那么大的一个地方,你也知道人家扶桑已经在向大明以外的国家学习了,自然对中原的认同很低,长年没有一支军队驻守,你以为人家还会听派去的大明官员的话?” 事实上。 一直运送往松江府和朝-鲜的士兵,都是老兵。 其中的新兵也有。 不过也是作为后补兵员来对待,只要前方的战事打开了局面,后面就是由新兵接手防务,慢慢的熟悉战场的节奏。 松江府。 本就因为通商口岸而日见繁华。 最近一段时间,却又有大量的陌生人涌入,嗅觉灵敏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些陌生人,都是军人出身。 如今的军人可不是大明人记忆中的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痞子士兵。 莫名的严肃气质。 无论是谁看到,都会莫名的心安。 这些陌生人,都相互很是熟悉,最后去往的地方,也是一处巨大的临时军营。 闲杂人等,都不敢近前。 只是心中的好奇,却是与日俱增。 另一边的朝-鲜,全罗。 已经成为朝-鲜内阁首辅的吴阿衡,最近忙碌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 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不断的有大明的物资,运送过来,沿海的仓库都快要装不下了。 只是两个月的物资,运送结束之后,就开始了人员输送。 来的都是老兵,其中的一些将官,吴阿衡还认识。 他总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得是要出大事,却找了不少的借口,没有人给他说实话。 时间一晃。 就到了崇祯十七年。 这一年是一个闰年,是农历甲申年,是猴年。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也正是这一年发生由李自成、张献忠等甲申之变与清兵入关战争时的一系列事变。 因这一年为甲申年,史称“甲申国难”。李自成大顺军入主京师,崇祯皇帝自尽,明朝灭亡,史称甲申之变,百姓多所死伤。 不久,在清朝入主中原的征服过程中,曾在全国各地遭到了汉族等各族人民的武装抵抗,清军为报复人民的反抗,对抗清军民发生过多次大型屠杀事件,如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江阴八十一日。 所以这一年,也算是汉人历史上最惨烈的一年之一。 一月,李自成在西安称帝,以李继迁为太祖,建国号“大顺”。 二月八日,李自成建立“大顺”国,以崇祯十七年为永昌元年。 不过,如今不同了。 反贼早就没了,就连最能苟延残喘的建奴,现如今也是灰飞烟灭,其中的大多数人,都在工程队中不断的劳作。 就是据说,被崇祯提起过名字的“大玉儿”,也不过是在工程队中,混了一个给人掌勺分菜的活计。 就在二月八日这一天。 渤海解冻,大明的船只,浩浩荡荡的驶离了朝-鲜全罗的港口,也驶离了松江府的港口,同时在铁甲战舰的护卫下。 进入了茫茫大海。 也是到了这一刻,整个大明才在报刊上,看到了大明的这一次动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以前只是在家门口,打打闹闹。 忽然间发现,原来大明早就打出去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 仿佛,就在这一刻,整个大明的人,身上都有了一种自信。 在门前耍横不是横。 到了外面还能打得开,那才是真的本事。 百姓们可不知道多少大道理,相对而言最简单的对比,就是窝里横从来都是最讨厌的。 那怕是现在已经式微,看整个大明不爽的儒生们。 也都是目瞪口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京师。 御书房中。 在看着屋内的座钟上,时间的刻度,走向了八点钟方向,崇祯就明白,所有的船队已经出发了。 在原本的历史中,这一年是他的忌日。 可在现在这个他亲手编织的历史当中,这一年也应该牢记。 因为这是射日的开始。 御书房中,没有其他人。 只有崇祯一人,静静的看着地图,听着座钟的秒针,不段的滴答前进。 战争已经开始。 那么就不会再停歇下来。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一十三章天时地利与人和(一) http://.biquxs.info/ 扶桑属温带海洋性季风气候,终年温和湿润。 六月多梅雨,夏秋季多台风。 此时大明战船出发的时候,正是二月份,刚好避开了最严酷的海上多变的风暴。 又有着大明自己收集,还有郑芝龙帮着收集的周围水道情况。 可以说天时和地利,都已经在大明这一边了。 而其中的人和。 不管是大明,还是扶桑本土,都有人在暗中不断的联络者。 打仗需求的,天时地利人和,似乎在这一刻组成了一块拼图,一块射日计划绝对能够保证万无一失成功的拼图。 平户,位于扶桑长崎西北部。 过去为平户藩的城下町,在扶桑锁国前为扶桑的主要贸易港口。 郑成功即出生于此,六岁之前都是跟随母亲住在平户。 现如今,郑芝龙也再次回到了这个地方。 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打了半辈子交道的刘香。 “李旦的儿子,李国助已经做好准备了,颜思齐与杨天生、陈衷纪的后人,也都潜伏了起来,就等着大明的枪声响起。” 刘香最近连生意都没做了,就是靠着之前积攒起来的人脉,来给大明的军队铺路。 在很早之前,他们在海上经商,都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 勉强混上一口饱饭。 随时面临着被其他国家攻打的可能。 在海上,不知道多少像他一样的海盗,葬身大海。 也就他的运气好一点,胆子大一点,做事谨慎一点,才活到了现在。 “好,当年颜思齐等谋划推翻德川幕府统治,在扶桑建立政权,接受大明的册封,只可惜在举事前两天泄露,幕府遣兵搜捕。 二十八人拜盟为兄弟,立下誓言:“生不同日,死必同时”,最后还活着的又能够剩下几人。” 郑芝龙当时也是其中的参与者。 其中的险情,至今回想起来,都仿佛有若天助,不然那有可能最后还置下了诺大的家业。 他清晰的记得,颜思齐率众分乘十三艘船出逃,驶至九州西海岸的外岛洲仔尾,陈衷纪建言:“吾闻疏球为海上荒岛,势控东南,地肥饶可霸,今当先取其地,然后侵略四方,则扶余之业可成也。” 至今想起来,他们几人当时的胆子还是不够大,决心不够坚决。 只可惜,错过了那一段时间。 他们早就再也组织不起来这一场盛事了。 不但缺少了当时那一群有理想的同伴,更加缺少的就是机会。 随着那个该死的寺子屋开办起来之后,整个扶桑的当地人,就仿佛忽然开窍了一般,不但不好骗,还反过来给他们设下了好几次的陷阱。 “只是可惜的颜思齐。” 刘香也是叹息不已。 郑家能够有现在的成就,也是当年颜思齐打下的基础,若不是颜思齐英年早逝,现在怕是也能够成为大明的水军将军。 那时候,他们被扶桑人追赶的无处可逃。 也是颜思齐率船队柢海湾,在笨港(今台-湾北港)靠岸。他见岛上地肥水美、大片荒野未辟,决意在此开疆拓土,干一番事业。乃率聚伐木辟土,构筑寮寨。 如今郑家在小琉球岛的一些建设,也都是人家颜思齐那个时候就应做好的规划。 “是啊,可惜了颜盟主。” 仿佛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郑芝龙心中也是无奈中,透着些许庆幸。 当时颜思齐和部众到诸罗山捕猎,豪饮暴食,不幸染伤寒病。数日后竞一病不起,英年早逝,年仅三十七岁。 三十七岁啊。 要是能够活到现在的话,或许已经凭着他们一伙人,反攻到了扶桑本土了。 临终时的遗言,郑芝龙都还清晰的记得。 “不佞与公等共事二载,本期创建功业,扬中国声名。今壮志未遂,中道夭折,公等其继起。” 郑芝龙不自觉的念出了声音。 心中早就死寂的热血,居然再次沸腾而来起来。 “颜公当年活着的时候,看不到扶桑归于大明,死后咱们可以写出一本书,把经过烧给他好好的看看。” 刘香也是唏嘘不已。 随即建议道,最近他不断的在学习心得东西,其中有一句诗词很有意思。 家祭无忘告乃翁。 虽然两人之间的辈分差距有点大,可意思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你这个想法已经落伍了,在大明的船队,登上小琉球岛的时候,颜公的名字,就已经被送进了大明的英雄殿,人家受的可是整个大明的祭祀,咱们不过是锦上添花。” 郑芝龙说到这里。 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老大哥,当真是幸运。 活着的时候,有着一群人追随,抛头颅洒人血。 就是死了,也一样是大明的英雄。 他们这些活着的人,往后可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若是不是现在四处在打仗,估计小琉球岛上的一块巨大的颜思齐石像,都会建立起来供人瞻仰。 刘香张了张嘴。 想要说点什么,表达一点自己的意见。 忽然就索然无味。 在海上做海盗有什么意思,还是出去建功立业,才是男儿们该干的事情。 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之后,却又发现,似乎已经晚了。 海上的一些势力,都不是他现在的船队能够打得过的。 一瞬间,仿佛整个海域,所有的大小国家,都装备上了火枪,这是他之前都未曾发现的现象。 “对了,你的儿子,田川七左卫门都安顿好了吗?” 刘香想了想,接着又道:“还有你的妻子田川松,要知道,连皇上都很重视他们母子。” 说到这里,刘香就有些羡慕。 别人都是以子为荣,又或者是以夫为荣。 可到了郑芝龙这里,完全就是掉换了身份,也不清楚,皇上到底是看中的田川松和她的两个儿子什么。 居然给出了一个一品诰命的诏书。 要知道,整个大明,如今可只有王冲上将军的目前,有这样的福分。 “都已经安顿好了,在三天前,就找了一个机会用商船送去了福建老家。” 郑芝龙心中也是无奈。 在家里,他的地位是越来越低了。 明明他才是郑家的家主啊。 为何到头来,他连对自己夫人说一句重话的机会,都被皇上的一纸诏书给剥夺了。 不过为何,自己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那就好,我觉得,以后郑成功侄子,会接替他叔父郑芝虎的南海将军的军职,就是不清楚,你的二儿子,田川七左卫门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会被大明如何安排。” 刘香厚着脸皮,称呼郑成功为侄子,瞬间就让郑芝龙扎刺了。 “还要不要脸?我儿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侄子了? 咱们可是打了半辈子的仗,若不看你投靠了大明,信不信现在老夫就能够让你活不出明天这个时候?” 郑芝龙腾的以下站了起来。 怒目圆睁的怒声问道。 仿佛今日刘香不说清楚,就别想走出这扇大门。 “这你就不对了,郑成功为何不能是我侄子? 你我平辈论交情,还一起打过天下,我喊一声你儿子,侄子给怎么了?” 尽管刘香说的是实情,然而郑芝龙心里就是不爽。 “好了,不说这个了,算时间,大明的运输船队应该出发了,你我分头行动,我去五岛,你去对马。” 眼看着郑芝龙,脸色越来越难看。 刘香立刻就开始分配各自的任务,以此来转移郑芝龙的怒火。 五岛过去曾是扶桑遣唐使船只从扶桑前往中原的过程中,在扶桑的最后一个停留港口。 由于是离岛。 所以周围的小岛屿很多,水道复杂,需要的就是一位有经验的人领航才能够顺利的通过。 刚好刘香对这一点很有自信。 不同于郑芝虎,刘香可是一直都在海上漂泊者的。 郑芝龙对此没有异议。 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自己最清楚,此时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彪炳千秋的功绩,可都在不远的将来等着他们呢。 没必要为此翻脸,做口舌之争。 而对马岛(tsushimaind)在扶桑、朝-鲜之间的朝-鲜海峡中部,由五个岛屿组成。 在之前,扶桑就是以对马作为跳板,进攻朝-鲜的。 相对来说,只有五个小岛组成的对马,周围的水路,就简单了许多。 “好,就这么说定了。” 果然,郑芝龙一口应下。 思索了片刻之后,接着又道:“在最后的时刻再启程,咱们两人最近的动作很大,扶桑方面是有所察觉的,不过暂时都只以为是商业活动,未加重视,可咱们自己不能轻视。” “明日下午咱们就出发,刚好这一段时间,扶桑的周围都没有大的风暴来袭,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大明,只要大明的士兵们登陆了扶桑,凭着无敌的军队,谁人能挡。” 刘香不是看不去扶桑。 实在是扶桑的疆土太过狭小。 战国时期的那些战役,他见到扶桑史书上的记载,一开始还以为是几个存在械斗呢。 几百人,几千人就是一场战斗。 若是死了几十人就是损失巨大。 闹着玩呢? 也就最近跟着郑芝龙四下里查探扶桑的方方面面,恍然发现,战国时期离着今日还不算远,可扶桑的发展,远远大于此。 短短几十年的休养生息。 居然就让这个绰尔小国,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变化。 而这种变化,正是从寺子屋建设开始的。 刘香不由的想起了大明流传的一句话:任何一个文明的壮大,实际上都是从教育开始的。 很明显,扶桑已经找到了其中的诀窍。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一十四章天时地利与人和(二) http://.biquxs.info/ 海上。 从釜山出发的洪承畴,用望远镜看着广阔的大海。 还有大海对面隐约可见的海岸线。 来之前他还恶补了不少关于海上的学识,无论是书籍上的记载,还是老一辈人的口耳相传,都无不说明海上天气多变的危险性。 然而,在他都快要看到对马岛的时候。 整个海面都是风平浪静。 空旷的大海上,只有铁甲战舰“轰隆隆”发出的巨响。 “史书记载,元朝两次攻打扶桑,就是从这里出发,一直打到对马的,这件事可是真的?” 洪承畴真的很好奇。 对于史书,被皇上让人仔细的修订了一遍之后,他就再也不相信其中的一些记载了。 骗人的居多。 还都是那些耳熟能详的故事。 而且越是吹捧的东西,越是经不住推敲。 如今就连一些,自己本来还很自信的学识,都有了一点怀疑和动摇。 “这件事是真的,元朝两度攻打扶桑,也两度占领对马,岛民均遭到元军屠杀,死伤惨烈。” 黄海将军杨廷麟在旁边说道。 一直飘在海上,对于黄海这一片的每一次战役,他都有过详细的了解。 元至元十一年;南宋咸淳十年;日本文永十一年,这一年的十月忽必烈命令征东元帅忻都、右左副帅洪茶丘和刘复亨统率蒙汉军2万人、高丽军5600人、水手6700人.计3.23万人,从高丽合浦出发,开始了第一次远征日本。 当月十九日,元军登陆了扶桑,元军的火药武器和弓箭犀利,扶桑死伤惨重,只能退守九州岛的山区。 不过想到这里,元军都已经开始使用火器了。 可到了大明的手中,从大明开国,到崇祯之前,都没有多少人重视过这件事,也就徐光启还没有进道院的时候,给朝廷大力提过这方面的建议。 奈何,朝廷之中,白痴居多。 徐光启的一场心血,最终都付诸东流,也就崇祯登基之后,才做了一系列的改变。 想的远了一些,杨廷麟收回发散的思绪。 接着说道:“当时元军也无法深入山区作战,难以扩大战果。随着战争的继续进行,元军逐渐疲惫,其粮草也逐渐陷入了危机。 统帅之间也出现不同的意见。到了晚上,元军担心扶桑偷袭,于是退回战船休整。 然而,晚上又风雨大作,‘官军战船触崖破坏’。在这样的情况下,元军决定撤回,宣告第一次东征以失败告终。 第一次东征期间,‘军不还者无虑万三千五百余人’。” 洪承畴车默默不语。 这个扶桑的国家不大,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 当时的中原,可都被元朝给占领了,偏偏一个孤悬海外的小岛,居然能够幸免于难? 都说天时不如地利,地不如人和。 可在所有的战役当中,天时和地利,才是占据了更大的一种优势。 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老天爷若是开眼了。 怎么打都是胜仗。 不然再如何努力,都是输得一塌糊涂。 毕竟就是《三十六计》当中,也说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两次攻打扶桑,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败北,不知咱们大明,有没有应对的手段?” 杨廷麟看了一眼洪承畴,小心的问道。 虽然两人都是将军的职位。 可就权利而言,洪承畴到底是要比他高上半筹。 “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原以为,是船只走到了海上,还没有到达扶桑,就被飓风掀起的海浪打翻的,可听你的意思,是说打上了岸,最后不得已才退出陆地的?” 在来的时候,洪承畴也没有闲着。 方案做了不少,就是参谋们对随时出现的危机,都有着不同的应对措施。 洪承畴把这种元朝两次攻打扶桑的事件,当成而来一种给自己失利找借口传说,可也不妨碍他因为这种神奇的天时,来做出自己的军事规划。 “我还派人潜入对马岛,查找了一下这方面的消息,确认之后确实是这样。” 杨廷麟说道。 “这么说的话,那么这一场进攻扶桑的计划,都会我大明的火枪兵很有利了。” 洪承畴思索了一下,很快就找了一个应对办法。 “从东征的过程来看,元朝东征的失败的主要原因蒙古军队不适合跨海作战和登陆作战。 蒙古骑兵擅长草原、平原作战,一旦进入南方热带雨林以及山区就不满发挥自己的长处。扶桑列岛距离中原大陆很远,而且地形崎岖,只能依靠海军来登陆,然后进行登陆作战。 但是扶桑的地形也不利于骑兵的施展。” 剩下的话就不用说了。 不适合骑兵作战,那么就一定适合步兵作战,刚好大明最厉害的就是火枪兵。 天时似乎并不是如洪承畴自己想象的那么恐惧。 而地利,则是更对大明士兵的进一步优化。 山道崎岖,林深密茂,这些都不是问题。 大明的士兵,打过比这个还要艰苦的战斗,小小的丛林作战,只会对大明的士兵,有所加成。 杨廷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他忽然发现,只要后续的运输船队,能够迅速的把物资,投放在战场上,攻打扶桑就是一场简单的战功盛宴。 ** 天高海阔,万里晴空。 “轰隆隆”的铁甲战舰行驶在了最前面,乘风破浪而来,速度快的比顺风的楼船都要快上许多。 这还是铁甲战舰没有全速运转。 孙传庭乘坐过不少的战船,可铁甲战舰是他第一次乘坐。 想比于那种巨大的楼船,更加的平稳,也更加的快捷。 船上的水兵们,并不如其他楼船上的忙碌。 他们是从松江府出发的。 相对而言,要比洪承畴出发的更早一步,毕竟距离更远,所需要的时间也就更多。 “有生之年,居然能够见到一大块铁,浮在水面上,还能够快速的行驶,道院的技术当真了得。” 尽管,已经见到过刘世勋带着三艘铁甲战舰去支援王冲了。 可现在面对这个铁疙瘩,孙传庭依然是激动不已。 欲行其功,先利其器。 有着这样的战舰,在海上谁是大明水军的对手。 怕是传说中,扶桑的“神风”来袭,也不过是摇晃几下船身。 “可不是,从文莱传回来的消息,说是三艘铁甲战舰,打了四五个国家的战船。 最后据说和王冲上将军商量,只要不出动铁甲战舰,他们就绝对不会增员文莱。” 赵景麟一脸的与有荣焉。 曾经羡慕的战舰,如今他也能乘坐上了,还要开着这样的战舰,去开疆扩土,想想心里就是一阵激动。 若不是这一次的行动需要保密、 他肯定是要和他的老上司金冠尉长,好好的说一说这一次心中的喜悦。 “打···打了四五个国家的战船?这些国家的战船难道都是纸做得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成?” 孙传庭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很显然,这个消息传回来的时间点,刚好是他们出发的时候,要不然他绝对会知道一二。 “面对铁甲战舰,说是那些战船都是纸做得,也不算过分。” 沉吟了一下,赵景麟居然赞同的点了点头应道。 孙传庭无语。 转身看了一下身后跟着的楼船,似乎这种木头建造的战船,一下子就成了将要被淘汰的船只了。 难怪皇上要把这些战船出售。 有了更好的替代品。 趁着这些战船还能够卖上价格,以皇上的性子,肯定是要大赚一笔才成。 或许这一次攻打扶桑的军费,其中一大部分,都是卖船所得的。 实际上,孙传庭的猜测,还真就猜对了。 大明的所有造船厂,现在已经在进行了大规模的改变,升级。 一场因为大明而起的军事竞备,已经悄然开始了。 只有跟得上脚步的国家,才能够在这种整个世界局势,愈演愈烈的变化之中,喝到一口汤,吃到一块肉。 “我现在忽然想要看到扶桑的人,在见识到大明的铁甲战舰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是怀疑他们的神明已经放弃了他们,还是把咱们中原的人,再次当冲膜拜的对象。” 孙传庭语气莫名的说道。 汉人的历史,有过太多的记载,都是说扶桑人如何来到中原,仰慕中原文化的。 可后来,由于中原的战争加剧,一度让扶桑人觉得,中原也不过如此之后,才慢慢的改变了对中原的态度。 最后一次给大明朝贡的时候。 还是在嘉靖年间。 而且那样的朝贡,只不过是因为利益上的往来,有利可图时门庭若市,无利可图时拂袖而去。 琉球凭借与明朝的朝贡贸易谋取暴利,甚至财政收入主要来源皆来自朝贡贸易。 尽管明朝廷用诸多政策笼络扶桑,但自明初到嘉靖年间,一百多年时间里,扶桑和大明关系从未和谐。 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一次非得改变一下扶桑国的贵族不可。 赵景麟到底是年轻,被孙传庭这么一说,眼睛发亮,仿佛波不急待的想要遇到一艘扶桑的船队。 好好的展示一番,大明铁甲战舰的威力。 至于那种传说中的“神风”。 赵景麟根本就是毫不在意。 毕竟有着所为“神风”的位置,可都在洪承畴那一边。 “听说扶桑的美人挺漂亮,皇上可是一直都在念叨一些,什么结衣,泷泽萝拉,咱们倒是也给皇上送一些过去?” 赵景麟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嘿嘿一笑的说道。 “我看你是想要被皇后给送去刷厕所了,到时候别说你和我认识。” 孙传庭没好气的瞪了赵景麟一眼。 他们是去攻打扶桑的。 到时候扶桑的所有,都是大明的,区区几位美人就知足了? “别,别,我不送了还不成吗?” 赵景麟连连求饶。 他是知道建州将军李过的事迹的,如今被曾经被皇上认为是绝色的‘大玉儿’,还不是成了一个烧火丫头。 “快看,海岸线就在眼前,扶桑咱们快到了。” 很快,赵景麟就再次看到了五岛的海岸线。 一路上风平浪静,天时在大明。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一十五章燕可伐与曰可(一) http://.biquxs.info/ 三月,春寒料峭。 自从八年前,宽永十四年(1637年)的岛原起义结束之后,扶桑就开始了第四次锁国政策。 因为这些举措,德川幕府的一连串的强权政策被认为是“武断政治”。 德川家光在此之前进行的改革,确立了老中、若年寄、奉行、大目付的制度,并将幕府的现职将军定为最高权力者。 职责权限规范完成之后,幕府的政治体系至此完全建立。 德川家光踌躇满志。 锁国政策,让扶桑的海外贸易已经完全掌握在幕府的统治之下。 这种形式的国策,是和大明海禁不同的。 人家锁国,锁得的是整个扶桑财富的流逝,而不是所有经济和文明的封锁。 这让宽永十一年(1634年),扶桑大范围遭到的饥荒侵袭的伤害,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不得不说,这一套应对,真的比曾经历史上的大明,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某些情况,某些方面,还真的承认,人家很厉害。 同样是受到了‘小冰河时期’的自然灾害,两种不同的应对方式,就是说明,人家开办的那个寺子屋,是卓有成效的。 比起大明开国至今,养士二百年的儒生们,可要优秀的多。 今日。 德川家光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给对面的鹰司信房演示茶艺。 鹰司氏、五摄家之一的公家。镰仓时代中期、藤原氏北家嫡流的近卫家实的四男兼平为始祖。由于他当时他的宅邸是在京都鹰司室町,所以后来被称为鹰司氏。家徽是牡丹图案。 作为自己妻子的弟弟。 德川家光无论如何都要慎重对待,虽然如今整个扶桑,正走在最正确的道路上(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可在应对各个老中、若年寄、奉行、大目付的时候,还是有所力不从心。 “近卫氏的近卫信寻年事已高,虽然现在还是五摄家之首,可已有后继无人的趋势,鹰司氏有没有想法,从后三大摄家,往前面上一步?” 茶水已经过了三遍。 寡淡无味之后,在更换茶叶的时候,德川家光忽然缓缓的说道。 “不用了,如今的扶桑,可是危机四伏,有密探察觉到,大明有想我扶桑用兵的迹象。” 鹰司信房的年岁,如今正当壮年。 自己的家中,小辈其实也没有多少人才,争取这样的一个名誉,对他们鹰司氏毫无用处可言。 还会被其他四大摄家提防,得不偿失。 “大明早就不是以前的大明了,我在大明的商人朋友人,都说过大明的变化,原以为还需要给咱们扶桑两三年的时间发展一下。” 德川家光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隐约的风声,还是收到了一点,不过他不急。 无论是谁只要攻打扶桑,都是会付出绝大的代价的。 这都是曾经过往,最强大的元朝,都没有打下他们留下来的自信。 当然,也不意外大明会来打他们。 毕竟,在他们的想法当中,只要自己有机会攻打大明的时候,也而绝对不会迟疑,更加不会手软。 大明能够来打他们也算正常。 “‘神风’一般情况下,只出现在九月到十一月之间,咱们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鹰司信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劝说了一句。 有了元朝忽必烈的前车之鉴,想来大明的进攻时间,也就在三月份到六月份之间。 而在这一段时间,他们已经在周围的小岛上,布置了不少的人手,只要发现大明的战船,就会立刻放出烟花。 说来,大明制作的这种烟花,在传递消息方面,还真的很好用。 对于学习别人的长处,他们很有一手。 “用汉人的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道理,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久守必失,还是要想办法,打出去才行。” 德川家的权势,到了他这一代,虽然是烈火烹油,蒸蒸日上,可要想继续维持下去,那就只有学习丰臣秀吉的做法。 把扶桑内部的矛盾全部转嫁出去。 而身边的大明,就是一个最好的对象。 距离远,大明想要攻打他们,远距离作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当年丰臣秀吉集合了全扶桑的力量,去打一个小小的朝-鲜,连续两次都是无功而返。 更不要说是大明来打他们扶桑了。 而且,在暗中他们也联络了荷兰人和西班牙人,以及葡萄牙人。 据说这些人,在文莱可是吃了大明的大亏,正想要找机会,那失去的所有找回来呢。 也算是他们扶桑的一种潜在的帮手。 毕竟,大明的财富,现在已经引起了不少国家的重视,海上的商路,利润多的让不知道多少人眼红。 就是想要看到有人,能够打趴下大明,好上去狠狠的撕咬一番。 一个军事实力弱小,财富广大的国家,才符合他们所有西方国家的利益。 “打出去?怕是不容易,要知道,大明的火枪兵虽然咱们的人没有对上过,可能够打一圈周围能打的势力,都未尝一败,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鹰司信房再次建言。 他的责任就是为了稳妥的让扶桑变得更加强大。 只有国家强大了,他们才能够在得到更多的好处,这一点早已经证明其正确性。 “哎······中原的人实在是得天独厚,疆域广阔,还不用时刻的提防着地震,海啸,咱们扶桑就不成了,若不想被上苍,埋葬在这块小岛上,就得有蛇吞象的勇气。” 德川家光,语气唏嘘的说道。 他在一些记载上,看到每一次去往中原进贡的人,回来之后的记述,都是羡慕,嫉妒,恨不能取而代之。 只是两者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只能够静待时机。 然而,比较有意思的就是,每当中原出现了机会,他们扶桑却又因为种种原因一一错过。 可鹰司信房心中嗤之以鼻。 德川家光说的好听,还不是想要用战争,来集中手中的权利,从而达到当年丰臣秀吉的高度。 然而脸上毫无动静,都是久经战阵的人。 谁还没有一点城府。 又一壶茶水煮好,德川家光给两人斟满。 “现如今,五摄家也就近卫氏,一条氏,以及你鹰司氏现在还有以前先辈们的热血,依旧在为了扶桑的强大而尽心尽力。” 由不得德川家光不感叹。 这些家族的人,只是低调,并不是放弃了手中的权利。 在许多时候,这样的家族,可是要比活跃在整个扶桑的家族,更加的让人头痛。 好处人家拿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需要出力气的时候,可就要他们出头。 想到这些,德川家光多少心中有些郁闷。 “英国人的火枪,咱们已经能够仿制了,威力还算不错,现在缺少的就是铁矿,大量的铁矿。” 鹰司信房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为了加强自己手上的士兵,需要装备的新式火器,就需要更多的矿石才行。 就这,还没有算上铸造火炮。 若不是在长崎,商路还算不错,利润也很高的话,还真就支撑不起他们这么奢侈的行为。 毕竟,有一大半人就连收割庄稼,使用的都是木头镰刀。 即便是能够用上铁器,也不过是很小的一截精铁,做成刀刃,镶嵌在木头镰刀上。 “铁矿石原本还可以从文莱运输过来,现在大明的铁甲战舰封锁了海路,进入咱们扶桑的铁器,已经很少了。” 说道这里,德川家光语气一顿。 然后看着鹰司信房,一字一句的接着说道:“所以现在,咱们必须率先出击,打大明是不可能的,可身边的朝-鲜,最近发展的很快,可以出去试一试。” 鹰司信房沉默不语。 他算是明白了,为何德川家光,会特意请他一个人过来品茶。 品茶是假。 商量着出兵朝-鲜却是真的。 在几年前,朝-鲜逃到了扶桑不少的贵族,每一个都在说着大明的坏话,也在说着大明的主力已经被他们打残了。 现在只需轻轻一推,就可以让大明轰然崩塌。 可他们扶桑人,那是那么被人好骗的? 就连他们的国主李倧都去给大明的人修桥铺路了,这些能够跑到扶桑的人,嘴里有多少真话,就真的有待商权。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 那就是,一定不要让大忙在朝-鲜发展起来。 当年的忽必烈,也就是攻打了高丽,然后整合了所有的资源,才有了两次对扶桑的东征。 那两次战役虽然扶桑胜利了,可到底是胜利的很艰难。 正在此时。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木屐鞋的声音。 “家主,消息准确了。” 一名手下,隔着一道木门,说道。 “柳生宗矩是亲自出手,还是派他的几个弟子出手?” 正在品茶的德川家光,眼中略显激动的问道。 柳生宗矩的兵法,他是深有体会,而且作为德川幕府初期的情报头子,无论是消息来源,还是领兵打仗,都很有一套。 有了此人的加入。 那么攻打朝-鲜的计划,就稳妥了。 “原来,德川家主,还邀请了柳生家族的人。” 鹰司信房抬眼怔怔的看着德川家光。 他知道此人很有才华,可没想到的是,德川家光真的要走一边丰田秀吉的道路。 “现在天时,地利都在我扶桑,现在连人和都已经补齐了,不知道鹰司氏该做何选择?” 德川家光目光灼灼的看着鹰司信房,等着他的回答。 “其他四摄家是不是已经答应了你的决定?” “不错。” “我鹰司氏答应了。”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一十六章燕可伐与曰可(二) http://.biquxs.info/ 在扶桑打算对朝-鲜用兵的时候。 从釜山出发的洪承畴,已经站在了对马岛的土地上。 “魏书卷三十说:‘倭人在带方东南大海之中,依山岛为国邑。旧百余国,汉时有朝见者,今使译所通三十国。 从郡至倭,循海岸水行,历韩-国,乍南乍东,到其北岸狗邪韩-国,七千馀里,始度一海,千馀里至对马国。 其大官曰卑狗,副曰卑奴母离。 所居绝岛,方可四百馀里,土地山险,多深林,道路如禽鹿径。有千馀户,无良田,食海物自活,乖船南北巿籴。’ 如今看来,多有夸张说辞。” 亲自登上了对马岛的洪承畴,可没有见到像晋朝陈寿撰写的《三国志-魏书》中的那些描述。 “文人大都夸大其词,李白还说庐山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呢,更不要说更早的古人。 反正没有多少人亲临此地查看,自然是想怎么夸张的说,就怎么夸张的说了。” 一旁跟随者的杨廷麟,不由的解释了一句。 “不过这里的对马宗室世代代统治对马,郡守以下土官都由岛主差任。不知大明是要换一个官吏,还是暂时放过这边,直接攻打扶桑的本土?” 洪承畴想都不想的道。 “先打下来,咱们的退路上,不需要一个扶桑的对马宗室存在,再说了,咱们大明,又不是真的缺少做官的人。” 代代统治对马又如何? 在元朝打过来的时候,可是对这里进行了多次屠杀,其中也不知道换了多少管理者。 没道理,他们大明的人来了,还要遵守什么老规矩。 军队开过来是干嘛的? 不就是清理“隐患”来的吗? “吩咐下去,只需要针对贵族,平民一个都不要动。” 末了,洪承畴交代了一句。 免得自己的手下,出了大明之后,飘了,忘了大明的军纪,是怎么回事。 往后想要继续治理这个地方可就难了。 又不是只需要抢一次,就不来了。 一锤子的买卖,怎么比得上细水长流,而且这个小岛的位置,真的不错,想来很有发展前途可言。 宗义成(1604.2.14-1657.12.1),扶桑江户时代前期大名。对马国府中藩二代藩主。 初代藩主宗义智长子。 父亲去世,上京拜谒大御所德川家康、二代将军德川秀忠后获得允许继承家督。同年加入德川方参加大坂之战,守备丹波方面。 靠着和朝-鲜通商,欺上瞒下的让扶桑损失了不少的财物。 而自己所得颇丰。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随着大明攻打朝-鲜之后,对马岛的收益,就直线下滑。 本来耕地面积就不大,所有的花费,全凭海上贸易中转得利。 现在一切都进入了僵局。 好几次宗义成都派人去朝-鲜和现任的内阁首辅吴阿衡谈判,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今日他正愁苦,是不是该向德川家光讨要一点物资,以维持自己统治下的稳定。 谁知道,就是一闭眼的时间。 在睁开眼睛之后,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枪声。 还没有等到他出去询问,就见到自己的儿子--宗义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父亲,朝-鲜的人打过来了,不对,是大明的人打过来了。” 刚刚惊慌失措的喊了出来,忽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改口呼喊道。 如今朝-鲜已经成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明的诸侯国,已成定局。 就是其朝-鲜的大部分贵族,也都成了大明的工人,正在努力的干活,虽然活着,却是生不如死。 让只是一海之隔的对马岛宗室,都是心中一阵冷意。 生怕大明从釜山打了过来。 谁知道,怕什么,就来什么。 在和朝-鲜沟通无果之后,他就想着自己的退路,只可惜的就是,他们宗家贪心了一些,尽管已经做好了撤离的准备。 可还是慢了一步。 “这么快就打过来了?快,去往后面,咱们乘船去长崎,到了那个地方就安全了。” 宗义成没想过要去对抗大明的军队。 曾经,他们出去攻打过朝-鲜,让整个对马岛上的子民死伤惨重,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权势。 如今不一样了。 大明连朝-鲜的贵族们都容不下,那会容得下他们宗家。 “来不及了,大明有一种铁甲战舰,速度飞快,有不少想要逃离的船只,都因为速度太慢,而被打沉在了海中。” 说话的时候,宗义直声音都有点颤抖。 按理说,像他们这样的人,都应该是喜怒不形于色,实际上,不过是在面临生死的时候,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到“无畏”这两个字的。 “这可怎么是好······” 任他宗义成智计百出,面对这种绝对的军事压制,也是无计可施。 要知道,在原本的历史当中,此人可是两次向幕府伪造国书,被人揭露了之后,直接将对马府中藩推到了悬崖边上,随时面临着改易的风险,也就是“柳川一件”事件。 可就是如此情况之下,人家还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 不但干掉了揭露了宗义成这些行为的家老柳川调兴,并将其流放弘前藩。 还改善了对朝-鲜外交“幕府-对马”流程的一元化管理,正式以“扶桑国大君”作为幕府将军对外称呼,确立了“大君外交体制”。 也使得对马府中藩成功的渡过了这一次巨大政-治危机。 然而此时的无助,让宗义成清晰的明白,任何的智谋,在绝对的武力面前,都是枉然。 对马岛并不大。 只清理当地的一些贵族,然后建立起大明的一套行政体系。 只需要花费简短的一天时间。 而就在这一天的时间内,洪承畴并没有闲着,只是留下了一千名士兵,守好对马岛,就继续前进了。 至于对马岛上的宗室,洪承畴连面都没有见一次。 一者没有必要。 另外一点就是,往后都是大明搞建设的免费劳力,有什么好见的? 打下了一个桥头堡,洪承畴的行进速度有再次加快了许多。 尽管行动速度够快,可他不相信,扶桑就没有其他的办法,把对马岛上的消息,传递出去。 ** 与此同时。 五岛的性质,其实和对马岛的性质都差不多。 扶桑在闭关锁国时候,唯一开放的港口就位于五岛列岛,在看到五岛的时候,就已经在海面上,看到了许多来往的商船。 只是在铁甲战舰‘轰隆隆’的雷鸣声响之中,许多机敏的商船,就头也不回的远远离开了此地。 生意可以以后做。 若是自己不小心的话,凶名可就要丢在这里了。 而这些船队之所以这么机敏,不过是因为,刘世勋用铁甲战舰在文莱打下的威名。 在那些有见识的商人之中,可不认为还有别的国家,会制造的出来铁甲战 (本章未完,请翻页) 舰。 而大明和扶桑之间的关系,可是复杂的很。 “到了这里,可就要看你开船的本事了,五岛周围可是由十一座有人岛和五十二座无人岛组成。 你只要把我送到长崎的陆地上,我就能够打下一块足以立足的土地,在海上我可不成。” 孙传庭通过望远镜,看着远处逃窜的商船。 这样大的动静,他不认为扶桑方面,会不知道大明的战船已经开过来了。 “没问题,在辽东的时候,比这更加复杂的水利,我都走过,更不要说这里了,不过是看着地形险要,实际上,别的商船能够进出自如,咱们大明的战舰,也一样可以来去如风。” 赵景麟拍着胸膛保证着。 他是大明所有水军之中最年轻的一个将军。 要想让别人信服,不但要有拿得出手的战绩,还得有过人的本事。 可即便是如此,也不会有多少人信服于他,要不是如今的大明军队,没有混子将官,怕是会有不少人会对赵景麟发起挑战。 “行,你心里有数就成。” 孙传庭也不再多言。 他不过是简单的用了一次激将法罢了。 能够这么年轻,就坐上黄海将军的位置,手上的本事不出众,怕是连军部的那一关都过不了。 得相信,这世上是有着天才这一物种的。 你只需要惊讶,或者佩服就成。 若是不服气,用皇上的话说,那就是:也可以去试着追赶,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 瓷蓝色的大海映入眼帘。 远山含黛。 很神奇的一幕,让孙传庭看得惊讶不已,在海上若是不熟悉这一片的环境,周围也没有来往的船只的话。 怕是一眼看去,还真以为是一座仙山,矗立在海中央。 “实际上,五岛这个名字,还是因为大明的一位先辈,才有了这个叫法的。” 赵景麟卖弄着自己学到的一点东西。 实际上,这一点孙传庭早就知晓。 那个人就叫汪直。 南直隶徽州府歙县人,他的另一个名字叫五峰船主,他是明朝时期的海上贸易商人,也是当时著名海盗。 他与福建漳州人叶宗满等人赴广东进行海外贸易,期间抵达日本、暹罗、西洋诸国,当他到达日本的五岛群岛中的福江岛,受到当地的大名宇久盛定的热烈欢迎。 当时五岛群岛的名称为“值贺岛”,但在他在海上看到五个山峰,故自号“五峰”,扶桑人也受到他的影响,将值贺岛的名称改成五岛。 孙传庭还知道,就是这个人,现在已经进了英雄殿之中,受着大明的祭祀了。 实在是大明有愧于他。 一群只知道自己利益,而不知道大明利益的混蛋官吏们,宁肯让两浙百姓们受苦,都不愿意让大明受利。 还美其名曰:追罪杀汪直。 以此来博取名利,最后还堂而皇之的成了大明的吏部尚书。 殊不知正是此人,稳固了大明的海防,虽然也是出于私心,可人家做了实事了,总好过一群沽名钓誉的人。 口中喊着铜臭之物。 手中却忙的不亦乐乎,生怕下手慢了,自己得到的最少。 不过现在,大明的军队,已经将要踏上扶桑的土地了,往后大明的沿海,也就再也不会有海盗去骚扰百姓们片刻的安宁。 孙传庭心中想着:打硬仗的时候,又到了。 三月,在中原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 在这里,却正是他孙传庭继续大展宏图的好时机。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一十七章此日楼台鼎鼐(一) http://.biquxs.info/ 五岛的抵抗,比孙传庭想象中的更加强烈。 作为五岛的大名,五岛盛利宽永十一年(1634年)之时,也就是崇祯七年的时候,就已经基本扫除了藩内的其他势力正式确立了藩主权威,并确立了长子继承制,消除了其他势力的野望。 一个凝聚力很强,又有着海路财富的聚居地。 其武力的强大,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好在,原本鉴于江川城被焚毁,五岛盛利在藩内修建了新的藩厅,即石田阵屋,不过作为城主大名,福江藩应该是可以筑城的,所以阵屋修建完成后多次向幕府申请希望可以将其扩建城城池,只可惜一直未能得到允许。 若不然,攻打起来还真是有点麻烦。 毕竟,大明打下扶桑,是要作为皇子的封地的,一片打的稀碎的土地,其价值也是大打折扣。 也就五岛盛利去世很及时。 家督之位由其长子五岛盛次继承,由于其自幼便体弱多病,继任之后一直在江户静养,无法进入福江藩处理藩政,所以他把藩政托付给弟弟五岛盛清代。 这就造成了一种很奇怪的现象。 兄弟两人经常意见相左,矛盾也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 平时有矛盾到也没什么,可在有人来攻打他们的时候,这种事情就成了致命伤了。 孙传庭的进攻,觉得有点吃力,不过是为了避免更多的,拉到此地的商人们的安全罢了。 只要不是拿起武器向着他的士兵的人。 都可以简单的认为是平民。 好在,这一次来的都是老兵,无论是战场纪律,还是战斗经验,都是一等一的丰富,一手连击步枪,可以让任何敌人都冲不到自己的身前。 有着巨大技术差距的火器。 还真就不是一群只知道拿着武士刀的人,能够抵挡的了得。 以有心算无心,扶桑在想着继续攻打朝-鲜,而大明则是直捣黄龙,直接打到了扶桑的本土上去。 两着在一开始的战略意图,都不一样,虽然也时刻防备着大明的突袭。 可到底是没有料到,大明如今的战船速度,可不是一般的船只能够比的上的,另外一点就是,运输船的容量,也比以前的那种运输船,大了不少。 “五岛是扶桑最重要的一个交易港口,不过看其中的交易量,似乎还不如新开的松江府口岸。” 远远的看着,船来船往,实际上一算账,根本就没有多少利润可言。 赵景麟有点想不通,就这一点税收,能够让扶桑发展起来? 想必,其子民过的生活,应该很艰难才对吧。 “扶桑小国寡民,物资其实并不丰沛,之前的税收,能够让他们小赚一笔,不过是我大明一直都在海禁,现在大明也进入了这种海上盛宴的瓜分,自然相应的,扶桑的份额就会因此减少。 毕竟,能够从大明直接运输走的货物,为何要中间隔着一层,被别人赚一次钱呢。”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孙传庭虽然不是商人,可也见过不少商人们,到底是怎么玩的。 不外乎低买高卖。 在没有选择的时候,自然是要捏着鼻子认了。 可现在大明一口气,开了好几个通商口岸,若是可以的话谁还会特意跑到这里来进货? (本章未完,请翻页) 按照孙传庭知道的那些商人习惯来看。 海上还有来往的船只,应该都是来卖货的,这种情况据他了解,应该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其中涉及到的一些关于金融的专业知识,他反正是不懂的。 就连‘金融’这个词,都是皇上生造出来的。 “说的也是,前面那个院子,是不是就是当年汪直前辈,住过的院子?” 忽然,赵景麟指着远处的一处院子问道。 “上面写着汪直的名字,你问我是不是,装作不认识汉字?” 孙传庭没好气的说道。 “吩咐下去,这里的建筑,一点都不要动,以后可都是见证我大明合法统治这一块地方的标识。” 赵景麟一翻白眼。 他算是了解到,这位将军的脾气性格了,爱开玩笑是真的,特备是在最紧张的时候,原来在衮州的时候,是喜欢和张国维瞎折腾。 出来了之后,他就代替了张国维。 “别怪我没提醒你,刚刚一群扶桑人,可都从后门进去避难了。” 正说着。 只见汪直的这一住所,忽然走出来了一人,举着双手,还拿着一本册子,然后匍匐在地。 立刻就有士兵上前押解过来。 “孙将军,这人声称是五岛氏族的人,说是有家谱可以呈上,都是华人子民,没必要刀剑相向。” 孙传庭无语。 他的首战,遇到的第一个对手,还是顽强抵抗的那种,打到最后,忽然告诉他,咱们都是自己人。 这让他很有一种,莫名其妙加郁闷的感觉。 在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了解过,实际上,扶桑现在的沿海部分子民,几乎都是汉人出身,当地土著,已经被稀释的很少了。 不过是,经过而来几代人,几十代人的演变。 不到最后绝望的关头,这些人是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的。 而到了这种时候,他们打上来之后,还得准确的区分出来,谁是可以成为大明统治这一片土地的助力,谁是应该被消灭的一群人。 孙传庭不知道的就是。 在崇祯的前世,明治十七年(1884年),《华族令》颁布,五岛盛主被授予子爵爵位列入华族之中。 只是不幸的就是,五岛盛主死后无子,所以爵位由作为养子的原新田发藩藩主沟口直溥十六子五岛盛光继承,五岛盛光死后继任的是其子五岛盛辉,昭和二十年(1945年)五岛盛辉死于长崎原子弹爆炸之中,是为数不多死在原子弹下的华族。 再后来的当主五岛典昭则出自旧琉球国王族尚氏家族。 血脉就这么断了。 “一群墙头草,知道我嘴头痛的是什么吗?就是这种最难分辨敌我的战争。” 沉默片刻,孙传庭自嘲的说道。 作为将军,打仗是天职,守护大明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可分辨这种最难的敌我方式,很显然并不是他所长。 渐渐的枪声减弱了下来,战斗冲突已经平息。 “五岛上面现在已经没有抵抗势力了,要不把这些人带着,看能不能给咱们的人带路,若是可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戴罪立功,毕竟往后咱们还是要花费大力气来治理这个地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方的,有当地人出面,些许抵抗,也就会平和一些。” 赵景麟眼珠子一转。 立刻就有了主意。 当年建奴们打大明的时候,可没少人给建奴们带路,也就后来皇上的手段太厉害,这样的人才慢慢的绝迹了。 他可不相信,小小的扶桑,硬骨头会这么多。 能够让自己的士兵们少一点伤亡,那都是极好的,这才开头,往后更大的战役,还在等着而他们呢。 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和精力。 孙传庭没有用过这种办法,可不代表他没有见识过。 “也不是不可以。” 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可以让五岛氏族的人,把已经俘虏的这些扶桑士兵们组织起来,打头阵。 这样一来,只是付出一点物资,就多了一点不需要去关心战损的便宜士兵。 ** 汪直的院子里。 布置的典雅细腻,很显然是经常有人前来维护的。 毕竟,汪直的后人,都在大明被斩首示众了。 自然也就没有了继承人的纠纷。 在得了孙传庭的话之后,五岛盛清也毫不迟疑的放下了所有的武装力量,坦然的面对大明的将官。 尽管,大明有诱捕投降者的前科。 然而,到了此时此刻,五岛盛清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事实。 有着一线生机,总比一无所有的要好得多。 “传言,王本固‘老成持重,不轻言笑,为官期间清正廉洁,勤政爱民,嫉恶如仇,但也因为是非分明,才杀了汪直。 也有人说他个人品行高尚,但事功方面却略有不足,实际上怎么回事,你我都是明白人。” 见了五岛盛清的面之后,为了打消五岛盛清的顾虑,孙传庭也不得不说出一点,现如今的朝廷,对于汪直的看法。 “不过都是利益使然,老成持重,就不会一腔热血的杀人,不轻言笑,却给大明的官场,弄出来的好大的一场笑话。 嫉恶如仇,早就时过境迁,谁也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可就目前来看,分明是眼红人家汪直的财富和权势,一群蝇营狗苟之辈,居然被粉饰的清正廉洁,当真以为‘清正廉明’这四个字不值钱了?” 孙传庭在说。 五岛盛清则是低着头洗耳恭听。 虽然五岛盛清没有开口说话,可脸上的表情,正在随着孙传庭的话,慢慢的放轻松了一点。 在他们扶桑,从来都是很崇拜英雄的。 汪直就是其中之一,虽然这人是大明的人,也曾经损害过扶桑的利益。 可关于汪直的传说,在这块地方,可是经久不衰的。 大明不认可汪直的所有,那是以前大明的那些人没见识,不知道汪直的厉害程度。 一旁的赵景麟也是知道汪直这个人的。 一度的为此人所作所为不值得。 拼了命的心向大明,奈何用皇上的话说: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汪直的一腔热血,不过是成就了王本固的官帽而已。 粉饰的越多,在了解到了当时的情况之后,就越是对当时的朝堂失望至极。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一十八章此日楼台鼎鼐(二) http://.biquxs.info/ 讲道理。 从来都是强者给弱者去讲,才会有人去听,而且是恨不得用小本子记下来,仔细的逐句分析其中的意思。 五岛盛清就是其中之一。 恭谦的态度,让说话的孙传庭很满意。 不管真假,只要态度正确,能够为他所用,那么其他的小节,都可以忽略不计。 “你五岛氏族,时代经营五岛,往后可就不行了,必须学着大明改成郡县制,不过可以任命你为五岛县的第一任知县,你可愿意?” 孙传庭一个人自说自话了一阵。 忽然觉得,一个人要是太恭谦了的话,也是无趣的很。 随即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反正空口白牙,先给一点承诺再说,想要用人家,就得给点好处吊着。 以后不但要有知县,还得有县丞,主薄,典吏等等官职。 一个知县的头衔,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没了世袭。 也没了大名的特权,最为经常和商人们打交道的五岛盛清,自然是了解过大明朝廷的一些制度的。 知县的官职,已经很大了。 虽然还不算是一言九鼎,可也总好过成为大明的俘虏吧。 他们也是有消息,从南越国传回来的。 如今整个南越国,那还有什么贵族,不过是因为抵抗到底,所有的人都被送去修路了。 那样的苦力,一辈子做下去。 何时是个头? 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着想才是。 “谢将军的知遇之恩。” 五岛盛清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话,说的让孙传庭都听得咂舌不已。 “不用谢我,要谢你就谢崇祯皇上,若不是因为要保护汪直的遗物,一轮火炮下去,你们就是连弃暗投明的机会都没有。” 孙传庭不说投降,而是说弃暗投明,不过是话说的好听,让五岛盛清脸上更加的感激而已。 “孙将军说的是,在下等人,都是沾了汪直前辈的光,这一点我等都是明白的。” 五岛盛清连连点头。 本来在五岛被攻击的时候,他们是有机会逃跑的,只可惜的就是,一时之间,放不下到手的财富,耽搁了一下,就再也走不了了。 实在是大明的进攻速度,太快了一些。 “现在,你带着你的人,跟我们走,长崎的路,还需要你来带领。” 孙传庭毫不客气的说道。 仆从军。 在韩枫攻打朝-鲜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 不过那个地方太小,之一轮攻击过后,就再也没有了反抗势力存在。 死在大明火枪兵之下的敌人并不多,只有那些仆从军不知道为何,杀疯了。 而且战斗力强大的让人侧目。 在朝堂之上,还因此而讨论过一段时间。 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在一群人开始背叛自己的国家之后,下起手来可要比敌人还要凶残。 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羞耻心作祟。 很奇怪的一种现象。 被崇祯命名为‘心理学’。 也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学派,往后会不会成为一种和道院里研究的东西一样,成为一中科学的派系。 “是,将军大人。” 五岛盛清的身份转变的很快,反正和自己的兄弟之间,关系并不咋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其中矛盾重重。 现在成了大明的一名知县,为了大明出力,也是很正确的一件事情。 ** 另一边。 做法和孙传庭不同的洪承畴,也已经开始登陆1歧岛了。 1岐岛除了本岛以外,还有二十一个附属岛屿:当中五个岛有人居住、其余十六个岛是无人岛。 乡浦(主要城镇)、胜本和芦边等地有碇泊港。 在“古事记”中,被称为伊伎岛,是扶桑国土诞生中最初的“大八岛”之一。在中国“魏志倭人传”中记载称为“一支国”,属于邪马台国。 进攻这样的一个小岛,并不费事。 在简短的攻略之后,留下了一百士兵留守之后,就接着继续往前行去。 “若是孙传庭,遇到对马岛上的事情,你说他会怎么做?” 走了一路,洪承畴都在思索着,自己有没有错漏的地方。 远征可不是儿戏。 任何一点小小的破绽,都有可能无功而返。 诸葛神侯之所以算无遗策。 也不过是一生谨慎小心罢了。 他自认为比不上诸葛神侯的万一,所以就更加的需要谨慎。 “孙将军你我也都是了解的,对马岛上的那些贵族,必须拿下,洪将军这么做,想必孙将军遇到了,也一样会这么做。” 杨廷麟不假思索的说道。 在凤阳府的时候,他和孙传庭可没少打交道。 “现在孙将军应该正在攻打五岛吧,那块岛上的五岛氏族,你认为孙将军会如何处理?” 洪承畴忽然换了一个说法。 看似同一个问题,实际上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一个是世代相传,另一个则是因为战功,才从几百年前开始的传承。 而且重要的是。 对马宗家最喜欢做的就是欺上瞒下,这样的事情,别的地方不清楚,就是在高句丽的记载当中,都数不清有多少了。 大明不需要这样只顾着自己的人。 无论这个人对当地有多么的重要。 杨廷麟龇牙咧嘴的思索着,这实在是一个让人很头痛的问题。 他本来都想要脱口而出,说是和对马岛一样对待即可,可话到嘴边了,才立刻收住。 能够被洪承畴问出来,很显然是有不同的看法。 尽管看起来,两者都差不多。 “孙将军应该会发展一点仆从军吧,我也不是很确定,洪将军,你也知道,我只是会打水战,其他的都不是很有办法。” 迟疑了几下,杨廷麟还是老实的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反正自己对这方面不懂,多问几句,往后遇到了,还能够有一个参考答案。 “你小子,滑头。” 洪承畴笑骂了一句。 随即想了想,接着道:“若是有机会的话,孙传庭会发展一点仆从军的,就看五岛氏族识不识相了。” 有时候,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若是五岛氏族忽然之间要尽忠扶桑,孙传庭就是有想法,也绝对是没有办法。 只能给一个痛快,这样的人,就算是被送去修路,都会背地里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的。 还不如全部沉海,不但干净卫生,还省却了很大的麻烦。 杨廷麟若有所思,心中暗呼:学到了。 果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此一时彼一时,两个看似相同的岛屿,上面的家族也都差不多,却能够被分开区别对待。 其中隐藏的意思,就够他好好的琢磨一阵子了。 “扶桑五畿八道之一,前面应该就是山阴-道了吧。” 洪承畴通过望远镜,看着眼前的海岸线。 船只行驶了好几十天,送算是要到达目的地了。 五畿七道,指扶桑全土在律令制下的行政区域划分。 “五畿”指京畿区域内的五个令制国,又称“畿内”或“五畿内”。具体指山城、大和、河内、和泉、摄津。畿内为帝都所在地。全国以畿内为中心呈放射状通向各国(地方行政单位)国府的交通联络地区,划为七道。 “七道”指京畿之外的扶桑全土,因仿中国唐制,皆以“道”称之,共分七道(东海道、东山道、北陆道、山阳道、山阴-道、南海道、西海道)。 七道中皆建有同名的官道,构成古代日本的交通路网。七道之间有大路、中路、小路的等级差别,间接代表着繁荣的程度。 “看地图上,应该是那块地方了,从扶桑传回来的消息要是准确的话,哪里应该哟八个小国家,分别是丹波国,丹后国,但马国,因幡国,伯耆国,出云国,石见国,隐岐国,也弄不清楚,还没有大明的一个县城大的地方,居然也可以称作为国家。” 杨廷麟展开地图,照着上面,念叨了一遍。 “以后就要改名字了,都叫县,前提是咱们要打下来。” 洪承畴难得的开了一个玩笑话。 “当然,要是朝廷愿意的话,改成乡镇也不是不可以。” 山阴-道就在眼前。 洪承畴从望眼镜中,可没有见到扶桑,有任何出动战船前来拦截的意思。 只有在一些草木茂盛的枝叶当中,偶尔能够看到一些兵器闪过的寒芒。 “扶桑人是想要埋伏咱们,看来是不清楚,我大明战船火炮的射程和威力。” 杨廷麟自信的说道。 特别是两艘铁甲战舰上的主炮,射程更远,威力更大。 这一点,刘世勋将军,已经把具体的对战参数都通过实践,送回了大明。 目前需要改进的地方不多。 一直没啥大作用的鱼-雷,在文莱周围的海域当中可是大出风头。 火炮有可能因为各种状况落空,可那种潜藏在水中的鱼-雷,可是一打一个准,不伤人,只炸船。 效率高的可怕。 “他们正式因为清楚大明铁甲战舰的厉害,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炮弹还是省一些的好,他们既然想要登陆作战,咱们就满足他们的要求。” 现在还不是火炮支援的最好时机。 远征的麻烦就在这里,物资的供应都得精打细算。 洪承畴可不愿意,在一开始就把火炮浪费在这种地方。 “那行,需要火力支援的时候,立刻给我信号。” 杨廷麟从善如流的答应下来。 一场即时的战斗将要打响,作为大明的这一方进攻方,却是一点都没有大战将起的那种压力。 在洪承畴和杨廷麟相互闲聊的时候。 运兵船中的士兵们,也都在说着自己这一次能够拿到多少战功,换取多少钱财。 土地现如今在大明已经不稀罕了。 大明不知道有多少闲置的土地,现在是无人耕种。 迁移出去的人口多了,土地的压力,自然就减轻到了最低。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一十九章他时剑履山河(一) http://.biquxs.info/ 沿海多岛屿。 在一处浅滩,大明的士兵,在铁甲战舰的岩谷下,悄然登上了陆地。 士兵们都是精锐,可也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很适应于在水面上,漂泊几十天之久。 远征的麻烦,总会是方方面面的。 即便是现如今,大明对于这一方面的工作,做的再好,也不能避免所有的问题发生。 按照有过演练的计划,一伍人一组的相互掩护着,踏上了这片土地。 在海边这种地方很是空旷。 并没有多少的遮掩,所以埋伏什么的,也就无从谈起。 逢林莫入,所有的士兵们都遵守的很好。 士兵们上岸之后,还略觉新奇,只有脚软的一群人走在了最后,不时的回头望着停靠在岸边的铁甲战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们心安。 一群人都很沉默。 沉默着按照既定的策略,一步步的放出斥候,不断的探查周围的具体情况。 看哪个地方适合扎营,那个方向适合接下来的进攻。 最前面的密林之中,不是的响起零星的枪声。 在船上的时候,就被发现,这一片地方有埋伏,自然不会轻易的掉进扶桑人布置下来的陷阱。 九条氏族。 ‘九条’的姓氏,就是因为最早的族长,在京都九条居住从而得来了九条氏的家名。 这一点,也让后世的许多人所效仿。 什么井下,松田等等。 不是臆测的空穴来风。 这一段地方的防务,就是九条家在防守,在德川家光私下里串联五摄家的时候,九条家就是最早的哪一位。 本来说好,是从他们这里出去,然后登上对马岛,继续向朝-鲜发起进攻的。 所以九条家一直都在备战。 在接到山阴-道有战斗的消息时,也一点都不是很意外。 扶桑的战国时期,才过去多久。 不少的武士可都在等待着战争的到来。 只有打起来,他们才有饭吃。 “已经确定是大明的军队?” 九条氏族的族长,蹙眉问道。 战争失去了先手,是很让人头痛的,虽然远征花费很大,和相对来说,把战场开辟在别人的土地上,才会把损失控制在最小。 恢复民生,需要的时间,可不是一点半点。 若是一个处理不好,他们九条家祖,就会因此而落寞下去。 “已经确定了,正在从马渡岛方向登陆,那个方向的子民们,也已经通知撤离了当地。” 对付外来的敌人,他们很有一套。 当年元朝忽必烈东征的时候,也是从那个方向登陆的,一开始由于没有经验,扶桑的损失很大。 现如今,使用的这一套,也是中原人经常使用的坚壁清野。 在第二次忽必烈东征的时候,很有效果。 虽然,更大的因素,是因为‘神风’让忽必烈的东征船队,十沉其九,可也和他们的顽强抵抗有关系。 也正是那两次战争,让他们整个扶桑,有了统一的思潮。 要不然,丰臣秀吉就算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做到这件事。 “好,壱岐守手中的武士,是不是都装备了最新式的火器?不要吝啬钱财,这一仗要是打的好了的话,咱们就再也不缺少财物了。” 九条氏族的族长,询问着最新的布置。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能够挑战一下大明的威严,也可以促使扶桑海外的收益。 当年在攻打朝-鲜的时候,又不是没有和大明的士兵们对上过。 “家主,需不需要触动忍者队伍,从前面传来的消息,都在说大明的斥候,推进很快,如今已经占据了两条要道,六个村子了。” 这名手下,说着在前沿的战斗状况。 “六个村子,这么快?” 九条氏族的族长一怔。 从德川家光哪里给出的消息,就是时刻警惕大明,他已经做到了极致,到头来还是有中低估了对手的感觉。 九条家只是低调,并不是没有实力。 “那就出动一支五百人的小队,务必让大明的军队,停留在沿海地带,只要海上起风,咱们就稳了。” 五百人的小队,在九条家主的眼中,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了。 足以在扶桑打一场更大规模的战斗。 而且是以取胜为告终。 “是,家主。” 手下领命出去,立刻就上等候多时的人行动了起来。 ** 山林之中。 一支大明登陆的斥候队伍,悄悄的分散走在林间。 枯木在脚下发出了细微的脆响,让林间的各种鸟儿都扑棱棱的飞向了高空,这是没有办法可以避免的。 “孙富贵,你小子小心一点,别以为穿了伪装军服,就可以无所顾忌,我可给你是说,扶桑这一块地方,可是邪门的很,据说有一类人,叫做忍者,杀人放火无孔不入。” 说话的是孙富贵的老战友,名叫孙大生,和一本《西游记》里面的猴子,差不多一个名字。 西游记中的猴子,大闹了天宫,这个叫孙大生的人,也参与了收复沈阳的战役。 据说还有人要为此,写一段戏曲,也是因为自己的老战友,不懂多少知识,只能不了了之。 曾经一起打过京师保卫战,也一起出关打过建奴。 直到整个建州再也没有了敌人,才恋恋不舍的退役。 本来已经打算娶妻生子了。 奈何大明的变化太快,他赚的钱是很多,想要在京师卖上一座合适的院子,还是不够的。 当然,这也是hi他的心太大了。 总想着,若是不能够做到最好,又何必娶妻生子,让子孙后辈还跟着受苦。 而他富贵的名字,也是当兵以后才取得。 他是吃了没有学习知识的亏,要不然以他的战功,那会依旧是一位小小的伍长。 “放心,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只知道叮嘱别人完全忘了自己是不是做好了伪装。” 孙富贵撇了撇嘴。 都是在战场上过命的交情,虽然没有夸张到给各自当过枪林弹雨,却也用过一个碗吃饭,一个水壶河水。 “听说这里的娘么挺漂亮,要不等到打下这块地方之后,你就在这里安家算了。” 孙大生嘿嘿傻乐。 完全没有西游记中的那个猴子,只知道用定身法,定住七仙女,然后偷了几个桃子。 当时他们听人说书,说到这一段的时候。 孙大生还嗤之以鼻,按照他的想法,当然是拿下七仙女,往后王母也就是他的丈母娘了,蟠桃园的桃子,不就管够? 最后还落下七个美人,岂不美哉? “若是可以的话,也不是不行。” 孙富贵想到如今大明娶媳妇的彩礼钱,浑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打了个寒颤。 想要娶一个好点的媳妇,不花点钱,想都不要想。 也就那些有钱人家的老爷们,可以正妻,小妾们娶个不停。 据说,皇上都要因为这件事,立法了。 往后多娶一房小妾,就必须给朝廷上缴多少资产的几分之几,具体现在如何,还没有在报刊上看到。 “都不要说话了,前面有动静。” 另一名队友,忽然插口,小声的说道。 五人相互打着掩护,很快就找好了位置,用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 “这就是忍者?和咱们的军服差不多的伪装,似乎没啥神奇的地方。” “人家舍得在衣着上下功夫,这还不够?” “这些人居然不使用火器,用的还是吹箭,长刀?这确定不是来搞笑的?” “小心点,据说忍者都是从咱们中原学去的五行遁甲,改编过来的,人家是能够隐身,飞天遁地的。” “······” 几人小声的交流着。 目光却在仔细的搜查着其他的地方。 能够发现一个敌人,只有确认了不是陷阱,才能够继续行动,能够不开枪的时候,还是尽量的不开枪。 这才开始,又不是大明的辽东,随时可以有着用不完的补给,随便的折腾。 也就只有打下一个小县城,才可以建设一块小一点的兵工厂,生产一些纸弹,以此来保障火力的持续输出。 “左边还有一个,果真是有埋伏,话说这些人难道不累吗?居然吊在树枝上。” 其中一人提醒道。 立刻就给其他人多了一点广阔的思维,瞬间就想到了不知道多少种隐藏自身的办法。 “右边的枯枝叶里面也有一个人。” 很快就又有了新的发现。 “扶桑人的斥候,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比那些建奴们会玩。” “话说,只有我觉得,和茶寮里面的那些说书人,说出来的一些桥段很像吗?” “你这么一说,我就有些恍然了,你们说,当年扶桑人偷师的时候,是不是就躲在茶寮里面听人说书,才有的这种灵感?” “好了,不要说废话了,现在敌人太多,咱们是不用枪都不行了。” 几人商讨了一下,孙富贵就拿出了他的拿手绝活。 在辽东战场上,练就的弹无虚发,在校场打赌比试的时候,都没有人和他做赌。 实在是稳输不赢。 没有一点的悬念。 孙富贵的连击步枪是经过特殊设计的,射程最大,声音也是最低,命中率极其可观。 是大明最新的一款狙击步枪。 “你们可都给我盯好了,咱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别到时候又倒进了还没有发现的陷阱里面。” 孙富贵交代了一声。 心中默念着:十金元,十金元······ 斩杀的敌人,不但可以给他战功,还可以有赏钱可拿。 枪声一响,黄金就滚滚而来,他喜欢这样的赚钱方式,凭本事吃饭,自认为比做生意的风险都要小。 “收到。” “···” 其他几人连连点头。 分散开来,继续观察着有利地形,还有敌人的藏身之处。 (本章完) 乐文 第六百二十章他时剑履山河(二) http://.biquxs.info/ 洪承畴眺望远处。 身边一直能够和他说得上话的杨廷麟,还在站船上,随时等待着支援,又或者打击前来的扶桑船队。 林木并不如何茂密。 刚刚进入三月份,树枝也刚刚抽芽,也只有早一点的树木,才会开花。 这样的丛林作战,洪承畴并不陌生,在马兰峪的时候,也都是这样的作战环境。 伯州就在眼前,东边是三德山、三国山系与因幡国接壤;西部通过米子平原与出云国相邻,是一个群山峻岭中的小县城。 当然,当地人称之为伯耆国。 按照郑芝龙传来的地图上标识,此地分为河村、久米、八桥、汗入、会见、日野六个郡。 是尼子氏的统治范围。 尼子氏是京极氏的旁支,源于佐佐木氏,当然,洪承畴研究这些并不是要弄清楚这些人之间的复杂关系。 而是想要看看,有没有哪一些是人是可以被他利用的。 尼子家自六代目尼子义久被毛利氏攻灭后便臣从于毛利氏,到目前为止,郑芝龙都没有找到有见到尼子就易有背叛的可能。 “将军,前面的山林之中,斥候和扶桑的忍者打了一场遭遇战。” 一名传令兵小跑着过来汇报着最新的战况。 “有没有人员伤亡?” 洪承畴听得到枪声,只有在没有办法悄无声息的干掉对手的情况下,才会开枪。 这一点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 一切以自身的安危为前提,不应因为节省资源把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死亡的士兵倒是没有,就是有几个人受伤了,现在正在接受军医的治疗,看情况伤的不是很重,休养几天就能够继续战斗。” 传令兵说道。 刚刚和扶桑人接战,就有人受伤,这个战况,可要比李长庚他们攻略南越国的时候,抵抗力要强的多了。 洪承畴面无表情的继续问道:“后续的队伍跟上去了吗?还有三门火炮有没有到位?” 他打算强攻伯州。 只要打下这个地方,到时候可就是易守难攻。 再建设一座兵工厂,就算是站稳了脚跟。 至于其他的物资,可以用运输船从大明送过来,只要度过了前期的艰难时期,往后就是比拼国力了。 小小的扶桑国,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沦陷成大明的附庸。 毕竟一个物资匮乏,人口稀缺。 还没有一个稳定的,统一的政权,拿什么和大明继续耗下去? “都跟上去了,火炮,还有那些火箭筒,也都送了上去。” “告诉前面的尉长们,这一次强攻伯州,顺便仔细的看一看,沿途小村镇有没有郑芝龙他们留下的线索,咱们缺少一些懂得扶桑语言的人带路。” 战斗的展开很迅捷。 必须要让扶桑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占据各个要地,形成一个可以自给自足的小环境。 要是他这里能够牵制住扶桑的大部分兵力的话,那么孙传庭那边的局面就会更加容易打开。 他是运气不太好,上来之前,只看过地图,具体怎么回事,还得亲眼看过你才成。 眼前的伯州,就是和地图上画的差别很大。 上面只说了有山,有密林,可没有说这个地方四周都是群山,虽然不是很高大,却也影响他往外突围。 不过,打防守战,一点问题都没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万士兵,走在山林里,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踩断了枯枝叶的声音。 寂静之中,迈着坚定的步伐,手中端着连击步枪,分散成五人一小队的战术要求,向着河村、久米、八桥、汗入、会见、日野这六个地方进军。 战役没有打多长时间。 用在行路上的时间,可是真的够长。 两天的时间,就已经平定了整个伯州。 洪承畴走在了河村之中,沿途看到的当地扶桑人,无论男女,还是小孩,老人,看他们的目光都是捏呆呆的。 完全弄不懂,怎么忽然之间,自己头顶上的天。 就变了。 由于没有对少的伤亡,两者之间的仇恨情绪,也没有多少的浓烈。 “夸大其词了,扶桑人的穷困,和曾经的其他朝代的大明,也都差不多。” 洪承畴听着周围那些同不懂的语言,不由的向自己的参谋长。 瞧了一圈,这些面黄肌瘦的扶桑人,洪承畴忽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把这个国家打下来做为大明皇子的封地。 似乎就是对这些扶桑人的救赎。 能够让这些扶桑人,活的像一个人样,用皇上的话说:还得大明的这一盏灯塔,来照亮四方。 或许不久的将来。 扶桑人都会认为曾经统治着自己的那一群大名,都是魔鬼。 而大明人的到来,才是拯救他们的“神”。 “只能说,糟糕的治理国家能力,几乎是相同的,要是扶桑,也有一位像皇上一样宏才大略的雄主,你我想要踏足这片土地,恐怕还真就不容易。” 参谋看得东西,也很深刻。 只能说,从一开始就打仗,一直打到了现在的人,还没有掉队,都是有很大的能力的。 庸人,根本就活不了多久。 “可世上,又有几位这样的皇帝,我中原汉家,等了这么多年,换了多少个朝代,也只等到了这么一位,更不要说这了一点小国家了,人口基数就已经决定了人才的多寡。” 洪承畴摇了摇头。 他不认为扶桑这点地方,能够站的多高。 以前大明之所以起不来,就是跪的太久了,路子也走偏了一点。 现在已经重新回到了正确的道路上。 发展的速度,他这样一个一直就生活在大明的人,突然从草原上,回到了京师,都有些不习惯。 或许这一次扶桑打下来之后。 再次回到京师,怕是连家门口在那,都快要找不到了。 当地的尼子家,洪承畴没有去召见的意思,不过是一群将要贡献出自己的每一分力气,要去修路的人。 那需要去多看一眼。 “三面要道,是不是已经守住了?若是没有其他的问题,就要让人立刻兴建兵工厂,只有解决了弹药匮乏的问题,接下来的进攻才能够迅速的展开。” 洪承畴看了一圈。 河村只是大一点的小村子,连大明如今合村并镇之后的镇子人口都比不上。 “都已经在修建临时防御工事了,后面的工兵在明天这个时候,就会建设期一个临时的兵工厂,生产一些纸弹没有问题,炮弹就不成了,不过火箭筒管够,这个制造容易。” 参谋事无巨细的说着。 按照规划,他们这一次的登陆很成功,比预计的时间都要提前了五天时间。 看着挺激烈的抵抗,实际上只有那些忍者们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给大明的斥候们造成了一点麻烦,其他的都是一鼓作气,平推了过去。 根本就没有遇到想象中的硬茬。 以至于他们都要怀疑,扶桑到底有没有火枪兵,有没有火炮这种火器。 与此同时。 另一边的孙传庭,开局还算不错,只是到了登陆筑前国之后,遭遇到的抵抗就很大了。 筑前国是令制国之一,属西海道,又称筑州,古称筑紫前。 作为丰田秀吉担任过住守的地方,武力这一方面还是很有保障的。 “轰”“轰”······ 火炮声不断的在耳边响起。 从来都是大明的人用火炮轰击敌人,还从来都没有过,被敌人用火炮压制的自己无力还手的情况的发生。 “咱们的火炮,什么时候到位?” 孙传庭沉稳的问道。 望远镜却在仔细的观察着整个战场。 前方的战斗,都是仆从军在打。 别看这些武士们,面对大明火枪兵的时候,软弱的像迷途的羔羊,可在对战自己人的时候,勇猛的就像是项羽重生,吕布在世。 一个打几十个的那种。 炮声很响,命中却并不足够。 射程也差了一点。 孙传庭心中估算着双方的火器差距。 “来了,再有一刻钟,就能够推到射程之内。” 传令兵小跑着前来汇报情况。 “前面那些仆从军,伤亡如何?咱们的军医,忙不忙的过来?” 孙传庭问着习以为常的话。 却让身后跟来的五岛盛清,一脸的激动,原以为他的手下都会成为消耗品,谁知道自己的手下受伤了,大明的人也会一视同仁的尽力治疗。 所花费的财物,就是他这样的一位不愁吃穿的大名,都是感到肉疼。 而被治疗的那些武士们,若不是因为语言不通,怕是都会甩开他五岛盛清,向孙传庭效忠了。 不但医疗用的药物很贵重,就是吃的食物,可都要一样都是大明士兵们吃什么,这些仆从军们吃什么。 并不是孙传庭不知道怎么节省成本。 不想给这些仆从军武士们吃的差一点。 实在是他这次带来的食物,都是一个样,没有任何的高下之分。 为了避免继续多出来一点分配食物的人力物力,还不如一视同仁的好,让这些他人的战斗力有了保障,自己大明的士兵,才会减小伤亡。 “受伤的挺多,阵亡的没有多少,这些仆从军战斗力还是可以的,多数的伤亡都是运气不好,刚好被火炮打中。” 参谋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还有点奇怪。 接着又道:“就是军医说,要是病人再多一些的话,他的外科手术就要趋于完美了。” 总觉的这句话怪怪的,拿病人来练习自己的手艺。 这是治病救人,可不是在玩耍。 孙传庭听得一呆。 他只想说,正打仗呢,可不可以严肃一点。 踏上扶桑这片土地,他似乎就没有见到一个正常人似得。 “行了,忙的过来就成。” 孙传庭一边说着,一边想着,要是以后,皇上到了扶桑,美人没有见到几个,这样的奇葩却多了起来,会是怎样的心情。 怕不是很美好吧。 (本章完) 乐文 第六百二十一章都人齐和《大风歌》(一) http://.biquxs.info/ 大明的军医,让五岛盛清的手下,对孙传庭的印象好了许多。 出去战斗,都是为了一口饭吃。 随时面临着受伤,死亡,过这个有今日没明日的生活,也只有这一次,对于战斗之后本来受伤,就要绝望等死的一群人来说,可以说是绝处逢生。 人在穷困的时候,有什么都别有病。 这是每一个穷死的人,最后的呐喊。 孙传庭虽然听不懂这些扶桑人说的是什么,可身边也有语言方面的能人。 “将军,这些仆从军,现在气势高涨,咱们是不是改变一下作战的方案。” 计宏博上前建言道。 他刚刚也是因为自己的一名手下,最近一段时间,学了一点扶桑的语言。 本来只是闲聊的时候,说出来给人听得,以此来展示自己的本事,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这么好的民心所向,要是不加以利用。 计宏博都觉得,这些物资用出去亏大发了。 孙传庭还在催促着后方的火炮,赶快拉上来,只要打哑了扶桑这一方面的几门火炮,他认为,其他的巷战,都可以让仆从军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大明的狙击手,只需要藏在后方,点杀一两个硬茬就行。 此时随意的问道:“怎么改变作战方案?上没上参谋部做一下推演?” “最新的情况,刚刚上报参谋正在推演,我这不是找将军来先说一声吗。” 计宏博也不卖关子,龇着牙嘿嘿一笑,就接着把自己的想法,和自己那名手下的发现,都说了一遍。 忽然从攻坚战,改成了一种舆论战,这是在从根本上改变作战的方法。 一个是要迅速的打下来来前面的拦路石,另一个则是要给出敌人巨大的压力,以此来减少自己的伤亡,通过一部分人的看法,来分化拉拢其中能够被大明所用的那些扶桑人。 第一个见效快。 只是后面治理的难易程度,就很难把握了。 另外一个则是见效很慢。 不过可以预见的就是,往后大明的官吏们过来,想要治理当地的民生,有着这些人宣传的基础,应该会很容易。 孙传庭蹙眉沉思。 他的开局还是很不错的,只有登上了这个在扶桑叫做西海道的地方,立刻就引起了更大的抵抗力量。 火炮,火枪,虽然不如大明的火器,可在射击速度密集起来之后,威力还是很客观的。 虽然扶桑,在文化方面,和大明的也差不多,可其中也有着巨大的风俗差异。 “可以试试,最多只有十五天的时间,要是十五天之后,没有任何的动静的话,就只能强攻下去。” 尽管现在参谋们还没有推演出结果,可孙传庭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这一仗,实际上只需要干掉府上的上层贵族就成。 若是死去的人太多的话,要想从大明迁移过来一批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别看现如今的大明人口增长很快,可需要人的地方,也是多根本分不过来。 曾经已经很厉害的土地兼并,也因为人口的大幅度下降,都快要找不到人来耕作了。 很快。 孙传庭就找上了五岛盛清来说这件事。 最后还承诺,在办事的期间,大明会承担着一部分人的工钱,虽然和大明士兵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福利,军饷差距很大。 可对于这群只能卖命的武士们来说,可是一笔巨款。 本就因为食物和疗伤,对大明产生的好感,瞬间就再次提升了一个层次。 不需要他们继续拼命,只是散布一些真实的,对大明有力的言论即可,还有钱可拿。 这些武士们已经想好了。 若是能够争取到加入大明的队伍当中的话,专门该大明的人办事,也不是不可以。 在扶桑的本地没有办发出人头地。 现在他们看到了翻身走上贵族的道路,又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去多多畅想。 ** 德川家光快要坐不住了。 短短的五天时间,在西海道这一片土地上,不断的有流言传来,这一次大明的做法,可不是曾经的元朝忽必烈的做法。 不但在军队上面有着很强的压制力,就是在舆论方面,也是不遗余力。 他们作为扶桑的贵族们,划给底层人的大饼,忽然间就不香了。 说的再好听,都没有大明的军队,踏上这片土地上之后,给出来的好处多。 只能说小国寡民,做事情就是有点小气(这个时代确实是这样的)。 再次找上鹰司信房的时候,发现鹰司信房也一样愁眉不展,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 “扶桑的末日要来了。” 窥一斑而见全豹,鹰司信房在见到德川家光的时候,没头没脑的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说话的时候,满心的纠结,口中的苦涩,就连德川家光似乎都能够品尝的到。 “和大明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信房君怎么能够说丧气话。” 德川家光的心中,也有着这样的危机感,可在面对共同的敌人时,他还是会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仿佛一切都是胜券在握。 只要继续打下去,大明的军队,还会像曾经历史上的元朝一样,被一阵‘神风’给吹得再也不想来攻打这里。 “不用安慰我了,大明的做法,可是和曾经的蒙元不一样,这是不但要杀人,还要诛心啊,你若是还能够坐得住的话,也就不会上门来找我了。” 鹰司信房摇了摇头。 战争打的从来都是钱,在面对大明财大气粗的时候,他们就是讲再多的好听话,对于最底层的子民来说。 都没有一口饭来的实在。 德川家光的脸上挂不住了,若是不此时扶桑的女皇,没有多少实权,怕是德川家光第一个找上的就是明正天皇。 “咱们一开始防备的就是以郑芝龙为首的那些商人们,到目前为止,这些人都还没有找到机会,给大明带路,可没想到的,却是自己人背叛了扶桑。” 他们做了完全之策,本来留着郑芝龙,就是想要郑芝龙他们给大明传递一点错误的消息,好布置一个绝妙的陷阱。 如今看来却是不成了。 在山阴-道进攻的大明军队,只是占据了一个伯州,就裹足不前,应该是在积蓄实力,然后再打出去。 只有他们非常重视的西海道,却是出现了纰漏。 “不要去怪罪这些人的背叛,实在是大明给的太多了。” 鹰司信房没有说的则是,要是大明能够保证他们的权势,就是他自己都想要带着家人们投诚的。 至于其他人的死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以及整个扶桑的以后,谁管得了那么多。 忠诚。 从来都是说给别人听的。 可以要求自己的手下,自己的子民对自己忠诚之外,自己作什么都是对的。 良禽择木而栖不就解释的清楚了吗? 德川家光一噎。 他发现来找鹰司信房来商量事,就是找错人了。 “那么现在扶桑该何去何从?” 才刚刚开始,德川家光就知道自己赢不了了,哪怕是一开始自信的很,也做了不少的准备。 可靠着往日的那种对大明的了解。 来估计现在的大明,差距真的很大,就是从来扶桑经商的大明商人们口中掏出来的话,都没有一句是真的。 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曾经只要给钱,就会连犹豫都不犹豫的那群大明商人,忽然都变得不贪财了。 而且对大明的维护也是不遗余力。 “说整个扶桑就扯远了,我觉得现在应该是个人顾个人的时候,据可靠消息,说是大明的皇帝,很喜欢我扶桑的美人,不如送几个过去?” 大难临头各自飞。 鹰司信房给德川家光出了一个主意。 “要不把明正天皇送给大明的皇帝如何?天皇她现在才二十岁,还没有嫁过人,就是对大明的人来说,年纪大了一点。” 德川家光说的明正天皇正是自己的妹妹--德川兴子,幼名女一宫,是扶桑历史上的第七位女天皇。 她七岁接受父亲让位,而继位为女天皇,就在昨年,把自己的皇位,传给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素鹅宫亲王。 “大一点没什么,就怕兴子可定她不同意。” 鹰司信房也是看过《三国演义》的。 这本书,现在流传的可是很广泛。 对于男人的喜好,可以说都是有建安风骨与魏武遗风的。 “兴子的问题,有我这个做哥哥的来说。” 拐来拐去,一句正事都没有谈起,却已经作下了给大明送美人的计划,还是他们扶桑的天皇。 这种话说出去,本来是面上无光的。 可对于他们的传统来说,这还真不是事,只要能够怀上大明皇帝的龙种,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需不需要个其他的五大摄家商量一下?” 鹰司信房突兀的说道。 虽然只是一个建议,可在此时说出来,仿佛就有了不同的含义在里面。 “能保住自己就成,其他人也顾不得了。” 说道这里,德川家光就不得不感叹一句,五岛盛清这人当真是运气好。 不但投诚的速度快,就是遇到的大明将官,似乎都对他很是重视。 “你我是坐井观天了,只觉得打退了西班牙人,也打退了荷兰人,更是打的英国人不敢踏上扶桑一步。 那不过是人家来的队伍人手太少,根本就没有重视咱们这样的小地方,现在大明的人来了,却发现根本就无力对抗这样的大国。” 鹰司信房忽然感慨的说了一句,扶桑在之前普遍都认为的那种自信。 忽然,他想起了汉人有一个成语,叫做:夜郎自大。 说的似乎就是他们这样的一群人。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二十二章都人齐和《大风歌》(二) http://.biquxs.info/ 在洪承畴修建兵工厂。 孙传庭展开舆论攻势,以求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时候。 扶桑人也在想着自救的办法。 不知不觉中,时间就到了崇祯十七年(1644年)的四月二十五日(农历三月)。 这一天在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可是一个不平凡的一天。 就在这一天,大顺军会师京师城下,李自成亲自指挥大军环攻九门,将士架飞梯奋力攻城,越墙而入,攻占外城。 也正是这一天。 崇祯皇帝朱由检在煤山自缢殉国,李自成进入顺天府京师。 明朝大一统政权结束。 天气晴朗。 初春的气候,还是让人有些懒洋洋的。 紫荆城的金銮殿上。 随着一声钟声,再次唱起了入朝堂的唱名。 文武百官们坐在桌子上,摆着各自名字的位置上,有男有女,大多数人都很年轻。 崇祯很少上朝。 今日却早早的坐在了龙椅上,神色莫名的看着底下的诸位大臣们。 就是上朝的大臣们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本就不是上朝的时间段,却忽然要上朝,所有的人,都是面色严肃,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 实际上,对崇祯来说,还真的就是大事。 这一天就是他身死的一天,为了不然给自己的妻儿们受辱,还亲手逼死了自己的皇后和妃子们。 可以说,有够惨烈。 也有够绝望。 相比起来,建奴的那些皇后们和妃子们,大明还给了一个烧火丫头的职位,算得上仁慈了,毕竟没有人会上去欺负这些女人。 不过那些贝勒们,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曾今的权势有多大,做了阶下囚之后,就会有多惨。 崇祯满眼的唏嘘。 他是渡过了自己这一生中的命劫,只觉得浑身都有一种通透的,说不出来的舒坦感觉。 身旁的高宇顺,没有喊着平时的“有事奏本,无事退朝”的口号。 严肃的站在龙椅旁边,只是在目光扫视到田守新和王承恩两人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羡慕。 如今作为太监中的能人,可是所有太监们一直努里的方向。 相比于很早之前的九千岁魏忠贤来说,慈幼局和养济院这两个部门的主管,更加让他们心动。 不但能够刷一个好名声。 还有这绝大的权利,更重要的是,可以和满朝文武站在一起,算是一种正儿八经的官职了。 “朕登基以来,兢兢业业已有十七载,让大明从一个差不多快要城废墟中的国家,一跃而起,变成了屹立在世界之巅行列的强国。 万国来朝,朕没有见到过,就是现在,也没又那一个国家,会向着大明俯首称臣。” 崇祯心中也是无语。 历史上到底有多少事情记载的是真的。 不是说大明有许多藩国吗? 怎么到目前为止,除了自己攻打的那些小国家,就没有一个有眼力劲的前来大明朝贡? 难道真要他开着军队,一个个的打过去不成? 就是他愿意。 大明的文武百官,几千万子民们也愿意。 可人口基数是一个硬实力,来不得半点虚假,就是打下来,能不能站稳脚跟,都很难说的清楚。 也就靠近大明的这些国家,还能够想点办法。 远了,在这种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谁知道经过了多少年,才会发现那个地方本来被占据下来的小国家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现在已经不再属于大明了。 “大明军队,剑之所向,攻无不克,现如今已经灭了建奴,断了蒙古人的脊梁,向北有着沙俄,目前已经派了使臣前去查看,西边的吐蕃,也快要烟消云灭了,南边的南越,也回到了大明的掌控之中。 最近大明的军队,已经到了扶桑,可以预见的将来,扶桑也会是我大明的。” 崇祯话音一顿。 目光淡淡的扫视了一下下方的臣子们,一种掌控一切的满足感,忽然充斥在胸膛。 心中暗道:难怪当年刘邦,在见到秦始皇车架的时候,会生出大丈夫应如是的感慨,实在是让人着迷啊。 李定国则是眼神一缩。 许多的事情,都没法积累到一起去计算,不知不觉中,大明已经强大成了眼前这个样子。 记得他第一次作为大明臣子的时候。 可是为了能够吃饱饭来着。 文不成武不就的自己,居然也有做为内阁首辅的潜质,这谁能够料到? 而且诡异的就在这里。 大明居然在他们的手中,干的比曾经的那些进士,状元出身的人,都要好上了不知道多少倍。 底下的一些人,也都在沉思着,自己对大明的贡献,到底在那个方向。 很显然,皇上这一次朝会的基调。 似乎就是在俱往矣的叙功。 只是,外面正在打仗,现在这么做到底好不好呢? 没有人敢提出疑问。 不然就输成为众矢之的一员。 少了一些猛人。 他们的功绩,是不是就会更多一点? “从南越传回来的消息,外面还有更多的国家等着诸位去征服,高棉(柬埔寨),暹罗国,南掌国等等。 更远处的文莱,王冲也有消息传来,外面还有更加广袤的土地。” 崇祯先说大明的强大,然后又罗列了外面广阔的空间,接着还提到了王冲。 目前为止,大明也只有王家一个外姓诸侯国。 就这已经让不少人眼热了。 只要够得到标准的,都想着下一个诸侯王会不会是自己。 就是成不了诸侯王,也额可以作为诸侯王的内阁首辅,或者大将军什么的也好啊。 可以传承下去的职位。 可要比金山银山,要好的多。 这也是现在,别看商人们赚钱很多,没有多少人眼红的重要原因。 只要这些富商们,有一代人出了败家子,那么再大的产业,也都会轰然倒塌。 只有铁打的衙门,才是真正的贵族传承。 “朕,今天召集诸位来此朝会,是想要说一件事,大明的退伍军人也是可以被人聘请的,就是大明兵工厂铸造出来的火器,也不是不可以出售。” 崇祯打算更进一步的施放汉民族的进攻性。 一直守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迟早有一天还会内卷起来。 是龙是虫,只有走出去才能分辨的出来。 “轰” 一声低低的嘈杂声,响彻整个朝堂。 每一个人都忍不住的低声,讨论者崇祯的这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众所周知。 军队从来都是朝廷的禁区,现在居然连军队都可以向民间开放了,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虽然只是退役的士兵们。 可就是这些士兵,不知道多少人眼馋呢。 就是不敢招募到自己的家里。 犯忌讳啊。 不少人心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中都在想着,要是有这样的一支训练有素的的队伍,保护自己的商队安全,是不是自己可以走的更远? 而走的更远,就意味着自己家里的生意,可以赚取更多的利润。 不需要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就可以拿到巨大的财富,谁都会算这样的一笔账。 清正廉洁,似乎就可以成为一种很平常的道德典范了。 不再是那种,一听到清官,就觉得是见到了祥瑞一样,稀奇的不行。 “大明的水军,也要跟着适应整个时局的变化,铁甲战舰已经证明了它的强大,往后淘汰下来的一些楼船,也是可以出售出去的。” 前面崇祯已经卖出去了一批。 只是铁甲战舰,和楼船不太一样,一个需要的木料,要经过许多的工序,才能够制造船只, 另外一个,虽然都是钢铁打造的船只。 可论工艺来说,比木头制造的楼船,更加的难以制造,产能太低是一个方面。 另外一个就是能源的问题, 那种石油,崇祯按照自己的记忆,去找了一些,奈何都是产量不高。 现在急需扩张出去,找到一个储备石油做多的地方,大明才能够有下一步的发展。 让他愁苦的就是,即便是整个大明百姓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可人口的增长,还是觉得很缓慢。 要是能有个十亿人的话。 他能够让全世界的每一寸土地,都烙印上汉人的痕迹。 登基的时候,统计全国,大概有六千万人口, 现在是虽然增长的很快,也才勉强有差不多八千万,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老人和小孩。 “现在说一个事情,那就是扶桑打下来之后,大明该怎么去庆祝这件喜庆的事情?” 崇祯只要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可以踏上扶桑的土地。 住着扶桑的皇宫。 心中就是一阵激动。 “皇上,汉高祖扫平四海,统一天下之后,以家乡少年一百二十人伴倡,齐声高唱大风歌,不如,咱们大明让满朝文武百官,都齐声唱一遍可好?” 李定国略一思索,就在旁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给出了答案。 大风歌,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唱的。 崇祯现在也不是对历史上的一些名人轶事,两眼一抹黑了。 这首大风歌是刘邦返回到了故乡,想起了前半生的坎坷换来了如今的荣华,而各方势力又正欲把这个他亲手打造的帝国推向深渊,即兴作出来的诗歌。 不过这首歌怀着一股被悲凉掩盖的豪气。 不知在重新被唱起来的时候,合不合适凯旋而归的将士们? 崇祯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李定国。 “皇上,此一时彼一时,这首诗歌,实际上可以用在很多的地方,要是洪将军和孙将军他们回来了,再次唱起这首歌之时没心情又会是另外一种状况。” 李定国心中也是有着私心的。 他可不想看到,往后要是分封出去的诸侯们,不在听命大明的话,又该怎么办? 不过是提前,点拨一下某些人,心里别长草。 会荒芜的。 “再讨论几次,若是没有其他好的选择,就准了。” 崇祯点了点头,给出了一个答复。 在崇祯说了几个重大措施之后,剩下的朝会时间,就很无趣了。 随便几个简单的问题除了过后,每一个人都飞快的怕了回去,召集自己的亲近手下,开始讨论起,大明接下来的行动。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二十三章不日四方来贺(一) http://.biquxs.info/ 天下风云变幻。 崇祯忽然在朝堂之上,扔下的一番话,很快就悄无声息的传遍大江南北。 所有有实力的人,都在摩拳擦掌,等着扶桑的战事结束。 为此,不少的大明商人们,都购买到了一些大明水军淘汰下来的战船,自备干粮和自己花钱雇佣的护卫,带着弓箭刀剑,一窝蜂的往扶桑跑去。 既然两位将军,在面对扶桑战事的时候,谨慎小心,拖延的时间太长。 他们这些大明的子民,也而不是不可以给一点助力。 忽然之间,整个扶桑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涌入的大明商人们实在是太多。 各种攻略的办法,也都在娴熟的使用着,三十六计的作者,估计都不曾想到,在扶桑这个小地方,被使用的出神入化。 郑芝龙他们这些人,才刚刚和孙传庭,以及洪承畴他们搭上话,给出了自己的一些可以策反的名单之后。 只一夜之间,就发现许多没有在名单上的人,都跟着高举上手,投降了。 在洪承畴和孙传庭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西海道和山阴-道这两个地方,居然慢慢的进行了抵抗,只要大明的人过去,就能随时的接手。 孙传庭的宣传是一回事,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 还要商人们下场,想要做成一件事,总有办法迅速的促成。 于此相邻的山阳道,南海道,也有想要给大明投诚的意向,至于那些不肯投降,不肯放弃自己贵族权利的扶桑人。 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莫名奇妙的死在自己的家中。 于是一场没有了反对者的战役,就在扶桑的土地上,打了起来。 当地话听不懂,没有关系。 有说的很流利的大明官话的扶桑向导。 由于推进的速度很快,也没有关系,他们扶桑人可以等,只要有一个大明的士兵,他人这个小村子,或者是小县城。 都会有人夹道欢迎。 金钱的味道,是很诱人的。 一时之间,大明的商人们仿佛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属性,恍然发现,财富在战争之中所发挥出来的作用,就是连他们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过,此时的商人们,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他们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不过是因为大明的强大而已。 如若不然,真以为钱多了,人家就不抢他们的? 只碍于大明的军队就在边上虎视眈眈,不肯给任何可以让大明大开杀戒的借口罢了。 崇祯十七年。 捷报频传。 本来和扶桑商量好的,可以在关键的时刻,作为援兵的荷兰人,西班牙人等等,最后都是悄无声息。 最多就是提供一点消息。 实际上不止扶桑,就是已经沉寂下来的南越,也再次因为商人的桑多,繁荣了起来。 官道的大规模修建,码头的重新建设。 还有向外扩张的一些列变化,让本来还被李长庚他们忌惮的柬埔寨,忽然之间就发生了叛乱,然后通知了大明的士兵。 迅速的平定了地方。 从而继续开始了向外扩张的步伐,运来停下来,不过是因为物资的短缺原因。 可现在商人们来了。 这种事情还能成为制约扩张的理由? 文莱已经被王冲平定了,如今正在做大范围的移民行动,只要这件事情做成,也就在海外打开了另外一个可以向外打出去的重要门户。 不知不觉中,大明一个“战争疯子”的绰号,就在一些国家的人耳中流传开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他们认为打仗打的就是钱,可到了大明的手中,则不是这个样子,不管是多小的国家,有没有好处,都会派兵去攻打。 一开始还只是大明的军队来进行这件事情。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 大明的商人们,也撕开了儒雅的伪装,带着自己从大明招募来的退伍士兵,开始抢占一些小国家。 只要打下来。 就可以卖给那些有可能拿到封地的人,从而换取巨大的好处。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转眼崇祯十七年,在就煦煦嚷嚷中走完了下半段。 就在着后半年的时间内。 大明给南越,给文莱,给扶桑带去了现代化的文明萌芽,这一点本来是英国的专利。 现在又多了一个强大的文明,分去了为数不多的,文明扩张市场。 扶桑。 京畿道。 孙传庭和洪承畴两人已经会合。 整个扶桑的攻略,现如今已经快要到了尾声。 开局难,往后容易的战斗,他们还没有打过,按照郑芝龙的描述,这块土地打下来应该很艰难才对。 谁知道,看起来很硬气的扶桑贵族们。 投降起来一个比一个的快速。 “幕府的那个叫做德川家光的人,想要把自己的妹妹,送到大明去,你怎么看?” 洪承畴也遇到了曾经李过遇到的那个问题。 不同的就是,建奴们给皇上送过去的女人,不但结过婚了,还有了孩子,分明是在侮辱人。 也就扶桑诚恳的多。 送的这个女子,还做过扶桑国的女皇。 就凭这一点,身价倍增不是说笑。 连自家的皇帝,都送给大明皇帝做见面礼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毕竟扶桑,往后是大明的诸侯国,而不是大明的一个州。 “我不敢看,你敢看?” 孙传庭一翻白眼,心中无奈,口中有气无力的说道。 一旁站着的洪承畴,也被怼的胸口一闷。 要给皇上送去的女人,别人就是想要让他看,他敢看? 本来他是来商量事情的,可现在孙传庭却对他的这个问题,避而不谈,这是几个意思? 难道他不知道这个女人若是被送去了大明,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孙传庭能不知道这些,这也是他不愿意表态的原因所在。 怎么是个人,都知道给皇上送女人? 现如今,女子学院还有一位快要被养大的陈畹芳,皇上都没有顾得上,就这郑家已经捞到了不少的好处。 实际上,大明不是没有有这么想。 奈何,皇宫中的美人是很多,可大多都是成了宫女之类的。 除了干活,学习之外,皇上连正眼都不看一下。 不是这些宫女不漂亮,也不是这些宫女不懂得知书达理。 只怪崇祯,懒得做那种荒淫无道的事情。 累不说,还麻烦的紧。 “明年开春,扶桑就会平静下来,这里不是大明,不需要弄那种清理蛀虫的事务,只要颁布了大明的律法,其他的都得等皇子自己找人来治理了。” 洪承畴沉默而来半响忽然说道。 话音一顿,接着转头看向孙传庭问道:“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这次回到大明,以你我的战功,应该可以做到上将军这一职务,外面的天地很广阔,我可以前去和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冲做个邻居。” 孙传庭已经想好了。 文莱是个好地方,在文莱的后面,还有这一个叫做爪哇国,刚好适合他前去定居。 而且,据一些行船的人说,有一个叫做马六甲海峡的位置,可以拦路收取过路费,这样的话,就连如何赚钱,都已经有了门路, 至于当地的人不愿意让他去定居的话。 那就更加简单了。 做了这么多年的将军,花钱招一些退伍的士兵,还怕打不下来? 况且,在一开始的时候,朝廷也是会给一点助力的。 “你···我是说最近商人们传来的一些话,据说这次咱们回去是要庆贺一番的,在大明这么多年以来,皇上舍得破费的机会可是不多。 你就没有一点其他的想法?要知道,这一次应该还有别的远道而来的国家,想要给大明庆贺的?” 洪承畴不爽的再次说道。 而这一次说的就很直白了一点。 就连当地的扶桑人,都在过去幕府的召集下,给大明准备着一些谢礼。 感谢大明带来的美好生活。 “那么你给皇上带去了什么?说来听听,我也好做点准备。” 孙传庭整了整衣领,好整以暇的问道。 都是在套口风,那能够随意的说出自己的秘密。 “我还未曾准备,这不是正要和你商量吗?” 洪承畴的脸上,看不出特备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道。 “抱歉,我也没有准备好。” 孙传庭明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讨论。 如今他们各自身后的势力,越来越强大,原来只在中原的土地上,争夺一点利益,现在走出来之后,却发现,只要海商做的好了。 赚取的利润,可不是一两百亩的土地产出,能够比得上的。 两人之间的交流,从一开始都有着对立。 不欢而散之后。 时间不久,两人就在德川家光的门口再次偶遇了。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惊诧莫名互相问候着彼此的家人。 不管是洪承畴,还是孙传庭,都觉得给皇上送女人,是一件很没意思的事情。 可要是这个女人,做过皇帝。 那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历史上,也就唐朝的几位皇帝睡过女皇,其他的朝代,谁做过这样的事情? 于是。 德川兴子,就成了最好的一件礼物。 “这样的宝物,只有这么一件,让给老哥可好?” 洪承畴忽然脸色一变,笑容满面的说着。 “你也知道只有一件?” 孙传庭嗤之以鼻。 “要不咱们就说,是一起送给皇上的怎么样?一个人独吞好处,可是要不得的。” 洪承畴见自己的老哥身份,人家孙传庭根本就不在乎,只能换一个说辞。 孙传庭琢磨了一下。 一个人送是可以得到更多的好处,可来自皇上后宫的压力,也是巨大的。 若是多有个人的话。 也可以分担一下来自皇后和妃子们的威胁。 “这个可以有。” “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了。”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二十四章不日四方来贺(二) http://.biquxs.info/ 德川家光做梦也没有想到。 在他们扶桑不受重视的一个女人,在大明来的两位,用强大的武力,迅速推平他们扶桑的将军暗中,却是奇货可居。 洪承畴和孙传庭和德川家光,一番谈判之后,就定下了各自的约定。 送女人是扶桑的传统。 这一点就是到了几百年以后,也是一个样子。 很显然,能够送出去自己的妹妹德川兴子,德川家光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这说明,哪怕是扶桑将来换了皇帝。 他们德川家族的人,也一样是富贵满门。 与此同时。 荷兰人的威廉二世,也早就对大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作为‘海上马车夫’称号的荷兰人,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奈何这份骄傲,在自以为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时候。 一头撞上了大明。 在很早之前,就因为和大明在海上作战,从而输了战争,做了赔款。 现在在文莱那个地方,再次被打的满地找牙。 这就让人很是惊惧了。 接下来的大明对外的扩张办法,就加深了这一恐惧。 他们可没有办法,面对那种能够漂浮在水面上的铁船。 而且,上一次答应了扶桑,可以在需要的时候,给出一点援兵,尽管兵力没有到达,可消息是传递出去了。 威廉二世可是听说,大明的人睚眦必报。 这算是结仇了。 “大明明年开春要办一场宴会,你带着荷兰人的诚意,去表达一下,我对大明皇帝的敬意。” 威廉二世吩咐自己的书记官道。 表达诚意,肯定是要给出巨大的好处的,他舍不得,也得大出血。 身旁的书记官,略一迟疑的道:“国王陛下,恐怕咱们荷兰人的宝物,大明并不一定稀罕,我听说大明有一种叫做玉石的东西,在咱们这里,并是不是多么稀罕,要不情请能工巧匠,雕刻一座美人玉像,送到大明去?” “时间上恐怕来不及。” 威廉二世听到不用自己大出血。 很是送了一口气,可接着就对时间紧迫这一问题,又蹙起了眉头。 “这一点也可以解决,只要玉石够大,够纯粹,咱们完全可以带着匠人,一起去大明去雕刻,这样会显得更加有诚意。” 书记官沉声道。 “那就这么办。” 威廉二世立刻就敲定了这个决定。 另外一边的西班牙人也是如此。 不过他们没有送什么玉石,而是送了一个蔚蓝色的宝石,就仿佛天边夜幕上,闪烁的最亮的一颗,很神奇的星辰。 英国人······ 所有知道这一消息的国家,都是闻风而动。 只有最临近的一些小国家,就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没有办法去往京师。 因为在大明四面楚歌的时候,这些人帮不上忙,也没有打算帮忙之后,这样的藩国小弟,大明也就不需要了。 没道理,在大明强大的时候来打秋风。 衰落了之后,就开始落井下石。 南掌国,眼看着柬埔寨落入了大明的手中,索林那旺萨就满心的煎熬。 有心放弃南掌国的国主之位,却又舍不得到手的权利。 相比较而言,暹罗国要比他们南掌国好上一点,毕竟和大明的疆域不接壤啊。 也怪他心里忽然起了邪念。 干嘛要对大明的云南边境,做出侵占的举动? 南越国,就因为野猪跑出去吃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大明的一口草,然后就没了,就是其中的那些贵族们的下场,也都很惨。 他们南掌国。 是不是将要迎来比南越国还惨的下场? 一时之间不敢深想。 至于隔壁的邻居,暹罗国也是如此,离着身边的猛虎太近,许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更远处的国家,等到接到消息之后。 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大明,也都来不及了,只能不了了之。 与此同时。 卢象升的队伍已经打到了罗布泊这个地方,在当地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记述。 那就是在中原的历史当中,有着一个叫做“大周万国颂德天枢”的东西。 是武则天纪功柱。简称“天枢”,寓意“天下中心枢纽”,是武周盛世的标志、世界中心的象征。 由各国君臣筹资百万亿建于神都(今洛阳),位居世界三大纪功柱之首,标志着中国古代国际地位达到顶峰,是武周帝国屹立于世界之巅,统领万国、协和万邦的见证。 长寿二年(693年)第一次大规模的战役大战爆发,武周成为唯一的战胜国。 为纪念这一次的战役,大获全胜,694年八月,世界200余国元首在波斯国大酋长abraham(阿罗憾)等人的号召下,请求用铜铁铸造天枢,铭纪功德,贬唐颂周。 武则天批准。 东夷人毛むくじゃら(毛婆罗)设计模型,高丽人(泉献诚)运输铜铁,(高足酉)雕刻。 次年四月建成,柱身碑刻大战功臣和万国元首的名字,武则天亲题:“大周万国颂德天枢”。 “这种记述,是不是真的?你们谁在史书上见到有这样的记载?” 卢象升自己是不清楚的。 现如今翻书去查找,他人还在沙漠之中,也都需要浪费很大的人力物力,只能在自己的队伍当中。 “我下去问一下来自洛阳的士兵们,看他们有没有人知道,这样的传说。” 随军参谋沉吟了一下,立刻就做出了决定。 “行,你去吧。” 卢象升挥了挥手,自己却站在原地,沉思者。 像这样的功绩,名垂青史简直不要太简单,没道理他学了这么多东西,都没有听人提起过。 见证了中原民族的辉煌时期的东西,为何到现在连一点残留的痕迹,都没有多了? 不大一会,参谋就回来了。 很显然,这一次的询问,很顺利。 只是参谋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打听到消息了?” 卢象升问道。 手中拿着的一块羊皮纸,却是小心的叠起来,放进了一个准备好的木盒子里。 上面记载的就是,突厥战败之后,仓皇出逃时,留下的一点经过。 而“大周万国颂德天枢”则是记述最多的一句话。 “打听到了,在武周时期确实有这么一个纪功柱,只是后来被唐玄宗认为是对大唐的侮辱,所以下令给熔炼了。” 参谋的心,最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可都是在抽搐这。 这玩意可是能够传承下去的好东西。 是属整个中原民族的隗宝。 可就有某一些败家子玩意,可以使劲的折腾,让好好的武周传承,忽然就分崩离析了。 这应该也是大唐衰落的开始。 卢象升听得是目瞪口呆。 他现在也来越相信皇上说过的话了,只有中原人自己,毁坏自己荣耀的时候,是一点都不心疼。 都说唐玄宗是多么厉害的一个英明皇帝,单凭这一件事情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可以看得出来,不但是一个败家子。 还是一个昏君,大大的昏君。 大唐在武则天去世之后,还能够存在那么多年,只能说是武则天在世的时候打下的基础实在是太雄厚。 这样败家,都一时半会还能够坚持住。 可想而知,当时的武周时期到底有多么的辉煌。 “唐朝的史书,没眼看了,都写得是什么狗屁玩意。” 卢象升难得的爆了一句粗口。 失态的情绪,让他作为汉人,作为中原人的自豪感,连宣泄的地方都找不到。 “这里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今天下午开会,布置一下后续的用兵情况,我就要会西安府,准备去京师参加这一次的盛世盛典了。” 卢象升本来还没有想好给皇上送一个什么样的礼物。 现在有了。 重新锻造一个和历史上,一模一样的“大周万国颂德天枢”出来,就放置在洛阳,供后人瞻仰前人的伟大功绩。 唐朝的皇帝不喜欢的东西。 他们大明却是很喜欢的。 重现历史。 重现盛世。 这一种伟大的功绩,怎么能够缺少。 虽然是个仿制品,可意义非同凡响,这一代的人不做,后来人又拿什么来增加国家的认同感? 历史的厚重,就是在这种一点一滴中形成。 卢象升不知道的是,在整个世界上,这样的纪功柱,也是少之又少。 已知的就只有三个。 罗马图拉真纪功柱是其中一个,为罗马帝国“最佳元首”图拉真所立,以纪念其征服达西亚并将罗马疆域扩张到历史上最大范围,被誉为“实现罗马伟大复兴”的精神支柱。 可也没有刻录万国元首的名字。 这一点相比之下,就有点自说自话的意思。 另外一个印-度阿育王石柱,阿育王统一了整个南亚次大陆和今阿富汗,囊括整个印-度次大陆,被视为印-度最伟大的皇帝。 为铭记征略,弘扬佛法,他在印-度各地敕建了三十余根纪念碑式的圆柱,这些柱子一般高十几米,其中最著名的是贝拿勒斯城外鹿野苑的石柱。 可也是自己给自己建立的。 哪有“大周万国颂德天枢”名至实归,是别的国家,自发的给武则天修建的一座纪功柱。 只可惜的就是,最有象征意义,最能展示汉民族辉煌的一个纪功柱,已经被人给败家了。 就是把唐玄宗拉出来鞭尸。 也无计可施。 毕竟,在历史上,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武周时期,任何其他的国家,都做不到这一点。 卢象升做事还是很雷厉风行的。 回到了西安府,立刻就找人搜查关于“大周万国颂德天枢”所有消息,造型,图刻,上面记录的名字。 也都要力求真实的还原。 而接到这个任务的商人们,也都高兴的睡不着觉。 能够参与到这样的盛世当中,想来他们的名字,也会流传很长一段时间。 然而,引起的另外一个有趣的事情就是。 越来越多的人,对唐朝时期的那些皇帝的品行,越来越鄙视了。 改史改的让人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真假。 在历史上的诸多朝代当中,也是第一个。 于是,唐朝时期的历史,也都成了茶余饭后的一些消遣的话本。 只是在流行了一段时间之后,有发现,还不是一些《隋唐演义》之类的话本更加有说服力。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二十五章不日四方来贺(三) http://.biquxs.info/ 十七年过去,弹指一挥间。 外平建奴,内清污浊。 让国无一饥民,幼有所养,老有所依,无外辱欺己国民,四海升平,当有所贺。 而实际上。 不过是崇祯,因为扶桑打下来之后,心中高兴,才置办了这么一次盛会。 四方来贺崇祯没有奢望过。 周遭的小国家,他看不上,毕竟是将要征服的,外面的那些大一点的国家,距离又很远,完全赶不上这个好时候。 晨曦过去。 山门次第开。 街上熙熙行人。 今日本不是休假的日子,可因为崇祯皇帝想要大庆,所以各行各业也就有了,出过年,中秋,清明三个长假之外。 多了一个特殊的日子, 法定节假日,第一次走上了大明的舞台。 “皇上今日起得这么早,是不是因为扶桑要送来的美人,就是在今天到达京师?” 崇祯难得的没有睡懒觉。 不但起得早,还穿了一身很正式的龙袍。 说实在话,龙袍并不是很好看,除了一个身份的象征之外,其他的作用,并不是很大。 穿在身上很沉重。 就是脏了,也不好清洗,不过想要制作一身龙袍,所花费的代价还是很高昂的。 此刻,周皇后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崇祯得承认,任何时候,女人都不愿意有更多的人来分享她的男人。 哪怕他是皇上,是可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人,也不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怎么会?” 崇祯诧异的文艺,尽管心里还真就是这么想的,此时此刻,也不得不装作你误会我了的神色。 “今日有诸位皇子封地里的大臣们前来,还有一些遥远的国家前来祝贺,朕不穿的正式一点,不起的早一点,像个什么样子。” 仔细的盘算一下,崇祯像这么正式的着装,一年也没有几次。 比起历史上那些殚精竭虑,勤政务实的皇帝,崇祯可是要比万历皇帝还要懒上几分。 周皇后一翻白眼。 自己的枕边人,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她能够不知道,只是在许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着就这么过去算了。 可最后还是忍不住要多嘴几句。 她不是以色伺人的皇后,所以也就不去关心,崇祯的妃子们那一个漂亮,那一个多才多艺。 完全没有必要。 而且,也不用给自己的儿子,争夺什么权利。 在学校,原本不是很努力的小孩子,在被崇祯教训了一次之后,忽然之间就长大了,不但知道学习,也更加的懂得察言观色。 往后可以预见的就是,是个做皇帝的最佳人选。 “那需不需要我这个皇后作陪?” 周皇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崇祯,这样的盛大场合,若是以前,作为一个国家的皇后,肯定是不被允许出席的。 不过,谁让整个大明,正在涌现出也来越多的女官呢? 而女性的地位提升,也就是从这些方面开始的。 崇祯不假思索的道:“也不是不可以,据说今日一同送来的,还有卢象升的一个礼物,叫做‘大周万国颂德天枢’的草图,你也可以看看,历史上唯一的一个女皇,武则天的风采。” 实物已经在很短的时间内锻造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了。 而且查找了许多的文献资料,力求还原当初的模样。 可以说,现在的“大周万国颂德天枢”除了年代不够久远之外,任何一个方面,都是曾经的那种纪功柱,一模一样。 当然,前提是历史上的一些记载没有出错。 实在话就是。 大明现在对大唐的一些历史方面的记载,是很难在相信了。 不少的东西,都不敢仔细的推敲,不然就是前茅后盾,若是朝堂之上还是像以前一样,满朝的儒生。 这件事就会有一个很侮辱智商的说辞,让人不得不去相信。 不过现在,没有了一群耍弄嘴皮子的人。 许多东西就再也遮掩不住了。 “女皇?大周万国颂德天枢?” 周皇后还真不是很清楚,历史上的武则天,到底有多少功绩,毕竟,这是一个男权的社会。 女人们想要做出一些成绩出来,总是要付出更加艰辛的努力。 即便是如此,也会被还来着,看着不爽,然后隐藏在历史长河之中。 “就是前一段时间,整个大明闹腾了很长时间,关于武周时期,是不是要比唐朝任何一个时期,都要强大的讨论?” 这些消息,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每次自家的儿子朱慈烺回来之后,都会给她说一些,外面的见闻。 “不错,如今的科举糊名制度,都是人家女皇弄出来的,可叹当年那些儒生们,一边享受着人家弄出来的好处,一边还要咒骂着武周时期的各种不对。” 说起这事,崇祯就是连连摇头。 一直喊着吃水不忘挖井人。 可到了后来,都是吃水的人,在吃着挖井人的肉,喝着挖井人的血,还要骂着挖井人给他们的不够多。 最后挖井人居然真的信了,自己却是给的不够多,而不是这些人贪婪的要的太多了。 能够把大多数人忽悠瘸了,也是本事。 奈何最后,连自己都忽悠的信了自己的邪,还觉得自己是在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 而往圣的绝学,也都被这些人,歪曲的不知道多远的距离了。 还口口声声说着,是在为万世开太平。 周皇后喜欢听这样的事情,作为女人,即便是已经贵为皇后了,可依然更向往着女人能够和男人一样名垂青史。 “这样啊,那我得好好的去看看。” ** 鸿胪寺当中,人来人往。 原本无人问津,也没有多少人手的衙门,就因为大明打出去了之后,闻风而动的海外各国,来往的就很勤快了。 特备是,大明在一些强大一点的国家首都,都设立了大使馆之后。 这样的车水马龙就没有断过。 傅鼎铨忙碌,并快乐着。 今日,他来的特别早,推掉了手中的不少事务,专门等着凯旋而归的洪承畴和孙传庭他们到来。 一个是军部的人。 一个是内阁的人。 两者本来是没有关系的,可扯上的扶桑的女皇,这件事情就必可避免的有了交际。 “大人,两位将军已经走到了北边的德胜门了,预估最快只需要三刻钟,就可以乘坐马车,到达咱们这里。” 一名手下,说着最新的消息。 沿途可以不少人,都在注意着这一路的来人,哪敢有丝毫的怠慢之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吗?” 傅鼎铨说的准备工作,就是安排住处,人员随行的安全问题。 以及吃喝拉撒都要解决。 不比别的国家来人需要自理,扶桑的,就冲这位扶桑女皇,将要成为大明皇帝的女人,给出一点便利,还是可以的。 当然,这些用度方面都不能超过外面的高桂英。 “王冲将军,去了文莱之后,卫武军的调度,就越来越难了。” 要不然这一次的互为问题,完全可以交出去,那需要衙门抽调巡捕司的人,来护卫安全。 傅鼎铨嘟囔了一句。 “王将军的车架,也快要回来了,据说最迟三天之后,就会到达京师,同行的还有原内阁首辅李长庚他们。” 这名手下,耳朵很灵敏,瞬间即捕捉到了自己上司的话语。 立刻就给出了王冲回归的时间表。 对于王冲的归来,大明上下,也有很多的人都在关注着。 第一位将要被分封出去的诸侯,还不是以大明皇子的身份,一些人只要一想到,心中就是激动。 毕竟,他们或许,大概,将来也是有机会,成为诸多诸侯其中之一的。 “应有之意,好不容易皇上开口,想要庆贺一下,这些人可不会轻易的放弃这样的盛事。” 傅鼎铨整理了一下衣物,随时做好准备,以最好的状态,去面对将要到来的客人。 往后或许也会成为诸多女主人中的其中一个。 这名手下,迟疑了一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还有什么事,一并说出来听听。” 傅鼎铨懒得去仔细思量手下人的心中到底有什么小九九。 只要别误了他吩咐下去的大事就成。 “雍州将军,卢象升卢将军,已经把铸造好的大周万国颂德天枢送到了洛阳,一个小模型和铸造图纸,将要在中午时分,送到京师来。” 这名手下,在说话的时候,眼巴巴的看着傅鼎铨。 “你也想要去看看?” 傅鼎铨也是悠然神往。 都说李白秀口一开就吐出了半个盛唐,可文字的描述,有人么能够及得上人家武周时期的大周万国颂德天枢。 实实在在的功绩,可要比吹捧起来的玩意,更加让人值得可信。 特别是在外来国家的人员,将要到达京师,观礼盛世表演的时候,见到这么一个玩意,不知到多少人会赞叹,原来在这片土地上。 不但有着秦皇汉武,还有这一位绝无仅有的女皇,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样的强大。 “恩···恩···” 这名手下不断的点头。 傅鼎铨眼皮子一抬道:“我也想去,可咱们手上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啊。” 眼看着自己的手下,一脸失望的样子。 傅鼎铨心中一动,或许到时候皇上也会去看看,他们也不是挤不出来时间。 “算了,就满足你这个愿望,要是卢象升的人马,到了京师的时候,通知我一声,到时候咱们所有人都去看看。” 眼见着,庆贺的日子,越来越临近。 整个京师,乃至于正个大明,都陷入了一种欢乐的气氛当中。 不用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 大明的百姓们,也是懂得什么叫做礼仪的。 不用人去教,自然就会的那种。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二十六章不日四方来贺(四) http://.biquxs.info/ 在原本的历史上,是没有崇祯十八年的。 因为这一年,崇祯的尸骨已寒。 而那些给建奴们带路的文人们,则是高喊着“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接着就是“嘉庆三屠”,“扬州十日”,“江阴八十一日”。 不过现在有了崇祯十八年。 这些残忍的杀戮,也就再也不复存在。 因为建奴们在这一年,不少人都尸骨已寒,蹦跶不出多久了。 相信只要长此以往的继续下去。 很快就会成为大明训练有素的,忠实的仆人。 端午刚过不久。 桃花早已碾落成泥。 德胜门口两旁人潮汹涌,京师的被姓们,好奇的从道旁的两列巡捕司的捕快们后面,看着远处缓缓行来的马车。 “听说是两位远征扶桑的将军,把扶桑的女皇弄来送给咱们大明的皇帝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没有登报,肯定是真的。” “这位仁兄是对报刊上的什么说法,这么怀疑?” “哼!远征扶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官府为何不提前登报通知一下,我也好早早的潜伏在扶桑,给大明做点事情出来。” “切!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小心眼了不是。” “两位不要争吵了,现在连扶桑女皇长什么样子,都看不到,还不如去听曲的好。” “据说扶桑的女皇,可是扶桑的美人,不知道将要给皇上做妾,心里愿不愿意。” “不要问愿不愿意,由不得她有情绪,只能说配不配得上我大明皇帝的身份。” “······” 一群人的讨论,重点就是,扶桑的女皇,配不配得上我大明皇帝的身份。 今日的瓜。 注定是有很多的。 也不知是这些人约好了,还是时间都挤到了一起。 在另外的一个城门口。 荷兰人的使节也到了,同时带来的还有一块巨大的玉石,就这么明晃晃的放在一架没有车棚的马车上。 “海外真的是富有啊,这么大的玉石,也有存货?” “那还用说,多少人,抢破脑袋的往外挤,你以为是说笑,不过这么大的一块玉石,还真的很罕见。” “难道要送给大明重新制作传国玉玺?” “想多了,这种颜色,可配不上传国玉玺,不过据说是想要雕刻成美人,人家工匠都带来了,应该是要模仿周皇后的样子吧。” “还是老兄你的想法靠谱。” “靠谱个屁,皇上的女人有很多,可玉石只有一块,照我说,肯定是要雕刻皇上的样子,若不是我光着身子绕着城墙跑三圈。” “可说定了,我就等着你光着身子饶城墙跑。” “也算我一个···” “还有我······” “······” 一群人瞬间,就忘了他们前来看热闹的初衷是什么。 都只记得,最开始说要光着身子绕着城墙跑的。 传到了最后,就成了光着身子,绕着整个大明转悠一圈。 流言的威力可见一斑。 其他的几个,能够叫的上名字的国家,也都有人前来送礼祝贺。 天坛。 永乐十八年(1420年)仿南京形制建天地坛,合祭皇天后土,当时是在大祀殿行祭典。 嘉靖九年(1530年)嘉靖皇帝听大臣言:“古者祀天于圜丘,祀地于方丘。圜丘者,南郊地上之丘,丘圜而高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以象天也。方丘者,北郊泽中之丘,丘方而下,以象地也。” 于是决定天地分祭,在大祀殿南建圜丘祭天,在北城安定门外另建方泽坛祭地。嘉靖十三年(1534年)圜丘改名天坛,方泽改名地坛。大祀殿废弃后,改为祈谷坛。 嘉靖十七年(1538年)祈谷坛被废,于十九年在坛上另建大享殿,二十四年建成。 崇祯就在今日,进行了祭天活动。 也就各个部门的主官,跟随一起出席了这一次祭天的仪式,简单,快速。 少了许多繁文缛节,却多了一些雷厉风行。 连一些观礼的外人,都没有参加一个。 在做完这些的时候。 也就轮到了召见各个诸侯国,以及海外国家的使节团。 “在下德川兴子,见过大明皇帝陛下,愿大明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久违的三呼万岁,让崇祯一阵恍惚。 仿佛又回到了曾经他刚刚登基那一会,满朝文武,口中高呼“万岁”。 却没有多少人,把他当回事。 到后来,万岁不需要喊了,却没有人敢不把他当回事。 所以说,口号有时候,就是给别人听的,若是自己真的信了的话,或许今日就是他崇祯的忌日了。 崇祯一阵恍惚之后。 才看向了跪伏在地上的德川兴子,也就是扶桑的女皇--明正天皇。 一张绝美的容颜,说实在的,可以和张嫣皇后在颜值上面打一架。 只是相对来说,德川兴子更加年轻一些。 一个三十好几的人了。 另一个才刚刚二十岁的年纪,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也就在此时,崇祯仿佛才记起了,郑芝龙还给他送了一个美人的,现在应该也已经养大了一点吧。 同样跪伏在地上的德川家光,眼角扫视到崇祯恍惚的神情,心中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家族的低温,应该是稳妥了。 “平身。” 崇祯没有说出,大明已经不兴跪拜礼了。 对于扶桑,他可没有提点的意思,反正这些人喜欢跪着,那就跪一段时间好了。 等待扶桑纳入大明的版图。 这些东西,自然就会改变过来。 崇祯承认他很专一。 一直以来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只是之前一直都没有在这上面花费太多的心思。 “赐座。” 站在一旁的洪承畴和孙传庭,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一次十拿九稳了。 很快崇祯就让自己从面前的美色当中走了出来。 反正都是自己,晚上可以好好的上手,观摩一下,最好探讨一点深浅,让德川兴子知道他的长短。 不过现在还有自己的臣子在旁边看着。 可不好表现的太过不堪。 “两位将军,德川家主,有心了,朕很喜欢。” 崇祯很少表达自己的喜好。 只有这一次例外。 “都是臣等应该做的。” 洪承畴和孙传庭异口同声的上前恭敬的说道。 说完之后,两人暗中冷哼一声,互相看不顺眼,不过也没有在崇祯的面前表现出来。 “这是德川家族的荣幸。” 德川家光也不甘示弱。 论起拍马屁,德川家光自认也不输于旁人。 “好,好,好,都有赏赐,等到这次盛会结束之后,在朝会上咱们在论功行赏。” (本章未完,请翻页) 崇祯给出了一个明确的消息。 让心中明镜似得洪承畴和孙传庭两人,都是暗中欢喜。 很快,一场召见礼仪就完成了。 其他的国家,诸侯国,自有朝廷的内阁去处理,崇祯之所以要见一见扶桑的使节团,不贵是好奇,将要送给他的女皇长得什么样子。 御花园中。 周皇后眼神不善的看着崇祯。 “皇上可是满意了?” “什么满意了?” 崇祯装糊涂的反问道。 “那个叫做德川兴子的女人,长得还不错。” 能够让周皇后称之为不错,其实已经说明了人家的容颜,真的漂亮了。 毕竟,人在嫉妒的时候,可说那不出什么好话来。 崇祯正要说一点长篇大论的时候。 外面一直很有眼色劲的高宇顺,忽然就走了过来,顶着皇上和皇后两人能够压碎人的目光,只能振作精神躬身行礼的说明自己的来意。 “皇上,徐霞客远行海外,已经回来了,同时还带了了一份航海图,还有一张大陆的地图。” 说着就呈上了一个卷宗。 在接着就沉默不语的站在一旁,等着皇上的再次询问。 崇祯一怔,徐霞客在湖广得到了及时救治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来家,顺便看到了自己已经长大的儿子。 原以为。 父子两人多年未见,应该很生疏的。 谁知道,做儿子的,居然是自己父亲的小迷弟。 不但中肯的肯定了徐霞客的的这一次游记,还决定跟着自己的父亲,踏遍千山万水。 比较有意思的就是,在大明的土地上看过了之后, 父子两人就决定往海外走去。 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特别是从道院中得知,脚下的土地,是个圆的之后,就想要亲身证明一次。 而朝廷在知道了他的这一想法,也很贴心的给出了一艘大明最新款式的楼船。 上面的水兵,物资,都是管够。 而这一次航行,历史两年之久,还没有证明大地是圆的时候,人就悄然的回来了,低调的让许多人,都快要忘记了这两个父子的存在。 崇祯打开卷宗,只看了第一眼,面色就是一阵大变。 “这是澳大利亚?” 一个陌生的名字,从崇祯的口中是说了出来。 高宇顺听不懂这些,可能够看到皇上的脸色已经变了,就说明上面的消息,绝对是很惊人的消息。 周皇后看着卷宗上写着‘澳洲’两个大字。 没有任何‘澳大利亚’的名称,狐疑的看了崇祯一眼,也懂事的没有多说什么。 “哈哈哈···天佑大明,居然让徐霞客,找到了这样的一个好地方。” 崇祯开怀大笑。 扶桑的女皇,被送到了他的枕边,他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可现在却是情不自禁的大笑不止。 “今年的盛会,朕接到最好的礼物,就是徐霞客徐老送来的这份地图。” 崇祯打了这么多的地方。 若论国土面积,估计加起来都没有到达利亚大。 现如今,这个地方还是无人问津。 只要大明迁移过去一两百万的人口,那么这份世纪大礼,就是大明的了。 而他,也刚好可以给高桂英一个满意的交代。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二十七章不日四方来贺(五) http://.biquxs.info/ 澳大利亚,简称澳洲。 australia一词,原意为“南方的大陆”,由拉丁文terraaustralis(南方的土地)变化而来。 欧洲人在17世纪发现这块大陆时,误以为是一块直通南极的陆地,故取名“澳大利亚”。早在4万多年前,土著居民便生息繁衍于澳大利亚这块土地上。 这是崇祯对于这一块大陆,最简单的一旦认知。 更加具体的东西,就无从得知了。 只能说学渣的知识储备,大多都是些无聊,且有不可以公之于众的记忆。 按照徐霞客和他的儿子,整理汇编,传回来的卷中上看。 早在万历三十四年(1606年),西班牙航海家托雷斯(luisvaezdetorres)的船只驶过位于澳大利亚和新几内亚岛之间的海峡;同年,荷兰人威廉姆·简士的杜伊夫根号(duyfken)涉足过澳大利亚并且是首次有记载的外来人在澳大利亚的真正登陆,并命名此地为“新荷兰”。 大明如今发现这个地方,并且登陆上面之后,相差了差不多四十多年。 而也正是这一年,大明出生了两个将要撅了大明王朝坟墓的人物--张献忠和李自成。 崇祯拿着这一份卷宗,很是开心。 这说明,大明的土地,又要增加了,尽管只是一个诸侯国。 自从崇祯想要搞一次大一点的庆典之后,每一个能够说得上话,见得到面的人,都会给他送来祝福和贡品。 然而其中有着巨大价值的,估计也就这样么一份徐霞客寄回来的卷宗能够和晚上将要上手的扶桑女皇相媲美了。 别怨他好色。 只是扶桑的女人,特别是女皇,他还没玩过。 哪怕是做梦,居然都没有梦到过,实在是可气的紧。 “高宇顺,记一下,到时候论功行赏的时候,也给徐霞客记上一功。” 崇祯立刻吩咐着。 随即感叹道:“我大明双徐,一个管理道院,一个用一双脚,丈量天下的土地,可都是上苍赐给大明的人才啊。” 大明开国的时候,有徐达。 徐达为人谨慎,善于治军,戎马一生,为明朝的建立与巩固立下不朽的功勋。太祖皇帝朱元璋倚之为“万里长城”,后世亦公认他为明朝开国第一功臣,位列开国“六王”之首。 现在,崇祯手中也有着徐光启和徐霞客。 一位用自己的技术,撑起了大明的繁华。 一个用自己的一双脚,给大明带来了一块更加富饶的土地。 旁人不是很清楚,这一卷卷宗,到底意味着什么。 崇祯时期的功绩,是很难得到的。 大部分都是军功,想要通过治理地方,拿到和军功等同的功绩很难,估计也就现在的李长庚和李定国,差不多算得上。 “皇上圣明,太祖皇帝得了一徐,就得了整个天下,皇上得了双徐,大明的盛世已经来了。” 高宇顺心中已经记下了那个叫做徐霞客的人。 只要皇上在意的,他就跌时刻关注着这人的动向,以免皇上询问起来的时候,他啊还是一无所知。 毕竟,如今的太监们,可都不是以不学无术为荣了。 肚子里没点东西,就是在皇上身边做久了,走出去还是一样被人嫌弃。 除非是能够达到田守新和王承恩两人的高度。 只要一想到,这两人居然被皇上开恩,可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收养儿子,传承自家的香火,内心就是一阵火热。 经常见到忙的不可开交的田守新和王承恩两人时,都会被叮嘱,踏实的干活,最重要的是对皇上忠贞,往后会有他的好处的。 好处不言自喻。 “就你会说话。” 崇祯的心情很不错,对于高宇顺拍出来的马匹,也是照单全收。 只是,被人奉承着的话,崇祯听得多了,也不过是让自己稍微舒心一下而已。 “庆典实在六月初六这一天,现在没剩下多少时间了,李定国布置的现场,如何了?” 为了这样的一个庆典。 崇祯花了大价钱,在京师城外专门修建了一个很大的场地,可以作为以后长期需要办理这样的活动的,特殊地方。 也就是最近几年。 京师向外扩张的范围速度很快。 地皮的价值也在蹭蹭蹭的往上涨,本来荒芜的地段,现在也是寸金寸土。 就算是崇祯不想搞什么房地产项目,许多事情也由不得他。 心中琢磨着,是不是定下一个规矩。 以后大明的首都,可以在每隔多少年之后,轮番的换一些城市驻守,反正只要把官员拉过去,就是一套成熟的朝堂班底。 可以先从南京开始,然后洛阳,最后西安,当然也可以去往蜀中,另外邺城也不是不可以。 不但可以拉动当地的经济,还可以给整个朝廷注入一种别样的活力。 不同的城市,有着不同的文化底蕴。 想来也会让在当地处理朝政的大臣们多一点思维上的转变。 恍然间,崇祯都对自己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给惊吓到了。 可仔细的想一想。 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是听清起来感觉就点很奇怪的样子。 别的朝代都是定都在一个地方,到了他的手中,国家的都城,居然是可以活动的,可以到处跑的。 当然好处也不少。 最起码就没有首都的子民们会比别的地方的人高人一等。 想要让整个大明消减天南海北之间的差异,不同地方的习俗和经济,相互掺杂,就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都说要民族大融合。 似乎这个办法还不错,越想越有道理,就是有点那啥,开历史之先河。 高宇顺瞧着皇上,忽然陷入了沉思,就是一旁的周皇后,也不敢在这种时刻,打扰皇上的思绪。 良久之后。 崇祯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 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最好是能够做到让满朝文武半数通过,才能够继续推进下去。 “走,去看看大明最近建设的梧桐枝。” 梧桐枝只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意喻着大明将要迎来浴火重生的凤凰,也表明着一种祥瑞的来临。 李定国就在主持这样的一份工作。 其中所需要涉及到的数算,工匠的图纸,还有各种物资,可要比修建一座大桥,都要折磨人。 崇祯在接待完了外宾之后。 就带着自己的皇后,来到了梧桐枝的工地上。 工作已经进行了很久了,现在只是一些收尾的活。 崇祯远远的看着,就像是用一些树枝搭建的房子,抽象却又有着一种另类的自然风情。 (本章未完,请翻页) 莫名的,崇祯就想到了“鸟巢”。 不管心中也偶多么的吐槽这样的工程,有多么的造价高,可不得不承认,古香古色的建筑,还真的很是吸引人。 “皇上,大体上已经做完了,只剩下小修小补的布置,在五天后,就可以投入使用。” 李定国陪着崇祯走了一圈,看了一圈。 不时的指点一些其中的布置,都有什么名堂。 各种典故,都是顺手拈来。 让崇祯听的,不是来看舞台的,而是来听一本上下五千年的华夏盛世文章。 “还有就是,需要排练的节目,也都排练好了,第一个出场的,就是以《诗经》中《秦风·蒹葭》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的诗句,来编练的节目。” 李定国继续介绍着。 崇祯也是不断的点头,就是很少出席这样盛会的周皇后,也是听得两眼放光,之前皇上登基的庆典,似乎都没有这么盛大。 排场,底蕴,文化。 每一样都不可或缺。 “做的不错,你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已经做了有七年时间了吧?” 崇祯忽然问了一个和此次盛会毫不相干的问题。 李定国则是一点都不诧异。 “回皇上,已经七年半载了。” “朕,打算迁都,你有什么想法?” 对于迁都,大明是有过前科的,永乐大帝朱棣,就是从南京,一路迁到了燕京,然后传承了这么多年。 不过那都是因为朝政需求。 现在大明四海升平,迁都是要做什么? 李定国一时之间捉摸不透皇上的想法,定都都有计较,何况是在大明盛世的时候,忽然传出迁都。 “正因为盛世到来,朕觉得,应该让每一个州,都有一种自己才是世界中心的感觉,顺天府已经很繁华了,可这一片繁华,不该局限于一个地方。” 这么说,李定国就明白皇上是要做什么了。 和历史上那种修建皇陵似乎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别看修建皇陵是在劳民伤财,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是促进了许多人的就业问题。 还拉动了一些地方经济。 活人无数啊。 不过,现如今的大明真的需要这么做吗? 李定国一时之间,心中有些茫然。 今日皇上之给他说了这一件事情的意向,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以讨论的人,这么大的一件事,他是真的不敢轻易的下决定啊。 “皇上是临时起意,还是······” 思索了片刻,李定国不得要领。 只能开口询问。 “也就忽然想到了这个办法,京师周围的土地实在是太贵了,长此以往,这种现象不好。” 崇祯的语气,和眼神之中,看不出有担忧的意思,可能够被单独提出来,李定国就是不用去深想,也明白这件事必须要进行下去。 作为皇帝,考虑的就是整个大明。 而不是一县一地。 李定国考虑的则是税收,是百姓们的生活状态,是各地的物资储备情况。 两这之间的着眼点都不同,自然看到的东西,也就大不相同。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二十八章不日四方来贺(六) http://.biquxs.info/ 见李定国若有所思。 崇祯决定在说的详细一下。 “朕打算在每一个曾经在历史上,建都过的地方,都停留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最少也应该是要二十年。 毕竟十年的时间,搬迁来去的也不是很方便。 大臣们可以随时走人,可人去了之后,住宿,生活等问题,也都得解决。 麻烦的不是一星半点。 李定国瞠目结舌的看着崇祯。 他想过很多,可就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一个国家的首都,居然是可以随时流动的。 这么做的好处很明显,那就是杜绝了一种山高皇帝远的弊端。 都城,是一个国家的首善之地。 安全一定要提升到最高。 这么一想的话,许多地方上,还未曾被发现的顽疾,是也就可以无处遁形了。 “皇上是认真的?” 李定国处理过不知道多少的朝政大事,可就是这样的大事,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真的很怀疑,当年李长庚在内阁首辅这个位子上的时候,是不是也在每天烦恼着皇上,忽然之间想出来的注意而头痛不已。 要不然,当年他在接手内阁首辅位置上的时候。 李长庚交权会那么的爽快。 应该是被皇上的想法,弄怕了。 只有在大明还蒸蒸日上的时候,立刻放手,这样他以后在历史上的名声,才能够更加的响亮,更加的好听一点。 “暂时有这样的一个想法,也就想要问问,这件事是不是可行。” 别说李定国,就是跟随而来的周皇后,也是吃惊不小。 她只能说,自己的男人,是真的有想法。 而且想法居然还很奇妙。 可行? 这怎么可行? 若是现在朝廷之上,还是原来的那些儒生,肯定是要跳起来,喷皇上一脸的唾沫星子不可。 就这,还要找出一百个不能迁都的理由。 每一条都得博古通今,有理有据,仿佛真的迁都的话,会怎么怎么云云。 不外乎,就是自己在京师的许多地产,忽然一夜之间,将要缩水了吗? “臣觉得,这件事情,皇上还是在朝会上,好好的讨论一下才好。” 想了想,李定国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 反正,上了朝会,所有人都要背锅,没道理他一个人站在前面挺着。 要命啊这是。 “那成,等到诸位文臣武将都回来之后,咱们在好好的讨论一下这件事情。” 崇祯总觉得可行。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每换一个新的环境,都算是从新开始,也就从根子上避免了在一个地方久了。 龌蹉事情不断。 从而把皇帝给干没了。 他是要把皇位传下去的,可不是传给自己的子女们一个危险的职业。 哪怕是到了最后,皇帝手中没有了巨大的权利,可一个象征着国家形象的吉祥物,也一样是可以衣食无忧的。 做多就是心中苦闷一点而已。 毕竟做傀儡,也比做亡-国-之君要强上太多,金饭碗啊。 多少人都求不来的。 不知不觉中,崇祯也快要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群人,虽然没有想着固化阶级,可一直都在不遗余力的固话着皇权。 也不对,应该是皇位。 权利这玩意,还是让给内阁首辅去争吵吧。 做皇帝的,要是没有远见,那就做好吃瓜的准备就成。 很快。 一次梧桐枝之行就结束了。 转眼之间,时间就到了盛典的开始。 六月六日这一天,也被朝廷定为凯旋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庆典如期而至。 各国来到大明的使节团,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舞台。 辉煌,巨大。 似乎整个大明的繁华,已经浓缩到了这一点点的舞台之上。 尽管听不懂台上的人,在说的什么,唱的什么。 可一开始的编钟,辉煌大气。 仿佛一条历史长河,扑面而来,即便是不懂的其中的韵律,也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大气磅礴。 台上的文臣武将,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同声肃穆的唱着《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一连三遍,由低到高,再由高到低。 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瞬间就感染了在场的听众。 崇祯坐在中央。 周围都是他的臣子,分文武两列,分别在左右按照既定的位置坐下。 而皇后和妃子们,则是在后面,带着皇子们,被大臣们的夫人围在中央,阶层无处不在,崇祯视乎也没有打算改变这样的格局。 在后面的就是使节团。 如痴如醉的看着高台上的演奏,恍然发现,大明这样的一个强大国家,是如此的让他们着迷。 强大的军队。 神秘的音律。 还有一种荡气回肠,厚重的历史韵味。 更加重要的是,大明的富有四海。 在京师的这么多天,他们可是走遍了每一处循序他们走到的地方。 繁华无处不在,就像是这一个小小的舞台一样。 自信也同样无处不在。 相比较而言,大明的一些据说是穷困潦倒的子民们,过的都要比他们自己国家当中的一些贵族们都要奢侈。 实际上。 李定国和晁刚商量着,是不是让卫武军出来带着各种火器,走两步看看。 也就是崇祯之前说漏了嘴的阅兵仪式。 毕竟凯旋日,总要有点军队拉出来让人看看, 可崇祯思前想后,还是否决了这样的一个建议。 大明的军队力量已经跃入世界之巅了。 没必要拉出来再吓唬人,万一弄巧成拙了,让西方的那些国家,联合起来抵制,虽然大明不怕,可损失也是很大的。 神秘一些就好。 低调。 低调。 低调。 崇祯连续的强调了三遍。 毕竟闷声才能发大财。 嘚瑟都是暴发户,完全没必要。 另外一点就是,崇祯觉得,秦始皇当年的那个想法很霸气。 秦朝的都城不需要城墙。 敌人打过来之前,没有必要,因为大秦无敌。 可要是敌人打过来了之后呢。 也没有必要,因为子孙太废,秦亡了,也就亡了,就是有城墙,又能够如何? 崇祯也是这样的想法。 军队就是打仗的。 就是守土卫疆的。 已经够累了,没必要拉出来让人看。 毕竟崇祯可是明白,在后世的一个国家,人家也已经站在了世界之巅,也一样是不曾高出阅兵这种事情。 可又有谁敢于小看? 王冲坐在崇祯的右侧。 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舞台上的文臣武将们高唱“大风”。 心中不由的回想起,自己的封地。 似乎对于自己将要治理的地方,也儿一样有着,缺少能臣武将这样人才缺少的局面。 打仗的时候,还不觉的。 可轮到治理一个封地的时候,就两眼抓瞎了。 若是旁人知道王冲心中的烦 (本章未完,请翻页) 恼,估计都会哭着喊着说:“要不把这样的烦恼,给我们好了,我们不怕。”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你的封地,应该还很缺少人才吧?” 崇祯看着舞台,忽然开口问道。 大明现在也很缺少人才。 免费的教育已经进行了十几年了,只是刚好满足于现在整个大明的需求,实在是大明的疆域,扩张的太快。 人才的储备,只能勉强跟上。 好在每一年毕业的学子们都在不断的增多。 算是刚好能够解了燃眉之急。 “是的,皇上。” 王冲没有隐瞒,也而没有办法隐瞒。 朝-鲜能够被治理的很好,是朝廷先期投资了一部分,更重要的是,田贵妃为了自己的儿子,也是拼了。 就差砸锅卖铁才支应了起来。 现在也已经进入了良好的良性循环之中,不需要继续让里面补贴了。 或许再有一两年时间,就会有了更多的收益。 毕竟地理位置太好了一点。 “今年毕业的学子,应该还有剩余,你自己去想办法。” 原理中原,没有多少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远走他乡。 除非是给的够多。 “谢皇上。” 王冲立刻连连道谢。 他本来还想着,要怎么开口才成,毕竟大明的人才,可也不是大白菜,随便都能够弄到手。 要是皇上不开口的话。 他就是给出了巨大的利益,也不会有人敢轻身犯险。 离着近的人,也都支棱着耳朵听着,现在王冲面临的问题,也都有可能使他们以后将要遇到的问题。 如今皇上开了金口。 那就是有了解决方案。 算是一个皆大欢喜。 “另外,有了封地,你就要去治理自己的封地了,有没有可以推荐的接班人?也额可以说说嘛。” 崇祯忽然感觉到,网虫不在吭声,扭头看了一下,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放心,你的卫武军上将军的头衔,依然是你的,可往后卫武军就不再有上将军这一头衔了。” 一时之间,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明白,上将军的头衔到底有多么的稀缺。 或许和当年,大明开国之时的那种‘六王’是差不多的意思。 在王冲走后,卫武军上将军的头衔,已经可以写进史书了。 “谢过皇上。” 王冲发现,今日他能够说的,也只有这四个字。 要不是现在已经没有了跪拜礼,他都会第一时间跪在地上,以表达他内心的喜悦和感激之情。 “好好做事,在文莱,一切可都要靠你自己了。” 崇祯对于这位自己一手简拔起来的副将,也是感慨颇深。 当时在他登基之后,在查看京营的时候,整颗心都凉了半截,最后只能在矮子里面拔将军。 好在他的运气不错。 一眼就相中了一位,未曾在历史中发出过光芒的人物。 “这次庆典之后,朕就要大封群臣了,往后的很长一段岁月,也不知道朕的眼前,还有多少熟人能够经常见面。” 忽然之间,崇祯居然就有了一丝的伤感。 同时也对‘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一句话,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哪怕是他贵为皇帝,有的事情也是无法避免的。 “臣,永远都是皇上的臣子,只要有空闲了,臣都会回来看望皇上。” 王冲忽然就对台上的节目不是很感兴趣。 想到将要离别,之后要隔着千山万水。 君臣之义,让他再也无法遮掩的住,忧伤与分别,那能够轻易的释怀。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二十九章盛世(一) http://.biquxs.info/ 庆典依旧继续。 中原文明的厚重历史感,也徐徐的拉开了序幕。 秦王一统六合的威压四海。 汉承秦制的昌盛伟业。 如此等等,一直演绎到了如今的大明。 从皇帝到百姓。 从文臣到武将。 士农工商,应有尽有,这一次的排序很不出百工百业,在这种演绎之下,几乎看不出有高下之分。 随着大明的富足和稳定,也有着许多新的思想,开始流露出来,其中对于百工的深度解析。 也就对百家学说的不同辩解。 很有一种,历史上那些稷下学宫,研讨学术的文明盛世。 此时的大明,不但已经成了武将崭露头角的舞台,也成了诸多百工,诸多学派之间思想碰撞的舞台。 更加重要的是,随着海外的思想,流入了大明之后。 大明的许多百家思想,也在进一步的开拓外面的文明疆域。 一种无形的战斗,就从此时开始。 后面坐着的其他前来祝贺的国家使节团,都在悄声的讨论者,这片土地上的神奇国度。 此前只是顾着赚钱,并没有深入的了解过。 哪怕是大明的水军,陆军,都已经向这个世界,展示了自己的实力,还打的荷兰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等国家的水军,溃不成军。 也都是觉得,大明离着太远。 想要远征,根本就不是和扶桑战斗一样的简单。 然而这一次,虽然看不懂大明的庆典,也几乎听不懂,舞台上的那些人说的是什么。 可有一点,所有人都很清楚。 论历史的厚重和传承有序。 这些欧洲的国家,还真就没有可比性。 直到一块‘大周万国颂德天枢’纪功柱,被抬上了舞台,瞬间就点燃了整个庆典的气氛。 “万国称颂?这怎么可能,大唐又是这片土地上的那一个朝代?” “女皇?哦,原来这里也有女人作为皇帝吗?还在这么厉害?” “之前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起过?” “······” 如此种种,让后面的使节团,嗡嗡嗡的讨论者。 其中的热烈,可要比拿着大明的《论语》更加的震撼。 让中间的一群士农工商的最顶尖人才,不时的往后看去,一副怒目而视的样子,他们能够参加这样的一个盛世,容易吗? 皇上能够办理这样的一个庆典,容易吗? 既然都不容易,又为何不能静下心来,好好的看一场庆典的演出? 只是到底场合不同,没有办法发出自己平时的脾气。 心中的怒气,只能是努力的忍耐下来,都是大明最顶端的一群人,能够座到这个地方,很能说明身份。 或许这次庆典结束之后,有人会想办法让这些人付出一点代价吧。 毕竟,是在大明的庆典上,不尊重大明这个东道主的热情,一边看着庆典,一边还不断的小声评论。 完全就是心不在焉。 而前排的文臣武将,则是因为王冲的原因,许多人都在琢磨着,这一次的论功行赏,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有有个诸侯国? 相互之间,没有办法用语言来交流。 可这些人有一个绝技,那就是可以用眼神来传达自己心中所想。 神奇,而又隐蔽。 重要的交流速度实在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快。 而且不影响别人观看庆典。 庆典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尾声。 庆典是以一首《阳春白雪》作为结尾的。 《阳春白雪》是汉族十大古琴名曲之一,表现的是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欣欣向荣的初春美景。 旋律清新流畅,节奏轻快明松。 相传这是春秋时期晋国的乐师师旷或齐国的刘涓所做。 《阳春》取万物知春,和风荡漾之意。 而《白雪》取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意。 崇祯即便不是很懂得这个时代的乐曲,也觉得很是好听,本来和王冲正在小声的交流着关于文莱的以后建设情况。 此刻也慢慢的沉寂了下来,眯着眼睛,静静的听着。 在夕阳将要西下。 染红了半边天的时候,这样的一个大明,最隆重的庆典,就结束了。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万家灯火亮起,点缀在整个大明的江山之上,仿佛夜空倒映在了整片大地上。 早就见识过了大明繁华的夜晚。 使节团还是未曾减灭,对大明繁华的羡慕和流连忘返。 翌日。 朝会。 连续几日的朝会,让大明的文武百官都觉得,自己的皇帝崇祯,已经可以这么勤政了吗? 崇祯高坐金銮殿。 底下的文臣武将,肃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今日的朝会不比以往。 论功行赏,一般情况下都是开国时期,又或者是有着从龙之功的时候,才会有的一种情况。 高宇顺站在龙椅的旁边,展开圣旨,一句句的念诵这上面的内容。 “擢升洪承畴冀州将军为冀州上将军头衔······” “擢升孙传庭衮州将军为衮州上将军头衔······” “······” “擢升李长庚为大明李国公······” “擢升······” 每念到一个人的名字,都有底下的一个人,面带微笑。 若不是场合不对,这些人大概都会大声的笑出声来。 实际上,这些名单,他们早就知道了。 也都是在李定国和晁刚,以及秦良玉几人,坐在一起,慢慢的研讨出来,最后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磋商,才模糊的列出了一个名单。 上面的人选,都没有变过。 只是其中多了一个叫做徐霞客的人。 “拟定徐霞客的出生日期,为大明的游记日,定位大明的法定假期,前后一共七天时间······” 徐霞客不但被尊为国公,还用这人的出生日期,做了一个法定假期。 这可是了不得的尊荣。 只要大明继续传承下去,这样的一个日期,只要有人过节,就一定会记起这样的一个人。 就像端午节一样。 提起这个节日,就会想到屈原,就会想到《离骚》。 “另,擢升高杰青州将军为上将军,即日起其军务被韩枫接任,韩枫为青州将军,同时高杰领兵随同赵景麟,去往海外,建设澳洲。” 澳洲?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怔。 只听到前半段话,只能说高杰的运气真好,都知道高杰的功绩并不是一个人的,只是因为邢氏是一个女人,暂时没有办法,受到整个大明释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能把邢氏的功绩,全部送给了高杰。 人家夫妻两人,可以说是一体的,在崇祯的做法当中,也没有忌惮这样的人,会因为一家独大,从而架空的皇权。 只是后半段就让人很疑惑了。 澳洲是个什么地方? 还需要一位上将军随同一位水军将军一起去攻打下来。 不过,没有人在这个节骨上去询问这种蠢事。 很明显,这些都是皇上最后新加上去的。 一场加官进爵。 不但意味着这些人的身份有了很大的提升,就是在即以后也有机会像王冲一样的出去打下一块自己的封地了。 很快,宣读的圣旨已经结束。 高宇顺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一动不动。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诸位爱卿,天地广阔,大明愿意与诸位共同分享这个天下,只要走出去,财富会有的,权力也会有的。” 崇祯说的很直白。 若是曾经黄立极在的朝堂之时,崇祯怕是在刚刚说出这话之后,立刻就会有人指天骂地说他不学无术了。 都是读者道德文章。 怎么说出不道德的话来。 至于做不做,只要没有被人发现,那都是很有道德的。 就是最后都露馅了,也不过是告老还乡,斗了官职罢了,财富是一点都不会少他们的。 众人齐声应是。 也是到了此刻,所有人才痛恨,当年整个天下都在受灾的时候,为何自己不多救一点大明的子民呢。 别看大明现在的人口很多。 实际上,也很多。 不过分散在了整个世界的各处之后,就显得人口不够用了。 不要说人才,就是想要让一些百姓们背井离乡的,跟着他们一起去开拓封地,那都是一件很奢望的事情。 背井离乡。 在能够吃饱穿暖的大明谁会愿意跑出去受苦? 这一点,在王冲回来之后,四处招募人手,就能看出其中的关键。 其中响应最多的,还是那些在大明碌碌无为,快要活不下去,还要受着别人歧视眼光地方儒生们。 他们想要逃离他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去朝-鲜,不过现在多了一个地方,那就是文莱。 虽然要坐船出海,也要比朝-鲜,又或者是以后的扶桑要好的多。 离着大明太近了,这些地方,也都推行者大明的一切。 朝会上又讨论了几个现如今大明面临的几个问题之后。 在高宇顺的高呼“退朝”声中,缓缓地走出出去。 三三两连的讨论者,进入朝会的所有东西,并不是与会的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可以拿到诸侯国的入场券。 “洪大人想好了去往哪个地方发展吗?” “孙将军是不是已经有了目标?” “你问这话,还不如好好的询问一下李长庚李大人,看看人家有人射门好的看法。” “折煞老朽了,难道诸位都不想知道,澳洲是在什么地方?” ······ 不同的言论,在大明的最上层流动。 很快这样的风暴,就席卷到了最下层。 只是不同于高层们的想法,底层的百姓们则是觉得,现在的奴隶少了一点,许多的苦活累活,都快要没人做了。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三十章盛世(二) http://.biquxs.info/ 一场盛世的庆典。 让所有参加的使节团,都认识到了大明的文化,大明的底蕴。 一场论功行赏的朝会。 却被后来者认为是全世界战争,杀戮的开始。 可也有很多人认为,是文明的传播开始,高等的文明,正在不断的替代,最野蛮,最底层的文明。 从而让所有人共同进步。 别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大明的人是很相信这个说法的,因为只要被大明占领的地方,所有的人生活,都要比其他没有被占领的地方,百姓们过得更好。 事实胜于雄辩。 转眼,就在整个大明传遍。 即便是工程队中,那些需要一辈子都要干苦力的人,也都听说了此事。 沉默是他们最好的应对方法。 谩骂只能带来更多的活,累的要死不说,还要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若是能够想到大明有今日的盛世。 他们会不会当年就绝对不会贪赃枉法了? 然而,在静下心来之后,回想往事。 若是能够再活一次的话,他们绝对不会让崇祯登上皇位,至于大明的盛世,和他们差的太远。 完全不需要。 毕竟,《坤舆万国全图》可是在大明的库房之中,高阁很久了,也没有谁想到要打出去,然后开疆扩土。 一亩三分地都搞不明白。 要那么大的地方干什么? 劳心劳力,完全不懂的去享受美好的生活。 转眼,崇祯十八年过去。 大明的格局也有了更加清晰的筹划。 周围的小国家,很难挡住大明的进攻,一个个的陷落在了大明的军队之下。 为皇子们和皇女们的封地,也都已经就位。 好在,崇祯的子女并不是很多。 外面有着而更加广阔的天地,让诸位有身份的大臣们,开始了给自己去奋斗的计划。 也正是这一年。 大明官道和铁路,已经贯穿了全国各处。 不断有着最新的机械动力,流入军队做成了战车,流入民间做成了货车,流入了大海,做成了铁甲战舰。 使得大明的国力,再次有了巨大的提升。 也因此,大明的基础建设情况,也跟着加快了速度。 曾经需要好几年才能够做成的活。 在有了机械之后,只需要半年时间,就已经能够完成了。 施工时间周期的缩短。 也意味着让更多出卖劳力干活的人,开始慢慢的退出了整个干苦力的市场。 好在,大明的变革在即。 根本就不愁这些人,找不到出路。 干最少的活,那做到的工钱,忽然之间,就让大明像徐霞客一样的习惯到处疯跑的人,开始了第一批次旅游。 人闲下来了。 总会想要更多的时间,去管理自己的闲暇。 而正是因为这一次旅游的兴起,才让出许多人,更加的认同,大明江山的秀丽和叠彩峰峦。 “大明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西安府这个地方我以前来过,可那个时候,哪有现在的繁华。” “也是在今年,才开始悄然变化的,据说是朝廷打算迁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真的假的?繁华盛世,也需要迁都?” “说是追逐风水龙脉,不是有句话叫做,风水轮路转吗?原来都是都城定在一个地方,需要巩固龙柏所花费的代价就很大,可现在不需要去巩固了,只要追着赶着就成。” “兄弟,道院可是都说了,一切要讲究科学,风水虽然很高大上,可也不能胡说八道。”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不然大明为何要这么大费周章?” “这位仁兄说的是,不过其中的门道也是很有意思的,据说,往后的内阁首辅,可都是要从大明十九个州的知州上面选的。” “又是据说,有没有一点靠谱的消息?” “靠谱的消息?这个还真有,卢象升上将军,要卸任了,将要去往西边一个叫做不丹和孟加拉国的地方打下自己的封地。” “那以后接任这个地方的人会是谁?” “好像是一个叫做刘希尧的人。” “哦,对了,你们说的这个不丹和孟加拉是不是卢将军带着人打通沙漠之后,遇到的那个国家?” “没错,别看这个国家虽然小,战斗力可是一点都不小,不过其中的佛学问话很浓郁,想要治理起来应该会很头痛。” “治理?需要吗?移民过去几十万的大明子民,还能翻起天不成?” 煦煦嚷嚷中,大明的朝堂几乎就换了一遍。 崇祯十九年,内无隐忧,外面的各个诸侯们,都在想着各自的办法,攻略自己的封地。 目前为止,只有王冲下手早,占了一个大便宜,成了大明和其他海外国家的一个重要中转点。 生意做得好。 有钱了,自然也就会有相应的建设。 “皇上,皇后娘娘来信,说是已经在贵州落脚了,一切安好,不要记挂。” 崇祯翻身起床,床边的德川兴子,也睁开了眼睛,默默的起身帮着崇祯穿衣服。 德川兴子已经陪着崇祯一年时间了。 对于这个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感觉很是复杂。 而这一次周皇后带着自己的儿子出去游山玩水,也不过是气愤皇上居然让高桂英的孩子,去一个澳洲的地方作为封地。 德川兴子也了解过,这个澳洲,可是要比他们的扶桑都要大的多。 而起地理位置优越。 只要发展的好,绝对是一个很富饶的诸侯地。 “出去看一看也好,若是一直窝在皇宫之中,朕还真怕皇后和妃子们,都闷出了毛病。” 随着忽然兴起的旅游潮流。 崇祯都有一种冲动,要不然建设一个旅游局算了。 可最后想了又想。 只要不是人工修建的地方,都打算放任不管,都是大明的江山,自己的子民看一看大明的山河给怎么了? 收费? 简直是想的有点多。 几千年下来,都没有人收费,没道理到了崇祯的时期,百姓们的生活好了一点,就又要开始胡乱的折腾? 赚钱的门路有很多。 崇祯完全可以放弃这个看起来一本万利,实际上是要被人们骂死的决定。 毕竟,盛世就要有个盛世的样子。 他现在搞出来的这个自来水收费,都被许多百姓们给抵制着。 若不是之前就有,给人送水的职业。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要收取水费。 那可真的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 “对了,高桂英现在在干什么?” 崇祯可是有许久都没有见到过这个女人了。 为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这些女人们,可是要比他这个皇帝,更加的能够出苦耐劳。 算起来,高桂英的儿子,现在姓高。 跟着母亲姓,崇祯心里就是一阵吃味。 他已经很努力了,却没想到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他有多少子女,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想要多要一位,似乎都是一个奢望。 “高部长现在正在跟着邢氏,在讨论如何建设一条海上的航运通道,只来回澳洲和大明。” 高宇顺不敢抬眼。 因为此时的德川兴子,可没有穿着任何的一点衣物。 皇上和皇上的女人,可以不在意他这个太监的眼光,他高宇顺却不能不在乎。 崇祯想了想,还是不要打扰这些女人们了。 有了孩子的女人们,为了自己的孩子,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要是对自己烦了,也是会给出难堪的脸色的。 “去准备一下今日去建州的车票,朕要去看看,现如今的建州,已经建设的如何了。” 崇祯还知道,李过娶了洪承畴洪家的一位女儿。 他不知道原本的历史上,李过的妻子会是谁,可这一次什么都变了。 “是皇上。” 高宇顺很快退出房间。 崇祯思量了一下接着道:“你一会也准备一下,跟着朕去辽东看看,顺便游玩一次朝-鲜,然后乘船回来。” 崇祯这一次的目的,还有一个意图,那就是想要看看,在外面建设的一个鲸海舰队到底成没成功。 毕竟这次的舰队建设,可是时间很短的。 而且是已经归来的渤海将军,亲自开着自己的铁甲战船,亲自去了双城卫(海参崴)专门来办理这件事。 大明很广阔。 崇祯就是放下一切的游玩一遍整个大明,都会花去好几年的时间。 时间一晃就是一年。 大人老了一岁,小孩子也长大了一岁。 崇祯去看了建州,去看了朝-鲜,最后到底是没有敢轻易的踏进扶桑的土地,毕竟还有的地方,并没有被大明养熟,可不敢轻易的以身犯险。 最后回到了京师。 为了崇祯二十年之时,准备着迁都西安府做准备。 同时恢复西安府的旧名,改为“长安”。 在崇祯弄出这个流动性的大明首都之后,朝堂之上很快就被通过了,因为比这个事情更大的诸侯国,才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大事。 至于迁都,那不就是在给当地的百姓们送钱吗? 只要皇上高兴。 什么都好说。 而且现在,一份公文的传递所需要的时间,也更加的短了,有着机械列车的投入使用,铁轨铺设的四通八达。 各种商业繁荣的时候。 大明上下所有人的民心,也居然神奇的因为这种可以跨越地域的机械列车,从而农具的更加紧密。 有人走出去过,自认就会更加的认同,大明子民的身份。 口耳相传,可要比大明的各种报刊,更加的让人信服。 (本章完) 7017k 第六百三十一章繁华(一) http://.biquxs.info/ 春去秋来。 一年又一年的过去,大明也在不断的发展壮大,许多时候,治理国家就是放弃一些传统的思维,戳破一个窗户纸。 然后改掉一些曾经的习惯。 就可以顺着一些某种规律,持续的进行下去。 这些都是崇祯这么多年,作为皇帝的时候,总结出来的答案。 用另外一句话谁说就更为简洁了: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时运不济,有时候就是有万般手段,都没有办法来挣脱困住自己的闹笼,当年的崇祯能够做成事。 不过是因为有反贼,给了他机会。 要那不然,论谋略这些需要靠脑子的办法,他估计活不出半年时间,就会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 崇祯已经不再年轻。 崇祯二十年的时候,那时他三十六岁,刚好也是迁都到西安府,也就是后来改名的长安府的新都城。 然而转眼已经过去了五年。 四十一岁的人,正是一个人的壮年。 也是大明正在烈火烹油一样,蒸蒸日上的时期。 自己的儿子,也已经长大成人,下一代的人才,也已经茁壮成长。 他还没有老,却已经有了一种老了的感觉。 手中的权势,让他必须清醒着,随时面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毕竟看起来很平和的大明,实际上随着太子渐渐的成人,依旧有些暗流涌动,不过有意思的则是,自己的太子朱慈烺。 并没有任何方面的举动,只是在默默的学习者任何一种知识。 剩下的时间,也都是在陪着自己的母后,四处游览大明山河的壮丽景致。 省心,省力。 是崇祯能够找到的,为数不多的感叹。 有时候,他都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儿子,当年在御书房,被自己给说了一通之后,变化为何会这么大。 大到他心中都有一种感觉。 若是两个人的身份相互调换的话,在权谋方面,自己居然不会是自己儿子的对手,这就很离谱了。 其实,按照崇祯心中的想法,是想要把皇位传承下去的。 大明已经走上了一个合适的道路,无论是谁来,只要脑子不是不好使,都会安安稳稳的让大明继续强大下去。 而且,他还能脱身出来,不在为朝政所累。 就算是现如今的制度,再全面,许多事情也都有内阁和军部来处理,可依然有些拿不稳的事务,会送到崇祯的手上。 这天。 风和日丽,适合出门踏青。 崇祯和周皇后,走在华山脚下,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峰端。 山道崎岖,崇祯可不愿意以身犯险。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一点他还是知道了尽管他也想要爬山上去,看看上面的景色到底有多么的壮观。 看着山脚下,游人如织。 流动的小商贩们,也都在沿途叫卖。 “朕看到这些大明子民们,现在也已经有闲心情,四处看看大明的大好河山,心中就明白,往后没有人想着会去破坏这样的地方了。” 海外的物资,不断的涌入大明。 即便是许多已经探查到的矿产资源,也完全可以暂时放下,不用去开发出来,赚取更多的利益。 而紧密的交流,也让大明的运输行业,发展很是迅猛,再也不是朝廷一家独自支撑的局面了。 短短的一年时间啊。 就让一些商人们,觉醒了一些很奇怪的办法。 崇祯有时候回想起来,要是在他登基的时候,整个大明就是这个样子的话,怕是朝 (本章未完,请翻页) 廷上的那些混账大臣门绝对活不过成年,就会死于非命。 研究的越深,崇祯就越发现,儒学和商业,以及科学,居然在某些地方是背道而驰的。 这就让人很受伤。 周皇后陪在了崇祯的身边,沉静的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 她出过很多次皇宫,也是了解过民生疾苦的人,自然明白,大明有现在的局面到底有多么的不易。 而对于这一次迁都之后,李定国十年之期的内阁首辅时间,也已经到头,只能去往别的州府任职知州。 目前接任李定国的居然是从房山县出来的一位小知县--马懋才。 人的一生,实在是很神奇。 从一个小知县,一路上做到了建州的知州,这种本事,在整个大明都是少有的存在。 毕竟,在儒学已经退出科举制后。 还有这么一个因为八股科举,而走上现如今这一个朝堂的人,都是一个奇迹。 “马懋才的十年,不知道又会给大明带来什么。” 周皇后已经看不懂现在大明的发展状况了。 就是手中那些一直都还在继续盈利的工厂,也已经进行了好几次的扩建和升级,当年的管理层,也都现在成了中流砥柱。 不少人都跳槽到了地方上,做起地方上的官吏。 “看下去就知道了,不过这次回去之后,就得让太子好好的学着怎么治理朝堂了。” 崇祯最后看了一眼华山。 扭头边走,边走边说道,可却让周皇后心中一惊。 她弄不清楚,皇上对着她说这话,是为了试探她。 还是真的想要朱慈烺,继承大明的皇位。 不过见到皇上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也就不敢多加询问,在这种节骨眼上,她作为皇后,还是不要轻易掺和的好。 崇祯二十一年(1649年),太子监国。 皇上则是带着自己的皇后和妃子们,在大明的各处景点,随意的游逛着。 同时也释放出了一个信号,那就是皇上想要把权利给放出去,从而达到一种稳妥的皇权交接。 ** 十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 道院研究出来的无线电传输,也已经开始运用到了军事上面,对各处的州府,以及海外的大使馆传递消息都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再次因为科技的进步拉近。 这是一个奇迹之年,属意大明的奇迹之年。 而大明的名声在整个世界上,更加的响亮。 文明之光,从此而始。 也正是这一年,崇祯放下了手中的权利,太子也就成了大明名义上的皇帝,崇祯带着自己的皇后和妃子们,离开了大明。 去往了各个皇子们的封地。 朝-鲜已经看过。 带着自己的妃子们,去往了下一个地方--扶桑。 与此同时,田贵妃则是留在了朝-鲜,享受着已经长大成人,可以勤政的儿子--朱慈炤的孝顺。 “田贵妃就这么留下了?” 周皇后站在船头,看着远处的白云黑水。 听着呜呜的铁甲船的汽笛声。 随着大明水军的建设,这样的铁甲船,已经有了运输船这样的船只,只是目前为止还没有普及起来。 造价还是很高昂的。 “她呀,只是想儿子了,四个儿子,分散在各处,能够聚到一起的日子也不多了,这一次去了朝-鲜,下一次就要去南越,还是能够遇到一起的。” 崇祯的心情也并不是很平静。 随着年纪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自己的子女们,也都随着年龄的增长,到了自己的封地上,之前都还小的时候,能够经常见到。 可越是长大,就越是很难聚在了一起。 “你说这一次到了扶桑,咱们能不能够多停留一阵子?” 周皇后心里其实也有点想自己的二儿子--朱慈恒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个皇子是个早夭的皇子,现如今虽然已经长大成人了,可身子骨还是太过瘦弱。 “朱慈恒的身体本就不好,按照我的想法,就是留在大明算了,免得走出去之后,还要被人欺负。” 崇祯摇了摇头。 他不是很明白,周皇后为何一定要这么做。 在大明还有最好的太医来疗养,可到了扶桑,就没有这样好的条件了。 怕是身体会更加的瘦弱下来。 他手中的锦衣卫,也有过这方面的消息传来,就是如今连小孩都没有办法生养出来,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有几次,崇祯都要下令,让这个儿子回到大明。 奈何这个儿子,和自己这个皇帝一点都不亲近,只听他母亲周皇后的话。 倔强是崇祯在这个儿子身上看到的唯一的东西。 “哼!现在有那个人敢欺负我儿子。” 周皇后在心疼的时候,也是一脸的不乐意。 铁甲船速度很快。 就在轰鸣声中,平稳的到达了扶桑,从山阴-道登陆,然后乘坐马车,一路到了扶桑的京畿之地。 一路上崇祯看得很仔细。 从一些方方面面中可以看出,扶桑几乎照搬了大明的一切,而且这个地方的发展迅猛的让崇祯都是一惊。 随即反应过来,小地方,治理起来就是方便。 有着成功的例子就在身边,只要复制一遍,总是会容易的多。 做多就是改一个官府的名字罢了,作用还是一样的。 在扶桑,崇祯待得时间很久。 足足有半年的时间。 只因朱慈恒的身体,一度陷入了危机状态,随时都会撒手人寰,闹得崇祯那个地方也不敢去。 “父皇,儿臣恐怕是不行了。” 躺在床上的朱慈烺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淡淡的释然。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作为皇太子,他能够享受到的医疗条件,不是旁人能够想象得到的。 能够活着长大成人。 还享受了一段美好的人生,已经很知足了。 “说什么胡话,好好的养病,另外,扶桑的治理很不错。” 崇祯难得的夸奖了一下自己的儿子。 他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个儿子很努力,奈何天不假年,崇祯将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心中的莫名悸痛,不是旁人能够代替的了的。 “父皇,母后,儿臣的身体,儿臣是知道的,不过有件事儿臣还是要说出来,若是扶桑有一个当地的血脉皇子作为传承,扶桑是可以传承万年的,这里的许多东西,真的和大明不同,总之就是很奇怪。” 朱慈恒即便是到了现在,依然是想着,如何让扶桑,再也脱离不了大明的掌控。 “这些你不需要操心,朕还没有老糊涂。” 崇祯少有的脾气暴躁了一下,然而正是这种暴躁的脾气,却让朱慈恒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或许,这样的父皇,才是真的在关心着他的吧。 朱慈恒心中这样想着。 (本章完) 乐文 第六百三十二章繁华(二) http://.biquxs.info/ 繁华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尽管崇祯已经使用的最好的几位御医,来给自己的儿子朱慈恒治病,可该走的人,依然会走。 半年之后的一天早上。 崇祯起来之后,就急匆匆的去看自己的儿子。 说好了这一次,若是病情有所缓和,就会回到大明,再也不四处乱跑了。 只可惜,也是崇祯见到这个儿子的最后一面。 他不是皇帝了,一身的威严,依然存在。 可人在悲痛的时候,那还有这些东西,只是一个五十多岁上心的老人罢了。 只能说,这个时代的医术,还是不太行。 连病情都检查不出来,只说是胎里带来的先天病,没有办法立刻治好,能够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也已经是尽力了。 于是这一天,也是整个大明哀悼的一天。 扶桑更加严重。 整个扶桑一共要哀悼三天时间。 当地的人觉得,是大明的皇子,带给了他们美好的生活,也带给了他们每个人尊严。 严明的律法。 很轻松的商业,以及那些大明传播过来的优良种子,不但可以让自己贫瘠的土地丰收,还可以让他们每一个人变得有钱。 崇祯沉默了三天时间。 他出行在各个封地走动,除了看看自己的子女们现在过得怎样之外,也是为了避免刚刚交出去的权利,再次因为他的不离开,而没有办法让后来的皇帝,瞬间进入到治理朝政当中去。 周皇后哭的泪人似得,本来好好的一场团聚,居然会弄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面。 “皇上,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周皇后一脸的悲伤,他给自己的日子,争取了这样的一个大的封国,可到最后还是亲手送走了自己的儿子。 若是一开始,没有这样的一个封国。 是不是自己的饿儿子就不用这么累了,可以有更多的休息时间,从而调养好身体,多活几年? 这个时代的人,总是会期望子女成龙成凤。 本来这种想法也没有错,可错就错在,完全忽略了自己子女为了达到自己的期望,回不回因此而透支了自己的生命。 “你没有错,是咱们的皇儿命薄。” 一连沉默了三天的崇祯,艰难的开口说道,他这一辈子,乃至于上一辈子子,都没有遇到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 只能说,自己的见识太少。 意志力也并不是如同自己想像的那么强大。 瞧着棺木之中朱慈恒的身体,恍然中觉得,自己的这一次游历,似乎很有必要。 于此同时。 有着无线电传输的大明,各个地方也在交流着不同的消息,其中最多的就是,现在朱慈恒死了,还没有子女,扶桑这块封地也就闲置下来了。 是不是可以拿出来,作为其他人的封地? 只是现如今,崇祯还在扶桑,并没有人敢于明确的提出来这一点。 谁也不敢去猜测,这位历史上很神奇的皇帝,心中到底会是怎样的想法。 京师。 皇宫之中。 朱慈烺沉默不语的坐在于书房之中的椅子上,这里本来是他父皇经常来的地方,他在小的时候,也会来此查找一些书籍。 曾经在他幼小的心里,很是向往这里。 因为坐在这个位置上,不用每天读书,也不用每天早起锻炼身体。 可现在他坐上这个位置上了之后,却明白这张椅子上到底有着什么。 监国了十年时间,父皇更能够交给他的所有东西,也都教了出去。 十年之后,让出皇位的那一刻也是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的一点迟疑,之后还带着宫里的所有皇后和妃子们,走出了皇宫,走出了大明。 为的就是给他一个手边没有任何掣肘,可以尽情的展示自己能力的地方。 朱慈烺看着面前从扶桑,自己的二弟手中,发出来的最后一封电报。 上面的消息很简单,就是想要让德川兴子的儿子,来接手他的封地,尽管那个小孩子,现如今只有十一岁。 目前还在上中学。 可也是自己所知的唯一一个,还没有封地的弟弟。 实际上,就是自己的妹妹们,也都有自己的封地,只有这样一个弟弟没有,而父亲也没有对这位自己的弟弟,有着怎样的安排。 似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子女,很快就被遗忘在了角落里。 朱慈烺不清楚自己父亲的想法,可现在纠结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件事情。 “皇上,有其他诸侯国的皇子们来电。” 一名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低眉顺眼的说道。 “放在桌子上。” 朱慈烺喜怒不形于色,在这一点上,他要比自己的父亲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从小耳濡目染养成的习惯,可不是崇祯曾经两眼一抹黑,毫无城府的接任皇位的样子。 不同的教育,确实能够教出不同的人才。 朱慈烺见到贴身太监,走了出去,关上了门之后,才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就知道,这种事情很快就会发生。 当年扶桑的封地,给了自己的二弟,是因为母后对父皇的央求才得来的,就是因为自己的二弟,身子骨弱,所以自己的目前,才想要多给出一点补偿。 可正是这一点补偿,却然给自己的二弟,走的更早了一点。 毕竟治理一个国家,即便手有能臣辅助,也一样是很累的,不是身体上,而是精神上。 “自己的这些弟妹们,看来都坐不住了。” 朱慈烺喃喃自语道。 每单刚遇到这样需要抉择的问题,他都会想自己的父皇到底会如何去处理。 是要顺从一下自己二弟的遗言,还是交往好自己这些还在的弟妹们? 两者之间的选择,看起来只是置换一下封地,可引起的后果,真的是不同的。 “父皇的想法,不需要考虑在内。” 很快朱慈烺就刨除了崇祯的想法,能够从崇祯出走大明这一件事,他就能够看不,自己的父皇是真的不贪恋皇位。 当年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多少也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若不然,他觉得自己的父皇,应该会做好一个信王。 然后成为一个最出名的商人。 当然,最后的结局,应该还是会坐在这个位置上。 商人的利郎,他现在已经看到了,只要父皇想要改变自己的衣食住行,就不可避免的和皇权碰撞,还要和满朝文武斗法。 可以想见,那时的朝廷争斗会有多么的激烈。 不是每一个皇帝,都会有父皇这么宽容。 想到这里朱慈烺就会发现,似乎这个大明的皇帝,还真就一定会使自己父皇的。 因为他觉得,父皇要想活着,就一定会拿到整个大明的最高权力。 想到这里,朱慈烺心中就有了决定。 若是能够随意的置换封地的话,那么自己的这些弟妹们,肯定会再次把大明弄的乌烟瘴气。 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一个稳定的,有规律可循的大明,才是能够传承下去的大明。 若是兄弟姐妹们都争吵了起来,必定会再次让大明回到曾经的那种烂泥沼之中去。 “盛世的繁华,需要的时间,需要的也是稳定。” 朱慈烺很快就不再纠结。 他打算遵从自己二弟的遗言,虽然这么做会让他们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降到冰点,可有一个好处就是。 不会互相的攻讦。 从而让稳定的大明,再次动-荡起来。 不过坏处也很明显,那就是扶桑的皇子,只有我大明的一半血统,到时候会出现怎样的事情,就很难说的清楚了。 ** 时光飞逝。 崇祯在一个月之后,忽然接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电报。 那就是自己最小的一个儿子,朱慈桑将要接替自己二儿子的封地。 同时附加的还有朱慈恒发给朱慈烺的那一封电报的原话。 崇祯看得出神。 在他见到自己二儿子的时候,可没有看出自己的这个儿子,会有这样的想法。 “太上皇,德川家主来求见,还有扶桑的财政部部长田川七左卫门。” 高宇顺本来是有机会接替田守新的职务,成为慈幼局的局长。 可到了最后,不知为和还是选择了此后崇祯。 用他的话说,伺候了皇上半辈子,已经习惯了,若是让一个陌生人接着而此后皇上,他怕皇上不习惯。 忠诚许多时候,就在舍得之间。 有人舍得一条命。 也有人舍得到手的权利,还有其他的诱惑。 “告诉他们不用来见我了,大明皇上的意见,和我这一个退休的老人无关,另外这次在扶桑带的够久了,需要去往下一个封地,这件事你去安排一下,最慢三天之后出发。” 崇祯的悲伤,已经缓和了许多。 在自己的皇后和妃子们的面前,他必须振作起来。 说起来,这一次上心最重的不是周皇后,而是一直都很冲着朱慈恒的张嫣张皇后。 平时崇祯可没有看的出来这样的端倪。 也就这次事件发生之后,他才明白,当年为何周皇后,一定要给自己的二儿子选择这么一块,离着大明京师最近的封地。 这里,他一刻都不想待了。 明明这里发展的很事繁华,可只要想到,这都是自己儿子用命换来的,心中就是一阵烦闷。 恨不得派出军队,把这个地方,再次毁灭一边。 可惜的是,他错过的最好的时候,那就是刚刚登陆扶桑的时候,现在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不在有可能了。 三天之后。 一艘铁甲船,驶离了扶桑的港口,冲向了茫茫大海。 仿佛是在逃亡,背影有些萧瑟。 相比海面上繁忙的货船来说,对比可就太强烈了一些。 “繁华总归是有代价的,不是我付出,就是别人付出。” 这是崇祯离开扶桑的时候,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他已经决定,不会再去扶桑了。 伤心地,去一次足够一生难忘。 第六百三十三章漂泊(一) http://.biquxs.info/ 一艘铁甲船上。 乘风破浪而去。 “呜呜”的汽笛声中,沿途的货船,远远地就开始放缓了速度,做出了让路的举动,尽管在大海上,海路宽阔的并不需要如此。 崇祯最后接到自己儿子发来的电报,心中就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子女之间,应该已经出现了某种疏离。 和权力有关。 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认清自己的能力的,也而不是任何人,都能够看淡这种权利。 “还在想着慈恒的事情?” 周皇后走出了船舱,看着站在船头的崇祯,面容苦涩的问道。 “朕自以为已经给了他们最好的选择,这种选择,比以往的任何一位皇子都要好的多,可总有人不觉得满足,朕难道错了?” 崇祯不自觉的思索着,自己的努力是为了什么? 从一开始为了求生。 绞尽脑汁的训练军队,搞银子,清理朝堂,后来看到四海皆苦,关外还有敌人虎视眈眈。 不但为了自己能够活的更好,也想要整个大明的子民活的更好,他不断的推进变法事宜。 结果很显然。 他成功了。 再后来,有了孩子之后,他就有了私心,可这点私心,也和整个大明的后续变法,并不冲突。 他给自己的每一个孩子,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照理说,这就已经够可以了。 没有夺嫡之祸,也没有狗血的玄武门之变之类的事情,整个大明的权利交替,平稳而有序。 自己的大儿子,也并不愚蠢。 相反,在许多方面,他这个做父亲的还真就比不上。 认真说来,在他的手上,论父慈子孝,放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名列前茅的。 可最后的几句,似乎并不理想。 “朕忽然觉得,若是只有一个子女的话,这种事情,应该就能够避免了吧?” 崇祯扭头问着周皇后,语气之中的不确定,显而易见。 都说多子多福。 看只有子女多的人家,才会真切的感受到,自家并不如外人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这个问题,我就不知道了。” 生孩子本就是痛苦的。 就算是现在大明在妇产这一方面,做出了巨大的突破,可依然是有着巨大的危险在其中。 要是一家一户,真的只养活一个孩子。 是可以解决,因为子女众多,从而闹腾出来的各种矛盾,可能够传承下去多久? 一代更比一代少的人口,随便一点危机,就能够让人这个生命,消失在这块土地上。 崇祯是经历过那种一个家庭,一个孩子的时代。 孩子懂事,孝顺,似乎和兄弟多寡没有关系。 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想要给自己找一个借口,一个可以推脱没有教好自己子女的借口而已。 “算了,不说这些了,想要一碗水端平,在孩子多的时候,真的好难。” 崇祯摇了摇头。 下一个目的地,就是吕宋岛屿。 他身边熟悉的大臣们,都差不多已经分封了出去,就是活的最久的袁可立,在六年前,也没有熬住岁月的侵蚀。 倒在了床榻之间。 趁着现在还能够到处走动,身边还是人陪着,看完了大明的山河,出去看看自己子女们的封地,也是一种生活。 崇祯的查看,真的只是查看。 不插手封地的任何一点政令,也不去说自己的孩子们,做的对是不对。 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来看待所有的问题。 总能够神奇的发现,旁人的烦恼各有不同,可大部分人,都是为钱所困。 朱慈炯是周皇后的第三个儿子。 本来在接到自己二哥去世之后,打算亲自去一趟扶桑的,只是因为当时海上的天气,并不是很好,几次出海,都被迫回到了原地。 折腾了好几次,时间也过去快一个月了。 最后走在了途中,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崇祯铁甲船。 “父皇,我哥真就这么去了?” 即便是已经回到了吕宋三天时间了,朱慈炯还是无法释怀,或许是两个人从小到大,都是因为身体很不好的缘故。 所以走的特别近。 不同的一点则是,朱慈炯到底是要比朱慈恒强了太多,虽然看起来依旧很瘦弱,可到底不再是曾经病恹恹的模样。 此时走在街上,吹着从海上刮过来的海风。 宽大的衣袖,让他整个人荡妇能够乘风而去。 崇祯许多时候,都在怀疑,自己的儿子怎么就吃不胖,他可是记得,大明其他的朱姓王爷,没有一位是吃瘦了的。 “不真的,还能是假的?” 崇祯使了个眼神,让这小子上去好好的给张嫣解解闷,在很小的时候,也就张嫣对待他们这些皇子们,很是上心。 自己没有孩子,总会羡慕别人家的孩子。 现在已经五十多岁的老人了,可再也经不住长时间精神上的忧伤。 自己身边的人,现如今是走一个少一个,把皇后和妃子们都带着出来旅行,就是怕自己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回到大明京师之后,才恍然这个世上,只剩下他一个老人了。 越是年纪大,似乎越对这种孤单难以忍受。 “你自己的身体也要多加注意,人生苦短,虽然要及时行乐,可也不能英年早逝,你老爹我受得住,你的两位娘亲,可不一定受得住这个打击。” 听着崇祯,用一种乡下老父亲说话的鳄鱼漆,来和他这个儿子交流,心中就只一怔。 朱慈炯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不同流俗的。 却也没想过会这样的接地气。 “父皇明鉴,儿臣可是只有一位皇后,想要多一个都不可能了。” 朱慈炯叹息一声,一个好的身体,才是一个人活着最大的本钱。 他是皇子,更是吕宋的诸侯王。 本应该醉生梦死,好好的享受人生,却因为早年身体不好的原因,只能羡慕别人三妻四妾。 好在,他已经有儿子了。 传承这一方面,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只盼着自己的儿子,赶快的长大,然后他就从皇位上下来,好好的闲暇一段最好的时光。 “这就好,这就好。” 崇祯连连点头。 自己的几个儿子,想要在他面前撒谎,还真的很有难度。 接下来的时光,很是治愈。 吕宋的风景,和大明其他的地方有很大的不同。 更加重要的是,自己的儿子很会享受,也很会讲究排场。 崇祯不屑一顾的那种前呼后拥,到了朱慈炯的手中,就不是这样。 “还是儿子懂得什么叫威严,哪像你做皇帝出行的时候,和做贼没啥区别,只带几个大臣,随处闲逛,哪有一个大明皇帝应有的样子。” 缓了好几天,张嫣也慢慢的走出了自己的伤心困境。 有着朱慈炯陪着,就是最好的良药。 而且不同于崇祯时期的那种抠门,有朱慈炯陪着的时候,可是真的很风光。 有人开道,有人净街。 花样玩的不少。 “哎,也是,亏大了,早知道当年,就应该组织一批人,随身在身边伺候着,象牙干嘛就干嘛,最好在欺负一个良家,不然人生总是不完美的。” 崇祯煞有介事的点头应和着。 仿佛此时不做皇帝了之后,才觉醒了一身的纨绔子弟气质。 说话的时候,都流里流气的,完全没有那种皇帝的气概。 张嫣一怔,随即捂着嘴,乐的前呼后扬,也少了一种作为皇后之后的雍容华贵。 就像是一个乡下的中年妇女,听到了一个好听的笑话一样。 就是周皇后,也仿佛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崇祯,恍然觉得真实了许多。 同时在心中感叹:皇上不容易,当年为了把大明拉出泥沼,然后走向盛世,到底是压抑了自己的多少真性情。 就是跟在后面,心情放松,正在看着周围景色的妃子们,也都是瞪大了眼睛。 仿佛从未曾想过,皇上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要是皇上当年这么做了的话,或许整个大明,也在就被建奴们的铁骑给踏破了吧。 一时之间,每个人的心中,都忽然冒出了这样的一个想法。 恍然之中,发现皇帝这个位置,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 做好了是盛世。 做不好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历史上的亡-国-之君,是真的没有几个好下场的。 即便是乐不思蜀的刘禅,也而不是一样死的很乖巧。 “其实,父皇现在也可以做一回纨绔子弟。” 朱慈炯琢磨了一下,立刻建议道。 只是在话音出口之后,他就感受到了好几道阴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尽管其中最年轻的妃子,只有三十多岁,可不善的眼神,那是一样的。 崇祯忽然感觉到,他最孝顺的儿子,恐怕只有这么一个。 在京师,现在已经坐上皇位的朱慈烺,怕是都说不出这种话来。 只可惜,说话的场合,似乎有点不对。 崇祯只能给自己的儿子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让他自己去摆平着一切。 “这个···那个···其实吧,儿臣这里的律法还是很严苛的,像这种纨绔子弟,根本就没有生存的土壤,对···没有生存土壤。” 朱慈炯的生存欲望很强烈。 立刻就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好在,狗血打脸的剧情并没有出现。 要不然,朱慈炯面对他的这些母后们,还真的就没法下场。 至于,在说这话的时候,朱慈炯的心中是怎么想的,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第六百三十四章漂泊(二) http://.biquxs.info/ 悲伤过后。 在吕宋被治愈好了心情的张嫣和周皇后,忽然之间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特别是,在此期间,见证了一个小生命的降临。 瞬间就让心情好了许多。 「小家伙好乖巧啊,和朱慈炯小的时候,一模一样。」 张嫣抱着小孩子,喜笑颜开的逗弄着。 旁边站着的朱慈炯看得脸上肌肉,一抽一抽的,他不用怀疑,在他小的时候,张嫣皇后,肯定也是这么对他的。 「还是有区别的。」 对面的崇祯,一时半会,把自己的小孙子拿不到手上,只能仔细的看着,分辨着。 这个小家伙,要比朱慈炯更加的健康,更加的有活力。 出生的时候,响亮的哭声,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对对对,比朱慈炯小时候,要健壮的多。」 张嫣立刻改口。 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小孙子,应该会更加的健康。 往后还要靠着这个小家伙,开枝散叶呢。 身体必须要好。 哪怕是笨一点也可以接受。 而朱慈炯则是一脸的无奈,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的父母面前,那就不是自己的了。 有时候,他就在想,是不是自己的二哥去世了,自己的儿子才能够出生。 现在的还是,是不是自己的二哥转世。 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不断的涌现。 到了最后,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再不下手夺回自己的儿子,有很大的可能,会被自己的父母们给带走。 「这个···那个···小孩子是我的儿子。」 朱慈炯不得不开口说话。 「我知道,可也是我的孙子。」 好不容易上手的崇祯,可不愿意轻易的放下小孩子。 他抱过许多孙子,只有这个最特殊。 那就是在自己的三儿子去世之后,就突然来到了世上的孙子。 或许上天是有着一种眷顾的,让他这样的老人,失去了一个亲人,又多了一个亲人。 在吃过了小孩子的满月酒。 又过完了百日之后,崇祯他们一行人,才开始启程,往下一个封地行去。 海浪波涛起伏。 铁甲船也随着海浪,晃晃悠悠的前行。 文莱,崇祯只在一些奏疏,还有游记当中读到过。 随着大明旅游的兴起,有人喜欢榴莲大明的山川河流,也有人喜欢广阔的海洋,而出海就是唯一的途径。 就是花费多了许多而已。 「王冲自从一家人,搬到了文莱,有多久没有回到大明了?」 周皇后看着远处的海岸线,忽然问道。 问起王冲,实际上她是想起了王盈。 当年刚刚和阚玉树成亲,就一起跑了,害得当时道院的徐光启,差点追出来把这两人扣押起来。 实在是当时,在数算这一领域,能够达到他们两人高度的,还真的不多。 在道院发展到现如今,需要用到的数算,可是方方面面。 「有两年没见过他了,路程遥远,两年一次朝贡,也是和大明谈一些利益而已,做了文莱的诸侯王,他也就只得为了这一块封地打转了。」 崇祯回忆着最后一次见到王冲的模样,同多岁的人。 沧桑洗去了他一身的稚嫩。 沉稳了许多,只是据说偶尔脾气有点暴躁。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人要伺候这么大的一个摊子,需要 注入的本钱,可是个无底洞,若不大明需要的橡胶,可以在这里出货不少的话。 还真的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更多的利润点。 「哎···有家室,也有了自己的事业,皇上,是这么说的吧?」 周皇后说到这里,回头问着崇祯,这些稀奇古怪的话,都是崇祯偶尔会用出来,一开始意思是怎样的,没有体会的出来。 可用着用着,也就明了了其中的含义。 「是这么说的,以前是光脚的,现在穿上鞋子了,自然是不会像年轻时那么的随意。」 崇祯点了点头。 一个人的洒脱,有时候看的就是他身上有没有负担。 在王冲做卫武军上将军的时候,所有的花费,都有崇祯来拨款,他只需要训练士兵,给出一些任务就成。 可现在文莱是他的了。 他就必须建设好这个地方,以此作为自己家族,能够传承下去的重要祖地。 「也是,身上有了负担,才会知道什么叫做责任。」 身后的张嫣说到这里,想的则是崇祯在吕宋是的那种模样。 估计当年若不是崇祯坐上了皇位,绝对会是京师第一纨绔子弟吧。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信王,才能够不会被皇帝所猜忌,从而善终。 ** 文莱的码头。 本来船只来往的繁华之地,今日却被清理出了一块很大的地方。 文莱的诸侯王,王冲也带着他曾经的那些部下,站在码头上,吹着海风,眺望着远处的海天相接之处。 一点黑点,正在慢慢的变大。 黑点的速度似乎很快,海风传来了‘隆隆"的巨响。 「皇上的战船。」 柳开来也不再年轻,胡子修剪的很是漂亮,此刻挺着笔直的身体,低声说道。 「现在的无线电传输,是真的方便,只是区域还是短了一些。」 另一边的赵坤,挺着个肚子,语气米明的感叹道。 心中想着,要是当年大明子啊一开始就有这样的传输消息的方式,打仗简单的就像是喝水一样。 不管是埋伏,还是进攻。 都能够做到如臂使指。 可惜的是,几乎所有大的战役都打完了,然后这种玩意就被道院研究出来了。 实在是迟了一点。 不过没关系,只要用得起这玩意的人。 都会根据不同的地域,闷声大发财。 若不是王盈和阚玉树是道院的人,还真就没有办法在一开始就弄到这种玩意。 那样的话,以王家的底子,很难支撑起来文莱的方方面面。 招募军队需要花钱,移民也需要花钱,而且在这方面花费的更多,更不要说其他方面的建设的。 所有人都想要封地。 可也不是任何人,都有能力,把一块封地经营的风生水起的。 「要相信道远的能力,这些人,总能够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或许传说中的那种飞天遁地,也要很快的实现了。」 王冲还能庆幸,自己活在了这个繁华的时代。 让他不但见识了大明的繁华,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科技的莉莉,这种东西,可要比话本中的那些神奇法术,都有用的多。 毕竟那玩意只是消遣。 而科技则是能够改变整个世界的。 「此话怎讲?」 他们远离了大明,自然也就远离了最新的消息,想要获取大明的一些隐秘,需要付出的代价可是很大的。 柳开来不解的问道。 「道院正在研究一种能够飞天的机械产物,据说已经有了眉目,具体哪一天会实现,可是说不准的。」 王冲没有说的则是,在半年前,若是不道院忽然给自己的妹妹和妹夫,来了一封邀请函。 他还真的不会知道这种事情。 那时说是需要更多的算力,来计算一些东西。 反正那封信,他是看不明白的。 不过在阚玉树和王盈的口中,得知了大明不但在研究飞天的机械产物,还在研究一种能够在水底行驶的船只。 到时候。 铁甲战舰也就有了克星。 一个可以神出鬼没的潜水战舰,想想都很可怕。 你不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敌人却对你的动向,了如指掌。 这样的水战,还打个屁。 一开始对上就输了好不好。 柳开来心中琢磨了一番,能够飞天,他第一个想法就是用在军事上。 天上的眼睛,可要比望远镜看得更加的真实,也而更加的远。 要是上面再携带一些‘玉米棒子",那可是要比火炮更加精准的打击。 而且那种打击距离,也应该比火炮更远。 往后的战争形式,也会跟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明的变化太快了,就是现在文莱最好的地方,也差不多刚好能够赶得上京师附近的一些小县城。」 赵坤说的是事实。 可正因为是事实,才更加的让人无语。 「大明的底子好,只要变法得当,就能够迅速的发展起来,我文莱的底子太薄,就是现在推行了这么就的汉语和汉字,你可知道整个封地,有多少人还是文盲?」 王冲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文莱。 想要改变一个地方的风俗和习惯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就是好奇,为何当年皇上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还没有引起多少激烈的动-荡。 「这里的佛学文化太浓厚了,国主要不是一开始就把僧人都抓了起来,给了一个招摇撞骗的名头,现在治理起来,应该会容易很多。」 这个地方的佛,和中原大明的佛,简直是两种概念。 大明的佛,是可以讨价还价。 是可以随遇而安。 是可以······ 反正就是朝廷想要什么没样子的,就可以捏个什么样子的。 文莱这个地方就不同了。 「哼!不把这些人按下去,咱们能够安稳的继续统治下去?就是儒学传到这个地方都被改变了许多,你觉得时间久了,咱们其中的一些人,不会被这里的人同化干净?」 王冲一瞪眼,说了一个他们之前就讨论过的一个话题。 那就是融合到了当地,他们还算不算是大明的子民? 算不算是汉人? 长此以往,和大明渐行渐远,那样的话他们这些人的后代,还能不能继续把文莱作为封地? 第六百三十五章故人(一) http://.biquxs.info/ 大明人,有着大明人的骄傲。 若真的在文莱,乃至于其他的封地,失去了大明汉人的某些传统和文化。 不用想,肯定是和大明走不到一起。 因此而造成的损失。 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三两句好话,给大明朝廷,送一点朝贡,能够解决得了的。 就目前来看。 只要走出去过,就会发现,世界的主流文化,也就以东方为代表的大明,以及西方的许多国家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共同体。 其中大明占据着强势的主导地位。 想要倾向于那一边,不言而喻。 为此,翻译出去的大明书籍,也是多的车载斗量,其中最畅销的书籍,就是《道德经》和《易经》。 其他的虽然也有。 可在极大的销量面前,和这两本书相比,都差的实在太远。 在王冲和他的几名手下闲聊的时候,远处海面上的铁甲船,已经快速的到达了文莱的码头。 王冲瞧得心中羡慕。 只有自己真的去做了,才会明白,水军是多么的花钱。 战船就不要说了,现在暂时能够拿到的之后大明最好的楼船,想要铁甲战舰,那得要等到大明对于造船技术更进一步才成。 很快,就从船上,下来的一批火枪兵。 紧接着就是崇祯,然后就是皇后和妃子们。 王冲看着,容颜一直都未曾老去多少的崇祯,心杂陈,仿佛岁月已经忘了崇祯这个人。 宽容的,想要崇祯成为一个奇迹。 让所有人相信,世上是有长生不老这种事情的,不在是一个传说。 尽管皇后和妃子们保养的也都很好,可只要和崇祯站在一起,差距立刻就出来了。 只是没有人敢随意的调侃这种事情。 「臣,王冲叩见皇上。」 王冲三两步上前,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最高的礼节。 崇祯也是一阵恍惚,心中把一个年轻的身影,重叠在了眼前的这位,眼看着一斤更岁的老人身上。 「王冲,快请起。」 崇祯立刻上前,扶了起来,许久不见自己的上将军,再次见到已经都老了。 「岁月不饶人啊。」 仔细的看了看王冲的脸颊,再也找不到当年做为大明卫武军上将军时期的那种年轻的容颜了。 身边的人,老的老,去的去。 即便是他已经架船出海,想要再看一眼自己的老伙计,有许多人也已经看不到了。 「皇上还是没变。」 王冲的鼻子一酸,略微哽咽的说道。 人在忙起来的时候,可是很少去回顾过去,只有在闲下来,再次见到曾经最亲密的人,才会恍然发觉。 时间过得真快。 两人站在码头上,寒暄了几句,就让开了这块地方,由王冲在前面领路。 离着码头很远的船队,也都了然的等待在远处。 大明的铁甲战舰,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开的出来的,而且关于大明原皇帝,崇祯乘船出游,也都在某系势力的耳中听到过。 崇祯在放下自己的权势和皇位之后,享受到的排场,可要比他还是皇帝的时候都大。 「前面的文莱城是整个文莱最繁华的地段,其中最多的是手工业,现在经过了治理,引入了工厂和手工业的结合,是整个文莱,税收的重要场所。」 一边走,王冲一边介绍着。 他是亲眼看着崇祯,如何用商业的手段,把奄奄一息的大明,从快要跌进 深渊的位置,拉出来了。 自然也会对商业这一块,重视的很。 不但如此,还效仿着大明,建设了许多的学校,有教书识字的,自然也就有教百工手艺的学校。 说着就转头指向了另外一个地方。 正好是他所站着的西北方。 「那个方向是诗里亚,前年刚刚发现居然有石油,经过了差不多半年的勘察,储备量还可以,正在建设油田,打算作为另外一个文莱的经济增长点。」 崇祯心中了然,这些应该是王盈和阚玉树弄出来的,不然凭着王冲,还搞不到这种技术。 对于技术的封锁,大明在尝到了好处之后,不管是朝廷,还是民间都是不遗余力。 而其中现在触犯了之后,最严的律法,就是专利法。 几乎是谁碰谁就得去修路,还是一辈子的那种。 而现在大明正是大量需要石油的时候,所以这种提炼石油的技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用一个很低的价格,送出去了。 「文莱的物产,还是很丰富的,气候适宜,要不了几代人,这里就会被经营的繁华不下于大明的随便一个城市。」 崇祯说的这些,在目前为止,是王冲很难达到的。 要想做成这件事,就必须祛除掉,当地人关于宗-教的影响。 不然努力几代人,忽然出现一个二货继承人,转身去修行了,文莱就会再次回归到原来的那种原始模样。 毕竟,对于宗-教的贪婪。 不管是大明的佛道,还是外面的伊-斯-兰教,在这个时代都是一个鸟样。 吃人不吐骨头。 却又偏偏很容易让愚昧的人,钻进这样简单的圈套,从而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王冲点了点头。 现如今,只要是海外的封地,都是以建成和大明城市相同的规格,才算是真正的发展起来了。 走了没多远,就有一支车队等着他们。 乘坐上马车的车队,没用多少时间,就到了一处占地面积颇广的建筑群面前。 「这个就是文莱的努鲁尔·伊曼宫,在几百年前这里是一个叫做苏丹的人,建设的自己的住所。」 王冲当年在登上文莱之时,可没有想过这个岛上,还会有一个皇宫在等着他入驻。 虽然和大明的紫荆城没有可比性。 可在周围的几个封地当中,他的这一处皇宫,可也是能够排的上号的。 崇祯仰头看着面前的建筑群。 雄壮宏伟是没有的,就是一个面积很大,需要雇佣的人手来管理整个皇宫,都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还不错。」 崇祯在上一世,就是一个宅男,哪有闲心情去管那个国家都有些什么东西,自然弄不懂,这样的一座皇宫,在后世有着怎样的地位。 他不过是和大明的一些建筑群相比较。 真的差距很大。 南京的皇宫,长安的皇宫,洛阳的皇宫,只要是建立过首都的地方,都有着超出规模的建筑群,供皇帝居住。 同时还是办公一体化的那种。 自然就没有面对努鲁尔·伊曼宫时的震撼了。 能够被崇祯评价一句:还不错。 那就是真的还不错。 一行人进了努鲁尔·伊曼宫,就被安排在了一个奢华的房间之内。 整个房间周围,不需要任何人伺候,崇祯随船跟来的各个人员,不管是侍卫,还是管家,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这么久了,还没有见到你夫人, 我记得卞玉京可是要比你小得多,他应该还有个妹妹吧。」 崇祯说着挤眉弄眼的看着王冲。 当年,卞玉京和王冲之间,可是折腾了不少时间的,现在想来,王士琇之所以远走海外,去了荷兰最为大明的第一任大使,几十年都没有回到过大明。 就是因为有王冲在。 王冲讪讪一笑。 娶了卞玉京,人家的妹妹也就作为添头搭了进去。 算是另类的齐人之福,让李定国那老小子,经常发电报说是羡慕的做梦都梦不到。 「她们最近一年时间都没有在文莱,去找顾横波了,在前和李定国定的娃娃亲,现在两家孩子的年岁,也都大了,可以成亲了,所以······」 笑过之后,王冲也就说出了两姐妹的去向。 皇上和皇后都来了,肯定是要找几个女主人伺候着。 「是去求亲了?难怪今天没有见到人。」 崇祯恍然的说道。 「没办法,不下手快一点,孙传庭那混蛋,就要开始下手去抢了。」 王冲点头无奈的说道。 在大明为官的时候,一群人之间的关系还不错,可得到了封地之后,为家族的延续,这些人虽然还惦念着以前的感情,可大多都是在讲究利益。 只有在以私人身份拜访的时候。 才会回忆往昔之间的感情。 「你们啊······」 崇祯都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一群人也都老大不小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可都是自己给自己挑选的媳妇。 轮到了自己的子女,一切都要听他们的。 崇祯摇了摇头,不想管他们之间的破事。 「算了,我今日过来,不过是因为有许久没有见到老朋友了,过来看看,现在见到了真人,也是尽兴。」 王冲呐呐不言。 距离远了,自己的手上更是多了做不完的事情,也就没有多少时间,回到大明去看看皇上了。 现在崇祯不远万里,来到他的封地,要是再不好好的招待一下,肯定是说不过去的。 良久,王冲在缓过神来。 「皇上,你来了我文莱,就多住一段时间,我儿子他们可也是很想念你们的。」 说起自己的儿子,出生的晚了一点时间,可也赶上了和其他几位小皇子,公主们一起上学的机会。 当时他是在文莱打拼。 若不是在学校,上面有着更厉害的人压着,怕是早就学坏了。 只能说,大明的学校,有了朱慈烺这位皇太子的入学,没有谁敢玩纨绔手段。 所以只能是在学习上比拼。 童年过的并不如其他的小孩子们过得好。 毕竟,除了学习,依旧是学习。 想要仗势欺人,抬头望一望,那一个都打不过,也欺负不了。 「行,那就住上两个月的时间。」 崇祯沉吟了一下,立刻就应下了。 第六百三十六章故人(二) http://.biquxs.info/ 当夜。 一封电报,就从文莱发到了一个叫做北苏门答腊岛的小岛上。 而能如此的迅速,还是中途有着专门携带电报机的船只,一路上转过去的。 只能说,在任何时代,有权有势的人,总会有种而许多常人所无法奢望的特权。 棉兰是这个叫做北苏门答腊的首都。 其中的民族很是复杂,有当地的土著,也有外来的移民。 李定国在到达了这个岛上的时候,一开始还用的是怀柔的政策,可最后发现,这些混蛋都是蹬鼻子上眼,简直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到现在,一连好几次的战役。 杀得是人头滚滚,瞬间闲置的房屋,就多的任凭风吹雨打。 只是在这件事做完之后,孙传庭心中就有点后悔,早知道把这些都抓起来,送到大明,就是上好的奴隶。 实在是当时他是没有忍住。 在他的军队,开没有杀人的时候,这些印-度-尼西亚的人,就开始暴力的杀伤大明的移民。 他能偶弄来一些移民容易吗? 居然让这些混蛋,差点破坏了他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封地。 这天正在招待自己的未来亲家。 管家忽然就走了进来。 「国主,有文莱的急报。」 李定国一怔,心中暗自嘀咕,这是有多不放心他,这才多久,就已经发出了三分电报了,简直是把钱不当钱。 不过想到,人家王冲的封地,有经济来源,也有门路搞到大明最新的电报机,这种小花费,不在话下。 「王夫人,看来你们要赶快赶回去了。」 接到电报的李定国,仔细的看了几眼,生怕是看错了。 良久才抬头对着卞玉京她们说道。 「赶回去?难道王家的两位老人,身体快要不行了?」 卞玉京脱口而出,两位老人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尽管在文莱被伺候的很好,可岁月不饶人。 能够有七十多岁的高龄,在如今的整个大明,都是高寿了。 在她们离开文莱的时候,都有过几次病危,要不是两位老人想要四世同堂,见到自己的重孙,怕是早就撒手人寰了。 她们今日来找李定国,也就是赶快定下这件事,好给老两口一个交代。 「想什么呢?是皇上的船,到了文莱了。」 李定国估摸着,以后皇上肯定是要来到他这里看看的。 不过,在此时此刻。 他还真想立刻见到崇祯。 上面没有一个给他指路的人,也没有了可以给他遮风挡雨的人,自己一个人想要治理好这块封地,感觉是力不从心。 为此,他每一少麻烦刘文秀来给他参谋。 毕竟在许多时候,还是要靠军队的势力,才能够在错综复杂的局势当中,杀出一条血路。 「真的?」 卞玉京眼睛一亮,就是坐在一旁陪同的顾横波,也是紧张了一下。 当年顾横波,为了和李长庚在一起,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多提心吊胆,皇上应该是知道了他们的那点破事。 不过是没有点明而已。 尽管现如今,如愿以偿的成了李定国的夫人,现在也算是一位国主的夫人。 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语。 可在听到崇祯这个名字的时候,依然是有点胆战心惊。 李定国也看到了顾横波的神色。 「别怕,我早就给你说过,皇上又不吃人,这次咱们也一起去见见皇上,已经两年 多没有见到过了,可要好好的聚一聚。」 顾横波迟疑了一下。 她和卞玉京的身份,都不是很高,若不是在一开始就抓住了一个好机会,这样的好男人还真就轮不到她们。 「要不要带上孩子们,也让他们去见见世面?」 「行。」 ** 崇祯可不知道李定国的想法。 也不清楚,就因为王冲的一封电报,就让印-度尼西亚这块地方,已经被压制下去的一些势力,再次找到了搞事情的机会。 文莱。 清晨的薄雾,刚刚退去。 阳光再次照耀在了这块土地上。 在休息了一晚上,崇祯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了一下两位王家老人。 说起来。 为了两位老人能够适应文莱的这块地方,王冲可是下了大力气。 不但请了大明最好的戏班子。 还按照在大明时的院子,修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别院。 两位老人没有住在皇宫之中。 用他们的话说,这种地方是皇帝住的,他们住进去时间久了折寿。 虽然只是迷信的说法。 可王冲不能不在意。 「两位老人,看起来气色还不错,看过大夫了没有?」 崇祯在两位老人的房间里,并没有多待。 年纪到了这种地步,年轻的时候,吃过了太多的苦,现如今能够躺着,神志清楚,就很是难得了。 而且他看的出来,两位老人之间的相互关心,才是一直苟延残喘活到现在的根本原因。 谁也不愿意丢下自己的另一半而去。 就这么只能熬着。 什么时候真的熬不住了,那才算结束。 「都是寿元将尽,其他的没啥大毛病,也就用一点药材吊着命。」 王冲没有说的是,他在阚玉树走的时候,是算过一挂的。 要是自己的儿子,今年成亲了的话,可以让两位老人多活两年的时间。 「哎,生老病死,不知道你我将来走不动路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崇祯不敢去深想。 他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去学秦始皇,问仙求取长生不老药。 虽然明知道是假的。 可自己连穿越都有了,多一个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的仙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上不会老。」 王冲认真的说道。 他看的出来,崇祯脸上是化过妆的,别人化妆都是往年轻化,只有崇祯是在往老了化。 他不清楚这是为了什么。 可有一点是知道的,只要皇上卸妆之后,站在现如今的大明皇帝朱慈烺的身边,没有人会说是两父子,只能说是两兄弟。 崇祯沉默不语。 他也是知道自己身上不对经的地方。 已经找了许多的太医该看过了,可一直都找不出毛病在哪里。 只能够用化妆来提醒自己,自己的年岁已经老了。 走出门外,崇祯挥手,不让自己的皇后和妃子们跟着。 「陪我走走。」 「是,皇上。」 「我现在已经不是皇上了。」 「不管别人是怎样的想法,你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臣的皇帝陛下。」 「算了,随你。」 「······」 两人沿着官道,往海滩的方向走起。 身后距离处,一直都会 有十人远远的跟着。 海滩到底是没有走到。 乘坐马车还可以,单凭两条腿走路,像他们这样养尊处优的人,肯定是在短时间内走不到的。 于是想要在沙滩上,留下两人足记的想法,还没成功,就成了泡沫。 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 立刻就有人给铺好的地毯,安置好了桌子,摆好了当地水果。 崇祯拿起了一块开口的椰子,然后放进去了一根竹管。 在口渴的时候,喝这种东西,是最能解渴的。 「在皇宫里,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老去,就自己不老,这种滋味,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很享受的,可时间久了,心底就会生出恐惧。」 崇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外表看起来不老,实际上里面也是没有多少老化的痕迹。 可着不代表这不死。 若不是,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了,还算后出息,有手段。 他是不会轻易的交出权利的。 为了研究他身上的现象,没少往道院去跑,可时间久了,不但东西没有研究出来,却让他发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那就是,自己的血液,似乎只要融入了其他的动物。 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走完这种动物的一生。 在很多时候,崇祯的都觉得自己就是个异类。 王冲看向海岸的方向。 心中也是起伏不定,这种研究,他听自己的妹妹和妹夫说起过。 对人无效,只有对人之外的任何一种动物都有效。 而这种消息,现在是大明的绝密。 「皇上是想要出海,看看外面是不是有这样的奇特案例?」 「呵呵,那倒不是,皇帝的位子做的腻了,也就想要到处看看。」 「······」 一时间,王冲都不知道如何去接口。 这种话,由一个已经洒脱的放弃了手中所有权利的人,说出口怎么就觉得是一种极大的炫耀呢? 像他们这些,芸芸众生中的凡人,都是在为了功名利禄在忙碌着。 深怕最后失去了一切。 从而疑神疑鬼的,看谁都像是反贼,看谁都像是要害自己。 实际上,若王冲这么问崇祯的话。 崇祯也会回答,自己坐在皇位上的时候,心中也是有着这样的想法。 疑神疑鬼,谁也不可信。 只有不做皇帝了之后,走出了大明才是真的无债一身轻。 「你要是有一天,放下了手中的权利,也会想着出去转悠一圈,看看整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崇祯说着自己的心得。 不由的想起了,早在澳洲定居的徐霞客父子。 现如今,徐霞客的尸骨,已经运回了大明,就葬在山阴,可作为徐霞客的儿子--李寄。 却又继承了徐霞客的梦想,现如今已经跑到了天竺。 说是从海上去的天竺,一定要用脚,从西天走回大明,沿途看看,当年玄奘法师走过的地方,佛法是不是依旧昌盛。 「哎,估计也就徐霞客一家人,才会这么洒脱,我怕是这一辈子都不成了。」 王冲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若是没有这一块封地的话,他怕是现在也随着皇上四处游玩。 可如今不成啊。 有了封地,有了子女。 这就是有了牵绊。 不把身后事安排明白了,他可是放心不下一走了之。 毕竟,文莱还不是一个被几代人经营熟了的熟地,有的是人在暗搓搓的谋划着,如何推-翻他们王家,取而代之。 第六百三十七章闲聊(一) http://.biquxs.info/ 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活法。 自己所羡慕的,或许不过是别人不得已做出来的选择。 当然,那些真正,喜欢自己生活的人除外。 毕竟不同流俗,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才能够做得到,其中也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人,才能够真正的衣食无忧。 因为这条路,更加的艰难。 王冲只看到了徐霞客的洒脱风采。 却没有看到,更多的,如同徐霞客的人一样,则是籍籍无名。 「呵呵······」 崇祯莫名的一笑。 大明如今的状况,崇祯还是有着模糊的了解的,有多少人踏上了徐霞客的路子,其中又有多少人,混出了名声,从而开始衣食无忧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当中又有多少人,是希望通过这个「终南捷径」,来改变自己的生活,乃至于命运的。 那就不是很清楚了。 只要有人发现了徐霞客这种做法,能够带给自己的名利。 就会有更多的人投身其中。 一开始到底是为了喜欢,还是为了养家糊口。 那就分不清楚了。 「徐霞客是真的喜欢旅行,他的儿子也是如此,算是继承其先父的遗志了,可后来者可没有多少人是真的喜欢旅行。 都是为了生存,不同的只是,你我已经做到了这一点,才会想着更高的追求。」 崇祯很少讲大道理。 即便有时候,说一些「心灵鸡汤」之类的话,也都是以调侃的语气说出来。 王冲其实只是一时的感慨。 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这一点他早就知道,曾经他做为为一个商人的儿子,想要保住自己家族的产业,可都是费尽心机的给人送礼,以求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至于为国为民,那更是无从谈起。 不是他的觉悟不够高,而是当时的环境,决定着他不肯能有机会想到那么复杂的问题。 「是我矫情了,最近几年,都么有曾经在大明做卫武军的时候,过的舒心。」 王冲摇了摇头,只有面对崇祯的时候,他才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不过要是让我重新选择的话,我依旧会选择出海,打下自己的封地。」 说完,连他自己都是一阵失笑。 在任何时候,任何人想来都不会拒绝这样的好时机。 因为,越是往后,在想要遇到这样的机会,就很难了。 哪怕是他现在,都会在闲暇下来想一想,自己的子女以后多了,到底该怎么给出一个满意的分配方式。 文莱只有一个。 诸侯王的位置也只有一个。 不患寡而患不均的这种事情,绝对会轮到他们这些有封地的人头上。 就是现在已经坐上皇位的朱慈烺,估计以后都会头痛这样的事情。 前面的路,已经被崇祯皇上走完了,剩下的只有继续向外扩张,可在距离成为最大难度的时候。 扩张也是有极限的。 王冲现在有儿子两个,女儿四个。 目前来说,大儿子还算争气,各方面都已经达到了可以接手整个文莱的标准。 可惜的就是,他也面临着一场宫廷斗争,和朝廷斗争的结合体。 每一个子女的身后,可哦都市有着一群利益相干的群体,这个可不是王冲,能够通过命令,迅速解决的。 现在他还活着,所有的矛盾,都会潜行于无形。 可以后他不在了呢? 是不是历史上的那 些皇子争夺皇位的戏码,也会在他的文莱,发展起来? 王冲从来都不敢小看,人的惯性。 一个儒学的发展,就能够禁锢整个中原汉民族几千年来,都在原地踏步,更不要说他这个小小的文莱了。 外面的宗教可是也有着很强大的实力。 也就现在,他手上的军队,足以让任何心怀不轨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的生活着,等着他的生命,走向末路。 在说完,崇祯不老之后。 又交流了一下,徐霞客的潇洒不羁。 最后饶了一圈,才说到了子女的问题上。 「皇上的分封制,很成功,可也堵死了后来者的道路,不知道,在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扩张的情况下,如何解决子女不要自相残杀的这一悲剧?」 王冲是相信,崇祯能够很完美的解决这样的问题。 当年大明,那么复杂的情况下,都能够快刀斩乱麻,迅速的让大明站起来,然后只用防守反击的方式,打的建奴节节败退。 更是同时清理了整个大明的官场。 还在此期间,做到了赈灾,从而让所为的天灾,不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出现在大明百姓们的心中。 崇祯听闻一怔。 这种话,他的儿子朱慈烺都没有向他提出过询问。 而崇祯对于这个问题,也是没有多少解决方案。 用一句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后来者无路可走。 崇祯已经把分封和郡县玩到了极致。 后来者要想突破出去,只能在星辰大海上做文章。 只是,这种情况,还得道院在给力一些,点出不知道多少黑科技,才能够走出脚下这块大地。 现在,王冲为了自己的后代,可以兄友弟恭的相处在一起。 也是绞尽脑汁的在想办法。 然而,受限于自己对整个时代的认知,他没有从历史中,找出可以走出这个怪圈的办法。 「争斗是人与生俱来的本性,这一点在任何时候,都没有办法根除。」 崇祯斟酌了一下思绪。 慢慢的从一个很宽泛,最根本的性质上着手开始阐述,争斗的本质。 自古以来,人间的争斗就沒有间断过。几句不入耳的话,鸡毛蒜皮点小事,也争吵得脸红脖子粗,甚至是动武,打得头破血流。 「什么根本原因,致使闹成这样的场面呢?是人的自尊心、利益得失和个人膨胀的欲望,促使事态的发展升级,才能够达到你死我活不可罢休的境地。」 「人的生存生活艰难,有人蒙生自私自利占有他人的财物,中饱私囊而不管他人的死活,以维持个人的生存生活。」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崇祯顿了一顿。 然后蹙眉组织了一下语言,他想要用最清晰的话语方式,来阐述这件事情,就不得不用处许多,此前没有出现过的词汇。 「社会,我说这个词汇,你心中明白这个意思么?」 崇祯忽然问了一句,正在听得入神的王冲,一个很陌生的词语。 王冲一阵茫然。 大明现在还没有人研究过这种社会学,自然也就没有人去总结这样的一门学问。 「社会,不明白皇上说的什么。」 每一次,在崇祯口中冒出一种新的词语,都会有一群人去详细的了解,佐证,一次来说明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往往都会因此而衍生出,一门学科,专门研究这个。 很显然,这一次皇上又要「放大招」了。 崇祯陷入了回忆。 一股很久远,似乎也很古老的记忆,被崇祯从脑海中翻了出来。 对于社会,他其实也懂的不是很多。 可大概的意思,还是模糊的知道一点的。 「社会,即是由生物与环境形成的关系总和。其中的生物你应该知道,大明的道院现在还有一门专门研究这方面的学科,环境你应该也知道,道院也是开设了这样的一门学科,正有专门的人在研究这个。」 一个社会这样的词,忽然被两个不同的学科,穿插了起来,瞬间王冲就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不过,现在不是询问,也不是惊诧的时候。 王冲只是凝神记下崇祯说出来的话,之后会有人去对这些话,做出最深层次的研究。 崇祯看了一眼远处,招手了招手。 高宇顺立刻小跑着跑了过来,同时从身上还摸出了一个小本子,一支钢笔。 ‘刷刷"的在手上甩了几下,然后在本子的封皮上,划了两三下,见未曾断墨,才站好位置,做着记录的姿态。 见到这样的场景,王冲立刻就有了精神。 这说明,又是一个庞大的课题,将要在大明展开。 「人类的生产、消费娱乐、政治、教育等,都属于社会活动范畴。动物或其他生物社会行为也属于社会范畴。」 瞬间,在崇祯再次开口之时,王冲就听不懂了。 他也努力的学习着大明最前沿的一些研究和知识。 不需要多懂,只需要有个模糊的认知,让自己对整个封地的治理,能够更顺手一下,并且不会被别人给骗了就成。 很显然,这一次崇祯说的,再次超出了他的认知。 人类的生产、消费娱乐、政治、教育等,这些他是知道的,又是一个很宽泛的范围学术。 动物的他就不是很清楚了。 不过,王冲还是仔细的听着。 「社会指在特定环境下共同生活的生物,能够长久维持的、彼此不能够离开的相依为命的一种不容易改变的结构。 局部看,「社会」有「同伴」内涵,为共同利益而形成的生物与生物的联盟。整体上,社会,是由长期合作的个体,通过发展,组织形成团体,一般指在人类社会中发展中形成的默认小到机构、大到国家等组织形式。有时研究其它动物,也可以称其为「猴子社会」、「狼群社会」等等。」 崇祯歇了一下,继续说道:「社会是共同生活的个体通过各种各样关系联合起来的集合。这种关系叫做「社会关系」。例,人类最主要的社会关系包括家庭关系、共同文化以及传统习俗。」 一场临时的询问,忽然就成了一场社会学衍生的开始。 不知道多少后世的学者,都把在文莱的这一次老皇帝和老臣子之间的这一次对话,当做了一次社会学开端的萌芽。 第六百三十八章闲聊(二) http://.biquxs.info/ 随着崇祯的讲解。 社会关系,以及个人和国家之间的关系,也都慢慢的展开了出来。 王冲听得很仔细。 身旁的高宇顺记录的也是飞快。 「社会关系包括个体之间的关系、个体与集体的关系、个体与国家的关系。还包括群体与群体之间的关系、群体与国家之间的关系。群体的范畴,小到民间组织,大到大明内部的一些党派。」 「而大明在实质上是以一方领土为界限的大社会。个人与大明之间的关系就是个体与大社会之间的关系,而个人与世界的关系就是个人与人类整体社会之间的关系。」 瞬间就从一个国家,上升到了整个人类。 好在人类这个词汇,崇祯之前说起过,王冲他们理解起来并不是很吃力。 「社会不仅仅是由人组成的,应该还有物质。没有一个可以共享的世界就不具备思维同步和感情契和的条件,社会是一个人际关系和物质基础及信息技术或近或远、或稠密稀疏、或多或少的一个集成。」 崇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好不容易停下来,脑子都是嗡嗡作响。 刚才一下子,在自己的脑子里,搜索出来了这么多的东西,实在是吃力不小。 连续几口喝完手中的椰子汁。 轻嘘一口气,才转身看到了王冲一脸茫然的神态。 「社会说完了,也说的清楚了,才能够明白人为了设么而争斗,只有弄明白了人为什么而争斗,才能够找到,解决这种为了家产,打的头破血流,乃至于丢了性命的破事发生。」 崇祯也很是厌烦这样的争斗,争的人不管自己有没有能力,争不争得过,也不管自己往后的下场有多惨。 仿佛不争一下,自己就不甘心一样。 都打着一种侥幸的心里,玩意自己成功了呢? 可这些人从来都没有想过,成功了之后,万一把挣来的家产都败坏干净了,到了那时下场可是会更惨的。 曾经站的有多高,跌下来之后,就会有多惨。 你说这样的人,即便是在争斗中败了,死了。 也一样在恶心人。 有人会说,作为家主,或者是皇帝,一点都不仁义,把自己的亲兄弟都干掉了。 当然,崇祯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倒不是很圣母,不过是,自己坐在皇位上的时间久了,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后人,会为了一个皇位,而让整个大明陷入动荡之中。 这种皇子之间的争斗,实在是太消耗国力了。 崇祯一开始就定下了朱慈烺,从来都没有动摇过更换太子的想法,这才让大明免于了一场兄弟之间的流血。 当然,崇祯也知道,自己在某些皇子的心目中,可不是一个好父亲。 毕竟偏心啊。 可崇祯,由不得不这么做, 他要是敢对出了太子朱慈烺之外的皇子,有了更多的关心和好感,相信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大明再次出现一个可以和朱慈烺一样的势力,相互争斗。 不为别的。 就为了能够有从龙之功,可以拿到一个建设封地的权利。 「皇上,您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说出如何解决,孩子们争夺···那啥···产生的流血事端。」 王冲眨了眨眼睛。 努力的思索了一下,崇祯说过的话,很显然都是很空泛的大道理。 至于其中具体该如何去操作,一点提示都没有。 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还不明显?就是坚定的只培养一个孩子作为皇储,其他的想干嘛干嘛,只需要给他们 最好的教育,能够出人头地,那就是他们的本事,不能也可以衣食无忧。 毕竟再怎么说也是皇子,虽然没有继承权,可经过了更好的教育,想来和别的同龄人,应该还是很优秀的一群人,找口饭吃,还不容易? 除非是主脉后继无人了,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没有了,才有机会从最近的一支旁支中过继一人来接任这个位置。」 崇祯干脆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那就是偏心。 只有偏心,才会减少后代之间的流血。 这是一个很神奇的答案。 王冲也没想到过,居然会是这样。 都说对待子女,要一碗水端平,可那都是底层和中层的家庭,才会出现的事情,到了更上一个层次。 想要保持家族的富贵不衰。 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比什么推恩令都要好得多。 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总好过在问题出现之后,再残忍的打破子女们的所有幻想。 要知道,经过了崇祯分封制的一连串的操作。 女人也是可以继承皇位的。 「偏心吗?」 王冲喃喃自语道。 越想越是有道理,就是对自己有点残忍了一点,无法对出了继承人之外的,任何一个子女,做出一点有好感的意思。 当然,其中的风险也很大,若是继承人教育的不是很好。 依旧会出现大问题的。 「那要是继承人,在没有继位的时候,乖巧,听话,还很聪明,有作为,可在继承了王位之后,整个人变了又该怎么办?」 王冲不得不小心。 一个国家的覆灭,最为皇室成员是很惨的。 一个封地的诸侯国要是覆灭了,其下场也绝对不会好上多少。 所以在选择继承人的时候,都是慎重了再慎重。 「那就要看整个国家,或者说封地的律法了,只要律法健全,实际上一样是可以约束皇帝和诸侯王的,除非是整个国家,或者是封地中的人,已经都不可信了。」 崇祯无奈的说着最后的,已经病入膏肓的场景。 到了那种地步,就是神仙来了,也而没有丝毫的办法。 除了推倒重来。 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不过着对于其他的在民间流浪的其他继承人来说,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当然,这也要视当时的情况而定。 要是整个国家或者是封地的人,都无法容忍这一支统治的后代。 那么乖乖的做一个顺民,才是最好的选择,要是跳出来搞风搞雨的话,绝对会连累其他的人,也跟着倒霉。 王冲若有所思。 他殚精竭虑的想过不少的办法。 都是从《孝经》,人之初性本善,以及孔融让梨等等,这些道德上的东西上,来教育自己的子女,约束子女。 只能说,这些儒家的东西,在许多时候,还真的会让统治者觉得,好用。 在大明已经式微的学派,到了海外,却又有人要拾起来的打算。 无外乎就是怕自己的子女们,为了争权夺利,从而自相残杀。 却没有想过,道德要是真的靠得住的话,那还会有那么多不道德的事情发生? 只要利益够大,总会有人抛弃一切,都要达到自己的目标。 可他都没有想过,可以用偏心这一种办法,从根本上杜绝其他子女窥视继承人的想法,断了念头之后。 也就不会在想东想西。 只会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太过 冷血无情,从来都不会正眼看自己一眼。 「咔嚓」。 崇祯自己动手,有打开了一个椰子,竹管放进去,吸得吸溜吸溜的。 王冲抬头看去,之间崇祯,一脸的满足,享受着椰子汁带来的口感。 回想起来,似乎崇祯当年在立下了太子之后,就是这么做的,恍然发现,在很早之前,崇祯就已经做出了一种表率。 尽管当时,也想出了另外一种分封制的办法,来安置自己的子女。 「皇上高瞻远瞩,臣佩服万分。」 王冲在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却是诚心正意。 只因他从来都没有看懂过崇祯。 论聪明,他王冲自信不弱于人,别看有的人觉得,皇上权谋,文采等等,其他方面都弱的以他糊涂。 可只有真正看懂皇上的人,从开都不敢小觑。 谁也不确定,皇上在什么地方,留下了什么自己还没有看透彻的后手。 就是老狐狸骆养性,做锦衣卫指挥那么多年,跟随皇上的时间越久,也就越是胆战心惊。 别人更加不用说了。 「高瞻远瞩什么?不过是将心比心罢了。」 崇祯摇了摇头。 一般喝着椰子汁,一边看着远处的海边。 海鸥在太空中飞翔。 海浪成一条线,扑倒岸边,再次投也不贵的往回走。 更远处,广阔的海面上,船桅杆高高的竖起,有的迎风鼓荡着要离开海岸远行。 也有的则是刚刚靠岸。 「文莱,只要发展的好,还是很有作为的。」 崇祯没有具体的说,发展那一方面。 不过这对于王冲来说,一点都难不住。 揣摩崇祯的想法,他还是有点心得的,刺客就在心中想着「港口」两个字。 至于怎么发展,看一看大明的几个港口是怎么做的,只要修改一下,符合他们文莱就成。 王冲少了心中的一些负担,整个精神要比刚刚见到崇祯的时候,要好的多。 在接下来的时间内。 放下了手中的大多数不是很重要的事务,就陪着崇祯和皇后,以及妃子们,踏遍了整个文莱。 经济,文化。 以及周围个各种出名的,不出名的景色。 期间,崇祯还留下了他为数不多的墨宝,送给了王冲的父母,希望两位老人可以多享受一段美好的时光。 「椿萱并茂」四个字。 就挂在了王冲父母的房中,和宣读了王冲母亲的一品诰命夫人头衔的圣旨,一上一下的放在了一起。 而在后世。 这两样传承下来的宝物,大明朝廷就是用不知道多少的真金白银去换,哪怕是更好的条件去换。 都遗憾的没有换到。 只能说,崇祯继位的时间很长,可留下来的圣旨和墨宝实在是太少了一些。 第六百三十九章务实(一) http://.biquxs.info/ 一次闲聊之后。 王冲紧绷了许久的心神,再次放松了下来。 崇祯说的这些,他并不是所有都相信,不过自己也想到了一套,应对自己子女的好办法。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既然有了办法,也就有了更轻松的心情,来陪着崇祯四处闲逛了。 岁月如流水。 转眼就是一个多月过去。 偶尔有从大明传来的一些消息,虽然不是很准确,时间应该也过去很久了,可依然有着重要的意义在其中。 不管是大明现如今,稳定的商业税收。 还是最新的朝廷政令,又或者是道院,新研究出来的技术。 只要做的好,那都是利益所在。 「萧规曹随,皇上是不打算改变年号了,其他方面也都是小修小补。」 京师的朱慈烺,继位之后第一件事本来就是更改年号。 以此来证明,新的皇帝已经继位了。 然而,随着崇祯走出大明之后,朱慈烺也已独自执政一年多时间了,最近才传出消息,从今往后,年号再也不需要发生变更。 为的就是让各行各业,对于计算时间,能够不用那么麻烦。 从另外一个方向来说,那就是大明的政令,不会出现更大的变故。 这样的利好消息,自然让崇祯凝聚起来的民心,对当朝的皇帝,更加的认可。 当然,也就留在大明的一些老酸儒们,不爽的嘀咕了几句,然后也就没了下文。 王冲在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就说给了崇祯听。 每一个新皇帝,登基之后,总想的就是做出一点功绩,不管想出来的办法,合不合时宜。 都要在自己的时代,烙印上自己的痕迹。 不然总觉得,自己的皇帝,是白当了。 朱慈烺这一番动作,弄出来的事情,可是大出旁人意料之外。 新官上任还三把火的,现在新皇登基却没有做出多少改变,让一些想要投机取巧的人,多少有点失望。 「哈哈,朱慈烺这小子,性子可是务实的性子,想要让他改变一点政令,必须是看到了可以让大明更近一步强大的可能,不然就只能在原来的律法和朝廷制度上,修修补补。」 崇祯得意的哈哈大笑一阵。 他是知道,修补也是需要本事的,唐玄宗的教训,现如今大明的许多人都知道了。 好好的武周时期,那么厉害的军事实力,那么富有的朝廷,就是因为胡乱的折腾,然后大唐就没了。 说是藩王之乱。 可要是历史的某些记载没有出错的话,应该是唐朝的衰落,应该是从唐玄宗时期开始的。 推倒了武周时期的制度和律法,这个并不是多大的错误,可你也要弄出一套相应的制度和律法才成啊。 只知道破坏,却从来都没有建设。 有多厚的家底,也经不住这么糟蹋。 更何况,还融了纪功柱。 这就更加的让人无语了。 历史这种东西,没有人能够从当中吸取多少教训,除非是经不起更多的损失,不得不暂时的‘以史为鉴"。 毕竟这种做法简单,还可以给他弄到不小的名声。 王冲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大明的学校去接受教育。 也就自己成婚很晚。 孩子出生的就更晚了一点,等到他在文莱站稳脚跟之后,就把全家老小,都接了过来。 孩子们根本就没有少大明学校的教育。 在某些时候,判断一些事情,总是不能让人如意。 「这已经很了不起了,人的理智,总是会在旁人的吹捧之中,渐渐的消耗矣尽,若是还不醒悟,绝对会因此而做出很大的错误。」 这是王冲的经验之谈。 他做过最年轻的大明将军,大明上将军。 后来还做了大明第一个走出来的诸侯王。 底下人的奉承,简直不要太多。 有很多次,他都是以崇祯作为目标,以此来规范自己的,所以才能够在许多时候,及时的醒悟过来。 要不然,用皇上的话说:早就飘了,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封地,说不得也会因此而成为崇祯时期,第一个被放弃的跟随者。 在想起他们这一群当年一开始就追随着崇祯的人。 也就晁刚,固执的不要封地,到了年纪就会选择退休。 当然,朝廷对这样的人,也从来都不会亏待,若不是晁刚成亲比王冲还要晚,孩子还小。 怕是现在,也到了将军的这一职位。 朝廷的优待,总是对最忠诚的人。 「看来王冲你是经验之谈啊。」 崇祯听闻,也是一笑。 在他做皇帝的时候,身边的诱惑也是不小,美色,随心所欲等等。 若是他自己不想着自律的话,儿子肯定是现在的一倍还要多,妃子们更是多的,整个皇城估计都装不下。 「让皇上见笑了,在大明的时候,还有大明的律法,作为约束,可到了海外,自己做了诸侯王之后,想要诱惑自己的人,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什么样的手段,都能给你上。」 王冲说着自己的经历。 其中以美色最难拒绝,都是男人,崇祯也了解这种拒绝美色的心情,到底要多大的毅力。 其中更有一些离谱的人,连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乃至于儿媳妇都舍得送出去。 好在卞玉京的手段,还是可以的。 在金陵的秦淮河上,见识了太多的人间苦乐,自然就一眼看出来,这些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要不然,单凭王冲自己的意志力,可真的没有办法抵抗这样的诱惑。 说着,就看着崇祯无奈的道:「臣时刻以皇上作为自己的榜样,这才能够幸免于难。」 「学我?学我你怎么不多娶几个妃子?多生几个子女?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你也只有卞玉京姐妹两人吧。」 崇祯可不怎么相信,王冲的这话,身边没有一头猛虎,面对美色可坚持不下来。 「这个···那个···臣是觉得,女人多了,影响臣治理文莱的精力,对就是影响治理文莱的精力。」 越说,王冲就越觉得真实的情况就是如此。 崇祯也少见的没有继续反驳,揭破其中的奥秘--怕老婆这样的事实。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君臣两人,闲聊中渡过。 这一天。 在崇祯打算开启下一次旅行的时候,李定国就乘坐着自己的战船,来到了文莱。 文莱的天气,并不是一直都晴朗。 淅淅沥沥的小雨,弥漫在整个文莱的上空。 李定国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来到文莱的。 「皇上,可想死臣了。」 见面就是嚎一嗓子。 让崇祯还以为他回到了曾经的春晚舞台。 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时代不对,就连听到这句话的场合也不对。 「你小子,李长庚走的时候,可没有像今天说这么肉-麻的话。」 说 起李长庚,由于年纪很大,也早一步早早的去了地下,展现自己的治政能力去了,当年李定国在知道这件事,赶到李长庚的府邸之后。 也是好长时间,都捏呆呆的站在原地。 许多时候,无声的沉默,要比哭泣和流泪更加让人悲伤。 比那些李定国的后人,更像是李长庚的儿子。 李定国尴尬的一笑。 他是了解皇上的,毕竟做了内阁首辅十年时间。 「说吧,你从封地一路跑到文莱,到底所为何事?要知道,你那块封地上的土著,可不是好相遇的。」 崇祯心中对印-度尼西亚这个地方,是真的很有意见。 也知道李定国当年想要迅速的平定整个印-度尼西亚,到底做了那些事情。 手段很残忍。 不由分说的一阵乱杀,把所有摆在明面上,不断的抵制李定国推行政令的人,都给剃了一遍。 李定国有时候还后悔自己手段的暴-力。 没想到亲耳听到皇上说印-度尼西亚真的不好相与。 那就说明,他当年做过的事情,一点错都没有,就算有错,也是自己心慈手软,杀到最后突然心软了。 「皇上,臣在印-度尼西亚藏人的火枪兵,相信只要有人不知死活,肯定是要再清理一遍的。」 对于自己的封地,李定国是做好的万全之策,才会离开。 要不然,留下顾横波一个人,他还真就不放心。 那块土地上的土著,都是没长脑子的混蛋,被人一挑拨,就会蹦出来,做一些该自己招惹祸端的事情。 不但如此,还眼红他们这些大明移民过来的汉人们的财富。 那都只自己辛苦挣的,可不是大风刮过来的。 不知道自己辛苦一点做事,一天到晚的就想着去抢。 虽然抢确实要比做事,来钱要快的多,可都是有命赚没命花啊。 在其中的一块海湾处,都不知道沉了多少具当地土著的尸体。 要都是像文莱的土著一样,可以很顺利的接受大明的问话,接受大明的教化,那么经济的发展,也能够快速的走上上升到路。 「其实吧,那些人都是和建奴差不多的本性,只有杀的怕了,才会真正的低下头,不过也要防备人家假装装孙子,就等着找机会狠狠的咬上一口狠得。」 崇祯说着,再次把建奴的发家史,说了一遍。 本来努尔哈赤一家,吃的是大明的俸禄,可到了最后怎么样? 还不知一次萨尔浒战役,立刻就抖了起来。 若不是崇祯一连串的变法,让大明忽然崛起了,而且崛起的四度很快,大明还真就危险了。 「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大明带来的文明,可以让他们衣食无忧,却偏偏要想先什么宗-教,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我真的给出了一些好点的政策,这些苦哈哈们这能拿到好处?」 李定国很怀疑。 闹腾依然会继续。 而且会把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种绝活,发展的淋漓尽致。 第六百四十章务实(二) http://.biquxs.info/ 李定国简单的说了一遍他封地上的事情。 然后就在东道主,王冲的招待下,进入了努鲁尔·伊曼宫,宴会上觥筹交错,一番应酬结束,才因为天色已晚,就是在有多少的话要说,都要等到明天。 翌日。 崇祯刚刚起床,吃过了早餐之后。 李定国就在王冲的陪伴下,来见崇祯了。 「这么焦急,是因为封地上的事情?钱不够了?还是生意不好做了?」 对于印-度尼西亚这一块地方,崇祯还是有点了解的。 那块地方,简直是什么矿藏都有,而且储备量还很丰富。 更重要的是,其中的生物资源是世界上最丰富的国家之一,其中药用植物最为丰富,还盛产各种热带名贵的树种,如铁木、檀木、乌木和袖木等。 另外一种最有价值的产物,就是棕榈油。 崇祯可是记得,棕榈油可是与大豆油、菜籽油并称为「世界三大植物油」,拥有超年的食用历史。 简直比王冲的文莱,都要有经济潜力。 李定国嘴角苦涩的一笑。 「还真就被皇上说中了,我的那块封地,有许多定西,都和文莱有重叠,手工业,工厂,渔产品都是如此,想要治理好这样的一个海岛相连的封地,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很大。」 在建立了很大的一支水军舰队之后,李定国手上的资金,就有点那么不够用了。 若不是他在大明的一些工厂产业,利润还很可观。 说不得现在,连给自己的手下,发放俸禄,都快要发不出来了。 崇祯可没有想过,李定国好歹是做过大明内阁首辅的人,怎么轮到自己治理封地的时候了,会这样的拉胯。 只要李定国复制一遍大明振兴经济的做法,那块封地,又怎么会发展不起来。 「不止吧,你就没有找几个探矿的前去看看,就是没有矿藏,森林里的各种名贵木材也是不少,这个也是钱,你就没想过你开采?」 一连几个疑问,崇祯都怀疑,自己的这位曾经的内阁首辅,是不是一个水货。 在大明的时候能够做的很好,不过是因为一切都被李长庚给安排好了? 瞧着崇祯的怀疑,李定国也是无可奈何。 这些东西,除了矿藏他一时半会没有发现,其他的可都已经利用到了极致,不过问题在于,舰队的花费太大了。 已经开始了入不敷出。 逼问来多了好几个舰队,这一笔开支,可要比多出几支火枪兵还要花钱。 李定国不得不说出自己的难处。 「穷兵赎武?」 崇祯诧异的问道。 他没想到,李定国居然会玩的这么大。 印-度尼西亚本身的市场,并不是很大,想要立刻筹措到更多的资金,就需要更长的周期才成。 刚好,李定国发展的时间并不长。 底蕴并不足够多。 想要撑住下一次的商队前来进行更大的交易,肯定是等不到的。 「这个···那个···穷兵赎武肯定是算不上的。」 李定国轻咳一声。 他是见过崇祯这么玩过,也没见出现资金不足的情况出现,就是想不明白轮到自己了,怎么就发现资金周转不开了。 「你是想要学我,当年在大明时的做法。」 虽是在询问,可崇祯说的很肯定。 「不过你忘了一点就是大明的市场可是很大的,只要让百姓们挣到钱,转一圈这些钱还会回到大明朝廷的手中,这一点你可能没有看明白 。」 崇祯接着又说了一遍,两者之间的去呗在什么地方。 说白了,就是在大明的时候,这么做没有出现资金断裂,不过是因为财富的流通很快,一直花的都是未来的钱, 只要税收一直都在增长。 那么朝廷机会一直有机会搞更大的花费,去做一些最花钱的基础建设。 养一支军队,都是很轻松的一件事。 李定国不是对经济两眼一抹黑,他还真就不是很清楚,赚钱居然会和人口有关系。 而且是那种人口越多,税收似乎就越高。 「其实,你到现在还没有看明白,你那块封地上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 崇祯叹息一声。 在棕榈油还没有展现出它的潜力的时候,可没有多少人会去重视。 这个时代,有着菜籽油,已经足够自产自销了。 自然也就不会去使用哪种陌生的外来棕榈油。 最多就是作为灯油来使用。 用途的范围狭窄,出口的时候,价格自然也就不会很高,利润不高的话,也就赚不到钱,还浪费人力物力。 李定国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只有一两个已经发现的金银矿,不过储量并不是很多。 剩下的他就不知道了。 「还请皇上明示。」 李定国后者脸皮问道。 他这次来不但有见一见崇祯的意思,更有趁着这个时间段,向王冲拆借一点资金。 「棕榈油,别看这种植物油,往后可是会成为整个世界上最大的一种食用油之一,可有被广泛用于烹饪和食品制造业,而且······」 崇祯想要说这种棕榈油,往后还可以成为生物航煤。 只是想到,现在还没有飞机这样的一种机械产物。 就是有长远的用途,一时半刻还真就没有办法解决李定国现有的困境。 「算了,扯得有些远了。」 正在听得一头雾水的李定国心中也是无语,皇上还知道扯远了,看来是知道这些都是暂时解决不了他封地的问题。 「这样吧,你可以在你的额封地,建设自己的宝行。」 不需要多说,崇祯只是一个点拨,李定国立刻就明白怎么操作了,大明的人也前来建设了一个宝行。 其中的利润,他也有一份。 算作在当地开办宝行入股分红。 当然最大的一块利润,都被大明的宝行给赚走了。 他要是开办一个自己的宝行,是不是也能够分到一点利润? 而且,只要有人存钱到他的宝行之中,他手中的资金运转立刻就有了。 一旁也在取经的王冲,眼睛一亮,仿佛也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财路。 他已经习惯了大明的明廷宝行,还真就没有想过自己建立一个属于自己封地的宝行。 赚钱吗。 管他用什么办法。 ** 与此同时。 还贼心不死的荷兰人,以及西班牙人,意大利人,都在一直找着李定国的漏洞。 实在是,印-度尼西亚的财富实在是诱惑人啊。 在李定国没有打下这款地方的时候,即便是荷兰人,西班牙人,乃至于意大利人不管是打生打死。 也都是有钱可赚的。尽管现在也一样在赚钱,可利润到底是要分出去一点。 前面的几次让当地的土著破坏李定国对当地的统治,都被李定国强硬的手段给镇压了下去。 一点都没有大明人说的那种仁义。 仿佛,大明人的仁义,只对大明人自己。 至于外人,除了势均力敌的国家,大明的任何一个人,都是鼻孔朝天,高傲的要死。 那些跑到他们国家的大明商人们。 艳遇也就因为自信而多了一些,羡慕的许多人,都恨不得去大明定居,然后换一个大明的身份。 如此种种,自然就会有更多的人,不想见到他们的一些殖民地,慢慢的成为了大明某些人的封地。 「你们自己把握,李定国那个恶魔已经乘船走了,现在整个印-度尼西亚,只有一个女人守着,你们要是还站不起来,就等着身死族灭吧。」 一名荷兰人一挥手,就见到远处搬过来了好几十个大箱子。 打开之后,就能偶看到都是最新的火枪。 随着大明的连击步枪不断地使用,有着火器制造经验的西方国家,很快就琢磨出其中的奥妙,虽然性能上面,还是有点赶不上大明的。 可也相差不远了。 毕竟,好几个国家,联合起来研究,可是能够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那种效果。 「这就是最新的步枪?怎么使用?」 一名当地的爪哇族人,拿着最新的武器,好奇的翻来复起的看着。 他是见识过李定国手下的士兵,使用过这种武器的。 威力很大。 声音也很响。 「去那边,有海浪声最为遮掩,可以让李定国的那些恶魔手下,听不到枪声。」 这名荷兰人指着一块巨大的岩石说道。 他是被几个国家推荐出来,专门做这件事的人。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在小心都不为过。 谁叫他们这样的外来人,形象实在是太明显了点,被人死死的盯着,几乎很难做出一些小动作。 「恩,小心一点还是很有必要的,你是不知道,李定国现在又成立了一个部门,说是和遥远的大明锦衣卫学的,就连我们这些人,一天到晚的上了几次厕所,都会被探查的一清二楚。」 这名爪哇族的人,也是满心的不满。 只是荷兰人听到这句话,心中就是一跳,他脸色难看的道:「这件事,你为何不早说。」 「别怕,那些人都被我们的人发现了,现在我能够出来,都是用了一点手段,那些恶魔都还以为,我还在工地上干活呢。」 爪哇族的那人一脸的不在意。 他也是为了自己的族人着想,更不要说其中的巽他人,马都拉族和马来族都有人给他打掩护。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虽然最后有了好处,肯定是他拿到的最多。 「哼,你怕是对大明的人,不是很了解,这些人无孔不入,我怕现在咱们见面,都是在这些人的算计之中。」 这名荷兰人的脸上慢慢的有了一丝惊慌。 吃的亏多了,自然就会有着深厚的经验。 虽然他们荷兰人,还是有着一些特权的,不会被大明的人逮着立刻杀死,可要养赎出自己,肯定是要花费更多的钱财。 要是自己身后的人,舍不得这笔钱,就只能一辈子留在工程队中干活了。 第六百四十一章偏爱(一) http://.biquxs.info/ 李定国从崇祯身上学到的东西很多。 他是看着崇祯,作为甩手掌柜,如何去治理大明的,底下的人,没有谁敢跳出来扎刺。 尽管崇祯并不具体的去管什么事。 可从来都没有人会觉得,皇上出门了,没有人看着他们了,就会放纵自己,又或者是搞一点暗地里的勾当。 这一切都得益于完善反而,一环扣着一环的政体。 更重要的是,无处不在的监视部门。 舍得放权让自己的臣子们,去自由的发挥作用,当然前提就是不要违背大明律,不然谁来了都不好使。 另外一点就是舍得花钱去武装这些人,从根本上就杜绝了,歪门邪道,肯定没有走正途来钱快。 这也是李定国急着找上崇祯,想要知道如何解决现状的根本原因。 实在是花费太大,快要没钱了。 在一处看起来隐秘的地方,正在和爪哇族的首领,交易的荷兰人,刺客正惊慌失措的看着周围。 都是岸边的礁石,一眼看过去,很难有人逃得过他们的视线,隐藏在周围。 「别自己吓唬自己了,那个魔鬼现在可没有在他的那啥,封地里,只有他的一个女人,能够有什么用。」 这样人仿佛一点都不怕周围可能出现的危险。 在李定国来到这块地方,打算消灭宗-教带来的影响,以加强地方统治之时,这样的矛盾就从根本上无法调和。 除非是,大明的问话,无安全覆盖了印-度尼西亚这块地方。 从而从身心接受,并且更改自己的习俗。 「还是小心点的好,外面李定国的水军战舰,可是在随时往返各个岛屿的,东西我就先放在这里,你们自己分了。」 这名荷兰人还是没法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尽管整个岛上,只有一个女人,可他不认为李定国就没有留下后手,面对大明出来的人,他们的经验告诉他们,无论怎么谨慎,都从来不是多余的。 而且传入他们国家的一些书籍当中,像什么《三十六计》,《孙子兵法》之类的,更是让他们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可从来都没有想过,打仗还会有那么多的花样。 以弱胜强的战役,他们的历史上,也都有过记载,可都是因为天意的原因,才有机会胜利的。 可从大明传出来的一些故事来看。 人家这是基本操作。 在许多方面本就不如大明,那什么去和大明战斗? 自然只能在私下,做一点小偷小摸的举动。 反正到最后死了的也不会是他们荷兰人,付出的也不过是一点火器,用最小的代价,来完成最大的收益。 虽然机会渺茫。 可要是成功了呢? 鲸落万物生这一点,经常在海上走商的人,都很清楚。 要是大明倒下,他们这些其他的国家,是不是一样可以发展的更加壮大? 「对了,那边还有一箱子的铜元和银元,多储备一点食物,你也可以分给你的手下。」 刚走出几步,荷兰人才想起,这些人都是不想劳作的人,身上那会攒下多少的钱财。 想要反抗,除了要有武器之外,还得要有钱。 没钱,谁愿意跟着你。 真以为大家都是只用说大话,就可以填饱肚子? 交代完这些,就立刻离开了这块地方。 只是走的时候,内心的惊慌,让他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在极快礁石上。 狼狈的身影,在身后的一群想要造反的人,笑声中越 走越远。 走上了海滩,进入了不远处的一片密林。 沿着已经走过了很多遍的小道,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商队走去,他需要立刻离开这块地方,这样就算在最后事发了,也不会牵连到他。 只是想法很好。 刚刚走出密林,就见到一排的火枪兵,正用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出来的位置。 「看来将军的判断是对的,这些荷兰人,一点都不老实。」 其中一名中年人,名叫邱虎,是李定国从李过的手上,特意要来的,在辽东作战时勇猛的一塌糊涂,就是因为对待建奴,手段太过残忍,才一直都没有升迁到更够的位置上。 不过人家的战功多,虽然职位不高,其他方面却一点都没有拉下。 刺客阴冷嘿嘿一笑,说道。 在高棉这块土地上,就数他杀人杀得最多,而且就是有些人运气很好的活了下来,也都情愿立刻死去。 别人的手中还有俘虏,可轮到的手上,简直是从无活口,还会然给一些活着的人,觉得死亡都是一种奢侈。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让许多的当地土著,都是宁愿去自-杀,都不愿意落在此人的手中。 「还不是眼红咱们占据了绝大多数的利益,当年被荷兰和西班牙等国家殖民的时候,当地人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反抗激烈。」 身旁的一名同样差不多年纪的人,笑着说道。 这一次逮到了这名荷兰人,他们封地的钱财,又会增长一批。 为了能够给自己多发一点俸禄,连钓鱼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 「说的也是,这一次国主回来,是不是肯定会高兴坏了,荷兰人的税收,又要提升一成了。」 「咱们这样弄下去,以后这些国家的人,肯定就不敢轻易的想要搞事情了。」 「恩,在等一会,把岛上的不安全势力,都一网打尽,我倒要看看,还有多少人跳出来搞事情,好好的生活不过,偏要找死。」 两人旁若无人的闲聊着。 可站在密林小道口上的荷兰人,却是脑子一片空白,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一点任何微小的动静,都会引起一排火枪的射击。 心中同时想着,不是他不小心,而是这些人早就盯上他们了。 只等着他们行动,然后一网打尽。 其目的就是为了拿到更多的财富。 「找死好啊,可以全部镇压了,送去大明做奴隶,现在大明的奴隶的行情,可是在直线上升,单单这一笔钱财,就可以让后半年的财政,不在拮据。」 没有好的借口,他们还真的不能把整个封地上的其他族人,都给定为奴隶。 治理地方可是一个技术活。 反正他们也搞不明白其中到底有什么用意,只需要按照李定国的吩咐去做就成。 「那就要都小心一点,别把人都个弄残了。」 邱虎不耐烦的说道。 按他的脾气,肯定是要把火炮拉过来,先打一阵子再说的。 其他人也都答应了下来,完全没有把当地土著已经有了和他们差不多的火枪,这一事实当做威胁。 事实上,在这些土著们,扛着火枪,刚刚沿着那名荷兰人走出密林,看到李定国手下的火枪兵,围在了周围之后。 连反抗都没有,乖乖的扔下了武器,蹲在了地上。 一腔热血,就这么的飞灰湮灭。 简直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就这?连一枪都没有开,这个荷兰人这一次找的人不行啊。」 有人诧异的嘀咕道。 「都被杀怕了,不开枪还能够活着,开枪就会死,你选择那一条路?更不要说,咱们现在是官,他们是贼,哪有贼不怕官的道理?」 另有人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杀疯了之外,后来的所有战斗,都很「温和」。 只要有人投降,李定国都接受。 无外乎就是做一点人口生意而已,在这一方面,大明的需求量还是很大的。 很快,这里的消息,就在顾横波的手中,通过电报的形式,送到了文莱。 要知道,在最早的时候。 顾横波可是能够一个人,只带着自己的丫鬟,从南京跑到京师去开办工厂的。 而且由于眼光的独到,还大获全胜。 这样的一个见多识广的女人,被一群荷兰人认为是没有本事的花瓶,也活该有进无处,将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 另一边。 文莱的皇宫。 李定国这么多年,很少这么放松过。 这天刚起床,就听到有人给他汇报,说是他的封地,有了一起叛-乱,现在已经全部拿下正在装船,运往大明的。 李定国瞬间就被气笑了。 他自认为已经对这些当地土著们很宽容了,奈何就是有人想要把他的宽容,当成软弱。 想到崇祯说的民族融合是最难的。 此刻也就有了深刻的体会。 心中发狠,既然融合不了,那就都送走,腾出地方来,给他带来的人使用,现在人口看着不是很多,可只要几代人下去。 迟早整个封地都是大明的人。 鸠占鹊巢这种事情,他李定国又不是做不出来。 「王冲,你还有多少闲置的运输船?」 一大早就找上了王冲,立刻就询问运输船的问题。 「怎么了?你的运输船也不少,还需要从外面借?」 王冲诧异的问道。 一旁的崇祯若有所思,今天早上发给李定国的电报,他们也是都看到的。 「你是想要把封地上的土著,全部都当做奴隶给卖了?」 李定国黑没有回答的时候,崇祯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么一点苗头。 在大明的时候,也是李定国支持他,一定要把建奴弄成奴隶的,后来的效果,也都是很好。 到了现在,大明的所有人都早已熟悉了这种人口配置方式。 只要大明有闲钱的人,家里都会养着一两个奴隶给他们干体力活。 「皇上真是明鉴,这些土著不老实,既然安安稳稳的普通人不想做,我就打算给他们换一个身份,希望他们会喜欢。」 李定国在原本的历史上轨迹当中分,就是一个狠人。 此刻发起狠来,可不管自己的封地上,人口少了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崇祯无语。 这是换身份? 仔细想想,似乎也没错。 第六百四十二章偏爱(二) http://.biquxs.info/ 接下来。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 消息传出去之后,李定国的这一次操作,算是吓坏了不少人封地上的土著。 一言不合,就把所有人打包,变成了奴隶给卖了。 这是几乎大多数人都做不出来的疯狂事。 不过,因此而带来的封地上的安稳,却是一项很长远的收益。 唯一比较郁闷的就是。 李定国的封地上,少了这些奴隶之后,各方面的税收,确实有了大幅度的下滑。 人口稀少,土地广袤。 治理起来的困难并不是很多,就是许多的大工程,就难免没有办法展开。 而崇祯在文莱待得时间已经很久了,在李定国离开之后,也就向着南越行去。 在崇祯离开之后。 文莱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那就是王冲的两个儿子,忽然其中一个就不再受到王冲宠爱了。 他自然是不知道崇祯和王冲之间,聊得那种偏爱的话题。 只觉得自己的天,仿佛塌了一般。 私下里,卞玉京不明就里的也给了王冲不少脸色,奈何在这一点上,王冲则是毫不妥协。 王冲没有出口解释什么。 而且这种话,也没有办法解释出来。 难道要把皇上也牵连进去? 然后闹得沸沸扬扬,几个子女依旧不管不顾的争权夺利? 那他搞出来的这一套办法,还有什么用? 到了南越。 也没有见到田贵妃,只是传过来的电报,说是不想在东走西跑了,后半生就待在朝-鲜就好。 崇祯对此,也没有过多的要求。 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作为一个女人,身边有自己的儿子照顾着,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只要远离了大明朝堂。 不会对新上任的皇帝产生一些掣肘就成。 这一点田贵妃看得还是很明白的。 「田妹妹看得明白,像我们陪着皇上劳累的四处漂泊,现在总算是双脚踏上一块坚实的土地了。」 周皇后调侃着已经下船的崇祯,看向了前来接待他们的皇子和臣子们。 这里是第二块被大明打下来的土地,然后作为封地,送给皇子的。 「物是人非啊,想当年李长庚意气风发,和张春两人,配合默契,连战连捷,可现在斯人远去,可看不到现在南越的繁华了。」 崇祯站在占城的码头上,看向了远处林立的商铺。 此地和大明接壤,所受到的影响也最大。 崇祯回想起来,他身边的老臣子,活着的还真就不多了。 也就当年和他差不多的同龄人,暂时还能够见到一面。 像袁可立,李邦华,还有高弘图等人,都早已作古。 可以说,这些人的去世,对大明算是一次很大的损失,好在大明的人才储备还可以,不然还真得两眼一抹黑。 在几人说笑的,感怀时间过的快的时候。 朱慈焕已经带着自己的臣子们,快步迎了上来。 「父皇,皇后娘娘,几位贵妃娘娘,儿臣给您行礼了。」 身后的大臣们,也都弯腰躬身,高喊着「皇上万岁」。 久违的万岁称呼,让崇祯心中一阵恍惚。 这还是他登基的时候,别人这么一连叫了差不多一年多的时间。 再往后,就不被他允许了。 崇祯已经不是大明的皇帝了,这里也只是自己儿子的封地,自然也就不 会对这种事情多加唠叨。 儿子的一番心意。 他还是要认可的,就是跟随而来的周皇后她们,也都是一阵恍惚。 「有心了,你现在是诸侯王,站直了身子,别让人给小看了才成。」 崇祯一脸的欣喜。 儿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再也不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小家伙了。 崇祯自己偏心。 可实际上田贵妃也偏心。 在田贵妃的几个儿子当中,就有两个儿子的身体不是很好,朱慈焕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现在,小家伙长大了,来到了自己的封地之后,看样子身体居然成长的还不错。 「是,父皇。」 朱慈焕中规中矩的一礼,然后看向了张嫣。 在他的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几位,能够让他看中的人,张嫣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身体不是很好,张嫣对崇祯的这些孩子们,就多了一些关心。 没有了孩子,就办这些并不受到旁人疼爱的孩子们,差不多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人间的喜乐,其实有时候很简单。 崇祯一看就懂的是什么意思,一转身对着张嫣道:「你陪着朱慈焕说会话,我们前面看看风景。」 崇祯的做法,让朱慈焕很是惊讶。 他是知道自己的父皇,一直都对他没有表现出喜爱的举动的,即便是他学了不少的东西,也为此努力了很多次。 都没有办法让崇祯对他另眼相待。 可再次见面之后。 就是自己的父皇,已经不做大明皇帝的时候。 而到了这时,崇祯在朱慈焕的眼中,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似得,不但善解人意,而且他也感受到了那种,隐约的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那种父爱。 张嫣眉开眼笑。 尽管已经老了,可风韵犹存,特别是在自己照顾过的孩子身上,她居然感受到了孺慕之情,这是只有作为母亲,才能够感受到的感觉。 「走吧,不用管他们,给为娘说说,跑到南越来,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张嫣拉着朱慈焕,一点都不顾及旁人的感受。 反正朱慈焕心中是很高兴的。 以前作为一个差不多没爹的孩子,已经很难了,后来也几乎是一个没娘的孩子。 能够坚强的长大成人,还没有把路子给走歪了。 这就是心性强大,能够约束自己的表现。 原本在大明皇宫中的那种,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形象,到了南越之后,却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骨相秀颖,神气粹清,容止可亲,言动不凡。 这是张嫣最新的评价。 等到崇祯他们在南越大臣们的陪同下走远了,张嫣才说起了一些心里话。 「是不是很不理解,自己的父皇,为何到了现在,才会对你认可,做的不错?」 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张嫣也是深思熟虑过后,才打算这么说的。 不出于任何的目的。 只是想要让朱慈焕明白,在皇宫中,只要不被厌弃,就是最大的关爱。 朱慈焕一怔,他心中的想法,居然被皇后娘娘看得这么清楚。 原以为自己的城府也算可以。 却发现,在真正的大人面前,还是被一览无余。 「儿臣,儿臣没有这么想过。」 「咯咯咯!你呀,在娘面前还耍心眼,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张嫣开心的一笑。 朱慈焕在她的眼中, 还是那个曾经的小小少年。 「其实你们这些兄弟们,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皇上都是知道的,你绝的你的傅欢更不喜欢你,只不过是在和皇太子相提并论。」 被张嫣解开了其中的秘密,让朱慈焕一脸的茫然。 仔细的回想一下,似乎除了朱慈烺之外,他们这些兄弟姐妹们,似乎都没有得到来自他们父皇的一点父爱。 虽然不够关心,却也没有厌弃。 这是他们没有受到更多区别对待的原因。 要不然,兄弟之间的争斗,都可以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死的莫名其妙。 「娘娘···」 朱慈焕回过神来,不由的轻声呼喊了一声。 「哎···想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张嫣莞尔一笑。 在南越执掌权柄这么多年,心智成熟的朱慈焕,也很快的就明白了其中的一些诀窍。 这些都是一层窗户纸。 只是朱慈焕身在局中,旁人不加指点,没有办法堪破罢了。 「是父皇,在用这种偏爱的办法,保护这除了太子之外的所有兄弟姐妹。」 虽是疑问,可朱慈焕却很肯定。 这么做的好处,简直是太多了。 避免了兄弟相残。 也避免了因为皇子太多,而引起的动荡不安。 以此类推,那么自己的目前田贵妃,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想法? 心中想着,朱慈焕也就问了出来。 今日在和张嫣谈话之后,他受到的思想冲击很大,平时他可是把各种小心思都藏在心底的。 此时此刻。 却毫不顾忌,询问的对象是谁。 「你母亲就要复杂一点,在皇宫之中,她觉得以她的能力,能够护住的只有一个孩子。」 张嫣叹息一声。 作为母亲,大多数的母亲,哪有不喜欢自己孩子的。 不过是错判了当时的情况。 一意孤行,总想着能够保住一个,那就是成功, 到了后来,田贵妃却又发现张嫣,在照顾着自己的孩子,心中却又想着,干脆默认成张嫣的孩子算了。 这样她田贵妃就能够保下两个孩子。 完全没有想过,在崇祯的手中,这样的事情是从来都不会发生的。 怪只能怪,田贵妃的娘家人,太过多心了而已。 许多有的没的,宫斗的伎俩传授了不少,可一招都没有用上,反而忽视了自己除了朱慈炤之外,其他孩子内心的真实感受。 想到这里,张嫣也就不紧不慢的说出了田贵妃的真实情况。 一旦谜底解开,真的没有多少稀奇。 「所以说,我娘不来南越,只是因为心中愧疚?」 朱慈焕可没有想过,最后的答案,居然会是这个。 「没错,是不是心中觉得很不可思议?」 张嫣是旁观者。 自然看的清楚,按照当时的情况,她提醒了好几次,可田贵妃总是一意孤行,还觉得自己是对的。 这就让人很受伤了。 崇祯也提醒过,奈何收效甚微。 「算了,不想这个了,儿臣还是觉得,娘娘才算是儿臣的娘。」 到了此刻,朱慈焕也就不再患得患失。 反正他的亲生母亲,已经有了一个儿子照顾,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还是按照自己的感觉来,才不会让他纠缠不清。 张嫣闻言,心中一阵感动。 总觉得,在这些孩子们小的时候,付出的照顾,没有白费劲。 第六百四十三章守密(一) http://.biquxs.info/ 南越被治理的不错。 这里的汉人,相比于其他的地方,也因为地利原因,占据了很大的比例。 崇祯对这个地方的第一个感受就是,来到了大明的某一个州府,几乎是在照搬大明的一切。 李长庚的后人,就在这里生活着。 也在这里做着曾经李长庚未完的事业。 在朱慈焕解开了许久都没有想通的心结之后,整个人都轻松,阳光了许多,尽管对于崇祯这位父皇,依然只是毕恭毕敬。 没有过多的亲近。 可对于张嫣来说,那就是比在任何一块地方,都要过得高兴。 偏心,却别对待。 朱慈焕也是会的。 别看崇祯此行身份和地位最高,朱慈焕也没有任何的失礼之处。 可那也要看和谁比较。 坐在船上,看着河道的两岸。 此地本来是没有柳树的,可大明的人来了之后,也就栽种了柳树。 经过了几年的成长,现在也是绿树如茵。 张嫣看着远处柳树下纳凉的人,怔怔的出神片刻,忽然说道:「皇上,我可能不能陪你继续走下去了。」 崇祯讶异。 他没有料到,这一次出行,自己身边的人,又有一个要离开他。 崇祯询问的表情,让张嫣一阵不自在,就是身旁的其他妃子们,也都抱着谨慎的表情看着两人。 出行本来就是很累的。 不过在累的同时,也会有着不同的见识。 对于一些一直都在深宫之中待着的妃子们来说,也是一场难得的游历。 「你也知道,我这一生都不可能有孩子的,前半生都给了皇上,我打算把后半生给自己。」 张嫣不想走了。 只因在这里,有了一个更加让她牵挂的人。 年纪大了,身边要是有一个孩子,能够一直孝敬她,她就觉得,此生才算是完美。 崇祯沉默。 他能说什么? 人家又不是他的皇后,能够不顾及自己的名声,陪着他半辈子,应该知足了。 「想留下就留下吧,这里的风景也很不错,朱慈焕也很照顾你······」 剩下的话,崇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离别总是最伤神的。 他原以为,自己身边的女人们,都会陪着他一直到老。 现在看来,确实老了。 却在刚刚老去之后,就要分开。 此刻,说着说着,他都有些后悔,把自己的孩子们全部都分封了出去。 天南地北,一年也见不到一次面。 「不要想太多,你曾经是皇上,往后在许多人的心中也是,就算你现在已经扔下了一切,可所做的事情,我都看得出来,都是为了大明的周围,能够安稳下来。」 张嫣不是笨。 之前都不展现自己的聪慧,不过做为一个女人,在大明的这个环境下,完全没有她说话的权利。 哪怕是崇祯给了她们说话的权利,也以为习惯的原因,不自觉的远离。 经过了明熹宗朱由校的那一次死劫,张嫣也看的明白,朝堂斗争的残酷。 一个人,怎么可能和一人斗得过? 也就崇祯另起炉灶,用了一种不同以往的办法,才把握住了大明的脉络。 不然现在,崇祯也正头痛着,怎么去分别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了。 「你看得明白,我的那些儿子们,也都看得明白。」 崇祯苦 笑着说道。 几乎大部分人,都会觉得自己的子女一定要聪明,不然会吃亏,可崇祯心里想的则是子女还是笨一点最好。 免得聪明的过头了,就会想着大明的那个位子,从而生出了非分之想。 当然,太笨了也不行,被人骗依然会过得很凄惨。 「孩子聪明了还不好?总好过你一个个的教训过去,才算是父慈子孝?」 张嫣一瞪眼睛,看得崇祯尴尬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不说这些了,我就在南越多陪你一段时间。」 崇祯本来是在十三天之后,去往下一个封地的,因为张嫣的话,就改变了注意。 他感觉得到,要是他这一次离开的太快,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何年何月。 对于这个时代的交通。 崇祯也是有心无力,大明的科技攀升已经很快了,却还是感觉距离越来越远。 实际上不过是,从原来的中原腹地,走了出来之后,天地恍然之中,变得更加的广阔了。 每一次见面,可都是以年为单位计算的。 冬日的南越。 不同于大明京师时的模样。 随着船运的发展壮大,海面上行驶的大船,有几乎一半都是有着大明的标识。 转眼就到了崇祯二(1651年)。 这一年,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京师的承天门会被建奴们改名为天-安门。 不过现在,承天门还是那个承天门。 于此同时,大明皇帝朱慈烺,颁布了《航海法案》收录进了大明律当中,明确的规定了,大明的航海商人们的安全和利益。 也明确了大明海域的范围边界。 同时扩建了水军的实力,以此来确保海域的安全通行。 这是崇祯在的时候,没有做到的事情。 当时的情况却就是,大明的海商并不是很多,大明税收的主要来源就是工厂和通商口岸。 只是被动的接受进出口生意。 不过这一次的改变,让更多的大明商人们,进一步的意识到海洋的重要性。 民间开始组织起,除了刘香和郑家,以及刘家,还有杨家之外的商船队伍。 从而开启了大明的大航海时代。 技术的积累,以及航海条件的成熟,瞬间就让其他可以通航的国家,清晰的感受到了大明人口庞大的压力。 也正是这一年。 崇祯离开了南越。 「海上的繁华,足以让每一个人都趋之若鹜。」 崇祯看了一眼海上来往的船只,和张嫣,朱慈焕他们告别之后,就乘船去往柬埔寨的方向。 身边少了张嫣,周皇后也是精神不振。 能够说得上话的人,又少了一个。 对于崇祯的感叹,也就没有人多嘴的随声附和。 落寞一时之间,让崇祯不在多言。 他在想,这一次的长久出行,到底是对还是错。 对的一方面就是,可以让朱慈烺快速的掌控大明朝堂,避免一些会出现的反复。 可错的也很明显,崇祯见到了自己儿子的死亡,也见到了孙子的诞生,更加体会到了聚散无常。 张嫣的离别。 都说人老了就会多愁善感。 崇祯发现还真就是这样。 他不清楚,随着一个个的封地走下去,身边的妃子们,到最后还会剩下几个。 或许一个都不剩,只留下周皇后一人了吧。 接下来的时间。 崇祯 去了柬埔寨,去了南掌国,缺了暹罗国,去了缅甸。 只是走的速度越来越慢,崇祯身边的人,果真如同他离开南越的时候,所想的一样正在一个个的减少。 因此崇祯的话就更少了,影响的周皇后,也是没有多少话要讲。 「咱们回去吧。」 离开了缅甸之后,崇祯的铁甲船行在了海面上。 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说道。 「直接回去?不看看那些你留下来的妃子们了?」 周皇后精神不振的开口问道。 都说皇帝是孤家寡人,这句话周皇后此刻的感受最深。 因为就连她自己都快要成为孤家寡人了。 「不看了,个人有个人的生活,她们高兴就好。」 都是老人了,已经不再年轻,现在有孩子们陪着,想来比陪着他到处跑,要开心的多。 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电报,消息传开了。 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崇祯这些已经到了封地的子女们,并不怎们待见他这个已经不是皇帝的父皇。 当年在京师的时候,他偏爱朱慈烺,现在这些孩子们就在偏爱着自己的母亲。 「其实,我觉得,你还有一个儿子没有去看,要不咱们也去见一见?」 周皇后忽然振作的疲惫的精神。 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得,开口询问道。 崇祯知道周皇后说的是谁。 当年高桂英离开大明,同时也带走了大明的许多将官和文臣。 那一次,让大明许多的笛梵个,都在为了缺少将官和官吏而头痛。 也正是那一次,高桂英还带走了大明生产出来,刚刚下水的十艘铁甲战舰。 那是一次远征。 本来崇祯打算的就是,让高杰带着人先打下一块地方,然后在调李过过去。 只是后来,随着高杰的书信来往。 高桂英打算和李过一起去,一同带走的还有他的儿子,一个不姓朱的儿子。 对大明的高层来说,这不是秘密。 可对底层的人来说,就觉得很奇怪了,整个大明唯二的两个女官,忽然之间就仿佛人家蒸发了似得,消失不见了。 就是连朝廷的报纸上,都没有刊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各种猜测都有。 也有猜中了的,可都消失在了其他的言论之中。 「还是在等等吧,距离太远,他们走的时候,大明还没有发明出来电报机,这都两年时间了,连一点音讯都没有,还不清楚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崇祯想去。 可现在不是时候。 单枪匹马的一艘铁甲战舰,就想要安然无恙的跑到澳洲去。 怕是走到中途,就会有人在他身上打主意。 大明的皇帝,虽然已经退下来了,可身边没有多少护卫,还是在海上,那就是数不清的钱财,总有亡命之徒,不计后果的会上来打劫。 「要等到什么时候?下一次大明水军的远征?」 周皇后不置可否。 随着一年年的过去,大明在变化,看高家妹子也在变化,再不去看看,人都老了,哪还有往日的痕迹? 「我遇险倒是没什么,可我不放心你。」 崇祯怔怔的看着周皇后。 对于这位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女人,崇祯从一开始的陌生,到现在是打心眼里的喜欢。 懂事,听话。 还不稳过多的问题。 他不信自己 身上的某些陌生的东西,周皇后不知道,只是隐藏在心里不说罢了。 第六百四十四章守密(二) http://.biquxs.info/ 崇祯还记得。 在第一次两人睡到一张床上的时候。 周皇后身体的颤抖。 那时崇祯还以为,女人都是这个样子,可后来身边的女人多了,自然就秦楚的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他是做好了和周皇后面对面的,坦诚以待的说出真相。 可这么多年,孩子已经有了,还做了皇帝。 两人的年岁也都老了。 这件事情还是没有流传出来,怕是连张嫣都不清楚,周皇后心里装着多大的秘密。 一个人,能够办这样的秘密,保持几十年都不泄露。 崇祯自认为自己,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他可以瞒过王承恩,只因王承恩虽然最熟悉曾经的崇祯,却只会认为,那一次的变故在成了崇祯的兌变。 可同样是身边人。 崇祯没有把握瞒得过枕边人。 「我可以在南越留下来陪着张嫣,若是在南越不想住了的话,也可以翻过十万大山,从南宁回到大明。」 周皇后随口说着可以有的去向。 对于高桂英,周皇后的心情很复杂。 她不是太明白,皇上为何要把这一个儿子的封地,弄得那么远。 完全就借不到任何一点大明的力量。 想要发展起来,需要花费的精力和时间,也是要比旁人高上许多倍。 「是觉得跟着我已经厌烦了,还是有其他的想法?」 崇祯很怀疑,周皇后这么做应该不是心血来潮,突然做出的决定。 条理分明,各种退路都已经想好了。 看似在为了他着想,可实际上,不过是在想要远离他而已。 而这种原远离,还不是张嫣,田贵妃他们的做法。 「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要么带着我一起去,要么就让我去找张嫣,或者回大明。」 周皇后看着崇祯,认真的说道。 崇祯突然看不透周皇后心中的想法。 迟疑了半响才道:「那就和我一起去看看高桂英他们吧。」 路途遥远。 就是铁甲战舰也需要加油,好在这种石油,只要是在大明有封地的地方,都有这样的石油。 目前为止,也就大明在使用这种能源。 价格方面还不是很高。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对了,在到达占城的时候,可不可以停一下,我需要和张嫣做一个道别。」 周皇后似乎看不到崇祯的迟疑,立刻就高兴的上去拥抱了一下。 远航的准备,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 沿途的补给线,必须做好最优化的选择。 时隔两年时间。 崇祯的铁甲船,再次来到了占城。 这一次,只有张嫣前来迎接。 在南越的生活似乎很不错,张嫣的脸上,皱纹都少了许多。 「朱慈焕呢?」 下船后,崇祯东张西望的四处看着。 就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儿子现在怎么样的,可在看了一圈之后,都没有发现任何一点身影出现。 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啊,大明的道院来人了,正在筹划打通长山山脉几条通道,让南越和南掌国两边的沟通更加的简单。」 张嫣再次见到崇祯和周皇后的时候,因为心情很高兴,并没有发现崇祯眼中的失望。 「皇上要是想要立刻见见他的话,今天晚上他就会有时间。」 「不用了,做一点补给,我们 就会再次出发。」 崇祯没有说去往哪里。 张嫣也就没有去询问,只是美好的心情,瞬间就黯然了下来。 刚刚见面,就又要分别。 这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朱慈焕对她很好,可现在见到崇祯之后,她忽然发现,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年时间,却还是想要和崇祯在一起。 当然最好的就是,崇祯留下来。 这样她就不会纠结,到底该如何取舍了。 当天晚上,朱慈焕就找上门来。 不是来迎接崇祯,而是来质问宠臣到底怎么让张皇后不开心的。 「父皇,你走都走了为何要回来?」 面对朱慈焕的质问,崇祯一时口结,说不出话来。 很突兀的感觉到,他这样的父亲做的似乎很失败。 一切都为了大明,可到头来,落了满身的埋怨,仿佛天大地大,就没有一个可以让他容身的地方。 在其他的子女封地里是这个样子。 来到了南越还是如此,也只有在吕宋的时候,他才能够感受到儿子带给他的快乐。 不过他也能够分辨的出来,人家最想招待的也只有周皇后和张嫣。 若不是一却都尘埃落定。 怕是一场玄武门之变,也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或许现在可以称之为承天门之变。 「我只是路过,过几天休整好了就走。」 崇祯很快就收拾心情,开口说道。 「可是张皇后希望你留下来,你会不会留下来?」 朱慈焕立刻追问道。 他可不管崇祯是为了什么,再次来到南越的,他只知道被他认作娘亲的女人,不开心了,就必须让她开心。 反正自己的父皇已经不是皇帝了。 都说人走茶凉。 这一点他朱慈焕也应该做得到。 一场别开生面的对话,让崇祯再次认识到,自己当年的做法,到底留下了多少后遗症。 「暂时不会留下来,不过你大娘会留下来。」 崇祯最后还是决定,把周皇后留下的好。 他可以以身犯险。 身边的女人却没有必要跟着他一起冒险。 「······」 朱慈焕没有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一个回答。 不过这个答案,也已经足够让张嫣开心了。 「好,我这几天就看着你离开。」 朱慈焕眉头一挑。 还不客气的说道。 「说实在话,你儿子也不笨,对于大明你确实做了很多,可对于子女你真的对不起父亲两个字。」 瞧见崇祯满脸的不爽。 不知为何,朱慈焕心中却是很爽。 从小到大,他从来都不敢忤逆崇祯的想法,身边的人也都告诉他那是大明的皇帝,威压四海。 可现在他只看到眼前的父皇,就是一个老人。 尽管只是年纪上的来人,卸了妆,几乎和他差不多一样的年轻。 崇祯听到朱慈焕这么说,心中就是一痛。 嘴角动了动,想要说点关爱儿子的话,却因为习惯,早就忘记了怎么关心自己的儿子。 ** 另一边。 占城最大的一处院落。 看样子是很符合大明的审美习惯,而且是新修建的时间不长。 「这处院落,是朱慈焕给我修建的嫣然别院,你觉得怎么样?」 张嫣带着 周皇后四处走动,看着其中的布置,和大明皇宫中,张嫣的住所,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朱慈焕还是对你最好。」 周皇后看到啧啧称奇。 想要在南越,建成这样的一处别院,不说花费的心思,就是花费的钱财,都不在少数。 他们上一次来的时候,朱慈焕还是很节俭的。 对升龙的皇宫,都没有怎么扩建。 可见对张嫣有多好。 「谁说不是。」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进了屋内。 燃起琉璃灯。 围内的布置,也都和张嫣在京师的时候,住所差不多一样。 「朱慈焕起找皇上了,我是想要和皇上继续在一起的,可你也知道,咱们女人的容颜,可不像皇上一样,从来都不见衰老。」 张嫣说起这件事,心中就是一阵难过。 没有女人不在乎自己容颜的。 他们这些皇后,妃子们之所以离开崇祯,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自己在一天天的变老,而皇上从来不会。 这种恐慌,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场折磨。 只崇祯还不知道这些,一直都在疑神疑鬼的想着别的东西。 周皇后听闻,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沉默的看着眼前的琉璃灯,眼神迷茫之中,又藏着一种说出不来的的秘密。 张嫣说着说着,也就不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琉璃灯的灯光,映照在周皇后的脸上,一片惨白。 张嫣打破了沉默问道:「做姐姐的一直觉得妹妹心中有心思,你我都老了,难道还没有办法说出口?」 周皇后的脸庞,在灯光下更加的苍白,抿着的嘴唇,都快要没了血色。 「是关于皇上的?」 张嫣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连声追问道。 而周皇后除了脸色依旧苍白,没有露出出任何一点其他的消息。 可张嫣是什么人。 能够在明熹宗朱由校时期,朱由校都死了,她不过是没有了孩子而已,人还活的好好的,其本事就可见一斑。 更何况,跟着崇祯这么多年。 什么阴谋诡计没有见到过。 察言观色的眼力更是了得,此时周皇后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消息,就是最大的消息。 「还真的是和皇上有关,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让我猜一猜。」 张嫣很快就陷入了回忆。 她记得,最在发现周皇后心中有秘密的时候,应该是崇祯二年的时候。 那时的周皇后,城府并不深,才能够被她一眼看出其中隐藏的东西。 不过,那时她接触周皇后的时间不久。 「是崇祯二年,对不对,那一年发生了什么?难道······」 在张嫣想要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时。 周皇后忽然小声道:「比那更早。」 更早? 更早的话,那就只有崇祯元年了。 那一年发生的事情虽然很多,可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崇祯在将要登基的时候,晕倒了。 难道是这次的事件? 可其中又有什么隐藏的东西呢? 又或者是······ 「和皇上容颜不老有关对不对?」 张嫣震惊的方法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般,右手捂着自己的嘴,低声说道。 见到周皇后点头。 张嫣的心里忽然没来由的,有了一阵恐慌。 「我 不想猜了,你也不要在说了,做好通通都带进坟墓里去。」 吃惊了好一会,张嫣才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的走了几圈,认真的叮嘱道。 「这个秘密我会告诉你的,不过不是现在,休息吧,这一次你我再次想见,只有短短的三天时间。」 周皇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心中的秘密。 第六百四十五章独行(一) http://.biquxs.info/ 在占城休整,实际上并不是周皇后认为的三天时间。 当晚,周皇后就趁着崇祯熟睡的时机,点灯写好了一封密信,搁置在了一本经常读到的书本里。 只是再次入睡之后,一觉醒来,已经天光大亮。 身边的崇祯,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身影。 一开始,周皇后还没有察觉什么。 在平时,她就算是起的完了,也是正常。 可今日不同往日。 周皇后出门没有见到熟悉的侍卫,只看到急匆匆跑来的张嫣。 仿佛发生了天大的事端一样,身后还跟着朱慈焕跑来的侍卫。 「周家妹子,不好了,皇上他一个人走了。」 周皇后闻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 「皇上一个人走了,这是要把我抛弃了啊,难道······」 突然,周皇后仿佛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昨晚,自己起来写信的事情,被皇上发现了? 想到这里,心里更是一慌。 忙不迭的,在张嫣的呼喊声中,转身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不是一个容易惊慌失措的性子,只是她昨晚记录的信件,上面的秘密实在太过惊人。 一本她昨晚还翻过的书,依旧放在原来的位置上。 不同的是,书中间夹着一张纸条。 周皇后忽然不敢翻开这本书了。 她记得很清楚,放在书里面的信件,可不是这个样子。 很显然,崇祯绝对翻看过她的信件,所以才留下了这样的一张纸条。 「完了,完了,全完了······」 周皇后一下在瘫坐在地上。 一位皇后的形象,就这么轰然崩塌。 刚刚追上来的张嫣,却是大惊失色,一回头厉声道:「你们都在外面守着不要进来,今日看到的一切,都个我通通忘记了。」 后面跟着的侍卫,也都是一惊。 不敢在多向屋内看上一眼。 对于皇家的事情,不少人心中都清楚,知道的越多,自身就越是危险。 「妹子,妹子,你这是怎么了?」 张嫣慌忙上前扶着周玉凤起身。 只觉得周玉凤浑身软的,像是没有一点骨头似得。 好不容易拖着最在了椅子上,却发现周玉凤的目光始终没有放过桌子上的那一本《道德经》。 能够销往西方那些国家的经书,自然在大明也是很受欢迎的。 到了各个封地,也会被当做经常需要琢磨的特殊书籍。 张嫣连续几次呼唤,都只听到周玉凤低声的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仿佛除了这一句话,再也说不出其他多余的话。 ‘那本书里,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张嫣蹙眉看着桌子上的书籍,忽然发现书籍中间夹杂着一张纸条,应该是那张纸条才是让周玉凤惧怕的原因。 了解到今早一大早,皇上就带着手下,离开了占城码头。 心中立刻就意识到这恐怕就是昨天晚上,周玉风想要给她说出口,却因为顾忌什么而没有说出来的秘密。 在想到了这个原因之后,张嫣也跟着心头一颤,根本就不敢翻开这本书,看看纸条上写得什么。 就仿佛翻开了那本书,就是放出了地狱中的魔鬼。 「皇上走了,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良久,周玉凤才抽泣着鼻子,抱着张嫣,委屈的说着心里话。 在经过最初的震惊,惶恐,无助之后,也慢慢的恢复了心神,只是心态一时半会没有办法完全恢复过来。 张嫣无语。 心中不知到少念头在转动。 很快就想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崇祯从来都是惯着她们这些女人的,什么时候会害她们。 或许,皇上的离开,实在用一种她们一时半会,没有办法接受的方式,在保护她们的安全? 一旦这个想法,在心中流淌。 张嫣再看《道德经》中夹杂这的纸条时,也就不再那么的惧怕。 「皇上怎么可能不要咱们了呢。」 无意识之中,张嫣回答了一句,心中却又在想着,怎么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周玉凤。 「咱们老了,可皇上依然年轻,都说做皇帝的女人,都是以色侍人,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肯定是皇上不要咱们了,去找那个叫陈畹芳的人去了。」 周玉凤到了此时,还记得曾经郑芝龙送给崇祯的那个女人。 当年陈畹芳的年岁还小,可后来不是已经长大了嘛。 在十八岁的时候,就被送进了龙床上,尽管这么多年,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可年轻的容颜,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本钱。 张嫣明知道周玉凤在说胡话。 可依然陪着周玉凤狠狠的骂了崇祯好几次。 只是在骂完人之后,两人看着彼此,都又沉默了下来。 周玉凤忽然回过神来。 她突然不想把知道的秘密,说出去了,多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就不再是秘密,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皇上,又或者是对自己的儿子。 都是一件了不得大事。 毕竟,若是有心人拿这件事说事,可是会动摇整个大明国本的。 想到这里,站起身之后。 速度极快的蹿了出去,然后拿起经书,瞬间就找到了自己写好的信件,放在一直都没有熄灭的琉璃灯上点燃。 在这个举动当中,张嫣也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仿佛对信件上,写得秘密,一点都不在意。 在眼看着这封信件,化作灰烬之后,周玉凤才想起,崇祯还给她留下了一张纸条。 只见上面写着:见字心安,朕离开大明一段时间,去看看高桂英,顺便看看朕的孩子,路途遥远,玉凤就不要跟着朕出去受苦了,只需两年时间,朕就会回来看你们。 顺便说一句话,你的字写得并不好看,握笔的手,颤抖的厉害,需要多练练。 整篇的字数都是写得水的很。 一如既往的如同崇祯要求的那样,不要文言文,只要水文章。 剩下的写满了整张纸的字数,都是关心周玉凤和张嫣,好好的照顾自己,等着自己在两年后的回归。 「皇上是要去澳洲?」 张嫣讶异。 本来她还以为,皇上是要回到大明的。 要知道,通过了这几年,朱慈烺登基之后,不断的稳定自己的势力,大明的朝堂,早就不是崇祯时机的朝堂了。 尽管现如今,大明的律法,乃至于制度都没有多大的改变,最多就是颁布了一份《航海律法》。 「是啊,本来是要回到大明的,只是在海上的时候,我忽然建议皇上去看看高家妹妹,现在你也知道了,皇上抛下我独自走了。」 周玉凤无奈的说着整件事的经过。 而张嫣却是捂着嘴巴。 原来都是自家妹子在作死,年纪一大把了,还想着而小女儿的心思,试探皇上不成,现在惨了吧? 皇上一个人走了。 「你说你,提什么不好,偏偏要提高桂英。」 这个在大明,没有任何名分的女人,并不算是禁忌。 可对于皇宫里的皇后和妃子们而言,那就是夺走了一部分男人的敌人。 这也是在其他的皇子们,封地都在大明周边的时候,高桂英生下来的皇子,却是被安排的远远的。 「你我老了,高桂英也老了,我怎么知道,皇上一直都在惦记着这个女人。」 「不要小瞧了多情男人的心思。」 「咱们要不要追上去?」 「不用了,等着就好,皇上说要一个人去,就让他一个人去吧,你我在南越可以好好的游玩很久,现在长山山脉将要打通,以后再想去别的封地,也会简单很多。」 ** 与此同时。 崇祯的铁甲船,已经在海上了。 迎着通红的红日。 潮湿的海风。 崇祯的思绪,依旧在占城,依旧在两位皇后的身上。 他身上的秘密,不介意被旁人知道,而且就以现在,大明到处都流传着他的某些书籍来看。 就是说出去,也无关痛痒。 而大明的其他臣子,和皇子们也就更加的不会胡乱猜测。 这些人为了稳固自己的利益,都会从各个方面佐证,周皇后说的那些,都是假的,不过是想要和旁人开一个玩笑。 或许在改朝换代之后,才会有人拿这件事说事。 对那些人来说,不管真假,只要对自己有利就行。 ‘呜呜"的汽笛声。 在海面上传的老远。 海中隐约可以看到有大鱼游过的痕迹。 身后的高宇顺很是不解,为何皇上会肚子一个人出行,虽然千里之外,被皇上说的饿很危险。 可他自己很清楚。 这一条航道,有大明官府的船只,来回的运输物资。 其安全保障,一点问题都没有。 怎么看,都是皇上在一开始都不打算让皇后陪着一起去的。 「澳洲太远,朕的身体还算不错,可皇后的身体,经不住这么长途跋涉的航行。」 崇祯不用回头,就仿佛知道高宇顺心中在想什么。 还有一点就是,他不想周皇后,知道澳洲的具体情况。 澳洲是很远可整个大陆的面积,可是不输于整个大明的,若是这件事传出去,怕是当年分封出去的皇子们,都会把他们的母亲给恨死。 都是贪图离着大明近。 才选择了一些小地方。 本是作为母亲的好心希冀,却忽然发现自己错过了更大的权利,任谁都会心里大喊不公平。 当然,他这位父皇,也绝对不会好过。 当年徐霞客送回大明的地图,可是被崇祯动了手脚的。 不然也不会被人判断错了形式。 第六百四十六章独行(二) http://.biquxs.info/ 去往澳洲的行程,很顺利。 只是在中途的补给很苛刻,要不是大明的封地很多。 想要续航这么远的距离。 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沿途,在看过了已经垂垂老矣的洪承畴和孙传庭之后,才感叹岁月真的是很公平。 无论生前有多大的权势。 都会衰老,也都会死去。 在经过了半年的时间,终于看到了一条海岸线,从望远镜中,也看到了大明特有的铁甲战舰。 「澳洲终于到了。」 在远处,铁甲战舰也发现了他们的身影。 正在快速的接近。 两艘船之间的电报也早就通过了,这又是崇祯骗了周皇后一次。 在澳洲,只要大明有的东西,实际上澳洲也是不缺。 唯一缺少的就是可以研发这些东西的大学士们。 毕竟道院,不是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够建立的起来的。 「皇上,前面的铁甲战舰是一个叫做李通的人,在率领着,旗语兵说,让咱们的船跟着就成。」 高宇顺也已经老了。 此时跟着崇祯一路行来,也是满身的疲惫。 说话的时候,都有点中气不足。 「那就跟上去。」 随着崇祯的命令下达。 船只很快的顺着李通旗语给出的信号,避开了临近海岸的一些暗礁,稳稳的停靠在了码头上。 此时码头上已经站满了人。 身上的衣着,和大明的官服都差不多。 为首的是一位少年人。 此刻正好奇的看着从船上下来的崇祯,在少年的身边,跟着的则是高桂英,另一边则是一位中年男人。 「娘,那人就是大明的皇帝?也是···也是儿子的父皇?」 少年人只有在自己的记忆中,才能够回想起,崇祯的模样。 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见过了。 即便是他在大明的时候,崇祯对他的感情也没有多么的深厚。 在问起崇祯的时候,都仿佛是对问一个差不多陌生的人一样。 「他呀,现在已经不是大明的皇帝了,不过他确实是你的父亲。」 高桂英以为见到崇祯的日子,还需要做好三年时间的。 没成想居然提前了。 少年人撇了撇嘴。 印象中,这位父亲可不是位好父亲。 对他不管不问,每天找他母亲,准没好事。 现在已经不是皇帝了,才来找他们母子两人,不用想肯定是被自己在大明的儿子们给赶出来的。 这么一想,心中又是不忿。 别人不要的老人,跑到他这里来打秋风。 怎么想,怎么不得劲。 崇祯也看到了高桂英,还看到了站在高桂英身边的儿子。 就是没有看到最早送过来的高杰。 「快叫你父皇。」 高桂英在后面一推自己的儿子。 高岩一脸的无奈。 自己母亲的话,还是要听得,尽管心里不是很乐意。 「父皇···」 一声不得已的呼喊,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 崇祯心中也是无语,自己的这些儿子,怎么一个个都这样,是他欠这些儿子的太多,还是自己当年偏心的做法,真的错了? 「好了,不乐意就不要叫了,对你母亲好一点就成。」 崇祯摆了摆手。 儿子放出去 ,还不和自己姓,这种事情就不可避免的发生。 高桂英眼睛一瞪高岩,想要发怒。 想了想,父子两人刚刚见面,还是过几天在说。 反正这小子皮得很。 没有多受到大明的教育,她作为母亲就必须不能让儿子把路给走歪了。 「怎么没有见到高杰?邢氏呢?还有李过去哪了?」 李过是后来才来到澳洲的。 这是为了继续开拓澳洲的地图。 实在是这一块地方太大了,哪怕是大明已经移民过来了三十万户百姓,也依旧是地广人稀。 「他们现在正在和西班牙人打着呢,这块地方,现在盯着的国家很多,若不是最后李过又带来人马,咱们还真的不好防守。」 高桂英带过来的手下,几乎都是当年高迎祥造反时,身边曾经跟着的人。 就是迁移而来的大明移民。 也大多都是米脂一带的百姓们。 米脂那一块地方,即便是崇祯已经治理的很好了,可依旧是土地贫瘠,产出根本养不活多少人。 在发现澳洲,随时都有兔肉吃的时候。 这就是了不得的发现。 在大多数人,一辈子连肉都没有尝过的时候,这块地方就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福地。 用这种办法,招募移民。 若不是当年的船太少,运输的成本太高,过来的大明子民会在涨上来一倍。 「走吧,咱们先去长安城歇息一下,估计李过和高杰他们,也应该回来了。」 高桂英陪在崇祯的身边。 相比崇祯的皇后和妃子,高桂英是要年轻一点,四十多岁的女人,保养的还很好,看起来就像是三十多岁一样。 「长安城?这里也有长安城?」 崇祯惊奇的问道。 其他人的封地,都是按照原来的名字来命名,可到了澳洲,一个大城居然被命名为长安。 这种霸气的宣扬,不知为何崇祯却是真心的欢喜。 都在推行大明的文明,可能够做到的,做的还很彻底的,似乎只有这块地方。 其实,这个长安城。 若是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的话,会是珀斯。 只不过是大明的人,率先来早了一步,占据了这样的一个地方。 毕竟,珀斯这样的名字,也是这么来的。 「不然呢?这是我大明前来建立的第一个城池,自然要以长安来命名了,对了,这个地方,可是有一片黑天鹅湖的,很是漂亮,你来了可要好好的看看。」 高桂英在见到崇祯之后,就在高岩的面前,没有一个好母亲的形象了。 跟在身后的高岩瞧得无语。 最后看向了身旁的一位中年人。 「舅舅,母亲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被叫做舅舅的人,正是当年在皇家军事学院学习的高一功,在高桂英出行澳洲的时候,也就被带了过来。 「自然不是这个样子,我只记得,在小的时候,经常被你娘揍,还不敢还手。」 高一功可是知道自己姐姐的实力的。 舞枪弄棒可是从小就有。 在别的女人,学着绣花的时候,高桂英已经被高迎祥惯得开始学打人了。 「你好惨。」 高岩无语,这还是自己的舅舅第一次说起自己的臭事。 不过想起自己来到澳洲之后,也是三天一小打,十天一大打,一年三百六,就没有一天能够歇息下来。 还没有在京师的时候,没有人管 他来的快活。 「我也好惨。」 说到这里,突然看向了前面的父母两人,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自己的父亲来了,母亲就没有多少精力来打他。 似乎也还不错。 这么一想的话。 自己的父亲也不是一无是处。 前面的崇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己的儿子,给当成了大救星,不在从心底排斥他了。 尽管初衷,并不是那么的纯良。 出了码头,就是一排的马车。 大明的款式。 官道的修建,也都是用料十足。 只是道路两旁栽种的常青树,并不是大明的青松。 「皇上这一次要在澳洲待上多久?怎么不见周皇后她们陪着?」 坐上马车,高桂英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皇帝出行,还是这么远的路程,就是不讲排场,也不是只有一艘战舰作为座驾。 「我退下了皇位,你以为还是原来的待遇?皇后和妃子们,都去了他们儿子的封地不走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崇祯一翻白眼。 这件事是从田贵妃开始的。 后来的就有样学样,子女们不待见自己这个父皇,对自己的母亲是真的没话说。 「哦,原来是被人抛弃了的。」 高桂英忽然有点嫌弃的瞥了崇祯一眼。 「回去就把脸上的化妆都卸了,老苍苍的和我站在一起,像什么话。」 一翻白眼,高桂英就给崇祯安排上了。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也逃不过岁月的痕迹,崇祯脸上的化妆,高桂英还是知道的。 从来都是把人往年轻里打扮。 到了崇祯的身上,一切都是相反。 「行,听你的。」 崇祯应下。 马车缓缓的前行,半个时辰之后,就远远的从马车的窗户上,看到了前面一座巨大的城池。 城墙并不高大。 只是占据的面积很大。 在城池的周围,已经有庄稼人在田地里干活。 而看这些人身上的穿着,和大明的衣着有着很大的区别。 「那些都是受到我大顺朝庇护的当地土著。」 高桂英指着远处劳作的人,轻声说道。 而崇祯则是一怔,他之前可没有听说过,自己儿子的封地到底叫什么。 「这里我们不打算作为大明的封地了,山高皇帝远是一回事,另外一点就是这里的陆地实在太大了,作为封地,往后都不知道那一边才是大明的正统。」 此时此刻,高桂英也没有隐瞒这件事。 只是崇祯还是一阵恍惚。 原以为经过了他的一番振兴大明,大顺朝这样的一个朝代,会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没成想,居然是在海外给建立起来了。 「难道说,大顺朝,真的是有天命在安排?」 崇祯不得不怀疑这件事。 他自己能够穿越。 虽然提前干掉了反贼,让大顺不会在大明的土地上出现,可在外面也不是不可以有啊。 「皇上在说什么?" 「你也觉得大顺是天命所归?」 「这个名字还是我取得,怎么样,不错吧?」 高桂英一脸欣喜的说道。 至于崇祯会不会不高兴,这些都不管她的事情,反正已经是这样的,大明也不可能立刻打过来。 第六百四十七章立国(一) http://.biquxs.info/ 崇祯没法判断,高桂英这么做是自己的意思,还是所有人一起的意思。 让澳洲脱离大明。 不在成为封地已经是在挑战大明如今的统治地位。 难怪这么久,都没有一点关于澳洲的消息传回去。 来往的运输船,也大多都是来自澳洲,高桂英的手下。 以至于,让大明的许多商人们,都觉得澳洲并没有有价值的东西,从而忽略了澳洲的一些变化。 澳洲的长安城。 内里的布局,几乎和大明的长安城差不多。 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能够兴建起这么一座宏伟的城池。 想必是花了大心血的。 「由检,和大明的长安,有什么区别没有?」 知道崇祯已经退位,高桂英也就不再称呼崇祯为皇上了。 在澳洲,只能有一个皇帝,那就是她的儿子。 一个很陌生,却又很熟悉的名字,让崇祯的心神又是一阵恍惚。 「你们很了不起,从无到有建设这样的一个城池,应该很不容易吧。」 站在城门口,崇祯良久才惊叹的说道。 除了城墙比不上长安。 其他的各个方面,几乎都一样。 他不知道当年,汉高祖刘邦建设长安,到底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可很显然,就凭从大明移民过来的那些人,想要短时间内建设起来这样的一座大城,几乎是不可能的。 想必,这座城池下面,也埋藏了不少化外之人的不少尸骨。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 大明是允许奴隶存在的,现在新建立的大顺,也是如此。 在枪炮的威胁下,再不可能的事情,也会变成可能。 「这里资源丰富,木料,矿石,更多的是奴隶,再有大明给出的一些图纸,带来的那些工匠们,也都知道是在给自己建设住处,都发挥了十二分的热情。」 高桂英说的不是很详细。 可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崇祯就感受得到,当年开拓到底是有多么的宏伟壮观。 进了长安城。 崇祯再次发现,这些人交易的货币,居然也和大明的不太一样。 虽然大小,制式,都差不多。 可上面的头像,却是换成了高岩的头像。 「连货币都改了啊。」 崇祯吃惊不小,在其他的封地上,崇祯还没有发现,那些人发现这种货币上的秘密。 一直沿用的都是大明流出来的货币。 这是一种隐秘的财富。 不过,在不久的将来,也一定会有人发现这样的秘密,从而设计出自己的货币。 「没办法,带过来的大明货币,根本就不够用,只能自己发行,这一点我弟弟在皇家军事学院,学过货币战争这一堂课之后,讲给我们听,才做出的决定。」 面对高桂英的说法,崇祯已经无力去猜测其中的过程了。 做过审计部的部长,对于财富的流通肯定是有自己的见解的,那是会轻易的相信别人的判断。 不过只要一想到,就是面前这一个女人,在原本的历史上,可是比大明几千万的男儿,都做的更好。 有着这种见识。 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跟着他崇祯,总会听到,或者看到一些施政方针。 现在也有了上手的机会。 那能猜不透其中的奥妙。 对聪明人来说,大明的那一套运作,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不简单的则是如何去推行。 崇祯看向了高桂英的弟弟,那名中年人的身上。 高一功他之前只闻其名,未曾见到过真人。 此刻看了过去,发现正在和自己的儿子高岩,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见其亲近的样子,似乎比和他这个父亲关系都要好得多。 心中一阵吃味。 却又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难免有些气馁。 偏心的副作用真的很大。 在孩子还小的时候,没有建立下父子之间的深厚感情,长大了,也几乎是殊同陌路,唯一有牵连的东西,也就是血脉渊源了。 高桂英也察觉到了崇祯的心情,却没有在这上面多说话。 她见过民间的许多父子,关系都不咋地。 不是老子嫌弃儿子,就是儿子不爽老子。 反正就是互相看不惯。 「走了,进城了,李过和高杰他们,我都派人去通知了,应该在三天之后,就会回来。」 高桂英搀着崇祯的胳膊,一扯就向着城内更深处走去。 沿途的街道上。 每一个人似乎都认得高桂英,不断地打着招呼。 这些人的脸上,起色都很不错。 显见在来到澳洲之后,并没有什么生活上的困扰。 随着高桂英的脚步,不断的深入,崇祯也看到了一座皇家军事学院矗立在中央,若是他的记忆没错的话。 在大明,皇家军事学院,也应该是在这个位置上。 显然,高桂英对长安复制的很彻底。 除了一切都是新的。 布局一点都没有走样。 崇祯沉默的看过眼前的一切,大顺这个国家,也就在他心中慢慢的清晰了起来。 虽然不是原本历史上的那个大顺。 可崇祯依旧看得出来,这个国家正在散发着蓬勃生机。 和大明是没有办法想比的。 不过,只要一直这么发展下去,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会是和大明一样强大的国家。 吃了一顿接风宴。 剩下的人就散了。 高岩更是乐的如此,不用面对这个看起来陌生又熟悉的父亲,让他去庄稼地里干农活,他怕是都愿意的。 只有高桂英陪崇祯四处闲逛。 在一处树下,远望着远山含黛。 高桂英忽然问道:「你要不要去看看柳如是和她的孩子?」 当年在她的府上,两人的关系真的不错,也就在柳如是有了身孕之后,才搬了出去。 算起来,柳如是的孩子,是和高岩一般大的。 「她还好吗?」 崇祯不是很清楚,柳如是的封地,现在在那个方向,只能想着东北方看了过去,因为高桂英看得也是那个方向。 「她要不是郑家人偶尔会去看一眼,给出一点帮助的话,现在过的应该很艰难。」 高桂英没有说自己,经常派战舰,又或者是让高杰,李过他们带着军队上去帮助建设家园。 当年,大明的那一次移民可是很盛大的。 也就只有柳如是身后没有势力。 难免势单力孤。 「那边是西班牙的主战场,据说最早是葡萄牙人奥尔蒂斯·德雷特斯到达该岛北部的,见当地居民肤色和头发和西非几内亚湾沿岸的黑人十分相似,两地自然景色和气候亦大致相仿,故取名新几内亚。」 高桂英话语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不过现在那个地方叫金陵了。" 「还好有你照看着 ,本来是想要把她们母子,安排在离大明很近的苦兀(库页岛)只是柳如是不愿意。」 崇祯回想起他这些女人们。 似乎心高气傲的还不少。 可正是这样的心高气傲,却是做出了比许多男人更加激进的动作。 澳洲就不要说了。 新几内亚可是被许多人知道的,然而就是没有一个人舍得离开,能够借助大明发展的那种安逸环境。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的这个儿子,现在也不是跟着你姓了。」 高桂英略微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 她们这些跑远了的女人们,若是在大明的话,绝对不敢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来。 「怎么?她柳如是找了一个当地人,嫁人了?」 崇祯的脸色一黑。 恍惚中,发现自己的头顶绿油油的一片。 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他也知道柳如是是他的几个女人之中最年轻的一个。 本来放出去之前,心中就不是很乐意。 "嫁人?" 闻言诧异的高桂英,掐了崇祯腰上的一点肉。 「你们男人就不能对我们女人有点信心?人家只是把孩子的姓氏,改成了杨姓,算是回归了本来的姓氏。」 崇祯一阵无语。 他是知道,柳如是一开始的名字,就叫做杨爱的。 现在改回来,这不就是有一个儿子和他快要没有关系了? 想到这里,心里难受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心思。 「她不会也建立了一个国家吧?」 崇祯不确定的问道。 「是啊,建立了一个杨国,人家比我还要大气,直接用姓氏来命名国家,除了人口少一点,发展慢了一点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好。」 接下来,高桂英就说了许多,柳如是那边的事情。 以前叫新几内亚,现在叫杨国。 南部为平原和低地,中部是中央山系,北部山岭走向与山系平行,由几个单独的山岭组成。 整个环境很是复杂。 不过土地面积也是不小。 想要全面占领那块地方,就必须要在短时间内,移民更多的人口。 靠人口的自然增长。 估计得几百年之后。 至于上面的资源,是不是很丰富,崇祯就不是很了解了。 别人都是发展军队,一片地方一片地方的打过去。 崇祯突然发现,多娶几个妃子,多生几个儿子,似乎也一样能够统一整个世界。 就是不清楚,后世的历史学家,会对他怎么看待。 「我下次回到大明,就组织一些人,进行第二次移民,大明的运输船,现在已经很多了,想必在有了第二次人口补充之后,这样的困境,就会迎刃而解。」 崇祯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他心里清楚,高桂英给他说这些话,就是想要人口。 不过是打着柳如是的幌子罢了。 不过,现在大明的百姓们,生活都很不错,又有多少人,愿意背井离乡,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呢? 这一点崇祯心里,忽然就没了把握。 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里离大明到底是太远了,只能用欺骗的办法,来解决这种事情。 像是,澳洲这里发现了金矿,随便捡拾,都能够让人发财。 又或者是其他的宝物。 只要有人动心了,肯定就不愁人口不够。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让人发现,这些坑蒙拐骗的言论,是他这个已经退休了的皇上给悄悄放出去的。 第六百四十八章立国(二) http://.biquxs.info/ 一连三天。 崇祯过得好不快活。 高桂英得到了滋润,也是精神焕发,脾气也好了许多。 就这,高岩也对自己的父亲,有了另眼相待的意思,毕竟自己的目前脾气好了,自己也就会少挨打。 他这个皇帝做的也就有滋有味了。 长安城中,东门外。 崇祯和高桂英站在门口,迎接着归来的高杰和李过他们。 两人的时间掐的很准。 不同的是李过身后除了自己的护卫,是一个人回来的。 而高杰则是夫妻两人。 在大明做物流转运使做的不错的邢氏,来到了澳洲,依然是做的这样的一个职务。 「朱先生好。」 三人异口同声的上前问好。 崇祯很怀疑,这三人是早就商量好的。 在踏上澳洲这一片土地的时候,高桂英称呼他为由检,现在好吗。 成了先生了。 不过,对于一位退位了的皇帝来说,心态的改变,才是最重要的。 崇祯不动声色调整者自己的位置。 「两位将军舍得放弃自己的封地,来到澳洲这样的地方,可是要比大明的那许多文臣武将们,有想法的多。」 高尚这个词,崇祯琢磨了好一会,都没有说出来。 不是不好,只是在此刻说出来,难免有点讽刺的嫌疑。 「我等不过是恰逢其会,做出了一点功绩,当不得受到封地的赏识。」 说话很好听的就是李过。 这个一直都很憨厚的人,在大明辽东,建立了汗马功劳的臣子,最后即便是做了建州上将军。 说扔下自己的职务,立刻就扔下了。 就是崇祯给安排好的封地,人家都不要。 可以说纯粹的,让崇祯几乎怀疑,这样的人,为何在历史上,最后居然没有成事。 相比较而言,高杰就没有那么的纯粹了。 人家就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来。 只是人都是会变得,在经过了最开始的开疆扩土之后,选择留下来,也一样不要封地。 这就展现出高桂英手段的厉害之处了。 其实,这都事崇祯没怎么仔细的思索,不然不难发现整个澳洲,几乎所有的文臣武将,都是当年造过大明反的一群人。 而之所以留下来,不过是高桂英找上这些人说了一句话:都是造过反的,现在位高权重,若是有一天,换了皇帝,还会不会认你们,都是两回事。 当然,这些崇祯不会知道。 也不会有人说给他听。 「还一个恰逢其会。」 崇祯赞赏的看了看李过,最后视线落在了高杰的身上。 过了好几年,此人的身上,那种锋芒毕露的气质,也都收敛了起来。 看起来颇有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当年还是一个小伙子,现在也成了大叔。」 高杰微微一笑。 走了几千里的海路,也见识的外面的世界,在不断的学习之下,成长是必然的。 「岁月不饶人啊,再次见到朱先生,还是恍如昨日。」 崇祯脸上的装,已经卸了。 看起来很是年轻的脸上,仿佛一点都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 整个大明,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羡慕崇祯的容颜不老。 可惜的是,道院到现在都没有堪破其中的奥秘。 「咱们进城吧,一直站在城门口,可不是个事。」 高桂英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面对自己的手下两名大将,高桂英还是很得意的。 有时候她都在想,当年她父亲的手下,可真的是人才济济,只可惜生不逢时,没有等到壮大起来,就走向了灭亡。 走在旁边的崇祯,可不清楚高桂英心中的某些小心思。 * 这一年是崇祯二十九年,大顺三年(1652年)。 在澳洲的长安城中。 宴席很简单。 兔子被变着花样做出了各种佳肴。 崇祯在被迎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一次,而这次是第二次。 席间觥筹交错。 崇祯坐在了高岩的身边,另一边则是高桂英。 都是谈今论古,说一些自己的见闻,没有人谈论,澳洲的形式。 正说笑间,突然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很快就走进来了一名护卫。 「皇上。」 护卫的称呼,让崇祯差点以为是在叫自己。 高岩也不含糊。 看着年轻,却在爱周这种四面皆敌,借不到大明力量的地方,早就被磨炼了一身的好本事。 「说,这里没有外人。」 「有海上的情报,份的时候,英国和荷兰在多佛海峡发生了多次战争,现在已经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名护卫说着,还拿出了一卷卷宗,传了上来。 在高岩看过了之后,就递给了坐在下手位置上的高杰。 很快就传递了下去,落到了李过他们的手中,在看完上面的消息之后。 高岩手指轻敲着桌子,也顾不得宴席。 「现在已经是七月份了,按照时间来算的话,两个国家应该是打起来了,要不然澳洲和杨国两地,不可能没有大的战争发生。」 崇祯看着自己的儿子那种挥斥方遒的模样,可要比当年他自己刚刚登基时,强上了太多。 「咱们需不需要派遣战舰前去观战?」 李过询问道。 水战他不是很懂,目前四支水军舰队,都是在李通、李来亨及贺珍、郝永忠四人的手中掌管。 听起来水军的舰队很多,可周围的海域更是广阔。 撒出去之后,就不怎么够用了。 而且还要照顾到旁边的杨国。 免得被人打破了金陵,拿到了大明的一些隐秘技术,到时候损失可就大了。 「观战是需要的,不过要小心别卷入了战争,咱们现在做好的选择,就是闷头发展,另外陆军也要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 高岩在说话的时候,许多细小的动作,几乎和崇祯一样。 瞧得崇祯一愣一愣的,心中还想着,这人别不会也和他一样,是个外来货。 「皇上是怕这些人,声东击西?」 高杰也是一阵牙疼。 他都弄不清楚,到底是那个混蛋,把大明的兵法给翻译出去的,难道这种东西,不应该是要珍藏起来的吗? 现在好了。 大明会的。 人家这些荷兰,英国,西班牙等国家,也都会了。 好几次战斗,都打的很是艰难。 双方都有了望眼镜这种神器。 行军打仗需要依靠的就是武器和对敌方将领心思的揣摩,不然肯定是要吃亏的。 「不得不防啊,这些人现在也学精了,另外派人去给金陵的杨阔海说一声。」 一场宴席,就这么没了。 在布置完部署之后 ,李过和高杰立刻就出去了。 「还要邢姨做好物资转运工作,就看这一次,到底是哪一个国家占据上风。」 在原本的历史上。 这一年,也是这两个国家,发生了一场大海战。 为的就是争夺海权问题。 也是历史上第一次英荷战争。 不同于离大明的距离很远,就是这些国家有想法,也会因为运输不方便,没有办法形成更大的海战。 只能是做着大明所规定的海上贸易。 「成,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邢氏也是一口应下。 给崇祯和高桂英行了一礼,才款款退下,忙碌起自己的事情了。 高岩左右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和父亲。 「朕还有事,就不陪着你们了,你们随意就好。」 说完,就慌忙的跑了。 是真的跑了,看的崇祯莫名其妙。 都已经是皇帝了,而且做事都有条不紊的人,怎么看起来是在害怕什么。 「他···」 崇祯一开口,就被高桂英打断。 「他就是这个样子,怕挨打,就只能找借口跑路。」 高桂英很熟悉自己儿子的那些套路。 「走吧,咱们今日去看看天鹅湖,国家大事,自有人去处理,和咱们无关。」 「这样好吗?」 崇祯不是很理解,这里的治政方式。 怎么看起来比他治理大明的时候,还要随意。 没有参谋们推演局势,也没有更多的消息来源,只是简单的一个猜测,就判断出了后续的所有变化。 崇祯自认他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一叶落而知秋,要的不但是判断力,还有一个人的天赋。 难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当真天赋了得? 他看过不少皇子的封地。 也没有见到那一个儿子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 或许,自己留在京师的朱慈烺能够达到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要相信自己的儿子才成。」 高桂英的脸上挂着骄傲。 她承认,崇祯其实对于如何教育孩子,是真的有办法。 高岩以及柳如是的儿子杨阔海,教育的时候,其实大部分都用的是崇祯的办法。 不过是在京师,仔细的观察,然后总结,讨论,完善出来的办法。 现在经过了一次次的检验,还是很合格的。 所以说,在许多时候。 一个好的母亲,是真的可以让孩子有出息的。 「好吧,相信自己的儿子,那咱们就去天鹅湖?」 崇祯无语。 在说到自己孩子的时候,每一个做母亲的似乎都是这样的骄傲。 「当然是去天鹅湖了,其他的地方可不是很安全,现在还是不要给别人添乱了。」 这话说的。 崇祯都无力反驳。 此刻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场荷兰和英国的海战结束之后,英国控制了英吉利海峡制海权,使依赖贸易生存的荷兰经济瘫痪。 而荷兰通过厄尔巴岛海战、里窝那之战的胜利使英国在地中海的贸易完全陷入瘫痪状态。 这就给了澳洲和杨国一个稳妥的发展环境。 促使着两个地方的经济,海上运输,达到了一个飞速的增长,也让这两个国家稳定的发展环境,被许多西方国家的人看好。 这就有了定居的可能。 一种另类的问话大 融合,就从此开始了。 不得不说,高岩和杨阔海两人,很能抓住时机。 第六百四十九章隔岸观火(一) http://.biquxs.info/ 英荷在在多佛海峡发生战争,影响很大。 这一年,别的国家都没有任何的举动,就是大明这么具有侵略性的大国家,也是毫无动静。 于是,英荷之争的结果,就很引人注目了。 远在大明京师的朱慈烺,想要具体的知道多佛海峡发生战争,按照现如今海上交通的速度,最快就得大半年时间。 可在澳洲的崇祯,就不需要那么长时间了。 距离的缩短,知道的消息就越是快速,也越是具体。 七月八日两国正式宣战。 英国方面制定的战略主要是控制多佛尔海峡和北海,切断荷兰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迫使荷兰人投降。为此,海军舰队司令布莱克采取了集中强大舰队、拦截通过海峡的一切荷兰船只的战术,以确保其的绝对制海权。 他大胆地在海军作战中引进了陆军作战注意队形和整体效果的战法,发展了海军战术。战争的伊始,英国便将自己的舰队分成红、白、蓝三个支队以便于指挥。并颁布了「第一个海军纪律条令」,整顿军纪。 另外,他还派出舰队到苏格兰北部袭击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运银船,到北海击沉或捕获荷兰的捕鱼船,甚至进入波罗的海,破坏荷兰和北欧、东欧方面的海上贸易。毫无疑问,这种战略战术的运用对于荷兰经济方面的打击是致命的。 荷兰方面制定的战略是以强大的舰队为商船护航,强行通过多佛尔海峡,确保与外界的联系。决定于海军实力的对比,这本就是多少有些消极的战略,然而战略部署的不当却更使之陷入劣势的境地:荷兰在次要战场,即地中海战区投入了过多的兵力,从而使其在海峡争夺方面的力量显得十分薄弱。 荷兰海军将领马顿·特罗普(1579-1653)尽管在与法国海盗和西班牙海军的长期作战中积累了丰富的海战经验,具有很高的统率艺术,荷兰水兵的战斗素质也比较高,但各舰常常缺乏协调能力,加之装备、数量方面的欠缺,以致在军事方面仍处于劣势,使得英国的海上封锁奏了效。 崇祯乘坐着天鹅湖上的小船。 船头挂着一个提灯。 现在是白天,自然是用不上的。 船舷上,放着两根钓竿,钓竿上挂着铜铃,只要有鱼上钩了,就会响起来提醒钓鱼的人。 在这艘船的周围,还有着三艘小船不近不远的守着。 崇祯坐在船上的躺椅,一边品茶,一边看着手中的一些关于英荷之间的这次战争,详细的汇总。 高岩的秘碟们,连这么详细的消息,都打探的到。 很显然,这些秘碟的手段,已经快要赶得上大明的锦衣卫了。 「这个叫罗伯特·布莱克的人了不得啊。」 崇祯不由的感叹道,不是只有大明的人,才会有人才。 其他的国家都是废物。 不外乎是这个时代的交通,并不如何便利,想要远征,花费的代价实在是太大。 能够通过做生意,拿到自己的利益,也是符合这些国家大部分人权益的。 这也是和大明,没有更大的冲突原因。 在东方的利益,还不足以让这些人放弃一切,不管不顾的和大明作战,一个小小的荷兰公司,都差点让一开始还没有变法的大明,走不出沿海。 「只有走出来,才能够看到外面的精彩,你是不知道,现在长安城中最大的图书馆中,有一大半的藏书,都是从其他的国家,翻译过来了的。」 高桂英慵懒的端着茶杯,小口的喝着。 在崇祯没来之间,她的生活很单调,不是给自己的儿子做吃的,就是去军中训练一些女兵 。 「这一次的英荷战争可是了不得,几乎每次海战双方都要投入两三万名左右的水兵,七八千门大炮,交战更是频繁。 最早的作战是在普利茅斯海,荷兰水军将领德·鲁伊特和英国的水军将领乔治·艾斯丘打成了平手,不过对于荷兰人来说,平手就是胜利,现在乔治·艾斯丘已经由于领导力和组织能力不善而被国内指责,失去了指挥官的职位。」 崇祯听着高桂英,一点点的把这次战役,说给崇祯来听。 作为最熟悉崇祯的人之一,高桂英是知道,崇祯并没有多少领兵打仗的能力。 大明之所以能够中兴,不过是崇祯的内政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让大明的军队,完全不需要顾及消耗。 可以说是在用强大的国力,来灭掉了周围的强敌。 战斗这种事情,只要打的多了,损失的少了,自然就会涌现出一群懂得打仗的人。 当然,崇祯的识人之名,可是被整个大明所有人都认可的。 在崇祯提拔起来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滥竽充数的,这就很恐怖了。 就是再完善的科举,都打不到这样的结果。 崇祯只是点着头,其中两军作战的门道,他看不出来有啥诀窍,不过这一战两个国家打了平手。 那么荷兰人的自信心就会高涨。 往后英国人就要难熬了。 「你觉得,这一次打海战,荷兰人和英国人,谁会赢得胜利?」 外国的历史,崇祯记得并不多。 本就是个学渣,对于历史上的这一次大海战,有没有出现过,他自己心里都没谱。 更不要说去从有限的消息中,判断出那一个国家会在海战上面去的上风。 不过,根据他记忆中,英国是笑到了最后。 荷兰人很显然最后落败了。 「暂时看不出来,荷兰被称之为‘海上马车夫",而英国现在也是后起之秀,占据着最有利的地理位置,这一场大战恐怕要持续很久才会结束。」 高桂英摇了摇头。 单凭这点消息,可没法判断的清楚,她的大顺也才刚刚建立起来不久,可没有办法掺和到其中。 「咱们隔岸观火就成,不管谁输谁赢,都会和周围的一些有实力的国家,建立起攻守同盟,利益就在这里面。」 攻守同盟? 崇祯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吃惊不小。 自己的女人,什么时候成长到了这种地步,连国家和国家之间的博弈,都弄的比他还清楚。 难道说,出了远门,才会更加的锻炼人? 「隔岸观火好啊,在春秋战国的时候,可也是有合纵连横的大家,这就很考验各个地方的大使馆人的本事了。」 崇祯在大明重新分化了鸿胪寺这样的一个部门。 要做的事情,也不在是等在大明,接待一些前来朝贡的人,而是要求走出去,在许多的国家,建立大使馆,不但可以搜查一些隐秘的消息。 也可以通过游说的方式,让这些有大使馆的国家,做出对大明有力的做法。 在大顺。 崇祯觉得,高桂英不可能不做这样的事情。 「恩,我大顺也是设立了一个外交部,虽然不是鸿胪寺,不过只能是差不多一样的。」 高桂英说的这个外交部。 是她在来到澳洲之后,学着周边的许多国家,建立起来的部门。 在这里建立国家,并不是一直都照抄大明,才算是进步。 崇祯又听到了一个熟悉有陌生的词 汇。 原本这些都是他的专利。 现在换了一个人,一时半会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正想要说点什么,船舷钓竿上的铃铛‘叮铃铃"的响了。 崇祯迅速的起身,拿起鱼竿,猛地一扯。 只见绷紧的丝线,不断的‘嗡嗡"作响,仿佛琴弦不断的抖动,鱼竿的杆头也在剧烈的颤抖。 「有鱼了,快拿抄网。」 崇祯脚下的小船,不断的在水中荡漾。 手中的鱼竿,也被弯成了一张弓。 高桂英也是手脚麻利,钓鱼她也钓过,不过一个人,没啥意思,就是跟着她儿子一起来,可也找不到和崇祯在一起的感觉。 就在崇祯和高桂英他们起身拉鱼竿的时候,周围守护者的小船上,所有人的人都是一阵紧张。 要是这两人,随便一个落水的话。 他们这些人都得拼了命的去救。 对于钓鱼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可在船上钓鱼,还是这么小的船,面临的危险,谁也预料不到。 很快,崇祯就在高桂英的配合下,钓到了今天的第一条鱼。 一尺来长,通体雪白。 「这是当地的鲈鱼,味道很是鲜美。」 高桂英立刻眉开眼笑。 今天晚上又可以给崇祯和她的儿子加餐了。 能够吃到皇上钓的鱼,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吃得到的。 崇祯只知道,在大明有鲈鱼,没想到出了一趟远门,已经千里之外了,还能够见到这种鱼。 「你说,是把它清蒸,还是做汤?」 崇祯瞧着鱼篓里面,不断的折腾的鲈鱼,忽然感觉自己的肚子有点饿了。 尽管他们才吃过饭不久。 「一条鱼可不够,今天还有人要人,得多钓上几条才成,到时候不管是红烧,还是清蒸,都可以。」 高桂英还想做一个全鱼宴的。 让崇祯好好的尝尝,澳洲的鲈鱼,和大明的鲈鱼,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还有人要来?谁啊?」 「别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熟人?」 「肯定是熟人。」 「······」 崇祯一时半会猜不到,高桂英却又吊着他的胃口,不告诉他。 接下来钓鱼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好几条大一点的鱼,都被他给放跑了。 或许实在这里很少有人来钓鱼,又或者是这里的鱼很多,就是崇祯这样的新手,都能够满载而归。 第六百五十章隔岸观火(二) http://.biquxs.info/ 再次回到了长安城。 崇祯的满载而归,还没有一个渔民,一网打下去捞到的多。 可对于一个此前做皇帝,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崇祯来说,自己动手弄到的食物,弄到的满鱼篓的鱼。 心中的高兴,看而不是那些以捕鱼为生的人,所能够感受到的。 不过,在回到长安城的皇宫之中后。 这样的高兴,就达到了顶点。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而且是在打算以后离开了澳洲,去往杨国,看看柳如是母子的。 然而,在这次回来之后,就见到了柳如是。 「柳如是?」 「你怎么来了?」 「是刚到吗?」 崇祯激动的语无伦次,实在是这边的距离太远了,走一次航路,都要大半年的时间,这还算是快的。 要是路上,运气不好。 遇到了不可抗拒的天象,那么只能退走,等到风平浪静了,才能够再次出行。 柳如是巧语嫣然的站着。 眉宇间的憔悴,是经过了长时间的乘船,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引起的。 只是虽然憔悴,可那种美人的风情,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 柳如是比高桂英还要年轻,之所以两人的孩子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不过是因为柳如是生孩子的时间太早。 「我是刚来,本来在上个月就应该来的,只是···只是远处的海战,实在太惊心动魄了一点,一时半会走不开。」 在面对崇祯的时候,柳如是可没有高桂英那种立场坚定。 说实在话,她能够在新几内亚建立杨国,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居然可以做到这样的一步。 只能说,在复杂的环境下。 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是可以迸发出更加聪慧和坚强的。 崇祯上前想要拥抱一下柳如是,却因为自己身上的鱼腥味,迟疑了一下。 不过崇祯的迟疑,可没有办法阻止柳如是扑过来。 一次久违的拥抱,仿佛跨越了好几个春秋。 崇祯只觉的,只有和高桂英见面的时候,一样的心情,只是那时他还是能够安奈的住。 然而,经过了一段和高桂英游山玩水。 出门钓鱼。 心中的一些隐藏起来的感情,似乎就再也隐藏不住了。 「辛苦了,在外面这么多年,过得还好吧。」 崇祯激动良久,忽然说出而来这么一句话。 然而,在说完之后,就觉得自己很是虚伪,在澳洲陪着高桂英快活的时候,他可没有真多么想柳如是。 只能说,这个时代的女人,真的是太好骗了。 又或者是,这个时代的渣男的太多,像崇祯这样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才是凤毛麟角。 「不辛苦,咱们的孩子现在聪明着呢,你是不知道······」 柳如是不断的说着,这几年在新几内亚建立杨国的事情。 其中只有成功,没有困难。 只有喜悦,没有恐慌。 可崇祯知道,这一段时间内,不可能都是好事情在发生。 报喜不报忧。 这是柳如是的做法,也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亲人,面对自己的最重要的人时,说的最多的做法。 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在意的人,不用担心他们过得好不好。 崇祯静静的听着,也没有出声打断柳如是的唠叨。 就是跟 随而来的高桂英,也是一转身,把这个地方让给了崇祯和柳如是,她自己则是去做最拿手的全鱼宴了。 随着柳如是慢慢的说,崇祯也就明白了,这几年,在杨国和大顺,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 还在大明的铁甲战舰还算强大,暂时没有大量的战舰,来挑衅大明的威严。 而上了陆地,若不是仗着人数太多,还煽动了当地的土著,大明移民过来的人,还真就不怕这个。 崇祯还知道了,自己的这两个儿子,是真的了不起。 一个在新几内亚如鱼得水。 别看四面强敌环伺,可在战斗,内政,这两个方面,都做的不错。 都是宁可舍弃占据的土地,都要保证更多的人不受伤。 而且还大胆的,让能够拿起枪的人,都学会如何去战斗,可不像大明那样,使用火枪还需要持枪证。 只能说,在不同的地方。 都需要适合当地的律法,才能够让当地的子民,更好的生存下去。 见到了杨国,这么做的好处。 就连大顺的高岩,也打算这么做。 好用,更能够保证,自己的子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有抵抗之力,等到大批的军队前来支援。 也就是发报机没有办法普及。 如若不然,崇祯相信自己的这两个儿子,肯定是会亏本发放给一些在皇城周围的一些小村镇的。 「也就现在,英荷之战牵扯到周围许多国家的精力,不然我这一次还是不敢轻易的出行。」 柳如是说着最新的两国战报。 如今已经十月份,将要进入十一月了。 两国的战争,已经进入了第二次庞大的战争。 只是这一次的战争,不再是在普利茅斯海,而是在肯梯斯-诺克海。 荷兰舰队在威特·德·威斯率领下,于当年十月八日,进至多佛尔海峡去攻击布莱克指挥的英国舰队。 「荷兰人的水军将领实在是太多了,在普利茅斯海的时候,是荷兰副海军司令德·鲁伊特,到了肯梯斯-诺克海,就换成了威特·德·威斯,现在海上的守护力量,只有靠着高家姐姐战舰,才能够周旋一二。」 柳如是的手中,不是没有战船,虽然相比大顺是少了一半。 可海战是单凭战船厉害,就能够赢得了战斗的。 从大明带走的海战高手,柳如是在当时可没有多少影响力,只有在大明水军之中上升无路的人,才会选择,在大明毫无存在性的柳如是。 「没事,下一次,我就让大明多移民一点人过来,这些事情总要解决,好大的一片土地,也要占下来。」 崇祯说的儿很轻松。 可他心里知道,应该没有多少人,会选择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大明的周边,又不是没有可以选择的更好的地方。 「恩,这样杨国,应该可以继续往外扩张发展了。」 柳如是满脸喜悦。 她可不知道,崇祯现在还能不能够做的到。 反正,在她的记忆中,只要眼前的男人,答应下来的事情,就从来都没有做不到的。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崇祯的时候,还是一身的骄傲。 可随着见到的越多,知道的越多,才会明白,从书本上学到的东西,到底有多少浅薄。 「又在骗人,你都已经不是大明的皇帝了,随便的答应这种事,可不要做不到,丢人。」 正在崇祯和柳如是,相谈甚欢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 崇祯不用去看,就知道来人是谁。 自己的这些儿子,越是聪明,就越是对他不爽。 只要找到机会,都会上来拆台。 而且人家说的还有理有据,崇祯还没有办法反驳。 这就很尴尬了。 「你娘最近有没有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又行了?」 崇祯无奈的转头看了过去,只见高岩正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一点都没有皇帝该有的气质。 若是扔在大街上,就是一个流里流气的小混蛋。 任谁见了都会头痛的那种。 高岩眼珠子一瞪,此前他也拆过崇祯的台,都是看着崇祯一脸无奈的样子,想要教训他几句,却又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那种资格。 反正就是那种想给给自己好看,却又毫无办法的模样。 可此刻他看到了什么? 居然反击了。 用的还是给自己的母亲告状。 这是一个做过皇帝的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怎么感觉,自己这个便宜父亲,耍起流氓来,比他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瞪什么眼睛?见了你姨娘,还不快行礼?」 崇祯这会也来脾气了。 对自己怎么样他都无话可说。 反正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当年亏欠了自己这些除了朱慈烺之外的儿子们。 可让柳如是跟着受到了无妄之灾。 那就不是崇祯愿意看到的了。 别说,到底是做过皇帝的人,只要发怒取来,根本不是高岩这样的年轻人,比得上的。 此刻的高岩,恍惚之中,都快要分不清楚,到底自己是皇帝,还是面前这位已经退位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皇帝。 满脸的不服气,想要说点什么。 也知道,刚刚自己是做错了一点。 对于这位姨娘,高岩还是很亲近的,当年两家住的很近,他和杨阔海还是一起上学,一起旷课,一起学人打架的。 当然,每一次挨打的时候。 也都是一起。 高桂英是下得去手的,不管是对高岩,还是对杨阔海都是一视同仁。 只有柳如是在这个时候,是真的慈母多败儿,不断的护着,经常气的高桂英拿着手中的木棍,打也不是,不打心中又亏得慌。 「姨娘,我···我刚刚就是看父亲骗你,心中不爽,怕你上当。」 高岩对着崇祯不甘心的说道:「我只是怕姨娘上心,可不是怕了你。」 崇祯无语。 这就是死鸭子嘴硬吗? 「你可不要和孩子一般见识。」 突然见到,很少发火的崇祯,怒目看着高岩,柳如是一惊之下,根本就没有在意高岩刚刚的无力,再次护在高岩的身前。 「你······」 崇祯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柳如是的这一番操作给惊到了。 这种护着孩子的女人,能够把杨阔海培养成人,是自己的儿子天生就是天才,还是说这么做,才是真正培养人才的正确办法? 崇祯再次说不出话来。 却不知道,孩子的成才,可是和高桂英有很大关系的。 第六百五十一章胜负(一) http://.biquxs.info/ 有着柳如是在当中作为调节。 崇祯和他儿子,高岩之间的那种剑拔弩张,也很快就收敛不见。 在不服气的成人错误之后。 高岩也没有再理会崇祯的意思,几乎每天都要见面,有的是机会拆台,不介意这一会。 之前又不是没有因为场合没有选对,从而被他母亲给生生揍了一顿。 崇祯在见到高岩,若无其事的走了,心中也就少了再次见到柳如是时的那种激动。 而柳如是也在片刻沉默之后。 找不到刚刚见面时的那种感觉了。 「走吧,咱们去看看高姐姐做菜,你可不知道,高姐姐做菜可是很好看的。」 柳如是知道,在京师都会有专门的厨子去做菜。 高桂英一天到晚的也就没有多少机会,去做这种事情,可到了澳洲就不同了。 一开始只是为了照顾高岩的胃口,到了后来,也就在做菜之中,找到了乐趣。 「做菜其实我也会的,到时候给你们露一手尝尝。」 或许是年纪大了,总是喜欢回忆,要知道他在京师做皇帝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表露过自己会做饭的。 在崇祯和柳如是,找去厨房的时候。 高岩却是在不断的研究着这一场英荷之战的走向,他需要提前预测到谁胜谁负,然后拿到和胜者之间建立起来的利益。 「荷兰的经济,是最薄弱的一环,过度依赖对外贸易,战争的时间拉的越长,对荷兰的创伤就越大。」 通过了经济,军事,文化和科技等等对比。 很快高岩就从蛛丝马迹当中,找到了一丝荷兰人的破绽。 「我能够看得出来,英国人也应该能够看得出来,那么荷兰人的下一个战场,会开辟在什么地方?」 高岩喃喃自语的查看着,最新的《坤舆万国全图》。 随着大明的绘图方法不断的完善,高岩手中的地图,也跟着越来越精确。 「英国人需要的殖民地,应该会用这种方法,压迫荷兰人,接受瓜分整个世界的殖民法案,这一点对我刚刚建立起来的大顺,很有威胁。」 他也了解过,英国人的执政方针。 和大明是有不同,只因为英国人的人口,并没有大明的庞大。 若是人口相当的话,怕是也会做出和大明一样的做法。 高岩琢磨了良久,只得到了一点模糊的意向。 他还得找参谋部的参谋们,好好的推演一下。 「不得不说,崇祯这混蛋,虽然讨厌,弄出来的一些执政手段,还真的是很有作用,要是但年赵括面前有一个参谋的职务的话,怕是就没有纸上谈兵这个词了。 一个有用的人才被用在了错误的地方,却被一些嘴皮子利索的人,评价为没有才能,实在是可怜可叹。」 高岩一个人在书房中,写写画画,很快就把自己想出来的东西,总结了出来,记录了下来。 正在此时。 外面进来一位侍卫。 「皇上,太后已经准备了晚宴。」 这里没有太监这个物种,在大明这个物种也在慢慢的消失。 在崇祯飞出这样的残忍职业之后,就再也没有新人加入。 传到外面的各个封地,也就没有了这样的人,到处都缺少人力,谁还脑残的用太监。 「知道了,把这个们送去参谋部,让他们做一次推演,然后给出一个结果。」 高岩把手中写着的东西,递给了前来的侍卫。 ** 御宴。 不断的有人上着菜肴。 几乎全都是鱼。 偶尔出来一两个,在宴席上,此前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菜。 在高岩来到膳食厅的时候,还没有见到有其他的人。 今日他回来,本来是要掺一点资料,谁知道还能够吃到他母亲高桂英做出来的菜。 「咦,这道清蒸鱼,可不是母亲做的。」 高岩随意的看了一眼,就发现了全鱼宴之中的不同。 「这两道菜,是谁做的?」 高岩拦住一名上菜的宫女问道。 宫女一礼道:「回皇上,是太上皇做的。」 什么太上皇。 高岩无语。 在崇祯来了之后,他的头上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可以对他指手画脚的人。 尽管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对他指指点点。 「好了,你下去吧。」 高岩挥了挥手,就坐了下来。 父母两人,去厨房亲自给他做菜,本应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高岩却忽然高兴不起来。 崇祯是要回到大明的。 若是长此以往,自己的母亲是不是也要跟着回去? 那样的话,在大顺是不是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莫名的心中有点烦躁。 看起来危机四伏的生活,好不容易熟悉了,这是又要他成为孤家寡人? 「要不娶个皇后,要是有了孩子的话,是不是自己的母亲,就会留下来?」 高岩琢磨该娶那一个女人。 在周围,都是和大明不同的人种时。 他所需要考虑的就是,去大明找一个差不多门当户对的,还是娶一个外国人来做自己的妻子。 就怕自己的母亲不愿意啊。 正想着,高岩就看到崇祯和他母亲,还有柳姨娘联袂走了进来。 说说笑笑的好不开心。 仿佛已经忘了她们还有个儿子,正等着开饭呢。 「今天你是不是说,要一直待在军营里面,商量军务吗?怎么现在回来了?」 高桂英显然还不知道,高岩和崇祯在下午时的冲突。 「回来查一下资料,都是关于荷兰和英国的,这两个国家的不少人名字,都很拗口,许多都已经不记得了。」 高岩有时候觉得,一天到晚的记忆这些人的名字,都够他花费巨大精力的。 语言和文字不通。 当真是会阻碍两个陌生国家之间的交流。 「哦,那就坐下来吃饭,晚上还回不回军营?」 崇祯看着高桂英仿佛拉家常一样的招呼着高岩,完全没有吃不言睡不语那种大规矩。 心中感到一种久违的亲切。 似乎他曾经,也过过很多年这样的生活,只是因为现如今,自己身份地位的不同,早就然规矩深入骨髓了。 一时间,居然有了一点别扭。 不过,这样的感受,也是一闪而过。 在坐下吃饭的时候。 高桂英问了几句,当前大顺所面对的局势之后,就再也没有多提了。 崇祯听得若有所思。 「你是说,英国在取得了肯梯斯-诺克海战的胜利后,可能出现了轻敌心理?这个是从那些方面判断出来的?」 崇祯放下的筷子,仔细的询问道。 他只知道,后来是英国是笑到了最后,具体是如何战胜荷兰人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若是这一次,英国人真的像高岩判断的这个样子,那么这一场 战争,即便是最后英国人胜利了,也是一个惨胜。 想要继续推行他们的殖民计划,也不过是一个形式问题,根本就贯彻不下去。 那么以后,不管是大顺,还是旁边新几内亚的杨国,都会有一个很长时期的和平发展。 对于这些移民过来的大明人来说。 崇祯相信,只需要两三代人,这里的每一片土地,都会深刻的烙印上汉人的痕迹。 若是以后,整个世界的交通航运发达了的话。 大明和大顺联手,或许可以把西方这些国家,关在一个很小的地方,从而拿到更大的利益。 「英国人的习惯,他们的文化,还有传承都在说明这一点,一个强大富强的国家,这是自信的表象,更加重要的是据可靠消息,爱尔兰和苏格兰实际上已并入英国,英国的经济和政治实力大大加强。」 高岩说的而这些,崇祯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放下皇位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大明朝堂有没有得到这些消息他不是很清楚。 不光想来,就算是朱慈烺得到了这些消息,也会因为鞭长莫及,完全没有办法行动起来。 大明太大了。 大有大的好处,却也有不好的地方。 那就是一个决策,牵扯的太多,等到所有的一切都捋顺,又会错过最好的时机。 「此时的荷兰人应给也很自信,当年英国内战的时候,唐斯之战可是战胜了西班牙人,从而脱离了西班牙殖民的掌控,若是如此的话,怕是英国人会因此而吃大亏。」 崇祯还记得那一年应该是崇祯十二年(1639年),也是那一年不管是荷兰人,还是西班牙人,才没有对东方的大明,展开军事行动。 因为他们有着更大的利益在争夺。 至于后来,就是想要行动,也不可能了,大明的水军已经成型,再打起来肯定是便宜了别人。 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做生意来的好。 随着崇祯的分析,高岩也是两眼一愣。 这些他都有想过,只是没有确定下来,现在再次听到崇祯这么说,就说明他的判断没错。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应该可以联手杨阔海,向荷兰人和英国人,拿到一点利益才对。 最好是让这两个国家,放弃对澳洲和新几内亚的窥视。 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 不在这两个国家争斗的时候,确立下自己的统治地位,很可能会被胜利的一方,当成了可以随时吃上一口的肥肉。 以他们这点人口和兵力,短时间的抵挡还可以,时间久了,就会出现各种物资的匮乏。 「这么说,英国人会输掉这样的一场战争?」 高岩饭也不吃了。 满心的想着,若是英国人输了,他面对就是荷兰人,相比荷兰人,他觉得英国人更好打交道一点。 「输倒是不会,只是会吃亏,最后应该会打成平手,我只是说应该会这样,具体的还要你自己去判断。」 崇祯说起这句话,心中也不是很确定。 不过是饭桌上,随便的闲聊,给出一点建议而已。 第六百五十二章胜负(二) http://.biquxs.info/ 崇祯不做皇帝了就是一身的轻松。 什么天马行空的想法,都会随便的是出口,至于对不对,这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对于崇祯胡乱的分析,高岩心中一对比,居然两人之间的判断都差不多。 不过,对崇祯说,两个国家回事平局。 他不是很认可。 荷兰才多大点地方,经济全靠贸易,只要海上的战争一直持续下去,最后肯定是荷兰人最先撑不住。 即便是平局,也应该是在荷兰人损失最大的情况下,达成的平局。 这么一想的话,那么下一场战争会在什么地方展开,高岩心中也就有数了。 「你们吃,我还有事,就不陪着你们了。」 说完,高岩急匆匆的就跑了。 高桂英也是习以为常,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有柳如是心疼的看了一眼高岩,在杨国她的儿子有时候也是这样。 没成想,到了大顺。 高岩也是如此。 崇祯自然巴不得这小子赶快走人的,一天到晚,只要见到他就给他脸色。 崇祯实在是摆不出老父亲的威严出来。 「咱们吃自己的,不用管他。」 高桂英吃着崇祯弄出来的清蒸鱼,滋味确实没有她自己做的好。 不过也并没有差上多少。 「你的手艺不错,这几年学的?」 高桂英满脸意外的问道。 反正在京师的时候,她是知道崇祯只懂的吃,并没有亲自下厨过。 不过一些从宫里传出来的菜式,可是花样百出。 「没有,以前看人做过菜,时间久了也就会了。」 崇祯淡淡的说道。 他可不能说,是他前世学会的,这一世不过是时间太久,生疏的厉害,做出来的饭菜根本就没有那种极美的味道。 柳如是也是面色古怪的看着崇祯,对于崇祯说的那些,看得多了就会了,心中一点都不认同。 若都看一眼就会的话。 还需要厨子做什么? 「那以后,你就给我么做饭怎么样?我觉得挺好吃的。」 高桂英显然也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女人。 她还以为,在崇祯退位之后,经常做饭给两位皇后吃的,心中多少是有些嫉妒。 「成,做饭我最拿手,只要材料足够,绝对让你们吃了还想吃。」 崇祯一口应下,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要成为高桂英和柳如是的专职厨师了。 其实在他决定做菜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了这种结果。 「恩,算你识相。」 高桂英白了崇祯一眼。 要说这女人啊,翻白眼似乎都是天生的。 若是一个男人这么做的话,怕是非得挨上一顿独大不可,可同样行为放在女人的身上,就是风情万种。 在宴席还在继续的时候。 高岩已经进入了参谋部,开始让参谋们给他推演自己的判断。 同时还给远在另一片大陆的杨阔海,回复了一个电报,说明柳如是在他这里过的很好,不用担心,还附上了自己对于英荷战争走向的猜测。 很快,接到消息的李过,也赶了回来。 「你去信给我说,太上皇说英荷之战,最后会打成平手?」 李过进门之后,就问起和这句话的真假和出处。 作为曾经崇祯手下的臣子,对于崇祯的本事,心中可是万分敬仰的。 在大明,崇祯说出来的话,就没有错过,这就很恐怖了。 一个人的一生,怎么可能不错呢? 要知道,当时的朝堂,可没有那种曲解圣意,强词夺理的大臣们存在。 民间更多的就是那些时刻给皇上挑刺的腐儒。 又是太上皇。 自从崇祯来了之后,虽然从来没有上过朝堂,也是对治理大顺一言不发,可影响力真的不是他这个年轻皇帝能够比的上的。 「是太上皇说的,就在之前的饭桌上,随意的闲聊,说到了这个,和我的猜测不谋而合,我只是没有想到英荷之战会是平手收场。」 高岩只能安耐住心中的不爽,其实对于崇祯。 他的心情很复杂。 明知道自己的父皇没有错,可当年的偏心,就是让他很受伤。 若不是自己的母亲和姨娘,对他和杨阔海很好的话,他怕是童年都没有感受过来自亲人的温暖。 「那就应该不会错了,咱们现在看看,英荷之战的下一个战场,会是在那个地方。」 李过瞬间就确定了崇祯这句话的准确性,已经开始在地图上查找了起来。 有了结果,推导之前的过程。 就很容易许多。 「你不用找了,我在来的路上,就想到了一个地方。」 高岩无奈的说道。 接着上前指着一个达格尼斯海角的地方,这个地方又有一个名字叫做邓杰内斯海角。 李过的目光落在了高岩指着的地方。 这个地方,他是有记忆的,风向多变,要是在战斗开市之后,有利于英国人的风向一变。 在这个大多数都是风帆战船的时代。 很可能要悲剧啊。 随即目光一凝,心中就开始推演了起来。 良久,目光闪烁了一下,长出一口气:「皇上的猜测真准,这一次英国人肯定要吃亏。」 「咱们得做好准备,看能不能向两个国家出手一点咱们淘汰下来的战舰,以此来弥补咱们资源上的短缺。」 高岩觉得这是一次发财的机会。 他的水军战舰,还是从大明拿过来了,这几年已经跟不上最新的军备形式了。 在没有办法扩张-军队的时候。 提高自身水军的战舰是唯一的办法。 「找谁去谈判?还有这么大的两个客户,咱们可吃不下,需要联系联系杨国,要是两个国家联手的话,应该能够转一大资源。」 李过的心也有了一点颤抖。 当年在辽东的时候,他也是开办过边市的。 知道有时候用经济也是可以达到目的的,只要用的巧妙,就可以左右逢源,最后壮大自己的实力。 「谈判的人员先不急,得等到英国人真的吃亏了咱们才有订单,现在上门推销,怎么也赚不到多少东西。」 高岩眼神幽幽,他决定干一个大的。 同时也利用一下自己的老爹。 虽然已经退下了大明的皇位,可影响力在这里,就是这两个国家疯了,突然想要联手,先拿下他的大顺和杨阔海的杨国。 怕也是要多顾忌一下。 ** 转眼。 时间就到了十二月十日。 英国在取得了肯梯斯-诺克海战的胜利后,真的有了轻敌的心思,将舰队分成了几个部分,并抽出二十艘军舰前往支援地中海战区。 如此一来,英国在多佛尔海峡战区的军舰仅剩下了四十二艘,在数量明显处于了劣势。 在英国 人还不知道的情况下。 特罗普又重掌了荷兰海军的帅印,为荷兰商船队护航。 与此同时,大量英国船只仍在修理和维护中,由于拖欠水手薪水,导致水手开始***。这使得英国在自己周边海域的控制能力大大削弱了。 同时,荷兰人正尽一切努力加强自己的舰队。荷兰的贸易利益要求海军作出最后的努力,以护送商船到南方。 这天,特罗普出动七十八艘战舰替拥有三百艘船只的庞大商船队护航,布莱克指挥英舰在英格兰东南的邓杰内斯海角拦截。 待布莱克明白特罗普的作战舰队这样庞大时,他想返航,但为时已晚。 这时,风突然一转,自西北刮来,风势猛烈,荷兰舰只不得不驶近英国海岸避风,而布莱克紧紧贴在海岸,以免被荷兰舰队包围。 两支舰队夜间在唐斯避风处抛泊,又在次日晨同时升帆起航。风仍旧自西北刮来,同时由于海岸弯向邓杰内斯,布莱克被迫直向特罗普的航途驶去。 「加兰」号和「波拿文撒尔」号,两艘分别装备四十四门炮和三十六门炮的主力舰只立即包围轰击,并被靠船跳帮,两名舰长被杀。 装有四十四门炮的「凯旋」号升旗指挥作战当了旗舰,布莱克的战舰被重创,失去了前桅,本人也几乎牺牲。 另外六艘战舰也被为数众多的荷兰战舰打的弹洞遍体。 三艘英国战舰被击沉,两艘被俘。英国舰队的残部在天黑无法作战时即迅速掉头返航多佛。 获胜的特罗普立即传令给商船庞大的护航队:他们可以安全通过了。 布莱克红着眼睛,满脸疲惫的站在船头,吹着寒冷的海风。 「混蛋!混蛋······」 声音传出去,就被海风吹散。 只有身边狼狈的手下,低着头颅,不敢去看布莱克的眼睛。 这一仗打到实在是窝囊。 明明可以胜利的,却迎来了一场大败。 「议会的人都是吃大粪的,只知道捞钱,就不知道多给水兵们发一点薪水?」 由不得布莱克不发火。 这一次的大败,可是只能龟缩于自己国家的南部港口,一时间将制海权拱手相让。 而其原因就是士气极不振,不但商船队这样,国家的战舰也这样。 在布莱克指挥作战的时候,仍被国家租用以加强海军的武装商船的船长们,在激战时居然临阵脱逃,而其中许多人或者是船主,或者是享有财产的船东,他们充足的理由,就是不相信英国政府会对他们所受的损失给予赔偿。 「给英国议会去信,如实说出真实的经过,我倒要看看,这些混蛋到底改不改海军条例,若是依旧如此,英国就别想在海上打败荷兰人。」 在寒风中,胜利了的荷兰人,其实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胜利了,也损失了许多的战船。 若是继续作战下去。 荷兰的底蕴肯定是要被消耗一空。 已经乘船离开的特罗普,面上高兴的鼓励着自己的手下,心中去世忧心忡忡。 荷兰人的以后,将在何处? 第六百五十三章论战(一) http://.biquxs.info/ 在特罗普还在心忧荷兰人出路的时候。 英国人的反应也很快。 布莱克抗议的直接成果是六名在邓杰内斯海面战斗中的临阵脱逃者被撤职查办,被短期监禁在「伦敦塔」。 布莱克本着他清教徒的正直无私和刚正不阿,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弟弟本杰明置于名单之中。 同时,英国调查委员会同意,此后商船船长在战时应听从海军军官们的命令,不得自行指挥。 英国所有战舰的舰长们,他们的行为表现犹如今后各发展时期的海上战术一样,同属海军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因为世界上第一批海军不但没有技术也没有传统可循。 就是大明如今的水军建设,也不过是在崇祯给出的大概路线,在不断的完善着。 而正是克伦威尔的陆军军官们,像布莱克这样的人,有他们奠定了海军的传统。这些传统在以后数世纪中,是英格兰国家荣耀的柱石。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此刻,达格尼斯海战的失利使得英国将分散为几部分的海军力量重新集中,加之国内又新建了多艘战舰,海峡方面双方军事实力的对比又发生了变化。 消息也都被正在关心着这一战的所有人,看在眼中,传回了他们身后的势力人之手。 高岩和杨阔海派出的使者,已经去往了荷兰。 希望通过游说的形式,推销出自己麾下将要淘汰下来的战舰。 经过了大明的不断完善,实际上就是退下的这些战舰,在西方这些国家的眼中,也是很厉害的一种战舰。 当然,愿不愿意收购这样的战船,可就要看荷兰人的底蕴了。 没钱说的在多都是白搭。 而不管是高岩的大顺,还是杨国的杨阔海,他们需要的就是荷兰人的运输船。 只要有足够的运输船,就可以在海商这一条路上,拿到最大的利益。 「使者已经放出去了,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有消息传回来,诸位看看咱们这一次的交易,能不能够成功?」 十二月的澳洲。 也开始飘落了雪花。 屋外寒风呼啸, 屋内的炭火,却是温暖如春。 西方的国家,对付寒冬,都是壁炉,而大明则是炕头。 不同的文明,延伸出来的建筑修建方式,也都是不同的。 不过思路被在大顺的工匠们融合之下,都被中和在了一起。 此刻一个火锅,冒着热气,红浪翻滚中,一块雪白的鱼片被筷子夹了起来。 高岩一边吃着火锅,一边和回到长安述职的李过和高杰,谈论着朝堂上的事务。 「进了寒冬,航路艰难,这点没有办法,就是英荷之战也都要等到开春,才会继续进行下去。」 了解海战情况的高杰,说了一点自己的见解。 若不是在做了一段时间的大明上将军,还是在海边的那种,也得想当然的认为,水战可要比陆战容易的多。 「下一次的交战,恐怕会比一开始那两场的大战更加的剧烈,不过想要然荷兰或者是英国甘心情愿的掏钱,来购买咱们的淘汰货,最好祈祷两国一直不分胜负下去。」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在任何时候,都是最有力,也最省力的做法。 只要不是和自己打,其他的国家,哪怕是死绝了,也不管他们的事情,只要有好处就成。 就算是没有好处,也要创造机会,给自己弄到好处。 这现在已经是大明,乃至于其他封地上的人,心中的重要想法。 曾经都 是不谈钱的人。 现在可没有谁去装清高。 只因装清高的人,最后都穷的快要揭不开锅了。 两相比较之下,清高的人几乎快要和傻子相提并论了,氛围的变化,进一步让人们更加的务实。 「所以才需要咱们给两个国家,都加强信心,让他们觉得每一次的战斗,都可以赢的巨大的胜利。」 很快,高岩就在此的敲定了接下来,大顺将要如何去对待这两个国家的态度。 不亲近,也不远离。 高岩觉得,杨国的杨阔海,应该也是一样的想法。 都是一个女人训练教授出来的,聪慧也都不相上下。 想法差距应该不会很大。 「这件事要不要给杨国的人,去一个消息?」 正在吃肉的李过忽然问道。 「自然要通知一下,尽管他自己也知道这么做。」 高岩摆了摆手。 他相信,此刻杨阔海应该也快要给他发电报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杨国基本上都是杨阔海一个人撑着,好在地盘很小,上面的土著并不强大,牵扯到的殖民范围也公布时很大。 在杨阔海占据了一块地方,和高岩相互扶持,小战不少,却也磨练了手上的士兵。 在有着火枪的威慑下。 损失的人手并不多,只是物资的消耗很大。 这也是发展反而有点慢的根本原因。 「把我的想法,赶快发给高岩,接下来会就要扩大战船的生产产能,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咱们可就要靠这个赚钱了。」 杨阔海一直以来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自己的母亲,能够带出来的财物并不是很多,就是手上的这些移民,也都是大明的皇帝崇祯,也就是他的父皇送给他的。 子民不是很多,手上的将领那就更少了。 目前最厉害的一个,还是金陵周家送过来的文官,叫做归之甲。 武将则还是崇祯送过来的一人,名叫韩枫。 当年打过朝-鲜的一位猛将。 若不然他也是独木难支,根本就撑不到现在,还慢慢的变得游刃有余。 「皇上,听说太上皇已经到了大顺,什么时候来咱们杨国啊?」 已经人到中年的韩枫,早就没有了年轻时的那种跳脱。 他本来是王冲卫武军的人,可随着去了一趟辽东之后,就慢慢的脱离了卫武军的体系。 到了后来,更是为了他们韩家千秋万代。 只能背井离乡,来到了这个叫做新几内亚的地方。 就现在看来,他的选择是对的。 杨国虽然离大明很远,现在也还很弱小,可假以时日,总会发展壮大的。 千秋富贵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不尽力。 「不知道,太后已经去了大顺,没了太后的掣肘,咱们的许多手段,也就能够用到。」 在来到新几内亚之后,一开始需要用强力的手段,征服当地土著的时候,就因为柳如是忽然要优待俘虏,这才有了许多地方的律法并不如何稳固。 不少的小战斗,都是这些土著受不住外来人的诱惑。 从而做出了伤害杨国的行为。 「现在是要清算?皇上,咱们这么做,怕是会引起反复,现在可是有许多的土著已经被咱们驯服了。」 另一边的归之甲惊讶于杨阔海的想法,一直都在柳如是眼前是一个乖宝宝的杨阔海,忽然间发出来的狠话。 还真是大大出人预料。 「反复?哼!咱们要灭掉的就是那些反复的人,养不熟的白眼狼,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作为皇帝,杨阔海可不是善男善女。 「不过做这件事的时候,还是要隐秘一些,最好是派发给一些危险的活,死了也是活该,不死也是在给我杨国做事,反正怎么都不亏。」 杨阔海也没有被恨意冲昏了头脑。 可不能为了几个不想被驯服的混蛋,坏了他好不容易凝聚出来的人望。 新几内亚这块地方,在短时间内,汉民的数量是不可能大幅度的增长的,要想增强国家的实力,就必须使用当地的土著。 「······」 归之甲忽然不想说话了,他能够想到的,几乎都被眼前的杨国皇帝杨阔海想到了,而且做的比他想的还要完美。 尽管从来都没有小看过眼前的年轻皇帝。 这种做法,也是皇帝的基本操作。 能够悄无声息的,让自己最讨厌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还不影响其他的人,这就是本事。 许多时候,他都在佩服远在大顺的高桂英。 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教导出了这样厉害的两位皇帝。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那种皇太后。 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的,可只有这么一位。 听说这位太后,在大明为官的时候,还开办着一个叫做皇家百工学院的学校,这个就让许多男儿们汗颜了。 「哈哈,太上皇曾经也说过这么一句话,你可以赚到,可我永远不亏。」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之间韩枫畅快的大笑出声。 似乎随着崇祯的到来,只凭着威名,就让许多曾经在崇祯手下感受过那种润物无声,可以让一个国家强盛起来的人。 更对自己的国家多了许多的信心。 「你们呀,不是我说,当着我这个皇帝的面,说太上皇的事情,到底好吗?」 杨阔海不乐意了。 高岩对崇祯是怎样的做法,他杨阔海实际上也一样。 都对这个在他们年少的时候,不管不问的男人,心中的不爽,多过亲近。 在他们的记忆中,只有两个女人才最重要。 那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姨娘。 正说这话。 外面就有人走了进来。 「皇上,电报室有消息传来。」 杨阔海一怔,他刚刚才派人前去通知高岩,这么快就来消息了? 「呈上来看看。」 只见电报上的内容,和他的猜测都差不多。 「英雄所见略同,这次是荷兰和英国的危机,却也是咱们杨国和大顺的机会,一个可以迅速站稳脚跟的机会。」 杨阔海把看过的电报也送给个归之甲和韩枫们查看。 「咱们已经派去了大使,用以联络荷兰人,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归之甲不确定的嘀咕了一声。 「快不了,一个是距离的问题,传递消息很慢,另一个就是在荷兰人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可不会舍得花钱来武装自己。」 杨阔海看着归之甲,一字一句的接着又道:「你得明白,哪里的人几乎都是商人。」 第六百五十四章论战(二) http://.biquxs.info/ 说起商人。 在做的三人,面色都很复杂。 没有商人,就没有足够的税收,可有了商人,就意味着许多东西,在不留神的时候会失控。 想要既用商人,又不会让商人做出破坏自己国家的行为。 那就需要严明的律法了。 这一点。 大明目前做的还不错。 他们杨国才建立起来不久,许多东西就是想要完善,也都是力不从心 手上没有多少人才啊。 杨阔海明白,他现在遇到的难题,也正是崇祯曾经,刚刚登基不久,想要给大明改天换地时,遇到的难题。 不同的是,崇祯的手中,人口是不缺的。 他和高岩现在不但缺少人才,还缺少最底层的百姓。 「算了,咱们还是不讨论商人什么的了,免得好心情,都化为乌有。」 韩枫苦笑一声,他们杨国,还需要商人来让行商,给增加一点底蕴的。 要是以后,国家强大了。 再来想办法推行商法也不迟。 「也只有这样了,对了,你们觉得,下一次英荷之战回事什么时间段?作战的位置应该在什么地方?」 杨阔海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关心英荷之战,不过是关心自己接下来的生意,是不是会成功而已。 至于两家打生打死,到底有多少损失,就不是他们关心的事情了。 「时间应该是开春之后,港口解冻就会立刻进入战斗,具体的时间是二月,还是三月,就看英国人是不是急迫的需要一场胜利,来化解自己国内的民怨。」 归之甲的判断,是基于现在手中,所能够得到的消息,做出的判断。 对于战斗他不是很很厉害,长于内政的人,只能通过国内的一些变化,来推断出最后决战的时间段。 「位置应该还是在多佛尔海峡,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站起来,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英国人重拾无敌的信念,拿到更多的殖民地利益,不过多佛尔海峡范围太大了,具体在那个位置,就要看荷兰人会从那个地方突破了。」 韩枫没有说的就是,荷兰人的海军将领,也是一个变数。 只要荷兰人依旧相信特罗普统帅能力,那么战场的选择,就会很快被定下来。 韩枫的想法其实可自己的文化来源有关系。 功高震主可不是说笑。 像特罗普这样的人,他得到的消息,可是已经快要成为荷兰人的英雄了,只要荷兰的君王,心中有着忌惮,朝廷也不对。 人家那是议院。 只要议院中有人上进谗言,那么特罗普不要说出战了,就是能够活下来,都是两说。 「特罗普一定会出现,这一点是人家的文化和咱们的不同,而产生的不同结果。」 说到这里,杨阔海就不得不叹息一声了。 对外国的这些国家,他的心情很复杂。 特罗普这样的人,要是在以前的大明出现的话,会真的死的不明不白,可在外面的这些国家之中,这样的人只会战死,可不会被君王杀死。 当然,他看过这些国家的历史,也不是没有一些脑子进水的君王,做出这种无聊的事情,可到底是在少数。 他现在都在不断的完善自己的国家体系,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往后发生在自己的国家之中。 他也看出来了,这样的英雄人物,在许多时候,可是能够保证国家延续的人才。 只有斩断这样的人才,才真的是动摇自己国家根本的开始。 虽然作为皇帝,一言九鼎真的很威风。 可一时的威风,能够比得上千秋万代的传承? 很显然不可能。 杨阔海相信,他现在在这么做,大顺的高岩,也一定在这么做。 对于权力,已经有了崇祯在前面放弃了皇位的前例。 后来的皇帝,对于这一个位置的恋栈,也就少了许多。 不再是口含天宪,言出法随。 而是想办法,让自己的国家更加长久的传承下去。 思想的转变,才是这一代年轻人的一些想法。 韩枫沉默。 在杨阔海点明荷兰人的做法之后,他心中就有了一种正在面的崇祯的感觉,当年的崇祯似乎也是这个样子。 一点都不怕手下的文武百官有多大的功劳。 至于得到的战功,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作为皇帝都不贪功,其他的人,也就不敢再做那种混账事了。 文武百官有了生命的保障。 那么整个朝堂上发挥出来的能力,就很可怕了,看看现在的大明周围还有哪一个势力可以最为敌人? 不是成为了奴隶,就是已经被灭族。 其他的领地,已经被分封了出去,作为了皇子和臣子们的封地。 往后就是想要对大明造成大点的负面影响,都是很难的。 韩枫和归之甲在此刻很幸运。 幸运自己生在了一个最好的时代,也幸运自己遇到了一位明君。 「既然特罗普不会被换将,那么下一次的决战位置就很清晰了。」 韩枫眯着眼睛,仔细的思索了一下,缓缓地说道:「他们还是会在多佛海峡战斗,荷兰人想要胜利继续下去,英国人想要在输了的地方,重新站起来。」 说着指着地图上的另外一处海峡。 「这不还是英吉利海峡吗??」 归之甲惊疑不定的的问道。 这个地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拉芒什海峡,是分隔英国与欧洲大陆的法国、并连接大西洋与北海的海峡。 最狭窄处又称多佛尔海峡。 不过韩枫指着的却是另外一处,不是最狭窄的位置。 很显然,双方都想要一个更加广阔的战场。 这就预示着,双方将要投入的兵力,会更加的庞大。 韩枫无语。 他都不知道怎么给一个不懂兵法的人,去解释这件事情。 好在杨阔海并不是只懂得内政,尽管兵法也并不很好,却也不至于听不懂。 「你是预测,下一次双方的战况会更加的激烈?这么大的损失,想要补充起来······」 杨阔海说道这里。 心中就是一怔,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的机会吗。 只有双方损失惨重,他们才会获利。 「和高岩他们沟通一下,看看那边怎么说。」 三人此刻,也不再闲聊,只是按照可能出现的战机,出门安排着开春之后,就要展开的一些布置。 ** 转眼。 冬去春来。 崇祯已经在大顺的长安城中,过完了年,出门透气了。 万物复苏。 其实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差不多。 「今日踏春?」 柳如是待在城内,已经太久没有出门了。 城外刚刚解冻。 万物复苏只是按照时间来判断,实际上现在大顺所在地,还差一点时间。 「也不是 不可以,外面的雪还没有全部化完,不行咱们就去打雪仗?」 崇祯看着外面,正玩得不亦乐乎的孩童们。 心中想着的则是,按理说,时间不应该差的太远啊。 时差最多不过是一天时间罢了。 这个可是好几天啊。 不过又想到现在还是小冰河时期,寒冬的持续拉长,应该是到了对顶峰的时候了。 估计过不了几年,这一场影响了整个世界的危机,就会慢慢的恢复正常。 「打雪仗就打雪仗,都说倒春寒,可没想到这一次的冬季,会这么长。」 柳如是娇笑着说道。 她已经看到了大顺子民们身上穿着的棉衣。 有着这种御寒衣物,再冷的天气,也都无所畏惧,而起食物的充足,还可以让人们待在屋子里不用出门一步,就能够轻松的渡过整个寒冬。 这在她的记忆中,已经成了每一年都会看到的场景。 在更早的回忆当中,那些不好的,可以冻死人的场景,也就渐渐的被遗忘了。 「打雪仗?算我一个。」 刚刚走出门的高桂英,也学着柳如是撒娇道。 而在她们没有看到的地方,高岩撇了撇嘴,眼不见心不烦的转身,走向了城外的军营。 崇祯的到来,确实给他母亲带来了欢乐。 高岩得承认,这就不是他这个儿子,能够弥补的了得。 「那就出发。」 随着崇祯的玩心也开始发作,跟在后面的高宇顺却是一阵头痛,这么冷的天,任何一个人要是生病了。 他都要后悔死不可。 然而,对于这些人,他又没有办法去建议任何的意见。 没看到,连人家大顺的皇帝,都没有上去唠叨吗? 他这个太监,又如何去多嘴。 另一边匆匆赶到军营的高岩,立刻就接到了一个最新的,最有用的消息。 「这一次荷兰人的统帅依旧是特罗普,荷兰人需要他去打开被英国人封锁的航道,另外英国海军的统帅还是布莱克,不过英国人这一次发狠了,给布莱克的权限很大。」 刚一见面,李过就把打听到的消息,都一口气说了出来。 「好!好!好!,咱们谋划了一个冬天,总算等到了收获的时刻,现在就看荷兰人和英国人能够打到什么时候了。」 说到这里,高岩似乎想到了什么。 叹了口气道:「这些国家周围的小国家,也会懦弱,都不知道趁着这个时候,偷偷地从背后给一个狠得,这样咱们的利益可就会更大。」 他都弄不清楚,为何这里的人,依然在遵守着历史上春秋之前大周时期的那种战斗方式。 就是他想要派人去来一个釜底抽薪。 都不敢轻易的发动。 战争的开始很容易,结束就很难了,特别是自己的兵员并不是很充足的情况下。 一旦持续的作战下去。 最后输得肯定会是他。 消耗战拖不起,才是他和杨阔海的硬伤。 不过这些国家的稳定性,他也是看在了眼中,好的一方面可定是要认真学习的。 第六百五十五章再战(一) http://.biquxs.info/ 已经在荷兰居住了好几十年的王士琇。 都快要忘记了大明到底是个怎样的模样。 最早的时候,他做过锦衣卫,后来就进入了军情部,再后来就身兼两职,明面上是驻扎在荷兰的大使馆馆主。 暗地里却是一直都在收集一些情报工作。 有没有价值他心中很清楚,只有某些重大的消息,才会通过他传递到大明。 这天出门就发现。 在他的大使馆对面,忽然也有人在修建建筑。 只是还未曾成形,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正想着,询问一下自己的手下。 却见手下来报。 「馆主,对面现在正在兴建大使馆,是两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国家,一个是顺朝,一个是杨国。」 听名字,不用多猜就明白。 这是两个汉人建立的国家。 而能够被荷兰人允许在这里修建大使馆,和显然其实力绝对排的上数。 不然连资格都不会有。 「这两个国家的皇帝叫什么名字?在地图上的那个位置?」 王士琇今天原本还约了一位荷兰议会的议员,商讨一下,英荷之战,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虽然大明在短时间内,没有办法获利。 可离得近一点的封地,也不是没有机会。 「一个叫做高岩,另一个是叫做杨阔海。」 回话的人,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馆主的脸色,在查到这种事情之后,他心中就明白要遭。 大明给出去的封地是一回事。 可封地突然想要独-立出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对于如今的大明来说,刚刚弄出来的分封制,肯定是一个打击。 若是大明不加以惩罚的话,那么很可能会让人跟风,从而让大好的局面,再次进入四面楚歌的局面。 本还不怎么在意的王士琇。 脚步一顿,身体僵硬的转了过来,看着自己的这名手下。 目光呆滞的问道:「这事可是真的?」 他知道这两人的名字都是代表的是谁。 自然也就清楚,这到底是代表着怎样的大祸。 皇子的事情,他是没有办法干涉的,可现在是涉及到的大明的国策,这就要比任何的大事都要大。 「真的。」 这名手下,连头都不敢抬。 在荷兰生活了四年时间,再有一年他儿就要回到大明了,可不想因为这种事,然后滞留在荷兰回不去了。 荷兰是很不错,可和大明想比的话,差距真的有点大。 特别是道院的发明越来越多,大大的方便了民生。 「······」 王士琇想要骂人,却又不知道该骂谁。 从大明已经跑到了荷兰,怎么还会摊上这样的破事,他的年岁已经不小了,再有几年也就应该退休了。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 就又出现了岔子。 年轻时没有努力,自己喜欢的女人成了别人的。 现在老了,难道要一无所有? 「走,去会会这两个国家的大使馆人。」 收起了心中的震惊,他得弄明白其中到底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才好把消息发回大明。 整件事,已经上升到他无法解决的地步了。 ** 杨国和大顺的大使馆还没有建设好。 暂时居住的地方,也不过是一处酒店。 在来到荷兰, 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从海上过来,特别是在寒冬时节,当真是危险的很,生怕遇到了冰山,然后就死的莫名其妙的不值得。 「这些荷兰人是真的鬼着呢,知道把咱们分开来接待,若是不会在出海的时候,互相交流过意见,怕是想要拿到最小的一点利益都是很难的。」 杨勋作为杨国,归之甲手下的人,是从几万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不然还真的没有办法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 「可不是,也就现在大使馆没有修好,不然摆上电报机,这种消息传递应该会更快。」 崔唐随声附和着。 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觉得,消息传播这种事,就是摆上电报机,也不是那么容易,中间没有中转的特殊船只。 那么远的距离,他在荷兰怕是接不到任何的信号。 「你觉得,对面的大明大使馆的人,发现了咱们现在已经建国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 杨勋出声询问道。 他们这两个国家,现在可都是在低调的发展,还想着什么时候,去往大明再接一些大明胆子大,有上进心的人来此定居的呢。 「发现肯定是会被发现的,现在不过是提前了一步,估计等一会,咱们就会收到大明人的邀请。」 崔唐心中也在想着,怎么应对王士琇的问询。 崇祯就在大顺的事情,他是不可能说出去的,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可不敢拉上太上皇,来给自己站台。 那么高岩呢? 或许只有太后高桂英,才会让王士琇收敛一下怒火吧。 只要一下消息传递的速度,他们大顺乃至于旁边的邻居杨国,就会有长足的发展。 「该死的,荷兰人绝对是发现了什么,我说怎么特意给安排在那个地方建设大使馆。」 杨勋忽然反应了过来。 怒声咒骂道。 对于这些西方人玩的花样,他们一直都很谨慎,可还是着了道。 不过,人家用的是阳谋。 就算是他们在偏远角落里建设大使馆,应该也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会传递到王士琇的耳中。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反正山高皇帝远,咱们所处的位置,大明要是远征的话,也是不划算的,而且大明的朝廷大部分人,也不会很乐意。」 崔唐思考了一下。 觉得把事情挑明,也不是不可以,外面的封地很多。 大明的皇帝要想维持现状,就必须承认既定的事实。 而且,天塌下来,有两位皇帝顶着。 人家是亲兄弟,他们只不过是臣子,只需要做好臣子的任务就成。 不是他们不想办法,奈何这种事,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想办法的能力。 果不其然。 没有让他们等上多久。 不是有人前来邀请,而是王士琇亲自带人前来。 王士琇在荷兰是有一支一艘铁甲战舰,三艘楼船的舰队的。 陆地上也人的火枪兵。 就是为了在特殊时期,有点武力来保护自己。 两伍火枪兵,共计十人走在了前面开路。 到了酒店的门口分成而来两列。 让走在这条街上的荷兰人,都一个个的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和他们不一样的这些大明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猎奇是人的天性。 在任何地方,任何国家都是一样。 王士琇是听得懂,周围那些乱嚼舌根的人,说的什么。 在荷兰住了这么久,当地的语言,说的都快要和他的大明官话一样好了。 「你们要出门?」 「现在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跟我走一趟。」 刚走到门口,就见到崔唐他们两人联袂走了出来。 很显然也是看到了他的排场,知道这一次躲不过,才会乖乖的在门口等他。 崔唐和杨勋对望一眼,一言不发的跟上。 他们身后也跟着几名护卫,可在此时也是完全没有半点脾气。 此时此刻,发生在这条街上的所有事情,也都飞快的传到了各个贵族们的手中。 不同的人,看到这件消息,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 大明占据了东方太多的利益,荷兰人此前在和西班牙人开战,现在又在和英国人开战。 不过是分不开身。 若不然,早就在东方打起来了。 那会像现在这么平静。 能够安安稳稳,公公平平的做生意,还不是没有办法。 毕竟,抢劫才是财富聚集最快的方式。 ** 大明的大使馆。 占地范围巨大,是一个庄园的模样。 在西方,这样的庄园才能够显示自己的身份。 能够在荷兰寸土寸金的地方,弄到这样的一块地,还建设成了大明园林的款式,所花费的钱财也不是小数。 相比起来。 杨国和大顺的大使馆,就很小家子气了。 毕竟国家太小,财力好不够多。 能够选在大明大使馆的对面,还是因为沾了荷兰人,想要恶心大明的这种心态的便宜。 在进了大使馆之后。 王士琇也没有招呼人上茶之类的。 更没有让人坐着。 「说吧,两位皇子,是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封地,转变成国家的。」 王士琇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 若是杀人能够解决问题的话,他现在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把两人给干掉。 只要没有这两人传来的消息,他就会当做不知道。 可惜的是,现在荷兰人已经知道了。 他只要敢动手。 不出意外,今日的事情,不但会传回大明,还会传到两位皇子的耳中。 知道瞒不过去。 崔唐和杨勋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说实在的,王士琇也是大意了,他的所有精力都在西方的这些国家身上,完全没有想到危机居然会是来自身后。 若不是发生了今天的事情,说一句渎职都不为过。 「一年前。」 「也是一年前。」 王士琇一阵沉默,时间都相差不远,肯定是两位皇子商量好的。 「这件事有没有向大明报备?」 想了想问道。 「报了,现在前去大明的人,应该还在路上走着。」 崔唐低着头说道。 另一边的杨勋动了动嘴唇,也是这样的一句话。 「还在路上走着?」 王士琇指着两人怒声道:「还要在路上走几年?是不是要等到大明的下一批船队来了之后,这条路才走得通?」 第六百五十六章再战(二) http://.biquxs.info/ 对于这些花样。 王士琇只想说,这都是他玩剩下的。 不就是一个「拖」字吗? 时间越久,既定的事实,也就不容更改。 曾经,大明的朝堂在皇上,也不是,现在是太上皇了,在太上皇还没有变法之前,那些朝臣们,也都是这个样子。 朝廷无论下达什么样的政令。 到了最后,都是能拖就拖,实在拖不过去了,也不过是随意的应付几下,根本就不去管有没有落实。 「你们的皇帝······」 突然说出这句话,王士琇心里一阵别扭。 明明是大明的封地,大明的封臣,忽然就成了别人的皇帝。 「算了,你们的皇帝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一点暴露在了大明的眼皮子底下,到底会引来多大的风波?」 顿了顿,一字一句的接着道:「或许还会引来大明的军队,进行收复,到那时死去的人,可就不是几百上千了。」 想到那是的大战。 在看看现如今荷兰人和用过人的海战。 都死了多少人,陈了多少船。 又有多人因为没有了生活来源,而上街乞讨。 今年的寒冬,他就看到有不少的荷兰人,冻死在了街头,若不是心理还有一点善意,奔着外国人的命,也是命。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能帮一把是一把的心思。 怕是死的人会更多。 因为有了他带头施粥。 其他的荷兰贵族们,也就无法无动于衷的看热闹。 自己国家的惨状,外人都插手了,自己没有一点表示,肯定是说不过去的。 若是大明最后忍不住也加入了世界上的大海战,大明会不会有问题他不知道,杨国和大顺肯定是撑不下来的。 不管怎么算。 死伤的都是大明的百姓。 至于两位皇帝,大明的皇帝还真能把这两人给杀了不成? 要知道,现如今大明依旧是没有死刑的。 见到两人沉默,王士琇就明白,这件事两人是知道的,或许两个国家的子民们也都知道。 毕竟瞒不住啊。 国家都改名字了。 百姓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完全就是扯淡。 那么到底又是什么原因,才会让所有人都同意这件事情呢? 用道德的方面来解释,肯定会有一两个人为了大明的赏钱,想尽办法的回到大明,从而暴露这件事情。 可现在则是。 荷兰离着这么近,都没有接到消息,就说明百姓们也是同意留下来。 那么其中蕴含的利益,肯定是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 想到这里,王士琇心里就是一阵无力。 「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准备,这件事我就要给大明传信了。」 王士琇已经不想再去询问。 没必要了。 所有的怒火,都因为这些人的背叛,给消磨的一阵冰凉。 「滚吧,都给我滚,别让我发火之后,把你们一个个的都灭了。」 王士琇看着两个只会低着脑袋的人,装的一副可怜样,给谁看呢? 做出建国决定的时候,怎么不是这个样子? 现在知道可怜了? 此刻他觉得,找这两人过来问话,就是一个错误,只要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一想,也能够猜到整件事的经过。 或许此刻,荷兰的那些贵族们,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吧。 在了解过西方这些国家的历史。 王士琇也就看得明白,这些国家,一开始也都是某个人的封地演化过来的。 对杨国和大顺,天然的就有一种亲近。 虽然因为人的不同暂时还没有办法走的更近,可长此以往,也不是不可以结为盟友之类的。 看着杨勋和崔唐出去了之后。 王士琇一刻都没有闲着,立刻就发出了自己的绝密电报,说明了整件事的经过。 至于大明接下来的决定是如何。 那就是皇帝的事情了。 他要做的就是,继续观察荷兰人和英国人的大战。 同时监督起杨国和大顺周围的变化。 在一封电报飞速的往发明传递的时候。 转眼间就到了开春。 真正的开春。 英荷之间的大战,有开始了。 休息了一个冬季,积蓄了一个冬季的实力,这一次因为达格尼斯的败北,激起了布莱克报仇雪恨的强烈欲望。 这个时机立即就来到了。 开春的二月份,达格尼斯海战两个月后,布莱克就接到的密报,知道了这一次荷兰人的海军将帅,依旧是他的老熟人特罗普。 特罗普又一次衔命护送一支有150艘船只的庞大的商船队通过英吉利海峡返航荷兰。 因为行踪的泄露。 当他与商船会合、正护送船队上溯英吉利海峡时,在波特兰附近和英国人遭遇了。 「要是知道是谁泄露了船队的行动,我回去之后,绝对会拧下他的脖子,然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特罗普愤怒的一锤船舷。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的船队,是可以轻松的穿过这片海峡的。 可在看到眼前的敌人,心中不好的预感,让他觉得,英国人绝对是有预谋的堵在这里,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转道,立刻转道。」 「去法国的海域,立刻,马上。」 随着一声声的命令下达,荷兰人的船队。很快就改变了航向。 而特罗普则插入商船队和敌人之间。 这次,两支舰队的数目相差无几,可相比较之下英国人因拥有较大型的舰只,以及舰长和舰员的良好表现,而在此居于优势。 (因为布莱克的原因,英国人在一月份实施的纪律条令所致。) 布莱克那能够轻易的放过特罗普。 他都已经准备多时了。 等着去的胜利的,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心血。 「给我出击。」 「火炮准备。」 「所有船只跟上,不要怕伤亡,国家会给你们补偿。」 「······」 布莱克的怒吼声中,旗语也在不断的发出命令。 本来散乱的船队,立刻就开始变换队形,追了上去。 战斗的时间,总是显得很漫长,让布莱克没有想到的是,迫使特罗普在英吉利海峡上端进行了长达三天连续不断的浴血战斗。 最后的结果,双方伤亡令人吃惊。 到第三天的开头,荷兰已损失5艘战舰,沉没、烧毁和4艘被俘;每艘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英国也同样遭殃:被击沉一艘,而且到处都可以见到受重创的舰只。 在此期间。 「凯旋」号上的舰长牺牲了,将军的秘书及三百三舰员中的一百人死亡了,布莱克本人也负了伤,被一根飞来的铁棒打在大铁骨上。 不过打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布莱克也没有了放弃的意思。 继续指挥接下来的战争。 第三天下午晚些的时候,布莱克集合各中队,暂停战斗,筹划另一次进攻。 另一边的荷兰旗舰「布里德罗德」号上,老水手特罗普也正处于困境中。 「现在咱们已经会弹尽粮绝,如果我们再战斗半个小时,绝对会落入敌人的手中。」 特罗普环视一周。 沙哑着省心说着目前的困境。 继续打下去就是全军覆没。 可不打了,也一样会成为俘虏。 在这个时代,被俘虏的人,除了贵族,没有一个人会忍受得了即将到来的命运。 「所以我决定向布莱克挑战,以一个英雄的姿态向他挑战,这是我们唯一的活路。」 在心中特罗普却暗道,这也是他的死路。 「赌一次,是输是赢,咱们就看上帝的安排。」 「同意。」 「同意。」 「······」 周围的人都选择了相信特罗普,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而且特罗普是他们的英雄,往日的战绩,也已经证明了他自己。 现在欠缺的就是他们对特罗普的信任。 见到周围的人,依旧是狂热的信任着他。 特罗普扯了扯嘴发干的嘴角,艰难的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然而,特罗普的想法很好。 消息传递出去之后,英国的布莱克却是没有接受他的挑战。 理由就是:这是荷兰人是给用过你战船设下陷阱,别以为我们没有读过大明传来的《三十六计》。 只是暂时的海战,停歇了下来。 「咱们不急,已经把特罗普和他的舰队逼到法国格利内角,他们根本不能顶着当时强烈的西北风绕海角寻找返航。」 没有接受特罗普挑战的布莱克,缓缓的说着自己对目前战争态势的认知。 有的话他必须说明白,不然以后指挥起来作战,肯定没有之前的勇猛。 毕竟,胆怯的将军,只适合带领胆怯的士兵。 手下的人,也都认同这一点。 敌人已经山穷水尽,需要防备的就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不得不说,在《三十六计》传到大明之后。 这些西方人也在总结自己的兵法,如今运用出来也是熟练的很。 是夜。 风高浪急。 呼呼的寒风,依旧肆掠在海面上。 摇晃在海上的战船,随时都有倾翻的可能。 晚上的旗语,就不那么好使了。 「咱们今晚需不需要来一次突袭,只要成功,就能够在前面撕开一个缺口。」 一名水手,对着特罗普问道。 此刻看起来海面不平静,可正是伊味儿如此,才会是他们的机会。 不然等到天亮,就只能束手就擒,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是需要一次突袭,就这么办,立刻召集所有的人,错过了这一次,咱们就没有下一次的好机会了。」 特罗普立刻就做出了决断。 他也不想等到第二天。 不过比较神奇的就是,在命令下达之后,船队并没有突围,而是迎着西北风而去。 这就让特罗普很无语了。 漆黑的夜晚,天上无月,也无星。 在发现这个事实之后,特罗普只能将计就计,硬着头皮继续夜行了。 第六百五十七章消息(一) http://.biquxs.info/ 对于荷兰人战船的位置,英国人每时每刻都在观察着。 夜战不是不可能。 布莱克可不会给自己的对手,这样的一个好机会。 「布莱克将军,荷兰人的船队有动静了。」 一名副手飞快的走了过来,汇报着手下们观察到的敌情。 「这是按耐不住,想要突袭吗?亏他还是海军名将,难道就想不到对手已经准备好了陷阱?」 此刻的布莱克胜券在握,一个垂死挣扎的对手,还想要在夜晚,来突袭? 纯粹是想多了。 一种大仇将要得报畅快感,忽然就涌向了心头,只是还没有等到他感受多久。 就又被一个意外打断了。 「将军,不好了,特罗普并没有突袭,他是想要趁夜逃亡,方向正是格利内角。」 那里有强烈的西北风,白天穿越海峡都很困难,更不要说是晚上了。 船毁人亡,只若等闲。 布莱克目瞪口呆的听着手下传来的最新消息。 心中酝酿出来的兴奋,也瞬间被一阵海风吹散。 「疯子,这个疯子。」 「传令下去,立刻追击。」 「······」 手下也被下的不轻,怎么将军说特罗普是疯子之后,自己也跟着疯了? 「将军,那边可是刮着西北风的······」 这名水手,不得不再次强调这样做的危险程度。 只可惜,此刻的布莱克可没有心情,去管危险不危险,他只知道,特罗普能够走得地方,他也一样可以通过。 这是一场海军将领和将领之间的较量。 「还不快去通知?」 布莱克一瞪眼,怒斥道。 通往格利内角的方向。 海风呼啸。 卷起的海浪也是澎湃起伏,特罗普的船队,已经走在了暴风雨当中。 一些本来还在迟疑着,是不是要跟上的船队,也在一刹那间,就看不到领航的大船,从而掉队。 「熄灯灭火、缩帆迎风,都小心点,咱们的身后,还有疯子在跟随者。」 一连窜的命令下达。 特罗普现在也只有一条都走到黑,就看他的航行绝技能不能战胜天威。 此刻他不知为何,想起了大明传来的一句话,就叫做:人定胜天。 现在的战争,已经不是他在和布莱克在战斗了,而是在和通往回家的路上的风暴作斗争。 特罗普是领头船。 他的船只熄灭的灯火之后,后面跟着的船只,就更加的绝望,近一点的还能够分辨出方向,远一点的就只能迷失在风暴之中。 「把所有的备用船帆,也都用上,现在不是勤俭节约的时候。」 「快,要快。」 「赶在更大的风暴将要聚集之前。」 「光明就在前方,那就是家的方向······」 特罗普已经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在绝望中求生存。 这是一名经常航海的海军将领,所必须具备的高超本领。 更远处,一直跟随者的布莱克也有着一套自己的办法。 英国人的战船,总要比荷兰人的大一点,结实一点,所以能够用出的办法,也就更多一点。 船上的灯火没有熄灭。 他不是在逃命,只是在追击敌人,自然就要照顾到后面的跟随者。 可速度到底是慢了下来。 等到风平浪静之后。 所有人已经穿越了这一段最危险的航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点荷兰人船队的尾巴,回到了荷兰人的港口。 「慢了一步。」 布莱克回应抬头看着跟随者自己的船队,只俘虏了没有多少的荷兰人商船。 这一场战争,看起来是英国人胜利了,可按照所有的部署来看,又是一次平手。 特罗普的所有舰只虽然都带有受损,但他仍然率领绝大部分舰只平安的返航。这次战斗和通常的战斗相似,仍属一场混战,因此仍然是非决定性的胜利。 而回到了荷兰港口的特罗普看着人们像欢迎英雄一样,欢迎着他归来的场景,心情很是沉重。 特罗普和其他海军将领都清楚,这一次英国人采用的新的作战方式,将使得荷兰人不可能用更好的航海技术来抵消低劣的火力。 所以督促荷兰议会最终开始建造真正的重型战舰,而不是通过招募武装商人来取代损失,才是真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这一次决战的前后经过,再次传了出去之后。 外面的那些一直等着结果的小国家,都是一阵哗然。 波特兰海战并未使英国获取英吉利海峡霸主地位,荷兰试图通过宣传将这次海战作为荷兰的一次胜利或者「虽败犹荣」,使荷兰民众公开的欢呼将士们的英雄气概。 英国人对他们的胜利也并不高兴,这次战斗和通常的战斗相似,仍属一场混战,因此仍然是非决定性的胜利。 当然,这一战中,两国海军将领,所使用出来的海战手段,都是可圈可点。 特罗普依旧是传统的海战战术。 而布莱克却采用了三中队分列的舰队队形,虽然他和他的军官们只能在战斗开始时,实施最基本的战术指挥。 可中队的司令官率先投入了战斗之后,其他舰只则只能挤在后面。 在战斗中,没有办法传递出自己的指挥消息,这一点大明就要做的比他们强上很多。 尽管都使用者旗语。 可一套成熟的旗语指挥方式,在这个时代,也是很难得的这一种进步。 ** 大顺的兵部会议室中。 「英国人需要的是在优化他们的指挥系统,本来是可以胜利的,却因为交流不畅,而生生的错过了大好的时机。」 李通、李来亨及贺珍、郝永忠就着最先传回来的,关于荷兰和英国之间海战的一些消息,做了一次整理。 取长补短之后,发现在战船方面,除了铁甲战舰大明一直处于领先地位,其他的船只性能差距,也并不是很大。 「所以英国人当务之急是需要一整套有秩序的,协同战术以及在战斗中可以实施的信号系统。」 李过琢磨了一下,缓缓的开口问道。 本来这些事情,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在崇祯建军的时候,不管是陆军,还是水军,对信号交流这一套系统,都是很重视的。 可没有想到的是,西方的这些国家,到现在才发现了不妥之处。 就凭这一点,东方就已经走在了西方的前面。 他清楚,一套新的系统成立,要想深化下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并且刻在骨子里,那是需要很长的时间的。 「看来这一战,还有的打。」 高岩叹息一声说道。 只是眼中的笑意,怎么都遮掩不住。 两国打下去,他们才好渔翁得利,不然那想要发展,钱和资源从哪里来? 抢的话,他的手上这么点军队,可抢不下来。 「是啊,还有的打,在此之前,从 没有人为风帆舰只做过这样的设想,也从没有装备有如此惊人数量的火炮的战舰参战。」 高杰只是见过战舰上的火炮是什么样子。 当年在香山县的战斗也是昙花一现,敌人并不强大,也就体现不出有多么的气势磅礴。 可这一次,两国看起来势均力敌。 立刻就发觉了海战的难处就在于消息的传递。 「有时候,旗语也并不一定好使,天气原因,海上的硝烟弥漫都是影响消息传递的障碍,咱们得设计一套,在这种情况之下的应对逆势局面的办法。」 对于高杰看出来的问题。 旁人也是一怔。 这就是灯下黑,自以为自己已经有了一套这样的办法,就不再需要去更新换代了,殊不知时代在进步。 遇到的不可测事件,也在不断的变化。 「电报机的成本要是在下降一半的话,应该能够做到你说的这样。」 只是略一思索,李过就给出了答案。 对水军他不熟,可不意味着消息传递系统他没有自己的认知。 「大明是在未雨绸缪啊,在别人还在起步阶段的时候,道院的人已经深入的研究出了可以千里传递消息的科技。」 李通也不得不感叹一句。 「你应该说,是太上皇未雨绸缪,这个电报机还是在皇上的叙述下,让道院的人完善出来的。」 又一次听到太上皇,高岩就浑身不自在。 他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自己父亲已经走完了他们想走的所有路子,许多时候,他都不知道该如何的继续让大顺走下去。 像大明一样的扩张领土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人口,资源,实力,乃至于现在科学院起来的科学院人才也并不充足。 崇祯的辉煌。 他们这些做儿子的肯定是没有办法继续再创新高了。 能够守住现有的基业,都是自己很努力的结果。 「好了,现在还是说一说,荷兰人下一步的决定吧,英国人不缺少大船,荷兰人却却是缺少大船,生意应该能成。」 在高岩试图拉回话题的时候。 很不凑巧,外面就快步走进来了一名官吏。 看身上的穿着,也是最新建立起来的外交部人员。 「皇上,大顺驻扎在荷兰的大使馆人有急报传来。」 急报? 高岩立刻招手让其呈了上来。 飞快的看了几眼上面写着的内容,心中的所有美好想法,立刻就沉入了谷底。 「你们也看看。」 急报被快速的在几位与会人员的手中传递。 每一个看过急报的人,脸色都是不好看。 「这次是大意了,只想着可以和荷兰人拉上关系,没想到这些荷兰人,反手就把砸门给卖了。」 高杰沉声道。 消息上说的就是,大明的大使馆馆主王士琇已经把他们立国的事情,发回了大明朝堂。 对于大明的实力。 每一个人心中都清楚,只要大明不认可他们的做法,那么他们绝对抵挡不住大明的进攻。 随便一个水军舰队过来,都足以灭了他们一次。 第六百五十八章消息(二) http://.biquxs.info/ 此时此刻。 不管是高岩,还是另一边的杨阔海,都没有了观战英国和荷兰的想法。 至于和荷兰人做生意。 那就更加的无从谈起了。 这就导致,原本荷兰国王,等着杨国和大顺的人继续谈判的,以为可以压低价格,拿到大明战舰的想法。 忽然就没了。 因为人家不谈了。 这就轮到了荷兰人开始跳脚了,当时看的热闹有多大,此刻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子的人就有多多。 一笔好买卖,就这么的让他们给折腾没了。 不知道多少荷兰的贵族们,都在骂着议会的那些议员,不是个东西。 当年的四月八日。 英国海军统帅布莱克正式颁布了海军发展史上两个历史性文件,其一是《航行中舰队良好队形教范》。 它明确规定:舰长在航行和逆风时,不得随意抢占有利的顺风位置,而应保持队形并遵从上级指挥;一名舰长决不能抢风到中队长官的面前。 另一个文件是《战斗中舰队良好队形教范》,其中包括划时代意义的第三条:「一旦进入全面进攻时,各分舰队应该立即尽可能地运用最有利的优势与邻近的地人作战。各分舰队的所有舰船都必须尽力与其分队长保持一线队列前进。」 战斗教范第一次明确确立了战列线战术的地位,并说明了保持一线队列的各种战斗行动。 也是正在这个时候。 王士琇从荷兰发回大明的急报。 也正在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向大明。 大明。 经过了连续几年的休养生息。 紧接着就是财富的大爆发式的增长,让整个大明的百姓们,手中都有了更多的闲钱。 这就促使着大明的旅游方面的行业,正在以一个飞快的速度增长着。 朝廷内外,每一处都是生机勃勃。 长安城中的朱慈烺,坐在秋千上,仰望着天边的一朵白云。 想象着自己就是那一朵云彩,自由的挂在天边,随风飘散。 「自己的父皇可真是跑得快,明明还很年轻,却丢下我一人独守大明,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 他接到的最新一个消息就是从南越传来的。 父皇扔下了身边的所有女人,打算跑到澳洲去,见自己的情人了。 好在,他的母后过得还算不错。 要不然,他都想派人前去把他的父皇给请回来。 这么大的人了,还能够干出小孩子才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可见从来都没有长大过。 「还是看看自己的皇后,看看自己的孩子吧。」 朱慈烺一阵头痛。 对于女人,他虽然贵为皇帝,可也从来都没有真的了解过。 完全想象不来,当年自己的父皇和母后之间到底是如何相处的,居然没有多少矛盾。 哪像他,只事册封了两个妃子,就开始给自己脸色。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 谁让他当年选择皇后的时候,认准了这个女人呢? 只能说,自己种下的因。 就得承受后来的果。 好在身边没有父皇,母后在,不然还真的有点丢人。 刚走出皇家花园。 迎面就见到一名女官,捧着一卷急报走了过来。 之所以一眼就看出是急报,不贵是因为记录消息的纸卷,颜色是红色。 「皇上,荷兰的王士琇馆主传来的急报。」 「呈 上来看看。」 废弃了太监这一制度,皇宫的后宫之中多数用的都是女官。 只有殿前的守卫才是勇士。 红色的急报,让朱慈烺不敢有一点怠慢。 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到这样的卷宗了。 只是在谨慎的看过之后,脑袋就嗡嗡的作响。 他在接手这个皇位的时候,心中就想过有这么一天会来,只是没想过居然来的会这么早。 这一份急报,既然来到了他的手中,也就会分成三份,其中两份一个去了内阁,一个去了军部。 「完了,完了,果然被父皇全部料中了。」 朱慈烺喃喃自语了一阵。 忽然想到,这个可是最好的试金石。 就看大明如今的朝堂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风向,没事的时候,大家都好说,现在有事了,就很考验人品和治政方法了。 一旦判断错误。 那可是要把大明拉进战争的泥沼的。 而且这样还是远征。 「去通知一下,立刻开朝会。」 心中在此刻想的则是:今日的朝会,算不算是加班。 **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朱慈烺登基之后,学着崇祯很少开朝会的人,忽然就要求立刻开办朝会。 最早接到消息的内阁首辅王士杰,正在吃惊的看着最新的急报。 琢磨着是不是要把这件事暂时的压下来,等着和皇上商议好了在进行决断,没想到立刻就被通知要开朝会。 另一边的军部也是如此。 少了晁刚的军部,现在则是陆鸿轩在做募兵部的部长。 这个职位,已经确定了他不能够离开中枢太久。 一时间。 知道消息的人心怀忐忑。 不知道消息的人则是在胡乱的猜测着。 朝会如期举行。 黑压压的一群人,朱慈烺看得心中毫无波澜。 朝会中的人,现在已经比崇祯在的时候,提升了一倍有余,就这还是人手不够用,实在是现在要处理的事务实在是太多了。 「朕今日召开朝会想必多数人还不知道为什么,内阁首辅就说一说原因。」 朱慈烺的开场直奔主题。 完全没有墨迹的意思。 王士杰最早的时候,就是在长安周围做知县的,经过了多年的努力,也是熬出了一点名堂。 在机缘巧合之下,做到了内阁首辅的位置上,实在是当年最有功绩的一群人,不是年纪大了已经作古。 就是出去治理自己的封地了。 这才给了他这样的机会。 「大明分封出去的两个封地,现在已经建国了,而且是独立于大明之外的国家,分别是大顺和杨国,他们的封地主人,一个是高岩,一个是杨阔海。」 王士杰也没有长篇大论的多唠叨。 很快三言两语就说出而来今天朝会的议程。 就是要讨论,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说完了朝议的内容,瞬间就听到朝会上的嗡嗡声,都是再有人小声的交谈着,今日听到的这个可以说是震惊的消息。 就是坐在军部位置上的陆鸿轩,也是面色很难看。 大明打下来的地方,是要作为大明的屏障的,可现在却成为了另外一个国家。 这还能不能帮着大明守好门户? 没有人敢自信的拍着胸膛保证这种事。 大明已经很久都没有打仗了,军队的训练依旧,可到底还是不是 曾经的精锐,就很难说的清楚。 只有雷打不动的财政部部长,史可法一直都是无动于衷,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个他无关一样。 「皇上,臣有本要奏。」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人,曾经的少年,现在也已经熬大了年纪。 他正是宣部的部长王与胤。 随着大明的扩张,各个部门不断的完善职能,宣部的权利也开始渐渐的显露了出来。 「准。」 朱慈烺抬起眼皮子,看着这位中年人。 他的记忆很好,在崇祯时期,这个人就写的一手好文章,水的可以。 却又能把任何的一件事情,都表达清楚,这就是本事。 在他接手皇位之后,心中是不喜欢这样水文的人的。 可对于自己父皇打算用这种方式开启民智,也只能勉强接受。 王与胤也知道现在的皇帝,对他不待见。 不止是因为他写文章的手法,还因为当年的投机取巧,先皇在的时候,能够容得下他。 现在的皇帝可不见得看他顺眼。 「臣觉得,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杨国和大顺尽管已经立国了,可依旧是和大明打断骨头连着筋,只要两家还有来往,就可以不用去多管这种名义上的叫法。」 王与胤低着头说着自己的看法。 不是他聪明,而是他觉得,若是先皇还在的话,也会这么处理。 现在的皇上,也是继承了先皇的这一点优点。 反正鞭长莫及,从荷兰传回来的消息,虽然是急报,可他也能够像想到,其中荷兰人的推手也应该不小。 毕竟,想要解决一个门口的,可能成为自己敌人的国家。 最好的办法就是离间计。 让大明给出压力,然后让大顺和杨国,在无依无靠的时候,倒向荷兰。 敌人瞬间就可以变成朋友。 「什么叫名义上的叫法?人家可是已经立国了,这是背叛,赤果果的背叛。」 另一名大臣,连请求奏章的话都没说,立刻站起来指责着王与胤。 王与胤不用去看,就知道是教谕部的部长。 也不清楚当年高弘图是怎么想的,在退休之前,居然推荐了这么一个玩意。 整天的掉书袋。 就差再次翻出之乎者也了。 也就皇上居然看这个人很顺眼,完全不明白是因为什么。 此人名叫刘子宽,据说是刘中砥的儿子,还是那个什么孔胤植的四女媳。 孔家一家人都进了工程队,这个四女媳又是哪里来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关系的复杂,让他都快要捋不过来。 最近又在打主意,让各个学校的课本上,添加一点《论语》之类的东西。 「皇上兄弟们之间的关系,你称之为背叛?人家是攻打大明了,还是断了大明的财路?」 王与胤也不甘示弱。 在朝堂之中,他的朋友也是很多的,想要上报纸,宣传一下自己的政绩,就必须要他点头才成。 只不过,相比起来,一个管着大明教育的人。 权利更大一些。 谁不想自己的子女能够上一个好学校。 一个是当前的利益,一个是后辈的前途。 孰轻孰重,还真的说不清楚。 两人之间的争斗,一直都是针尖对麦芒。 其他人在王与胤和刘子宽扯皮的时候,也都住嘴,只是静静的看着,然后思索着自己该做怎样的决定。 第六百五十九章人心易变(一) http://.biquxs.info/ 坐在龙椅上的朱慈烺,毫不意外王与胤会和刘子宽吵起来。 朱慈烺做不到他父皇崇祯那种,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却又能让大明的锁喉文武百官都不敢有异心的地步。 只有坐上了皇位,才会发现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压力。 那是看谁都是想要谋害朕的感受。 却又不得不装作不知道。 锦衣卫传回来的消息很多,想要在里面判断出那些人是自己人,那些人子啊背地里搞些小动作。 还真的要有点本事。 他不清楚父皇在的时候,是怎么判断的。 只是跟着学了一段时间,发现父皇根本就不理会下面的人拉帮结派,就仿佛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皇位一样。 只要按照大明律来做事。 似乎就不怕任何人敢跳出来反对。 可是他不行。 即便是学着崇祯那么做,对任何事都仿佛不挂在心上,可总那种无形的压力,让他无处躲藏。 总想要一伙人是自己的。 这样他睡觉的时候,才会安心。 也正是如此,刘子宽才会走上朝堂。 不得不说,儒家的依稀东西,是真的很好用。 那是他已经在极力的忍耐了,可依然忍受不住这种言出法随的诱惑。 所以才有了,在不改变大明律的前提下,不改变朝堂秩序的前提下,也就不知不觉中重新拉拢起了这一派的儒生们。 一个聪明人,想要潜移默化的改变一种事情。 就得润物细无声。 朱慈烺很聪明,所以他的做法也就很隐蔽。 看着朝堂中两人的争吵,辩解,他迅速的就判断出,对杨国和大顺远征的想法是各占一半。 而他心中的想法,也是相要征讨一下的。 不过,按照先皇的做法,则是不屑理会,反正都是自己的兄弟,立国就立国,都是自己人在占据着最好的地方。 也算是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一样的做法。 纠结了良久,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前去征讨杨国和大顺,还是放弃自己的想法,做出对大明最有利的做法? 一个是为己。 一个是为大明百姓。 选择起来并不困难,可自己的心中不是很爽快啊。 所有人都是为了这,为了那。 可归根究底,还是为了自己。 这么一想的话,那就这一次,为自己心里畅快一回? 朱慈烺听着朝堂上的吵闹声,忽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有什么好争吵的? 若是为了大明的利益,远征不可取,可以做生意来加强联系两家的感情,最后让其作为放在西方的钉子。 民族的不同。 文化的不同,根本就不用考虑可以和西方的那些喜欢神的人,走到一起。 可要是为了皇帝的颜面。 那就需要立刻出兵。 扫平所有的不服。 这里面也就刘子宽所说的话,最符合他心中的想法。 可惜的就是,走上朝堂的时间不长,还没有经营处更多属于自己的人脉。 若不然,为了他这个皇帝的脸面,绝对会有超过一半的人,会要求出兵大顺,哪怕是花费再大的代价,也无所谓。 崇祯可不知道,他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皇帝。 居然会在他走后,渐渐的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只能说权利这种东西是真的有毒。 在没有得到的时候,每个人都会觉得,自 己一定不会步上前人错误的路途,可真的在得到权利之后,就又是另外一回事。 毕竟,人心的变化,没有谁能够使得清楚。 就是崇祯自己,在禅让皇位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在御书房,迟疑了很久的。 而在让出了皇位,立刻就出走大明,其中一个就是为了给朱慈烺一个收拢权利的机会,另外一个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他怕一直待在大明时间久了。 又会想起自己做皇帝时候的那种至高无上。 只要心中起意,就一定会给大明带来巨大的创伤。 「好了,这件事没什么好争的,看你们一个个的,哪还有一个作为大明朝臣的模样。」 朱慈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有人想要脱离大明,无论是以什么原因,那都是对祖宗基业的破坏,我大明能给出去的,就一定能够拿回来。」 朱慈烺意气风发,目光锐利的看着底下的人。 他接手大明皇位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战争,想要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都找不到借口。 虽然这一次,是要去攻打自己的弟弟。 而且还是远征。 可也能够展示一下自己的手段。 免得旁人还以为,大明的朝堂,都是软柿子,谁都能上来捏一把。 「皇上,臣有本要奏。」 陆鸿轩一听这还得了,军部之前的布局,可都是围绕着更大的一片土地,做下了准备。 远在不丹的卢象升可是一直都在等着呢。 打下印-度难道不香吗? 到时候大片的无主领地,可就又能分封出去不少的人了。 为何还要去攻打一个已经被打下的地方? 朱慈烺看了好一会陆鸿轩。 对于大明的战略,他自己是知道的,眼看着就要进攻印-度了,将要从荷兰人,西班牙人,乃至于英国人的手中,拿回一点印-度的利益。 现在忽然转头去攻打大顺和杨国,显然是之前的准备,将要前功尽弃。 三线作战,大明不是没有过。 只是后勤补给没有拉的这么长过。 「说。」 朱慈烺没有用出一个「准」字。 就是在心中已经对陆鸿轩的没眼力,不满了。 「北边,越过外兴安岭的沙俄,现在又派人前来探查我大明的虚实了。」 陆鸿轩不是没有脑子,立刻就在心中找到了一个绝对说的过去的理由。 「这是昨天晚上,送到京师的急报。」 有理有据,让人无从辩驳。 很快这份急报,就呈上了朱慈烺的眼前。 朱慈烺不用翻看就清楚,这一封急报上的内容,绝对会是真的,没有人会蠢得在这上面做出欺君之罪的举动。 「建州将军难道没有打回去?这话总是情,还用得着发送急报?」 朱慈烺面无表情的问道。 「皇上要军部,收回临机决断的权利,现在建州将军不敢轻易的下定决心,到底是打回去,还是静观其变,还请皇上明示。」 陆鸿轩低着头,他的年岁也已经不小了。 当年是有机会随着王冲,去往文莱的。 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那一次的远行,现在他拿到了曾经需要仰望的权利,却忽然发现,并没有他在作为一个小将军的时候舒心。 弄不懂,当年的晁刚晁将军,是如何和太上皇之间配合默契的。 「你是在怪朕限制了军队的权利?」 随着朱慈烺的 话音落下,整个朝堂就仿佛刮起了一阵阴冷的寒风。 没有谁敢开口。 曾经也有军队的将军,以你朱慈烺取消了临机决断的权利,找上御书房据理力争的,可最后还不是以「特殊时期,特殊的权利」为由,被坚决的执行了下来。 军队将官的权利减弱。 就意味着皇帝,乃至于朝堂,最军队的绝对控制。 虽然还没有干出那种以文统武做法,不过长此以往,怕是也不会远了。 「臣,不敢这么想。」 陆鸿轩的头,低的更低了一点。 「好一个不敢想,给建州将军去信,就说,只要有外敌,都捉了送到大明当奴隶,刚好我大明需要发展,奴隶的需求还是很庞大的。」 朱慈烺本来是想要说,杀了算了。 可最后还是改口说是捕捉回来。 他到底是在心中惧怕着,万一这些人,杀良冒功该怎么办? 死无对证,他到底是赏赐呢? 还是要惩罚? 「臣遵旨。」 陆鸿轩立刻回答道。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其他的也就无所谓,左右不过是敌人,杀了还真就是便宜了。 俘虏回来还是能够创造价值的。 「那么接下来,咱们继续讨论,如何向杨国和大顺用兵。」 朱慈烺仿佛已经看透了陆鸿轩的虚实。 转了一圈,又把话题引到了攻打自己兄弟的事件上面。 似乎这件事没有一个结果,朝会就会继续开办下去不可。 刘子宽低着头,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辉。 心中暗道:果然如同自己的父亲所说,大明离开了崇祯,后来的皇帝,也一定会重新重视儒学,现在已经有了一点苗头,自己可以再加上一把火。 而另一边的王与胤,心中则是一惊。 怎么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皇上还要一意孤行? 打自己的兄弟,难道就这么好玩? 当年在做出分封这一决定的时候,太上皇可是已经有所预料的,留下的话,也是随它去。 反正都是大明的人占据的土地。 可为何皇上萧规曹随做的好好的,现在就要弄出一些改变了? 难道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等到了现在,才想起来要烧一烧? 可时机也不对啊。 正在思虑的时候,就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了一名侍卫,拿着一卷卷宗,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然后在一名侍卫的耳边,耳语了一阵,才被放行。 转眼间,就到了朱慈烺的身边。 两人不知交谈了一些什么。 只见朱慈烺把拿到手的卷宗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就收了起来,没有一点想要展示的意思。 「退朝,明日再谈论这件事情。」 朱慈烺的脸上,底下的人看不出任何的一点东西。 只觉得,这一次的朝会,应该会开许久的,现在就结束,很可能和这封急报上面的消息有关。 第六百六十章人心易变(二) http://.biquxs.info/ 退朝之后。 在文武百官们都散去之时,刘子宽却被留了下来。 御书房中。 朱慈烺正站在一个巨大的地图旁看着。 杨国的位置就在大顺的旁边,两者相互照应,也是到现在都没有拿到多少大明资源,还能够慢慢的发展起来的重要原因。 「微臣见过皇上。」 刘子宽低头弯腰,比别的大臣们,面见朱慈烺的时候,更加的谦卑。 尽管此时此刻,朱慈烺在背对着他,并没有看到他的做法。 「做着说话。」 朱慈烺转身之后,依旧是面无表情。 御书房中除了他们两人,没有其他人。 「荷兰和英国决战了,消息依旧是驻守在荷兰的大使馆馆主王士琇传回来的,可靠性不容置疑。」 说话间,朱慈烺已经在书房来回的走了一圈。 「现在正是我大明,在印-度取得战果的最好时机,不但损失最小,而且难道的利益也最多。」 说到这里,猛然抬起头看着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脸恭谦的刘子宽接着道。 「你说,朕现在是向印-度发兵,还是继续坚持原来的想法,去攻打杨国和大顺?」 两个选择,没有办法兼得。 毕竟两者都是远征。 所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可不是一星半点。 想要三线作战,大明还真就拖不起。 而且还要防备身边的沙俄,别看他今天在朝堂之上,说的是字正腔圆,一点都不怕这个国家。 可能够生活在苦寒之地。 而且还发展壮大成了和大明差不多的国家,实力的强大可想而知。 万一在这个时候,人家大举进攻大明。 物资从哪里来? 难道要增加税收? 商人们的税收,现在已经很重了,难道要重新征收农税? 那他这个皇帝怕是就要做到头了。 现在让他最难受的是,大明开智的子民越来越多,他的治理也就越来越难。 在崇祯时期,朝廷没有忽悠百姓们。 到了他的手上,难道要重新开启愚民模式? 「皇上,臣不知该如何去决断,不过攘外必先安内。」 刘子宽没有说,谁是内,谁是外。 更没有替代朱慈烺去做出选择,只是用了一句在很早之前,经常用到的话,复述了一遍而已。 可正是这一句话,让朱慈烺暗中咬了咬牙。 「朕觉得,鱼与熊掌可以兼得,爱卿觉得如何?」 刘子宽一怔。 他只是一个教书的,即便是现在已经成了大明教谕部部长了,可依旧可以算是教书的。 对于大明的国库有多少钱。 军队有多少人,可是一点都不清楚。 「皇上,国库中的钱财可够?」 「寅吃卯粮,国库每一个月都是干干净净的,哪有什么存货。」 玩经济,到现在朱慈烺都没有搞明白。 为何自己的父皇在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对钱财担心过。 只要有任何的一次大的「挥霍」,立刻就会有大量的钱财到来。 而且比价奇怪的就是,虽然这种寅吃卯粮的做法,让人生怕朝廷的财政崩了,可到现在为止,依然好好的。 此时说出这件事。 不过是对两线作战,物资不是很足够的担心。 朱慈烺是认真的学过经济之道的,奈何他在这方面真的没 啥天赋。 完全弄不懂其中的弯弯绕。 只能作罢。 刘子宽闻言吓了一跳,不由的失声道:「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父皇的做法是藏富于民,朝廷穷了,百姓们才会富有。」 朱慈烺瞥了一眼大惊小怪的刘子宽。 整个天下的财富都是有数的,朝廷的作用就是把有数的财富,尽量公平的分发下给每一个人。 这也是崇祯说给他听的财富分配法。 「这样啊。」 刘子宽的眼珠子一转,既然大明是藏富于民,那么外面的封地是不是也是这么做的? 「皇上,其实有一个办法,是可以拿到巨大的钱财的。」 「说来听听。」 「外面的封地,咱们可以让封地上的诸侯,多上一点贡,这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而且你看,还可以让他们也跟着出兵,还是免费的。」 「让他们多上贡?也跟着出兵?」 「不错,多上贡,就可以拖慢他们的发展,这样他们就离不开大明,跟着出兵,也可以削弱他们的实力,免得最后闹起来,大明难受。」 朱慈烺琢磨了一下。 感觉可行,只是有一点是绕不过去的。 当年分封的时候,可是签了条约的,若是大明有负诸侯,诸侯也可以脱离大明。 用一句古老的话来说,就是: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只是现在放大到了诸侯这一层次。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朱慈烺连连摇头,他不是蠢货。 对于他的父皇崇祯弄出来的制度,有许多都还没有看明白,随便的更改是真的会出大事的。 当年崇祯教他的时候,他尽管跟着认真的学习了许久。 可一些超前的东西,崇祯是怎讲,朱慈烺都不是很明白。 在这一点上,崇祯也试探过其他的皇子,差不多都是一个样。 时代的局限性,也就限定了人的认知高度。 哪怕是现在大明各行各业都也有了专业的人才,可依然没有多少人真的深入的去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学问。 刘子宽知道,考验他的时候到了。 为君分忧,从来都是他们儒家的传统。 有道是:虽千万人而吾往矣。 没有殉道者的精神,怎么可以让儒学再次在走上朝堂? 「皇上,这件事臣来做,皇上的威名不能受损。」 口嫌体正直,说的就是朱慈烺。 心中想的不要不要的,可口中却喊着不可,不可。 见到朱慈烺不在吭声,刘子宽心中一松,觉得稳了。 ** 与此同时。 远离大明的大顺,崇祯也接到了荷兰传回来的消息。 他已经坐在了天鹅湖船上,很久了。 「由俭,还在想荷兰传来的消息?」 高桂英和柳如是两人提着食盒,乘坐着小船,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崇祯的身边。 高宇顺连忙上前迎接。 「大意了,在我的眼中,看到大顺这个样子,是无所谓的,可在朱慈烺的眼中,很可能是另外一回事。」 崇祯苦笑着回头说道。 他是知道,国家发展到最后,会成为一个什么样子。 毕竟在这个时代,已经出现了点苗头。 那就是国家的强大,已经不再局限于 土地了,而是经济,军事,文化等等为一体的一种综合实力。 要不然荷兰人凭什么,可以被称作海上马车夫? 「你是心宽,别人可不是这样,在历史上,灭杀功臣皇帝可是不少,也就你没有做出这种事情,还给了这些人一个好去处。」 高桂英笑着说道。 当然这也是她最喜欢崇祯的一点,相信那些大明的臣子们,也很喜欢的一点。 毕竟,面对这样的皇帝,不需要一天到晚的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睡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已经是在牢狱之中了。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乱花迷人眼,朱慈烺在皇位上座的久了,会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在崇祯的规划当中,所谓的诸侯国,不过是一种联合国的形式。 需要的是大明的皇帝,用一种很巧妙的方式,来把这些诸侯们拧成一股绳,来做成大明想要做的事情。 而不是在往后的岁月当中,孤掌难鸣。 可有人或许不会懂啊。 「大顺离着大明还很远,就是想要远征,也需要更长的时间,劳心劳力的,根本就无利可图。」 「可有面子可图,你是不知道,有的人可是会把面子看得比里子还重要。」 「不是还有满朝文武吗?大明之前打仗,可都是打的赚钱的仗,亏本怕是没有多少人来吧?」 「就怕现在的大明,已经开始变味了。」 崇祯觉得,大明儒学的死灰复燃,应该没那么快。 可这一次从荷兰传回来的消息,就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道理,能够传承几千年,都没有任何变动的学派。 肯定是不简单。 他只是压制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让所有人都忘记了儒学的存在。 毕竟太好用了,就是他坐在皇位上,一度都想用这种最简单,也最能体现皇帝威风的学派。 在离开大明的时候,他也是对朱慈烺千叮咛万嘱咐过得。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白搭。 难道又要他一个快要六十岁高龄的老人,回去收拾烂摊子不成? 可就算是他回去,还有他的位置吗? 怕是多说一句话,就会成为历史上的李渊第二。 再也走不出大明半步。 虽不见的有生命之危,可到底是失去了自由。 权利这种东西,是最能够让人失去理智的。 「我决定,过段时间,回到大明看看,看看现在的大明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崇祯已经思量了很久了。 此刻在见到高桂英的时候,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回大明?真要如此吗?」 高桂英可不愿意崇祯现在回去,一个失去了皇权的人,而且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那就是在找死。 「一直留在大顺不好吗?」 「还是回去看看才能够心安,若不是出了这事,我还打算再住一段时间的。」 崇祯觉得,想要解决眼前的麻烦,一直等待,此时最下策。 万一朱慈烺,不管不顾的打过来,引起的麻烦可就大了。 那些已经又了封地的诸侯可不是吃素的。 从大明走出来的商人们可是不少。 每一个势力都是错综复杂,一个不好,所有的封地,都独立起来也不是不可以,就像他记忆当中,很久之后的英国殖民地一样。 简单的放手还好。 若是舍不得,就是是英国面对印-度这颗王冠上最大,最亮的,明珠时一样难缠。 到了那时, 估计连最后一点交情都没有了。 毕竟这个时代,一个国家要想控制住超出极限之外的地盘,根本不可能。 劳民伤财不说,还有可能把自己给拖垮。 第六百六十一章人情反复(一) http://.biquxs.info/ 对于崇祯的猜测。 那都是猜测,当年崇祯传位给朱慈烺的时候,可是耳提面授了许多,大明往后将要发展的方向。 现在的朱慈烺登基的顺风顺水,完全不需要去和自己的兄弟们争夺全天下。 更加不需要,在成年之后,就要长期的感受,皇位离自己一步之遥,上面却还有一个人压着不给他。 就是在传位之后,崇祯也是选择走出大明,把剩下的一切都交给了朱慈烺。 就这,要是在做不好一个皇帝。 高桂英都要怀疑崇祯选择继承人的眼力了。 「在等等,你现在只猜测,万一你错了呢?毕竟咱们还没有收到来自大明的任何消息。」 对崇祯的悲观心态,高桂英宽慰的说道。 一来一回,还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够再见面。 所有的时间,都耽搁在了路上。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能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觉得一定会发生。」 崇祯吃着在高宇顺的此后下,摆出来的食物。 对船头上,不断叮当作响的鱼竿上,挂着的铃铛,也是无动于衷。 钓鱼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心平静下里。 可不是让鱼在戏弄他。 「不过还是要回去一趟,放心,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回大明了,往后余生,我都会陪着你。」 崇祯知道高桂英在担忧着什么。 在崇祯设置的体系之下,权利一旦丢掉,就再也不可能轻易的拿回来。 毕竟,现如今的朝堂,可不是曾经大明的朝堂。 大臣们聪明着呢。 皇帝也不是蠢货。 「你是想要看看张嫣和周玉凤她们吧。」 高桂英忽然转换了话题。 立刻早就指出了崇祯的心思,所有的话都是借口,不过是放心不下自己的皇后而已。 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了。 能有几年好活? 之前放下了两位皇后,一个人来到了她们大顺,这一住就是差不多两年时间。 人生有几个两年? 高桂英此前带着自己的儿子,来到澳洲的之后,时间长了也一样的难熬。 好在一切都是百废待兴,事务繁忙,只要忙起来,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就会慢慢的消失。 本来她还的算,再过一年,等到大顺稳定下来之后,就去大明找崇祯的。 没想到却是崇祯自己来了。 「也有这个意思。」 崇祯动了动嘴唇,差点把吃在嘴里的饭菜给喷了出去。 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厉害,崇祯算是领教到了,在做皇帝的时候,这些女人一个个乖巧的不像话。 没成想,现在不做皇帝了。 立刻就感受到了那种「家」的感觉。 百姓们的家中,媳妇似乎都是这么对待自己的丈夫的吧。 「那行,今天的饭菜不好,你就不要吃了。」 说完,高桂英就把送给崇祯的饭菜,全都喂了鱼。 瞧得身后跟来的柳如是,两眼放光,这才是一个女人应该做的。 就该让这个男人尝尝,她们这些女人心中的苦。 十月怀胎就已经不容易了,把孩子养大成人更加的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心中想的却是别的女人,怎么可能忍得住。 尽管这个时代的男人们都是三妻四妾。 根本就没有女人们讨价还价的余地。 可谁让崇祯以前惯着呢。 活该。 崇祯举着筷子,愣愣的看着,本来属于他的食物,成了水中鱼的美餐。 船舷上的铃铛已经不响了。 有了更加美味的食物,有那一条鱼还会喜欢去吃鱼饵? 瞧着鱼儿不断的在水中扑腾。 崇祯就发现,这些鱼要比他钓起来的还要大得多。 若是手脚快的话,用抄网一网下去,绝对会有大收获,可那样做的话,也就不再是钓鱼了。 呆呆愣愣的崇祯模样,总算是让高桂英和柳如是笑出声来。 从来都是处变不惊的崇祯,没成想还有这样的一个样子,估计就是张嫣和周玉凤她们都没有见到过。 这么一想的话,高桂英的心中,立刻就开心了不少。 「好了,现在我决定批注你回到大明一趟,若是可以的话,把两位皇后也接过来住一段时间。」 「就这么说定了,五天之后,我就回去,至于接他们过来还是算了,我就是想要她们过来,她们也是不想来的。」 别看高桂英说的好听,可崇祯坚决不上当。 立刻就拒绝了高桂英的这个请求。 是夜。 明月高悬。 崇祯再次体会了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每一天都是如此,即便是崇祯不老的容颜,也多了许多的憔悴。 **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古人果然诚不欺我。」 已经乘船离开了大顺港口的崇祯,回头看着早就消失在目光中的码头,心中还是不由得感叹。 若不是他的身体还不错的话。 最后几天的生活,绝对会难过的很。 若是一个女人还好对付,可两个就是在谋财害命。 在刚刚上船的时候,他是扶着高宇顺上来的,即便是开船的那一刻,也都扶着船舷。 好在,送行的人很多,到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的虚弱。 「皇上,船已经走远了,咱们还是回到船舱去吧,外面风大。」 站在崇祯身后的高宇顺,只当没有听到崇祯的喃喃自语。 到了他这个位置的人。 有很多话,都可以做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这是一门绝技,一般人可学不会。 崇祯从善如流。 一边往船舱走,一边问道:「这一次回到大明,航程需要多长的时间?」 「快的话也要差不多大半年的时间。」 半年的时间,就在海上飘着。 崇祯一时之间,就仿佛那一年,在去往澳洲时的路上一样,沉默,寡言。 只有偶尔站在船头钓鱼的时候,才觉得天地实在是广阔。 与此同时。 英荷之战的再一次大海战开始了。 英国舰队有一百艘舰船,由乔治·蒙克、理查德·迪恩、约翰·劳尔森、威廉·佩恩指挥。 荷兰舰队有九十八艘舰船,在马顿·特罗普和威特·德·威斯下分为五个中队。 在六月十二这一天,荷兰舰队进攻英国舰队,但被英国舰队击退,因为英国采取战列线战术,使荷兰付出了高昂的代价,荷兰舰队因主要由较轻的船只组成,所以遭到严重破坏,损失二艘舰船。 当布莱克的分舰队于次日加入战斗时,荷兰人已经被击败了,损失了十七艘军舰。 与此同时英国海军正在夺取北海的控制权,在七月荷兰舰队返回本土的港口而英国舰队也趁势封锁荷兰沿岸,此举直接导致荷兰的经济崩溃,荷兰甚至无力提 供粮食给都市的百姓。 这亦是荷兰海军历史上最严重的失败。 失败的情绪蔓延开来,特别是沿海城市由于在海战中首当其中,损失最大。饥饿的***在大城市中屡屡发生,食物价格猛涨,曾经丰衣足食的公民,不能获得日常的食物了。 荷兰的国会命令特罗普尽可能迅速地打破英国人泰山压顶似的封锁。 但特罗普却面临着严重的战术难题。 而英国海军显然在不断加强曾经和他战斗过的一百一十八艘舰只的火力。 荷兰。 杨国和大顺新修建起来的大使馆门口,已经站满了人。 曾经的门可罗雀,到现在的车水马龙,只需要荷兰人彻彻底底的失败一次,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奇迹。 荷兰人现在需要战船。 特罗普更加的需要战船。 想要对抗英国人,特罗普需要聚集一百艘以上的战舰,这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在短时间之内,荷兰即便是造船厂全开,产能也不足以达到这个数字。 「每艘战船五万大明金元,不二价,要了可以立刻签订合同,不要的话,也无所谓,只要你们荷兰的海关给出一个合适的入关税也是可以的。」 杨勋和崔唐没有分开,他们两人一伙,来到荷兰的时候,就是奔着出手手中将要淘汰下来的战舰的。 现在事情有了转机。 自然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了。 毕竟之前,荷兰人给他们找的麻烦,可是很恶心人的。 这一次要是不恶心回去,他们的念头就不会通达,想必回到了各自的国家,自己的皇帝,也不会轻易的饶了他们。 坐在两人对面的就是特罗普。 此时的特罗普满脸的憔悴。 在回到荷兰之后,他就清楚这两人的情况,可在当时,荷兰舰队虽然处于劣势,可也没有到那种大败的地步,自然也就不会喜欢在他们荷兰发财的人。 可时局的变化实在是太快。 快到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现在他们荷兰人是求着别人,自然就不能像以前那样的鄙视了。 「能不能便宜一点?」 特罗普满嘴的苦涩,在少了海上贸易的时候,荷兰的财政瞬间就出现了巨大的亏空。 「这个就没有办法了,你也知道,我们两个国家,可是顶着被大明攻打的压力,才做出的这个决定,若是治安你们没有······」 杨勋说话留了半句。 立刻就噎的特罗普半响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是他们荷兰人做的不地道。 原以为可以用这种方法,把杨国和大顺赶出澳洲和新几内亚,好让他们荷兰多占据一点海上贸易的份额。 现在看来完全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吃力不讨好不说,还将要因此多付出不多少的钱财。 特罗普是很会做生意的海军将领,可在此时此刻,杨勋和崔唐死咬着这个价格不松口,他也是毫无办法。 又一次激烈的商讨之后。 特罗普只能放弃让人给打折的想法。 「你们大明的人,才是最会做生意的人。」 谈妥了战船只后,在出门的时候,特罗普回头严肃的说了一句,在他看来评价很高的一句话。 「这是对咱们的赞扬?」 杨勋在特罗普走后,才反应过来,对着和崔唐说道。 「自然是,要知道,这里是荷兰,以商人主导的国家。」 崔唐自得满意的回答道。 第六百九六十二章人情反复(二) http://.biquxs.info/ 门可罗雀的大明驻守在荷兰的大使馆内。 王士琇一边阅读者最近英荷之战的详细过程,一边听着手下的汇报。 「荷兰人这一次损失惨重,民生方面,已经出现了大量的饥民,若是这一次的战争还不结束的话,用不了多久,是会出现民变的······」 这名手下说的很详细。 现在他们大使馆的人,也不敢轻易的出去赈灾了。 食物的匮乏,正在进一步蔓延。 他们得先让自己人不饿着,才是第一要务。 如若不然,被一些难民们冲击过来,就是想要战斗,怕是都拿不起手中的武器。 「荷兰人的应对措施,实在是迟缓,赈灾都不会,他们不是已经从大明拿到了不少的书籍翻译吗?怎么就学不会大明的赈灾方式?」 王士琇头也不抬的问道。 目光却没有落在手中的卷宗上,只是想着杨国和大顺这两个国家的大使,现在在如何应对荷兰人。 他知道这两人就是来卖船的。 传承与大明的造船技术,战船的质量还是很有保证的。 若是价格合适的话,他们大明也不是不可以插一手。 如今淘汰下来的战船,那个国家有大明的多。 就是距离太远了,有点远水解不来近渴的意思。 或许可以把价钱定的低一点。 薄利多销? 「荷兰人已经开始接触那两人了吗?」 「接触了,特罗普将军,也刚刚从大顺的大使馆出来,至于和那两人之间,聊得什么就不是很清楚了。」 「特罗普脸上的表情变化是什么样子?」 「不是很好,有那种亏了几百万金元的苦相。」 「看来那两人是真的谈成了一笔大买卖。」 谈话结束,王士琇再次沉默而来下来。 「没想到,看起来强大的荷兰,居然这么不经打,还没有辽东的建奴们来的结实,对了,你觉得荷兰还有救吗?」 良久,王士琇才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在荷兰他可是投资了不少的产业的,现在收到的冲击也很大,若不是底蕴还在,怕是都快发不出工人的薪水了。 荷兰和大明在某些方面很相似,工人加班可以,但是必须给钱。 还不能拖欠。 不然就等着处罚。 好在处罚并不是很高,只要给那些议员们钱,什么事情都可以摆平,在许多时候,王士琇都觉得,荷兰才是他这样的人的人间极乐。 当然,他也没有老糊涂。 也就是他的背后有大明,才能够在荷兰拥有这么多的财富,不然的话,他就是一只养肥的肥羊。 随时都可以被宰了。 「这个要看杨国和大顺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交付战船了。」 荷兰人在海战方面的战斗力还是很可观的。 缺点就是没有像英国人那么大的战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特罗普再厉害,也不能划着小舢板,就可以打败战舰。 「去给我联系一下这两人。」 王士琇决定用自己的影响力,来让这两人好好的给他的那些产业,多加一层保护。 若是可以的话,他都想要立刻都出手出去。 现在换成真金白银,还有点价值,可要是往后荷兰被用过打的抬不起头,那么手中的产业,可就要大幅度的缩水了。 ** 已经把好消息,送回各自国家的杨勋他们,正想出门找个好一点的饭店,庆祝一番的。 可在还没有出门的时候,就遇到了王士琇王馆主的手下。 这一次倒是没有带着士兵前来押送。 可来人的态度,依然让他们无法拒绝。 杨勋给了崔唐一个眼神,仿佛是在说:王大人找咱们有什么事? 而崔唐恢复的眼神则是: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不断的眼神交流中,就走到了大使馆的门口。 门口站立着的火枪兵,让两人羡慕不已。 若不是大顺和杨国的人口太少的话,他们的大使馆门口,也绝对会有人站岗。 很快就见到了王士琇。 此刻的王士琇正在用餐,也没有招呼两人入座的意思。 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用庞大的气场,给压制住了两人。 杨勋和崔唐站在一旁,一声不吭,来的时候不知道原因,可他们身上还有和荷兰人签订的战船合约。 相信就算是在这里遇险了,荷兰人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听说你们最近和特罗普将军走的很近?」 王士琇不紧不慢的问道。 就仿佛接见的不是别的国家的大使,而是自己的手下。 杨勋和崔唐低着头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隐藏的很深的一丝屈辱。 他们两人背后的国家是不大。 可也一样是个国家。 还不受大明的辖制,哪有这么说话的,简直是在给大明丢人。 心中虽然不断的咒骂着。 可脸上却瞬间就堆满了笑容。 舔着脸道:「是有这么回事。」 两人的异口同声,让王士琇很满意。 「你们也知道,我在荷兰的居住时间很长,有一点在荷兰置办的产业,现在外面的经济不景气,有什么办法,可以在这个时候,高价出售这些资产?」 王士琇看起来是在询问,可无论语气和做派,都仿佛是在给吩咐事务一样。 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 然而,王士琇不知道的则是。 在面子杨勋和崔唐两人可以给,反正这玩意现在还不值钱,完全没必要给自己招惹麻烦。 万一大明的战舰打过来了。 还可以拉上一点关系,求点情什么的。 可关系到具体的财物。 两人就不是那么的随便了,尽管现在两人被王士琇压制的浑身没有半点底气。 「这件事,我还真的没有办法,刚来荷兰不久,所有的人脉都还没有建立起来。」 杨勋小心翼翼的,用最底下的态度,说着拒绝的话。 「王大人,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知道,我在荷兰人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小商人,听起来是大顺的大使,可实际上不过是个传话的,那有什么权利。」 崔唐说的更加的委屈。 而这种事,不用去打听,就是事实。 完全不用添油加醋。 「你们的手中,不是有可以卡着荷兰人的战船买卖吗?用这个换取一些特殊的利益,应该没有一点问题吧?」 一开始还有点询问的架势。 现在仿佛图穷匕见了,又或者是恼羞成怒,直接给两人出主意,就按照这么办似得,让杨勋和崔唐心中一阵恼火。 「这样做不好吧,若是这一次的战船交易,出了岔子,皇上可不会轻易的放过我的······」 杨勋为难的说道。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士琇粗暴的打断。 「怕什么?一个小国家的 皇帝,有什么好怕的?打不来事成之后我分你一点好处,若是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送你回到大明。」 王士琇的眼神不善。 这两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敢三番五次的找借口拒绝自己。 真以为他是蠢蛋,听不懂他们话中的意思? 对付荷兰人他没有办法,拿捏一两个小混蛋,难道也不成了? 杨勋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想到,在大明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人,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而另一边的崔唐,也是目瞪口呆。 他们两人摄于王士琇的威风,只是听了太多关于王士琇的传说,其中最有名的一个就是和当时的大明卫武军上将军王冲,争夺美人。 虽然最后输得一塌糊涂。 可到底是留下了一段佳话。 然而现在看来,人都是会变得。 至于是变得让人喜欢,还是让人讨厌,谁也说不清楚。 很显然,在这一刻,王士琇是很讨厌的。 这是杨勋和崔唐心中最深切的感受。 「这样做也不是不可以,可到了大明之后,我们两人又该何去何从?」 不是拿到钱,就可以躲一辈子的。 他们两人得罪的可是两位皇帝。 尽管只是两个小国家的皇帝,可要是下狠心要除掉他们两人,应该不是很难的事情。 在大明估计都会有不少人,愿意去做这样的脏活累活。 很显然,王士琇今天叫他们过来,就是来要他们的命啊。 「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赚钱哪有不冒着风险的?」 王士琇一推二五六。 他只管自己,可管不来别人太多,路子已经给指出来了,走不走就看着和两人的选择了。 当然,在王士琇的心中,这两人也没有更多的选择。 「我觉得,这种好事是落不到我的头上的,告辞,不送。」 杨勋转身就走。 他怕继续待下去,真的会变成没脑子的蠢货。 是怎样的自信,才会让王士琇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哎···可惜了,我怎么就不喜欢钱呢,那东西有什么用,我看还是回去找人问问,我自己是不是有病。」 崔唐也是头也不会的走了。 若是真的答应下来,他怕是连荷兰都走不出去。 人家荷兰人又不是蠢货,这么明显的给人背锅的事情,难道看不出来? 坑人也不是这么坑的。 他觉得,往后应该离这个王士琇远一点,免得智商也跟着下跌的厉害。 王士琇呆愣的看着两人快步的走了出去。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两人之前可都是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怎么突然之间一点都不怕他了? 难道他们就不怕大明的战舰开过来之后。 连一个可以求情的人都没有? 还是说,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懂的尊老爱幼了? 心中这么想着,又想起了皇上在很早之前发来的电报,就是询问学校的课本上,是不是要多加一点四书五经的东西。 当时他是拒绝的。 可现在,他觉得是应该多加一点。 免得往后的年轻人,已经忘了老人是需要尊重的,道德很重要。 当人,这个道德,一定是别人的。 自己有没有无所谓,因为他的年纪就是道德的化身。 第六百六十三章归来(一) http://.biquxs.info/ 风起于青萍之末。 从王士琇的堕落,也就可以看出,整个的大明,少了士大夫这个阶层,也还有另一个官僚阶层。 只是崇祯在的时候,这些人都不敢抬头而已。 又或者是,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根本就不敢表露出来。 毕竟,崇祯可是连续换了整个朝堂的猛人。 谁在这样的皇帝首手下做事不怕? 可朱慈烺就不同了,尽管刚开始的时候,做的确实不错,可在后来,也改变了许多东西。 虽然改动的很少。 却比较神奇的,全部改在了另外一条和大明此时的体系,相反的路子上。 就像是当年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定下的所有律法条例,到了他儿子的时候,已经几乎废除了大半。 不然哪会有后来的永乐大帝。 而更让人觉得很有意思的则是,永乐大帝弄出来的战略部署,却又被自己的儿子改的面目全非。 然后也就有了建奴的飞速壮大。 只能说,即便是老子再厉害,儿子若是不咋地的话,被人给忽悠瘸了。 也一样会输得一干二净。 现在崇祯让大明走向了盛世,可眼看着聪明的朱慈烺,就又要走上败家的路子,还觉得自己干的不错。 作为臣子的老人们,自然很快就能够感受到这样的变化。 都是在宦海沉浮的人精,立刻就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而且在不知不觉中引导着朱慈烺,做出了更多的有利于他们的政策。 大明的大使馆内。 王士琇看着走出门的杨勋和崔唐他们,脸色铁青。 「是大人我年纪大了,已经不被这些小辈们看在眼里,还是说我大明已经衰弱的,不在让这些后辈们身后的国家惧怕了?」 王士琇的声音,阴冷,狠厉。 做过锦衣卫的人,心中总会或多或少的有点阴寒。 此刻忽然恢复了本性。 又是天高皇帝远,这里也是他最大,难免刚愎自用了些。 此刻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他觉得,大明真的可以为了他因为无理要求丢失的颜面,来出兵一样。 「大人,那两个年轻人,现在还小,完全不知道大人年轻时的威名,不然那会敢轻易的做出这种决定。」 和他说话的这人,一直都是跟随他的人。 清楚的知道,当年若不是因为和王冲起了冲突,然后远走他乡,从而错过的锦衣卫指挥使的选拔。 那会只是一个大使馆的馆主。 「哼!给大明去个消息,依旧是加急,就说杨国和大顺有反叛大明的意图,这次独立出来,不过是在走第一步。」 以权谋私,他王士琇也是可以玩一玩的。 只是要小心一下停靠在荷兰港口的大明舰队。 就算他是大使馆的馆主,在运用战舰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容易。 毕竟,以文统武在现在的大明,已经被废除了好几十年了。 这些年,他在荷兰回想过去,虽然说有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可现在不知为何,却是越想越气。 特别是对王冲的感受。 人家过得越好,他就越不自在。 上一次他知道了杨国和大顺的消息,大惊失色的立刻回报大明京师,说的还很严重,不过是想要借着大明新皇的手,好好的敲打一下离着大明很近的文莱。 已经走出门的杨勋和崔唐,可不知道王士琇居然会疯狂的给大明传递一些错误的消息。 「这位王大人 ,和传说中的王大人似乎不太一样,你有没有觉得?」 在回去的途中,杨勋若有所思的对崔唐问道。 他们生的迟了一点,在刚刚懂事的时候,王士琇就已经出走大明,来到了荷兰。 而且一去就是差不多一辈子。 荷兰外面停靠的战舰,每隔五年还会乱翻的换一次。 只有这个大使馆的大使,从来都没有变过,实际上,按照一些规定,王士琇是应该在很早之前,就回到大明的。 可不知为何,在朱慈烺登基之后。 就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是不一样,贪财咱们是看到了,之前听说此人还好色,原以为是污蔑,现在看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王士琇想以权力来支配两人为他做事,可两人未尝不是在用另外的一种示弱的方式,在试探着王士琇。 其结果让他们两人心头沉重。 或许这一次大明战舰开过来的时候,其中就有此人在搞鬼。 只是暂时想不明白,此人到底图什么? 一次得罪两位皇子。 即便是杨国和大顺没了,他王士琇就能够过得如意? 怕是连京师的新皇朱慈烺,也会对此人忌惮一二,找个借口给灭了吧。 贪赃枉法的罪名,在大明可是很重的。 全家老小都要去工程队。 「看来需要把消息传回去,还让皇上早作准备。」 「速度要快,最好赶在英荷之战开始之前。」 两人各自交流了一下经验,就回到了自己的大使馆中。 ** 转眼之间。 就到了八月初。 原本的历史上,这一次荷兰和英国的决战,因为英国在加巴德沙洲海战击败荷兰后,荷兰完全失去了英吉利海峡的制海权,其海岸受到英国海军的严密封锁,造成了荷兰国内严重的经济危机。 使得荷兰的实力大幅度的缩减。 可有了外部的支援。 荷兰人勉强的补充了差不多四十艘战舰。 就在八月初这一天,马顿·特罗普再次率领着一百多艘荷兰军舰出战,试图打破英国海军的封锁。 八月十日,他与英将乔治·蒙克在斯赫威宁根海面交战。 然而,这一次运气并没有在荷兰人这一边。 战斗刚开始,特罗普就不幸阵亡,大部分的战斗是在对荷兰极为不利的情况下进行的,在损失了十一艘军舰之后,荷兰人艰难的返回港。 当然,由于荷兰人使用了杨国和大顺卖出去的战船。 英国人也好不到哪去,由于有三十五艘遭重创,所以蒙克不得不解除了对荷兰的全面封锁。 荷兰人付出了一名海军将领死亡的代价。 总算是拿到了通行海上的权利,也不知道是亏了还是赚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 两个国家依然宣布了自己是胜利的一方。 英国是因为他们的战术和战舰的优势,取得了军事上的胜利。 荷兰则是因为战略上解除了英国对荷兰本土的封锁。 不过,在海战后荷兰内部依然有很多人希望击败英国,但名将特罗普战死给荷兰心理上造成严重打击。 受到影响最大的则是奥兰治派失去了政治影响力,且大议长约翰·德·维特愿意向克伦威尔提供正式签订的条约保证,即同意威廉三世永远不会成为荷兰执政。 和平谈判正式开始,最终双方签订《威斯敏斯特和约》。 当然这其中,损失最 大的也有王士琇。 在荷兰的经济,陷入一片迷茫中的时候,他手上的资产有多么的优秀,最后的损失就有多么的大。 最后只能忍痛割肉。 用一个无法想象的最低价格,出售给了荷兰政府。 就这,若不是看在大明强势的面子上,王士琇还真就卖不出去。 与此同时。 赚钱的就只有杨国和大顺了。 若不是王士琇派人暗中宣传了一点,大明即将要攻打这两个国家的话,这两个内部局势安稳的国家,怕是会迎来一波移民的热潮。 以此来填补,两个国家人口不足的窘况。 大顺。 长安城中。 高桂英和柳如是散步在街道上。 自从崇祯离开了这里,高桂英就不再亲自做菜了,也不再去往天鹅湖去看风景,去钓鱼了。 似乎从那一天开始。 她就有一次成为了高岩害怕的源头。 「母后。」 远远的,高岩带着人走了过来,脸上的不情愿,让他心中暗暗叫苦。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是多么的希望那个他不喜欢的父亲,一直停留在城内。 这样的话,他就会轻松许多。 「今日开会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是有什么变故不成?」 别人是知子莫若父。 到了高岩这里则是知子莫若母。 高岩的任何一个微小的改变,就能够被高桂英迅速的看出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没···没什么。」 高岩连连摆头。 「说吧,为娘听着呢。」 很显然,高桂英不吃他这一套。 周围来往的行人,看到这一幅场景,似乎又一次回到了很早之前。 那时的高桂英,就是这么训斥自己的儿子的。 「这个···那个··这一次,恐怕,大概,大明的舰队是真的要打过来了,要不然母后你先走吧,去英国,去西班牙,无论是那一个国家都好。」 在好周围的行人,识趣的散去之后。 高岩才呐呐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和别的国家打仗,他高岩没有输过,可面对大明他真的没有半点底气。 提前做好安排,才是他觉得最应当做的一种防范措施。 反正手中有钱,去那个国家都一样。 只要是不惧怕大明的就成。 高桂英面色一黑。 还没有大明的舰队过来,自己的儿子就要放弃这里。 未战先怯,才是兵家大忌。 「说什么胡话呢?就是大明的舰队真的打过来了,还能把为娘给怎么了?」 高桂英有这个底气。 就是朱慈烺再疯狂,他也不敢真的做下诛灭他们全家的事情。 而且这里离大明那么远,到时候,谁胜谁负还真就不一定。 她可不认为,经营了这么久的大顺,连抵抗一下的实力都做不到。 「我那也不去,就是想要看看,我的大顺,是怎么被人灭掉的。」 「你该不会还觉得,父皇会管这件事吧?在大顺将要遇到决战的时候,一个人跑了可没有展现出一个太上皇应该有的气度。」 之前送行崇祯离开,高岩心中就很不爽。 只能说,一个人看另一个人不爽的时候。 那么那个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第六百六十四章归来(二) http://.biquxs.info/ 「住口。」 高桂英眼神四处乱扫,仿佛想要看看,那个东西最顺手。 眼前的儿子,这么不懂事,她肯定是要让儿子走上正道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 眼看着就要挨打了,高岩依然在嘴硬。 只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就拔腿便跑,生怕跑的慢了,就要挨上一顿在他认为莫名其妙的「毒打」。 对自己这位母后的武力,高岩是深有体会。 怎么都打不过呀。 「对什么对,你给我站住。」 高桂英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不在追赶。 身后跟着的柳如是还在想着,待会儿怎么给高岩求情的,突然发现,这一次似乎用不上她了。 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高桂英,又看了看跑的飞快的高岩。 总觉的这里面有什么事,是她所不知道的。 「是在奇怪,我为何这一次放过了这个混小子?」 高桂英见到柳如是惊讶的眼神,说道。 「孩子们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了,而且这一次,他们身上的压力已经很大,我也不好在火上浇油。」 对大顺最近高层的文武百官们心中的担忧。 她感受也是很深。 当年在京师的时候,崇祯在面临建奴,蒙古人,还有湖广的地震,可以说是三线作战。 那时的压力,也依旧很大。 「姐姐说的是,上次杨阔海来信说,也是要我出去在别的国家居住一段时间,现在的高岩也是这句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柳如是也是饱读诗书。 可在关乎到国家大事的时候,为了不让自己的日子为难,也就不再去多琢磨。 很显然,这次的大事,不但让她的儿子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就是高岩也是如此。 「大明的军队真的要打过来了。」 高桂英幽幽的叹息一声说道。 「是因为立国的事情?」 柳如是上一次在天鹅湖的时候,听高桂英说起过,当时不以为意,还以为是在开玩笑,毕竟崇祯都在这里住着。 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过来打一仗。 还是大明的军队,那就更是胡扯了。 「是的,当中也有王士琇的事情。」 「在荷兰的那个王士琇?和他有什么关系?」 「因为立国这件事,就是王士琇发出去的。」 「······」 柳如是完全没有想到,只是把诸侯国给变成了真正的国家,成为了大明的藩国。 一样是要给大明进贡的。 性质其实一点都没有变化多少。 难道就因为这个,大明就要开军队过来不成? 难怪这一次崇祯走的很快。 是为了阻止大明用兵吗? 「王士琇变了,若是他了解清楚了杨国和大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明肯定会放弃这一次用兵的,可惜······」 说是这么说。 高桂英却不相信,王士琇真的不明白杨国和大顺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是私信作祟。 就是历史上的一些看起来是清官的人一个样,可以把自己心中的某些想法,包装成忧国忧民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既然已经看透王士琇的目的。 那么许多事情,只要倒推回去,就不难发现其中潜藏的问题。 「他是想要把所有的诸侯,都拖下水?」 柳如是 略一思索,就明白这一次王士琇的打击范围太广了。 「妹妹还是这么聪明,只是他一旦操作不好,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当然要是朱慈烺一心想要保他的话,那么就会寒了其他诸侯的心。」 高桂英也不是很明白,朱慈烺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他就不怕这些诸侯国,会联合起来,全部脱离大明? 这才多少年。 说好的分封,就要被收回大明了? 或许是朱慈烺忽然之间,想要一个可以符合他身份的功绩吧。 不然不会这么的急于求成。 在离开的时候,别看崇祯说的好听,可高桂英一眼就看出,崇祯的心中,也是没有多大的把握,可以让朱慈烺放弃这个决定。 ** 随着天气渐渐的转寒。 崇祯在海上的行船,就艰难的许多。 在他到达孙传庭的封地的时候,就立刻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感受,整个封地上的百姓们,脸上似乎都多了一丝惶恐。 「你父亲呢?怎么整个封地都死气沉沉的?」 崇祯看向身边,迎接他归来的孙世宁。 作为孙传庭的次子,现今也不过是二十几岁。 在大明的皇家军事学院学成归来,就开始掌控封地上的水军。 至于陆军还在长子孙世瑞的手中。 「父亲和哥哥都去了大明,最近大明需要各个诸侯国多给大明一点朝贡,说是国库空虚,这次对外战争,也需要抽调封地上的士兵们前去协同作战。」 孙世宁错后半步,低头恭敬的回答道。 「对外?战争?打那个地方?」 崇祯一阵意外。 这次战争,肯定不是打大顺和杨国。 若是打这两个地方的话。 怕是孙传庭他们绝对不敢轻易的孤身前往大明京师。 「印-度,据说朝廷已经准备了好几年了,本来想要一鼓作气的打下来,不过最后还是朝廷觉得,可以送出去一点利益给其他的诸侯国,这才有了父亲他们进京议事的事务。」 攻打印-度? 崇祯不是没有想过,在他传位给朱慈烺的时候,大明就在准备着。 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动静,就是因为远程作战,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只有等一个做好的机会。 很显然,从荷兰传回来的消息,让大明的朝堂感受到了这一次机会。 不管是荷兰人,还是英国人。 只要这一次大海战结束。 就再也无力面对休养生息几十年的大明。 「你父亲是在给你们准备封地的吧,这一次你们出兵多少?」 崇祯想了想。 他自己开了一个头,给自己的儿子们弄了一些封地出来,这些人已经看到了绝佳的好处,自然是不会轻易的错过这个机会。 「差不多要出去三分之二的兵力,再多整个封地就很难保证安全了。」 孙世宁恭敬的说道,心中的开心,是无法轻易的掩饰住的。 原本因为崇祯的一套偏心理论,让许多封地上诸侯王们,都效仿了一番。 可后来大明给出了更大的利益之后。 却又发现,完全可以不用偏心。 都是自己的儿子,闹得生分了,崇祯走了一圈,所得到的那种不待见的待遇,他们这些诸侯王们可不想感受一下。 崇祯边走,边思索着。 今日所见所闻,完全是出乎意料,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样,是去远征杨国和大 顺的。 「给战船加满油,我明天就要启程。」 一时之间崇祯想不明白。 只能暂时的放下,等到他去往南越,接到周皇后,再回到大明好好的看看。 翌日。 崇祯并没有在孙传庭的封地上多停留多久。 对于孙传庭的选择,他也没有多加的评判,已经不是皇帝了,就要做好在某些情况下,不惹人讨厌。 尽管是有点憋屈的。 可这都是他的选择,在怎么心中不爽,眼前看不惯,也都得当做不存在。 洪承畴的封地,和孙传庭都差不多。 眼看着封地上的气氛越发的凝重,崇祯都怕士兵要是都送到外面作战了的话,封地一点出现意外,又该怎么办? 已经被巨大的利益冲昏头脑的人。 可不一定看得到封地上的危机。 崇祯的战船,依旧在往回走,只有走到李定国的封地上,才看到了一点正常。 只能说,在四周都是危机四伏的地方,人的理智总会很高。 不过,李定国也回到了大明。 封地上只有李定国的夫人,顾横波和他们的儿子,为了避嫌,只能是给战船加满油,迅速的离开。 到了文莱,王冲也不再。 不过王冲的妹妹和妹夫,还是在的。 看着文莱的繁荣,崇祯只能说,王冲的本事不止在行军打仗上面。 「看你们封地上的状况,似乎没有去印-度挣一挣利益的意思?」 崇祯看了一圈,发现这里除了比他走的时候繁华了一些之外,没有任何征兵打仗的气氛。 似乎这一场攻打印-度的盛宴。 王冲一点都不感兴趣。 在听闻这话的时候,王盈看向了阚玉树。 「在王冲将要答应下来的时候,我看了文莱的这片土地上会出现战争,很大的那种战争。」 崇祯一怔。 他明知道阚玉树大多数实在胡说,更多的是用概率论这种算法,来判断出一点所谓的大势。 可在王冲同一期的大臣们心中,阚玉树就是一个神算,是很吃这一套的。 「你是看到了什么?」 「大明朝堂有了变化,新皇······」 阚玉树迟疑了一下,当着崇祯的面,他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心中的想法。 「说,我心中有数。」 崇祯的面色忽然变得儿很难看。 看来自己的这个儿子,现在是想要做一次历史上唐玄宗的事情了。 或许在他看来不是在败家,而是在收拢权利。 「新皇现在也变了。」 最后,在崇祯的目光下,阚玉树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看法。 他和王盈两人,因为某些技术和学术上的问题,经常来往于大明和文莱,在道院听到的某些东西,可要比在其他的地方,听到的消息真是,也全面的多。 「是不是朱慈烺要把攻打印-度时省下的兵力,用在远征杨国和大顺的身上?」 崇祯在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很严肃。 阚玉树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不过,这一次王冲没有响应朝廷,召集人马去远征印-度,怕是会有许多人打退堂鼓。」 毕竟,在许多时候,他这样的一个神棍,可是真的很有榜样的能力的。 崇祯心中了然。 第六百六十五章影响(一) http://.biquxs.info/ 在文莱。 崇祯了解到,朱慈烺到底玩了一种怎样的骚操作。 这是在以透支刚刚分封出去的诸侯国的信任,来完成自己心中的设想。 崇祯为了让整个大明的百姓们信任朝廷,花费了巨大的心思,为了让大明的文武百官信任大明的律法。 使出了更加强力的手段。 可在很多时候,让人建立起信心很难,破坏起来就会容易很多。 现在,朱慈烺的做法,就是在让大明进一步的失信于人。 从战略方面来看没有错。 可从另外一个政治方面,就有点离谱了。 若是大明能够在这些诸侯国,衰弱下去,可以通过治政的方式,统治起来,也不算是一个错误。 可很明显,现如今的大明,还根本就做不到。 「你哥他们离开文莱多久了?」 在被邀请到文莱的皇宫中,住下之后,崇祯才再次询问了起来。 一直陪着的王盈,不假思索的道:「走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崇祯盘算了一下,两个月的时间,来回一次大明的时间根本不够,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只能通过电报来传讯。 「他发回电报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准确的是一个月零六天,往后就再也没有接到消息,我和其他的诸侯王们也有过消息交流,其他封地上,得到最后一个消息的时间,也是那一段时间。」 说着,王盈的眉宇间就多了一点忧虑。 若是一个人的消息传递出来玩问题,还可以向别人来打听,可一群人出现了同样的问题。 那么整个大明的局势,就很微妙了。 「这样啊。」 崇祯由于手中的消息很少,琢磨了还一会,也捉摸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作罢。 接着仿佛想起了什么。 崇祯看着阚玉树到:「你们在离开大明京师的时候,大明的朝堂之上,有什么特殊的时间发生吗?」 「皇上,都城已经搬到了长安,即便是朝堂有大事发生,我在顺天府,也不可能知道啊。」 阚玉树双手一摊。 无奈的说道。 大明自从有了可以随时移动的都城,别看只迁都了一次,可影响也是很大的。 最起码在顺天府那一带,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一些势力,来了一个重创。 一个经济,文化中心,忽然转移了。 那都得重新开始。 让崇祯没有料到的就是,在顺天府的儒学已经几乎快要绝迹了,可在别的地方,依然顽强的存活着。 这就给了许多人钻空子的可能。 或许这些儒生们,治政不咋地。 领兵打仗也不咋地,可耍弄起某些权力勾当,那仿佛天生就会一般。 熟练的不行。 当然,大浪淘沙,留下来的都是最厉害的一群人。 不行的,手段不隐蔽的,也都去了工程队待着,要用全家人一生,来给自己走错的路赎罪。 「给我的战船做好补给,我得去南越一趟。」 崇祯也不打算继续查看下去。 从各个封地上,可以看出来朱慈烺是画了一个大饼个别人看,至于能不能够得到,这也人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毕竟,崇祯建立起来的朝廷信誉,现在还是很好的。 除了那些儒生们,那一个阶层的人不拥护? 翌日。 战船离开了文莱的港口。 继续行驶在波涛汹 涌的大海上。 崇祯的回归,在登陆孙传庭的封地时,就已经被人用电报的形式,发送了出去。 每到一个地方,就有人接待,也是这个道理。 南越。 张嫣不断的挑选着一件件的新衣服。 周玉凤也是如此。 女人,即便是老了,也一样是爱美。 「嫣儿,看看我这一身水蓝色的衣服怎么样?」 穿着长裙,周玉凤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旁边伺候着些下人,连忙上前,整理者衣角,袖口,尽管已经很平整了,可依然可以让衣服更加的平整。 「我看着好不好看有什么用,要由俭看了好看,才是真的好看。」 很快,张嫣也挑选了一件粉红色,在她这个年纪,穿戴粉红色本就不是很合适,可她依然觉得自己还很年轻。 只有年轻的服装风尚,才能够让她显得更加的精神。 「哼!别提那个没良心的了,一走就是快两年多的时间,他在外面风光,只剩下咱们两个女人,相依为命,是怕带上咱们,影响他出去寻欢作乐不成?」 周玉凤的心中,怨念不小。 当年崇祯一意孤行的丢下了她,若不是有张嫣陪着她在南越散心,怕是真的会一病不起。 「好了,好了,由检可要比大明大多数男人好多了,还知道回家的路,没有走岔了道,这一点还是很不错的。」 张嫣闻言,看起来是在给崇祯解围。 可话里话外,那一句话不是在说崇祯没良心。 不过,在她们的心中,崇祯还真的很不错,大明的男人,特别是做到皇帝这一个位置上,身边的妻妾还不足双手之数。 已经很了不起了。 「电报上说,由检是在七天前到达问来了,算时间也快到南越了吧?」 两人发完牢骚,周玉凤盘算了一下时间,发现崇祯到达南越的日期又近了一步。 「快了,港口有咱们的人守着,只要远远的看到了由检的船只,立刻就会给咱们汇报,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张嫣一翻白眼。 嘟囔的说道,身上的粉红色衣服,也在侍女的帮助下,穿好了。 末了,还扭了扭身姿。 巨大的镜子中,清晰的人影,也跟着扭动了一下。 尽管年纪已经很大了,可由于保养的很好,谁也的流逝,只是给她的脸上,多画了几道鱼尾纹。 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一身衣服很适合她。 「你说,是不是因为大明将要对高桂英和柳如是用兵,由检才眼巴巴的回来的?」 对着镜子,周玉凤感觉身上的这一身水蓝色的长裙还不错,很有少女的气息,也不打算换了。 一边转动的身体,一边问道。 「这还用说?为了准备这一次远征,朝廷可是连诸侯们的军队都拉出来了。」 说着,张嫣扭头看向了周玉凤,一笑道:「说起来,还是朱慈烺的办法好,不然由检可真的就是跌进温柔乡,不再回来了。」 「······」 周玉凤摇了摇头,头发上的步摇,也跟着晃动不止。 和张嫣说话,有时候就是能够让人无语。 特别是在崇祯走后,更是放纵的,什么话都敢说。 突然。 外面急匆匆的走进来一位侍女。 敛衣行礼道:「张太后,周太后,太上皇的船只快要到岸了。」 「恩,知道了。」 张嫣挥了挥手,转头 对着周玉凤道:「马车已经备好,咱们也该出发了。」 ** 码头。 一艘挂着大明旗帜的铁甲战船,稳稳的停靠在了占城的港口上。 这是一个新修建的巨大港口。 只是此刻,所有的船只,都被要求暂时离开港口,只能远远的观望。 一些有经历的人,一眼就看出这是谁的船只。 只有那些刚刚踏上海商时间不长的人,则是在左右的打听着,到底是谁的权利这么大,居然会要求南越,把所有的码头都清理出来。 「后生仔,我可给你说,这可是太上皇的座驾,太上皇知道不?」 一名老人,摸着胡须,给身旁好奇心很重的少年人,说着太上皇的丰功伟绩。 不过,谁来说去,少年人的眼神却是很古怪。 「老丈,你说的而这些,可都是太上皇大战美人的光辉事迹,书上这样的描述不少,你老能不能靠谱一点?」 少年人也是看过《崇祯大战四大美人》的故事的。 而且翻阅的还很勤快。 就是现在他在船上的住处,枕头底下都还藏着一本《崇祯和七仙女不得不说的故事》。 这个可是更加的精彩。 七个怎么都要比四个强。 「怎么,老夫说的还不够靠谱?」 老人一瞪眼睛,胡子都快要翘起来了。 在他年轻的那一会,刚刚学会读书识字,可是把《崇祯大战四大美人》这本书,翻了一遍又一遍的。 熟悉的不行。 若是不是关于崇祯这方面的书籍很多。 他怕是都能够全部背诵下来。 而且那一段时间,也是自家的媳妇,最疼他的一段时间。 每一天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就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腰有点受不了。 太耽误事。 「······」 少年人一时无语,不一会,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有了话题。 「其实最近大明最流行的是《崇祯赴宴龙宫》,那里面的故事更加的精彩。」 老人闻言,手上的力气稍微大了一点,差点拽下了下巴上的几根胡须。 眯着眼睛,脸上对着笑:「贤侄啊,你也知道,叔老了,也没几天好活了,你看是不是借阅分享一下?」 少年人能说,肯定是手上,有这样的一本书。 而这本书,他老人家还没有看过。 自然是心痒难耐。 少年人一怔,眼前的这位老人,他可不是很熟,从一开始的后生仔,到现在的贤侄,称呼上的变化实在是大。 在脸皮厚度这一点。 少年人觉得,自己还真的要多学习一下。 旁边一直支棱着耳朵,偷听的一些人,也都投过来了一些略带渴望的目光。 似乎对少年人说的那本书,很有兴趣。 只是忽然间,整片海上,都升腾起了一阵山海般的呼啸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港口上。 有钱的人,也都掏出了身上携带的望远镜。 大明对对的望远镜,已经更新换代了不知道多少代,随后才有最初的那些,最简单的望远镜,流向了大明的市场。 少年人也从怀里,掏出了望远镜,远远的干看着。 只有老人,眼巴巴的看向远处,视线所及,不是很清楚。 只模糊的看见,一队马车快四的停在港口的空地上,从马车上下来的,一红,一蓝的两个身影, 再多就只能凭空想象了。 第六百六十六章影响(二) http://.biquxs.info/ 「这是两位太后?」 「嘶!不是已经快要六十了吗?看起来好年轻。」 少年人趴在船舷上,低声的嘀咕着。 他在老家见过五十多岁的老人,白发苍苍,老态龙钟,可就是没有见过皇太后在这个年纪,是什么样子。 「大惊小怪,等会你要是看到皇上,怕不是要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 由于看不到更远处,老人说起话来,就酸酸的。 正在说话间。 少年人突然就闭嘴了,因为他看到从铁甲战舰上下来的一人。 他不认识太上皇是什么样子,看能够被人簇拥着,走向码头的空地上,不用猜测就是能狗想到这人是什么身份。 可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内心才更加的惊讶。 因为太上皇实在是太年轻了。 这一次归来的崇祯,并没有给自己化妆成老年的模样。 再次踏上南越的土地,看着迎面而来的两位皇后,崇祯的心情激荡不已。 一场远行。 孤寂,路途遥远。 若不是一心想要去看看澳洲,看看高桂英和柳如是她们,他觉得很黏坚持这么长的时间。 哪怕是跟随者他的那些护卫们都是精锐。 也在一来一回的长途远行中,疲惫不堪。 张嫣和周玉凤看着走归来的崇祯,又看了一眼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高宇顺。 高宇顺更加的苍老了。 可崇祯依然还是很年轻。 除了眼中流露的沧桑,脸上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 「皇上归来仍是少年,可臣妾都已经老了。」 最先走到崇祯身边的周玉凤,满怀伤感的说着,眼中的泪水也快要掉下来似得。 「胡说,我的皇后年年都是一十八,怎么可能老了。」 崇祯眉头一挑,认真的说道。 只要看到两位皇后,人老心不老的穿着年轻人才会穿的衣服。 崇祯就绝对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走吧,外面人多,咱们去马车内再说。」 马车中。 两位皇后只是安静的才听崇祯说起一路上的见闻。 异域的风景。 和外面不同的人,不同的文明。 最后又说到了高桂英和柳如是的身上。 旅途很长,也说不完的话,可马车回到占城别苑的路程,却不是很长。 在两位皇后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马车就已经到了门口。 「高家妹妹也会做菜?还很好吃?」 突然,在下了马车之后,快要进门时,周皇后很是突兀的问道。 「啊···是啊,怎么?你也会?」 崇祯呆愣片刻,立刻而反应过来,这是要和高桂英她们比一个高下。 「那是自然,在你把我们两人抛下之后,在南越我们两人,可也是练过一段厨艺的。」 说完,周玉凤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傲娇的姿态,是不管任何年龄段的人都有的。 崇祯看了看跟上去的张嫣。 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值得跟了上去。 一边走,崇祯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他是把这些女人给惯坏了,要不然那会有这样的待遇。 是夜。 红灯高挂。 别苑灯火通明。 崇祯很是开心的吃着一盘,看不出是什么材料的菜。 一边吃还一边赞叹是人间美味。 「算你识相。」 周玉凤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崇祯吃的这盘菜,卖相确实不咋地,可口味却很独特。 关键是做起来简单,容易上手,很难出错。 「朱慈焕也没有在南越?是去了长安?还是去了隔壁的南掌国?」 「去了长安,说是要商讨一下,脱离了大明掌控的封地,要怎么对待。」 周玉凤不是很清楚其中的隐秘,朱慈焕对张嫣可是没有用丝毫的隐瞒。 「这样啊。」 崇祯放下了碗筷,沉思了片刻,抬头看着两位皇后道:「你们想不想回去看看?这一次咱们走陆路,不走海路。」 他想要沿途看看,大明到底怎么了。 只有最底层的百姓们,才会真实的发映出,大明朝堂有没有出现重大的问题。 不过即便是出现了重大问题。 崇祯也不打算插手了。 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去,后来的时代是年轻人的。 就算是大明没了。 没了也就没了,后辈子孙们给糟蹋光了,也不关他什么事。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反正外面还有这么多的封地属于他的子女。 朱家的传承,不过是少了一个主脉而已。 「由检,你该不会是想要······」 周玉凤有点担心。 现在不比以往了,就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也看不懂朱慈烺想要做些什么。 一开始的萧规曹随,还让周玉凤很开心的,可后来的一些列变化,就让她很揪心了。 她是见过那些儒生们。 是如何把大明掏空的,本来这一伙人已经快要绝迹朝堂了,现在又被朱慈烺启用,虽然很少,可这种苗头让她的感觉不是很好。 「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简单的看一看,就当做是游山玩水了。」 崇祯一脸轻松的说道。 不过他心里知道,即便是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是简单了走一圈,就会让很多人解读出很多的故事。 身份摆在那里。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我也有许久都没有见到朱慈焕了,怪想他的。」 「三天后出发。」 ** 崇祯回到大明视野范围内的消息。 很快就传到了长安,也传到了不少有心人的耳朵里。 有人拍手称快。 有人愁眉苦脸。 也有人心惊胆战。 当人更多的人则是好奇,好奇太上皇这一次回到大明,到底是所为何事。 长安城中的皇宫之中。 静静的,朱慈烺一人坐在御书房中。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有十天时间了。 十天时间之内,朱慈烺什么都没有做,就是那些已经应他的诏书,来到了长安,开了一次朝会的诸侯们。 现在也被扔在了一遍。 「父皇啊,你走了为何还要回来呢?」 良久,朱慈烺喃喃自语的说道。 原以为,在崇祯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内,他已经掌控了大明的里里外外。 可随着崇祯的归来,似乎一切都不在是自己的一样。 他是大明的皇帝,可所有的欢笑,似乎都是给他的父皇的。 尽管,他知道这样的心态不对。 可还是不由自主的这么想。 「权利啊,难怪会有玄武门 之变,只能说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忍受的了这样的权利诱惑。」 朱慈烺原以为,自己也可以像他父皇崇祯一样,对权利不会有多么的留恋。 可事实证明。 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到他父皇做到的那些事情。 不由得,他翻开了他父皇崇祯送给他的一幅字。 要知道,崇祯很少留下自己的墨宝。 可只要留下了,现在就是万金难求。 不是字写得有多漂亮,而是存世的太过稀少。 只见上面写着「财产私有是文明的底线,权力公有是文明的高度。」 当时他不明所以,崇祯还专门为了他好好的解释了一番。 他记得,当时最后的总结则是:让强者守规矩,让弱者有希望;让能者有发挥,让贫者有保障;让恶者有敬畏,让善者有好报。 他听的明白。 正是因为明白,他发现,皇权在这种状态之下,是没有任何一点作用的。 若是继续发展下去,整个大明,还有没有皇权都是两说。 他也知道,父皇为了能够延续皇权做了不少的事情,可这些事情都太过于疲软了。 最后整个皇帝,乃至于皇室,都不过是一个吉祥物罢了。 哪有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样的令人神往? 皇帝出行要低调,这个他也知道。 毕竟,历史上有一个见到皇帝出行的地痞流氓,最后葬送了他所看到了皇朝,翻身做主了。 也知道说:衣锦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的那人,最后丢失了所有。 可要是一切都低调的话,那么这个皇帝坐着还有什么滋味? 「来人,宣刘子宽觐见。」 朱慈烺思虑了这么多天,发现只能从儒学当中找到一点治国的理念。 「以史为鉴,可以明得失,可正如父皇所说,人们从历史当中吸取的教训,就是没有教训,不是这些人不知道其中的错误,而是不愿意去改正罢了。」 轻轻的摇了摇头,朱慈烺自嘲的给自己宽心道。 都是一群既得利益者。 谁会愿意把自己手中的利益,拱手让人? 他知道,既然父皇已经放手了所有的权利,就绝对不会干涉他的作为。 可在将要面对父皇的时候,还是要包装一下自己。 「粉饰功绩?是这么个意思吧?」 一时之间想的太多。 这几年,他也感受到了,观星台说的那个小冰河时期正在慢慢的消退。 整个大明的天灾,一下子减少了大半。 许多依然固执的认为,是朱慈烺作为皇帝之后,德行感动上苍,才引起的这种祥瑞。 不得不说,这也是他暂时能够利用上的,最好的助力。 至于最后会不会让大明后来的皇帝,不是因为昏庸而被人谩骂,而是因为天灾又一次出现了被人谩骂。 那都不是他能够看到的了。 只顾眼前,是此时此刻朱慈烺最真实的想法。 千百年后倒地会怎样。 他也不想去想那么远的事情。 「来人,让宣部的人,加大宣传天灾减少的原因,不要再说什么小冰河时期的话了,这种有科学性质的东西,刊登在道院的报刊上就好,老百姓们懂什么。」 随着朱慈烺的吩咐。 外面有人应着,立刻出去照办。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还是儒学说的最通透。」 朱慈烺眉头一挑 。 第六百六十七章动向(一) http://.biquxs.info/ 居于长安的刘子宽,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崇祯会回来。 在他想来,新皇朱慈烺在他的辅佐下,已经会成长到一个,让太上皇,再也无法企及的地步。 然而,在这一天到来之时。 突然发现,他做出来的一切决定,都仿佛是空中楼阁,一推就倒。 儒学从新进入了朝堂,尽管包装的不错,被称之为国学。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换了一身马甲,里面可是一点都没有变。 正在书房忐忑不安的来回走动的时候,就听见下人来报,只是在下人还未曾说完话之时,就有人很是失礼的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微臣,见过陈公公。」 刘子宽正待发火。 想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的面前耍威风,就是他这个教谕部部长的权利不够大,可也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啊。 难道是因为太上皇要回来了,有人按耐不住了? 只是在看仔细之后,心中就是一跳,态度立刻谦卑了下来。 陈公公看了刘子宽一眼。 他在朱慈烺身边,已经有好些年头了。 见过的朝中大臣更是数不胜数,可能够对他谦卑到这种地步的,也只有刘子宽和他提拔起来的那些人。 心中尽管不屑。 可是皇上一手安排的棋子,就不得不慎重对待。 当然,他今日能够破刘子宽家的门而入,也是因为看不上刘子宽的作为,相信刘子宽也不敢因为这件事,说给皇上听。 至于面对其他的大臣,给他天大的胆子,都不敢这么做。 人家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要是上去来这么一下,相信朱慈烺想要保他都保不住。 「皇上招你觐见,不要耽搁,现在就走。」 陈公公面无表情的撂下一句,转身就走,一刻也不停留。 他的目标是成为郑和,田守新,王承恩那样的人的,即便是做不到,也要成为高宇顺公公那样的人物。 可惜的就是,他遇到了一位,不想成为太上皇一样的皇帝。 都是这些犄角疙瘩跑出来的,已经被时代所淘汰了的儒生们,弄出来不的好事。 能对刘子宽有好脸色就怪了。 只是作为刘子宽的为人,可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得罪了这位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的。 好在,他对于这位陈公公,看起来也不爽,只是他把心思,隐藏的更甚罢了。 看起来谦卑的,都快要把自己当做奴才了,可心里则是在谋划着,找到一个何时的机会,让皇上换一个身边人。 就是如今在大明,太监并不好找。 因为已经废除了阉割这一种刑罚和制度。 「臣接旨。」 刘子宽立刻应下,都没有给府里人交代一二,就随着陈公公向皇宫走去。 此时此刻,皇上召见他,最大的可能,就是要商量如何应对太上皇。 这也是他当前最大的一个难关。 华灯初上。 如今的长安城,也向当年的紫禁城一样,到处都是路灯。 若不是已经到了冬季,外面肯定会是人潮汹涌,热闹非凡。 刘子宽紧了紧领口和袖口,出门的太急,连一件厚一点的衣服都没有来的及穿上。 寒风灌进了单薄的衣裳里面,冷的让他差点抖了起来。 这条通往皇宫的路很长。 在坐进了马车内,温暖才让刘子宽舒服了一些。 若在平时,肯定是自己 走过去的,现在皇上派来了马车,显然就是不想让旁人发现他被召见。 ** 寒风呼啸。 今年到目前为止,依然还没有下雪,若是在顺天府的话,现在的天上,已经雪花纷飞了。 一处宅院。 灯火只在一间屋子中亮着。 从窗户上的影子来看,屋内的人不少,若是别人认为这间屋在外面,没有任何防备的话。 那么就大错特错。 在一些阴暗的角落里,可是潜藏着不少高价从军队退役下来的斥候中,挑选出来的精锐。 「孙家主,你们从高阳县搬来已经有五年时间了,生意遍地都是,难道也怕这一次远征会血本无归?」 征讨印-度是大明早就定下的蓝图。 原本大明的商人们,对大明的军队很有信心,这才有了商人们的前去捡好处的举动。 有钱赚。 会不喜欢? 可现在换成了让诸侯王们带着自己封地上的士兵,先去攻打,能打下多少土地,就按照四六原则分配。 可商人们对这些诸侯的实力,不是很有信心。 而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明就流传着一句话,说是皇上要攻打更远处的两位皇子的封地。 在接着,太上皇就回来了。 「损失一点钱财,对我孙家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我怕的则是,自己的钱财,若是到了最后,不是自己的了。」 孙铨的年纪也很大了,自从自己的父亲孙承宗走了之后。 朝堂上的许多大臣们,就很少有和他们孙家有关系了。 若是不当年最早加入顺天商会,怕是生意会更加的举步维艰。 商人们是最敏感的一群人,可以在任何的一个细微处,看到会对他们产生的危机。 除非是自己跳过贪心。 不然全身而退还是可以的。 「哎···算我骆家一个,孙家主去哪里,我骆家也跟着去哪里。」 都是从一个时代过来了,已经经过了最好的时代。 现在眼看着商人在大明快要走到头了,那么就要寻求出路了。 远走他乡,在很早之前肯定是不可能。 因为那时只有大明一个国家,现在则不同了,大明待不住了,还可以走出去,别的封地上也能够生活的很好。 实在不行,还可以去往更远处的国家居住。 不就是语言不通吗? 找几个语言学者给他们做翻译就会,还钱能够解决的事情,能是事情? 「你们骆家也不看好这一次远征?」 另有人不解的问道。 连续几家都退出了远征印-度的红利,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一次的远征是不是一个坑。 就像是历史上隋炀帝杨广攻打高句丽一样。 人家杨广实在消耗世家的兵力,现在似乎也可以认为是在消耗诸侯王的兵力。 只要诸侯王的兵力损失太大,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不用想都能知道。 收回封地的权利只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也可以是重新分封当朝的有功之臣。 都是聪明人,什么弯弯绕想不明白,只是无法明着说出去罢了。 「我们骆家的前家主骆养性,你们是知道的,他老人家在走后,留下来的一句话就是,看王家怎么做,自己跟着继承。」 骆家在大明,现在也是一个很大的家族。 说话的正是骆养性的儿子--骆祚昌。 作为长子,没有走上朝堂,只是因为骆养性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去蹚浑水。 少了崇祯作为皇帝,在骆养性的心里,任何人做皇帝,做臣子的都绝对不会安心。 不过,在骆养性走了之后。 他的第二个儿子--骆祚久,也就在骆祚昌的安排家,进行了科举,现在才堪堪做到一个小知县的位置上。 官场不是骆祚昌想象的那样简单。 努力了这么就,也就这个样子了。 他们骆家也感受的出来,不过是曾经作为太上皇的臣子,在不知不觉中被新皇给针对了而已。 每一次在晋升的时候,都是一句要磨练一段时间。 可人生有几个一段时间? 而起最近几年,就连生意都有了难做的感觉,不是他违法了,而是在许多时候,官府的订单没有了。 这还不算晚,三天两头的检查。 没有事情都要检查点事情出来。 若是送礼能够解决的话,他肯定二话不说,送出去一点钱财,可没有人敢接啊。 明摆着新皇在削弱他们骆家,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和皇上对着干? 就是内阁首辅,因为这些事情,劝诫了新皇好几次,都被新皇满不在乎的压了下去。 更不要说别人了。 「王家?这一次朝会,说是想要诸侯王们出兵,只有王家退出了这次盛宴,理由就是封地上还不是很安稳,没有多余的兵力派出去。」 其中一名后来居上的商会成员,蹙眉说道。 「这是一个原因,最根本的则是,王家有阚玉树啊,这个人你们应该有所耳闻吧?」 骆祚昌是见过阚玉树的。 对于这个大明最神奇的人,没有人不想得到他的一卦。 只可惜,到现在为止,没有多少人可以让阚玉树出手算上一卦,就是新皇也没有做到,这一点骆祚昌很肯定。 「大明的神算······」 「嘶······」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都在算计着财富的多少,那个地方最安全,却忽略了这样的一个神仙人物。 只要阚玉树还在王家。 那么王家就绝对不会走上绝路,只要跟着王家走,就绝对不会有错。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可就在刚刚,没有多少人想到。 「这么说,咱们是真得要出手一些资产,转移到其他的封地上了?」 「不能这么说,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做法,肯定是对的,早说了,大明在放弃财产税这一方面,征收可是很重的。」 「那也倒是,随便折腾一下,就是一半的身价没了。」 「没了一半的财产,总比一无所有来的强,我决定立刻就出手自己手中的产业,反正我大多数都是在外面跑船运,固定的产业也没有多少。」 「算我一个······」 一场商人们之间的聚会,在结束之后。 很快就有一封加密的卷宗,飞向了锦衣卫指挥的办公处所,接着转到了长安城中的皇宫之内。 于此同时。 也有另外一些地方,文臣武将们私下商议。 诸侯王们的商议。 也都详细的进入了朱慈烺的视野。 第六百六十八章动向(二) http://.biquxs.info/ 夜已深。 明月高悬,在深夜时分外面的寒风似乎小了一点。 挂在檐角的灯笼,亮着柔和的光芒。 御书房中,灯火通明。 琉璃灯照出淡淡的影子,刘子宽满头大汗的站在一旁,低着脑袋听训。 「翻来覆去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们这些学儒的,就不能换一个说法?」 朱慈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叫刘子宽过来是商量事务的,看怎么解决当前遇到的问题,在朝堂之上,本来开局好好的,可就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 文莱的王家,突然递交的奏章,说是这一次没法去印-度了。 原本以为是一件小事,可回来证明他想多了,在王冲不派兵之后,其他的诸侯王也都一样坐起了观望的架势。 在朱慈烺想来,要是能够赶在他父皇回来之前,把这件事办成一件铁铮铮的事实,到了那时相信父皇也没话说。 不过,现在看来是骑虎难下了。 在他登基之后,只要不离谱,就没有在朝堂之上过不去的政令。 可现在有了。 而且是在太上皇将要回归大明的时候有了,在外人看来,就是他这个皇帝,说话没有太上皇说话管用。 可实际上只不过是,他这个阳谋,用的太心急了一点。 要是等到这些老家伙,都一个个的熬不住岁月,躺在了地底下,才是最好的时机。 可惜,一个个的都忒能活。 而且大有越活越精神的样子。 朱慈烺在屋子里又来回的走了几圈。 心中暗道,难怪父皇不待见这些儒生,嘴上说的好听,做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拉胯。 刘子宽还算是所有儒生中,最有能力的一位。 可也是看起来很有能力,在外面的名声,也大多是吹嘘出去的,即便是自己做事得到的名声。 也是顺其自然,最好运气好捞了一点。 「你的那些手下,现在都是什么态度?」 朱慈烺再次坐下,语气不善的问道。 既然要用这些人,那就要及时的了解这些人的想法,若是在不知不觉中给他坏事了,那么他这个明君的形象可就要毁了。 尽管目前大明各处安居乐业。 那都是崇祯在的时候,打下的基础,他是一点都没有办法改动。 可底下的百姓们不知道啊。 所以宣传这一块,说的可都是他的功绩,当然这些也都是在知道了崇祯,出海之后才开始实施的。 在一开始的时候,他是真的愿意随着崇祯的布局,继续做下去的。 可做着做着,内心就有了不甘。 想要做一些细微的改动,都很困难。 大明现如今的一切,都是一环套一环,改动其中一处很细微的地方,就要调整一大片的制度。 大明律的改动,也得跟上才行。 有时候他都弄不懂,他的父皇当年是如何建立起这么严谨的律法和朝廷制度的。 「自从传出太上皇将要回到大明之后,这些人都没有和臣联系过。」 刘子宽忐忑不安的说着。 心里也恨死了这些混蛋,平时坐在一起喝酒吃肉的时候,高谈论阔,真的遇上事情,需要他们出力,摇旗呐喊的时候。 一个个的就像消失了一样。 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亏这些人还说自己是学的孔孟之学。 一点文人的风骨都没有。 不过,他自己若不 是今日被皇上召见,也是不想和崇祯对着干的。 工程队中,那些老死的老儒生们,可是尸骨未寒啊。 朱慈烺闻言一愣,神色更加的难堪。 这就是他提拔起来的人。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一点。 说一句烂泥扶不上墙,都是在夸奖还算有点用。 「你回去组织一下,就说让他们在明天的朝会上,全力支持这一次远征,至于诸侯王们不想参与了,那就不用他们了。」 朱慈烺决定快刀斩乱麻。 按照原本的计划行事。 不过这么一来,想要继续远征杨国和大顺的想法,就只能延期了。 「皇上,这次是朝廷出兵?」 「是的,朝廷出兵。」 得了准话,刘子宽仿佛活过来了似得,立刻就有了精神。 「还不快滚,待在这里干嘛?」 看到刘子宽这幅模样,朱慈烺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正发火的时候,外面就传来的侍卫喊报告的声音。 在刘子宽还没有出门的时候,朱慈烺就接到了几处密报的消息。 看过之后,脸色更加的铁青。 没有多做解释,三两下就撕成了碎片,走到门口的刘子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呆愣在了当场。 「滚吧。」 朱慈烺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语气一下子放缓了许多,可了解朱慈烺的刘子宽却明白,皇上的心里肯定是很窝火。 只是这火,一时半会发不出来。 在的了朱慈烺的命令,仿佛就得到了解脱,刘子宽装作沉稳的走出了御书房,然后头也不回的加快了脚步。 ** 翌日。 朝堂上重新作出了对外用兵的方法。 不在需要诸侯王们出兵协助了。 还是按照原本的既定计划,以大明的军队先行荡***抗势力,然后再由将要得到封地的家族势力此案与扫尾。 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 在改变的作战方法之后。 商人们却是一点都不见活跃。 朱慈烺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所有的事务都有底下的大臣们商讨解决。 在这一刻,似乎朱慈烺这个皇帝,真的就成了一个吉祥物,有他没他,朝廷一样在运转。 散会之后。 朱慈烺的御书房案头上,再次摆上了一些隐秘的卷宗。 一封封的卷宗看了过来。 其中有关于文臣之间交流,对现如今朝堂之上看法的,也有将官们,对远征印-度的一些担忧。 最多的就是关于诸侯王和商人们的。 诸侯王都很简单,本来是让这些人出兵的,现在只是没了这个要求,算是一次来到大明的散心。 只有这些商人们就很难办了。 他是使用过许多手段,压制过这些商人的。 可现在这些商人们不玩了。 不但的抛售产业,对大明的经济,打击是真的大。 暂时开未曾显露出来,可要是长此以往,大明内部就会陷入一个虚弱期,税收会在瞬间增加很多很多。 可是,一顿饱之后。 就要做好长时间饿肚子的准备。 「这些混蛋,连一半家产都舍得扔出来,难道这些人都这么不待见大明现在的商业制度吗?」 朱慈烺忽然浑身一阵无力。 他清楚这些商人们的想法。 原本按照计划,在远征 开始之后,就要加重税收的,以此来解决大明国库缺钱的窘况。 可这些商人们的鼻子也太过灵敏了。 他只是试探了一下,这些人就立刻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王家,一个阚玉树才引起的。 他不是不知道阚玉树的厉害。 一个能够算准许多事情的人,他的父皇不信这个,可是他信啊。 不但他这个做皇帝的信。 外面还有更多的人信。 眼看着所有的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朱慈烺就越来越想要改变整个朝堂的格局了。 做皇帝做事都要讲规矩。 他想要回到那个做皇帝不讲规矩的年代。 一言九鼎,谁敢不从。 「憋屈。」 朱慈烺一拍桌子,内心的郁闷,让他难受的想要杀人。 似乎无论他怎么努力,整件事情的走向,都会在不知不觉中,走到当年崇祯给他讲解的一些例子当中。 最直观的就是商人这一块。 一旦让商人们感觉到,大明不适合他们了的话,绝对会扔下所有,然后出逃。 「来人,今晚去洪皇后的寝室。」 琢磨了好一会,他发现,还是需要借助外力,来解决他面临的问题。 这一次出手资产的商人们,其中就有许多诸侯王的资产。 这些人就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把财产转移到他们各自的封地,然后全力开发封地经济。 至于大明。 既然他这个皇帝想要掌控一切。 给了便是。 一直以来,海上贸易,可都是许多封地上的诸侯王在吃亏。 这次可以一次性解决这个问题。 不提朱慈烺的郁闷。 在散会之后,几个诸侯王就再次坐在了一起。 「皇上的心态变了,变得急功近利,还变得不能容人。」 茶楼当中,洪承畴的年纪最大,见过的人最多,一眼就看出了朱慈烺这一套驱虎吞狼的办法。 即便是王冲不退出远征。 他也会选择退出。 「人都是会变得,你我当年为了大明抛头颅洒热血,现在呢?为了一块封地,也可以牺牲大明的利益。」 孙传庭自嘲的说道。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个不得已,而且都还能站得住脚。 「皇上快要回来了,不知道见到现在的大明,会是何种感想。」 李定国幽幽的说道,手中的茶杯,已经被他攥的紧紧的。 对于崇祯的知遇之恩。 他是一刻都不敢或忘。 可为了封地,也只有拒绝了朱慈烺的请求,远征印-度听起来不错,可也绝对会有一个大坑等着他们。 只要他们的兵力受损了。 自己的封地也绝对守不住,第一个发难的不一定会是封地上的土著,但一定是大明的朝廷。 为了减轻朝廷内部的压力。 就只能把分封继续下去。 可臣子们很多,合适的封地有又有多少? 尽管崇祯在离开权利中心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往后不会再有封地。 可人心从来都没有满足的时候。 「太上皇可不管这么多,现在大明就是烽烟四起,太上皇也是不会多看一眼。」 王冲突然插话道。 他是了解崇祯的,在大明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走向了盛世,这对崇祯来说,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 其他的也都规划好了。 可要是后来者贪权,丢了大明,那也是后来者的事情。 一代人只管一代人,看得再长远,后辈人不争气,那也是无可奈何的。 第六百六十九章到达(一) http://.biquxs.info/ 对崇祯的了解,王冲算是所有诸侯王之中,最有话语权的。 众人滕文,也都是目光闪烁。 谁也不知道,其他人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 只是整个屋内的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 这些诸侯王,怕的只是崇祯,可不是一个随便改变政令,胡乱发出命令的朱慈烺。 「太上皇现在还在南越,将要要翻阅十万大山,踏上大明的土地,咱们知道太上皇不会多管大明的事务,可那些底下的臣子,官吏们可不明白太上皇的心思。」 孙传庭似乎又想起了,当年他出京师,一路清理衮州时的场景。 尽管现在的大明,还没有烂的如同当年的官府一样,可其中还是有些心术不正的人,也是有一些的。 只是平时潜藏的很深。 要是被崇祯吓唬这么一下,或许会自首也说不得。 「哈哈,那咱们就看看吧,看看太上皇这一路走来,到底会跳出多少跳梁小丑。」 洪承畴当年是被崇祯敲打的次数做多的,对于这位曾经力挽狂澜的皇帝,是打心眼里的惧怕。 即便是崇祯只是闲逛,他也不敢有一丝大意。 算是一种特殊的对崇祯的尊重吧。 「哎···这和历史上,秦皇巡视天下,何等形似,再有心思的跳梁小丑,都得安安静静的当他的大明子民。」 可不是。 虽然崇祯已经不是大明的皇帝了,可威势在离开大明这么久了,依然是无人能挡。 作为最后拿到封地的刘世勋,也最清楚,崇祯对大明的掌控到了何种程度。 「不说这些了,皇上当年在还很年轻的时候,就放弃皇权,不过是想给后来者做出一个好的榜样,虽然风险很大,可也是唯一的一种,能传承千年的办法。」 王冲说着崇祯当年和他商讨过几次的事情。 一个人的大明,总是不保险的。 若是皇帝昏庸的话,败起家来可是再大的家业也遭不住。 可惜的就是,现实总是很离谱,对一个国家,创伤最大的不是那些昏庸的皇帝,而是那些很聪明的皇帝。 昏庸的皇帝,知道自己的本事有多大,会在自己享受的时候,全力维持整个国家,原来的那种制度,乃至律法。 可聪明人就不同了。 他们会觉得不甘心。 不甘心一辈子都停留在前人的功劳簿上,被人说是混吃等死的。 而刚好现在的大明新皇朱慈烺,就是聪明的过头了。 能力足够。 人也不笨,所有的道理也都明白。 可都抵不过一句「平庸」的评价。 所有人再次响起了崇祯,给他们讲过的那种偏心的做法。 办法是个好办法,也是能够最大的限度,让自己的孩子们,不会因为一个皇位而自相残杀。 可有些做父母的人,到底是做不到这一点啊。 看看民间的父母,一碗水端平,父慈子孝。 凭什么到了他们这个位置上的人,就要反其道而行? 「对了,那些已经从封地回到长安的皇子,皇女们,现在什么想法?」 他们这些文臣武将的诸侯们,是一伙人。 人家的皇子皇女们也是一伙人。 在孙传庭提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所有人也都若有所思。 最后众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王冲,实在是王冲的文莱,位置太好了,可以连接许多好上的路线。 只要皇子皇女们封地上需要远航做生意。 就得从文莱路过进行补给。 王冲不动声色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 「别的不敢说,吕宋,扶桑,南越的皇子,我只知道,这一次远征印-度是不打算参与的,之所以参加这次聚会,不过是例行参与而已。」 皇子皇女们有任性的资本。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的朝会,还是要商讨杨国和大顺。 这些人最怕的就是,若是灭掉了杨国和大顺,自己的大哥会不会把矛头指向他们? 不得不防啊。 「例行此案与吗?看来这一次新皇,还真是给咱们大伙挖了一个坑,利用的也是咱们不想儿孙们为了争权夺利,酿成苦果的心思。」 对于洪承畴说出来的话,众人心中修士一阵苦笑。 若不是为了后辈子孙,他们会千里迢迢的跑到长安来担惊受怕? 只是很多时候,做父母的已经在努力的为儿孙们着想了,可儿孙们依旧还是不满足。 ** 一处院落。 辉煌大气,平时都是安静低调的,并不为旁人知晓多少。 只知道这片院落中的主人神通广大。 也就在最近的几个月这片院落才开始热闹了起来。 实际上,院落不过是朝廷,专门给这些以后或许会来到大明的皇子皇女们,准备的住处。 「大哥快要疯了。」 幸灾乐祸的朱慈炤笑着说道。 他是朱慈烺的二弟,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可只要想到,自己的大哥只是比自己早一点出生,就得到了皇位。 心中就不是很舒服。 他自认聪慧并不别人差,只是缺少了一点运气罢了。 现在他的封地朝-鲜,也被他治理的蒸蒸日上,封地中的臣民,谁不说他英明神武? 相比起自己的这位大哥,虽然权势很大,可想要在父皇建立起的制度上,做出一点修改,可真的不是很容易。 弄不好,大明现在的盛世,就会戛然而止。 成为历史上的一个笑话。 不过,要是换成他是大明皇帝的话,绝对不会在意别人的笑话。 没见到,崇祯在位的时候,都有时候悄悄的让人给买一些关于自己的话本去看吗? 在更多的时候,还会和旁人讨论一下书中的剧情。 「怎么可能,纵观历史,有哪一个皇帝,实在最适合的年纪,就接手了一个走向盛世的国家?而且还是做父皇的,心甘情愿的让出了手中所有的权利?」 朱慈焕有不同的见解。 他在南越的治理,也是有目共睹,还因为张嫣的存在,许多时候,翻过十万大山和大明交易,能够拿到不少的好处。 不然,封地发展的绝对没有这么快。 南越不缺少资源,缺少的只是技术和知识。 「所以说,大哥应该感到幸运,可幸运的人,去而不觉得运气是他的本事,总想要贸然的展示自己,也是人之常情,就怕展示自己不成,反而引狼入室。」 朱慈炯的位置很微妙。 从海上前往福建,速度可要比南越到达大明更近。 知道的许多内情,也就更加的清楚。 还因为他的封地上,已经有不少人放弃了大明的一起,成为了他封地上的子民。 而这当中的原因,就是朱慈烺又把曾经逐出朝堂的儒生们,拉回了朝堂之上。 「儒生治国,早就被证明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些以文乱法的人,别看现在都乖乖的,只要拿到权利,立刻就会想办法架空皇权。」 这一点朱慈炤很有发言权。 当年他的封地杠杆刚建立起来,需要更多的人才治理,于是很多在大明郁郁不得志的儒生们,就觉得那是一个好去处。 那时在一开始,可是把整个封地折腾的不轻。 若不是吴阿衡作为封地上的内阁首辅,还有韩枫将军领兵在侧,用非常手段换了一遍。 或许现在的朝-鲜,已经不是他朱慈炤的朝-鲜了。 「我的封地上,可都不敢让这些人去,万一来一个母鸡司晨,我这个女皇还做不做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应该是早夭的坤仪公主朱翠微。 现实也是南掌国的国主。 她的封地上,学佛的人很多,到处都是寺庙,本来想的是从大明找一点人才,多建设一点书院。 结果把他气得够呛。 多难听的话都敢说,办起事情来,一件都不成, 你说一群儒生们,好好的传播儒学不好吗? 到了最后,反正是和当地的一些和尚们,走到了一起,每天不是谈玄辩法,就是说一些揭语。 用崇祯的话来说,就是心灵鸡汤。 弄得她不得不最后,把这些人都扫地出门。 一群说着敬鬼神而远之的人,却是最相信鬼神,也是没谁了。 至于浩然正气? 对不起,他们似乎没有学会的。 另一位在很小的时候,被封为长平公主的朱媺娖,也被那些儒生们恶心过。 「别说你了,我的封地上,也有这么一些人,都是从云南旅游过来的,相信昭仁妹妹,也应该被这些人恶心过吧?」 两人的封地,都是连着一起的。 而且都和云南的边境接界。 想不遇到都不可能。 朱慈焕和朱慈灿有看到两位姐姐,在他们面前嘚瑟,心中就是一阵尴尬。 他们两位皇子的封地,都没有两位公主的大。 说出去都有些丢人。 当时自己的母亲,为了给自己争取一点封地,可是使尽了手段。 谁能想到,后来得到的,要比最先得到的要好的多。 不过,在两人想到这里,对视了一眼,就看向了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最小的一位弟弟。 「喂!怎么每次聚会,你都不说话?」 一旁低调的,都想要别人一点都注意不到他的朱慈烟无语的看了看这些哥哥姐姐们。 他可是知道,当年扶桑的那块封地。 只是他的运气好,才轮到他的。 不知当时引起了多少皇子皇女的窥视。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这次,这次就听你们说,我的一点经验就成。」 朱慈烟的低调,让其他的兄弟姐妹们,都是一阵无语。 「你,算了,运气也是本事。」 在朱慈炤说出这句话之后。 就不再想要说话了。 这世上,有人勤奋,有人聪慧,可都比不过幸运的人。 无可奈何啊。 上有大哥朱慈烺,坐上的大明的皇位。 下有小弟朱慈烟,也得到了一个地盘很大的封地。 这都是命,求不来的。 第六百七十章到达(二) http://.biquxs.info/ 对于最大的,和最小的兄弟两人的好运。 一时之间,没有那个皇子皇女们,还喜欢在交流下去。 只能在心中哀叹一声:万变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父皇快要到达大明了,你们有什么看法?」 作为从南越封地上,走上大明土地的崇祯一行人,朱慈焕的消息,则是最灵通的。 崇祯走到那个位置上,都有人会议最快的速度,传递给他。 「哦······」 众人来了兴趣。 「走的是官道,还是乘坐的机械列车?」 朱慈焕目光闪动。 现在的大明百工行业发展迅猛,对于修路,搭桥,凿穿山东的技术,更是领先于整个世界。 而正是得益于这些技术。 一些跨江大桥也都修建完毕,就是机械列车,也都铺的四通八达。 只要从广西大一点的县城开始,就会有列车开通。 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就可以直达长安。 至于官道,那需要的时间就要很久了。 「应该会是机械列车。」 朱慈炯不及思索的道。 「为何?」 朱慈焕奇怪的问道。 「父皇不想多管大明的事务,更何况随行的还有两位皇后,父皇宁愿自己吃苦,可不愿意让两位皇后跟着吃苦。」 朱慈炯立刻就分析了下来。 一番话说下来,所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夫妻之间的感情深厚,他们自认是做不到他们父皇那个层次的。 可正因为做不到,心中才会或多或少的有些羡慕。 似乎整个人间,一切的美好,都在他们父皇的身上,而他们在这些做子女的,半点都没有学到。 「睡觉了,或许明天父皇他们就会道长安,起来晚了可不成。」 有一人提议。 其他人自然无有不从。 与其在这里郁闷着,还不如回去好好的思索一下,在明天朝堂上,该如何给自己划拉一点利益。 好让自己的封地,发展的更快一点。 ** 十万大山。 崇祯之前没有走过,只是从当年李长庚传回来的卷宗上,看到过一点记述。 此刻走在通往山的另一头的官道上。 山头白雪皑皑。 偶尔还会簌簌的落下大片的雪片。 看起来就像是玉树琼花,可实际上危险的很。 此时不是一个可以出行的好时机,只有一些商人们为了赚取很多的利益,才会铤而走险。 尽管官道修建的很好。 可依然会有不确定的危险,会忽然来临。 「哎···算错了出行的时间,你们在南越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这一条路,在冬天会这么难走?」 崇祯在知道,前面的一段路,再次因为大雪,塌方了,只能在原地等待。 心中就是一阵无语。 好在作为南越的诸侯王,朱慈焕的做法很老道。 每天都会有一队工程兵,在这一条路上的巡逻,只要哪里出现的堵道,立刻就会动手疏通。 「我们又没有走过这条路,平时也都是乘船去隔壁的封地上游玩,方便的很。」 张嫣振振有词的说着。 她可不会承认,在南越这么多年,还没有回去过大明。 似乎那个地方,少了崇祯,就是没了任何的乐趣可言。 在南越,什么没有? 大明的戏曲,话本,南来北往的人,什么东西带不过来,自然也就没有了向往所为繁华的感受。 而且,南越的建设也是飞快,现如今已经在某些方面,赶得上大明的繁华县城了。 再者说。 她们两人想要去隔壁的封地上窜个门,和以前的姐妹们聊会天,也都是极好的。 「好吧,是我错怪你们了。」 在听到两人动不动就是跑到隔壁去窜门,这样的操作,也就闲的无聊了,给自己找点乐趣,才会做得到。 其他人还在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 哪有这么多的闲心情,四处乱跑。 崇祯仔细的想了想,人家这种才叫生活,已经退下来了,自己居然还是有点放心不下,想要回到大明去看看。 「知道就好,其实这里的雪景,还是不错的,大明现在已经有了机械列车,这里你说会不会开通?」 周玉凤好奇的问道。 若是有了机械列车的话,她想要四处乱跑,就会更简单一些。 「南越的内部,或许会修建机械列车,这一段路肯定不行。」 摇了摇头,崇祯来回看了看,就是大明想要修建,怕是南越也不肯。 谁知道会不会,就在机械列车开通的时候,整个封地换一个主人。 周玉凤没有问为什么。 反正崇祯说了不可能,那就肯定不可能。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男人的判断,还从来都没有错过。 接下里的行程就乏看可陈了。 度过了最开始面对雪景的惊喜,后来就是躲在马车内,不是打牌,就是吃着火锅。 在开春的时候,才听过了整个十万大山,走到了广西境内。 离开了山道。 道路立刻就宽阔了许多。 「咱们是继续乘坐机械列车,还是坐马车前往长安?」 「乘坐机械列车。」 「你不看看大明现在发展的如何了?」 「不看了,反正也都是那个样子,肯定没有我想象中的繁华。」 「又在吹牛。」 周玉凤看着崇祯和张嫣两人拌嘴。 她的心里还是好奇,崇祯想象中的繁华,到底是怎么样的。 广西的官员们,不是不知道崇祯已经来到了广西。 也不是不认识崇祯长得什么样。 可依然没有人前来迎接。 不是不够重视,不够尊重,实在是怕因为自己的铺张浪费,最后大好的前途就这么没了。 张嫣撇了撇嘴。 狠狠的看了崇祯一眼,在南越的时候,她是身后跟着一群人簇拥着,排场大得很。 可到了大明之后,她就发现,自己和一个普通女人都差不多。 排场没了。 就连身边恭维她,不断的给她说好听的人也没了。 若不是身边还有崇祯陪着,她还真的不是很难适应。 「怎么了?」 崇祯很是不解,目光从车窗收了回来,不由的问道。 「我要前呼后拥,在南越的时候,可风光的很,到了大明,反而还你不如一个封地上的生活。」 张嫣嘟囔着嘴。 愤愤不平的说道。 跟了崇祯,她似乎就很难享受到,那种万人中央的感受。 崇祯尴尬的心中一阵讶异。 他自己其实也有这方面微妙的心思,在澳洲的长安,一切都是高桂英安排好的,虽然那里的长安人口 还很少。 可应该有的排场,一点都没有拉下。 想了想,自己的一生,似乎只有登基的时候,场面才大。 完后的岁月,都是能低调,就绝对会低调。 那时的他可是生怕迷失在权利之中。 做任何事都谨慎小心。 旁人看到的他只是云淡风轻,什么都不萦绕于心。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累。 「好好好,我欠你们一次风光,这次到了长安,立刻就安排起来,大明的皇帝,所有的诸侯王都来给你们两人请安,你看可好?」 在崇祯看来,没有什么风光,能够比得上这个了。 可张嫣却是不领情。 「说的好听,自己的孩儿,给自己请安就成了排场?」 另一旁坐着的周玉凤听到这话「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 崇祯无语。 他说的排场是很大,可似乎和张嫣想要的排场,是两回事。 「好好的琢磨琢磨,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够让我开心,烽火戏诸侯就不必了,可一定要大气上档次,这个词也是你说出来过的。」 「好,这次回到长安,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排场。」 崇祯心里也是发狠了。 弄一个不夜城,就看你动心不动心。 反正已经过了年了,就当做是再给她们过一个不一样的年。 漫天的烟花。 漫天的飞天宫灯。 然后沿着小河,流淌出去的许愿灯。 每一样都要做到极致。 而极致是什么,在崇祯的心里就是一个字「多」。 只要够多,在黑夜之中,就会是天河倒映,漫天的星辰,落在了长安上空。 人之一生,总要浪漫一回。 自己都是做过皇帝的人了,还不能放肆一次? 就当做是庆祝了一次大明的盛世。 「可说定了,别让我们姐妹两人失望。」 「肯定不会。」 得了准话的张嫣,笑得仿佛一个偷到了松子的松鼠一样,她是知道,只要崇祯答应的事情,就绝对能够做到。 接下来的形成,就在期待崇祯的这一次排场中度过。 只有崇祯心中,对于女人这一物种,有了更深刻的看法。 即便是已经老了。 也不忘一生中有一个可以留下做梦都要笑醒的浪漫。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之后。 长安城的其她女人,会不会也要求自己的男人,给她们一个同样的浪漫瞬间? 或许会吧。 机械列车并不是直达的。 中途倒了几次车,才走上了直达长安的车次。 崇祯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景物,能够深切的感受到,列车的速度再次提升了一倍。 这就说明,道院的人还是很有能力的。 只是不清楚,现在道院的掌院是谁。 上一次遇到王盈他们,居然没有记得问起这件事。 还有就是徐光启现在是不是还在? 崇祯的思绪,一下子四处乱飞。 他记得,在自己第一次到达长安的时候,可是满目苍夷,到处千疮百孔,都是亟待重整山河的场景。 民不聊生。 就是不知,这一次到的长安之后,长安会是怎样的一个样子? 崇祯忽然在心中有了一种期待。 而这种期待,也跟随者列车靠近长安,不断的加深。 车速飞快。 时间也飞快,似乎只是一转眼,随着列车上的提示,长安城就近在眼前。 第六百七十一章不争朝政(一) http://.biquxs.info/ 在列车停靠在长安城的车站时。 崇祯就从车窗口,看到了站台上,排成两列的士兵。 最前方一群人簇拥着一位年轻人,正在翘首以盼的看着整个列车的出口处,而列车上的其他乘客们,则是一个个的目瞪口呆。 随即心中咯噔一下。 暗自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这一趟列车上,有可以威胁到更多人的反贼。 尽管这种反贼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现在大明了,可口耳相传下来的一些恐怖事件,让后来者依然胆战心惊。 没有人想要活到那种朝不保夕,还随时饿着的年代。 「看,你要的排场来了,怎么样,大不大?」 崇祯指着外面站台上的人群。 不用想,这一路已经被安排了一路,虽然没有这么大的场面,可某些人小心翼翼的不想出现在他的眼前,却又在很多很小的细节上,做的很是完美。 当朝的大明皇帝,亲自来接人。 这世上还有几个人有这么大的牌面? 「哼!这个可不是你的牌面,不信咱们下去,看朱慈烺会先和谁亲近。」 对崇祯这话,张嫣第一个不服气。 拿这种事情做排场,真亏崇祯说的出来。 同时心中想着,是不是崇祯不想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崇祯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剩下多少了,他知道,这次下车之后,自己的儿子,肯定是会先和他母亲好好的说点闲话。 至于他这个父亲。 有时候并不是多么的重要。 皇位都给出去了,他还剩下什么? 当然这也是朱慈烺聪明的地方,不待见崇祯,没啥多大的问题,可要是不待见自己的母亲。 怕是崇祯得给他一个好看。 这也是朱慈烺从小到大,用自己是身上的疼痛,总结出来的规律。 教训深刻啊。 周玉凤笑了笑不说话,就是在崇祯还是皇帝的时候,这个儿子都是和她很亲近,在崇祯的面前,可不敢轻易的放肆。 在万众瞩目下,崇祯和周玉凤,张嫣她们下了列车。 当年离开大明的时候,身边的妃子们可是很多。 再次归来,身边只有两位皇后跟着。 有点寒酸,也有点落魄。 不过在路上,经过了一些暗中的了解,他的这些妃子们,在自己儿女的封地上,都过的真的不错。 果然,在下车之后。 朱慈烺找上的第一个人不是走在前面的崇祯,而是错后半步的周玉凤和张嫣。 在崇祯挑眉看过去的时候,张嫣还回了一个很得意的表情。 仿佛在说「看罢,我就说了,这个排场,不是给你安排的。」 周围人很多,崇祯的脸上,也没有表露出多少表情。 在列车上的人。看着站台上站岗的士兵们,都走了之后,一个个的才轻松了下来。 三三两两的好奇者。 「还以为是要遇到危险了,原来是来接人的,话说,到底是谁的身份这么高,居然要派出军队护卫?」 「孤陋寡闻了吧,刚刚在你们担心的时候,我可看到前来接人的,走在最前面那个年轻人,那可是大明的皇上。」 「大明皇上?你怎么认识的?」 「嘿嘿,在轩辕坟祭祖的时候,刚好远远的看到过,还差点被当做要搞事情的给抓起来的,风险冒的很大。」 旁边的人,从没想过,身边还会有这么疯狂的人存在。 简直是胆大包天。 若是偶遇,那道没什么。 可特意跑过去作死,没有被人给当做坏人给灭口,都是命好。 车站外面。 一溜马车,正在缓缓的向着长安城的皇宫行去。 朱慈烺并没有和周皇后他们一起,而是和崇祯坐在了一个马车上。 两人都很沉默。 谁也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 就仿佛,这辆马车上,只坐着他自己一个人。 后面的马车上,陪着周玉凤和张嫣的人则是朱慈烺的皇后,也是洪承畴的三女儿。 本来嫁给朱慈烺的皇后,用该是孙传庭的女儿,可惜的就是,孙传庭在很早的时候,就和卢象升的孩子,定了娃娃亲。 前面的马车内,沉默不语。 后面的马车内,却是欢声笑语。 而更后面的文武百官,也是沉默的仿佛天边的云。 只等着风,把他们揉搓成任何一种模样。 马车一直到了皇宫的门口,才稳稳的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立刻额就有人摆好的凳子,让人从马车内出来。 崇祯和朱慈烺,一左一右,从马车上同时下来。 崇祯回头看了看马车,心中暗道:也不知道是哪一个鬼才设计的这种-马车,居然可以让身份差不多的人,连下车都感受不到身份的差距。 同时觉得,大明的人才,在拍马屁这方面,可还是无师自通。 不过想到后世的那种小车,似乎也是这样的设计。 也就不再过多的关注。 「父皇,需不需要开一次朝会?」 朱慈烺下车之后,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想要崇祯表态,到底对大明的权利还有没有动心思。 「不用了,在路上走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回了家,还是休息一段时间才好。」 崇祯可不管朱慈烺心中的弯弯绕。 只管着自己的喜好来做事。 经历过长途跋涉的人,才会懂得回家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没有什么,比在家中的大床上,美美的睡一觉,最让人享受的事情了。 「那么父皇这一次回到大明······」 朱慈烺到底是不敢在崇祯面前,质问一声,你出去了,再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外面跑了一圈累了,回来歇息一些,过几个月就会再次出去,你是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么的精彩。」 对于朱慈烺心中的想法,崇祯根本就不用去在意。 反正,皇位已经给出去了。 那么大明的一切权利,自己都不用该去触碰。 不然,崇祯还真怕,整个大明因为他的某些举动让好不容易出现的盛世,再次折腰。 从而让海外那些,在不断的追赶者的国家。 再次引领整个世界的话语权。 「外面的世界?有这么精彩?」 朱慈烺没想到,他的父皇崇祯,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是啊,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要是有一天,你觉得皇帝做腻了,也可以去外面好好的看看。」 崇祯说的随意,可朱慈烺却是瞳孔一缩,根本就不敢搭话。 权利在没有得到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可皇帝的位子,做的越久,就越是留恋。 可这种话,他不敢和任何人说。 只能在御书房,趁着没人的时候,才会一个人静静的思考着,往后余生该怎么过。 他还年轻,本就不需要过早的想以后。 可权利的滋味,让他不得不 想啊。 前面他的父皇已经做出了禅让的举动,他这个后来者,难道不应该在同样的年纪,交出自己手中的权利? 「好了,咱们在皇宫的门口,已经站了很久了,免得外人觉得在咱们身上有利可图,可不太好。」 崇祯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身后跟来的人,率先走进了这一扇门。 后面朱慈烺也不知不觉的跟了上来。 而三位皇后,却是不怎么关心,男人们身上发生的事情。 都商量好了,休息一天之后,就开始去长安城周围的许多名胜古迹去看看。 当年走过一次。 可也只是走马观花,有些险峻的地方,他们的身份,还不允许他们上去,不过这应该没有人会阻挡了。 是夜。 每一个前来接人的人,都是睡不着觉。 其中最严重的要数朱慈烺,对崇祯最后下车,说给他的话,他翻来覆去的思索了大半宿。 最后得到的办法,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自己还很年轻,父皇已经老了。 当然,这些只是年岁上的。 在真正见到崇祯的容颜之后,朱慈烺心中又是一阵的嫉妒,为何作为崇祯的儿子,他就没有传承到父皇身上的那种不老容颜呢? 就是身边的洪皇后,都不是很理解,自己的枕边人,今晚怎么有这么沉重的心情。 而崇祯,休息的就很舒坦了。 长安可不是异国他乡。 虽然天上的那一轮圆月,在异国他乡一样的明亮,可到底是缺少了一点什么。 两位皇后也是如此。 长途跋涉之后,能够在家中美美的休息一下,是真的很享受。 翌日。 崇祯在吃过早膳之后,就接到了许多人的觐见。 不过崇祯在所有人之中,只接见了一人。 「卫江,这些年过的可好?你父母现在的身体有所好转了没有?」 差不多做了一辈子的侍卫长,卫江本来是想要和崇祯一起出去的。 不过是家中的人离不开他,只能被崇祯劝说了一下,最后没有跟着一起出行。 卫江的神情,一阵黯然。 「家父和家母,在两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崇祯一怔,随即说道:「节哀顺变。」 「没事,他们年事已高,走的时候,也没有多少痛苦,他们那时还念叨着皇上你呢。」 卫江沉痛的神色,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只有眼中偶尔流露出暗中哀伤。 「我现在已经不是皇上了,往后也不需要这么称呼,走吧,随我出去走走。」 崇祯眉头一挑,立刻纠正了卫江话语中的错误。 「皇······」 「嗯?」 「太上皇······」 「嗯!」 「太上皇想要去哪里,臣这就去准备。」 「我记得长安,在当年也是建设有道院的,后来虽然成了分院,可其中的科研人员也是不少,咱们就去长安的道院看看。」 「好的,老臣这就去准备。」 第六百七十二章不争朝政(二) http://.biquxs.info/ 这天。 三位皇后结伴去了华清池。 朱慈烺则是继续开他的朝会,而崇祯则是在在卫江的陪同下,去了长安的道院。 不去关注朝廷的动向,而是去看道院的科技到底攀升到了那种地步。 这个才是大明继续繁荣下去的根本。 要是这一点落后了的话。 那么往后大明有的是亏要吃。 曾经的长安道院,现在经过多年的发展,尽管没有顺天府的道院各种强大,却也是大明数一数二的研发机构。 要知道,现在的大明,可是也有不少有钱的私人,出资建立了同样的研发机构。 据说还是出了不少成果的。 尽管没有大明的官办机构,研发出来的东西多。 可也是已经了不起了。 这些都是听卫江,一点一滴的说起的。 「现在长安道院是谁在负责?」 崇祯乘坐着马车,车内依旧是曾经从来不离开半步的卫江。 「一个叫孙畅的人,是从原来的顺天府道院中,抽调过来的。」 孙畅? 崇祯没有停过这人, 应该是最近几年出来的后起之秀。 随着大明的学校越搬越多,出现的人才,也就跟着不断的出现。 只要各方面稍差一点,就只能远走海外,寻求在别的诸侯王封地上的发展。 「去看看。」 不管这人是怎么来的,要是没有点本事,肯定也压不住底下那些有本事的人。 想要管理道院,可不是看你的管理能力,而是看你的科研有没有研究出厉害的技术,哪怕是没有技术。 也要有某些学术上的成就。 而这个,现在在道院也证明,是很有作用的。 当然,学术也得有人去证明成功了才成。 不然就是吹牛,这个可是要不得的。 长安的道院,还在原来的位置,只是占地的范围似乎更大了一些。 进入道院依旧是要通行证。 卫江准备的很是充分。 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在门口耍威风。 在门口和护卫说了几句,然后出示了一块令牌,不大一会就有一群人前来接待。 「在下长安道院孙畅,见过太上皇。」 孙畅看起来年纪就在三十岁左右,似乎是因为经常用脑子的缘故,头上的头发,并不丰茂。 此时在行礼的时候,看起来就有点滑稽。 不过,没有人会笑话一个道院的人,是不是体面。 因为,这里的人,大多数都因为经常做实验,只有回到家里,或者是实验走到了瓶颈,需要沉淀一段时间,才会把自己收拾的很很干净。 「恩,说说看,最近这些年,道院到底出了多少成果?「 崇祯也不会以貌取人。 搞研究的,大多都是这个样子,在他记忆中的另一个世界,是怎么一回事,崇祯不是很清楚,不过在他一手建立起来的道院。 似乎从徐光启开始,就没有几个把自己弄得很有富贵模样的人。 「顺天府的道院,出来的成果最近几年不是很多,除了一个电报机,就再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了,这里的长安道院最近几年也是这样。」 孙畅尴尬的搓了搓手。 现在的道院,不管是顺天府的,还是长安的,皇室给出的拨款从来都没有短缺过。 可惜的是,似乎整个道院的人,已经把所有的运气都耗光了。 在朱慈烺继位之后,也只有一个电报机,算是一个划时代的技术。 「电动机还没有做出来吗?」 崇祯可是记得,自己不但画出了图纸,还给出了一些公式来阐述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没道理,到现在,电报机都有了。 电动机却没有成功? 「这个早就有了,就是电的稳定性不强,没法大规模的使用。」 「稳定性不强?」 崇祯一怔。 发电机已经出来了,没道理发电机没法做出来啊? 难道又有他不是很清楚的事情发生? 又或者是一些人的研究,走偏了? 「这里有么有成品拿出来看看?」 崇祯一边走,一边问着。 只有看到实物,要是可以的话,让人拆开看看,应该能够发现一些什么。 「有的。」 「我看现在到处用的还是油灯,电灯现在也没有研究出来吗?」 「没有,好多人都试了,已经用上可各种金属,就是···就是太上皇说的,用竹炭来做灯丝,也没有办法完成实验。」 「那么我说的那种金属钨,有没有试验过?」 「我们只知道是一种新的金属,至于那一种叫做钨,还得实验出来。」 崇祯「哦」了一声。 他也是草率了,只靠着一张嘴,哪能够把所有自己知道,却不明白其中原理的技术,给完全复原出来。 都是盲猜。 真的需要一点运气。 「这里主要研究的是什么?」 「橡胶,这里研究的就是橡胶,看能不能不通过橡胶树,人工合成出来。」 「那么成功了吗?」 崇祯还真不知道,这些人的脑子,转动的可真快。 明明有最好的天然橡胶,还在想着如何人工合成。 「没有成功,不过发现了另外一个东西,有点类似于太上皇说的那种塑料。」 孙畅自豪的说道。 「发现塑料的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瞧着孙畅自豪的模样,不用想肯定是有他参与。. 「还真被太上皇说中了,就是目前还不清楚,这一种塑料,是不是有毒,我记得太上皇说塑料也分很多种的。」 得到了崇祯的夸奖,孙畅可是高兴的不得了。 很快。 崇祯不但看到了孙畅说的那种塑料,还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电动机。 旁边的电池,也是崇祯记忆中最古老的那种干电池。 从外形上,和崇祯记忆中的那种电动机,没啥区别。 「拆开看看。」 崇祯一声吩咐,立刻就有熟手上去快速的分解着眼前的电动机。 每一块零件,都被整齐的放在旁边,里面的结构并不复杂。 崇祯蹙眉看了好一会,也没有看出那个地方不对经。 「组装起来,通上电试试。」 他到底不是电气工程师,只是凭借着印象中的一点模糊记忆,然后就给出一个大方向让人研究。 能够出成果,自然是皆大欢喜。 若是没有成果出现。 那就要继续烧钱了。 不大一会,电动机又被自合在了一起。 通上电池,就见到电动机飞快的转动了起来。 「转动的速度很快,就是力量不大,完全没有不办法替代机械动力。」 「你们还想替代机械动力?就没有更小一点的电动 机?可以省电的那种,只要比拳头还小,那也是有作用的啊。」 崇祯都不知道这些搞研究的人,怎么就没有想过,既然带动不起马车和列车,然后换一个方向啊。 他给道院的指导方针,可是从各个角度的来做实验的。 电动机都出来的,还没有人研究出电风扇,简直就是在浪费粮食。 一心好高骛远,连踏实做事都快要忘了? 此刻想来,或许这些人不是研究不出电灯,而是在某些方面,研究错而来方向。 「这个暂时没有,不过三天之后,一定有。」 孙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 他们左右的人,都给钻了牛角尖。 一心想着做大,只有大才会有动力,完全没有想过,其实缩小了的话,或许一样有用也说不定。 「好,三天之后我来看,现在带我去看看电灯的制作过程。」 制作电灯的地方,周围还有一个小一点的,研究玻璃的地方。 这些年。 电灯没有研究出来,可制作玻璃的技术是与日俱新,也算是另外的一种收获。 投进去的钱,也不算是白扔了。 最起码在民用方面,玻璃的用途更广泛一些,不然怕是皇室的评估部门都快要放弃这一种研究项目了。 在孙畅的示意下,立刻就有熟手,快速,稳定的,开始按照流程来制作灯泡。 一套下来,不用说,就连崇祯都看得赏心悦目。 显然是练了无数遍,才会有的技术。 只是手艺再熟练,不成功就是不成功。 很快就到了最后的环节。 「这一次用的是竹炭丝,快要收尾了。」 一旁的孙畅也在不断的讲解着。 而崇祯看在眼中总觉得是少了一个步骤,至于是哪一个步骤,他一时半会还没有想起来。 不过,都是按照他写出来的一些流程来进行。 最多就是局部有了一点微调。 一块灯泡,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做成了,然后就是通电。 只见闪亮一下,然后就熄灭了,这一个灯泡,瞬间就没有了作用。 「拿过来看看。」 崇祯一时之间,也看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灯泡在拿到手中的时候,还有点烫,只能说,那一次的闪耀,散发出来的温度很高。 仔细的看了看,灯泡的里面,哪还有灯丝。 心中就是瞬间无语。 这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氧化了? 「你们就没有尝试过,用其他的方法来制作灯泡?」 他给了道院的人一个方向,可这些人都是死脑筋,只是一个劲的做手艺,就从来没有想过氧化的问题。 也怪他。 没有把这件事说的很清楚。 只是少了这么一个步骤,大明的电灯发明,就持续了这么多年,毫无收获。 「其他的方法,也都做了,都没有成功。」 「真空知道吗?不知道啊,那么往里面填充一些不可燃的气体,总可以吧?譬如说氮气。」 孙畅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崇祯的这些想法,他们还在真就没有做过。 真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目前的大明也做不出来。 可往里面填充一些不可燃的气体,那就很简单了。 「太上皇,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此刻又有了新的方向,孙畅就大着胆子询问为什么。 「氧化,灯丝在 瞬间就被氧化没了,填充不可燃的气体,就是为了灯丝不被燃烧,不被氧化。」 崇祯的解释,依旧很笼统,可孙畅却是一下就懂了。 仿佛戳破了一个窗户纸。 他的心中立刻就有了许多的想法。 「太上皇,这个灯泡,五天后,哦!不,也是三天后,我和电动机,一起呈给你看。」 「有信心做出来?」 「有信心。」 「行,那你就去做吧,找个人带着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心中无语的崇祯,想要看看,整个道院还会遇到多少的奇葩。 难道他指出来的路子,就没有人想着去改变? 这么下去,道院的未来堪忧啊。 第六百七十三章长安的夜(一) http://.biquxs.info/ 在朱慈烺退朝之后。 很快就接到了所有关于崇祯的消息,什么时候出门的,走过那些地方。 和什么样的人说过话。 前面的都是没有任何价值的记录,只有到了长安道院的时候,朱慈烺才心中一动。 「父皇不看中朝政,也不看重权利的交锋,只看中道院的研究发明,是不是说明大明可以缺少官吏,缺少武将,但不能缺少能够做研究的大学士?」 对道院的重视,朱慈烺从来都没有小过。 到了此刻,却又发现自己的重视还不够,要是能够把道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放养的形式。 是不是自己手中的权利,又会增大许多? 概因道院大学士的某些特权太多,也太大了,现如今新上进的文臣武将,可都对道院的那些大学士颇有微词。 只觉得这些人,不出去治理国家,也不去领兵打仗。 只是待在屋子里,敲敲打打,就可以拿到更多的最多的俸禄,还不受风吹雨打,若不是崇祯回到了大明,第一时间就去了道院。 怕是再过不久,他都要开始削减道院的开支了。 尽管道院的某些研究,确实给皇家的产业,带来了许多的商机。.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吗?和朝堂上的某些人看法可是大有不同啊。」 特别是最近新提升起来的一些年轻人,都在说着大明现如今的耕地面积,还有不少都是空闲。 民以食为天。 这种状况肯定是要不得的,必须做出改变。 而这些年轻人,也都是他特意找出来的那些有儒学传承的人。 为的就是对抗,崇祯留下的那些老人。 不然,他还真得把萧规曹随,进行到底了。 想了良久,没有任何的其他举动,再次拿起了另外一份卷宗,上面写的就很简单了,都是两位太后,和自己的洪皇后,一起出行的所有记录。 「母后她们倒是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可真的是开心的很。」 朱慈烺忽然心中有些羡慕。 羡慕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可在羡慕了一会之后,有斩断了这样的情绪。 两位母后能偶这么开心的闲逛,前提就是他们身后的男人曾经是大明的皇帝,不然一个农家女人。 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闲心情。 随即又看向了最后一份急报。 「英荷之战已经结束了,这么下去,印-度的攻略,是不是又要推迟?」 朱慈烺心中有点迟疑。 对于领兵打仗,战略布局,他还真的不是很有办法。 「看来要召集武将们,好好的商量一下,免得远征出兵了,却掉进了两个国家的围剿之中。」 心中想着,就站起身来,看着背后挂着地图。 随着大明的船队,越走越远,到过的地方也就越多,《坤舆万国全图》的完善程度也就越全面。 原本地图上的留白,如今也得到了填充。 以大明为中心的一张地图上,展开来看,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现如今只有北边才有一个可以威胁到大明的国家。 同时想到这一次朝会,又有人提起了这个国家,心中就是一阵烦躁。 怎么他只要想做点事情,前面的阻隔就这么多? 大明朝堂的人就不说了,还有外面的那些国家,一个个的就虎视眈眈,明明一副做生意的和善模样。 可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不介意给大明来下狠得。 据他所知外面的那些封地上,可从来都没有消停过,就是 想要打破大明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海外屏障。 然后再行当年香山县的事情。 「来人,召集军部的人,前来议事。」 在以前崇祯是喜欢坐在军部的议事厅当中议事,到了朱慈烺这一块,规矩就有了一点变化。 那就是召人来到他的御书房议事。 虽只是一个很微小的变化,可也给外人一种模糊的感觉。 那就是军权都在皇上的手中掌控着。 ** 陆鸿轩刚刚回到了家中。 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茶水,就立刻接到了从皇宫传来的旨意。 还没有琢磨透彻,皇上是什么意思,走到皇宫门口的时候了,就看到了几乎在长安的所有排的上号的武将。 能够爬到这个位置的人,就没有蠢货。 只是对视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在前面侍卫的带领下,往宫内走去。 与此同时。 崇祯还惦记着,在列车上答应张嫣的那些话。 在观看了一遍整个长安道院之后,崇祯就提出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弄出一些烟花,还有飞天宫灯这些东西来。 尽管不年不节。 可道院在这种方面真的很拿手。 转眼,三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在这三天的时间当中,崇祯没有私下和任何以为自己曾经的文臣武将,有过多的接触。 放权放的和彻底。 而这一点,在任何的历史上,都是不曾有过的。 接下来,最考验的就是作为接班人的皇帝,是不是依然会遵守这个约定。 若是不成的话,怕是崇祯的一番心血,又要白费了。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李白的诗总是仙意缥缈,让人每次听闻,都仿佛回到了大唐的盛世之中。」 出去游玩了好几天的张嫣,终于想起了崇祯答应过她的条件。 立刻就拉着周玉凤找上了门。 只是在一开口,先说风月,不谈其他。 崇祯心中一笑,就等着张嫣开口的。 所有的准备,就已经就绪,就是连那个一直都没有做出来的灯泡,和电风扇都已经做了出来。 这些可都是惊喜。 「放心,我答应你的那一场盛大的排场,今天晚上,就会出现。」 崇祯自信满满的保证着。 心中有了底气,自然就不怕会被难住。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回到了大明,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另一个人?」 张嫣一副你们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的表情,让崇祯一阵迷糊。 想过另一个人? 大明现在还有谁让他惦记? 「这么说,你还真把人家给忘了?」 这次说话的则是周玉凤,语气不时很好。 仿佛崇祯一下子化身成了,话本中的负心汉,尽管在这个时代,负心汉这种男人,也只有有钱有势的人,才做得到。 穷人根本就没有资格。 因为他们只有一个,就是宝贝着,还会被媳妇们骂这「没出息」。 这就是现实。 没钱没权,就是连负心汉都做不了。 「陈畹芳这个人,你不会把人家那啥···用你的话来说,吃干抹净,然后就忘了吧?」 被张嫣提起。 崇祯才想起这个人,他记得最早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还是一个孩子。 最开始是送去学校学习。 再后来,他自己的容颜不衰,而身边的皇后们,却已经容颜不再。 才被周玉凤找了出来,专门伺候他的。 其实,宫中的宫女很多。 只要他愿意,随时就有人会躺在床上等他。 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做一个榜样,知道身边的人最好不要胡来,才生生的错过了一场香艳的人生。 只能说,他这个皇帝当得真的有点没滋没味。 就是之前出行了那么远的路程,都没有找上几个陪着他解闷的。 「她现在还好吗?人是在顺天府?」 这一次崇祯来到长安府,在接他的车站上,可没有见到有这么样的一个美人。 「呦,现在记起来有这么一个人了。」 只是在说出这个名字之后,张嫣的心里一酸。 暗道:若是不老娘老了,还真就不会让这样的一个女人得逞。 「······」 崇祯不想和张嫣争辩了。 和女人辩解这些,就是有道理,也会变得没道理。 「小顺子,去打听一下陈畹芳是不是从顺天府来到长安了。」 跟在身后的高宇顺,应了一声,立刻就离开了。 「哼!今晚要是看不到你说的排场,晚上要你好看。」 张嫣说完,拉着周玉凤就跑了。 她们一会还要和自己的儿媳,去看戏呢。 毕竟,崇祯说的排场,可是在晚上,时间还很久。 在两位皇后走了之后。 高宇顺也就快步走了会爱,问题不大,也并不隐秘。 所以打听起来很快。 「太上皇,陈妃还没有来到长安,乘坐的这一趟列车,时间就在今天下午到达,消息都是用电报机发过来了。」 崇祯看了看周围隐藏的护卫。 又算了算时间。 「你去接一下。」 ** 另一边。 乘坐在直达长安的列车上。 一间特殊的车厢内,陈畹芳出神的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树木。 当年崇祯出走大明的时候,她没有跟着。 自以为是不同凡俗。 可实际上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是在崇祯的保护下生活着,无论是去参加一些诗词聚会。 还是去和自己的同学出门云游。 若是单凭自己,所花出去的钱财,都不是一个中等家庭,能够负担得起的。 这次从顺天府,千里迢迢的来找崇祯,也是想要看看这几年,太上皇还好不好。 自己没有给崇祯生下一男半女。 都不明白是那个地方出现了问题。 有时候,她都怀疑,是不是有人给她下了不能生育的药物。 为的就是可以减少整个大明皇子的数量。 毕竟,每一个皇子,成长起来之后,就是一股庞大的势力。 「早知道,后来皇上会一个人出行,自己跟上去,或许已经怀上龙种了吧。」 陈畹芳忽然有了一丝后悔,后悔当年的任性。 第六百七十四章长安的夜(二) http://.biquxs.info/ 列车在一声声的「呜呜」声中。 缓缓的停靠在了车站。 陈畹芳在侍女的陪同下,走在特殊的通道往外走去。 刚刚出了站台,迎面就见到了崇祯身边最得宠的太监高宇顺。 「小得,见过陈妃。」 尽管高宇顺的身份很高,可依旧在尽着自己的本分。 从不逾越。 当年的魏忠贤,魏千岁可是前车之鉴。 有多大的风光,最后死的时候,就会有多惨,也就他现在别看无权无势,可谁敢小看他半分? 「见过陈公公。」 陈畹芳不敢怠慢,立刻就行了一礼。 能够被崇祯派来接她,可见崇祯还没有把她给忘了,想到这里,心中就有了开心。 「皇上···太上皇这些年还好吧?」 陈畹芳不由得,急切的问了出来。 好在周围没有旁人。 「还好,还好,皇上容颜依旧。」 高宇顺其实对陈畹芳是很有意见的,当年没有随着崇祯一起走,而是选择留下来,成就她自己的那些可笑的梦想。 这么多年。 梦想没有实现,却花出去了不少的钱财。 若不是她的身份注定了,没有人敢得罪,怕是早就死的不明不白了。 别看现在大明是走向了盛世。 可某些阴暗的角落,依然存在。 也就一些天真的人,觉得天下太平,哪还有宵小之辈。 只有真的看过巡捕司呈上来的一些犯罪案件,才会觉得人心如鬼蜮,从来都不会因为一个国家繁荣昌盛了,就不会有罪孽。 「跟着小的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高宇顺话音一落,只是使了一个眼色,离了就有人上来忙着搬运并不多的行礼。 当陈畹芳再次见到崇祯的时候。 满脸的惊讶溢于言表。 随着年岁渐长,她也到了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纪,可眼前的皇上似乎一点都没有变过。 「皇上···臣妾见过太上皇。」 「不用多礼,来,这边坐下,给我说说,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崇祯也不是什么圣人。 有着美色在眼前,自然是不会老实的。 趁着天色还早,自己欢畅一下,解解馋。 毕竟,两位皇后已经老了,崇祯可提不起多少兴趣。 若不是自己的心态,有了很大的变化,身体没有老,心却已经有点老了,肯定是要在上次出行的时候,临时拉上不少的妃子才行。 在外面游玩了张嫣忽然闷闷不乐了起来。 一直陪同在两位皇太后身边的洪皇后,心中一惊,不知玩的好好的,怎么就不开心了。 面上也跟着担忧了起来,心中却在不断的琢磨着。 她的任务就是陪好两位皇太后,可不能在此时失了眷顾。 「张太后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和晚辈说说,看有那个不开眼的,敢得罪太后娘娘。」 洪皇后忐忑的问道。 身旁的周玉凤,眼皮子一翻,「别管她,到了晚上就好。」 有的话,是不能说给后辈们去听得。 周玉凤是知道,这个时间点,应该是陈畹芳到了长安,现在估计,也不用估计,应该是绝对和崇祯在一起厮混。 也就她们年纪大了,年老色衰。 不然哪有其他女人的事情。 洪皇后不明所以,也识趣的不在多问。 与此 同时。 道院的人,已经开始在长安城的大雁塔附近,布置起了晚上给周玉凤和张嫣的排场。 随着道院的人开始行动之后。 所有的消息,也很快就汇总到了,那些能够得到消息的人手中。 一个个的都在暗地里,等着崇祯安排的夜晚美景。 「排场啊,想不到太上皇,会在这个时候,舍得花钱。」 洪承畴在做了诸侯王之后,才深刻的明白,做到那个位置上到底有多难,倒不是对政务的决断有多么的难以取舍。 而是面对权利的诱。 那种生杀大权在手的感觉,若是心态不好的人,还真就把握不住。 「今晚咱们就去大雁塔附近看看,顺便给太上皇,撑一下排场。」 洪承畴说道这里,脸上也是莞尔一笑。 谁能够想到,皇上的年纪大了,居然会像一个小孩子似得,和两位皇太后开玩笑。 若是这一次的排场真的很大的话。 或许往后的大明,任何的庆典,都会以此作为标准吧。 一旁跟着的儿子,洪士铭点头答应下。 在城外钓鱼的王冲。 刚刚落下鱼饵,就听到有人前来汇报消息之后。 沉默良久。 「太上皇终于大方了一会,不容易啊,下去准备一下,到时候咱们也去看看,太上皇弄出来的排场。」 王冲突然一收鱼竿。 有了更好看的东西,还钓什么鱼? 一旁陪着钓鱼的李定国,也是微微一怔,他的手下,也汇报了同样的问题。 「到时候一起,这样的场面,我这一生中,还没有见到过几次。」 李定国也不想钓鱼了。 而此时此刻,只要接到消息的人,都在等着崇祯弄出来的所谓排场。 一部分人只知道,所有的饿一切,都是出自道院。 具体怎么办。 还真不是很明白。 快到傍晚的时候。 晚霞还在天边,长安城的巡捕司人员,就开始在大雁塔的附近,或明或暗的开始排解安全隐患。 王承宪原来就是西安府巡捕司的司长,后来西安府又改成了长安。 于是,今天的所有安全任务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都给我精神一点,还有那边,再派几个人过去。「 「司长,咱们的人手不够了。」 「没事,一会还有卫武军的人前来救场,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 「那就好。」 「对了,消防这一块也要准备好,听说其中是有烟花的,未免引起火灾,所有的一切都得做在前面。」 「是,保证完成任务。」 ······ 这一天不知道多少人,为了崇祯的一个排场,而忙碌了起来。 只是在道院的人,安置好了烟花之后,却又开始挂起了一些小玻璃球,不少人都看不明白。 不过这些都不在他们的关注范围之内。 很快,在天边的最后一丝晚霞,消失了之后。 长安街的街头上。 就走来了一群人。 崇祯神清气爽的看了看天边最亮的一颗长庚星。 忙碌了一下午,腿脚还很利索,当真是不可思议,只有陈畹芳则是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在了最后。 实在是双腿发软,走不快啊。 在崇祯左右陪着的张嫣和周玉凤,则是好奇的看着远方。 烟花她们都知道 ,没有多时候稀奇的。 每年大明的节庆,都会有人庆祝一下,最多就是多玩点花样,弄出一些惹人眼球的东西。 毕竟,现如今大明的有钱人也很多。 朝廷也解禁了不少聚会的法令。 自然是怎么热闹,怎么来了。 事实上,就连驻守在大明的一些其他国家的大使,都因为崇祯要举办热闹,走了出来。 街头巷尾,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是人山人海。 月儿开始挂在天边。 周围的灯笼,也都点亮了整个长安街。 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可也没有多少震撼。 直到。 三束颜色不同的光束,射向了整个夜空,射向了天边的那一轮月亮。 所有人在哗然一声,不断的惊呼着。 在这个时代,第一次用电灯,作为光束射线,只做是一个奇迹一样,在整篇夜幕上亮出了人类的第一束光明。 「这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肯定不是军上的探照灯,用火把可没有这种光明亮,还是带着颜色的。」 「万古长夜,终于迎来了光明吗?」 「······」 就连跟在旁边看热闹的朱慈烺,都没有想过,道院还有这样的技术。 「太上皇,皇上,一切都准备好了。」 孙畅有理由高兴。 只要突破了一个很小的小窍门,什么样的灯泡做不出来? 就是有点费电。 若是把太上皇心中的发电机,也跟着设计出来,怕是整个大明的路灯,都不需要烧油了。 还有那个电风扇的设计,简直是拍案叫绝。 动力不够没关系,带不动列车,可以带动别的轻巧的东西。 这也算是给他打开了另外一个思路,没有无用的技术,只有不会用人。 或许以后,达官贵人的家中,要是没有一个这种扇风的东西,都不好意思待客。 「那就开始吧。」 崇祯缓缓的说道。 此地他是主人,就是朱慈烺眼巴巴的跑过来,也只能被当做观众。 随着孙畅手中的一个圆筒,发出了一束亮光。 然后远处,就传来了一声声的巨响。 一连窜五颜六色的各种烟花,就飞上了天。 也不知道这些做烟花的人,是有着怎样的能工巧匠,居然把发送到天上的烟花,做成美人的模样。 夜幕之上。 烟花散开,就是张嫣和周玉凤年轻时的容颜。 神韵,模样,一点都不差。 底下仰头看着的张嫣和周玉凤,都是掩着嘴,痴痴的看着夜空,眼睛一眨不眨。 紧接着,就是一对龙凤飞天灯,缓缓的从远处升腾而起。 在烟花刚刚落下的瞬间,同三色光束一样,点亮了夜空。 繁星似乎在这一刻都有了隐退。 月亮似乎也是去了光辉。 紧接着,就是远处的一个大雁塔上,挂满的小灯泡,也一个个的被点亮,仿佛在这一刻,大雁塔上有了一抹神圣的光辉。 不要说张嫣和周皇后了。 就是其他见多识广的人,也偶有那一个见过这个。 「怎么样?今晚的排场大吗?我告诉你,不是我不会讲排场,而是我讲出来的排场,别人只会被模仿。」 崇祯得意的笑着。 身旁的两位皇后,此刻也没了和崇祯拌嘴的心思。 这是属于她们的一刻,或 许以后,只要大明有任何的庆典,都会以此来模仿。 在不久的将来,道院的技术可能会更加的先进,可这种做法,却永远不会过时。 第六百七十五章郊游(一) http://.biquxs.info/ 长安的烟花,在今夜特别的灿烂。 张嫣看着闪亮的夜空,从来都没有觉得,她的一生中,哪怕是她当年嫁人的时候,都似乎没有这么风光过。. 而旁边仰着头,同样看着夜空的周玉凤,也是怔怔出神。 曾经作为皇后,她的一生很简朴,若不是崇祯弄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让皇宫里的开支,立刻就大了许多,自己尽管节俭,在旁人的眼中依旧奢侈的不行。 要不然的话,她或许会一件衣服穿上好几年。 崇祯的得意,也只得意了一会,因为此时此刻,可没有多少人真正的在关注他。 这一场盛大的烟花。 神奇的灯光,可不是以前的大明,能够做得出来的。 或许烟花可以。 灯光却不行。 朱慈烺迅速的在心中想着,这样的电灯,会给大明带来怎样的改变。 道院的每一次技术突破,实际上在他看来,都是对大明传统的冲击,坚持不断的改变的人都赢了,坚持不了改变的人,早就成了水中的泡沫,太阳出来,很快就没了。 观看的人,一阵失声。 就是始作俑者孙畅,此刻在真的见到效果之后,也是目瞪口呆。 在布置的时候,还不觉得。 可在使用之后就发现,整个夜空,比往日更加的绚丽多姿。 「从现在开始,人才算是真正的征服了黑夜······「 孙畅是个搞研究的,也在瞬间就清晰的意识到,这种发明,到底是一种怎样奇迹。 往后,就是天黑了。 他们也可以在房间中,继续做自己的研究,还不会因为太过投入,而忘了给油灯添油,从而引起火灾什么的。 这是他想到的。 旁观者中,有许多开办工厂的人,已经在琢磨着,怎么可以让工厂三班倒了。 尽管大明律规定了,一个人一天最多只能工作四个时辰,可也没有说,晚上不可以啊。 当然,前提是这样的发光东西,造价很便宜才成。 不然,只能在自己的家中,自己用。 后面被扶着的陈畹芳,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夜空,她在很小的时候被认为是才女,特别是在戏曲这一方面。 可在顺天府,经历了这么就的时间,也看透了某些门道。 还不好得有人捧场。 你自己认为的根本就不算。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钱的原因,现如今在顺天府王家的戏园子里,价钱最高的女人,总是会嫁到一个好人家。 虽然只是做妾。 可到底是富贵了。 久而久之,那里都快要成为另一种说媒的地方。 或许她要不是遇到了太上皇--崇祯,自己的下场,估计也就是这些女人中的一个。 再大的热闹,也都有落幕的时候。 在烟花放完,电池里面的电,还没有用完的时候,就开始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在崇祯回去的时候,后面的侍卫,还提着一个箱子。 箱子里的东西,也就是孙畅给崇祯制作出来的台灯。 「这些的场面如何?」 回到了皇宫之中,崇祯接着琉璃灯,得意的问道。 在大雁塔的时候,他的得意没有人看到,不过旁人的吃惊,却是看得很清楚。 「往后,很可能所有的节日,又或者是有任何嫁娶,想必都会按着这样的排场来,才算是不丢人。」 到了宫里,周玉凤和张嫣她们,才回过神来。 实在是电灯这种东西,第一次出现在人的眼中,就像是先民们,第一次拿到火种时一样。 往后或许见得多了,才会习以为常。 「来,来,来,看看这个。」 说着就拿出了箱子里的两个台灯。 此时工匠的手艺,可不是那种流水线,各个方面都设计的很是优美。 打开之后,仿若莲花开放。 「这个是什么?」 「台灯,我教你怎么做。」 崇祯「啪」的一下就打开了开关,瞬间屋子里本来就很敞亮的亮光,又明亮了几分。 没有灯油。 也没有烟熏火燎。 光芒柔和的,就像是在白天。 张嫣好奇的走上前去看了看,又试探着用手摸了摸。 「这个就是你说的那种电灯?」 「是的,往后也会让整个世界,都大放光明。」 崇祯认真的说道。 若是这种东西,生产线做的好的话,又会成为皇家商业中,最赚钱的一种。 「对了,还有一个东西,明天道院的人就会送过来,到时候就是到了夏天,你们也不会再感到炎热。」 「好了,今天热闹也热闹了,晚上找别人去,我们姐妹两人,可要好好的说点小秘密。」 崇祯听到这个,心中就明白,差事算是办妥当了。 至于和两位皇后在一起。 有了陈畹芳,自然就要选择年轻漂亮的。 接下来,连续的好几天。 各方面的报刊,都在说着长安城的那一夜,其中最关心的就是,那种电灯,什么时候才会普及。 于此同时。 驻守在大明的一些其他国家大使馆的人,也都迅速的写好的信件,派专人传回自己的国内。 之后的日子。 崇祯就再也没有的更多的奇怪举动。 只是带着自己的几个女人们游山玩水,那些各个封地上的诸侯王,也因为不用出兵去攻打印-度。 转头要回到自己的封地。 比较有意思的则是,自从崇祯回到了大明之后,建州以北的沙俄,也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仿佛知道,现如今大明多了一位不好惹的人一样。 就是朵甘都司和亦力把里中许多,蠢蠢欲动的势力,也都在不知不觉中销声匿迹了。 这些在朱慈烺看来是小问题的问题。 突然没了,一开始还真让他很不习惯。 只有被朱慈烺提拔起来的刘子宽一群人,一直都在忐忑之中渡过。 「这次回来,看过了大明的发展,说实在的挺失望。」 御花园中,崇祯在散步的时候,对着找上门来的朱慈烺说到。 这些闲暇的时间中,崇祯去过学校,看过学生。 去过工厂,见过了工人。 也去过戏院听过戏曲。 还逛过一些商业繁华的地方,看看商人们到底是怎么做生意的。 唯独没有去过衙门。 去过军队。 不是他没有这个权利,而是不想给朱慈烺更大的压力。 儿子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皇帝的权利以经交出去,那就只需要去看,而不会再提任何的一点建议。 朱慈烺跟在崇祯的身边,沉默的听着。 他知道自己已经很努力的去改变大明了,可最后得到了这样的一个评价,真的很让他不服气。 「你心中可是不服气?」 崇祯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心中肯定会不爽。 若是他处在自己儿子的位置上,心中也一样不服气。 已经很努力了,现在的大明,也已经走到了盛世,还想要怎样? 「我看得出来你高的那些小动作,是想要做什么,你放心,明年开春我就会再次出海,张皇后会去南越,你母后则是会留下来。」 崇祯只是点出了朱慈烺的那些做法,至于对错从来都不加评价。 都是成年人了。 现在就是要求改过来,他只要一转身,肯定又会回到原点。 还不如彻底的放手算了。 他相信的是,只要道院还在,大明就算是没了,整个天下的汉人,也不会再遭受什么屈辱。 那种屠杀式的场景,崇祯只希望,往后永远也不会再出现。 他的这种想法,没有办法说给自己的儿子去听,即便是有时候,给他们讲过一些五代十国时期的汉人遭遇。 也不过是被当做了话本罢了。 「父皇,你又要走?」 朱慈烺吃惊不小,原以为这一次崇祯回来,就是看着他不在走「错」路子,原来真的只是回来看上一眼。 在他心中抱怨崇祯,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回来。 此刻听到又要走了,心中又满不是滋味。 仿佛对他这个儿子,崇祯的做法就是眼不见心不烦。 「是啊,又要走,回来看上一眼,老朋友们不多了。」 说实在的,若不是为了顾及朱慈烺的感受,他还是挺喜欢和王冲他们好好的聚一聚的。 都是曾经为了大明出过力气的人。 现在多看一眼,往后余生,也就多一点回忆。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的两位皇后,真的经不起长途跋涉了,这个时代的交通,真的让崇祯很是无语。 慢不说,还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 即便是他不断的让道院的人,攀升科技。 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可以研究出飞机的可能。 「可是,可是,父皇还没有见过你的孙子吧?」 可是了好几次,朱慈烺才艰难的说出口。 「小时候经常见,也就这一次回来,你把他藏得严严实实的,我还以为你不想我去看一眼呢?」 崇祯斜视了朱慈烺一眼。 自从他来到了长安之后,是真的没有见过自己的孙子和孙女们。 就仿佛,他这样的一个老人,会带来不详。 朱慈烺一阵尴尬。 他可不敢说,只是因为给自己孩子们,教授的学问,和他小时候学的东西会大不一样。 不再是数算,天文,地理。 而是儒家的四书五经。 这种本就被崇祯视之为,不可上到朝堂之上的东西。 现在自己的父皇说开了自己的那些小动作,自然也就不会怕崇祯会看到这些怒斥他不学无术。 将要让大明走上曾经的穷途末路了。 「那,明天我就让他们来给您请安?」 崇祯忽然不想和朱慈烺多说话了。 自己的儿子,挺聪明的,许多东西也都想的明白,就是还看不透,权利的传承,怎样才是最合适。 由此看来,自己的一番心血,似乎要白费了。 好在,在澳洲,还有另外一个基本盘。 其实崇祯也是想要看看,另种不同的发展方向,到底最后那一个才能够真正的传得更加久远。 第六百七十六章郊游(二) http://.biquxs.info/ 翌日。 崇祯刚刚用过早膳。 三个小孩子,就前来给他请安了。 其中年纪最大的是姐姐,有十三岁了,最小的是个弟弟,也才九岁。 中间十岁的则是哥哥。 三个小孩都很规矩。 规矩的有点过分,完全没有小孩子应该有的那种活泼可爱。 崇祯记得,小的时候,这三个孙子和孙女,可不是这个样子。 「皇爷爷好。」 三个小孩子,异口同声的问安。 很明显都是经过了长期训练了,或许就等着这一刻展示出来。 「恩,孙儿们乖,走吧,今日爷爷带你们出去看个好玩的。」 崇祯在长安城的皇宫之中,可没有见到,在紫荆城中,他自己弄出来的那种游乐场。 按理说,皇家应该不缺少工匠,去做这样的事情。 可偏偏朱慈烺就这么做了。 崇祯看得出来,自己的儿子,就是想要从下一代开始,就否定他所有的想法和做法。 而且做得还很极端。 有时候,他都弄不懂,自己当年选出来的这个太子,作为皇帝,到底对不对。 长安城的郊外。 一大片的空地上,摆着的案桌上,放着各色茶点。 旁边还有一个烧烤摊子,一刻都没有停歇的在忙碌着。 张嫣一手拿着烤串,一手拿着一瓶果汁,抬眼看着远处,几个孩子们欢快的跑着。 手中的纸鸢,有已经飞上天的。 也有在半空中,摇摇欲坠的。 周玉凤的手中,也有着一个,只见她方成功了之后,就就连同一团线滚子,都给了最小的那个孩子。 「看他们好开心啊。」 边上的陈畹芳,语气幽幽的说道。 「开心吗?也就现在开心一天罢了。」 张嫣摇了摇头。 朱慈烺是她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可是很调皮的,什么东西都想要玩一玩。 可轮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却就一切反过来了。 三个小家伙,在她们来到长安城之后,就已经和周玉凤一起见过面了。 只有崇祯,没有主动的前去寻找,而是一直都在等着自己的儿子,带着他的孙子前来。 父子之间的某些争斗。 她和周玉凤看在眼中,却没有半点插手的机会。 每一次想要多说几句,都被崇祯,或者是朱慈烺给轻易地转开了话题。 培养一个接班人,真的很不容易。 这一点崇祯知道。 她们这些做皇后的也心中清楚。 「看到那边那位夫子了吗?人家可是学四书五经的,现在是三个小皇子,皇女的帝师。」 张嫣瞥了一眼,远处一身儒衫,儒雅随和的中年人。 「人家是杨鹤的孙子,杨嗣昌的儿子--杨山松,一身的家传儒学,可是在现如今的大明,被称之为国学的。」 一连窜的名字,差点就绕晕了陈畹芳。 不过在听到国学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多看了一眼。 风度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学问是不是真的好。 不过看其站立的位置,很显然是有点惧怕太上皇找他的麻烦。 杨山松的身体站的笔直,一双宽大的衣袖,在风中飘荡,很有一种文人风骨的风采。 目光看着周围,远处围着一圈的士兵们,一个个的穿着大明最新款式的军服,背着最新式的连击步枪,看不到的杀气, 让风儿似乎都不敢在这里放肆。 虽然周围没有文武百官跟随。 可前面那位正在带着小皇子,小公主们,高兴的放着纸鸢的男人,是任何让人都不敢轻易忽视的。 因为他叫做崇祯。 让大明横扫四方,无所畏惧的崇祯。 如今刚刚回到大明,就让许多窟窿里面的老鼠们,都不敢在吱声。 于天下的威望,可是要比当今的皇上朱慈烺,还要强大的不知有多少倍。 若是崇祯不选择禅让皇位的话。 怕是朱慈烺一辈子都别想坐上那个位置,只因为崇祯的身上,似乎就没有留下过任何的一点岁月。 一个容颜不老的人。 怎么像都很恐怖。 不过,民间的说法则是,皇上做了这么大的功绩,上天才会让他永远也不会老去。 是真是假,旁人不是很清楚。 在许多神神叨叨的人眼中,那就是皇上肯定是找到了长生不老药,所以才会如此的。 突然。 放上了高空的纸鸢,飞出了很远,那是纸鸢的丝线断了。 「哇···我的纸鸢,我的纸鸢。」 还不容易出来玩一趟,还没有玩够,手中的纸鸢就没了,最小的朱和照裂开就不高兴了。 (按照朱家的族谱: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这一辈的孩子是「和」字辈) 「没事,没事,反正快到吃饭的时候了,咱们吃完饭,再继续玩怎么样?」 崇祯对于哄孩子的手段,可没有多少犀利的办法。 当年面对自己的子女,那也都是皇后和妃子们在带着。 大部分时间,还真就没崇祯什么事。 「皇爷爷可是认真的?」 朱和照一边哭着,一边问着,一双眼睛还不知觉的找上了站在远处的先生。 「自然。」 崇祯在回话的时候,也看了一眼杨山松。 目光中没有任何的一点情绪流露出来,可杨山松只觉的浑身一紧,仿佛有一种大恐怖袭击而来。 心中不断的求神拜佛。 让他好运的躲过这一次的劫难。 在历史上,帝师是一个很崇高的职业,即便是到了现在也是如此。 然而,现在对杨山松来说,实在是危险啊。 在面对朱慈烺还好,他有着不同的大道理,可以讲给朱慈烺听,而且每一条都是经得起推敲的。 完全不需要去惧怕,谁说他教的不对。 可面对崇祯,他就没有这样的底气了。 这位爷谁然不杀人,可做出来的事情,比杀人还可怕。 几千年传承到孔家,说断就断了,到现在孔家的直系后人,女儿嫁不出去,儿子娶不上媳妇。 也就一些偏支,还不是很严重。 现如今也就一个刘子宽,得了新皇的青睐,扶云直上做了个教谕部的部长。 其他人都泯然众矣了。 很快。 就有人支起了小火炉。 吃起了小火锅。 在快要吃饭的时候,三个小家伙,第一时间就是对着杨山松行了一个拜师礼节。 瞧得崇祯是目瞪口呆。 他回到大明这么久了,还真的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孙子,居然这么懂礼貌了。 「懂礼貌是个好孩子,来这块鱼肉,你们尝尝滋味,上面是没有刺的。」 崇祯连续的夹了三块最好的鱼片。 最后才邀请杨山 松一起过来吃点便饭。 「你现在教授是四书五经,还是千字文?」 崇祯在杨山松战战兢兢的坐下之后,立刻就问出了一个让他更加心惊胆战的东西。 「论···论语。」 磕磕巴巴的好不容易,杨山松才说出了完整的两个字。 听得一旁的陈畹芳「扑出」的一下笑出了声来。 本来她还觉得,一个大儒,远远看去,文人风骨还不错。 原来只是看着像那么回事。 实际上,还不如一些山野老农。 「论语?这个我以前也学过,想我小的时候,可没少为了背不出来论语挨骂。」 崇祯嘿嘿一笑。 虽然杨山松知道,这个笑并不是对着他发出来的,可不知为何心底还是一寒。 「你好像不舒服?」. 眼见这杨山松的肩膀不断的颤抖,崇祯无语的问道。 他又不吃人。 怎么就怕成了这个样子? 交手四书五经,也是朱慈烺给自己的孩子,安排的教育方式,只要朱慈烺觉得对,那就没问题。 崇祯只能带着自己的孙子,出门开心一下而已。 想要改变一个人,就凭着现在整个大明的教学环境。 若是还会回到从前,那就必须从上到下,从朱慈烺开始,全面废除数算,关闭道院才成。 只要不把这个带到朝堂上去。 对于整个大明的道德水平提上,也还算是有利的。 这一点崇祯没有否认过,只是不再是显学,只当做学术而已。 「皇爷爷也会论语?」 三个小家伙,一个个的盯着崇祯,饭也不吃了,此刻也忘记了什么叫做吃不言睡不语。 似乎对于崇祯懂得论语,心中很稀奇。 「为何这么说?」 「我父皇都背不全论语,却还要求我们全部背下来,书上都说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却是自己不会,也一定要求别人要会。」 最小的朱和照很显然,平时是被最疼爱的那一个。 不然的话,现在绝对不敢在哥哥和姐姐,没有开口的时候,说出这件事。 崇祯还没有说话,周玉凤却是笑了起来。 当年朱慈烺的功课,确实是一塌糊涂。 别说论语了,就是有些诗词,都不一定背的全面。 张嫣则是一翻白眼。 这件事她有很大的责任,崇祯不怎么管这个,只有她才会护着一群小的,免除被崇祯抓住,抄写课本。 「这个其实也不是很重要,知道懂的识字,懂得其中的道理,记不记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有课本吗?忘记了查找一下不就成了?」 崇祯干咳一声。 说真的,他到现在,也都把这些东西,快要忘光了。 杨山松的嘴巴动了动,想要高谈论阔的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在谁的面前装,都不会出事,可要是在崇祯的面前装,肯定会出事。 他可是还记得,曾经多少佛言,揭语,最后都成了「心灵鸡汤」,完全没有了半点神秘和高大上。 「可是要考试的,若是不通过的话,回家就要挨板子。」 朱和照貌似天真的说着童言无忌。 「你呀,就在爷爷面前耍小聪明,其实多学一点东西,还是很不错的,就比如说······」 崇祯四下里看了看。 指着前面一株柳树道:「譬如那颗柳树,没学问的人看到了只会说,这个柳 树长得高大,很好看,可有学问的会怎么说?」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作为姐姐,朱和溪只看了一眼,立刻就很应景的念出了一首诗。 「不错,就是这个样子。」 崇祯赞赏的点了点头夸奖道。 其他的人也都是若有所思。 两位皇后这是目瞪口呆,这个,皇上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怎么忽然就变了一个人似得? 第六百七十七章迷茫(一) http://.biquxs.info/ 崇祯对培养孩子,其实经验也还算丰富。 尽管给几个子女的偏心,做的很彻底,可在教育这一方面,并没有拉下。 他可不想自己的子女,最后成了纨绔子弟。 然后被他好不容易扶起来的大明律,给硬生生的办了。 到了那个时候,虽然他会有一个大义灭亲的光辉事迹,可自己和孩子他娘,心里绝对会膈应的不浅。 认真说来。 整个大明,似乎除了崇祯,不管是那个皇帝,最后教育出来的子女,都或多或少有点问题吧。 此刻用在了自己孙子,孙女身上,效果还算不错。 只见朱和照,瞪大了眼睛,想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想明白,读书和念一段诗词,有什么关系。 不是孩子不聪明,而是年岁太小。 还不是很能理解,诗词的魅力。 就是读《论语》,也不过是记忆,最多就是先生,给他解释一下,然后让他必须记住,这个就是最正确的解答。 至于背后的原因。 一句话;长大了就知道了。 「皇爷爷,那颗柳树,不管怎么说,它还是柳树,难道因为一首诗,就可以变成别的东西?」 小家伙不懂。 可不懂就要问,这就是先生交给他的办法。 问题很刁钻。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瞬间想起来,怎么去解释的。 就是被崇祯夸奖过的大孙女朱和溪,也是茫然的看了看远处的柳树,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弟弟。 仿佛也有点觉得。 说的再好听,一棵树还不是一棵树。 能变成一窜糖葫芦不成? 实际上,在此时,她的想法是被朱和照给带偏了。 而一旁,作为朱和照的哥哥--朱和英,却是若有所思。 他没有急着去表达自己的想法,尽管也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意义,可奔着能够少说少错,多说多错的原则。 静静的装作一直都在思考的模样。 他知道,只有这种状态,才会被先生和身边的人,认为是一个好学的孩子。 不但可以减少学业的数量。 还会得到不少的奖赏。 「透过现象看本质,不错,我孙儿还是很聪明的,柳树是没有变,变得只有念出和听到这句诗句的人。」 崇祯也在看着远处的柳树。 诗词歌赋,到底有什么作用。 其实说的俗气一点,不就是在通常情况下,拿来装点自己,显得很有学问吗。 又或是让自己的心情舒畅一点。 然后被人也和念诗的人,想法趋同了一点,生出「英雄所见略同」的感慨。 更重要的一点则是,通过诗词,实际上可以找出自己的同路人。 这一点就很重要。 「变得只是人?」 小家伙更加的迷糊了。 他的小脑袋瓜里面,可想不明白,大人们能够想到的东西。 「是啊,变得只是人,也只有人才会用更多的方式,来赞美一样事物,而人和人交流的时候,也通常都会用某些方法,来区分出谁是和自己一起的,就像是念诗。」 崇祯细心的解释了一遍。 这些话,又引得一旁的杨山松心中不满。 只是不敢轻易的发作而已。 「念诗?」 听着崇祯说的很是玄奇,就是两位皇后,和跟随而来的陈畹芳有心中有了好奇。 她们都是学过诗词 歌赋的。 还从来不知道,原来分辨一个人和自己是不是同路人,居然是从诗词上分析。 「不错,就是念诗,正如很早之前,也就是春秋战国时期,那些人之间的学术交流,也大多都是理念之争,实际上这些东西,从诗词上面也能够看得明白。 正如有人学习墨家的学问,有人学习法家的学问一样,你们总不可能,指望一个学习儒学人,去和一个学习墨家的人坐在一起,不发生冲突吧? 念诗其实也是一样。」 崇祯的这种说法很是新奇。 把一个很有优雅的,很有意境的,文人最为吹捧的东西,突然从高处拉了下来。 真的会跌的粉碎。 脑子转动的快的,很快就想明白。 同时喜欢一首诗的人,肯等能够愉快的坐在一起,谈论这方面的话题。 正如酒鬼绝对不会和只喜欢喝茶的人坐在一起。 赌鬼也不可能和不喜欢赌博的人,有心里话想说。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仅此而已。 不过是诗词歌赋,在很长的历史当中,被包装的仿佛就是,只有最上层的人,才会弄得来。 也不过是以此来拉开两者之间的身份差距而已。 「若是这样的话,看一个人身上的衣服,难道不是更加的快速?」 朱和照很是奇怪。 大人们的饿想法,他是真的弄不懂了。 「看人的穿着,是很容易,可人都是虚伪的,总要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包装自己,同时还要鄙视别人一句,没文化。」 崇祯只顾着自己怎么舒心怎么说。 「那皇爷爷也是想要孙儿虚伪吗?」 这话问的崇祯,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孙子解释,毕竟太小,复杂了肯定是听不明白。 当然,简单一点崇祯又解释不清楚。 瞠目结舌了好一会,才在两位皇后捂着嘴偷笑时,才干巴巴的说道:「这个要看你自己了,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是由自己决定的,旁人帮不上任何的一点忙。」 三个小孩子,长长的「哦」了一声。 让崇祯更加的尴尬。 「吃饭,快吃饭,这是在外面,一会凉了,小心吃坏了肚子。」 崇祯不断的催促着。 想要把自己从刚刚被自己孙子,问的无话可说的尴尬中,解脱出来。 很快在吃完饭之后。 小孩子们就忘了崇祯刚刚尴尬的问题,开始玩着自己之前很少玩过的游戏。 像什么骑马。 射箭。 反正,此时崇祯能够想到的游戏,都玩了一遍。 以至于,小家伙们,玩的浑身冒汗,已经累得不行了,都不想停下来。 仿佛在他们的心里,若是过了今天,以后想要出来的随意玩耍,肯定是不成的。 因为没人带啊。 自己的母亲,又熊不过自己的父皇。 那就只有一切听父皇的。 而好好的学习,就是其中之一。 转眼,半个月过去。 大明朝堂之上,唯一的变化就是,往乌思藏都司的边境上,多派了三个尉的兵力,其中还有那种道院和兵工厂,联合起来设计的一种战车。 比较可惜的就是,距离实在是太过遥远。 大明的铁轨铺设,还没有延伸到那个地方,所以对边界上的控制,真的很是薄弱。 在一个就是,大明的商人们数量正在慢慢的降低。 这也是一个很危险的 消息。 而商人数量的境地,引起的危机则是,许多地方的物品,根本就卖不出去。 让往年可以轻松赚到钱的百姓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多的蔬菜,烂在地里。 朱慈烺就对这种事情,恼火的不知道用出了多少手段,才没有让整个大明的百姓们一无所有。 也是在这一次,崇祯时期就建立起来的物流转运,再一次展现出了绝大的威力。 商人们的撤离。 爆出来的危机,也让朱慈烺的心中,吃惊不小。 商人们宁愿损失一半的财物都要走人,虽然皇家商业在这一次的收购中,赚取了很多利润。 可也付出了近乎全部的流动现金。 其他的小商人们,更不要说。 若不是明庭宝行的放贷野物,还在朝廷的控制之下。 怕是这一次的大明,真的会遇到最难过的关卡。 「更大的一部分产业,都被当地的官府接手了,虽然看短时间看起来,大明真的发了一笔横财,可往后的巨额税收,又要来自哪里?」 朱慈烺再次陷入了沉思。 私人工厂,忽然间变成了官办工厂。 虽然其中工人和技术都留了下来。 只要仔细的运转下去,不难恢复到曾经的辉煌。 可这个税收,又要该怎么去算? 皇家商业需要缴税,还是和商人们一样的税收。 可官办的工厂,以前只有兵工厂一家,还是不交税的那种。 现在却多了不知道几何,难道也也好不交税? 自己只是试探了一下大明的商人,谁知道这些人居然会这么爽快。 「皇上,商人们有了更多的退路,他们想的也不过是不愿意把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工厂,作了嫁妆而已。」 刘子宽又一次被朱慈烺叫到了御书房。 朱慈烺也是最近才发现,整个朝堂之上,能够和他说的上话的人,居然只有一个办事不咋地的刘子宽。 「朕还就不信了,没了张屠夫,就要吃带毛的猪,官办的工厂,税收提升一成。」 他打算,把这些工厂,也当做官府来处理。 而且这样一来,还可以多安置一些官吏们。 现在的学校,出来的人才,可是越来越多,若不是还有外面的一些诸侯们的封地上,需要人才。 他怕是难以安置下这么多的人员。 至于大明的人才流失。 这都不重要,只有本事欠缺的才会在没办法之下走出来去。 刘子宽想了想朱慈烺话语中的意思。 能够把这些工厂掌控在手中,也就是把商人们的命脉掌握在了手中,对整个大明来说,没有什么比让这些产业,落在朝廷,更能让人安心了。 「臣,这就去让人造势,务必让百姓们,工人们明白,好日子还在后面呢,这次大明经济的动荡,不过是一次清理蛀虫引起的而已。」 刘子宽之所以这么说。 不过是因为,他明白这些商人们抛弃了大量的产业,就是不想再回来了。 尽管其中的一些主业还大明扎根。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后来的商人们,有的是办法,争取到其中的利润,从而让这些忘恩负义的混蛋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六百七十八章迷茫(二) http://.biquxs.info/ 崇祯在带着自己的孙子,孙女们,到处游玩的时候。 也渐渐的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他自信朱慈烺能够处理好这些事情。 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忽然对权利产生的强大欲望,不用想都明白,肯定是把商人们留下的产业,都死死的抓在自己的手中。 产业结构的变化。 很是迅速,只因想要走出去的那些商人们,对自己财产的放手真的很舍得。 其实只要认真去查看的话。 这些产业,大部分都是当年跟着崇祯的,那些臣子们自己的开办的产业。 一朝天子一朝臣。 尽管崇祯离开了皇位已经好几年了。 而这些产业,也都坚持了好几年,这一次能够下定决心出走大明,不过是自以为很聪明的明哲保身而已。 在全部没了和只没了一半之间选择。 那肯定是放弃一半,然后在另外一个地方继续生存了。 也算是把产业放下,给了更多的人发展起来的机会。 尽管确实对大明的经济,有了一点影响,不过不大。 五月份。 崇祯只在大明待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就要有离开大明。 他能够感受得到,自己住在长安城中,自己的儿子朱慈烺过的并不如意,虽然和平时都差不多一样。 可不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做到崇祯曾经教-会给他的那些东西,从而心生愧疚,几乎除了每天的请安,就很难见到人。 「我又要走了。」 崇祯抬起头,看了看长安城最高的那一块皇宫所在之地。 心中还是有着一丝丝的后悔,后悔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实在是太早了一点。 此时看来,朱慈烺只要不成为他心中的李隆基第二,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若是实在太败家的话。 大明的基业,还能够让他再败上几十年。 李隆基有武则天打下的基础,他崇祯自认为,自己打下的基础也很牢固。 只要他的孙子中,出现一个有出息,也一样不会让大明垮掉。 「我也不劝你了,只是我们两人的年岁都大了,往后余生,还能不能够再见到你一面?」 这个时代的人,寿命其实大多都不长。 也就崇祯弄出来的那一套医疗体系,算是在某种程度上,延长了一些人的寿命。 五十多岁的人了。 还能活多久,真的没有一个定数。 或许今晚。 或许明天就有可能再也睁不开眼睛。 崇祯的心中很为难。 女人多了许多时候就是这样的麻烦。 给谁的陪伴少一点,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崇祯之所以离开两位皇后的根本原因,也不过是自己依旧容颜不老,还很年轻,只是两位皇后即便是保养的再好。 也······ 许多话,崇祯知道。 两位皇后,和那么不肯和崇祯一起的妃子们也知道。 谁也不饶人,如之奈何。 走出去,要是崇祯不化妆的话,怕是要被人误会老牛吃嫩草。 实际上,崇祯才是那个老牛。 而嫩草却是身边的陈畹芳。 「说不准是吗?」 张嫣也很是伤感,她年轻过,也风华绝代过。 可在岁数上来之后。 也一样是一位可悲的老人。 每一天看着崇祯那样一张,从来都没 有改变过的脸庞,心中其实也满不是滋味。 「你走吧,只希望我们两人最后走在了你的前面。」 离别早崇祯的记忆中,这几年特别的多。 虽然不是生离死别。 可在遥远的距离上,也是差不多一个样。 旁人是若能够得富贵安稳,又何必颠沛流离。 到了崇祯这里,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能说,异类在任何时代,任何时候,都是孤独的。 站在另一边前来送行的朱慈烺,也是沉默不语。 心中的想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天把所有的一切美好,都给了他的父亲,他现在有什么? 只有人家不要的一个皇位。 在小的时候,父皇是他的指路明灯,是最疼爱他的亲人。 可在长大之后。 更在接手皇位之时,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然后经过了几年发现,自己的心态变了。 变成了那种他原本最不喜欢的那一种人。 在读书的时候,他看着历史上的某些皇帝,一些做法简直是侮辱人的智商,可轮到了他自己的头上。 却又发现,原来一切不过是身不由己。 皇帝也是人。 只要是人就会有偏爱,就会有喜好,就会有欲望。 长生不老他是不用想了。 道院的许多研究都证明了,这是一个假的假设,最多就是延长一个人一丁点的寿命而已。 可每一次回想起,自己的父皇。 心中就是另外一个声音在嘶吼。 「一切都有可能,只是还没有找到办法,而父皇传给蜡他皇位,却没有交给他可以不老的秘密。」 这种声音,在崇祯再次回到大明之后,就更加的疯狂。 以至于他,每一次前去请安之后,就必须远离。 他怕啊。 怕有一次忍不住,会真的做出不可饶恕的做法。 「你们都走吧,不用在这里候着了。」 崇祯目光转了一圈,这次前来给他送行的子女们还不少。 最后目光落在了几孙子,孙女们的身上。 「你们几个,要好好的学习,我在你们的卧室,可是留下了礼物哦。」 崇祯试图,用孙子辈的人,来冲淡离别的忧伤。 尽管他也明白,前来给他送行的人,没有几个真的会很伤感。 这是他的偏心造成的。 怪不了谁。 就算是,这些曾经的皇子皇女们,现在的诸侯王们,知道他的心意,可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变。 突然,崇祯发现,自己的这一生,似乎很无趣。 若是作为一个荒-yin-无道的暴-君的话,应该会活的多姿多彩吧? 譬如说:继承一点魏武遗风。 又或者穷兵赎武的,攻打目光能够看到的任何一个国家,进行征服。 在亲人们的殷切注目下。 崇祯登上了开往顺天府的列车,他需要从那个地方,去往天津港,然后乘船出发。 「是不是忽然觉得,我这个皇帝做的很失败?」 崇祯看着外面的景物,听着列车的轰隆声。 忽然对着身边的陈畹芳说道。 「很成功啊,怎么会失败?」 陈畹芳不是很理解崇祯的想法,或许历史上最成功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吧。 她不是很确定。 「你觉得,若是往后历史会给我一个怎样的 评价?」 很突兀的,崇祯又换了一个话题。 他在前世,只是一个小屌-丝,从未曾想过有一天会君临天下。 还是在一个王朝最危险的时候,居然也力挽狂澜。 他只想说,自己的本事不够,却也做到了曾经不敢想的丰功伟绩。 只能说,他当时遇到的整个大明朝堂,都是一些没本事的蛀虫。 或许任何一个他前世那个时代的人,到了他那个位置,都会做出一番事业吧。 只要不傻的话。 在年纪越是大了一些,崇祯就越是会回想起很早,很早之前的事情。 很奇怪,却又仿佛水到渠成般的,很应该。 不清楚别的老人是个什么样子,只是自己的这个异类,注定了在年纪越大的时候,就越不会有朋友。 没多少人会和一个不老的人在一起谈天说地。 「千古少有的明君,青史上绝对浓墨重彩的一笔,还会有很多很多的人,会歌颂你的一生,或编成戏曲,或就像太上皇说的那样,编成电影。」 说道这里,陈畹芳就很是好奇的问道:「电影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还有你说的那种留声机,真的可以把人的声音留下来吗?」 「电影啊,那是一种可以留下身影,和声音的技术,你觉得电报机已经有了,能够留下声音和身影的技术,还会远吗?」 「说的也是,那咱们这一生,还有没有机会见到这种技术?」 「有可能见到,也有可能见不到,谁也说不准······」 「······「 旅途上,有一个可以说的来话的人。 看起来经过了这么多年,还很崇拜他的美人,崇祯忽然不在觉得寂寞了。 老人之间的朋友关系,或许会因为自己的容颜,不在亲密。 可年轻人他还是玩的下来的。 转眼间。 时间就到了六月份。 六月的海风,吹着海岸上船只的风帆。 大明的水军,有一半已经换成了铁甲战舰,可依旧还有一半是楼船。 技术上的跨度,是很难翻越的。 目前为止,这样的战舰产能,还是不够高。 再加上大明的海域现在很广阔,需要防守的地方很多,也就没有办法淘汰所有的木质战舰了。 天津港口上的外围。 两位中年汉子,面带沧桑的看着港口中的三艘铁甲战舰。 「若是有一天,我也能够拥有一艘这样的舰船就好了。「 「你何一中就别想了,除非是大明的道院,技术又有了一次质量的飞跃,不然产能就在那里摆着,你就是拿出再多的钱财,也买不到。」 被称作何一中的那人,正想要说话,忽然就看到,码头上的马车中,下来了一群人,从用着一位年轻人,快步走了过去。jj.br> 「那是皇上?」 「什么皇上,不还在长安城里吗?」 「我说的是太上皇,看样子是又要出走大明了,不过模样还是原来的一样年轻。」 「你说,太上皇是不是除了长生不老药?」 「呵呵,看来你是不知道,有许多人,本来就是看着不老的,大明又不是只有太上皇一人。」 「也是,不过其他人的不老,可是和太上皇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我还是关心一下,太上皇要去哪里,若是可以的话,我也想跟着一起去。」 「算我一个,现在的大明生意很难做了,当年沾了太上皇的光,咱们 才发家致富的,这一次也不能错过。」 在崇祯回头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明时。 可不知道,随着他再次出走大明,身后会跟来多少人。 第六百七十九章人才(一) http://.biquxs.info/ 铁甲船乘风破浪。 上一次离开大明的时候,只有一艘铁甲战舰。 现在再次离开大明,铁甲战舰已经提升到了三艘,而且比曾经的更大,上面的设施也更加的完善。 而随着崇祯的离开。 整个大明的官场,也就迅速的活泛了起来。 而其他的皇子封地上的诸侯王们,也都三三两两的离开了长安城。 本来张嫣是想要去南越的,可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暂时留在了长安城中。 此时的朱慈烺,在没有了头上压着的大山之后。 浑身也轻松了许多。 尽管崇祯没有对他的做法,有任何想要更改的想法,可那种随时在边上,自己心中还觉得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并不得人认可的时候。 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至于这一次崇祯离开到哪去,他心中还是知道的,想要让大明的水军去攻打杨国和大顺。 怕是那些水军,有很大的可能会有去无回, 倒不是会被消灭干净,而是这些水军在最后,会跟着崇祯留下来。 到那时,怕是大明的水军整体实力,绝对会下降一半。 而刚好,崇祯就是有这样的威望。 之前他还不知道,崇祯就是住在大顺的,要是崇祯没有回来,怕是在那时大明的舰队,就已经亏本了。 心中这么想着,就已经开始琢磨,一直在荷兰的王士琇,看样子是不能够信任了。 这一次,能够让他召集所有的诸侯王,或许其中就有和王冲之间的私怨。 「借刀杀人啊,原本还想将计就计,不过现在,你可要早点回来了。」 朱慈烺想到这里,瞬间就有了一个主意。 王士琇的心思他懂,可王士琇不该把消息传递的不清不楚。 实际上就是,王士琇都不是很清楚,崇祯当时在什么地方,只能说一个人在心思坏了,想要搞歪门邪道的时候。 总会出现一种,莫名其妙的现实偏差。 「来人,把这封信交给文莱的王冲。「 很快,朱慈烺就把王士琇的那一封密信,送给了出去。 王士琇可以借刀杀人,他朱慈烺也会玩这一手,想必要是王士琇被召回的话,只要路过文莱的海路。 绝对是走不通的。 若是王冲的心思在大一点,把这种事传了出去。 怕是在接近大明诸侯封地的时候,就开始有人下手了。 毕竟这一次,朱慈烺召集了所有诸侯王来议事,单算搜刮所有诸侯王手中的兵力,前去攻打印-度,分明就是差点被坑了。 打不打的下来倒是其次。 封地上要是少了这么多的兵力,真当当地的土著,不会爬起来从背后阴他们一下? 要知道,西班牙等等,这些国家,可都是一直在不断的给所有封地上找麻烦的。 尽管到现在,还没有那一个封地被攻破。 可其中的贫富差距,也已经显现了出来。 封地上太平无事的,发展的肯定是最好。 已经走远了的崇祯,肯定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只是一路上,就像是第一次出海一样,每到一个封地,都会暂停一段时间好好的看上一眼。 转眼,又是多半年。 澳洲,一个叫做米脂的小码头,就展现在了眼前。 「这里就是长安吗?」 一路上,崇祯给陈畹芳说了不少,关于澳洲长安城的事情。 此时陈畹芳站在船头上,披着披 风,拿着望远镜刚好能够看到那一座宏伟的巨城, 「是啊,你可是不知道,我在第一次见到这座城池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得发动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够做成这样的丰功伟绩。」 经过了一整年的时间,似乎眼前的长安城,又有了巨大的变化。 范围扩展的更大,而且看码头上的物流,似乎也多了不少。 「这里远离大明,迁移过来的人口也不是很多,能够做成这样的城池,真的很厉害。」 随着陈畹芳跟着崇祯游览了一路,自然明白,这种巨城的建立,土里埋藏的尸骨,绝对不在少数。 可只要不是大明的子民。 谁会去同情这些? 在这个时代,就是有这一点好处,再说,相比起荷兰人的做法,大明做法可是温柔的多。 很快,远处的维持海上秩序的战船,就飞快的开了过来。 同时也开始打着旗语,给出了一个指挥路线。 在接近澳洲这一片土地的时候,崇祯船上的电报机,就已经给长安城发出了消息。 两人闲聊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码头。 米脂港口的繁荣,真的没有办法和大明沿海的任何一个港口能媲美。 只能说,大明现如今,天时地利,每一样都占齐了。 而澳洲这块地方现在才刚刚有了一点开发。 正片陆地的范围是很大。 可上面的人口少啊。 「是高部长和柳姐姐哎······」 一转眼,就看到了前来接人的人群中,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原以为,到了这块地方,她只能有崇祯一个熟悉的人了。 在船上的时候,崇祯就已经说了高桂英和柳如是现在的身份,可在见了面之后。 瞬间就忘得一干二净。 「是陈家妹妹啊,我可记得,你那是刚到京师的时候,可是才这么高一点。」 高桂英的记忆不差,再说陈畹芳也没有多少变化。 只能说,当年给崇祯送女人的那一伙人,眼光真的毒辣。 「害羞了,别怕,这里都是咋们自己人,走,我带你去转转别的地方。」 高桂英一把拉住陈畹芳的小手,看也没有看崇祯一眼,转身就走。 同时心中暗道:原以为一个人来,没想到还带了一个美人,男人··呵呵。 崇祯无语,怎么到那个地方,女人的做派都差不多。 不过,还好,柳如是还在。 正当崇祯上前,想要和柳如是说几句路途上的见闻时,就见到柳如是也是转身和高桂英他们走了。 就留下了崇祯一人,尴尬的站立当场。 随同而来的一些大顺的臣子们却是不敢给崇祯任何摆谱。 很快就分成两两拨人。 一波人向着高桂英她们追了上去,另一拨人就留了下来,等着陪同崇祯进城。 「走吧,咱们回城。」 崇祯故作豪爽的一挥手,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此刻几个女人或许正在气头上。 只要晚上自己努力一点,这点事情都不大。 反正他这个太上皇,现在也没有啥威严。 而在崇祯,再次到达大顺的时候,正是崇祯二十八年(1655年)。 若是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一年也是明永历九年,清顺治十二年。 只是现在,明朝依旧存在,而清早就没了。 不但如此,在崇祯离开大明之前,了解到的一些消息中得知,原本五十 多万满人,现在因为各种各样劳动需求。 消耗的已经不足二十万了。 比那个蒙古人,还要凄惨的多。 四月份,从荷兰传回来了一个消息,按照时间来算,应该是三月份的事实。 荷兰物理学家、天文学家和数学家克里斯蒂安·惠更斯发现土星的卫星。 知识的传播到了大顺,已经引起了大顺不少人的关注。 实际上,在崇祯来到澳洲后不久,就有更多的大明船只,来往于这一条航线,不但带来了大明的人才,更有不少人真的打算在这里定居。 而人才的多寡,也就让高岩,有了更多的选择,来完善自己的大顺。 学校的建立,道院的建立。 还有对天文历法的计算工作。 崇祯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经常去学校,看一些从别的国家传来的各种知识。 克里斯蒂安·惠这个人,崇祯的脑海中是没有多少印象的。 毕竟,他记得的几个公式,几个化学方程式,都没有这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当中。 可在接到这一份消息之后,认真的查了一下,才恍然发现。 外国的人才可真的是多啊。 惠更斯在十三岁的时候,就能自制一台车床。 在同一时间段,即便是崇祯,已经改变了大明的一切,也提升了大明的科研水平以及技术储备。 可也没有挺旁人说起。 有谁自己在这个年纪,就动手自制了一台车床。 「难道这就是不同的文化,才会让不同的人,做出不同的举动?」 崇祯不由的有些担心,在离开了他留下的一些科研方向之后,已经白揠苗助长起来的道院,还能不能够长久的走下去? 正在崇祯疑惑的时候。 他就接到了从荷兰送来的两件东西,据说是花高价钱,才买到的。 在崇祯看过之后,就发现其中有一种东西,和大明的望远镜很相似,尽管其中的做工还略显粗燥。 可另外一种东西,就让崇祯很震惊了。 因为,那是一个显微镜。 崇祯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想要回到大明,好好的把道院的那些人,拉出来臭骂一顿。 玻璃他已经让人弄出来了。 镜子也是在他的指导下做出来的,就是所谓的望远镜也是如此。 凸透镜,凹凸镜这些也做出来了。 可比较神奇的就是,居然没有人做的出来显微镜。 崇祯也是忘了这件事。 不然肯定是会让人做出来,好好的让所有人看看,微观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一回事。 「我需要这个人的所有著作,能不能够收集的到?」 崇祯的脸上阴晴不定。 随后对着刚刚赶回来的高岩吩咐道。 语气生硬,一点都没有曾经的那种好说话。 偏偏高岩是一点顶嘴的意思都没有,乖乖的照做了。 「父皇还真是吓人,特别是在脸阴沉着的时候。」 这是事后,高岩在私下里对着李过说的。 而李过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话都没有多说。 还是眼神中的赞赏,表示「皇上总算是悟了,太上皇他以前就是这个样子。」 第六百八十章人才(二) http://.biquxs.info/ 在六月份的时候。 崇祯就接到了从荷兰传来的,关于克里斯蒂安·惠更斯所有消息,以及其著作。 他发现,此人的研究很杂乱。 力学、光波学、天文学及数学似乎都有很深的造诣。 其中的摆钟,也会他发明的,不同于大明的座钟,克里斯蒂安·惠更斯设计的摆钟目的,不过是把科学实践和理论研究结合起来,透彻地解决问题。 人家不但设计的摆钟,还有天文仪器的设计、弹性体碰撞和光的波动理论等方面都有突出成就。 这就很了不起了。 现如今大明的座钟是制作出来的。 可每月都多少人,研究出其中的力与力之间的复杂关系。 只是在应用科学,而不是在研究科学。 两者之间的理念从一开始都不一样。 「马丹,人家的孩子,都是在搞研究,大明的孩子,不是想做官,就是想要赚钱。「 崇祯忍不住怒骂道。 尽管已经把大明的工匠,以及技术人员,研究人员的待遇提高了很多。 可民间的思潮观念,还是没有改变过来。 都是官宦子弟,崇祯就弄不明白,为何荷兰这些国家,父辈都是官员,到了儿子的时候,就可以不再想从事官员这一很有前途的铁饭碗职业? 看着手中的《双曲线、椭圆和圆的求积定理》,包括对圣文森特的格里高利的圆求积的反驳的文章。 这还是崇祯二十四年(1651年)人家写出来的著作。 而那一年的大明有什么著作呢? 崇祯一时记不得了。 因为没有印象深刻的东西,可以放在他的脑海里。 最近的还是昨年《圆大小的发现》,而那一年,大明还想着开疆扩土。 若不是他回到了大明,弄出来了灯泡和电机。 怕是大明依旧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笛卡儿、了伽桑狄、罗伯威尔、索毕耶以及布利奥,帕斯卡、奥祖以及笛沙格等等许多崇祯还有点记忆的名人。 居然都是在这个时代出现的。 相比于大明此时的科研成果,看起来在应用方面确实做得不错,可在研究学术方面,真的差距很大啊。 在他离开大明的时候,似乎大明的许多人,都没有认真的重视起来。 都是关心应用,因为那个能立刻赚钱。 至于研究,学术,这些方面,若不是崇祯当年拉着王盈和阚玉树他们,编写了一些教材。 有弄了一些系统的研究课题和方向。 或许大明现在,在这一方面,还真是一穷二白。 时间在许多时候,都是不经用的。 恍惚只是转眼间,外面的天就黑了下来。 抬头从窗户看向窗外,一轮明月挂在天边,心中疑惑着,外面的月亮,也没有比大明更圆啊。 为何同样一片天空下。 人与人之间的想法差距,会这么大呢? 他得像个办法,让高岩和杨阔海,都在研究这一方面,多下点力气。 现在这两个国家,一切都刚刚开始,不用受到大明的一些传统的想法来做事,这个或许是彻底改变某些人观念的最好做法。 翌日。 崇祯就找上了高岩。 「你知道,现在荷兰,西班牙,意大利,英国等国家都建有学院吗?」 上来就是问了一个很容易打听到的问题。 正要去城外军营 的高岩,眨了眨眼睛,不假思索的道:「知道,我在长安也建设有学院,其中不但有我大明的教材,还有其他国家的一些教材。 特别是在数算方面就更多。」 崇祯诧异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这个儿子。 他记得这小子,从小都不是很安分。 经常被高桂英拉出来一段狠打。 怎么长大了,会有这种开阔的视野? 难道走出来的孩子,真的是锻炼人? 「这些你都知道了,不过······」 「不过,现在的大明,在某些方面,还是赶不上这些国家的研究,这样说可对?」 瞬间打断了崇祯想要说出来的话。 高岩也不是笨蛋。 在大明虽然没有得到多少来自崇祯的父爱,可他的母亲和柳姨娘对他是真的好。 只要皇太子受过什么样的教育,他和杨阔海也一样不被拉下。 大明的各个学院他们都去参观过,也进去学过东西。 更在道院里,见过别人是如何做研究的。 现在走出来了,见识过了更广阔的天地,很快就发现了,大明现在缺少的是什么,想要在以后的将来,赶上大明的一切。 那么就要有不同的东西展现出来。 不是他忘本。 而是想要超越原本的国家,就得剑走偏锋,不然不过是照猫画虎,一直在跟着大明的脚步在前进。 连赶上都很吃力。 又怎么可能超越。 崇祯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夸夸而谈。 其中说的都是他这些天想到的东西,只能说,人一旦开阔了眼界,站在同一个高度上,智慧是没有高下可分的。 崇祯自己能够想到,旁人也能够想到。 更何况,看高岩这么说,显然不是他一人这么想。 而是随同而来的一些学者们,也是这么想。 只能说,崇祯在当年,还是给一些人种下了一颗叫做科学的种子的。 不然,就是有的人看到了,也不一定能够想得到。 还会自大的认为,别人的东西,都是走上了歪路。 还有自己的才是最正确的。 「父皇恐怕还不知道,李寄现在已经走到英格兰这个地方吧?在哪里人家已经定居了有两年时间,每一天那个地方都会出现一些新鲜的事物。」 说起李寄,高岩就不由的看向了长安城东边的方向,雕刻的人物雕像。 那是徐霞客的模样。 大明是怎么对待徐霞客的,高岩不是很清楚,可在他的大顺,这样的人足以提升整个国家,对外面的形象问题。 徐霞客本来是在去世的时候,想要回到大明的山阴的。 可最后还是葬在了澳洲这片土地上。 不过,在这里,高岩也弄了一个叫做山阴的县城。 虽然现在还是一个小镇子的规模。 距离长安城还很远,可在修通的道路之后,随着人口的增多,也会发展成一个大城的。 「······」 崇祯无话可说。 他想说的,已经都别自己的儿子做了。 还能怎么办? 一次很神奇的父子之间的对话,就这么很潦草的结束了。 等到高桂英她们听说之后。 就连吃饭的时候,都笑个不停。 在崇祯还在做皇帝的时候,在大明,几乎提出的任何一项决策,都是可以提升大明国力的。 而且都是不同 于当前大明的所有制度。 新奇,惶恐,却又不得不去执行。 好在,最后证明崇祯都是对的。 可到了大顺,已经被证明是对的东西,大顺依然在沿用,可崇祯未曾想到的,人家高岩他们也发现了问题正在补救。 「想大声笑,就大声笑吧,好容易想到了一个问题,想要好好的解决,现在看来我扔出去了皇位,还是很英明的,人老了,就再也做不出什么新怡的东西。」 崇祯扫了周围的人一眼。 自嘲的说了很长的一大段话,就是正在埋头吃饭的高岩,也只见到两个肩膀在不断的抖动。 他的长辈们,可以大声,肆意的欢笑。 他可不成。 今天要是真的笑出了声音,相信他的母亲高桂英绝对会有手段让他第二天笑不出来。 这都是经过了很多次试验的。 绝对不会有错。 「对了,现在来到澳洲的大明移民很多,大明到底是出现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这些跑到这里来?」 崇祯在来到了大顺之后,就再也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大明所发生的事情。 高桂英好几次询问了陈畹芳,也是弄不明白。 「大明的某些制度将要变了,许多商人们怕自己的财产,没有办法得到保障,只能选择出走大明。 你也知道,若是以前,根本就没有去处,用那谁说的,天下已无立锥之地,可现在不同了,大明的外面,有了更多的封地。」 崇祯放下了筷子,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道:「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也就大明现在人才不缺,财富也正在飞速的增长,这才不用在意财富和人才的流逝。」 「这么看来的话,往后我大顺,还能够在得到一波人口。」 高岩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组织一队船队,带上本地的特产,去大明走一趟。 回来的时候,不需要带任何的东西,只要路上最后使用的粮食,剩下的全部带上大明想要走出来的人。 现在来到大顺的只有有钱人,有能力乘船远游的人。 那些钱财不够的,就是想想要走出来,怕都是没有机会。 崇祯明白,自己这个儿子,现在心中在打算什么。 大顺和另一边的杨国却是需要人口来壮大实力。 这是一个很好的是时代,只要让大明的子民,足记到处都是,若是可以的话,这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和杨阔海多商量一下吧,不然你们一个船队能带走多少人?「 高桂英也觉得,现在随着大顺的不断发展,因为人口问题,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想要占据更多的土地,就必须把人口给提上来。 「这个我知道,也就咱们大顺的孩子们还没有成长起来,不然人口的问题,很快就能够解决。」 高岩有这个自信。 现在大顺的出生孩子,可是一户人家,最少都有四五个呢。 有的更多,十个的都有。 也就这里的土地肥沃,人们根本就不愁吃,才会养得起这么多的闲人。 当然,当地的土著来做奴隶这件事,也是一个根本性的原因。 有人干活,自然就会有人歇着。 千古不变的道理。 第六百八十一章见证历史(一) http://.biquxs.info/ 在和高岩交谈过一次之后。 崇祯就明白,他只需要安静的看着,一个国家的发展,已经不需要他再继续给添砖加瓦了。 就算是大明那边出了问题。 还有更远一些的澳洲和新几内亚这些国家。 接下来的时间。 崇祯就是到处游玩。 身边有三个美人,自然就不觉得寂寞。 转眼间。 时间就像是浪花般起伏,快速的让人根本急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过去了。 随着来往米脂港口的商船,越来越多,往来的消息,也就越来越详细。 或许会因为距离的原因。 人给某些消息,传来之后,就已经过时了。 可依然还是有着很大的作用。 远在荷兰的大使馆王士琇,在被大明朝廷召回之后,走到文莱,刚下船不久,就被当地的土著给突袭之下,一击毙命。 而按照沿袭土大明的部分律法,这名土著也没有被判处死刑,而是给收进了工程队中。 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 有很多的各种消息传出来。 有人说,杀了大明的官员还得了,早就在工程队中给累死了。 也有人言之凿凿的说自己亲眼感到人家在工程队中,吃的,住的,可要比大多数人都好,根本就没有一点受刑的样子。 更有人说,人家的子女,已经进入了文莱的护卫军当中。 一切都好着呢。 也就大明的朝廷,来人传达了一份旨意,这件事也就只是一个民间传说了。 崇祯在大顺这么长时间,也了解到了,王士琇当年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做法。 就连在荷兰利用职务之便,弄了许多产业,也都是一清二楚。 只有回到大明,才能够受到朱慈烺的庇佑,然而,一切的美好,都在文莱戛然而止。 「争抢同一个女人,本来不是多大的仇,可眼睁睁看着别人已经成了诸侯王,而自己还是一个远离国土的臣子,心中的落差之大,可想而知。」 崇祯在知道王士琇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之后。 也是唏嘘不已。 本来很有才华的一个人,却因为自己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最后把自己给埋葬了。 「当年还挺同情这人的,却没想到最后疯狂的想要拖着大明下水,来收拾所有的诸侯王。」 高桂英此时是没有了一点同情心。 实际上,所有的诸侯王,都恨不得王士琇死于非命。 若不是想要给王冲一个亲手报仇的机会,怕是在走到马六甲海峡,也就是孙传庭的势力范围之内。 就会来一次沉船。 然后恰恰有人经过,救下了所有人,偏了偏就漏了王士琇。 在这些大佬们的手中,想要玩出来的花样,简直不要太多。 只能说,王士琇做的一手好死。 若是成功了,可以成为朱慈烺的左膀右臂,可最后失败了,也不过是一张圣旨就打发了而已。 曾经的辉煌。 就连进入英雄殿,又或者回到老家被人建立祠堂,都已经不可能了。 在接下来就是,传来的在崇祯二十七年,一月份波兰—鞑靼联军围攻乌曼的消息,到目前为止据说,还没有攻打下来。 另外就是同年六月,瑞典对波兰宣战,同时在波兰领土上和波罗的海海域采取军事行动,以阻止沙俄进入波罗的海。 虽然只是别的国家的消息,可对大明来说,是真的给解了大问题。 让建州的边缘,减少了沙俄的贪婪。 从而也让大明在建州的军事局势,得到了缓解。 因为,随着崇祯再次离开大明不久,沙俄就又开始了无休止的骚扰,虽然只是癣疥之疾。 可能够在给大明一点经营建州的机会,扩大建州的人口数量,也是一种长远的战略优势。 要不然,知道建州的边缘要打起来,想要迁移的百姓们,心里就会多了一层顾忌。 而大明,则是在道院长久的研究之下,终于产出了一手机械马车,简称机械车。 由于可以比马匹的耐力和速度更快。 瞬间就成为了大明的重要交通工具,在这种情况下,也让大明的朝廷,逼不得已在原来的交通法的基础上,再次完善了新的交通法规。 随着大明和外面的其他国家,进行了深入的文明碰撞。 使得大明的许多制度,也被别的国家进行的吹捧。 像什么每天工人最多只能工作四个时辰,也就是八小时。 还有就是死刑的废除等等。 让许多的农场主,和工业厂主都是恨得牙痒痒的。 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他们的手下的工人们,可是一直都暗无天日的干活呢。 这样的言论和对比,怎么不可能让当地还在安分守己的干活的工人们羡慕和嫉妒? 有了着两样情绪。 在许多地方,每天都会有枪声响起。 当然这些,崇祯只是看了一个热闹,听了一个笑话。 引起的最大的后果就是,杨国和大顺的土地上,多了一些偷渡过来的其他国家子民。 从而进一步缓解了,这两个国家之中,人口不足的窘境。 还别说,其中还是有不少的人才的。 为此,崇祯没少看到高岩每天咧着嘴的,开心的大笑。 从大明运输过来的人口还没有到来,就先给他从别的地方注入了一些活力,从而让这两个国家有了长足的发展。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崇祯就带着高桂英她们踏上了新几内亚--杨国的土地。 在踏上杨国的土地之后。 杨阔海同样是不怎么待见崇祯,闹得崇祯都快要怀疑,怎么自己的每一个儿子都仿佛捡的一样。 陌生的,还不如面对一个陌生人来的热情。 父子之间的交锋,柳如是她们在大顺见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 「由检不用见外,小孩子就是这样,接下来了,就让我带着你们到处看看。」 到了这里,那就是柳如是的地盘了。 自然一切都是柳如是说了算。 崇祯自无不可。 只是心里有点无语,杨阔海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被称作小孩子,只能说柳如是的溺爱,没有把自己的儿子养废了。 真的是个异数。 当然,经过了这么久的相处,崇祯也明白,其中的教育功劳,还是得算在高桂英的头上。 对于这个女人,崇祯的心里很复杂。 他可是把人家的老父亲给干掉的,没有在大顺的时候,被人给宰了,都是他命好,遇到了一个讲理的。 要不然。 他可是算过大顺的构成部分,大多都是曾经的反贼。 只是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国家的顶梁柱。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现在,也就杨国好一点,其中都是大明曾经在辽东战场上,和朝-鲜战场打过仗的一群人。 虽然不如在大明的国土 上,活的舒坦。 可也有许多让他们高兴地事,那就是到了这里,他们的一切可都比在大明,提升了一成。 就连韩枫,都混成了杨国的将军,可以说除了杨阔海这个皇帝,论陆地上的军权,可就数他最大了。 转眼就过去了一年时间。 而正是这一年,由于大明的强势,和许多海外的封地联合起来的强大实力。 在某种程度上,迫使教皇亚历山大七世于1656年颁布一道法令,规定:所有在大明国土于封地上的教民,必须遵守大明和当地封地上的律法,还被要求,所有的进入大明势力范围的教义,可以置于大明律法之下,并受宗-教事务所管辖。 也是在这一年,苏丹女权时期(1648年—1656年)结束。 同年长达数年之久的俄波战争第一阶段(1654—1656年)结束,并在开春开始与波兰政府谈判,至于谈判的结果暂时还没有人知道。 也在此时,杨国庇佑了第一个荷兰人--荷兰哲学家斯宾诺莎。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愁眉不展?」 今日出门游玩,崇祯可是带着烧烤架的。 还想着怎么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艺。 却见到柳如是的脸上,不是很开心。 「荷兰大使馆的人,又在杨国的朝堂上提出抗议了,说是我杨国,庇佑了不该庇佑的人。」 「就是那个因反对犹太教教义,而被开除教籍的荷兰哲学家斯宾诺莎?」 崇祯也最近也对此人有所耳闻。 「是啊,弄不好,荷兰人连攻打英国人都会放下,从而集中精力来对付杨国。」 柳如是有点心忧。 对于杨国朝堂的事务,她不是很清楚,可也知道,荷兰不是刚刚建立起来不久的杨国,可以对付的了得。 更何况,上一次因为英荷之战,可是坑了荷兰不少的钱财的。 这一次人家腾出手了,还不和杨国好好的打上一仗? 为了提振荷兰人的国民民心,也应该这么做。 柿子要挑软的捏,在这些猴精猴精的国家眼中,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不用怕,荷兰人打不起来的,他们国家现在的民生问题都还没有从战争的伤痛中走出来,那会轻易的开战,最多就是口头威胁一下,要相信咱们的儿子,能够应付的来这种事情。」 崇祯抬头仔细的分析了一番。 还让柳如是她们宽心。 「你要是不信的话,现在不管是杨阔海还是高岩,已经派人去了英国,打算用纵横之道来解决这个问题。」 外交吗。 不就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若是有机会了,还是可以联手对付共同的敌人的。 「真是这样吗?」 「当然。」 「那个荷兰人,不用还回去?真想不明白,这人有这么重要?」 「嘿嘿,对杨阔海他们来说,要是运用的好的话,可以瓦解荷兰人的一些信仰,你说厉害不厉害?」 崇祯已经对杨阔海高看一眼了,没想要这小子,还懂得利用别人的信仰搞事情。 这个已经收他前世,不知道多少人玩烂了的方法。 可在此时此刻,还是头一次用出来。 第六百八十二章见证历史(二) http://.biquxs.info/ 事实证明。 崇祯的推断没有错。 荷兰只是叫的欢快,实际上想要出兵攻打杨国,还真的没有多大的可能。 更不要说,身边一个英国,正在虎视眈眈,还有消息传出,英国为了这次备战,已经从杨国和大顺订购了不少的战船。 而使用过这两个国家战船的荷兰人,最有发言权。 皮实,耐用。 虽然上面的火器被拆了下来,安装的都是他们荷兰的火器,可其他方面的性能是无可挑剔的。 就这,还私底下,向杨国和大顺,进行了不为人知的订购合同。 为的就是和英国人拼一拼财力。 军事竞备吗? 崇祯很熟悉,只是没想过,在这个时代,已经被人给玩了出来。 被派往英国去的人,是怎么说的,崇祯不清楚,也不想知道,可结果很明显,杨国和大顺又一次跟着受益。 在到了年底的时候。 俄波战争第一阶段的结果也出来了。 俄波双方于1656年11月3日,在维尔纽斯附近的涅米扎签订停战协定,联手投入对瑞典的战争。 于是瑞典就站在的风头浪尖。 崇祯在听到这个小国家,巨大的战斗力时,心中也是惊讶不小。 于此同时,他还听说了,大明给瑞典私底下援助了不少的物资。 为此算是发了一笔战争财。 转眼,崇祯就在杨国居住了一年。 随着大明商人们的强大,也开始有商人们联合起来,组成了一个叫做「政事评议会」的组织。 还花费巨额的财富,组建了一支属于商人们的武装力量,其中大多都是大明的军队,退役下来的人。 战斗力不容小觑。 在崇祯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到了崇祯三十年(1658年)。 「哎···朱慈烺难办了。」 崇祯已经能够想象得到,此时的朱慈烺是有多么的忌惮这些商人们,也可以想象得到,若是朱慈烺的手段太过剧烈的话。 会发生怎样的大事。 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崇祯二十九年(1657年),龙门山曾爆发了有记录以来的6.2级地震。 死伤虽然很惨重,可在崇祯认为,他留下来的那一套赈灾办法,绝对能够把损失降低到最低。 同时大明在试探着,打了一次更西边的帖木儿,由于距离太远,后勤补给太过吃力,虽然战争打赢了,却没啥大的收获,只能暂时歇兵,换另一个地方试探。 转眼就到了崇祯三十一年的的初夏。 从外面传来的消息,也就只有两个有用,其中之一就是,罕见的暴风雨侵袭了英国,河水泛滥,树木也连根拔掉。 算是给荷兰了一口喘息的机会。 另外一个则是俄沙俄和瑞典签订停战协定,随后俄军和立陶宛向波军发起进攻。 别的国家在打生打死。 那么没有战争的国家,就有了机会继续发展壮大。 当然这些消息,只有走出去,并且走的更远的国家商队,才会清晰的知道整个世界的形式。 只要利用得当。 让一个国家发财,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杨国现在已经比崇祯刚来时,范围扩大了一倍有余,相信只要继续下去,五年之内绝对会占领整个新几内亚。 另一边的大顺也是这个样子。 只能说,随着大明商人们,走的越远,见识越多。 来到杨国和大顺寻找发财机会的人也就 越多。 为此,大明的人口流失就有点严重,还在底子还在,在鼓励生育的基础上,也很快迎来的人口大爆炸。 一年又一年。 崇祯仿佛在亲眼见证历史一样,每天不是在游玩,就是在游玩的路上。 他听到过瑞典军队围攻哥本哈根。 也听到过俄军在乌-克兰包围波军。 同时还见证了西班牙和法国签订比利牛斯和约。法国路易十四与西班牙腓力四世签定比利牛斯条约。 西班牙因没有得到哈布斯堡的支援,而决定割让边界领土给法国以和平结束战争。 该协定还包括法国国王路易十四世和西班牙公主玛丽·泰蕾莎之间的婚约,公主的嫁妆为五十万金埃居,分三笔付清。这婚约使路易成为欧洲权力最大的国王。 在周围的许多国家,都知道了崇祯在杨国定居之后,就有不少国家,前来邀请大明这样一个古老的国家,放手权利的前皇帝,来见证一些他们认为有意义的事情。 崇祯也忽然静极思动。 带着自己的女人们,开始了环游世界。 三艘铁甲战舰,就是其标志性的船只。 只是在某些时候,铁甲战舰需要的燃料,很难补给,只能换成了大明最大,也最新的楼船出行。 崇祯可不愿意,自己的铁甲战舰,落在了别的国家人手中,从而被人家发现了战舰的秘密。 让大明也跟着受损。 崇祯三十一年。 二月,保王党分子、英国驻苏格兰军队司令蒙克率军进驻伦敦。 四月,刚刚复辟上台的查理二世将海上力量定名为「皇家海军」,而拒绝颁发陆军使用「皇家」字样的特许状。 同月英王查理二世发表《布雷达宣言》。这是英国历史上斯图亚特王朝复辟时期的开始。 崇祯有幸见证了这一切。 陪同的还有徐霞客的儿子李寄。 在结束了这一场宣言之后。 崇祯就回到了他在英国伦敦的住处。 「皇上,英国统一了,实力也再次有了飞速的增长,我走过很多地方,英国的地理位置简直是绝妙。」 对于英国的感受,已经居住了好几年,都没有走向其他地方的李寄。 真的有太多的话要说。 此刻见了崇祯,依旧用的还是皇上这个称呼。 或许在他的心目当中,认可了他父亲的事业,就已经得到了他全身心的敬重。 「是啊,哪像大明,就是疆域扩展了那么大,依旧有着地缘政治需要处理,一个弄不好就是一场打仗要打,为此付出的防守力量,其本身就会占据大明很大的一笔财富。」 崇祯也是无语。 怎么好地方都是别人家的? 就是大明的子民已经很努力的占据了更加广袤的疆域,依然会有强大的敌人,潜伏在身边,随时想要肢解了大明。 也就现如今,崇祯用封地的方式,算是解决了来自海上的危机。 可陆地上的就很难去处理。 交通不便是一个方面,另一个就是,人口还没有到质的变化。 要是大明有几十个亿的人口,那需要现在还小心翼翼的提防这敌人,打出去就是了。 占据多少土地,到时候就分封出去多少诸侯。 简单明了。 可惜的就是,只能想一想,根本就不现实。 「对了,据说英国现在效仿大明,想要办理一个英国皇家学会,时间大概就定在年底。」 李寄是知道大明的道院有多么 的恐怖。 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可以研究出来。 即便是到现在,李寄都不是很明白,大明的那些大学士是怎么可以做到,人在千里之外,就把消息传递过来的。 那种电报机,真的很是神奇。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没有办法带到英国。 不然很有可能泄密其中的技术。 「建就建呗,还能拦着他们不成。」 崇祯不是很明白,在原本的历史上,这所皇家学会,是不是也是在这一年建立起来的。 若不是的话,那就是因为他的到来,提升了整个世界的科技水平。 一番长谈之后。 崇祯就开始忙碌了起来,每一天的宴会,多不胜数。 其中还有不少的男性,不断的羡慕着大明的律法,居然可以娶好几个妻子。 也有很多人,心动的想要为此加入大明。 又或者是更近的杨国和大顺。 反正这些国家,带婚娶这一方面,都是差不多的。 只是稍一停留。 崇祯就经历了英国查理一世的去世,还经历了不少的英国贵族女孩的邀请。 当然,崇祯拒绝的很吃力。 他可不想在外面还留下几个私生子之类的孩子。 自然只能在高桂英她们的身上找回失去的一切。 在刚刚见证了英国皇家学会之后,还没有来得及离开,就发生了荷兰先后同法国、丹麦结成的反英同盟。 在得到法、丹两国开始向荷兰提供各种援助之后,荷兰的军事实力直线上升。 一时半会崇祯还真就离不开伦敦了。 怕的就是走在海上,被人误以为是敌人,而被莫名其妙的干掉。 一等都是好几个月。 四月份的时候,在反英同盟的压力下,英国迅速的从英格兰、苏格兰与爱尔兰融合在了一起。 查理二世复辟斯图亚特王朝,成为英格兰、苏格兰与爱尔兰最大的一个国王。 而在很短的时间内,葡萄牙凯瑟琳公主嫁给英国国王查理二世,使得英国的势力更加的庞大。 丰厚的嫁妆,也使得英国不在为了财政问题而头痛。 也就在这样的局势下。 很神奇的就是,在海上的战斗居然渐渐的停止了下来,所有的国家从新展开了贸易。 仿佛都在积蓄实力,等待着下一次战争的开启。 而崇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启程,回到了大顺。 而这一年恰巧就是,原本的历史轨迹当中,大明彻底覆灭的一年。 只是原本出卖大明永历帝父子及眷属二十五人缅甸,现在已经是大明公主的封地,自然也就没有了这种事情发生。 大明也在蒸蒸日上。 只是在到了大顺之后,崇祯就莫名其妙的感到浑身不舒服。 毕竟以他的学渣能力,也绝对不会记得这一年,也就是崇祯三十四年(1662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第六百八十三章禁令 http://.biquxs.info/ 崇祯三十四年(1662年)是特殊的一年。 看起来面容年轻的崇祯病倒了,就在大顺,所有的大夫,都查不出任何的病因。 回来后一开始还好好的,无病无灾,然后突然人就躺在了床上。 只说胸口痛,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症状。 随后持续了一个月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状态,就在七月一日的时候,忽然间人就又精神了起来。 可不知为何,所有人都觉得崇祯变了。 变得不在怎么说话。 “由检,是有什么心思吗?” 眼看着,人好了之后,还以为就没事了,却发现,崇祯比躺在床上的时候,更加的可怕。 高桂英他们,变着法子的逗崇祯开心,都无计可施。 “你说,要是一个人知道了自己死亡的大概时间,心中会怎么想?” 崇祯沉默了许久,突然问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实际上,即便是现在的大明,也有不少的算命先生们,在给人测算寿元。 准不准不清楚,可总能蒙上一两个对的,从而名声大振。 不过,大多数人在前来算命的时候,都明白这就是一场骗局,可也是自己在骗自己,心甘情愿而已。 不过轮到崇祯自己这一次,就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不会算命,可神奇的就是,在过了六月一日那一天之后,他就能够模糊的感觉到,自己大概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呜呼。 在不知道自己寿命的时候,没有人会感到恐惧。 可清楚的意识到,自己那一段时间会死,时刻的担心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折磨,简直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了的。 “一天到晚想什么呢?就是阚玉树都没有办法算出一个人能够活多久。” 高桂英只当崇祯在胡扯。 可能够让崇祯开口,已经是她们这么多天做出来的最好的成绩了。 若是崇祯在好不起来,她都要给大明去信,说是英国人暗害了崇祯,那么一场大范围的世界大战,绝对会打起来。 至于谁输谁赢,就很难说的准了。 若是算两个国家之间的军事实力,绝对会是大明占据优势。 可大明是远征的一方,劳民伤财,就为了打一场战争,还很有可能把大明推进贫穷的深渊。 怎么算都不是很划算。 毕竟若是攻打英国的话,西方的这些国家,最大的可能就是联手起来对抗大明。 用一个国家的势力,来对抗几十个国家。 在人口这一方面,大明就是完败。 除非是几十年后,大明的人口增长到了几个亿的时候,才会出现碾压式的战斗方式。 “其实这人啊,死的时候,糊里糊涂的最好,若真知道自己什么是会死,怕是在知道的那一刻,这人本身就已经死了。” 在一旁端着稀粥的柳如是,用一种她最近研究的那种哲学的方法,来阐述了崇祯的这个问题。 “在知道自己寿命几何的时候,这个人其实就已经死了?” 崇祯一怔,越是琢磨,就越是觉得有味道。 似乎这句话,很能够套在他的身上。 几次三番的想要透露点什么东西出来,可到底是话到嘴边,只能硬生生的咽下去。 陈畹芳怔怔的看了看崇祯,心中却是在想着柳如是的话,只能说,两个才女在一起,是很有共同话题的。 “有点意思。” 崇祯自言自语了一阵,随后就转移了话题。 他不想在谈论这件事了。 既然身体好了,那么往后的生活,就还要继续。 见证历史的进程,他还没有看够呢。 “走吧,今日咱们去天鹅湖垂钓。” 听到(本章未完!) 第六百八十三章禁令 这个,最高兴的不是高桂英他们,而是高岩的儿子--高松。 小家伙是在崇祯离开大顺的时候出生的。 由于距离太远,来回还不方便,也没想过高岩会在这个时候,会有了孩子。 如若不然,说什么,高桂英都不会轻易的离开。 现在两岁的高松,可正是喜欢折腾人的时候。 “哎···你也催一催杨阔海,看看高岩已经有孩子了,他怎么还没有动静?” 崇祯在看到高松的时候,瞬间也化身成了一个催生大军中的一员。 自己说话,两个儿子不一定会听。 可要是孩子他目前说话,那就情况不一样了。 “已经催过好几次了,这种事还是要靠缘分。” 柳如是也是郁闷不已。 据她所知,为了生孩子这件事,杨阔海可是对高岩,讨教了不少的绝学的。 能不能成,还真得看天意。 转眼就到了崇祯三十五年(1663年)。 没有了大清,大明越发的强盛。 也就是在这一年的二月十九日,京师上空犹如战鼓擂鸣,随即,有陨石从天而降,落入城内者四颗,城外者七颗,合计十一颗。 次日清晨,有人拾视,仍热如炽炭,一时传遍朝廷内外。 其时,朱慈炤已经因为退役的军人越来越多,流传出去的枪支也越来越多。 有很多地方,还是穷乡僻壤。 于是杀人的事情也就时有发生。 巡捕司的人,已经因为这件事,上报朝廷好多次了,都没有得到一种妥善的解决方案。 于是朱慈烺就在刘子宽的劝说下,打算禁止枪械的流通。 也就是说要下达禁枪令。 只是因为朝堂之中的某些阻力,一直没有成功。 长安城。 皇宫之中的御书房,刘子宽再次提出了禁枪令这种建议。 “皇上,京师天降陨石,可事上苍都在助您下达禁枪令的,目前因为陨石的事情,还没有人员伤亡,可周围的许多人,因为争抢陨石碎片,可事发生了不下于十三次的枪击案件,尽管没有死亡的人数,可受伤的人数也是不少,还有······” 一连串准备好的说辞,都说在了朱慈烺的心坎上。 朱慈烺觉得,这种事是真的要禁止的。 连击步枪的威力,可是很大,他不认为自己,走在街道上,若是发生了枪击事件,自己能够躲得过去。 即便是身边的侍卫再厉害,上前护卫的速度,还能快的过,纸弹不成? “在等等,先把这件事酝酿一下。” 也就在朱慈烺说再等等的时候。 转瞬间就过去了半个月。 也就是在这半个月之中,大明又发生了一件事情,有歹徒枪击了大明的太子,虽然只是让太子受伤。 可恶略的事件,一经发生,就让整个大明的所有人,一阵哗然。 在许多人的心中,已经意识到,禁枪令的拟定,已经是势在必行。 果不其然,就在下半旬的时候。 也就是在三月十九日。 朝廷开了连续三天的朝会,终于确定大明全面禁枪。 有了前车之鉴。 后面的事情就很容易,可许多退役下来的老兵,却是在心中恨死了那个开枪误伤皇太子的人。 不过,也因此,大明流失的老兵就更多了。 出走大明,去别的封地上生活,就成了另外一种首选办法。 大明禁枪,不代表着其他的封地上禁枪。 一时之间,各大封地上就涌来了大批的优秀兵员。 使得封地上的势力,再次增强。 再后来,也有风言风语传了出来,说是那一次(本章未完!) 第六百八十三章禁令 皇太子的袭击事件,是有人安排好的。 至于是谁安排的。 也是众说纷坛。 当然,在更加隐秘的地方,几乎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朱慈烺。 只是都是心中清楚,却没有人敢轻易地说出口。 毕竟,朱慈烺不是崇祯。 尽管有着不因言获罪的大明律,可也有其他的办法,让所有人都闭嘴。 消息传到澳洲的时候。 已经是崇祯三十六年(1664年)的夏天了。 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惠更斯成为英国皇家学会第一个外国会员和并被巴黎科学院接纳为唯一的一个外国院士的消息。 以及奥军在埃尔塞库伊瓦尔战役中败北消息。 也在这一年,崇祯见到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份论文--《论法学之艰难》。 “这个人你们现在想必都知道了吧,男爵的贵族身份,却被称之为当今的亚里士多德,精通数学和哲学,看看大明传来的消息,到现在道院的研究人员都没有增长几个,几乎所有的学子,毕业之后都选择考取科举,然后进入官途,你们有什么感想?” 在把高松哄得睡觉去之后,崇祯才有机会拿起最新的长安报刊,看起最新的消息。 崇祯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揠苗助长之后的道院,在把他留下的那些“预言”都研究出来之后,其技术还会不会有长进。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随着大明的禁枪令出现,咱们大顺可是多了不少的大明来客,壮大了大顺的实力,别说大顺了,就是杨国的人口也增长了不少。” 高桂英一眼就看出了崇祯心中的不满。 禁枪令的出现,就是在否定崇祯在军队中的某些军法。 “朱慈烺也是为了整个大明的安全,据说连皇太子都受伤了,再不发布禁枪令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不是怕禁枪令,而是怕,若是有一天,大明再次走上了曾经的老路上,再也没有人会拿起枪,争取自己应该得到的一切了。” “······” 高桂英一时无语,她还想着,怎么让高岩也推进这件事的。 听了崇祯的说法,突然发现,不禁枪了也是有着巨大的好处。 最起码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可以威慑官吏们,不敢随便的坑蒙拐骗,毕竟那是有可能被受到不公的人,枪杀的。 第六百八十三章禁令 第六百八十四章大火 http://.biquxs.info/ 在接下来的时间内。 崇祯发现,禁枪令只在大明出现,传到了其他的封地上,并没有多少市场。 毕竟,在大明百姓们,需要随时和封地上的土著们,争夺生存空间的时候,一杆枪就是最大的保障。 不但省了封地上的各种安全支出。 还加强了封地上所有人的实力。 两全其美。 毕竟,在许多时候,只有吃饱了撑的人,才会有可能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而,可以预见的则是。 大明尽管禁枪了,可该出现杀人的事情,依然在不断的出现。 实际上的治安,似乎并没有好上多少。 而且这种作案,似乎也更加的隐秘,不容易查找犯罪之人。 毕竟,有枪的时候,还能够轻易的找到是谁开的枪,现在则是不同了,悄无声息的就是一条人命。 找谁去? 悠闲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转眼间又是一年。 而崇祯也终于离开了大顺,带着自己的小孙子,随同高桂英他们去了杨国。 因为杨阔海的皇后要生了。 这不就刚好赶上了吗? 在杨国,崇祯不但见到了自己的有一位孙子的诞生,同时还接到了英国送过来的一份报刊。 上面写着艾萨克·牛顿的一套新的数学理论,他的名字就叫做微积分。 当然,在英国人家只是被称作计算方法。 微积分是翻译成汉语之后,得到的一个新的名字。 崇祯一阵恍惚,他和这些牛人,生活在一个时代,实在是一种幸运。 和大明的王冲,史可法,阚玉树他们相比。 似乎也是不相上下的厉害。 随即就回了一封信,阐述了自己的看法,同时也邀请了王盈和阚玉树,前去英国的伦敦,和这些数学家们,好好的论证一二。 而这一年是崇祯三十七年。 “这个叫牛顿的人,也很厉害?” 一边喂奶,一边闲聊的柳如是,忽然回头看着崇祯,一直在看着那些数字。 都是从报刊上抄写下来的。 她是看不懂,只觉得这些人,能够把这种密密麻麻的东西,计算的井井有条,那就是很厉害。 至于厉害到那种程度。 她也说不清楚。 “很厉害,就是我在大明写出来的力学三大定律,人家也能够给证明出来。” 说起这件事,崇祯就满怀郁闷。 三大定律他是写出来了,可大明到现在,只懂得去运用,怎么推到却还是没有头绪。 崇祯自己也几乎忘了整个推导过程。 只能说,在他的前世,走出校园之后,就几乎把所有的只是,再次还给了老师。 若是知道自己会穿越过来,做皇帝的话。 那么他绝对会背下所有的代数几何,物理化学,即便是自己不懂,也可以拿出来让人研究。 总有聪明人,会根据他写出来的东西,总结出整个规律。 或许不需要几年时间。 他的头顶上就会有卫星挂着,手中也会有电脑游戏玩着。 对三大定律,几个女人没几个关心的。 她们的长处就在琴棋书画。 “算了,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们女人是不懂的。” 说着就抱着杨继峰走了出去,因为柳如是发现,只要崇祯坐在那里,杨继峰就会看着崇祯不在吃奶。 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可不能饿着。 只是在刚刚离开,小家伙就开始哭嚎着嗓门。 似乎眼前不见了崇祯,就是天塌了一般。 “你看看你,今天孩子就让你带了,别给弄得已(本章未完!) 第六百八十四章大火 经尿裤子了,才发现,次数多了可是会生病的。” 崇祯傻眼了。 好不容易把一个孙子哄得去睡觉了,这就又给自己弄了一个。 “行,我来就我来。” 天伦之乐崇祯在放弃了皇帝身份之后,却莫明其妙的享受到了。 尽管有的时候,他的做法很笨拙。 可其中的乐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美好的日子,也是过的很快。 而这样的生活,也很快冲淡了崇祯眼底深藏着的忧虑。 随着崇祯的一封书信,来往于大明和英国,许多大明本土的东西,也随之传到了荷兰和西班牙等国家。 也就在这种时候。 英荷之战的第二次战役,再次打响了。 同时年底,英国第一家真正的报纸--《伦敦公报》第一次走进了整个英国人的视线。 其中的版面情况,都是根据在大明已经很成熟的报刊,设计出来了。 也是在同一年传到崇祯而变得还有一个消息,那就是在数论、解析几何学、概率论等方面都有重大贡献,被誉为“业余数学家之王”的法国数学家费马卒于卡斯特尔。 也在同一时间,崇祯也接到了洪承畴的儿子,洪士铭的来信。 “我得去一趟洪承畴的封地。” 崇祯对着高桂英说道。 在崇祯认为,洪承畴还很年轻,应该还有几十年的寿命,却没有想到,去世的会这么的突然。 信件送来之后,已经是这一年的年底了。 丧事也早就已经办完。 可既然又了来信,崇祯就不得不去,毕竟还是他儿子朱慈烺的老丈人。 不去看看,是不会心安的。 “这个时间段,已经到了冬季,海面上可不是很平静,要不开春了再去?” “恩,我就是提前给你说一下。” “说起来,我也有许久都没有见到过这人了,当年他的年岁最大,打仗也是最稳,想到他会是所有人中走的最早的,没想到回事这么早。” “年纪大了,岁月不饶人,或许一直在大明的话,不用熟悉陌生的水土问题,应该会活的更久一点。” 崇祯这么说,实际上也是他来往了两次洪承畴的封地,发现所有的封地上的人,也就洪承畴的身体,对水土不服的问题,反应最大。 当年只是因为年轻,还没有什么。 可在上了年纪之后,就很难熬得过去。 海鸥在海边飞翔。 不时清脆的叫几声,然后在轰隆隆的铁甲战舰的轰鸣声中,远远的振翅远去。 这一年已经是崇祯三十八年的春天了。 而在崇祯离开杨国的时候,刚好就是法国站在荷兰一边对英宣战的时候。 在崇祯到达洪承畴的封地上的时候,已经是八月份。 踏上这片土地之后,崇祯还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就是接手了徐光启道院的宋应星,也因为年纪太大,去世了。 “呵呵,这一年我大明死去的英雄可是真不少,老天爷就这么见不得我大明强大吗?“ 崇祯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气笑了。 本来这方面的人才,大明就不多见。 前面走了一个徐光启,后面又走了一个宋应星,他都不知道,往后还有谁能够领导道院继续前进。 洪承畴的墓穴就在他的封地上。 墓穴不大,周围也学着大明的英雄殿,摆上了不少的战死在这片土地上的士兵。 人越老,似乎就对生命无常多了一丝的感悟。 “太上皇,这是我父亲让我交给你的遗物。” 洪士铭拿着一块早就准备好的盒子,递给了崇祯很扁已经垂垂老矣的高宇顺。 本来崇祯(本章未完!) 第六百八十四章大火 是想要让高宇顺在大顺养老的。 只是这位老公公,也是想要见见洪承畴最后的墓碑。 “他还有没有其它的话留下来?” 崇祯出神的看着洪承畴的墓碑,旁边的一块石碑上,就刻着洪承畴一生光辉事迹。 “没有了。“ “大明给你加封的诸侯王圣旨来了没有?” “电报上说,已经在走来的路上。” 崇祯点了点头就不再多话。 到了此刻,他也有点明白,为何洪士铭会给他一封书信,就是怕大明的朝堂,借机不给他册封王位。 和朱慈烺一起长大的小家伙,对朱慈烺的做法,似乎也很是了解。 从这样的一次,迟来的册封上就可以看得出。 若是他不来的话,就是洪家女寄给了朱慈烺,这件事怕也是会有一些波折。 大明现在的具体情况,崇祯不是很清楚。 可从海外的这些封地上,面对大明朝堂的做法,应该是局势很紧张。 在很早之前可以是削藩。 现在吗? 在大明鞭长莫及之下,整个朝堂也是一拍脑门的在做削藩的做法。 也不知道,要是真的成功了,这块封地会落在谁的手中。 在洪承畴的等地上,待了一段时间,然后就立刻的返航。 只是在刚刚离开的时候,就听到了英国战败的消息。 这些都没有出乎崇祯你所料,一个国家面对好几个国家的围攻,想要不败下阵来,都是很难。 也就在此时。 远在伦敦的王盈和阚玉树,却在遭逢着最大的一场劫难。 伦敦布丁巷有一间面包铺失火。 一阵大风将火焰很快吹过几条全是木屋的狭窄街道,然后又进入了泰晤士河北岸的一些仓库里。 于是一场人力无法对抗的大火,就出现在了整个伦敦。 “若不是一年前,这里发生了鼠疫,咱们又何必被困在这里,无法回去。” 在伦敦的生活,说不上多好。 若不是有大明驻守的大使馆的人接应,他们连吃饭都很成问题。 当地的饮食习惯,他们可是吃不惯。 “这次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阚玉树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大火。 都映红了半边天,似乎只有传说中的阿房宫的烧毁,才能够比得上吧。 “或许这一场大火,对整个英国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 突然,阚玉树不知为何,说出来一句,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然而,事实证明。 他的话应验了。 在一场大火之下,瘟疫消失不见不说,整个大火熄灭之后,也只有五个人丧生火难。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人的运气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国家也是一样。 外有战役的失败,内有鼠疫和火灾。 就是,最后都随着一场大火,烟消云散。 第六百八十四章大火 第六百八十五章变故(一) http://.biquxs.info/ 伦敦大火。 事后经过统计,伦敦已有一万三千间房屋被烧毁、八十七个教区的教堂被烧毁,三百公亩的土地化为焦土。圣保罗大教堂被烧毁,连结古墓也遭殃,露出了像是木乃伊的尸首。 大多数市民有充裕的时间逃离灾区,是不幸中的大幸,伦敦的驿道上挤满了装载著各种家产的手推小车。 「经过了这一场大火,烧死了数量庞大的老鼠,地窖中的老鼠根本没有藏身之处,也算是间接的解决了伦敦鼠疫的问题。」 在大明,有过瘟疫治理经验的阚玉树,站在一间临时搭建起来的屋子里,用木棍指着木板上,用粉笔画出来的整个伦敦结构图。 「在没有有效的药物,来解决这种感染病情的时候,消灭老鼠是最简单的办法。」 大明在这一方面的研究,在此时还是处于整个世界的顶端。 特别是在崇祯重视之下。 更是以太医署为首,建立起了最大,也最先进的医疗系统和研究。 而当年阚玉树,在崇祯的要求下,也建立亲自带领着太医们,前去治理过一场小范围的鼠疫。 在当前的年代,这种疫-情,可是全世界的通病。 没有办法真正的根绝。 除非是进入现代化,卫生和治疗达到一个相当高的标准。 本来和王盈,一起来到英国,是可以和不少数算上的大师们研讨数算方面的知识。 可惜的就是,刚来不久,就不得不放弃「论道」,从而开始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开始治理鼠疫。 「石灰粉这种办法,咱们已经使用过了,效果也是很明显,现在整个伦敦已经遭受了大火的焚烧,正是最好的解决鼠疫的好阶段,只要往后的房屋和卫生,能够达到标准的话,鼠疫应该不会再有反复。」 前面已经用过了大明的治理鼠疫的方法,效果是有,去而不是很明显。 不过现在,已经是一切推倒重来。 那么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在大明,那一次的鼠疫,也是推倒了当时,一个镇子的建筑,重新建设了一遍,才遏制住的。 一开始,阚玉树也提出过这样的设想。 可一个国家的首都,得有多大的财力,才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现在的一场大火,不久刚好? 「大明的数算方面,和我们是有点差距,可这种防疫方面的准备和做法,真的是领先了整个世界,若是这件事过后,鼠疫真的消失不见的话,不知道多少国家会感激你们啊。」 说话的是克里斯托弗·雷恩。 此人生于威尔特郡蒂斯巴里。 在牛津大学学习,1651年获文学士学位,1653年获文学硕士学位,1661年获民法博士学位。曾获剑桥大学法学博士学位。1652-1661年在万灵学院任教。1657-1660年兼任伦敦格雷沙姆学院天文学教授。 当之无愧的牛人。 其实能够坐在这个屋子里的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不过说出来的话,就很让人不舒服,在捧人的时候,还不忘踩人一脚。 什么叫做大明的数算,还有点差距。 「抱歉,这位先生,在数算方面,我们也不认为落后于你们,若是可以的话,也建议你们去大明一趟好好的看看,而不是坐在这里夸夸其谈。」 阚玉树立刻毫不客气的说道。 他学的太杂,在数算方面却是不是太行,可自己的媳妇王盈,还不是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让这些人都惊为天人。 抛物线什么的,大明又不是没有人研究。 还有他们说的微积分,在《九章算术》等数算著作当中,也不是没有记载,只是没有这么的详细和全面罢了。 在阚玉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心中不由得想到,这些人看这绅士,其实还不是想要在数算上,输给女人的这件事上,转移到他的身上。 可是不好意思。 他也不是泥捏的。 据他所知,大明的道院中可是隐藏着不少数算的大学士的。 而数算是从来都没有办法骗人。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能够成为数算方面的大学士,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 也就他们成名最早而已。 认真的坐在一起搞研究,说不得的,还不如那些新进入大学士的年轻人。 克里斯托弗·雷恩爵士被阚玉树怼的好一会都没有缓过劲来。 「好了,好了,现在是咱们怎么恢复整个伦敦的秩序,这个需要拿出一个详细的计划,国王还在等着咱们回复呢。」 此时说话的则是,在不久前刚刚被任命为英国皇家学会会员的伊萨克·巴罗。 此人是土生土长的伦敦本地人。 也是英国著名的数学家,1643年入剑桥大学三一学院,1648年获学士学位,1649年当选为三一学院院委,1652年获文学硕士学位,1654年任剑桥大学讲师。1655-1659年在欧洲各国访问。1659年被授予英国教会牧师职位。1662年任伦敦格雷沙姆几何教授,并任剑桥大学数学教授。 同克里斯托弗·雷恩爵士都是差不多的牛人。 几人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可是就几何方面的东西,讨论了许久的。 而这些几何,可都是在《九章算术》当中的第一章「方田」,第四章「少广」,第五章「商功」中都有记载。 阚玉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见到有人服软了,自然也不会揪着不放。 只是身边坐着的王盈,嘟囔着嘴,想要上去理论一二。 在数算方面,她可是不弱于人。 不过看着阚玉树不想在这上面纠缠不休,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重建整个伦敦,这种巨大的工程,若是张国维还活着的话,绝对会拍着胸膛说,这个自己很有经验。 湖广的灾后重建,还要其他的地方重建。 到现在都是大明最繁华的地方之一。 修桥铺路更不要说。 在有生之年,还架设了一架跨江大桥,打通了一条几公里的隧道。 几乎就是在年老体衰的最后时刻,都在完成者自己的大工程。 阚玉树虽然对工程不是很熟悉,却也是大明如今差不多最顶尖的一群人之一。 不过接下来还有的争吵,东西方的建筑方式和习惯,都有着巨大的不同。 各有各的审美观念。 最后决定,按照要求,每人各设计一个建筑。 最好要坚固,不再是以前的那种木头搭建的房屋。 而这里发生的事情,也很快就传遍了周围的所有国家。 原本因为鼠疫而没有多人敢于前来的地方,现在都一个个的赶过来,求取一点对付这种瘟疫的办法。 也正是因为如此,西方的国家,对大明就更加的好奇了。 从而更深刻的意识到,在某些方面,他们差的还很远。 遥远的大明,他们去不了,可很近的杨国和大顺,就是他们的首选之地。 也正是在这一年,在离开了洪承畴的封地之后。 在铁甲战舰上崇祯就打开了洪士铭留给他的盒子。 盒子的质量很不错。 使用的也是一套很严密的鲁班锁,在保存着里面的东西。 崇祯不确定,洪士铭有没有打开来看过。 不过他对这种鲁班锁,还是很精通的。 只要找对了方法,不过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很快便打开了盒子。 只见里面还有一层防止别人偷看的巨大蜡丸。 崇祯很是好奇,随即打开了蜡丸,里面就是一张纸。 纸张不值钱,可上面记录的消息,让崇祯看的是脸色铁青。 一场以阴谋来推动的朝廷政令,这种事居然会出现在大明。 「我的孙子,居然有这么被利用了,朱慈烺,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崇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喃喃自语道。 忽然他想到了周玉凤。 洪承畴能够知道这一切,肯定是他的女儿送信过来的。 那么还在长安城的周玉凤,是不是知道这一件事? 要是知道了的话,又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刘子宽,嘿嘿,真是好样的。」 崇祯冷笑了几声。 作为孔胤植的外孙,这也不是多大的秘密,能够做到教谕部部长的职位,若不是朱慈烺挺着,那会那么容易。 在上一次离开大明之前,崇祯就了解过朱慈烺身边的人。 尽管没有特意的去打听,也会有人把话递到他的耳边。 沉默良久,才缓缓地走出了船舱,看向了大明的方向,崇祯子啊这一刻深切的意识到,历史的惯性有多么的强大。 自己短短的几十年改变,又如何敌得过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习惯。 若是朱慈烺继续延续下去崇祯的那一套做法的话。 也是有可能改变的。 不过现在看来,朱慈烺已经把他的叮嘱,都扔到了海里,不在被记起了。 「儒学啊,只希望现在已经有人做出了改变,不然还是以前的老样子的话···」 崇祯突然不敢再想下去。 当年他刚刚登基之后,遇到的惨境,只要想一想都是不寒而栗。 嘴上说的最好听的人,往往都是不办事的。 而办事的却又是活的还不如狗。 那实在是一个疯狂的年代。 外面有着强大的敌人,都可以不管不顾的作践自己的子民。 现在看着大明强大了,似乎又要走上老路子。 先是禁枪,接下来,怕是就要开始对军队动手了吧? 崇祯最后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 为您提供大神春秋各半的《崇祯大明》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六百八十五章变故(一)免费阅读. 第六百八十六章变故(二) http://.biquxs.info/ 再次回到了大顺的崇祯。 就开始了深居浅出的生活。 对大明发生的一些事情和猜测,他没有向任何人说过。 只是更加的沉默。 其中有洪承畴的故去,身边又少了一位老人,也有对大明现状的担忧。 不过权利在交出去之后,这些事似乎也就和他再无关系了。 转眼一年年的过去。 期间传来的各种消息,有俄波战争结束。 也有强烈地震和大火使杜布罗夫尼克共和国3/4的居民丧生,城市的大部分被毁。 还有英荷之战,最后居然是英国人输给了荷兰人,还签订了一个《布雷达条约》,英国把在南美占领的苏里南归还荷兰,并在海上贸易权方面作了让步;荷兰则退出北美。 转眼就是崇祯四十一年(1668年)。 这一年得到的消息,也都是崇祯十四年的消息。 山东大地震。 从三月份开始,一直持续到了七月份。 地震波及江苏、河北、河南、安徽等十几个省及朝-鲜半岛。 可以说范围广,强度更不是当年的湖广地震能够比得上的,一时之间大明损失惨重。 刚好那些地方,也都是人口密集,商业发达的地方。 也就是在那一年。 大明朝廷不知为何,赈灾的力度并不是很大,大多数都是靠着商人们自发的赈灾。 也正是这一次的地震,使得江苏、河北、河南、安徽等十几个省的人,都有了出走海外封地的意图。 一夜之间,一贫如洗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在加上朝廷之中不知为何,一直都是在互相推诿扯皮。 经过后来披露,则是因为大明的国库,已经真的没钱了,就是每年的税收,都快要入不敷出。 而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朱慈烺在朝廷的朝议之下,又下达了削减军费的政令。 一时之间,出走大明的人就更多了。 崇祯已经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大明由盛而衰的开始。 岁月流转,大明的进程,已经不是崇祯能够管的了的了。 而也正是这一年。 朱慈烺开始前迁都,从长安城,迁到了洛阳。 也就是历史上,武周时期的都城。 于此同时。 在了解到山东地震惨状的周玉凤,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所有钱财,开始了一场为期两年时间的灾后重建。 也正是这一年。 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周玉凤不在和朱慈烺住在一个宫里了,反而是回到了顺天府的京师。 方便指挥赈灾事宜。 也正是这一年,从南越赶回来的张嫣,专程找上了朱慈烺,给了一顿臭骂。 然后乘坐机械车,快速的赶往京师。 「别哭了,也是由检瞎了眼了,居然找了这么一个继承人,小的时候好好的,刚刚继位也好好的,这才多少年?居然变得都快不认识了。」 张嫣的年岁已经不小。 也就是在年轻的时候,因为被人伤了胎气,再也怀不上孩子,年纪大了,身体也跟着不是太好。 一个人走了这么远的路程。 也是累的够呛。 「我想由检了,要是他还在的话,就是一言不发,也绝对不会出现这些事情,最早的时候,朱慈烺居然利用自己的儿子,去推动大明的律法。 现在已经进一步的说,大明的人口已经够多了,赈灾根本就顾不过了,可他在洛阳的皇宫,为何会有钱来修建?」 周玉凤哭丧着脸,也只有在见到张嫣的时候,才会这样。 旁人她可不敢轻易的流露出这种想法。 「想他了,这次赈灾结束,咱们一起去看看他。」 「你陪着我?」 「对,我陪着你。」 ** 洛阳。 一座新建成的皇宫之内。 朱慈烺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周皇后的面子软,对他不待见的时候,只是躲的远远地。 可轮到了张嫣,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一阵臭骂,可是一点顾忌都没有。 现如今,奢华的皇宫,几乎让他感受不到半点心中的喜色。 已经是四十一岁,治政了二十一年的人。 时时刻刻的都在感受着,周围人带给他的压力。 要知道,当年崇祯传位的时候,也是四十多岁。 正值壮年啊。 居然就要让他舍弃手中的权利,这怎么可以? 「刘子宽,你给我滚进来。」 朱慈烺生了一会闷气,对于张嫣的臭骂,他还真就没法还嘴。 一个是长辈,另一个人家的身份,只要不牵扯到国家政事,他就得敬着。 于是能够发火的对象就不多了。 随着朱慈烺用各种手段,弄走了不少朝堂上的大臣,也就把刘子宽扶上了内阁首辅的位置。 而这人第一件事就是,要给当年,因为贪赃枉法,收受贿赂被捉拿进工程队中儒生们平反。 还要给这些人的后代一个说法。 其中最有影响力的一个居然就是孔胤植。 年岁已经老了,居然还活着,这就有点不可思议。 要知道,在不断的劳动下,当年能够活到现在的人可不多。 「皇上,奴才这就滚进来。」 一直守在外面的刘子宽,还真就在进门的时候,滚了一下。 惹得原本很是郁闷的朱慈烺,瞬间心情就好多了。 他手下的臣子们,能够放下架子的,也就为数不多的几个,而刘子宽则是其中的佼佼者。 「上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想要在山东曲阜重新恢复私家孔庙,怕是不合适,现在整个山东都在受灾,钱财不用在别的地方,却去修一座没啥用的孔府,怕是朝廷的的非议不小。」 本来他拨款修建洛阳的皇宫,就已经抽调了大明的财政差不多三个月的税收。 现在还想要修建,因为地震而倒塌的孔庙。 不去赈灾。 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皇上,孔庙可是天下读书人的圣地,这个地方若是恢复不了,咱们想要清楚太上皇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可不是很容易。 而且现在,随着皇上迁都,身边也没有了道院存在,更不需要听取这些人的意见,正是推行自己想法的最好时机。」 刘子宽也明白,自己待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时间很久了。 若是没法让皇上在皇位上,一直做下去,自己的内阁首部,怕是也不长久。 「在等一等,最好等到今年一年过去,到了来年,一切都会好一点,国库有钱了,不是建的会更好?」 朱慈烺还没有昏了头。 大明现在的经济,可是随着山东的一次地震,损失很大。 若是不缓一缓的话,大明想要恢复元气,很难。 「皇上,其实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裁军的,你看,边境上的战事,几乎都没有,军队太多,消耗也就很大,若是能够削减一成,那省下来的钱财,可就是不计其数。」 既然国库没钱。 那么就要开源节流。 而现在的刘子宽,可没有那种开源的本事,节流还是很容易的。 毕竟削减军队的开支,只是减少兵力,又不是减少这些人的军饷,想来引起的不满应该不会很大。 「朕,再考虑考虑。」 朱慈烺说是这么说,可了解朱慈烺的刘子宽,却瞬间在心里,就明白皇上是有这样的一个倾向。 只是这件事,不能自己提出来。 所以这件事,就又成了他要去具体操作的事务了。 「臣,明白。」 接下来。 在很短的时间内,朱慈烺就实现了自己的想法。 当然,为此付出的就是,要在山东曲阜重建孔家。 现如今,还在工程队中干活的孔胤植,虽然还没有刑满释放,可已经轻松的,不在干活了。 而且还有人在身边伺候着。 这些事情。 虽然隐秘,可也瞒不过各个封地上的诸侯。 每一个诸侯王们,都是心中鄙视,可也没有任何一人前去提醒朱慈烺,只加快了吸收大明人才的速度。 ** 一晃就是三年时间。 崇祯在杨国和大顺来回的走动着。 随着大明人口不断的迁移而来,还有其他国家远道而来求学的人,使得杨国和大顺越发的繁荣。 无论是经济,还是文化,乃至于科技。 居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快要赶上大明道院的技术水平了。 就是此时还没有人,堪破大明的电报机,机械动力,乃至于电灯和电动机。 不过这些都是迟早的。 有了论据,也有了实物。 对一些天才来说,很容易有能够推导出来。 这天在崇祯刚刚出城的时候,就被通知,说是张嫣和周玉凤要来。 让他站在原地傻愣了好长时间。 这一年是崇祯四十五年(1673年)。 米脂码头上。 崇祯在见到张嫣的一刻,只见其面色蜡黄,浑身无力。 周玉凤稍微好一点。 却也是面容憔悴。 好在,早在发出电报的那一刻,就已经介绍了船上病人的情况,在下船之后,也很快就有大夫前来瞧病。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才会让你们架船出海?」 崇祯很是不解的问道。 「朱慈烺他快要疯了。」 「慢一点,不急,回去了再说。」 崇祯也瞬间就感觉到了,大明或许真的有事情弄大了,不然有怎么会架船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在安顿好了周玉凤之后,崇祯又拉着张嫣的手。 只觉得双手冰凉。 「太上皇,张太后的身体现在很虚弱,需要的就是调养,只要不动气,一切都能够恢复过来。」 「明白了,你下去吧。」 崇祯挥了挥手。 门外候着的高桂英她们此时也走了进来,刚刚她们已经听周玉凤,说起了大明发生过的事情。 此刻再看张嫣,就发现,在那种情况下。 能够从海上,跑到澳洲来,是有多么的了不起。 为您提供大神春秋各半的《崇祯大明》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六百八十六章变故(二)免费阅读. 第六百八十七章悲伤(一) http://.biquxs.info/ 澳洲的长安城。 皇宫之中,一处太医署内。 张嫣吃力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还在的崇祯。 「由检还没有去休息啊。」 虚弱的话语,是这么问的,可语气表达出来的意思则是:有你在,我就休息的安心。 而这样的场景,在很早之前,崇祯还是皇帝的时候。 她们这些皇后妃子们,病了之后,都会有这样的待遇,当年弄得许多妃子们,都想要这么一直病下去。 「你们又是何必,跑大老远的来这里,派人捎个话,我还能不把你们接过来?」 大明到底发生了什么,崇祯没有询问,而且也不想知道了。 只要他在意的人没事,那就一切都好。 权利交了出去,就不要在惦记着,不然自己心累,别人也会觉得心烦。 这也是杨国的杨阔海和大顺的高岩,虽然不待见他,却还没有到了仇视的那种地步。 不去沾染自己已经不稀罕,而别人却宝贝的很的东西,那就都是皆大欢喜。 「也是周家妹子,性子太软了一些,若不是我拉着她出海,怕是已经被朱慈烺那个混蛋儿子,给软禁在皇宫中,那也去不了了。」 大明的变化,实在是太大。 就仿佛世间真的有轮回一样,崇祯好不容易把整个大明给改了风向,朝着蒸蒸日上不断的前进。 可也总会有人,脑子被灌了水,想要扭头往后走。 「这些是就别想了,既然来到了大顺,就好好的休息,身体好一点的话,咱们还可以出游,你是不知道,这块陆地有多大,景致有多漂亮。」 崇祯小声的说着他近几年对周围游历的见闻。 各种各样的风土人情,还有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袋鼠和鸵鸟。 更有许多人口中交口称赞的火鸡。 反正,只要是大明没有的,这里都有,当然这里也有大明所没有的物种。 像老虎,熊猫崇祯就没有听说过。 「好,不想大明的事情了,等我身体好了,咱们就出去游玩,说实在话,大顺的景致我还没有看过呢。」 张嫣虚弱的一口应下。 可答应的很爽快。 身体的好转,却是一点都没有到来。 整日的躺在床上,最多就是被推着轮椅,出门晒晒太阳,吹吹海风。 不过,身边有了在乎的人陪伴。 张嫣也没有觉得,自己身体还不起来,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情。 只有周玉凤,经常哀叹,说是自己当年没有做好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不然朱慈烺绝对走不到现在这一步。 不过,这一切都有张嫣来开导心情。 不然就周玉凤这个样子,怕是张嫣还没有好利索,她自己却又跌倒了。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神药。 能够抚平任何伤口。 渐渐的,随着一年过去,许多事或许是已经忘了,有或许是给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不在轻易地记起。 偶尔有大明传来的消息。 大多并不怎么美好,不然也不会有更多的大明子民,来到大顺。 不过更多的,却是周围其他国家的消息。 但大都有趣。 像是乔凡尼·多美尼科·卡西尼于(1675年)发现了卡西尼分界线(土星光环中间的缝隙,卡西尼缝由此得名)。 这种天文上的东西,她们在大明的时候,可没有多少的了解。 总觉得很是神奇,为此大顺的道院,制作出了一个很大的望远 镜,也算是整个世界上最大,也最精密,最有技术含量的望远镜。 就是为了让几个皇后,能够很轻易地看到夜空中的星辰。 当然,在更多的时候。 却是大顺,乃至于其他国家的天文爱好者,前来交流的时候使用。 毕竟,一群业余的人,看着一成不变的夜空,时间久了,也会觉得没啥意思。 也就是这样一个,高岩为了讨好自己母亲的行为,却是促进了整个大顺天文事业的磅礴发展。 只能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有时候,收获就是这么意外,这么简单。 于此同时,别的有财力的国家,也有样学样。 特别是英国,国王查理二世任命了弗拉姆斯蒂德为首位皇家天文学家,在一个小山包上负责创建了格林威治天文台,并担任台长。 随后,他成为英国皇家学会会员。 同年,丹麦天文学家罗默(公元1645~1715年)用望远镜连续观测木星后发现,绕木星旋转的4颗卫星在不同的月份,隐去(它们发出的光被木星遮挡)和复现的时间间隔并不相同。 可以说,这一年是天文学家们狂欢的一年。 不同的发现,让整个天文流派,得到了许多人的青睐。 当然,也有其他的返现,譬如说:荷兰物理学家惠更斯宣布,其发明了一种可以精确计时的钟表,它能通过细小的弹簧装置来校正调节时间。 而这一种小技巧,也迅速的传递到了各个能够得到消息的国家。 大顺和杨国的钟表业,也因此提升了不少的技术。 在原来的座钟基础上,弄出了更加小了许多的钟表,还有工匠表示,要研究出来一种,可以随身携带的钟表, 让每一个人,都有时间可以随时查看。 这是极为精彩的一年。 似乎没一个月,都会有一种最新奇的消息传来。 而正是因为如此,时间就过的更快了一些。 转眼间又是一年。 仿佛一年又一年,只是一睁眼,一闭眼的功夫,时间就溜走了。 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张嫣的身体也就越发的不堪负重。 在崇祯四十九年(1677年)的时候。 终于要走到了时间的尽头。 这一年,盛夏。 屋内的电风扇,正在缓缓的转动着,送来一阵阵的凉风。 「由检,我怕是不行了。」 面容憔悴,双眼中的神光,仿佛回光返照一样,看的崇祯一阵心疼,却又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他不是没有见过有人死去。 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就要走了,心中总觉得空落落的,满不是滋味。 「说什么胡话呢,好好的怎么就不行了?」 崇祯口是心非的回答道。 他两辈子都没有学会如何去哄女人,自然也就说不出什么像样的情话。 毕竟,上一辈子,他就找不到女人。 而这一辈子,也不需要他甜言蜜语,就已经得到了不少的女人,还有别人给他送的。 没经验啊。 「我这一生,最幸运的恐怕就是遇到你了,能够在最后的时间内,还有你在身边陪伴,是不知道多少女人都求不来的幸福。」 张嫣可不管崇祯说了什么。 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就是,就是我没能剩下一男半女。」 说到最后,就说到了她一生的痛楚上来。 本来她 是可以有孩子的,可朝堂上的那些人,却不以为然,于是她的孩子就成了牺牲品,连带着她也再也没有了可以生育的权利。 「你的儿女可是有很多的,你是知道的,在你走过的那些封地里,有多少儿女想要你留下来,只是你不愿意而已。」 崇祯没有提起朱慈烺。 这种不痛快的往事,就不要在此时说起来了。 张嫣的目光,看向了周围,旁边围了一圈人。 就是高岩也表情沉痛的站在一边,看着床上躺着的张嫣。 只见张嫣的目光看了过来,高岩立刻上前一步,好让张嫣看得更清楚一些。 今日他推掉了所有的事务,就是想要陪着张嫣走到最后一刹那。 他当年在京师胡闹的时候,可没有少受到张嫣的保护。 只能说,与人为善的人,走到哪里都会结到善缘。 「也是,我这一生也是值得了,有这么多的儿女,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张嫣是笑着离开这个世界的。 走的时候很安详。 床前的哭声,也都是压抑的,让人不由的保持了沉默,似乎这样,才可以让这个女人,安安稳稳的睡去。 修建的墓地,实在长安城西边的一个叫做小秦岭的山坡上。 而那里也是效仿者大明的英雄殿,建立起来的不朽山脉。 在送葬的那一天,天气很好。 艳阳高照。 却也有微风袭来,让每一个人,都不会感到炎热,也不会因为多变的天气而淋雨。 似乎那一天的天气,也像是张嫣的人一样。 不想给任何人添加任何的麻烦。 送葬的声势很大。 只要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会来到大顺,送出自己最沉痛的哀悼。 不过,再大的事情,都会远去。 在张嫣走后,崇祯就多了一个去处,就是经常会到张嫣的墓碑前,站立良久。 一块简单的墓地,一块只写着名字的墓碑。 然后就再也没有多余的介绍。 生前,崇祯陪伴张嫣的时间很少,反而是在死后,崇祯却经常的惦记着。 许多时候,崇祯都觉得自己很虚伪。 虚伪到只给一个死去的人,最多的陪伴时间。 明明他不是在作秀,可却做到了作秀的目的。 今日,崇祯靠着墓碑,也没有打算立刻离开,只是默默的想着心思。 人一生的经历事情多了,就喜欢回忆。 其实回忆,又能够回忆起多少东西?想完了还要各种长吁短叹,可不去像,又止不住自己的行为。 实在是一种很矛盾的行为。 「你来自大明,却葬在了异国他乡,好在这里也较长安,这条山脉也叫做秦岭,你就当做这里还是咱们最熟悉的地方,或许在过不久,我也就回来陪你了。」 崇祯想着,若是往后他死去了,是不是还能够见到张嫣? 第六百八十八章悲伤(二) http://.biquxs.info/ 沉痛总会过去。 没有人会一直把悲伤挂在脸上,崇祯也不会。 转眼就到了崇祯五十年(1678年),这一年,德国国王邀请崇祯前去德国,参加一个汉堡歌剧院建成开业。 让本来,可以在当年一月份,就可以完成开业典礼的事宜。 因为崇祯的参加,延迟到了五月份。 为了能够让崇祯和高桂英,周玉凤她们一群人,走出张嫣去世的悲痛之中,不管是高岩还是杨国,都是付出良多。 这一份请帖,就是其中之一。 而也正是这一年,崇祯在德国见到了一直在英国伦敦,设计建筑的阚玉树和王盈。 「圣詹姆士宫的设计,你们也出力了?这些英国人,很喜欢咱们的建筑设计?」 崇祯很是惊讶,他知道圣詹姆士宫就像是大明的皇宫,专门给皇室的人居住的,要是其中再有一些大明的园林建筑理念。 怕是一种中西结合的建筑设计。 「是啊,你是不知道,那些英国佬,是有多么的喜欢我大明的建筑设计。」 说着王盈就说了,他们是怎么在伦敦大火之后,重新恢复整个伦敦的,其中不少都是大明建筑中最先进的理念。 只要看过的人,没有人不觉得漂亮。 而审美这种感受,在某些时候,也是相通的。 当然,前提就是要放下自己的傲慢,这一点,阚玉树和王盈,已经把整个英国的贵族和学者们折服了。 用一颗欣赏美的心,来欣赏不同的建筑风格,总会找到其中最美的一部分。 「这么说,伦敦的鼠疫已经治理好了,对了,你们对这些不同身份的学者们有什么感受?」 崇祯很好奇,大明走出来的学者,和其他国家的学者思想上的碰撞,到底会产生怎样的连锁反应。 「还是要走出来,多和人交流才成,你可能不知道,我和阚玉树连同另外一名学者到底弄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王盈兴高采烈的,拿出了一个很奇怪的机械物件。 还没有等到有人询问就开始介绍了起来。 「这个可是可以做乘除运算的计算器,在很早的时候,法国数学家帕斯卡,成功地制造了第一台钟表齿轮式机械计算机,但仅能做加减法运算。 现在运算速度可还是提升了好几倍,你说厉害不厉害。「 曾经运算过整个大明税收和支出的王盈是最能深刻的体会到,运算速度的可怕。 若是当时,就有这样的计算器,那么她的工作量可以减轻一半还多。 「你是怎么和人合作的?「 崇祯很是好奇。 计算机他知道,可到底怎么去制作,就是一头雾水。 他还知道,大明现在都还有人,在研究他提出的这个设想。 王盈和阚玉树也是没有闲着。 直到到了伦敦,才有机会和更多的人论道,才解决了这个大问题。 「当时,莱布尼茨计算机的研究,并没不容易,也不顺利,直到我们用《易经》中「阴阳谓之道」来阐述,启发了一个叫做二进制的计算方法,才得到了答案。 现在整个英国,对《易经》可是吹捧的不得了。」 王盈的眉眼都笑弯了。 身旁的阚玉树,也是笑着,看着王盈。 两人能够放下自己的孩子,前来英国论道,看来是收获不小。 崇祯听得瞪大了眼睛。 仿佛是在见证真正的历史一样。 「你们很了不起,若是当年的史可法,不用被困在大 明的财政部部长上,或许也睡有点成就出来吧。」 崇祯先是赞叹了王盈他们一句。 随后就想起了同样数算能力超群的史可法。 这个已经弃文学数算的年轻人,是被官场给硬生生的废了一身的才华。 「是啊,不过人家喜欢当官,人各有志,总要做一样自己喜欢的事情,才算是不枉人间走一遭。」 王盈还是那个大咧咧的姑娘。 说话的时候,也是一副看透世事,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若是不急的话,可不可以去杨国或者大顺,他们讲一讲数算这方面的知识?」 人才很难培养。 天才实际上很多,可能够被人识别出来的就很少了。 杨国和大顺随着不断有外来学着交流,所有的人对于这种氛围很是喜欢。jj.br> 也正是这样的氛围,正在进一步提升这两个国家的数算和技术水平。 「可以,没问题。」 阚玉树一口替王盈答应了下来。 「不过,我们可是要带上另外一个人。」 「谁啊?」 「戈特弗里德·威廉·莱布尼茨。」 「这人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要是能够留在大顺,或者是杨国,都可以给出一个大学士的头衔。」 「我想他应该是愿意的,自从艾萨克·牛顿证明的力学的三大定律之后,此人就在整个英国皇家学会,不受大部分人的待见。」 「好事情,要是英国还有这样的人才,我想不管是大顺还是杨国都是愿意接纳的。」 崇祯也没有想过,一场歌剧院的开业典礼。 居然会遇到这样的好事情。 人才,在那个地方都是稀缺的。 一群人,没有在德国待上多久,在得到了戈特弗里德·威廉·莱布尼茨同意,几人就乘坐船只,到了大顺。 一路上的长途跋涉。 在进入了大顺的海域范围,戈特弗里德·威廉·莱布尼茨就见到了大明的铁甲战舰。 不断的惊呼声响起。 曾经一直只是传说的事物,突然就在眼前,不管如何都想要上去看一看。 只是在看过了之后,戈特弗里德·威廉·莱布尼茨就开始了沉默。 也更加坚定了留下来的决心。 王盈和阚玉树他们在大顺和杨国停留了一年之久后,也回到了了文莱,同时也带去了崇祯对王冲的祝福。 转眼,就是又是几年过去。 崇祯身边的人,有老去了好几岁。 年纪最大的周玉凤,身体也渐渐的不是很好了。 没一天,崇祯陪伴在几个女人身边的时间,多的已经比外出的时间更多。 而外面的纷纷扰扰,似乎就再也打扰不到他们的美好时光。 最后,周玉凤走的也很快,就在崇祯五十二年(1680年)十一月份,大彗星出现的瞬间。 人就走了。 意外,也并不意外。 周玉凤走的时候,崇祯看得出来,是心中装满了不舍,除了对生命的眷恋,对周围熟悉的人的留恋之外。 就是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女们。 不过值得庆幸的就是,身边还有崇祯在陪伴。 那一天,周玉凤反常的和崇祯多说了很长时间话,其中有他们的过往,也有和崇祯之间的秘密。 「你不是朱由检,在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看得出来你不是他。」 「由检没有你这么大胆,也没有你 这么的懒散,一点都不怎么关心朝政。」 「不过曾经的朱由检是真的爱我,这一点你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不过,后来的你一样让我觉得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你知不知道,一开始我每天深夜的时候都会在梦中惊醒,可是渐渐的噩梦就变成了美梦。」 「可惜的就是,美梦总有醒来的一天。」 「我不怪你,也不想知道你曾经是谁,只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夫君,往后也一样会是。」 「你在力挽狂澜,让大明重新焕发生机的时候,那时你是最让人心动的。」 「······」 说话到了后来,就是颠三倒四的。 可周玉凤依然仿佛很清醒的说着自己的心里话,这些都是藏在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这些话,我只给你一个人说过,或许这一次我下到地下去,也会找到张嫣,好好的和她说一说,她最好奇的秘密。」 崇祯不厌其烦的听着,眼泪却是止不住的留了下来。 他生命中的重要的女人,现在是每走一个,他的心就痛上一次。 上一次的张嫣,走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哭泣,只是旁人发现了没有说出来而已。 人的悲伤,似乎就在生命的最后。 其他的时间段,还能够通过时间的流逝来弥补,而将死之人就没有任何的办法挽留了。 崇祯已经看到了他,在一个个的把身边的女人们送走的场面。 悲伤的已经停止了流泪。 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听着,周玉凤的话语,直到慢慢的熟睡。 本来睡熟了之后,呼吸一切都很平稳,谁知道,这一次的沉睡,就再也没有醒来。 「我们是不是也有这一天?」 高桂英哭红着眼睛,问着靠在张嫣和周玉凤墓碑上的崇祯问道。 「这一天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避免。」 「那我会不会变丑?」 「不会。」 「真的?」 「真的。」 「可是我怕啊。」 「我也怕。」 在说起怕的时候,崇祯的声音都开始了颤抖。 他在算着自己生命还剩下了多少天,也在算着,他还要送走多少为身边的亲人。 没人有人能够理解他心中的恐惧,他也不可能说出心中的顾虑。 崇祯只希望,他是最后一个走的。 这样他身边的女人们,就不用孤单的为他流泪了。 柳如是和陈畹芳而已哭的泪人似得,站在一旁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悲伤,似乎在这一刻,成了一个永恒。 第六百八十九章轮回(一) http://.biquxs.info/ 悲伤的事情多了,也就会习以为常。 也会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有心绪波动。 因为死亡从来都不会不来。 星月流转。 小秦岭上的草木,几次枯荣,几次被大雪覆盖,又被满山的花开满。 一条通往山上墓地的小路,经常可以看到一位年轻人走过。 当然,有时候,也会有几位女子陪伴着,只是相比年轻人,岁数大了一点。 崇祯坐在屋檐下,看着天边的云卷云舒。 身边的红颜,也都容颜不再。 在这种时候,高桂英他们,也就不会经常的来找崇祯,只因每一次看到崇祯不老的模样,都是对所有人一种打击。 这种心思,无关情感。 只是人在最后的时光里,对年老死去的恐惧。 外面的消息,崇祯已经不是很在乎了,身边人不知不觉中的疏远,其实在很早之前都已经有了。 于是崇祯就成了一位,自己囚禁自己的囚徒。 除了在很小的范围内活动,剩下的就那也不想去了。 身体看不出衰老,可灵魂早就垂垂老矣。 一个晃神。 身边的人又去了一位,而这位就是陈畹芳,按年龄来说,陈畹芳应该是几个女人当当中最年轻的。 可没想到却是走在了其她人的前面。 只能说造化弄人。 这一次就没有多少人悲伤了,除了崇祯年轻的背影,更加佝偻了一些。 毕竟,在大顺,真正能够关心她的,也就只有崇祯了。 其她的人,不是对她没有感情。 而是感情并不如对张嫣和周玉凤来的深厚。 墓地在离着周玉凤和张嫣很远的地方,位置还算不错。 也正是这一年,从大明传来而来最新的消息,朱慈烺的皇子们,出现了争夺皇位的激烈故事。 谁胜谁负,没有人说的清楚。 只是听说,张嫣和周玉凤老死在大顺之后,朱慈烺也不过是休朝而来半个月,让整个大明的所有人,哀悼了一天而已。 崇祯听到这些,心中毫无情感波动。 仿佛这些都对他来说,失去了任何的意义。 时间如流水,倾盆而下。 有人打着伞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也有人躲在了屋子里,那样的话,活的就更久。 不过,总有一天会淋到雨水。 于是,淋到雨水的人,就开始衰老,开始死亡。 这一年是最后一只渡渡鸟死亡后的第六年,崇祯五十九年(1687年)。 崇祯也已经七十六岁了。 七十六岁高龄的老人,看起来还是和年轻时一样,不能不说是一种很神奇的诡异。 「我感觉,我也快要死了。」 这天高桂英找上了崇祯,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预知了自己的死期。 「明年?」 「是的。」 「你喜欢什么花?到时候我多给你种一点。「 「桃花吧,都说桃花最动人。」 「好,前些年从大明运来的桃树苗子,现在也已经长成了大树,刚好可以移植一些。」 两人之间的对话,很是平淡。 可正是这样的平淡,才有了看透一切的豁达。 然而,高桂英刚走不久,柳如是却又来了。 相比起来,柳如是的年纪要比高桂英年轻许多,可人的生老病死,从来都没有谁能够琢磨的透彻。 有的人,明明一切都 很好。 可一觉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 当然也有人,生来就是病秧子,然而人家就是活得久。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这一生,在小的时候吃遍了苦头,却没有想到,刚刚成年之后,就开始享福了。」 一来到崇祯的住处,柳如是就说着自己的曾经,虽然这些话,在很早之前也都给崇祯说出来过。 可现在,依旧再次说了出来。 只能说,人越是年老,就越是喜欢回忆。 似乎只有这样,才会觉得自己真的年轻过。 「富贵享受过了,现在就要面临生死了,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还是很留恋这个世界,还有···你。」 崇祯看着,已经老去的柳如是,这个在原本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女人,现在依旧赫赫有名。 只是母凭子贵。 儿子厉害了,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就有了无上荣光。 可是也依旧逃不脱生老病死。 「留恋就对了,若是人活一世,什么都不在乎,那么活着,也就只能是活着。」 崇祯眼中有着沧桑,只有年轻的面容,几十年不变。 他自己的生命也快了。 在他身边的女人,都走的干干净净之后,也就要轮到他了。 面对两个女人前来的诉说,崇祯没有告诉两人,在她们走后不久,他也会跟随而起。 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一个生在大明的人,却都一个个的埋葬在了另外一个长安,另外一个小秦岭。 不得不说,身安之处是吾家,一点都没有错。 伤春悲秋的时候,总是很短在,在第二年年初,高桂英的身体就不行了,在到了盛夏的时候,还是没有熬过这一阵炎炎烈日。 而随着高桂英的离去。 高岩在面对崇祯的时候,也就更加的冷漠了。 小秦岭上,种满了桃树。 这些桃树都是崇祯特意挑选的,每一株都是最好的,崇祯认为最好的。 可在悲伤还没有来得及消退的时候,柳如是也到了下来。 于是还没有来得及回去的杨阔海,也就更加的不能走了,就是想要把柳如是带回杨国修养。 都没有办法做到。 老人的病,来的就很迅猛,根本就经不起海上长途的颠簸。 这一年是崇祯六十年(1688年)。 柳如是走的很快,不知道是对高桂英的离去,悲伤所致,还是以偶女为其他的原因,来回两个月,就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个旅程。 和高桂英一样幸运的是,在她们走的时候,身边除了有崇祯陪着,还有儿女们陪伴。 「你们走了,我也概该走了,只是不清楚高岩,会不会把我和你们葬在一起。」 此时已经深秋,崇祯佝偻着年轻的身体,一块块的墓碑看了过去。 只有最中间的一块空地上,是给他留下来的地方。 这里的陵园,不像是大明其他皇帝们的陵园,修建的很是奢华。 简单,和朴素才是其中的主题。 不过相比其他历朝历代的皇帝,崇祯的陵园却是寒酸的,还没有多少大户人家的墓地大。 在下山的时候,再次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和雕刻的人像。 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脚步有些踉跄,仿佛喝醉了酒一样。 这一次下山,就在了没有上过山,也没有在出过门。 外界的纷纷扰扰都没有办法再打扰这样一位,名义上的老人。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第二年春天。 这一天,崇祯起了一个大早。 带着早就准备好的水果点心,还有一口精致的棺材上了山。 山上开满了桃花。 似乎都是因他而来。 在饮下了茶水,吃了快点心之后。 崇祯的脑海里,一个关于生命的倒计时终于清零了。 没有什么后事要交代,他的左右,都在他的书房之中。 陪同而来的人,一开始还以为崇祯是熟睡了,可在等了一会觉察到了不妙之后,立刻就让人下山去通知其他人。 等到高岩赶来的时候。 崇祯的尸体,已经摆在了带上来的棺材里。 「太上皇他是去了?」 高岩的语气有点诧异。 可更多的则是难以置信,因为棺材里面的崇祯,面容正在从年轻,慢慢的开始衰老。 仿佛只有在倒下的这一刻,岁月才给了他一个交代。 见到他父皇这个样子,高岩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绪起伏不定,似乎这个在他小时候,不待见他的男人。 不知不觉中居然也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太上皇去了。」 已经垂垂老矣的贺珍,沉痛的说道。 一同前来澳洲建立起大顺的一群人,现在三个已经躺在了半山腰上,只剩了他一个人苟活于世。 而大顺,现在也已经占领了澳洲全境。 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国,就是人口还是有点稀疏,远没有杨国在新几内亚发展的快。 只能说,小有小的好处。 大也有大的难处。 「通知大明了吗?太上皇去了这件事,单凭咱们一个大顺可招架不住。」 「就等皇上您下令了,您不开口,没有人敢把这样的消息,泄露出去。「 贺珍说的是真话。 别看崇祯一点插手权利的意思都没有,可就凭借着一个大明太上皇的名声,就有不知道多少人,赶过来在他们大顺定居的。 这就是一个人的魅力。 尽管现在已经成了传说,也没有多少人见到过。 「距离太远,时间也太长了,丧事还是要办,不但办,还好办的漂漂亮亮。」 说实在话,高岩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办一个皇帝的丧事。 之前的皇后们的丧事,都是经过崇祯同意的,不是很简单,但也不是很奢侈。 现在轮到崇祯了,高岩忽然发现,自己身边一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这就是,一个没有多少底蕴的国家,所面对的新问题。 身边的其他人,也都是低眉顺眼的听着。 他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叫做漂漂亮亮。 「皇上,要不,咱们用冰块冻着,送回大明如何?」 高岩目光看向,出声的那人,见是一位刚刚走上大顺朝堂的新人。 算是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臣子。 「不如何,这种话,以后就不要说了,今天说的,我就当没有听见。」 第六百九十章轮回(二) http://.biquxs.info/ 崇祯的丧事到底是办了。 办的和张嫣,周玉凤等人一样的风光。 墓地的埋葬处,就是之前空出来的那一块空地。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整个大顺乃至于周围的其他国家,所有的报纸上都刊登上了崇祯辉煌的一生。 和当年张嫣,高桂英她们去世的时候一样。 只是相对而言,崇祯的去世,更加轰动的一点。 而这一年则是崇祯六十一年(1689年)。 一度压过了英国国会废除詹姆斯二世,第二沙皇彼得一世举行的大婚。 当然,也就是在这一年,荷兰执政威廉与妻子玛丽成为英国的国王和女王,为了防止新国王复辟专-制制度和重奉天主-教为国教,更为了确立君主立宪,英国国会同时呈送了一部「限制王权和保障民权」的宪法。 高岩在先下来之后,就想起了崇祯的住处。 在住处中找到了崇祯留下来的东西。 --《权利法案》。 看上面的自己,已经是很多年前的字迹了,不过其中的内容几乎和大洋的另一边英国传来的,同样饿的名字的法案内容都差不多。 同时,还发现了崇祯留给大明皇帝朱慈烺的一封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这盛世如你所愿? 只是一个疑问。 却让高岩看得心头剧烈震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皇帝对权利的看中,总是会刻在骨子里。 他也未曾能够避免的了,还打算是不是也废除以前的那种制度和律法,重新恢复到很早之前的制度。 就像是现在大明正在运用的那一套:士大夫和皇帝共治天下。 虽然听起来还不错,可据大明传来的一些消息,可以看出现在的皇帝权利是很大,可整个大明的底子,已经没有几年前丰厚了。 就是一些别的地方的封地,也有了渐渐脱离大明掌控的架势。 是什么愿意导致的? 一眼就能够看穿。 大明朝廷总想着要好处,却又不想要付出,最后还堂而皇之的重新收起了农税。 不知道引起了多大的风波。 就是道院,现在也不过是一群外行在指导内行。 儒生们懂什么? 可人家却是道院的掌院。 这就很是胡扯了。 「父皇啊,你都已经死了,为何还要给我留下这样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高岩有点放不下手中的权利。 可却又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大顺,成了第二个大明。 「算了,与其我一个人头痛,还不如让杨阔海也跟着头痛。」 于是两封信,一封去了杨国。 另一封就去了大明。 杨国很近。 所以杨阔海接到的信件时间也就很快。 少了柳如是的存在,已经很成熟英武的杨阔海就更加的英武了。 他已经很少接到大顺送来的信件了。 往常都是每隔十天半个月,都会有一封电报发过来,给他嘘寒问暖。 而他也渐渐的熟悉了那种关怀。 可现在不同了。 再也求不来那种关怀了,或许梦中可以。 于是在接到高岩的书信,杨阔海还以为是他母亲给他送来的信件。 可在看过之后。 就忽然觉得很是无趣。 「做皇帝很累的,要是能够用这种办法,让皇帝不用每天晚上担 惊受怕的担心,有人夺了自己的皇位,我个人觉得,这种《权利法案》很是不错。 余生我只想要过好每一天,尽量不留下遗憾······」 杨阔海很快就回了一封信件。 同时又开始召集了自己的臣子们,商量着怎么去完善《权利法案》。 至于别人怎么想,杨阔海不想去深究,他自己只想要平稳,仅此而已。 一直等着杨阔海消息的高岩,很快就拿到了杨阔海的回信。 只是看了两眼,就喃喃自语道;「当真是有气魄,我不如也。」 随后也开始了完善大顺的政体和律法,渐渐的向着《权利法案》靠近,一个能够让王朝千秋万代的办法。 他没理由去拒绝。 而就在这种时刻。 他送给大明皇帝朱慈烺的信件,也跨越了千山万水,被送到了已经定都洛阳的皇宫之中。 朱慈烺已经老了。 身边的刘子宽,也因为贪赃枉法,死的不能再死。 死刑这种刑罚,重新回到了大明,正是朱慈烺开的口子。 一开始的朝堂上,还只是为数不多的儒生们,可现在放眼望去都是儒生。 没有了其他学派的压制。 朱慈烺渐渐的也感受到,他说的话不是很好使了。 这些臣子们,动不动就是拉着他的衣袖,不让他做这个,不让他做那个,完全没有了曾经的百依百顺。 而且很神奇的则是,这些人居然不怕死了。 「皇上,有大顺皇帝的书信传来。」 一名年轻的太监,扯着尖锐的嗓音,隔着御书房的们说道。 太监现在也成了大明的另外一种特色。 本来已经被废除了的刑罚,现在又拿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样的一个轮回,来的很是莫名其妙。 「哦,大顺的?是想要继续回到大明的怀抱,俯首称臣,作为一个诸侯王吗?」 朱慈烺对这个很有兴趣。 万国来朝啊。 那是怎样的一种壮观,只要看看洛阳城矗立着的「大周万国颂德天枢」,心中的一种自豪就悠然而生。 他在许多时候,都在鄙视李隆基,居然把好好的武周,给玩的瞬间崩溃。 只能说是会玩。 却没有想过,他自己也一手把崇祯留下来的大明,玩的也是差不多快要烂掉了。 人从来都是只看到别人的错误,去也看不到自己的错误。 朱慈烺在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 年老的身体,居然多了一点振奋。 心中还想着,只要只要大顺真的归顺了大明的话,那么就可以借着这个时机,好好的威风一把,让周围的四海诸侯王,看看他大明依旧强大。 更能够震慑北边的沙俄。 现在建州的兵力是少了一点,每一次战斗都是捉襟见肘。 就连募兵,都已经很困难了,实在难以想象,在很多年前,踊跃报名的场景。 毕竟,文人一旦掌握了兵权。 就没有他这个皇帝多大的事情了。 有本事的武将们,只要不甘心,那就只能出走大明,毕竟外面的天地很广阔,大明不稀罕他们了。 自然有别的诸侯王稀罕他们。 就是现在的道院,也是如此。 说真的,大明如今的道院,研究情况,还不如其他诸侯王封地上的道院研究进展。 打开了盒子之后。 看到的就是一连窜的消息。 「张嫣张皇后去了,我的母后也去了,就连其她的妃子们,也都去了。「 朱慈烺看得出神。 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年纪越大,就越是喜欢回忆,现在连一个回忆的人,都快要找不到了。 翻到了最后,他就看到了崇祯去世的消息。 瞬间,整个人就愣住了。 他没有想过自己的父皇会死,因为一个人能够永远年轻,那么就可以永远的活下去。 现在有人告诉崇祯死了,在死去的刹那间,人就有青年,到了老年。 没有嚎啕大哭,只有不可置信。 那个在他心目中,神一样的男人,居然也会死。 「你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愿意对我治理大明,有任何的一点打扰,只可惜,我已经中毒太深,已经离不开权利了。」 朱慈烺怔怔不语,心中默默的说道。 大明在他的治理下,已经超出了他父皇在的时候。 这一点,都是朝中的大臣们,经过统计,整理出来的数据。 他是相信的。 因为满朝文武都相信。 而不相信的,现在也已经走了,离开了朝堂,离开了大明。 不知道过了多久,御书房的电灯,忽然闪烁了几下,熄灭了下来,接着很快就再次亮起。 这是电池没电了,正在更换电池。 在电灯再次亮如白昼之后,朱慈烺在借着灯光,打开了最后一本书。 「《权利法案》?***?」 朱慈烺很快就看了起来,许多东西,可崇祯曾经交给他的,也都差不多,只是名字不同而已。 看了两眼过后。 就被他面色难堪的丢弃到了一边。 「死都死了,还想要来一个死后诸葛亮?简直是岂有此理。」 或许是离开张嫣,周玉凤,乃至于崇祯的时间太久了。 朱慈烺的脸上似乎看不出多么的悲伤。 他只对自己的权利有兴趣。 「来人,上一盆火。」 朱慈烺高声叫了一声。 随即就拿起了最后一张压在最底层的纸张,摊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这盛世如你所愿? 这是一个问句。 却是仿佛是一把尖刀插在了他的胸口上。 目前的盛世,不过是他自己在欺骗自己而已。 报纸上说的好了,朝堂上喊得漂亮了。 就是他出门踏青,周围的人,也都是远远的高谈论阔,说着大明现在的各种好处。 可他自己的心里明白。 盛世? 哪还有什么盛世。 不过是一直都在吃老本罢了。 前面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撕开他的伪装,可最后崇祯的这一个疑问,却是让他当场口吐鲜血。 很快就有太监,把朱慈烺需要的火盆端了进来。 只是在看到朱慈烺嘴角挂着的鲜血时,却是吓得差一点就跪倒在地,请求饶命。 朱慈烺没有理会,颤颤巍巍的起身,把一本书和一张沾上了他鲜血的纸,送进了火盆。 然后挥手,让太监退下。 可就在朱慈烺脸上阴晴不定的时候,一个消息就从宫里传了出去。 --皇上龙体欠安。 于是一场,酝酿已久的皇子争夺帝位的暗流,再次湍流了起来。 而这一次,不知道为何,整个朝中的大臣们,突然抛弃了朱慈烺,选择了一位名不经传的皇子。 其他的皇子,和他这个皇帝,都被软禁在了洛阳的皇宫之中。 因为,大明又要迁都了。 这一次去的就是南京--金陵。 为了权利的人,已经被权利所抛弃,干脆利落的就仿佛是打了一个喷嚏。 于此同时。 大明的水军,也因为这件事四分五裂,成为了各个诸侯王所拉拢的对象。 大明再次回到了,崇祯登基前的最初。 仿若轮回。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走出去。 第六百九十一章一双手套(全书完) http://.biquxs.info/ 烈日炎炎。 就连吹来的风,都仿佛澡堂子里面蒸桑拿。 工地上,只有缺钱的人,才会继续干活。 祝有剑刚好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此刻他正在阴凉处纳凉。 在炎热之中纳凉,就容易突然间睡过了头,这在工地上是大忌,被工头逮住了,或许一天的工钱也就没有了。 「别睡了,工头快来了。」 和他一起出来打工的同乡人,连忙推了一把正在打瞌睡的祝有剑。 昏睡中的祝有剑,也在一阵摇晃中清醒了过来。 眼神茫然。 他早就死了,这是他自己的自我定义。 至于是被人给一把火烧了,还是装进了自己的棺材里,他是无从得知的。 不过现在,感受到了一阵推搡之下的眩晕。 那就说明,他应该还活着。 良久,耳边的喋喋不休,才让他茫然的目光,渐渐的有了神采。 「你说你,吃着公家饭不好,偏要和我们一起出来打工,不就是要进入一个劳务派遣吗?多大点事?「 「现在好了,出来搬砖,难道就舒坦?」 「快起来搬砖了······」 一连窜的话语,让祝有剑很快就清醒了许多。 心中有着一连窜的疑问。 却又找不到头绪去问答。 「搬砖?我不想再板砖了。」 祝有剑在醒过来之后,一直都在听着身边的老乡唠叨个没完。 虽然没有从这些话语中得出更多的消息,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现在所出的时代,是现代。 「不搬砖?不搬砖你想干什么?」 这名老乡见祝有剑行了,刚要起身出去干活,闻言回头很是奇怪的问道。 而在说话的时候,祝有剑也看到了身边的这位老乡。 一脸古铜色黝黑的皮肤,身穿着一件背心,头上戴着一个脏兮兮的安全帽,裤子挽得高高的。 一双帆布鞋,看样子已经穿了许久。 显见,生活的困苦,已经让这人练成了千锤百炼的身躯。 「就是不想板砖了。」 祝有剑闷闷的又强调了一遍,然后接着道:「王陵,我觉得,力气用久了,就再也不会想着动脑子,也就再也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他的记忆中有这个人的名字。 一个村子里走出来的人。 由于都没有学到多少东西,除了出来做苦力,也没有其他的谋生之路。 「可,咱们除了力气,还有什么?你也知道,现在赚钱做生意,单纯的靠脑子可不成。」 王陵也知道,一直出闷力气,是不会让自己发家致富了。 可出了这个,他们还有什么? 说句实在话,就是想要违法犯罪,以他们的性子,都做不出来。 只能说,任何人其实真的是不同的。 祝有剑也一时半会,想不到到底该做什么。 不过,当务之急,就是了解一下当前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在记忆中,只记得现在还是大明。 传承已经超过了快六百年了。 但是具体的,他就不是很清楚了。 「走一步看一步,不过我是不想再搬砖了。」 歇息了一下,祝有剑站起身来,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最差也要做完今天的活吧,不然你这一天的工钱可就没有了。」 眼看着祝有剑真的不想搬砖了,王陵不 由得提醒道。 好歹两三百块钱呢。 怎么能够说不要,就不要了? 「要是能要回来,就都是你的。」 背对着王陵,挥了挥手,尽管他自己也是一个穷鬼,可在这一刻,就仿佛是一个世界首富。 对于金钱是一点都不在乎。 工地上更多的人,依然在顶着烈日干活,几乎看不到休息的人,似乎只有这样,这些人才能够活的下来。 祝有剑的心绪没有半点波动。 他已经穿越了一次,现在又来一次,只当是做了一场梦。 在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就立刻从自己的床头,枕头底下,拿出了自己的时候手机。 一款叫不上名字的手机。 网络,手机都有。 身体仿佛很习惯怎么去使用,很快的就打开了网页,一遍遍的查找着自己所熟悉的一切。 最先翻看的就大明的历史。 前半截都好好的,只有到了崇祯登基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网络上,只要搜索得到的,就能够看到上面的记述。 崇祯是一个暴君。 在位时期,礼乐崩坏,焚书坑儒差点然儒学一度断绝。 别人都是诛九族,而到了崇祯却是诛十一族,比赫赫有名的诛十族都要让人胆寒。 穷兵赎武。 一切都是以金钱来说话,满身的铜臭味,简直臭不可闻。 残暴不仁,荒yin无道,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都是这么说的。 而接下来的朱慈烺,却是历史上少有的明君,禅让皇位,对大明的进步作出了重大的贡献。 看得祝有剑是一愣一愣的。 另外,大明只是大明,外面他所熟悉的封地,一个都没有。 仿佛时空出现了错乱。 「这不是我所熟悉的世界,却又有着熟悉的感觉。」 祝有剑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翻阅着手机上的东西。 最后不知为何,突然翻到了一个关于杨国和大顺的名字。 祝有剑瞳孔一缩。 似乎那种熟悉,又回来了。 他忽然想要去杨国或者是大顺看看,却又以为身上的钱财不多,只能作罢。 随即他就研究其了当前所处的环境。 996是常态。 那最少的钱,干最多的活。 就这还是那些儒家老爷们,从曾经的崇祯手中,争取出来了,要不然,现在的人哪还有自-由可言,不都是奴隶吗? 而其他的蒙古人,建奴之类的稀少族人。 却是成了整个大明需保护的人群,还美其名曰:大明的仁慈。 而这些,也依旧是大明的朱慈烺,做出来的成就。 祝有剑瞧有趣。 不过还是要为了钱财而奔波。 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苦思冥想的看看什么活最赚钱。 找着找着,忽然发现了一个@ 终于在最后一个字敲出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在网上并不是很受欢迎。 寥寥几个订阅,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 连他一天泡面,上网的钱都不够。 写的想法,一旦破灭,瞬间祝有剑就是一阵困意,袭上心头。 不知不觉中,再次睡着了。 而这一次的梦中,他又做回了曾经的崇祯,不但见到了他的皇后和妃子们,还见到了他的儿子。 朱慈烺看着崇祯。 张了张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其他的子女们,也都好奇的看向了这边。 「大明的盛世是否如你所愿?「 「······」 朱慈烺沉默良久。 忽然怔怔的看着崇祯道:「我在外面依旧是你的儿子,这一次你又给我留下了什么?」 崇祯一怔,一种荒谬的感觉,从心底涌上脑海。 口中却不由自主的道:「给你留下了一双手套,搬砖用得上。「 朱慈烺眼睁睁的看着崇祯在他的眼前一晃而过。 他自己也在慢慢的消失不见。 ** 翌日。 突铺天盖地的新闻,就说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就是一位不想搬砖的中年人,也学着人家网络家写。 不但没有挣到钱,还把自己给写到悴死。 一时间成了不知道多少人口中的谈资。 而在另一处的乡下。 一个叫做祝慈烺的少年,则是茫然的看着周围老旧的房子。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却让他享受到了孤独的滋味。 他了解过此时生存的时代,所有的一切他都很熟悉。 因为这些手段,政令,似乎都是从他的手中发出来了。 曾经他是皇帝,可以不去顾忌人间疾苦,因为人间疾苦找不上他。 可现在不同了。 他是最底层的一个小少年。 没有富贵,也没有权势。 当晚他在梦中好梦到了他的父皇,还问了一句给他留下了什么,然后崇祯给他说留下了一双手套。 说是可以搬砖。 「这是让我为了自己留恋权利,造成的后果来赎罪吗?」 祝慈烺疑惑的喃喃自语。 若是他未曾改变崇祯的那些东西,是不是现在,也就不用起早贪黑的去干活? 突然,门外想起了一阵敲门声。 「祝慈烺你的快递。」 「我这就来。「 「诚惠二十元运输费。」 「不都是免费的吗?怎么收费了?」 「这个你就要问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暴-君崇祯了,若不是他弄出来的收费条例,后来者若不是一直遵守着,祖宗之法不可变,早就免费了。「 这话说的祝慈烺一阵脸红。 因为这种事,是他做出来的,可最后都被手下的儒生们推到了他崇祯的身上。 很快就付了钱。 想着今天又要饿上一顿了。 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包裹,因为他看到上面的寄信人,是他父亲的名字。 可在打开后,真的就是一双手套。 「这盛世···这盛世···」 祝慈烺的嘴角一阵苦涩。 左右看了看,他忽然发现,身处之地,不像是人间,而是地狱。 他亲手打造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