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8岁的我顶门立户》 第1章 爹失踪,娘卧床,8岁孩子要养家 “嘭!” 秦舒立从炕上滚落在地,脑袋磕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你大爷的,这是把老子干哪来了?” 秦舒立摸着脑门上的包,翻身坐起看着空荡荡的老旧房间。 房间里光线很暗,除了睡觉的炕,只有一个衣柜和一张小方桌。 “不对,我不是救人死了吗?” 秦舒立感到脑门上的包一阵阵的跳着疼,突然反应过来, 他17岁考上大学以后休学当兵,两年军营过后退伍,准备接着上学, 在去办理上学手续的途中遇到有人落水, 秦舒立没有丝毫犹豫跳了下去,谁知道水里的人拼命挣扎, 最后人没救起来,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所以,我是穿越?” 下一刻脑海中的记忆翻滚,这具身体从出生开始的所有过往,全部在脑海中像走马灯一样过了一遍。 秦舒立回忆过往的记忆后,无声的叹了口气,苦笑道: “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越到1943年初的北平,小鬼子还在呢!” 这具身体是个8岁小孩,名字和他一样,家里五口人, 父亲秦大柱打铁出身,38年老家实在过不下带着媳妇王月舒和两岁的儿子来到北平, 经过几年努力,最后在南锣鼓巷95号院西跨院的前院,也就是原来养马的院子里站住了脚。 这院子长年养牲口,屎尿渗入地下,整个院子都是一股屎尿味。 主人想卖,卖不掉,有钱的人看不上,没钱的人买不起,最后被秦大柱咬牙花了130大洋买下来, 然后花了三年时间把院子里的土刮了几十公分下去,换上新土,这才勉强住人。 可是买房花光了秦家所有积蓄,就连媳妇王月舒家人留下来的金手镯也当掉,所以秦家穷的叮当响。 正月初六,秦大柱上工的时候,秦舒立贪玩远远跟在后面,倒霉的遇到鬼子在街上抓人。 秦大柱逃跑的时候看到了他,眼看自己逃不出去,只能匆匆留下几句话, 大立,你娘身体不好,长年卧床,你今年8岁,我要是回不来,这个家只能靠你撑下去。 秦舒立站在墙根下,泪水刚流出来就被冻住,他眼睁睁的看着鬼子给他爹绑起来,和其他人连成一串,装进卡车拉走。 他想跟却跟不上,只好自己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家。 面对娘亲和弟弟妹妹的询问,他什么都没说,只能把家里能做的活都做好,期盼着他爹某一天会突然出现在院门口。 就这样小舒立强撑了8天,最后在绝望和无助中走了。 秦舒立理顺记忆后,忍不住叹息,这孩子走的多绝望啊,到死也没有等到父亲回来, 他一个8岁的孩子怎么挣钱、怎么养家? 接收了小舒立的记忆和情感的秦舒立,两人在不分彼此, 他是他,他也是他! “不对啊,现在我穿越来了,这家该我养,怎么养?” 秦舒立心累。 生死不明的父亲, 卧病在床的妈, 嗷嗷待哺的弟妹, 绝望无助的他! 这特么的开局也崩的太狠了点吧! 这年头要想养家,就得下苦力,可是他才8岁,身高只有一米二,小胳膊小腿扛不了东西、拉不了车, 要想发财,就去抢狗汉奸,那些汉奸全都脑满肠肥,一个比一个能捞钱, 但是他学的那点军体拳在这身体上,也发挥不出来啊,而且别人还有枪, 老话说,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以内枪又快又准。 秦舒立表示,他惹不起! 突然秦舒立周围的环境一变,他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果然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老天爷没有放弃他。 这个空间不大,占地十亩,周围被看不出材质的城墙围着, 前面4亩种植区、4亩放牧区,中间三间平房和左右厢房,这是主人的生活区域,占地一亩, 后院还有一亩,相当于杂物放置区域。 秦舒立看着眼前的黑土地,脑海中已经飘过无数种农作物, 这些地都种上,应该够全家人吃一年吧。 旁边的放牧区养些猪、羊,鸡,肉的问题也解决了。 在他旁边有一口灵泉,灵泉水既能浇灌这两个区域,又能作为饮用水使用,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秦舒立赶紧爬灵泉边上美美的喝了一大口,别说味道不错暖暖的,还有点甜! 然后他转身走进主房,客厅的桌上放着两个盒子,打开之后,一个里面放着鸡蛋大小的药丸, 按照脑海中的说明,这颗药洗经伐髓,开发人体潜能。 另外一个盒子里放着一块玉牌,里面记载着一种开发人体潜能的训练方法。 秦舒立二话不说几口把药丸吃掉,反正这辈子都是多出来的, 不吃没活路,还不如拼一把! 十分钟后,他明显感觉到一股股暖流在身体里不断冲刷,1米2的个子还往上窜了窜,长到了1米3。 他又把玉牌拿到手里,没等他搞明白怎么用,玉牌化作一道流光射进眉心, 整篇练习方法全部应在脑海里,身体里面的暖流按照玉牌的方法自动运转起来。 秦舒立大喜,这东西好,让他自己练多半会走火入魔。 等暖流慢慢平静下来,他把身体洗干净,原本骨瘦如柴的身体,已经被肌肉替代, 他感觉现在强的可怕,很想出去找鬼子试试,现在的战斗力绝对超过了现代特种兵。 “大哥,我饿了!” 外面有声音传来,秦舒立立马回神,他睁开眼睛一看,门口两个瘦弱的小娃娃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说话的是其中一个小姑娘。 秦舒立看着双胞胎弟弟和妹妹,心里流过一丝暖意, 上辈子孤儿一个,现在有家人多好,就是两孩子从脸到上衣都是黑的, 新年刚买的新棉衣,外面粘的全是黑色的锅底灰,走两步就往下掉。 “舒凡,你在厨房的烧火孔里爬了两圈吗?怎么脸上全是锅底灰?” 小妹妹秦舒凡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小白牙,“大哥,我想给你做饭吃!” 看看这年代的孩子多懂事,才3岁就知道做饭, 等等……做饭? 秦舒立撒腿往厨房跑,千万不要把房子烧了, 这天气睡外面能冻死人。 秦舒立跑到厨房门口一看,还好,没有发现火苗。 第2章 娘亲快不行,赶紧救命 老二秦舒平和老三秦舒凡屁颠屁颠跟过来,小老三头上的黄头发被风吹的很狂野, 她用黑乎乎的小手扒拉开脸上的头发,天真的问,“大哥,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马上给你们做饭!” 老二秦舒平眨着大眼睛语气低落的说,“大哥,家里的东西都吃完了!” 老三听说没东西吃,在自己的小肚子上摸了摸,懂事的低头在不喊饿。 多好的孩子啊,秦舒立在厨房找了找,不光放粮食的缸里没有半粒米,柜子里也没有找到棒子面,就连水缸里的水都没有。 秦家住的院子正房三间,中间是客厅、左边是秦大柱两口子住,右边是秦舒立的房间, 东厢房原来是当杂物的,现在是双胞胎的房间,不过那个房间没有炕,冬天都是在左边的主房待。 秦舒立把双胞胎带到自己房间,“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大哥给你们找东西吃。” 秦舒平深吸一口气,“大哥,我不饿,你给妹妹吃就行!” 他年纪小,不明白为什么爹不回家,却也知道家里没有东西吃。 秦舒凡拉着二哥的手,怯生生的看着秦舒立,“大哥,我也不饿,要不给娘找点东西吃吧, 娘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只喝了点水!” 秦舒立不知道他穿越过来之前,原身昏迷了多久,现在看来时间可能不短。 他眼睛发涩的转身走进厨房,东西肯定是没有的,空间里没有种子也找不到吃的, 他只能把装水的水缸清洗干净,把灵泉装进去。 然后他端了两碗水走进自己房间,“舒平、舒凡,先喝点水!” 兄妹俩接过碗,还先问了一句,“大哥,娘也有水喝吗?” “有的,你们快喝,我去看娘!” 秦舒立转身穿过客厅,推开对面的木门,“嘎吱”声响起, 平常这个时候,睡在靠门这边的王月舒就会说话,可是今天屋里死一般的安静。 秦舒立快步走过去,“娘…娘……。” 王月舒脸色惨白的躺在炕上,对秦舒立的呼唤没有半点回应, 他伸手在鼻子下面试探了试,没有气息。 秦舒立心底一沉,不要啊,儿子刚死了,当娘的也没了? 他的手指转移到脖子上仔细感受,还好,虽然跳动的很慢,确实没停。 秦舒立右手捏住王月舒的下巴,把嘴打开,左手把碗里的灵泉慢慢的倒进去。 灵泉很神奇,不见王月舒有吞咽的动作,水已经顺着咽喉到了胃里。 一碗水下肚,秦舒立再次检查,这次跳动快了些,变得更加有力。 “大哥,娘亲是不是要死了?” 秦舒立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双胞胎站在炕前面的地上,踮着脚尖往上看,眼眶里的泪水直打转,仿佛下一刻就要流出来。 秦舒立扯动嘴角笑了笑,“不会,娘亲还要看着你们长大呢,你们待在这里看着娘。” 说完,走出房间又端了一碗水进来,这碗水下肚以后,秦舒立感觉呼吸已经平稳,应该能撑一段时间, 看来还是要赶紧出去找吃的,光喝水两泡尿就没了,不顶用。 还有家里的煤也烧完了,正月里家里比冰箱的温度还低,全家人都冻的直哆嗦。 秦舒立把双胞胎带出去给他们洗了脚,换了身衣服,秦大柱对孩子是真好, 哪怕媳妇长年生病,他也没有忘了孩子,每个人都有两件棉衣,这已经超过很多家庭了! 全部搞完以后,秦舒立把双胞胎带到王月舒的房间,把他们放到炕上, “舒平,陪着娘亲,舒凡过来,大哥给你扎头发!” 小姑娘的头发干枯发黄,像秋天地里的野草。 秦舒凡惊喜的问,“大哥,你真会扎头发吗?” 扎头发有什么难的,想当年本人单手换弹夹都行,还收拾不了几根头发? “放心,大哥肯定给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秦舒凡坐在炕头,在衣服兜里掏半天,掏出一根红头绳,小心翼翼的递过去, “大哥,这是爹爹给我买的红头绳,你给我戴上,我想爹爹!” 秦舒立接过头绳,这就是外面卖的最便宜的头绳,可是在小舒凡心里,这是最宝贝的。 秦舒立明显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十分钟过后,秦舒凡已经失去耐心了,依然没有把头发扎好。 “我来吧!” 就在秦舒立焦头烂额的时候,身旁温柔的女声响起。 三个害人全部回头,王月舒脸色红润的坐在炕上。 秦舒立心里暗叹,灵泉的功效太好,以后要注意使用, 空间这个事他谁也不会说,我怕是家人。 双胞胎看着王月舒坐起来,瞬间扑了过去,“娘亲,你好了娘亲,我真的好想你呀, 你不知道,我和二哥在地上叫你,你都不说话,我和二哥好害怕!” 小老三像话唠一样,哒哒哒说个没完,眼泪鼻涕都往下流。 老二抹了把眼泪,倔强的说,“妹妹,二哥没有哭!” 王月舒温柔的给双胞胎擦掉眼泪和鼻涕,轻声安慰道: “舒平、舒凡,不要哭了,娘没事啦,以后娘每天陪你们说话!” 王月舒感觉做了很长的梦,在梦里他看着一家人相继离世,她想帮忙,但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像游魂一样在四合院里飘荡了很多年,看着四合院里的人家生老病死,看着国家一步步强大, 直到梦醒的时候,他都没看到秦大柱回家! 秦舒立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母子三人,心里发堵,要不是穿越过来, 秦家这三人早晚是这个荒废院子里的一堆枯骨。 “舒立,想什么呢?” 秦秋思回神,爬过去抱住三人,“娘,我发誓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王月舒拍着大儿子的后背,“娘的身体好了,你帮娘照顾好弟弟妹妹,我去挣钱养家!” 那怎么行?那个穿越者整天在家带孩子,看不起谁呢? “娘,我向爹保证过,一定会照顾好你们,我有本事能挣钱!” 王月舒看着明显和平时不一样的大儿子,想到梦见大儿子是最早死的, 现在却活蹦乱跳的在自己面前,这孩子肯定和她一样有奇遇。 第3章 第一次打野从三狼开始 王月舒摸着秦舒立的脑袋,年前刚才秦大柱剪过的头发又冒了出来,她语重心长的说, “舒立,你才8岁,就算出去也找不到工作,还是在家里帮我照顾双胞胎吧!” 秦舒立笑着说,“娘,我已经不是6、7岁的小屁孩了,再说了,照顾老二、老三这么重要的事,还是娘来做比较好!” 他怕王月舒还要劝,赶紧说,“娘,不是我不愿意让你出去, 只是你长的太漂亮,外面到处都是鬼子和汉奸,他们都是畜牲,我可不想刚没了爹,又没了娘!” 说完,秦舒立跳下炕跑出房间,一分钟不到把院子里原来喂牲口的石槽抱到门口, “娘,我这力气还行吧!” 王月舒看着秦舒立抱着300斤的石槽,还嬉皮笑脸的说话,整个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秦家人力气大是出了名的,秦大柱也能抱起石槽,但绝对不会这么轻松。 “哎呦,快点放下,我的小祖宗,好不容易活过来,你这是要把我送走吗?” 王月舒从震惊中回过神,惊慌失措的让秦舒立赶紧放下, 这么重的东西,别管砸到身体那个位置,依秦家这一贫如洗的家境,肯定没钱治! 秦舒立抱着石槽转身出去,不一会拍着双手的灰走了进来,嘴里还念念有词,“正月的天真冷!” 王月舒下炕,拉着秦舒立左看右看,没有发现受伤的痕迹,这才松了口气, “你这孩子,胆子太大,以后不能这么干,知道吗?” 秦舒立嘴上答应的挺好,心里却想到,这才哪到哪啊? 等我出去打野之后,你才知道我的厉害! “娘,家里没粮了,趁天还早,我先去买点粮食回来!” 王月舒生病的时候,几乎很少下炕,对家里的事不太了解, 既然大儿子说没粮了,那就去买点吧。 秦舒立身上一个大子都没有,出去也是碰碰运气,万一遇到落单的鬼子,他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他把狗皮帽子带好,在扯块布把脸遮住,只剩眼睛露在外面。 民国第一打野出动,小鬼子受死! 现在是下午4点,下面的天空阴沉的很,说不定晚上还会下雪。 大街上全是雪,根本看不到几个人,这时节只有家里没有一点存粮的人才会冒险出门。 秦舒立顺着南锣鼓巷一直往南走,穿过帽儿胡同、景阳胡同正要转道向东, 就在胡同口的巷子里看到三个喝的五迷三道的鬼子撒尿。 秦舒立左右看了看,大街上空无一人,他狠下心决定第一次打野就从这个头鬼子开始, 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老子这么牛的身体,不打劫难道去扛包啊!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冰冷的石头,悄悄摸了过去,三个鬼子站都站不稳,也没有发现他的靠近。 等双方相距三米远的时候,秦舒立刻提速,快速向鬼子冲去。 “八嘎,什么东西?” 鬼子只觉眼前一花,脑袋一疼,身体发软往地上倒去。 另外两头鬼子感觉不对,想转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可是脑子指挥不了身体,不等两个鬼子转身, 秦舒立手中的石块就砸在鬼子后脑勺上。 十秒钟不到,三个鬼子全部晕死过去。 哪怕秦舒立前世当过兵,这也是他第一次杀人, 秦舒立的胃里一阵翻滚,他强忍住呕吐的冲动,用石块在三头鬼子脑袋上又砸了几下, 直到三个鬼子后脑勺陷下去才停手。 他站起身往巷子两头看了看,没有发现其他人,这才把石块和尸体全部收到空间里,人也跟着进去。 一切为了安全! 空间里,鬼子尸体出现在后院,只要他在外面收进空间的死物都会出现在后院,要是活物会出现在放牧区,除了活人。 啊坐下喘了几口气,刚才鬼子死的时候,他感觉身体里面出现一股暖流, 很小,效果约等于无,但确实出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杀鬼子有关。 他放下石头,在三个鬼子身上摸起来,不一会就把三个鬼子摸干净, 别说鬼子身上确实有点东西,光大洋就找到12个,还有鬼子使用的军票31元。 秦舒立看着手上的大洋和军票,“呸,穷鬼!” 北平现在主要有四种货币,大洋和法币用的最多, 然后是鬼子军队发的军票,这玩意儿压根就是废纸,鬼子都是一手军票、一手枪,否则根本花不出去, 最后一种是伪政府发行的联银券,这东西也是废纸, 所以老百姓平常用的最多的还是国府发行的大洋和法币。 秦舒立把大洋装在兜里,尸体埋在了放牧区下面,就让他们去做肥料吧, 他把军票扔到后院库房里,不准备拿出去霍霍别人,他是个有底线的人, 当然,这个底线取决于手里大洋有多少, 要是大洋花完了,底线也是可以下降的,总之不能饿着自己和家人。 收拾完鬼子,秦舒立看着外面巷子里没人,这才闪身出了空间。 手里有钱心里不慌,他转身去粮店买粮食,居然发现大米, 秦舒立要了100斤,花了3块大洋,你还别嫌贵, 用老板的话说,整个北平城只有他们店里有,这可是警察厅长家的铺子。 他又买了些土豆和白菜,花了2块大洋。 至于棒子面,秦舒立表示民国第一打野饿死都不吃, 那玩意没营养不说,还喇嗓子,双胞胎的嗓子多嫩啊,别吃坏了。 冬天的北方,除了土豆和白菜基本没有什么新鲜蔬菜。 然后他又去煤店买了一吨煤,花了2块大洋,家里太冷,老母亲带孩子很辛苦,炕一定要烧起来。 然后又跑到便宜坊买了两只烤鸭,这下12块大洋算是花明白了。 秦舒立扛着东西趁人不注意收到空间里,手里只拿了5斤大米往回走。 秦家入口在前院的西北角上,没有在外墙上开门,主要是不安全。 秦舒立拿着大米袋子刚要进门,联通中院的月亮门就走出来一人, 这人浓眉大眼国字脸,一看就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秦舒立扭头一看,忍不住笑了,他在回忆小舒立过往的时候,就知道这里是后面诸天闻名的禽兽四合院,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院里只有易中海、何大清、贾富贵、刘海中、许午德5家人, 聋老太太和阎埠贵都没来。 出来叫住秦舒立的就是易中海,这会易中海还不到30岁,看起来还是个精神小伙。 第4章 易中海的算计 秦舒立站定,露在外面的眼睛里透着玩味,这时候的易中海应该不会想找人养老, “易师傅找我有事?” 易中海穿着棉衣、棉裤,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他走过月亮门,为了避风靠着墙站定, “小秦,我听说你爹被鬼子抓走,这都过去快10天了,会不会死了?” “易中海,你都这么大个人了,会不会说人话,你爹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不对,你爹真死了!” 秦舒立张嘴就怼,哪怕他爹真的回不来,真的死了,这事也不能在8岁的孩子面前说,狗日的肯定没憋着好屁。 “你……!” 易中海强行把心头的怒火压下去,僵硬的脸上努力挤出一副和善的笑容, “小秦你误会了,我想着你家没有劳动力,怕你们没饭吃,特意给你们想办法,你看你怎么急了?” 秦舒立露在外面的眼睛,审视着易中海, 他和自家媳妇结婚好些年,还没有孩子,两口子不知道吃了多少偏方,不会现在就开始算计了吧? 再说了,这事应该找他娘才对,怎么会找他。 “那行,你说说看!” 易中海心里一喜,孩子就是孩子,有吃的比什么都强, “你家没有收入,但是你家房子大,正好中院你贾叔孩子大了,一间房也住不下, 我去给你们当个中人,两家换一换,多的房子让你贾叔用钱补上,这样你家省着点花,至少能撑几年, 几年后,你也大了,这家不就立起来了吗?” 说完,还一副我真是为你家着想的表情。 秦舒立心里冷笑,想的真特么美,秦家是独院,三间正房、两间厢房,被秦大柱收拾好以后,现在最少也要卖400大洋。 贾家要是有这钱,直接在中院买不是更好,至于现在三口人还挤在一间房子里吗? 不知道易中海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易师傅,我家房子不换,我娘和弟弟妹妹还有我养活。” 易中海也知道第一次不会有结果,谁家会同意用院子换一间房? 但是没关系,等秦家活不下去的时候,自然会同意。 “小秦,你好好考虑考虑,外面天冷,你先回去吧!” 秦舒立看着易中海离开后,才拍响了院门,“娘,我回来了,开门!” 秦家大门就在正房旁边,敲门声音大点,屋里就能听到。 不一会,院里传来“嘎吱嘎吱”的脚步声, “二哥,快把我举起来,我要给大哥开门!” 秦舒立听着小老三急切的催促声,心里的责备化做疼惜。 大哥,可以进来啦!”小老三的声音里都是欢呼雀跃。 秦舒立推开门就看到两人站在不远处,双眼放光的看着他。 “舒平和舒凡真棒,都能帮大哥开门了!”秦舒立转身插上门栓,回头说,然后一手一个小宝宝往正房走。 秦舒凡抱着大哥的脖子,把自己的小脸凑上去,软软糯糯的说, “大哥,二哥的力气可大了,他能把我抱起来,我就能够到门栓,然后就把门打开了!” 秦舒立扭头看着一边没有说话的老二,“舒平是个好孩子,把妹妹照顾的很好,但是你也是个宝宝,有什么事给大哥说,知道吗?” “嗯!”秦舒平重重的点头,嘴里却说道:“大哥也是宝宝呢!” 秦舒立笑笑没说话,进了正房把孩子放下,“你们先去娘的房间,我一会过来!” 等双胞胎走后,秦舒立先把土豆和白菜放到地窖,把煤堆在外面墙角,米放到厨房。 然后把炕烧起来,家里三个人生病的生病,小的又小,感冒了会出大事。 等一切忙完后,秦舒立才洗米熬粥,这时候的大米米香味很浓,锅里的水刚烧开一会,米香味就传了出去。 “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小老三流着口水冲进了厨房, “大哥,你在做饭?” 身后是紧紧跟着,双手张开防止老三摔倒的老二。 秦舒立从炤台后面走出来,把双胞胎拉到烧火的地方,这里暖和。 “今天大哥给你们熬大米粥,想不想喝?” “想。”小老三口水流了一地,“我想和爹娘亲、大哥、二哥一起喝!” 双胞胎不知道爹去哪了,只知道他好些天没有回家,但是他们懂事的没有问。 王月舒穿好衣服走到厨房门口,看着三个孩子紧紧靠在一起,心里有些酸楚, 从双胞胎出生以后,她的身体就一直没好过,家里大部分的钱都给她买药,日子过得非常清贫, 谁知道刚过完大年,他男人就被鬼子抓走,到现在都生死不知。 “舒立,你过来一下!”王月舒不是双胞胎,大儿子才8岁,他不可能挣到钱, 而锅里的米和烧热的炕,都需要钱,这事不问清楚她睡不着觉。 秦舒立起身看锅里的粥火候差不多,把锅底的火熄灭,然后带着双胞胎走进卧室。 “娘,你身体好了?” 秦舒立见王月舒面色红润,抢先开口问道。 王月舒把孩子抱到炕上,伸出一根手指头点着秦舒立的眉心,“你这个小滑头,不要转移话题。” 然后严肃的问,“我问你,买粮食和煤的钱是哪来的?” 秦舒立脸色一僵,迟疑道:“娘,你别管钱是怎么来的,反正我没做坏事!” “那不行,我必须知道!”王月舒不是目不识丁的农村妇女,她当年是上过大学的人, 从兄妹三人的名字就能听出来,肯定不是秦大柱取的。 秦舒立一看蒙不过去,只能照实说,他拉着王月舒避开双胞胎,“娘,我出门遇到三个鬼子,抢他们的!” 王月舒大惊,“你小子不要命啦,小鬼子你也敢惹?他们看到你的长相没有?” 这转折有点快,秦舒立还以为要被大骂一顿呢, “没有,三个鬼子都死了,没有任何人发现!” 王月舒松了口气,摸着他的脑袋说,“以后别做这种事,挣钱有我, 哪怕你爹真的回不来,我也会把你们兄妹三人养大!” 秦舒立没有反驳,等他搞到钱再说,“娘,打算怎么挣钱?” “我刚才去中院找易师傅,想让他在轧钢厂找个事做!” 第5章 全家人吃的第一顿饭 秦舒立看着眼前被灵泉治好身体的王月舒,26岁的年纪并不大,五官端正,面色红润,瞬间明白了易中海的打算。 他以为易中海是为了什么了帮助贾家要房,现在看来,他是为了把秦家拉进中院,方便他下手, 这狗日的胆子不小,就见一面,说几句话的功夫,他就把主意打到秦家头上了。 秦舒立决定等他搞到钱,解决了家里的生存危机以后, 就收拾易中海,这种人不给他点教训,他不知道好歹。 “娘,轧钢厂现在是鬼子的地盘,你长这么漂亮去轧钢厂不是羊入虎口吗, 还是不要去了,家里双胞胎还要你照顾呢。” 王月舒也不想去,但她是三个孩子的娘,最快找到工作的地方只有轧钢厂。 “可是……!” “没有可是。”秦舒立打断王月舒的话,“娘,以前你身体不好,舒平和舒凡从小没有感受过母爱,现在你身体好了,正好可以照顾他们, 孩子长的很快,玩不了几年他们就会出去上学,你们能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多!” 秦舒立不知道双胞胎以后走哪条路,但绝对不会下苦力。 “家里怎么办?我绝对不允许你再去找鬼子! 你再厉害,也是个8岁的孩子,万一被鬼子发现,你跑都跑不掉!” 王月舒不希望把全家的重担压在大儿子身上,但是她出去确实很危险。 秦舒立笑着说,“我不去找鬼子,以后就找汉奸,那些狗东西本事普通,还有钱,可以吧?” 王月舒看着和他儿子相同的脸,无奈同意,“以后你要对谁动手,必须先告诉我!” “没问题。”秦舒立答应的很爽快,然后拿出碗把大米粥盛出来, 这年头大米是有钱人吃的东西,普通小老百姓根本吃不起, 一个大洋只能买30斤大米,这价格可不便宜。 王月舒把粥端到卧室的炕桌上,这屋里暖和。 双胞胎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大米粥,眼睛都不眨一下,小老三深吸一口气,陶醉的说, “真香啊,我快香迷糊啦!” 老二架着老三的胳膊,不让她靠的太近,怕她烫着。 等秦秋立把烤鸭放到桌上时候,小老三的口水完全包不住了,顺着嘴角就往下流。 “大锅,这是什么?” 小老三闻着香味,两眼直冒星星。 “这是烤鸭,来尝尝看!”秦舒立夹起一块鸭肉用荷叶饼包起来递过去。 小老三伸出雪白的小手接住,往两边看了看,没看到二哥和娘,直接就咬了一大口。 “尊好迟!” 小老三边吃边说,几口下肚,秦舒凡感觉更饿了,口水哗啦啦的流。 老二洗完手,拿着全是洞的毛巾回来,不停给小老三擦嘴。 “小妹,你把嘴闭上行吗,二哥手都酸了!” “二锅,不行呀,口水不听话!”小老三说话都说费劲。 王月舒回来笑着看着两个孩子,见三个孩子都坐好了, “开始吃饭!” 然后把鸭腿分给三个孩子,自己吃鸭架,秦舒立把剩下一个鸭腿夹过去, “娘,一起吃!” “对啊,娘亲,我们一起吃。”哪里都少不了秦舒凡。 “二锅,你快吃,烤鸭真好吃!” 一顿饭在小老三不断的催促下,终于吃完了,双胞胎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躺在炕上不动弹。 “大哥,帮我翻个身,我动不了啦!”小老三像个乌龟一样,四肢乱摇,却一动不动。 秦舒立给他们喂了点灵泉,帮他们消食,否则晚上会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秦舒立早早起来做好早饭,王月舒起床的时候,他已经在院子里打起了拳。 每一拳打出去都会发出呜呜声,给人一种强大的心里震慑, 王月舒看了一会,发现儿子比他年轻时在北平看到的大侠还要厉害,心里终于承认,8岁的儿子本事确实有点大。 等他练完拳,把双胞胎拉起来洗脸刷牙,然后吃早饭。 饭后,秦舒立正准备出门,大门被敲响,而且一声比一声大。 他走到门口吼道:“谁啊?” “小秦开门,我是你贾叔!”说完,敲的更响。 秦舒立打开大门,也不看下面是什么情况,一脚就踹出去。 贾富贵被踹的翻了几个跟头,滚了两三米才停下来。 贾张氏一看自己男人躺地上没动静,还以为被踹死了,两步跑过去趴在贾富贵身上就开始嚎, “老贾啊,你死的好惨啊,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以后怎么办啊, 贾家祖宗都上来看看,这个小畜生把你们贾家人杀死了呀!” 秦舒立几步冲过去,抓住贾张氏衣领,就左右开弓。 “啪啪啪……!” “贾张氏你年纪轻轻不学好,居然敢叫我小畜生,老子今天就打死你,我看贾家的祖宗敢不敢来找我!” “啪啪……”,的巴掌声不断响起,贾张氏的脸眼看着越来越大,她的哭声也越来越小。 这时,中后院几家人听到声音走了出来,易中海见秦舒立把贾家两口子打倒在地,吓了一大跳, 这孩子才8岁,实岁才7岁,居然把两个大人打的哭爹喊娘,再过两年还得了? “快停下,小秦有话好好说,怎么能打人呢!” 秦舒立转头一看,好家伙,五家人全部出来了,都不用上班吗? 易中海把贾张氏扶起来问道:“嫂子,这大清早的出什么事了?” “易师傅你要帮帮我们家啊,你贾哥听说秦家没吃的,要和我们换房子, 我们大清早就过来找他们,谁知道这个小……!” “嗯?”秦舒立小脸一横,双眼中凶光隐现。 贾张氏忍不住打哆嗦,“小孩二话不说就把你贾哥打死了,你让我们家孤儿寡母以后怎么活啊?” “啥?贾哥死啦?” 易中海和何大清等人懵了,秦舒立才多大,能把大人打死? 易中海赶紧去看贾富贵,“嗨,哪里死了,只是闭过气,这会已经缓过来了!” 贾富贵大口喘气,等气喘匀了才站起来,指着秦舒立骂道, “小兔崽子手挺狠,老子今天代替秦大柱教练你什么叫尊老!” 说着就要动手,秦舒立做好防备,准备给贾富贵松松骨。 “你是什么东西,我秦家人需要你来教?” 第6章 王月舒霸气护崽 秦舒立身后的大门传出一道女声,王月舒面色铁青的走出大门, “贾富贵,你动手试试!” 中后院的人已经好几年没有看到过王月舒,这会看她中气十足的吼声,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王月舒瓜子脸、柳叶眉、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 易中海昨天就见过,所有才撺掇贾家换房,何大清、刘海中、许午德等人都是这几年第一次见,几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艳, 秦大柱艳福不浅,怪不得死的早呢。 贾富贵被王月舒的长相惊艳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秦舒立想站在他娘面前,挡住其他男人的目光, 等他有过去才发现,他虽然有1米3,但是他娘接近1米7,身高不够,挡不住。 “贾富贵,你敢动我儿子一下,老娘活剐了你!” 王月舒右手拿着砍柴的砍刀,指着贾富贵的鼻子大喊道。 贾富贵看着王月舒眼里的凶厉,脑海中浮现当初被秦大柱收拾的惨状。 不过现在秦大柱失踪,多半死在外面,他看着王月舒娇艳的脸庞,心里跟猫抓一样痒痒, “秦家弟妹说笑了,我怎么会打你家孩子呢, 这不是我中海兄弟说,你家要和我们换房子,过来和你商量商量嘛!” “换什么房子,我怎么不知道?”王月舒扭头问易中海。 易中海被王月舒的眼神盯着心里发毛,自己心底的想法怎么可能说出来, 他打着哈哈说,“弟妹,都是误会,我昨天晚上和秦舒立聊了一嘴,可能他没来得及和你说!” “我说你大爷!”秦舒立怒了,几个男人像狗一样盯着他娘,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们家的房子谁来也不换,易中海收起你的小心思,再敢乱来老子收拾你!” 何大清这会老婆还在,没什么想法,闻言劝道:“大家都在一个院里住了好些年,关系不要搞的太僵, 既然是误会说开就好,大家还要上班,不如就算了吧!” 刘海中和许午德从始至终没有说话,跟着何大清转身进了中院。 贾张氏看大家居然转身走了,立马不干了,她让秦舒立打成了猪头,这事难道算了? 可是他脸肿的太厉害,张嘴都费劲,贾富贵见王月舒带着大儿子回去,还在后面喊道: “秦家弟妹,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大伙,我们会帮忙的!” 等待他的是轰然关闭的秦家大门,贾富贵也不生气,独自一人回了家, 脑海中不断浮现王月舒的模样,等他看到贾张氏顶着猪头回来,差点没吐了。 “姓贾的,你是不是看上秦家的小娘们了,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前院,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贾张氏说话费劲,贾富贵听的不太明白,最后说道:“妇道人家你懂个屁,老子的事不用你管!” 院子里的第一次冲突在王月舒手里柴刀的威胁下虎头蛇尾的结束。 秦舒立却知道,这事肯定还有后续,见过后世美女的他知道自家娘亲的长相有多迷人。 “娘,你刚才真霸气!”秦舒立关上房门就开始拍马屁。 “霸气!”炕上的小老三挥舞着双手喊道。 老二拉着她后面的衣服,防止她蹦的太高兴,掉地上去。 王月舒放下柴刀,坐在炕沿上喝了两口水,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吓死我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院子里的人鬼心思这么多?” 秦舒立想说,以前有秦大柱镇着,他打铁出身,180的身高,200多的体重, 往月亮门一站,像堵墙一样,谁敢乱来? “娘,现在知道我不让你出门的原因了吧,外面都是垂涎你美色的坏人, 以前是爹保护你,以后换我来!” 王月舒叹气,长的太漂亮不是好事,还好自己生的儿子有本事, “那行吧,以后家里就靠你了,不过你有行动一定要告诉我,我俩一起分析。” “行,你动脑子,我动手!” 王月舒见秦舒立比较兴奋,赶紧给他降降温,“儿子,家里就我们四个人了,千万不能再出事,你知道吗?” 秦舒立重重点头,“知道了,娘!” 家里的事说完,秦舒立打算出去转转,还要再搞钱才行,空间里的种植和放牧区空空如也,要尽快利用起来才行。 今天外面的天气依旧阴沉,好在没有下雪,街上行人很少,大街两边的小巷子里偶尔会看到睡觉的人, 这些人都是逃难过来,没吃没住,活活冻死的,北平城里有专门抬尸体的人,把这些拉到城外去埋掉。 秦舒立边看边走,一抬头就到了正阳门,这里的商铺多了起来,行人也更多。 “嘭!” 秦舒立一个不注意就撞到了伪政府的警察。 “小子,你特么的不长眼睛是吧,居然敢撞正阳门警察所的王巡长,我告诉你,这一下没有两个大洋,今天别想走!” 秦舒立抬头一看,眼前一个大胖子对他怒目而视, 胖子身后的瘦高个,帽子歪在一边,指着秦舒立骂道。 张嘴就是两块大洋,这些狗巡警是真敢开牙,两块大洋够买80斤大米, 一家三口省着点都花不完。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秦舒立也不敢杀人,只好说道:“对不住两位爷,是我有眼无珠,请两位高抬贵手!” 王胖子下巴抬的老高,看都不看秦舒立一眼,瘦高个走过来,直接动手开始搜,结果啥也没搜出来, 秦舒立身上的东西全部在空间里放着呢。 瘦高个气不过,一脚把秦舒立踹倒,“没钱你跑出来干嘛?下次再来必须要带钱知道吗? 混蛋!” 王胖子配合的冷哼一声。 秦舒立转身就跑,等两个巡捕离开以后,他才找到附近的人问道, “这位大叔,刚才两人这个豪横,到底什么身份?” 留着小辫的中年人向左右看了看,没有可疑的人,这才说话, “小子,你问我,算是问对了人,整个北平城里就没有我闻老三不知道的事。” 秦舒立眼神一亮,百科全书啊,这是! 第7章 狗汉奸不得好死 他掏出从鬼子身上找到了香烟,“来一根?” 闻老三看着眼前的烟,诧异道:“你小子最多8、9岁,身上居然带烟,还是哈德门?” 秦舒立笑道:“听说出门在外,烟搭桥酒引路,我这不是有备无患吗?那个王巡长是什么来头?” 闻老三点上烟,惬意的吸了两口才说话,“这王胖子本身一般,就是个小巡长,没事在辖区收收保护费,吃点霸王餐, 不过他有个大哥,那人叫王生财,人如其名,搞钱非常厉害, 不光自己是东城分局的局长,手下还有烟馆、妓院、赌场,生意大的很。” 秦舒立陷入沉思,这种大汉奸该死,等有机会找找他的住处,到时候一网打尽。 闻老三抽烟烟,拍拍身上的烟灰,说道:“小兄弟,听我一句劝,王家人凶的很,以后遇到离他们远点。” 说完摇着脑袋走远。 秦舒立看着手里的烟笑笑,这人挺有趣,看穿着不像有钱人,却只抽了一根烟。 他继续在城里转起来,一直转到下午4点才准备往回走。 刚过正阳门不久,恰好看到王胖子带着瘦高个从烟馆走出来。 “哎,哪个矮子,过来!” 秦舒立左右看了看,暗淡的大街上除了他没别人。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赶紧的!”瘦高个破锣嗓子刺耳的很。 秦舒立看着烟馆门外的胖瘦二人,蓦然一笑,抬脚走了过去。 “二位爷叫我有事?”秦舒立的声音透过脸上的布传出去,听起来很粗糙。 瘦高个一把抓住秦舒立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小子,今天我们爷抽的高兴,给你个挣钱的机会,就看你敢不敢?” 秦舒立冷笑,汉奸嘴里的好处都是骗人的,两辈子加起来快30岁的人,想蒙他,不可能,他倒要看看这两人想干什么? “二位爷有什么吩咐?” 王胖子下巴一抬,直接向旁边的巷子走去,瘦高个拉着秦舒立跟着过去。 三人一直往里走,直到看见一堆狗屎,王胖子才停下来, 明显抽嗨的胖子指着狗屎说道:“小子,只要你吃了它,我给你2块大洋!” 秦舒立双拳紧握,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实在想象不出来, 这年头,两块大洋就能让一个人,丢掉做人的尊严。 瘦高个见秦舒立没动静,在背后推了他一把,“小子没看见爷手里的大洋吗?赶紧的,只要我们爷高兴,别说两块,20块都有!” 秦舒立气急而笑,“口气这么大,不知道这位爷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小子,听好了咯,我们爷大名王生贵,交道口警局巡长,家住帽儿胡同7号,那个是前朝官老爷的大宅院, 这身份、这地位能骗你?” 王胖子好像从大烟的逍遥自在中清醒了些,他看了秦舒立一眼,满脸肥肉挤在一起,喉咙里吐出几个字, “大爷想花钱看个乐呵,怎么的,要爷动粗?” 瘦高个配合的露出一脸凶相。 秦舒立似笑非笑的说,“二位爷,这巷子里到处都是人家,让人看到多难为情?” “哈哈……!” 两人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瘦高个往左右巷子口看了看, 时间已经过下午5点,天色阴沉,十几米开外就看不清人样。 “小子,放心,周围没人,要是有别人,老子扔出一块大洋,这活有的是人干, 有的吃,还有钱拿,谁特么不想干?” 秦舒立也左右看了看,确实没有发现别人,就连墙根下的雪堆里也没发现其他人。 他脸上讪笑的表情一收,一股凶厉的气息透体而出,胖瘦二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王生贵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嘀咕道:“风好像大了,得赶紧回家, 哎,小子,还要不要……!” 回答王胖子的是一块颜色暗红的石块,“嘭” 王胖子应声倒地。 瘦高个被这一幕吓傻了,在他眼里强的可怕的王胖子被一块石头撂倒,这超出了他的认知极限, 没等他反应过来,秦舒立手中的石头已经砸了过去。 秦舒立挥手把两具尸体和被雪染红的雪全部收走,然后捡起石块,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后院仓库,秦舒立蹲下就在胖瘦二人身上摸了起来,一翻搜索找到21块大洋、20块军票。 秦舒立看着手中的钱,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外面耀武扬威, 看谁都是下巴往天的王胖子,身上居然就这点钱。 好在他还找到了两把枪,一把是胖子身上的勃朗宁1900,还是外国货, 另外一支是瘦子身上的盒子炮,这枪比不上勃朗宁,但是装弹量大,也能用。 秦舒立看着手里的枪,心里总算有了点底,这年头手里没家伙,做事都没底气。 随手把两具尸体扔到放牧区的草地下埋掉,上次的三个鬼子已经找不到了, 看来草场的消化能力惊人,这空间绝对是杀人越货的好东西,毁尸灭迹后,谁也找不到。 秦舒立再次出现在小巷子里,他拿着钱在附近给家里每人买了两身棉衣, 又买了几床被子和褥子,花了10个大洋,这年头的棉衣是真贵啊。 双胞胎做饭把衣服弄脏后,就换上了原来的破棉袄,根本不顶用,好在家里火炕烧了起来,要不早感冒了。 现在有了钱,肯定要把他们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绝对不能出问题, 他把衣服全部装好,走去饭店打包了两盒红烧肉、干烧鱼, 走的时候,看到柜台上有报纸,顺手拿起来把饭盒包住,扛着大包袱快步往家里赶去。 等他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敲响月亮门正要喊双胞胎开门。 “吱呀。” 王月舒阴沉着脸打开门。 秦舒立一看情况不对,立马堆起了笑,“娘,你身体刚好,怎么能出来呢,我扶你回去歇着。” 王月舒不吭声,插上门栓,独自进了正房。 秦舒立苦着脸,光知道找汉奸麻烦,忘记了时间,赶紧回去吧。 正房里,温度得有15度左右,他把包袱放下,脱掉外面的棉衣,拿出饭盒走进卧室。 “娘,我买了红烧肉!” 第8章 王月舒发火 “肉?我要吃肉!”小老三秦舒凡听到有肉,从被子下面钻出来开始嚷嚷, 小鼻子猛的深吸两下,“香,尊香!”嘴里口水太多,说话都费劲! 老二紧接着也钻了出来,他看了看大哥手里的饭盒,又看了看娘亲,趴在小老三的耳朵边嘀咕几句。 秦舒凡利索的从被子里爬出来,两步冲进王月舒怀里,奶声奶气的说, “娘、我饿了,我想吃红烧肉!” 老二秦舒平,从另外一边过去,抱着王月舒不撒手,“娘,我也饿了!” 秦舒立看着双胞胎的表演,心里暗暗高兴,这两孩子能处,有事他们真上啊, 以后给他们吃好点,有事全靠他们。 王月舒彪悍的气场瞬间破了,她把双胞胎扒拉开,塞回被子里盖住, “两个小屁孩,衣服不穿好就往外跑,生病了怎么办?” 秦舒立把红烧肉放下,转身去把包袱提进来放到炕上, “娘,我给你和弟弟妹妹买了棉衣,一人两套换着穿。” 王月明看着一大包衣服,手里的拳头又捏紧了,这破孩子太能花钱了, 谁家买棉衣买一大包,你怎么不把成衣铺子搬回家呢。 秦舒立不管,自顾自的拿起一件棉衣给小老三穿上, “舒凡,这衣服暖和,你穿着一定好看!” 说完顺手给羡慕的老二扔了一件过去。 小老三眉开眼笑的穿好衣服,顺势在秦舒立的脸上亲了两口, 然后呲着两排小白牙,像个企鹅一样向王月舒走去, “娘,大哥给我买的新衣服,大哥真好,你看我好看不?” 王月舒能怎么办,只好拿起棉裤给最小的闺女穿上。 孩子都三岁了,只有年前穿过一身新衣服,还被他俩在厨房弄脏,现在还没干呢。 秦舒立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嘿嘿直乐,这顿打应该是躲过去了。 王月舒听着大儿子的笑,忍不住回头训斥道,“吃完饭再收拾你!” “哦、哦,吃饭了,吃肉了!”小老三在王月舒怀里蹦哒。 “就你机灵!”王月舒被小老三气笑了。 秦舒立把老二的衣服穿好,然后去厨房把米饭端上炕。 打包的红烧肉和干烧鱼放在空间里能保温,这会温度刚好。 王月舒给三个孩子每人夹了一块,“多吃点才能快快长大!” 老二立刻给王月舒夹了一块,笑着说道,“娘亲,你也吃,吃肉肉不生病!” 小老三一看,这那行,她才是娘亲的好宝宝,赶紧伸直胳膊给娘亲夹肉, 可惜饭店的红烧肉做的太好,她控制不好力道,一不小心就夹断。 秦舒立看小老三眼睛红了,赶紧摸摸她头顶的小啾啾,然后握着她的手,帮她夹了一块到王月明碗里, 这还不算完,她又给两个哥哥都夹了一块肉,这才停下来。 “哎呀,累死我啦,赶紧吃两块肉肉补补!” 王月舒看着懂事的三个孩子,忍不住想起了秦大柱。 “舒立,你现在有本事,我也管不住你,要不你去找找你爹, 不管怎么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秦舒立叹气,他也想找,可是当初抓他爹的鬼子一个都碰不到,他去哪找? 突然他想到白天遇到的人,也许能去找闻老三问问? “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爹找回来!” 晚上,王月舒让秦舒立也睡在这边,美其名曰少烧一个房间的炕,能省点煤。 秦舒立只能乖乖照做,主要是他兜里只有6块大洋,没钱说话不硬气。 小老三盖着新买的被子,趴在王月舒胸口上, “娘,大哥买的被子真暖和,等我长大了要赚很多钱,都给娘花!” 王月舒把小老三往上拉,抱住脸蛋使劲的亲,“舒凡以后要多吃饭,才能快点长大。” 小老三眼睛一转,“要是大哥明天还能买红烧肉,我也能吃今天这么多!” 秦舒立抱着老二,闻言说道:“明天还给你们买!” 王月舒白了大儿子一眼,“你就惯着吧,以后长大了怎么办?” “我的弟弟妹妹,我就惯!” 老二躺在秦舒立旁边,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表示他以后也要赚钱。 一家人在双胞胎对长大和赚钱的畅想中睡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以后,秦舒立让双胞胎自己玩,把王月舒带到自己的房间, “娘,昨天我找到了一个大汉奸,说是东城警察局的局长,家留在帽儿胡同7号,距离我们这里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王月舒点头道:“还知道些什么?” “这还不够?” 秦舒立觉得只要知道住处,晚上摸进去杀人夺宝就完了。 王月舒点着他的脑门,“你小子运气是真好,就你这样莽撞,居然还能弄死鬼子和汉奸。” “有什么说法吗?” 王月舒想了想问道:“这人住处周围的环境你熟悉吗? 家里有多少人、多少枪? 附近的警察所距离多少,大概多少时间能赶到? 这些都要考虑!” 秦舒立眼神古怪的问,“娘,我要是没有记错,你18岁生的我吧, 你和我爹成亲以前,不会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吧?” “说什么呢,那家土匪有我这么漂亮?” 秦舒立嘿嘿一笑,这倒是,他娘这长相放到他那个年代,至少也是个明星。 “那你怎么懂这些?” 王月舒不想说,“你问题怎么这么多,赶紧出去办事,既然要做,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动手,我可不想给你收尸!” 秦舒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在双胞胎不舍的目光中走出月亮门。 他走到大门口,遇到进来的何大清,“何叔早!” 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再说,何大清和秦家没有恩怨。 现在的何大清刚过30,眼袋还不是很明显,家里媳妇也还在,穿着也比较干净,就是整天拉着个脸,不太爱笑。 “小秦要出去?你爹大概……,”何大清停顿了一下,摸出两块大洋, “这钱拿着,以后要是过不下,来家里找我!” 秦舒立看着眼前的大洋,心里感慨,易中海是空口白牙,何大清这才是真心帮人。 第9章 帽儿胡同7号,收拾汉奸 秦舒立收下大洋,语气真诚的说,,“何叔,这两块大洋我收下,以后还你!” 何大清不在意的笑笑,他左右看了看,把秦舒立拉到墙根下低声说道: “我看你身手不错,但是你毕竟还小,很多事不太明白,以后要小心老贾和老易。” 秦舒立深深的看了何大清一眼,不管他有什么目的,这个提醒绝对是真的, 何大清和贾富贵、易中海的关系,可比和秦家的关系好。 就凭这句提醒,秦舒立决定以后不会让雨水小丫头饿着, 至于傻柱嘛,帮不了! “谢谢何叔,我知道了!” 两人分开以后,秦舒立往帽儿胡同走去,心里却想着贾富贵和易中海的事, 两人现在都在轧钢厂上班,战争开始以后,娄半城非常明智的把轧钢厂给了鬼子,可以说,两人就是在鬼子手底下做事。 秦舒立知道易中海是什么样的人,而且他现在年轻,远不如20年后那样,满嘴仁义道德, 现在也就是个心里有想法,却只能暗戳戳搞小动作的人。 这种人,只要秦舒立展现出绝对的压制,他就会蛰伏,慢慢寻找机会。 反而贾富贵比较麻烦,秦舒立不知道贾富贵的性格和想法, 但是从上次冲突中可以看出,这人有胆子、有想法,而且还能隐忍,看来要找个机会让他消失。 秦舒立穿过南锣鼓巷,走进帽儿胡同,路上小心观察周边情况,一直走到7号院。 别说,以前的官员的宅院就是大,秦舒立围着宅院转了一圈,居然花了差不多40分钟, 主院至少四进,两边应该还有跨院,占地面积巨大。 但是秦舒立没办法进去,不知道里面什么样,早上王月舒的话提醒了他, 哪怕他实力比一般人强,该做的侦察也要做。 出了事,他可以一跑了之,但是家里的人跑不了,为了自家娘和双胞胎,低调点。 想到这里,秦舒立转身离开,昨天杀了王生贵,王家早晚会知道,这几天帽儿胡同这一块要少来。 秦舒立花了大概10天时间才把周围情况全部摸清楚, 而且他还搭上了去王家收夜香的人,从夜香郎嘴里知道了王家的基本情况。 王家老头子王普每天在家听戏,偶尔还会去戏院子里, 但是这几天担心大儿子,所有没出去。 下面是王生财,家里6个姨太太,12个孩子,大的在国外留学,小的已经12岁,别看人小,都不是个东西。 这几天秦舒立把家里缺的东西基本上补齐,就是蔬菜比较麻烦,刚开春地里还上着冻,根本找不到绿叶菜。 空间里有地,他却不知道在哪里找种子。 前些天王家发现王生贵失踪,整个交道口全乱了起来,到处都是巡捕,后面还有帮派份子, 不管他们怎么找,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王生财可能对自己的废墟哥哥不太关心,这不只找了7天,所有人撤了回去,街道上又恢复了平静。 这天晚上,秦舒立吃完饭早早回到自己房间睡觉,王月舒知道大儿子今晚有行动, 她强忍住没有开口,杀汉奸没错,家里过不下去也没错,她劝不动,她只能默默担心。 晚上11点,秦舒立缓缓睁开眼睛,穿好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没有走大门,而是从院子西边的围墙翻出去,直接从外面的小巷子离开。 还好这段时间没有再下雪,虽然路上比较泥泞,但也能更好的掩藏踪迹。 王生财家非常安静,秦舒立从西边围墙翻入,先把这里的两条狗收走,然后才从西边跨院开始动手, 王家的下人他没有杀,只是打晕绑起来、堵住嘴,扔到杂物间关起来。 他搜索的时间很慢,直到凌晨才进去王家主人住的院子。 王家人都睡了,可是中院靠东的厢房还亮着灯, 秦舒立靠过去,没有先把睡觉的人全部解决掉,才来到亮灯的房间外面。 房间里很沉默,秦舒立等了一会,才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老二,你真不打算找你哥了?” 王生财很不耐烦,“爹,我找了七天,一点线索都没有,我还能怎么办?” “那你也得找啊,他可是你大哥!” 王生财声音拔高,“我再找,家里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难道,大哥不见了,家里这十几口人都去喝西北风?” 王普慌了,找个人而已,至于全家喝风吗?“老二,这里面有事?” 王生财见老头不再纠缠他大哥的事,靠过去低声解释道: “爹,我打听到太君手里有一批烟土要出手,买家太多,太君就想看谁的出价高, 只要我能抢下一份来,反手就能赚两倍。 现在把钱撒出去找我大哥,这生意怎么抢的过其他人?” 王普被这惊人的利润吓住,连忙说道:“我儿,不找了,赚钱最重要, 儿啊,爹以后就只有你啦,你可千万要孝顺啊!” 王生财笑道:“爹,我肯定孝顺,等我拿下烟土赚了钱以后再找大哥!” “找什么找,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以后我就当他不存在,你也少操心!” 王普想到家里财变会翻两倍,心里已经在计算自己应该要多少钱, 胭脂胡同新来的小红花,美艳娇柔的很呦! 秦舒立听的怒火中烧,汉奸就是汉奸,戕害国人,为虎作伥。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狗日的,你们这样的人就该断子绝孙!” 王普可不管进来的是谁,咒他王家断子绝孙就不行,“孙子,你谁啊,敢咒我王家,还在我家里,你找死呢吧?” 王生财穿着长衫,面色儒雅,看上去像个文人,他面露警惕的问,“你是谁?为什么不露脸?” 秦舒立手里拿着刀,他将刀上的血迹擦干净,笑道:“没看出来吗,老子江洋大盗啊!” 说完,手中的刀就扔了出去。 刚要往后堂跑的王生财背部中刀,痛呼一声气绝身亡。 第10章 贾富贵介绍工作 坐在椅子上的王普看到儿子死了,没有痛骂、没有去看,而且是拖着年迈的身躯往相反的方向跑。 “你们这对父子是真假啊!” 秦舒立几步追上去,扭断王普的脖子,这下王家算是绝了后。 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又走出门看着王家院子,一拍脑门, 特么的草率了,王家的钱放哪里还没问呢。 “啪啪啪……!” 连廊转角处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这人来到院子中间看着秦舒立笑着说道: “小兄弟身手了得,看的我很是手痒!” 秦舒立满身戒备,握紧手中的刀,低声问道:“你是谁?” 特么的,第一次干杀人越货的勾当,经验不足,居然漏了个高手,好在他蒙着脸,哪怕出了事,也没人能找到他。 “不要误会,我只是王家的普通护院!” “护院?那你眼睁睁的看着王家人死掉?”这答案让秦舒立不解。 “和你一样,我也想分他家的钱,这里就我们两人,要不二一添作五?” 高个子把自己隐藏在阴影里,身影里透着贪婪。 秦舒立评估了自己的实力,他每天都喝灵泉,再加上自动运转的训练功法,他已经可以举起600斤的东西, 再加上训练功法给他的搏杀之术,他不信眼前这人是他的对手。 所以,秦舒立单拳紧握,缓缓吐出三个字,“我全要!” 阴影中的高个子脸色变幻,要不是对面的小矮子提前动手,他今天晚上也会动手, 对方不仅截胡,还不给他留点,这特么真忍不了! 但是老话说过,江湖之中妇女、老头和小孩都是危险人物,没有必要不要招惹。 高个子不想招惹,但是对方胃口太大,他手上也是带血的! 明亮的月光下,秦舒立感觉眼前一亮,对方掏出匕首走出阴影, “小子,大家是求财,江湖规矩见面分一半,你不讲道义!” 秦舒立看着对面的大高个,单手握刀的架势,突然笑了,“那我就给你讲讲,现在王家的钱财还没有找到,要不等找到再说?” 对面的高个子一愣,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 “先解决你再说!” 高个子不等秦舒立回话,直接冲了过去,快到近前时,突然低身,粗壮的大腿扫了过去。 秦舒立眼中凶光一闪,右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像弹簧一样向大高个冲过去。 同时手中的刀脱手飞出,大高个眼前一花,拼命后撤躲避飞过去的刀, 他刚躲过飞来的刀,秦舒立的拳头就到眼前。 “嘭!”一拳正中鼻子,单拳600斤的力量直接把大高个的脸打出一个坑。 大高个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死了。 秦舒立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一把扯掉大高个的裤子,果然下面是兜裆布。 小鬼子居然长这么高不合理啊! 秦舒立没有纠结这个问题,现在主要是王家的钱放在哪,这么大的院子,他不可能全部翻一遍吧。 突然空间震动,一股无形的波动从空间传出,秦舒立感觉周围20米范围内所有东西清晰可见。 “这是……空间搜索?” 秦舒立大喜,随后在王家大院里高速奔跑,不管是藏在家具中,还是地下的财货全部收走, 这还不算,秦舒立见到好东西就拿,最后差点把王家搬空。 晚上2点秦舒立从西墙翻回来,他进自己房间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对面房门有动静。 “娘,早点睡吧,我没事!” 对面王月舒轻轻吐出一口气,提心吊胆几个小时,终于可以睡觉, 孩子本事太大,也有烦恼! 秦舒立躺到炕上以后,立刻进入空间,没想到后院的仓库已经把东西自动清点好了。 眼前货架上黄澄澄的大黄鱼摆了好几层,一共80根, 小黄鱼13根,其他零散金饰无数,大洋1万2、法币4万。 果然是富贵险中求,这波赚麻了。 其他还有红木和黄花梨的家具,古董、瓷器无数。 这些东西秦舒立不懂,放着吃灰吧。 最有用的就是粮食和肉类,以及各种生活用品。 这次过后,秦家什么也不缺! 第二天一早,秦舒立拿着1000大洋和两根小黄鱼进了王月舒的房间, “娘,这些给你留做家用,万一我不在家,家里也不会缺钱!” 王月舒看着炕上的钱,赶紧收了起来,可不敢让双胞胎看见, 他俩年纪小,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你没有受伤吧?”王月舒拉着秦舒立左看右看,检查了半天才放心,然后叮嘱道: “这几天不要出去,外面肯定很乱!” “嗯,听娘的,不出去!” “大锅?”小老三从被窝里伸出脑袋,头发乱的和鸡窝一样,把眼睛都挡住了。 小老三伸出长了点肉的小手,胡乱扒拉两下,把挡住视线的头发拉开,确认真的是大哥后, 双手双脚联动,速度飞快,三两下就爬到了炕沿上,“大哥抱抱!” 秦舒立赶紧坐上炕,把小老三抱住,顺手把被子拉过来,把她裹住, 老二清醒后,从被子下面钻进秦舒立怀里,双胞胎一左一右抱着他,说着好几天不见的想念。 王月舒看着三个孩子亲热,心里高兴,去厨房准备早饭。 吃过早饭以后,秦舒立带着裹成球的双胞胎在院子里玩。 这时大门被敲响,贾富贵扯着嗓子喊道:“秦家弟妹开开门,我找你有事!” 王月舒正在洗衣服,听到喊声把门打开,看着贾富贵,脸一下就黑了下来,“贾师傅有事?” 贾富贵看着朝思暮想的王月舒嘿嘿一笑,“秦家弟妹,我这不是看着你们家大柱兄弟出事了吗? 你带着三个孩子,这日子肯定不好过,我和厂里的主人关系不错, 他听说你的事以后,就给你安排了一个工作,要不你和我去看看?” 秦舒立带着双胞胎站在王月舒旁边,他心里嘀咕,贾富贵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王月舒挤出一丝假笑,“多谢贾师傅,我家还过得去,你们厂里我就不去了!” 谁不知道轧钢厂的管理人员都是鬼子,她进去了还能出的来? 第11章 贾富贵的邪恶打算 贾富贵脸上堆着笑,“秦家弟妹,这工作可是我花的大代价才和主任说通的, 你放心,进去就拿10块大洋一个月,绝对够你家吃用, 这机会错过可就再找不到了!” 秦舒立拉着脸,“贾师傅,我家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我娘不想去,你走吧!” 贾富贵脸色一变想发火,又强忍着怒火说:“秦家老大,你不为已经考虑,也要为弟弟妹妹考虑不是,你看看……。” 贾富贵本想说双胞胎过的不好,谁知道他低头一看,两孩子穿着厚实的棉衣,小脸蛋红扑扑的可爱的很。 咋回事,秦大柱被鬼子抓走,这家人怎么越过越好呢? 王月舒怕贾富贵看出古怪,把双胞胎拉到身后,沉声道: “贾师傅回去吧,我家暂时不需要工作!” 说完退回去,把门关了起来。 贾富贵吃了闭门羹,转身往家走,刚走到月亮门就看到躲在旁边的贾张氏。 “你躲这里干嘛?” 贾张氏脸色难看,张嘴就要喊,贾富贵眼看不对,一把握住她的嘴,把人拉回了家。 贾富贵刚关上门,贾张氏就开始闹,“贾富贵,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给狐狸精找工作,你是不是想搞她?” “闭嘴,什么叫搞,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 “你还要狡辩,老娘都没有工作,你却给狐狸精找工作, 老娘不活了啊,老娘给你们贾家生儿育女,你居然给外人找工作,这家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爹、娘,你们上来看看啊,老贾找狐狸精啦,他不要自家儿子啦……。” “闭嘴!”贾富贵怒吼道,手往腰上摸去,这是要解裤腰带抽人。 贾东旭被贾张氏吵醒,默默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你们都看不见我! 贾张氏头一次见贾富贵发这么大的火,哭嚎的声音能的一停,忍不住还打了个嗝。 贾富贵把人拉到房间角落,避开贾东旭,低声说道: “我把王月舒介绍给了主任,只要主任高兴了,我至少也能做个小组长, 以后工资翻倍,还能收手下的礼,好处多着呢,你个老娘们懂个屁。” 贾张氏越听眼睛越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对王月舒没兴趣!”贾富贵义正言辞。 屁的没兴趣,那是王月舒看不上他。 “我是问,你说的升官发财的事,是真的?” 贾富贵松了口气,“当然,只要王月舒去了厂里,还不是任鬼子收拾, 可是他她就是不答应,你说怎么办?” “她不去,她为什么不去?她家男人死了,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 我们家辛苦给她找工作,让她赚钱养家,她凭什么不去?” 贾张氏扯着嗓子喊,“不行,我要去找她,不就是和鬼子睡觉吗?多大点事,怎么能耽搁我们家升官发财呢? 我找她去!” 贾富贵一把拉住她,“别乱来,你这样出去说,院子里不都知道了吗? 万一别人抢先怎么办?” 贾富贵对院子里的人很了解,何大清不在轧钢厂,但是他接触的鬼子和伪军很多。 许午德为娄家做事,应该不会出手。 但是易中海和刘海中可说不准,尤其是刘海中,这人又蠢又坏,只要能给自己捞好处,他都想掺和。 贾张氏的声音一下就低了好几个八度,鬼鬼祟祟的说,“当家的,你说这事怎么办?” 贾富贵嘴角一歪,阴笑道,“王月舒这娘们以为不出门就没事? 等我找到机会就把小野太君带回来,直接来个霸王硬上弓,就院子里这几家人,谁敢阻拦?” 贾张氏拍着手叫道,“这个好,当家的,你赶紧做,我也想尝尝官太太的滋味!” 贾富贵点了点头,收拾好以后出门上班去了。 秦家院子里,王月明忧心忡忡想着贾富贵说的事。 秦舒立安慰道:“娘,别担心,只要你不去,贾富贵也没办法!“ 王月舒拉着大儿子的手,冷静的分析道: “儿子,贾富贵你不了解,这人做事不出手便罢,一旦出手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当初这轧钢厂的工作是贾富贵大哥的,后来他大哥死了,他就带着老婆孩子跑来要工作, 最后也不知道他怎么做的,他大嫂和孩子突然消失,他才开始在轧钢厂上班!” 还有这回事?秦舒立表示没听说过,当初他看电视剧的时候,贾家父子都上了墙,老一辈的事都不清楚。 看来贾富贵不能留了,秦舒立在心里给他判了死刑! “娘,你看着双胞胎就行,这事我来处理!” 王月舒看着秦舒立眼中的杀意,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叮嘱道: “万事小心!” 同时帽儿胡同王家,早上来收夜香的人发现王家院门大开,却没人出来,大着胆子走了进去,刚到中院,就看到大高个的尸体, 差点吓尿,哭着喊着跑出去找巡捕。 巡捕听说东城局长家出了事,立刻安排人过来查看, 一看可不得了,不可一世的王家老爷子和局长全部死在家里,赶紧通知上级。 分局巡长刑堪啃着大肉包,带着人走进王家大院, “什么情况?” 交道口巡捕房巡长钱进垮着脸,快步迎接了上去, “哎呦喂,刑爷,你可算来了,出大事啦,局长和老爷子被杀,他几个大点儿子也死了, 家里财物被搬空,就连家具都没留,这是江洋大盗啊!” 刑堪指着大高个问道:“他的裤子是你们扒下来的?” 钱进摇头,“来的时候就这样,我也奇怪,这里怎么会有鬼子浪人?” 刑堪看着几人的死因就知道些事不简单,然后又看了院墙,最后回到正院。 “刑爷有什么看法?” 钱进哭丧着脸,王生财可是他的后台,现在王生财死了,他的位置也坐不稳。 刑堪把钱进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周围没有翻墙的痕迹,应该是正常进入,你说王局长会带什么人回来?” “太君?”钱进眼睛一亮说道,“可是太君为什么要杀王局长?” 第12章 贾富贵带着鬼子快马加鞭的找死 刑堪又指着大高个脸上的坑说,“这人是被巨力撞击,一击毙命,杀人干净利落,肯定是身高体壮,出手狠辣。 我推测,应该是太君和王局长起了冲突杀了王局长,最后被不知名的人报仇。” “不可能!”钱进低吼,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吗? 王生财今天就会和太君做一笔大买卖,太君怎么会在这时候杀人, 钱不赚,改抢劫了? 刑堪找笑道:“不就是来了两伙人吗,这顺序随便你改,反正王家当家的都死光了, 剩下点老弱妇孺,还能出大事不成?” 钱进了然的笑笑,随后就说有江洋大盗流窜北平,杀了王家人,顺便杀了在王家做客的太君。 至于王家剩下的人,都没什么用,身上一分钱没有,根本活不下去, 以前王生财得罪过的人,今天过后就会像蚂蝗一样盯上来, 这些活下来的人,最后都会生不如死。 鬼子也不太关心这种事,一个小小的警察局长死了,自然有别的汉奸顶上去,北平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汉奸。 唯一为王家惋惜的可能就是准备卖烟土的鬼子商行,少个人竞争,价钱肯定要低不少。 秦舒立杀的太过瘾,没有问出交易地点,否则不不介意把贩卖烟土的全部干掉。 这会他正在轧钢厂外面转悠,这时候的轧钢厂只是个几百人的小厂,周围基本是荒地,也没有什么警卫人员。 秦舒立顺便都能找到几处可以进去的路,不过他没有冒然进入, 反正进不进去都一样,贾富贵活不过今天。 他看完轧钢厂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多大危险,就待在轧钢厂通往南锣鼓巷的必经之路,等着贾富贵过去送死。 轧钢厂里,贾富贵工作的漫不经心,像极了后来贾东旭死的那天。 “你滴,为什么不干活?”鬼子主任表情僵硬的训斥。 贾富贵从沉思中惊醒,看到小野站在面前赶紧弯腰,小野最不喜欢的就是比他高的人。 “小野主任,我前两天给你说的女人,路同意来厂里干活?” 小野回忆起眼前人给他说过的话,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愤怒的说, “她滴,为什么不过来,你不是说她要养三个孩子吗?” “小野主任,就是因为要养三个孩子,她才来不了,她的孩子很小,所有她邀请你今晚去她家。” “呦西。” 小野了然的笑笑,随后拍着贾富贵的肩膀,“贾桑,你滴做的非常好,如果这次能让我满意,生产小组长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谢谢小野主任,我们下班就去?” “为什么要等下班?贾桑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应该早点回去休息才对!” 小野已经等不及了。 “是滴、是滴,小野主任我们马上走!” 贾富贵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带着小野就出了厂门,一路上都在说王月舒长的有多好看,身体有多标准, 把小野说的双眼放光,脚步不由得快了不少。 秦舒立百无聊赖的等在路边的墙角处,这里比较避风,原以为要等到下班可是他不经意间看到远处走来两个人。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秦舒立低声嘀咕,“老子还以为要等到晚上下班,你们居然现在就出来了, 找死这么积极的,还是头一次遇到!” 等贾富贵和小野走到巷子口时,秦舒立突然冲出去,左右手分别拍在两人的后腰。 下一刻,三人全部进了空间的放牧区域,贾富贵只感觉眼前景色一变,转头就看到蒙着脸的秦舒立。 他和小野同时向前跑了几步,拉开双方的距离,这才转身问道, “你是谁,这是哪里?” 秦舒立取下面巾,露出白净的小脸,“我是秦舒立,这里是你俩的葬身之地!” 贾富贵放在小野面前,怒吼道:“小兔崽子,后赶紧把我们放了, 晚上得罪小野太君,不用等到明天,你们全家都要死!” 小野明显没搞清楚状况,拍着贾富贵的后背,“贾桑,你认识这个小孩?” 贾富贵低声说,“这就是我给你找的女人家的孩子!” 小野从贾富贵身后走出来,笑着说道:“小子,我看上了你的母亲,只要你把她……。” “嘭!” 秦舒立掏出手枪就送鬼子归西。 贾富贵看着小野在他面前倒地,老脸刷的一下变的雪白,他高举双手,支支吾吾的说, “小…小秦,……误会…都是误会,千万不要…不要杀我!” 秦舒立面无表情的走到贾富贵面前,“还真被我娘说中了,她不去轧钢厂上班,就把鬼子带我家去。 看不出来,你贾富贵很有做汉奸的气质啊!” “不是……不是,真不是,我是……我是……,对,我是带他去找我媳妇的, 他就喜欢我媳妇那样的矮冬瓜,和他很配!” “这话骗骗三、两岁的小孩还行,想骗我,你觉得可能吗?” 秦舒立说完一枪打死贾富贵,这种废物没必要和他说太多。 他收起手枪把两个人身上搜了一遍,只找到6个大洋和30多块日元, 随后牧草自动分开,把尸体包裹进去,迅速分解,就好像空间里从来没有进去活人一样。 秦舒立把牧草上面的弹壳和挤出来的弹头收起来,看了看外面没人,闪身出了空间。 这空间是真好用,只要人不多,都可能带到空间里杀, 就是以后放牧区养了牛羊以后,不太方便。 解决了贾富贵的秦舒立心情舒畅,跑到正阳门买了一大堆东西回了家。 王月舒在房檐下看报纸,双胞胎在清理干净的院子里撒欢的跑,整个院子都充满了欢快的童音。 秦舒立刚把大门敲响,双胞胎就哒哒哒说跑过去开门。 秦舒立推开门就看到双胞胎的可爱笑脸,两人同时喊道,“大哥我想你啦!” 秦舒立关上门,单手提着东西,一个手抱俩孩子走进院子。 王月舒听到三个孩子的说话声,抬头就看到秦舒立手里的包袱。 第13章 王月舒紧急出门 “你又买什么东西?家里什么都不缺。”王月舒接过秦舒立手里的包袱说道。 “娘,都是些补身体的东西,现在天气还冷,你和舒平、舒凡都要吃好一点,身体好才少生病。” “我说不过你!” 王月舒带着包袱进了房间。 秦舒立从衣服兜里掏出两颗米老鼠糖,给双胞胎一人分了一颗, 这是他今天在正阳门那边的糖果店里发现的,听说是沪市刚出的新品糖果。 小老三双手捧着从来没有见过糖果,吸溜着口水问, “大锅,这是什么呀?” 秦舒立笑了,每次小老三流口水的时候,说话就不利索, 他把双胞胎放下,拿起奶糖剥开,放进小老三嘴里。 “好吃吗?” 一股浓郁的奶香味布满口腔,奶糖的香甜让小老三根本没时间回应大哥的问题。 他双手握住小嘴,生怕糖掉出来,漂亮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高兴的眼睛都看不见, 最后她还用脑袋示意二哥赶紧吃。 秦舒立又给老二把奶糖剥开,“舒平,你也尝尝!” 老二咬住奶糖,舌头轻轻碰了一下,舌尖立刻感受到奶香味和甜甜的滋味, 他犹豫了一下,把奶糖拿了出来,用糖纸包上。 “大哥,我想给娘吃!” 秦舒立摸摸老二的脑袋,秦舒平不爱说话,在家里存在感不高,但是那里都有他的身影, 平时要帮着照顾妹妹,娘亲做饭的时候要帮着烧火,能干的很。 “舒平,我给娘留着呢,这是分给你的,自己吃吧!” “二锅,你吃,好吃哒!” 秦舒平眼睛弯弯,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 小老三拉着二哥的手,“好吃吧?” “嗯嗯!” 秦舒立拿出一包说道:“我把糖果给娘,以后你们每天都可以吃一颗。” 双胞胎双眼发亮,仿佛大哥手里拿的是稀世珍宝。 “在院子里玩吧,不要出去!”秦舒立叮嘱后,去房间里找王月舒,顺便把今天的报纸放在桌上, 这段时间他发现王月舒很喜欢看报纸,所以平时出门都会带一份回来。 “娘,贾富贵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应该会安静很多。” 王月明豁然转身,“这么快?” “不快不行,这狗日的居然带着鬼子往家里来,要不是我今天守在轧钢厂过来的路上,家里真会出事!” 秦舒立想到这里,也是心有余悸。 王月舒心里最后一点仁慈,在秦舒立的话中消散,她安慰道:“你不是给我枪了吗, 要是真出了事,我也会用枪的。” “娘啊,你会用枪有什么用,这里一响枪,不到十分钟,巡警和鬼子就会过来, 双胞胎怎么办,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冲动哈!” 说完,还不放心,毕竟他以后出去的时间会比较多, “我会在地窖最里面挖了个地下室,里面放上半个月的水和物资, 如果我不在家,你就带着双胞胎躲进去,另外再开一出口通往后面的花园。” 秦家后面,就是西跨院中段,属于以前的花园,现在已经荒废。 王月舒想了想,确实有必要,“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照顾好双胞胎就行!” 秦舒立有空间,他可以直接用空间收取,又快又安全。 王月舒收拾完买回来的东西,顺手拿起桌上的报纸看了起来。 突然,王月明顶着报纸角落的寻人启事愣住了,脑海中回忆起8年前的事。 等她回过神来,仔细看完寻人启事后,立刻找到秦舒立。 “舒立,我有急事出去一趟,你在家看好双胞胎。” 秦舒立从地窖里爬出来,不解的问,“娘,有事你告诉我就行,没必要自己出去, 现在外面不安全不说,风沙也大!” 王月舒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去,“儿子,这事比较重要,必须我自己去,你看好孩子。” 秦舒立见她坚定的面容,只好妥协,“那你注意安全,穿厚实一点,把脸捂起来。” 王月舒转身回房间换了衣服,快步离开。 秦舒立关好大门,把双胞胎叫过来,“老二,大哥出去有急事,你带着小老三回屋里去, 我房间炕头上有鸡蛋糕,桌上有温水,我和娘没有回家,你们不能出门知道吗?” 秦舒平小脸紧绷,语气坚定的表示,“大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安静的等你和娘回来。” “我也会乖乖的!”小老三举着双手喊道。 秦舒立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牵着他们回了客厅,然后把门关上。 秦家前面的围墙和四合院大门平行,秦舒立在墙头上看着王月舒坐上黄包车后,才从侧面围墙翻出去。 下午的南锣鼓巷人流不少,加上地面的冰融化后,道路泥泞不堪,黄包车跑的不快,秦舒立跟在后面很轻松。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不对劲,王月舒坐在黄包车上,脑袋不断转动,观察着周围和后面的动静。 秦舒立为了不被发现,只能越拖越远,直到双方距离30米时,他才觉得安全。 秦舒立越跟越心惊,虽然王月舒的反跟踪不是很专业,但是她确实有这个意识, 他娘果然不简单! 王月舒经过福祥胡同,顺着城墙根,进入地安门内大街,最后走进了一家茶楼。 秦舒立跟到这里心里叹息,好在他娘包的严实,谁家20来岁的女人上茶楼啊,一看就不正常。 他打开空间的扫描功能,上下看了一遍,人在二楼包间,里面也没有危险, 又在茶楼周围快速转了一圈,发现两个身上带枪的人, 但是不像是特务,他暗暗提高警惕,转身走进去在二楼隔壁开了房间。 王月舒忐忑的走进包间,和组织断了联系已经8年,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但是既然组织发出了联络信号,就必须来。 她推开门,房间的桌子旁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看着对方熟悉的脸庞,一时间眼泪横流。 中年人也没想到一冲动打出联络消息,居然真能找到人。 他起身在门口观察后,没有发现异常,才关上房门,把王月舒带到桌子旁坐下。 第14章 王月舒的过往 中年人给王月舒倒了杯茶,轻声说道:“蓝月亮同志,8年不见,能再看到你真好!” 秦舒立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他娘以前的青梅吧, 就是代号不怎么的,听起来像是洗衣服的。 中年人有些激动的说,“我一直以为你在8年前的混乱中牺牲了,但是我不甘心,所以每次我来北平,都会在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 实在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来了。” 王月舒收起眼泪,认真的说道:“以前家里穷的吃饭都困难,哪里有钱买报纸,也就这段时间,才有机会看看。” 中年人正色道:“蓝月亮同志,我代表组织和你谈话,你还愿意为这个国家未来而努力吗?” 王月舒想到家里三个孩子刚没了爹,要是她出了事怎么办? 一时间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中年人心底一沉,“蓝月亮同志,你有顾虑?” 王月舒轻轻吐了口气,“我现在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我男人前不久被鬼子抓走音讯全无,我……。” 中年人没想到她这些年的变化居然这么大,26岁的年纪已经三个孩子。 他叹息道:“这样吧,你把这些年的经历做成报告交给我,组织会去核实, 如果一切属实,我们在往后说,你也多点时间考虑, 我明天就要离开北平,所以留给你的时间不多。” “我明白!” 王月舒放不下孩子,同样放不下15岁加入地下党,宣誓要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 中年人站在二楼窗户上看着王月舒离开后,才离开茶楼。 秦舒立站在二楼窗户上看着中年人和外面的两个人点头示意,然后离开, 他赶紧下去跟上最后离开的两人。 他不是想打探这个势力背后是谁,但是他要保证王月舒不会遭到背叛。 这一跟就直接跟到了外一区的东八角,就在天坛不远。 秦舒立看着两人进了一个小院,缓缓吐了口气,特么的,这些人是真能跑, 从内五区跑到再一区,直接从城北跑到城南,为了接个头至于吗? 他走进院子旁边的巷子,蹲在巷子深处,耳朵不断抖动,希望能听到院子里面的谈话声。 院子前厅,中年人和一个年轻点的声音在谈话,“道真书记,你这么冒险去找人,真的有必要吗?” “贺平,你不认识她,当年北平地下党组织被叛徒出卖, 是蓝月亮同志冒险传递消息,才让组织的同志有时间撤离,但是她却被发现,最后生死未卜。 对于这样的同志,你说我应不应该找?” 贺平沉默,最后说道:“应该,可是不应该你去找,让我去也是一样。” 秦舒立听到这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是地下党的人,暂时被出卖的风险。 齐道真笑着说道:“贺平,你们根本不认识,双方也没有暗号可以确认真假,你怎么找?” 贺平还要再说,齐道真说道:“明天我们再去一趟,把她这些年的经过报告拿回来, 接下来的甄别工作需要你们来做。” 贺平认真的说,“书记放心,我会认真甄别的,不过明天书记你不用去了吧?” “我不去,她给谁?给你?” 房间里沉默下来,秦舒立确认他们的身份后,也觉得可以离开了。 等她风尘仆仆的回到家,就看到王月舒坐在前厅,手里拿着藤条。 卧槽,把家里忘了。 秦舒立关上房门,走到王月舒面前,看着双胞胎不断给他眨眼, 郁闷的想,你俩别眨了,我又看不出来意思,别把眼睛眨坏了。 王月舒生气的说,“我让你在家看着双胞胎,你居然跑出去, 他俩才三岁,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秦舒立讪笑道:“娘,他们不是没出事嘛。” “那是你运气好,难道你希望他们出点事?” “没有、没有!” “干什么去了?” 秦舒立笑脸一收,“去看看娘你见什么人。” 王月舒俏脸一僵,不自然的说,“你看到了?” “看到了,我还跟着到了他们的住处,要不然怎么会被你发现?” 王月舒脸色古怪,组织的行动程序有多严格,她非常清楚,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调整,肯定更加完善和保密, 他的大儿子居然能跟着中年人找到住处,这本事是不是太大了点? “没被发现?” 秦舒立下巴一抬,双眼望天……不是,望房顶, “我是谁,我是秦舒立,秦大柱和王月舒的大儿子,谁能发现我呀。” 王月舒松了口气,“以后别在跟了,万一被他们发现,后果难料。” “我知道,主要是想看看他们是什么人,会不会对我们产生威胁,既然搞清楚了身份,自然不会跟, 娘,你不是要写报告吗,还不快去写?” 王月舒叹气,这孩子厉害的过分,“你也跟着进来吧,我看你这样,要是不告诉你,今天晚上可能睡不着觉。” 秦舒立嘿嘿一笑,给双胞胎拿了糖,让他们在前厅玩,跟着王月舒进了卧室。 炕上小方桌旁,王月舒边写边说,“34年我在北平地下党工作,因为叛徒出卖,我向组织传递消息, 后来组织撤离的时候,我受伤被你爹救回家, 等我养好伤以后,和组织就断了联系,当时城里气氛越来越紧张,我就跟着你爹回了乡下。 第二年我们就结了婚,再过了一年就生下来了你。” 王月舒说的简单,但是他说到和秦大柱结婚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幸福,可见她真的很开心。 秦舒立听完觉得,该想办法找找他爹,别管去了哪里,总有个落脚处, 就算真的死了,总的有个坑吧! “这么说,你已经决定回到组织,继续战斗?” 王月舒很纠结,久久没有说话。 秦舒立不想他娘为难,“你不用考虑我们,我会保护好弟弟妹妹的安全, 都说有国才有家,其实是舍了家才有的国, 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我和双胞胎会支持你的, 我想爹如果知道,也会支持你的。” 第15章 贾张氏遭罪 王月舒想到当初秦大柱救她,还帮他到处找地下党的事,心里一阵甜蜜。 “我知道了,以后家里得靠你多操心。” 秦舒立呵呵一笑,“娘,话别说的太早,说不定你们的组织也需要我帮忙呢。” 王月舒白了自信的大儿子一眼,“国家的事,有我就行了,双胞胎还小,他们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亲人的痛苦。” “这话该我对你说才对,总之,以后要是有什么任务,你最好先给我说。” 王月舒没有回答,她还不知道以后的事呢。 秦舒立离开卧室去厨房做饭,他是南方人,喜欢吃大米饭, 当然北方的面条也吃,可是他不会做面条,再好的面粉到他手里都是白瞎。 双胞胎一左一右的把住厨房门框,伸出小脑袋好奇的看着大哥做饭。 小老三见秦舒立手忙脚乱,咧着嘴嘻嘻直笑,她把脑袋凑近老二,“二哥,大哥做饭的样子真搞笑。” 老二强压住上扬的嘴角,故作严肃的说,“小妹,大哥给我们做饭呢,这时候笑不太好。” 小老三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等吃饱了才有力气笑,哈哈。” 秦舒立听着双胞胎的童言童语,嘴角含笑,“听说有人想笑话我,是不是不想吃饭?” 双胞胎从门后面跑出来,在门口站的笔直,小老三红润的小脸全是严肃,“大哥,没有的事,谁笑话你,我就弄死他。” 说完。还把两个小拳头举起来摇晃两下,表示她现在强的可怕。 老二默默后退两步,拳头别打他身上。 秦舒立花的半个小时把饭做好,让老二去卧室叫娘出来吃饭。 双胞胎自己可以自己吃饭,就是胳膊短了点,需要大人给他俩夹菜, 小老三嘴里嚼着腊肉,手已经指向下回锅肉,小屁股一抬一抬,垂在桌子下面的小腿不断蹦哒, 很明显,今天的晚饭非常符合她的心意。 大家吃完饭,秦舒立刚把碗筷收好,大门就被敲响。 他放下东西,打开大门,“易师傅有事?” 易中海看着秦舒立面无表情的脸,想到前些天的不愉快,脸上有些尴尬。 秦舒立心想,现在易中海的道德大法还在修练之中,最多算入门,距离后面的道德天尊还差的远。 “小秦,是这样的,中院贾富贵天黑了还没回来,我想着大家都是邻居,一起出去找找。” 秦舒立似笑非笑的说,“易师傅这话有意思,你觉得我们家应该谁去? 我娘,还是我?” 易中海这次是真尴尬,光知道喊人,没考虑到秦家的情况, “小秦,是我欠考虑了,你回去吧,晚上不要出门,外面不安全!” 易中海看着大门关闭,脸上的笑容消失,其实贾富贵的毒计,易中海知道, 原本他想做的,可是他考虑太多,被贾富贵抢了先, 今天贾富贵和小野出去,他也看在眼里。 他这次过来叫人的真正想法,就是想看看秦家人,尤其是秦舒立的表现, 谁知道秦舒立滴水不漏,啥也没看出来。 易中海不知道,他要是表现出一点点怀疑的眼神,秦舒立今晚就会让他消失。 任何对秦家有威胁的人都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易中海回到中院,贾张氏正抱着贾东旭哭,刘海中和许午德也在贾家。 刘海中媳妇怀了孕,还要照顾刚4岁的刘光齐没有出来, 许午德老婆在娄家做工,儿子许大茂今年6岁,正和8岁的何雨柱看贾张氏的热闹。 何大清在酒楼下班比较晚,他媳妇在出来不合适,所以在家收拾屋子。 “易师傅,秦家怎么说?”刘海中双眼放光的问。 许午德虽然没问,但是眼神也很怪异。 易中海没好气的说,“秦家大儿子开的门,我想了想,他们家孤儿寡母的出人不合适, 再说了,谁也不知道老贾去哪了,我们怎么找?说不定和工友出去喝酒呢?” 贾张氏松来贾东旭,张嘴就骂,“易中海你放屁,我们老贾说过这几天有事,不会出去喝酒, 你让王月舒那个狐狸精出来,他把我家老贾迷到哪去了?” 刘海中和许午德相互看了一眼,瞬间眼睛亮了八度,这里面有事? 易中海小心看了月亮门一眼,赶紧走近贾张氏,“贾嫂子,这个坏人名声的事,可不能乱说,会出大事的。” “我们老贾大晚上不回家,这事还不大,什么才叫大事? 不行,我要去秦家要人!” 贾张氏说着就从地上爬起来。 “不用了,我来给你说法!”秦舒立脸色阴沉的站在前院的月亮门。 “让王月舒那个狐……。”贾张氏还没喊出来,秦舒立已经冲到眼前,一巴掌呼在贾张氏脸上, 本来就胖的大肉脸,瞬间就大了一圈。 秦舒立见两边不对称,不等贾张氏说话,反手又一巴掌。 呼,这下对称了! 贾张氏明显被两巴掌抽懵了,捂着脸嘀嘀咕咕,“你…你,为顺么打窝?” “你敢骂我娘,小爷杀了你的心都有,你再骂句试试?” “窝跟你拼了!” 贾张氏说完低头就冲,她虽然没有后来那么胖,但她是天生的矮冬瓜,重心低,下盘稳, 冲击力度大,一般人还真扛不住。 秦舒立一脚踹出去,贾张氏双脚离地,直接飞到连廊,碰到柱子上才停下来。 远处何雨柱看着比他小一岁的秦舒立把大人都打飞,感觉神气的不得了, 心想,他也要去找个师傅学点本事。 许大茂早在开打的时候,就躲到了柱子后面。 贾东旭呢,这会还坐在地上发呆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秦舒立的强悍攻击力吓懵了。 易中海见秦舒立三两下把贾张氏打成了死狗,赶紧站在贾张氏前面,双手摇摆, 急匆匆的说,“小秦,冷静,千万冷静,在打下去,她就死了!” “死了正好,这种整天给人泼脏水的老巫婆死了干净!” 易中海连忙劝道:“小秦啊,东旭还小,贾张氏死了,这孩子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易师傅你两口子快十年还没孩子,正好自己带回去养。” 第16章 确认贾富贵失踪,贾张氏隐忍 易中海背后躺地上装死的贾张氏迅猛起身,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 贾张氏已经冲了出去,一把抱住贾东旭,扯着嗓子吼道: “易中海你休想,我家东旭是贾家的人,别说我家老贾只是没回家, 就算他真的死了,东旭也只能是贾家的人。” 在贾张氏眼里,儿子就是他的一切,贾富贵都的排后面。 易中海心里刚升起的一点小心思,瞬间熄灭,不过也在他心里留了道缝,他要好好想想怎么操作, 现在最重要的是贾富贵到底在哪? 易中海没理会哭嚎的贾张氏,对秦舒立说道:“小秦,东旭是贾家的孩子,这种话以后别在你贾婶面前说。” 秦舒立无所谓的笑笑,“我就是开个玩笑,看你们一个个的,不会当真了吧。” 易中海脸都绿了,有特么这么开玩笑的吗? 没发现贾张氏看易中海的眼神跟看贼一样吗? “行啦,贾张氏记住我的话,要是以后我再从你嘴里听到有关我们秦家,有关我娘的坏话,你这张嘴就别要了!” 秦舒立说完,潇洒转身。 三个大人看着刚一米多点的秦舒立离开,愣是没敢吭声。 远处房檐下的何雨柱两眼冒光,大丈夫当如是也! 老子也要学功夫! 刘海中问道:“咱们还去找吗?” “找个屁,谁知道老贾跑什么地方去了,天已经黑了,外面宵禁,万一被鬼子抓了, 就和秦……,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要养老婆孩子,惹不起。” 许午德转身叫许大茂回家。 易中海摇着脑袋转身回家,他也不敢出去好吗? 秦舒立穿过月亮门,就被两个小可爱抱住。 他一用力就把人抱到怀里,没好气的说,“不是告诉你们,不要出大门吗?” 小老三皱着眉头,“那个大婶是坏人,我和二哥出来打坏人呢。” 秦舒立关上大门,把双胞胎抱回屋里,伸手就在小老三的屁股上拍了两巴掌, “你才多大,就要去打坏人,万一被坏人抱走,你就再也见不到娘和大哥、二哥,你还要去吗?” 小老三双手捂着小屁屁,眼睛里包着一眶眼泪,哭哭唧唧的抱着秦舒立, “我不要离开大哥,不要离开娘和二哥, 呜呜……哇哇~~。” 秦舒立看了老二一眼,完逑! “谁把小老三惹哭了?”王月舒放下笔从房间里风风火火的冲出来。 “我不要离开娘。” 小老三松开秦舒立,转身抱住王月舒大腿。 老二拉了拉秦舒立的手,无声的说,大哥,你闯大祸啦。 “谁说我的好闺女要离开娘?” 小老三的眼泪挂在眼睫毛上,整个人哭的一抽一抽的,“大锅说的。” 王月舒不满的看过去,对孩子乱说什么呢? 秦舒立赶紧解释,王月舒这才抱着小老三回了卧室,娘俩说悄悄话去了。 秦舒立拉着老二,“舒平,这段时间你们的身体恢复的不错,要不明天开始和大哥练武?” “真哒?”秦舒平两眼放光,刚才在中院他扒着月亮门看着大哥大发神威,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这会大哥就说要教他练武功,真是太好啦。 秦家家传武学是八极,怎么传下来的不知道,反正秦舒立跟着秦大柱学了两年, 不算精通,但是基本套路和呼吸方法全部都会,包括需要用到的药物,王月舒手里也有配方。 秦舒立现在不差钱,再贵的药也买的起。 “真的,以后我出门的时间比较多,家里就你一个男人,娘和妹妹需要你保护,不会功夫怎么行?” 秦舒平拍着小胸脯,神情坚定,“大哥你放心吧,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家里我会照看好的。” 秦舒立脸色古怪,这话不像是三岁孩子能说出来的, 难道,这小子不是人? “说的好,不愧是我们秦家的好男儿。” 第二天一早,易中海带着贾张氏去了轧钢厂,易中海去了以后发现贾富贵和主任小野都没有,心里知道两人肯定出事了, 而且多半个秦家有关,他谁也没有说,以后是出去和贾张氏说了句,厂里没人。 贾张氏失魂落魄的回了家,坐在炕上想事, 她心里清楚,老贾出事多半和秦家有关,但是她想不到会是谁, 秦家媳妇王月舒长年生病,这段时间才好了些,看着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剩下三孩子,最大的才8岁,还是虚岁, 虽然和秦大柱学了点功夫,打架挺厉害,但是杀人不一样。 贾张氏和易中海都想不到秦舒立敢杀人。 两人都没有把贾富贵的告诉鬼子,这年头除了汉奸整天跟着鬼子跑,普通老百姓都不敢接近鬼子, 谁知道小鬼子会不会突然发疯,抽刀把人砍死? 下午同样的时间,王月舒带着写好的报告去了茶楼,秦舒立从外面警戒的地下党成员身边走过, 贺平伪装成黄巴车夫,在茶楼对面不远的街口休息。 别说装的还挺像,要不是秦舒立知道他的底细,还真看不出问题。 和昨天一样,秦舒立在外面绕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才走进茶楼。 贺平也也看到了秦舒立,不过他今天换了伪装,贺平也没看出来。 二楼包间,齐道真看着王月舒提交的报告,简单看了一遍, “蓝月亮同志,你的情况组织会去核实,到时候还是报纸联系, 在核实完成以前,希望你保持警惕,不要有怨言。” “黑鹰同志,我知道组织原则,既然我上交报告,就已经想清楚,接下来我会做好一切准备,等待组织召唤。” 报告交完,王月舒起身离开,整个过程只花了10分钟。 秦舒立还是等齐道真离开后,悄悄跟在后面。 他手里的报告,关系到秦家四口的身家性命,绝对不能出现意外。 众人回到外城的东八角,齐道真把文件收起来,才找到贺平, “我马上出城去根据地,你们保持警惕。” 贺平劝道:“书记,这一路回去危险重重,要不让我去吧?” 第17章 突发状况 “不行。”齐道真拒绝,“这次情况特殊,文件非常重要,必须我亲自送回去。” 直到现在,贺平等人都不知道齐道真见了什么人,拿的是什么样的文件。 当初他和很多人,能从北平活着离开,都是蓝月亮的功劳, 齐道真不希望好不容易才联系上的蓝月亮出现任何意外。 “就这么定了,我马上就走!” 秦舒立刚开始还听的点头,这人对他娘的事很上心,报告也没有给其他人,挺好。 可是听到后面就不太对了,怎么就要离开北平了? 你这一离开,我跟还是不跟? 万一你半路被抓,报告暴露,我这一家人还活不活? 时间不容秦舒立多想,他赶紧去找了个叫花子,让他去南锣鼓巷95号送信,就说他有事要出去一趟。 好在他做了点准备,不光放了钱在家里,还给王月舒拿了枪,地窖的地下室也挖好了,躲个十天半月没有问题。 齐道真坐黄包车到西门出城,秦舒立看着两只脚悄悄跟在后面,一起出了城。 城外五里的村庄里有地下党的联络点,齐道真在这里带了两人保卫人员,连夜向平西根据地而去。 秦舒立能怎么办,只好跟上去。 这边王月舒看到叫花子送来的口信,忧心忡忡的回到正房。 小老三看着娘亲脸色不对,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的跑过去,一把抱住王月舒大腿, “娘,你怎么啦?为什么不开心?” 老二也绷着脸担心的看着自家娘亲,从娘亲病好了以后,脸色从来没有这么差过。 王月舒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舒平、舒凡,娘没事,你们大哥有事出去几天,你们在家里玩,不要出门知道吗?” 双胞胎懂事的点头,王月舒又说道:“如果家里来了外人,你们就去地窖最里面, 娘和大哥没有去找你们,千万不要出来知道吗?” 秦舒平脸色变了,早慧的孩子感受到了危险,而且大哥还不在家。 他红着眼睛说,“娘,舒平知道的,如果有坏人,我就带着妹妹去地窖,谁找都不出来。” 王月舒很自责,如果她不和组织联系,像以前一样做个平凡的母亲, 他的宝贝大儿子就不需要远走,双胞胎也不用小小年纪就担惊受怕。 但是,谁叫她生在这个年代,时代的使命在肩,谁也不能幸免。 天黑以后,易中海回去后找到贾张氏,“贾家嫂子,贾哥多半出了事,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贾张氏冷着脸,“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打算,实在找不到老贾,我就带着东旭回贾家村, 那里都是老贾的叔伯兄弟,总不会看着我们孤儿寡母饿死。” 易中海劝道:“老嫂子,你糊涂啊,现在乡下过的是什么日子? 东旭从小在城里长大,而且还要上学,去了乡下肯定不习惯。” 贾张氏抹起了眼泪,他不想回乡下,但是她大字不识一个,只会撒泼打滚,怎么养的活儿子? “老贾不在,我也没有办法。” “老嫂子,我建议你们就在这里,你们肯定有些存款,我每个月在借点,凑活着过吧, 东旭今年12岁,等他15岁,我就带他去厂里上班,再难也就三年,你说呢?” 昨天秦舒立的话,还在易中海脑海里回响。 贾张氏面色古怪的看着易中海,等了一会才把贾东旭叫过来, “东旭,你易叔想收你做徒弟,跪下给你叔磕头。” 贾东旭绝对老实听话,直挺挺的跪地上,“梆梆梆”,磕了三个。 易中海心里美的很,虽然没有儿子,但是能收个徒弟也不错, 说起来,他还要感谢秦舒立。 城外,齐道真带着两个保卫人员打扮成商人,一路穿过鬼子和伪军的检查站,不断向根据地走。 秦舒立不紧不慢的跟着,虽然他人小走的慢,但是他腿快体力好,两条腿不停捣鼓,跟踩着风火轮一样。 第二天下午,齐道真三人来到一处检查站,这是进山前最后一处鬼子检查站,只要过了这里就安全, 但是这里也是最危险的,前面的检查站基本都是伪军检查,鬼子很少,只要钱给够,伪军才不管你是什么人呢。 这里不行,小鬼子在路上架着机枪,两个拒马中间留出供一人通行的缝隙,每个从这里过的人都要检查。 齐道真没想到这里的检查站会突然换成鬼子,一个小分队13个鬼子,看上去都是20来岁,上过战场的老兵。 真特么的出了鬼,现在是43年初,鬼子和漂亮国在太平洋把的火热, 华国战场上大部分老兵都去了太平洋战场,这里很多都是鬼子从国内补充的少年兵, 15、6岁,身高也就1米4、5左右,没经过多少训练,面相稚嫩,就连鼻子下面的卫生胡都泛着青色。 齐道真不知道鬼子为什么突然换人,这对他来说很危险。 秦舒立捂着脸隐藏在排队的人群里,小心观察着这些鬼子, 路旁的机枪阵地2个,路中间检查人员4个,周围警戒的鬼子6个, 应该还有一个在路边的房子里,人不多,但很分散,很不好下手。 希望齐道真安全通过,这样大家都好。 按照空间意识的说法,秦舒立身体的潜力开发训练已经入门, 单手600斤,爆发力强大,训练中给的身法和步法,让他移动速度很快,搏杀之法能让他以最直接方式干掉对手。 但是正面对战13个经历过战场的鬼子,他依然把警惕性提到最高。 “你滴,过去什么滴干活?” 鬼子面无表情的盯着齐道真问道。 “太君,我是个生意人,这段时间北平城里山货短缺,我去前面的村子进些山货。” 齐道真边说,边拿出20日元递过去。 小鬼子看着手里的钱不动声色的放进自己兜里,他每个月只有10日元的军饷,这钱太香了。 他对齐道真一番搜查后,没有发现可疑物品,“过去吧!” “谢谢太君。” 齐道真带来的两人和秦舒立同时松了口气。 “等一下。” 鬼子伍长突然从旁边的房子里走出来喊道。 第18章 秦舒立爆起杀人 几人心里咯噔一下,齐道真刚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笑着对鬼子伍长说, “太君,还有什么吩咐?” 鬼子伍长上下打量齐道真以后,用军刀指着他的鞋子, “脱鞋。” 齐道真强压着心脏的狂跳,努力挤出笑脸,“太君,不是检查过了吗?” “八嘎,你滴不老实的干活,马上脱。” “咔嚓。” 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周围警戒的鬼子都把枪口对准了齐道真。 后面两个保卫人员把手伸进怀里准备掏枪,随时准备开火。 后面的老百姓看到这个架势,全都慌了,忍不住向后面退。 秦舒立摇了摇头,今天不动手肯定是过不去。 他左右看了看,最后把目标放在了鬼子的轻机枪阵地,只要抢下机枪,几个鬼子不算个事。 他距离鬼子的机枪阵地有8米远,按照他的爆发力,只要鬼子机枪手不第一时间开枪,他就能冲进沙包堆砌的阵地里面。 鬼子伍长掏出手枪步步紧逼,“你滴,立刻把鞋子脱下来。” 担任搜查任务的4个鬼子也向齐道真围了过去。 4月的风很干燥,吹的人皮肤发紧,齐道真的脸上却冒出了汗。 这一刻他想了很多,最好的办法就是拉响手包里的手榴弹, 他死了不要紧,身上的报告不能让鬼子得到,否则又是一起惨案。 就在这时,鬼子机枪手见老百姓退后,转头把枪口对准了齐道真。 就是现在,秦舒立右脚往地上一跺,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样飞射出去。 风声让鬼子惊醒,不等他们转头,秦舒立已经冲冲进了机枪阵地, 他手中的匕首上下翻飞,从2个鬼子还没看清楚对手是什么样,就满身冒血的倒在地上。 “全部趴下。” 秦舒立一手拉保险,一手抓枪把,嘴里还得喊话,忙的一逼。 齐道真和保卫人员的反应最快,立刻趴到地上。 “哒哒哒……。”子弹如雨点般射出去,首当其冲的鬼子伍长第一个被打死。 剩下4个检查的鬼子枪还没举起来,就被打成了筛子。 周围6个警戒的鬼子举枪就射,秦舒立单手提枪,就地一个翻滚,躲过鬼子的射击, 调整枪口将对面3个鬼子打死,剩下侧方3个鬼子已经趴在路边的斜坡上准备射击。 秦舒立把打光子弹的轻机枪向鬼子扔过去,自己跟着往鬼子那里冲。 一个鬼子被砸中脑袋,晕晕昏昏的趴下,另外两个鬼子看着高速冲过去的秦舒立,脸色惊恐,第一枪打完,还要拉枪栓呢。 鬼子正想起身拿枪格挡,秦舒立已经冲了过去,全力一脚把鬼子踹飞出去五、六米, 剩下一个鬼子还想挣扎,秦舒立一拳把他鼻子打进脑子里。 秦舒立环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人员,这才停下来喘气, 高速爆发对身体的压力非常大,哪怕他的身体一直在强化,说到底也只是个7周岁孩子的身体。 老百姓和齐道真等人看着秦舒立几秒钟时间解决13个鬼子,全都趴在地上不知道动。 秦舒立对齐道真喊道:“愣着干嘛,赶紧打扫战场,我们撤啊。” 说完又对老百姓说道:“各位父老乡亲,赶紧回家去,这段时间不要出门。” 老百姓一轰而散,保卫人员赶紧去拿鬼子的枪, 齐道真走到秦舒立面前,“多谢这位小兄弟出手,否则我今天肯定会死。” “你为什么会死?按照鬼子要求做就行。” 齐道真不能说实话,只好绕过这个问题,“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秦舒立知道他的身份隐藏不下去,直接说道:“我叫秦舒立。” 秦舒立?齐道真有些耳熟,王月舒给的报告,他只是简单看过一遍,对里面的很多东西并没有记住。 “王月舒的大儿子秦舒立。” 齐道真大惊,“你,怎么……?” “我怎么会在这里是吧?”秦舒立接过他的话说,“你身上带的东西,关系到我们一家的生死存亡,我不能不跟着。 还好我跟来,否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们一家暴露。” 齐道真突然笑了,“小秦,王月舒同志说她儿子本事大,这下我算是亲眼看到了。 老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里距离根据地还有一段路,要不一起走?” 秦舒立想转身离开,离开家时间太长,双胞胎会想他的。 可是他真的不太相信齐道真,哪怕他说后面的路没有危险。 遇到个鬼子检查站就差点暴露,后面要是遇到点别的事怎么办? “哎,快点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 秦舒立说完走到一边准备上路,谁知道齐道真的两个保卫人员把鬼子的步枪子弹捆在一起,打算扛走。 “等会儿,你们这是干嘛?” 年轻一点的保卫员理所应当的说,“把鬼子的家伙带回根据地啊。” 齐道真认同的点头,还给他解释,“小秦,你不知道,根据地的部队发展很快,武器装备非常的缺, 我们能带回去一些,战士们就能多杀一个鬼子,少受点伤。” 另外一个保卫员扛起所有子弹,点了点头。 不是,你们这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我们在逃命啊,鬼子随时都可能追来,这样真的跑得过鬼子吗? 齐道真拿起唯一的一挺轻机枪,眼神无比温柔,轻轻的抚摸着枪身,“多好的机枪啊,带回去。” 秦舒立麻了,他知道根据地困难,却没想到这么困难, 哪怕逃命的时候,也舍不得枪。 “出发。” 齐道真把轻机枪扛在肩膀上,高兴的说。 两个保卫人员化身运输员,扛着10条步枪,差不多40公斤健步如飞,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 另外一个扛着所有子弹,也有好几十斤,紧紧跟在后面。 齐道真扛着轻机枪和秦舒立并排走,“小秦,你今年多大? 你这身本事怎么学来的? 你娘知道你这么厉害吗? ……。” 直接化身十万个为什么。 秦舒立原本认为齐道真是个比较严肃的人,这会才知道他是个碎嘴子。 第19章 鬼子偷袭根据地 四人又走了半天才进山,齐道真指着刚冒出嫩芽的树说,“等树叶全部长出来,这里就是我们的天堂,鬼子再多也找不到我们。” “齐先生,这里应该安全了吧?” 齐道真笑着说,“当然,这里属于根据地外围,平时有部队在周边巡逻的,没有问题。” “啪。”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齐道真脸色突变,枪声是从山那边的根据地里面传出来的。 秦舒立仰天长叹,他就不该问这个事! “快走!” 四人加快脚步,向山上爬。 秦舒立冲在最前面,不一会就跑没影了。 他站在山顶,透过稀疏的树枝缝隙往山下看,一片焦黑的土地上,八路军和鬼子正在交火, 八路军在山坡上,向下攻击,但是山坡上没有战壕,应该是仓促战斗。 齐道真带着两人气喘吁吁的跑上山顶,看着远处越来越多、越来越响的枪声,心里非常着急。 秦舒立满头黑线,“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危险?” 齐道真这会哪里还管有没有危险,他仔细观察下面战斗双方的情况以后说道: “鬼子怎么会突然进入根据地,他们从哪里来的?” 保卫人员拿出一个证件递过去,“首长,这是我从鬼子头头身上找到的,你要不看看?” 齐道真一把抢过去,打开一看,“驻蒙军团第二混成旅团北野大队……。 第二旅团怎么会出现在根据地?” 秦舒立不耐烦的说,“齐先生,这时候谁管他们怎么进来的,先弄死在说, 而且,我看八路军的情况不太好。” 齐道真定晴一看,情况果然不好,因为仓促接战,八路军没有战壕,只能堵在山坡上打, 但是这处山坡的坡度只有15度左右,非常平缓,而且山坡前方是一片开阔地, 非常适合进攻,鬼子也是这样打算的,整个独立大队800多人, 除了大队部和一个中队留守以外,其他3个中队全部投入战斗。 鬼子近600人在宽度200多米的战线上铺开,前后分出三条进攻线,每条线上有200多人, 这样一来,鬼子散兵线分的很开,手榴弹扔出去最多炸到一两个人,对鬼子进攻速度没有丝毫影响。 齐道真抱起轻机枪就往向下冲,保卫人员赶紧拉住他,“首长,不能去送死。” “不去怎么行,一团眼看着就撑不住了,防线一旦崩溃,后果不堪设想。” 秦舒立冷静的说,“齐先生,在急你也先等等,这样莽撞成不了事。” 一路上和颜悦色的齐道真面目狰狞的吼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要是有一天,你娘和弟弟妹妹遇到事,你也能这么冷静?“ “敢!”秦舒立眼睛一鼓,清秀的小脸凶相毕露,“谁敢动我家人,老子给他挫骨扬灰。” 说完看着齐道真脸上古怪的神色,不自然的咳道, “齐先生,我的意思是,要救人得讲策略。” 齐道真放下轻机枪,“你说,我听你的。” 秦舒立瞅了他一眼,总感觉齐道真在给他挖坑,不过这会,确实不是扯皮的时候。 挖指着鬼子大队部后方的步兵炮阵地说,“你们看,鬼子的步兵炮阵地后方没有鬼子保护,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只要能捣毁鬼子的步兵炮阵地,八路军的压力就小的多,至少能多撑一会。” “还不是要死?” 齐道真跨着脸。 “听我说完,只要我们能抢一门步兵炮,我就有把握炮击鬼子大队部, 鬼子的指挥系统一乱,我们的机会不就来了?” “你会用?” “多新鲜?我什么不会用?” 齐道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头仔细观察后说,“鬼子的步兵炮阵地上有两门九二步兵炮,但是却有55个鬼子,我们能抢下来?” 秦舒立两手一摊,“要不你想个办法?” 齐道真一咬牙,干了! “小秦,咱们三个都听你的,你下命令吧!” “你老实待着,我带他俩去。” 秦舒立抢过轻机枪带着两人出发,齐道真咬着牙站在原地没动弹,他带的东西关系到秦家四口人,不能出问题。 秦舒立带着两个人绕了一圈,来到鬼子炮兵阵地侧后方, 鬼子的炮兵阵地距离鬼子大队部将近1公里,只要他们动作够快,就有机会。 “你俩枪法怎么样?” “还行,参加过两次战斗,我打过6颗子弹。” “咳咳。” 秦舒立差点呛着,问了等于没问,“这样,我待会摸过去,你们在这里掩护我,一旦发现有鬼子开枪,你们就先开枪, 记住,不能往我所在的位置打。” 秦舒立不是不相信他们的枪法,而是不相信三八大盖的精度。 “记好了,你注意安全!” 秦舒立如狸猫一样,脚步轻快的向鬼子炮兵阵地摸过去, 他趴在地上四肢齐动,速度飞快,还很隐蔽,机枪被他捆在背上。 两分钟后,秦舒立靠近炮兵阵地,50多个鬼子在炮兵小队长的指挥下,不断调整角度向八路军阵地攻击。 “快快的,调整方位,压制住土八路的攻击。” 秦舒立手里拿的是鬼子的九六式轻机枪,采用6.5*50毫米有坂步枪弹,可拆卸供弹盒装弹30发。 他瞅准了鬼子两门炮击发的轰鸣声响起时开始攻击, “哒哒哒……。” 30发子弹在三秒内全部打出去,炮弹出膛的声音停下来的时候,他的子弹同时打光, 除了炮兵阵地的鬼子只有有人攻击以外,鬼子大队部和正在进攻的鬼子都没有发现。 秦舒立的身体素质极强,轻机枪的后坐力也没有让枪口有一丝跳动,30发子弹打死28个鬼子,杀伤力极强。 他扔掉子弹打光的机枪,双手拿着三八大盖的刺刀就向鬼子炮兵冲去。 侥幸没死的鬼子,转身看着冲过来的秦舒立,手忙脚乱的想拿手枪攻击。 可是炮兵的近身战斗能力,跟步兵完全没法比, 不等鬼子掏枪瞄准,秦舒立已经冲进了鬼子群里。 第20章 炮击鬼子大队部 “刷、刷、刷。” 刺刀不断划过鬼子的身体,一个又一个鬼子倒地,不一会整个炮兵阵地再也找不到一个活的鬼子。 后面两个掩护秦舒立的八路军战士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发生的事, 那是50多个鬼子啊,就……这么杀光了? 两人嘴巴张的老大,完全不顾粉嫩的扁桃体吹着冷风。 更远的山上,齐道真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视野好, 秦舒立向鬼子冲去的时候,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炮兵阵地上的鬼子已经全部躺在地上, 他见没有危险,拔腿就往炮兵阵地跑。 秦舒立周围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活的鬼子,立刻向后面招手。 两个八路军战士跑到阵地上,看着死了一地的鬼子,眼睛里全是震撼和佩服。 “别光看啊,赶紧把炮弹拿过来,你们的战友快撑不住了。” 秦舒立一边调整九二步兵炮的仰角和方位,一边催促。 两人这才清醒,拖着弹药箱来到秦舒立面前。 他只花了几分钟就调整完毕,抱起一颗炮弹装了进去, 然后给另外一门炮也装上,双炮齐发,小鬼子大队长绝对跑不了。 “你们看着,拉这里炮弹就能打出去,我数123,一起开火知道不?” “明白。” “1,2,3,放!” “轰、轰。” 两颗榴弹同时飞出去,两秒钟火候,精准落在鬼子大队部的帐篷处, 重达3.8公斤的高爆弹落地瞬间炸开,周围10米以内不论人,还是物品全部被掀飞, 鬼子大队部的指挥官和作战科、医疗部人员,全部被炸飞起来。 “打中了。” “别喊,赶紧装弹,再来两发,巩固一下!”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两个战士有样学样的装起的炮弹。 “轰、轰。” 鬼子大队部里侥幸没死的鬼子,这下算是死了个彻底。 从山上往下跑的齐道真听到炮声,抬头往下看去,发现鬼子大队部的帐篷处全是烟雾,感叹道, “还真让他打中了,这小子年纪不大,本事不小。” 秦舒立让两人配合他调整炮口,打算给进攻的鬼子也来两炮,突然一发迫击炮弹落在附近。 秦舒立往炮后面躲,“赶紧跑,远离阵地,鬼子的迫击炮打过来了。” 两个战士躲在另外一门炮后面没动,他们舍不得这么好的炮。 “小兄弟,你快跑。” 两人说完就想把炮推走。 秦舒立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九二步兵炮是轻型炮,但是重量依然有400多斤,两个人能推走,却推不快。 迫击炮的攻击速度多快啊,等他俩把炮推出阵地,早死8遍了。 秦舒立无奈,两步冲过去,抬起步兵炮的后支撑柱,一脚踹在炮身后部, 炮身居然维持着微妙的平衡,靠着两个轮子,直接冲出去30多米。 “快走。” 秦舒立扛起另外一门炮,拔腿就跑。 两个战士机械的跟在秦舒立后面,跑出炮兵阵地。 三人跑出去40多米,秦舒立肩膀用力,把炮扔到地上。 两个战士赶紧把炮扶好,又把另外一门炮拉过来,两眼放光的摸着炮管。 “别摸啦,有炮没有,还得有炮弹。” “对啊,炮弹。”两个战士又想往阵地上冲。 “给我回来,你们是真不要命啊。”好不容易跑过来的齐道真,及时阻止了冲动的两人。 战士停下来,不好意思的笑道:“有炮就行。” 远处雄壮的冲锋号响起,三人同时看过去,八路军已经冲出掩体和鬼子展开的白刃战。 这次秦舒立抢先开口,“你俩在这里,守着人和炮,我去帮忙。” 说完不等两人反驳,拿起一条三八大盖就冲了出去。 冲锋一响,秦舒立感觉身体里面的血液突然沸腾,一股压制不住的冲动传遍全身, 心底的声音告诉他,冲、冲、不顾一切的冲! 秦舒立距离主战场有两里远,他最先遇到的是大队部活下的鬼子。 这10多个被炸的晕头转向的鬼子,正准备组织起来向主战场进攻, 秦舒立就高喊着冲啊,从后面冲了过来。 鬼子回头一看大喜,远处一个小矮子拿着枪跑来, “哈死给给!” 10多个鬼子拿着步枪全部冲了过来。 “杀。” 两方人同时喊着口号撞到了一起,秦舒立人矮,动作灵活,刚一接触就挑翻三个。 其他鬼子见状,打算把他包围起来,秦舒立能给他们机会吗? 不可能。 鬼子往哪里跑,他就往哪里杀,没等鬼子包围圈形成,10来个鬼子就被杀光。 他看着500米外的主战场基本解决了战斗,把步枪往身后一背,开始打扫战场, 虽然鬼子大队部被炸了,但是好东西还是有的, 他在鬼子尸体上找到三块手表、30多个大洋、80日元。 “别动,举起手来,你是干什么的?” 几个八路军战士拿着枪把秦舒立围起来。 “自己人,别开枪。” 秦舒立缓缓转身,把枪放在地上。 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走出来,“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着往他衣服兜里掏去。 秦舒立后退两步,“你干嘛?” “战场缴获要归功。” “我又不是八路军,为什么要归功?” 秦舒立不乐意。 “你……。” “别乱来,放下枪。”齐道真带着一个战士跑过来。 “吴营长,让战士们把枪放下,这是我带来的人。“ 吴西法看着齐道真,不解的问,“齐先生,你不是刚离开没多久吗,怎么突然回来了,他是什么人?” “什么人?你们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端掉鬼子炮兵阵地,你们这会还在拼命呢, 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就他?” 吴西法不信。 齐道真身后的战士指着远处说道:“那边有两门九二步兵炮,是这些英雄保留下来的,你去看看吧。” “真有炮?” 吴西法转头看着秦舒立,“小兄弟,对不住,是我老吴鲁莽了,回去请你喝酒!” 第21章 秦舒立回城,贾张氏使坏 吴西法抓下军帽,摸着光头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带着人去找炮, 九二步兵炮啊,军分区炮营才4门,他们一团只有两门迫击炮, 要是真能搞到两门炮,以后鬼子炮楼和据点,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齐道真解释道:“老吴以前战斗的时候,脑子受了点伤,弹片都没取出来,有时候脑子转不过弯,你别介意。” 秦舒立看着脑袋发亮的吴营长两脚飞快的带着人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一团团长唐晋带着人,满身血污的走过来,“老齐,你怎么突然回来,城里有事?” “回去再说。” 唐晋意识到有大事,安排手下几个营长打扫战场,带着齐道真回到山里营地。 齐道真看着伤员回来,不解的问:“老唐,第二旅团的鬼子怎么会突然攻击你们?” 唐晋笑道:“前段时间我们把第二旅团下属的据点打掉,可能是这个原因, 别说,这次鬼子的攻击很突然,要不是你们拿下鬼子炮兵阵地,我们这边肯定损失惨重。” 齐道真可不敢居功,他指着秦舒立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小同志叫秦舒立,鬼子炮兵阵地就是他拿下的。” 唐晋惊吓的看着明显是孩子的秦舒立,“老齐,你认真的?” “我们就四个人,你是了解我的,做情报工作还行,上战场不是我的强项。” 唐晋又看了看两个战士,随后一把抓住秦舒立的手,“小同志,我代表一团所有指战员向你表示感谢。” 秦舒立笑道:“不用,打鬼子人人有责。” 齐道真说,“老唐,还要麻烦你安排人送我去军区。” “有大事?” “嗯。” “还要去军区?”秦舒立以为送到这里就算成功。 齐道真解释道:“军区也解决不了,我还要去总部, 不过你放心,我会在这里把文件转换成密语,除了我和总部领导,别人就算拿到也看不懂。” “在北平不行吗?” 齐道真尴尬的说,“情况比较急,我也没想到回来居然遇到鬼子。” 秦舒立差点没气死,“这次你搞好了再走,我们一家人的安危就在你一念之间。” 唐晋看着两人的哑迷,没有吭声,他知道地下党组织很多事都是秘密,他只要提供帮忙就行。 “既然这样,我马上回北平。” 唐晋一惊,这么厉害的人,绝对是当兵的好料子,怎么能走呢, “小同志,我们团正需要你这样的能人,听说你还会用炮,我看还是留下来吧。” 秦舒立受不了唐晋火热的眼神,慢慢退到门口,“唐团长,我家人还在北平,实在抱歉。” 说完转身就跑。 齐道真拉住想追的唐晋,“他家里都是妇女和孩子,缺了他不行。” 齐道真在一团待了一晚上,把文件转换好才出发,并且让唐晋把两个战士留在部队, 不用再回北平城外的村子。 秦舒立离开一团驻地后,把枪收到空间,快马加鞭往北平赶去。 南锣鼓巷95号,贾张氏吃过晚饭后,来到易中海家, “老易,你回来的时候说,鬼子在调查小野死亡的原因?” 易中海以为贾张氏是来借钱的,谁知道她是来找茬的。 “你有想法?” 贾张氏眼神中充满仇恨的光芒,“老贾不能白死啊,我想去找鬼子举报秦家。” 易中海一惊,“关秦家什么事?” 贾张氏把当初贾富贵的打算说了出来,易中海大惊,他知道贾富贵想使坏,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想用王月舒上位。 易中海媳妇陈秋苹听完,更是吓的呆住,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对门而住, 整天和易中海称兄道弟的贾富贵心里居然有这么阴毒的想法。 易中海捂住贾张氏的嘴,低声吼道:“贾张氏,你想死不要带上我, 只要这件事暴露出去,整个南锣鼓巷都不会有你贾家的容身之所。” 贾张氏掰开易中海的手,眼泪横流,“我只想给老贾报仇,我有什么错?” “呵。” 易中海冷笑,“是报仇吗?我看是你张翠花嫉妒王月舒死了男人,还有儿子养吧。” “你放屁。”贾张氏被说中心事,歇斯底里的吼道。 易中海坐在凳子上,冷冷道:“你要想吼的整个南锣鼓巷都知道,你的阴暗打算,你就使劲吼。” 贾张氏立马做好,可依然不甘心的说,“凭什么她死男人,身体立马就好了, 好了还不算,儿子才8岁,比东旭还小4岁,凭什么就能顶门立户? 前几天王月舒出门的时候,我看着穿的都是新衣服,那么小的孩子能挣钱?” 易中海想到秦舒立一脚踹翻贾张氏,心里咯噔一下, 以前他认为秦舒立年纪小,不可能杀人,但是现在一想,他这个年纪去哪里挣钱? 难道真是杀人越货? 真要是这样,易中海感觉自己还要低调点,千万不能让秦舒立惦记。 但是让他向鬼子举报,这事他不敢,“老嫂子你想过没有,鬼子杀人不眨眼, 如果鬼子调查后,没有发现问题,他们会怎么对你?” 贾张氏笑笑,“就王月舒的长相,鬼子知道了,会放过她?” “那你想没想过,秦舒立会不会放过你?” “他能把我怎么样?” 易中海脑壳疼,这特么的就是个有坏心,没有脑子的, “要是鬼子把王月舒和双胞胎都杀了,你觉得秦舒立会不会发疯? 老嫂子,一个没有软肋的人疯起来,我们这院里可没人挡得住。 到时候,你和东旭除了死,别无他路!” 贾张氏脸色发白,贾东旭是她的命根子,一点事不能有, “真这么凶?” 易中海冷笑,“说不定会把我们全杀了,老嫂子,大院5家人的性命都在你手里,千万不能乱来。” 陈秋苹突然说道:“秦舒立这两天不在院子里。” 易中海冷笑,“听到没有,秦舒立不在家,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人死光了,你说他会不会找你和东旭报仇?” 第22章 秦舒立归家 贾张氏哆哆嗦嗦的回了家,抱着儿子紧紧没松手,眼泪把贾东旭的衣服都哭湿了, “东旭,你记住,秦家是我们的仇人,等你长大了,一定要找他们报仇。” 贾东旭12岁,按理说,这年头应该懂事了, 但是贾张氏太过强势,贾东旭的性格说好听点是听话,说不好听就是妈宝男, 他只能抱住贾张氏安慰,“娘,你放心吧,我肯定好好长大,努力当大官,到时候找秦家报仇。” 贾张氏看着懂事的儿子,“嗯,我儿以后肯定能当大官。” 第二天上午,秦舒立风尘仆仆的走进北平城, 他找了个茶摊,灌了两壶茶进肚,才算缓了过来,还是大碗茶解渴,灵泉虽好,分解太快。 “麻的,总算活过来了。” 他扔下两个大子,叫了辆黄包车往南锣鼓巷而去。 王月舒这几天心神不定,晚上睡觉也不踏实,这是秦舒立多年来第一次离开家。 “咚咚咚。” 大门被敲响,双胞胎正要往外面跑,易中海在门外喊道,“秦家弟妹,在家吗?” 王月舒把早就准备好的姜黄抹在脸上,这些姜黄放了好些天,完全没有问道。 大门口,易中海带着交道口警局所的钱进和两个巡捕。 “易师傅,这家人是什么情况?” 钱进为了找到失踪的小野,带着巡捕搜查整个南锣鼓巷, 因为易中海熟悉这片的情况,所以把他叫了过来。 “钱老总,这家姓秦,当家男人前些时间被太君抓走,再没回来,现在是秦家媳妇带着三个孩子过日子。” 说话间,大门打开,王月舒一脚腊黄,神情憔悴的站在门口问道: “易师傅,这是……。” 易中海吓了一跳,几天没见王月舒怎么成这副模样? “秦家媳妇,你这……没事吧?” “没事,以前的老毛病!” 王月舒看着钱进问道:“这几位巡捕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钱进古怪的看了王月舒一眼,例行公事的说,“前几天轧钢厂有位太君失踪,我们奉命搜查,请你配合。” 王月舒低眉顺眼的让开大门,钱进带人走进去, 小老三头上顶着小啾啾,拿着烧火棍站在正房门口,面色红润的喊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来我家?” 秦舒平站在小老三侧面,紧紧盯着几个大人。 钱进看着双胞胎红润的脸色,又看了王月舒一眼,说道:“小朋友,叔叔不是坏人。”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连三岁的小孩都不信。 钱进让手下进去看看,自己和双胞胎聊了起来。 秦舒立进门看着眼前的景象,眉头紧锁,沉声道: “你们来我家干什么?” 门边的易中海看着秦舒立风尘仆仆的模样,心里的警惕又高了一层,这人肯定出去办了件大事。 钱进看着台阶下1米2的秦舒立,心里直哆嗦,这孩子有古怪。 “大哥。” 双胞胎紧绷的小脸上,笑容绽放,双双冲了下来。 秦舒立上前两步,一用力就把双胞胎抱起来。 钱进看的眉头直跳,他的感觉没有错,这小子绝对有问题, 谁家这么小的孩子,能有这个力气? 兄妹三人说了几句悄悄话,秦舒立把双胞胎放下,看着钱进问道:“老总,搜查的怎么样?” 钱进看着手下,随后说道:“例行公事而已,没事当然最好,我们先走了。” 秦舒立没说话,双眼盯着几人离开,然后看向门边的易中海,“你还有事?” “我这就走!” 王月舒插上门栓,转身拉着秦舒立进门,“儿子,这几天你去哪了?” 秦舒立先把双胞胎带到自己房间,给他们拿了糕点和奶糖,这才回来说道: “和你接头的人,带着你写的报告出城,我怕她出问题,只能跟出去, 这人办事不牢靠,半道就被鬼子检查站拦住,要不是我跟上去,这会,我们全家应该都埋土里了。” 王月舒听说没事,这才松了口气,随后问道:“儿子,你怨不怨我,让你们兄妹陷入危险之中?” “娘,不是早说过了吗?你的决定就是全家的决定,既然决定了,就好好走下去,有问题,我们解决问题。” 秦舒立清楚,只要坚持6年,后面的日子就好过了,他也想当二代,就是不知道他娘行不行。 王月舒笑了,当年逃亡的时候,有孩子他爹,现在有儿子,这日子怎么都过不够。 接下来的时间,秦舒立把目光放在了其他汉奸身上, 他王生财家里找到了一个账本,上面清晰的记录着这些年和他分钱的人。 秦舒立按照名头大小,矮个侦察,找准机会就收拾一个。 北平城突然就陷入了混乱中,隔段时间久有汉奸被杀,家产失踪, 鬼子宪兵司令部到处安排人手,却怎么也找不到线索。 而且随着鬼子的老兵不断往太平洋送,新来的鬼子小年轻都不顶事, 下面办事的汉奸明面上点头哈腰,转身就骂,很多人都意识到小鬼子已经外强中干。 这天秦舒立睡到中午才被双胞胎摇醒,他吃过午饭出门,刚走到帽儿胡同就碰到鬼子巡逻队。 原本双方并不在意,错身而过后,秦舒立不经意的回头,突然愣住。 他直接转身盯着巡逻队最后面的鬼子,那个鬼子在他爹被抓的现场出现过。 所有人都知道鬼子因为学我们的跪坐,学的不到家,所以大部分鬼子都是罗圈腿, 别的鬼子是这样(),最后面的鬼子是这样( ), 秦舒立记得很清楚,这个鬼子比别的鬼子要矮,还踢了他爹小腿两脚。 玛德,时间过去两个月,总算找到点线索,秦舒立悄悄跟了上去。 下午鬼子巡逻结束,回到位于西面的鬼子军营, 秦舒立到了之后发现,军营到南锣鼓巷直线距离只有3里, 这么近的距离,而且鬼子每天都巡逻,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他? 接下来一段时间,秦舒立整天在周围晃荡,直到有一天晚上他看到罗圈腿鬼子和另外一个人出了营区大门。 第23章 找到秦大柱线索 秦舒立看着两个鬼子走了半天,进了附近有名的泉山居酒屋。 秦舒立习惯散着居酒屋转了一圈,看好周围的环境和逃跑的路线,这才在路口的阴影里躲了下来。 作为一个行走在黑夜里的独行者,蹲守是基本操作。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鬼子是真能喝。 晚上10点,两个鬼子肩并着肩摇摇晃晃的走出居酒屋,穿着和服的老板娘笑着把人送出门,转身就变了脸, 要一盘寿司,喝你麻两个钟头,老板娘恨不得把他俩拉出去枪毙两个钟头。 秦舒立跟在两个醉鬼后面,一路向鬼子军营走去。 晚上鬼子宵禁以后,路上基本没什么人,两人趴路边吐的稀里哗啦,秦舒立快速接近, 拍着鬼子肩膀就把人送进空间的放牧区。 “嗯?这是哪里?” 罗圈腿鬼子吐完一抬头,发现环境变了,疑惑的问同伴,另一个鬼子躺地上眼睛都睁不开。 秦舒立飞起一脚把罗圈腿踹出几米远,鬼子头一歪又吐了起来。 特么的,失误了,早知道让他们吐完了在收进来,这味真臭。 罗圈腿吐了个痛快,人也清醒了不少。 “你是谁?”叽哩哇啦的鬼子话,让秦舒立傻眼。 他一拍脑门,大意了,前世两年义务兵没学过日语,怎么整? 他走过去俯身问道:“会中文吗?” “八嘎牙路,我问你,这是哪里?” “老子问你会不会中文?” “八嘎牙……,啊……!”鬼子大腿中刀,情不自禁的惨叫。 秦舒立拔出来,又插了一刀,“既然不会中文,那就没办法交流了,杀了算了!” 说着就把刀横在鬼子脖子上。 “啊……桥豆麻袋!” 罗圈腿听到要死,立刻阻止道:“我…可以…说一点点。” 秦舒立笑道:“一点点?” “啊,一点点!”罗圈腿带着痛苦面具道。 “你不是不会吗?” “贵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有了解!” 罗圈腿捂着大腿,艰难的拉扯嘴角,给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秦舒立冷着脸问,“两个月前,你在南锣鼓巷抓了很多老百姓,他们送到哪里去了?” “时间太久……啊………。” 秦舒立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手中的刺刀第三次插进鬼子大腿。 他脸色阴狠,手上用力,刺刀在肉里转动,声音冰冷的说, “想清楚再说,就算是机密,几个月过去,多少也能说一点吧,命可是自己的!” 罗圈腿看着刺刀转动的角度越来越大,很快就转了半圈,双眼瞪的溜圆,嘴角不断喊道:“桥豆麻袋,我说,我都说。” “两个月前抓的人,本来是送到城北修暗堡,但是到了以后,发现人抓多了, 所以全部送到了城北30里的富平镇修据点。” 罗圈腿强忍着大腿的伤口,语速极快的说。 “城北30里,富平镇?”秦舒立没听说过,不过秦舒立老家就在城北的昌平,王月舒应该有印象。 “想一想,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罗圈腿看着秦舒立冷冽的眼神,不由的说,“我听说这两天宪兵司令部会向城北方向送一批武器装备。” “没了?” 罗圈腿摇头,“都说完了。” “埋了吧!” 罗圈腿不知道什么意思,可是他的身体突然下沉,很快就被草地掩盖, 除了草地上留下的10块日元,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秦舒立把日元放到客厅桌上,看外面没有人,闪身出了空间,向南锣鼓巷走去。 客厅里亮着灯,王月舒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秦舒立小心关上门, “娘…娘。” 王月舒从沉睡中清醒,“怎么回来这么晚?舒平和舒凡晚饭的时候,闹着要找你呢。” 秦舒立拉过椅子坐下,认真的说,“娘,我找到爹的线索。 他被鬼子抓到城北富平镇修据点,你对这个地方有印象吗?” 王月舒想了想说道:“富平镇是昌平到北平的必经之路,位置确实比较重要,过富平,往察省,确实有据点。 舒立,明天你就出发,去把你爹带回来,哪怕死了,也要带回来。” 王月舒眼眉低垂,对秦大柱的处境感到担忧。 秦舒立安慰道:“娘,你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就出发。” 王月舒抱着秦舒立久久没松开,她的大儿子才这么大点,就要整天奔波,还要操心大人的事。 秦舒立从王月舒怀里钻出来,“娘,去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秦舒立做好早饭,在王月舒不舍的眼神中走出大门。 东边的天空刚有点亮光,北平城还处在黑暗中,秦舒立找准方向往城北走。 30里路并不远,秦舒立上午9点赶到富平,却没有看到鬼子的据点。 他走进镇子来到一处茶水摊坐下,要了碗茶,向老板询问, “老板,我听说富平镇有鬼子据点,怎么没有看到?” 老板左右看了看,悄声说道:“后生,你是外地来的吧, 镇子的据点早前被八路军打掉,后来鬼子抓人又修, 谁知道刚修了几天,又被八路军打掉,还把所有修据点的物资全部抢走, 鬼子回来后,只能搞个检查站,勉强维持。” 秦舒立心里咯噔一下,赶忙问道:“那些修据点的老百姓呢?” 老板叹息,“全死了,一个没活下来,鬼子眼看着被八路军包围,把老百姓赶进挖出来的坑里,往里面扔手榴弹, 八路军打下来后,进去搜索过,尸体都不完整,全被炸的支离破碎。” “咔。”秦舒立手中的茶碗破碎。 老板赶忙说,“后生松手,别把手割破了!” 秦舒立把手松开,掉出来一些粉末。 老板看着桌上的粉末,愕然的看着秦舒立,这个小后生力气真大。 “后生,你没事吧?” 秦舒立长长的舒了口气,“老板,据点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这里往北直走2里就到。” 秦舒立给了钱,起身往北出了镇子,他走到据点的位置发现, 这里就是一块平地,连砖块都看不到。 第24章 秦大柱死亡,找到种子和牲口 在平地的西南方立着一块石头,上面什么都没写,也不知道是谁立在这里。 秦舒立走过去,石头后面什么都没有,不过应该被掩埋过。 他站在石头边久久没有说话,记忆中秦大柱就像参天大树,为这个家遮风挡雨, 当初他才两岁多,一家人跑到北平,为了能有个落脚处, 秦大柱不论白天黑夜,只要有挣钱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就这样,几年时候挣了些钱,买了小院。 他娘生了双胞胎以后,身体垮掉,秦大柱就更加努力的挣钱,最后却被鬼子抓走尸骨无存。 秦舒立拿出一块手帕,装了些这里的土带上。 “后生,你在这里干嘛?”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秦舒立擦干脸上的泪水,转身看到一个烂人牵着两头羊站在不远处。 “大爷,你有事?” 烂人上前拉着秦舒立到不远处的树林里,低声说,“后生,这里可不兴多待,谁知道鬼子什么时候突然过来, 万一把你抓住修据点,你这小身板能扛几天,赶紧回家去。” 秦舒立看着老人眼里的关心,忍不住问,“大爷,你不是也过来了吗,你不怕?” 老人笑道,“我活了大半辈子,玩够本了,怕什么, 要是能赶跑鬼子,舍了我这条老命都行。” “大爷,你放心,鬼子嚣张不了多久,你还是留着自己的命,好好抱孙子吧。” 秦舒立知道,后面鬼子就会放下武器,说上一句投降,大摇大摆的回国。 老人说,“我有两个孙子,最小的刚满月,我这不是想把羊牵去卖了,换些细粮,给儿媳妇吃好点。” 秦舒立这才看向老人身后的山羊,“大爷,你就打算换细粮?” “对。” “那你换给我吧。” 老人上下打量秦舒立,发现他穿的衣服挺新,看起来应该有钱, “这事要你家大人做主吧?” 秦舒立指着远处的石头,“我爹就埋在下面。” 老人愕然,随后说,“我只要细粮。” “没问题,你想要多少?” 老人想了想,这两只羊很瘦,全部加起来只有60斤,一斤换一斤应该可以吧? “60。” 这年头细粮基本上看不见,老百姓辛苦一年,每亩地小麦也就收个200来斤,少的可能只有100多斤, 还要给地主交租,剩下的拉到村镇换成棒子面,勉强混个温饱, 很多时候,这些粮食只能吃半年,剩下半年就得挖野菜、采野果。 而且还要提防鬼子扫荡,只要鬼子过去,抢人、抢粮、抢牲口,什么都抢走。 “行,60斤换一只羊,两只羊给你60斤大米、60斤面粉。” 秦舒立对这个时候的物价没有多少概念,在他的理解中肉肯定比大米和面粉贵, 他空间里不缺粮食,这两个月他在汉奸家里收了不知道多少粮食。 老人赶紧摇头,“后生,我的意思是两只羊一共60斤,一斤肉换一斤细粮。” 秦舒立没有同意,反而说道:“大爷,我想找些粮食种子和鸡鸭牛等幼崽,你要是有,都可以和我换。” 老人听到他胃口这么大,有些怀疑的问,“你真的有细粮?” “你等我一会。”秦舒立离开树林,往镇子方向跑了半里地,确认老人看不见他。 挥手间拿出一辆自行车,车两边挂着麻布口袋。 老人看着秦舒立推着自行车过来,赶紧躲起来,现在的自行车基本都是汉奸骑的, 直到他确认秦舒立后面没其他人才走出来。 秦舒立解开一个袋子,说道:“大爷,看看上好的面粉,还有小米、大米,只要你换,我这都有。” 老人看着雪白的面粉和黄澄澄的小米,高兴的说,“换,给我换30斤面粉、30斤小米。” 秦舒立当即掏出两个袋子,给老人装好,他没有称,所有有些随心, 老人看着明显比30斤多,不停的说,“够了,够了,不能再多了。” 东西换好以后,秦舒立让他看着车,自己牵着两只羊走了一段路收进空间。 然后秦舒立跟着老人去了他们所有村子,在这里他用细粮换了小麦、小米、高粱和白菜等等粮食和蔬菜种子, 又和村里的地主买了鸡鸭猪牛的幼崽。 老地主看着手中整封大洋,看秦舒立像是看财神爷。 秦舒立离开后,地主护院低声说,“老爷,这小崽子看起来很有钱,要不去干他一票?” “干你大爷,把你的土匪性子收一收,老子现在是正经人家, 这小孩看着不大,但是腿脚有力,眼光有神,后腰还有枪,万一她开枪把别人引过来,我们又得跑路。 再说了,谁家大人放心让孩子一个人过来,外面肯定有人接应,你给我好好在院里待着。” 秦舒立不知道地主护院在打他主意,他这会把东西全部收进空间。 然后把粮食全部种进去,这些种子都不多,可能需要好几次重复种植才行, 然后又转头看着放牧区,三只鸡、两只鸭、两头羊、两头牛、两头猪,全部都是一公一母,都安静的在草地上吃草。 秦舒立叹气,出膛门,没找着爹,反而把空间利用起来,勉强算没有白跑。 当天下午,秦舒立回到95号院,正好碰到何雨柱, “柱子,你这么早回来,又逃学?” 何雨柱天生骨骼就大,看起来比正常孩子要壮一些,长相虽不出众,却也不算难看。 这小子平时在学校里,二三年级的孩子都不敢惹他,可是在秦舒立面前他乖巧的像个小宝宝。 “小秦兄弟,这不是学校放学早嘛,我绝对没有逃学。” 何雨柱小心翼翼的说话,那天晚上秦舒立的威武身姿依然在他脑子里回荡。 “行了,回去吧!”秦舒立看着眼前的小屁孩,瞬间没了说下去的兴趣。 “娘,我回来啦。” 院子里玩的双胞胎飞快跑过来打开大门, “大哥,我好想你呀。”小老三说着就往他身上扑, 这都成了习惯,每天他回家,都会给双胞胎带好吃的。 第25章 王月舒被激活 秦舒立想到秦大柱,顺手抱起双胞胎走进院子。 王月舒站在正房门口,看着秦舒立身后没人,眼睛里的光变得暗淡,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秦舒立把双胞胎带到自己房间,给他们拿了点心和奶糖,叮嘱他们不要出去,然后转身去了对面房间。 他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正好听到房间里王月舒压抑的哭声,他转身离开, 能哭就行! 他从地窖里拿出白菜,又在厨房的柜子里找出腊肉,做起了晚饭。 他是秦家顶门立户的男人,不能哭,只能用做饭来转移注意力。 天快黑的时候,秦舒立把双胞胎拉出房间,“娘今天心情不好,你们过去安慰安慰她,叫娘叫出来吃饭。” 双胞胎才3岁,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秦大柱忘掉,既然注定要忘,就别给他们说, 等以后长大了再说也是一样,还好家里有一张照片,不至于忘了秦大柱长什么样。 小老三跑的最快,她用力推开房门,奶声奶气的喊,“娘,你怎么啦?” 老二给她把房门撑住,她直接钻进房间,两手扒着炕沿一用力,整个人就爬上去, 两条小腿相互踢了踢,把鞋子踢掉,整个像个球一样,滚进了被窝里。 她扒拉开被子,“娘,你哭了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你告诉我,我叫大哥打死他。” 王月舒抹掉眼泪,故做笑脸,“舒凡,娘没有哭,只是眼睛不舒服。” 双胞胎长期喝灵泉,不光身体越来越强壮,智商也越来越高。 王月舒的话骗不了她,“娘,我已经不是两岁的小孩子了,你再说谎。” 老二爬上床,捂住小老三的嘴,温和的说,“娘,你要是有事,一定要告诉大哥,他会处理的, 你要是不想说,就等几年我长大了,告诉我,我帮你。” 秦舒立站在门口,当时就不乐意,“老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比大哥厉害?” 老二故作惊慌,往王月舒怀里一钻,“娘,救我啊,大哥要打我屁股。” 小老三有样学样,也往王月舒身上一爬,小奶音带着颤抖,“娘救命呀,大哥要打窝屁屁啦。” 说完还故意把露在外面的小屁股摇晃了两下,生怕她大哥看不到。 王月舒心里高兴,三个孩子想办法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看到这么懂事的孩子,她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流。 冰凉的眼泪流到老二扬起的小脸上,秦舒平这下真的慌了,他慌忙站起身, “娘,我压疼你了吗?” “没有,你们都是好宝宝。” “那你为什么哭?” 王月舒不知道怎么说,难道告诉两个孩子,他们的爹再也不会回来了? 秦舒立及时说道:“娘,饭菜都做好了,赶紧出去吃饭吧,一会该谅了。” 王月舒看着好大儿关心的眼神,擦干眼泪,说道:“吃饭。” “哦、哦,吃饭饭了。”小老三站在炕上就要往下跳, 然后被秦舒立一把抱在怀里。 “呵呵,大哥真棒!” 王月舒打头,带着三个孩子去前厅吃饭。 第二天一早,秦舒立出门买早餐,顺便把当天的报纸也带回来, 大门口,易中海和刘海中出门上班,刘海中不解的说, “老易,你说这秦大柱失踪以后,秦家的日子怎么越过越好?” 易中海没吭声,直到走出胡同后才低声说道:“老刘,秦家的事比较邪乎,咱们还是少打听比较好, 你看老贾,失踪了这么久都找不到,谁知道怎么回事?” 刘海中一惊,“老贾大哥失踪和秦家有关?” “怎么可能,我是说,这年头各过各的,少说话,多做事,活的久。” 易中海真觉得老贾的事和秦舒立有关,但是他不敢说出去,万一鬼子没抓到,他两口子就得完蛋。 秦舒立把早餐和报纸放在饭桌上,敲门叫王月舒和双胞胎起来吃饭。 “舒立进来吧。” 秦舒立推门走进去,小老三呵呵大笑着,正在炕上滚过来滚过去,王月舒拿着衣服在后面追, 在墙边上抓住她后,在小屁屁上拍了两下,才安静的穿起衣服。 老二眼睁睁的看着身上的被子,让妹妹卷走,叹了口气,自顾自的穿衣服。 秦舒立进门帮老二把衣服穿上,抱着他出门洗漱。 小老三看大哥、二哥都走了,当时就急了。 王月舒又拍了两下,教训道:“让你不好好穿衣服,这会着急了?” “穿,我穿,娘,快给我穿。”小老三是个坚强的小公主,哪怕再着急,也不会哭。 大早上一番打闹,总算坐到了餐桌上,王月舒给小老三拿了包子和粥以后,习惯的拿起报纸看起来。 突然三版的最后面,一条寻人启事进入王月舒的眼睛,她定睛一看,确实是组织发出的联络信号。 她赶紧吃完饭,吩咐双胞胎好好在家玩,不要给外人开门后,拿着包出了门。 秦舒立关好大门,慢慢的跟了出去,这次王月舒的速度快了很多, 她知道好大儿肯定在后面跟着,如果有异常情况一定会想办法通知她。 半个小时后,王月舒来到地安门内大街的茶楼,他推开二楼包间门走了进去。 齐道真责怪道:“这么着急干什么,难道你忘记行动要求了? 我们所有行动,任何异常都有可能引起别人的怀疑。” 王月舒取下脸上的纱巾,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太激动了,想要早点知道组织的消息, 再说我儿子在后面跟着,有问题他会通知的。” 王月舒没有说秦舒立的名字,任何时候,只要她以组织的身份出现,都不会说任何人的名字。 齐道真听到秦舒立来了,笑道:“他跟着确实比较安全,但是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 “组织的调查工作已经结束,你所有经历都得到印证,蓝月亮同志,欢迎你回到组织!” 王月舒紧紧握着齐道真的手,眼眶含泪。 “社会部的首长让我转告你,你做的贡献没有人忘记,希望你再接再厉。” 第26章 王月舒的第一个任务 “组织对我接下来的工作有什么安排?”王月舒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的代号改称“银狐”,由总部直接领导,这份密码本你收好, 以后你所有任务都会通过电台传递,我相信你能拿到电台的。” 隔壁的秦舒立听到这里,对他娘的身份更加疑惑,这地位不低啊, 社会部专管地下党活动,居然是总部负责,而且还准备单独的密码本,她完全自成一条线。 这么看来,二代有望,王月舒加油! 王月舒收好密码本问道:“怎么会是总部直接联络,这个联络等级太高了吧?” “不高,你知道,为了找你,每次我来北平,总部首长都会让我发出信号,他们很想你啊。” 王月舒陷入沉思,总部首长他基本都认识,大部分都和他爹、娘一起共事过。 迟疑道:“关于你丈夫秦大柱的事,我们也有过调查, 他被鬼子抓到富平镇修据点,后面据点被八路军攻击,所有修据点的老百姓全部身亡, 但是我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联系到,当初攻击鬼子据点的部队, 很可能是冀东军区下面的某个团,暂时不知道秦大柱葬在哪里。” 王月舒勉强笑道:“我儿子昨天去了富平镇,他说鬼子据点附近有一块大石头, 听附近的村民说,当初所有死亡的百姓基本都粉身碎骨,全部被埋在大石头下面。 他给我带了一捧土,也算是个纪念吧!” 齐道真继续最后说道:“这次会面过后,我将会离开北平,希望我们以后还你有见面的机会。” “你要走?” “当然,你的身份是绝密,而且组织还会有进一步的安排,你的任务会很重,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整个北平地下党组织,所有知道你身份的人都会调走。” 王月舒沉默,“我知道了,保重。” 见面结束后,秦舒立跟着王月明回了家。 “舒立,你手里有电台吗?”王月舒不太好意思的问, 这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选择,不应该影响自己孩子,可是靠她肯定找不到电台。 秦舒立笑道,“娘,别不好意思,你们领导既然这么安排,肯定是考虑过我的,否则他们不会让你用电台联络。” 王月舒急忙问道:“他们又不认识你,怎么会……。” “娘,我去过根据地的,齐道真也会把我的情况向上面汇报。” 王月舒沉默,作为潜伏者的儿子,她的三个孩子肯定都记载在总部档案里面, 像秦舒立这样战斗能力强大的人,他们不会忽视。 “电台在我挖的地下室里,电池都准备好了,你随时可以用, 不过要提前告诉我,鬼子的电波侦测车越来越先进,能侦测的范围也越来越广, 我说可以发报,你才能开机。” 秦舒立为了他娘的事操碎了心。 王月舒微微一笑,儿子的话让她内心感动, 一个20多岁女人,刚失去男人,还带着三个孩子独自生活, 暗地里还要完成组织的任务,这种压力超乎常人的想象,还好有儿子帮忙。 当天晚上8点,王月舒在秦舒立的点头下,打开了电台,调整好频率后,将早就编好的问候电文发了出去,并且约定30分钟后再次开机接收电文。 王月舒发完电报,小心的关闭电台,轻轻松了口气,心里为再次和组织联系上的高兴, 她来到地面上,站在窗户边看着院子外面的大树顶部。 秦舒立就在上面,院子外面的大树高20多米,你看到整个南锣鼓巷周围几公里范围, 只要鬼子的电波侦测车从周围经过,秦舒立老远就你看到。 半个小时后,王月舒接收到了总部传过来的电报,她拿着密码本翻译完后,眉头皱在一起。 秦舒立问,“娘,有什么任务?” “总部任务,让我想办法打入伪政府机构,时间不限。” 王月舒皱眉说,没想到第一个任务就这么难。 “娘,这事要慢慢来,等等看吧。” 王月舒也知道这事很麻烦,秦舒立收好电台,两人回到房间里。 双胞胎在炕上看小人书,秦舒平边看边读,秦舒凡听的津津有味。 王月舒这段时间没事,给双胞胎兄妹启蒙, 两个孩子因为灵泉改造非常聪明,一学就会,现在已经能单独看报纸。 秦舒立和弟弟妹妹打了招呼后,回到自己房间。 他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事,这两个多月,他暗杀了很多北平城的汉奸,导致城里的汉奸人心惶惶, 宪兵司令部多次封锁全城搜查,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那些地位高的汉奸,这些天想尽各种办法去其他城市出差,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鬼子刚开始只是做做样子,汉奸嘛,死就死了,谁也不会在意,这个死了,还有下一个, 可是汉奸越死越多,鬼子在想查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北平城已经乱了,想查都没地方下手。 好在秦舒立发现了秦大柱的线索,收敛了些,否则城里更乱。 现在他的空间里,各种黄金和大洋堆积如山,古董家具、瓷器等人更是数不胜数, 粮食、武器放在角落里,秦舒立看都不想看一眼。 好在空间后院的杂物房是折叠空间,里面无限大,只要是死物,多少东西都你放。 现在秦舒立的目光离开汉奸,转移到鬼子身上。 亲爹死了,总要有人负责才对。 第二天上午,秦舒立坐着黄包车在北平城里乱逛,把整个东城区所有鬼子宪兵队的队部全部转了一圈,并且找好了晚上动手的目标。 等他下午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居然来客人。 “娘,家里出事了?” 秦舒立走进大门就喊,等他进门发现这个人挺眼熟。 王月舒介绍说“舒立,这是前段时间来我们家搜查的警察所巡长钱进,你叫钱叔。“ 秦舒立看着他的衣服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不解的问,“这是巡长的制服?” 钱进笑着解释:“我叫你小秦吧,我现在已经升任东城区副局长,这次过来是想让你娘去东城区工作。” 第27章 进入伪政府的机会 秦舒立一惊,这个狗汉奸进步很快啊,前段时间还是巡长, 这才2个月就混到了分局副局长,也不知道给上面送多少钱? 王月舒不解的问,“钱局长,你刚才没有说工作的事吧?” 钱进笑道:“弟妹,实话实说,上次见面过后,我就觉得你跟亲切,所以私下里调查了一番, 你男人前些时候被鬼子抓走,我也去问过,大概是凶多吉少。 你一个人养三个孩子不容易,所有我给你找份整理文件的工作, 工资虽然不高,但是足够你养活三个孩子。 这样一来,小秦也不用整天在外面跑,还能上学。” 秦舒立眼底杀意一晃而过,私底下调查他不说,还敢打他娘的主意,看来这人留不得。 王月舒把秦舒立拉到自己身边,挡住钱进的视线,哪怕她心里恨不得他赶紧死,脸色依然带着柔和的笑, “钱局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丈夫刚去不久,暂时没有其他的想法。” 钱进赶紧起身解释道:“秦家弟妹,我承认对你确实有哪方面的想法, 但是我绝对不乱来的人,而且我从没有结过婚, 这次过来,只是想给你找份工作,至于以后,我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 王月舒低着头,“我要考虑考虑。” 这是进伪政府最好的办法,但是风险同样很大,不是她独自可以决定的。 “我过几天再来。”钱进见其他两个孩子也伸着脑袋往外面看,意识到今天只你说这么多,立刻提出告辞。 王月舒把人送出门以后,秦舒立问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你有什么打算?” “今晚我会向组织汇报,最好你查一查钱的跟底,我总感觉这个人有问题。” “就这么办。” 秦舒立也会去查。 一家人吃过晚饭,等天黑以后,秦舒立出去放哨,王月舒进入地下室开始发报。 一个小时后,王月舒拿着电文回到房间,等秦舒立回来后说道: “总部的意思是可以进去,他们说钱进很可能是军统潜伏人员。” “啥?这个消息可靠吗?”秦舒立接过电文看起来。 看完电文后,秦舒立恍然大悟,“我就说不正常,他一个小小的巡长怎么可能短时间升到副局长的位置,看来军统出了大力气。” 王月舒想了想说,“这个机会很难得,我觉得应该抓住。” 秦舒立思考片刻才说话,“机会确实不错,但我关心的是你的安全, 所以最好在等一段时间,至少要让钱进知道,短时间内,你并没有在结婚的打算。 要是他敢乱来,我就杀了他。” 王月舒感受到儿子对他的维护,心里很高兴,“确实需要多看看再说, 可是我应该找个什么借口拖延下去呢?” 秦舒立笑道,“你不用找借口,明天开始他会很忙,大概是顾不上你这里的。” 晚上10点,所有人都进入梦乡,秦舒立起床,换上深色衣服,捂住头和脸,翻滚围墙消失在夜色中。 秦舒立一路往东,半个小时后赶到煤渣胡同,这里是鬼子东城的一个宪兵队的队部,里面住着一个宪兵小队, 主要管理周围几平方公里范围内的警察和汉奸。 煤渣胡同全长316米,是个很小的胡同,胡同口有个3米多高的炮楼,炮楼顶上有探照灯。 秦舒立趁着灯光转动的间隙,脚下一蹬,整个人向箭一样冲了出去, 三两下就冲上了3米多高的炮楼顶部,上面摇灯的鬼子一慌,正要开口,秦舒立一刀刺过去,鬼子倒地身亡。 秦舒立说着炮楼的楼梯进入一楼,三个鬼子正在喝酒, 看得出来,三人喝的很到位,说话都变得前言不搭后语。 秦舒立三刀刺死鬼子,把枪和手榴弹全部收进空间,然后顺着炮楼外墙根往里面走。 炮楼外面大概10来米是一片低矮的平房,秦舒立挨个房间搜过去, 遇到鬼子就杀,见到有用的就拿走,整个平房搜完,杀了50多个鬼子。 绕过平房进入后面的大院子,这里只有一个平房,从外表就看得出来是新建的房子, 秦舒立觉得里面应该是鬼子宪兵小队长。 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房间里没有灯,他轻轻推开房门,见床上没动静, 突然冲过去,刺刀不断捅在鬼子身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被子。 几下过后,秦舒立拉开被子,床上的鬼子睁大双眼死不瞑目。 这下秦舒立才有时间打量房间里的情况, 床边上的衣服架子上挂着鬼子大尉军服,应该没有杀错人。 接下来,他开始在整个房间里搜索起来,房间的床下来拉出来一个铁皮箱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10根大黄鱼、16根小黄鱼和2000美金,还有一把勃朗宁1900的手枪, 这应该是鬼子大尉自己的家当。 他在整个营房去搜索了一遍,又找出来2000多日元,这应该是鬼子小队的军饷,或者说是活动经费, 别管是哪个,现在都姓秦了。 等秦舒立从煤渣胡同出来,时间已经到了晚上12点, 他没有回去睡觉,今晚要搞事情,当然要往大了搞。 他转头往西走,在西打磨厂街有鬼子的火车站,整个火车站周围全是鬼子的货仓, 拿下那里,鬼子才知道痛。 晚上2点秦舒立左转右转,总算赶到了西打磨厂街。 这里有一个鬼子中队驻守,听起来好像很多,但是他们守卫的地方也更大。 秦舒立最先去的就是鬼子的货仓,先把东西抢了再说。 他白天经过这里的时候就发现,整个货仓区有一个鬼子小队,不定时巡逻, 而且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火车进站,鬼子正在安排人卸货。 秦舒立用空间寻找东西的功能,绕过鬼子在货仓外围布置的雷区, 然后凭借着矮小的身材钻过围墙下的狗洞,顺利进入货仓区。 秦舒立站在阴影里闻着身上的臭味,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凡有一点可能,他都不想钻狗洞, 但是没办法,整个货仓区围墙上是密密麻麻的电网。 第28章 秦舒立击杀鬼子少佐 别看现在电压不稳,只要是电,什么时候都能电死人。 秦舒立顺着墙根往仓库靠过去,等他转过一个仓库拐角时, 两条大黑狼狗站在5米远的位置,四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秦舒立心里一突,冷汗刷的流了出来,特娘的,这里怎么会有狼犬? 只要狼狗叫起来,整个货仓区的鬼子就会向疯狗一样冲过来,跑都没地方跑。 哪怕躲进空间里,出来的时候依然会在原地。 就在秦舒立心念电转,准备跑路的时候,两条狗摇着尾巴跑了过来, 它俩围着秦舒立闻了闻,没有错,确实是臭狗屎的味道,大家是一伙的,应该打声招呼, 秦舒立见狗子要张嘴,双手各抓一条,赶紧把它们收进空间。 “呼……。” 秦舒立长舒一口气,这狗洞钻的不亏。 接下来秦舒立更加谨慎,他进入仓库后,先全部搜索一番。确认里面没有藏人,这才开始收东西, 直到整个仓库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以后,他才换下一个仓库。 整整两个小时,他收取了超过20吨的粮食、3吨棉花和布料, 还有油料、药品、矿石、猪鬃……,东西太多了。 2小时前还在卸货入库的仓库也安静下来,整个货仓区,除了巡逻的鬼子没有别人。 秦舒立先去把最后一个货仓,也就是刚入库的东西收走, 然后才把整个货仓区看守的50多个鬼子全部干掉。 接下来他顺着仓库去进入鬼子在这里的宪兵队部。 忙碌了一晚上的鬼子睡的很香,秦舒立的手法也很到位,几乎所有的鬼子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1个中队180多个鬼子,在秦舒立娴熟的刀法下,睡的越来越沉,并且永远不再醒来。 他走进院子最深处,看着唯一还亮着灯的房间。 “哐当。” 秦舒立推开门走了进去。 “八嘎,你滴什么人滴干活?” 鬼子少佐前田忠一看着进门的蒙面人,惊声怒问,并且准备拿枪。 秦舒立顺手扔出手里的刀,三八大盖的刺刀精准的插进前田忠一的右手手臂。 秦舒立紧随其后,一脚把前田忠一要喊出来的话踹了回去。 前田忠一撞在墙上,再落到地上,整个人快要散架。 他无力的躺在地上,“你滴,到底是什么人?” 秦舒立抽出他手臂上的刺刀,逼进他的脖子, 都要死的人了,问题还这么多。 接下来又到了寻宝时刻,秦舒立信心满满的找了半天,结果只找到了30日元。 这个鬼子少佐居然比大尉还穷,他难道不贪吗? 秦舒立不知道,正是因为前田忠一步贪,所以才能驻守火车站3年,还破格提升为少佐。 否则,像前田这样的人,最多只你到大尉军衔。 秦舒立搜刮完所有地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4点,该回去了。 天边刚蒙蒙亮的时候,秦舒立打着哈切翻进了秦家小院。 他进门就看到王月舒捂着被子屋外正房的椅子上。 秦舒立走过去,把她抱起来放进双胞胎的炕上,然后才回自己房间睡觉。 第二天,秦舒立是在双胞胎的嬉笑声中醒来的, 秦舒平和秦舒凡就在他的炕上看小人书,看到高兴的时候,还要争吵两句。 “舒平、舒凡,你们怎么在这边?” 秦舒凡欢呼一声,两步冲过去,趴在秦舒立身上, “大哥,娘在给我洗衣服,她叫我们守着大哥,等你醒了,就快点起来吃饭。” 说完舔了舔嘴角。 秦舒立掀开被子,把秦舒凡抱进怀里,微笑着问,“今天是不是有肉?” “大锅,你肿么知道?” 秦舒凡的口水快包不住了。 老二秦舒平赶紧拿出手帕,给舒凡擦嘴。 “妹妹,把口水收一收。” “吸溜。” 秦舒凡用力一吸,“二锅,口水不听话,自己要流的。” 秦舒立起床穿好外套,抱着两个孩子进了正房,“你们等着,大哥先去洗漱。” 王月舒正好进屋,“舒立,你去洗漱吧,我给你把饭端出来。” 吃饭的时候,王月舒坐在旁边低声说,“今天城里全乱了,所有城门关闭,宪兵、警察、特务、汉奸……, 只要是北平城里给鬼子办事的人,全部出动,到处搜查。” “你出去了?” “没有,钱进让人来传话,说他忙过这一段再过来。” “那就好。”秦舒立继续吃饭。 王月舒心里好奇,他的好大儿到底干了什么事,居然让鬼子大动干戈。 但是她没有问,如果她知道,应不应该上报组织,这是个问题, 所以还是不知道的好。 秦家四口人心平气和的吃着饭,远在东交的北平鬼子宪兵司令部却喧闹异常。 东交44号原来是漂亮国大使馆,后来小鬼子和漂亮国开战, 他们就把这里占领,改成了北平宪兵司令部。 三楼会议室,宪兵司令官北野现造坐在首位,冷冷的看着下方默不作声的手下。 “谁你告诉我,火车站货仓区里的物资,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消失? 谁又能在一夜之间杀光所有皇军的勇士,而不让人发现?” 没有人说话。 “嘭。” 北野现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剧烈的声音让每个人心里都咯噔一下,大家面前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昨晚的事对我们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重兵把守的北方重镇之中,一晚上就让人偷走20吨的物资,还没有任何线索, 难道整个宪兵司令官和特务机构都是吃白饭的吗?” 北野现造见没有说话,只好点名,“结城课长,你们负责整个北平城内的特务活动, 难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宪兵司令部下属情报一课的课长结城义中起身,弯腰道歉, “司令官阁下,情报一课没有提前察觉北平城内的间谍活动, 这是我们的失误,我表情非常抱歉。” “咚。” 结城义中鞠躬致歉,脑门磕在实木桌面上,响的很。 其他鬼子一看,全部起身,鞠躬致歉,“咚咚咚……。” 第29章 鬼子疯狂,全城搜捕 “八嘎……。” 北野现造戳这牙花子,不知道说什么,都特么弯腰90度了,还要他们怎么样? 北野现造强压怒火命令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这股躲在暗处了敌人找出来, 包括他们偷走的物资和运输线路。” “嗨。” 这时,宪兵司令部行动大队长,大佐宫川建突然说道: “司令官阁下,我认为仓区超过20吨物资不可能一晚上全部丢失, 仓库区最晚入库的是西13号仓库,时间是今天凌晨2点半, 这么短的时间,哪怕是我们自己也运不出去。” “所以?” 宫川建智珠在握的看着其他人,“所以物资肯定在火车站周围的某个地方,或者就在仓库区的地下。” 结城义中反驳道:“宫川君,早上我得到消息后,就带着人把整个仓库区,所有地方全部检查过,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痕迹,物资可以肯定已经全部丢失。” 北野现造看着手下争吵没有说话,直到他们静下来以后才说, “宪兵司令部所有人员全部出动,挖地三尺也要把东西找出来, 让特工机会和警察全面排查北平人口, 另外,我会向华北司令部请求,让驻军进城。” 北野现造命令下达以后,本就被警察和特务机构搞乱的北平城,更加混乱, 大街上到处都是鬼子宪兵,任何人出现在大街上都会受到盘问。 下午,秦舒立正在家里给双胞胎讲故事,钱进突然找了过来。 王月舒把人请进屋,“钱局长过来有事?” 钱进微笑着说道:“昨晚城里出了点事,宪兵司令部命令整个北平城,所有人和住处都要搜查, 我正好来南锣鼓巷,就过来看看。” 秦舒凡在门口看了一下,转身回来说,“娘、大哥,这位叔叔带的人正在中院搜查。” 钱进有点不好意思,他手下的臭脚巡搜查的时候是什么样,他清楚的很, 让王月舒一家人看到,多半要留个坏印象。 “刘麻子,出去给兄弟们说说,搜查的时候动作小点,别吓着人。” 刘麻子点头哈腰的走出去,不一会搜查完成,巡长过来说, “局长,院子里搜查完毕,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和物资,不过这家还没有搜查。” 门口的刘麻子听到这话,跑过来就踹了巡长一脚, “你特娘的有没有点眼力见,这是咱们局长的好朋友,她你有什么问题?” 钱进脸色不太好,手下面子是一点不给啊,“你们先去下一家。” 等人都走后,钱进才说,“王小姐,你考虑的怎么样,我这边随时可以入职, 就是做做后勤工作,没有多难,一学就会。” 王月舒为难道,“钱局长,你也看到了我是三个孩子的娘, 实在配不上你,要不还是算了吧?” 钱进的用心基本上自己明了,上次还叫秦家弟妹,这次就叫王小姐。 “我考虑的很清楚,你家三个孩子我都很喜欢,如果你顾虑我的身份,我……。” 钱进及时住口,没有往下说,秦舒立看得出来,钱进对他娘的心思目前来看没有掺杂别的因素,就是单纯的喜欢。 但是王月舒不舒服,别管钱进是汉奸,还是军统,和她都不是一路人。 “钱局长,我在考虑考虑。” 钱进知道逼紧了不太好,起身说道,“那我过几天再来。” 说完就走,刚到门口又反身说道:“这几天没事不要出门,外面乱的很。” 秦舒立把人送出去,关上门回到正房。 “娘,看来钱进确实很喜欢你,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我相信你爹没死,我要一直等他, 至于钱进,等他下来过来我就答应,也算是给全家找了个稳定的收入来源。” 这方面确实是秦舒立考虑不周,这几个月全家人在他的灵泉和大米、白面的照顾下,身体都强壮了很多, 尤其是双胞胎,脸上都有婴儿肥,短时间还是糊弄过去,时间一长肯定出事。 四合院中院,贾张氏做贼一样钻进了易中海家, “老易,老易媳妇,你们刚才看到没有?” “看到什么?”易中海媳妇陈秋苹正在收拾被巡警弄乱的房间, 他对贾张氏有事没事往她家跑非常不满,所有头也不抬的直接问道。 易中海正在炕沿上抽烟,闻言也抬头看过去。 贾张氏看了看中院的月亮门,低声说,“我刚才看到那个警察头头去了秦家寡妇的院子,待了好大一会, 最后还是秦寡妇大儿子送出门的,你们说,这秦寡妇会不会和警察头头搞上了?” “有这事?”易中海惊的差点被烟烫了嘴。 “我能看错?这秦寡妇不要脸,居然和汉奸搞到一起去,以后肯定不得好死。” 贾张氏想着大家同是寡妇,凭什么你就你和警察头头勾搭上, 来了两次,每次都拿着东西,就不你给我家拿点? 大家都是女人,秦寡妇有的,老娘也有。 “当家的,你说这事怎么办?万一是真的,以后这秦家谁敢惹?” 易中海扔掉烟屁股,苦笑道:“看你这话说的,以前没有警察的时候,咱们不是一样惹不起?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日子还是一样的过,咱们小老百姓有口吃的就成。” 说是这么说,易中海心里却想着能不能钻钻空子, 谁不想和警察头头有关系? 中院正房的何大清不在家,他媳妇吕冰还没有怀何雨水,这会正抱着何雨柱说话, 这小子一根筋,居然想骂警察,还好吕冰提前捂住他的嘴,否则今天少不了一顿打。 “柱子,以后别那么冲动,那些巡警手里的警棍打人可疼,像你这么大孩子,一棍一个。” “可是,他把娘刚收拾好的房间又搞乱,这些人真坏。” 何雨柱很依赖吕冰,为他娘打抱不平。 “好啦,出去玩吧,我把房间收拾一下。” 后院许午德家没事,他媳妇在娄半城家当佣人,平时街面上的巡警都会给两分面子。 最苦的是刘海中,他媳妇王翠芬这会正怀着老二,家里乱了,只你他收拾。 第30章 王月舒入职东城分局 时间一天天过去,不管鬼子和汉奸在城里怎么搜查,就是找不到一点线索, 整个北平城已经封锁了两个月,时间也来到了8月初,今天是王月舒去东城警察分局入职的日子。 她特意换了一身新做的旗袍,浅蓝色旗袍修身、短袖,脚下穿着西式鞋子,就是头发没有烫过,有些不太时髦。 秦舒立带着双胞胎站在正房,看着王月舒出来, 秦舒凡张大了嘴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秦舒平说道:“娘,你今天真漂亮。” 秦舒立也觉得漂亮,26岁的年纪正是青春飞扬的时候,配上这身定做的旗袍,绝对会亮瞎一群人的眼睛。 这衣服是钱进前些天带着王月舒和三个孩子出门的时候定做的, 王月舒不要,但是钱进说,人靠衣装,这年头都是狗眼看人低的货色,穿差了会被人看不起。 最后钱是王月舒自己给的,为了钱有个出处,王月舒拿出两个金戒指谎称娘家给的嫁妆,拿让钱进换成了大洋。 东城分局地址在一区的旧粮胡同,这是一个三进的大院, 钱进早早等在门口生怕错过,他努力了两个多月才把人拉进局里,不你出现任何纰漏。 王月舒在秦舒立的陪同下,走下黄包车,钱进看着王月舒的打扮眼前一亮,赶紧迎了上去, “王小姐,你终于来了,我先带你去办手续。” 秦舒立翻着白眼,这狗日的眼里压根没有他。 王月舒走进大院,所有男性警察都注意到了她,这么漂亮的女人,真的非常少见。 钱进看大家都站着不动,张嘴吼道:“都特么的给我滚蛋,干自己的活去。” 三人来到人事科,钱进敲着人事科长安在旭的桌子, “老安,这位就是我找来的秘书,你赶紧办手续。” 安在旭眼前一亮,这狗日的钱进从哪里找来的美女,他怎么没有发现呢? 他娘的,下手晚了。 “钱局长,你不是说安排到总务科吗?怎么换成秘书了,你原来的秘书怎么办?” 钱进把桌子拍的震天响,“老子用两个秘书有问题?” “没有。” 安在旭果断认怂,局里的秘书处人多了很,再多一个有什么关系,反正不是他发工资。 王月舒和秦舒立对视一眼,钱进在局里很嚣张,不过他越嚣张,王月舒越安全。 办完手续后,钱进带着王月舒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把秘书叫了进来, “小张,这位是新来的秘书,你负责带他。” 张开泰30多岁,人长的不高,还很瘦,两颊没多少肉,眼镜后面的死鱼眼,看着人心慌。 “知道了,局长。” 王月舒像是没看见张开泰脸上的冷漠,微微一笑说道:“张先生,我叫王月舒,以后请多多关照。” 钱进也说道:“老张高兴一点,以后一个人的工作两个人做,你应该开心才对。” “好啦,老张你先出去。” 张开泰没动,他看了王月舒和秦舒立一眼,走到钱进身旁低声说了句话。 钱进点头,并且说道:“以后这样的事直接说就行,大家都是自己人。” 王月舒没有表现出不满,只是微微一笑。 秦舒立心里却咯噔了一下,张开泰刚才说,东城分局昨天晚上抓住了红党分子, 经过一晚上审讯,今天已经把他知道的所有信息交代出来。 “王秘书,你今天刚办手续,不用上班,现在就可以回家,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王月舒赶紧拒绝,“钱局长,不用接,我自己过来就好。” “那不行,你过来坐车都得40分钟,这几天城里戒严还没有解除,还是我去接你比较安全。” “行吧。”王月舒迫切想知道张开泰说了什么,只好同意。 钱进把两人送出大门后,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秦舒立赶紧叫了黄包车回去。 到家以后,王月舒问道:“张开泰说的什么你听到了吗?” “说是有地下党被抓,经不住审讯交代了。” 王月舒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自语道,“这么巧合的事,会不会是圈套?” 秦舒立不知道,他除了认识齐道真和贺平,其他人都不认识,也没有办法验证。 “这样,我马上给组织发电报让他们联系北平地下党组织,不管真假总要问问。” 王月舒上次和组织失联,就是因为情报泄露,谁知道重新回到组织,拿到的第一份情报也是这类。 “不行。”秦舒立拦住她,“没有经过验证的情报,你这样上报会引起恐慌的, 而且现在鬼子封城,地下党组织各成员间的联络变少, 哪怕你上报,等他们联系上,黄花菜都凉了。” “你有办法?”王月舒期待的问。 “这样吧,我去一趟前门的东八角,希望他们没有变换地址,尽人事听天命吧。” 秦舒立离开后,王月舒左思右想,还是冒险向上级发了电报。 秦舒立在城里跑了一个多小时赶到东八角,等他走过去一看,哪里还有人? 地下党组织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找不到人只好回家。 秦舒立走进95号院大门,手里多了一只鸡和5斤羊肉, 现在他空间的放牧区里所有牲畜都长大产崽,一家人根本吃不完, 从仓库区收走的两条狼狗,变成了放牧的,把所有牲畜分成几个区域,管理的井井有条。 秦舒立刚进前院,碰到了贾张氏,“哎呀,小秦,你在哪里买的鸡和羊肉?” 贾张氏眼冒绿光的看着秦舒立手中的肉,要不是被秦舒立打过,她恨不得直接上手抢过去, 从贾富贵失踪以后,贾家再没吃过肉。 秦舒立脚下不停,扔下一句话,“北新桥买的。” 贾张氏站在原地,眼睛里全是嫉妒,死了男人还吃这么好,肯定在干坏事。 对啊,秦大柱都死半年了,秦家哪来的钱? 不行,等晚上找易中海说说,这里面肯定有事。 秦舒立关上大门走进厨房打算做午饭,双胞胎迈着小碎步从正房里跑了过来。 第31章 做好双手染血的准备 兄妹俩看见案板上的鸡和羊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异口同声的问, “大哥,今天你在家里做肉?” 这半年,家里吃的肉全是秦舒立从外面买回来的,家里只做主食, 没有正经收入来源,万事都要小心,谁知道哪个不长眼的会去报告。 还好从今以后,这事解决了,就是这汉奸名头不太好听。 “对,从今天开始,我们在家里做肉。” 秦舒凡看着大公鸡红红的鸡冠,有些怀疑的问,“大哥,你做的肉有饭店好吃吗?” 秦舒立放下刀,把秦舒凡抱起来,“小老三,我给你个机会,想好了再说。” 秦舒凡呵呵一笑,搂着秦舒立的脖子“啪叽”就亲了一口, “大哥做的肯定比饭店的好吃。” 秦舒平抱着秦舒立的大腿,“大哥做的好吃。” “好啦,别打扰你了大哥做饭,你们去房间里看小人书,下午还要给娘讲故事呢。” 王月舒走进厨房,把双胞胎赶回房间,然后对秦舒立说, “我给组织发了电报,他们回复的命令是让我小心潜伏,不要乱来。” 秦舒立把公鸡的脖子上的毛拔掉,找准气管一刀下去,公鸡两腿乱蹬剧烈挣扎, 他把公鸡倒立,鸡血顺着伤口流到早就准备好的碗里。 几十秒后,公鸡没了动静,他顺手扔进装了开火的桶里。 “最后这句,不要乱来,是说给我听的吧?”秦舒立头也不抬的拔鸡毛说。 王月舒忧心忡忡的说,“别管是对谁说的,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要做,你的安全等级很好,上级肯定是希望你能潜伏的更深,拿到更重要的情报, 你就情报人员,关于行动方面的工作,你并不擅长,听上级的没错。” 秦舒立很快清理完公鸡的毛,随后看了王月舒一眼,继续说道: “不过……,如果钱进真是军统特工,他肯定会拉着你接触审讯的。” “为什么?” 秦舒立眼神冰冷,“等你的双手沾满血腥的时候,就是你沉沦其中,无法自拔的时候。” “你是说,他会主动让我接触审讯和犯人?” “当然,在他眼里,你是个很干净的女人,但是越干净他越警惕, 只有你和他一样陷入泥沼之中,才会变成可以同行的人。” 秦舒立没搞过潜入敌营的工作,但是他电视剧看的多啊, 别管是鬼子,还是军统,都是这一套手段。 王月舒眉头,她以前做地下党工作,都是和组织的同志一起, 没有接触过双面潜伏的工作,组织也没有这方面的培训, 现在看来,她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 “你怎么知道?” 王月舒再次对她的好大儿身份产生了好奇,这是刚过8周岁孩子能知道的东西? 秦舒立嘿嘿一笑,“前几个月我干掉了几十个汉奸,从他们嘴里知道很多隐秘肮脏的事,这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王月舒没有深究,你怎么说,她就怎么信,反正自家儿子,不会害她。 “那我应该怎么办?” “你不用太担心,钱进现在肯定不会这样做,他也想找个单纯的女人当媳妇, 但是你不是不愿意嘛,等他识趣耐心的时候,我刚才说的才会发生,还早呢。” 秦舒立把钱进的想法拿捏的很准。 正事谈完,王月舒准备动手做菜,然后被秦舒立推了出去,他要自己动手。 王月舒回到房间对双胞胎说,“舒平、舒凡,今天中午大哥做菜, 不管待会味道怎么样,都只能夸知道吗?” “知道。“秦舒凡点着小脑袋,认真的说,“大哥做饭很辛苦,我们要多夸奖,以后才会多做饭。” 秦舒平也说,“等我再长大点,就和大哥学做饭,把娘和妹妹养的白白胖胖的。” 王月舒笑着夸奖双胞胎,心里想着,我这个身材就挺好,不用太胖。 贾张氏闻着隔壁扑鼻的肉香味,关上大门骂了半个小时,贾东旭躲在墙角没敢说一句话。 午饭做好,秦舒立和王月舒端菜,双胞胎抱着碗筷,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一家人坐在饭桌旁,秦舒立给每个夹了一块肉,“都尝尝我的手艺。” 这半年,他做的最多的就是粥和米饭,烧菜是第一次。 秦舒凡有些迟疑,可是鸡块的香味不断往鼻子里钻,她实在忍不住啃了一口,随即埋头猛吃。 王月舒和秦舒平一看,嘴最刁的都光吃不说话,味道肯定不错,两人也吃了起来。 一家人吃的肚子溜圆,王月舒说,“儿子,以后有空多做两顿饭。” 秦舒立做菜用的也是灵泉水,加上他的手艺,味道差不了。 晚上贾张氏又鬼鬼祟祟的跑到易中海家,“老易,我今天看到秦家老大买了鸡和羊肉回家, 你说他们家秦大柱失踪半年,他们怎么还有钱买鸡和肉? 会不会在搞什么坏事? 易中海看到贾张氏就烦,但是贾东旭这孩子他是真喜欢, 平时上学,回家帮着贾张氏做家务,每天碰到嘴也甜的很。 他不耐烦的问,“贾家嫂子,秦家怎么样,不是咱们操心的事,你总不能跑去警察所报告吧? 你上次不是说王月舒和警察头头有关系吗,说不定是那个人给的钱。” 贾张氏不敢得罪易中海,她家现在就看着异性每个月给点钱,加上自己做鞋换掉粮食, 要是易中海不给,她只能带着贾东旭回贾家村。 但是她越想越不甘心,第二天上午趁着卖鞋的功夫,把秦家有钱的消息说了出去, 果然当天下午南锣鼓巷第八警察所的人就找了过来。 “邦邦邦……。” 秦舒立正带着双胞胎在院子里练功,听到敲门声以后,他警惕的让双胞胎回了房间。 大门口,秦舒立看着两个帽子戴歪的巡警,面不改色的问, “两位来我家有事?” “接到举报,你家钱财来源不明,我们要进去搜查。” 秦舒立冷笑,两个狗一样的东西,全身上下只有一根警棍,连枪都没有,就敢跑出来搞钱, 这样的废物,说不定哪天就死在阴沟里。 第32章 贾张氏告密 “谁举报的?” “你他娘的管谁举报的,赶紧让开,老子要进去搜查。” 高个子巡警说着就要往里闯。 秦舒立一脚踹过去,把人踹出去两三米远,“谁的家你们都敢闯,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 这时贾张氏和陈秋苹走了出来,何大清和刘海中家的都怀了孕,不敢出门。 贾张氏跑的最快,她看着躺地上的巡警,幸灾乐祸的说, “秦家小子,你居然敢打巡警,要是他们把其他巡警带过来,我们四合院邻居怎么办?” 易中海媳妇也说,“是啊,咱们小老百姓怎么惹得起巡警。” 躺地上的巡警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秦舒立吼道: “小子你完了,你这辈子都没希望了,老子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残忍。” 说完对旁边的同伴吼道:“愣着干嘛,叫人啊!” 秦舒立听到这里,以为他要拿出一支穿云箭,谁知道那人转身就跑了出去。 贾张氏还在喋喋不休,劝秦舒立赶紧把事说清楚,最好让巡警进去搜查一番。 双胞胎从正房跑过来,秦舒凡指着贾张氏喊,“这是个坏人,等我娘回来打死你。” 秦舒平看到贾张氏脸色扭曲,赶紧把小老三拉到身后。 秦舒立冷冷一笑,“难道举报的人就是你?” 贾张氏一惊,难道她表现的太明显? “秦家小子,你不要乱说,我怎么可能举报,大家一个院子住,我也是为了大家着想。” “啪。” 秦舒立一巴掌呼在贾张氏脸上,刚瘦下去没多久的贾张氏,脸上又胖了起来。 贾张氏张嘴就要喊,“啪。”秦舒立反手又一巴掌,两边对称,一下就好看多了。 秦舒立还要在打,贾东旭突然冲出来,挡在贾张氏前面, 哪怕两腿发抖,也强忍着害怕说,“秦舒立,要打就打我,别打我娘。” 秦舒立看着贾东旭,心想这小子居然不像以前那样躲在大人身后, 可能是贾富贵失踪后,家里没了顶梁柱,心智成熟了些,毕竟他已经12岁。 秦舒立伸手指着贾张氏,“张翠花,这次是你儿子救了你,要是还有下次,我让你想回贾家村都回不去。” 贾张氏看着秦舒立眼神中的冷漠,忍不住颤抖,这孩子才8岁,身高已经1米4和贾东旭差不多, 心里告诫自己,以后没有把握绝对不要招惹对方,要是贾东旭出了事怎么办? 再说这次他都不一定对付的过去,没看见巡警出去叫人了吗。 “谁这么嚣张,敢打我的人?” 四合院大门口,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带着一群巡警走了进来,这些人手里都拿着枪。 整个北平伪警察局手里有6个警察大队,差不多6000人,是北平城里鬼子手下最重要的治安力量, 这些警察分布在各个警察所里,一旦辖区有事,他们会第一时间出动。 交道口警察所所长,人称玉面飞龙吴江看着手下巡警肚子上的脚印,一巴掌呼在巡警脸上, “你小子真是废物,手里的警棍是烧火的,不知道给对方来两下?” “所长,对方身手好,我不是对手。” 吴江拍了拍武装带上的手枪,“身手好,能有我的枪厉害,让他出来我看看。” 贾张氏和陈秋苹哆哆嗦嗦的退到月亮门后面,伸着脑袋小心的看着前院。 秦舒立往前走了两步,“人是我打的,吴所长准备怎么收拾我?” 开枪打死他,贾张氏心里阴暗的想。 吴江定睛一看,这不是前段时间副局长说的那家人吗? 他娘的,手下这些二傻子真你惹事。 “哎呦喂,小兄弟,误会,都是误会,手下人不懂事,您千万不要生气。” 虽然以前钱进是他手下,但是现在的钱进是副局长,他的顶头上司, 万一钱进不高兴,收拾他只需要一句话。 “两个狗日的过来给秦小兄弟道歉,以后都给我记住了,看到秦家人都客气点。” 两个巡警老老实实的过来道歉。 秦舒立随口问,是谁举报的? 两人说了半天,意思是有人说他家天天吃肉,家里的钱来源不明,他们俩想来搞的钱花花。 吴江掏出10块大洋递过去,“小秦兄弟,这点钱拿着给王秘书买点胭脂水粉,再给你弟弟妹妹买点零嘴。” 秦舒立顺手接过,挥手让所有人离开,这么有眼力见,就让你多活些时间。 吴江走到门口突然说,“对了,城里的戒严已经取消,可以正常出行。” 秦舒立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心里却想着要给鬼子找点事,不能让他们太闲,否则容易出事。 贾张氏看着巡警离开,和陈秋苹回到易家,她坐在凳子上想了半天才问,“臭脚巡嘴里的王秘书是谁?” “王秘书?“陈秋苹还真没注意,“我记得秦大柱媳妇就姓王,会不会是她?” “啪。” 贾张氏一拍大腿,“肯定是她,这个狐狸精居然跑去警察局当汉奸,我要给她好好宣传宣传, 以后秦家人在整个南锣鼓巷都抬不起头。” 陈秋苹劝道,“贾嫂子,你消停点,这次对方是看在东旭的面子上才不和你计较, 你要是在招惹,说不定对方就把你抓到警察所,那里是吃人的地方,你不怕东旭一个孩子活不下去?” 贾张氏确实有点小聪明,她没有自己举报,而是把消息放出去,说的人多了,她的嫌疑就小。 秦舒立要是知道是贾张氏搞鬼,今天晚上就送她去见贾富贵。 贾张氏看着身旁紧紧拉着她的贾东旭,最后妥协道:“那就不说,等我找到机会一定要让那个狐狸精后悔。” 王月舒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她一上午都跟着张开泰学习正常的秘书工作流程。 吃过午饭后,钱进叫住她和张开泰叫进办公室, “待会我要去审讯室见见被抓的地下党,你们和我一起去。” 王月舒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和自家儿子说的一样, 她迟疑道,“局长,我才刚来就接触机密要犯,会不会不太好,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 第33章 王月舒见到被捕地下党 钱进无所谓的笑道:“没事,你跟着去看看就行,这方面的事你总是要接触的。” 王月舒没办法只你跟着去。 东城分局审讯室在办公大楼后面的平房下面,钱进带着人进了平房, 然后向下走过仅供一人通行的狭窄通道,才进入地下审讯室。 昏暗的灯光下,尿骚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让进来的人忍不住想吐,封闭的环境让人心里发麻, 这样的监牢,心里不够强大的人,只要关上几天,什么事都会交代出来。 “局长,你来了。”审讯科长崔成可脸色苍白,眼神阴冷,让人心里发冷, 很多人不愿意和他接触,所有正常情况下,崔成可更喜欢待在审讯室。 钱进也不太喜欢他,淡淡说道:“老崔,那个地下党关在哪个房间?” “我带局长过去。” 王月舒跟在张开泰身后低头缓行,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经过的牢房, 大拇指粗的铁栅栏封住正面,地上有些杂乱的草,除了墙角有个便桶以外,什么都没有。 犯人大多躺在杂草里,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等钱进一行人通过的时候, 只要是你动的犯人全都冲到铁栅栏处,嘴里喊着冤枉。 崔成可眼睛一横,声音冷漠至极,“全部闭嘴,谁敢喊,三天没饭吃。” 地牢里的犯人每天只有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黑面窝头,要是三天没饭吃,多半会饿死。 崔成可在一个监牢铁栅栏处站住,声音依然冷漠, “局长,这就是前天晚上抓到的地下党。” 王月舒往里看去,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钱进问道:“怎么不动,会不会死了?” “不会。”崔成可自信的说。 “老崔,他交代的情报全部是假的,警察大队出动100多人,一个人都没有抓到,要是人死了,你自己看着办。” 钱进这时候过来不是没有原因的,在打击地下党这件事上,他和鬼子、汉奸的利益相同。 “把门打开。”崔成可听说事关重大,心里再有信心也要看着人才行。 地牢看守打开铁门,崔成可亲自进去察看,他把人翻过来, 只一眼,脸色就变的更白。 活人和死人有什么区别,崔成可比任何人都熟悉。 钱进见他不动,忍不住问,“怎么样?” “死了。”崔成可开始检查尸体情况,明明带回牢房的时候身体情况还不错, 而且医务科的医生也过来止了血,吃了消炎药。 “什么?”钱进两手抓住铁栅栏,大吼道:“怎么死的?” 崔成可检查完以后,手里拿着木刺说,“便桶的木刺刺破喉咙,失血过多而死。” “废物,这么多人看不住一个伤员。”钱进说着走了进去。 王月舒表现出害怕的样子,站在门外不动。 钱进确认犯人死亡后,起身看到王月舒远离铁门,心里一动, “王秘书,你也进来看看。” 王月舒双手乱摇,抗拒的说,“局长,我见不得死人,算了吧。” 她越是抗拒,钱进越要她来看,语气中隐约出现一丝强迫, “王秘书,早晚的事,躲不掉的,还是来看看吧,人都死了,不用太害怕。“ 王月舒见过死人没有?她当然见过,当初掩护地下党组织撤退, 她拿着枪和中统的前身党务调查处在街头对射,怎么可能没见过死人,她亲手杀的人超过一只手。 王月舒慢慢走进牢房,缓缓蹲在尸体旁边,只看了一眼,她就确定这人肯定死了, 而且身上刑讯的痕迹也是真的,至于是不是地下党,等出去对比后才知道。 她两手捂住嘴,里面那只手的食指伸进嘴里,然后……。 “欧~~。” 王月舒捂着嘴,冲出牢房吐了起来,直到把中午的食物吐光,才缓慢的停下来。 钱进递过去一张手帕,笑着安慰道:“这种事以后会经常遇到,习惯了就好。” 王月舒阴沉着脸,话都没说,径直离开地牢。 张开泰站在后面说:“局长,会不会太快?” “不会,这个女人外表看起来柔弱,但是内心强大,否则怎么养活三个孩子? 再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 像她这样北平坐地户,身份背景又干净的人最合适。” 当天下班以后,王月舒回到家,秦舒立见她脸色不好,关心的问, “这才第一天就出事了?” 王月舒先把双胞胎送到卧室才说,“今天钱进带我去了地牢, 他说前天抓的地下党吐出来的消息是假的,人也死在了地牢里,他还强迫我近距离观看尸体。” 秦舒立皱眉,“钱进很急躁,这段时间北平城有大事要发生。” “确实,看上去钱进和他身后的势力确实在谋划什么东西。” 秦舒立想了半天才说,“现在北平城还是鬼子做主,军统你拿到的东西很少, 除了情报以外,最有希望的就是武装力量。” 王月舒眼前一亮,“他想做伪警察厅长!” “伪警察厅长手里掌握着整个北平城除了宪兵以外的唯一完整的武装部队, 6个警察大队分布在各个分局和警察所, 但是警察厅长手里还有一支车警队,人数有3000人,装备了驳壳枪和步枪,全员配备三轮挎斗摩托,是北平城非常重要的机动部队。” 秦舒立也没想到鬼子居然让警察厅手里有这么多部队,“你怎么知道?” “今天听张开泰说的,以前只知道伪警察厅有这个部队,却不知道是由警察厅长指挥,看来这个警察厅长是铁杆汉奸。” 王月舒心里有了底,趁着天还没黑,鬼子的电波侦测车没出来, 赶紧去了地下室把今天的事发了出去,并且把她看到的尸体特征做了说明。 晚上秦舒立等大家都睡了以后,轻车熟路的翻墙离开院子。 他本想去找警察厅长游伯林,但是不知道他的住处,而且也不知道杀了他,会不会影响王月舒,只好换个目标。 秦舒立把这次的目标放在了鬼子非常重视的银行上面。 第34章 秦舒立偷进鬼子银行 北平城里的很多银行已经关门,尤其是鬼子和漂亮国开战以后,外国银行基本都被鬼子强行关停, 现在还开门的银行比较大的是鬼子的正金银行、日汇银行,还有伪政府组建的中联银行。 秦舒立看不上伪政府的中联银行,这个银行主要发行银联券这种废纸,金库里多半没有多少东西, 要想搞事,还得去鬼子的正金银行,听说鬼子军队发工资就是通过这家银行,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干它就完事了。 秦舒立上次去东八角的时候特意经过东交民巷看鬼子宪兵司令部,以外在街角看到正金银行大楼。 银行距离宪兵司令部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一旦银行出事,宪兵司令部的人可以立刻支援。 晚上10点,秦舒立赶到正金银行,他躲在银行对面的阴影里,观察对面的情况, 大楼正门前方是鬼子设置的机枪阵地,把能够进入银行的方位全部包围在里面,想从正门进去基本不可能, 他左右看了看,最后把目标放在银行大楼旁边的建筑上。 秦舒立穿过大楼后方的街道,趁鬼子巡逻队过去,飞快的钻进大楼, 等他进去找到办公桌上面的文件后发现,这里是鬼子深井会社的公司,这家公司主要经营的艺术品和古董。 秦舒立没有找遍整栋大楼,没有发现艺术品和古董,这公司不会挂羊头卖狗肉吧? 他把公司保险柜里的文件全部看了一遍,把其中重要的东西记住,然后转身上了楼顶。 两栋楼之间跨度超过10米,秦舒立可以直接跳过去,但肯定会被下面的鬼子发现, 所以他拿出在汉奸家里找到了绳子,扔到了两栋楼中间的歪脖子树上, 经过这颗树,爬到了银行大楼顶部。 “呼。” 秦舒立松了口气,高空作业非常考验人,尤其是他前世还恐高的人。 大楼外面的鬼子没有任何反应,他顺着房顶来到阁楼,然后慢慢往下走, 这种时候快不得,上次仓库区的狼狗他的教训很深刻。 二楼没有发现鬼子,他把所有地方搜索一圈,最后在保险柜里找到了一份文件, 文件中说,让银行把最近一段时间搜集到的贵金属和外币全部送到津门,时间是两天以后。 秦舒立越看心里越高兴,他来的正是时候,晚上再晚两天,鬼子就会把金库里的东西运走。 二楼搜索完毕,他往一楼走,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一旦有任何响动,外面的鬼子眨眼间就会冲进来。 外面路灯的光通过透明的窗户射进大厅,昏暗的灯光让一切看上去都不是太清晰。 秦舒立走的小心翼翼,好在他有惊无险的来到地下室楼梯口。 “小井君,有烟吗?来一根。” 地下室里鬼子说话声传进秦舒立的耳朵。 随着火柴划过磷面的声音响起,不一会,淡淡的烟草味漂了上来。 秦舒立仔细倾听,火柴只燃了一根,下面最多三个人, 他顺着楼梯,踮起脚尖慢慢走了下去,绕过楼梯转向平台,下面的景象变的清晰起来。 两个鬼子坐在墙边,满脸陶醉的品尝着手中的香烟。 “好机会。” 秦舒立脚下用力蹬在楼梯上,整个人飞射出去,深色的紧身衣很好的掩盖了他的行动,就连衣服快速摩擦空气的声音都很小。 地下室非常安静,一点点声音就会很响,鬼子被秦舒立冲击的声音惊醒, 他们正要喊声呼叫,秦舒立一拳一个小鬼子,把人打晕了过去。 他扶着鬼子身体慢慢放在地上,然后开始观察金库大门,鬼子身上肯定没有钥匙,想进去,还得想想办法。 秦舒立曾经看过这方面的资料,鬼子金库大门厚度超过30厘米,重达两吨, 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想强行破开大门,只能用高爆炸药轰。 秦舒立双手贴紧大门,想把大门收进空间,可是大门的转动装置连着着墙壁, 他只能用空间力量把连接装置切断,别说这方法真可行, 只要是能收进空间的物品,空间会自动识别,然后努力把东西收进去。 理论上,只要秦舒立的手能接触到的东西,都可以被切割。 大门消失,整个金库内部映入眼帘,上千平方的金库里,一层又一层的黄金砖叠放的整整齐齐。 金砖旁边用麻袋装的是外币和大洋。 秦舒立张大了嘴,哪怕汉奸在能捞钱,和鬼子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收,全部都收,一根毛也不给鬼子留下,秦舒立脚步飞快的在金库里穿行,他走过的地方连灰尘都没有留下。 经过空间的清点,黄金有40吨,外币价值8000万美金,大洋有1200万,这波不亏。 5分钟后,秦舒立把两个昏迷的鬼子扔进金库,再把大门装上,心满意足的离开银行。 小鬼子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中队严密防守的银行会被人攻破,还把金库搬空。 秦舒立离开正金银行以后,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另外一家叫做日汇银行的办公大楼, 抢一家一抢,抢多了还是抢吗? 秦舒立把日汇银行金库里的黄金和大洋收走后,回去的路上顺便到中联银行的金库里也走了一圈, 蚊子在小也是肉,秦舒立不嫌弃。 等他回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第二天早上9点,正金银行行长秋田犬一郎精神抖擞的来到银行, 所有银行工作人员已经在大门口等待,宪兵司令部财务课的课长西本造作也早早的过来。 “秋田君,今天是宪兵司令部发放工资的日子,你们应该准备好了吧?” 鬼子宪兵发的是军票,这玩意压根没有价值,但是鬼子枪杆子硬,大家只能捏着鼻子认。 秋田犬一郎笑着说,“当然,请西本君稍作等待。” 大门打开,秋田犬一郎带着银行工作人员进去地下室。 “八嘎,宪兵司令部的士兵越来越没有规矩,我们没来上班,他们居然擅自离开岗位。” 秋田犬一郎发现看守金库大门的鬼子不在,低声吐槽。 第35章 鬼子发现银行被盗 他拿出钥匙交给财务人员,两把钥匙同时插入锁孔,然后转动圆盘, 机械声不断响起,直到“啪嗒”一声,金库大门被打开。 两个银行工作人员抓住大门把手往外面拉。 两人发现,平时需要非常用力才能拉开的大门,今天居然格外轻松。 “轰。” 金库大门整个倒下来,两人开门的鬼子工作人员当场被压死,剧烈的撞击声传遍整个银行。 秋田犬一郎就站在正前方,大门一倒,金库里面的景象映入他的眼睛, 两个鬼子被撞击声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地震了吗?为什么大家都不跑?” “八嘎牙路,天照大神在上,这里发生了什么?” 秋田犬一郎看都没看死掉的两个鬼子工作人员,他冲到大门口,双手扒着门框,目眦尽裂的看着金库,绝望的怒吼。 “发生了什么事?” 宪兵司令部的西本造作拿着枪、带着人冲到地下室惊声问道。 所有银行工作人员全部看着金库,呆愣当场。 西本造作看着空荡荡的金库,木然的问,“我们的军饷呢?” 秋田犬一郎听到西本造作的话,终于从震惊中清醒, 他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跑,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打给了不远处的宪兵司令部。 “摩西摩西,这里是宪兵司令部,请问你找谁?” 宪兵司令部的接线员今天的心情很好,因为马上要发工资啦。 “给我接北野司令官阁下,我是正金银行经理秋田犬一郎。” “好的,秋田经理,请稍等。” 这时候的秋田犬一郎感觉度日如年,良久过后,电话里传出北野现造的声音, “秋田君,你是想给我说军饷已经移交了吗?” 秋田犬一郎诚惶诚恐的说,“北野司令官阁下,有个非常吓人的消息告诉你, 我们正金银行的金库失窃了,所有黄金和军饷全部丢失。” 北野现造还没反应过来,“这么说,今天发不了工资?” 秋田犬一郎眼泪流了一地,扯着嗓子大吼道:“司令官阁下,金库失窃,军饷被盗,40吨黄金不翼而飞,我们完了!” “哐当!” 电话对面一声巨响,北野现造被这个消息震惊的摔到地上, 他手脚并用,狼狈不堪的爬起来,抓住电话怒吼,“秋田犬一郎,你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北野现造丢下电话,见过秘书带着一队宪兵就冲进了正金银行。 他看着失魂落魄的秋田犬一郎,转头走进地下室,空荡荡的金库,让人心里也空荡荡的。 尤其是倒在地上的金库大门,像是在说它已经尽力,是外面的守卫不行。 北野现造返回地面,一把抓住跌坐在地上的秋田犬一郎,声嘶力竭的吼道: “秋田犬一郎,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是不是你们昨天晚上提前把金库里的黄金运到了津门?” 秋田犬一郎像条死狗一样没点力气,任由北野现造怎么问,光知道流泪,就是不说话。 西本造作觉得这个月可能要吃土,不过他觉得还可以拯救一下,忍不住提议道: “司令官阁下,要不让情报课和刑侦课的人过来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点线索?” 北野现造眼神阴冷的说,“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通知?” “我马上去。”西本造作转身就跑,这里就是炸药桶,离的太近容易出事。 八分钟后,情报课、刑侦课、特高课气喘吁吁的赶过来, 二十分钟后,伪警察厅刑侦科也带着人赶了过来。 经过大家全力搜查,除了两个昏过去的鬼子以外,没有任何线索, 看守的鬼子跪在大厅里,周围宪兵司令、特高课长、情报课长、刑侦课长……,一大圈的人围着他们。 “黄金去哪了?” 北野现造弯着腰,眼神冰冷的看着两个鬼子问道。 这两个小鬼子是最底层的二等兵,还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 突然被一群杀人如麻的老鬼子盯着,惊恐的汗水从胯下流了出来。 秋田犬一郎不顾鬼子流下的汗水弄脏了皮鞋,他抓着新兵鬼子的衣领,面露狰狞的吼道, “我问你金子呢?” “不……不知道。” 鬼子新兵战战兢兢的回答。 特高课长坪井有丸拉住秋田犬一郎,“秋田君,你会吓死他们的。” “死了正好。”秋田犬一郎顺口说道。 北野现造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把鬼子新兵从秋田手里解救出来, “坪井君,这两个人交给你,一定要搞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嗨。” 这时北野现造的秘书快步走了进来,趴在他耳边说, “司令部阁下,刚接到消息,日汇银行和中联银行的金库也发生失窃事件,丢失黄金6吨,外币价值5000万美金。” “八嘎,你滴没有听错?” 秘书低头,“千真万确。” 北野现造突然卸了气,连追回黄金的欲望都没有, 两个月前火车站仓库区失窃的阴影浮现在他心头, 高达几十吨的物资,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宪兵司令部和驻军找了两个月,都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这次的金库失窃案,丢失的东西价值更高,找回来的可能性更小。 他失魂落魄的往银行外面走,秘书追上去,“司令官阁下,需要全城搜查吗?” 北野现造摆手,“上报方面军司令部,让他们出手吧,我累了!” 上次物资丢失,造成方面军对华北八路军围剿计划失败,北野现造就被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一次训斥, 并且告诉他,帝国目前资源匮乏,组织一次围剿非常不容易, 宪兵司令部的失误,让方面军大半年的准备毁于一旦, 如果再次出现意外,就让他破腹自尽。 秘书没有办法,回到宪兵司令部后,用北野现造的电话给方面军司令部做了报告。 华北方面军大将司令官冈村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后,愤怒的打电话过来骂人, “让北野现造接电话。” 秘书接起电话说,“司令官阁下,北野司令官破腹自尽已经进行到一半, 我作为介错人,需要去补一刀,你还要和他通话吗?” 第36章 北平又戒严 冈村一次面部僵硬,“腹部已经完全拉开了?” 秘书看着躺地上抽搐的北野现造,“拉开了,他现在很痛苦。” 冈村一次两眼一闭,无奈的说,“补一刀,就要让他太痛苦。” 他放下电话,心里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北野现造破腹自尽算是为黄金失窃顶了锅, 但是北平城里有这股未知敌人存在,谁知道他们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不行,他要为将来打算,赶紧离开华北方面军司令的位置,冈村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王月舒早上出门上班的时候,看到大街上到处都是鬼子宪兵,就知道她的好大儿,昨天晚上又搞出了大动静。 东城分局,钱进冲进秘书室,“老张、小王,收拾一下,跟我去警察厅开会。” 王月舒立刻收拾东西,把要带的全部带上,张开泰出门准备车。 半个小时后,位于前门大街的警察厅办公大楼二楼会议室, 警察厅主要负责人和各分局局长、副局长全部就位。 主位上,伪警察厅长游伯林面色凝重,声音低沉的说,“各位,刚刚接到宪兵司令部的消息, 就在昨天晚上,帝国正金银行、日子银行和政府的中联银行的金库被盗,所有黄金和大洋、外币都消失不见, 宪兵司令部命令我们立刻配合宪兵和驻军封锁城里各街道,禁止人员流动, 全城136万人挨个搜查,务必要把失窃的黄金找回来。” 这个消息像炸弹一样,引爆了所有人,大家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宪兵搜查,就知道昨天晚上肯定出了大事,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大,银行金库被盗,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警察厅副厅长李作平不紧不慢的说,“厅长,城里封锁了两个月,这才刚刚解封又要戒严, 我们的工作怎么开展,老百姓怎么生活?” 游伯林冷笑道:“我不知道老百姓怎么生活,但是我知道宪兵司令部北野司令官自己在自己的办公室切腹自尽, 要是黄金找不回来,我和你们所有人今后都不用生活, 包括你们的家人,全部去要饭吧。” 北野现造切腹自尽的消息一出,比黄金失窃还要爆炸, 黄金在贵重也是死物,现在还不确定能不能找回来,一个少将司令官就死了, 看来鬼子这次要动真格的。 所有人都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段时间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出纰漏。 游伯林见下面人不说话,心里知道都盼着他倒霉, 谁叫他是警察厅的厅长呢,鬼子真要兴师问罪,游伯林首当其冲。 鬼子不可能把人都杀了,总要留点干活的人,所以低调才是王道, 说不定这次还能升个职。 会议室隔壁房间,所有秘书都在这里休息,相熟的人凑到一起交换信息, 很多人的目光都在王月舒身上停留,谁叫她长的漂亮呢。 不过能进这个屋的都是人精,谁也没有冒然接近王月舒,而且张开泰就在王月舒旁边。 众人把目光从王月舒身上移开后,就开始讨论今天的会议,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会议银行金库失窃,众人的议论声一下就大了起来。 金库就意味着无数的黄金和大洋,谁不想要。 王月舒也一脸震惊,她儿子胆子越来越大,居然都搞到鬼子银行金库去了, 看来回去后要敲打敲打,再不管,下次是不是要杀进鬼子宪兵司令部? 警察厅会议结束以后,警察厅6个警察大队和游伯林手中的车警队全部出动, 配合宪兵以三个银行为核心,向外面不断扩展搜查。 秦舒立中午起床把双胞胎喂饱,简单午睡后,然后带着他们在正房的空地上练武, 等下午5点,温度下降以后,秦舒立才开门出去,准备去外面买些酱油和调料。 谁知道他刚出门没多久就被鬼子宪兵拦住要检查, 还好交道口警察所的吴江就在附近,他向鬼子宪兵解释过后, 宪兵也觉得一个孩子身上应该没有什么油水,把他放走。 秦舒立走到95号院大门口,回头看着鬼子宪兵心想,北平城里鬼子太多不是好事。 前院月亮门,易中海和刘海中等人在这里聊天,顺便看着前院大门, 万一有鬼子和巡警闯进来,他们也好提前知道。 今天轧钢厂没有开工,包括何大清也在家。 刘海中看着秦舒立回来,遇到他们招呼都不打,心里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教养都没有,遇到长辈都不吭声。” 秦舒立冷冷看了他一眼,转头回了家。 坐在连廊上的贾张氏忍不住说,“老刘,秦大柱不在,你们这些就是他的长辈,应该教练他们规矩。” 刘海中脑袋往上一抬,高兴的说,“老易,我觉得贾张氏说的有道理,你觉得怎么样?” 易中海看了贾张氏一眼,这看娘们儿总有一天会死在自己那张嘴上, “老刘,我听说王月舒现在在警察局工作,你敢惹?” “啥?警察局?” 刘海中惊呼。 何大清和许午德被他的声音吸引出来,“咋啦?” 刘海中给两人解释过后,何大清忍不住说,“那不就是当了汉奸吗?” 易中海和许午德拉着何大清,“我的何大哥,你说话声音小点,会要人命的。” 何大清梗着脖子说,“她王月舒有本事当汉奸,难道还怕人说?” 刘海中走过去,“何大哥,她不怕人说,但是我们怕人听到啊, 求求你别说了,外面到处都是鬼子宪兵和警察,让他们听到了,我们全部都受罪。” 几个人不欢而散,何大清在心里对王月舒很看不起, 哪怕她要养三个孩子,也不能去当汉奸啊, 秦大柱多正直的人,他要是在,绝对不会同意,这不是给秦大柱抹黑吗? 吕冰捂着肚子劝道,“当家的,我们家惹不起,你少说两句, 柱子要上学,我肚子里还有一个,你可千万不要出事。” 何大清一想到家人,心里那股气就散了。 第37章 秦舒立夜收古董 晚上王月舒回家,拉着秦舒立回到房间问道:“银行的事是你做的?” “是啊。” 秦舒立理所当然的说,“整个北平城除了我,谁有这么大本事?” 王月舒得到肯定的回答,心脏跳的砰砰响,这孩子胆子大的没边, “儿子,以后这种事还是别做了,我这心脏受不了。” “别闹。”秦舒立笑道,“娘,你这样的人都是经过战火洗礼的老革命,心脏强悍的很,天大的事在你们心里都不叫事。” 王月舒脸色一变,“天大的事也没有我儿子的事大, 你爹还不知道在哪,你千万不能出事,否则你让我怎么活?” 王月舒坚信秦大柱没死,只是在某个角落里养伤,他肯定会回来。 秦舒立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本事,但是他娘不知道,以后是不是收敛一点? “娘,我以后小心,你别多想,还有弟弟妹妹呢。” “你还知道啊。” 王月舒抚平心中的怒火,“赶紧去做饭。” 老母亲生气了,要美食安抚一下。 秦舒立拿出空间里面的优质牛肉和鸡,做了个清炖牛肉和土豆炖鸡。 双胞胎和王月舒吃的肚皮圆滚滚,隔壁的贾张氏气的肚子圆滚滚。 晚上,秦舒立躺在床上,想着昨天晚上在正金银行隔壁鬼子会社看到的文件,这几天会有一起古董从北平运到津门。 这些可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怎么你让鬼子偷偷运走呢? 秦舒立一屁股坐起来,得去抢回来。 晚上10点,外面寂静无声,白天满街乱窜的宪兵和巡警消停下来, 除了安排巡逻的宪兵之外,其他的鬼子和巡警都回去休息。 秦舒立再大街上快速穿行,刚遇到鬼子巡逻队的时候,还比较克制, 等他远离了南锣鼓巷以后,见到鬼子巡逻队就杀,杀完了还把尸体收走,不留下一点痕迹。 等他赶到鬼子会社标明的仓库时,已经杀了6支巡逻队,近80个鬼子。 这种仓库的守卫和银行比不了,外面只有几个鬼子浪人作为警卫守护仓库, 秦舒立轻松的解决掉鬼子浪人,钻进仓库。 漆黑的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箱子,他随手打开一口箱子,里面的静静的躺着一件泛着绿色铜斑的青铜器。 秦舒立不认识这东西是什么,但是他在鉴宝直播间看过,青铜器都是宝贝。 “收,全部都收!” 秦舒立动作飞快,600多平的仓库不到半个小时就被他搜刮的干干净净。 为了确认没有遗漏,秦舒立又把周围的仓库转了一圈,别管是什么东西, 只要是鬼子收集的,肯定是好东西,全部收走。 半夜,秦舒立离开这个小的仓库区,钻进了小巷子。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这么回去有些亏,正好白天鬼子宪兵找秦舒立麻烦, 他觉得北平城里的鬼子太多,而且现在鬼子连军饷都打不出来,他觉得应该给鬼子减轻点负担。 所以,他在北平城里转了起来,和他出来的时候一样,遇到鬼子巡逻队就杀, 一个巡逻队就13个人,杀他几百个巡逻队,宪兵司令不就能少发不少工资,宪兵司令肯定很高兴。 这一晚上秦舒立从城北杀到城南,又转道向西,一共杀不知道多少支巡逻队, 直到杀到西海边,秦舒立才收手,绕着后海回到南锣鼓巷。 回到家的秦舒立躺在炕上仔细算着他杀了多少人,最后还是空间意识告诉他,收进空间的鬼子尸体1693人。 他进入空间,放牧区的草长的格外茂盛,躺在草地上的狼狗闻到秦舒立的气息飞快的跑了过来,围着他打转。 还把他拉着往草场里走,秦舒立跟着过去才发现,两条狼狗生了两只小狗,一黑一白,刚睁开眼睛,可爱的很。 秦舒立这才发现,两条狗居然一公一母,他摸着小狗想了想,决定给送给双胞胎。 板面时间,两个孩子一直没有出过秦家院子,也没有另外的朋友,可能有时候也会孤单。 第二天一早,宪兵队开始换班,白天巡逻的鬼子等着夜班的人回来, 可是左等等不到,右等还是等不到,只好向宪兵队长报告。 宪兵队长安排白天的宪兵去找人,并且马上把消息上报给宪兵司令部。 北野现造死亡后,宪兵司令部暂时由副司令木原成林负责。 木原成林接到宪兵队长的电话后,心慌的放下电话,这已经是他今天早上接到了第13个电话, 所有电话都是一个意思,夜间巡逻的宪兵失踪,没有尸体,巡逻路线上也找不到战斗痕迹。 木原成林没有办法,只能向方面军司令部汇报,谁叫这里是北平呢,方面军司令最大。 冈村一次昨天整天都在和大本营沟通,并且保证要把黄金找回来。 现在鬼子正在和漂亮国在太平洋打的火热,国内资源陷入枯竭,华国的物资显得尤为重要, 漂亮国的歪战场上的表现,让鬼子国内的高层已经意识到,他们支撑不了多久, 所以现在能搜刮多少算多少,不记后果。 但是他们好不容易搜刮的东西,居然悄无声息的丢了,还不知道怎么丢的, 这就让大本营开始怀疑是不是陆军军部的人中饱私囊? 否则这事它解释不通啊。 冈村一次多次保证一定会把东西找回来,可是今天一早,北平鬼子商会会长报告说,他们的仓库区被盗,所有东西被偷光, 接下宪兵司令部的木原成林又打电话说,昨天晚上丢失了1600多宪兵。 “八嘎牙路,东西丢了我可以理解,这段时间丢的不少, 但是宪兵怎么会丢,还是1600多人,这是活生生的人, 哪怕是1600头猪,一晚上杀了个干净,怎么也得叫两声吧?” 木原成林拿着电话,弯着腰,一声不吭,虽然这个比喻有些侮辱帝国勇士,但是他觉得冈村说的挺有道理。 “司令官阁下说的有道理,我马上安排人调查。” 第38章 秦舒立提醒何大清,生孩子上医院 “调查你妈呀调查,封城几个月,你们调查出结果了吗?” 冈村口不择言的骂道。 木原成林腰弯的更低,难道司令官的意思是不管了? 他试探的问道:“司令官阁下,还……还调查吗?” 冈村一次强忍下怒火,“木原君,去调查吧,我等着你的结果。” 接下来几天,每天晚上都有鬼子巡逻队失踪,而且失踪的鬼子越来越多, 7天过后,宪兵司令部下属部队只剩下2000来人,已经凑不齐夜间巡逻的士兵, 而整个北平宪兵司令部下属部队共有一万两千多人, 而鬼子士兵也不愿意晚上出门,哪怕要上军事法庭也不出去。 最重要的是,他们依然没有发现凶手的踪迹,不光人越死越多,鬼子的会社和公司也开始丢失东西。 无数的鬼子商人和侨民找到宪兵司令部,让木原成林负责, 他怎么负责?他也没有办法! 木原成林最后只能让伪警察厅手里的警察大队出动。 游伯林接到命令后,把所有分局局长找来,只叮嘱了一件事, “回去后告诉手下的人,巡街的时候都给我老实点, 别特么看到姑娘漂亮就想摸摸,看到平民就想捞点好处, 宪兵司令部的宪兵被杀的门都不敢出,你们要是想死,尽管乱来。” 各分局局长回去后,立刻下命令,他们都是上次秦舒立锄奸以后才升上去的,时间并不长, 他们不想也被人锄奸,所以对手下人约束更多。 北平城的戒严不知不觉中取消,所有老百姓出门后发现,平时耀武扬威的臭脚巡突然变得和蔼起来, 搞得老百姓心里很慌,不知道他们有什么阴谋。 时间一天天过去,冈村一次调离北平去了金陵, 木原成林回到本土,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 整个北平城所有鬼子军官全部换了一茬,补充的5000鬼子宪兵再也不出来巡逻,北平治安全部由警察厅负责。 没过多久,游伯林被暗杀,钱进打败众多同僚晋升伪警察厅长, 手里掌握了整个北平最强大的武装队伍。 王月舒也水涨船高的进入警察厅,接触了更多的机密, 北平地下党的活动越来越频繁,钱进披着汉奸的名头给军统做事,全力打击地下党。 现在北平城的鬼子非常低调,就连那些做生意的鬼子出手都大方了不少。 欺负老百姓的鬼子基本看不到,因为老百姓知道,北平城里有个恶鬼,喜欢用鬼子的心肝下酒, 只要有鬼子欺负老百姓,恶鬼就会出手挖它们的心肝。 王月舒把这个传闻告诉秦舒立时,他差点没气死, 我整天帮你们杀鬼子,你们就这么说我? 只要有被欺负的事发生,老百姓相互之间传递消息,半个小时不到就会传遍全城,过不了三天,鬼子就会莫名失踪。 宪兵司令部也想过设陷阱抓人,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搞,人会丢,就是找不到凶手,最后只能收敛。 转眼间就到了过年的时候,秦舒立早早的准备了很多过年的年货, 大年三十,王月舒和三个孩子坐在饭桌上,她端起汽水说, “这一年我们经过很多事,你们爹也不知道在哪,不过他肯定会回来, 为了你们爹能活着回来,我们干杯。” 秦舒立手里的杯子举也不是,不举也不是,谁家这么说的过年祝词? 王月舒看着秦舒立脸上的纠结,笑着说,“舒平、舒凡,我们是不是应该感谢大哥?” “应该。”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 然后拿起汽水吨吨吨的喝起来。 秦舒立给双胞胎夹了菜,笑着说,“别光喝汽水,要不然一会吃不下好吃的。” “大哥,我吃的下。”秦舒凡拍拍肚子,表示她现在肚子很空,你吃下一头牛。 秦舒平拉住小老三的手,“妹妹,不要拍肚子,会影响吃饭。” 秦舒凡拿起一块肉津津有味的啃起来,最后把过他扔在桌子底下给小白, 就是秦舒立带出来的两条狗,小黑跟着舒平,小白跟着舒凡。 晚饭过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守岁,双胞胎和两条狗玩的开心。 王月舒看着三个孩子,心里很满足,虽然他男人不知道在哪? 但是能看到孩子们快乐成长,她很高兴。 大年初一,秦家人吃过早饭,王月舒准备带孩子们出去转转,拜他儿子所赐, 现在外面的巡警再也不敢对老百姓动手动脚,上街的人越来越多。 双胞胎听说能出门,高兴的蹦起来,王月舒带着他们去了东单的大地市场和王府井大街的东安市场逛了一圈, 还抽空坐了趟电车,把两个孩子高兴的手舞足蹈,脸颊通红。 下午回到家,秦舒立拿上早就准备好的糕点走进何大清家门。 他不会忘记当初秦大柱失踪,何大清给的两块大洋,那是能救命的钱。 “何叔、吕婶,新年好!”秦舒立进门就搞。 何大清脸色不太好,他在峨嵋酒家当大厨,见过太多的汉奸走狗的可恶, 所以对王月舒在警察厅当汉奸的事耿耿于怀。 吕冰见状,只好挺着大肚子起身招呼,“小秦,外面挺冷,你怎么这会过来了?赶紧坐, 柱子,去给你小秦兄弟倒杯热水。” 秦舒立把年礼放在桌上,说道:“当初我爹出事,只有何叔给了两块大洋, 这个情我一直记得,今天特意过来拜年。” 何大清看着秦舒立真诚的话语,心里的气总算压了下去, “小秦,你你看何叔,何叔很高兴,但是你拿着东西,何叔不喜欢,待会走的时候拿回去。” “何叔,过年串门哪有空手的道理,我吕婶这月份挺大了了吧? 何叔,这年头生孩子是大事,我娘当初生孩子就是去的医院, 我觉得您也应该带着吕婶去医院看看,最好在医院生。” 何大清脸色一冷,你个刚脱了开裆裤的小孩子,知道个屁啊。 “小秦,这事我有打算,你不用操心,我听说你娘现在在警察局做事, 你告诉她,多行不义必自毙!” 秦舒立无奈,人小,说话没人听啊。 第39章 钱进放长线钓大鱼 秦舒立收起笑脸,平静的说,“何叔,我家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娘怎么做事,更落不到你来评判。 为了吕婶的安全,我还是建议你早点带她去医院。” 秦舒立说完转身离开,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慈悲度不了自绝的人,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说了不听,谁有办法? 吕冰看何大清脸色不好,好言劝道,“当家的,小秦只是个孩子,管不了他家里的事,你没必要和他生气。” 何大清叹息道,“过完年,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谁家媳妇谁心疼,何大清对媳妇不错。 秦舒立刚回到家,就被王月舒拉住,“儿子,上级发报让我想办法找药品,等找到以后,他们会安排人来拿。” “药品?”秦舒立拍着脑袋,他的空间里有药品而且还不少, 年前在鬼子仓库区里,就有一个仓库放的药品,不过他收到空间里后没在意。 “没有说需要什么类型的药吗?” 王月舒摇头,“可能需要的种类很多吧?” 秦舒立不解的问,“你是潜伏情报人员,不应该做这种行动人员做的事, 而且你也不具备行动人员的身体素质和专业技能,这次任务很诡异。” 王月舒心里也有些嘀咕,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只要组织有需要,她就得想办法。 “晚上按照约定的时间发报,就说找到药品,让他们决定交接地点。” “你有药?”王月舒好奇的问。 秦舒立下巴往上一抬,“鬼子仓库失窃,那么多仓库里面你没有药吗?” 王月舒激动的抓着秦舒立的手臂,“儿子,你的意思是,仓库里的东西都在你手里?” “那不然呢,我好不容易搞出来,难道扔掉?” 王月舒激动的说,“你不知道,去年冈村一次想对根据地发动一次大规模的扫荡, 就是因为仓库区失窃,巨量的后勤物资丢失,导致他的扫荡计划破产,你给我们八路军解决了大麻烦。” “小事,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王月舒微微一笑,抱着秦舒立的脑袋就亲了一口,“我的好大儿真棒。” 秦舒立小脸一红,挣脱开王月舒的手,匆忙退后两步,好奇的问, “娘,我手里有很多物资,你怎么不说让我交给组织?” 王月舒坐在凳子上,望着房顶,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如果是我的东西,我肯定二话不说就上交, 但是,东西是你用命换来的,你愿意交我高兴,你不愿意交,我也没话说,谁的东西,谁做主。” 秦舒立这一刻才觉得和王月舒真正的亲近起来, 同时心里决定有机会给八路军送去,留在空间其实也没什么用。 他不是不想交,而是很多东西说不清楚,冒然做事,多半会把自己搭进去。 晚上,王月舒和上级约定了药品交接的地点,然后才去睡觉。 而在前门大街的警察厅大楼,早就回家的钱进居然又回到办公室。 张开泰面无表情的说,“根据北平站的消息他们自己找到了北平地下党的住处,我们今晚就可以行动。” “不行。”钱进摇头,“站里的兄弟说,这个地下党刚来北平, 不管他是为北平地下党工作,还是有什么任务,最后都会和其他人接触, 整个北平都是我们的人,只要跟着他,就能顺藤摸瓜牵扯出一大堆人, 这次我要把北平地下党一网打尽。” 钱进冷笑连连,眼神里射出阴狠的光芒。 “王月舒这段时间怎么样?” 张开泰说,“他不愧是上过女子中学的人,各方面都做的非常好, 如果好好培养,我认为她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特工。” 王月舒加入地下党的时候,大学的档案就被改过,所以任何人都查不到她上过大学。 钱进眯着眼睛,嘴角上扬,“再过段时间再说,我有预感,鬼子蹦哒不了多久, 等收拾了鬼子,就是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 张开泰沉默的听着,根本不说话。 钱进对张开泰非常满意,不合适的话一句不说,工作上的事办的妥妥贴贴,这样的秘书非常好。 第二天中午,王月舒本来要出去和地下党接头。但是下午临时安排有会,她出不去,只好电话通知秦舒立, 没错,秦家有电话,伪警察厅长的秘书,家里有个电话很正常。 秦舒立挂断电话以后,给双胞胎叮嘱一番,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双胞胎已经4岁,这一年吃的好,玩的好,还跟着练武功,加上灵泉的改造, 两个孩子虽然才4岁,但是身高已经达到一米, 这个身高完全超过44年普通孩子的身高,基本达到秦舒立前世孩子的高度。 而且家里还有两条经过灵泉改造的狼狗,有它们保护,双胞胎自己在家也没事。 秦舒立出门后,喊了一辆黄包车直接去了离开南锣鼓巷。 内二区白老胡同口的茶楼上,钱进带着张开泰和王月舒坐在靠窗的二楼,看着胡同口。 整个白老胡同周围全部被便衣警察队包围,目的就是等着地下党接头人员出现, 等接头完成后,尾随双方抓到更多的地下党。 王月舒没想到下午的会议是抓捕地下党,当她跟着钱进来到白老胡同后,心里最后一丝侥幸消失,这里就是上级和她约定的交接地点。 “局长,地下党进了酒楼已经半个小时,对方接头的人还没有出现。” 王月舒趁机看了看手表,和她约定的时间只剩10分钟,也就是说秦舒立随时都会出现。 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钱进明显看出了她的紧张,出声安慰道: “小王,这是你第一次出外勤,不用太紧张,待会要是有意外发生,你自己躲起来就好。” 王月舒轻轻吐了口气,“局长,让你担心了,主要是对方久不出现,我担心会不会情报有误?” 钱进笃定情报不会错,但是对方久不出现,心里难免犯嘀咕。 就在所有人心里都开始紧张的时候,秦舒立在白老胡同口一公里处下了黄包车。 第40章 交接不成,秦舒立亲自送 秦舒立把脸上捂的很严实,外人根本看不出他长什么样, 他走进白老胡同,顺着人流一直往西走,路过有间酒楼的时候, 空间完全张开,虽然看不到对方长什么样,但是谁坐哪里,身上带有什么东西,他都能看清楚,跟特么红外线似的。 二楼临街的包间,有人身上带着驳壳枪,还有接头用到的邮票, 秦舒立隐藏在面罩下的嘴角勾起,这人应该就是八路军来拿药的人。 但是在他的对面包间,两个身上带着勃朗宁的人正躲在门后面。 秦舒立脚下不停,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来拿药的人肯定暴露了,至于怎么暴露的不清楚, 但是他能肯定这人没有叛变,因为没有发现他身体上有伤痕。 没有经过刑讯的地下党,叛变的可能性非常低,尤其是经过多年发展,红党实力越来越强的情况下。 对面茶楼窗户上,好几个人都盯着楼下大街上的人流, 秦舒立的身影刚出现在大街上,王月舒就发现了, 虽然自家儿子穿着臃肿的棉衣、棉裤,脸上带着面罩,只留下眼睛在外面,她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别进去,千万别进去。”王月舒在心里反复的说, 她的身体都变得僵硬,缩在衣服袖子里的拳头握的很紧。 直到秦舒立头都没转一下径直离开,并且越来越远离酒楼,她才轻轻松了口气。 秦舒立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的做生意的小贩,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好不容易过年,大家伙都出来乐呵乐呵,给孩子买点小零食, 摊贩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有些摊贩卖货不认真,还特么东张西望, 客人叫了半天,都不给人称东西,烦了还挥手让人滚。 这是做生意吗?这不是明目张胆的盯梢吗? 秦舒立瘪嘴,果然不专业。 而且他还发现,那些人身上带着淡淡的敌意,不时会泄露出来, 这些一看就是华国人,不是特务就是伪警察,不过伪警察的可能性更大, 看来警察厅的钱进,确实开始用伪警察打击地下党。 对于里面接头的地下党,秦舒立不担心,钱进没有立刻抓人,肯定打着放长线钓大鱼的勾当。 大街上人不少,秦舒立身高比大人矮一截,所以他一路过去并没有引起特务的注意。 白老胡同再往西走就是西单商场,这里的人比较多,而且周围依然有便衣的存在, 秦舒立再往西走了一段,确定已经出了特务和便衣的监控范围以后, 他找了个没人的小巷子,拿出两颗鬼子的香瓜手雷扔了出去,几秒钟过后,震耳的响声传遍四周。 周围的老百姓听到爆炸声,路都不看扭头就跑, 隐藏在西单商场和白老胡同的特务和便衣听到爆炸声,同时向这边冲了出来。 可惜他们和人群离开的方向相反,只你在人群中艰难的叫骂,拼命的挤。 白老胡同茶楼上钱进被爆炸声吓了一跳,手里的茶杯差点掉裤裆上,他勃然大怒,起身吼道,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爆炸声?” 说完就冲到窗户边上,把窗帘拉开了些往对面看去。 大街上乱成一团,他们盯着的地下党也趁乱跑了出来,眼看着就要冲进小巷子。 楼下大街盯梢的人没有得到抓捕的命令,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些机灵点的抬头看着窗户。 钱进差点没气死,果然便宜没好货,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光知道耍钱的老油子, 真正能抓地下党的人,都是他手里军统北平站的专业特务,可是这样的人很少。 “都特么看什么看,给我上,把人抓到再说。” 说完带着人跑了下去,张开泰对王月舒说,“王秘书,你就不要去了,待会安全以后你回厅里吧。” 地下党没有抓到以前,肯定不能让人离开。 秦舒立在商场西边的巷子里进了空间,简单的画了个妆,换上鬼子衣服,带上大尉领章,摇身一变就成了鬼子。 他出了空间以后,找了辆鬼子卡车,装了一卡车的药品就往西边开。 不远处枪声传来,大街旁边的小巷子里突然冲出去一个人,秦舒立感应了一下, 笑了,这不是来拿药的地下党吗。 秦舒立一脚刹车把车停下,“上车!” 年轻人看着鬼子卡车上伸出个脑袋,明明穿着鬼子衣服,张嘴却是正宗的华国话,差点反应不过来。 “愣着干嘛,快点上车,后面的特务追上来了。” 年轻人一狠心,拉开车门爬了上去,同时手里的枪对准了秦舒立, “赶紧开车,不要停。” 秦舒立双手握着方向盘,无所谓的说,“你尸体地下有鬼子军服,赶紧换上,我们直接出城。” “出城?”年轻人不解,这个鬼子这么识趣? 接头的邮票在王月舒手里,秦舒立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 他只好说道,“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伪警察厅长钱进正在后面追你, 要想脱身就赶紧换衣服,你废话真多。” 年轻人无奈,看着距离阜成门越来越近,只你勉强换好衣服。 阜成门口白天是鬼子守门,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就换成了伪警察厅的警察,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秦舒立开着车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鬼子换了班,早跑回了营地。 “吱呀!” 秦舒立一脚刹车,把卡车稳稳停下拒马面前,摇下车窗张嘴就骂, “八嘎牙路,你们滴,快快的打开城门,要是耽误我的工作,全都死啦死啦滴。” 负责检查证件的伪警察队长走半道就停了下来, 城门口的灯光照耀下,秦舒立的口水喷出去老远。 伪警察队长点头哈腰的说,“太君,请不要为难小的,按照规定……。” 秦舒立顺手扔出通行证和物品清单,他空间里各种通行证多的是。 “你滴要上车看看吗?” 伪警察队长捡起通行证看了一眼,直接放行。 至于清点卡车上的物资是否符合,他胆子还没那么大, 鬼子只害怕索命的幽灵,不害怕他们这些伪警察。 第41章 药品送到 卡车顺利出城,年轻人看着远去的城门终于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当然手里的枪没有动,一直顶在秦舒立腰上。 卡车开出去半个小时,秦舒立把车来到路边的小路上停了下来。 年轻人紧张的问,“为什么停车?” 秦舒立边脱衣服边说,“废话,出了城就是八路军的地方,换些鬼子衣服,万一被打了黑枪怎么办?” 鬼子全面收缩以后,他们的主要兵力集中在大城市、铁路和重要的公路上, 广大的农村地区,全部留给了维持会等汉奸民团,八路军的根据地已经抵近北平。 年轻人脱下衣服,看着熟练开车的秦舒立好奇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 我?” “我就是给你送药的人,不过我发现你被伪警察和特务发现,所以准备自己把药送去根据地, 谁知道你运气好,居然跑到我车前面,我只你顺手把你救出来。” 秦舒立简单说了说。 年轻人不相信,这里面全是巧合,他师父说过,所有看起来是巧合的事,全都是精心设计的。 “你怎么证明?” “我为什么要证明,我知道根据地怎么走,直接去就行。” 秦舒立得意洋洋,路上开车经过一个废弃的鬼子据点,他往里面看了看,心里有点想法。 晚上,北平伪警察厅,王月舒坐立不安,秦舒立出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准时回去,万一……。 她忍不住问道:“张秘书,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孩子离不开我。” 张开泰知道王月舒家的情况,只能说,“这事需要厅长决定。” 而钱进呢,正在会议室里骂人,“这次机会难得,我们做足了准备,在周围500米范围内都放了暗哨, 50多个人居然抓不住一个刚到北平城的地下党,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便衣队长低着头小声说,“厅长,地下党消失的太诡异,谁也不知道他出了巷子为什么会突然不见, 不过,我们在巷子口的大街上发现了卡车印。” 钱进一巴掌扇过去,骂道,“你想说什么?难道是太君的卡车把地下党救出去的?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地下党和太君搅和到一起去了,我们算什么?” 便衣队长捂着脸,一声不吭。 钱进骂了半个小时,最后实在没有力气了,这才让人出去。 王月舒听到这里,总算松了口气,可以下班了。 她回到家以后,老二秦舒平已经把妹妹照顾好了,两个人洗了脚,缩在被子里。 王月舒先把炕门打开加了些煤,才抱住两个孩子,“舒平、舒凡,大哥一直没有回家吗?” “没有。”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说。 “那你们晚上吃的什么?” 秦舒平指着柜子说,“大哥走的时候,放在柜子里的糕点,我给妹妹倒了热水,我们吃的很饱。” 王月舒担心秦舒立,却也知道他本事很大,说不定又去找鬼子麻烦。 她把孩子哄睡以后,按照正常的时间,给上级发去了电报,把今天接头人身份暴露,被伪警察厅盯梢,以及后来的事全部汇报。 王月舒知道,后来的爆炸肯定是秦舒立搞出来的。 第四天天亮的时候,秦舒立停车加油的时候,被八路军放哨的盯上。 “不许动,举起手来!” 两个八路军战士端着三八大盖从路边的雪堆里站起来。 秦舒立手一松,油桶掉在地上,双手往上一举,“别开枪,自己人。” 年轻人同样举着手,喊着自己人。 “哪来的自己人,自己人你开着鬼子卡车?我看你俩像汉奸走狗。” 秦舒立把面罩往下一拉,“老子记得你,上次跟在我屁股后面捡枪的时候挺高兴的,这会就不是自己人了?” “小英雄?” 两人定睛一看,立刻把枪放下,跑过去给秦舒立一个拥抱, “小英雄,你不知道我们可想你啦,就是不知道你在哪,也不敢去找你。” “行啦,先办正事。”秦舒立指着年轻人说,“他说是地下党人员,去北平执行任务的, 还有我车上的药品,也是上级要求的,先带我们去团部。” “后面真是药品?”年轻人惊呼,他以为自己暴露,这次任务失败不说,还有可能暴露北平地下党潜伏人员。 “废话,说了是你要的药品,你不相信啊。” 年轻人拔腿就往车厢跑,秦舒立示意去个人跟着,另外一个上副驾驶指路。 一个小时后,卡车进了一旅旅部,得到村口警卫连通知的晋升旅长唐晋带着政委马如男出来迎接。 “哎呀,终于又见到小英雄啦,欢迎,非常欢迎。” 秦舒立跳下车,握着两人的手说,“你们先不要急着欢迎,我这次出来是为了上级的任务,具体情况让他给你们说。” 年轻人简单说了一下,唐晋和马如男立刻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几人赶紧回到指挥部联系了上级。 半个小时后,军区电话直接打了过来,让唐晋安排人保护年轻人把药品送到军区。 唐晋看着满满一车药品一点没剩的拉走,心疼的不能呼吸。 忙活了一天一夜,唐晋给秦舒立安排地方休息。 下午时分,旅部召开会议,新晋旅长唐晋看着手下各团的团长说, “今天这个会议主要是为了我们旅武器弹药和物资的事。” 这话刚说完,一团团长就站起来说道:“旅长,我们一团现在4000多人,只有1500条枪,子弹每个战士只有10发, 更重要的是棉衣、棉鞋极度短缺,所有战士身上都有冻疮,冻的厉害的,脚趾头都冻没了, 旅长,无论如何,先给大家把棉衣、棉鞋解决了吧,扛不住啊。” 唐晋心里很难受,一团长说的又何尝不是旅部的困境,但是……。 “一团长,我记得上次开会的时候说过,暂时不招募新兵,这才过去一个月,你多出来的1000人是怎么回事?” 一团长委屈的说,“旅长,咱说话得讲良心,乡亲们亲手把孩子送到驻地,你说我能不收吗?” 第42章 战士们的难处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好小伙挨饿受冻,而不管吧?” 二团长和三团长都在附和,看来他们手里的兵也有增加。 唐晋抽着烟,眉头紧锁,政委马如男说,“我和旅长去找军区首长,你们知道首长怎么说吗? 首长说,你们看看我这颗脑袋值多少钱,拿去跟鬼子换棉衣和武器吧。” 唐晋扔掉烟头,“今年冬天是近几年最冷的冬天,我们不光缺乏棉衣、棉鞋,武器弹药、粮食、药品什么都缺, 政委做过统计,光是旅部直属的部队就有80多人重度冻伤,轻度冻伤更是人人都有。” 下面各团长和政委沉默起来,所有部队都遇到的同样的问题,部队扩编太快,后勤跟不上, 武器弹药还好说,找鬼子抢去,但是后勤物资很麻烦。 现在鬼子部队都收缩到大城市和铁路,以及主要的公路, 兵力收缩的好处就是,一处被攻击,别的地方能快速支援, 如果支援不及时,他们甚至会把物资炸掉, 所以八路军很难通过战斗获取足够的物资。 三个团长统计了手里的数据说,“旅长,我们三个团重度冻伤超过500人,要是没有足够的药品,这些顶好的战士可能撑不过这个冬天, 而且后续还会有更多的战士冻伤加剧,旅长,无论如何,你都要想想办法啊!” 唐晋又点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两口,“我和周围几支兄弟部队联系过, 准备让地下党的同志配合,争取搞几列鬼子的物资火车,这是唯一的办法。”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马如男诧异的问, “现在鬼子集结重兵守卫铁路,5里一个炮楼、10里一个据点、20里一个兵站, 铁路任何地方发生战斗,鬼子15分钟就你支援到位,而且铁路上的铁甲车也会快速支援,我们根本没有时间搬运物资。” 唐晋无奈的说,“政委,打铁路还有机会,不打,只能看着战士们慢慢牺牲,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拼一把, 再这样下去,部队会拖垮的!” 房间里休息的秦舒立早就醒了,他听着会议室里的谈话,心里非常触动, 这半年鬼子消停以后,他不时会出去收拾鬼子和汉奸,再加上那些搜刮华国财富的鬼子会社, 空间里的物资和武器,至少能装备人的部队。 他看着空间里堆积如山的物资也很头疼,他家才几个人,几辈子都用不完。 他想到过来的时候,遇到的鬼子废弃据点,那里也许可以放些物资。 秦舒立想到这里,走出房间给警卫战士说了一声就跑出了村子, 他要提前准备,不能让人发现是他给的。 鬼子废弃据点就是一处非常平坦,连草都不长的地方, 秦舒立看着被白雪覆盖的地面,蹲下身子双手贴着地面。 被低温冻的非常坚硬的土地像豆腐一样被切割, 一个长2米、宽3米笔直向下的洞口出现。 秦舒立跳下去,把里面的泥土往空间里收,两个小时后,他在地下6米挖出一个几千平米,高约5米的巨大空间。 为了让这里更加符合鬼子物资仓库的模样,他又把墙面和地面夯实, 然后才把两个旅团的武器弹药,够5万人使用的棉衣、棉鞋,以及大量的粮食放进去。 他还在这些物资箱子和袋子上盖了一层浮土,看起来像是放了很久。 秦舒立做好这一切,立刻往旅部跑,他回去的时候,会议没有结束,会议室里的气氛低沉的吓人。 “唐旅长,我有情况要汇报。” “你说。” 秦舒立喘了口气,“我昨天过来的时候,经过鬼子的废弃据点,发现了异常, 刚才我又过去看了一下,在据点原来炮楼的位置下面发现了地下储存室, 里面有很多箱子和袋子,我打开看了看,有武器和粮食,还有棉衣和药品。” “啥?” 一屋子人全都站起来,几十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生怕他是开玩笑。 唐晋冲过去拉住秦舒立的手,“小兄弟,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都打开看过,你们赶紧安排人去拉回来。” 秦舒立眼睛里全是纯真,仿佛不知道那些东西的价值。 “警卫团、后勤部,所有人全部集合。” “等一下。”马如男拦住唐晋,他看着秦舒立说, “小同志,你说东西很多,有没有具体的数量?” “没有,不过放眼望去,全是箱子,我觉得可能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才能搬完。” 马如男看着唐晋说,“旅长,动静搞的太大容易出问题, 依我看, 还是我们先去看看具体数量,在商量怎么用的事。” “行。”唐晋和马如男,以及各团长、政委在秦舒立的带领下,来到废弃据点, 等他们下到地下空间,借着头顶的亮光,看着如山般的箱子和袋子,全都喜出望外。 团长和政委撬开箱子,看着配套的棉衣、棉裤和棉鞋,抱着衣服就哇哇大哭。 要是早点拿到这些衣服,他们手下那些打仗勇猛的孩子,怎么可能被风雪打倒? “别哭啦,丢人!”唐晋眼眶发热,却忍不住训斥, “马上统计数量,我们在商量一下怎么分?” 马如男有些着急的说“老唐,这么多物资,我们一个旅吃不下的。” “我知道,正阳门的想法是这样的,先让各团后勤部去拉东西,就按照5000人的数量拉, 拉完再换下一个团,部队在周围警戒,不让任何人进去, 剩下的物资全部拉到军区,让军区首长头疼去吧。” 马如男点头,这样可以,他也是部队的主要领导,不可能看着手下的战士穿着单衣,把好衣服送给别人, 那样的话,部队会散的。 命令下达,各团立刻安排后勤和部队过来拉物资。 秦舒立看到他们没有怀疑,找到唐晋说,“唐旅长,我的任务完成了,这就回北平。” “现在就走?要不再休息休息?” “时间来不及,我在北平还有事。” 秦舒立婉拒唐晋,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他担心的很。 第43章 何大清媳妇终究没保住 秦舒立踩着积雪,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北平赶去。 唐晋和马如男带着手下的团长和政委给秦舒立敬礼,这份礼物太过贵重,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只能敬礼。 唐晋可不认为没有秦舒立,也能找到这些物资, 这处据点是一团打下来的,当时把炮楼炸掉,砖块都搬走了,也没有发现这处地下仓库, 所以,很多时候讲究的是个运气。 唐晋的运气就很好,所以他才能有这个机遇。 当然报告上报军区后,上面领导怎么想,谁也不知道。 秦舒立下午出发,第四天早上才回到南锣鼓巷, 要不是他离开根据地以后,又搞出一辆卡车,想回北平还真不容易。 他回到家先去王月舒的房间数了数1、2、3,一大两小,三个人睡的很香,人都在,挺好。 确认家人没事,他去厨房做早饭,等他把小米粥熬好,清甜的米香味扩散出去时,王月舒揉了揉鼻子醒过来。 她看着睡的很香的双胞胎,把他俩抱在一起,然后穿上衣服走出房间。 “儿子,是你吗?” 秦舒立带着阳光的笑容着走出厨房,“娘,我回来了。” 王月舒快步走过去,上下检查后,没有发现伤口,这才说道: “那天你去的时候,钱进就在酒楼对面的茶楼上,我看着你进白老胡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月舒似乎回想起那天的情境,拍了拍胸口,继续说, “后来你没有进去,我才松了口气,你不知道, 回去后,钱进气疯了,在会议室里把那群汉奸骂了半个小时。” 王月舒越说越高兴,后来才问道:“那天接头的人也是你接走的?” “对,正好遇上了,我带着他出了城,还把药品也带了出去。” “我接到电报,上级已经拿到了药品,他们说感谢你为战士们做的贡献。” “不用客气,是我自己愿意给的!”秦舒立想到在唐晋那里看到冻伤的战士,心情有些低落。 王月舒也看了出来,为了转移注意力,她说,“你不知道吧,中院何大清媳妇生孩子难产, 好不容易把孩子生下来,人就没了。” “没了?”秦舒立一惊,“我不是让他生孩子去医院吗? 这个何大清搞不清楚谁轻谁重,自己媳妇自己不关心。” 秦舒立出去满打满算用了十天时间,就这点时间,吕冰就没了。 王月舒点头,“我也觉得何大清这人脑子不清醒,自己媳妇自己不心疼, 贾张氏说二胎在家生,他就真在家里生,这不就出事了。 何大清和你爹比起来,啥也不是!” “这里面还有贾张氏的事?” 王月舒点头说,“当时我不在家,是舒凡告诉我的。” 秦舒立笑道,“她这么小,知道那些大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当然,他俩可聪明了,说话很有条理,兄妹俩把当时情境完全给我演示了一遍。” 秦舒立叹气,吕冰遇到何大清,算是命中注定吧,就是苦了刚出生的何雨水。 “早饭后,我去送两袋奶粉。” “行,你看着办吧。”王月舒开始洗漱,她基本不管家里的事。 天完全亮了以后,秦舒立走进房间把双胞胎叫醒, 双胞胎睡的四仰八叉,尤其是秦舒凡,肉嘟嘟的脚放在秦舒平的下巴上,偶尔还要踹上两下。 “舒平、舒凡,起床吃饭。” 几声呼唤以后,双胞胎揉了揉着眼睛,终于清醒。 “大哥?”秦舒凡看着熟悉的身影,用力翻身,两手撑着炕,高高的抬起脑袋, “真是大哥!” 秦舒凡手脚并用,三两下就爬到了秦舒立旁边,用力往他怀里挤。 两个小胖手抱着秦舒立的脖子,声音软软糯糯的说,“大哥,我好想你呀。” 秦舒立抱着香香软软的小老三说道:“大哥也想你呀。” 秦舒平听到大哥回来了,也爬了起来,“大哥,我把妹妹和娘保护的很好。” 秦舒立摸着老二的头发,“秦舒平,你是个很棒的男子汉。” “哈哈……。” 双胞胎同时笑起来。 “穿衣服吃早饭,今天的早饭不光有香喷喷的小米粥,还有肉包子。” “我要吃肉包子。”双胞胎挣脱秦舒立的怀抱,各自找各自的衣服穿起来,跟本不用人帮忙。 秦舒立带着双胞胎去洗脸、刷牙,王月舒给秦舒凡梳头发,全部做完以后,一家四口坐在饭桌上吃起了早餐。 饭后,王月舒穿好大衣,出门上班,秦舒立收拾好碗筷后,给双胞胎讲了会故事,等他们休息半个小时后,开始检查他们的功课。 双胞胎站在正房中间的空地上,嘿嘿哈哈的打了一套拳,虽然打的比较慢,但是动作都很到位。 秦舒立拿过毛巾,给双胞胎擦完汗说,“不错,舒平和舒凡都练的很正确,以后要天天练习。” 说完拿出在城里买的爱窝窝,它是用糯米里面包着不一样的馅料,味道非常好。 “你们在家里玩,我去中院看看。” 秦舒凡拿着爱窝窝,美美的啃了一口问道,“大哥要去中院看刚出生的小妹妹吗?” “你们见过?”秦舒立皱眉,女人生孩子,一般不会让小孩看到。 “没有。” 秦舒平解释,“我们在月亮门听到吕婶的哭声,她的声音很吓人,我拉着妹妹就回家了。” “那就好,没事不要出院门。”95号院没几家人,没有和双胞胎同龄的孩子, 相近的也只有刘海中家大儿子刘光齐,比双胞胎大一岁。 再加上王月舒的工作,院子里几家人都不和秦家来往。 秦舒立回房间找了两包奶粉,这种奶粉很有营养,但是内心灵泉好,所以双胞胎基本没有喝过。 中院何大清家,何大清和易中海坐在正房的桌子旁,看着桌子上的早饭发呆,只有何雨柱没心没肺的使劲吃。 易中海叫何大清脸色发青,明显疲劳过度,好心劝道, “何大哥,谁都不想看到嫂子出事,你这样折磨自己可不行。” 第44章 秦舒立对汉奸出手 何大清没有说话,前两天把媳妇送上了山,回来后就成变了这个鬼样子, 易中海的媳妇在里屋看着刚出生的何雨水,易中海看着何大清。 秦舒立带着奶粉走进正房,看着因为疲惫,眼袋大了不少的何大清,轻声说道: “何叔,我来看看你,这是送给孩子的两包奶粉。” 易中海说了半天,都没有反应的何大清看到秦舒立进来,语气冷漠的说,“你这几天怎么不在家?” 秦舒立笑脸一收,平静的说,“我在不在家有什么关系? 走之前我告诉过你,生孩子要去医院,你不当回事,难道我在家,你就你听我这个小孩子的话?” 何大清被怼的没脾气,这事确实不你怪秦舒立, 但是他心里的火却不知道向谁发,贾张氏只是个寡妇,总不能欺负她吧? 秦舒立要是知道何大清的想法,肯定拿着奶粉就走。 “当年我家那么穷,我爹也带着我娘去医院生的双胞胎,你比我家有钱,却不乐意去,你怪谁?” 秦舒立说起来就收不住口,专往何大清心窝子里捅。 “行啦,奶粉给孩子喝,我回去了。” 何大清心头气不顺,语气很僵硬,“东西你拿走,我不要汉奸家的东西。” “老何。” 易中海惊的站起来,后退两步,拉开跟何大清的距离, 他怎么也没想到何大清居然这么直接说出来。 现在北平城里,鬼子只有白天巡逻,面对普通百姓比以前收敛了很多,反而是警察厅的警察越来越嚣张, 偏偏王月舒就在警察厅工作,要是秦舒立回家把这话告诉王月舒,后果难料啊! 何大清脾气上来了,“我说了怎么啦说不要、就不要。” “呵,你清高,你了不起,听听隔壁你闺女的哭声,小的像刚出生的猫一样, 这两袋奶粉能救你闺女的命,你愿意看着媳妇拼命留下的血脉遭罪, 这两袋奶粉算是还你的两块大洋,我们秦家人不占人便宜。” 秦舒立心里气的要死,还没办法动手,王月舒现在确实在和汉奸做事,何大清说的没有错。 易中海劝道:“老何,闺女刚出生,没有奶水不行,奶粉还是收着吧。” 说完给何雨柱使眼色,傻柱这会突然聪明起来,拿着奶粉就跑进了他母亲的房间。 秦舒立转身离开,狠话都没有留下一句。 他刚出门就看到门外边连廊上的许大茂,这孩子正两眼冒光的看着秦舒立,眼神中全是崇拜。 秦舒立回家以后,呆坐了一会才回过神,管那么多干嘛, 两袋奶粉就算还了何大清当时的人情,以后两不相欠。 双胞胎懂事的看着秦舒立,直到他站起来,才走过去。 “大哥,你不开心吗?给你糖吃。”秦舒凡踮着脚尖举着米老鼠奶糖。 秦舒立笑笑,把糖纸剥开,吃进嘴里。 “好吃吧。”秦舒凡吞着口水问。 “好吃,这些舒凡。” 秦舒平掏出自己奶糖,“妹妹,你吃我的!” 秦舒立看着兄妹相亲相爱的样子,从兜里掏出几颗奶糖,给他们分了分。 “中午,我们出去吃烤鸭好不好?” “好。”双胞胎听说能出去,异口同声的回答。 秦舒立给双胞胎穿好衣服,三人手拉手离开四合院,来到胡同外面以后,找了辆黄包车直接去前门。 到了全聚德,秦舒立先带着双胞胎选好鸭子,然后去二楼窗户边位置上坐下。 秦舒凡屁股下面像是有钉子坐立不安,秦舒立问道: “舒凡,你不舒服?” “没有呀,刚才快下车的时候,看到胡同口的墙角有个小姐姐,她好像睡着了。” 秦舒立想了想过来时周围的情况,确实有人在胡同口附近。 他正打算让伙计出去看看,楼下响起一阵喝骂声。 秦舒立把窗户推开一点,往外面看去,两个臭脚巡把胡同口的小姑娘拉了出来,一脚踹到马路上, 嘴里骂骂咧咧,看起来非常不高兴。 双胞胎想看,秦舒立没有把他俩抱起来,这种事还是过几年在知道的好。 他没打算出去管,因为马路上的小姑娘已经死了。 看来鬼子消停以后,这些伪警察厅的汉奸开始嚣张起来,是时候收拾收拾了。 全聚德吃完鸭子,秦舒立把双胞胎带回家,等晚上王月舒回来后,他问道,: “娘,这段时间伪警察是不是越来越嚣张?” 王月舒点头,“确实是这样,鬼子晚上不出来,搞得这些汉奸以为北平是他们的天下,对老百姓出手也越来越重, 怎么,你要动手?” 秦舒立说,“大本事我没有,但是收拾城里的鬼子和汉奸的本事还是够的,今晚我出去。” 王月舒把自己知道的比较重要的地方,给秦舒立说了一遍,最后叮嘱他注意安全。 晚上,秦舒立伪装好以后,离开四合院,他最先到的地方就是伪警察厅。 晚上警察厅除了夜班值守的10来个警察之外,没有其他人。 秦舒立轻松进入警察厅办公大楼,先把他们的保险柜收掉,这里面是伪警察厅半年的经费, 然后去地牢把关押的犯人全部放了出来,解决掉看守的汉奸以后,让犯人自己找地方躲。 然后他去了钱进家里,钱进住在原来帽儿胡同7号,也就是原来的王家大院。 这里因为死了人,买家都不愿意买这里的房子, 钱进看这个院子大,周围比较安静,所以把这里拿了下来。 院子中间正房亮着灯,钱进和张开泰,以及另外一个没见过的人正在说事。 秦舒立躲在中院月亮门后面,听着里面的声音。 “站长,局座让我们想办法控制城里的粮油、布匹等生活物资的店铺,最好把那些店后面的人给解决掉。” 钱进阴沉着脸,“局座需要钱?” “那倒不是,这个命令是孔家委托局座下的,应该是他们听说北平的情况后,打算暗地里插手北平生意。” 张开泰哼了一声,“国难之际,他们却想着发财。” “禁言,这种掉脑袋的话,也是能随便说的?” 张开泰闭嘴不吭声。 第45章 伪警察厅遭殃 “孔家毕竟是国府的钱袋子,就连局座也要听他们的话, 现在北平的鬼子低调的很,就连华北方面军司令部都转移到了津门, 但是北平依然是华北地区商业最繁华的城市,谁看了不眼红?” 钱进能做到军统在北平潜伏最深,地位最高的间谍,各方面都有所了解。 张开泰沉默不语,另外一个人说道:“命令已经下达,还请钱厅长早做准备,再见。” 钱进没有说话,只是挥手让张开泰把人送走。 秦舒立看着人离开书房,悄悄穿行在四合院里,他对这里非常熟悉, 花了15分钟就把整个院子转一圈,有价值的东西,他全部收走,最后又来到钱进书房外面。 张开泰已经回到书房,钱进喝着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水,声音低沉的说, “老张,鬼子气数已尽,世道又要变了,我们要早做准备才行。” “厅长,我不这样认为,鬼子虽然把方面军司令部迁到了津门, 但是私底下,鬼子的小动作很多,他们一直在找当初动手的人,就连我们警察厅也在鬼子的监控下, 目前为止,我认为最好还是老实点比较好。” 张开泰不光是钱进在警察厅的秘书,同时也掌控着军统在北平的一条暗线。 “有证据吗?” 钱进有节奏的敲着桌面。 “没有,这次鬼子特务做事非常隐秘,全是他们自己的人,外面根本不知道。” “那就先拖着,等北平的鬼子彻底消停后再说。” 半个小时后,两人商量完所有事,各自回去休息,秦舒立等钱进睡着以后,才钻进他的书房, 在里面的暗室里找到60根大黄鱼和1万2美金。 秦舒立觉得这不是钱进所有钱,其他地方肯定还有。 他离开书房后,站在连廊的阴影处踌躇良久,最后还是没有杀钱进,这人留着还有用。 这一年多,秦舒立对北平城大大小小的胡同全都摸清楚, 哪里是鬼子地盘,哪里有伪警察局长、哪里是伪市政厅官员,他都在自己的地图上标记着。 接下来,秦舒立按照手中的名单,在北平城挨个对伪警察厅的汉奸点名。 第二天一早,王月舒按照平常的时间,准时到达前门伪警察厅大楼。 她坐下没多久,就接到了电话,东城分局的局长、副局长,下面各警察所的所长全部没上班。 放下电话10分钟后,西城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王月舒放下电话,心想自家儿子做事真暴躁, 他是怎么做到一晚上从城东杀到城西,还你精准找到所有人住所的? 上午10点,钱进带着张开泰到达办公室,王月舒拿着今天的报纸走进去, “厅长,一个小时前接到下面的电话,各分局局长、副局长,各警察所的所长今天都没有上班。” 钱进接过报纸,不在意的说,“这不是很正常吗? 这些废物捞钱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跑的快,上班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晚。” 他压根没想到有人能一晚上把警察厅杀到崩溃。 王月舒没说其他,转身离开,张开泰皱着眉头想了想说, “厅长,这事不太寻常,他们不按时上班是有的,但是不可能全部都不上班,你说会不会……?” 钱进抬头,“你是说鬼子?” “如果真出了事,我想不出其他人,哪怕被老百姓传的神乎其神的那位也做不到, 所有人加起来近百人,分布在北平城各个地方,只你是有组织的人做的。” 钱进脸色一变,难道鬼子想拿回北平的军事权利? “你马上给下面打电话,让所有局长、副局长,以及各警察所的所长,一个小时后,全部来开会。” 张开泰下去传达命令,钱进想了半天,没找到头绪,坐下继续看报纸。 一个小时后,张开泰进门,“厅长,时间到了。” “来了多少人?”钱进揉了揉眼睛,抬头问。 张开泰迟疑道,“这个……一个都没来。” “什么?”钱进猛的站起身,不敢相信的看着张开泰, “一个都没来?难道全部死了?” “厅长,我已经接到了82个死亡消息,到目前为止,除了没在家的人,全部死亡。” 钱进喘着粗气,在办公室来回踱步,突然他站在原地,冷汗刷的流了下来, 他看着张开泰问,“老张,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我们暴露,鬼子想彻底解决我们?” 张开泰哪里知道,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厅长,鬼子这段时间非常低调,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要不我们跑吧?” “跑?”钱进苦笑,“要真是鬼子动手,我们现在跑已经晚了, 算了,我给特高课长高村打个电话,探探他的口风。” 北平特高课原来的课长因为银行事件被撤职,现在的课长叫高村下正, 他接到钱进的电话后,表现的无比惊讶,他上任后,钱进只送了几根大黄鱼,就再没有联系, 今天居然打电话过来,真是稀奇。 “钱桑,今天打电话过来有事?” 钱进试探的问,,“高村课长,皇军这几天有行动为什么不只会我们一声?” 高村脸色一变,帝国内部的隐秘调查,除了他和新任的宪兵司令知道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钱进指的的什么? “我不知道钱桑指的是什么行动?” 钱进沉默一会才说,“我刚刚接到消息,整个警察厅下属所有局长和所长,昨天一夜之间全部死亡,这难道不是皇军的军事行动吗?” “纳尼?”高村下正惊声询问,“你说的是全部、一夜之间?” “当然,”钱进听觉得高村下正不像装的,“高村课长,一夜之间我们警察厅瘫痪, 如果皇军对我们不满可以直接说,用不着这样大动干戈。” “误会,这件事肯定不是我们做的,你马上安排人去调查,我要向佐竹司令官汇报。” 高村下正放下电话后,立刻赶到宪兵司令部, “司令官阁下,我刚刚接到消息,昨天晚上,警察厅除钱桑的总部以外,其他所有分局的局长和警察所长,都被人杀死。” 第46章 鬼子的秘密调查 新任宪兵司令官佐竹一郎,取下眼镜,把高村拉到沙发上坐下, “不要激动高村君,今天一早我就知道这件事,支那人死了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的仇人他又出来了,我们报仇的机会到了。” 高村下正兴奋的问,“司令官阁下,你抓到了凶手的踪迹?” “那倒没有,不过,只要他们继续作案,我们总能抓到尾巴,最怕的是他们潜伏不动。” 佐竹一郎手里握着北平特高课、宪兵司令部下属情报课、华北方面军情报课、满铁调查局等等情报部门的精英, 务必要把北平城里隐藏的这些人全部抓出来。 高村下正点头道:“司令官阁下说的不错,只要他们有动作,我们就有机会。” 佐竹一郎拍着高村的肩膀,“高村君,这次我邀请了很多情报界的精英分子到北平, 你们特高课也要行动起来,千万不要落在别人后面。” “嗨!” 半个小时后,佐竹一郎带着高村下正来到会议室,各个情报机构的负责人全部到齐, “各位,去年北平城里发生的恶性事件,对帝国在华北地区的战略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经过半年的调整和补充,宪兵司令部行动部队已经增加到2万1000人,我们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昨天晚上,市政厅下属的警察厅被敌人攻击,今天整个警察厅陷入瘫痪, 我命令,宪兵司令部出击,所有巡逻队增加一倍人手, 各巡逻队之间相隔胡同,同步巡视全城, 我希望宪兵像梳子一样,来回不停的梳理全城。 另外,昨天晚上警察厅发生了事,你们可以去了解一下,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会议结束后,各个情报部门的人还没出发,钱进已经拿着整理的卷宗找了过来。 他发现不是鬼子动手以后,心里就认定是地下党做的, 所以他打算借助鬼子的手,打击北平的地下党。 众人回到会议室,钱进拿着卷宗说,“我们紧急搜查了大部分死者的家, 发现每个死者身旁的地板上,都用血写着汉奸该死, 同时,他们所有家产全部失踪,哪怕藏的在隐蔽,都被找了出来。” 满铁调查局大佐情报课长花田一村摸着下巴问,“钱桑,他们的死亡时间呢?” “基本都在今天凌晨2到4点之间。” 花田一村说,“这样看来,动手的人是有组织的,而且人数很多, 他们不光能同时行动,还把所有人的财产带走,这需要很多人的配合, 钱桑,你的警察厅里也有内鬼,否则他们出了了城。” “出城了?”钱进有些不相信,至于有内鬼,一点都不稀奇, 晚上城门口的伪警察,只要出的起钱,他们谁都敢放。 花田一村饶有深意的看了钱进一眼,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这个人没事? 钱进步知道自己也被怀疑,他离开宪兵司令部后,立刻让张开泰在警察厅内部自查。 秦舒立没想到他刚把伪警察厅的人收拾掉,鬼子又卷土重来。 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会对伪警察厅的汉奸出手, 这次出手不光打击的汉奸的嚣张气焰,也让低沉的小巡警知道,只要做恶,总有一天,刀子会捅到他们身上。 下午没事,秦舒立带着双胞胎出去转了转,他看到大街上增加的鬼子, 知道这是警察厅残了,鬼子又开始作妖。 果然晚上王月舒回家留给他说,“警察厅死的人太多,现在一片混乱, 宪兵司令部增加到2万人,还有些以前没有见过的鬼子特工, 这段时间你安静点,不要出去,外面的鬼子张开了天罗地网等着你呢。” “没事,鬼子抓不到我。”秦舒立自信的说。 他不光对北平城非常熟悉,还在城里找到几个废弃的院子,挖了地下室,真要是被围住,他也有地方去。 晚上,秦舒立再次外出,大街上鬼子的巡逻队比伪警察厅的臭脚巡阵仗大的多, 一个巡逻队20来个人,分成两列行走,再也不会出现走着走着,人没了的情况。 秦舒立依然快速离开南锣鼓巷区域,跑到城南靠近前门以后才动手。 现在的秦舒立潜能开发进入了第一阶段,单手力量800斤,整个身体素质超越了正常人类,不过扛不住子弹。 鬼子巡逻队刚刚走过去,秦舒立双手握刀冲了出去, 一排鬼子10个人,长度差不多8米,秦舒立3秒杀穿。 最后一个鬼子倒下,他吐了口气,转身把鬼子尸体收进空间, 两条从鬼子仓库抢来的的狼狗,扒拉开尸体,等待草地吞噬。 秦舒立没有关心空间的事,他继续寻找另外的鬼子巡逻队。 半个小时后,他解决了6支队伍,突然远处响起的急促的口哨声, 秦舒立知道鬼子发现人不见了,他转身往外城跑。 靠近天坛的仓库是鬼子宪兵司令部的物资仓库,包括粮食和军火都在这里。 内城乱作一团,外城依然安静,仓库区的鬼子明暗哨结合,盯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秦舒立转两圈后发现,这次鬼子下了大力气,在仓库区5里外的地方都放了暗哨。 凌晨2点,秦舒立不想在等下去,他拿出迫击炮对准鬼子仓库区的正门方向就开炮。 “轰、轰……。” 两分钟时间,他打出20多颗炮弹,周围隐约可以听到鬼子脚上的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他收起迫击炮,绕过跑来的鬼子,转到仓库区侧后方。 这里的鬼子减少了一部分,前面动静太大,鬼子队长安排人过去看看。 这就给了秦舒立机会,他看准时机,趁着鬼子仓库巡逻小队过去间隙,猛的冲出去。 站岗的鬼子只感觉眼前有个模糊的影子飘过,等他在想看仔细一点的时候,哪里还有人? 秦舒立进入仓库后,看到什么收什么,10几个仓库全部收完后,他趴在门口看外面的情况。 离开的鬼子已经回来,防御又变的严密,秦舒立掏出手雷就往外面扔。 第47章 杀的鬼子纷纷逃离 在他的力量加持下,手雷飞往四面八方,剧烈的爆炸声吸引了鬼子的目光,秦舒立趁乱跑出仓库区, 不过他还是被鬼子发现,刹那间枪声大作,好在他跑的够快。 内城的鬼子找了半晚上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外城又响起了枪声,顾不得疲惫的鬼子又往外城跑。 秦舒立从城墙进入内城后,找准方向跑去了鬼子宪兵司令部。 凌晨四点的宪兵司令部灯火通明,宪兵司令官佐竹一郎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待前方的消息。 他成为北平宪兵司令官以前只是个大佐,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成为将军的一天, 他还记得在津门见到方面军新任司令官矢野音三郎的情景。 矢野拍着他的肩膀说,“佐竹君,你是帝国目前最优秀的军官之一, 这次让你担任北平宪兵司令官,目的就是让你把去年扰乱北平治安的凶人找出来,只要你完成这项任务, 下一次帝国陆军晋升,我会推荐你去。” 佐竹一郎想到他也可能是中将,起床气都小很多,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心想,这应该是黎明之前的黑暗, 要不了多久,耀眼的太阳就会刺破黑暗,给世界带来光明, 就像矢野音三郎给他带来的未来一样。 可是他也不想想,矢野音三郎为什么会突然把司令部搬到津门,难道真的是因为更方便接收帝国物资吗? 佐竹一郎豪气的喝光杯中的酒,他晃了晃酒瓶,发现已经空了, “白川君,给我找一瓶酒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灯光从门外照进来,佐竹一郎的眼神有些迷糊,他起身伸手去拿酒,迎接他的却是锋利的刺刀, “小鬼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秦舒立的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的刀扎进佐竹一郎的胸口,他握着刀柄,用力旋转刀身。 “呜呜呜……。” 佐竹一郎剧烈挣扎,可无济于事。 十几秒钟过后,佐竹一郎瞳孔涣散,身体完全失去力气,无力的倒在沙发上。 秦舒立抽出刺刀,在鬼子尸体上擦干净污血,随后在办公室找了起来。 佩刀、手表、领章、地图,重要文件……能带走的全部带走, 离开前,还把名贵的黄花梨家具装上。 秦舒立站在门口看着有些空旷的办公室和沙发上流血的鬼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穿着鬼子中佐的军装离开房间。 天亮以后,忙了大半晚上的鬼子宪兵回了军营, 各部门的头头却不你休息,他们需要赶紧整理手中的信息,向宪兵司令佐竹一郎汇报。 高村下正带着各情报部门的同僚走进宪兵司令部, 平时应该在秘书处的秘书今天居然不在。 高村下正对其他鬼子说,“可能司令官阁下还没有起床,我们去会议室等等。” “情况不对。”满铁调查局大佐花田一村吸了口气,脸色凝重的说,“有血腥气。” 他掏出枪,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咔嚓”, 佐竹一郎的办公室门被打开了一条缝,腥臭的血腥味扑入每个人的鼻孔。 花田一村用力一推,办公室的情境映入眼帘,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沙发上死不瞑目的佐竹一郎。 “八嘎,司令官阁下玉碎了。”高村下正呢喃细语。 花田一村看了看地面,没有发现可疑痕迹,轻轻走了进去,对佐竹一郎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怎么样?” 所有人堵在门口焦急的问。 花田一村边检查边说,“致命伤口在胸部,凶器为三八大盖的刺刀, 凶手身高一米四左右,孔武有力,一击必杀。” 检查过后,他退出办公室,让高村下正去联系宪兵大队长。 正在搜捕敌人的宪兵大队长宫川建,听说司令官死了,呆愣在大街上。 要说他的运气差,上次北平城所有高层都换了人,这些人基本都上了军事法庭,偏偏他留了下来, 要说他运气好,刚上任的宪兵司令官死在了司令部,而他这个行动大队长居然一无所知。 半个小时后,连滚带爬的宫川建回到司令部,他看着瞪圆了眼睛的佐竹一郎,惊慌的转过头, 佐竹一郎好像在问他,宪兵司令部的防御是怎么做的? “高村课长,现场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凶手潜入办公室,杀了司令官以后,正常离去,就像回自己家一样从容不迫。” “八嘎牙路,欺人太甚。”宫川建怒火冲天,凶手太不把他放在眼里啦。 不到两个小时,佐竹一郎死亡的消息就在传遍北平, 鬼子宪兵疯子一样在全城乱窜,希望你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至少上面问责的时候,不至于什么都说不出来。 北平城的汉奸听说佐竹一郎死亡后的第一反应,赶紧想办法联系国府, 小鬼子越来越不行,昨天才高调复出,24个小时不到,指挥官死掉,这特么的不是开玩笑吗? 还是赶紧转换门庭比较稳妥,至少也要给自己找条后路。 钱进知道佐竹一郎死亡的消息后,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 虽然鬼子和地下党出事,他都很开心,但是地下党的实力超出了他的预料。 鬼子宪兵司令部挡不住,他肯定也挡不住, 上次他没被杀,真的是他的家里防御做的好吗? 钱进表示怀疑。 接下来,每天晚上秦舒立都会出去,只要鬼子还敢出门,他就敢杀, 连续十天,双方在北平城里斗智斗勇,结果以小鬼子死亡人的代价,结束这场战斗。 而小鬼子唯一的收获就是,确定他们的对手是一个人。 这个发现让所有知道的人,都傻了眼。 高村下正向特高课本部发报,自请处分,哪怕上军事法庭,去北海道收水稻都行,必须离开北平。 其他来帮忙的情报部门,除了宪兵司令部下属第一情报课跑不掉,其他情报部门都跑了。 宫川建欲哭无泪的坐在宪兵司令部大楼正面的台阶上, 院子里,垂头丧气的宪兵小队长怎么说,也不愿意出任务。 第48章 鬼子投降 最后,大本营在方面军司令官矢野音三郎的建议下,撤走了大部分部队。 太平洋战争的强度越来越大,小鬼子兵力接近枯竭,他们实在消耗不起。 剩下的鬼子晚上缩在军营里,白天才敢出来巡逻, 他们走在大街上目不斜视,哪怕遇到的姑娘在漂亮,做生意的人在有钱,他们都看不到。 同时,北平城的鬼子商会和侨民想尽办法逃离北平。 秦舒立加强了对这些人的关注,每天晚上他都会出去收拾鬼子商人, 他们在华国通过各种无耻的手段抢夺资源,现在看起来出问题了,想带着掠夺的金钱回家, 想什么美事呢? 钱财不你带走,人也不能走。 秦舒立动作很快,无数的鬼子商会被袭击,但是小鬼子比他动作还要快, 包括正金银行在内的大公司全都在鬼子的保护下,白天坐着军用卡车跑去津门。 秦舒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每次军队帮助人离开,他都会掏出步兵炮对着鬼子军营狂轰滥炸。 经过一段时间以后,整个北平城里居然看不到明面上的鬼子商会和公司。 鬼子低调起来以后,尤其是很多汉奸和国府高层有了联系以后,孔家和宋家都安排人过来开起了公司, 汉奸还整天和这两家的人称兄道弟,可是他不知道,等鬼子投降的时候,最先收拾他们的就是国府。 秦舒立家院子外面的大槐树叶子黄了又绿,转眼间来到民国三十四年。 小鬼子终于投降,国府的军队开进北平城,秦舒立提前将北平城剩下的2000多鬼子全部干掉, 仗打完了,枪一扔想回家,都特么想什么美事呢。 结果国军来接收鬼子投降的时候,只有冀省的部队缴械,北平城一个鬼子没有。 孔宋两家和国府高层大佬手下提前来北平,想抢日伪汉奸手下的公司和产业, 等他们来了以后才发现,所有的公司和产业最值钱的就是门面,公司现金和物资等等东西,什么都没有。 这下钱进遭了大罪,这么多公司和产业,那些黄金和物资价值非常高,居然不翼而飞。 原本能升为军统北平站少将站长的钱进,最后只能继续做北平警察局的局长,这还是戴春风极力维护的结果。 又是一年落雪时,王月舒摇身一变成为了北平警察局人事科科长, 别说,换上中山装,胸口带着国府徽章,在整个时兴的发型,29岁的王月舒看起来比前两年更漂亮。 秦舒立今年10岁,身高长到了一米六,脸上的稚嫩褪去了不少,看上去像个年轻人。 双胞胎今年已经6岁,长时间服用灵泉,再加上练武,都长到了一米二。 这天下午5点,在家的秦舒立接到了王月舒的电话,“儿子,今天你钱叔请我在丰泽园吃饭,你们在家不用管我。” “知道了。”秦舒立放下电话,眼神冷漠如冰。 钱进终于还是忍不住要下手,这人不能留了。 晚上兄妹三人吃过晚饭后,秦舒立对双胞胎说道:“你们在家里玩,我去接娘回家。” 秦舒凡眼睛一亮,“哥,我可以去吗?” 秦舒立见老二也期盼的看着他,随即说道,“那就一起去吧。” 反正今晚不会动手,一起去也没有关系。 丰泽园二楼菊花厅,钱进和王月舒、张开泰三人坐好, 钱进端起酒杯说,“老张、小王,鬼子投降以后,我们的事比较多,今天总算有点空闲,所有叫你们来喝几杯, 来,都端起来,希望我们以后越来越好。” 王月舒心里跟明镜一样,端起酒杯一口干,免得来回拉扯,反正一会她好大儿就会过来。 钱进和张开泰对视一眼,心里都认为王月舒开窍了。 钱进吃了口菜缓了缓说道:“现在警察局我说了算,小王管理人事,老张主管财务, 你们都是和我一起奋斗过来的,只要你们像以前一样,荣华富贵都少不了你们, 来,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钱进脸色微红,他靠近王月舒说,“小王,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 这么些年,我一直再等你,现在鬼子投降了,我们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吧,你觉得怎么样?” 王月舒上身往后退了些,起身道,“局长,我去趟洗手间。” 等她出去以后,张开泰说,“局长,我看小王有些抗拒,要不……?” 说起来,他和王月舒这两年多配合的不错,可惜他的心里只有向上爬,哪管别人死活。 “在看看吧,我对她是真爱。” 王月舒从洗手间出来不小心撞上一个人,“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那人抬头就想骂人,却突然愣住,抓着王月的胳膊有些激动的问, “你是王月舒对不对?” “你是……?”王月舒看了半天,确实不认识。 “我是陈凯啊,你高中同学,当年坐你后面,你记得吗?” 王月舒方面和父母来到北平后上过一年高中,和很多同学都不熟悉。 但是对这个陈凯是有些印象的,两人住的比较近,放学顺路。 “陈凯,你什么时候回的北平?”王月舒微笑着询问, 上学那会的陈凯,内向不爱说话,每次王月舒问他问题,他都会脸红, 哪里像现在,身材高大、长相端正,话语中透着自信。 “刚回来不久,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 “嘛呢、嘛呢?把手给我撒开。”钱进刚走出包间就看到陈凯抓着王月舒的胳膊,像是要拉人走。 这还得了? 整个北平城谁特么敢动我钱进的看中的女人? 陈凯正想和王月舒叙叙旧,听到钱进的话后,看了他一眼,扭头问道: “老同学,这是……你先生?” 王月舒否认,“我上司,北平警察局长钱进。” “警察局长又怎么样,还能管下属同学叙旧,我怎么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老子今天就让你开开眼。”钱进伸手把枪掏了出来。 第49章 钱进阴谋失败 陈凯把王月舒拉到身后,脸色阴沉,“我来北平的时候就听说,警察局长钱进在北平多年,是北平的坐地虎, 今天一看果然不简单,说杀人就掏枪,厉害的很啊。” 这时附近的包厢门被推开,两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走出来。 “凯哥,你没事吧?” 里面穿着旗袍,外面套着大衣的年轻女人跑到陈凯面前,担心的问。 “杏芳,别担心,我没事。”陈凯挡住谢杏芳的手说。 “吵吵闹闹的,怎么回事?” 带着圆框眼镜,脸上有道疤的中年人问道。 “爸,这位是北平警察局长钱进,嚣张的很。”陈凯解释道。 “放肆,警察局长就能随便掏枪?”陈济成勃然大怒, 整个北平城,谁敢用枪指着他儿子? 钱进喝了点酒,红着脸叫嚣,“老子在北平这么多年,什么牛逼的人没有见过, 最后还不是死的死、跑的跑,都特么装什么大尾巴狼?” 张开泰突然冲出来,保住钱进,“局长冷静,千万冷静!” 他凑近低声说道:“这位是北平警备司令陈济成,旁边那个是北平市长谢石,惹不起,我们惹不起!” 钱进胃里的酒化作冷汗流出来,警备司令?市长? 他收起枪,“啪嗒”跪在地上,“陈司令、谢市长,我喝多了,我赔罪!” 陈济成看了警卫一眼,警卫上去就是两脚把钱进踹翻。 “滚蛋!” 钱进爬起来和张开泰就跑,两人来到丰泽园外面的车上, 张开泰小心的说,“局长,这段时间市政府开会,你都没有去,所以……。” 钱进摆手让他别说了,国府接收北平以后,钱进没有做成军统北平站的站长,心里气闷的很, 市政府开会,他直接让张开泰去,所以连市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说警备司令。 “局长,小王还在里面,你看……?” 张开泰不提还好,他一提,钱进的气又往上冒,都是王月舒这个女人搞出来的事, “别提她,明天上班后,老子要她好看,开车。” 轿车离开后,秦舒立和双胞胎的身影出现,他看着远去的汽车,心想钱进明天应该到不了办公室。 丰泽园内,谢杏芳眼神不善的看着王月舒问,“凯哥,这是……?” 陈凯笑道,“这是我高中同学王月舒,现在是北平警察局人事科长。” “陈夫人你好。”王月舒伸出右手。 谢杏芳警惕的伸出手搭了一下,赶紧缩了回来,仿佛王月舒的手上有刺。 陈凯又给王月舒解释,“这是我父亲,你以前见过的,现在是北平警备司令, 这位是杏芳的父亲,现在是北平市长。” “伯父你好,谢市长你好。”王月舒礼貌问候。 陈济成看着王月舒明媚的脸庞,想了半天才说,“我记得你,不过那时候你还小,你父母怎么样?” 王月舒父母出事的时候,陈家已经离开北平,而且她父母到死都没有承认是地下党, 再加上王月舒的档案被篡改过,她现在还是比较安全的。 “我父母去世多年,多谢伯父关心。” 谢杏芳见陈家人都认识王月舒,心里的警惕心提到了最高,千万别是青梅竹马啊。 “娘。” 秦舒立和双胞胎站在楼梯口。 王月舒转头看去,她就知道,好大儿肯定会过来,虽然今天没有危险,但是她的心里依然暖暖的, 那个母亲不喜欢自己儿子的关心呢。 “快过来。” 王月舒牵着双胞胎的手介绍道,“这是陈爷爷、谢爷爷、陈叔叔、谢阿姨。” 秦舒立三人叫了一圈人。 谢杏芳看着三个孩子,心里松了口气,都有三个孩子了,应该问题不大。 “先回包间吧。”陈济成不想在外面让人看笑话,虽然没有几个敢看。 包间里,陈济成拉着双胞胎的手和蔼可亲的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陈凯和谢杏芳结婚两年,现在还没给他生个孙子,所以他看到小孩子很开心。 尤其是别人家的小孩看到他脸上的疤痕,都不愿意靠近, 可是双胞胎脸上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秦舒凡露出两排小白牙,咯咯笑着说, “爷爷,我叫秦舒凡,这是我大哥秦舒立、二哥秦舒平。” 说完,伸出小胖手轻轻抚摸陈济成脸上的疤,“爷爷,当时肯定很疼吧?” 这一刻,陈济成坚硬如铁的心化成了水,语气温柔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舒凡?这名字真好听,你们都是好孩子,都好。” 陈济成说完,让副官拿出大洋,一人给了10块。 “都拿着,这是爷爷给的见面礼。” 兄妹三人看着王月舒,直到王月舒点头,他们才接到手里。 其他人笑呵呵的看着,只有副官觉得异常,10块大洋不重,但是双胞胎却拿的很稳当,很有些举重如轻的感觉。 陈济成抬头对王月舒说,“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应该结婚比较早,你先生呢?” 王月舒平静的说,“3年前被鬼子抓走,一直没有回来。” 看热闹的谢杏芳心里一紧,寡妇? 然后又看向三个孩子,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 没事,没事,寡妇带三娃,没有威胁、没有威胁!!! 这时,陈凯突然说道:“爹,月舒是警察局人事科长,现在得罪了钱进,以后日子肯定不好过,要不给他在市政府谋份差事?” “不行。” 谢杏芳立马反对。 其他人看过去,谢杏芳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说, “我的意思是,市政府现在事情比较多,月舒还要照顾孩子,可能没有多少时间。” 谢石看着闺女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叹气,面对带三个孩子的寡妇都紧张,真没出息。 陈济成笑着说,“杏芳说的对,是享福比较忙,我看还是来警备司令部比较好, 我记得机要科还缺个副科长,月舒正好合适,平时没有多少事,还能照顾孩子。” 王月舒很高兴,没想到吃个饭居然有些这种意外收获。 “这些伯父。” 陈济成摆手说,“有时间可以带孩子去我家里多坐坐。” 第50章 钱进见阎王,贾张氏讹钱 秦舒凡坐在陈济成旁边的椅子上,摇晃着小脚说,“陈爷爷,以后我有空就去看你。” “你很忙?” “当然。”秦舒凡掰着手指头,“早上要和大哥练功夫,上午要和二哥学写字,下午要和大哥学算数,我真的太忙啦。” 不算不知道,一算把秦舒凡吓一跳,她每天居然要做这么多事,顿时感觉人生失去了光彩。 陈济成笑呵呵的看着小姑娘耍宝,安慰她说,“以后让你娘带你们去我家,我家里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真哒?” “真的!”陈济成对王月舒说,“你先在家里休息几天,下个星期一直接去警备司令部报到。” “谢谢伯父,我也希望你在你手底下工作。” 陈济成心情很好,尤其是看到双胞胎的时候,至于秦舒立……孩子大了,不好玩。 “不用客气,以后多来我家玩。” 众人在包间里又说了会话,陈凯安排车把王月舒一家四口送了回去。 到家后,秦舒立脸色凝重的问,“娘,你的身份没有问题吧,入职警备司令部机要处肯定要调查档案的。” “没事,你姥姥姥爷当年牺牲是为了掩护同志撤退,身份并没有暴露,我的档案没有问题。” “那就好。” 要是有问题,现在就跑路,别等到警察或者军统杀到家门口才知道,那多被动。 秦舒立帮着王月舒给双胞胎收拾完,回到自己房间睡觉。 第二天早上6点,秦舒立睁开眼睛,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眼神的杀气一闪而过, 钱进,让你多活了两年,你赚了。 他穿好衣服离开房间,在黑暗中翻滚围墙,向北疾行,帽儿胡同就在南锣鼓巷最北边,双方距离并不是很远。 冬天早上6点,大街上除了扫大街和打更的人,基本看不到行人, 秦舒立只花了20分钟就来到了钱进附近。 他清理干净自己的脚印,转到以前进入的围墙边,悄无声息的翻进钱家。 钱进这些年没有娶老婆,四进的大院子空旷的很,只有几个下人照顾他的生活。 秦舒立绕过后院,直接奔着正房去,钱进的房间里漆黑一片,轻微的打鼾声有节奏的响着, 他用刺刀顶开大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去。 钱进睡的很香甜,脸上不时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可能在梦里干大事。 秦舒立正要动手,床上的钱进突然睁开眼睛,“你……。” 他刚喊出一个字,秦舒立左手捂嘴,右手持刀,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短短12秒,连捅36刀。 污血从伤口中流出来,染红的被子。 钱进瞪圆了眼睛,死死的看着秦舒立的脸,仿佛要在面巾的遮挡下,看透是谁杀了他。 几秒钟过后,钱进停止挣扎,死不瞑目的躺在床上。 秦舒立在被子上抹点刀上的血,转身把正房各处搜了一遍, 最后居然找到了80根大黄鱼和1万多大洋。 这狗日的真能捞钱,上次秦舒立把钱家搜刮一空,又让他搞了这么多。 晨雾正浓的时候,秦舒立回到了家,他走进厨房开始做早饭, 家里吃的东西都是他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全部是用灵泉浇灌出来的极品。 这两天秦舒立发现空间长大了些,原来空蓝用地应该是10亩,现在有11亩, 秦舒立想了半天,觉得应该是埋的鬼子够多, 不过可能是鬼子的质量太差,空间不太认可,所以埋了两万多头鬼子,只长了一亩。 秦舒立无奈,一亩就一亩吧,聊胜于无。 早上一家人吃过早饭后,王月舒出去买今天的报纸,秦舒立带着双胞胎练功夫。 没多久,院子外面响起了嘈杂声,中间还夹杂着贾张氏的怒骂。 兄妹三人推开大门,走到月亮门处,中院贾家门口,贾张氏拉着一个男人不松手,指着她隔壁的房间说, “你凭什么能进这屋?” “厂里租给我家的,我为什么不能住?”牛大力被贾张氏吵的心烦,一把掀开她吼道。 贾张氏这会还很瘦,全身上下没有多少肉,牛大力一用力,人就飞出去两三米。 贾张氏在雪地上滑了一段,唯一的一件棉衣被雪打湿。 她站起身,张嘴就叫魂,“老贾啊,你上来看看啊,有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有天理啦……。” 她吼了两嗓子,见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心想,老娘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不就震住了? 她跑到牛大力房子门口,一屁股坐下,这里是连廊,地上没雪, “老天爷啊,小鬼子在的时候,他们欺负我,小鬼子走了,这些人又欺负我, 我们孤儿寡母没有活路啦,我要撞死在你家门口。” 秦家兄妹三人在月亮门伸出脑袋看着贾张氏耍无赖, 秦舒凡眼睛发亮的说,“大哥、二哥,贾婶子嗓门真大,骂人真厉害。” 秦舒立也是真正见识到贾张氏的无赖,别说现场看就是过瘾。 不过……,他和秦舒平看了一眼,兄弟俩把秦舒凡的脑袋按回去。 “小妹,贾张氏不要脸,你千万不能学知道吗?” 秦舒凡双手叉腰,傲娇的说“我才不学呢,谁要是敢欺负我,直接打死。” 秦舒平赶紧说,“妹妹,不至于,有事你告诉我就行。” 软软糯糯的小妹妹怎么你打人呢,这种粗活,让他去干就行。 秦舒凡看着白白嫩嫩的小手,犹豫了一会,勉强道:“行吧,二哥要是你打不过,记得叫我帮忙。” 兄妹三人继续伸着脑袋看热闹。 牛大力没想到好不容易安个家,还没进去呢,就遇到这破事。 牛家媳妇拉着牛大力的胳膊,“当家的,要不去厂里问问,换个院子吧?” 牛大力沮丧的说,“哪里有地方换,就这个房子都是我好不容易抢来的,你不知道现在找房子多困难。” 鬼子投降后,娄半城把轧钢厂拿了回去, 然后发现,虽然鬼子不是人,但是给他留下了一堆有技术的工人,那还等什么,马上招工,扩大生产。 95号院被娄半城租下来,给厂里的工人做宿舍,租金从工资里面直接扣。 第51章 秦舒立带着弟弟妹妹看热闹 今天不光牛大力搬进来,后续还有更多的工人往这里搬, 只是对牛大力运气不太好,偏偏分到了贾张氏旁边的房子。 贾家在中院西厢房靠北有一间厢房,牛大力的房子是靠南的厢房和旁边的耳房。 这两年贾东旭慢慢长大,母子两住一个屋越来越不方便, 但是她家没有收入,平时就靠贾张氏做点布鞋,加上易中海不时接济点,才勉强活下去。 贾张氏正想办法给儿子找个房子,这不牛大力撞了上来,不讹他讹谁? 贾张氏的招魂还在继续,这会可没有封建迷信的说法,遇到这种泼妇,除了武力解决没有别的办法, 偏偏这一家都是老实人,哪怕牛大力气的跳脚,依然强忍着没有再动手, 牛大力媳妇抱着小男孩,焦急的他男人,不知道怎么办。 周围新来的也本着不和老住户产生冲突的想法冷眼旁观。 这时候,看到火候差不多的易中海站了出来,“这些兄弟,我叫易中海,是中院的老住户,也是轧钢厂的中级钳工。” 牛大力见有易中海出面,又听说他是中级钳工,立刻说道: “易师傅你好,我叫牛大力,是轧钢厂刚入职的锻工,你看这事怎么办才好?” 易中海听到牛大力的话,就知道这人好拿捏。 “牛兄弟,我说句公道话,今天这事双方都有错误, 但是你看,贾家孤儿寡母的确实不容易,要不你好歹给点钱,让她消停点,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要不说易中海脑子好用呢,张嘴就是双方都有错,牛大力有什么错? 但是想到花点小钱能让这个泼妇消停点,他们好赶紧住进去,也算同意易中海的提议。 贾张氏听到易中海给说钱,张嘴就说,“我要50块大洋,抢了我家房子,没有50块大洋别想住进去。” 牛大力吓了一跳,老子要是有50块大洋,早在外面租房子了,哪里需要和厂里的工人抢房子。 “没有,你这是抢劫,我去找厂里。” 易中海赶紧拉住要走的牛大力,找了厂里还得了, 贾东旭眼今年15,明年16,眼看着就能进轧钢厂,万一厂里知道贾张氏这副模样,拒绝贾东旭进厂怎么办? “牛兄弟,这事不大,我们自己解决就行,没必要麻烦厂里。” 牛大力挣开易中海的手,眼神古怪的问,“易师傅,50块大洋还算小事?” 易中海也没想到贾张氏敢要这么多,他拉着牛大力劝道, “牛兄弟,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你先不要急,你刚来轧钢厂就给老板找麻烦,你让老板怎么想? 万一,老板觉得你这人太麻烦,把你辞退,你一家人怎么办?” 易中海振振有词的劝说,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 牛大力急了,“我不找老板,我家哪去找50块大洋?” “贾嫂子,差不多行啦,这年头有几个人能拿出50块大洋,我做主,给500法币吧。” “500?还是法币?”贾张氏拍着大腿,“这点钱就干什么?他可是拿了我家的房。” 现在100法币只能买一个鸡蛋,贾张氏当然看不上。 易中海说,“贾嫂子,这事只你这样,谁叫你家没人在轧钢厂上班呢。” 贾张氏看到易中海警告的眼神,拍了拍身上的灰, “看在老易的面子上,今天收你们500法币,给钱。” 牛大力给了500法币,还对易中海千恩万谢才把东西搬进房间。 秦舒立看着目瞪口呆,这到底是什么玩意,这时候就开始讹钱,以后还得了? 秦舒凡嘴里吃着奶糖,不解的问,“大哥、二哥,为什么贾婶耍赖皮,别人要给她钱?” 秦舒平赶紧解释,“贾婶子不要脸,我们不要学她,要是她敢惹你,你就告诉我和大哥知道吗?” “明白,我去看雨水妹妹。”秦舒凡说着就往何大清家跑。 何雨水今年两岁,正是可爱的时候,秦舒凡最喜欢拿着奶糖去逗她。 秦舒立也很久没看何雨水,所以回去把大门锁上,跟着双胞胎去了何家。 何大清在上班,何雨柱上学上的一塌糊涂,大部分时间在家里看着何雨水。 “雨水妹妹,你在哪?我给你带了奶糖哦。” 秦舒凡站在何家正房门口,向里面喊。 房门打开,何雨柱看着秦家三兄妹,尤其是秦舒立,眼睛里全是羡慕, 为什么他妹妹就这么多事呢,一会要吃,一会要拉,一点不注意就哭,他真的烦死啦。 “柱子哥好,我去看雨水妹妹。”秦舒凡礼貌问好,得到何雨柱同意后,才走进卧室。 何雨水看到秦舒凡,小手不断拍着,咧着嘴露出几颗小白牙,笑的很开心, “姐姐、姐姐……。” 秦舒凡跟何雨水在炕上玩,秦舒平在炕下边看着两人。 秦舒立跟何雨柱相顾无言,主要是是何雨水对秦舒立有些怵, 这两年,秦舒立在院子里见谁都敢怼,打人都不敢惹, 这人能打不说,他娘还是警察局的人,大院的普通百姓惹不起。 易中海突然叫住秦舒立,“小秦,你娘这两天好像没有上班?” 易中海一张嘴,秦舒立就知道他的打算,不过他没有声张,淡淡的说, “这几年工作辛苦,休息几天,过段时间再去上班。” “休息好,休息才能好好工作。” 易中海看到秦舒立眼神中的淡然,知道在他这里问不出来什么,说了两句就回了家。 院子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秦舒立前后转了转,剩下的房间不多, 后院的刘海中和许午德看到秦舒立都没有说话,这几年双方虽然没有得罪,但是交集几乎没有。 而且王月舒以前在伪警察厅工作,也算是汉奸,谁知道会不会清算。 上午,张开泰正在办公室处理公务,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这里是北平警察局财务科,我是张开泰。” “张科长,你快来看看吧,老爷出事了。”钱家的下人惊慌失措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第52章 钱进死亡,保密局插手 “什么?”张开泰震惊的站起身,急忙问道,“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爷死了,死在卧室的床上,身上被捅了几十刀,血流了一地,太吓人了。” 张开泰脑子有点晕,他和钱进在鬼子眼皮子底下卧底这么多年都没事, 现在小鬼子刚投降,他居然死了? “保护好现场,我马上过去。”张开泰没时间想太多,放下电话叫上人就往钱家赶去。 他到的时候,交道口警察所的吴江已经到了,这小子运气好,在秦家里表现不错,最后捡了一条命。 “老吴,进去看了吗?有线索没有?” 吴江苦笑,“张科长,我刚来,把外围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有用的东西, 至于里面,这么大的事,我哪里敢插手?” 张开泰没有责怪他,这种事确实不是小小的警察所敢介入的。 他带着总局刑侦科的人走进卧室,钱进脑袋歪在一边,被子上的血从床上流到地上,差不多都已经凝固, 房间里充斥着血腥味,让人作呕。 “周科长,立刻带人检查房间和尸体,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 周得军脸色不太好,北平警察局长被杀,这事肯定会上报市政府和警备司令部, 万一他找不到凶手,后果一定不会太好。 “都动起来,注意搜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周得军说完就要往里走。 “站住!” 门外一声暴喝,一群穿着中山装的的人闯进中院。 “这里由我们保密局接管,你们全部离开。” 来人拿出证件,眼神倨傲的说。 张开泰接过证件打开一看,北平保密局情报科长王朝, 他心里咯噔一下,小鬼子投降后,钱进没有坐上保密局站长的位置, 所以他对保密局一直有芥蒂,双方差不多属于老死不相往来。 还有,这种出外勤的工作,一般是行动科的事,什么时候军统情报科跑这么快? 钱进刚死,保密局就插了进来,多半要搞事。 “王科长,这是我们警察局的事,不需要保密局管?” 王朝嘿嘿一笑,“我们怀疑钱局长是被地下党锄奸队杀掉的,保密局接手有什么问题?” 张开泰把证件还回去,看着周得军说,“收队!” “张科长,其他人可以走,你得留下。” 王朝皮笑肉不笑的说。 张开泰想了想站在了原地,他倒要看看保密局玩的什么花样。 王朝大手一挥,保密局人员立刻对钱家大院进行的仔细的勘察, “队长,院子内外没有发现可疑痕迹,钱局长是被人捂住口鼻用刀捅死, 凶手力气极大,钱局长下半身有激烈的挣扎痕迹, 同时,凶手对身体构造非常熟悉,40刀,刀刀避开要害,钱局长流血过多而死。” 王朝心里一紧,这样的凶手完全算得上是王者杀手, 来去如风,杀人不眨眼。 张开泰心里却有些想法,北平城的幽灵杀光了鬼子,投降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留下, 可见这伙人对鬼子和汉奸极度痛恨,可是为什么要现在杀呢? 这个时间不对啊。 “张科长……张科长?”王朝叫了好几声才惊醒张开泰。 “王科长有事?” 王朝笑着说,“张科长好像有想法?” 张开泰脸色略显紧张,认真的说,“不知道王科长有没有听说过北平城的幽灵?” “你是说杀了整个北平城所有鬼子的人?” 王朝当然听说过,不止是他,整个华国的人都听说过。 “虽然我们不知道幽灵是谁,不过整个华国除了国府,就只有红党, 所以钱局长是红党动的手?” 张开泰摇头,“不是他们,大家都知道,红党地下党主要做的是情报工作,锄奸小组出动的频率并不高。” “你说不是就不是?那你说是谁?”显然王朝耐心有限。 张开泰不语。 王朝继续问道:“张科长,我想知道钱局长这段时间和谁产生过冲突?” 张开泰心里一动,保密局打算借助钱进的死,收拾其他人? 那就给你们找个能耐大的。 “昨天晚上钱局长和我,以及人事科长王月舒在丰泽园吃饭,中间不小心得罪了警备司令部的陈司令。” “谁?”王朝大惊。 “陈济成司令。”张开泰似笑非笑的重复。 “我问的是和你们吃饭的人。” “人事科长王月舒,怎么?王科长要找她麻烦? 我可提醒你,王小姐和陈家关系匪浅,不是谁都敢得罪的。” 王朝没有说话,嘴里念叨,“王月舒……王月舒…王……。” “把这里看好,不要让任何人破坏。”王朝说完转身离开, 并且在回去的车上,让手下调查王月舒,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钱进死亡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北平城,警察局长这个位置还是很不错的, 现在正是抢夺胜利果实的时候,谁不想把控北平城的暴力机关? 警备司令部,陈济成听说钱进死亡的消息后,只是淡淡一笑, 随后向副官梁信询问道:“我让你调查的事,调查的怎么样?” 梁信打开公文包,把王月舒档案递过去,“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中间三年在昌平农村,这段经历还需要些时间。” 陈济成翻到那段记录,随后说,“让人赶紧去核实,不过我认为问题不大,毕竟那三年主要是生孩子,你做什么?” 陈济成可以无视,梁信却不敢,警备司令部机要处掌管着整个北平城很多重要信息和文件, 想进机要处,身家清白是基础,还得家里有人,王月舒那条都不符合。 “司令,我觉得机要处的位置可能不太适合王小姐, 要不安排他去总务吧,那里缺个副处长,平时也没有太多的工作,比较适合她看孩子。” 陈济成看了梁信一眼,这种话本不应该是他说, 但是他对陈济成忠心耿耿,任何有风险的事,他都得提前预防。 “那就安排去总务处任副处长。”陈济成没有多想,最后还笑着说, “小梁,既然是你选的部门,你就得负责到底,以后她有事,你负责解决。” 第53章 老聋子进四合院 城西,保密局办公大楼,王朝回来后立刻向保密局北平站的站长,也就是他的顶头上司王蒲汇报。 “站长,警察局长钱进死了。” 王蒲40多岁,身形消瘦,灰白色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听到王朝的话,他饶有兴致的说, “死了?小鬼子在的时候,他活的很好,小鬼子一走,他就死了,这样的人居然妄想做北平站的站长。” 王朝走进办公桌,“姑父,上锋看人还是很准的,要不怎么会让你做站长呢。” 王蒲笑道:“王科长,说了多少次,工作的时候叫我站长,公私还是要分清的。 不过,钱进死了,你怎么知道,你去看过?” 王朝上半身向王蒲倾斜,有些神秘的说,“站长,我得到消息,昨天晚上钱进在丰泽园吃饭的时候,和警备司令、市长有冲突。” “当真?”王蒲震惊起身,紧紧的盯着王朝,眼神中带着惊喜,“你没有搞错?” “当然不会,而且我手里还有警察局财务科长张开泰的证词。” 王蒲在办公室里转了好几圈,突然停下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听张开泰说,警察局人事科长王月舒和陈济成家里有旧, 我们可以通过这个女人,找到陈济成的弱点,然后通过他拉扯谢石, 这样一来,警备司令部和市政府都能拿下。” 王蒲慢慢坐到沙发上,点上香烟沉思了一会,抬头说,“手段隐蔽些,不要让人抓到尾巴,这是上锋交代的任务,绝对不能出差错, 宁可错过,也不能乱来,必须有一击必杀的把握。” “明白!” 王朝得到许可后,离开办公室。 王蒲手有些发抖,可见他的内心并不平静,这可是北平城两大巨头,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但是,命令是戴春风亲口下达,他不做都不行。 两天后,四合院的房子住进很多人,易中海和刘海中、许午德商量,趁着大家没上班,把人叫出来认识一下。 三人分开通知各个院里的住户,易中海想让刘海中去通知秦家, 可是刘海中说,他家在后院距离太远,易中海没办法只你自己硬着头皮去。 秦家大门口,易中海看到秦舒立,简单说了一下,中午过后全院出去见见面,还不等秦舒立回话,转头就走, 反正话他带到,至于秦家去不去,并不重要。 秦舒立把事给王月舒说了以后,王月舒眼神一下就亮了, 她在梦里看了这个四合院几十年,只能看、不能说,今天终于可以亲身参与一回,她当然要去。 秦家吃过午饭没多久,就带着板凳去了中院,院子里已经来了很多人, 大部分穿的都不怎么好,身上也没有多少肉,不朩过精神不错,毕竟有了工作就有收入,日子会越来越好。 46年春节刚过不久,墙根下还有没化完的雪,众人待在连廊下面,看着院子中间空地上的易中海三人。 易中海见人来的差不多,拍着手说道: “各位,以前我们院人比较少,现在大家住了进来,所有趁着今天有空,把大家叫出来认识认识。 老话说好,远亲不如近邻,能住在一个大院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 以后,大家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说出来,我们有力出力、有钱出钱,争取让所有人都能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大家说,好不好?” “好…好……。” 别管易中海以后会怎么样,现在说的话,听着是真让人心里舒服。 易中海见大家这么给面子,国字脸笑成了一朵花, “接下来,大家都介绍一下自己,说一说家里人的名字, 我叫易中海,轧钢厂的中级钳工,大家可以叫我老易,也可以叫我易师傅,都行,这是我媳妇陈秋苹。” 刘海中见易中海巴拉巴拉半天,早回来了按耐不住,等易中海介绍完,立刻说道: “我叫刘海中,这是我媳妇王翠芬,我有三个儿子,这是我大儿子刘光齐……, 我家住后院,有事您说话。” 许午德拉着媳妇和许大茂介绍完后,其他人也按照几人打的样,把自己家人介绍了一遍, 何大清不在家,11岁的何雨柱带着妹妹像个小喽啰,站在家门口,声音小小的把自家情况说了下。 等何雨柱说完,大家把目光放在了王月舒身上,这么漂亮的女人那个男人不心动 但是看她和秦舒立三兄妹身上的衣服,就知道这家人有钱。 王月舒落落大方的说,“我男人叫秦大柱,暂时不在家,我叫王月舒,这是我三个孩子, 我家住前院西侧,平时工作比较忙,和大家见面的时间不太多,大家有事,可以告诉我大儿子。” 贾张氏看着王月舒明媚的笑脸,眼睛里的火都快冒出来。 但她不敢说话,更不敢撒泼,秦舒立打人是真疼。 介绍结束后,大家准备回家,哪怕外面有点太阳,2月的天气依然很冷。 这时月亮门走进来几个年轻人,他们抬着家具,后面跟着个50来岁的老太太。 秦舒立眼神里全是好奇,老聋子来了! 王月舒眼神中全是防备,老聋子不简单,要注意。 “呦,大家伙都在呢,正好老太太我今天搬过来,住后院正房, 以后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金月姬环视周围,眼神在王月舒一家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别人没发现,秦舒立却看的清楚。 易中海刚看着金月舒带过来的家具,心想,这老太太应该很有钱,就是不知道家里有多少人。 “老太太,我叫易中海,就住中院,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家里人呢?” 金月姬老脸一苦,瞬间就拉开了话匣子, “我老太太命苦,几个儿子都死在小鬼子手里,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活啊。” 说完,还用眼神隐晦的看向王月舒,易中海不知道金月姬的打算,只是说,以后让他媳妇多照看照看。 秦舒立却在心里犯起了嘀咕,看起来,这个老聋子是冲着他娘来的。 第54章 保密局诬陷王月舒当汉奸 “好啊,我老太太谢谢你们。”金月姬说完,往王月舒方向看去, “这位小姑娘长的真漂亮,和我年轻的时候差不多,叫什么名字啊?” 王月舒对老聋子相当了解,闻言只是淡淡笑道:“老太太,我叫王月舒,外面天气这么冷,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说完带着秦舒立和双胞胎离开中院。 金月姬看着四破离开,眼底划过一丝冷漠,随即笑着对易中海说, “小易,这家人不太喜欢和院里人说话?” 易中海呵呵一笑,没有接这个话,王月舒在可是警察局的人,他惹不起。 随后他让媳妇帮着老聋子把家里收拾了一下,等家具全部放到位以后,带着陈秋苹离开。 回到家的王月舒叮嘱三个孩子,不要去后院,更不能和那个老太太说话。 秦舒凡举着手,抢先说,“娘,老太太不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 秦舒凡斜着眼睛,努力模仿老聋子看她的样子,“她这样……这样看我,就像…就像贾东旭看路边野狗的眼神, 她是不是要吃了我呀?”小姑娘说着,就握紧拳头。 旁边的秦舒平也认同的点头,表示他也看到了。 王月舒没想到双胞胎的感觉这么敏锐,不过也挺好,能分清好坏,不容易被骗。 秦舒立不知道老聋子这个时候来四合院干什么,哪怕他看过无数本四合院,也说不清楚老聋子到底什么身份, 而且,这是活生生的人,和小说和电视都不一样。 接下来两天,王月舒带着三个孩子在北平城里好好玩了两天, 小鬼子投降后,国府治理下的北平多了很多新鲜东西, 漂亮国的工业品开始大规模的出现在北平,尤其是王府井的东安市场, 整个市场上百分之50都是漂亮国的货物,小到洋火、线头,大到自行车、汽车,漂亮国在北平哗哗挣钱。 北平商人,像娄半城这样做重工业的还好一点, 其他很多做轻工业的,好不容易从小鬼子手里把自己的产业拿回来,却不敢开工, 他们生产的商品,价格比别人高,质量没有别人好,哪怕生产出来,也没有人买。 不过北平市政府和警备司令部联合打击走私,所有非正常渠道进来的外国货全部扣押。 国府高层多次下令,让北平政府配合,可是谢石和陈济成找到各种理由推脱。 两人都是留过学的人物,对经济学比较了解,低价倾销这种手段就是工业国对农业国的降维打击, 一旦农业国的商业体系被摧毁,接下来就是他们说了算。 别看现在一盒洋火只要一个大子,等洋鬼子拿到定价权以后,他敢卖10个大子,直接翻10倍, 你还别嫌贵,因为全国所有洋火都是从他们手里发出去的。 东交民巷,原来鬼子宪兵司令部,现在这里是漂亮国驻北平领事馆,总领事办公室里,一群人正在谈话。 ““约翰逊先生,北平市的经商环境非常恶劣,昨天晚上我的仓库被警备司令部搜查,扣押了我10万美金的货物, 今天我去交涉,他们居然说我的货物是走私过来的,我需要一个交代。” 约翰逊西装革履,头发整齐,下巴上的胡须修剪的很精致,他抽着雪茄,语气平缓有力, “罗德里格斯先生,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我早就警告过你,在我没有给你准备消息以前要低调点,可是你不听,依然大肆分发自己的商品。” 罗德里格斯狠狠抽了两口雪茄,站起身不管不顾的吼道: “我不管这些,每个月我们按时缴纳费用,你就得保护我们商会的权利。” 约翰逊脸色不太好,该死的商人,整天把这些破事挂在嘴边,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谁特么敢这样和我说话? “说说你的要求。” “立刻把货物还给我,赔偿我同等价值的现金,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搜查我的货仓。” 约翰逊点了点头说,“你的要求很合理,但是在北平不行, 市政府和警备司令部的主官关系非常好,他们的态度很强硬, 哪怕你的要求合理,也得不到满足。” 罗德里格斯双手一摊,“难道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约翰逊笑道:“我已经和国府高层和大使先生通过电话, 他们保证会在短时间内解决北平的事。” “怎么解决?” “这还不简单,事情办不了,就让你办的人上位。” 罗德里格斯依然黑着脸,“我希望你尽快解决,并且最后还是要赔偿我的损失,否则我会向国内的总公司汇报。” “ok。” 漂亮国的催促让北平保密局有些慌乱,这么短的时间想把北平市长和警备司令这样的二模拉下马可不容易。 王蒲放下手中的电话,立刻对秘书说道:“让所有人去会议室开会。” 半个小时后,王朝最后赶到会议室,王蒲见人来齐了,面无表情的说, “接总部要求,尽快找到北平市长谢石和警备司令陈济成的把柄,把他俩给我拉下马。” 行动队长方成刚皱着眉头说,“站长,这两个人在国府内部人缘很好, 而且他们背后还有北平行辕李主任撑腰,搞他们会不会出事?” 王蒲脸色不善的问,“能出什么事?李主任确实厉害,但是我们是保密局,受老头子直接领导, 只要我们把证据摆出来,李主任也没话说。 你们手里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人或者东西?” 下面各部门都没有说话,王蒲也知道短时间想找到这些老资格的把柄不容易,只能让他们下去多想办法。 会议结束后,王朝来到王蒲的办公室,“姑父,我……。” “叫站长。”王蒲这会正心烦,拍着桌子纠正。 王朝的笑脸僵住,他坐到办公桌旁的椅子上,顾做神秘的说, “站长,我仔细查阅了王月舒的资料,发现她当年是被钱进进来伪警察厅的, 这些年,她的资料一直没有提交到军统总部。” 王蒲看不出喜怒,“继续说。” 第55章 王朝来四合院拿人 “既然总部没有她的资料,我们完全可以说她是汉奸, 而且钱进已经死了,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张开泰, 只要堵住他的嘴,这事完全能做。” 王朝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抱着美人升职加薪。 王蒲敲着桌面,“你是说,通过王月舒的这段经历,攀咬陈济成,通过他拉下谢石?” “不错,这是最快捷的办法。” 王蒲一咬牙,“这事你去办,记住速度要快,不要被任何人知道, 一旦抓住,立刻带回来审讯,只要拿到口供,谁来都不好使。” “明白。” 四合院,秦舒立带着双胞胎正在院里练功,大门被敲响。 他过去打开一看,老聋子扯着一脸的褶子笑的像朵花, “小秦啊,我过来几天了,想着都在一个院,过来看看你们的,你娘在家吗?” 说着话,就打算往里走。 秦舒立脚下一动,挡住老聋子的路,“老太太,你腿脚不好,雪水融化别摔着,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没事,我还能……。”老聋子还想说话,突然目光触及到秦舒立冰冷如刀的眼神, 就算她见识过很多杀人如麻的军人,也被秦舒立的眼神吓了一跳。 “我说你腿脚不好,没听到吗?” 老聋子后退两步,从头到脚把秦舒立打量了一番,笑呵呵的说, “你说的对,我这就回去。” 老聋子刚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变得阴冷,回到家以后,弯着的腰也直了起来, “王月舒,你这个贱人果然有问题,你儿子小小年纪,哪来的杀气? 既然我儿子死了,你儿子也要死,最后和我一样变成孤家寡人。” 秦舒立不知道老聋子的打算,要是知道,今天晚上就要她的命。 王月舒看到秦舒立进屋,好奇的问,“今天练功这么快?” “老聋子刚才过来想进院子,被我挡了回去,我看她对我们好像有企图。” 王月舒叹气,“这是来者不善啊。” 秦舒立不屑的在心里说,我才是来者。 “娘,这院里的人越来越多,要不我们换个院子住吧, 我去找个独门独院的房子,一家人也清理。” 王月舒环顾四周,这个房子和院子是秦大柱和她两个人花费很多心力打理出来的。 “舒立,我觉得这里挺好,先住着再说吧。” 王月舒不愿意走,可能她心里害怕秦大柱回来,找不到家吧。 既然王月舒不愿意,秦舒立就换个话题,“娘,过两天你赶紧去警备司令部把调职手续办好, 我总感觉钱进死了以后,警察局会有大变动。” 王月舒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妇人,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她清楚的很。 警察局是暴力机关,负责整个北平城的治安,很多人都想抓到自己手里, 而她又是人事科长,手里管着人事,位置很重要, 只要新局长上位,她的日子会很不好过,也会给她的潜伏带来风险。 “我明白,你放心。” 秦舒立说完准备出去买些调味料,王月舒却突然说道:“儿子,你今年10岁,是不是应该去上学?” 秦舒立慢慢退到门口,警惕的说,“娘,以前学校用的是小鬼子的教材,现在学校还没有开学呢,要不等等再说吧?” “在等……。” 王月舒话还没说完,秦家大门突然被暴力推开, 王朝带着10来个人拿着枪,把正房围了起来。 大门口,不怕死的四合院的住户伸着脑袋往里面看,小鬼子投降了,他们就以为世道太平。 王月舒拉住想出去的秦舒立,无声的摇了摇头,随后脚步坚定的走了出去。 “你们是谁?来我家有事?” 王朝穿着中山装,脸色平静中带着倨傲,“就你叫王月舒?我们是北平保密局的,你的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 王月舒站在门口,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潜伏这么多年,没人知道她的身份,怎么可能突然暴露? 她转身看了看屋里的双胞胎,脸上露出一丝心疼,她暴露不要紧,没人能从她嘴里知道一点关于地下党的消息, 但是孩子们肯定会遭罪,说不定还会死。 秦舒凡跑出来抱住王月舒的腿,“娘,他们是坏人。” 秦舒平坚定的站在妹妹和娘面前伸开双臂,挡住王朝等人。 王月舒把双胞胎拉到身后,平静的说, “我是北平警察局人事科长,就算有事,也是警察局处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保密局插手?” 王朝嘿嘿一笑,“只要保密局觉得有问题,谁都可以查, 别说你一个小小的警察局科长,就是北平市长我们也照样敢查。 识相的酒乖乖跟我们走,别让我们动粗。” “我要打电话。” 王朝突然骂道:“想特么什么美事呢,你说打就打,我们不要面子吗?” 秦舒立从房里走出来,找到王月舒身后,低声说,“娘,我已经给警备司令部打了电话,他们很快就来。” 说完,他从王月舒身后走出来,站在台阶前面,居高临下的看着王朝等人。 王朝皱着眉头看着秦舒立,这个小孩子身高一般,身上却有一股约隐约现的杀气环绕,他不得不全身戒备。 双方对峙了一会,最后还是王朝更沉不住气, “小子,乖乖站到一边去,你不知道保密局是什么单位,我不怪你, 但是,说了你不听,那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发起火来自己都害怕。” 秦舒立双手背在身后,两只满弹夹的勃朗宁1900手枪就在他手后面, 他有足够的自信,三秒钟打死这12个特务,然后带着王月舒和双胞胎冲出北平城。 只是,不到最后关头,他不想冒险。 “你抓不走。” 秦舒立斩钉截铁的说。 王朝脸色一变,刚刚还带着笑的脸,变得阴冷,他盯着王月舒恐吓道, “王科长,我劝你最好赶紧交代自己的罪行,我看你家这三个孩子长的挺不错, 你也不希望他们出点什么意外吧?” 秦舒立心里一冷,直接给他判了死刑。 第56章 梁信带着警卫部队抢人 王月舒心里一冷,保密局就是原来的军统,做事根本没有下限, 要是对方真的这么做,说不得她只好让秦舒立带着一家离开北平。 她没有问秦舒立能不能做到,能杀光北平小鬼子的人,收拾这十来个特务真的不要太简单。 “这事和我的孩子没有关系,你不能动他们。” “嘿,我这个暴脾气,整个北平城就没有我们保密局不你动的人?把人给我围起来,其他人去房里搜。” 王朝早让人准备好了证据,只要去搜一遍,就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给王月舒戴上汉奸和间谍的名头, 到时候,别管你陈济成,还是谢石都不管用,就算北平行辕的李主任也拿他们没办法。 门口看热闹的人群眼睛发亮,尤其是贾张氏,这女人连手里的鞋都不做了, 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念叨什么,脸上全是幸灾乐祸的嘲笑。 贾东旭走过去想把她拉走,贾张氏挣脱开,不高兴的说, “东旭,这里不安全,你赶紧回去,有我看着就行。” 贾东旭看着院子里面剑拔弩张的局面,心里非常担心,别人不知道秦家人的厉害,他可清楚的很, 别的不说,去年5岁的双胞胎居然把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再加上王月舒是官面上的人,谁知道背后有什么人撑腰, 万一惹出大事,这些看热闹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要倒霉。 贾东旭有点小聪明,但是今天他没有猜对,王朝就是要让人看着他找出王月舒是汉奸的证据,人越多越好。 正当保密局的特务准备动手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吼声在大门口响起, “我看谁敢?” 王朝扭头看向秦家大门,“谁这么大口气?整个北平城谁敢插手我保密局的事?” 他话音刚落,一队警备司令部的卫兵手里拿着斯登冲锋枪冲了进来, 二话不说把王朝等人围住,手里的冲锋枪指着王朝和手下的特务。 王朝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脸都吓绿了,斯登冲锋枪可没有保险装置,一个不注意就可能走火。 他看着警备司令部的警卫吼道:“我是北平保密局情报科长王朝, 你们是哪个部分的,赶紧把枪收起来,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梁信穿着上校军装,戴着白手套,脚下的军靴走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走到王朝面前,微笑着说:“王科长,别来无恙!” 王朝扭头阴冷的盯着王月舒,咬牙道,“你们什么时候通知的警备司令部?” “我打电话通知的,保密局不是什么都知道吗,难道不知道我家有电话?” 秦舒立戏谑的看着王朝,像看傻子一样。 糙,王朝在心里暗骂,谁能想到住在这个小院的王月舒家居然有电话, 钱进这个沙币真特么不干人事。 梁信见王朝不说话,笑脸慢慢收了起来,“王科长对我有意见,话都不愿意说?” 王朝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梁副官多心,没有的事。” “呵呵,既然王科长还看得起我梁某,那就请你解释解释,为什么要带人来抓我们警备司令部的总务副处长。” 王朝苦笑,前些天还是警察局科长,这才过去几天,就成了副处长,背后有人果然升官发财, 哪像他这样没背景的人,每一步都需要自己努力打拼。 梁信语气加重,“王科长,你看不起警备司令部?” 王朝一惊,赶紧解释,“梁副官,没有的事,我这不是没想到王月舒居然是警备司令部的人吗?” 他可不敢看不起警备司令部,保密局确实有很多特权,但是在真正有实力的人面前,屁都不是, 恰好,警备司令部就是这样的存在,尤其是北平城,陈济成身后有李主任,还有北方派系的支持, 谁要是敢动他的人,警备司令部就敢踏平保密局。 这就是站长王蒲为什么一定要搞到证据的原因。 只要有证据,他就能向戴春风汇报,高层意志下,各方都要给点面子, 最后就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北平城最重要的两个部门。 “既然是这样,那就请王科长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兴师动众的来抓人?” 梁信的脸上笑容消失不见,整个人的气场变得犀利起来。 王朝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们……接到举报,说…说……?” “说什么?”梁信似笑非笑的问。 王朝一狠心,把后面的话全部抖了出来,“王月舒在小鬼子占据北平时期,做了伪警察厅的秘书,疑似是汉奸, 所以,我们过来检查一下,只是检查!” “检查过了吗?” “还没有。” 王朝低头看着脚尖,轻轻松了口气,好在没检查。 “那就请王科长带着人检查检查,如果没有问题,今天我就带着王小姐去警备司令部入职。” “不用,不用检查。”王朝接连摆手,梁信的语气越来越不对,随时可能动手, “梁副官,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这就带人走。” 梁信往左跨了一步,堵住王朝的路,认真的问,“王科长真不检查?” “真不用。”王朝小心的笑笑。 “既然你不检查,那就我来。”梁信对手下卫兵说道: “把他们的枪都给我下了,全部收身。” 卫兵立刻动手,10来个人眼睁睁的看着手枪被拿走,动都不敢动。 王朝变了脸色,“梁副官,你这是什么意思?连保密局的人都敢动?” 梁信无所谓的笑笑,“拿下,搜身!” 王朝还想反抗,就被卫兵卸了枪,两手反扭在背后。 院子的变化让人目不暇接,王月舒没想到梁信居然敢动保密局的人。 秦舒立对梁信另眼相看,这个小伙子不错。 最不可思议的是外面看戏的人,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人,怎么突然就被抓了? 他们不知道什么保密局和警备司令部,只知道当兵的就是牛逼。 贾东旭拉着贾张氏就回了家,关上门后,窜到炕上,捂住脑袋,不敢看门口。 其他人也一哄而散。 “报告,找到一份文件。” 第57章 秦家搬离四合院 梁信打开一看,脸色突变,“王科长,给我解释解释,你们身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王朝看着文件被搜出,整个人汗如雨下,这是一份伪造的向鬼子效忠的文书,落款就是王月舒。 上面还写了些模棱两可的话,意指她背后还有人。 栽赃陷害是特务的常用手段,但是被人当场抓住,还是第一次。 梁信掏出手枪,打开保险,指着王朝的脑袋,“3、2……。” “别……别开枪……,我说,我全说。” 王朝身体抖的厉害,尿液顺着大腿流到脚面上,一股尿骚味窜了出来。 “我们也是刚拿到这份效忠书,想着过来检查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把东西还给王小姐, 绝对没有想乱来的意思,梁副官你相信我,你信我啊!”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给我玩什么九假一真?这套说词你自己信吗? 我看王科长可能没搞清楚目前的处境,来人,拉几个去外面大街上直接枪决。” 王月舒看着人被拉出去,和秦舒立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解, 这个梁副官和他们家根本不认识,为什么要这么不遗余力的帮忙? 王朝突然挺起身吼道:“梁信,你别太过分,大家都是上校,你没有权利审判我,我要求上报保密局。” “砰砰……。”几声枪响,王朝忍不住哆嗦,别看他嗓门大,枪子可不认人。 梁信笑笑,“你也看到了,兄弟们手里拿的家伙,这东西好用是真好用,走火也是真走火, 王科长运气不好,怎么你怪别人呢?” 王朝这下是真吓傻了,他哆哆嗦嗦的说,“梁副官,我全说,不过我要求警备司令部的保护。” 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说了,还你寻求警备司令部的保护,保密局想执行家法至少要过警备司令部这关, 要是不说,还能活多久,谁也不知道,说不定下一刻,一串机枪子弹就扫了过来。 梁信指着秦家靠东的厢,对王月舒说,“王小姐,借你家东厢房一用。” “请便。” 梁信带着王朝进了东厢房,谁也不知道两人在里面说了什么, 最后只听到王朝的怒吼,“梁信,你不能言而无信。” 梁信推开大门,步伐稳健的走出来,“没让你写认罪书是我最后的仁慈,赶紧滚蛋。” 王朝脸色苍白的走出来,眼神里透着阴狠和绝望, “梁信,你别太嚣张,你知道对付你们的都是什么人吗? 我完了,你又能好到哪去?早晚会下去陪我。” 王朝说完,带着剩下的6个人,看不急促的离开秦家院子。 梁信把王朝的话记在心里,走到王月舒面前,轻声问道, “你们没事吧?” “没事,谢谢梁副官及时赶过来,进屋喝杯茶吧。” 王月舒把梁信带进正屋,秦舒平端着茶水过去,“叔叔喝茶,谢谢你救了娘和我们。” 梁信接过茶杯,轻轻抚摸着秦舒平的脑袋,眼里全是喜欢, “谢谢舒平,你真懂事。” 然后他对王月舒说,“王小姐,司令让我通知你,这里不能住了, 保密局在北平的势力会越来越大,随时可能对你们动手,最好搬到警备司令部的家属楼去。” “家属楼?”王月舒不太了解,以前没有这个东西吧。 梁信呵呵一笑,解释道:“警备司令部的军官很多是外地的, 来北平时间不长,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住处,所以我们在司令部附近找了一处鬼子用过的三层小楼,作为临时住所, 你放心,三室一厅的房子,厨房、卫生间都有,你们应该住的习惯, 而且楼下有司令部警卫保护,安全有保障。” 王月舒不想离开,她要在这里等秦大柱回来,可是她看到几个孩子,尤其是双胞胎,只能同意搬走。 梁信正要安排警卫进来搬东西,秦舒立说道:“把被褥和粮食带过去就好,我有空会回来住的。” 电台还在地下室呢,不可能拿到警备司令部安排的住处, 加上他晚上经常会出去,在那边住的不方便。 王月舒也想到了这点,所以点头道:“梁副官,就拿这些吧,我儿子偶尔要回来看房子。” 梁信刚才进院门的时候,就看到秦舒立挺直腰杆挡在王月舒前面,心里对他的印象不错, 拍着他的肩膀说,“既然你们有安排,那就这样, 不过,以为晚上遇到问题,尽管来找我。” “谢谢梁叔叔。” 众人带着被褥和粮食往外面走,秦舒立锁好大门,跟了上去。 这时,中院月亮门处,两位多点的何雨水踩着棉鞋,咧着嘴露出一口小白牙喊着,“姐姐……姐姐……。” 中院各户都躲在自己家里,不敢出来,何雨水显得尤为显眼。 秦舒凡给王月舒说了一声后,跑过去把何雨水抱起来, 整个四合院就她俩姑娘,从何雨水6个月的时候开始,秦舒凡就总是跑过去看她。 秦舒凡把何雨水抱起来,看着她有些脏的小脸蛋,心想她爹和哥哥真不会照顾人。 她抱着孩子进了何家正房,把自己随身包里的零食全部拿出来放到炕上,两人说着悄悄话。 秦舒平靠在何家门框上,“何雨柱,我妹妹给雨水的零食,你不能偷吃知道吗? 要是我们回来的发现,你偷吃雨水的零食,我就和妹妹一起揍你。” 何雨柱已经11岁,长的比较壮实,但是面对秦舒平兄妹,还是老实的没有反驳。 他亲眼看到这对双胞胎把15岁的贾东旭打的满地滚。 等秦舒凡出来后,兄妹俩手拉着手在四合院住户的目送下离开。 警备司令部位于东城区的油坊胡同,距离南锣鼓巷走路得40分钟,开车10来分钟就行,所以梁信才会很快冲到秦家。 警备司令部家属院,一共6栋三层小楼,梁信给秦家找的是最里面那栋房子的一楼。 一行人走进楼道,梁信指着右边说,“那些是警备司令部下面各团、营长家属临时住的,你们住左边。” 第58章 搬入新家 秦舒立看着右边一排房门,有些人已经推开门向这边张望,明显对谁家能住这里最好的房子感到好奇。 他不理解的是,这些当兵的不都是喝兵血,吃空饷吗? 难道买不起北平城的宅院? 梁信并没有说太多,他打开房间说,“这里是整栋楼最好的一间房, 三个卧室正适合你们住,而且楼里还有暖气,冬天也不会冷。” 王月舒左右看了看,家具什么的都很齐全,房间里也没有灰尘,应该是经常有人打扫, “谢谢梁副官,这房子不错。” 梁信不在意的笑笑,“你们满意就好,我先回司令部,你们把家里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来接你去司令部办手续。” 警卫把东西放下,跟着梁信离开。 “娘,我们以后要一直住这里吗?”秦舒凡看着陌生的房间,心里有点紧张。 王月舒把双胞胎抱在怀里安慰道:“舒平、舒凡,现在外面不太安全,我们暂时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秦舒立在周围的窗户边,向外面看了看,回头说,“娘,这地方不错,暂时可以住下。” 王月舒拉着秦舒立进了里面的房间,低声说道:“四合院的房子你有空的时候多回去看看,我担心有人会去搜查。” “没事,我今天晚上就去把该收的东西处理好,不会让人发现异常。” 接下来,一家四口动手把几个房间开始收拾房间。 梁信带着卫兵回到司令部后,立刻向陈济成汇报, “司令,我回来了。” 陈济成放下钢笔,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抬头问,“坐下说,怎么样,事情搞清楚了吗?” 梁信坐到陈济成对面,脸色凝重的说,“保密局栽赃陷害王月舒,想通过他牵扯我们警备司令部和市政府。” 陈济成沉默半晌,点了根烟,语气低沉的说,“看来高层意志已经和漂亮国的商人搅和在一起了, 北平这么重要的商业城市,谁都想来咬一口。 我们好不容易把北平城的秩序调整好,他们就想来摘桃子。” 梁信提议道,“司令,要不要给李主任说说?” “不用,李主任也管不了,孔宋两家看准了北平的市场,不拿到手决不会罢休。”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联合外国人在北平捞钱?” 陈济成扔掉烟头,沉声说道:“看看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手下的部队把握住,绝对不能让保密局渗透。” “请司令放心,保密局的手伸不进去警备司令部。” 梁信说完后,突然笑道,“说起来我们该要谢谢北平城里那个很出名的幽灵, 我听说其他城市的接收人员,大肆抢夺日伪资产,一个个富得流油,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赌,压根不管城里的情况。 可是我们北平城这些人运气不好,很多日伪资产都被人提前拿走,我们临时准备的家属区差点不够住。 这下正好给了别人机会,只要有人经不住诱惑拿了走私商人的钱,我们就找借口拿下他们。” 陈济成笑了笑,没钱的军官才是好军官,只要他们想去外面捞钱,就是主动暴露自己的弱点。 “对了,王月舒一家安装好了吗?” “已经送到了家属区,明天一早我去接她来办手续。” “行,办完手续后,让她过来一趟。”陈济成想到王月舒家的孩子微微一笑。 可惜他家的兔崽子总是生不出来。 另外一边,王朝带着人脸色发黑的回到保密局,王蒲听说他们回来,立刻让人把他叫进办公室。 王蒲急促的问道:“我听说警备司令部的警卫也过去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对不起站长,事情办砸了。” 王蒲见王朝脸色不对,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 王朝脑袋望着脚尖,把梁信做的事全部说了一遍。 王蒲急的跳脚,“废物,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这种事怎么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你……你真的是……气死我了。” 王朝腆着脸,委屈的说,“站长,梁信是真杀人啊,一句话不对,他到大街上就开枪。” “我们是党国精锐,领袖门生,怎么你贪生怕死? 捞钱,捞功劳的时候,你跑的比谁都快,真遇到事你就卖主求荣?” “我这是保命。”王朝低声嘀咕。 “你说什么?”王蒲怒不可遏的吼道。 “没什么。”王朝的脑袋快埋到裤裆里。 王蒲看着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族侄,心里恨不得突突了对方, 可是看他可怜的样子,最后心一软,“这两天在站里待着,最好在自己办公室不要出门,我来想办法。” 王蒲揉着太阳穴,无力的坐到沙发上,多好的机会啊,居然被警备司令部抓了把柄。 秦家收拾了一下午,总算把屋里收拾出来,秦舒立动手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诱人的香味飘荡在家属楼, 经过灵泉浇灌出来的食材绝对是顶级的,不管是蔬菜还是肉类都带着一股迷人的味道, 很多人家都伸着脑袋看,谁家做的饭菜这么香,家里孩子跳着脚的要吃肉, 不一会,家属楼就此起彼伏的响起了孩子的哭声。 晚饭过后,秦舒立回到房间休息,他进了空间,看着地里的粮食和蔬菜,以及放牧区的牛羊,心里全是安全感, 有了这些东西,他们家走到哪里都不会饿着。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他出去不太方便,要是能够定位空间坐标,不管从哪里进空间,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房间多好? 秦舒立只是幻想一下,但是接下来脑海中的传来一段空间的信息。 他学习的潜能训练进去第一阶,可以设定一个空间坐标,以后每升一阶,都可以增加一个。 秦舒立大喜过望,这样一来他的安全性大大增加, 不好的是,他练习了三年,不光喝了三年的灵泉水,还有两万多鬼子的生命能量,才升到一阶,这辈子升二阶的希望基本没有。 所以这个空间坐标需要好好利用,先把坐标设定在家里。 第59章 秦舒立暗夜动手 离开空间的秦舒立先把空间坐标定在房间,以后他只要进了空间就能回到这里,减少很多麻烦。 晚上9点,大家基本都熄了灯,家属院一片黑暗,只有外面的路灯有一点点光亮, 秦舒立顺着墙角的阴影翻过围墙,离开家属院。 保密局的位置在前门大街,距离漂亮国的领事馆不算远,可能他们的一部分职责就是保护漂亮国人。 9点过后的北平城除了晚上营业的八大胡同和外国人扎堆的王府井以外,其他地方基本看不到行人。 警备司令部的军队分成很多小队,在城里巡逻, 尤其小鬼子投降还不久,城里依然进行宵禁。 秦舒立赶到保密局大楼以后,发现大晚上楼里居然还有不少办公室亮着灯, 他从后面钻进院子,顺着下水管道爬上二楼。 靠右侧的办公室里,王朝正在和王蒲说话。 “叔,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要把我送到金陵去?” 王朝在房间里待的大半天,自己把自己吓的够呛,他非常清楚,保密局怎么对叛变的自己人。 王蒲怅然一笑,“小朝,我真不知道你小子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按照你做的事,确实应该送去金陵,让局本部处理,北平站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就连我也不知道你在站里保你多久。 但是……,我刚接到消息,局座的飞机失事,已经确认死亡, 现在整个局本部都在想办法争夺局长之位,谁有时间管你这点破事?” 王朝对戴春风的死亡感到震惊,但更多的是对自己能活下去的欣喜,“叔,我真能逃过这一劫?” 王蒲思索良久才说,“只要新上任的局长想要北平,你就得死, 所以在新局长产生之前,我们必须先拿下警备司令部和市政府,这样你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可是,我们没机会啊。”王朝脸色难看至极。 王蒲呵呵一笑,“警备司令部的陈济成确实有些手段,手下两个旅长、6个团长,他自己的部队就占了一多半, 但是你别忘了,接收北平以后,大家都没有搞到多少油水,这些当兵的平时吃点空饷能有多少钱? 我已经拿下了24、26两个团长,等我拿下13旅以后,陈济成就是个摆设。” 窗户外面的秦舒立心里一动,保密局真是阴沟里的老鼠,他们的渗透能力真是没的说, 警备司令部正式接管北平才4个月不到,他们就拉拢两个团长,是警备司令部军队的三分之一, 再给他们一段时间,警备司令部可能都变成保密局的人。 这可不行,别管陈济成有什么目的,到目前为止,对他们家都不错,而且还能充当临时保护伞, 要是警备司令部完蛋,他家也好不到哪去。 他娘在保密局是挂了号的,本身背景就有问题,要是一直被调查,早晚会出问题。 房间里面的王朝眼睛发亮,“叔,你动作要快啊,我还不想死。” 他想到保密局的家法,腿就发抖。 “我心里有数,你这几天老实待着,我会给下面打招呼的, 要是被姜之鸿抓到,我也救不了你。” 王朝听到姜之鸿的名字,心里哆嗦两下,老实的说,“叔,我就待在屋里,哪也不去。” 王蒲叮嘱完后,转身离开房间。 王朝坐回沙发上,抽着烟,想着自己的事,短短一天时间,他就从人人尊敬的保密局北平站情报科长,变成了阶下囚, 要不是家里有人,这会说不定已经进了地牢。 “等我出去,一定要王月舒那个婊子好看,还有她的孩子。” 王朝脸色阴冷的盯着对面的墙壁喃喃自语。 “你要收拾谁?”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谁?” 王朝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回头,直接往前面跳去。 秦舒立看着王朝的反应,心里忍不住赞了一句,不愧是顶级特务,条件反射的动作最能表明他的实力。 这时候最该做的,就是拉开和身后未知敌人的距离。 可惜王朝遇到的是秦舒立,他刚跳起来,还没落地,就被秦舒立抓住了后颈脖, 同时,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两手用力,“咔嚓”一声脆响, 王朝的身体软塌塌的瘫在地上,气绝身亡。 秦舒立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看来这就是个关押王朝的废弃房间, 他把耳朵贴在房间门上,没有听到门外的呼吸声,看来外面没有守卫。 秦舒立打开房门,顺着光线不太好的走廊向其他地方搜索, 晚上的保密局大楼人非常少,除了一楼值班的人以外,二楼很难看到人。 当他走到转角处时,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突然出现。 秦舒立不等他说话,抢先动手,然后随便找了个空房间把尸体往里面一扔, 然后掏出他身上的证件,北平站站长秘书。 秦舒立笑了,既然秘书在,站长应该也在,他刚才在窗户外面听到了半天,这个站长绝对是个阴险的狠角色, 既然有这个机会,那就干掉再说。 最深处的站长办公室,王蒲正在和保密局副局长郑宜民通电话, 电话中郑宜民明确告诉他,只要北平站支持他做局长,王朝的事可以放过, 但是,他一定要收集警备司令部和市政府的秘密,等他坐上局长以后,就要对北平动手。 王蒲保证一定做到后才挂断电话,他点燃香烟,深吸一口, 看来郑宜民是拿北平作为筹码寻求孔宋两家的支持。 秦舒立在门口听到他们打电话的内容,心里忍不住想,北平真是块香饽饽,孔宋两家是志在必得, 这里不光是整个北方最大的交易市场,而且又能联通东北,确实很诱人。 他小心推开办公室的门,突然发起攻击,办公室里刮起一阵微风, 等风平静下来的时候,秦舒立的刀已经架在王蒲的脖子上。 直到冰冷的刀锋压在脖子上,王蒲才清醒的意识到他被劫持了。 “大侠,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手抖!” 第60章 王月舒入职警备司令部 秦舒立不屑的笑笑,不愧是资深老特务,别看他话说的好听, 语气中却没有一点波动,显然心里极为冷静。 “只要大侠放了我,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王蒲见身后没反应,继续说道。 沉默是最令人窒息的。 办公室里空旷寂静,王蒲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而且越来越快,头上的汗水不知不觉的流到眼睛上, 他想伸手擦一擦,他更想发声呼救,但是他不敢。 “大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全都配合!” 王蒲的声音不自然的颤抖,他心慌了。 “你该死!”秦舒立稚嫩的声音中透着低沉。 王蒲一喜,能交流就好,他正想说话,却感觉脖子一疼,剧烈的疼痛让他想呼救,可是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只能凭借本能挣扎,秦舒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十秒钟过后,王蒲彻底断气,秦舒立把刺刀上的血清理干净, 开始搜索他的办公室,保险柜直接装走,书架后面暗格里的黄金和美金拿走。 离开保密局北平站的秦舒立,向南锣鼓巷走去,一路上看到好几支警备司令部的巡逻队, 这些士兵像是应付一样,走的松松垮垮,枪背在身后,一点警惕都没有。 1个小时后,秦舒立赶到南锣鼓巷,翻墙进了自己家。 他走过来的时候,就注意过这一带的情况,没有发现保密局特务的电波侦测车,才去地下室拿出电台给上级发报。 正常情况下,一个情报小组有发保员和译电员, 发报员主要是收发电报,而译电员需要把情报按照密码本编成秘密电码, 发报员收到电码后,也由译电员按照密码本把电码翻译成正常文字。 不过,王月舒是单人小组,她既是发报员、又是译电员,秦舒立就是和她学的。 “滴滴滴……。” 无数的文字被电波送到远方,半个小时后,秦舒立收到回电,他破译电文后,把电台放进空间, 然后把家里的金条和大洋全部收完,最后走进空间。 下一刻,秦舒立回到家属院,屋里家人都已经睡着,他想了想今晚的事,发现没有什么遗漏,这才放心睡觉。 几天时间过后,王月舒把家里收拾好,在梁信的带领下,去了警备司令部。 两人先去人事处办完入职手续,然后去了陈济成的办公室。 “司令,王小姐已经办完手续。” 陈济成刚来办公室,闻言来到沙发上坐下,让梁信把人叫进来。 “司令好。”王月舒穿着刚换好的国军军装,立正敬礼。 陈济成呵呵一笑,“没有外人在叫我伯父就好,小王,你穿着这身衣服,真有点英姿飒爽的味道,看来找你来警备司令部没错。” 王月舒不好意思的整理着衣服,“伯父,谢谢您帮我,要不是您,我真不知道怎么应对保密局。” “坐下说。”陈济成伸手让她坐下,“你不用不好意思,保密局会盯上你,也是因为我的原因, 这些特务做事没有底线,你以后也要多加小心,尤其是家里的孩子。” “伯父,我知道的。” 陈济成说完私人的事,接着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进警备司令部吗?” 王月舒疑惑的说,“不是因为钱进的事吗?” “有些关系,但是最主要的还是,我这里需要你。” 王月舒没有说话,陈济成继续说道:“鬼子投降后,各方势力全部涌进城,把争夺日伪产业, 我们警备司令部当然也抢了不少,但是拿到手才发现,这些产业全是空壳子, 只有地皮和门面、仓库……,至于资金基本上找不到,所以警备司令部的经费越来越紧张。 你在北平待的时间很长,又做过伪警察厅的秘书和人事科长,对北平城里各方面的情况比较了解, 所以我希望你能配合总务处把这些产业盘活。” 王月舒赶紧站起身表态,“司令,我会努力配合处长工作的。” 她就说好些年前的邻居,光凭见个面就让她进警备司令部,怎么看都很怪异,这下就能解释的通。 虽然王月舒不太清楚这里面都是她的好大儿做的, 但是不耽误她做事,北平城里除了被各方势力抢走的产业,还有很多商人也拿回了自己原来的产业, 这些人都是她接下来要接触的对象,只要和这些人合作,警备司令部的工作并不难完成。 “不用紧张,我们就是说说话。”陈济成很满意王月舒的识趣, “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饭,把三个孩子都带上,你伯母听说你的事以后啊,吵着要见你们。” “会不会吵着伯母?”王月舒有些担心,她心里不太想和陈家走的太近。 “不会,她很喜欢孩子,就是小凯结婚几年没动静,她愁的整晚睡不着觉, 你家孩子过去陪她聊聊天,也让她心情好一点, 晚上我让梁副官去接你们,不太用担心安全。” 接下来,梁信带着王月舒去了总务处,总务处分管的事情比较杂, 设施维护、物资采购、安全防护、后勤服务、资产管理等等都需要负责。 总务处的办公地点在办公大楼一楼,梁信推开总务处长高天扩的办公室,见他悠闲的坐在沙发上抽烟, 意味深长的说,“高处长,小日子过的不错啊。” 高天扩是副司令刘云的人,对陈济成一向阳奉阴违。 高天扩抖了抖烟灰,眼皮往上抬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说,“梁副官怎么有空来我这破办公室?” 梁信冷冷一笑,把王月舒让了出来,高天扩眼前一亮, 立刻起身整理衣服,走到王月舒面前,伸出胖乎乎的手,笑眯眯的问, “这位美女怎么称呼?” 王月舒冷着脸,伸手碰了一下,迅速把手收了回来,“我叫王月舒,刚入职的总务处副处长。” 高天扩笑脸一收,扭头质问,“梁副官,我怎么不知道有副处长要来?” 梁信平静的说,“人事安排需要告诉你?” 第61章 王月舒带孩子去陈家吃饭 高天扩一滞,冷声问道:“不知道王副处长主要负责哪些方面的事务?” 虽然总务处因为抢夺的产业大部分都没有经营,收入少的可怜, 但是该有的油水一分不少,谁也不想多一个人来分。 王月舒笑的很矜持,“高处长,我主要负责警备司令部收缴产业的经营。” 高天扩心底一松,警备司令部收缴的产业主要集中在商铺和仓库, 但是,这段时间漂亮国的工业品低价倾销之下,老百姓都去买便宜货去了,北平商人都不敢开门做生意, 更别说,警备司令部收缴上来的商铺,刚开业没多久就被迫关门,因为压根就没有生意。 高天扩正头疼不知道怎么把这些产业扔出去,王月舒来接手正好。 他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都热情了两分,“王副处长,等鬼子你就把所有产业的资料移交给你, 希望,王副处长能把这些产业全部做起来,咱们警备司令部的经费非常缺乏,以后就靠你了。” 王月舒笑着说,“既然这些产业移交给我,那就希望以后高处长的手不要伸的太长。” 不会,绝对不会。”高天扩连连摆手,“王副处长尽管经营,不管你赚多少钱,我都没有任何意见。” 说完还怕王月舒不信,扭头说,“梁副官作证。” 梁信没想到王月舒正面硬刚高天扩,看来她心里应该有想法。 “我作证,以后警备司令部所有产业全部由王副处长管理,所得收益直接由财务处接收。” 高天扩脸上的笑容消失,产业和财务处挂钩,会不会是陈济成对总务处伸手, 要是财务处的手伸进总务处,他怎么向刘副司令交代? 梁信像是猜到他的想法,安慰道:“高处长放心,财务处只管外面的产业。” 接下来梁信离开,高天扩迫不及待把所有资料给了王月舒, 最后还叮嘱,“王副处长,你的担子很重。” 双方交接完资料后,王月舒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整理和了解具体情况。 直到下午5点,梁信过来接她,两人一起回了家属院接上三个孩子, 家属院的女人看到梁信和王月舒一起回来,所有人的眼神里都透着八卦的光芒。 梁信身高一米八,身体修长,长相帅气,28岁的年纪显得成熟稳重,上校军衔、陈司令的副官, 最重要的是还没有结婚,整个家属院不知道多少少女芳心暗许, 没想到这两天频繁看到他和王月舒在一起。 家属院的人对王月舒不了解,但是看她家三个孩子就知道,这人结过婚, 她怎么有脸和梁副官走在一起的? 王月舒不知道家属院这些老娘们的嘀咕,带上三个孩子就上了梁信的车。 半个小时后,吉普车开进陈济成的家,陈凯带着媳妇谢杏芳在外面等着。 秦舒立带着双胞胎下车,“陈叔叔好、谢阿姨好。” 两人看着脸庞白皙,长相可爱的三个孩子非常高兴,尤其是谢杏芳拉着双胞胎不松手。 王月舒下车后,对两人说道:“外面这么冷,你们怎么出来了?” 陈凯笑道:“听说你今天带孩子过来,我和杏芳提前回来,就是为了接你们,赶紧进去吧,父亲和母亲都大厅等着呢。” 一行人进了别墅,陈济成的夫人周若琳看着儿媳妇牵着进来的双胞胎眼睛都笑没了, “老陈,你看看,这两孩子长的真好。”说着把秦舒凡拉到自己怀里。 “奶奶你好,你笑的真好看。” “哎呦,这小嘴真甜。”周若琳拿着桌上的水果递过去。 秦舒立走在王月舒身旁,看着弟弟妹妹被陈家人围着,心想小孩子就是受人欢迎。 王月舒把自己带的水果放在桌上,这些水果都是秦舒立空间里种出来的,味道不知道比外面的好多少倍。 “伯父、伯母,这是家里带来的水果,味道不错,你们尝尝。” 陈济成正在和秦舒平说话,这还聪明冷静,让人一看就喜欢 他扭头对王月舒说,“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以后不要带了。” 周若琳拉着王月舒的手,眼眶红红的说,“方面我见你的时候,你才10来岁,怎么一眨眼就是三个孩子的的妈呢,这时间啊过的真快。” 完了,还说起和王月舒母亲认识的场景,王月舒只能好好劝说。 周若琳看着怀里的秦舒凡,笑着说,“这孩子和你母亲挺像,以后长大了也是个大美女, 就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看到自己的孙子?” 这时候,陈凯拉着谢杏芳走到几人面前,“妈、爸,杏芳怀孕了,你们很快就有自己的孙子啦。” “真哒?”周若琳高兴的看着谢杏芳的肚子,陈济成脸色潮红,高兴的手足无措。 秦舒凡拉着秦舒平走到谢杏芳面前,看着她的肚子说,“小弟弟肯定很健康。” 谢杏芳红着脸对双胞胎说,“谢谢舒凡和舒平。” 晚饭大家吃的很开心,晚饭后,梁信进来找到陈济成低声说, “司令,刚刚得到消息,保密局站长王蒲和情报科长王朝死了。” 他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坐在他们不远处的王月舒依然听的清楚, 她看了秦舒立一眼,没有发现异常,心想可能是别人做的。 “去书房。” 两人离开大厅去了楼上。 王月舒一看,起身说道:“伯母,天色不早了,我带孩子们回去,以后再过来看你。” “要不再等等,让梁信送你们回去?”周若琳提议。 “不用,安排辆车就行。” 陈凯说道:“妈,我送他们回去吧,晚上路上不太安全。” 陈凯叫了一车警卫跟在后面,把王月舒一家四口送回了家属院。 王月舒送走陈凯以后,拉着秦舒立回了自己房间,“你老实告诉我,保密局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当然。”秦舒立大方承认,“除了我,谁敢和保密局作对?” 王月舒看着秦舒立,这个儿子胆子大,本事也大,管不住了。 “对了,这是昨天晚上收到的命令,我看不是紧急的事,就没有告诉你。” 第62章 王蒲叔侄死亡,保密局震怒 王月舒看完后,立刻销毁,“上级说警备司令部陈济成属于可以拉拢的对象,让我多和他接触,你有什么想法?” “我对你们的工作方式不了解,不过目前来看,关系是不错,继续维持呗。 对了,你今天入职怎么样?” 王月舒揉着额头,有些无奈的说,“司令的意思是,让我把警备司令部在外面的产业盘活。 可是,现在北平最便宜的东西全是漂亮国的,根据我从总务处得到的数据,这个比例占到了一半,这事不太好做。” 秦舒立好奇的问,“警备司令部这种机构的产业做什么都赚钱好吧, 你直接和城里的商人对接,他们正愁找不到给他们撑腰的人, 现在北平城里,只有北平行辕能挡得住,而警备司令部背后就是北平行辕。” 王月舒眼前一亮,“对啊,漂亮国商人和孔宋两家合作,打算把华国变成他们的工业品倾销地, 通过商业手段,不断吸取华国的黄金和白银,现在只有北平行辕的李主任能扛一下。” “对嘛,能扛多久算多久。”秦舒立说完离开房间,剩下的事让她自己想办法。 同样时间,保密局北平站里,副站长姜之鸿正在会议室里开会, 王蒲和他是老对手,平时两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从来没尿到一个壶里。 他今天早上听说王蒲死了,还以为手下搞错了, 王蒲那样精明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死掉? 等他看到王蒲尸体后,心里很是高兴,王蒲一死,站长的位置非他莫属。 不过现在看到手下一言不发,心里的火气压都压不住, 王蒲死了,别管怎么说,都是对北平站的挑衅,整个白天居然没人找到一点线索, 这就是说,他这里保密局北平站,凶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各位,王蒲和王朝被杀,已经过去了12个小时,我已经给局本部发了电报, 本部指示,北平站全体成员都动起来,一定要把挑衅我们的凶手找出来。 你们调查了一个白天,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情报科副科长常见云被姜之鸿盯着不自在,硬着头皮说, “报告站长,王站长和王科长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10点到12点之间,和他们一起死的,还有王站长的秘书, 其中王朝是被凶手暴力扭断脖子死亡,死前没有多少挣扎的痕迹,可见凶手力量极大, 另外两人是被三八大盖上的刺刀杀死,我们怀疑是鬼子遗留下来的间谍所为。” “嘭。” 姜之鸿把桌子拍的震天响,指着常见云的鼻子骂道: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小鬼子都投降快半年了,人都送回了本土,他们还敢刺杀我们的人?” 常见云坐在椅子上,脑袋都快碰到桌面,听着姜之鸿的怒骂一声不吭。 整个情报科都是王蒲的人,姜之鸿对他们当然没有好脾气。 “老方,你们行动科有线索吗?” 方成钢平静的说,“站长,凶手应该是从后院翻墙进来,绕过岗哨,从后面的墙上爬进办公大楼。 至于凶手的情况,我们暂时还没有头绪。” “不错,行动科用了心。”姜之鸿继续敲打情报科。 “你们认为可能是谁干的?” 方成钢斟酌后才回答,“凶手不太好锁定,地下党有这个实力,但是没有必要, 警备司令部长收拾王蒲,却没有这个实力,我们讨论过,实在摸不着头脑。” 姜之鸿也不好说什么,自己的手下自己护着, “各位,郑副局长命令,在这个非常时期,任何胆敢挑衅保密局的人都要受到严惩, 从今天开始,所有部门全部出动,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 “是。” 众人齐声回答,至于做不做得到,那是以后的事。 姜之鸿最后说道:“提升站里的安保等级,我不希望这种事在出现。” 总务处长擦着脑门上的冷汗,散会后就去找警卫队长商量安保的事。 第二天,王月舒去上班,她要找北平商会的人谈谈。 秦舒立把弟弟妹妹安排好以后,出门去了四合院。 王月舒告诉他,没事的时候就回去看着房子,时间久了不回去,院子里的人不安分。 他出了家属院后发现,大街上的警察和警备司令部的巡逻变得密集起来, 尤其是警察,逮着人就问,看到人就搜身, 秦舒立仿佛间感觉又回到了鬼子时期,那些汉奸伪警察也是这么嚣张。 被搜身的老百姓,看着警察把身上的钱拿走,刚开始还有人挣扎反抗,被警察打了一顿, 后来的人就变得胆小起来,钱没了是大事,但是没有命大,只能忍着。 秦舒立不时听到老百姓悄悄骂人,该说要让幽灵把这些欺负老百姓的全部杀掉。 秦舒立冷眼旁观,这些小警察比鬼子在时,强不到哪去,都是欺负老百姓的主, 而且现在还没有开战,等战争开始以后,城里的溃兵会越来越多,到时候的治安会更乱。 秦舒立小孩一个,而且穿的很好,有些老警察还认识他,所以没有人来搜他的身。 他一路走到四合院,刚到前院月亮门,就碰到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文人。 “哎,小孩,你哪家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秦舒立抬头一看,嘿,这不是热情大方的闫埠贵吗,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这话说的好,我在这院里快十年了,也没有见过你, 你跑到95号院来干嘛?是不是偷东西?” 闫埠贵没想到被小孩反将一军,急忙解释,“小孩,你别乱说,我是刚搬过来的住户,就住在前院西厢房, 再说了,我是老师,怎么可能偷东西?真是有辱斯文。” 秦舒立笑着打趣,“原来是老师啊,还真没看出来, 既然是老师,这个时候你不在学校,怎么会在家? 难道是逃课,你哪个学校的,我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闫埠贵看着眼前这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有点傻眼,这孩子太能说, 再让他说下去,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都给说没了。 第63章 家属院泼妇找麻烦 “小孩,你赶紧回去吧,我要去学校了。” 闫埠贵说完却不动弹,就看着秦舒立。 秦舒立淡然一笑,绕过闫埠贵家,来到秦家大门前,拿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 闫埠贵刚来四合院,就注意到了他家房子后面的院子, 这个院子整天锁着门,但是里面的面积不少,房子也很多,就是没看到人住,他好奇的很。 没想到今天晚去学校,居然看到了人进去。 他拍了拍脑袋,暗自骂道,忘了问孩子的名字了。 “孩子他妈,赶紧出来。” 闫埠贵媳妇杨瑞花手里拿着破口的衣服跑出来, “孩子他爸,出什么事了?” 闫埠贵指着他家旁边的大门,“那家有人住。” “本来就有人住,我问过院里的媳妇,那家人厉害着呢, 男人被鬼子抓走在没回来,女人最开始在伪警察厅上班, 后来鬼子走了,继续在北平警察局上班,前些天一群当兵的过来把一家人接走, 孩子他爸,这家人可厉害,咱们惹不起。” 杨瑞华给闫埠贵生了两个孩子,对他非常了解。 闫埠贵怪道,“我又不是傻子,惹别人干嘛, 我给你说,刚才我看到这家的孩子回来,从上到下,穿的全是新衣服,肯定很有钱, 你说,我们要是和他们搞好关系,总能有点好处吧?” 杨瑞华劝道,“孩子他爸,这家人和当兵的有关系,你可别乱来。” “我心里有数,不说了,我去学校。”闫埠贵看了看秦家大门,摇着头背着手出了四合院。 秦舒立听着闫埠贵和媳妇的话,心里忍不住的笑,这人真是有才。 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痕迹,家里的锁也完好,然后打开门在房间里转了转,确认没有后,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里,两条狼狗长的膘肥体壮,站起来比他还高, 狼狗看到他进来,围着他不断转圈,尾巴摇的飞快。 “好啦,好啦,别转啦。”秦舒立对这两条狗很喜欢, 它们不光把各种牲口分区管理,还监督其他动物别打架,鸡鸭生的蛋都会回到箱子里。 秦舒立在放牧区转了一圈,发现鸡鸭太多放不下,随即杀了些,放进后院杂物房的折叠空间里, 那里面放了几百只鸡和鸭,还有牛羊肉,不管什么时候拿出来都是新鲜的。 种植区现在不光种小麦、玉米、水稻,果树也种了不少, 这些都是一个月一熟,虽然没有其他空间收获的多,但是够一家人吃,还你储存一部分。 他检查完空间的情况,见时间差不多,出门在四合院转了一圈,和没有上班的大妈打了招呼,最后才离开。 贾张氏和易中海媳妇等人看着秦舒立在院里出现,心里最后一点侥幸消失, 还以为秦家人被当兵的带走,多半是出了什么事,没想到几天时间就回来了。 快到中午,秦舒立准备回去做饭,其实王月舒中午也会回家做饭,不过她做的没有秦舒立做的好吃。 秦舒立刚走到家属院楼梯口,就听到一个女人扯着嗓子骂人,他赶紧挤了进去。 “小丫头片子,我这年纪比你娘都大,你居然敢骂我?” 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站在秦家大门口,指着秦舒凡的鼻子骂。 周围一圈没屁事的女人看热闹,还对着秦舒平兄妹指指点点。 秦舒凡小脸绷紧,眼里怒火中烧,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胖女人说, “哼,你家孩子比我大,还抢我的糖,他不要脸肯定是跟你学的,全家都不要脸。” 胖女人气的老脸发红,尤其是周围看热闹的窃窃私语,这么大个人被小孩子指着鼻子骂,真丢人。 秦舒立从周围人的话中听了个大概,兄妹俩拿着糖在外面走廊玩, 这个营长家的孩子看到后想来抢,被秦舒平打哭,然后家里的大人来要公道。 谁知道这秦舒平兄妹俩小嘴太能说,这妇人差点骂不过。 秦舒立就站在楼梯转角处,看着秦舒平兄妹,两人已经6岁,是该见识见识这个世道的险恶。 “我看你们才不要脸,家里有这么多糖,给我孩子吃点怎么啦? 孩子你吃多少?你们咋这么抠呢?” 秦舒凡毫不示弱,“我们怎么扣啦,你去打听打听,我还给好几个小孩子吃糖呢。” “那你不给我家孩子?” “你家孩子太霸道,上来就要抢,我才不给他吃呢。” “霸道?老娘今天就霸道了,把你们的糖拿来。” 妇人说完伸手就往秦舒凡抓过去,黑乎乎的手指甲泛着冷光。 秦舒平拉着秦舒凡后退两步,刚好避开妇人的指甲, 两人同时上前一步,伸脚踹在妇人的小腿上。 “嘭。”妇人的膝盖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啊~~。” 剧烈的疼痛让妇人捂着膝盖惨叫。 兄妹俩却不停手,再次一脚踹在妇人的胸口,直接把人踹翻。 别看两人才6岁,这几年跟着秦舒立锻炼身体,功夫学的很不错,成年男人不小心都会吃亏, 更何况一个只是胖点的女人。 “你俩怎么打人呢?”周围看热闹的人惊呼,随即向兄妹俩围了过去。 秦舒平把妹妹拉到身后,独自挡在门前。 秦舒立见情况不对,冲上去踹翻外围的人,冲到门口。 “各位想来我家抢劫?” 众人看到秦舒立出现,三两下就打倒好几个人,顿时停住了往前的脚步。 这些没班上的女人,整天没事干,从王月舒一家进院子,就看她家不爽, 好不容易有借口出气,谁知道三个孩子没一个好惹的。 妇人停下脚步,脸色尴尬的说,“小朋友,都是误会,误会。” 双胞胎兄妹看到大哥出现,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秦舒凡从背后抱着哇哇大哭, 她从小被家里三个人保护的很好,哪怕在四合院也没有遇到这么吓人的场景。 秦舒立转身抱住小妹妹,“好啦,大哥给你做主,快别哭了,该不漂亮啦。” 然后又对秦舒平说,“老二,做的好,是秦家男儿。” 秦舒平咧嘴一笑,大哥的夸奖就是对他最好的奖励。 第64章 家属院里有特务 “先带小妹去屋里待着!” 秦舒凡哭的眼泪和鼻涕一起流,委屈的不行,小辣椒秒变小哭包。 秦舒立看着周围一群妇人,说起来这些人都是军官太太, 可惜他把北平城搜刮的太过干净,这些当兵的来了以后,没有捞到多少油水, 连北平城的宅院都买不起,只能缩在临时家属院里凑活。 秦舒立指着缩在最后面的妇人说,“你,到前面来, 有什么委屈给我说说,我们秦家人都讲理,要是我弟弟妹妹真做错了,多少钱我们都赔。” 那个妇人见秦舒立笑的温和,大着胆子越过人群走过来, “你弟弟妹妹把我打了,要赔钱。” 秦舒立看着妇人手上长长的指甲,眼底划过一丝冷意,“赔多少,说个数。” “50……不,……100大洋。” “好,给钱吧。”秦舒立把手放在妇人面前。 “给什么钱?”妇人愕然的看着眼前的手,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吓到我弟弟妹妹,不应该给钱吗?” “我给什么钱。”妇人一蹦三丈高,惊声吼道。 秦舒立手一收,脸一黑,冷冷的说,“这么说,你不想给钱?” 妇人被秦舒立吓到,眼睛一转,坐到地上就开始嚎哭, “天老爷啊,没有天理啦,有人仗着自己在司令部有关系,抢我家钱啦……。” 秦舒立面无表情的看着妇人表演,同时心里提高警惕, 这话说的很有意思,拉扯他家和陈司令,说不定后面还有更多的事。 周围的妇人交头接耳,说什么的都有。 “这是怎么回事?” 楼梯口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秦舒立扭头看过去,一个里面穿着旗袍,外面穿着呢绒大衣的年轻女人走过来。 现在是3月天,北平的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哪怕是中午温度也不是很高, 这女人穿成这样,真是身子骨硬啊。 妇人看到女人,连滚带爬的冲过去,哭着说,“孙夫人,你要给我做主啊,王副处长家的孩子欺负我家孩子不说, 还向我们家要100大洋,我家哪有钱给啊?” “100大洋?确实多了点。”孙夫人走到秦舒立正面,笑意盈盈的说, “这位小哥,老话说的好,等饶人处且饶人,大家都知道王副处长和梁副官关系好, 这些营、连长家都是穷光蛋,确实给不起,要不少给点?” 秦舒立淡淡一笑,“欺负普通人要好处,遇到惹不起的就卖惨,这套路很好用啊,多来几次说不定能发家致富, 既然你要出这个头,不如你把这钱给了?” 孙夫人脸色一僵,“我为什么要给钱?” 秦舒立小脸绷紧,怒问道:“既然你不给钱,出来装什么大尾巴狼? 这个愚蠢的女人是你找来的吧,想给我家拉仇恨,希望所有人一起排挤我家,你打错了算盘。” “我没有,你没有证据别乱说。” 孙夫人脸色发黑,立刻否认。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我们家做事,不管证据,我说你有你就有。” 这个女人早就在楼梯右边的第一间房间等着,看到事情出现意外了才出来, 她要是没鬼,秦舒立手掌上煎鸡蛋。 孙夫人的脸色沉了下来,原以为王月舒不在家,几个孩子好拿捏, 谁知道小的能骂还能打,大的更是个蛮不讲理的夯货,偏偏他还理直气壮的很,不就是靠上了梁信吗? 要是她男人是梁信,她比这小孩还要狂。 “小家伙,话不要说的太满,我男人怎么说也是24团的团长,手下1000多条枪, 你在我面前耍狠,不顶用知道吗?” 24团?不就是王蒲临死前说的,已经被他拉拢的人吗? 既然,既然是保密局的人,那还客气什么? 秦舒立突然暴起,一巴掌呼过去,孙夫人脸色突变,条件反射般后退一步,上半身极限后撤,堪堪躲过秦舒立的巴掌。 哎呦,身手不错,居然躲过去了,这个女人看着柔弱,身手却不低,秦舒立提高了警惕。 “你怎么打人?”孙夫人怒问。 秦舒立不管不顾,在上前一步,又一巴掌打过去,孙夫人心里骂娘,真特么不讲理,仗着身后有梁信无法无天。 可是巴掌打过去,她不能不躲,可是这次没躲过去,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她脸上。 秦舒立看着对面女人脸上的肉眼可见的肿起来,心里越发认定,这个女人是特务, 刚才她躲避的时候,下意识的用出了特务训练格挡,不过在最后理智的停了下来。 “住手。” 楼梯口一声怒吼,一个年近40,肩膀上扛着上校军衔的中年男人,冲过来放在女人面前。 “你敢打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这么说你是24团的团长孙伟?” 秦舒立脸色不善,把孙伟盯的很不自在。 “我就是孙伟,你是哪家孩子,居然敢打我的女人?” 孙伟今天心情很不好,因为和他联系的保密局北平站长王蒲居然死了, 他承诺的事,自然也泡汤,所以才急着回来找自己女人商量,当初就是这个女人给他出的主意。 谁知道,还没回家就碰到自己女人被打,真是诸事不顺。 “我不管是谁家女人,只要敢算计我家,都该打。” 孙伟突然把枪掏出来,指着秦舒立,“你打我一下试试。” 秦舒立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面不改色的说,“你不敢开枪。” “我不敢?整个警备司令部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孙伟是陈济成的老部下,打鬼子的时候很卖力,等鬼子投降,他也升了团长, 官是升了上来,可是钱没看到多少,这怎么能行? “孙团长很厉害啊,要不我去找司令过来?” 王月舒穿着军装从楼梯口转过来。 孙伟看着突然出现的王月舒,不解的问,“王处长,这是……?” 他上午就见过王月舒,一时间惊为天人,可惜王月舒忙着了解总务处的工作流程,压根不搭理他。 “这是我家孩子。” 孙伟收起手枪,眯着眼睛笑道,“哎呀,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误会!” 第65章 张开泰的背刺 王月舒走到孩子们面前,仔细看了后,没有发现伤痕,这才对周围的人说, “各位,不知道我家孩子做了什么事,让你们都来我家门口堵门?” 看热闹的妇人见王月舒回来,纷纷转头往自家走去,不一会就剩下孙伟两口子。 “孙团长还有事?” 孙伟笑道,“没事,没事,我们这就回去。” 等孙伟走后,王月舒拉着孩子回家,关心的问,“你们没事吧?” 秦舒凡挤进王月舒怀里,仰着脑袋,开始讲她的丰功伟绩, “娘,我们没事,我今天可厉害了,一脚就把欺负我的大婶踹了个跟头。” “舒凡真棒,不过以后不要贸然动手,万一遇到厉害的人怎么办?” 秦舒凡低声说,“娘,我看到大哥到了才动手的。” 王月舒听了以后,捧着她的脸夸道,“你真是个小机灵鬼。” “哈哈,我当然聪明啦,有大哥和二哥保护,我什么都不怕。” 王月舒又把二儿子夸了一遍,秦舒平不好意思的笑笑,“保护妹妹是应该的。” 等娘三夸完后,秦舒立给弟弟妹妹拿了零食,然后把王月舒叫进卧室,低声说,“娘,我怀疑孙伟的女人是保密局的特务。” 一听说特务,王月舒和双胞胎都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秦舒立把王蒲办公室保险柜的文件找出来,“我没有证据,但是今天我打她的时候,他下意识用出来的东西和保密局特务比较像, 这是在王蒲办公室找到的文件,上面显示保密局北平站对警备司令部和北平行辕下辖的11军和12军都有渗透。 而且,我亲耳听到王蒲说过,警备司令部下辖的24、26两个团的团长都被他拉了过去。” 王月舒拿着文件翻了翻,认真的问,“这件事除了你没有别人知道吧?” “那当然,我这人做事保密是第一位的。” “这事你不要管,我会处理。” 事情说完,秦舒立出门去做饭,今天一家人吵架太累,要吃好一点, 所以秦舒立做了清炖羊肉、回锅肉、红烧鸡块,四人吃的满嘴流油。 饭后,王月舒急急忙忙的回了警备司令部,警备司令部的产业要想赚钱,最简单的是做烟馆、赌场, 但是陈济成不同意,否则怎么可能空置到现在。 王月舒打算去那些产业实地看看,希望能找到个好办法。 她到警备司令部时,正好碰到梁信往外走,“梁副官,我找你有事,去我办公室聊聊?” 梁信停下脚步,扭头笑着说,“那就去聊聊。” 办公室里面,王月舒给梁信端了杯茶,坐下说道:“梁副官,今天上午24团的孙团长和孩子们起了点冲突,我发现有些异常。” 梁信皱眉道:“仔细说说。” “孙团长夫人比较怪异,你知道我原来是和钱进做事,对军统的事情有些了解,我发现孙团长的夫人可能有军统嫌疑。” 梁信知道军统经过几年的发展,已经变成庞然大物,触角早就伸进了军队。 警备司令部里有军统特务很正常,但是不应该出现在孙伟身边, 孙伟是陈济成一手提拔上来的军官,要是他被保密局拿下,对陈济成的打击会很大。 “这个消息不要声张,我会去调查,如果是真的,我会向司令汇报,没人喜欢吃里扒外的人。” 梁信说完后,又问道:“关于工作上面有什么问题吗?” “工作还好,就是人手方面比较紧缺。”总务处的人都是高天扩的人手, 她这样空降过来的副处长,没有做出成绩来之前,谁也不会跟着她走。 梁信笑道:“这样吧,我给人事处打个招呼,你原来在警察局的手下,如果愿意过来,都可以找来。” “谢谢梁副官。”王月舒没想到还有这种机会。 两人谈完后,王月舒叫了辆车,出去拜访实地查看各处产业。 …… 保密局北平站,姜之鸿看着情报科拿上来的报告,不高兴的说, “常副科长,你就拿这样的东西糊弄我?” 姜之鸿恨不得把报告扔在常见云的脸上,谁都知道凶手很厉害, 可是你直接把王蒲叔侄的死亡,靠在北平城里传扬的幽灵身上,是不是太敷衍? 常见云苦着脸,“站长,除了幽灵以外,我们找不到别的凶手。” 姜之鸿脸上阴晴不定,幽灵的事他听说过,而且知道他们把北平城的鬼子杀的胆寒, 但是谁也不知道幽灵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既然你说是幽灵作案,那你对幽灵了解多少?” 常见云低着头,认真的说,“站长,幽灵的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不过整个北平城对幽灵最了解的人,就在外面,要不叫进来问问?” 姜之鸿惊吓道:“有这个人?赶紧叫进来。” 姜之鸿怕啊,谁也不知道幽灵到底给谁做事,不过肯定不是他,所以幽灵的刀随时可能落在他脖子上。 常见云出去了一会,把张开泰带了进来, “站长,这位是警察局财务科长张开泰,他从日伪时期就在警察厅做事,对幽灵的情况是最了解的。” 姜之鸿不置可否,脸色平静的问,“张科长有什么发现吗?” 张开泰打开公文包,拿出两个档案袋,“姜站长,这两个档案袋里全是有关幽灵的事, 从他第一次做案,到鬼子投降的详细情况都有。” 姜之鸿右手压着档案袋,继续问道:“我想听听你的结论。” 张开泰凹陷的脸颊不自主的抽了抽,声音有些沙哑的说, “根据我对幽灵作案时间和对方的分析,有个人非常可疑。” “谁?”姜之鸿起身盯着张开泰的眼睛问。 “前警察局人事科长,现警备司令部总务处副处长王月舒。” 姜之鸿的脑海中回忆着有关王月舒的信息,良久后说,“就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女人,她会和幽灵有关?” 张开泰打开档案袋,“站长,所有幽灵的信息中,除了找不到关联的杀戮以外,其中好几起都和王月舒有些或多或少的联系。” 第66章 秦舒立给王月舒想办法 “其中以钱进的死亡最为可疑。” 姜之鸿看着钱进死亡信息,皱着眉头,“关联在哪里?” 张开泰脸上依然没有表情,“据我所知,钱进把王月舒带进伪警察厅,是因为对她有想法, 但是因为我们都处于潜伏状态,一直没有采取强硬手段。 小鬼子投降后,钱进正准备动手,第二天早上就死在家里。 还有王朝,他也是去抓捕王月舒后不久死亡。” 姜之鸿翻着档案,心中确实有些疑惑,但是这并不能说明和王月舒有关, “张科长,你的想法不错,他们的死勉强说的通, 但是,你和她共事好几年,都没有发现她身上的异常吗?” 张开泰哑然,王月舒真的没有任何异常,平时工作努力认真,交待下去的工作全部能完成。 姜之鸿对常见云说,“既然有怀疑,那就安排人去调查,不管他身后是谁, 但是你们要记住,没有确切证据,千万不要和她发生正面冲突。” 王月舒背后是警备司令部,陈济成不好惹, 而且如果张开泰的怀疑是真的,王月舒身后还有幽灵,这些人更不好招惹, 他可不想和王蒲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秦舒立还不知道保密局已经把目光放在了他娘身上。 接下来的这几天,他都在家里陪着弟弟妹妹,他找了些学校的教材, 既然不想去上学,该学的东西还是要知道的,他还得给舒平和舒凡上课呢。 这两个孩子真的非常聪明,看着小人书就能认识大部分的文字, 秦舒立决定把他们培养成文武双全的有用之才。 然后,秦舒凡不愿意了,以前是兴趣,她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不看, 哪里像现在这样,看了不说,还有作业,这不是开玩笑嘛。 “大哥,我不想做作业。”秦舒凡把作业本拍了梆梆响。 秦舒平同样看着他大哥。 秦舒立笑道:“你们想吃烤鸭和八珍糕吗?” “想。”两人异口同声。 “想的挺美,作业不做完,什么都没有。” 情绪异常稳定的秦舒凡当场躺地上,耍起了小无赖。 秦舒平把她拉起来,“妹妹,耍无赖没用,你看看大哥的表情。” 秦舒凡偷瞄秦舒立,发现他脸黑的像锅底,只好老老实实的写字。 王月舒回家后,看着舒平和舒凡的样子,疲惫的心情总算有一丝欣慰,她的孩子是真懂事。 秦舒立接过王月舒的包,给她倒了杯水,“娘,工作有这么难吗?” “哎,你不出去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现在漂亮国的便宜货卖疯了, 北平商会的老板叫苦连天,开一天门就亏一天钱,所有人都不敢做生意。” 王月舒说起来就不停,“总务处是处长高天扩的地盘,我手下根本没人,每件事都要我亲自联系,根本忙不过来。 梁信倒是让我去原来警察局找熟悉的同事过来帮忙,我看不上那些光拿钱不办事的人。” 秦舒立听完后,笑了笑说,“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这不是很好解决吗?” “怎么解决?”王月舒拉着好大儿的手,急切的问。 秦舒立伸出一根手指,“首先是人手的事,现在两党还在谈判, 加上保密局长戴春风和北平站王蒲死亡,正是地下党安插人手的大好时机, 你给上级发报,让他们想办法安排人来警备司令部,到时候你就有用不完的人。” 王月舒皱眉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能行?” “行不行,你和上级商量一下再说嘛。” 王月舒继续问道:“商业上的事呢?” 秦舒立手指点着桌面,眼神有些冷,“漂亮国的廉价工业品通过海运过来,周期很长, 他们从津门上岸,再由孔家的扬子公司转运到北平,只要打掉他们的仓库,孔家在霸道,也不可能无中生有吧?” 王月舒有些担心,“这事不好办,哪怕组织能打掉他们的仓库,损失也很大。” “谁说让组织的人出手?搞仓库我是专业的。” 秦舒立眼睛放光,别看漂亮国倾销的工业品比较廉价,但是质量确实不错。 “你去?” “当仁不让!”秦舒立把胸口拍的邦邦响。 王月舒一咬牙,“行,我现在写报告,你晚上去发报。” 一家人吃完午饭,王月舒把报告交给秦舒立,转身出门上班。 等到下午5点,秦舒立把晚饭做好,叮嘱秦舒平和秦舒凡在家里等王月舒回来吃饭后离开了家。 他先去全聚德打包了一份烤鸭,然后慢慢悠悠的回到南锣鼓巷, 把周围转了一圈以后,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才进了95号院的大门。 “呦,小秦买了烤鸭,闫叔有酒一起喝点?” 秦舒立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看小说的时候就知道闫埠贵爱占小便宜, 没想到他为了便宜,居然拉着10岁的孩子喝酒。 “闫老师,你看看清楚,我才10岁,喝什么酒?你还是自己在家喝吧。” 秦舒立说完,扭头进了自家大门。 闫埠贵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特么的闻到烤鸭激动了。 “当家的,你这脸怎么回事?”杨瑞华盯着闫埠贵的脸问。 “别问了,今天亏大啦,后面秦家孩子打包一支烤鸭,我顺嘴说和他喝酒, 谁知道他才10岁,那一米五的个子,谁你想到他才10岁?” “烤鸭?”7岁的闫解成刚走到正房就惊叫着要吃。 2岁的闫解放不知道什么是烤鸭,见他哥要吃,也拍着桌子要吃。 闫埠贵黑着脸,“吃个屁,家里饿着你了?赶紧去端饭。” 闫解成见他爹脸黑了,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捂着屁股去厨房端饭。 秦舒立不知道闫家的动静,他把房间里的浮灰打扫后,慢条斯理的吃完烤鸭, 休息一会后,看看时间到了晚上8点,这才去地下室拿出电台,向上级发报。 远在陕北的社会部首长听说“银狐”又来了电报,赶紧拿出密码本翻译。 不一会,他看着纸上翻译出来的报告,惊喜的说,“看来“银狐”在警备司令部的潜伏很成功啊,这就开始要人了。” 第67章 秦舒立决定解决张开泰 秘书提醒道:“首长,这会不会有问题?” “没有问题,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首长意味深长的说, “安排北平周围的潜伏人员进城,让他们去警备司令部入职,有人会给他们办手续。” 一直以来,地下党就想让更多的人进入更高、更重要的潜伏位置, 但是军统,也就是现在的保密局对地下党严防死守,很难有机会。 这次不光保密局长戴春风死了,北平站长王蒲也死了, 整个保密局都在为谁是新的站长内斗,正好给了地下党机会。 秦舒立接到回电后,立刻把电台收进空间, 现在北平站的特务用的是漂亮国最新的侦测设备,能够精准找到电台的位置,时间一长,很容易出事。 第二天早上,秦舒立在院子里练完功夫后,打开门回家属院,正好碰到何大清。 “小秦,你在家啊。”何大清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清楚王月舒是怎么回事, 但是既然现在没有被政府抓走,说明以前做汉奸也是逼不得已。 “何师傅这个点去上班,早了点吧?”这会还不到8点,大厨没有去这么早的。 何大清搓着手,笑道,“我现在在娄氏轧钢厂后厨工作, 雨水还小,柱子要上学,在轧钢厂工作,空闲的时间比较多,我也好看孩子。” “这样啊,那何师傅你去忙吧,我要回那边去了。” “行,小秦,下次回来,到我家吃饭啊。” 何大清做厨师多年,见过无数的人,在他心里,整个四合院就秦家可以处。 秦舒立回到家属院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王月舒居然在家。 “娘,你没上班?” “昨天出去办事的时候,我发现身后有跟踪的人,昨天晚上我给梁副官打了电话,他说今天先不用去。 对了,那边怎么说?” 秦舒立把藏起来的回电给她,“让你放心,他们会安排人过来, 不过,你们双方并不需要见面,当做正常的工作关系就好。” 实际上,这次安排过来的7个小组,一共30个人,相互都不认识。 王月舒看完电文后,直接吃到肚子里,神情轻松了很多,有人帮忙的感觉真好。 “只要人员到位,高天扩再也不能在总务处一手遮天。” “这才哪到哪啊。”秦舒立拿起一块苹果啃了一口,清脆的口感让他差点停不下来, “虽然人有了,但是总务处下面的科室依然被高天扩的人抓在手里,等你的人成了各科室的科长再说吧。” 王月舒收起笑容,“是我想的太简单。” 秦舒立见王月舒情绪不高,立刻转换话题问道:“知道昨天跟踪的是什么人吗?” 王月舒烟头,“还不清楚,梁副官说等他过来。” 既然有人出手,秦舒立乐的轻松,结果这一等就等到晚上, 秦舒立刚把水煮鱼端上饭桌,梁信就找了过来。 王月舒把人请进来,“梁副官,还没吃饭吧,要不在我家吃点?” 梁信想拒绝,可是水煮鱼的霸道香味使劲往他鼻孔里钻,口水不争气的往外流。 秦舒立扭头给梁信打了一碗饭,“梁叔叔,赶紧的,凉了味道不好吃。” 梁信见四个人都看着他,尤其是秦舒平和秦舒凡直咽口水,只好说道, “那就打扰啦。” “开饭啰。”秦舒凡高兴的喊。 秦舒立给弟弟妹妹夹了没刺的鱼肉,叮嘱他们,“都吃慢一点,小心有刺。” “嗯。”秦舒平和秦舒凡用力点头,嘴里是一点不停。 梁信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入口微辣,鱼肉弹牙有嚼劲,根本停不下。 20分钟后,所有人放下筷子,梁信擦了擦额头的汗,感叹道,“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川菜了,王姐的手艺很好。” 王月舒的脸被辣椒呛得有些红,不好意思的说,“晚饭是舒立做的,他从小就喜欢做饭,今年开始舒平也开始会做饭。” 梁信感叹,“王姐,你家三个孩子都很好,看得到你辛苦。” 王月舒看着秦舒立兄妹,欣慰的说,“他们是我最重要宝贝。” 秦舒立不耐烦的问,“梁叔叔,跟踪我娘的到底是什么人?” “根据我的调查,应该是保密局北平站的人,我得到消息,警察局前财务科长张开泰前两天去了北平站。” “张开泰?我和他没有矛盾,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舒立冷冷一笑,“娘,你没听梁叔说嘛,张开泰是前财务科长, 说明他已经被新局长放弃了,当然要找个新的靠山,而你,就是他的晋升之资。” 梁信赞同的点头,没想到眼前这个10岁的孩子看的这么透彻, “舒立说的不错,张开泰就是想用你给他找个靠山。” 王月舒冷冷的说,“我一直知道张开泰这个人做事隐秘阴狠, 不过钱进死了以后,他应该低调求生才对,谁知道他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 梁信不在意的说道:“北平站现在比较混乱,我们直接把张开泰抓了就行。” 王月舒不同意,“这是我的事,让你出面会拖累警备司令部的。” “找你的麻烦,就是找警备司令部的麻烦, 这是保密局和警备司令部的斗争,你不用管了。” 梁信说的不算错,所谓牵出萝卜带出泥,王月舒有问题,就是说陈济成有问题, 特务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乱咬人,这事应该在源头掐断。 王月舒看了秦舒立一眼,点头同意,等梁信离开以后,她说, “这事让警备司令部解决?” 秦舒立摇头,“时间上来不及,我听说保密局的新局长很快会就任, 只要新的局长上位,北平站长的位置也会很快确定,现在的副站长姜之鸿等不及, 他必须在新任局长上任前,给自己捞个大功劳, 而你和陈济成就是这个功劳,就这两天他就会动手。” 秦舒立拿出笔记本一页一页的翻找,王月舒好几次见过这个本子,但是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她忍不住好奇的问,“看什么呢?” 秦舒立头也不抬,“找张开泰住址。” 第68章 家属院的特务被解决 “你知道?” 秦舒立晃了晃笔记本,得意的说,“我这个本子上记载了北平城里绝大部分有头有脸的人物住址, 包括他们的家人和小妾,只要我想找,就没有找不到的人。 看看,张开泰住在南锣鼓巷最北边的前鼓楼苑胡同,距离原来钱进家不是很远。” “你要动手?” “当然,上次解决钱进的时候,没把他杀了,算是让他多活了些时间, 谁知道这人不长眼呢,自己找死怪的了谁?晚上就去!” 秦舒立说话间杀气四溢,王月舒寒毛直竖,她家好大儿的气势越来越强了。 王月舒突然想起一件事,趁着秦舒立没出门说道: “24团和26团的团长和家属全部处理了,而且那个孙夫人只是个外室,居然登堂入室称夫人。” “这么快?”秦舒立没想到陈济成手段这么强硬。 “你以为这些团长是什么硬骨头?拉到审讯室一审,什么都交代了, 王蒲给两人每人十根大黄鱼,并且承诺只要他们配合,到时候把陈司令拉下来,让他们升上去。” 秦舒立愕然,“这种鬼话,他们也信?” “都是些没上过学的大老粗,最大的本事就是计算能在团里吃多少空饷, 玩脑筋,他们能玩的过保密局的特务?” “怎么处理的?”秦舒立对两家人承受的后果比较感兴趣。 “不知道,两个人全部交代后,我就再没见过。” 秦舒立若有所思的说,“以后和陈济成别太深交,这人看着温和,对手下可一点不客气。” 王月舒笑道,“那当然,能做到北平警备司令的人,怎么可能是善男信女? 我给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做事不要留下尾巴,陈济成和梁信的手段很多,不能给他们留下把柄。” 秦舒立认真的说道:“行,我知道了。” 说完,打开门跟秦舒平和秦舒凡说了两句,让他们晚上陪王月舒一起睡。 两个孩子知道大哥要去做大事,点点头说,“大哥,你注意安全,我们会保护好娘亲的。” 晚上天刚黑没多久,秦舒立顺着墙根离开了家属院, 他一路隐藏行踪,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靠两条腿走到南锣鼓巷。 他来到前鼓楼苑胡同找到张开泰的住所,这是一处一进的四合院,在整个南锣鼓巷西北角上。 院里非常安静,秦舒立进去后发现根本没人,院子里面看完后,他转身走向正房, 正房的锁头上面还夹着头发,门最下面还有一根绳子,搞潜伏的人就是这么谨慎。 这要是换别人来,哪怕能发现,只要破坏就不能恢复。 秦舒立小心打开正房,在里面搜索后发现桌面没灰尘,地面也很干净,应该是有人居住的,只是现在还没回家。 他把所有细节还原,然后躲在房间里等张开泰回来。 这一等就等到晚上10点,外面响起了汽车声,隐约还听到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不一会,汽车声再次响起,并且越来越远,大门被推开, 张开泰进门后,先是把周围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然后看着正房上的锁,他在后面夹的头发依然在上面,这才放心的开锁进屋。 屋里漆黑一片,张开泰关上门打开灯,转头看到坐在正房椅子上的捂着脸的秦舒立。 “你是谁?” 张开泰从后腰掏出手枪,双手握紧,高声喊道。 “声音别太大,吵到别人休息怎么办?”秦舒立说完站起来。 张开泰感觉眼前一闪,手中的枪就被对方抢走。 秦舒立拿着手枪,嬉笑道:“张科长太紧张了吧,居然连保险都没有开。”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张开泰退到门边,右手在身后准备开门。 “咔嚓。”秦舒立打开保险,子弹上膛,对准张开泰, “你说,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张开泰手上一停,两手举过头顶,连声说,“不要开枪,我可以给你钱。” “过来坐下,我们聊聊。”秦舒立用手枪示意道。 张开泰缓慢的走到秦舒立对面坐下,两人距离3米,他仔细打量秦舒立的身影,突然说道: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特务的眼神就是好,这都能被你发现,我想知道你和保密局北平站的哪些人见过面?” 张开泰眼睛瞪了溜圆,伸出的手指不断颤抖,哆嗦着说, “你……你,……你是王月舒的大儿子秦舒立。” 屋里一阵风划过,秦舒立仿佛瞬间移动一样,出现在张开泰面前,枪口顶在张开泰的额头, “不要说废话,我只想听到答案。” 张开泰突然笑了,最后居然笑的眼泪横流,“哈哈……,谁能想到……,谁能想到王月舒背后的人居然是她儿子? 我和钱进,姜之鸿、方成钢做了无数的假设和跟踪,都没有把她的孩子放在眼里,真是有眼无珠啊。” “啪。” 秦舒立一巴掌打断张开泰的话,“笑你妈呀笑。 这事很好笑吗?小孩子怎么啦?小孩子也有大理想,同样能办大事!” 张开泰左脸红肿,嘴角流血,脸色发白的说,“你说的都对,我想知道钱进是不是你杀的?” “当然,那个狗日的居然想打我娘的主意,他不该死吗?” “可是钱进帮过你家。” “老张,别闹,他是见色起意,没有他我们也能生活的很好, 说不定这会已经去了八路军的根据地,何必要在这个北平城里潜伏,整天提心吊胆?” 要是王月舒带着迟疑离开北平,他就不会做事畏首畏尾,比现在不知道逍遥多少。 “王月舒是地下党?”张开泰敏锐的察觉了话里的重点。 “有什么问题?你刚才说姜之鸿和方成钢,我要是没记错,这两人是保密局北平站副站长和行动科长吧?” “这你也知道?”保密局里面的情况,一般人根本搞不清楚。 “整个北平城就没有我不知道的,除了他俩,还有谁知道你的存在和调查我娘的事?” 张开泰眼睛疯狂的转动,最后却无力停下,“就我们三个。” 第69章 突袭保密局大楼 “确定?” 张开泰松开全身紧绷的肌肉,苦笑着说,“如果我没有猜错,小鬼子投降以前的那些事也是你和你后面的人做的吧? 既然你们能杀的鬼子不都敢吱声,现在的保密局同样不是你们的对手,我还有必要说谎吗?” 张开泰脑子很聪明,不过他也没敢想是秦舒立一个人做的。 “既然说完了,那就上路吧。”秦舒立抬手用手枪柄猛的打在张开泰的太阳穴, 人晕过去以后,再割断他的颈部动脉,这样应该不会疼吧? 秦舒立把张开泰家翻了个底朝天,现场看起来像是劫财。 做完一切后,他出门向保密局北平站赶去。 北平保密局办公大楼,原来王蒲的办公室,方成钢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人送到家了?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吧?” 方成钢站在办公桌前面,恭敬的看着姜之鸿, 从王蒲死了以后,姜之鸿身上的威势越来越强,可见权力真的很养人。 “站长,我亲自把人送到家门口,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姜之鸿合上手里的文件,站起来拉着方成钢做到会客厅的沙发上,递过去一根哈德门, 方成钢接过烟,立刻拿出打火机给姜之鸿点上,然后才把自己的烟点上。 “站长,我觉得张开泰说的理由太牵强,他会不会是乱说的?” 姜之鸿的脸庞被烟雾笼罩,看不清楚表情,只有声音传来, “理由重要吗?我只需要一个向警备司令部动手的借口而已。 只要我们能扳倒陈济成,让孔家的人掌控警备司令部,整个北平的市场都会被孔家掌握, 而我们,就会因此踏上孔家的巨轮,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方成钢嘿嘿一笑,伸出大拇指恭维道:“站长高见。” 姜之鸿灭掉烟头,认真的问道:“这两天跟踪王月舒有没有发现?” “没有,她只是正常接触北平的商人,不过我看她这个警备司令部总务副处长当的不怎么样,手下都没有几个可用的人。 不听……。” “不过什么?”姜之鸿追问。 “今天王月舒没有出门,我们跟踪的人被警备司令部的梁信抓走了。” “嘭。” 姜之鸿怒而起身,“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站长,你先别急,被抓的都是外围成员,表面上看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我已经让手下把这两人的家人送出了北平。” 方成钢赶紧解释。 姜之鸿缓缓坐下,脸色严肃的很,“安排的不错, 看来警备司令部反应很快,我们要想其他办法才行。” 方成钢是行动科长,做事一向不转弯,“站长,我觉得直接出手,把王月舒家的孩子抓来是最简单的。” “孩子?好抓吗?” 方成钢喜笑颜开的说,“王月舒有三个孩子,两个小的基本待在家属院不出来, 但是最大的那个,基本每天都会出门,这孩子才10岁,应该比较好收拾。” “不用麻烦,我自己过来了。”秦舒立推开办公室的门,带着血腥味走进去。 “你是谁?”姜之鸿起身质问。 方成钢顺手掏出手枪,秦舒立手中刺刀飞出, “啪嗒……啊……。” 方成钢手腕上插着刺刀,手枪掉在脚背上,疼出了声。 秦舒立飞身上前,一人一脚把两人踹倒在地。 抽出方成钢手腕上的刺刀,对准他的胸口连刺3刀,刀刀致命, 这种没有多少用处的废物,留着没用。 姜之鸿看着方成钢的死状,心里忍不住哆嗦,颤声道: “你马上离开,我当你没有出现过,万一我们声音太大,外面的守卫会进来把你打成筛子。” “哈……。”秦舒立低笑道,“堂堂的保密局北平站副站长还挺会为别人考虑。” 姜之鸿捂着疼痛的胸口,勉强笑道,“当然,我可是北平城有名的良善人。” 秦舒立一手刀、一手枪坐在沙发上说道:“不用废话,也不用想外面的警卫, 我能进来办公室,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 姜之鸿几步冲到窗户上往外面看,接着办公室里射出去的灯光, 他看见院子里和大门口的警卫全都躺地上生死不知。 “咚。” 姜之鸿愣神的时候,一柄刺刀飞过去插在他脑袋旁边的窗框上。 “赶紧回来,磨叽什么呢?” 姜之鸿隐藏起脸上的惊骇,转身之际,脸上堆砌笑容, “英雄,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您,请给条明路。” 秦舒立拉下面巾,露出清秀的脸庞,“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姜之鸿心里惊骇莫名,这不是王月舒的资料中最大的儿子吗? “认出我来了?”秦舒立冷冷一笑,“只要你配合我,我可以不杀你。” 姜之鸿这会真的不装了,因为没有必要,“你叫秦舒立对吧,既然你露出真面目,肯定没有打算让我活下去。” “你是个聪明人,配合有可能活下去,不配合立刻就死,自己选吧?” 办公室里陷入沉默,几分钟后,姜之鸿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他抬起头看着秦舒立问, “你想知道什么?” “你做了正确的决定,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秦舒立微微一笑,“漂亮国倾销的工业品是从津门上岸,我要知道他们在津门的码头和仓库位置。” 他对北平站跟踪王月舒的事已经不关心,整个北平站有头有脸的特务,除了跑太快不在站里的,其他全部死光, 等把姜之鸿解决,谁也不知道特务调查过王月舒。 “什么?”姜之鸿豁然起身,“你休想从我这里知道一点信息。” 姜之鸿不傻,就算他这样死在秦舒立手里,远在金陵的家人也会受到优待, 要是他泄露孔家公司的仓库位置,导致出现损失,姜家人会死光的。 “你以为不说,我就没办法知道?”秦舒立笑的像个坏蛋, “等我去津门找到仓库位置后,会在仓库里留下你的信息,你说扬子公司会不会放过你?” 姜之鸿脸色涨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第70章 保密局北平站死伤无数 “因为你是北平站副站长,王蒲死后的实际负责人,我相信你肯定深度参与了孔家在北平的生意。” 秦舒立对北平城里的人和事比较了解,但是出了北平城就差了许多,尤其是津门更是两眼一抹黑。 要想最快打击孔家在北平的生意,截断他们的货运通道是最便捷的。 姜之鸿沉默不语,等了一会他才问,“你不是地下党,这不是他们的做事方式。” 秦舒立好笑的问,“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地下党呢?” 姜之鸿露出佩服的表情,“整个北平能躲过警备司令部和保密局的人,只有地下党, 除了他们配合,谁能找到这么多人,把小鬼子杀的不敢出门? 除了他们,又是谁搞得保密局北平站鸡犬不宁?” 姜之鸿的想法没错,而且这也是整个保密局的共识, 但是,谁也想不到出了秦舒立这个异类。 “你说不说?我耐心有限。” 姜之鸿想到他的名字出现在津门物资仓库的场景,心里忍不住发颤, 孔家对背叛者的手段,他很了解,正是因为了解,他才这么犹豫。 可是,眼前这人实在过于阴险,现在是姜之鸿这辈子最希望遇到地下党的时候。 他沉默良久,直到看见对面枪口抬高,才忍不住说, “孔家在津门货仓主要在美昌、怡和、太古这三个码头的转运货仓区。” 秦舒立默默记下三个名字,而后问道:“想死还是想活?” “当然想活。”姜之鸿立刻说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秦舒立扔出笔和本子,“把你做的事全部写出来,包括泄露扬子公司货仓位置, 写完你就能继续活下去,做你的北平站站长。” 姜之鸿看着眼前的笔和纸,又看了看秦舒立冰冷的眼神,最后拿起笔写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秦舒立拿起姜之鸿签过名、按过手印的纸看了看,写的还不错。 “就这样吧,以后我会找你的。”秦舒立说完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姜之鸿突然掏枪,秦舒立嘴角勾起,转身一刀插进他的脖子, “不想有把柄就别写,在我眼底下玩潜伏,你还嫩了点。” 姜之鸿捂着喷血的脖子,不甘的死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一心想跟着孔家身后捞钱,最后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秦舒立把保密局大楼从上到下搜刮一遍后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后院杂物房里,秦舒立把东西分门别类的整理好, 又拿出姜之鸿办公室的保险柜,这里面全都是机密文件。 原来扬子公司的老板让姜之鸿快点拿下警备司令部,将整个北平的暴力机关全部抓到自己手里, 然后配合扬子公司打击本土商人,把漂亮国的廉价工业品全面铺开。 但是陈济成和市长谢石两人背后有人,北平保密局只好通过王月舒下手。 看完文件,秦舒立松了口气,至少短时间内保密局对王月舒的威胁去除了, 至于以后嘛,边走边看! 秦舒立心念一动,直接出现在家属院自己的房间里, 别说这个空间坐标是真的好用,以后就算跑出了国,一个念头就能回来, 可惜这辈子大概只能有一个坐标点,要是多来几个多好。 秦舒立躺在床上进入梦乡,梦里面什么都有。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吃早餐,梁信突然闯了进来, “王姐,保密局北平站昨天晚上被袭击,从副站长姜之鸿以下167人死亡。” 王月舒看了秦舒立一眼,故作惊讶的问,“这……这怎么可能呢?” 梁信仔细打量王月舒的表情,确认她没有异常,心里松了口气, “我也觉得太过突然,所以跑过来告诉你一声。” 王月舒下意识的停住咀嚼的动作,停了一会才说道: “这么说,我再也不怕保密局的跟踪了?” “对!” 梁信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接着问道:“你在北平好些年,有没有听说这种事?” “当然,以前这种事很多,北平城里流传着幽灵的传说, 只要欺负老百姓,这个人活着一群人,就会出手, 你应该听说过,杀的小鬼子不敢出军营,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更是迁到了津门,还有很多汉奸也死于非命。” 王月舒望着窗外,说道:“如果说谁有这个能力杀穿保密局,可能只有他们吧。” “幽灵?”梁信低声念叨,而后抬头看着桌上的早餐笑道: “看来我对北平城还不够了解,你们吃好了吗?” 梁信昨天晚上吃过秦家的晚饭后,回味了一晚上, 都是普通的东西,为什么就能好吃成那样呢? 王月舒笑着说,“梁副官没吃的话,就在我家吃点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警备司令部,陈济成一大早从被窝里爬起来, 他听着手下的报告,惊疑不定的问,“你确定没有听错?整个保密局北平站大楼全死光了?” “司令,没错,夜间巡逻的小队已经控制了大楼,现场非常惨烈,100多人全被刺刀杀死,血腥味冲天。” 陈济成心里高兴,但是不能表露出来,“备车,马上去保密局,另外给市政府和北平行辕报告。” 等陈济成赶到保密局大楼的时候,市政府和北平行辕的人已经到了, 大楼外面的院子里,一排排盖着白布的尸体,放满了整个院子。 陈济成进去看了看,随后向保密局总务科长钱总来问道: “北平站只有你一个科长了吗?” 钱总来缩了缩脖子,暗想,难道他应该躺在地上,盖块布? “陈司令,昨天晚上大家都在办公,只有我身体不舒服,所以早早的回了家。” 市长谢石走过来,“陈司令,这事很棘手啊, 现在正是保密局局长缺失的关键时刻,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咱俩可能会被问责。” 正好北平行辕秘书长刘平下车,“不错,你俩都会被问责,李主任让我告诉你们,最多三天必须找到凶手。” 陈济成和谢石脸色阴沉,保密局的特务本就是搞暗杀的高手,现在被别人杀了,怎么找? 第71章 出发津门 正好梁信开着车赶过来,他跑到陈济成身旁低声说, “我问了王月舒,和她没什么关系,不过她说了一件事,可能会和这里的事有关。” 陈济成摆了摆手,“给大家都说一说。” 刘平和谢石同时望过来,梁信清了清嗓子说, “北平城一直流传着幽灵的传说,当年小鬼子就被杀的够呛, 城里的汉奸更是死亡无数,包括他们的家产和物资都被这个所谓的幽灵拿走。 整个北平城有实力不声不响杀穿保密局的,可能只有这个幽灵组织。” “幽灵?”陈济成若有所思的说,“我听说过这个传说, 但是从鬼子投降后,就很少出来作案,为什么会突然袭击保密局? 而且他们既然能杀穿保密局,而不被人发现, 那就说明他们的实力很强,我们大家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证,这事麻烦了。” 谁也不想自己管理的城市里,有这种超脱自己管理的未知威胁, 万一哪天杀到自己的地盘怎么办? 刘平严肃的对陈济成和谢石说,“两位,这事太大,你们的责任重大,务必要抓紧时间把这伙人找出来, 否则,李主任发起火来,谁也扛不住。” 说完,刘平转身上车回行辕向李主任汇报。 陈济成和谢石把人送上车以后,谢石凑近陈济成低声问道: “老陈,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地下党搞的鬼?” “不可能!” 陈济成断然否定,“我承认地下党搞情报是厉害,潜伏的一个比一个深,而且锄奸小组战绩也不错, 但是像这样大规模杀戮的事,从来没有过。 而且现在正是两方和谈的关键时刻,做这种事并没有意义。” 众人一头雾水的回到司令部,正好碰上王月舒, “月舒,工作怎么样?” 陈济成对王月舒的观感很好,尤其是她家的孩子,要是他儿媳妇生的孩子也那么可爱就好了。 “司令,工作还可以,这几天人事处给我补充了一些人,慢慢已经上手。” “那就好,有空带孩子去我家坐坐。” “好的。” 王月舒身后跟着几个新来的人,这些人看着她和司令居然关系这么好,心里更加高兴,有后台的上级才好升官嘛。 这几天王月舒接收了30多个人,她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人是组织安排过来的, 就像潜伏进来的地下党也不知道王月舒是组织的人一样。 “处长,你和司令很熟?” 王月舒的临时秘书纪小圆人如其名,一张小脸圆溜溜的,看起来就喜庆。 “小姑娘别多问,让你联系北平商会的人怎么样了?” 纪小圆苦着脸说,“北平商会的人说,这几天各位老板都在戏院子里听戏,没心情管生意的事。” “行吧,继续和他们联系,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接下来几天,北平城戒严,警备司令部和保密局北平站剩下的人,到处找人, 可是不管他他们怎么找,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刚刚上任保密局局长的郑宜民听说北平站出了这么大的事,拿着电话就把唯一活下来的钱总来骂的狗血淋头。 挂了电话的郑宜民却心情不错的唱起了戏, 新官上任正是需要给手下兄弟分配利益的时候,北平站的正副站长全部出事,正好给他空出位置来安排人。 没过几天,新任命的保密局北平站正副站长坐上火车,带着一群想发财的手下往北平赶去。 晚上王月舒回到家,饭都没吃就躺下休息。 秦舒立把弟弟妹妹照顾完以后,找到她问,“娘,这些天你忙的不可开交,现在连饭都不吃了?” 王月舒叹息道:“没办法,现在北平城的市场被漂亮国的工业品拿下了百分之70的份额, 别说警备司令部的产业,就连北平城里几代人的产业都开不下去,我哪有心情吃饭?” 秦舒立把王月舒拉起来,“娘,你先去把晚饭吃了,我给你想办法。” “有办法?”王月舒两眼发光。 “当然,先吃饭。” 娘俩坐在饭桌上,王月舒吃着美味的红烧肉,秦舒立低声说, “我已经知道了扬子公司在津门的货仓,等我过去把货仓烧掉,北平的货物供应就会出问题。 扬子公司的货物都是通过远洋货轮送过来的,货仓出事,至少大半个月没有货物供应, 如果多来两次,扬子公司家业再大,也扛不住。” 王月舒不怀疑秦舒立的实力,这几年北平城里的事都是她儿子干的,早就证明了自己, 她最关心的是,出去以后,能不能安全回来? 扬子公司是孔家产业,背后不光有政府高层,下面还有军队、警察、特务等等机构, 一旦津门货仓出事,整个津门会全面戒严,后果很严重。 “儿子,这事不能开玩笑,你真的能全身而退?” “娘,我还要给你养老呢,有危险的事,我坚决不干。” 王月舒松了口气,她从不干涉秦舒立的事,也不会把他做的事告诉任何人。 “行,你出去以后,我也休息几天,正好看看舒平和舒凡。” 两人商量完以后,秦舒立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整理空间, 这次去津门肯定会收到很多东西,虽然折叠空间是无限的,但是动作太多也麻烦。 第二天早上,秦舒立和王月舒、舒平舒凡说了会话后,转身离开家属院。 北平到津门距离近200公里,一路要经过通州、廊城、香河、武清等县城。 他从南门出了城以后,就拿出一辆边三轮开了起来, 空间里不光有三轮,自行车和卡车都有,可是在城里不方便用,只有在野外才方便。 秦舒立跑了武清县城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4点,他在县城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才赶到津门郊外。 他收起边三轮,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慢慢悠悠的往城里走,经过一片树林时,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驴车。 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女人趴在驴车上面睡觉,还有个年轻人看着车。 秦舒立慢慢靠了过去。 第72章 轻轻松松进城 这里是津门郊外,路上的人也不多,这时候天都快黑了,两人不抓紧时间进城。在这里等什么? 而且驴车上的女人看起来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慢慢靠了过去。 秦舒立走近仔细打量,嘿,这大眼睛、大嘴巴不是那谁吗? 名字到嘴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嘿,小孩,你特么看什么呢?”翠萍见秦舒立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不高兴的问, 我堂堂游击队长不要面子的吗?盯着看半天不说话,你看猴呢! 秦舒立被惊醒,听着含码量极高的问话,总算想起这人是谁了? 这不是津门附近八路军给地下党余则成找的老婆翠萍吗? 可是这个时间线不对啊,翠萍来津门的时候,戴春风还没死呢,应该是45年的事,这会已经46年4月了。 管他呢,既然遇上了,怎么也得聊上两句,而且他自己的证件不能用,说不定还能蹭他们的车进城? “我看驴呢。”秦舒立老神在在的说。 “小孩,你找揍吧,赶紧滚蛋!”翠萍等余则成等了一下午正心烦,不想说话,软趴趴的躺在驴车上, 旁边赶车的小五子见队长生气了,小声对走近的秦舒立说, “小孩,你赶紧走吧,这里不太安全。” 秦舒立两眼放光,“有多不安全?小鬼子不是投降了吗?” 翠萍不耐烦的起身,“你有完没完,赶紧滚蛋!” 秦舒立眼睛眨巴眨巴,泪水哗哗的往下流,“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苦啊,爹失踪、娘卧床、弟弟妹妹饿的想撞墙, 好不容易听说津门有个亲戚,过来找他就个急,还把地址搞丢了,呜哇哇……。” 小五子听着两眼泛红,这孩子过的太苦了,要是他有钱,多少都会给点,可惜他四个兜一样重,也是个穷光蛋。 翠萍见秦舒立虽然穿着粗布衣服,但是一个布丁都没有,脚上的千层底布鞋还是新的, 尤其是头发虽短,但是洗的很干净,脸上还有肉,怎么看都不是吃不起饭的人,搞不好,还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想蒙她,不可能! “别哭啦,说说你到底想干嘛?” 秦舒立眼泪一收,“我要进城。” “就这?” “对!” “等着吧。”翠萍知道眼前这小孩不太对劲,但是10来岁的孩子能有多大本事? 她堂堂游击队长,一点没在怕的。 小五子有些紧张的看了队长一眼,他们还有任务呢,带着个身份不明的孩子不合适。 可是翠萍又趴在驴车上装死,他只好把疑惑装在心里,暗自提高了警惕。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啦?” 秦舒立对小五子一副骗小孩的语气有些无语,探人底也不能这么直接吧? 不过他还必须回答,翠萍竖着耳朵在听呢。 “我叫李舒,今年10岁、虚岁11、毛12、蹭13、望14、看15,马上要娶媳妇啦。” 小五子瘪嘴,你特么是真敢想,老子18的大小伙子都不敢想娶媳妇儿的事。 秦舒立嘴里跑火车继续说,“我家是昌平的,来一趟津门不容易,还把证件和地址搞丢了, 耽搁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回去家里人还在不在?” 翠萍探出200法币,“这钱给你,赶紧回家,说不定还能见着家人。” 秦舒立顺手接过钱露出一口小白牙,笑的格外灿烂, “谢谢姐姐。” 200法币连个鸡蛋都买不到,秦舒立纯属捣乱。 双方都知道对方不简单,区别在于翠萍不知道秦舒立的身份。 翠萍看着钱离自己而去,差点跳下驴车抢回来,别看钱少,那也是临行前政委给的。 她正要动手,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响起,一辆福特轿车开了过来。 三人转头望去,轿车在驴车前停下,余则成和马奎下车站在翠萍面前。 秦舒立站在驴车旁边,盯着两人看,余则成带着眼镜一副斯文模样,笑起来却让人心颤, 津门保密局行动队长马奎五大三粗,虎着脸真挺吓人。 几人大眼瞪小眼,全都不说话,秦舒立走了两步,看着余则成说, “叔叔,我婶子好久不见你,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怎么也不说话?” 翠萍心里一惊,这孩子怕不是乱来吧,万一搞错了人怎么办? 余则成赶紧说话,“你也是,见了面话都不说。” 翠萍张嘴就骂,“我特么说的着吗,老娘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从中午等到现在,眼看着天就黑了。” 余则成没想到刚见面就被骂的狗血淋头,马奎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就说老余为什么不让媳妇过来,这不纯纯母老虎吗, 换他,他也不愿意,自己在津门多潇洒? “老余,这事是你的问题,天色不早,还是赶紧上车回城吧。” “对,赶紧上车。” 秦舒立啥也不管,自己跑到后座先坐下,三人扭头一看,余则成问, “翠萍,这孩子是……?” 他以为是跟着赶车的一起回去,谁知道居然跑车上坐着,明显是要跟着进城。 翠萍也没想到,这孩子胆子居然大成这样, 保密局是什么地方,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特务,别人都躲着走,他居然上杆子爬,真是要命。 但是该解释,还得解释,“他来津门走亲戚,正好顺路就带过来。” 马奎心想有孩子好啊,大人的嘴很严,孩子好打听,随即说道: “既然顺路,那就一起吧。” 三人上车,余则成对秦舒立不太放心,准确的说,他对后座两人都不放心,扭头问, “小孩你叫什么,亲戚住哪,我们给你送过去。” 秦舒立左顾右盼,好像对轿车很感兴趣,随意的说, “我叫李舒,亲戚地址被我弄丢了,再说吧,进了城你们随便找个旅店给我放下就行。” 马奎突然插了一嘴,“老余,津门可是大城市,人多危险也多, 让他在城里找亲戚,要不到两天就得被那些下九流的人打断腿,出来要饭, 我看,还是先送你家去,然后在慢慢找。” 第73章 夜探码头 秦舒立和余则成、翠萍三人暗暗翻起了白眼, 谁说马奎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这不是挺有想法的吗? 小孩住进余则成家,肯定不方便,余则成两人的一举一动都人看在眼里, 万一他口无遮拦给马奎说了怎么办? 余则成心里对马奎提高了警惕,同时对组织派来的人更加不满意,这都什么人啊, 自己都搞不清楚,还带着小孩,想干嘛? 翠萍也不舒服,这个不明身份的孩子和她住在一起,万一暴露怎么办? 但是让她把秦舒立随便放在大街上,她也做不出来, 马奎心思不正,但是说的话是真的,这年头长的好的小孩,随时可能会丢。 被那些叫花子和偷孩子的人抓走,能卖就卖,卖不掉就打断四肢,扔大街上要钱, 要得到钱还好说,一天吃个黑面窝窝,算是饿不死, 要不到钱,没吃的不说,还得挨打,万一下手太重给打死了,直接扔乱坟岗完事。 余则成扭头狠狠的瞪了翠萍一眼,随即笑道:“那就先去我那里, 不过马队长,找人的事得你出手,行动队毕竟熟悉城区和街道。” 马奎不想管这破事,但是他不管,余则成就会去找警察局, 为了这孩子长久住下去,他满嘴跑火车,“老余,你放心,我办事一向稳妥。” 轿车一路来到余则成的家,马奎把东西放下,叮嘱道: “老余,晚上站长设宴给弟妹接风,你们可得好好准备。” 说完又补充道:“对了,李舒也带上,大家都喜欢孩子。” 马奎是把秦舒立当成间谍使用,反正多双筷子,说不定有用呢。 等马奎离开后,余则成对秦舒立说,“李舒是吧,你家亲戚长什么样知道吗?” 这孩子留不得,要赶紧送走。 秦舒立摇头,“没见过,就有个地址!” 造孽啊! 余则成握紧拳头,心里暗骂。 他指着一楼梯下面的保姆房说,“你先住这里,没事不要上楼。” 说完拉着翠萍去了二楼主卧。 “这孩子怎么回事?组织原则还要不要了?谁来参加组织任务,半路带小孩的?” 翠萍东西往地上一扔,指着余则成的脑袋骂道:“你话咋这么多呢?我怎么知道这孩子会突然插进来, 你真能耐,赶紧给他把亲戚找到啊,找到就能送走。” 余则成没想到组织给安排的媳妇脾气这么大,简直是一点就着。 他赶紧安抚道:“你声音小点,隔壁就是保密局津门站的会计, 这是专门安排在我家旁边监视我们的,平时注点意。” 两人巴拉半天,秦舒立在下面客厅都听烦了,他们才出来。 “时间不早了,准备一下,我们出发。” 秦舒立摇头道:“你们去就行,我什么人都不认识,去了不方便。” 他在客厅里发现了一张津门市区的地图,上面标注了码头和仓库区的位置, 有了位置,他晚上就可以去打探一下,保密局的接风宴没什么好吃的, 说不定,还会被吴敬中那个老狐狸问东问西,太麻烦。 余则成意味深长的看着秦舒立,“李舒,我不知道是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既然来了津门,最好不要乱搞, 警备司令部和警察局、保密局等等机构都不是吃素的。” 这孩子笑起来阳光灿烂,看起来人畜无害,不知道为什么,余则成就是觉得笑容背后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也许这就是顶级特工的直觉吧。 秦舒立见余则成平静的表情下透露着警告,也不在意,直接说道,“两位不用紧张,我这次进城有自己的任务, 你们不用管我,待会我就会离开。” “离开?”翠萍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是心里有自己的想法, “这大晚上,人生地不熟的,你能去哪?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住着吧。” “不用。”秦舒立看着余则成说。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三人一起出去,余则成拉着翠萍上了车, 秦舒立看着两人离开后,按照脑海中的地图往大街上走去。 他先找了个地方吃了饭,然后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美昌码头附近,找了个地方住下, 这里基本都是码头干活的苦力临时休息的地方,也没人管证件。 秦舒立在这里和码头工人聊天,不经意间打听码头和仓库的消息, 他手里拿着烟,遇到感兴趣的话题,就递过去一根,工人对这个小老弟感觉不错,只要知道的,都是知无不言。 等到晚上10点,码头工人睡觉以后,秦舒立在脑海中梳理情报,美昌码头往下两里是怡和码头,再往下是太古码头, 这三个码头是扬子公司的专用码头,主要是装卸从漂亮国过来的工业品。 每天有超过20艘左右的货轮在这里卸货,然后拉到距离码头三公里的仓库区, 这个仓库区占地超过3万平方米,周围不光有扬子公司自己的安保部队,还有警察所和警备司令部一个营。 扬子公司的卡车从这里把东西装上车,然后通过火车运到北平,在由北平发往晋冀热察等省。 秦舒立在心里计算着数字,特么的,扬子公司不愧是孔家人的生意, 他们几乎垄断了整个北方市场,现在都是低价销售,和本土商人打价格战, 就算是这样他们都能赚钱,因为漂亮国的廉价工业品真的很便宜,哪怕漂洋过海来到华国,依然比本土的商品便宜。 等扬子公司把本土商人全部打趴下后,整个市场都是他们说了算, 到时候就是涨价,涨价,继续涨价,想怎么涨就怎么涨, 嫌价格太贵,不愿意买? 谁管你愿不愿意,不买滚蛋! 敢闹事,直接让城区的警备司令部和警察局带着家伙出来,谁敢乱来? 这就是为什么北平保密局一定要找王月舒麻烦的原因。 干掉陈济成,北平市场就是孔家人的后花园,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夜越来越深,秦舒立睁开眼睛,准备行动。 第74章 不得了,天塌了 秦舒立走出临时住所,远远看着忙碌的码头,真是一副繁荣的景象啊,大晚上也不停歇,可惜这只是虚假繁荣, 要不了多久,这里的每艘货轮回去的时候,都会带走巨量的黄金和白银。 他走在破烂不堪的小巷子里,脚步飞快的向仓库区跑去,等他到了以后发现, 虽然扬子公司安排的很多人守卫,但是真正看守仓库的人并不多, 可能所有人都想不到,还有敢打孔家的主意吧。 秦舒立绕开警卫,轻松了钻进仓库区,随便找了个仓库进去, 打眼一看,整个仓库堆的满满的全是水泥,这东西虽然不是老百姓的必需品,但是在各类建筑中需求量非常大, 扬子公司销售的水泥,哪怕加上关税也只要5000元一吨,而国产的却需要9000元,几乎贵了一倍,有人买才怪。 看起来好像老百姓占了大便宜,但是等到47年底,国内几乎看不到国产水泥,扬子公司把价格提供到了1万2,爱买不买。 秦舒立心里想着事,手里却一点没停,收吧,使劲的收,这比当初鬼子仓库的物资都多, 他第一次有了空间使用不方便的想法,要是他眼睛看到就能收入多好? 收完一个仓库,秦舒立站在门口,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仓库,眼睛里全是星星, 这特么的要干到什么时候才算完?码头还在不停卸货呢。 他摇了摇头,把不好的想法甩出脑海,天大的财富摆在他面前,不要的话,会遭天打雷劈的。 秦舒立转头闪进又一个仓库,这里是香烟区,漂亮国的香烟有劲还便宜, 听说国内的香烟工厂关门的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全是进口漂亮国的烟叶加工。 这一晚上秦舒立一刻都没有停下来,直到早上5点,才勉强把仓库区的东西收完, 他没有出去,而且躲进了空间里,等码头的货物进仓以后,继续收, 反正空间后院的折叠空间是无限的,他不怕装不下。 6点,天快亮的时候,车队开始把仓库区的货物装车往火车站拉。 警卫队长和车队队长交接完手续后,打着哈切让开路障,由仓库管理经理董建安排的工作人员引导车队来到钢材的仓库, “赶紧装吧,今天任务比较忙。” 装车工人打开仓库大门,工人进去一看傻眼了,满满当当一仓库钢材呢? 车队队长吴兵站在大门口,看着仓库门上的标签,确实是钢材区,而且是装满的,东西呢? 他赶紧拉住要走的工作人员,“兄弟,你带错地方了吧,这个仓库哪有东西?” 工作人员甩开吴兵的手,“不就在里……。” 他转过身指着仓库大门,惊讶的张大嘴巴,昨天就是他看着钢材入库的,怎么今天就不在了? 这人脑子还算够用,立刻指着隔壁仓库吼道:“把那边仓库打开。” 隔壁仓库同样是钢材,装车工人费力拉开大门,同样的场景再现。 工作人员急了,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他惊声吼道,“大家都去看看周围仓库。” 装车工人向四周跑去,从大门的缝隙里往里面张望, 不一会跑回来说,“兄弟,仓库里都是空的。” 工作人员知道事情大条了,转头就往仓库的办公区跑。 “经理完啦,经理完啦!” 胖乎乎的仓库区经理董建整理好自己的大背头,惬意的抽着漂亮国的香烟,闻言骂道: “什么叫我完了?老子好的很,下次再敢乱说就给老子滚蛋,扬子公司有的是干活的人。” 工作人员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经……理,仓库区……仓库区出大事啦。” 董建旁边是警备司令部安排过来的营长罗生则,他不高兴的说, “仓库区能出什么大事,老子手下全是精锐,把仓库区守的滴水不漏,谁敢到这里搞事,我弄死他。” 工作人员哭丧着脸,“经理,仓库区的钢材……钢材……丢啦。” “嘭。”董建一个没注意,从沙发滑到地上,他来不及管身上刚定做的西装, 起身抓着工作人员的衣领,瞪圆了眼睛怒吼道:“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钢材丢了?” 工作人员被抓的喘不上来气,憋红了脸,手指着钢材区。 董建扔下工作人员,连滚带爬的冲出办公室,罗生则紧跟其后也跑了出去。 作为军人的他跑出去,居然没有看到董建的屁股,等他跑到钢材区附近的时候,听到了董建的哭嚎声, “丢啦,全部丢啦。” 罗生则过去一看,所有钢材仓库大门全部打开,哪里有一点点钢材的影子? 他脑门上的冷汗耍的一下就冒了出来,要是钢材真的全丢了,他的脑袋多半也得丢。 罗生则立刻吹响了集合哨,“全体集合!” 正在睡觉的警备司令部的兵仓皇的跑出来集合,罗生则顾不上训斥手下的狼狈,立刻命令道: “全体巡视仓库区,确认货物安全,速度要快,十分钟后,我要得到准确消息。” 士兵自动分组,向不同的方向跑去。 接下来,罗生则陆续接到消息,他的脸色从红变青,再从青变黑,再从黑变白,最后变的苍白如纸。 不光是他,董建也没好到哪里去。 没啦,全没啦,除了今天早上刚入库的商品,其他仓库的物资全部消失。 董建坐在地上缓了一会,终于想起来要给公司高层汇报。 他爬起来,有气无力的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打给了扬子公司在津门的总经理孔元。 “老董,大清早的打电话有什么事?”电话里传来孔元欣喜的声音。 作为孔家旁系,35岁的孔元一直跟着孔来嫡系公子孔令礼做事,深受孔家信任。 董建哆哆嗦嗦的说,“孔经理,仓库区出事了。” “什么事?”孔元不太在意,扬子公司在津门是独一档, 从警备司令部到警察局,再到保密局,都是他们的利益共同体,谁敢动扬子公司,谁就在津门活不下去。 第75章 津门震动 出事? 不就是死了几个码头工人嘛,贱民死了不可惜,码头和仓库区哪天不死人, 就算出了事,无非是多死了几个,1000法币一个人,多了没有。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要打电话请示他? 孔元对董建有些不满。 董建实在扛不住说道:“总经理,今天早上车队来运输货物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孔元不喜的问。 “呜哇哇……。“董建突然哭嚎起来,“总经理……,仓库区……失窃了,……整个仓库区所有物资全部丢失,……是全部!” “傻玩意儿?”孔元的老家话都飙了出来, “哭你大爷,给老子说清楚,仓库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孔元的怒吼把董建的哭嚎压了下去,他低声说道:“总经理,整个仓库区超过1.2万吨货物全部失窃。” “你确定不是昨天晚上酒喝多了,还没醒?” “总经理,你快来吧,我真的没有说谎。” 孔元放下电话,深吸两口气,把心里的惊骇压下去,然后拿起电话,给警备司令部、市政府、警察局、保密局全部打过电话后,才拿起外套出门。 半个小时后,仓库区大门口人头涌动,警备司令官田镇华亲自带着一个团的部队赶过来,把仓库区团团围住, 顺便把董建和罗生则,以及仓库区所有人全部抓起来。 孔元赶到的时候,田镇华也从轿车里走了出来,“孔经理,这里的人已经全部收押,后续怎么处理?” 扬子公司出事,就意味着田镇华每天的分红不见了,他比孔元还着急。 这时津门市长王敏的专车赶到,他不等秘书打开车门,自己就推开车门走过来, “孔经理、田司令,我接到电话就赶过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说话间,警察局长高缺、保密局津门站长吴敬中都赶了过来。 孔元见几个权利部门的头头到齐,带着他们走进仓库区大门, 他边走边说,“今天早上我接到仓库区经理董建的电话,他说仓库区1.2万吨货物全部丢失,所有叫大家都来看看。” 田镇华接着说道:“我已经命令手下看过来,除了昨天今天早上入库的货物,其他的全部不见, 现场没有发现任何运输痕迹,这事透着诡异。” 高缺、王敏和吴敬中跟着孔元看了一个又一个仓库,巨大的仓库大门里面什么都没有。 所有人越看脸色越难看,孔元拍着仓库大门,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几人, “各位,这里的货物价值超过5000万美金,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等几人说话,孔元继续说道:“如果货物找不回来,我和你们所有人都会万劫不复。” 吴敬中眼袋抖了两下,特么的,老子又没拿你们一分钱,出了事想到老子? 跟在吴敬中身后的余则成,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身份不明的李舒? 随后摇了摇头,一个小屁孩,干不出这种大事。 田镇华和王敏脸色苍白,他们可是深度参与扬子公司,甚至里面就有他们的股份, 要是货物找不回来,不用孔家出手,他们自己就能心疼死。 “孔经理,我马上安排人审讯董建和罗生则, 如此巨量的货物不可能是一晚上被偷走,这需要很长时间的运作,里面必然会有内鬼的配合。” 王敏也说道:“孔经理,我也会让市政府出动,全市所有仓库全部盘查。” 孔元点了点头,突然笑着对吴敬中说道:“吴站长,你们是搞地下工作的行家,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吴敬中摇头苦笑,“孔经理,昨天晚上我有个酒会,喝的多了点,这会脑袋还不太清醒, 不过你放心,保密局津门站肯定会全力以赴。” 孔元心里苦笑,本来孔元是想给保密局分一杯羹,但是戴春风死了,保密局地位下降了不少, 谁知道今天会求到他们头上? 不是孔元看不起警备司令部和警察局,论狠毒和找内鬼,保密局比这两个部门强的不要太多。 “吴站长,我这是做事讲究实在,只要你们保密局能把货物找回来,我代表扬子公司和孔家必有重谢。” 吴敬中脸色一变,掷地有声的说,“孔经理,保密局必定会全力以赴,但是不敢保证一定会有结果。” 接下来,保密局和警备司令部一起审讯董建和罗生则,包括车队的所有人, 这么多货物,没有车队配合,绝对偷不出去。 但是北平和华北各地的货物供应不能断,孔元没办法, 只能紧急联系警备司令部的车队从码头直接装车拉到火车站。 临时审讯室里,余则成和警备司令部情报处,以及警察局审讯科正在审讯, 董建和罗生则被打的死去活来,但是两人都说根本没有内鬼, 哪怕老虎凳和辣椒水全用上,指甲全部被拔掉,电刑电的屎尿失禁, 两人也没说出内鬼到底是谁? 警备司令部情报处的人脸色难看的说,“这两人可不是硬骨头,这都不说实话,我觉得可能真的没有内鬼。” 余则成笑道:“没有内鬼?那些货物难道上天了? 要是真的没有内鬼,他们就是内鬼。” 众人全都点头,这么重大的失窃案件,必须要有人负责,哪怕津门各部门高层全部被撤, 董建和罗生则这些看守仓库的人,也不可能有活路。 外面的审讯和追查搞的热火朝天,空间里的秦舒立吃着火锅唱着歌, 可惜他等了两天,没有等到货物入库,等他好不容易跑出仓库区才发现, 扬子公司居然直接从码头把货物拉走,这特么不是白等了吗? 啊转头就往火车站跑,警备司令部的车队把货物拉到火车站,直接装车往北平运。 秦舒立绕过火车站,在快出城的铁路边等着, 只要有火车开过去,他就趴在铁道边,通过空间的收取功能收取货物, 这功能虽然只有10米范围,但是他只要距离轨道够近,就能覆盖火车车厢。 第76章 幽灵传说传入津门 秦舒立在铁道边待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早上10点,突然就没有火车过来。 他知道多半是火车到了北平,那边的人发现火车上没有货物,给津门这边打的电话, 火车车厢的货物无故丢失,没搞清楚事情以前,孔元也不敢继续运送货物。 津门扬子公司办公大楼里,孔元正在发火, “你再说一遍,到站的车厢里没有货物?难道火车一路上都在往下扔? 还是说,火车跑半道停下来把货物全部偷走,在到北平?” 电话里的声音很恼火,“我已经让人核查过,火车到站的时间没有延迟,说明火车一路没有停车, 铁路周边的巡逻队也没有发现货物丢弃的情况。” “那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孔元把办公桌拍的梆梆响。 “孔元,你有没有听说过北平幽灵的故事?” 电话对面是扬子公司北平分公司的总经理孔德循,他想到和警察局长喝酒时听说的传闻,忍不住说道。 “幽灵是什么?”孔元没去过北平,秦舒立也是头一次去津门,双方都是第一次打交道,不熟悉很正常。 孔德循整理好思路才说话,“当初小鬼子还在的时候,冈村想发动一次对华北八路军的大扫荡, 所有想尽了办法,在北平筹集物资,但是他刚筹集的很小的一部分,就被人偷走, 情况和你那里的情况一样,物资在严密保护下突然消失,谁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接下来美国多久,北平城里的小鬼子就遭到攻击,来无影去无踪,杀的小鬼子胆寒, 最后连华北方面军的司令部都搬到了津门。 我认为这次津门的事,应该是幽灵做的。” 孔元像听天书一样,这特么还是不是党国的天下,神鬼之说完全是无稽之谈。 “德循哥,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这明显是八路军地下党搞的事,还说什么幽灵?” 孔德循也没希望孔元能信,他说这些只是想让孔元明白,这次的事情非同一般, “小元,北平货物根本没有储备,最多三天就会消耗一空,留给你的时间并不多。” 孔元挂断电话,一脚把椅子踹开几米,“特么的,什么叫留给我的时间不多?看老子笑话是吧,别给老子找到机会。” 骂完孔德循,他找到秘书问道:“董建和罗生则审讯的怎么样,找到线索没有?” “经理,两人已经奄奄一息,最后两人相互指认对方是内鬼,这会可能已经死了。” “死了?这么说线索断了?”孔元怒不可遏,“立刻让所有人过来开会。” 半个小时后,警察局、警备司令部、保密局所有负责这起事件的人都来到扬子公司的会议室。 孔元坐在主位上,脸色不善的盯着下面的人,“各位,谁能告诉我,内鬼没找到,丢失的货物也找不到? 津门屁大点的地方,能藏下1.2万吨货物?” 保密局情报科长罗来见其他两人都不说话,只好把目光转移到孔元身上, “孔经理,根据董建和罗生则的口供,他俩虽然指证了对方是内鬼, 但是都说不清楚货物是怎么离开仓库的,更重要的是,他们到死都没有说出货物到底去哪里?” 孔元看着警备司令部情报处长于正平,“于处长,津门是警备司令部的地盘,难道你们也找不到货物?” 于正平冷着脸,让他堂堂上校情报处长来扬子公司开会就算了,还得忍受孔元的问责, 可是他没办法,谁叫他找不到货物,警备司令田镇华下了死命令,必须过来。 “孔经理,这两天,我们的人和警备司令部的军队一起,对津门所有大型仓库和工厂进行的全面检查,都没有发现扬子公司货物, 根据我们情报处的推测,你们公司的货物应该不在津门。” 孔元上身前倾,双眼死死的盯着于正平,“于处长,你的意思是,警备司令部稽查处有内鬼,配合别人把这些物资运出了城?” “我没有这么说,但是城内确实没有贵公司货物的踪迹。” 孔元猛的站起身,脸色不善的盯着几人,“我不管这些,如果最后找不到货物,你们所有人都会被撤职,孔家不会放过你们。” 孔元发飙的时候,远在北平的王月舒接到了手下的汇报, “处长,我得到可靠消息,扬子公司的货物供应出了问题, 今天北平火车站没有接收到一点货物,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最多三天北平城就会物资短缺。” 王月舒惊喜抬头,这是她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扬子公司货物供应出现问题,就意味着她的好大儿成功了, 而且没有生命威胁,否则扬子公司不可能出现货物短缺的情况。 “马上联系北平商会会长和商家,这是我们的机会。” “是。”纪小圆高兴的出去安排工作,这段时间王月舒手下的工作人员都憋屈的很,这下总算能出口气。 同时,保密局北平站也迎来了新的站长和副站长, 新的北平站办公大楼的会议室里,新任站长徐未东带着副站长朱云看着手下说道: “保密局北平站前段时间遭受重创,我和朱副站长过来的时候,局座训诫我们,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 这种挑衅保密局的行为极其恶劣,我们要严厉打击,你们有没有什么线索?” 下面都是刚刚就任的各部门负责人,原来老人只有总务处长钱总来。 情报处长高央见徐未东看了过来,站起身说道:“站长,凶手非常隐蔽,目前还没有任何线索, 而且我刚刚联系了警备司令部和警察局,拿到了上次惨案的具体卷宗,上面也没有记载有用的东西。” 徐未东和朱云脸色不太好,刚上任就接到这样棘手的事, 如果不能解决问题,这对他们的威信将是严重的威胁。 会议不欢而散,徐未东带着秘书来到南锣鼓巷95号院,两人看了看大门,抬脚走了进去。 第77章 号院老太婆的直觉 偷摸下班的闫埠贵见两个陌生人进来,赶紧迎了上去, 这人只有小算计,没有大智慧,他真的什么人都敢拦, 徐未东两人穿着中山装,后腰鼓鼓,明显带着家伙,脸色平静中带着冷意,他是一点没感受到。 “二位先生,不知道来我们院找谁啊?” 闫埠贵嘴里问着话,眼神不经意的划过两人手里提的礼盒。 徐未东身后的秘书甘青站出来,不动声色的挡住闫埠贵,脸上带着礼帽的微笑, “这位先生,我们来找金老太太。” 说完,摸出一包大前门装进闫埠贵的口袋。 闫埠贵不知道谁姓金,但是老太太只有后院那一个, 他拍了拍口袋,脸上的笑容又真诚了几分,“老太太住在后院,我给二位带路。” 徐未东点了点头,跟着闫埠贵往后院走去。 不一会,三人来到金月姬的房间外面,闫埠贵提前喊道, “老太太,你家有客人。” 甘青脸色一变,拦住闫埠贵,“这位先生,既然自己到了,你就先回去吧。” 说完看了他的兜,闫埠贵心里咯噔一下,别是要把烟拿回去吧,赶紧答应,转身离开。 徐未东让甘青在外面盯着,独身一人走到门外面,轻声敲门,直到里面传来的金月姬说,“进来”,他才推开门走进去。 房间里没有灯,外面的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射进来,斑驳的光斑像是画了一幅诡异的画卷, 金月姬坐在正房主位上,手里杵着拐棍,脸色平静而冷漠。 “老太太,我来看看你。”徐未东关上门,转身低声说话。 金月姬等了半晌才说话,“小徐,难为你还想着我,不容易啊。” 徐未东解释道,“我刚刚上任保密局北平站站长,接手北平站才知道,北平城里乱象横飞,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 这不刚开完会,我就带着人过来看看你。” “呵,看我?你是来找我要情报的吧?” 金月姬是第一批由外国人训练出来的特工,早些年一直工作在一线,后来年纪大了,就退到幕后掌控全局, 直到她得到儿子死亡的消息,才彻底退了下来,跑到北平给儿子报仇。 徐未东苦笑,“确实需要老太太的帮助,我听说北平城有关于幽灵的传说, 而且这两天不要在津门,给党国造成了非常严重的损失, 不知道老太太有没有相关的情报?” 太阳转动,阳光从金月姬的脸上移开,光线变化之下,她的表情更显得阴冷, “幽灵?我的儿子就是死在幽灵手上,要是我知道,怎么可能不动手?” 金月姬手里有一支脱离于北平站的谍报线,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她精心培养出来的精锐。 徐未东没有失望,幽灵能在平津两地搅起这么大的风浪,背后必然有个庞大的组织,不是那么容易发现的。 房间里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徐未东准备起身离开,他的时间很紧, 扬子公司北平分公司的总经理孔德循已经约了两次,不得不赴约。 金月姬突然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个不清楚底细的人,你们可以去查一查。” “哦?”徐未东来了兴趣,连老太太都查不出来底细,这人肯定有问题。 “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应该看到前院西北角有个大门, 那里住着一家姓秦的人,其中女主人叫王月舒, 这个女人不得了,先后做过伪警察厅秘书,小鬼子投降后升为警察局人事科长,现在是警备司令部总务副处长, 尤其是她的大儿子,叫秦舒立的小孩,这孩子刚10岁,但是很怪异,我看不透他。” 金月姬说到伪警察厅秘书的时候,牙齿咬的很紧。 徐未东也听了出来,虽然他不知道金月姬的孩子是谁,但是他的死多半和这个叫王月舒的女人有关系。 就连老太太都调查不出来,这家人的底细,确实需要好好查一查。 “我会安排人去调查。” 金月姬听得出来,徐未东虽然把这事放在心上,但是并不是太重视,毕竟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幽灵, 一个整天在警备司令部上班的女人,并没有太多可疑的地方。 “我再给你说点消息,当初北平站的情报科长王朝就是来抓王月舒,第二天就死了,和他一起死的还有北平站长王蒲, 再后来,就是北平站的惨案,姜之鸿以下136人死亡事件。” 徐未东豁然起身,“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没有人向总部汇报?” “汇报?”金月姬冷笑,“你觉得姜之鸿等人为什么会死?” 徐未东压下心中的惊骇,试探的说,“他们找到了线索,然后让幽灵发现,被灭了口?” 金月姬没有回答,反而闭上了眼睛,胃口吊起来就行。 徐未东见状,知道自己算是掉进这老太婆的坑里,但是他又不得不查,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对他动手? “老太太,我会安排人去调查,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金月姬突然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说,“小徐,小心一点,我希望下次还能再见到你。” 徐未东一怔,转身离开,金月姬的提醒可不是关心, 而且害怕徐未东被抓以后,把她供出来。 房间外面,甘青站在三米远的地方,警惕的看着周围, 他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才转身问道:“站长,事情办完了吗?” “回站里!” 徐未东现在看哪里都觉得不安全,越是他这种做暗地里勾当的人,越是害怕暗箭,还是赶紧回去的好。 两人离开四合院,闫埠贵还赔了个笑脸,殊不知,他在鬼门关上打了个转, 一旦徐未东觉得闫埠贵和秦家住的最近,分分钟给他抓到保密局地牢去严刑拷打。 津门扬子公司办公大楼,孔元正在考虑怎么处理码头卸下的货物, 直接往火车站拉肯定不行,但是货轮可不会等,到了就必须卸货, 超过时间久会导致后续的货轮无法靠岸,每天的损失无法估量。 第78章 徐未东盯上秦舒立 “经理,货轮又在催了,让我们立刻安排工人卸货。” 孔元揉着太阳穴,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码头的临时仓库放不下了吗?” “经理,别说临时仓库,就连码头外面的路都堵了,我们必须找地方把货物放下, 但是这么大宗的货物,城区根本找不到这么大的仓库。 现在码头工人已经停工,运输公司打了好几次电话,实在没办法了。” 孔元知道这事很麻烦,但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往仓库区放他又不放心,虽然警备司令部安排部队把整个仓库区排查了一遍,他心里依然没底。 但是货轮不会一直等下去,时间再长一点,后面过来的货轮就会堵塞港口,那时候问题会越来越严重。 这时外面的工作人员跑进来,急切的说,“经理,威尔逊先生来了。” “快请。”孔元立刻起身说道,威尔逊是漂亮国驻津门领事馆领事,同时又负责扬子公司和商会的联络,地位非常高。 办公室的沙发上,威尔逊穿着定制西装,头上带着礼帽,手里握着文明杖,看起来一副绅士模样, 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透着一股子铜臭味。 “孔先生,运输公司告诉我,码头出现问题,如果你不能在今天解决货轮卸货问题, 运输公司会收取每条货轮每天1000美金的滞留费用。” “什么?1000美金,你们怎么不去抢?”孔元怒不可遏。 威尔逊慢条斯理的点燃手里的雪茄,“孔先生,抢劫是野蛮人的行为,我们做的是合法的生意。” 孔元瞪着血红的眼睛,被威尔逊的话打击的没有脾气, 虽然孔家通过商业和权利为漂亮国的廉价工业品提供销售渠道, 但是在这个合作中,孔家依然处于弱势地位。 “另外,孔先生,商会让我通知你,这次过来的货物必须落地就结算。” “不可能,以前都是一月一结算,为什么现在要改?” 孔元吓傻了,损失1.2万吨货物以后,他的资金链很快就会出问题, 如果真的采用落地结算的方式,华北公司根本撑不下去,后果就是他被金陵总公司清算, 哪怕他是孔家人也没用,谁都没有真金白银靠谱。 威尔逊夹着雪茄的手指着孔元,“我是在通知你,你可明白?” 孔元颓废的说,“明白,威尔逊先生放心,我会立刻想办法解决。” 威尔逊离开后,孔元在办公室里转了半天,最咬牙下达命令, “通知运输车队,把货物放在原来的仓库区, 另外,告诉警备司令部,让他们增加一倍军队,日夜不停的巡逻,保证一只苍蝇也不能飞进去。” 秘书出去联系警备司令部,孔元继续对其他秘书下命令, “立刻联系津门商会,我要和他们商谈借款事宜。” “经理,津门商会和我们一直是竞争状态,他们的钱可不好借。” 孔元冷笑,“不好借,那就都别借,让他们抱着自己的家产见鬼去,整个华北谁敢不给我孔家面子,小小的津门算个屁。” 随着孔元的命令下达,运输车队立刻把货物往原来的仓库里装, 而从铁路边回来的秦舒立站在仓库区的一间仓库里,看着外面忙碌的景象。 装吧,装吧,等你们装好了,我再动手, 哈哈,我的,都是我的! 时间过的很快,北平城最先出现货物短缺的情况,王月舒和北平商会的商人敏锐发现了这一状况, 趁着各大市场货物短缺的空档期,把自己的商号全部开了起来,而且还让利销售,必须要把市场抢夺回来。 王月舒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回去,总务处下辖的工厂和商铺总算正常运转起来。 而她不知道的是,北平扬子公司经理孔德循已经和警察局、保密局联系过,几方达成一致意见, 必须要把警备司令部抢到自己手里,这样才能保证大家的利益。 保密局办公室,徐未东放下手中的钢笔,对站在办公桌前面的甘青问道: “情报处对王月舒的调查进行的怎么样了?” 甘青打开文件夹,沉声说道:“王月舒的活动轨迹非常简单,这段时间除了和北平商人接触以外,从来不出门, 她的家在警备司令部家属院,我们在里面没有暗探,所以对她家的情况不太清楚, 不过,监视的人在家属院外面观察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她的孩子出现,好像几个孩子整天都待在家里。” 徐未东手指敲着桌面,随后说道:“让情报处想办法把人安插进家属院,我要知道她的三个孩子的情况。” 甘青不解的问,“站长,这个王月舒只是警备司令部总务处的副处长,就算她这些天跳的比较厉害, 也不过是个靠美色上位的女人而已,我们有必要花费这么大的精力查她吗?” “你不懂。”徐未东脸色平静,让甘青看不出他的想法,“王月舒确实不起眼,但是通过她可以找到陈济成的把柄, 我们的目标是警备司令部,拿下它才有资格在扬子公司手里分一杯羹。” 和小鬼子打了这么多年,国府当官的一个比一个穷,谁不想趁着在位多捞点, 谁知道哪天高层变动,位置被别人抢走。 “马上去安排。” “是!”甘青回到自己办公室后,立刻写了一份隐秘纸条,然后才找到情报科长高央,传达徐未东的命令。 高央刚理顺北平情报科的事,听到甘青传达的命令后,和秘书一起想看看以前北平站的潜伏人员, 可惜这些东西都被秦舒立拿的干干净净。 没办法,他只能自己想办法安插人手进去。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北平市场上基本看不到漂亮国的货物,本土产品开始发力, 北平分公司的孔德循焦躁不安,每天都要给孔元打好几个电话催货。 孔元这些天被金陵总公司连番责骂,要求他务必要把丢失的货物找出来,否则等总公司接手,就是他的死期。 第79章 什么?又丢啦? 孔元仔细权衡以后,打算试着给北平发一火车过去看看情况, 如果还是收不到货,那就说明敌人依然在暗处盯着他们公司。 不过在这之前,他需要把津门几个实权部门全部叫过来开会。 下午四点,扬子津门分公司的会议室里,孔元再次上次开会的几个人。 “各位,时间过去快10天,你们的调查做的怎么样? 货物没有找回来,难道怎么丢的也没搞清楚吗?” 警备司令部情报处于正平起身道歉,“孔经理,敌人的手段太过厉害,我们把津门城区翻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警察局调查科长董池把脑袋埋在桌上,头都不敢抬,他就是来挨骂的,没有别的意思。 孔元一路看过去,最后看到保密局情报科长罗来,“罗科长,你们保密局也没有线索?” “没有。”罗来脸色平静,其实心里憋了一肚子火, 站长吴敬中不来,可以说他位高权重,不想和孔元打交道, 但是,情报处长陆乔山也不来,就特么的不要脸,明知道没好处,还容易出事,就把他叫来顶雷, 他能有好脸色就怪了,反正以前保密局没有拿扬子公司一毛钱。 孔元再也压不住心里的火,拍着桌子怒骂,“废物,都是废物,我们扬子公司每年给政府交多少税你们知道吗? 100万……整整100万,还是美金,就养了你们这些废物……。” 孔元骂的舒服,秦舒立在仓库区也开始动手, 他在空间里等了好几天,见周围仓库都装差不多了,见天色黑了下来,才从空间里出来。 他站到仓库里,就听到周围有细微的呼吸声,看来警卫下货仓里面也安排的暗哨, 只要有一点点动静,他们可能就会鸣枪示警。 秦舒立暗笑,别说这些警卫都是有脑子的人,碰到正常的窃贼,还真就让他们发现了。 秦舒立把空间触角放到最大,周围十米范围直接收进空间,暗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出现在空间的放牧区, 不等他们掏枪,两条牛犊一样大的狼狗就扑了上去, 一条咬手腕,一条咬脖子,两条狗分工明确,来一个死一个,然后被草地吞噬,周围的牛羊仿佛没看见一样悠然的吃着美味的青草。 秦舒立收完一个仓库,转头往别的仓库跑,这些仓库的大门都是铁链锁门, 虽然能保证货车不能进,但是他这样的10岁小孩却能轻松挤进去,周围巡逻的警卫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等到晚上10点,秦舒立把刚入库几天的货物全部收走,然后离开了仓库区,向码头走去。 这么守着不是个事,他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等, 还是要想个办法,至少短时间阻断货物的供应。 码头工人依然热火朝天的干活,秦舒立把目光往更远的地方看去,港口里面全是等待卸货的货轮。 他两眼冒光的看着货轮,这些货物要是在船上就不见了,他们还敢不敢进港口卸货? 他想到这里,离开码头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下了水,往港口等待卸货的货轮游去。 一个小时后,他爬上一条货轮,船上的船员大部分都在休息,等待前面的货轮离开后,在进入卸货区。 秦舒立面对洋鬼子可一点不客气,碰到了就往空间里收,反正有两条牛犊子给他收拾, 10分钟就把一艘货轮上的所有货物全部收走,然后安装上定时炸弹,继续找下一条船。 整个港口区200多条货轮,秦舒立越到后面速度越快,在船外面找准货仓的位置,把能收的货物全部收走,然后在船外壁装上炸弹。 这样的行动一直持续到早上4点,秦舒立全身湿透,脸色有些苍白,这个工作量有些超负荷, 但是,他还不能等,顺着货轮的船底来到码头区,在码头的下面安装上炸弹以后,才快速离开港口。 早上5点半,天边刚有一点点鱼肚白,扬子公司的卡车车队开进了仓库区, 检查完手续后,警备司令部的军队打开拒马,让车队进去。 然后……,“啊~~!”一声惊叫响彻仓库区,工人和军人看着空荡荡的仓库目瞪口呆, 这景象犹如昨日重现! 警备司令部立刻封锁仓库区,并且电话通知所有能通知到的人。 孔元是从床上滚下来接的电话,等他听完电话后,整个人像瘫烂泥一样软倒在地。 几分钟后,他惊叫着让管家准备车往仓库区赶去。 早上6点,能来的,不能来的,全部赶了过来,就连漂亮国商会和领事威尔逊等人都赶了过来, 他们也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货物会一次又一次无故丢失? 孔元脸色苍白的走进仓库区,看着一个又一个仓库门大大的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孔经理,你们的治安太差劲了,我们对接下来的合作表示担忧。” 威尔逊的话让孔元惊惧,漂亮国在华国的港口不只这一个, 包括东北、华中、华南等地都有港口,漂亮国的工业品全面包围华国。 但是他们内部也有分区,津门接二连三的出事,损失的漂亮国商会不愿意了。 孔元强打起精神说道:“威尔逊先生,我们会全力保护合作伙伴的利益, 请不要放弃津门,不要放弃华北,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市场,我们可以赚取无数的黄金白银。” “算了吧。”威尔逊和商会的人商量以后说, “据我所知,光是现在港口积压货轮上的货物,你们公司就没有足够的黄金付款, 如果你们能够一次性付清,港口中所有货轮的货款,我们可以考虑继续合作。” 孔元辩解,“可是它们还没有卸货,理论上来说,这些货物依然是你们的。” “不错,但是货轮不能按时卸货,我们的运输计划被打破,这个损失我们并没有向你们公司索取, 只是让你们承担本该你们承担的货款而已,难道有问题吗?” 孔元没这么多钱,只能强撑,“货物还没有上岸。” “早晚的事。” “嘭!”爆炸声响起。 第80章 炸啦,从货轮到码头全炸啦 所有人抬头望向码头方向,爆炸声接连不断,刚开始是在港口里还没有靠岸的货轮爆炸, 接下来爆炸一路往码头方向移动,卸货工人刚开始还呆愣愣看着。 直到有个人扔下肩膀上的箱子,惊慌失措的往车队方向跑以后, 其他人如梦方醒,扔掉多余的东西,连滚带爬的往仓库区的方向跑。 爆炸蔓延的速度很快,港口里面一多半的货轮被炸上了天,爆炸产生的水珠像是飞龙吸水, 无数的水珠从河面上升起,伴随着残破的货轮碎片往天上飞去。 等到能量耗尽,又带着万斤巨力砸到面的货轮上, 本就残破不堪的货轮被水柱砸成碎片,那些钢铁外皮的货轮还能勉强撑着,哪怕船身已经倾斜,也还能撑一段时间。 更多的木制货轮被水柱和爆炸砸的粉碎,有些重量的东西全都沉入河底, 河面上残破的木片随着波浪起伏,诉说着它们遭受的摧残。 爆炸还在继续,并且不断靠近码头,还好工人跑的比较快,转眼间码头上就空无一人。 靠岸的货轮和码头上的炸弹时间很接近,双方一起在爆炸声中飞上了天。 秦舒立站在5公里外的树上面,看着远处的爆炸,这次爆炸过后,津门港口的货物短时间内不可能出现在北平。 津门不光有这几个码头,但是这三个码头是海河上最优异的深水港码头, 其他码头都要沿着海河的河道往里走才行。 这些爆炸的货轮和货物沉入河底以后,会阻塞河道,河道不通,大船进不了里面的码头,货物也卸不下来。 最重要的是,秦舒立嘴角微翘,不把他这个干坏事的人找出来,漂亮国的货轮真不一定敢来津门卸货, 万一在炸了,谁来负责? 码头的爆炸很快平息,等孔元和威尔逊等人坐车赶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废墟,以及河面上漂浮的碎木板, 整个海河港口区域,只有10来艘距离码头最院的货轮飘在河面上,而且基本丧失动力。 “谢特,我的上帝,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小鬼子诈尸了?” 威尔逊一把抓下脑袋上的礼帽,搞乱的头发也来不及打理,两眼迷茫的看着河面,绝望的呢喃。 这里200多艘货轮不光有数不尽的货物,还有成千上万的船员,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国内的的财团汇报。 货物的损失就是一个巨大的数字,货轮上面的苦力不算,光是船长和技术人员就超过2000人,这是一笔巨大的赔偿金。 他作为津门的领事,必然会被问责,甚至直接调回国接受审判。 孔元同样双眼无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感觉自己的末日好像要来了, 可是他听到威尔逊的话后,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舒畅的感觉。 不是说要上岸吗?要交割吗? 整天想着从老子腰包里捞钱,这次货物都没了,老子看你拿什么来交割? 威尔逊一把抓住孔元,绝望的怒吼,“孔先生,我代表漂亮国驻津门领事馆命令你,立刻抓捕制造爆炸的凶手, 否则,两国之间的商业贸易必然受影响,而且正在津门进行的合谈也会立刻结束。” 孔元人都麻了,他头一次知道自己的影响力这么大, 不光会影响上亿美金的商贸活动,还能影响政治活动。 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他找到刚刚赶到,脸色苍白的警备司令田镇华, “田司令,现场的情况你已经看到了,威尔逊领事需要凶手,我们需要给上面一个交待,你能做什么?” 田镇华想了想,最后缓缓开口,“我立刻去找凶手,今天晚上肯定能拿到完整的证据和口供。” 孔元知道田镇华的意思,不就是从牢房里找个死囚,伪造一份证据和口供, 虽然谁都知道是假的,但是有时候假的也管用。 最重要的是,这么大的爆炸,以及扬子公司货物丢失到底是谁做的? 要说是八路军或者地下党,不是孔元看不起他们,如此多的物资需要大量的卡车和司机, 八路军找不到这么多卡车,更找不到匹配的司机。 孔元想到这里,突然转头看向威尔逊,整个华国要说有谁能完成这种巨量物资的转移,可能只有漂亮国和八路军配合才行, 但是内心道理啊,漂亮国的商人疯了,才会和八路军合作,那就是一群穷鬼。 不管孔元怎么头脑风暴,田镇华打定主意后,立刻找到警察局、保密局一起商量对策。 临时会议室里,田镇华和警察局长高缺、市长王敏、保密局津门站长吴敬中全部到齐。 田镇华起身盯着几人,严肃的说,“各位,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这次的损失比上次仓库区的损失还要大,津门港口短时间没办法通航, 如果我们找不到凶手,大家都会被高层当成平息漂亮国商会怒火的工具。” 高缺等不及的说,“田司令,你直接说怎么办吧,我刚娶了第18房姨太太,还不想这么早死。” 王敏骂道,“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你的姨太太,老子就说津门治安为什么这么差,都特么是你的错。” 吴敬中劝道,“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我们还是听听田司令的建议吧。” “我也没有好办法,只能暂时找个替死鬼。” 吴敬中忍着怒火说,“田司令,这么大的事,一个替死鬼可说不过去,总要有个罪魁祸首吧?” “这还用说嘛,现成的,直接往八路军头上套就行。” 田镇华不过脑子的说。 吴敬中摇头,“这事不是八路军做的,他们找不到这么多的卡车和司机, 也不可能通过津门外围部队的封锁,把东西带回他们的根据地。” 王敏也说道:“田司令,吴站长说的不错,没有个说的过去的理由,上面不会相信的。” 田镇华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整个会议室烟雾缭绕,众人全都不吭声, “嘭!”田镇华一拳打在桌子上,怒吼道,“难道真有人像太上老君一样,有袖里乾坤的本事?” 第81章 保密局突袭家属院 吴敬中眼前一亮,这可能性不是没有,乱世之中有奇人嘛。 王敏嗤笑道,“这话你拿给特派员说,看他信不信?” 田镇华也知道这是天方夜谭,所以泄气的说,“咱们总得找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吧?” 吴敬中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你们听说过北平城的幽灵传说吗?” 田镇华和王敏疑惑的看过去,吴敬中继续说道: “去年小鬼子投降,北平城的宪兵司令部居然一个活的鬼子都没有, 你们觉不觉得和这段时间的事有些相似之处?” 王敏立刻说道:“这么说来,这个组织是从北平过来的? 他特么没事跑津门来干嘛?北平那么大个城市装不下他们?” 田镇华不耐烦的问,“吴站长,这时候就车卖关子了,赶紧说说怎么办吧?” 吴敬中身体放松,往椅背上一靠,“找替死鬼,然后往北平的人头上甩锅。” “能甩掉?”田镇华和王敏同时问道。 “甩不掉,就扯皮嘛,至少我们三个人不至于掉脑袋, 万一过一段时间,这个幽灵又在其他地方作案,你们说,我们会不会更安全?” 两人一听,对啊,按照这个组织做事的调调,多半会继续犯事,别人抓到当然大家都好, 别人要是抓不到,大家一起倒霉嘛,人越多越好。 “我马上去安排。”田镇华赶紧出门去下达命令。 津门码头的事,很快就被孔家和国府财政部知道, 当天下午,双方派出的特派员坐上飞机赶往津门。 孔家负责扬子公司业务的总经理孔令堪,也就是孔家大公子,接到津门消息后,直接把自己最喜欢的古董砸的稀碎。 要知道整个国府所有公司,能拿到进出口证件的只有孔家的扬子公司和宋家的弗中公司。 现在弗中公司在华南赚的盆满钵满,而扬子公司在华北却遭遇开业以来最重大的挫折, 眼睁睁的看着白花花的黄金流入弗中公司,这特么比拿刀割他的肉还要疼。 孔令堪当即在电话里把孔元骂的狗血淋头,完了让他必须把物资找回来, 挂断电话后还不过瘾,又打电话把北平分公司经理孔德循骂了一顿。 放下电话后,孔令堪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立刻安排总公司的副总经理王群友代表他去津门和威尔逊谈判, 务必要稳住漂亮国的商会,继续接下来的合作。 而在北平,上午大部分人都上班了,保密局站长徐未东的办公室窗帘紧闭,他看着手里的情报,沉声问道: “情报属实吗?王月舒的大儿子真的不在家?” 情报科长高央坚定的点头,“我找到的线人多次看到,王月舒的双胞胎孩子在他们家门口玩耍, 但是应该在家看孩子的秦舒立却一直不见,我有理由相信,他不在家属院。” “你找的人可靠吗?” “绝对可靠。”高央坚定的说。 徐未东放下情报,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仔细权衡,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 “立刻集合队伍,我们突袭警备司令部家属院, 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的儿子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 甘青突然开口,“站长,我刚刚得到消息,王月舒今天没有上班,而是在家里陪孩子。” “没上班?”徐未东惊讶的说,“这些天扬子公司的货物短缺,王月舒和本土商人搞的热热闹闹,把扬子公司的市场抢过去不少, 现在是关键时刻,她居然在家陪孩子,这事正常吗?” “正常。”甘青平静的说:“据我所知,王月舒手下近200人,全都在她的指挥下工作, 而且津门码头爆炸的消息已经传到北平,再加上东安、大地等大市场货物短缺, 现在他们的工作已经完成,剩下的就看北平商会怎么应对,她并不是很忙。” 徐未东听完后,说道:“家属院就在警备司令部后面,外围还有司令部直属警卫营看守,想直接冲进去抓人,肯定不方便, 你们有没有办法,把陈济成这个老家伙缠住?” 高央建议道:“站长,这些天扬子公司的孔经理不是不高兴嘛,直接让他请陈济成吃饭, 我想这个面子陈司令肯定会给的。” 徐未东笑道:“这个办法不错,整个北平城孔经理是最合适的人选,我立刻联系他。” 孔德循接到电话以后欣然答应,保密局是为了找到凶手和货物,这个忙他一定会帮。 中午时分,陈济成带着梁信准时去了丰泽园赴约,徐未东带着手下精锐赶到警备司令部家属院。 “吱~~。” 车队在家属院大门口停下,徐未东带着人揣着家伙趾高气昂的下车。 大门警卫看着大群人走过来脸色一变,可是吹响了胸口的哨子。 尖锐的哨声响彻家属院,大门里面冲出一队人马, 警卫营长罗森看着徐未东,脸色不善的问,“徐站长,这么大张旗鼓的冲击警备司令部家属院,有何贵干啊?” 高央走上前,下巴望天,满脸倨傲的说,“罗营长,我们得到情报,家属院里有谍报份子,请你让开,我们要进去抓人?” 高央没敢说秦舒立,更不敢说他和扬子公司的货物丢失有关,这些东西都是猜测, 要是抓到人,找不到货物,孔家能生撕了他们, 在没有彻底找到证据以前,所有事严格保密。 罗森冷冷一笑,右手握紧腰间的手枪,“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这里是警备司令部家属院,怎么可能有谍报份子? 用不能你说有就有吧?” “对,我说有就有!”徐未东突然站出来说道,磨磨唧唧的让他心烦。 “呵,徐站长能耐的很啊,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先把前段时间保密局屠杀案给破了? 跑我们警备司令部来耍什么威风?” 罗森一点不惯着徐未东,上次王蒲渗透24团和26团的团长,搞得警备司令部上下窝火的很, 还没有找他们算账呢,他们居然自己跑过来,真当警备司令部这些玩枪的是善男信女? 第82章 保密局咄咄逼人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中校营长,居然这样和我说话?” 徐未东没想到陈济成被拖住,这个小小的家属院还是进不去。 罗森指了指自己身后,那些拿着斯登冲锋枪的士兵,无所谓的说, “老子是警备司令部的人,你有本事就来抓我。” 徐未东气的够呛,兴冲冲的带着人赶来,结果连大门都进不去,把保密局的脸都丢尽了。 他转身回到车上对甘青说道:“立刻联系北平行辕秘书处,我要和他们通电话, 警备司令部一个小小的中校营长,居然敢和我们保密局对着干,真是无法无天。” 警备司令部现在还归属北平行辕管理,徐未东找他们没有错,甘青低头小跑着去找通讯科的人。 高央站在车外不敢吭声,他也没有想到警卫营居然这么刚,说不让进就不让, 偏偏他们还没办法硬闯,对面拿的全是冲锋枪,斯登冲锋枪虽然差了点,但是打保密局这些用手枪的特务,真跟玩似的。 罗森见徐未东打电话,他也让手下联系陈济成和梁信,摇人嘛,谁不会似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家属院大门口,甘青拿回了北平行辕秘书处的文件, 徐未东看着文件,高兴的走到罗森面前,“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北平行辕的命令,赶紧让开。” 罗森像不认识字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徐站长,我是警备司令部直属警卫营长,只听从司令的命令, 再说了,我怎么知道你手里的文件是真是假,反正我以前没有见过, 你们保密局最喜欢干偷鸡摸狗的事。” 甘青突然说道:“罗营长,你说话最好过过脑子,北平行辕和保密局都不是你能胡乱指责的, 你这样阻拦我们进入,该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罗森被甘青说中内心的想法,索性也不装了,他冷冷一笑,“狗特务瞎说什么呢?” 甘青脸色一变,“你也就是个看门狗!” 罗森无所谓的说,“大家都是狗,你凭什么就高人一等,在我面前吆五喝六?” “你特么的……。”甘青脸色铁青,准备掏枪。 “够啦!” 陈济成和梁信带着人赶了回来。 “司令、梁副官,保密局二话不说就要往家属院里冲,根本不把我们警备司令部放在眼里。“ 徐未东还没说话,罗森抢先上眼药。 陈济成脸色难看的说,“徐站长,就算你们要抓人,也要先给我通个气吧? 怎么?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到我警备司令部来了?” 徐未东敢冲罗森发火,却不敢怠慢陈济成,他手下1万多拿枪的,真要把人得罪狠了,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陈司令,你不用为难我,这是北平行辕的文件, 大家都是为党国做事,不要伤了和气嘛。” 陈济成看过文件后,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北平行辕的命令他肯定要遵守, 不过他还是问道:“徐站长,不知道你这次兴师动众,到底要抓谁?” “既然陈司令这么好奇,不如一起去看看,正好也做个见证。” 陈济成挥手让警卫营的士兵打开大门,一行人跟在陈济成和徐未东身后走了进去。 高央在前面带路,直接走到王月舒所在的那栋楼,保密局行动队迅速包围这栋楼, “站长,周围已经包围,可以进去了。” 徐未东侧身说道:“陈司令请。” 这会的徐未东可以说是成竹在胸,脸上的笑容温和中带着阴冷。 高央带着人来到王月舒家门口,“就是这家。” 梁信突然说道:“徐站长,你们会不会搞错了? 这是我们总务处王副处长的家,你们抓人都抓到这里来了?” “什么?”陈济成惊呼,“这是小王家?” 他转头看向徐未东,“徐站长,你们来抓人有证据吗?” 徐未东心里也有些忐忑,他有个屁的证据,但是只要证明秦舒立这段时间不在家,就说明他和背后的组织有关系, 一个10来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扛得住保密局的手段? “陈司令,有没有证据,得进去才知道,敲门。” 高央正准备敲门,王月舒从里面把门打开,她看到这么多人堵在门口心里咯噔一声, 这会退回去了肯定不行,只能强装镇定,“司令、梁副官,你们来找我有事?” 其实地下党已经得到了,徐未东要对王月舒动手的情报,但是从秦舒立离开家以后,王月舒和组织的电台联络已经断掉, 唯一和外界的联络方式,就是每天晚上9点的广播,组织会通过这种方式传达命令。 然而,保密局的动作太快,组织还没来得及传递撤离的信号,徐未东就带着人找上了门。 陈济成温和的笑笑,对这个多年前的邻居孩子,他是另眼相看的, 原本只是让她在总务处做个闲职,领份工资养活孩子, 谁知道这个坚强的女人,把警备司令部接收的产业做的有声有色。 “小王,这位是保密局北平站的徐站长,他找你有点事, 你不用担心,有我在这里,没人敢乱来。” 高央得到徐未东的示意,兴致勃勃的问,“王副处长,我们今天是来找你的大儿子秦舒立,请他出来吧?” 梁信插话道,“高队长,王副处长的大儿子才多大?你们找他干嘛?” 高央得意洋洋的说,“根据我们的调查,秦舒立这段时间一直不在家,我们怀疑他和津门码头的爆炸案有关。” 王月舒脸色一变,惊声质问道:“高队长,我大儿子才10岁,他能做什么? 你要扣帽子,也找个合理一点的理由吧?” “说这些没用,只要你能把他叫出来,我们转身就走。 我手里有证人可以证明,这些天塌都不在家属院,消失的时间正好和北平到津门吻合。” 高央说完,叫手下带过来一个妇人,这人就是当初和秦舒平兄妹吵架的女人。 第83章 秦舒立出现的很突然 当初陈济成让梁信解决了吃里扒外的24团和26团的团长, 这个女人的丈夫从营长降为副营长,从此就把王月舒恨在心里, 没事的时候,就会观察王月舒家的情况。 高央让手下调查王月舒,正好遇到这个女人,保密局手段多的是,而且还给钱,这女人转头就把王月舒卖了个干净。 “我可以作证,这段时间她的大儿子都不在家, 以前她的双胞胎孩子在下面玩,她大儿子都会出来看看,这段时间一次都没看到。” 女人脸色有些红,明显兴奋过度,就是因为王月舒,他男人才降职,这仇今天终于可以报了。 陈济成和梁信都变了脸色,他们不相信徐未东的话, 秦舒立这孩子,他们都见过,笑起来阳光灿烂,对家人关爱有加,是个好儿子,好哥哥, 而且他才这点大,怎么可能牵扯到200公里津门的爆炸案,这不是无理取闹嘛。 两人对视一眼,都认为是保密局的阴谋,想从秦舒立身上攀咬警备司令部。 高央不等陈济成和梁信说话,直接催促道:“王副处长,你没话说了吧? 如果你不能现在把人叫出来,我们可就自己进去搜了。” 王月舒脸色阴沉,她没想到家属院里居然有内鬼,这种人以后怎么不死呢? 梁信往前跨了一步,挡在高央面前,“高队长,这里是警备司令部的家属院,就算是搜查,也应该是我们的人动手。” 徐未东盯着梁信,语气不善的说,“梁副官,这是我们保密局的事,请你不要干扰我们工作。” 说完,还把北平行辕的文件晃了晃。 徐未东难道不知道攀咬小孩子是什么结果吗? 就算这孩子真不在家,他把人抓起来又能找到什么情报? 所以徐未东早就做好了准备,只要高央带人进去搜查,就能把早就准备好的证据放进王月舒家, 这样一来,王月舒就是地下党份子,谁也不敢保她。 王月舒一倒,她手里掌握的警备司令部产业就会被总务处高天扩接手, 有了这份产业,保密局就能和扬子公司合作捞钱。 梁信看了陈济成一眼,随即拿出手枪,厉声说道:“这里是警备司令部家属院,任何搜查都得我们自己来。” 高央急了,老子还没动枪,你先不耐烦了,他掏出手枪指着梁信,“今天必须让我们进去搜查。” “嘭。” 一声枪响,高央看着脑袋旁边冒烟的枪口,左手在脑袋上上下摸摸,确认没有被子弹打中, 然后怒火冲天的盯着梁信,“糙泥马,老子弄死你。” 梁信似笑非笑,“你在骂一句试试?” 枪声一响,周围的警卫营士兵都围了上来。 同时,空间的正房里“咚!”的一声响,秦舒立从床上被晃到地上, 他揉了揉眼睛,摸着后脑勺站起身,空间震荡,外面放牧区的渗漏乱成一团, 还好两条大狼狗管理不错,很快就把牲口赶回原地。 秦舒立心里一紧,家里出事了,他闪身就出了空间,来到家属院自己的房间里。 外面的争吵还在继续,秦舒立听了一会,差不多明白了大概, 他换好身上的衣服,穿着睡衣打开了房间门。 “娘,出什么事了吗?” 秦舒立声音有些虚弱的问。 王月舒豁然转身,她背对众人,眼睛瞪的溜圆,10来天不见人影的儿子,突然出现在家里,她差点以为出现了幻觉。 秦舒平和秦舒凡从自己房间里跑出来,抱住秦舒立, 秦舒平抢先开口,“大哥,大哥,你身体好些了吗?” 秦舒凡不甘示弱,“大哥,要不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外面太吵。” 王月舒走过去,“儿子,赶紧回去休息,外面有我处理。” “娘,我刚才听到枪声,是不是有人找麻烦?” 王月舒笑着说,“没事,你梁叔叔看到野狗要进来,开枪打狗呢。” 徐未东和高央瞪着王月舒,恨不得直接把她抓走。 陈济成和梁信看着徐未东和高央,梁信戏谑道:“高队长,你的线人好像不太行啊,这不是一直在家吗?” 徐未东恨恨的瞪了高央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高央看着作证的妇人,恨不得生剖了她,那女人看到秦舒立像是看见了鬼, 怎么可能有人10多天都不出门,也没有听说这孩子生病啊。 这时候,妇人的丈夫突然冲了出来,一巴掌呼在妇人脸上,厉声骂道, “长舌妇,整天不干正事,就知道东家长西里短,老子打死你。” 妇人被打的满地乱滚,众人冷眼看着都不吭声。 几分钟后,陈济成才说话,“梁副官,让人把他们扔出家属院,警备司令部不需要吃里扒外的东西。” 梁信挥手让罗森带人处理,扔出去就完了,怎么可能? 这世界上以后再也不会有他们的任何消息, 这里是警备司令部,都是战场上下来的狠角色,又不是善男信女,吃斋念佛。 罗森把人带走后,陈济成展颜笑道,“徐站长,王处长的孩子好好的在家养病,你总不能说他有嫌疑吧?” 徐未东看到秦舒立后,脸色一直不好,他兴致勃勃的来到警备司令部,搞了半天,居然连王月舒家大门都进不去。 不过,他还想最后挣扎一下,“陈司令,我们有北平行辕的文件,既然来了,总要搜查一下吧, 不然回去以后,怎么和北平行辕交代?” 陈济成一点面子都不给,戴春风在的时候,保密局确实很厉害, 但是现在是郑宜民当局长,陈济成这些手握重兵的人,根本不给面子。 “你怕没交代?要不我给你交代一下?”陈济成的手扶着腰间的手枪。 “不用,不用。”徐未东心里一跳,警备司令部1万多人,真要找他麻烦,他也扛不住。 “回去。” 保密局的的人兴冲冲的来,无精打采的走。 王月舒说道:“司令、梁副官,进屋里坐。” 陈济成摆摆手说道:“不用,孩子们肯定受了惊吓,你先去安抚他们,今天晚上带孩子去我家。” 第84章 王群友到津门 王月舒把人全部送走后,先把秦舒平兄妹送到自己房间,然后走进秦舒立房间,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舒立讪笑道:“娘,你别问,我也不会说, 如果以后我不在家,你就在我门上敲两下,多叫两声就行。” 王月舒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大儿子,把秦舒立看的很不自在, “娘,要不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月舒低头想了想,“我也不太清楚,既然你回来了,晚上去四合院给上级发个电报, 把北平这段时间的情况做个汇报,顺便问问怎么回事。” “行。”秦舒立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站起身出去找秦舒平兄妹, 这10来天三兄妹都没见面,说起来还怪想念的。 王月舒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对面双胞胎房间里的嬉笑声,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大儿子不在家,她总会担心。 回到保密局办公大楼的徐未东把高央骂的狗血淋头, “糙泥马,你不是说她儿子不在家吗?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老子也是信了你的邪,怎么会让你负责这次的情报工作?” 高央两颊通红,这是刚才在轿车上被徐未东打的,他低着头羞愧的说, “站长,这次是我的失误,我向你保证下次一定十万分的小心,不拿到他们的把柄决不动手。” “还特么的有下次?”徐未东见沙发上的副站长朱云憋着笑,心中的火更旺, “这次得罪了警备司令部,以后我们出门都要注意别被打了黑枪,你还想下次?” 朱云听到这里突然插话,“站长,警备司令部的担子没这么大吧?” “呵,”徐未东冷笑,“你们不了解陈济成,这人现在做了北平警备司令,整天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像个好好先生, 当初抗战的时候,他亲自带兵抢兄弟部队的后勤物资, 要不是现在的北平行辕李主任力保,说不定早上了军事法庭,他能是忍气吞声的主?” 朱云皱着眉头,“站长,这样一来,我们在北平城的活动肯定会受到限制,这样下去可不行。” “不急。”徐未东坐到朱云对面的沙发上,点了根烟说, “我原想通过王月舒找到陈济成的把柄,然后联合警备司令部副司令刘云,架空陈济成, 然后和扬子公司北平分公司合作,怎么也得在北平城里捞一笔。 现在看来只能和扬子公司直接合作,把警备司令部拿下。” “一定要拿下。”朱云点头认同,这特么的不拿下,哪天被打黑枪都不知道。 津门机场,扬子公司副总经理王群友走下飞机,孔元、田镇华、王敏和吴敬中全部来接机。 “欢迎王经理来到津门。”孔元快走两步,伸出手热情的说。 王群友没有伸手,脸色平静的把几人看了一圈,“直接去公司。” 说完独自坐上提前准备的小车。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来者不善啊,随即坐上自己的车。 半个小时后,扬子公司津门分公司办公大楼会议室, 王群友坐在主位,眼神阴沉的看着下面的人, “各位,谁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把津门的大好形势,搞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孔元诚惶诚恐的站起身,看都不敢看王群友,低声说道: “王总经理,我们经过商量后,一致认为这是地下党的一次袭击, 目的是为了扰乱国府正常的商业活动,阻断军费的筹集,进而为接下来的谈判施加压力。” 王群友不置可否,直接问道:“证据呢?” 田镇华为难的起身说道:“王总经理,我们警备司令部会同保密局和警察局多方调查, 可以证明,仓库区经理董建和警卫营长罗生则,加上车队队长吴兵三人都是地下党成员, 他们加上北平过来的幽灵组织一起,把物资头头转运到八路军在冀东北的根据地, 三人已经收监,同时抓捕的有142人。” 王群友冷冷一笑,“我不想听这些没用的话,我就想知道,物资在哪?能不能找回来?” 这次津门丢失的物资和码头爆炸造成的损失达到上亿美金,这个金额哪怕只是听一听都能让人头皮发麻, 要是找不回来,会议室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会议室陷入沉默,王群友挨个看过去,每个人都低着头不说话。 “这么说是找不回来了?” 孔元胆战心惊的说,“暂时找不回来,不过如果能安排部队把冀东北包围起来,说不定还有机会。” “包围冀东北?你特么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 王群友怒不可遏,“现在正是谈判的关键时刻,政府怎么可能出动军队?” 这些人不清楚,王群友却心里有数,现在国府正在到处调兵,抢占大城市和包围八路军主要根据地, 冀东北这样的小地方,压根就不在国府的考虑范围内,当然,主要是兵力不够。 “算了,我会向总公司汇报,接下来,你们要全力打击津门的地下党势力,绝不能再给他们搞破坏的机会, 至于你们的惩罚,等总公司决定吧。” 王群友火急火燎的跑到津门,结果就是这么个结果。 众人都松了口气,至少目前还是安全的,至于以后,就得看他们怎么操作了。 等了一会,王群友突然问道:“你们刚才说的幽灵是什么组织?” 孔元和田镇华等人心里一喜,就等着你问呢,他赶紧解释道: “幽灵原来小鬼子在的时候,就在北平城里出现过, 偷光了小鬼子的物资不算,还把小鬼子杀的不敢出门。” 王群友猛然起身,“这事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是,津门的事,和当年小鬼子遇到的事,是同一个组织做的?” 吴敬中起身,“王总经理,我联系过北平保密局,经过对比,这些作案手法非常相似,可能性很大。” “北平方面怎么说?” 吴敬中摇头,“他们也没有线索。” 徐未东就算有线索,也不可能告诉他,立功受奖的事,怎么可能说出去? 第85章 秦舒立发电报,暴露身份 王群友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道: “我明天一早,起身前往北平,你们绝对不能有丝毫懈怠,不仅要加快速度对码头进行修复工作, 更需全力以赴地打压津门地区的地下党组织势力。 此类事件,我绝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发生!”说完,他目光凌厉地扫视着在场众人。 “遵命!”众人齐声应和,声音整齐而响亮。 待王群友转身离去,他们方才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 这一次能否保住性命,关键全在于他此番前往北平,是否能够成功抓获那个如同幽灵一般神出鬼没的组织。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王月舒领着三个孩子去了陈济成家,陈凯带着怀孕的谢杏芳拉着双胞胎不松手, 陈济成和梁信带着王月舒在书房谈了很久才下来。 直到深夜十点,她们一行人才返回家属院。 当秦舒平兄妹俩进入梦乡之后,秦舒立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 轻手轻脚地拿起王月舒早已准备好的重要情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家属院。 深夜的北平大街上基本没有人,秦舒立小心避开警备司令部的巡逻队, 一路上,他绕了好几圈,主要是为了看看保密局的电波侦测车的位置。 等他赶到四合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11点,院子里有段时间没人,长了不少青草,门窗上也有些浮灰。 他小心走进正房,然后钻进地下室,拿出电台开始发报。 八路军边区政府,社会部秘书拿着刚接收到全是密电码的电报走进首长的办公室, “首长,刚刚接收到银狐的电报!” 还在埋头工作的首长放下笔,快速起身接过电报,然后拿出密码本开始翻译电报,嘴里说着话, “现在不是平常的联络时间,她为什么现在发报?” 十几分钟后,首长拿着翻译出来的电报看了起来,电报内容没什么奇怪,就是这段时间北平城的情报, 并且说了为什么会中断联系的原因,但是,这个发报的时间却有些问题。 首长思索片刻后,对秘书说道:“和我去一趟老首长办公室,带上警卫部队。” 秘书一惊,知道首长有重要的事,立刻转身联系警卫连长。 几分钟后,两个人在警卫连的保护下来来到老首长住的院子。 院里的房间还亮着灯,陈据得到首长同意后走进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不光是一间普通的土坯房,里面除了一张单人床,就是巨大的办公桌。 “首长,银狐发来电报。” 老首长放下笔,接过电报看完后,不解的问,“老陈,电报内容没有什么特殊,难道银狐有事?” 陈据先让两个秘书全部出去,这才指着电报上面的时间说, “老首长,电报上面说,银狐的电台由她儿子主管,这是我们早就知道的事, 但是你看时间,我记得半个月前银狐最后一次和我们联系,然后没过两天津门就出了事, 昨天晚上津门码头被炸,今天晚上银狐的联络变得正常,这会不会太巧合?” 老首长坐下点了支烟,沉思片刻说,“我记得平西根据地上报过一件事, 前两年根据地需要一批药品,最后是个小孩送过去的,而且还给他们找到一大批武器和弹药。 这个小孩应该是是银狐的孩子吧, 你说,他怎么就能找到那个鬼子仓库呢?” 陈据点了点头,“这位是我怀疑的原因,当地熟悉地形的八路军没有发现,反而是他发现,这事本身就不正常。” “这样看来,银狐的孩子很神秘啊!” “老首长,需要调查吗?” 中年人熄灭手中的香烟,“为什么要调查? 银狐的孩子做的事,都是在银狐的授意下进行的, 我们不能要东西的时候,啥也不管,东西拿到手,就开始调查别人吧?” “可是,他手里很可能有当初小鬼子遗留的东西,还有这次津门的物资。” 中年人摆了摆手说,“老陈,你想的太多,他在厉害,也只是个孩子,怎么可能办这么大的事, 就算有东西,我认为也不可能在他手里。 我们贸然调查,很可能让银狐和北平地下党的同志陷入危险之中。” 陈据深吸一口气,平复心里的情绪,老首长说的对,是他想的太多。 “这样吧,电报封存,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后也不要再提,我会向上面的首长汇报的。” 中年人一锤定音。 “好的!”陈据接过电报,转身离开。 秦舒立不知道,只是发了份电报,居然把自己暴露了。 这会他已经通过空间,回到了家属院,王月舒第二次看到秦舒立从自己房间出来,依然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娘,时候不早了,您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哦,你也去睡觉吧!”王月舒木愣愣的说话,直到秦舒立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她才回过神来, 好在她也是做过鬼的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接受。 第二天中午,王群友在津门警备司令部安排的军队保护下赶到北平。 他第一个要见的当然是北平行辕李主任,别管双方熟不熟悉, 扬子公司在北平做生意,自然要拜访一下华北的最高长官。 等他从北平行辕出来后,扬子公司北平分公司经理孔德循说道: “王总经理,保密局徐未东和朱云在峨嵋酒家请你吃午饭。” 王群友点了点头,走进轿车坐下,徐未东和朱云都是扬子公司安排到北平的, 目的就是为了拿下警备司令部,撤离掌控北平城,可惜两人来了一段时间,半点进展都没有。 半个小时后,车队来到峨嵋酒家,徐未东和朱云带着人等在外面。 “王总经理,好久不见。”徐未东和朱云满脸带笑的伸手说道。 “进去再说。”王群友两手放在身后,面无表情。 徐未东和朱云有些尴尬的把手收回来,侧身说道:“王总经理请,孔经理请。” 这两人都是财神爷,必须要伺候好,这关系到他们的钱袋子。 第86章 王群友计划架空陈济成 保密局会客厅,王群友坐在主位上,盯着眼前的茶杯不说话, 徐未东和朱云在下首正襟危坐,感觉气氛不太对,也不敢吭声。 等到两人鬓角流汗,坐立不安的时候,王群友才出声问道: “你们来北平之前,都去拜访过大公子,当时你们说,一定能把警备司令部拿下,将整个北平市场全部抓在手里, 但是现在看来,你们都是光说打话的废物。” 徐未东和朱云正想说话,王群友摆手阻止,继续说道: “现在的北平市场,不光看不到扬子公司的货物,反而是本土商人抢占市场,而你们,却什么都没有做。” 王群友指着两人骂道:“就你们这样的废物,怎么好意思向大公子要钱?” 徐未东急了再让王群友说下去,他的站长位置都可能不保,他赶紧解释, “王总经理,我们做了很多调查,打算从警备司令部总务处的副处长下手, 可是被陈济成拦了下来,否则这会我们已经联合副司令刘云,架空了陈济成。” 王群友嗤笑道:“我在北平行辕李主任那里已经听说过, 拿着北平行辕开出的证件都没把事办下来,你们都特么能干点什么事?” 徐未东和朱云吓得不说话,实在是王群友太过吓人,谁能想到他自诩文化人,居然会骂人,可见心里的愤怒。 会客厅里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徐未东小心翼翼的抬头,见王群友端起茶杯开始喝水,这才松了口气。 王群友放下茶杯后,问道:“现在津门的货物暂时过不来,北平商人越来越活跃, 必须把他们的积极性打掉,否则以后要花费很多精力和时间,你们有没有什么计划?” 徐未东立刻说道:“我认为还是应该从警备司令部身上找问题, 这次北平市场争夺,就是警备司令部总务处的副处长主导, 只要拿下她,这些商人就群龙无首,我们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朱云跟着点头,有徐未东顶在前面,他等着分钱就行, 当然,要是最后没他的份,他肯定不干,成事他不行,坏事他精通的很。 王群友不屑的看着徐未东,“你们这些当特务的人,就是小家子气, 自下而上固然可以成事,但是自上而下却能事半功倍。 去帮我把警备司令部副司令刘云和北平行辕秘书处白源请出来,就说扬子公司找他们做笔生意。” 徐未东有些不解,刘云想当警备司令很正常, 但是北平行辕李主任可是陈济成的老上级,双方关系非常好,白源一个秘书能做什么? 王群友没有解释,只是让徐未东定位置。 当天下午5点半,北平知味楼三楼包间,王群友坐在主位,左右坐着刘云和白源, 下首陪酒的是孔德循、徐未东和朱云、以及警察局长史大成。 王群友指着桌上的菜肴介绍道,“知味楼是北平名楼中唯一一个做姑苏口味的酒楼, 王某刚来北平,对北方菜肴不太熟悉,所以请刘司令和白秘书过来,多有怠慢,还请不要见怪。” 刘云长的五大三粗,脑袋上一根毛都没有,脑门在灯光下反着光, 他大手一挥,毫不在意的说,“王老板刚来北平,就请我刘某人吃饭,那是看的起我,怎么会怠慢呢?” 白源更是受宠若惊,“王老板太客气。” 谁也不敢小看王群友,他是晋省人,和现在的财政部长光屁股长大, 以前都是在财政部做事,今年才进扬子公司,开始跟着孔家大公子做事。 王群友哈哈一笑,“既然二位肯来,必然是有想法的人,我这人习惯开门见山, 扬子公司在华北的发展遇到了困难,尤其是北平城,所以我想帮助刘司令拿下警备司令部,不知道刘司令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刘云摸着没毛的脑袋,兴奋的头皮发红,很大程度上来说,王群友就代表大公子, 有他支持,区区北平警备司令部,根本不在话下。 “不过,陈济成这个老狐狸是李主任的心腹,要想彻底拿下他,可不容易。” 面对刘云的顾虑,王群友直接说道:“我们可以找架空,后面再找机会嘛。” “可以。”刘云直接说道:“警备司令部下辖6个团,我手里有两个团,其他四个团长需要王老板出点力, 我保证,只要我当上警备司令,整个北平市场全部给扬子公司开放,任何人想阻拦,全部抓进警备司令部的大牢。” 刘云手里抓着三个团,也就是一半兵力都在他手里, 不过前段时间24团的团长被陈济成拿下。换成了他的人,搞得刘云这段时间很郁闷。 王群友听到刘云斩钉截铁地给出了保证之后,缓缓扭过头去, 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白源身上,然后面带微笑地说道:“白秘书啊,这件事情还得仰仗您多出点儿力。” 白源听闻此言,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惊愕之色,他连忙摆手回应道: “王老板,您可真是太抬举我啦! 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而已,能力有限,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实在是不多。” 然而,王群友却不以为意地轻轻摇了摇头,依旧笑容满面、语气和蔼宽慰着白源: “哈哈,白秘书过谦了,其实并不需要您做太多复杂的工作。 假如哪天咱们收到了来自警备司令部的公文,您只需要提前把它呈送上去就行了。 至于具体是哪一方面的公文嘛,等到时候我自然会及时提醒您的,不必担心。” 听到这里,白源稍微松了一口气,随即爽快地点头应承下来:“没问题!一切听从王老板的安排。” 这时,只见王群友满意地端起面前的酒杯,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慷慨激昂地高声说道: “诸位,扬子公司在北平这边的生意发展,离不开大家伙儿齐心协力的帮忙和支持啊! 只要扬子公司在华北地区的业务能够蒸蒸日上、越办越好,那么在座的每一位都必定会跟着受益无穷,前景一片光明! 来来来,让我们共同举杯,为美好的未来干杯!”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响应,齐声高呼:“干杯!”一时间,宴会厅里觥筹交错,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徐未东举起酒杯,心里却想着昨天在警备司令部的耻辱。 第87章 秦舒立半夜行动 等陈济成被架空,刘云掌控警备司令部以后,他一定要让梁信和王月舒等人看看, 整个北平城,到底谁说了算? 酒过三巡,刘云明显过于兴奋,他拍着旁边的徐未东说, “未东老弟,昨天你在警备司令部家属院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可惜警备司令部是陈济成这个老家伙的地盘,老哥我帮不上忙。” 徐未东心里冷笑,帮不上忙是你个狗日的自己废物, 手下两个团的兵力,平时屁大点事都不敢出头,谁特么会把你放在眼里? 这次要不是王群友做东,徐未东正眼都不看刘云一下。 不过,心里再看不上,嘴里也的夸着,谁叫刘云是目前最关键的人物呢? “刘司令,以后警备司令部就是你当家做主,我们保密局有行动的时候,你可得多出点力才行。” 徐未东端起酒杯,放低姿态说道。 刘云看着徐未东的酒杯比他的低一点,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以前戴春风还活着的时候,军统出门办事都是趾高气昂的,什么时候会把他这样的副司令放在眼里。 今天,堂堂北平保密局少将站长居然自觉的低他一头,这感觉真爽。 刘云故意将酒杯抬高一点,和徐未东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润了一嘴唇,就把酒杯放下。 徐未东看到刘云的酒一点没少,心里的怒火又升高了几分。 偏偏刘云还拍着他的肩膀,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老弟啊,以后做事不要太冲动,要是像昨天那样,早晚会出事的。” 徐未东放在桌下的手握紧了拳头,要不是见王群友还在,他真想给刘云两拳。 晚上8点,警备司令部家属院,一家人吃过晚饭,王月舒带着秦舒平和秦舒凡散步回来, 秦舒立帮着把两个孩子洗漱完毕,送到他们的卧室,然后回到自己房间。 他换上深色衣服,遮挡好自己的脸,从窗口翻了出去。 昨天晚上要发电报没时间,今天晚上他要去保密局走一趟。 秦舒立本就不是个大气的人,尤其是和家人相关。 保密局的人死了没多久,刚上任的特务就盯上他家,不杀就着干嘛? 宴席结束,孔德循带着王群友离开,其他人也各回各家。 朱云有些醉意,也准备回去,突然被徐未东叫住,两人来到轿车里, “老朱,刚才酒桌上刘云的表现你看到没有?” 朱云醉醺醺的说,“刘云有问题?” “刘云这人脑子不够用,还没坐上警备司令,就不把我们保密局放在眼里, 真等他上位,我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现在的朱云为了钱,和徐未东算是站在一方,所以他皱眉说, “老徐,你打算怎么做?这可是王老板的计划,我们暂时拿刘云也没有办法。” “呵!”徐未东嗤笑道:“没有刘云,可以有张云、李云, 我们保密局做的就是阴暗事,陈济成背后把柄不好找, 难道刘云还不好找吗?现在就回办公室,仔细研究一下,一定要找到刘云的把柄, 不把这事办好,老子今天晚上睡不着。” 驾驶位上的高央转头说,“站长,刘云这人小辫子多的是,回去一找就能找出来, 要不我送你回家休息吧,明天再说!” “就今晚,就现在!回去!”徐未东斩钉截铁的说,同时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肩膀,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刘云的气息。 高央听到徐未东的怒吼,身体一颤,立刻发动汽车往保密局方向驶去。 20分钟后,一行人回到保密局,上楼的时候,徐未东扭头问道: “甘青去哪了?” 朱云也有些奇怪,甘青作为徐未东的心腹秘书,一直寸步不离,今天怎么没看到。 高央跟在后面,低着头说,“站长,你忘了, 中午的时候你说,甘秘书这人太正直,不适合与王老板见面,所以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徐未东一拍脑门,“特么的,被刘云气糊涂了,你去叫值班室的工作人员,去档案室调取刘云的资料。” “是!”高央走向另外一个方向,徐未东和朱云扭头走进会议室。 两人坐在会议室的沙发上抽着烟,窗外,秦舒立像壁虎一样趴在墙上,听着两人的对话。 不一会,高央拿着一个文件袋走进来,“站长,朱副站长,这里面是我们调查的一些关于刘云的情况。” 徐未东打开一看,不满的说,“怎么就这点?北平保密局站长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高央解释道:“站长,这些资料是我们来了以后,手下的兄弟们调查出来的, 以前的资料随着上次保密局事件,都被人偷走了。” “啪!”徐未东把档案袋摔在桌上,“这点东西够干嘛? 高央,从明天开始你亲自带队,一定要把刘云私底下所有事打探清楚, 而且速度要快,万一他提前架空了陈济成,我们会很被动。” 窗外的秦舒立心里一动,这是要对警备司令部下手啊。 朱云也说道:“我听说王老板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我明白,最多两天,我一定会把刘云底裤颜色查出来。” 高央说完准备出去,秦舒立突然破窗而入,玻璃破碎的声音引起三人的警觉, 高央正好面向窗户,他厉声喝道:“你是谁?”说完还想掏枪。 秦舒立压根不给他们机会,他把速度提到最高,三人只感觉一阵狂风刮过,等他们回过神来,周围已经换了环境。 “这是……?”徐未东看着陌生的草地和牛羊,瞪圆了眼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高央警惕的看着周围,最后把目光放在秦舒立身上, 他掏出手枪,打开保险,脸色阴晴不定的问,“你到底是谁?这是哪里?” 两条狼犬突然冲出去,一口把高央拿枪的手腕咬断。 “啊~~!” 高央看着自己的断臂,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周围正在吃草的牲口被吓了一跳,全都远离这三人,躲到草场的边缘。 第88章 吓死人的审讯 那一群牛羊紧紧地拥挤在一起,仿佛想要互相依靠来获得一丝安全感。 而鸡鸭则惊恐万分地躲藏在牛羊们庞大身躯之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好似寒风中的落叶般无助。 最上方的老母鸡更是用自己的翅膀紧紧捂住脑袋,似乎这样就能将恐惧隔绝在外。 即便是它的同类在面临死亡之时,叫声也没有如此凄惨过。 徐未东和朱云两人面面相觑,因为他们都没有带枪。 两人注意到不远处高央掉落的手枪,于是不约而同地弯腰,准备捡起那把能救命的武器。 然而,还没等他们靠近,站在不远处的秦舒立只是轻轻一招手,那把手枪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迅速飞到了他的手中。 与此同时,那只断手缓缓地沉入草地之中,仿佛被这片土地所吞噬。 眨眼之间,断手就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你到底是谁?\" 面对眼前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人物,徐未东、朱云和高央,第三次齐声发出质问。 置身于陌生的环境里,面对着同样陌生的人,常年行走在阴暗角落的他们,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秦舒立缓缓拉下了遮住面容的面巾,显露出其真实面目。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令人胆寒的笑容说道:\"很明显,我是你们绝对招惹不起的人!\" 徐未东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口中喃喃自语道:\"是你......怎么会是你!\" 原本一直痛苦哀嚎着的高央,此时也骤然止住了哭声, 目光如同钉子一般死死地钉在了秦舒立身上,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你这家伙真的大有问题!\" 朱云站在徐未东侧后方,低声询问,“这谁啊?” 徐未东咬牙道,“警备司令部总务处副处长王月舒的大儿子秦舒立。” “他…他就是你们昨天要抓的人?”朱云指着秦舒立,有些惊慌的问。 “不错,我就是你们要抓的人,我不明白,王蒲和整个保密局100多人的死,都没让你们长点教训,居然还找我麻烦, 谁能说一说,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朱云看着秦舒立手里的枪,还有他身上两条1米多高的狼犬,连声解释, “秦小兄弟,这事和我没有关系,全是徐站长……不是,徐未东一个人做的, 我全程都不清楚,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秦舒立扭头看向徐未东,“徐站长,要不你来说一说。” “我说什么?”徐未东度过了刚才的慌乱,这会已经平静下来,不紧不慢的说道。 远处的牛羊和鸡鸭都用看勇士一样的眼神看着徐未东, 它们的同类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那个魔头收割, 为什么这个怪物不听话,难道他不怕死吗? 秦舒立笑笑,“希望待会你还能这么嘴硬。” 他看着半跪在地上的高央问道:“你呢?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想杀我就动手,老子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高央捂着断臂,面色狰狞的吼道。 秦舒立缓步上前,来到高央面前蹲下,顺手拔起一根小草, “我听说小草的生命力非常顽强,正好找你试一试。” 秦舒立把小草按在高央的断臂上,根须刚刚接触高央的血肉,就开始快速繁殖, 无数的根须像被狂风吹乱的头发一样,剧烈的晃动,并且快速缠住高央的断臂, 根须顺着流血的伤口钻进血管里,一直往肩膀延伸, 嫩芽钻破高央的皮肤和衣服,不到两分钟就将整条手臂染成绿色。 高央的硬气只坚持了三秒钟,后面的一分多钟,他疼的死去活来, 昏迷了至少三次,又被疼醒,他只能在草地上不断翻滚, 刚开始还能哀嚎两声,到最后连叫的力气都没有。 远处的牲口吓的全身颤抖,全都把脑袋藏起来, 刚刚还坐的好好的鸡鸭,全被晃到地上。 朱云早被这一幕吓傻掉,整个人跪在地上,眼泪、鼻涕和口水一起往下流, 他不断的磕头,嘴里说着,放过我,放过我吧。 徐未东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实在是高央的惨状太过惊悚, 他是最早加入力行社的人,不知道看过多少残暴的审讯,尤其是电刑真能让人痛不欲生。 可是那些审讯和眼前看到的这一幕比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 一棵小小的青草,居然能寄生在人身上,真特么吓死个人。 两分钟后,秦舒立取下小草,刚才还像妖物一样的草,在他手里又恢复成普通的模样。 “感觉怎么样?” 高央嘴角扯动,到底没说出一个字,短短两分钟,他半条命都没了,说话实在太费劲。 秦舒立也没想到,这玩意儿威力这么大,他只能挥手引来一滴灵泉水,给高央喂下去。 高央感觉仙露入体,刚才的疼痛像是幻觉一样,没等他回神, 秦舒立就冷声说道,“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你特么的一脸享受是什么意思?” 高央这才看到秦舒立,身体忍不住一颤,声音有些发抖的说,“我真的….真的不清楚, 这些事都是徐未东安排的,我只负责调查和抓人。” 徐未东见躲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说,“不错,确实是我,但是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嘭、嘭!”两声枪响,高央和朱云眉头中弹,无力的倒在地上,然后缓缓沉入地下。 很快草地恢复正常,就像两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徐未东眼睁睁的看着叫人死亡,然后消失,惊声问道:“这就这样把人杀了,你这个刽子手。” “呵。”秦舒立冷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你不觉得讽刺吗?” 他指着两人消失的地方说,“我杀的都是该杀的人,而且还让他们入土为安, 不像你们,把人折磨完了以后,直接扔到乱坟岗,让野狗啃食,最后落的个曝尸荒野,尸骨无存。 和你们这些狗特务比起来,老子就是大善人!” 第89章 徐未东开口 徐未东听着秦舒立的话,看着他轻描淡写的解决两个大活人,心里直发寒, 他从金月姬嘴里听说秦舒立以后,虽然也觉得可能有问题, 但是最多只认为,他是个小小的交通员,给地下党或者幽灵组织送送情报,放放哨。 谁能想到,这个小年轻居然说杀人就杀人,还面不改色。 “随便你怎么说,想让我说出是谁告诉我的,绝对不可能。” 秦舒立不在意的笑笑,“看来背后确实有人怀疑我, 没有关系,你会求着我告诉我的!” 徐未东没想到只是短短一句话,也会让人抓住尾巴,索性闭嘴。 秦舒立走到徐未东面前,一脚把人踹倒,挥手引来青草扔进徐未东嘴里, 青草的根须顺着他的嘴开始往里钻,很快就到达内脏, 根须扎进身体,开始吸收徐未东内脏的养分,露在外面的小草越发翠绿。 徐未东张着嘴,发出“赫赫”的声音,全身不断颤抖,汗水顺着衣服掉在地上, 他用双手伸进嘴里把青草拔掉,希望能把根须拉出来,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断掉的青草很快又长了起来, 他越是拔得快,身体越疼,到最后只能在草地上不断打滚,直到最后昏死过去。 秦舒立挥手把青草拔下来,同样扔了一滴灵泉进去。 徐未东幽幽醒来,秦舒立手里拿着青草,笑着问道:“怎么样,还要在继续吗? 徐未东眼泪鼻涕全都往下流,嘴里呢喃道:“杀了我,杀了我啊!” 秦舒立脸色一冷,再次把青草扔过去,徐未东赶忙捂住嘴,闷声闷气的说,“等一下,我说,我全说。” “早这样多好,贱皮子!” 徐未东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虚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壮志雄心的来到北平,本以为是他事业的巅峰,谁知道是他人生的最后一站。 “让我调查你的是,南锣鼓巷95号院,后院的金月姬,是她说你有问题。” “金月姬?”秦舒立想了想才知道说的是谁,“你怎么会认识她?那个女人到底什么身份?” 徐未东知无不言,只求快点死,刚才的折磨他再也不想经历, “她是国府最早的特务人员之一,多年来一直周旋在国府高官之间,后来年纪太大,开始转型做起了教官, 她训练出现的特务数不胜数,到现在她手里还有一支不属于北平保密局的情报小组。” “这就奇怪了,她这么厉害,为什么会跑到四合院来,找我家的麻烦?” 秦舒立百思不得其解。 “呵呵,”徐未东发出神经性的笑声,“因为她唯一的儿子死啦,还和你母亲有关。” 秦舒立来了兴趣,“哦,她儿子是谁?” “你应该认识,他就是原来的伪警察厅长,后来的北平警察局长钱进。” 徐未东刚开始也不知道,后来经过多方调查才明白, 当然也可能是钱进已经死了,金月姬也退出了保密局,保密方面没有做的太好。 秦舒立满脑袋问号,“卧槽,原来是这样,可是她不是资格很老吗,为什么不给她儿子找个好行当?” “你以为这么多年,金月姬就没有仇人?想她死的人数不胜数, 钱进如果不隐姓埋名,根本活不到这么大。” 秦舒立若有所思,“钱进?金钱?这么说儿子还是跟着金月姬的姓。” “当然,特工交际花,天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只能跟着她姓。” 秦舒立问完了,最后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徐未东缓慢坐起身,看着秦舒立说,“我知道国府早晚会败,我的家人都在金陵,希望你能放过他们, 我们三人死了以后,多少还能拿点抚恤金,也算是最后给家人一点安慰吧。” “嘭!”秦舒立果断开枪,遗言都说完了,那就麻溜的走。 等徐未东的尸体被草地吞噬以后,秦舒立对两条狼犬说道: “赶紧把那些胆小鬼分开,要是光吃不长肉,就全部杀掉。” 不等狼犬跑过去,拿着牛羊和鸡鸭瞬间分开,回到自己的区域,老老实实的吃着草。 “不错,都很乖,多吃点,多长肉哈!” 说完,秦舒立闪身回了家属院,没有办法,外面保密局到处都是特务,他只要出去就会被发现, 专业做事的人,从来不浪! 躺在床上的秦舒立怎么也睡不着,他坐起身来, 不行,不能等,早上天一亮,徐未东等人失踪的消息就会传出去, 虽然普通人不知道,但是金月姬肯定会知道,这个老狐狸多半要跑, 原本想留到明天晚上才动手,看来今晚就要解决。 秦舒立想到这里,穿好衣服又翻窗跑了出去。 保密局会议室,值班警卫队长看着破烂的窗户,在会议室中疑惑不解的来回走动, 真特么的见了鬼,明明看到站长和副站长等人回来, 现在却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他们张不开集体跳楼了? 可是楼下面也没有找到尸体,连一滴血都没有。 “队长,咋办?” “我哪知道,封锁现场,我马上给甘秘书和总务科钱科长打电话。 钱总来在王蒲时期就一直在,这次徐未东又失踪,还是需要他来主持大局。 保密局封锁办公大楼的时候,秦舒立也来到了南锣鼓巷95号院, 他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绕到四合院背后,靠近后罩房,金月姬就住在后罩房的中间。 秦舒立观察四周,没有发现异常情况,然后才摸到后罩房墙根下,耳朵贴着墙壁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房间里只有一个呼吸声,听上去气息短促,比成年人更快,应该就是金月姬。 但是,他发现墙上居然有孔,这事就不正常,秦舒立向左移动两米,弯腰看去, 一个不起眼的小孔被东西挡住,正常人还真不注意。 秦舒立冷笑,老东西住最后面,应该就是为了和手下的情报小组传递情报, 这特么多方便,双方不用见面,任何人站在墙根下,一般人都不会在意。 第90章 金月姬的防备 秦舒立没有把小孔上面的东西抠下来,反正以后也用不上。 他绕到四合院侧方,翻进了东跨院,这里面的房子基本都废弃了,可能房东也没有钱修吧。 他站在东跨院月亮门前,仔细倾听后院的动静,等了一会后,确认都睡觉了,才走进后院,站在金月姬的正房大门前。 秦舒立发动空间能力,门上的木制插销被无声切断,地面的铁蒺藜被收进空间。 老东西还挺谨慎,铁蒺藜只有鸽子蛋大小,上面有四根尖刺, 随便扔到地上,总有一根尖刺朝上,是古代打仗用的东西。 不过,这些铁蒺藜应该是特意打造,上面还泛着极其微弱的蓝光,明显侵了毒。 任何人大晚上偷摸进来把插销弄断,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哪怕会注意脚下,也不太可能看的见。 只要踩中这东西,几乎没有人忍住疼痛,但凡发出一点动静,卧室里的金月姬就会苏醒。 不要怀疑一个老特务的警觉! 秦舒立把空间打开,仔细扫描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面对这种老特务,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对那些阴毒的玩意儿不太了解。 正房的东边就是金月姬的卧室,房间门没有从里面锁上,但是,房门背后有个特殊装置, 只要有人暴力推开房门,就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同时,房门对面的靠墙的位置还有一具小型的弩, 房门一开,弩就会发射,根本不给开门人反应时间。 同时,他还在金月姬睡觉的炕下面,发现一个地道。 秦舒立站在卧室门口,轻轻吐了一口气,狗日的太精明了, 这一重重机关,普通人根本过不来,就算躲过了大门口的铁蒺藜,进卧室的时候也会被射死, 什么都躲过了,她还会从地道逃生。 秦舒立先切断了房门连接对面暗弩的线,然后提起速度推开房间冲了进去。 “吱吱……。” 房门打开发出刺耳的声响,金月姬眼睛都没睁开,身体就往靠墙的地方滚过去。 还好秦舒立速度够快,就在她要掉进炕洞的时候,秦舒立手搭在她的脑袋上,把人收进了空间。 突然的空间变幻让金月姬没回过神,她在草地上滚了两圈,感觉不对劲,这才睁开眼睛。 混浊的眼神中透着诡异,她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发现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环境,然后就看到了秦舒立。 “是你!” “是我,老家伙藏的够深的。”秦舒立对金月姬眼神中的阴狠很满意,这才是反派该有的眼神。 金月姬站起身,自顾自的整理身上的衣服,暗中提高的戒备,脸上却浮现一抹苦笑, 当她抬头的时候,眼神中的狠厉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不解, “小秦,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来找我干嘛?” 秦舒立哈哈一笑,老东西是真能装,都这会了,她还要演戏, “老东西,我既然来找你,自然什么都知道, 对了,提醒你一下,徐未东就埋在你脚下。” 金月姬低头看着青青草地,哪里有徐未东的影子, 不过,既然秦舒立提了这个人,想来她的身份也藏不住。 她抬起头,眼神再次变换,从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变成一个久经战场的老特务, “我真没想到,这一切背后真的是你在搞鬼,你才多大?为什么能这么厉害呢?” “废什么话,我就想知道,你身后的情报小组有多少人,他们的隐藏身份, 你老实交代,我给你一个痛快,否则,徐未东尝试过的,我都给你来一遍。” 特么的! 金月舒暗骂,徐未东好歹是少将站长,居然把这么隐秘的事都说了,真特么是个废物。 “你想知道?”金月姬呵呵一笑,像个狡猾的狐狸, “我不会告诉你的,这个秘密我要带进坟墓里, 对了,我还要告诉你,我死以后,这个情报小组就会全力击杀王月舒和你们三兄妹。” 秦舒立咬牙,狗日的老特务就是比徐未东狡猾,他试探的问道: “你开玩笑吧?我没出现以前,你怎么能确定自己的死会和我有关?” “哈哈……。”金月姬开始笑,最后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她指着秦舒立咬牙切齿的说,“我怎么死不重要,但是我儿子不能白死, 虽然我一直没有找到杀他的凶手,但是我可以肯定和王月舒脱不了干系。 所以,只要我死,我身后的情报小组就会像附骨之蛆一样,紧紧咬住你们全家, 你们全家人这辈子都会活在被暗杀的阴影之下,晚上睡觉都得睁一只眼。” 金月姬面目狰狞,眼泪顺着眼角无声的往下流,牙龈因为太用力,不断往外冒血。 只要能给他儿子报仇,她死不足惜! 周围的牛羊和鸡鸭再次挤在草场的边缘,这个怪物比刚才的怪物还吓牲口, 最顶上的鸡用臂膀捂住屁股,肚子里的蛋还没孕育完成,差点给吓的早产, 要是下了软皮蛋,那个小怪物会不会提前送它去见同类? 秦舒立这会都变得不自信了,难道真有人不怕死? 他闪身回到金月姬的房间,把整个房间扫描了一遍,炕下地道里有箱子,梳妆台的夹层里有金条,枕头里还有信件,通通收走。 不一会他回到空间,把金月舒家找到的东西全部放在草地上,仔细检查所有东西,希望能找到有关情报小组的线索。 金月姬见秦舒立只用了几分钟,就把她隐藏起来的东西全部找出来,心里第一次出现恐慌的情绪, 这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她大半辈子遇到的最诡异的人。 “不要白费心思,这么重要的资料,只会存在我的脑子里, 你这么厉害,可以试试撬开我的嘴。” 秦舒立检查完所有东西,黄金、大洋不少,但是有价值的线索几乎没有, 他有些烦躁的把东西收走,然后眼神狠厉的盯着金月姬, “你真的什么都不说?” 金月舒沉默,甚至眼神还带着点挑衅,像是等不及被审讯一样。 第91章 金月姬亡 “好啊,军统最早的特务能活到现在,确实有些门道,那就看你能不能抗住我的手段?” 秦舒立抬脚向金月姬走去,准备让她尝尝青草的滋味。 金月姬眼神一变,抬起右手,准备击发手臂上的暗器。 秦舒立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反方向一折,“咔嚓”,金月姬手臂折断。 “啊~~……。” 金月姬一声惨叫,身体不由的歪到一边。 “老东西,还想暗算我,谁给你的勇气?” 金月舒嘿嘿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看上去增添了几分狰狞, “小杂种,有什么手段尽管用出来,老娘皱一下眉头,就是狗养的。” 秦舒立也动了真火,他也想看看四合院的老祖宗到底是个什么成色。 挥手间,青草入手,直接放在金月姬断掉的手腕伤口上。 “小杂种,拿根草吓唬谁呢?” 金月姬刚骂完,青草的根须就像遇到了遇到了养分一样,准确的找到血管,根须不断增生变长,往血肉里面钻。 “啊~……。” 金月姬发出一声惨叫,随即用左手去拔草,可是草断的越来,她感觉越疼,不一会,就疼晕了过去。 秦舒立引来一滴灵泉滴进老东西的嘴里,金月姬幽幽醒来, 不等她搞清楚状况,因为灵泉入体,青草更加狂躁,一股比刚才还要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 金月姬老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这还不算完,青草还在增生,手臂已经被青草覆盖,并且顺着肩膀向胸口蔓延。 金月姬被疼痛震醒,然后又晕过去,每到她坚持不住的时候,秦舒立就会给一滴灵泉,保证她不死。 五分钟过后,金月姬的上半身全部被覆盖,她的惨叫声却越来越响亮。 秦舒立暗想,别是灵泉给多了吧! 十分钟后,金月姬整个人已经完全被青草覆盖,那种撕裂灵魂的疼痛让她痛不欲生。 “杀……,杀……。” 秦舒立伸手捏住长的最高的青草,无数的根须快速收缩, 金月姬身体上的青草开始消失,直到最后一棵青草消失后,秦舒立把手里的草扔到地上, 金月姬全身冒血,身体下方全部被染红。 秦舒立居高临下,嘴角带着一抹邪笑,“现在能说了吗?” 金月姬全身颤抖,满口的牙齿因为咬的太用力,已经全部脱落, 她两眼无神的看着虚空,刚才的疼痛像幻觉一样,但是身体的疼痛和灵魂的撕裂是真实存在的, 那种脱离人类控制的折磨,她再也不想尝试。 “不要想着自杀,你应该清楚,我不让你死,再过30年你也死不了。” 金月姬耳边响起秦舒立的话,她等了很久才说道: “情报小组一共8个人,其中3人在政府部门,另外2人在军队里, 两个交通员负责他们和我的情报联系,每隔三天会送一次情报。 最近的一次是后天,他们的身份分别是……。” 秦舒立默默记住所有信息,然后问道:“最后一个人呢?” “最后一个人就在地道的那边,就在我的房子后面的四合院门房, 一旦我发生危险,他们帮助我脱离险境。 秦舒立脑门冒汗,他刚才还去地道里搜刮东西,要是把那边的人吵醒,跑出去通知其他人,这事就大了! 他赶紧闪身出了空间,从东跨院翻出去,摸进对面四合院。 门房就在四合院大门右边,以前是作为教书先生上课的地方。 他站在围墙边,听着房间里平稳的呼吸声,心里长松了口气, 还好,人还在! 秦舒立这次没有走大门,而且直接撞破窗户跳进房间, 不等里面的人起身,他已经冲过去把人带进了空间。 草地上,中年人看着金月姬的惨状,迅速跑过去,“大娘、大娘,你怎么样?” 金月姬手下这八个人,都是她收养的孤儿,包括钱进身边的张开泰也是, 这些人被精心培养,最后和她一起离开军统,到北平来帮她报仇。 金月姬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下,“大毛,我要死了,我恨啊!” 大毛抬头看着秦舒立,面色狰狞的吼道:“是你做的?” “啪。” 秦舒立一巴掌散过去,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还分不清大小王! 大毛左脸迅速红肿,顺带飞出去几颗牙齿,身体一软不省人事。 他看着金月姬问,“所有人全都说完了,没有剩下的吧?” “全部都说了,让我死吧!” 金月姬没有任何想法,遇到这种非人的怪物,还报个屁的仇。 秦舒立摸着下巴,想到聋老太太的老谋深算,他怎么那么不放心呢? 要不还是别杀了,直接留在空间里,每天给她来上一套血管疏通手术,预防老年痴呆? 就不信,她能藏住什么秘密! 金月姬仿佛感受到了秦舒立身上的恶念,激动之下,居然坐了起来, “我留下的后手已经全部告诉了你,至于其他秘密,你应该也不太感兴趣,还是让我去死吧。” 秦舒立感受到她的求死之心,知道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拿出手枪,送她一颗花生米,顺带把这个叫大毛的也送走。 秦舒立收拾完草地上的东西,没等他说话,牛羊和鸡鸭已经跑到自己的区域,老老实实的吃草。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吃着灵泉水浇灌出来的青草就是长的不一样。 被秦舒立打量的牲口腿脚发软,全都转过身去,用屁股对着他。 秦舒立想着金月姬的口供,天亮以前一定要把这7个人解决掉, 否则,一旦有意外情况发生,这些人就可能出逃。 秦舒立离开四合院,开始满城的找人,金月姬给的地址足够详细,他对北平城也足够了解, 早上6点,天边开始变红的时候,秦舒立收拾点最后一个人 他看着快要升起的太阳,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这一天天的,把他忙坏了都。 秦舒立推开自己的房间来到客厅,王月舒和弟弟妹妹还没醒,他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饭。 北平保密局大楼又一次戒严,甘青和钱总来满脸愁容的抽着烟。 第92章 众人齐聚保密局 甘青来了几个小时,带着人把大楼上上下下,包括地牢等地方全部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情况。 他看着钱总来问道:“钱科长,上次保密局出事就是你处理的,你有没有发现和这次的联系?” 钱总来,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摇头道:“没有,上次王站长还在的时候,那是杀的血流成河,整个保密局大楼值班人员和警卫全部死光,一个不剩。 这次只是站长和副站长、高队长三个人失踪,相比上次问题不大。” “不大?”甘青笑道:“钱科长,这话不能随便说吧? 要是站长回来听到这话,你麻烦可就大了!” “哎呀,没关系。”钱总来靠近甘青,低声说道:“老弟,我告诉你,站长他们多半回不来了, 你应该听说过北平幽灵传说,不管是人,还是物,只要是突然消失的,全都不会再出现。 我就是个总务科长,平时也不管抓人和审讯,整个北平城一个仇人都没有,谁会来找我麻烦。” 甘青心里暗惊,特么的,还好昨天徐未东没让他跟着,否则这会他多半也失踪了。 “吱呀!”刹车声响起,警备副司令刘云和警察局长史大成一起赶到。 刘云快步跑到甘青面前,有些紧张的问,“甘秘书,徐站长他们真的失踪了?” 史大成也紧紧的盯着甘青,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 甘青点了点头,“真的失踪了,整个保密局大楼都没有他们的踪迹。” 刘云和史大成对视一眼,在对方眼睛都看到了恐惧。 幽灵传说就是这么吓人,平时不发生事情的时候,他们没感觉,一旦出事,就特么的能要人命。 刘云拉着史大成来到自己车上,“史老弟,这事你怎么看?” 史大成拿着手帕,不断擦着额头的汗水,有些惊慌的说, “刘司令,你在北平城待的时间比我还要长,应该听说过幽灵传说, 我觉得这事应该是他们做的,徐站长三人多半……。” 刘云也开始冒汗,特么的昨天晚上才一起喝酒,没过两个小时人就失踪了,会不会牵连到他呀? “史老弟,你觉得徐未东失踪,有没有可能牵连我们?” “不会吧?”史大成惊疑不定,“保密局做的事你我都不清楚,但是多半不是好事, 你们兄弟这半年可都是老老实实坐在办公室里喝茶,没道理找我们。” 刘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点,然后又问道:“史老弟,你说有没有可能和昨天晚上的事有关?” “这个……?”史大成迟疑了,想了一会才说,“应该不会,幽灵不可能随时关注我们吧, 昨天晚上刚商量好,徐未东回到保密局就失踪,时间太接近,可能性不大。” “这就好,这几天。”刘云拿出烟给史大成递了一根, 只要和他的警备司令部没关系就好,他还没当上警备司令呢,好日子还没过上,可不能出事。 史大成刚点上烟,就看到扬子公司的轿车开了进来,他立刻扔掉手里的烟, “王老板来了!” 两人下车,小跑着过去迎接,甘青和钱总来也走了过去。 王群友脸色阴沉的走下车,不高兴的说,“到底怎么回事?徐未东和朱云还没有找到?” 刘云凑过去,“王老板,要不我们先去会议室?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甘青和钱总来赶紧带路,徐未东等人是在三楼会议室失踪的,所以众人来到二楼的会议室。 王群友当仁不让的坐到主位,眼神不善的环顾众人后问道: “说能给我说一说,徐未东和朱云到底出了什么事?” 刘云指着甘青介绍道:“王老板,这是徐未东的秘书,另外一位是保密局总务科长钱总来, 他们来的最早,让他们给你解释一下!” 王群友盯着甘青,“你是徐未东的秘书,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见过你?” 秘书都是亲信,徐未东没道理不带他。 甘青笑的很小心,别看王群友只是扬子公司的副总经理,以前他可是财政部助理。 “王老板,昨天下午,站长说有特殊任务,让我不用跟着,所以我早早的下班回家。” 王群友不知道徐未东为什么没带甘青,但是可以肯定,他不是徐未东的亲信。 “已经确定徐未东和朱云失踪?你们有没有怀疑人员?” 甘青低头,“确实没有找到站长和副站长,三楼会议室的玻璃破碎, 但是大部分碎片都落在房间里面,应该是有人从外面样里冲的时候打碎的,会议室里没有血迹和打斗的痕迹, 楼下的警卫和值班人员进入会议室的速度很快,相隔不到两分钟, 但是,他们进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三人的踪迹,这事非常诡异。” 甘青说完,小心的看了王群友一眼,悄悄坐下,低头装起了鸵鸟。 “诡异?”王群友的手指敲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闷响,刘云等人都不敢说话,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过了半晌,王群友才问道:“保密局北平站少将站长和上校副站长一起失踪, 为什么警备司令部的陈司令部过来?” 刘云心里一喜,这是要拿陈济成开刀? 他赶紧说道:“陈司令住的比较远,可能还没有接到消息。” 王群友嘴角翘起,有些嘲讽的说, “看来陈司令对北平城的管控还有漏洞啊!” “有什么漏洞?”陈济成带着梁信推开会议室的门,镇定的走了进来。 王群友屁股都没动一下,扭头笑道:“陈司令公务繁忙,居然有空来保密局大楼,不容易啊。” 陈济成像是没听说来王群友话里的嘲讽,“确实不容易,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保密局大楼, 保密局可是号称有进无出的地方,谁没有往这里跑?” 梁信走到长方形会议桌的后方,也就是王群友对面拉开椅子。 陈济成信步走过去坐下,“各位,保密局站长出事,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众人左右看了看,陈济成这是要反客为主? 第93章 王群友发难 最后还是甘青起身汇报,“陈司令,目前为止,我们没有任何线索, 不过,根据北平城以前发生的事来看,我们认为是幽灵动手的可能性比较大。” “幽灵?”王群友进来北平城没两天,已经几次听到这个称号, “这个幽灵是个什么组织,为什么我在金陵从来没有听说过?” 刘云立刻给王群友解释了一遍,王群友拍着桌子质问道: “陈司令,幽灵这么厉害,你作为北平警备司令部的司令,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济成两手一摊,“当初小鬼子都没把人抓出来,我能怎么办?” “小鬼子算个屁,不还是灰溜溜的滚回自己的小破岛, 我就问你,能不能把幽灵找出来?” “找不到。”陈济成干脆的很,他想抓吗?他当然想,但是,光想没用。 尽管他不想承认,鬼子的特高课确实很厉害,就连特高课和鬼子宪兵司令部都被幽灵杀的不敢吭声, 华北方面军的司令部,更是迁往津门,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陈济成不认为自己的警备司令部比鬼子厉害,抓不到很正常。 而且,这段时间北津两地发生的事,他也看的清楚,幽灵就是在针对扬子公司, 保密局徐未东和朱云失踪,肯定是因为和扬子公司走的太近才会出问题。 “嘭。”王群友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众人面前的茶杯跳起来又落下去,茶水打湿了裤子,都不敢动弹, 很明显王群友非常愤怒,千万不要能乱动,这这人承受不起他的怒火。 “陈济成,你是负责北平治安警备司令,北平城出这样的神秘组织,你居然不想办法抓人, 反而大肆吹嘘敌人很厉害,你到底想干什么?” 面对王群友的怒火,陈济成面不改色,“北平城的治安一向不错,老百姓和我们警备司令部的士兵相处的也不错。 至于徐未东等人失踪,这是保密局的事,和我们警备司令部有什么关系? 说不定是他们招惹了幽灵,死了活该!” “活该?这是警备司令该说的话?”王群友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盯着陈济成说, “我会向北平行辕和军政部汇报,既然你管不好北平城,那就让能管的人来。” 刘云一喜,不自主的挺直了腰,这说的不就是他嘛, 看来,他刘某人的好日子要来了。 陈济成呵呵一笑,“那就等你拿到军政部的文件再说吧!” 说完,带着梁信离开,保密局出事,他真没心情管, 以前戴春风还在的时候,军统特务想抓谁,嚣张的不行,现在戴春风死了,郑宜民算个屁。 王群友看着离开的陈济成,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意,他转头对刘云说, “刘司令,现在警备司令部由你带领,我会搞定所有手续, 我对你就一个要求,找出幽灵,以后扬子公司在北平的业务肯定会重开,大家一起发财。” 刘云挺胸抬头,给王群友一个标准的军礼,“请王老板放心,我一定会把幽灵找出来, 不让他给扬子公司带来一丝一毫的损害!” 会议结束后,王群友带着人离开,甘青和钱总来看着轿车开出大门,两人面面相觑。 钱总来有些不理解的问,“甘秘书,他们过来不是为了徐未东和朱云失踪的事吗? 现在人没找到,也没有个章程,那他们过来干嘛?” 甘青摇头苦笑,“我马上向局座汇报吧!” 远去的轿车上,孔德循有些担心的问,“王叔,津门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都损失惨重,漂亮国的商会还会和我们合作吗?” 如果合作不成功,他这个依靠孔家吃饭的旁系人员就得失业。 王群友闭着眼睛说,“放心,昨天晚上我接到消息,大老板已经在沪市和漂亮国总领事协商完毕, 等津门码头修好以后,以后北方市场依然由我们公司独家经营。” 孔德循松了口气,忍不住夸道,“漂亮国商会的人还怪好嘞!” “好?”王群友睁开眼睛,骂道:“大老板为了让我们公司继续和他们合作,让出了一层海关的关税,你还认为他们好吗?” 孔德循有些惊讶,“他们又要了一层?关税每年也没多少钱吧?” 孔家为了和漂亮国合作,什么都敢卖,别说关税,就连华国的矿产、航运、土地都敢卖让出去, 用国家的东西,换自家的好处,孔家人玩的很明白。 当初鬼子投降的时候,国府在金陵和沪市从小鬼子手里接收了200多万两黄金,这些黄金全部充入国库,用做储备金。 谁知道孔家大老板眼热这些黄金,随后下令法币和美金挂钩, 再然后,下令法币可以兑换黄金,一时间全国各地的法币全部涌入沪市,短短两个月就把黄金兑换一空, 中央银行的金库里只剩下一堆没用的法币。 而在整个兑换中,扬子和弗中公司兑换了其中百分之60的黄金,赚了个盆满钵满。 所以孔德循才说,一层关税很少。 王群友心有不满,但是他没办法反抗,“你认为还少?这是我们政府的税款,不管是多,还是少,都应该由政府收取。” 孔德循见气氛不对,立刻闭上嘴。 王群友也没有谈话的兴致,闭眼休息。 远在金陵的郑宜民看着手中的电报,不敢相信的问秘书, “徐未东和朱云失踪!我没有记错的话,他们过去才一个来月吧? 北平站到底出了什么事?短短几个月时间,死了两任站长, 现在保密局已经到了,谁都能欺负的地步了吗?” 秘书低声说,“局座,电报里说,徐未东和朱云多半被幽灵杀掉, 这个幽灵非常神秘,一直盘踞在北平,不管是我们还是小鬼子,都找不到他们的尾巴。” “难道就这样算了?”郑宜民刚接任保密局长,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 秘书提议,“局座,要不让马翰山接手北平站吧,正好他在北平工作多年,对北平各方势力都很熟悉,正好调查幽灵的事。” 第94章 陈济成被架空 “马翰山倒是合适,不过他是毛主任的人,不太好安排啊。” 郑宜民现在最重要的稳定本部,外面的各个分站还顾不上,别看他坐上了保密局长的位置,毛成风整天盯着他犯错误呢。 而北平是个甲级站点,原本轮不到他,恰好王蒲死了,他才有机会, 现在要他把这么重要的城市让给对手,这不是挖他的肉吗? 秘书说道:“局座,据我所知,北平保密局现在正处在危机之中, 前后两位站长死亡,而且时间还很相近,本身就说明问题。 所以,还是让毛主任的人去趟雷比较好。” 郑宜民依然放不下,“小黄,扬子公司在华北的货物,绝大部分都需要从北平分散, 那里可是个肥的流油的地方,真要送出去?” “局座,油水再多,拿不到手也是白搭,谁知道这次的人能活多久?” 黄勇依然坚持送出去,不要粘手。 “北平这么乱?”郑宜民有些不相信。 黄勇翻着手里的文件夹说道:“局座,两任站长都是在保密局大楼出的事, 堂堂保密局北平站办公大楼,像厕所一样,别人想进就进, 你说,对手得多厉害?” 郑宜民看完黄勇递过去的文件,咬牙道:“算了,这个机会就给毛成风,不过,他不能白要。” 外面乱成一团,秦家同样很乱,早上王月舒和秦舒平兄妹,吃过秦舒立准备的早饭。 王月舒准备去上班,秦舒立叫住她,“娘,这几天休息一下吧,外面比较乱。” 王月舒诧异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随手把公文包扔在沙发上, “既然你说会乱,那就休息两天。” 现在北平商会和各种本土产业都开始正常运转, 地下党人员也在王月舒的安排下,快速渗透北平商会和警备司令部稽查处。 现在,地下党已经在北平建立了四个小型的物资转运通道, 他们通过商会购买物资,然后用稽查处的证件运出北平。 整个过程由华北地下党组织管理,下面是好几个地下党小组分别负责一段工作。 王月舒和他们都不认识,但是她知道有这个通道存在。 秦舒平拿着自己的课本回到客厅,他拉着秦舒凡走到王月舒面前, “娘,你今天不上班,正好给我们讲课。” 秦舒立走过去看着课本,好奇的问,“娘,这些课本哪来的?” 王月舒笑着说,“舒平和舒凡已经6岁,应该上学,但是外面不太安全, 所以我找了些小学的课本回来,有空的时候,我就给他们上会课。 你别说,舒平和舒凡真聪明,什么知识都是一点就透。” 秦舒凡拉着秦舒立的手,“大哥,我现在已经可以解一元二次方程。” 秦舒立听着这么久远而熟悉的名称,拿过秦舒凡手里的课本翻找起来, “这数学课本里没有啊,你怎么会?” 秦舒凡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说,“娘教我的, 大哥,你是不是不会?我可以教你呀!” “对啊!”王月舒起身回到房间,拿着一套课本扔给秦舒立,“你也跟着一起学。” 秦舒立看着怀里老旧的课本,无力吐槽,上辈子就学的一般, 这辈子他杀的鬼子哭爹喊娘,居然还是要学习,还有没有天理啦。 “娘,其实我多少懂一些,要不还是过段时间再学吧?” 王月舒心里暗笑,自家大儿子本事很大,很多时候她也要听话,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名正言顺的管他,怎么可能放过? “不行,你们三个一起学,你是大哥,总不能比不过弟弟妹妹吧?” “怎么可能?我这么聪明!”秦舒立拿起课本就开始翻。 秦舒平和秦舒凡靠在他身上,指着课本里的文字给他念。 王月舒靠在沙发上,欣慰的看着三个孩子,再等几年,他们就能进学校好好学习。 时间一天天过去,半个月后,王群友和孔家大老板多次商量,想把陈济成这个北平警备司令拿下来。 可是北平行辕的李主任强力阻止,就连孔家大老板亲自打电话也不行。 最后王群友找到李主任,两人谈了半个小时,李主任勉强答应暂时由副司令刘云管理警备司令部。 陈济成接到消息的时候,心里是有预感的, 李主任给的理由是,政府接手北平后,城里发生了好几起死亡事件,警备司令部都没有抓到凶手, 陈济成需要为这些事负责,所以让他先休息一段时间,警备司令部暂时由副司令刘云管理。 梁信听完消息后,愤愤不平的说,“司令,李主任怎么能这么说呢? 死的都是保密局的人,关我们警备司令部什么事?” 陈济成走出办公桌,来到沙发上坐下,“小梁,过来坐下,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就算刘云暂时管理警备司令部,我还是司令嘛, 很明显,这是李主任和孔家的交易,我们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暂时休息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梁信气冲冲的坐下,突然说道:“司令,我突然想起来,刘云接管司令部, 他肯定会对王月舒下手,她手里掌握着警备司令部所有产业, 刘云肯定会让总务处长高天扩,把这些产业抢过去。” 陈济成思考半晌,“你去她家一趟,让她晚上带着孩子去我家吃饭,到时候你也一起过去,我们好好聊一聊这事。” “好!” 梁信离开后,陈济成抽着香烟看着窗外,孔家势大,没人能扛得住,看来要早点找条后路。 警备司令部家属院,梁信过来的时候,王月舒正在监督三个孩子写作业, 秦舒平最安静,也最认真,秦舒立看着眼前百以内的加减法,太阳穴突突的跳。 正当他烦躁不安的时候,眼睛地下突然冒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两个小啾啾一晃一晃的还挺可爱。 秦舒凡低声说,“大哥,你不会写吗?需不需要我教你?” “谢谢,不用!”秦舒立拿起铅笔,刷刷刷的快速写完。 秦舒凡张大嘴巴,惊叹不已,“大哥,写错了,娘会打屁股的。” 第95章 秦舒立传递情报 王月舒听到敲门声,把梁信请进来,正好听到秦舒凡的话, “舒凡,写作业认真一点!” “报告娘亲,大哥乱写!”秦舒凡立马打起了小报告。 秦舒凡无语的说,“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都写完了,你还没动笔呢。” 秦舒凡拿起铅笔,大言不惭的说,“大哥,我肯定比你写的还要快。” 说完,刷刷刷的写起来,三两下就把作业全部写完。 秦舒立伸着脑袋看过去,“你这写的都是错的。” 秦舒凡昂着小脑袋,脆生生的说,“你就说快不快吧?” “快,挨打更快!”秦舒立指了指王月舒。 秦舒凡看到王月舒的眼神,呵呵一笑,“娘,我乱写的,你和梁叔叔谈事去吧,我马上改!” 梁信看着三个孩子写作业,不解的问,“王姐,他们直接去学校就行,为什么在家学?” “哎。” 王月舒叹气,“现在外面很不安全,他们年纪又太小,我实在不放心, 好在我上过学,教一教他们还是没问题的,就是时间上有些紧。” 梁信苦笑着说,“从今天开始你有大把的时间。” “梁副官,出什么事了?”王月舒心里暗惊。 秦舒立也竖起了耳朵。 梁信解释道:“行辕李主任和孔家做了交换,让司令暂时休息一段时间,由刘副司令暂时接手警备司令部。 你也知道总务处长高天扩是刘副司令的人,现在刘副司令接手警备司令部, 他肯定会让你把手里的产业全部移交给总务处。” 王月舒脸色不太好,她手里的产业关系到地下党物资运输通道,要是全部移交出去, 物资来源被切断,这些通道就失去意义。 但是,高层的意志她没有办法反对,只好询问道:“上面没有说多少时间吗?” “没有!” 王月舒面不改色给刘云和高天扩上眼药,“梁副官,刘副司令我不认识,不知道他的做事风格, 但是高处长我还是有些了解的,警备司令部下面商铺和工厂现在的盈利能力非常不错, 要是他们胡乱伸手,警备司令部的资金压力会越来越大。” 梁信叹息道:“我当然知道,这段时间你的努力我和司令都看在眼里, 警备司令部所有官兵都是因为你才拿到军饷,但是李主任的命令我们不能违抗。” 北平警备司令部1.4万人,军饷和装备都需要资金, 但是国府穷的吓人,挤出来的钱大部分也给了中央军, 像他们这些警备部队,大部分都只能拿到一少半军饷,剩下的需要自己想办法。 “对了,司令说晚上让你带着孩子去他家吃饭,我们好好聊一聊这事。” “行吧!” 梁信离开以后,王月舒把秦舒立叫到自己房间,她编辑好电文后叮嘱道: “晚上把情报发出去,注意安全!” 秦舒立接过纸条收进空间,不在意的说,“没事,保密局的站长和副站长都死了,这几天他们没空出来做事。” “我怎么不知道?”王月舒愕然的问。 “我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王月舒咬牙。 秦舒立尴尬一笑,“四合院后院的老太婆是军统特务,也是钱进的母亲,她进四合院就是找我们家麻烦的, 上次保密局过来,也有她的意思在里面。” “所以你把人都处理了?” “不然呢?老太婆手里有一支8人的情报小组,整天想着抓我们的把柄, 这世上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只好把他们全部消灭掉。” 秦舒立两手一摊,义正言辞的说。 王月舒心里发堵,她儿子才多大就两手染血。 说到底,还是她这个当娘的没用,整天被人跟踪都不知道, 还好,她不需要传递情报,也不需要建立物资通道,否则早就暴露了。 “杀的没错,你确定没有留下隐患?”王月舒肯定了秦舒立的做法,还多问了一句。 秦舒立把胸口拍的梆梆响,“放心,什么隐患都没有。” 下午五点,梁信开着车过来接人,秦舒立把三人送上车。 “舒立不去吗?” 王月舒笑着解释,“舒立要回四合院,家里很久没人,他回去打扫一下。” 梁信没有多说,反正司令和夫人最喜欢的是双胞胎。 秦舒立看着汽车远去,转身向南锣鼓巷走去,半道他还去吃了炸酱面,走去打包了一份烤鸭, 然后才慢慢悠悠的回到南锣鼓巷95号。 晚上7点过,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前院闫埠贵刚吃了晚饭,正在门口小憩。 他看到秦舒立手里的纸板,鼻子抽了两下,没错,是烤鸭的味道。 “哎呀,小秦好久不见,这是打算回来住两天?” 秦舒立每次看到闫埠贵眼睛打转,就感觉好笑, 这人整天就是那点小算计,发不了财,还败人品。 “闫老师,吃了吗?” 闫埠贵站在秦舒立面前,距离拉近以后,这烤鸭的味直往鼻子里钻,他悄悄咽着口水, “吃过了,吃过了,你还没吃吧,要不去我家吃点?” 秦舒立右手抬高,“闫老师,我带的有,自己吃够了,你休息吧,我先回家!” 闫埠贵实在做不出向小孩子开口要东西的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舒立离开。 杨瑞华走出来,不解的问,“当家的,你怎么让这小孩上我家吃饭,家里哪还有饭?” 闫埠贵捂着胸口,闷闷不乐的说,“他手里提着烤鸭呢。” “烤鸭?”7岁的闫解成火急火燎的跑出来,后面跟着2岁多的闫解放。 “咋呼什么呢?”闫埠贵训斥。 “爹,我也想吃烤鸭。”闫解成口水直流,闫解放更是把胸口的衣服都打湿了。 “吃什么烤鸭,你看我像不像烤鸭?赶紧给我滚回去。” 闫埠贵自己都没得吃,心里正火呢。 杨瑞华看着逼闭的秦家大门,“当家的,你说这秦家人到底干嘛的?整天不在家,每次回来都只有一个小孩。” 闫埠贵低声说,“我告诉你,这家人和军队有关系,咱们惹不起。” 第96章 秦舒立发送情报 “真的?” “那还有假,要不他一个小孩,这院子里的人为什么不敢惹?” 杨瑞华这才发现,秦舒立两次过来,前院和中院的住户都没有说话,并且隐约有种疏离感。 “当家的,我们以后还是离这孩子远点。” “我心里有数。”闫埠贵眼睛滴溜溜的转。 中院,东厢房的连廊上,易中海夫妻和贾张氏、贾东旭正在说话,他们也听到了秦舒立和闫埠贵的谈话。 贾张氏看着秦舒立身上的新衣服,心里很不舒服,不过她老实的没有说胡话, 而是转头问易中海,“老易,轧钢厂开工几个月,你什么时候带东旭去上班?” 贾东旭期待的看着易中海,今年15岁的他看着母亲做布鞋换钱,还经常找易中海借钱, 这对一个已经有自己思想的年轻人来说,是很难接受的。 他迫切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家里变得更好。 但是,贾东旭没上过多少学,外面也不认识什么人,他只能依靠易中海。 “贾嫂子,东旭今年周岁15,身高还不到1米六, 轧钢厂的活可不轻松,我看还是等两年再说吧!” 易中海30出头,对养老还不是很执着,他还年轻,还打算再努力几年, 但他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这辈子大概很难有自己的孩子。 对贾家的帮助,只是最后的手段,反正给的也不多。 贾张氏很瘦,30多岁的年纪看上去不算丑,她两眼一横,不乐意的说, “老易,小鬼子走了快一年,我们回贾家村去,多少还能有块地,也能找到一口饭吃,再过两年,东旭就能说媳妇。 当初是你说,要带东旭进厂做工,我们才愿意留下来。 我不管,今年无论如何你都要安排东旭进轧钢厂。” 易中海面对贾张氏的无赖和贾东旭的期待,心里暗暗高兴, 一点点小恩小惠就把母子两拿捏的死死的,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我想想办法吧。”易中海假装为难的说。 秦舒立不知道四合院里的算计,也不敢兴趣,只要不来惹他,大家都是好邻居,要是惹了他,那就是要命的阎王。 他打开正房,挥挥手就把房间里的灰尘收进空间, 上辈子要是有这本事,他多半不会上大学,直接去干家政,最后做到家政一哥。 接下来,他把房间全部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漏雨和老鼠后,才坐在饭桌上,喝着空间种植的果子压榨的果汁,吃着烤鸭。 一直等到晚上9点,他才翻墙出去把南锣鼓巷转了一圈,确认没有保密局的电波侦测车,才回来发报。 “滴,滴滴,滴,………。” 情报随着电波传向远方,十来分钟后,秦舒立关闭电台,等待半个小时后接收电报。 陕北,社会部的陈据眉头紧锁的看着刚接收的电报。 从王月舒接手北平警备司令部总务副处长以来,北平地下党开始全面渗透警备司令部, 到现在为止,王月舒说下300多工作人员里,三分之二都是地下党。 正是这些地下党,凭借警备司令部的身份和北平商人交易, 货物直接从工厂拉出去,地下党安排人员收进自己的仓库,然后拿着警备司令部稽查处的路条离开北平。 现在王月舒面临交出警备司令部产业的危机,一旦交出,这些产业都会换人, 地下党小组再也不能以警备司令部的名义下单,也没办法筹措买物资的资金。 秘书见陈据看完电报久久不说话,忍不住提议道: “首长,要不安排人去把高天扩干掉,这样一来,银狐就能接着掌控总务处。” 陈据看了秘书一眼,“不行,高天扩不重要,没了他,还有李天扩、王天扩, 重要的是警备司令部的副司令刘云,更重要的是扬子公司。” “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好不容易建立的物资通道关闭吧?” 秘书不甘心,有些着急的说。 “关闭总比被破坏强,银狐身后是警备司令陈济成,他后面是北平行辕李主任, 我不信,他们会心甘情愿的让出这么大的利益,等着吧,时间会给我们答案! 给银狐回报,让她拖延时间,给下面的小组收尾争取时间。” 陈据最后还是觉得等等再看,现在外面战云密布,双方的战争眼看着就要爆发,还是小心潜入更好。 秦舒立按时打开电报,等了几分钟电台就传来声音, 他赶紧戴上耳机,聚精会神的接收电码,5分钟后,他关闭电台。 然后带着电台回到空间,凭借脑海中的密码本翻译电报内容。 他看着上级的指示,心里暗暗点头,看来上面还是很理性的,没有不顾一切的乱来。 秦舒立收起电文,走出地下室,来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他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全身放松以后才开始洗漱,然后才锁门离开四合院。 闫解成看着出去的秦舒立,羡慕的说,“娘,别人家的小孩为什么能穿新衣服?我也要穿!” 闫埠贵放下手中的碗,“我看你是想挨打,要穿新衣服自己想办法。” “爹,咱能好好说话不,我才多大,怎么想办法?” 所谓7痴、8孽、9岁颠,7岁的孩子已经有自己的思想,不是父母说什么就是什么。 闫解成又是家里老大,这会闫家也没到后面4个孩子那么困难的时候, 所以他对闫埠贵不给他买新衣服表示很不理解。 “赶紧吃饭,上学快迟到了!”闫埠贵顾左右而言他。 闫解成的第一次反抗被暴力压制,小小孩子的心里这辈子都记得秦舒立出门的背影。 秦舒立在外面吃过早饭,又打包了10个大肉包子回到家属院, 一路上,那些军官的老婆眼神古怪的看着秦舒立,很多人露出幸灾乐祸的眼神。 秦舒立心底冷笑,都特么是傻子! 警备司令部军饷严重不足,这段时间能足额发放,完全是王月舒的功劳, 等刘云抢走产业,把利润装进自己腰包的时候,这些人就该哭了。 第97章 王月舒出难题 秦舒立回到家的时候。王月舒和秦舒平兄妹正在吃饭,他顺手把热乎的大肉包子放在桌上, “刚才路上买的味道不错,你们都尝尝!” 王月舒给秦舒平兄妹,一人分了两个,扭头问道:“你吃了没?” “吃过了。”秦舒立说完径直回了自己房间,王月舒放下碗跟了上去。 秦舒平兄妹相视一笑,他们早就知道大哥和娘之间有秘密。 秦舒平跳下凳子,拿着包子站在正门后面,听着外面的动静,秦舒凡边吃东西,边看着窗户外面, 兄妹俩默契的放起了哨。 房间里,秦舒立把纸条递过去,同样看着窗户外面说,“他们的意思是,让你拖延交接时间, 还有一批物资没有交割,等全部运出城以后,再做最后的交接,时间大概是7天。” 王月舒看完纸条,顺手放进嘴里吞下去,她想了想说道: “7天时间不是问题,问题是我手下这些人员怎么安排?” 王月舒下面300多人,都是总务处的编制,但是产业移交以后,他们没有工作,不可能全部让人走吧? “这还不简单,让高天扩想办法,把人全部调进总务处呗, 相当于,你们两方的人手做个对调,你还能趁机安排人进入别的部门, 否则你就一直拖,账本也不给,他还能真对你下手不成?” 秦舒立无所谓的说。 高天扩是刘云的人,这人胆小如鼠,他要是敢乱来,秦舒立就敢让他消失。 王月舒笑着说道:“这办法不错,但是我不知道谁是同志。” “我昨天已经把这件事发给了你的上级,他们会想办法通知你的!” 王月舒心情舒畅的回到客厅,吃完早饭后,叮嘱秦舒平兄妹好好学习,带着公文包去了警备司令部。 总务处副处长办公室,王月舒来这里的时间不多,大多数时间,她都在外面协调各方面的资源。 “处长,高处长的秘书已经来问了三次。”纪小圆端着茶走进办公室。 王月舒坐在沙发上,悠然的喝着茶水,“看来我们的高处长已经等不及啦, 你去告诉他,我在办公室等他!” 纪小圆不解的问,“处长,你要主动交权?我们这么多人的努力,难道你一点都不珍惜?” 王月舒瞪了她一眼,“小姑娘懂什么,叫你去就去,我还能亏待了手下的兄弟不成?” 纪小圆的心落回原位,处长的心里有数就行, 这些天,下面的人想方设法的找到她,就是想打听一下,产业交接以后,他们这些人怎么安排。 不一会,走廊里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王月舒刚抬头,就看到高天扩庞大的身躯。 不等王月舒说话,高天扩抢先开口,“哎呀,王副处长,好久不见, 从你进来总务处,我们见面的时间太少,以后一定要多亲近才是。” “高处长,我一个女道人家和你们可玩不到一块,还是说一说交接产业的事吧。” 王月舒眼底划过一丝不屑,这个胖子要不是仗着刘云的关系,怎么可能稳稳坐在总务处长的位置。 “对、对、对,交接最重要。”高天扩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可见他过来的多匆忙。 他坐到王月舒对面,把沙发压的塌下去一截,王月舒眼皮狂跳,别给她坐坏了。 “王副处长,根据刘司令的命令,我正式接收警备司令部下辖的所有产业, 麻烦你把所有账本和银行账户,包括现金全部移交给我。” 王月舒穿着中山装,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浅笑着说, “高处长,刘副司令的命令,我当然会执行,不过现在有个问题需要你想想办法, 产业交接以后,我手下300多员工可就无事可做, 这都是为了警备司令部和北平经济做过贡献的人。 我们总不能过河拆桥,把他们全部辞退吧?毕竟他们本身就是警备司令部的人, 所以,交接工作之前,还请高处长想个办法,把这300多人安排好。” “这……!”高天扩眉心紧皱,凹陷出三条明显的川字纹, 他为难的说,“王副处长,这不是一个两个,而是300多人,我哪里去找这么多岗位给他们?” “这我不管,他们本就是总务处的人,而且掌握这下面几乎所有产业的重要资料, 你不给他们安排好了,就算我给你全部账本,你也接收不了。” 王月舒悠然的喝着茶,笑的灿烂,“我提醒高处长一句,交接出了问题, 你要想再理顺整个商业流程,至少需要两三个月,这些损失的时间可都是金钱。” 高天扩看着王月舒的笑脸,哪里还不明白,这就是她的条件, 不把人安排妥当,就算拿了她的账本也没有用, 下面各个产业会停业,和北平商会的合作会中断。 高天扩脸上的汗水流的更快,他的心情像过山车一样, 刚过来的时候,他以为金钱已经在向他招手,这会却感觉这钱也不是太好拿。 “王副处长,我马上去研究。”高天扩说完就走。 纪小圆把人送走,关上办公室的门后,小声说道:“处长,你真有办法,这下大伙的心算是定了。” “小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秘书,谁还能把你换掉不成?” 王月舒有感觉,眼前这个小圆脸的姑娘,多半是她的同志。 “哎呀,处长,我这不是为大家担心嘛!” 纪小圆刚来的时候,对王月舒并不喜欢,不过去因为组织安排而已, 但是共事一段时间后发现,这个处长对大家不错, 除了工作上的事,其他的人全部关心,还让他们在眼皮子底下组建了物资通道。 “给下面的人都通个气,接下来他们大概会分散到警备司令部各个部门,让他们做好吃苦的准备。” 纪小圆心里狂喜,要是这样的话,地下党对警备司令部的渗透会更加深入, 这个好消息一定要尽快告诉上级。 第98章 高天扩找刘云取经 “处长,你会调到什么部门?”纪小圆难得关心起眼前这个,她一向看不起的汉奸头子来。 王月舒拨开额头的头发,笑着说,“我还是总务处副处长,不过以后可能就不在管事, 正好家里孩子该上学了,外面世道又乱,我不放心他们去上学,正好空出时间给他们启蒙。 行了,你去做事吧。” 纪小圆转身离开办公室,走廊上,她还在可惜,这么好糊弄的领导真不好找。 高天扩离开王月舒办公室以后,立刻坐车赶到刘云的住所。 刘云这两天春风得意,整天宴请不断,这会刚起床,正穿着睡衣吃早餐, 他看到高天扩进来,诧异的问, “小高,我不是让你赶紧和王副处长做产业交接吗?你怎么跑我家来了?” 高天扩在餐桌旁立正站好,低声说道:“司令,王副处长提了要求,一定要把她手下的人安排好, 否则交接可能会拖延好几个月。” “嘭!”刘云拍着桌子,盘子里的麻圆滴溜溜的滚到高天扩的脚下,他一动不敢动。 “谁给她的胆子,居然敢阻拦司令部的命令, 你去告诉她,那些人让她自己处理,司令部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影响产业交接,造成司令部的损失,她一个人负责。” 刘云不管那些人,他只知道,晚交接一天,他就少捞一天的钱, 挡他财路,犹如杀他父母!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高天扩赶紧劝道:“司令,这事复杂的很,不能这么简单处理。” 为了让刘云平复怒气,他仔细的解释道:“司令,王副处长手下的人把持着所有产业的财务, 要是我们不把他们安排好,这些人就不会交接账本和生意往来账目。 这样一来,我们至少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才能捋顺,耽误生意事小,影响司令仕途才是大事。” 刘云不确定的问,“有这么麻烦?” 高天扩低着脑袋,眼睛里划过鄙夷的神色,这特么就是个榆木脑袋, 要是他有后台,绝对比刘云做的更好!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司令,王副处长的说的没错, 断人财路,不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肯定不愿意。” 刘云想了想,觉得高天扩说的有道理,“那你有什么想法?” “司令,接收这些产业需要很多人,总务处我的人基本都要出去的, 所以,我的意见是两方互换,那些人安排进总务处。 反正以后总务处主要的工作,都在外面的产业上, 这些人不过是变相的边缘化而已,翻不起什么风浪。” “总务处能安排这么多人?”刘云在草包,也知道总务处原来的规模。 高天扩尴尬一笑,“我这不是找司令商量嘛,剩下的人直接安排进其他部门,打个杂也行,一切都是为了拿回产业。” 刘云想想也对,他看过王月舒送到司令部的报告, 警备司令部从日伪手里接收的产业包括四十三间铺子、十六家工厂、两个人力车行、一家运输公司。 这些产业每个月都是一大笔收入,这些收入一部分给下面的官兵发军饷,另外一部分购买武器弹药。 他眼红了很久,这些钱都给他该多好。 别看警备司令部负责整个北平的治安,好像哪里都能捞钱, 陈济成这个老东西军令如山,严禁手下官兵搜刮百姓。 刘云自然不敢和陈济成叫板,堂堂警备司令部副司令穷的尿血。 “行,待会回司令部后,我就下命令,你赶紧带人去做交接, 对了,王月舒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刘云的问题让高天扩不解,王月舒以后就是个光杆司令,需要怎么处理,不理她就完了。 他凑近问道,“司令的意思是……?” 刘云嘿嘿一笑,“王月舒是陈济成的铁杆,现在陈济成都回家养老了,她还留在司令部干嘛? 待会我发个文件,调她任秘书处主任,专门为陈济成服务,一起养老去吧。” 高天扩竖起大拇指,“司令,高、真高! 没了王月舒,那些人就是一盘散沙,翻不起什么风浪。” “哈哈……。”刘云得意的大笑。 中午,王月舒回家吃过午饭后,准备在家休息,反正高天扩一时半会肯定安排不了这么多人,等等再说吧。 结果,纪小圆跑过来找她,“处长,高处长让你赶紧回司令部,他找你有急事。” 王月舒睡完午觉,迷迷糊糊的说,“高胖子能有什么急事?” 秦舒立给她打好温水,让她清醒清醒,“娘,洗个脸清醒一下,既然他找你,上午的事多半他找到了解决办法。” 王月舒一惊,赶紧洗完脸,带着纪小圆赶去司令部。 半个小时后,王月舒办公室里,高天扩又坐到了上午的位置上,笑的跟个弥勒佛一样, “王副处长,不对,现在应该叫王主任。” 他把刚拿到的调职文件递过去。 王月舒接过去一看,“呵呵,刘司令动作挺快啊,我这里的事还没做完,就给我安排了新工作。” “王主任,刘司令说你把警备司令部的产业运营的很好,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奖励, 这个秘书处主任主要是为陈济成服务,以前一直空缺, 正好你和陈司令熟悉,非常适合你开展工作啊。” 王月舒恨的牙根痒痒,这是把她也边缘化了,虽然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还是很生气? 她只能说道:“这里工作交接完成后,我就会去秘书处, 不知道高处长准备的怎么样,多久能完成交接?” “准备什么?”高天扩不解。 “人啊,这么多产业,我手下就有300多人,这还是核心人员,你总不能自己管理这么多产业吧?” 高天扩又开始抹汗,兴奋过头把最重要的事忘了。 王月舒早就知道高天扩没有准备,所以她才敢说拖延7天很简单。 “王主任,我这里人手不够,你看怎么办?” “简单,先交接一部分,你呢,快点招人,等下面产业交接完毕以后,我就把总账目和银行账户给你, 这段时间我不会来司令部上班,等你把我手下的人安排好,再来叫我。” 高天扩无奈的看着王月舒离开。 第99章 交接完成 王月舒说完,拿上任命文件,提着包离开办公室。 “小圆,这段时间多注意下面兄弟的工作安排情况,有任何问题都来找我, 等我去秘书处以后,你和我一块过去。” “好的,主任。”纪小圆高兴的笑弯了眼睛。 秘书处接触的机密情报肯定更多,哪怕王月舒跟着陈济成被边缘化, 她能接触到的东西,也比总务处多的多。 纪小圆把王月舒送回家属院以后,立刻赶到她的上级家里。 贺平看着纪小圆过来,不高兴的说,“小纪,谁让你不按照规定过来的?” 如果秦舒立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他,贺平就是原来北平地下党锄奸小组的组长, 当初王月舒和组织接头的时候,他就在外面大街上警戒。 纪小圆钻进房间,贺平向外看了看,没有发现可疑人员,这才关上门,把她拉进里屋,严肃的问道: “小纪,你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吗?” 纪小圆抿嘴一笑,脆声说道:“组长别担心,你不是说让我给王月舒提个醒,让她拖延交接时间吗?” “是啊,有问题?” 纪小圆摇头,“没有,王月舒让高天扩把她手下的人安排到警备司令部去,要是没有安排完,就不交接。” 贺平笑道,“这是好事啊,看来他们的斗争很激烈啊。 不过,这对我们有好处,这样一来,我们很多同志就能进入警备司令部机密部门,能拿到更多的情报。” “还有,王月舒被调到秘书处当主任,她说把我也带过去。” 贺平大喜,“太好啦,警备司令部所有信息,都会通过秘书处向陈济成和刘云传递, 小纪,以后你的任务很重,要多加小心啊!” “可是,我不想跟着王月舒走,我想跟着你们给根据地送物资。” 纪小圆打心眼里瞧不上王月舒,在她看来,王月舒就是靠着美貌贴上了陈济成, 但是现在陈济成被架空,王月舒的作用有限。 贺平有些头疼,这姑娘伪装的很好,谁也不想不到整天笑嘻嘻的小姑娘会是地下党, 可是,她整天想着去根据地,上战场,这怎么能行呢。 “小纪,隐蔽战线也是战线,这里的工作同样重要, 王月舒以前是汉奸,现在是国府工作人员,光是这个转变就很厉害。 很多以前的汉奸都被清算,就算勉强活下来,也花费了大笔金钱, 但是你看看她,钱进刚死,她就从警察局进了警备司令部,职位还越来越高, 这人非常善于伪装,你要多加注意,千万不能小看她。” 贺平语气低沉,语重心长的说。 “好吧。”纪小圆委屈巴巴的说。 “还有什么情报?” 纪小圆想了想,“按照王月舒的话说,整个交接过程差不多要持续3个月。” “3个月还行,你回去后多加关注,有任何问题按照正常情报传递流程走,千万不要再往这跑。” “我知道了。”纪小圆说完,在贺平的掩护下离开这里。 王月舒回家看到三个孩子都在学习,心里非常欣慰。 秦舒立看她回来,赶紧给她端了杯水,好奇的问,“娘,总务处的事处理完了?” 王月舒喝着灵泉水,感觉身体一阵轻松,她笑着说道: “还行,一切都按照我们的计划再走,高天扩手下人手不够,下面这么多产业,不不敢随便交给外人, 所以整个交接过程可能需要好几个月,慢慢等着吧。” 秦舒立这些不太感兴趣,反正地下党会处理好这些事,他想的是王月舒以后就不会太忙, 正好回家给双胞胎上课,他也好有更多的时间去城里逛逛。 “娘,交接以后,是不是你就不忙了?” “应该不太刚,交接完成后,我就调到秘书处当主任, 刘云的意思是,让我主要负责陈司令的秘书工作, 可是你知道陈司令被架空,他那里没有多少工作。” 王月舒其实不太想去秘书处,但是这时候两个司令斗法,她不敢乱来。 秦舒立暗喜,这样就好,没事正好回家。 接下来王月舒开始每个星期去一次警备司令部,和高天扩做一些账目交接, 直到两个月后,下面所有产业全部交接完毕,王月舒原来手下的人也都安排进了警备司令部。 高天扩坐在沙发上,满脸笑意的说,“王主任,下面的交接已经完成,总账目和银行账户应该给我了吧?” 高天扩心情很激动,警备司令部所有收益都在王月舒掌握的银行账户里, 只要他拿到账户,立刻就把收益全部提出来,这可是他们努力好几个月, 送出了无数人情和利益才得到的成果。 王月舒心里很不情愿,她管理总账目,每个月都能拿到一笔不菲的资金, 这些钱基本上都给了组织,用来向工厂和商会购买根据地紧缺的物资, 否则,北平地下党组织哪来的,那么多钱购买物资? 至于高天扩接手后能不能查出账目问题? 王月舒可是燕大经济系的学霸,虽然只上了一年,也不是高天扩手下的人能够查出来的。 王月舒拿出一串钥匙,扔在桌子上,“高处长,这是账目办公室的所有钥匙, 里面分门别类的全部做好了标记,你手下的人千万不要搞乱了,我可不会负责。” 高天扩伸手把钥匙抓到自己手里,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王主任放心,我会叮嘱他们小心检查的, 不过,如果账目有问题,还是需要王主任过来说明一下。” “等你找到问题再说吧!”王月舒起身往外走,纪小圆拿起桌上的公文包三两步跟了上去。 王月舒往三楼秘书处办公室走,高天扩带着人往账目办公室走, 等他看到整个办公室的架子上密密麻麻的账本时,高兴的对手下说道: “让财务人员过来,全面核查所有账目,然后给我备车,去银行跑一趟。” 高天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警备司令部银行账户里到底有多少钱。 第100章 刘云质问王月舒 半个小时后,高天扩赶到招商银行,在经理的带领下,他们来到贵宾室。 经理让手下端来茶水,客气的说,“不知道高处长今天过来我们银行,有什么事吗?” 高天扩示意手下拿出印信和存折,“王经理,从今天开始警备司令部的银行账户由有负责, 你给我查查,现在账户里有多少钱?” 经理检查过所有东西,确认没有问题,这才问道: “高处长,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账户一直是由王副处长负责,怎么今天……?” 高天扩背靠沙发,摆出一副大佬模样,“王经理,从今天开始这个账户由本人管理,还有问题吗?” 王经理呵呵一笑,“高处长不要见怪,职位本能,我马上去查。” 过了一会,王经理走进来,把东西放在桌上,“高处长,账户里目前还有36万大洋和1亿2000万法币。” “多少?”高天扩惊呼,“怎么才这点钱?” 法币因为孔家的操作,这两个月勉强稳住,不过从兑换黄金停下来以后, 财政部又把这些天量的法币拿出来购买粮食和军队使用的后勤物资, 现在法币又开始贬值,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孔家这么一转手,值钱的黄金装进了自己腰包,不值钱的法币大量流通,最后,还是老百姓吃亏。 1亿2000万听起来很多,说不定连这个月警备司令部的工资都不够。 王经理脸色一黑,“高处长,每一笔取款,我们银行都有记录,绝对不可能出错。” 高天扩坐直身体,赶紧解释,“王经理不要误会,我没有质疑贵银行的意思, 只是,警备司令部这几个月各方面产业生意都不错,怎么才这点钱?” “这个事,可能只有原来的王副处长才清楚,要不你回去问问?” 高天?当然要问,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钱全部取出来,他把印信和存折推过去, “王经理,麻烦你把所有钱,全部取出来!” “全部?”王经理脸色不太好看。 “对!” 半个小时后,高天扩叫了一辆卡车,拉着所有大洋和法币回了警备司令部。 回来后,他第一时间赶到刘云的办公室。 “司令,账户里所有的钱全部取出来,这是清单!” 刘云正在擦拭一件元青花的花瓶,他志得意满的问, “小高啊,一共有多少钱?” 高天扩眼睛看着脚尖,“36万大洋和1亿2000万法币。” “咚!”刘云手一滑,元青花差点掉到地板上,他手忙脚乱的接住, 怒声问道:“怎么才这点钱,王月舒到底私藏了多少? 你马上把人给我找过来,我倒要看看,谁敢偷老子的钱!” “好的!” 王月舒是从家属院过来的,她站在刘云的办公室里,不卑不亢的问, “不知道刘副司令叫我来有什么事?” 刘云把清单摔在王月舒面前,厉声问道:“王主任,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警备司令部账户上就这点钱?” 王月舒拿起来一看,随即笑道,“账户上就这些,数目没有问题。” “放屁,这些产业运营了大半年,加上和北平商会的合作,怎么可能才这点钱?” 刘云手指头都快杵到王月舒的鼻子上,脸色铁青的吼道。 “你是不是中饱私囊?还是提前把钱转移到陈济成手里?” 刘云彻底撕下伪装,直言不讳的质问。 王月舒后退两步,依然平静的说,“刘副司令,警备司令部产业所有收入都有据可查,银行账户也有交易流水, 我有没有暗自下手,你可以去查!” 高天插嘴道:“王主任,很多钱都可能不经过银行的,谁知道你们私底下做了什么手脚?” 刘云眼神阴冷的盯着王月舒,他抢这些产业固然是为了以后和扬子公司合作, 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往自己腰包里捞钱,现在账户就这点钱,这个月给警备司令部的官兵发工资都不够。 “王月舒,你最好老老实实把钱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客气。” “你想怎么不客气?”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陈济成在梁信的陪同下,快步走了进来。 刘云见陈济成出现,不客气的说,“陈司令,你身体不好,就在家里多休息, 整天出来乱跑,说不定哪天会出问题。” 陈济成冷笑,“刘云,老子当兵的时候,你还在撒尿和泥玩呢,跟我装什么稳坐钓鱼台? 要是老子哪天出了事,你活不活第二天!” “你……!”刘云气急,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陈济成能一直压着他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人脑袋大,胆子小, 要不是扬子公司给他勇气,他怎么敢挑衅陈济成。 不等刘云开口,陈济成继续施压, “刘副司令,王主任经营的产业,最重要的支出就是警备司令部的军饷和物资, 她的每一笔支出都有我的签字,你怀疑她,就是在怀疑我,要不把我也抓进去审一审?” 刘云怒视陈济成,最后吃上心虚的避开眼神,“陈司令,这可是你说的,我会让人全面审查所有账目, 一旦发现问题,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王月舒心里动了一下,不过她有信心自己的账目没问题, 因为她经手的账目和下面提交上来的账目完全对的上,谁也不能说她账目造假, 至于多出来的钱,在下面就被隐藏起来,送给了地下党。 “王主任,一起走吧!”梁信叫王月舒离开。 办公室外面,王月舒好奇的问,“司令,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 “是你的秘书纪小圆给我打的电话,我带司令过来的!”梁信解释道。 王月舒赶紧道谢,“多谢梁副官和司令过来,否则今天我不一定能走出司令部。” 陈济成笑道,“小王,不管怎么说,都是我把你牵扯进来的, 又是梁副官建议你去的总务处,这些麻烦我自然会给你解决,不要担心, 这段时间多和孩子们处处,以后有你忙的时候。” 第101章 刘云向孔德循借人 王月舒听出来,陈济成有别的打算,也对,能做到警备司令的人,怎么可能简简单单就投降。 “司令放心,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义不容辞!” 陈济成笑呵呵的说,“梁副官,送小王回去!” 几人离开以后,刘云满腹的怒火无处发泄,想在办公室里打砸一番吧,放的大多是古董,都是花了钱的。 他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咬牙切齿的说,“小高,安排人对所有账目全面清查,我不相信陈济成真就没有下手。”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不过账目太过复杂,我们的专业人手不太够。” 高天扩先把困难说出来,万一后面没有找出问题,也好往后拖延。 “去外面招人,银行、商会,实在不行就去扬子公司找,他们的财务人员肯定更加专业。” “是!”高天扩准备转身离开,突然想到这个月的工资, 他转身回来,看着刘云小心的问,“司令,这个月的军饷马上就要发,你看……?” 刘云烦躁的抽出一根烟,点了三次才点着,他想了想说,“不是有很多法币吗,这次全部给法币,安排军饷一半发放。” 王月舒回到家属院,外面院子里很多大姑娘、小媳妇都指指点点, “听说了吗,这人现在跟着陈司令被架空了,现在只能待在家里带孩子。” “你这是哪年的黄历,最新消息,她手里掌管的司令部产业全部移交给了高处长, 以后啊,我们家男人的军饷就得高处长负责了。” “真的假的,我听说高处长为人不错,你们说会不会涨军饷?” “这谁知道,反正比这个女人强,你们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娘们当家,房倒屋塌!” 接下来,这些人开始畅想军饷提高以后,该买什么东西, 听说国外的好东西,马上就会继续往北平送,他们打算下午出去看看。 王月舒对这些话充耳不闻,只是心里冷笑, 刘云和高天扩能给他们涨军饷,能足额发放,这些人都得烧高香, 屁事不干,特么的整天想美事! 下午,刘云气消了以后,带着自己的秘书赶到扬子公司北平分公司,经理孔德循把他请进会客厅。 “刘司令,我听说你们已经把警备司令部的产业,以及和北平商会合作的权力收回来了?” 刘云哈哈一笑,“孔经理,这都是我答应王老板的交换条件,我当然要上心, 就是不知道贵公司的货物什么时候才会开始往北平送,我已经等不及了。” 警备司令部加上扬子公司,可以控制北平市场的百分之90,这是多大的收益,刘云可是在里面占股的,他当然着急。 更重要的是,警备司令部下辖的产业收益都是他说了算,这都是大头,比分红还要多。 孔德循看着刘云急迫的心情,无声的笑笑,只有这样的人才适合作为合作伙伴, 只要给他们一根小小的骨头,他们就会像狗一样摇着尾巴贴上来。 实际上,扬子公司赚的永远是最多的。 “刘司令不要急躁,津门方面已经准备的差不多,最多半个月,货物就会通过火车运过来, 到时候,还得刘云出动警备司令部的军队保护。” “没有问题。”刘云拍着胸口保证,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孔经理,我需要一部分专业的财务人员,不知道你能提供多少?” 孔德循不解的问,“你们警备司令部不是有吗?难道不够,你要做什么?” 刘云像是遇到了知心人,开始大吐苦水,最后说, “陈济成这个老东西肯定捞钱了,王月舒就是他的人,等我把账目查清楚,就把陈济成抓起来,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孔德循心念一动,“刘司令,你说的王月舒是不是原来的总务处副处长?” “孔经理认识?” “当然。”孔德循微微一笑,“以前远远看到过一次,别说这女人长的确实不错。” “孔经理有兴趣?” 孔德循笑而不语,“我给你调20个专业的财务人员过去,希望刘司令能早日找到他们的把柄! 不过……。” 刘云抓着孔德循的手,一脸笑容的说,“孔经理放心,大家都去男人,我了解的,等收拾了陈济成, 只要你需要,什么女人我都给你送来。” 孔德循哈哈大笑,然后说道:“刘司令,你应该听说了,政府已经率先开火, 目前进展非常不错,华北行辕李主任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正面战场上, 所以,这是你最好的机会,要是让李主任回过神来,你不一定能把陈济成拉下来。” “我明白,我会抓紧时间!” 刘云当然知道目前的战况,每天的战报他都会看, 不是他多关心战争,而是万一前线失利,他作为警备部队司令,也是有可能上战场的。 刘云带着从扬子公司借来的人回到司令部,开始对所有账目进行清算。 他的动作没有瞒过地下党,很快王月舒就接到了上级的警示,同时刘云和孔德循的谈话也发了过来。 秦舒立看完手里的电报,心里冷笑,找死的人早晚都会死,老家他要出去转转, 整天待在家里,搞得外面的人还以为,幽灵开始吃素了。 王月舒看完情报后,心里有些紧张,她对自己的手段有信心,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虽然上级已经安排地下党行动小组对刘云和孔德循展开调查,一旦发现机会,就会全力击杀, 但是,要想找到这样的机会,真的非常的难。 不管是刘云,还是孔德循,任何时候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绝不可能单独出来。 秦舒立见王月舒在客厅里转来转去,转的他头晕,忍不住的说, “娘,你能不能坐下,转来转去的不头疼吗?” 王月舒看着自家大儿子,“我心里感觉很不好!” “没事,我来解决。” 第二天,刘云早早赶到扬子公司找到孔德循,“孔经理,听说昨天晚上津门的货物到了火车站仓库?” “刘司令消息很灵通嘛,确实到了,今天就会送到各个市场。” 第102章 危机逼近王月舒 刘云兴奋的搓着双手,“孔经理,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穷的吓人, 警备司令部下面的军饷都没有着落,就等着这些货物呢。” “刘司令放心,别说军饷,就算你再想买什么古董,也不会缺钱,以后啊,你只会为钱没地方放而发愁!” 孔德循大言不惭的说。 刘云眉开眼笑,“大家发财,一起发财。” 果然等到下午,整个北平城主要市场又开始堆积起漂亮国的廉价工业品,老百姓哪管东西是谁的,只要便宜就行。 刘云给高天扩下达命令,将手下所有商铺全部换上这些工业品, 同时把距离城区比较近的工厂关停,把这些厂房也搞成了市场。 北平商会的会长找过来,连警备司令部的门都没进去。 晚上,东兴楼的雅间里,刘云和高天扩带着心腹吃饭, 高天扩端起酒杯,满脸通红的说,“司令,我敬您一杯, 您不知道,今天下午货物刚上架,老百姓就蜂蛹而来,仅仅一个下午,我们就赚了6000大洋, 等所有厂房改造完毕,司令就是北平城里最有钱的人之一。” 刘云哈哈大笑,端起酒杯和高天扩一碰,仰头就干, 他拍着高天扩的肩膀,志得意满的说,“小高啊,知道我以前,为什么要向不和陈济成搞针对吗?” 高天扩摇头,领导装的时候,一定要做好表情管理,给领导提供最大的情绪价值。 他拿起汾酒给刘云满上,“请司令解惑!” 刘云眼神迷离,伸出一根手指,语气低沉的说,“我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翻身的机会,我等了三年,终于让我等到了, 你看看,现在陈济成像条老狗一样,躲在家里舔舐伤口, 而我,我将会和扬子公司一起,成为北平城最有权势,最有钱的人。” “司令高见!”一屋子人竖着大拇指拍着马屁。 刘云这一晚喝的非常开心,以至于出了酒楼以后,还拉着高天扩不松手。 等大家散去,刘云和高天扩坐在轿车里,刘云才睁开喝红的眼睛说道: “小高,扬子公司的财务人员查了这么久,找到什么问题没有?” 高天扩肥胖的身躯填满了副驾驶,他艰难转头说道:“司令,我听说确实有点问题, 但是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他们还得仔细检查才行。” “需要多少时间?” “大概10天左右吧。” 刘云闭着眼睛想了想,突然说道:“我等不了这么久,你去想想办法,最近两天找个借口把王月舒给我抓住,送到扬子公司去。” 高天扩一惊,不解的问,“司令,王月舒是陈济成的人,贸然抓人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老子现在掌管警备司令部,还怕陈济成? 按照我的命令去做,要想发大财,不下本钱怎么行。” 刘云看上了扬子公司巨大的利益,同时也看到了货物的紧缺, 万一扬子公司给他的供货不足,耽误他赚钱怎么办? “我明白了!” 秦舒立不知道刘云居然敢打他娘的主意,这会他正在四合院和上级联系,这是每个星期固定联系时间。 他看着手里翻译出来的电报,上级的意思是,华北方面的战斗损失比较大,根据地快速收缩,他们需要武器和药品, 希望王月舒能想办法,把北平的物资通道打开。 他没有回去和王月舒商量,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回到家属院后,王月舒还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 当她看到秦舒立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自己见怪不怪,只是询问道: “舒立,有什么新情况?” 秦舒立把翻译出来的电文递过去,王月舒接手一看,说了皱起了眉头,她把纸条吃掉以后,才说道: “目前警备司令部由刘云把控,高天扩掌握着所有产业,要想重新打通通道非常困难, 就算北平的地下党小组能买到物资,也不可能大批量的运出城,这事需要好好打算。” “你有什么打算?”秦舒立笑着问道。 “没有!”王月舒两手一摊,无奈的说,“这种任务不可能只给我一个人,肯定还有其他地下党同志也在努力。 我能做的就是和陈济成商量,他不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我总觉得他过于淡定,背后多半有底牌,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动。” 秦舒立看着王月舒皱眉,忍不住说,“我觉得你还是别去试探的好, 陈济成这样的老狐狸不是你能撩拨的,只要你有一点反常,他就能察觉出来。” 王月舒多少有些不信,“不会吧?保密局找了我几次,他不是一直很维护我吗?” “那是因为保密局的主要目标不是你,而且你组织里的事,基本都是我帮你完成的,换了别人,早被发现了!” “那你说怎么办?” 秦舒立摸着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建立物资通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刘云干掉,重新掌控总务处。 这几天扬子公司的货物又运到了北平,刘云跟在扬子公司后面混的风生水起,我得给他找点麻烦。” “你想杀了他?” 秦舒立无语的说,“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杀人。” “是,你是不杀人,被你盯上的人全部都是失踪。”王月舒很多次都想问,他到底是怎么处理尸体的, 背后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的幽灵组织? 不过,最后她忍住了,这种事她知道了,应不应该上报?应该! 所以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别找陈济成,我去处理!” 秦舒立说完,简单洗漱过后,回到房间开始睡觉。 直到凌晨1点,他准时睁开眼睛,换过深色衣服,捂住脑袋后,翻滚家属院的围墙向火车站跑去。 要搞掉刘云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扬子公司在北平的仓库打掉,刘云找不回物资,扬子公司绝对不会放过他。 火车站在北平城的南边,他绕过故宫,从皇城根底下摸到城南火车站。 等他到了一看才发现,扬子公司货仓里空空如也。 第103章 秦舒立出手 他拍了拍脑袋,特么的,现在北平城的货物紧缺, 从津门过来的货物刚下火车,就被扬子公司拉走,分发给了手下各个市场,仓库里有个屁的物资。 他爬上一栋楼,站在房顶上看着远处火车站的货物出口,那里灯火通明, 无数劳工大晚上也不休息,连夜转运货物。 秦舒立想了想,北平城里扬子公司的各大市场他都清楚, 只要肯花时间,他能把这些市场里的东西全部收走,但是这样效率太低。 最后,秦舒立看着长长的火车,跳下三层小楼,顺着铁路往城外跑,他打算直接打劫火车。 等他出了城,准备往铁路边去的时候发现,警备司令部的军队,居然在铁路沿线安排了守卫。 秦舒立不知道的是,津门发生的事给扬子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孔家为了继续和漂亮国公司合作,不惜不卖国家利益,让出了关税和航运权益。 为了保证后续不出问题,津门从上到下,除了保密局牵扯不深,没有换人以外,其他人全部换掉, 就连津门分公司经理孔元也被撤回金陵。 至于津门警备司令田镇华、市长王敏、警察局长高缺,全都拉回金陵, 不过回去以后,这些人就再也没有露过面,包括他们的家人。 新任的津门警备司令部和北平警备司令部同时派出部队守卫铁路线,确保不会在发生上次的事。 扬子公司和警备司令部想的很好,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对手太过恐怖。 秦舒立观察了一个小时发现,警备司令部每支巡逻部队13人,负责2公里路程,每两个小时走一个来回。 为了不被巡逻队发现,他只能躲在铁路边的坑里,等火车通过的时候,他立刻冲到铁路边上, 空间外围能够覆盖的范围只有10米,他和火车的距离必须足够的近。 这时候的火车全都是蒸汽火车,动力不是太足,所有如果拉的东西太重,车厢就不会太多。 秦舒立遇到的火车,差不多都在10到15节之间,每节车厢装的货物大概40吨左右。 “哐当、哐当……。” 远处传来火车轮子撞击铁路的声音,秦舒立趴在坑里, 等火车通过的时候,他快速冲出,打开空间把物资全部收走,整个过程只需要一分钟。 火车司机感觉侧前方好像有个人影,等他在看的时候,火车已经跑过了, 但是火车速度提高的很多,火车司机搞不明白,索性也不管,速度提高运输效率也高嘛。 他不知道的是,600多吨货物突然消失,整个火车变成了空车,速度当然快了。 过去3列火车后,铁路线上的巡逻队才开始乱起来,士兵在各自的巡逻区域内来回穿梭检查。 秦舒立躲在空间里,看着外面乱窜的巡逻士兵,惬意的喝着刚榨出来的果汁,等待着下一列火车的到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按照刚才火车过来的频率,应该过来的火车没来, 秦舒立知道,今天的打野工作结束了,他回到正房的空间标点上,闪身回到家属院。 北平火车站,灯火通明的火车站台上,扬子公司的人看着整列火车全部是空的,感觉天都塌了。 不管是站台上警戒的士兵,还是准备卸货的工人,全都看着车厢,他们想不明白,拉着空车厢跑北平来干嘛? 扬子公司的员工连滚带爬的跑到火车站办公室给孔德循打去电话。 “总经理,出大事啦,凌晨过来的火车全是空车!” 孔德循昨天晚上在外面喝酒,今天凌晨才睡觉,这会脑袋都不清醒, 他半梦半醒的问,“津门为什么会发空过来?” “不太清楚!” 孔德循挂断电话,昨晚喝了太多酒,这会脑袋疼的难受, 可是他不得不拿起电话,打给了津门扬子分公司的新任总经理魏勇。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孔德循压着火继续打,直到第三次,电话才被人接起来, “魏兄,我是孔德循,刚刚接到火车站的电话,你们发过来的车厢里根本没有物资,这是怎么回事?” 对面的魏勇被电话吵醒,心情很不爽,他听到孔德循的话,不客气的说, “孔经理,天还没亮,你是不是在说梦话? 我们发过去的火车怎么可能是空的,你知道现在津门火车站的车皮有多紧张吗?” 孔德循强压着怒火,“魏经理,我刚接到北平火车站的电话,连续三列火车都是空车,难道他们敢乱说吗?” 魏勇心里一动,沉声问道:“孔经理,你确定是空车?” “当然!” 魏勇摸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小心翼翼的说,“孔经理,你应该记得前几个月,津门码头爆炸事件吧。 我接手津门公司以后,看过当时的卷宗,爆炸发生后,津门发到北平的车厢也是空的, 你说,会不会是传说的幽灵又出来作案?” “卧槽!”孔德循脑门冒汗,有些迷糊的精神瞬间惊醒,“你是说这些神秘组织的人又出来了?” “不然,你怎么解释,火车在津门装货,到了北平却是空车?” 孔德循汗如雨下,他不停的用手帕擦汗,“魏兄,这事你要负责啊,幽灵一定在你们津门!” 魏勇一听,特么的事都还没搞清楚,你就开始甩锅,怪不得孔元被调回金陵,你小子继续在北平混的风生水起, 这种趋利避害的本事,果然超过普通人。 他的语气变得生硬,“孔经理,我要是没有记错,这个所谓的幽灵本就在北平吧, 说起来,我们津门原本安静得很,都是因为距离北平太近,才遭得罪, 我看,你还是赶紧让北平警备司令部出动,好好调查一下的好。” 孔德循还想狡辩,魏勇继续说道:“孔经理,我这里有每列火车的装车清单,以及封箱证明,所有物资是全部装车运走的, 你们北平公司找不到货物,是你们的责任,别忘了,孔元还在金陵看着呢。” 第104章 刘云被逼入死角 孔德循哪里愿意,“魏经理,我没有收到货物,你说的再多都没用, 就算把官司打到总部,我也有话说。” 魏勇不屑一笑,“孔经理,官司什么时候都能打,但是货物找不回来,你可不好过。” 魏勇不相信这个所谓的幽灵在津门,否则,这会码头说不定早被炸了。 孔德循听到这话,立刻冷静下来,魏勇说的对,说的再多都没有把物资找到重要。 既然手法和上次一样,那就证明是幽灵干的,而幽灵早被证实在北平, 如果他找不到货物,这个锅他真的要背。 孔德循挂断电话,立刻给刘云打了过去,十分钟后,他换上衣服坐车赶往火车站。 8月的天亮的比较早,东边的天空翻起鱼肚白的时候,孔德循赶到了火车站。 扬子公司的货运部长带着火车站的站长恭敬的等在大门口。 孔德循不等秘书来开车门,自己推开门走了下来,迫不及待的问,“里面什么情况?” “经理,三列火车全是空的,车厢大门封闭完整,没有被打开的迹象,和几个月前发生的事一模一样。” “进去看看!”孔德循带着人往站台走。 这时,远处传来卡车的声音,孔德循转身回望,刘云的专用小车在前,警备司令部的军用卡车在后,正极速往这边来。 不一会车队来到火车站大门口,刘云连滚带爬的跑到孔德循面前, 身上的军服都没有穿整齐,他昨天晚上也喝的挺嗨。 “孔兄,火急火燎的打电话,到底怎么回事?” 孔德循脸色阴沉,他怎么会找了个这么废物的合作伙伴? “刘司令,你作为警备司令部的实际负责人,难道就不能把北平城的治安好好整理一下吗?” 刘云还没搞清楚状态,愕然道:“北平治安挺好的,没听说有问题啊!” 孔德循怒极而笑,“好好好,那就一起进去看看,你所谓的治安很好是什么样子。” 一行人走到站台上,孔德循指着空空如也的车厢质问,“刘司令,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津门过来的火车为什么会是空箱?” 刘云懵了,津门的事他怎么知道? 高天扩心里一动,凑近刘云低声提醒,“司令,几个月前的幽灵!” 刘云精神一震,然后面露惊恐的说,“孔经理,你该不会说是幽灵又出动了吧?” 孔德循冷笑,“看来刘司令还不算太蠢,现在三列火车的货物,共计165吨全部丢失。” 他拍着刘云的肩膀,“刘司令,你把货物找回来,咱们能继续发财, 要是找不回来,我们一起吃花生米。” 刘云冷汗直冒,孔德循这话太吓人,北平这么大他怎么找? 再说了,谁知道货物到底进没进北平,说不定还没进来就被人偷走了呢? “孔经理,会不会是津门那边搞鬼?”刘云满含期待的问。 “刘司令,我们已经通过电话,你必须把东西找出来,否则,谁也包不住你,留给你的时间不多,好自为之!” 孔德循说完,带着人离开火车站,他要去北平行辕拜访李主任,说不定哦找条活路。 刘云看着冷清的站台欲哭无泪,他转身看着高天扩,无助的问道: “小高,你觉得我们能抓到幽灵吗?” 高天扩能怎么说? “司令,我相信在厉害的人也会留下线索,要不让情报处的人过来看看?” “对,你赶紧给常处长打电话,让情报处的人过来。” 警备司令部情报处长常宽接到电话后,命令情报一科的人去一趟火车站, 他自己坐车赶到陈济成的别墅,“司令,我刚刚得到消息,扬子公司的货物再次失窃,刘云这会正焦头烂额。” 陈济成年纪大了,睡眠比较轻,这会精神很好,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小常,坐下说话。” 陈济成能压的刘云不敢吭声,当然有自己的心腹,情报处这种要害部门当然是他的人。 “你是说,几个月前的事,再次发生了?” “不错,我看刘云这次多半要完!”常宽面带笑容,高兴的说。 陈济成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幽灵?太神秘了。” “司令不高兴?”常宽有些不解,刘云倒霉,陈济成就可以继续执掌警备司令部,这不是高兴的事吗? 陈济成从沉思中回过神,看着常宽解释道:“小常,你太过乐观, 刘云是个草包,就连小鬼子都找不到幽灵,他必然也找不到。 但是,换我们去找,多半也找不到啊!” 常宽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但是他还是高兴的说, “司令,不管怎么说,刘云下台对我们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兄弟们的军饷能够足额发放吧?” 陈济成也知道这时候操心以后的事,有些过于超前,他只能说道: “你密切关注刘云的动作,另外,你给梁信和王月舒到我这里来一趟。” “好勒!”常宽拿起电话就给两人打过去,梁信是陈济成的心腹,他非常熟悉, 至于王月舒,虽然是后来的,但是搞经济是把好手,从他来了之后,兄弟们都能领到足额的军饷。 王月舒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吃早饭,她挂断电话后,盯着秦舒立,“你昨晚又搞事了?” “当然,我的效率一向很高!”秦舒立眉开眼笑的说。 王月舒有些心疼,却也知道她能力有限,帮不了什么忙,只能说道: “行吧!待会让舒平和舒凡起来吃早饭,还不知道陈司令有什么打算呢?” “你放心去,我们都不是小孩子啦!” 王月舒赶到陈济成别墅的时候,梁信已经到了,她和陈夫人、陈凯、谢杏芳打过招呼后,来到书房。 “月舒来了,坐!” 王月舒看着梁信和常宽,知道是陈济成的心腹,忍不住问道: “司令,今天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不错,扬子公司货物再次丢失,孔德循让刘云把货物找回去。” “又丢啦?”王月舒的反应和梁信一样,谁也没有想到扬子公司刚在北平开张几天又出事。 第105章 刘云焦头难额 常宽解释说,“据说这次和上次丢失的情况一模一样,大概也是幽灵所为, 高天扩给我打电话,让我们情报处安排人过去调查,我让一科去了火车站。” “又是幽灵!”梁信和王月舒同时惊呼。 梁信看着常宽说:“宽哥,你老实告诉我,情报处有没有关于幽灵的线索?” 王月舒也看了过去,她心里有些紧张,虽然秦舒立总是给她说,不需要担心, 但是老话说点,养儿一百,忧心九十九,只要父母还在,总是会为自己孩子担心的。 常宽摇头,苦笑道:“兄弟啊,你不要太看得起我,小鬼子特高课、宪兵司令部都抓不到幽灵的蛛丝马迹, 我们情报处虽然也很厉害,但是也没有比小鬼子强多少。” 王月舒适时的露出失望的表情,梁信点燃香烟,有些头疼的说, “这么说来,刘云这个草包肯定找不到货物, 司令,万一让您去接手怎么办?” 陈济成指着梁信对常宽说,“小常,你看看,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 我们不能只看到眼前的喜事,却忘了后面的难处。” 常宽嘿嘿一笑,“司令,不是有你嘛!” 陈济成又对梁信说,“既然我们也找不到货物,那就先拖着,让刘云多顶一顶。 不过,你们从现在开始要做好接手工作的准备, 尤其是小王,你现在是秘书处主任,接下来你的主要工作是盯着总务处, 不能让刘云和高天扩转移警备司令部的资产。” “司令放心,我会安排人盯着,同时我也会和银行联系,防止他们乱来。” 王月舒知道陈济成的意思,总务处资产是警备司令部唯一的流动资金,重要性不言而喻, 正好,她也盯上了这笔钱,根据地需要物资,都需要钱买。 “这样最好。”陈济成皱眉说道:“现在国内乱成一团,双方打的不可开交, 我们虽然不上前线,但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必须要守好,千万不能出乱子,这军饷就是稳定人心的良药。” 常宽也说道:“王主任,我手下的兄弟这两个月都是拿的半饷,就等着你回去掌控总务处呢。” 王月舒轻笑着说,“都是司令信任!” “好啦,大家都去同僚,不用这么客气,小梁,你和小常顶住刘云, 万一这小子真找到幽灵的尾巴,你们要做好截胡的准备。” “遵命!” 火车站的站台上,刘云坐在准备好的椅子上,他前面站着司令部情报一科的科长白玉山。 “白科长,怎么是你过来,常处长怎么不来?” 刘云脸色发青的询问,他这个警备司令部的实际掌控人,眼看着就要跌落深渊,自己的手下居然不亲自过来,还有没有点规矩。 白玉山站的笔直,认真说道:“刘副司令,处长出门的时候身体不适,他让我先来看看。” 这时,警察局长史大成和新任北平保密局站长马翰山也带着人来到站台。 “你们怎么才来?”刘云看到两人埋怨道。 史大成看到刘云,赶紧跑过来,“刘司令,我接到孔经理的电话后,立刻赶了过来。” 马翰山不阴不阳的说,“刘司令,我来的也不慢。” 他刚接手保密局工作,站里的事都没搞清楚,孔德循就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调查货物失窃事件。 刘云也知道保密局惹不起,指着火车说道:“两位赶紧安排人手仔细检查,我们一定要把幽灵找出来,解决掉, 否则,整个北平城将会永无宁日!” 史大成挥手让警察局刑侦人员上车检查,马翰山却无动于衷。 刘云不高兴的说,“马站长,你好像不太想抓人?” 马翰山40来岁,身躯壮实,半白的短发尤为醒目,他指着自己身后的秘书甘青说, “刘司令,马某刚接任站长之位,站里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你也知道,前面两任站长一个被杀,一个失踪,这现在真是焦头难额,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 所以,这里的事,还需要刘司令和史局长出力。” 刘云这才发现,马翰山居然只带了一个人过来。 他气的够呛,却不敢对马翰山说一句重话,过了半个小时,白玉山和史大成气喘吁吁的跑回来, “刘副司令,整列火车全部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线索,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带人回去了。” “回去?”刘云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他怒不可遏的吼道: “没有找到幽灵以前,你回不去,赶紧给我布控找人。” 白玉山摇头走向一边,布控的事和他没关系,是刘云自己的事,总不能让他手下这几十个人对整个北平城布控吧。 这时马翰山笑道:“既然刘司令已经有打算,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刘云回话,他带着甘青转身离开。 刘云来不及和马翰山斗气,立刻下命令以火车站为中心全城戒严, 同时,他还跟津门警备司令部联系,双方一起把铁路沿线全部排查一遍。 至于扬子公司什么时候往北平运送货物,谁也不知道, 一车就是60吨货物,价值超过10万美金,拉一车就丢一车,谁敢拉过来? 外面的车上,副驾驶的甘青扭头看向后排的马翰山, “站长,这是扬子公司的事,我们真的不管?” 马翰山意味深长的看着甘青,“甘秘书,你说徐站长和王站长为什么会死?” 甘青摇头。 马翰山笑道:“因为贪婪,更因为管的太宽, 你记住,在幽灵没有找到之前,保密局的工作以前线情报为主,北平城的事能不管就不管, 你也不想幽灵再次袭击保密局吧,这次可没有上次的运气。” 马翰山不知道甘青有没有问题,因为上任太过匆忙的原因,他只能暂时留用甘青。 但是,北平城的事他不管,扬子公司给的再多,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王月舒回到家的时候,秦舒立带着弟弟妹妹正在客厅的桌子上拆卸手枪。 她看着秦舒立问,“有这个必要吗?” 第106章 刘云的歪心思 秦舒立看着秦舒平和秦舒凡熟练的组装手枪,无所谓的说, “他俩的身体很强壮,完全能够承受手枪的后坐力,只要不乱来,学一点有好处。” “咔嚓。”秦舒凡抢先装好手枪,她拿着勃朗宁1906袖珍手枪,熟练的拉开保险,兴奋的说, “大哥,二哥,我先装好,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打靶?” 勃朗宁1906袖珍手枪全长11.4厘米,枪重350克,装弹量6发,射程30米,这枪用来自卫相当不错。 王月舒用的就是这种手枪。 秦舒凡今年6岁,身高1米1,因为长年喝灵泉水,喝灵泉浇灌出来的粮食和肉类,身体已经超过了成年人, 别说这支袖珍手枪,就是给她一支盒子炮,她也能压住枪。 “咔嚓。”秦舒平等妹妹装好以后,立刻把自己的枪也装好, 他手里拿着的是勃朗宁1910,而且是9毫米的大口径手枪。 “大哥,我也想去打靶。” 兄妹俩对手里的枪爱不释手,组装和拆卸已经非常熟练,就是没有真正打过,心里有些痒。 “过一段时间吧,等娘回司令部上班后,我就带你们去司令部的靶场!” 秦舒凡放下没有子弹的手枪,跑过去抱住王月舒的腰,撒娇道: “娘,你什么时候回司令部上班呀?” 王月舒看着自家三个孩子,怎么和别人家的不一样呢? 不过乱世之中,多学点肯定没有错,谁知道哪天家里的孩子就被人盯上呢。 “等等再说吧,应该用不了多久。” 秦舒立笑道,“先不要急,这些天自己多熟悉一下枪的性能,子弹等打靶的时候再给你们。” 王月舒看时间差不多,收拾了一下,去厨房做午饭。 时间一天天过去,秦舒立每天晚上都会去火车站,然后出城看看有没有火车过来, 最后才会跑到城里扬子公司的各个市场仓库区捣乱。 不过他也没做两天,因为仓库里的货物很快就卖光了,他只能回家歇着, 他的目的就一个,不让扬子公司的货物处长在北平,让刘云赶紧滚出警备司令部。 而刘云这些天过的非常艰难,孔德循一天打十个电话骂他。 他也没有办法,虽然城里依然在出事,说明幽灵还在行动, 但是,不管他安排多少人,都抓不到一点点线索,好像这个组织的人真就是幽灵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这天,孔德循去陈济成家里拜访,希望他能出来接手警备司令部,调查有关幽灵的事, 陈济成老奸巨猾,吃肉的时候把老子踹到一边,出事才想到我, 真当老子没脾气是吧? 不去! 不管孔德循怎么说,怎么劝,陈济成就是捂着胸口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最后孔德循脸色铁青的离开陈济成家,转头去了北平行辕。 警备司令部办公室,刘云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高天扩突然冲进来, “司令出事了。” “都这会了,还能出什么事?”刘云眼皮都不抬,无所谓的说。 高天扩凑近刘云,低声说道:“我刚刚得到消息,孔经理去见了陈济成。” “啥玩意儿?”刘云慌了,这是要找陈济成出来收拾残局,那他怎么办? “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我手下的人亲眼看到孔经理的专车开进陈司令的别墅。” 刘云豁然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 “小高,看来孔经理对我们失去信心了,得想个办法,不能让陈济成这个老东西出来。” 高天扩当然知道,所以他才安排人在陈济成住处盯梢, “司令,我觉得反正找不到幽灵,不如让陈济成去查,等他也找不到的时候,我们再做打算。” 刘云脚步一停,厉声骂道,“你懂个屁,以前陈济成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这次我们背刺了他,真要被他掌权,我们就是死路一条。” “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刘云自语道。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冥思苦想了很久,突然他停下脚步,看着高天扩说, “小高,我记得孔经理对王月舒比较感兴趣,你说我们把她送过去,会不会有希望?” 高天扩心里一寒,这是要牺牲别人成全自己,不过这会管不了那么多, “司令,虽然有希望,但是不大,说到底还是要找回货物才行。” 刘云露出一丝冷笑,“只要能拖延时间就行,我接到消息北平行辕很快研究撤掉, 李主任会去金陵,陈济成的靠山一走,警备司令部就是我的天下。” 高天扩站在一边没吭声,这种高层博弈,他还是少说话的好。 刘云越想越兴奋,“你去安排,最好秘密抓捕,不要让别人发现。” “是!” 接下来几天,高天扩安排的人手密切盯着王月舒的行踪,直到这天王月舒带着纪小圆赶往陈济成家的时候, 他手下的人在大街上堵住王月舒的车,把人抓走。 纪小圆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刘发现了他们的身份,她趁着那些人的重点放在王月舒身上的时候,突然冲出包围往小巷子跑去。 家属院里,秦舒立正在监督秦舒平兄妹练功,纪小圆脸色苍白的跑回来, “小秦,处长被警备司令部抓走了!” 秦舒立脸色一变,抓着纪小圆的手臂,怒声问道:“你说清楚,是谁抓的我娘?” 秦舒平兄妹焦急的看着纪小圆。 纪小圆感觉手臂像是被铁钳夹着,她忍着疼说,“抓人的是高天扩的手下,我见过他们。。” 秦舒立放开手臂,脸色难看至极,“你马上给陈司令打电话。” 然后从衣服兜里掏出四个弹夹,“你们在家里好好待着,要是有人强行抓人,可以开枪,我去把娘找回来!” “大哥,我们也要去!”秦舒平兄妹认真的说。 “听话,我会安全的把娘找回来!”然后又转头对纪小圆说,“小纪秘书,麻烦你在家看着孩子。” 得到纪小圆点头后,秦舒立冲进楼道,眨眼就消失无踪。 第107章 秦舒立雷霆出手 秦舒立离开以后,纪小圆拿起电话打给了陈济成。 “司令,王主任被高天扩手下的人抓走了!” “什么?”陈济成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在哪里被抓的?为什么抓人?” 陈济成的一连三问让纪小圆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缓了口气才说, “就在家属院不远的街角处,六七个人突然冲出来截停小车,他们围住王主任说要请她办件事, 我趁着他们不注意冲出了包围圈,可能是因为在大街上,他们没开枪。” “我知道了!” 陈济成挂断电话,对梁信吩咐道,“备车,我们去警备司令部。” 纪小圆挂断电话后,又给贺平打了紧急电话,把王月舒失踪的消息传了出去。 她不知道王月舒是地下党的人,但是在北平地下党的认知里, 王月舒是可以争取的,同时她也是地下党重建物资通道最重要的一环, 她出了事,地下党的工作会受到严重干扰。 贺平也紧急联系上级,不到三个小时,地下党高层就接到了王月舒失踪的消息, 这个消息让上层大吃一惊,立刻让北平地下党寻找王月舒。 家属院就在警备司令部的后面,双方直接就隔着天条胡同, 秦舒立冲到家属院靠近警备司令部的围墙处,纵身翻过围墙。 现在是下午4点左右,胡同里基本看不到人,秦舒立越过警备司令部后墙,极速冲过后面的院子,跑进了警备司令部大楼。 这段时间刘云为了调查幽灵的事,把警备司令部大部分人都赶到街上找人, 所以警备司令部除了正常的执勤人员,留下的人不多, 加上现在已经是下午4点,留下的人因为工资不够,也都早早的下班回家。 等秦舒立跑进大楼后,遇到的人不多,每个看到他的人都只觉得眼前一黑。 总务处办公室在大楼二楼靠右的位置,高天扩满脸笑意的放下电话,甚至还哼了两句京剧。 “嘭!”办公室的门发出一声巨响,高天扩还没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整个人就感觉天旋地转, 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刘看到两头一米多高的狼犬露出冒着寒光的利齿,死死的盯着他。 秦舒立把高天扩收到空间以后,先回到家属院自己房间,然后才进去审问。 高天扩正在和两头狼犬对峙,他手里拿着枪,脑门冒汗, 嘴里惊慌失措的吼道:“别过来,过来我开枪了!” 他不是没有开过枪,可是两颗子弹都没有打中,那么近的距离,居然被狼犬躲了过去, 这特么的不是灵异事件是什么? 秦舒立走进草地,挥手把高天扩的手枪打掉,“我娘在哪里?” 高天扩看到秦舒立,脸上有一瞬间的喜色,但是随即刘反应过来, 他指着秦舒立,声音颤抖的说,“你……你是幽灵?” “啪!“秦舒立一巴掌拍在高天扩的脸上,本就肥胖的大肉脸,立刻肿大了一圈, 他脸色狰狞,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凑近高天扩肥胖的脸上,厉声吼道: “我问你,我娘在哪?” 高天扩被秦舒立狰狞的表情吓的连连后退,嘴里解释道:“误会,都是误会,小兄弟你听我说!” 秦舒立伸手把高天扩的手枪招过来,对准他的大腿,“嘭、嘭、嘭……。”连开6枪,直到子弹打光才停下。 “啊~~………。”高天扩半躺在草地上,捂着大腿的伤口,凄厉的惨叫。 秦舒立边走边换弹夹,他把枪口对准高天扩的脑袋, “我娘在哪?” 高天扩看着秦舒立眼神之中弥漫着杀气,身体一抖,下身流出一股液体,尿骚味扑鼻而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王月舒在扬子公司。” “为什么会在扬子公司?” “都是刘云的主意,他说孔德循是人中饿贵鬼只要把王月舒送给他,刘云就能多撑一段时间。” “嘭、嘭……。” 秦舒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毫不犹豫的开枪,一个弹夹打完后,高天扩的大脑袋全是弹孔。 出了空间以后,秦舒立翻过窗户,从家属院正门离开,他找了辆黄包车向扬子公司附近的酒楼赶去。 秦舒立离开20分钟后,陈济成带着梁信赶到警备司令部,门口的警卫看到他的车直接放行。 “去总务处!” 梁信带着警卫护着陈济成一路来到二楼总务处办公室。 他有些疑惑的说,“今天总务处的人怎么这么少?” 高天扩门口办公室的秘书也不在,梁信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看了一圈, “司令,高天扩不在。” 陈济成脸色一沉,“去刘云办公室。” 不怪他这么紧张,王月舒天是他手里很重要的一环, 他手下全是粗人,打仗杀人能行,搞钱真不行。 一行人赶到刘云办公室,发现刘云也不在,秘书处的秘书说,今天下午刘云一直不在。 梁信脸色不好,他立刻安排手下警卫去外面打听了一下,然后说道: “司令,今天下午没有警备司令部的车回来,王主任没有回司令部。” 陈济成脸色阴沉,“小梁,你说他们会把小王带到哪去?” 梁信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说道:“司令,刘云和扬子公司的孔德循走的最近, 而且我听说,孔德循是色中饿鬼,你说刘云有没有可能铤而走险把王主任送给了孔德循?” “嘭!”陈济成把桌子拍的震天响,“立刻联系警卫营区扬子公司。” 秦舒立赶到扬子公司附近的酒楼后,眼神阴霾的盯着不远处的大楼, 这会扬子公司大门口人头涌动,要想正常进去基本不可能。 这时,隔壁的说话声惊动了他,“大哥,这比司令真大方,抓了王主任,居然给了100大洋。” “你们知道个屁,这100大洋是封口费,出了这个门,谁也不要再说,都把这事给我吞到肚子里去。” 秦舒立握紧拳头,走出包间来到隔壁房间里,“你们刚才说的是警备司令部的王月舒主任?” 6人脸色一变,“哪来的小逼崽子,偷听我们说话,想找死了吧?” 第108章 陈济成及时赶到 秦舒立冷冷一笑,不等几人掏枪,他突然冲过去把人全部收进空间。 瞬间的空间变幻让6个有些不适应,缓过两秒钟以后,领头的掏出手枪指着秦舒立骂道: “小逼崽子找死,老子成全你!” “大哥,大哥!”身旁的小弟拉着领头的袖口。 “别打岔,老子今天要弄死他。” 小弟指着草地上高天扩的尸体说,“大哥,高处长死了!” “嗯?”领头的扭头一看,高天扩的脑袋被打成了筛子,难为他们还能认出来。 秦舒立没时间和几个人废话,掏枪刘射,6个除了拿枪的领头以外,其他5人全部死亡。 突然的枪声让领头的惊慌失措,他转头看到自己小弟全部死了, 双手抓紧手枪,指着秦舒立,“你…你别过来,我要开枪了啊!” 那人还想说话,突然眼前花,失去了秦舒立的身影,他刚要转头,就被当头一棒打倒在地。 秦舒立捡起他的枪,指着他的脑袋问,“你们抓的人现在在哪里?” 领头的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颤抖着说,“在扬子公司里面,刘司令和孔经理都没在。” “具体位置。” “最顶层左起第三间办公室,也是最大的办公室。” “嘭、嘭……。” 秦舒立又一次清空的弹夹。 他回到酒楼,来到自己的包间,眯着眼睛看着对面5层高的大楼。 正常进入肯定是不行的,那就只能想想非正常的办法, 他离开酒楼,围着办公大楼转了一圈,最后发现,办公大楼后面的巷子只有6米宽,而且对面也是一栋大楼,不过这栋楼只有四层。 他绕到这栋楼后面的隐蔽位置,花了30秒时间从外墙爬了上去, 然后跑到扬子公司大楼方向,看着对面的情况。 他把空间的外围探索范围打开到最大,正好能够勉强够到5楼办公室。 办公室里,王月舒坐在沙发上神色淡然,孔德循和刘云坐在她对面。 刘云假笑道:“王主任,我说了这么多,你难道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吗?” 王月舒不屑的看着对面两人,“我没什么要说的,不过你们想动手,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王月舒伸手从随身小包掏出勃朗宁1906袖珍手枪,指着孔德循,她知道这个房间里孔德循才是最重要的。 孔德循看着手枪心里一惊,收起脸上的贪婪,歪着脑袋质问刘云, “你特么的能不能办事,她身上有枪你们都不知道。” 刘云也拔出自己的手枪,指着王月舒,神情紧张的说, “王主任,把枪放下,孔经理可是孔家的人,你要是把他杀了, 别说你,就连你家的三个孩子,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王月舒不为所动,现在这个时候,她死了,秦舒立会带着孩子活的很好,她活着,秦舒立就会投鼠忌器。 “刘云,你不用拿孩子威胁我,既然你要乱来,那咱们就看谁的枪快。” 王月舒眼中寒光一闪而过,脸色越发冷峻。 “别开枪。”孔德循赶忙喊道,特么的的再说下去,他就得死在对面的枪下。 “千万别开枪。“孔德循两手挡在身前,小心翼翼的看着王月舒,扭头对刘云说道: “愣着干嘛,赶紧把枪放下。” “哦……。”刘云弯腰把枪放在桌上。 王月舒弯腰把枪拿起来打开保险,两手持枪对准二人。 孔德循见过太多的女人,像这个宁死不屈的人,说拼命就拼命,谁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 他强忍着内心的恨意,假笑道:“王小姐,这一切都是刘司令误会我的意思, 你看,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损失,不如就这样算了?” “算了?”王月舒还真不信,这些心里只有金钱的资本家哪里讲过信誉? 孔德循笑道,“不错,大家都没有损失,不如各退一步,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王月舒心存死志,压根不信的说,“我放下枪,连这个办公室的门都出不去,你觉得我会信?” 就看刘云今天的动作就知道,这人已经撕开的平时伪装的面具,现在只要能让他继续撑下去的办法,他都敢干。 王月舒哪怕今天逃过去,明天呢,后天呢? 万一他们抓着秦舒平兄妹俩威胁怎么办? 王月舒不敢赌,所以为了以后的安全,她打算带着两人一起下地狱, 反正她男人死了好几年,要不是孩子还小,说不定她当时就死了。 孔德循看着王月舒的表情,心里暗暗叫苦,特么的刘云这个蠢货,居然给他找了这么大的麻烦, 要是他能撑过今天,一定要刘云好看。 就在王月舒准备开枪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三人同时看向门口, 王月舒紧张的双手握枪,把枪口顶在孔德循的胸口。 孔德循的秘书推开门,诧异的看着里面有些怀疑的景象,提高声音说道: “经理,警备司令部陈司令带着警卫营过来要人, 他说,三分钟看不到王主任下去,就带人冲上来。” 孔德循心里一松,来的太及时了,他扭头对王月舒说, “王小姐,既然陈司令来接你,要不今天就算了?” “让陈司令上来!”王月舒不相信扬子公司的任何一个人,谁知道是真是假? 秘书出去叫人,没一会陈济成带着梁信走进办公室。 “侄女你在这里太好啦,我听说你被人抓了以后到处找人, 幸好你没事,否则我怎么向你故去的父母交代!” 王月舒看到两人进门,同样松了口气,能活着谁想死? 她收起手里的枪,脸色僵硬的说, “让伯父操心了,我还好!” 陈济成是老江湖,哪里看不出办公室的情况不对劲, 他对孔德循说道:“孔经理,月舒是我故交之女,我不希望她出现任何意外,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当然。”孔德循的老命保住了,心里开始计算怎么报复回去,当然人前还是要装一下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孔经理留步!”陈济成带着王月舒和梁信向外走去。 第109章 秦舒立疼下杀手 陈济成走后,办公室里的三人陷入沉默,孔德循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脑门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他感觉的到,刚才王月舒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只要陈济成再晚来几分钟,他就得早死40年。 孔德循掏出一根雪茄点上,靠在沙发上久久没有说话。 刘云和秘书在沙发前面站的笔直,低着头不敢动弹。 足足过去了十分钟,孔德循放下雪茄,眼神阴冷的盯着刘云, “刘司令,货物丢了,你找不回来,抓个女人,差点把我的命搞掉,你说,我留着你有什么用?” “噗通”,刘云两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声音嘶哑的说, “孔经理,我还能帮你掌控警备司令部,以后,警备司令部下属所有产业的收益我只拿一成。” 孔德循不屑的说道:“果然是个蠢货,你以为陈济成从他的别墅里出来,还会回去吗? 警备司令部已经和你没关系了,要是陈济成心软,还能给你留条狗命,要是他心狠,呵呵……!” 刘云跪着往孔德循面前爬去,脑袋高高抬起,满脸希冀的说,“孔经理,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只要你帮我度过这个难关,以后你指东,我绝不往西。” 孔德循盯着刘云看了半天,直到刘云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的时候,才说道: “既然你清楚自己的定位,那我就再拉你一把,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整个北平城都是我们扬子公司说了算。” 秘书突然说道:“老板,关于王月舒你有什么打算?” 秘书是孔德循的心腹,对他非常了解,今天吃的这么大的亏,不可能装作没有发生过。 孔德循刚有些缓和的脸色,又绷了起来,作为孔家人,他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他盯着刘云说,“你想个办法,把王月舒的孩子抓起来, 我就不相信,当母亲的人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遭罪。” “我明白!”刘云喜道,只要孔德循对他还有需要,刘能一直活下去。 “嘭!”巨大的响声震荡办公室,外墙的窗户突然从外面爆开, 孔德循只感觉一个人影飞了进来,还没看清是谁,就感觉眼前一黑。 等他们再次睁开眼睛,看清楚周围环境的时候,都变得不知所措。 这些牛羊是怎么回事?那些鸡为什么会坐在牛的脑袋上? 两条一米多高,长小牛犊子一样的狼犬是妖怪吗? “嘿,回神了,看这里!” 秦舒立坐在太师椅上,拍着手叫道。 刘云定睛一看,“你……你不是……那个王月舒大儿子吗?” “不错。” 秦舒立站起身,“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舒立,8岁杀鬼子,劫物资,抢银行,外面的人都叫我幽灵。 请你们来我的秘密基地,主要是想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我娘的主意。” “你就是幽灵?”刘云大喜,他指着秦舒立对孔德循说, “孔经理,果然有幽灵,我们找到他了,货物肯定都在他手里。” “蠢货,能进棺材铺的蠢货,你特么的看不出来,他想杀人吗?” 孔德循一边注意秦舒立的脸色,一边对刘云破口大骂。 秘书指着周围的环境,低声说道:“刘司令,你要不要看看周围的情况再说这话?” 刘云从狂喜中清醒,他往周围一看,成群的牛羊和鸡鸭,远处还有金黄色的水稻, 再远点的地方一座四合院造型的房子拔地而起, 这特么哪里还有扬子公司的影子! “这……这是什么地方?” 秦舒立笑道,“这是我的秘密基地啊,恭喜你们,能活着来到这里!” 孔德循不敢让刘云说话,这个蠢货能惹得王月舒开枪杀人,谁知道他那个光知道吃饭的嘴里,能吐出什么不要命的话。 “小秦先生,我这样叫你应该没有问题吧,不知道你怎么才能放过我们?” “放?”秦舒立讥笑道,“放你们出去绑架我弟弟妹妹吗?” 孔德循瞪了秘书一眼,都特么怪你,没事提什么王月舒? 秘书被瞪的莫名其妙,不是你说的抓她孩子威胁她吗? “误会,绝对是误会,我就是个普通的生意人,绝对不可能做出绑架孩子的事来!” 秦舒立看着孔德循虚伪的面孔,瞬间失去了和他们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他指着高天扩的尸体说,“他已经把你们的打算全部说了, 我这人做事讲究有始有终,既然他已经死了,你们就跟着一起去吧, 反正留着你们也是祸害老百姓的畜牲。” “不要……。” 孔德循刚张开嘴,秦舒立抬枪就射。 “嘭、嘭、嘭。” 9毫米大威力子弹,在近距离射击下,快速穿过三个人的脑袋。 他把尸体全部埋里草地,收起手枪回到正房,闪身回到家属院自己的房间里。 秦舒立推开门走进客厅,秦舒平和秦舒凡安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书, 虽然秦舒凡的小屁股扭来扭去,但是没有乱跑,也没有乱说话。 她知道大哥出去救娘去了,所有每隔两分钟就会扭头看看秦舒立的房门。 “大哥,你回来了!” 秦舒凡看到出来的秦舒立,跳下凳子跑过去,有些紧张的问道。 秦舒平紧跟着也走了过去,他的拳头握的很紧,显然心里也很紧张。 秦舒立笑了笑,在两个孩子脑袋上摸了摸,“安心,没事的!” 秦舒平兄妹秒懂大哥的意思,刚刚还紧张的表情,立刻舒缓下来。 秦舒凡掏出一颗奶糖放进秦舒立嘴里,“大哥,辛苦啦!” “谢谢大哥。”秦舒平真诚道谢,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小,要是再长大一些,就能给娘和大哥帮忙。 纪小圆看着一直躲在房间不出来的秦舒立,心情不错的走出来, 并没有注意到秦舒凡嘴里说的,“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舒立,你不用担心,陈司令已经带着梁副官出去找人,很快就能把王主任救出来。” 秦舒立笑着说道:“谢谢小圆姐姐,以后无论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帮忙。” 第110章 孔德循失踪,行辕下令 纪小圆没想太多,她毕竟只是个19岁的年轻人,参加地下工作的时间不长,对细节上的事,还不是很敏感。 她有些没心没肺的笑笑,圆圆的眼睛眯成两个月牙,“哎呀,我是主任的秘书嘛,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秦舒立轻笑,“你这个秘书做的很合格,我会让我娘给你涨工资的。” “真哒?”纪小圆很高兴,不过想到王主任还没有回来,她强行压制住自己的心情。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秦舒凡蹦跳着跑去开门,“娘亲回来啦,娘亲回来啦!” 门外边,王月舒听着秦舒凡清脆的声音,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今天真的就差一点回不来。 梁信见王月舒肩膀起伏,知道她现在才真正平静,忍不住安慰道: “王主任,今天是一次意外,你不要过于担心,以后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再出现。” 王月舒转身微微一笑,“感谢梁副官的帮助!” “娘,娘真的是你呀!”秦舒凡打开房门,脆生生的喊道。 王月舒转过身,看着秦舒凡明亮的眼睛,摸着她的脑袋,“让舒凡担心啦!” 秦舒凡拉着王月舒的手,“娘,我知道你会平安回来的。” 说完看向梁信,“谢谢梁叔叔的帮助!” 梁信见三个孩子脸上都带着笑,心里有些不高兴, 自家母亲被抓走,他们一点都不难过吗? 突然听到秦舒凡的感谢,才反应过来,这是孩子们信任他呀。 “小舒凡不用客气,我和王主任是同事,帮忙是应该的!” 秦舒立见楼梯旁边的房间里伸出很多脑袋看过来,赶紧说话,他可不想这些没脑袋的人看热闹, “娘,梁叔叔,进来再说吧!” 众人进门,秦舒立去倒茶,王月舒拉着纪小圆的手,动情的说, “小圆,今天多亏了你,否则我肯定回不来,从今往后,我们姐妹相称,千万不要见外。” 纪小圆的手被王月舒抓的很紧,其实王月舒很早就怀疑纪小圆是她的同志。 她属于是孤身潜伏,没有交通员、没有上下级,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她自己处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感觉孤独。 等今天过后,她会向组织申请调查纪小圆的情况,如果她真是地下党,那就调入自己的小组。 纪小圆心里膈应,谁想和你这个,当过汉奸的人姐妹相称? 不过她脸上还得感激涕零,毕竟还需要依靠王月舒重新掌管总务处,建立物资通道呢。 “王主任,您太客气了,我是您的秘书,保护您的安全是我应该做的。” 王月舒不松手,真诚的说,“小圆,你救了我的命,怎么感谢都不为过,就这么定了。” 秦舒凡和秦舒平站在王月舒两侧,寸步不离的跟着,可见他们心里还是担心的, 秦舒凡听到王月舒的话后,有些不解的问,“这么说,小圆姐姐以后就变成了小圆姨姨对吗?” “对啊,以后你们就叫姨,知道吗?”王月舒拍拍秦舒凡的小脑袋,认真的说。 “小圆姨好!”秦舒平兄妹同时叫道。 “哎,你们也好!“纪小圆有些不适应。 秦舒立把茶端上来,笑着说,“小圆姨,梁叔叔喝茶!” 梁信笑着接过茶水,“你们家的茶味道很不一样,我找遍了北平城都没有找到同样口味的茶。” 秦舒立抿嘴一笑,找不到就对了,茶叶和水都是空间里的,味道当然不一样。 “梁叔叔,既然你喜欢,晚上走的时候我给你准备些。”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梁信是真的喜欢。 秦舒立对王月舒说,“娘,你带着舒平兄妹陪着梁叔叔和小圆姨,我去做饭,今天晚上酒在家里吃!” “行!”王月舒扭头说,“你们都尝尝我家舒立的手艺,你们别看他人小,做饭很厉害。” 秦舒立走进厨房,秦舒平跟了进来,他低声说,“大哥,抓走娘亲的人是谁?” 秦舒立从橱柜中拿出大米开始淘洗,漫不经心的问,“干嘛?” “等我长大了,要给娘亲报仇!”秦舒平小脸紧绷,拳头握的咔咔作响。 秦舒立拍了拍的脑袋,“有你什么事,赶紧给我把火烧起来,一家人等着吃饭呢。” “大哥……。” 秦舒立凑过去,低声说,“我已经送他们见阎王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给我烧火吧。” 秦舒平张大嘴巴,“你动作这么快?” “不然呢,留着过夜吗?” 秦舒平轻声叹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垂头丧气的去烧火。 一个小时后,秦舒立完成了色香味俱全的一大桌子菜。 王月舒招呼梁信和纪小圆上桌,秦舒立拿着一瓶汾酒走过去,给三个大人倒上。 王月舒端起酒杯说道:“梁副官、小圆,今天我能死里逃生,多亏了你们,干杯!” 秦舒立带着弟弟妹妹端起果汁一起干杯。 众人刚吃了一会,大门被敲响,秦舒立放下筷子把门打开, 门外,陈济成的警卫焦急的说,“梁副官,司令让你赶紧回去,有大事!” 梁信恋恋不舍的看着桌上的菜,这会能有什么大事? “司令有说什么事吗?” 警卫看了看屋里的其他人,觉得都是自己人,所以直接说道: “扬子公司出事了,孔经理和刘副司令突然失踪, 扬子公司的人没找到人,所以联系了总公司,北平行辕打电话让司令即刻接管警备司令部,找到孔经理和刘副司令。” “失踪?”梁信眉头紧锁,“我们走的时候,他俩还好好的,这才两个小时不到,人就失踪了?” “具体不太清楚,司令让你赶紧回去。” 梁信摇摇头,这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了,吃两口合心意的饭菜就这么难吗? 王月舒起身说,“梁副官,既然司令有事,你赶紧去吧,等以后有空了随时过来。” 梁信无奈,只好跟着警卫离开。 王月舒拉着纪小圆继续喝,纪小圆这年纪哪里是王月舒的对手,不一会就喝的迷迷糊糊。 第111章 警备司令部和保密局介入 王月舒准备顺势到有关地下党的事,谁知道纪小圆人醉,心不醉, 没等王月舒往下问,纪小圆脑袋磕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就睡。 秦舒立好笑的说,“老狐狸被小家雀糊弄了吧,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啊,还想打探别人。” 王月舒狡辩,“我这不是考验她的意志吗?别说警惕心还挺强。” “不用考验,我可以确定她就是,今晚舒平和我睡!” 梁信跟着警卫回到警备司令部,陈济成办公室里,梁信乖乖的站着不说话。 “怎么,我的副官去了小王家里,刘舍不得走了? 你年纪不小,小王虽然结过婚,但是她长的很好,工作能力又强,配得上你。” 梁信喝了不少酒,脸色有些红,心里不自主的想到酒桌上王月舒的豪迈,但是……。 “司令,我没有这个想法,你千万不要乱点鸳鸯谱,到时候搞得大家都尴尬。” 陈济成见梁信脸色没多大变化,心知这种事需要他们自想办法,只好说道: “叫你回来是因为,我们离开扬子公司20分钟不到, 孔德循办公室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打破,等人冲进办公室的时候, 孔德循和他的秘书,还有刘云三个人自己不见踪影。” “扬子公司的人没有主心骨,只好把情况汇报给了金陵公司, 王群友给行辕李主任打电话,要求务必要找到孔德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梁信不相信的说,“司令,扬子公司的人不会乱说吧,孔德循的办公室在顶楼,距离地面近20米, 他办公室对面的大楼只有四层,矮了好大一截, 谁能从大楼外面撞破窗户,冲进他的办公室……?” 梁信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陈济成无声的吐出两个字,“幽灵!” 陈济成苦笑,“我听到消息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幽灵, 只有他们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这种超出常人的事。” “可是,幽灵为什么要杀他们?会不会……?” 梁信想到王月舒。 陈济成摇头,“不可能,小王这个姑娘我是了解的,她的背后不可能有其他人, 而且,我们都把人救出来了,再杀有些多余。” 陈济成真的没有怀疑吗?不见得! 但是王月舒会搞钱啊,每个月的收益中都有一大笔进了陈济成的腰包, 谁会和钱过不去? 他早年参军,打过军阀混战,打过小鬼子,劳累大半生,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所以,谁敢动他的钱袋子,谁就是他的仇人。 梁信只是本能的怀疑,毕竟他们刚抓了王月舒,幽灵就找上门,有些不合常理, 但是,王月舒确实没有别的人有过接触。 “司令,我刚回来的时候,听说总务处长高天扩也不见了, 还是大白天在警备司令部办公室不见的,这是透着诡异。” 陈济成大惊,孔德循和刘云失踪并不重要,他也不在乎。 可是高天扩不一样,他是在警备司令部失踪,是不是说明,幽灵可以随时进去警备司令部? 这样一来,他的安全还有保障吗? “你把重心放在高天扩身上,我要知道他失踪所有细节,另外,重点监控王月舒。” 陈济成喜欢钱,但是更注意自己的安全,命都没了,再多钱都没有。 “我明白!” 梁信把总务处留在司令部的人全部抓起来,每个人详细询问。 而扬子公司孔德循办公室对面的房间里,保密局站长马翰山等的很不耐烦。 “甘秘书,你不是说警备司令部也会来人吗?人呢?” 甘青站在门口,看着楼梯口一点动静都没有,有些无奈的说, “站长,行辕的命令是这样说的,让我们和警备司令部联合调查,谁知道他们怎么没来?” “特么的,陈济成这个老混蛋,遇到事就看不到人!” 马翰山张嘴就骂,两人年轻时就认识,不过马翰山觉得战场上过于危险,所有一脚踩进了特务处。 多年不见,两人都是成了将军,还在一个城市工作。 “站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马翰山不想接手和扬子公司有关的任何人和事,前面两任站长的教训摆在眼前, 他的脑袋也不是铁打的,扛不住别人的攻击。 所以他虽然带着人来了,却不进现场,刘等着警备司令部过来接手。 “安排情报科带人勘验现场吧!”马翰山叹息道。 甘青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间,找到情报科长传达命令。 孔德循的房间并没有太大的变动,所以勘验的速度很快, 20分钟不到,情报科长左柱有些忐忑的走进房间, “站长,孔经理的办公室勘验结束了。” “有什么发现?”马翰山心里很矛盾,他既希望发现问题,打响他在北平的第一炮, 又害怕,遇到幽灵把自己的小命玩丢了。 左柱摇了摇头,“站长,孔经理的办公室,除了窗户的玻璃是向内崩坏, 证明凶手是从外墙进入,其他东西都没有变动,说明凶手是在瞬间制服三人。 但是,刘云毕竟是军人,孔经理的秘书也是保镖,身手相当不错, 再提前防备的情况下,没有道理瞬间被制服。” “还有,窗户爆裂的声音传出去以后,不到30秒,外面的人就冲了进去, 但是凶手和孔经理等人已经不见踪影,他们是怎么离开的,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马翰山越听,心越往下沉,这个作案的手段和幽灵如出一辙, 要是谁说不是幽灵干的,马翰山敢把自己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他就说陈济成为什么不派人过来,原来是这个狗日的在北平待的时间长,研究知道幽灵的作案手段。 但是,既然已经接手,总得给出个说法,“外墙和对面大楼勘验了没有? 这人总不能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吧?” 左柱笑着说,“站长果然神机妙算,对面大楼的楼顶上,确实发现了一些杂乱的脚印, 不过都被破坏的差不多,根本看不出来是否有人通过。” 第112章 幽灵的威慑 马翰山自言自语,“有来处,无归处,难道真是幽灵不成?” 房间里陷入沉默,过了一会,马翰山看着左柱说,“把所有问题写份报告交给我,准备回站里。” 扬子公司的副经理汤安拉住起身的马翰山,“马站长,你们就这么走啦?” “不然呢,你也看到了,凶手并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们回到站里以后,会组织精锐力量研究和追查的。” 汤安40来岁,地中海发型,头顶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光,他拉着马翰山不松手, “马站长,公司的王副总已经从金陵往这边赶过来,你这样的说法,过不了他那一关。” 马翰山甩掉汤安的手,冷哼道,“我是保密局北平站的站长,只对保密局郑局长负责, 王副总来了,我也是这个话,有本事让他把我撤掉!” 这破站长,他是一天也不想当了。 要是以前戴春风还在的时候,军统还像个样子,虽然也扛不住孔家的压力,但是戴春风老奸巨猾,无论如何也能找到办法, 现在郑宜民当家,孔家发话,他还真扛不住。 汤安眼睁睁的看着马翰山带人离开,没有任何办法。 回去的车里,马翰山闭目养神,甘青忍不住问道: “站长,你真的不怕孔家把你撤掉?” 马翰山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说,“小甘啊,你知道为什么是我来北平吗?” 不等甘青回答,他继续说,“北平是甲级站点,怎么排都不应该让我上, 可是偏偏我就来了,还特么孤身一人而来。 北平的烂摊子谁都不想接,他郑宜民撤了我,谁敢来?” 甘青默默点头他就说怎么这么奇怪,从来没有孤身上任的站长。 “别想啦,先把我送回家,然后让情报科把报告做出来, 记住,没有我的命令,整个北平站都不许调查有关幽灵的事,想找死,不要拉着我!” “明白!” 晚上10点,秦舒立赶到四合院把王月舒写的报告发给上级, 然后让他们安排人员,做好重建物资通道的准备。 第二天早上,秦家刚吃过早饭,梁信就跑来接人, “王主任,司令命令你,立刻接管总务处,警备司令部的官兵快没米下锅了。” 梁信像是忘了昨天对王月舒的怀疑,依然笑呵呵的说话。 王月舒昨天晚上和秦舒立谈话过后,就知道警备司令部的总务处肯定会交到她手里。 要想短时间把总务处这一摊子撑起来,只有她手下有足够的人手。 其实高天扩手下的人也能干,但是他们捞钱更厉害,赚10块,最多能收上来3块。 陈济成怎么敢放心,只能让王月舒亲自管控。 王月舒故作不知的问,“梁副官,司令重新掌管司令部了?” 梁信仔细观察王月舒的表情,确实没有发现异常, 他却不知道,秦舒立和弟弟妹妹的六只眼睛也在观察他。 “王主任,你昨天受了惊吓,休息的比较早,所以不知道, 你昨天离开扬子公司不到20分钟,孔德循的办公室就受到攻击, 孔德循和刘云全部失踪,包括在警备司令部办公的高天扩也失踪了。” 王月舒心里有气,秦舒立只告诉她很快就能重返总务处,没说把人都杀了。 “高处长在警备司令部,怎么也失踪?” 梁信苦笑,“对手神出鬼没,我们连对面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总之,王主任,现在需要你出面主持大局。” 王月舒沉吟半晌,说道:“梁副官,我没有问题,随时可以去工作。” 然后又笑着说,“梁副官来的挺早,吃过早饭了吗?” 梁信咽了口唾沫,舌尖上还残留着昨天晚饭的香味,“没有!” 王月舒笑道,“那就先在这里吃点,正好家里做的有多!” 梁信最后没忍住,还是在秦家吃了早饭。 回到警备司令部后,陈济成看着王月舒,语重心长的说, “小王,整个警备司令部,你是最会搞经济的,这几个月你也看到了,刘云光知道往自己包里捞钱, 手下兄弟都发的半饷,穷的过分,你要把这个担子挑起来。” “司令请放心,不过,我现在手里没有人手,需要人事部招收一批专业的人。” 陈济成摇头,他心里对王月舒产生怀疑后,就不再愿意让她往警备司令部里加人, 虽然是人事部招进来的,谁知道里面都是哪方面的人? “这样,你把原来安排进其他部门的人调一部门过去,剩下的人全部从军队里面调,原来高天扩的人全部送进军队!” 王月舒想想好像也可以,“没问题,我马上去起草名单。” 等王月舒离开后,梁信提醒道:“司令,既然她这么可疑,那以前招进来的人有没有问题?” 陈济成笑笑,“谁知道呢,小王不是说了吗,所有人都是人事部招进来的,她只是接收而已。 不过,以后要收紧人事部的权利,不能在继续往警备司令部里塞人。” 梁信又问,“以前的人需要调查吗?” “没必要,只要小王能带着他们搞到足够的钱,安抚下面的官兵,就当他们不存在。 不过,你要安排一个警卫班24小时保护小王,不管她去哪里都要跟着。” “明白,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梁信又问,“司令,要是王主任真的有问题,我们抓不抓?” 陈济成瞪大眼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梁信,“你说呢?” 梁信被看的有些尴尬,忍不住抓了抓脑门,“我觉得还是不要抓的好, 幽灵是谁我们不知道,万一杀到我们这里来怎么办?” 陈济成老怀大慰,“这才对嘛,你记住,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只要小王能给我们带来收益,其他的都是小事,万一把自己脑袋搞没了,多可惜! 对了,你今天带人去刘云和高天扩家里一趟,对家属进行慰问,明白吗?” “明白!” 梁信带着人找到刘云和高天扩的家属,告诉他们两人失踪,目前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为了他们的安全,要给他们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第113章 王群友到处碰壁 刘云和高天扩的老婆都不愿意离开家,两人失踪才过去12小时,谁知道是不是在哪个贱人家里。 梁信劝了半天,然后命令手下强行把人带走,然后搜索整个院子,把刘云和高天扩捞的钱全部带回了警备司令部。 这事过去两天,秦舒立才找到刘云和高天扩的家,等他来的时候,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王月舒忙着安排人手接收产业,又带着纪小圆拜访北平各商会的会长,忙的脚不沾地。 而扬子公司的的副总王群友也再次来到北平,他首先拜访的就是北平行辕主任,结果连行辕大门都进不去。 等王群友离开后,行辕主任秘书白成和走进办公室对李临说, “主任,王群友离开了!您这样对他,会不会引起孔部长怪罪?” 李临放下手中的钢笔,脸色平静的说,“怪罪?他凭什么怪罪我?” 他走出办公桌,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孔家会搞钱,可是最后把钱都搞进了自家包里, 最后搞得我收下部队的军饷都不够,这半年大部分都是半饷,我找谁说理去? 前段时间,沪市中央银行用法币管黄金,换的最多的就是这个扬子公司, 从小鬼子手里接收的黄金,全部换成了法币。 这还不算完,孔部长又用这些废纸向老百姓购买粮食、棉花等等物资, 结果老百姓卖掉了东西,手里只剩下法币这样的废纸, 他们不懂什么叫贬值,也不知道今天的100法币能买一斤米,为什么明天就知道买半斤。 孔家就是这样搜刮老百姓的财富,我为什么要顾忌他们?” 白成和苦笑,“主任,这些话在办公室里说一说就行了,千万不要出去说, 万一传到老头子耳朵里,影响不太好。” “嘭!”李临越想越气,把桌子拍的梆梆响,“我会怕他? 他就是个老糊涂,让孔家这么搞,以后谁敢给政府做事?” “对了,前段时间政府和漂亮国签订贷款协议后,资金应该到位了吧,为什么下个月的军饷没有按时送过来?” 李临想到自己手下20多万大军发不出军饷,就脑壳疼。 白成和苦笑,“我从金陵的朋友处得知,贷款确实已经到了,整整3亿美金,不过这笔钱现在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特么的,国之蛀虫,都是蛀虫!” 这话白成和不敢接,办公室里陷入沉默。 王群友脸色铁青的离开行辕,然后立刻赶往警备司令部。 “陈司令,为什么不调查扬子公司被攻击事件?” 王群友粗暴的推开陈济成的办公室。 秘书跟在后面,脸色铁青,“司令,王副总执意要进来,我们拦不住!” 陈济成想念梁信的第一天,他挥挥手让秘书离开,把王群友带到沙发上坐下,拿出雪茄递过去, 故作不知的询问,“王副总不是在金陵办公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北平?” 王群友压根不接雪茄,冷笑道:“陈司令,孔德循昨天失踪, 到今天已经10几个小时,你们警备司令部都没有派人去看一眼,架子真大啊!” 陈济成点燃雪茄,靠在沙发上,不冷不热的说,“王副总,你对北平的事不太了解, 警备司令部这段时间都是刘副司令管理,但是昨天他和孔经理一起失踪,李主任紧急命令我来接管警备司令部, 昨天晚上到现在,我连家都没回,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 司令部里所有人都很忙,临时接管很麻烦的, 而且,司令部总务处的高天扩处长昨天也失踪了,我还要抽调人手调查他,所以实在没有多余的人。” 王群友正打算发飙,突然愣住,“你是说,总务处高天扩也失踪了?” “对,在警备司令部办公室里失踪的!” “嘶!”王群友倒吸一口凉气,警备司令部重兵把守,比扬子公司的守卫严密的多,居然也不见了。 他上身前倾,两眼盯着陈济成,“陈司令,你老实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济成笑脸一收,不高兴的说,“王副总,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陈济成?” “呵呵。”王群友冷笑,“难道不该怀疑你? 整个北平除了行辕公署,就是警备司令部实力最强,谁敢跑到警备司令部来抓人? 再说了,刘云架空你,掌控警备司令部,你暗恨在心,背后搞事业很正常!” 陈济成起身,平静的说,“王副总,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你怀疑是我干的,那就请你找出证据来!” 王群友起身整理好衣服,威胁道,“孔家做事不讲证据,只看结果!” “那就让孔部长来说,你……不够资格!送客!” 陈济成压根不把王群友放在眼里,说到底,他就是孔家养的一条狗。 “你……哼!” 王群友和陈济成不欢而散。 警备司令部外面扬子公司的车上,汤安看见王群友脸色不善,小心翼翼的问, “王副总,我们现在去哪?” “去保密局!”王群友说完闭上眼睛。 汤安本想把昨天马翰山的话说出来,不过看到王群友没有兴趣听,只好闭上嘴。 车队经过市场的时候,王群友睁开眼睛,看着商铺出售的都是本土商品, 他感觉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揉捏,这都是扬子公司的钱啊。 车队来到保密局办公大楼,马翰山笑容满面的从大楼里冲出来,离的老远就把手伸出来, “哎呀,王副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千万不要见怪,不要见怪!” 王群友连碰两次壁,总算看到个笑脸,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马站长从金陵来到北平上任,可喜可贺!” “呵呵,同喜、同喜,王副总里面请!” 马翰山把王群友带到会客厅,立刻吩咐下去,“甘秘书,把我从金陵带过来的西湖龙井拿出来,给王副总泡上。” 王群友摆手道,“马站长,喝茶是小事,我想问问,你对扬子公司被袭击事件调查的怎么样了?” 第114章 马翰山明哲保身 马翰山挥手让人拿来整理出来的报告,“王副总,这是我们保密局的调查报告,上面详细记录了所有情况,请过目!” 王群友接过一看,愤怒的把报告扔到桌上,“马站长,这上面说的幽灵,你们有证据证明吗?” 马翰山笑容不变,孔家的人就是这么猖狂,他惹不起,“王副总,既然是幽灵,我们怎么证明, 不过从北平城的百姓和官员的口中,都证明确实有这么一股未知势力。” “没影的事也能当真?”王群友上次过来的时候,就听说过幽灵, 但是他一直不相信,谁能无声无息的把人带走? 马翰山笑着听,就是不接话,他只认定一件事, 保密局这样的特务部门,居然被人摸进来两次,杀了两任保密局站长,还找不到一点点线索。 这种实力的人,他马翰山惹不起! 王群友没有得到回答,只好提醒道,“马站长,我刚从警备司令部过来, 警备司令部的总务处长高天扩,昨天下午在他办公室里失踪,你觉得谁能办到?” “高天扩失踪了?” 马翰山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而后听到王群友的问话,瞬间反应过来。 他试探的问道,“王副总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陈司令做的?” 王群友露出满意的神色,“让一个人在他的办公室无声无息的失踪,在警备司令部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而且,昨天他还带人去了扬子公司孔德循的办公室, 说和他没有关系,你相信吗?” 马翰山没吭声,相不相信重要吗?难道他敢去警备司令部抓陈济成? 再说了,他承认陈济成有点本事,但是想做到幽灵做的事,他陈济成差的远。 王群友蛊惑道,“马站长,如果你能查出抓走孔德循和刘云的凶手,我可以向郑局长说说,让你调回局本部任处长。” 马翰山心里冷笑,我特么的在北平当山大王不好吗? 哪怕北平城里不安全,但是,只要他不惹事,幽灵不会找上他。 回到局本部,上面全是头头脑脑,日子还过不过啦? “王副总,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刚接任保密局北平站,手下的人还没人全乎,实在没人可用, 再说了,陈济成是警备司令部少将司令,没有证据的事,我哪里敢乱来? 他手下掌管1万多人,万一……咱们都得人头不保。” 王群友见马翰山说来说去,就是不接茬,心里越大不高兴,果然都特么的是老油条,不见兔子不撒鹰。 “马站长,我可以给你承诺,只要你抓了陈济成,孔家就是你的后盾,哪怕你想做北平警备司令也没问题。” 马翰山的脸色依然没有变化,他怕陈济成吗,还真不一定,有孔家撑着,找个机会抓了也就抓了。 但是,只要一天找不到幽灵的踪迹,马翰山就打算装一天乌龟,谁来他都不会掺和北平的破事。 “王副总,没有证据不能抓人,更不能抓陈济成。” 王群友厉声吼道:“我孔家的规矩就是规矩,你敢不听?” 马翰山终于收起笑脸,“王副总,孔家确实厉害,我马翰山惹不起,要不你直接给郑局长打电话,让他把我撤掉, 换个听话的过来,这样一来,你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你……。” 王群友脸色青中带黑,李临不给他面子,他忍了,毕竟是行辕公署主任,官比孔家大老板还大。 陈济成不给面子,他也忍了,李临的狗嘛,手里还握着军队,他也忍了。 现在一个小小的保密局站长也敢当面驳斥他,他王群友不要面子的吗? “马翰山,你很好,我会再来找你的!” “欢迎王副总下次再来,送客!” 等王群友离开后,甘青满脸佩服的竖着大拇指,“站长,你是这个,太解气了, 你看他趾高气扬的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孔老板呢。” 马翰山瞥了他一眼,“你想干嘛?让我去打他一顿? 收起你的小心思,我不出手是因为幽灵,不是因为我是善人!” 甘青低眉顺眼,“站长教训的是!” 车里,王群友脸色潮红,头顶冒着白烟,车门关闭的刹那,他破口大骂, “李临、陈济成、马翰山,你们都是混蛋,老子和你们势不两立,别让我抓到把柄,否则我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王群友足足骂了半个小时,等车里没有动静以后,汤安和司机才敢上车。 坐在副驾驶的汤安战战兢兢的扭头问道:“王副总,我们去哪?” “回公司,我要向老板汇报。” 王月舒不知道扬子公司来了人,打算找她儿子的麻烦,这会她正带着手下和宪兵接管警备司令部的产业, 每到一商铺,王月舒都是二话不说先让宪兵控制现场,防止高天扩手下的人破坏账本, 然后才开始清算铺子里能收支账目,发现有问题直接抓走。 为了这次接管,王月舒从梁信手里要了一个营的宪兵,就是为了抓人, 她虽然长期不在总务处,但是高天扩手下的人是什么德行,他清楚的很。 王月舒忙了一天,直到下午5点,才把所有产业转了一圈。 纪小圆拿着汇总的报告找到王月舒,“主任,所有产业全部接管,不过他们的账目都有问题,我听说司令部地牢都快关不下了。” 王月舒简单看了看报告,冷哼道:“都是一群蛀虫,整天想着挖司令部的肉,难怪高天扩接管以后,警备司令部只能发半晌。” 纪小圆也恨,但是她觉得要是警备司令部都是高天扩手下这样的人,说不定她们成功的更容易。 “主任,下面的人去接管工厂的时候,发现了一批漂亮国的货物, 现在都放在各个工厂的仓库里,不知道怎么处理?” 王月舒听说过这事,刘云让高天扩把工厂改造成市场,“都拉到警备司令部来,当做给官兵的福利发下去, 赶紧联系商会的人,把原来的工人也找回来,让工厂恢复生产。” 第115章 地下党怀疑王月舒 “我知道了。” 纪小圆把王月舒送回家属院,然后回家,等到晚上9点,才赶到贺平家里。 “组长,王月舒已经重新接管各处产业,我们的物资通道重建计划可以开始了。” 贺平作为北平地下党物资负责人,手里掌握着很多个情报小组, 这些小组都有各自的分工,负责物资通道的其中一段。 “重新打通通道很简单,但是购买物资的钱还需要时间。” 贺平冷静的说,以前购买物资的钱都是王月舒下面各个产业的负责人和财务人员,通过手段截留下来的, 高天扩接手以后,所有产业全部换人,他们没有办法搞到更多的钱,所有通道只能关闭。 纪小圆闻言有些沉默,不过她很快就高兴起来,“组长,王月舒已经安排我们的人重新接管了产业,很快就会有钱的。” 贺平冷静的问道:“你和王月舒接触时间不短了,你认为,她有没有发展的可能?” 王月舒不光掌管警备司令部的产业,同时她和北平城大大小小的工厂和老字号产业都很熟悉, 如果能把她进入地下党,对贺平手里的物资通道会有很大的作用。 纪小圆坐在椅子上,低头想了想,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前两天我在她家吃饭的时候,她趁我喝了酒,侧面向我打听过我家的情况。” “你说了什么?”贺平有些紧张,实在是纪小圆年纪太小,各方面还比较稚嫩, 不像王月舒,在伪警察厅做过秘书,又在北平警察局做过科长,见过的世面无数。 “我应该没有说什么,当时我喝醉,直接睡着了。” 贺平摇头,“你这丫头,怎么能这样松懈,居然在她家喝酒,万一说出什么,你怎么办?” 纪小圆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低着脑袋,小声说,“我从来不说梦话!” “你还有理了?”贺平的声音有些大。 纪小圆一缩脖子,脑袋埋的更低。 贺平见她这副鸵鸟模样,实在不忍心训斥她,只能苦口婆心的说, “小圆,地下工作非常危险,任何微小的失误,就可能暴露自己,以后你要更加小心才对。” 当初要不是上级要求尽快安排人员加入警备司令部,贺平手里也没有更多的人,压根不会让纪小圆潜伏进去。 “我知道了!” 纪小圆有些沮丧。 贺平对发展王月舒已经不抱希望,靠纪小圆发展,她能把自己卖了。 她纪小圆想了想又问道:“组长,王月舒被抓以后没多久,高天扩和刘云等人就死了,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陈济成做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陈济成带亲自人去扬子公司,把王月舒接回家的, 而且高天扩失踪,警备司令部一点没有要找的意思。 最重要的是,我听说,今天梁信带着人,把刘云和高天扩抄家了。” “这么快?”贺平惊讶至极。 “所有我才说,这事有没有可能是陈济成做的,要不然他怎么就肯定,刘云和高天扩回不来了。” 别说,纪小圆分析的挺有道理,不过,贺平说道: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陈济成知道幽灵是谁,两个人不可能回来。” “不可能吧?”纪小圆不信,幽灵太过神秘。 贺平摸着下巴,“如果不是陈济成做的,那就可能和王月舒有关。” “怎么可能?” 纪小圆反驳道,“王月舒的生活非常规律,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回家看孩子,她根本没有接触过其他人,幽灵总不可能是他的孩子吧?”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贺平主打的就是怀疑一切。 纪小圆不信,“组长,那天我就守在她家里,看着三个孩子,你是不是魔怔了?” “可能是吧?”贺平听到这里,摇头苦笑, “行了,反正你以后注意点,我总觉得这事和王月舒有关。” “知道了!” 第二天,王月舒去上班以后,秦舒立带着弟弟妹妹练完八极拳,换了身利落的衣服,带着他们来到警备司令部的靶场。 秦舒平和秦舒凡平时很少出门,更别说进靶场,他俩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秦舒立找到靶场的士兵,“陈哥,我带弟弟妹妹过来玩玩。”,说完顺手扔了一包大前门过去。 陈伟飞快的接住香烟,左右看看没人,装到自己包里。 “小秦兄弟,这里是靶场,很危险的地方,你弟弟妹妹还小,要不过几年再来?” 秦舒凡穿着蓝色上衣,两条小辫子垂在耳朵两边,她往前走了两步,拿出自己的勃朗宁1906,比划两下说, “大哥哥,你别看不起人,我也是会用枪的。” 陈伟看到袖珍手枪,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三个孩子是秘书处王主任的孩子, 现在还管着总务处,是警备司令部的财神爷。 他语气放低问道:“秦公子,靶场确实危险,我看还是算了吧?” “你不用管,跟着我们走就行,对了去拿点配套的子弹过来。” 秦舒立没说太多,反正身份在这里,好言好语的反而麻烦。 陈伟能说啥,只能去找子弹,不过他挺聪明,先给秘书处打了个电话, 王月舒听说三个孩子都在,就让他配合。 不一会,陈伟拿着两盒子弹过来,秦舒立接过子弹盒,拿起弹夹给他们装了两颗,然后就递给秦舒平兄妹自己装。 “去射击场!” 秦舒平兄妹俩手拉着手,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手里都握着枪。 陈伟跟在秦舒立旁边,有些担心的问,“秦公子,真的没问题吗?” 秦舒立扭头看着他,“你刚才给我娘打电话了对不对?” 陈济有些尴尬,这孩子太聪明了也不太好,显得他有些废物。 “我娘既然没意见,你担心什么?” 十来分钟后,兄妹来到靶场,秦舒立把秦舒凡叫过去,仔细讲解的射击要领,然后给她做好防护。 秦舒平在旁边听的认真,不时还点点头。 秦舒立知道他弟弟聪明,不需要专门给他讲解。 第116章 秦舒立带双胞胎去靶场 秦舒凡看着10米远的靶子,有些不高兴的说,“大哥,这靶子是不是太近了?” 兄弟两个相视而笑,“小妹,你还没打就开始嫌弃啦,这手里的枪有效射程只有30米,试试再说吧。” “这么短?”秦舒凡看着自己亲自挑选出来的手枪,有些嫌弃的说。 秦舒立安慰她,“小孩子用小手枪是正确的,试试再说吧。” 陈伟在一旁看得脑袋疼,真要出了事他怎么承担的起? 正当他犯愁的时候,26团一营长马华从不远处走过,他赶紧喊道:“老马这里。” 马华扭头一看,笑着走过来,“老陈,还是你小子日子过得舒服,怎么?今天要请我喝酒?” “喝酒的事好说,你看那边。” 马华扭头一看,笑了,“小秦,你们兄妹怎么在靶场?” 秦舒立说,“我带弟弟妹妹来试试枪。” 马华指着秦舒平兄妹,“他俩……,这也太小了吧, 小秦,靶场是很危险的地方,赶紧带他们回家去。” 秦舒凡不乐意的说,“大叔,你小看人!” 马华看着秦舒平兄弟都对他怒目而视,啼笑皆非的说,“你们才多大,枪都抓不稳,还是过几年再说吧。” 陈伟认同的点头,周围刚来的士兵指着秦舒平兄妹说笑。 秦舒立也不气恼,只是平静的说,“各位都是拿枪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马华左右看了看,最后把目光放在秦舒平手里的枪上,勃朗宁1910大口径手枪,他很喜欢, “小秦,要不这样,我们来比试比试,我赢了,你把那枪给我。” 秦舒立扭头看向老二,秦舒平眼神坚定打点头。 秦舒立笑道:“可以,你想怎么比?” 马华拿出驳壳枪,这枪因为设计原因,枪口上跳严重,准度很难把握。 “我比你大,玩枪的时间更长,所以我打30米靶,你打10米靶,三颗子弹,谁环数高谁赢。” “你输了呢?” “我会输?”马华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我可是26团的神枪手,不管是手枪,还是步枪,没人是我的对手。” “万一呢?”秦舒立笑的鸡贼,“总得有个彩头吧?” 马华想了想把刚拿到的军饷掏出来,这个月警备司令部拿的还是半晌,他数出10块大洋, “要是你们赢了,这钱就是你们的。” 秦舒立看着他手中18块大洋,“要不全算上吧。” 马华笑道,“你小子人不大,胃口不小,这可是我一个月的军饷,都给你了我吃什么?” 秦舒立指着老二手里的枪,“这可是原装进口的好枪,还没用过呢。” 马华看着光滑如新的手枪咬牙说,“那就都算上,咱们先说好,不能耍赖皮。” “当然。”秦舒立笑得像个小狐狸,“老陈当裁判,没问题吧!” “没问题!”马华把大洋递给陈伟。 陈伟把马华拉到一边,低声说道:“老马,我劝你赶紧收手,这枪肯定是王主任的,他们偷偷拿出来玩, 你要是把枪赢走,王主任肯定会找你麻烦。” “什么麻烦?愿赌服输,谁也没逼着他们比。” 陈伟脸色难看,本来只是件小事,让三个孩子玩玩就好,有他在旁边看着,基本上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都怪他嘴快,把马华叫了过来。 他最后劝道:“老马,我可听说司令已经出山,重新掌控司令部, 王主任可是司令的嫡系,已经开始整顿总务处。 以后我们的军饷都得看王主任脸色,你要是得罪了她,你们团长能生吞了你。” 马华有些迟疑,不过想到26团一直不受司令待见,但是军饷从没有亏待过他们, 再说,那么好的枪,居然让自己孩子玩,他心有不甘。 “老陈别说了,反正就三枪,王主任来了也不好使。” 马华说完,不等陈伟再说话,走到秦舒立面前,“现在就开始比吧,你先打。” 秦舒立摇了摇头,“和你比试的人是我弟弟。” 马华扭头看着平静的秦舒平,这孩子看着脸嫩,身高却不低,已经1米出头,身体看上去比较壮实, 但是和秦舒立比起来,还是稚嫩很多。 “你看不起我?” 马华脸色难看,和小孩子比枪法,本就很丢人,对手居然换成更小的,这特么的属于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秦舒立摇头,“别误会,我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让我弟弟出手已经够给你面子, 你要真觉得侮辱,我还可以让我妹妹出手。” 秦舒立对眼前这个想骗他们枪的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再说了,26团的人一向不干人事,他们的靠山刘云都死了还不消停,早晚要出事。 “我来,让我来。”秦舒凡在她二哥身后蹦哒,恨不得自己上。 秦舒平转身按住蹦哒的小老三,“妹妹,你记住,以后遇到事,要叫我和大哥处理,如果我们都不在,你就赶紧跑。” 秦家两兄弟对家里两个女人都很重视,见不得她们受委屈。 “行!就他!”马华看着枪,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跟谁比不是比,能拿到枪就行。 “你先打!”秦舒平走到射击台边说。 马华不屑一笑,“小子,我打了,你可别吓的不敢开枪?” “希望你的枪法和嘴一样厉害!” 马华站到射击台前,早就有人将靶子固定好,周围的士兵越来越多,大家都想看看马华赢了以后,是不是真能拿到枪。 射击台前,马华仔细检查完手中的枪,这是他在战场上缴获的,保养的非常好, 他稍微眯了眯眼睛,看着30米外的靶子,抬起手“啪啪啪”,连开三枪, 很快对面就有士兵报出环数,“28环!” “好,……。” 不愧是26团的神枪手,用驳壳枪也能打出这个数。 马华昂着脑袋,用下巴看着秦舒立,仿佛在说,小兄弟老老实实的把枪给我吧,车丢脸了。 秦舒平沉默的走上射击台,他的靶子只有10米, 为了保证射击稳定性,他右手握枪,左手托住右手,射击姿势非常标准。 第117章 难民进城 现场慢慢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出来秦舒平的认真, 秦舒凡紧张的拉住大哥的手,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的靶子。 在她眼里,10米的靶子就像放在眼前一样清晰。 秦舒立拍了拍她的脑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秦舒凡心里一暖,慢慢平静下来。 “嘭嘭嘭!” 同样是三枪连射,秦舒平收枪转身,回到秦舒立身旁。 “舒平打的不错!” “二哥真棒!”秦舒凡看的分明,三个弹孔都在圆圈里面。 马华和陈伟等人都盯着远处的靶子,马华有些激动的向远处喊, “赶紧报靶啊!” 喊完后,还瞥了一眼秦舒平手里的枪。 报靶员拿着靶纸跑过来递给陈伟,“队长,你看看!” 陈伟接过一看,三个弹孔成品字行排列,全部在圆圈里面。 “手枪10米,30环!” “哗……。”周围的士兵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话,全都喧闹起来。 “不可能!”马华气愤的看着陈伟,狗日的长的浓眉大眼,还以为是个正经人, 为了拍王主任的马屁,居然睁眼说瞎话。 他冲过去抢过靶纸,仔细一看,瞬间愣在原地。 陈伟不屑的笑笑,拍着马华的肩膀,“老马,愿赌服输,这是你说的!” “我看看,给我看看……。” “别挤啊,给我老子尿都挤出来了。” …… 周围旁观的士兵都想看看靶纸,所有人挤成一团,马华和陈伟被围在中间。 陈伟见马华脸色变幻不停,伸手抢过靶纸,举过头顶, “都别挤,自己睁开眼睛看清楚,老子有没有说瞎话?” 喧闹的士兵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抬头看向靶纸,果然三颗子弹都穿过圆心。 陈伟挤出人群,来到秦舒立兄妹三人面前,把靶纸递过去,佩服的说, “秦二公子,你是天生的射手,要是你再长大一些,步枪也能打的很好,这是18块大洋,你收好!” 秦舒平接过大洋,顺手递给秦舒凡,小姑娘眉眼弯弯的接过大洋,放进自己的小包包里, 还用手拍了两下,听着大洋打出撞击声,她越加开心, “二哥真厉害!” 秦舒平第一次露出有些腼腆的笑容,他用手抓了抓头发,谦虚的说,“还行,都是大哥教的好!” “我不信!” 马华突然冲过来,拉着陈伟,“把大洋还给我。” 陈伟脸色一变,掰开马华的手,厉声吼道:“老马,刚才我叫你别比,你不听,这会输了,你打算耍赖?” “什么耍赖,分明是你们串通好抢我军饷,老子不服!” 说完,扭头看着秦舒立兄妹三人,脸色铁青的说,“有本事再比一次!” 秦舒立也不是好脾气的人,冷笑道:“再比?你还有钱?” 马华脸色涨红,气的说不出话来。 秦舒凡掏出手枪走到射击台前,看着换好靶纸的10你标靶, “啪啪啪”,连开三枪,直接把马华的怒火憋了回去。 报靶员拿着靶纸跑回来,“队长,30环!” “我去你大爷,这也是30环?” 众人看着眼前穿着蓝色衣服,小脸红扑扑的可爱小姑娘,怎么都和30环联系不到一起。 “还要比吗?”秦舒立收起笑脸,冷声说道。 马华看了看三兄妹,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冷哼一声离开靶场。 秦舒立见周围人越来越多,给陈伟打了个招呼,带着秦舒平兄妹离开靶场。 回去的路上,秦舒凡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刚出了射击场没多远,她转身回来说, “大哥,二哥,我们去吃烤鸭吧?” 秦舒平笑道:“小妹,我看你不是想吃烤鸭,而是想出去玩吧?” “嘿嘿,二哥看破不说破,你还是我的好二哥!” 秦家吃的喝的都是秦舒立空间出品,全都是最好的东西,哪怕用清水煮出来,味道也不会差, 秦舒凡压根不爱吃外面买回来的东西。 秦舒立想到该死的都死了,外面暂时安全,点头说,“既然舒凡想出去玩玩,那就去转转吧。” 秦舒凡跑回来,挤到两个哥哥中间,牵着哥哥的手,大步往外走。 9月的北平正是凉爽的时候,秋风徐徐吹的人心情舒畅, 不过在街道两边的墙根下,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穿的破烂衣服的人要饭。 秦舒立走了一段路,心情越加沉默,外面的战争开始了,逃难的人越来越多, 接下来这两年,北平城也会越来越乱。 秦舒凡看着墙根下脸色麻木的人,有些不解的问,“大哥,他们为什么不回家?” 秦舒立被惊醒,他低头看着弟弟妹妹,两个孩子都不解的看着他。 从秦大柱不在以后,秦舒平兄妹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根本不出门, 王月舒和秦舒立把两个人保护的很好,以至于他们都不知道外面的什么世道。 当然,这跟他们年纪还小有关系。 秦舒平想了想说,“大哥,他们是没有家了吗?” 秦舒立沉默点头。 就在兄弟俩说话的功夫,秦舒凡松开手向墙根下跑去,秦舒立兄弟俩赶紧跟上。 秦舒凡跑到墙根下,看着三个缩在一起的小孩,声音轻柔的说, “你们是没有家了吗?” 年纪最大的孩子差不多13、4岁的样子,他警惕的看着秦舒凡,又向秦舒立兄弟看了一眼, 三人穿着崭新的衣服,头发干净,脸色红润,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这种孩子出来,身后都有下人跟随,他惹不起,只能低声说道: “外面打仗,我们没有家!” 其他两个在睡觉的孩子也睁开了眼睛,一个差不多7岁,一个只有2岁多,两人害怕的看着秦舒立三人, 然后往大孩子身后挤了挤,仿佛想把自己挤到墙后面去。 “那你们的爹娘呢?” “死了,都死光了!” 秦舒凡沉默了,她知道死了是什么意思,就像他爹一样,永远不会再回来。 大男孩把弟妹抱在怀里,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 秦舒平拉了拉秦舒立的衣角,秦舒立沉默半晌,然后说,“想活命跟我走!” 第118章 安置孩子 墙根下三人无动于衷。 秦舒凡伸手从包里掏出三颗糖递过去,“给你们吃糖,跟着我大哥走,他会给你们饭吃。” 大男孩没有接,甚至眼神更加警惕,他带着弟弟妹妹从保城逃难到北平,一路上见过太多的惨事, 那些看似好心的人,往往做着不可告人的勾当。 秦舒凡见他们不接,剥开糖纸给小姑娘喂到嘴里,然后把剩下两颗放到小男孩手里。 秦舒立向左右看了看,果然周围的难民都看了过来,甚至有胆大的已经站起身,打算向这边来。 秦舒平同样发现了异常,伸手就把身侧包里的手枪掏出来,顺手打开保险。 “咔嚓!”声异常刺耳,刚有所动作的难民看到有枪,立刻停下了往这边来的脚步。 秦舒立松了口气,还好秦舒凡拿的是糖,她要是掏出两个大肉包,今天肯定要出事。 大男孩看到手枪的时候,眼神中露出一丝渴望,他手里要是有枪,说不定爹娘不会死。 秦舒立低头说道:“我知道你听得懂,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我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跟我走,我给你们找地方住,饿不着你们,去不去你自己考虑好!” 秦舒立不是善人,他也救不过来这北平城所有的人。 秦舒凡见三人不动弹,有些难过的看向二哥,秦舒平依然脸色淡然,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容的事, “北平的冬天来的很早,再过一个月就可能下雪,这墙根地下既不遮风,又不挡雨, 你确定能带着他俩活过这个冬天?” 大男孩看向怀里的弟弟妹妹,仿佛下定某种决心一样,抬头看着秦舒立,声音沙哑的说, “如果你能让我弟弟妹妹活下去,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秦舒立冷静的说,“别张嘴闭嘴就拿命说事,你的命没有你认为的值钱, 要不然我妹妹担心你们,我才不愿意管呢,跟我走吧。” 大男孩无言,他的命确实不值钱,人命如草芥不是说说而已。 秦舒立在前面带路,秦舒平兄妹带着三人跟在后面,一行人走了半个小时,来到第三区的菜子胡同。 秦舒立手里什么都多,北平城的房契更是大把,这些都是以前杀汉奸的时候抢的, 他有地方住,也没有其他需求,所有他没有仔细看过手里的房子。 选在这里,主要是因为距离南锣鼓巷比较近。 菜子胡同在南锣鼓巷东南边1公里位置,胡同不长,只有60多米。 “大哥,这是哪里?我怎么没有开过?” 秦舒凡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有些兴奋的问。 这丫头越来越大,对外面的世界也越来越好奇,看什么都新鲜。 秦舒立走到13号院门口,从空间里掏出一把钥匙,把大门上的锁打开。 这是个二进的四合院,里面的房子不少,但是废弃了很久,院子里杂草丛生。 秦舒立带着五人走进院子,趁着五人愣神的功夫,他把前后院落的房间全部转了一圈, 发现的蛇虫鼠蚁全部干掉,管它是来串门还是冬眠。 秦舒立回到前院后,指着院子里的房间说,“这就是你们落脚的地方,待会我给你们送吃住用品,吃饱了就把房间收拾一下,住你们兄妹足够。” 宁坎皱着眉头,看着院子,又看了看秦舒立,他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和他差不多的孩子为什么要帮他。 天真的宁坎已经死在了逃难的路上,现在的他怀疑一切。 秦舒立不喜欢宁坎的眼神,“小子,收起你的小心思,我的东西不是白拿的,以后我给你的任务必须全部完成。” 宁坎松了口气,这才对嘛,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陌生人好。 同时,他心里也有些高兴,别管是什么任务,只要有利用价值,他就不担心眼前的人会放弃他, 否则,眼前的人随时可以把他们兄弟三人赶出院子,再次让他们无家可归。 “后院有一口水井,你们打水把房间收拾一下,我出去买东西!” 秦舒立让秦舒平兄妹等在这里,他一个人离开, 至于他们会不会有危险,这事根本不需要考虑, 秦舒平兄妹不光会用枪,家传的八极拳也学的有模有样,就算是成年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叫秦舒凡,这是我二哥秦舒平,刚走的是我大哥秦舒立,你们叫什么名字?” 宁坎对秦舒立很警惕,对秦舒平兄妹却很和善, “我叫宁坎,今年13岁,这是我弟弟宁岗8岁,最先的是宁霜3岁。” “她有3岁?” 宁霜还不到秦舒凡大腿,整个人极度瘦弱,秦舒凡把她抱在怀里,大概不到30斤。 宁坎苦笑,“这年头能活着就不错了,我们穷苦人家不像你们,生在富贵家庭!” “不对。”秦舒平打断他的话,“我们家以前也是穷苦人家, 后面我爹带着娘和大哥进城,然后才好起来的!” 宁坎不说话了,他能说什么,说爹娘没本事吗? 为人子,不能说父母的不是,而且他的爹娘为了救他们已经死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爹娘已经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全部给了宁坎三兄妹。 宁坎在厨房里找了个桶和一根木棍,找到后院的水井,先把上面的枯叶拨开,然后用木桶把枯叶全部打捞上来, 别看他瘦的脱相,身上有把子力气。 宁坎一连拉了七、八桶水,才把枯叶全部打捞出来, 他提着一桶干净的水,回到正房,找出一块破布扔给宁岗,让他擦桌子,自己爬上炕清理炕面。 秦舒平兄妹对视一眼,也加入了清扫的队伍中。 等秦舒立带着大包小包回来的时候,几个人已经把正房收拾了出来。 秦舒立解开包裹,拿出几件衣服,“这些衣服拿去换上, 这里是厨房用品、这里是粮食、被褥……。” 宁坎看着地上一大堆东西,心里一阵温暖,别管秦舒立有什么打算,但为他们考虑的很周全, 有了这些东西,他就能带着弟弟妹妹活过这个冬天。 他有些动容的说,“这些都是给我们的?” “当然,要是还有缺的,等过两天再说。” 第119章 孔大公子亲临北平 “够了,够了。”宁坎连连摆手。 秦舒立又拿出一个包裹放在桌上,“午饭时间到了,都把手洗一洗,吃点东西再说。” 等宁坎兄妹洗完手回到桌边,看着桌上的烤鸭和红烧肉,开始忍不住咽口水。 秦舒立挥了挥手,“赶紧坐下吃饭,光看可看不饱。” 秦舒平兄妹带着宁岗和宁霜坐下,宁坎无奈坐下,“我们吃点窝头就行。” “别想太多,这是我弟弟妹妹要吃的,你们只是顺带, 想吃好的,等你以后赚了钱自己买去。” 秦舒立给几个小的夹菜,漫不经心的说。 宁坎不知道这话的真假,只是默默的拿起一个白面馒头啃起来,软和、香甜,要是自己赚钱买的可能会更香。 老二宁岗吃了第一口,刘再也停不下,他左手拿着白面馒头,右手拿着筷子,不停往嘴里塞。 老三宁霜嘴边冒油,刚吞下去食物,又张大嘴巴,“啊……。” 秦舒凡笑着给她夹菜,还得叮嘱她,吃慢点,别把自己噎着。 10来分钟后,一大桌子菜吃的个精光,宁家三兄妹全都摸着肚子瘫在椅子上。 还好秦舒立提前准备了灵泉,否则三人能撑死。 秦舒立好笑的看着三人,心想今天下午肯定要拉肚子。 吃过饭以后,秦舒立把宁坎拉到一边,给他拿了10块大洋, “这钱是借你的,以后记得还我!” 宁坎二话不说装进兜里,反正吃的、住的都拿了,再多拿点也无所谓, 同时在心里决定,他这条命就是秦舒立的。 “宁坎,今天下午天气不错,你去烧点热水,洗个澡,我给你们三兄妹把头发剃干净,以后就不会再长虱子。” 宁坎摸着自己杂乱打结的头发,嘿嘿一笑,跑进厨房烧水。 等兄妹三人清理完个人卫生,换上新衣服、新鞋子,宁岗手足无措的走到宁坎面前, “大哥,这衣服真暖和,会不会弄脏了,要不留着过年再穿吧?” 秦舒平坐在椅子上,温和的看着秦舒凡和宁霜玩耍,闻言扭头说, “这是秋天的衣服,过年要穿棉衣,别折腾,好好穿着。” 宁岗对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有些怕,主要是对方不爱说话,还板着脸。 宁坎摸摸宁岗溜光的脑袋,“老二,既然秦大哥给了,你就安心穿着,但是要记得他们的好, 要是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早晚会死的。” 宁岗似懂非懂的点头,他还小,又没上过学,不太理解死的意思, 他只知道,爹娘不见了,而且永远不会回来。 秦舒立给宁家兄妹收拾完后,把自己的家伙事收起来, “我给你们订了一车煤,等会儿会有人拉过来,你记得让他们给你搬进院子里, 过两天我在过来看你们,我们住在警备司令部家属院,如果有急事,记得去了报我的名字。” “我记好了!”宁坎听到警备司令部,就知道这三人背景深厚。 “还有,这房子是我的,如果有人来闹事,记得找我。” 宁坎点头后,秦舒立带着弟弟妹妹离开。 回去的路上,兄妹三人有些沉默,秦舒凡问道:“大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吃不上饭呢?” 秦舒立叹息道,“因为战争,因为粮食不够。” 秦舒凡想了想说,“大哥,粮食怎么会不够呢? 我以后就去种地,然后种很多粮食,让所有人都有粮食吃!” 秦舒平拉着小老三的手,关心的说,“妹妹,种地很辛苦的,你还是换个理想吧?” “很辛苦?”秦舒凡没种过地,不太清楚。 秦舒立吓唬她,“当然辛苦,每天都要干活,别管是大太阳还是刮风都要出去干活, 你的脸会被晒的黢黑,手上全是老茧,要不了几年,你就变成老姑娘。” 秦舒凡虽然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但是她认字,会看书,这点话吓不住她, “我就要种地,收好多好多粮食!” 兄弟俩相视一笑,秦舒立拉着她的手,“那你可要好好学习,只有学习好,才能种出很多粮食。” “真哒?”秦舒凡眼睛明亮,像是看到了一条理想的大道。 “真的!” “那我们赶紧回家,我要学习!”秦舒凡本来想去四合院看何雨水, 这会也顾不上,她要做粮食大王,让所有人都有饭吃。 兄妹三人回到家属院的时候遇到一个车队,秦舒立看着了一眼就不再关注,带着弟弟妹妹进了家属院大门。 车上孔家大公子孔令礼在王群友的陪同下正往警备司令部赶去。 孔令礼30来岁,穿着定制的西装,脸色阴沉的问,“王叔,北平的事真的很麻烦?” 王群友这段时间心力交瘁,整个北平城所有人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 对于扬子公司货物丢失和经理被杀都表示正在调查,但是,谁也说不出调查情况。 “令礼,北平城的事很诡异,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就没有遇到过这么诡异的情况, 不管是警备司令部,还是保密局、警察局,所有人都像在隐藏什么,我觉得这事多半个和李临有关。” 王群友想了好多天,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李临身上,整个北平城最大的官,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 “李临?”孔令礼念叨,“这人真不识抬举,看来我要找姨父聊一聊。” 王群友一喜,孔令礼的姨父就是最上面那个人, 这些年,那两口子因为儿子不在身边,对孔令礼相当照顾,跟亲儿子没什么两样。 只要孔令礼想要的,开口就能拿到,他想让谁倒霉,也就一句话的事。 但是他还是劝道,“令礼,还是最好不要惊动上面,李主任也是一方大佬,背后几十万将士撑腰, 就算老头子出面,李主任也不一定给面子,不要闹的不愉快的好。” 孔令礼冷笑,“李临确实挺厉害,不过和我姨父比,他还差得远, 要不是今天李临出了城,我一定第一时间找他说事, 我的公司在北平、在华北的生意出了问题,他李临就是第一责任人,必须给我把货物找回来。” 第120章 警备司令部门口的下马威 两人说话间,车队已经开到了警备司令部。 司令部大门口的卫兵伸手把车队拦下来,“停车,干什么的?” 汤安下车走到卫兵面前,趾高气昂的说,“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扬子公司的车队,你也敢拦?” 扬子公司谁不知道,刘云架空陈济成后,就是和这个扬子公司合作,搞得司令部的官兵军饷只能拿一半。 卫兵端起枪,子弹上膛,对准汤安,厉声吼道:“退后,再敢往前,别怪老子手里的枪子不长眼。” 汤安往前的脚步一停,当兵的不讲理是出了名的,尤其是警备司令部的兵,对扬子公司怨念深重。 他现在岗哨3米开外的地方,指着中间的斯庞蒂克轿车说, “你给我听好了,车里坐着我们扬子公司王副总和大公子, 要是大公子怪罪下来,你这样的小兵死了都没地方埋。” “你特么的吓唬谁呢?我管你什么大公子,来了我们警备司令部,就得守我们的规矩, 全部下车,一律接受检查,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带违禁品。” 汤安人麻了,警备司令部的司令陈济成也就是个小小的少将,不给王群友面子就算了, 现在大公子亲自,居然也不让路,都特么的想干什么。 车里的孔令礼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卫兵,他怒极反笑,指着大门口的卫兵说, “我是真没想到,外面的世道变化这么快,小小的卫兵也能挡我的路。” 王群友同样脸色不好,上次他过来好歹还进了陈济成的办公室,这次居然大门都进不去。 王群友走下车,“汤经理,你去给陈司令打电话,告诉他,扬子公司老板,孔家大公子来了,让他出来迎接。” “好的!”汤安去街上找电话。 警备司令部办公大楼,陈济成的办公室里,梁信站在窗户边上,看着远处大门的情况, “司令,扬子公司的车队被挡住了,你真不见?” 陈济成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他脸色有些阴沉,要是有可能他真不想见, 前段时间刘云架空他,搞得他收入锐减,雪茄都降了档次, 现在从新掌管警备司令部,下面各处产业收入才刚好一点。 这些损失都是因为扬子公司造成的,他能给好脸色才怪。 “不见不行,孔家大公子下了飞机连公司都没去,直接跑到我这小小的警备司令部来,可见来者不善, 要是不杀杀他的威风,他还以为我们是泥捏的。” “要不我下去看看?” “你不能去,待会我下去以后,你把卫兵带走,送到下面部队去当个连长,就去家属院吧, 出去的时间不多,也不会被扬子公司注意。” 陈济成还没下去,先把卫兵安排好。 梁信不解的问,“司令,没有这个必要吧,孔家公子真能跟卫兵计较?” “呵。” 陈济成冷笑道,“你没在金陵待过,不知道孔家大公子的威名, 别说卫兵,哪怕是老百姓仅仅挡了他的路,也得被打个半死, 这还是他心情好的时候,要是她心情不好,当街杀人也不是没有过。” “这么无法无天,难道没人管?”梁信头一次听说这么猖狂的人。 “管?谁敢管?”陈济成陷入沉思,“大家族出身,父亲是财政部长,母亲是宋家人,姨夫是老头子, 这背景有多雄厚,不需要我在细说了吧?” 梁信沉默,孔家大公子这身份说是二代第一人可能有点争议,但是前三必然有他, 要是他有些身份,可能比大公子还要跋扈。 梁信想到这里,有些担心的说,“司令,既然他身份这么高,你给他下马威会不会出事?” 陈济成脸色平静,“能出什么事,这里是北平,他的公司要在北平和华北做生意,就得按照这里的规矩来。” “可是,李主任会不会……?” “不用担心,这方面我有考虑。” “叮铃铃……。” 电话声响起,梁信见陈济成点头,这才走过去拿起电话, “这里是警备司令部办公室,我是司令副官梁信,有什么事?” 汤安贱贱的声音响起,“梁副官,让陈司令接电话。” “司令没空,有事直接说。” “梁副官,我们扬子公司大老板现在就在警备司令部门口, 你们这门槛挺高啊,孔家大公子居然进不去,你们想干什么?” “孔家大公子来了?”梁信装作不知道,“你等一下!” 陈济成这才起身走过去接过电话,“我是陈济成,听说大公子来了北平,为什么没人通知我,我也好到机场迎接。” 汤安被堵住话头,嘴里那些狐假虎威的话全部吞到肚子里, 我不知道人来,不让人进警备司令部有什么问题? 他只能放低声音,“陈司令,大公子就在警备司令部门口,请你出来一趟。” “我马上过去。” 陈济成放下电话,转身说,“多带点人过去,把卫兵全部换掉,速度要快!” “明白!” 陈济成率先走出办公大楼,梁信带着人跟在后面,他们来到大门口, 王群友和孔令礼已经下车,站在原地抽起了烟。 “哎呀,孔老板大驾光临,应该早点通知我,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梁信眼神示意警卫连长换岗,替换下来的人还想问为什么,已经被梁信安排的人带走。 孔令礼冷眼看着离开的官兵,把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皮笑肉不笑的说, “陈司令架子很大嘛,小小的警备司令部居然能拦住我20分钟。” 陈济成摇头苦笑,“孔老板说笑,我这日子过的一天不如一天,都快发不出军饷了。” 政府给的军饷去年鬼子刚投降的时候,还能发一半,今年以来只剩下三分之一, 陈济成要想维持自己的权威,必然要抓紧手里的军权,军饷就是最重要的一环,所以和扬子公司支持的刘云才会这么大矛盾。 孔令礼冷笑,“陈司令是说,财政部拨款不够?” 陈济成脸色一僵,孔家果然没有废物。 第121章 陈济成虚与委蛇 “孔老板说笑,要不先进去再说?” 孔令礼摆了摆手,指着远去的警卫部队说道:“刚才他们拦着我不让进,我看还是去北平行辕比较好, 说不定李主任的警卫会好说话一些。” 陈济成心里一怔,来了,这狗日的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嚣张跋扈。 不过,现在还不是和孔令礼翻脸的时候,他只能笑道, “孔老板,那些都是没上过学的粗人,您千万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孔令礼冷笑,“如果我非要计较呢?” 陈济成的脸上同样带着笑,“孔老板,你过来的目的我非常清楚, 要是你刚来就处理警备司令部的人,接下来的事,可就没人去办了。” “没人?”孔令礼笑的很放肆,大街上的人都看了过来,“国府别的不多,想给我干活的人能从北平排到津门,你说没人?” 陈济成的脸色阴沉下来,“既然孔老板人手足够,我们警备司令部这点人你应该看不上,要不你去行辕见见李主任?” 孔令礼收起笑声,眼神阴冷的盯着陈济成,“你用李临压我?” “不敢!” 陈济成稳稳的站在原地,轻轻吐出两个字。 现场沉默下来,王群友见双方还没进门就闹的这么僵,只好出言劝解, “两位,这大街上说话不太方便,要不还是进去说?” 陈济成侧身,“孔老板请!” 孔令礼扭头看了看警卫离去的方向,冷哼一声抬脚走进警备司令部。 梁信凑近陈济成,低声说道:“这人果然跋扈。” 陈济成叮嘱他,“让警卫连的人待在家属院,暂时不要单独出去,我担心会出事。” “他敢?” “呵,他有什么不敢的!” 陈济成说完,跟着进了大楼。 三楼会客厅,孔令礼坐在最大的沙发上,背靠沙发,两手撑开,一副主人的模样。 陈济成见怪不怪,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点燃雪茄抽起来。 会客厅一时间陷入沉默之中,又等了一会,还是王群友开口, 他是看出来了,陈济成这个老狐狸给了下马威,这会正端着架子不吭声呢。 “陈济成,我们总经理今天突然来北平,主要还是为了扬子公司在北平货物丢失,以及北平分公司经理孔德循失踪的事。 这事已经过去三天,不知道你们调查的怎么样?” 陈济成看向梁信,梁信转身走出会客厅,过了一会拿着档案袋走进来。 他打开文件袋念道,“经过警备司令部这三天的连续调查,确定警备司令部副司令刘云和扬子公司孔经理,以及秘书全部失踪, 目前,还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不确定是否死亡。” 说完,梁信收好文件袋,站到陈济成身后。 “没啦?”王群友惊讶至极。 可不就是没了吗,偌大的北平城,100多万人口,谁知道埋那个地方? 警备司令部只有1万多人,能找出来刘见鬼了! 孔令礼坐直身体,两眼死死的盯着陈济成,“陈司令,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陈济成眼皮都不抬,声音低沉而无力,“孔老板,手下兄弟们每个月军饷不足,别说养家,连自己的喂不饱,出去跑两趟就饿的肚子疼, 实在没有太多的精力搞全城搜查,跑不动嘛,希望您能理解!” “我理解你大爷!”孔令礼怒不可遏。 小鬼子投降的时候,他跟着自己二姨去了趟漂亮国,好不容易顺打通关节,拿到廉价的商品,想一举拿下国内市场。 其他地方都还好,就是北平出事,还是接连出事, 搞得华北其他地区的货物都只能在津门分发货物,通过卡车往其他地区运输,这些耽误的时间都是金钱。 结果他亲自过来以后,居然就给他这么个说辞,当他是三岁小孩吗? 孔令礼气不过,愤怒的站起身,指着陈济成的鼻子骂道:“陈济成,你特么的别给脸不要脸, 你就是个小小的警备司令,我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让你滚蛋,你信不信?” 陈济成放下雪茄,靠在沙发上,依然没多少表情,“我当然信,前几个月我不就被刘云架空了吗? 我记得好像是王副总打的电话吧? 现在我依然还是警备司令,哪怕再滚蛋一次又有何妨。” 陈济成想的简单,只要他紧紧拉着王月舒,谁来当警备司令都干不长,早晚还是需要他来收拾烂摊子。 这样说的话,王月舒更不能交出去,只要王月舒在手,升官发财不是梦。 “你……?”孔令礼有些语塞,这特么的和其他军官不太一样,难道他真的不想当警备司令? 这可是军队之中最好的职位之一,既有军权,又能捞钱, 不像那些野战部队,只能喝喝兵血,吃点空饷! 王群友揉了揉太阳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几个月不见,陈济成居然有这么大的怨气? “陈司令,你是北平警备司令,北平城的事依然需要你负责,我们每年给政府交过税的!” “你们想怎么样?“陈济成终究没把话说死,孔家能量不能小看,年底之前他还是低调点好。 孔令礼依然不满意,不过现在只能这样,最重要的事还需要警备司令部出动, “找到丢失的货物,抓出动手的人!” 王群友接着说道:“陈司令,只要你能保证扬子公司在北平的利益,我也可以保证所有收益里肯定有你一份。” 在他认知里,没人不喜欢钱,陈济成有怒火,多半也是当初没有找他合作。 陈济成当然喜欢钱,但是他更要命,幽灵就像一把利剑悬在头顶,一旦出事,谁也说不好哪天就没命, 他没把握挡住幽灵,自然不敢胡乱答应这种事。 “孔老板,这事既然发生在北平,我们警备司令部肯定会全力以赴, 但是你们要明白,当初小鬼子都抓不住人,甚至华北方面军司令部都跑到津门, 可见对手有多强大,虽然我有心帮你们调查,但是结果很难预料。” 第122章 孔令礼转头去了保密局 孔令礼脸色难看,这特么的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答应能调查,不确定有结果,最后可能有结果吗? 王群友当然也听的出来,他及时拉住要暴走的孔令礼,扭头对陈济成说, “陈司令,只要你们用心调查就好,如果能把货物找回来,我可以做主给你这批货物总价值的一层, 当然,等李主任回来以后,我们也会去拜访他,相信他会给孔家面子。” “当然,我们肯定会用心调查的。”陈济成笑的和善,要不是穿着军装,看上去像个慈祥的小老头, “这会正是喝下午茶的时候,我记得孔老板是国外留过学的,要不一起去尝尝我们警备司令部的手艺?” 孔令礼脸色阴沉,这明显是送客的意思,他起身说道: “陈司令,这段时间我都会在北平,希望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王群友笑了笑,跟着孔令礼一起离开。 等人走后,梁信不解的问,“司令,我们真要调查?” “这是什么话,我们一直是真在调查,只是没有线索而已。” “王……。” “别乱说。“陈济成打断梁信的话,“没有证据的事不要说,更不能乱说, 你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万一杀到我家,你挡得住?” 梁信摇头,“挡不住,小鬼子宪兵司令部都挡不住,我拿什么挡?” 陈济成两手一摊,“这不就完了,如果我们的怀疑是真的,就得保证她的安全, 如果我们的怀疑是假的,更要保证她的安全, 这可是我们的财神爷,只要有她在,我们怎么都不亏。” “可是,要是上面问起来怎么办?或者,万一她是地下党呢?” 梁信还是有些担心。 “地下党要是有这个本事,我这警备司令早换人了, 说到底,他们只能在暗处做点手脚,怎么可能像幽灵这样,说杀谁就杀谁?” 陈济成看的最清楚,上面不可能要他的命,幽灵可不管这些,谁敢惹到他,说杀就杀,还是尸骨无存的那种。 至于是不是真和王月舒有关,陈济成没有心情去试探,也没有必要。 “至于上面的刁难?”陈济成看了梁信一眼,低声说道, “我得到准确的消息,年底北平行辕就会撤销,北平将会建立华北剿总司令部, 李主任也会回金陵,到时候我害怕刁难?” 梁信低头一想,猛然抬头,惊骇道:“司令的意思是,剿总司令是傅……。” “闭嘴,这话出之我口,入得你耳,千万不能说出去。” 梁信擦了擦刚冒出来的汗,语气坚定的说,“司令请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傅融和陈济成是过命的兄弟,比李临的关系好了不知道多少, 要是傅融上位,陈济成在北平真就是谁也不怕。 陈济成拍着梁信的肩膀,“小梁,你跟了我快6年,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只要你好好跟着我,荣华富贵都会有的。” “感谢司令栽培!” 孔令礼坐上轿车,不等王群友关闭车门直接骂道: “老东西在找死,居然给跟我阳奉阴违,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这么头铁的人, 等李临回来后,我一定要让他把陈济成给我撤掉……。” 孔令礼骂了好几分钟,等他骂的口干舌燥的时候,王群友才劝道, “令礼,这时候撤陈济成不合适,现在警备司令部的军队只有他能掌控, 要是换了别人,光是彻底掌控部队就需要大量的时间, 等来人把军队整顿好,货物早不知道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陈济成给我甩脸色?” 孔令礼打小就聪明,而且事事顺遂,没有任何人敢给他找事, 就连出国遇到的外国人,看在刀乐的份上,也得捧着他。 陈济成这样的,是他30来年遇到的第一个。 “当然不是,等货物找回来,再彻底打死他就行,孙猴子挑不出如来的五指山, 他一个小小的少将警备司令,更不算什么。” 孔令礼长长的吐了两口气,心中的郁结总算松开了些, “老王,我们现在去哪?” 王群友想了想,“先去一趟保密局吧,我记得你来的时候,还给郑宜民打过电话?” “对,郑宜民说了,北平保密局全力配合。” “那就好!” 车队离开警备司令部,开拉了个小时来到保密局办公大楼, 马翰山没陈济成的背景和骨气,早早等在大楼外面。 等孔令礼和王群友下车,他小跑过去打开车门,还把手放在车门上方,防止孔令礼碰到脑袋, “欢迎孔大公子光临保密局北平站,马某人不胜荣幸!” 孔令礼对马翰山的态度很满意,这才是他平时出门遇到的景象, 孔家大公子出门,谁特么不抢着给他开车门?要是能说上一句话,握个手,那些人能兴奋的睡不着觉。 要是还能和扬子公司做点生意,接点扬子公司的货物销售权,那特么的能起飞。 “马站长消息很灵通嘛,我刚下飞机两个小时,你就知道我来北平?” 马翰山脸色一僵,肆意打探孔家大公子行踪,这个名头可不好听。 他赶紧解释道:“孔大公子误会,我安排人在警备司令部门口盯梢,意外看到大公子的车队, 这不就让人提前准备一下,没想到大公子真的过来,我是高兴,呵呵,高兴!” 王群友好奇的问,“你让人盯着警备司令部,为什么?” 马翰山给王群友打了招呼,然后说,“我们先进去再细说?” “行,那就进去听一听!”孔令礼当先走进大楼。 马翰山来了以后,把二楼靠里的会客厅整理出来,这里守卫严密,也不靠窗,安全性比原来的会客厅高的多。 孔令礼坐到主位上,点起烟吸了两口,随即说道: “马站长,我来北平之前,请郑局长吃过饭,他告诉我, 保密局上下全力保障我们扬子公司的正常经济活动,不知道马站长认不认?” “认,当然认!”马翰山开始抹汗。 第123章 王群友劝孔令礼离开 “既然你认,我想问一问,这两天你们都调查到什么线索? 有没有找到货物在什么地方,杀害孔德循的凶手找到没有?” 孔令礼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吓人,马翰山忍不住后退两步,他脸色苍白的说, “大公子,根据我们保密局的调查,扬子公司丢失的货物多半不在北平, 至于孔经理,我们还不确定他是否死亡,凶手太过神秘,我们人手不足,没有找到线索。” 孔令礼下飞机的时候,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他还是要说,就是为了表明他的态度。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马翰山眼睛看着脚尖,闷着不说话。 会客厅陷入沉默,良久的沉默,最后还是王群友看不过去, “马站长,你给我个准话,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马翰山抬头苦笑,“王副总,大公子,我接任北平保密局才多久? 前面两任现在和刘云等人一样,失踪的失踪,被杀的被杀,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凶手。 北平城里的水太深了,比我们保密局的暗谍还隐蔽!” 孔令礼听出来了,马翰山不想查,也不敢查,真要查出点东西,说不定自己的老命不保。 “马翰山,你就不怕我让郑宜民换人?” “如果换人能帮大公子找到货物,我愿意退位让贤。” “嘭!”孔令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马翰山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意思还不明显吗? 想换人?随便,老子真不想干这工作。 “马翰山,你是好样的,我看你能撑到哪天?回去!” 孔令礼离开会客厅后,王群友留下一句好自为之,跟着出去。 马翰山站在原地,连送一送的意思都没有, 直到外面汽车声音慢慢消失,马翰山才松了口气,跌坐到沙发上。 甘青不解的问,“站长,这样和孔大公子作对,真的没问题吗?” 马翰山拿着手帕拔掉脑门上的汗水,咧嘴笑道: “不听他的话,我最多丢工作,听了他的话,说不定会丢命,换你,你怎么选?” “可是……。” 马翰山打断甘青的话,“别说了,甘秘书上次徐未东死的时候,你运气好躲过一劫, 要是我真的帮大公子查幽灵的事,我一定会24小时拉着你, 到时候幽灵杀过来,我死,你也跑不掉,怎么样?” 甘青身躯一震,义正言辞的说,“站长你说的对,工作没有命重要,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个狗日的,想让老子顶上去,老子死了你也当不了站长。” 马翰山指着甘青骂道。 甘青苦笑,“站长,你误会了,我是担心孔家会让局座找你麻烦。” 马翰山冷笑道:“反正老子也不是郑宜民的人,他让我来北平就是来顶雷的, 他还能怎么找我麻烦?老子后面不是没人。” 马翰山已经得到消息,最多到年底,郑宜民就会上调军政部,保密局会由毛成风接手,他的好日子不远了。 孔令礼在王群友的陪同下,来到扬子公司北平分公司。 孔德循的办公室里,破碎的窗户已经换好,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老王,你说陈济成和马翰山为什么不敢大力追查,难道他们和这些事有关?” 王群友摇头,“不太可能,陈济成前段时间被架空,整天待在家里不出门, 马翰山来北平的时间不长,连保密局都掌控不好,他俩都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那是为什么?” 王群友解释道:“北平城里一直流传着幽灵传说,他们可能是害怕被幽灵盯上吧?” “什么狗屁幽灵,鬼魂的,都是民间的传说,障眼法而已,他们还真信?” 孔令礼是留过学的人,压根不信幽灵这种神鬼之谈。 “我也不信,但是保密局两任站长,还有刘云,以及小鬼子,都证明北平城里确实有一群厉害的人, 没人知道他们有多少人,长什么样?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杀人无数,行踪隐秘!” 孔令礼突然停步,“有没有可能是地下党?” “不可能。”王群友段然否决,“要是地下党这么厉害,躲在北平干嘛,直接杀到金陵,谁拦得住?” 王群友说到这里,突然浑身一颤,这伙人真杀过来,他们的警卫能挡住吗? 扬子分公司的保卫肯定没有保密局和警备司令部强, 既然这伙人能杀进保密局和警备司令部,他这里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令礼,要不你先回沪市,我来处理这里的事?” 孔令礼看着窗外保密局的特务和警备司令部的士兵说, “你看看,保密局和警备司令部都安排了人过来,谁能杀进来,我就在这里等着。” 王群友转身问汤安,“李主任说没说,什么时候回城?” 他想赶紧把孔令礼送走,北平太不安全。 汤安回话,“李主任去了津门,三天后才会回来。” “令礼,这三天你待在公司不要出门,从这几次的事来看,这伙人对我们公司敌意很大,我担心会对你不利。” 孔令礼冷笑,“我堂堂孔家大公子,会怕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臭虫?” “小心为上!” 孔令礼没有说话,眼神中却有些不放在心上。 晚上,王群友想请北平商会的人出来吃顿饭,毕竟如果能和北平商会合作,他们的业务会好开展的多。 谁知道,等了一晚上,居然没人过来赴宴,王群友这才发现,以前扬子公司对本土商人的打压太过, 这些本土商人根本不敢和他们交流,害怕被吃的一干二净。 警备司令部家属院,王月舒忙了一天回到家,秦舒立已经做好晚饭。 秦舒平接过王月舒的包,秦舒凡打好热水让王月舒洗脸、洗手。 一家人坐在饭桌上,王月舒好奇的问,“我听说你们今天去靶场玩了?” 秦舒凡立刻把自己在靶场的英姿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 “娘,我打枪可厉害了,以后我保护你!” “谢谢舒凡,不过你还小,等以后长大了再保护娘。” 第124章 宁坎拉人回家 秦舒凡皱着眉头,迟疑道:“娘,我只能现在保护你,长大了就没时间了。” “为什么?”王月舒好奇的问。 “我长大了要去种粮食,种好多好多粮食,让所有人都有饭吃,不用逃难!” 秦舒凡把小胸脯拍的砰砰响,神情严肃的说。 王月舒一怔,这理想有点夸张了点,不过小孩子有想法,必须要鼓励, “舒凡,你知道怎么才能种出很多粮食吗?” “知道,大哥说了,需要读书,读很多书,学很多知识,我以后要好好学习,娘,我们什么时候去上学啊?” 王月舒一时有些无言,大儿子11岁,下面两个小的也有6岁,确实都到了上学的年纪, 可是她的身份,还有外面的世道,都不是能上学的时候。 秦舒立笑着说,“舒凡,你在家里也可以学习的,我不是给你们找了学校的书吗? 等你们学会了,我们去学校考试就行。” “真哒?” “真的!”王月舒回答,她知道再坚持两年就好,以后就能正常上学。 “那好吧。”秦舒凡不再说上学的事,他扭头看向秦舒立问,“大哥,我可以带着课本去找宁霜吗?我想教她认字!” “宁霜是谁?” 王月舒感觉一天没回家,就和几个孩子有代沟。 秦舒平解释,“娘,宁霜是个2岁的小妹妹,她大哥叫宁坎,二哥叫宁岗, 是我们今天出去玩的时候遇到的孤儿,大哥把他们安排在菜子胡同的四合院里。” 王月舒看向秦舒立,四合院是怎么回事? 秦舒立苦笑,少说两句不行吗? “娘,我手里有几套四合院,都没有人住,正好他们兄妹没地方,我就安排过去给我看看房子。” 秦舒立没敢说太多,其实他手里至少有30多套四合院,分布在北平城大大小小的胡同里。 最大的有五进,最小的有一进,都是好房子, 这些房子都是方面杀汉奸,顺手拿回来的,要不是今天安排宁坎兄妹,他还真没注意。 “你自己考虑吧,我都没意见!”王月舒对秦舒立很放心,什么事都不管。 第二天早上,王月舒上班以后,秦舒凡把自己的零食装进包里,闹着要去找宁霜。 秦舒立一看在家也没事,提前准备了些蔬菜和肉,带着弟弟妹妹就出了家属院。 兄妹出了门叫了两辆黄包车,一路晃晃悠悠的赶到菜子胡同。 秦舒凡跳下车就开始拍门,“小霜儿,快开门,姐姐来看你啦!” 不一会,宁坎把门打开,他看到秦舒立兄妹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立哥,你们来了,赶紧进来吧。” 秦舒立感觉宁坎脸色不对,并没有多想,带着弟弟妹妹进了院子。 等他们进来一看,院子里居然有6个孩子,大的和宁坎差不多,小的比宁霜大点,唯一不变的是破衣烂衫、瘦骨嶙峋。 几个孩子看到秦舒立兄妹,有些紧张的缩成一团,小的在里面,大的在外面,警惕的看着。 “这是……?” 宁坎关上大门,走到秦舒立身旁解释道:“他们是和我们一起逃难进城的,昨天你们走后,我去把他们找过来, 都是没有爹娘的孩子,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带着他们离开。” 秦舒立摇头说,“不用,既然是你找回来的,你就得多的管好他们, 我也不可能白养着你们,以后都是要干活的。” 宁坎急忙说道:“没有问题,他们只是饿的太久,只要多吃饭,以后都能干活。” 接下来,宁坎给秦舒立兄妹作了介绍,长的最高的是罗大友,今年11岁,这人骨架很大,要是吃饱了,肯定是五大三粗, 他身后的小姑娘叫罗丫,没有大名,是罗大友妹妹,今年4岁,瘦的像个火柴棍。 小一点的男孩子叫谢狗剩,今年9岁,和宁岗差不多高,尖嘴猴腮,眼睛总是不安分的滴溜溜转, 他牵着的是谢二花,今年3岁,和宁霜差不多。 介绍完以后,宁坎不好意思的说,“立哥,还得辛苦你给他们剪头发,要不晚上没办法睡觉。” “你是真能给我找事,先去烧水洗澡!”秦舒立没好气的说。 “哎,我这就去。”宁坎知道秦舒立答应留下四人,高兴的往厨房跑。 秦舒立走到四人面前说,“你们是宁坎找回来的,既然跟着回来了,就得听我的话, 这里的房子,你们吃的粮食,穿的衣服都是我的,如果吃里扒外,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另外,我不在的时候,都听宁坎的,知道吧?” “立哥,我们知道了,坎哥给我们说过,以后你指东,我们绝不往西。” 四人中最大的罗大友低头弯腰,笑着回话。 谢狗剩看着秦舒立兄妹身上的新衣服,还有秦舒凡拿出来的零食,忍不住吞着口水, “立哥,你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开口,不过我现在只能做点跑腿的活,等我长大些才能干其他的。” 秦舒平站在旁边听到谢狗剩的话,翻着白眼说,“你还会讨价还价?” “嘿嘿……。”谢狗剩笑的像汉奸,谄媚中带着讨好。 秦舒立也笑了,乱世之中,小孩子几乎都是最先死的,他们能活到现在,没点心眼肯定不行, 但是,这样的心眼不能用在他们身上。 “狗剩,你这名字不好听,我给你换一个怎么样?” “那当然好,少爷你说换什么?” “不用叫少爷,我家也是穷苦出身,和宁坎一样叫我立哥,你就叫谢正,以后少动歪心思,多走正路。” “谢谢立哥,我以后跟着你走正路。” 宁坎叫四人去洗澡,秦舒立把带来的蔬菜和肉递给宁坎, “中午在这里吃!” 秦舒凡早抱着宁霜在椅子上,给她读小人书, 宁霜洗干净,换上新衣服以后,可可爱爱的,就是脑袋上面没头发,有些晃眼睛。 等罗大友四人洗完澡,秦舒立给他们把头发全部刮干净,又换上新拿来的衣服,瞬间就精神不少。 最小的谢二花低头看着新衣服,手足无措的望着谢正, “大哥,这是我第一次穿新衣服,我想留着过年穿。” 第125章 马翰山抓捕地下党 谢正给妹妹整理好衣服,拉着她和罗丫一起,带到秦舒凡面前, “舒凡妹妹,这是我妹妹谢二花,这是罗大哥的妹妹罗丫,能不能让她们和你们一起玩?” 秦舒凡抬头看着两个小姑娘,眉开眼笑的说,“当然行。” 说着,她伸手就把两个小丫头拉上了炕。 谢正眼皮跳了跳,虽然他妹妹瘦的没几斤肉,但是秦舒凡也是小孩子,居然单手就把人拉到炕上,真有劲啊,他打不过。 四个小姑娘围在一起,秦舒凡给他们拿了糖,然后给她们讲故事。 中午吃过饭后,秦舒立把宁坎拉到大门外面,两人蹲在墙根下,秦舒立说, “既然你把人带回来,就得想清楚,万一有一天出了事,受伤害的是你的弟弟妹妹。” 宁坎抬头望天,“我昨天想好了,才去找的人, 当时,我们一起逃难,要不是狗剩机警,我妹妹早死了, 大友这人有力气,我们路上打过一条野狗,这才撑到北平城,所以,我们只要能活下去,就得一起走。” “你考虑好就行,这半个月,我们给你们提供粮食,半个月后,我给任务,你去完成,总能活下去的。” “真的?”宁坎最担心的,就是秦舒立哪天突然不管他们。 如果真的有任务,就能紧紧的和秦舒立联系在一起,他们7个孩子就能活下去。 “放心吧,我不会不管你们的。” 下午,秦舒立把弟弟妹妹带回家,路过金鱼胡同的时候,看到有保密局的便衣抓人, 秦舒立没有多看,带着弟弟妹妹赶紧回了家。 保密局办公大楼,马翰山坐在沙发上发呆,从孔令礼离开以后,他的精神就不太好, 虽然他这个北平站长的顶雷的,但是要想撑到年底,依然不是个轻松的事, 要是让郑宜民把他撤掉,换其他人上,等毛成风上台,他在想回到北平站可不会那么容易。 “嘭!” 办公室的门被暴力推开,“站长不好啦,站长不好啦……。”甘青进来就喊。 “什么就不好啦,我好的很。”马翰山被惊的站起身,指着甘青吼道。 甘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站长,刚刚我看到行动队的吴队长抓了个人回来。” “抓就抓呗,多大点事,吴法说没说是什么人?”马翰山不以为然。 “我远远的听到好像是地下党。” “真的?”马翰山有些兴奋的问,“走,过去看看。” 甘青没来得及说话,马翰山已经走了出去,他赶忙跟上。 保密局审讯室,贺平已经被绑在架子上,新任行动队长吴法拉着新任的审讯科长汪田说道: “汪科长,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抓到的地下党,你的给我好好的审,一定要把他手下的人给我挖出来, 到时候,兄弟吃肉,不会忘了你。” 汪田40来岁,原来是军统,潜伏在伪警备厅,后面保密局发生死亡事件以后, 审讯科没可用之人,徐未东就把汪田提上来做了审讯科长。 “吴队长,这人怎么抓到的,你确定他是地下党,不是……。” 汪田话没说完,吴法知道他的意思,地下党可以审,要是幽灵的人,最好赶紧放出去,别牵连兄弟。 吴法拍着汪田的肩膀,“老汪放心,我有可靠的情报,这人就是地下党, 要不是今天盯梢的兄弟出了意外,让这人提前察觉,我肯定能顺藤摸瓜把他的小组一网打尽, 现在只能靠兄弟你的手段,赶紧动手吧!” 汪田吃了颗定心丸,不是幽灵的人就行,地下党他很熟悉,都是些硬骨头。 “兄弟们,都准备准备,来活了!” 汪田挽起衣袖,就准备动手。 “等一下。”马翰山气喘吁吁的跑进审讯室。 保密局地牢的通道很窄,尤其是地面往下走的通道只容一个人通过, 马翰山长的比较壮实,下来的时候,全程侧身通过,极为不舒服。 “站长。”吴法和汪田转身问好。 马翰山看着木头架子上的贺平,脸色凝重的问,“他真是地下党?不要搞错了。” “不会错,站长放心!”吴法知道他担心,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马翰山闻言大喜,拍着吴法的肩膀,“吴队长,如果你真能把地下党小组找出来,我亲自向金陵局本部给你请功。” “多谢站长栽培!” “开始审讯吧。” 甘青下来的时候,听到了最后一段话,他眼神隐晦的看了木架上的人一眼,心里有些着急。 他走到马翰山身旁,低声说,“站长,地下室空气不流通,要不我们先上去?让吴队长在这里看着就行。” 马翰山转头说道:“甘秘书,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甘青心里一跳,“吴队长说是地下党。” “对啊,如果我们北平站能抓到地下党,郑局长就不可能撤我的职, 所以,这个人非常重要,务必要让他赶紧开口,我要在这里守着。” 马翰山说完以后,转头对众人说,“从现在开始,所有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全部待在保密局里,哪里都不能去,也不能和外界联系,直到情报拿到手为止。” 甘青也心不断往下沉,一直以来马翰山面对幽灵事件都表现的很怕死,整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他以为马翰山也不过如此,今天才知道,他只是害怕隐藏的敌人,面对地下党这种老对手,他经验丰富的很。 “甘秘书,你和吴队长一起负责!” “明白!” 贺平看着对面一群特务,冷笑道:“马翰山,你也是出了名的老特务,该不会以为这些刑具就能让我张嘴吧?” “呵。”马翰山冷哼道,“认识我?看来是个老地下党,告诉我你的名字,工作职务,上下线都有什么人? 现在外面的战争打的如火如荼,你们的部队打的可不好,就连张口都丢了, 失败是早晚的事,你这样死心塌地的跟着红党,没有任何意义。” “我呸,你一个特务知道战略战术吗?就知道放屁!” 第126章 马翰山让吴法负责 贺平看着侃侃而谈的马翰山,不屑的骂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的骨头是不是和嘴一样硬,给我上刑!” 马翰山终于再次体会到了特务的快意,希望幽灵不要再出现了。 甘青还想努力一下,“站长,真的没事吗?我还年轻。” 马翰山这会正兴奋,皱眉说,“甘秘书,我年纪也不大,还能活几十年, 但是你要记住,该出手的时候就要出手,人生的道路上,能被称为机会的没有几次,错过了就不会再有,而他,就是我们的机会。” 甘青试探的问,“站长,你想当保密局的局座?” “我当个屁的局座,我是说抓地下党。” 甘青靠近,低声说,“然后呢?”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给马翰山问懵了,然后什么? 甘青继续说,“你又不想当局座,逮着地下党霍霍干什么,万一他们和幽灵又关系……我们咋办?” 马翰山有些不自信了,“不至于吧?” 甘青没再说话,再说该出事了。 马翰山有些抓瞎,人都带了回来,审不审讯是个问题。 吴法和汪田见站长和秘书脑袋靠在一起嘀咕半天,最后都不说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汪田叫道,“站长,我……开始动手?” “等下,把人先绑上,我们去上面开个会!” 审讯科的办公地点,就在地牢上面的平房里,马翰山带着人进门,对吴法和汪田说, “吴队长,你确定这人是地下党,和幽灵没有关系?” “幽灵?”吴法和汪田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汪田在北平的时间更长,当初王月舒还在伪警察厅的时候,汪田就在。 他不安的看向窗外,然后靠近马翰山,“站长,你是说他和幽灵有关,确定吗?” 马翰山见汪田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有些生气,他的手下就这点胆量? “站好说话,幽灵再厉害,也不可能这会就来!” 甘青说,“我们没有证据,不过幽灵在北平这么些年,不可能和地下党没有联系的, 就是不知道他们的联系紧不紧密,会不会冒险来救人?” “救人?”马翰山眼前一亮,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用这个地下党布置陷阱,要是真能抓到幽灵的人,他不得名扬全国吗? “站长有想法?”吴法很有眼力见,凑近问道。 马翰山环视几人,然后低声说,“我们用这个地下党当诱饵,抓捕幽灵怎么样?” 甘青和汪田听完,无声的退后两步,他们都是经历过幽灵袭击保密局的人, 对幽灵的神出鬼没,有清醒的认知,就算幽灵真的来了,他们也不一定抓的住。 再说了,谁也不知道幽灵到底有多少人,万一没有一网打尽,幽灵报复怎么办?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吴法没想那么多,一瞬间就沉浸在马翰山编织的美梦里, 他兴奋的说,“站长,我觉得可行,这个地下党也就是个小卡拉米, 要是真的用他把幽灵印出来,我们就立大功啦!” “很好。” 马翰山隐晦的看了甘青和汪田一眼,拍着吴法的肩膀,夸赞道, “吴队长,当初让你担任北平站行动队长的时候,我就说过,你将会是我北平保密局之虎, 今天一看,果然不怕困难,面对强敌依然面不改色。” 吴法挺直身躯,昂首道,“感谢站长夸奖,为了党国事业,卑职必定鞠躬尽瘁!” 马翰山微微一笑,“既然吴队长这么勇敢,陷阱的布置和抓捕行动,就由你负责, 整个北平保密局,除我以外,所有人任你调遣。” “啊嘞,我?”吴法傻眼,能当行动队长说明他还是有脑子的,至少比拙劣的马奎好点, 幽灵有多恐怖,他没有见过,至少也是听说过的。 戒备森严的保密局大楼,几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挖地三尺都找不到尸体,这是他能抓到的人? 马翰山及时说话,“当然是你,咱们几人里面,你的行动能力最强, 你总不能让小甘和老汪负责吧,他俩不是干这个的料, 你放心,只要能抓到人,我马翰山不会吞没你的功劳,一定会如实上报。” 甘青也诱惑道,“吴队长,昨天站里来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不等吴法回答,甘青就说, “扬子公司大老板,孔家大公子,他就是为了幽灵而来,只要你能抓到幽灵, 大公子一高兴,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汪田不甘人后,紧接着说,“是啊,吴队长,昨天我可是看到大公子坐着斯庞蒂克轿车, 你要是能抓到幽灵,说不定大公子就把车送你了,这可是漂亮国领事坐的。” 吴法被三人画的饼喂的太饱,差点没吐出来。 他脸色涨红,两眼放光,盯着马翰山问,“站长,整个北平站的人全部由我调遣?” “当然!” “啪!” 吴法立正敬礼,“请站长放心,我马上安排人手,只要幽灵敢来,我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好,我等着你的喜讯!” 马翰山说完就往外走,甘青和汪田立刻跟上。 吴法叫住二人,“甘秘书,汪科长,你们去哪?” 甘青头也不回的说,“我要时刻跟紧站长的脚步,做一个合格的秘书。” 汪田捂着脑袋,“吴队长,我老毛病犯了,可能要去医院住几天, 反正那个地下党暂时不用审讯,你看着办吧!” 转眼间,房间就空无一人,吴法有些搞不明白,明明是立功的事,为什么大家都有事呢? 看来,这天大的功勋,只能由他吴法一个人拿,老天爷待他不薄! 外面院子里,马翰山坐上自己的车,对着正要往外走的甘青说, “小甘,你坐我车走,这段时间你就和我待在一起。” 马翰山想到上次幽灵过来,甘青一点事没有,说不定他身上有点奇怪的运气,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把甘青拉在一起比较好。 甘青暗暗叹息,他要出去传递消息啊,这几天和马翰山待一起,怎么传递消息? 第127章 宁坎给秦舒立的情报 但是,他没有选择,谁叫他是马翰山的秘书呢? 上次徐未东出事,他没有跟在一起,真的是运气。 正是那次意外让甘青不确定幽灵是否和地下党有联系。 他坐上副驾驶,扭头问,“站长,我们去哪?” 马翰山想回家,可是他家就是个普通四合院,万一幽灵杀过去,挡都没人挡。 他想了半天,最后说,“去扬子公司。” 甘青猛然回头,“站长,昨天……。”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话?大公子不是说,我们保密局不调查,不抓人吗? 今天就去告诉他,我们的计划,如果成功,就是我们保密局的功劳, 如果失败,那是敌人太过强大,我们也算全力而为。” 马翰山摸着下巴,阴恻恻的说,这下不光能向郑宜民和孔家交差,说不定,还能靠上孔家,发一笔小财, 而且,扬子公司现在被保密局和警备司令部的人团团围住,整个北平城那里也是最安全的几个地方之一。 不管结果如何,他马翰山绝对不亏! 司机听话的点火,出发。 汪田看着马翰山的车离开保密局大院,他转身看了看后院平房,冷笑着,带着自己的心腹离开保密局, 心里还骂了句,沙币! 这几年,只要被幽灵盯上的,就没有不出事的,小鬼子那么厉害,不还是被杀的屁滚尿流,军营都不敢出。 汪田决定,吴法没死以前,他绝对不回保密局大楼。 贺平是突然间被秘密抓捕,外人都不知道消息,直到当天晚上10点,上级没有得到贺平小组的消息,发现不对劲, 物资小组上面还有一个领导小组,每个小组都会在特定地点留下图案,以确认各小组的安全。 而贺平小组的安全标记,并没有按时出现,这就说明他出问题。 晚上10点半,物资小组通知各小组,物资通道紧急关闭,所有成员全部隐蔽,切断和物资通道的联系, 哪怕物资全部被人拿走,只要小组没有暴露,就可以重新组建。 第二天上午,秦舒立带着弟弟妹妹又去了菜子胡同, 宁坎告诉秦舒立一个消息,他昨天带回来的人看到特务在抓人。 没错,昨天宁坎又带回去两个人。 秦舒立对他带人回去不发表意见,但是对他嘴里的消息很有兴趣。 打从小鬼子投降以后,国府正式接管北平城,秦舒立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把保密局头头杀了两次, 保密局这一年,就没有真正出来抓过几次人。 没想到,今天突然会得到特务抓人的消息,看来保密局的人过的太轻松。 秦舒立盯着宁坎,“我给你找的事,就是关注北平城里的变化, 如果你真能拉出一大票人,把北平城每天的事都搞清楚,多少钱我都能给。” 秦舒立不缺钱,但是他缺消息渠道,以前弟弟妹妹小,有王月舒照顾,他可以满北平城的转, 现在弟弟妹妹大了,王月舒也越来越忙,他没有时间。 要是宁坎真能把这事办成,那就帮了他大忙。 宁坎认真的说,“这事我去办,没钱也给办!” 秦舒立拍着他的肩膀,“没钱你半个屁,这年头没钱谁理你? 明天我给你带钱过来,至于怎么做,你自己把握!” “好!”宁坎笑的灿烂,恩人安排的事,还给钱,这下他的心算是真的定下来。 纪小圆得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呆住,她是半路加入的,贺平相当于是她的老师,一步步帮她学会成为真正的地下党。 现在所有人都在找贺平,到目前为止,谁都不知道他被关在什么地方。 上级让纪小圆暂时不要上班,贺平被捕后,谁也不知道他能撑多久, 一旦他交代,纪小圆和小组其他人就有危险。 纪小圆没听,她固执的认为贺平不可能叛变,不管上级安排过来的人怎么说,她都没有跟着走。 第二天依然带着笑容跑去上班,只是上班的时候,偶尔会走神。 王月舒以为他没有休息好,所以没有多说。 直到下午4点,吴法感觉一切都安排妥当,这才让手下放出消息,说地下党关在保密局。 秦舒立是晚上吃饭的时候,听王月舒说的,他吃过晚饭以后,跑回四合院,打开电报和上级联系, 果然上级有命令,让王月舒注意保护好自己,他们会安排救援,不需要王月舒出手。 王月舒关系着北平城的物资通道,哪怕贺平出事,只要王月舒还在,他们依然可以重建通道。 秦舒立回了电报后,回到家属院,把上级的命令告诉王月舒,然后回到自己房间。 王月舒可以不管,但是他要管,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保密局就是在挑衅他,甚至已经布好陷阱等着他往里跳。 秦舒立害怕吗? 别搞笑,小鬼子他杀了一万多,什么时候怕过,今天晚上就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扬子分公司大楼,地下党被抓捕的消息出现以后,王群友带着秘书宴请马翰山, “马站长,我敬你一杯,以前是我小看了你,要说为党国办事,还得是你。” 马翰山端起酒杯,说道:“王副总客气,昨天大公子离开后,我左思右想,为了党国的利益,我辈应该全力以赴, 但是,敌人神出鬼没,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正好昨天我们抓到了地下党,我就想以这个地下党为诱饵,抓捕幽灵。” 王群友笑的和善,“马站长的办法不错,不过,你们的陷阱一定要周全, 我听说这个幽灵很厉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神秘非常!” 马翰山正色道,“王副总,这次整个北平保密局,除了我和秘书以下,所有休假取消,全部回去参加行动, 如果这次还是失败,我们北平站不光会元气大伤,幽灵也会更加让人恐惧。” 这是先把后路找到,真失败了,也不是马翰山的错,他尽全力了。 王群友是老狐狸,闻言笑道:“马站长放心,如果这次还是失败,我会在大公子面前给你说情,绝对不会怪罪你的!” “感谢王副总!” 第128章 孔令礼笃定是李临在搞鬼 “吃菜,吃菜!” 甘青坐在下首看着几人碰杯,心里越加担心,他不知道幽灵是谁, 但是,地下党的人也可能去解救,千万不要有事。 酒足饭饱过后,马翰山带着甘青去休息,王群友走进孔令礼的房间, “令礼,看来马翰山这人还是识时务的!” “屁的时务,要真识时务,他跑这来干什么?还不是怕那个什么幽灵要杀他,跑我们公司躲着。 要我看,有个屁的幽灵,说到底还是李临在搞事。” 孔令礼左思右想,怎么也不相信幽灵的存在。 “不太可能吧?” “呵。”孔令礼冷笑,“王叔,你知道这一年财政部给北平行辕拨了多少军费吗?” 王群友以前在财政部给部长当助理,对财政部的经费使用非常了解。 不过扬子公司成立以后,孔令礼手下基本都是他成立的“方尖会”成员, 这些人吃喝嫖赌都在行,欺行霸市也能行,就是正经打理生意要差点。 所以孔令礼从他父亲手里把王群友要了过去,负责扬子公司具体事务, 从这以后,王群友对财政部的经费情况不再熟悉。 “这一年,财政部给北平行辕的经费只有一半,大部分军队的军饷都不足, 李临难道不知道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会出事? 他肯定会想办法,我们扬子公司的大宗货物价值不低,他会不眼馋?” 王群友低头沉思,然后抬头说,“要真是这样,确实也说的通, 整个北平,甚至整个华北只有他能在短时间找到大量的司机和卡车把货物运走, 还能封住所有人的嘴,让警备司令部和保密局都不敢吭声。 可是,马翰山今天这出戏是什么意思?” 孔令礼越发自信,“这还不简单,马翰山不是郑宜民的人,让他来北平就是顶雷的,你说他会不会找个新的靠山? 李临就很合适,正好北平城到处都有幽灵的传说, 马翰山搞这一出,李临在配合一下,说不定这两天保密局又会出现一次屠杀事件。” “不会吧?保密局加上外围成员几百人全部聚在一起,李临能把他们都杀了?” “都杀不至于,但是顶头的肯定会死,这样有助于马翰山彻底掌控保密局北平站, 还能把屎盆子扣在幽灵头上,这种好事哪里去找?” 孔令礼越说越兴奋,好像他已经看穿了北平城的所有事。 王群友半信半疑,不过他提议道,“要不我安排人去保密局外面盯着,看看到底是谁在搞鬼?” “可以,我也想看看,当我把证据放在李临面前的时候,他会是什么表情?” 王群友立刻转身出去安排人手。 几公里远警备司令部,陈济成和梁信还在办公室, 梁信处理好所有公文后,找到陈济成,“司令,时间不早了,该下班了。” 陈济成摘掉眼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苦笑道, “孔家大公子刚来北平,这马翰山就活跃起来,他想干什么?” 梁信想到今天的消息,也有些头疼,“司令,保密局抓到地下党都是秘密审讯,今天突然放出消息,有没有可能是个陷阱?” “当然是陷阱,而且目标还挺大。”陈济成喝着茶水,眼神闪烁。 梁信得到提醒,仔细想了想,突然说道:“他们不会是想抓幽灵吧?” “想到了?”陈济成轻笑,“我得到消息,保密局所有成员全部回来, 在保密局外围布置了超过2公里的包围圈。 马翰山委托行动队长吴法全权负责,自己跑到扬子公司避难,这不是抓幽灵,谁能相信?” “可是幽灵和地下党没有联系。”梁信理所当然的说。 “谁能证明?”陈济成脸色在窗外探照灯的照耀下忽明忽暗。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看看,幽灵到底和地下党有没有关系? 对了,你安排人在家属院盯着王月舒家,看看有没有异常情况。” 梁信说,“我下午就安排好了,负责保护王主任安全的警卫,下班后把她送回家,她就再没出来, 我还把电波侦测车开到家属院隔壁,也没有发现可疑电波。” 陈济成想了一下,“继续盯着,没异常最好!” 各方都有自己的打算,也都在关注保密局的情况,地下党也不例外。 外城一区鹧鸪胡同民房里,北平地下党正在开会,卫禾看着几个区域小组负责人说, “贺平被捕后,物资通道已经完全关闭,最后一批货物在天黑前,已经正常出城, 现在,我们的主要工作是怎么营救贺平同志?” 柴干成是贺平的直接上级,也是物资通道的直接负责人,他站起身说道: “贺平虽然被捕,但是从保密局今天的动作来看,他并没有招供,我认为应该尽一切办法营救, 但是,光靠我们的实力很难成功,我建议向上级申请武装小组进城。” 卫禾苦笑,“老柴同志,你想的太简单了,保密局的特务故意放出消息,就是等着我们去营救。 我们的情报人员已经观察过保密局周围的情况, 从保密局往外延伸两公里范围都是他们的警戒区域,我们要拿多少人进城,才能把贺平救出来?”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不救吧?”柴干成生气的坐下。 “救是一定要救的,但是需要一个完整的计划, 我打算声东击西,直接攻击扬子公司,保密局站长马翰山就在扬子公司,再加上孔令礼也在那里, 只要攻击强度足够,保密局必须出人救援,这样我们才有机会。” 柴干成苦笑,“扬子公司有警备司令部的一个营,还有他们自己的警卫, 想打进公司,我们的力量不够,还不如直接攻击保密局呢。” 众人商量了一个小时,也没有找到合理的方式。 而保密局地牢里,吴法安排好人员以后,带着手下走进审讯室。 激动过后的吴法知道,真想抓幽灵满腹挺高,但是地下党就在眼前, 哪怕幽灵抓不住,也要从眼前人的嘴里,审问出其他地下党的下落。 第129章 贺平求死 贺平被特务从牢房里拉出来,绑在木架上,他这一天只吃了一个窝头,肚子里饥饿难耐,不过精神还不错。 吴法走到贺平对面,脸上带着笑,轻声说道:“贺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把地下党的情报给我, 我给你向上级请功,绝对不会让你受皮肉之苦。” 贺平抬头,有些疑惑的问道,“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知道你们怎么发现我的身份是地下党?” 他明白,自己已经完全暴露,但是到底怎么暴露的他真不知道, 最好是意外,最坏的结果是……。 吴法坐回椅子上,得意的说,“贺平,我不得不承认,你胆子是真大, 当初打鬼子的时候,你在俞都八路军办事处当过警卫,我以为你这样的人会加入部队, 谁知道,你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跑到北平搞地下工作。” 贺平努力抬起脑袋,双眼直视吴法,想把他看的清楚些,不过审讯室灯光不太行, “你在俞都见过我?” 吴法掀开左脑上的头发,露出一条明显的伤口,脸色难看的说, “当初你在办事处用手枪的枪柄砸伤的人,多半也不记得吧?” “确实不记得,我只知道当时跑到办事处闹事的,都是些小特务,没想到你混的不错,几年时间居然混到北平站行动队长。” 贺平听到吴法的话,早就想起了当时的事。 “什么小特务,老子当时是局本部行动处行动组长。” “不还是小特务吗?”贺平像是没看到吴法的脸色,继续嘲笑道。 “你特么……。”吴法猛然起身,掏出手枪指着贺平,突然看到贺平平静的脸色,总算及时反应过来, “哈哈……,贺平啊贺平,说起来,我也是军统训练班,经过专业训练出来的, 居然三言两语就被你激怒,地下党果然善于蛊惑人心。” 他松开手里的枪,嬉笑道,“想寻死?我偏不让你死。” 他指着身后靠墙的阴影说,“往那边看看,保密局医务科医生就在那里, 他可是我从北平陆军医院里好不容易找来的,中西医精通,只要你还有一口气,他就能把你抢救回来。” 贺平没心情看什么医生,他低垂着脑袋,像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吴法点燃一根烟,继续说道:“保密局周围已经戒严,你一天不说出情报,戒严一天不会取消, 我有足够的时间和你周旋,所有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赶紧把知道的情报说出来的好。” 贺平无声! “来,给贺老板带到电椅上去。” 审讯科人员诧异道,“吴队长,开始就搞这么大吗?” “很大吗?我不觉得,对付地下党就得用大刑,像你们那样审讯,挠痒痒似的,能审出什么?” 不一会,贺平被固定好,吴法走上前,俯身盯着贺平的眼睛, “贺老板,像你这样没有进过审讯室的人,肯定不知道电椅的滋味,今天我让你长长见识。” 他站起身,厉喝道,“通电!” 旁边的刑讯者面无表情的合上电闸。 肉眼不可见的电流从贺平的手脚进入身体,高强度电流在他身体里乱窜。 刚才还面色平静的贺平,陡然间身体不自主的颤抖起来,牙关紧咬,双目崩裂,脸色剧烈变幻,显得无比狰狞, 下一秒,身体失控,屎尿混合在一起流了出来,审讯室里弥漫着难闻的臭味。 时间过的很慢,短短几秒钟,像是过去了无数年,贺平支撑了6秒,彻底昏死过去。 吴法退到审讯室门口,用手帕捂着口鼻,挥手示意关闭电源, “去看看怎么回事,没拿到我想要的口供以前,千万不能让他死掉。” 阴影里的医生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哪怕他手里的手术刀割开过无数人的身体,见惯了各种伤口, 但是,这种给人通电的事,依然让他头皮发麻。 医生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检查一番后说,“他的身体损伤很大,大脑为了自保让人昏死过去。” 吴法取下手帕,不在意的说,“只要没死就行,赶紧把人救醒,让他在睡下去,条都亮了!” 医生拿出银针扎了几针,不一会贺平救清醒过来,医生退到房间角落,不忍心的说, “吴队长,我建议少用电刑,万一伤到脑子,你什么都得不到。” “你唬我?”吴法怒视医生,“老子用电刑多少次,什么情况没见过?” 贺平睁开眼睛,听到医生的话嘿嘿一笑, 这一张嘴,牙齿就开始往外掉,刚才电刑的时候,牙齿咬的太用力,全部废掉了。 “呸、呸……。”贺平吃力的吐出嘴里的牙齿,血水混合着牙齿碎片挂在下巴上,看上去恐怖异常。 “吴法,你不是说电刑很吓人吗?老子不一样撑了过来,没你说的恐怖嘛, 这玩意儿就跟你的嘴一样,只能吓唬人。” 吴法心里发狠,脸上去不动声色,贺平这是想继续把自己脑子电坏,所有情报全部忘掉, 既然不能立刻就死,那就变成傻子也行。 他也不确定自己能撑多久,还是赶紧傻掉比较好。 吴法咬牙,“再来一次!” 审讯者再次合上电闸,连续三次过后,贺平满嘴是血,整个人瘫在电椅上,早没了说话的力气。 吴法站在门口,“把人送回地牢,医生去检查一下,别让他死了。” “不审了吗?”审讯科的人问。 “急什么,他进来都两天了,外面的地下党该跑的也都跑了, 反正没人能进来救人,我想看看,地下党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明天接着审。” 两个审讯者把贺平送到牢房里,医生带着药箱跟在后面。 进入牢房以后,看守人员盯着医生检查、上药,然后把医生送了出去。 吴法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秦舒立也从家属院出来,赶到了保密局附近, 他站在大街两边的阴影里,听着远处转角后面的呼吸声,心里提高的警惕。 这特么的距离保密局还有两公里,特务居然把警戒范围搞这么大。 第130章 秦舒立略微出手 看来今天晚上的行动可能不太顺利,尤其是周围还时不时遇到警察局的巡警, 什么时候保密局外面需要警察局的小巡警来帮忙了? 秦舒立脚下穿着千层底布鞋,加上他身体素质足够强大,走在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慢慢靠近墙角,正好听到两人的谈话,“大哥,这大半夜的,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天太冷了。” 9月的晚上温度降了很多,盯梢的人待在一个地方不动弹,很容易冻感冒。 另外一个声音小声说,“闭嘴,这次是保密局的大行动,吴队长说了,只要能抓到幽灵或者地下党,所有人奖金翻倍。” “大哥,我觉得不用太认真,吴队长不知道幽灵,你们兄弟还不知道吗? 小鬼子都拿他没办法,就我们这些人,真能抓到?找死还差不多。” “说是这么说,可是吴队长得到了站长的授权,咱们不得不听。” “呵,tui。”小弟不屑的吞了口痰,压低声音说,“大哥,站长带着甘秘书去了扬子公司,明显是害怕幽灵杀过来, 要我说,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万一幽灵杀过来,我们肯定会死,家里人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站长真不在?” “当然!” “走,现在就走,去旁边院子里找个房间休息,明天一早回去,咱们兄弟不当炮灰。” 秦舒立听了半天,直到两人离开才转身走到两人站的地方,地上一堆烟头证明两人多半是行动队员, 要是情报科专业盯梢的人,不会留下这种破绽。 既然识趣,那就留他们一条狗命。 秦舒立顺着这条两公里线,绕着保密局走,遇到保密局特务直接扔进空间当肥料, 三个小时后,他才转了一圈,解决了48个人。 狗日的保密局真怕死,到处都是暗哨,时不时还有警察巡逻,耽误他的行动速度。 秦舒立忙到早上4点,才推进到保密局所在的那条街,他看了看手表,叹了口气, 时间来不及了,今天看到进不去,只好回到家属院睡觉。 早上,秦家吃过饭后,王月舒心事重重的出门上班,秦舒立带着弟弟妹妹去了菜子胡同。 宁坎看到秦舒立过去,拉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院子里有21个人,全都是小孩子,最大的就是宁坎和罗大友。 “立哥,这两天我找了很多孩子,分布在周围区域,听说保密局和警察局联合行动,要抓人。” 秦舒立笑道,“这个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群小孩子,听到些家长里短很正常,但是知道保密局和警察局的行动就有问题。 宁坎嘿嘿一笑,“我们出去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孩子,他家大人就是警察局的,这两天晚上都没有回家。” “行,你自己注意安全,不该打听的事,千万不要乱打听。” 秦舒立拿出200大洋递过去,“这是活动经费,你看着花,没有了我再给, 就一个要求,北平城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收集,等着我过来看。 对了,你会认字吗?” “会一点,不多!”宁坎有些不好意思,他只上过一年学,能写自己名字。 秦舒立说,“想个办法,找个知根知底的老学究,让他过来给你们上课,所有孩子都要学。” “有必要吗?”宁坎不想学。 “当然,要做大事,就得学习,给你份报纸都看不明白,你怎么做大事?” “行吧!”宁坎点头,秦舒立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做。 秦舒立和宁坎商量下一步怎么走的时候,保密局办公大楼里,吴法的办公室门被推开。 行动组长周三明着急忙慌的冲进来,“队长,出事了。” 吴法刚吃过早饭,坐在沙发上抽烟,闻言抬头说,“贺平死了?” “死了吗?没听说啊!”周三明惊讶道。 吴法站起身,“不是你说出事的吗?” 周三明稳住心神,随即说道:“队长,刚才外围成员换班,只回来一半人。” “其他人呢,回宿舍了?”吴法没有重视,昨天外围警戒都是从外面临时把人叫回来执行任务,有些乱很正常。 “队长,压根没回来,宿舍也没人。” “啥?”吴法瞪圆了眼睛,“你确定都没回来?” “队长,我来回找了三遍,还让人去外围盯梢点看过,只有刚上班的人,夜班的人真不见了。” 吴法额头冒汗,“出去看看。” 他带着周三明走了一圈,确实只回来了一半人,其他人既没有回来,外面也找不到。 “奇怪,人都跑哪去了?”吴法回到办公室自言自语。 周三明跟在后面,有些害怕的说,“队长,有没有可能是幽灵出没,把人带走了, 就像徐站长和刘副司令那样?” 吴法扭头问,“昨天晚上值班的人,都没有发现异常请你吗?” “没有,失踪人员盯梢的地方,没有发现打斗痕迹,就想自己离开。” 吴法这下真坐不住了,他拿起电话打到扬子公司,马翰山接起电话,悠然道, “吴队长,过去一晚上,你有什么收获啊?” 马翰山在扬子公司吃的好,睡的好,都有点不想走了。 “站长,昨天晚上外围警戒的兄弟失踪100多人,将近一半,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吴法坐在椅子上有些慌,没有废话的直接说道。 “什么?”马翰山也懵了,一晚上失踪上百人,还是在严密的盯梢行动中,周围还有警察局的巡逻队。 难道这些人大半夜的全在睡觉? “你确定吗?” “确定,没有发现打斗痕迹,我询问警察局,他们的巡逻队也失踪了4个小队, 听说今天很多警察请假,都躲在家里不出门。” 马翰山没有说话,直接挂断电话,吴法听着电话中的嘟嘟声,有些茫然。 “老周,立刻命令所有人收缩警戒范围,以保密局周围300米为界, 务必做到每个点位都能被其他两个点的人看到,所有人相互监视。” 第131章 各方吓的要死 “我马上去下命令!”周三明跑到门口,突然停下来,“队长,我们人手不够。” “特么的。”吴法骂道,“收缩回来,就守在保密局大楼周围。” 周三明提议,“队长,我们可以向警察局和警备司令部要人。” “要个屁,史大成那个狗日的,听说我要抓幽灵,只安排了附近两个分局的人过来帮忙, 昨天晚上我们的人失踪,警察局多半也好不到哪去,他怎么可能再给人? 至于警备司令部,他们一向看不起保密局,你想都别想。” 吴法正说着话,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警察局长史大成的声音传来, “我说吴队长,刚接到手下电话,昨天晚上巡逻的警察有30多个没有回分局,你留着他们干嘛?” 吴法脑门一阵阵的疼,他就知道警察肯定会出事,只能勉强解释道, “老史,你们警察局才失踪30多个,我们保密局失踪100多人,老子找谁要人去?” “哐当!” 电话里传来重物掉落的声音,等了一会史大成的声音才响起, “吴队长,我要去安抚失踪警员家属,暂时没有多余的时间,这段时间不要找我, 对了,吴队长,立刻把失踪警员的抚恤金送到警察局。” “你还要抚恤金?”吴法惊呼。 “屁话,老子的人是给你们保密局办事,他们出事,抚恤金当然你给。” 史大成平时可不敢和吴法吼叫,不过昨天晚上的事一出来, 史大成就知道,吴法肯定被幽灵盯上,死是早晚的事。 这趟浑水他淌不起,但是抚恤金必须给。 吴法这会焦头烂额,不想节外生枝,只好说道:“我会安排人把抚恤金送到警察总局,每人200法币,多了没有。” “糙,姓吴的,你糊弄鬼呢,我特么告诉你,每人100大洋,法币都快变成废纸,你当老子傻呀。” 史大成继续叫嚣,“姓吴的,你的打算老子清楚的很, 要是不把钱送来,老子就给你在整个北平城宣扬宣扬。” 吴法的眼神变得阴冷,声音冰冷的说,“史大成,我是按照孔家大公子的命令行事,你要是坏了我的事,大公子不会放过你。” “别特么拿大公子吓唬人,我告诉你,要是拿不到抚恤金,以后整个北平警察局的警员再也不会配合保密局做事。” 史大成安排附近分局配合保密局的时候,隐瞒了幽灵的事, 要是不能堵住这些失踪警员家人的嘴,以后他说话就再没人听,谁知道下次任务是不是让他们去送死? 至于孔家大公子,那种人层次太高,他管不了那么多。 吴法被史大成一通呵斥,骂的心烦意乱,史大成是真的疯了,连大公子都不放在眼里, 他只能说道:“每个失踪警员30大洋,多了没有,爱要不要!” “我今天上午就要见到钱。”史大成害怕过了今天晚上,吴法可能也会失踪,到时候找谁去。 “待会就给你送过去。”吴法怒吼着挂断电话。 周三明站在门口,悄悄打开口退了出去,这时候还是不要冲上去比较好。 扬子公司,马翰山放下电话后,甘青关心的问,“站长,出什么事了?” “幽灵出现了,幽灵又出现了!”马翰山呆呆的重复这句话, 他来北平之前就知道幽灵不能惹,但是他没有想到幽灵会管地下党的事。 “甘秘书,你说幽灵怎么会和地下党有关呢?他们不是根本没有交集吗?” 甘青也不知道,他从没有听说幽灵是地下党,“站长,你说有没有可能, 吴队长昨天大肆宣扬地下党被抓的事,惹怒了幽灵,所以他才会出手?” “啪!”马翰山一拍手,“特么的把这事忘了,像幽灵这样的组织,怎么可能允许别人挑衅。 咱们这两天就待在扬子公司,最好和大公子待近点。” “站长的意思是,和大公子待一起比较安全?” “我的意思是,如果大公子都挡不住,我们死了也不冤枉!” 马翰山说完出门去找王群友,向他报告昨天晚上的保密局的事。 王群友和孔令礼刚吃完早饭准备出门,马翰山小跑过去,拦住两人问, “大公子和王副总要出去?” 王群友看着马翰山的假笑,气不打一处来,堂堂北平保密局站长,不在自己地方做事,居然整天躲在扬子公司,他想干什么? “马站长管的挺宽啊!” 马翰山不在意王群友话里的讥讽,义正言辞的说, “大公子、王副总,昨天晚上保密局出事了,失踪100多人,外围巡逻的警员也失踪的30多人。” “什么?”王群友惊呼,“知道是谁做的吗?” “不知道,保密局密探没有看到凶手的踪迹,也没有找到半点线索, 就像那些失踪了货物一样凭空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王群友看了孔令礼一眼,扭头说,“马站长,保密局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回去主持大局吗?” 马翰山脸色一正,“王副总,俗话说的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我既然把行动权力交给了吴队长,在行动没有结束以前,都不会干扰他的指挥。” “行了,你先下去吧!”孔令礼见不得这种不要脸的人, 能把怕死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他也是个人才。 马翰山低头笑道:“大公子,我们就在隔壁房间,有事您随时叫我。” 等马翰山带着甘青离开后,王群友说,“令礼,今天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我已经和行辕秘书处联系过,最多两天李主任就会回来, 还是等他回来以后,我们再过去,站在外面真的不安全。” “没事,我们低调点,去北平城几个主要市场考察一下,问题应该不大, 而且这个幽灵主要活动时间都是在晚上,白天还是可以出去的。” 王群友一想也对,不过该有的安保一定要有,“我让马翰山和公司警卫一起跟着。” “可以!” 第132章 王月舒去东安市场 警备司令部,大早上陈济成坐在办公室喝着龙井,看着窗外摇晃的树梢, 心里想着来北平一年,经过的事不少,家里密室的黄金越来越多。 尤其是王月舒加入警备司令部,掌控总务处产业以后,每个月都按时按量的送过去, 这种感觉真不错,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多好。 就在陈济成畅想未来的时候,梁信推门走了进来, “司令,出事了,我刚刚得到消息,昨天晚上幽灵突然袭击保密局。” “真出现了?”陈济成有些惊讶,因为根据他的分析,幽灵这个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组织,和地下党并没有多少关系。 保密局抓到地下党,幽灵不应该出手才对。 不的不说,秦舒立过于神秘,各方对他的判断都不一样,保密局就认为幽灵和地下党有关系。 “结果怎么样?保密局又被杀穿了?”陈济成有些幸灾乐祸, 不管是保密局,还是前身军统,和国府军队之间都不融洽, 军队看不上戴春风拿着鸡毛当令箭,整天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想查谁就查谁。 军统也看不上军队,打鬼子不行,吃空饷、喝兵血、卖军用物资,捞钱比谁都厉害。 反正陈济成没打算和幽灵过不去,他不担心幽灵杀到警备司令部来。 梁信笑着摇头,“该说不说,这次保密局外围警戒做的很好,幽灵并没有进去,只是把外围警戒成员解决了一部分, 听说失踪100多人,巡逻的警察失踪30多人。” 陈济成悠然的点了根雪茄,抽了两口才说话,“小梁,你觉得这是幽灵给保密局的警告,还是幽灵本身的实力问题?” 梁信来的路上想过,但是不太确定,“司令,我们都不知道幽灵到底是什么组织, 就连他们昨天晚上袭击保密局,也不能确定和地下党有关。 说不定,是幽灵感觉受到保密局的挑衅,给了点教训呢。” “有没有可能幽灵不想暴露,看到保密局人太多,选择退却?”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是和我们关系不大。”梁信只负责把北平城发生的大事收集起来,告诉陈济成。 至于幽灵到底想做什么,他不太关心,不管怎么说,幽灵从没有对他们的人出过手。 “小王那边有动静吗?” 梁信说,“没有,她既没有出门,也没有发送过电报,我们是不是怀疑错了?” “不会,我的直觉不会错。”陈济成能从大头兵做到警备司令,有自己的办事方法。 “那,我还需要监视吗?” “先跟着吧,就当是警备司令部的保护。” 梁信点头,然后突然问道:“司令,如果保密局要求我们出人怎么办?” 陈济成放下雪茄,抬头道:“保密局什么时候能管我警备司令部的事? 真要打电话过来,你就告诉他们,目前北平城比较乱,没有多余的人手。” “好的。”梁信说完,退出房间。 警备司令部后面的家属院,秦舒立早早做好早饭,等王月舒和秦舒平兄妹起床吃过饭。 王月舒把秦舒平兄妹叫到房间学习,然后拉着秦舒立回到他的房间,她低声问道: “舒立,你昨天晚上出去了?” “娘,你不是在睡觉吗?我出去你也知道?” “废话,只要你晚上出去,早上都会做早饭,我能不知道?” 秦舒立笑了,他早上回来太晚,不方便睡觉,所以会做早饭,这点事就把自己暴露了。 “确实出去了,保密局大张旗鼓的宣扬抓住了地下党,不就是想我去一趟吗?” “结果呢?”王月舒没问有没有危险,他以前做的事比这危险得多。 “结果保密局准备充分,警戒线放到了3公里外,我忙活了一晚上都没有推进到保密局大楼。” 王月舒知道保密局肯定防守严密,但是没想到这么严,地下党想救人,基本不太可能。 她斟酌着说道:“既然保密局有备而来,要不还是不要去吧?” 地下党被抓了两天,结果怎么样谁也不知道,现在去冒险非常不明智。 “那怎么行?我做事从一而终,哪怕人死了,我也要把尸体带回来。” 王月舒没有多说,在她眼里,秦舒立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 早上8点半,纪小圆带着黑眼圈来到王月舒办公室, “主任,昨天北平商会会长宴请你上午去东安市场,时间差不多了。” 王月舒收起手中的文件,说道:“东安市场这段时间比较乱,确实需要去看看,走吧。” 扬子公司,孔令礼看着今天新出的报纸,上面基本都是对国府高功颂德的事, 剩下的就是哪里又打了胜仗,把红党军队赶到山里去,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 王群友走进客厅,“令礼,车队准备好了,可以出发!” 孔令礼放下报纸说道:“王叔,我们去看看北平主要的商业街和市场,我想看看目前北平的商业情况。” “行。” 东安市场,这是北平城东最大的一处市场,不管是扬子公司的货物,还是本土商人的货物都需要在这里售卖。 扬子公司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运输线被切断,导致本土商人再次崛起,东安市场变得异常繁华。 生意起来了,人和事就杂了,帮派和小混混都涌了进来,收保护费、碰瓷、抢劫……,什么都有, 这些人还和警察局第一分局有关联,搞得生意人苦不堪言,这不就找到商会。 商会的会长这才想起找王月舒这个警备司令部秘书处主任来看看。 东安市场西边就是王府井大街,北边是金鱼胡同,旁边不远是协和医院, 会长罗开颜在王府井大街的茶楼等待,王月舒来到茶楼,居然看到陈凯也在, “老陈,你不在市政厅待着,跑东安市场来干嘛?” 陈凯笑道:“我现在是市政厅商务局的副局长,罗会长邀请我来正合适。” 罗开颜没想到王月舒居然和商务局长认识,立刻笑道, “既然大家都认识那就正好,我们楼上说话。” 第133章 四兵团商会文华明 一行人来到楼上包间,其他几个大商人都等在这里,王月舒最熟悉的当数轧钢厂老板娄振华, 这人在北平产业众多,比警备司令部手里的产业还多。 要说被扬子公司的漂亮国商品冲击,娄振华受到的影响更大, 所以他多次和王月舒商谈,双方也算熟人。 “王主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娄老板客气,这段时间各位的生意都不错吧?” 王月舒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左手边是陈凯, 他虽然是陈济成的儿子,但是性格不错,也没有仗着他爹是警备司令耀武扬威,平时做事一向低调。 右手边是罗开颜,他旁边是娄振华。 罗开颜听到王月舒的话,脸色有些僵硬的摇头,“王主任,前些天大家的生意确实不错, 但是这几天,北平城突然出现了个什么帮派,他们不光人多势众,手里还有枪。 东安市场是大家最主要的货物卖场,他们居然正大光明的收取保护费。” “有些回事?”王月舒愕然,她看了看陈凯。 陈凯点头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不过听说这伙人很不简单,不光人数众多, 而且手里家伙很硬,我估计多半有军方背景。” 王月舒脸色变了,北平城虽然有北平行辕,但是主要还是由警备司令部管理, 她和陈凯都没听说过,肯定不会是警备司令部的人,这伙人哪来的军方背景? “会不会搞错?” “不会。”罗开颜脸色不太好,“这伙人手里用的都是外国枪,压根不把警察局的人放在眼里, 警备司令部的巡逻队来了几次,都拿他们没办法。” 王月舒不信,在北平城里乱来,没有警备司令部抓不了的人。 陈凯说,“他们手里好像有四兵团的证件。” “什么?”王月舒惊呼,这事可不敢开玩笑。 北平行辕下属三个绥靖公署,阳曲绥靖公署主任阎西山, 保城绥靖公署主任孙连,张垣绥靖公署主任傅融, 这三人每个都是兵团司令,都管着大片防区。 但是在这三人以外,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驻防平津地区的四兵团司令李新文, 这人是一期出身,对国府那是忠心耿耿。 整个平津要说谁兵力最多,毫无疑问肯定是李新文,不过他主要敌人是外面的红党部队,城区都是由警备司令部管辖, 李新文的人出现在城里,而且插手北平市场生意,这个信号很难讲。 王月舒想到这里,环视桌上的人,最后盯着罗开颜问道: “罗会长,既然你们知道是四兵团的人,把我找来好像也没什么用吧?” 罗开颜苦笑着说,“王主任,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那些人才来没多久,保护费是天天都收,还天天涨价,我们的生意本来就不好, 而且成本也比外国货高很多,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还不如直接给扬子公司代工, 至少能挣点,还不用面对这些不必要的费用。” 王月舒心里冷笑,这些人说的好听,给扬子公司代工确实能挣钱, 但是以前他们为什么不做,因为还要给扬子公司上供。 “罗会长,四兵团的人我可惹不起,别说我,就连司令知道,也不敢惹, 警备司令部只有一万多人,四兵团有二十万人,谁敢和他们呲牙?” 包间里陷入沉默,王月舒见话已说完,站起身说道: “老陈,一起走?” “一起!”陈凯也没想到第一次出来,居然遇到四兵团的人。 罗开颜看着两人离开,无奈的摇头,不过还是带着人把王月舒送下去。 一行人刚走到一楼大厅,门口涌进来十几个人,把大门堵的严严实实。 当头一人身材高大,穿着长衫、带着眼镜,长相斯文,他看着王月舒眼前一亮,横移两步,说道: “这位女士,鄙人文信商会会长文华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认识一下?” 王月舒身后的罗开颜靠近,低声说道:“他就是收保护费的头头。” 王月舒的眼神阴霾闪过一丝诧异,这人看起来一点不像收保护费的,而且他说是商会会长。 “不好意思,我没有和陌生人说话的兴趣。” 文华明微微一笑,“老话说的好,一回生二回熟,这是我们说的第二句话,应该算熟人了吧?” 纪小圆挡在王月舒身前,戒备的说“我们主任不想认识你,请你离远一点。” “主任?”文华明了然的笑笑,“这么说的话,眼前这位女士,就是北平城里传说的美女主任王月舒?” 王月舒拉开纪小圆,神情清冷,“你是专门来堵我的,有什么事直说吧。” 文华明笑着拍手,“果然是聪明人,居然一眼就看穿了, 不错,我就是来找你的,三年前我就认识你,只是没想到几年不见, 你居然从伪警察厅秘书,做到了警备司令部的秘书处主任,不得不说,你是有本事的人。 我这次进北平,目的就一个,以后北平所有商业活动,我们文信商会都要插一脚。” 王月舒笑的很随意,“这事你不应该找我,罗会长是北平商会会长,另外,还有扬子公司,你应该找他们才对。” 文华明脸色有些不自然,扬子公司是孔家产业,他不敢惹,只能找本土商人的麻烦。 “王主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找你,肯定有找你的理由, 据我所知,你掌握着整个北平除了扬子公司以外,绝大部分公司的话语权,找你是最方便,最快捷的。” 王月舒冷笑,“我要是不愿意呢?” “那就只能请你去文信商会坐一坐。”文华明冷冷一笑。 陈凯突然出来,挡在王月舒面前,“我是市政厅商务局副局长陈凯,我爹是警备司令部陈济成, 我也想看看,谁给你的胆子,敢强行带走警备司令部秘书处的主任。” 文华明压根不把陈凯放在眼里,“小小的警备司令部也敢和我叫嚣, 你信不信,我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你爹滚蛋?” 第134章 孔令礼乱入 “我不信!”陈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二代,他们陈家的背景是李主任, 四兵团确实很厉害,还是中央军嫡系,大部分时间根本不把行辕放在眼里, 但是要想拿下他爹警备司令部的位置,还得李主任点头才行。 问文华明张扬的笑笑,转身对手下说道:“来人,把陈局长带到一边清醒清醒。” “我看谁敢?” 王月舒左手一拉,把陈凯推到一边,右手掏出手枪指着文华明。 “哗啦!”文华明身后十来个人全都掏出手枪。 最外面王月舒带来的警卫队长看到这情况,一边让人去打电话摇人,一边带着人把文信商会的人包围起来。 文华明回头一看,6个警卫拿着长枪和十几个文信商会的人对峙,笑着说, “王主任,你信不信,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你的警卫全部死掉?” 王月舒的枪指着文华明的脑袋,冷笑道,“你信不信我一枪就能打爆你的狗头?” 文华明往前走了两步,靠近王月舒,“王主任,枪不是这样玩的,要不我教教你?” 说完,突然暴起,想把王月舒的枪抢过去。 可惜他错估了王月舒的实力,这几年王月舒一直吃着空间食物,身体素质已经超过正常人, 加上她没事的时候,总是看着秦大柱练功夫,多少学了两招。 文华明握住王月舒的手腕往下一折,准备拿掉她的枪, 哪知道王月舒反应很快,抬脚就踹向第三条腿。 文华明手上刚用力,下面巨疼,整个人软的像面条一样,倒在地上。 王月舒收起手枪,低头俯视文华明,冷酷的说,“就这点本事,还想抢我的枪。” 然后抬头看着文华明带来的人,“把枪放下,否则我的枪子可不长眼。” 那些人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怎么也想不明白,文华明的身手在文信商会是最好的, 居然被眼前这个很漂亮的女人给打倒,他不会再演戏吧? “嘭。”王月舒又补了一脚,文华明“嗷!”的一嗓子,整个人缩成一团,像个小虾米。 那些人看着文华明的样子,终于知道他没装,叫声做不了假,他们赶紧放下枪。 王月舒示意警卫把这些人赶到一边,然后对文华明说, “下次眼睛放亮一点,不是什么人都好欺负。” 说完准备离开。 “啪啪啪……。” “说的好!”孔令礼拍着巴掌从外面走进来,文华明忍着疼,起身向孔令礼行礼, “大公子好,司令让我给你问好!” 孔令礼脸色难看的瞥了文华明一眼,办点事都办不好,果然是废物。 他走到王月舒面前伸出右手,微笑着说,“王主任你好,我是扬子公司老板孔令礼,很高兴认识你。” 王月舒对眼前的手视而不见,平静的问,“有多高兴?” “哦?”孔令礼愕然,没想到怎么回答,短暂错愕后,自嘲的笑笑, “我来到北平以后,就听说警备司令部的王主任,串联北平城的商人,把北平城的市场撑起来,本事非常的大, 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王主任不光搞经济的本事大,身手也很好,不如来我们扬子公司怎么样?” 孔令礼可谓是色中饿鬼,当初还不到20岁时就开始在家里乱搞,这么多年,见过都人无数, 像王月舒这样,头脑和长相、身手全都很好的女人,他也是头一次见。 更重要的是,面对他的橄榄枝,一点攀附的意思都没有。 “不怎么样,我觉得现在的工作不错。” 孔令礼笑道:“王小姐,北平城目前的情况只是暂时的,只要我们的货物运输通道打通,扬子公司很快就能独霸整个北平市场, 你们引以为傲的本土商人很快就会被打的趴在地上,说不定还会倾家荡产。 别的不说,光是第四兵团的文信商会,就能让他们焦头烂额。” 罗开颜等人看着眼前不断变化的人,有些跟不上节奏,直到孔令礼出现,他们才知道这是扬子公司大老板。 众人两眼放光,要是能踏上扬子公司的高速列车,肯定能赚到钱, 所以他们看王月舒的眼神火热无比,心里恨不得赶快答应。 以前扬子公司经理孔德循对本土商人压根看不上,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千万不要错过。 要不是罗开颜等人在孔令礼面前说不上话,他们恨不得越过王月舒。 王月舒面无表情的说,“这不是我考虑的问题,说到底,我只是警备司令部秘书处主任,对北平商业市场的影响有限, 孔老板要是想一统北平市场,可以和我身后的人谈谈。” 孔令礼看都不看罗开颜等人一眼,这些人在他眼里啥也不是, 只要他想,一个电话就能让这些人全部去大街上要饭。 孔令礼眼神火热的看着王月舒,“既然王小姐暂时不愿意去扬子公司没有关系,我可以等, 不过,我想邀请王小姐吃顿饭,应该没问题吧?” “不好意思,我要回家看孩子!”王月舒自然拒绝。 孔令礼微笑的脸突然变的僵硬,敢当面拒绝他的人真的不多。 不过,下一刻,孔令礼突然笑了,“我也想看看王小姐的孩子。” 王月舒心里一冷,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她正要说话,梁信带着人赶到, “孔大公子,王主任既然不愿意,还是不要强求的好。” 孔令礼转身,眼神阴冷的看了梁信一眼,“你在玩火知道吗?” 梁信见王月舒没有收到伤害,对孔令礼说道:“孔大公子,不能惹的人最好不要惹。” “哈?”孔令礼大笑,“整个北平,有我不敢惹的人?” 王月舒带着陈凯和纪小圆走出茶楼,来到梁信身后,“孔老板,我对扬子公司没有兴趣,对你更没有兴趣, 希望你离我远一点,对你有好处。” 说完,王月舒带着人上车离开。 梁信面无表情的看了孔令礼一眼,同样上车离开。 孔令礼被两人的目光看的身体一冷,这两人是不是有毛病,眼神怎么这么怪? 第135章 都走在死亡的路上 等王月舒等人离开后,罗开颜见没有注意他们,躲着文信商会的人,灰溜溜的离开。 文华明缓过疼痛后,对孔令礼说,“大公子,要不要我找人把王小姐请来?” “闭嘴!”王群友呵斥道,“你还能明目张胆的跑到警备司令部抓人不成?” 孔令礼也摇头说,“你还是想想怎么收拾这些商人吧,至于王月舒,我要自己来。” 一行人来到二楼包间,孔令礼问道:“你过来的时候,李司令是怎么吩咐的?” 文华明弯腰说道:“司令说一切听从大公子的命令。” “你们过来这几天,对北平商会了解的怎么样?” “大公子放心,这些商会都是些软骨头,以前跟着小鬼子后面赚黑心钱, 小鬼子走了,又跟着警备司令部捞钱,只要我们稍微用点手段,就能拿捏住他们。” “早点把他们手里的产业把控住,等我见过李临以后,津门到北平的货物通道立刻打开。” 王群友这才知道孔令礼居然联系了四兵团司令李新文,他高兴的说, “大公子,有李司令帮助,我们的生意必然红火。” 孔令礼眼神中充满自信,“平津地区说是李临主管,但是他手里没有多少嫡系部队,最主要的还是四兵团说了算。” 王群友笑道:“还得是您来才行,换了我,李司令压根不会见我。” “那当然!”孔令礼倨傲的说,“李新文手上都是中央军嫡系,肯定会给我这个面子。” 文华明也说道:“司令知道大公子的事以后,立刻把司令部直属特务团从前线抽调回来,就是为了帮助大公子解决生意上的事。” “抓紧时间,李临过两天就回来了!” “是!” 警备司令部车队赶回去以后,王月舒带着纪小圆回到家, 秦舒立刚带着秦舒平兄妹练完功,诧异的问,“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秦舒平端来热茶,和秦舒凡自然的靠在王月舒身旁,两人敏锐的感觉到王月舒情绪不太对。 纪小圆为了贺平被抓的事,本就心情不好,今天又遇到这种事,心情更加烦躁, 她听到秦舒立的问话,不加掩饰的说,“主任今天被扬子公司的人欺负了。” “什么玩意儿?” 秦舒立嗓门高了两度,有些不相信的问,“扬子公司的人这么狂?” 纪小圆继续吐槽,“还不止呢,有个什么文信商会的人,还想抢主任的枪,直接堵着不让走, 要不是梁副官来的快,这事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秦舒立看着王月舒,“娘,这是真的?” 王月舒点头,“儿子,这事你不用担心,梁副官说司令会去处理的。” 这话骗骗小孩子还行,秦舒立才不信,陈济成这个警备司令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但是在扬子公司面前,尤其是孔令礼面前啥也不是。 “娘,要不这两天休息吧,反正外面也没有多大的事。” 秦舒立在心里给孔令礼判了死刑,等他腾出手来,直接杀到扬子公司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王月舒看着秦舒立变幻不停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有想法, 但是孔令礼和其他人不一样,不是能随便杀的。 碍于纪小圆在家,她没有多说,想着等纪小圆离开后在细说。 接下来,王月舒准备亲手做午饭,秦舒立拉着纪小圆把上午的事问的清清楚楚。 午饭过后,纪小圆离开,秦舒立给王月舒说了一声,离开了家属院。 他来到菜子胡同找到宁坎,“你手下有没有人在东安市场?” 菜子胡同距离东安市场的直线距离都有好几公里,秦舒立不确定他们的触角伸过去没有。 宁坎想了想才说,“有的,东安市场附近是北平城少有的繁华地段, 很多找不到饭吃的难民,会跑到周围要饭,我前两天还碰到过。” 秦舒立平时做事主要面对的上层人物,至少也是保密局行动队长那个层次,对下层的事不是太了解, 但是前世看过的电视、电影都告诉他,底层生活有另外一套规则。 “这样,我提供钱和粮食,甚至能提供枪,目的就一个,拉拢更多的难民,打探北平城的消息, 要是遇到下九流的帮派份子和佛爷,我去解决,你行不行?” 宁坎这段时间吃的好,睡的香,14岁的孩子长的很快,身体也壮实了不少。 他拍着胸口说,“立哥,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再说了,你这是给那些逃难的人一口饭吃,是大善人。” 秦舒立不在意善不善人,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你年纪太小,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记得去警备司令部家属院找我。” 两人商量完以后,秦舒立留下1000大洋和一支手枪,然后去了保密局大楼搞侦察。 他不知道的是,下午孔令礼就带着王群友拜访了陈济成, 孔令礼希望陈济成能放弃王月舒,最好能帮他劝劝加入扬子公司。 可是陈济成听到他的要求后,同样脸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 孔令礼忿忿不平的离开警备司令部,回到扬子公司以后,立刻给文信商会打电话,让他文华明想办法把王月舒带过去。 文华明挂断电话后,心里不屑的骂道,大人物算个屁,上午还说自己处理,下午就叫自己抓人, 最后,还不是要靠他? 不过,想抓王月舒并不容易,警备司令部的主任到哪里都会带着警卫, 而且,经过今天的事,警卫说不定会带机枪,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不会乱来。 秦舒立在保密局大楼周围转了两圈,仔细看了特务的警戒范围和点位的布置。 保密局大楼周围行人不多,秦舒立转了两圈以后,若无其事的离开。 谁也不会对一个孩子多加关注。 王月舒看到秦舒立回来,心里松了口气,她真怕大儿子一言不合杀进扬子公司。 秦舒立想起进家属院的时候,看到的诡异人员,对王月舒说道:“娘,这两天不要出门,舒平和舒凡也不要单独出去。” 第136章 暗夜起杀戮 王月舒心里一紧,“舒立,你发现了什么?” “娘,不用担心,我只是觉得家属院外面有些陌生人, 只要你们不出去就没事,他们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冲击家属院。” 秦舒立还有一句话没说,等过了今天晚上,整个北平城都会乱起来。 “我知道了,这几天我会待在家里,照顾舒平和舒凡。” 双胞胎听说王月舒不出去,秦舒凡高兴的说,“娘,你总算不那么忙了,我都好久没有和你说悄悄话了, 今晚我要和娘一起睡。” 王月舒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微笑着说,“好,今晚舒凡和娘睡。” 秦舒立推了推秦舒平,“你也和娘一起睡。” 秦舒平有些不好意思,“大哥,我已经六岁,是个大孩子,怎么还和娘睡?” 秦舒立晚上要出去,怎么可能照顾秦舒平,只好说, “六岁怎么啦,你就是六十也是娘的孩子,趁着现在年纪小,你就珍惜着点,再过两年你想都不要想。” 王月舒伸手把秦舒平抱进怀里,“舒平晚上和娘睡吧。” 说实话,她对秦舒平是最愧疚的,大儿子很明显不是凡人,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就算她操心,大儿子还觉得麻烦。 反而是二儿子,从秦大柱失踪,就开始照顾同岁的妹妹, 不管什么时候都挡在妹妹身前,懂事的让人心疼。 秦舒平抱住王月舒,拉着秦舒凡的手,“嗯,我也想和娘说悄悄话。” “嘻嘻,二哥,我让你先说!”秦舒凡心态巨好的说。 秦舒立看着娘仨抱在一起,心里很欣慰,这都是他努力的结果,就是秦大柱不在,要是他也在多好。 想起秦大柱,秦舒立才想起来,这三年都没有去给他扫墓,看来今年春节过后,他得去一趟昌平。 家属院前面的警备司令部里,陈济成拉着梁信谈话, “小梁,孔令礼想要王月舒去扬子公司,这事我看麻烦的很,你说我会不会生病?” 梁信眼睛一转,“司令,要不晚上我带你去协和医院一趟?” 陈济成摇头,“去一趟不顶用,还是办个住院吧,我总觉得这几天脑袋昏昏沉沉的,怕是要出事。” 可不是要出事嘛,陈济成和梁信深信王月舒是幽灵的人,孔令礼打王月舒的主意多半要出事, 可是双方都惹不起,为了自己的老命,还是生病比较好, 没看见李主任听说孔令礼来北平,突然跑到津门去视察军队了吗? 大家都是聪明人,谁都不想和扬子公司扯上关系。 “我这就去安排!”梁信转身出门。 陈济成不忘叮嘱道,“动静搞大一点。” 晚上7点,陈济成在家吃晚饭的时候,突然发病,梁信带着警卫部队着急忙慌的把人送进协和医院。 不到一个小时,这件事就传遍了北平城,孔令礼知道后,嗤笑着说,“这老东西在装病。” 王群友心想,面对孔家的压迫,陈济成能扛住就出鬼了。 “令礼,趁着陈济成不在警备司令部,我们正好可以把王月舒拉过来, 我今天下午打听了一下这个女人的手段,不得不说,她是搞经济的一把好手, 要是她真的能凡人北平分公司经理,说不定我们在华北的生意能翻上一番。” 孔令礼完全是见色起意,没想到她搞钱也行,诧异道,“她真这么强?” “对,王月舒加入警备司令部后,正好遇到津门码头被炸, 她很快就联合北平商会的商人,靠着警备司令部的背景,拿下了北平市场, 就算前段时间码头修复,她也带着北平商会的人支撑下来。 那段时间,我们扬子公司的产品在北平市场的份额从百分之80降到百分之60,都是她的功劳。” 孔令礼手指敲着桌面,眼神火热的说,“看来这人真的不错,明天让文华明去把人带回来。” “明白!” 扬子公司二楼,马翰山住所,甘青把陈济成住院的消息带过去。 马翰山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沉思,半晌后,突然叫道, “甘秘书,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在客厅睡觉,不要回自己房间。” “嗯,嗯?”甘青眼神古怪的看着马翰山,默默后退两步,戒备道:“站长,有这个必要吗?” 马翰山骂道,“你退两步是什么意思?老子还能吃了你?” 甘青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自然带着不信任。 马翰山无奈解释,“陈济成是老狐狸,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住院,这里面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陈济成出院以前,北平城里多半不太安全,我是为了你我的安全着想。” 这个解释甘青勉强接受,不过他还是问道:“站长,你的判断会不会太武断?” “武断没关系,真出事,可是要命的。”马翰山能从小鬼子手里活过来,直觉很敏锐。 “我去拿东西。” 各方在思考陈济成住院的动机时,秦舒立已经来到了保密局大楼附近。 不得不说,保密局的特务确实有些本事,因为人手不足,所有特务全都集中在大楼附近, 每个点位之间都能相互监视,一个点出事,其他点位就能立刻示警。 秦舒立白天的侦察非常重要,否则真到晚上过来,不花点时间真搞不定。 他再次转到保密局大楼斜后方,这里的监视点在街角,斜对面的二楼窗户后面也有人监视,二楼对面的房间里也有人。 秦舒立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这些监视点,基本上不可能,所以他选择暴力推进。 保密局大楼斜后方街道转角处,秦舒立深吸一口气,猛的冲了出去。 街道中间花坛后面的特务只感觉眼前一花,人就被收进空间。 二楼两个监视点的特务只看到一个黑影闪过,他们的同伴就不见踪影。 特务正想示警,秦舒立突然出现在二楼外面,他隔着窗户一把抓住特务肩膀把人收走, 然后在墙面上一跺脚,整个人飞速向对面窗户射过去。 特务哪里见过这种人,黑漆漆的看不清人影,不感觉眼神一闪,眼前就发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就是两条大狗。 第137章 吴法死不瞑目 保密局大楼内,吴法根本睡不着觉,白天他又把贺平拉到审讯室,严刑拷打了一天, 可是贺平的骨头是真的硬,别管怎么用刑,他就是不开口。 吴法怕人死掉,把人送回地牢,让医生赶紧用药。 周三明推开办公室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去,低声说,“队长,医生用完药,闹着要回去。” “回去?”吴法不高兴的说,“这种时候怎么能让他回去,万一贺平死了怎么办,万一泄密怎么办? 回去告诉他,这件事没完以前,谁也不能离开保密局。” “好的!” 周三明转身离开。 “回来!” 吴法把人叫住,“老周,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你说幽灵今天晚上会不会来?” 吴法心里没有底,昨天晚上那么多人失踪,居然没人找到一点线索,这特么的就不正常。 周三明看着吴法阴沉的面孔,自己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但是,他不能乱说,只好安慰道,“队长放心,我们在外围的警戒线非常完整, 虽然因为人手不够的原因,内部有些空虚,但是幽灵要想悄无声息的进来,绝对不可能。” “人手不够?为什么会人手不够?”吴法不理解, 保密局北平站虽然经过两次惨案,但是这年头能找到稳定工作很不容易, 保密局这种工作,不但收入不错,还能搞外快,绝对不缺人手。 周三明解释道,“除了行动队,其他科室主要领导都没来,所以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在局里。” “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吴法把桌子拍的梆梆响, “为什么不早说?” “我问你,为什么不早说?” 周三明北吴法狠厉的眼神吓住,忍不住后退两步,急忙说道: “队长,昨天审讯科汪科长走的时候,我就问过你, 是你说的,只要他们科室的人留下就行。” “那你说的人呢?”吴法心里又气又怕,各个科长的离开进一步加剧了吴法心里的恐惧。 “我……我都安排在外围警戒线上。” 周三明不知道,正是因为他安排的不专业人员,给了秦舒立可乘之机。 吴法深吸两口气,强压住心里的恐惧说,“马上带我去地牢,今天晚上我们在地牢过夜。” 周三明赶紧带路,两人来到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 深夜的走廊光线很暗,各个办公室都没人,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格外刺耳。 两人脚步匆匆,离开办公室大楼,来到后院平房, 周三明给审讯科留守人员说了两句话,然后带着吴法通过狭窄的向下通道进入地牢。 地牢里通风很差,屎尿屁的味道混合着血腥味,让人忍不住想吐。 吴法用手帕捂住口鼻,跟在周三明身后进入地牢深处。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一个小矮子不紧不慢的跟着, 在他身后,靠在墙上的是看守人员的尸体。 吴法和周三明转过墙角,周三明指着小房间说, “队长,这里是看守人员晚上休息的地方,咱们凑合凑合吧。” 吴法看着凌乱的被褥,闻着恶臭的气息,实在没有勇气把自己扔在床上。 他踮起脚尖走进房间,在一让的板凳上坐下,瓮声瓮气的说, “不要让我碰到幽灵,否则……。” “否则你想怎么样?”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谁?”吴法猛然起身,双眼死死的盯着转角。 秦舒立穿着深色衣服,捂着脑袋从容的走到房间门口,“不是你要找幽灵吗?我现在来了,你好像不太欢迎。” 吴法和周三明对视一眼,同样拔枪,秦舒立突然冲出,两脚就把人踹倒,挥手间收进空间。 吴法和周三明再次抬头的时候,就看到空间顶部幽深莫测的虚无,再也不是看守房间的天花板。 吴法翻身坐起来,小牛犊一般的大狗突然冲过去,两条前腿踩住吴法的双臂, 挂着布条和碎肉的血盆大口向吴法的脖子咬过去。 “别咬。” 两条狗同时停下,眼神疑惑的看着秦舒立,刚才进来的不都咬死了吗,这个为什么不能咬? 难道,这个两脚兽比较臭? “回来!” 两条狗叼着吴法和周三明的枪,回到秦舒立身旁坐下,顺便把枪送到秦舒立手上。 秦舒立坐在太师椅上,脸上的面巾已经消失。 周三明指着秦舒立,哆哆嗦嗦的说,“我…我认识你,你是…你是……。” 吴法怒了,你踏马的倒是说啊,是谁? “你是警备司令部秘书处王主任家的大儿子。” “真的,你没有看错?”吴法没见过秦舒立,有些怀疑。 “队长,我不可能看错。” 吴法起身,谨慎的看了看躲在墙边的牛羊,指着秦舒立说, “小子,你要是识趣就赶紧把我们放了,否则等我出去要你们好看, 别以为警备司令部就能给你们撑腰,老子身后是保密局和扬子公司,警备司令部算个屁!” “对,你说的都对,那又怎么样呢?”秦舒立摆弄着手里的枪,漫不经心的说, “反正你也出不去,还是给我的牛马们添加些肥料吧。” 吴法心里一跳,眼前这个小孩不好糊弄。 秦舒立问道:“你们抓的地下党审问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情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嘭。” 子弹射穿吴法的大腿,他抱着大腿惊慌惨叫。 秦舒立的枪口向左移动,指着周三明问,“你说不说?” 周三明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和惨叫的吴法,冒着冷汗说, “没有情报,那个地下党嘴硬的很,差点打死都没有说。” “很好,既然你这么配合,我让你死的干脆一点。” “嘭。” 周三明眉心中弹,无力的倒在地上,随后尸体沉入草地,最后只剩下一颗变了形的弹头。 吴法眼睁睁的看着周三明的尸体消失,他终于明白,那些失踪的人去了哪里,可是他明白的不是时候。 “不要杀我,我是保密局队长,你放我回去,我可以给你做内应。” “嘭。” 吴法两眼瞪圆,不甘心的死去。 秦舒立收起手枪,我不需要内应。 第138章 马翰山惊惧莫名 秦舒立看了看空间动物,还好都挺适应,没有吓的不敢吃草,又摸了摸两条大狗,闪身回到地牢看守的房间。 地牢里除了昏迷的贺平以外,没有别的犯人,这倒是是秦舒立没有想到的。 其实很简单,秦舒立两次袭击保密局,让所有特务都感到不安, 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谁有心情去外面抓人。 等马翰山上任北平站长以后,又一副得过且过的模样, 要不是吴法把贺平抓来,审讯科和地牢的人都快失业了。 秦舒立打开牢门上的铁锁,抗起贺平往外走, 他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吴法去地牢,所以除了办公大楼以外,副楼和平房并没有清理, 为了不暴露自己,他扛着贺平在副楼转了一圈,发现都睡熟了,才跳过后院围墙离开保密局。 走到大街上的秦舒立,找准方向一路向北,跑了半个小时穿过南锣鼓巷,来到娘娘庙附近的一个院子。 这个院子里住的人,就是地下党物资通道最后一段路,也就是出城阶段的执行人员。 秦舒立对地下党物资通道的整个流程非常熟悉, 因为他空间里的物资太多,所有有空的时候,他会跑到地下党物资仓库去放点东西。 他扛着贺平,稍微用力跳进院子,把人放到门口,先给他喂了点灵泉,保证不会死, 然后又扔下两个医药包,最后放上一张纸,上面写着具体情况。 秦舒立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抬手敲了敲房门,听到里面有动静以后,转身跳墙离开。 房间里两个地下党成员听到半夜诡异的敲门声,同时拿出枕头下的手枪, 一人靠近窗户向外打量,一人轻手轻脚靠近房门, 两人等了一会,没有发现异常,然后才打开房门走出去。 然后……就被地上的贺平给扳倒。 “什么东西?” 两人借着月光,看着地上的人,立刻抬头看向院子四周,寂静的院子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小时,过来看看!” 前面的人转身回去,看着递过来的纸。 “这是被保密局抓的同志?” 两人有些不确定,他们不认识贺平,谁也不知道真假。 “怎么办?” 如果这是保密局的陷阱,就意味着两人已经暴露,可是周围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如果不是陷阱,又是谁把人扔到这里的? “我去找组长。” 两人把贺平抬到房间里,小时走进后屋从地道里来到胡同对面的院子,把情况说明。 组长当机立断,马上带着人连夜把贺平送出了城。 还好今天晚上北门守卫是地下党的人,否则还得拖下去。 秦舒立先去了南锣鼓巷家里,给王月舒的上级发送了一份紧急电报,把贺平的事做了简单说明, 然后不等对面回电,关闭电台,回到家属院倒头睡觉。 早上4点,住在保密局后院平房的医生醒来,他要去地牢给贺平换药。 当他走到地牢入口的平房时,看到了地上的尸体。 他没有向外面示警,而是立刻跑进地牢看看贺平还在不在。 几分钟后,医生惊慌失措的跑出地牢,“杀人啦,出事啦!” 安静的保密局副楼和平房出现骚动,很快就有特务穿着衣服冲出来, “出什么事啦?” 医生颤抖着指着地牢方向,“死人了,全部都死了。” 特务跑过去一看,审讯科和地牢看守全部死亡, 有机灵的人转头跑进办公大楼去找吴法,可是怎么也找不到,而且外围的警戒人员也没有过来。 众人这才发现事情棘手,立刻给马翰山打去电话。 扬子公司客房,甘青接到电话后,努力压制着弯曲的嘴角,快步冲进马翰山的房间, “站长,站里出事了。” 马翰山睡的迷迷糊糊,“出事了找吴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吴法失踪,地下党被救走,审讯科和外围警戒人员不是失踪就是被杀,情况很严重。” “嘭。” 马翰山滚到地上,圆滚滚的身体在被子里挣扎了许久才站起来。 “你说甚?” 马翰山一着急,家乡话都冒了出来,吴法白天安排的警戒他是知道的, 按照他的经验来看,虽然不确定能不能抓到幽灵,至少能保证自己不会出事。 这才过去多久,没有12个小时吧,固若金汤的警戒被人穿透,所有警戒人员全部失踪, 还把自己给搞没了,就像前站长徐未东等人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甘青脸上全是担心,“站长,你要保重身体,大家还等着你回去主持大局呢。” 马翰山身体一颤,他主持个鬼的大局,幽灵进出保密局像进厕所一样,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他要是回去保密局,万一被幽灵认为是挑衅,顺手把他杀了怎么办? 他捡起被子,往床上一躺,“给他们回电话,就说我痔疮犯了,走路都困难,让情报科和机要科一起去处理。” 甘青也不想回去,马翰山是特务,就算死了也不可惜, 他是地下党,要是被幽灵杀了,怪可惜的,还是躲在扬子公司安全。 等会……。 甘青突然想起白天的事,立马靠过去说道:“站长,我听说白天的时候,大公子带着人和警备司令部发生过冲突,你说会不会……?” 马翰山露出脑袋,脸色凝重的问,“真事?” “真的,警备司令部梁副官都出面了。” 马翰山豁然起身,“收拾东西回保密局。” 老狐狸早就看出来,警备司令部有问题,保密局被杀了两次,警备司令部,尤其是陈济成居然屁事没有, 哪怕出事,也是和陈济成作对的刘云死了。 而且扬子公司的货物多次失踪,要说幽灵和陈济成有关,他不太相信,但是幽灵和扬子公司有仇是肯定的。 现在地下党救出来了,说不定腾出手来的幽灵,已经瞄准了扬子公司。 “赶紧的,收拾东西,立刻离开!”马翰山看着窗户,感觉外面随时可能出现幽灵来要他的命。 甘青简单了收拾完东西,带着马翰山走出房间,向大楼出口跑去。 第139章 天还没亮 二楼楼梯口,王群友披着大衣走出来,堵住下楼的马翰山, “马站长,这个时间,你匆匆忙忙的准备去哪?” 马翰山脚步不停,声音远远的传来,“王副总,保密局出事,我要回去看看。” 王群友再想问,已经看不到人。 他转身看着助理问,“保密局出什么事了?” 助理摇头,“不太清楚,只知道甘秘书接了电话以后,马站长就收拾东西出门。” “奇怪,马翰山不是胆小怕事,躲在我们公司不敢出门吗?这大半夜的,居然敢出去,肯定有问题。 你安排人跟着马翰山,去保密局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明白。” 这下马翰山的车后面,又跟了两辆车,他也不管,反正保密局的名声已经烂大街,他不怕丢人,只要不丢命就行。 早上5点,马翰山赶到保密局,情报科、机要科、总务科包括审讯科长汪田等人都已经赶到。 马翰山下车看着手下整齐的赶来,有些不适应,踏马的,平时开会都没来的这么整齐。 他不知道的是,几乎所有科长都知道,只要保密局出了事,就证明幽灵把活干完了, 这时候,危险已经解除,过来不会有危险,还可以表明自己的工作态度,就像总务处长钱总来一样, 保密局被袭击三次,他屁事没有。 “站长,你可来了,这次咱们保密局损失太大了。” 情报科长左柱小跑着来到马翰山面前,热情的说。 马翰山的到来,让左柱松了口气,幽灵的事算是情报科失职, 但是,整个北平城都找不到幽灵,他也很无奈。 机要科长田刚算是马翰山的人,赶紧过去表忠心。 钱总来站在甘青旁边没有说话,他这会心跳的很快, 三次了,这踏马的到底什么时候才算到头啊,他心脏不好,扛不住! 对别人来说,钱总来气运滔天,不管多大的事,他都能逢凶化吉, 谁能知道他心里的煎熬? 马翰山故作镇定的环视众人,最后把目光放在钱总来身上,“钱处长,你是保密局的老人,现在应该看过了吧,有没有什么发现? 更准备的说,和以前发生的事,有没有什么不同?” 钱总来忍不住哆嗦,脑袋摇的飞快,脑浆子都快摇出来,“站长,没有什么不同,和以前一样。” 马翰山带头走向后院,探照灯把后院照的很亮,30多具尸体盖着白布,整齐的摆在地上。 马翰山拉开白布,尸体的脖子被利器割开,暗红色的血液已经凝固,泛白的伤口外翻,看上去异常狰狞。 “左科长,现场勘察的怎么样?” 左柱接过手下的文件夹,打开念道:“外围行动队警戒范围内,发现破碎的地砖,二楼藏身的窗户被打碎, 凶手力量很强,超过正常人,而且行动速度很快,相关的监视点人员来不及发出示警。” “另外,后院尸体被利器切割开脖子,用的应该是小鬼子的三八大盖上的刺刀, 因为力量很大,所以尸体脖子都被割掉一半。” 马翰山摇头,“我只要结果。” 左助无奈的说,“没有发现具体线索,只能看出凶手实力很强,行动迅速, 至于凶手年纪大小、性别如何,到底有多少人,我们一无所知。” “活着的人也没有发现异常?”马翰山看着站在平房前面的一小堆人问道。 “没有,这些人都住在平房里,可能不在凶手的前进路线上,所以躲过一劫。” “谁最先发现的?” 左助指着医生说,“是郑医生,他说协和的外科医生,吴队长担心审讯太过,地下党死亡, 所以临时请他过来,帮助救治,任务没有结束以前,他不能离开。 早上4点,他去给地下党换药,发现异常才知道出了事。” 马翰山的目光在郑医生身上转了两圈,随后闭上眼睛, 北平站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行动队失踪100多人,其他科室死亡30多人, 加上前天晚上失踪人员,保密局损失超过300人,居然没有搞清楚对方的一点点情况。 马翰山心有余悸,并且决定以后继续夹着尾巴做人。 “安排人把尸体收殓,做好善后工作,左科长做份报告给我。” “站长,我们要继续调查吗?” 马翰山目光幽深的看着左助,半晌后突然笑道,“当然要查,以后就由左科长全权负责怎么样?” 左助看着马翰山的表情,再看看地上一溜的尸体,强压住心里的恐惧说, “站长,我人言微轻,实在担不起这个重责,还请站长多担待。” “哼!” 马翰山冷哼一声,转身离开院子。 现在陷入沉静,王群友安排过来的人听到这里,转身离开。 王群友听完手下汇报后,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语, 保密局这次用出了绝大部分力量,依然没有挡住幽灵的袭杀, 对方不光救走了地下党,还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这种人真的可能是李临的手下? 他不信! 同时,警备司令部情报处长常宽和梁信,天还没亮就赶到协和医院。 两人轻轻走进病房,想着等陈济成醒过来再说话。 谁知,陈济成居然没睡着,“是小梁吗?” “司令,你醒了?” 常宽打开灯,梁信把陈济成搀扶起来,用枕头给他垫在背后。 陈济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病床上,叹息道:“年纪大了,睡不着,你们这么早过来有事?” 常宽走进病床,关心的说,“司令正当壮年,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 陈济成摆手说,“这种话不用再说,赶紧说正事。” 常宽略微尴尬,随即说道:“根据情报处的消息,凌晨4点,保密局被攻击, 外围警戒人员全部失踪,内部死亡30多人,地下党被救走不知所踪。” 陈济成和梁信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震惊, 虽然知道幽灵实力强大,但是这次保密局主动设置陷阱抓捕,却依然损失惨重,让两人心里对幽灵更加忌惮。 第140章 马翰山洞察事实 “保密局是否掌握凶手的线索?” “按照传递回来的消息,应该是没有。” 常宽在心里鄙视保密局,死了这么多人,付出这么大代价,居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这些人不就白死了吗?还搭进去一个地下党, 要是把地下党给他,说不定他已经顺藤摸瓜抓了一大批地下党。 都踏马的是废物! 陈济成脸色平静,这件事的结果应该在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北平城有这么个活爹,谁也猖狂不起来,就算驻守平津地区的四兵团司令李新文进了北平城也得老老实实的, 否则,幽灵就敢冲击兵团司令部,要他的脑袋。 陈济成想到这里,对常宽说,“收缩你的人手,把注意力放在警备司令部, 外面的事,自然有别人去管,我们管好自己就行。” 常宽意外的说,“司令,保密局出事,正是我们迎难而上的时候, 他们破不了的案子,如果被我们警备司令部破了,正好可以压他们一头。” “卧槽!”陈济成和梁信的心里,同时冒出这两个字, 常宽是警备司令部情报部长,三人共事多年,应该是比较了解的, 今天才知道,常宽心里居然还有雄心壮志。 陈济成面无表情的看着常宽,直到把他看的脑门冒汗,这才说道: “小常,你跟着我的时间不短,这么多年我没亏待你吧?” 常宽有些不解,但是很快说道:“司令,你说的是什么话,当然没有亏待我。” “那你为什么恩将仇报?” “啥?”常宽脑门上全是问号。 梁信解释道,“幽灵出现好几年,从小鬼子在的时候就一直很神秘, 小鬼子抓不到他,保密局抓不到他,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抓到?” 常宽脸色变了,梁信还不放过他,“保密局吴法挑衅幽灵,被幽灵杀的尸体都找不到, 要是幽灵知道你想抓他,你说,幽灵会不会杀进警备司令部? 高天扩的教训并不远,常处长你挡得住吗?” 常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脑门的汗水说着鬓角往下流,等梁信说完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陈济成觉得还要在敲打,出声问道:“常宽,你觉得我身体怎么样?” 常宽茫然抬头,机械的说,“司令的身体很好。” 陈济成猛的坐直身体,低声吼道,“那你说,我为什么会突然住院?” “咯噔!”常宽心里一跳,冰冷的心脏终于重新转动,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司令是……故意住院?” “还不算太笨,保密局挑衅幽灵,警备司令部有责任负责北平治安, 万一,吴法找到警备司令部,让我们配合怎么办?” 梁信盯着常宽冷笑,“如果司令不住院,吴法找到警备司令部, 常部长就得派人去保密局帮忙,你这会应该在保密局领手下的尸体。 要是你立功心切和吴法在一起,这会可能已经和吴法一起上路了,你还要查吗?” 常宽想到保密局的场景汗如雨下,连声说,“不查,绝对不查,情报处一切听从司令的指令。” “行了,你先回去吧,别多管闲事。”陈济成对常宽失望。 常宽失魂落魄的离开,陈济成对梁信说,“你待会就去安排,家属院的警卫要加强,王月舒不能出事。” “不能够吧,还有谁敢……。”梁信刚说到这里,突然想起孔令礼来,赶忙说道: “司令,我待会儿回去就安排,让警卫营再加一个连。” 陈济成点头,强调道:“只要幽灵没有找到,不对,是没有抓到, 我们就得加强和王月舒的联系,只要她不出事,我们就没事。” 梁信提醒,“司令,要是她是地下党呢?” 陈济成看着病床对面的墙说,“哪有什么地下党,不都是自己国家的人嘛。 再说了,孔令礼亲自来北平干嘛,不就是想搜刮华北的民脂民膏吗? 上层几大家族吃的脑满肠肥,我手下部队的军饷都发不出去, 你说说,咱们该不该给自己找条后路?” 梁信眼神隐晦的看了陈济成一眼,顺着他的话说,“司令想急流勇退?” “小梁你记住,别人会骗你,但是不管什么时候,黄金和大洋不会骗你。 搞钱,永远是正确的选择!” “多谢司令教诲!” “去吧,多关心一下小王,你小子年纪不小,要是能和她走到一起, 说不定以后我还要靠你们呢!” 面对陈济成的调侃,梁信并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早上6点,天边出现一抹鱼肚白,安静了一晚上的北平城,又开始了喧闹的一天。 北平警察局长史大成从被窝里爬出来,马翰山的电话让他起了个大早。 吴法的电话他可以不理会,但是马翰山不行, 虽然警察局隶属市政厅,但是保密局也是他们的上级单位。 他带着手下急匆匆的赶到保密局,看着正在往车上抬的尸体,抹着冷汗跑进办公大楼。 “马站长,您找我有事?” 马翰山看着窗户外面收敛尸体的人,转身问道: “史局长,你作为北平警察局长有些时候了,不知道你对幽灵怎么看? 更准备的说,你觉得幽灵对手的目标都有什么相同点?” 马翰山这是吓怕了,想着找史大成问问,幽灵想打击的他绝对不沾边, 幽灵不管的,他死皮赖脸也要靠上去,不为别的,单纯不想死。 保密局死了两任站长,他觉得自己很危险。 史大成不太明白马翰山的意思,想了想才说, “警察局对幽灵不了解,实在是这伙人太过神秘, 但是,整个北平城死的最少的就是警备司令部,只有副司令刘云死掉,而且是死在扬子公司, 我觉得警备司令部应该比较安全!” “啪。”马翰山恍然大悟,激动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这就对了,幽灵的目标从来都是扬子公司,保密局死的人,包括警备司令部死的刘云,都和扬子公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马翰山刚站起身,脑门上的冷汗就流下来,他在扬子公司住了两晚上, 万幸,幽灵没有杀过去,真踏马的运气好。 第141章 文华明硬闯家属院 马翰山腿一软,跌坐到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史大成上前两步,关心的问,“马站长,您没事吧?” 马翰山回过神来,故作镇定的说,“没事,史局长不愧是警察局长,眼光果然独到, 以后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史大成大喜,北平城里大爷太多,大街上随便抓个人就可能惹不起, 以后有了保密局撑腰,他史大成怎么说,也算个人物了。 “多谢,多谢马站长,以后站长如果需要史某,只需要一个电话。” “哈哈……。”马翰山从史大成身上找到了一丝保密局甲级站长的威势。 甘青走进来报告,“站长,所有尸体全部送走,不知道抚恤当面怎么安排?” 史大成立刻见缝插针的说道:“站长,昨天吴队长答应给警察局死亡警员,每人100大洋,可是他没给。” “多少?”马翰山震惊,“每人100大洋?史大成你个狗日的真敢开牙。” 史大成脑袋一缩,嘿嘿笑道,“马站长,这不是没拿到手吗?” 马翰山看着甘青说,“甘秘书,这两天咱们保密局死亡和失踪人员一共多少?” “本站一共287人,警察局失踪38人,史局长,数量没错吧?” “没错!”史大成有些尴尬,100大洋要的确实有点多。 马翰山想了想说,“甘秘书,本站死亡和失踪人口一共831人,大部分是外围人员,至于警察局,失踪人员245人,每人的抚恤金200大洋, 你告诉局本部,抚恤金已经全部发放,要是局本部不给钱,北平站直接瘫痪。” 甘青和史大成震惊的看着马翰山,史大成心想,怪不得老子只是个警察局长,原来是胆子不够大, 要是像马翰山这样搞,说不定他也能当当保密局站长。 甘青为难的说,“站长,这个数量是不是太多,局本部不信怎么办?” “为什么不信?北平的失踪人口多了去,再多的户口也能找到,就这样报上去。” 马翰山想到自己来北平顶锅,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活,就觉得这个数量报少了, 以后要是还有脑袋打铁,想和幽灵对着干的,他一定会支持,然后多给家属要些抚恤金。 史大成听到这里,大喜道,“感谢马站长体恤下属,每人200大洋,肯定能多支撑几年,不知道在哪里领抚恤金?” “想踏马什么好事呢,警员每人30大洋,爱要不要。” 马翰山指着史大成说,“老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警察局的抚恤金只有20大洋, 而且从你接手北平警察局,局里的抚恤金从来就没有真正发下去过,全都被你装进了自己包里, 我能给你40,算是看在你这人识趣份上,别不知道好歹。” 史大成感觉今天身体比较虚,老是莫名其妙的冒虚汗, 他擦着汗水,小心翼翼的说,“感谢站长,40就不少了。” 甘青提醒道,“站长,全部加起来上千人,每人200,这就是20万大洋, 哪怕局本部真想给,也不一定给得起。” 马翰山笑道,“你直接报上去就行,剩下的我来处理,放心,少不了你的。” 几人谈话的功夫,天已经大亮,秦舒立照旧做好了早饭。 王月舒今天不用上班,所有起来的晚了些,直到秦舒凡闹着要上厕所,一家人才慢慢悠悠的起床。 秦舒立把小米粥和刚出锅的包子端上桌。 洗漱完毕的秦舒平坐在椅子上,看着喷香的包子流口水, 秦舒立说:“舒平,你先吃,不用管她们,你看看洗个脸跟打仗一样,水搞得到处都是。” 秦舒凡沉浸在王月舒的母爱之中,平时懂事的她,这会正靠在王月舒怀里,让娘给洗脸。 秦舒平吞了吞口水,眼神宠溺的说“没事,等娘和妹妹过来一起吃。” 秦舒立拉着秦舒平的手,“舒平,你才6岁,太懂事了不好。” 秦舒平笑笑没有说话。 王月舒带着洗漱完毕的秦舒凡来到饭桌前,秦舒立赶紧把妹妹抱到椅子上,顺手给她拿了两个小笼包。 “娘、舒平、舒凡,赶紧吃,一会凉了味道就变了。” “真好吃,大哥真棒!”秦舒凡永远是提供情绪价值的那个, 不像秦舒平,这孩子话少,喜欢埋头做事。 “喜欢就多吃点。”秦大厨师又给弟弟妹妹拿了几个。 等所有人吃完饭,秦舒平带着秦舒凡收拾饭桌,然后洗碗。 王月舒像往常一样,拉着秦舒立去了他房间。 她先看了看窗外,确认没有其他人,这才低声问道: “昨天晚上出去了?情况怎么样?” “被保密局抓住的地下党已经救出来,送到了城北的地下党据点,我给上级发了电报,把情况做了说明。 不过,今天城里比较乱,你不要出去。” 王月舒松了口气,接着问道:“保密局拿到口供了吗?” “我问过保密局行动队长吴法,地下党没有招供, 不过审讯比较狠,受伤比较严重,我留了医药包,问题不大。” “那就好!今天要出去吗?”王月舒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秦舒立有受伤的迹象,忍不住问道, 孩子年纪越大,离父母越远,她的儿子才10来岁,就已经脱离了她的庇护,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还好,手里还有两个小的。 “今天不出去,我要休息一下,跑了一晚上,累的够呛!” 娘俩正高兴呢,文华明带着20多个人,穿着便衣,拿着手枪赶到了家属院。 “站住。”刚刚换班的罗森,看到文华明一伙人杀气腾腾的过来,示意手下加强警戒, 并且把拒马拉出来,堵住大门,高声吼道, “干什么的?” 文华明来到拒马面前,伸手从胸口的包里掏出证件, “北平行辕第四兵团,司令部直属特务营长文华明,我要进去带个人,麻烦让条路。” 罗森早上上班的时候,梁信就给他说过,注意保护好家属院的人,尤其是王主任。 第142章 滚蛋! 他接过证件,低头一看,证件没有问题,确实是第四兵团的特务营的人, 但是第四兵团的主要兵力都在外面和红党打仗,跑到警备司令部来干嘛? 罗森手里拿着证件,抬头问,“里面都是警备司令部各部队军官家属,你们要抓谁?” 文华明脑袋望天,趾高气昂的说,“警备司令部秘书处主任王月舒。” “王……,谁?” 罗森怀疑自己听错了,刚还说要保护她,这就有人来抓人,会不会太巧了点。 “王月舒,你耳朵被毛堵了吗?” 文华明一点没把警备司令部这点人放在眼里,第四兵团本就驻守平津, 要不是正在外面打仗,他分分钟能拉出一个团来。 罗森看着对面20多个人,冷冷一笑,顺手把文华明的证件装进自己包里, “不好意思,王主任你带不走。” 这时,纪小圆正好经过大门,听到王月舒的名字后,不动声色的走进大门,走过拐角后,撒腿跑到秦家门口, “主任,不好啦!” 王月舒正指导孩子们学习,闻言打开房门,“小圆,什么事?” 纪小圆慌张的说,“我刚经过大门口,遇到昨天茶楼的人,他们正在和警卫营对峙,要进来抓你。” 秦舒立走过来问道:“对方有没有说原因?” “没有!” 秦舒立正色说道:“娘,你先看着舒平兄妹,我出去看看。” “行,你去吧!” 纪小圆不解的看着秦舒立出去,想不明白,出了事为什么是孩子出去。 秦舒立走出家属楼,来到拐角处蹲下,随手捡起小石头,在手里把玩,耳朵听着外面的对话。 大门口,文华明看着警备司令部的警卫部队,居然不给他面子,惊声怒吼道: “你敢和我第四兵团作对?” 整个华北,谁敢不给第四兵团面子,他们可是堂堂中央军嫡系部队, 用司令李新文的话说,行辕主任李临算个屁,他们只听老头子的话。 罗森示意手下子弹上膛,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往前伸,“你怎么证明自己是第四兵团的人?” 文华明眼睛瞪的溜圆,看着罗森无耻的模样,怒吼道:“老子的证件还在你包里呢。” 罗森拿出证件,两手用力,几次撕成碎片,“我可没看过你的证件。” “你……!” 文华明作为第四兵团司令部直属特务营长,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嚣张的地方警备部队。 “全体准备!”罗森高声吼道。 警卫营士兵端起斯登冲锋枪瞄准文华明带来的人。 文华明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脑门上全是汗,斯登冲锋枪没有保险,随时可能走火, 这么紧张的气氛,只要一个不小心,他带的人就得全部报废。 别说文华明很慌,他带来的手下更慌,这些人既没有穿军装,也没有带重武器,拿的都是手枪, 和对面的冲锋枪一比,实在有些压不住场面。 这20多个人默契十足,全都把手枪放在地上,双手举高,后退三步。 “等一下……等一下!” 文华明靠近罗森,哪怕被罗森的手枪指着,他也靠了过去,手枪有保险,比斯登冲锋枪安全的多, 他真不信,眼前的军官敢在大白天主动开枪。 “兄弟,借一步说话!” 罗森似笑非笑的看着文华明,收起枪对手下吼道, “把人给我看好咯,谁敢乱动,直接打死!” 两人来到一边,罗森抽出香烟,下巴往天, 文华明心里暗恨,却不得不掏出火柴给罗森点燃香烟。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怎么?打听我的名字,回去后打击报复?” 文华明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不能说,至少在把手下安全带回去之前不能说。 “兄弟误会,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你也知道第四兵团驻守平津, 前线战事总有完结的一天,大部队也会回城。 要是现在闹得不愉快,以后咱们怎么相处?” “废什么话?有什么要求直接说,看在兄弟部队的份上,能办的我们一定办, 要是强人所难,我也可能帮你们办一办。” 罗森接受的是梁信的命令,反正真出了事,他拍拍屁股走人, 老子是来搞潜伏的,不是来看家护院的。 而且,不管是警备司令部,还是他的上级都说过,要保护好家属院的人,他怎么过分都没事。 文华明凶狠的眼神,从眯成线的眼缝中渗出,感觉更加危险, “真过不去?” “老老实实的滚蛋,老子就放你们一马,要想冲击家属院,我就把你们全部埋在花园里当肥料。” 罗森就喜欢看着第四兵团的人生气,还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前些时候,第四兵团联合张垣的傅融给晋察冀军区赶到山区, 罗森一肚子火没地方放,正好碰到文华明,能给他好脸色才怪。 文华明边退边冷笑,“小子,今天不给我面子,明天老子就要你的命, 小小的警备司令部警卫营,居然敢和第四兵团、孔家大公子作对,老子看你怎么死。” 他转身招呼手下,“上车,回去!” “站住!” 文华明转身,脸色憋得通红,“你还想做什么?” 罗森伸出手指,指着他们的枪,“既然来了,总得留下点东西吧, 枪都留下,另外,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你要打劫?” 罗森抢过一把斯登冲锋枪,对着天空一顿扫射,然后笑道, “不要误会,只是要点弹药钱,你们来找事,总不能让我们掏钱吧?” 文华明看着罗森肆无忌惮的模样,怎么也想不明白, 活着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挑衅他们呢? 难道是陈济成给他的勇气? 不过形势没人强,他只好对手下命令道,“把钱都掏出来。” 罗森看着地上散落的大洋和法币,嘴里吐出两个字,“穷鬼!” 文华明差点吐血,“我们走!” “把车也留下!”罗森一点面子不给,直接往死的坑。 “你……行!” 文华明气笑了。 秦舒立听到这里,起身回家,原地只留下一层薄薄的石头粉末。 第143章 孔令礼得知文华明失手 “外面怎么样?” 王月舒见秦舒立回来,赶紧问道。 她送走了纪小圆以后,就待在客厅,想第一时间知道具体情况。 “没事,警卫营没让他们进来,已经离开了。”秦舒立随意的说。 “真没事?” 王月舒早看明白,她儿子嘴里说的越轻松,后面做的越过分。 “真的没事,来人是第四兵团直属特务营的,听说是孔大公子下的命令,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在金陵和沪市当大少爷不舒服吗, 偏偏要跑到北平来找死,大户人家的爱好挺特别。” 秦舒立笑的很平淡,唯独眼底划过一缕寒芒。 王月舒赶紧劝道,“儿子,孔令礼不是一般人,这人不光是孔家大少爷,深受孔祥源喜爱,而且还得到了宋家姐妹的关心, 他要去在北平出事,整个北平都会被翻过来。” 秦舒立拿过一颗苹果啃起来,“娘,你想什么呢,哪怕北平被翻过来,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们家这样的小卡拉米,别人压根就不会在意。” 王月舒紧张的表情一僵,实话就有这样的杀伤力,她就是个小小的警备司令部主任, 孔家真要在北平大开杀戒,也杀不到她头上。 王月舒娘俩讨论的孔令礼,这会才刚刚起床,他在餐厅吃着早餐, 王群友坐在他对面,给他汇报昨天晚上的发生的事。 “哐当!”孔令礼手中的汤勺掉在眼里,有些不敢相信的说, “王叔,你没有说错吧,保密局100多人,没有守住一个地下党?” “千真万确,我安排的人看到保密局后面的院子里,密密麻麻摆了一院子,全是尸体。” 孔令礼感觉今天的天色格外的热,他脱掉外套递给手下, “保密局找到凶手没有?” “没有,听说一点线索都没有。” 孔令礼拿出手帕抹了抹额头的汗渍,有些不自然的说, “保密局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特务,而且和小鬼子打的有来有回,怎么会找不到凶手?” 王群友脸色僵硬,苦口婆心的劝道:“令礼,从这两天保密局的事来看, 有觉得幽灵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可能和李临没有多大关系,咱们的判断有误。” 王群友没敢说是孔令礼判断失误。 “不对,我觉得这恰恰说明,保密局有内鬼, 整个北平,能在保密局安插内鬼的人,李临的嫌疑最大。” “可是他不在北平,而且他手下直属部队并不多。” 王群友不相信李临手里有这种人,李临作为北平行辕主任,主要工作就是上传下达, 各兵团的指挥工作是由老头子做主,军政部下发命令, 李临把人叫来开会,然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他没有必要和保密局过不去,更没有必要和扬子公司作对。 孔令礼像是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头也不抬的说,“一切的不合理,都有迹可循,所谓的幽灵也只是掩人耳目的说法而已。” 他可是国外留学回来的高材生,什么世面没有见过? 幽灵? 老子连鬼都不相信! 王群友内心叹息,他也不想相信,可是保密局上百具尸体,就摆在那里,做不得假。 他只能劝道:“令礼,要不你先去津门,北平城非常危险。” “不用,李临胆子再大,也不敢动我,再说了,我还没有把北平分公司的经理安排好,怎么能离开?” 孔令礼想到王月舒,有些口渴。 说曹操曹操就到,文华明脸色漆黑的走进餐厅, “大公子好。” 孔令礼第一次把目光从食物上移开,他欣喜的问,“把人请回来了?” 文华明低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表情,“大公子,对不起,我带人去警备司令部家属院, 被警备司令部警卫营拦住,差点回不来。” “这么狂?警备司令部敢拦第四兵团的人?” 孔令礼诧异的说,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整个第四兵团的兵力是警备司令部的10倍还要多, 陈济成哪来的胆量,敢和第四兵团对着干? 文华明继续说道:“我们说了是给大公子办事,可是警卫营的人依然不放行, 最后还把我们的枪和身上的钱都拿走,甚至……。” “甚至什么?”孔令礼阴沉着脸,问道。 “甚至把我们开过去的车扣下,我们是走路回来的。” “啪!” 孔令礼白皙的手掌拍在餐桌上,餐盘丢落一地。 “陈济成是什么意思?他居然敢扣车,抢枪, 他不知道,你们是我安排过去的吗?” 文华明继续拱火,“大公子,我看警备司令部一点没把你放在眼里, 你来北平这么久,我们司令都安排人过来面见你,他居然从来没有上门。” 王群友脸上有些迷茫,他这才想起来,警备司令部好像确实没有来过, 但是,陈济成凭什么不来,他仗的是谁的势? “王副总,我没记错的话,陈济成是李临的人吧?” “不错。” 孔令礼眼神发亮,“你说,有没有可能,保密局的事就是警备司令部做的?” “没有。”王群友摇头,“警备司令部都是二线部队, 就连军饷都只发一半,他们没那个实力。” 孔令礼笑道,“我倒觉得很可能和他们有关。” “对,就是他们做的。”文华明高声附和。 谁做的有关系吗? 只要孔令礼说是,那就是。 证据? 不需要! 王群友没有附和,而是问道:“大公子要对警备司令部动手可不容易, 第四兵团没有从前线回撤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孔令礼点燃雪茄,惬意的吸了两口,“警备司令部主管北平治安, 对扬子公司在北平生意的影响很大,确实有必要掌握在我们的人手里, 等李临回来以后,我要和他好好谈谈。” 谁也不知道孔令礼要对警备司令部下手,秦舒立吃过午饭后,单独找到宁坎, “东安市场那边安排的怎么样? 找到文信商会的位置和人了没有?” 宁坎已经不再是逃难的人,现在他们不光有北平户口,还有崭新的衣服,甚至还长了点肉。 第144章 李临回城 “立哥,我在东安市场附近发展了10来个人, 不过,周围要饭的好像有地盘,这两天和我们打了两场,要不是你给我的枪,还真不一定打的过。” 宁坎拍了拍后腰的枪,得意的说。 “至于文信商会,他们地址自己找到,就在东安市场东边的东堂子胡同18号,单独的一个三进四合院, 旁边的另外一个四兵团应该也是他们的,主要用来住人。 不过,他们人比较多,而且都很警惕,我们没敢靠的太近。” 秦舒立拍着宁坎的肩膀,“做的不错,能找到地方就行, 不过你要记住,我吩咐你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立哥,你放心吧,你的事我谁也不说,而且我让他们去打听情况,也用的别的借口。” “这就好,一切都要隐蔽,安全是最重要的,我可不想给你收尸。” “我记得!”宁坎眼圈发红,逃难这么久,秦舒立兄妹是最关心他们的人, 不光给他们找地方住,还给钱、给粮食,现在还找先生来给孩子们上课。 秦舒立望着天,忍一忍吧,也就这两年,以后肯定比现在的日子好过。 “你记住,街面上的臭脚巡找你麻烦,如果时间紧,就找警备司令部的巡逻队, 要是有时间,可以直接到警备司令部家属院来找人,报我名字就行。” 秦舒立兄妹在家属院是名人,尤其是秦舒平兄妹靶场射击过后,所有警卫营的人都知道他们。 “我记住了。” 秦舒立留下1000大洋和足够的粮食后,离开菜子胡同。 大下午,正好有时间,他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南锣鼓巷95号。 今年他回来的时间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晚上回来,给上级发电报。 他走进四合院大门,和闫埠贵打了个照面。 “哎呦,小秦好久没回家了,今天怎么有空?” 他说着话,眼睛在秦舒立身上打量,没有看到东西后,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阎老师很闲啊,这时候居然在家?”秦舒立每次看到闫埠贵瘦瘦小小的身板,略带猥琐的眼神就想笑。 “小秦不要来我的玩笑,今天是星期天,大家伙都在家,要不我去给你把人叫出来热闹热闹?” 闫埠贵看着秦舒立身上的衣服和手腕的手表,眼里精光直冒。 这么有钱的人,一点便宜没占到,总觉得有些亏。 “不用,有段时间没回家,我过来看看,别让耗子把家给偷了。” 秦舒立打开前院西北角的大门,转身关门。 闫埠贵看着厚实的大门和门后的院子,心里跟猫爪一样, 他听中院的易中海说过,秦家正房三间,厢房东西各两间, 这么高的院子丢在这里不住,居然在下面住,真有钱啊。 可是让闫埠贵掏钱买房他又舍不得,当初买西厢房就是因为比东厢房便宜些。 再加上,他现在只有两个儿子,勉强还能住下。 秦舒立把院子和房间全部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情况,然后把卫生打扫了一遍,转身出门。 闫埠贵又拉着他说了很多,秦舒立这才知道,何大清在轧钢厂上班, 何雨柱已经退学开始学厨,何雨水是易中海老婆带着。 贾东旭今年15,易中海已经带着去了轧钢厂当学徒,后院的刘家又生了个儿子………。 秦舒立听了半天,然后想到金月姬死了,以后没有聋老太太,易中海怎么管控四合院。 等秦舒立离开四合院,闫埠贵还依依不舍的送到大门口。 秦舒立离开四合院以后,叫了个黄包车直接赶到东安市场, 他在市场里转了一圈,这边的市场他来的非常少,对周围地形和胡同都不熟悉。 北平的胡同太多、太杂、太乱,不是老北平人进去了,不一定出的来。 还好秦舒立记忆力超群,他把东安市场外面转完后,一头扎进市场。 不一会就遇到了文信商会的人,说是商会,其实干的就是地痞流氓的事,五六个人一组,挨家收保护费,不给还不行。 秦舒立看着他们收了一家,打砸了三家。 听旁观的人说,这个文信商会每天都来收保护费,搞得好多商人赚点钱全都被这些人抢走, 最重要的是,还没人能管,警备司令部的巡逻队和警察局的巡警都当看不见。 秦舒立转完市场后,从东边的煤渣胡同穿过,来到东堂子胡同。 人们走过煤渣胡同,并没有直接穿过东堂子胡同,而且转弯从后面的无量胡同过去,秦舒立知道,来对地方了。 老百姓不敢从胡同里过,可见这段时间文信商会这个挂羊头卖狗肉的玩意儿多讨人嫌。 他走进胡同,两边的院子都关着大门,直到走到18号,才看到大门洞开, 秦舒立往里面张望,被影壁挡住,他靠过去一点,就被门房里的年轻人吼住。 “干什么的?没事赶紧滚蛋!” 秦舒立弯腰笑笑,转身笑脸一收往外走,找到地方就行,今天晚上就送你们上路。 扬子公司,孔令礼打发走文华明以后,又打算出去转转,王群友立刻阻止, “令礼,今天不适合出去,北平城到处都是警备司令部的巡逻队和巡警,谁知道会抓到什么人,还是待在公司比较好。” 孔令礼生气的说,“王叔,北平城再乱,难道有人敢动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王群友苦口婆心的劝说。 这是他的秘书推开门走进来,“大公子,老板,李临回城了。” 孔令礼大喜,“真的回来了?” 王群友疑惑的说,“不对啊,李临的秘书不是说,明天上午才回来吗,怎么会提前这么多?” 孔令礼开始穿外套,“管那么多干什么,老子等他好久,立刻去备车,我们去行辕委员会。” 王群友加了一句,“联系警察局,让他们安排警员过来保护。” 他没敢找警备司令部,只好找警察局,史大成不敢乱来。 孔令礼欣喜的说,“王叔,你就是太小心,李临回了城,谁敢乱来?” 第145章 孔令礼面见李临 “小心无大错!”王群友来北平两次,总觉得这个城市和别的城市不一样,心里总是笼罩着一层阴影。 孔令礼没有在说话,等外面的车队准备好,附近警察分局的警员赶到, 一行人开着车向行辕委员会赶去。 北平行辕名义上是华北地区最高的军政机构,但是李临并没有多少权力, 下面几个绥靖公署都由国府军政部直接管辖。 再加上他的直系部队都在华中,所有李临相当于是吊在半空,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孔令礼的车队直接来到行辕驻地,刚刚得到消息的秘书长肖四濡匆忙出来迎接。 肖四濡40来岁,穿着长衫,一副文人打扮,其实他本身就是大学的教授, 李临让肖四濡担任秘书长,也说明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摆设。 肖四濡戴着圆框眼镜,等孔令礼下车以后,才不紧不慢的走上前伸手道, “欢迎孔大公子莅临,里面请。” 孔令礼对肖四濡伸出的手视而不见,名字都没有听说过,握什么手,真是不知所谓。 他身后的王群友赶紧接住肖四濡的手,热情的说,“肖秘书长这些天忙坏了吧?” 肖四濡的脸有些僵硬,明显对孔令礼的无礼有些不满, 他一个文人,不太懂官场上的事,心里有什么,都会表现出来。 还好王群友给了台阶,他也只能勉强笑道,“还好,还好!” 一行人进了会客厅,肖四濡让人送来茶水,然后才去通知李临。 肖四濡走出会客厅,通过连廊,绕过花园,走进李临的休息室。 “主任,孔家大公子来了!” 李临近50的年纪,脸颊清瘦,眼神中透着疲惫, 这几天他在保城和周边城市转了一圈,主要是为了督促保城绥靖公署对红党部队的进攻。 虽然,保城绥靖公署主任孙连并不是他的直属部下,接受的也是军政部的军令, 但是,他毕竟是华北最好军政长官,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肖四濡进来的时候,李临正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睛说道: “我刚回北平,孔大公子就上门,还不提前通知,好大的架子。” 肖四濡一介文人能做到秘书长,和李临的关系相当亲近, 他听出来李临不高兴,随即说道:“主任如果不想见,我让他们回去吧。” “不用!” 李临来北平一年多,事没干成一件,气受了不少,他惹不起上面的老头子, 难道会怕下面的小崽子? “去通知他们,十分钟后我出去。” “好的!” 肖四濡回到会客厅,他刚推开门,孔令礼和王群友就看了过来, 没有看到李临的身影,孔令礼露出不悦的神色。 肖四濡好像没有看到孔令礼的脸部变化,毫无表情的说,“主任正在休息,十分钟后出来。” 王群友还好,李临好歹也是国府方面最重要的地方派系人物之一,有点架子很正常。 孔令礼却不高兴,他从国外回来,不管遇到国府将领,还是地方大佬,谁不给他几分面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会客厅陷入沉默,直到李临穿着上将军服走进会客厅,沉寂的气氛才被打破。 王群友首先起身问好,“李主任下午好,临时要求见面,还请不要见怪。” 李临摆了摆手,走到主位上坐好,端起桌上的茶杯,看也不看孔令礼,就是喝茶。 孔令礼被李临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别看他在扬子公司怎么吐槽,怎么看不起, 真到李临这样的铁血上将面前,小心脏还是顶不住。 他站起身,恭敬的弯腰说道:“孔家后进,孔令礼见过李将军。” 李临放下茶杯,眼皮上抬,看了孔令礼一眼,哪怕心里膈应,面子上要过得去, “不用多礼,住下吧,这么着急找我,有事?” 孔令礼心里吐槽,北平城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相信李临完全不知道,这是在给他装傻呢。 “李主任,我们扬子公司正常的商业活动,在北平已经完全进行不下去, 扬子公司在北平的分公司,不光负责北平商业活动,还要负责向周边几个省的物资运输。” 李临听到这里,突然插话,“你说的我都清楚,既然是正常的商业活动,我们行辕当然是支持的,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孔令礼被堵了一口气,他喝了口水,强压住心里的不爽,继续说道: “可是我们公司在北平遭受了很多无端的攻击, 不光运输路线被多次切断,北平分公司的经理,居然在公司失踪,北平的治安乱的不成样子。 李主任,你作为华北地区最好军政长官,难道没有责任吗?” “嘭!”李临用力把茶杯放在桌上,虎目一瞪, 语气不善的问道,“这么说,孔老板是来向我兴师问罪的?” “额……。”孔令礼感觉一股杀伐之气扑面而来,心中惊惧的情况下,舌头打卷,突然说不出话来。 会客厅好像有股风刮过去,等风停以后,王群友立刻救场, “李主任,千万不要误会,令礼没有怪罪的意思。 我们今天过来,主要是想让主任下令,让警备司令部和保密局等人,找出霍乱北平的幽灵。” “幽灵?”李临心里冷笑,他作为北平行辕主任,当然知道北平城的事, 行辕下属有总务四个处,随时关注着北平城的一举一动,扬子公司出的这些事,李临都一清二楚。 他好整以暇的说,“我记得给警备司令部陈济成下过命令,让他配合保密局抓捕过这个幽灵, 怎么?到现在都没有结果吗?” 说到这里,孔令礼就气不打一处来,还保密局调查, 踏马的,那个天杀的保密局站长,马翰山,恬不知耻的带着秘书都跑到扬子公司避祸, 导致保密局本部被幽灵杀的屁滚尿流,还把唯一的地下党给救走。 靠保密局,还不如他自己找人来查。 “李主任,你难道不知道,昨天晚上北平保密局被幽灵袭杀,不光把地下党救走,还杀了100多特工人员?” 第146章 孔令礼联系党通局 “有这回事?”李临早就收到消息,不过这会他可不认,所以看向行辕总务处长张方寿。 张方寿起身说道:“主任,保密局把这件事压了下去,外面得到的消息都不在准备,我也是1个小时前,才得到的准备消息, 我看主任今天从保城回来比较疲惫,想着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再向你汇报。” 张方寿是官场老油条,应对上司很有经验, 这个问题要是让肖四濡来回答,他就做不到张方寿这样合理。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外面正在打仗,李临居然让文人担任秘书长,可见李临对行辕主任这个位置很不满。 他就是个傀儡,没什么实权,但是他在抗战之中功劳又大,老头子没办法,只能给他这个位高,权轻的位置。 孔家是老头子的钱袋子,李临能给孔令礼好脸色才怪。 他听完张方寿的汇报,转头看着孔令礼,“孔老板,保密局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可能没有更多的精力处理扬子公司的货物问题, 要不我让警备司令部出面吧,他们也管北平治安情况。” 警备司令部? 孔令礼想到这个部门就脑门冒火,一个城市的地方守备部队,长官只是区区一个少将, 居然敢不给他面子,问他们要个人都不给。 “李主任,我觉得警备司令部需要好好整顿一下,他们有些不知好歹。” 李临见孔令礼眼圈不提扬子公司货物和袭击事件, 就知道,这是个纨绔大少,脑袋里没多少东西,孰轻孰重的搞不清楚。 王群友当然也听出来,他赶紧把话题拉回来,“李主任,我们希望行辕能下令,让警备司令部和警察局一起出力, 不求抓住幽灵,至少要保证接下来他们不会继续作案,保证扬子公司的正常运转。” “不错!”孔令礼后知后觉的说道,这个时候他依然认为幽灵和李临有关系, 今天过来,主要是给李临提个醒,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做我的生意,你当你的主任。 李临笑而不语,千万不要怀疑,一个能和老头子抢夺总统宝座的人的政治智慧。 他已经隐约感受到孔令礼对他的不信任,只是没往深处想, 要是他知道孔令礼怀疑,幽灵是他的人,绝对会笑掉大牙。 张方寿突然说道:“孔老板,王副总,保密局出事已经不是第一次, 而且据我所知,这个幽灵在日伪时期,就活跃在北平城里,要想抓到他们,可能性很小。” 孔令礼暼了张方寿一眼,你什么档次居然敢和我说话? 他看着李临说,“李主任,你给句准话,幽灵能不能抓住?” 李临突然笑了这是想将他的军? “孔老板,幽灵只是外面的江湖传闻而已,谁也不知道真假,说不定是地下党的人做的。 我只能让警备司令部和警察局,包括保密局和党通局等机构多加关注。” “多加关注?这就是李主任给的答案?”孔令礼烦透了和李临的拉扯,最后问道。 李临收起笑脸,盯着孔令礼不说话,沉默总是让人心慌, 孔令礼这会就挺心慌,李临的威势让他觉得小看了这个会打仗的人。 他只能留下一句,“我自己会找人出面。” 然后带着王群友离开。 李临见孔令礼等人离开,坐在椅子上动都不动,直到孔令礼出去以后,他才问道: “老张,这个幽灵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方寿无奈的说,“主任,幽灵太神秘,我们总务处下属四个分处,花费了大量人力,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李临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会客厅,他操这个心干嘛? 这种虎头鼠尾的见面,让孔令礼怒火直冲天灵,回去的车上骂了一路, 还说要让第四兵团回北平驻守,不找到幽灵誓不罢休。 回到扬子公司后,王群友见孔令礼气消了些,这才提议道, “令礼,刚才李主任提到了党通局,我觉得可以找他们查一查。” “党通局?他们行不行?“孔令礼表示怀疑。 保密局的前身是军统,那是和小鬼子间谍实打实拼过命的,并且战绩不错, 但是党通局的前身是中统,这个部门捞钱还行,做事真的是一塌糊涂。 王群友说,“党通局一直以为的工作重心就是抓捕地下党,对抓捕潜伏人员很有经验,说不定会有奇效。” 孔令礼不屑,“他们真厉害,为什么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 王群友笑道,“你在沪市的时间比较多,对政府部门的调整也不在意, 年初,中统改组的时候,陈局长想把中统靠到司法部去,可是对方不接收,后来又靠到内政部,又被立法院否决。 整个中统都在为这事发愁,要是找不到接收机构,中统很快会被裁撤,他们哪有心情工作?” “现在呢?” “最后没办法,靠到国府中央党部,这才有容身之所, 我听说党通局北平区新任区长是黄劲,这人是个老特务,10多年前就是中统人员,经验丰富的很。” 孔令礼想了想,站长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联系一下,让黄劲过来一趟。” 他手里除了扬子公司的人以外,只有第四兵团特务营的300多人, 这些人还是第四兵团司令李新文看在他孔家名头分出来的, 前线战事非常焦灼,李新文想调人回北平很不容易。 王群友见天已经黑了,先让汤安去安排晚饭,然后亲自给黄劲打去电话,邀请他第二天过来吃饭。 孔令礼坐在沙发上,想来想去都气不过,也打电话给文华明,让他明天过来,一起谈谈。 文华明接到电话后,点头哈腰的回应,挂断电话后,立刻叫人出去买菜,他要好好喝一顿。 今天上午在扬子公司,文华明被孔令礼骂的狗血淋头,灰头土脸的回到东堂子胡同, 他以为和这泼天的富贵绝缘了,谁知道晚上就接到了电话。 这是要发呀! 做着发财美梦的文华明不知道,秦舒立吃过晚饭,正准备来取他狗命。 第147章 黄劲连夜赶到扬子公司 晚上6点,刚接到王群友电话的黄劲带着秘书郭怀远和情报科长霍平山赶到扬子公司。 “王副总,久仰大名!”黄劲跟着汤安来到客厅,看到王群友后,躬身小跑过去,握住王群友的手,高兴的说。 王群友对黄劲的表现很满意,起码比马翰山那个滚刀肉好的多。 “黄区长来的很及时啊!”王群友把手抽出来,顺势让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黄劲屁股只坐了一半,双腿用力撑着地面,随时准备起身。 党通局是陈家地盘,几大家族盘根错节,关系非常复杂, 但是,像孔家这种遇到外部挑衅,都会帮手。 更别说,黄劲只是党通局下属的区长,上面还有华北片区。 “我接到王副总的电话以后,立刻带着情报科长霍平山赶过来,一点不敢耽搁。” 王群友说道:“这位是孔家大公子,也是扬子公司老板。” 黄劲赶紧起身,和秘书等人一起鞠躬,“大公子好。” “坐吧!”孔令礼眼神划过,不在意的说。 这种恭维并没什么用,他只想知道黄劲能不能抓住幽灵,让扬子公司北平分公司正常运转。 王群友让汤安把目前的情况做了说明,然后问道:“黄区长,不知道党通局对这种情况有没有办法?” 黄劲脸色有些僵硬,党通局并入中央党部以后,才开始对外面各个站点进行改组。 他到北平的时间不长,但是幽灵的传说听到了很多, 尤其是昨天晚上保密局的发生的事,让他在心里提高的警惕。 今天白天,他还在区里笑话保密局连续折损了两位站长,损失了200多特工人员,马翰山简直是浪得虚名, 哪知道晚上,这事就找到他头上。 黄劲没有和幽灵交过手,但是从保密局来看,这个群体实力很强,很神秘。 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渍,犹豫道,“大公子、王副总,我们党通局这段时间工作开展的并不顺利,这事你们应该清楚, 我来了北平以后,北平区的工作才开始缓慢运转, 目前我们队幽灵这个团伙还不太了解,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孔令礼皱眉,王群友一看不对,赶紧说话,让孔令礼开口,黄劲免不了挨顿骂, “黄区长,我知道党通局前段时间不太好,但是,站长已经缓过来对吧? 从抗战以来,军统一直压的中统抬不起头,抗战胜利后,这种情况也一直没有改变。 现在就是最佳时机,只要党通局能比保密局提前抓住幽灵, 我相信区区北平区长的位置,肯定不适合黄区长的。” 黄劲听着王群友的话,脸上神色不断变幻,他当然想进步,他才40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可是,他原来的后台,也就是中统徐增已经下台,他想进步都没有人帮忙。 要是真能抱住孔家的大腿,说不定党通局的局长也有希望。 郭怀远和霍平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阴霾看到了焦急, 虽然党通局改组的这段时间,他们对北平城的关注小了些, 但是,幽灵又多恐怖,两人一清二楚, 简单来说,幽灵惹不起! 客厅陷入沉默,过了一会,黄劲一拍大腿,两眼坚定的看着孔令礼, “大公子,只要您看得起我们,北平区愿意全力以赴。” 孔令礼在纨绔,也知道黄劲是要一个态度,他坐直身体,勉强笑笑, “黄区长,我不要全力以赴,我只要幽灵, 只要你能抓到幽灵,孔家就是你的后台,北平区长你坐的,党通局长你也能坐的!” 黄劲大喜,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大公子、王副总,两位请放心, 我回去就抽调人手调查,一定会把幽灵找出来。” 王群友提醒,“还要找到扬子公司丢失的货物,至少也要知道货物的去向。” “明白!” 黄劲带着郭怀远和霍平山离开。 王群友走回沙发边坐下,“令礼,我感觉黄劲不太靠谱, 你和李司令联系一下,最好让他多抽调些人手回北平,我们需要更严密的安保。” 孔令礼确实不太看的上黄劲,一句话就能让他惊喜,这样没有城府的人,办不成大事。 “我会和李司令联系的!” 扬子公司谈话的时候,梁信也带着夫人做的晚餐赶到了协和医院。 “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陈济成不高兴的问。 梁信把陈济成扶到饭桌边坐下,把晚饭摆上桌,边给他盛汤边笑着说话, “司令,白天有情况,我拿到常出现的情报报告才赶过来。” 陈济成接过山药猪骨汤,用汤勺小口喝着,等胃里暖起来,才放下汤碗, “说说,今天都有哪些事?” 他在医院里住着,暂时还没有出院的打算,不过外面的情况也要了解。 “保密局出事以后,马翰山见了警察局长史大成,听说他准备向局本部申请抚恤金。” 陈济成吃了口饭说,“狮子大开口吧?” “不错,听说达到20万大洋,他胃口不小。” 陈济成笑道,“你想多了,我敢打赌,这钱最后到他手里,绝对不超过2万大洋,说不定最后可能只有1万。” “不至于吧?” 陈济成冷笑,神情甚至有些悲凉,“他报上去20万,保密局本部敢往上报40万, 最后可能批下来20万,层层沾手,到他手里就这点。 还别嫌少,要不是马翰山后面,有副局长毛成风撑腰,2万都没有。” 梁信只是副官,对高层操作不太了解,听到陈济成的解释,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陈济成一心要保住王月舒? 踏马的都在薅羊毛,谁还玩命? 搞钱不香吗? “还有什么?”陈济成胃口不大,吃了一小碗就慢了下来。 梁信回过神来,“李主任下午回城,半个小时后,孔大公子就带着人去了行辕, 在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听说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意料之中。”陈济成放下碗筷,拿起手帕擦嘴,“我们的李主任坐在火山口上,正生气呢, 怎么可能有时间关心孔家的破事?” 第148章 秦舒立雷霆出击 “可是,孔家不是和老头子关系密切,而且掌握着国府的钱袋子,李主任一点面子都不给?” 梁信觉得今天晚上的谈话很有深度,他要多问点。 “你只看到了孔家和老头子,没注意李主任的困境, 抗战时期,主任一直在第一线,可以说劳苦功高,我也都是托了主任的福气,才来北平做了警备司令。” 梁信敏锐的抓住了重点,“功高震主?” “不错,行辕主任主管华北军政,但是,下面的军队都不听他的, 这样一位战功卓着的将军,手下居然没有可用之兵,换你,你能开心吗?” “这倒是。”梁信想着要是换了自己,说不定比李主任还要过分, “对了,天快黑的时候,常宽说党通局北平区的黄劲去了扬子公司,我就是因为这事过来晚的。” 陈济成刚点燃雪茄,诧异的问,“党通局?他们找到挂靠单位了?” “刚知道,进了中央党部,现在叫党员通讯局。” 陈济成笑笑,“看到没有,这是陈家的人,不可能让他们没饭吃,这不就安排好了吗?” 梁信叹气,“几大家族早晚会把国府玩没了。” “哎……,这话可不能说。” “司令放心,出了这个门,我谁也不说。” 陈济成皱着眉头,“小梁,我知道你对我到北平以后,专心搞钱这事,心里有怨气, 但是你也看到了,小鬼子投降以后,上面这些人觉得到了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 全都想尽办法把国家的钱装进自己包里,孔家把国库收缴的黄金兑换出去,就是证据。 等国家的钱捞完了,又把目光盯向了老百姓, 你自己算过没有,抗战胜利一年多,法币贬值了多少倍? 我看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法币就得变成废纸, 偏偏老百姓不懂,他们饿死都想不明白,明明钱在自己手里,为什么就买不到东西。” 陈济成越说越气,梁信也不知道怎么劝说。 最后陈济成说道:“小梁,回去记得告诉小王,快月底了,这个月的分红该算一算了。” 梁信心底那一丝愧疚,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嘴里说的都是忧国忧民,心底算的全是民脂民膏,能当司令的人,说的话真不能信。 “司令,我给王主任提过,她说这个月因为扬子公司货物短缺,司令部的收益上涨不少。 不过这一个星期,东安市场来了一个文信商会,好像是第四兵团的人, 他们说是商会,干的确实收保护费这种地痞流氓的事,我们的收益也有影响。” “第四兵团的人,确认了吗?”陈济成的屁股在沙发上扭了两下, 李新文要是插手北平市场,他的利益就会受到影响, 如果李新文增加北平城的兵力,扯开旗帜冲击北平,他这个警备司令就成了摆设。 踏马的,李新文这个狗日的,好好在外面和红党打仗不好吗? 掺和北平的事干什么? 老子这么大个警备司令,难道还管不了北平城? 陈济成想到这里,心里突然对红党产生了怨气, 怎么打仗的,就算打不过李新文,至少也要拖住他,不要让他走机会回北平。 要不要和红党联系一下,给他们送点情报? 谁也不能阻挡我发家致富!陈济成的表情有些狰狞。 “基本可以确认,而且早上还带人冲击家属院,要不是罗森态度强硬,说不定真能把王主任带走。” “冲着王月舒去的?”陈济成脸色变缓,两眼放光的问。 “是!” “这就好,这就好!” 陈济成松了口气,李新文的人惹到了幽灵,说不定过两天就全部死在北平,他啥事不干,光等着收钱就行, 把王月舒拉进警备司令部,是她来到北平以后,做的最正确的事。 而且不用给红党送情报,风险很小。 “行了,你回去吧,记得告诉罗森,把家属院守好,要是小王出去,让他亲自带人跟着,一定要保护好小王的安全。” “明白!” 梁信离开病房的当口,秦舒立也从家属院离开。 白天找他娘的麻烦,晚上就把这伙人全部解决掉,危险因素要早点解决。 他沿着警备司令部外面的大街,一路向南走, 今天晚上北平城里的巡逻队增加不少,毕竟保密局出了事,警备司令部总要做做样子。 还好,警备司令部的巡逻队很少出现伤亡和失踪情况,巡逻的士兵比较安全, 要是换了警察局的巡警,让他们半夜巡街,绝对没人上街干活。 秦舒立跑了半个小时,绕过好几个巡逻队,来到了东堂子胡同。 他摸到19号院,这是个一进的院子,住了好几家人,现在天气已经冷了,天黑不久,老百姓就上床睡觉。 他趴在两个院子的隔墙上,仔细打量18号院的情况。 院子里比较空旷,看不到站岗和放哨的人,偶尔会有人进出,也是行色匆匆。 秦舒立听了半天才听明白,这些特务营的兵,以前在军队没什么钱,还要打仗,过的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直到来了北平,开始收保护费以后,所有人腰包都鼓了起来, 晚上正是他们消费的高峰期,吃饭喝酒,逛八大胡同,小日子过的不知道多美。 秦舒立等了一会,院子里没人以后,才跳下院墙,从最近的房间开始搜索, 遇到没出去的人,直接收进空间,让两条大狗去处理。 他把整个18号院除主房以外的房间,全部转了一遍,解决了80多人以后,才靠近主房。 他以为主房应该没人,普通士兵都在外面玩,文华明这样的军官可能玩的更花, 谁知道,他靠过去就听到房间里有人说话。 正房中间的四方桌上放下酒菜,文华明和手下两个连长正在喝酒, “营长,听说大公子让你明天过去一趟,是不是有好事?” 文华明“滋溜”一口小酒,红光满面的说,“今天上午的事没有办好,大公子有些生气, 不过,他既然叫我过去,听起来应该是好事。” 第149章 文华明嘴里的信息 手下端起酒杯,高声说道:“营长,我敬您一杯,要不是营长你机灵, 这种进城的差事怎么可能落到我们营头上。” “哈哈……。”文华明笑的很放肆,喝点杯中的酒后,吹嘘道, “你们啊,还是目光短浅,咱们进城除了发财以外,最重要的是能保命! 要不然,就算有再多的钱,命没了,都是白搭。” “营长,你给我们兄弟说说?” 文华明身体前倾,三个脑袋靠在一起,他低声说, “你俩只打过鬼子,和红党没有交过手,我当年可是参加过南方围剿的, 你俩不别看红党的部队缺枪少弹,好像很好应对。” “难道不是吗?”手下疑惑的说,“司令带着我们把红党的部队都赶到山里去了, 说不定再过段时间,就能把红党的部队彻底消灭。” “想踏马什么美事呢,我告诉你俩,红党进了山,说明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才是要命的时候,要不然我为什么一定要来北平?” “有这么厉害?” “呵,你知道什么,当年小鬼子厉害吧,八路军就是躲在山沟里,打的小鬼子那么多年拿不下晋省, 咱们啊,还是抱紧大公子的大腿,多给自己搞点钱。 真要有那一天,咱们也好给自己留条后路。” 文华明明显喝的有点多,说话越来越没谱。 “这么说,咱们真打不过?” 文华明点了根烟,深吸两口后说,“那也不一定, 你的别忘了,咱们第四兵团里面还有一群小鬼子,上面还有鬼子顾问, 有这些小鬼子心思狠毒,再加上司令手下兵强马壮,说不定会赢呢。” 秦舒立心里一紧,国府的部队里有小鬼子? 他不知道的是,华北地区的小鬼子投降以后,除了大部分回到本土,还剩下一部分就地加入了国府, 上面还把小鬼子的将军,也就是那个叫冈村的留下来当顾问。 这事说起来真踏马的讽刺,小鬼子杀了我们多少人,国府在战场上跟小鬼子打生打死,最后居然会合作。 秦舒立暗暗记下这个消息,打算以后找机会去一趟第四兵团,今天先把文华明除掉。 “嘭!” 禁闭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冷风顺着大门吹进正房, 文华明和两个连长被冷风一吹,喝懵的脑袋有一瞬间清醒。 不等连长起身关门,秦舒立冲进正房,回收料把三人收进空间。 然后出门,跑到隔壁院子,把那边留守的人全部干掉,这才进了空间。 文华明的两个手下,已经被大狗撕碎,埋进了草地下。 他眼睁睁的看着活蹦乱跳的手下,在眼前死去,全身的酒精顺着冷汗流了出来。 秦舒立刚出院在空间,文华明就警惕的看着他,“你是谁,这是哪里?” “我叫秦舒立,白天你去警备司令部抓的王月舒是我娘,有没有惊喜?” 惊喜你大爷,文华明心里慌的一逼,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你是幽灵?” 秦舒立挥手把太师椅拉过来,一屁股坐上去,别说感觉气场一下就强大的不少, 他摇着头说,“你不关心自己的安危,居然想找幽灵? 难道找到幽灵,你就不走死吗?” 文华明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但是看到秦舒立的动作, 还有这个明显不是他们喝酒的房间,还有刚才死去的两个下属,恍然大悟的说, “你就是幽灵,那些失踪的人都被你埋在了这块草地下面,对不对?” “嘭!” 秦舒立抬手一枪,打在文华明的大腿上, “屁话真多,我问你,刚才你和手下说的鬼子,到底有多少人,上面的顾问又是怎么回事?” “啊~~……。”文华明抱着流血的大腿倒在地上,张嘴惨叫。 “闭嘴!”秦舒立怒吼。 强烈的声浪,盖住了文华明的惨叫,甚至让他的耳朵发出嗡嗡声。 过了两分钟,他才再次听到附近的牛羊叫声。 他脸色苍白的看着秦舒立,声音嘶哑的说,“第四兵团下面有一个鬼子联队,差不多8000人, 这支部队由16军109师的严师长率领,目前应该在冀北一带,具体位置不清楚。” 秦舒立点了点头,对文华明的回答还算满意,“上层的顾问是怎么回事?” 文华明抱着大腿,强忍着疼痛说,“这事我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司令提到过一句, 好像在金陵,小鬼子有个顾问团,帮着国府军政部出谋划策,围剿红党军队,领头的好像叫冈村。” 久远的记忆复苏,秦舒立终于想起了这件事,以前小鬼子投降后,鬼子大将冈村一次没回本土, 而是投靠了国府,帮助他们制定军事策略。 秦舒立咬着牙,好的很,干了坏事不赶紧跑,居然还留在华国, 那就不要回去了! 文华明见秦舒立脸色变幻不停,试探的问道:“英雄,我知道的全都说了,要不你就放了我吧!” “放了你,出去找我家的麻烦?你踏马想什么美事呢,还是乖乖给我家牛羊做肥料吧!” 不等文华明反应,秦舒立一枪了结他,收起太师椅,闪身回到18号。 他在院子守株待兔,回来的人全部干掉,一直等到早上3点,死在他手里的人超过400, 外面没有回来的,多半不会回来,特务营剩下的人不多了。 秦舒立计算着人数,看了看天色,闪身进了空间,回到家属院, 他还小,睡觉太少,影响长个子。 天色渐亮,谁也没有注意到文信商会出了事,直到上午过去,王群友都没看到文华明过来,打过去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等到中午十二点,文信商会在外面过夜的人,晃晃悠悠的回到东堂子胡同18号, 进门就看到死在床铺上的人,这才知道出了事。 下午两点,外面过夜的23个人全部回来,警备司令部的常宽和警察局长史大成来到18号, 不一会党通局的黄劲和保密局马翰山也赶了过来。 第150章 黄劲问询 黄劲走进大门,抢在马翰山之前,高声说道, “我是党通局北平区的区长黄劲,谁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党通局刚在北平城开张,他急需打响自己的名声,要是能压下保密局那就更好。 马翰山是老江湖,这种小心思他一眼看穿,不过他并没有说话, 想找死是吧,那就成全你。 老子躲都来不及,你居然上杆子去,不得不说,你小子是个狠人。 常宽扭头看了黄劲一眼,脚下生根一动不动, 他被陈济成教训过后就想明白了,这年头捞钱才是正事,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放放。 这不,他刚来就带着情报处的人把两个院子扫了一遍,收获还不错。 史大成可没有常宽的定力,现场他的地位最低,所以赶紧跑过去, “黄区长,鄙人北平警察局长史大成,这里是文信商会的驻地, 今天他们报案说,商会受到攻击,死了很多人,我们过来看看。” “有发现吗?”黄劲看着史大成额头冒汗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屑, 这样的肥猪怎么能做警察局长呢,简直耽误事,看来要想办法把警察局绑到党通局来。 史大成谄媚的笑笑,天知道他这个警察局长有多卑微,谁都能踩他一脚,没有后台的人就是这样可悲, 哪怕他坐到了北平市警察局长,依然是炮灰,随时可能被丢弃。 “黄区长,我也刚来,还没来得及检查现场情况。” 史大成说完话以后,转头走到马翰山身后站定,表明他是保密局的人。 黄劲正要说话,常宽插嘴道,“现场已经看过了,尸体马上搬出来,先等着吧。” 黄劲脸色一黑,这特么的谁啊,居然不给他面子。 “我们党通局还没勘察现场,谁叫你乱来的?” 常宽想着这趟的收获,心里很是高兴,对黄劲的挑衅不是太在意, “我是警备司令部情报处长常宽,整个北平城出了事,我们都有资格管理,你有意见可以找我们司令说去。” 黄劲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情报处长,不过他刚来北平,不打算和警备司令部交恶, 等他彻底在北平站稳脚跟,抱住扬子公司的大腿,看他怎么收拾眼前的人。 他对手下的情报科长霍平山说,“带人去看看尸体,勘察一下周围的环境, 搞仔细点,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明白!” 霍平山带着情报科和行动队员一起行动。 马翰山挥手示意他手下的人也去看看,然后走到常宽面前,笑着说道: “常处长,你来的最早,收获应该不小,要不给兄弟开开眼。” 常宽对马翰山的印象不错,不像以前那些保密局特务嚣张,更不找警备司令部的麻烦,所以他笑着回答, “马站长,线索有一些,但是不多,从尸体上的伤口来看,凶手用的是小鬼子三八大盖上面的刺刀, 身高应该在1米8左右,动手的只有一个人。” 专业情报人员勘察现场,能从尸体上刀口的方向,判断凶手出手的高低,进而判断出凶手身高, 但是,这个办法在秦舒立身上不太适用,因为他动手的时候,基本不用手,刺刀就像飞刀一样转动, 就是距离不能太远,目前差不多5米。 马翰山目光一凝,这个杀人手法和保密局死掉的特工人员基本相同,难道是同一人所为? “马站长……马站长……。” 常宽叫了几声,马翰山都没有反应,直到甘青拉他的衣角,马翰山才回过神, “常处长有事?” 常宽笑道,“我看马站长好像有什么想法,要不说出来一起参考。” 马翰山扭头就看到黄劲靠了过来,假笑道,“常处长说笑,我只是觉得这个杀人手法和保密局凶手比较像。” 他不怕黄劲听到,甚至希望他想得多一点,要是黄劲打算抓到凶手,在压保密局一头,那就更好。 幽灵会教他做人! 黄劲也不吭声,就站在不远处,听着众人的谈话,半个小时后,霍平山带着人从房间里出来, “区长,现场被破坏的很彻底,能找到的线索不多。” 黄劲自得的笑笑,然后带着霍平山找到侥幸活下来的特务营士兵, “你们来到北平城以后,和那些人产生过矛盾?” 10来个人想了半天,要说矛盾,那踏马的刘多了去? 400多人,整天在王府井的东安市场和附近的大地市场收保护费,得罪的不知道多少北平城的商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一个班长说道, “黄区长,咱们和营长来到北平城后,一直努力维护北平市场的安定和谐,怎么可能得罪人呢。” 黄劲眼底划过一丝讥笑,马翰山和常宽微笑的老脸有些僵硬, 这么不要脸的话,怎么可能是小小的班长说出来的? 文华明带着人进了北平城,做的那些事,和安定和谐有几毛关系? “你确定?” 黄劲不太清楚文华明做的事,但是国府的兵痞能守护一方安定,这话怎么听怎么假。 老兵油子尴尬的笑笑,然后说道:“要说得罪人,最可能得罪的就是警备司令部。” 常宽一愣,瞬间想起了昨天早上的事,立刻说道:“这事和警备司令部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我自然会判断,常处长还是说一说矛盾的事。” 常宽昨天被陈济成教训之后,已经有些放飞自我的意思, 闻言轻蔑一笑,两手交叉放在胸口,压根打算接话。 黄劲等了半晌,见常宽不把他放在眼里,心里的怒火从眼睛里冒了出来, 可是,现在不是和警备司令部翻脸的时候,等他找到杀害这些人的凶手,如果真和警备司令部有关系, 别说常宽一个小小的情报处长,就是警备司令,他也照抓捕误。 他强压着怒火,扭头问班长,“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老兵油子发现,现场气氛不对劲,只能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 “昨天早上,营长带我们去警备司令部家属院抓一个叫王月舒的女人, 结果被警卫营拦下,双方搞得很不愉快。” 第151章 马翰山当和事佬 黄劲脸上带着狞笑,双眼死死盯着常宽,“常处长,解释一下吧?” “我解释你大爷。”常宽张嘴就骂,“你踏马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要是我没记错,前些天党通局还是没人要的乞丐,被国府部门踢来踢去,不是一般的丢人。” 黄劲被常宽突然的辱骂干懵了,党通局前身是中统, 他们不光抓地下党,同时也监察着内部人员,有些像以前的锦衣卫。 他都不记得上次被人指着鼻子骂,是什么时候了。 他指着常宽吼道,“你…你……,你放肆。” 常宽脸色阴沉,盯着黄劲的手指,厉声吼道,“把手指放下来,……,我让你把手指放下来……。” 说话的同时,他伸手把腰间的手枪掏了出来,打算给黄劲开两个眼, 至于黄劲是党通局的区长,这会他已经顾不上了, 再说了,司令说了,只要保护好王月舒,其他的都不叫事, 他现在就在保护王月舒,一点问题没有。 警备司令部的人一看处长掏枪,立刻子弹上膛,外围警卫端着斯登冲锋枪就把党通局的人包围起来。 黄劲看到警备司令部的枪,脸色憋得通红,跳起来想骂人, 手伸到半截,强忍着缩回去,语调在不经意间放低了两度,好汉不吃眼前亏, “常处长,我们党通局是归属中央党部管辖,上面的局长姓陈,你真要和我们对着干?” 常宽心里也有些慌,四大家族的陈家确实很厉害,多年把持着中央党部事务,绝对的实权人物, 但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认怂,否则回去怎么向司令交待? 他拿着手枪,指着黄劲,“别说那些没用的,老子上司也姓陈, 只要你想找警备司令部的麻烦,老子就不同意。” 马翰山看到这里,见双方都有些骑虎难下,强忍着笑意出来说道, “二位,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咱们都在北平地界,还是和平相处比较好。” 常宽见状收起手枪,指着黄劲的鼻子骂道,“文华明去抓我们王主任是为什么,大家都知道, 你要是不清楚,可以回去问问自己的主子。 但是,想把这里的破事,硬安到王主任头上,办不到!” 黄劲不知道王主任是谁,他就知道,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王主任。 “常处长,和她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一切都靠证据说话。 要是让我找到证据,别说你,就算警备司令陈济成也挡不住。” 黄劲放完狠话,转身离开。 马翰山见状,和常宽说了两句话,也带着人走, 他可不想管这些破事,保密局的烂摊子还等着他去收拾呢, 最重要的是,上面还没有批复抚恤金,这事要盯紧。 常宽离开东堂子胡同后,立刻找到梁信,和他一起赶到协和医院看望陈济成。 “司令,出事了呀!” 常宽推开房门,张嘴就喊。 陈济成正在窗户边上看今天报纸,他扭头摘下眼镜,好奇问道,“出什么事啦?” 陈济成这几天待在协和医院,可以说吃的好睡的香,只要不是李临找他,其他都是小事。 常宽冲进病房,不等梁信关门,就跑到陈济成面前,低声说道:“司令,第四兵团派到北平来的特务营被端了。” “哦~。” 陈济成看了梁信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眼神阴霾看到了震撼, 昨天两人就认为文华明这伙人找王月舒的麻烦,多半会出事, 结果刚过了一个晚上,对方就出事,这个效率高的吓人。 他关心的问,“找到凶手没有?” 常宽凑近陈济成,正要说话,陈济成推开他,皱眉道,“好好说话,都是自己人。” 常宽苦着脸,“司令,你对我有意见?” 陈济成扶额,“小梁,给他松松骨。” “不用,咳咳,不用!”常宽一推两米,远离梁信,连连拒绝。 “司令,我带人去勘察了现场,除了知道凶手身高超过1米8,动手的是一个人以外,其他什么线索都没有。” 梁信追问,“你怎么确认凶手身高?” “从出手角度啊。” “没有脚印?” 常宽思索后说,“奇怪就奇怪在这里,现场的脚印很杂乱,但是没有找到匹配凶手的脚印, 这人到底是怎么来,又是怎么走的,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清楚。” 梁信轻笑,“有没有可能凶手就隐藏在活下来的人里面?” 常宽想了想,摇头道,“不可能,活下来的都有不在场证据,死亡的人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普通人,或者说,就是战场活下来的精锐老兵,也不可能独身杀光400来人。” 陈济成说道,“现在是谁在查这件事?” “党通局。”常宽说起来就生气,把黄劲的无礼全部说了一遍。 陈济成思考半晌后说,“既然党通局在调查,你就把手里的卷宗封存,让他们去查吧。” “真不管?”常宽有些不解。 梁信解释道,“这么大的事,第四兵团肯定有动作,轮不到我们去管。” “说的也是。” “行了,小常先回去,记得告诉罗森,把家属院看好,不要让人打扰王主任。” “明白!” 常宽觉得司令对他说话的语气轻柔了两分,可见司令还是看重他的, 他想到这里,离去的脚步又轻快了两分。 陈济成看着梁信,苦笑道,“小梁,看到没有,王月舒就是麻烦的根源,谁想找她麻烦,背后就有人去清理, 而且,不管是小鬼子,还是我们,都找不到这个人在哪里。” 梁信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脑海中闪过无数人影,最后说道, “司令,我记得王月舒的丈夫多年前,被鬼子抓走,然后就在没有回家,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他做的?” “可能性是有,但是这人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北平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这么个大活人,能藏几年而不露一面,我怎么想,都觉得不正常。” 梁信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问道,“司令,要我去调查一下吗?” “千万不要。” 第152章 谁敢动我 陈济成拿着苹果,幽幽道,“第四兵团特务营是精锐中的精锐,居然被对方杀的差点取消编制, 你觉得警备司令部的人,能是对方的对手吗?” 梁信虽然对自己很自信,但是和野战兵团的特务营比,多半是比不上的。 “呵呵呵……。”陈济成突然笑出声,“这事真有趣,我本想捞点养老钱,恰好就遇到了王月舒, 这闺女不到自己适合搞经济,背后居然还有保护者,活该我陈济成发财。” 他对梁信吩咐道,“不要深究王月舒背后的人,我们和她们从来不是敌人。” “我明白!” 陈济成和梁信讨论王月舒的时候,黄劲也在打探王月舒的底细。 党通局北平区办公大楼在内二区的白庙胡同,距离东安市场比较远,所有当时才最后到。 三楼会议室里,黄劲坐在上首,情报、行动、机要等科室的科长全部到齐。 这些科长除了情报科长霍平山以外,都不知道今天的会议内容,在下面交头接耳。 “砰砰!” 黄劲敲响桌面,让下面的人安静下来,“各位,上午接到消息,第四兵团派到北平的特务营400多人被杀, 这不光是对第四兵团的挑衅,也是对我们党通局的挑衅。 大家都知道,党通局刚刚成立,我们需要打响在北平的第一枪,把保密局那些废物比下去, 让上锋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做事的人。” 黄劲的话一出,下面的人又乱了起来,第四兵团特务营是精锐部队,居然被杀了400多人, 还是在北平城里,这种事光听一听,都觉得不可思议。 黄劲对下面这些人的动静很不满,但是真要说起来,他还比不上保密局的马翰山, 因为党通局在北平区上面,还有个华北大区。 “安静,都说一说,这事应该怎么查?”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安静但是安静了,就是没人接话。 最后,还是跟着黄劲一起出现场的霍平山接过话头,他站起身环视众人说道, “我和区长去了现场,目前知道的线索只有凶手身高1米8左右,身体魁梧,其他的线索基本没有。” 行动队长张四平不爽的说,“这点线索怎么查? 虽然1米8看起来很高,但是北平城100多万人,啥时候才查的出来?” 机要科长吴开云问道:“区长,这个特务营来到北平后,和谁有过冲突? 这种军营,哪怕没有重武器,也不算谁都能拿的下的。” 黄劲赞许的看了看吴开云,要机要的脑袋就是聪明,一下子就问到点子上。 秘书郭怀远扶了扶眼镜,说道:“特务营昨天刚和警备司令部产生过冲突, 说起来也奇怪,北平的警备司令部像只好斗的公鸡,逮谁咬谁, 昨天刚和特务营冲突,今天又和我们党通局冲突,他们是真不怕死吗?” 吴开云眼睛一转,“区长,这么看的话,警备司令部嫌疑很大, 整个北平城,警备司令部的武力是最强的,他们要是存心杀人,这400多人肯定躲不过。” “对啊!”黄劲摸着脑袋,今天勘察现场的就是他们,说不定把现场的痕迹全部破坏光了, 最后说凶手就一个人,哪个人能这厉害? “嘭!”黄劲兴奋的拍着桌子,“那就查警备司令部,尤其是他们的情报处长常宽,我觉得这个人非常可疑。” 秘书提郭怀远提醒道,“区长,特务营活下来的人提到的王主任是不是也查一下, 特务营因为这个人和警备司令部产生冲突,看起来,这个王主任很有问题。” “行。” 黄劲一声令下,刚改组不久的党通局全力运转起来。 同时,扬子公司的王群友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文华明过去, 吃过午饭后,他正想给文华明打电话,汤安就跑过来报告, “王副总,出大事啦,我听说文信商会昨天晚上被袭击,死伤无数,文营长也死在自己房间里。” “什么?” 王群友震惊起身,桌子上的明瓷茶杯掉到地上,他都来不及关心。 “你说的是真的?” 汤安跑的额头见汗,点头说,“真的,我是听党通局在下面警戒的人说的, 好像,站长党通局已经全力出击,准备把凶手找出来。” 王群友强压住内心的震动,挥手让汤安出去。 他走到沙发上坐下点了根烟,却没有抽两口,直到烟头烧到手指才惊醒。 他把烟头按灭,起身走上孔令礼的房间。 三楼,孔令礼的卧室,嬉笑声透过门缝传出来。 王群友叹了口气,火烧眉毛的时候,大公子居然有心情玩女人,果然是纨绔子弟。 他等了一个小时,房间里的声音慢慢停歇, 又过去二十分钟,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打开门走出来,在侍卫的带领下,向楼下走去。 王群友走进房间,强忍着欢愉过后的怪异气味,来到孔令礼床前。 “令礼,出事了!” 孔令礼靠在床头,神情淡漠的抽着进口香烟,不在意的问,“又出什么事了?文华明还没来吗?” “文华明昨天晚上死在文信商会,自己的房间里,他来不了。” 孔令礼眼皮抬了抬,轻轻吐出两个字,“废物!” 王群友心里也认同这两个字,野战兵团精锐中的精锐,居然悄无声息的死了,还差点被杀光, 居然到今天上午才被发现,要不是出去喝酒玩女人的兵痞回去,说不定尸体臭了都没人知道。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王群友敏感的觉察到情况不对, 他靠近孔令礼,担心的说,“令礼,北平城的情况不太对, 前些天保密局才出事,站长特务营又被杀穿,我怀疑是有人故意和扬子公司作对, 要不你还是先去津门,等找到凶手以后,你在回来?” 孔令礼扔掉烟头,哪怕烫坏了地上的名贵地毯也不在意, 王群友赶紧过去踩灭,这里没有佣人,来不及收拾。 “我是孔家大公子,谁敢动我?” 第153章 黄劲的打算 王群友又忍不住叹气,平时在金陵和沪市觉得孔令礼办事挺稳妥, 尤其是面对长辈和大佬的时候,那张嘴能把人哄的眉开眼笑。 可是,这会不是装逼的时候,都踏马的快要火烧眉毛,谁管你是哪家的。 孔令礼能装,他可不行,这段时间每个和扬子公司,或者说,和孔令礼有关系的人都会惨死, 他要是还看不出来,有人正在针对孔令礼,他就不会被孔祥源派来辅佐自己儿子。 “令礼,现在情况不明,前些天保密局的吴法想抓幽灵,没两天就被杀, 昨天,我联系文华明,晚上就被杀,这是危险正在逼近的信号,你一定要重视。” “等会儿!” 孔令礼伸手打断王群友的话,他眼神阴冷的看着对面的墙壁, “王叔,我记得保密局是抓了地下党,挑衅所谓的幽灵,然后才被杀的, 文华明可没有挑衅幽灵,为什么会被杀?” 王群友被危险急昏了头,却也被这个问题问懵,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找到一旁的沙发坐下,点燃香烟陷入沉思,房间里一片寂静。 过了半个小时,王群友突然抬头,“令礼,目前找不到幽灵出手的痕迹, 但是,基本可以肯定,凶手不是李临的人。 这一年多,保密局三次出事,警备司令部一次,文华明一次, 虽然原因还不清楚,但是,都和我们扬子公司有关。 所以,我认为他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孔令礼神色有些紧张,让他靠着家里的权势出来捞钱可以,真要遇到危险,他跑的比谁都快。 “王叔,真的会出事?” 王群友沉默的点头。 孔令礼不想离开,他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很快金陵就会派人过来帮忙, 这会离开,显得他孔家大少爷贪生怕死。 他想了想说道:“王叔,你把党通局的黄劲叫来,他不是正在调查文华明的案子吗? 给他点甜头,让他去查,能查出来当然好,要是他出了事,我立刻离开。” 王群友大喜,“我马上打电话。” 黄劲不知道自己成了孔令礼的预警装置,他接到王群友的电话后,屁颠屁颠的赶到扬子公司。 双方谈了半个小时,黄劲高兴的离开,然后党通局就开始发疯。 警备司令部家属院,王月舒正在房间里计算这个月司令部收益, 每到月底的时候,她就得去陈济成家里送钱, 虽然她心底鄙视,但是目前来说,陈济成依然是她最好的保护伞。 秦舒立端着泡好的茶走进书房,“娘,算累了就歇会。” 王月舒抬起头,笑着说,“不累,我感觉从前些年身体好了以后,工作起来越来越有劲,精神也越来越好。” 秦舒立把茶杯放下,心想能不好么,家里吃的喝的,全都是灵泉浇灌出来的, 王月舒现在的身体素质超过普通人很多,就连秦舒平兄妹6岁的身体,也达到了成年人的身体强度, 再加上他们跟着学拳,普通人不注意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娘,身体再好,也要劳逸结合!” 王月舒端起茶杯,温度刚好,她喝着茶水,有些担心的问, “儿子,现在北平城这么乱,我们能扛过去吗?” “当然能!” “可是,目前警备司令部和北平商会的收入越来越低,我觉得以后会越来越困难。” “怎么会?”秦舒立诧异的说,“目前你们都是用的本土货物, 等这次风头过后,还是要和扬子公司合作的。” 王月舒心情有些沉重,本土工业好不容易缓过来,又要遭受打击, 她明白秦舒立的意思,目前来看,扬子公司的大势,谁也没有办法长久的抗衡,他们的货物更加便宜, 就拿面粉来说,国内工厂生产的每吨8000元,而国外进口的却只要4000元每吨。 低价倾销就是这样无解,谁不想用便宜的,但是便宜用不了多久, 国内羸弱的工商业要不了两年就会全部死亡,到时候,4000元的价格至少翻三倍,爱买不买, 不买就等着饿死,冷死,资本的世界里没有怜悯。 “真的没有办法?”王月舒不死心。 秦舒立摇头,“没有,可能只有……。” 王月舒明白秦舒立的意思,还好她在梦里看到过,成功的时间不会太久, 等国府垮掉,外国人别想继续这样吸华国的血。 目前,孔家和宋家太厉害,硬顶下去没有好处, 更何况,就算王月舒能用警备司令部的强硬手段,逼迫北平商会继续和扬子公司对着干,过段时间,这些商会也不会同意, 拿到扬子公司的分销权,才是赚钱的生意。 以前,这种机会是没有的,扬子公司多牛逼,分销权都被各地大户拿走, 不过,现在的华北市场,尤其是北平市场被王月舒搅乱,又被秦舒立打断货物运输通道,这才给了北平商会机会。 “我下午带舒平兄妹出去转转。” “注意安全!”王月舒对孩子的关心绝对是不够的, 她的事情太多,不只要用尽手段,和北平商会、扬子公司打擂台,还要做好上级下达的任务, 就算有些事,秦舒立能帮忙,但是明面上依然需要她出手。 回到白庙胡同的黄劲,找到情报科长霍平山, “区长你找我有事?” 黄劲拉着霍平山进了自己办公室,他笑着说道,“我今天去扬子公司和孔大公子见了一面, 他说全力支持我们党通局的调查,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 “这是好事啊,有大公子撑腰,我们就能压保密局一头。” 黄劲笑笑,“确实是好事,不过我今天还听到一个传闻,大公子好像对警备司令部的王月舒很感兴趣, 上午在东堂子胡同,特务营的人说文华明因为王月舒和警备司令部产生过冲突, 你说,我们要不要顺着这条线,把王月舒给抓起来?” “区长,王月舒是个女人,他不可能是杀穿特务营的凶手。” 霍平山刚拿到资料,对王月舒的情况有过了解。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这不正好给大公子送去吗?” 第154章 党通局监视王月舒 霍平山有些顾虑,“区长,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王月舒被警备司令部保护的很好, 这两天,她都待在家属院没有出门,而且我听说, 就算她出门,警备司令部的警卫营业会安排一个排的士兵沿途保护, 我们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黄劲根本没听进去,杀穿特务营的凶手没什么线索,想抓到人并不容易, 但是,大公子的大腿必须要抱紧,王月舒就是最好的敲门砖。 “这样,你让情报科的人持续严密监视,一旦有机会,我们立刻行动。” 霍平山觉得黄劲的步子夸的太大,担心的问,“区长,得罪警备司令部可不是好玩的, 这一年来,保密局受到三次攻击,而警备司令部只有一次。 这就说明,警备司令部不是那些二流守备部队,他们手里是有真本事的, 要是警备司令部强行要人,我们根本扛不住。” “他们敢?”黄劲厉声说道,“我们党通局是什么单位,警备司令部要是真和我们对峙, 我就敢让局长向前面建议,撤掉陈济成,他算个什么东西!” 黄劲说到这里,担心霍平山有顾虑,继续说道:“再说了,我们抓到人,立刻送到扬子公司,警备司令部还能从大公子手里抢人?” 霍平山摇头,警备司令部在强势,也不敢和大公子来硬的。 “行,我立刻加派人手,严密监视。” 午饭过后,秦舒立带着秦舒平和秦舒凡叫了黄包车赶到东安市场。 北平的天气越来越冷,冬天又要来了,每年冬天,都有很多人熬不过去。 秦舒立带着弟弟妹妹来买棉衣棉裤,给宁坎兄妹和其他孤儿带去。 今天的东安市场比平时要繁忙一些,因为这段时间到处收保护费的文信商会居然没出现, 各个商铺的老板和伙计卖点东西,就要向门外大街上看上两眼,没有看到那些兵痞,嘴角勾出一丝笑容, 不过很快就隐藏起来,谁知道这些兵痞啥时候会来? 文华明一伙人被杀的消息被隐瞒起来,加上东堂子胡同,平时老百姓都不太敢走, 今天上午被警备司令部的兵围起来,现在还没放开呢,谁知道出了什么事。 秦舒立带着弟弟妹妹转了一圈,买了一大车棉衣和被褥,然后叫店里的伙计帮忙送过去。 开始伙计还不愿意,直到警备司令部的巡逻队过来,向秦舒立兄妹打招呼, 老板才知道,这三个看起来不大的孩子,居然是警备司令部的人,赶紧安排伙计送货。 菜子胡同,秦舒凡跑的最快,第一个冲进大门,秦舒平紧随其后,秦舒立在外面看着东西。 不一会,罗大友带着宁岗和其他孩子跑了出来, “立哥,你来啦。” 秦舒立看着一大群孩子出来,心里叹息,宁坎是真能捡,出去一趟就能捡几个孩子回来, 这还是他看到的,他在其他胡同的院子还有孩子呢。 “大友,宁坎不在家?” “坎哥出去办事了,他叫我看着大家。” “行吧,赶紧把东西搬回去。”秦舒立知道宁坎觉得光花钱,没有安全感, 所以秦舒立吩咐的事,他想办到最好,整天在外面跑。 还好秦舒立偶尔会带着灵泉浇灌出来的蔬菜和肉过来,孩子们身体越来越好, 否则,就宁坎这么跑,身体根本扛不住。 10多个大大小小的孩子,你抱点、他抱点,不一会就全部抱进院子。 秦舒立拿出1000法币递给伙计,这钱虽然不值钱,但是买个鸡蛋也是好的。 伙计拿着钱欢天喜地的拉着别离开。 秦舒立转身进院,他关上大门,绕过影壁,碰到文老爷子,他脸颊清瘦,穿着洗的发白的长衫,下面穿着坎肩。 这老头说是前清的秀才,一个人孤苦无依,就住在隔壁院子。 宁坎想找人给孩子们上课,这老头自告奋勇的接过这个活,别说教的还挺好, 院里的孩子现在都能写自己的名字,还能背两句三字经。 秦舒立对他们没有过多的要求,反正年纪都不大,等过两年再送去学校也不迟。 “文老爷子,身体可好?” 文傅清看到秦舒立,眼睛里的笑藏都藏不住,以前他孤苦无依,现在给孩子们启蒙,顺便还能混顿饱饭, 整天一群孩子围着身边叫爷爷,这感觉不知道多好。 “好,好着呢。”文傅清和秦舒立见面的时间不多,但是听宁坎说过很多有关秦舒立的事,对他很感兴趣。 “小秦,又给孩子们买衣服,你这孩子有大善心。” 秦舒立无所谓的笑笑,“我能耐就帮点,我做的不多,主要还是靠他们自己。” 文傅清笑道,“这就不错了,乱世之中,你能给他们一个容身之所,这是大功德。” “天下不会掉馅饼,拿了我的东西,就得给我干活,等他们在大一些,都出去给我找活去。” 文傅清呵呵直笑,慈祥的看着远处围着秦舒凡和秦舒平的孩子们道,“说的对,等他们再大些,就都去给你干活。” 秦舒立晃了晃手里的包,“老爷子,今天晚上吃肉。” 文傅清眼睛一亮,秦舒立每次拿过来的肉味道都特别好,让人吃了还想吃。 秦舒立和文傅清走进正房,秦舒平兄妹正在给孩子们分衣服, 10来个孩子咧着嘴笑,却一点不乱,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排着队,等秦舒平兄妹发。 小孩子领到衣服后,大的孩子就给他们试穿。 每个穿上新衣服的都手足无措,这么新的棉衣穿在身上真暖和,要是过年穿多好。 然后,就有小的孩子,跟在宁霜和罗丫身后,围着秦舒立转圈,嘴角喊着哥哥。 秦舒立笑着给她们发糖,然后拿出给文傅清的衣服说, “文老爷子,这是给你准备,晚上就换上吧。” 文傅清连连摆手,“我都是糟老头子了,给我买什么衣服,你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秦舒立二话不说递过去,“老爷子,我不缺钱,给你买衣服,也是想你好好给孩子们启蒙,不白拿。” 第155章 黄劲给孔令礼送礼 文傅清摸着崭新的衣服眼眶发红,要是他早些脱下长袍,说不定自己孩子不会死,当年怎么就那么倔呢。 秦舒立敏感的察觉了文傅清的情绪变化,让宁霜等人赶紧安慰安慰,懂事的小孩子最能抚慰人心。 果然,不一会,文傅清就抱着小孩子呵呵直笑。 下午5点,秦舒立把饭菜做好,等宁坎回来,一屋子人吃的饱饱的, 罗大友和谢狗剩,不对,现在叫谢前进,一起收拾碗筷。 宁坎拉着秦舒立来到大门外面,“立哥,这些天我找了不少人,基本都是孤儿, 我把他们安置在你其他的院子里,每天他们都会在外面要饭,随时注意街面上的动静, 如果他们周围出现陌生人,也会向我汇报。” “还行,继续干吧,注意安全,现在外面拍花子多的很,不要出现意外。” “我明白。” “真要遇到了,直接去警备司令部找我,要是来不及就找巡逻队, 另外,给你的钱不要省,既然把人救回来,就得保证他们饿不死。” 宁坎眼眶发热,他运气真的很好,来到北平没多久就遇到了秦舒立, 他这些天出去,遇到过当初和他们一起逃难的大人,听说很多都死在半路, 哪怕侥幸活到北平的孩子,如果没有大人在身边,基本都活不过半个月。 有些心眼毒的还想打他的主意,都在他的枪口下低下了头。 “立哥放心,我在每个院子里找了个管事的,有事他们会来找我的。” “行,你看着安排,但是注意不要说太多,有空的时候,我跟着你去看看。” 想着他秦舒立混,品行是第一位的。 “立哥,我有数,真要有不长眼的,我直接给他埋了。” “有数就好,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秦舒立回到院子里,找到秦舒平兄妹,一起离开菜子胡同。 北方的冬天黑的很早,秦舒立抱着秦舒凡走在前面,秦舒平跟在身后, 出了巷子以后,秦舒立叫了两辆黄包车往回走。 秦舒凡已经6岁,他靠着有些熟悉的街道,突然说道:“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四合院?我想去看看雨水妹妹。” “等过些天吧。” 秦舒凡拍了拍自己的小包,里面装着零食和枪。 “正好,我要给雨水妹妹准备礼物,好久没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想不想我?” 秦舒立微笑着没接话,能不想嘛,每次回去都准备一大包东西, 何雨水小小年纪就知道是好东西,何雨柱想吃,还得何雨水同意,否则她就要告状。 接下来十来天,北平城风平浪静,再也没有出过大规模死亡事件。 孔令礼被王群友提起来的心回到原处,他找到黄劲,“黄区长,你们的调查工作进行的怎么样? 再没有结果,我可就向金陵党通局本部求援啦。” 实际上,孔令礼已经向金陵打过电话,扬子公司目前主要运输方式是从津门通过火车,在北平中转,运往其他几个省, 现在北平铁路不敢用,哪怕他偷摸运送,要不了两天就会被偷袭。 一列火车运输的货物超过600吨,哪怕是最便宜的洋布,价值也高的吓人,孔家在有钱,也经不住这样浪费。 所以他们只能从津门通过卡车运输,不光费时费力,成本也不断往上升。 孔令礼对北平这些机构已经不抱幻想,警备司令部死了个副司令,陈济成就吓得躲进了医院。 保密局死了几百人,站长换了两次,马翰山刘开始摆烂。 如果引来的党通局依然不顶用,孔令礼打算让本部派人来, 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 黄劲进门以后,就低着头不说话,直到孔令礼问话,他才讪笑着说, “大公子,杀害特务营的凶手太过神秘,而且那次过后,他再也没有出手,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线索。” “没找到线索你也敢来?” 孔令礼勃然大怒,多耽误一天,就少赚一天的钱,这都是他的钱。 黄劲后退两步,拉开和孔令礼的距离,他看到了桌上的烟灰缸,这东西是外国活,拍在脑袋上肯定很疼。 “大公子,凶手我们一直在调查,虽然没有线索,不过我们一致认为,和警备司令部王月舒有关, 我们正在监视她,打算把她抓来让大公子问话。” 孔令礼眼前一亮,“王月舒?” 黄劲的话让他的记忆复苏,这个女人确实厉害,如果能把她拉到扬子公司担任北平分公司经理也不错。 他舔了舔嘴唇,吞着口水问,“监视的怎么样,什么时候能把人送来?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有限!” “大公子放心,我已经做好的全面部署,只要让我抓到机会,一定能抓到人。” 黄劲比文华明聪明一点,虽然不多,但是他知道,强冲警备司令部家属院肯定没戏, 所以他把目标放在了月中,每个月中王月舒都会去一趟陈济成的家,目的是什么不知道, 但是肯定会去,哪怕陈济成目前在协和医院住院,王月舒依然会去他家。 黄劲打算在王月舒的必经之路上,干掉小动作,把人拦下来,先抢走再说。 想到这里,黄劲在心里把陈济成骂了个半死,这个老东西比狐狸都狡猾,知道北平城要出事,提前就跑到医院里躲起来。 他不去陆军医院,反而去协和医院,要是在陆军医院, 不管是李临,还是黄劲,都能在医生嘴里知道真实病情,让他想装病都装不下去。 但是协和医院不行,尤其是漂亮国正在支持国府的情况下,党通局也不敢乱来。 孔令礼想到王群友的话,他说王月舒在北平商圈的地位很高, 说不定有她帮忙,能找到幽灵也说不定,毕竟幽灵主要就是针对扬子公司的货物运输。 孔令礼站起身,拍着黄劲的肩膀,勉励道:“黄区长,我看好你,加油!” 时间又过去三天,王月舒准时离开家属院向陈济成家赶去, 这次过去,罗森带着两辆军用卡车,一前一后的保护着王月舒的小车。 第156章 黄劲半道拦截 西四南大街和马市大街的交叉口,路口的茶楼上,黄劲坐在窗户边上,看着下面车水马龙的景象,眉头皱在一起, 等待总是让人难受,尤其是这会,黄劲生怕多日的准备打了水漂。 包间的大门被推开,特务冲进来正要说话,被黄劲严厉的目光吓住, “慌什么慌,遇到大事要静心!” 他转身关上门,喘匀了以后才说道,“区长,王月舒出门了。” “没看错?” “绝对没有,出来的就是警备司令部秘书处的车。” 黄劲脸上的笑容慢慢浮现,然后变得越来越大,他急不可耐的询问, “走的是哪条路?” “路线没有变化,是她常走的路线,不过……。” “不过什么?”越是这个时候,越没有办法平静,黄劲也不例外。 “不过,警备司令部警卫营安排了两辆军用卡车,一前一后保护她。 我仔细观察过轮胎的承重,每辆车上差不多有20个人。” “踏马的,陈济成这个老狐狸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王月舒是她的女人? 没有道理啊,安排警卫营保护,老子都没这个待遇。” 秘书郭怀远有些担心的问,“区长,一个排的警卫,全部拿的是冲锋枪,情况很复杂,不太容易下手。” “什么不容易?”行动队长张四平张嘴就吼道, “这次不光是给大公子办事,也是为了我们党通局在北平的声誉,准备这么久,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要我说,直接干,这次行动队出动300人,封锁了周围一公里,只要车队进了包围圈,他们就出不去。” 郭怀远脸色阴沉的问,“张队长,你想和警备司令部开战? 我提醒你,警备司令部有一万多人,陈济成一声令下,我们党通局的大楼瞬间就会被轰的粉碎。” 张四平脸色狰狞,“郭秘书,你也不长他人志气,警备司令部确实比我们人多, 但是,只要我们把人送到扬子公司,难道陈济成敢和大公子翻脸?” “嘭!”黄劲猛然拍响桌子,“张队长说的不错,只要我们动作够快,陈济成想找麻烦都没机会。” 张四平突然笑道,“区长,要不等车队进来,我们直接发起攻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黄劲没说话,郭怀远抢先阻止,“张队长,子弹可不长眼, 就算咱们不怕警备司令部的报复,但是万一战斗波及王月舒,这个后果你我都承担不起。” 黄劲抬起的手立马放下,被张四平激起的热血快速平复, 这踏马的真把人打死,他怎么拍孔家大公子马屁? “先把车队拦下来,提前封锁消息,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抢不过警备司令部一个排。” “明白!” 时间一点点过去,楼下电话不断响起,每个电话都会通报一次车队的位置。 等黄劲听说车队经过戏单商场的时候,他掏出手枪,看着包间里的下属,厉声说道, “各位,党通局能不能在北平站稳脚跟就看今天,谁要是拖后腿,别怪老子枪子不长眼,下去!” “是!” 黄劲一马当先冲出茶楼,郭怀远和张四平等人紧随其后。 众人来到路口,行动队的人已经拉起拒马,把路口堵住, 周围的路人看着这些穿着中山装,带着帽子,手里还拿着枪,就知道是特务,都低着头,往大街旁边的小巷子里钻。 这年头,特务和前些年的汉奸有的一比,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货色。 街边晒太阳的小乞丐看到这伙人的架势,赶忙起身躲进了巷子里。 王月舒的车队一路经过大将坊胡同、领赏胡同、西安门大街,径直来到马市大街路口。 “吱……。” 小车刺耳的急刹车声响起。 王月舒抬头往外看去,前面的视线被卡车挡住,车窗两边看不到行人, 她利落的拿出手枪,警惕的看着周围。 前方卡车副驾驶位上,罗森皱眉看着前方的路障,一群穿着深色中山装的人拦在路中间, 他扭头看向两边,街边的柱子后面,二楼的窗户后面都有人在打量。 踏马的,北平城居然有人敢拦警备司令部的车,真是活久见。 他暗暗提高警惕,伸手拍了拍后车厢,沉声说道,“做好战斗准备,一旦有人想抓人扣车,直接开枪。” 后车厢被敲响,算是回应。 罗森掏出手枪跳下车,两辆军用卡车上的警卫排士兵也跳了下来。 他先来到王月舒车前,“王主任,对面有人设路障,明显来者不善, 万一打起来,我们可能顾不上你,多加小心。” 王月舒推开车门,脸色平静的走下车,“罗营长,我不是什么都不会的花瓶,真要打起来,你不用顾忌我。” 罗森看着王月舒平静中带着决绝的眼神,忍不住劝道, “王主任,你还是回车上去,北平城还没有敢和警备司令部对着干的。” 王月舒冷笑道,“罗营长,真要打起来,我的车就是个要命的笼子,还是一起过去看看吧。” 两人带着40多人的警卫排来到车队前方,巷子口的小乞丐看到王月舒,眼睛瞪的老大, 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转身顺着巷子往外跑。 黄劲看着王月舒下车,眼神瞬间发亮,这个女人确实很有味道, 瓜子脸、柳叶眉、挺直的鼻梁、樱桃小嘴,尤其是生过三个孩子的身材,居然没有一起变形, 快30的年纪,看上去居然只有20出头。 别说孔令礼这个色中饿鬼有想法,就是黄的自己一心想搞事业的人也有想法。 他张嘴就想说话,可是罗森比他更快, “我们是警备司令部警卫营的,你们是什么人? 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老实点把路障打开,要是想不开,老子给他身上开两个眼。” 他话音未落,手下警卫营的士兵就把斯登冲锋枪端了起来,气氛瞬间变得肃杀。 黄劲被黑洞洞的枪口吓了一跳,脚下甚至想后退两步,还好郭怀远就在他身旁,及时顶住他。 第157章 秦舒立接到消息 黄劲心虚的看了看周围,见大家都被冲锋枪指着,没有注意他这里,立刻故作镇定的往前走了两步, “罗营长,话不要说的太满,我是党通局北平区的区长黄劲, 今天来不为别的,只要你把王主任交出来,我立刻打开路障,让你们离开。” 王月舒心里一惊,这是冲她来的? 为什么,难道她暴露了,不可能啊? 罗森想起梁信给他的命令,心想今天说不好可能会打上一场,他的左手在背后给手下的排长打了手势, 然后义正言辞的说,“黄区长,我不管什么党通局,我得到的命令是,把王主任安全送到司令家中, 没有得到其他命令以前,谁也别想把人冲我手里抢走。” 黄劲比划着手里的枪,嬉笑道,“罗营长,这次我党通局敢在大街上设路障劫人,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你向两边看看,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全都的死在这里。” 罗森阴沉着脸看向四周,他刚才没有看错,周围全都是党通局的特务,虽然没有什么重武器, 但是他们人多啊,楼下、楼上,甚至屋顶都有人守着。 罗森挥手让手下把王月舒围在中间,眼神阴冷的盯着黄劲, “这种吓唬人的把戏,对我们警备司令部没用,老子手里的枪也未常不利,黄区长想试试?” 黄劲看着罗森和警卫排的士兵,全都脸不改色,眼神冰冷的盯着周围的特务,手里紧紧抓着冲锋枪,心里经不住一阵气愤。 踏马的,出了鬼了,国府的士兵是什么样的,他非常了解, 尤其是警备司令部这种二线守备部队,压根算不上精锐。 他原本以为仗着自己人多、枪多,吓唬吓唬就能把人找出来,谁知道,这会搞了个骑虎难下。 开枪是万不得已的手段,但是时间对他不利,拖的越久,越危险。 “罗森,你真不给人?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手下被乱枪打死?” “别说没用的,我不接到司令的命令,谁也的别想抓到王主任。” 这时黄劲的秘书郭怀远走出来,高声说道,“如果我说王月舒是地下党呢?你也要保她?” 王月舒心不断往下沉,看来她的身份真的暴露了, 她紧了紧手中的枪,觉得哪怕是死,也不会让党通局的人带走。 中统对付地下党的手段太多,太狠,她十来岁的时候,听她爹娘说过,宁愿自杀,也不能被中统和军统抓走。 她不担心自己,在她走上这条路的那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但是,家里三个孩子是无辜的,她只能希望大儿子能保护好两个小的,最好离开北平。 她对秦舒立有信心,知道自己儿子有这个本事。 罗森看了王月舒一眼,随即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说王主任是地下党?” 郭怀远正想继续诓骗,行动队长张四平见罗森语气放缓,抢先说道, “党通局办案什么时候讲过证据,等我们审讯过后,什么证据都有。” 张四平说完,得意洋洋的抬着下巴,当年中统就是这样做事的,一点问题没有。 罗森和王月舒愕然的看着张四平,踏马的没有证据,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黄劲和郭怀远、霍平山等人,全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张四平, 黄劲真想用手枪掀开张四平的头盖骨,看着里面是不是全是水? “呵呵……。”罗森冷笑道,“黄区长,看来你们还没有从中统的光辉中清醒过来, 这里是北平,我们是北平警备司令部,你们要抓司令部秘书处主任,居然一点证据没有。” 罗森突然吼道,“你们是在找死。” 黄劲脸色漆黑,怎么找了这么个行动队长,他娘的比津门保密局的行动队长马奎还要拙劣, 简直是没脑子的完美表现。 现场一片寂静,黄劲不让路,罗森也不敢开枪。 “叮铃铃……。” 家属院,秦家客厅的电话响起,秦舒凡哒哒哒跑过去,拿起电话问道, “这里是秦家,你找谁呀?” “舒平,我是宁坎,我找立哥,十万火急!” 秦舒凡对着秦舒立的房间喊道,“大哥,坎哥的电话,十万火急。” 秦舒立快速冲出房间,接过电话,“喂,我是秦舒立。” “立哥,手下的小兄弟汇报,在第六区和内四区的交界处,马市大街和西四南大街路口, 看到了警备司令部的车队被人堵住,你娘就在车队里, 对方有好几百人,你赶紧去救人。” “我知道了!” 秦舒立脸色阴沉的放下电话,他先给梁信打了电话,把情况说明。 然后把秦舒平和秦舒凡叫过去,“舒平、舒凡,你们听着,现在娘遇到困难,我要去救她。 舒平,你带着舒凡去菜子胡同,让宁坎带你们从北边出城,在城外5里的小南庄等我, 如果,我们今天晚上没有去找你们,舒平就带着舒凡去昌平,这是地图。” 秦舒平接过地图,简单看了看,就找到了交给位置。 秦舒立又拿出两支手枪,“你们每人带两支枪,子弹都带够100发,关键时刻能救命。” 兄妹俩接过手枪,顺手放进后腰,秦舒凡有些紧张, 她担心的问,“大哥,娘会没事的吧?” “我出手,肯定没事。” 秦舒平咬着嘴唇,神情坚定的说,“大哥,我会带着妹妹出城, 如果你们没有安全回来,我也会带着妹妹活下去,等我们长大了,就给你们报仇!” 秦舒立摸摸秦舒平的脑袋,“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严肃, 放心吧,娘和大哥还在,轮不到你,赶紧出发吧。” 秦舒立带着弟弟妹妹离开家属院,把他们送上黄包车,然后骑上自行车向西四赶去。 这边梁信接到秦舒立的电话后,立刻召集士兵, 踏马的,党通局居然敢动警备司令部的人,真特么的活腻歪了。 趁着士兵集合的功夫,梁信一个电话打给了陈济成, “司令,刚得到消息,王主任和罗森被党通局拦在西四南大街和马市大街交叉口。” 第158章 梁信带人救援 “什么?”陈济成差点从病床上滚下来,他知道黄劲可能会搞小动作,所有安排罗森带人保护, 可是他没想到党通局居然在大街上设卡拦截,这踏马的还是警备司令部的地盘吗? “你马上带人过去,一定要把王月舒救出来,就算黄劲阻拦也不用在意, 你应该明白王月舒的重要性,她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性命。 记住,关键时刻,可以开枪,反正黄劲撑过今天,也活不下去, 他想拉着我们一起死,那就不要给他留活路。” “司令,我明白!”梁信挂断电话,拿起自己的枪走出办公室。 外面一个团的兵力已经集结,梁信和22团的团长打了招呼, “陈团长,司令命令,一定要把王主任救出来,如果党通局不放人,可以开枪。” 陈勇拍着胸口说,“梁副官放心,谁和王主任过不去,就是和我22团过不去, 党通局算什么,在北平的地盘上,我们警备司令,才是老大。” 不怪陈勇激动,从王月舒接手警备司令部总务处以后,他和手下的军饷全是足额发放, 整个警备司令部下属一万多士兵,都得了王月舒的好处, 现在财神爷遇到事,他们不去撑腰,谁去? “兄弟们,王主任被党通局的人拦住,司令有令,必须把王主任救出来,党通局好阻拦,直接打死,明白了吗?” “明白!” 1500多人的齐声怒吼,办公大楼上很多人伸着脑袋往下看。 “出发!” 几分钟后,军用卡车拉着我部分人先去,后面的跑步跟上。 警备司令部一个团的兵力突然集结,并且在城里高速行进。 这种事在北平光复后,就没有出现过,北平行辕第一时间等到消息 李临得到汇报后,只是轻轻问了一句行进路线, 知道不是冲着行辕来了,摆了摆手,不在意的去马厩看自己的战马, 哪怕没多久就接到了漂亮国领事馆的电话,他也只是说了句例行巡逻。 李临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马翰山接到警察局长史大成的电话,火急火燎的集合队伍往马市大街赶去。 不管警备司令部想干什么,他都要吃到第一口瓜, 等局本部问起来的时候,他才好提前找借口。 扬子公司的王群友同样得到了消息,他有些担心的问孔令礼, 谁知道孔令礼只是笑笑,压根不当回事。 最开始在家属院门口盯梢的特务,等王月舒的车队出发后,立刻转到了警备司令部的正门, 梁信和陈勇带着人出发的时候,党通局的特务立刻打电话通知黄劲。 马市大街上,双方依然在对峙,今天天气很冷,但是没有下雪,也没有风, 但是黄劲接到消息的时候,脑门却冒出了热汗。 张四平听到警备司令部的部队,全副武装的赶来,靠近黄劲低声说, “区长,来了一个团,好像还是开着军用卡车来的,后面还拉着火炮,要不咱们下次再说吧?” 黄劲眼神阴冷的暼了张四平一眼,心里暗骂, 废物东西,要不是你刚才装逼失败,老子怎么会被动成这样? 装逼的时候,你的嘴最快,遇到事情的时候,你的腿最快, 要不是情况不对,老子真想一枪崩了你! 张四平瞧见黄劲眼神不对,灰溜溜的缩回队伍里。 秘书郭怀远提议,“区长,时间不等人,要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动手。” 黄劲也想动手,可是他靠着被警卫团团围住的王月舒,用下巴向郭怀远示意, “你能保证双方战斗不波及王月舒吗?” 郭怀远摇头,子弹无眼,谁敢保证? 黄劲想了想,把张四平叫过去,“你带人去前面路口把警备司令部的部队拦下来。” “啥玩意儿?” 张四平惊声尖叫,区长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是一个团,不是一个排! 黄劲耐心劝道,“又没叫你开枪,把人拖住就行,给我们争取点时间。” 他见张四平面露难色,还不想走,低吼道,“赶紧去,这是命令。” 黄劲的人把王月舒包围过后,外围的警戒人员就开始向里面收缩, 张四平为了自己的安全,带了一半人去前面路口堵人。 罗森见党通局有人离开,低声说道,“怎么回事,这是要撤?” 王月舒冷笑,“党通局这么大的阵仗,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那是为什么?” 王月舒透过警卫之间的缝隙,看向远处的路口,眼睛发亮的说, “应该是司令部的人赶来支援,他们带人去拦截。” 罗森大喜,他最担心的就是消息传递不出去,要是司令部真的派人过来,就太好啦, 包括这些警卫,能活着谁也不想死。 不过他有些疑惑的问,“主任,你说党通局为什么不强攻,你看外面的包围圈, 党通局布置的火力点很有层次,我们虽然有冲锋枪,也不是党通局的对手。” 王月舒对打仗当面的事不太懂,她只看到地面上周围的柱子和商铺里面有人, 上面的二楼窗户有人,再上面三楼,或者房顶上也有人。 “罗营长,我给你1分钟时间,立刻把王月舒交出来,否则我就开枪。” 黄劲眼睁睁的看着张四平带着一半人离开,心底感到一阵不安,高声喊话道。 罗森皱着的眉头突然一松,他没有回答黄劲的话,反而转头看着王月舒, “主任,我感觉黄劲是想抓活的,你觉得呢?” “应该是!” 罗森对周围的人命令道,“所有人保护好主任,如果对面真敢开枪,就给我全力打回去, 记住,如果有人阵亡,我向司令申请特殊抚恤金,不会少于500大洋。” 王月舒立刻说道,“我追加500大洋,如果司令部给不够,剩下的我给, 死亡的1000,受伤的500,没受伤的200,回去就给,如果我也死了,我儿子给。” 警卫排的士兵听到这个价码,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1000大洋啊,能买多少地? 就算真的死了,家里孩子和父母也能活的很好。 第159章 梁信及时出现,救了黄劲一命 罗森也是信心一震,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加价行为绝对及时, 听手下这些大头兵的呼吸和脸色就知道,士气多强。 他看着黄劲吼道,“黄劲,这里是北平,你敢开枪,司令绝对会荡平党通局。” “哈哈……。” 黄劲高声大笑,“罗营长,不要太天真好不好,陈济成区区少将司令,在真正的大佬面前屁都不是,时间不多,赶紧交人!” 黄劲笑的很放肆,嘴巴张的很大,1000米外,四层楼顶的阁楼上, 秦舒立通过卡尔98k上面的4倍镜,能看到他的扁桃体。 他比梁信等人的速度还快,等他赶到这里的时候,附近的党通局警戒人员刚好撤走,他找到最高的一栋楼爬了上去。 这时候的秦舒立换上的深色衣服,带着头套,任何人看到他,都不可能认出来。 还好今天没下雪,也没刮风,否则1000米的距离,秦舒立本身事再大,也打不准。 秦舒立实在想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走到这一步,他娘的身份绝对保密,没有任何人能知道, 为什么党通局敢大庭广众的,设路障抓人,真是见鬼。 他看着被警卫排包围的王月舒,心里松了口气,一路上差点把自行车蹬冒烟,好歹没出事。 梁信和陈勇坐着卡车赶到西安门大街,距离马市大街还有200米,被张四平拦下。 梁信跳下车,快步走到张四平面前,党通局的人想拦,警备司令部的兵动作更快, 十几辆卡车上跳下来几百人,把路中间的人围住,卡车顶部的篷布被掀开,重机枪打开保险,对准了党通局人员。 张四平目光呆滞的看着对面,要是他眼神没问题的话,车队后面已经在架设迫击炮。 梁信的枪顶在张四平的脑袋上,“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我想活!”张四平扔下手枪,双手举过头顶,双腿颤抖的说。 “让开道路。” “让,我马上就让!” 黄劲要是知道张四平带着200多人,这么轻易的让开,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马市大街路口,罗森一挥手,警卫排端起冲锋枪,眼神火热的盯着周围的特务, 这波老子要给子孙后代,赚回第一桶金! 黄劲心里很虚,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神色凝重的抬起手, 党通局所有特务都看着黄劲的手,只要那只手放下,战斗就会开始。 “嘭!” 不远处枪声传来。 黄劲扭头一看,警备司令部的兵端着枪,正在往这边冲。 梁信一马当先高声吼道,“老子是警备司令部梁信,前面的人听着,谁要是敢开枪,老子杀他全家!” 黄劲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士兵手是怎么都挥不下去, 他知道,只要枪声一响,他这点人会在瞬间被警备司令部的人打成筛子, 最后还是白死,抚恤金都拿不到。 抓到王月舒,取悦孔令礼,他就是功臣。 抓不到王月舒,孔令礼发怒,他就是罪人。 郭怀远凑近低声说,“区长,事不可为,下次再说。” 1000米开外的阁楼上,秦舒立松开扣着扳机的食指,轻轻吐出一口气, 然后通过瞄准镜,继续观察下面的情况。 在王月舒没有安全离开以前,他一刻都不敢放松。 这一耽搁,警备司令部的兵已经把这里围了起来,梁信走过来,看到王月舒和罗森都没事, 扭头对周围的士兵命令道,“把附近党通局的人全部拿下,谁敢反抗就地击毙!” “我看谁敢?” 黄劲的叫嚣,换来的是士兵的枪托,“嘭!”黄劲两眼冒星,脑袋发懵,差点倒在地上。 郭怀远和霍平山扔掉手枪,连忙扶住黄劲。 十字路口周围的商铺里,不断有人被押出来,党通局所有人都被解除武器,在路口上跪成几排。 梁信见危机解除,这才收起枪走到罗森面前,“罗营长,好样的!” 罗森笑笑,“主要是王主任大方。” 王月舒走出保护圈笑着说,“感谢梁副官来救命。” 然后对罗森说,“刚才说的依然有效,明天上午,罗营长来拿钱,每人200大洋,一个子都不会少。” 警卫排的士兵听到这话,眼睛发亮,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以后要多和王主任出任务, 1000大洋早晚会拿到,就算拿不到,多来几次,也能凑够1000,完美! 梁信关心的问,“王主任没事吧,我接到小秦的电话,立刻带着人赶过来,还好不算晚。” “舒立给你打的电话?” “对啊!”梁信顺口说道,然后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怎么会知道?” 王月舒见梁信神色有异,赶紧说道,“我回去问问就知道了, 现在还是先去司令家,把正事办完吧。” “行,我安排人保护你们过去。” 梁信又安排了一个连,还带了重机枪跟上。 王月舒坐在车里,一路上都看着窗外,她知道,儿子肯定在某个角落看着她。 梁信目送车队远去,这才走到黄劲面前,居高临下的眼神像在看死人。 黄劲一下就怒了,“梁信,你什么意思?” 梁信一巴掌呼在黄劲脸上,反正是要死的人,再不打,就打不到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黄区长,为什么要拦截我警备司令部的车队?” 黄劲脑子一抽,张嘴就说,“我们怀疑王月舒是地下党。” 梁信微微一笑,又一巴掌抽过去,“你猜刚才张四平是怎么说的?” 卧槽,大意了! “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怀疑王主任是地下党?” 黄劲眼神躲闪,张四平那个狗日的把党通局的老底都掀了,他怎么编? “没话说是吧,要不去警备司令部地牢去转转?” 梁信就是吓唬吓唬,他不可能把黄劲等人带走,千万不要耽误幽灵杀人, 万一杀进警备司令部怎么办? 黄劲两边的脸又红又肿,嘟囔道,“你没权利抓我们。” 郭怀远阴沉着脸,“梁副官,党通局有事,需要华北大区区长处理,你最好不要越权。” 第160章 兄妹三人祭拜秦大柱 梁信露出一副古怪的笑意,“行,我可以放你们走。” “谢谢梁副官。”郭怀远说完,就想架着黄劲离开。 “等会,我是有条件的,你们这些当官的每人1000大洋,其他小喽啰每人100大洋,没钱就都给我送到城外矿山去。” “你怎么不去抢?”黄劲强忍着脸疼,吼道。 梁信脸色一沉,“要是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真当警备司令部没点脾气,谁都能来踩一脚?有钱给钱,没钱直接抓人。” 士兵当场就要把人往卡车上拉,黄劲慌了,在怎么说他也是当党通局的区长,大小也是个官, 这要是传出去,他被警备司令部抓走去挖矿, 别说他自己过不去,党通局上面的大佬会打死他。 “给钱,我们给钱!” 郭怀远见黄劲脸色阴沉,脚下生根,就是不走,赶紧说道, 这个台阶必须得他给,让黄劲求饶,丢的是党通局的面子。 梁信让郭怀远去拿钱,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秦舒立收起手里的枪,站在阁楼顶上,看着王月舒的车队在100多人的保护下离开,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他离开阁楼,骑上自行车就往菜子胡同赶去,说不定还能把人拦下来。 等他赶到菜子胡同,文傅清告诉他,宁坎已经带着秦舒平兄妹离开, 还关心的问,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秦舒立笑笑,没有告诉他真实情况,只是说让宁坎带秦舒平兄妹出去转转。 他离开菜子胡同后,调转车头往城外赶,等他快到城北小南庄时,宁坎从路边冒出头, “立哥,你来啦!” 秦舒立看着宁坎旁边的秦舒平兄妹,终于松了口气,笑着说, “你们速度挺快。” 秦舒凡着急的问,“大哥,娘怎么样了?” 秦舒平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透中的关切。 “没事了,警备司令部的士兵保护着娘,我来接你们回去。” “太好啦!”秦舒凡跳着脚,高声欢呼。 秦舒平确说道,“大哥,我记得你说过,爹就埋在城北,这次正好有时间,我想去看看。” 秦舒凡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对秦大柱已经没有印象, 当初秦大柱出事的时候,双胞胎还不到3岁,几年过去,她们除了知道有个爹,长什么样已经忘的差不多。 秦舒立本打算年后一个人来,既然秦舒平提起,而且已经出来了,那就去看看。 “行吧,既然你想看,那就去看看。” 他把自行车递给宁坎,“小坎,你骑着自行车回去,等晚上给我家打个电话,让我娘不要担心, 另外,今天帮忙报信的人全部留下,我明天回去后,给他们奖励。” 秦舒立没想到,当初的一次善心,今天居然帮了这么大的忙, 他不知道党通局为什么要抓王月舒,但是从警备司令部的帮忙来看, 绝对不是地下党身份暴露,否则秦舒平兄妹不一定能安全离开北平。 但是,不管什么原因,只要党通局把王月舒抓走,后果都很难预料。 宁坎也很高兴,这次的事证明,他和他身后的孤儿不是累赘,也不是光吃饭不干活的人, 他们年纪不大,却也能创造自己的价值。 虽然她年纪不大,但是安全感很弱,他知道,没有价值的人终究会被抛弃。 从今天开始,他能抬头挺胸的告诉手下的小乞丐们,他们都是有用的人。 “立哥,我们不要奖励,你能帮忙我们在这个冬天活下去,就是最大的恩情。” 秦舒立轻笑着说,“这不是一码事,我心里有数。 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娘长什么样?” 宁坎不好意思的笑笑,“立哥,我告诉手下的人,警备司令部的王主任很重要, 让所有人没事的时候,都去警备司令部外面蹲着,就为了看看王主任长什么样。 后来这事就变成了习惯,我们收留的所有孩子,都会在前面孩子的带领下,去警备司令部蹲几天,记住王主任的样子。 我告诉他们,一旦这人有什么事,必须立刻告诉我。” 秦舒立叹息,宁坎才13岁,还是个半大小子,为了长久的活下去,他绝对大费苦心。 “行了,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明天我去看你们。” 宁坎接过自行车,有些不自然的说,“立哥,这个洋车我不会骑。” 秦舒立给他演示一圈,随手丢给他,“随便造,多摔两次就学会了。” 宁坎抚摸着车坐垫,有些舍不得,“立哥,这么好的洋车,摔坏了多可惜。” “你骑不骑?” “我骑!”宁坎见秦舒立生气,推着车就跑。 等宁坎歪歪扭扭的骑不见人影,秦舒立让弟弟妹妹先等等, 他跑到小南庄附近转了一圈,开着斯蒂庞克轿车出来。 “上车!” 秦舒平打开车门,让秦舒凡先上。 “谢谢二哥。”秦舒凡坐在车里,感觉暖和了很多,她好奇的问, “大哥,你怎么这么多车,不光有两个轮子的洋车,还有四个轮子的。” 秦舒立小心翼翼的开着车,雪天路滑,这车可没有防滑链。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前面座位上有零食,你们都吃点,跑这么久肯定饿了。” 秦舒平说道,“大哥,我们不饿,出来的时候,文爷爷把家里的窝头全部给我们装上了。” “那就睡一会,到了我会叫你们。” 天上开始飘起雪花,很快就把轿车的车轮印覆盖。 马市大街路口,梁信看着手下接过党通局送来的两箱大洋,高兴的合不拢嘴, 没想到,党通局这些人死之前,还让他发了笔小财。 听司令的果然没有错,保住王月舒就能发财。 梁信想到这里,抬头看向四周的商铺和大楼, 心想,也不知道幽灵在不在周围,刚才他如果不能按时赶到,幽灵会不会杀出来? 他有些后悔,刚才应该和张四平多拉扯一会,晚点再出来, 说不定黄劲会铤而走险,这样可能就会把幽灵给挖出来,可惜了。 第161章 王月舒虚惊一场 警备司令部一个团突然出动,引发了很多人的猜想,马翰山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党通局给钱, 两口大箱子能装不少大洋,他看的眼热,随后就想,这种事他能不能搞? 然后丧气的摇头,爹不疼娘不爱的,甘个屁。 梁信接到大洋,高兴的把人放走,但是最后把所有人的枪都扣下, 黄劲知道自己不会死,也不会被强制送去挖矿,失去的雄心再次回归, “梁信,这次你闯大祸了,我们是为孔家大公子办事, 得罪了我们,就是得罪大公子,你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死吧!” 梁信没有说话,反而看了马翰山一眼。 马翰山秒懂,但是心里不高兴,直接说道,“梁副官,你不用看我,吴法虽然也是给大公子办事, 但是他招惹了地下党,他的死是为国尽忠,和这些个玩意儿不一样!” 黄劲听着这话就刺耳,什么玩意儿? 谁是玩意儿? “哼,你们等着!回去!”黄劲丢了大脸,实在没有勇气待下去。 等党通局的人走后,马翰山故作关心的说道, “梁副官,你们警备司令部这样不给党通局面子,你那么不担心华北区的乔区长找麻烦?” 梁信无所谓的说,“乔区长找麻烦是司令的事,我这样的小人物只听命令行事。” “通透!”马翰山拍着马屁。 警备司令部今天能强行扣下党通局的黄劲,明天就敢扣下保密局的他, 而且,保密局这几次事件,导致实力受损严重,和党通局兵强马壮比不了。 在人手没有得到补充以前,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马站长过奖!” 双方相视而笑,然后各回各家。 陈勇带着部队回军营,梁信带着警卫去陈济成家,他要知道这个月的收益,然后给陈济成送信。 秦舒立开着车,来到当初小鬼子修炮楼的地方,这里已经一片荒芜, 当初的土坑要被积雪覆盖,秦舒立留下的石头还顽强的留在原地。 秦舒立推开门下车,秦舒平带着秦舒凡也走下车。 他带着弟弟妹妹走到石头的位置,指着石头前方说, “舒平、舒凡,当初我找到这里,土坑里全是被鬼子炸弹,炸坏的尸体,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所以,我把土坑填起来,以后我们就这样祭拜吧。” 秦舒平看了看前方的平地,回头看了看他们来时的路, 想到当初他和妹妹才3岁,大哥才8岁,一个人躲过鬼子,出城20多里,走到这个地方,肯定吃了很多苦。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的说,“大哥,这些年你辛苦了!” “我苦什么,最苦的是娘,这些年她一直不相信爹已经走了, 说不定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会偷偷哭呢。” 秦舒立不觉得苦,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上除了照顾家人,就是出去打坏人,怎么会苦? 秦舒凡接话道,“大哥,我知道,前两年娘亲睡觉的时候就哭过,不过,这两年少的多。” “那回去以后,舒凡要多陪陪娘亲,知道吗?” “嗯!” 秦舒立打开后备箱,拿出香蜡纸钱,掏出打火机在背风处点上, “舒平、舒凡来给爹烧纸。” 双胞胎接过纸钱,围在一起烧纸,秦舒凡突然问, “大哥,有没有可能咱爹真没死?” 秦舒立沉默,他也不知道,当初他年纪还小,家里是生病的娘和年幼的弟妹,不可能继续追查, 但是地下党调查王月舒身份的时候,也说过会调查秦大柱的事, 结果,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 秦舒立觉得他这个便宜爹,多半是没希望。 寒风呼呼的刮,兄妹三人看着纸钱烧尽,又被风吹到空中,围着兄妹三人转圈。 秦舒凡伸出红红的小手,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低声呢喃,“肯定是爹在看我们。” 等黑灰全部被风吹走,兄妹三人坐到车里,秦舒凡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突然反应过来, “大哥,这天都黑了,我们今晚住哪?” 秦舒立笑道,“等你想起来,咱们今晚都得冻着,放心吧,我都考虑好啦。” 他把车来到路边靠近树林的地方,从后备箱里拖出一个军用帐篷,三人一起把帐篷撑起来, 又拿出几床厚棉被铺在里面,很快一个足够十来个人休息的小窝就搞好。 “你俩先在里面待会,我去树林子里转转。” 他空间里东西很多,但是有些不方便拿出来,刚来他拿棉被的时候,秦舒平兄妹的眼神就不对, 屁大的后备箱,能装多少东西。 “我也要去!”秦舒凡叫道。 “行吧,你们去找点柴火回来,晚上我们烤肉吃。” 秦舒平带着秦舒凡捡柴火,这个天气想找到能烧的柴火可不容易。 兄妹三人忙活了一个小时,才抱着勉强哦烧的柴火回来。 还好秦舒平足够聪明,否则那些湿的枯树枝,拿回来也没用。 秦舒立拿着两只褪毛的野鸡回来,还从车里拿了这罐头,将就吃点吧,饿一顿没多大事。 兄妹三人吃着没滋没味的野鸡,王月舒从陈济成那里出来,回到家属院, 没有看到平时在家的孩子,心里悚然一惊,该不会孩子出事了吧? 可是梁信说过,是秦舒立打电话通知他的,应该不会出问题。 因为担心,王月舒晚饭都没吃,等到晚上9点,家里的电话响起来。 王月舒接过电话,里面一个正在变声期的男孩说, “王阿姨,立哥让我告诉你,他带着舒平和舒凡去昌平给秦叔叔祭拜,明天就回,你不用担心。” 王月舒松了口气,秦舒立跟着就没问题,而且还想好了借口, 就算别人的人问起来,也有说法。 “你是谁?”王月舒很好奇。 宁坎听到王月舒的声音,不自觉的想到他娘,当初没有逃难的时候,他娘说话也这样温柔, “王阿姨,我是立哥的朋友,他……他借了院子给我和其他弟弟妹妹住,还……还给我们买衣服、买粮食。” 宁坎说到这里,惊觉自己说太多。 第162章 黄劲不信邪 他有些担心的说,“王阿姨,你不要怪立哥。” 王月舒微笑着说,“小朋友,你不用紧张,我没有怪他,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我……我叫宁坎,住在菜子胡同,我和弟弟妹妹都住在这里。” “好,等过些天阿姨有空的时候去看你们,明天舒立回来,让他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好的,王阿姨再见!” 宁坎不舍的挂断电话,这部电话是秦舒立找南锣鼓巷警察所的人,以他们的名义安装的,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能及时通知到他。 “大哥,你发什么呆?” 宁岗和罗大友摇晃宁坎,宁霜抱着宁坎的大腿,努力往上爬, “大哥,大哥抱我!” “大哥,刚才电话里的声音是立哥的娘吗,她的声音真好听!” 罗大友脸上带着笑,回忆着刚才的声音。 宁坎把宁霜抱起来,对屋里的孩子们说道, “王阿姨说了,以后有空会来看我们的,都去炕上待着别冻坏了。” “小萝卜过来!” 屋里穿的最破的小孩跑过来,虽然穿的最破,也就是补丁多些,保暖内衣问题。 “坎哥,有事?” 宁坎看着眼前这个好运的小子,说道,“你今天立了大功,立哥说了,等明天他回来,会给你奖励。” 小萝卜今年11岁,和罗大友同岁,但是比罗大友矮一个头, 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从小就跟在一个老乞丐后面流浪, 到了北平以后,老乞丐死了,小萝卜就自己流浪,正好被宁坎碰到,就把他收下。 “我不要奖励,我想跟着立哥。” “你现在就跟着立哥啊。” 小萝卜摇头,“这不一样。” “行吧,明天立哥回来,你亲自给他说。” 梁信旁观了王月舒和陈夫人的交接以后,先把王月舒送回家属院,然后开车来到协和医院。 “司令,对不起,时间太紧,没来得及给你送饭。” 陈济成坐在沙发上,悠然的抽着雪茄,不在意的说, “没事,事情都处理好了?” 梁信坐到对面沙发,沉声道,“王主任已经回家,我让警卫营加派人手,留意周围情况。 党通局最后还是不敢和我们开战,我从黄劲手里扣了一万多大洋出来。” 陈济成笑道,“你倒是懂得见缝插针,大洋你自己留着,接下来,就看党通局怎么做?” 梁信不解的问,“司令,今天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李主任没有给你打电话?” 陈济成摇头,“你不懂,李主任现在和我差不多,都是有志难伸,只要没发生火拼,他什么都不管。” 梁信不理解大佬的想法,既然司令说没事,他就没放在心里。 黄劲回到党通局大楼后,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直没有出来, 郭怀远和霍平山等人听着里面乒呤乓啷的响声,低着脑袋不吭声。 等到晚上6点,黄劲突然出门,去了扬子公司。 黄劲赶到扬子公司的时候,马翰山也正好下车, “哎呦,黄区长不去八大胡同找个姑娘安慰安慰,居然来扬子公司,怎么,这里有人能安慰你?” 黄劲两眼一横,斜着暼了马翰山一眼,没好气的说, “马站长,热闹看完了,就好好回去休息,不吃饭就跑到扬子公司来,该不会想拍大公子马屁吧?” 马翰山眼神怪异的看着黄劲,留在一路,“你懂个屁!”扭头往大楼里面走。 大楼三层会客厅,王群友把两人带进来,孔令礼不高兴的说, “黄区长,你今天玩的这么大,结果屁用没有,真让我失望。” 马翰山多了句嘴,“大公子,黄区长还送了一万多大洋,警备司令部才放人, 最后还把他们的武器全部扣下,我都替他脸红。” 黄劲的脸确实很红,都是被马翰山气的,他眼睛发红的说, “马翰山,这是我们放党通局的事,跟保密局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跑来添什么乱?” 孔令礼的眼神终于放到黄劲身上,他有些不相信的问, “黄区长,这事是真的?” 党通局比保密局差点,但也不是警备司令部这种地方守备部队可以挑衅的,今天这事怎么看都透着怪异。 黄劲很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 王群友解围道,“黄区长,警备司令部这样做,根本没有把党通局放在眼里, 我觉得你有必要和华北区的乔区长汇报,让他来处理。” 他说完后,扭头问马翰山,“马站长这个时间你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马翰山轻笑道,“大公子、王副总,今天黄区长这出戏闹的挺大,我担心幽灵会趁机出来搞事, 而且黄劲又来这里,可能会牵连到你们, 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大公子和王副总连夜去津门避一避。” 孔令礼皱着眉头不说话,正事还没解决,他不想走, 以后传出去,堂堂孔家大公子亲自跑来北平,啥事没完成,灰溜溜的躲到津门,好说不好听。 王群友同样有这个顾虑,“令礼,我觉得马站长的建议不错,要不今天晚上就走,我马上联系机场。” “不用,我不相信谁敢来扬子公司撒野。” 孔令礼心里还有一句,真要有事,也是黄劲先出事。 黄劲也不希望孔令礼离开,好不容易找到拍马屁的机会,今天让孔令礼走了,谁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 他拍着胸口,给孔令礼保证道,“大公子,幽灵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厉害, 我们党通局不是好好的吗,一点事没有!” 说完还看了马翰山一眼。 孔令礼在纨绔也知道幽灵,或者说,北平城隐藏起来的实力很强, 但是,他不相信,对方真的敢动他。 马翰山最后劝道,“大公子,幽灵有多厉害,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黄区长只是没遇到,真要碰上,谁也不敢说全身而退。” “别踏马看不起人,幽灵要是敢来,我让他有来无回!” 黄劲在孔令礼面前拍着胸口保证。 “行了,就这样吧!” 第163章 秦舒立的回报 马翰山看了几人一眼,转身离开会客厅,想死的人是劝不住的, 他只是不希望孔令礼死在北平,那样的话,他不好向郑宜民交待, 但是,自己找死,他管不了! 黄劲见马翰山出去,眼里露出一丝鄙夷,还幽灵? 真要有幽灵,他还干什么特务,拜神不好吗? 孔令礼明显不想多说,“黄区长先回去吧,等华北区的乔区长来了以后再说。” 王群友把人送到门口,最后叮嘱道,“黄区长,今天晚上注意安全,保卫工作不要放松。” 孔令礼和王群友都没有怪黄劲今天的鲁莽,他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心情又飞扬起来, “王副总放心,今晚谁敢到党通局撒野,我生撕了他。” 王群友脸色阴沉的看着黄劲离开,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摇晃,像是命不久矣。 他回到会客厅,又劝道,“令礼,今晚去地下室休息吧。” “有这个必要?”孔令礼诧异道。 地下党是紧急情况下住的,环境和楼上不能比,他不想去。 “安全为上。” “再说吧!”孔令礼起身回到自己房间,汤安给他找的小姑娘等着呢,他哪也不去。 这天晚上,除了黄劲以外的所有人都安排了人盯着党通局, 北平的暴力部门基本都被幽灵光顾过,党通局敢在北平冒头,都想看看幽灵会不会找他们麻烦。 其中陈济成和梁信是最笃定的,王月舒出事,幽灵肯定要出动。 东边的天空升起一轮红日,今天罕见的没有雾,一晚上过去,屁事没有,北平城安静的很。 就在陈济成等人搞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秦舒立从帐篷中跑出来,和秦舒平兄妹收拾完帐篷, 开着轿车,慢慢悠悠的往北平城走。 快到城门口的时候,秦舒立让秦舒平带着秦舒凡等在路边,他把车开进树林里,收进空间。 不一会他拿着包裹走出来,秦舒凡好奇的问,“大哥,你把车藏在外面,不怕被人偷走吗?” 秦舒平也好奇的看着,秦舒立知道弟弟妹妹都聪明的很,不好糊弄,只能解释道, “外面有其他人处理,不会被人偷走。” “向坎哥那些人一样吗?” “对!” 秦舒凡脑海中已经想象出,她大哥背后有无数的手下,像梁山好汉一样。 “进城吧!” 兄妹三人进城根本不需要证件,城门口的守军就是警备司令部稽查处的人,这些人都要靠王月舒领工资,谁不想多搞点钱。 三人进城后,秦舒立叫了黄包车,赶到菜子胡同。 小萝卜和谢石头等人今天听课都不认真,不时看向大门口。 等他们再一次看过去的时候,终于看到秦舒立兄妹的身影。 “文老爷子在上课呢。” 文傅清收起手里的书,轻笑道,“你们一来,我这课是讲不下去了,下课吧!” 宁坎带着小萝卜过来,“立哥,这就是昨天回来报信的人,他叫小萝卜,没名没姓。” 秦舒立和颜悦色的说,“小萝卜,谢谢你昨天报信。” 秦舒平兄妹俩拉着小萝卜的手,“小萝卜哥哥,谢谢你救了我娘。” 小萝卜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秦舒凡圆圆的大眼睛里冒着光,声音清脆的喊哥哥,他感觉全身舒坦。 “立哥,不用谢我,要不是你和坎哥帮忙,我这会说不定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秦舒立正色说道,“小萝卜,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说,我能办到的马上办,我办不到的,想想办法也要办。” “立哥,我没名没姓,我想和你们姓,行吗?” “当然行。”秦舒立想了想,“以后你就叫秦爱国。” “秦爱国……秦爱国。”小萝卜念叨半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他看着宁坎,“坎哥,我叫秦爱国,这名字真好听!” “爱国哥。” “爱国哥。” ……… 周围年纪小的孩子,争先恐后的叫着。 “唉唉唉……。”秦爱国不断答应着,笑的见牙不见眼。 文傅清端着茶杯,微笑着看着眼前这幕,都是好孩子。 秦舒平和秦舒凡围着秦爱国,带着孩子们去了正房, 秦舒立把包裹递给宁坎,“今天中午吃肉。” “行。” 宁坎把东西放好以后,秦舒立把她和秦爱国叫到一起, “宁坎,你手下现在有多少人?” “100多。”宁坎想了想,给了个不太准确的数字。 “不够!” 秦舒立尝到了甜头,掏出一叠地契说道,“这里有36个四合院的地契,分布在北平城里,加上原来的一共10个院子, 你以后找到人,就把他们安置在这些院子里,生活中物资我会提供, 作用就一个,像昨天那样,时时刻刻盯着北平城,有任何事第一时间打电话。” 宁坎有些颤抖的接过地契,他已经上学了,知道这叠地契的价值, 他有些忐忑的说,“立哥,我怕办不好!” “怕什么,不是有爱国帮忙吗?再说了,昨天的事你们就办的很好,以后慢慢学,总能学会的。” 秦舒立又拿出一张地契,“爱国,这是个一进的四合院,就在隔壁胡同,你收起来,等下午让宁坎带你去警察所办手续。” “我不要。”秦爱国连连摆手。 秦舒立脸色一变,“给你,你就拿着,既然跟了我姓,自然就是兄弟, 以后你还要娶妻生子,总是需要房子的。” 宁坎也劝道,“爱国,立哥给你的,你放心拿着,这个院子就在我名下。” “真的?” 秦舒立笑笑,“拿着吧。” 秦爱国最后在秦舒平和秦舒凡的劝说下,总算接受了房子。 秦舒立又拿出5000大洋就在这里,另外给秦爱国拿了1000大洋,说是让他收拾房子。 处理好这里的事,秦舒立带着弟弟妹妹离开菜子胡同回家属院。 王月舒今天没上班,早上5点就醒过来,孩子不在家她睡不着。 等上午10点,秦舒立兄妹三人回到家的时候,王月舒坐在沙发上发呆。 第164章 黄劲得意洋洋 秦舒立去厨房放东西,秦舒平帮着秦舒凡把臃肿的外套脱下, 秦舒凡刚脱下外套,就跑到沙发边,拉着王月舒的手喊道, “娘……娘,醒醒。” 王月舒迷迷糊糊的听到女儿的叫声,睁开眼睛一看,自家的小女儿就在这里眼前, 她惊喜的说,“舒凡、舒平回来了?你们大哥呢?” “我在这里。” 秦舒立靠在厨房门框上,微笑着说。 王月舒把秦舒平兄妹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问题,这才松了口气, 随即问道,“舒立,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秦舒立端着刚洗出来的苹果,放在桌上。 王月舒见孩子都没事,这才想起昨天的事,“舒立,昨天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我知道,我来说。”秦舒凡举着手叫道。 “行,小妹说。” 秦舒凡挤进王月舒怀里,低声说,“娘,有个叫小萝卜的哥哥昨天看到了你, 然后给宁坎哥哥说了,宁坎哥哥给大哥打电话,大哥又给梁叔叔打了电话, 然后把我和二哥送出了城,我们还给爹上了香,今天早上才回城。” 秦舒立点头,说的不错,逻辑清晰,内容完整。 王月舒好奇的问,“儿子,这个宁坎是谁? 昨天晚上也是他给我打电话,说你们今天才回家。” 秦舒立解释道,“我在外面认识了些无家可归的孤儿,把他们安排在城里的四合院里, 平时,他们满城跑,充当我的眼睛,有事就会通过电话联系我。 正好昨天你出事的地方,就有我的人,也就是舒凡说的小萝卜,他现在就秦爱国。” 王月舒知道大儿子本事大,杀鬼子、杀特务一点不手软, 但是,真没想到他居然收留了很多孤儿。 “人多吗?我想去看看他们。” 王月舒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很关心。 “你还是算了吧,这段时间你的目标太大,去了容易出问题,等这里的事解决完以后,你再去不迟。” 秦舒立劝道,这事不能开玩笑,谁知道外面有多少特务在盯着, 这些小孩子虽然年纪小,不容易被注意,但是专业上和特务比不了。 “我给秦爱国准备了个一进的四合院,还给了1000大洋,至少能他长大结婚, 而且他现在跟着我做事,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放心吧。” 王月舒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他大儿子做事很稳妥。 “对了,昨天梁信去了以后,有没有搞清楚党通局为什么抓人?” 秦舒立百思不得其解,党通局为什么会突然抓人。 王月舒苦笑,“根据我和梁副官的分析,党通局的区长黄劲,应该是为了拍孔令礼的马屁。” 秦舒立脸色没变,心里已经给黄劲和孔令礼判了死刑, 尤其是孔令礼,这个狗日的屁事真多,来了这么久还不离开北平,真当他孔家名头好用的很,谁都不敢动他? 王月舒仔细观察大儿子的表情,结果什么都没看出来, 她有些担心的说,“儿子,党通局做事和保密局一样,都是心狠手辣的人,没有万全的把握,千万不要乱来。” “娘,你放心吧,没有把握我不会动手。” “那就好!”王月舒就怕大儿子冲动。 中午,王月舒亲自下厨,给兄妹三人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下午,党通局办公大楼,黄劲离开低下室,看着头顶雾蒙蒙的太阳,神清气爽的说, “什么幽灵,这不是一点事都没有?我就说他们肯定不敢来党通局,否则老子要他们好看。” 张四平正好在出口,闻言瘪了瘪嘴,心里不服气的很, 这种废物也能当区长,上面的人真是瞎了眼。 黄劲昨天晚上回到党通局以后,立刻带着人躲进了地下室, 今天中午才出来,真要不害怕,躲什么? 张四平昨天捅了娄子,今天比较安静,否则他真要呛黄劲两句。 “给我准备车!” 郭怀远问道:“区长,是去扬子公司吗?” “去什么扬子公司,我们去保密局,老子要让马翰山看看,大爷活的好好的,幽灵算个屁!” 黄劲得瑟的不行,尤其是昨天在扬子公司,马翰山一副马上要死的眼神看他,让他很不开心, 今天一定要去保密局转一圈,让马翰山知道,党通局比保密局厉害,他就是比马翰山威望大! 车队准备好,黄劲带着两辆卡车,拉着50多个特务,风驰电掣赶到保密局。 半个小时后,保密局门口,黄劲下车看着大门口的警卫说, “我是黄劲,去告诉马翰山,老子来看他!” 马翰山接到消息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甘秘书,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黄劲居然没事,幽灵昨天晚上出去玩姑娘了?” 甘青怎么知道,他昨天晚上给上级接头,忙到半夜才休息,根本没关注党通局。 “站长,要不我去告诉黄区长,说你今天身体不舒服,不见客?” “不用。”马翰山摆手,“区区一个黄劲,小丑而已,昨天晚上没死,不代表今天、明天不会死, 他在北平城跳的越高,被幽灵顶上的可能性就越大,让他进来。” 甘青出去没一会,办公室外面就响起黄劲的大笑声,人还没进来,说话声已经传了进来, “马站长,今天的天气不错,兄弟过来看看你。” 黄劲大摇大摆的走进办公室,马翰山坐在沙发上屁股都没抬一下,脸色平静中带着鄙视, “黄区长,你不是忙着拍大公子马屁,跑我这来干嘛?” 哟嚯,马翰山是会聊天的人,一句话就把黄劲堵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坐到马翰山对面,眼神不善的说,“马站长,昨天晚上你说什么幽灵要杀我, 你看看,我今天不去好好的吗,什么幽灵? 我看是你马翰山为掩盖自己的失误,害死保密局几百人找的借口。” 马翰山不为所动,依然笑着说,“黄区长,幽灵是真是假,你很快就会知道, 我不希望在保密局看到你,万一幽灵杀过来,连累我怎么办,你还是回去等死吧!” 第165章 秦舒立天黑就动手 保密局死了人,和马翰山有什么关系,他没来北平的时候,王蒲和徐未东不是都死了吗? 黄劲嗤笑着说:“马站长,我不像你遇到点事就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连门都不敢出, 北平这么大,什么幽灵能躲过这么多机构的追捕?” 黄劲说完,还不解气,加了一句, “胆小鬼!” 马翰山皮笑肉不笑的对甘青说,“送客!” 黄劲就喜欢看,保密局不喜欢他,又不敢干掉他的样子, 昨天在警备司令部受的气,总算发出去了。 “回去!” 保密局楼外的大街上,黄劲坐在车里对郭怀远说, “小郭,把咱们的人都散出去,北平城里无数的帮派,都去联系一下,问问有关幽灵的事, 我不信,这伙人真能凭空消失,让人抓不到一点尾巴。” “明白。” 郭怀远又问道,“区长,下午怎么安排?” 黄劲把昨天的窝囊气发出去,今天心情不错,“去小桃红家里。” “现在?”郭怀远惊讶,“回不回太早了点,要不晚上再去?” 黄劲不高兴的说,“你懂什么,能把保密局吓的不敢出门,幽灵肯定是存在的,晚上非常不安全, 我下午去,晚上还是回党通局过夜,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郭怀远恍然大悟,“区长高见!” “赶紧去安排吧!” 黄劲去见相好的,梁信也驱车赶到协和医院,“司令,今天心情怎么样?” 陈济成头也不回的说,“心情一般,你说幽灵怎么没动静呢?” 梁信把水果放在柜子上,摇头道,“谁知道呢,说不定幽灵这几天不在北平。” “对了,你昨天去现场救王月舒,有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梁信想了想说:“没有,我昨天特意观察过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不过奇怪的是,昨天天气不错,没什么风,我去了现场以后,总感觉周围凉飕飕的。” 陈济成没得到黄劲出事的消息,有些索然无味,扭头看到柜子上的苹果,随口问道: “这是哪来的?” 梁信笑道:“司令,这是王主任给的,说是你身体不好,需要多吃水果。” 陈济成拿起一个成年人拳头大的苹果,凑近闻了闻,一股清甜的果香味扑鼻而来。 “小梁,这苹果不一般,新鲜的很,不像是外地运过来的。” 梁信脸色一怔,这事他还真没注意。 陈济成突然笑道:“既然是小王给的,那就都尝一尝。” 说着,给梁信拿了一颗。 梁信顺手接过的同时问道:“司令,黄劲昨天没出事,我们还要监视吗?” “当然,黄劲出事是早晚的事。” 其实不只是警备司令部在党通局外面有人,就连保密局、警察局、北平行辕都安排有人在监视。 下午,秦舒立去菜子胡同带着宁坎和秦爱国去警察所办完手续,又带着两人找了整修房子的手艺人, 所有一切安排好以后,他才离开菜子胡同回到家属院。 晚上吃完饭,王月舒帮孩子们洗漱完毕,把他们送到自己的炕上。 秦舒立回到自己房间,换上深色衣服、戴上面罩,翻过窗户离开家属院。 郭怀远带人把黄劲从小桃红家接出来,一路开往党通局大楼。 黄劲坐在后座上,神情恍恍惚惚,脸上带着红晕,很明显今天下午过的很愉快。 郭怀远扭头问道,“区长,晚饭在外面吃吗?” “不用,直接回局里,安全最重要。” 黄劲嘴里说着不在乎,行动上却很老实,只要天一黑,他就想赶紧回去躲着。 郭怀远疑惑道,“区长,其实外面也很安全,幽灵不一定能找到你。” 黄劲不高兴的说,“郭秘书,你连幽灵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就能确定他找不到我? 万一找到呢,外面没有人保护,被找到就是死路一条。 但是在局里不一样,哪怕幽灵去了,他也要面对无数的人和枪, 只要枪声一响,周围的巡逻就会快速赶到,这才是最安全的。” 郭怀远今天找了很多人,把保密局和扬子公司发生的事全部研究了一遍, 最后得出结论,死去的那些人,都抱着黄劲一样的想法。 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说,万一在外面也被幽灵找到,这个责任谁来负? 还是老老实实把人送回去,赶紧远离黄劲比较好。 半个小时后,郭怀远把黄劲送会党通局地下室,安排好一切以后,他转身离开, 有黄劲顶在前面,他这个小秘书就别往前凑了。 秦舒立来到党通局附近,还是先观察外围情况,他解决了监视的人以后才摸进了党通局。 哪怕是黑夜,党通局里面也是灯火通明,秦舒立小心翼翼的往里摸去,遇到特务直接收进空间,两条狼犬会解决他们。 等他好不容易把院子里盯梢的人解决,摸进办公大楼以后,才听说黄劲居然躲在地下室。 秦舒立不知道地下室在哪,他决定先解决外面的人, 这些人前天都出现在马市大街路口,说起来都是他的仇人,杀他们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半个小时后,秦舒立把办公大楼全部扫了一遍,党通局留下的特务全部解决,机密文件全部收走, 就连黄劲办公室后面夹层里的黄金和大洋都找了出来。 他离开大楼,来到后面平房,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的特务玩牌, 十来个特务玩的火起,并不知道外面的人全部被杀。 他冲进房间,部分特务反应过来,全部收进空间。 然后经过简单的询问,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等秦舒立从空间出来的时候,偌大的党通局办公大楼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他来到院子西北角,这里有个库房,地下室入口就在库房里面。 秦舒立刚进库房,就遇到地下室的人出来,这运气真不错, 他提速冲过去,出来的特务都没看清来人的样子,就被秦舒立抹了脖子。 地下室入口很窄,只容的下一个人独行,他轻手轻脚走下去,把触角放到最大, 发现下面门口的后面,有两个特务盯着。 第166章 审讯黄劲 秦舒立站在大门外面,听着里面的说话声, “兄弟,区长真能忍,这地下室光线不好,味道也不行,他居然连躲两天, 你说,这样躲下去,咱们党通局能有面子吗?” 另外一人低吼道,“你懂个屁,面子哪有命重要, 再说了,区长也是你能调侃的,万一被人听到,谁也救不了你。” “我这不是担心嘛?” “放心吧,区长下午已经安排好,我听说情报科的人全部在外面收集情报。” “咋收集?” “听说要联系北平城里,大大小小的帮派份子,只要有人能提供幽灵,或者地下党的线索,只要确定有用就给钱,至少这个数。” 那人惊呼,“1000?大洋?” “不然呢,1000法币能干嘛?” 秦舒立听到这里,深吸一口气,他平时注意的都是国府特务机构,对城里各种各样的帮派关注比较少, 现在看来,等这里的事解决以后,要把北平城全面清扫一遍, 反正都是些阴沟里的害虫,死不足惜! 两人还要再说,秦舒立等不下去,直接冲进去, 两人只感觉一阵凉风刮过,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秦舒立向里面走去,不一会就来到最深处,一扇木门挡在前方,房间里面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咚咚咚……。” 秦舒立抬手敲门。 “谁呀?” 情报科长霍平山不耐烦的打开门,“不是说,没事不要敲……,你是谁?” 霍平山看着秦舒立戴着面罩,警惕的问道,同时手向后腰摸去。 秦舒立抬脚就踹,霍平山的身体突然飞起来,直接撞到房间的墙壁上, “嘭!”的一声巨响,霍平山被反弹到地上,落地的时候,已经气息全无。 黄劲从床上坐起身,正准备拿枕头下面的枪,就感觉太阳穴一凉,立刻举起双手,哭丧着脸说, “英雄,千万别开枪!” 下一刻,黄劲感觉眼前一亮,昏暗的地下室消失,眼前刹那间变成鸟语花香,周围还有成群的牛羊。 他震惊的看着周围,连太阳穴上的枪都没注意, “这……这是哪里?” “这是你的葬身之地!”秦舒立收起手枪,一脚把人踹倒在地。 黄劲翻身坐起,两眼死死盯着秦舒立,“你是谁?” “你想知道?” 秦舒立露在外面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戏谑。 黄劲瞬间反应过来,“不想,我不想知道,你千万不要把面罩取下来。 英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全都满足,只要你放了我,什么都好说。” 秦舒立解开面罩,露出真实面容,黄劲捂着眼睛不敢看,有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从手指缝中偷窥, 当他真的看清秦舒立面貌的时候,下意识的放下手、张大嘴, 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能杀进重重保护的党通局地下室的人,居然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怎么,不害怕了?”秦舒立挥手把太师椅从正房中拉过来,一屁股坐了上去。 黄劲看着凭空飞过来的椅子,两眼瞪的像铜铃, “这是怎么回事?” 秦舒立手里拿着枪,悠然道,“我觉得这个时候,你最应该关心的是自己的狗命能不能保住?” “你是幽灵?”黄劲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反应过来。 “这不是很明显吗?”秦舒立笑道,“我听说你今天还去保密局逛了一圈, 马翰山有没有告诉你,惹了警备司令部的人都会死?” 黄劲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上午的对话,摇头,“没有!” “可是,马翰山为什么没事?他是保密局的人,早晚会和警备司令部对上。” “因为他没有惹我娘。” “你娘?” “王月舒啊,我是她大儿子!” “你……你、你………。”黄劲听到这么劲爆的内容,内心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秦舒立笑的越发开心,“前天你在大街上围堵我娘, 要不是警备司令部的梁信去的快,老子当时就给你两颗花生米, 你应该不知道,当时我就在1000米外的阁楼上, 你说,当时我要是开枪,能打的准吗?” 黄劲不知道,他就知道,自己的狗命今天多半要交代在这里。 “我问你,党通局在北平一直很低调,为什么你来了以后,立刻就在大街上抓人,哪怕得罪警备司令部也在所不惜?” 秦舒立内心最好奇的就是这个,警备司令部虽然是二线部队, 但是真要和特务机构发生冲突,特务还真不是对手。 黄劲苦笑道,“是孔令礼的意思,他想找你娘去扬子公司做北平分公司的经理,所以让我把人请过去。” “哈。” 秦舒立冷笑,“你骗三岁小孩呢,请人是这样请的?” 他见黄劲不老实,抬手就是一枪,“嘭!” 黄劲抱着大腿惨叫。 “到底什么原因?” 黄劲嘴里吸着凉气,断断续续的说,“孔令礼觊觎你娘的美貌,让我秘密抓人, 他也真的想让你娘做北平分公司的经理。” 秦舒立起身,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他眼神冷酷的看着黄劲, “既然喜欢当狗,那就别当人。” “嘭!”黄劲脑袋中弹,红白之物顺着弹孔流出来。 秦舒立闪身出了空间,他从党通局地下室出来,翻过围墙,找准扬子公司的方向就跑。 15分钟后,他看着被警备司令部的士兵、保密局和党通局特务等人包围的严实的扬子公司有些头疼。 狗日的孔令礼也太怕死了吧,这里的警戒比上次他过来的时候,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转了两圈,居然没有发现任何漏洞,真是见鬼。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党通局两分钟以后,行动队长张四平带着人回去,双方完美错过。 张四平进去就发现不对劲,立刻让手下搜索整个大院,最后在地下室入口处发现了血迹。 他意识到不对劲,立刻给扬子公司打电话,黄劲死不死的他不关心,但是孔家大公子不能出事。 王群友正准备睡觉,就接到了张四平电话,他火急火燎的找到孔令礼。 “令礼,党通局出事,黄劲失踪,你必须立刻离开北平。” 第167章 炮击党通局和扬子公司 孔令礼和美女玩的正高兴,还没有上垒呢,没好气的说, “王叔,你是不是太敏感,黄劲真出了事,也没人敢来扬子公司撒野。” 孔令礼虽然纨绔,但是大局上并不差,正常来说确实没有人敢动他, 可惜这次他遇到的人,不太正常。 王群友苦口婆心的劝,“令礼,这次不一样,前段时间保密局吴法要抓人,被杀,今天党通局黄劲要抓人,也被杀, 偏偏,这两人都和我们扬子公司有牵连,谁也说不好这个幽灵会不会出手? 但是,只要出手,就没失手过,我部认为公司外面的警卫能挡住这些杀手。” 孔令礼有些迟疑,“王叔,难道真到了要走的程度?” “马上就走。” 孔令礼坐在沙发上陷入沉默。 公司外面的秦舒立转了两圈,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扭头看向党通局的方向,随即往那边跑去。 等他跑到两者中间位置时,从空间里拿出一门小鬼子的90毫米轻型迫击炮, 这门炮是秦舒立以前从鬼子仓库里找到的,一直放在空间里吃灰,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90毫米轻型迫击炮射程2.8公里,每分钟发射20发炮弹,打党通局最合适。 秦舒立没有炸扬子公司,一方面是害怕把孔令礼逼的躲起来,不太好找, 更重要的是,孔令礼毕竟是孔家大公子,要是扬子公司被炮击, 北平行辕和警备司令部,包括保密局、警察局等等,都会快速支援,不利于秦舒立后续动作。 所以他打算先炸党通局,给孔令礼来个下马威,不管他跑不跑, 只要能调动外围守卫调动起来,他就能找到空隙钻进去。 秦舒立不知道党通局的行动队长张四平回去了,当然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他调整好角度,拿起3.8公斤的榴弹放进炮口, “嗵。” 一声空响过后,炮弹呼啸着向党通局飞去。 几秒钟过后,党通局方向发出剧烈的爆炸声。 秦舒立看都不看结果,拿起炮弹继续填充,爆炸声不断响起。 刚刚还很安静的北平城,突然就乱了起来,老百姓从睡梦中惊醒,看都不看外面的情况,拉起被子盖住脑袋, 反正跑也跑不掉,还是躲在被窝里等着吧。 北平行辕和警备司令部可不一样,双方值班人员立刻开始打电话。 秦舒立打掉20多颗炮弹以后,收起迫击炮,转身往扬子公司跑。 “轰、轰……。” 外面突然响起爆炸声,王群友身躯一震,连忙跑到窗户边向外面看,可惜距离太远,他看的不清楚。 “汤安、汤安,外面怎么回事?” “嘭。” 卧室的门被暴力推开,汤安把脑袋伸进来,有些着急的说, “大公子、王副总,党通局方向发生炮击,看样子是迫击炮,连续打了20多发。” 王群友急忙追问,“知道发射点的大概位置吗?” 汤安抹了把汗,“老放方向,距离我们这里并不远。” 王群友急了,“令礼,不能再等下去,我马上联系机场,今晚必须离开。” 孔令礼还是不说话,到现在他都不相信,对方真的敢置他于死地。 秦舒立来到扬子公司,发现外面的警戒人员,虽然四处张望,却没有要支援的意思, 他转身就往一旁的巷子跑去,穿过巷子后,他拿出迫击炮就向扬子公司攻击。 还好,这会警备司令部和警察局的人,都再往党通局的方向跑,暂时还没有注意到这里。 就在孔令礼犹豫的时候,“轰。”一发迫击炮弹落在扬子公司的大院里,办公大楼窗户上的玻璃被冲击波炸的粉碎, 距离弹着点最近的警戒特务被炸飞了出去。 王群友和汤安同时拉着孔令礼躲进了衣帽间,“令礼,敌人太疯狂,再不走来不及了。” 孔令礼有些愣神,从小被保护的很好的他,30年来,头一次闻到火药刺鼻的味道。 “汤安,马上安排车,让警卫人员全部就位,我们直接去北平机场。” “是!” 两分钟不到,车队就准备好,王群友拉着失神的孔令礼坐上车,在军用卡车的保护下,向北平机场赶去。 等秦舒立从小巷子里钻出来,正好看到车队离开。 踏马的想跑? 秦舒立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说了今天杀,他就跑不掉。 秦舒立速度很快,远远跟在后面,一直跟着车队来到东门,终于确定了孔令礼的目的地。 大半夜并不容易出城,为了拦截孔令礼,秦舒立只好拿出长绳,直接翻越城墙。 还好,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城里,不太关心城墙的情况, 再加上,国府的士兵一向办事不太正规,很多值夜班的这会都在睡觉。 秦舒立翻过城墙,径直赶往北平机场,他来到机场跑道外面300米的地方埋伏起来。 车队直接开进机场跑道,一架道格dc—3型客机,刚滑行进去跑道,发出阵阵轰鸣声, 这就是孔令礼从沪市过来时乘坐的飞机。 孔令礼一路上都有些魂不守舍,直到看到自己的飞机,才回过神来, 他拉着王群友问,“王叔,真的要离开吗?” 王群友严肃的说,“令礼,只要这伙人没有抓到,你在北平就有危险, 哪怕今天晚上没出事,接下来的每天都很危险,还是离开的好。” 孔令礼无奈的笑笑,既然这样,那就走吧,他推开车门,站在小车旁边看着飞机。 王群友下车以后,立刻向周围的人吼道,“关上车灯!” 孔令礼点了根烟,慢慢抽着,直到飞机放下旋梯。 他扔掉烟头,径直走向飞机,既然决定要走,就没必要犹豫。 王群友目送孔令礼上飞机,眼中终于露出一丝轻松,终于把这个祖宗送走了, 他已经三天晚上没有睡着觉,要是再不走,他感觉自己可能会猝死。 等孔令礼的秘书和随行人员全部上机以后,地勤人员推开旋梯, 飞机开始慢慢启动,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第168章 好大一朵烟花 跑道尽头,距离机场300多米的土坑里,秦舒立眼神冰冷的看着正在跑道上滑行的飞机。 他在空间仓库里找了好久,最后选择了zb26式轻机枪,也就是八路军说的捷克式轻机枪,这枪的射程超过1000米, 比小鬼子的歪把子和得国的mg42通用机枪射程都远。 这枪不光射程远,而且弹夹有20发,打个破飞机,这20发子弹够用, 他把快慢机调整到连发位置,打开保险,仰卧在土坑的斜坡上,正对着跑道。 机场里面的飞机滑行的速度越来越快,在不断响起的轰鸣声中缓缓升空。 秦舒立出色的动态视力,让他清楚的看到飞机的飞行轨迹, 等飞机来到他斜上方的时候,高度已经达近400米。 他端起机枪,对准飞机前进的方向,“哒哒哒……。”直接把20发子弹全部打了出去。 飞机压根来不及反应,一头撞上子弹的弹道, “咚咚咚……。” 连续几颗子弹命中飞机,第一颗就把飞行员打死,剩下的子弹顺着飞机的机身向后蔓延,直到其中一颗打进油箱, “轰。” 飞机被临空打爆,道格bc—3,这个被称为最安全的客机,瞬间化作一颗巨大的火球。 秦舒立的眼睛映照着火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闪身进入空间,回到家属院。 机场正准备上车的王群友,突然停下脚步扭头问,“汤安,你有没有听到机枪的射击声?” “没有!” 汤安摇头。 王群友以为自己过于紧张,出现幻觉,下一刻, “轰。” 王群友陡然转头,一颗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然后快速掉落到地上。 王群友颤抖的指着火球,脸色涨的通红,嘴里嘟囔着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噗……。” 王群友怒火攻心,一口老血喷出去好远,身体直直的往后倒。 汤安同样震惊,他下意识的接住王群友的身体,急忙问道, “王副总,你没事吧?” 王群友脸色灰暗,眼神无光,他拉着汤安的手,命令道: “让机场守备部队出动,检查飞机坠毁的地方,一定要找到大公子。” 汤安抬头看着机场守备营的营长,“苟营长,赶紧派人去找!” 苟富贵在飞机出事的那一刻,就魂不守舍,孔家大公子在他守卫的机场出事, 他这辈子都完了,不光是他,整个机场所有人都会倒霉。 他听到汤安的怒吼声,这才清醒,立刻命令手下的士兵去飞机坠毁的地方看看。 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能找到几块肉,都算他孔令礼祖上积德,苟富贵绝不相信孔令礼能生还, 正因为这样,他才伤心,敢给上官送礼,当上机场守备营长,没高兴两天就要完蛋, 真踏马的是,上杆子找死! 王群友强撑着身体站起来,两眼死死盯着苟富贵,“苟营长,再安排人去出事附近的地方搜索, 我怀疑,这是一次有预谋的伏击,我命令你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 “是!” 王群友下完命令,让汤安带着他赶往飞机坠毁的地方,不管是死是活,他都要去看看。 北平机场在海淀,距离城区不是太远,飞机剧烈的爆炸声,让城里正在党通局查看情况的士兵都看向机场。 梁信饶有兴致的对断了一条胳膊的张四平说, “张队长,你看看,今天晚上的烟花多漂亮。” 张四平灰头土脸,断了一条胳膊不说,身上还有好几处伤口,闻言气道: “梁副官,天色不早了,你要是来看我们党通局热闹的,不如早点回去休息。” 保密局甘青坐车马翰山的车赶到,“两位,这里怎么回事?” 甘青得到消息以后,先去接马翰山,不过马翰山没心情凑热闹,只让他过来看看。 梁信对甘青比较熟悉,因为保密局几次出事,甘青都躲了过去,其他不说,运气是真好。 “甘秘书,没想到是你过来,党通局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大神,居然被别人用迫击炮轰炸。” 他指着党通局大院里的弹坑,笑的很隐晦,“你看看,20多个弹坑,办公大楼的窗户全毁, 有面墙还炸了个大洞,这是造孽啊!” 甘青听出了梁信的意思,他扭头看向张四平,微微一笑, “张队长,怎么只有你在这里,黄区长呢?” 张四平脑子再不好使,也听出来两人的调侃,怒道: “两位,笑话看的差不多了,就赶紧走吧, 黄区长在哪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华北区乔区长明天下午就到,两位明天再过来笑一笑?” 梁信和甘青同时摇头,“张队长,误会,这都是误会,我们是听说党通局出事,这才过来看看, 完全出于关心,没有一点别的意思。” 张四平正想骂人,警备司令部的士兵跑来向梁信报告, “梁副官,司令紧急电话,让你立刻去医院接他。” “我知道了。” 梁信心里有些奇怪,这大半夜的能出什么事,需要陈济成出动。 “两位,我还有事,先走了。” 梁信离开后不久,甘青也接到命令,赶去马翰山家里接人。 只有张四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因为党通局的电话线被炸断了。 王群友在汤安的带领下,来到飞机坠毁的地点,现场已经被机场守备部队围住, 他刚走进去,苟富贵脸色苍白的说,“王副总,已经检查过,飞机上找出18具残骸,没有人生还。” 王群友看着地上漆黑的残骸,不尽悲伤万分,他低下身子,在每个尸体上寻找,直到看到一具尸骸手腕上的金表,突然痛苦出声, “令礼,你……你怎么……怎么就这样……走了? 你让我…….我怎么和部长交待?” 汤安心里没有悲伤,只有害怕,孔令礼在北平出事,他难辞其咎,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像上次一样躲过去。 他扭头看向苟富贵,“苟营长,找到杀害大公子凶手的线索没有?” 苟富贵点头,“确实有些发现。” 第169章 众人齐聚行辕会议室 王群友突然起身,眼神冰冷的问,“线索在哪?” 苟富贵被王群友盯着,身体忍不住抖了两抖,哆嗦道:“王副总……,在那边。” 王群友起身命令道:“汤安,带人收殓大公子的尸体,先放车上,待会一起回城。” 然后对苟富贵说,“带我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秦舒立藏身的地方,苟富贵指着土坑说, “王副总,你看土坑里面有捷克式轻机枪射击后留下的弹壳,差不多是一个弹夹的量, 我认为凶手就是从这里击落大公子的飞机。” 王群友跳下土坑捡起弹壳,仔细观察,然后转身看向机场跑道,不相信的问, “苟营长,这里距离跑道300多米,确实在飞机经过的方位, 但是,当时飞机已经升空到4、500米,你觉得用轻机枪,能打下飞机吗?” 苟富贵摇头,“王副总,我觉得不太可能,至少我知道的部队里,没有这种人。” 苟富贵不希望飞机是被打下来的,如果能确定是飞机自身的问题, 那么,负责的就应该是机场的地勤人员,和他没有关系。 要是证实,飞机是被人击落,一个保护不利的名头,他绝对躲不掉。 王群友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向他带过来的扬子公司警卫人员命令道: “收集所有信息,把飞机残骸和尸体全部带回城里, 所有东西全部封存,等上面的人来了以后,再做打算。” “是!” 王群友收起脸上的悲伤,他来到机场办公室,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北平行辕主任李临, 然后又给孔祥源打去电话,把孔令礼的事做了汇报,让他立刻安排人到北平来。 李临接到电话以后非常震惊,虽然他看不上孔家搜刮民脂民膏,更看不上孔令礼这样的纨绔大少, 但是,孔令礼死亡,绝对是一件震动全国的大事。 他作为北平乃至华北的最好军政长官,别管是不是摆设,他都应该拿出应该有的态度来, 所以他立刻给警备司令部、市政厅、保密局、党通局、警察局等等部门打电话,让人全部赶到行辕开会。 秦舒立回到家听到客厅有呼吸声,他推开门出去,低声喊道,“娘,你怎么睡这里?” 王月舒半梦半醒,还被城外飞机的爆炸声惊醒,她抬起头来,关心的问, “你今天晚上没有出去?” 秦舒立呵呵一笑,抓着后脑勺说,“出去了一小会,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回房间去睡觉吧,舒平和舒凡还在等你。” “他俩没睡?”王月舒惊吓。 秦舒立往对面房间指了指,秦舒平和秦舒凡的小脑袋快速缩了回去。 王月舒对兄妹三人之间的关系,感到很开心,她起身拿着小毛毯, “你也回去睡觉吧。” 秦舒立回房间以后,王月舒先去双胞胎的房间,两个孩子在自己的小床上装睡。 她给双胞胎盖好被子,低声叮嘱,“舒平、舒凡,你俩记住,你们大哥晚上从来不出门,知道吗?” 两个孩子同时睁开眼睛,嘻嘻笑着说,“娘,晚上外面很危险的,我们和大哥都不出门。” “这样才对,这是我们家的秘密,谁也不能说,好了,睡觉吧。” “娘,我想和你睡。”秦舒凡声音软糯的撒娇。 王月舒摸摸她的脑袋,扭头问,“舒平呢?” “我是大孩子,不去。”秦舒平不好意思的说。 “真不去?” 王月舒抱起秦舒凡最后问了一句。 秦舒平利落起床,抱着自己的被子跟着走。 梁信接到陈济成的命令后,带着警卫部队赶到协和医院,他推开门看着陈济成穿着军装,奇怪的问, “司令,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陈济成脸色平静,语气却有些紧张,“小梁,我刚接到李主任的电话, 半个小时以前,北平机场飞机爆炸,孔家大公子当场死亡。” “啥玩意儿?” 梁信张大了嘴,不相信的喊道。 这话说完,他突然愣住,刚才在党通局看到天边的烟花,不会就是飞机爆炸吧? 陈济成没有说话,披上大衣就往外走,梁信拿起公文包赶紧跟上。 车里,梁信想说话,被陈济成眼神制止,隐晦的摇头。 晚上的北平街道看不到人,车队行进的速度很快,10多分钟,陈济成就赶到西三座门大街。 行辕秘书长肖四濡在前面迎接,“陈司令,你终于来了,主任在里面等你。” 陈济成拉住肖四濡的手,问道:“肖秘书长,都有谁过来?” 肖四濡低声说,“北平大大小小的机构都要来,这次的事太大,谁也兜不住, 主任的意思是,提前调查,最好把凶手找出来,不要给金陵方面发火的机会。” 陈济成本就是李临的人,要不他不可能稳稳坐在北平警备司令的位置上不动弹。 “我明白了,咱们进去吧。” 肖四濡说,“你先进去,我还要接人。” 陈济成走进行辕会议室,李临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他低声说道: “主任,您辛苦啦。” 李临睁开眼睛,眼底的疲惫一闪而过,他伸手道:“是济成啊,先坐。” 陈济成找到位置坐下,问道:“主任,刚才你在电话里说,孔令礼死了,具体是怎么个情况?” 李临苦笑,“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王群友打电话过来,只说孔令礼在机场死亡, 我已经安排了行辕直属团去机场,后续等王群友到了再说。” 时间一点点过去,保密局马翰山、市政厅谢石,行辕参谋长王鸿见、总务处长张方寿, 以及行辕下属政务处、机要科、通讯科都赶到会议室。 等众人全部入座以后,张四平吊着受伤的胳膊,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换,也赶到会议室。 张四平看着李临脸色不虞,急忙解释道: “李主任,各位,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晚上党通局遭受未知攻击,黄区长和霍科长等人失踪, 局里的电话线被炸断,我也是刚得到消息。” 这种规格的会议,张四平是第一次参加,又是遇到孔令礼死亡的大事,他感觉有点扛不住。 第170章 行辕众人的震惊 李临面无表情的说,“张队长先找个位置坐下吧。” 张四平赶紧走到会议室最后面的角落坐好,他今天只带耳朵,不张嘴。 参谋长王鸿见环视众人后,见人到的差不多,扭头问道: “主任,孔家大公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死在机场,大半夜的,他跑到机场去干嘛?” 整个会议室里,陈济成和马翰山心里是最清楚的,但是两人什么也不说, 别管这事和幽灵有没有关系,孔令礼都挡不住,他俩不想自己被盯上。 李临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王群友正在赶过来,等他到了再说。” 王鸿见抽着烟,低声劝道,“主任,孔令礼可是孔家的宝贝,就连上面的夫人也很喜欢他,他在北平出事,咱们怎么办?” “不用太担心,这事说到底都是扬子公司的事,我们负责的是华北地区的战事, 这几天,让下面的部门好好调查调查,等金陵方面的动作吧。” 李临心里确实有些郁闷,但也没有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他早就不想当这个行辕主任,但是上面讲究论功行赏,他抗战有功,这位置他不想坐都不行。 孔令礼再厉害,也动摇不了他的根基。 “嘭!” 会议室大门被王群友暴力推开,他满头大汗的对李临说, “李主任,大公子死在北平,你难辞其咎!” 李临眼皮都不抬,盯着眼前的茶杯,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一样,语气平缓的说, “王先生,既然来了,就给大家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临的语气让王群友气苦,他拖了把椅子坐到李临旁边,这一刻他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孔家。 “我已经给孔部长打过电话,他的意思是,让北平行辕以下所有部门全部出动,务必要把杀害孔令礼的凶手绳之以法。” 李临不在意他的位置,继续说道:“王先生,孔部长怎么说我不管, 我现在就想知道,孔令礼大半夜的,怎么会跑到北平机场去?” 王群友看了角落的张四平一眼,还是觉得不把黄劲做的事说出来, “津门公司有急事,老板需要紧急处理。” 李临不置可否,继续问道:“孔令礼是怎么死的?” 王群友想到孔令礼黢黑的尸体残骸,心里一阵阵的疼,他强忍着伤痛说, “老板是被人从天上打下来的。” 嗯?会议室众人精神一震,全都坐直了身体,李临终于给了王群友一个正脸, “王先生,你的意思是,飞机已经上天,被人在地上打了下来,我没说错吧?” “没有!” 陈济成和马翰山心里一紧,他俩同时在心里给幽灵的危险程度,提升了两个档次,这伙人太凶残,惹不起, 千万不要招惹,两人缩回椅子上,仔细研究桌上的茶杯,好像是什么稀世珍宝。 其他人,其他人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参谋长王鸿见质疑道: “王先生,飞机已经上天,怎么可能被打下来,你不是在给我们开玩笑吧?” 王群友苦笑道:“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开玩笑, 当时飞机正在上升的过程中,高度最多不超过400米。” 李临沉声说道:“王先生,我不管几百米,我就想问问,飞机的飞行速度那么快,谁能把飞机打下来? 难道北平机场外面有防空炮群?” “对啊,我们没有听到高射炮的声音。” 王群友面对一屋子质疑的声音,无奈的说,“机场警备营在机场外面发现了捷克式轻机枪的子弹壳。” “开什么玩笑,轻机枪射击虽然有1000米。但是对空射击本就很难, 还要精准击中飞机的油箱,让飞机在天空中爆炸, 整个国军,甚至包括红党的部队,我都没有听说过这么厉害的人。” 王鸿见厉声吼道,他现在开始怀疑孔令礼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是死在女人的床上? 还是说,他压根没死,只是想通过这种手段,向北平行辕施压,让行辕帮助扬子公司在华北正常运转。 王群友心如死灰,不在意的说,“你们可以不信,我已经和金陵联系,很快你们就会得到消息。” “报告!” “进来。” 通讯兵拿着文件走进会议室,“主任,行辕警卫营传回来的现场情况。” 李临接到王群友电话后,立刻派出一个营去机场,接手后续工作。 “念!” “飞机坠毁,现场没有生还人员,死亡人数18人,和机场报备人员相符,飞机残骸上发现的孔洞,飞行员残骸体内发现弹头, 机场警卫营递交了20颗捷克式轻机枪的弹壳, 经过分析,这些道壳和飞行员残骸的弹头吻合,和飞机残骸上面的孔洞也吻合。 通过上述情况判断,飞机确实遭遇了地面的射击, 飞行员当场被打死,子弹击中飞机油箱,在空中发生爆炸。” 通讯员合上报告,交给秘书长肖四濡转身离开。 会议室里安静的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所有人都被报告震惊, 只有王群友低声呢喃,“我说的都是真的。现在你们相信了吧?” 这里除了肖四濡是大学教授,没有什么战场经验以外, 其他所有人都接触过枪,正是因为了解,他们才更加震惊。 用轻机枪打下飞机这种事不是没有过,以前战场上是出现过的, 但,那些都是在特定地形和情况下出现的,而且是多挺机枪配合。 像今天这种20颗子弹就打下飞机来,真是闻所未闻。 “咳咳!” 李临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王先生说的是真的,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把凶手找出来,你们有什么建议?” 行辕政务处处长王杰一见大家都不说话,站起身说道: “主任,我建议立刻全城戒严,防止凶手逃脱。” 总务处长张方寿说,“王处长,你的提议不错,但是现在有个问题, 如果凶手杀了人以后,根本没有进城,而且掉头跑别的地方去了, 咱们就算把北平翻个底朝天,也没有用不是?” 第171章 孔家来电,全城戒严 “那你说怎么办?”王杰一不高兴的说。 接下来,各个处的处长、科长各抒己见,会议室变得热闹起来。 王群友看着吵闹的众人,心里暗恨,都是些酒囊饭袋的人,等这些人去抓凶手,这辈子都没希望。 “报告!” 通讯员再次进门,“主任,金陵方面紧急电话。” 李临看了王群友一眼,起身出门去接电话。 “我是李临,哪位?” 电话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李临兄,我是孔祥源,我想问问,北平城真是龙潭虎穴,去了就跑不掉吗?” 李临眉心紧皱,强忍着内心的愤怒,语气平缓的说,“孔部长,关于你儿子的死我很抱歉, 行辕已经决定全城戒严,北平城所有部门竭尽全力搜捕凶手。” 电话里传出压抑不住的怒吼声,“抱歉有什么用,人已经死了。” 李临愣了半晌,吐出三个字,“请节哀!” 如果不是这通电话,这三个字李临都不想说,孔家就像拍在政府身上的吸血虫, 大口大口的把国家的财富装到自己包里,孔祥源是政策制定者,孔令礼就是计划的具体执行者,父子两人配合默契。 就说扬子公司从国外进口商品这事,整个国府一共就发出两张进口许可证, 孔家一张,宋家一张,其他任何人进口来的商品,全部是走私货物,警卫队和海关总署全力打击, 抓到就扣押货物,罚款加抓人,然后转手把货物低价卖出去。 李临想到华中行辕下面的嫡系部队,军饷只打一半,心里的火压都压不住。 李临要是知道是谁杀了孔令礼,说不定私底下都得说声英雄。 电话对面的孔祥源差点吐血,他忍住内心的冲动,低吼道, “李临,我已经上报,夫人命令华北行辕务必要抓住凶手, 明天早上,保密局、党通局、军政部二厅等等部门,都会派出精锐力量赶到北平, 我倒要看看,小小的北平城,这水到底有多深?” 李临的神色依然平静,这些人来不来,都不影响他,反正他就是个名义上的主官,说出去的话也没人听。 “我在行辕恭候!” 李临说完,不等孔祥源说话,直接挂断电话。 会议室里众人吵的口干舌燥,见他进来同时闭嘴。 参谋长王鸿见问道:“主任,是金陵的电话吗?” 李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不紧不慢的说: “今天晚上立刻戒严,最多明天下午金陵保密局和党通局、军政部二厅等部门全部会到,各部门配合他们调查。” “明白!” “济成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王群友听到这里,也知道目前只能这样,跟着众人离开会议室。 李临看着陈济成说,“济成,你老实告诉我,北平城里流传的幽灵,到底是真是假?” 陈济成想了想,最后也没把王月舒的事说出来,这事没有办法说, 从今天孔令礼的死来看,幽灵绝对存在,而且实力无比强大,轻机枪打下来飞机, 这种事,他想都不敢想,要知道飞机的飞行速度很快,一旦错过,再难有机会, 幽灵没有半路拦截,反而是最后关头开枪,就证明他有绝对的把握。 这种人要是抓到还好,要是抓不到,几百米开外一枪就能要人脑袋, 陈济成不认为自己的警卫有多厉害,能挡住这种强人。 一旦被幽灵知道王月舒出事和他有关,除非他一辈子不出门,否则随时可能没命。 “主任,幽灵传说好几年前就出现在北平,我认为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警备司令部副司令刘云和总务处长高天扩就是死在幽灵手里, 这伙人不光能纵横游走在保密局和党通局,就是警备司令部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暂时应该没有太好的办法找人。” 李临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过去好一会,他才睁开眼睛, “济成,你对孔令礼的死怎么看?” 陈济成左右看了看,确认会议室没有别人,才凑近低声说道: “主任,我说实话,对孔令礼包括他的扬子公司都不喜欢, 你知道吗,要不然警备司令进城接收了一些日伪资产,现在警备司令部的军饷都发不出去。 就这,扬子公司还想全部捞进自己包里,不给我们活路。” 李临嘴角扯动,别说警备司令部,就算行辕的工资也不太好搞, “济成,既然这样,等金陵的人来了以后,你就继续养兵吧。” 陈济成有些担心,“主任,能行吗?万一他们要拉着警备司令部的人怎么办?” 李临自信的笑笑,“你是我的人,没有我点头,谁敢动你?” “谢谢长官。” 陈济成起身行礼。 “行了,记住,握紧手里的权利,不要招惹幽灵,去吧!” 李临听完陈济成对幽灵分析,觉得这种隐藏神秘势力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既然保密局和党通局都压不住,行辕也好不到哪去。 为了孔家得罪这种人,实在没有必要。 陈济成走出行辕大楼,梁信见他出来,立刻打开车门。 “司令,主任是什么意思?” 车里,梁信迫不及待的问。 “回去再说,直接去协和医院。” 陈济成非常谨慎,尤其是关于李临的事,更是慎之又慎。 梁信听说去医院,瞬间明白李临的意思。 等车队回到协和医院,两人来到回到病房,梁信检查后,没有发现窃听器后,才问道, “司令,既然你回医院,是不是说明,孔令礼的事,我们不用太关注?” “不错,以后我继续生病,不过,你要看紧下面的团长,尤其是24和26团, 这两个团的团长虽然是新上来的,但是终究不比其他几个团的老人, 真要有人心不稳,你可以自己做决定,不用通知我。” 梁信闻言,脸色严肃的问,“有这么严重?” 陈济成叹息道:“最多明天下午,保密局本部和党通局本部,加上军政部二厅等部门就会赶到北平,你说严不严重?” 第172章 孔家的狠辣 “这么多人要来?”梁信色变。 陈济成冷笑道:“孔令礼啊,孔家大公子,夫人最喜欢的孩子,你说呢?” 梁信脸色变幻,最后低声问道:“司令,我要不要……?” “不用!”陈济成赶紧打断他的话,“幽灵用20颗轻机枪子弹,把孔令礼乘坐的飞机从400多米高度打下来,死了以后,尸体都找不完整, 你觉得我们两个人需要几颗子弹?” 梁信哑然,他真不知道孔令礼死亡的具体经过, 这会才明白陈济成的意思,幽灵一天找不到,王月舒比谁都安全。 陈济成继续说道:“全城戒严,你现在回去给6个团长下命令,然后让常宽过来一趟。” “好的!” 金陵,孔家庄园 孔祥源从官邸回来,刚走下车,孔夫人从洋楼里冲出来,脸色苍白的抓住孔祥源的胳膊,语气中带着哽咽, “孔祥源,你告诉我,令礼到底出什么事了?” 孔祥源目光不善的看了孔夫人的仆人两眼,随即搀扶着她走回客厅。 孔夫人坐下后,再次急迫的问道:“孔祥源,你老实告诉我,令礼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的脸色苍白,但是语气坚定,神情更是严肃中带着冷冽, 作为宋家老大,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菜。 孔祥源接到北平的电话后,又是打电话,又是出门,怎么可能瞒过精明的她? 孔祥源也知道这种事瞒不住,所以他吩咐下人准备好参汤,然后拉着孔夫人的手,低声说, “夫人,你的身体要紧,千万不要过于愤怒。” “你倒是说啊!” 孔祥源一咬牙,低沉的说,“令礼在北平的飞机失事,没有逃脱,王群友正在处理。” “我的儿啊……。” 孔夫人一声悲戚,直直向沙发靠背上倒去。 “夫人、夫人……。” 众人手忙脚乱,又是掐人中,又是拍打胳膊,家庭医生也赶紧过来检查身体, 过了好一会孔夫人才幽幽醒转,孔祥源立刻端着参汤过去。 孔夫人喝完参汤,脸色红润不少,刚还悲戚的眼神变得肃杀, 她厉声问道:“孔祥源,你老实告诉我,令礼的死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做的?” 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花,真要说起来,她的能量比孔祥源更加恐怖。 “夫人,王群友说令礼是被人袭击而亡。” “飞机上有人搞破坏?”孔夫人说完后,立刻摇了摇头,否定道: “不可能,令礼的飞机上,所有人员都是经过严格审查的,不会有问题。 难道是被人攻击?” 孔祥源苦笑,“夫人,王群友说,机场警卫营在机场外面找到20颗捷克式轻机枪的子弹壳, 他们怀疑是敌人用机枪把飞机打下来的。” “荒谬!”孔夫人冷喝道,“飞机在天上,谁能用机枪打下来,我看王群友是在推卸责任。” 孔祥源更加痛苦,“夫人,王群友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据我所知,前些年北平就流传着恐怖传说,你应该也听说过,小鬼子华北司令部从北平转移到津门的事。” 孔夫人惊疑不定,“你的意思是,方面杀鬼子的人,今天杀了我的孩子?” 孔祥源无奈点头,除了这个解释,找不到别的原因。 孔夫人冷哼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家令礼多好的孩子,这么多年从来不欺负弱小, 学习有成、性格和蔼,一有空就去外面救济妇女,那些人怎么下的去手?” 孔祥源虽然不太认同自己夫人对儿子的评价,但是孩子死了是真的,他们必须为孩子报仇。 孔夫人把孔祥源的胳膊抓的生疼,厉声问道:“凶手是不是地下党的人?” 孔祥源把胳膊扯出来,忍着疼说,“还不太确定,这几年,谁也没有摸清楚对方的路数。” 孔夫人起身,“我要给小妹打电话,让老头子下令,把北平政府所有人法办, 这些人高官厚禄,却不能保一方平安,要他们有何用?” 孔祥源赶紧拉住她,苦劝道:“夫人,我已经和军政部商量好,明天上午军政部第二厅和保密局、党通局等等部门,就会乘飞机赶去北平, 务必要把杀害令礼的凶手绳之以法。” “他们行吗?”孔夫人表示怀疑,尤其是听说坐飞机过去,万一又被打下来怎么办? 孔祥源脸色一僵,“应该没问题,二厅主管情报和渗透, 有他们过去主持工作,我相信一定会有结果。” “那就好,你明天去送行,告诉他们,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只要和令礼死亡有一点点关系的人,不管是谁,一律杀无赦!” 孔夫人想到自己心爱的大儿子,就这样天人永隔,心里的怒火就无法平息, 她还不放心的说,“待会你给令智发电报,让他火速回国。” “有这个必要吗?”孔祥源这次脸色变的更加瘆人。 他这个二儿子比大儿子聪明,也比大儿子会装,整天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私底下却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这些年,因为家里和上面更喜欢大儿子,老二主动跑到了漂亮国,帮助家族处理那边的事业, 对国内的事,基本不插手。 就算孔祥源面对二儿子的笑脸时,也忍不住心虚。 “怎么没有必要,我是他母亲,令礼是他大哥,他就应该回来报仇, 要是他不听你的,我就亲自给他发电报。” “好吧!” 第二天一一早,孔祥源顶着黑眼圈,在孔夫人的拉扯下,驱车赶到机场给调查组送行。 调查组的组长是军政部二厅第一处郭功业,下面有保密局副局长毛成风、党通局副局长季紫俊等等, 随行的还有个重要人物,就是夫人的秘书蒋一平。 孔祥源和郭功业等人训话,孔夫人拉着蒋一平说话, “一平,多谢你跑这一趟,我只有一个要求,令礼不能白死,所有和令礼相关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还有,北平的机构应该好好调整调整,那个什么幽灵躲在北平这么些年,居然谁也笑不出来,不像话!” 第173章 调查组到北平 蒋一平见孔夫人一身白色素服,只好说道:“孔夫人请放心,出发之前,夫人已经做出过指示, 所为幽灵纯属无稽之谈,背后必然有人作乱,我会盯着调查组和北平各机构的动作, 一旦发现问题,绝不放过!” “好、好啊!” 孔夫人原本想说,飞机不太安全,但是想了想没开口,这些都是给他儿子报仇的人,越来到达北平越好, 哪怕飞机真的出事,大不了换一批人就是,国府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 这批人死了,换一批再去! 今天坐飞机过去的,都是调查组的重要成员,全员36人,其他人员会坐火车赶过去。 北平警备司令部家属院,王月舒在做早饭,秦舒立带着弟弟妹妹在门外的院子里练拳。 经过几年的练习,兄妹俩已经完全掌握的八极拳的精髓,剩下的就是日复一日的练习, 好在有秦舒立的灵泉支撑,兄妹二人的身手进步很大, 而且他们的身高已经达到一米一,看起来像8、9岁的孩子。 兄妹三人刚练完功正要吃饭,梁信敲门走了进来, “呦,正在吃饭呢。” 王月舒笑道,“梁副官是来吃早饭的?”随即起身去盛了一碗大米粥。 “梁叔叔好。”兄妹三人同时问好。 “你们早上好!” 说话间,梁信自然坐下,拿起一个大肉包,三两下吃下肚,又喝了一口大米粥,长出一口气,叹道: “还是王主任家的饭好吃!” 王月舒笑道,“梁副官这一副疲惫的样子,昨天晚上没睡好?” “哎……。”梁信长叹,“王主任昨天晚上应该听到爆炸声吧?” “听到了,不过距离警备司令部挺远!” “不错,昨天晚上先是党通局被攻击,超过20枚迫击炮的炮弹打进党通局大院,包括黄劲在内,党通局死伤很多人, 没多久,北平机场发生爆炸,孔家大公子乘坐的飞机被打下来,飞机上18人全部遇难。” 梁信说到这里,仔细观察王月舒的表情,结果,啥也没看出来。 王月舒心里很吃惊,她知道大儿子昨晚出去过,虽然没说具体情况, 但是,他那次出去不搞事,昨天晚上只是动静大了点,杀的人名头响了点,问题不大。 秦舒平和秦舒凡停下吃饭的动作,轻轻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秦舒平拿起包子递过去,“大哥,你多吃点。” 秦舒凡夹死小咸菜,“大哥,娘新做的咸菜,你尝尝!” 秦舒立不动声色的接过弟弟妹妹的包子和咸菜,“谢谢舒平、舒凡。” 梁信看着三个孩子互动,笑着说,“王主任,你家孩子教育的真好。” “还好吧,都挺懂事的。” 梁信继续说道:“昨天晚上出事以后,北平所有机构都去行辕开会,忙了一晚上,这不,早上突然想起你家早餐不错,过来蹭饭。 对了,今天全城戒严,中午金陵调查组的人就会赶到,没事不用出门。” “明白!” 王月舒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北平商会的工作,主要是纪小圆在做, 她现在不光是王月舒的秘书,还兼任总务处副处长,负责总务处实际工作。 秘书处有下面的人干活,王月舒几天不上班也没事。 梁信离开以后,纪小圆又跑了过来,王月舒把昨天晚上的事告诉了纪小圆。 接下来,秦舒立独自出门,去南锣鼓巷95号,给上级发的电报,让物资通道暂时停下来, 谁也不知道这次戒严会持续多久,为了安全,还是停下为好。 上级不光接到了王月舒的电报,还接到了北平地下党情报, 各方情报应证之下,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中午时分,行辕秘书长肖四濡和参谋长王鸿见带着警备司令部和保密局、党通局的人,来到北平机场接机。 机场停机坪上,飞机缓缓停下,蒋一平带头走下扶梯。 肖四濡没有接触过他太多政府的事,王鸿见不一样,他看到蒋一平的身影,心里忍不住哀叹, 这位可是夫人的秘书,能直接电话联系最上面两位的心腹, 这次的事麻烦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他快步迎上去,脸上堆着笑,真诚的说,“蒋处长您好,鄙人北平行辕参谋长王鸿见,欢迎来北平。” 蒋一平嘴角扯了扯,算是给个面子,却对王鸿见的右手视而不见, “王参谋长,我这次是代表夫人过来,监督调查小组的调查工作, 如果有人不配合,我会代表夫人执行纪律。” 王鸿见有些尴尬的收回右手,连连点头,“配合,完全配合,如果有人不配合,不需要蒋处长说话,我直接活埋了他。” 踏马的,蒋一平出手,北平这些人谁敢不配合,找死都没有这么找的。 蒋一平扭头看向王群友,“王先生,我过来时,夫人和孔夫人都表示对你很失望,你准备一下,直接回金陵吧。” 王群友脸色灰白,飞机坠毁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结局不会太好。 二厅处长郭功业站出来,“王参谋长你好,我是军政部二厅一处郭功业, 能想知道昨天晚上北平机场坠机残骸在哪里?” 王鸿见没想到这些人下飞机,饭都不吃,直接要看飞机残骸。 他硬着头皮说,“残骸就在机场的机库里,机场警卫营带着人守着,谁也不能接触。” “直接过去吧!” 郭功业带头往机库走,机场警卫部队的人赶紧带路。 马翰山看着下飞机人群中的毛成风,下意识的点头,这可是他的顶头上司,也是他的后台, 有消息说,郑宜民要上调,毛成风会接任保密局局长。 党通局的副局长季紫俊没有看到黄劲,有些诧异,直到张四平和秘书郭怀远靠近,给他说了具体情况, 他才知道,在孔令礼死亡的掩盖下,党通局居然也被攻击了。 众人来到机库,正好碰到赶过来的党通局华北区长乔天齐。 蒋一平对郭功业、毛成风、季紫俊说道:“让你们的人进去,我要一份详细的勘察报告。” 第174章 按名单抓人 各部门精锐进入机库勘察,蒋一平对王群友说,“王先生,带我去看看孔大公子的遗骸吧。” “蒋处长这边请。”王群友语气低沉的说话,他一晚上没睡觉,精神萎靡,说话也有声无力。 两人来到机库旁边不远处的小楼一层,空旷的房间里放着孔令礼的遗骸, 北平11月的温度已经到了零下,就算放在这里,也没多大问题。 蒋一平和孔令礼的关系不错,每次孔令礼去见夫人的时候,都是先和蒋一平联系。 他看着不久前还活蹦乱跳,嘴里说着要玩遍世界的美女,这会却孤零零的躺在床上, 全身漆黑,连本来面目都看不出来,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王先生,你确定这是大公子的遗体?” 王群友眼神空洞,仿佛床上躺着的是他的孩子,“手腕上的金表是定制的,只有令礼才有,身份没有问题。” 蒋一平确认遗体的身份以后说道:“让人来收拾一下,下午跟着这架飞机回金陵,孔部长和孔夫人在金陵等着。” “行,我亲自送令礼回金陵。” 王群友打算送孔令礼最后一程。 梁一平拒绝道:“王先生,来时接到夫人的命令,在凶手没有抓到之前,你不能离开北平, 如果,最后真找不到凶手,你和我一起回去。” 王群友空洞的眼神划过一丝错愕,“怎么会?” “这是夫人的命令。”蒋一平强调。 王群友脚下踉跄,差点倒在地上,他有些绝望的说,“我知道了。” 蒋一平离开停尸房,在王鸿见的带领下,来到隔壁房间休息。 三个小时后,郭功业、毛成风和季紫俊等人拿着刚出来的报告走进房间,陈济成和马翰山等人走在最后。 “蒋处长,勘察已经结束,这是报告!” 蒋一平没有接,“念吧。” 毛成风朗声念道:“飞机残骸上面有弹孔,和机场守备部队找到的弹壳吻合, 爆炸的铁皮上有柴油燃烧的痕迹,可以确定是油箱爆炸,……。 综上所述,飞机是在半空中被捷克式轻机枪的子弹打中油箱, 油箱发生爆炸,导致飞机在空中解体。” 蒋一平看着桌上的报告,手指头在办公桌上不断敲击, 有些沉闷的声音像是敲在众人的心脏上面,所有人都感觉心口有些蒙。 办公室里非常安静,只有房顶上冰雪融化的呲呲声。 “你们的意思是说有人用轻机枪,在半夜完全看不到的情况下,打中的飞机的油箱,导致这次的事故?” 郭功业见没有说话,只能硬着头皮出来说,“蒋处长,根据勘察的情况来看,确实是这样, 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郭功业刚看到报告的时候,心里充满的震惊,所以他带着毛成风等人,亲自看了一遍所有证据,最后才在报告上签字。 要不是勘察的人,都是金陵过来的,蒋一平绝对会认为,这个报告是北平方面做出来糊弄他的。 谁能在半夜,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用机枪打中高速飞行的飞机, 别说半夜,就是大白天想打中飞机,也只能靠运气。 蒋一平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在成为夫人的秘书以前,他也是上过战场的, 别管开过几枪,杀过几个鬼子,反正他上过战场,见过战场上肆无忌惮的飞机是什么样。 谁要是能在战场上打下飞机来,军功决对不小。 虽然客机和战斗机没办法比,但是用机枪打下飞机,就是这么诡异。 王鸿见也拿出一份报告,“蒋处长,这是行辕警卫部队昨天晚上勘察现场的报告,结论和今天的一样。” 蒋一平看着两份报告,抬头看向一圈老特务和警备司令部的人, “你们有没有调查方向?” 郭功业说,“蒋处长,从目前手里的线索来看,没有可用的线索, 不过,我想问问王副总,大公子为什么会在半夜坐飞机离开? 你们是遇到什么难以避免的情况,必须要离开吗?” 王群友苍凉一笑,“昨天晚上党通局发生爆炸,有人用迫击炮攻击党通局,同时还把炮弹打到了扬子公司大院里, 我认为敌人很可能会攻击扬子公司大楼,所以才让大公子离开。” 郭功业还想问,蒋一平突然出声,“你们先出去,王先生留下。” 众人离开以后,蒋一平冷声问道:“王群友,孔令礼是不是在北平得罪了人?” 王群友苦笑道,“我也不清楚是否得罪了人,但是北平城确实有个很神秘的组织, 这个组织一直和扬子公司作对,不光炸毁津门码头,还截断津门到北平的铁路, 所有从津门通过铁路运过来的货物,到达北平站以后,都会变成空车,大公子过来,也是为了公司的事。” 蒋一平从来没有听到这么诡异的事,有些不相信的问,“每次都这样?” “对!” “难道,北平和津门的警备司令部都抓不到人?” “毫无线索!” 蒋一平沉思半晌后说,“扬子公司货物短缺,受益的是谁?” 王群友想了又想,这方面他真没有仔细想过,这会蒋一平提起,他才回过神, “具体的受益者很多,基本都是北平的商人, 但是,他们只是正常的商业活动而已,再说了,就算他们敢铤而走险,又从哪里去找人?” 王群友不相信,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有胆子加害孔令礼。 “对了,北平的警备司令部也掺和在里面。” 蒋一平神情一震,“和警备司令部有什么关系?” “警备司令部进城的时候,从日伪手中接下的很多产业, 扬子公司货物通道断掉以后,这些产业也有收益。” 蒋一平冷冷一笑,“那就抓人。” “抓谁?”王群友愕然。 “都抓,你把北平商会,以及比较出名的大商人名单记录下来。” 蒋一平让门外的人进来,不等郭功业等人发问,直接命令道: “警备司令部的人在哪里?” 陈济成脸色苍白的走出来,“鄙人陈济成,北平警备司令。” “找王先生拿名单,按照名单抓人。” 第175章 蒋一平敲山震虎 陈济成看向王群友,“王副总,要抓什么人?” “北平商会的主要成员。” 王群友觉得动静太大有些不合适,却拗不过蒋一平,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什么?” 陈济成同时惊呼。 王鸿见急忙劝道:“王副总,北平商会会长罗开颜是全国总商会副会长,抓了他怎么向总商会交待?” 蒋一平面对质疑,眼皮都不抬,沉声说道: “总商会要说法,让他们来找我,今天天黑以前,我要看到北平商会成员。” 陈济成见劝说不了,只能带着梁信离开。 蒋一平扭头说,“在机场警卫部队营房设立审讯室,我们暂时就在这里办公。” 王鸿见惊讶道,“蒋处长不进城?” “没有必要,我来的目的就是找到杀害孔令礼的凶手,在哪都一样。 其他人没事可以先回去,调查组的人留下。” 陈济成上车以后说,“小梁,你跑一趟司令部,把名单给24和26团的团长,让他们去抓人。” “明白。”梁信转身准备离开。 “回来!” 陈济成低声说,“下达完命令以后,去一趟家属院,把这里的事告诉王月舒。” 梁信深深的看了陈济成一眼,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司令居然还不打算放弃。 “我知道。” 下午4点,梁信来到家属院,找到王月舒,“王主任,司令让我告诉你, 金陵过来的调查组正在抓捕北平商会的成员,让你这些天不要出门。” 王月舒惊呼,“怎么会抓北平商会的人,这不是乱来吗?” 秦舒立和弟弟妹妹坐在一边看书,六只耳朵竖起来,听着两人的谈话。 梁信叹气道,“这是调查组带队的人是,最上面夫人的秘书, 这人看上去就不好惹,做事更不会墨守陈规。” 王月舒隐晦的看了秦舒立一眼,点头道,“难道北平行辕就让他这样乱来? 北平商会成员被抓,只需要两天,北平老百姓的生活就会出问题,最多五天就会有人断粮, 他真的可以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北平普通人虽然会囤些粮食,但是手里的钱并不多,囤粮有限, 一旦北平商会成员全部被抓,下面的商铺就会关门, 要不了多久,北平城就会出大乱子。 梁信无奈的笑笑,“这是最高层的意志,谁来也没用, 也许李主任说话会有一点用,但是他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 王月舒摇了摇头,这种层次的博弈,不是她能影响的。 “就这样,你在家待着吧。” 梁信说完直接离开。 王月舒脸色不太好,扭头说,“舒立,去你房间。” 秦舒立让双胞胎看书,老老实实的跟着王月舒走进房间, “儿子,这次的事太大,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我出事,你不要管我,一定要把舒平和舒凡带出城, 我相信你能找到部队,也能照顾好他们。” 秦舒立脸色同样凝重,但不同意王月舒的话, “娘,弟弟妹妹我会照顾好,但是你也不能出事,不论任何时候,你都要相信我。” 王月舒的眼神里全是欣慰,她没有接受过专业的特工训练, 现在拥有的一切技能,都是在斗争中学会的。 当初地下党让她在伪机关潜伏,主要是因为她的身份,有家室,有房子,背景干净。 这些年做的事,要不是有秦舒立帮忙,她不会这样顺利。 那年,她从病床上清醒的时候,就知道秦舒立不是她的大儿子,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好,我相信你!”王月舒摸着秦舒立毛绒绒脑袋,柔声说。 “叮铃铃……。” 客厅的电话响起。 不一会,秦舒凡的声音传来,“大哥,坎哥找你。” 秦舒立推开房门,接过电话,“宁坎,有什么事?” “立哥,城里出事了……。” 宁坎还要往下说,旁边传来文傅清的声音,“别说太多。” 宁坎只好说,“立哥,要不你过来一趟?” “好!” 秦舒立挂断电话准备出门,王月舒说,“坐我的车去吧, 现在城里戒严,你一个人出去不方便。” “行!” 王月舒的司机是警卫营罗森特意安排的士兵,秦舒立上车以后,说了目的地,司机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这时候,王鸿见也回到了行辕办公处,“主任,我回来了!” 李临穿着便装,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看书,“怎么这么久?蒋一平没有过来?” “主任,蒋处长在机场警卫营住下,调查组全部住在那边, 对了,他下令让警备司令部出手,把北平商会成员全部抓起来。” “他疯了?”李临震惊起身。 王鸿见没敢吭声。 李临缓慢坐下陷入沉思,过了好大一会,李临突然一笑,随即拿起书继续看。 王鸿见好奇的问,“主任,蒋处长这样干,真的不会出事吗?” “能出什么事?” 李临冷笑,“北平商业瘫痪,遭罪的是商人和百姓,他们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人的死活?” “可是……。” 王鸿见还是不明白,“主任,就算蒋处长要调查,要抓人,也不应该抓北平商会的人, 这些商人既没有实力,也没有能力,更没有胆子动孔令礼。” 李临笑道,“这叫敲山震虎,不管怎么说,扬子公司出事,孔令礼出事,受益的就是被杀商会, 既然现在没什么线索,谁受益就抓谁,有什么问题?” 王鸿见是行辕参谋长,说起来也是国府高层人员, 但是和蒋一平相比,他感觉自己像小孩一样单纯, 至少,他做不到蒋一平的心狠手辣。 说抓人就抓人,压根不用证据,这些人进了审讯室面对的是保密局和党通局里的刽子手, 证据这种东西,只要他们想,什么样的都能搞出来。 李临打断王鸿见的沉思,“给警卫团和警备司令部传个话,让他们约束好手下,这段时间,不要出什么乱子。 我听说第四兵团的李新文,正打算安排人来北平,处理前段时间特务营失踪的事。 第176章 秦舒立找内应 王鸿见惊吓的问,“谁带队?” 李临冷冷一笑,“副司令冯休立。” 王鸿见神情凝重,李新文作为第四兵团司令,手握10多万大军,怎么说也是一方诸侯, 他虽然是中央军的嫡系,但是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冯休立不一样,作为第四兵团副司令,兵权基本都在李新文手里, 他带队来北平,多半是想巴结蒋一平,好给自己找个靠山,看来北平的以后会更加混乱。 “主任,我们要早做准备才行。” 李临面无表情的说,“做什么准备?国府的事都是老头子一言而决, 你我这样的人,说话都没人听,你还是多关心一下军政部发过来的物资吧, 这时候,前线的战事正在进行,后勤方面一定要保证。” 王鸿见笑道,“主任放心,自从扬子公司货物通道断掉以后, 北平的卡车主要运输军用物资,我们的运力基本能够保证。” 李临勉强露出一丝轻笑,“这么说,幽灵还做了件好事?” 王鸿见没吭声,但是眼神闪烁,明显心里有想法。 秦舒立不知道李临在跨他,他坐在王月舒的车里,正在向菜子胡同赶去, 不过,这会他的车被卡车车队挡住去路。 “陈明,这个车队是干嘛的?”秦舒立在车里,看到经过的卡车轮胎压瘪,在路上留下很深的痕迹,好奇的问。 司令是警卫营长罗森安排的,是个20多岁的年轻人, “秦公子,这是行辕的运输车队,主要向城外的部队运输军用物资, 我听城门口的兄弟说过,基本上10天运一次,今天时间不太对,其他地方的战斗打的应该很激烈。” 秦舒立眼睛里闪过一丝火热,他以前搞鬼子军火,怎么就没有想到搞行辕的军火呢? 看来他在北平城的情报网络要加快速度,靠他一个人了解的情报实在有限。 半个小时后,车队总算走完,陈明拿着警备司令部的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菜子胡同。 秦舒立下车后,给陈明扔了一包大前门说道:“陈明,你回去吧,我晚上在南锣鼓巷家里住。” 陈明接过烟,笑着说,“我知道了,回去后我会给主任汇报的。” 秦舒立目送轿车离开,正要敲门,宁坎就把大门打开, “立哥,快进来!” 秦舒立笑问,“你不会一直守在大门口吧?” 宁坎认真的说,“知道立哥过来,我肯定要守着的。” 两人进门以后,发现院子里的雪全部堆成了雪人,就是模样怪异了些。 宁坎不好意思的笑笑,“这都是弟弟妹妹下学的时候堆出来的, 这是宁霜堆出来的爹和娘,这是小罗家的、这是小谢家的……。” 秦舒立好奇的问,“这些雪人都是脑袋大,身体小,怎么看上去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这是小岗和小霜按照最后看到的爹娘样子堆的,丑是丑了点, 不过,他们还能记得爹娘,我其实挺开心。” 宁坎强颜欢笑道。 秦舒立拍着他的肩膀,“能记住爹娘就不错了,你看建国,别说爹娘,他老家在哪都不知道。” 小萝卜,也就是秦建国正好打开正房的门,闻言笑道, “立哥,你的老家就是我的老家。” 秦舒立发现正房里面的课程已经结束,小孩子们都躲在房间门口, 他赶紧拉着宁坎走进去,“把大门关上,别让冷风吹进来。” 秦爱国关上正房的门,宁坎对孩子们说,“都在房间里玩,我和立哥有事。” 两人走进一旁的书房,文傅清也跟着走了进去。 秦舒立坐在椅子上,夸奖道,“宁坎,今天变聪明了嘛,知道重要的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宁坎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立哥,是文老爷子告诉我的。” 文傅清赶紧解释道,“都是在茶楼听那些喝茶人说的。” 秦舒立知道文傅清肯定有过往,不过他能感知到文傅清没有危险,所以也不追问具体的事, “说吧,到底什么事?” “立哥,今天下午兄弟们给我送来好几份情报,都说他们区域内的商人被警备司令部抓走, 虽然比较远的地方没有送情报过来,但是根据目前的情况看,很可能全城都在抓人。” “这事我知道,孔令礼死亡,金陵派了调查组过来,是他们下的命令,和北平方面没多大关系。” 秦舒立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他发现虽然宁坎能找人打探市面上的消息,但是上面的重要情况,他并不知道, 万一哪天梁信没来得及给王月舒说,或者压根没打算告诉王月舒,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得给自己在上面找个内应才行,否则哪天突然杀到他家去怎么办? “这事我知道了,目前北平戒严,消息流通不通畅,天气也越来越冷, 宁坎,你要注意和其他院子联系,哪怕不能打探到消息,也不能出现冻死人的情况。” 宁坎拍着胸口保证,“立哥放心,月初就给各个院子送了粮食和煤,至少能撑半个月。” “那就行,北平戒严不会超过半个月,先这样吧,我还有事。” 秦舒立离开菜子胡同后,在南锣鼓巷附近转了一圈,然后才回到95号院。 北平戒严,院里的人都没有上班,加上天气太冷,都躲在家里烤火。 秦舒立畅通无阻的回到西跨院,院子里的雪很厚,房顶上的雪都没人打扫,还好老房子的房梁都是老树做成的,很能扛。 他找出工具把房顶的雪清理干净,然后才回到房间, 他先把炕烧上,然后给家属院打了电话,最后才坐在炕上陷入沉思。 调查组过来以后,北平城肯定会更乱,很多事都需要很精准的情报,他必须找个能提供情报的人, 这人不光能接触调查组,还得保证不会动歪心思。 他想了半天,足够把目光放在了保密局北平站长马翰山身上。 从他来的这段时间可以看出,这人脑子灵活,而且足够聪明。 第177章 马翰山怕死 秦舒立心心念念的马翰山这会正在保密局大楼,和保密局副局长毛成风谈话。 “翰山啊,你这段时间在北平搞的不太好,局本部很多人对你有意见, 要不是我强力压制,说不定这会你已经回去看档案了。” 马翰山低眉顺眼,“多谢局座。” “坐下吧!” 马翰山半拉屁股挨着沙发,态度放的极低,谁叫毛成风是他的后台呢, 听说郑宜民马上就要调走,毛成风很快就会上位,只要他撑过这段时间,好日子很快就来。 毛成风点了根烟,语气低沉的说,“说说吧,北平城到底怎么回事, 大公子死在北平,我不信你一点消息都没有。” 马翰山额头冒汗,他有个屁的消息,心里那点猜测肯定是不能说的。 “局座,大公子肯定是被幽灵杀的,只是这个组织由来已久,谁也不知道他们的人员构成和具体手段。” 毛成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这次过来调查孔令礼的死因,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想着马翰山在北平,说不定有些情报,只要他能抓到凶手,保密局局长的位置,非他莫属! 谁知道就这? “翰山啊,虽然你来北平不是自愿的,而且我也没有在局本部会议上给你撑腰, 但是,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的,你这样消极怠工,让我怎么信任你?” 马翰山低着头,任凭脑门上冷汗直流,就是一声不吭, 他想的很简单,国府现在看起来越来越强,但是工资都发不完整,谁知道呢盛多久。 他做这个北平保密局站长也是胆战心惊,就算他什么也不说,毛成风也不可能杀了他, 最多就是把他调回局本部,去看守档案馆而已。 一旦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去,万一被幽灵知道,下半辈子都会活在恐惧之中,为了自己的小命,装回孙子不丢人。 他略微抬头,露出一丝苦笑,“局座,你没来北平,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我手下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 到现在,我的秘书还是前任徐未东的秘书, 下面各科室的科长大部分都是郑局长的人,剩下那点人都是酒廊饭袋,整天想着给自己捞钱, 我想做事,可是没人啊!” 毛成风何许人也,戴春风的秘书处主任,长年跟在戴春风身边,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马翰山这套说辞听起来好像正常,可是在他看来,就是打算推卸责任。 毛成风沉声说:“马站长,你以前怎么做我不管, 但是现在我来了,有任何人不配合,我直接枪毙他, 从今天开始,你把手下的人全部放出去,我只有一个要求,必须在其他部门以前,找到杀害大公子的凶手。” 马翰山为难道:“局座,现在我们什么线索都没有,怎么调查?” “嘭!”毛成风对马翰山的不作为忍无可忍,把桌子拍的梆梆响, “马站长,你真的考虑好了?我告诉你,局本部的人,今天一早上的火车,几天后就到, 等他们到了以后,你还是没想到线索,就给我滚回局本部去守档案馆。” “当真?” 马翰山强忍住心里的惊喜,两眼发亮的说,“谢谢局座,我马上准备交接文件,等他们一到,我立刻上火车。” 毛成风愕然,这踏马的是个什么反应?难道马翰山疯了? 他很不理解,只能吼道:“马翰山,你想死吗?” “不想!” “不想死,你为什么不展开调查?” 马翰山眼看糊弄不过去,只好老实说道:“局座,就是因为不想死,我才不敢调查, 前段时间行动队长吴法,只是抓了个地下党,向外面放个风的功夫,就被幽灵杀进保密局, 连杀我保密局几百人,到现在局本部的抚恤金都没有下来。 幽灵要是知道我带人调查他们,说不定明天早上,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我马翰山这个人。” 毛成风听到这里,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张汇票,“这是上次你申请的抚恤金,一共2万大洋。” 马翰山看着桌上的汇票,眼前一亮,伸手接过去, 他可不傻,就算马上要撤职,该要的钱还是得要,再说了,这些钱里还有一部分抚恤金, 不管怎么说,是在他手下做事的时候死的,他就得把这事处理完。 等新任站长上位,谁会管前任的破事,尤其是和钱有关的事。 “局座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去把钱兑出来,给下手的兄弟家属送过去。” 当初马翰山报了20万大洋,今天拿下来却只有2万大洋, 他也不觉得少,换了别人,说不定2万都没有。 毛成风心里嗤笑,嘴里说着要去守档案馆,手里可一点不慢, “你给我说说,这个幽灵组织到底有多厉害?” 马翰山收了钱,再加上很快就要离开北平,心情好了很多, 对毛成风的怨气也少了些,他语气真诚的说,“局座,幽灵但是是个什么组织,谁也不知道, 和地下党有没有关系,谁也说不清楚。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他们实力无比强大,做事神出鬼没, 至少,目前北平城里各种势力都找不到幽灵。” 马翰山思索良久,也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去。 毛成风最后说道:“马站长,大公子被杀案没有抓到凶手以前,你不能离开北平。” “局座……。” “不要再说,就这么定了,你出去吧。”毛成风对马翰山无比失望, 他心里不认可马翰山的说辞,既然幽灵这么厉害,那就在北平待着吧, 真要死,那就一起死。 马翰山郁闷的回到自己的住处,他住的地方并不大,只是个简单的二进四合院,院子里只有两个下人, “甘秘书,你回去吧,注意安全!” 马翰山站在自家大门口,对秘书说道。 “多谢站长关心!” 甘青说完转身离开,他还要去给上级传递情报。 马翰山打发走下人,独自回到自己房间,他打开灯以后,突然看到一个蒙面人站在他旁边, “你……?” 马翰山瞪圆了双眼,正要惊呼,就被秦舒立挥手收进空间。 第178章 马翰山充当内应 马翰山眼前一花,刚才昏暗的灯光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鸟语花香、牛羊成群, 眼前还蹲着张大嘴,伸着舌头的两条大郎狗,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狗嘴里的牙齿上泛着寒光,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这……这是哪里?” “这就是那些失踪人员的葬身之地!”秦舒立的声音在马翰山身后响起。 马翰山迅捷转身,他刚转到一半,后腰一疼,他强忍着停下转动的身体, 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你是谁?你要干嘛?这是哪里?” 秦舒立的声音低沉沙哑,让人分不清年龄和性别。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保密局特务马翰山,居然是个好奇宝宝, 你没听说过,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吗?” 马翰山感觉嘴有些干,他今天流的汗太多,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他舔了舔嘴唇,脑海中把过往北平失踪人员全部想了一遍,这些人失踪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看来今天就是他的死期,这会他有些后悔没有把知道的信息告诉毛成风, 要是毛成风知道他分析出来的消息,说不定会继续追查,然后和他在地下相见。 这踏马的眼前一花就换地方的手段,超出了特务能够理解的范畴,他不认为毛成风就能躲得过去, 反正都要死,不如大家一起死,路上还热闹些。 他声音颤抖的说,“英雄,反正都要死,你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既然你自己想死,我成全你。”秦舒立调侃道。 “等下!”马翰山感觉后腰的压迫越来越强,赶紧喊停, “英雄,你的意思是我不用死?” “那得看你有没有活下去的价值!” “有,我有。”马翰山语气急促,“英雄,不管你有任何吩咐,我马翰山责无旁贷。” “要是我让你当间谍呢?” “间谍?”马翰山不解。 “正确的说,是内应,我听说金陵来的调查组,要调查孔令礼死亡事件, 只要你把每天调查组的进展和调查方向告诉我,我可以留你一命!” 秦舒立觉得马翰山这人应该可以,脑子够用,还很识时务。 “就这?”马翰山不解,这件事并不复杂,再说了,保密局本身就承担这调查组计划的具体实施工作, 这个要求对他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这很简单?”秦舒立提醒,“调查组的调查方向极为保密, 我想只有调查组的高层才知道,虽然你是北平站长,有些事也不会告诉你吧?” 马翰山知道不用死,心思活动起来,身后的人虽然不知道是谁, 但是,既然不让他知道,说明这人肯定在北平城走一定知名度,真要调查,很容易查到, 这样说来,应该是幽灵感觉到了危机,所以才让他打探消息。 马翰山感觉他可以谈谈条件,“我想问问,您是不是幽灵?” “不错!” “这里就是你来无影去无踪的原因,这是太上老君的袖里乾坤吗?” “嘭。” 秦舒立一脚把马大胖子踹出去好几米,“老子让你打探消息,是给你活命的机会, 你居然敢打探我的消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独特,没有人可以取代?” 两条大狼狗坐到马翰山后背上,500多斤的重量,压的马翰山呼吸困难, 他爬在草地上,努力抬起脑袋,吃力的说,“要死啦、要死啦……。” “下去一只!” 马翰山感觉后背一轻,好歹能够呼吸了,他赶紧解释道: “我绝对没有打探你的消息,只是觉得好奇,完全是好奇。” 秦舒立的声音在马翰山耳边响起,冷酷的嗓音中带着杀气, “马翰山,你应该知道,凭我的实力,哪怕你跑到国外,我也能给你抓出来,只要被我盯上,这辈子你都跑不掉, 任何想背叛我的人,都被这片草地吞噬。” 马翰山有些不太理解,草地怎么会吞人,下一刻他就感觉不对, 他的身体正在缓慢向草地下面沉,尤其是手脚,很快被埋到草地里面,不管他怎么用力,手脚都拔不出来。 “救命……救……。” 马翰山完全沉入草地,他感觉眼前一片黑暗,窒息带来的恐惧感包裹着他, 心脏一阵阵的抽搐,肺部因为没有新鲜空气的进去,不断收缩。 秦舒立挥手让他回到地面,马翰山眼前一亮,忍不住大口呼吸,他感觉经历了几个小时,其实时间只过去了50秒。 “咳咳……。” 他趴在地上,因为呼吸太快,不停的咳嗽,但是脑袋永远看着地面,半点抬头的想法都没有。 他再也不想经历刚才的噩梦,在没有得到幽灵的允许前,他什么都不想知道,甚至老实的闭上眼睛。 秦舒立的声音再次响起,“感觉怎么样?刚才有没有碰到吴法和徐未东的骨头?” 马翰山全身哆嗦,断断续续的说,“英雄,我马翰山以后都听你的,绝不会有二心。” “有二心也不要紧,这世道想活下去的人多的是, 没有你马翰山,还有刘翰山、张翰山,换个人就是,这种人调查组里多的是。” 秦舒立进一步打击马翰山的心理,他不在乎忠诚,只要能逃脱他的追杀就行。 马翰山是人精,一听就懂,“英雄,我可以的,不要换人。” 秦舒立笑笑,“记住,保密局大门对面的烟摊贩子是我的人,你得到的情报都交给他。 当然,如果你想抓人跟踪也可以。” 这个人是宁坎安排的,具体是谁没有定数,反正谁也不知道要干什么,都是听命令行事。 而且每天这人离开保密局以后,沿途都有人盯梢,只要有人跟踪,很快就会被发现。 “不会,绝对不会!” 马翰山立刻否定,他才45岁,后半辈子还长着呢,好不容易熬过鬼子,他还不想死。 “我这人喜欢干脆,只要你给的情报有用,每份情报1000大洋, 我会在花旗银行给你开个账户,每次的费用都会按时打进去,等调查组离开后,我会把账户给你。” 第179章 二厅的实力 “不要钱,我真不要钱。“马翰山拒绝,谁知道这是不是在测试他贪不贪财, 万一他表现不好,幽灵直接把他埋了怎么办? “你不要钱,想要什么?” 冰冷的话语让马翰山身躯一抖,心脏差点停跳,赶忙说,“我要,我都要。” “还挺贪心,想要多少?” “我……!” 马翰山哽咽道,“我到底要……还是不要啊?” “回去吧,每天都会有人在你附近,记得及时传递情报, 等你下次再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是你的生命走到尽头的那天。” 马翰山眼前再变,昏暗的灯光照在脸上,他低头看了看手,没有任何变化,难道刚才是幻觉? 这时,他看到胸前衣服上有绿色的汁水,他脱掉衣服闻了闻,清新的气息充斥着鼻腔, 他无力的放下衣服,颓然的坐在地上,刚才不是幻觉, 幽灵是真的存在,他就像待在另外一方天地,悠然的看着这方世界的人和事。 “老爷,厨娘做了黑芝麻小汤圆,你要吃点吗?” “不用。” 马翰山回过神来,他知道从今天开始,接下来的人生将会身不由己。 秦舒立把马翰山扔出去自己坐在太师椅上思考这么做的风险, 在马翰山周围接收情报的人,都是宁坎找来的孤儿, 十来岁左右的孩子去卖香烟,不太会引起别人注意。 再加上,沿途有其他人盯着,也不会被跟踪, 只要马翰山不反水,正常情况下不会出问题。 晚上,秦舒立在老宅给红党上级发送了情报,把北平目前的情况做了汇报, 上级的意思是让王月舒自己考虑,如果事不可为,允许撤离。 秦舒立看到这句话,心里松了口气,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他都有把握安全把人带走, 最担心的是王月舒不肯离开,还好上级给了自由撤离的命令。 秦舒立不知道的是,在他的情报过去以前,其他几份情报已经到了陈拒手里, 他和上面的领导看到消息,都对秦舒立的大胆感到头疼。 谁能想到,这个给红党帮了很多忙的人,面对孔家大公子说杀就杀, 还是飞机已经起飞的情况下,从半空中打下来的,白天用步枪或者机枪打下飞机来,还能说的过去, 大晚上,能见度为零,这种情况下把飞机打下来,整个部队都找不出来这种人。 领导商量以后,认为王月舒一家人,哪怕来到后方,能做的事也很多, 如果真到了事不可为的地步,尽快撤离是最好的。 当初王月舒进入警备司令部的时候,上级打算给她安排帮手。 谁知道人手还没到位,就发现了秦舒立这个怪胎, 他不仅能杀人,还能给部队送物资,还会发送电报, 这么优秀的联络人员,不是给王月舒量身定做的吗,还不担心会暴露。 所以,这一年多,王月舒一直是担任和上级联络。 第二天一早,马翰山顶着黑眼圈赶到保密局,并且第一时间找到毛成风, “局座,我考虑了一晚上,决定全力抓捕杀害大公子的凶手。” 毛成风刚给火车上的人员通过电报,让那些人快些赶到, 没想到昨天还一副要死不活的马翰山,今天居然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他笑呵呵的问,“翰山啊,看来你昨天晚上休息的不太好,你真的想明白了?” 马翰山尴尬一笑,“局座,昨天是我不对, 我想了一晚上,当年面对小鬼子我都没怕过,现在的胆子居然变小了, 这不是我马翰山做事的风格,所以我决定全力抓人。” “好,哈哈……。”毛成风大笑着,拍着马翰山的肩膀,勉励道: “翰山,你好好做,如果这次真的能成功,我让你做局本部情报处长,怎么样?” “真的?” 马翰山大喜。 “当然。”毛成风当了这么多年领导,无时无刻不在画饼,这种许诺张嘴就来。 马翰山心里也清楚,还好他的目的不是抓人, “局座,虽然要抓人,但是我目前没有什么线索,真要想把凶手找出来,还得靠调查组。” 毛成风沉思半晌后说:“备车,我们去调查组看看。” 秦舒立早上起床,吃过早饭后,先去了菜子胡同,找宁坎安排接收情报的人选。 然后才回家,在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保密局出城的车队, 他“看着”中间的轿车上,坐在后座的马翰山和一个中年人说话,心里念叨,希望马翰山识相,否则草地下又得多埋不少人。 机场调查组大楼,蒋一平正在看昨天晚上连夜审讯的记录。 “哼,你们忙了一晚上,就审出了这些东西?” 不怪蒋一平生气,审讯记录上全都是,他送他小妾,他吃他的货,没一句有用的。 季紫俊捡起地上的审讯记录,有些尴尬的说,“蒋处长,这些商人都是普通人,很多还没来得及动刑,就全都招了,想强撑的人,也没经受住两鞭, 根据我带来的专业审讯人员的观察,这些人确实不知道内情。” 这时,军政部二厅一处的郭功业拿着报告走了进来, “蒋处长,这是我们整理出来的,从北平光复后,出现过的疑似幽灵出手的案件。” 蒋一平打开报告,上面一桩桩一件件写的清清楚楚, 从最开始的警察局长钱进被杀案、到保密局站长王蒲失踪案, 再到保密局站长徐未东失踪案、扬子公司经理孔德循、警备司令部副司令刘云、总务处长高天扩失踪案, 在然后是最近的保密局行动队长吴法失踪案、第四兵团特务营失踪案、 党通局北平办公大楼被炮击,孔令礼被杀,全部写的清清楚楚。 一个小时后,蒋一平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抬头对郭功业说, “你们整理这些案件后,有什么发现?” 站在门边的马翰山刚来不久,听保密局人员说起这些案件,心里捏了把汗, 军政部二厅主管情报,里面的人都非常专业,一晚上时间,就这些案件全部整理完毕,动作比保密局的人还快。 第180章 蒋一平的古板 郭功业把报告全部展开,对会议室众人说道:“根据我们的分析,这个所谓的幽灵组织的主要目标,就是扬子公司, 他们的攻击,大部分都和扬子公司有关,这里面还没有包括津门码头的爆炸案和物资丢失案件。” 郭功业顿了顿,给众人留出思考的时间, “昨天,我们还想找小鬼子时期,北平出现过了物资丢失和日伪成员被杀时候的卷宗, 不过,警察局史局长说,这些卷宗当时随着钱进死亡,都跟着一起消失,这事也很诡异。 我有理由相信,钱局长的死亡和卷宗有关。” 毛成风看了马翰山一眼,心里责怪北平站的人,这么重要的卷宗,为什么不拿在自己手里。 郭功业继续说道:“这里面除了保密局吴队长被杀,疑似和地下党有关,其他案件基本和地下党没有关系, 所有,我们推理,大公子被杀,主要是因为扬子公司的货物倾销导致。” 毛成风立刻质疑道:“郭处长,你分析了半天,和昨天蒋处长的分析差不多, 而且蒋处长命令警备司令部抓了北平商会的人,审讯了一晚上,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这不是白分析了吗?” 郭功业诡异一笑,“毛局长,既然来了北平,总要做些事才对, 我听说,你昨天晚上还去戏院子里转了一圈?” 蒋一平眼睛微眯,给了毛成风一个危险的眼神。 毛成风身躯一震,脑子快速转动,然后说道:“昨天我们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所有我打算去看看北平的老朋友,打探一下情报。” “那你找到什么情报了?”党通局和保密局一向不合,季紫俊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立刻问道。 马翰山赶紧解释,“蒋处长,各位,毛局长有心打听,不过目前北平城戒严, 再加上幽灵在北平城传说很广,很多人就算有线索,也不管说出来,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搞清楚,幽灵组织为什么会和扬子公司过不去。” 蒋一平冷笑着说:“扬子公司丢失的物资极其庞大,没有成规模的卡车车队,根本运不走, 整个北平,甚至整个华北,除了军队后勤部门,我想不出有谁能组织起来这种规模的卡车车队。” 蒋一平的话没有人敢接,王鸿见脸色更是铁青的吓人, 整个华北最大规模的卡车车队就在行辕下属的后勤部门。 “蒋处长,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和行辕有关?” 蒋一平嘴角微翘,“王参谋长不要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 王鸿见气道:“蒋处长,行辕后勤部门的卡车车队运输记录全部都有, 每次向各个兵团运送物资,都有完整记录,车队根本没有时间处理扬子公司丢失的货物。 如果蒋处长不相信,我可以让人立刻把记录送过来。” “那就送来吧。” 别看蒋一平坐在主位,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其实他心里也很慌, 昨天让抓人,审讯了一晚上,什么也没有审出来,还吓死了三个人。 今天想找行辕,准确的说,应该是找李临的麻烦,谁知道王鸿见像个愣头青一样,方面硬怼。 他从金陵出发的时候,老头子给他说过,能找到杀害孔令礼的凶手就找, 如果找不到,或者说找到了,最好能跟行辕扯上关系。 李临前些年抗战时期打了很多大仗,算的上劳苦功高,不光声望越来越盛, 手下嫡系部队经过战争洗礼以后,也变得越发精锐, 老头子对李临相当忌惮,要是能用孔令礼的死,把他拉下马,也算是死得其所。 蒋一平昨天命令抓人,就是想从这些人嘴里听到和行辕有联系, 谁知道,这些人都没说。 王鸿见命令手下的参谋给行辕打电话,让人把记录送过来。 蒋一平又对陈济成说,“陈司令,我听说你们警备司令部有个叫王月舒的女人, 这人搞经济是把好手,和北平商会的合作也进行的很顺利, 要不把她也叫过来问问,毕竟要一视同仁嘛。” 陈济成装病,脸色本就很白,听到蒋一平的话,脸色反而变红,距离他最近的梁信甚至听到他的心跳声, 别人不清楚,梁信可清楚的很,今天王月舒进了机场的审讯室,这里所有人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陈济成也明白这点,为了众人的生命安全着想他决定在努力一把, “蒋处长,虽然北平商会的人说和王月舒有关,其实真正做主的还是我,她是带着我的命令做事, 而且,王月舒在整个北平市场上,也没有为个人获利, 赚的钱都上交到了警备司令部,我想不出她什么理由, 也找不出她有这种庞大的能力,来做这种事。” 蒋一平脸色一沉,“陈司令的意思是,警备司令部接收的产业,以及所获得的收益,都是给你自己的?” 陈济成看着王鸿见说,“王参谋长,这种事难道不是公开的秘密吗?” 王鸿见笑道,“蒋处长,你一直在中心工作,对外面的情况不太了解, 各地警备司令部这样的二线部队军饷不足,他们接收产业获得的收益,大部分都给下面部队发军饷。” 这事蒋一平真不知道,正当他想放下的时候,党通局华北区的区长乔天齐突然凑过去,低声说, “蒋处长,据我得到的消息,大公子对这个叫做王月舒的女人非常惦记, 包括保密局失踪的吴法和我党通局的北平区长黄劲,都曾经带人去抓过。” 蒋一平扭头,皱着眉头看向乔天齐,“乔区长,我是秘书处的处长,来这里是抓杀害孔令礼的凶手, 不是给他收拾这些烂摊子的,以后这种艳事,不要告诉我。” 陈济成和梁信同时松了口气,蒋一平虽然心思缜密,但是上学上成了书呆子,不够灵活啊。 其他人见蒋一平不理会,也都没吭声,死了孔令礼没有价值,为了死人得罪陈济成,以及他背后的李临,实在没有必要。 第181章 陈济成的心狠 乔天齐无奈坐下,蒋一平扭头下命令,“今天先这样,党通局把商人再审一次, 另外,加紧收集有关幽灵的情报,重点关注幽灵和地下党的关系。” 众人离开后,王群友找到蒋一平,“蒋处长,我有个要求。” 蒋一平不待见孔令礼,对王群友的态度当然也不会好, 他有些不耐烦的问,“王先生,让你待在北平是孔部长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 王群友脸色苍白,孔令礼的死对他打击相当大,“蒋处长,今天乔区长说的话不太好听, 但是他说的再理,大公子的死很可能和警备司令部的王月舒有关。” 蒋一平训斥道:“一个30来岁的妇人,手无缚鸡之力,她怎么杀孔令礼? 就算你王群友想给自己的无能找个借口,也不能找个妇人吧?” “呵。”王群友冷笑,“妇人?” “蒋处长,王月舒如果真是普通妇人,为什么党通局在大街拦截的时候, 警备司令部会出动一个团的兵力快速救援,你不觉得警备司令部小题大做吗?” 蒋一平愣住,这事他真没注意,陈济成这人他不了解, 但是陈济成是李临的人,能被李临看中,这人不可能是酒囊饭袋, 他这样在意一个女人,确实有些不合适。 “这样吧,我已经联系了第四兵团李司令,就这几天,四兵团的冯副司令会带人回北平,等四兵团的人到了以后再说。” 王群友沉默,当初孔令礼找第四兵团要人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让李新文多安排些人过来, 一个特务营,还没有正式在北平亮相,就被幽灵杀的片甲不留。 他不甘心的说,“蒋处长,她只是警备司令部的秘书主任,只需要你一句话就能拿下,没必要等第四兵团的人吧?” 王群友只想让王月舒给孔令礼陪葬,蒋一平的目的却是借着这次的事,拉扯李临,双方的目的并不一致。 “这事先这样,等等再说,我可以给你承诺,等第四兵团的人到了,这个女人任你处置,如何?” “行!” 王群友起身就走。 陈济成带着梁信回警备司令部,梁信有些疑惑的问, “司令,看来党通局把黄劲等人的死,怪罪到了我们头上。” 陈济成叹息道:“是啊,党通局这些特务对外软弱,对内手段残忍,接下来,我们的处境会越来越难, 而且,我看王群友脸色不太对,万一扬子公司和党通局搞到一起,我们更被动。” 梁信闻言说道:“司令,我觉得他们会把突破口放在王主任身上, 要不,让她暂时离开北平,等事件平息后再回来。” 陈济成扭头看着梁信,眼神中划过一丝冷笑,“小梁,你对王月舒很有好感?” 梁信表情有瞬间僵硬,不过很快缓解,笑道:“司令,没有的事。” 陈济成目视前方,语气有些冷,“小梁,你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把自己放在危险之中, 王月舒虽然和孔令礼的死关系不大,但是王群友盯着她, 万一最后不得不放,还不如现在就开始疏远,正好她现在在休息,你这段时间不要再给她安排工作。” 梁信心底一寒,王月舒给陈济成赚了多少钱,没人比他清楚,现在调查组还没有抓人,他就已经打算撇清关系, 要是有一天,他遇到危险,陈济成是否会像今天放弃王月舒一样放弃他? “小梁……。” 梁信悚然惊醒,“司令,你叫我?”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陈济成有些不高兴,“记住,回去安排人接手王月舒手里的工作, 不要让她带出来的人接手,这事需要严格保密。” 梁信还打算最多争取一下,“司令,真走到这一步了?” 陈济成再次叹息,“小梁,蒋一平是侍从室的人,你知道他代表谁吗? 我们这样的人说起来好像挺厉害,但是和他比起来屁都不是, 他说要动王月舒,我们就是想救,也救不了。” 梁信的心不断往下沉,“可是,王月舒背后还有……。” “别乱说,这都是我们的猜测,实际上什么证据都没有, 而且你这么久的调查,不是也没有任何发现吗?” 陈济成相互权衡后,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只能放弃王月舒。 “我回去就安排。” 王月舒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她这会正在和秦舒立房间,看上级的命令。 “儿子,上级为什么会说让我自己决定是否撤离?” “娘,调查组来者不善,我觉得应该是上级分析认为,可能会对你不利。” 王月舒毁掉手里的电文,沉思半晌后说,“儿子,要不你先带着舒平和舒凡出城, 我对外说,你带着弟弟妹妹去老家转转?” 秦舒立翻了个白眼,“娘,咱家都是聪明人,你说这话,谁敢出城? 万一我们刚离开,你就出事怎么办?两个小屁孩我可管不了。” 王月舒有些慌,虽然她没有离开家属院,但是城她能感觉到问题,尤其是今天早上,她总觉得心慌。 她拉着秦舒立认真的说,“儿子,你记住,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抓,你一定要带着舒平和舒凡安全出城, 你爹已经不在,我希望你们兄妹三人能好好活下去。” “娘,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出事的。” 秦舒立想了想,觉得应该给北平城的人找点事做,人太闲容易出事。 两天时间过去,每天马翰山都会把情报交给卖烟的摊贩,再由宁坎放在南锣鼓巷。 秦舒立看着情报,虽然没有多么重要的东西,但是能了解调查组的调查方向也挺好,不至于手忙脚乱。 而且,秦舒立还让人找到了北平行辕军需处的仓库,那里放着金陵给北平行辕运输过来的作战物资。 他打算去走一趟,给调查组一点小小的震撼,让他们明白,幽灵到底有多恐怖。 这天晚上,秦舒立早早出门,顺着皇城根一路往南走,过了内城,穿过正阳门来到外城, 行辕物资仓库就在外城靠近火车站位置。 第182章 开始撤离准备 北平行辕的后勤物资仓库,占地超过万平方米,周围3公里内全是警戒哨, 正常人摸进去都困难,更别说把偷物资。 秦舒立站在远处的树杈上,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仓库区,感觉今天晚上空间可能会撑爆。 他从树上下来,顺着仓库周围的胡同往里面摸去,一路上碰到的暗哨全部打晕,扔到隐蔽的角落, 这些只是普通的士兵,不是保密局、党通局的特务,没必要赶尽杀绝。 半个小时后,他越过仓库区外面的电网,走进距离大门口最远的库房。 虽然库房里面很黑,秦舒立却清晰的听到了呼吸声, 看来行辕后勤部门的人有些头脑,他们应该是被小鬼子和扬子公司物资丢失的情况吓到,在每个库房里面安排的看守, 这样一来,要是有人半夜偷窃物资,库房里的人就能发出预警。 可惜秦舒立不是一般人,他不紧不慢的往里面走,所过之处物资全部不翼而飞。 那些躲在仓库里的人和物资一起被收进了空间仓库, 秦舒立没有让这些看守落到草地上,而且直接放在仓库里面,这些人只需要两分钟就会窒息昏迷。 等他收取完整个仓库的物资,离开的时候,再把这些昏迷的人扔到仓库里。 后勤部门的人在仓库区大门口,不断接收从火车站运过来的物资,秦舒立在后面不断收割,双方都忙的不亦乐乎。 他不知道的是,原本这些物资也是通过海运从江浙一带上船,再从津门坐到北平, 从他把津门通往北平的火车路线截断以后,扬子公司不敢运,行辕后勤方面也减少了火车运输, 现在后勤部门的物资大部分,都是通过陆上火车从琴城运过来的。 原来这些物资都是从北平分散到各个防区,现在很大部分的物资在琴城就做好了分配,直接送到几个兵团手里, 北平这里的物资基本都是第四兵团的。 秦舒立忙活了大半夜,直到早上4点才离开,整个仓库区除了最前面正在往里装的库房没动,其他库房基本被他掏空。 北平的12月滴水成冰,秦舒立身体素质在强,也对这种天气感到头疼,还好天上的雪花会掩盖他的行动轨迹。 早上,秦舒立把双胞胎拉起来吃早饭,王月舒顶着黑眼圈坐在餐桌旁发呆。 “娘,吃饭啊,您昨天晚上又没睡着?” 秦舒立把包子递过去。 王月舒下意识的接住,扭头看着两个小的,有些迟疑的说, “儿子,这些天外面的情况越来越不对,要不你先带着舒平和舒凡离开?” 这些天,王月舒依然没有上班,纪小圆来过两次,最后这一次告诉她,警备司令部秘书处已经开始接手总务处的工作, 纪小圆说这话的时候,心情不太好,这意味着地下党物资通道很快就会出问题。 但是,她对王月舒的遭遇并不心疼,谁叫她要当汉奸,现在又给白狗子做事呢, 飞鸟尽良弓藏这种事,古往今来不要太多。 纪小圆几次想劝王月舒加入地下党,但是没有上级的命令她不敢乱说。 正是因为这样,王月舒才感觉到警备司令部的气氛有古怪, “儿子,我感觉陈济成好像在想办法架空我,你说会不会我已经暴露?” “不会。”秦舒立摇头,“你要真暴露,我们还能坐在这里吃早餐?” 他喝了口小米粥,随意的说,“娘,别想太多,我觉得既然你的工作出了问题, 正好是离开的时候,没有必要继续等下去。” “这次很严重?”王月舒再次听到撤离的话。 秦舒立认真的说,“根据我的消息,调查组对北平商会进行过多次审讯,这些人和你牵扯比较深, 蒋一平走过抓你的打算,陈济成说你都是为他做事,给糊弄过去。 但是从这些天,陈济成的动作来看,他只是拖延一些时间,做好跟你的切割, 等他把所有联系切断以后,你这个警备司令部秘书处主任,随时可能被撤销。” 王月舒冷笑,“都是利益关系,当风险大于利益的时候,陈济成做出切割很正常, 我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一声不吭。” “还有……。”秦舒立继续施压道:“根据我的消息,北平行辕驻守平津的第四兵团副司令冯休立正在带兵回北平, 冯休立可是中央军的嫡系,蒋一平让他回来,明显不信任行辕和警备司令部。” 王月舒恢复冷静,接着说道:“等冯休立带兵赶到,蒋一平会有大动作。” “不错。” 王月舒沉思片刻,“儿子,准备一下,把北平城的首尾安排好,我们准备撤离。” 说完,她又追问了一句,“我们能安全撤离吧?” 秦舒立松了口气,终于要撤离了,这些年因为顾忌家人,他做事一向很谨慎, 等王月舒带着弟弟妹妹离开后,他要把北平搅的天翻地覆。 “当然能,只要想走,我们随时可以走,安全的很。” 王月舒想了想说,“你去一趟老宅,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一下,万一被人霍霍了,以后回来的时候还得买, 另外,你那些小兄弟都要安排好,千万不要牵扯到他们。” “行,我今天就去处理。” 秦舒平和秦舒凡安静吃饭,只有滴溜溜转动的眼睛,证明两人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平静。 “叮铃铃……。” 行辕秘书处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肖四濡拿起电话, “这里是行辕秘书处,有什么事?” 肖四濡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身体一僵,惊呼道:“确定没搞错?” “我明白了,马上封锁仓库区周边,我去向主任汇报。” 肖四濡挂断电话,快步赶到李临办公室,“主任,刚接到后勤部电话,仓库区被盗, 这段时间给第四兵团准备的武器弹药和棉服全部丢失。” “什么?” 李临惊呼起身,“怎么会这样?抓到人了吗?” “没有!” 李临跌坐在沙发上,第四兵团在平西把红党部队压制在山区。 第183章 物资失窃,行辕和调查组对立 正是需要物资补给的时候,这时候物资失窃,李临很难不怀疑是地下党在搞事情。 “封锁消息,让王鸿见过来一趟!” “是!” 王鸿见很快赶到李临办公室,“主任,听说给第四兵团准备的物资丢了,怎么会这样?” 李临被打断思绪,他有些疲惫抬头说,“鸿见,你说真的有幽灵吗?” “不可能。”王鸿见断然否定,都是在战场上冲杀的人,神鬼之说虽然神秘,说到底不过是些障眼法而已。 “可是,一晚上时间,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搬空整个仓库区?” 王鸿见也摸不着头脑,整个仓库区的物资超过10万吨,要想把这些物资运出北平,需要两千多辆军用卡车, 别说北平,就算把整个华北的军用卡车集合在一起,都不一定够。 这事怎么看都透着诡异,谁也想不出来,物资是怎么丢的。 “主任,目前最重要的是,封锁所有路口,尽快找到物资,否则后果难料。” 李临颓然道:“封锁?几千辆卡车的车队,不管在哪里都是庞然大物,要是真出现在公路上, 我们应该早就接到电话才对,现在没有消息,就证明物资没有离开北平。” “可是,这些天北平戒严,晚上也……。” 王鸿见说到这里突然愣住,执行戒严任务的是警备司令部,要是……! 他摇了摇头,把不好的想法晃出去,陈济成是李临的心腹,他不可能,也不敢做这样的事。 李临冷笑,“你也想到了吧,陈济成的警备司令部负责北平戒严, 先不说他有没有这个胆子,光是数量如此庞大的物资,整个北平就找不到地方存放。” “这么说,是有人故意嫁祸警备司令部,最终目的还是主任。” 李临意兴阑珊的说,“是啊,目的是我,整个北平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蒋一平, 说不定第四兵团的冯休立已经带着人秘密进城。” “不太可能吧,情报显示冯休立带了一个师上万人,这么多人进城,陈济成不可能不知道。” “让警卫团肖有军加强警戒,我倒要看看蒋一平到底想干什么? 他真以为我手下20万儿郎不在北平,他就能为所欲为?” 李临很愤怒,不管怎么说,他在抗战时期都是有功之人,上面把他放在北平行辕主任的位置上,又把他的嫡系部队放在华中, 本就是对他的不信任,更何况华北行辕下属几个绥靖公署全都是听调不听宣的货色, 他这个主任坐的憋屈,蒋一平居然还要拉他下水,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去安排!”王鸿见脸色凝重的走出去。 行辕要封锁消息,但是,蒋一平手里有党通局和保密局,整个北平很难有消息瞒住他。 他刚吃完早饭,秘书就带着党通局季紫俊和保密局毛成风进来, “处长,季局长和毛局长有要事汇报。” 蒋一平放下手帕,起身离开餐桌,带着人来到客厅,“说说吧,什么事?” 他语气并不好,北平戒严近10 天,城内百姓怨声载道,加上被抓的商人家属闹事,他也快扛不住, 要是再没有线索,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毛成风抢先说话,“蒋处长,我得到消息,昨天晚上行辕仓库失窃,近10万吨武器弹药和棉服、粮食等物资失踪, 目前行辕已经封锁消息,正在全力搜索。” “什么?”蒋一平怒而起身,他死死的盯着毛成风, “这个消息没出错?” “没有,物资确实丢了!” 蒋一平在客厅里不断踱步,嘴里念念有词,“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猛然停下脚步,看着毛成风和季紫俊,“10万吨物资,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丢失?我不明白!” “你们是什么想法?” 毛成风再次抢答,“处长,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分析, 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北平周边的公路和铁路都没有发现大规模物资运输的痕迹, 所以,我们认为,物资不是一天丢失的,而且每天都在少量运输,直到今天才出事。”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警备司令部和行辕联合行动,把物资倒卖掉?不可能!” 蒋一平不太相信,虽然李临被架空,但是说他背叛国府,真的说不过去。 毛成风摊手,“蒋处长,除了这个解释,我们找不到其他理由。” 季紫俊抓住机会,也跟着点头,这是他们一路上分析过后,得出的最靠谱的理由。 “备车,去行辕,我要见李临。” 蒋一平到北平10天,压根不进北平城,目的就是不和李临面对面, 但是,现在行辕物资失窃,华北战场形势很可能发生变化, 偏偏发生这件事的时候,他就在北平,等金陵知道以后,不管他愿不愿意,都需要他出面, 还不如现在就去和李临见上一面,最好提前把这事解决掉。 蒋一平和李临怎么谈,没有人知道,反正这天中午,北平几乎所有部门都去行辕开会。 秦舒立终于来到菜子胡同,把宁坎拉到单独的房间里说, “宁坎,我说的话你要记好,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要离开北平, 你不光要照顾好各个院子里的人,还要密切注意北平城里的动静,等待我回来。” 宁坎一惊,虽然平时他们见面不多,但是秦舒立在宁坎心里,属于是定海神针一样的人物, 现在听说秦舒立要离开,他心里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立哥,外面没有多少危险,为什么要离开?” 秦舒立笑道:“宁坎,有些危险是看不见的,记住,不要在给家属院打电话,切断和家属院的联系, 以后不管谁来调查,都要说不知道,我会让人保护你们的。” 这人就是马翰山,谁叫他是保密局站长呢,照顾几个小屁孩问题不大,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秦舒立不会让马翰山知道这些人的存在。 “下午,我会去其他院子,留下足够生活两个月的粮食和钱,你注意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