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 一、极速飞车(1) 8月19日,纽西里州至亚兰州州际公路尽头,当地时间:约23:40-21:55 “停手!我警告你东哥!请你不要动那礼品包!”刘俊杰厉声喝道。 东哥并不害怕,他点着刘俊杰冷笑一声道:“混小子!你给我放老实点!别他娘的给脸不是脸!” 刘俊杰怒道:“东哥,你已经输了!请尊重你的诺言!” 东哥将礼品包在空中抛了抛:“老子就是要动,再嚷嚷我就将它扔到海里去!”道着做了个抛掷的动作,然后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刘俊杰。 “东哥。。。。。。” 不等刘俊杰再道下去,东哥已是从屁股后面中掏出一把特大号的手枪,对着刘俊杰的脚下连开两枪。 东哥瞪着眼珠子道:“浑小子,真想找死是吗?” 刘俊杰冷冷地看着东哥道:“东哥,不要以为手里有支家伙就可以为所欲为!” 东哥冷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的枪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道:“我就是为所欲为,不服气,只管上来啊!” 刘俊杰极其的愤怒,不仅仅对方手中有武器,而且还离着远了点,根本没办法出奇不意一下子夺回。 沉默了几秒,刘俊杰阴沉着脸道:“好吧!你赢了!” 东哥笑道:“早这样不就什么事也没了!”道着将枪塞回了屁股后面。 刘俊杰异常冷静地看着东哥将礼品盒外面的包装暴力撕了开来。 东哥笑道:“来来来,让我看看你小子送了什么样的礼物给刘小姐。东哥我肯看,那是赏你脸!少给我板着张臭脸,要笑!否则的话,别道我翻脸不认人,我就是将你的这份礼物烧了,看你又能将我怎么着?” 东哥拆开礼物盒,里面装的是一个漂亮的芭比娃娃,全身洁白的礼服,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手指上戴着一枚亮闪闪的介指。 东哥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你小子能有什么特别高明的手段,原来只不过是送个破娃娃啊!就这点本事,还想泡妞啊!” 刘俊杰冷冷道:“我都道了,这东西不是我的!我只是个跑腿的。” 东哥笑道:“你小子有色心可没色胆啊!知道吗?女人最喜欢什么?是money!就是钱!白花花的票子!你这枚介指顶多3克拉了不起。值得了多少钱?” 东哥道着,从芭比娃娃的手上摘下了那枚介指,随手扔在了地上。 刘俊杰气往上涌,左手紧抓离合,右手用力地扭动油门,顿时他座下的“铃木王”发出了巨大的颤抖,就好像一座随时就要喷发的火山。 东哥笑道:“小子,别急!我虽然扔了你一枚钻介,可是我会赔你一枚更大更值钱的钻介的。”道着,他亮了亮自己手上的那枚硕大的介指,立刻,在车灯的映射下,那枚介指发出了令人炫目的光芒。 刘俊杰从没见过这么光芒炫目而又美丽的钻介,他不禁加了一下手中的油门,将车向前驶近东哥。 东哥笑道:“小子,没见过这么大这么漂亮的钻介吧。” 刘俊杰不禁咽了口口水,还没道话,就在这时,他的眼前一股火光如同烟花一样炸开,同时一声巨响,东哥连同他的“本田”摩托车一起飞上了天空。 刘俊杰惊得手一紧,下意识地身子向前仰起,他座下的“铃木王”立刻前轮立刻离开了地面。 随着一股巨大的气浪冲击而来,刘俊杰连同座下的“铃木王”一齐在空中向上向后辗转了两圈,顿时飞出了十来米开外,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笨重的车身从刘俊杰的头盗边擦过,他的头盗立刻裂成了数片,碎片从他的脸上划过,鲜血立刻流了一脸。 刘俊杰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十分的沉闷,浑身都在疼痛,也不知道是哪里被车身撞击到了。 刘俊杰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向着一边翻去,然后一口鲜血喷出,顿时眼前一片天昏地暗,无数的金点再闪耀着。 刘俊杰艰难地抬起头,目光茫然地向着东哥刚才所处的位置望去,那里一团熊熊的烈火正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根本看不见东哥的人影在哪里。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刘俊杰的头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两小时前,自己还是一个自由快乐的人,开着破旧的摩托车,穿行在街道上,可是现在。。。。。” 刘俊杰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我不是在做梦吧!?” 一、极速飞车(2) 8月19日,州际公路,当地时间:约22:00至23:35 确实,还是在两个多小时前,刘俊杰确实很自由,也很快乐。 刘俊杰那时正开着摩托车,飞驰在街道上,一件那粉红色的马甲套在他身上,背后“速捷”两个字又大又黑,显得特别的突出。 耳边一阵传呼声传来:“刘俊杰,我是杰米,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吗?” “嗯嗯,什么事?请道。”刘俊杰道。 杰米道:“你现在什么位置?” 刘俊杰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然后道:“城东城背街,不,过了,到水东街啦。” 杰米“噢”了一声道:“那你是正在回家的路上是吧?” 刘俊杰意识到了点内容,便道:“怎么了?杰米。” 杰米似乎沉默了一秒,然后道:“城西香谢里大街17号有客人要求上门收邮件,他要求15分钟内必须赶到。我想你还是离得太远了,还是让我看看其他的人吧?” 刘俊杰吹了声口哨道:“得了吧我道杰米!你就别逗了,要是别的人能够赶到,你会找我吗?我这就赶过去。” “你真的可以做到?”杰米听见一声急促而刺耳的急刹声:“再一次提醒你,要知道我们速捷公司的规定,一旦承诺,就算是迟到一秒钟也要扣钱的,而且还要赔偿客人。” “当然!noproblem!现在是晚上9点23分,倒计时开始。” 刘俊杰伸出左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就好像杰米在他面前一样。 刘俊杰用力地加大了油门,摩托车发出强有力的“扑扑”声,然后驰进了右侧的一个小巷子。 杰米道:“客人姓李,那是一座独立的别墅单元,你只要按门铃就ok啦。” 刘俊杰道:“行!杰米,收线前,再次感谢你又为我拉了一单生意。有空一起喝杯!” 刘俊杰没有再听杰米的啰嗦,开始全神贯注地驾驶起摩托车。 刘俊杰的车速虽然快得吓人,但他的内心却毫不紧张,而且胸有成竹。 对于这个城市这一地区的每一条街道和小巷,刘俊杰可以道是了如指掌。 你可以想像,一个人要是在这个城市天天在跑,而且是跑了整整两年,那么他当然是很熟悉每一条大街小巷啦,甚至毫不夸张地道,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会突然冲出只小猫来他都可能知道。 9点37分,准确地道是9点36分42秒,刘俊杰按响了城西香谢里大街17号别墅单元的门铃,很快一个菲律宾女佣将他带到了客厅。 沙发上,一个美丽的娇艳的女郎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含笑地望了他一眼,赞许道:“嗬!还真准时啊!” 刘俊杰不亢不卑地校正道:“准确地道,是提早了至少1分钟.” 那女郞笑道:“嗯,不错!“速捷”!果然名不虚传!而你也不愧是“速捷”中最出色的速递员。” 刘俊杰道:“对不起!李小姐,请问您的快件。。。。。” “快件?什么快件?” 刘俊杰的脸顿时变了,有些结巴地问道:“李小姐,您不是要求上门收快件吗?” 那女郎站起身,在刘俊杰身前优雅地转了一圈道:“对不起!第一,我并不姓李,我叫anni;第二,我并没有要求任何人上门收快件。” 刘俊杰道:“那我要核实一下!” 刘俊杰刚想打开传呼器,anni的手便按在了他的手上:“不要核实了!其实是这样的,我刚才只是在和一个朋友打赌道,你猜,有没有人可能有在15分钟由内城的任何一个地方赶到我这屋子。我的朋友道,他敢打包票,有一个“速捷”的快递员可以在15分钟内由城东赶到这里。仅此而已。” 刘俊杰有些高兴不起来了,他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小姐!你怎么能这样来戏弄我?” 这时就听到有人哈哈大笑道:“甜心,想不到你会这么顽皮啊!请你不要再逗我们的客人啦!”然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门来。 那个男人约四十岁,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浑身的肌肉将衬衣崩得紧紧的,他的胡须剃得十分干净,但明显胡须又黑又密,戴着一副深边的金丝眼镜。 那男人笑着对刘俊杰道:“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是我叫人上门收件的。” 刘俊杰绷着的脸这才松弛了下来,他客气地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要送什么东西,快递到什么地方?” 那个男人道:“是一件小小礼品,要送给亚兰州凯旋大道32号豪爵大酒店去。” 刘俊杰道:“我可以看看物品吗?您要知道,有些物品是不允许速递的。” “当然可以!”那个男人将一个未封装的礼品盒递过给刘俊杰。 刘俊杰检查了一下,里面是一个漂亮的芭比娃娃,她的一个指头上套着一枚亮晶晶的介指。 刘俊杰指着介指有些迟疑地道:“这个只怕太贵重了吧!您恐怕要保值吧?” 那个男人哈哈笑道:“你是指介指吗?” 刘俊杰嗯了一声。 那女郞倚在那男人的肩头笑道:“这位小哥,那你错了!那枚介指是假的,一点也不值钱,值钱的可是这个芭比娃娃,全球限量版的。” 刘俊杰用怀疑的口气道:“值钱的是芭比娃娃?” 那个男人笑道:“别听她胡说,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值钱的是心意。” “不用保值吗?”刘俊杰道。 “不必啦!”那个男人道。 刘俊杰道:“那好!按照你提供的地址和我们公司的流程,你的快递最迟明天下午5点钟前可以送到,报价是五十元。如果没问题的话,请你确认一下这张单。” 那个男人望着刘俊杰道:“我有个请求,不知道可不可以说一下?” 刘俊杰道:“请说吧。” 那个男人道:“我希望这件礼物在今晚12点钟前就送到。” 刘俊杰马上摇摇头道:“十分抱歉!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那个男人紧盯着刘俊杰道:“要是通过正常的方式,确实是不可能,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那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刘俊杰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那个男人笑道:“你懂得!现在还不到10点钟,由我的住宅向右不出2里路,就可以上到州际公路,这个时候你完全不必担心会有什么交通警察出现,途中又是一马平川的海滨高速路,在2个小时内里你完全可以赶到的。” 刘俊杰摇摇头道:“不要说公司不允许,就算允许,也意味着我要以不低于200公里的时速飙车,还要不出任何的差错才有可能赶到。很抱歉,我的车又残又旧,根本跑不出这样的速度,所以我做不到。请你另请高明吧。”道着转身就要离开。 那个男人在门前拦住了刘俊杰道:“请等等!不要这么快就拒绝了我。” 刘俊杰指了指门前的那辆破摩托车道:“就算我很想赚钱!但是您觉得我的这辆破车真有可能达到200公里的时速吗?” 那个男人笑道:“那当然是不可能啦。只要你愿意!一辆能达到200公里时速的车绝对不是问题。我的车库里就有好几部上好的跑车,其中包括一部经过特别改装后的日本铃木王,动力达到了180马力,时速最快超过300公里,你完全可以随便挑一部。” 刘俊杰的眼中闪现出一道惊讶的光芒:“你是说有一部动力达到了180马力,时速最快超过300公里的日本铃木王吗?”然后马上缓缓道:“只可惜,我只是个普通的骑手!” 那个男人拍了拍刘俊杰的肩膀道:“刘先生,你不必装了,我早就调查过了,你业余时间曾临时做过赛车手,曾参加过08年澳野环岛杯摩托车大奖赛,还得了个第五名,这对一个业余车手来说可是个了不起的成绩。所以,只要有部好车,200公里的时速对你这样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至于费用吗!2万块!你想想,只要2个小时多一点,你就可以赚到2万块,这可是你几个月的工资,而且还可以过一下车瘾,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划算的事?” 刘俊杰想了一下道:“你是说愿意提供一部动力达到了180马力,时速最快超过300公里的日本铃木王吗?” “嗯嗯。”那个男人毫不在意地回答道:“如果我愿意,这个世界上最快的摩托跑车也会在我手中诞生的。” 刘俊杰有些困惑地道:“可是你花这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单单送一件礼物吗?要知道两个小时不停地全速飞驰,车损有多大?难道你不在乎?” 那男人毫不在意地道:“有谁在乎呢?” 那女郎用手点着那个男人的额头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啊,有点钱就是这样,千方百计地讨好一个女人,可是一转头又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那个男人搂着那个女郎的腰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宝贝,我才耽误了送礼物吗!” 那女郎娇笑道:“这个世上,只怕也只有我才这么大方,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给别的女人送东西而不吃醋。” 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在意刘俊杰的存在和尴尬,回头给了那女郎深深的一个长吻。 那个女人半推半送,娇笑道:“你的胡子!好疼啊!”然后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又敲又打的。 那个男人道:“乱说,为了你,我可是牺牲了我留了那么久大胡子。” 刘俊杰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不再想说什么。 对那些有钱的花花公子来道,钱根本不是问题,而如何讨女人的欢心才是最重要的。 千金搏美人一笑,古今皆是如此。 那部日本铃木王对于一个酷爱摩托跑车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无法抗拒的诱惑,就算是没有任何的报酬,只要能开上个那么几分钟,刘俊杰也会感到心满意足的。 听到刘俊杰答应为他送货,那个男人很大方地将一叠钱硬塞在刘俊杰的口袋中,然后催促他马上动身:“现在很快十点了,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在车库里,刘俊杰看见了那部漂亮的摩托跑车,红色的,比他身上的马甲的红更加的鲜艳。 那车身完美的流线,精细的作工,让刘俊杰爱不释手,不用1秒钟,刘俊杰就深深地爱上了它,并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红色飓风”。 一、极速飞车(3) 8月19日,纽西里州城西香谢里大街,当地时间:约22:00至23:40 开着那辆“红色飓风”,刘俊杰挎着礼品包,还没怎么加油便来了到州际公路边,近2里的路也仅仅只用了42秒。 近20辆摩托车突然挡住了他的路,那是一群飙车族,他们穿着怪异的服装,打扮的如同妖魔鬼怪一般。 所有的飙客有些吃惊地望着刘俊杰,其中一个左耳穿着特大耳环的古蛊仔用手向前一点,立刻几个飙客开着自己的驾骑在刘俊杰的车前面前打转,并不时地炫耀着自己的技术,强烈的车灯在刘俊杰面前晃来晃去,让他感到心烦。 一个飙客在刘俊杰面前停下,他上下打量着刘俊杰,狠狠地将嘴中的香口胶吐在了地上,然后发出了笑声:“喂,我说小子,你还真拉风啊,从哪搞的这件马甲?” 那个古惑仔上前就给了他头上一下:“笨蛋!迅捷是间快递公司。” “迅捷快递!这都想的出,穿着快递公司的马甲来飙车,摆明了是当警察笨蛋。有性格!我喜欢!” 刘俊杰郑重地道:“对不起,我确实是送快递的,并且还要赶在12点钟以前将货送到亚兰州去。” 那个古惑仔用嘲笑的口气问道:“那么快递费又是多少呢?” 刘俊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心想:“总不能说2万块吧。” 不想,那个古惑者带着嘲讽的语气道:“该不会是不是2万吧?” 刘俊杰不由地一怔,没有回答,但那神情分明地告诉了别人:“你猜中了!” 那个古惑仔左看右看,一耸肩膀,摊开双手,舌头从嘴中伸出,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道:“不好意思,猜中了!真他妈的,是2万!” 所有的人都发出了疯狂的笑声,那个古惑仔回过头好像个疯子对着所有的人大叫道:“你们听听,骑着一部价值不下百万的跑车去送快递?快递费2万!天啊!哈哈哈。。。。。。” “得了吧,哥们。”那个古惑仔对着刘俊杰脸色一板道:“小子,你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是不是才从外地迁居过这个城市来的?” 刘俊杰摇摇头,还没说话,那人继续道:“我看准是啦!不认识哥吗?你也不打听一下哥是谁?你是看不起我们是不?当我们傻的吗?” 刘俊杰忍着气道:“不管你是谁,我没有空闲和你说那么多,请你让开。” 立刻一个飙客从车上跳下,从后座上抽出一根棒球棍,怒气冲冲地走上前,用根子点着刘俊杰道:“你小子是怎么说话的?想找死是不?”道话间,双手握着球棍,向着刘俊杰的头部狠狠地砸去。 刘俊杰坐在车上并不躲闪,他一伸手便抓住了棒球棍,向旁边一拉,那个飙客便向着他人踉跄地扑去。 刘俊杰反手一抬,棒球棍便打在了那个飙客的脸颊上,然后那个飙客便捂着脸倒在了地上。 立刻,所有的飙客都围了上来,手中或执铁棒、或执砍刀、或执铁链,就算是女人,也变得杀气腾腾起来。 刘俊杰冷冷地望着他们,将手中的棒球棍抓得紧紧的。 那个古惑仔摆摆手:“都放下!都放下!举止要文明点,动不动要打要杀的,让人家笑话。” 那个古惑仔看了看刘俊杰身上的包,摊出手掌:“包,拿过来我看看。” 刘俊杰“哼”了一声,将棒球棍扛在肩膀上,立刻又有一个飙客欺身上前,但这一次,是将一支大号的手枪对准了刘俊杰的身体:“小子,给我放聪明点!” 刘俊杰冷冷地看了那飙客两眼,然后将棒球棍扔在了地上,另一个飙客上前从他身上抢下那个礼品包,递过给那个古惑仔。 古惑仔将那个礼品盒从里面拿出,看了看,然后念道:“亚兰州凯旋大道32号凯旋大酒店刘美玉小姐亲启。” 那个古惑仔看了看刘俊杰:“小子,赶着去泡妞啊!以迅递员的身份送生日礼物,找个机会接近,好创意!高!看来我这情圣也是自愧不如啊!”道着竖起了大拇指。 刘俊杰哭笑不得,知道人家一定误会他是一个纨绔子弟啦,他这身装扮纯粹是为了泡妞。 这也难怪,有谁见过一个骑着价值百万跑车的速递员呢?而且快递费2万!换了谁,打死也是不会相信的,可是事实就是事实! 刘俊杰心中着急,他想了一下对那个古惑仔道:“这位兄弟,仗着人多欺负人可不是什么本事。我看你的车还算不赖,有种的话,咱们车上见真格。” 那个古惑仔笑道:“呵呵,小子,还别说,有点识货。哥我正是这个意思。要不你早就躺地下啦。” 立刻有人道:“小子,你有种!你知不知道,就在刚刚几分钟前还有人怯阵不敢来啦呢!” 刘俊杰淡淡地道:“我可不是那人!” 那个古惑仔赞许道:“嗬!还挺能说狠话啊!” 刘俊杰道:“比就比,别说那么多废话!不敢的话,包还给回我。” 那个古惑仔笑道:“只要你赢了我,包自然还你就是,并且外加2万块现金,要是你输了,钱我也不要你的。对不起,这包就是咱的啦,这泡妞的事吗,就由咱为你代劳啦。哈哈哈。。。。。。” 立刻有人结巴地问道:“大少,你不是在想要一直比到亚兰州吧?” 那个古惑仔眼一翻道:“怎么啦?不行吗?” 那人低声道:“可是以前你最多也只是跑个半程。。。。。。” 那个古惑仔立刻打断道:“住嘴!” 那个古惑仔淫笑道:“不错!我是要跑完全程,这样才够刺激!其实赢场比赛还是件小事,最重要的是要看看那个叫刘美玉的小妞,早听说她的艳名,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嗯,如果不是绝色的话,这小子怎么会如此花心思!” 又有人道:“东哥,我们的车速慢,技术又不如你,到时侯可跟不上你!要是这小子路上耍花样怎么办?” 东哥冷笑道:“放屁!你当我东哥这些年的威名是白混来的吗?敢跟我玩花样,活得不耐烦了。你们这帮没用的家伙,跟不上,就统统给我回家睡觉去!”那人便不敢再出声。 刘俊杰冷冷地道:“原来是东哥啊!失敬!不过我向来不喜欢占人便宜,明白地告诉你吧,我这部摩托跑车可是量产车,铃木ss1000rr,它采用四冲程直列四缸水冷发动机,总排气量达到99,可提供最高193匹/13000rpm,最大扭力为112nm/9750rpm。最高时速超过300公里,0-100km/h加速时间2.9秒,0-100km/h可以达到2.3秒左右,而0-200km/h加速时间为5.91秒,经过改装后,一次可以至少可跑400公里。想认输的话还来得及!” 东哥笑道:“哈哈,你放心,我的也不差,是宝马量产车,大家性能正好匹敌,这场比赛你是想逃也逃不掉了。猴子,给钱!” 立刻一个瘦小的飙客上前递过一叠钱给刘俊杰道:“小子,东哥为人最是大方,向来都是先给钱的,好好拿着这两万块,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这钱就留给你到阴间去花啦。” 刘俊杰只想快点走,不想纠缠过多,便将钱胡乱地塞进衣袋里,然后道:“东哥,准备开始吧,要是12点前赶不到,那你可就没机会见到绝色美女啦!还有,我需要说明的是,我们的终点不是凯旋大酒店,而是州际公路的尽头。” 东哥“嗯”了一声,不耐烦地一挥手,所有的人让开,刘俊杰和东哥便各自驾车驶上了州际公路,其他的车离着他们有五六米,一字排开。 一个高挑的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站在了两车前的中间,然后扬起了一条红色的纱巾。 刘俊杰和东哥两人目视着前方,此时浩月当空,大地显得十分的明亮,两辆摩托跑车发出了“呜。。。。呜。。。。。”的怪叫声。 那个女郎摇了摇手中的纱巾,然后娇声喊道:“三。。。。。。。二。。。。。。一。。。。。。go!”然后纱巾向空中抛起。 两辆跑车就如同安装了弹簧般,同时弹射出去,两道耀眼的车灯如同怪兽的双眼在黑暗中闪动着,将前面的路面照得一片光亮。 刘俊杰在车身冲出起点的一霎,一伸手,将那女郎抛出的纱巾一把抓住,然后咬在了嘴边,只是这么一迟顿的功夫,东哥的车身已是超出他十几米远。 而后面的摩托车跟着一辆紧跟一辆地冲过女郎的身边,顿时整个夜晚就好像沸腾了,只能听见摩托跑车所发出的刺耳的声音。 仅仅十几分钟后,后面的摩托车群便渐渐看不见了灯光,只剩下刘俊杰和东哥的两辆摩托跑车在黝黑的公路上飞驰着,就如同两道光剑在互相追逐一般,不断地向前划破了黑暗,。 经过这短短的十多分钟,刘俊杰已不敢小看东哥啦,因为他们才经过一条“s”形的路面,东哥的车速并没有慢多少,他至少是以时速150公里左右的迅速通过,动作显得极其的专业,很难想像这是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 刘俊杰不禁开始兴奋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强劲的对手啦,对他来说,这实在是一件很难得的事,他开始全神贯注地投入了比赛,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东哥的心中也是暗暗吃惊,这条路他可是不止一次跑过,而且可以说是每场必胜,但他知道,他所以能获胜更多地还是别人出于对他的顾忌和巴结,并且最多也就是跑半程的路。 但尽管如此,对于每一条弯道,每一个坡度,他都是了如指牚。 刘俊杰显然是要陌生得多,可是东哥却一直没法摆脱身后的刘俊杰。 东哥知道,只要自己稍不注意,就会被超越。但是,他却变得异常的兴奋起来,因为他头一次遇见一个真正是将自己作为对手来看待的陌生人。 这一场比赛除了技能外还要比耐心及毅力,对车辆的质量及性能也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因为时间长达近2个小时,而且平均时速要至少达到200公里以上,车胎会磨损的很厉害。 如果是白天,情况可能会好些,至于视线不会这么的暗淡,公路边虽然有灯,但必竟是在夜晚,显然又增加了不少的危险和难度,可是东哥并不在乎, 东哥对自己的生活从来就没有满意过,整天生活在一群对自己事事恭维,事事必从的人群之中,他根本无法找到激情和活力。 刘俊杰并不急于超过东哥,他始终跟在东哥的后面,保持着平稳的时速,这让东哥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东哥心想:“这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自己怎么就从来就没听道过有这号人,要是今晚输了,那这脸可就丢大了,那以后还要不要混。” 东哥咬了咬牙,油门再一次加大,从倒后镜中他看见刘俊杰的车在慢慢变小,车灯越来越暗。 东哥心中不禁乐了,暗暗松了口气:“吓我一跳,还以为真的遇见了什么狠角色呢!” 但一个小时后,东哥就笑不起来了,刘俊杰不仅追了上来,而且还超过了他,而且还是在急转时通过内圈内切超过了他,这分明是在向他示威。 一路上的车辆并不多,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就是自己的车所发出的巨大的轰鸣声,如果不是头盗挡着,脸上不定会被急速而过的风刮出几道伤痕来。 偶尔路途中也会猝然窜出来一两只野兔,那才是真正最危险的事,因为任何一点小小的磕碰都是会造成车辆转向,从而造成不可挽回的灾难。 在最后的约10公里,刘俊杰迅速转档,并将油门扭到了极尽,时速几近达到了300公里,当然那也只是一会的事。 终于刘俊杰在州际公路的尽头刹住车,他的心里的那股畅快劲就别提了。 刘俊杰的内心在狂呼道:“完美!真是堪称完美!唉,人生中可能再也不会有这么一次啦!活了25岁,这可能是最开心、最值得纪念的一次啦!” 刘俊杰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车身近乎完美的流线,心想:“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够真正拥有这么一部呢?” 这时,远处的车灯近了,那是东哥的车到了,他的车停在了离刘俊杰约六七米的地方。 刘俊杰打开头盖,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东哥!你输了!” 东哥沮丧得耷拉下脑袋:“不错,我输了!” 二、蒙冤受袭(1) 8月23日,纽西里州某处,当地时间:约9:00-10:00 如果你是第一次走进这间没有窗子的小屋,仅从房间的布置看上去,你也许会认为这不过是一间普通的病房罢了,但事实上并不是这么简单。 进入房间门前,首先要经过一条长达30多米的走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高清摄像头在上下左右、全方位缓缓转动着。 你很难想像,房间的大门竟然是由35mm厚的高强合金防弹钢板制成的,这且不说,要想进出还必须通过身份和密码双重验证,没有相当安全级别的人员根本无法靠近大门。 进入房间,就见病床上躺着的一个年轻人,他的头上包着一围的纱布,整个人好像一个“大”字般被几把特制的手铐铐在精钢所制的铁床上,而铁床则被牢牢地固定在地板上。 他的头被高高的枕头垫起,那是唯一比较自由的部分。 一个摄像探头由对面的墙壁正对着他的床,红色的信号点不时地在闪动着。 此时,房间里还站着两个身穿警服的人,一个坐着床边的小桌前,正在用笔记本电脑做记录,另一个站着的则在问话。 那个站着的警察威严地道:“刘俊杰,根据你上次所说的记录,我们已经做了很详细的调查,很不幸,没有任何一项的事实结果是对你有利的,所以我奉劝你必须抛弃幻想,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坦白从宽吧。” 刘俊杰看起来一脸的迷惑道:“对不起,杨警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想我上次已经说得非常清楚啦,而且每一件事我都可以向您保证都是真的,绝对没有说过一句谎言。” 杨志忠冷笑一声道:“那好吧,就让我们来看看你所说的事实吧!刘俊杰,你说,你们迅捷公司的调度员杰米曾让你到城西香谢里大街17号别墅收快件是吗?” 刘俊杰道:“不错,那是19号晚上9:23左右的事。” “事实是。。。。。。”杨志忠顿了一下声音说:“杰米在下午六点钟时就准时下班了。” “不可能!我分明认得出那就是杰米的声音。”刘俊杰叫道。 “很抱歉!我们调出了当晚的值班视频,可以清楚地证明杰米确确实实离开了公司,还有其他人证可以证明当天晚上他是在亲友的家里。杰米知道你的事后很是难过,他无法相信,平时看起来有些忧郁的小帅哥,竟会是一个如此可怕的人,你为了逃避和掩盖自己的罪恶,竟要将一个无辜的人也要拖下水去。” “那么你们到过城西香谢里大街17号别墅吗?”刘俊杰问道。 杨志忠冷冷道:“当然!这个不需要你提醒。” 刘俊杰道:“那你们见过屋子里的人了吗?” 杨志忠道:“很可惜,那里并没有任何人,那是一间空房子,除了灰尘,什么也没有,更别说什么跑车啦。我们调查的结果是,房主卢小海一家三口半年前就出国定居啦,这栋扇子一直挂在房产中介,等待买家。” 刘俊杰挣扎道:“不可能!那里分明有人,而且我是和他们是面对面的交谈了。难道餐是在和鬼魂打交道吗?” 杨志忠冷冷道:“这个就要问你自己啦。” 刘俊杰不甘心道:“对了,你们已经根据我的描述绘制出了那一男一女的图像,你们只要找到她们,一切就清楚了。” 杨志忠嘿嘿一笑道:“我见过无数的罪犯,只怕你是最愚蠢的一个啦。” 刘俊杰愤怒地道:“你说什么?” 杨志忠道:“你说你愚蠢!” 杨志忠从公文包里掏出两张相片,用手捏着放到刘俊杰的面前:“你是说这两位吗?” 刘俊杰看了一眼,马上道:“不错!正是他们俩!” 杨志忠微微一笑道:“你可确定?” 刘俊杰再次看了一眼,然后肯定道:“百分百确定!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他们!” 杨志忠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将相片放回包中。 杨志忠缓缓地说:“刘俊杰,你可知道照片上的那两个人是谁吗?” 刘俊杰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只听杰米说客户姓李。” 杨志忠面无表情道:“姓李?不错!这个男的他确实是姓李,但是你可知道,他就是死者的大哥!你不是要告诉我说,死者的大哥就是指使你的人吧?” 刘俊杰的脑袋“嗡”一下,他有些结巴道:“死者的大哥?” 杨志忠道:“不错!” 刘俊杰道:“这不可能吧?” 杨志忠道:“看看,连你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了吧。” 刘俊杰道:“可是我见到的就是他啊!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杨志忠道:“有问题的是你!你不认识死者叫李金东,我可以假装相信你。可是死者的哥哥李金贵,你说不认识,那真是让人很难相信。李金贵,他可是我国首屈一指的大富豪,特别是他更是我们这个城市的骄傲,电视、报刊、杂志无不有他的身影存在,家喻户晓,你居然不认识!” 刘俊杰苦笑一声道:“我确实不认识!我从不关心这些!” 杨志忠道:“堂堂“东贵集团”的总裁,不说别的,光名下上市公司就有两间,身家几百亿,请你告诉我,他有什么理由要去炸死他弟弟?” 刘俊杰苦笑道:“我没说他炸死他弟弟!我只是说是他让我送快递的。” 杨志忠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他想炸死刘美玉小姐啦?什么理由?你告诉我!不要说什么豪门多恩怨!什么遗产!还有争女人这些。” 刘俊杰的心很乱,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能无力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脑子很乱!我真的不知道!” 杨志忠冷笑一声道:“我看你纯粹是电视剧看多了!你知道吗?东贵集团之所以叫“东贵”,那是李金贵在他兄弟二人的名字之中各取了一字,以示兄弟齐心,在创立“东贵集团”时公司章程中就已明确了,而且写进了公司历史簿中,“东贵集团”成立已近十年,李金东从未做过事,只会吃喝玩乐乱花钱,到处惹事生非,虽然如此,但李金贵从没打骂过他,而是一直宠惯着他,凡事都给为他摆平。” 刘俊杰不禁一阵沮丧,沉默了好一会才道:“那么那个女人呢?我记得叫anni吧。” 杨志忠道:“那个女的,确实叫anni,她是李金贵的秘书。” 杨志忠轻轻摇摇头,用着一种可怜的眼光对刘俊杰道:“刘俊杰,你在想脱罪,那也编制一个好点的故事吧。” 刘俊杰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知道,他陷入了一个陷井,一个早已为他挖掘好了的一个陷井,而他却一无所知。 刘俊杰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心想:“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从来就没有和谁有过深仇大恨。为什么会如此呢?” 杨志忠见刘俊杰不说话,便道:“刘俊杰,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啰嗦这么多吗?” 刘俊杰摇摇头。 杨志忠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个人并不喜欢李金东这个人,在过去的几年里,他为我们增添了很多的麻烦,他的死对我们来说,是件值得开香槟的事。他的哥哥李金贵更是藐视法律,可是我们一直没有很好的机会将他绳之于法。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同情你,会为你开脱。相反,你的行为会让我更加地怀疑你,你的身后只可能有更强有力的势力支持,否则你会有如此大的胆,竟敢去招惹李金东和李金贵两兄弟?” 刘俊杰苦笑一声道:“杨警官,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大的能量!早知道我还送什么快递啊!我找一帮小弟专门为我跑腿不就得了。” 杨志忠厉声道:“刘俊杰,你少贫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要严正地警告你,刘俊杰,你今天必须老老实实地说出一切犯罪经过和事实,否则的话,后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会有多么的严重。” 刘俊杰苦笑道:“杨警官,你让我说什么呢?李金贵还是李金东,我不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啊!” 杨志忠冷笑一声道:“刘俊杰,你好好想清楚些吧,你要认清当前的形势。如果你再不配合,我们将不再为你的安全做出保证,那么李金贵随时可能会派出一打的杀手来将你抢走,当然了,他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将你亲手千刀万刮,而我们是不大可能为了你这种人渣去拼命的。就算李金贵不来,只怕你幕后的老板也会派人来吧,杀人灭口不正是你们这些人的拿手好戏吗?” 刘俊杰不禁如入冰窟,浑身发抖,他并不是一个怕死的人,可是他太年青啦,根本就没有经历过世事的险恶,想到很可能就会不明不白地含冤死去,他真是心有不甘。 刘俊杰愤怒地喊道:“我是被人陷害的,我不是罪犯。我要见律师!” 杨志忠冷笑一声道:“刘俊杰,对于你这样穷凶极恶、罪无可赦的人,见了律师也是没用的。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老实认罪,并从实交待那指使你做恶事的幕后人来。” 刘俊杰只觉得身心俱竭,他神情黯然地道:“我要说的几天前已全说啦,让我再说十次也是一样。查明事实真相、除暴安良是你们警察的职责所在,如果你们认为让我屈死可以让良心过得去的话,那就按你们的想法去做吧,我无话可说。” 杨志忠道:“你真的无话可说了吗?” 刘俊杰不再理会杨志忠,他已经陷入了一种无法说出的状态之中,有对陷害他的人的无比憎恨、有对警察的无能的无奈、有对自己前景的担忧、有对自己无力把握命运的无奈。 杨志忠冷冷地道:“刘俊杰,这就是你最后的态度吗?” 刘俊杰眼闭着双眼,没有回答。 杨志忠提高了嗓音道:“刘俊杰,再问你一次,这就是你最后的态度吗?” 刘俊杰依然没有回答,并且将头扭向了一边。 杨志忠鼻子“哼”了一下道:“很好!” 杨志忠低声向那坐着的人说了几句,那坐着的人马上反对道:“不行!这样的话,不用等到法官对他进行审判的那一天,他就会彻底完蛋的。” 杨志忠冷酷地道:“小周,这种人不值得我们保护,为了保护他,我们至少要安排4个人日夜不停地监护着他,这完全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而且他更不值得让我们的警员为他付出生命的代价,哪怕是汗水。” 小周有些不知所措地道:“忠哥!不行的!” 杨志忠咬着牙道:“我决定了,如果真的要追究责任的话,我会为自己的行为一力承担的,绝对不会连累任何一个兄弟的。” 小周站起身道:“忠哥。。。。。” “不要说了!”杨志忠粗暴地打断了那人的话。 杨志忠走到大门边,通过门边的对讲系统说:“我是杨志忠警官,验证密码:我爱老虎油。” 外面回应道:“验证通过!请问有什么指示!” 杨志忠:“请立刻给我安排一部乙种防弹运囚车,安排好后请派四名全副武装的警员进来,我要立刻对819事件嫌疑犯进行转移。” 外边似乎很是惊讶,沉默了一会才回应道:“是的,杨警官,我即刻安排,预计20分钟后可以完成。报告完毕。” 杨志忠点点头说:“很好,就这样。”然后关闭了通话系统。 杨志忠走回床前,他对刘俊杰说:“你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考虑,过了这二十分钟,你的命运从此之后就不同了,最大的可能是逐步走向死亡。” 小周拉了拉杨志忠的衣袖道:“忠哥,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做这事一定要慎重啊!” 杨志忠摇摇头道:“坐下吧,小周,你不要这么激动!小周,难道你忘记了,半年前,为了保护一个无谓的小混混,我们死了多少名同伴?三名啊,每一个都是好兄弟。如果这个人是一名良好市民,我就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毫无怨言。可是现在,我做不到。” 刘俊杰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他用嘲笑的目光望着杨志忠,然后冷笑道:“不要为自己可耻的行为做修饰了,好像你这种人,什么是黑,什么是白都分不清楚,简直是十足的笨蛋外加蠢驴,正是有了你这样人在警察队伍中,才会什么案也破不了,才会抓不住坏人,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 杨志忠冷冷道:“你只管骂!” 刘俊杰继续骂道:“自以为是的笨蛋一个!你才是真正浪费纳税人的钱呢!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什么是好人,就是爷爷我这样的!” 杨志忠不禁生气起来,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一把抓起枕头边的毛巾,硬生生地塞进了刘俊杰的嘴中,看着刘俊杰那恶狠狠的目光,他用力地扭着刘俊杰的耳朵并拉起,很快,刘俊杰的耳朵边现出了血丝。 要不是小周上前制止的话,刘俊杰的耳朵很可能会被杨志忠扯下。 小周道:“忠哥,你就算是用他做诱饵,也并不一定会引出李金贵的。” 杨志忠冷冷道:“他一定会出手的!一定会的。” 杨志忠咬着牙,低着头怒视着刘俊杰的双眼,一字一字地说:“你死定啦!” 二、蒙冤受袭(2) 8月23日,纽西里州某效外,当地时间:约10:00-12:00 二十分钟后,大门边的对讲系统传来了声音:“杨警官,运囚车已准备完毕。现在押送人员正在进入。”接着视频亮了。 视频中,可以清楚地看见走廊尽头处的铁门被打开了,然后四名全身武装,包裹严实的警察分成两队正在通过。 很快,那四名特警到了门边,带头的特警通过对讲系统说:“特一部奉命前来执行押解任务。” 杨志忠说:“请输入执行密码。” 带头的特警在门边的数字键按下一连串的数字后,门边的绿灯亮了,表示正确。 杨志忠拿起自己胸前的一张卡对着门边的读卡器刷了一下,门便开了。 尽管戴着厚厚的头盗,只能模糊地看到对方的脸面,但杨志忠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带头的特警是谁。 杨志忠在那带头的特警的肩膀上亲热地拍了拍说:“老宋,是你带队啊,那可要辛苦你啦,请执行c线路吧。” 老宋点点头:“是的,长官,执行c线路。” 杨志忠笑道:“老宋,都老朋友啦,用不着这么严肃吧?” 杨志忠指着刘俊杰道:“这小子的嘴很臭,烦心得很。” 老宋道:“我知道啦。你放心!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闭嘴的。” 很快,刘俊杰被人从床上解开,他挣扎着身体,但马上被人反手铐上,脚上也上了脚链,并强制蒙上了眼,嘴上的布也没取下,反而塞得更加的严实。 刘俊杰被推出了大门,两个人粗暴地抓着他的胳膊将他向前拉扯着,整齐沉重而刺耳的皮靴声不断地响着。 刘俊杰感到无比的愤怒,他奋力挣扎着,然后头上、背上便被重重的武器砸了几下,顿时胸口发闷,头也变得晕沉起来,脚下更是发软了。 刘俊杰被拖拉推搡着通过了几道门后,被扔进了一辆押运车的后厢,被强按在一条长椅上坐了下,然后他的手被铐在了椅背上。 刘俊杰始终给牢牢地抓着的胳膊被松开了,他感觉上长椅的两边空空的。 刘俊杰不知道有没有特警坐在他的对面,只听沉重的车门发出了“吱吱”的声音,然后“咣当”一声被关上了,接着是加上锁链的声音。 押运车开始移动了,然而并没有拉想警报器。 刘俊杰不知道自己正在被送向何处,只感觉到车不住地颠簸着,左摇右晃的,似乎正沿着盘山路往山下走。 车内的空气又闷又热,没多久,刘俊杰浑身便湿透了,加上车在快速地不停地转来转去,只搅得他更是头晕脑涨的,他想呕,可是一想到嘴被塞得严严实实,便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押运车在不停地晃动着,而刘俊杰眼前黑黑的一片,平衡的感觉相当差,他的身子不断地撞击着身后的长椅,后脑勺也重重地在车厢的铁板上撞了几下。 从躺在病床开始,刘俊杰浑身的伤痛就一直在折磨着他。 刘俊杰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熬过了多少天,也许是十天,也许是半个月,甚至更久吧。 特别是开始的那几天,一旦止痛药的药力消失时,他就整夜无法入睡。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俊杰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汗水浸入后,便显得更加得灼痛起来,而且还有些地方不断地发痒,那种滋味让他更加的痛苦和难受。 时间再往后,刘俊杰的喉咙便更加发干了,那塞在嘴里的那块布好像进入喉咙间一般,难受之极,就连用鼻子呼吸都有着一种窒息的感觉。 刘俊杰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无助,他不能动弹,不能呐喊,甚至不能自由地呼吸。 这时押运车变得平稳定起来,速度开始逐渐加快,一股微风从车隙间吹进,刘俊杰顿时感觉好了许多。 黑暗中,刘俊杰胡思乱想着,因为他根本就是毫无头绪。 刘俊杰他不明白,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离开家乡,孤身一人来到这个繁华的城市,不过是为了多赚一点钱罢了。 在刘俊杰的印象中,自从他来到这座城市,从没有和任何人有过恩怨,连小小的一点争持都没有过,为什么命运会如此的残酷,要这样地折磨自己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押运车的车速在急速下降,然后车身一震,刘俊杰的身子被强大的惯性抛向前面,但由于他的手被铐着,所以他的头侧着重重地撞在了前面的铁板上,然后身上落在了长椅上,痛得他直咧牙。 然后押运车迅速地向后退了一段距离后,急速向左侧转,但立刻“呯”的一声,不知车身被什么撞上了,刘俊杰立刻感觉到整个车厢被撞得向后飞起,然后重重地“咣当”一声落回地面,然后开始翻滚起来。 刘俊杰的身子也开始翻滚起来,并在车厢内四处撞击着,当他的头再一次被撞击后,车厢不再滚动。 刘俊杰突然发现蒙在自己眼上的布已经没了,眼前虽然一片昏暗,但是足以可以看见车厢里的一些情况。 车厢里一片狼藉,散发着阵阵的烟味,车厢内除了他一个人外,并没有其他特警的身影. 刘俊杰所坐的那张长椅已经因为强烈的撞击,木制的部分已经碎成了几截,铁制部分也或断裂或扭曲成麻花状。 此时,刘俊杰的双手虽然还是被铐着,但是已经脱离了长椅。 刘俊杰跪着,小心地将嘴伸到一块尖锐的突起,反复地上下左右移动着,花了很长时间才将塞在嘴里的毛巾拉了出来。 刘俊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尽管烟味呛得他直咳嗽,但他觉得情况要好多了。 刘俊杰用力地撞击着铁门,同时扯着喉咙大声地疾呼:“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 可是外面没有任何的声音。 刘俊杰继续用力地撞击着铁门,同时扯着喉咙大声地疾呼:“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 外面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刘俊杰想起杨志忠的话,不禁打了个冷战,但他还是不甘心,继续撞击着铁门,同时扯着喉咙大声地疾呼:“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 突然刘俊杰听见外面铁门上铁链被剪断的声音,不禁大喜。 刘俊杰退后一步,提高声音喊道:“救我!快来人啊!”然后更加用力地去撞铁门。 突然,外面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紧接着铁门猛地一震动,就好像突然跳起,两扇门向外飞起。 刘俊杰一下子冲出了车厢,由于惯性,他的身子先是在空中直直向前,眼见着要落地时,刘俊杰用力一转身子,他的肩膀重重在落在了厚实的划地上,然后上面连续几个翻滚,直滚出了离车有六七米远。 刘俊杰浑身热辣辣的疼,他仰面躺在地上,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只见天空在不住的旋转和摇晃着, 好一会,刘俊杰喘息着,奋力翻过身子,向运囚车那边望去。 只见离着刘俊杰不远处,地上躺着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他的双眼空洞地望着天空,周围全是鲜血,鲜血中还浸着一把冲锋枪。 车尾两边那里还有四五个同样蒙面的黑衣人正在持枪向着车头方向扫射着。 刘俊杰的头一下就炸了,他再次想起了杨志忠的话,杨志忠果然没有骗他。 刘俊杰很清楚那些蒙面的黑衣人是不可能会来救自己的,救自己也只可能是为了将自己千刀万刮。 刘俊杰也不知从哪里来了力量,他踉跄地爬起身,看也没看路,不顾一切地向着没人的方向跑去。 由于跑得频率太急,脚上的铁链连着两脚的距离过短,刘俊杰根本跑不快不说,而且还连摔了两个跟斗。 刘俊杰就听见耳边不住地有子弹飞过,他回头看见有两个蒙面的黑衣人正向着他追了过来。 刘俊杰奋力俯身从路边的石栏翻了过去,然后顺着斜坡不停地向下滚,后面不住地从他身边飞过子弹,打得沙石直跳。 刘俊杰躲进了半人高的草丛中,他低垂着脑袋,猫蹲着身体,然后小心地挪动着,尽可能地不发生一点的声响。 刘俊杰看见公路上面跳下来三个持枪的蒙面黑衣人,他们一字排开,正向着自己这个方向进行搜索,而且越来越近。 刘俊杰顿时趴了下来,不敢再动一下,由于草丛太密,他看不见正走过来的人。 刘俊杰竖起耳朵倾听,只听见草丛被人拔开“哗哗哗”的响声,随着发出“哗哗哗”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人,他的心也随着“哗哗哗”的声音在剧烈地跳动着。 这时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了直升飞机的声音,搜索的人立刻停下了脚步,有人喊道:“不好,警察后援来了,老大!快撤吧!” “该死!”另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响起:“怎么来得这么快?是不是有人走露了消息?” “老大!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啦!”有人道。 一阵急为客户而又凌乱的“哗哗哗”声再次响起,只是越来越远。 刘俊杰心中不禁暗松了口气。 刘俊杰刚想探出头向外看看情况,突然就听到更加密急的枪声响起,不过还好,都是些毫无目的地乱射,而且射的也不是自己这边。 “轰”的一声,那是手雷爆炸的声音,连续“轰”的几声过后,又是两声沉闷的“呯”声,接着是噼噼啪啪的声音,很快空气中散发出呛人的气味,那是蒙面的黑衣人撤离时扔下了两枚燃烧弹,点燃了一大片的草丛。 刘俊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是继续逃亡呢还是回到警察的身边? 随着火势越来越近,烟越来越呛人,刘俊杰从草丛中茫然地站起身,他四下张望,想仔细地看看周围的情况。 突然,刘俊杰一下呆了,他扭头看见了身后一个持枪的蒙面黑衣人。 蒙面黑衣人正站在离刘俊杰约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并且枪口已对准了他,手指也按在扳机上。 那个黑衣人凝视着刘俊杰,似乎在思考着是不是射击。 刘俊杰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无可奈何地挤出一丝的笑容道:“嗨!别开枪,我跟你走就是啦!“ 同时,黑衣人的身后,直升飞机的声音越来越近,扬起了风让火烧得更欢了,热浪直扑刘俊杰,让他有些睁不开眼来,只想流泪。 刘俊杰看见不远处那架直升飞机正在盘旋着,一个女人正从上面飞身跃下,她那长长的黑发在空中飘逸着,就如同天仙下凡一般。 刘俊杰抬起双手,示意那个蒙面的黑衣人身后。 那个蒙面黑衣人并不向后张望,他的嘴角扬起,泛起一丝的嘲笑。 刘俊杰情知不妙,再想躲避,已是来不及了,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向一边躲去。 “呯”的一声枪响了,一颗弹子击中了刘俊杰的左肩膀,他的肩上顿时又痛又麻,眼前一黑,摔倒在燃烧的草丛中。 三、意外的相逢(1) 8月28日,纽西里州某医院,当地时间:约9:00-10:00 “刘俊杰。刘俊杰。”一个声音在轻柔地呼唤着。 “哎。”刘俊杰在迷糊中回应道,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他仿佛又回到家乡。 一个俊俏的小女孩拿着一大包花花绿绿的“好味多”,站在一班教室门口,大声喊着刘俊杰的名字。 在众多学生的目光下走到门边,刘俊杰涨红着脸走到了门边,小声道:“你来做什么?” 那俊俏的小女孩将手中的“好味多”塞向刘俊杰。 刘俊杰推辞着不要,同时不住地向她用眼神示意,可是那小女孩并不在意,然后就有一双手伸过来将那包“好味多”抢了去。 那个俊俏的小女孩吃惊地看见看到一个胖胖的女人从门边转了出来,她烫着狮子一般的大波浪卷发,皱皱巴巴的,显然很长时间都没有打理过了,一双贺鼓鼓的鱼眼做出一副很愤怒的样子,表情十分的夸张。 这个胖女人,就是一班的班主任,人称“狼外婆”。 据历届新老师生的评价,“狼外婆”对待学生刚柔并济、内外兼修,无论是多调皮的学生,在她手下也是残兵败将,所以她的大名令学生们闻风丧胆,令学校领导拍手称赞。 “狼外婆”一副趾高气昂的神情,然后刻薄无比地指点着林若诗年轻的脸如雷声在响般:“这不是年级中最差的八班里最差的学生林若诗吗.一班是你来的地方吗?你总来一班干什么?你不好好待在自己的班里,不好好地读书,总是来打扰别人,你不觉得你很让人讨厌吗?” 听到无礼的言辞,一股无名火直往林若诗头上涌,她挺了挺胸膛,昂起头道:“我为什么不能来一班?一班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林若诗的反抗,激起“狼外婆”极大的愤怒,于是她开始攻击林若诗的行为,否定林若诗的人品。 “狼外婆”冷笑一声道:“一班就是我的家,你这样的学生,劣行全校闻名,你来一班,那会一粒老鼠屎坏了满锅粥的。” 全班哑然,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刘俊杰更是没有一点胆气,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然后拦在林若诗的身前,将手往背后摆动着,让林若诗快走。 林若诗站在那里,紧咬着嘴唇,脸涨得通红。 林若诗想离开,可是大脑里却有着一个声音在回响着:“绝对不能低头,在刘俊杰的面前,你还是要找出一点点尊严的。” 林若诗再次昂起了头,勇敢地对视着“狼外婆”道:“作为一名老师,希望你能够懂得什么叫做尊敬别人,现在这个社会人人平等。请你不要随口对我进行人格污蔑,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来,我可以去校长那里,还有教育局去投诉你。” “狼外婆”气得浑身发抖,她还是第一次见过学生这样对她说话,一时之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她气愤地对刘俊杰喝叱道:“刘俊杰,她是来找你的吧?作为班主任,我要求你负责把她清除出去,还有,你要叫她以后不要再来啦。如果她再来,你就不要再待在我这个班里,你和她最好一起消失。” 狼外婆被林若诗气得发飙,却没有办法,所以她只能选择了刘俊杰这个软柿子。 林若诗望着刘俊杰道:“刘俊杰,我不是老鼠屎,这样没素质的老师,你不要跟她了好吗?” 林若诗充满信心地看着刘俊杰,年轻的心里极度企盼,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可以令刘俊杰“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陈圆圆。 “狼外婆”用手指点着林若诗,然后哆哆嗦嗦地对着刘俊杰厉声道:“刘俊杰,你想清楚了,如果你不马上把你招来的这个害群之马赶走,那么你立刻离开这个班。” 林若诗瞪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刘俊杰。 刘俊杰在咽了几口唾沫,喉结颤动了几下后,他用力地将林若诗担向一边,声音很小但是很清晰地道:“若诗,我求你不要在一班捣乱了,我求你以后也不要再到班里来找我了,好吗?我求你啦!” 林若诗站在一班的教室门口,大片的阳光从她头上洒落,却照出了一地悲凉的阴影,她的心中充满了苦涩,她紧咬着嘴唇,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狼外婆”充满偏见的声音,给林若蕾加上了无数的“莫须有”:“林若诗,我想起来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曾打过一次架,交过二次白卷,抽过三支烟,喝过四瓶啤酒。你一个女孩子家这样,还不是老鼠屎是什么?你不要将我们班的学生带坏了,他们可是有前途的学生,是要上重点大学的,我绝不允许你毁了他们。” 不亏是教语文课的老师,“一二三四”的排比用得极其熟练。 林若诗紧咬着嘴唇,她的胸脯起伏着,内心充满了痛苦:“我是差生。差生,就注定万劫不复吗?没有爱,没有被爱,没有骄傲,没有尊严。这不公平。” 林若诗紧紧握着拳头,死死地紧盯着“狼外婆”,内心在狂呼:“我该怎么办?我要反抗,我要反抗“狼外婆”!” “狼外婆”不禁心中有些害怕,但她还是挺了挺腰板。 “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有尊严的。”林若诗咬着嘴唇,内心在呼喊着。 林若诗强忍着就要出来的泪水,终于她掉头而去。 “若诗!”刘俊杰向前追出两步小声道:“你先走吧,晚些我会去你家找你的,” 林若诗回头怨恨地望着刘俊杰,而刘俊杰则不禁低下了头,一点也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林若诗走了,从那天起,林若诗再也没有到一班找过刘俊杰,她仍然一如既往地犯错,而且犯错的几率在成倍增长。 林若诗犯的错很多,几乎要数不完: 她冒天下之大不韪私自拉了照明线,被值班老师逮个正着; 午休时间,她忽视校规中“午休不睡觉也必须闭目养神”的滑稽规定,独自跑到大操场上遛弯.被班主任抓到,被罚绕操场跑十圈; 课外自由活动时,还居然玩失踪.跑到网吧去逍遥。 更恐怖地是,据说因为一个男生对她说了些带着点色彩的笑话,她就狠狠地给了那个男生一个大嘴巴子不说,还狠狠地踢了那个男生一脚,并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排鲜红的唇印。 批评、处分,就差开除了,这让林若诗成为了众多学生们的议论对象和仰慕之人。 可是让林若诗真正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那还是在期末考试之后,可以说,她是出乎了全世界人的意外,因为她在八班考了第一名,全年级排名第十名。即使是放到全校最好的一班,只有六人排在她前面,而在她的身后,则有四五十个同学。 没有人相信这个事实! 一群人,围住林若诗,软硬蒹施,想要拷问一个真相出来:“到底是谁将试题泄露给了她。” 可是林若诗并不理会他们,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响:“不告诉他们真相,我只是想要一个结果:我就中要进一班。” 林若诗站在陈校长面前,仰着头道:“陈校长,凭这个成绩,我可以进到一班吧?这可是校长您定下的规定。现在,我希望您能实现这个承诺。” 陈校长沉默不语,因为学校当初分班时,他曾当着全校人的许诺,为了鼓励孩子们努力学习,特别是那些差班的学生,只要他们肯努力,就还有机会,只要学习成绩期末排名全级十五名内,就可以进入学校最好的重点班。 “这个成绩不能算数,谁知道她有没有偷题。她必须重新考一次,我找题目,我监考,考好了,我就允许她进一班。”“狼外婆”说得斩钉截铁。 林若诗并不说话,她冷笑着。 一张张试卷摆在她的面前,林若诗提起笔,就像提起一桶铅毒。 结果出来了,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四个老师,给林若诗一个人监考,林若诗再次考出了高分,这一次连“狼外婆”也无话可说。 林若诗道:“我的成绩可以进重点班了吗?” 陈校长看了看“狼外婆”,“狼外婆”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时林若诗笑了,笑得非常苦涩,然后道:“现在我不想去一班啦。谢谢!”然后向着陈校长鞠了一躬,然后退出了校长室。 “狼外婆”直接气得直顿脚,差点要晕过去。 林若诗只想证明一点,她不是老鼠屎,八班也不是最差的。 没人知道,一个学习成绩很差的女孩,像垃圾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暗恋的男生从教室里、从心里驱逐出来的痛苦。 也没人知道,那个女孩,私拉照明线,是为了挑灯夜读; 午休时去操场是为了背诵枯燥的古文; 翻墙去网吧,是省下早点钱做网费,在嘈杂的网吧里,用超常的定力,拒绝游戏与qq的诱惑,在一所所免费或者收费的网校里,听落下的一门门功课; 更没有人知道,被“狼外婆”声音剐过的青春,所有的骄傲与尊严,都被伤害殆尽。 无论有怎样的良药,一直是无法愈合的疤痕,成为女孩无奈并疼痛的前进动力。 这就是林若诗,一个倔强的小女孩,那一年,她才十六岁。 三、意外的相逢(2) 可是那个小女孩也并不知道,有那么一个瘦小的男孩子会忍受着她无情的讥讽和冷淡白眼,久不久就会偷偷地在学校的围墙边垒好垫脚的砖头,甚至挖出墙砖以便于她翻墙。 她并不知道,这个男孩子用自己的零花钱为她垫付了部分网费,所以她才会有那么的便宜上网费,而她却以为是自己的好学感动了老板。 她更不知道,那个男孩为了她能够上网到很晚且安全地回校,为她向几个小青年交了所谓的保护费不说,还总是默默地跟随着她的身后,甚至因此被人打到过吐血。。。。。。 林若诗看着眼前的刘俊杰,比起当年来,他变高了,身子骨也壮实了,更加的阳光和帅气。 只是,他如此阳光和帅气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快乐,有的只是忧伤和痛苦。 “刘俊杰。刘俊杰。”林若诗轻柔地呼唤着。 “哎。”刘俊杰在迷糊中回应道,然后就见他的面容在不停地变幻着,时而痛苦、时而甜蜜、里面迷茫、里面坚毅。。。。。 终于刘俊杰缓缓地打开了双眼,他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看清楚了眼前这个人的面容。 林若诗在刘俊杰身后垫了个枕头,让他能够坐得舒服些。 刘俊杰既惊喜又惊讶地望着林若诗,话在舌尖上打转着:“你,你是林若诗!”言辞间更多的是充满了惊喜。 林若诗微微一笑:“嗯嗯,想不到快八年了,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一辈子都记得。”刘俊杰连忙说。 “一辈子?真的吗?”林若诗若有所思,有些感动地望着刘俊杰。 刘俊杰看着若诗,许久许久,他才低低地说:“对不起!若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句话我在心中藏了很久啦!我终于有机会对你说出啦。” 林若诗的眼中泛起了点点的泪花,但她还是用平静的语调道:“是吗?” 刘俊杰有些伤感地说:“若诗!你知道吗?本来这句对不起早就应该说啦,五年前,当我有勇气向你说对不起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我有打听你的下落,可是听说你出国了,就连考上的大学都没去读。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你去了哪里。” 林若诗淡淡地笑道:“是的,我没有在国内读大学,我出国了!我的父亲也许是突然良心发现,为了弥补他的过错,我被她接到了这个国度,我所有的学业都是在这里完成的,很幸运的是,在这里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教育,这里没有“狼外婆”。” “噢。“狼外婆”。。。。。。”刘俊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不想再回到过去。很久他才说:“若诗,这些年来,你好吗?” 林若诗玩弄着两根手指,侧着脸微笑道:“好!很好!无论在哪里,我都会努力设法寻找和追求人生的乐趣的,我从不让自己寂寞和无聊,我想,我还是那个既叛逆而又独立的女孩。” “嗯,这很好!”虽然有很多的话要说,但刘俊杰却只能说出这些。 刘俊杰沉默了一会,然后奇怪地问道:“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猜?”林若诗顽皮地向刘俊杰笑笑。 林刘俊杰仔细地看着林若诗,她长发飘飘,那身影看起来很像那从直升机跳下的女郎。 刘俊杰几乎要从床上跳了起来:“你!你怎么可能?” 林若诗冷静地看着刘俊杰,轻轻地用手抚摸了一下秀发:“你很惊讶是吗?” 刘俊杰说:“是你救了我吗?你就是从直升机上跳下的那个女郎吗?” 林若诗淡淡地道:“不错!是我救了你。怎么?这事好奇怪吗?” 刘俊杰道:“这么说,真的是你救了我!” 刘俊杰睁大眼睛,再次打量着林若诗:“你确实是一个气质奇特的女孩,高中时也就只有你一个人敢欺负男同学。” 林若诗微微一笑道:“我没有欺负过男同学,我只是在保护自己不被欺负。” 刘俊杰敲了一下头道:“是我说错了!对不起!你其实一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刘俊杰长长了叹了口气道:“你曾经说过,如果有机会,你会保护全人类,那时想想确实可笑,而现在,你竟然成了警察,从某种形式上,你确实是能够保护全人类,唉,我还是很难相信。就好像做梦一般。” 林若诗没有说话,她只是望着刘刘俊杰,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刘俊杰道:“若诗,当你从直升机跳下时,我就觉得那身影是那么的熟悉,我实在想不到会是你,说来惭愧,我也当过几年兵,非正式役的,我看,你那英姿可以做特种部队的女教官啦。” 林若诗笑道:“女教官?呵呵。这还是以前的你吗?你以前的嘴可不是这么多话,这么甜的。” 刘俊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吗?其实我真的不太会说话。我在这个城市里也没有什么朋友,想不到能遇见你,真是太高兴了。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若诗道:“告诉你,我现在的职称是:犯罪心理研究顾问。” “犯罪心理研究顾问!”刘俊杰的心顿时沉了下来:“这么说,你是来调查我的啦?” 刘俊杰的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很多年以来,自己时时都在想着要和若诗见面,时时都在想像着和若诗见面会是怎样的情景,还有要如何向她道歉,现在见到了,想不到却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 “嗯嗯,也可以这样说吧。”林若诗点点头,眨巴着眼睛。 刘俊杰黯然地说:“若诗,你相信我是个坏人吗? “你是不是个坏人,不是我说了算,是由你所做的一切事实决定的,是由法官来判定的。”若诗故意板着脸说。 刘俊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我怎么会是一个坏人呢?但我现在的处境是,没有人相信我的,因为所有的一切证据都不利于我。” 林若诗忍着笑说:“那你为什么不尝试着求求我呢?看在当年同学和邻居的份上,也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刘俊杰的眼睛一亮:“若诗,你真的愿意帮助我?你可以帮助我洗脱罪名吗?” 林若诗说:“当然!只要你没有做过坏事,就算我不帮你,老天爷也会帮助你的。不过眼下真正能帮助你洗脱罪名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智奇。” “智奇?他是谁?”刘俊杰问道。 “刘俊杰,你相信我吗?”若诗凝视着刘俊杰的眼睛。 “相信!当然相信!可以说,你现在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啦。”刘俊杰果决地毫不犹豫地回答。 林若诗的心里不禁有些感伤,她想:“要是当年你有这样的信任和果决就好了,我也不会带着一颗受伤的心离开了。” 命运就是这样的奇妙,当你逐渐地开始忘记了一个人的身影时,想不到他又会再次重新出现。 “若诗,你。。。。。。”看见林若诗一副出神的样子,刘俊杰小心地探问道。 “噢,没什么!”林若诗醒了过来,她淡淡一笑道:“刘俊杰,如果你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异样的话,我会尽快就带你去见智奇的,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他实在是太忙了!” 刘俊杰连忙说:“贯通伤,没有伤到骨头,少了丁点肉而已。若诗,我没你想像的那么金贵,这些年,我一直有玩赛车,训练也好,比赛也好,没少受伤,早已习惯了。” 林若诗笑道:“没事就好!有空我也想玩玩赛车,感受一下那种一加油门便可呼啸而去的感觉,是不是真的很爽?” 刘俊杰望着林若诗那坚毅的面容道:“看来,你还是我心目中的那个,没有任何改变,执着、坚强、永不服输、乐于挑战,而这些恰恰是我最缺乏的。” 林若诗怜惜地看着刘俊杰道:“俊杰,你知道吗?其实你很优秀,真的!但是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心理有些懦弱,缺乏点刚毅和果决。其实很多时候,命运是好与坏,完全是由自己掌握的,是要靠自己去拼搏的。” 刘俊杰苦笑道:“若诗,你说得很对!” 林若诗笑道:“我当然说得对啦,因为我就是这样走过来的。” 刘俊杰沉默了一会道:“若诗,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林若诗有些奇怪地道:“俊杰,你怎么无缘无故对我说这个?” 刘俊杰平拂了一下心情道:“若诗,我的案子,想来你已经看过了。” 林若诗笑道:“原来是这个啊!不错!我是看了。俊杰,对于你的资料,我们掌握得也只是近些年的,至于过去的资料,更多的还是模糊的,本来我们应该好好叙叙旧先,说真的,我好想知道你这些年来过得好不好,但是为了你早点洗脱冤情,我们就迟些日子再聊吧。” 刘俊杰只觉得心里无比的苦涩,他许久才说:“过去的事吗,还是忘记的好些。” 林若诗笑道:“喝!刘俊杰,你才多少岁?就那么多的感慨和无奈?” 刘俊杰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林若诗则马上说:“算了!我们不必浪费时间纠缠过去啦。刘俊杰,请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抛却之前对警方的种种不满情绪,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至于和智奇见面的事我会忙尽快安排。你说好吗?” 刘俊杰望着林若诗点点头道:“好!” 四、还原法(1) 8月29日,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14层证物签定科,当地时间:约8:30-11:00 上午八点半左右,随着林若诗,刘俊杰走进纽西里州警务局大楼十四层证物签定科。 整个楼层,这里应该是最大的套间吧,占据了整个楼层的三分之分,大厅像是一个井然有序的工作室,除了一排沙发和两个茶几外,其他都是工作用具,办公台、台式电脑、手提电脑、描绘仪、彩印机、投影、传真机,还有更多的叫不出名的仪器填满了整个大厅,另外还有四五个小房间。 房间里的人也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身穿警服,就是林若诗也是如此。 那些有在电脑前狂按键盘的人,有忙着复印资料的人,还有不断地打着电话的人,每一个人都在忙碌着,但是他们的脚步都很轻,说话也是细语轻声,让人没有感觉到什么嘈杂。 如果不是事前知道,再加上墙上的标识,刘俊杰还真以为自己是走进了哪间大公司。 但是此时有一个人却很闲,他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他的相貌看起来极其的普通,而且又穿着休闲装,很容易让人以为这是一个专吃闲饭,头脑简单,又无所事事的人。 但是刘俊杰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首先刘俊杰发现林若诗停下了脚步,然后怔怔地看着那人,她的眼光特别的不同,充满了柔情和诗意,这让刘俊杰感到十分的吃惊。 刘俊杰知道,林若诗向来就是一个骄傲的女生,从高中同学三年的经历就可以清楚的知道。 虽然林若诗是学校里公认的难惹,是一朵“带刺而且有毒的玫瑰”,但依旧招来不少有钱的男同学围着她转,甚至还有社会上的青年死皮赖脸地缠着她,但都无功而返,甚至惨遭羞辱。 林若诗说她最喜欢的是那种才华横溢而富有内涵的人。 虽然她也可能曾爱恋过自己,而他也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可那是因为两人的命运有着太多相似之处,又曾经是邻居,从而才产生了一种朦朦胧胧的爱情意味罢了。 林若诗就那样看着沙发上的人,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般,而刘俊杰的心中满不是滋味,可是他只能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这时屋子里又走进来三个人,还是穿着便服,其中一个正是警官杨志忠。 刘俊杰愤怒地望着杨志忠。 杨志忠看见刘俊杰,脸上先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并没有说什么。 三人才进来,一个有些秃头的人便好像在扯着喉咙喊似的叫道:“智奇老弟,咱老哥来看你来啦。” 屋子里并没有人理会他,而是继续忙碌着,包括沙发上的那个人。 那嚷嚷着的有些秃头的人也不介意,他快步走向沙发,然后在那个人的旁边坐下,还用力地顿了顿屁股:“还是你老弟的沙发够软!够实在!” 那个被叫作智奇的人懒懒散散地睁开双眼,然后目光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甚至充满着智慧,然后他淡淡一笑道:“顶爷,有钱你也可以去买啊。” 顶爷笑呵呵道:“你这不是说废话吗?你都知道啦,公家买吧,没地方放,私人买吧,我又没钱,穷光蛋一个。” 陈智奇脸上露出一副嫌弃的神情:“少来!吝啬鬼!” 杨志忠也上前打招呼,并伸出了手,陈智奇的神情显得很冷淡,连屁股也没动一下。 杨志忠不禁有些尴尬,他说:“智奇,真不好意,又要麻烦你啦。” 杨志忠旁边的另一个人连忙挤上来嚷嚷说:“智奇,你的伤现在怎么样啦?” 顶爷将手放在嘴边大声道:“小声!小声!” 那人有些哭笑不得,心说:“你的声音比我还大!” 陈智奇淡淡地说:“还好吧!就是暂时还是废人一个,这不,哪都不能跑,就是想回家待着也不行,只能待在这,挠心啊,烦得很啊!民哥,你们随便,不用管我。” 民哥道:“你这伤还要多久才能复原?” 陈智奇道:“三个月吧!” 民哥大叫道:“三个月!这么久!” 陈智奇淡淡道:“至少!这还是最少的。” 民哥苦着脸道:“那我这三个月岂不是没人一起嗨啦!多没意思!” 陈智奇笑道:“少来啦!我看你的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呢!” 然后陈智奇一眼望见了林若诗,他的脸上顿时充满了笑意:“若诗,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过来坐?站在那里多累啊!” 陈智奇一把推开要挤到他身边的民哥,又推了一把顶爷,低声道:“还不给我滚!” 民哥用手点着陈智奇笑道:“重色轻友!” 陈智奇说:“少来了!你们自己找位置坐吧。” 林若诗笑笑,回头严肃地对俊杰说:“我看你和杨警官两人之间的脸色并不是很友好,你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这个以后你们自己慢慢化解,我只希望你现在不要给我闹事,因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刘俊杰点点头。 林若诗拉着刘俊杰挨着陈智奇坐下,显得落落大方,并不在意顶爷和民哥两人不怀好意的笑脸。 陈智奇并不掩盖自己的热情,他用欣赏的眼光看了林若诗两眼说:“不错!裙子好看!而且精神面貌也不错。” 林若诗笑道:“少贫嘴!” 林若诗指着刘俊杰道:“这位就是刘俊杰。”然后又对刘俊杰道:“这位就是我说的陈智奇。” 刘俊杰点点头,而陈智奇没有说话,他用挑剔的眼光看了看刘俊杰,这让刘俊杰感到极其的不舒服。 林若诗道:“智奇,人我带来了,接下来的要做的事就听你安排了。” 陈智奇似笑非笑道:“一来就谈工作,难道你就不能关心一下我这个残疾人。” 林若诗瞪了陈智奇一眼,陈智奇便收敛起了笑脸,正色道:“现在人齐了吗?齐了的话,那我们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林若诗奇怪道:“你不打算和俊杰先谈谈吗?” 陈智奇笑道:“能问的,你们都问得差不多了。我再问也是问不起更多的花样来。” 陈智奇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郑重地说:“顶爷,民哥,现在我们要做更重要的事,马上开始!” 林若诗向外面的一个工作人员作了个手势,立刻有人递过来一个控制器给了陈智奇。 杨志忠指了指刘俊杰对陈智奇:“智奇,虽然你已经通知过我,你想要刘俊杰能够随叫随到,但并不意味着你要将他安排在这个房间了,不管怎么说,在我看来他还是有着重大的犯罪嫌疑,你怎么能够连一点安全防范措施也没有?” 智奇冷冷地说:“刘俊杰根本就不是罪犯,至于安全,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一个残疾人都不怕,你怕什么?” 杨志忠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刘俊杰看着内心高兴,他狠狠地瞪了杨志忠一眼,向他撇了撇嘴。 杨志忠想了一下又道:“智奇,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一定要让刘俊杰在场,但我想郑重地警告你,你这是在严重泄密,你身为警务人员,不能无视制度,就算刘俊杰是一个清白的人,可是他根本无权利无资格知道警方的任何事情。” 智奇笑道:“杨警官,我不过是想帮助你尽快了结刘俊杰这个案子,他在场时,我们当然只谈和他相关的内容,我只不过想让他能够当场确定一些事实,说不定还能受到启发,想起更多有用的东西,这样会节约我们很多时间,提高办案效率。既然你这么郑重地反对,而且你说的也很对!那只好请原谅我的任性了!” 陈智奇对刘俊杰道:“刘先生,不好意思!那只好请你先在旁边的休息室里待会,等我忙完了才找你谈话。” 刘俊杰狠狠地盯了杨志忠一眼。 林若诗轻声细语地安慰了一下刘俊杰,然后叫人将他带离开了现场。 刘俊杰偷偷回眼望了望林若诗还有陈智奇,心中不禁一阵苦涩和沮丧。 只要看看林若诗那看着陈智奇的眼神,刘俊杰就知道林若诗此时的心中是有多么的喜欢他啦。 刘俊杰心想:“不错,她有着一个很棒的男朋友!和他相比,自己显得太平庸和无能了!更何况是自己以前没有好好珍惜他们之前的感情,让她心伤,害她背井离乡。” 陈智奇不再理会杨志忠,他在手中的控制器上按了一下后,他们的面前便降下一块白色的屏幕。 四、还原法(2) 陈智奇开门见山道:“眼下的这个案件太过于复杂,并且牵涉的部门很多,可以说你们每个部门负责人都只是了解自己案件的那部分,并不是都对案件的整体有了解,所以这一次将大家叫到一起,就是要让大家全面了解一下整个案件,然后大家一起力图还原事实的真相。” 说完他手里按了一下,屏幕上立刻现一个立体的人来,它的面目上打着一个大大的问号,表示到目前为止并不了解这个人的面目特及形体情况。 陈智奇道:“这个人的情况还是由民哥先来介绍一下吧。” 民哥清了清嗓子说:“这个人是我们移民犯罪重案科多年来一直在追查的对象,外号“幽魂”,主要干的是非法偷渡的勾当,在世界各地都有他的影子,不过主要还是针对我国这个市场。 “幽魂”目前被列为全世界最危险的蛇头之一,最近又发现他有参与恐怖活动的迹象。 cpi,也就是国际减罪组织,这个世界上犯罪情报资料最大的交换中心,曾多次对这个声名狼藉的“幽魂”发出过通缉令,但都是毫无结果。 据目前的情报来看,“幽魂”至少涉及二十三起命案,被害人包括偷渡者、警察和调查人员。不过,我们知道死在他手下的人绝不止这个数。 更多被杀的人,我们称他们为“消失的人”,意思是说如果他们欺骗了蛇头,就会被杀;如果他们抱怨,也一样会被杀。从此永远消失。 而且他还至少强奸过十八名女性偷渡者,其中两名是未成年人,但我相信这只是冰山一角。 上周三前,我们接到了cpi发出的通缉令,上面说这个行踪不定的蛇头曾出现在多佛国的福乐市,接着便飞到卡拉国南部,然后又到了索罗斯国的某个港口,准备去接运一批非法偷渡的亚美尼人。 在这些人中,有一个是“幽魂”的帮手,他伪装成乘客一起偷渡,目的地可能是我们目前所在的这个城市,也就是纽西里州。 但是很可惜,cpi现在却失去了“幽魂”的行踪。 多佛国国、卡拉国和索罗斯国的警察局,包括联邦调查局和移民局,没有一个情报专家知道他在哪里。 一般说来,像“幽魂”这样的人物,一般不会亲自参与偷渡行动。 这次“幽魂”之所以亲自带领这些人偷渡,有人说,这是因为这种人宁可死在偷渡的路上,也不愿被警察在海关抓住,不过我更倾向于,那就是他想亲自开辟一条秘密线路,从而扩张他在这里的势力,或者说他早已不满足于现状,想向更高的境界发展,那就是利用恐怖活动赚取更大的利润。 如果让他进入我们国家,我相信,就会引发更多的帮派纠纷,引发更多的凶杀案发生,这样就会死很多人。” 杨志忠道:“说了这么多,到底能不能告诉我们,“幽魂”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民哥苦笑一声道:“我们试过各种办法,但没有什么满意的结果。可以说,暂时我们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资料,没有清楚的照片,没有指纹,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装有“幽魂”私人物品的手提箱外。 而得到这个手提箱完全是个意外,它也只是告诉我们,“幽魂”曾在索罗斯国亚红广场出现过。 不过还好我们有智奇这个犯罪物证分析专家帮忙,我们才有所收获。好了,我就说这么多了。” 陈智奇手里又按了一下,一条标有“飞龙号”的货轮的相片出现在屏幕上,在它的旁边还有船长马长军的相片,他又黑又高又壮,满脸的胡须,左脸颊刻着一道深深的伤疤。 陈智奇道:“这是船长马长军,他今年六十一岁,手下有八名水手。“幽魂”和大约二十到三十名多佛国偷渡者,目前就在这条“飞龙号”上。 “飞龙号”是一艘七十二米长的货柜和散装货物两用货船,船上有四个柴油引擎,静水时速高达40海里。这条船最早由多佛国福乐省出发,到达索罗斯国威堡镇的港口,然后于十四天前的早上八点三十五分驶离了港口。据我估计,目前他们大概在纽西里州外海约二百七八十海里远的地方,目前正朝着克林港开来是,正常情况下预计今天下午5点前可到达。” “今天下午5点?智奇,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民哥惊讶地问道。 陈智奇微微一笑:“很抱歉,没有及时告诉你。不过,我也是刚刚得出结论不久。是这样的,收到你们发来的各种资料后,我们通过电脑分析,虚拟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然后我猜想他们一定是从东向西航行,要不然他们就会直接在多佛国上船出发了。所以我便马上联系上了一位索罗斯的警察朋友,请他打电话给索罗斯西部各港口的负责人。他只打了几个电话,就得到了过去三个星期以来所有出港多佛国船只的名单。 我们费了几个小时加以清查。顺便提一下,民哥,这一大笔国际电话费账单得由你们移民犯罪重案科支付。哦,还有,翻译费也得算在你们头上。” 民哥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然后作了个掩面的悲伤动作。 陈智奇不为所动,继续道:“通过筛查,我们发现有一条船加载了足够八千海里航程用的燃料出港,而单子上登记的单趟航程却是四千四百海里。八千海里,足够他们从威堡镇航行到纽西里州,再返回到好希国的南汉普敦加油了。所以他们应该不会中途在布鲁克上岸。我想,船长一定是打算把‘幽魂’和偷渡者放下船后,就立马掉头开回欧大陆的。” “也可能是纽西里州油价太贵了。”民哥试图解答这个难题。 陈智奇耸耸肩,这是他表示不高兴的动作之一。 陈智奇用不太好的口气说:“我当然知道纽西里州什么东西都贵,但还有别的线索,“飞龙号”向海关递交的清单上列着一系列的工业机器,打算运到我国。可是你还得计算承载号数吧,进一步还要填写船身的吃水量吧,以确保不会在入港时不会被调度员安排到较浅的港区而造成搁浅吧。 “飞龙号”填写的吃水是三米,但以这种大小的货轮来说,如果载满清单上的那些货物,吃水至少应该超过七米左右。所以我判断,这艘运的不是工业机器,而是‘幽魂’和偷渡者。 对了,我说船上的偷渡者有二十到三十名,是因为飞龙号上载运了足够这么多人使用的清水和食物。我刚才说过,这条船上的水手只有八个人。” 这时有人递交一份传真给智奇,智奇只看了一眼,便递给其他人看,那是一份间谍卫星监测报告,上面最新显示“飞龙号”就在一个多小时前距离纽西里州外海约三百二十海里左右的位置,根据时速目前纽西里州外海约二百七八十海里远的地方,居然和智奇估算的完全一致。 “真厉害!真不亏是我们这个州最棒的犯罪物证分析专家,不,就是全国也没几个。”顶爷说,他的脸上露出了赞叹的笑容。 陈智奇道:“不是我厉害,这样的分析我们的前辈们早已做过了无数次,也留下了很多的案例,早已成了一种固定的计算方式,就跟我们平时利用弹道来判断距离一样简单,我如今只不过是依样画葫芦而已。” 屏幕上显示出了刘俊杰的相片,陈智奇看了一眼杨志忠,并作了个“请”的手势。 杨志忠心里本来就很是疑惑,他不明白刘俊杰的案子跟“幽魂”一案有什么关系,所以当陈智奇向他作了个“请”的手势后。他还表示了一下怀疑,直到智奇再次确定。 杨志忠下意识地向旁边的小屋看了一眼,门是紧闭的。 杨志忠犹豫了一下才用平静的语气说:“这个人叫刘俊杰,今年25岁,是速捷快递公司的速递员,原藉海涯市,父母早逝,情况不明。 高中毕业后,曾在多佛国预备役服军役三年,做过班长,退役后,在长海市一家摩托车维修店工作,一年后到达大加拿,居住在他舅舅家,后因同舅妈不和,孤身来到了我们纽西里州。 刘俊杰现居住在纽西里州北四一街道703号,做过多种短期工,并最终选择了成为一名速递员,两年的时间内,他成为了速捷快递公司工作最能干、效率最高、收入最高的速递员之一。 刘俊杰业余时间曾兼任赛车手,曾参加过08年澳门环岛杯摩托车大奖赛并获得了第五名。” 杨志忠停顿了一下,等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爆炸现场的图片时才继续说道:“今年8月19日,在纽西里州至亚兰州的州际公路尽头发生了一起爆炸案,死者李金东,而当时刘俊杰正处于犯罪现场之中;经调查,到目前为止,刘俊杰是本案的最大嫌疑犯。据犯罪嫌疑人交待。。。。。。” 杨志忠看见陈智奇的脸上露出了轻蔑和不满的表情,而和陈智奇坐在一起的美丽女郎更是忿忿不平。 四、还原法(3) 杨志忠意识到了什么,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据刘俊杰本人说,8月19日天晚上,他接到了公司调度员杰米的安排,到城西香谢里大街17号收快件,之后接受了客人的特别请求,驾驶一部日产铃木限产摩托跑车,在12点钟前,也就是两个钟头内将一个礼物盒送至亚兰州凯旋大道32号豪爵大酒店刘美玉小姐的手中。” 这时屏幕上显示出了有着一男一女的两张图片,一张是电脑绘制拼图,一张是实人摄像照片。 杨志忠继续道:“屏幕上的这一男一女就是刘俊杰所说的顾客,男的叫李金贵,想来大家对他都不会觉得陌生,女的是他的秘书丽莎,也叫anni,是他的情人。上面这张就是我们案发后根据刘俊杰对人物特征描述后所作出的电脑拼图,而下面这张则是我们通过狗仔队记者手中得到的,两张都得到了刘俊杰的确认。” 又一张相片出现在屏幕。 “这是李金东,也就是爆炸案中的受害者。据刘俊杰所说,8月19日当晚他是在10:00左右到达纽西里州至亚兰州州际高速公路入口时遇见受害者的,而且是他并不认识受害者,受害者见他驾驶着一部日产铃木限产摩托跑车,就要求与他比赛,因他不愿比赛,李金东并抢了他的速递快件作为要挟,经过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比赛后,受害者输了比赛,他没有马上将速递快件还给刘俊杰,而是打开了它,里面是个芭比娃娃,手中套着枚介指,受害者在拔去介指后不到一分钟内就被炸死了,而刘俊杰由于离着爆炸地点较近,也受到了冲击,并受了一点伤。 以上就是案件的简单过程,这里面,我们特别需要注意的有几点: 第一、李金贵和李金东是亲兄弟关系。 第二、李金贵和李金东所继承的财产是相等的,但李金贵通过自己的拼搏,已经将财产翻了不下百倍,而李金东则因为吃喝玩乐、花天酒地,财产已花了大半,而且还从李金贵处得到了很多金钱,并且李金东死后的财产全部由他的妻儿继承,所以不存在李金贵想吞食李金东财产的可能性。 第三、李金贵和李金东兄弟之间感情很好,这有大量事实可以证明。 第四、案发当晚,李金贵根本不在纽西里州,而是在新加里,他是得到噩耗后连夜赶回来的,他的出入境记录可以证明,也就是说刘俊杰事发当晚之所以看到了李金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说谎,要么那个李金贵是冒充的。” 第五、刘俊杰所提供的那个住址,也就是城西香谢里大街17号别墅单元,房主2个月前就出国旅游啦,至今未归,我们在那里除只找到了尘埃外,一无所获。 第六、那个刘美玉,我们也调查过了,他的父亲刘江,目前正在同李金贵合作,而且是他最得力的合作伙伴,也就是说李金贵要杀李美玉的可能性也不大。 嗯,我要说的先是这些吧,别的大家再补充吧。” 杨志忠看了看在场的人没反应,这才坐下。 陈智奇捅了捅他旁边的顶爷:“该你啦,不是睡了吧?什么态度!”说着假意要在顶爷的头上敲。 顶爷笑道:“哪敢,我是听得入神。” 又两张图片出现在屏幕上,顶爷清了清嗓子说:“这是刘江家在院内的爆炸现场,爆炸事件发生在李金东死亡后的第二天凌晨,相隔时间不到两个小时。” 说着顶爷看了看杨志忠,然后继续说道:“由于没有死人,只是炸毁了一部“奔驰”轿车,所以我们的杨志忠警官并没有特别重视,而是忙于李金东的案件去了。 这是李金东死亡的爆炸现场,你们只要仔细地观察一下,这两个现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经过分析,刘江家的爆炸物和造成李金东死亡的爆炸物完全是出自同一人手笔。” 杨志忠马上疑问道:“出自同一人的手笔?有根据吗?” 顶爷非常自傲而且是很不客气地说:“我顶爷说是同一人就是同一人。” 顶爷继续道:“因为两件爆炸物所运用的布线手法很特别,所运用的挥发油、氨基酸、甘油三酸酯在炸药中的比例相当特别,显然这是一个非常自信及狂傲的老手,他一共布置了两道触发式引爆装置,还增加了一道自动定时引爆装置。也就是说,就算被害者没有触发的动作,炸弹还是会爆炸的。” 杨志忠说:“就算是同一个人的手笔,那又怎样?” 智奇微笑道:“这个结论非常重要。因为它,很多线索便连在一起了,让我们想想,刘俊杰的快递是送给谁的,是刘美玉小姐,如果不是李金东半路杀出,那么死的就是刘美玉,而当时她的身边会有谁?自然是最疼爱她的父亲刘江啦。很显然凶手真正要杀的对象是刘江,因为凶手知道刘江那个时间必定是在女儿刘美玉的身边,这样做的好处就在于能转移调查者的视线,凶手为防止炸弹爆炸时,刘江碰巧离开一会,又在刘江家的车上布置了一个炸弹,但不巧的是,刘江因为接到李金东死亡的消息后,坐了李金贵派出的车去处理后事啦,而根本没有回家,从而躲过了一劫。” 杨志忠说:“谁要杀刘江?” 陈智奇叹了口气说:“看来我们是白做了那么多的铺垫了。真是很难想像。。。。。”后面的话就没有说了,只是他的眼在瞥杨志忠,傻瓜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林若诗冷冷地说:“这还用想,想杀刘江的人,当然就是“幽魂”啦。” 陈智奇道:“不错!正是“幽魂”,据有关部门情报表明,刘江以前是“幽魂”在纽西里州的代理人,但他并不甘心只做个小小的代理人,因此他动了歪心,借机捞了不少钱,反正山高皇帝远,“幽魂”对他也是无可奈何,但这还可以容忍一下。但三年前,刘江越过了底线,他完全抛弃了“幽魂”,投靠了李金贵,这就已远远超出了“幽魂”可以忍耐的程度,所以“幽魂”才动了杀心,想除去他。 我有一个预感,“幽魂”这一次亲自出马,只怕是因为李金贵想借助刘江以前在“幽魂”手下时掌握的资源,一举揽下“幽魂”在纽西兰州的全部生意,这对“幽魂”来说,可谓最沉痛的一个打击,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了。。” 杨志忠说:“就算是这样吧,可是这也不能证明刘俊杰就是清白的,除非你能证明他确实曾经是有接过公司的这么一个调度,或者说你能证明杰米是在说假话。” 陈智奇笑道:“杰米没有说谎。” “那。。。。。。?”杨志忠拖长了声音。 陈智奇说:“很抱歉!为了证实我的推断,我从你的证物室里调取了有关李金东爆炸案现场的所有证物,不过由于你在外忙着“钓鱼”,所以你可能现在才知道。” 杨志忠顿时不高兴地说:“李金东的案子是我负责的,你凭什么插一杠子?” 陈智奇立刻也拉下了脸:“请你注意说话的态度,虽说我们不是同一部门,但论职位我可是比你高出不少的!你要学会尊重上级才对!” 杨志忠被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看得林若诗心中暗自高兴。 陈智奇道:“不错!李金东的案确实不是我负责的,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经过合法手续的,如果你有意见,大可以向你的上司反映。 我对你的案件毫无兴趣,我只想抓住“幽魂”,不过上级领导认为,李金东这个案子,归根结底,关键的罪犯还是“幽魂”,而其他实施的也只是小喽喽罢了。 杨警官,这里我倒要给你一个忠告,你还是赶快为自己的“钓鱼”行动找一个好理由吧,因为事实证明你的“钓鱼”行动完全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刘俊杰的背后根本就没有人指使,所以不可能会有人对他杀人灭口的,而李金贵要报复刘俊杰的话至少也要等到他定了罪,进了监狱以后才会实施。” 杨志忠道:“事实上,刘俊杰遇到了袭击,请问你做何解释?” 陈智奇道:“这正是我所奇怪的地方,本来我想当面问一下刘俊杰本人当时情景的细节的,然后大家讨论一下的。不过因为你的执着,我放弃了。” 杨志忠有些愤怒地道:“难道你不相信我们同事的报告吗?” 陈智奇道:“任何事情都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或只看某一方面,如果只看报告,我可以确认,如果不是我们警方内部出了内鬼,那就是有人故意透漏情报想引君入瓮,不过他真是太愚蠢了,不仅野蛮地破坏了现场中的一切物证,还收获了一笔价格不菲的帐单,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 杨志忠涨红着脸道:“这不能怪我们,物证被毁,是因为袭车人投放了大量的燃烧弹,差不多烧掉了半座山。” 陈智奇冷冷道:“我知道袭击者不仅仅出现在了你们计划外的地点,而且火力强大,让你们措手不及,所以未能抓到一个袭车者并不可耻,你能感到万幸的是,还好没有警员牺牲。” 杨志忠苦笑道:“从现场遗留下来的弹壳来分析,和歹徒相比,我们的武器实在是太落后了,。。。。。。”话未说完,就见陈智奇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不禁语塞。 四、还原法(4) 陈智奇道:“希望我们还能赢回点时间,否则的话。。。。。。”话未说完,然后他重重地拍了拍沙发。 杨志忠不禁吓了一跳,他问道:“陈智奇,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智奇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摇摇头道:“难道你还不醒悟吗?为了你的“钓鱼”行动,一部价值百万的运囚车必须大修,你付帐单吗?还有你那一成不变的套路,凡是和你打过交道的恶势力分子早已厌倦啦,根本不可能上当的。” “你。。。。。。”杨志忠顿时涨红了脸。 杨志忠的头脑飞快地转动着,他迅速地组织着自己的所有材料,刚想反驳,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杨志忠看了一眼后,连忙走到了阳台去接听,不到一分钟,他垂头丧气地坐在了椅子上。 此时陈智奇正在阅读一份传真,他看了看杨志忠,淡淡一笑说:“杨志忠,想必你已接到通知了吧?” 杨志忠立刻站起,而且站得笔直,他大声道:“是的,长官,纽西里州重案侦破三组组长杨志忠奉命接受您的调配。对于我以前所犯的错误,我会及时改正。我保证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对付那些犯罪分子,绝不让他们逍遥法外。” 杨志忠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尽管他一肚子的气和不满,可是他却不敢发火,因为他刚刚被调配给了陈智奇,暂时成为了陈智奇的手下。 杨志忠担心陈智奇会记恨他的无理,因为他的错误甚至看不起自己,就此将他晾在一边,不给他安排任务,不让他参与案件调查,那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所以他只能忍气吞声。 事实上,凡是有关“幽魂”的,陈智奇都可以插手。 陈智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啦:“杨警官,你也不必如此,谁都会犯点小错的,更何况还不一定犯错,不过大家都是为了伸张正义,只要你肯用心思考,沿着“幽魂”这条线索走,就一定有所收获的。” “噢。我们说得哪啦?说到杰米是吧。好,让我们来继续看屏幕。这是从刘俊杰身上找到的对讲机,当时已被摔得破碎了,但是我们还是通过特别的技术找回了里面的录音。” 陈智奇停了下来,这时旁边的音响中传来了对话声:“城西香谢里大街17号有客人要求上门收邮件,他要求15分钟内必须赶到。我想你还是离得太远了,还是让我看看其他的人吧?” “得了吧我说杰米!你就别逗了,要是别的人能够赶到,你会找我吗?我这就赶过去。” 。。。。。。 杨志忠说:“既然有这段录音,那就是刘俊杰是清白的啦,那就是说杰米在说谎了,那么他在这个案子中是什么角色呢?” 陈智奇说:“杰米没有说谎。这段录音也确实是杰米本人的声音。”这时他有意停顿了一下。 所有的人都奇怪了,望着陈智奇,等待他解开迷团。 陈智奇说:“我是说这段录音确实是杰米本人的声音。”他加重了语气重复道。 林若诗说:“噢,我明白了,这段录音是有人将他的声音进行裁剪和拼凑后的结果。” “不错!”智奇赞许地点点头。 “那么我们可以调查一下速捷快递公司关于录音的管理记录,看看有谁可能会有机会复制。”杨志忠道。 陈智奇点点头道:“杨警官,你学得很快吗!已经开始学会思考啦,这可是一个好的开始。” 陈智奇友好地笑道:“不过这并不是好办法,太花时间了,因为事实上,每一个速递员的对讲机中都存有两三天的录音记录,而迅捷公司的快递员多得你无法想像。 大家不妨猜猜,这间公司一共有多少个快递员。” 见没人回答,陈智奇给出了答案:“我专门派人查了一下,迅捷公司正式速递员有178名,非正式的230名,调度员45名。” “这么多!”杨志忠哀叹道。 陈智奇道:“迅捷公司已在整个纽西里州实现了二十四小时全天侯上门收件及速递业务,而其他附近地区也尽可能地实现这一目标。 虽然人员有分地区、分时段,分波段,但因为是全网通,而且接收设置过于简单,所以理论上每一个人都可以随时接听到他人同调度员的谈话。所以这些全部人都是可能的调查对象。所以,这不是最好的线索。 当然啦,有时间,我们可以慢慢调查,但是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幽魂”还有不到8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要到达海岸线啦。 海岸特别警戒队说有把握抓住他,但是在没有确认前,我们还是要尽快切断“幽魂”同纽西里州的联系,抓住那些为他服务的小喽喽,这样他就算逃过了海岸特别警戒队,也将难以立足,这样就更有利于我们将他抓获。” 这时屏幕上显现出了一栋独立的别墅,从逐渐拉近的图象看,门牌上写着“香谢里大街17号”。 杨志忠道:“这不是刘俊杰去的那座,可是它怎么会是香谢里大街17号呢?难道说有两个17号吗?” 接着另一栋独立的别墅出现了,杨志忠道:“这才是他去的那间。” 陈智奇说:“现在我们应该明白了一些吧?刘俊杰去的那栋并不是17号,那是多少号呢?事实是它是15号,两者在同一路口,一左一右,相距不过30米。” 陈智奇对杨志忠说:“你当时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在路口的治安视频监控恰好就坏了呢?因为这是有人故意搞坏的。想到了这一点,我们又检查了路标,发现路标被人明显地转动过,这样,我们的怀疑便得到了验证,也就很自然地查到了15号。 可是我们的对手十分地狡猾,他们很好地处理了一切,在现场,我们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根据房东所提供的资料来看,租客是在半个月前通过中介公司租下这栋别墅的,但我们调查了中介公司后发现,租房人所有的资料都是伪造的。” 陈智奇继续说:“不过,我要感谢我们的工作人员的锲而不舍的精神,他们分析了刘俊杰接到调度后的行驶路线,以及我们的对手半个月内可能出入的路线,我们的工作人员无休无眠地查阅了近二百盘录相带后,终于还是在隔了几个街道口的治安视频找到了我们所需要东西。” 就见屏幕上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在街道上飞驰着,一件那粉红色的马甲套在骑手的身上,背后“速捷”两个字又大又黑,显得特别的突出,虽然他头戴着头盗,车速又快,一时看不出是谁,但所有的人都是知道那一定是刘俊杰啦。 很快一张城市立体交通图出现在视频的一侧,一条红线将车手所走过的路线标出,很明显地车手是由城东开向城西香谢里大街,虽然视频时间只有9:25至9:35之间的一段,但足已证明了刘俊杰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屏幕被分割成八个部份,每一个部份都有一段视频,视频中出现的是一部红色的保时捷在各个时间段穿过街道时的情景,车牌是lwk-520,里面多数时候坐着一男一女。紧接着电脑模拟路线图,都是开向城西香谢里大街方向的。 杨志忠越发的吃惊,他这才知道,看似简单的结论,后面却是做了多少的工作,但是要从众多的蛛丝马迹中发现有用的东西,却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这时他对陈智奇的敬佩之心油然而起。 陈智奇说:“现在让我们将影像放大来看看。这张是李金东案发的当天下午5点40分的。”立刻,随着图像的放大,车内的一男一女的相貌便逐渐显现了出来,大家吃惊地发现车内的一男一女正是李金贵和他的秘书丽莎。 看见大家都是吃惊的样子,陈智奇笑道:“不错!我是说过,那一天,李金贵和他的秘书anni在新加坡,你们再往下看就明白啦。这些是案发前的影景。”紧接着一张又一张的放大图像缓缓而出,车里面的一男一女,这两人只露出了半张侧面,而且脸上还都戴着墨镜,但只看发型发色,就可以看出明显不是李金贵和anni啦,特别是那个女的,红色的短发,和anni的黑色长发完全不同,这两人身后的座位上有着一个倾倒的白色袋子,袋子里面露出疑似半个黑色的长发头套。 陈智奇说:“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就是这一男一女假扮了李金贵和anni,然后租了一栋别墅,转动了路牌,破坏了摄像头,然后用预先编制好的录音欺骗刘俊杰,抓住他喜欢摩托跑车的心理,利用一部量产铃本摩托跑车致使刘俊杰为他们所用,只不过阴差阳错,刘俊杰半路遇上了李金东这个败家仔,李金东无意间就成了刘江的替死鬼。事情的整个过程大致就是这样啦。” 杨志忠低头不语,他心想:“当一切说穿时,想想也不过如此,可是为什么自己当时很多方面就没有想到呢?看来自己确实是好好反省一下才对。” 陈智奇看了一眼杨志忠道:“杨警官,你也不用太过于沮丧,李金东这个案件我们还是要查的,我们虽然已经明确了主调,但抓住真正的犯罪分子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要调查的还有很多,比如说那辆摩托赛车,那假扮东金贵所开的豪车等等。” 五、袭击(1) 8月29日,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当地时间:约12:00-12:30 杨悟小心地穿过街道,并不时地用不易让人察觉的眼光向着四下快速地扫射着。 杨悟的外表看上去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了,没有一丝可以令人怀疑的样子,他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衣服,戴着一顶鸭舌帽,胸前挂着个“水电维护”的工作证,手里提出一个不大的工具箱。 杨悟在一座宏伟巨大的建筑物面前停下了,然后用头向上仰望。 阳光十分的猛烈和耀眼,他花了几秒钟才看清建筑上所书写的“纳西斯大厦”,然后他开始向里走。 经过大门的时候,一名安保员检查了他的证件,同时通过电脑作了核实,然后做了个简单的登记,便放他进去了。 杨悟拐进右侧,推开一个小门,顺着台阶向下走,然后到达一间地下室,在那里坐上后勤专用电梯,直达20楼,出了电梯后右拐,沿着长长的走廊,穿过一个玻璃门,然后来到了一个露台。 露台的最角的一侧有一扇门,吴强走过去,将工作证在门边的读卡器上刷了一下,门便打开了,这是一间很窄的房子,但是很长,一侧密密地布满了铁柜子,每一个上面都用鲜红的油漆刷着“a11”、“b02”这样的标志;另一边则是窄小的过道,要是两个人相遇的话,必须侧身而过。 杨悟一直向里走,他在标着“a14”的的铁柜子前停了下来。如果认真看的话,这个铁柜子其实和别的柜子有着很大的区别。 杨悟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插进了一条不易发觉的狭缝中,立刻门上开出一个口子来,一个数字小键盘跳了出来。 杨悟在键盘上按下一连串的数字后,门向两边打开了,里面露出了密密麻麻的线盒来。杨悟很快找到了他想找到那个线盒,看上去那是个网络适配器。 杨悟从工具箱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盒子,熟练地接上了那个网络适配器,然后他打开一部翻盖手机,拔通了一个号码,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接上了。”在听到回应后马上合上了电话。 杨悟从袋里掏了一部pda,在上面按了一会,然后屏幕上显示出了一副楼层平面图,上面有着七八个点,有的一动不动,有的在不停地移动并闪烁着。 杨悟再次接通了电话,还是简短地的一句:“收到了。” 电话那头传了一个听起来并不真实带着十分沙哑的女声:“从现在起,我会每隔30秒上传一副及时图像给你,记住,从你开始行动的那一刻起,你最多只有16分钟的时间,时间一到,必须马上离开,否则你会被堵在电梯中的。” 杨悟并不回答。 电话那头似乎沉默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道:“听我的,放弃行动吧,那些气体已经放置超过2年了,很难说是否还有效。我甚至怀疑那些装置里面是否真的还有气体剩下。” 杨悟没有回答,他缓缓地合上了电话。 杨悟蹲下身,将工具箱放在地上打开,将一些看似乎常见的工具进行连接。 很快,一把带消声器的手枪便拼好了,他反复地试了试,觉得很满意,但是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 杨悟将那支枪塞在屁股后,用衣服盖住。 杨悟在脱去外面的工作服后,一身休闲装便露了出来。 杨悟将整套衣服卷好塞进了工具箱中,然后出了房间,回到了电梯。 杨悟将工具箱放在了电梯的天花板上。 杨悟坐着电梯直达14楼,出了电梯口便是消防通道。 杨悟透过消防通道的大门的透明玻璃向外望去,走廊处空无一人。 杨悟看了看手中的pda,上面的黑点清楚地显示着里面的情况。 杨悟可以想像的出,此时此刻,入户花园处一个肥胖的警察正坐在桌子前看书,里面客厅里一共有六个人,两个男人坐在电脑前,两个男人在一部机器前讨论着什么,一个女的在来回走动,还有一个侧身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里面的两个房间门关着。 对比前后几分钟所接收到的几幅视频截图,杨悟发现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杨悟拔通了手机,低低地说:“准备好了没有?” 那边回应道:“一切都准备好了,不过我要说明的是,由于休息室和厕所里都没有摄像头,所以观察不到其中的情况。还有,我要特别提醒你提,休息室内的通气系统并没有被打开,但并不意味着里面没有任何人,所以你必须做好有其他人存在的准备。” 杨悟道:“那你不能将休息室和厕所的门锁住吗?” 那边回应道:“恰恰相反,原来锁住的门会因为系统失效,会自动打开的,根本不再需要密码卡啦。” 杨悟有些心不在焉地道:“知道啦。准备倒数吧。” 那边继续提醒道:“换气孔及通风口注入神经质气体约3分钟,发生效果约1分钟,电梯出入欲留3分钟,如果你想在里面做一些事情,最好不想超过10分钟,这样算下来,你的整个行动一旦开始,从计时起,必须在16分钟必完成。” 杨悟面无表情地道:“知道啦。准备计时吧!” 那边道:“其实你只要在门口拍张相片就可以啦。” 杨悟道:“计时开始,3。。。。。。” 那边无奈地道:“好吧!” 杨悟面无表情地继续道:“2。。。。。。1。。。。。。go!” 8月29日,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14层特别刑事侦破组证物签定科(irs),当地时间:约12:30-13:00 陈智奇躺在沙发中,看样子好像已睡熟了,其实他根本没有一丝的睡意,他的心里总觉得有着一种不安,可是不知是什么? “陷害刘俊杰的人一时还没有什么线索,而“幽魂”还不知道能不能抓到。 不得不承认,那个刘俊杰长得确实很英俊,但显然没有什么本事,只是他看若诗的神情特别的不同,而若诗呢?跟平时冷艳的态度有着明显的不同,甚至可以说是热情如火,虽说他们曾经是同学,不过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吧?” 陈智奇的心里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丝妒嫉:“可惜若诗送客人下去了,一时还不能马上回来,否则的话倒要好好盘问她才行。这女人心,海底针,说变就变。” 陈智奇胡思乱想着,有时他也会好像孩子一样任性,说起来,他必竟只有29岁。 这时一股轻淡的香味飘进了他的鼻子,他抬头望了望才走过他身边的女秘书丁丁,那高叉的旗袍下露出了雪白而又修长的大腿。 陈智奇笑着打了声招呼:“丁丁。” 丁丁停下了脚步,回头侧着头,用一双水旺旺的大眼望着智奇:“噢,智奇,有什么事吗?” 丁丁显然一点也没有将陈智奇当作是老板的样子,事实上,他们这个科室,所有的人都是直呼智奇的。 陈智奇闭着眼睛,用力地嗅了嗅,他装作一副陶醉的样子,一只手伸向空中:“嗯,好香!丁丁,你又换香水啦吗?” 丁丁娇笑道:“智奇,没点正经!人家给你害得都要忙死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不理你啦!” 陈智奇连忙道:“别!”然后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真的很香!你过来,让我再闻闻。” 丁丁左右看了看,觉得并没有人注意,便走到了智奇的身边半蹲着低声说:“智奇,你今天又想动什么坏脑筋啦?你不怕若诗知道了会杀了你吗?” 陈智奇并不起身,他伸长手笑着拉住丁丁的一只手说:“若诗?她哪有你说得那么可怕?” 陈智奇将鼻子凑在丁丁的身体上嗅了嗅:“好香!” 突然陈智奇皱了一下眉头,脸色大变:“不对!” 丁丁很是奇怪,站起身左看右看自己:“什么不对?我身上哪里有不妥?” 丁丁的话才说完,她便觉得脑袋似乎一晕,然后腿一软,身子一晃,便扑在了智奇的胸口上,嘴巴一下子印在了智奇的脸上,手上的文件顿时散落在地上。 丁丁顿时满脸飞红,她的心立刻剧烈在跳动起来,她想马上站起来,可是只觉得全身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丁丁气恼地道:“陈智奇,你放开我!” 陈智奇苦笑道:“你说我可以吗?我如今可是动弹不得啊。” 丁丁顿时气结:“你。。。。。。” 五、袭击(2) 陈智奇不再说话,他屏住呼吸,头似乎还有意地往丁丁那软软的胸口里挤,那样子就好像想吃奶一样。 丁丁确实很喜欢智奇,特别是他那转得飞快的大脑,常常妙语连珠,特别讨人喜欢,让她很是着迷。 丁丁明知道智奇只喜欢若诗一个人,而只把自己当作妹妹一样看待,但还是十分的痴情。 只是,为了保持少女应有的尊严,丁丁也只是常常用玩笑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一些感情,可是陈智奇这种轻佻的样子,她却是无法忍受的。 丁丁又羞又怒,她再次挣扎着,同时想看看有没有别的人看见她的这个狼狈样,但是她立刻大吃一惊。 丁丁看见同事马克无力地倒在电脑桌上,而一边ibm正用手捂着嘴,他的四只眼正惊慌地正下张望,然后他从椅子上斜斜地摔倒在地上,顿时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鲜血流了出来。 还有两个同事呢?丁丁极力想看看他们的情况,可是她觉得更加的眩目,眼前的一切景象在转动着。 丁丁这才意识到一定是出事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一定是有人冲破了他们的安全防御系统并成功地闯了进来,然后悄悄地施放了可以让人失去抵抗的气体。 丁丁只觉得头更加晕沉起来,她的眼睛也不住地打战,朦胧中她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头上蒙着一块黑色的头套悄然地走了进来。 那蒙面人小心翼翼地在屋子里走动,既像是在观察屋子里的人的动静,也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那个人根本不去理会马克和ibm,他走向了丁丁和智奇这一边。 丁丁极力撑开眼皮,朦胧中她惊恐地发觉那个蒙面人正向着他俩这边越来越近。 丁丁只觉得身下智奇在动,然后沙发旁边的一个杯子倒了下来,丁丁就觉得一股冷水浇在了脸上,然后她从智奇的身上滚了下来,一直滚到了那个人的脚边。 那个人先是一怔,他低头看了看地下的丁丁,然后目光又投向了躺在沙发上的智奇。 丁丁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他是来杀智奇的!” 那个蒙面人刚想抬脚从丁丁的身上跨了过去。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升起,丁丁伸出双手奋力抱住了那个蒙面人的后腿。 那个蒙面人一脸的惊讶,他低头望向丁丁,脸上露出了杀气,他用力地想抽出腿来,可是丁丁抱得很死,一时间竟没能抽出。 那个蒙面人的嘴角强烈地抽动着,然后从屁股后面拔出一把枪来。 丁丁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没等那蒙面人将枪对准丁丁,躺在沙发上的陈智奇突然暴起,扑向了那蒙面人,等那蒙面人反应过来时,陈智奇的一只手已按住了他的手上。 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噗嗤”声,一颗好像钉子般的子弹从那个蒙面人的左臂穿了过去,钉在了天花板上,顿时鲜血飞溅而出。 那蒙面人身子一震,然后他低低地“哼”了一声,但陈智奇强大的冲击力将他冲倒在地,手中的枪也飞出了老远。 那蒙面人反手一肘将压在他身上的陈智奇撞开,他一手按着受伤的手臂站了起来。 陈智奇在地上滚了两圈,费力地爬起身,可是怎么也站在起来,只是在原地打转着。 那蒙面人狞笑着,走向智奇,然后右手狠狠地掐在了智奇的脖子上,将他从地上抓起,然后向上举起。 陈智奇用尽全身的力量挣扎着,他的两只手无力地想将那只卡在脖子上的手掰开,同时双腿无力地踢向那人,可是根本无法摆脱,他的脸渐渐地变成了猪肝色。 这时背面的休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年轻人飞般地冲了出来。 那个年轻人飞起一脚,正好踹在了那个蒙面人的后背上,那蒙面人顿时松开了陈智奇,然后向前撞在了一张办公桌子上。 那个年轻人正是刘俊杰,他不等那个蒙面人站起,上前一把抓起那个蒙面人,一拳打在了他的下鄂上,同时一把扯下了他头上的黑布套。 刘俊杰不禁一呆:“你是谁?”眼前的这个蒙面人竟是这么的面熟,可是他却一下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趁着刘俊杰一呆的这一时间,那个蒙面人已是挣脱刘俊杰,一把夺回黑头套,同时反手一拳将俊杰打倒在地上。 “是他!”刘俊杰的头在地上震了一下,大脑一闪:“就是那个让他送快递的男人!” 那个蒙面人刚想迈步,俊杰已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脚。 那个蒙面人连忙用黑头套捂住口鼻的同时,恶狠狠地向着俊杰的后背踩去。 刘俊杰向旁边滚动,也连忙撩起衣服捂住了口鼻,因为他已经看见倒在地上的那些人,再联想到那个蒙面人的动作,知道不妙,也跟着做。 那个蒙面人发现陈智奇的手指已碰到了掉在地上的那把手枪,知道再不走就没有机会啦。 那个蒙面人抡起一把椅子向着陈智奇扔了过去的同时,向后疾退。 只听见一声轻微的“扑哧”的响声,那钉子般的子弹从他的身边擦过,钉在了对面的墙上。 刘俊杰发现那个蒙面人跑出了大门,他连忙爬起身追了出去:“不行,绝对不能让他跑了!就是他让自己蒙上了不白之冤的。” 刘俊杰才想推开消防门前,不想那蒙面人正躲在后面,将消防门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刘俊杰顿时站立不稳,两眼直冒金星,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等刘俊杰爬起,冲进消防通道,发现那个蒙面人已进了电梯,他跑到电梯边,拼命地乱按,想阻止电梯,可是电梯已经开始下行了。 刘俊杰便开始沿着消防通道的台阶向下狂奔,可是电梯下得很快,他才跑下一层,电梯便已下了两层,就这样,俊杰一直追到了地下停车场。 昏暗的灯光下,刘俊杰气喘着,双手撑在大腿上,他的头有些昏沉,但他还是不停地张望,寻找着那个蒙面人,可是只有他混沌的气喘声,别的什么也听不见,眼前除了车影在晃动外,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刘俊杰心想:“那个家伙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就是不知道他手上还有没有武器?” 地面上偶尔可以看见一两滴的血迹,但很快便消失了。 这个地下停车场很大,支撑的柱子也特别的多,一眼望过去,少说有两三百部车停在那里。 刘俊杰沿着指示标向着出口寻去,想在出口前拦住他。 刘俊杰心想:“上面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怎么还没有听到警报声?那些警察都干什么吃去了。” 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一阵巨大的烟尘从刘俊杰刚才出来的那个出口处涌了出来,立刻地下室的地板在颤抖着,地下室的照明灯和车灯在不停地闪烁,而防盗报警器更是响个不停,到处都充满了灰蒙蒙的烟尘。 刘俊杰就好像受了伤的小鹿一样四处张望着,他一时显得不知所措起来。 一辆白色的奥迪小轿车缓缓地在灰色的烟尘中行驶着,很快地开到了东出口处,在它就要出去的时候,不远处的刘俊杰发现了它,立刻向着它飞奔。 车窗缓缓打开,一张脸露了出来,一只手窗口中伸出,然后握拳大拇指向下。 眼见着那部奥迪不见了,刘俊杰气得用力地在旁边的一部车子上踢了两脚,那车便更加卖力地闪烁着车灯和发出刺耳的“呜呜”声。 刘俊杰学着电影里的英雄那样,用肘部去撞击车窗玻璃,可是那些车窗玻璃根本不像电影里的那样不堪一击,反而震得他肘部无比的生疼。 刘俊杰连续撞击了几次,这才真正明白了,电影中那些镜头都是骗人的,他茫然地到处去拉车门,想找一部忘记锁了的车,但很快他便放弃了,然后向着出口狂奔。 一辆红色的别克gl7型倏然停在了刘俊杰的面前,刘俊杰几乎是一头撞了上去。 只见林若诗从车里探头急声问俊杰:“出什么事啦?你怎么在这里?” 刘俊杰大喜,他连连说:“快追!快追!千万别让那个开奥迪车的蒙面人跑了!他就是炸死东哥的主谋。” “你看到凶手了?在哪?快上车!”林若诗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打开车门。 在刘俊杰的指点下,林若诗的车急速地冲过了东出口,那里保安亭里居然空无一人。 出了地下停车场,来到了地上停车场,上面已是乱得一塌糊涂,到处都是警察和保安。 刘俊杰一眼就看到那辆奥迪正通过了最外的那道出口,离着他们约有五六十米的距离,他急声道:“若诗,就是那辆白色的奥迪。” 林若诗连忙驱车向前,可是很快就给保安拦住了,林若诗拿出证件,并且要求那个警察马上发出警报,好拦住那部白色奥迪,可是已经晚了。 林若诗连忙追了出去,留下了一群不知所措的、乱哄哄的保安们。 六、棋逢对手(1) 8月29日,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当地时间:约12:50-13:50 陈智奇费尽全力从在地上爬起,然后踉踉跄跄地走出大厅,只见入户花园的负责保卫的警察正趴在桌子上,桌上的对讲机正发出杂乱的响声。 陈智奇抓起那部对讲机,他将对讲机的频率调至了另一频道,然后对着对讲机说:“这里是特别刑事侦破组证物签定科,我是负责人陈智奇。我处现受到陌生人的袭击,请立刻封闭整座大楼。” 除了杂乱的响声外,没有人回答。 陈智奇气得很想扔下对讲机,但还是忍住了。 陈智奇四下张望,他看见门边挂有黑色的垃圾袋,便用力扯下一个,然后回到大厅,将垃圾袋撑开,在空中用力地挥动,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扎好。 陈智奇在大门边的电源边拉下了一个开关,立刻房间里所有的窗户全都自动打了开来,而且隐藏在四周处的强大的抽风机开始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震得智奇差一点摔倒,对讲机立刻传来了惊慌的声音:“一级警报。。。。。”然后便是“沙沙沙”的声音。 陈智奇愤怒之极,他想不到有人会如此胆大,竟敢大白天闯进了这座特殊的大楼,要知道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是专门对付各式各样犯罪的行家,这不是分明在嘲笑和挑战他们吗? 陈智奇摇摇晃晃地来到卫生间里,然后将整个头浸在水池里,任凭冷水浇下,很快,头晕头涨的状况就消失了。 陈智奇费力地拎了一桶水到客厅,他搬起马克,将他的头按在了水桶里,只一会,马克便突然醒来,他发现自己身上湿湿的,还满头满脸的全是水,便茫然地望着智奇:“发生什么事了?” 陈智奇苦笑道:“真是丢脸丢到家啦,我们被人袭击了!” “袭击?”马克用力地摇摇头,一脸的茫然,很不相信自己的听力。 马克四下张望,然后他看见了ibm,就见ibm满脸鲜血地躺在地上,他连忙跑过去抱住了ibm的头,连连呼唤:“ibm,ibm,你怎么啦?快醒醒!” 陈智奇说:“不用喊啦,没用的。这里所有的人都中招了!不过用冷水浇浇就可以让他们恢复如常啦,你快点去做吧。”说完,他走向丁丁。 马克吃惊异常:“智奇你会走路了!你怎么突然会走路了?” 陈智奇一怔,他这才发现他的脚竟然恢复了知觉,可以走路了,而按医生的说法,他至少要三个月后才能走路的,他顿时又惊又喜。 十分钟后,陈智奇看见所有的人都醒了过来,只是他们还处在极大的震惊之中,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陈智奇厉声道:“所有的兄弟姐妹们,听我说,不错!我们刚刚受到有史以来最为恐怖的一次袭击,我相信,你们当中很多人还处在震惊之中,甚至是恐惧之中,心情难以平静,但是我们必须、立刻、马上将这些清出我们的大脑,尽快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我们工作中去,虽然这会很困难,但我相信,我们都是经久考验的警察战士,我们会做到的,我们一定要尽快将罪犯绳之于法,不仅仅是为了洗去我们刚刚所受到的侮辱,更主要的是我们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更糟糕的事,这可能关系到无数人的生死。来吧,赶快行动起来!” 所有的人都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开始重新忙碌起来。 陈智奇怜爱地望着丁丁说:“丁丁,你还好吧?” 丁丁拍拍胸口,咬着嘴唇说:“我还好!” 陈智奇拉着丁丁的手道:“没事,看你的手都破皮了,出血啦。” 丁丁抽出手道:“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啦!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陈智奇道:“谢谢你!丁丁!你真是个勇敢的女孩!” 丁丁有些不好意思道:“说什么啊?我去工作啦!” 陈智奇道:“那好,我们开始工作吧。我是绝不放饶了那个该死的坏蛋的。” 这时ibm跑到陈智奇的身边,他将一张写了字的纸递给陈智奇,上面写着:“我们的计算机系统被黑客侵入了,现在正处于他人的监视之中,由于我们的监视视频上了网,我们的对手可以看见我们的一举一动,怎么办?是不是马上切断系统。” 陈智奇冷笑一声,其实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否则的话,他这里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侵入啦。只是对手既然暂时没有察觉,那么他们自然要利用这个机会,尽快找到敌人的位置。 陈智奇没有马上说话,等对着他的视频转向一边时,这才悄声对ibm说:“你不要切断系统,你要故意装作没有发现,然后想设法找出入侵者来。” ibm点点头,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陈智奇道:“丁丁,请你马上联系杨警官和顶爷,让他们马上回来。说我在大厦下的爆炸现场等他们。” 丁丁着急地道:“智奇,医生不是说了吗,让你多休息。” 陈智奇笑道:“医生不也说过这三五个月内我暂时不会走路吗?可是你看,现在我都可以走了。乖,忙你的事去吧。” 丁丁这才醒悟,她激动地一把抱住智奇道:“你能走路了!天啊!真不敢相信。” 陈智奇轻轻推开丁丁道:“丁丁,我必须工作啦!” 丁丁嘟着嘴说:“智奇,你怎么能这样不爱惜你的身体,我不理你啦。”说完扭过头去。 陈智奇并不理丁丁,而是扶着一支晒衣架慢慢地走向大门,立刻入户花园的那个警员跑上前来扶住了他。 丁丁回过头,见智奇不理她,只好跑上前说:“智奇,我陪你去。” 陈智奇道:“丁丁,别闹了!这里的调度可是一刻都是少不了你的。现在时间不仅仅是金钱,还更可能是生命。还不知那些犯罪分子下一步还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快,快把我的工具箱拿来。” 丁丁心中一凛,陈智奇说得一点也没错,此时她不能感情用事,她立刻跑回办公室将工具箱拿了交给了那位警员,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走到门时,陈智奇将马克叫出,低低地吩咐了几句,马克听了连连点头。 最后陈智奇对马克喊道:“马克,在我回来之前,你必须给我找出那个入侵者来,并准备好有关的视频资料。对啦,还要找出并分析遗留在现场的所有线索,指纹、脚印、毛发,特别是那血迹。我希望在我回来时,能够看到一些有用的资料。” 马克咬着牙道:“智奇,我不会忘记今天这个耻辱的,我发誓,一定会找出他来的。” 一出门,陈智奇便打电话给杨志忠,命令他组织好特别行动小组在广场停车处候命,随时准备出发。 2分钟后,监视者在屏幕上看见智奇出现在一楼,一楼此时也是一片混乱,到处是跑来跑去的戴着消防面具的人,还有不停地在打电话向上级汇报的人。 没有看见受伤的人被抬出。 陈智奇在同一个值班的警官说了几句后,便被放行,他走向右侧,被炸的就是后勤专用电梯。 监视者在陈智奇的身影消失后,又观察了约30秒钟。 由于后勤专用电梯那里的视频连同电梯一起被炸坏了,无法观察到那里的情况,监视者这才将目光转向a14,里面马克、ibm还有丁丁几个人都在忙碌着。 监视者看了约两分钟,她觉得没什么可看的,便打通了电话:“杨悟,你到底搞什么鬼,比计划的时间足足多花了5分13秒。” 杨悟道:“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我刚从爆炸现场安全出来,不过还没完全脱离险境,因为我只驶离了现场半条街,车就被堵在路中间了,正在等待疏通。” 监视者说:“那你为什么不考虑弃车?” 杨悟沉吟了一下说:“到处是赶着支援的警察和车辆,而且我受了点伤,弃车的话可能会更加危险。” 监视者说:“那好吧,有什么情况再说吧。” 监视者的目光再次注视向a14,情况没有什么变化,监视者想:“一帮愚蠢的家伙!” 8月29日,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14层特别刑事侦破组证物签定科(irs),当地时间:约14:00-15:00 陈智奇重新回到楼上,他低声问马克:“你录了多长时间的带子?” 马克道:“接近7分钟。” 陈智奇点点头,又低声问ibm道:“我们的工作系统恢复得怎么样啦?” ibm道:“已经全部正常了。” 陈智奇又道:“我们的对手有察觉吗?” ibm道:“很难说,不过我知道他还在看热闹。” 陈智奇道:“能够反击了吗?” ibm想了一下道:“我还需要10分钟的时间,就看我们的对手够不够警觉了。” 陈智奇道:“不行!我们录制的带子不到7分钟。而且还要指望我们的对手不够聪明,再加上点运气,我们才有可能逮住他。” ibm嘟囔道:“那好吧!就7分钟!” 六、棋逢对手(2) 陈智奇道:“马上开始。” ibm向马克作了个手势,马克回复了个“ok”,然后将录制好的视频信号转了出去,这样监视者所看到的一切情况都是以前的,而不是当前的。 ibm道:”智奇,现在我们从哪里开始?” 陈智奇道:“首先让我们看看视频恢复的情况。马克,情况怎么样?” 马克道:“所有的视频都恢复正常了。” 陈智奇道:“好极,马上将事发前5分钟内所有视频都调到大屏幕上去。” 立刻大屏幕上出现了八个窗口,分别是一楼大堂,20层的机线房、通向a14的工作电梯、后勤专用电梯、消防通道电梯、通向a14的走廊通道,a14大门处及天台。 智奇快递地浏览了一下,然后下令将视频又向前调了5分钟,这样,一直调至事发前20分钟内,然后智奇在一楼大堂的视频中发现了杨悟的身影,那是一个侧面。 经过放大后,杨悟的大半面目呈现在众人面前,通过人脸识别对比,跟他们前面所发现的那个假冒李金贵的人相似度达到了90%以上。 智奇道:“立刻将这张图像上传到州警局,并申请拘捕令,要求注意所有的公共场所,并且要特别说明,这个人极度危险,精通化装术,身上可能藏有杀伤性武器,所以只要发现任何一点异常都可以开枪。” 丁丁说:“马上就做!” 智奇对着一个年轻人喊道:“西米,现场指纹分析你做得怎么样啦。” 西米有些沮丧地说:“什么也没有发现,袭击者显然是在手上戴了很薄的手套或贴了一层薄胶物。”但他马上有些振奋地说:“但是从现场留下的脚印来和撞击的角度分析,此人身高约187公分,体重近160斤,右脚微跛。” 智奇说:“很好!这是一条很有力的特征线索。丁丁,你记下来了吗?要注明,公众场合下,袭击者会竭力掩饰这一细微动作,因此会显得面目比较刻板。对了,他的左臂还负了伤,这都让他很难混在人群中。所以,他必须是隐藏于某个建筑物,当然他也可能是开车。开车,嗯,这是远离现场的最好方式。丁丁,记下了没有?” 丁丁道:“放心!全都记下了。” 陈智奇道:“卡子,气体分析得怎么样?” 卡子皱着眉头说:“奇怪!袭击者怎么会如此仁慈?他用得可以说是一种最没用的神经质气体,吸入者会暂时失去抵抗力或者产生幻觉,这种气体往往来说,强奸犯会比较喜欢用。” 陈智奇果断地道:“不会是强奸犯的,因为袭击者对丁丁毫不犹豫地掏出了武器。”说到这里他对丁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表示说感谢你舍身救了我。 陈智奇道:“那让我们想想看,还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哪一条会更合理些。 一、这种气体虽然杀伤力不大,但是有两点好处,那就是释放后很难被人察觉,因为它的气味很接近一种法国香水的味道,而其他的都明显有着刺激性气味。还有它携带方便,不需要特别的释放装置,只需要很普通的气体罐或者说香水瓶之类的就可以啦。 二、袭击者可能是短时间接到命令,没有时间做准备,他在最短的时间里也只能搞到这一种气体。 三、我们的袭击者恩怨分明,是个极其自负的人,他不喜欢伤及无辜,那么从他袭击的主要目标来看,我们可以认定他同我本人有着极深的个人恩怨。丁丁,你可以先查查这些年来我所办的案子中,有哪些案子有着漏网之鱼,如果没有,就看看有没有哪一些案子对家庭造成有重大影响的。” 这时陈智奇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下电话,是林若诗,他连忙问道:“你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路上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吗?” 林若诗道:“我早回来了,不过到停车场时,听见一楼发生了大爆炸,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准备了解情况时,然后就遇见了刘俊杰,他说看见了入侵者。” 陈智奇立刻叫道:“若诗,请你立刻带刘俊杰回来,如果他拒绝,你可以采用武力。” 林若诗道:“为什么?难道你还怀疑刘俊杰吗?他不是才刚刚救了你吗?” 陈智奇连忙道:“不是这样的,刘俊杰只是个普通人,我只是不想他卷进这个案子里。” 林若诗道:“可是现在只有他知道谁是入侵者。难道你不想抓住那个入侵者吗?” 陈智奇连忙问道:“那么,现在那名入侵者在哪里?” 林若诗说:“我和刘俊杰正在他后面跟踪,想看看他会去哪里?会不会还有同伙?噢,现在入侵者正在驾驶员着一辆白色奥迪,车牌号是md-326,现正通过市政大道样子要往北转。不好,我想他可能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我挂了!” 陈智奇最后的时间里先是听到了车辆急促的加速声,然后是电话挂断后的嘟嘟声。 这时ibm用力地敲击了一下键盘,高兴地大叫道:“好极,我找到黑客的位置啦,好家伙,真是胆大包天,就和我们大楼隔了两条街,也就是星光三路150号左右的一间旅店里。” 陈智奇朝着对讲机道:“杨警官,你听清楚了地址了没有?” 杨警官沉声道:“清楚!” 陈智奇说:“尽可能不要惊动黑客。如果他跑了,马上向我报告,不要随便进入现场,我要亲自勘探。出发吧!” 陈智奇继续命令道:“马克,你马上通知总部,让他们派人拦截住那部车牌号为md-326的白色奥迪。” 8月29日,纽西里州星光三路150号,当地时间:约14:40-15:00 正在另一头监视a14的人再次注视了一下屏幕,就见屏幕晃动了一下,她突然不禁浑身一震,她迅速地回放着视频,很快就发现她受骗了,难怪她觉得屏幕一直没有任何的变化,屏幕里的人并不忙碌,很显然这是违背常理的,那真相就只有一个:那是因为有人在播放录相。 监视者不禁感觉到阵阵的寒意,因为对手显然早已发现了她的存在,并设下了圈套让她钻,这时她的手提电脑的防御软件发出了警报声。 监视者心想:“情况不妙!我被发现了!我要马上通知杨悟!” 监视者拔通了电话,里面传来了强烈的碰撞声,隐隐还听见刺耳的警报声。 杨悟在另一头大声地喊道:“该死!我正在被一辆白色别克紧追不舍,我根本无法摆脱它,而且警车也开始行动了,你快些想办法救我。” 监视者大惊,她说:“你怎么不早点说!”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动着,很快,屏幕上现出了一副城市高空俯视图,随着镜头的拉进,两辆在街头上追逐着的车显现了出来。 两部车正通过北部a区中心大道,向着海湾大桥方向前进着。 杨悟在另一边喊道:“我应该向哪个方向走?哪一个方向才没有警察?” 监视者看了一下屏幕,到处都是闪烁着的红点,她道:“该死,你不会是惹出了全城的警察吧?” 又是一声强烈的撞击声传来,杨悟不耐烦地说:“少说废话!快点想办法。” 监视者道:“无论如何,你必须坚持5分钟。” 说完,监视者将追逐杨悟的车放大,她终于看到了车牌sk-15648。她的手指如同蜻蜓点水般在键盘上掠过,很快,林若诗的相片及资料全部显示了出来。 监视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她沉静地说:“坚持,只要三分钟就好!” 杨悟在那头猛砸方向盘,愤恨地嘶声喊道:“快点!现在连直升飞机都出动了!” 监视者道:“前方150米左转,那里有一个十字路口,车开向那里,然后右拐。” 只短短的30秒,杨悟愤怒地喊道:“我被包围了!” 监视者看了一下屏幕,镇定地说:“保持车速!保持镇定!你放心!你完全可以在包围圈合拢前冲出去的。” “你放屁!”杨悟显然有些情绪失控啦。 这时无数的刺耳的急刹声响起,就听见杨悟发出了一声欢呼声:“mygod!真不敢相信,所有拦截的警车都让过了我,而是将紧追我的那辆别克拦停啦。太不可思异了,你是如何做到的?” 监视者冷冷地说:“你先别激动!继续前进,保持冷静!你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我只不过是侵入了警察的即时交通调度系统,发出了一条拦截别克的假命令罢了。要我说,不用10分钟,也许5分钟,不好,我们的对手已解除了这条假命令,加上核实,你至少还有四五分钟的时间,不过这已足够可以让你逃到前面的那个海湾隧道啦,记住,在离海湾隧道口600米处,你必须弃车,必须从旁边的未完工的人行隧道入口逃离,如果顺利的话,你很快就会到达海边,接应的人就在那里。祝你好运!” 杨悟愤怒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不是一直待在那里,直至我安全离开才离开吗?” 监视者说:“得了吧!你就别指望我啦,要知道,我已经被人发现了,为了救你,我刚才已是冒了极大的危险啦,说到底都是你的无能,没有刺杀成功,结果给我们大家都惹了麻烦!记住,你要立刻销毁接听设备!”说完她果决地持断了电话。 杨悟愤恨地道:“可恶!我花了那么多钱请你,你就只有这么点能耐吗?还敢跟我顶嘴?” 监视者并不理会杨悟,她迅速地断开系统,将笔记本电脑收起,然后她离开了那间阴暗的小屋子。 10分钟后,监视者走进街道的人流中,她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周围,所有的人都在顾着自己的事情,她这才感到稍稍心安。 七、老谋深算(1) 8月29日,纽西里州星光三路150号,当地时间:约15:10-16:20 监视者才走过街道的拐角,一辆黑色的越野型雪佛兰在监视者才离开不久的星光旅店前急速停了下,四名穿着便服的警探从车上走下,他们先在旅店前的街道短暂地停了十几秒,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大堂。 一名警探在大堂的沙发上悠闭地坐下,表面上是在等人,实际上他是在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另三名警探走到了服务台,要求见旅店负责人,旅店负责人恰好就在这里,那是一个几乎要秃了顶的中年男人。 其中的一个极其消瘦的警探出示了证件后,“秃顶”顿时显得紧张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个极其消瘦的警探让他不必紧张,然后问他有没有发现在住宿的人中有特别陌生而且行动又特别可疑的人。 那个“秃顶”苦笑着说:“来这里住宿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陌生的,至于是不是特别可疑,标准是什么?他们只知道做生意,另的可就无法判断啦。” 那个极其消瘦的警探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相片在旅店负责人面前晃了晃问道:“那么,你是否看过这个人或者和她相貌相似的人?” “秃顶”只看了一眼便马上叫道:“她才走不到5分钟。” 那个消瘦的警探马上道:“你是否真的可以肯定就是这个人?” “秃顶”道:“她是我们这里的客人,是我亲自接待她的,没错,就是她,她才退的房。”说着翻出一张退房记录表给警探看。 另两个警探围了上来,那个消瘦的警探道:“那你知不知道她去哪里啦?坐车还是步行?穿着打扮呢?” “秃顶”想了一下道:“我好像看见她出门向右边走了,她穿着一套黑色的紧身服,好像是红色的长筒皮靴,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手提箱。” 那个消瘦的警探连忙对身后的两名警探道:“你们快去找找看,说不定还能够找到她!”然后他向坐在沙发上的那个警探挥了下手说:“你也跟着去!” 三个警探迅速地跑了出去。 那个消瘦的警探看了看入住登记表,上面写着登记人叫陈红,就说:“这位先生,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秃顶”可能感觉事态严重,头上似乎有些冒汗,他连忙说:“应该的!应该的!” 那个消瘦的警探道:“很好,首先请你带我到这位陈红女士所住过的房间去看看吧。我想,应该不会有人马上就住进去了吧?” “秃顶”连忙道:“还空着,我还没来得及叫人收拾呢!我这就带您去。” 那个消瘦的警探道:“那么那个房间两边各住着有什么人?” “秃顶”道:“她住在六楼最顶层第三个房间,那层一共有八个房间,正准备重新装修,本来没打算让人住的,可是她一再坚持,所以只有她一个人住。” 那个消瘦的警探说:“你确定只有她一个人住吗?” “秃顶”说:“确定!” “秃顶”将那个消瘦的警探带到了顶楼右侧的一个小房间。 “秃顶”刚想去开房门,那个消瘦的警探制止了他。 那个消瘦的警探说:“钥匙给我就可以啦,剩下的事我会处理的啦。” “秃顶”说:“那我在外面等你好了。” 那个消瘦的警探想了一下说:“不必了!现在你可以回大堂啦,麻烦你先调出有关那个女人进出的视频资料,我很快就会下去找你。” “秃顶”连声说好。 等“秃顶”走后,那个消瘦的警探并不急于打开房门,他先是在不长的走廊走了两遍,他向走廊两边的窗口望了望,然后在中间的消防通道也看了看,他在想像着,如果自己是一个犯罪者,他将会如何根据实际来准备退路。 这时他身上的手机响了,他接通后,一个不满的声音响起:“杨组长,你为什么不及时汇报情况?” 这个身材消瘦的警探正是杨志忠,他说:“陈sir,对不起!路上有点堵车,我来得有点晚了!那个监视者已于10分钟前逃走了!我现正在她所住过的房间门外,准备进入。” “这个可能性我早已预料到了。请你不要擅自行动,马上封锁现场,我随后就到。”电话那头陈智奇有些不耐烦地道。 杨志忠马上道:“我想勘探现场有我在就可以啦,而且你身体不太好。” “是吗?”陈智奇有些不高兴地道:“那你说说看,你打算要如何勘探现场?” 杨志忠心里很是不满,必竟他当警察也不是第一天,勘探现场也不是第一回。 杨志忠深深地吸了口气,将不满的心情向下压了压,他看了看周围道:“陈sir,我是这样走格子的,我首先在房门外的长廊停留,想像着自己是那个黑客监视者,我会注意到走廊及消防通道的方向,还有走廊中间的窗户,这些是预留退路时要考虑的,但是她已经离开了,也就不重要啦,我走近大门,我注意到房间的门把是黄铜色的有色金属制把手,也就是说要进入房门必须用手握住门把,然后旋转才能将门打开,那么上面很有可能会留下指纹。。。。。。” 陈智奇毫不客气地道:“够了!请你抛去你那繁琐的一套标准化程序吧!不管你是否开心,犯罪物证我比你更加专业。如果是别的案件,你如此细心谨慎,我会高调称赞你的。但事实上,在这个时候,我只想知道那伙家伙的脑子里在想着些什么?” 杨志忠有些不满,但他还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很抱歉,陈sir,我不明白你的话什么意思?” 陈智奇忍着气说:“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大致的相貌,或者说他们并不介意让我们知道这些。为什么会这样,你想过没有?” 杨志忠有些奇怪:“为什么?” 陈智奇道:“因为他们知道无论是查指纹也好,查相貌也好,他们都是别人,或者说他们没有时间来掩盖这些。也就是说,他们有比掩盖自己更重要的事要做。” 杨志忠道:“那是什么?” 陈智奇道:“这正是我们要找出的答案。所以我们当前最重要的就是要读懂他们头脑里想的是什么,你懂吗?” “那么物证不重要啦?这是从一个犯罪物证分析专家口中说出的话吗?”杨志忠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智奇耐心地说:“杨警官,我想你是理解错了,物证从来都是重要的,那是我们将罪犯绳之于法,让他们无法可说的最佳武器。只是你想过没有,一般来说,李金东爆炸案还没了结的情况下,罪犯往往会尽可能地脱离是非之地或者隐藏一段时间,可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冒险出现在了我们大厦的附近,在入侵行动失败后,仍然有人冒险留在那里监视我们。” 杨志忠若有所思地说:“那你希望我应该寻找什么呢?我现在准备进入房间啦。” 陈智奇道:“马上停止!如果你不想冒着被炸死的危险的话。” 杨志忠不禁一震,这他倒是一时大意啦。 陈智奇道:“好了,现在还是由我亲自接手吧!” 这时走廊尽头转过了几个人,当头的正是顶爷,后面是陈智奇和几个工作人员,还有那位秃头的经理。 陈智奇脸色苍白,一只手扶着一根拐杖,另一支手由一名警员扶着。 杨志忠连忙迎接上前:“陈sir,你没事吧?” 陈智奇摇摇手说:“我没事!这里情况怎么样?” 杨志忠将入住登记表递给陈智奇。 陈智奇只扫了两眼就交给了身后的一名警员说:“马上去核实。” 这时顶爷对陈智奇说:“我们已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进入。” 杨志忠说:“我这里有钥匙!” 陈智奇摇摇头道:“不必啦!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必须从两边房间的阳台进入。” 那位秃头经理连忙打开了第二间的房门,顶爷带着一名警员进入了房间,他们全副武装,头上戴着笨重的头盔,身上裹着厚厚防弹衣,手里拿着绳索及探测仪。 过了大约5分钟,第三间房的门打开了,那名警员走了出来,脱下头盔说:“安全!” 这时陈智奇已和手下换好了准备好的工作服,包括杨志忠也是一样,一身防化服样的装束不说,全身还裹得紧紧实实的,其中一个还提着一个特大的手提箱。 杨志忠有些惊奇,因为他多年办案从来没有这么夸张过。 陈智奇朝杨志忠伸出手,杨志忠怔了一下,但马上反应了过来,他连忙扶着智奇走进了房间,他们的身后紧跟着那个提着手提箱的人,而其他的则还留在了外面。 七、老谋深算(2) 房间中,顶爷正背着身观看一个管状的物体,听到脚步声,他并没有回头,好像知道是谁进来一样,他道:“智奇,正如我们所判断的那样,这个炸弹与炸死李金东的炸弹,还有警务大厦内所布置的炸弹都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陈智奇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敏捷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房间,房间内十分的整洁。 陈智奇对杨志忠说:“收集一切线索。开始吧!!” 陈智奇推开杨志忠扶着拐杖蹒跚地走到了阳台。 阳台的前面不远是一个很大的圆形广场,中间是一个喷水池,那里有着休闲的、娱乐的、无聊的等等各色各样的人。 目光尽处,再过两条街道就是他们所工作的那座大厦。 陈智奇紧皱着眉头,他在思考着:“为什么歹徒要如此胆大?他们是想向正义挑战吗?” 突然顶爷发出了一声惊喜:“智奇,看来我们的好运来了,我想我发现了一枚清晰的指纹。” 陈智奇回过头,只见顶爷将一个小塑料袋递过给他看,里面装着一枚通过定影剂而固定下的指纹卡。 陈智奇扫视了一眼说:“马上将它送回鉴证,并将它录入指纹库,然后同已录入的进行对比,看我们能不能找出这个人来。”立刻有人执行了。 顶爷说:“这枚指纹是二道机关内留下的,只有小半枚,但也能说明很多事情了。” 陈智奇对顶爷说:“不错!这是一个令人惊喜的发现,想来我们的对手尽管十分的谨慎小心,但还是有大意的时候,不管什么原因造成的,他还是给了我们机会。” 陈智奇问杨志忠:“你有什么发现?” 杨志忠看了看那个正在工作的警员,他正在用一个吸尘器一样的东西收集房内的尘土、毛发之类的东西。然后有些沮丧地说:“到目前为此,我还没有发现特别明显的物证,对方显然是个老手。” 陈智奇又问:“那么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呢?” 杨志忠想了一下说:“这个案子实在让人费解,也许并不是我们所设想的那样,其实事实很简单。” 陈智奇冷笑一声道:“那事实是什么呢?” 杨志忠说:“我想他们只不过是不想刘俊杰活着罢了,也许他们当时的设想就是刘俊杰和刘美玉一起被当场炸死,因为不管怎么说,刘俊杰都是见过他们面貌的人,尽管不是真实的面貌。” 陈智奇笑笑:“好吧,就算是有这种可能吧。” 这时,那个工作人员报告说收集材料完毕。 陈智奇便挥挥手,让所有的人出去,然后一个人留在了房间内。 等了一会,门外杨志忠有些不耐烦地问顶爷:“智奇他还要多久才会出来?” 顶爷无所谓地耸耸肩道说:“不知道!也许5分钟,也许10分钟,就是几个小时也不奇怪。” 杨志忠急道:“我们就这样等他,什么也不做吗?那不是让歹徒赢得了更多的时间?” 顶爷冷冷地说:“如果你觉得自己有本事,请自便!” 杨志忠的脸一下子涨红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说我干这行也有十几年了,不比你们谁更差。我只不过不愿意浪费宝贵的时间罢了,这难道有错?” 顶爷嘲笑道:“一只无头苍蝇上上下下乱窜时也是一样认为自己从不浪费时间!” 杨志忠顿时气往上涌,他可是从来就没有受过这种嘲讽,怎么说,就是现在,他手下还管着十几号人。 杨志忠涨红着脸,刚想反讥,就听见房间里手机声响起,然后就听见里面陈智奇“啊呀”了一声,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正在考虑是否要冲进去,或者开口询问,只见陈智奇皱着眉头,扭曲着脸走了出来,也拐杖也没拿,顶爷连忙上前将他扶住。 顶爷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智奇沉着脸、咬着牙说:““幽魂”跑了!” 杨志忠心想:““幽魂”跑了就跑了,头疼的主要是民哥,用不着这样脸色难看吧?” 这时就听见顶爷:“啊”的叫了一声,原来陈智奇由于心中愤怒,不自由地在他的肩头使力,晓得是顶爷了得,也不禁受不了这股力量。 智奇听到顶爷的声音这才清醒过来,他连忙歉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顶爷!” 顶爷关心道:“智奇,你没事吧?” 陈智奇说:“我没事!”然后他有些自责地说:“都是我不好!还是将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些!我没想到“幽魂”会这么狠,他为了避免被捕,居然将货轮给炸了!” 顶爷大吃一惊:“炸了?那货轮里那些偷渡的人呢?” 陈智奇愤怒地说:“这还用问!凶多吉少!惨不忍闻!这正是“幽魂”的可恨之处,他根本不顾这些人的生死,将他们无情地抛弃了,以此恶劣手段来阻止我们对他的追捕。” 顶爷道:“那目前情况怎么样?” 陈智奇沉痛地说:“目前货轮下沉速度太快,而且天气突然变得不好,风浪又太大,直升飞机无法执行任务。”” 顶爷道:“那真是太糟糕了!” 陈智奇有些心烦意乱道:“目前海岸巡逻队只救上了两个人,但情况也不容乐观,随时都会去见上帝,至于其他的人,只怕无能为力了。这救上的两人一直是精神状态很差,所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不清不楚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花了很长时间,才算是知道些情况,在临近港口时,“幽魂”假装说要装成船长,以应付海岸巡逻队的搜索,然后他和两名同伙将所有的人包括真正的船长和船员骗进了底舱,当舱门被强行锁上时,他们这才意识到可能上当了,但为时已晚,不久,船便爆炸了,海水很快涌入。” 陈智奇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唉,我真的不应该让警方在海面拦截的,如果将拦截设在港口内或者海岸线上,那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啦。”说着他不禁一阵剧烈地咳嗽。 咳嗽完了,陈智奇恢复了冷静,他紧握着拳头说:“我一定不会这个人渣逍遥法外的。快,电脑给我!”立刻有人递上来一本ibm手提电脑。 陈智奇索性就坐在地上,迅速地敲击着键盘,很快一副海岸线地图被打开了,然后被迅速地放大。 所有的人都围在智奇的身边,看着那副地图,就好像看见了滔天的巨浪在无情地翻滚一样。 陈智奇指着一道海岸线厉声道:“马上给我通知尤里镇的警察局,告诉他们有2、3名极其危险的犯罪分子将会乘坐飞艇。并于30分钟内在镇外右侧10英里左右范围内的海岸线登陆,最有可能的是尤里湾渡假村附近的海滩,那里最适于飞艇停靠。” 顶爷连忙说:“尤里镇是个小地方,地方警局不过几个人,要不要设法通知尤里渡假村,那里的保安还可能多些。” 陈智奇想了一下,指着表说:“你们看!现在已经过下午四点了,虽说是夏天,离天黑会稍迟些了,但也充分说明“幽魂”早就算好了时间,如果这时渡假村一有点风吹草动的话,“幽魂”就会马上警觉,别看“幽魂”只有2、3个人,但他们可不是普通保安所能对付得了的,特别是携带有武器的时候,所以尤里渡假村保安再多也没用,而且渡假村又不知有多少游客,一旦有了冲突,众多游客只能成为人质,我怕会造成更大的伤亡。这样做太危险了!” 顶爷说:“时间太急,缺口太大,警力太少,这么说不能正面冲突。” 陈智奇说:“不错!一定要避免下面冲突!那只能是让尤里的警察相机行事了,我们马上再多调些警力支持。对了,让他们注意一下有没有可疑的车辆出现,按道理说,“幽魂”他应该会安排有接应的。” 杨志忠道:“我马上去通知。对了,要不然,我马上带些人赶过去支持!” 陈智奇说:“我们离得太远了,而且现在这里也是一团糟,就算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只怕也要2个小时,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杨志忠道:“这样看来,入侵者选择这个时间袭击警务大楼,其目的就是为了接应“幽魂”顺利进入本市。” 陈智奇点点头道:“你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陈智奇的赞许并没让杨志忠高兴,反而心里更加的不舒服。 陈智奇拍了拍顶爷的肩膀道:“好狠毒、好狡猾的家伙!看来加班是没得跑了!” 顶爷笑道:“加班还不是小事!不过今夜智奇你可要注定是无休无眠了!” 八、层层剥析(1) 8月29日,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当地时间:约20:30-22:30 “智奇在哪?”推开房门,林若诗看见马克正在用一个吸尘机一样的家伙对着家俱上下扫动,便停下脚步,轻声问道。 马克耸了耸肩膀:“鬼才知道!若诗姐,你想找他,省省心吧!这小子要是动作起来的时候,ibm的运行速度都跟不上他的脑袋。” “马克,你这是在做什么?”林若诗问道。 马克道:“我正在收集证据材料啊,噢,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刚才这里有打斗过,因为我们采集到一些指纹和脚印,但同样希望也能够收集到一些属于入侵者的血型、毛发,皮肤碎片这些。” “我听说了,这个入侵者也真是太胆大了!”林若诗道。 “确实!当然啦,如果这个人不是个疯子的话,我也会佩服的!”马克笑道。 林若诗道:“我刚才看见特别科的人才走,这是怎么一回事?” 马克一脸的不高兴道:“还能有什么事?一帮自以为是的家伙,只会指手划脚,他们要求我们必须将现场所有的物证交给他们分析,行啊!可是他们自己却不动手,还将这里搞得一塌糊涂,要是智奇在这里,非宰了他们不可。” 林若诗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马克道:“这么丢脸的事,我可不想说。” “听说智奇的腿突然一下子会走了?这是真的吗?”林若诗问道。 马克停了下来,歪着脑袋道:“这个事也真是太不可思异了。说好就好,还能四处瞎跑!搞不懂!真搞不懂!” 林若诗道:“马克,平时你就是这样对你的上司这样说话的吗?” ibm在一旁笑道:“若诗姐,你要多点理解他,他还不是因为女朋友跑了,才会这样的。” 马克笑道:“算了吧,在这个办公室里跟着智奇混的,能有几个正常的人!” 这时就听到陈智奇的声音响起:“马克,你小子不好好干活!又在乱嚼什么舌头啦!” “智奇,你的腿!你居然真的能走了!真是太不可思异啦!”当林若诗看见智奇摇摇晃晃地走进屋里时,她是又惊又喜。 马克笑道:“报告老板哥!已全部搞掂了。” 陈智奇看了看马克手上还拿着仪器,微微一笑道:“真的搞掂了吗?那你说说都找到了什么?结论是什么?” 马克连忙道:“老板哥,你渴不渴?喝不喝水?不要啊,若诗姐还要喝呢!我。。。。。。” 陈智奇狠狠地瞪了马克一眼:“干活去!” 马克一脸的生无可恋,走过智奇的身边,低声道:“没天理啊!就你才可以泡妞!” 陈智奇装着没有听见。 林若诗睁大眼睛,对着陈智奇上上下下看了又看,然后道:“当我听人说你能走时,觉得这也太不可思异了啊!简直以为是有人在跟我开玩笑,好为你不顾身体而去现场开脱呢!” 陈智奇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沙发上道:“我也觉得不可思异!嗯,可能是老天爷突然觉得我整天躺在沙发上不做事,太过于轻闲了吧。嗯!一定是这么回事!” 林若诗责怪道:“智奇,我觉得你突然能够走路,并不一定是件好事,可能只是危机时的一种自我保护反应,你只是凭着一股内在的力量在支持。” 陈智奇神色凝重地道:“你可能说对了,哎呀!我的腿好像又不能动了!” 林若诗吓得连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身子道:“智奇!你怎么啦?你不要慌!我马上叫陈医生来给你全身做个检查。” 陈智奇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林若诗突然俯身一把将陈智奇抱起,走向门外。 陈智奇先是一怔,然后扑哧一声笑道:“对不起!若诗,我吓坏你啦!” 林若诗停下脚步,瞪着陈智奇道:“你说什么?” 陈智奇小声道:“快放我下来,我没事!” 林若诗转身,走回沙发,然后一松手,将陈智奇扔在了沙发上。 林若诗刚想训叱他,陈智奇连忙制止道:“请不要说话,让我好好想想先!”然后一歪脸,一吐舌头,眼一闭,作死般地仰面躺在了沙发上。 跟着陈智奇进来的几个人见怪不怪,脸上没有一丝好笑的样子,反而是林若诗脸上如同发烧般的火烫。 陈智奇一伸手,立刻有人递上来一叠厚厚的资料,可是他并没有马上看,还是仰面躺在沙发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资料就盖在他的脑门上,然后整个人好像一下子睡着了般。 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开始自己做自己的事,只有林若诗坐在他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思考着自己的事。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陈智奇的一种特殊的习惯,他总是在思考,在分析,没有人知道他的那个脑袋里会想什么,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陈智奇睁开眼,他坐了起来,他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资料,然后又躺了下去。 这样反反复复,过了将近一个钟头,就听陈智奇道:“若诗,麻烦你叫大家都过来吧。” 很快陈智奇的周围便聚集了很多人。 陈智奇道:“不用我提醒大家,大家都应该清楚的明白,今天的这一被人突袭事件,是我们irs成立以来最大的一个耻辱,不要说整个大楼有多少人,就是我们这个办公室,加上保安,不下十人,可我们却偏偏让人仅仅是利用了抽风管道灌入神经质气体就被统统放倒了,而且人家单枪匹马,大家要永远记住这个教训。我们从现在开始,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我们一定要尽快抓住那个混蛋,以雪耻辱。” 丁丁道:“智奇,特别科的人要求我们必须将刚才案发现场所有的物证交给他们分析。” 陈智奇道:“这个不用理会他们。” 丁丁道:“这样不好吧?” 陈智奇道:“我会找局长同他们交涉的。我不能让别人笑话我们。” 陈智奇问林若诗道:“刘俊杰的人现在哪里?” 林若诗有些内疚地道:“智奇,很抱歉!我没能看住他,我也只是随后追到海湾大桥地下隧道,然后被人拦下了,因为里面出了交通事故堵塞了。而且因为天气的原因,我只能回来。所以现在我不知道他身处何方。” 陈智奇望了一眼丁丁道:“关于刘俊杰的下落,我们这边有消息没有?” 丁丁迅速地查看了一下手里的小本本道:“刚刚收到的消息是,刘俊杰进入海湾大桥地下隧道后,沿着维护地道。其实是未完工的人行隧道,向着尤里湾渡假村追踪袭击者,最后消失在尤里湾海岸线的一处悬崖边。” 陈智奇对林若诗道:“还真看不出,你这个老同学还挺能折腾的吗!” 林若诗道:“刘俊杰受了那么多的委曲,都是因为有人陷害,看到了陷害他的人,是人都会很自然的去拼命,因为他要讨回公道。” 丁丁道:“根据现场警官的汇报,隧道设备维护地道内有打斗痕迹,但因为下雨,里面的排水系统出了故障,以至于他们未能保护好现场,只能收集了一些现场周围看似可疑的泥水。目前还没法送过来化验。” 陈智奇气恼道:“现场证据是最最重要的,无论是交通事故也好、犯罪现场也好,还是其他,保护好第一现场是最最重要的,是每一个警察工作手册中最重要的一条,是第一要旨,现场内的一切是最能直观反应当时情景的客观存在,这些客观现实就是我们对付一切犯罪最重要的证据,可以让他的一切犯罪行为大白于天下,无处可匿。哎,这些人是怎么做事的?” 林若诗道:“智奇,我觉得你有时候真的太刻薄了,我相信每一个警察都是在努力工作的,只是有时客观条件、现实环境以及意外因素造成了很多变故,你不能因此而去埋怨别人。” 陈智奇连忙道:“是是是。若诗,你说的对,我不是心里着急吗!” 所有的人都忍着笑看着两人。 林若诗奇怪地问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不等有人回答,陈智奇连忙问丁丁:“丁丁,尤里湾渡假村那里联系了没有?” 丁丁道:“几个小时前就联系过了,刚刚又联系了一次,根据最新的反馈,目前还没有发现刘俊杰的身影,暂时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目前因为这次暴风雨比预报的时间至少要提早了差不多半天时间,而破坏力又远超过预计的二三倍,加上很多人也不当预报是一回事,并没有足够的重视,目前因恶劣天气造成了大量的通讯失效,尤里湾渡假村那里更是严重,通讯基本处于瘫痪状态之中,而电力系统也随时会瘫痪,什么时间能够有所恢复,谁也没法给出个确切的答案。” 八、层层剥析(2) 林若诗道:“这么严重吗?我怎么觉得市里风雨不过是比往常要大些而已。” 陈智奇微笑道:“若诗,你有这种感觉,这要完全归功于我们这个城市的建设者了,你发现了没有,相比其他的海滨城市,我们这个城市最大的不同之处是什么?” 林若诗想了想道:“这里特别多防护林。” 陈智奇赞许道:“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孩!不错!相比其他的海滨城市,我们这个城市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具有强大的防风系统,由海边至市区,几十公里,层层递进,依靠地势种植了大量的防护树木,别的海淀城市都是挖山填海,而我们却恰恰相反,几十年来,人工堆建起了不少于三十座的山丘。所以无论海边多大风雨,到了市区就会减弱,特别是风力。” 丁本道:“智奇,你要不说,我还真没去想过,还总以为我们这里风水好,大风大雨不敢进门呢!你可真是我们局里的百科全书!” 陈智奇看见林若诗还是有些担心的样子道:“若诗,放心吧。大家都在全力以赴,我相信,以我们这个城市的超强勇力,通讯也好,电力也好,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那时我们就能知道确切的消息啦。” 陈智奇道:“丁丁,“飞龙号”上不是有两名被救上的女性吗,现在情况如何?” 丁丁耸了耸肩,一摊手遗憾地表示道:“死了!” 陈智奇眉头一皱道:“怎么?都死了!” 丁丁递过一份资料道:“是的!死了!不过奇怪地是,其中一名死者死时曾大叫道:“这是我应有的报应!原谅我吧!上帝!”另一名死者则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一个地址,可能还有人名,只不过她未写完就死了,看上去好像是个草字头。” 陈智奇看了看文件上的图片,然后道:“这确实应该是个地址,只是中环大道三巷173,这个地名也未免太普遍了吧!” 丁丁道:“是的。通过电脑,从死者可能存在的国家来检索,至少有523条地址符合。” 陈智奇道:“那我们国家呢?” 丁丁道:“那就更多了,1207条符合。” 陈智奇道:“死者的身份没有确定吗?” 丁丁道:“她们被救上来时,全身一直是祼着的,没有任何可以确认身份的东西,而且她们当时的精神状态十分不好,没有时机回答任何关于身份、姓名这些方面的问题。” 林若诗若有所思的道:“这很可能是因为她们已经处于濒死之际,她们没有机会或者时间来说,对她们来说,有些问题更重要一些。比如说,她最惦记的人。” 陈智奇点点道:“这样说来,那个地址可能是她亲人的地址。” 丁丁道:“不错!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陈智奇道:“要尽快确定死者的身份。” 丁丁道:“搜索失踪的人口,交叉对比已上了库的dna、指纹这些,这些最快也要两天!” 陈智奇有些讽刺地道:“都什么年代了,我们还在用那种老掉牙的系统吗?它足足落后人家二十年啦!” 丁丁笑道:“智奇,你就知足吧!难道你真以为自己是皇上吗,你想这个城市所有的资源只为你一个人服务吗?” 陈智奇捂脸道:“丁丁,你上点心吧,这不是为谁服务的问题,我说的是技术问题,你都没搞清楚实质。” 丁丁道:“有区别吗?” 陈智奇无奈地笑了笑:“好吧!你赢啦。那相关视频呢?” 丁丁道:“还没有传过来。准确地说,是传了一半时网络就挂了!” 陈智奇嘟囔道:“这该死的天气,怎么就这么会挑时候。” 丁丁道:“至于那条“飞龙号”,现在已经完全沉入海底了,据收到的消息,它是在即将到克林港三十海里前转了方向,此前它还向克林港发了确认入港舱位号的电报的。海上巡逻队在既定地点和时间内没有等到它,便知道事情出现了变故!便开始在海面搜索它,终于在尤里度假村以西大约十五海里处发现了它。” 陈智奇道:“这“幽魂”果然是老谋深算!看来我确实是小看他了。我估计,要不是这场暴风雨让它有所耽搁的话,“幽魂”早就成功啦。” 丁丁道:“不错!海上巡逻队的人也是这样说的。总之,现在“飞龙号”就躺在尤里湾渡假村以西七八海里处的海底,深度可能达到了一百五十米以上,那里可是出了名的危险地带,下面不仅有大量的珊瑚林存在,还有最凶恶的鲨鱼常常出没其中,而且还有一些古老而神秘的传说,最著名的便是说珊瑚林深处还藏有一条深不可测的海沟,每当暴风雨过后就会出现异常的海内瀑布。也不知道是不是“幽魂”故意选择了那里,按道理来说,他根本不可能清楚这里的地理环境的和陈年故事的。那个位置就算是风平浪静的天气,要是不出动最专业的潜水设备,只怕也很难找到沉船的具体位置的,更别说到达沉船的内部啦。” 林若诗道:“本着人道的精神,再困难也要捞啊!” 丁丁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海洋对人类来说,存在着太多的困难,不是人类一两天就可以征服的。” 陈智奇若有所思地道:“这确实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也许打捞一艘沉船是极其困难的,但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到沉船那里去看一看,也许会有所发现。” 丁古嘟着嘴道:“智奇,我看这个想法是极其不现实的,因为你对钱从来就没有什么概念,你知道这将要花费多少钱吗?少说也要以百万来计算吧,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一笔昂贵的支出谁会来买单,是你?是政府?还是保险公司?” 陈智奇道:“丁丁,钱的问题我们以后再讨论,请你联系相关部门,只要条件允许,我要第一时间知道沉船的一切情况。” 丁丁道:“根据最新的天气预测,这种恶劣的天气还将持续十二至十四个小时,之后才会慢慢减弱,在此之前我们很难会有进一步的信息。” 陈智奇一摊手道:“那也只能如此啦。” 陈智奇看了看大家道:“相信大家都已经收到了情况简报,所以我也不想再重述什么。本来我们的工作重点是要抓住“幽魂”的,可是很不幸,我们失败了,目前能够分析的线索太少了。所以我们必须先将目光转到眼前大楼受袭这件案子来,让我们看看它是否同幽魂的出现有着什么关系。所以我们必须重新回顾一下案件,也许会有所突破,从而为我们提供思考的方向。” 立刻屏幕上显现出一系列的问题: 一、入侵者 二、协助者 三、目标 四、时间点选择 五、目的 六、其他 陈智奇道:“我们先看第一个问题,关于入侵者,男性,年龄大约三十至四十左右,身高约182公分,体重75-90公斤,面目清楚可辨别,疑似李金贵本人,根据现场留下来的血型来看,入侵者血型是o型,而李金贵是b型,所以可以肯定不是李金贵其本人,但奇怪的是,从现场留下的短发毛色及特征来看,却与李金贵的高度一致,现在就等dna验别啦,这还需要点时间吧。” 丁丁道:“现有资料表明,李金贵并无孪生兄弟,” 陈智奇道:“现代犯罪的手段可以说是越来越先进了,称得上与时俱进啊!大家不要忘记了,一年前我们破的那个案子,犯罪人为了盗取他人的黄金,费尽心思,取得了受害人的指模、脸模,甚至还高价收买了受害人的理发师,取得了受害人的头发,从而让人制成的假面具可以称得上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要不是他过于紧张让人起了怀疑,差一点就让他从海关跑掉了。” 马克道:“我想起了!那个制面具的家伙我们至今还没有抓到他,说不定这个入侵者也是用了他的产品。” 陈智奇道:“我也有这种预感!希望通过这个案子,我们能够弥补之前案子的遗憾。入侵者在现场遗失有一把德式一三型手枪,但经签定,实属德式一二二型改装型,入侵者能够顺利携带武器进入是因为他盗用了警员通行卡。德式一二二型改装型目前是黑市中最为泛滥的,而且这次我们找到的弹头和弹身也是经过特别磨制的,弹药重填,穿透力和杀伤力更大,几乎没有倒查来源的可能性,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放弃这条线索。我们尽管找到了相当数量的指纹,但都是没用的,因为我们的入侵者很聪明,他戴了特制的手套。” 陈智奇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眼睛紧盯着屏幕道:“这张给我再放大些!” 八、层层剥析(3) 那是一张削尖了的子弹头,子弹头尖处有一圈不明显的黑色。 陈智奇问马克道:“这颗弹头你们当时是如何处理的?” 马克道:“我们重点分离出了弹头上的血块和肌肤附属物,但是得到的样品并不多。” 陈智奇有些懊恼地道:“这个我必须负主要责任,我回想了一下,当时我最不应该做的一件事就是开了抽风机。” 丁丁道:“智奇,你不用责怪自己啦,当时情形尤分危机,你这样做也是为了救大家。” 陈智奇再次凝视着屏幕,好一会才道:“你们等一会,我要马上再看看原物件。”然后陈智奇神情凝重地走向了隔壁的犯罪物件鉴别室。 马克刚想跟过去,陈智奇马上示意不必了。 马克顿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丁丁轻轻推了推他一下肩膀,悄声道:“马克,你要完蛋了!” 马克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他回过身,双手支在桌上,双眼紧盯着屏幕上那张放大的图片,可是想破了头,还是一头的雾水,不知所以然。 整个房间一下子变得气氛紧张起来,林若诗低声道:“怎么一回事?” 丁丁低声道:“马克可能错过了某个关键性的证据,这种错误可是智奇最不能容忍的。” 十多分钟,陈智奇走了出来,神情似乎有些沮丧。 马克好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子般,双手无措地看些陈智奇,等待着批评。 陈智奇并没有什么表示,他回到原位,看了看众人道:“真的很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刚才呢,我重新更新了一下资料,我们继续。” 这时屏幕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墨黑色的线状物,其中有着一条明显的银色。 陈智奇道:“我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这张图是子弹头上残留的衣物附件残留图,我是将它放大了80倍拍下来的。说幸运,是因为通过它在其中发现了银、发现了特殊染料成份,你们说,这意味着什么?”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 陈智奇耐着性子道:“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犯罪物件签定人员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而是一件极其极其困难的事,你必须不断地强化自己的专业知识外,还要涉猎五花八科的学科,一定要留意生活的方方面面。很抱歉,若诗,杨警官还有顶爷,让你们听我唠叨了。” 顶爷笑道:“我喜欢听人唠叨,能长知识,特别是你的唠叨。” 林若诗微微一笑道:“很难得能听到陈sir上课,特别是这种实战课,我不想一无所获,就看陈sir能不能大方一些啦。” 陈智奇笑道:“那我就啰嗦几句吧。 首先我们先了解一下纹身,也叫刺青。以皮肤科医师的立场,会将其分为专业与非专业刺青两种。 非专业刺青大多是用蓝色或黑色墨水直接刺入皮肤,花样简单,而且通常比较难看,没艺术性。这个我们可以马上跳过。 专业刺青则不同,不仅花纹样式讲究, 颜色也相当多变,大略可分为红绿蓝黄黑棕白紫几种颜色 红色:成分主要是硫化汞(mercurysulfide),也就是一般所说的朱砂。其他的颜料还包括:有机色素、洋红(carmine)、酯脂红(cochini)等。 红色的硫化汞可引起搔痒、湿疹样肉芽肿、肉状瘤反应等。接受红色刺青的人,通常会与其相安无事多年,但在身体受到某种刺激如:刺青部位擦伤、施打含有汞成分的疫苗等,才突然出现上述的变化。 绿色:最常见的成分是氧化铬(chromicoxide)或是含水的氧化铬(hydrouschromiumoxides)。这种颜料相当稳定,能耐酸,不溶于水、酒精及丙酮。 其他的颜料还包括:翡翠绿(emeraldgreen)、氯化铜(chlorinatedcopper)、三氧化铬(chromiumsesquioxide)。 绿色的氧化铬所引起的皮肤反应以湿疹为主,有人会因刺入绿色颜料而发生全身性溼疹,必须将刺青去除,溼疹才能根治。 蓝色:主成分是铝酸钴(cobaltaluminate)。 其他的颜料尚有:靛青(indigo)、苯二甲蓝(phthalocyanineblue)。 同样的绿色颜料引起的反应,亦可在长达二十年后才出现。蓝色的铝酸钴所引起的反应有:发炎性反应及肉状瘤样的过敏反应,甚至有时邻近的淋巴结亦可见到类似的变化。 黄色:常用的成分是硫化镉(cadmiumsulfide),但有时此种成分亦可在红色试剂内发现。其他的颜料还有:柠檬黄(lemonyellow)、铬锌(chromezinc)、氧化高铁水合物(hydrateofferricoxide)。 黄色的硫化镉所引起的皮肤反应,化学家们发现,部分黄颜色会在接触阳光或某些酶时分解,只是尚不确定其是否具有毒性。则是在晒过太阳后,刺青的地方会出现痒感及红肿的现象。引起反应的光线的波长为:3800、4000及4500a。紫色的锰所引起的反应是搔痒及肉芽肿。 黑色:成分主要是苏木(logwood)和黑色墨水。 棕色:主成分是镉盐及威尼斯红(vianred)。 白色:常用的成分是氧化锌、氧化钛和碳酸铅。 紫色:主成分为锰。 由以上成分分析可知,刺青的颜料是金属、半金属或有机化合物。这些物质刺入表皮后,有些具有特殊体质的人就会出现皮肤的症状,特别是红绿蓝黄紫五种颜色,较常引起反应。 除了恒久性刺青之外,现在亦流行暂时性刺青。暂时性刺青是用画的,其原料是由一种叫散沫花(henna)的植物抽取出来的染色剂。这种植物主要生长在北美、印渡及斯里兰卡。这种染色剂内含奈二酮(2-hydroxy-1,4-naphthoquinone),可引起接触性皮肤炎,严重时亦会造成全身性的症状。 那么哪种颜色的颜料对人体比较危险呢? 答案是红色! 所以大家要刺青的时候还是尽量不要选择红色,但是这也不代表其他颜色就是安全的。其实蓝色、绿色、还有黑色长期来说的话是会给皮肤带来很多问题的。 纹身师指出,如果要清除纹身,以红色墨水的纹身最难清理。 黑色墨水只要洗(用激光)三四次,红色墨水要五次以上。 众多墨水中,以荧光墨水最危险,含有致癌物。但荧光墨水的纹身,在晚上会有特别效果,却是最受欢迎的。 哎呀,想不到,这一说起来,我就没个停了。不知大家听了有什么想法?” 林若诗道:“不知我们陈sir在这特殊染料中发现了哪些主要成份?” 陈智奇道:“不错!通过成份分析我可以基本确定在入侵者左臂处有一处刺青,主要是棕色荧光,应该不大,因为我在同他搏斗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马克,回头你要重新翻看一下所有的录相资料,看能否找出个图案来。还有,同时你要收集一下本地区各帮会的会徽,还有各国特种部队独有的标志。”” 马克道:“好的。那么那个银成份又代表什么?” 陈智奇道:“问得好,说明你上心啦。” 陈智奇举起左臂比试道:“你们看,这个入侵者受了贯通枪伤,大致位置左上臂这个位置,照一般情况来说,子弹穿过上衣,带出绵制或者纤维物质,这是正常现象,可是出现了银,这说明什么?” 马克突然道:“他的袖口是用银线镶边的。” 陈智奇微笑道:“很好!你总算开窍了。短袖这点通过监控就可以确定,但袖口是用银线镶边的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到的了。” 林若诗道:“这说明入侵者穿的不是普通的随手就可以买到的那种,有品牌购物经验的人都知道,凡是著名的品牌,服饰在面料成份上总是特别的用心,手工也往往与众不同,也就是说如果能够再详细地分析衣服的主要成份,再加上银线收边这一特征,便能缩小了范围,说不定就可以分析出入侵者的穿衣习惯,这种习惯往往会不自觉地暴露出了他的行踪。” 陈智奇不禁打了个响指道:“若诗,你果然是冰雪聪明,干脆你加入我们部门算了!” 丁丁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 所有的人都似笑非笑地盯着丁丁,丁丁连忙道:“哎呀!你们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说,要是若诗姐到了我们部门,那智奇哪里还有心思工作,他只顾着看若诗姐了,那我们怎么办?还要不要工作啊?” 林若诗脸一红道:“乱说。”然后作势要去拧丁丁的嘴。 丁丁连忙笑着躲到了顶爷的身后。 马克道:“我认为目前最优先的线索,那就是这个入侵者受了贯通枪伤,大致位置左上臂,相信他是不会出现在一般医院里的,因此我们必须特别监控那些带有私人性质的医院和诊所,特别是平时跟黑社会组织有来往的那些医院和诊所。” 陈智奇道:“不错!” 八、层层剥析(4) 陈智奇继续道:“二、入侵协助者:女性,年龄大约二十五至三十左右,身高约172公分,体重50-60公斤,疑似李金贵的一个秘书anni,精通计算机,精通定时炸弹。同样也可能是化妆或者采用人皮制面具。我们在酒店发现她所布置的炸药和炸死李金东的手法是完全一致的。这次袭击者能够顺利进入大楼和逃脱,很大功劳就是这位女性的功劳。我说ibm,这一次你可是遇见敌手了。” ibm没有说话,尽管他心里着实有些不服气,可是被人黑进了大楼却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ibm心里恨恨地道:“你放心!我会让她知道厉害的!” 这时屏幕上出现了一副画面,那是一位女性刚刚走下出租车时的情景。 陈智奇继续道:“这是一张视频截图,拍摄时间为8月28日上午11:51分,照片中的这位女性就是入侵协助者,当时她入住于纽西里州星光三路150号星光旅店,登记姓名为刘红,厦里马人,25岁,当然这些应该都是假的,至于是假冒身份还是伪造身份,我们还需要这一步证实。不过为了方便,我们就暂时称呼她为刘红吧,” 若诗道:“对不起,智奇,我想问一下假冒身份还是伪造身份,这两者有区别吗?” 陈智奇道:“当然有区别了,一般来说,如果如果一个人想改头换面,想长期在一个地方固定下来,那么他需要使用一个长期稳定的身份,那么他会伪造身份,这个伪造的身份有可能成为他的新的合法身份,这个过程比较复杂,成本很高。如果是假冒身份,最低档的就是直接偷了别人的身份证来用,可能会因同身份证上的相片差别太大被人一眼识别。我们知道身份证中最重要的是卡里面的那个芯片,里面存有大量的个人信息,而真正高智商的犯罪分子往往会利用高新科技的读卡器,偷偷将他人身份证芯片里的内容进行复制,然后制作出更换了人相的身份证,但是使用这种身份证也存在着很大的危险性,那就是不同的两个人可能会同时进行相同的操作,比如说购买高铁票,比如说住旅店等。但是漏洞也不少,比如说如果当事人的身份证丢了,就算挂失,原身份证仍然有效,很多地方仍能使用,比如说住店,除非当事因重大犯罪通缉被事先通知那就别当别论。 在这个案件中,如果刘红长期使用一个伪造身份,那么我们可以很快追踪到她过去的一连串行踪,很快就能将她抓到。但如果只是暂时使用假冒身份,那情况就会复杂多了。” 林若诗若有所思道:“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学问,看来我来这里实践是个正确的选择。希望你不要嫌弃我。” 丁丁笑道:“智奇哪敢嫌弃,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我们继续,我们再看这张图。 当时刘红身穿一件西服式魄外套,紫色中裙,红色高跟鞋,随身携带有一个约20寸“袋鼠”牌子的手拉式行李箱,行李箱旁边还挂有一把被塑料包裹的折叠雨伞,一张显示数字“09”贴在行李箱上,地上掉有一张机票,仅露出“wu”字样,她的手中拿着一张出租车小票,上面显示的金额为61元的。 从登机牌下的航班号可识别的两个字“wu”,我们很容易知道“wu”为w国东方航空的航班。 出租车发票为61元,假设刘红未路过高速公路,纽西里州出租车的起步价为11元,三公里后每公里为2.9元,那么通过计算,刘红行驶路程大致为20公里,时间约为20分钟左右,刘红约在11:51到达地点,那么从机场出发的时间大致为11:30分。 除去刘红下飞机以及取行李的时间,预计30分钟,所以刘红飞机到达的时间大致为11:00,所以我们可以锁定刘红乘坐东方航空公司飞机且为11:00左右到达的航班。 通过搜索纽西里州?门机场官方网站,可以查询到,当时到达的所有东方航空公司航班有两个航班号。 以实际降落的航班有,西达明至纽西里州,wu2801,厦里马至纽西里州,但不排除刘红到达机场后在机场等待几小时后才离开。 我们再仔细观察,刘红的行李箱上有一个托运单号,上面数字“09”说明刘红的行李转盘为09,直接排除一些航班。 再看看那把雨伞,它是用塑料袋进行了包裹,放大图片后,我们可以在塑料袋子上观察到有些雾气,而刘红所穿的高皮鞋跟部有少量的泥点。 由于昨日纽西里州最高气温32度,晴,并无降雨,所以包裹塑料袋子上可观察到有些雾气以及鞋底的泥点是来自刘红出发时的城市有过降雨。 通过天气查询,我们最终锁定了厦里马。也就是说,刘红来自厦里马州。 当然啦,刘红来自厦里马州,并不是说她一定是厦里马州人,也可能是暂住厦里马州。 另外,我们要特别注意,从刘红一下飞机到登记住店,到今天离开,我们都没有看见那个入侵者找过刘红,这说明什么呢? 一可能是为了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 二呢很可能两人只是合作关系,只存在着金钱关系。 不管如何,目前我们已经掌握了刘红的一些面目特征。 马克,你同航空公司联系一下,看能不能让他们提供一下刘红昨天在机场的视频,还有8朋19日或者8月19日,说不定刘红也是由厦里马州飞过来的。” 马克道:“我尽量吧,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完成。” 陈智奇点点头道:“我知道,看似一件简单的事,其实很难,机场平均每三分钟就起降一架,人流数以万计,希望航空公司能够大力配合。” 陈智奇继续道:“三、入侵者可能目标之一:杀死陈智奇,也就是本人我,因为当时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感觉到袭击者的决心,那就是要让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如果不是那个刘俊杰及时出现,我可能早就被一命呜呼了。 自本人开始办案,到今天是第八个年头了,我一共处理重大刑事案件76宗,入刑者多达123人,其中死刑16人,无期徒刑70人。有期徒刑37人,其中已出狱15人,还在服狱22人。其中牵涉黑的帮派13个,公司集团6个,因私人间不可调合恩怨而冲动犯罪者3人。 综合目前各罪犯的仇恨程度、现状、背景、时间条件、经济能力等,有可能实施报复行为的人数为0,涉黑的帮派或公司集团因利益受损巨大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李金贵手下的涉黑的帮派,3年前因内部争斗,然后又中了我的离间之计,曾和外帮发生火拼,死了4人,伤17人,是目前最有可能进行策划报复的组织者。 入侵者可能目标之二:嫁祸李金贵。很可能是李金贵的仇家,至于是不是“幽魂”,很难说。李金贵表面上是个正当的商人,其实背后干着走私军火、贩毒的生意,最近世界各地局部战争增多,各类难民增多,可能会涉及到贩卖人口,甚至是倒卖人体器官。特别是他收罗了“幽魂”的得力手下刘江后,“幽魂”肯定是视他为最大的仇敌。 四、时间点的选择,这是目前以来,我最想不通的,入侵大楼和“幽魂”入境这两个时间点的选择到底是有联系的呢,还是纯属巧合,还有偏偏又赶上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天气。” 顶爷道:“我觉得除了这暴雨外,一切都不可能纯属巧合,至于为什么,一时之间我也说不出个所以来。” 丁丁笑道:“顶爷,你这话不是纯属废话吗!” 陈智奇道:“五、入侵者如何能够顺利进入大楼。 经调查,本楼的二楼税务犯罪调查科副警长许国良十分好赌,曾欠下某财务公司二百万未还,他不但不还钱,还扬言如果财务公司不免除他的大部分债务,他将利用职务上的便利来整这间财务公司。这可能是他遭到杀害的一个动机。” 陈智奇看了看手上的表继续道:“也就是两个小时前,刑侦三科接警后,在一间私人公寓找到了许国良的尸体,初步调查结果是自杀,从留下的遗言文字来看,是说他对不起同事,为了还债,他出卖了灵魂,销毁了一些关键的罪证,帮助了一些犯罪团伙逃过了法律的制裁,可是他却未能逃过调查,他不想进监狱,所以无奈选择了自杀。 许国良是中午十二点十五分下班的,虽然他身上的密码卡等一件不少,但也避免不了已被他人进行了复制。特别是他死后不久,本大楼就受到了袭击。 刑侦三科的同事马上联想到这种可能,所以在系统内发出了警示通告。 由于这个信息我也是才刚刚知道没多久的,所以还没有亲自去现场收集证物,但我想,最迟明天早晨我们犯罪证物签定科必须有人出现在现场。” 丁丁低声道:“智奇,你的坏毛病又犯了!你不要又得罪人啦。” 陈智奇先是一怔,然后低笑道:“哎呀,改不了啦,我不是不相信人家刑侦三科的同事,只是在证物收集方面,我觉得他们确实缺少点什么。你也是知道我这个人的,我是不在乎名利的,我只求尽快抓到“幽魂”。” 陈智奇继续道:“刚才简单说了关于时间点的选择,我相信大家都同样会感到十分的困惑。现在我们再回顾一下细节。” “不错!”杨警官道:“入侵者就算取得了进入大楼的密码也好,密钥也好,就算他对大楼的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可是他一个人要面对的是好几百名警察,随时都会有意外情况发生。他为什么不选择智奇下班在家的时间呢?” 林若诗道:“智奇,今天这个日子会不会是个特殊的日子?” 陈智奇摇摇头道:“这点其实我也想过了,也查过了,但是今天的这个日子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我的仇家没人在这个日子死掉地过,甚至曾经连我办过的案件也没有在这个日子发生过。” 林若诗道:“难道说是真是跟“幽魂”有关,是为了掩护“幽魂”进入这个城市,转移我们的视线!” 杨警官道:“那也就是说,就算我们没有“幽魂”的线索,但是只要能抓到入袭者,或者说跟着这条线索走下去,也能够找到“幽魂”。” 陈智奇点点头道:“不错!杨警官我之所以要你过来帮手,完全是因为人手不足,想不到李金东爆炸案竟然跟“幽魂”一案会有关联,这倒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所以你也不用懊恼李金东的案子没有人管啦,这还要有劳你继续辛苦,紧跟这条线啊!” 杨警官道:“说真的,我还是头一次遇见如此复杂的案件,这也是对我的一个锻炼。我相信无论歹徒如何狡猾,他都不会逃过正义的法网的。” 陈智奇点点头道:“说得不错!我们就是要有这种信念和信心!” 九、心理分析(1) 8月30日,纽西里州尤里地区,当地时间:约14:30-17:00 林若诗从事犯罪心理分析这项工作已经快满三年啦,以前她从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困难之处,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她开始有些迷茫了。 这近三年来,林若诗主要面对的都是那些已经被关进了监狱的罪犯,多数是被判了十几二十年徒刑的罪犯。 这些罪犯通过狱中教育、劳动改造,人生观念肯定会有一定层次的改变。 林若诗的主要工作就是每隔一段时间,通过一套规范化的流程对这些罪犯的狱中表现及行为意识等进行打分,然后对他们未来的思想动态进行一个预测,最后向监狱管理者提供一些管理上的建议。 当然了,这些建议多数都是人性化的建议。 这些年来,她不断地研读前辈们留下的关于各种犯罪心理的书籍,她发现,现实中的罪犯跟监狱中的罪犯,心理上可以说相差甚远,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同。 一般来说,真正有组织、有预谋、有计划的犯罪是极小数的,大多数的罪犯的犯罪行为绝大部分都是突发性的。 专业性的犯罪分子具有残酷、冷血、变态、果决、坚忍、多疑、多面具、心理扭曲、性格分裂等等,这些罪犯很是聪明,入狱后,他们往往会将这些隐藏的很深,他们竭尽所能进行减刑。 这些人同时会对周围的狱友进行潜行默化的影响,使得他们原本的个性也变得复杂起来。 林若诗发现,根据规范化的流程所作出的判断,并不是完美和无懈可击的。 三个月前,根据规范化的流程,一名被林若诗评估良好的罪犯提前出狱了,但仅仅只过了三天,这名罪犯便重新犯罪了,他先是暴力殴打素不相识的路人,然后企图暴力袭警,在走投无路时便割腕自杀,虽然没有死成,但也落下了个终身残废。 这件事对林若诗触动很大,因为这名评估良好的罪犯可是通过七年的努力才得到提前出狱的结果的。 林若诗觉得必须提升自己,特别是要改变自己以前固化的思维,所以她主动要求到犯罪科进行实践,想不到接触的第一个案件就遇见了刘俊杰。 从理智上,林若诗告诫自己要透过事实来看本质,在案件没有结束和有定论的情况下,一定要以客观的态度来对待俊杰。 可是到了实际,当刘俊杰那可怜巴巴的神情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的心在痛,她便下意识地想去安慰他、保护他。 8月30日中午1时,林若诗接到了消息,说在尤里度假村发现了刘俊杰的踪迹,杨警官不在,而陈智奇则去了许国良自杀现场还未回。 此时,暴风雨已经逐渐平息了许多,风还在刮着,雨也还在下个不停,但是通讯、网络、交通等都早已恢复了正常。 林若诗的心情很复杂,她等不及了,她和丁丁交待了一下,便独自一人开车赶到了尤里度假村。 在尤里度假村的卫生所里,林若诗见到了还在昏睡中的刘俊杰。 护士告诉林若诗,大概早上十点左右,刘俊杰由海边巡逻队送来的。 今天早上,当暴雨减弱时,他是在尤里度假村左侧海滩的一处公厕边被发现的,送来时,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之中,高烧曾达一度达到43度,很是危险,但经过注射退烧剂后,目前烧已经渐渐退下来了,状况趋向好转。 由于海边巡逻队通过内部警务频道,得知刘俊杰是警方一直急于寻找的人,所以很是重视,为防止意外发生,还专门为他安排了一间病房,并派了专人看守。 林若诗向守护的人出示了证件,然后告诉他刘俊杰只是警方的一个协助者,并不是什么犯人,所以他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林若诗走进病房,只见刘俊杰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穿着一套十分不合体的睡衣,他的手臂上还吊着针水,本来清秀的脸庞已是变得极其的憔悴,甚至眼窝都开始深陷了, 林若诗发现刘俊杰的脸上、身上、手脚上,到处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痕,睡梦中还不住地在抽动着身体。 林若诗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这个曾经心中无比喜欢的男孩,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林若诗的家跟刘俊杰的家离得很近,准确地说是离着刘俊杰叔叔的家很近,中间隔着一座不大的只有几棵树没几棵菜的菜园子,可以说得上邻居。 林若诗第一次吃的“好味多”就是刘俊杰给的。 追鸡、赶鸭、踢狗、爬树这些都曾是林若诗的强项。 园子里的树更是林若诗最喜欢的地方,挂上一张吊床,她可以躺在上面晃上一整天。 而刘俊杰则好像一个害羞的小女生,他个头虽高,但总是缩着身子,喜欢躲在别人的身后,不想引起他人的注目。 只是当别人骂他是没爹的孩子时,刘俊杰才会怒火烧身,紧握着拳头,恶狠狠地怒视着对方:“你再说一句!看我不揍你!” 说刘俊杰的人顿时没有了底气,小声地嘟囔了句:“你敢!”然后灰溜溜地跑了,然后刘俊杰抹着眼泪躲进了墙角。 “哭什么哭?还男孩子一个!”林若诗出现在刘俊杰的面前。 “谁哭了!谁哭谁是小狗!”刘俊杰用力地抹了把泪水。 “羞!小狗!”林若诗笑道。 林若诗将手放在刘俊杰的眼前道:“你看我,刚刚被王四狗咬了一口,还流着血呢,我都没哭!” 刘俊杰惊讶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瘦小的女孩,然后大叫道:“你疯了,你跟王四狗打架了?你不怕他吗?” 林若诗将手放进嘴里吸了吸道:“怕什么?在这条村,在我们学校,你见过本姑娘怕过谁来着?要不然这样吧,打今日起,本姑娘就罩着你啦,我做大姐,你做小弟,只收你三包“好味多”就可以啦。” 刘俊杰小声道:“若诗,你都是个大姑娘了,以后就不要再跟人家打架了,好不好?” 刘俊杰递过两包“好味多”:“全给你!” 林若诗笑道:“我是从来不会跟别人主动打架的,我都是被动的,我只是在保护自己不被他人欺负,你懂吗?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要走了!我要回家了。” “我懂!我懂!若诗!你不要走!我绝不允许你走!” 刘俊杰突然从床上坐起,他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若诗的双手。 此时,刘俊杰的眼还没打开,他的头上满是汗水。 林若诗抽出一只手来,用手轻指拂刘俊杰的头,柔声道:“俊杰,你醒醒!” 刘俊杰浑身也是汗,他的双手仍是紧紧地握着林若诗的一只手。 林若诗用毛巾给刘俊杰擦汗道:“怎么?你做恶梦了吗?看把你吓得!脸都白了!” 刘俊杰终于睁邢了眼,当他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后,先是四下望了望,然后有些迟疑地道:“若诗!怎么你会在这里?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 林若诗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刘俊杰听了十分的困惑,他心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明明坐在一间林间木屋里吗?刘叔不是答应要帮助我吗?怎么我就到了这里?难道那一切都是我高烧后产生的幻觉?不可能!特我头上被砸到的包还在,触手可摸。那种感觉还是那么的真实,” 林若诗见刘俊杰呆呆地坐在那里,觉得有些担心,她摸了摸俊杰的头,已经不烧了,便问道:“俊杰,你怎么啦?为什么发呆?” 刘俊杰含糊地回道:“我在回想这两天所发生的一切。” 林若诗道:“不用急,目前你最重要的就是要养好伤!你看,你身上这么多伤,要是化脓了那就可麻烦大了。” 刘俊杰心想:“刘叔的事要不要告诉若诗呢?我曾答应过他,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可是若诗是任何人吗?” 林若诗道:“俊杰,我已经通知智奇了,他和杨警官应该很快就会赶到这里来的。” 刘俊杰心里不禁一痛,心里顿时有了决定:“我肯定是刘叔送到这里来的,他不愿露面,肯定是有他的苦衷的。他实际上已经给我指明了方向,我绝不能出卖他。我绝不能告诉他们!特别是那个陈智奇,他的心思最多也最鬼,他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给刘叔带来很多的麻烦的。” 刘俊杰口不对心地道:“那太好了!哈哈!哈哈!” 房间内一时沉寂起来,两人都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过了许久,林若诗才道:“俊杰,在智奇来之前,你是不是再好好睡一会。” 刘俊杰睁着大眼,紧望着天花板道:“我睡得太多了,头都要睡晕了,而且老是做恶梦。” 林若诗道:“俊杰,你不用担心,给你做了笔录后。我想你应该就可以回家休养啦。” “是吗?”刘俊杰道:“那好!” 房间内又是一阵沉寂。 林若诗道:“俊杰,你跟以前的同学还有联系吗?” “没有!”刘俊杰摇摇头道。 刘俊杰沉默了一会道:“那你呢?” “也没有!”林若诗看着自己的手道。 林若诗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真的好怀念过去啊!” “怀念过去?若诗!你可真逗!怀念那些和你打过架的男生吗?”刘俊杰道。 “胡说!你看我这么一个端庄、温柔的小女子怎么可能跟人打架呢?虽然过去的记忆有些苦涩,但我怎么就忘不了。”林若诗笑道。 “得了吧?你端庄、你温柔,什么时候叫我们同学来评评,特别是王四狗!”刘俊杰的脸上开始有了点笑容。 “王四狗!王四狗是谁?这名字怎么这么好笑?”林若诗大笑起来。 “若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诈啦?你会不知道王四狗是谁吗?”刘俊杰故意板着脸道。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林若诗和刘俊杰不禁被吓了一跳。 两个流里流气的人冲了进来,其中一个人凶巴巴地喊道:“你们两个,给我出去!” 林若诗板着脸道:“你们什么人?怎么能够随便闯入病人的房间?” 那凶巴巴的人鼻子一哼道:“少啰嗦,我们大哥叫你们出去,不去也得去!” 林若诗将工作证在两人面前出示后,冷冷道:“我不管你们的大哥是谁?我只知道现在病人需要休息和安静。你们还不出去!等警察来抓人吗?” 那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九、心理分析(2) 林若诗道:“俊杰,你不会又惹了什么事吧?” 刘俊杰觉得莫名其妙:“没啊!我一直就躺在这里,能惹什么事?” 林若诗道:“那可能是认错人了吧。” 这时门又被推开了,一个矮胖的、戴着墨镜的男人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那个男人的头发是红色的,尖尖地竖起,穿着宽大的短袖、短裤,嘴里咬着根雪茄,脖子上挂着一条粗粗的黄烂烂的链子,手腕上几圈珠子,手指上套着个乌黑的骷颅,手中还牵着一条沙皮狗,正吐着长长的红舌。 那男人毫无顾忌地走到林若诗面前,看了又看,终于道:“我说是谁这么嚣张呢,原来是母大虫林二娘啊!想不到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我都要被迷死了!” 林若诗冷冷道:“你是谁?说话放尊重点!谁是母大虫林二娘啦?你。。。。。” 林若诗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有些疑惑地望着那男人,突然觉得十分的面熟,然后开始极力回忆。 那男人走到刘俊杰面前道:“你小子还真是个痴情种子,这天涯海角的也给你把妹子找到了,i服了you。” 刘俊杰沉着脸道:“我们认识吗?” 那男人后退两步,点着两人骂道:“他娘的,你两人真不知好歹,装个屁啊!一个个狗养的,一个咬了我的右手指,一个咬了我左手臂。” “王四狗!”林若诗和刘俊杰两人异口同声地叫道。 王四狗摘下墨镜,冷笑一声道:“不错!总算是想起来啦!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刘俊杰一把扯下手上的针头,连鞋子也没穿,一句话也没说,上前一把抱住了王四狗,吓给那只沙皮狗直往门边窜,然后回过头来不住地向着里面的人狂吠。 王四狗板着脸道:“到了咱的地盘来这套,知道吗?哥想灭谁就灭谁,所以,你最好给我离远点。哎呀,你什么意思啊?少来!” 林若诗嫣然一笑:“得了吧,王四狗,以前那个年代我都没怕过谁,现在是法制社会,就更不用说谁怕谁啦。” 王四狗好容易才推开刘俊杰道:“怎么啦!还哭上啦。他娘的,行行行,我怕了你们两口子。咱们的帐酒桌上算去。你放心。在这度假村,凡事我王大保说了算。”说着拉着俊杰就往外走。 林若诗看看瓶中的针水已是没有剩下几滴,便没有阻拦。 一出门,便见门口的走廊站了十几个人,包括刚才闯进房间的那两个人,他们一个个恭恭敬敬地向王四狗点头哈腰地施礼。 王四狗得意地介绍说,他目前是整个尤里度假村的负责人,手下员工少说有两百号人,因为这次暴风雨,政府要求必须保证每一个游客的安全,所以他才会出来巡视,路过病房时恰好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外号。这才能够老同学见面。 王四狗道:“这卫生所对面就是我们度假村的酒店,六星级,豪华、大气、吃喝赌嫖,应有尽有,走,反正是不可能咬回你两口子啦,那我们酒桌上见真格。” 刘俊杰偷偷看了林若诗一眼,连忙分辨道:“我们不是两口子,是同学。” 王四狗笑道:“那还不是迟早的事!你们两口子来我们度假村,必须保证吃好喝好玩好!别他娘的跟我说才打完针水,那是肾虚,兄弟我明白,大补两回不就成了吗!” 林若诗道:“王四狗,你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的不干净!” 王四狗低声道:“我说林大小姐啊!别尽四狗四狗的,我也不叫你母大虫林二娘啦,你叫我声大保,给兄弟点面子成不?” 林若诗笑道:“你敬我一尺,我自然会敬你一丈。” 王四狗双掌合什:“明白明白!” 刘俊杰道:“你看我这身!不合适吧?” 王四狗用力地拍了拍刘俊杰的肩膀道:“能到我这尤里度假村来花费的,哪个会是穷鬼?不像我,才是真正的穷,穷得只剩身上这些金疙瘩啦,你们个个都是有钱的主,还不显山不显水的,短裤、背心、人字拖,背一环保袋,那都是标配,就是光着个屁股跑来跑去,我们也都当你是佛敬着。走走走,少啰嗦!” 从卫生所到酒店,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左右两侧都有长廊可以通过。 一行人簇拥着王四狗、刘俊杰、林若诗三人走进了尤里大酒店。 一进酒店大门,刘俊杰便觉得眼前一片耀眼,闪得人眼都有些花。 大堂里那装饰极其的奢华,随眼所见,都是黄烂烂的装饰品,三米多高的镀金关二爷威风凛凛地站立在大堂正中,底座不用看就知道是贵重的纯正南海黄梨铁木。 关二爷边下,一男一女正站着说话,王四狗见了连忙小跑上前,点头哈腰地问好:“您好!kin哥!你怎么来了?也不通知一声,我好安排人迎接你啊!” kin哥转过身,刘俊杰顿时止住了脚步,他清楚地看到了kin哥的整个面目,也看清楚了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的整个面目。 林若诗也看见了,她拉了拉刘俊杰的手,低声道:“刘俊杰,你看清楚点,这个人应该是李金贵。” 刘俊杰低声道:“是不是李金贵,答案马上就可以揭晓。” 刘俊杰深深地吸了口气,推开拦在前面的男人,径直走向李金贵。 王四狗惊讶地看着刘俊杰走上来,他连忙挡住了刘俊杰,低声道:“我说兄弟,你先一边等一会我,我马上就过去。” 李金贵此时已看见了刘俊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些惊讶,然后他马上恢复了本色。 李金贵道:“大保,这位兄弟看起来好面熟啊!” 王四狗连忙道:“kin哥,这个是我以前高中的同学,叫刘俊杰,后面的那位大美女是他的马子,也是我们的同学,他们两人是相好,来这里度假的,就这么巧遇上了。” “刘。。。俊。。。杰。”李金贵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道:“好名字!我听说速捷快递公司有一个王牌速递员也叫刘俊杰,该不会就是你吧?” 刘俊杰点点头:“不错!就是我!很荣幸认识。。。。。” 王四狗连忙介绍道:“俊杰,这位是kin哥!” 王四狗低声骂道:“刘俊杰,你不带这么故意损我吧,难道你连这个城市鼎鼎大名的首富都不知道吗?” 刘俊杰拍了拍脑袋道:“真不好意金哥!刚才酒精点滴打多了,一下没能认出kin哥来!真该死!kin哥!你不光做生意厉害,还特别有爱心!你可是我们全城人的心中偶像啊!” 刘俊杰竖起了大拇指。 李金贵微微一笑道:“大保,你这位同学可太会说话了,难得你们同学有缘相见,你可要好好替我招待他。” 王四狗连忙道:“谢谢kin哥!谢谢kin哥!” 刘俊杰道:“kin哥!你不一起来吗?” 刘俊杰双眼紧盯着李金贵,李金贵的脸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王四狗低声道:“俊杰!你疯了!你是什么身份,kin哥又是什么身份?你是怎么说话的?” 李金贵对身边的anni低声吩咐了几句。 李金贵冷冷地看着刘俊杰,然后对王四狗道:“你这同学很有意思,我想和他单独先聊聊。” 王四狗惊异地望了望刘俊杰和李金贵有气无力地道:“好!” 李金贵十分绅士地对刘俊杰伸手道:“请!” 刘俊杰望了望林若诗,林若诗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时就见陈智奇从人群中走了上来,他远远就向李金贵伸出了手:“人生何处不逢君!李老板,原来你在这里啊!我可算是找到你啦。” 李金贵笑道:“原来是陈sir啊!幸会幸会!” 陈智奇上前握了几下李金贵的右手,然后在李金贵的左手臂上捏了两下,还拽了两下。 李金贵很是奇怪,心中十分的不高兴,但他没有发作,他笑道:“陈sir,你不是想伸量一下我的手脚吧,那我可要甘拜下风。” 陈智奇笑道:“李老板,你可真会说笑。兄弟我不是见你这身西装穿在身上特别的帅气吗,忍不住便想摸两下,这手感、这做工实在是太好了!哪里定做的?改天我也去做一套。” 李金贵的脸色缓了一下:“陈sir,你要是喜欢,你约个时间,我叫人上门为您专门定制服务,保你满意。” 陈智奇又摸了一下李金贵的衣袖,压低嗓子道:“那敢情好!不过兄弟我想是想,就是没这个。。。。。”他用手在李金贵面前用手指比了比,示意没钱。 李金贵哈哈大笑,陈智奇正色道:“真的!” 李金贵收起笑声道:“请问陈sir找我有事吗?” 陈智奇看了看刘俊杰,然后低声道:“还真别说,是关于你兄弟的案子的。” 李金贵看了一眼刘俊杰道:“这位兄弟,看来我们要下次才能单独会面啦。” 刘俊杰微微一笑:“金哥!你忙,你真想见我的话,我随时可以等你的话。” 李金贵点点头。然后对陈智奇道:“陈sir,这边请!”然后两人上了电梯。 九、心理分析(3) 王四狗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走到刘俊杰面间道:“我说刘俊杰,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俊杰淡淡一笑:“没什么。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和kin哥的关系,这件事,说起来一言难尽,哎,有些事,你不知道可能会更好些。” 这时林若诗走上前,指着杨警官对王四狗道:“那边那位是我的同事,重案组的。要不要认识一下?”然后她扬了扬手,杨警官也抬手示意。 王四狗的脸色有些尴尬:“那就不必了吧?” 林若诗继续道:“杨警官来找我,看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我必须回去工作啦,看来今天的这顿我们是没法聚会了。” 王四狗连忙道:“下次吧。工作重要!” 林若诗回头一笑道:“谢谢你大保,这么多年还能记得我。” 王四狗偷眼看看自己的手,上面似乎依稀还有牙印,他心想:“你这疯婆,不记得才怪!”但还是笑着脸道:“这必须的,这同学情啊,就好比那土炮,年代越久越纯越深。” 刘俊杰拱拱手道:“大保,不好意思!回聊!走了!” 王四狗至此,心中一片的茫然:“这都是怎么回事?” 王四狗叫过一个手下吩咐了几句,最后他压低嗓音,恶声恶语地道:“无论如何,你小子都要给我把事情搞清楚,要不别在这混了,回家抱孩子得了。” 王四狗呆呆地站在大堂里,他眼望着若诗和俊杰的背景,回头又望望正徐徐上升电梯中的金哥和陈sir,不知怎么的,后背脊梁骨竟冒出了阵阵冷汗。 8月30日,纽西里州尤里地区,当地时间:约18:00-20:30 尤里度假村警务室内,刘俊杰向杨志忠讲述了如何追踪入侵者、如何跟丢入侵者的整个经过,至于刘叔的事他则完全隐瞒了。 刘俊杰说自己被人赶下旅游车后,想抄近路在暴风雨来到之前到达尤里度假村,可是事与心违。然后他迷路了,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到达度假村的,也不知道是谁送他到卫生所的。 杨志忠道:“你说的情况我已经全部记录在案了,希望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如实反映,没有任何的虚报,瞒报。” 刘俊杰道:“我会对我所说的一切负责任的。” 杨志忠点点头道:“那好!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警方完全可以放你回家了,只是考虑到这个案件的特殊性,我们仍然需要考虑你的安全问题,所以这段时间里,我希望最好能一直待在家中,直到我们抓获到最后的凶手,你放心,我们会安排专人保护你的。” 刘俊杰看了看一边坐着的林若诗,摇摇头道:“谢谢!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只是我不想警方保护,我也不想一直待在家里。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了工作,我会饿死的。我也是个受害者,所以我心里虽然害怕,但刚才我还是毅然决定去面对金哥。” 杨志忠看了看林若诗,林若诗没有说话,她能说什么呢?她知道自尊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特别是刘俊杰这样的男人。 林若诗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推过给刘俊杰道:“俊杰,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或补充的地方。” 刘俊杰浏览了一遍,摇摇头说没有了,然后签了名。 杨志忠再次看了看笔录道:“好吧。我们尊重你的个人选择,希望你保重好身体。你的私人物品,你随时可以到我的局里去认领,这是我的电话。另外,如果今后你有什么突然想起的,随时可以跟我联系。” 林若诗道:“刘俊杰,现在有人带你去检查一下身体,晚些,我再送你回市区。” 林俊杰点点头,跟着一名警察出去了。 不久,陈智奇走进了房间,杨志忠道:“谈得怎么样?” 陈智奇笑道:“还能怎么样?李金贵这只老狐狸狡猾的很,除了反反复复那么一句积极配合警方外,别的什么也没说。” 林若诗道:“这样说起来,他还是不肯放过刘俊杰是吗?” 陈智奇点点头:“我看是的。你这个老同学也真是的,没有一点脑子,这个时候出现在李金贵面前,而且一副生猪不怕水烫的架式,不激怒人家才怪事!” 林若诗道:“他不过是想辨别一个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李金贵!” 陈智奇道:“我看他是小说和电影看多了,他是真的以为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还是真的以为反派都不怕死,当人家的眼睛都是瞎啊!” 林若诗道:“那你也是为了确定真假,上前去捏他的左臂。” 陈智奇捂脸道:“那还不是做给你们看的。免得你们不甘心,搞出更多事来!” 杨志忠一看气氛有些不对劲,连忙向林若诗道:“林小姐,请你将刘俊杰的那份笔录给陈sir看看。” 陈智奇缓了一下语气道:“不必啦,我们还是一起再看一遍录相吧。” 林若诗调出录相,陈智奇便认真地看了起来,同时也询问了一下林若诗和刘俊杰见面的那些情况。 看完了录相,陈智奇问杨志忠道:“你的意见如何?” 杨志忠想了一下道:“从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从刘俊杰救陈sir你开始,一直到被赶下旅游车这一段时间内所发生的过程,从我们手头上的资料来看,都可以得到证实,应该没有问题。” 陈智奇点点头:“我同意。” 杨志忠继续道:“很可惜,接应入侵者的那两个共犯,刘俊杰因为种种原因,都未能看清面目,只能肯定是两名男性。隧道内的交通事故是个偶然事件,但入侵者的逃跑路线应该是提前策划好的,否则滑翔机也好,飞艇也好,不可能及时出现。我已经安排人员去查滑翔机和飞艇这条线去了,特别是那架滑翔机,亚兰哥大桥附近会重点搜索。只是我们这个城市,一直都是著名的旅游圣地,如今又是黄金时期,吃滑翔机和飞艇这口饭的人太多了,特别是很多还不在监管制下,要查明它们的来源,还是有一定的困难度。” 陈智奇点点头道:“一间一间地去调查当然是有难度的,而且极耗时间。但可以肯定,敢揽这活的,肯定是在这地头上敢惹事、或者要钱不要命的这类主,那算算就没剩几个啦。” 杨志忠道:“刘俊杰下了旅游大巴之后到被人在公厕所旁救起这一段时间内,到底是不是就如他所说的那么简单,还存在着一定的疑点,总感觉他好像还有话未说。” “若诗,你的意见呢?”陈智奇道。 林若诗犹豫了一下道:“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林若诗反问陈智奇:“那你呢?怎么看?” 陈智奇沉吟了一下道:“在下结论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林若诗隐隐觉得不对,但还是点点头。 陈智奇道:“林若诗,六年前,你跟刘俊杰曾经是三年的同学吧?” “嗯”林若诗道:“曾经两年同班。” 陈智奇道:“那么你们之间的关系如何?” “这有关系吗?”林若诗有点不高兴了。 陈智奇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然后道:“从刘俊杰的肢体动作和注意方向的眼神来看,他明显有着一种倾向你的意识。这谁都看得出来。” 林若诗道:“这有什么奇怪,我是他的同学,他这里又没有别的亲人,自然只相信我一个人啦。” 陈智奇点点头:“这也说得过去,那么他以前喜欢你吗?” 林若诗气笑道:“好像我这样的一个出众的大美女,走到哪里都有人喜欢,你说是不是?”然后双眼紧瞪着陈智奇。 陈智奇连忙道:“是是是。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以前喜欢他吗?” 林若诗生气了,她站了起来厉声道:“陈智奇,你到底要说什么?” 陈智奇冷静地道:“若诗,请你理智些,我问这些,完全是为了能做出一个正确的判别,没有任何的私心。” 林若诗冷冷道:“是的,我喜欢过他!你满意了吧。” 陈智奇道:“满意!非常满意!谢谢你的配合,我会向政府为你申请良好市民奖的。” 林若诗哭笑不得,无法继续板着脸了。 陈智奇道:“我的结论是,林俊杰的这件笔录是可以值得信任的,刘俊杰之所以表现出有所隐瞒的状态,主要是出于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从昨天傍晚到今天早上,他经历了危险、寒冷、伤疼、迷失方向等一连串的挫折,甚至面临着死亡,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难堪的一幕,他不想别人过多的了解他的那一段伤心痛苦的经历,尤其是在他的同学面前,而且很可能是曾经爱恋过的女同学的面前。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表现便可以解释了。” 杨志忠点点头:“这样说起来就合理啦。” 十、与狼共舞(1) 8月30日,纽西里州尤里地区,当地时间:约21:00-21:30 夜色朦胧,尤里度假树到处灯火辉煌,人来人往,人声鼎沸,一片繁荣景象,完全又恢复了热闹的气氛,尽管外面还下着雨刮着风。 刘俊杰呆呆地坐在长廊的一个最角落,远望着人群,眺望着大海。 林若诗静静地望着他,很久才柔声道“俊杰,时间已不早了,我们该准备回市里啦。” 刘俊杰站起身,但又坐了回去,他摇摇头道:“若诗,真的很抱歉,让你等了我这么长的时间。不过现在我突然不想回市里了,我很想在这里待多几天。这些天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的心很乱,我很想一个人静静。” 林若诗不禁有些心疼刘俊杰,她温言道:“我以前也曾失意过,也曾在这里待过,这里的风景确实很美,确实很适合一个人释放心绪,特别是夜深人静之时,当你坐在海滩上时,听听涛声、吹吹海风、望望繁星,那个时候你可以真的什么都不想。只是,据我所知,李金贵此时没有离开酒店,你难道不担心他会找你的麻烦吗?” 刘俊杰道:“我知道,但我想他应该不会将我怎么样的,再说了,陈sir不是刚刚才找过他吗?他是大老板,就算要找我麻烦,也不会挑这个时侯下手吧。这不是找我的麻烦,这是在找自己的麻烦。” 林若诗想了一下道:“好吧,既然你想待在这里,我也不阻挡了。这样做也许是目前对你最好的一种疗伤手段,无论是生理的还是心理的。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 刘俊杰微微一笑道:“若诗,如果你是担心我现在身无长物,什么都没有,身份证、钱、手机这些,那就多余了啦,王四狗不是管这里的吗,说什么我都要赖上他啦。” 林若诗有些奇怪地看着刘俊杰道:“这次我们三个老同学相见,与其说是惊喜连连,还不如说惊吓多多。俊杰,你觉得王四狗这种人,经过几年分别和社会阅历,世界观就会转变吗?他可是你以前的死敌!” 刘俊杰笑道:“读书时的那点摩擦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 林若诗道:“确实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以他一惯的为人,你真的认为,他会因为曾经所谓的同学情而帮你吗?” 刘俊杰道:“我又不是什么无业游民,银行还是有存款的,虽然并不多,但在度假村住几天还是可以消费的起的。所以我不会欠他一分钱,只不过迟几天还而已。他是生意人,有钱赚还会将我往门外推吗?再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们几位阿sir的面还是要给的吧。” “难说!”林若诗摇摇头道:“他要是故意给你难堪,你的脸怎么放得下。” 刘俊杰双手一摊:“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给他酒店洗碟子好啦。反正这些也不是没有做过。” 林若诗正色道:“正经些!” 刘俊杰正色道:“若诗!你只管放心好了!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经过此次劫难,我已经学会了很多。事实上,我已经打着王四狗的名义定好了豪华房间,要好了豪华晚宴,只是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留下来。若诗,你要不要一起来共享晚宴啊?” 林若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刘俊杰道:“看来你是真的成长啦。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了,晚宴吗,你一个人慢慢享受吧。” 刘俊杰有些失望,他勉强微笑道:“那好吧,路上小心,祝你一路平安。” 林若诗走出几步,然后停下突然回身问道:“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就是你什么时候也咬过王四狗?” 刘俊杰不好意思地道:“那。。。。那都是陈年旧事了,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林若诗笑道:“我就是好奇,你以前那么斯文、胆小怕事,怎么突然也会咬起人来?” 林俊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是王四狗胡说的?你不要相信。” 林若诗道:“俊杰,你不说,是不是?那我直接问王四狗去!” 刘俊杰连忙道:“好,我说!就是我们毕业那年,你没有回来参加毕业晚会,王四狗他们就在那里说你坏话,我气愤不过,就去理论,结果被他和几个死党围攻,我被打急了,便扑上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谁就死命不放,然后又咬就踢的,王四狗不仅被我咬伤了胳膊,还在逃跑中摔了一跤,两只腿都摔折了,有半年时间两手拄着拐棍,成了真正的四腿狗。哈哈哈,笑死我啦。” 林若诗不禁一阵感动,她不禁想问:“俊杰,你曾经到底为我还付出了什么?” 林若诗平静了一下心情道:“原来你留下来真正的目的,是想和王四狗了结这一段恩怨。” 刘俊杰笑道:“这算什么事啊?年轻时打打闹闹,你不问早忘了!你就放心好了,我就是想静几天。” 远处传来悠扬的歌声: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爱悠悠,恨悠悠。 为何要到无法挽留, 才又想起你的温柔。 给我关怀为我解忧, 为我凭添许多愁, 在深夜无尽等候, 独自泪流,独自忍受。 多想说声我真的爱你, 多想说声对不起你, 你哭着说情缘已尽, 难再续,难再续,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时间, 再多一点点问候, 不要一切都带走,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空间, 再多一点点温柔, 不要让我如此难受, 你这样一个女人,让我欢喜让我忧, 让我甘心为了你,付出我所有。” 听到歌声,再看看眼前的刘俊杰,林若诗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感动,她很怀念过去,只是曾经的一切,永远都回不去了。 林若诗笑笑:“那好!你保重!” 林若诗转过身,暗暗抹了抹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十、与狼共舞(2) 8月30日,纽西里州尤里地区,当地时间:约22:00-23:30 “什么?你要见kin哥?你是不是疯了?”王四狗看着刘俊杰,忍不住想上前摸摸他的头是不是在发烧。 刘俊杰淡淡地道:“不错!我是要见kin哥!我知道他没走,就在酒店内,而且我相信,他是在等我。” 王四狗道:“刘俊杰,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我劝你还是不要见的好,你和kin哥之间的事我算是搞清楚了,虽然不是你的错,但你要主动送上门给人出气,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刘俊杰淡淡道:“大保,毕业那年,我曾经弄伤过你的脚,害得你养了半年多的伤。今天我来找你,就是为了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也算是作为曾经的一个补偿。” 王四狗道:“给我立功的机会?你不是在损我!” 刘俊杰道:“你不想要,难道想让我找别人?” 王四狗压低嗓子道:“兄弟,我要报仇,最多也就是让你?上一年。可你要是这样搞的话,搞不好,命都会丢,走吧,别惹事。” 刘俊杰道:“大保,这个你自己衡量吧。我说的是真心话,在情在理,我都不会让老同学吃亏的。我住在这个酒店,向kin哥汇报我的行踪是你的本职,如果给别人抢先说了,你觉得会如何呢?” 王四狗听了,不禁一凛,他想了好一会,终于拿出了手机,他走到房间一角,然后拔通了一个号码。 过了一会,王四狗道:“刘俊杰,我这就带你去见kin哥。希望你不要后悔!” 刘俊杰道:“那烦劳了。你放心!我这个人,从不做后悔的事!就算错,也会自己咬牙扛下的,绝对不是连累别人的。” 十五分钟后,王四狗带着刘俊杰来到了酒店最顶楼的一个房间。 一进门,刘俊杰就见李金贵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玩弄着一对玉球,在他身后两边各站着一名强壮的汉子。 李金贵眯着眼睛看了看刘俊杰好一会,然后点点头道:“好小子,够胆!坐下来说话!”然后有人搬过一张椅子放在他身后。 刘俊杰微微一笑道:“kin哥,我站着说就可以啦,” 王四狗厉声道:“kin哥怎么说的你就怎么做!哪来那么多话!” 说话间,王四狗已是走到了刘俊杰身后,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衣领,然后一拳重重地打在了俊杰的肚了上。 刘俊杰痛得一弯腰坐在了椅子上。 李金贵微微一笑道:“大保,太不像话了,你就是这样对待老同学的吗?” 王四狗躬身道:“金哥,这小子是我同学不假,但最欠揍,我这王四狗的外号是他起的,我的腿也曾给他搞伤过,当然了,我这揍他不单单是为自己报个仇,更重要的是在教他如何做人。” 王四狗高高跃起,重重一肘砸在了刘俊杰的后背上:“你小子不识好歹!记住,kin让你坐就乖乖坐,没让你说话,你小子多什么嘴,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金贵摆摆手指,王四狗便连忙退在了一边,躬身站立。 李金贵沉着脸道:“刘俊杰,你主动来找我,是想求我放过你是吗?” 刘俊杰慢慢地挺起身,微微一笑,然后摇摇头道:“不是的,我是来帮kin哥您的。” 李金贵先是一怔,然后仰天哈哈大笑道:“你这话恐怕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等李金贵笑完了,刘俊杰才道:“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东哥的死是个意外。要是kin哥非要迁怒于我,那只能说明kin哥你真的很无能。” “你胡说什么?”王四狗上来就想揍刘俊杰,但被李金贵制止了。 李金贵沉着脸道:“刘俊杰,你胆子真是不小!” 刘俊杰道:“kin哥,你有财有势,可是你却找不到放炸药害死东哥的真凶,只能拿一个无辜的人出气,这不是无能是什么?” 李金贵咬着牙道:“我会抓住他的。” 刘俊杰道:“如果kin哥你大仁大义放我一马,我可以帮助你尽快抓住那个真正害死东哥的人。” 李金贵一怔,笑道:“就你,凭什么?” 刘俊杰道:“因为我有那个凶手的最新消息,警方也是通过我才刚刚知道的。” 李金贵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会不知道吗?” 刘俊杰道:“我当然知道警方内部肯定有人会给kin哥您透漏消息的,但那会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明天还是后天。到时候那个凶手就不知道会在哪里了。” 李金贵没有说话。 刘俊杰继续道:“kin哥,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凶手目前左上臂受了伤,目前就在尤里度假村这一带隐藏,目前是我们抓住他的最好的机会。所以我愿意干这个脏活,帮你找到这个人,这样对你我来说都是件好事。”。” “你!”李金贵哈哈大笑:“你凭什么?” 刘俊杰道:“据我所知,尤里度假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海路四通八达,如果不是这场暴风雨,再加上警方又封锁了各处主要道路,凶手早跑了。在这一带,敢跟kin哥为敌的,目前也只有陈宏堂。” 李金贵点点头:“看来你早有做功课。” 刘俊杰道:“我相信kin哥一直以来,并没有指望警方能有所作为,一直想通过自己的力量尽快干掉害死东哥的人,但kin哥您是做大生意的人,手下虽然有的是人,但警方也一直盯着,所以不是很方便,而我就不一样了,我曾经当过兵,身手也不会差,昨晚才跟凶手交过手,对凶手的情况再熟悉不过了。” 李金贵眼睛一转,鼓掌道:“好!好小子,我就喜欢你这种有狠劲的人,这事就交给你啦。你想要什么,只管跟四狗说就可以啦。这事做好了,我们之间的债一笔勾销。” 刘俊杰摇摇头道:“对我来说,我根本就没有欠过谁的债。” 李金贵先是一怔,然后哈哈大笑道:“好吧,是你在帮我的忙,那么你有什么要求没有?” 刘俊杰摇摇头道:“我帮你忙,主要还是为自己,我讨厌人家将我当傻瓜,所以我要让那凶手知道他惹错人了。” 李金贵道:“四狗!给我好好招待你这个同学,满足他的所有要求。” 王四狗连忙道:“我一定按照kin哥的话去做。” 王四狗看了刘俊杰一眼,眼中充满了敬畏和佩服。 十一、幸存者(1) 9月1日,纽西里州尤里地区、“飞龙号”沉没处。当地时间:约9:00-11:30 早上九点,尤里度假村以西大约十五海里处的海面上,一条外表看似十分破旧的打捞船停在了“飞龙号”沉没处附近。 平时的时候,这里总是阳光明媚,你会看见无数的海鸥时不时地从海面掠过,天蓝水更蓝,海水也十分的清澈,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游动着的各种鱼类,还有成林的珊瑚。 但此时,天空阴沉沉的,海面上仍然是细雨濛濛,海面上一个一个的浪层层重叠,由远至近,翻滚而来,然后突然间抛起一两个二三米高的波浪来。 丁丁在船上已经呕吐完了胃中所有可以呕吐的东西,所以她不再呕吐啦。 丁丁生气地对正在整理潜水装备的陈智奇吼道:“智奇,你真是个顽固不化的人,是我有史以来所风过的最顽固不化的男人,又臭又硬。” 陈智奇早已习惯了丁丁的夸张表演,他笑笑道:“顽固的人是你好不好,明知道会晕船,还要死粘着跟过来。” 丁丁气得直顿脚,他拉扯着林若诗抱怨道:“若诗姐,你看看智奇这说话的口气,太让人受不了啦!姐,你怎么就不帮我说话呢?” 林若诗淡淡道:“丁丁,你的话都不管用,更何况是我呢?你也知道,智奇他这个人就是头犟驴,只要决定了的事,任谁拉都不会回头的。” 陈智奇笑道:“若诗,你这是在夸我吗?” 林若诗微微一笑道:“你这个人还需要别人夸吗?” 丁丁道:“智奇,如果你不马上停止,我就马上向上级举报你的鲁莽行为,你可要为你的行为承担一切后果。” 陈智奇长叹了口气地道:“丁丁,我已经跟你解释了三次啦,原以为你能理解我啦,同意我啦。可是现在还是这样,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拿上级压我,有意思吗?” 丁丁不满地道:“陈智奇,你真是太任性了,一点也不为自己考虑一下,你的身体才刚刚有所恢复,难道你就不害怕旧伤复发吗?” 陈智奇马上道:“谢谢你,丁丁,请你不用再劝我啦,你就是再说一万遍,我也是一样的决定。” 陈智奇诚恳地道:“丁丁,我的身体真的没事。你放心,没有潜水服的情况下,我都曾下潜到过九十七米的深度,更何况现在我身上穿着这世界上最先进的潜水服,又有我的老朋友保罗陪我一起。别说一百六十多米,就是三百六十多米,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丁丁道:“保罗,那个吹牛不用本钱的家伙,你看看,还有比这更烂的打捞船吗?再说了,这海下面还有电鳗、有鲨鱼、还有水怪这些,太危险了!” 陈智奇又好笑又好气:“保罗的船会烂?那只不过是外面看起来烂罢了,那是因为保罗不想引人注目故意做旧的,知道吗?保罗船上的设备差不多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全世界能和他的船相比的绝对不会越过三艘。” 丁丁嘴一撇:“你就吹吧!说全世界只有这么一艘也可以!嗯,最烂的那艘!” 陈智奇指了指身上的匕首、电击枪,水雾枪,还有桌子上的鱼叉枪道:“还有,你放心,我们有的是武器呢!不要提什么小鱼小虾,就算是那些鲨鱼、海蛇、巨鳗还有什么八爪鱼,敢真的来找事,我保证把它们统统捉上来给你下锅。够你吃上个三天三夜。” 丁丁笑笑不得:“你就爱胡吹!” 陈智奇收起了笑脸,正色道:“丁丁,无论如何,我必须要亲自到下面看看。我再说一遍,“飞龙号”之所以沉没,我要负上一定的责任,我不应该小看自己的对手,以为在海上就能让“幽魂”束手就擒,但万万没想到,“幽魂”不仅凶残无比,而且还很狡猾,我更是忽略了他的没有一点的人性,我本来可以耐心一点,等到“幽魂”上了岸以后才开始行动,这样就不会造成那么多可怜的人死亡了。现在,政府暂时没时间,更没有资金处理“飞龙号”这一事件,从这船沉没到现在,已经超过六十个小时啦,我只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寻找证据,追求真像,好尽快将“幽魂”捉拿归案。” 丁丁愤怒地道:“那个“幽魂”真的不是人,他是恶魔!” 林若诗道:“法网恢恢,他是注定逃不掉的。” 这时就见保罗走上前打趣道:“智奇,你还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完成?噢,看来你全部的时间都花在和美女们打情骂俏上了,这可不是你过往的风格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啦?” 陈智奇笑道:“保罗,你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损,难怪你一直找不到女朋友。” 保罗笑道:“还说呢,智奇,你认识那么多优秀的女性,只顾着自己挑选,可是从来就不愿意介绍一个给我。你也未免太小气啦吧。” 陈智奇连忙叫屈:“保罗,你可真会胡说,你认识的女性比我多十倍不止好不好?” 保罗对林若诗微微一笑:“若诗,你可不要被智奇俊朗的外表和抹了蜜的口舌骗了噢。他可花啦,飞了他吧,只有我这样的人才算得上是真正正派的男人。” 林若诗微微一笑道:“知道了!” 丁丁则冲着保罗作了个鬼脸:“保罗,你就别打鬼主意啦!没人相信你的话的。” 陈智奇连作呕吐状。 保罗拍了拍陈智奇的背部道:“少来!” 陈智奇道:“以前这话你也对丁丁说过吧?” 保罗一耸肩,面不改色道:“是吗?有吗?” 丁丁笑道:“要是你再当着大家的面对我说一遍,我会考虑一秒钟的。” 保罗装作没有听见,他咳嗽了一声,将陈智奇拉到一边道:“智奇,我们现在说正经事。” 陈智奇点点头:“你说!” 保罗道:“在没有潜水服的情况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你的耳朵能否承受深水的压力,你要努力放松你的肌肉,努力平静你的心理,这些看似简单的准备会使得你的肌肉纤维变得细而长,从而最大限度地减少氧耗,此外,你还要努力排除掉深藏在内心的害怕和忧虑。但是,穿上潜水服,你要注意的方向就有所不一样啦。” 陈智奇打断保罗的话道:“得了保罗!这下是你唠叨啦!你放心,我可是拿了潜水证的,而且还过了中级教练,我有超过三百一十五个小时的潜水记录,你就别指望做我的老师啦,让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快行动吧!” 保罗笑道:“好一个好胜的家伙!你可是千求万求,我才答应帮你的,现在反倒是你命令我啦。陈智奇,你给我记住了,要付的费用,一分一毫都不能少!我会给你详细列清单的!” 陈智奇顿时没了胆气,他回头看了一眼林若诗,然后嘴里有些含糊其词地道:“是兄弟吗?说得我好像欠过你不少钱似的。” 保罗则毫不留情地笑道:“少来!智奇!说得好像你从来就没欠过我钱似的。” 陈智奇嘴里小声地嘟囔道:“那是政府欠你的钱好不好?” “你说什么?”保罗道:“能不能大声点?” “没什么?我有说什么吗?”陈智奇笑道。 陈智奇大声道:“出发了!”然后拉着保罗就走。 丁丁顿着脚咬着嘴唇道:“可恶的家伙!” 林若诗道:“丁丁,你这是在说谁?智奇还是保罗?” 丁丁道:“谁?这还用问,两个都是!” 林若诗笑着将丁丁拉到了监控室。 监控画面上,只见陈智奇向着她俩挥了挥手,然后进了“神勇号”潜水艇。 “神勇者”潜水艇是一个极其笨重的球体,直径最多也就是6米左右,除去两层厚厚的抗压层和那些必要的设备所需空间,真正可容入人的空间并不多,每次最多可同时容纳3人。 “神勇者”是由船体底部开仓后进入海水内,先是通过放链条的形式,等到“神勇者”下沉到海平面以下七十水左右,然后开始断链。 之后,“神勇者”主要通过特殊的增压装置继续下潜,然后可以下到一百二十多米至二百米左右的深度,之后则可以通过自身装配的动力进行前后左右移动,但最大距离范围有限,也就是二十米至五十米以内。整个过程还必须在两个半小时以内完成,否则就会出现危险。 此时,“神勇者”舱内只有保罗和陈智奇两人,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在眼前的仪器屏幕上。 屏幕上,只见一束蓝光射向深海,但所见的都是一片黑色,偶尔会有一两道影子在其中掠过,上面的数字在不断地变化着。 当数字来到120米时,保罗按动了一个开关,然后那一束光便变得亮白色,又粗又亮,眼前的景象便变得清楚了许多。 当数学来到132米时,屏幕的右侧现出一个巨大的黑影。 十一、幸存者(2) 保罗将光束移向右侧,然后一艘船体的身影显现了出来,它似乎倾斜地插在海床上,只露出三分之一的船体。后面是一条起伏的海沟或者山体。 “神勇者”先是在海水中停浮了约一分钟,然后向着船体的左舷外移动了约二十米,然后落在一处柔软的沙滩上。 保罗向陈智奇打了个手势,陈智奇回了个“ok”的动作。 保罗按下按钮,他的左侧的舱门打了开,陈智奇走了进去,那是一间很小的房间。 陈智奇走进后,舱门在身后无声地关上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内心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和兴奋。 陈智奇再一次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所有装备,然后他向上作了个“ok”的动作。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海水慢慢地从他的脚底一直漫上了他的腰,然后到了胸口。 陈智奇从“神勇者”出舱口进入了海平面一百三十多米的海底沙滩,这还是他人生的第一次。 陈智奇不记得自己到底有过多少次的人生第一次,第一次拿到奖学金,第一次开车,第一次破案。。。。。 他喜欢这样的第一次,享受也渴望这样的第一次。 尽管穿着厚重的潜水服,但海水的冰冷依然可以感受,因为一进入海水中,陈智奇就接连打了几个寒战。 十几秒钟后,陈智奇才开始感觉到身体开始慢慢适应,他作了个“ok”的手势,好让保罗安心。 在深海摄像机的镜头下,我们可以看到,整个海底看来很平静,和其它任何地方的海底,并无不同,成群的说不上名的鱼儿在陈智奇的身边游来游去。 这一片海底,满是洁白的沙,沙是如此之细,如此之白,很是出乎陈智奇的意料之外。 陈智奇打开海底推进器的开关,驾着它向着沉船的方向推进。 当陈智奇渐渐接近船体时,他立时百分百地可以肯定,毫无疑问,那一定是两天前沉没的那艘“飞龙号”! 陈智奇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何以心跳得如此之甚,或许是因为事情进展得太过于顺利了,他下水只不过不到一小时,就找到了沉寂在海底的沉船,而很难想像的是海面上则是另一番的景象。 沉船看来如此清晰,船的一半,埋在沙中,而船首部分,露在沙上,海水清澈,他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艘中世纪鼎盛时期最常见的那种款式的大船,船头如同刀削般的,又尖又细。 当陈智奇更接近船头的时候,他又看到了船头上的标志,那正是他已经熟知的徽饰和文字。 不错!这艘船,就是他要找的“飞龙号”! 陈智奇将推进器固定在船边,然后,他沿着高大的船身,向上“爬”去,不一会,他就来到了甲板上。 陈智奇心中骂道:“该死的陈智奇!你还是太自以为是啦。” 陈智奇在出发前,就已经通过各种途径,找到了所有关于“飞龙号”的船体资料,原以为自己对“飞龙号”大致的结构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但到了实际,他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就见整个“飞龙号”,以四十五度角倾斜着,船首在上,船尾埋在海底洁白幼细的沙粒中。 当陈智奇站在甲板上,他的惊讶堆满了整张脸。 不论从甚么角度来看,这确实是一艘破旧的再也不能破旧的船了。真的很难想像它还能够穿洋过海,而且还有甲板以下的船体能几乎无损的平静地躺在海里。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飞龙号”甲板以上的部分,驾驶室、瞭望室、休息室等这些统统都没有了,成了一般平顶的船。 陈智奇不禁呆了足足有半分钟之久,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无法想像是什么造成这样的结果。 陈智奇想了想,然后他走向驾驶舱的后面位置,那里有个舱门可以下到甲板下一层,通过前侧的休息舱,可以进入主舱的位置。 陈智奇一面接近那扇舱门,一面不住告诉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无论自己会见到甚么,都必须保持镇定。 陈智奇的手已然可以碰到舱门之际,他伸手轻轻一拉,门便向外浮了开来,船舱之中,相当黑暗,一时之间,他看不清舱中有甚么,但他还是先游了进去。 随着短时间的适应,通过头上的灯光,陈智奇看到了一个几乎空的船舱,除了一些翻倒的桌椅外,舱中甚么也没有。 那船舱相当宽敞,船舱有四扇窗子,窗上有着铜制雕花的装饰,虽然很简洁,但看来仍然是凹凸玲珑。 在这船舱中,上上下下,游了一遍,虽然智奇发现了前后各有一个舱门,可是他却怎么也无法打不开它,这就竟未着他无法进入主舱。 陈智奇决定放弃,然后他准备再去察看船上的其他部分时,突然他听到了一阵沉闷的“拍拍拍”的声响,但一下便消失了。 那种声响,听来像是有人在用隔着铁板敲打什么! 晓得是陈智奇胆大包天,但当他一听到那种声响之际,心中的恐惧,实在是难以形容的,就像是全身一下子浸入冰窟之中一般,由下至上,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陈智奇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然后下意识地喊道:“谁?”接着他的一只手迅速地抓住了身边的一张椅子。 陈智奇警惕地向向四周望了望,什么也没有看见,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思考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陈智奇扔下手中的椅子,他走近右侧的舱壁,声音似乎是自那侧下面传了上来,他蹲下身子,将头低贴在舱壁上,可是什么也没有听见。 陈智奇游出了这个舱,出了船舱之后,他走向船尾部分,希望能够找到另一个舱门进去。 陈智奇很快发现了另一个打开了的舱门,可以使他进船的内部去,而且看来,海沙只不过淹没了船的外部,并未曾侵入到船身之中。 这是自然的事,一艘船也只不过在海中浸了六十个小时左右,海沙还没有完全有机会填没船上的每一个空隙。 但是,这艘船要是再在海中浸了几个月甚至更久,那么也许连鱼儿也没有机会可以游进去了。 陈智奇定了定神,从那扇舱门中,钻了进去,向下慢慢游去。 陈智奇游到了船尾部分的船舱之中了,那里正是被埋在海沙之中的部分。 陈智奇过了一个舱又一个舱,舱中全是空的,当然了这里的空是指的智奇没有发现人,也就是他想要找的船员或者是偷渡者。 陈智奇终于又来到了一个舱的门口,舱门紧闭着。 按照陈智奇的大脑中的印象,这里大致是船长室的位置,要是顺利的话,他可以有机会到达舱体,只是他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了。 这时,阿智奇又听到了那沉闷的“拍拍拍”的声响,他可以肯定,那种敲打声,是从这扇门之中传出来的。那也就是说,只要他伸手推开门,我就可以看到,究责是甚么东西在发出那种怪异的声音来了! 陈智奇想:“那个声音,也许是有一条大鱼,被困在舱中游不出来了,所以它正在以鱼身撞击着舱壁。” 尽管心中有了解释,也让陈智奇镇定了下来,可是当陈智奇伸手去推门,他的手还是在不由自主地发着抖。 尽管陈智奇是无神论者,他不相信什么鬼神,更不相信此时会有什么外星生命突现,虽然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很是平静,可是手却抖得如此剧烈,是以当他伸手向前的时候,抖出一连串的水花来。 附在智奇头罩上的灯光,正照在那扇门上,而他已伸手在推门,他看清这扇门的结构,这扇门看来,并没有甚么不同,只不过在门口,有十字形交叉的铜箍。 陈智奇推了一推,没有将门推开,他心中有点不服气,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用力,以膝去撞门。 当陈智奇的膝盖撞到门口之际,发出了一下声响。 而在这一下声响之后,那种“拍拍拍”声,忽然停止了! 当那种“拍拍拍”的声响在耳朵响着的时候,固然使人觉得恐怖,但是当那种声响,忽然消失,变成了一片寂静之后,却更加叫人受不了! 陈智奇那一撞,并未曾将门撞开来,于是,他略退了一退,用整个身子的力量,向前撞去。 陈智奇以为,这一下,一定会重重撞在门上的,却不料,就在他的身子,快撞到门上之际,那扇舱门,陡地打了开来! 别忘记船是呈四十五度角斜埋在沙中的,那扇门一开,陈智奇便立时向下沉进了门中。 门内居然没有被灌满海水,也只是到小腹部分,所以智奇可以说是被外力冲进了舱内,水然后开始向里灌着,然后船体开始有些晃动起来。 由于穿了潜水服,陈智奇的身体显得十分的臃肿,他费力爬了起来,然后他向里面舱里望去,然后他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十一、幸存者(3) 陈智奇就见在他前后两三米处,一道黑影在他面前出现了。 陈智奇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黑影是什么,就觉得他整个人被黑影裹住了,然后一双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惊恐的眼睛紧贴在他的潜水头盔上。 陈智奇并不是胆小的人,而且从事刑侦工作这么多年,什么恐怖的场面没见过,所以他早有心理准备,他知道自己可能会遇见众多飘浮于海水里的死尸,那浮肿的样子绝对说不上好看,但在海底这样的情景实在是无法跟陆地上相比。 陈智奇顿时惊慌无比,恐惧万分,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条件反射。 陈智奇反肘向前击打过去,然后他就看清楚了,他的手肘打在了一个综黑色的男人的头上。 那男人的双手还是死死地抱着智奇的身体,嘴里发出囔囔的声音,然后眼中的惊喜开始失散。 那男人的身体顺着智奇的身子无力地向下滑去。 陈智奇后退了两步,眼睁睁地望着那人全身无力地摔进了水里,身子撞在了后面的铁壁上、 “天啊!我这是找到了个人吗?而且还是个活人!”陈智奇只觉得整个头皮在发麻,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很难想像在这海底,一艘沉没了六十多个小时的船里,居然还有一个活人! 这时,陈智奇的对讲机里不断地传来了“沙沙沙”的声音,至于在说什么,根本就听不清楚,哪怕是一个字。 在这种环境下,居然还能收到信号,这已经是一个奇迹! 陈智奇深深地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他对着对讲机呼叫道:“保罗!我找到了个活人,我现在就带他出去。” 那个男人看起来并不高大,但是身体却不轻,特别是在这狭窄的通道中,便显得更加的沉重啦。 对讲机还在不断地发出的“沙沙沙”的声音,陈智奇立时意识到可能情况不妙,便加快了速度。 这时,陈智奇感觉到船身在开始晃动起来,然后一股海水冲了进来,几乎将舱里全部灌满了。 陈智奇怀抱中的男人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陈智奇这才想起氧气的事。 陈智奇连忙将备用氧气罩接在了那人的嘴上。 因为没有想到海底下还会存有活人,所以陈智奇只带了一个人的用量,如今多了一个人,他必须分秒必争,才有机会将那男人活着带出去。 为了减少氧气的使用,陈智奇摘掉了自己的氧气罩,但他马上发现,这样做是极其危险和不合适的,因为舱体里固然还存有氧气,但是含量很低,根本不足以支持他的行动量,反而会加剧他的氧气使用量。 当陈智奇托着那男人就要到达出口时,船体突然斜竖了起来,船舱中的海水便迅速下落,陈智奇便和那男人一下子重新坠入了海水中。 当陈智奇托着那男人升出水面时,他发现出口在他们上方约有三米多的高度,斜度约为30度左右。 海水在缓缓地向下流着,看样子一时这间还不能灌满整个船体。 陈智奇拖着那男人想爬上去,可是没两下便滑了下来。 这时对讲机又“沙沙沙”响起,陈智奇恼怒地将它扔进了水里,反正没用,不如减轻重量吧。 陈智奇拔出信号枪,对着出口打完了枪中的三发红色,打的出口上面“啪啪啪”“吱吱吱”的直响。 陈智奇扔掉信号枪,拿出鱼枪,对着出口的门把开了一枪,那尖锐的枪头便带着绳索穿过门把,撞在上面的舱壁上,然后反弹了回来,离着水面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 陈智奇用匕首割去锥尖,将两头绳索结在了一起,他伸手试了试力,看来挺结实的。 陈智奇一手拖着那男人,一手拉着鱼枪上的绳索,然后奋力向上爬,这一次,他成功啦,没有再滑下去。 陈智奇不知道自己是否作出了正确的决定,因为当两人爬出来时,下面的水位并没有增高,反而在减小,但是因为体能消耗增大了,氧气也加剧了消耗,现在他们剩下的氧气不多了。 氧气还能支持多久,陈智奇不敢想也没有时间去想。 陈智奇发现前面的舱体虽然积水不深,也只是到脚踝处,但是舱体却扭扭曲曲的,发出沉闷的声音,然后有海水从四处的裂隙间突然喷射进来。 陈智奇心中大叫一声:“不好!” 陈智奇明白了,船体在受到了海水的压力后,先是将船体扭折,然后船体脆弱的部分将会出现裂缝,海水先是从裂缝中挤进来,然后将船体中的空气抽空,强大的海水就会将整个船体好像捏巴或者扭麻花一样玩弄。 陈智奇胡乱地将那男人捆在身上,向着最近的舱口跑去,海水突然如同瀑布般浇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看不清方向。 模糊中,陈智奇看见了一排梯子,他的一只手刚刚抓住梯子,就觉得一阵疾浪向他冲来。 陈智奇拼死抱住了梯子上的铁栏。 无数的大大小小的黑影从陈智奇身上撞过,然后他头上的灯一下子熄灭了,顿时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陈智奇的心不禁一沉,但是他忍着疼痛向上爬去。 陈智奇终于爬出了舱口,虽然他的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但是他能感觉到海浪在动荡不停,将他放肆地推向某一方向。 陈智奇知道自己是真正出了船体,现在正在海水里。 陈智奇不禁精神一振,同时他还能感觉到身上的人还在,而且还有微弱的声息。 陈智奇的身子在海水里转了一圈,他发现左侧前方有昏暗的灯光在闪动着,只是有多远呢? 海底推进器是不可能一下就能找到的了,而且也没有时间让他去找,陈智奇奋力向灯光处游去。 才游出不远,陈智奇便听到身后传来一股尖锐的声音,然后一股吸力紧跟而来,而且越来越强,让他几乎不能继续前进。 陈智奇知道,如果此时他不将身上的男人马上扔掉,那么他们两人都可能会被海水吸进去,他们将同“飞龙号”一齐,继续向深海中继续沉陷,然后被重新埋葬在海底更沉处。 此时氧气也用完了,陈智奇毫不犹豫地拔出匕首,用刀开始割身上的捆着的绳子。 为了活命,陈智奇也只能如此啦! 这时,就见旁边灯火一闪,一股浪向他冲来。 危机时刻,保罗出现了,他驾着另一部海底推进器出现了! 保罗看见陈智奇身上绑着个人,也是惊讶至极,但他必竟是跟大海打过无数次交道的人,也见过证无数的奇迹,所以他并没有耽搁一秒钟的时间。 看见保罗的那一霎那间,陈智奇顿时间有了无穷的力量,再加上保罗的帮助,三人很快就脱离了险境。 回到“神勇号”,保罗便立即启动装置开始返航。 陈智奇给那男子用上了氧气罩,眼罩,然后用上了所有的毛毯将那男子全身裹住,已防止他身上的热量急速的消失。 陈智奇很是担心那个男子会随时失去生命,但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自从进了“神勇号”,那名男人便开始有了强烈的求生意愿,这让他终于最终获得了重生,尽管在以后的日子里,他的某些器官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坏,但必竟他活了下来。 当丁丁、若诗知道智奇从一百多米的深海下救出一个活人时,也是无比的惊叹,以至于很长时间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而丁丁通知上级领导,通知相关的医疗专家和潜水专家时,他们一度以为是有人在恶作剧。 从一百多米的深海下救出一个活人,这个消息震惊了所有的人。 当“神勇号”上升到海平面下18米时,一只庞大的八爪鱼爬上了“神勇号”的顶部,这身材庞大的家伙全身几乎是一种透明的淡紫色。 保罗担心链条受不了承重而损伤,连忙停止了上浮。 那八爪鱼顺着顶部溜下水,绕着“神勇号”转了一圈,然而并没有想走的任何意思,然后它重新爬上了“神勇号”的顶部,它的触角在才断开还没来得及收上去的链条上上下抖动着,以至于打捞船都开始晃动起来。 保罗对陈智奇道:“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一个损友,跟着你小子做事,从来就没有一次顺顺当当过。” 陈智奇道:“少来!快点上浮。” 保罗道:“还是等等看吧。要是你等不及的话,我给你把电击枪,你出去摆平那只该死的八爪鱼。” 死里逃生后,陈智奇心情特别好,他笑道:“这种软体动物的智商几乎为零,对付它还不容易。保罗,你就等着吧,我现在就去给你砍条爪子下来,一会我们的自助餐就多了道菜了。” 保罗连忙道:“nonono,刚才你差点出事,你的两个女朋友哭哭涕涕的也就罢了,还一副要撕了我、吞了我的架式,我可不敢让你再去冒险啦。” 这时“神勇号”也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十一、幸存者(4) 屏幕上,丁丁焦急地直顿脚:“智奇,快想想办法啊!保罗,你快点上浮啊。” 陈智奇很奇怪看不见若诗,不知她在做什么。 保罗无奈地道:“看来,想省点钱解决问题那是不可能的事啦。恭喜你智奇,你的费用单上又要多了一笔!” 陈智奇奇怪道:“什么意思?” 保罗微微一笑:“强电费!”然后按下一个按钮,就见八爪鱼爬在顶上不住地抖动,身上似乎在冒烟,然后就不动了。 陈智奇睁大眼睛道:“我的乖乖啊!保罗,你给神勇号全身通了电啊!” 保罗得意地笑道:“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你难得有幸第一个看到。” 陈智奇冷冷地道:“希望你的这种行为不要给海洋保护专家发现了。这些八爪鱼可不是一般的品种,老珍贵了,在他们的眼中,可比你的命值钱多了。” 保罗摇摇头道:“真是荒唐之极!”然后按下了一个开关,“神勇号”便开始下沉,那只八爪鱼便慢慢地脱离了“神勇号”,它的触角还在晃动着,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神勇号”下潜了几米后,向一边移动了几米,然后上浮,最终顺利地回到了海面的舱体。 丁丁一见到智奇,高兴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智奇,你可把我吓坏了!” 陈智奇镇定地道:“丁丁,有关方面,你都通知到了吗?” 丁丁道:“有关的医疗人员正在赶来!大概还要二十分钟左右吧!咱们的头亲自带队,听说市长都惊动了,也正在赶来的路上。智奇!这次你要升职啦!” 陈智奇的头顿时大了,他想了想道:“这件事必须保密!千万不能让新闻媒体知道!千万千万!知道吗?” 丁丁道:“这个我想不用你说,谁都知道的。” 陈智奇没有看见若诗,便问丁丁:“若诗呢?” 丁丁左看右看道:“我也不知道!奇怪!若诗姐呢?” 这时就听见甲板上传来两声沉闷的枪声,陈智奇便连忙跑上了甲板,就见若诗正从甲板上捡起一只海鸥,她在海鸥的身上用刀划了几下后,然后扔进了海里。 林若诗走向另一只落在甲板上的海鸥,丁丁喊道。“若诗姐,你这是在练枪法吗?一枪一只,很厉害啊!” 听到丁丁的声音,林若诗回头,然后她望见了陈智奇,凝重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陈智奇不禁松了口气,他缓缓走向若诗,看见船舷边不远三条鲨鱼在游来游去,马上就明白了。 陈智奇笑道:“丁丁,你知道吗,你的若诗姐正在讨好鲨鱼噢。” 丁丁很是奇怪:“讨好鲨鱼?什么意思?” 陈智奇将丁丁拉近船边道:“到那几条鲨鱼了没有?就是那几条!” 丁丁摆了一眼陈智奇:“死性不改!才脱离险境,就尽胡说八道啦!” 林若诗笑道:“智奇说得没错!我是在讨好鲨鱼,不然的话,说不定有人就会被鲨鱼吃掉了。” 陈智奇笑道:“怎么可能,我躲在“神勇号”里面,难道这些鲨鱼还能将整个“神勇号”吞下去,它们的嘴有那么大吗?” 陈智奇张着大嘴在若诗面前晃来晃去,惹得她不禁捂着嘴弯腰直笑。 丁丁道:“原来若诗姐是担心鲨鱼会给“神勇号”制造麻烦,所以就利用海鸥的血来引开鲨鱼,好让“神勇号”顺利上浮!若诗姐,你真的好聪明,两只海鸥就解决了问题。” 林若诗摇摇头道:“哪有这么简单,你知道吗?在想到用海鸥的血之前,我可是将船上冷藏室里那些我们才买来的新鲜牛肉都倒进了海里去了,那几条鲨鱼吃得可欢了。” 正好保罗上来听见了,他立刻抱头大叫起来:“什么?你将船上冷藏室里那些我们才买来的新鲜牛肉都倒进了海里去了?” 林若诗点点头道:“是啊!” 保罗不禁心痛万分,他立刻跑下了甲板,几分钟后他又跑了上来,有些发疯的样子:“oh,mygod!什么都没有了!我说林小姐,你怎么说倒就倒,你怎么就没有问过主人同意不同意呢?oh,mygod!我要疯了!” 林若诗有些不快地道:“不就是几包牛肉吗?有必要这么夸张吗?你放心,无论多少钱,我都会付帐的。” 保罗便立刻跳了起来:“林小姐,请你搞清楚,这不是钱的问题!这牛肉可是我特别请人空运过来的,极品中的极品,今天早上五点才到,很珍贵的。有钱都一定能够买到的,doyouunderstan?你明白吗?” 陈智奇一把抱住保罗,低声道:“兄弟,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你这样子会吓到两个小美女的。我知道,要不是我的事,此时此刻的你正躺在游泳池边,左拥右抱,一边美女喂你牛扒,一边美女灌你红酒,是不是?” 保罗喘着气道:“你知道就好!这也就是你智奇,要是换了别人,哼哼。。。。。。” 看见林若诗仍满不在乎地看着自己,保罗那个痛心就别提了,他扒着陈智奇的肩膀道:“兄弟,这事怎么算?” 陈智奇无可奈何地道:“还用问吗?当然是你说了算!” 林若诗上前道:“倒都倒了,大不了我请你们去那间牛老爷的家吃一餐。” 保罗才想说什么,陈智奇连忙将他推到一边:“兄弟,消消气!消消气!” 见保罗平静后,陈智奇才对林若诗道:“若诗,很多东西虽然不讲钱,但讲境界,牛老爷家的牛肉也真的好吃,但真的代替不了保罗的牛肉,他的那些牛肉真的不是任何人,任何时候,有钱想买就可以买的到的。” 丁丁不满地道:“若诗姐还不是为了你们俩人的安危!你们却一点也不领情。早知道这样,让你们喂鲨鱼好了。” 林若诗走到保罗面前真诚地道:“保罗,我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的那些牛肉那么珍贵!希望你能原谅我!” 陈智奇笑道:“放心吧,若诗,保罗不是一个小气的人!特别是面对你这样的美女时。” 陈智奇捏了保罗一下,低声道:“给妞笑一个!” 保罗无奈地笑了下道:“若诗,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一切都过去了。”可是脸上却还是一副欲哭无泪的神情。 保罗低声对陈智奇道:“这帐算你的。” 陈智奇笑道:“没问题!我不差多份帐单。” 丁丁嘟着嘴道:“都是那这几条沙鲨鱼不好!还不肯走!讨厌死了!” 保罗道:“若诗,你知道吗,只要你上了我这条船,对付这些小小的鲨鱼根本不是事。” 丁丁笑道:“光嘴巴说是没用的,现在这船边的三条鲨鱼显然还没吃够,现在还不想走,保罗,牛肉没有啦,海鸥现在也好像没了,你看怎么办才好啊?” 保罗微微一笑,走到船头,指着摆放在当中的鱼炮道:“看见没有,有这个,你们想吃鱼翅都行。” 丁丁嘴一撇道:“吹牛!” 保罗笑着将炮口对准一条正从船舷边不远处游过来的一条鲨鱼,一拉炮杆,一支鱼枪便扎在了那条鲨鱼的身上。 那鲨鱼吃痛,便带着鱼枪向水中潜去,保罗再一扳一下,鱼枪回缩,弹起在空中,顿时一股鲜血从海里直涌出来, 只见海面上一面沸腾,如同开了锅的水一般,然后血水不断上涌,三条鲨鱼不断争斗,然后越来越远,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十二、火场(上)(1) 9月1日,纽西里州尤里地区,当地时间:约13:00-17:00 午饭前,暴风雨总算停息了,一时间酷日当空,整个尤里度假村地区的各项搜索工作也算是告了一段落,该走的人都走了,不该走的人也可能要走了。 面对自然灾害后的一片狼藉,尤里度假村海岸护林局巡逻队的队长马里列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十分的不塌实,必竟要找的危险分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谁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他又会突然冒出呢! 马里列正在思考着下一步要如何去做时,他接到手下人报告说,他们已经到达了护林人刘波的房子所在处的外围,现发现他的房子因严重火灾已经坍塌了。 马里列道:“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火灾吗?” 手下人挠挠头道:“还不清楚,我们正准备上去看看。” 马里列立刻果决下令道:“那你们就地停下,看护好现场,不得在现场周围随意走动,更不得擅自翻动周围的动任何东西,直到专业人士到来之前,一刻不能离开。” 海岸护林局巡逻队在三十号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就远远地发现刘波那边有着火的迹象,但当时气候环境实在是过于恶劣,而且起火地点太深远,根本不可能马上派人去了解情况。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三十号上午,马里列收到模糊不清的声音报告,说好像昨晚远处有着火迹象的那边已经看不见有明火的迹象了。 马里列虽然很想确认那边的情况,可是没有人手。 三十一号,马里列又忙了整整一天,因为这两天滞留的游客过多,出了很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问题,然后统统扔给了他。 本职工作还没做好,又要兼顾其他不相关的事务,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特殊时期,特殊情况,特殊任务、特殊处理。。。。。马里列只能强打精神,耐着性子去交涉和协调。 直到今天早上,马里列才又想起过去的一整天都没有收到山里的任何的消息啦,多次呼叫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为了保险,特别是防止因雷电引起的山火会死灰复燃,尽管人手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足,马里列还是派出了一支三人的巡逻小队。 不久马里列收到了消息,护林人的屋子遭遇了严重的火灾,已经完全坍塌了,他们很担心护林人刘波已经死在了火场里面。 马里列心想:“这是否一起简单的自然灾害所造成的火灾呢,还是人为的谋害。” 由于他没有第一时间派人赶到现场,光是撰写报告,如何用词解释就够他头疼上一整天了。 要是两天前,马里列绝对不会这样想,可是这两天警方的内部通知,让他总是感觉到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然后现在就出现了这种事。 马里列是个极其小心谨慎但又十分嗅觉敏锐的人,他用手指敲了敲脑袋,眼睛顿时一亮。因为他想起了陈智奇。 巧了,就在刚才,陈智奇能够顺利地出海,还是他特别关照和安排的呢! 马里列知道如何做了,如果陈智奇能够去看一下,无论是简单的自然灾害所造成的火灾还是有预谋的谋杀,只要陈智奇几句话就可以免却他无数的烦恼和麻烦。 所以当陈智奇的一只脚才刚刚踏回到岸上,还没站稳,还没反应到什么情况,就被等待已久的马里列连拉带扯连抱地强行“绑架”了。 可是陈智奇没法生气,谁叫他欠别人的呢! 马里列简单地将情况向陈智奇说明了一下,陈智奇称赞道:“马里列,不愧是队长,确实比别人有水平!你的想法是对的,所做的措施很对!” 马里列得意地道:“这点小事我们还是很有经验的!” 丁丁认为这种火场现场签定的事太小,根本不值得陈智奇去做,而且他的伤势还在恢复中,不能太过于劳累。 陈智奇可不这么想,他觉得既然“幽魂”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尤里度假村,那么目前就不能漏掉任何跟尤里度假村有关联的线索。 到达护林人的小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从尤里度假村出发,先是约四十分钟的车程,到达防护木屏障区山脚下,然后换乘越野巡山车,一路颠簸二十多分钟便到了护林人小屋的山下。 要到达护林人的小屋,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可利用,对于一个经常外出巡逻,上上下下的人来说,也许只要二十来分钟的路程,但是陈智奇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艰辛步行,才终于到达了现场。 按照陈智奇的说法,他的工作已经开始了,他不能漏掉任何可能有用的线索。 马里列欣佩地看着陈智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很难想像一个人拖着笨重的双腿,并拒绝了所有的帮助,两手撑着登山杖在泥泞的山林间执着地前进着。 除了身体的原因,陈智奇的心里其实还有别的考虑,一路上他在不断地观察路途的一切,他注意到由于天气的原因,路上留下的信息都是模糊不清的,更何况时间已过了两天。 尽管很累,但陈智奇只稍做休息便投入了工作当中。 经过两天前那场暴风雨的侵袭,整个山林变得十分的狼藉,最多的就是四下散落的断裂的树枝还有数以万计的花叶。 在那座房子的东边,也就是面向河流的下坡的一側,原来有两展楼那么高,而房子的西边则融入到山脉中。 参照护林局留存的图样来看,护林人的屋子是木头和石块配合大量的灰水泥,根据传统建筑工艺混搭的建设物。 从图上来看,卧室位于阁楼的北侧,那么刘波有可能就睡在这里,当然这时候已经没有阁楼啦。 地板跟横梁已经被烧塌了,主楼跟屋顶更是如此,无数的废墟品,大量地堆积在水泥地面上,如果不是内行人,只能用“崩溃”来形容。 但恰恰是这个水泥地面帮助了陈智奇,它平滑的表面就如同一个巨大的托盘,将所有的证据都托了下来。 陈智奇从下午四点开始工作,先从房子的下坡开始搜查研究,然后向房子的中央慢慢推进,他走得非常的缓慢,有时会长时间地停留在一处,然后一直死盯着那里,一动不动。 陈智奇之所以急着赶来,并不因为固执,更不是因为急于建功,而是因为他认为一场暴雨可能会毁掉很多证据,时间拖得越久越是不利于寻找有价值睥线索。 比如说,最常见的脚印,由于雨水的洗刷,泥土的流逝,以及吹落的枝杆掩盖,都失去了最原始的形态,然后再经过巡山队员们的无情践踏,已经变得毫无价值,无从分析。 事实上,最重要的火灾现场还是保存得几乎完好,这要完全归功于队长马里列的英明决定。 可以看出,火灾后,并不是所有的证物都湿淋淋的,这说明什么?说明火灾后雨已经很小或者是很稀疏了,雨水才落下,便被高温蒸发了,只要结合气象变化,这可以帮助确定火灾时更准确的时间。 四点一刻左右,陈智奇用敏锐的专业眼光发现了一根骨头。 那根骨头从一堆砖头中伸了出来,那是烟囱倒塌的位置。 陈智奇赶紧把砖头扒开,居然找到了两条大腿骨,还有大块的脊椎骨,有些还带着关节,但是大部分的骨头都已经变成了碎片,经过高温焚烧,这堆生命的残余在陈智奇手中“吱吱”作响,这具尸体已经被大火粉碎的相当严重了。 尸骨的状况也恰恰进一步表明了这是一场温度相当高的大火,室内电线的状况也确认了这一点:黄铜已经熔化了,滴落在地板上。 十二、火场(上)(2) 我们知道,黄铜熔化的沸点是华氏2000度左右,说明大火的温度远远高于这一点,如果不加汽油等化学助燃剂,一般普通的火灾是达不到这个温度的,通常不会超过华氏1600度,更何况是在暴雨天。 这堆骨头位于房子东侧墙内,房子就是被这堵墙分为南北两侧的。 陈智奇把骨头拿出来的时候,还发现一块烧焦的白色棉织的组织,好像是死者紧身内裤的残余,还有两条淡褐色的烧焦裤管。 这个时候,陈智奇相当确定死者是位男性,有可能就是已列入失踪人士的刘波。 但是当陈智奇继续搜寻的时候,结果却没有更加明朗,反倒变得模糊不清起来,让人有些搞不懂啦。 根据腿骨、骨盆跟脊柱的位置,陈智奇分析死者是面朝上躺着的,可是两条腿微微弯曲,居然跑到了肩膀的上方,位于原本属于头部的位置。 头盖骨是陈智奇一直努力寻找的,但是没有发现,只是在方圆六英尺之外找到了几块手臂骨,几根肋骨,还有下额骨。 这些骨头同样奇怪,而且破损得很厉害,都是被火烧的。 但是,为什么两批骨头会相差七英尺的距离呢? 陈智奇推测,这是由于整个木屋有两层,烧焦的尸体会从地板缝隙往下掉的。 陈智奇以前也碰到过类似的情况,部分烧焦的尸体从地板的破洞中落下,这个案子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 陈智奇再次看了看两条腿骨跟骨盆,除了内裤与外裤的布料,骨头下面已经找不到其他的东西,只剩下没有完全烧毁的石膏板、地砖,还有水泥地面。 头部、手臂跟助骨下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如果一部分身体被烧掉了,穿过地板的漏洞坠落,其他部位就会留在主卧室里面,最后随着地板崩場。 那么在陈智奇找到的骨头当中,就应该有底下压着众多残屑的骨头。 如果真是半夜起火,那么当时刘波应该是睡在床上,这样陈智奇还会找到烧焦的床垫跟弹簧。 但是陈智奇们在骨头下面没有发现什么,说明死者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地下室,随后主楼的地板烧穿,压在水泥地面上。 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尸体的上半部跟下半部会距离如此远? 陈智奇见过很多头盖骨因为高温而爆炸的案例,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分隔这么远的尸体。 陈智奇站在一边冥思苦想,他看了看两边的骨头,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爆炸!” 陈智奇再次检查了那些骨头,表面有严重的破損跟伤痕,头部以下的脊柱已经折断,有可能就是从胸部开始炸开的。 身体的破碎表明,被害人曾经受到了暴力的侵害,但这不是唯一的证据,距离脊柱几寸的位置,还有一块正方形的铅块,大概长有一寸,宽有三分之二寸,顶部是平的,表面还有纺织品的印记。 这就表明,在起火之前,被害人遭到了枪击,就在几尺之外,一颗子弹对准了被害人的心脏。 还有几件事情让陈智奇费解,被害人肯定不会自己在屋子里被汽油浸过,他也不会在自己的胸前绑上炸药,点燃导火索,更也不会朝自己的胸口开枪。还有,被害人的右手缺少了一截食指,这是经过他对尸骨反复拼凑后做出的结论。 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有第二者的存在,也就是一个凶手! 可是证据呢?一切并不是想像中那么的容易! 尽管如此,陈智奇还是锲而不舍,当他对留在现场的的一把用于修整花草的大剪刀进行了取证,终于在上面找到了一些骨碎,这证实了他的推测,那就是被害人被人进行了施暴,被残忍地剪去了一截指骨。 种种迹象表明,这是典型的谋杀案,凶手先是采取了极端的手段以便能够获得有价值的消息或者财物等,之后便竭尽全力地要破坏犯罪现场的一切证据,但是还不算成功。 陈智奇手下的人想必还在路上狂奔,可是陈智奇并不想等待,因此陈智奇只好让马里列负责挖掘,让他的手下则负责把挖出来的东西装袋,并且画出图表,还要不停地将一切可疑的情况进行拍照。 马里列干得特别欢,因为是谋杀,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他已经开始憧景升职啦! 陈智奇从烟灰中选出骨头跟牙齿,他的目光一直停顿在上面,还有几个问题令陈智奇困惑: 这些骨头究竟是谁的呢? 凶手究竟是谁? 刘波被害的原因是什么呢? 。。。。。。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些问题的答案可能已是显然易见,呼之欲出。 但对陈智奇来说并不简单,因为他必须用物证来证明,否则一切就是臆测,算不了数的。 要回答第一个问题,陈智奇需要检查骨头跟牙齿,在现场的时候,陈智奇就非常肯定,尸体是位男性的,因为长骨又大又结实,尽管颅骨已经破碎,但是上面的隆起还是清晰的,更加证明被害人是位男性。 实验室的测量数据更加证明了这一点:成年男性的股骨头直径通常是45毫米以上,这位被害人的股骨头直径是50多毫米。从股骨干的周长来看也是男性的,达94毫米,女性的则不会超过81毫米。 为了确定他的种族,陈智奇仔细检查了他的面部结构,上下顕还算完整,足够陈智奇们研究了,齿槽的位置比较低,牙齿和颈部垂直,没有向前突出,这说明被害人是黄种人。 还有一点可以肯定,被害人是成年人。他的锁骨已经成熟,完全吻合。 在他的脊柱下方,已经长出了退化性的关节炎突起,表面已很粗糙,说明他已经超过了40岁,突起渐宽,说明他可能在40-50岁之间。 根据护林局提供的档案,刘波今年正好50岁,所以陈智奇有理由相信,被害人很大可能就是刘波,但要有充分的把握,陈智奇把希望寄于牙科记录。 在搬到护林小屋之前,刘波曾经在李金汉手下做过工,而且曾管理过十几号人,因此享受过一定的医疗保险。 顺着这条线索,两天后,陈智奇他们找到了当地一家私人医院的一位牙医,十几年前他曾给刘波拍过x光。而且很幸运在在他的电脑里找到了x片的照片。 由于下鄂的密度比上鄂高,所以从烟灰中取出来的时候还比较完整。 尽管大火的热量把大部分的牙齿都毁掉了,但整体来讲,陈智奇还找不到牙齿的填充物,所以不得不比对齿根与双颗本身的特性,如构造跟形状。 x光照片告诉陈智奇:他左面的第三颗智齿没有完全长出来,左面的第一颗白齿没有了,骨头开始填充空空的齿槽。右面的第一颗白齿跟第二颗的齿槽也是空的,已经开始填入骨质,这说明了当事人的医疗福利很好,但是他的牙齿卫生,至少是他的牙齿健康情况很不好。 x光照片还告诉陈智奇:他左面的第一颗白齿的形状很怪,长长的s形状,里面的牙齿表面还有补缀物。 幸运的是,被害人少数牙齿的齿冠没有被粉碎,左上颁的第一颗白齿的齿冠还算完整。那颗齿冠补缀物。根据x光照片,那里就是该有补级物。其他的特征也都符合,包括缺少几颗白齿,再吸收的骨质,s形的齿根等等。 陈智奇已经确认被害人就是刘波。 剩下的问题就是谁杀害了刘波?为什么要杀害他?这就是当前需要解决的问题了。 但随后而来的一份dna报告让陈智奇直接震惊了。 十三、重审(1) 9月3日,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14层证物签定科,当地时间:约9:30-11:00 之前,经过不懈的努力,在护林人的住处附近的矮小灌木林中,陈智奇最终还是搜索到了一连串清晰的脚印,还有挂在杂草上的一小块布条,只是上面的血迹已经模糊了。 陈智奇小心地将杂草割下,同时还挖取了一大包的泥土。 联系到当天所发生的一系列情况,陈智奇推断,杀害刘波的凶手不是“幽魂”就是那个入侵者,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才会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和知道自己的行踪,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才会如此的冷血。 只是奇怪的是,除了眼前的这些脚印、布条外,无论是“幽魂”还是入侵者,这两个人却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留下更多的痕迹。 通过脚印的长度以及脚印的深度,很容易得出当中某个人的身高约187公分左右,体重约160斤左右。 残留的血迹确定了当事人的血型为b型。 此时微量仪器的威力就显现出来了,在布条上,陈智奇成功地提取到了当事人的体毛还有皮肤碎屑。 陈智奇很是兴奋,因为通过dna签定,然后再通过dna库对比,他有可能会找到重大作案嫌疑人。 然而当拿到结果的那霎间,陈智奇被彻底震惊了,因为他辛辛苦苦找出来的重大作案嫌疑人居然是刘俊杰。 这两天,通过线报,陈智奇知道刘俊杰一直在尤里度假村出入,很显然,他暂时取得了李金贵的信任,并且通过李金贵的势力在尤里度假村一带寻找他所要找的人。 陈智奇认为刘俊杰的行动恰好符合他们的需要,也希望他能够尽快找出个结果来,因此不但没有干预,而且暗中还给予了一定的配合,然而结果令人失望至极。 如今面对重大作案嫌疑人居然是刘俊杰这个结果,陈智奇顿时失去了冷静。 杨志忠表面看上去倒是冷静,但内心其实已是乐开了花,对他来说,这个结果是他最想看到的。 杨志忠喜欢看到陈智奇受挫的表情,因为他实在是讨厌陈智奇的狂妄和自大,特别是还对他们这些常年战斗在基层一线的老同志没有一丝一毫的客气,缺乏最起码的尊重。 杨志忠鼻子哼了一声道:“我一直就觉得刘俊杰这个人有问题。现在证实了吧!” 陈智奇没有说什么,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杨志忠心中暗乐,然后急匆匆地冲出了门。 两个小时后,刘俊杰被杨志忠以最快的速度带进了审问室,因为他动用了一架警用直升机。 陈智奇黑着脸将刘波的相片摆放在刘俊杰的面前,双眼紧盯着他,缓缓问道:“刘俊杰,你认识这个人吗?” 刘俊杰一眼便认出了相片上的人正是刘叔,心中一惊,心想“坏了!” 刘俊杰强作镇定,故意看了两眼后,摇摇头道:“不认识。” 陈智奇愤怒地拍着桌子道:“刘俊杰,你身体的微表情已分明地告诉我,你在撒谎!我再问你一次,相片上的这个人你认识吗?” 刘俊杰深深地吸了口气,看了看陈智奇,坚定地道:“我不认识!” 陈智奇大声喝道:“那好,刘俊杰,我再问你,三十号晚上,你人到底在哪里?” 刘俊杰道:“二十九号晚上那天的事,在尤里度假村时,我不是已经全部说了吗?而且你们已经记录在案了,怎么,还要我重复一遍吗?” 陈智奇道:“不错!我是需要你再重复一次。” 刘俊杰不满地道:“为什么?难道你们警方已经闲到无事可做了吗?请你们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杨志忠一拍桌子道:“刘俊杰,你给我老实些,坐好来!” 陈智奇道:“刘俊杰,你既然不想浪费时间,那好,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杀害刘波?” 刘俊杰感觉到莫名其妙:“刘波是谁?我什么时候又成了杀人凶手?” 杨志忠用手指戳着相片上的人道:“这个人就是刘波,说,你为什么杀害他?” 刘俊杰的头“嗡”的一下子,如同爆锅般,他“腾”地一下站起了身:“什么?刘叔他死了!” 杨志忠冷笑一声道:“刘叔?这么说你是承认认识刘波啦。那么请问,刘俊杰,刚才你不是说你不认识他吗?” 刘俊杰囔囔道:“刘叔死了?这是真的吗?” 杨志忠将一叠火发现场的相片在刘俊杰的面前一一亮过:“怎么样?想起什么了吧?” 陈智奇则在一边双眼紧盯着刘俊杰,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特别是脸上肌肉的每一个变化。 杨志忠冷笑一声道:“刘俊杰。你不要再演戏了,今后,凡是你的话,我们都会好好咀嚼一番的。免得再次被你骗了。” 刘俊杰心中极其悲痛,他心里不住地责怪自己道:“对不起,刘叔,我还是连累你啦,我不应该去找kin哥,我不应该大张旗鼓地去到处寻找那个坏蛋的下落,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坏蛋做的,是他在报复你为我提供了线索,我不应该那么着急,我本应该暗中悄悄地进行才对。对不起,刘叔。” 杨志忠道:‘刘俊杰,杀人是重罪,而且杀人后还妄图放火毁灭证据,罪加一等!刘俊杰,事到如今,你要好好配合警方,坦白从宽,才能争取减刑。” 刘俊杰止住悲伤抗声道:“我没有杀人,也没有放火。刘叔是好人,多亏他在暴雨天里收留了我,我才不至于被冻死。你说,我为什么要杀他?” 杨志忠冷笑一声道:“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应该是你告诉我们为什么才对吧?” 刘俊杰道:“我和刘叔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你告诉我,动机是什么?” 杨志忠看了看陈智奇,就见他眉头紧锁,似乎也遇见了难题。 其实陈智奇也在一直思考这个问题,当知道刘俊杰存在重大嫌疑时,他确实有些情绪失控了。 当杨志忠走后,陈智奇便慢慢开始冷静下来,开始琢磨刘俊杰是杀人凶手的可能性,因为凶人动机这个问题最让他很困惑。 由于刘俊杰之前分明是欺骗了他们,因此陈智奇觉得必须想法让他说实话。 陈智奇缓缓道:“刘俊杰,如果你突然发现刘波就是那个一直在嫁祸你的人或者是幕后人时,那你就有杀人的动机啦,我这样说对吗?” 刘俊杰立刻反对道:“刘叔怎么可能会是嫁祸我的人?他更不可能是幕后人。” 陈智奇冷冷道:“这个世界,万事皆有可能。就在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不会说谎的老实人,可是现在却发现,偏偏最会说谎的那个人就是你。以前你以为是李金贵让你送快递,但其实是有人在假冒李金贵。” 刘俊杰愤怒地道:“你,你这是在诬陷!” 陈智奇面无表情道:“我们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入侵者会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他是躲进了护林人的小屋。” 刘俊杰冷笑一声道:“陈智奇,你是在说,刘波就是那个入侵者吗?” 陈智奇道:“那你说呢?入侵者受了伤,他需要及时处理伤口,那你说他会在哪里呢?” 刘俊杰摇着头,带着嘲讽的语气道:“果然是神探!你的想像力确实是丰富!” 陈智奇道:“我们可以想像一下事件的整个过程,刘俊杰,正如你所说,当你下了旅游大巴后,你沿着公路一直向前,然后想抄近路赶到尤里度假村,但是很不幸,你迷路了。风雨中,你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般闯进了护林人的木屋。 一开始,你应该并不知道刘波就是你想找的那个人,但是刘波并不放心。 刘波因为手臂受伤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下手除去你,正是因为这种心理才让你发现了异常。 出于某种意外因素,你终于发现刘波就是曾经嫁祸你的人,你本想将他活捉,以便顺利清洗自己的冤屈。 但不幸的是,由于遭到对方的拼死反抗,一番搏斗下来,你抢下了刘波手中的枪,然后将其杀害。 当然了,也可能是在搏斗中枪走火打死了对方,而你也在搏斗中再次负伤。 因为死人了,当时你的心中十分害怕,所以第一时间内,你想到的就是要毁灭罪证。” 刘俊杰的脸上露出不可思异的表情,他用力吼道:“你这是在胡编。” 杨志忠用力将刘俊杰按下道:“你还是省省力气!多想想要如何为自己脱罪!” 刘俊杰吼道:“我没有做过!” 陈智奇并不理会刘俊杰,他冷冷继续道:“ 刘俊杰,在你慢慢冷静下来后,你开始在刘波的屋内四下寻找,然后你找到了一些炸药之类的物品,你将这些绑在了刘波的身上,之后你又在木屋里浇上了汽油。 做完了这一切,你开始犹豫了,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毁尸灭证。 眼见着木屋被火吞食后,你便连夜冒着风雨赶往尤里度假村。 第二天早晨,你遍体鳞伤地出现在尤里度假村里,被人发现后送到了卫生所。 再往后,你找到了李金贵,你向他说明,你已除去了害死他兄弟李金东的人,正因为如此,李金贵才会待你如上宾。 你为了糊弄警方,这两天一直装着挺忙碌的样子,让人以为你一直是在找嫁祸你的人。” 刘俊杰再也忍不住了:“姓陈的,我跟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你是不是也被人收买了?” 陈智奇冷笑一声道:“刘俊杰,尽管你曾经遭人陷害,但并不意味着你就一定是个好人。我相信刘波的死一开始是误杀,但你不能一错再错,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你很狡猾,但天网恢恢,老天还是为你留下了罪证!” 陈智奇冷冷地将木屋现场、脚印、布条、血型鉴定、dna排列签定等证物相片一一展示在刘俊杰的面前,然后冷冷道:“目前所有的一切罪证都在指向你,你有权坚持说你无罪,但人会说谎,证物却不会说谎!” 杨志忠严肃地道:“刘俊杰,我唯一能够相信你的就是你的内心中从未想过要杀人,只是在当时特殊的环境下你意外杀了人,你没有主动犯罪的意愿,而是被动杀人,而且被杀的人也是极其危险的犯罪分子,考虑到这两点,我希望你能够老老实实地如实交待一切,而我也愿意为在法官面前为你求情。” 刘俊杰欲哭无泪,他心想:“如果当时自己在尤里度假村时就能坦诚相告,说不定警方就会派人监护刘叔,那么刘叔也许就会没事。”但他知道此时此刻,一切都不可挽回啦。 刘俊杰忍着悲痛,如实地将那晚的情况述说了一遍,可是看看杨志忠的神情,摆明了根本不相信自己。 杨志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刘俊杰要坦白从宽,刘俊杰不禁苦笑道:“我再声明一次,我以前确实说了慌,但当时我的出发点是为了保护刘叔,我这一次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也只能无奈地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杨志忠望了望陈智奇,虽然他没有说什么,可是从他没有为刘俊杰说过一句维护的话来看,陈智奇的想法应该和他是一致的,现在剩下的工作就是要让一切罪证成为铁证。 十三、重审(2) 事实上,陈智奇已经陷入了迷茫,虽然他对刘俊杰曾经说谎感到无比的愤怒,因为这让他刑侦方向走了弯路,但理智和经验告诉他,刘俊杰这次的话并不像是在说谎。 当事实和谎言混杂在一起时,甚至是当事人也已经分辨不出自己其中的谎言究竟是哪一句时,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陈智奇决定结束问话,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来好好消化一下刚刚得到的信息,只要案件还有一丝的疑点,他就要认真审视,因为他的职业代表着正义,就绝不允许让坏人得逞而让好人蒙冤。 两名警察押送刘俊杰去临时监管室,陈智奇和杨志忠也收拾好东西向外走,但才走出门,陈智奇停了下来。。 陈智奇望了望刘俊杰的背影,低声对杨志忠道:“我想了一下,我们刚才的推理,整个过程似乎无懈可击,但我心里有个疑问,我记得马里列曾在早上收到模糊不清的声音报告,说林中的明火已经灭了。这又意味着什么?” 杨志忠道:“从时间点上来看,这个报告不可能是刘俊杰报的,他那个时间是在度假村,难道是那个“幽魂”搞的鬼。” 杨志忠眼睛一点,拍了一下脑袋道:“通讯器!” 陈智奇道:“不错!我们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火发现场,而忽视了通讯器!只要我们能够找到当时可以接收通讯的位置,就一定会有所收获。” 杨志忠道:“可是时间过去两天了。” 陈智奇道:“不管如何,我们都必须重回现场,必须重新搜索,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好!” 在经过长长的走廊时,刘俊杰看见丁丁正在俯身拴掉在地上的文件。 刘俊杰刚想上前帮忙,便被身后的两个警察已是紧紧抓住了肩膀,使得他无法动弹,其中一个低声道:“老实些。” 刘俊杰忍着气道:“我不是罪犯,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那人道:“我们没有铐你,已经是很给面子你了。” 刘俊杰道:“根据法律,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你们最多也只能暂时扣押我24个小时。” 那人道:“等到了24小时那时,我们再来谈论这个问题吧。” 丁丁捡起最后一张纸,然后她惊讶地望着刘俊杰。急急忙忙地将手中的那张纸往文件夹里塞。 尽管时间很短,但刘俊杰还是看见丁丁手上的那张纸上画的东西,那是一双眼睛的图案,感觉竟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丁丁越过刘俊杰,奔向陈智奇。 刘俊杰被人在后面用力推向前,那人道:“快点走!” 刘俊杰愤怒地挣脱出身体道:“不用推!我自己会走!” 刘俊杰边走,边心想那双眼睛,他心想:“在哪里见过呢?” 突然刘俊杰想起了,他立刻回身向着陈智奇大声喊道:“陈智奇,我有话对你说,我知道那眼睛是谁的?” 那两名警察吃惊地望着刘俊杰,然后又望了望身后的陈智奇。 此时,陈智奇正在和丁丁说着些什么,似乎并没有听到刘俊杰的话,而杨志忠则向他们这边望来。 刘俊杰再次高声喊道:“陈智奇,我想起来了,我知道那双眼睛是谁的?” 这一次,陈智奇听到了。 两分钟后,刘俊杰再次被带回了审问室。 杨志忠问刘俊杰道:“刘俊杰,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刘俊杰道:“陈智奇,我知道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 陈智奇扬了扬手中的那张只画着一双眼睛的图问道:“你是说这双眼睛吗?” 刘俊杰道:“是的!” 陈智奇道:“难道你认为我们警方不知道他是谁吗?” 刘俊杰冷冷道:“如果你们知道的话,那我也就不必说什么啦。请送我回去吧。” 陈智奇微微一笑,低声道:“你想看警方的笑话吗?那你就错了!我完全是看到若诗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帮助警方二次确认的话,我们会记下你这一次的功劳的,这对你减罪是会有一定帮助的,但可惜的是,你根本不可能认出这双眼睛是谁的。” 听到“若诗”两个字,刘俊杰的心中一阵刺痛。 刘俊杰冷冷地道:“陈智奇,你听好啦,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功劳,也不在乎什么减罪,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好人,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人,我之所以愿意告诉你,只不过是在尽一个良好市民的职责。”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那你说说看,这双眼睛是谁的?” 刘俊杰道:“这是刘叔的眼睛。” “刘叔?”陈智奇奇怪地问道。 “不错!是他,也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刘波。”刘俊杰道。 “哈哈哈,刘俊杰,你为了脱罪,尽会胡说八道,你说的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刘波。”杨志忠笑道。 刘俊杰生气地道:“我绝对保证,就是刘叔,当时他在黑暗中,他躲在门边看我时,就是这个神情,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坏人呢!” 杨志忠道:“很好!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要对我们说的。你为我们提供的线索越多,就越有利于我们及早破案,当然了,前提是,你必须说实话。” 陈智奇再次将一些相关的相片摆放在刘俊杰的面前道:“你再好好看看这些相片,看能否再想起些什么。” 刘俊杰对着相片看了许久,终于道:“我见到刘叔的不是这间房子。” 陈智奇道:“为什么?” 刘俊杰站起比划了一下道:“在我的印象中,我去的那间木屋似乎靠在山崖下,它的前面比较宽阔,左边是个窄小的山路,而这张相片上显示屋子在山包之中,周围有很多树林。对了!我去的那座可以说是木屋,全部是木头建的,而相片中的则不是。” 陈智奇道:“说说你所见到的刘叔的身高、体重有多少?是瘦还是胖?” 刘俊杰想了一下道:“刘叔看起来比较瘦,如果不是驼着身子,我想他可能只比我矮一些,应该有一米七吧,体重吗,一百三?一百四?说不准,我对数字没有什么概念。” 陈智奇看了一眼杨志忠,然后不动声色地道:“很好,刘俊杰,你说的我们会核实的,如果没有更多的情报的话,请你先到我们为你准备好的房间里委曲一晚再说吧。” 刘俊杰很是失望,但他没有再抗争,静静地跟着那两名警察出去了。 杨志忠问陈智奇:“你相信他说的话?” 陈智奇没有回答,他默默地打开手提电脑,打开头像拼图,很快刘波头像的拼图出现在电脑上,然后他又调出写“眼睛”的一个文件打开道:“这是幽魂的眼睛,让我们把它覆到刘波的脸上看看。” “这是怎么一回事?”杨志忠的嘴顿时张开合不上了,因为幽魂的眼睛覆到刘波的脸上后,可以看出,两人的眼睛完全一致。” 杨智忠道:“难道刘俊杰见到的其实是“幽魂”,是“幽魂”杀了刘波并冒充了刘波,只是他为什么没有杀了刘俊杰呢?” 陈智奇没有回答,而是打通了尤里度假村海岸护林局巡逻队的队长马里列的电话。 几分钟后,陈智奇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那就是在火发现场不足两里处的另一侧深处,还有一座护林人的小屋,道路难行,几乎是废弃状态,主要是为迷路的徒步登山爱好者作为避难场所使用,由于地势较高,通讯信号较强,里面还放置有一部老掉牙的通讯设备,以作为紧急通讯使用。 陈智奇放下电话,他对刘俊杰所说的一切又多了一分的信任。 杨志忠道:“刘俊杰的话就算是真的,也不能代表他就可以完全洗脱嫌疑!” 陈智奇晃了晃脑袋道:“我想不通。如果刘俊杰之所以杀刘波是因为刘波是那个入侵者,也就是那个陷害他的人,按道理来说,“幽魂”就绝不可能是刘波。” 杨志忠道:“既然那个入侵者可以冒充李金贵,那么“幽魂”为什么不能冒充刘波呢?” 陈智奇道:“当然可以,只是他为什么不冒别人,而要冒充刘波呢?” 杨志忠道:“这样说起来,刘俊杰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以相信的啦,只是他遇见的是“幽魂”呢还是刘波?” 陈智奇道:“既然我们可以肯定死的人是刘波,那么刘俊杰所遇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幽魂”了,虽然他以假乱真,化妆没有破绽,但是他忽略了真正的刘波的身高只有一百五十八多公分,而刘俊杰看到了却接近一百七十公分。” 杨志忠道:“你的意思是说,刘波很可能是“幽魂”杀的?” 陈智奇道:“很可能“幽魂”杀了刘波,他的目的就是想冒充刘波,你想想,有谁会特别注意一个年老的护林人呢。” 杨志忠道:“不错!“幽魂”来到这里,护林人是最好的掩护,他掩藏的时间越久,他就越有机会在这里开发市场,从而站住脚跟。只可惜刘俊杰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只是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刘俊杰呢?” 陈智奇道:“这正是我最疑惑的地方,说真的,我实在无法判断到底是谁杀了刘波,无论是谁,都存在着可能性。杨sir,你的看法呢?” 杨志忠苦笑道:“连我们陈sir都想不清楚,那我就更想不清楚了。我真的很难想像,有这么一个极其恐怖的人,在一个暴风雨的夜里,跑到两里外杀人放火不说,还能将一个大活人送给十几公里外的海滩去,我们不说什么体力,这需要多大的决心和毅力啊!哎呀!我这头想的都得炸了。” 陈智奇点点头道:“你说的这些,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而“幽魂”却偏偏做到了,我看这“幽魂”,可能是我们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可怕的一个对手。” 杨志忠恨声道:“这“幽魂”确实是个幽魂,来无踪去无影的。” 陈智奇看到了丁丁还站在身边,便问道:“有没有尼哈的最新消息?他清醒过来吗?” 丁丁道:“这正是我想要汇报的,半个小时前,尼哈他人是醒过来了,只是精神还是处于极度惊恐状态中,特别是一见这双眼睛便会发狂,到目前为止,他所能提供的资料并不多,除了知道他叫尼哈,他是因原来的厨师犯病而临时招到船上的厨师外,其他一无所知,然后只有船长马占军的人像拼图外,还有就是这双眼睛的拼图了。” 陈智奇沉思了一会道:“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任何一点关于“幽魂”的消息。是不是我们可以故意走漏点消息,尽管死了两名女性,得到的消息不多,但后来还是找到了另一名活的船员,如果“幽魂”收到消息的话,你们觉得他会怎么做?” 杨志忠道:“这招引蛇出洞好。此时这家伙一定躲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正偷偷地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一想到这里,我就特别的不爽!一定要将他勾出来!” 这时陈智奇的电话响了。 十四、穷追不舍(1) 8月29日,纽西里州尤里地区,当地时间:约15:10-21:00 当无数的警察将刘俊杰和林若诗团团围住时,刘俊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白色的奥迪小轿车扬长而去,他愤怒地一拳砸在了旁边车窗上,只觉得拳头很疼,似乎都要出血了。 林若诗道:“俊杰,不要乱来!冲动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只要你配合,很快就没事了。” 在炫目的灯光下,在无数双锐利的眼睛下,面对无数种各种的武器,林若诗一手推开车门,一手高举着证件,缓缓走出车门,她高声道:“我是警察!” 有人厉声喝道:“站在原地不要动!还有一个!” 林俊杰无奈,只能高举双手推门下车。 这时有人喝道:“转过身去,将双手放在车顶上。” 林若诗和刘俊杰照做后,立刻有人冲了上前。 有人从林若诗的手中抢下她的证件,然后马上通过电脑进行核对,很快便知道误会啦。 林若诗根本不想听任何人的道歉,她板着脸说:“快点让出道来,我们还要继续追捕罪犯!” 当值的警官连忙指挥手下的人让道,一边问林若诗是否需要协助,可是林若诗根本就没心情和他说话。 由于各个方向的警车不约而同的集中在这里,而且不幸还有两辆车发生了剧烈的碰撞,恰好堵在了道路的正中间,其他的车也乱哄哄的,一时竟腾不出道路来。 当值的警官也着了急,他上前对着一名警员就是两脚,嘴里粗话喷个不停。 林若诗心中很是着急,但也是无可奈何,她走到一边,开始打电话给陈智奇。 刘俊杰沉着脸,他看见林若诗在一边打着电话,而道路要清理出来少说也要十几二十分钟。 刘俊杰急得直挠头,突然他眼睛一亮,大着胆走到一名警察面前道:“兄弟,你的摩托车借给我用用!” 那名警察愕然地望着刘俊杰,刘俊杰厉声道:“再不追,就没机会抓住罪犯啦!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那名警察顿时有些胆怯起来,他看了看值班的警官,然后喊道:“头,这小子想要用我们的摩托车。” 那值班的警官正在焦头烂额地指挥着交通,也不知道有没听明白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他头也没回,只是不耐奈地答道:“配合他们的工作!” 刘俊杰二话不说,立刻骑上了那部警用摩托车,也没和林若诗打一声招呼,三拐两拐就从众多的车辆之间的缝隙中窜了出去,等到林若诗发现时,刘俊杰的摩托已如同狂风一般冲出了老远,再大声喊叫也听不见了。 林若诗一顿脚,心想:“这么多年来,这家伙一点也没变,做什么事都是这样,总是一声不吭的。” 十几分钟后,刘俊杰的摩托车将海湾大桥远远地抛在了身后,然后很快地飞驰进了那条宽敞的海湾隧道。 海湾隧道极其宽敞,单方向是四车道,里面的灯将隧道照得就如同白天一般,才进来没多远,就发现前面无数的车辆在缓缓前移,所有车辆尾部的大灯都在不停地闪烁着。 刘俊杰在摩托车上站起眺望,发现前面几百米处似乎出了交通事故,他心想:“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个时候出事。真是气死人也!” 刘俊杰的目光回到车头时,他突然哑然一笑,立刻启动了车上的警笛。 刘俊杰从车流的狭缝中很快到了前面出事的地点,他发现那辆正一直在追的白色奥迪车正在燃烧,浓烟滚滚,一群人提着灭火器正在灭火。 白色奥迪车屁股后面则是连续近十部车连环相撞,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横七竖八地将整个车道都挡住了。 看见刘俊杰开着警用摩托车过来,一些车主立刻围了上来,向着俊杰不住地抱怨着。 那些人说了什么,刘俊杰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刘俊杰跑向那部白色奥迪,就见车门是打开着的,里面没有人。 地面上,流下一道血迹,顺着血迹,刘俊杰的目光向前移动,在不远处,隧道右侧的墙壁上一道一人高的门正虚掩着。 刘俊杰顺手摘下挂在警用摩托车上的一条警棍,用力将向他靠近的几个人推开。 刘俊杰假意恶狠狠地道:“离我远些!”然后跑向那道正虚掩着的门,将一群满脸愕然的车主扔在了身后。 刘俊杰窜进那道门,先是一个正方形的平台,然后向下是一道“之”字型的台阶直通向下面,下面是一条十分阴暗的隧道,说不清楚是排水道还是未完工的人行隧道,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昏暗的灯亮着,里面回音挺大,刘俊杰急促的脚步声不住地回荡着。 刘俊杰停下脚步,蹲下来查看地面,由于灯光太暗,但地上的痕迹并不是很明显,而且连血迹也消失了。 刘俊杰伏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地面上,隐隐听见有“蹬蹬蹬”的声音从左侧的方向传来。 刘俊杰迅速地跑回了海湾隧道,上面更是混乱之极,叫骂声、喇叭声。。。。。什么声音都有。 看见刘俊杰回来了,立刻又有人围了上来,不住地有人在嚷嚷着:“这位警官,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赶快设法疏通道路,我还有急事要赶路呢!” 还有人道:“报警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救援车来?” 刘俊杰沉着脸道:“你们都已报警了吧,马上就会有人来解决的!让让!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现在必须要去追捕一个极其危险的人。” 说话间,刘俊杰已是重新跨上了那辆警用摩托车,立刻摩托车发出了警笛声,可是有人却根本不理会,他们将过道堵着。 刘俊杰皱了皱眉头,手下转动油门,将摩托车的油门加得更大了,可是那“呜。。。。。呜。。。。。。”声音在喧杂的声浪中并不显得特别突出,这相反激起了一些车主的反感。 车主们冷眼看着俊杰,似乎在挑衅:“有胆你只管撞过来。” 刘俊杰手中的离合一松,车便飞般地冲了过去,这顿时将前面的人吓傻了,都“啊”的惊叫起来,下意识地纷纷向两边躲闪,可是由于人太多,互相撞在一起,纷纷站立不稳,根本没有让出路来。 在最前面的一个胖子吓得根本不知道动了,他张着嘴,眼见着摩托车向他冲来。 可是刘俊杰的摩托车并没有撞向他,而是撞向他旁边的那部白色奥迪,此时它的火已被扑灭了,还在冒着一缕缕的青烟。 只见车轮就在要撞到车的尾部时,刘俊杰一抇车把,摩托车的前轮便上了车尾,接着后轮也上了车尾。 所有的人都吃惊地望着刘俊杰的摩托车从白色奥迪的车顶飞驰而过,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然后稳稳地在前面的车道上。 在飞驰了几十米后,刘俊杰一个急刹,车头右转,在前面的那道门停了下,接着开了进去。 在场所有的人的嘴还没有合上,就听见“扑通”一声,就见胖子坐倒在地上。 过了一会,胖子结结巴巴地骂道:“死警察!我要投诉你!看着吧!我要让你饭碗不保!”嘴里尽是不干不净的话。 只是,刘俊杰已经听不见了,就算听见,他也毫不畏惧。 刘俊杰的摩托车在门后下了台阶,凭借着强烈的车灯他发现地上断断续续的血痕。 刘俊杰更加坚信自己要追的人确实是向左侧跑了,便立刻飞驰向前追去。 摩托车那急速的飞驰声似乎充满了整个未完工的人行隧道,让人感到震耳欲聋。 仅仅几分钟,刘俊杰便发现前面一条黑影在狂奔着,随着越来越近,可以看得出那体型正是他所想要追的那个男人。 突然前面的那个男人停下下来,他回过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刘俊杰那锐利的目光发现,那个男人下垂的右手上正握着一把枪。 刘俊杰连忙将身子伏低,偏向一侧,手里不停地变换着远近车灯,车身左右晃动的同时并且沿着不规则的“之”字形向前。 当快接近那个男人时,刘俊杰猛的提起前把,前轮便高高竖起,向着那个男人压去。 那个男人冷笑着,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等刘俊杰的摩托车近他,他才抬起手中的枪,向着摩托车射击。 十四、穷追不舍(2) 连续几声沉闷的枪声响起,不知这些子弹打在了摩托车的车身的哪个部位上。 “当当当”声直响,飞溅起点点火星来,弹头四处乱飞,从刘俊杰的身体两侧擦过。 眼见着那个男人要侧身躲过,刘俊杰连忙直起身,抡起警棍打在了那个男人的腰间。 由于惯性的原因,只听见“哎呀”一声,那个男人的身子顿时飞起,撞在了后面右侧的墙壁上。 刘俊杰的车也控制不住,没等刘俊杰握住手把,车已侧着撞在了墙壁上,但车并没有马上翻倒。 刘俊杰连忙右手抓住了车把,可是摩托车在连续颤抖着向前急冲后,又连续几次撞击左右两边的墙壁,很快散成了几块,同时躯体开始冒烟。 刘俊杰见势不妙,在摩托车散架前已是连忙飞身滚出,尽管他抱着头侧滚,可是由于惯性太大,他的额头立刻便撞在了墙壁边竖站着的一根粗大的下水管上,他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刘俊杰不知道自己晕了有多久,当他醒来时,浑身上下都是水,那是水管被撞后爆开喷出的水。 刘俊杰只觉得浑身好像散了架一般,头还在晕,周围的东西还在有些晃动,原来那昏暗的灯光竟好像更加的刺眼,才好了些没多久的伤口又开始裂开了,让人疼痛难忍。 刘俊杰咬着牙站起身,他想起那根警棍,可是它早不知摔在哪里去了。 刘俊杰四处张望,他想看看那个男人此时是否还在什么地方。 刘俊杰看见十多米远的地方,那个男人就趴在那里。 刘俊杰摇晃着身体走近,然后跪在他身边,想用手去试探一下他还有没有呼吸,不曾想那个男人猛地翻过身子,一拳打在了俊杰的鼻梁上。 刘俊杰顿时被打翻在地上,他只觉得一阵目炫,鼻子发酸,眼泪顿时流了出来。 这时那个男人扑了上来,骑在了刘俊杰的身上,双手用力卡住了俊杰的脖子。 刘俊杰不等那个男人发力,双拳奋力向上一分,将那个男人的双手分开,然后双手在地上一撑,头抬起,一头撞在了那个男人的胸口,那个男人低低地哼了一声,身子滚在了一边。 刘俊杰立刻扑了上去,两个人便扭打在一起。 几经交手,很快,两人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乱七八糟不说,而且都鼻青脸肿的,鲜血也流到到处都是,便谁也没有占到便宜,最后两个人都累得趴在地上直喘气。 两人相距三四米,都怒视着对方,可是谁也没有出手,暗地里攒着气,好等待下一个机会能一下击倒对方。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电话铃声,这将两人都吓了一大跳,然后两个人同时扑向电话。 两人再次恶斗在一起。这一次,那个男人占了上风,他一拳将俊杰打翻在地上,抓起那部电话就向着前面跌跌撞撞地狂奔。 那男人显然已顾不上是否暴露了,他边跑边大声地对着电话喊道:“快说,你们在哪里?再不来的话,我就要被逮着了,那时谁也好不了。” 刘俊杰爬起身来,那个男人已跑出有十来米。 刘俊杰心说:“怎么也不能让你跑掉!”然后他咬着牙站起了身。在他后面紧追不舍。 这样两人一前一后,跑了有七八分钟后,那个男人上了左侧的一个台阶,从一个铁门冲了出去。 随后,刘俊杰气喘着冲出了铁门,立刻眼前一亮。 此时,尽管天已偏西,光线并不强烈,但从昏暗的地道中一下子出来,刘俊杰还是一下不能适应,他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双眼。 几秒钟后,俊杰这才看清眼前的情况,他竟然来到了一座山上,天空十分的蔚蓝,几只海鸥在远处飞翔,隐隐可以听见海浪拍击岩石的浪花声。 只见那个男人仍然在前面跑着,但前面看起来好像已经没有路了。 刘俊杰弯腰喘了一口气,继续追,很快,他发现前面就是海边,那山就是海边的一道屏障,看山势,离着下面少说有着近百米的距离,而且根本无路可走。 刘俊杰心中奇怪,但他马上想到那个男人拼命抢电话的情景,他想:“不好,对方有接应。” 才这么想,只见前面山上的天空中出现了一架红色的三角形,再近些,可以看出那是一架双人滑翔架,上面有一个全身都套在专用服装里的人,一时看不清是男是女。 那架滑翔机很快地贴近了山边,几乎是擦着地面而过,然后就好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将那个男人掠上了滑翔机,向着下面右侧的海滩飞去。 刘俊杰站在山边,两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望着那架滑翔机越来越远,渐渐地成为了一个黑点,心中愤恨之极。 下面是波浪汹涌的海浪,海鸥在岩石间的浪花中飞速地忽上忽下,发出了阵阵的鸣叫,就好像在嘲笑刘俊杰一般。 一阵阵的狂风吹过,刘俊杰只觉得有些目眩,立脚不稳,几乎要一头载下悬崖去,他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刘俊杰后退两步,当他直起腰时,突然发现那部滑翔机突然掉头往回来了。 刘俊杰心想:“不好!难道说那个男人放心不下,想回来杀人灭口吗?” 刘俊杰便开始向回跑,跑了几步,他心里很是不甘心,便停了下来。 刘俊杰左右看看,从地上捡起来两块拳头般大的石头攥在手里,心想:“拼了!” 可是当滑翔机近了时,刘俊杰发现上面的两个人其实是在拼命控制,想让滑翔机掉头。 刘俊杰不禁高兴起来:“老天真是长眼,风竟然将他们吹回来了。” 当滑翔机回旋着向着刘俊杰过来时,只见上面的那个男人怒目横眉地望着俊杰。 滑翔机离着刘俊杰的头顶有着两米来高,俊杰便跳了起来,双手一把抓住那个男人的左脚腂,想将他拉下来。 不想那个男人死死抱住滑翔机的横杆,于是刘俊杰便被拖着向前。 刘俊杰发现自己已被拖在了半空中,下面就是悬崖,此时想放手已是来不及了。 到了此时,刘俊杰不再有其他想法,他列死地抓紧那个男人的左脚踝,任凭上面不住地用右脚来踹他的双手,他只能硬挺着不放手。 刘俊杰知道,只要一松手,要是摔在下面的岩石上那就会粉身碎骨的,就是侥幸落在海水里,要是深度不够,随时会没命,就算深度够,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冲击力肯定很大,很难说会不会死,要是下面有漩涡和话,那肯定是在劫难逃了。 由于滑翔机上面有了三个人,似乎有些超重,再加上不停变向的狂风,滑翔机便倾斜着向着海面飞去,速度不是很快,如同垂老的人般,摇摇欲坠。 滑翔机下落了一半后,已是远离了悬崖边,到了海面上。 滑翔机上的另一个人也赶来帮忙,他想踹开刘俊杰,但很快发现这样只能踹到那个男人,于是他的一只手伸向了腰间,从中拔出一只手枪来,然后要对准了刘俊杰的身体。 刘俊杰急中生智,双手用力向下拉,下身同时向上翻,竟然一下子双脚并踹中了那一个人。 先是听见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过,然后一声“啊”的声音,那一个人从空中摔落下去,扑通一声落进了海里,一下子沉了下去。 刘俊杰的忆是双脚搭在了横标上,那个男人见势不妙,没等刘俊杰翻上去,已是连忙松手,竟从滑翔机上跳进了海中,而刘俊杰也差点被连带摔下海去。 刘俊杰攀在横杆上,就好像一只猴子一般,而滑翔机随着大风一下了向前迅速拔高,并随着风向前滑翔着。 刘俊杰奋力平衡好横杆,他稍作平衡便四下张望,然后就看见后面的海水中两个人冒出头来,然后开始向着海的一边游去。 而此时,不远处,一艘快艇正向着两人飞驰而来,转眼间,在两人面前停下,然后两个人爬了上去,飞艇便掉头沿着海岸线飞驰而去。 此时刘俊杰反倒没了主意,不知道自己是否要立刻跳进海里去,因为要想控制好滑翔机并不是件事,而且现在对手由一个变成了三个。 刘俊杰正在如何飞回岸上去,滑翔机竟然借助风力,向着飞艇追去,而且很快在空中离着飞艇只有十来米的距离。 飞艇上的三个人不住地回望,然后一个人从飞艇中拿出一把长长的阻击步枪,开始向着刘俊杰瞄准。 由于飞艇在海面上颠簸地太厉害,还没来得及开枪,那人便重重地摔在船舱中,那把阻击步枪竟跌进了海里。 十四、穷追不舍(3) 那个人一手扒着船舷,一手愤怒地在飞艇的甲板上狠狠地砸了几拳,然后恶狠狠地望向刘俊杰。 飞艇驰向雄伟壮观的亚兰哥大桥,然后从高达20多米高的桥洞穿过。 刘俊杰发现风将自己带到了桥面以上,如果他不赶快调低高度,他根本没有把握从那些密布的仅仅五六米宽的斜拉铁索中准确地穿过。 心中尽管是这样想着,手上也是赶紧做着,可是滑翔机还是一头撞向了斜拉铁索。 就在坠落的那一霎间,刘俊杰扑向斜拉铁索,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差不多腰身般粗的斜拉铁索,向下滑落了十多米后,才止住了下滑。 滑翔机先是向下坠落了几米,然后弹离桥面,落进了海里。 刘俊杰向下望望着,离着桥面还有着十多米,这要是坠落下去不死才怪。 刘俊杰向桥那头望去,只见那飞艇渐渐地成为了黑点,只留下了一条细长的白色的水纹。 刘俊杰想了想,那个方向大概是尤里湾渡假村。 刘俊杰心中十分的沮丧,眼看着就要抓住了那个坏蛋,想不到还是让他给跑了。 桥下的车辆并不是很多,可能有些司机看见了铁索上的刘俊杰,感到十分的奇怪,甚至怀疑他想自杀,一些车辆不禁放慢了速度,可是不敢停下。 一辆货车从下面经过,里面一个胖胖的家伙不停地按动着喇叭,同时从车窗伸出脑袋,向着刘俊杰大声地喊:“小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不开啊?做人不用这样悲观,哥带你去快活快活去。” 刘俊杰摆摆手,然后开始下滑。 离着路面还有五六米时,一辆旅游大巴缓缓驰来,刘俊杰一眼便看到了车头上那大大的招牌“尤里湾渡假村”。 那辆旅游大巴缓缓地经过刘俊杰时,刘俊杰飞身跳下,跳到了大巴的车顶上。 那旅游大巴向着桥最边急打方向,然后一个急刹,刘俊杰差点就从车顶上滚了下来。 后面一连串刺耳的声音响起,然后几部车从大巴的旁边闪过,车里有人朝着大巴司机破口大骂。 那旅游大巴的紧急情况灯在不停地闪烁着,然后一个矮墩墩的皮肤黝黑的司机跳下车。 司机叉着腰仰头质问俊杰:“喂,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疯子?”但他的声音很快低了下来,而且不住的后退, 那司机迅速地逃向驾驶室,因为他看见一个人飞身跳下大巴,这个人满身血污,目露凶光,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尽是布条。 那旅游大巴才从前门下来想看热闹的的几个游客也吓得往车里钻,刘俊杰不等车门关上,已是抢了上去。 刘俊杰望着满脸慌恐的人,朗声说:“不好意思!吓着你们啦。我是警察,正在追捕一个逃犯,请你们不必害怕。”然后他对司机说:“请开车吧。” 司机目光不住地上下搜索着,似乎想找出刘俊杰身上的武器是什么,放在哪里,他声音颤抖着道:“去,去哪里?” 刘俊杰勉强笑笑道:“去哪里?当然是尤里湾渡假村啦。”可是他的脸孔显然更加的可怕。 司机连声说:“好!好!这就走。” 刘俊杰看见有人躲在座位后面在拨打电话,他笑笑道:“不用报警!我就是警察!” 刘俊杰说着用力地将身上的衣服扯下,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膀子,然后转动了一下身体说:“就算我是坏人,我身上没有任何的武器,怎么对付的了你们车上这么多人。” 刘俊杰一屁股坐在一个空位上,此时他觉得特别的疲劳,甚至有些松架的感觉。 车上的人有些开始相信刘俊杰了。 有好心人递过矿泉水水给刘俊杰,刘俊杰一口气连喝下三瓶。 还有人递过毛衣和一件圆领衬衣,刘俊杰连声道谢! 有人小心地地问道:“你真的是警察?那能不能出示一下你的证件给我们看看?” 刘俊杰假意在身上摸了一会,然后耸耸肩膀道:“糟糕,我的证件不在了,一定是刚才跟歹徒搏斗时掉了。不过,他逃不掉的!” 有人道:“我说这位警官,你是说那个歹徒正往尤里湾渡假村逃跑吗?” 刘俊杰道:“我想是的。难道你们刚才没有看见一架滑翔机吗?那个歹徒就在上面!” 那人道:“其实这部车是刚从尤里湾渡假村出来的,您坐反方向了!” 刘俊杰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坐反方向了?” 刘俊杰连忙向车外望去,他辨别了一会,确定确实反方向啦。 那人道:“不错!我们正是从尤里湾渡假村出来的,因为我们接到了紧急通知,说即将有特大暴风雨正面侵袭,为避免困在那里,我们连订好的客房都不要啦。” 刘俊杰立刻冲到司机身后,大声喝道:“你这个骗子!为什么不告诉我方向错了!快掉头!” 司机向前行驶了一会,将车停了下来,他冷冷地道:“请你马上下车,就算你是警察,我也会不客气的。” 刘俊杰紧盯着司机道:“你知道吗?那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坏人,我一定要捉到他,否则他会害死很多人的。” 司机冷冷道:“那是你们警察的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的责任就是将车上的人安全地送回市区。” 刘俊杰身后挤上两个高大的汉子来,脸上极不友好地对刘俊杰道:“你下车吧,我们可不想混这趟水,说不定小命都要没了。” 刘俊杰只好悻悻地下了车。 此时,天空开始变得极其阴沉,风开始呼呼地吹着。 从刘俊杰身边飞驰而过的一辆辆的车都是向着市内的,看不见一部向尤里湾渡假村方向的车。 刘俊杰不甘心地向着尤里湾渡假村方向跑去,他跑过了亚兰哥大桥,向右侧拐,向前约两里后,是一片连绵起伏蜿蜒的防风林。 根据路牌上的简易地图来看,如果顺着防风林之间的公路走,离着尤里湾渡假村至少还有十三公里的距离,如果从中穿越的话,可能就只有八九公里的样子。 刘俊杰顾不得想过多,他稍稍辨别了一下方向,便开始从防风林间穿越,向着尤里湾渡假村跑去。 刘俊杰知道能追上那歹徒的可能性变得越来越渺茫,尽管对方有着三个人,但他还是不愿意放弃,他不想看到杨警官那鄙视的眼光,更不想在林若诗面前示弱。 刘俊杰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天色越来越暗,他只知道狂风吹过防护林发出巨大的怪叫声,无数的枝叶在他面前飞舞而过,一不小心就会被打在身上,接着暴雨倾盆般倒下。 刘俊杰浑身早已湿透了,雨水从他头上流下,遮挡了他的眼,如果不是不远处公路上的灯光,眼前几乎可以称得上黑夜。 一道道的闪电时不时地有在刘俊杰周围闪现,偶尔一声爆雷,让人感到极其的无助。 刘俊杰努力地想透过黑朦朦的雨帘看到远处的尤里湾渡假村,可是只有萤火虫般的光点在跳跃。 刘俊杰的伤口开始火辣辣的疼痛起来,他的精神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他想重新回到林间公路上,可是他的脚步却越来越沉重了。 突然,一点稍大的亮光在刘俊杰的左侧跳动着,让刘俊杰一下子精神有所振奋,他拖着疲惫的步伐一脚高一肢低地向前,如果不是捡到一根林枝可以让他支撑,他可能早倒下了。 走到亮光处,可以看见那是一座孤零零的小屋,在狂风的催残下,不知是哪里发出“吱吱吱”的响声。 小木屋背靠在一块巨大的岩山,小木屋如同镶嵌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内一般。 不知是不是透出的灯光摇曳的原因还是自己精神不振的原因,刘俊杰就觉得屋子的身子骨也好像在摇摆着,让人感觉它背后的岩石似乎随时都会垮下来并将它淹没。 除了灯光外,小屋的门是从内锁着的,显然里面是有人居住的。 刘俊杰用力地拍了拍屋门,然后嘶哑着声音喊道:“有人吗?有人吗?请开开门!” 虽然木屋并不大,但可能是风丽雷电声太大,里面的人听不到,很久没有反应。 刘俊杰又拍了几次后,他只觉得自己愉要支撑不下去了,便用力地将身体撞向大门,这时就听到门里面传来了声音:“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刘俊杰精神一振,连忙用尽力量道:“请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我只是个迷路了路的人。我本想抄近路到尤里湾渡假村的!可是我迷路了1都怪这可恶的暴风雨!” 里面的人似乎沉默了一会,然后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人探出门用手电筒向着刘俊杰照了照,然后沉着声音道:“就你一个人吗?” 刘俊杰道:“是的。就我一个人,你放心!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 门又打开了许多,但仅容一个人侧身而过,就听到进里面的人道:“那好,你可以进来啦。” 刘俊杰哆嗦着身子跌跌撞撞扶着门侧身进了屋。 屋内的人身子躲在门后,手里提着一把老式的猎枪,他的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刘俊杰。 刘俊杰并没有发现异常,他走向屋内,一盏昏暗的灯亮着,让小木屋真正温暖明亮的是最里边一个不大的用砖砌成的火炉。 十五、幽魂(1) 8月29日,纽西里州尤里地区,当地时间:约16:00-23:00 当身后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时,“幽魂”并没有回头看一眼,而是将飞艇的马力再次加大。 “幽魂”心中明白,用不了多久时间,身后的那艘庞然大物便会消失在漩涡之中,至于会有多少人会活下来,那就可不是他所关心的事情啦。 在弃船前,“幽魂”就观察到在不远的海岸线附近有着一个淡蓝色的滑翔机在天空中上下飞舞着,它几乎要和蔚蓝的天溶入一体,如果不是很认真观察的话,很可能就会遗漏。 而远处,隐隐还有几艘飞艇在翻涌的浪涛中上下飞跃着,如同利箭般向着他这边飞来,仿佛直刺向他的心脏,让他感觉到特别的不安。 “幽魂”驾驶着飞艇在海上做任意飞驰,似乎整个大海都是他的,他事实上他知道,只要他的脚还没踏上海滩,危险仍然时时刻刻存在,因为他知道海岸巡逻队随时都会在眼前。 谁知道那些自以为代表正义化身的警察会不会也和他一样,全然不顾那些频临生死边缘的旅客而全力追捕自己呢? 尽管那些旅客都是他的“货”,价值不菲,可是为了逃命,就是再多钱也顾不上啦。 “幽魂”知道全世界都有人在悬赏自己,悬红一度超过了300万,而自己偷渡一个旅客才不过赚取5到10万罢了。 “幽魂”心中暗自冷笑:“想捉住我,那么容易吗?除非上帝!” “幽魂”眯着眼睛看着迷濛的海面,波浪曾几时变得更加的汹涌了。 天色也变得阴沉无比,那只飞艇随着浪花窜上窜下,变得无比的颠簸。 除了“幽魂”,飞艇中其余还有两个人,他们是“幽魂”的手下,此时,就见他们两手正紧紧地抓住身边的把手,脸色无比的苍白,连嘴唇都发白了。 其中一个手下大声喊道:“大哥,开慢点,我们已经丢掉了警察。” “幽魂”一脸的鄙视,他一直想不透为什么自己的手下会如此的懦弱,他回身看后望,但飞艇没有任何的减速。 身后那几艘隐隐约约的飞艇似乎真的得没有任何的踪迹。 “幽魂”心中暗喜,因为此时抬眼就可以看见前面不远处那一片整洁的海滩,还有后面是一排排一片片漂亮的房屋以及别墅。 可是“幽魂”的嘴角才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他的笑容马上便凝固了。 本来平静的海滩边一道一道的水波开始向着他们的飞艇荡漾,然后形成了一个比一个高的波浪,紧接着一股强烈的海风扑面而来。 好在“幽魂”及时减慢了航速,并将方向调整为随着风的方向开,他的小艇才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海风和大浪掀翻。 “幽魂”心中无比愤怒,只要十分钟,也许是5分钟,他就可以上岸了,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坏天气让他措手不及。 “幽魂”现在只得希望能够借着风势突然减弱的那个短暂的空隙时间,迅速到达海滩边,如果他不能及时到达的话,那么接他应他的人很可能就会弃他而去,那么产生的后果就是,就算他们三人以后平安到达海滩了,那么在初次到达人生地不熟的国度里,他们三人将面临着极大的危险。 飞艇被疾风胁迫到远离人烟的海滩,更糟糕的是那里有着一处陡峭的悬崖,它长约二百多米,平约有40、50米高,到了这里,风一下子平静了许多,但到处都是犬牙相间、奇形怪状的岩石,或在海面上、或在海面下。 “幽魂”不禁紧锁眉头,此时的处境并没有多大的改观,要是小艇的底层被那些尖锐的石头撞破,那也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 “幽魂”小心地操纵着汽艇,他想找一处可以停下来的岩石,但时大时小的风浪让他很难控制,相反地被慢慢地挤向了悬崖边。 在那里,凶猛的海浪一下窜起十多米高,狠狠地冲向峭壁,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幽魂”对着船里的两个手下怒喝道:“你们发什么呆,难道想死不成!还不拿起船浆来!用力顶住两边,千万不要让汽艇撞到那些岩石,更不能让汽艇被海浪推向悬崖。” 那两名手下这才好像如梦方醒,连忙操起了木浆,拼命地划动着。 “幽魂”看见不远处起了一个漩涡,起先并不大,可是不一会,但变得越来越大,而且向着他这个方向逐渐靠近。 那两名手下顿时吓得几乎要哭出声来:“大哥!怎么办?” “幽魂”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那漩涡,眼见着离着自己越来越近,怒喝道:“快将自己绑在船舷边的把手上。 “大哥!快跳水吧!说不定还有活路!”一名手下话才说完,便抱着把浆一头翻进了海里,然后向着那些突出海面的岩石游去。 另一名手下看了看漩涡,又看了看海里的同伴,大声地喊道:“大哥!快想办法啊!” “幽魂”怒喝道:“闭嘴!想找死吗?还不快将自己绑在船舷边的把手上。” 那名手下一边绑自己,一边望着海里的兄弟,他正随着波浪上下沉浮,根本无法接近那些突出海面的岩石。 “幽魂”阴沉着脸,嘴里嘟囔了一句:“愚蠢的家伙!” 与此同时,一股海浪将飞艇抛了起来。 在飞艇随浪而下的同时,“幽魂”突然加大马力,然后顺着下个巨浪的起伏飞出海面,然后再次落在了另一个浪尖上。 飞艇在起伏的巨浪上起起伏伏,最后奇迹般地从巨大的漩涡边掠过,破浪前行,将呼啸着的狂风和巨浪抛在了身后。 另一名手下欣喜若狂,大呼道:“感谢上帝!我们得救了!”然后一个不留神,被一个巨大的颠簸抛进了海里,原来他并没有将自己捆实。 也许是“幽魂”由于太过于专注,再加上海浪和风声,他并没有马上发觉手下已经出了意外。 当“幽魂”发现飞艇上只剩下他一个人时,他沉着脸望了望周围的海面,除了上下不断翻涌的巨浪和狂风呼啸外,什么也看不见。 “幽魂”只是考虑了几秒钟,然后他重新加大了马力,7分钟后,飞艇来到了一个出奇寂静的海滩边。 这个寂静的海滩被三面矮小的山坡包围着,所来方向的风到了这里便毫无了脾气,只能乖乖在外面徘徊。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避风港,只有一条残旧的沉船露出一半在海面, “幽魂”将飞艇慢慢驶近沉船的尾部,然后熄火。 “幽魂”警惕地看了看周围,阴黑的天空底下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幽魂”在飞艇船上捣鼓了几分钟,然后他爬上了船尾,顺着船尾走到了岸上。 身后,飞艇开始下沉,然后随着一连串的水泡渐渐沉入海中,看不见了,然后就听见“呼”的声音,沉船似乎晃动了一下,船尾的海水也扑腾了几下。 此时,“幽魂”已经爬上了山坡,他的身材似乎并不高大,灰色的身影几乎溶入了那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中。 “幽魂”的脚下是一条蜿蜒的小道,穿过一片几十米的防风林更会来到一条宽整的柏油路。 柏油路的尽头,有着如同天上的星星在闪动着有灯光,那里就是尤里湾渡假村啦。 十五、幽魂(2) “幽魂”并没有穿过防风林,他打开背包,拿出一部折叠式电动滑板车,然后沿着防风林的边缘背着尤里湾渡假村的方向前进。 此时天空开始下起了雨,刚开始时,细细的,但很快,越下越大,同一时间,狂风也不甘示意。 如果只听声音,就会觉得狂风似乎要将整个防风林掀开一般,但实际上狂风一到防护林便减弱了近一半的威力。 “幽魂”摸了摸身上的背包,紧了紧衣服,依然以不紧不慢的速度前进着。 半个时辰后,“幽魂”从路上拐进了一片更加茂密的防风林,那里一片起伏,到处是如同海边的千孔百穴的暗褐色的山石。 “幽魂”收好折叠式电动滑板车,在山石上小心翼翼地行走着,有时会如同山羊般频频跳跃着,顺着一条渐渐成为小溪的水沟走进了另一处防林带。 “幽魂”突然停下了脚步,他静静地贴身站在一棵半人粗的大树后面,然后侧着耳朵倾听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他才从树后现出身,然后慢吞吞地走向左侧,那里有一个半弧形的坡,下面有一个狭小的避雨处。 “幽魂”小心地向周围观察了一会,然后走了下去,他站在避雨处,上上下下看了一会,然后跪了下来,用手指在地下的泥水戳了一下。 “幽魂”将手指放在眼前看了一会,又用鼻子嗅了一下,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幽魂”走向坡的另一侧,雨水和着泥沙冲了下来,走上去,一连串不明显的脚印呈现在眼前。 “幽魂”蹲在脚印前,直到雨中淹没了脚印,这才站起身往回走。 “幽魂”顺着另一侧方向,穿过一片热带灌木林,七拐八拐,他终于在一座残旧的小木屋前停了下来。 小木屋背靠在一块巨大的岩山,一眼望去,小木屋如同镶嵌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内一般,其实它们之间还有着近两米的距离。 木屋的门上挂着一把硬旧的老式锁头,门在吱吱吱的响着不停。 “幽魂”走上前,抓住锁头,然后去扭动塞在上面的钥匙。 可能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钥匙并不能打开锁头。 “幽魂”冷笑着,双手稍稍用力,硬是将锁头从门上拧了下来。 “幽魂”抓着锁头走进小木屋,并从内上好门栓,屋内便漆黑一片。 “幽魂”打开手电筒,电光便如同野兽般在屋子里乱窜着。 “幽魂”似乎非常熟悉里面的一切,他很快便生起了炉火, “幽魂”将一张破旧的椅子搬到炉边,然后将换下的一身湿衣服放近在炉壁边烘烤。 “幽魂”背着包走向最里面,伸手在墙上摸索着,然后一扇门无声无息的现了出来,后面是一条旋转的楼梯。 “幽魂”顺着楼梯向下走去,在墙上按了一下,下面便亮起了灯,然后门在身后合了上去。 “幽魂”走下楼梯,里面是矮小的约一个二十多平方的屋子,屋子的地板是用水泥打的。 在昏暗的灯火下,可以看见一张老旧的很宽大的木桌,上面摆放着一些仪器。 屋子的一侧是两排柜子,里面放碰上许多酒瓶、罐子等。 其他的地方,堆放着一些麻袋、铁桶之类的,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幽魂”将背包放在桌子的一边,然后打开仪器的开关,他戴上耳机,耳朵边便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幽魂”调整了一下频道,很快耳边传来了一通对话声,虽然有些不清晰,但还是能够听出有人在说些什么。 “他奶奶,真是倒霉透了,遇上这么恶劣的天气!要只是刮风下雨也就罢了,还他娘的又打雷又闪电的。” “得了吧,你这就吓破了胆子吗?是不是要躲在媳妇怀里才有安全感?哈哈哈,,,,,” “海岸线巡逻队已收队啦,我们还要继续吗?” “得了,就你的那点身板,可别给风吹飞了。” “我看还是找个地方避避吧,现在特别行动队早已封锁了所有的海上陆上出口,找到那几个该死的家伙是迟早的事。” “听说尤里湾渡假村被困的游人少说也有三五百号人,每个房间都挤满了人,那里的保安,无论是人数还是武器都显然不够应付眼下的危机。” “活该他们倒霉?” “你是说旅客呢?还是保安?” “还不是都一样!” 然后一阵沙沙声响起,声音便消失了。 “幽魂”又开始调整频道,可是除了沙沙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啦。 “幽魂”很是失望,他想了一会,扔下耳机,然后回到了地面。 “幽魂”仰面躺在那破旧的椅子上面开始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幽魂”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来的人正是刘俊杰。 “幽魂”迅速地回到地下室,从随身的背包中找到一个头套,当他回到地面上时,他已成成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 “幽魂”从墙上摘下那支挂着的老式猎枪,藏在身后。 “幽魂”畏缩着身体,站在半开的门后面,沉声道:“什么人?” 刘俊杰道:“我是一个可怜的迷路人,能不能让我进去躲避一下?这该死的暴风雨,害得我在整个防护林区的黑暗中摸索了好几个小时。” 门又稍稍开了些,然后刘俊杰看到一双眼睛在阴暗中显现出来,它好像要一下子刺穿他的心脏,以便掏空他身上所有的信息般。 刘俊杰的身体不禁微微产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颤抖。 门内“幽魂”低声道:“就你一个人吗?” “是的,就我一个。”刘俊杰有气无力地答道,脑海中还闪动着那双冰冷的双眼。 沉默了一会,“幽魂”终于道:“你进来吧!” 刘俊杰一脸的疲惫,他径直走向那温暖的火炉,并没有注意身后浑身戒备的“幽魂”。 刘俊杰道:“是的。很抱歉,打扰您了!你放心,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 门在他身后关了上去,门外呼啸的狂风声一下子变得几乎不可闻。 刘俊杰一手扶在那破旧的椅子上,但他并不敢坐上去。 看着跳跃着的火光,刘俊杰发自内心的感激:“太感谢您啦,这里实在是太温暖了,我在外面差点没给冻死。我简直以为自己要撑不下去了。” “幽魂”道:“你要是累的话,只管可以在椅子上躺下来。” 刘俊杰顺着把手一屁股坐了下来:“您太慷慨了!我真不知道。。。。。。” 刘俊杰突然不再说话,因为他看见一个黑乎乎的枪口正对着他。 “幽魂”紧盯着刘俊杰道:“你说你不是什么坏人?那么你解释一下,你的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的血迹。” 刘俊杰苦笑一声道:“这是我在追一个陷害我的坏人时搞到的!” “幽魂”冷笑一声道:“这样说来,你是警察啦?” 刘俊杰摇摇头道:“我不是警察!这事要解释清楚,恐怕不是一时半时可以说清楚的。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 “幽魂”的枪口仍然对着刘俊杰,他一脚踢过一圈绳子到刘俊杰的脚下:“把自己的双脚先捆起来。有什么事情,等警察来了以后你再解释吧!” 刘俊杰无奈地道:“好吧!”说着弯腰将自己的双脚捆了起来。 “幽魂”道:“再将自己的左手捆在椅把上去,你可不要想耍什么花样!” 刘俊杰将自己的左手放在椅把上,然后缠了几圈,将多余的绳头扔给了“幽魂”道:“我现在只有一只手可以动,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幽魂”点点头道:“很好!我开始有点相信你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随便乱动!” 刘俊杰道:“老人家,你放心!我不会乱动的!” “幽魂”转到刘俊杰的身后道:“那么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来历了啦!然后我再看看应该要怎么处置你!” 刘俊杰道:“我叫刘俊杰,我。。。。。。” 刘俊杰就觉得头上一疼,然后便晕死了过去。 十五、幽魂(3) 当刘俊杰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牢牢地捆绑着椅子上,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俯身盯着他。 也许是温暖的火炉的缘故吧,刘俊杰觉得身上原本湿淋淋的衣服已经开始干了不少,身上的伤也没那么疼了,只是头上还在隐隐作疼,而且还有一些晕晕的感觉。 “幽魂”坐在一张破旧的条凳上道:“真是该死的天气!警察说什么也不肯马上过来!那好吧,年轻人,你说说你的事吧!你要老老实实地说,别指望胡言乱语你就能骗过我。” 刘俊杰苦笑一声道:“老人家,你真是冤枉我啦。我确实不是坏人。” “幽魂”道:“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一个坏人会承认自己是一个坏人的。” 刘俊杰道:“老人家,我叫刘俊杰,是速捷快递公司的一名速递员。今天是8月29日号吧?” “幽魂”冷笑道:“你连今天是多少号都不知道吗?” 刘俊杰道:“我记不清楚,是因为我曾昏迷过一段时间,而且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人跟我说过日期。我知道今天是8月29日,那也是不久前在旅游大巴上听到的。” “幽魂”道:“想来你的故事挺复杂的,希望你能编造的精彩一些,反正在这样的一个雨夜,老人家是很难入睡的。” “幽魂”咳嗽了几声道:“我老了,在这间屋子里一个人待得也太久了,都是独零零的一个人,很难有人说个话。在警察到了之前,如果你能让我开心,我也许会放你一马。” 刘俊杰长叹了一口气道:“老人家,我确实不是什么坏人,所以我不担心警察。你是独零零的一个人,我又何尝不是呢?就算我马上死了,只怕也找不到一个人会为我伤心流泪。” “幽魂”“噢”了一声道:“难道你没有父母兄弟姐妹吗?” 刘俊杰道:“我的母亲早死了,父亲在我三岁时就离家出走了,我就是为了找他才来到这个城市的,可是人海茫茫,到哪里找呢?” “幽魂”心里一动,然后他冷冷道:“要是一个男人铁了心不要自己的孩子,那就是找到又如何呢?你是想痛打他一顿呢?还是想痛骂他一通呢?” 刘俊杰一怔,他呆了好一会才道:“我只想问个明白,讨回个公道。” “幽魂”道:“你这次舍命也要抓到那个陷害你的人,也是为了公道二字。” 刘俊杰道:“是的!” “幽魂”的脸上缓和了一下道:“好吧,今天确实是8月29日。我对你的生世没有什么兴趣,你还是说说你的遭遇吧。” 在得到肯定后,刘俊杰道:“既然是8月29日,那么我的故事就要从10天前说起了。” “幽魂”冷冷地听着刘俊杰讲述自己这段时间来的遭遇。 如果刘俊杰可以看见“幽魂”的面部表情,就会发现他的内心也如同外面的风雨雷电般,不断地变换着,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刘俊杰再次幸运地从死神手中挣脱而出。 “幽魂”终于解开了刘俊杰身上的绳子。 刘俊杰活动了一手缰硬的手,高兴地道:“老人家,你终于肯相信我啦。” “幽魂”点点头:“是的。我相信你了,你真是个傻小子!很抱歉刚才我伤了你。” 刘俊杰苦笑一声道:“这不怪你!要怪只能怕那个陷害我的坏蛋!” “幽魂”递过一个沉重的小皮囊:“小伙子!来,喝一口吧!暖和暖和一下身子!” 刘俊杰接过皮囊仰头就往嘴里灌,然后差点一口喷了出来:“是酒!真的好烈!” “幽魂”微微一笑道:“没有这烈酒来暖和我这老骨头,我只怕走都走不动了。” 刘俊杰有些疑惑地望着“幽魂”道:“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 “幽魂”道:“别总老人家老人家的,我今年也不过五十岁,你说你叫刘俊杰,嗯,我也姓刘,你就叫我刘叔吧。” 刘俊杰有些不好意地叫了声“刘叔”,因为按照他的第一感觉,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足足有七十岁的样子,他心想:“这刘叔一定经历了很多的苦难,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显老?” 为了尊重刘叔,他不敢也不忍再仔细看刘叔的面貌。 “幽魂”道:“小刘啊,你说的大富豪李金贵我知道,我以前在他的父亲李宏达手下工作过。 15年前,我刚过35岁,得了十分严重的类风湿关节炎,手脚、脊椎等关节无比疼痛,整个人躺在床上,生不如死,我花光了多年的积蓄不说,妻子也失踪了,也只是将病情缓解了一下。 因为后继医疗还要更多的钱,我已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结果我17岁的儿子为了给我治病筹钱,瞒着我将自己给卖了,被送到国外淘金,至今没有下落不明。 哎,但我也只是拿到儿子卖身的一部分钱,在医院也只是多住了一个星期,就被赶出了医院。 那时我几乎丧失了劳动能力,没人愿意再要我,倒是李宏达看我可怜,便让我在这里看护防护林,虽然钱不多,但好歹也有口饭吃。 过了两年,想不到这里的水好、空气好,让我的身体开始慢慢好了一些,然后又有幸遇见一位好心的中医,他给我开了个药方。 药方上的多数草药这里都能找到,只是找得很辛苦,那些这里找不到的我只能到城里买上一些。 这样我吃了三个月,感谢上苍,我的身体明显好了很多,然后可以走到更远些的地方。 虽然现在我身上的类风湿关节炎没有根治,但至少我已经成为了一个算是正常的人啦。” 刘俊杰道:“刘叔,你觉得李金贵会不会像他爸爸那样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幽魂”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还在担心李金贵会对你不利是吗?” 刘俊杰苦恼地道:“是啊!虽然我是被人陷害的,可是我和他弟弟的死确实有相联,不知他会不会因此而迁怒于我、” “幽魂”道:“我相信李金贵也只是一时的愤恨,他是个生意人,会慢慢想清楚的。 对你不利让警察怼上的话对他的生意没有任何的好处,更何况你确确实实是一个无辜的人、 我认为,你只要好好配合警察,尽快抓住那个坏蛋,他就一定不会找你麻烦的,说不定还要感激你呢!” 刘俊杰苦笑一声道:“他不找我,我就阿弥托佛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地送个快递。” “幽魂”道:“你放心!一切都会过去的,就好像今夜的这场暴风雨,无论多么可怕,它都会过去的。” 刘俊杰若有所思地道:“刘叔,既然你在这里做了有十多年,想必应该对这一带十分的熟悉啦?” “幽魂”点点头道:“不错!可以说得上了如指掌!” 刘俊杰有些兴奋地道:“那么刘叔,我想问你,要是有人想在这一带藏匿,你认为他藏匿哪里最合适?” “幽魂”想了一下道:“太多了! 可能多到你无法想像,特别是珍珠滩、响螺湾一带。 那里有着无数的天然的非天然的洞穴,退潮之时,它们祼露在海边的礁石之间,数量极多,钻进去里面可以是狭小的海床,也可以是通向海底的通道,更可以是遍处珊瑚的丛岩。 它们很多相互联通,在下面构建成一个巨大的迷宫,很多走私犯在遇上危险时,就会藏在其中。 无论是警察还是对头,就算亲眼看见他进了哪个洞穴也不敢跟着进入,生怕被人打黑枪丢了性命。” 刘俊杰大失所望:“要是那个坏蛋藏身其中,那岂不是让他又跑了!” “幽魂”叹了口气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我说的是退潮时,那些洞穴可以轻易进入,但如今是暴风雨的天气。” 刘俊杰连忙道:“刘叔,你想到什么了。” “幽魂”道:“这种天气,你想找的人很可能在尤里渡假村,也可能在这片防护林某处可些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 刘俊杰道:“刘叔,渡假村那里警察一定会去追查的,那你说说看,这片防护林可藏匿的地方有哪些呢?” “幽魂”道:“你想找到陷害你的人,我可以理解,只是我觉得这人太危险了。 你想想看,李家可不是一般的人,他都敢得罪,而且还有人接应,说明他后面的人也不简单。 虽说李家帮助过我,要是我能为李家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但我一个小老百姓,怎么能够斗得过他们这些有钱有势的坏人呢? 我老了,岁月已经磨平了我的棱角,我只想平平安安地过完剩下的岁月。算了吧,交给警察处理吧。” 刘俊杰道:“刘叔,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有关你的事的,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你。” “幽魂”沉默地很久才道:“如果不在尤里渡假村,又不在那些洞穴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陈宏堂的海龟湾了。” “陈宏堂,那是什么?”刘俊杰道。 “幽魂”似乎有些害怕地四下望了望才道:“陈宏堂是商人陈铁山一手创立的,在这座城市也是李金贵父子生意场上唯一的劲敌。” 刘俊杰高兴地道:“刘叔,你肯帮助我,那真是太好了,你只要告诉我那些地点就可以啦,我自己会去寻找的。” “幽魂”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别说那么多了,只要他们还在这一带,我就会想办法帮你找到他们的。 这种鬼天气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做不了什么。 依我多年的经验,这天气至少还要十二小时才能慢慢好转,小兄弟,你也累了,就趁这个机会,还是先养养精神吧。” 刘俊杰道:“我是很累,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 “幽魂”微微一笑道:“你只管放宽心来,这世上所有的事,上天都已经安排好了。” 说完,他点燃了一只古老的香炉,很快一股淡淡的轻香便散布于整个房间。 “好香!这是什么香吗?”刘俊杰问道。 “幽魂”道:“这是用山林中一种天然的香草制成的,有催眠的作用。我人老了,常常会睡不着,这是要靠它了,你只管闭上眼,静静地轻轻地呼吸就可以啦。” 刘俊杰闭上眼,他轻轻地呼吸,只觉得一直憋在胸中的那股闷气开始慢慢消失,顿感十分的舒服,身上的伤疼也似乎没有了,然后他睡着了。 刘俊杰睡得很熟,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重新回到了高中时期,回到了那个城市、那个校园,那个时期既甜蜜又苦涩,是唯一让他想时光倒流的地方。 他想紧握着若诗的手大声说:“若诗!我喜欢你!若诗!你不要走!我绝不允许你走!” 然后刘俊杰醒了,他的双手真真确确地紧握着一个人的手,那个人就是林若诗。 十六、尔疑我诈(1) 8月29日,纽西里州尤里地区,当地时间:约16:20-18:00 壮观的亚兰哥大桥渐渐地远离飞艇,如果此时回头看,虽然看不见刘俊杰的身影,但还是可以清楚地看见滑翔机地挂在桥上。 然而杨悟似乎并不关心刘俊杰的,而是全身戒备,紧盯着飞艇上的那两个人。 这飞艇上的两个人也在恶狠狠地打量着杨悟,眼中似乎充满着极其的不满。 杨悟更加警觉了,他一向对任何人都不信任,所以他的双眼一直是死死地盯着那两人的一举一动。 飞艇快速地连续转过三四个大弯,却没有一点减速的味道,每一次转弯都是堪堪擦着河岸边。 杨悟左摇右晃,差点没被晃下船去。 杨悟怒道:“长眼没有?会不会开啊?” 驾驶飞艇的年轻人恶声恶气道:“到了老子的地盘,你还敢凶,是活腻了吧?” 另一个是看上去一脸沧桑的老头,他连忙道:“这位兄弟,不要生气,这不是还没脱离危险吗,不过你放心,小黑对这一带的地形地势了如指掌,飞艇也开得溜得很,我们再坚持个十几二十分钟,就会真正安全了。” 小黑吼道:“老驴头,你给我闭嘴!” 杨悟冷笑一声大声道:“小黑是吗?不要以为你们来接应我,就秀了不起,惹毛了老子,谁都没好果子吃。” 小黑回头冷眼瞥了杨悟一眼嘟囔道:“这小子也不知是谁看上的,做事怎么这么不专业,钱花了,事没办成,还给我们惹麻烦!” 杨悟听得不是特别清楚,但他知道肯定是在对他表示嘲讽,于是冷笑一声道:“看样子,你觉得自己很牛是不是?有本事你也去警务局大楼逛逛。” 飞艇继续前进,但是速度减慢了一些,因为前面的河道可以一眼看到左右都出现几个分忿,而且间隔都不过几十米,速度过快,就会错过。 飞艇从左侧的第二条分岔开了进去,大约三分钟后,前面出现了起伏的山丘。 沿着山丘边向前几百米后,从两座山丘间狭窄的水道缓缓驰入,就如同进入了一个小胡同般。 到了尽头,就见右侧有山边有一个拱形的洞,洞口用巨大的铁栅拦着。 飞艇停在铁栅门前,老驴头打开洞门上那把残旧生了锈的锁头,然后从洞门边取下一个长长的铁钩子将门拉开一大半,飞艇慢慢地荡了进去。 一眼望去,洞的深处黑乎乎的,看起来挺长的。 锁好门,飞艇在探照灯的照射下,以平稳的速度缓缓向前。 杨悟发现这明显是人工建设的,高度达五六米,看上去很像排污的下水道。 越往里面越黑,水并不深,每隔一段距离,或水边、或水里堆放着以前废弃的各类工程材料。所以飞艇的速度并不快。 杨悟发现飞艇并不是一直沿着水道一直向前,而是过了一道距离,旁边又会出现岔道,飞艇左转右拐的,竟似是进了个迷宫一般。 杨悟心中默默地算了一下,至少有三条大的纵向管道,横向的也有五条,其间的分叉就更多了。 飞艇进行中,船前头顶不时地惊起一群群的蝙蝠,然后从洞顶上时不时会滴下几滴令人作呕的液体,面前的污水中还时不时地窜上窜下几只水鼠,个个大得惊人。 老驴头和小黑似乎见多不怪,并没有一丝的紧张。 杨悟浑身戒备,沉声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老驴头咳嗽了一下道:“这是一项排污工程的,因为环保问题停工有六七年了,随着尤里度假村的开发就更没有复工的可能了。” 小黑则冷笑道:“哪里?当然是下水道啦。如果要杀人埋尸,没有比这里再好的地方啦!” 杨悟冷笑一声道:“这里确实是个杀人的好场所!杀了人,往水里一扔,连埋都省心啦,没几天,尸骨都会被那些恶心的小动物们分享得不留一点的痕迹!” 小黑嘿嘿道:“看来你还知道的挺清楚的吗!” 杨悟玩弄着手指道:“是我的话,我更喜欢用一把锋利的刀将那死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喂鱼、喂老鼠。” 老驴头浑身一哆嗦:“二位兄弟,不要说这些恐怖的话,我老头子心脏不好,可不经吓。” 杨悟道:“我这个人是很冷血,但只要别人不触犯我,就会没事的。” 小黑道:“想不到你这个人比我还要嚣张,要不是看在有人花了大价钱请我救你,我早把你扔海里喂鱼啦。” 杨悟冷笑一声道:“哎呀呀!是谁花钱雇佣你的?我可得好好谢谢他!” 小黑道:“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大可以放心,我会带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的。” 杨悟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 小黑冷冷道:“知道不知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总之,我只负责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杨悟道:“在哪里?” 这时船缓缓向前荡去,小黑道:“就是这里!你在这里先躲上那么三四天,养养伤,等风声一过,我便送你离开这座城市,随便哪里都行!” 杨悟向前看去,就见确实已是到了尽头,那里是一个很大的平台。 平台的左侧是一排铁制梯子向上,洞口上面似乎是树林,可以听见呼呼的风吹过着发出的哗哗声,也有风从上面的洞口吹进,发出烦人的怪叫声。 平台的右侧是一间只有一个气窗的小黑屋,铁门虚掩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杨悟沉着脸道:“你们当我是什么人?让我藏这里?” 小黑跳下飞艇,冷冷道:“现在外面到处是警察,你觉得哪里合适呢?” 老驴头也跳上,伸出手向杨悟道:“这位兄弟,你就忍上那么几天吧,必竟保命重要。” 杨悟并不理会老驴头,而是自己跳上了平台,他指了指左侧的洞口道:“上面是哪里?” 小黑道:“上面是尤里度假村防护林山区,虽然偏僻,但不能保证护林巡逻队不会来到这一带。” 杨悟道:“既然护林巡逻队能到达这个地方,难道他们就不会下来这里检查吗?” 小黑冷冷道:“也许他们会来这一带巡逻,要是他们有胆爬下这梯子来这里检查的话,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在他们下梯子的那霎那间,将他们一个个捏死。” 小黑死死地盯着杨悟,拇指在四指由下至上划过,狠狠地做了个捏死的动作,然后缓缓道:“如果你没这个胆的话,我可以将这个洞口用盖子封了。” 杨悟冷笑一声,走向小黑屋。 老驴头见了,连忙拉开铁门,伸手在门里面拉了一下,小黑屋里便发出了耀眼的光来。 耀眼也只是一会,等适应了,便发现灯光其实还是十分的昏暗。 杨悟向里面探望了一眼,只见里面有一张小小的铁床、床上有一团不知多久的被子,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工具箱、里墙上一排密密麻麻的线路盒和两个大大的铁闸,地上堆着一堆半人高的铁线和几个木箱。 杨悟用手敲了敲铁门道:“我住这里,那么你们呢?” 老驴头道:“我回护林屋,离这里不远,如果没有意外,明天一早我可以给你送些吃的和用的。” 小黑道:“至于我去哪就不是你关心的事啦。” 杨悟头上突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紧咬着牙扶着铁门沉声道:“要我好像丧家犬一样躲藏在这里,我不干,而且我很需要干净的换洗衣服、纱布、碘?、消炎药、止痛片,还有通讯器材这些。” 小黑冷笑一声道:“没有!” 杨悟道:“我可以付钱!” 小黑嘿嘿道:“你当我是开杂货铺的吗?” 杨悟发出痛苦的气喘声。 小黑看了杨悟一眼,缓缓道:“我还以为你挺能忍的吗!看样子我还是高估了你。” 杨悟挺了挺腰沉声道:“我要和你们老板通话。我要问问他,这就是他的待客之道吗?” 小黑道:“看来你是真的很需要一些物品,嗯,如果你肯出高价的话,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解决!” 杨悟道:“你想要多少钱?” 小黑冷冷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杨悟道:“只是眼下这种情况,你有钱吗?” 杨悟道:“我只需一部电话,不用几分钟,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数目,无论多少?” 小黑道:“二十万!” 杨悟眼眨也不眨道:“行!什么时候我可以得到我要的东西?” 小黑道:“让我想想看,3个小时内吧!” 杨悟咬着牙断然拒绝道:“不行!最多2个小时!” 小黑皮双眼死死盯着杨悟的脸道:“这里我说了算!” 杨悟悠悠地道:“你错了!是钱说了算!每早十分钟,我就多付你一千。” 小黑冷冷道:“不用多少时间,我看你会跪下来求我的。” 十六、尔疑我诈(2) 杨悟突然浑身抽动起来,眼泪鼻涕开始顺着脸往下流,然后他慢慢地跪了下来,嘶哑着声音道:“有没有糖丸?” 老驴头吃惊地望着杨悟:“你,你怎么啦?” 小黑冷冷道:“这你都看不出来,他是犯毒瘾了。” 杨悟趴下身子,他仰着头,嘴角抽动着,嘴里含糊道:“有没有糖丸。” 小黑抽动了一下,用手摸了摸嘴唇笑道:“你的鼻子一定不错!闻到了我身上“糖丸”的味道了。” 杨悟喘息着道:“给我!求求你,给我,我身上还藏有钱,全部给你。”然后他哆嗦着手向怀里去掏,可是怎么也掏不出。 杨悟喘息着:“两万块!给我!” 小黑指了指老驴头道:“你过去,看他是不是在骗我们。” 老驴头蹲在杨悟身边,颤抖着手去掏杨悟的怀里,就见杨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喊道:“给我!给我!” 老驴头看见杨悟的双眼好像发狂般,顿时害怕起来,然后就想挣脱。 杨悟用力推了老驴头一把,老驴头便向小黑那边摔了过去。 老驴头一个踉跄,倒在了小黑的眼前。 小黑脸一沉:“没用的老东西。”然后稍稍俯身要去拉扯老驴头。 杨悟爬到小黑脚下,一把抱住小黑的左脚:“给我“糖丸”,求求你啦!” 小黑一手去拉老驴头,同时右腿抬起去踹杨悟的头:“找死啊!” 小黑的右腿还没跺到杨悟的头上,就觉得左腿脚踝一阵剧痛,耳边同时听到“咔嚓”一声,再也站立不稳,然后重重地摔在了老驴头的身上,只砸得他一下子晕了过去。 小黑知道上当了,他忍着巨大的疼痛撑坐起身,就见杨悟一双冷酷的眼正紧盯着自己。 杨悟飞起一脚踢在了小黑的下颚,小黑的下颚几乎要脱,上下牙猛烈地撞击在一起,也不知道掉了几颗牙,然后仰面躺在了地上。 杨悟连续几脚踩在了小黑的胸口、小腹以及手臂上,小黑顿时几口鲜血喷了出来。 小黑发出微弱的声音:“你,你好卑鄙!” 杨悟冷冷地道:“兵不厌诈!更何况你不是一直在找机会要除了我吗?这点你敢不承认吗?只是很可惜,你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而已。” 小黑道:“你。。。。。你厉害!是我低估你了。我没想灭你口,否则我也不会去接你啦。” 杨悟道:“你不用给我戴帽子啦。你接我不过是想亲手杀了我才放心。” 小黑摇摇头道:“我接你是因为收了钱,我虽然贪钱,但还是讲职业道理的,否则的话,在你落入海里时我就不会救你。” 杨悟冷笑一声道:“我当时虽然落入海里,可是离岸边很近,不见得就会死,而且你还有个同伙也在海里。说实话,要是别人,我就信了,可是偏偏你,我根本就不相信你的鬼话,因为我是认识你的,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黑有些惊讶道:“你认识我?”然后摇摇头:“不可能的!” 杨悟道:“我认识你,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的老板是谁,而且我知道你才是真正的有毒瘾,我想,它差不多也要来了。” 小黑暗暗心惊,他嘴硬道:“你胡说!” 杨悟也不答话,然后从小黑的身上搜了一遍,只有一把带弹簧的刀、一只打火机和一小包的白色粉末。 小黑的双眼紧盯着那一小包的白色粉末,但他紧闭着嘴不再说话。 杨悟道:“你想嘴硬,想和我拖时间,不过我可没有时间,也没兴致和你玩。我相信,不用很长时间,不用我问你,你也会告诉我所有的。” 杨悟一把抓住小黑的后衣领,然后一把将他扔进了小黑屋,接着将门锁了起来。 里面小黑拍着铁门大声地叫道:“你最好放我出去!要是半个小时内,我的兄弟没有收到我的平安信息,他们便会赶来的,那时,看你如何收场?” 杨悟并不理会小黑,他双手撑膝喘息了一会,然后在飞艇里翻了一下,只找到了半瓶水,别的什么也没有。 杨悟又在老驴头身上搜了一遍,只有一包烟。 杨悟用脚尖踢了踢老驴头:“别装了!再装我将你扔进臭水沟里去。” 老驴头连忙费力地爬起身道:“大爷,我只是个跑腿了,你放过我的狗命吧!” 杨悟道:“你们的通讯设备呢?” 老驴头苦着脸道:“我们出门时是带了一部手机,要是没有,那肯定是半途中掉哪里啦。” 杨悟冷冷道:“我现在最迫切的就是要和外面联系,你必须给我找一部手机来。” 老驴头哭丧着脸道:“我到哪里给你找手机啊?” 杨悟亮出那带弹簧的刀,在老驴头面前晃了晃:“快想办法,否则的话,你别指望活到明天了。” 老驴头道:“你就是杀了我也没用,我住的地方只有无线传呼系统,主要用于同护林巡逻队联系,要手机只能去尤里度假村。” 杨悟道:“你住的地方在哪里?有多远?” 老驴头道:“爬上去,大约还有三十分钟的山路。不过听上面的声音,只怕下雨了,路不好走的话要花更长的时间。” 杨悟点点头:“好,就去你那。” 小黑在小黑屋里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杨悟并不理会,他从飞艇船头上将绳子割下,将老驴头双腕捆住,双手五指还能活动。 杨悟用刀柄顶了顶老驴头的后背道:“老头,还不给我赶快走!” 老驴头回头看了一眼小黑屋,没敢说什么,然后走向洞口。 小黑尖着嗓子喊道:“老驴头,你敢将我丢下,你不想活了?” 杨悟冷笑一声道:“他不想活?你傻啊!” 老驴头看看头上的洞口,又看看杨悟手中的那把刀,只能装作听不见。 老驴头双手五指费力地抓着铁栏,虽然不方便,但还是能够勉强用上力,然后他小心地顺着铁梯向上爬。 小黑喊道:“回来,我说,我全说。。。。。。” 杨悟并不回头,他轻蔑地道:“你想说,我还不想听呢,我什么都知道,懂吗?”然后跟着老驴头爬出了洞口。 外面是起伏的山丘,长满了笔直高大的防护林,遮挡了本来就已经阴暗的天空,风一阵一阵的,吹得树木及热带灌木丛“哗哗哗”的作响,偶尔有几颗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 杨悟道:“老头,怎么看不见尤里度假村?” 老驴头用指指了指右侧道:“要爬上前面那座山包才能看到座尤里度假村的一个角。” 杨悟道:“那你住的地方在哪里?” 老驴头的手还是指向面侧道:“那座山丘后面。” 杨悟道:“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十五分钟左右后,杨悟站在了山丘顶上,风大得让他很难站稳,他隐约可以看见海。 老驴头道:“很快要起暴风雨了。”如同回应他的话般,一阵狂风夹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上砸在了他的脸上,让人感到生疼。 经水一淋,杨悟身上的伤口越来越疼,但他还是咬着牙跟着老驴头继续向前, 走了几分钟后,雨点小了些,可是雨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密,好在有密密的防护林,脚下的路并不觉得特别难走。 当雨水开始如同瀑布般从树下倾倒下来时,两人来到一个岔道前,一条向上,一条向下。 杨悟道:“向哪里走?” 老驴头双手按着膝盖,指了指上面。 就见上面的水如同瀑布般从道路的两边倾流而下,道路显然十分难走。 杨悟眉头一皱道:“还有多远?” 老驴头喘着气道:“路就不远了,只是这路太难走了,可能还要二三十分钟吧。” 杨悟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恨声道:“那还不赶快!” 两人继续向上,刚上了坡,杨悟脚下一滑,不等他反应,已是如同皮球般向下滚了去。 老驴头先是一呆,然后便如同疯了般,跌跌撞撞地向前狂奔,很快爬上了另一个土坡。 老驴头惊恐地向身后望去,烟雨蒙蒙,一切可见但又不是很清晰。 老驴头在原地喘息了很久,始终看不见杨悟的影子,他想杨悟如果不是摔晕了就是还没醒,那就是放弃他了。 这时,下面隐隐传来了轰轰的声音,然后渐渐远去,最后听不到了。 老驴口一呆,他一拍大腿,这才醒悟自己的双手被捆着。 老驴头找了一块石头,将腕上的绳子在上面磨了一会,可是绳子太结实,而且捆得太牢固,血都磨出来了也只是磨去了一点。 老驴头看看天,又阴又黑,他想了一下,终于向上面继续走。 二十分钟左右他终于来到了山林间的一间木屋门前。 十七、火场(下)(1) 8月29日,纽西里州尤里地区,当地时间:约18:00-22:00 木屋外,风雨交加,偶尔闪电划破夜空,然后远外“轰轰轰”的雷声越来越清晰。 木屋内,灯光下炉火跳动着,正在煮着咖啡,浓浓的香味就是隔着门墙都闻得到。 老驴头舔了舔舌头,隔着门缝向里面观察了很久,然后他小心地绕着木屋查看,终于他找到了一把躺在墙边的铁铲。 老驴头利用铁铲很快就解放了双手,一时间不禁欣喜万分。 老驴头扔下手中的铁铲,来到了大门,开始敲门,同时喊道:“刘老头,开门,快开门!” 过了一会,里面有声音响起,然后门开了。 不等门全部打开,老驴头便直接冲了进去。 老驴头迅速地将门反扣好,然后还用力尝试了几下。 刘老头冷冷地看着老驴头,一言不发,只是心里有些奇怪。 老驴头四下张望,嘴里囔囔道:“外面太恐怖了,不行!还要搬点什么挡住门,可别让风一吹便垮了!” 刘老头冷冷道:“这门虽然老旧,但要想从外面暴力打开它,除非那是一头大象。” 马驴头抹了抹脸,干笑道:“是吗?那就好!” 外面如同世界末日一般,但小木屋内却温暖如春,最重要的有面包、牛奶、黑咖啡、简单的医用品等,这让老驴头很快恢复了体力。 老驴头开始还在担心杨悟会不会突然出现,这让他显得特别的心神不定,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开始相信杨悟并不会来了。 老驴头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敲着桌子道:“刘老头,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刘老头冷冷道:“你刚从外面进来,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老驴头用手指点了点刘老头:“你故意的!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如果说老驴头没有骗杨悟的话,那是因为屋内确实有一部无线传呼系统。 但事实上,老驴头是骗了杨悟,因为这座屋子的主人不是他而是刘老头。 老驴头并不在意刘老头的冷淡,他直接走到房子里的一边,打开了桌子上的那部无线传呼系统,然后开始倾听,可是除了沙沙声外,什么也没有。 老驴头不断地调整接收频道的波段,但是仍没有任何的收获。 老驴头心想:“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可以清楚地听到护林巡逻队员之间的谈话,可是今天。。。。。这该死的天气!” 老驴头扔下耳机问刘老头:“什么时候开始收不到消息的?” 刘老头摇摇头道:“不知道,我有一整天没有动过它啦。” 老驴头习惯地向墙上看了看那幅护林区的地图,上面清楚地标明了整个尤里地区的地形地貌、建筑设施等。 在护林小屋最近的一个山丘下是一座车棚,而在最近的公路边有一座车库。 车棚是巡逻队放进山时的山地巡逻车用的,而车库则是巡逻队放各种车辆用的,多数是山地巡逻车。 一般来说,按照工作守则,每隔一周,护林巡逻队会两名队员由公路边的车库出发,驾驶一辆四驱山地巡逻车到达山下车栅,放好车后,便开始上山巡查,主要检查山火、盗猎等,有时会配合防止走私、偷渡等。 事实上,这群懒惰的家伙,往往半年才会作模作样地巡逻一次,而多数时由刘老头每天例行汇报一下就了事啦。 老驴头他们一伙人常年在这一带做着各种非法的买卖,并以此作为一个监视点,自然对此地的情况十分了解。 老驴头猜想杨悟一定是在滚下坡后,发现了车棚里的山地巡逻车,然后开着车走了。 如果真是如此,他就不用担心受怕了,完全可以在这间小木屋里舒服地待下去,直到这该死的坏天气好转。 刘老头冷冷地讥讽道:“老驴头,今天这天气可不好啊!为了赚钱,你还真是很拼,连命也不想要了!” 没有杨悟的死亡威胁,老驴头心情大好,他笑呵呵道:“人活在这个世上,难道不就是为了钱吗?没有钱,哪来的好房子住,哪来的别人尊重,哪来的人生享受,哪有美女亲亲抱抱?” 刘老头注意到老驴头手腕上的伤痕道:“这次你们又打算捎些什么货啊?” 老驴头上上下下地看了看刘老头道:“今天你的话挺多的吗!” 刘老头似乎漫不经心地道:‘我在这待了这么久,很少见到这么恶劣的天气,我就在想,是不是有人做了太多的坏事,以至于天都看不过眼了。” 老驴头突然警觉起来,因为刘老头从来没有敢这么大胆地对他这样说过话,难道是因为看出自己落了单的缘故。 老驴头向头上的小阁楼望了望,那是老驴头休息的地方,那里有一张舒服的床,还有暖暖的被子,但很显然,那里根本没有其他人躲藏的影子。 老驴头故意走到门边、窗户外,表面上是想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如何,实际上还是在仔细查看屋内的情况。 当他确信没有其他的人藏在这屋子里时,他的心便放了下。 老驴头冷眼看了看刘老头,这此年来,他十分了解刘老头的身体状况。 虽然刘老头看起来要比自己高大许多,但常年的疼痛早已让刘老头的身体成了朽木,一旦动起手来,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打倒刘老头。 老驴头缓缓道:“刘老头,这些年来,虽然你没有跟着我们兄弟在外面奔波,只是守着这部破机器,不过我们老板应该没有亏待过你吧,你应该也赚了不少钱吧?” 刘老头摇摇头道:‘我从来就没有要过你们老板一分钱,是你们老板强塞给我的。” 老驴头笑道:“我都想好像你那样,坐着家里就把钱赚了,连汗都不用出上一滴,更不用说好像我们那样流血流汗啦。” 刘老头露出厌恶的表情:“一说到那些钱我就恶心!” 老驴头不高兴地道:“大家既然同坐一条船,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既然你那么不喜欢那些钱,恶心那些钱,可以送给我啊!我这人就是喜欢钱,给我多少我都不会拒绝的。” 刘老头冷冷道:“那些钱我都扔了!你去海里捞吧!” 老驴头笑道:“好吧,就算你没收过我们钱,可是事实上,你还不是一样在帮我们,如果不是你,我们的生意也不会那么顺当。你不愿意干,你完全可以去告发我们啊!” 刘老头咬着牙道:“那还不是你们强迫我的。” 老驴头冷冷道:“你不干都干这么多年了,到了法官那里,你觉得他会相信你的话吗?” 刘老头没有回答。 老驴头用手拍了拍那部无线电传呼系统道:“整整九年,这部老家伙看上去居然还好像是新买的一样,看来你是花了不少的心思来保养啊!” 刘老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道:“我真是恨透了自己!” 老驴头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道:“要是这天气还是这样恶劣,没有转变的话,只怕今晚的出货就要推迟到明天了。那么今晚我可是要睡在这里啦。” 刘老头冷冷道:“随便你!不过你不要跟着我就行!” 刘老头蹒跚地爬上了小阁楼,冲着下面道:“我要睡了,你不要来打扰我。” 老驴头本想跟上去,但马上止住了脚步,然后在火炉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老驴头心想:“他娘的,平时和小黑或者老谭来时,这刘老头见了他总是低声下气、毕恭毕敬的,现在自己一个人来,就敢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真是太可恶了!老子得找个机会收拾他一顿才行。我是一个人在这里过夜,就算刘老头敢不尊重我,但我是谁的人,他心里总该是清楚的吧,谅他也不敢对自己如何!” 老驴头又想起了小黑,想像着他被关在小黑屋里的情形,心里开心得不得了:“活该!真他娘的活该!谁叫你平时那么飞张跋扈的,想弄死我,好,我就先让你先在那里困上那么几天,饿死你,渴死你。每次出来做事,都是老子干最苦最累的活,可偏偏拿的最少,连你个零头都没有,凭什么?” 想到钱,老驴头突然又想到了刘老头,这些年来,自己的老板也给了他不少钱,算起来,少说也有个几十万吧。 “扔到海里?我会这么傻吗?信你这个糟老头的鬼话才怪!”老驴头心想。 十七、火场(下)(2) 老驴头向小阁楼望去,上面似乎没有任何的动静,他的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老驴头又等了很久,然后他听到上面发出了巨大的鼾声,而且越来越响。 老驴头低声叫了几声:“刘老头。没火了!添点木柴来!” 只有起伏不断的鼾声回应。 老驴头站起身,又倾听了一会,然后他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小阁楼。 老驴头悄然地走到刘老头的床前,阴暗的光线下就见刘老头正背着他发着鼾声,显然睡得正熟。 借着楼下的灯光,就见床的一侧有着一个双层的床台柜子,上面摆放着一本《圣经》、一个银色的十字架,一副老花眼镜,以及胡须刀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老驴头拿起那个十字架,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下,那显然是纯银打造的,十分精美,而且也有着一定的年份。 老驴头将十字架放进袋里,刚想去拉床头柜,就听见床上有声音响起。 就见刘老头已是坐起了身,他厌恶地望着老驴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老驴头并不慌张,他奸笑道:“刘老头,我也累了一天了,也想躺下来休息一下。怎么?不行吗?” 刘老头沉着脸道:‘不行!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老驴头满脸的奸笑:“哎呀呀,你的床这么大,多我一个也不会拥挤的。大不了,我付费,一晚1000块,足够了吧?” 老驴头坐上床头,然后作势想挤进床去,就见刘老头从被子中掏出一把大号的手枪对准了他的胸口:“这是我的床!你滚!” 老驴头心中一惊,连忙滚下床,面上挤出一副媚相:“刘老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吗!我这个人向来喜欢一个人睡!” 刘老头冷冷道:“那你还不滚?” 老驴头缓缓站起身,小心道:“我滚!只是你这枪对着我!挺吓人的,我的脚发软!刘老头,你这枪哪里搞来的?” 刘老头晃了晃枪冷冷道:“这就不用你管了,滚下去。” 老驴头又退后一步道:“你把枪的险栓赶快关了,我马上滚!” 刘老头似乎一怔:“保险栓?在哪?” 老驴头连忙道:“你不知道啊!枪快给我,我告诉你在哪?” 刘老头有些犹豫,老驴头连忙道:“你不知道那玩意在哪,很容易走火的,搞不好就会伤了自己。” 刘老头将枪递向老驴头,但他马上意识到不对,可是已经晚了。 老驴头已是劈手将枪夺了过去,然后将枪对准了刘老头:“现在!轮到你滚了!哈哈哈!” 刘老头双目圆睁,就像疯了,突然从床上跃起,扑向老驴头,将他狠狠撞在了床头柜边上。 老驴头只觉得后腰一阵疼痛,然后他半坐半躺在床头柜上,虽然手中有枪,可是他却反而不敢开枪了。 老驴头曲起双腿,向前用力一蹬,蹬在了刘老头的胸口上。 刘老头只觉得胸口一痛,他便踉跄着身子向后摔去,先是顺着楼梯滚了下去,然后在地上转了几圈,最后不动了。 老驴头喘了口气,定了定神,用手中的枪点着下面的刘老头大声喊:“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老子就是要睡你的床,怎么了?” 老驴头跳上床,不住地上蹦下跳,可是下面刘老头躺在那里还是一动不动,不知哪里受了伤,鲜血从身上流出,慢慢向四周扩散。 老驴头先是一阵害怕,他心想,这刘老头看样子多数是摔死了,这怎么和老板交代啊。但他很快想起了杨悟,心中便有了主意,只要将刘老头的死往他身上推就可以啦。 老驴头将枪别在裤带上,开始翻床头柜,可是里面除了一块破旧的手表外,什么也没有。 老驴头将小阁楼翻了个遍,除了几个硬币外,没有找到更多的钱。 老驴头失望地坐在床前,百思不解:“不可能没钱啊!不算老板给的钱,就是他做护林每月也有收入啊,这刘老头无儿无女,也没听说过他做什么公益,更没有参加过慈善晚会,黑市里买把枪,最多也就是两千三千了不起,可是刘老头的钱去哪里了呢?” 老驴头愤恨地拿起台上的那本《圣经》,想将它撕了发泄,然后一张信封掉了出来,里面是一张信笺,信笺里折着一张300万元的定期存单。 信笺里上写着: 亲爱的杰玛教主,这张支票是我对罪恶屈服的见证,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够收下,用于那些需要帮助的兄弟姐妹们。愿主能够原谅我! 刘波 老驴头挥动着定期存单开怀大笑:“找到了!找到了!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大笔的数目!”但他马上意识到没有密码,那就是一张废纸。 老驴头连忙冲下楼梯,此时他只希望刘老头活着,哪怕还有一口气也好。 刘老头居然还活着,只见他怀里抱着不知什么东西,正艰难地爬向火炉。 老驴头顿时觉得整个屋子里气氛不对,他闻到了一股股强烈的火水味道,还有天那水的味道,就见屋角堆放着的火水、天那水的罐子已是被打开,倒在地上,里面的液体正向外流成了一条小溪,而另一边墙角已经开始着火。 老驴头左手一把揪起刘老头,一袋东西便落在了地上。 老驴头左手用力地晃动着刘老头的身体,嘶声喊道:“刘老头,你这是想死吗?不行!我要你活着。存单的密码是多少,快告诉我!只要你说出来,我马上就会送你上医院的!” 刘老头费力地摇摇头道:“什么密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驴头右手掏出那张定期存单,在刘老头眼前晃动着道:“密码是什么?快说!你还想不想活了?” 这时,屋子一头的火已开始向着火水烧去,然后“砰”的一声爆起,一个火球飞上了小阁楼,然后床上的被子开始燃烧起来。 刘老头咪着眼看着老驴头,脸上一副嘲笑,他断断续续地道:“起火了!完了!都完了,命都要没了,还要钱干什么?” 老驴头道:“胡说!你真不想活了吗?他以前不是他娘的特别怕死吗?密码是什么?说了我一定会救你的。” 刘老头突然一张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老驴头下意识地抬手挡在面前,然后只觉得脸上微热,脸上已是溅上了血滴,而手中的那张定期存单便成了一张血红的纸。 老驴头恨得直咬牙,扔下存单,掏出枪顶着刘老头的前胸开了一枪,刘老头便头一垂,死了。 老驴头一松手,刘老头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火渐渐开始大了起来,老驴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他不甘心地捡起地上的那张沾满了鲜血的存单,跌坐在地上,眼见就可以到手的钱就这样没了。 老驴头想了一会,突然他跳了起来,在身上搜出那个信封,当他看见那个签了刘波的信笺还在时,脸上现出了狂喜。 老驴头将存单放回信封,然后小心地塞在内衣的袋子里。 老驴头四下张望,屋子里面的东西已经开始烧起来了,正慢慢向着他逼近,他只觉得衣服开始发烫,头发也开始发焦般,小阁楼发出了吱吱的声音,看样子随时都会倒塌。 老驴头走到火炉旁,旁边的墙上挂着很多工具,他取下一把看似修整树枝的特大号的剪子,来到刘老头的尸体前,他残酷地用力剪下了刘老头右手的食指,用布包好,塞进了怀里。 老驴头一脚踩在落在刘老头身边地上的那个袋子,差点摔倒,然后就见里面装着一大捆长管,那是刘老头常用来炸鱼用的。 老驴头心里顿时胆战心惊,心想幸亏没有爆炸,否则自己连渣都没了。 老驴头咬着牙将那一捆长管塞进了刘老头的怀里,扭曲的脸恶狠狠地道:“好你个刘老头!你可够狠的!你是怕烧不死我吗?还想炸死我!那你就不要怪我狠心,不留个全尸给你了。” 老驴头见屋内的火越烧越旺,如果再不赶快走,只怕会被困在当中,丧生火海。 老驴头慌忙抓起墙上挂着的一件雨衣,抓起桌上的一把手电,在门边抓起一把钢叉,然后冲出了大门。 屋外暴雨不绝,电闪雷鸣。 老驴头远远地站在房子附近的土丘下,眼见房子在雨中燃烧着,还散发出白色的雾水,一狂风盘旋而过,那火便烧得更欢了。 突然,一声巨响,老驴头只觉得脚下大地在颤抖个不停,那房子里便腾飞起团团火焰,杂带着各种物件飞向黑色的天空,然后坠落,然后飞扬起无数的烟尘。 火还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似乎可以将整个天空的雨都可以烤干一样,并没有一丝减弱的样子。 老驴头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走进了黑暗的风雨中。 十八、爆炸性新闻(1) 9月3日,纽西里州市政局大楼,当地时间:约11:00-11:30 市长办公室,市长乔正光正朝着警务局局长孟长国大发脾气,他将一张报纸狠狠地拍在了办公桌上:“你看看,都出新闻了,这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消息?” 孟长国拿起报纸,就见头版最先入目的是一张沉船的图片,然后是一个大大的鲜红的爆炸的图样,上面加注着:“爆炸性新闻:航运史上的奇迹事迹,沉船至少60小时,他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下面的正文是一个叫李维奇的记者写的报导: 大家试想一下,如果你被困在一艘倒扣在深海底的沉船里,狭小的空间又黑又暗、伸手不见五指,里面只有腥臭味还有冰冷的海水,让你难以气喘的。。。。。。 或许大家会认为,这样的画面只有梦里或者虚构的故事里才会有。 然而,有一位年轻人却真真实实的经历了这样一场让人恐惧的永世难忘的劫难。 29岁的尼哈是一名厨师,在一艘名为“飞龙号”的船上工作,他来自尼日利,这是他第一次在船上工作, 众所周知,大海喜怒无常,并不友好,8月29日这天,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当天下午4点50分左右,“飞龙号”在即将到达纽西里州克林港时,海面上天气突然剧变,狂风掀起了巨浪,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船只就被浪狠狠地掀翻了,海水毫不客气地无情地灌进了船体的每一处,然后船体开始慢慢向着海底坠入。 由于事情来得非常突然,所有人都慌了,有的人还没从惊慌中清醒过来,就已经被海水灌满了口鼻,有的人想要试图从船里逃跑,却发现锁住的寝舱门由于海水的压力太大,已经无法打开了。 尼哈当时正在上厕所,他被突如其来的巨大震动吓坏了,同时听到外面接连不断的呼救声,便马上意识到他们的船一定出大事故了。 尼哈提起裤子,费了老半天的劲才将浴室的金属门打开,他本能地向着救生舱口逃命,但是海水瞬间涌入。 还没等尼哈开始彻底绝望,一股冲力极强的海水刹那间推着尼哈沿着走廊冲进了另一个船员寝舱的卫生间里。 “完了,死定了。。。。。。”当时的尼哈这样想着,然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慌乱之下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还在呼吸!? 原来,虽然“飞龙号”这时已经翻了个,还在下沉,但尼哈被冲到的这个卫生间里并没有被海水灌满,厕所与顶部之间还有一部分空间没有进水。 尼哈抓着一个翻倒的洗脸池当作救生圈,试图让头部一直保持在水面之上。 到处都是一片漆黑,尼哈被泡在水里,当时他的心情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他不知道周围的人现在何方,他心想:“我的生命难道就到此要终止了吗?” 尼哈以为海水会慢慢灌满整个房间,但是并没有。 尼哈在小小的厕所里挣扎之时,这艘船其实已经沉入了海底约162米左右的地方。 整个船身是45度倾斜的。 其实船发生事故后的60个小时内,整个纽西里州实际上还处在暴风雨的余威之中,虽然海面上已经没有什么暴雨了,但海面上还时不时刮着飓风,根本不适合救援作业。 事实上,没有任何救援队在作准备,据说曾有一只救援队只是短暂的在船只沉没的附近巡游了一圈,潜水员也并没有做好深潜的任何准备,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此次尼哈获救,是一个充满着戏剧化般的故事。 据了解,当时,一艘民间打捞船正好在此附近海域作恶劣环境下潜打捞试验,当负责人意外地知道海底下面有一只才沉没不久的船只时,突然间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尽管他也看见了返航的救援船。 于是,这名负责人凭借着先进的仪器,那艘民间打捞船准确地找到了“飞龙号”沉入的位置,然后潜水员利用潜水球入潜到海底沉船处,最终意外地发现了尼哈。 当时,尼哈一个人已经在海底沉船的卫生间里绝望地度过了生命中那漫长的60个小时。 长时间的泡水让他的皮肤开始脱皮,体温开始下降。 “死定了,这下是真的死定了....”尼哈当时心想。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意识到在这里呆下去只有两个结果: 一是放弃求生任凭自己淹死,二是再挣扎一下,直到筋疲力竭,饿死、冻死、缺氧而死。。。。。。 尼哈的心里一面是绝望,一面又好像不甘心。 “不然试试朝别的地方游一下吧?说不定还留有一丝丝希望。” 尼哈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能找到另一处可以让自己自由呼吸的地方,在尼哈看来,这次的放手一搏更像是无用的挣扎,如果死了,或许痛苦到这里结束了。 尼哈猛吸一口气,将头埋入了冷冰的海水中。 然而再一次,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还没游一会,尼哈只感觉一瞬间自己好像又能呼吸了! 在一片漆黑中,他游进了原本是工程师的办公室里,这个房间的一角也很意外的没有被海水灌满,留出了高约一米多点的一个角落。 而且更幸运的是,由于深海气压的作用,使得尼哈所处空间的氧气变的非常充足,足够尼哈在这一方角落里存活约两天多的时间。 这处小角落给原本已经绝望的尼哈带来了一丝求生的欲望,不用担心呼吸,那么就可以专注于其他的事情了。 首先,长时间的浸泡让他感觉非常冷,只穿着短裤的尼哈明显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热量在急速的消失。 为了避免因体温过低而死亡,他得想办法不再浸泡在海里。 尼哈在工程师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一些小工具和床垫,先是用工具将部分墙板剥了下来,然后用墙板和床垫在角落的水面上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平台。 有了这个平台,尼哈就可以暂时休息一下,而不用长时间泡在海水里啦。 其次,尼哈还需要克服饥饿,口渴的问题。 尼哈很饿,很渴,但是没有食物和饮用水,虽然他知道在厨房的冰箱里有的是这些,可是他却无法到达那里,就算能够到达那里,只是还有可以自由呼吸的空间吗? 尼哈能做的只有不停的祈祷,不停地回想和家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除了饥饿和口渴,围绕着尼哈的还有极度的恐惧。 尼哈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出现了幻觉,他开始渐渐闻到一股股腐烂的臭味,他确信这股味道应该是来那些被淹死的尸体,与此同时,他还惊恐的听到黑暗处有未知海洋生物啃食东西的声音,“咚,咚,咚。。。。。。。” 一声声不规律的巨大撞击声更是将尼哈的恐惧推到了极点。 周围黑漆漆,什么都看不到,但尼哈明白,这个声音应该是有鲨鱼或者其他大型海洋生物在船体的附近,它们正试图抢夺食物或者打架。。。。。。 “我就这样死了吗?我的妻子会不会成为寡妇?我还都没有孩子啊。。。。。如果我死了,我的妈妈和我爱的每一个人会怎样呢?以后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在高度的恐惧和绝望之下,尼哈开始胡思乱想,“上帝啊,如果你能听到的话,求求您。救救我吧。。。。。。” 在极度混乱的情况下,尼哈分不清白天、分不清黑夜、分不清时间,但他还是利用手中的铁块在船体上胡乱地敲打着。 突然某一时刻,潜水员在船内敲打碰撞的声音引起了尼哈的注意。 尼哈倾听了许久,不论是从力度还是频率来看,这都不像是海洋生物发出的。 有人!这是人类发出的声音!! 即使当时的尼哈已经非常虚弱了,但他还是重新振奋起精神,他知道自己必须再搏一次,他用尽自己的力气开始砸撞身边的墙壁,一声。。。。。又一声。。。。。。 很快,微弱的响声引起了潜水员的注意,但是他还是寻找了很长时间。 当尼哈看见潜水员头顶的灯光出现在房间门口时,求生欲望非常强烈的尼哈干脆自己朝着房门游了过去。 尼哈拼命将手伸出房门试图抓住前面的潜水员,这时潜水员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当他转身查看的时候,隐约发现,海里有一只手!!! 一开始,被吓了一跳的潜水员以为这是某具尸体的手,便用手肘进行了反击。 就在这时,尼哈再次努力的将力气凝聚到了自己的手上,他用力地抱住了潜水员的身体。 “他活着!!这里有人活着!!这里还有人活着!!!” 潜水员惊讶并激动的叫喊着,然后努力地抓紧了尼哈的手:“坚持住!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虽然不知道尼哈能不能听到,但潜水员还是下意识地冲着他喊着。 潜水员用最大速度将尼哈带回了潜水球。 十八、爆炸性新闻(2) 当满眼惊恐的尼哈回到潜水球时,他用一副想哭又哭不出来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人,然后他有些情绪失控,精神错乱了。 “别害怕,我们会带你回到水上好吗?一切都没事了!放松。” 潜水员一边安抚尼哈,一边开始为带尼哈回到水面做准备。 首先潜水员试图将尼哈的体温变的温暖起来,然后给他带上了氧气面罩。 与此同时,潜水员也迅速联系了医疗专家和潜水专家,讨论该如何在将尼哈带上水面的过程中将伤害减少到最低。 由于在海底水下呆了太长时间,周遭压力急速降低导致尼哈产生了一种名为减压症的疾病,如果一下子将尼哈直接带到水面上,那么他很有可能会出现关节疼痛,瘫痪甚至心脏骤停的情况。 为了避免危险发生,潜水员花了约40分钟才让尼哈渐渐地平稳了呼吸,然后才慢慢将他带出潜水球的水池,然后把他送回了海面之上。 这时的时间已经是9月1日早上十一点多钟啦,距离他发生意外已经过了两天多,至少60个小时,甚至达到了62个小时。 能在海里的沉船中坚持这么长时间,不光尼哈自己不相信,就连救援人员们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在此之前,有过能在海底坚持存活近60小时的人,但那是在30米的水底,而这次则是深达130米下的海底。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不但是一个奇迹,也是航运史上的感人事迹。” 孟长国呆呆地望着报纸,报纸上述说的一切看来是那么的逼真,让人好像如临其境,而且极具煽情,一旦上架,必定会造成空前的轰动, 可是孟长国却隐隐觉得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乔正光拍着桌子道:“看完了没有?” 孟长国道:“看完了,不过里面说得和陈智奇说得不大一样,完全是在编造。” 乔正光冷笑一声道:“我就问你一件事,有没有一个叫尼哈的船员在海底待了近60个小时然后被救出这件事。” 孟长国无奈道:“有!” 乔正光道:“既然有这件事,人家媒体怎么写那是人家自由发挥,我只想知道的是,这消息是谁泄露出去的。” 孟长国连忙道:“这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的,我也不知道,我马上去查?” 乔正光道:“还好,这报纸只是拟定了个样本,还没来经过审核印发出去,但已说明一个问题,现在已经有记者知道了这个消息并且已经盯上了,就算我们能暂时将此消息扣压下来,但迟早会被公布于世的。” 孟长国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道:“那我马上联系所有的媒体大佬,让他们严格把关,凡是这类新闻都必须经我们政府部门审核同意后才能刊发。” 乔正光摇摇头道:“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不能干涉正常的新闻报导,你这样做,只会引火烧身,让引起更多的媒体疑心,从而引发他们进一步深挖。” 孟长国道:“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我一定会严查到底,只要是我们内部人员犯的事,不论是谁,我都要让他饭碗不保。立马滚蛋!” 乔正光道:“目前,我已经和写这条报导的记者及报社谈好了,相信短时间内不会出问题,但时间久了就不能保证了。必竟这条新闻价值和社会轰动效益摆在那里。” 孟长国小心地道:“其实如果只是报导尼哈的话,应该没有什么。” 乔正光冷笑一声道:“你想得倒美,你当人家媒体都是傻瓜吗?“飞龙号”沉没这一事件本来就一直被媒体紧盯着不肯放,这尼哈的新闻要是一出,政府肯定会被媒体被逼问。你让政府如何交待“飞龙号”这件事?” 孟长国道:“打捞“飞龙号”确实不是一件小事,这人力、物力、财力缺一不可。” 乔正光道:“你知道就好!所以,你要督促手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尽快破了“飞龙号”沉船一案,抓住“幽魂”,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这才能让政府对公众有所交待!。” 孟长国一个立正道:“是,我一定亲自督办此事,让他们限期破案。” 乔正光缓了一下语气道:“本来,要是正常海难。我们救出了一个创造奇迹的生还者可是件可以大报特报的好事,可这“飞龙号”偏偏是艘人口贩卖船,我们不但没有抓住罪犯,反而让他害死了那么多人,这就成了我们的耻辱,这个要是给大众知道了,我们的麻烦事就多了。” 孟长国道:“都是那个陈智奇不好,他辜负了领导对他的信任,案子到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 乔正光用手敲了敲桌子道:“兵熊熊一堆,将熊熊一个,你为什么不反省自己一下?” 孟长国无力反驳,所以离开了市长办公室后,带着一肚子的光,然后在电话里拿陈智奇出气:“我说你陈智奇啊,平时不是一直能得很吗?为什么这次案件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哪怕是一丁点的进展,我可是在人力、物力、财力各方面给了你最大的支持的,你就这样做事的吗?你实在是让我太失望啦!陈智奇,你给我老实说,这个案子你到底能不能破,什么时候能破。你要是不行,这案子就交给别人算了。” 陈智奇听惯了孟长国的唠叨,他淡淡道:“孟局,你是领导,你说了算!” 孟长国生气地道:“陈智奇,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全局里只有你一个人有本事吗?我问你,你看到我发过去的文件没有?” 陈智奇道:“我刚才已经看过了。” 孟长国道:“既然这样,你也应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啦。我就问你一句,“飞龙号”找到一名生还船员的消息是不是你们那里泄露出去的?” 陈智奇正色道:“孟局,我们部门可是纪律部队,绝对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而且严守“飞龙号”找到一名生还船员的消息,是我最早提出主张的,我怎么可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孟长国冷笑一声道:“最好不是!” 陈智奇道:“老大,救人的整个过程只有我最清楚,这报纸都写的什么玩意啊?一看就是凭空臆造的。” 孟长国一拍桌子道:“那个记者是不是乱写,是不是凭空臆造,这都是次要的,问题在于尼哈这个名字不是假的吧,人从海底被救出不是假的吧,你说,人家是怎么知道的?” 陈智奇顿时哑口无言。 孟长国道:“陈智奇,你这个人我最是清楚,做什么事都最喜欢标新立异,你平时的那些胡来,当我不知道啊,就是办个案也要玩什么所谓的光明正大,审问个犯人也是没规没矩的,常常不做保密措施,甚至还要和嫌疑犯谈心聊天,分析案情。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啊?” 陈智奇道:“其实我们可以完全否认的,根本就。。。。。。” 孟长国打断陈智奇的话,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推卸责任吗?” 陈智奇道:“老大,你听我说,这份新闻稿有很问题,我怀疑这个记者也只是听闻而已,不敢确定。否则的话他们早就发了。” 孟长国怒道:“你这是想当然!毫无证据!” 陈智奇道:“老大,我可是很严肃地看待这个问题,为什么这样说呢,首先,“飞龙号”沉没是八月二十九号的事情,就光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还有船员的生死就够报道几天了,而报道一来就说尼哈的事,我想大众都会莫名其妙的,上面也没有提到有医院的名字,也没有一张照片,这样的新闻发出去是没有说服力的。再说了,如何救出人的过程只有我一人知道,那写的都是啥?在乱编。所以我完全有理由认为这完全是个圈套,那些记者是可能从一些不讲职业道德的人中听到了点风声,便故意搞出这么一份报纸,就是想试探一下我们。你想想,这么一条爆炸性的新闻,人家报社在登出这前会让你先知道,那还有什么哄动效益可言!” 孟长国一怔,觉得也有可能,但他马上厉声道:“陈智奇,我没有时间和你扯皮!总之,尼哈获救这件事,在“飞龙号”这件案子没破之前,绝对不能再泄露一点。” 陈智奇道:“老大,我们科的那三十万办案经费批下来没有,我欠人家的钱都大半年了没还了,再加上这次打捞的二十万,一共五十万,再不还,以后都没人愿意为我们做事了。” 孟长国脸一沉道:“陈智奇,我在和你谈正事,你却和我扯到钱上来。” 陈智奇委曲道:“老大,钱更是正事啊!现在这社会,没钱办不成事啊!” 孟长国怒道:“还说呢,你每次花钱办事都是先斩后奏,而且还不是小数目,这一次打捞费用更是离谱,居然要二十万。” 陈智奇委曲地道:“老大,你以为我想啊!这二十万其实只是一部海底推进器的成本价,打捞业务根本就没有算钱。如果没花这笔钱,我们怎么会救出了个人来?” 孟长国道:“救出了个人我承认,但。。。。。算了,有些事和你说不清楚。” 陈智奇道:“老大,那我这五十万什么时候能够到帐?” 孟长国不耐烦地道:“钱钱钱,说到钱我的头比谁都还大了呢!你们这帮混小子,个个欠人家一屁股债!这个五十万,那个三十万,这几千万的债,我又要找谁要去?这钱的事我暂时解决不了,你自己再想办法吧!还有,我最多再给你一周时间,我警告你,破不了案子,你就等着回家抱孩子去吧。” 孟长国不等陈智奇说什么,急急地挂上了电话。 陈智奇无柰地放下电话道:“回家抱孩子,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要有才行啊!” 十九、追踪(1) 9月3日,纽西里州尤里地区,当地时间:约12:00-18:00 陈智奇十分郁闷地放下电话,他知道局长孟长国这次是真的急了。 陈智奇看了一眼杨志忠道:“你马上通知一下医院的同事,从现在开始,尼哈监控的戒备等级将提高至特一级,同时尼哈必须马上转移新的医院。“ 杨志忠惊讶地问道:“发生什么事啦?” 陈智奇笑道:“看来我们的引蛇行动要正式开始了。” 杨志忠惊讶道:“我还以为你才刚刚有想法的。想不到你早早你就布置了?” 陈智奇摇摇头道:“我没有布置,就是到现在,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行动?” 杨志忠道:“那又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陈智奇无可奈何地道:‘这只能说那些无所不能的记者无形中让我们下了决心,不知道是哪个记者如此神通,居然知道了有关尼哈的事,还写了一篇报道,只不过出版前被我们的人暂时扣下了。” 杨志忠先是一怔,然后笑道:“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那些记者,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就立马能感觉到,我常常想,他们的行动和思维如此敏锐,是不是更适合做侦探。” 陈智奇也笑道:“还好他们不想干我们一行,要不然哪还有我们的饭吃。” 陈智奇问丁丁怎么没有看见若诗,丁丁道:“智奇,你惨了!” 陈智奇有些莫名其妙道:“什么意思啊?” 丁丁道:“你不是答应今天要和若诗姐逛街的吗?” 陈智奇这才想起,本来是约好若诗九点百老洭见面的,然后一起去几间高档品牌服装店查一下上衣材料的,说不定会找到点线索。 陈智奇一拍脑袋道:“哎呀!还真忘记了。” 陈智奇刚拿起电话,丁丁按住他的手道:“不用打了!你以为你是超级大帅哥吗?值得若诗姐还傻傻的在原地等你吗?若诗她早打回电话了,说自己一个人去查就可以啦。” 陈智奇道:“那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为什么不安排个人跟她一起去?” 丁丁道:“我提醒你了啊!不过你好像没听到。要安排人,我也只会安排陈智奇,可是这个人呢,没空!” 陈智奇白了一眼丁丁道:“你这小妮子尽会胡说了!” 丁丁向着陈智奇作了个鬼脸便施施然走了。 陈智奇心想:“虽然只是查找材料,但必竟是和案件有关,能不引起别人注意那是最好的啦,但若诗从没有过刑侦的实际经验,此时又是一个人,会不会忽略掉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呢?” 陈智奇拿起电话,然后放下,再次拿起,最终还是放下了电话。 陈智奇发现杨志忠一直在旁边看着他,只好自嘲道:“要做什么事呢,一下子又忘记了。” 杨志忠道:“幸好那架直升机我还没还,现在时间还早,吃了午饭后,我们是不是马上赶到尤里大酒店去看看。” 陈智奇想了一下道:“再稍稍等我一会,我的脑子突然有点不好使了,不过还要再核实一下情况。” 陈智奇回到办公室,他叫进ibm,低声和他说了几句,ibm便出去了。 十分钟后,ibm将一部笔记本电脑放在了陈智奇的面前道:“我已成功地进入了abc卫星系统,但是我们不能占用太多的时间,而且不能截图,我已准备好了相机。” 陈智奇接过相机,拍了拍ibm的肩膀道:“做得好!我不会花很多时间的,我只想确定一下自己所想的。” ibm的双手飞动,在键盘上跳跃着,如同在弹奏乐曲一般。 大屏幕上便从一个蓝色的地球开始迅速地放大,先出现了一片海洋和山林,然后是山林,随着光标上下左右的不断移动,最后出了一座木屋。 陈智奇道:“很好,就是这里了,放大至最大像素,并对它周围2公里范围内进行360度全方位探索。” abc卫星系统是当前商务服务中最先进的技术,地面可辨别的距离达到了厘米级别,运气好的话,还可以通过卫星特定时间飞过特定地区找到特定的人或物。 abc卫星系统的使用不是一般的贵,最重要的是上级担心使用后泄密。 陈智奇早就指使ibm在策划这件事,因为他们的办案经费有限,按次付费显然不划算,所以智奇干脆就动了点歪心思。 陈智奇不住地狂按手中相机的按钮,直至屏幕上的图像完全消失。 陈智奇用手抹了抹头上的汗道:“没被发现吧?” ibm淡淡地道:“没有。” 杨志忠很是惊讶于abc卫星系统的高清晰和高精密,他竖起拇指道:“牛!” 陈智奇将相机递给ibm道:“马上将相片传入电脑,我要马上看。” ibm打了个响指道:“ok!” 这时就见马克手拿一份文件急急走了进来。 马克道:“智奇,“飞龙号”那两位曾被救上来的死者,我们找到她们的来历啦。” 陈智奇一跃而起:“这可是个好消息!快拿来我看看。”一把抓过马克手中的文件。 陈智奇在文件上停留了一会后,脸气变得有些奇怪起来,杨志忠道:“怎么啦?智奇,我看你的神色很不对劲啊!是不是又出什么事啦?” 陈智奇将文件递过给杨志忠道:“这个案子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马克道:“智奇,你不是让我一直留意刘波的死后财产吗?今天我查到了,你猜有多少?” 陈智奇笑道:“考我吗。按刘波目前的收入来算,不吃不喝一年也就是三万五左右,他是个病猫,就算再节约,至少也要扣除一部分,他做了十五年的护林人,大檓有个三十万左右吧。” 马克竖起了拇指然后道:“对也不对!” 陈智奇不解道:“什么意思?” 马克道:“根据银行反馈回来的资料表明,除了活期结余五百零一元外。刘波还留有两张定期存单,一张三十万,别一张则是三百万。” “三百万!”陈智奇不禁吓了一大跳:“他哪来的这么多钱?这分明和他的实际收入明显极其不符!你查清楚了没有?” 马克道:“不错!我查过了,这三百万确实是刘波近十年来以现金的方式存入的,无任何可靠的来源。” 陈智奇道:“这说明刘波也不干净,现在我可以断定了,这笔钱就是他送命的主因。” 马克道:“目前银行已收到刘波的遗产受益人杰玛教主的书面申请,并已经收到了遗产受益公证书,上面有刘波的亲笔签名和手上指纹,正在审核中。” 陈智奇马上道:“假的!假的,绝对假的!我明白,我明白,刘波的食指为什么被剪去了,那是因为被拿去造假了。” 马克道:“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陈智奇果决地道:“立刻向有关部门申请获取公证书和银行存单原件,特别是属于刘波的那联。立刻对杰玛教主展开调查,特别是从29号至今日内的一切行踪,包括见过什么人,给谁打过电话等等。还有,再细查一下刘波这些年来的亲友,特别是他曾经有个儿子,15年前,大概17岁,被送至国外淘金。” 马克惊讶地道:“刘波有儿子吗?简报上我怎么没有看到。” 陈智奇道:“这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你马上添加到简报上去吧。” 马克道:“好。” 这边,杨志忠早看完了了文件,他也有些惊讶:“想不到被“幽魂”拐卖的那死了的两个女人竟是被通辑的人贩子。” 陈智奇道:“这确实让人很意外。这叫刘洁的,死时曾大叫道:“这是我应有的报应!原谅我吧!上帝!”据有案可查的,她贩卖过4名女青年给山里人做老婆,每名获利最少一万五,其中三人各生育有两个孩子,一人生育有三个孩子,虽经获救,但因孩子仍然选择了留下;贩卖11名儿童,其中男孩8名,女孩3名,获利少则三千,多则八万,至今还有两名未找回。这名叫陈梅的,专门贩卖的是残疾儿童,专门卖给那些专业乞丐,越残越值钱,一共拐卖了19名,有偷的,有抢的,有捡的,也有从医院里买的,其中3名因受孽待而身亡,7名至今下落不明,她写下的中环大道三巷173是位于海崖市,那个好像草字头的实为“董”字,是她拐卖的那个小男孩的姓,叫做董小山,海崖市中环大道三巷173一家姓“刘”的人家花了三万八买下了董小川,本来开心到极点,但很快就发现这孩子患有严重的自闭症,刘家想退货,可是到处找不到陈梅,因为孩子相貌长得不错,让人心生怜悯,刘家也曾尝试治疗董小川,但短短一年时间便花了不下二十万,如今骑虎难下,后悔不已啊。” 杨志忠道:“换在普通人的角度来看,这两名人贩子这样就死了,实在是太便宜她们俩了,就应该把她们卖到那些红灯区那,山里边啊之类的地方,让她们也知道一下被贩卖的滋味。” 马克道:“说真的,看到这份报告,我就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我一直在想,飞龙号上那些没有被救出来的人是否也是人贩子。” 陈智奇沉吟了一会道:“也有这种可能。” 马克道:“智奇,你也这样想啊!如果飞龙号上那些没有被救出来的人都是人贩子的话,那么这个“幽魂”某种意义上岂不是成了英雄!” 陈智奇道:“那些人贩子确实可恶,但“幽魂”不是法官,他没有惩罚他人的权利,如果每一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置法律于一边,以恶制恶,以暴制暴,那我们这个社会还不乱套了。所以,即使满船被贩卖的人都是人贩子,“幽魂”的行为还是触犯了法律,他必须得到法律的审判,获得应有的惩罚。更何况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可怕的、狡猾的歹徒,我们不能因此而对他产生一丝的好感,这会极大的影响我们的判断能力的。” 十九、追踪(2) 这时陈智奇又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他对杨志忠苦笑道:“尤里度假村又有重大发现。看来,我们根本停不下来啦。就算直升飞机那铁家伙,也有加油、入库的休息时间,而我们却连撒泡尿的时间也没有。” 杨志忠不禁精神一振,问陈智奇道:“智奇,什么重大发现?快说!” 陈智奇道:“知道我们为什么一直找不到那个入侵者吗?” 杨志忠道:“为什么?” 陈智奇道:“这正是应了那句老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那个家伙二十九号晚上冒充李金贵住进了尤里大酒店。” 杨志忠眉头一皱道:“二十九号晚?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么真的李金贵什么时候在那里的?我还记得我们三十号下午见过他。” 陈智奇道:“不错!我还跟着他上了十一楼1101的豪华套房谈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杨志忠道:“可是你却一点没有发现异常?” 陈智奇道:“是的。” 杨智忠道:“我们是不是马上飞过去。” 陈智奇一边翻看着电脑上的卫星图片,一边答道:“你马上给我召集四名最好的特警队员到这里,带好武器,然后我们才出发。” 杨志忠吃惊地望了陈智奇一眼,见他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电脑,但不再询问。 半小时后,陈智奇、杨志忠和四名特警出现在了飞向尤里度假村的直升机中。 直升机中,陈智奇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电脑。 杨志忠侧身看了一下,只见地脑上现出一幅地图,上面弯弯曲曲的有着十多条的红线、黄线、绿线,显然是某种路线图。 大致十多分钟后,飞行员道:“已到既定目标上空。” 陈智奇对ibm道:“我和杨sir他们先去刘俊杰所说的那座木屋去看看,一完事就后会马上赶到尤里大酒店和你汇合。” ibm道:“智奇,你要特别小心点!” 智奇点点头。 直升机在废弃木屋附近的一块约为开阔的上空停留了一会,就见陈智奇、杨志忠和四名特警队员相继顺着下垂的绳索下降到了地面,然后便飞走了。 杨志忠佩服地望了望陈智奇道:“想不到你索降的动作还挺潇洒的吗?” 陈智奇一边整理一边笑道:“还好吧!这基本功还好没还给老师。” 陈智奇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看了手腕上的多功能定位仪表道:“我们现在木屋偏西处,直线距离约127米,实际海拔68米,上升距离约34米。一切正常。” 陈智奇的耳麦传来丁丁甜美的声音道:“可视图像和声音均正常。” 陈智奇看了看杨志忠及另四位特警,他们均都回复“ok”。 五分钟后,陈智奇等六人来到了木屋旁,就见那木屋似乎也经历了火灾,接近山体的部分已是塌了一大半,多数已是埋在了沙石中,里面露出不少被烧得发黑的木条,周围也散落有一些。 尽管陈智奇心里早有准备,但他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一些沮丧。 杨志忠道:“是有人蓄意的吧?” 陈智奇没有点头,他道:“杨sir,说说你的看法。” 杨志忠抓了抓头道:“说实在话,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暴雨后的火后现场,没有什么特别的经验,不是很确定。还是你说吧。” 陈智奇笑笑道:“我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智奇走近木屋的后面连续拍摄了几张相片后道:“杨sir,你看,这木屋的后面距离山坡约有近两米的距离,你可以想像一下当时情景,当失火的木屋倒塌时,山坡上的沙石也在不断地随着雨水被冲下聚集在一起,越堆越高。” 杨志忠道:“为什么不是上面的沙石直接冲垮木屋呢?” 陈智奇道:“问得好!不过你想过没有,木屋建在这里,其实以前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的,也就是说,这山坡的石体结构足够结实,一般不会发生你所说的那种塌陷。从上面流下的沙石会落在木屋后的空间,不会很多。还有看见那棵树没有,它只剩下根块的一截,那么它上面的主干呢,看到没有,不错,就在那,看出什么问题没有?” 杨志忠一拍大腿道:“正常情况下,就算主干再次折断,折断的部分也应该相离不远甚至在一起,这主干现在分成了至少五段,而且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这只能说明当时发生了爆炸,向上的冲击力让它们分散了。” 陈智奇道:“不错!爆炸同时也破坏了燃烧中的木屋的木制结构,让它们变得破碎不堪。” 杨志忠道:“难怪这现场一看过去第一感觉就是人为的,这样说起来,犯罪嫌疑人根本就没有打算隐藏自己。” 陈智奇道:“是的,他的目的只是想着毁灭那些见不得人的罪证,他不在乎被人一眼看出这是不是人为的,当然了,也可能当时条件有限,他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如果当时他有汽油的话,那什么也烧透了。” 陈智奇围绕着现场连续不断地拍摄,然后小心地收集了一些泥土、木碳等。 杨志忠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挖掘了,从哪里开始?” 陈智奇摇摇头道:“不必了。” 杨志忠手执着工兵铲惊讶道:“就这样了事了?” 陈智奇道:“那当然不是啦,后继的工作我已另外安排人来做了,他们两个小时内会赶到,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陈智奇走到木屋的左侧,那里是最高点,有一条明显的小路,而他们则是从木屋右侧下方爬上来的。 陈智奇在手腕上连续按动,腕上的仪表上出了一幅卫星地图。 陈智奇将起点设置为亚兰哥大桥,终点为尤里度假村,途经点为木屋,规划路线为山野徒步,很快上面出现了三条路线。 陈智奇指了指其中的一条路线对杨志忠道:“你看这条路线,跟刘俊杰所说的高度一致,走过亚特兰大桥,要是想徒步到尤里度假村,这里确实有一条较短的穿越路线,当走到这里时,如果没有及时修正方向,那么就会走到我们脚下的那座山坡去了,另外从当时的情况来看,走错路是大概率事件,从行程的时间上看也基本符合,也就是说刘俊杰的话至少有七成的可信度啦。现在我们又找到了木屋,而木屋又被人有目的的破坏,那么刘俊杰的话可信度就变成了九成。也就是说,“幽魂”曾经在这里待过。” 杨志忠怒道:“这个刘俊杰着实可恶,如果他一开始就说真话的,我们说不定有机会抓住“幽魂”啦。” 陈智奇摇摇头道:“我不这样认为。如果我是“幽魂”的话,当晚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刘俊杰的。可是刘俊杰却被放过了,这点很奇怪!” 杨志忠道:“当时“幽魂”认为自己装扮的刘波很成功,不会那么快暴露,所以没有必要杀了刘俊杰。” 陈智奇道:“我模拟了一下二十九号当天的情况,我觉得“幽魂”在炸了船后,助借飞艇到达尤里度假村附近的海岸后登陆,很可能是沉船湾一带,那里离着这里最近,就算徒步,也可以在晚上九点前到达。” 杨志忠道:“如果不是天气的原因或者是遇见刘俊杰的原因,“幽魂”很可能会连夜赶到刘波的住处吧。虽然“幽魂”假装成刘波足可以错乱真,但谎言就是谎言,一不小心就会被揭穿的。” 陈智奇道:“很有可能。” 杨志忠道:“既然刘俊杰是出现在这个屋子里,那么他自然就不会是杀死刘波的凶手啦。” 陈智奇点点头道:“是的。刘俊杰应该不是凶手。” 砀志忠道:“那会不会是“幽魂”呢?” 陈智奇摇摇头道:“不大可能,“幽魂”之所以选择假扮刘波,目的就是不想引人注目,从时间上来看,“幽魂”不够时间来回两个房子之间,从逻辑上来看,如果“幽魂”杀死了刘波,他就没有必要再回到这里,这样刘俊杰也就不可能在这里遇见他,还有刘波主要是因财失命,“幽魂”是不会愚蠢到杀了人后,没过几天便想利用假公证去银行争那三百几万的遗产的。” 杨志忠点点头道:“有道理,三百多万对“幽魂”来说根本看不上眼,他完全没有必要因此而冒险。” 陈智奇道:“现在这个案件真是越来越有意思啦!” 杨志忠道:“这么说来,杀死刘波的另有他人啦。” 陈智奇道:“不错!” 杨志忠沉默了一会道:“真不知道是我倒霉还是刘俊杰走运?” 陈智奇道:“什么意思?” 杨志忠道:“说我倒霉自然是指自己每当以为案子破了或者有突破进展时,但实际上案子却是越来越复杂甚至又走入了死胡同,说刘俊杰好运自然是说他每次都有你这样一个无私的人为他解围,换成别人,刘俊杰早在监狱里蹲上了。” 陈智奇微微一笑:“我们不能凭着自己的喜好来对待一个人。”然后他停顿了一下,指了指胸前的“police”笑道:“谁叫我们是警察呢?” 十九、追踪(3) 志忠沉吟了一下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陈智奇笑道:“这个案子很有趣,目前我们的对手至少有三个,“幽魂”、入侵者、李金贵,他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联系,又好像相互联系,而且他们个个都很聪明,我都要被他们折磨出忧郁症啦。” 杨志忠道:“你可真会自黑!在我看来,这反而更加激发了我们的斗志。” 陈智奇点点头道:“说的好!我是不会示弱的,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无论他们多么的狡猾,都逃不的。” 杨志忠道:“看来陈sir已经有了想法。” 陈智奇道:“是这样的,我一直在致力于还原二十九号那天的情景,由于各类证物收集、分析、各种消息去伪存真,然后再到真实的犯罪现场和相应的环境,直到刚才,我才算是对整个案件有了一个完整的看法,我认为已经很接近事实了,” 杨志忠急切道:“快说来听听!” 陈智奇道:“一会你就会清楚了。不过现在我想先委曲一下杨sir你。” 杨志忠现在已是无比的欣佩服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了,所以道:“你尽管吩咐。” 陈智奇一挥手,一个特警站了出来。 陈智奇道:“我看你的个头和体重跟刘俊杰差不多,你将背包给我,就暂时做一下刘俊杰吧。而小陈,你就扮一下“幽魂”,现在,你将杨sir一直扛在肩上。” 小陈看着杨志忠“嘻嘻”一笑道:“得罪了!”然后好像扛沙包般将杨志忠扔在了肩膀上。 一行人沿着山路向下走,大约30分钟,便来到了一个分岔。 陈智奇指着向左上的斜坡道:“上面是护林人刘波住的地方。我们继续向上走。” 小陈扛着杨志忠向前走,几分钟后,当路过一片茂盛的灌木丛时,抬眼就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已被烧塌了的护林人所住的屋子。 陈智奇突然道:“小陈!停!不要动!就这样,维持原样!很好!” 陈智奇用相机在不同角度拍了几张相后,然后指挥小陈将杨志忠放躺在地下,然后又拍了几张相片。 陈智奇示意大家休息,然后向杨志忠解释道:“一号那天,我们就是在这个位置发现了刘俊杰留下的血迹的,我推测,当时“幽魂”曾扛着刘俊杰经过这里并在这里休息。根据失火现场和尤里护林队的记录来推算,这里发生火灾的时间约是晚上十点左右。我记录了一下,小陈扛着你到达这里是四十三分钟,如果是下雨天,时间更长,而根据刘俊杰离开旅游大巴后一系列的行踪演算来看,刘俊杰见到“幽魂”的时间也约是十点左右,而且谈话也至少有半个小时以上,所以无论是“幽魂”也好,还是刘俊杰都不大可能是凶手。我猜想“幽魂”从上岸后第一时间是到了上面的那个废弃木屋,他肯定要比刘俊杰先到达,所以他的上岸点位处亚特兰大桥同尤里度假村之间,最大可能的上岸地点就是我刚才所说的沉船湾,那里很荒凉,极少人去。我想“幽魂”最初的计划是想偷偷杀死刘波,然后冒充他,不想还没来得实行,刘波却被人先杀了,而且还烧了房子,这样他就很难再冒充刘波了。” 杨志忠道:“那到底是谁杀了刘波。既然不是刘俊杰、不是“幽魂”,李金贵更不可能,那么就剩下那个入侵者啦。” 陈智奇点点头:“应该是这样!从刘俊杰出现在尤里度假村的时间来看,我相信“幽魂”当晚并没有发现刘波被烧死,他是在早上五六点左右时,扛着刘俊杰来到这里,然后发现不对劲,便将刘俊杰放在这里,然后一人上前查看。当他发现刘波的屋子被烧后,便意识到不能再利用刘波的身份了,那么他便选择嫁祸刘俊杰,而刘俊杰并不知情,无意之下说了谎话,造成我们警方判断失误,这样,他就能从中赢得几天的时间,能够从容摆脱警方的追踪。” 杨志忠道:“有道理,只是那入侵者为什么要杀刘波呢?” 陈智奇摇摇头道:“也不是入侵者杀的,如果不是尤里度假村的消息,我一度也会这样想,但确实不是他,为什么这样说呢?时间不符,因为消息表明,当这里起火时,入侵者已经在度假村附近了。” 杨志忠不禁抓了抓头道:“都不是?那会是谁呢?” 陈智奇笑道:“你忘记了,还有两个接应者。” 杨志忠不解地道:“为什么会是那两个接应者。” 陈智奇道:“我们可以确定,刘波绝对不是入侵者的接应人之一,那么入侵者觉得刘波已经暴露了,为了避免暴露自己选择了杀人灭口这种假设不成立,更何况时间上也不对。接应者冒险接应入侵者最大的动机是什么,是钱,一旦发现刘波有这么多钱,那么就有事情发生了,所以就剩下这两个人,他们是最大的嫌疑犯。” 杨志忠道:“那么入侵者又从哪里到达的呢?” 陈智奇笑道:“别急,这正是我想验证的,嗯,我们现在就去找,运气好的话,半个小时我们便会有发现。”然后带着几个人走向了另一边。 在密密的丛林,陈智奇如同一只猎犬般,走走停停,还不时地伏下身下查看。 杨志忠没有什么野外侦察的经验,只是感觉到一路上脚下的草丛比较凌乱,他分不清是人走过后的痕迹还是暴风雨放肆后的?。 当防火带出现后,沿着防火带边缘的周边开始,他们发现了一连串清楚的脚印,还有一连串的三眼孔洞。 陈智奇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他马上用相机拍了下来,还用尺子进行了测量,并用专用工具套了几个模。 陈智奇指着地上的脚印道:“杨sir,你看这右侧一连串的脚印分明是两个人留下的,其中这组脚印跟入侵者在大楼留下的完全一致,这说明当时入侵者正由一个接应者陪着向着我们来的方向走。你再看左侧的这一连串的脚印,他跟右侧接应者的脚印完全一致,你猜这意味着什么?” 杨志忠道:“这说明那个接应者又回来了。” 陈智奇道:“不错!就是这样,同时他的手中还柱着个三头尖叉,我猜他是为了防止路滑,他应该还穿着雨衣,我相信会在某处找到它的痕迹的。” 杨志忠道:“可是接应者有两个,还有一个呢?” 陈智奇道:“我们继续向前,会有惊喜发现的。” 十分钟后,陈智奇在树丛中找到了一小块褐色的尼龙面料。 半个小时后,树丛中间的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上,一个洞口出现了。 陈智奇等人立刻放轻了脚步,散开成搜索队形,小心翼翼向前逼进。 走到洞口前,向下望去,一条铁梯通向下面,下到后先是一个平台,平台下面是一条很大的隧道通向黝黑的深处,平台的一侧有一间屋子。 陈智奇趴在洞口,向下面张望了一会,下面没有任何的动静。 陈智奇用手电照了照铁梯,下面每一格都沾满了泥印。 陈智奇留下一名特警在上面,其他人相互掩护,通过索降小心翼翼到了下面,以避免接触到铁梯而破坏了物证。 站在平台上,就见隧道很深,里面很黑,不知道通向何处。 五人还没到达小屋门口,便已闻到了一股强烈刺鼻的腐臭味,众人连忙捂上了头套。 小屋的门是铁制的,门上挂着一把锁,钥匙还在上面。 陈智奇在锁上周围喷上现影剂,不一会,上面现出几枚清晰的指纹。 拍完相后,为了防止意外,陈智奇还是谨慎地布置了作战方式。 当铁门被一名特警拉开的那一霎那间,其他四人也突然打开了强光手电向着里面不断晃动,以便让敌人无法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事实上,他们太过于紧张了,就见昏黑的小屋里面有一张小小的铁床、床上有一团不知多久的被子,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工具箱、里墙上一排密密麻麻的线路盒和两个大大的铁闸,地上堆着一堆半人高的铁线和几个木箱。靠近铁闸开关处的墙角下半跪着一个人。 陈智奇检查了一下,就见那人几乎祼身,身上到处是一条条的血痕迹,双手乌黑。 陈智奇检查了一下铁闸开关,发现没电主要是因为电力保护装置自动断电,将保险开关打上,就有电了。 尽管打开了电灯,但因为瓦数过小,屋内并不是很亮,杨志忠便站在门口用强力聚光头灯为陈智奇照亮, 杨志忠皱着眉头道:“陈sir,这人是谁?怎么死的?” 陈智奇没有回答,他小心翼翼地尽可能地收集所需物证,还不时地进行拍照。 过了好久,陈智奇走出屋门才道:“从死者目前的情况来看,死者至少死了有三天了,很可能就是另一个接应者,因为他的脚型明显不同于上面发现的。他很可能是名瘾君子,被关在这里后,毒瘾发作,精神失常,他不但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还用力抓伤自己的皮肤以获取短暂的刺激,最后迷乱中用手去触摸电源开关,从而被电死,但最终的原因,还需要进一步通过物证来确定。” 杨志忠道:“现在又多了一个死者,这会不会是那个入侵者做的好事呢?”” 陈智奇道:“绝对有这种可能,因为铁锁上面的指纹我真是太熟悉不过了,那正是入侵者的。只是将一个瘾子子关在这样一间屋子里,这比直接一枪杀了他还要残忍。” 杨志忠道:“会不会三人到了这里发生了冲突,入侵者制服了两人,将一个关在这屋子里,然后强迫另一个人带他出去,然后另一个人在途中逃脱了,跑到了刘波的住处,杀了刘波后便又逃回这里,最后从地下隧道的另一出口走了。至于入侵者他则去了度假村。” 陈智奇道:“杨sir,我相信你的推测已经很接近事实了。” 陈智奇指着平台下面道:“毫无疑问,另一个接应者就是从这里驾驶着飞艇从前面的某一个出口走的,这个出口也是他们从亚特兰大桥过来的进口。” 杨志忠问陈智奇:“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要沿着这条隧道向里面搜索,看看是否能够找到那个进口。” 陈智奇道:“暂时不需要。而且据我所知,这里面四通八达,十分复杂,堪比迷宫。这也罢了,最怕会遇见那些组织走私、贩毒的,他们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我们没有必要和他们拼命。” 杨志忠道:“你怎么知道这里?” 陈智奇道:“你不是已经看过我的那部平板吗,我一直在利用它进行模拟分析,当时的情景我原来是这样认为的的,入侵者上了飞艇,穿过亚特兰大桥后,一直沿着亚特兰海道,一直到达好运湾,那里可能还有接应的船,会将他带到其他的城市去。当我听说入侵者出现在尤里大酒店时,我知道原来的想法算了,我再次翻看了地图,我发现了这个洞口,它离着刘波处不远,我便意识到他们肯定是利用了这被废弃了的隧道。现在经过我们一番现声追踪,那么刘波被杀一案便很清晰了。正如你推测的那样,其中的一个接应者在摆脱了入侵者的控制后逃到了刘波处,我们已经知道刘波并不是一个干净的人,那么他很可能认识接应者,甚至可能是接应者的同伙,刘波因为不正当生意才会聚集了那么多的钱,然后被接应者发现了,接应者为钱杀了刘波后,正常情况下,他至少要等到第二天早上才下手,但是因为意外发生了火灾,他只好连夜回到了这里,他没有理会被关在屋子里的那人的死活,因为锁上除了入侵者的指纹外,没有他人的指纹,之后便驾驶飞艇离开了这里。而入侵者在接应者逃跑后,出到了大路,也不知道让他获得了李金贵的车,然后他冒充李金贵进入了尤里大酒店。” 杨志忠点点头:“这样说起来倒是挺合理的。” 陈智奇道:“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要证实它们。” 陈智奇在平台附近走了两遍,然后回到了洞口前,他小心地提取了留在梯子上的手印、脚印,然后爬回了上面,紧接着,杨志忠他们也跟了上来。 此时,天色已不早了,陈智奇看了看手表,时间已是来到了下午六时。 二十、水晶骷髅(1) 9月3日,纽西里州,当地时间:约12:00-18:00 从店里走出,林若诗看了看手中的清单,还有最后一家未去了,她给了自己一个力量:“加油!” 尽管林若诗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小姐,但还是不禁觉得很累。 从上午九时到中午一点,如同赛跑一般,林若诗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路线,马不停蹄地走了二十一间衬衣店,而且由于有些地方停车不便,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她更多的时候是选择了步行。 林若诗第一次体会到,作为一名基层刑侦确实是很苦很累。 为了破案,哪怕是一线希望,他们都会一丝不荀地顶着太阳、冒着风雨、还有随时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还是要一个人一个人的去问,一寸地一寸地的去搜索、去追查、去寻问。 当林若诗找到名单上的第二十二间时,她却笑了,因为那不是一间衬衣店,而是一家新开业不久的高档的音乐餐厅,位于丽格大厦二十九层。 林若诗站在餐厅门口,正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时,一位笑容可揖的胖男人迎了出来:“请问,您是林若诗小姐吧?” 林若诗上上下下地看了又看那人,不管如何回忆,都想不起这个认识,但她还是很有礼貌地回答道:“是的,请问您是哪位?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个胖男人一脸的笑容道:“林小姐,我是陈智奇的朋友,我姓吴,口天吴,叫吴小东,你可以叫我胖东。我是这间餐厅的老板,智奇早就打过招呼了,说林小姐这个时候会过来用餐的,所有的一切早就准备好了,我呢,一直在等你,请跟我来吧!” 林若诗道:“原来是吴老板,那就有劳了。” 胖东道:“林小姐,叫我胖东就可以了,我跟智奇是兄弟,别见外。我人是老相了点,但还是小鲜肉,比智奇还小一岁呢!” 林若诗笑道:“东哥,你可真幽默!” 胖东将林若诗带到临近窗的一个双人卡位坐下,一挥手,立刻有服务员送上一大捧美丽的郁金香。 胖东笑道:“林小姐,这花可不是我买的,这可是我兄弟智奇早早就挑选好的。他因为工作繁忙不能亲自送上,你可不要怪他噢。” 林若诗又惊又喜,内心不禁有些感动,她知道智奇确实很忙,近两年来,他们虽然彼此喜欢,但从来没有好好一齐待过。 这一次出来收集材料,虽然说主要是为了工作,但总算也是一次单独相处的机会,但还是没能实现。 但是在紧张繁忙的工作之余,智奇能够想到利用短暂的饭点这短暂的时间给她一次惊喜,说明智奇确实对她在意了,让她心中对智奇再多的埋怨也忘记了。 坐在临窗的桌边,吃着美食,听着动人优美的音乐,眺望着远处的海景,若诗顿时觉得身上的疲劳消失了。 只是,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共同享受,未免有些小小的遗憾。 林若诗只在餐厅里坐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准备走了,这让胖东很是惊讶。 胖东道:“林小姐,这么快走?难道食物不合你的心意?” 林若诗微微一笑道:“东哥,你误会了!你看看桌上有剩的吗?我不过是有事情要做罢了。” 胖东道:“智奇兄弟专门叮嘱我,让你不要急,说欲速则不达,休息好了才有力气工作,才有精力思考问题。” 林若诗道:“谢谢东哥!有空有我一定带朋友来!” 胖东无可奈何地道:“谢谢捧场!”然后将她送出了大门。 林若诗就是这样一个有主张的女孩,虽然她喜欢美食,喜欢美景,但她知道自己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在等着她去做,她要毫无余力地去帮助那个人,和他一齐并肩战斗。 这些天,林若诗一个工作很重要的就是对“飞龙号”获救人尼哈进行心理辅导和评估,以便能让他尽快从所遭遇的灾难所造成的心灵创伤和心里恐惧中走出,从而能够为警方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但是尼哈的精神状态和情绪一直十分的不稳定,怕光、怕响声、怕见生人等等,就是马桶冲水的声音也会让他陷入短暂而极度的窒息状态。 警方一直特别紧张尼哈所知道的情报,所以一有条件,就不断地询问。尽管若诗多次反对,甚至抗议,但是毫无作用。 到目前为止,警方从尼哈的嘴里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林若诗从内部的公告得知,尼哈要换地方了,所以她特别着急,因为她认为以尼哈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并不适合转移场所,这有可能会造成尼哈精神上进一步恐慌,甚至崩溃。 尼哈被救上岸后,一直住华里达医科大学高级疗养区,那里是华里达最核心的地方,处于一个人工岛里面,只有一个门可以进入,里面住的都是有钱的病人。 高级疗养区的左侧华里达医科大学生命科学馆,右侧是华里达医科大学文化艺术馆。 当林若诗经过生命科学馆时,远远便发现那里聚集着很多人。 林若诗怀疑跟尼哈有关,便上前观看。 林若诗随着众人走进生命科学馆大门,就见迎面正中的玻璃展柜中摆放着两具人骨标本,左侧由上至下写着“献身医学永不悔。”,右侧写着“敬畏生命怀仁心。”周围摆满了鲜花。 所有的人在卢院长的带领下,向着两具人骨标本前深深地鞠躬。 通过卢院长的介绍,林若诗才知道这两具人骨标本是华里达医科大学神经外科奠基人杨威教授和他夫人刘素。 十二年前杨威教授逝世,按照其生前遗嘱,他的遗体被捐献给华里达医科大学,其中骨架被制作成医学标本,陈列在学校生命科学馆内,供教学使用。 十二年后,杨威的妻子、华里达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妇产科教授胡素秋追随丈夫而去,也将遗体捐献给华里达医科大学。她在遗嘱中称:“眼角的膜、进口晶体、皮、肝、肾等供给需要的病人,最后再送解剖。” “生为医学教授,逝做无语良师。”学校如是注解这对杏林仇俪的人生。 当林若诗看到他们再次并肩站在一起,落下眼泪:“我感到他们重生’了,他们一起回到另外一个讲台。” 林若诗忽然看见一个人很眼熟,她想了一下,原来就是今日内部简报中提到的李维奇记者。 林若诗不禁留了神,她不急不徐地跟在李维奇身后,就见他来到了卢院长身边。 卢院长见到李维奇,脸上很是难看,但还是很有礼貌地道:“很抱歉,对于你提出的要求,我不能答应。” 李维奇道:“我就到里面拍张相片,五分钟,就五分钟,好不好?对所有的人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损失。相反,我的报导还会令你们的生命馆更加的出名。” 卢院长不高兴地道:“我已经说过了,杨威教授曾经生活过的场所早已不复存在了,现在是高级疗养区,那里住的病人都不希望被人打扰,特别是记者。我不知你真正的目的是不是真是要宣传杨威教授,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最后一次表明我院的态度,不可以!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啦。否则你将列入我院的黑名单,以后不会接受你们报纸和你个人的任何采访。” 李维奇好生无趣,他勉强笑道:“那不好意思,打扰您了!”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林若诗心中雪亮,这个李维奇一定是冲着尼哈来的。 林若诗也很佩服李维奇,心想他们的消息怎么就这么灵通。 林若诗查到尼哈并没有转移到别的医院,只不过是换了个更隐秘、更安全的房间,便提醒有关工作人员,李维奇目前正在疗养区外围转悠,一定要特别小心防范。 林若诗见李维奇在疗养区外围转了有大半个小时后,然后往外面走。 林若诗不相信李维奇会如此快放弃,便悄悄跟着他。 林若诗一直跟着李维奇,就见他走到医院挂号排队的大堂,那里有很多人在排队挂号。 一个身着花衣的年青人在每一个排队挂号的人身边走过:“要号吗,不用排队,什么专家号都有!” 有人问道:“有张青华教授的号吗?” “花衣”道:“有。2000块,不用排队。” 问号的人顿时惊呼:“这么贵!排队才四百。你一转手就变成了二千,这也太黑了吧?” “花衣”脸一沉道:“兄弟,说话注意点。你以为这号来的容易吗?这些号都是我们兄弟通宵排队排来的。” 问号的人道:“太贵了!我还是自己排吧!” “花衣”笑道:“你是不是傻啊?你没听明白吗?这专家号是我们一帮兄弟通宵排队排来的。一早就没号了。现在都几点了?你还傻傻地排队?” 问号的人不相信,“花衣”笑道:“那你排吧!我敢保证你排到下个月都拿不到号。”然后吹着口哨走向另一个人继续问:“要号吗,不用排队,什么专家号都有!” “花衣”看到李维奇:“要号吗?不用排队,什么专家号都有!” 李维奇低声道:“你跟这医院的人很熟吗?” “花衣”歪着脑袋道:“兄弟,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维奇笑着将“花衣”拉到一边。 “花衣”不高兴地道:“拉什么拉,鬼鬼祟祟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这里就是我的地头,咱做事正大光明,赚的不过是份辛苦钱罢了。有话赶快说,别耽误咱做生意。” 李维奇笑道:“兄弟,我想进高级疗养区,有办法没有?” “花衣”笑道:“要住高级的病房啊,这还不容易,三万块喝茶费,保你一个星期后就能住进去。” 李维奇低声道:“兄弟,我看你是误会了,我只想现在到里面去转一圈。” “花衣”脸色一变:“你是记者!不行!这个办不到。” 李维奇低声道:“出个价!我只进去里面一个小时。” “花衣”摇摇头道:“如果你不是住院,这事还真办不到。” 李维奇不禁大失所望。 二十、水晶骷髅(2) “花衣”道:“不过你想知道哪些方面的花边新闻,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你打听一下,不过真实性就不敢打包票了。” 李维奇想了一下道:“那你给我问一下,九月一号下午那天都有什么特别的病人入住,最好能搞到相片来。” “花衣”伸出三个手指头。 李维奇笑道:“三百,好说好说!”说着就准备掏钱。 “花衣”冷笑一声道:“不是三百,是三千!” 李维奇吃惊道:“这么贵!” “花衣”道:“少一分都不行!” 李维奇道:“一千!” “花衣”瞥了李维奇一眼道:“一边凉快去,我看你是成心捣乱的。” 这时“花衣”看见林若诗正凑近他们,便马上凑上前道:“美女,要号吗?不用排队,什么专家号都有!” 林若诗看了看李维奇,低声道:“他是什么人?” “花衣”用眼摆了摆李维奇:“美女!不用担心他!想要什么样的专家号?这边来谈。”然后将李维奇扔在了一边。 林若诗又看了看李维奇一眼,低声道:“那个人很奇怪。你不怕他是来抓你的吗?” “花衣”鼻子一哼道:“这是老子的地盘,他一个小小记者敢来这里翻天!笑话!” 林若诗故意道:“他要是写文章揭发你怎么办?” “花衣”有些不耐烦地道:“他敢!我在这做了十几年的生意,还没人敢胡说八道。你只管放心,你想要什么样的专家号都有!” 林若诗微微一笑道:“好吧,我想要毛望海博士的号,据说他12月20号来这里坐诊,只有15个号,你能弄到吗?” “花衣”挠了挠头:“毛望海博士?这个名字好像没听说过噢!” 林苛诗笑道:“世界上最有名的神经学外科专家,据说排名前五呢。这你都不知道,还敢在这里卖号。” “花衣”并不介意林若诗的嘲笑,他连忙掏出个小本本,边记边同林若诗道:“毛望海博士是吗?神经学外科专家,12月20号,美女,你真的确定?” 林若诗道:“什么意思?” “花衣”道:“美女。只要这个毛博士敢来,我就敢保证有号。” 林若诗用不信任的眼光道:“是吗?” “花衣”道:“不相信你可以先付定金五百,没号我十倍赔你。” 林若诗掏出五百道:“五百是小意思,只是你要是跑了,我到哪里去找你?” “花衣”道:“美女,哥在这里是做长期生意的,为了五百块跑路,值的吗?”然后递上一张卡片道:“找我打这个电话。” 林若诗用手机拔了卡片上的电话,果然“花衣”的手机响了。 林若诗将钱递给“花衣”道:“就信你一回吧。我姓林。” “花衣”一脸笑容道:“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特别是你这样的美女。” 李维奇一边走过来着急地道:“你们有完没完?” “花衣”将林若诗挡在身后,一把抓住李维奇的胸衣道:“你小子老实点!没钱谈生意,就给我滚远点。” 李维奇连忙道:“好好说话,好好说话。二千块。” “花衣”回头对林若诗道:“林小姐,等我好消息。” 林若诗装作有点害怕的样子,后退两步,轻轻摆摆手道:“你们谈!我想医院里再逛逛。” 林若诗看见“花衣”松开手道:“二千八,再也不能少啦。” 林若诗走到大厅的最左侧大门边,表面上是在看墙上的专家介绍,其实她是在观察“花衣”和李维奇。 林若诗打电话到陈智奇的办公室,接电话的是丁丁,她告诉若诗智奇已经出外勤去了。 林若诗便将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她希望丁丁马上上报智奇,让他改变一下策略,不要将尼哈转移,利用“花衣”传消息,故意放出风说要将尼哈转移了。 具体的作法就是通过对“花衣”电话的通话记录,找到他所要找的高级疗养区的内部人员。然后以协助警方工作为由,要求那个人提供消息给“花衣”,说九月一号下午确实有一重诊病人入住,具体人名和情况不详,只知道有警方人员看守,将于晚上五时左右转院,据说将转至纽西里州警务医科大学附属高级人员疗养院。 丁丁夸奖林若诗道:“若诗姐,你会想到这么一招,也太厉害了。不过我也很聪明,我还想到了更好的方法作后备,若诗姐,你给我盯着李维奇,我马上派两个人去支援你。很快的,最多半个小时。” 林若诗道:“在没有得到尼哈的有关消息前,李维奇肯定不会走的。” 林若诗走出大门,旁边有个亭子,可以休息。 林若诗便坐在里面,她不需要特别注意,就能够看到所有走出大厅的人。 大约二十多分钟,林若诗看见了一名在高级疗养区负责监视尼哈的同事,他看了一眼林若诗。 林若诗已收到丁丁的安排,她微微示意,表示人还在里面。 那名同事便走进了大门,过了大约七八分钟,便见那名同事出来了,他偷偷比了个“ok”的动作,林若诗便知道他已成功地将监听器安装到了李维奇的身上啦。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林若诗没有到高级疗养区去见尼哈,而是回到了证物签定科上交所收集到的材料。 林若诗感觉到证物签定科的人看她的眼光有些不同,开始她以为自己身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找来找去发现并没有问题。 林若诗还是发现了刘俊杰被重审的事情,这让她感觉特别的愤怒。 这种愤怒既有来自对陈智奇方面的,因为发给她的简报根本就没有提到过刘俊杰一个字。 这种愤怒也有来自对刘俊杰方面的,因为她想不到刘俊杰居然会在她面前瞒报一些事实。 见到林若诗,刘俊杰低头轻声道:“对不起若诗,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要是以前,依着林若诗的性子,她早就上前给刘俊杰狠狠一个耳光或者一脚啦,但她还是克制住了。 林若诗温声道:“俊杰,我知道你可能确实是出于好心,但是因为你的好心,已经导致我们办案方向发生了错误,很多工作又要重新开始。你知道吗?在这间房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能早一点抓住那些犯罪分子,你明白吗?因为你的好心,那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就有可能逍遥法外,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意味着将来的某一时刻可能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说不定还会丧命。” 刘俊杰羞愧万分,只能不住地说对不起。 林若诗恨声道:“我不需要你说对不起,那些话说再多都没用,我只需要你如实,知道吗,如实!将来你会受到什么惩罚,只能看你今后的态度和表现了,你好好在这里反省吧。” 林若诗很失望地走出了大门,她的心情特别的不好。 丁丁告诉林若诗,李维奇已经上钩了,他真的以为尼哈被转移到了纽西里州警务医科大学附属高级人员疗养院,如今正在想尽一切办法要接近纽西里州警务医科大学附属高级人员疗养院。 通过李维奇的通话记录和内容来分析,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尼哈这事的真假。 9月2日中午一时三十三分,一个陌生人通过公用电话拔通了李维奇的电话,然后约他在公司对面的半山公园大广场后面的电话亭附近见面,说有重大报料。 半个小时后,李维奇来到了指定的地方,在被索取了100块的报料费后,那个陌生人告诉了李维奇“飞龙号”失事后60小时,救起了一个叫尼哈的人。 李维奇很是震惊,但是半信半疑,尽管如此,他还是马上炮制出了一条新闻报道,然后送到了老板的手上。 由于老板的谨慎,这条新闻就被及时截获啦。 事实上,李维奇也深知,无论多么轰动,没有任何一张真实的图片的新闻,很难被老板通过的,所以他假定尼哈这件事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尼哈肯定是藏身于某一间医院,只要他能够拍到一张清晰的相片,哪怕是背影,那么他就会获得今年最具有爆炸性的新闻。 对于尼哈到底会在哪一间医院,李维奇猜测,如果真的由海里救出这么一个人,这注定是人类生命史上的一个奇迹,当然是通过直升飞机就近送到最好的医院进行抢救。 能够提供直升飞机升降的全市只有三家,条件最好的当然非华里达医院莫属啦,所以他才会出现在华里达医院。 如此看来,记者的能量是不可预估和小看的,完全可以胜任福尔摩斯的工作,但不管怎样,这应该会为陈智奇他们争取到几天的时间吧。 丁丁见林若诗的脸色很差,反正快下班了,便劝她早点回家休息。 林若诗虽然很想留下来帮忙,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便只好离开啦。 林若诗先是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着,然后她的车停在了南郊大道边一座艺术馆前。 林若诗停好车后,漫步走进了这座名叫“怀念”的艺术馆。 偌大的艺术馆里人并不多,稀稀散散的。 看介绍,“思念”艺术馆是间私人性质的公益性展馆,没有任何盈利性质。 每一季艺术馆都会推出一个主题,然后向世界各地的艺术家们免费提供展位,以便他们能够尽情地展示自己的创作,表达自己的思想,这吸引了很多不知名的作者,他们特别希望能够通过这个展台找到自己的伯乐和知音,从而能够登上成功的舞台。 林若诗在馆内慢慢走着,各类风格的艺术品让她大开眼界,很快便让她忘记了不快。 二十、水晶骷髅(3) 林若诗走到展示馆的最角落,最里面的那个展示台看起来有些特别,整个作品隐藏在阴暗中,而且作品上面似乎被一块红布覆盖着。 人还未走近,就会感觉到一种压抑的感觉,但林若诗还是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展台的边上有一个按钮,轻轻一按,红布慢慢升起,露出一个银白色透明的箱子,箱底铺满着各种花朵,中间一个水银色柱条,最后令人意外的是水银色柱条上面升起了一个淡蓝色的透明水晶骷髅头。 林若诗只觉得那个骷髅头的双眼,紧紧地凝视着她,让她的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决不是害怕和恐惧。 这时林若诗身边走过一个男人,他温柔地道:“这位小姐,你的胆子挺大的,居然一点也不害怕。” 林若诗有些奇怪地道:“害怕?为什么?” 那个男人不禁一怔,然后笑道:“我知道绝大多数人看见这个骷髅头时,至少都会吓一跳的。我第一次看见你这么勇敢的人,而且还是女性。” 林若诗看了看一眼旁边的男人,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看上去十分成熟而且很绅士的那种男人,他的身材很均称,左脸上虽然有些一道不起眼的疤痕,但是并不让人感觉到害怕,反而有着一种亲切的感觉。 林若诗道:“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他没有做什么坏事,心中自然无惧。更何况一件艺术品,往往能带给人更多的,要么是欢愉,要么是思考,要么是宁静,凡此种种,但绝不会是恐惧和害怕这些。” 那男人鼓掌道:“说的真好。我还是第一次吹到这么精彩的言论。能否冒昧地问一下您的尊姓吗?” 林若诗道:“我姓林。” 那男人道:“您好林小姐,我叫周劲,是这个艺术馆的馆主。我很想听听林小姐对这件展品的高见!” 林若诗道:“林馆主,你客气啦。” 周馆主道:‘这位展品在这里摆放快有一周了,我一直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制作这样的一个作品。” 林若诗道:“难道你没有问作品所有人吗?” 周馆主道:“我问了,只是他什么都不肯说,他只问我愿意不愿意接受这件作品在这里展览。曾有人戏称,艺术家往往都是些怪胎、精神病人、自闭症患者,他们不善于交流,不喜欢被打扰,除非你能够明白他作品的意义。” 林若诗笑道:“我不相信周馆主你就没有听说过末日水晶骷髅头?” 周馆主笑道:“末日水晶骷髅头这么有名,我想说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末日水晶骷髅头长18厘米宽13厘米高13厘米,重量5千克,由一整块精美绝色的天然水晶石雕刻而成,其雕刻工艺精湛细密。 自称发现末日水晶骷髅头的人是20世纪初英国的探险家米切尔.海吉斯,他声称末日水晶骷髅头发现于伯利兹(belize)的卢班图姆,1926年他和女儿安娜在一次对古玛雅文明遗迹的考古发掘中找到的,他说在同一时期出土的还有数千件古玛雅文物。 海吉斯自称自己是一个考古及探险家,他说末日水晶骷髅头至少有3600-4000年的历史,是古玛雅文明的产物,它是古玛雅人巫师祭祀时所用,只要巫师祭祀拿出水晶头就会召唤来死神,它是名副其实的万恶之源,是代表邪恶力量的标志。 当然了,这件作品绝对不可能是末日水晶骷髅头,但是同样精致,接近完美,就好像真的一样,我一看见它时,我就想知道它是如何完成的。 一开始,我以为摆放的人是为了展示他具有极高的复制能力或者是雕刻能力,但事实上,摆放的人根本不在乎名利,他甚至没有提供自己的任何资料,他说这是隐私和秘密,如果我要执意想知道,他情愿不在这里摆放。” 林若诗仔细地观察着那水晶骷髅头,她道:“这颗水晶骷髅头的水晶只是表面薄薄的一层淡蓝色,色泽十分的柔和,里面的骷髅头清晰可现,甚至上面的每一条骨纹都十分的逼真,就好像真的人的头骨一样,实在是太逼真啦。” 周馆主道:“是啊!我也这样的一种感觉,要完美地复制出一个人的头骨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林若诗笑道:“如果是真的人的头骨的话,我看你的麻烦就大了。” 周馆主脸上顿时的些变色,他勉强笑道:“应该不会的。” 林若诗心里一动道:“难道你就没有向摆放人提出一点的怀疑吗?” 周馆主道:“我曾以开玩笑的形式提出,他说,如果我能够打开展柜的话,我可以仔细欣赏一番,就知道事实了。” 林若诗道:“什么意思?” 周馆主道:“看见这个屏幕了没有?只有你能将正确的作品名输入进去,就可以打开。一天只能输入三次。” 林若诗道:“请问摆放人呢?” 周馆主道:“不知道,他把作品放在这里就走了,本来说只摆放五天的,可是已经过了两天,还没见他来取?” 林若诗道:“这么说来,你这些天都没有猜到正确的作品名,那么今天你输入了几次。” 周馆主道:“一次。林小姐,你有没能兴趣猜一猜啊?” 林若诗道:“嗯。我试试吧。” 林若诗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展品道:“周馆主,你以前都猜的是些什么名?” 周馆主递过一个小本子,上面写了有十几二十多个名字,有“安琪儿”、“思想家”、“冥想者”、“空洞”、“凝视”等等。 林若诗道:“周馆主,你有去过华里达医科大学科学生命馆吗?” 周馆主摇摇头道:“没有。” 林若诗便将杨威教授和他夫人刘素的故事说得他听,周馆主不禁肃然起敬。 林若诗道:“摆放人将作品选择摆放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而且用红布遮盖着,显然是不希望有过多的人来关注它。 箱子是银白色的,箱底铺满了各种的花,这个头骨可能是个女性的,但看大小,比较像小孩子的。嗯,小孩子,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 噢,它如果在摆放人心中特别重要的话,所以我想,作品名应该不是天使就是安琪儿。不过你已经试过了。 那么再让我们看看,为什么不对呢? 安琪儿!安琪儿是有翅膀的。她是在天上飞的。” 林若诗向上望去,就见墙角一根柱子般的装饰,接近天花板的地方正雕刻有一个美丽的安琪儿。 周馆主也看到了:“原来安琪儿在这里。” 林若诗点点头:“既然有了安琪儿,那这个作品肯定就不会是《天使》或者“安琪儿”啦。那会是什么呢?” 林若诗的心中涌起了“安琪儿”那篇故事,她记得很清楚,特别是里面的一些语句“只要有一个好孩子死去,就会有一个上帝的安琪儿飞到世界上来。他把死去的孩子抱在怀里,展开他的白色的大翅膀,在孩子生前喜爱的地方飞翔。他摘下一大把花。把它们带到天上去,好叫它们开得比在人间更美丽。仁慈的上帝把这些花紧紧地搂在胸前,但是他只吻那棵他认为最可爱的花。这棵花于是就有了声音,能跟大家一起唱着幸福的颂歌。” “《幸福的颂歌》”林若诗道:“作者是希望他所爱的孩子能够听到每一个人都在为她唱《幸福的颂歌》,这样她在才会在天堂幸福和快乐。” 林若诗只觉得自己已经深入了一种深深的爱之中,她毫不犹豫地输入了:“幸福的颂歌。” 就听见一连串清脆的音乐响起,正是《幸福的颂歌》,音乐响了约半分钟,然后就见那水晶骷髅头降入了水银色柱条内,然后顶盖合拢,上面居然还有提手,提手上吊着一把圆锥形的钥匙,依然可以看见那水晶骷髅头静静地安放在其中。 林若诗和周馆主正在惊讶中,就见那水银色柱体已是缓缓从陈列箱中被推出。 周馆主欣佩地望着林若诗道:“林小姐,你真是太聪明了,你是怎么想到的?” 林若诗也是有些发蒙,她自言自语想:“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周馆主道:“林小姐,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成功地拿到了这美妙的展品,我能有幸和你一起欣赏吗?” 林若诗道:“对不起,我想这个作品我们必须马上交给警方。因为我怀疑里面的头骨是真的,一旦是真的,如果没有合法的手续,可能会涉嫌犯罪,” 周馆主看了看周围,只有最外面几十米的地方还有一个男人。 周馆主脸色顿时有些涨红起来:“林小姐,你这种说法我是很难接受的。而且,要是那物主来了,我要如何解释。当然了,你说的可能性会有,不过也不可能的,这么美妙的作品,不可能的。” 周馆主有些语无伦次,甚至还想伸手去提那个水银色的柱箱,林若诗挡住了他:“在警察来到之前,你不能去碰它,因为你这样做会破坏留在上面的物证。” 周馆主抱着头道:“哎,天啊!我要怎么办才好!林小姐,我希望我们能够好好商量一下,先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恐怖,是不是等到那个物主来了,再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若诗道:“那好,请你马上联系物主,问问他有什么解释。” 周馆主摇摇头,神情沮丧地道:“很抱歉,他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现在想想,我甚至连他的长相都记不清楚了。嗯,他的脸深深地埋在厚实的墨镜之中,裹着一件褐色的大衣。哎呀,我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林若诗亮出证件道:“周馆主,为了安全起见,我要立刻报警,希望你不要阻挡了,否则的话,可能会对你不利的,必竟你没有对这件作品的来源进行明确的调查。搞不好,你辛辛苦苦创办的艺术馆会被毁了。你甘心吗?” 周馆主无奈地道:“好吧,现在想想,我确实做得不好。林小姐,如果这件作品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希望你能够让我亲手摸一下这件作品。” 林若诗道:“这个我可以答应你。还有,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可能是来路不明的作品。” 周馆主几乎要哭了:“没有了,其他的作品都有来源说明,而且也有联系方式。” 林若诗道:“周馆主,说真的,我也不希望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不过,作为警察,必须要有预防的觉悟,希望你能够理解和支持!” 周馆主道:“明白明白!林小姐你这样做也是在为我考虑。说起来,是我疏忽了。” 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很快起到了,只是他们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因为他们没有能力来鉴别这件作品,而要找专家鉴别的话,手续太过于复杂,所以并不想插手这一件事。 无奈之下,林若诗打电话给丁丁,将情况说了一下,丁丁不以为然,认为林若诗是小题大作,但架不住林若诗反复要求,终于答应会派一个人过来取证。 二十一、兵行险着(1) 9月3日,纽西里州尤里地区,尤里大酒店,当地时间:约19:00-21:30 当陈智奇赶到尤里大酒店时,天已经黑透了。 在酒店的一间客房里,除了ibm外,还有一个看上去极其干练的小伙子。 没有什么寒暄,ibm指着那个小伙子道:“智奇,这是小马,是派在这里负责监视刘俊杰的,他会说明相关情况的。” 小马也没有客套,直接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之前不是奉命在这里监视刘俊杰吗?今天,就在我准备撤离时,无意中听见酒店监控室有保安在问监控什么时候才能修好,结果给人臭骂一顿说多管闭事,那保安就委曲地说,看不到监控他们免不得就要多巡逻几趟。细听之下,原来是二十九号晚上十一点半左右,整个酒店曾断过电约十五分钟左右,监控室有两个监控机的硬盘损坏了,一直没有更换,巧合的是,当时酒店真正的幕后老板李金贵刚刚到,所以所有的人都有些担心,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此而倒霉。我认为这个情况值得我们注意,便上报了。” 陈智奇道:“做得好!” 小马道:“谢谢长官夸奖!这是我应做的工作。” 陈智奇问ibm道:“你到酒店来调查,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 ibm道:“我按照你的说法告诉酒店,说接到有人报警,所以过来调查一下,一切都会在暗中进行,绝对不会影响他们酒店的正常运作,酒店方面十分配合,我们先是假装查看了一下这两天入住客人的名单,然后便去了监控室。” 房间不大,只有一张桌子,ibm请陈智奇坐下,和杨志忠左右各坐一边。 ibm指点陈智奇打开电脑中的资料道:“资料基本上都在这里了。我查了一下,发现监控室确实有两个监控机的硬盘损坏了,无法修复,幸运的是,这个监控是有云备份的,可以自动保存一个月时间,这点一般人并不清楚,我已经在下载了,不过要全部下完,还需要点时间。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云播放,由于网络的原因,比较卡。” 陈智奇道:“我这里看着,你只管说重点,细节我们稍后再谈。” ibm道:“那好!我已经粗略地看了一下,二十九号晚十一时十分左右,李金贵独自一人驾驶一辆白色的雷鹏跑车由大门进入地下停车场,车停在a区153车位,然后他下了车,走向电梯口,大约20秒钟左右,整个度假村突然停电。十五分钟以后,恢复正常。从其他正常的视频监控可以看到,三十号早晨上五点,秘书anni带着一个全身裹在黑色大衣、戴着黑色眼镜的男人直接进入了十一楼的特别豪华套房。直到下午四时左右李金贵和他的秘书出现在一楼大堂,之后便是和刘俊杰说话,然后和智奇你一起进入十一楼1101的特别豪华套房。九月一号中午一时李金贵和秘书anni离开尤里度假村。这就是基本情况。” 陈智奇道:“这么说,十一楼1101的特别豪华套房里可能存在有三个人是吗?” ibm道:“不错!我询问了一下当天值班的经理,他说和anni一起的那个男人就是李金贵,他一向如此,说不想别人知道他和anni的事吧,可是他这种方式,全酒店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装着不知道罢了。他只是有些奇怪,明明看见李金贵昨天晚上就来了,也没见他出去,怎么又跟anni一起再次出现。虽然心底下有疑问,但他不想惹事,所以不愿做任何的假设和猜测。” 陈智奇不禁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时,两次出现的李金贵是不同的人,其中一个可能就是入侵者。” ibm道:“是的。我怀疑第一次出现的那个就是入侵者。就是他故意破坏了尤里大酒店的电力和监控,然后他以李金贵的身份住进了十一楼1101的特别豪华套房。” 陈智奇道:“除了那个经理外,还有谁见过入侵者。” ibm道:“那个经理说,只有他一个,因为当时那个入侵者扮作李金贵叫他将其他人都支开,说想偷偷地检查一下酒店所有人的工作情况,特别是在这次暴雨事件中各人的反应能力和应变能力。” 陈智奇皱了一下眉头道:“你确定是入侵者损坏了电力和监控。” ibm道:“确认。我估计当时入侵者损坏电力和监控只是想悄悄潜入1101房。因为当时我们警方必竟还是查得很紧,他不想惹麻烦,但当真正的李金贵来了后,情况就变复杂化了。” 陈智奇摇摇头道:“难道你不怀疑那个经理吗?也许是他破坏的,当然了,他也是受假冒的李金贵所指使,所以才不让他人来修理。” ibm一怔道:“这个我确实没想到。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是入侵者,因为他虽然知道1101特别豪华套房是李金贵专用房,可是进去一般情况下需要房卡、指纹码等之类的,我估计是房门设计是指纹码或者刷脸,这对入侵者来说是个大问题,他损坏了电力和监控的目的就是想通过暴力从房间的外面窗户进入。” 陈智奇点点头道:“分析得不错!那你有没有去检查一下十一楼1101特别豪华套房呢?” ibm道:“监护室的事一完,我就想马上进行的,但现在情况又变了,我正头疼着呢,你就来了,我想你一定会为我们找出原因的。” 陈智奇不解道:“什么意思?” ibm双手一摊道:“晚了!这就是我说的情况又变了。我才去看过了,1101房里面正在重新装修,所有的一切物证都毁了。事实上,从9月1日下午李金贵一离开起没超过20分钟,就有人开始动工啦。” 陈智奇道:“什么原因?” ibm道:“酒店方面称,因为二十九日的特大暴风雨造成房间门窗及室内有一定的损坏,特别是房内的地毯有少量浸水痕迹,而李金贵对自己常住的地方要求特别高,凡事必求完美。所以下令必须全部翻新,所有物品全部更新,我认为这纯粹是个借口,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是想毁掉一切不利于他的证据。” 杨志忠眉头一皱:“这出戏唱的也太出格了点啦吧!” 陈智奇不禁一怔,也是眉头紧锁,一是他想不到入侵者会这么大胆,明知有度假村一带有警察严查还敢深入酒店,二是更想不到李金贵会委屈求全玩毁尸灭迹这一手。 二十一、兵行险着(2) 好一会,陈智奇才缓缓道:“看来邪门啦!出道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处处碰壁,居然一下子遇到了这么多位狡诈的老狐狸!” 杨志忠道:“陈sir,我觉得入侵者进入尤里酒店是兵行险招,他可能也想不到李金贵会来,而李金贵和anni也根本想不到他的房内躲着敌人,然后入侵者利用李金贵和anni的不伦关系威胁李金贵协助他。而李金贵也因为自身利益暂时屈服。” ibm道:“我也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李金贵很可能被入侵者偷偷拍下了不雅视频或相片,甚至暴力胁迫下摆拍也有可能。虽然anni是李金贵情人不是什么秘密,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有钱人的通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他的太太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从没有什么态度表示,对有钱人来说,只要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对事业就不会有什么影响。但要是有了这些不雅相片和视频,那就性质不一样了,一旦散布出去,对他的事业可能会是致命打击。” 陈智奇点点头道:“很好!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有好戏看了,这一次,李金贵说什么也要灭了那个入侵者,他可不是一个甘愿被人捏住把柄不放,任人摆布的人。” 杨志忠笑道:“这样也好,无形中我们又多了一个帮手。” 陈智奇问ibm道:“你确认李金贵和anni离开1101房之前没有人再离开过。” ibm道:“从李金贵和anni三十日早上5:00进入1101房之后,一直到李金贵和anni离开1101房外出,一直到他们最后于九月一日中午一时离开酒店,大致是32个小时,我用快速播放看了两遍,没有发现有别的人出去过,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内,入侵者应该还在房间。” 陈智奇道:“那么监控1101房的摄像头是移动的还是固定的。” ibm道:“是移动的,270度视角,来回一次约50秒,盲区约8秒时间,要想成功躲过监控,从1101房到大门外,走电梯不可能,只能走楼梯,但必须躲过不少于17个摄像头,每层楼梯都装有摄像头,我模拟了一下,在所有摄像头工作步调一致的情况下,理论上存在可能,但实际上,每层楼摄像头工作的步调并不一致,而且品牌也不一致。在此期间,也并没有发生过短暂的停止工作的迹象,也就是说,没有人黑过酒店的监控系统。事实上,我倒是真的很希望有人这样做,那我就可以抓住那个该死的协助者了。” ibm猛地一拍大腿:“我明白了,入侵者一定是化装成装修工人逃走的。装修工人进进出出,自然不会有人注意人数多少的,一定是这样。” 陈智奇低头沉思了一会道:“你错了,九月一号中午一时跟anni离开的那个李金贵是假的,是入侵者,至于真的李金贵他则是以装修工人的身份离开的。” ibm有些不相信,陈智奇指着视频上的画面道:“你仔细看一下,李金贵和anni是情人关系,可是你看这段视频,anni虽然左手搂着李金贵的胳膊,可是她的身子明显地向外远离,根本没有往李金贵的身上靠,只要对比一下他们平时之间的动作,就完全可以断定,这个是假的李金贵。还有一个细节我们要注意,女性多习惯于右侧贴近男性,anni也一样,但这一次她换成了左侧,为什么,因为入侵者的左臂有伤。” ibm不禁有些沮丧地道:“入侵者一号就逃走了,今天都三号啦,我们去哪里找他啊?” 陈智奇沉默了一会问ibm道:“真的李金贵来了以后,1101房有没有过送餐服务?” ibm想了一下道:“有的,三十号包括早中晚,还有宵夜,一共4次,一号早中两次。” 陈智奇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ibm抓了抓头道:“这个我就没有特别注意啦。” 陈智奇迅速地滑动着手中的鼠标,终于在三十日上午八点二十五分,他看见了餐车。 陈智奇勋将画面静止,然后放大,最后笑道:“看见了没有,餐布下面盖着一瓶“泸岭白洒”。” ibm道:“早餐喝白酒?这有点奇怪!” 陈智奇微微一笑:“我们都知道入侵者受了枪伤,他就算再能熬,也很难阻挡伤口发炎,我猜这瓶白酒肯定是用来消炎的,这样说起来,假李金贵出了酒店后,下一站很有可能就是李金贵的私人医生那里。” 杨志忠道:“我知道李金贵的私人医生住在哪里?要不我马上赶过去。” 陈智奇想了一下道:“医生肯定不会说。所以我们去了,反而是打草惊蛇,而且今天已经三号啦,什么证物也给毁完了。。” 陈智奇对小马道:“我看这样吧,小马,这里以后你不用监视了,现在开始,你去监视那个医生,同时查一下他三十号以来的电话记录。” 陈智奇对杨志忠道:“你将李金贵的私人医生的姓名、住圵给小马。” 杨志忠马上写好交给了小马,小马便走了。 杨志忠道:“这样看起来,在枪伤未完全好些时,入侵者暂时还会躲在这个城市里,必竟我们已经在港口、海关、机场、车站等重大场所加强了检查强度,他应该不会冒险的。他最多也就是去私人医生那里换下药。” 陈智奇道:“目前也只能这样希望啦。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从过去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来看,我们的对手极其的坚忍,他的内心十分强大,求生欲望特别特别的强烈,他能够发扬出所有的潜能,克服极大的困难,无论是身体上的,精神上的,还是环境上的。时刻都不敢放松警惕之心,这些恰恰是我们所缺少或不足的。” ibm道:“智奇,我发现你现在的感叹越来越多了,你是不是压力太多太大了,有些漏气了。” 陈智奇摇摇头道:“不是的,我从来就没有泄气过,我说这些只是想让我们大家要重视我们的对手,如果不重视,就会很容易掉以轻心,就会容易犯错误。” 二十二、争分夺秒(1) 9月3日,纽西里州尤里地区,尤里大酒店,当地时间:约22:00-24:00 陈智奇、ibm、杨志忠三人正在房间里吃碗装泡面,这时ibm放在床上的电脑响了一下。 ibm探长脑袋看了一眼,顿时有些激动地道:“智奇,有新情况了。”说着扔下手中的碗装泡面,连嘴里的还没吞下去,便扑到了电脑前。 陈智奇和杨志忠也连忙扔下手中的碗装泡面跟了过去。 ibm在嘴上比了个嘘声的动作,小声道:“她通过我了。”那样子好像生怕被别人发现一样。 “她是谁?”陈智奇很是奇怪。 “就是刘红啊!” ibm蹲在电脑前,在telegram聊天系统上迅速输入一句:“嗨!美女,你终于现身了!” 一个红色的面具另一边叽讽道:“错了!我是老太婆。很失望吧?” ibm道:“其实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都不在乎,我只想问你一句,攻克了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那个人真的是你吗?你用的是什么利器啊?” 另一头沉默了。 陈智奇道:“你确定是刘红?” ibm道:“不用担心,我和你一样,网络自由战士。”说完,运指如风,在屏幕上打下了三行代码,然后发了过去。 ibm趁着空档道:‘其实我也是猜的。是这样的,一般来说,好像我们这样的电脑人,往往特别自傲,在网络上从来是不甘寂寞的,总喜欢满世界地找行内的人挑战或者是有意攻击特定网站,以此证明自己有多么的厉害,虽然网络上也不是法外之地,但要想抓住一个网络世界中的高手,确实很难。 高手有了业绩总要找个地方炫耀吧,这telegram上的自由战士组就是我们这种人最喜欢炫耀的地方。” 陈智奇不禁皱了皱眉头:“高手多吗?” ibm笑道:“里面全是世界顶尖的高手,据说还包括telegram的创建人在内。那天我们警务局网络被袭后,我就一直特别留意自由战士组的话题,并故意讨论一些大集团网络安全方面的问题,从而引出了有人说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的网络都被人攻克,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安全的网络。于是我故意起哄,说不可能,一定是造谣。并故意透露出一些过去几年中有人想黑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的网络而失败的统计数据,平均每天多达21起,当然了,这些都是已公布的了,已不是什么要密的,但是很少有人进行关注或者进行统计。在沉默了很一会后,终于有人不屑地说,她知道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的网络被人攻克是事实,只不过要公布数据至少要等半年以后,便不再说话。我认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刘红,所以一直在添加她。” 这时,电脑另一头道:“找得到我再说吧。” 然后电脑上出现了一副图,很明显那是一张在飞机上拍的图,可以看到机翼、下面是群山,还有河流。 ibm道:“你这是用代码写的图吗?” 另一头嘿嘿道:“你猜!”然后个调皮的笑容。 ibm回头望望陈智奇:“怎么办?” 陈智奇道:“你不是电脑高手吗?还不赶快看看她的ip在哪里?” ibm手一摊,无可奈何道:“我说智奇,你也太low了啦,难道你不知道telegram是目前世界上加密最强的社交软件吗?telegram上的功能并不像微信等其他的聊天应用一样,需要搭载很多像新闻、游戏等纷多的功能,它解决的问题很简单,一是聊天需求,二是加密需求。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将它攻克,就是很多国家的领导人,还有世界上众多的恐怖分子都在使用,原因只有一个,绝对安全。你不相信,你看这ip地址在哪里?在北极啊,可能吗?” 陈智奇道:“那你就试探她一下,说她在厦里马州,看她如何反应?” ibm照做了,那边沉默了一会道:“你乱蒙!再给你一次机会。” 陈智奇道:“难道真的是刘红?” 陈智奇道:“告诉她,你不是福尔摩斯,除非给出更多的资料。” ibm道:“我不是福尔摩斯,不会解谜,你就算给我一天时间,再给十次机会,我也猜不出,我佩服高智商的人,我在自由战士小组里听说你攻克了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所以特别佩服你,你是我们这行中的佼佼者,我只会一些原代码、ddos、zips和一些洪水软件的使用,我只想拜你为师。” 另一头道:“为师?呵呵!做为一个自由战士,智商很重要,我给你一个小时时间,找到我的话,我会考虑一下的。” 接着,另一张图出现了,那是一张明显女性的右手放在一张三脚圆桌上,背后是黑色的夜,她的手上戴着一串串红色的珠子。 陈智奇看了看时间,已是22:23分,便道:“和她讨价还价,争取更多的时间?” ibm道:“呜呜!别这样啦!” 那一边一副高冷的姿势,没有一句回复。 ibm只能道:“好吧!我尽力试试,两个小时好不好?跪求啦。” 杨志忠看得一身鸡皮疙瘩直起:“要不要这么恶心啊?” ibm满不在乎地道:“网络上的话最是靠不住。反正人家也看不见你真正的表情。” 杨志忠满心疑惑地道:“既然网络上的话最是靠不住,那会不会是个恶作剧啊?” 陈智奇道:“虽然我们不能确定那一边是否真的是刘红,也确确实实存在是场恶作剧的可能,但我还是决定赌一把。现在我们的时间不多,还是赶紧好好看看这两张图。” 这时另一头发来了消息道:“一过0点我就走。” 陈智奇道:“时间不多,首先我们分析一下这张相片所包含有哪些元素,ibm你记录一下。” ibm连忙拿笔在笔记本上记录。 陈智奇道:“一条黄色河流,密集的山地,中间有一个小村落,左侧很明显是一段机翼。从这些我们能够通到什么信息呢?首先我们来看河流。ibm,请告诉我,当你看到这张照片中这条黄色的河流时,你的第一直觉是什么?” ibm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皇河!” “你呢?”陈智奇勋看了一眼杨志忠。 杨志忠道:“不错!我也这样认为,是皇河!” 陈智奇点点头道:“直觉往往在推理挑战中颇受争议,因为它是一种绕过逻辑思考,直接凭借想像和猜测来给出结果的思维方式,但有时候,也可以理解为我们的大脑在潜意识中通过运算而得出的结果,和你想的一样,我看到这张照片的直觉就是它大概率是皇河。” ibm道:“希望我们是对的!” 陈智奇笑道:“在无计可施的时候,相信直觉也是一种方法,只不过,我还需要尽力不愿产生这种直觉的逻辑链条,我更愿意用以下三条证据来证实它: 一、很宽阔的河道,在几千米的高空中还能够显现出这么宽的河道,与山脉和村落的比对可以估算河有数百米宽。 二、土黄的河水,虽然包括常江、金沙江等在内的很多大河也有黄色的河段,但是这些河流的黄水河段流经的要么是平原,要么是陡峭的峡谷高山。 三、并不算高但千山万壑的山地,这正是黄土高原植被覆盖率低、水土流失严重的显著特征,综合以上3个证据,皇河这个答案就名正言顺地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了。 除此这处,还有山的影子也为我们进一步提供了证据。 我们知道,北方的山脉的影子大多数情况下朝向北方,在这个照片中,我们随便画出一条山脊线,通过观察阴面的朝向很轻易就可以确认这一侧即为北方,所以照片中的河流是南北向流动的,实际上,这也为照片中的河流是皇河提供了又一佐证,因为除了皇河的这两段,以及汾河大致是南北走向,我国北方大河里,像渭河、泾河、海河基本上都是东西走向的,而作为皇河的支流,汾河沿岸多为平地,关键是这些河流的河道宽度,和皇河的多数流域相比,基本都不是一个量级的,虽然皇河的上游也有一段南北走向,但它的两岸还是平地居多,因此真相只能隐藏在“几”字型皇河的这一段啦。” ibm道:“智奇,你真厉害!” 陈智奇笑道:“别高兴太早,让我们看看别的,还能不能发现别的有用的信息。” ibm将照片中那个的小村庄尽可能的放大来,可是它真是太达模糊,陈智奇摇摇头,表示无法为他们提供任何的信息。 ibm双将飞机机翼的位置拉大,其实拉再大也没用,因那上面根本就没有航空序列号,也没有可以帮助接破局的信息。 ibm道:“怎么办?好像就这么多信息啦。” 陈智奇道:“虽然照片中提供的信息非常有限,但我们可以推断出相片拍摄地位于陕西、山西之间,皇河由向南流的那段区域。” ibm敲动键盘道:“这段水域达到了850公里的长度,我们必须想方法缩小筛查的范围。” 陈智奇道:“让我们再认真省查一下,看看相片能否找到某种独一无二的特征。蜿蜒的山路,蜿蜒的山路,这些景物在黄土高原几乎到处都是,没用!” 陈智奇皱着眉,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脑海中不住地回想着相片中的画面。 杨志忠不声不响地吃完了刚刚剩下的泡面。 ibm道:“智奇,我的电脑一直在遭受着攻击,我觉得电脑对面的那个人就是刘红,她一定是怀疑我们是追踪她的警察,所以随便搞了两张张照片来玩弄我们,同时她也好利用这段时间来刺探我们。还好我早有防备,要是给她攻破了,丢脸不说,电脑中的资料也会被她掠夺一空,那就惨了。” 陈智奇道:“我不认为这两张相片是她早准备好的,第一张照片我认为是刘红由厦里马州至某市的途中拍摄,第二张是她在某市某处夜市所拍,都是真实的,就看我们能不能通过这两张相片找出有用的信息了。” ibm道:“我看我还是反击吧,说不定能够找出她所在的位置。” 陈智奇摇摇头道:“目前对方只是在试探你,她不能确定你是网络自由黑客还是警察,但你要是反击,她一旦怀疑你是警察,那以后她就不会出现第二次啦,你必须要让她觉得你只是个想和她交流的黑客,就算我们这次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必竟不会失去一条线索。” ibm点点头,在电脑上打出了一行字:“美女,我的防御做得不错吧?不过,我真心很怀疑,你连我这部破电脑都攻克不了,你能攻克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 对面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你等着。” ibm发了一张躺在床上只有双腿的图片调戏道:“我在宾馆,来吗?” 对面道:“不赶快走,打断你腿!” 陈智奇笑道:“这样好!吸引她的注意力和好奇心!” 陈智奇将目光重新回到了照片,过了好一会,右上角的那段河流引起了他的注意。 陈智奇将它放大后,照片特别模糊,但隐隐约约的还是能够感觉到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陈智奇招呼ibm、杨志忠赶快来看,三人又看了一会,都觉得在那个位置的河水表面,还有一道清晰可辨的影子。 那是一座桥! 陈智奇不禁精神一振,他看了看时间,离0点还有五十五钟时间。 陈智奇道:“尽管我们无法从照片中解读出这座桥的任何特征,但是它的存在直接让我们的搜索范围从漫长的线缩小到有限的点。” 陈智奇道:“ibm,你用不着和刘红调情啦,你搜索一下,皇河上的大桥有多少座?” 只一会ibm回答道:“二百三十五至二百六十一座。” 杨志忠道:“这也太多啦,我们不可能一座一座去排除吧?这要多长时间?” 陈智奇笑道:“好极!虽然我们可以粗略地看到皇河上的大桥大约有两百多座,但和850公里比起来,直接通过桥来筛查会让搜索的可行性大大提高。” 陈智奇想了一下道:“去除长度三百米以下的桥梁,去掉东西走向的,让我们看看还有多少座?” ibm道:“一百一十二座!” 陈智奇道:“还是太多了!嗯,由于照片中皇河两侧的地形比较统一,多是均匀的山地,根据这个特征,我们继续。” 这回ibm高兴地叫道:“我们的筛查范围从最北端的喇嘛湾皇河公路大桥一直延伸到最南端的龙门渡口,总计有26处跨越皇河的建筑进入了我们的视野。” “太棒了!”陈智奇再看了看钟表,他们仅仅用去了十五分钟,就从850多公里缩小到到了26个具体的点,他们还有四十分钟的时间。 陈智奇精神一振大声道:“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沿着汹涌的皇河顺流而下,去寻找那个最终的答案。” 二十二、争分夺秒(2) ibm一边运指如飞,一边念念有词:“ 侯选建筑一: 河道过于扭曲,排除。 侯选建筑二: 河道过于扭曲,排除。 侯选建筑三: 水库,排除。 侯选建筑四: 入选。 侯选建筑五: 河道呈东西走向,排除。 侯选建筑六: 入选。 侯选建筑七: 入选。 侯选建筑八: 两侧都是大氛围的人类聚集,排除。 侯选建筑九: 河道过于扭曲,排除。 侯选建筑十: 河道右侧过于平坦,排除。 侯选建筑十一: 河道左侧过于平坦,排除。 侯选建筑十二: 河道左侧过于平坦,排除。 至于十三十四: 两侧都是大氛围的人类聚集,排除。 侯选建筑十五: 河道过于扭曲,排除。 侯选建筑十六: 西侧存在较大面积的平原,排除。 侯选建筑十七、十八: 河道东西走向,排除。 侯选建筑十九: 入选 侯选建筑二十、二十一: 河道右侧过于平坦,排除。 侯选建筑二十二: 入选 侯选建筑二十三: 河道右侧存在大面积的人造区,排除。 侯选建筑二十四、二十五: 入选 侯选建筑二十六: 河道过于扭曲,排除。 沿着皇河出了龙门渡口,河道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 出了龙门我们梳理一下,入选的有:4、6、7、19、22、24、25七座大桥。” 陈智奇道:“碎碎的黄土高原导致了这些地形的高度相似,除非我们去认真探究其中的纹理。接下来我们需要参照原照片,用一个相似的视角来观察这些点位。 照片中靠右侧的那条山脊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而有相似特征的,莫过于19、24,如果我们进一步比较相片中的细节,比如在山脊东南侧延展开的那两条公路,那毫无疑问,19号寺点完美符合其中的特征。而这里位于陕西榆林市水到清涧县的高家瓜村,那座模糊到根本看不清的大桥名为石清皇河大桥,一切的推理都顺理成章。” ibm道:“让我查查从厦里马州出发,途经陕西榆林的航班?智奇,找到了,只有一班,终点是丽日格市!” 陈智奇顿时跳了起来:“我说那张三脚圆桌怎么看得那么熟悉呢?” 然后他迅速地拿起手机,他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拔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陈智奇看了看时间,只剩下二十三分钟了。 对方没有马上接,陈智奇虽然面上很镇定,但心里很是着急。 足足过了近两分钟,对方才接了电话。 这近两分钟内,陈智奇的内心就如同大海般翻腾着。 至今,陈智奇还清楚地记得八年前机场临别时,惠如那哀怨的神情,还有吴阳那孩子般灿烂的笑容。 陈智奇、吴阳、张惠如,警校中三个最好的朋友。 吴阳是陈智奇这一生中最铁杆的兄弟,是可以以命相许的那种。 张惠如则是智奇第一个爱恋过的女人,虽然他没有明确表示过。 有一天,吴阳在智奇面前发誓,一定要娶惠如,一定要给惠如幸福, 为了吴阳,陈智奇从此开始疏远了惠如,一心一意地为兄弟搭桥牵线,但智奇却忽略了惠如对他才是真爱。 本来可以留在纽西里州的惠如选择了回到家乡丽日格市,那是一个不大的边境城市,而吴阳为了惠如也放弃了留在纽西里州,他选择了惠如工作的地方,为此,他成了一名缉毒人。 一年后,吴阳如愿地娶到了惠如,智奇也第一时间送上了发自内心的祝福:“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但吴阳和惠如的婚姻并没有如智奇心中所愿,两人的婚姻没有走得太远,也仅仅维持了不到三年便散了。 听到消息,智奇一夜未眠,他的内心很是难受。 陈智奇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留下两人,这样吴阳就不用去干那么危险的事了。 陈智奇认为吴阳因长期卧底毒枭之中,夫妻聚少离多,工作危险,让惠如天天担惊受怕是造成两人感情不合的最大因素。 陈智奇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曾经也许做错了什么。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爱是最珍贵的,是唯一不能转赠的。 你可以不爱,但你不能转赠,因为爱不是商品。 后来,陈智奇花了很大人情将吴阳调到了自己的城市,他想下一步就是调惠如,再下一步就是调解两人的矛盾。 但智奇的计划还没实施,吴阳因过去的丰富经险,做事果决,又是这个城市的陌生面孔,被局长孟长国强征又是作了卧底。 本来说好的三个月,然后成了半年,最终成了遥遥无期。 吴阳打入帮派组织后,立功无数,但不幸的是,在三年前一次帮派间的冲突中,他不幸牺牲。直到死,他都未能回归警队,回归智奇身边。 从此,陈智奇的内心充满了内疚。 往事如烟,陈智奇本想永远忘却,但想不到这么快又被开启了。 陈智奇终于听到电话那头惠如有些惊讶的声音:“智奇,是你吗?” 陈智奇深深地吸了口气。定了定精神道:“惠如,是我。很抱歉这么晚了还要打扰到你!现在有一件十尤火急的事,我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立刻、马上去做。” 惠如平静地道:“你说吧!” 陈智奇道:“惠如,请你听好啦,请你马上开车赶到萨林路老伙计民族风味馆,门外有张单人三腿圆桌,坐有一个年龄大约二十五至三十左右的女性,大概率孤身一个人,身高约172公分左右,体重50-60公斤,手上戴着一串串红色的珠子,随身应该带有一部轻便手提,至于相貌我们并不是很清楚,不过随后我会马上发两张相片给你参考。请你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在0点前赶到,然后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好,给我把她搞到警察局里去。” 那边惠如道:“那我马上通知就近的警局,让他们马上派人过去。” 陈智奇马上道:“不行!千万不要这样做。因为这个女人是名顶尖黑客,她有可能已经监听了警务频道,只要你一通知警方,她立刻就会知道,然后溜走,所以你必须先抓住她才能通知当地警方。你必须马上行动,现在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了,千万不要让她跑了!” 那边惠如道:“知道了!我马上出发!” 陈智奇刚想再说声“注意安全!”,那边已是挂了。 陈智奇马上发送了两张相片到惠如的手机,一张是anni的相片,一张是刘红刚才所发的第二张相片! 陈智奇又发了条信息:“注意安全!” 二十三、追捕(1) 9月3日,丽日格市萨林路老伙计民族风味馆,当地时间:约23:53-24:00 丽日格市是个并不大的城市,靠近尼尔边境,常驻人口最多也就是那么六十万。 白天的时候,靠近海关的几条街道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全是做进出口生意的人,但一到晚上但空无一人啦。 所有的人几乎回到了市区,然而整个市区,主要的街道也就是那么几条老街道,有部摩托车的话,一个小时内就可以兜遍所有的主要街道。 如果只是想从东到西,或者说从南到北呼啸而过,那么只需十五分钟就可以做到。 晚上的丽日格市除了老街区的几条美食老街外,其他地方一过晚上十点以后便罕见人迹了。 从跑下楼,到上车起步,在连闯四个红灯之后,张惠如只花了不到十三分钟的时间,便到了丽日格市萨林路。 对于老伙计民族风味馆,张惠如实在是太熟悉了,她从小就在丽日格市里长大,对于这其中的每一条街道,她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张惠如今年已满二十九岁,而老伙计民族风味馆开馆的时间比她的年纪还要大十五岁,也就是说整整开了近四十五个年头。 整条萨林路长约700米,老伙计民族风味馆位在萨林路的中段约380米左右,为了不打草惊蛇,在最后的一百多米路时,张惠如的车速减慢了下来。 张惠如将车开到老伙计民族风味馆前约三十米的路边停了下来,因为前面已经没有位置了,挤满了电动车、摩托车。 张惠如向车窗外望去,尽管有几年没来这里了,但眼前的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老伙计民族风味馆还是那么的热闹,人声鼎沸,欢声不断。 张惠如打开车门走下车,走向老伙计民族风味馆,此时时间为二十三点五十三分。 老伙计民族风味馆,它的招牌还是那么的耀眼,门前十几张圆桌,全部都坐了有人,店里面一眼望去,也是满满的。 张惠如的目光在迅速地搜索着,然而她没有看见有孤身的女性坐在一张桌前。 诱人的香味在夜空中弥漫着,这让张惠如很自然了想起了过去。 那时正是青春年华的她,风华正茂的智奇还有阳光帅气的吴阳,也曾在这里吃过宵夜,也曾开怀痛饮过。 她还清楚地记得智奇说过这句:“丽日格市是座美丽的城市,山清水秀,空气清新、盛产美女,如果能够选择,我愿意到这里来工作,茖地生根。” 那时说得她心花怒笑,意荡神驰,一腔的柔情都要倾倒在他的身上。 吴阳则相反,他说:“这个城市太小啦,和外面那些大都市相比,简直就是山卡拉,虽然正如智奇所说的那样,是座美丽的城市,山清水秀,空气清新、盛产美女,但我可不喜欢在这里的,这里没有大城市机遇多,缺少发展空间。我们的未来应当属于亚特兰州这样的大都市!” 然而,那段快乐的时光已不复存在,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质,到最后,喜欢的人选择了离开,而不喜欢的却选择了扎根。 如今,喜欢这座城市的,一直远离着这座城市。不喜欢这座城市的,也远离着这座城市,而且上了天堂。 如今,只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还在这座城市中茫然地徘徊,就如同当下寻找着一个可能并不存在的人一般。 一个伙计热情地迎了上来:“这位小姐,你几个人,有预订吗?” 张惠如这才回过神,他四下张望着道:“我是朋友约来的。这里没见到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在里面?” 那伙计道:“那你请便,需要我时只管吆喝一声。” 张惠如才走到店门边,她的目光便被近门边一张圆桌边的女性吸引了。 那个女性的手上的那一串串红色的珠子,跟第二张相片上的一模一样,只是她的身边还坐着两个流里流气的男性。 张惠如故意走到门边,一边观察,一边假装发语音:“你们到底有没有定位子啊?我都到了,你们怎么还没见到人影?” 张惠如偷眼观察着那个女性,感觉那个女性的年纪虽然看上去有二十五岁左右,但跟anni的相片相比,相貌相差太大,而且身高最多一米六十多点,体形偏胖。 那个女性喝得满脸的通红,似乎有了八成醉,她的头上没有戴耳机,身边的座位上也没有小本本。 张惠如不大肯定这就是她要寻找的人,她又望了望其他的桌子,还有一桌有一男一女,只是看上去都是五六十岁的人。 张惠如决定去店里面看看再做决定,这时就听得“啪”的一声响起。然后便是“哗啦”声。 张惠如一抬头,就见那个戴着红色的珠子的女孩手里拿着一大半截才砸烂了的啤酒瓶,尖头对着那两个流里流气的男子厉声喝道:“你们两个坏蛋!不安好心!想灌醉我占便宜是吗?都给我滚远点!要不我可报警了!” 那两个男子有点害怕,缩着身子后退,躲在一张椅子后。 其中一个男人喊道:“臭娘们!你发什么酒疯,我们还不是你叫来嗨的,怎么你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转眼就想赖帐不认人啦。” 那女孩踹了一脚身边的椅子道:“臭流氓!给我滚!别惹我心烦!老娘有的是钱,才不稀罕你们的。”然后摇晃着身子向外走。 那女孩边走边挥动手中的碎瓶道:“别跟着我!” 所有的人都让着那女孩,生怕被她误伤。 那两个男人不甘心,一个跟在后面骂道:“臭娘们,你就是个骗吃骗喝的!” 另一个则喊道:“报警!让警察把她抓起来,说不定她是个饭托。才一个多小时,就花了我们几千块钱!” 那女孩突然转身,走向两人,吓得两人连连后退:“你要做什么?我们说得不对吗?” 那女孩回到桌前,将碎瓶往桌上一扔,然后坐回椅子上,翘起大腿道:“报警啊!马上报!不报是小狗!看警察不把你们两个臭流氓抓起来才怪!” 这时有人喊道:“已经报了!警察就要来了!”一副爱看热闹、不怕事多的样子。 那女孩听了,微微一笑,坐在那里安然不动,突然喊了声:“伙伴!给我拿十串烤羊肉来!多放辣子。” 有伙计含糊地应了句:“马上到!” 反倒是那两个男子有些慌了,两人在那嘀咕着,不知道是走好还是不走好。 至此,张惠如认定这女孩绝对不会是她想要想的人。 张惠如可以肯定的是,她要找的那个女性很是狡猾,尽管她不相信有人会凭借一张空中随手拍下的相片能够找到她,但她偷拍了一张他人的相片,用来误导别人, 张惠如刚想看看店里面的人,就见一个戴着红边眼镜的女性用手推开那些堆在店门口的人走了出来。 直觉告诉张惠如,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她要找的人,她跟相片中的anni很是相像,年龄也相近,虽然手上没有那一串串红色的珠子,但她一直戴着耳塞,手里还握着个粉红色小本本。 更重要的是,她不像别的女人喜欢凑热闹,她的脸上没有一点的兴奋感,而是冷冰冰的,根本没有兴趣去看门前的闹剧。 张惠如就见那女人走向她这一边,虽然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就是她要找的女人,但理智又告诉她,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作为执法人员,不能知法犯法,随便抓一个人。 正在矛盾中,张惠如发现那个女人已是走过自己的身边,这时她手中的电话响了。 电话铃声将张惠如和那女人都吓了一跳,那女人不禁向惠如看了过来。 9月4日,丽日格市萨林路,当地时间:约0:00-0:30 张惠如看了一眼手机,是智奇的电话。 张惠如没有接电话,而是选择了按灭,她恶狠狠地瞪了那个女人一眼:“看什么看,没你长得漂亮吗?” 那女人被吓了一大跳,便连忙急急向前走去。 张惠如也被自己的凶样吓了一跳,然后露出一脸的坏笑。 张惠如紧跟着那个女人,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将那女人先撂倒再说。 这样走出五十多米远,那女人突然回身,怒视着张惠如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 张惠如脸一沉道:“这路是你家修的啊!我的家就在前面,我往这边走不可以吗?” 那女人似乎被张惠如的气势吓倒,她让在一边道:“行!那你先走!” 二十三、追捕(2) 张惠如走过那女人身边,突然一把抓住那个女人的肩膀道:“你看不顺眼我是吗?” 那女人黑着脸道:“这位女士,你什么意思?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 张惠如冷冷道:“那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那女人软声道:“对不起,是我刚才误会你啦。我向你道歉!” 这时眼见远处红灯闪烁正向着她们靠近,张惠如便点着那个女人的脸大声道:“一看你这张脸,我就知道你做小三的货色!” 张惠如说着一巴掌刮了过去,重重地打在了那个女人的脸上,连她脸上的红边眼镜都打飞了。 张惠如喊道:“装什么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来看我模样的。向我示威是吗?打死你这个臭女人,跟我抢老公!去死吧!”然后又是一个飞脚过去。 那女人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急急向后就退,边退边喊道:“你,你认错人啦!我根本不认识你。我没有抢过任何人的老公。” 张惠如一把抢过那个女人手中的小本本道:“还不承认?这个本来就是我老公买给我的,就是这颜色的,我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到你的手上啦?” 就见那个女人就如同发疯般扑向惠如道:“你胡说,你疯了!” 那个女人一把抓住惠如手里的小本本用力回抢,当她发现无法抢下时,就一口咬在了张惠如的手上。 张惠如手中一疼,便松开了手,低头一看,右手腕上留下有两种个深深的牙印,而且有血从中渗了出来。 那女人抓起那小本本,开始拼命沿着街道狂奔起来。 张惠如立刻反应到,没错啦!这个女人这么玩命保护那个小本本,一定是智奇要找的那个女人。 张惠如拼命地追赶那女人,而那女人拼命地往前跑。 那个女人显然并不是一个弱不经风的女人,而张惠如因长期作后勤工作,缺少以往的那种长期锻炼,加上思虑过度,身体已是远不如以前,短时间内竟无法追上。 呼啸而来的警车从两人身边渐渐接近,刺耳的警笛声中有人对着高音喇叭在喊:“前面的两个人,请你们马上停下!” 那个女人一头拐进了街边的一条小巷子子,继续狂?。 出了小巷子,跑上一座百来米宽的大桥,两人都开始跑不动了。 那女人弯着腰,扶着桥栏,急速地喘着气,看着她不远的张惠如。 张惠如也是一样,她弯着腰,急速地喘着气,双眼紧盯着那个女人。 张惠如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带着枪,她迅速地拔出了枪,对准了那个女人:“不准动!否则我开枪了!” 那女人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就听见“啪”的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她脚下的石板上,激起了点点火星。 那女人不敢再动。 张惠如厉声喝道:“举起手来!” 那女人便举起了双手。 张惠如气喘的走向那女人,就听见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然后一道强烈的灯光照射在了她的脸上,使得她一时间睁不开眼来。 有人高声大叫:“桥上的持枪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奉劝你马上放下武器投降!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紧接着,张惠如的身后也传来了警笛声,然后是急刹声。 张惠如无奈地举起双手,大声道:“我是警察!我正在追捕疑犯!” 张惠如发现对面的灯后,至少四把手枪已是对准了自己,至于身后,不知道还有多少把。 这时张惠如袋中的手机再次响起,可是她不敢去接。 张惠如继续高声喊道:“我是警察!我是市特警支队后勤保障科的张惠如!” 有人喝令道:“扔下手中的枪!” 张惠如小心地将枪扔出远离自己,就见前面立刻有两个警员持着手枪冲了上来,身后面也传来了脚步声。 张惠如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就见那个女人冲着她冷冷一笑,然后将手中的手机和小本本奋力砸在了桥柱上,顿时,手机和那小本本便碎成了几片。 “不好!”张惠如立刻向着那个女人冲去。 “不要动!”有人喝令道。 不等张惠如冲到那女人身边,“啪”的一声枪响了。 张惠如听出那枪是对天上放的,就算是对着她开,她也不会停止脚步,她一心只想着抢下那女人手中的小本本。 那女人眼看着张惠如冲向她,并没有一点想躲闪的意思,她嘴角微微一笑,然后随手将手中剩下的手机和本本残骸扔向空中。 张惠如想也没想,飞身跃起,张开双手,她的右手接住了那本本的一部分,然后她整个人向着桥下摔了下去。 9月4日,纽西里州尤里地区,尤里大酒店,当地时间:,当地时间:约0:40-2:00 从张惠如挂了电话后,陈智奇已经近一个小时没有她的消息啦。 0点、0:23分两次有打通,可是没人接听,之后虽然他一遍又一遍地拔打,可是听到的始终是忙音, 陈智奇心想:“0点的那一次,很明显是惠如挂断的,说明她当时不方便接听,那时她是正在赶往途中呢还是已经赶到了现场,惠如到底有没有发现刘红的踪迹呢?如果没有,她应该很快回复。如果有,她就算接打不方便,难道就不会发条信息吗?” 杨志忠道:“陈sir,已经过了三十分钟啦。” 陈智奇似乎没有听见。他紧咬着嘴唇,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还在拔着电话,他心想:“惠如,你到底怎么样了,你快接电话啊!” 杨志忠问ibm:“你那里怎么样?” ibm摇摇头道:“没有任何的消息。” 杨志忠有时沉不住气啦,他嘟囔道:“难道出什么事啦?” 陈智奇沉着脸道:“再等一会吧!” 杨志忠试探道:“要不我们联系一下那边的警方?” 陈智奇道:“等等吧。我相信惠如的能力。她既然答应了我,无论如何困难,她都会做到有始有终的。” 这时,电话响了,智奇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电话。但是显示来自丽日格市。 陈智奇连忙接听,然后那边惠如平静的声音传来:“智奇,人已经抓到了,我想应该是你要的人。相片已传至你手机啦,你再确认一下吧,希望没有出什么篓子。” 陈智奇连忙检查了一下传过来的相片,那是一张正面相片,ibm和杨志忠也凑上前了看,三人不约而同道:“就是她啦!” 陈智奇不禁高兴地跳了起来:“谢谢!谢谢!太感谢你了,惠如。” 这时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粗暴的声音:“陈智奇!你这个超级大混蛋!你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呢?” 声音听得有些耳熟悉,陈智奇不禁愕然道:“你是谁?” 那男人冷笑道:“我是谁?你听不出我是谁吗?你这个混蛋!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惠如搞不好就给警方当歹徒抓了。还有,惠如为了保护物证,掉进了鸡跳溪里,身上被水里的石头刮伤了,流了好多血,手机也泡水啦,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陈智奇急急道:“那怎么还不赶快送她去医院啊?” 那男人道:“我都喊了,可是她不听,非要先跟你报告情况。陈智奇,你还没想起我是谁吗?你这个混蛋再加十级。” 那边惠如道:“智奇,你别听徐朗胡说,我没事,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陈智奇用手掩面道:“怎么就没想起他呢。真是惭愧!” 陈智奇有些激动地道:“徐朗!你是徐朗!哎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你呢?” 徐朗有些不高兴地道:“陈智奇,你记不起我这个老同学也就算了,但你也不能看不起我们丽日格市警察吧,这惠如也是跟着你胡闹,也不清楚什么事,只凭你几句话就要冒着生命危险去为你做事。” 那边惠如道:“智奇,徐朗现在是刚新任的丽日格市警务局副局长,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你的事跟他说就可以啦。” 就听徐朗的声音道:“小陈,你马上送惠如去医院检查,一定要检查仔细啦。” 小陈道:“是!” 徐朗道:“惠如,你要好好地给我写份报告,同时随时接受调查,知道吗?” 听声音惠如并不情意地被小陈拉走了。 二十三、追捕(3) 徐朗道:“智奇,现在我旁边没有什么闲杂的人啦,你是不是应该给我把事情好好地讲个清楚啊?” 陈智奇便将有关刘红的案件跟徐朗详细地说了一遍。 陈智奇道:“徐朗,你这么年轻就能当副局长,在我们同学中之中你可是第一个,了不起!” 徐朗黯然道:“我能有什么能力?说到底还不是同事们出力,我沾了点光。特别是沾了吴阳的光。” “吴阳?”陈智奇很是奇怪。 徐朗道:“不错!毕业后,我便分到了丽日格市刑警中队一分队任队长,吴阳为了惠如,主动要求去了缉毒科,这才被安排在了丽日格市工作。 头两年,吴阳跟我没啥关系,但吴阳的个性你也是知道的,胆大心细,反应敏捷,做事情极具想法,但是个人主义、英雄主义十分严重,还常常不按命令行事,虽说有时候是迫不得已的,所以虽然立下了不少功劳,但一直不讨上级喜欢,特别是做卧底时,直接领导他的人更是对他意见极大,其中最大的一顶帽子是目无组织,毫无纪律,涉嫌渎职,甚至说如果不管好他,他有可能会成为罪犯,换了几批领导,合作得非常不愉快,但因为吴阳的工作能力实在太强了,很多大案都是他的功劳,又不能轻易换人。最后组织找到了我,希望他能看在同学的面子,能够好好合作,并希望我能够好好地教育好他。 我和吴阳合作的还算愉快,我发现其实吴阳很多问题是被有人有意识地放大了。吴阳在做卧底时,因为工作的特殊性,让他形成了很多不良的习惯,脾气火暴、抽烟、粗口、甚至沾上了毒瘾,他时刻都是游走死亡的边缘,但坐在办公室的人哪里能够体会到这些呢? 那年,因为上面安排失当,缉毒组在一次行动中,造成队员两死三重伤的特大事故,上级一度将直接责任推到吴阳身上,说他在那次行动中,没有及时保护好同志,甚至怀疑他是内奸,虽然最终受到了平反,但那次吴阳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吴阳曾一度情绪失控,冲进了领导办公室,拍着桌子,指着领导的鼻子痛诉道:“你知道吗?那天行动,不论是你们还是毒枭,都曾有人用枪顶着我的头,我是一名警察,我被毒枭打死,我死得光荣,那被你们打死呢?又如何定义?别的同事可以打我,骂我、误会我,杀我,唯独你不可以,你可以不为我说一个字的话,但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陈智奇心中不禁一震,因为他想起在吴阳牺牲前不久的几天,吴阳也曾对他说起过类似的话。 当时吴阳在黑的帮派内做卧底,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给黑的帮派造成重大打击,上面觉得吴阳是不是在黑的帮派内过得太舒服了,以至于没有尽心尽力。 吴阳和他偷偷会面,对着他述苦,吴阳问智奇:“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陈智奇便安慰他道:“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对得起良心就可以啦。” 不曾想,这话激怒了吴阳:“别的人可以误会我,骂我、杀我,唯独你不可以,你可以不为我说一个字的话,但你不能怀疑我的人格。因为我是你最铁的兄弟。” 陈智奇一肚子的委屈,连忙解释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可是吴阳并不听,两人喝了几口闷酒后就走了。 陈智奇当时很后悔,因为他没有第一时间表示对吴阳的支持,而是说了客套话。现在听到徐朗的话,让他更是感叹万分,在吴阳最需要他的支持和鼓励的时候,他没有给予,只是说着无疼无痒的话。 那边徐朗道:“因为这件事的爆发,上级认为吴阳不适合继续再做卧底,便火速将他撤回,让他在家放假三个月。之后你将他调到了纽西里州。” 陈智奇叹了口气:“做卧底的确实太危险了,功劳没有不说,把好好的家也搞散了,我拉下面子求了很多人将他调到纽西里州,就是不想他再做卧底,不想他还是做了卧底。哎,这就是命啊!” 徐朗似乎沉默了许久才道:“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要跟你说一下好。” 陈智奇听徐智的语气很是严肃,便道:“你说吧。” 徐朗道:“吴阳再次做卧底,很可能还是他自己要求的或者暗示的。” 陈智奇的脑袋顿时有些懵了:“不可能!当时我们的局长可是屈尊亲自来请他的。” 徐朗道:“智奇,你听我说,吴阳当时离开了丽日格市,我们的缉毒工作进入了一段困难时期,上级也曾想考虑让吴阳回来,当然了,不会让他再做卧底,但后来不了了之。但是,吴阳通过某些渠道,向我传递了不少有价值的情报,这就成了我升职的资本。吴阳牺牲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至今已有三年了,从他离开丽日格市算起,有近六年了。” 陈智奇心中不禁有些伤感:“是的。时间过得真快。我们毕业也要十年啦。” 徐朗道:“吴阳做缉毒工作时,曾经一起工作的有两名关系较好的同事,因工早早退休,虽然没有伤残,但只凭政府给的那点钱过得并不如意,近五年他俩每年都收到有一笔定向公益捐款,金额为十万。而那次重大事故中二死的家属,三重伤致残的同事,每年都收到有金额十万至二十万不等。这个情况我也是不久前才得知的,我调查了一下,只查出捐款单位是国外圣安西岛上的一个叫做安心居的公益组织,具体情况人家以隐私为借口拒绝透露。” 陈智奇不禁一震:“你怀疑这些钱是吴阳捐的?” 徐朗道:“是的。那么问题来了,就算吴阳不死,他哪来的那么多钱?” 陈智奇也是一怔,小心探试道:“那你的意思是。。。。。” 徐朗叹了口气道:“所以我才会说吴阳再次做卧底很可能是他自己想的。” 陈智奇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知道这可能意味着什么。就算吴阳不跟警方作对,不出卖警方,但他要想赚到大钱,那一定是在做违法的事。 吴阳就算赚钱不是为了自己,但也不能成为他违法犯罪的理由。 陈智奇很不想有这样的一个结论,但如果徐朗所说的是事实,他就不能自己骗自己了,他不知道吴阳的违法行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徐朗道:“现在我不能不对吴阳的死产生怀疑,希望你能调查一下,于公于私都要有个交待。” 陈智奇道:“这件事你会告诉惠如吗?” 徐朗道:“暂时不会,除非有了结论。” 陈智奇叹了口气道:“无论任何时候,请你都不要告诉她。和吴阳离婚,已经让她伤心很多年啦。” 徐朗道:“其实吴阳并不想和惠如离婚的,他之所以选择离婚,最主要有还是想保护她,不想让她受到那些毒枭们的报复。” 陈智奇道:“这点惠如已经知道了,只是知道的晚了,所以她才伤心了那么多年。所以我不想你破坏吴阳在惠如心中的美好形象。” 徐朗道:“智奇,刘红的案子我会以最快最简的方式移交给你。” 陈智奇连忙道:“太感谢我们的徐局长啦,果然是好同学。” 徐朗道:“其实没有这个案子,我也是准备找你的,目前,我局的物证签定科技术水平还很低,设备也很落后,你是这方面的杰出青年,正准备找你取经呢。” 陈智奇道:“这个好说!只要你派人来,保证不留底、不藏私。” 徐朗道:“你说的,可不能糊弄我!” 陈智奇道:“我绝对保证!” 徐朗道:“那行!我看趁这次机会,我好人做到底,我派个醒目的过去,并一并将刘红也给你送过去,你看好不?” 陈智奇道:“那太好了!求之不得!” 二十四、悔捐事件(1) 9月4日,纽西里州半山公园,当地时间:约8:00-11:30 李维奇是《纽西里州时代周刊》杂志社的特别记者,今年43岁,他从事这一工作已经有整整二十个年头了,他身材消瘦,下巴很尖细,只有一米六二的身高,无论是行动还是思想都极为敏捷,就是为人处事十分的多疑。 《纽西里州时代周刊》杂志社位于半山路二十八号望山大厦十七层,从李维奇的办公室透过树林可以勉强看到半山公园的广场上方的半山亭的一角。 上午八时,林若诗以一身酷跑的装扮来到了半山公园,一眼看过去就是一个青春靓丽的晨跑者。 事实上,林若诗之所以如此积极,是因为她想亲身进行实践,只有进入当事人当时所处的真实环境,才有可能体会到当事人当时的内心活动的实际行动。 在林若诗过往的职业生涯中,她一直是处于工作室之中,接触的人其实是很单调的,四个字可以简单概括:“穷凶极恶。” 半山公园的空气虽然很好,但由于靠近商业圈,来这里锻炼的人并不多,一路上能够看见的人多是匆匆而行,急于上班的人。 林若诗没有花多长时间就找到了那个公共电话亭,它就在广场左侧的树林中,是一座欧式风格的粉红色小亭子,仅容一人,电话是挂式的,投币一元即可使用。 进入这个公共电话亭,透过明亮的玻璃,可以清楚地观察看电话亭左右小径所经过的人,而从外面的小径却很难观察到里面的人,最多也就是半个身子,除非走近前来,隐蔽性很好。 林若诗在这个公共电话亭周围没有看到有任何的摄像头。 本来按照林若诗的想法,丁丁应该安排个人到这里提取一下指纹、脚印之类的。 不过丁丁说意义不大,因为既然是公共电话,那么打电话的人就不会少,留下的指纹多不说,而且十分杂乱或者残缺,所以能够取到也往往是没用的,更何况稍有经验的罪犯都会有意识地避免留下指纹,还是视频更加牢靠些。 但林若诗是个非常要强的人,并不容易说服,所以她自己带了工具,必竟她曾经有学习过这方面的知识,也曾实际动过手。 因为人的手指表面,总有一层汗液及脂肪酸,接触物体后便留下不显眼的指印,利用这个原理通过激光照射,汗液、脂肪酸等会发生彩色荧光,指纹便一清二楚。 林若诗使用的是铅笔式氩离子激光器,既先进也方便,很快,门把、电话等上都显示出了指纹,只是让丁丁说对了,上面的指纹很多,有完整清晰可辨的,也有极其模糊的,大大小小、长短粗细不一,但多数是交叉重叠混在一起的。 虽然没有什么价值,但林若诗还是固执地拍了下来,她心想:“就当是自己在练手吧,作为学习资料也行。” 虽然半山公园并不大,但林若诗为了避免错过一些线索,还是按照智奇所教的“走格子”流程,认认真真地在公园里面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她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可看可走时,已是花了她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林若诗发现整个公园可见到的摄像头只有三个,大门口一个,然后是半山后坡比较偏僻的道路上安有两个。 从“走格子”的结果来看,如果要进入公园里的那个公共电话亭,只有从大门进入这一种可能。 当然了,如果那人是猿猴,他也可以从后山陡峭的山壁上所生长的那几棵松树爬上来。 公园大门口边有两间不大的屋子,一间牌子上写着“半山公园管理处”,一间则没有任何的牌子。 虽然已经过了九时上班时间很久,但两间房子都是大门紧闭,不但看不到人影,而且上面尘土很多很厚,似乎很多时间都没有人来过一样。 入口处破旧的公告栏上留下电话联系方式,林若诗拔打了很久,才有个男人接电话,听声音极不高兴而且极其不耐烦:“是谁找我?什么事?” 当林若诗说明是警方需要协助了解某些事情时,那人的口气便变得紧张而急促起来,他说自己就在附近,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能赶回来。 林若诗在大门口整整等了约半个小时,其间没有看见一个人走进公园,当她想再次拔打电话时,就看见一个大概五六十岁的秃顶男人满头大汗赶了来。 当那个“秃顶”男人看见林若诗时,并没有意识到眼前的这个时尚女郎就是要找他的人,还到处四下张望寻找。 直到林若诗喊他,并递上证件后,那个“秃顶”才醒悟过来:“是你啊!” “秃顶”连连道歉,说路上有事被耽搁了一下,同时询问需要什么协助。 林若诗道:“请问怎么称呼您?” 那个“秃顶”男人连忙道:“我也姓林,双木林,你叫我老林就可以啦。” 林若诗见周围并没有任何人,便直接了当地说因为办案需要,需要查看一下公园内的监控,有必在的话还要拷贝。 听到要查监控,那“秃顶”男人苦笑一声道:“这位林警官,真是很抱歉!监控主机早就坏了半年了,至少为什么不及时修理,那当然是因为缺少经费了,上面的人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进行修理,所以那些摄像头纯粹就是个摆设品,糊弄人而已,。” 看到林若诗有些怀疑的表情,“秃顶”连忙道:“林警官,要是你不信的话,我可以马上证明给你看。” “秃顶”从裤兜里掏出一大串钥匙,寻找了好一会,才确定是哪一把,然后忙手忙脚地打开了办公室大门。 一进门,林若诗便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霉味,只见办公室里有两张桌子和一张木制茶几,屋内乱糟糟的,有未扔的垃圾,还有茶叶都发霉了的杯子等。 很显然,这间屋子有好久没人打扫过了。 “秃顶”带着林若诗走到最里面,然后指着靠墙的一个铁柜子道:“这里放着监控主机,已经半年多没开机了。”然后他俯身打开了铁柜,里面是一部长条形的机器,“秃顶”按了一下电源开关,就见主机上面板上一盏黄灯在不停地闪烁。 林若诗用手指在主机上抹了一下,满是厚厚的灰尘,确实是很久没人动过的样子。 “秃顶”又打开桌子上的方形屏幕,就见屏幕先是绿灯,然后屏幕上显示:“没有信号接入”一行字,这行字在屏幕上面荡来荡去几个来回后,便黑屏了,然后也是黄灯不停闪烁。 林若诗确定监控确实是出了问题,她一皱眉头道:“那么请问林先生,9月2日中午1:00至3:00这段时间里,你本人是在办公室呢还是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 “秃顶”想了一下道:“我想起了,你所说的那个时间,我正在望山大厦值班,就在这公园大门下面正对面的那座大厦,没有在这里。” 林若诗道:“怎么?林先生你这里不用上班吗?” “秃顶”道:“这位林警官,说实话,这里也是要上班的,只是这里给的工资太少,根本不够我养家糊口,而且已经拖欠我五个月的工资了,所以我必须别找一份工作来维持生活,这里的话,我每隔三五天会过来浇浇水,扫扫落叶。” 林若诗道:“林先生,你说的话我会核实的。” 那“秃顶”连忙道:“这位林警官,我说的全是实话,公司里有打卡记录,还有监控可查看。” 林若诗不禁大失所望,心想:“看样子他说的都是真的,那岂不是没有了线索。” 林若诗并不甘心,便问道:“既然你在望山大厦工作,那么请问大厦那里的摄像头能不能观察到这公园里的情况。” 那“秃顶”摇摇头道:“虽然我们公司在对面,但相隔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而且还是要仰注上面,这公园周围都长满了几十年的老树,都遮挡住了,看不到的。公司的摄像头主要对准的位置是公司大门口、楼梯消防通道、电梯、地下车库等这些重要的地方。” 林若诗想了一下道:“那好吧!林先生,我想请你带我去你们公司看看,也算是例行一下公事吧。你看如何?” 那“秃顶”道:“这位林警官,我可以带你去公司,不过你想查看我们公司监控的话,还需要我们的主管经理同意才行。” 林若诗道:“这个是必须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那“秃顶”有些犹豫道:“这位林警官,我在这个公园上班的事,请你不要让我们经理知道好不?我不想惹麻烦。” 林若诗微微一笑道:“这个你大可放心。同样,我们警方同你的一切谈话内容你必须保密。” 那“秃顶”连忙道:“我明白我明白。保证保密。” 二十分钟后,那“秃顶”带着林若诗来到了望山大厦。 此时,林若诗总算明白了“望山大厦”名字真正意义。 站在一楼,向半山公园望去,眼前除了茂密的树木更多的就是山石,而上到顶楼十八楼,看到的也是如此,不愧名为“望山大厦”。 值班室、监控室、机电室都在一楼,公司办公室则在9层。 整座大楼以公司写字楼为主,汇集了不下四十间大小公司,其中李维奇的《纽西里州时代周刊》杂志社就在十七楼。 那“秃顶”通过内部电话,向公司经理汇报了情况,公司经理自然说可以,但借口有事要“秃顶”全程陪同并负责,显然他并不想和警方过多的打交道。 望山大厦一共安装有三十一个摄像头,确实没有一个能够看到半山公园情况的。 林若诗看到李维奇9月2日中午一时五十四分走出大门,消失在右侧尽头,那里有个岔道,一条上半山公园,一条下山到山前路,这个情况她已经很清楚了。 林若诗指着屏幕上的李维奇故意问“秃顶”:“林先生,请问这个人是谁?” “秃顶”看了一下,面上露出讨厌的表情道:“这个人是《纽西里州时代周刊》杂志社的记者,叫李维奇,据说是业内挺有名的人物,但在大众中名声却极其不佳,甚至可以说臭名远扬。” 林若诗道:“这是为什么?” “秃顶”犹豫了一下道:“大概是因为钱的缘故吧。据说这个李维护最是势利,写东西从来不是依靠事实,也不讲什么道义,只要给钱他,他就会按照你的意愿来作文章,所以他的文章常常三观不正,带坏读者,特别是最近,他写了一篇文章,道德绑架他人,害得人家姑娘家精神都要失常了,所以这几天来,李维奇被人堵上了门,并强烈要求他陪理道歉,哎,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来。” 林若诗不禁有了点兴趣:“林大叔,那你能不能说清楚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秃顶”挠了挠头道:“说起来,都几个月前的事了,好像6月份的事吧,这报纸,电视、电台上都有报导的,当时还挺哄动的,难道你没有听说吗?” 林若诗摇摇头。 “秃顶”道:“就是有一位女孩志愿捐骨髓给一个外地病人,可是捐骨髓时,医院机器出了故障,造成血液无法回流这样子,当时就把女孩吓坏了,便停止捐献。可是那个外地病人如果得不到捐献的话,很可能会死亡,医院便不断做女孩的思想工作,女孩呢,先是同意了再捐,但回到医院大门时,女孩又不捐了,因为她的家人和男朋友都反对,而且说,如果她捐的话就要断绝关系,最终女孩便不捐了。医院为了达到让女孩再捐的目的,便请李维奇写了篇报导,李维奇在文章中医院的失误避而不谈,而是将主要责任指向了女孩,结果社会上不明真相的人都纷纷指责女孩太任性,根本不顾他人的死活,没有一点善心。那女孩被网暴了几个月,这让她和她的家里人彻底崩潰和愤怒了,因此这两天她和她的家人到这里来堵李维奇,要求李维奇必须道歉,必须澄清事实,可是李维奇却偏偏不道歉,还继续发动舆论,继续攻击这位女孩。哎,真是个可怜的女孩,也不知道她们一家人今天还会不会来。” “秃顶”一边唠叨着,一边在墙角边的一捆报纸堆里寻找:“让我找找看,好像上个月还有其他的记者对这件事重新进行了报导,什么报纸来的?” 林若诗不禁恍然大悟,似乎有了点印象,她想起了,确实是有过这么一回事,只是那时她正忙于内部职称考试,并没有过多的去关心和了解。 林若诗道:“要真是这样,这纯粹就是道德绑架,这李维奇确实不厚道。” “秃顶”道:“这李维奇在这座楼里,没有人喜欢他的。” 两点二十三分,李维奇再次出现,然后他花了近五分钟走回了大厦。 两点三十九分,镜头尽头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背景,仅仅是一闪,便不见了。 李维奇怀疑是找李维奇的那个男人,便又倒回去看了两遍,但是时间很短,只有背影。 林若诗将视频倒回到中午一时开始看,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再往前翻看,十二点二十七分时,她看到了一个相像的侧身,也是一闪便没了。 林若诗连忙取出了u盘,将两段视频拷贝了出来。 这时就见“秃顶”翻出一份报纸递给林若诗道:“我找到了!” 二十四、悔捐事件(2) 林若诗接过报纸,那是一份7月18日的《都市晚报》,题目是《女孩捐献骨髓救命,却因机器故障临阵反悔了,是非曲直》(一),记者:乔如真。内容如下: 捐献骨髓,本是善举。可遗憾的是,细胞分离机坏了,捐献者临阵反悔了,“善事”不但救不了人,反而有可能加速患者的死亡。 假如医院机器没出故障,假如捐献者再坚持一小时,假如。。。。。。那么患者的手术会顺利完成。然而,世上没有假如。 知识窗 移植造血干细胞的方案是“清水”方案,患者在移植前会摧毁自己的造血干细胞系统,此时捐献者反悔,没有供者的细胞输进患者体内,那么患者的细胞基本不能恢复。 从重生到绝望,对于徐马里州的男子希重生(化名)而言,过去一个星期可以如此概括。 6月23日,他接受了期盼已久的造血干细胞的移植手术。 作为一名白血病患者,这往往意味着生命之光的再次眷顾。 但手术并未如期完成,准确地说,在进行到一半时,捐献造血干细胞的志愿者临阵“脱逃”。 在此后几天里,多次沟通无果,余下的手术仍旧未能如期完成,而维系受捐者希重生生命的,只能是较之于正常值半数的造血干细胞。 生命之光暗淡了下来。与之相对,新的争论却刚刚开始。 6月23日上午10时,纽西里州怀恩医院血细胞采集室。 谢梅(化名)躺在病床上,左右手插上了输血管,她将为徐马里州的一名30多岁男性白血病患者希重生捐献造血干细胞。来自纽西里州新岸区的谢梅,是纽西里州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的志愿者。 今年5月,谢梅接到了纽西里州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工作人员的电话,对方告诉她与徐马里州的一位白血病患者希重生初配成功。 “初配成功,当时感觉像中大奖一样,心情很激动。”由于造血干细胞配型成功率很低,谢谢梅觉得能被选中是件很幸运的事。 机器故障捐献者反悔 6月23日上午11时30分,采集进行一个半小时,共得115毫升造血干细胞混悬剂,距离移植需要还差三分之一时,意外突然发生了,细胞分离机控制面板程序出错,采集就此中止。 为了能顺利完成采集,工作人员马上联系了纽西里州华里达医院,准备第二次采集,采集将由医院血液科李达博士亲自完成。 此时,意外再生,谢梅表现出有些“举棋不定。” 在第一次采集时,由于细胞分离机出现了故障,对于如何处理机器里存留的血液,医生和护士的意见出现了分歧。 谢梅的表姐和男友认为医生不够专业,医院欺骗了他们。 谢梅在捐献造血干细胞前家人就强烈反对,加上她本人意志不坚定,所以一直在捐与不捐中摇摆不定。 几经工作人员劝说,当时谢梅同意进行第二次捐献。 下午5时,在一名医务工作者和另一名捐献库工作者的陪同下,谢梅和男友一起乘出租车驶往纽西里州华里达医院。 路上,谢梅接了她妈妈的一个电话后,情绪马上失控了。 谢梅对着医务人员怒吼道:“为什么事先不把机器弄好!难道你们忘记了,因为机器失误,我的血都要让你们抽干了,难道我的死活你们根本就不在乎!为什么要用道德来绑架我!” 当谢梅到达纽西里州华里达医院后,没有马上同意捐献造血干细胞。 谢梅一直靠着住院部的电梯门,始终不肯上去。 期间谢梅与父母再次通了电话,她的父母强烈反对她再次捐造血干细胞。僵持了一会,她哭着说不捐了,然后她男朋友也附和着说不捐就算了,然后拉着她就往外跑,到了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谢梅之后在接受记者采访强调,自己前往医院是自己打的车,“医院根本没有派车,纽西里州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的工作者根本就不管我,他们这是什么态度?” 6月24日下午,纽西里州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的领导电话与谢梅父亲取得了联系,并在电话中做了长达近1小时的动员工作,但其父仍然不答应让谢梅继续捐献造血干细胞。 谢梅则无论什么人劝说,她都认为是在欺瞒和哄骗她,她不再相信纽西里州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的任何人,甚至将患者的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反复问道:“患者的生命很重要是吗?可是又有谁来保障我的生命安全?我的生命就不重要呢?也许患者是要收费的,而我是无偿的。” 6月25日上午,纽西里州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的工作人员继续通过电话与其母及本人做了大量动员工作,几经努力之后,库领导于当天下午见到了谢梅本人及其母亲。 令人失望的是,此次见面并没有让双方达成共识,谢梅仍然拒绝继续完成采集。 医院血液科李达博士尝试和其电话沟通,说明捐献并不会对其的身体造成损害以及中途放弃捐献会对受捐者造成的危害,但谢梅就是听不进去。 更让医院血液科李达博士感到无奈的是,谢梅的父母并没有鼓励和赞许女儿的捐献行为,反而说出“要是捐献了我们就断绝母女关系”等之类的话。 26日晚12时许,谢梅终于同意再次捐献,但前提条件是必须答应6个条件,包括纽西里州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必须作出书面道歉、保证其在一年内身体心理无任何伤害、赔偿经济损失5万元等。 由于部分条款无法即时承诺,谢梅在医院血液科转了一圈后,再度反悔。 27日早上9时许,当医院答应谢梅提出的条件后,谢梅再次反悔,直到中午11时仍不愿捐献。 此时,再次捐献造血干细胞的有效期已过,医院只好放弃劝说。 “真的很遗憾。”时隔几天,纽西里州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领导和工作人员在谈及此事时仍是摇头。 一方面,他们在为这位捐献者的“任性”感到无奈;另一方面,他们还在为徐马里州的那位白血病患者捏把汗。 据库工作人员介绍,在造血干细胞捐献过程中,反悔的现象并不奇怪。 据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管理中心透露,骨髓初配成功后,志愿者的返悔率达20%。 国际上同样面临骨髓捐献者“临阵反悔”的问题。 不过,谢梅这种捐献到一半因为机器故障反悔,这在纽西里州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还是首次遭遇。 律师说法 患者可追究医院、捐献者责任 纽西里州鑫金律师事务所律师刘国:如果从法律的角度来看,患者可以追究医院和捐献者双方的责任。首先,自愿捐献是签订了同意书的,如果这种捐献导致受捐者死亡,相当于违背了合同法的诚信原则,应承担违约责任。其次,医疗器械出现故障,应追究医院责任。当然,由于医院是有偿服务,捐献者是无偿服务,医院应承担主要责任,捐献者承担次要责任。 纽西里州大成律师事物所律师刘文:机器出现故障表明医院提供的服务不合格,但是否构成医疗事故则要先通过医疗事故鉴定。由于在捐献方面,法律相对空白,目前要对捐献者追究责任无法可依,只能从道德的视角来评判其行为。因此,呼吁国家应健全相关法律法规,从法律平衡的原则考虑,既要保障捐献者的利益,也要保障受捐者的利益。 捐献者 有第二次捐献的义务吗? 昨日下午,记者电话联系谢梅,询问其反悔的原因。 谢梅说,主要是医院的机器出现故障,如果自己出了医疗事故,谁来替自己说话?“难道去医院,机器又坏了,还能再换医院吗?” 谢梅称,因为自己是学医的,为了救人也没办法。 以前医院告诉她的是捐献100毫升左右,但采血的时候却告诉她要看患者的情况。在住院的时候要打动员剂是为了增加造血干细胞,自己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现在第一次捐献了,那也算得上是救过他了,可是结果呢?觉得是自己有用的时候,所有人都好言相劝,自己没有用了,都没有人来关心,反而更多的是谴责。难道第一次不成功,还有第二次捐献的义务么?患者死了自己一定要内疚、要负责么?” 医生 115毫升“救命剂”已送到徐州 捐献者捐了三分之一时反悔逃跑,受捐者怎么办? 纽西里州怀恩医院血液科的陈主任告诉记者,已经采集的115毫升造血干细胞混悬剂已于23日晚送到徐州,注射到白血病患者体内,但还不够。如果谢梅再坚持采集一个小时左右,就能满足患者的需求。 得知谢梅坚持不愿捐献后,陈主任有些愤怒,称“她这样做其实就相当于杀人”。 至于谢梅及家人所担忧的捐献会对身体带来影响,陈主任表示,纽西里州怀恩医院已为70多名捐献者采集过造血干细胞,迄今都没有出现过任何不良影响。 至于机器故障时对机器里存留血液的处理,医生均表示并不会对谢梅的身体造成影响。 陈主任称,血液中包含的是大量的生理盐水和少量血液,回流至身体内部是无碍的。 关键时刻机器出故障 假如机器没有出现故障,捐献顺利完成,患者也就因此获得新生。可是现实生活中没有“假如”,关键时刻,机器出现故障了。 “电脑都会死机,谁想到它会坏了呢?”纽西里州怀恩医院血液科的一位主治医师说,这台细胞分离机自从使用以来,中途只出现过一次故障,当时那位自体移植的患者很配合地接受了第二次采集。该医生透露,谢梅在采集前夕就不主动配合,打动员剂时坚持不住院。医生劝其为了安全考虑不要外出,“她骂我们是限制她人身自由”。 血液科陈主任透露,上周日他们刚刚做过一次移植,当时机器并没有问题,三个月前还对机器做过检修。由于是电子产品,出现故障并非人为所致,属于不可抗拒的因素。当时建议供体转院移植,但是对方不同意。经检修人员维修发现,该机器的故障是其控制面板程序出现了问题。“如果是一个坚定的志愿者,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 患者生死令人担心 期待落空,目前最让人担心的是徐马里州那位白血病患者的生死。 徐马里州某医院的孙医生说,目前患者希重生仍在层流病房,血细胞数为零。按照常规,接下来就要看能否在半个月内长出细胞,如果超过这段时间仍未长出细胞,生命可能就到了尽头。(未完,明天继续报导) 林若诗觉得报导有助于她了解李维奇,她晃了晃手中的报纸对“秃顶”道:“林先生,这是7月18日的《都市晚报》,不过报导没登完,能找到19号的吗?” “秃顶”道:“这不好说,我再找找看吧!” 找了好一会,“秃顶”道:“不好意思,恐怕找不到了,这些丢弃在这里的报纸多是漏发的,或者是回收的,很多都卖钱了。” 林若诗道:“没事,既然我知道了日期,网上也可以设法找找电子版的。” 林若诗刚想准备离开,就听“秃顶”“咦”了一声道:“今天怎么就她一个人来呢?” 林若诗不解道:“什么意思?” “秃顶”指着一个监控画面上的一个红衣女孩道:“她就是那个报导中的谢梅啊!” 二十四、悔捐事件(3) 9月4日,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14层特别刑事侦破组证物签定科(irs),当地时间:约10:30-11:40 早上十点,陈智奇赶回到了他的办公室,桌上已摆满了各类文件和报告,都是按他的要求按照级别有序地排列着。 陈智奇拿起左手最上面的那件翻看。 通过签定技术,刘波的公证书和银行存单原件有了结果。 原刘波所持有的银行存单原件上存在着大量的血迹和指纹。 存单经定影剂显示,整张存单曾被鲜血浸过,血迹分析结果为是刘波本人的, 指纹分析,存单上留有三个人指纹,一是刘波本人,这个很正常。别外两个,一个是杰玛教主本人,还有一个叫卢六的,外号“老驴头”。 结果显示,“老驴头”的指纹几乎都是血指纹,而杰玛主教的指纹则很干净。 由三个人的指纹在存单上的深浅层次来看,先是刘波的,然后是“老驴头”的,最后是杰玛主教的。 公证书上的指纹虽然是刘波的,但指纹较为模糊,公证书上发现有微量酒精成份,而且上面还存有微小的血块和骨渣。 办案人员本想对杰玛主教用点小手段,再加稍稍恐吓,不想他一听说涉及谋杀,马上就交待了一切。 正如所预料的,公证书是“老驴头”假造的。 杰玛主教之所以拿着存单去银行要钱,这是因为“老驴头”以放火烧了教堂和投毒教会的“善养堂”要挟了他。 杰玛主教深知“老驴头”这样的恶棍为了钱可以不择一切手段,为了教堂和“善养堂”供养的十多名老人和儿童,他只能答应“老驴头”的要求。 “老驴头”不亏是常在江湖上混日子的,他一定是时时都在注视着杰玛主教的行踪,所以一发觉警方在找杰玛主教时,他就提前开溜了。 尽管警方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抓到“老驴头”,但他马上被列入了通缉,相信不久就会归案。 通过人证、物证之间的相互验证,很明显,刘波就是被“老驴头”所杀害。 刘俊杰确实是无辜的,但由于他没能及时说出实情,耽误了案件的侦破,多多少少也是要受到法律的惩罚的,更不用说自我良心上的拷问了。 过程虽然会很沉重,甚至于痛苦,但也让刘俊杰上了一堂最生动的人生课。 当人经历过一番考验,对他将来的日子来说,其实也算是一件好事,以避免他再做错事,再走弯路、错路。 至于在隧道下小房里的那名死者,经鉴定是一名瘾君子。 从死者死亡的面部表情,身上的一系统伤痕、被撕扯的衣物、呕吐物以及尸检结果等等综合分析,死亡很大程度由于毒瘾发作,精神状态处于失控状态无意触电而亡。 只是他为什么会被关在小屋子里呢? 虽然暂时找不到死者相关的信息,但相信之后随着“老驴头”的落网,一切就会真相大白啦。 大约十一点半,陈智奇收到丽日格市警方发过来的资料。 因为陈智奇对徐朗有过交待,所以丽日格市警方在对刘红居住的酒店进行搜索时,特别的注意,对她随身携带的物品进行了特别的处理,以免除破坏上面的物证。 对于刘红本人,丽日格市警方并不在意她的内心想法和态度,也只是进行了常规的操作,只是对刘红进行了身份核实。 当陈智奇见到了刘红的真实面目时,他不禁一拍桌子道:“搞了半天,原来是你!” 陈智奇这段时间没少收集李金贵的资料,包括他周围的人。 刘红的真名叫杨惠娟,是李金贵秘书anni的亲表姐,因此她和anni人长得有八分相似,再通过化妆的话,那就更像啦,就是很亲近的人,不仔细分辨的话,一时间也难辨真假。 杨惠娟今年三十二岁,独生女,是硕士研究生,毕业于佛里达工科大学,计算机信息专业,父母已过世,父亲曾是某重工机械精机厂的工程师。 杨惠娟五年前就在李金贵名下的一间科技发展公司任高级管理,一向以冷艳著称,据相关情报显示,她也是李金贵的情人之一。 据传闻,anni就是通过假扮表姐杨惠娟寻机搭上李金贵的,所以杨惠娟才会异常的愤怒! 因为anni的原因,杨惠娟和李金贵、anni彻底闹翻了,并且于两年前离职,一直在国外生活。 陈智奇心想:“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落花明又一村。原来以为李金贵一案是“幽魂”搞的鬼,现在看来,又多了一种新的可能性,那就是杨惠娟为了报复李金贵制造出来的,当然了,这还要等审过杨惠娟,找到证据才能定性。” 根据丽日格市警方协调意见,杨惠娟最快明天下午就可以被送回纽西里州,这完全要归功于徐朗所付出的努力。 关于尼哈并没有转移的处理,陈智奇觉得林若诗的作法非常聪明。 根据情报,目前,李维奇正在纽西里州警务医科大学附属高级人员疗养院外围徘徊,并没有一点实质性的进展,以至于他开始怀疑自己那份报道的真实性了。 李维奇甚至觉得这很可能是自己的某个竞争对手在故意提供这个一个虚假的新闻,好让他白白地浪费掉大好时光,然后让他再在大众媒体的面前出丑。 那个陌生人的电话录音已安排音线分析去了,而若诗则主动去查找公园附近的视频监控去了,希望能够找出线索来。 陈智奇非常认同若诗的作法,觉得她完全是个做他们这行工作的人才,而不应该浪费在做心理辅导这些看似不切实际的事务中去。 但是陈智奇一想到林若诗以前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就是坐在工作室里,从未好像他们这样总是有事没事地往外跑,不免心中有些担心。 陈智奇埋怨丁丁道:“你怎么可以同意若诗一个人去查监控呢?她来这里主要是体验生活的,而不是来实践做事的。这种事情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经验,你应该叫杨警官去安排的。” 丁丁有些委屈,也有些不怀好意地道:“是若诗姐自己强烈要求自己去的,怎么,你是不相信若诗姐的能力呢,还是因为她做点累话让你心痛了?” 陈智奇没有回答,因为他想到了“幽魂”,特别是那双让人有些惧怕的眼睛。 对于“幽魂”,自从他那天弃船从海里逃跑到岸上后,就再也没有了他的线索,所以智奇才希望能够通过尼哈这个诱饵来吸引出“幽魂”。 然而问题是,尼哈到底有没有见过“幽魂”的真面目呢,这还是一个谜。 如果尼哈根本没有见过“幽魂”的真面目,而“幽魂”也毫不在乎尼哈对警方所提供的资料,那么“幽魂”就会消失在这个近二千万人口的城市中,直到他再次犯案。 所以,那个给李维奇提供报料的人就成了目前他们唯一的线索,因为不排除那个陌生人就是“幽魂”。 陈智奇猜测,“幽魂”并不急于出现在尼哈的面前,他在小心地利用李维奇进行试探,从而想试探出警方的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的底牌,然后他才会采取相应的行动。 陈智奇回想起尼哈被救的那天,在保罗的打捞船的附近似乎是有着几架海上飞艇在到处游荡,现在想起,会不会那时“幽魂”就在其中的一艘飞艇上呢?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当“飞龙号”沉没后,除了政府和警方,最关心它命运的人当属“幽魂”啦。 陈智奇心想,如果“幽魂”当时在场,他肯定会通过高倍数望远镜看到尼哈被抬上直升飞机时的情景。 当时的场面还是比较混乱的,根本没有人会考虑太多的保全措施,就算看到飞艇,也不会太注意,就算注意到了,也许会将他当作是警方协助的便衣。 如果是这样的话,“幽魂”虽然知道尼哈被救,但并不知道“飞龙号”上其他人的命运,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那个陌生人只提尼哈的事而不提“飞龙号”上其他人。 那么那个陌生的报料者会不会是“幽魂”呢? 如果不是因为保密的原因,本来将李维奇叫到警局问话是最好的办法,只要他配合,不用花费多长时间,就能完成一张陌生报料者的人像拼图来。 那么,那个陌生的报料者会不会此时正在半山公园徘徊呢? 陈智奇摇摇脑袋:“应该不会!” 或者说他正在跟踪李维奇? 如果那个陌生人真是“幽魂”的话,那倒是很有可能。 如果若诗只是单纯地在半山公园查视频的话,那倒没有什么,要是她去查李维奇的话,就有可能被“幽魂”发觉。 想到这里,陈智奇心中的担心更大了,他拿出手机想拔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陈智奇记不起若诗的电话,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奇怪,他的脑子里可以存得下无数的资料,可是对手机号码这些数字却特别没记性,没有了电话簿,他就什么也做不了。 正好丁丁走进来,陈智奇便道:“丁丁,请你马上联系若诗,让她马上停止一切行动,马上回来。” 丁丁有些吃惊地道:“出什么事啦?这么急?你自己打不行吗?” 陈智奇苦笑一声道:“我不记得她的电话号码啦,而且手机没电。” 丁丁不怀好意地道:“是真的吗?你应该不是不好意思吧?” 陈智奇拿起电话,手放在按銉上面道:“号码多少?快说!” 丁丁道:“对不起!我也不记得啦。不过呢,我手机里倒是存有号码!” 陈智奇急道:“正经点!还不赶快查一下你的手机,我真的有事急着找她!” 丁丁正色道:“那你要稍等,手机在我的办公室。” 陈智奇道:“那你还不快去拿!” 丁丁扮了个鬼脸,然后一昴头,回身就走,到门口时她回身嫣然一笑道:“都十一点多了,都快到饭点了,智奇,我看你于公于私,无论若诗姐身在何处,你都应该赶快飞车过去吧,然后和接她一起吃个饭,喝杯咖啡。” 陈智奇跌坐在椅子上,捂着脸扭头呻吟道:“好了!知道了!” 陈智奇叹了口气,张开眼,然后就看见那个水晶骷髅头正张着嘴,似乎对着他无情地嘲笑。 陈智奇哭笑不得,他心想:“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牛的手下呢?是她听我的,还是我听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这个科室的头头呢!” 陈智奇仔细地端详着那个水晶骷髅头,虽然他很惊叹其造型十分精美,具有高度的艺术性,但心里还是认为林若诗有些疑心过度了。 陈智奇不想打击林若诗的积极性和责任心,当然了,这也不能够完全怪罪林若诗,说到底还是陈智奇自己不好。 在若诗来到陈智奇部门的这段时间里,智奇的言语和行动一直在给她灌输了一个思想,那就是,做他们这行的必须勇于怀疑一切! 事实上,陈智奇一直以来也是这样做的,他们的工作性质本来就是要怀疑一切,质疑一切,为了真象必须做到六亲不认。 陈智奇心想:“既然拿回来了,不做点事也不行。” 陈智奇想了一下,终于有了决定。 首先是将在箱体表面和骷髅头表面上能收集到的任何指都纹录入到电脑去,然后进行同已收集到的犯罪分子的指纹进行比较,看能不能找到相符合的。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大概需要一到两天的时间。 陈智奇对国内的指纹检索系统的不满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认为尽管犯罪数据库日益增大,但以目前的科技条件来说,完全可以做出一套具备资源整合和比较的高效能系统来。 至于要分析水晶覆盖面下面的那个头骨是不是真的人骨,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啦。 以陈智奇目前所具有的工作条件来说,要想毫无损伤地签定这个水晶骷髅头,无疑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陈智奇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要在骷髅头上面钻出一个极小的孔洞来,然后才能从里面吸出水晶层下面的物质,才能进行最基本的签定。 至于修复钻孔那更是他想都不敢想像的事情。 在水晶骷髅上打孔这种作法,无疑会对这件作品造成不可估计的伤害,这对作品的创造者以及执有者来说是件无法容忍的事。 陈智奇并不想破坏这件作品,他想了好久,决定先用特制的吸取器,看能不能从中吸引到一定数量的尘埃标本,在完成抽样后,便会先将它送给他朋友陈彼得那里去,看他这个考古专家会不会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由于微量分析这种工作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而目前他们并没有太多的精力来进行微量分析,当然最好的结果就是水晶骷髅的拥有者能及时出现,并能提供有效的合法证明。 陈智奇不自禁地举起手腕,手表上的指针已是一摇一摇地走向了十一点半钟。 陈智奇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听从丁丁的意见,还有,她查个电话号码都快五分钟了,还不见回来,是不是要马上拔个内线电话到她办公室,然后痛诉她两句。 这时,就见丁丁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她有些慌张地道:“智奇,我怎么也联系不到若诗姐了,她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要不然,你打电话试一下?” 陈智奇听了,顿时紧张起来,他果决道:“你继续联系!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我,我这就马上赶过半山公园去。” 二十五、虎皮蜂(1) 9月4日,纽西里州半山公园,当地时间:约11:30-12:00 林若诗还没怎么看清楚谢梅,她已是走进了电梯。 “秃顶”道:“奇怪!今天她怎么一个人来呢?” 林若诗道:“林先生,你说谢梅是来找李维奇的是吗?” “秃顶”道:“应该是的,这段时间,大概有七八天了吧,她们一直在找李维奇,想让他公开道歉,可是根本见不到李维奇,杂志社的老板就更不用说了。听说李维奇放下话来,说让他道歉绝对不可能的事,就算是告上法院也不怕。” 林若诗心里一动,心想:“难道李维奇回来了。” 林若诗连忙招呼“秃顶”视频回放,果然在谢梅进入电梯前约两分钟,李维奇已是先进了电梯。 林若诗心想:“怎么才能从李维奇那里找到线索呢?” 这时她和“秃顶”发现17楼的电梯突然涌进了很多人,几乎将电梯塞得满满的,而外面还有人似乎想往里面挤,显然电梯超重,有人出去后才开始下降。 “秃顶”道:“可能出什么事了。”他找到了17层的监控,就见《纽西里州时代周刊》杂志社大门里不断有人跑出,看样子十分惊恐,也有爱凑热闹的人扒在门口向里张望。 这时“秃顶”的对讲机响了:“17楼《纽西里州时代周刊》杂志社可能有人闹事,请所有在岗保安带齐有关防暴器械,赶到17楼。” 林若诗听了连忙出了大门,扔下“秃顶”在房间里寻找相关器械。 林若诗才到电梯门前,电梯门便打开,有一群女人冲了出来,有人对她道:“别去17楼,有个女人疯了,正拿着刀要砍人呢!” 林若诗上了电梯,不一会便到了17楼,才出电梯,就见报社门门站着六七个男人正向里看,里面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林若诗才上前一步,便见围在门口的那六七个男人如同惊弓之鸟般转身就跑,从林若诗身边掠过,直奔消防通道,林若诗几乎要被撞倒。 林若诗才站稳身子,就见李维奇从门里窜了出来,跑到她面前时,就见他双手捂在小腹处,那里全是鲜血,还不住地从手縫间一滴一滴的滴下。 李维奇跑到电梯口前,看见电梯门已是合上了,也向着消防通道跑去。 林若诗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谢梅披头散发,满面杀气,咬着牙,右手里握着一把长长的西瓜刀冲了出来,林若诗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为了安全起见,林若诗闪身后退,贴身在墙壁上,就见谢梅紧追向李维奇,同时嘴里喊道:“你今天不道歉,我就饶不了你。” 林若诗紧跟在谢梅身后,就见她顺着李维奇留下的血迹,一直追上了19层,那里是天台的门。 林若诗站在18层和19层之间的平台处,就见谢梅一手执刀,一脚飞踹向天台的大门,同时嘴里喊道:“开门!道歉!” 李维奇显然此时正躲在门后,用身子顶着门。 谢梅也就是一米六十多点,身材挺瘦的,可是暴怒之下,竟好像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这时就见“秃顶”和三个同事也上来了,头上稳中各戴着顶钢盔,手里各自拿着条木棍。然后站在18层不敢往上走了。 “秃顶”向林若诗招手道:“妹子,你快下来,别惹事!” 这时谢梅又是一脚踹向大门,这一次门开了,谢梅杀气腾腾地走了进去。 林若诗连忙跟了上去,一出门,外面阳光刺目,从门口开始一条血痕通向天台的另一侧。 林若诗看见谢梅持刀缓缓走向正跌跌撞撞地后退着的李维奇。 谢梅怒喊道:“道歉!你不要以为老实人就可以欺负!快!道!歉!” 李维奇一脸的惊恐,他结结巴巴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刀放下!刀放下!” 林若诗见形式危急,连忙追上前,同时喊道:“李维奇!快说我错了!我道歉!我真心真意的向您道歉!” 李维奇此时已被逼到了天台另一边的最尽头,他靠在一人高的蓄水池前喘息着声音道:“谢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道歉!我真心真意的向您道歉!” 谢梅停下脚步道:“你真的认错!我不相信!你必须当着所有的人的面向我道歉,你要在报纸上、杂志上、电视上给我道歉,你要恢复我被你玷污了的名声!” 这时李维奇由于失血的原因,显然支持不住了,他的身子缓缓地顺着墙倒了下来,嘴里的话已开始哆嗦不清了。 林若诗道:“谢小姐,李维奇已经道歉了,你就快放下刀吧!” 谢梅回头恶狠狠地盯着林若诗:“他没道歉!我没听到他道歉!而且他还没有报纸上、杂志上、在电视上向我道歉!” 林若诗道:“相信我,李维奇已经道歉了!你要他在报纸上、杂志上、电视上道歉,他想现在就做,所以你先放下刀,让他先止了血,包扎好伤口他才能做啊!他要是死了,怎么做啊?” 这时“秃顶”和同事也上来了。 谢梅一下子跳到了李维奇身边,将刀搁在他头上,恶狠狠地面对众人道:“你们都走!走得远远的!我不想见你们。我只想听到道歉!” 林若诗道:“谢小姐,要是人死了怎么跟你道歉啊?” 谢梅好像突然醒悟道:“是啊!你不能死,你死了,谁跟我道歉啊!” 谢梅对李维奇道:“你先去治一下伤,好了,马上回来跟我道歉。滚!” 李维奇便用力地向外爬,林若诗才想上前去扶李维奇,谢梅突然道:“你想干嘛?”然后手中的刀扬了起来。 林若诗连忙道:“谢姑娘,我是来帮助你的啊!” “帮助我?”谢梅一脸的困惑, 林若诗连忙拿出手机递向谢梅:“李维奇已经答应道歉了,这个好消息当然要让你妈妈、你男朋友知道,你说是不是?” 谢梅道:“是噢。”然后她扔下西瓜刀,接过了林若诗手中的手机。 林若诗示意李维奇加油,然后笑着道:“谢小姐,快打电话通知妈妈他们。” 李维奇爬过林若诗的身边,林若诗小心地上前一步,用脚踩在西瓜刀上。 谢梅正在拔电话,她突然看见这边“秃顶”和同事跑上前扶起了李维奇,然后和同事一起架着他就走,一下子变得暴跳起来。 谢梅冲向李维奇,林若诗连忙挡住她道:“谢小姐,你打通电话给妈妈了吗?” 谢梅愤怒地将电话砸向林若诗。 林若诗头一侧,电话从她头上飞过,她伸手去接,但没抓稳,手机还是掉在了地上,屏幕灯闪了几下后,便黑屏了。 谢梅弯腰想去拿那把西瓜刀,林若诗顾不上手机,她冲上去一脚将刀踢出老远。 二十五、虎皮蜂(2) 林若诗一把抱住了谢梅,温声道:“不要生气,一切都过去了。你放心,李维奇不会食言的,他会道歉的,而且我也不会让他食言的。真的!” 谢梅用力挣开林若诗的手,然后蹲在地上,无助地哭泣着:“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林若诗小心地用手抚摸着谢梅的头发道:“你没有错!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谢梅突然站起了身子,恶狠狠地对林若诗道:“你胡说!你骗人!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是杀人凶手吗?你不是说如果我不是因为我悔捐,那个患者就不会死吗?” 眼见着李维奇就要被人抬着出天台大门,谢梅再次发疯般冲向李维奇:“我是悔捐,可我不是杀人凶手!是不是只有我死在手术台上你才会放过我。” 最后一个保安连忙用棍子将谢梅隔开道:“姑娘,你冷静点!” 林若诗上前拉住谢梅的手道:“谢小姐,你是大善人,你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勇敢地走向手术室,虽然捐献失败失败了,但那绝对不是你的过错!那是医院的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利,决定自己的意愿,任何人都不能够用道德来绑架,李维奇也一样。” 谢梅的精神一振,她拉住林若诗的手道:“姐!你真的这样想吗?” 林若诗坚定地点点头:“真的!我真的这样想!我真的很欣佩你,你是我的榜样!如果是为自己的亲人,无论做什么事,我都会毫不犹豫,可是我从没有想过能为或要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做些什么,也没有勇气拿自己的生命去为一个陌生人冒险。” 谢梅似乎松了一口气,她的脸色变得缓和起来,然后道:“谢谢你,谢谢你!” 林若诗也暗暗松了口气,她拉着谢梅的手道:“谢小姐,请你相信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你忠诚的支持者。” 谢梅黯然道:“说真的,我也真得很想帮助那名患者,可是面对机器故障我怕了,我畏缩了,我觉得第一次和死亡那么接近,那种感觉真的很恐怖,很无助,后来爸爸、妈妈、姐姐、男友都在劝我,他们说,如果我出事了,他们可怎么办呢?最后我悔捐了,那名需要我帮助的患者也死了。我曾经给了他生存的希望,可是没两天这一切又都破灭了。” 谢梅趴在林若诗的肩头上失声痛哭。 林若诗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这让她感觉到心跳加快,心神也特别的不平静,甚至有些头昏头晕的感觉。 林若诗连忙屏住了呼吸,将头扭到一侧,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林若诗的心中十分奇怪:“这是什么香水?” 没等林若诗想进一步了解,她就听到周围一片“嗡嗡嗡”的声音响起。 林若诗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就见周围满是黑黄黑黄一片,不知什么时候一群不知什么品种的黑黄色的蜂突然出现了,它们每一只都有大拇指那么大。 林若诗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一只黑黄蜂扑向她,然后头上一阵刺疼。 林若诗就觉得眼前被一片黑色黄色所覆盖,然后手臂、脖子、脸不断遭到了袭击。 林若诗只觉得谢梅已是挣脱了自己,然后就看见她身子不住地后退,双手下意识地在空中乱舞,想赶走那些黑黄蜂。 林若诗冲上前,一手抱着谢梅的身子一边向大门后退,一边下意识地用手去驱赶那些黑黄蜂。 林若诗抱着谢梅退进大门,然后将门关上,可是跟进来的黑黄蜂也少说不下几十只,还是在不断攻击她们俩人。 那个留下的保安也远远地逃到了十八层,只是看着她们被攻击,可是束手无束。 林若诗和谢梅逃到了十八层电梯门,电梯门打开了,林若诗和谢梅逃了进去,身边还有十多只黑黄蜂跟了进去,还在攻击她们,而其它的似乎已经耗尽了生命,落在了地板上。 谢梅一下子倒在了电梯里,林若诗则将整个身子伏在了她身上。 林若诗只觉得眼前无数金花在闪,就好像在医院里打针,针尖突然扎进的那种感觉。而且没有停顿,不断地拔出,再扎入,再拔出,全身都到处在疼,疼不是主要的,关键还有痒和麻的感觉。 “林若诗!坚持住!小时候你不是常常被黑蜂蛰吗!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林若诗这样给自己打气。 “若诗,不要怕!”一个坚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然后她眼前一黑,一件衣服覆盖在了她身上。 那声音好像智奇,若诗很想掀开衣服看看是不是他在说话,可是她浑身却似乎没有了力量,她只听到外面不断地发出“滋滋”声,然后便闻到一股股强烈的气味。 9月4日,纽西里州警务医科大学附属高级人员疗养院,当地时间:约17:00-19:00 病房里,林若诗正在跟丁丁说话。 林若诗道:“那些记者走了没有?” 丁丁道:“哪有那么容易,他们就好像牛皮癣一样,死死地缠着你。不过若诗姐你只放心,有人会应付他们的,你就安心养病吧、” 林若诗笑道:“要不是你来,我都要闷死了。” 二十五、虎皮蜂(3) 丁丁道:“若诗姐,中午的时候听说你被虎皮蜂蛰了,我都担心死了,恨不能马上就来看你。可是走不开,所以现在才来,让我看看,都哪里被蛰了?有没事啊?” 林若诗笑道:“丁丁,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也就是脖子上,身上挨了几十下吧,不过没关系,毒刺都取出来了,也局部冰敷了,被蛰过的地方,发红、疼痛、肿胀以及瘙痒这些症状都差不多没有了,医生刚才不是也说过了,随时可以出院。” “出院!谁说的?那是绝对不行的!”这时就见智奇推门进来。 丁丁道:“智奇,听说你也有被虎皮蜂蛰了,现在怎么样了?” 陈智奇笑道:“是吗?我怎么没听说。” 丁丁不相信,怒道道:“陈智奇,正经点!”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就算是吧,不过我皮厚,而且剩下的几只虎皮蜂已是弹尽粮绝,它们被我几个巴掌下去,除了送命,还能拿我怎样。我连什么糖皮质激素、抗组胺药这些药都不用开。” 林若诗道:“丁丁,你看我都没事了,智奇他就更不用担心啦。” 林若诗问陈智奇:“谢梅姑娘她现在怎么样了?” 陈智奇不禁眉头一皱道:“她的情况不容乐观,目前整个人正处于昏迷状态。” 林若诗很是奇怪道:“你和我都没事啦,怎么她会这样?” 陈智奇道:“我也是有点奇怪,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他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可能是谢梅被蛰得多一些的缘故吧。谢梅虽然受到你的保护,但身上被被蛰了至少有六十一处,毒刺已经第一时间取出了,也冰敷了、并对症注射了抗毒素,刚开始的一小时内。谢梅的意识也很清楚,只是情绪还是有些激动,但她还记得你,说想感谢你,然后因精神疲惫,医生让她不要说话,先睡一会,不想这一睡便出了问题,如今就好像睡美人一样,呼吸基本上正常,没有出现高烧现象,察看患者螫伤部位,也没有出现发红和肿胀加重迹象,更没有全身性过敏反应。如今医院已经为病人抽了血,希望能够通过化验找出点眉目来。” 林若诗道:“那么李维奇呢?” 陈智奇道:“李维奇腹部被谢梅用刀划破,但所幸不深,没有伤及内部器官,但出血较多,目前已输了100的血浆,预计还要继续输血。李维奇目前人是清醒的,但由于突然遇到意外,精神上还处于恐惧之中,现在整个人都好像虚脱一般,连说话都很困难,医生说至少要一周才能有所生气。” 林若诗道:“李维奇这种人就是活该,害了别人不说,也害了自己。” 丁丁道:“老天的眼,至少这段时间,尼哈的事应该可以缓缓了,我们身上的压力也会减轻不少。” 陈智奇言不由衰道:“不错!只是我们也不能够马上对他询问,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知道到底是谁对他提供了所谓的内部消息。” 林若诗道:“不过最可怜的还是谢梅姑娘,本来一件义举却变成了这样。难怪这个世界越来越多的人宁愿选择无视也不愿意帮助别人啦。” 丁丁道:“谢梅姑娘的事我也听说了,她确实可怜,如果她好了,还将面临故意伤人罪的起诉。” 林若诗想了想道:“我最大的感觉就是谢梅之所以伤人,主要是因为她当时的精神状况出了很大问题,也就是说她当时并不清楚她在做什么,我想这个很大程度会帮助她减轻一些罪名的。” 陈智奇道:“若诗,你这种说法必须得到法律的认可才行,不能是个人认为或感觉。你能不能将早上的经过详细地说一遍,一方面既可以作为询问笔录,另一方面,让我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有利于谢梅姑娘减罪的线索和证据。” 林若诗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开始述说,丁丁用手提进入录入,而陈智奇听得特别认真,还不时地在本子上记录着。 当林若诗说完了,陈智奇道:“这件事确实是很奇怪!” 林若诗道:“智奇,你发现了什么?” 陈智奇道:“因为谢梅确实涉及蓄意或故意伤人,既然我当时在现场,自然是对现场进行了取证,从案发现场的取证来年,整条证据链条完整,事实清晰,所有的人据、物证都对谢梅极其不利。” 林若诗道:“没错!谢梅是伤人啦,但造成这个结果的深层原因是什么,还不是因为李维奇利用媒体,刻意隐瞒一些事实真相,然后站在所谓的道德高度上进行鼓动,让不明真相的大众对谢梅进行道德绑架,并故意泄露当事人的电话、住址,工作单位等,然后就有很多人通过电话日夜干挠,漫骂、甚至上门、上单位对谢梅及其家人进行言论攻击,甚至是人身攻击,使得谢梅一家痛苦不堪。” 陈智奇道:“若诗,你说你在谢梅身上闻到有奇怪的香味是吗?” 林若诗道:“是的。怎么啦?” 陈智奇道:“这种奇怪的香水味我在电梯里就已经闻到了,只是当时急着将你们送医院,并没有想太多。” 林若诗道:“智奇,真是你救了我和谢梅!” 陈智奇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哪有那么本事?我看到你们时,电梯里最多也只剩下不过几只虎皮蜂,但我是头一次遇见这种事,也不知如何处理,然后被蛰了一下,这一刺激,才想起手上还提着一罐的灭火器,那是顺手拿来当武器用的,也顾不上味道好不好闻了,就将它们给灭了。” 林若诗满是柔情地道:“谢谢你智奇!谢谢你救了我。” 陈智奇故意板着脸道:“若诗!看你说的,保护市民是我们警察应该做的事吗!” 陈智奇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和谢梅及李维奇被送往医院没多久,谢梅的妈妈和男友赶来了,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名警察。 谢梅的男友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是这样的,事发前大约一个小时前,他们和谢梅在来望山大厦的路上,也就是在环山一路一处小公园,他们遇见了一个打扮好像乞丐的男人。 那个男人良无礼地拦住了他们三人,没等他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听见那个男人对着谢梅一阵大骂,满口污言。 谢梅的男友很是气愤,上前和他评理,那男人一把将他推在一边,点着谢梅的鼻子道:“你知道吗?那个等待你捐献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就在刚刚半个小时前,他死得很痛苦,死得很绝望,你这一下满意了吧。你这个坏女人!” 谢梅听了,如同雷击般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那个男人冷笑一声,突然拿出瓶子,向着谢梅的头狂喷,谢梅当然吓呆了,只是抱着头。 谢梅的妈妈也吓坏了,本能地冲上前去抢那个罐子,那个男人转身就跑,谢梅的男友没挡住,反而给他用罐子砸了一下头。 谢梅的妈妈和男友担心谢梅,连忙上前查看谢梅的情况,发现她的身上并没有被喷硫酸之类的腐蚀性液体,那种液体闻起来就好像一股怪异的香水味。 谢梅的妈妈一边安慰谢梅,一边心里还是放心不下,便陪同一她去附近的卫生间去洗一下。 谢梅的男友气愤不已,一边四下寻找那个男人,一边报警。 当谢梅的男友和警察回来时,却听谢梅的妈妈说,她只是上了一会厕所,谢梅就不见了。 三个人在周围找了一会,没找到,谢梅的男友猜测谢梅可能一个人来找李维奇了,然后三人便匆匆赶来望山大厦,没想到谢梅出了大事,已被送往了医院。 听到这个情况后,又想起在电梯里闻到的气味,我便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找到了你和谢梅被护士换下的衣服,我在取了样后,先借用医院的仪器进行了简单的化验,我发现喷在衣服上的闻起来以为是香水的那种液体是一种极其特殊和罕见的化学配液,主要成份含有艾液素、脱磷酸、祼盖叶素等多种特殊成份,能够让人血液及心跳加速,只要稍加刺激就会听觉失误,发生情绪失控,同时伴有可怕的幻觉。 这种化学配液产生的特殊香味是虎皮蜂最讨厌的,会让它视为死敌胡蜂身上发出的气味,方圆一公里内它就可以闻到,然后会对它进行疯狂攻击。野生的成年虎皮蜂可达身长12cm,是普通胡蜂的三倍,五只虎皮蜂就可以致人产生迷幻,十只就可以致人于死亡。 幸运的是,你和谢梅所遇到的这群虎皮蜂是很可能是人工饲养的或者还未成年,个头小,毒性轻,我测量了一下,这群虎头蜂个头均均4cm左右,根据网上相关数据来分析,这群蜂要致人于死命的话,至少要130只左右。” 林若诗道:“这么说来,这个男人确实很奇怪!很可疑!我们首先要找到他。” 陈智奇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让谢梅的男友做了个人像拼图,但很可惜,拼出的人像我们都没有见过。” 林若诗道:“智奇,听你这样说,谢梅这件事,很可能是有人提前布局的。” 陈智奇道:“不错!正如你心中所想,那个男人就是“幽魂”。本来我还不确定,但通过尼哈、李维奇、谢梅这一连串的事件来分析,只有“幽魂”才会有理由这么做。虽然他很聪明,很狡猾,但他既然现身了,我就一定会找到办法抓住他的。” 林若诗道:“那些虎皮蜂的来源也是一条线索。” 陈智奇道:“若诗,你越来越像我们部门的人啦!不错!虎皮蜂的来源也是一条线索,我已经调查了,以半山公园附近方圆三四公里内,共有3个蜂蜜养殖中心,我也同他们的负责人联系过了,他们很是震惊,都说虎皮蜂这名字听都没听过,更不用说养殖了。我打算明天处理好一些事情后,就过实地调查一下。如果说“幽魂”他是第一次踏上这块土地,从1号到4号,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内,他就能够实施一连串的行动,这很大程度说明他在这里其实一直都有手下或者是合作人,否则他哪里来的消息来源。” 林若诗道:““幽魂”能够利用李维奇、能够利用谢梅,更能得用虎皮蜂害人,这个人确实是太可怕啦!” 陈智奇道:“最新内部通报,我们的人今天下午4时已经在沉船湾沉船的底部找到了一部几天前被有意弄沉没的飞艇,上面有“飞龙号”的标识,所以这一定是“幽魂”当时逃离“飞龙号”所驾驶的飞艇,我们不得不承认确定,“幽魂”已经进入了这座城市,而且他不但不收敛,还在不断地挑剔我们。” 林若诗道:“那天听你说,几乎的有的国际刑警都一致认为“幽魂”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对付的人之一,我还不相信,更是不服气,现在看起来,我确实是要反省一下啦。” 二十六、昆虫博物馆(1) 9月5日,纽西里州半山公园一带,当地时间:约9:00-11:00 林若诗沿着环山路慢慢地走着,她一面在看街道的风景,一面在观察环山路两边的设施布局。 环山路快到尾的时候,林若诗看见了一处好像小公园的地方,进口处是一排五个健身器械,林若诗不禁停了下来,她想起了,这不正是谢梅昨天受袭的地方吗? 往里一点,是一个面积不大的的长廊区,里面的休息区有张圆台,周围种有一些金黄色的花,洗手间半隐半现就在后面的竹林中。 林若诗坐在长椅上,阳光温柔地倾洒在她的脸上,暖暖的,让人感到十分的舒服。 林若诗本来是中午才可以出院的,陈智奇也说好到时候会来专程接她出院,并送她回家好好休息。 可是天还没亮,林若诗便偷偷一个人溜出了医院,反正出院的手续根本用不着她操心。 林若诗从来就没有认为自己是那种很安份的女孩,她是个很独立的女性,最不喜欢麻烦别人,更不想遇见那些讨人嫌的记者。 林若诗也曾倔强地向智奇宣告说,自己根本用不着休息,无论智奇反对与否,她都更愿意去养蜂场去实地调查。 看见智奇的表情,若诗知道自己赢了。 坐在长廊中,林若诗一直在思考着这些天来的案情,回想着一路走过所看到的情形。 整条环山路大约长2公里,因为长,所以坡度并不大,主要建筑集中在环山路的前半段,往后靠山的部分零零星星地分布着一两幢并不是很高的建筑。 这些不高的建筑很多是废弃的店铺,它们的后面往往堆满了各类和的垃圾,而垃圾堆的后面又往往会有着一条不知通向山上何处的泥石小道。 这就是说,一个熟悉环境的人是很容易在这些店铺的后面消失的,比如说,昨天那个袭击了谢梅的陌生男子。 如果案发当时,警方在有足够警力的情况下,只要对那些隐蔽的小道进行一番搜索,相信肯定会有成果的。 林若诗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侦破这个工作了,以前她常常被人欺负,而她总是不屈不挠地抗争着,也常常为比自己更加弱小的人出头,那时她骄傲地认为,自己虽然不能拯救整个地球,但怎么说也是正义的化身,而如今这种工作不正是她曾经的梦想吗。 无论是简单的日常犯罪,还是那些穷凶极恶的犯罪,还有所谓天才式的犯罪,都让犯罪分子的心理活动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难攻克的课题。 人性是复杂的,一个犯罪活动往往充满了偶然性、突发性、持继性、迷惑性、危险性、必然性,甚至戏剧性等等。 当一个犯罪分子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触犯了法律,而他又不甘愿束手就擒时,他就会将自身的才智发挥到极致,就会制造各种假象来极力地去掩盖犯罪事实,此时如果还以一个正常人的心理为基准去分析,你会感到崩溃的。 但无论多么犯罪分子多么的聪明和狡猾,但终究是难逃法网,正所谓天网恢恢,无论时间过去多么长久,正义终会来临的。 几只蜜蜂在花丛中上下飞舞,让林若诗突然感觉到有些紧张起来,甚至有一种想马上离开的冲动,尽管这几只蜜蜂一看就是最普通、最常见的那类,明显有别于虎皮蜂。 如果真是“幽魂”作案,那他的手段无疑让她至今还是感到十分的震惊。 林若诗下意识地站起身,然后后退了一步,再然后,她几乎要撞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这位小姐,您不用害怕!这几只既勤劳又活泼又可爱的小蜜蜂,是不会对人类构成伤害的。”一个温雅、略带沙哑而又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林若诗站定了身子,然后回过身,就见一个男子正以一双明亮的眼睛笑呵呵地望着自己。 那是一个大约三十左右的男子,他的身材十分均匀,浑身的肌肉显得十分发达,他的脸则似乎被晒得特别黝黑。 这个男人差不多浑身都是草绿色,草绿色的帽子、草绿色的户外马甲,草绿色的背包,还有脚下草绿色的鞋子,就是手上拿着的一个网兜,也是草绿色的。 那个男人一脸的歉意道:“这位小姐,是不是我吓到您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向您表示万分的抱歉。” 林若诗听了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定了定神,然后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身上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很奇怪,你的马甲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口袋。” 那个男子先是一怔,然后笑道:“才二十三个,不是很多啊!我本来还想自己多做几个的,可是自己哪里有做裁缝的本事。” 林若诗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男人道:“这位先生,看你这身打扮,是准备去捕捉昆虫吗?” 那个男人竖起拇指道:“好眼力!鄙人是个昆虫爱好者,刚刚出门,准备去捕捉一些比较特别的蝴蝶啊、蜻蜓啊、蜜蜂啊这些。” 林若诗一皱眉头道:“说真话,虽然我并不是什么昆虫爱好者,但也知道这一带应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蝴蝶啊、蜻蜓啊、蜜蜂啊这些。。” 那个男人点点头道:“这位女士,你说的没错!这里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蝴蝶啊、蜻蜓啊、蜜蜂啊这些,就是整个纽西里州,因为气侯的原因,也找不到几个,珍稀的就更谈不上啦。” 林若诗道:“既然如此,那你还要浪费时间去做。” 那个男人笑道:“事实上我本来是打算到半山公园后面的野麻岭去的,那里人烟稀少,我想去碰碰运气。只是我刚才看见小姐您一个人坐在这里,所以想过来提醒一下你,这段时间这里可能不是很安全,特别是您这样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士,又是独自一个人。” 林若诗假意不解地道:“什么叫可能不安全?” 那个男人道:“是这样的,听说昨天上午在这里,就是我们现在站立的这个地方,有个女人被一个不知来历的流浪汉袭击了,那流浪汉人喷了那女人一身不明气体后就跑了,据说警察都来了好几批,可是最终没有什么结果。” 林若诗道:“不是真的吧?这么美丽安静的地方,光天化日之下还会有人做这种事?” 那个男人道:“这应该是个偶然事件!但无论如何,在那个袭击者未抓住之前,您还是要小心一些才好!” 林若诗道:“谢谢!请问那个可怜的女人怎么样了?” 那个男人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啦?” 林若诗道:“那你又怎么知道有人被袭击了呢?” 那个男人微微一笑,指着前面山脚下不远转角处,只露出一角的一幢楼房道:“我就住在前面那里,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听人说起的。还有,你难道没有看见警方在这路上的墙上所张贴的告示吗?” 林若诗摇摇头道:“没有。我只注意这一路的景色了,眼中没有看见别的。”然后她的眼睛一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能不能说来听听。” 那个男人笑道:“很抱歉,我想我要走了。其实这件事告示上写得很清楚,你现在出去的话,在路上就可以看见了。” 林若诗道:“谢谢!我会去看的。”然后她重新坐在了长廊上。 那个男士很是惊讶:“这位女士,难道听了这样的消息您还不害怕吗?您可真的很胆大!” 林若诗淡淡一笑道:“冒昧地说一下,你几个人住?” 那男人一怔,很是疑惑,但他还是如实回答道:“我就一个人住啊!” 林若诗挺了挺腰,微微一笑道:“正如你刚才所说的,我也认为,这只是个别的意外事件,你看,你住的那座小楼如此的孤零零的,你一个人都不害怕,可见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危险。” 那个男人微微一笑:“我是男人,并不是女人,更不是漂亮的孤身女人。” 林若诗不满地道:“女人怎么样?你也太小看我们女人啦,如果昨天那个臭男人遇见的是我,我肯定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的。” 那男人哈哈笑道:“你?” 林若诗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不信,我可是学了几年女子防身术的。” 那男人微微一笑道:“我信,我当然相信!” 那男人嘴上说相信,看表情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林若诗宛然一笑道:“其实我跟你开玩笑的,希望你不要介意。我非常感谢您的提醒。” 那男人道:“您客气啦。那您还怎么不打算走。” 林若诗笑道:“只有这样,我才能确定你确实是一个热心人,这样我才敢提点小小要求。” 那男人有些惊讶道:“要求?” 林若诗站起身,大大方方伸出手道:“不错!对了,我叫林若诗,请问您贵姓。” 那男人倒是有些腼腆道:“我叫尤勇。不过不是游泳的那个游泳,也不是有勇无谋的那个有勇。而是。。。。。。”就见林若诗已是拧嘴在笑,只是没有笑出声而已。 尤勇一呆,他抓了抓头,然后从袋子里翻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名片双手递上:“这是我的名片。” “尢勇,国际昆虫爱好者协会副会长。”林若诗道:“原来你这么厉害!” 二十六、昆虫博物馆(2) 尤勇连忙道:“不厉害不厉害!虚名而已,昆虫这些,这只是我的业余爱好!” 林若诗道:“尤会长,其实我从小就对蝴蝶啊,蜜蜂啊这些昆虫的,一直挺有兴趣的,只是没有耐心深入研究。” 尤勇脸上顿时有了喜悦之情:“你也喜欢这些啊!” 林若诗道:“是啊。所以刚才听你说要准备去野麻岭捕捉昆虫,所以想请求你带我一起去。” 尤勇微微一笑道:“你确定你是想同一个陌生男子去野外捕捉昆虫?” 林若诗晃了晃手中的名片:“我们不是已经认识了吗?” 尤勇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轻敲了脑壳道:“不错!我们已经认识了。”然后面上有些为难地道:“可是你林小姐,我看你刚才连几只小蜜蜂也很害怕。” 林若诗犹豫了一下道:“尤会长,是这样的,因为我昨天在半山公园时被一种叫虎皮蜂的蛰了,心里还有一点阴影,正想着事情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几只蜜蜂,生怕又是虎皮蜂,所以看上去有些害怕。” 尤勇十分惊讶道:“虎皮蜂,这一带怎么可能会有虎皮蜂?” 林若诗道:“真有!你看我的脸,还有手,是不是还有着痕迹。我少说被蛰了有几十下,就是昨天上午,在半山公园蛰的。” 尤勇摇摇头道:“不可能是虎皮蜂,要是真的虎皮蜂,不要说被蛰了有几十下,就是几下都可能会送了命。” 林若诗不相信地道:“不会吧?可是我听医生很确定地说是虎皮蜂。” 尤勇道:“林小姐,那请你说说你是怎么遇见虎皮蜂的。” 林若诗道:“我是最近才搬到这附近住的,离得这可能有三公里多,我每天习惯晨跑,昨天如平常一样到半山公园晨跑,然后便遇到了一群虎皮蜂,大致有这么大吧,比一般的蜜蜂大很多。” 林若诗用手比了一下继续道:“它们身上的花纹很是吓人,现在想想,那么一群虎皮蜂聚集在一起,确实好像一张虎皮要将你覆盖。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攻击,因为没有地方躲,当然了,也可能因为我对周围还不熟悉,所以我就只能拼命跑。脱身后,我头很晕,便第一时间打车去了医院,才到医院便晕了过去,不过幸运的是经过治疗,只过了半个小时我便醒了,由于我身上还残留有一只被拍死的蜂,医生看了后说是虎皮蜂,并说很可能是人工饲养的,所以毒性没那么厉害。我在医院待了整整一天,晚上的时候,医生就放我回家了。我这个人晨跑惯了,虽然有昨天的事情,但还是耐不住习惯,跑到这里,想起昨天的事,心中充满了矛盾,是继续吗还是返回,便坐在这里想这个事,然后看见那几只蜜蜂,所以心中有些害怕。” 尤勇很认真地听着,然后道:“林小姐,我可以很负责在告诉你,在这一带是不可能出现虎皮蜂的,即使是人工饲养。我认为这件事很有趣,去野麻岭捕捉昆虫的事,我想我们可以暂时放一放,我很想弄清楚你到底遇见的是什么蜂种。” 林若诗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是去医院呢还是去半山公园?” 尤勇微微一笑道:“我不认为那医生会保留那只所谓的虎皮蜂,去半山公园倒是个好提议,不过可以稍晚一点时间去,我现在想冒昧地请你去我前面的家里坐一下,因为那里有很多的昆虫标本,包括你刚才所提到的虎皮蜂,我希望你能够过去辨别一下。” 林若诗大喜道:“那太好不过了!” 尤勇面带笑容道:“感谢你的信任。”然后躬身作了个很绅士的邀请动作。 大约七八分钟后,林若诗跟着尤勇来到了他的住宅。 这是一幢独立的两层西洋式楼房,被高大的围墙密密地围着,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只闻到阵阵的花香。 院门是指纹密码的,进去后,林若诗才发现院子很大,少说有几百平方,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很多都是她没见过的和叫不上名的,无数的蜜蜂、蝴蝶、蜻蜓还有一此地不知名的昆虫等在其中飞来飞去,那情景就如同一幅画般。 “好美噢!”林若诗惊叹道。 尤勇微微一笑道:“可惜我财力有限,也只能做到如此啦!” 林若诗缓缓地穿过花丛,回身嫣然一笑道:“尤会长,我可以拍照吗?” 尤勇道:“当然可以!我很欣喜有人欣赏我的花园,所以我乐意将这份快乐同他人一起分享!如果林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我更是乐意至极!” 尤勇走到一根柱子前,那里镶嵌着有一小块液晶屏幕。 尤勇在上面点了几下,一首悠扬动听的钢琴声从花丛间传了出来,然后花丛中飘出了一股股细细的白雾,随着微风四处飘荡着,整个花园就如同仙境一般。 林若诗停下脚步,似乎沉浸其间,过了一会她轻声道:“这首《神秘园之歌》乐曲舒缓柔美,令人沉醉于其中,特别是钢琴在其他乐器配合下,更是显得天衣无缝。看似很符合当前,只是乐曲中不经意地流露出些许内心的忧郁与伤感。” 尤勇先是一怔,然后“噢”了一声笑道:“那是作曲家当时的心境反应吧,我倒是没有领悟得那么深,只是单纯的喜欢。” 林若诗回身看着尤勇点点头:“其实很多事情并没有复杂,往往是我们想多了。” 尤勇道:“其实我更喜欢《菊次朗的夏天》。” 随着尤勇的话音才落,一首《菊次朗的夏天》响起。 林若诗开心得就如同孩子一样,她放肆地欢笑着:“这首曲子好像将我带回到了以前中学时代,不禁让人想起自己存放在夏日的种种乐趣与回忆。尤会长,你知道,我最喜欢这首《summer》,它曲子简单明快、清新自然、灵动而活泼,让人听来有一种舒心的情怀。” 尤勇笑道:“这样说起来,那你以前肯定不会是个安静的小公主啦!” 林若诗也笑道:“是吗?你猜!” 尤勇道:“我不敢想像。我很难将眼前你如此的淑女形象将田原里那些赤足狂奔并且还流着鼻涕的小女孩联系起来。” 林若诗捂着嘴道:“你说得好恶心!”然后笑着向前走。 尤勇则含笑地陪着她走,然后不失时机地向她介绍起花草及昆虫的品种,来历、习性等。 林若诗道:“尤会长,你的花园真是太美了,有着一种让人忘却时间的感觉。只是这么大的花园,为什么看不见一个工人,难道这都是你一个人在打理吗?” 尤勇笑道:“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是这样的,整个别墅由于我大量使用了智能化电子产品来代替人工,就如你刚才所看到的那样,只要液晶电子仪上按几下就可以实现了。所以我只请了三名工人,一名园林师,主要负责这院子的花草管理;一名管理员,主要负责昆虫博物馆的所有相关工作;一名清洁工,主要负责整栋楼的卫生,他们每周只需为我工作三个半天就可以啦。今天呢,恰好是他们的休息日,所以你就看不见别的人啦。” 林若诗有些不相信地道:“也就是说,大多数的时间,你是一个人居住?” 尤勇道:“是的!主要是因为我这个人脾气十分古怪,又喜欢独处,就算有朋友来,最多也就是小圈子范围内的那么三两个。我们一起听听音乐、一起聊聊昆虫、一起喝喝啤酒之类的。” 林若诗上下打量了一下尤勇道:“怎么看,你都不好像那种十分无趣的人。” 尤勇笑道:“感谢你的夸奖!只是时间是最好的证明,我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有趣的人,可是你看,如果今天没有你来此点缀,那么我只能是一个人对着这诺大的花园犯花痴。” 林若诗道:“尤会长,请原谅我大胆,我觉得你不是脾气古怪,也不是喜欢独处,你只是因为你对工作太过于执着,又沉迷于钻研学问,以至于无心之中忽略了周围的人,虽然你牺牲了很多,但目前来说,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回报。看看这花园,多美啊!我是说真的,看到你的花园,我就明白了,没有你全心的付出,哪里可能有如此的美妙的胜境。” 尤勇笑笑道:“谢谢你的赞誉!其实呢,花园算不了什么啦,你还没看到我的昆虫博物馆呢!” 林若诗这才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她笑了,心中更是充满了好奇和期望。 走进一楼大厅,当灯光全部打开时,林若诗仿佛又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二十六、昆虫博物馆(3) 先是柔和的黄绿色从上面打下来,脚下是一圈又一圈的花纹在转动,然后光色开始缓缓变化,时而是树叶,时而是鲜花,甚至是海浪等,不断地在变幻着。 大厅的屋顶下垂着枝柳,地上铺着花草、长着大树,树后有篱笆、有小矮屋、有假山、有岩石、甚至小桥流水等等, 在其中,你可以看到有各种各样的昆虫,它们各具特色,或半隐身于花草间、或落在假山上、或振翅于柳条间。。。。,它们栩栩如生,让你会不自觉地放慢脚步,生怕会惊动它们。 而在四周的的墙壁上的玻璃镜框后面,整整齐齐地一行一行地贴满了各种各样、形式不一、颜色不一的昆虫标本,有蝴蝶、有蜻蜓、有螳螂、有蚱蜢、有蜜蜂等等。 林若诗只看得眼花瞭乱,但却感觉到特别的新奇。 林若诗惊叹道:“这么多啊!那岂不是足不出户,就能看完全世界的昆虫?” 尤勇笑道:“怎么可能?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别的不说,就是蜂类,全世界可考证的约有1.5万种,能找到有记载约5000多种,当然了,目前也有科学家声称最新发现是12万种之多。” 林若诗捂脸道:“12万!我看是以地名统计的吧。” 尤勇先是一怔,然后笑道:“有这种可能!” 林若诗道:“依我看,蜂类最多也就是三种好了,蜂王、工蜂及雄蜂。搞那么复杂做什么?” 尤勇不禁哈哈大笑:“说得好,那我这里收藏的一千多种蜂就只留下三种好了。我也就不用头疼去那找那么多的空间来摆放它们啦。” 林若诗道:“你这个博物馆到底有多大?” 尤勇道:“三层楼,大约一千个平方吧,一共有大小三十一个展区,也是最近一周才刚刚完善的。除去我的几名合伙人,这样说起来,你甚至可以算得上这个博物馆的第一名参观者。” 林若诗合什道:“那我是真的真的很荣幸!” 在二楼,尤勇带着林若诗在一面墙停了下来,用手点了点指着眼前的一排样本道:“林小姐,你仔细看看,这里面哪一种是你昨天看到的?” 林若诗就见上上下下,一面墙都是大大小小的蜂类,不敢说有上千只,但少说都有几百只,而且一眼望过去,基本上都是黄褐相间的,如果不是尤勇用手指出,她真不知道要从哪里看起。 尽管内部简报上有智奇现场上收集到的蜂的图片、尺寸这些,林若诗还是看了足足两三分钟,才用手点着第五个道:“应该是它啦。” 尢勇道:“你确定?” 林若诗又看了一分钟道:“我确定,就是这种。” 尤勇道:“为什么不是其它的?” 林若诗笑道:“我也只是根据你指定这一行来观察的,还好,这一行只有九种,要是再多几种,我可真的要晕了。我是这样看的,一是它们的个头,二是它们身上的花纹,三是它们的眼睛,四是它们的翅膀。通过这四点,我才确定下来这种就是我昨天所遇见的那种蜂。” 尢勇竖起拇指道:“不错!林小姐,你观察的十分仔细。” 林若诗道:“那么这种蜂是虎皮蜂吗?” 尤勇先是点点头,然后马上又摇摇头道:“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错误地将它归类于虎皮蜂,但作为真正的专业人士却不是这样认为的。” 林若诗道:“那它叫什么蜂?” 尤勇道:“赖皮蜂。” 林若诗听不明白:“什么蜂?” 尤勇道:“赖皮蜂。赖皮就是我们常常说一个人做事很赖皮的,很耍赖、是赖皮狗的那个赖皮。” 林若诗笑着道:“我明白了,这赖皮蜂的意思就是说这种蜂是蜂类里的另类,是属于那种没本事但又喜欢扮酷耍横的那一类,它因为个头小、毒性弱,可是又不甘心被他人欺负,于是仗着自己长得跟虎皮蜂有几分相像,于是便抱上了虎皮蜂的大腿,以此装腔作势、狐假虎威。” 尤勇鼓掌道:“林小姐,你可真是天生的讲解员,几句话就将赖皮蜂介绍清楚了,” 林若诗也笑了:“我这是胡掰的。” 尤勇正色道:“说真的,我都找不出这么好的科普词汇。如果有一天,我的博物馆想对外开放,不知林小姐有没有兴趣来这里兼一下职?” 林若诗笑笑道:“行啊!” 林若诗点了点赖皮蜂两边的蜂自言自语道:“那么这两只,哪一只才是虎皮蜂呢?左边的这只花纹细了很多,顶多也就是只猫皮蜂,嗯,这只应该是虎皮蜂了,个头大、个形圆,花纹相间又深又粗,看起来就有气势。尤会长,你说我猜得对吗?” 尤勇吃惊地道:“林小姐,你的判断分析能力实在是少见,这三只蜂分别正是猫皮蜂、赖皮蜂、虎皮蜂。赖皮蜂比猫皮蜂体形小了近一半,比虎皮蜂更是小了一倍。气势上就更不用比了。最重要的是它的尾刺很不明显,即使是它在发怒地冲向敌人时,也只是露出一小截。至于猫皮蜂和虎皮蜂它们的尾刺就如同一个小棒锤重重地锤在屁股上。” 林若诗仔细地看了看标本,然后捂着嘴笑道:“还真是啊!想不到我的运气这么好,居然连蜂名也能够蒙对!这么说来,这半山公园附近一定有人在饲养有赖皮蜂啦。” 尤勇道:“林小姐,你遇袭的是赖皮蜂,是这三种蜂中毒性最弱的。据我对蜂的了解,纽西里州的气侯环境根本不适合猫皮蜂、虎皮蜂生存,而赖皮蜂这样的品种依靠人工饲养勉强可以得到,但成活率极低,无法形成大规模,也就无法形成经济效益,按理说没有人会这么笨吧。” 林若诗道:“这养蜂人不但笨,而且不负责任,要是有人再被蛰到怎么是好?” 尤勇摇摇头道:“林小姐,你错了!其实蜂类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特别是赖皮蜂,是属于蜂类的胆小鬼那类,你之所以会受到攻击,肯定是有什么诱发的因素的。” 林若诗道:“一般来说,有什么情况可以诱发赖皮蜂攻击呢?” 尢勇想了一下道:“其实并不是很多,往往都是因它们的家园以及同伴受到了严重的危害时才会。你们女人的话,有时可能会是特殊的香水味,不过我在你的身上似乎并没有闻到那种特别的味道。” 林若诗突然道:“哎呀!怎么我的头一下子很晕。”然后她扶着墙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尢勇连忙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喝下去后道:“可能是这里没有什么人来,空气不是很流畅。” 尢勇道:“现在你的感觉好些了没有?” 林若诗道:“还是很晕。是不是因为赖皮蜂的蜂毒还没有被清除干净的缘故?” 尢勇沉吟了一下道:“如果你是当时被蛰后有这种现象还说得过去。可是现在过了近一天时间了,如果还有这种情况的话那就很奇怪啦!” 尤勇道:“林小姐,请将你的手放在桌子上,让我给你把把脉。” 林若诗十分惊讶道:“还真没看出来,尤会长,原来你还会把脉啊!” 尢勇微微一笑道:“略知一二。” 尢勇将三根手指搭在林若诗的右手腕上,双眼微闭,过了一会,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起来。 林若诗心中暗笑道:“尤医师,我的情况如何?会不会是赖皮蜂的毒还没完全清除啊。哎呀,你说我会不会因为中毒而一睡不醒呢?” 尤勇脸一沉道:“林小姐,你的戏演完了没有?” 二十六、昆虫博物馆(4) 林若诗眨眨眼笑道:“演戏?” 尤勇沉着脸道:“林小姐,你没病,为什么骗我?” 林若诗心里一动道:“尤医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难道我脸上的这些不是被蛰的痕迹吗?对了,我手机里还有医院付款的记录。” 尢勇冷笑一声道:“林小姐,你也许昨天确实是被赖皮蜂蛰过,可是现在你的脉相告诉我,你根本没事!你的头脑清醒的很。” 林若诗脸一沉道:“你不是我,你怎么可能体会到我的情况。” 尤勇道:“林小姐,你可能并不知道,当然了我也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正式的职业是一名中医师,并开有一间私人诊所,我从事这个行业已经有十多年了,我深信,脉相是绝对不会骗人的,脉相就是一面照妖镜,它将你身体的一切照得一清二楚。林小姐,如果你真的头晕的话,脉相就不会那么有力,而且你的双眼有神,嘴唇也没有发干,也没出现无力的迹象。” 林若诗沉吟了一下道:“尤会长,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很抱歉对你说了谎,我这样做不过是在耍点小聪明,是这样的,其实昨天上午在望山大厦最先被赖皮蜂袭击的是一个叫谢梅的女孩,我恰好在场,也跟着被袭击了,我们一起被送进了医院作治疗,只不过她很不幸,至今还没有清醒过来。我刚才故意那样,也是希望能够从你的口中得到出一些合理的解释。” 林若诗便简单地将谢梅在望山大厦所发生的事说了,只是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尤勇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他想了一会道:“这么说,谢梅就是昨天在这附近受到袭击的那个女孩啦?“ 林若诗道:“是的。我很想找到那个袭击她的男人,搞清楚他究竟是喷了什么液体,说不定这样可以帮助到谢梅。” 尤勇的眼光变得锐利起来:“这本是警察做的事情。” 林若诗道:“是的,我知道,但是谢梅真是很可怜,我很想帮助她。” 尤勇道:“真是这样吗?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应该知道,一个谎言往往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掩盖。” 林若诗轻声道:“尤会长,真是这样的,我很同情那个女孩子,她的事情因为警方还没有公布,就是要公布也要过几天吧,所以我不敢跟你实说。” 尤勇点点头道:“你是个很有爱心的女孩!”然后不禁眉头紧皱:“奇怪!谢梅怎么会不醒呢?” 林若诗道:“是啊!我也想不明白。尤会长,你不是说赖皮蜂会因为特殊的气味进行主动攻击,谢梅是被人喷了类似香水的液体,那么是不是因为这种气味的原因她才昏迷不醒的。” 尤勇沉思了一下道:“恐怕另有原因,按照现在医院的水平来看,这种液体的成分恐怕医生早已化验分析得一清二楚了。”” 林若诗道:“既然西医不行,那么中医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醒过来吗?” 尤勇道:“理论上办法是很多的,那也要实际辩证后才能下药。” 林若诗道:“若是有可能,你愿意去治疗她吗?” 尤勇摇摇头道:“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医师罢了。而且就目前这个阶段,中医和西医可以说是死敌一对,治疗的理念和手段往往是两个对立面。比如说,最简单的,治疗脚扭伤,西药主张冰敷,而中医主张热敷。更何况病人已经在医院了,那么自然一切是在听主治医生了啦。既然已经选择了医院,那就要相信人家的治疗方法,不能三心二意。” 林若诗道:“可是那些医生连是什么蜂都没有分清楚,又怎么会对症下药。” 尤勇道:“对西医来说,蜂的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毒的成份。放心吧,他们会有办法的。” 林若诗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她身上的电话响了。 电话是智奇打来的。 林若诗看了看手表,不过是上午十点多,离智奇接她的时间还早。 尤勇很知趣地站起身道:“林小姐,不好意思,我想换件衣服,去去就回。”然后走了。 看见尤勇走远了,消失在一棵大树后面,林若诗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智奇道:“若诗,你去哪里了?医院里怎么找不到你人?” 林若诗道:“我已经离开医院了。” 陈智奇责怪道:“若诗,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身体,一声不响地就出院了。” 林若诗道:“我不是发信息给你了吗?你肯定没看。” 陈智奇道:“你现在人在哪里?” 林若诗道:“环山路一带。” 陈智奇道:“你怎么又跑到那边去了?昨天的事你忘记了吗?” 林若诗道:“智奇,你在哪里?你不是这么早就过医院来接我吗?” 陈智奇道:“不好意思!我刚刚接到消息,说尤里渡假村海滨有一具男性尸体冲上岸,我必须马上赶过去。” 林若诗道:“那调查养蜂场的事就交给我吧,反正我就在附近。” 陈智奇道:“这样啊,那行,我叫惠如过去找你吧。你就当带她重温一下我们这个城市吧。” “谁是惠如?”林若诗道。 陈智奇好像突然醒悟过来:“噢,我忘记了,你还没有见过她,她是徐朗派来学习的,也是我以前的同学。以前也在这个城市待过一段时间。今天才到,就急着工作,拦都拦不住。” 林若诗笑道:“不是吧,你的老同学来了,本来你再怎么忙也要陪陪人家吧,就是公事,带带人家学习学习也是应该吧,而且人家本来的目的就是来学习的。” 话还未说完,陈智奇连忙急急打断道:“若诗,不好意思,我有电话要接,要挂了噢!” 林若诗笑道:“智奇,话还没说完呢,这么急着掉电话,这不是你的风格吧?是不是心中有什么鬼吧?” 本来林若诗还想说一下虎头蜂的事,可是那边陈智奇道:“一会再联系!” 林若诗隐隐听见陈智奇长叹了一口气道:“女人啊女人!”然后电话挂了。 林若诗再次望了望那赖皮蜂的标本,她仔细地回忆着,虽然当时的情形十分危急,但在她看得很清楚,如今再加上尤勇的科普,那么她和谢梅所遭遇的确实是这种赖皮蜂。 这时尤勇出现了,他还是刚才的一身装扮。 尤勇道:“看来今天的野麻岭捕捉昆虫,林小姐是没空去了。” 林若诗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尤勇道:“我现在已准备好出发了。” 林若诗道:“不好意思,耽误了你那么久时间。这真的很遗憾。只能下次了。” 尤勇客气道:“哪里话。林小姐,你真是太客气了。” 两人走出大院,尤勇道:“林小姐,你去哪里?我可以送你过去。” 林若诗道:“我和朋友约好了,在交通大夏旁边的经典咖啡厅等,好像和你并不一路吧。” 尤勇道:“当然。不过没关系,能送林小姐是我的荣幸。” 这时,就听见“吱吱吱”的声音响起后,然后院门边右侧的空地上的两块草皮翻起,然后一辆黑色的微型老款甲壳虫汽车现身而出,特别是两个很q的车灯,特别引人注目。 林若诗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眼光:“好可爱好卡通的车型啊!”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尤勇后笑道:“和你的身材也太不相符啦。” 尤勇淡淡一笑道:“是的,你说得很对!但也不对,我觉得这车特别符合我的气质和性格。” 林若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尤勇笑道:“确实很搭配!” 尤勇道:“我是个慢性子的人,我不喜欢跑得太快的车,没有安全感,人生本来就不长,凡事急匆匆的,就会失去人生的乐趣,特别是驾驶的乐趣。” 林若诗道:“这辆车我可以开一下吗?” 尤勇道:“当然可以。” 林若诗坐上了驾驶室,手把握方向盘,对旁边的尤勇道:“知道吗,我最大的乐趣其实是喜欢开快车,我喜欢那种风驰急速的感觉。这部车虽然年纪很大,但你保养得这么好,听发动机的声音,相信不会跑得很慢。” 尤勇的脸色有些发白,他勉强笑道:“林小姐,你错了!这车比走路快不了多少。” 林若诗笑道:“尤会长,和你开玩笑的,能开一把这车已是荣幸至极了。我怎么舍得那么快就下车。” 尤勇眨了眨眼道:“那我可以借你几天。” 林若诗摇摇头道:“谢谢!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不能再贪心了。” 尤勇笑道:“我只是借给你而已,又不是送给你。” 林若诗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只是在静心感受,很快,车到了交通大厦,林若诗下了车,再次向尤勇表示感谢。 尤勇道:“林小姐,为了表示对第一个参观者的感谢,我这里有一件神秘的小小礼物要送给你,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尤勇递上一个小小的礼盒。 林若诗很是惊讶:“尤会长,你真是太让我感动了。” 尤勇道:“一件不值钱的小玩意。” 林若诗晃了晃手中的礼物道:“尤会长,感谢你,今天让我受益良多,同时还不断有惊喜。不过我要走了,希望下次再见!” 尤勇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林若诗走了几步,然后停下脚步看了看上了车的尤勇。 尤勇探出头,礼貌地笑笑挥了挥手。 林若诗忍不住道:“尤会长,难道你不需要留一下我的电话号码吗?” 尤勇先是一怔,然后道:“留电话号码做什么?” 林若诗不禁脸顿时涨红起来,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说才好。 尤勇连忙道:“林小姐,我无意冒犯你,真的,因为个性的原因,我从不喜欢打电话给任何人,虽然这样说可能会让你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但我说的是真的。一个人拥有了电话只是方便了他人,对自己其实一点益处也没有。林小姐,如果你有认真看我的名片的话,你会发现上面是没有电话号码的。” 林若诗掏出名片来看了一遍,果然,没有电话号码。 林若诗好奇道:“尤会长,那你平时怎么和朋友联系?” 尤勇道:“我们从不联系,确实有急事时,我们打电报。我们私下有个无线电报小群体,” “晕!”林若诗心想:“如今这个时代还有这样的人存在,真是不可思异。” 尤勇微笑道:“林小姐,你也许在想,如今这个时代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真是不可思异。我是不是遇见了原始人。” 林若诗不禁脸上一红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但如此极致,坦白说,确实少有。只是我在想,要是想约你野麻岭捕捉昆虫时怎么办?” 尤勇道:“我解释的最多一句就是,你来或不来,我都在这里。” 林若诗打消了要无线电频率的念头,她婉然一笑道:“我明白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再见了,尤会长。” 看着林若诗飘然而去的身影,尤勇的眼中似乎充满了深深的叹息。 二十七、初审(1) 9月5日,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14层特别刑事侦破组证物签定科(irs),当地时间:约9:30-11:00 陈智奇怎么也没想到,本来下午才能被带回的杨惠娟,居然早上就被送到了。 更让陈智奇做梦也没能想到,押送杨惠娟的两个人,除了一个是叫欧阳大壮的小伙子外,另一个人则是张惠如。 陈智奇见到张惠如,心中感慨万千,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张惠如倒是大大方方地上前打招呼道:“智奇,怎么啦?难道几年没见,我就老的让人认不出来了吗”然后上前还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在场的人都看得要傻了,没人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陈智奇很是尴尬,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好,心想:“还好若诗不在,这要是让她看见了那可大事不妙。只是这些人的嘴八封得很,要想个法子堵住他们的嘴才是。” 陈智奇道:“哪能呢?我只是想不到人这么快就来了,更想不到你也会来。” 后面的话就不知道如何说了。 还好这时电话响了,这才救了陈智奇。 陈智奇见是徐朗打来的,便示意丁丁招呼张惠如和欧阳大壮两人,然后走到了阳台。 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徐朗的声音:“智奇,你要的人送到了没有?” 陈智奇连忙道:“送到了!刚进门5分钟。怎么这么早?有这么早的航班吗?” 徐朗笑道:“是你小子好运,是昨天误了点的航班。怎么?不满意吗?” 陈智奇便一连串的抱怨道:“好你个徐朗,你说你送人来学习就好吗,有必要还派个人来监督我吗?我有让你这么不放心吗?你陈智奇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吗?” 徐朗笑道:“智奇,你小子真是不知好歹,我早早把人给你送了过去,你不谢我还要埋怨我。 听你这么一说,我看你分明是心中有鬼。 你喜欢说自己怎么样我不管,但可不要给我乱扣帽子噢。 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欧阳大壮警官和张惠如警官是我市公派出去的学习人员,特别是张惠如警官,她回来可是要在我们法证签定科挑大梁的,我们已经说好了,你可不能藏私噢!” 陈智奇道:“徐朗啊徐朗,难怪你升官升得那么快!果然有本事!不过你放心好了,就算我们不是朋友,只要是有助于我们警方将来更好地对付犯罪分子、打击犯罪分子,无论是谁跟我学,我都会尽心尽力,将自己的全部所知倾囊相授的。” 徐郎笑道:“智奇,你这么一说,倒显得是我多心啦,我道歉好不?” 陈智奇连忙道:“别别别!哪敢让我们的局长大人道歉呢,说真的,我对你感激还来不及呢!” 徐朗笑道:“怎么样,才几句话就露馅了吧?” 陈智奇连忙抱屈道:“都什么跟什么啊?你徐朗什么时候说话也开始这么阴险啦?” 徐朗正色道:“智奇,我们不开玩笑了,这次我派惠如过去,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学习,这是正事。二就是我想再查查吴阳的生死下落。” 陈智奇道:“徐朗,你不用多说了,我一定会办好这两件事的。说真心话,就算惠如不来,我也会想法查明吴阳生死下落这件事的。” 徐朗道:“我们这边对杨惠娟进行了基本调查,她所有的证件都是合法的,她是使用真实姓名乘机的,也是用真实姓名在酒店进行登记入住的,我们也没有发现她随身携带有任何的爆炸用品,也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刘红的证件。这样看来,你的工作将会面临很大的困难,甚至搞不好会被投诉。除非你们能够在她的随身的小本本和手机里找到别的证据,不过这两样已经残粹不碪了。” 陈智奇苦笑一声道:“这件事,确切地说,我是鲁莽了,捉拿杨惠娟我完全是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我手上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只是如果让她出了国,我就更加没有机会将她绳之以法了,我不能明知她是罪犯却无动于衷。不管如何,既然我已经做了,我就已经做好了担责的准备。” 徐朗道:“现在的犯罪分子可是越来越聪明,越来越狡猾啦。” 之后的十来分钟,陈智奇和徐朗又简单地谈了一下工作对接以及心中的一些设想等。 一通完电话,陈智奇便赶到了技术分析室。 ibm一见陈智奇就摇摇头,陈智奇的心不禁一沉。 ibm道:“杨惠如随身携带的小本本虽然进水时间不长,但因为机身严重损坏,硬盘还是浸水啦,经处理,硬盘可以读取数据,但可惜的是,我们暂时无法找到有用的信息和数据,我猜想,杨惠娟可能安装了一种叫作“数据炸药”的软件,在每次退出程序后就自毁记录信息。” 陈智奇点点头,然后拍了拍ibm的肩膀道:“再加把劲吧。狐狸再狡猾,最终还是会露出尾巴的。” 陈智奇来到了审询室。 审询室早就已准备好了,就等杨惠娟被押送来了。 审询室内,杨惠娟看上去很镇定,而且神色十分的轻松。 陈智奇心里一沉,他知道有麻烦事啦。 果然,陈智奇才坐下,杨惠娟便先发制人了:“看来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陈警官吧。” 陈智奇点点头。 杨惠娟道:“陈警官,我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就被你们千里迢迢抓了过来,你们毁了我愉快的假日,毁了我宝贵的随身物品,现在还不让我休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杨小姐,你可以放轻松点,如果你确实觉得劳累,不愿意现在和我们谈话,我们可以安排下次,但是至少要等到明天下午才有空。” 杨惠娟眉头一皱道:“不行!你们不能无缘无故地将我抓来,然后又不理我。” 陈智奇道:“杨小姐,这次谈话我们并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只要你能积极配合我们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 杨惠娟仰起脸一副不信任的目光道:“是吗?” 陈智奇双眼紧盯道杨惠娟的脸道:“简单地说,你涉嫌李金东被害一案。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供词。” 杨惠娟道:“李金东?哪个李金东?要知道叫李金东的我认识的不少于5个。” 陈智奇亮出李金东的相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杨惠娟道:“你说他死了?哈哈!这个败家仔居然死了!” 杨惠娟脸一沉道:“可是他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陈警官,我可一向是个良好公民,你可不能无冤无故冤枉我。” 陈智奇微微一笑,将入侵者的相片给杨惠娟看:“杨小姐,那么这张相片上的这个人你认识吗?” 杨惠娟看了一眼道:“很面熟悉,不过我不能很确定他是谁。” 杨志忠脸一沉道:“杨惠娟,你想玩什么花样,这个人到底是谁?” 二十七、初审(2) 杨惠娟微微一笑道:“你们是希望我说他是李金贵呢,还是别人?” 陈智奇眉头一皱道:“你只要回答是谁就可以啦。” 杨惠娟不屑道:“陈警官,作为一个好市民,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个人绝对不是李金贵,而是他的一个替身。” 杨志忠道:“替身的名字。” 杨惠娟一耸肩道:“很抱歉!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建议你们最好将李金贵叫来,一问就清楚了。噢,对了,还有,叫他的三个替身一起来。 陈警官,你应当感谢我才对,因为我免费告诉了你们一个天大的秘密,你知道吗?这个世上,有钱人最是怕死,李金贵他这个人就是最典型的一个,他最怕别人心里惦记着他的那点财产,然后会谋害他,所以呢,他一共请了有三个替身,每一个的相貌都和他有着九分相像,所以仅凭这么一张并不清晰的相片,我是很难判断相片上的那个人到底是李金贵的哪一个替身的。” 陈智奇不动声色继续问道:“那么你呢?你有几位替身?” 杨惠娟微微一笑道:“对于我自己来说,有谁能够代替的了我呢?不过,对于李金贵这样的男人,只要比我年轻的,比我漂亮的,都是我的替身。” 杨志忠厉声道:“杨惠娟,严肃点,你不要故意混淆概念。” 杨惠娟微微一笑道:“这位警官,我是来配合警方工作的,退一步来说,我目前最多不过是个嫌疑人,可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犯,需要这么凶的语气吗?” 陈智奇又亮出一张相片,那是一部红色的保时捷,里面坐着一男一女,俨然是李金贵和anni,实际上是刘红(真名杨惠娟)和吴阳,时间显示为8月19日,纽西里州下午5点40分。 陈智奇紧盯着杨惠娟道:“杨小姐,相片中的那个女人,你认识吗?” 杨惠娟面色微微一变,然后愤愤道:“除了anni那个坏女人,还能是谁?李金贵这个王八蛋,有点臭钱了不起啦。” 陈智奇道:“你说是anni?” 杨惠娟冷笑一声道:“还要我说一遍吗?不错!就是anni那个坏女人,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 陈智奇道:“那么anni旁边的人是谁?” 杨惠娟怒道:“你们傻啊,明明知道是李金贵,还要问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屏幕上一张又一张的放大图像缓缓而出,车里面的一男一女,这两人只露出了半张侧面,而且脸上还都戴着墨镜,但只看发型发色,就可以看出明显不是李金贵和丽莎啦,特别是那个女的,红色的短发,和丽莎的黑色长发完全不同,这两人身后的座位上有着一个倾倒的白色袋子,袋子里面露出疑似半个黑色的长发头套。 陈智奇道:“杨小姐,现在你认真看一看这两人,到底是谁?” 杨惠娟的脸顿时变了。她假装看了一会道:“不好说。” 陈智奇紧逼道:“为什么?” 杨惠娟想了一下道:“这需要明说吗?这两个狗男女为了不让人家知道他们的行踪,最喜欢玩变装,更何况他们还有替身。” 陈智奇道:“杨小姐,其实我们也就车里的人是谁询问过李金贵先生,他的说法却和你完全不同。” 杨惠娟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怎么说的?是不是说车里的那个女人是我?” 陈智奇道:“不好意思,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杨惠娟愤怒地道:“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是他在说我的坏话。”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杨小姐,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啊!那么请问杨小姐,上个月8月19日那天,你人都在哪里?都有谁可以证明?” 杨惠娟一脸的不快:“陈警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9月5日,你问我半个月以前的事情,你当我是记事本吗?” 杨志忠板着脸道:“杨小姐,我希望你能够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你当天的行踪可是关系到你下半辈子在哪里过。” 杨惠娟怒道:“如果那天我只是一个人在家睡觉,却没有人证明,那你们就打算诬陷我是坏人,然后将我关起来吗?” 杨志忠道:“你说谎,车上的那个女人分明就是你!我们警方已经调查了,8月19日一整天,李金贵和他的秘书anni身在新加坡,都有人证。” 杨惠娟冷笑一声道:“少来了!你说车里的那个女人是我,我不知道你这样说的目的何在,但请拿出证据来。我被李金贵甩了都快三年了,我听到他的名字都会恶心。还有,我刚刚不是告诉你们啦,李金贵有三个替身,这个情况之前你们知道吗?你们有去核实过吗?你们根本分不清楚谁是李金贵,谁是他的替身,难怪也分不清anni啦。” 陈智奇道:“杨小姐,请你不要激动,你说笑了,就算有你所说的那样情况,我们也不会随便抓人的,这只能让犯罪分子嘲笑我们的无能。当然了,如果你能提供切实的不在场证据,那对你我来说,都是再好不过的结果,我们也不必花时间去核实你的情况,而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去追踪犯罪分子。所以你还是好好回忆一下,就算现在想不起也没关系,我们会给你时间的。” 杨惠娟道:“我会好好回忆的。我不会让你们随便诬陷我的。” 陈智奇道:“那么请问8月29日那天呢,你人都在哪里?都有谁可以证明?” 杨惠娟道:“这个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们。” 陈智奇道:“你为什么去丽日格市?” 杨惠娟道:“陈警官,想不到你还敢问这个问题。我是去旅游的,你们却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抓到了这里来。” 陈智奇道:“是请不是抓。” 杨惠娟冷笑一声道:“是不是李金贵搞的鬼?” 杨志忠道:“杨惠娟,你为什么要逃跑?” 杨惠娟突然站起身,指着坐在角落一边的张惠如道:“我为什么要跑?你们为什么不问问那个女人,大半夜的,她说我是人家的小三,抢人家的老公,亏她想的出来,遇到这样的一个疯子,我是个女人,我当然害怕了,我这才跑的。” 杨志忠冷笑一声道:“好吧,你跑这点我算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要毁掉随身所带的小本本,还有手机,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杨惠娟愤怒地道:“你知道吗?我当时被吓坏了,我的脑袋当时一片空白,而且在我的浅意识中,凡是我自己的东西,绝对不允许别人碰,我是那种宁可毁掉也不给别人的那种性格,还有就是我的本本和手机中有着许多很私人的相片和视频,要是被人抢走了,那些很私人的东西就有流入社会的危险,我虽不是什么名人,但也要脸的。我想,换了任何人,都会和我一样的作法的。” 陈智奇点点头:“听起来倒是挺有道理的。” 这时杨惠娟打了个哈歉道:“陈警官,现在我很累了,从昨天开始,你们警方就没有让我休息过哪怕是一分钟,我刚才已经尽了一个良好市民的职责,我也想继续做一个良好市民,可是我太累了,所以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想不起你问我那两天都在哪里这个问题。我现在我现在不想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了,我现在只想睡觉。我希望下次你们需要我回答你们的问题时,要有律师在场。否则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的。” 陈智奇想了一下道:“律师的事我们会尽快为你安排的。” 杨惠娟道:“我不用你们安排,我有律师。” 陈智奇道:“那好吧。今天就先这样吧。” 当杨惠娟走出审询室后,杨志忠非常不满智奇的作法:“智奇,那车里的女人分明就是杨惠娟,你怎么可以对杨惠娟态度这样温和呢?这不是在助长她的嚣张气焰。等律师来了,我们恐怕连审询的机会都没有啦。” 陈智奇道:“我知道。但是我们必须要证明车里的那个女人就是她杨惠娟,而目前我们所能找到的证据仅仅是监控视频,我们没有找到有关杨惠娟的指纹、毛发,以及dna这些,根本对她构成不了任何的威胁。疑罪现场下所留下的毛发已经证明是属于李金贵,但我们都知道,那个人根本不是李金贵。” 杨志忠道:“这个杨惠娟真是太狡猾了,她一个劲地试图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向李金贵和anni。” 二十七、初审(3) 陈智奇笑道:“李金东一案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有了结论,那就是有人嫁祸李金贵,现在我们已经可以明确的说,想要嫁祸李金贵的那个人就是杨惠娟,之后她又和同伙入侵者对我们警务大楼进行了袭击,目的何在,暂时不清楚。既然我们能够锁定杨惠娟,那么找到入侵者就会容易多了。” 陈智奇对杨志忠道:“我认为这次审询其实是很有收获的,杨惠娟她无意中也为我们后面的侦破工作提供了方向。你要重点调查一下李金贵的替身,据杨惠娟所说李金贵有替身三人,那我们就一定要查明白李金贵从有替身起,一共有几人,特别是那些离开了的,要查下他们会不会被杨惠娟收买和利用。” 杨志忠道:“你是说入侵者很有可能是李金贵曾经用过的替身?” 陈智奇道:“不错!” 陈智奇对丁丁道:“你打个电话给李金贵,看他那边什么态度?” 不一会丁丁生气地对陈智奇道:“智奇,李金贵那里态度很不友好,他说自己从来就没有使用过什么替身,还说他很忙,让我们不要动不动就拿那些没影子的事打扰他,有什么事直接找他的律师就可以啦。那语气真是让人受不了。” 陈智奇安慰丁丁道:“不要往心里去,李金贵那种人不值得你为他生气。等到我找到证据时,会让他低声下气向你道歉的。” 丁丁又道:“惠如姐有事找你。” 陈智奇道:“什么事知道吗?” 丁丁道:“说是关于虎皮蜂的事。” 陈智奇道:“那你请她到我办公室来。” 陈智奇才在办公室人坐下,一通电话打了进来,说是尤里渡假村海滨有一具男性尸体冲上岸,希望他有空能马上过去。 陈智奇看了看时间,想了一下,便打通了林若诗的电话。 才说完,张惠如便来了。 陈智奇对张惠如道:“惠如,路途劳累,你怎么不休息?” 张惠如笑笑道:“智奇,我们来这里可不是来度假的,我可不希望你对我有什么特别的照顾。” 陈智奇仔细地端详着惠如的脸,惠如笑道:“怎么?我老了吗?” 陈智奇摇摇道:“惠如,你还是以往的作风,做什么事都是那么拼,那么认真!” 张惠如微微一笑道:“智奇,少来!刚才我在实验室看到虎皮蜂了。” 陈智奇正色道:“很好!那关于虎皮蜂伤人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张惠如点点头道:“是的。” 陈智奇道:“这样说来你是有想法的了?” 张惠如道:“我找你就是来说这件事的。别的蜂我不敢说熟悉,但是虎皮蜂这种蜂,我最是熟悉不过了。” 陈智奇“噢”了一声道:“想不到你对蜂类还有研究!” 张惠如微微一笑道:“那是你因为忘记我是哪里的人啦。” 陈智奇一拍脑袋道:“是我糊涂,我确实不该忘记你就住在虎皮山附近。” 张惠如道:“内部简报我已经看了,我觉得简报上所提到的袭人蜂定义为“虎皮蜂”可能不对,它外表看似虎皮蜂,其实根本不是,比起真正的虎头蜂来,它的个头小多了。” 陈智奇皱了皱眉头道:“那它是什么蜂?” 张惠如摇摇头道:“不清楚,我只知道,只有我们丽日格市老瓦族自治县的虎皮山一带的蜂才有资格叫虎皮蜂这个名字。真正的虎皮蜂个头大,毒性极强,是毒蜂中的至尊,往往一只成年雄蜂就可以致人晕迷,甚至死亡。” 陈智奇眉头一皱道:“只有丽日格市老瓦族自治县的虎皮山一带的蜂才有资格叫虎头蜂这个名字,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张惠如道:“你的知识是百度来的,当然没有那么清楚。” 陈智奇道:“虎皮蜂这么厉害,那住在虎皮山一带的人岂不是很危险。” 张惠如微微一笑:“那就没有你想像的那么恐怖,如今这个社会,虎皮蜂的数量是很稀少的,特别是现代的自然环境比起以前恶劣了很多,而且现在住在虎皮山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一般说来,除非受到主动攻击,或者感受到危险以及闻到天敌的气味,虎皮蜂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畜的。当地的人除了早已有了免疫气味外,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拥有治疗虎皮蜂蜂毒的大杀器,那就是用景天和狮头草混和后碾碎压出汁水后,按照1比30的比例,加入10年以上的自制老酒,然后深埋地下一年,一旦中招,只需一小汤匙就可以可以马上缓解毒性,再喝上三到五次就没事了。” 陈智奇:“这么说,你的身上也具有对虎皮蜂的免疫力啦,那么不知你有没有解毒的大杀器。” 张惠如道:“我自从上大学以后,十多年来都很少回老家了,不知道免疫力有没有消失,至于那种解毒的药,我可以打电话叫亲人快递送过来,只是不知道对谢梅中的毒有没有效果?” 陈智奇不禁眉头一皱:“你确实蛰谢梅的不是虎皮蜂?” 张惠如点点头:“确实不是。” 陈智奇想了一下道:“既然你能那肯定不是虎皮蜂,那么它的毒性肯定不会强过虎皮蜂的毒,先不管这么多了,惠如,你只管叫人加急快递过来,至于能不能用,敢不敢用,到时再说吧。” 张惠如微微一笑道:“事实上,在见你之前,我已经打过电话了。” 陈智奇听了恨不得上前亲惠如一口,但他只是微微一笑:“惠如,你做事还是那么周详体贴。” 张惠如道:“其实我也是为了自己,我是怕自己说不定会遇上。” 陈智奇点点头道:“防患于未然,很好!那接下来,看来我们必须要找到一个真正的蜂类专家才行。” 张惠如道:“我觉得必须马上到事发周围去调查一下,看看附近有没有在人工培殖此类蜂。必竟这类蜂能够用来治一些风湿类的病症。” 陈智奇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惠如,本来我是准备去调查事发周围的蜂类养殖厂的,但因为我才接到消息,说尤里渡假村海滨有一具男性尸体冲上岸,我必须马上赶过去。所以我想请你代走一起趟,刚好你对虎皮蜂又有些了解,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至于大壮这小伙子,跟着我就可以啦。” 张惠如立即道:“没问题。” 陈智奇道:“不过你离开这个城市已经很多年了,还有印象吗?” 张惠如道:“你放心,就算我不认识路,可是还有导航啊!” 陈智奇点点头道:“你还是老样子,从来就不肯服输。” 陈智奇递过车钥匙道:“你开我的车去,先到半山公园附近接一下我们的同事林惠如,她会和你一起去调查蜂场的,我会打电话告诉她的,一会她的电话号码、地址定位这些我发给你。” 张惠如道:“好!我马上出发。” 二十八、突变(1) 9月5日,纽西里州半山公园一带,当地时间:约12:00-20:00 眼望着“甲壳虫”渐渐远去,林若诗走进经典咖啡厅,找了一张靠窗户的桌子坐了下来,然后点了一杯拿铁。 林若诗打了个电话给丁丁,询问了一下工作情况,丁丁便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关于张惠如的情况跟她说了一下,并暗示若诗,惠如和智奇的关系非同一般。 林若诗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丁丁你也这么喜欢八卦啊!” 丁丁着急道:“若诗姐,我可是在为你担心啊!” 林若诗淡淡道:“谢谢!”然后挂了电话。 林若诗拆开尤勇所送的礼品盒,里面是一枚胸针,形象是一只特别有趣的黑蚂蚁,特别是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 林若诗含笑着将胸针别在了胸口,然后打开手机上的相机自拍了一张相片,发现特别适合自己的衣服,也就没有取了下来。 林若诗坐了大约二十分钟,就看见陈智奇的车缓缓驶来,然后她的手机响了,但并不是陈智奇打的。 林若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电话,然后快步走出了咖啡厅。 令林若诗有些惊讶的是,张惠如竟然是开着智奇的车来的。 林若诗觉得张惠如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异样,她和张惠如打了声招呼后便上了车。 张惠如开着车,两人简单地就了解的情况和调查的方向交流了一下后,便没有更多的话了。 两人要调查的区域叫百花岭,由六七十座高低不一的丘岭组成,一路基本上都是盘旋的“之”字型、倒八字型、回型针型的道路,而且很狭窄,大多数地方只能一部车通过。 好在一路上并没有其他的车,而且高度不高,一路都是鲜花和矮小的树木,虽然常见,但要真正说出花名来,反而不知道了。 无数的蜜蜂啊、蝴蝶啊、蜻蜓、蚱蜢等不时地从她们的车窗前掠过。 两人首先来到了“星星”养蜂场,迎接她们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自称老罗。 “星星”养蜂场只有两个人,老罗和他的婆娘,计养有一百八十群蜜蜂,并不算多。 理论上,蜜蜂采集的半径通常在二至三公里,如果蜂场附近缺乏蜜源,蜜蜂能飞到六至七公里以外采集,最远飞行的距离甚至达到了十四公里。 半山公园差不多处于养蜂集中区域半径的最远端,大致三公里至四公里的范围内,这里的蜂场只有三家。 事实上蜂场大致可分为两种类型:一种类型主要进行蜂蜜、王浆、花粉等蜂产品的生产,习惯上称之为生产蜂场,老罗的“星星”养蜂场就是这一类,这个地区只有他一间。 另一种类型主要进行商品蜂王的生产,通常称之为种蜂场。生产蜂场育王的目的,是用于更换老劣蜂王、递补死亡或丢失的蜂王;或用于进行人工分蜂,增加蜂群数量;或用于组织双王群。种蜂场育王的目的,除保种外,主要是培育商品蜂王出售。这灯头有两间,一间叫“宏达”蜂品开发公司,另一间叫“幸福”蜂品加工公司。 张惠如将打印出的照片给老罗看,老罗道:“这就是虎头蜂啊,看个头比我养的可大不少啊。这种蜂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们这里所养的都是最常见的黄金蜂,用通俗的话来概括,打蜜多、能吃苦还不挑食。” 林若诗和张惠如在全副武装后跟着老罗走到了山坡及树林间。 大约每隔一百米左右,就有十箱或两十箱放在那里,蜂箱周围到处都是金黄色的蜜蜂,没花多长时间,就走完了整个蜂场,林若诗和张惠如都没有发现有任何虎皮蜂的影子。 林若诗发现很多地方有不少废弃的蜂箱,觉得有些奇怪,就向老罗询问。 老罗道:“五十年前,这里可是全国最有名的产蜜区,那时,这一带周围哪有什么高楼大厦,整个纽西里州地区到处者是鲜花、蜂群、彩蝶、蜻蜓这些,真正是蜂类的天堂,这里虽然近海边,但是不知为什么,这里居然能够产出各种蜜,百花蜜、洋槐蜜、油菜蜜、龙眼蜜蜂、荔枝蜜、荷花蜜等,尤其是所产的百花蜜味道十分独特,特别香纯,鼎盛时这里少数聚集有上百家蜂场所,每家从五十群到上千群,你真的不敢想像。现在环境已经变化了,你第一次来这里,可能觉得这里到处鲜花盛开,美如仙境,事实上比起以往,那可是差得不是一分半分,现在花种已经少了不止一半,面积少了八成,所以这些年来越来越多的养蜂人都转行了,所以你会看到那么多废弃的蜂箱,都是废弃后未清理走的。我年轻大了,也没有别的手艺,家又一直在这里,所以我不想离开这里,所以夫妻两个人在这里熬,生活勉强过得下去。” 林若诗和张惠如不禁感叹万分,人类文明的高度发展往往是以破坏生态环境为代价的。 林若诗和张惠如又问了些问题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离开了老罗的“星星”养蜂场。 林若诗和张惠如根据导航,在到达“宏达”蜂品开发公司的路上,她们明显地感觉到很少看到去“星星”养蜂场时的那种无数蜂蝶飞舞的情景,而且景色也不如人意,当快到达公司地址时,也不像“星星”养蜂场那样,一眼可以看见周围的许多蜂箱。不禁更加感叹。 林若诗道:“惠如姐,我打了几次电话给“宏达”蜂品开发公司,可是一直没有人接听。” 张惠如道:“奇怪!智奇不是说跟他们约好了吗?” 此时远远地已经可以看见“宏达”蜂品开发公司了,那是一排白色的泥墙房,如果不是屋顶一块大大的长长的招牌上写着“宏达蜂品开发公司”,她们都以为来错地方了。 近了,就看见房子前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人正在锁门。 张惠如按了按喇叭,然后探头道:“你好,请问你们两位,哪一个是陈宏达老板。” 年纪较大戴着茶色眼镜的男人道:“我就是,我们是谁?找我有事吗?” 张惠如道:“我们是警察,昨天打过电话约好今天过来要了解一些情况的。” 陈宏达转身对那个年轻人道:“阿良,你接待一下吧。” 陈宏达一面向外面走,一边开始打电话。 张惠如有些生气,她将车驶前拦住陈宏达,陈宏达如果不是紧急停下,就要一头撞在车身上,她不禁吓了一大跳。 陈宏达放下电话,走近车吼道:“你怎么开车的?你故意的吗?” 张惠如走下车道:“不好意思!陈先生,我开车技术不太好,吓了你一跳,我向你表示道歉。” 陈宏达的脸色缓和了一下,然后不理张惠如,然后就想走,同时小声嘀咕道:“都啥人啊!警察就了不起吗?” 张惠如微微一笑道:“陈老板,警察是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做这份工作也只是讨生活而已。不过我想提醒你一句,我们今天找的是这间公司的主要负责人,也就是您陈宏达先生,我们很需要您的配合,只要耽误您少许时间,当然了,如果你确实没有时间,我们可以再约时间,但如此以来,会给大家都带来点麻烦。” 陈宏达的脸色很是难看:“昨天我就已经告诉你们警方啦,你们问的那些我们统统不知道、不清楚,为什么不相信?我很忙,分分种都是几百万的生意,你担得起责任吗?你不要拦我,我现在有事要马上赶出去。” 张惠如笑道:“陈老板,如果你这样走了,未免是让人怀疑你否有所心虚?” 陈宏达冷笑一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信不信我叫律师告你恐吓。真是的,我都已经安排人接待你们啦。还想怎样?” 张惠如道:“如果我们晚来几分钟,你们人都走了,哪里来的安排?” 这时林若诗走上前道:“陈先生,你是个生意人,凡事要讲诚信,我们之前是和你有约的,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我们就问几句,请你配合一下好吗?” 陈宏达转身面对林若诗,他的手已指向了林若诗,就想发脾气,然后他看见了林若诗那枚戴在胸口前的黑蚂蚁胸针,先是一怔,然后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 陈宏达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这位警官,你的胸针很是特别,能问一下是在哪里买的吗?” 林若诗有些奇怪,她看了一眼胸针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因为这是我的一位朋友送的。” 陈宏达笑道:“是尤会长吗?” 林若诗道:“你认识他?” 陈宏达一脸的恭敬道:“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请问如何称呼二位警官?” 林若诗道:“我姓林,她姓张。” 陈宏达示意阿良重新打开办公室的门,然后客气地招呼道:“二位警官,里面请。” 二十八、突变(2) 林若诗心里很是奇怪,她想不到一枚小小的胸针就会让一个人的态度瞬间发生三百六十度的变化。 陈宏达道:“林警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请只管说。” 张惠如将打印出的相片递给陈宏达看,陈宏达看了看,然后递给阿良,阿良看了一眼,摇摇头。 陈宏达道:“很抱歉,我们确实没有见过这种蜂种。” 林若诗有些不信任地道:“陈老板,你们公司经营的项目不是有蜂种培殖和研究这些项目吗?本来应该对蜂类有所了解才对啊!” 陈宏达微微一笑:“既然林警官是尤会长的朋友,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们公司也就这么大,你也看到了,根本没有任何的生产设备,我们公司从十年前开始就没有养过一只的蜂了,更别提什么蜂种培殖和研究,这些我不懂,我是个粗人,文化不高,说白了,我的公司其实就是个皮包公司,所有的产品都是托人家生产的,我呢,自己只是注册了个品牌,卖牌子而已,另外,“幸福”蜂品加工公司其实也是我的,是我的小舅子,也就是阿良在负责。你现在试试拔打一下手机就清楚了,他的办公地点就在后面,离着自己的办公室也就是一百多米的距离。” 林若诗和张惠如见整个公司确实如陈宏达所说,其实就是一间破旧的房子,最多也就是一百来个平方,除了喝茶的沙发茶具和一部电脑外,几乎都是空荡荡的,一目了然。 张惠如按照智奇提供的联系方式试了一下,果然,阿良的手机响了。 林若诗道:“那么你们平时是怎么做生意的?” 陈宏达从包里拿出两份精美的宣传手册分别递给林若诗和张惠如:“我们公司的产品百分之九十主要是通过网络进行销售的,余下的部分则是通过电话进行销售的。” 林若诗道:“那你们合作的厂家有哪些?” 陈宏达道:“哪里的都有,主要看买家要发货到哪里,然后我们会就近、就便宜来找一家,好像纽西里州地区的,我们以前会选择东贵蜂业,现在只能选老罗的“星星”养蜂场。” 张惠如道:“在这里,只有这两家吗?” 陈宏达道:“是的。” “东贵蜂业,这名字听得怎么熟?”林若诗道。 陈宏达道:“东贵蜂业就是东贵集团公司的一个下属公司,东贵集团公司的老板就是有名的富豪李金贵啊!” 林若诗道:“那东贵蜂业应该是间大厂商,为什么不合作呢?” 陈宏达道:“我也不想啊!可是东贵蜂业从去年开始就不做蜂类的加工和制作了,据他们说已经转型作别的啦。” 林若诗道:“转型?转什么型?” 陈宏达道:“我想想,好像是戒烟类产品。” 林若诗道:“那他们公司在哪里?” 陈宏达道:“在半山公园的另一侧,大约五公里处,那里有个叫作碧海湾别墅区,就在那里附近。” 林若诗心中一动:“麻烦你能不能将电话和地址告诉我?” 陈宏达道:“当然可以。”然后用笔写下递给了林若诗。 离开“宏达”蜂品开发公司后,林若诗在地图上搜索了一下,发现东贵蜂业离着半山公园的直线距离只有三公里多点,而且地势十分的开阔,但是要过去的话,因为中间隔了一条入海的河道,却要兜一个大圈,从亚兰哥大桥过去,距离达到了三十七点五公里,而出于市区交通拥挤及郊区山道狭小的情况,用时达到了两小时十三分。 林若诗看了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四十啦,马上赶过去的话,顺利的话也要六点钟,天都快要黑了。 林若诗看了看面色已显疲态的张惠如道:“惠如姐,你今天已经很辛苦了,我还是送你称回去休息吧。” 张惠如摇摇手道:“我没事。我看我们还是尽快赶去东贵蜂业,必竟工作重要,若诗,你来开车,我先在车里眯一下就可以啦。你累了时我再换你。” 林若诗点点头。 林若诗道:“惠如姐,你也太拼了吧!” 张惠如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我们是警察呢,案件一天未破,我们就不能有丝毫的放松,我们稍有松弛,就有可能错过破案的最佳时机。” 林若诗点点头道:“好吧。” 林若诗开着车往回走,车后的张惠如转眼便睡熟悉啦。 透过车镜,林若诗看着张惠如,心中顿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好感,有同情,有敬佩、也可能有嫉妒。 才进市区,这时,林若诗电话响了,是周劲周馆长打来的,电话那头他有些吞吞吐吐地道:“林小姐。不知你们警方对那个水晶骷髅有结论了没有?” 林若诗道:“还没呢?怎么?那个物主来了吗?” 周馆主道:“还没。只是他来电话了,他说大过一个小时后,会过来我们馆取回水晶骷髅。” 林若诗道:“难道你没有如实告诉他,我们警方已经取走了吗?” 周馆主道:“林小姐,我心里很不安,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说明东西不在我的手上,如果里面真的是人骨,我害怕物主会杀了我。真的,林小姐,我很害怕,你们那里能不能马上派个人来,这样我就可以解释了。” 林若诗看了看导航,到达艺术馆大概需要六十二分钟,便道:“周馆主,你不用担心,我会马上赶过去的。不过可能会晚上五到十分钟,你要设法稳住他” 周馆主如获重释道:“只要有人来就好解释。谢谢!谢谢!” 林若诗对才睁开眼的惠如道:“惠如姐,现在有了新情况,我们要改变行程了。具体情况我一会才和你细说,” 张惠如点点头道:“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林若如开始加速,她笑道:“惠如姐,现在开始,你只怕睡不觉了啦,请你坐稳了,我可是要开快车了。” 车子在街道上飞速行驶着,有道就变,见缝就插,这引起了很多司机的不满,甚至破口大骂,可是林若诗却根本不在乎。 张惠如道:“要是有个警用灯开路就好了。” 林若诗道:“是啊!可是智奇说,上级不肯给这个特权,说身为警务人员,不能扰民。反正理由很多,道理很充分。” 张惠如道:“我们哪有什么特权,所做的一切,所想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保护人民大众的生命安全。” 林若诗没有回答,只是全神贯注在方向盘上。 车才开出二十分钟,前面就因交通事故堵塞了,一眼望去,环城快速的高架桥上,长长的一条车龙。一直到前面的圣王山隧道口,少说也有一公里的长度。 此时若诗的车停在高架桥的当中,下面离地约有十几米高,但不是街道,而是一些才堆平的空地。 林若诗对张惠如道:“惠如姐,看这样子,交通不是一时半时能恢复的,你就留下慢慢等,交通一恢复,你就按导航上的地址马上过去。” 张惠如道:“若诗,你打算就这样走出去吗?” 林若诗道:“现在我必须要设法在半个小时内赶过去,出了前面隧道口一切就好办了,我可以找个交通警察借辆摩托车用用。” 张惠如道:“那也只能如此了!那你要小心,我会尽快赶过去的。” 林若诗点点头,下了车,然后向着隧道口疾跑去。 一路上,有司机喊道:“美女,那么急,是赶着嫁人吗?” 要是平时,林若诗早就上前给他一个好看了,可是她此时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 水晶骷髅的事也许并没有想像的那么严重,可是依着林若诗的性格,既然答应了周馆主,那么无论如何,她都要努力去完成这是承诺,而不是给自己找各种失信的理由。 快到隧道口时,林若诗的身后传来了轰鸣的摩托车声音,林若诗大喜。 林若诗喘着气转过身,站在道上,张开双手,然后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在她面前猛得刹停。 林若诗喘着气才想开口,就见车上的骑手猛地掀开头盔道:“若诗,怎么是你?” 林若诗看见刘俊杰,顿时高兴地要跳起来:“俊杰,是你啊!太好了!” 二十八、突变(3) 林若诗然后毫不客气地跨上摩托车,用手敲了敲刘俊杰的头盔道:“南郊大道,“怀念”艺术馆,知道吗?” 刘俊杰道:“知道。要去哪里?” 林若诗看了看时间道:“是的,你只有二十五分钟的时间。” 刘俊杰将挂在车边的另一个头盔递给林若诗道:“你太小看我了,二十分钟内我绝对能到。” 林若诗戴好头盔道:“少啰嗦,快走啊!” 刘俊杰有些脸红,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腰道:“那你可要抱紧我才行。要不我怕你会被抛出去。” 林若诗笑道:“行啦!你只管开车,被甩出去那是我的事。”话虽如此,还是抱住了刘俊杰的腰。 刘俊杰的心中一阵激荡,顿时觉得无比的甜蜜,然后他开始加油,车便如同火箭般直窜出去。 巨大的摩托车响声让前面站在车边的司机们纷纷躲避,生怕被撞到。 果然,二十分钟后,林若诗出现在了“怀念”艺术馆,就见周劲搓着手不安地走了出来,一见林若诗,不禁喜出望外:“林警官,你可来了。” 林若诗点点头,然后回身对刘俊杰道:“多亏你我才能及时赶到,谢谢你。” 刘俊杰道:“若诗,你说这话就太见外啦。只要你需要你,随时都可以拔通我的电话。好了,你忙,我走了。”然后绝尘而去。 周劲见林俊杰走后,面上顿时露出有点担忧的表情。 林若诗跟着周劲走进艺术馆,用眼扫视了一下馆内,只有稀稀疏疏的三两个人。 周劲将林若诗请到办公室内坐下道:“林警官,你来了,我的心就安定了很多。” 林若诗微微一笑道:‘周馆长,你这里虽然不是什么繁华地段,但也不是什么荒凉之地,一般人不会乱来的。” 周劲连连称是,两人等了半个多小时,其间艺术馆进来了三个人,但并没有物主在内。 周劲坐不下去了,他开始按照来电显示回拔电话,可是几秒钟后他脸色一变,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手里的电话也掉了下来。 林若诗拿起电话倾听,电话里竟传来了“你所拔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拔!”的声音。 周劲声音有些颤抖地道:“林警官,我有着一种不详的感觉,可能真的让你说对了,否则的话他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电话。” 林若诗心里也不禁一紧,她想了一下道:“周馆主,你先镇定,不用害怕,凡事我们警方会解决的。对了,你这电话有分机吗?” 周馆主道:“有的。”然后指了指后面的桌上的电话。 林若诗道:“我们再等等吧,按常理,无论他来不来,都应该会再打进电话的。还有,刚才我来之前,你没有错过打进的电话吧?” 周劲道:“没有。我一直都在电话边等着,直到看见你我才出去的。进来后,我又查了一下电话历史记录,没有打进的电话。” 这时,电话响铃了,周劲不禁有些害怕,手都有点哆嗦了。 林若诗走到分机前道:“周馆主,不用害怕,无论什么事,我们警方都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林若诗示意周劲拿起了电话。 周劲不安地拿起了电话,林若诗也拿起了电话。 电话里,一个男人道:“周馆主,我是水晶骷髅《幸福的颂歌》作品的主人,我刚才馆里看了,我的作品怎么不见了?” 周劲有些结巴道:“这个吗。。。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见到你?”周劲看了看林若诗。 那男人嘿嘿冷笑道:“你正在和美女聊得开心,当然看不见我啦。我只想问你,我的水晶骷髅到底在哪?” 林若诗见桌上有纸笔,便写下:“如实!”两个字,然后展示给周馆主。 周劲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对不起先生,是这样的,您的作品被警方拿走了,他们。。。。。。” 电话里的那个男人顿时暴怒:“你说什么?我的水晶骷髅给警方拿走了,凭什么?” 周劲顿时浑身哆嗦起来,他颤抖着声音道:“他们怀疑作品来路不明,他们说了,只要您能证明作品是合法的,他们就会马上还给您的。” 透过办公室窗户,林若诗向外展示厅望去,没有看见有人。 林若诗大脑飞快地转动着:“那人也许躲在某件作品的后面,可是从他的视线角度来说应当可以看见办公室的情形,那么,他会在那里呢?只是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找周馆主呢?难道说他认识自己,而且知道是警察。” 那个男人似乎在击打着什么,然后他冷冷地一字一字地道:“周馆主,我不管警方有什么理由,我只知道我的作品是从你这里丢失的,所以我只认你。”那声音让人从电话线中就感觉到一股杀气。 周馆主哭丧着脸道:“这位先生,你只要说明作品的来源是合法的,这个很难吗?” 那个男人冷笑一声道:“当然不难,只是我不相信警察。你听好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都要将我的水晶骷髅给我安全无损的带回。否则的话,我保证你的脑袋就会好像这瓷器般爆碎。” 先是“砰”的一声,然后是“哗啦”的响声,电话中传来了物品爆碎手倒塌的声音。 周劲被吓得马上丢下手中的电话,然后反射性抱着脑袋一下子躲在了沙发的后面。 林若诗先是一震,也被吓了一跳,但她马上镇定了下来,同时反应到那个男人此时一定是在馆内。 林若诗分辨刚才的声音,然后目光望向展示厅左侧最里。 林若诗放下电话,示意周馆主不要动,然后闪身站在窗边,按了一下旁边的窗帘开关,百页窗缓缓降了下来。 林若诗刚想透过百页窗的叶子向外看,就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整个展示厅和办公室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等林若诗的眼适应后,透过百叶窗向外望去,因为此时已是傍晚,室外的光线并不很强,展示厅大部分都是模糊不清的,只有接近大门的地方还是很亮的。 林若诗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一个展示柜现出,然后走向大门。 林若诗拉开房门,冲了出去,同时喊道:“那位先生,请留一下步好吗?” 那人已是走近大门,只见他的脸缩在紧竖起的风衣衣领中,一副褐色的眼镜遮挡了一大半,嘴里似乎还咬着一根烟,他似乎嘴角扬起,然后从裹在褐色的大衣中,双手揣在衣袋中,他听到声音,停了下来,然后他并没有转身,而是手从袋子拿了出来,然后指向了林若诗。 林若诗见那人的手里有着一个黑黝黝的家伙,脑子顿时“嗡”的一声:“是枪!”连忙躲向一旁的一个展示柜。 “啦”的一声,枪响了,但是林若诗发现子弹并没有射向她这边。 林若诗小心地从展示柜的另一边伸头向外望去,就见那男人已经出了大门。 林若诗连忙追向大门,才近大门,“呯”的又是一声,几块爆裂开来天花板碎片砸在她前面的地上,抬头望去,上面的电线冒出了火花,并发出了“嗤嗤”的响声。 整个展示厅立刻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然后天花板上几处的灭火喷头开始向下喷水。 林若诗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继续追出了大门。 林若诗见那个男人已是双手揣在口袋中,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街道的另一头,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街道上人并不多,虽然刚才的枪声室内听起来很响,但室外不一定听到很响,而且事发突然,街道上的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再加人们听到的更多的是“怀念”艺术馆的火警声,而这些人们早已是漠不关心啦,只有几个人显得有些茫然,向着艺术馆的方向张望。 林若诗拿出手机,对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才拍了一张,那个男人便钻进了一条巷子。 林若诗一边快步追赶,一边拔通了丁丁的电话,她简要地说了一下情况,最后道:“我现在南郊大道横三路,一直在跟着那个男人,我会一直共享位置的,” 丁丁道:“若诗姐,你这样做太危险了!那男人手里可是有武器的,你还是不要再跟了。剩下的事会有别人做的。” 林若诗道:“奇怪,那个男人知道我在跟踪他,可他似乎并不担心,居然还不紧不慢的,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丁丁道:“他肯定知道我们不会在人多的地方制造混乱,不好,他是想把你引到没人的地方才动手。” 林若诗道:“不对!他现在进了唐豪大酒店,他到底想做什么?” 丁丁道:“若诗姐,南郊区警务局的出警人员两分钟后就可以赶到,既然那男人进了酒店,你只要守住大门就可以啦,你没有武器,可千万不要冲动,。” 二十八、突变(4) 林若诗走进酒店大门道:“不行!要是有后门怎么办?奇怪!那个男人现在就坐在酒店大堂内,他到底想做什么?我挂了,我要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丁丁急道:“若诗姐,你。。。。。” 林若诗挂了电话,她慢慢地走到大堂的另一侧,坐在沙发上,马上就有一个服务员端出一杯茶上前,并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林若诗微微一笑道:“谢谢!” 林若诗见那个男人拿起台上的一份杂志,饶有兴致地观看,他不住地晃动着身体,嘴里还吹着口哨,最后他终于将头上罩着的头罩掀了下来。 出乎林若诗的意料之外,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一脸的幼稚。 这时,一个金发美女飞奔而来,上前一下子跳进了那个男人的怀里,一脸幸福的样子。 林若诗心不禁一沉:“看来自己盯丢人啦。” 这时,就见张惠如同三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出现在酒店大堂内,这将酒店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立刻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负责人样子的人跑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林若诗上前,低声将情况同带队的人说了一下。 带队的人很有经验,他锐利的眼神环视了一下周围笑笑道:“大家不要紧张,酒店安全工作抽查,请大家不要随意走动,我们只问几个问题就走。” 在场的人的面部表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正如林若诗所料,那个年轻人不是他要跟的人,他不过是一名来旅游的大学生而已。 张惠如安慰林若诗道:“不要懊恼,你又不是专门搞行侦的,你真的很勇敢,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还能做到如此,我佩服你,但是我也要批评你,虽然抓坏人是我们的职责,但前提是要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进行,我们不想要烈士。” 林若诗道:“惠如姐,知道了。” 林若诗不甘心,她想搞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跟丢人的,便和张惠如一起顺着原路往回走,来到一处服装街时,她明白了。 林若诗发现那个男人所穿的那款风衣是这里最好卖的一款,她和张惠如才在那里站了一下,便有两个差不多身高、体型的人从她俩面前走过。 林若诗和张惠如花了两个多小时,通过街道上以及店中的监控,终于找到了那人的行踪,同时也意外地发现了刘俊杰的身影。 林若诗当时一心一意地在跟踪那个男人,却完全没有想到在她身后,还有刘俊杰。 当林若诗跟丢那个男人时,刘俊杰似乎发现了问题,当时他似乎有些犹豫,先是想追上林若诗,但随后他丢下林若诗,但就这短短的几秒钟,刘俊杰发现男人不见了。 刘俊杰在小巷子转了大约三分钟,然后向着巷子的另一头狂奔。 跑到巷子的尽头,那个风衣男人上了一辆黑色卡拉宝汽车,车牌看不到,然后沿着环城路向西方向开去。 刘俊杰似乎并不甘心,他在后面狂追出有一两百米,然后顺着大路返回头狂跑。 这时,陈智奇打进了电话,林若诗将情况说明了一下道:“智奇,我打算联系交通部门查查这条路上的监控。” 陈智奇道:“这只能说是个笨办法,你知道吗,黑色卡拉宝汽车是这个城市用户最多的车款,路上跑的车,如果有十辆的话,其中六辆就是卡拉宝汽车,四点五辆是黑色的卡拉宝汽车。我看你还是马上找到刘俊杰,他应该发现了什么?还有,马上将信息处前后十米范围内封锁,我这里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我会尽快赶过去的。” 林若诗才挂了电话,就发现刘俊杰开着他那辆破旧的摩托车出现在她的面前。 刘俊杰看上去很是疲劳,神情十分的沮丧。 刘俊杰将林若诗送至“怀念”艺术馆后,他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附近不远处一个能够看得见艺术馆大门进出的地方。 刘俊杰见林若诗这么着急赶到艺术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所以心中十分担心,可是若诗并没有告诉他,他也就不好问什么。 刘俊杰很想为若诗做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做什么好,该怎么做好。 刘俊杰先是跨在摩托车上,然后是坐在摩托车上,接着靠在摩托车上,最后他离开了摩托车,将整个头脸隐藏在衣服中,然后缩着脖子、低着头慢慢向艺术馆踱去。 才走出十多步,一声沉闷的响声打破了他的思绪。 刘俊杰大脑立刻反映着:“是五一六式枪声,而且是从艺术馆里传来的。” 刘俊杰的眼睛立刻变得锐利起来,他向“怀念”艺术馆那边望去,他发现所有的人的眼中都是迷惑,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那是枪声。 紧接着“怀念”艺术馆的火警报警器也发出了难听的“呜呜”声,可是那些人还是一样的神情,根本没有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刘俊杰看见林若诗紧随着一个风衣男人过了街道,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摩托车,犹豫了一下,然后也跟了上去。 虽然刘俊杰已经退伍了,但好歹是经过实战训练的人,一眼就看出,林若诗在跟踪那个风衣男人,而她的跟踪技术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林若诗前面的那个风衣男人显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不紧不慢的,没有任何想隐瞒遗迹的意图。 刘俊杰意识到那个男人对这里的周围环境相当熟悉,他这样做是有目的性的,果然,在进入一条服装一条街时,那个男人走进了拐角的一间风衣店。 林若诗走到风衣店,她并没有意识到她之后继续跟踪的那个男人只不过是一个才出了店门的青年,他只是身高、穿着跟她想跟踪的人相仿而已。 刘俊杰本想马上追上若诗告诉她错了,可是就见那个男人走出了店门,走向另一个方向。 刘俊杰只是犹豫了一下,那个男人就进了一条小巷不见了。 刘俊杰追上去,发现那条小巷很是复杂,短短十多米,就有左右各三个口,有进入房屋的,有进入另一条巷子的。 刘俊杰不知那个男人进了哪个口,是进了里面的房子还有又转到了另一条小巷子。 当刘俊杰找到那个男人的踪迹时,他已是在一个街道的尽头了, 刘俊杰赶过去,那个男人已是上了一辆黑色的卡拉宝汽车,他只隐隐看到了车牌最后三个数字359,在追了一百多年后,他发现那车在走环城西路二路。 环城西路二路全长15.8公里,最近的出口约10公里外,于是刘俊杰狂奔回“怀念”艺术馆附近,找到他的摩托车,然后上了环城西路二路,希望能够在那辆车到达转出口前找到它。 然而,正如陈智奇所说,黑色卡拉宝汽车是这个城市用户最多的车款,想在流动的车海中找到那辆车牌为xx359的车,机率并不大,所以在两个多小时后,刘俊杰回来了,他想不到林若诗还在。 刘俊杰道:“若诗,很抱歉,我没能够找到那个风衣男人。” 林若诗道:“俊杰,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警方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二十九、生死轮盘(1) 9月5日至6日,纽西里州滨海区海边某别墅某,当地时间约晚上17:00-5:00 纽西里州效外某机场,李金贵刚才走下私人飞机,还没来得及和前来迎接的人员打招呼,就接到了刘江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刘江开门见山道:“kin哥,我这里有个叫“老驴头”的,想必你一定很熟悉吧?”” 李金贵不禁皱了下眉头,并没有想起“老驴头”是谁,便问手下道:“你们有谁知道“老驴头”这个人的?” 手下阿诚连忙上前附耳道:“是尤里湾仔王的手下。我们收到可靠消息,确认是他烧死了护林人刘波,现在警方正在四下通辑他。” 李金贵冷冷地对刘江道:“老刘,我不认识“老驴头”这个人,把他扔进海里喂鲨鱼去吧。” 刘江马上道:“你确定?” 李金贵道:“什么意思?” 刘江嘿嘿道:“kin哥,这老头子一再声称,说是kin哥你的人。而且他再三提到说有个叫小黑的人,在死之前曾告诉了他一些秘密,而且他还曾遇见过一个酷似kin哥你的人。” 当李金贵一听到小黑的名字时,不禁有些吃惊,然而他还是镇定地道:“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刘江冷冷道:“有没关系我不清楚,但他说湾仔王瞒着我们干私活这事我就不能当没听到过了。” 李金贵连忙道:“老刘,这种人渣的话你也相信吗?湾仔王可是跟了你我多年的人。” 刘江道:“我本来也不大相信,可是听着这老家伙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挺像真的,所以这才打电话问你一问。” 李金贵沉默了一会道:“他还说了些什么?” 刘江道:““老驴头”这家伙虽然看起来怕死得很,但也是极其狡猾,肚子里的事也只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巴往外蹦,不是吓吓打打就能解决问题的。” 李金贵道:“你把人给我送过我这里来,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刘江道:“kin哥啊,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你难道不知道这死老头正在被警方通辑吗?” 李金贵道:“那他人现在哪里?” 刘江道:“我现在滨海区海边,这地方你应该知道吧?” 旁边手下阿诚连忙摆手示意不可,李金贵并不理会,他毫不犹豫道:“行,两个小时左右我就可以赶到。”然后挂了电话。 阿诚道:“kin哥,我们现在只有四个人,一会加上王大保过来,也不过八个人,要不等我搜集多点兄弟后才过去。” 李金贵摇摇头道:“不用了!刘江才和我签了一笔大单,够他轻松几年了,谅他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倒是这个王大保,让我开始不放心啦。哼,湾仔王,好大的口气噢。” 阿诚道:“王大保这小子确实狂妄,再任由他胡闹下去,敢称尤里王啦。” 李金贵看了看表道:“怎么车还没到?” 阿诚道:“这个湾仔王真是越来越不像话的,老板都到这么长时间了,做手下的却还没到。” 这时,一辆银色豪华加长版夫拉特c8型轿车和一辆黑色宝驰a9型轿车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王大保从黑色宝驰a9型下来,疾跑到李金贵面前道:“kin哥,你怎么早到了?” 李金贵冷冷地看着王大保,只看到王大保心里发毛。 王大保有些结巴道:“kin哥,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李金贵冷冷道:“你没有晚,是我早到了二十分钟。” 王大保心里不禁松了口气,才想说话,就见kin哥已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了自己的脸上,打得他人一下子懵了。 王大保捂着脸,小心道:“kin哥,我错了!我不应该迟到。” 李金贵冷冷道:“王四狗,你的同学是这样称呼你的吧,你给我记住,这个世界,只有别人等我的份,从来就没有人可以让我等。” 王大保连连道:“对不起kin哥,对不起kin哥。” 李金贵冷笑一声道:“王四狗,我问你,小黑他人现在哪里?” 王大保顿时面如土色,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道:“kin哥,对不起,我也是才知道,小黑他死了。我之所以来晚,就是一直地追查小黑的消息。” 李金贵道:“小黑是怎么死的?” 王大保道:“根据警方的报告,小黑是在我们a号线地下通道的机电室内触电而死的,死亡时间大致是8月30日凌晨4点左右。” 李金贵冷笑一声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是的话,上个月24号开始,我就叫你安排小黑出境,此时他本应该在佛望角一带渡假才对,现在你却告诉我他死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的a号线地下通道暴露了,你知道我们要损失多少吗?” 王大何连连叫屈道:“kin哥,你是知道了,本来上个月26号我就安排好了船,可是你突然说要他办点事,结果没走成,然后就安排在了29号晚,那天天气如何,你是知道的。” 李金贵冷冷道:“那小黑怎么会出现在a号线地下通道呢?” 王大保道:“我查了一下,29号那天,有人牵线,叫小黑去海边接应个人,结果小黑贪钱,带了“老驴头”就去了。” 李金贵道:“去接应谁?” 王大保道:“不知道,还在查?” 李金贵道:“牵线的是谁?” 王大保道:“皮仔杨,说是杨小姐出了佣金十万。” 李金贵道:“哪个杨小姐?” 王大保低声道:“杨惠娟小姐。” 李金贵的脸一下子变了:“是她!” 李金贵似乎一下子明白了整个过程,但他还是不甘心地问道:“小黑消失了那么多天,你们怎么现在才知道?” 王大保苦着脸道:“我们以为小黑躲起来了。kin哥,你也知道,从29号开始,警方一直就在我们尤里一带查得很严,就是现在也是如此。” 李金贵恨得直咬呀:“区区十万,就让自己苦心多年才建立的安全通道暴漏了,这个损失是以千万,甚至以亿计算的。” 李金贵对王大保道:“四狗,你带一帮兄弟,先去尤里别墅区把杨悟给我看起来,如何处置,等我消息。” “杨悟?为什么要抓他?要是兄弟们问我怎么回事,我如何回答?”王大保一脸的惊讶。 “问那么多干啥?就按kin哥的吩咐做事就行啦!”阿诚不满道。 李金贵心想:“早知道这个家伙如此危险!我早应该动手啦!希望不会太迟!” 李金贵冷笑一声道:“不用问为什么?如果杨悟不肯就犯的话,就直接杀了他。” 王大保不敢再说什么。 阿诚道:“kin哥,大保走了,刘江那里怎么办?” 李金贵道:“你怕了吗?” 阿诚道:“我是担心刘江对kin哥你不利。” 李金贵道:“不用担心。刘江他老了,他只想过安稳日子。” 两个小时后,李金贵出现在了刘江的面前。 才寒暄了几句,李金贵便察觉气氛不对,但已是晚了,三名手下被软硬兼施带到了别处,只留下他和刘江独处一室。 李金贵和刘江面对面坐在一张酒桌边最左侧,长长的酒桌最右侧是一张很大的高脚圆凳,室内的灯光并不是很明亮。 李金贵道:“刘老板,“老驴头”人呢?” 刘江一脸的严肃:“kin哥,“老驴头”的事我们先放一边,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跟你谈。” 李金贵微微一笑道:“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只管说就是啦。” 刘江冷笑一声道:“kin哥,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啦,我想你应该说实话了吧?” 李金贵道:“刘老板,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江叹了一口气道:“kin哥,我们合作已有五年了吧?” 李金贵道:“不错!五年过二个月零三天。” 刘江道:“想不到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李金贵道:“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刘江脸一沉,冷冷道:“那你为什么要叫人暗杀我?” 李金贵似乎有些惊讶道:“叫人暗杀你?你胡说些什么?” 二十九、生死轮盘(2) 刘江冷笑一声道:“不是吗?” 李金贵不动声色道:“刘老板,你我就算不谈多年的感情,就以我们合作的关系来说,我怎么可能会叫人暗杀你呢?别忘了,昨天我才叫财务给你划过一百三十万的帐。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可是商场上最佳的拍档。” 刘江冷笑一声道:“我本来也不愿相信,因为你我赚的钱就算是几辈子人来花,也是花不完的。可是你太贪了!而且这些年来,你觉得自己的翅膀够硬了,没有我一样可以成事,你想抛弃我自己独干,这样就不用和我分钱啦。” 李金贵道:“刘老板,我看你肯定是误会了,想杀你的人一定是“幽魂”,他恨你不再跟他干了,而是选择了同我合作。一定是他在搞鬼!” 刘江随手扔过一叠资料:“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在我看了这些后,我知道自己错了!” 李金贵没有拿桌上的资料,只是斜眼看了一下道:“这些资料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刘江道:“从哪来的,已经不重要了。不管你想如何狡辩,我只知道,你就是想除掉我。” 李金贵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你想怎么样。” 刘江道:“从这间屋子里,我们俩人只能有一个活着走出去。” 李金贵笑道:“一个活着走出去?你以为这是中世纪决斗吗?” 刘江道:“就算是吧。” 李金贵道:‘我才没有你那么傻。” 刘江淡淡道:“是吗?可是结局只能如此!” 李金贵冷冷道:“我死了你就能抢走我的生意吗?做梦去吧!理智点吧!” 话音刚落,房间的右侧的灯一下子全亮了起来,李金贵转头望过去,就见酒桌最右侧的高脚圆凳上,有个人背对他们坐在那里,然后高脚圆凳一转,那人现出了面孔,他阴森森道:“你们没有得选择!要么生,要么死!”。 “刘江!”李金贵不禁睁大了眼睛:“你,你!”然后侧回头看酒桌对面,刘江正对着他冷笑。 李金贵向右侧转头,他揉揉眼睛,只见高脚圆凳上的人已不再是“刘江”,而是“自己”正对着自己冷笑。 李金贵几乎以为那里有着一面镜子,直到看到“自己”在不住地晃动着身体,他又惊又怒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 高脚圆凳上的“李金贵”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下,然后变成了一张极其陌生的脸孔。 李金贵一拍桌子,厉声道:“你是不是砀悟?你装神弄鬼!你想吓我!” 陌生脸孔缓缓地抬起手,一把短柄冲锋枪对准了李金贵。 李金贵还没反应,就听见一连串的“嗒嗒嗒”,一排子弹打在了他身前的脚下,顿时他脚下的大理石被打成了筛子,激起怕碎石在他面前四处激射。 一颗碎石飞起擦破了李金贵的下巴,顿时鲜血冒了出来。 李金贵顿时没有锐气,他面向刘江道:“他,他是谁?他到底想做什么?” 刘江没有回答。 陌生脸孔道:“想做什么?刚才刘江不是告诉你了吗?你们两人只能有一人活着出去。” 李金贵道:“你是谁雇佣的,他给你多少钱,我出两倍的价格!200万如何?” 陌生脸孔哈哈大笑:“200万,你真是太会开玩笑了吧?” 李金贵道:“那么400万呢?” 陌生人摇摇头道:“400万,kin哥,你太抠门了啦些吧?人家刘老板可是愿意将全部身家都送给我的,少说有12个亿吧。” 李金贵看了看刘江,只见他面无表情。 那边陌生脸孔从酒桌上扔过一把肥大的德式左轮手枪道:“这只手枪弹容量6发,现在只装了一发子弹,你们两人轮流对着自己开枪,只要死掉一个,另一个就可以活着出去。” 李金贵看着桌子上的手枪,咬着牙道:“12亿5千万。” 陌生脸孔摇摆着高脚圆凳道:“笑话!kin哥,你号称身家至少有450个亿,难道是骗小女孩的吗?” 李金贵哭丧着脸道:“我哪来的450个亿?都还不是为了向银行贷款胡说的。13亿好不好?” 刘江突然冷冷道:“李金贵,你出多少钱都没用的!他就是“幽魂”,就是你最想他死的那个人。” “幽魂”嘿嘿一笑:“不错!我就是“幽魂”,其实我更喜欢我原来的大号,“面具人”。” 转眼间,“幽魂”又换了一张死气沉沉的脸,如同丧尸一般。 李金贵不禁大吃一惊:“你就是“幽魂”,我可没有得罪你吧?” “没有得罪我?”“幽魂”冷笑道:“这刘江是我的手下叛徒,你们相互勾结抢了我这里的生意,这些年来,最保守的数字,每年我少赚了7000万,你说得罪了我没有?” 李金贵连忙分辨道:“我和刘江是有生意来往,可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啊!你们之间的恩怨,不能怪在我头上吧?而且我给你13亿,也够弥补你这些年少赚的钱了。” “幽魂”微微一笑:“kin哥,你果然是十足的奸商,看你这帐算的,13亿够我这几年的损失吗?不多说了,一口价,如果你能拿出个150个亿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李金贵不由地倒吸了口冷气:“你这分明是在抢劫!” “幽魂”笑道:“kin哥,你真让你说对了,我就是在明抢。” 李金贵缓缓道:“我不相信你收了钱还会放过我。” “幽魂”冷冷道:“没关系!信不信是你的事。当你和刘江合伙时,你就应该明白,你已经将自己的身家性命赌上了,那么现在再赌一把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金贵道:“我最多付30亿。” “幽魂”笑道:“这个价钱,我倒是可以给你多个选择,那就是你可以选择用匕首来对付刘老板。” 刘江连忙道:“这不公平!别忘记了你已经先答应我用枪来解决的。” “幽魂”点点头道:“不错!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然后他脸一沉,手中的枪对准了李金贵道:“既然如此,游戏开始吧。” 李金贵看了看刘江,刘江的眼里满是无奈,看不出一点要挣扎的态度。 “幽魂”用短柄冲锋枪在酒桌上点了点道:“不要试图拖延时间,没用的。现在,这里已经是属于我的地盘了,外面所有的人只听我的。我的耐性是有限的,如果你们再不开始的话,那我就只能选择把你们俩一齐杀了。” 刘江一把抓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他面向“幽魂”道:“如果我死了,请你遵守诺言,放过我的妻子和女儿。” “幽魂”道:“你放心,你们两人任何一个人死了,我都会放过你的妻子和女儿的,就是说就算是你侥幸活了下来,你也大可放心,既然我收了你的钱,我也不会再惩罚你的。” 刘江一咬牙,他闭上了眼睛道:“好!我相信你!愿上帝与我同在!”说完,用力按下了扳机。 就听到“咔”的一声,并没有子弹射出。 刘江先是一怔,然后擦擦头上的冷汗,抑制一下心情,冷冷地将枪扔在李金贵面前。 李金贵面色惨然,他的手按在枪上,不住地发抖。 “幽魂”道:“kin哥,我数3下,如果你不开枪,那我就开枪了。” 李金贵终于将枪对准了自己,一声“咔”响后,手枪里也没有子弹飞出。 李金贵一声狂笑,将枪扔回给了刘江。 刘江颤抖着手拿起枪,缓缓举起,用力扣动,一声“咔”响后,手枪还是没有子弹飞出。 刘江的心中升起一股希望,面上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然后将枪扔给了李金贵。 李金贵双眼紧盯着桌上的枪。 “幽魂”再次用枪敲了敲桌子。 李金贵突然抓起枪,狠狠地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整个房间静得要怕。 突然“啪”的一声枪响,然后一个人一头栽倒在桌子上,但这个并不是李金贵,而是刘江。 李金贵一枪打中了刘江的同时,身子已是纵身一跃,躲到了旁边的一张沙发的后面。 “哒哒哒”一连串的子弹从李金贵的身边、头上掠过。 李金贵抱着头大声道:“别开枪,我有话说。” “哒哒哒”枪声并没有停止,沙发被这连串的子弹打得千创百孔,无数碎屑在李金贵头上飞散着。 李金贵将手中的枪扔了出来大声喊道:“我们两人已经死了一人,你应该遵守诺言,放过我。” 枪声顿止,就听见换弹夹的声音,李金贵大声道:““幽魂”,你来这里,无非是为了求财,现在刘江已经死了,在这个地区除了我才能帮你发财。” 二十九、生死轮盘(3) “幽魂”没有回答,李金贵继续道:““幽魂”,也许你以为你了不起,但是你了解这个地区的情况吗,这个地区不同背景的帮派大大小小少说也有二三十个,你以为你就能一下摆平吗?你要是和我合作,这些就不是问题,根本不需要你费功夫。” 还是没有声音。 李金贵从怀里摸索出一支小巧的仅有半个巴掌大的特制手枪握在手上,心这才定了一些。 尽管手中有了一把枪,李金贵还是紧张得直冒汗。 李金贵匍匐着身体,缓缓地爬向另一头,然后就觉得背上一硬,他的心如坠冰窟。 “幽魂”冷笑一声:“想不到kin哥还留有一手。佩服佩服!”说着将他手中的枪夺了下来, 到了此时,李金贵知道再害怕也没用了,但“幽魂”没有马上开枪,他的心中又升起了一片希望。 李金贵缓缓站起身,然后转身。 “刘波!”李金贵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你,你,你怎么没有死?不,你不是刘波,你到底是谁?” 李金贵不禁吓得坐在了地上。 沙发上,“刘波”苍白的脸微微一咧嘴:“我不是“幽魂”,我是刘波,我是被火活活烧死的,我不甘心,黄泉路上太寂寞了,我想找一个作伴。” 李金贵头上直冒冷汗,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太可怕了,只要说错一句话就很可能被杀。 李金贵大着胆子道:“刘波,你是“老驴头”害死的,你应该去找他作伴才对。对了,找刘江,“老驴头”现在就在他手上。” “刘波”阴森森道:“那你呢?” 李金贵道:“刘波,你不能找我,你不要忘记了,没有我父亲对你特别照顾的话,你早饿死了。还有,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有亏待过你,还让你有机会赚外快,也给了你不少钱。” “刘波”冷笑一声:“不错!我是赚了不少的外快。” 一张300万的定期存款单飘了下来,落在了李金贵的脚下,存款人正是刘波。 那张存款单显得十分的肮脏,似乎被不明液体浸过。 李金贵无比惊讶! “刘波”道:“你看这就是你让我赚的外快,300万!这每一分钱都是昧着良心换了来,你看,这张纸上面沾了多少的鲜血。是多么的肮脏,它的臭味和颜色永远洗不脱了。更可怕的是,它让一个鲜活的生命从此消失。” 李金贵心想:“他娘的,说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圣人似的。其实你和我相比,更加的无耻。” 李金贵咬着牙道:“杀死“老驴头”,为老刘报仇!” “刘波”道:“这个就不用你费心啦。” 李金贵才想说什么,就觉得头上一疼,然后晕死了过去。 当李金贵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干草上,。 阿诚见李金贵醒来,连忙将他扶起身来:“kin哥,你可醒了。” 李金贵只觉得头疼,他摸了摸头,上面缠着一层薄薄的纱布。 李金贵勉强坐起身,见自己正躺在豪华加长版夫拉特c8型轿车。 李金贵道:“怎么回事?” 阿诚道:“kin哥,这还不是刘江那王八蛋做的好事,他囚禁了我们整整四个多小时,又打伤了kin哥你。然后还要装作是一场误会放我们走。可是我们身上的东西,手机、钱包之类的却一件也不还。” 李金贵拉开车帘,看了看外面,轿车正行驶在一条漆黑的道路上。 李金贵眉头一皱道:“阿诚,这是去哪里?” 阿诚道:“kin哥,我担心刘江不怀好意,所以故意走了另一条老路。” 李金贵道:“这车开出多长时间啦?” 阿诚道:“大约半个小时。” 李金贵用鼻子使劲地吸了吸,脸色顿变,厉声道:“停车!马上停车!” 车一下子停了下来。 阿诚惊讶地道:“kin哥,怎么啦?” 李金贵果决道:“不要问那么多了,这车不能要了,马上下车。” 阿诚和老庄不禁骇然,但他们还是相信李金贵的判断。 阿诚和老庄扶着李金贵下了车,才走出不过五十来米,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闷声,似乎有什么破裂了,然后是轰的一声,整个轿车一下子燃烧起来。 阿诚和老庄顿时头上冒出了冷汗。 阿诚用手擦擦了头上的冷汗道:“好悬!我说刘江怎么会这么好心会放过我们,原来如此的狠毒!” 李金贵道:“我李金贵不比普通老百姓,不能说说失踪了就失踪了,更不能说死就死了,社会影响还是巨大的,他刘江还没有那么大的胆敢公开害死我,特别是在他的别墅里,所以也只能和我玩阴的了,制造交通事故啦,制造汽车自燃这些啦。” 阿诚道:“好你个刘江,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李金贵四下张望道:“怎么没看见阿良和阿四?” 阿诚愤怒地道:“阿良和阿四他们两人就是个反骨仔,他们说以后跟刘江那个王八蛋混啦。现在就剩下我和老庄两人啦。” 李金贵怎么也不敢相信阿良和阿四会背叛他,不禁胸口一闷,眼前顿时天地转,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倒在了阿诚的手臂上。 不知又过了多久,李金贵醒了,他慢慢地打开了眼睛,看见了天上的星星在一闪一闪的,好像是在嘲笑他。 身上软软的,李金贵摸了摸,是草,然后他缓缓地坐了起来。 “kin哥,你醒了。”躺在他旁边的阿诚一下子坐了起来。 李金贵四下张望,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牛车上,牛车正沿着一条小路慢慢地往前走,虽然天上有月亮,但只是一个小勾形,并不明亮,周围可以说是黑乎乎的,偶尔可以看见远处有一两黄河口灯火。 赶车的是个老头,他的旁边放着个老式的提灯,勉强照亮前进的道路。 李金贵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然后看了看阿诚道:“怎么回事?” 阿诚道:“kin哥,你不是吐血了晕过去了吗?我和老庄轮流背着你顺着路往前,然后恰好遇见这个好心的老伯,他见你情况不是很好,就套好牛车要送我们去前面的卫生所,只是他的那部破手机,在这里一点信号也没有。” 阿诚向前凑近老伯的耳前大声喊道:“谢谢你!” 赶车的老人回头笑道:“还早呢!年轻人,不用急,再过一会,出了前面的山口,就会有信号啦。” 阿诚大声喊道道:“老伯,你放心,我们一定会重谢你的。” 老人道:“什么?很急啊!好,我赶快点!” 老人回身用手拍了拍那头牛的屁股道:“老伙计,赶快点噢!” 阿诚指了指耳朵道:“这老人的耳朵不好使。” 李金贵仔细地看着眼前的阿诚,希望从他的眼里看出点事实,因为他的心里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啦。 李金贵假意道:“阿诚,真是太感谢你啦,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阿诚道:“kin哥,刘江这老家伙彻底和我们翻脸了,我担心这一夜之间,他会抢了我们所有的地盘。” 李金贵冷笑一声道:“没那么容易的事。我就不相信,那么多的兄弟个个都会背叛我,而且就算失去了利润巨大的偏门生意,可是我东贵集团还有酒店、高新科技这些正当生意。” 阿诚道:“这刘江平时看起来挺无能的,没想到一切都是假象,这次他真是太狠了。” 李金贵心想:“这刘江到底有没有死呢?也许是真的死了,也许没死,这“幽魂”就好像一个变脸魔术师一样,他完全可以制造出一个假刘江来。” ““幽魂”就是面具人,而面具人就是“幽魂”,只是为什么他要告诉自己这个秘密呢?他是在炫耀自己吗?他是嘲笑我的无能吗?” 李金贵仿佛看见了“幽魂”不断变换的面孔,每一张面孔都是调笑的眼神:“就算你知道这个秘密,就算你看见了我的脸,但你还是无法知道我到底是谁。因为你所看到的每一张面孔都不是我真正的面孔。” 李金贵突然浑身一颤,因为他突然想起了杨悟,一个为了作自己替身而进行了整容手术的人。 现在想想,当杨悟不再以自己的替身出现时,他只是稍稍化妆,脸上添道刀疤,再加上假发,他的容貌就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而这一切都是杨悟自己说的,没有人看见过程。 “杨悟会是“幽魂”吗?不可能!”李金贵立刻否认了这一判断,因为他从警方的内鬼所泄露出的消息,已经知道“幽魂”也就是29号那天进入本市的,而杨悟则在他身边待了那么长时间。 杨悟有可能是蓄意接近自己的,所以他早早就准备好了专门订制的面具。 想到这里,李金贵的内心顿时有些莫明其妙地兴奋起来,他恨不能马上就能够赶回去,他很想去揭开杨悟脸上那一层面具,看一看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在找机会陷害他。 三十、疯狂的报复(1) 9月5日,纽西里州华西里区郊区别墅某独立一栋,晚上21:00-23:00 杨惠娟独自走进房间,然后门缓缓地在她身后毫无声息地合上了。 户内金壁辉煌,巨大的水晶灯散发出令人炫目的光芒,厚实的红地毯布满了整个房间,家具全是她喜欢的美式风格。 一架钢琴摆在正中间,两边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尺寸和画框,里面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她在世界各地所留下的图像。 最后的吧台前坐着个男人,他缓缓转过身来,举起手中的酒杯微微一笑道:“欢迎回家!” 杨惠娟面无表情地走上前,端起那男人旁边的一杯酒,先是作势喝了一口,然后突然全部泼在了那男人的脸上。 那男人任凭酒顺着脸慢慢流下,然后用舌头舔了舔。 那男人缓缓放下手中的杯,然后突然一把抱住了杨惠娟的腰,嘴向杨惠娟的唇边吻去。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那个男人的脸上。 那男人毫不在意,嘻笑着再次将脸凑上去,又一个耳光扇了上去,但是没有刚才那么响亮了。 那男人紧紧地搂住了杨惠娟,使劲地吸着杨惠娟的唇、然后舌头探了进去。 杨惠娟挣扎着身体,可是却无力摆脱。 那男人将杨惠娟死死地压在吧台上,然后双手毫无顾忌地在杨惠娟身上乱摸,甚至伸进了长裙内。 这时,整个房间的灯变成了柔和的暗红色,然后一男一女开始了疯狂,最后只剩下喘息声、缠绵声。 不知过了多久,杨惠娟一缕轻纱从浴室中走出,地毯上凌乱的扔有被撕破的裙子、内衣裤,她看了不看。 杨惠娟来到吧台,她轻盈地拿起一瓶酒,倒了一杯,然后仰头喝下。 男人光着膀子走近杨惠娟,从身后抱住她,再次亲吻她的脸。 杨惠娟没有躲避,只是冷冷道:“杨悟,算你还有点良心,竟然还记得第一时间就将我保释出来。” 杨悟道:“我怎么舍得让我的心肝宝贝因为我的原因而受苦呢?” 杨惠娟冷笑道:“我看你是怕我将你供出去吧?你放心,我什么也没说!” 杨悟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就算你将我供出去,那也不过是让李金贵多了几条莫名其妙的罪行。只怕你会更心痛。” 杨惠娟道:“你确实狠,只要警方能够找到的证据,都是属于李金贵的。” 杨悟道:“说到底,这都是钱的功劳,当然了,你更厉害。没有你,我哪里有本事能买通李金贵的手下、佣人、理发师这些人。没有他们提供李金贵的毛发、指纹这些,我哪里有本事陷害他。” 杨惠娟道:“你为了陷害一个人,从外观相貌、从打扮衣着,还有发毛指纹这些等,一个不落,能够做到如此细致,你也是天才啦。” 杨悟笑道:“就算我为你做再多,在你的心里还是比不上李金贵是吗?” 杨惠娟道:“那个男人在我的心里早就死了。” 杨悟微微一笑道:“是吗?可是你还是没把我放在心上。” 杨惠娟沉吟了一下道:“彼此彼此,谁也不要说谁。如果真要我说实话,那是因为我始终还不了解你,不知道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就是你目前所做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你过去的任何事,就算找人去查,也查不出任何的结果,更重要的是,以我所知的情况来看,你花的钱远远是你能赚得几十倍,甚至上百倍,可是我就算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你是如何赚到那么钱的,你说这可怕不可怕?真的,我没有一丝的安全感。” 杨悟道:“一个人的过去很重要吗?我从来就没有问过你的过去,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你说的,别人说的,没有一件是我主动去提及的。 我是这样想的,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无论什么都不可能追回和后悔,如果一个人不愿提及过去,那往往是因为过去对他来说,痛苦多过欢愉,所以他才会改变,变得更珍重现在,如果他过去有错,就应当给他一个机会更正过去。” 杨悟故意停了下来,顿了顿嗓子才继续道:“所以从现在这一刻起,才是他最真实的面目。你只要了解我的现在并预测一下将来就可以了。我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杨惠娟并没有回答,她用手摸了摸杨悟还缠着纱布的右臂道:“你是真的受伤了吗?” 杨悟道:“这能做假吗?这几天警察追得我很紧,所以我一直没怎么敢出门,更不用说联系你啦。” 杨惠娟媚笑道:“我不信。”然后用手指甲狠狠地抠进了伤口。 杨悟一声不哼,笑道:“这回你相信了吗?” 杨惠娟将手指放下嘴里吮吸了一下道:“那今天你怎么就这么大胆,让宋律师将我保释出来,还大大方方地送我到这里。” 杨悟笑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李金贵做的。” 杨惠娟道:“是吗?难道你就不怕宋律师告秘吗?你的胆子真肥,居然连李金贵的旧居旧爱也敢动,” 杨悟笑道:“我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谁都知道,李金贵最恨别人动他的东西,就算是他不要的也不行,但这小子从没老实过,但凡李金贵沾过的女人,他都喜欢试一试,但做事不够机密,给我逮住有四次了。” 杨惠娟道:“那你呢?难道你就不怕被逮住吗?” 杨悟一脸的坏笑道:“害怕的应该是你吧?” 杨惠娟道:“为什么是我?” 杨悟用手捏捏杨惠娟的脸道:“我是不敢惹李金贵的旧爱,只不过是李金贵的旧爱惹上了我。” 杨惠娟一脸的媚笑:“你真的好坏!” 杨悟笑道:“男人不坏,女人怎么会爱呢?” 杨惠娟道:“你这么不余余力地陷害李金贵,真的就是为了我吗?” 杨悟道:“你说呢?李金贵打从他弟弟死后的那天起,就已经对我没有任何的信任度了。” 杨惠娟吃惊地道:“不是吧?他这么快就怀疑上了你?” 杨悟道:“他根本不用想,虽说李金贵的仇敌不少,但多数仇敌更愿以一把匕首、一颗子弹或者一枚炸弹来解决问题,只有女人才会如此以如此方式来折磨她,而这个女人只可能是你,然后这个城市之中,能够完美扮演他和anni的人也只有我和你。” 杨惠娟奇怪地道:“既然你早就清楚了整个事件的危险性,为什么还要同意做?” 杨悟道:“当然是因为你啦。不过我也喜欢享受折磨李金贵的过程,他不是因为有点臭钱就一直高高在上吗,他总是喜欢玩弄他人的人生,觉得他可以主宰他人的一切,那么要是我能主宰他的人生,让他被我牵着鼻子走的话,你说这样的游戏该有多么疯狂,多么刺激!” 杨惠娟笑道:“你这可是在刀尖上行走啊,我要是李金贵,早就一枪崩了你,哪里会给你任何的机会。” 杨悟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他没有做吗?到今天止,李金贵已经找人对我至少实施了三次的暗杀,但很可惜,都没能成功。” 杨惠娟吃惊地道:“三次?哪三次?” 杨悟漫不经心地道:“你认识30号那天接应我的人吗?” 杨惠娟摇摇头道:“我不认识,人是我的一个朋友找的,怎么?难道接应的人有问题?” 杨悟一脸的嘲笑道:“你的朋友?我看是李金贵的朋友才对,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黑道上你能认识的人其实都是李金贵介绍认识的,他们不会对你忠诚,因为你既不是他的马子啦,也不会比李金贵付的钱更多。” 杨惠娟怒道:“杨悟,你的嘴还真恶毒!” 杨悟嘿嘿一笑:“彼此彼此!” 杨惠娟道:“你怎么不说其实是我想谋害你,然后想独吞100万的奖金,” 杨悟道:“你知道得罪我的人的下场吗?” 杨惠娟冷笑一声道:“不知道。” 杨悟道:“那天接应我的是两个人,“小黑”和“老驴头”,你知道他们的下场吗?” 杨惠娟道:“不用问,你杀了他俩。” 杨悟摇摇头道:“我并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那个叫“老驴头”,他没胆杀我,我放过了他,可是他却烧死了护林人刘波,现在不要说警方在满世界地找他,就是李金贵也不会放过他的。” 杨惠娟道:“那么那个小黑呢?” 杨悟道:“那个小黑,是个职业杀手,他想杀我,可惜他死了,我还活着。” 杨惠娟道:“你杀的?” 杨悟摇摇头道:“杀了他那也太便宜他了,不过他很走运,还没等到我折磨他,他就被电死了。” 杨悟的眼望向墙上的钟表,眼中满是落寞。 杨惠娟用指尖在杨悟的手臂上如同弹钢琴般地划过:“如果你想我死,你会如何折磨我?” 三十、疯狂的报复(2) 杨悟微微一笑:“刚才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杨惠媚一脸的媚笑:“这样不是太便宜我了吗?”说着就将艳唇就杨悟脸上凑。 杨悟嘟囔道:“那是,那我应该如何将你折磨至死呢?” 杨悟突然伸手推开了杨惠娟,后退一步道:“听,什么声音?” 杨悟媚笑道:“这么晚,有人来的话,那一定是李金贵啦。” 杨悟脸上一阵凝重:“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门口似乎有着沉闷的“咚咚”声。 杨悟走到墙边,按了一下墙壁上的一个小屏幕,顿时画面现了出来,就见门前一男一女。 杨悟笑道:“李金贵没来,酸坛子anni倒是来了。” 杨惠娟凑上前看了一下道:“咦,真是anni,她怎么会来这里?” 杨悟笑道:“她一定是以为我是李金贵了,她是来捉奸的。” 她看了看杨悟一眼冷笑道:“真是太可笑了!当年她和李金贵鬼混,我都没有如此,想不到她来这一手,她以为她是谁啊!还不是小三一个。” 杨悟道:“你还别说,她可不这样认为,你可能不知道,anni现在已经怀了三个月,要是她生了个儿子,你说会怎样?” 杨惠娟大怒:“这个臭不要脸的,原来依仗的就是这个啊!李金贵向来就是个绣花枕头,这个是不是他的还不一定呢。”说着走向大门。 杨悟一把拉住杨惠娟道:“我们不要理她,这门她是打不开的。她累了,就会走的了。” 杨惠娟冷笑一声道:“你瞎了,你没看见她专门带了个开锁的吗?” 杨悟回头一看,果然就见那个男人开始放下包,从包里拿出了工具。 杨惠娟猛得打开了大门,然后挡在了门边,冷眼盯着anni。 开锁的男人两眼放光,眼一眨也不眨,紧盯着杨惠娟几乎是赤祼的身体。 anni双眼冒火,她狠狠地瞪了开锁的男人一眼:“还不滚!” 那开锁的男人慌忙收拾工具包,然后有些恋恋不舍地走了。 杨惠娟道:“anni,你这是刮了什么风?会来我这里?” anni用力推向杨惠娟道:“你这个臭表子,达维是不是在里面?” 杨惠娟冷笑一声道:“你眼瞎啊!看我这样子,达维想不在都难。” anni双眼发红,眼泪开始打转,她又用力推了一把杨惠娟:“让我进去。” 杨惠娟一侧身,anni的身子便冲进了房间,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摔倒,但她稍稍稳了一下身子,便直冲向里面。 杨惠娟关上门,在身后道:“anni,慢点,达维就在里面,你放心,他跑不了的。” anni呆呆地看着地毯上那些凌散的被撕破了的内衣、内裤,还有裙子,眼里的泪不住地落了下来。 杨惠娟走上前,她没有看见杨悟,稍稍有些奇怪。 杨惠娟冷笑一声道:“anni,怎么?这种情景你不是很熟悉吗?你惊讶吗?你震惊吗?达维和你在一起时,难道没有撕扯过你的这些吗?”说着,用力地将身上的薄纱撕扯下一条扔在了地毯上。 anni并不理会杨惠娟,她轻声呼唤道:“达维,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我不怪你,你只要跟我走就可以啦。” 杨惠娟走到anni身前道:“anni,你还真是可笑,达维是我先认识的,我们在一起三年你才认识她,你不知耻,你忘恩负义,连表姐的男朋友都要抢,你还是人吗?” anni道:“我是无耻,我是对不起你,但是我现在有了达维的孩子啦,我是绝对不会放弃达维的。” anni喊道:“达维,你出来,你知道吗?我有孩子啦,是我和你的孩子。本来我早应该告诉你的。” 杨惠娟一把抓住anni的肩头道:“有孩子了不起吗?好像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谁知道这孩子会是哪个男人的?” anni挣脱杨惠娟的手:“你走开!”然后向着里面的房间走去。 里面是个挺长的过道,过道两边各有两个房间,anni连续推开了三个房间,都没有看见达维。 anni刚想往最后一个门走去时,就见杨惠娟挡在了她面前。 anni一把推开杨惠娟,走到了房门前。 杨惠娟顿时怒火,冲向前,一把将anni拉转回身,然后狠狠地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脸上,anni的嘴角顿时渗出了鲜血。 anni顿时惊恐起来,她用屁股撞开房门,一边后退一边同时喊道:“达维,你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和你的孩子就要给人打死了。” 里面还是没人。 杨惠娟冷笑一声道:“你再喊也没有用的,达维已经和我和好了,他不会再理你的。” abbi尖声道:“你胡说!” 杨惠娟将手中一件被撕成了两半的内衣扔在anni的脸上:“我胡说,你的眼瞎吗?都是你这个臭表子打扰了我们的好事。” 不等anni说什么,杨惠娟冲着anni的肚子上就是一脚:“有孩子了不起吗?知道吗,达维刚才已经答应我了,我们要生一打,组成一个足球队。” anni惨叫一声,摔在了地上,她双手抱着肚子直叫好痛,然后就见一滴滴的血从袖子里渗了出来。 杨惠娟蹲在anni身边,冷笑道:“好可惜,你的孩子就要快没了!” anni痛得直冒冷汗,她愤怒地哭喊道:“你这没有人性的疯婆!” 杨惠娟一把抓住anni的头发:“我疯吗?疯子杀人是不犯法的,知道吗?现在我就疯给你看。” 杨惠娟狠狠的一耳光扇在了anni的脸上:“不要说我疯,就是我没疯,你私闯我的住宅,我是不是可以将你当作是小偷打死。那顶多也就是个误伤。” anni突然一把将杨惠娟推倒在地,然后站起就向门外跑去。 anni刚到门前,就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达维!”anni又惊又喜,然后抱着杨悟痛哭道:“那个疯婆子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报仇。” anni转过身用左手点着杨惠娟道:“就是她!我要你杀了她!” 杨悟沉着脸道:“放心,你会报仇的。”。 杨惠娟冷笑着走到anni面前道:“都说你是个臭表子啦,只要是个男人,你都会喊他达维,真不要脸。” anni气得浑身真发抖,杨悟在她手中塞了把水果刀,然后俯着她的耳朵轻声道:“刺她,为你的孩子报仇。” anni浑身一震,她想回头看看杨悟,可是就觉得自己手中的水果刀已经不由自主地缓缓向前推进。 anni连忙低头,就见自己握着水果刀的手被另一只手推着向前,然后不再受自己控制,直接刺入了杨惠娟的小腹。 杨惠娟只觉得小腹一阵剧痛,就见一把水果刀插进了自己的小腹,而anni则惊恐地望着自己,一脸不知所措的神情。 杨惠娟望向杨悟,就见他一脸的淡定,他的一只手仍握在anni那只握着水果刀的手上。 杨惠娟一脸的茫然,一脸的绝望,她想问“为什么?”。 杨悟的眼中满是冷酷,杨惠娟似乎读懂了他眼里的话:“你背叛了我,找人想灭我口,可是我活下来啦。你不是想知道我要如何折磨你吗?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杨惠娟的浑身在抽搐着,只觉得刀在小腹中转动,然后被一下子抽出,她痛得张大嘴巴才发生一声“啊”,然后又是一刀捅了进来。 杨惠娟疼得再也站不住,她眼睁睁地看出水果刀从自己的身体中抽出,她伸出双手,想在空气中抓住什么,可是什么也没有,然后她重重地仰面倒在了地上。 anni惊恐地望着手中的水果刀,然后手一抖,掉在了地上。 anni浑身发抖,她费了很大的劲才转过身,她看了好一会杨悟,然后哆嗦着声音:“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杨悟没有回答,只是双眼冷酷地望着anni:“不错!我不是他!” anni连连后退,然后被地上的杨惠娟拌了一下,然后摔在了地上。 杨悟靠在门边,浑身都血的anni见他的眼里似乎闪现出一丝的同情,便无力地向着杨悟哀求道:“求你,救我!” 杨悟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两个女人好一会,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消失在门边。 三十一、痛击(1) 9月6日,纽西里州,当地时间约4:00-12:00 王大保并没有抓到杨悟,甚至连他的面都没有看见,更别说抓人啦,相反他和四名手下反被杨悟的手下暴揍了一顿。 王大保本想再次招集人马报仇,但不幸的是,王大保发现,无论他打多少电话,发多大有脾气,手下的其他小弟已经不再听他的指使了。 王大保很是吃惊,他立刻意识到一定出什么事故了。 在打了十几个电话后,王大保终于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一夜之间,纽西里州的黑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有的格局已被打破,形成了新的局面。 事实上,这种变化是不可能一夜就可以完成了,应该说是从几天前开始有计划有步骤进行的,只是这种变化如同温水煮青蛙般,让很多人失去了警觉。 王大保相信,这种事不可能几天就可以做到,一定是很久以前就开始布局了, 温水煮青蛙最是可怕,曾经的辉煌,常年的安逸,让李金贵和他的手下对外界可能存的威胁一直不够重视,更是早早失去了警觉性。 特别是近些年来,李金贵的生意因为在全球不断扩张,无论是金钱还是声望都达到了极点,这让他也就开始慢慢目空一切,对待合作的同伴不再好像以往那么谦逊和尊重。 李金贵开始刻意洗白自己的同时也不断地压榨黑道上的合作伙伴,合作条件越来越刻薄,引起了极大的公愤,而他却丝毫不知。 如今,几乎所有帮派要么选择投靠刘江,要么选择远离李金贵,还有的则保持着中立和观望的态度。 王大保的内心无比的震憾,因为此时,他也必须作出选择,这将会决定他未来的命运。 王大保一次又一次一刻不停地拔打着李金贵的电话,可是无论他如何打,电话中都在提示“用户”已关机。 很快,王大保收到了一个更加令他震撼的消息,那就是不断有人传言,李金贵在某地区因为所乘坐的专车突然自燃,已经被烧死了,甚至还收到了李金贵专车在燃烧的视频。 王大保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他忘记了身上的疼痛,这一夜他注定无眠了。 事实上,这一夜,纽西里州,甚至亚兰州,这些地区内所有帮派们的大佬们都注定无眠了。 无人会相信李金贵就这样完蛋了,他们各怀心机,通过各种渠道想要了解最新的消息,可是所有打给李金贵的电话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这让他们将信将疑。 但是有一点大家都很清楚,那就是,无论此时,李金贵是死是活,既然有人敢动他,就足以说明那人的势力已经达到可以碾压李金贵的势力的地步了,否则的话,他就是自找死路一条。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人会怜悯李金贵的,无论他是生是死,大家最多也就是关心那么一晚,当太阳重新升起时,就会有另一番景象,对他们来说,无论同谁合作,保全自我,如何获得更多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警方来说,他们总是最后才收到消息的那一个,总是在被动地选择。 凌晨四点多,李金贵终于打通了第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王大保。 电话里,李金贵听到的全是坏消息。 李金贵本来并不打算要告诉王大保他准确的位置,更不想让王大保来接他,只想让他待在原处,不要做任何事,静观其变。 事实上,李金贵早已是疑心鬼鬼了,在没有获得最后的安全时,他不相信任何人。 李金贵想了一下,他告诉王大保,说自己现在纽西里州和亚兰州交界处附近,让他马上过来接他,并让他将自己未死的消息马上传出去。 快六点时,李金贵三人在路上拦停了一部私家车,几乎是劫持般地让司机将他们送到了东贵集团的地下停车场,然后通过专用电梯到达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李金贵开出了一张一万元的支票递给司机,此时,司机才真正意味到自己不是遇见了劫匪,而是遇见了一名世界级富豪。 李金贵告诉司机,遇见他的事必须守口如瓶,无论对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半个字,如果他做到了,半年后他将会再获得十万元的奖励。 司机感觉一切就好像做梦一般,自然是连口答应。 直到坐在东贵集团总裁室的办公椅子上,透过明亮的玻璃,一眼无遮地俯视着纽西里州时,李金贵的心才渐渐稳定了下来。 李金贵在办公室坐了很久,阿诚本以为他在考虑对付刘江的对策,但当时间来到了八点时,李金贵却如同平日上班一样开始处理起公司的业务起来。 李金贵连续下达了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指令,特别是要求即刻中止一切收购项目的谈判,并要求公司要加快回笼一切可用资金,并减少支出。 阿诚问李金贵为什么不马上采取行动,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刘江和其他帮派将他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盘一夜之间被蚕食了。 李金贵平静地道:“其实我已经想通了,黑社会以前那种打打杀杀、偷偷摸摸的违法行为在当今这个社会已经开始行不通了,在此之前,我一直下不了决心,经过此事,让我明白了,我们必须另找别的出路才行。东贵集团做的是正当生意,这是我们帝国的基础,绝不能出一点差错,有钱我们才能有机会将失去的一切抢回来,” 李金贵让阿诚通知保安队,说从现在开始,最近一周内进行安全防护大演练,要求全面加强大夏的安全保卫工作,外人一概不得进入,演练期间全部安保人员不得休假,随叫随到,为了提高工作的积极性,工资将会是平时的三倍。 李金贵的东贵集团大厦一共有九十名保安,都是退伍军人,都是通过精心挑选的,李金贵相信此时他们应该是忠诚的,因为他必竟才是给这些保安发工资的人。 早上十点多钟,李金贵收到了警方传唤的通知,李金贵连忙打电话给宋律师,可是没人接听,找到他的秘书才知道宋律师也受到了传唤,而且目前正在警局重案组问话,这让李金贵有着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不知道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在等着他。 李金贵在另一名姓方的律师的陪同下到了刑事重案组。 询问室内,警官陈佳明问李金贵:“请问李先生,昨天晚上9:00到今天早上凌晨1:00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李金贵道:“这段时间吗,我一直待在纽西里州滨海区海边的一栋别墅里,我的合伙人刘江还有别墅区里所有的人员都可以证明,当时我们一直在谈合伙生意上的一些细节。需要我提供联系方式吗?” 陈佳明道:“谢谢!我们会核实的。” 陈佳明拿出一张相片道:“你认识相片上的这个女人吗?” 李金贵看了一眼后道:“认识,她叫杨惠娟,以前是我公司的一名职员。” 陈佳明道:“你们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见面的?” 李金贵想了一下道:“太久了,想不起了,可能有几年吧?” 三十一、痛击(1) 9月6日,纽西里州,当地时间约4:00-12:00 王大保并没有抓到杨悟,甚至连他的面都没有看见,更别说抓人啦,相反他和四名手下反被杨悟的手下暴揍了一顿。 王大保本想再次招集人马报仇,但不幸的是,王大保发现,无论他打多少电话,发多大有脾气,手下的其他小弟已经不再听他的指使了。 王大保很是吃惊,他立刻意识到一定出什么事故了。 在打了十几个电话后,王大保终于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一夜之间,纽西里州的世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有的格局已被打破,形成了新的局面。 事实上,这种变化是不可能一夜就可以完成了,应该说是从几天前开始有计划有步骤进行的,只是这种变化如同温水煮青蛙般,让很多人失去了警觉。 王大保相信,这种事不可能几天就可以做到,一定是很久以前就开始布局了, 温水煮青蛙最是可怕,曾经的辉煌,常年的安逸,让李金贵和他的手下对外界可能存的威胁一直不够重视,更是早早失去了警觉性。 特别是近些年来,李金贵因为在全球不断扩大生意,无论是金钱还是声望都达到了极点,这让他也就开始慢慢目空一切,对待合作的同伴不再好像以往那么谦逊和尊重。 李金贵开始刻意洗白自己的同时也不断地压榨曾经的合作伙伴,合作条件越来越刻薄,引起了极大的公愤,而他却丝毫不知。 如今,几乎所有掌门人要么选择投靠刘江,要么选择远离李金贵,还有的则保持着中立和观望的态度。 王大保的内心无比的震憾,因为此时,他也必须作出选择,这将会决定他未来的命运。 王大保一次又一次一刻不停地拔打着李金贵的电话,可是无论他如何打,电话中都在提示“用户”已关机。 很快,王大保收到了一个更加令他震撼的消息,那就是不断有人传言,李金贵在某地区因为所乘坐的专车突然自燃,已经被烧死了,甚至还收到了李金贵专车在燃烧的视频。 王大保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他忘记了身上的疼痛,这一夜他注定无眠了。 事实上,这一夜,纽西里州,甚至亚兰州,这些地区内所有的掌门人都注定无眠了。 无人会相信李金贵就这样完蛋了,他们各怀心机,通过各种渠道想要了解最新的消息,可是所有打给李金贵的电话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这让他们将信将疑。 但是有一点大家都很清楚,那就是,无论此时,李金贵是死是活,既然有人敢动他,就足以说明那人的势力已经达到可以碾压李金贵的势力的地步了,否则的话,他就是自找死路一条。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人会怜悯李金贵的,无论他是生是死,大家最多也就是关心那么一晚,当太阳重新升起时,就会有另一番景象,对他们来说,无论同谁合作,保全自我,如何获得更多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警方来说,他们总是最后才收到消息的那一个,总是在被动地选择。 凌晨四点多,李金贵终于打通了第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王大保。 电话里,李金贵听到的全是坏消息。 李金贵本来并不打算要告诉王大保他准确的位置,更不想让王大保来接他,只想让他待在原处,不要做任何事,静观其变。 事实上,李金贵早已是疑心鬼鬼了,在没有获得最后的安全时,他不相信任何人。 李金贵想了一下,他告诉王大保,说自己现在纽西里州和亚兰州交界处附近,让他马上过来接他,并让他将自己未死的消息马上传出去。 快六点时,李金贵三人在路上拦停了一部私家车,几乎是劫持般地让司机将他们送到了东贵集团的地下停车场,然后通过专用电梯到达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李金贵开出了一张一万元的支票递给司机,此时,司机才真正意味到自己不是遇见了劫匪,而是遇见了一名世界级富豪。 李金贵告诉司机,遇见他的事必须守口如瓶,无论对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半个字,如果他做到了,半年后他将会再获得十万元的奖励。 司机感觉一切就好像做梦一般,自然是连口答应。 直到坐在东贵集团总裁室的办公椅子上,透过明亮的玻璃,一眼无遮地俯视着纽西里州时,李金贵的心才渐渐稳定了下来。 李金贵在办公室坐了很久,阿诚本以为他在考虑对付刘江的对策,但当时间来到了八点时,李金贵却如同平日上班一样开始处理起公司的业务起来。 李金贵连续下达了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指令,特别是要求即刻中止一切收购项目的谈判,并要求公司要加快回笼一切可用资金,并减少支出。 阿诚问李金贵为什么不马上采取行动,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刘江和其他帮派将他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盘一夜之间被蚕食了。 李金贵平静地道:“其实我已经想通了,以前那种打打杀杀、偷偷摸摸的行为在当今这个社会已经开始行不通了,在此之前,我一直下不了决心,经过此事,让我明白了,我们必须另找别的出路才行。东贵集团做的是正当生意,这是我们帝国的基础,绝不能出一点差错,有钱我们才能有机会将失去的一切抢回来,” 李金贵让阿诚通知保安队,说从现在开始,最近一周内进行安全防护大演练,要求全面加强大夏的安全保卫工作,外人一概不得进入,演练期间全部安保人员不得休假,随叫随到,为了提高工作的积极性,工资将会是平时的三倍。 李金贵的东贵集团大厦一共有九十名保安,都是退伍军人,都是通过精心挑选的,李金贵相信此时他们应该是忠诚的,因为他必竟才是给这些保安发工资的人。 早上十点多钟,李金贵收到了警方传唤的通知,李金贵连忙打电话给宋律师,可是没人接听,找到他的秘书才知道宋律师也受到了传唤,而且目前正在警局重案组问话,这让李金贵有着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不知道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在等着他。 李金贵在另一名姓方的律师的陪同下到了刑事重案组。 询问室内,警官陈佳明问李金贵:“请问李先生,昨天晚上9:00到今天早上凌晨1:00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李金贵道:“这段时间吗,我一直待在纽西里州滨海区海边的一栋别墅里,我的合伙人刘江还有别墅区里所有的人员都可以证明,当时我们一直在谈合伙生意上的一些细节。需要我提供联系方式吗?” 陈佳明道:“谢谢!我们会核实的。” 陈佳明拿出一张相片道:“你认识相片上的这个女人吗?” 李金贵看了一眼后道:“认识,她叫杨惠娟,以前是我公司的一名职员。” 陈佳明道:“你们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见面的?” 李金贵想了一下道:“太久了,想不起了,可能有几年吧?” 三十一、痛击(2) 陈佳明又拿出一张相片道:“那么这个人呢?” 李金贵道:“她叫杨丽莎,也是我公司的人。” 陈佳明:“那么你们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见面的?” 李金贵道:“两天前。” 陈佳明道:“你确定?” 李金贵有些不快地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佳明并不在意道:“那么你们是什么关系?” 李金贵黑着脸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陈佳明道:“李金贵先生,你想再问你一次,昨天晚上晚上9:00到今天早上凌晨1:00的时候,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李金贵怒道:“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有必要再重复一下吗?” 陈佳明冷冷地道:“我想请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李金贵道:“陈sir,我很忙,希望你有话一次说清楚。” 陈佳明亮出了两张相片道:“昨天晚上,我们在一个凶杀现场,我们发现了李先生您的指纹还有毛发等生物体征,不知道你对此有何解释?” “凶杀现场?”李金贵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在哪里?” 陈佳明的双眼紧紧盯着李金贵道:“纽西里州华西里区郊区别墅独立一栋a099。” 李金贵顿时站起了身:“纽西里州华西里区郊区别墅独立一栋a099?” “不错!是纽西里州华西里区郊区别墅独立一栋a099,里面死了两个人,真的很惨!” “谁死了?”李金贵的眼睁得大大的,他的面色一片惨然。 “谁?就是我问你的那两名女性。”陈佳明道。 “是anni和杨惠娟,她们。。。。。她们怎么会死?”李金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错!死的正是这两名女性!”陈佳明道。 anni和杨惠娟死了,乍听一刻,李金贵除了惊讶、伤心外,其内心其实更多的反而是一种如获释重的感觉,因为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如同一件外衣,他早就想换了。 李金贵面色沉重地道:“她们两个人是怎么死的?是谁这么狠?” 陈佳明冷冷道:“确实狠!准确的说,应该是四个人,虽然anni肚子里的双胞胎仅仅三个月大,但必竟也是两条生命。” 陈佳明的话让李金贵一下子崩溃了:“三个月的双胞胎?” 陈佳明紧盯着李金贵道:“不错!连同三个月的双胞胎,一共是四条性命!” 李金贵和妻子结婚多年,一直未有儿女,这一直是他的心结,所以当他听说anni的肚子里还有着一对两胞胎时,他整个人一下子崩溃了。 李金贵双手按在台上,头低垂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话语。 陈佳明看不对劲,连忙示意李金贵身边的方律师。 方律师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李金贵的衣角,低声道:“李生,你没事吧?” 李金贵恶狠狠地瞪了方律师一眼,吓得他连连后退。 李金贵突然大喝一声:“出去!统统给我滚出去。” 陈佳明脸一沉道:“李先生,请你注意点,这里是警局,可不是你公司。” 李金贵点着陈佳明和他身边的记录员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们这帮混蛋,真是无能至极!都死了四条人命,你们还不去抓坏人?你们为什么要来问我,是怀疑我吗?” 陈佳明冷笑道:“为什么不能怀疑你?这么多的证据就摆在你的面前,你要如何解释?你说,凶杀现场为什么会有你的指纹还有毛发?” 李金贵怒吼道:“因为你们笨!你们明明知道一直有人在陷害我,可是你们就是抓不住,你们为了掩饰你们的无能,就要来诬陷我。” 陈佳明道:“李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和行为!否则我们就不客气啦!” 李金贵冷笑道:“不客气!就凭你,一个小小的警察,你配吗?你知道吗?就是你们局长,你们市长也不敢这样对我,我为这个城市贡献了多少的税收,你们警方的电视广告宣传常年都是我捐助的,还有你们的这座办公大楼,我捐了7000万,你们还要怀疑我,恐吓我。你算老几,是你负责这个案子的吗?我要投诉你,我要让你丢职、滚蛋。滚!统统给我滚!” 李金贵双手在桌子上奋力地捶打着。 因为李金贵的身份确实特别,陈佳明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然后就见门口有人示意,便连忙带着记录员退了出去。 方律师还想说什么,被李金贵一阵推搡,也赶出了门,就听见李金贵将门狠狠地关上。 陈佳明一肚子火,来到了隔壁房间。 监视器前,陈佳明只见屏幕上,李金贵先是在桌子前走来走去,然后狠狠地敲打桌子,狠狠地踢踹椅子,最后突然蹲下身子抱着头,似乎痛哭起来。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他们从没想到一个千万身家的富豪会如此,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是好。 李金贵蹲在那里,足足哭了有十几分钟,然后他止住了悲声,站起身来,他用手抹了抹脸,似乎恢复了平常, 陈佳明打开门,走到走廊,在最尽头找到了方律师,才想说什么,就见李金贵走出门。 李金贵的神情很是阴沉,他走到陈佳明面前道:“陈警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继续我们刚才未完的话题,我不想再耽搁时间了,因为我的公司有很多事在等着我去做。” 陈佳明一怔,就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一样,他点点头道:“行!我们马上开始吧!” 三十二、自投罗网(1) 9月6日,纽西里州半山公园警务所,当地时间:约15:00-17:00 陈智奇走近房间,隔着门窗向里看了几眼,就见屋内最里面的沙发上半躺着个面黄身瘦的人,年轻大约三四十年,他咪着眼,用力地吸着手中就到燃尽的烟,恨不能一口全部吸进的样子。 陈智奇低声问李小良道:“这人说话可信吗?” 李小良沉吟了一下道:“不好说?” 陈智奇眉头一皱道:“什么意思?” 李小良道:“正如你心中所想的那样,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瘾君子,可能除了杀人不够胆外,为了搞钱吸食面粉,偷摸拐骗这些他恐怕什么都敢做,为了搞钱他可是花样百出,不择手段,说谎更是习以为常。这次他要价两万可不是小数目。” 陈智奇笑道:“两万块确实不是小数目,但该给时还是要给的。” 李小良惊讶地道:“你真打算花两万块钱买他嘴里的消息。” 陈智奇只是“嗯嗯”了两声,并没有回答。 李小良道:“这家伙精的很,他说要先见到钱进了他的帐户才肯说,瘾君子往往没什么信用可言,而一旦钱到了他嘴里,让他再吐出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啦,这还是件小事,就怕到时他乱说一气,耽误了破案。” 陈智奇微微一笑:“你提醒的对,不过你放心,就算他把钱吞肚子里,我也可以随时叫人将他帐户里的钱全部吐出来。谅他也不敢骗我,” 李小良道:“那就好。” 两人走真空房间,李小良上前厉声道:“周全,起来说话。” 周全身子动也没动,只是打着哈欠道:“李sir,用不着那么大声,我还没老到耳聋的程度。那个钱的事你说了吧?帐号在茶几上,钱一入帐,咱就有啥说啥。” 李小良很想一脚踹过去,但陈智奇阻止了他,然后微微一笑,拿起茶几上的那纸条,看了看上面的帐号和姓名。 陈智奇笑道:“周全!好名字!你的名字果然没有起错,想不到你准备得挺周全的吗!” 周全还在用力地吸着手里的烟,然后缓缓坐起身,他将还冒着烟的烟头用了一弹,烟头便飞进了墙角边不远的垃圾筒内。 周全看着陈智奇一眼,然后嘿嘿一笑道:“李sir,这位想来就是我的金主啦。好说好说!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办事不能不周全。” 陈智奇点点头,从口袋中掏出三扎钱放在茶几上道:“这是三万块!” 周全的双眼顿时放光,紧盯着那茶几上的钱,但他还是笑道:“陈sir,我的规矩是不收现金的,而且我这人并不贪,说收两万就只收两万。难道李sir没说清楚?”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你做事确实很公道。” 周全嘿嘿一笑道:“必须的。” 陈智奇钱从茶几上拿起钱掂了掂:“这点钱看起来也不是很重吗。” 周全笑道:“陈sir,你这么有钱,如果你执意想给多给点,我是不会介意的。” 陈智奇摇摇头道:“我是在想,你的消息是不是值这个数。” 周全的脸顿时变了:“陈sir,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智奇道:“让我来猜猜看,你想用什么消息来换我的这三万块钱,好不好?” 周全冷笑一声道:“要是你们那么本事,还需要我在这里吗?成,你猜得到,我倒给你两万块。” 陈智奇嘿嘿一笑道:“你会后悔的。” 周全连话也懒得说,一脸的不屑。 李小良也是惊讶地看着陈智奇,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陈智奇道:“周全,我猜你在说出消息前,一定会提个要求。” 周全道:“要求?什么要求?” 陈智奇道:“当然是要我们免责了。” 周全顿时一怔道:“你怎么知道?”然后又嘿嘿一笑道:“当然了,你就算知道也没啥好奇怪的,我们这种人,天天都要犯事,可大可小,将功补过,要求免责是例牌,就看阿sir们的心情啦。” 陈智奇点点道:“周全,我当然知道,因为你就是喷了谢梅一身香水的流浪汉。” 周全怒道:“你胡说。”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将它摊开在茶几上,用力地拍着茶几道:“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上面的人哪里像老子啦。” 那张纸是一张警方的通告,内容主要是提醒半山区的居民要注意通告上那个长发黑须的男人,他因曾袭击一名单身女性而被列入危险对象,一旦发现请立即报警。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周全,你不要激动,其实你现在的举动已经充分证明了我所说的是对的,不过为了让你更加服气,我再让你再见识一下科技的力量。” 陈智奇打开手机里的一个界面,里面正是警方通告上的长发黑须的男人的正面拼图相片。 陈智奇道:“看见了这个人没有?” 周全道:“我长着眼呢!” 陈智奇道:“如果现在我们将他的黑须去掉,长发去掉,将脸稍稍拉长一点,鼻子右侧去掉生毛的圆痣,再换上个平头后再看看。” 几秒后,一张新的图片出现了,上面出现的人像分明就是周全。 周全顿时面如土色,他想逃,可是就见李小良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他,而且一只手已是放在了枪套上,不禁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周全苦笑道:“如果不是我装作流浪汉的话,如果不是我今天主动投案,你们想找到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那你就错了。你每次一还不起钱,就会扮装成流浪汉,不是抢劫、就是偷窃,这点秘密很多人都知道的。” 周全不禁一呆:“很多人都知道?不可能!” 李小良叹了口气道:“这一片有多大?你难道就不会跑到别的片区去做吗?” 周全低头苦笑道:“去别的片区犯事,我摆的平吗?” 陈智奇将三扎钱中的一扎钱放回了口袋道:“喷了谢梅一身香水的流浪汉是谁,这个我已经猜出来了,你想免责的就是这件事,正如你所说,提免责是例牌,那么这本来属于奖金的一万块资金我就先拿回来了。现在我们再看你所想要提供的消息是否能值个两万块。” 周全一脸惊讶地望着陈智奇,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陈智奇道:“周全,我猜你接下来会说,我虽然是袭击谢梅的人,但这并不是我的主意,我是受人指使的,我可以提供指使人的外貌特征图。” 周全连连点头:“不错!陈sir你说得太对啦。不过我不相信你能说出那个人的外貌特征来。”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是吗?那我们走着瞧。”然后将手机放在了周全的眼前:“你好好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周全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先是抱着头显得很苦恼的样子,然后他安静了一会,最后冷冷道:“不是他!” 手机里显示出来的相片正是李金贵的相片。 陈智奇笑道:“当然不是他啦,这个人是东贵集团的董事长李金贵,指使你的人只不过是长得和他很相像是吧,说不定还很可能是李金贵的某一个替身是吗?” 周全这才是真的怔住了:“替身?这个我倒没有想过。” 李小良也是觉得不可思异,他低声道:“陈sir,你都知道,怎么。。。。?”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也是刚刚猜出来的。” 周全摇摇头道:“我不相信。” 三十二、自投罗网(2) 陈智奇道:“周全,我知道你三个小时前去过东贵集团总公司,但是被人赶了出来,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你知道指使你的人长得挺像李金贵本人,虽然你明知道李金贵不好惹,但是你因为没钱吸面粉了,实在憋不住了,所以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你想利用这点去敲诈李金贵,说不定就成功了呢。可是你根本见不到李金贵本人,他手下的人根本不将你的话放在眼里,认为你就是纯粹想诈钱,事实也是如此。所以你很生气,认为李金贵看不起你,就扬言要去警局报案,你打算诬告他,将事情闹大了,说不定还是能诈出点钱来,事实上李金贵本人也不在本市,他要是在的话,确实也有可能会出钱宁事。周全,你的如意算盘可是打得叮当响啊!” 周全道:“陈sir,你错了!我是想告诉李金贵,有人想嫁祸他,和你说的性质不一样,我就是想捞点告密的钱。” 陈智奇拿回一扎钱放进口袋,摇摇头道:“我没有说错!现在还剩下一万块,我就给你机会,就看你想不想要了。” 周全冷笑一声道:“你想用话套我。” 陈智奇悠悠道:“是吗?说实话,我已经没有兴趣听你的消息了,你可以走了。” 周全吃惊地道:“走?” 陈智奇点点头道:“不错!你可以走了。你放心,那个指使你的人我们很快就会抓到他的。你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全,我不敢保证他会是死刑,但我可以保证他这辈子的下半生都会在监狱里度过的。” 周全不禁面上露出了恐怖的表情道:“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陈智奇道:“你是什么都没有说,但其实什么也说了。” 周全紧抱着头道:“你们是打算利用我做诱饵吗?我不出去,我就要呆在这里。” 陈智奇笑道:“你想多了。那个指使你的人不过只是掐了你一下脖子,恐吓了你一下而已,但人家不是往你嘴里塞了一卷钞票吗?二千元是吧?” 周全如见鬼魅,他后退两步,指着陈智奇道:“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当时是不是就在现场?” 李小良一旁笑道:“周全,你是不是不正常了,如果陈sir当时在场,你们早被抓了。” 周全道:“可是他怎么知道的?”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是你脖子上那么清晰的淤青印痕分明地告诉了我。” 周全不禁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陈智奇走近周全,突然一伸手右手卡在了周全的脖子上:“不要动!” 周全的脸顿时一下子变得刷白,身子一软,几乎要跌倒。 陈智奇嘿嘿一笑,松开了手道:“嗯,是这样了,当时,那个人就是这样的动作。此人身高约一百八十二公分左右,他是阴沉着脸对你说的,” 周全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你全说对了。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二千元是塞在我嘴里的。” 陈智奇笑着拿出一个透明的带子,里面是二十张红色的百元大钞。 陈智奇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一直在这一带追查吗,我们刚从你的债主那里拿到你还债的钞票,上面有着明显的牙印。如果我们再细加查验的话,上面肯定还有你的唾液,还有那个指使人的指纹,这下他肯定跑不掉了。” 周全忽然笑道:“陈sir,你说的话我相信,不过那也是不知多久以后的事啦。十天还是半个月,说不定一年半载也不定。” 陈智奇道:“是吗?你已经输了两万块啦。要不要我们再玩一回,看你能不能赢回来。” 周全看了看茶几上最后的一万元,嘴里飘忽不定,但他终于咬了咬道:“一万块,陈sir,我只要一万块,我可以让你马上能够抓住那个指使我的坏蛋!” “坏蛋!”李小良哈哈大笑起来:“周全,你什么时候也有了正义感?” 陈智奇的双眼闪动,他笑道:“原来,这个背后指使者你认识,不过他不认识你而已。让我想想看,什么情况下会是他不认识你而你会认识他。” 陈智奇紧盯着周全的脸继续道:“嗯,应该说你只是见过这个人一。。。。。两面而已。而且是站在很多人的身后。你的个子并不高,身子这么瘦弱,哪里能够在道上混,所以你在海天三星会只混了十三天就给人赶出门啦,想必你就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他的。” 周全一屁股倒在了沙发上,用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脸,一只手摇摆道:“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李小良奇怪道:“为什么不要看你?” 周全道:“他肯定会妖术,要不他怎么一看我就什么都知道。” 陈智奇冷笑一声道:“老天是有眼的,只要你做了坏事,他就会记录下来,所以你不就别想着别人不会知道。” 周全冷笑一声道:“我承认你都说对了,那你赶快去抓人啊!” 陈智奇道:“这个不用你提醒。” 周全道:“我怕你去到人家早就没人影啦。” 陈智奇笑笑道:“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周全笑道:“反正我不出去。打死我都不出去。” 陈智奇道:“你就是想出去已经晚了。” 周全一怔道:“什么意思?你想给我安一条什么罪名?” 陈智奇道:“周全,你知道吗?被你袭击的那个女性现在躺在医院中,深度昏迷,近似植物人,要是再不幸,她死了,你觉得我们应该给你安一条什么罪名好呢?” 周全顿时慌乱起来:“你不是答应免了我的罪吗?” 陈智奇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而且你有什么功劳可以免罪,从头到尾,你有主动交待过自己的罪行吗?你有交待过指使你的坏蛋是谁吗?所有的都是我们警方辛辛苦苦调查出来的结果。” 陈智奇悠悠道:“相反,你还欠我两万块钱。” 周全的脸顿时如同白纸:“你,你不是人!你肯定不是人,要不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陈智奇脸一沉道:“事到如今,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周全哭着腔道:“陈sir,我不要钱了,你免了我的罪,我就全部如实交待,我就帮助你们马上抓住那个坏蛋。” 陈智奇冷笑一声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警方谈条件?你不要以为我们急着要抓到谁,你错了!我一点也不急,你看过猫戏弄老鼠的情景吗?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形。” 周全道:“早点抓住不好吗?这样你不是就有可以升职的资本啦。” 陈智奇笑道:“亏你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真是白混了!你想的太天真了,要是每个罪犯都那么容易抓到,那不是显得我们所接的案件太容易,是个人都可以办到。” 陈智奇走近周全悠悠道:“只有让上级觉得很难才行,所以那个坏蛋就算是我能够马上抓到,也会拖的,最好是拖个半载一年的,这样才能显示办案有多难,只有这样,我才能正大光明地多捞些交通补贴,还有加班费,也能真正显示我们的本事。反正现在我们已经知道那个坏蛋是谁了,想什么时候抓就什么时候抓。再说了,要是案子破得太快,那么上面会给更多的案子给我们。何必呢,我们不是说破一个案子就发点奖金。做多做少其实还是一样的工资,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周全听陈智奇一番话,确实有道理,可是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周全结结巴巴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做?你们对得起养你们的纳税人吗?” 陈智奇一耸肩,满脸的不在乎道:“无所谓!” 李小良低声道:“周全,看在你做了我多年线人的份上,我可以帮你说点好话,坦白从宽,但是你也先要老老实实地说出你所知道的一切啊,特别是细节上,这是个态度问题。等陈sir收集完所有的证据,你再想坦白就迟了,那可是直接定罪了。” 周全想了好一会,终于道:“好,李sir,我听你的,你可要帮我啊!” 李小良道:“嗯。” 周全道:“我欠了人家的钱是小事,最主要的是我一天不吸点就活不下去,没办法,就装作流浪汉到处转悠,讨钱是假,主要是想看看哪里能够有偷抢的。 那天晚上,大概十点钟左右,我一个人躺在环山路的社区公园的长栏休息,心里琢磨着要去附近的哪间屋子去碰下运气。 这时我看见一个男人走向这里,我心想,这么晚了,谁这么胆大? 那个男人越来越近,灯火下,我第一眼就认出他是李金贵,但马上我的心里又否认了。正如你们所说的,以李金贵如此金贵的人,是不可能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的。李金贵那么多钱,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别人会不会因为钱而绑架他。 我就心想,这小子只不过挺像李金贵的,完全可以做他的替身了。 我不担心别人抢我,一我没钱,二来我在这地头也混了十多年。 那个男人走到我面前,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他看着我一动不动,似乎有些惊讶。 三十二、自投罗网(3) 虽然那男人长得高大,但我心想,这里怎么也算是老子的地头,先吓吓他,看能不能诈点钱。 我便坐起身厉声道,小子,你好大胆,也不问大爷一声就敢坐我的地头,拿五百块来,要不我叫人砍了你。 那人笑道,钱我有,就看你有没本事拿了,才说完,他的脸就变了,然后右手便卡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我张大嘴,才想说话,一卷钱便塞进了我的嘴里。 那人低声对着我的耳朵道,明天有个叫谢梅女人会到这里,看清楚,就是相片上的这个女人。 那人将一张相片凑在我眼面,灯火虽然有些暗,但我还是能够看清楚,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我嗯嗯了两声。 那人又晃了晃,看清楚,搞错了你就死定了。记住。我只要你吓唬吓唬她,这钱就是你的酬劳。 我点点头。 那人道,你要对她说:“你知道吗?那个等待你捐献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就在刚刚半个小时前,他死得很痛苦,死得很绝望,你这一下满意了吧。你这个坏女人!”然后对着她喷完这罐香水。 我就见那人又拿出个罐子,往我面上喷了一下,虽然气味很香,但我的心里恐惧到了极点,因为我不知道香味液气体那到底是什么。 那人道,你已经收了我的钱,如果胆敢不做的话,我会要用了你的命的。 记住,你要对她说,“你知道吗?那个等待你捐献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就在刚刚半个小时前,他死得很痛苦,死得很绝望,你这一下满意了吧。你这个坏女人!” 我被那人卡得都要死翘翘的,只能现再勉强点点头。 那人道:“你不要跟我耍花样,办事的钱我付了,要是你敢骗我没做还敢多嘴的话,小心狗命。我知道你住哪里,我清楚你的底细。” 那人将一个气罐塞在我手中就走了。 说真的,我被他最后一句吓傻了,我不清楚这个人是不是真的知道我的住址和底细,这才是最让人可怕之处。 我突然想起自己被喷了不明液体,虽然很香,而且自己也没什么不舒服的状况,但我还是心里害怕。 因为此时此处很难见到车,我便狂奔向社区医院。 跑到力尽时,我才发觉自己嘴里还咬着那扎钱。 我扶着一根电线杆拼命地喘着气,过了好久,我开始慢慢冷静了下来。 我看了看手中的罐子,上面明确地写着是纯天然氧气,我笑了。 我开始觉得那个男人纯粹就是想跟他的朋友玩一个恶作剧。 如果那气体真是很毒的话,我早就完了。我想,不就是个恶作剧吗,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嗯,那个女人肯定是伤透了他的心,他才会如此。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在公园附近等,直到十点多吧,我才看见那个女人,和她一起的还有一男一女。 我本想打退堂鼓的,但一想起那个男人那凶恶的面孔就心里直哆嗦,而且钱已经还了债,便一咬牙,决定做了。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没等三人反应过来,我便做完了一切跑了。那个男人想追我,可是我早已跑进了山背后。后来,警方一直在找我,但我早已恢复了本来面目,虽然我周围有人怀疑是我做的,但报警对他们来说也没好处,说不定还有麻烦。 昨天我在赌场被追旧债一万块,这两天不还就有好果子吃,我想来想去,突然想起了李金贵,便想去今天去敲他一笔,可是没有结果,然后就落到了你们手里。 哎,我这真是自投罗网啊!” 李小良冷笑一声道:“落在我们手里,有吃有住,不好吗?” 周全苦笑一声道:“那倒是,不至于有被人斩手的危险。” 陈智奇道:“那气罐你扔哪里了?” 周全道:“后山的垃圾堆里。” 李小良道:“那个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谁?你不是说可以找到他吗?” 周全看了看两人道:“我只要五百,一口烟的价格,公道吧?” 李小良道:“周全,你还记着吸啊!” 周全死皮赖脸道:“没办法啊!我都戒了三回毒了。就五百,一口烟的价格,便宜啦。” 陈智奇冷冷道:“你没有资格跟我们讲价钱!不过我这个人心软,两百块!”说着,一手掐住了周全的脖子,另一只手将一张钞票塞进了周全的嘴里。 周全吃惊地望着陈智奇,然后指了指陈智奇的胳膊。 陈智奇松开手,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心里有些奇怪。 周全从嘴里掏出钞票,塞进口袋,他吐了口吐沫,用手在脖子上比划道:“就是这个动作,我从他的袖口看见,他的右臂上有着一个蓝色的会发光的骷髅,顿时我知道他是谁了,因为这个标志我曾经见过,而且印象很深,我们入会时就要纹一个骷髅,只是不大一样,当时就有这么一个人,他说自己已纹有不愿再紋,就是这个长得像李金贵的人,只是那时并没有那么像,可能现在化妆了。” 陈智奇顿时紧张起来,他想起了那个入侵者,难道就是他吗,只是也太奇怪了,他为什么要一直嫁祸李金贵。而且在他心中,一直是认为应该是“幽魂”才对,但竟然不是。入侵者是怎么知道尼哈的消息吗?他为什么要找记者,这也太奇怪了。 周全伸出自己的右臂,就见上面纹着一个黑蓝色的骷髅,头上面是一圈的链子,链子上挂着三颗小金星。 陈智奇道:“蓝色的会发光的骷髅,有多大,能说具体点吗?” 周全苦着脸道:“骷髅就是骷髅,不都一样吗,就是大小不一而已。” 陈智奇道:“那好吧。这么说来那个男人是海天三星帮的人啦。” 周全摇摇头道:“不是的。就因为他不肯纹海天三星会的标志,所以没有让他入会,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会长居然肯让他留了下来,而且给了他很好的待遇,当时很多人都想不通,后来,听说他为李金贵做过一段时间的替身。所以你们到海天三星会那里应该可以找到他。” 陈智奇道:“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有说的?” 周全想了好一会,摇摇头道:“没有啦。” 陈智奇冷笑一声道:“打电话的事呢?” “打电话?”周全茫然道:“打什么电话?” 陈智奇心里也很是奇怪:“为什么不提打电话给李维奇的事呢?” 陈智奇不动声色地继续道:“你再好好想想。” 周全想了一会,然后笑道:“陈sir,你不用玩花样了,我能说的都说了,你再套路也是这样了。” 陈智奇拍了拍周全的肩膀道:“你再好好想想。”然后和李小良退出了房间。 李小良道:“智奇,我看这小子没全说实话。” 陈智奇点点头道:“我知道,不过有收获。有些情况我还要核实,所以还有劳兄弟你多点留意一下小子的行踪。” 李小良道:“看这话说的。是兄弟吗?” 陈智奇正想说话,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丁丁打来的,她说可能出大事了,因为局长通知让所有的工作人员八点半必须回单位,哪怕是休假的,只要是本市就必须回岗,说有重大事情宣布,所以让他马上赶回局里。 陈智奇顿时心中不安起来。 三十三、停职(1) 9月6日,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14层证物签定科,当地时间:约20:30-22:00 回到局里,已是晚上八点,陈智奇收到了第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谢梅的病情看起来进一步恶化,随时都会失去生命体征,而专家们对惠如送过去的解药却抱着十分抵制的态度,根本不愿意尝试,而且为了防止家属会不顾一切尝试,美其言会分析其成份其实就是没收,这让陈智奇异常的愤怒和无奈。 第二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中午一点左右的时候,纽西里州华西里区郊区别墅某独立一栋被发现了一起重大命案,死亡人是杨惠娟和李金贵的情人anni。 最早发现并报警的是一名五十多的保安,当他在附近巡逻时,发现那栋房子的大门里不住地向外渗水,显然里面不是水龙头没关就是爆水管了。 那名保安先是不住地按门铃,拍打大门,但当他突然发现水中的颜色似乎有些红色时,但意识可能有事故发生,便马上报了警。 警方很快赶到了现场,经过楼顶下降到阳台,然后才进入到了房间,这才发现了命案现场。 警方通过别墅区监控,很快地找到了一名绰号“锁王”的开锁匠。 “锁王”声称,5号晚十点左右,一名自称anni的女人付了他一千块钱,驾车并带他到了别墅某独立一栋,但当他准备开锁时,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近乎裸体的女人,两人虽看似认识,但很快她们就发生了剧烈的争吵,看样子是因为争男人的事,然后他被马上打发走了,他从下车到大门再到走出别墅大门打上车,前后也就是十分钟内的事,而他在门口最多也就是待了三分钟左右,别的他就什么也不知道啦。 经现场勘察,警方得出的初步结论是:杨惠娟当时曾和李金贵幽会,但不知什么事,李金贵先走了,刚走没多久,anni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赶来捉奸,进屋后,两人发生了激烈冲突,冲突中杨惠娟被anni用水果刀捅死,而anni本人因在孕中,下体受到重创后发生大出血,血流不止而亡。 警方马上传讯了李金贵的御用律师宋宝,据他口供,他于中午两点左右接到李金贵的电话指示,于当天下午四点左右将杨惠娟保释出来,然后两人在市内华贵大酒店吃了晚饭,大约八点左右将她送至纽西里州华西里区郊区别墅后就回家了。 警方也传讯了李金贵,李金贵一口否认他曾指示御用律师宋宝保释杨惠娟,说他和杨惠娟之间已经超过三年未联系了,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杨惠娟被关过这事,昨晚更没有和杨惠娟幽会过,也给出了不在场证据。 警方向出示了李金贵和御用律师宋宝、杨惠娟以及anni的通话记录,可是他拒不承认,说这些完全都是伪造的。 当李金贵知道anni一尸三命时,他差不多要疯了。他曾一度将问讯人和律师赶出问讯室,然后痛哭流泪、疯狂地敲打着桌面,狠踹讯问室中的椅子,还咬牙切齿地说了很多话,根据唇语专家分析,他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一定是他干的!一定是他干的。” 李金贵之后恢复了平静,然后配合警方完成了问讯。 在案发现场,警方找到了近似李金贵的指纹,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浴室里流出的水破坏了整个案发现场,这让取证工作变得十分的困难。 表面看来,现象遗留下的那些被撕扯的内衣、内裤、胸罩以及裙子等,自然是一番激情后留下的,但是李金贵突然同杨惠娟合好以及匆匆离去,则显得非常的不合理。 从现场证据来看,李金贵曾出现在案发现场,虽然很明显是因为感情纠纷anni用刀捅死了杨惠娟。 虽然警方私下分析,认为惨案发生时,李金贵可能已经离开,但现有证据并不能很好地解释当时的情景,所以李金贵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还无法判断分明,因此不打算放他离开,但因为受到了来自上面的压力,所以在没收了李金贵的护照后,给他办理保释手续,让他离开了警局。 警方曾探试询问李金贵口中所使的那个他是谁时,李金贵却拒绝回答,并表示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 陈智奇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先通知我。” 丁丁道:“这个是属于市重案组的工作。” 陈智奇不满地道:“只要是有涉及到李金贵、杨惠娟这些人,就应当通知我。” 丁丁苦笑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陈智奇拍着桌子道:“昨天下午杨惠娟保释后,我们不是有安排人员跟踪杨惠娟的吗?这人是谁?吃白饭的吗?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吗?” 丁丁道:“因为人手不够,结果派了个警校实习生,半路被人甩了,杨志忠警官也正为这事大发脾气呢。” 陈智奇道:“他人呢?” 丁丁道:“在会议室生闷气吧。” 陈智奇道:“那是谁去做的现场取证。” 丁丁道:“是市重案组的陈大发。” 陈智奇不满地道:“不是我想贬低这个陈大发,他外号“陈大哈”,做什么事都是马大哈一个,你说怎么就让他去了呢,” 丁丁道:“也没有你说得那样啦,我看你也差不多。” 陈智奇道:“不行,我要马上去案发现场看看。” 丁丁一把拉住陈智奇道:“看看,你又来了,你这样会得罪人的。你不要急,人家如果送物证来签定呢,你就好好分析。不要多事、好不好?” 陈智奇生气地道:“不好!只凭物证分析而不亲身到现场的话,可能会错失很多线索的。” 丁丁拉住陈智奇道:“智奇,就算要做,那你也要看看时间,孟局长马上就要到了,所有的人都到了,就要开会了。你也要赶快到会议室才行,不能老让领导等你。” 陈智奇无奈道:“好好好!我这就去。对了,若诗和惠如回来了没有?” 丁丁道:“还在路上,亚特兰大桥那里堵车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畅通,都这个点了,肯定赶不及了。” 陈智奇用手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今天日子不对啊!现在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陈智奇才进会议室坐下,这时就见孟长国带着陈大发走进了办公室。 孟长国的脸拉得很长,满是黑线,他坐在最中间的台前,用眼环视了现场很久,没有说一句话,这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一阵无形的压力。 终于孟长国开口了:“在开会之前,我首先宣布一项任免通知。” 孟长国的声音停顿了下来,他的眼在陈智奇的脸上扫过,表情十分的复杂。 终于孟长国道:“经局领导慎重考虑,从即刻起,陈智奇暂停一切公务,并将接受组织内部调查,直至调查结束,期间,陈智奇原先所负责其一切事务均由陈大发负责。正式文件,大家很快就会拿到。” 陈智奇如同雷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呆呆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顿时,会场如同炸了锅一样。 “为什么?”无数的质疑声不断发出。 孟长国扔下一大叠的资料,威严地道:“为什么?看看这些年来积下来的投诉单,这厚厚的一叠,都可以烧开壶水啦。当然了,现在还属于调查阶段,调查结果出来了,就会向大家公布的。” “谎言!”陈智奇心里不住地冷笑道:“都是谎言,根本就不是这个原因。” 周围的人在说什么,陈智奇一句也没有听到。 陈智奇不知道他是如何走出会场,如何走出办公室、如何走出局里、如何走到大街,最后他来到了这一间“老麦”的清吧。 以这种公开的方式宣布对陈智奇内部调查,让陈智奇感到了从未所有的屈辱,孟长国会上不愿明说,但他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被调查并不是因为办案不利的原因。 因为办案不利,停职、降职,对陈智奇来说,他都无所谓,但是这种场合下,“调查”两个字深深地伤害了他,而且没有说明任何的理由,这个态度就差说“你就是我们警察中的败类啦。” 陈智奇要了一小瓶“烧刀子”,喝了一口,一霎间,整个人便好像被火烤了一般,浑身在冒汗。 陈智奇心想:“奇怪!我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一点小小的挫折就将自己打败了吗?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这么在意荣辱得失起来。” 这时一个人坐在了他的对面,正是店主老麦。 老麦道:“真是智奇老弟你啊!真是稀客啊!少见!” 陈智奇举起了“烧刀子”喝了一口,然后递过给老麦:“怎么不能就是我?” 老麦喝了一口“烧刀子”,低声道:“我记得上一次你来,是三年前的事啦,你一个人喝了六瓶,那次你不开心是因为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朋友,这一次又怎么啦?是失恋吗?” 陈智奇摇摇头道:“你错了!难道不开心才能来你这里,天下哪有那么多不开心的事,我看你的店还是早点倒算了。” 老麦笑道:“只要你开心,说什么都行!” 三十三、停职(2) 陈智奇道:“真想不通,你这店根本就不赚钱,为什么还要开?” 老麦笑道:“我的店就是为了你这种人开的啊!” 陈智奇扬手道:“切。。。。。” 老麦笑道:“如果今天你不来这里,那你说说看,你会去哪里?” 陈智奇想了一下,不禁怔住了,因为他确实不知道他还能去哪里。 老麦的店很有意思,最开始叫“等你回来!”,然后叫“失意者集中营”,再后来叫“忘却吧”,最后才叫“老麦”。 这些不同时期的店名也许代表了老麦的人生思想的一个渐进过程,无论他以前如何,但最后他还是释怀了,他看透了一切,所以希望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也能够释怀。 店里贴满了相片,开心的,不开心的,正经的、搞怪的;也贴满了纸条,有诉说遭遇的、有发泄不快的,有咒骂现实的,也祈求未来的。 在数不尽的字条中,陈智奇看到了曾写下的纸条。 七年前:“希望惠如能够真正收获爱情!” 三年前:“我们永远都是兄弟!” 这一次,陈智奇手握着笔,却不知道自己要写下什么。 陈智奇看了看手机,里面少说数十条信息,数十个未接电话,都是若诗、丁丁、惠如还有一起共事的战友发来的、打来的。 陈智奇打开林若诗发给他的一条信息,上面写着:“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陈智奇在心中默默地念了几遍,心中不禁十分的感动。 电话又在闪烁,是若诗打来的,智奇犹豫了好一会,终于他振奋了一下精神,接通了电话,电话里若诗急急道:“智奇,你还好吧?你现在哪里?大家都很关心你!” 陈智奇只觉得鼻子有点酸,但他还是装着若无其事的语气道:“若诗!我很好!刚才电话没电,让大家担心啦,我很抱歉!” 林若诗道:“智奇,你没有在家,这么晚你去哪里啦?” 陈智奇道:“难得不用上班,我想轻松一下,所以来了这间叫老麦的清吧。” 林若诗道:“老麦的清吧,是吗?我马上过去找你。” 陈智奇道:“不用啦!真的,我很好!”那边电话已是挂了。 陈智奇叹了口气,然后向所有的人回复了条信息:“我很好!谢谢!” 陈智奇坐在台前,静静地回想着自己和若诗认识以来的每一个美好的时刻,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少和她在一起。 陈智奇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一直望向窗外,他想第一时间就能够看见若诗的倩影。 几分钟后,陈智奇看见街道边一个人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地向这里走来,居然是保罗。 陈智奇便连忙向门外走去,才出门口,便看见一个肥胖的男人正拦着保罗,不准他往这边走。 陈智奇担心朋友,便快速跑了过去,然后就见其中一人已是将保罗推倒在地,然后还要挥拳去揍保罗。 陈智奇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将他高举的拳头按了下去,厉声道:“你想打人吗?” 那男人转身看见了陈智奇,冷笑一声道:“这位兄弟,我劝你还是少多管闲事的好,识像点,走远点!” 陈智奇并不理会,他一把推开那男人,然后上前扶起保罗道:“保罗,你怎么喝得这么醉?” 保罗用力地将眼打开一条缝,但他似乎并没有认出陈智奇,他扒着陈智奇的肩头含含糊糊地道:“你是谁?你也是来讨债的吗?没有!我说了,没有!”然后又软软地瘫了下去。 陈智奇回身对那男人道:“我是这个人的朋友,你是讨债的吗?他欠了你多少的酒钱?” 那男人哈哈大笑:“酒钱?这位朋友,你可真会开玩笑!” 陈智奇冷笑道:“原来不是酒钱。那是什么钱?” 那男人脸一沉道:“我看你是没有搞清楚什么情况就敢乱出头。不过也好!你是他朋友是吗?只要有人肯揽事,好说好说!只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个人的债可不是小数目。” 陈智奇冷笑一声道:“我看你是来搞笑的吧?我朋友虽不是什么亿万富翁,几千万身家还是有的,你吓唬谁?” 那男人不禁一阵哈哈大笑,笑完了然后用一副很同情的眼神看着陈智奇,冷冷道:“你还不知道吧?他破产了!就算他曾经是个亿万富翁,现在也一样是个穷光蛋!” 陈智奇不禁一怔:“破产!”显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那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不信地冷笑。 陈智奇不禁心一沉,他看了看保罗,知道那男人说得应该是真的,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保罗这样一副狼狈的样子,特别是他的身边居然没有一个人陪伴,这在之前是很难想你的事。 陈智奇深深地吸了口气,双眼紧盯着那个男人道:“他欠你了多少钱?” 那个男人微微一笑道:“不多,也就是一千多万吧!” 陈智奇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用力地摇了摇保罗的身体:“保罗,你真的破产了吗?你有困难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你我那么多朋友,可以想办法的。” 保罗似乎有些清醒了过来,他用力地摇摇头,用手战法着陈智奇道:“破产?谁说的?我会破产?你们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少钱?还有,人家又欠了我多少钱?” 陈智奇道:“保罗,我知道,我们局里欠你的五十万的,就算马上还,对你来说,也可能只是杯水车薪,但你也应该告诉我,你有困难啊!” 那个男人上前轻轻地拍了拍陈智奇道:“我说这位朋友,要么你替他还钱,要么你让我们带走他。” 陈智奇正色道:“到底是多少?给个准数!” 那个男人上上下下又看了一遍陈智奇道:“想不到保罗这个花花公子还能交到个真心朋友。这么说吧,只要能拿出一千三百万,所有的事就妥啦。” 陈智奇果决地道:“给我三天时间,钱我保证凑给你。” 那个男人笑道:“三天?你当自己是谁啊?一天都不行。没钱,人我是要先带走的,你什么时候有钱了,我什么时候放人。” 这时候,七八个看似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然后个个恭恭敬敬地弯身道:“明哥!” 明哥脸一沉,怒叱道:“个个没点用处,连个喝醉酒的人都找不到。”然后随手给了离着他最近的两个年轻人各一记响亮的耳光。 明哥道:“去,把人给我带回去。” 两个小青年刚想上前,陈智奇脸一沉道:“怎么?当我透明的吗?” 明哥冷冷道:“依我看,区区几十万你都还不起,充什么大头?” 明哥手指在空中晃了晃,立刻所有的小青年上前将陈智奇团团围住。 陈智奇冷冷看着周围的人,他沉声道:“我是警察,你们这是想要袭警吗?” 围在陈智奇周围的人不禁回头望望明哥。 明哥鼻子一哼道:“是警察就了不起啦,是警察就可以不还钱了吗?” 这时就见老麦跑到了明哥的面前道:“明哥,是你啊!有事好商量。” 明哥看了看老麦道:“噢,老麦,你也想凑份热闹是吗?” 老麦笑着脸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是想请明哥您赏脸喝口酒。”然后将明哥拉到一边,两人低声说了好一会。 明哥走到陈智奇面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陈sir,三天,要是三天后我还看不见钱,你就准备为你朋友收尸吧。” 陈智奇道:“你放心!三天后没钱的话,你连我也可以一起埋了。” 明哥嘿嘿用手弹了弹陈智奇的衣服道:“你是警察,我哪里有这个胆啊!”然后向手下人挥了挥手道:“我们走!” 老麦走向陈智奇,陈智奇轻声道:“多谢!” 老麦用手点着陈智奇道:“我们两兄弟还说这个话,该打!” 老麦和陈智奇一起才将保罗的身子费力地抬起站立,突然一道强烈刺眼的车光照向他们,让两人无法看清眼前的事物。 老麦和陈智奇听到轰鸣的马达声,只觉得一辆车正飞速冲向他们。 陈智奇和老麦的脑子在飞速地转动着,但是他们谁也没有扔下手里的保罗,只是静静地看着车灯越来越近,突然间路边一辆一辆红色的别克gl7型倏然横在了两人的面前,挡住了灯光。 一辆银色豪华加长版夫拉特c8型轿车在撞向别克的一霎那间稳稳地停了下来。然后强光变成了弱光,最后熄灭了。 就见明哥带着手下跑到夫拉特轿车,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车边。 三十三、停职(3) 林若诗打开右车门下了车,她走到陈智奇面前道:“那辆车的主人想做什么?谋杀还是恐吓?” 陈智奇干脆地道:“不知道!” 林若诗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陈智奇脖子一耸道:“本来我是有机会知道的,你没看见我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吗,我就是想知道答案,可是你却来了一个美女救英雄!” 老麦笑道:“好你个陈智奇,你小子还真能吹,我看你是被吓尿了,根本就是脚软了动不了。” 陈智奇笑道:“老麦,少来!你才是吧?” 老麦道:“我不像你那么虚伪,我承认自己是真的要吓尿啦,到现在心脏还在扑哧扑哧地直跳。” 林若诗回头看了看那辆豪华轿车和车前的人,正色道:“智奇,你说真话,你真的没事?” 陈智奇微笑一笑道:“若诗,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你是担心那些人是吗?他们不是来找我茬子的,他们是来找保罗的。” 林若诗看了看醉如烂泥而且臭气熏人的保罗,不禁捂着鼻子,满脸的疑惑:“他?” 陈智奇点点头:“是的。” 林若诗道:“保罗他怎么喝得这么醉?他惹麻烦了吗?” 陈智奇道:“一句话说不清楚,我们还是到了老麦的店再谈吧!” 陈智奇和老麦架着保罗才走出两步,就见明哥带着几个手下冲进了老麦的店。 老麦道:“他们想做什么?” 陈智奇道:“我不知道。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谁叫你刚才为我出头啦!” 才走近店门口,就见店里仅有的三名客人已被明哥一伙赶了出来。 陈智奇和老麦将保罗扶在店门前的一张绒布沙发上躺下,就见店里的伙计小李先走了出来,然后是明哥摇摆着身子,在几名手下簇拥着走了出来。 老麦拦住明哥,强压着怒火道:“明哥,你凭什么赶走我的客人?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明哥呵呵一笑,晃了晃手中的几张钞票道:“老麦,看你这话说的,我可没有赶你的客人,我是请他们走的,他们的花费我都付了,不信你可以问你的伙计。” 店里的伙计小李道:“明哥说的是真的。而且每个客人还打赏了两百元的小费,可是他们却不要。” 明哥笑道:“那便宜了你俩吧。”然后将手中的钞票塞进了小李的裤兜里。 老麦很是疑惑道:“明哥,我不是喜欢绕弯子的人,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明哥微微一笑,搂着老麦的肩膀低声道:“老麦,别这么紧张好不好?放松点!我这样做,不过是因为有位贵客想和陈sir借你的宝地谈两句话而已。” 老麦回头看了看那辆豪华轿车,然后看了看明哥。 明哥点点头:“不错!” 老麦低头跟陈智奇说了情况后很快,整个店里就剩下了陈智奇一人,他静静地坐在桌子前。 不一会,一个人走了进来,坐在了他的面前。 陈智奇笑道:“李老板,你要见我,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不用摆这么大的捧场吧?” 李金贵微微一笑道:“陈sir,其实我一向以来,排场都是这么大的,只是在警局时,你高高在上,没有看到而已。” 陈智奇道:“李老板,有什么指教的,请快说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李金贵道:“陈sir,你都被停职了,怎么还这么的傲气?” 陈智奇道:“是吗?我不觉得。” 李金贵道:“那好极,我就直说了。我希望能和陈sir你合作。” 陈智奇哈哈大笑道:“合作?李老板,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只是个小小的警察,又不会做生意,我能帮到你什么?而且你知道,我已经停职了,今后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很谨慎,就拿现在来说吧,其实我们是最不适合见面的,搞不好的话我会被开除的。不过这种结果,不知是不是最合李老板你的心意呢?” 李金贵笑道:“陈sir,你想复职,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陈智奇双眼紧盯着李金贵的眼,缓缓道:“那么请问,我这次停职,跟李老板可有关系?” 李金贵道:“有,当然有啊,今天早上我打了个电话给你们高层,说我心里很是不爽,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陈智奇,你知道不知道,你有多么的让人讨厌,你天天叫人盯着我的行踪,却又不去抓真正的罪犯,你这样针对我,让我真的很烦心,你知道不?” 陈智奇道:“李老板,我想你是搞错了,我从来没有针对任何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出真正的罪犯,只要你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你就当免费请多了几个保安不好吗?” 李金贵道:“陈sir,你们的办案水平也太low了吧,我弟弟的案子都过了这么长时间,却一点进展也没有,你又怎么解释?”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我都被停职了,这还需要解释吗?” 李金贵道:“那是,办案不利,那是要人顶锅的。” 陈智奇道:“那么请问李老板,我们还需要合作吗?” 李金贵道:“说起合作,其实只不过是我对陈sir你有个小小的要求罢了。” 陈智奇道:“说来听听。” 李金贵向前凑近道:“我希望从现在起,陈sir你不要再过问我弟弟的案子。” 陈智奇道:“就这么简单?” 李金贵道:“不错!就这么简单。” 陈智奇一拍大腿道:“你早说吗!”不禁吓了李金贵一大跳。 李金贵道:“陈sir,你同意了?” 陈智奇道:“同意!怎么不同意呢,本来我就没有查过这个案子的,这个案子也不是我负责的。” 李金贵眉头一皱道:“那你在查什么?” 陈智奇道:“不好意思,这是机密,我是不能说的。” 李金贵脸一沉道:“陈sir,你是在玩我吗?” 陈智奇道:“我说的没错啊!你不是认识我们高层吗,你只要一个电话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啦。” 李金贵沉吟了一会道:“那好,陈sir,现在呢,我想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知道吗,我可是保罗的真正债主?” 陈智奇不动声色道:“李老板,如果你对我办案有什么不满的,你只管对付我,为什么要伤及无辜?” 李金贵道:“你知道保罗欠了我多少钱吗?” 陈智奇:“一千三百万。” 李金贵道:“不错!是一千三百万,不过,陈sir,你可知道,只要我愿意,这个数字也可以是零。” 陈智奇道:“你放心,我还得起。” 李金贵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陈sir,你目前所住的房子一百六十一点三平方米,三年前买的时候是八千一百一平方,你运气好,现在居然可以卖到三万三左右一平方,价值五百三十万左右,吃点亏,五百万应该能够马上出手,然后你的个人存款还有三十一万七千六百一三块五毛,你们局里还欠了人家五十万,估计一时之间最多能讨回个三十万,这样算起来,也不过是五百六十万,就算它六百万吧。你告诉我,还有七百万,你去哪里找?” 陈智奇抬头看了看屋顶,李金贵笑道:“原来你是想将老麦的这间店也算进去,不错,用它是能借个七八百万回来,就算老麦愿意,只是三天时间够办手续吗?陈sir,你也真是太天真的!还有,你可能不知道,老麦的这间店两年前就已经不是他的啦。” 陈智奇的心不禁一沉,但他硬着头皮道:“李老板,你不要这么早下结论,三天后你就知道了。” 李金贵点点头:“陈sir,看来你是深藏不露啊,我倒是小看你啦。不过也对,区区一千三百万对陈sir来说,确实是不在话下。” 陈智奇顿时心中起了怀疑,他不明白李金贵到底想说什么,他想了想道:“李老板,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心思,不会是仅仅为了一件案子这么简单吧?” 李金贵竖起拇指道:“聪明!剩下的就看脸识不识时务啦。” 三十三、停职(4) 陈智奇的内心不禁更是好奇:“李金贵究竟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陈智奇道:“李老板,其实我向来最识时务,只要时机合适。” 李金贵听陈智奇的话有时缓和,便道:“陈sir,其实做人还是不要太贪的好,有些东西你一个人是很难吞下口的。” 陈智奇越听越是惊奇,他突然明白了,一定是有些事误会了,那就是李金贵以为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手上。 陈智奇大脑飞快地转动着:“是什么东西会让李金贵如此兴师动众呢?而自己过去接的案子有哪件会让人产生误会呢?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数额一定是十分巨大的,枪支走私?黄金走私?面粉走私?。。。。。。面粉,一定是它啦,最近一段时间,因为世界各地警察的通力合作,联合严厉打击,走私面粉越来越难,以至于面粉的价格一升再升,已经到了让人想像不到的价格了,如今可以说是最好的时机啦,而且三年前,自己也曾因为吴阳那件面粉失踪案被各方怀疑,恐吓、绑架、甚至暗杀连续上演,想不到如今还没有摆脱这个案件留下的影子。” 陈智奇故意长长地叹了口气:“老实说,李老板,你说的那东西我并不确实是否在那里,都三年了,我都要忘记这件事啦,想不到还有人惦记着。” 李金贵道:“都那么长时间了,再不出手货都要霉了。其实陈sir你只要点点头,开开金口,剩下的事兄弟我全包了,该你的一分不会少。” 陈智奇故意沉思不语。 李金贵道:“我相信陈sir你是个老实人,这三年来,也并没有起什么心思,可是别人相信吗,就比如一个光屁股的美女站在你面前,除非你眼瞎了,你不会心动吗?同样,白花花的钞票摆放在你的面前,唾手可得,你说不想伸手,有谁相信你?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 陈智奇苦笑道:“李老板,你全都算计好是吗?” 李金贵微微一笑道:“陈sir,千万不要这样说,如果我要真的算计你,只怕此你已是在监狱里了。” 李金贵咬着陈智奇的耳光道:“我现在告诉你一个绝对的秘密,其实这三年来,你的上司从来没有就信任过你,相反,他们一直在暗中监视你。” 李金贵的话无疑就是一颗炸弹,顿时让陈智奇变得无比愤怒起来,他的牙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李金贵道:“陈sir,此时你一定在想,真是太可笑啦,一群贪污的人紧盯着一个正直清白的人,并且表现出还无比的正义,其实源于内心的恐惧和贪婪,他们唯恐别人贪得比自己更多。所以,陈sir,你觉得自己还要坚守原则吗?” 陈智奇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正色道:“李老板,无论这个世界如何变,我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初心,那就是尽自己一切所能,消减罪恶,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李金贵“腾”地站起身,一脸的杀气,咬着牙道:“陈sir,你在耍我!别忘了,你、你的朋友,你们的前途和命运都掌握在我的手中。还有,你觉得,当我今天走出这间店的大门,这个世上有谁会相信你是清白的。” 陈智奇冷冷道:“这些就不劳李老板费心啦!不送!请!” 李金贵冷笑一声道:“你一定会后悔的!”然后悻悻而出。 陈智奇静静地坐在那里,然后林若诗、老麦陪着保罗走了进来。 保罗的神情已经恢复了不少,他上前拥抱了一下陈智奇道:“智奇,见到你真好!” 陈智奇道:“保罗,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很抱歉,我连累你啦。” 保罗听不懂智奇的意思,他笑道:“不就是五十万吗?就算你还了,结果还是一样。” 陈智奇道:“保罗,你不用骗我了,你欠了人家一千三百万,你说实话,你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保罗沉默了一会才道:“一言难尽,只能怪自己交友不慎,这才落到如此地步,我已经东凑西凑,手头上已经有了八百万,现在还少大概六百万。” 老麦叹了口气道:“可惜我无能为力,只能凑个二十万。” 陈智奇则大喜道:“好极,剩下的钱我来凑。” 保罗道:“你哪里去找那么多钱?” 陈智奇道:“这你就不用操心啦,反正我会想办法的。” 保罗紧紧地握住陈智奇的手道:“智奇,可是这笔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还给你。”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保罗,千万不要说这么多,你以前帮了我那么多,没有赚钱不说还贴钱,造成你今天的困局,其实我也有很大的责任,明知道你开公司需要钱周转,可是我却没有及时将钱为你要回。这些不说了,再多的钱,有命值钱吗?上次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此时我只怕早就埋在海底啦。” 保罗道:“为了我们的友谊,今天我们必须喝一杯!” 老麦惊讶道:“还喝?” 保罗道:“喝!必须喝!”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好!我陪你!” 林若诗眉头一皱道:“智奇,你是不是也喝多了。” 陈智奇向林若诗眨马了一下眼睛道:“酒逢知已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难得保罗今天如此有兴致,更何况我今天也特别有空。” 仅仅两杯下肚,保罗就又坚持不住了,然后被老麦扶进了房间里休息。 陈智奇放不下保罗,不想回家,林若诗就执着地也留下了。 陈智奇道:“若诗,你和我不一样,你明天还要上班的,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若诗道:“没事的,大不了请假。” 陈智奇和林若诗两人就坐在“老麦清吧”的天台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轻声细语。 林若诗道:“智奇,你到底去哪里凑那么多钱给保罗。” 陈智奇道:“这是个秘密。” 林若诗道:“你是不是打算把房子卖了?” 陈智奇道:“嗯嗯。” 林若诗带着歉意道:“智奇,保罗虽说是你的朋友,但也是我的,可是我却没法帮他,我的房子才交了首付,我只有三万块。” 陈智奇笑道:“没关系,你的房子不是两居室吗?如果我的房子真的卖了,停职期间单位又不能住,那么你愿意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boy吗?” 林若诗笑道:“你这么一把年纪的,还boy,恶心不恶心你啊?不过我的那一间不是已经让惠如姐暂住了,没有你住的地方。” 陈智奇将脸凑上前道:“那你的床大不大,租半边床给我也是可以的。” 林若诗一下敲在了陈智奇的头上道:“你想找死啊!” 陈智奇道:“姐姐,我真的好可怜啊!” 林若诗笑道:“不要这样!让人都浑身起鸡皮疙瘩啦。算了,我的那间房挺大的,摆多床也行。” 陈智奇苦着脸道:“分床?那多冷啊!” 林若诗道:“陈智奇,你想多了,我是说惠如姐和我一家房,另一间给你,租金吗,算你便宜点。一个月全包3000块好了。” 陈智奇大叫道:“3000块!抢劫啊!” 三十四、联手(1) 9月7日,纽西里州老麦清吧,当地时间:约9:00-12:00 陈智奇低头看看俯在肩头上的林若诗,仍然睡了很香很甜美。 陈智奇一动不动,保持同一姿势少说有两三小时啦,尽管他的肩膀似乎都要麻木啦,但他仍然坚持着,生怕会惊醒了睡美人。 有时候,幸福并不需要很多的话语,只要能够和相爱的人一起,哪怕是仅仅相依一起。 这种幸福陈智奇第一次感受,他很希望时间就此凝固。 林若诗还是醒了,她用手在陈智奇的肩膀捏了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抱歉,我睡着了。” 陈智奇笑道:“我也是,才醒。” 林若诗指着远处的天边道:“好美!” 此时,一轮红日从远处的天边缓缓升起,刚才眼前还一片白雾弥漫,什么都是模糊不清的,一转眼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清晰明朗起来。 陈智奇点头道:“确实好美!要是每天都能够这样就好了!” 林若诗笑道:“那叫老麦收留你算了,我看这天台租金肯定不贵。” 陈智奇也笑道:“那你呢?” 林若诗故意听不懂:“你说什么?” 陈智奇刚想说话,这时就见老麦不合时适现身喊道:“智奇,有人找你?” 陈智奇有些惊讶道:“有人找我?真是奇怪!” 老麦道:“我也觉得奇怪!我这里上午向来都是不开业的,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敲门了,而且指名道姓说找你,态度很不友善,看样子听语气不像是你的朋友或同事。” 陈智奇满心疑惑地和林若诗下了天台,到了一楼。 一楼大厅中间,有个神情严肃,一身正装的中年人正直腰坐在桌子边。 陈智奇看了一眼,并不认识,他走上前道:“我就是陈智奇,是你找我吗?” 那人连忙站起身:“您好!陈先生,我是大建银行的,我叫曾平,这是我的名片。” 陈智奇接过名片,心想自己最近好像并没有和银行有什么业务往来,便有些疑惑地问:“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曾平道:“陈先生,听说你的房子要卖是吗?” 陈智奇回头看了看一眼林若诗,然后脸一沉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是李金贵派你来的吗?” 曾平先是一怔,他想不到陈智奇反应如此迅速,便嘿嘿道:“不错!是李老板委托我来的,他说看在你做人有情有义的份上,他决定出价四百五十万买你的房子,如果你没意见的话,签了这份合同,一切就ok啦。” 曾平从包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了的合同放在桌上连笔一齐推向陈智奇。 陈智奇冷笑一声道:“我没听错吧,四百五十万?而且连合同也准备好了?” 曾平道:“不错!是四百五十万,李老板说了,这个价格绝对对得起你,他相信没有人会出更高的价格了。” 陈智奇又好笑又好气:“他凭什么这么说?果然是奸商,还真会趁火打劫,趁机压价啊!” 曾平道:“陈先生,你听我一句,四百五十万确实不少了,我相信,如果时间充足,你的房子,六百万都可能有人要,但是三天的时间,任何一个买家,都会趁火打劫,趁机压价的,这就是人性。” 陈智奇冷笑一声道:“是吗?” 曾平道:“陈先生,我希望你能理性地看待问题,如果你现在还是一时决定不了,我可以给你少许时间来考虑一下,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四百五十万,这只是今天的价格,过了今天,明天的话,价格就不一样啦,我呢,就只能出到四百万,而后天的话,三百五十万。” 林若诗冲上前愤怒地道:“真是欺人太甚!你给我滚!” 曾平吃惊地望着林若诗:“你是谁?你说什么?” 陈智奇则冷冷地道:“叫你滚!难道你的耳朵聋了吗?” 曾平好像并没听清楚:“陈先生。。。。。” 陈智奇厉声道:“滚!这次听清楚了吧?” 曾平干笑一声道:“陈先生,请你冷静!我再给你提个醒,你的房子除了李老板才能买下,我看别的人就算是有钱也未必敢同李老板争。” 陈智奇上前一把将曾平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曾平几次想摆脱,可是却摆脱不了,他有些害怕地道:“陈先生,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陈智奇没有说话,冷冷地拿起桌上的合同,慢慢地从曾平脖子下的衣口塞了进去,然后缓缓道:“滚!回去告诉你们老板,就算他出一千万,我都不会卖给他的。” 曾平涨红着脸从衣服里掏出合同,然后气急败坏地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回头对着陈智奇道:“姓陈的,你小子一点都不识好歹,你走着瞧,李老板会让你好看的。” 曾平还没出门便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一把扶住曾平道:“哪个李老板这么霸道啊?手下人也这么没有礼貌。” 曾平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并不让曾平走,而是将曾平推向陈智奇道:“如果要说对不起,你更应该向这位先生说。” 林若诗看见那人的面容,不禁一怔道:“你是尤副会长。你怎么会来这里?” 陈智奇望了望来人,一眼便发现来人衣服上的胸针和林若诗衣服上的胸针竟然一模一样,都是一只特别有趣的黑蚂蚁,特别是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 尤勇对着林若诗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你好!林小姐,想不到我们有缘又见面啦。” 林若诗向陈智奇介绍道:“这是尤勇,国际昆虫爱好者协会副会长。”然后又对尤勇道:“这是陈智奇,我的同事。” 陈智奇和尤勇相互握了一下手。 曾平又想走,但被尤勇拦住道:“你还没向人家道歉呢?” 陈智奇摇摇手道:“算了,让他走吧。” 林若诗道:“不错!这种狗仗人势的人,看着都叫人讨厌。” 曾平不甘示弱地道:“陈先生,是你不识好歹,将好心当作了驴肝肺。” 尤勇笑道:“喝!火气还挺大了吗!怎么一回事?” 曾平指着陈智奇道:“这位陈生想卖房子,我们老板好心想帮他一把,决定出钱买他的房子,他不买账也就算了,还让我滚。” 林若诗道:“什么好心?尤副会长,你评评理,人家价值五六百万的房子,他压价四百五十万,这不是趁火打劫吗?更可恨得是,为了达到目的,他们还打算要威胁其他买家,让其他买家不准买。” 尤勇税利的目光在曾平脸上滑过:“这位先生,是这回事吗?” 曾平辩解道:“做买卖不就是这样吗?要不人家怎么赚钱?” 尤勇笑道:“麻烦你回去告诉你们老板一声,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想买陈先生的房子,他都没有机会啦,因为陈先生的房子我决定买下了。” “你买?”曾平上下打量了一下尤勇,见他一身打扮从头到脚,看不出任何的品牌,手上也没有戴任何的手表或手链,就好像刚从家里出来晨运的大叔一般,怎么看都不像有钱人,就撇了撇嘴道:“就你!” 尤勇道:“不错!我出价七百万。” 曾平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我们老板作对?” 尤勇微微一笑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买卖讲究公平竞争,除非他有钱,比我出价更高。” 曾平哈哈大笑:“难道你没听过东贵集团的老板李金贵的大名吗?” 尤勇微微一笑道:“很抱歉,我是外地人,才来这里没几天,没听过这号人。” 陈智奇和林若诗不禁吃了一惊,李金贵就算放到全球,也算是有点小名声,只要是做生意的人,不可能没听说过的,但马上想到尤勇可能的意图,便没有说什么。 曾平看了看陈智奇,然后对着尤勇一脸的嘲笑道:“好吧,就算你不认识我们老板吧。不过,七百万,连房子在哪,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就敢说七百万买,你怎么不说一千万,当然了,反正只是动动嘴,吹吹牛,又不用什么本钱。” 尤勇脸一沉道:“看来我要是现在拿不出点钱来,你还不服气。” 曾平没有说话,但那张嘴脸已分明地说明了一切。 尤勇微微一笑道:“还好,我刚刚收到了一张现金支票,不多不少,一千万,你要不要一起看看,看看是不是空头支票?” 说着,尤勇随手从上衣的兜中掏出了一张对拆的支票。 三十四、联手(2) 尤勇将支票在曾平面前展示。 曾平上前望了一眼,不禁大吃一惊,那正是他们大建银行开的,上面分明写着一千万。 尤勇道:“这是大建银行开的,我也不知道真假,没关系,一会去了就知道了。” 陈智奇道:“这位曾先生就是大建银行的。” 尤勇看了看曾平道:“你是大建银行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呢?你肯定不是总行的,是吗?” 曾平道:“我是佛里奇大建分行的业务经理。” 尤勇有些轻视地道:“难怪!” 尤勇将支票递给曾平道:“曾经理,你看我这张支票是真的还是假的?” 曾平不敢接,他尴尬地道:“不用看了,是真的。” 尤勇道:“曾经理,你确定?好像你并没有认真察看噢。” 曾平无奈地道:“我确定,因为这笔业务三天前我就接到通知了,说今天有人会到我们分行来办理。” 尤勇一拍大腿道:“这么巧啊!那好极,那就麻烦曾经理跟你们佛里奇大建分行行长打声招呼,说我一会就过去拿,请记住,要现金,请他提前准备一下好吗?” 曾平大吃一惊:“现金?” 尤勇道:“不错!是现金!难道我说话不清楚吗?” 曾平有些结巴地道:“尤老板,现在这个时代有谁还拿现金啊?” 尤勇脸一沉道:“我这个人最喜欢现金,只有手里拿着现金,兜里揣着现金,我的心里才踏实。你看这张支票,不识字的还以为是张废纸,我就是因为揣着它,心里特别的不踏实,晚上都睡不着觉,所以我才会这么早出门。就是想早点拿到现金,然后堆在我的床底下,我的心才会踏实。” 陈智奇和林若诗,还有老麦,听了直想笑。 曾平哭丧着脸道:“尤老板,这么多现金,就算我们分行全部人上阵,少说也要点上个三四个小时,至少也要四五个大袋子来装。” 尤勇奇怪地道:“还要点吗?你们不是直接从将点好的打包好的给我直接装袋吗?” 尤勇苦着脸道:“一般分行最多也就是存放一百万现金,超过了就要从总行调,进入分行前,无论多少都是要点数的。” 尤勇摆摆手道:“我相信你们,不用这么麻烦了,点什么点,你就让工作人员将钱给我直接装袋就可以啦。” 曾平道:“尤老板,我看还是转帐吧,安全!” 尤勇脸一沉道:“你们分行难道连一千尤现金都拿不出吗?” 曾平道:“有是有,只是。。。。。” 尤勇打断道:“有就行!” 曾平头上冒汗道:“那我先给行里打个电话。” 尤勇冷冷道:“确实要转帐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曾平顿时喜出望外,连忙道:“谢谢尤老板!谢谢尤老板!” 尤勇摇摇头道:“先别急着高兴,我话还没说完呢,我记得,在你们分行,好像帐面上还有一两个亿吧,要转的话就一起转吧。” 曾平顿时汗如雨下,连忙道:“有现金,有现金,我这就去安排,你稍等一下。”他连忙走到一边开始打电话。 林若诗请尤勇坐下,轻声道:“多谢尤会长仗义!为我们出了一口气!” 尤勇道:“这种人就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才行。” 林若诗道:“尤会长,你怎么会到这里的?” 尤勇笑道:“这是缘分吧,因为我想喝杯咖啡,走了很多地方,只看到只有这里有开门。” 陈智奇道:“尤会长,很感谢你为我们出了口恶气。” 尤勇道:“陈先生,你放心,你是林小姐的同事,既然你有困难,我当仁不让,肯定会帮你的。房子我是不会要你的,钱吗,你需要多少,我可以借给你,不用付利息。” 陈智奇看了一眼林若诗,心里委实有些不痛快,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温声道:“尤会长,我很感谢你为我出头,真的。但是一码归一码,我的房子目前价值五百五十万左右,你真的要帮我,房子你拿去,三天内我腾好给你,五百万就可以啦,绝不会让你吃亏。” 尤勇道:“陈先生,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单纯地想帮助朋友。” 陈智勇道:“谢谢!只是我坚持自己的决定。坦白地说,虽然我很想和你借钱,只是我担心自己没有能力偿还,最后还是要走回卖房这条路子。” 尤勇道:“真的要卖房还钱,那也是将来的事啊。” 陈智奇摇摇头道:“现在我的房子还值点钱,我可以保证,你收了我的房,过几天再抛出去的话,至少可以赚个几十万。可是将来,将来的事就很难说了!要是将来,我的房子贬值了,那些钱你叫我怎么还呢?” 一时之间,尤勇不知道说什么好。 尤勇将林若诗拉到一边低声道:“林小姐,我看你是不是要劝一下你的同事。” 林若诗有些尴尬道:“尤会长,你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有些事是没法劝的,而且他也说的对,这钱将来不是说还就能还的。” 尤勇道:“林小姐,冒昧地问一句,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定还能有其他的解决方法。” 林若诗道:“怎么说好呢?简单地说,他的一个最要好的曾经救过他一命的朋友破产了,不够钱还债,所以他决定卖房去帮助他的这位朋友。”然后将保罗的事大概地说了一下。 尤勇顿时肃然起敬,竖起拇指道:“了不起!这个世上还有如此义气的朋友,真是难得!说什么我也要帮他一把。” 林若诗眼睛一亮道:“怎么帮?” 尤勇道:“请问林小姐,保罗的公司是做什么业务的?” 林若诗道:“是做海底打捞业务的。” 尤勇微微一笑道:“那还不好办!只要我开口,不用花一分钱,就可以帮保罗拉到几单生意,那一切就可以解决了。” 林若诗有些不相信地道:“真的可以吗?” 尤勇眨眨眼道:“林小姐,相信我!纽西里州海洋资源如此丰富,海底有的是宝贝,还怕没生意做吗?” 林若诗连忙将尤勇的话告诉了陈智奇。 陈智奇看了看不远处的尤勇道:“若诗,你了解这位尤会长吗?” 林若诗道:“智奇,说实话,我和尤会长只有一面之缘,但他给过我一些帮助,我相信他是个热心肠的人。” 陈智奇看了看林若诗美丽的面孔,又看了看她的胸针,心想:“如此丽人,只要不差钱,是我也会拼命讨好的。” 林若诗见陈智奇不说话,有些不高兴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你可别忘记了我的专业是什么?“ 陈智奇笑道:“你当然知道了,你知道我在想你啊!” 林若诗脸一沉道:“少油!目前最重要是如何帮助保罗度过难关。” 陈智奇连忙收起了笑脸,沉吟了一下道:“能够让保罗的公司复活,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可是我的心里总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事也太顺利了些。” 陈智奇看见尤勇走向他这里,便笑道:“好吧。林小姐,一切你说了算。” 尤勇才走近陈智奇和林若诗,就见曾平急急凑上前道:“尤先生,我们李老板马上就到,他请你务必等他一下。” 尤勇冷冷道:“怎么,不是你们行长吗?” 曾平尴尬地道:“我们行长也会来,只是会稍稍迟些。” 尤勇道:“这就奇怪了,我只是想取点零花钱而已,他们来干什么?” 曾平道:“尤老板,你放心,你说个地址和时间,你要的现金我们会安排人按时送上贵府的。李老板来,只不过是想和尤老板您交个朋友。” 尤勇哈哈笑道:“和我交朋友?李老板可真会开玩笑,我全部身家也不过几千万而已,他也太看的起我啦。” 曾平笑道:“尤老板,你才会开玩笑,你银行里存的钱可不止那个数。” 尤勇微微一笑:“坦白说,银行帐上的钱再多,也不是我个人的,而且钱都是流动的,今天在我帐上,明天就不知流到哪里去了。这一点,我想,李老板最是清楚不过的啦。” “不错!尤老板果然是行家,把钱看得这么透彻!”就见李金贵走了进来,他的身后紧跟着四名精壮的大汉。 尤勇冷冷地看了李金贵一眼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东贵集团的李金贵?” 李金贵微微一笑道:“不错!我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你可以叫我达维。” 尤勇道:“听说李老板的生意做的很大,日理万机,连吃饭、睡觉的时间也没有,今天却想和我交朋友,但不知李老板想和我做什么样的朋友?” 李金贵一怔,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三十四、联手(3) 尤勇笑道:“交朋友易,做朋友难,朋友这两个字,最是累人。” 李金贵道:“此话怎讲?” 尤勇道:“你知道吗?就因为朋友这两个字,我现在可是头疼的要死。” 李金贵很是不解:“尤老板,我不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尤勇指着林若诗道:“这位林小姐是我新认识的好朋友,当我决定帮她的同事陈生时,我至少要拿出五百万来才能解决这么一个小问题,但很快,我发现,这不是最好的办法,然后我提出要帮陈生的朋友介绍几单生意,以便让他度过危机,可我心里最是清楚,我不过是刚刚到此地没几天,说说容易,做起来可不是那么回事。” 李金贵哈哈大笑:“尤老板,你可真是个风趣的人啊!” 尤勇脸一沉道:“李老板,我人你已经见到了,有什么,就请痛痛快快地说吧!” 李金贵嘿嘿一笑道:“我就想见见尤老板的风采,熟个面,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人,买卖不成生意在,今后肯定少不了打交道,无论做朋友也好,做对手也好,心里也好有个底。” 尤勇哈哈大笑道:“李老板,你错了,我可不是什么生意人,我就是个无业游民,不过是在所谓的国际昆虫爱好者协会挂了个副会长的虚名,如果这个周末你有空的话,可以到银河国际大厦十三楼来看看,那里恰好有我们协会办的一个科普会。” 李金贵笑笑道:“银河国际大厦,那不是就在我们东贵集团办公楼对面吗,好极!看来我们开始有共同的话题了。” 尤勇并不理会李金贵,他对林若诗道:“林小姐,你不是说过要做我的讲解员的,怎么样?有时间吗?如果你肯出席,肯定会为我们的展览会添色不少。” 林若诗微微一笑道:“尤会长,我会尽力安排的。如果不能出席,还请你见谅。” 尤勇略显有些失望,但还是微笑道:“谢谢!” 李金贵有些气恼地道:“尤会长,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这银河国际大厦可是我们东贵集团的产业。” 尤勇冷冷道:“是吗?那又怎么样?” 李金贵竖起拇指道:“能够选择我们银河国际大厦,好眼光!”然后靠近尤勇低声道:“尤会长想必为了这场科普会花了不少心思吧?” 尤勇淡淡地道:“李老板你这话是想暗示什么吗?” 李金贵嘿嘿笑道:“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一下。” 尤勇道:“那就多谢李老板劳心啦。没别的事的话,你请便吧!” 李金贵的脸顿时挂不住了,他沉着脸,用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尤勇两眼,然后在桌子边坐了上来。 立刻,李金贵用手指向身后作了个示意,立刻四名精壮的汉子走上前,成半扇形围住了尤勇。 当中一个“大鼻子”恶狠狠地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里没你啥事了,还不赶快走?” 尤勇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名男人道:“怎么,想吓唬人吗?” 曾平连忙上前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大鼻子”一把将曾平推开,在尤勇面前晃了晃拳头道:“我从来不会吓唬别人的,我只会用拳头说话,希望你不要多事。要比钱多,你肯定是比不上我们李老板的。” 尤勇脸一沉道:“这个世界不是说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 “大鼻子”冷笑一声道:“谁说不可以啊?如果我不小心打残了你,也不过就是一两百万的事吗?” 看到情况有些危急,陈智奇连忙走上前,挡在尤勇身前道:“我是警察,在警察面前你也敢恐吓人吗?胆子挺大的。” “大鼻子”一笑道:“你也算警察吗?” 一旁李金贵道:“老二,你说错话了!这小子确实是个警察!不过是个停了职的、窝囊废的警察。” “大鼻子”笑道:“我当然知道了。就算他没停职又怎么样。” 陈智奇脸一沉道:“有什么事,只管冲着我来。要是你们敢动这位尤先生,我不会让你们好看的。” “大鼻子”道:“冲着你是吗?”说着突然间左手一把抓向陈智奇的胸衣。 陈智奇右手一把抓住了“大鼻子”的左手手腕,然后冷冷道:“不要逼人太甚。” “大鼻子”连忙用力向后抽手,连续几下,可是却纹丝不动。 “大鼻子”望向李金贵。 李金贵的脸色十分难看。 “大鼻子”再次用力,不想陈智奇手一松,顿时向后摔了个四脚朝天。 李金贵用力一拍桌子:“找死啊!”一挥手,另外三个汉子立刻扑向陈智奇。 陈智奇用身子挡住尤勇道:“还不赶快跑?”说着架住了最前面的那个人的一拳。 不想尤勇从陈智奇身后冲了出去,一脚踹在了那个人的胸口上,虽然只是退了一步,但看表情挺痛苦的。 陈智奇一怔,另一个人的一脚踢在了他的肩头上。 陈智奇哼了一下,反脚将那人踢倒在地上。 陈智奇只觉得有人从身后抱住了脖子,还没等那人用力,陈智奇一个大摔包,将那人从头上摔了过去,砸在了李金贵坐过的那张桌子上,顿时晕死了过去。 陈智奇见“大鼻子”正在爬起身,冲上前就是一拳,将“大鼻子”再次打倒在地上。 李金贵此时正冲向尤勇,还没到他面前,就见林若诗扔过一张椅子。 李金贵躲闪不及,被砸在了后背上。 李金贵一下子跪在了尤勇的面前,尤勇想也不想,一个飞膝过去,顶在了李金贵的脸上,顿时鲜血满面。 李金贵用手捂住鼻子,他好像不敢相信,面部表情十分的可怕,用手点着尤勇道:“你敢打我!” 尤勇冷冷道:“不敢都敢了!” 李金贵大声道:“狗仔子,你们都死了吗?还不快来帮手。” 这时门外一声吵闹,然后冲进了六名凶神恶煞般的恶棍,他们或手持尖刀,或手持铁棍,一见地上躺着的几位兄弟,都不禁吸了口冷气。 李金贵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怒道:“看什么?还不给我宰了这几个家伙。” 不等众人冲上来,陈智奇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卡住了李金贵的脖子,挡在身前,厉声道:“你们谁敢上来,我要了他的命。” 尤勇也立刻上前按住了“大鼻子”,学着陈智奇的样子,将“大鼻子”拖起,然后卡住了他的脖子。 从地上的两个人连滚带爬,到了那六名恶棍面前,这才站起身,然后接过同伙递过来的家伙,然后狠狠地盯着陈智奇他们,只是一时不知要如何才好。 林若诗则从墙角抓起一个灭火器,拉开保险栓,然后挡在陈智奇面前,将瓶口对着想冲上来的恶棍。 陈智奇望了林若诗一眼,见她毫无惧色,反而是一脸的兴奋,不禁有些糊涂了,可他哪里知道林若诗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个绝不屈服恶势力的那个年代。 陈智奇不想和这伙人就这样对峙着,便对尤勇和林若诗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退到楼梯口,然后再退到二楼,这样他们就有优势了。 这时陈智奇旁边的桌子下一个人飞快地爬出,正是曾平,就见他脸色苍白,跑向后面通向二楼的楼梯。 那伙家伙立刻看出了陈智奇的意图,他们马上相互使了个眼色,然后向前逼近,突然其中的一个家伙跳上右侧的桌子,想从旁边窜过,然后包抄以断陈智奇他们的后路。 林若诗不等那家伙起跳到下一张桌子,已是挡在前面,同时打开了手中的灭炎器,随着“哧哧哧”的响声,白色泡沫如同喷泉,带着一股激烈刺鼻难闻的气味,立刻那家伙便被一团白色泡沫浇得连眼都打不打,他举手护着眼,连连咳嗽,然后一脚踏空,摔了下去。 林若诗厉声道:“还不赶快!”同时向着其他的人喷去,那些人便连连后退。 只短短的时间里,所过之处都是白色的泡沫,眼前也是一片迷雾。 喷完了,林若诗将瓶子向着迷雾扔了过来,就听见有人“哎呀”大叫。 此时,陈智奇和尤勇便已是拖着两名人质上到了二楼,正堵在楼梯前,林若诗捂着口鼻跑了上去。 林若诗道:“智奇,你怎么待在这里不走。” 陈智奇道:“尤老板,你赶快和林小姐一起上顶楼,最右侧和旁边楼房是紧贴着的,跳过去就可以找到出口,你们赶快走吧。我想,不用几分钟,那伙人就会重新回来的。” 尤勇道:“那你呢?” 陈智奇道:“我要留下来解决问题。” 林若诗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三十四、联手(4) 陈智奇道:“你放心,实在解决不了,我也会跑的。没事的。” 林若诗道:“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不行!我要找点什么才行。你等着。”然后跑进了二楼的通道。 尤勇道:“我也留下。” 陈智奇叹了口气道:“尤老板,何必呢!” 尤勇微微一笑道:“人都打了,想逃也不是个办法。” 陈智奇松开李金贵,李金贵如同烂泥般躺在楼梯口。 尤勇问陈智奇怎么处理“大鼻子”,陈智奇一耸肩道:“人在你手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尤勇松了松手,没等“大鼻子”坐下,已是一脚将他踹下了楼梯。 “大鼻子”的身子一连几个翻滚到了楼下,居然还能扶着墙爬起身来。 “大鼻子”满脸鲜血,恶狠狠地向上望着,然后撕裂的嗓子喊道:“狗仔子,你们都死了吗?” 陈智奇不禁呆了,他想不到尤勇居然这么胆大,而且下手会这么狠! 陈智奇苦笑道:“尤会长,我们惹了很大的麻烦了!” 尤勇淡淡一笑道:“你越是害怕,他们越是欺负你。这也是他们逼的,躲不掉的,大祸小祸都一样。” 这时,地上的李金贵坐起身来,他喘着气道:“姓陈的,姓尤的,你们还知道惹麻烦了!你们完了!现在投降都晚了。” 陈智奇冷笑一声道:“惹麻烦的人是你吧!说,你到底是谁?” 李金贵似乎一怔,然后恶狠狠地瞪了陈智奇一眼:“你连我都不认识?” 陈智奇冷笑一声道:“别在这里演戏了,没用的!你不是真正的李金贵,你不过是他的一个替身罢了,真正的李金贵就是这样交待你来跟我谈事的吗?” 假“李金贵”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咬着牙道:“你胡说什么?” 尤勇惊讶地望着李金贵:“他不是真的李老板吗?” 陈智奇道:“绝对不是!我和李金贵打交道不是一回两回啦,他的声容、他的作事风格等等,我都一清二楚,他不过是个逼真一点的样品而已。” 假“李金贵”恨声道:“你们得罪了李老板,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陈智奇道:“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看看李金贵会不会先废了你这个办事不利,只会惹事生非的家伙。” 这时就见林若诗又提了出现了,除了手提两瓶灭火器外,还背了个袋子,里面有两根高尔球夫棍。 尤勇的眼都直了,竖起拇指道:“林小姐,你真是霸气!女豪杰一个!” 林若诗笑道:“女泼妇一个吧?我这样子会不会吓坏了你们?” 尤勇接过递过来的高尔夫球棍连忙道:“怎么可能?” 这时楼下一阵大乱,白色的雾气散去,就见下面大厅出现了一伙人,比刚才还多,少说有二十人。 尤勇道:“乖乖!不得了啦!这么多!” 陈智奇掂了掂手上的高尔球夫棍,挥动了两下,冷笑一声道:“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了。你说的对,你越是害怕,他们越是欺负你。逃不是办法,这次不解决问题,以后我们的生活就不能安宁了。” 尤勇道:“你有把握对付得了这么多人吗?” 陈智奇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支持个十几分钟应该没有问题。到时再跑也不迟。” 尤勇不可理解地看着陈智奇道:“疯子!疯子!” 这时“狗仔子”一伙子来到了楼下。 “狗仔子”头上还湿淋淋的,他扶住“大鼻子”道:“升哥,你没事吧?” “大鼻子”黑着脸道:“死不了!” 陈智奇一把拽起假“李金贵”厉声道:“下面的人不要乱来,不然的话我可要将李老板扔下去了。” “狗仔子”望了望楼梯上面道:“宽哥还在他们手上。怎么办?” “大鼻子”道:“今天这个场子找不回面子,以后我们也不用混了。” “狗仔子”一挥手,立刻手下人手持武器开始往上走。 林若诗扬了扬手中的灭火器:“怎么?刚才的苦头还没吃够吗?” “狗仔子”不禁有些害怕,放慢了脚步,离着上面还有七八个台阶道:“臭娘们,你放老实点,再来你就真的死定了。” 林若诗大怒,直冲下去几个台阶,然后对着“狗仔子”一伙就喷,吓得“狗仔子”一伙连忙捂脸向后退,然后便有人从台阶上被挤得滚了下去。 不想灭火器只是在发出“哧哧”几声后,只喷出了一两条吐沫便没了。 “狗仔子”哈哈大笑,返身刚想再上,就见林若诗举起灭火器就扔了下来。 “狗仔子”等人连忙举起手中的武器来隔挡,但是由上至下的力量很大,便听见有人“哎呀”在叫,然后灭火器从众人的头上飞了下去,砸在了“大鼻子”旁边的地上,直吓得他再次摔倒在地上。 陈智奇和尤勇都看傻了,他们哪里想到林若诗居然如此神勇,还没回过神,林若诗先是从他们身边冲过,然后又是提着瓶灭火器站在了他们的前面。 这时老麦和明哥出现了,就见明哥站在众人面前大喝道:“混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还不赶快滚!” 所有的人都望向“大鼻子”。 “大鼻子”拐着身子上前道:“明哥!” 话音才落,明哥已是给了他一个大嘴巴:“你是缺心眼啊!自家的店也砸吗?” “大鼻子”满脸委屈地道:“明哥,你看我们兄弟都吃了大亏了,宽哥还在那小子手上,这口气我是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明哥看了看楼梯上站着的林若诗、陈智奇和尤勇,他们正用挑剔的目光望着下面。 明哥冷冷地对“大鼻子”道:“让你们来是闹事的吗?还不快滚!等警察来抓吗?” “狗仔子”怒道:“警察有什么可怕的!见了我们还不是一样要躲!” 这时,远远听见了警车的呼啸声,明哥瞪着眼,一字一字地道:“马上滚!滚!” “大鼻子”和“狗仔子”不甘心地望着明哥,“狗仔子”道:“这是你说的,以后兄弟们有什么怨气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大鼻子”一挥手道:“走!” 陈智奇在楼上朗声道:“怎么?要走是吗?。” “狗仔子”愤怒地回身道:“明哥!听到没有?” 不等明哥说什么,陈智奇道:“麻烦你们将这个冒牌货也带走吧!回去让你们李老板好好教育教育,免得他坏了你们李老板的好名声。” 明哥一挥手,上来两个人将假李金贵扶了下去。 明哥冷冷道:“陈sir,勇气可嘉!这娄子捅的。。。。。”然后带着你匆匆而去。 老麦快步走上楼梯对陈智奇道:“陈sir,你们也赶快走吧,这里我会处理的。” 陈智奇道:“是你报的警吗?” 老麦道:“是的。智奇,你放心!我这里最多的就数醉鬼,打打闹闹,摔酒瓶、砸桌子是常有的事。警察早就厌倦这些了,来了也就是问两句话的事,” 林若诗也道:“智奇,老麦说得对。你就不用担心了。” 陈智奇点点头道:“老麦,给你添麻烦了。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记这里了。”用拳头锤了锤胸口。 老麦对林若诗道:“林小姐,你的车钥匙给我,我叫人把车开得街道转角处等你们。” 林若诗才将车钥匙交给老麦,这时警笛声已是到了店门口,老麦指了指楼上道:“快!” 林若诗连忙召呼尤勇,同时拉着陈智奇的手就往楼上走。 三十五、意外事故 9月7日,纽西里州老麦清吧,当地时间:约12:00-13:00 林若诗驾着车在路上缓缓行驶着,然后路过老麦清吧。 透过车窗只见老麦清吧门口停着一辆警车,耀眼的车顶灯还在闪烁,只是没有了声音。 只见老麦站在门口正和两名警员在交涉着。 其中一名警察记录着,另一名警察则对着老麦指手划脚。 陈智奇松了口气道:“尤老板,很抱歉!让你受累了!” 尤勇道:“陈sir,别说了,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陈智奇道:“想不到尤老板看起来很文弱,但面对恶势力时却是十分的勇敢。” 尤勇连连援手道:“哪里哪里,说真的,刚才我的心里真的很害怕,手一直在发抖!就是现在心还一直在狂跳呢!” 陈智奇道:“不会吧?” 尤勇正色道:“真的!不过感觉很好!痛快之至!” 陈智奇笑道:“确实痛快!是出了口恶气!有机会,我们再联手打他一场!” 尤勇哈哈大笑:“好啊!” 车子继续向前,离开老麦清吧约两百米时,这时,一辆警车从他们车边飞速驶过。 林若诗松了一口气道:“看来老麦那里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陈智奇道:“不错!他们甚至连屋里也没有进,否则不会这么快收队的。” 眼见着警车远了,陈智奇突然道:“若诗,停车!” 林若诗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智奇,怎么了!” 陈智奇一边解安全带一边道:“若诗,开下车门。” 林若诗厉声道:“陈智奇,你又想做什么?你想回去?” 陈智奇道:“是的!” 林若诗厉声道:“不行!” 陈智奇看了一下尤勇道:“尤老板,你也知道,我是一名警察,我的职责告诉我必须回去一趟,我必须面对罪恶,最重要的是,我想收集一下刚才那伙坏蛋留下的一些罪证,至于你,我不能再连累你啦。” 陈智奇对林若诗道:“若诗,你先送尤会长回去吧。” 尤勇连忙道:“不用啦。我看我下车好了。我明白!我不会妨碍你们做事啦。” 林若诗道:“不行!尤会长,我看你的衣服都有血渗出来了,你的胳膊肯定受伤了,我看必须先送你去医院才行。” 尤勇笑道:“这点小磕小碰算得了什么,我会自己处理的。林小姐,你不用送我了。真的!”说着示意若诗打开了车门。 林若诗看了一下陈智奇,犹豫了一下,但终于没有阻挡,她挥挥手道:“尤会长,谢谢你!要小心噢。” 尤勇心中一阵苦笑,他挥手道:“放心吧!”然后匆匆而去。 陈智奇对林若诗道:“尤会长真是仗义!” 林若诗有些若有所思地道:“确实是!” 陈智奇道:“要是你心里内疚的话,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林若诗叹了口气道:“算了!” 陈智奇道:“只是他为什么走得那么急?” 林若诗笑道:“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好像你这么清闲,不用工作,只想着吃喝吗?” 陈智奇道:“乱说,难道我现在很闲吗?”心想却在想:“他刚才并没有表现出很着急的样子,可是此时却为什么行色匆匆?” 林若诗并没有开动车子,她凝视着陈智奇道:“真的要回去吗?” 陈智奇道:“当然!晚了,那些现场物证便会被破坏得不成样了。” 林若诗道:“你都明明白白地知道那个李金贵是假的啦,还需要物证吗?” 陈智奇道:“是的,我的工作不是想当然,这个替身无论是否那个入侵者,我都需要真凭实据才行。” 林若诗道:“智奇,我觉得你此时最需要的是休息。” 陈智奇苦笑道:“我知道!我现在停职了!没有检验室,没有称手的工具,没有资源调配,而且每做一件事还可能违法,可是。。。。。。。” 陈智奇心里一阵苦涩,没有再说下去。 林若诗不禁心一软,叹了口气道:“好吧,就看在你可怜巴巴的份上,我就带你回去看看吧。” 陈智奇不禁精神一振:“若诗,你真是太好人了!看来长得漂亮不是没有原因的。” 林若诗笑笑,没有说什么,然后开动了车子。 陈智奇道:“我要打个电话给丁丁,看她能不能给我送点什么过来才行。” 林若诗道:“我看不必了,上次去半山公园时我带的那套收集物证的简易工具还在车上,我想应该够用了。” 陈智奇大喜:“若诗!你真是我的大救星!我爱死你啦。” 林若诗不禁好笑:“又胡说了。别乱动!影响我开车!” 陈智奇道:“对了,若诗,那个尤会长,刚才我和他谈了几句,我发现他的知识挺丰富的,既然他是研究昆虫类的,我想他可能会对虎头蜂有所了解,我看我还是要找时间专门向他请教一下这方面的事才行。” 林若诗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大可不必,你直接请教我就可以啦。” 陈智奇笑道:“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这方面的专家啦?” 林若诗笑道:“专家就不敢当,但是教教你还是要可以的,你刚才没听尤会长说,想让我在昆虫博览会上当讲解员吗?” 陈智奇笑道:“你的知识不是百度的吧,要是给人问多两句就答不上了,那多尴尬啊!” 林若诗道:“智奇,你知道吗,这个尤会长有个很大的昆虫博物馆,里面各种各样的昆虫全有。” 陈智奇眼睛一亮:“里面有虎头蜂吗?” 林若诗道:“有!而且不止虎头蜂这一种,还有赖皮蜂、猫皮蜂。” 陈智奇道:“若诗,你啥时候认识这个姓尤的,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林若诗笑笑道:“我不是凡事都要向你汇报吧?而且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听我说。” 陈智奇抓抓头笑道:“我现在停职了,有的是时间,只要你想说,无论什么,我都会认认真真听的,而且会一字不漏地记在这里。” 陈智奇用手指点了点脑袋。 林若诗只是笑笑。 车停在了老麦清吧门口,老麦很惊讶地看着陈智奇和林若诗两人走下车。 老麦有些担心地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又出什么事了吗?” 陈智奇飞快地掠过老麦身边道:“没事!没事!”然后冲进了清吧。 陈智奇见店内店员小清正要打扫,立刻大喝一声:“别动!”只吓得那店员小清手一抖,手中的扫把都要掉了下来。 陈智奇连忙上前安慰道:“没事没事!小清,这里不需要你来做,我会处理的。” 小清一脸的疑惑,就听老麦在身后道:“小清,就按陈sir的话去做吧。” 小清这才道:“那好,有什么要帮忙的叫我就可以啦。” 陈智奇点点头。 陈智奇一眼望去,见店内的现场跟离开时的印象并没有区别,心里不禁松了口气:“看来老麦确实成功地劝阻了那两名警察进入店内,” 陈智奇接过林若诗递过来的工具包,便开始认真工作起来。 林若诗这才发现,陈智奇认真工作的样子确实很吸引她,虽然平时见他说话很是随意,但到了现场采证时,他便完全换成了另一个人。 虽然刚才打斗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但陈智奇还是仿佛重新置身于其中,重现着当时的每一个情形。 陈智奇对林若诗道:“这是一个采集物证的一个最重要的步骤,通过现场每一个细微的物证重现当时的情景,由远及近,由大到小,由平面至立体,只要能够深入其中,就算没有真正身处现场,也能重组现场。” 林若诗的内心十分感动,她突然意识到陈智奇真正的目的,那就是通过实践来教授她技能,还有让自己能够从中体会到他工作的复杂性,从而能更加了解他的个性和为人。 陈智奇蹲在地上,小心地用摄子夹起一条似乎血液凝固后的条状物。 陈智奇并没有马上将它放入林若诗打开的收集袋中,而是小心地挪到眼前,他仔细地端详着,然后自言自语道:“奇怪!” 林若诗睁大眼睛,想分辨一下陈智奇摄子上的到底是什么,但她感觉自己只是看到的是一条长长的血丝物,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林若诗道:“智奇,你发现了什么?” 陈智奇又看了几秒钟后,他将摄子上的物证放入了收集袋,脸上似乎很是疑惑道:“我不知道,我的心里总有着一种不祥的感觉。这猛看起来,不过是一条凝固的血丝条,但其实更像是一种胶状物,先是鲜血喷溅于其上,然后被暴力撕裂而下。” 林若诗道:“胶状物?那是有人戴了胶状手套吗?” 陈智奇摇摇头道:“我不认为是,但到底是什么,我看只有通过材料分析实验才能确认。” 这时,林若诗的电话响了。 林若诗走到一边,看了一眼,那是一个非常陌生的电话,没有属地提示。 林若诗犹豫了一下,正在考虑是否要接听时,就感觉地板突然在震动,而她脚下都在晃动一样。 林若诗第一反应就是“地震了吗?” 震动停顿了一两秒。 林若诗望向陈智奇,就见他正蹲在地板上,全神贯注地紧盯着地上的一件物品。 林若诗大声喊道:“智奇!你感觉到了吗?”然后就听见有倒塌的声音。 陈智奇一抬头,就见面前的墙壁一下子裂了开来,一节车身现出,头上一顶吊灯从楼顶掉了下来。 看样子,那是一辆货柜车身,车身还在向里钻,然后“轰”的一声,尘土飞扬,无数的碎块向着陈智奇和林若诗两人飞来。 陈智奇一个飞身跃起,先是挡在若诗前面,然后一把将林若诗抱在怀里,将她紧紧搂住。 陈智奇只觉得后背被不知多少的碎块击中,一阵阵的剧痛如同电击般传来,他只觉得嗓子一甜,一股液体向喉咙中涌去。 陈智奇强忍着不让血从口中喷出,然后拉着林若诗就向门口跑,才跑出几步,就听见身后的那车的轮胎转动的声音更加恐怖,感觉整个货柜车已经撞进楼里了,感觉整座楼都在晃动。 陈智奇和林若诗才跑出大门,就见一辆装载至少50吨的货柜车大部分车身已是撞入了老麦清吧之中。 此时老麦和小清正站在远处的马路边,两人捂着嘴巴,惊恐地望着货柜车。 陈智奇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的力量一下手消失了,拉着林若诗的手一下子坠落,脚下一软,摔在了地上。 林若诗连忙停下脚步,她用力抱起陈智奇的身子,就见陈智奇再也忍不住胸口的翻腾,一口鲜血喷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晕死了过去。 三十六、醒来(1) 9月12日,纽西里州某别墅,当地时间:约16:00-17:00 陈智奇缓缓打开眼睛,然后就看见了林若诗那张清秀美丽的面容。 林若诗用手捧着他的脸,目视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道:“大懒虫,你终于醒了!你可真能睡啊!” 陈智奇似乎有些茫然地注视着林若诗:“若诗!” 林若诗很开心地道:“是我。” 陈智奇四下张望了一下道:“这是哪里?” 林若诗按了一下墙边的一个按钮道:“智奇,医生很快就会得来啦。” 陈智奇轻轻地敲了一下脑袋道:“噢。我想起来了。” 林若诗道:“你想起了?” 陈智奇点点头道:“若诗,叫不叫医生都一样。我这又不是第一次受伤,有没事我心里很清楚。” 林若诗将陈智奇扶起,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捏了一下陈智奇的鼻子道:“看来你的精神不错啊!你等着,我给你倒碗汤喝。” 陈智奇四下张望了一下,就见这是一个格调特别温馨的房间,一抬眼便是一个宽敞明亮的落地窗,跟着入眼的是一片蔚蓝的大海,无数的海鸥在海浪间穿棱飞舞着。 房间除了简单的家具外,整个房间到处摆放着鲜花,少说有十多二十束,香气袭人。 陈智奇道:“若诗!这些。。。。。” 林若诗白了一眼智奇道:“别说话!”然后端着一碗汤坐在他的身边。 陈智奇才想说话,林若诗又道:“有什么一会再说,先乖乖地喝完这碗汤。” 陈智奇道:“若诗,你没有受伤吧?” 林若诗微微一笑道:“没有。” 陈智奇仔细地看了看林若诗道:“那就好!那就好!” 林若诗用汤匙舀了一匙,先是吹了一吹,然后温声道:“乖,张口。” 陈智奇很享受地喝下一口汤道:“老麦他的店情况怎么样?” 林若诗道:“你就放心吧。还有,你就不能安静一下吗?” 陈智奇看了看外面的天,又摇晃了一下身子笑道:“我都睡了一天啦,无法安静。我恨不得能马上出去走走。” 陈智奇说着强硬地从林若诗手里抢过碗,然后一口气喝了完。 陈智奇将碗底亮向林若诗道:“喝完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陈智奇才要下床,林若诗按住了他道:“智奇,你知道你这一觉睡了有多久吗?” 陈智奇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若诗看了看手上的表,正色道:“智奇,现在是9月12日下午16点23分。你可是整整睡了五天,超过一百二十个小时!” 陈智奇顿时从床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一百二十个小时!” 陈智奇浑身上下摸了又摸,又晃动身体又晃动脑袋的,然后笑道:“若诗,你在耍我,你不说我昏迷一百二个个小时,而是说我睡了一百二十个个小时,就是猪,也没那么能睡。” 林若诗打开手机给陈智奇看,上面分明地显现当前的时间是9月12日下午16点25分。 陈智奇呆了一下道:“还真是啊!可是我的感觉告诉我,老麦清吧所发生的事就是几个小时前才发生过,一切历历在目。还有,我摸了一下身上,几乎没有什么疼痛感了。” 林若诗牵着陈智奇的手缓缓走向窗台道:‘谢谢你智奇!那天在老麦清吧你为了保护我而受了伤,我和保罗第一时间将你送进了最近的华尔达海滨医院,经过检查,你的肺脏受到冲击有轻度损伤,有三根胸椎出现裂隙,还好,没有什么失血,生命体征良好,但是就是不会醒。华尔达海滨医院的医生个个束手无策。还好有保罗,他到处打电话找人,然后动用私人关系安排了一架私人直升机,从纽西里州胜亚医院高价请来了一名叫陈思礼的博士给你诊断和治疗,陈博士虽然是世界级神经科专家,但也是也费了好大功夫,才得出结论一个结论,他说你当时的情况属于一种极其罕见的臆想性假性昏迷状态。” 陈智奇一脸的懵状:“什么?臆想性假性昏迷状态?这些西医就是这么不靠谱,一遇见玩不转的病例,就马上创造出一个新名词,昏迷就昏迷,还臆想性,还假性。” 林若诗仔细地看了看陈智奇笑道:“不管如何,我觉得这陈博士说对了,他曾很果决地断言,只要你能醒过来,应该会没有什么事的。我也不是很相信,现在看看,应该不会错的!奇怪,医生还不来?” 陈智奇不服气地道:“陈博士是吗?我倒要看看,当着我的面他也敢这么说吗?” 林若诗笑道:“人家早走了,现在都不知在哪个国家啦。我说的医生是保罗另外给你请的专职医生。” 陈智奇道:“那你说说看,什么叫臆想性假性昏迷状态?让我开开眼。” 林若诗道:“简单地说,就是智奇你因为常年因为工作繁忙,没日没夜,很少休息,精神长期处于紧张状态了,因此内心就有着一种很想躺下来好好休息的潜意识,这次因为停职让你情绪跌下了低谷,然后因伤昏迷,就派发了你内心想休息的这种潜意识,所以你才会长时间不醒。” 陈智奇挠了挠头道:“不会吧,我这种优秀青年还会有不想工作只想休息这种不良潜意识?想不到!想不到!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林若诗白了一眼道:“你就自吹自擂吧。” 三十六、醒来(2) 陈智奇道:“对了,若诗,你还是赶快说说保罗的情况吧,刚才听你说是他帮我请的博士、请的医生,还有专机什么的,我都要糊涂了,他不是欠了一屁股的债吗?哪来的钱?难道说那个尤会长真的那么本事,帮他解决了问题!” 林若诗道:“尤会长是想帮助保罗的,可是保罗拒绝了,他还是选择了让公司直接破产。” 陈智奇吃惊地道:“怎么会这样,那他欠了那么钱怎么办?难道有奇迹发生?” 林若诗道:“不错!奇迹时时都有的,这不,睡了整整五天的陈警官还能醒过来平安无事,那就更不用说你的兄弟保罗了。事实上他是为了爱情才选择公司破产的。” “爱情?”陈智奇不解地问:“保罗这种浪子什么时候也有爱情啦。” 林若诗道:“人人都可以有爱情,保罗怎么就不能有呢?他遇见了一个让他一见钟情的美丽的金发女郎朱安丽。” 陈智奇道:“朱安丽,这个名字听得怎么这么熟悉?我记得世界上最有名的一个希腊名媛就叫朱安丽,也是金发,今年才26岁,独女,家里世代都是搞海上贸易的,特有矿,不会就是她吧?” 林若诗笑道:“还真是她!” 陈智奇吃惊地道:“真是她!那保罗还真是撞大运了。别说一千三百万,就是一亿三千万也不就是那么一回事。那他为什么还要让他的公司破产呢?那可是他花了无数心血才建立起的啊!” 林若诗道:“其实保罗认识朱安丽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有钱人家的女孩,而朱安丽也没有告诉保罗,因为她担心保罗爱的是她的钱而不是她本人。还有,对于保罗来说,打捞公司只是他财产的一小部分,无论它亏多少钱,对他的个人生活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这一次打捞破产其实是他自己决定的,因为他遇见了他这一生中的最爱,她就是美丽的朱安丽,他们已经决定了,月底就去圣安西岛注册结婚,保罗觉得海底打捞固然是他的最大爱好,但相比朱安丽来说却变得微不足道,他不想在未来的日子里,每一次外出打捞时让朱安丽每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陈智奇道:“看来保罗真正的成熟了,真不容易啊!” 林若诗道:“保罗说,除了朱安丽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幸福外,他还庆幸交到了你这么一位好朋友,能够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你没有选择逃离,而是选择了倾囊相助,并且困此受到了坏人的报复也在所不辞。” 陈智奇笑道:“这么肉麻的话,真是保罗说的?” 林若诗微微一笑,学着保罗神情和口吻道:“你说我的打捞公司吗?我已经放弃它了。至于那一千三百多尤的债务,我已经还清啦。抱歉我的兄弟,我故意装作破产后的落泊样子欺骗了你,不过这也是听你的话才决定这样做的。” 陈智奇道:“我什么时候教他这样做的?” 林若诗笑道:“你以前不是常常劝保罗不要跟马彪、邓山那些花花公子来往吗?你说他们是属于狗肉朋友那一类,一旦有难就翻脸不认人的那一类,保罗以前还不相信,这一次,他相信了。通过这一次破产,患难见真情,他算是真正认清了现实,只有你,还有老麦,你们几个才是他真正的朋友,无论何时何地,你们都会不求回报地帮助他。” 陈智奇道:“保罗这小子,想不到他还是个戏精啊!” 这时,林若诗的电话在闪动,林若诗看了一眼,并没有接。 林若诗道:“是局里的电话,又是来询问你的情况的。” 陈智奇沉默了一会道:“现在情况怎么样啦?” 林若诗道:“至今还没有任何的进展,丁丁他们一直很担心你,一直为你叫屈,他们都想来看你,不过都让保罗拒绝了。可能是因为工作方式的原因,他们同陈大发警官一直配合得不是很好,所以产生了不少的矛盾。我还听说,局里已经结束了对你的调查,但最终结论是什么就不大清楚了,但是我敢肯定,这个案子非你不可。” 陈智奇淡淡地道:“是吗?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但事实上,少了我,地球还是一样在转。” 林若诗道:“我是说真的。你看见这屋子里的鲜花了吗?其实还有很多,不过并没有摆放进来,其中就有市长乔正光、局长孟长国这些大人物叫人送来的,可见他们还是挺在意你的,而且还说要专程来看你,特别是孟局长,都到了大门口了,就是保罗一点也不给面子,他为了给你出头,狠狠数落了孟长国一番,最后还说只有先还了欠他的五十万才会考虑是否让他进这个大门,搞得孟局长那个脸别提多难堪啦。” 陈智奇笑道:“问孟长国要五十万,这不是摆明了要割他身上的肉!这个保罗啊!也真是的太过份啦,不过我听了心里倒是蛮开心的。” 林若诗道:“所以我觉得你离复职的日子不远了。” 陈智奇沉吟了一会道:“这个案子确实拖得太久了,再不破就真的对不起老百姓了。” 林若诗道:“你心中已有了答案。” 陈智奇摇摇头道:“目前这案子各方面的材料都已经查验的差不多了,虽然我的心底已经有了个大致的轮廓,但是还有一些细节的问题我还是想得不是很明白,我还需要一两个突破口。” 林若诗道:“经调查,那辆大货车倒车撞入老麦清吧,只是个意外。” 陈智奇“噢”了一声道:“说真的,我很难将它同意外区分开来。” 林若诗道:“我也是。只是从调查的情况来看确实是个意外。那辆大货车是过境车,走错了路线,司机被老板臭骂了一顿,心情不好,加上长时间未能好好休息,所以才会在掉头时操作失误,撞进了老麦清吧。这部大货车的老板跟李金贵没有任何的交集,而且这货车这两天内一直处在行驶过程中,它不可能预见你在离开老麦清吧后又返回老吧清吧,如果是市里一辆其他的车就很有可能。” 陈智奇道:“就当它是个意外,但是我当时搜索的物证怎么样了?” 林若诗道:“没有丢失,我叫人送给了丁丁,只是前两天听丁丁说,污染的很严重,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啦。” 陈智奇不禁叹了口气。 这时林若诗的手机再次闪动,林若诗看了一眼后,那是刘俊杰打来的。 林若诗看了看了陈智奇,然后接听了电话。 三十七、意外收获(1) 9月10日,纽西里州尤里地区,当地时间:约10:00-14:30 刘俊杰冷冷地看着王四狗道:“我来了,说吧,那个人现在到底在哪里?” 王四狗道:“刘俊杰,你真他娘的不知好歹。老子叫人把你请来,你就给我这张臭脸看?” 刘俊杰冷冷道:“有话就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王四狗指了指脸上的淤青道:“看到了吧。给人打的,这么多天了还没好透。你不是特能打吗?我要你帮帮手,我要砍削几个王八蛋。” 刘俊杰眉头一皱道:“你想砍谁?” 王四狗笑道:“你放心!说是砍削,也只是说说而已。顶多身上划上那么一两下,流点血,摔伤点手脚。我们做了那么多年,绝对专业!” 刘俊杰道:“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你们这样做肯定会出大事的。” 王四狗脸一沉,冷笑一声道:“法制社会?难道你忘记了你是怎么被你冤枉的?别忘记了,你曾经答应过kin哥什么!胆小鬼!” 刘俊杰道:“我不会做违法的事的!希望你也不要这样做。” 王四狗冷笑一声道:“少来这一套!老子我早已招集了百来号人,说实在话,也不差你一个。不就是看在你我曾经同学的份上,想顺带帮你小子洗洗冤,一起出口恶气,你还不给脸!” 刘俊杰眉头一皱道:“只怕不会这么简单吧。” 王四狗随手扔过一叠相片道:“你好好看看这些相片,是不是他?” 刘俊杰接过相片,那是以前杨悟为李金贵作替身时留下来的部分影像翻拍出来的。 刘俊杰仔细地看了一会道:“我不能百分之一百肯定是他,除非见到他本人。” 王四狗笑道:“那就对了!你不跟着我去找人砍削,那怎么有机会能见过他本人呢?说实话吧,这小子名叫杨悟,你看看他这面像,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杨悟?”刘俊杰怀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他?还有,你这些相片哪里来的?” 王四狗道:“这还用问,当然是kin哥那里来的啦。” 刘俊杰不禁眉头一皱道:“这就奇怪了,上次你陪我找遍了整个尤里地区,也没见你提起过这个人。” 王四狗道:“我看你是健忘了,上次我和你不是去了阿米拉别墅吗,那小子就住在那里,只是当时不在,没见到。这小子当时还是kin哥身边的红人,所以当时没有怀疑到他身上,也就没有刻意提醒你。” 刘俊杰道:“那怎么现在又想起他啦?” 王四狗咬牙道:“kin哥上周生意上出了点小挫折,谁曾想,这小子就立马反骨了,我奉kin哥的命令去找他帮手,他不但听kin的话不说,还让人打了我一顿,所以就算他不是陷害你的那个人,就冲这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他的。” 刘俊杰道:“如果真是他的话,我一定会将把绳之于法的。说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王四狗喜道:“这就走!兄弟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说着扔过一根铁棍。 刘俊杰用手掂了掂铁棍,心想:“先去看看再说吧。” 没过半小时,王四狗带着乱轰轰的几车人,就杀气腾腾地来到了阿米拉别墅,才到门口,便觉得气氛不对。 就见阿米拉别墅门前已搭起了支架、防护棚,十多名工人正在干得热火朝天,还有几辆长长的货柜车停放在那里。 王四狗满心疑惑,才下车,就有一个胖胖的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迎了上来,高声喊道:“是王经理吗?” 王四狗不禁一怔道:“我是姓王,这怎么一回事?” 那胖妇女道:“你带了多少人来?” 王四狗心想:“什么意思?” 还没回答,王四狗身后一个小弟嗡声嗡气扯着嗓子道:“一百来号人?怎么啦?不够吗?看不起谁啊!” 那胖妇女便拉着王四狗的手道:“够了够了!有多了!你赶快叫兄弟们搭搭手,将那些车上的家具统统搬到里面去。” 王四狗脸一沉,将手甩开,在那胖妇女面前晃了晃手中的长刀,恶声道:“你这个臭娘们,你眼瞎了吗?老子是来砍人的!” 那胖妇女用手扶了扶眼镜,用力睁大眼睛看了看四周,这才看清楚眼前的这群人个个手拿砍刀、铁棍、棍球棍,分明就是一群恶人。 那胖妇女吓得后退几步,几乎摔倒在地。 王四狗刚想带人往别墅里闯,刘俊杰连忙拦住他道:“这里面肯定的误会,我先问问。” 刘俊杰上前扶住那个胖妇女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怎么一回事?” 那胖妇女道:“我是尤里区敬老院的院长李妍,我们敬老院准备搬到这里,现正准备改造这里。” 刘俊杰道:“你好,李院长,我们来是找一个叫杨悟的人,原来住这里,是这里的负责人。” “杨悟?”李院长摇摇头道:“不认识!我只知道这别墅是一名叫杨丽娟的女士捐献给我们敬老院的。” 王四狗上前,不耐烦地道:“我不管你们做什么?杨悟那个王八蛋呢?他在哪里?” 王四狗说着就往里面闯,有个工人稍稍走开慢了一步,就被他踢了两脚,吓得一声也不敢哼。 看到王四狗这群人杀气腾腾的,哪里有人敢挡,只能看着他带着人四处横冲直撞。 十几分钟后,王四狗回到了大门边,他没有找到杨悟还有他的任何一个手下。 王四狗立刻打电话给李金贵,说阿米拉别墅已被免费捐献了,而且捐献人是杨惠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阿米拉别墅被杨惠娟免费捐献了,这可把李金贵要气疯了。 由于李金贵的房产太多了,根本记不住有哪些,他都是交给专人打理的,至于都送过给谁,他更是很少记得。 显然,阿米拉别墅的产权确实是杨惠娟的。 李金贵不知道杨悟对杨惠娟施了什么妖术,下了什么迷魂药,让她能够自愿捐献。 李金贵虽然如果生气,可是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至少是目前。 李金贵最是清楚杨惠娟的为人,她一向最在意的就是钱,也许根本就是杨悟伪造了相关证件办出的好事,可是杨惠娟人已经死了,这原因也一时无从而知。 李金贵只能提醒王四狗,一定要设法找到杨悟然后除去他。 没有找到杨悟,就只能回渡假村,王四狗很是失望,刘俊杰更是失望。 两人坐在车里,一点心情也没有,只是无聊地望着车外一路的风景。 刘俊杰探出身子,感受着风飞而驰。 好一会,刘俊杰的心情稍稍好了些,对于陷害他的人,必竟他已经知道了一个人名。 一辆黑色的卡拉宝汽车从对面驶过,刘俊杰无聊地念叨着对面的车牌:“66359。” 车继续向前,驶出几百米,刘俊杰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66359,怎么有着一种很熟的感觉,359,黑色卡拉宝,难道说这辆车就是那天他跟丢了的那一辆。” 刘俊杰回头张望,那辆车牌66359的黑色卡拉宝已经远逝成一个黑点了。 刘俊杰问王四狗:“大保,这条路除了可以去阿米拉别墅外,还能去什么地方?” 王四狗道:“我想想,东贵蜂业!还有可以回城里啊!怎么啦?” 刘俊杰道:“没什么?这一带我不熟,就想问问。” 王四狗指着前面的一排铁皮小屋道:“那是尤里区护林巡逻队的临时过渡站,它对面的那条小路看见了没有,往上走,有护林人住的房子,他奶奶的,前不久失火,护林的老头被烧死了,至今还没找到合适的人代替,没人就没人,关我屁事,想让我动员我们那个酒店守大门的那个张呆瓜去。当人家傻啊,死过人的地方谁敢去住?” 一个小弟插嘴道:“不是原来的那个屋子啦,换更上面的那间啦。” 另一个小弟道:“上面的那一间不是说也塌了吗?给暴雨冲的。” 王四狗嘴一撇:“塌不塌那是另一回事。给再多钱那也不去,人家可是有老婆的人,每天有娘们暖被子不好吗?去那个鬼地方。” 三十七、意外收获(2) 刘俊杰心里一震:“原来是这里。那离着尤里渡假村并不远啊!可是为什么我就想不起那晚昏迷后到第二天早上的事情呢?刘叔死得那么惨,可是我却没有去祭奠过他,实在是太不应该啦。” 事实上,从知道刘叔出事的那一刻起,刘俊杰就很想去现场看看,但是他受到了警告,而且警方也不愿意说明具体的方位,这成了他心中的一个结。 刘俊杰道:“这事我也听说了,好像是个叫刘波的老头,没有家人,连个祭奠的后人都没有,真是可怜!” 王四狗道:“可不是,要不是信上帝的杰玛主教将他的骨灰安放在教会的平安堂,他的尸骨就算是给人扔到山里当肥都没人理会。” 刘俊杰道:“谁是杰玛主教?” 王四狗道:“就是尤里教堂的一个荷兰死鬼佬,没事就向你说什么信耶稣、上天堂、得永恒,还不是为了向你讨钱,说是奉献上帝的,谁知道讨来的钱有没有给他用来养小老婆。” 刘俊杰查了一下,尤里教堂虽然属于尤里地区,但从地理位置来说,属于半山区更确切些。 从东贵蜂业翻过一座不大的山,相隔一条河,对面的半山公园右侧便是尤里教堂所在的地区,直线距离最多一公里,而要到达那里,则必须经过雄伟壮观的亚兰哥大桥绕一个很大的圈子才能到达。至少需要两个小时。 和王四狗分手后,开着自己那部破旧的摩托车,刘俊杰有些神情恍惚。 不知不觉中刘俊杰来到了尤里区护林巡逻队的临时过渡站,然后顺着对面的路往上开。 十多分钟后,刘俊杰在左侧的山坡下又看到了一个临时搭建的铁皮棚。 再往上几步便是左右两条山路,都很窄小,满是坚硬的石砾,有些难走,很显然,这个临时搭建的铁皮棚就是用来放车辆的,说明护林人的小屋就在上面啦。 对刘俊杰来说,开着摩托车再往上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是浪费点油和磨点轮胎的事。 刘俊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感觉到没有任何的印象,他也不知道哪一条道路通向护林人的小屋,便随便选择了左侧看似更容易些的道路。 很快刘俊杰便来到了刘波被烧死的地方,周围警方拉起的警戒线还保留着,没有任何的变化。 刘俊杰将摩托车熄火,周围马上便陷入了死寂般,就连风声也似乎一下子停顿了。站在那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便听不见任何的响声。 刘俊杰沿着警戒线在周围转了一圈,护林屋烧毁的惨烈状让他心中无比的难过,但更多的是疑惑,因为那晚进入小屋前的情形他还是有印象的,显然和当时周围环境明显不一样。 离开刘波被烧之处,刘俊杰往回,然后在铁皮棚往右侧上,当他来到备用护林屋时,他顿时有些蒙圈了。 刘俊杰清楚地看到,这里明显也被火烧过,只是没有下面的那间那么惨,同样也被警方围了警戒线。 在走过一圈后,刘俊杰便确定自己曾经在这间小屋待过,他就是在这里遇见的刘叔。 按照警方透露的和王四狗所说的来分析,刘叔明显是在下面的那间护林屋烧死的,这让刘俊杰的心中生起了更多的疑惑。 刘俊杰在山上呆坐了很久,然后骑着摩托车下山,然后满怀心事地往城中的路上开,直到他不自觉地将车停在了东贵蜂业的大门口。 东蜂蜂业的大门只是象征性地竖着一根拦杆,连个保安亭也没有。 在路边的一棵电线杆上挂着一个招牌:“东贵蜂业”。 顺着道路向前,在茂密的树林间隐藏着三四座白色的也就是三层的房子,被一米多高的红墙围着。 树枝间空阔的地上停放着七八部车,有货车也有小车。 刘俊杰终于发现了那辆车牌为66359的黑色卡拉宝。 刘俊杰想了一会,先是手机上翻看了好一会,然后拔通了杰米的电话,让他帮着查一下尤里地区的东贵蜂业是否有快递要收。 杰米很是惊讶,刘俊杰连忙解释道:“我听说负责这一带的王哥这一段时间不是很舒服,而我刚好在这一带,你向来是知道的,我对他的妹妹有点那个,所以呢。。。。。” 杰米笑道:“我明白了!” 很快,刘俊杰收到了回复,他很幸运,东贵蜂业几分钟前刚通过自助服务系统上报,有一个快递需要上门去收,任务还没分配下去。 刘俊杰道:“这个快递虽然由我去收,但我不会抢王哥的生意的。” 杰米道:“我会处理的。” 刘俊杰心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那么幸运,能够找到若诗那天想抓住的那个人。只是怎样才能认出那个家伙呢,那天自己也只是看到他的背影,没有见到他的正脸。这样说起来的话,就算那家伙知道有人曾跟踪他,但因为没有转脸,也应该不会认出我吧。” 为了保险起见,刘俊杰没有脱掉那个厚重的头盔,而是加戴了一副厚厚的黑色的眼镜,在脖子上套上了魔术围巾并拉到了嘴上。 刘俊杰按照保安的指点走向办公室,边走边观察。他觉得车的主人不是这里的客户就是这里的管理人员。 刘俊杰走进办公室,他发现并没有任何人注意他的打扮,都在各忙各的,然后有人让他在角落的沙发上等一会。 这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被分在四排,每排又隔成四五个小格子。最里面还有三间大的房间,分别标着总经理室、财务室和内勤室。 刘俊杰透过进出财务室和内勤室的人,从时开时闭的大门向内观察,并没有看见自己想找的人。 总经理室的大门一直紧闭着,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任何情况。 直到交了快递,刘俊杰又借口想喝水,这样过了十多分钟,刘俊杰都没有看见总经理室的门打开,他只好退了出来。 走出大门,刘俊杰心想:“难道自己猜错了。” 这时就听有人道:“王哥,怎么今天包裹得这么严实严实,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然后一个人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刘俊杰回头,就见一个年青的保安正尴尬地望着他笑:“不好意思!认错人啦。” 刘俊杰心里一动,然后笑道:“看来你是王哥的朋友啊,王哥这两天身体不是很舒服,所以让我代替他来收一下快件。” 那人一脸的关心:“王哥他怎么啦?” 刘俊杰在那人手中硬塞了一包烟道:“王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叫小刘,多多关照!” 那人这才收下烟道:“叫我小马就可以啦。” 刘俊杰道:“马哥好!前两天王哥路上给车碰了一下,好在没什么大碍,就是这种。。。。。咦,不见了,刚才还停在那里呢!” 马哥道:“你说的是卡拉宝吧。” 刘俊杰道:“卡拉宝。对对对!就是那个车牌什么359的那种,我进来时才看到。” 马哥道:“359啊,没错啦,那就是卡拉宝。” 刘俊杰道:“我看卡拉宝这车也不咋的,你们公司这么有钱,肯定没人开这种货色的车吧,应该都是那些好车吧。” 马哥笑道:“千万不要看不起开卡拉宝的,人家这叫务实,钱不外露。你刚才说的那部359的车,听说是我们公司新加入的一个股东开的。” 刘俊杰笑道:“这样啊。我刚才好像听前台的小妹在说个人,二十七八岁,挺年青的,人长得挺高挺挺帅的,穿着件这么长的风衣。”刘俊杰将那天看到的背影按想像说了一番,还用手比了比。 马哥摇摇头道:“那你肯定搞错了,除了风衣外,别的都说的不对,那家伙长得一点也不帅,三十岁多岁吧,脸上有挺多的麻子,嘴边还有块疤,挺吓人的,高是挺高的。” 马哥突然停了下来,有些警觉地望了望刘俊杰,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道:“老弟,我这样背后说人家是不是有些过火?” 刘俊杰笑道:“马哥,你这是实事求是,再说了,你说的话也就是我听,不用担心别人!” 马哥点点头道:“嗯,这样好。小刘,我还要继续巡逻,有空再聊。” 刘俊杰道:“那好!马哥,你忙!我也要赶着回总部。以后聊。”说着挥挥手,跨上车一溜烟走了离开了东贵蜂业。 刘俊杰开着摩托车,顺着地上留下的车痕分辨出车是往城里开的,便加大马力,心想:“车才走没多久,说不定还可以追上。” 然而刘俊杰很是失望,他并没有看见那部车。 三十八、焚烧(1) 9月10日,纽西里州尤里地区,当地时间:约19:00-23:30 在交了快递后,刘俊杰决定去尤里教堂的平安堂去看一看,因为他了解到,这个城市的大多数教堂都是属于全天侯开放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失意者晚上暂时有个可避风雨或寻求精神安慰的地方。 刘俊杰希望能够找到刘叔的祭盒,这样他的心理会好受一些。 刘俊杰并不了解基督教的礼仪,他只是凭着电视中的一些印象,特意穿了一身黑色的礼服,然后买了一束白色的花。 刘俊杰到达尤里教堂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了,夕阳已是挂在了教堂的屋檐边啦。 尤里教堂地处郊区,远离繁华,是一座普普通通三层半的老式骑楼改造而成的,只不过是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有花有草、有桌有椅,还有一座圣母玛丽亚怀抱安琪尔的石像。 通向教堂的道路是一条近两百米的平板石路,只适合人步行,所有的外来车辆均无法进入,必须停放在外围,道路两边只有几间店铺,人不多,显得特别安静。 尤里教堂也是全天侯开放的,可是刘俊杰在那里并没有看见一个人,也许是因为这里的位置问题,让人感觉还是偏僻了些,而且事实上绝大多数人并不是那么的纯洁和问心无愧,当黑夜很快就要来临之际,并不是很有胆气在如此的环境中面对上帝对自己灵魂的考问,生怕会被黑色的幕布无声无自息地吞食。 刘俊杰缓缓地在石街上行走着,他并不惧怕黑暗,但只怕自己的内心的狂燥会惊动了萦绕在教堂周围的圣魂。 在教堂内设的平安堂,刘俊杰没有看见刘波的骨灰盒,就是花园后面的墓地里,什么也没有找到,这让他开始怀疑王四狗的话是否可靠。 刘俊杰走进教堂,一眼望去,里面没有一个人,但似乎又有着一些声音。 同所有的教堂一样,正中是过道,两边是长长的原木制椅子,椅子的背后的袋子里放着《圣经》、《颂美诗》等和一些宣传小册子。 刘俊杰走到最后一排最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他拿起一本《圣诗》放在膝盖上,默默地闭上了双眼,整个身子伏在交叉的手上。 刘俊杰并不知道要如何向上帝祷告才能获得自己内心的平静,他深深地呼吸着,然后默数着“1、2、3。。。。。。” 当刘俊杰只觉得自己脑海似乎一片空白时,然后他听到了那几乎细不可闻的柔和的音乐,他听不懂里面那些颂美耶稣的歌词,可是却感觉到特别的温馨和舒服,胸口那种气闷的感觉很自然地消失了。 一霎那间,刘俊杰只觉得世间的情仇爱恨都是那么的可笑,说起来就是人内心的欲望在作怪,如果一个人没有那么多的欲望,便会少了很多的痛苦。 这段时间来,自己之所以这么痛苦,不是因为自己受到了多大的冤屈,而是因为自己的囧状被自己最喜欢的若诗看见了,而自己却不无法面对这种现实。 现实世界就是这样,没有一个人喜欢让他人看见自己哭、自己落魄时的模样,特别是一个男人,而且是有很强自尊心的男人,所以再苦再累都要咬着牙去扛,却总要装作自己很坚强,表现出自己很光彩很靓丽的一面。 刘俊杰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中,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觉得脚下似乎有些发热,开始他并没有在意,可是脚下的热却越来越热,而且隐隐约约传来有惨叫声,刘俊杰一下子惊醒了。 刘俊杰坐起身子,四下张望,教堂中仍然是静悄悄的,看不见一个人。 刘俊杰觉得脚下还是有些热,便伏下身子去摸脚下的那块地,确实有着温度,他又摸了摸其他的地方,冷冰冰的。 刘俊杰很是奇怪,他又想起那似是而非的惨叫声,心中有些一种不安的感觉。 刘俊杰伏下身子,几乎贴近了地板,这样听了一会,并没有听见什么惨叫声,甚至原来那赞美上帝、赞美耶稣的颂曲也听不见了。 又过了一会,连脚下的地板热量也慢慢消退。 这时,从教堂的前面传来了房门缓缓打开的声音,虽然很小声,但是在如此寂静的夜晚依然听得很刺耳。 刘俊杰心中一动,他看了看手上的表,已是晚上十一点钟。 刘俊杰不免有些紧张起来,他不知道是否是教堂里的人,还是其他的人,他心里很不愿意别人看见他,他不想人家对他进行询问,为什么会这么晚还呆在这里,是不是需要帮助这些,哪怕是善意的。 如果是不良分子,刘俊杰就更不想惹麻烦了。 刘俊杰小心地滚进了长椅下,然后趴在不动,如果不是特意走进来看的话,是很难发现有人的。 过了十几秒,前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然后是门关闭的声音。 刘俊杰屏住呼吸,顺着椅子下的空隙向前望去,一会,便看见三双脚从上面一直走出教堂大门。 过了大约五分钟,刘俊杰这才慢慢地从椅子下面滚了出来,他小心地探身向周围观看,这样又过了有一两分钟,然后他确定没人后,这才缓缓站起了身。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烟味,可是没等刘俊杰仔细分辨,便似乎又没有啦。 刘俊杰走到教堂的最前面,只见左侧的黑幕后面有些一扇木门,似乎还留下有一条隙没有关死。 刘俊杰走到门前,手在把手上放了那么几秒钟,终于没有勇气去打开它。 刘俊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出了教堂的大门,走了几步,他回望了一眼教堂,心想:“又是一个一无所获的日子,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刘俊杰低着头向前走,才走出七八步步,就看见前面的地上一条长长的影子一直伸到自己的脚下。 刘俊杰一抬头,暗淡的路灯下,一个人全身裹在长长的黑袍中,唯有一双眼睛闪闪发亮。走前两步,刘俊杰发现那人头上还戴着黑色的方帽,胸前挂着一个大大“十”字,手里握着一本《圣诗》。 那人用锐利的眼光看着刘俊杰,刘俊杰心中有些胆怯,心想:“这会是杰玛主教吗?可是看上去不像荷兰人啊。” 那人看着刘俊杰走过身边,缓缓道:“凡你们祷告祈求的,无论是什么,只要信是得到的,就必得着。” 刘俊杰如同雷击,他停下脚步道:“请问您是杰玛主教吗?” 那人摇摇头道:“我不是。年青人,请问你找杰玛主教有事吗?” 刘俊杰有些犹豫地道:“是的。我想找他。我在想,如果您是他的同事的话,您可能会知道他在哪里。” 那人道:“他外出传教去了,我是周牧师,是杰玛主教的挚友,这几天教堂这里的有关事务暂时由我管理。” 刘俊杰不禁有些失望,然后就听周牧师道:“年轻人,我看你心事重重的。不过,如果你愿意向耶和华诉说的话,在人所不能的事,在神却能。” 刘俊杰苦笑一声道:“耶和华真的能够帮助我吗?” 周牧师缓缓而行道:“是的。耶和华是万能的主,你要专心仰赖他,不可依靠自己的聪明,在你一切所行的事上,都要认定他。在你的心中,一定有道疑惑的门,不知道是否要去打开它。” 刘俊杰心里无比震动,他有些声音颤抖地转身问道:“请问您,您说的这些都是耶和华所说吗?” 周牧师依然前行,只是语气无比坚定地道:“凡我所口出,皆是耶和华的意志。” 刘俊杰跟上前道:“周牧师,既然您是杰玛主教的挚友,那么请问您知道刘波这个人吗?” 周牧师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道:“年轻人,你是刘波什么人?” 刘俊杰道:“周牧师,是这样的,刘叔他曾在我落难的时候拉了我一把,甚至可以说是他救了我一命。我听说他不幸过世,而骨灰盒就放在这里,所以很想来拜祭他一下,可是却不知道他的骨灰盒放在哪里。” 周牧师道:“永生是最大的应许,赎罪是最大的恩典。刘波承耶和华盛恩而离开这虚伪的世界。既然你是个如此知道感恩的人,我也就很乐意告诉你,刘波的骨灰现安放在教堂的地下墓室中。” 刘俊杰奇怪地问道:“怎么教堂下面还有墓室?” 周牧师道:“教堂下面的墓室安放着这个教堂以前三代主教的石棺,刘波信教有二十年吧,生前曾发愿说要将来一定要守侯在这些主教的身边,作为好友的杰玛主教便成全了他。” 刘俊杰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我在上面怎么也找不到。” 周牧师道:“年轻人,这教堂下的墓室除了主教和会中的几位长老,别的人是不能够随便进入的。不过,你今晚的运气不算。” 刘俊杰惊喜道:“周牧教,您要去墓室吗?您可以带我进入是吗?” 周牧师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说,你的心意我可以为你带到。请把你手中的鲜花给我吧。” 刘俊杰不禁很是失望:“难道您不能够带我进去吗?我只待一会,不会给你带任何的麻烦的。” 周牧师道:“我刚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这教堂下的墓室除了主教和会中的几位长老,别的人是不能够随便进入的,这其中也包括我。” 刘俊杰想了一下道:“周牧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教堂的地下墓室就是从教堂里面左侧的那道门进入是吗?” 周牧师面一沉道:“怎么,你想擅自进入吗?” 刘俊杰冷笑一声道:“周牧师,你确定这教堂下的墓室除了主教和会中的几位长老,别的人是不能够随便进入的,这其中也包括你是吗?” 周牧师道:“不错!” 刘俊杰道:“那你是骗人。知道吗,刚才我在教堂里看见有三个黑衣人从左边的那道门出来,你能够告诉我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周牧师脸色一变,同时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的话吗?” 刘俊杰道:“我说的是真话。” 周牧师道:“那这三个人长得什么模样?” 刘俊杰道:“不知道。因为当时我担心遇见坏人,所以不想他们看见我,躲了起来,当他们要出教堂大门时,我才从后面看他们。” 周牧师凝视着刘俊杰的双眼道:“希望你说得是真话。”然后向教堂内走去。 刘俊杰紧跟在周牧师的身后。 周牧师走到左侧的大门前,发现大门并没有关紧。 周牧师回身看了看刘俊杰道:“你没有进去过?” 刘俊杰摇摇头道:“没有。” 周牧师在胸前划了几下,轻声道:“主啊!请原谅我!”然后拉开了门。 三十八、焚烧(2) 一条长长的石阶直通下面,少说有二三十级,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十分的阴森和恐怖。 走到下面,一道沉重的大门紧闭着,周牧师在旁边液晶密码锁上输入了几个数字后,门便缓缓地几乎没有什么声息便打开了,这让刘俊杰不禁吃了一惊,他想不到这么一个古老的教堂也能有现代化的设施。 走进石门,只见一条很宽的长廊,两边是各有四五间紧闭的铁门。 整个空间似乎弥漫着一股焦臭味,虽然不是很浓,但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有些刺鼻,连灯泡也似乎暗淡了很多。 周牧师用宽大的衣袖捂住鼻子,不禁眉头一皱道:“这是什么味道?” 周牧师才犹豫了一下,就见刘俊杰已是捂着鼻子走在了前面。 刘俊杰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身道:“周牧师,气味似乎是从右侧最里面的那门里传来的。” 周牧师“哎呀”一声道:“那里就是主墓室。”然后抢在了刘俊杰的前面。 刘俊杰快步走上前,就见周牧师已经输完了密码,然后上前推门,手才碰到门上,便哎呀一声道:“好烫”。 周牧师退后两步,然后向前奋力一脚,铁门被踹了开,然后一股浓烟冒了出来,然后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周牧师被那气味呛得直咳嗽,连连后退,直撞在后面的墙上,然后扶着石壁直抹眼泪。 刘俊杰就在门边,没等探头向里看,就被烟呛得往外面的走廊疾退,那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刘俊杰见周牧师后退到了自己身边,喘着气道:“为什么会这样。” 周牧师道:“看样子里面失火了。” 刘俊杰道:“可是为什么会这么臭啊,好像比烧沥青还要难闻,里面不是放石棺的吗?到底还放了有什么?” 周牧师道:“我也很奇怪。要去看看才行!”说着打开墙边的防火箱,拿出一个简易防毒面罩往头上套。 刘俊杰道:“别去!太危险了!先报警吧。” 周牧师道:“等不及了,我怕一会里面的东西全毁了。”说着他坚定地拿起灭火器,冲进了铁门。 刘俊杰连忙掏出手机,可是没有任何的信号。 刘俊杰向外走出几步,然后看见了另一个防火箱。 刘俊杰一顿足,连忙拿出了里面的简易防毒面罩和灭火器,他回头望望,此时从石室里的冒出的烟似乎少了很多,显得不再那么可怕啦。 刘俊杰戴好防毒面具,手持灭火器冲进了铁门。 刘俊杰发现石室里的烟已是不再那么浓了,整个石室差不多可以说是一览无遗。 整个石室根本就没有什么石棺,透过缕缕白烟,刘俊杰就看见周牧师站在里面一动不动,手里的灭火器也扔在一边的地上。 刘俊杰担心周牧师有危险,然后冲到了他面前,还没来得及问话,就被眼前的出现的景象惊呆了。 就见最里面近墙处的地板上竖着一个巨大的铁十字架上,当周牧师将它转过来时,就见铁十字架上面则是一具已被烧得焦黑的还在冒着青烟和火星的尸体。 刘俊杰只觉得一双黑乎乎的空洞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然后整个身子在摇曳着,口吐着火星向着自己缓缓扑来。 刘俊杰大叫一声,将手中的灭火器直喷向那尸体,就见那尸体的身子在不住地扭动着,它的面部没有一丝的血肉,极度扭曲,那神情显得无比的痛苦。 转眼间,灭火器罐中的液体喷完了,刘俊杰奋力将罐子扔了出去,然后逃向了大门。 然而门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无论刘俊杰如何狂拽把手,门都是纹丝不动。 “密码!密码是什么?”刘俊杰用手疯狂地拍打铁门,可是门外没有任何的声音。 “年轻人!不要害怕!放松些,深深地呼吸!”周牧师道。 刘俊杰用力地吸了口气,可能是因为戴了防毒面罩的原因,他反而咳嗽起来。 周牧师将手放在刘俊杰的肩膀上,缓缓道:“年轻人,死亡与生俱来,内心无论如何恐惧,都要面对。不过放心,耶和华与你同在,任何邪魔都不会伤害到你的!” 周牧师镇定的话语让刘俊杰恐惧的心开始慢慢平静下来,然后他就觉得两只手火辣辣的疼。 刘俊杰低头看自己的双手,手上的门把印还清晰可见,已经被烫得通红不说,而且还有几处皮都脱了,甚至起了水泡。 周牧师道:“我看了一下,这门密码锁可能被火烤坏了,失去作用了,就不知道有钥匙的话能不能打开。” 陈智奇喜道:“你有钥匙?” 周牧师叹了口气道:“很可惜!居然没带在身上!” 刘俊杰失望道:“现在这个社会,还有谁喜欢随身带着那些笨重的钥匙。” 周牧师“嗯”了一声,然后道:“这屋子里的味太让人难受了,让我再看看,这抽风机能不能工作。”然后就听见抽风机转运的声音响起。 周牧师惊喜道:“感谢万能的主!” 过了一会,屋子里的烟几乎都没没了,刘俊杰也平息了咳嗽,他忍着烫伤的手痛道:“周牧师,你可真胆大!这样都不害怕!” 周牧师道:“每一个人的内心都充满了恐惧,只是看自己是否能够克服。” 刘俊杰缓缓地转过身,就见周牧师站在那具焦尸面前。 刘俊杰向前走去,这一次他想仔细地看一下那个不幸的人。 周牧师叹息了一声道:“真是个不幸的人!”然后低声颂道:“万能的主,请垂怜您这个不幸的仆人,解救他于一切罪孽,赐他的灵魂以安宁,许他彼世的永生,阿门。” 他苦笑一声道:“我从没有见过一个人被烧成炭黑这样的情景。虽然我很想克服内心的恐惧,可是。。。。。” 刘俊杰不禁喉咙一痒,他一把将防毒面具扯下,然后走到一边扶着墙开始呕吐起来。 刘俊杰实在呕不出来时,他用袖子擦了擦嘴,然后重新走到周牧师身边。 此时周牧师早已停止了祷告,他递过一瓶说不出名的酒道:“喝一口吧,这样你会好受一点。” 刘俊杰并没有接,他十分惊讶地道:“这酒哪来的?” 周牧师微微一笑道:“请用你的眼观察,不要被表面蒙蔽和迷惑。” 顺着周牧师的眼光望去,刘俊杰这才发现,其实在铁十字架的后面,靠着墙的地方摆放着一个不大的双层的柜子,上下都摆放有东西。 柜子上面是挂着两条血色的布条,虽然已经发焦了,但是上面的血红的大字还是清晰可见,一条写着“以血还血!”另一条写着“以火还火!”, 刘俊杰脸色顿变,他控制着内心的恐惧和不安越过铁十字架,走近发现,那柜子下面的那层都是已经烤焦的菊花,少说有二三十枝,上面一层摆放着一些酒杯,烧鸡及果品,正中是一个银灰色的盒子,上面有着一张相片。 “刘叔!”刘俊杰叫出了声。 相片中的人正是刘波。 周牧师上前道:“你想拜祭的就是这个人吗?” 刘俊杰道:“是的。” 刘俊杰恭恭敬敬地对着刘波的骨灰盒拜了几拜,心里又默默地许了愿。 刘俊杰心里十分疑惑,他看了看刘波的骨灰盒,又看了看那被烧死在他面前的那具死尸。 周牧师道:“这种将人绑缚在铁十字架上,然后施以火刑,是一种古老的极少见的传统方式,其目的是为了惩罚或者审判。” 刘俊杰道:“这样说的话,这个人应该是烧死刘波的凶手啦。” 周牧师点点头道:“应该是的。” 刘俊杰道:“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既然抓住了害死刘波的凶手,为什么不将他送到警局,让法律对他进行审判?” 周牧师淡淡地道:“其实在这个世上,只有上帝才能对罪人进行审判和惩罚。如果有人做了,这必定是上帝的旨意。” 刘俊杰道:“我不懂什么上帝,他们这样动用私刑,随意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势必会对社会造成冲动和产生不良的影响。” 周牧师缓缓道:“我觉得或许他们并不相信现行的法律会有公正的结果。” 刘俊杰道:“会不会是你们教里的人所为呢?” 周牧师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是教会的人?” 刘俊杰道:“如果不是教会的人,他们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地下到这里,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密码?你不是说过,这教堂下的墓室除了主教和会中的几位长老,别的人是不能够随便进入吗?” 周牧师淡淡地道:“不错!我是说过,但这并不代表就不会有别人通过其他的方法进入。” 刘俊杰道:“就算是吧。周牧师,难道你不觉得这些人的行为很邪恶吗?” 周牧师脸变得阴沉起来,他缓缓道:“邪恶?你刚才还不是在同情刘波,如果他们是为了刘波报仇,你也觉得邪恶?” 刘俊杰有此结巴道:“那你不反对就这样活活烧死一个人吗?” 三十八、焚烧(3) 周牧师紧盯着刘俊杰的脸缓缓道:“你怎么知道是活活烧死的?” 虽然周牧师的脸上还扣着防毒面具,但刘俊杰明显地感觉到了一种愤怒,顿时只觉得头上有点冒汗,他想了想道:“其实我也只是想像,周牧师,你不觉得这具死尸的身体扭曲得很厉害吗,表情也十分的痛苦。” 周牧师冷冷道:“是吗?如果是烧死邪魔恶道的话,我并不反对。” 刘俊杰叹了口气道:“周牧师,或许你说得是对的!” 周牧师虽然有些惊讶刘俊杰态度的转变,但他想了一下道:“看来你的心里一定十分的迷茫。” 刘俊杰叹了口气道:“是的,说实在话,我只和刘叔接触一面,也就是几个小时吧。可是我觉得他应该是个好人,可是他却被人活活的烧死了。当我第一眼看见这尸体时,那个残状让我都觉得很是痛苦,甚至觉得自己身上都是火辣辣的,更不要说是刘叔当时所遭受到的痛苦了。确实,站在道德的高度上,私刑是不可取得,可是站在私人的立场上,我觉得坏人更应当受到更严厉的惩罚,这样才能够让那些想做坏事的人害怕。” 周牧师沉默了一会道:“如果你有这种想法,那么等到我们脱困时,你会选择报警还是选择无视?” 刘俊杰不禁有些慌张道:“我不知道。可是现在我们不是应当先想方法脱身才对吗?” 周牧师道:“要想脱身并不困难,最迟也就是两天内的事,因为过两天杰玛主教就回来了,他一定会先来这里的。” “两天!”刘俊杰四下张望了一下喊道:“就算不饿死,渴也渴死了。” 周牧师道:“我说最迟。如果快的话,说不定一会就有人来。” 刘俊杰道:“一会有人来?谁?” 周牧师指了指那具死尸道:“也许他已经告诉了你。” 刘俊档不禁紧张起来:“你是说那几个烧尸的人吗?他们为什么回来?” 周牧师道:“当然是回来看这尸体烧完了没有。你刚才也看到了,火烧成那样,能待在这里吗?” 看见刘俊杰不说话,周牧师道:“你怕了吗?” 刘俊杰苦笑一声道:“说我实在话,我真的很矛盾。如果那些人是为了给刘叔报仇,那么我很难将他们归结为坏人。” 周牧师道:“既然不是坏人,那你害怕什么?害怕他们将你灭口,也烧成焦碳吗?” 刘俊杰不禁浑身一哆嗦道:“求你别说了!怪吓人的!” 周牧师微微一笑道:“如果只有三个人的话,就算是坏人,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我们只要出奇不意,两个对三个,不一定会输。” 刘俊杰道:“这倒是!” 这时就听到门外有响声。 周牧师和刘俊杰连忙站在了铁门的两侧。 过了一会,铁门被打开了,几道身影由门外投射到屋内,然后有人走进了屋子。 刘俊杰从门后冲了出去,然后一下子卡住了一个黑衣人的脖子。 刘俊杰厉声道:“不要动!否则扭断你的脖子。” 后面的黑衣人道:“你什么人?” 刘俊杰冷笑一声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这时就听见吴牧师道:“是杰玛主教!快放手!” “杰玛主教?”刘俊杰不禁手上一松,放开了黑衣人。 “不错!我是杰玛主教。”黑衣人将手伸向刘俊杰。 刘俊杰的手才伸出,就被杰玛主教的手死死扣住,然后左右各一个黑衣人扑了上来,刘俊杰还没来得及挣脱杰玛主教的手,就被人从身后一掌砍在脖子上,顿时倒了下去。 9月11日,纽西里州尤里地区,当地时间:约9:00-15:30 刘俊杰醒来时,是在医院里,一个美丽的护士小姐责怪他道:“看你这么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有什么想不开的,失恋吗?有必要喝那么多的酒吗?喝得命都要没了!” 刘俊杰不禁哭笑不得,心想:“我什么时候失恋了,又什么时候喝酒了。” 刘俊杰问护士:“请问这是什么医院?谁送我来的?” 那护士嬉笑道:“看你这样子是个痴情种子,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刘俊杰果决道:“不要。麻烦你告诉我请问这是什么医院?谁送我来的?” “不知道!”那小护士脸一翻,扔下刘俊杰就走了。 刘俊杰不禁呆在那里,好久才反应过来。 刘俊杰下了病床,只觉得脑袋有点晕外,别的都没什么。 刘俊杰很快搞清楚了,这里是尤里医院,因为酒精中毒而被一个男人送来,他猜这个男人应该是周牧师。 因为没有什么大碍,刘俊杰便离开了医院。此时已是上午九点半。 刘俊杰赶到尤里教堂时,已是十一点。 刘俊杰急着想能找到周牧师,主要还是因为昨晚的事一直困扰着他,他不知道周牧师是否已经报警,或者真的打算隐瞒。 刘俊杰看见教堂有一群工人在出入。便问了其中一个人,说下面在重新装修。 刘俊杰顿时意识到事情不妙,他只是犹豫了一下,便马上打电话报警,因为隐瞒见过刘波的那件事让他触动很大。 警察很快来了,之后杰玛主教也赶了来。 一番调查后,警察将刘俊杰训了几句后就走了,留下了一脸蒙圈甚至手足无措的刘俊杰。 对于周牧师,杰玛主教也一口否认,说他根本就不认识有周牧师。 除了可能的身高、体重后,刘俊杰无法描述周牧师的具体模样,因为教堂外,光线太淡,而石室内,他又被防毒面具挡着面容。 杰玛主教否认自己曾过石室见过刘俊杰,他说自己于12日凌晨二点左右由外地回来时,发现了醉倒在教堂大门外地上的刘俊杰,当时他口吐白沫,人事不省,出于善心,他将刘俊杰送至了尤里医院,这一点同行的教友可以证明。 至于地下石室重新装修粉刷完全是因为十号中午发生过火灾,这一点无论是消防局的出警记录也好,还是周围住户的访问,都可以证实。 所以警方最后的结论是,根本没有什么焚尸案存在,刘俊杰昨晚奇特的经历都是刘俊杰酒精中毒后频临死亡前臆想出来的。 其中一个警察还意味深长地低声道:“刘俊杰,你这段时间的经历,作为内部人,我们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一个人短期时间内如果经历了一些意外,很容易精神上出现问题,往往会出现“被迫害臆想证”,我建议你暂时给自己放个假,释放出内心的内力和焦虑,这样对你个人和社会都是有好处的。” 刘俊杰顿时火冒三丈:“我没有病!我说得都是真的。” 警察早见惯了大阵仗,所以只是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扔下刘俊杰走了。 警察走后,刘俊杰还不死心,他便质问杰玛主教为什么说谎。 杰玛主教心平气和地道:“对着耶和华,任何谎言都是无力的。刘兄弟,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指责我,我说的是否是真话,你可以随便问问我周围的这些兄弟和姐妹们,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刘俊杰便去问,结果没有人说有听过或见过周牧师这样一个人。 刘俊杰顿时呆了,既然没有周牧师这个人,那么他所见到的那个黑衣人也可能是假冒杰玛主教,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他所见到的周牧师也好,杰玛主教也好,其实是一伙的,他们将火点烧后,就离开了地下室,准备等烧完后再回来。 那个所谓的周牧师想来是暗中监视的人,当他看到刘俊杰后便将他骗入了地下室,只是他很奇怪,为什么没有将他灭口。 三十九、暗渡陈仓(1) 9月12日,纽西里州某别墅,当地时间:约21:00-23:00 林若诗问陈智奇:“智奇,你相信刘俊杰说的话吗?” 陈智奇道:“当然相信。而且他提供的信息和证据都非常的重要。” 林若诗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表个态呢?还说自己已经停职了,身体才有点恢复,没有精神也没有权利去理会这件事。” 陈智奇道:“那我应该怎么说?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林若诗急道:“至少你应该跟陈大发打个招呼,让他们重视一下俊杰所反应的情况啊!” 陈智奇摇摇头道:“陈大发的脑袋瓜子比我还要顽固十倍,而且还特别跟我过不去。我说了也是白说,甚至会起反作用。我看刘俊杰还需要有更多的证据才行。当然了,说不准陈大发心中早已有数,只不过不想同刘俊杰废话而已。” 林若诗悠悠道:“难道你不觉得俊杰此时是多么的无助,他只不过是想为警方做点事而已,你没看到他走时眼中有多么失望。” 陈智奇道:“其实警方早已经还了他的清白,他为什么还那么在意,我看主要还是因为你的缘故,他不想在你这个老同学面前丢脸。” 林若诗奇怪道:“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陈智奇故意道:“你这么在意刘俊杰的内心感受,怎么就不在乎我的内心感受呢?” 林若诗白了陈智奇一眼道:“你又想哪里去了?小气包!” 陈智奇叫屈道:“林小姐,眼下我可还是个病人啊!” 林若诗正色道:“陈智奇,你可不要忘记了你曾经的誓言?” 陈智奇苦笑道:“怎么可能忘记呢?不就是要申张正义吗?” 林若诗有些生气道:“陈智奇,严肃点好不好?我是在和你谈很正经的事!不错!你确实是个病人,可你也是个战士。” 陈智奇连忙挺了挺腰板道:“我很正经地保证,我还更应该是个斗士。” 林若诗再也生气不起来了,她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这张嘴,我真恨不能撕了它。” 陈智奇便扭曲着嘴脸,然后将头伸到林若诗的面前:“来来来!尽管来!” 陈智奇滑稽的面孔反而让林若诗停止了笑声,她并没有伸手,也没有说话,而是仔细地看了看智奇的面容。 陈智奇也停止了表演,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林若诗道:“智奇,你知道我,每次我到签定科上班,看着诺大的办公室,虽然忙碌如故,可是没有你、没有顶爷、没有杨警官,甚至连丁丁那响亮的高跟鞋的声音也没少听见了,让人觉得死气沉沉的,每个人都缺少了活力、动力。虽然你这个人自以为是,骄傲得不得了,说话尖酸,做事刻薄,但优点是能够比较公正和客观地对待每一个人、每一件事,而且充满自信,从不言败,所以所有的人还是都盼望着你能早日回归队伍。” 陈智奇有些夸张地道:“若诗,你说的这个如此神武英勇的人是我吗?” 林若诗笑道:“表扬一下你用得着这么个表情吗?” 陈智奇正色道:“那么,陈大发那里还没有什么进展吗?” 林若诗点点头:“是的。所以孟局长也开始认识到这个案子确实是跟以往的案子不一样,确实是很棘手。” 陈智奇点点头道:“这个案子是我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复杂的一个案子,不过你放心。正如你所说,永不言败。” 林若诗道:“那就好!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陈智奇想了想,然后拉着林若诗的手道:“若诗,陪我下去走走吧。” 林若诗点点头道:“好!你睡了那么久,确实是应该多活动一下啦。” 下了楼,门前是一块十分宽阔的平台,摆放着几张沙滩椅。 虽然没有楼上的视野开阔,但壮丽的海景依旧一览无遗,只见习习凉风吹过,如碧的大海在皎洁的月光下银光闪闪,发出柔和的乐声,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陈智奇拉着若诗的手,两人站在平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着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陈智奇拉着若诗开始顺着平台左侧的小道向下走。 顺着林荫小道,在柔柔的灯光下,陈智奇带着林若诗向着别墅楼的后面走去,那里有着一座美丽的花园,花园最里面有两栋三层的美式洋楼。 林若诗曾听保罗曾介绍说,一栋用来给司机、保姆、花匠这些佣工专住的,另一栋则是用来临时放那些被淘汰了的衣物及家俱等,若诗当时听了很是羡慕不已。 走过一束盛开的鲜花前,陈智奇放慢了脚步道:“这花真漂亮!若诗,你说,要是将它戴在你头上,你会不会显得更加年青、更加漂亮呢?” 林若诗笑道:“智奇,爱花应是惜花人。” 陈智奇停下才伸出的手笑道:“说得也是!不过你人比花娇,我看你就应该足够了。” 眼见到了尽头,那两栋美式洋楼已是到了眼前,但陈智奇还是拉着若诗继续向里走, 林若诗心里不禁有些奇怪,但她并没有追问。 陈智奇带着林若诗走到花园最里面的那栋楼停了下来,就见整栋楼被厚厚的窗帘布遮挡得严严实实,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居住。 陈智奇道:“若诗,这栋楼的外观真是漂亮,就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样子?” 林若诗走上台阶,拍了拍厚实的古色古香的木门,眨了眨道:“听保罗说,这扇门的后面收藏有很多值钱的字画啊、古玩啊、古老家俱啊之类的,你要是能够打开它,肯定会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座宝库。“ 陈智奇先是一怔,然后笑道:“是吗?说得这么夸张!那我倒是真想看一看。” 林若诗笑道:“现在?这不好吧!保罗他人都不知在哪里。”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既然是宝库,当然是念几句魔语才能打开啦,那保罗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 林若诗拧着嘴笑道:“嗯!我赞成你的话,不如你上前念几句试试。” 陈智奇知呵呵地走上前,然后高声念道:“芝麻芝麻,开门吧!”然而门并没有开。 陈智奇又高声念道:“西瓜西瓜,开门吧!”然而门并没有开。 林若诗不禁笑弯了腰。 陈智奇苦着脸对林若诗道:“我的魔语不起作用,要不你试试?”然后躬身作了个“请”的动作。 林若诗笑得如同梨花盛开,她故意咳嗽了两声,然后用手点着门道:“扁豆扁豆,开门吧!” 话音刚落,就见周围的灯一下子明亮了许多,顿时如同白昼一般,然后门应声而开。 林若诗吃惊地看着门缓缓向着两边打开,房屋里面就如同迷幻般不断地变換着发射出各式各样的灯光,照在了陈智奇和林若诗的身上。 灯光中,一个女人躬身道:“林老板,您好!” 林若诗听着声音很熟悉,她想看看是谁,可是那个女人却似乎故意用文件夹挡住了脸,让她看不见脸。 林若诗在脑海了搜索了几秒钟,突然惊讶地叫了起来:“惠如姐,你是惠如姐!” 张惠如放下文件夹,露出一张清秀而又顽皮的脸,晃了晃头笑道:“若诗,你真是聪明!” 林若诗好像做梦一样,还没反应过来:“惠如姐,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看着你进了侯机室吗?” 张惠如微微一笑道:“我一直都在这里啊!” 林若诗道:“那大壮呢?” “我在这!”大壮不知从哪里一下了蹦了出来。 林若诗恍然大悟:“原来你们你们根本就没有回丽日格市。你们一直住在这里。” 张惠如微微一笑:“若诗,很抱歉!我骗了你。不过这也是出于无奈。” 五彩的灯光消失了,变成了白色的日光灯。 陈智奇带着林若诗走进那栋所谓的杂物间后,才发现里面其实根本没有杂物,看上去倒似一间很大的办公室,电脑、打印机、传真机、碎纸机等都是一一俱全。 林若诗道:“智奇,这里是保罗的新公司吗?” 陈智奇摇摇头,微微一笑道:“不是!” 林若诗道:“那是他未婚妻的公司啦。” 陈智奇道:“也不是。你再猜猜。” 林若诗笑道:“我猜不出。” 三十九、暗渡陈仓(2) 走进最里面的一间房,好像是会议室。 陈智奇拉着若诗在沙发上坐下,道:“若诗,我就直说了吧,这里是保罗为我准备的临时办公室。” 林若诗看了看张惠如和大壮,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她看着陈智奇,咬着牙道:“你不会告诉我,你是今晚第一次来这里吧?” 陈智奇笑道:“你这么聪明,我怎么敢骗你。” 林若诗悠悠道:“那么,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陈智奇道:“就是惠如和大壮准备上飞机回丽日格市的那天。” 林若诗咬着嘴唇道:“这么说来,你都醒了三天了,可是你却把我当傻瓜一样欺骗。” 陈智奇连忙道:“怎么敢呢!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查案。” 张惠如拉着林若诗的手道:“若诗,你不要怪智奇啦。不告诉你是我提议的,因为我们是私下行动,智奇假装昏迷是关键,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有让别人相信智奇确实在昏迷中,而我和大壮双离开了,我们的敌手才会麻痹大意,从而为查案赢取机会和时间。” 林若诗道:“难怪每次我来看你,没有多长时间,朱安丽总是变是法子将我从你床边支走,不是逛街就是买衣服的。” 张惠如语重心长地道:“若诗,一直以来,你都是最关心智奇的人,也是他最信赖的人,可是你也有很大的不足,那就是你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 林若诗点点头道:“要是我知道智奇早醒了,让我还装作一副很难过的样子确实很难,我脸上的表情肯定很难欺骗得了别人,特别是你们这一帮常年跟狡诈之徒打交道的。” 陈智奇道:“若诗,你理解就好!” 林若诗道:“那丁丁知道吗?” 陈智奇摇摇头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丁丁那个小女孩,比你还要沉不住气。” 林若诗的心里总算是有了点安慰,她笑道:“我就当你是赞美我了!那么顶爷、ibm他们呢?” 陈智奇道:“除了保罗、朱安丽、惠如、大壮,别的人都不知道。” 林若诗悠悠道:“这还差不多,智奇,你还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的。” 陈智奇道:“其实哪里有什么秘密,不就是一个停了职的警察闲着没事做,在家玩办案而已。” 林若诗四下环望,点点头道:“想不到你这里还真是一应俱全。” 陈智奇道:“这个办公室,本来我是想再瞒你多两天的,可是刚才刘俊杰所提供的线索太重要啦,让我有着新思路,加上偷偷摸摸的工作也已经完成的差不多啦,所以我不想再当骗子啦。” 陈智奇停顿了一下,凑近林若诗轻声道:“更更重要的是,我还要讨好你!” 林若诗一推开陈智奇低声道:“正经点!” 林若诗看着陈智奇挺直了身子便道:“这么说,我们的陈sir已经有把握破了这个案子啦。”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不能说有把握,都说了,只能说我已经有了一些新的线索和思路。” 这时,大壮已将所有的设备准备好了。 陈智奇道:“本来,我主要的任务是负责协助移民局调察“幽魂”这个案子的,想不到一番折腾下来,“幽魂”没抓到,反而是变成了追踪入侵者,然后又牵出了李金贵这条大鱼。 李金贵、“幽魂”,还有入侵者这三个人,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就牵汲了一系列案件,主要有, 8月19日李金东被炸死一案、9月1日警务大楼被入侵一案、9月1日“飞龙号”沉没一案、9月1日“幽魂”逃跑、9月2日“刘波”被烧死一案、9月3日“尼哈”被泄密一案、9月4日“虎皮蜂”一案、9月5日“水晶骷髅”一案、9月5日anni和杨惠娟一案。 千头万绪的,我们先从入侵者说起吧。 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个入侵者就是李金贵的众多替身中的一个,也就是一个名叫杨悟的人。” 陈智奇将刘俊杰从王四狗寻里得到的相片递给张惠如看,张惠如不禁身子一颤,然后道:“是他?” 林若诗很是奇怪:“惠如姐,你认识李金贵的这个替身吗?” 张惠如没有回答,她望了望陈智奇。 陈智奇不禁一阵心痛,他看了看张惠如,只见张惠如向他点头,以示鼓励。 陈智奇终于缓缓道:“若诗,请你将杨悟这个名字反过来念一下,也许就会明白了。” “杨悟,反过来念的话,吴阳。”林若诗不禁大吃一惊。 “不错!正是吴阳!”陈智奇道。 林若诗道:“吴阳,这不是跟你曾经最好的兄弟同名吗?” 陈智奇苦笑一声道:“确实是同名,因此我们有了个大胆的假设,那就是杨悟其实就是吴阳。” 林若诗一脸的惊讶:“怎么可能?” 陈智奇道:“说真的,我也是很难相信这个假设,但是现实也许就是这么残酷。” 林若诗道:“这么说来,其实你的内心是承认这种假设是非常可能的是吗?” 陈智奇道:“不错,唯一让我有些困惑的就是身高问题。” 林若诗奇怪道:“身高?” 陈智奇道:“不错!是身高。根据我们在案发现场的取证来看,杨悟的身高应该是身高约182公分,而吴阳的身高我很清楚,根据内部档案来看是178公分。” 林若诗道:“既然有5公分的差距,你怎么能有这两人就是同一人的想法呢?” 陈智奇道:“就是因为这5公分,之前我的心里一直不敢怀疑入侵者就是吴阳,但是根据种种迹象综合分析来看,吴阳是入侵者是大概率。” 林若诗还是不相信:“可是,可是吴阳不是已经死了几年了吗?就算他死而复生,但他曾经是你最铁的兄弟,为什么要刺杀你呢?这很难说得通啊!” 陈智奇缓缓道:“肯定是有原因的。也许他真的想杀我,也许他由于那次矿难失忆了,也许我们所看到的其实都是假象,他并不是真的想杀我,只是想吓吓我而已。” 林若诗道:“我觉得你们假设杨悟就是吴阳这个也太大胆了些。难道就没有别的大胆想法。” 张惠如道:“若诗,你还记得5号那天的事吗?” 林若诗道:“记得,那天我追踪“水晶骷髅”的拥有者,结果跟丢了。” 张惠如道:“那天我去查看监控,你知道吗,看到那个男人,我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林若诗摇摇头,有些奇怪地问道:“什么感觉?” 张惠如道:“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就是吴阳!尽管按道理说,他应该至少死了三年啦,可是我还是觉得他就是吴阳,所以我就拿着拷出的视频去问智奇。” 陈智奇道:“当时我也呆了。” 林若诗更是吃惊不小:“你说“水晶骷髅”的拥有者是吴阳?” 陈智奇道:“吴阳是惠如和我最熟悉的人,我们也很难相信自己的感觉,我们的心情是很矛盾的。” 林若诗道:“可是吴阳跟“水晶骷髅”有什么关系?” 陈智奇道:“不知道。” 林若诗道:“又是不知道。” 陈智奇道:“生活中,我们常常看到这样的现象,一个妻子不用看到本人,仅从一个人的脚步声、呼吸声就可以分辨出自己的丈夫来。” 林若诗道:“这点我相信。” 陈智奇道:“所以我相信惠如的直觉,虽然吴阳不知什么原因,面目全非,不再是以前的容貌,但必竟他和惠如一起共同生活了很多年,他的一举一动,都非常的熟悉,就算是他刻意去改变,也改变不了全部,特别是一些很细微的动作表情或习惯,但他本人却不一定知道。” 张惠如道:“吴阳得意的时候,会很不自禁地去用左手中指在自己的左腿侧轻弹几下。” 就见屏幕上现出那天被跟踪的男人的画面,他的脸缩在紧竖起的风衣衣领中,一副褐色的眼镜遮挡了一大半,嘴里似乎还咬着一根烟,他缓缓回头,随着屏幕不断放大,向下移动,就见左手中指在自己的左腿侧轻弹几下。 陈智奇道:“其实吴阳刺杀我的那天,我也有着一种强烈的相识感,只是我不愿相信这种感觉,很固执地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觉。我也曾想过,让惠如鉴定一下,但始终没有勇气。” 张惠如苦涩道:“我不明白吴阳会变成这样。” 陈智奇道:“直到惠如拿着视频来找我惠如,我才开始真正重视吴阳的存在这个问题。当我将入侵者的视频给惠如看时,她毫不犹豫地地说这就是吴阳。” 陈智奇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吴阳,我很难想像有谁能够这么容易地闯入我们警务大楼,又那么容易摆脱警方的追捕。” 林若诗道:“那就是说吴阳三年前根本没有死?” 三十九、暗渡陈仓(3) 陈智奇点点头:“应该是的。害得惠如为他白流了许多眼泪。” 林若诗道:“你也流了不少吧?” 陈智奇苦笑道:“我们让他骗了。我那天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保罗将我家中的电脑搬了过来。然后便是重新去找吴阳那年失踪的相关资料,我在使用卫星地图查看纽西里州银山区园岭顶铁矿石场时,意外地发现了这张图。” 屏幕上。一张图片现了出来,画面不是特别的清晰,就见一条崎岖的山路上,一辆灰色的suv停在那里,开着车灯,一个男人正在打开车门。 陈智奇道:“请看时间,是三年前的6月26日凌晨6时26分,这是纽西里州银山区园岭顶铁矿石场后山的一条隐密小路,平时几乎没有人到过,很凑巧,卫星在特定的时间飞过特定的区域,然后拍下了这张相片,请注意,纽西里州银山区园岭顶铁矿石场时间发生是在6月25日晚上九点以后。我们可以假设,当时吴阳已经安排好了退路,因为地势复杂,当晚他不可能冒险下山的,所以他是等到了天亮才行动的,他是利用了一条特殊的道路。那就是一种简易的滑道。我们看屏幕。” 只见屏幕上显示出,在一些山势较为平缓的地方,开出了一条好像很窄的滑道,好像水渠一般,成捆的树木或者竹子等可以由下至下很容易溜下。 林若诗道:“为什么这张图以前没有发现。” 陈智奇道:“当时,回为特殊原因,前期工作主要是寻找生还者,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之后才开始真正立案,因为我和吴阳的关系,当时只是参与了物证的收集工作。我们使用的卫星地图系统是及时更新的,一般来说,都是自动及时更新的,我查了一下,当时地图更新的时间是7月2日,所以当时我们看不到这张图。之所以我们现在能够看见这张图,那是因为我现在用的是私人电脑,没钱购买服务,所以就看到了这张相片。当然了,如果你在网络上进行搜索这个时间这个区域的地图,也是能够找到的,虽然会费些功夫。看来一切都是注定的。” “就凭这张相片,你就认定是吴阳吗?” 陈智奇叹了口气道:“那不然的。不要说是我和惠如,就是徐朗,只凭背影也能一眼认出。” 陈智奇又指了指相片的背景道:“看,是不是就是这条滑道。还有,我们将图放大来看,男人的身上很脏,明显有划痕。这些说明了一切。” 陈智奇继续道:“我们从杨惠娟遗弃损坏的电脑中抢救出了一些资料,这些资料表明,吴阳在假死后,出国做了整容手术,我猜想,也许就是这段时间,吴阳同时也做了增高手术。” 林若诗道:“增高手术?” 陈智奇道:“是的。简单地说,就是将人的下肢在特定的位置锯出一道骨隙,然后用机器拉大间隙,通过特殊的药物促进骨隙之间重新快速生长和粘合,从而让人增高。” 林若诗不禁毛骨悚然:“这也太恐怖了吧。” 陈智奇道:“是的,做这种增高手术的人必须要有坚强的毅力,特别是要能够忍受巨大的疼痛。但是效果明显,一年半内最大可增15公分。如果是5公分的话,估计也就是半年的时间。” 张惠如紧咬着嘴唇道:“我想吴阳一定是达到某种目的才这样做的。” 陈智奇道:“不错!在一次帮派暗杀行动中吴阳成功地救下了李金贵的命,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李金贵的替身,由于能干,李金贵让他做了个小头目,负责手下的一些偏门生意。 吴阳曾经在国际贩毒组织中做过几年卧底,其中李金贵就是这些国际贩毒组织中的一名重要组织者,吴阳之所以要接近李金贵,想来是他想为那些死在李金贵手下的几名战友报仇。“ 林若诗道:“智奇,你有没有想过,吴阳的诈死,还有他目前的一系列所为其实都是上级安排的秘密行动。” 陈智奇苦笑道:“我其实也曾这样希望过,但根据我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可能性甚微。我们还是继续分析吧。 对于李金贵本人,我们必须要了解一下,因为很多事情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李金贵表面上是名正当商人,其实他最大的最重要的身份是纽西里州众多帮派的总头头。 我们还要明白几个人的关系,杨惠娟曾是李金贵的情人,她的表妹是anni,anni通过杨惠娟认识了李金贵,在她成功上位后,李金贵便抛弃了杨惠娟。 吴阳,曾以杨悟的身份作为李金贵的替身,杨惠娟在离开李金贵后勾搭上了他。 刘江是李金贵生意上的合作人,他的另一个身份便是“幽魂”在纽西里州人口买卖的代理人,并于5年前背叛了“幽魂”,然后同李金贵一起合作。 近些年来,随着李金贵的生意越做越大,他的胃口也越来越大,也变得更加贪婪,他不甘愿刘江从他的口袋里拿走相当部分的利润,所以不想继续合作。 李金贵让杨悟借用“幽魂”的名义去暗杀刘江,而杨惠娟因为憎恨李金贵和anni,便和杨悟合作假冒李金贵和anni,他俩一方面让刘俊杰送一份装有定时炸弹的快递给刘江的女儿刘美丽,一方面在刘江车上装了定时炸弹。 出于李金东的意外出现,他被炸死了。不对,李金东的死也可能不是意外,也可能是李金贵的设计,表面看来,他跟弟弟感情很好,但以他如此爱财来看,李金东的死对他更加有利,这样一来,所有的财产便是他一个人的啦。 李金东出事那晚,刘江当晚并没有乘坐那辆装了定时炸弹的汽车,因此侥幸躲过了暗算。 李金贵担心刘江调查自己,故意嫁祸刘俊杰,并安排杨悟去劫杀他,从而以掩盖事实的真现,但没有能成功。 以李金贵的性格,无论杨悟成功与否,他都要杀人灭口的,以绝后患,但是杨悟肯定察觉到了危险,并做了安排,至使李金贵的阴谋未能成功。 李金贵一计不成,二计又生,他假意同杨惠娟合好,让她设计杨悟,杨惠娟以网上有人悬奖100万进入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为借口,让杨悟入侵警务大楼。 以前我认为许国良是被他人所杀,现在看来许国良应该是自杀的,不过是被杨悟逼得自杀的。 杨悟曾和许国良一起工作过,手上肯定掌握了他不少的黑料,所以才会被逼自杀。 杨悟在成功入侵大楼后被突然现身的刘俊杰发现并负伤逃跑。 那时杨惠娟安排了两个人接应杨悟,一个叫小黑,一个叫老驴头,这两人都是李金贵的手下,所以不管是谁的主意,这两人肯定是带着杀死杨悟的指令去的。 因为杨悟早有准备,结果小黑被杨悟关在了小黑屋,触电而死,而老驴头逃跑到护林人小屋,因无意发现刘波藏有大额支票,见财起义,放火烧死了刘波。 杨悟逃至尤里渡假村,因为尤里渡假村是李金贵的产业,杨悟当时的身份还是李金贵手下的小头头,所以他根本不需要逃壁警方,我想当时他很可能带着一帮小弟配合同警方一起来追查“幽魂”和自己的下落。” 林若诗道:“这么说,杨悟当时并没有躲在李金贵的vip房内。” 陈智奇道:“是的。当时我还推测他可能在李金贵的私人医生那里,可惜我错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我们浪费了那么多人力监视李金贵和他的私人医生,却毫无收获。事实上他一直在我们派出的人员面前晃来晃去,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林若诗道:“吴阳熟悉警方的办案流程和思维方式,所以他是故意破坏酒店的监控,以此来迷惑我们。” 陈智奇点点头:“不错!吴阳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陈智奇继续道:“同一天下午,“幽魂”在搞沉了“飞龙号”后也逃到了岸上,在尤里备用护林小屋中,他假冒了刘波,骗过了因追踪杨悟而迷了路的刘俊杰。并将刘俊杰打晕,送至尤里海滩,” 林若诗道:“只是我很不明白,“幽魂”为什么不杀人灭口呢?” 陈智奇道:“如果刘波没有被烧死的话,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是假冒的。而刘波被烧死,刘俊杰就是第一个怀疑对象,等调查清楚了,“幽魂”又不知在哪里了。事实上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尼哈被救的消息被泄露这一事件,我们真是不知道要如何去寻找“幽魂”,可以说,杨悟间接帮了我们的忙。 一号中午那天,尤里曾派出三艘飞艇协助警方急救尼哈的工作,当时杨悟很大可能就在现场,然后可以很容易地看见了警方护送“飞龙号”船员尼哈的直升飞机。 杨悟是个聪明人,他为了转移警方追捕他的视线,故意找了记者李维奇报导尼哈的消息。这样一来,警方的视线就会完完全全地转移到了“幽魂”身上。” 林若诗道:“就算杨悟看见了当时的情形,但他是怎么知道尼哈的名字呢?” 陈智奇沉默了一会道:“我觉得我们警方内部出了问题,一定有某个人被收买了。” 林若诗想了一下道:“那么虎皮蜂事件如何解释?”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这个不难解释。杨悟利用尼哈事件,目的是为了想着将警方的注意力转移向“幽魂”,但“幽魂”也不是吃素的,说陷害就陷害了。 我认为“幽魂”装扮成刘波是有目的性的,那就是刘波在尤里很多人都认识,可以出入方便。当然了,“幽魂”在尤里渡假村一定也有同伙,刘俊杰出现在尤里渡假村海滩上就是有人在相助。 所以,一号中午那天,“幽魂”也可能身处现场,当然了,他此时又不知以谁的身份出现。相比起杨悟来,“幽魂”更加关心“飞龙号”的命运,当有船员被救时,他肯定会非常紧张,并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尼哈的住院点,但想接近杀人灭口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时他发现了李维奇,然后发现有人在利用这件事要让警方对他紧追不舍,他自然也会采取手段,所以是他制造了虎头蜂一案。我们知道,一开始,我们追查的方向确实是“幽魂,然后我们查到了一个叫周全的瘾君子,然后编造了杨悟收买他然后制造虎头蜂一案来继续陷害“幽魂”。” 林若诗道:“这我越听越糊涂了。杨悟想陷害“幽魂”我可以理解,可是我不理解的是“幽魂”就算通过李维奇知道了有人要陷害他,但他怎么就知道是杨悟在陷害他呢?李维奇本人都不知道是谁向他提供线索的,而且他至今还在医院里。还有,你怎么就知道那个叫周全的瘾君子,编造了杨悟收买他然后制造虎头蜂一案来继续陷害“幽魂”” 陈智奇道:“若诗,问得好!一直以来,我们是沿着“幽魂”这条线追查的,现在想想,就算尼哈头脑清醒,就算他能够提供一些情况,恐怕对了解和抓获“幽魂”也没多大的帮助,“幽魂”从来没有以真正的面目出现过,所以至今我们警方也只知道这个人只存在而已,所以他只会暗中观察,不可能去主动制造“虎皮蜂”一案,当他发现“虎皮蜂”一案产生了对他不利的影响时,他必须想法扭转。对他来说,最大的对头是李金贵,所以他认为是李金贵干的,所以“幽魂”想反击的是李金贵而不是杨悟。这样一来,无意中便成了一箭双雕,他想反击李金贵,却将杨悟成功的拖下了水。” 张惠如道:“听你这么一说,无论是谁做的都好,“幽魂”、杨悟、还有李金贵已是纠缠不清了,无所谓谁陷害谁,统统抓起来就没错了。” 陈智奇不禁用手挠了挠头道:“给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怀疑自己的思路啦。晕!” 三十九、暗渡陈仓(4) 林若诗笑道:“就按目前这个思路继续吧,我看挺合理的。” 陈智奇想了想道:“周全当时说他看见收买他的人手臂上有个骷髅,然后又说曾在帮会上见过他,” 林若诗道:“这分明是说杨悟,你怎么说“幽魂”反击李金贵呢?” 陈智奇道:“我们查问同全的那天是6号,我们都知道杨悟的手臂上的伤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好的。 至少有疤痕,我们假设杨悟的手臂上纹的是骷髅,而他受伤的部位却恰好在骷髅上,那么周全不可能看到完整的骷髅的,所以漏了破绽。 周全在道上混了那么久,自然知道要想骗过一个警察是件有难度的事,所以他便真真假假,有虚有实,还不断地狡辩,讨价还价,这样才更容易让人相信他所说的话是真的。 还有,当时周全并不知道有人曾打电话给李维奇的事,当时我就很奇怪,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幽魂”应该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为什么这样说呢,我们假设“幽魂”最初的想法只是想利用尼哈这个新闻转移一下警方的注意力,为自己安全转移赢得时间,然后才是想到是不是能顺带嫁祸一下李金贵,但是李金贵并不知道尼哈这个人。 从时间上来看,李金贵通过内部消息能够知道尼哈这个名字的事,肯定是在李维奇从半山公园得到内幕之后的事。 也就是说,周全承认是半山公园联系李维奇的人的话,也就实际上承认了是在嫁祸李金贵。如果不说这段,那么就会给警方造成一定的困惑。事实上,他确实做到了。” 林若诗想了一会道:“我算是有点明白了,吴阳之所以变成杨悟,是为了给以前的战友报仇,李金贵利用杨悟是为了对付刘江,“幽魂”对付李金贵是因为李金贵收留了刘江,刘江则是背叛“幽魂”的人。 到目前为止,最先受到打击的是李金贵,他害人不成反害已,杨悟也好、“幽魂”也好,都在不断地嫁祸他,先是失去了弟弟李金东,然后是手下小黑,还有情人杨惠娟和怀了双胞胎的anni,这是要将李金贵逼疯的节奏啊!” 陈智奇道:“你忘记了,还有被烧死的老驴头。” “老驴头?”林若诗道:“你是说尤里教堂地下室的那个被烧死的人就是老驴头?” 陈智奇道:“没错!“以血还血!”,“以火还火!”很明确地告诉每一个人,这个人是烧死刘波的凶手,所以他得到了同样的对待。” 张惠如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问道:“老驴头找到了吗?怎么被烧死了?”林若诗便将刘俊杰带来的消息简单地说了一遍。 张惠如长叹了口气道:“太可怕了!吴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 陈智奇道:“老驴头被烧死,应该不关吴阳的事。那个周牧师不可能是吴阳。” 张惠如道:“那是谁?” 陈智奇道:“我觉得应该是“幽魂”,为什么这样说呢?老驴头被烧死在刘波的骨灰盒前,说明凶手是为了给刘波报仇的。 刘波捐献教会的巨款明显同他的经济收入极为不符,而且刘波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亲人,更谈不上经济赞助了,大概率是为李金贵走私卖命所得。 李金贵是不可能为他报仇的,特别还是采取“以火还火!”这种极端的方式。 至于吴阳,则更不可能,因为他同刘波根本就不认识,也从未有过任何的交集。 所以为刘波报仇的人,只能是刘波的亲人,而且还要是个狠人。 我们知道,刘波曾有个儿子被骗至海外,如果这个人是“幽魂”的话,那么刘俊杰第一次在备用护林小屋遇见的“假刘波”是“幽魂”,而第二次在尤里地下室遇见的周牧师也是“幽魂”。 因为“幽魂”是刘波的儿子,所以他才会两次放过刘俊杰。也只有“幽魂”这样的狠角色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林若诗道:“这么说来,其实从一开始,你就相信刘俊杰所说的一切。” 陈智奇道:“是的。但是要想重组事实的真像并不是一下可以完成的,更何况我还没有时间去现场看一看。” 林若诗道:“那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现场而是待在这里,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因为我想通了。” 林若诗奇怪道:“想通了。” 陈智奇道:“是的。其实很简单,“幽魂”不过是耍了点小聪明而已,在极短的时间内对地下石室进行了两次重新装修粉刷。第一次因为十号中午确实发生过火灾,地下石室才会重新装修粉刷,这是大家可以知道和看到的。而第二次因为十号晚上的焚烧,地下石室再次重新装修粉刷,这就不是谁都能知道和看到的。” 林若诗不禁一呆:“原来是这样!” 陈智奇道:“道理很简单,但越是这样,越让人容易判断失误。” 林若诗道:“可是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幽魂”呢?” 陈智奇道:“目前来说,只能希望从周全的身上找出突破口,我们已经成功地让他相信警方的注意力转向了李金贵,就看“幽魂”会不会再利用他了,只是“幽魂”实在是很狡猾,只能等待他犯错。” 林若诗道:“这样说起来,目前我们已经明确了杨悟就是吴阳,只有先抓住他,才能扳倒李金贵,最后才是“幽魂”。” 陈智奇道:“不错!只是要抓住吴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林若诗道:“根据刘俊杰说的,他会不会就是东贵蜂业的那个股东呢?” 陈智奇遥遥头道:“其实刘俊杰所说的那个股东我们已查过了,很可惜,他不是吴阳。” 林若诗道:“你是说吴阳套用了他人的车牌?” 陈智奇道:“简而易见。吴阳并不笨,他知道在这个城市,到处都有监控,无论他如何小心,都有可能被拍到,他怎么可能会使用真车牌呢?就是他本人,也是不断地使用假面具,否则的话他怎么敢出现在公众面前。” 林若诗道:“这样说起来,就是看似最好找的吴阳也不好找。” 陈智奇道:“吴阳既然可以变身为杨悟,那么他也可能变身为张三、李四。” 林若诗道:“无论他怎么变,你和惠如姐还不是一样可以一眼认出他。” 陈智奇苦笑一声道:“那也要他本人能被看到啊!纽西里州常驻人口1500万,加上流动人口700万,不是你说想找就能找到的了。更何况现在他已同李金贵彻底决裂,不知道会不会已经远离这座城市啦。” 张惠如突然果决道:“不会的!他一定还在这座城市里的某个角落。” 林若诗道:“惠如姐,你怎么这么肯定。” 张惠如道:“因为那颗“水晶骷髅”。” 陈智奇紧皱眉头道:“惠如,你觉得那颗“水晶骷髅”对吴阳来说很重要吗?” 张惠如点点头道:“我觉得应该是。从他将“水晶骷髅”送至“怀念”艺术馆的时间来看,正是吴阳准备入侵警务大楼的前一天。 吴阳为什么没有将“水晶骷髅”放在自己的住宿处,这是因为心里放心不下,如果一旦出事,他或同伙杨惠娟衩抓,那么他的住宿就有可能会暴露,被人搜索。 吴阳不想让别人看见那颗“水晶骷髅”,因为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目,但是放到艺术馆就不一样,千奇百怪的都有,更何况还有个保护箱。作为警方也好,李金贵也好,根本就想不到他会将一件物品藏到那里去。” 陈智奇道:“这样说来,我倒要重新重视这个“水晶骷髅”啦。” 林若诗道:“现在这个“水晶骷髅”在哪里?” 陈智奇道:“我当时并不想破坏这件作品,所以想了好久,决定先用特制的吸取器,看能不能从中吸引到一定数量的尘埃标本,但很可惜没有什么发现。 后来,我叫丁丁将它送给老朋友陈彼得那里去了,看他这个考古专家会不会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听丁丁说,当时陈彼得看了,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到今天为止,我没收到陈彼得的任何消息。 今天是12号,我是5号叫丁丁送过去的,这样算起来,都有一个星期了,看来陈彼得也是为难啦,要不然这么久不会没有消息的。 也罢,看来我要给亲自给陈彼得他打个电话问问才行。” 一通电话后,陈智奇神色郑重地对在座的人道:“陈彼得说了,那个水晶骷髅是少有的精品,他想了很久才找到了方法,就是从鼻孔用特别的工具钻了进去进行取样,通过碳14进行检测,里面确实是人的骨头,经过各种分析综合,水晶下面藏着的应该是个一岁以内儿童的头骨。” 在场的人无比震惊。 林若诗不禁跳起身道:“儿童的头骨?他是不是变态啊!” 四十、铤身走险 9月14日,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14层特别刑事侦破组证物签定科(irs),当地时间:8:30-13:00 陈智奇一回到irs,就受到了全科室人的热烈欢迎,特别是丁丁,紧紧地抱住陈智奇,很长时间都不松手,搞得他十分的尴尬。 局长孟长国没有来,他是个聪明的人,知道回避这种场面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最好的。 回到办公室,坐在熟悉的台前,陈智奇心中感慨万分。 人生注定是曲折和蜿蜒的,尽管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昨天下班前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但事实上已经过了整整一周,陈智奇也经历了很多很多,感觉上却好像几年未回的那种漫长。 丁丁道:“智奇,你的办公室我天天都有打扫,怎么样?干净吧?” 陈智奇点点头,表示赞许,然后道:“丁丁,请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出现的任何情况都发过给我。我要将失去的进度赶回来。” 丁丁道:“好的。”然后有些不舍地离开了智奇的办公室。 陈智奇打开电脑,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检查电脑使用情况。 陈智奇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陈大发一定有通过这台电脑进行查阅,必竟他有这个权利,也有这个权限。 陈智奇很想了解一下陈大发的内心想法,那么他的使用记录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出所料,使用记录是空白了,显然陈大发并不想让智奇知道自己的想法。 陈智奇微微一笑,这并不能够难倒他,虽然会浪费一些时间,但智奇并不介意。 陈智奇打开自己的内部网络空间,点了一下电脑使用记录删除和恢复助手,在时间上选择了恢复一个月内,按动鼠标后,电脑上一连串的字符、数字便开始飞快地跳动着。 虽然智奇很自信自己的智商比陈大发高出不是那么一丁点,但他也并不是那种很绝对自傲的人,所以他很愿意倾听别人的想法和意见。 陈智奇知道陈大发不会主动将自己的所知所想合盘托给自己的。 这一次,陈智奇重回岗位,陈大发并没有跟他进行必须的任务交接,只是一言不发地扔下一本厚厚的档案就算是交待了。 陈智奇也是无可奈何,他们同姓,深究起来,说不定是同宗兄弟或亲戚都有可能,但并不意味着他俩之间的关系会很好, 恰恰相反,长期以来陈大发就将自己作为对手看待,有时候甚至有着一种仇人的味道。 陈智奇翻看着手上厚厚的档案,除了一些未经证实的传闻外,跟他离开时,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大约十多分钟,滚动着的电脑屏幕停止了,恢复完成。 陈智奇点点头:“这么快!看来陈大发未没有在自己的电脑上作过太多的工作。” 陈智奇一页一页地向下翻动,确实,陈大发打开和处理的文件并不多,而且时间也不长,也没有建立过和删除过什么文件。 这个结果,陈智奇并不意外。 陈智奇继续看,他还想知道自己以前都做了些什么,以便让自己更多地回忆起之前所做的一切,以便梳理一下思路。 突然,陈智奇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起来,他睁大眼睛看了又看,没错,那是一条copy记录,时间定格在8月29日12时22分03秒至25分12秒,内容是李金东被炸一案打包资料和当天的情况分析简报。 8月29日12时20分到30分,那是他们irs科最耻辱的10分钟,陈智奇怎么可能忘记。 陈智奇开始明白了,吴阳当时并不是真的想杀他,他只是想制造一个假象,当丁丁奋不顾身救他,然后是刘俊杰的意外出现便让这场戏变得真实和复杂起来了。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够得到他的指纹卡和电脑密码锁,那个人无疑就是吴阳。 陈智奇不禁倒吸了口冷气,那一次被袭击,他们发现了黑客,第一时间检查的是主服上网络攻击记录,并没有发现有本机攻击记录,而且当时本机上也没有发现异常,所以忽略了。 吴阳心想:“以前自己和吴阳关系真是太亲密了,如果吴阳没有黑化的话,他自然会懂得规避,但如果吴阳早有预谋的话,无论多么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吴阳如此有心计的人,肯定能够达到目的的,虽然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当时闯入办公室的只有入侵者一人,这样看来,入侵者百分之一百是吴阳没错了。 既然吴阳可以轻易地进入的电脑,那么要想得到他的指纹卡也不是难事,因此进入这座大楼也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可是吴阳并没有用他的指纹卡,而是用了许国良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税务犯罪调查科副警长许国良真的是自杀,只不过是被吴阳被逼迫的,吴阳的手中一定握有许国良的把柄。 吴阳很聪明,他没有用智奇的卡,也许他有并没有使用,这样就有很大机会以不会让人的头脑中涌起吴阳这个人名来,而且还有可能利用一次来做坏事。 陈智奇不禁后背发冷,有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根本想不到吴阳会如此攻于心计,城府之深让人想想就觉得可怕。 陈智奇颤抖着站起身,他巡视着整个房间,他心想,吴阳绝对不会浪费等待copy文件的那段时间的,虽然只是短暂3分9秒,但对一个有备而来、又是训练有素的人来说,他完全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陈智奇心想:“会是舒舒服听器吗?如果我是吴阳,我会藏在哪里呢?” “智奇!你怎么啦?”智奇先是感觉到一只软软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才听到丁丁的喊声。 丁丁发现陈智奇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便用手放在智奇的额头上,然后叫道:“智奇,你的额头怎么这么冷,你在冒冷汗,你是不是又发病了。” 陈智奇稳了稳心神,苦笑一声道:“我没事!真的!” 丁丁道:“可是你的脸色很不好看。你必须马上去看医生才行!” 陈智奇摆摆手道:“丁丁,我真的没事。我只是一下子想起了一件很难过的事情,我需要点时间来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 丁丁有些不相信地道:“真的吗?” 陈智奇拉着丁丁低声道:“丁丁,麻烦你让ibm和马克停下手头上的工作,让他们带着搜索工具到我这来,先从我的房间开始。然后我们再对整层大楼进行一次地毯式搜查,” 丁丁很是吃惊,刚才想大叫,智奇已是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小姐,小声。” 丁丁吃惊地道:“你怀疑我们irs被人侦听了吗?” 陈智奇低声道:“如果我们警局内部没有奸细的话,很有这种可能。” 丁丁低声道:“谁这么大胆?” 陈智奇低声道:“不好说。” 丁丁低声道:“不可能是我们内部的人的,也许是其他联合部门的。” 陈智奇低声道:“是有这种可能,但我必须先要证明我们内部是清白的,先从内部环境开始,然后是人。” 丁丁低声道:“我选择坚决相信我们的人。” 陈智奇苦笑一声道:“那你是觉得是搜还是不搜呢?” 丁丁有些生气地道:“那就由得你胡来吧。”然后气鼓鼓地出去了。 陈智奇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这样做可能会伤害到某些人,可是他无从选择。 不一会,ibn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一部感应器,接着是马克,他的手里拿着一张图纸,那是智奇房间内的布线图。 陈智奇将两人叫近身边低声道:“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不过你们如果有什么发现的话,必须不动声色,免得打草惊蛇。” 马克和ibm点点头,然后开始在智奇的房间进行搜索。 对着图纸,马克仔细地查看线路走过的地方是否出现异常。 陈智奇则检查房间里的书柜、档案柜、办公桌,甚至连摆放在的盆景也不放过,也要将盆泥挖过一遍。 一个半小时,检查结果出了来。 在会议室内公布栏挂钩上方,一个针式摄像头被伪装成一枚螺丝,奇怪的是连接的摄像头并无电源,一时不知道是哪里断路了,还是短路烧坏了,摄像头被一种尖锐的锥式工具扎破,而且还被灌注了速干胶水,根本无法工作。这个摄像头并没有插卡,但是可以通过wifi即时传播影音图像,清晰度达到了3000p,是警务系统内使用最广泛的一种,很难追查来源。 根据室内布线图来看,这个位置确实是准备安装摄像头的,因为当时的设计这里是一间审问室。 在丁丁的办公室内摆放的鱼缸里,一枚无线声波录音器被伪装成一块小石头放在假山洞边。 这种无线录音器是属于早已被淘汰了的产品,收信号差、接收频率窄也就算了,让人不能忍受的是过滤声波性能极差,往往因环境较差时,会产生大量的杂音,所以常常需要二次处理。要收到录音器发送的无线信号,需要特殊的仪器不说,而且还要有距离上要求。 从警务大楼所处的地埋环境来看,接收器必须设定在方圆不高于900米的范围内。然而这种录音器最大的优点就是布置简单,不易被发现,而且电耗低,插卡的话常规录音时间长达45天。很可惜,没有插卡。 在智奇的办公室里,气氛一度十分的凝重,玩弄侦听,对警务局的同志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可是如今被别人玩到了自己身上。 从无线声波录音器的剩余的电量来分析,它应该是吴阳侵入irs那天放置的。 至于摄像头安置和被破坏的时间,那就不好说了,只有在分析了速干胶水的物化过程才能大致推断一下破坏的时间。 丁丁的心情看起来特别的不爽,如果不是以马克,只怕丁丁早将那块伪装成小石头的无线录音器砸个粉碎啦。 这样看来,吴阳只要浪费一点时间,要想知道智奇的一些行动计划,就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啦。 陈智奇思考了一会道:“目前来说,无线录音接收器已经很少见了,丁丁,你安排一下,让我们的人在周围方圆一公里范围内搜查一下,特别是那些音像制品店、无线设施店,还有电脑器材店。如果这些店所在的顶楼布置有可疑的接收天线类,就将成为我们重点调查的对象,” 四十一、不堪回首(1) 9月14日,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14层特别刑事侦破组证物签定科(irs),当地时间:约14:30-17:00 一直以来,吴阳就是陈智奇心里的一个结,甚至说是死结也不为过。 和很多人相比,陈智奇虽然年青,但这些年来,也经历了无数的风浪,也看多了悲欢离合,但要达到真正控制自己的情绪,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个世界很现实,很多人也许会因为自己职业改变思想境界,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头顶着某种光环而变得特别高尚而无私,必竟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 陈智奇也一样。 自从吴阳来到纽西里州,再次成为卧底后,陈智奇一直在尽力想让他尽快摆脱这种危险的职业生涯,而立功是最大的保证。 陈智奇曾给吴阳出过很多主意,其中常用的一招就是,利用特定地点、特定时间,群发特定信息,从而造成帮派内部之间相互猜疑,进一步引起混乱。 吴阳因此从中获利,他对信息的分析和判断具有很高的准确性,而且做事果决,临危不惧,多次立功,很快便赢得大哥们的信任,从一个普通的小混混成功上位为一个地区二号人物。 陈智奇还清楚地记得,吴阳曾对他笑言:“要是再不把我赶快调回去,没准半年后,我可能会混成帮派掌门人了。你说,手下的马仔随便几百号人,比局长还威风,我是干还是不干呢?” 陈智奇笑道:“那你可以学习宋江,带着你的全部人马接受招安。” 吴阳摇摇头道:“不好不好!我可不想和宋江那样,最后落下个喝毒酒的悲惨结局。” 尽管是一句玩笑,但陈智奇的心情顿时变得不好起来,有时候,人会莫名其妙的迷信起来,对一些不经意的话显得很是顾忌,生怕笑语会成为现实。 但是,三年多前,银山区园岭顶铁矿石场重大塌方事故中,吴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虽然大家都认为吴阳肯定是因为陷入了帮派间的冲突,因为火并造成了矿场大面积倒塌,最终被埋在了矿底,但警方还是将他列入了失踪人员,因为此案至今未破,也没结案, 然而陈智奇至今无法证明这个事实,因为至今,他们还没有找到埋在矿底下面的任何一个人的尸骨。 陈智奇的内心一直在期望吴阳未死,但是当吴阳未死这一事实在一步步被证实时,他反而显得慌乱和不知所措啦。 陈智奇并不清楚当年缉毒科的人为什么没能及时接应上吴阳,他只知道自己赶到现场后,事故已经过去一整天了,无论他多么的愤怒也无济于事。 陈智奇不顾危险,深入到矿底,但矿底下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太复杂了,没有一个人知道应该从哪里着手,除了矿料还是矿料,沙土还是沙石。 陈智奇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物证,而且没过一周,他便被告知,这个案件不需要他协助了。 陈智奇暗地里并没有放弃,尽管手头上仅有可怜的一点资料,他还是动用了自己的一切资源,竭尽全力想还原事实。 经过陈智奇的一番努力调查,他的心中对案件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6月25日上午11时左右,吴阳接到交易指令,他带了大致四名手下,于12:00左右到达纽西里州北安区鼎盛别墅度假村,但是没有见到交易人,只见到了接头人。 接头人带着吴阳等人通过一个未开发区域,然后成功地摆脱了缉毒组的跟踪,于15:00左右辗转至纽西里州银山区园岭顶铁矿石场。 当缉毒组找到纽西里州银山区园岭顶铁矿石场山下大门时,约是16:20左右,大约二十分钟后到达矿场核心区时,矿难已经发生了。 按照推测,和吴阳交易的帮派可能有两帮,其一是矿场主管黎大山,人称山哥,背后的真正的矿场老板则是李金贵。另一帮则是义和堂堂主陈志强,人称强哥。 两帮人和吴阳一起失踪,连同手下,约有十人左右。其中矿场方面失踪5人,名单已是明确,意外保险赔偿在矿难后十天内家属就拿到了,对不可预测的突发性的矿难这一结论,他们没有任何的疑问和异议,并且表示较满意处理的结果。 而义和堂的人则相反,他们并不承认有堂中的兄弟失踪,并坚决否认他们与园岭顶铁矿石厂重大塌方事故有任何的关系。 当警方问起义和堂堂主强哥的下落时,强哥的老婆和堂口的人口径都是相当的一致,均说他因经营不善,欠下了很多钱,早就扔下老婆和堂里的兄弟们卷款跑路了。 根据多人口供,几个月前,据说有人在罪犯的天堂海淀城市索玛奥镇曾看到过他。 根据线人提供的义和堂的花名册对比,义和堂里失踪的人包括强哥在内一共有四人。 另外三个失踪人的家属均说他们于半年前就被人煽动到南非淘金去了,但是出入境记录中并没有找到他们任何的出入境记录,逼问急了,家属一口咬定他们肯定是非法偷渡了。 至于吴阳他们几个,则没有任何的帮派组织承认有过这些人,特别是吴阳,他当时使用的化名是吕涛,外号“野狼”,给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心狠手辣。 确实,一旦出事,吴阳本来就是没有姓名,没有来历的人,就是警方也不会公开承认的。 根据缉毒组的情报,当时吴阳他们交易的是当时最畅销的一种特制品“金富贵”,每克价钱比高纯黄金价格还贵二至三倍,价格最高达到了惊人的1000元一克的地步,因此当时的交易金额可能达到了1000万。 由于矿难后,矿井一直处于高危情况,时不时还会出感觉到矿井下面还在振动,因此虽有专业救援队一直在现场,但一直不敢出动。 第二天,陈智奇在救援队的协助下,成为矿难后唯一一个进入矿井底下的人,但他也只是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因为矿井下再次出现大面积塌方而不得已撤离。 陈智奇在矿井升降机上找到了一些指纹,在井下看到了一些并不明显的足迹,他收集了有两袋子的泥土、沙石等可能有助于分析情况的物证。 因为这两包证物,让陈智奇陷入了极大的麻烦,因为犯罪团伙的人认为陈智奇带出的包内最大可能藏有那批货。 此后,陈智奇不断地接到各种莫名其妙的电话,还收到有恐吓信。 矿难三个月后,陈智奇在路上还受到一个枪手的跟踪并妄图袭击。但在袭击前被陈智奇发现了。 陈智奇本想活捉那枪手的,但由于意外,陈氏集团的陈岚女士被枪手打中,而那个枪手则被陈智奇和许国良同时击中当场丢了性命。 因为这件事,陈智奇和许国良被调查了足足有半个月。 虽然陈岚的事是个意外,但许国良因泛用枪支,未能充分保护市民安全的理由,虽然没有降职,但还是受到了严重警告处分,并扣了半年的薪水。 杨志忠被降一级,受到了警告处分,而陈智奇则被扣了八个月的薪水,也受到了严重警告处分,还被强令接受为期三个月的心理评估和心理辅导。 与此同时,纽西里州重案侦破三组组长杨志忠找到了一条线索,那就是强哥曾于矿难前一天,也就是24日,他曾去见过陈氏集团的陈岚女士。 可是没曾想,陈岚遭到意外,被本想袭击陈智奇的枪手误击成了植物人,在病床中坚持了一个月后还是死了。 陈智奇曾偷偷复制了陈岚的电话卡,一番查询下来,结果很是失望。 其中一部手机主要是公司业务方面的联系,都是公开的,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另一部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全部都被刻意删除了。 ibm花费了很大精力进行恢复,虽然找出了通话对方的电话号码,但可惜的是,电话是通过国外第三方甚至第四方非法运行商接入的,根本查不到真正的所在地,更别说找到通话录音啦。 就这样,线索断了。 一转眼,三年多便过去了。 陈智奇没有找到吴阳,每年只能对着一个空墓诉说思念老友的话语。 吴阳出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陈智奇的情绪都处于低落之中。 陈智奇被强制安排做心理辅导,也就是这段时侯,他遇见了若诗,是若诗让他慢慢走出了人生的低谷。 几个月之后,陈智奇在警校培训班上又再次遇见了林若诗,然后两人才算真正开始相互喜欢。 从警校毕业到如今,陈智奇已经在犯罪物证这个岗位上工作八个多年头了,他热爱这份工作,工作起来常常就好像对待恋人般热情。 但是陈智奇他很清楚,他之所以这样,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想要忘记一个人。 直到林若诗走进陈智奇的心里,那个人的身影才慢慢地渐渐地消隐而去,但不定什么时侯,也会时不时地想起。 四十二、转机(1) 9月15日,纽西里州警务医科大学附属高级人员疗养院,当地时间:约8:00-9:00 一大早,陈智奇和林若诗就出现在了纽西里州警务医科大学附属高级人员疗养院。 林若诗是顺路去看望还一直处于昏迷中的谢梅的,而陈智奇则是想亲自会会李维奇。 根据疗养院的报告,一周前,李维奇的精神状态就已经可以达到问讯的状态,可是去了两批人,都没从李维奇的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揉成引起了李维奇的高度警觉性。 来看望李维奇的人廖廖无几,他们最关心的不是李维奇的健康,而是他的手中是否有料,从监听的情况来看,李维奇除了前妻带着个十多岁的女儿外,竟然连个亲人也没有。 陈智奇在443室并没有看见李维奇,然后有人告诉他说,李维奇刚转到513室去了。 陈智奇很是奇怪,询问之下,知道了原因后,并没有马上到513室,而是停在443室内待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出来。 陈智奇来到513室,正好看见李维奇的主治医生马主任准备进屋,便连忙将他拦了下来。 陈智奇和马主任谈了一会,十分钟后,陈智奇身穿白大褂和马主任还有两名护士走进513室。 陈智奇才轻轻地推开门,就见原本躺在床上的李维奇突然弹簧般地坐起身来,然后一双惊恐的双眼紧盯着陈智奇嘶声道:“你是谁?停!别进来!” 陈智奇停下脚步,马主任微微一笑道:“李先生,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医生,是你的新的主治医生。” 李维奇的神色缓和了下来,陈智奇走近床前,仔细地端详着李维奇。 李维奇的脸色一片苍白,双眼深陷,仍然掩饰不住内心的狡猾和不安及焦虑等。 陈智奇道:“你先生,你的院服是昨天的吧,必须马上换新的,否则会病菌会繁殖得很快,会造成你伤口感染的。” 陈智奇吩咐旁边的护士道:“麻烦你们给李先生换套新的院服。” 李维奇不是很情愿地脱下院服,陈智奇小心地将它装入一个密封袋中。 护士并没有将新的院服递给李维奇换。 陈智奇凑上前假装看了看李维奇腹部的包扎的情况,然后将手里的一小瓶药水在李维奇祼露的部位上不住喷洒。特别是脸部、脖子和双手,还用一个小镊子从李维奇的一个指甲中拉出一小块皮脂物放进一个密封的小瓶子。 李维奇有些愤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智奇道:“李先生,请不要着急,在换了新的院服前,我们必须做好应有的消毒工作。噢,他们以前没有这样做过吗?那肯定是他们的过错!” 陈智奇回身对两名护士严肃道:“你们真的没这样佬过吗?你们也太懒了些吧!” 两名女护士忍着笑没有说话。 陈智奇见李维奇的脖子两边各现出了一个不规则状的指纹印痕,连忙向两名护士暗示。 两位护士装着要给李维奇换院服,陈智奇绕在李维奇身子一侧,迅速用手机将指纹拍下。 李维奇觉察有些不对劲,扭头对陈智奇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智奇又看了看李维奇裸露的身体部份道:“可以啦。” 两名护士有些强制地将院服给李维奇穿上,然后和马主任一起退出了房间。 李维奇吃惊地紧盯着陈智奇道:“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李先生,实话说吧,我叫陈智奇,是证物签定科的,今天我过来,主要目的就是想和你谈一下你昨晚遇袭的事。” 李维奇惊惧地叫道:“走开!没什么谈的,我没有遇袭!谁说的?” 陈智奇道:“既然没有遢袭,那么请问你为什么一大早就吵嚷说有人要害你,要马上更换房间?” 李维奇道:“我说过吗?我什么时候说的。” 陈智奇缓缓走上前道:“李先生,你不用害怕,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我们警方会为你做主的。” 李维奇冷笑道:“是吗?可是我不相信你们。” 陈智奇道:“你的房间我已经看过了,我也察看了监控,初步可以推断,今天早上大约5点左右有一个男子进入了你的房间,停留了大约三分钟的时间。” 李维奇道:“那你们还不赶快将他抓起来?” 陈智奇道:“一定会的,但是在此之前,我很想听听你的说法。” 李维奇冷笑一声道:“你们警方没有保护好我,我还想听听你们的说法呢!” 陈智奇紧盯着李维奇的脸道:“既然那个男人进入了你的房间,他没有伤害你的话,想来一定是恐吓你了,而且你也被吓得不轻。” 李维奇挺了挺身子,咳嗽了几声道:“笑话!我们作报导的,虽然说不上出生入死,身经百战,但什么样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恐吓又算得了什么。”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相比平常人,你们媒体人确实强多了,至少你是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挣扎才作出了强烈的反应。说吧,那男人为什么要恐吓你。” 李维奇并不回答。 陈智奇道:“是不是跟尼哈那则报道有关?” 李维奇一副轻蔑的表情。 陈智奇道:“原来是跟谢梅有关。看来还是有人看不惯你这种人只为了搏取热搜,毫无道德底线,任意胡作非为,如果谢梅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啦。” 李维奇顿时面如土面道:“谢梅她死了没有?还没死的话,我要马上跟她去道歉。” 陈智奇很是惊讶。 陈智奇缓缓道:“她现在虽然没死,可是跟死却没有多大区别!” 李维奇顿时跌坐地床上,抱着头道:“怎么办?怎么办?你真的会杀了我吗?” 陈智奇上前一把抓住李维奇厉声道:“那你还不将你当时看到的情景说出来!” 李维奇颤抖道:“当时房间很黑,我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一个令人恐怖的声音直刺入耳中,又好像从天际之中传来,若有若无,他说如果谢梅死了,我也会死!那声音在我耳边响了三次,然后消失了!我当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恶梦,我想大叫,可是我的喉咙就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卡住了一般,我浑身不能动弹,甚至无法呼吸,我只觉得上帝已在向我招手。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呼吸突然通畅起来,我的手可以动了,我摸了摸头,全是冷汗。” 陈智奇冷笑一声道:“你说谎,我检查过你的房间,你的房间窗外并无高楼遮挡,而且窗帘只拉了一小部分,而昨天恰好是月中,月亮很大很圆,当时的时间房间里不可能会很黑暗的。” 李维奇抱着头有些发疯道:“我真的什么也看不见!我真的什么也看不见!” 陈智奇伸开手,将一个小小的纽扣展示在李维奇的面前道:“想不到吧,我在你身上装有监听的,你到底有没有说谎,我们很快就清楚了。” 李维奇先是一怔,然后冷笑一声道:“想不到你们警察也会这样卑鄙无耻!”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和你相比,我差远了。为了赚钱,你做人完全没有底线,除了道德绑架谢梅不说,还炮制尼哈这样的假新闻。” 李维奇冷笑道:“我敢肯定,尼哈事件绝对不是假新闻,你们越想隐藏,我就越要深挖,我一定让你们打脸的。” 四十二、转机(2)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就凭一个流浪汉的电话?你觉得一百块钱就可以买到一个天大的新闻,真是笑话!” 李维奇道:“通常来说,一百块钱确实买不到天大的新闻,可是你们警方又为什么那么紧张呢?两次派人来我这里询问卖消息给我的那人的情况。” 陈智奇淡淡一笑道:“你想多了,那不过是例行公务而已噢。” 李维奇道:“如果我愿意告诉你呢?不知警官你有没有兴趣?” 陈智奇一耸肩膀:“本来,我只对你最终会被骗了多少钱感兴趣,现在想想,对你这种自以为是,自以为很聪明的人,恶心一下你会让人更开心些。” 李维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智奇道:“好吧,让我们来看看你这个聪明的人花了多少钱,一百块钱是吧,不对不对,二千八,甚至更多,在未受伤之前,你不是一心想进到这里来调查吗,如今你不是如愿以偿吗,那么你在这里找到尼哈的影子了吗?” 李维奇不禁惊讶地合不上嘴:“你,你们什么都清楚。” 陈智奇道:“不错,我们什么都清楚。本来,我是不打算告诉你这些的,坦白说,我对你这种没有一丝的好感,我不是说了吗,如果你因为某种原因受骗花了不少冤枉钱的话,我只会很开心。” 李维奇道:“那你为什么现在会告诉我?” 陈智奇道:“我说了,本来,我只对你最终会被骗了多少钱感兴趣,现在想想,对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恶心一下你会让人更开心些。” 李维奇道:“你说我被骗了?” 陈智奇道:“嗯嗯。这个骗子不只是骗了你一个人,还骗了其他的人,而且大多数是电视、广播、报刊这些媒体人,手法很是相似,都是这么一个人只要一两百元的报料费,然后被骗的人就会在寻找验证的过程中花费几千、几尤甚至更多的费用,金钱浪费了不说,更浪费了时间。” 李维奇不相信道:“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些。” 陈智奇微微一笑:“如果是你,被骗了几万块钱却毫无办法挽回损失,你会觉得很光荣吗?你会选择报警吗?” 李维奇沉默了一会才道:“这么说还是有人报警了。” 陈智奇道:“不错!这会你相信了吧?” 李维奇没有回答。 陈智奇道:“你不愿正视这个问题,也没关系,我可以提供几张人像拼图给你看看,也许你会想起些什么来?” 说着,陈智奇拿出手机,将手机屏幕对着李维奇道:“如果骗你的人在里面的话,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挽回点损失。” 李维奇轻蔑地道:“我是在意一百块钱的人吗?” 陈智奇笑笑:“好吧,当我没说过。”但还是用手指开始轻轻划动手机屏幕。 李维奇也没有将头扭到一边,而是望向屏幕。 陈智奇的双眼紧紧盯着李维奇,一共八张,当划到第三张人像拼图时,李维奇不禁眯了一下眼,而其他的则毫无反应。 李维奇道:“很抱歉,看到这些人相图片,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反而只想睡觉了。” 陈智奇呵呵一笑:“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啦。” 李维奇不禁惊讶道:“难道你没有想再问的了吗?” 陈智奇道:“没有!”然后挥挥手道:“再见!” 看着陈智奇毫不犹豫地出了大门,李维奇不禁一脸愕然。 陈智奇出了门,在走廊尽头见到了正在等待他的林若诗。 没等陈智奇开口,林若诗便极其兴奋道:“智奇,好消息!谢梅她醒了!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啦!” 陈智奇道:“那还真是奇迹!” 林若诗道:“确实是个奇迹! 刚才我一进谢梅的房间,就感觉她的身子好像在动,便连忙上前察看,果然,我发现她的嘴在动,而且眼睛也在用力想打开,我便连忙按紧急呼叫。 当医生匆匆赶来,然后叫我先出去,这时我们就看见谢梅的眼一下子睁开了,然后突然一下子紧抓住我的手,医生和护士怎么拉都拉不开。 谢梅的嘴里嘟囔着什么,我们听了好一会,才听出她是在说:“不要走!” 我便道:“我不走。”我对医生低声道:“我曾救过她,我在这里,她才会有安全感。”医生这才没有赶我走。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很是惊讶道:“奇迹!真是奇迹!看各种指标,谢女士应该是已经没有危险了。可是这几天来,我们并没有给她作过任何的治疗啊。” 我一听,很是奇怪:“这是什么意思?”医生这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吱唔了几句便跑了。 我找了医院的几个人一问,才知道由于谢梅的治疗费用太高,医院已经停止治疗几天了,而这一切,谢梅的家人因为只在规定的时间内短时间探访,竟都连不知道,我当时就愤怒不已。” 陈智奇不禁心里一动,连忙拉着若诗的就走,同时道:“若诗,走,我们去谢梅那里看看。” 林若诗道:“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她已经睡了。” 陈智奇道:“这没关系。我就悄悄地看看!” 林若诗有些奇怪道:“智奇,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陈智奇道:“现在我也说不清楚,先看看再说吧。” 陈智奇先是在谢梅病房的外围走廊看了一下,然后自己一个人轻轻地走进了病房,过了十来分钟才走出房间。 看见一脸深思的智奇,林若诗道:“智奇,到底在担心什么?” 陈智奇摇摇头道:“不是的。”然后咬着嘴唇道:“这件事也太奇怪了些。” 林若诗不解道:“哪里奇怪了?” 陈智奇道:“若诗,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李维奇被人袭击了。” 陈智奇就将刚才和李维奇见面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林若诗眉头一皱道:“这个坏蛋得罪的人并不少,有人给他点教训不是很正常吗?” 陈智奇道:“要是在疗养院外面,这很正常。可是若诗你可别忘记了,这里是哪里?这里可不是普通的医院,除了安保外,还有一定数量的警员守护的。” 林若诗道:“是噢。要进来袭击一个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确实很奇怪,这个人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袭击李维奇呢?” 陈智奇突然一拍脑袋道:“现在想想,这个人其实应该是来救谢梅的,然后顺路教训了一下李维奇。嗯,应该是这样啦!” 四十三、新的突破(1) 林若诗想了一下道:“如果确实如你猜想的那样,那么这个男人会是谁呢?” 陈智奇似乎有些心神不定地道:“这个问题我们回到局里再讨论吧。” 林若诗点点头道:“也好。” 回局里的路上,陈智奇一路没有说话,这让林若诗心中更是疑问。 一回到局里,陈智奇便将自己收集到的物证叫人去检验。 林若诗道:“智奇,我发现你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对我说?” 陈智奇想了想道:“不是的,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进行思考和验证。” 林若诗道:“我刚看了你更新的简报,所以我很想知道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陈智奇道:“若诗,你是想为尤勇尤会长申冤吗?” 林若诗摇摇头道:“你错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到要去调查尤副会长的。”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嫉妒!坦白地说,我并不是一个气度很大的男人,所以当尤副会长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出现时,我不禁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我已经老大不少了,我不想辛辛苦苦才找了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半途中给人抢走,所以我很想了解他,这样才能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林若诗白了白陈智奇一眼道:“你就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 陈智奇低声道:“你一天没有嫁给我,我就一天放心不下。” 林若诗正色道:“说正经的。包括昨天,我只跟他见过三面而已。” 陈智奇道:“是这样的,我们不是一直找不到那群袭人的虎头蜂的来源吗?所以当我听说尤勇是昆虫类专家时,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要向他求教,但还没找到机会我便在老麦清吧出了事。我醒来后,便叫人去查他的资料,然后好找时间去拜访他。” 林若诗道:“那么你查到了什么呢?” 陈智奇道:“尤副会长他的身份很是平常,他是执加咪达地区国籍,是个普通的石油中间商,这也就解释了大量资金的来源。我了解了一下,这个国际昆虫协会是近两年来才冒出的,可是那些真正的专业人士们并不知道他,也并不认可他。” 林若诗道:“这并不奇怪啊,尤副会长他只是和几个朋友一齐组织的,纯属兴趣和爱好,并没有要和那些所谓的专家们争名夺利。” 陈智奇道:“在今天之前,我也是这样想的。” 林若诗道:“什么意思? 陈智奇道:“刚才我从谢梅的床上找到了少许粉状物,然后我检查了谢梅的口腔,也发现有。我还找到了一条细丝,准确地说是一种胶状物,虽然化验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我可以肯定,这和当时我在老麦酒吧发现了的是同一种。” 林若诗道:“这是什么意思。” 陈智奇道:“之前我一直在怀疑是不是那个假的李金贵手上曾带着这种材料制成的手套,只可惜物证被污染了。而假的李金贵我又没办法去验证他。” 林若诗道:“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李金贵他们那些人会救谢梅。” 陈智奇道:“我也不相信。” 林若诗道:“那么会是谁呢?” 陈智奇道:“所以,今天开始,我的心中又增加有一个怀疑对象,只不过你不一定会接受。” “尤勇?”林若诗道:“这就是你将他列入最新简报的原因吗?” 陈智奇点点头道:“尤勇居住的地方离着半山大厦很近,而且他对蜂类有着很深的研究,饲养一批可以杀人的蜂群对他来说是件再容易不过的的事啦,如果不是因为遇见你的话,恐怕没有谁知道他的事情,更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林若诗苦笑一声道:“那么尤勇为什么要害谢梅?动机是什么?” 陈智奇道:“胶状物曾出现在老麦清吧和纽西里州警务医科大学附属高级人员疗养院,而在这两个地方出现过的可疑人选只有尤勇。” 林若诗道:“你是说救谢梅的人是尤勇,袭击李维奇的也是尤勇,这是你的假设吗?” 陈智奇道:“我知道这个假设确实不可思异,但必竟存在可能。我说过,当时我给曾给李维奇看图像,他们分别是李金贵、吴阳、刘波、周全、尤勇。李维奇在看人物拼图时,他的眼睛长时间停留在一个人的图相上,那个人就是尤勇。” 林若诗道:“智奇,我可是越听越胡涂了。” 陈智奇道:“我们曾假设是吴阳为了摆脱警方的注意力,同时还要陷害李金贵,所以报料尼哈的事,那么他会装扮成谁呢,结果他装扮成了尤勇的样子,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吴阳在他一下子就反射到头脑中的一个人就是最近曾经见过的尤勇,也许就是那天看见尼哈被运走的那个时刻。” 林若诗嘲笑道:“按照你这样推理,尤副会长如果变成“幽魂”那不是一切更加合理。” 陈智奇一拍大腿道:“很不幸,我是有这样想过。” 林若诗笑道:“其实我觉得这恰恰证明尤副会长是无辜的,其实吴阳一定是在半山路见到尤副会长的,所以就装扮成了他的样子。” 陈智奇抓了抓头道:“你这么一说,是很有些道理。但我相信大胆地将尤副会长假设为“幽魂”,很多事反而能够解释了。” 林若诗冷笑一声道:“假设没问题,关键是要有证据。还有,你觉得作为”幽魂”这种人,他会救谢梅吗?“ 陈智奇想了一会道:“作为”幽魂”这种人,他肯定不会救谢梅的。但是作为尤副会长的话,却是很有可能!” 林若诗道:“你这是什么逻辑?” 陈智奇似乎斟酌了很久才道:“他可能是为了某种特殊的友谊才这样做的。如果我是尤副会长,为了林若诗,我会做一切事的。” 林若诗不禁大吃一惊道:“因为我的缘故?” 陈智奇道:“怎么?难道你觉得自己没有这个魅力吗?” 林若诗摇摇头:“我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值得他冒这么大的险。” 陈智奇道:“若诗,你曾告诉过他谢梅的事吧?也曾希望他能帮助找找救谢梅的方法吧?” 林若诗道:“我是说过。可是,这怎么可能?不经过医生的同意就私自给病人灌药,而且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谢梅的面。” 陈智奇道:“其实我也在一直考虑,要不要不顾一切将惠如事业有的秘方给谢梅服用。” 林若诗道:“可是,可是,尤副会长怎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呢。” 四十三、新的突破(2) 陈智奇想了一下道:“那你可以打电话去试探他一下。” 林若诗摇摇头道:“问不了,他不用手机的。” 陈智奇不相信道:“他不用手机?我没听错吧?” 林若诗道:“是的,他是这样说的。我曾主动给他电话号码他都不要。” 陈智奇摇摇头道:“不可能没有电话的!如今这个社会没有电话,真是让人难以想像。那么他怎么和其他人联系呢?” 林若诗道:“用无线电。” 陈智奇更是惊讶不已道:“我是不是又听错了?” 林若诗正色道:“没错!是用无线电。尤副会长说,因为个性的原因,他从不喜欢打电话给任何人,也不喜欢别人打电话给他,因为他觉得一个人拥有了电话只是方便了他人,对自己其实一点益处也没有。他的工作很简单,生活也很单调,所有的事他都会同当事人当面解决,不需要再做更多的手续,他不在意他人说他已经跟正常的社会脱节了。所以就算是他最好的几个好友之间也没有通过电话联系,而是私下有个无线电报小群体,确实有事就会通过无线电进行联系。” 陈智奇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紧咬着嘴唇,然后缓缓道:“若诗,还记得老麦酒家的那场事故吗?” 林若诗感觉到一丝不安道:“怎么了,智奇。” 陈智奇道:“这一刻我突然觉得那场事故并不是什么意外啦。” 林若诗吃惊道:“为什么?交通部那里不是已经定性了吗?纯属意外事件。” 陈智奇摇摇头道:“不是的。他们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那辆车上有着一台无线电。当然,这不能怪他们,就是我,也是刚刚才得到了启示。” 林若诗道:“有无线电这并不奇怪啊,司机可以无聊时用来收听无线广播啊!” 陈智奇道:“如果是别人,当然不会奇怪。可是你的话让我将尤勇、无线电、粉状物情不自禁地联系起来了。” 林若诗不禁捂住嘴,吃惊道:“智奇,你是想说,是尤勇通过无线电指使司机故意撞毁老麦酒吧的。” 陈智奇道:“不错!我是这样认为的。” 林若诗摇摇头道:“尤勇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别忘记了,在清吧内他可是帮着你的,还受了伤。要是想害你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帮你,更不用和李金贵为敌了,再说了,他怎么知道那个司机恰好就经过那里呢?” 陈智奇道:“那辆货柜车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里很好解释,那就是有人向尤勇出卖了李金贵,提前预报了他的行踪。” 林若诗道:“尤勇跟李金贵有仇吗?” 陈智奇看着林若诗,叹了口气道:“你的心中肯定不接受我的假设的。” 林若诗道:“对于尤勇,看来我知道的确实太少啦。” 陈智奇道:“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想,尤勇如果是“幽魂”的话,他最大的敌人当然是李金贵,所以他帮我,其实他是在对付李金贵。那部大货柜其实是为对付李金贵而准备的,只是当他知道那个李金贵是假的后便改变了主意。” 林若诗道:“既然他改变了主意,那为什么那辆大货柜还是撞了进来?” 陈智奇道:“若诗,你还记得当时尤勇受伤了吧,然后急急而去,之前,他并没有表现出有事很着急要走的样子,可是当他知道我执意要回老麦洒麦收集物证时才表现出不想耽搁我的工作,其实他是急着去联系货柜车司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因为他受了伤,现场留下有他的血迹,凡是他留在老麦清吧那里的一切痕迹,都会对他产生不利的影响,所以,他不是想杀我,而是想毁灭那里的一切物证。是啦,一定是这样。” 陈智奇一拍脑袋道:“既然要有无线电,我想他的私家车当时一定就在附近,噢,我们可以去找找监控,希望它还存在。不过无关系,要是被会毁掉的话,反而更加证实了我的推论是对的。” 林若诗没有表现出陈智奇的那种兴奋,许久才道:“说实话,我真的很难想像尤副会长会是“幽魂”。” 陈智奇道:“若诗,你还记得不记得,在出事前,你的手机曾有陌生电话打入。” 林若诗道:“是的。可是至今都没有查出个结果来。” 陈智奇道:“如果假设是尤勇打进的,这就可以解释了。” 林若诗道:“尤勇?” 陈智奇道:“不错!若诗,刚才我就提醒过你,这位尤副会长对于你可是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现在回想起来,尤勇下车时,眼中是多么的失望,我想,当他知道你要送我回老麦清吧,肯定也存在着和我一起回老麦清吧的可能,也会存在被撞的危险,所以他才会打你的电话,好提醒你及时躲避货柜车。” 林若诗:“可是尤勇并没有我的电话号码啊,我说过,我曾主动告诉他,而他并没有收受。” 陈智奇道:“虽然他没有要你的电话,但并不意味着他不想要你的电话号码,要知道你的电话对于“幽魂”这样的人并不是件很难的事。说真的,我也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形,可是这么多的巧合,让人不能不怀疑。” 林若诗咬着嘴唇道:“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现在我要怎么做?假装不知道,然后主动接近他。” 陈智奇道:“这样做太危险!而且目前不宜打草惊蛇。如果尤勇真是“幽魂”,那他真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那天在老麦清吧你也看见了,他做事是多么的果决,态度是多么的强悍,也许,那天他还没有完全表现出他的真正实力。” 林若诗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不禁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指向自己胸口上的那枚很是特别的胸针。 四十三、新的突破(3) 出乎林若诗意外的是,那枚胸针里面并没有什么隐形的摄像机或者录音机。 林若诗道:“智奇,既然没有隐形的摄像机或者录音机,那你之前的是不是想错了,如果尤勇是“幽魂”的话,他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陈智奇笑道:“若诗,你还是不甘心吧?” 林若诗笑笑没说什么。 陈智奇道:“据内部诸多资料来看,“幽魂”是个极其狡猾而且疑心极重的人,如果尤勇是“幽魂”的话,他不会愚蠢到在你身上安装这些的。” 林若诗道:“是我的话,肯定会的,这样就可以知道警方的动态了。” 陈智奇摇摇头道:“或诗,你好好想想,这么一枚特别引人注目的胸针,谁见了都会看多两眼的,那么被人拿到手上仔细观察的机会就很大了。” 林若诗想想道:“说的也是。如果有什么猫腻的话,也会被人容易发现,“幽魂”是不会这么冒险的。” 陈智奇道:“换成我,我宁愿在你的车上安装这些,那会更保险些。” 林若诗一下子跳了起来道:“那我得去检查一下车子才行。” 陈智奇一把拉住若诗笑道:“若诗,逗你玩的。你忘记了。自从上次大楼被袭击后,局里已经提升了检测系统,就算胸针上有什么很难查出,但如果你的车上有那么定位蘄录装置的话,一入门就会被检查出来的。” 林若诗道:“哎呀,我都被你搞得有些神经制啦。”” 陈智奇笑道:“你这是警惕性提升了,所以才会有着一种草木皆兵的感觉啦。” 林若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智奇,我现在发现自己这很难多年来,白学了那么课程,特别是心理学,书本上的条条框框,一到实际便成了摆设,让人无从下手。我现在觉得自己根本分不清楚什么人是好人,什么人是坏人啦。” 陈智奇道:“若诗,那你看,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林若诗白了智奇一眼道:“还用问,坏人,坏死了!” 陈智奇笑道:“若诗,一眼便能看出什么人是好人,什么人是坏人,这样福尔摩斯般的神探只能出现在电影小说中。在现实中。尤勇这样的人,第一眼看过去,我相信,没有谁会马上将他同那么穷凶极恶的人联系起来的。哪怕是现在,我所有的假设都只是建立在一种条件反射上。” 林若诗道:“条件反射?” 陈智奇苦笑一声:“是的,干这行久了,你不想有这种条件反射都难。不过,话说回来,我所做的一切其实也离不开理论的指导。若诗,别灰心,目前,你还处在一个上升期,当你实践经验一旦丰富起来,我相信,在你现有理论的指导下你一旦突破了瓶颈,你定会变得更加的优秀。到那个时候,你就是个真正的女福尔摩斯。” 林若诗笑道:“真的!那我可要加把劲,向你们多学习。” 陈智奇笑道:“我没有什么本事,只会老老实实地去收集和分析物证,因为我只觉得一个人说谎话做坏事可以锻炼到于山崩而不色变,让他人无从判断,但是物证不会说谎,它会如实呈现事实,在铁般的事实面前,无论你再如何花言巧语都没用。” 林若诗沉思了一下道:“智奇,尤勇不是在银河国际大厦十三楼办了个展览会吗,我们是不是应该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陈智奇道:“肯定要去的,但不是现在,我想再多收集一些资料,这样才能心中有数。” 林若诗道:“那他在半山路的别墅呢?如果他还没有觉察到我们警方对他有怀疑,那么就算他是“幽魂”,是不是也会有所疏忽呢?” 陈智奇道:“我当然也这样希望,但既然尤勇将别墅处的展览馆搬至了银河国际大厦十三楼,那之前的痕迹他一定会处理掉了,但无论如何,能去现场看看总是好过没去。” 林若诗道:“那你尽快制定出个行动计划吧!我负责让他离开别墅,然后拖住他。” 陈智奇点点头道:“不错!哪怕是有蛛丝马迹,我们也不能放过。” 这时丁丁出现了,根据丁丁的报告,符合距离和安装有无线录音接收天线条件的大楼只有新安贸易大厦,这仅仅花费了他们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但是要因此找到吴阳的踪迹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其实新安贸易大厦的名称早已被众人日益所抛弃,代替它的而是更加响亮的名称:纽西里高新电子城。 纽西里高新电子城整栋大厦一共10层,平均每层约一千三百平方左右,里面汇集着大大小小的商家共一千六百二十二家,全部都是做高新电子产品的。这里每天出入纽西里高新电子城的人数以万计,他们都是从全国乃至全世界而来。 在这个市场,友蛇混杂,要想生存,首先就要遵守最大的潜规则,那就是守口如瓶,因为整个市场百分之九十的利润是来自偷税、漏税、仿制、贴牌、越狱、翻新等非正当手段。所以要想在这些以赚钱为最大目的的人身上找到线索是很难的一件事。 无线录音接收因为自身技术不足的原因早就被时代所淘汰,但并不代表没有市场,看似可能就只有那么几家才可能提供服务的,但实际上这里的每一家商铺,每一个工作人员,甚至是每一个在电子大厦门口徘徊的路人,都可能可以为你提供全套的技术服务,只要你给钱。 尽管大厦可以提供近半个月以来所有的监控图像,但陈智奇并不想看,因为要看有实在太多了,就算通过十六倍的快速人脸识别技术,也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更何况吴阳并不一定会亲自去做这件事,他只需要派出一个小喽喽就可以啦。 陈智奇唯一寄托希望的便是用假情报去欺骗吴阳,从昨天发现有录听器的那一刻起,他便有了这个想法。 陈智奇布置了近三天的工作任务,最重要的是今天的引蛇出动,下午,他会假意让若诗和惠如一起去陈彼得家取回水晶骷髅。 按照时间上推断,吴阳很可能是在他们昨天下班后也就是晚上七八点以后才去取回录音,然后过滤分析,要得到有用的情报少说也要四五个小时,也就是说他会提前知道今天智奇他们要做些什么。 如果吴阳是一直在监听,那么他会及时了解到智奇的布置,虽然这些可能性极微。 陈智奇觉得,如果吴阳真的是那个水晶骷髅的拥有者,而且他真的很重视那个水晶骷髅的话,那他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陈智奇道:“现在我们的对手已经开始一一现身,每一个都不能小瞧。” 林若诗道:“还好,他们目前各自为政,要是他们联合起来的话,我们就要头疼了。” 陈智奇道:“你这么一说,提醒了我,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吴阳和李金贵应该是死敌了,不可能会联合的,倒是李金贵和“幽魂”那就难说了。” 林若诗有些担心道:“李金贵真会和“幽魂”联合吗?” 陈智奇点点道:“说到底,李金贵和“幽魂”他们都是生意人,永远以金钱为至上,在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所以我们绝不能让他们联合。” 丁丁道:“可是怎么才能阻止他们联合呢?” 陈智奇打了个响指道:“我觉得刘江的立场最是关键,我想这只老狐狸肯定也不愿意他们联合的。太好了,这么让我找到他的软肋了,他不得不和我们警方合作啦。” 四十四、定时炸弹(1) 9月15日,纽西里州市场区,当地时间:约16:00-17:00 杨志忠问陈智奇道:“智奇,你有把握吴阳这次会上当吗?” 陈智奇摇了摇头道:“如果是以前的那个吴阳,我还有九成把握,可是如今的吴阳,就很难说了。” 杨志忠道:“为什么?” 陈智奇有些苦涩地道:“在我以前的印象中,吴阳虽然做事有时会急躁一些,但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凡事特别喜欢动脑,总有一些天马行空的举动。可是如今的吴阳,他已在那些坏人堆里被熏染了几年,我都不知道他已变成了什么颜色,再加上时时游离在死亡的边缘,只怕早锻炼成为一个极其可怕的人,更不用说他对我们警方作事的一贯风格和标准流程极为熟悉。” 杨志忠道:“那林若诗和张惠如两人岂不是很危险,我们怎么能够离着她们俩那么远的距离?” 陈智奇道:“危险肯定是有的,只是我们要想抓住对手,也只能如此啦。不过张惠如也是一名有经验的老警员啦,真有什么紧急情况,相信她会很好处理的。” 话虽这么说,但陈智奇的心里并不是十分的踏实。 到底由谁去取回水晶骷髅,这个问题在此之前他们讨论过几次才定下了这个方案。 本来林若诗坚持自己一个人去拿,说只有派她这么一个无关重要的人去取,吴阳才会认为警方并不重视这一线索,才有可能上当。至于危险,她觉得既然做了这一行,心理上早有准备。 但最终陈智奇还是坚决让张惠如一起去,他的心里隐约觉得吴阳一定会来,有惠如在的话,他也许会念及旧情。 这时陈智奇的电话响了,居然是警务局局长孟长国打来的,这让陈智奇的心中顿时的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电话那头,孟长国厉声命令道:“二十分钟,陈智奇,无论你现身在何处,你给我立刻赶到市影视大楼来,二十分钟内,晚到一秒你就等着滚蛋吧!” 陈智奇的头顿时懵了:“孟局,你说话说清楚点好不好?出什么大事了?” 孟长国道:“市影视大楼发现了定时炸弹,布弹者点报了你的大名。十万火急!快!” 陈智奇莫名其妙道:“什么?孟局,说清楚点!喂,喂。。。。。。”那边已是挂了电话。 陈智奇足足怔了不少三秒钟,然后大声对杨志忠吼道:“改道市影视大楼!” 杨志忠一听到陈智奇接电话时的口气,说知道事情有变,当听到陈智奇的命令后,并不吃惊。 陈智奇厉声道:“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内必须赶到!” 杨志忠这才大吃一惊,因为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并不件容易的事,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种场面还是见多了,他没有抱怨,立刻拉起了警报,然后加大油门,十秒钟后在前面的十字路口紧急掉头。 后面紧跟的两车队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已是随后冲过了路口。 杨志忠大声道:“智奇?发生了什么事?” 陈智奇根本不理杨志忠,而是不住拔打孟长国的电话,可是根本就打不进去。 陈智奇大声道:“市影视大楼发现了炸弹!” 杨志忠道:“那林若诗她们那边怎么办?” 陈智奇愤怒地道:“这还用问吗?”然后继续拔打电话。 这时杨志忠的对讲机里传来了任务小组成员的疑问,杨志忠连忙命令道:“全速赶往市影视大楼集合,二十分钟内必须赶到。” 杨志忠打通了林若诗的电话,告诉她说出现了紧急情况,任务取消,让她们回局里待命,这让林若诗感到十分的突然。,但她还是平静地回答道:“收到!” 陈智奇终于拔通了孟长国的电话,这才了解到也就是刚才,市影视大楼二楼发现有定时炸弹,报警人声称自己就是布弹者,定时炸弹将在三十分钟后爆炸,还狂妄地报上了自己的大名:“记住,我叫陈智奇,有本事就来抓我啊!”然后挂了电话。 接警人员恰好知道陈智奇,听到“陈智奇”三个字时,便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马上通知了最近的巡警。 几分钟后,赶到市影视大楼的警员证实,在二楼的歌剧厅确实发现了有一个装着定时装置的盒子,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开始以消防安全演习的借口,开始紧急疏散整栋大楼里的人。 随后紧急赶到的爆破专家验证,那装着定时装置的盒子确实是一枚定时炸弹,不过只是枚哑弹,里面并没有炸药,但如果里面全部填满炸药的话,其威力足可以炸掉半座楼,。 显然,这种作法让警方有些困惑不解。 孟长国怀疑布弹者这是在向警方示威,那么他很有可能在其他的地方布置下有真正的定时炸药,这才是让他最担心的,所以他才会让陈智奇必须及时赶来。 陈智奇在18分钟的时候赶到了现场,孟长国一见他就跳着脚怒叱道:“陈智奇,你怎么这么迟才赶到?你难道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吗?” 陈智奇一脸的无辜,但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并没有反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孟长国板着脸道:“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说错你啦?陈智奇,你说!你最近都干了什么,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 陈智奇耐着性子道:“孟局,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有警员上前报告道:“孟局,我们已经检查过整栋楼了,没有发现还存有其他的定时炸弹。” 孟长国松了口气,但马上又是眉头一皱道:“那布弹人还有没有再来电话。” 那警员摇摇头道:“没有。” 孟长国又道:“那有没有追踪到电话来源?” 那警员道:“电话号码显示是来自大楼旁的一个公共投币电话亭,但来源却是国外亚投网络电讯公司,要想找到终端却不是一时可以办到的。” 孟长国不耐烦地挥手道:“去去去,赶快想办法!” 孟长国对陈智奇道:“陈智奇,那个布弹人可是顶着你的大名来的,不用说,是冲着你来的,你觉得会是谁?” 陈智奇无可奈何道:“这个世上叫陈智奇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吧?” 孟长国冷笑一声道:“你得罪的人少吗?你的仇家少吗?”然后嘴里嘟囔道“早知道你这个惹事精,就不该让你复职。” 陈智奇苦笑一声道:“好吧。就算是冲着我来的吧。可是在布弹者没有提出任何条件之前,我可一下想不出会是谁?这种作法,分明是那些极端主义的恐怖分子才干得出来。可是为什么我们没有接到过国际方面的任何警告呢?” 孟长国道:“这才是让人真正头疼之处。” 陈智奇点点头道:“布弹人说还不准还会在某处布有定时炸弹。” 孟长国道:“可是我们到哪找,目前一点提示也没有,总不能向全市发出恐怖袭击警报吧?你也看到了,那些记者可不是吃素的,不是一个消防演习的幌子就能骗过他们的,要是不赶快想出办法堵住他们的嘴,那不出明天,整个社会都要乱套啦!” 陈智奇看了看警戒线外的记者,确实,他们个个十分的亢奋,如同吃了药一般,浑身是劲,蠢蠢欲动。 陈智奇面色凝重道:“孟局,我觉得这个歹徒很嚣张,表面看来,他用我的名字是在挑逗我,其实他是想通过布了个哑弹这种方式来嘲笑我们警方,他分明是在公开向我们警方宣战!” 孟长国面一沉道:“陈智奇,你少在这里给我嚼舌头!你不是特能吗!你现在就告诉你,赶快给我把这个布弹人找出来。否则的话,没你好果子吃。” 四十四、定时炸弹(2) 陈智奇苦笑一声道:“孟局,这件事好像我没有权力插手吧?” 孟长国挠了挠头道:“确实,你件事应该国安局管才对,只是这帮家伙,怎么还没到呢!” 孟长国想了一下,大手在空中一挥道:“陈智奇,你不是物证签定专家吗,你先上去现场看看,记住,只能看!” 陈智奇只好笑笑,面对这样的领导,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几分钟后,陈智奇来到了发现定时炸弹的市影视大楼二楼。 正在现场的顶爷早已脱下了沉重的防爆服,正在做分析,他抬头看来的是陈智奇,很是惊讶。 顶爷放下手中的话,交待了一声同事,然后上前对陈智奇道:“智奇,怎么来的是你?国安局的那些家伙呢?” 陈智奇环视了一下现场笑道:“怎么?不能是我吗?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这枚哑弹是一个叫陈智奇的家伙布下的吗?” 顶爷先是一怔,然后笑道:“你小子又惹事了,是不是?” 陈智奇笑道:“顶爷,你放心,我只是奉命来看看,什么也不动,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顶爷上前给了陈智奇一拳道:“你小子尽放屁!只看不动手,那是你的风格吗?你放心,除了那枚哑弹我必须拿来检查外,现场其他的我一概没有碰过。” 陈智奇道:“不亏是行家!” 顶爷道:“少来给我戴高帽!顶爷我并不是怕麻烦的人,再说了,你小子给我惹的麻烦还少吗?” 陈智奇笑笑,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然后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眼紧紧地盯着顶爷的身后。 顶爷顿时紧张起来,以为陈智奇突然又发现了什么危险。 顶爷的头机械式地转了过去,顺着陈智奇的眼光望去,眼光落在了墙上。 那是一面贴满了各种影视剧、各种音乐剧海报宣传的墙,满满的都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顶爷道:“智奇,你在看什么?” 陈智奇往前走了两步,指着前面道:“顶爷,那枚定时炸弹是在那个鞋柜的顶层找到的吗?” 顶爷惊讶地道:“不错!你怎么知道?” 陈智奇的心顿时一沉。他连忙掏出手机拔打林若诗的手机,不通,再拔打张惠如的手机,还是不通。 陈智奇连忙拔打部门的电话:“丁丁,若诗和惠如回来了没有?” 丁丁道:“正在回啊!我刚才还在同惠如姐通过电话,说任务取消了。智奇,出什么事啦?” 陈智奇道:“多久前通的电话?” 丁丁道:“也就是五分钟前吧!” 陈智奇厉声道:“再打,打到通为止,无论什么结果,马上通知我。” 丁丁道:“我。。。。。。”智奇已是挂断了电话。 陈智奇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他越过顶爷,缓缓走向那面贴满了海报宣传的墙。 顶爷看出陈智奇的表情很不对劲,连忙上前道:“智奇,你发现什么了?” 房间里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顶爷的两个同事也停下了手里的活,然后望着陈智奇。 陈智奇有些苦涩地用手指着墙面上的一张海报道:“希望我的预感是错误的。” 顶爷顺着陈智奇的手指望去,那是一张最新电影的宣传海报,名叫“骷髅人”,只见整张海报上,三分之二的版面被一个巨大的苍白的骷髅所占据,它从蓝色的天空中,由上至下俯视,阴森森的目光聚集尽处正是炸弹所藏之处,远处是一片蔚蓝的大海,几乎溶入了天空,一艘船在正沉入海中,它的上面还有爆炸的火光存在,在海报的左侧是长长的海岸线,尽头的礁石上隐隐有着一座灯塔。 顶爷竖起拇指道:“智奇,你真是太神了,就凭这海报上的爆炸画面和骷髅的目光所在就能推断出炸弹的位置。” 顶爷的一名同事道:“我听说很多高智商的犯罪分子为了显示自己比警察聪明,将犯罪看作是一场和警察较量的游戏比赛,因此会在犯罪现场留下各种各样的提示,以此显示所谓的“骑士精神”。今天我算是看到了。” 顶爷的另一名同事赞叹道:“都就听说陈sir你的威名了!你真是我的偶像!” 顶爷道:“智奇,那么你知道是谁放的炸弹吗?” 陈智奇苦涩地道:“我也只是想到可能是某个人,要真正确定是他的话,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陈智奇心想:“吴阳,是你吗?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如此不满意社会,你怎能会作出这种不满意人类的恐怖主义行为。” 顶爷道:“那你还不开始动手?等国安局的人来了就麻烦了。” 陈智奇笑笑摆摆手:“不用了。我还想再多看看。”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就听见有人闷着声音道:“噢,陈sir,你怎么也在这里?” 陈智奇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陈智奇并不回头,只是举了一下左手道:“明哥,你放心,现场我什么也没动,我只不过是恰好来看海报的。” 明哥见陈智奇站在墙边,确实是正在看海报,然后并不理会他,于是心中有气,刚想讽刺两句,已被顶爷拉到一边道:“阿明,炸弹在这里。” 明哥回首道:“那你好好研究哪个电影好看,赶明请我看。” 陈智奇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你们不会明白的。” 这时陈智奇的手机上传来一条信息:“见个面如何?”手机号是林若诗的。 陈智奇焦虑的心反而定了下来,因为他知道此时自己无论多么着急和担心,都是没用的,唯有静下心来,才有可能想出解决的办法。 “哪里?”陈智奇立刻回复道。 “你知道的。”对方回复道。 “我知道的。会是哪里呢?”陈智奇的双眼死盯着墙上的海报,想从中找出答案来。 不知过了多久,明哥拍着他的肩膀道:“陈sir,怎么改性了?不过来一齐探讨一下?” 陈智奇好像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然后笑笑:“明哥,我就是过来看看海报而已。” “真的?”明哥不相信地问道。 陈智奇道:“不相信啊?那好,byby!”然后走出了大门,将一脸诧异的明哥扔了下。 明哥挠了挠头问顶爷:“顶爷,这陈sir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啊?不对劲啊!” 顶爷笑道:“他一向是这样的。习惯了就好!” 明哥半信半疑,他走到墙边道:“顶爷,这些海报有什么玄机吗?” 顶爷笑道:“不清楚,你自己琢麿琢磨吧。” 四十五、金蝉脱壳(1) 三年前,6月25日,纽西里州银山区园岭顶铁矿石场,当地时间:18:00-21:00 郊外矿场的一个屋子里,聚集着两伙人,他们正在交易。 一边为首的正是吴阳,他一头的卷发,戴着副金边眼镜,口里咀嚼着口香糖,冷眼看着正在验货的人。 此时的吴阳,他卧底的身份自然在场的无人知晓,只知道他叫吕涛,外号“野狼”,很是心狠手辣。 过了好一会,吴阳有些不耐烦,带着叽笑的表情道:“山哥,验够了没有?我这可是双狮踏地球,全球最吊的牌子,信誉最是良好,质地最是过硬,要不是因为作介绍的强哥是我们的老客户,你根本没有机会见到这么纯正的“白面”” 那边强哥低声道:“山哥,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按我们之前说好的,货我全包了,钱算我借你的,三个月内必清,利息三分。” 山哥没有理会强哥,他上前一步道:“老实说,货不错!不过这价钱是不是可以再低点?” 吴阳脸一沉道:“山哥,你这纯粹是对我们公司的侮辱,我们公司可不是摆地摊的,漫天要价,就地还数,我们的价格可是面向全球,编外一价,绝对公道。货你可以不要,我们公司绝对不勉强,但是绝对不允许讲价格。” 山哥面色有些难看,但砸了砸嘴后终于道:“好吧。这批货我要啦。” 吴阳脸上顿起笑容道:“很好!”然后一挥手,立刻身后有人递上一部笔记本电脑。 很快,一笔1000万的转帐打入了被指定的帐号。 吴阳向着山哥、强哥拱了拱手道:“合作愉快!” 这时吴阳就感觉到手机在振动,他拿起看了一眼,不禁脸色一变。 而此时,山哥和强哥他们也在看手机,同样脸上也是在变。 山哥扬起手机,上面的信息是:“有内奸!” 身后的十多名矿工模样的人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枪。 山哥阴沉着脸道:“涛哥,你给个解释!” 吴阳上前一步,沉着脸道:“他娘的,我看是你们搞鬼吧?老子货都给了你们。” 然后扬起手机,上面的信息也是:“有内奸!” 山哥怒道:“放屁!老子钱都付了!我看你是想连货一起吃了才对。” 吴阳道:“我们傻啊!我们来的可是你们的地盘,我们一共才5个人,要是强哥肯帮我的话,最多也就是6个了不起!你多少人?屋外的不算,这屋里也有十来个吧,我给人埋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吴阳望了望强哥:“强哥,你说句公道话。” 强哥道:“山哥!先不要冲动,我和涛哥他们合作过半年,交易过六次,交易金额有这个数,从来没出过错!” 强哥右手比了比数,左手也举起手机,上面的信息也是:“有内奸!” 强哥道:“我觉得这很可能是有人在挑拨我们。” 强哥阴沉着脸:“肯定有内奸,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消息出现。” 吴阳冷笑一声道:“问题是谁发的消息,你知道吗?” 强哥不禁一震,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因为这条短消息根本看不出是谁发的,更好像是群发。 强哥道:“你不要管谁发的,自然是我的内线发的,他只是不方便单独发给我。” 吴阳道:“既然货你们已经收了,那我们还不赶快撤,难道等着警察来抓吗?真有内鬼的话,我看你还是回去慢慢查。” 这时又一条信息出现:“警察已切断了进出的山路。正准备冲上山来检查。5分钟内必须撤。” 山哥拔出枪对着吴阳道:“现在警察都来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吴阳的4名手下也拔枪相向,一时间气氛十分的紧张。 吴阳并不害怕,他一把握住山哥的枪道:“我被警察抓了,有好处吗,老子贩卖的“白面”都够枪毙几十次了,就因为卖了你一次,就可以免死,就可以不用坐牢吗?你有没有脑子啊?你还是好好查一下你们自己人吧。” 吴阳脸一沉,回头道:“还不赶快收了枪,难道真的要叫警察看笑话吗?” 吴阳的手下便将枪口朝下,双眼仍紧紧地盯着对方的举动。 吴阳道:“山哥,我知道你选这个地方交易,肯定是有退路的,是不是?要不你也不会这么镇定。” 强哥示意所有的人都放下枪。 强哥低声道:“我们先撤了再说。” 山哥脸上一阵阴一阵阳的,终于他哈哈大叫:“不错!条了来了又怎么样。我们走!” 一众人出了门,山哥低声和强哥说了几声,强哥不满地道:“山哥,说好的,我那份我自己处理,你怎么变卦了。” 山哥嘿嘿一笑地道:“你只打了100万,这不是还差200万没打过来吗?钱货当面两清,这是规矩!你的货就先搁我这两天,免得让兄弟说我坏了规矩。没时间多说了,就这样吧。” 山哥只带了四名手下,两个各提一手提箱的货,一个则将提了一袋收上来的枪,最后一个压阵,五个人向矿区深处的升降口走去。 强哥的两名手下很是不满,想上前跟山哥讲理,但被十多名高大的汉子挡住了。 强哥狠狠地瞪了两名手下,然后对吴阳道:“涛哥,我们走!”然后带着吴阳走向另一边道路。 吴阳低声道:“强哥,怎么回事?” 强哥沉着脸道:“什么怎么回事?” 吴阳道:“你的货我可是有分出给你的,你就这样给他提走了?” 强哥忿忿道:“他娘的,早知道这样,老子就没饭吃也不同他合作。没有我,他能拿到这么便宜的好货。” 吴阳道:“强哥,不是我说你,换了我,介绍条道人家,至少也要收他个二百万的茶水费。” 强哥道:“忠哥,你要给我主持公道,下次山哥找你,你不要接单。” 吴阳嘿嘿一笑道:“强哥,我们公司是敞开大门做生意的,你这要求就过了,就算我肯,我老板知道了还不削我脑袋壳。” 强哥勉强笑道:“说笑的。” 七八分钟后,强哥带吴阳来到了货用升降机口。 吴阳道:“强哥,你确定我们要下去。” 强哥道:“忠哥,你放心,这矿下有专门的通道可以出去的,山哥会在下面等我们汇合。” 吴阳似乎有些不相信地道:“是吗?” 强哥其实也不相信山哥会等他们,就道:“就算山哥他不等我们,我也认得路,我已经走过两回了。” 吴阳看看身后,远处矿区大门有红灯在一闪一闪。 强哥道:“那是大门的人在警示,看样子警察已经上来了。” 吴阳道:“那好吧。” 八个人挤在破旧的货用升降机上,除了几条粗糙的铁栏杆外,连顶安全帽也没有。 狭窄的壁井触手可摸,一股股说不出的味道让人特别的难受和压抑。 在昏暗的灯火照射下,升降机发出吱吱嘎嘎难听的声音,摇摇晃晃地向下降去。就如同驶向地狱一般。 经过十分钟左右,升降机终于下到了矿底。 矿底下的灯依旧十分的昏暗,通道倒是挺宽的,中间是条小铁轨,上面停着两部空的斗车,两边各是道路,可并排走两个人。 一到矿底,强哥就将升降机切断了电源道:“这样保险点,就算警察有胆下来,也要费点时间,足够我们开溜了。” 强哥带着吴阳等人沿着通道向前,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抽风机在“吱吱吱”地响着,下面有些还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材料,甚至还有两支炸药管。 强哥道:“那些工人也太不上心啦,这么危险的东西也随便扔。想来这矿场以前没有出过事故,所以他们都放松了警惕,” 吴阳摇摇头道:“我看是因为这些人没文化,不愿意碰这玩意,生怕一不小心炸了自己。” 走了近十五分钟,来到一个岔道,强哥指着左侧方向道:“那是山哥过来的方向。” 吴阳嘿嘿冷笑一声道:“只是人呢?” 强哥道:“他那边过来会远些,再说他们手上有东西要拿,迟到个十分钟也不奇怪!” 吴阳道:“那我们应该往这个方向走了。” 强哥道:“不错!往前走上个十来分钟,前面是个废物堆放区,全是报废的机械和材料等,后面右下侧藏着个不显眼的洞口,那里还有一条四五百米的天然地道,不过并不好走,特别是常常头顶上有积水滴下,偶尔还会落下一两颗石头。” 吴阳鼻子一哼道:“我以为他们跑得比我们还早,坐得是又是客运升降机,到头来还要我们等他们。” 吴阳的一名手下道:“忠哥,他们会不会特意把我们整到这里,想偷偷地谋了我们?” 吴阳冷笑一声道:“你也太小看人家啦吧,我们钱都到手了。” 强哥手下一人有些不高兴地道:“强哥,这山哥今天也太过份啦。我们没拿到货,回去怎么跟兄弟和客户交待?” 强哥没好气地道:“那能怎么办?也只好回去再解释了。” 吴阳道:“强哥,我说两句不中听的话行不行?” 强哥道:“行!” 吴阳道:“我觉得我们要是这样出去,只怕会中了人家的计,做了人家的替死鬼。” 强哥道:“什么意思?” 吴阳道:“这一路上我一直在琢磨,这到底有没有内奸?有的话,会是谁?” 强哥不禁一震:“怎么,你还在想刚才的事?” 吴阳道:“不想不行啊!你想想看,要是我们一出去,有警察在外面等着我们,你说谁收益最大啊?” 强哥沉吟一下道:“山哥不是一起吗?他不会连自己也害。” 吴阳道:“你觉得他们会起来和我们一起走吗?” 强哥道:“你的意思是说山哥还在后面,他故意在后面拖着,等着我们先出去以后才会出去。” 吴阳道:“十有八九。你想想看,今天的买卖谁最赚?我们公司已经收了钱,这个不用理会。那看看你和山哥两家,他预收了你100万,他分给你的货价值300万,应该也可以赚回个300万,自己能赚300万,为什么要分给别人。而你付的那100万,说起来也不是小数目,你觉得他会不会出卖你呢?” 强哥的后脊背顿时冒出了冷汗,勉强笑道:“这不大可能吧?” 四十五、金蝉脱壳(2) 强哥的手下也顿时紧张起来:“强哥。不可不防啊!” 吴阳道:“看山哥刚才的作风,就知道他不是那种很讲“义”字的人,你要是相信他我也没有办法。“ 强哥道:“那我们又有什么办法,这里是人家的地盘。” 吴阳咬着牙道:“我涛哥最讨厌不讲“义”字的人。” 强哥道:“涛哥,你说怎么办?” 吴阳将强哥拉到一边低声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们一共五个人,而我们八个。” 强哥一惊:“你想吃了山哥?” 吴阳冷笑一声道:“他不仁,我又为何要义,刚才他人多,老子忍了,现在老子跟他一对一也不吃亏。” 强哥道:“要是山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吴阳道:“我和你赌一把,要是山哥存有坏心思,我们今天就联手作了他,如果没有,就当一切没有发生,好不好?” 强哥道:“涛哥,就算我们能灭了山哥,可他手下还有上百号兄弟,而且他背后的老板据说是首富李金贵,我们义和社打满也就是九十号人。” 吴阳道:“山哥的为人,你比我更清楚,他手下的那些恐怕多有不服之人,他死了只怕大家都忙着争权夺位,没时间找你,更何况我有个主意,可以让人家无法怀疑到你身上。” 强哥道:“这里是矿区,要是有什么塌陷,死上个把人,那也是很寻常的事,说不定山哥运气就这么不好,偏偏遇见了呢?” 强哥不禁有些心动。 吴阳道:“说实话,我这边钱都收到了,本来我根本犯不着冒这个险,不过这山哥这么欺负我们两人,一来这口气实在是难咽,二来我怕手下见我这么好欺负只怕日后就很难管教了,三来这次要是低头了下次做生意就更难说话啦。” 强哥恨声道:“涛哥,你说得对,只是这事我还要和两位兄弟商量一下。必竟是卖命的勾当。” 吴阳点点头道:“强哥,眼下可是最好的机会。我是光棍眼里容不得沙子,我把话挑明了,要是得手了,一百万的货还是你的,剩下的九百万,你我占三份,其他的一人一份。” 强哥顿时双眼放光:“好!就依你说的。” 吴阳用眼示意强哥的那两个兄弟,强哥连忙道:“不用问了,我拍板了!怎么做,你安排!” 吴阳道:“强哥,你既然来过,你说这里面的情况,看看我们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强哥便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然后在地上画了起来。 这样过了大约两分钟,吴阳道:“很好,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好。” 吴阳站起身道:“我看最好的伏击地点就是废物堆放区,我们就在那里设伏,等干掉他们后,我们就炸了那里。” 强哥道:“好主意!那里本来就是危险区,全凭几十根钢柱支撑,不管是谁想找人,至少也要挖上个三五年,只是我们上哪里找炸药?” 吴阳道:“那还不简单,你忘记了,这路上不是有丢弃在材料上的炸药管吗?我已经叫手下的兄弟捡了三根,能造成塌方就可以啦。” 强哥道:“想不到你还挺有远见的。” 吴阳道:“我当时不过是在想,要是那些警察敢追上来,非炸他个人仰马翻不可。算他们命好!” 强哥显得有些兴奋:“忠哥,我们快走吧,要是山哥走在前面,那不一切都完了。” 吴阳道:“我们必须留下一个人,好切断山哥的退路。你看留下谁好呢?” 强哥看了看手下道:“你们留下一个吧。我看那个兄弟比较合适。” 吴阳心不在焉道:“确实!” 吴阳叫过那名手下,他长得是几个人中最矮小的。 吴阳指着远处的材料堆道:“雄仔,你就躲在那里,千万不要给人发现了。你的任务就是只能放山哥他们过而不能让他们回。” 雄仔点点头到:“放心吧!忠哥!” 十来分钟后,吴阳一行七个人来到了废物堆放区,一眼望去,不是掉了轮子的斗车,就是废了的车头,还有生锈的铁板,腐烂的木材等什么都有,味道特别的难闻。 如果不是预先知道这里有路可行,吴阳却根本不会多看这里一眼。 此时,吴阳并不关心出口在哪里,他最关心的是人藏在哪里最隐秘。 虽然大家都很恶心眼前的场景,但一想到即将到手然后很快就能变现的“货”,便什么也不顾了。 吴阳道:“各位兄弟,如果我们运气好的话,半个小时内便会有结果,当然了,说不定也可能要等上老半天。但我认为值得等,我想提醒大家的事,有两点,一、在我没有开枪前,任何人都不能先开枪。二、能用刀子解决的就不要用枪,用枪一定要眯好才开枪,尽可能一枪了事,因为这个地方不是很牢靠,动静太大,我怕会造成塌方。听明白了没有?” 众人都说明白,然后吴阳开始布置每个人的位置,基本上都是躲在铁家伙的后面。 吴阳他们仅仅只等了二十分钟不到,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脚步声,顿时大家的心情紧张起来。 吴阳低声吩咐所有的人保持安静,静心等待。 没一会,山哥和他的四名手下出现了,他们步履匆匆,来到了垃圾堆放区前。 就听山哥用手帕捂着嘴道:“他娘的,臭死了,快点走!”竟然没有一点的疑心。 一个手下道:“山哥,小心点好!” 山哥笑道:“笑话。你觉得义和堂的人有胆和我们作对吗?少啰嗦,走快点。老子还赶着去星耀大都会见老板呢!” 话虽如此,山哥还着掏出了枪,然后继续向前。 一名手下奉承道:“山哥,你谈成了这笔大买卖,想来老板一定会很高兴的,现在不是在选副会长吗?我看非山哥你莫属!” 随着深入,五个人被拉开了距离。 眼见着山哥五人从自己藏身之处走过,吴阳慢慢地探出了身子,突然对着最后的那人的后背开了一枪。 山哥听到枪声,并不回头,而是飞身跃进了一边的一个破斗车里,尽管如此,他的腿上还是挨了一枪。 顿时枪声大作,转眼间,跟着山哥的四个手下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吴阳和强哥各一名手下被打伤。 山哥躺在斗车里,看也不看,伸出枪,凭着声音,向外乱射。 转眼间,五发子弹打光,他连忙上弹。 山哥愤怒地大叫道:“义和堂的王八蛋,你们敢暗算老子!老子和你拼了。” 强哥道:“山哥,都是你不义在先。你敢说,你没有把我们卖了?你说,洞口外面是不是有警察在等着我们啊?” 山哥朝着声音打了一枪:“你放屁!” 就听到“哗啦“一声,强哥的一名手下用力掀起一部破斗车,然后扔向山哥。 山哥躲闪不及,也无法躲闪,那部车便砸在了他的肚子上,然后一同翻倒在地。 山哥滚出了斗车,他趴在地上,冲着那偷袭他的人连开两枪,那人便一命呜呼。 山哥才想翻到他处躲藏,强哥一枪打在了他的胸口上,另一枪打在了他的右手臂上。 强哥再也握不住枪,然后他仰面躺在地上,眼见着强哥向着他一步一步走来。 山哥浑身被血水浸般,他气喘着道:“死山猪,你们死定了!” 强哥蹲在强哥面前,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枪:“我们什么时候死,还轮不到你来下结论,但是你什么时候死,我说了算!” 山哥吐出一口鲜血道:“原来你才是内奸!” 强哥冷冷道:“你才是!”对着山哥连开三枪。 山哥到死都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死不瞑目。 强哥用枪扒了扒山哥的眼:“看你还敢坑我们义和堂,你不能,谁也不能。” 强哥刚站起身,便觉得后背一疼,然后就见一根钢条从自己的胸口直透而出。 强哥惊恐地看见他的那名受伤的手下被涛哥的一名手下“咔嚓”一下扭断了脖子。 强哥他想转身看看是谁暗算他,可是身后的人残酷地将钢条慢慢向后抽出,然后一脚蹦在他的后心上。 强哥便如同一座小山般重重地砸在了山哥的身上,他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死不瞑目地盯着山哥。 吴阳扔掉手中的铁条,看了看四下,就见自己的一名手下正在查看最先受伤的那名兄弟的伤势,而另一名手下则在检查山哥的手下是否真的死透。 这时,那名负责断后的手下也赶了回来。 吴阳走向那名受伤的手下,而抱着他的兄弟摇摇头,示意没救了。 吴阳道:“小马,带上尖仔,只要是我们的兄弟,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扔下他,一定要救他。” 小马面无表情地应了声,但是没有动作,他只是有些发呆地看着怀里的尖仔。 这时,另外两人各提着一只还带着血迹的皮包走了过来。 吴阳道:“雄仔、飞仔你们有没有检查一下,货是不是完好无损?” 两人点点头:“货没事!” 吴阳温声对尖仔道:“尖仔,你要支持住,你看见这两只皮包没有?这可是钞票啊,你只有活着才能花啊!” 尖仔的眼中放出了光芒,他喘息道:“我还要娶老婆呢!” 吴阳对所有人道:“你们先走吧,出了洞口等我,要小心,防止真的有警察设伏,我留下来布置爆炸现场。” 小马抱着尖仔,雄仔和飞仔各提着包转身就走。 吴阳在背后看着四人,眼中顿时露出了杀气,眼见着四人才走出两步,一咬牙,拔出双枪,对着小马、雄仔和飞仔的背心连续开枪,转眼便打完了枪中所有的子弹。 眼见着小马、雄仔和飞仔倒在血泊中,他们至死,眼中仍然还是满满的狂喜。 尖仔从小马的怀中重重摔下,他满眼的疑问,一脸的不可置信,就同强哥、山哥一样,他艰难地道:“为。。。。。什。。。。么。。。“ 吴阳扔掉手中的枪,缓缓走到尖仔面前,神情落寞地道:“尖仔,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警察,你知道吗?虽然我很想视你们为亲兄弟,可是我们之间,永远没有这种可能。” 尖仔努力地吸了口气道:“警。。。。。察。。。。?我。。。。。不。。。。。信。。。。。。!好。。。。。。” 最后一个“狠”字尖仔还未说出便断气啦。 四十六、伤逝(1) 纽西里州银山区园岭顶铁矿石场重大塌方事故后三个月,纽西里州,当地时间:10:00-11:00 纽西里州渥和飞机场侯机楼二楼vip侯机室内,一百多平方的室内只有一个女人,她叫陈岚,正在打电话:“亲爱的,我的飞机晚点了,据广播说至少要晚2个小时。” 电话那头吴阳很是担心道:“怎么会这样,什么原因知道吗?” 陈岚道:“据说飞机的备用升降梯发生了点故障。” 吴阳“噢”了一声后道:“你看今天的新闻了没有?” 陈岚笑道:“我看到了。我正想跟你说呢!” 吴阳道:“现在你应该放心了吧,早知道这样,我昨天就应该回去接你。” 陈岚道:“你不用着急,我很快就会飞到你身边啦。” 吴阳道:“我都说包架私人飞机啦,就不用在机场干等了。” 陈岚道:“你不是孕妇,你不明白那种小飞机坐得真得让人很难受。” 吴阳道:“那我还不是想快点见到你吗?现在我真是体会到什么叫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了。” 陈岚笑道:“口花花!才分开几天啊!你是想见我,还是想见宝贝啊?” 吴阳道:“都想。宝贝他乖不乖?” 陈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然后用手轻轻地抚摸道:“当然乖了!” 吴阳道:“让我跟他说两句。” 陈岚笑道:“他这么小,怎么能听得见?”但还是将手机放在了肚子上:“乖乖,你爸爸在跟你说话,听到了没有?” 吴阳轻声道:“好乖乖,你真是很听话!” 陈岚笑得灿烂如花,这时就听到那边有电话在响。 吴阳道:“不好意思!有电话找我。” 陈岚道:“那好!我上飞机前再给你电话!” 陈岚挂了电话,删除了通话记录后,将它放进一个透明的防辐射袋子里,袋子里还有一部手机,然后塞进了身边的手袋里。 陈岚有些无聊地拿起刚刚才看过的报纸,又翻看了起来。 报纸上第一版头条新闻是:“纽西里州即日起正式停止银山区园岭顶铁矿石场重大塌方事故搜救工作。” 文章主要内容是说,三个月前,银山区园岭顶铁矿石场曾发生一起重大塌方事故,位于地下八十九米深处的矿道因不明原因发生了大面积坍塌,可探明的坍塌地点七处,坍塌长度达粗略估计约130多米,当天因矿场例行机器休息,而且又是晚上,矿下仅有5名工人进行例行安全检查,不想事故突然发生了。事故发生后,政府组织相关技术力量进行施救,但施救因难度太,无法探明被埋人员身在何处。经过三个月断断续续的挖掘后,加上银山区园岭顶铁矿石场实际上早就因为安全问题和盈收问题濒临倒闭,现政府决定放弃搜救工作,永久性关闭事故现场。至于事故发生的真正原因还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 陈岚放下报纸,她想适当地活动一下,不自觉走出了vip侯机室。 外面人来人往,大多行色匆匆。 陈岚一边走一边细语轻声地跟肚子里的宝宝说话,告诉他所看到的各种颜色、图片以及数字。 就在重新要回到vip侯机室时,两个男人走到了陈岚的面前,其中一个道:“你是陈岚小姐吧?” 陈岚惊讶地望着眼前的这两个男人,她并不认识,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到处都是人,vip室内也有两三个旅客,心才稍定。 陈岚道:“你们是。。。。。?” 说话的那个男人低声道:“陈岚小姐,我是税务犯罪调查科副警长许国良,这位是纽西里州重案侦破三组组长杨志忠。这是我们的证件。” 陈岚的心里不禁紧张起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计国良道:“陈岚小姐,这里不方便说吧?” 陈岚道:“没关系,你说吧。” 许国良低声道:“你们陈氏集团涉嫌一些税务方面的问题,你是公司主要的高层之一,应该很了解情况,所以我们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一下调查。” 杨志忠也低声道:“别外,义和堂有三人失踪案也需要你协助调查,据有人举报说,义和堂的老大强哥失踪前曾去找过你。” 陈岚道:“对不起,我在赶飞机,有什么事,请我回来再说,或者也可以联系我们公司的法律代表。” 许国良道:“陈岚小姐,我们现在是在很客气地请你,事实上,令尊现正在我局协助调查。我想作为一个良好公民,你应该懂得什么叫义务吧?” 杨志忠则道:“陈岚小姐,你也算是个公众人物,要是我们执意强行带你走,不幸又给记者拍到了,那会不会影响你们陈氏集团的股价呢?” 许国良道:“现在很多人已经在看我们啦。” 陈岚道:“那我打个电话。” 许国良摇摇头道:“不行!” 陈岚有些生气道:“我打给我们公司的律师都不行吗?” 许国良道:“你们公司的律师和令尊已经在我们局里等你啦。”说着他拔通了个电话,然后交给了陈岚。 陈岚接过电话,那一头是她的父亲还有公司的律师,他们都叫陈岚服从安排。 陈岚挂了电话,对许国良道:“那好吧,我跟你们走。” 在机场门口,一部灰色小车早已在等侯,为陈岚开车门的是个年轻的小女孩,还一脸的幼稚。 陈岚努力控制着内心的不安上了车。 汽车离开机场大道后,沿着开罗大道一直向东,然后进入环城快速三路。 在路上,许国良他们望见陈智奇独自一人开着车超过了他们。 许国良道:“陈智奇这小子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不会是想插一手吧?” 杨志忠道:“难说!这小子向来最好出风头、管闭事。” 许国良从观后镜看了看正在闭目养神的陈岚道:“不过这小子还是有点本事的,只要有稍许把柄落在他手里,就很难逃脱了。” 因为照顾陈岚的缘故,车开得并不是很快,而且这个时间点,路上多少也有点堵,然后他们看见一辆赛车型黑色本田摩托超过了他们。 走过两个红绿灯后,出于职业的警觉,杨志忠发现那辆赛车型黑色本田摩托似乎在跟踪陈智奇。 许国良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对杨志忠道:“快,跟上前面前面的那辆摩托车。” 杨志忠道:“好!我也正是这个意思!”然后开始加速, 许国良开始拔打陈智奇的手机,可是处于忙音状态。 杨志忠的车刚追上那辆摩托车的屁股,这时前面的车缓了下来,因为又是一个红灯,此时,杨志忠他们的车离着陈智奇的车之间隔了两部卡车。 许国良和陈智奇的车都在最右边车道,旁边依次是第二、三、四车道,那辆摩托车在第一、二车道间的空隙中穿行。 就见那辆摩托车刚超过第一辆卡车,便见前面陈智奇的车的车门突然打开,陈智奇从车内走出,躲在车门后面,举枪对着那个骑摩托的人厉声喝道:“停车!” 摩托车上的人一惊,车还在继续向前,眼见着就要超过第二辆卡车了,依然没有减速的样子。 就见那辆摩托车就在接近陈智奇车尾时,突然一个急刹,然后前轮支地,车身随着后轮扬起,眼见着就要来一个倒栽葱啦。 不想车身在差不多直竖时,突然如同静止般,短短的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车身以前轮作为支点在空中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回转,然后后轮重重落下,虽然摇动了几下,但并没有晃倒。 陈智奇不禁呆了,眼见着那人驾着摩托车向着许国良那边疯般的冲去。 当摩托车才要从许国良的车边冲过时,杨志忠突然向外推开车门,那摩托车再也躲闪不及,一头撞在了车门上。 摩托车上的人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从前车门上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后车门上。 四十六、伤逝(2) 那年轻小女孩就见那车手满脸的鲜血,一张恐怖的脸紧贴在车窗上,吓得她先是尖叫一声,然后用力去推车门。 慌乱中车门不知如何被推开了,那车手便重重地仰面躺在地上,浑身是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杨志忠探过头厉声道:“小马,待在车里,不要乱动。”手中的枪对着敞开的车门。 另一边,许国良已是打开了车门。 杨志忠见外面血淋淋的人一动不动,刚想下车,就见小马颤抖着身子,她突然去抓车把,想将车门关上。 杨志忠再想提醒“小心”已是来不及了,而且小马的身子已是挡住了他的视线。 就听见连续两声枪响,就见小马的身子倒在了前排后背上。 杨志忠再也顾不上危险,冲下了车,就见那车手正举掏一把枪,向着他瞄准,连忙从车门翻了过去,就听到车门发出“当当”两声。 那车手看也不看,向着四周打了四发子弹后便站起身想,被许国良一枪打中了膝盖,他立刻便跪在了地上,以枪支地。 这时陈智奇已是冲到了近前,他用枪对着那车手,厉声道:“放下武器!” 那车手冷笑着抬起头,然后突然举枪要向陈智奇射击。 连续两声枪响,陈智奇和许国良的枪都射中了那车手,他的头上冒出了两点血花,然后头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死了。 许国良从车上抱起小马,就见她头上满是鲜血,呼吸微弱。 许国良痛心这极,他一边拔打急救电话,一边不断地呼唤:“小马!小马!你醒醒!你醒醒!你千万不要睡着了。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要给我挺住。” 陈智奇上前探试了一下那车手,确确实实没了呼吸。 这时杨志忠向车内看了一眼,顿时他慌了:“不好!陈岚她也中枪了。” 许国良这才看见陈岚歪躺在后座,可是他并不理会,他的眼里似乎只有小马。 陈智奇打开另一侧门上前查看,就见陈岚歪头倒在后座,头上满是鲜血,手里紧抱着手提包,嘴唇苍白,手却一片冰冷,只有微弱的肪博。 杨志忠怒道:“陈智奇,你到底招惹了谁,人家找杀手来杀你。” 陈智奇没有回答,他走到许国良的身边,用手抚摸着许国良的肩膀道:“国良,小马会没事的。” 纽西里州银山区园岭顶铁矿石场重大塌方事故后三个月,纽西里州胜亚医院急救中心,当地时间:12:00-18:00 纽西里州胜亚医院中心神经科内,陈思礼博士正在询问主治医生王雪。 王雪道:“陈老师,目前送来的这两个病人都很危险,都需要马上动手术!但现在我们只有一间手术室空着,其他三间还正在手术中。陈主任正往这里往这里赶着,只是恐怕最快也要半个小时。” 陈博士道:“将彩片拿给我看。” 王雪连忙将彩片递上,同时道:“那名女性虽然主要是头颅中弹,但同时还是孕妇,孕期约30周,可能存在隐血情况。” 陈博士点点头:“很好!立刻做风险评估。” 王雪跟周围的同事低声商量了一下,并迅速地在手中的表格内打勾。 王雪问身边的护士:“有没有联系到那孕妇的家人。” 护士道:“听送来的人说,刚刚才联系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赶到。” 王雪将手中的表格递给陈博士道:“我们已经有结论了,你看看吧。” 陈博士看了一眼,果决地道:“那好,先做孕妇,现在立刻准备手术。小雪,你给我打下手。” 王雪道:“好。” 陈博士对一个护士道:“你立刻通知妇产科的刘晶医生,让她马上也到手术室来,” 那护士道:“我马上通知。” 陈博士指着片子道:“病人左前额有弹头,邻近大脑前动脉,子弹应该从眼眶上方斜行射入,” 王雪道:“这靠近大血管非常危险。” 陈博士道:“冠状切口,注意保护大脑前动脉和修补前颅底,防止脑脊液漏。” 王雪道:“那颅底修补材料用什么?” 陈博士道:“病人颅骨的骨膜是完全剥离下来,作为堵漏材料。” 王雪道:“好!” 陈博士道:“听明白了吗?” 王雪果决地道:“听明白了。” 所有的人开始忙碌起来,这时就见许国良闯了进来:“谁是主治医生?快给我出来!” 陈博士上前道:“我就是!你是谁?” 许国良道:“我听护士说,你们准备先给那个孕妇做手术是不是?” 陈国良道:“你是她家人吗?是的话,去外面把手续签了!不是的话,请你出去,不要打扰我们的准备工作。” 许国良情绪激动地道:“不行!你必须先做另一个的。” 陈博士怒道:“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权力干涉我们医生的决定?” 许国良拿出工作证用力地拍在陈博士面前的桌子上道:“我是税务犯罪调查科副警长许国良,那个受伤的女孩也是一名警察,她是因公受伤,是在保护人民财产的行动中受伤,你必须救活她。” 陈博士冷冷道:“在医生眼里,只有病人,所有的病人的身份都是平等的,只有轻重之分,我们是按照实际情况进行选择的。请你出去,你耽误的每一秒都可能会让病人失去生命。” 许国良急红了眼,从兜中掏出手枪对着陈博士道:“你必须先救那个女孩!” 陈博士镇定地道:“收起你的枪!” 许国良声音有些嘶哑地喊道:“我们警察拼着老命来保护你们,你们才有今天安宁的生活,可如今你们这些人,却无视我们警员的生命,却要去拯救一个黑社会。你知道那个孕妇是什么人吗,她是黑社会。你知道黑社会是什么吗?” 陈博士脸气一变,但他仍然直视许国良:“请你控制你的情绪,别忘记了,你是警察。你的枪是用来守护民众的,而不是用来对着民众的。” 许国良抱着头,用手柄敲着自己的头,悲痛地道:“难道就因为我们是警察,我们就一定要牺牲吗?只有这样才能显示我们职业的高尚吗?” 陈博士看了看周围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医生和护士,果决地道:“两个病人都推进手术室去。” 王雪不禁大吃吃惊:“两人一起做吗?” 陈博士道:“是的。” 许国良道:“不行!你只能做一个,而且只能是这个女人。” 陈博士冷冷道:“我已经让步了,你再阻拦的话,我就绝不再会作任何的让步。还有,你已经耽误了我近一分钟的富贵时间。” 这时,陈智奇和杨志忠冲了进来,不等许国良说话,杨志忠已是将他的嘴捂住。 陈智奇和杨志忠将许国良架起,合力将他拉向外,陈智奇回头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们啦,赶快手术吧!” 陈博士吩咐王雪道:“再叫多两名同事来帮忙,多准备血浆、绷带、止血布等。联系陈主任,看他到哪里的,三分钟后立刻开始手术。” 王雪道:“是!” 陈智奇和杨志忠将许国良一直拖得远离手术室外的走廊尽头,将他狠狠地按在椅子上。 许国良似乎开始慢慢恢复了平静,他捂着脸沉默了很久才道:“谢谢你们!” 杨志忠道:“老许,你刚才太冲动了,要是医生反应上去,你会受重大处分的。” 陈智奇道:“老许,不用担心,我看那医生是个明事理的人,一会手术完了,我陪你向他道歉,应该没事的。” 许国良叹了口气道:“只要小马能好,什么都无所谓!” 四十六、伤逝(3) 整座楼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刚刚还可以看见有护士、医生在进进出出,可是人一下子都消失了,只看见尽头手术室的大门紧闭着。 整座楼的走廊中只剩下陈智奇、许国良还有杨志忠三人。 陈智奇看了看周围,低低地叹了口气道:“归根到底,是我不好,让你们受牵连啦。当时那个情景,我认为那个车手夹在车中间,已是无路可逃,所以才会下车拦截。我当时就是想让他乖乖地束手就擒,之后又犹豫了一下,没有及时将他车胎打爆或者直接打伤他。” 杨志忠道:“说到底你就是办公室坐多了,外勤出的少,缺乏实际经验。” 许国良道:“那个车手是谁?为什么要杀你?” 陈智奇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低声道:“还不是跟你们正在查得案子有关?” 杨志忠道:“你是说矿场倒塌那个失踪案?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智奇苦笑道:“那天我不是下矿井收集证物呢?我带上了大包小包的泥土、矿沙,黑道的都以为我发财了!” “发财?”许国良和杨志忠不解。 陈智奇低声道:“不是有暗线传说那天失踪的人在做交易吗,他们以为那些袋子里装的是钞票,我找到了他们用来交易的现金,据说至少五六百万,所以我就被他们盯上啦。” 许国良双眼紧盯着陈智奇道:“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陈智奇道:“你什么意思啊?当然没有了!就是有,再多也上交了,你以为在场的人只有我一个人啊!” 杨志忠拍了拍陈智奇的肩膀道:“我明白了!我看你是脱不了身了!” 陈智奇道:“那你们还不赶快破案啊!不能老让我背锅!” 杨志忠道:“都挖了三个月了,连根毛都没挖到,到底人有没有埋在里面,我至今都是个问号?” 陈智奇道:“头疼啊!” 杨志忠突然道:“陈岚的手机,那里应该有线索。” 陈智奇低声道:“在救护车时,我就已用她的指纹解锁了。两部手机,其中一部特别可疑,没有任何的通讯记录。” 杨志忠道:“那肯定是删除了。” 陈智奇道:“我担心一会,她的老头子会找她的随身物品,所以我已经让赶过来的同事将两部手机卡和内存全部复制了。” 杨志忠道:“还是你的脑子转得快。” 这时,就见中间的楼道走上四个人,其中两人是警察,是许国良的同事,另两人较老的是陈氏集团的董事长陈铁山,另一个,是是陈氏集团的法律顾问葛天。 看见手术室在大门紧闭,led屏显示“手术中”,四个人走向许国良他们三人。 陈铁山看上去才六十出头的样子,他的脸上显得十分镇定,但看的出他在极力掩示着内心的悲痛,因为他的脚步都有些颤抖了。 陈智奇和许国良冷冷地看着陈铁山走来,没有动,因为他们都已经跟陈铁山打过多次交道啦,杨志忠则显得有些不安。 陈铁山走到许国良的面前,缓缓道:“许警长,我想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待,为什么我的女儿跟你在一起会发生意外?” 许国良道:“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你的女儿和我在一起,我的手下会发生意外?” 葛天道:“许警长,请你注意自己的用词,不要有意混淆视听。” 杨志忠道:“陈老板,说真的,谁也不想发生意外,在事件调查清楚之前,我无法回答你,请你耐心等待调查结果、” 陈铁山紧盯死着许国良:“我的女儿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许国良道:“如果我的手下有什么事的话,meto!” 陈智奇向上贴近陈铁山低声道:“向你女儿开枪的人叫崩牙仔!” 陈铁山不禁一怔:“是他?” 陈智奇退后一步微微一笑,提高声音道:“陈老板,其实你应该多谢许警长,因为凶手已被许警长当然击毙,只不过目前还不清楚凶手是不是一时神经错乱,胡乱开枪的。不然的话,就是后面有人指使。” 杨志忠厉声道:“陈智奇,你不要乱说话!” 陈智奇笑道:“哎呀!我说得不能当真,要不会受纪律处分的。” 陈铁山双拳紧握,目光望出一道寒光,缓缓道:“和陈氏集团作对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然后转身走向手术室大门方向,最后他和葛天坐在手术室门前的椅子上。 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看见手术室上lrd灯显示“手术已结束”。 许国良、陈智奇、杨志忠便站到了手术室大门边。 几分钟后,陈博士一脸疲倦地走出手术,许国良立刻上前,急声问道:“医生,我们同事怎么样了?” 陈博士看了看许国良道:“手术应该说没问题,弹头已经取了出来,不过人暂时还处于浅表昏迷状态,随时会醒过来,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危险了,还需要临床观察,接下来的24小时很关键。” 许国良紧紧握住陈博士的手道:“谢谢你!陈博士!谢谢!” 陈博士淡淡地道:“这是我的本职!” 许国良道:“陈博士,我向你表示十二万分的抱歉,陈博士,我刚才太鲁莽了,让您受委屈了。” 陈博士摇摇手道:“算了,这种事我见多了,我能理解你们。” 陈铁山走上前小心问道:“那名孕妇呢?我的女儿她怎么样了。” 陈博士看了陈铁山一眼,叹了口气道:“很抱歉!你的女儿现在仍然高度危险之中,目前她仍然处于深度昏迷之中,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陈铁山不禁身子一晃,还是葛天扶住了他。 陈铁山颤抖着声音道:“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陈博士想了一下道:“就目前情况来看,孩子的生命体征反而良好,但最后还是要取决于母体,在万不得已情况下,我们会采取破腹,尽力保证胎儿的生命安全,但对于胎儿可能造成什么样的脑性损伤就无法预估了。” 陈铁山道:“陈博士,这是什么意思?请你说清楚点。” 陈博士沉默了一会道:“出于胎儿不足月,然后遇到这种意外,即使能够存活,也可能会有言语、智力、听力等方面的残疾,这需要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陈铁山再也受不了啦,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葛天连忙将他扶在椅子上坐好。 陈博士叹了口气,他怜惜地看着陈铁山,他很难想像这样的一个父亲是个黑社会。 陈博士刚想唐山开,就见陈铁山猛地站起身大声道:“我女儿呢?她在哪里?我要看她!” 王雪上前道:“你女儿已由侧门转至重症监护室去了,目前不允许任何的探视。” 陈铁山咬着牙道:“我要求给我女儿马上转院,我要把她送到华里达医院去。你们马上给我办手续!” 陈博士道:“我坚决反对,现在你女儿的情况根本不适合移动。” 陈铁山道:“在这里你们根本就没有把握治好她的伤病,与其在这等死,还不如转到更好的医院,找更好的医生。” 王雪上前道:“这位先生,我们陈博士就是世界上最有名的神经科专家之一,他是刚从h国回来,是来我院是讲学的,正好遇见这场事故,也就是他,我们医院里还没有人敢做你女儿的那场手术。” 陈铁山并不理会,他对才赶来不久的秘书道:“你给我马上联系华里达医院,叫卢院长马上给我派最好的过来会诊,并让他同这里院长联系,给我尽快解决转院事项。” 陈博士道:“这位先生,我希望你能够冷静一点好不好?” 陈铁山粗暴地道:“陈博士是吗?既然你手术已经都做完了,还不走?是在等我给你塞红包吗?” 陈博士气得要说不出话来:“你。。。。。” 陈铁山冷冷道:“你们医院没有本事治好我女儿却要将她留在这里,难道就不是为了赚取高额的住院费、手术费这些吗?” 许国良上前道:“陈老板,你不要以为所有的人同你一样,只认钱。” 陈铁山道:“许警长,请注意你的说话言辞。我已经协助你们完成了调查,所以没什么事要问。我不希望你出现在我面前。还有,我女儿的事,我不会跟你就这样完了,你就等着开除吧。” 四十七、各怀心机(1) 吴阳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他的双眼一直凝视着远处的大海。 那里,落日格外的大、格外的圆,鲜红如血,海风也格外的轻柔,一切风景如诗,而他也好像处身于沙滩那一片之上。 沙滩上,一个倩丽的身影在向着他招手,可是面容却是那么的模糊,他?向她,然后她便消失了。 然后另一个身影现出,夕阳下浑身都是鲜血,那面容越来越清晰,分别就是杨惠娟。 吴阳冷冷地望着杨惠娟的面容,然后用手在空中抹了一下,杨惠娟的面容便消失了。 吴阳知道杨惠娟走得极不甘心,因为她实在过于自负,她相信没有哪一个男人会逃过她的掌控,就逄是李金贵,她相信迟早还是会回到她身边的,从而低估了杨悟,实际上也就是吴阳。 八月二十九日那天中午,杨惠娟掩护杨悟进入了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她只能通过电脑画面来想像irs的整个面貌和气氛,而当她却实实在在地被让欧阳大壮和张惠如带入了这座大楼,然后在irs一间单独的房子里现场感受时,她的内心开始慌了。 那天,在单独的小房间内,她盘腿坐在床上,脸埋在双手之中,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和回忆之中。 是继续硬挺下去呢还是及早和警方合作,杨惠娟的内心还是非常的挣扎,因为她已经付出了很多,但是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警方那时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对她采取很强硬的手段,但从警方一系列的行动来看,她的一切行为都已经被警方所掌握了,只是还没有找到最直接的证据,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可以安然脱身。 眼见着警察仅仅通过网络,两次都找到了她。 一次是八月二十九日那天,她才逃出作案的旅馆,警察便后脚到了,让她十分震惊而又害怕。 而另一次更是仅仅通过两张随手拍摄的图片便找到了她,这让她更是无法想像。 那时杨惠娟的心情十分的复杂,一方面她幻想一晚过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方面她知道她很难逃脱法网了,这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就在她几乎要主动认罪的时候,杨悟及时地将她保释了出来。 当杨悟知道杨惠娟并没有说出任何关于他的事情时,他的心情极为的矛盾。 吴阳心想:“如果当年没有刻意去接近她,如果她当时没有提出那个疯狂的想法,那么她还会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杨惠娟认识杨悟是在两年多前,那时她十分的沮丧和失意,因为李金贵搭上了她的表妹anni,她受不了这种耻辱,两人的关系彻底破残裂。 杨惠娟孤身一个人来到了美丽的济仙岛疗伤,她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她绝对不允许一个男人背叛自己,更不允许曾是最亲近自己的亲人背叛自己。 爱情是自私的,会让人迷失,杨惠娟从来就没有想过,李金贵在认识她之前就已经是个有妇之人啦,自己并不比anni高尚多少。 她要报复这个男人,只是以李金贵今日的财富和地位,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花钱买凶虽然是最方便、最省心省事的,可是她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帮手,至少需要一个有本事的男人来帮助她才有可能实现。 历史总是在不断地更新,也在不断地重复。 在济仙岛上,除了身着比基尼的美女外,还有着更多浮夸的富家子弟,他们对于杨惠娟这样冷艳的美女,自然是充满了兴趣,更是少不了殷勤。 那天傍晚,落日近海,霞光满天,杨惠娟正在海滩边散步,三个富家子弟见周围人少,一番殷勤便上升为了调戏。 傲气的杨惠娟一言不合便狠狠地给了其中一个人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下可惹了麻烦。 当恼羞成怒的人要撒野时,杨惠娟不免也开始心中害怕,转身就想逃离,但是却被三人拦住了,然后有人开始要去拉杨惠娟的肩带,还有人要去摸杨惠娟的胸,吓得杨惠娟将身子缩成了一团,大叫:“滚!臭流氓!我要叫警察啦!” 那三人嬉笑着,一脸的不在乎,更加的放肆,手脚上的动作也起来越大,就好像猫戏弄老鼠一样,杨惠娟叫得越响,他们越是兴奋。 这时杨悟出现了。 杨惠娟不禁呆了,她已经忘记了要跑,因为猛一眼看上去,她以为是李金贵出现了,她一度以为是李金贵回心转意了,然后偷偷地跟着她来到了济仙岛。 当杨惠娟看见那个酷似李金贵的男人闪也不闪,任凭那三个富家子弟向着他挥胳膊抡腿的,但没几下便将他们一一打翻在地时,她知道自己认错人啦。 杨惠娟很清楚,虽然李金贵经常去健身房健身,也常常玩自由搏击,但他那也只是花拳绣腿,现实中根本没有这么好的身手。 杨惠娟再仔细看,杨悟的脸上那些细小的疤痕便看得一清二楚。 杨惠娟有些呆呆地望着杨悟,她想起自己和李金贵相识的情景,其实也很相似,那日她在酒吧里遇见了一个自夸多金的老色鬼纠缠,是李金贵随手厚厚的一叠钞票砸在他脸上后被吓走的。 杨悟走近杨惠娟,然后扶着她的肩膀道:“你也太任性了,怎么一个人就跑出来了?” 杨惠娟心神一荡:“太像了!就连说话的声音和动作都像!” 杨悟将脸凑近杨惠娟:“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话才说完,杨惠娟突然一个巴掌挥了过去,却被早有防备的杨悟一把抓住,他用鼻子嗅了嗅:“好香!你想谋杀亲夫啊?” 杨惠娟用力甩开杨悟的手冷冷道:“你是什么人?” 杨悟双手一摊道:“杨小姐,你太过份啦吧?才分开没多久,你就不认识我了吗?” 杨惠娟冷冷道:“你不是他。说,为什么要冒充他。” 杨悟紧紧盯着杨惠娟的双眼,终于鼓掌道:“杨小姐,你的眼睛果然很毒,一眼就被你看穿了。不错!我不是李金贵,我和你同姓,我叫杨悟,醒悟的悟。” 杨惠娟冷冷道:“本来我是很想感激你的,但是你冒充李金贵,这让我十分恶心,我不要说看到李金贵的脸,就是想起他的脸,我都要作呕。” 杨悟捂着脸道:“杨小姐,你和李老板吵架了吗?” 杨惠娟道:“我很有理由相信,刚才的一幕根本就是你在演戏。” 杨悟一脸的无辜:“演戏?为什么要演戏?” 杨惠娟道:“因为你想讨好我。不,我说错了,你是想讨好李老板。可是你错了,李金板已经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啦。” 杨悟笑了,他连连后退,拱手道:“杨小姐,我错了!我本应该躲到远远的一边才对,然后看着你被人欺负。” 杨惠娟厉声道:“站住!” 杨悟停下身道:“杨小姐。有事吗?” 杨惠娟走近杨悟,冷冷道:“你为什么要冒充李金贵?” 杨悟笑道:“你不是不想提李老板吗?更不想看见他的脸吗?” 杨惠娟冷冷道:“回答我的问题!” 杨悟道:“我听说李金贵对他的替身一直不是很满意,杨小姐,你看我这样子,这身手能入他的法眼吗?” 杨惠娟摆了杨悟一眼道:“如果你脸上的疤痕全平了,相貌上倒是有个九分像。” 杨悟笑道:“好极!” 杨惠娟继续道:“但是气质上,你是永远学不来的。” 杨悟笑道:“那是。李老板的气质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学到的。” 杨惠娟道:“看在刚才你替我解围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做李金贵的替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说不定钱没赚到,小命倒是先送了。” 杨悟道:“我想做李老板的替身,不是为了钱这点小事,我是想在他身边学习做生意的本事。还有。。。。” 杨悟故意停下来不说,双眼紧盯着杨惠娟。 杨惠娟紧紧地盯着杨悟道:“还有什么?” 杨悟笑道:“说不定还有机会和杨小姐一起盛装出宴。” 杨惠娟冷笑一声道:“如果你能成为真正的李金贵,那么这是很有可能的。” 杨悟侧是脑袋,表示不解:“杨小姐,什么意思?” 杨惠娟道:“看你的样子,并不是傻瓜。” 杨悟道:“还别说,我有时是真傻,特别是看见美女时。” 杨悟眨眨眼低声道:“杨小姐,你不是想让我杀了李金贵,然后取代他吧?” 杨惠娟不禁心中一震,她一直在想着要如何报复李金贵,可是好像她这样一个弱女子要对付一个顶级富豪,实在是件不可想像的事,但如今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子里开始闪现。 杨惠娟微微一笑:“有什么不可以呢?先是替身,然后成为真身。难道你喜欢一辈子做一个人的影子吗?” 杨悟低声道:“杨小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杨惠娟微微一笑道:“你叫杨悟是吗?你这么聪明,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杨悟凑近杨惠娟的耳边低声道:“杨小姐,你和李金贵的关系虽然说不上满世界的人都知道,但至少我还是清楚的。小两口吵架而已,用不了这样狠吧?” 杨惠娟道:“看来我刚才说的你并没有听进去,你的消息真是也太不灵通啦。不怕坦白讲,我已被李金贵抛弃了,现在我呢,和他是仇人了。” 杨悟先是一怔,然后笑道:“杨小姐,你要是说真话的话,确实是够坦诚,不过,你不是在故意试探我的心底吧?” 杨惠娟冷冷道:“我看你舍得在脸上动刀子,应该是个很有投资头脑的人,如果你稍稍有点野心的话,就不会是个只甘心做人替身的人。” 杨悟道:“杨小姐,说真的,我本来就是贪图做富豪的替身能有高福利,虽然有时会有点小危险,但必竟那是小概率事件,但可时时美酒相伴,温香在怀,被众人所追捧,那种神仙般的日子谁不愿意追求?但一旦成为了李金贵,就是怕人揭穿身份这种事,就会让你整天提心吊胆,没有一刻安宁。” 杨惠娟淡淡一笑道:“话虽不假,但是值得!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只要你肯给他人好处,就算别人知道你是假的李金贵,也会将你捧成真的李金贵的。” 杨惠娟用手指在杨悟的胸膛上划过:“李金贵的一切我最是熟悉不过啦,只要你愿意,我就有办法让你成为真正的李金贵。” 杨悟摇摇头道:“我看难!就拿眼下说吧,我能不能成为李金贵的替身还都是一个问题。” 杨惠娟看了看杨悟道:“你根本骗不了我。” 杨悟道:“杨小姐,你可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杨惠娟摇摇头道:“我们不是敌人,所以我一点都不可怕!其实要想成为李金贵的替身,这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啦。” 杨悟道:“是吗?可是我连个能引见的人都没有。” 杨惠娟微微一笑道:“下个礼拜二,李金贵会到星马里港谈一笔重要交易,不过那里的“四合”派对他极其不满,到时肯定会出来搞事的,你只要稍稍把握机会,就能够如愿。” 杨悟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杨惠娟道:“你不必先感激我,你只要记得,一旦你成为了李金贵的替身,要么替他死,要么成为他。” 四十七、各怀心机(2) 杨悟笑道:“替他死!我会这么傻吗?” 杨惠娟也笑道:“很好!”说着递给了杨悟一张精致的名片:“goodluck!” 几天后,杨悟出现在了星马里港某条小巷子,而李金贵当时也出现在那里。 因为被误认为是李金贵,杨悟被“四合”派的人追砍,无意中帮李金贵挡了灾。 杨悟在医院里整整躺了半个月,出院后他便成了李金贵的三个替身中的一个。 和想像中的不一样,在成为李金贵的替身后,杨悟并没有得到很多的出场机会,也就是三次以李金贵的身份出席剪彩活动,前后露面的时间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 杨悟更多的时间是待在别墅里,每天可以花天酒地,与美女们鬼混,只是不能随意外出。如果外出,必须化妆成他人的模样,甚至是戴上头套,而且还必须至少有一个人一起才有机会外出。 杨悟每次外出,去的都是同一间地下赌场,终于有那么一天,他无意间救了一个外号“崩牙雄”的赌徒。 “崩牙雄”是李金贵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之一,这次在赌场vip室闹事,主要是因为他输了不少钱,一再借钱想翻本,可是赌场因为他欠钱太多,不愿再借,说他的可借信用度已经不够了。 “崩牙雄”认为失了脸面,当场发飙说赌场里的人出千不说,还反手用烟灰缸砸破了领班的头,这下赌场的人被彻底激怒了,也不管什么同道中人啦,一黑脸,扇子里便冲进了二十多个人,要揍“崩牙雄”。 “崩牙雄”也是个狠人,虽然只带了三名手下,但仗着后台硬,一言不发,上前就打,但立刻便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眼见着被人打翻在地,一顿拳打脚踢不说,还被扬言说要剁下几根手指,脱成光猪才能出门。 “崩牙雄”死也不肯,但架不住人多,眼看就要受辱,这时杨悟突然手握一只打碎了的酒瓶冲了出来,见人就捅,转眼赌场这边的人就倒下了四个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惨状将赌场的人吓得个个面如土色,直往后退,眼见着杨悟护着“崩牙雄”冲出大门,这才醒悟过来,一些人急忙救护地上的受伤者,一些人找到武器后追了出去。 杨悟临出门时,按响了火警警报器。大大小小房间的人都被吓得跑了出来,整个赌场顿时乱成了一团粥,杨悟和“崩牙雄”几人这才趁乱逃了出来。 随后,这件事经李金贵出面,赔了一百多万的医疗费才慢慢平息下来。 李金贵并没有责怪“崩牙雄”,相反却严厉处置了杨悟,虽经“崩牙雄”和三名手下力保,杨悟还是被打断了一只右腿,先是被人抬着在那间地下赌场转了一圈后,然后被扔到了大街上。 此时杨悟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权利。 杨悟的腿经过近一年调养才好,只是步子走得急时,会稍有微跛的感觉。 杨悟伤好后,一直跟着“崩牙雄”做事。 “崩牙雄”对杨悟道:“兄弟,kin哥打断你的腿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他这也是没办法,一定要做给赌场的人看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杨悟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我捅倒了四个人,虽说没死人,但是残废了三个,而我只是一只脚被打折,太值了。” “崩牙雄”道:“其实kin很欣赏你这种有胆有识的人,他说了,以后一定会给你出人头地的机会的。” 杨悟道:“那多谢雄哥的美言啦!” “崩牙雄”拍了拍杨悟的肩膀道:“兄弟!这是你应得的。” 这天,杨悟在一间高档衣饰店遇见了杨惠娟,虽然他化装成了一个满脸胡须的人,但杨惠娟还是认出了他。 杨惠娟紧盯着杨悟,手里把玩着一张精致的名片道:“怎么?我给你的名片不见了吗?” 杨悟装作糊涂道:“名片?这位女士,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杨惠娟冷笑一声道:“杨悟,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走近我,还用着一副冷冷的眼光久久地注视着我,不就是想让我主动和你说话吗?” 杨悟竖起拇指道:“杨小姐,你的眼可真厉害!” 杨惠娟冷冷道:“我们没有必要绕弯子啦,你说吧。” 杨悟道:“不知道杨小姐有没有兴致和我喝一杯?” 杨丽娟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有一处好地方最适合喝一杯,只要你肯去,喝多少杯都可以。” 杨悟打了个响指道:“noproblem!” 7月的一天,“崩牙雄”向杨悟诉苦,说kin哥想搞刘江,而刘江也不是一般的商人,在本地同样拥有相当的势力,而且跟自己多少还有着点远房亲戚的关系,这让他很是为难,可是又不敢告诉kin哥。 杨悟道:“雄哥!kin哥为什么要搞刘江,刘江不是一直和kin哥有合作吗?” “崩牙雄”苦笑道:“除了利益外,生意场上哪里有什么永远的伙伴,这刘江因为势力渐大,已经开始有自己的小算盘了啦,我估计他多半是想将kin哥的那份也吞了。kin哥很是恼火,可是为了大局,暂时还不想和刘江翻脸,所以必须想点办法来,让刘江不敢对kin哥存有二心。” 杨悟笑道:“这还不容易,只要让刘江存在有危机感,无论是生意上还是生命上,让他觉得只有kin哥才能帮他解决问题,他自然而然就会回心转意啦。” “崩牙雄”道:“当年,刘江之所以投靠kin哥,就是因为kin哥帮他摆平了几个仇家。现在他势大了,原来的几个仇家早已对他必恭必敬的。” 杨悟道:“这些都是本地的吧!我就不相信外地的也会对他如此!” “崩牙雄”一拍脑袋道:“没想到还给你小子一言说中了。刘江最害怕的就是一个叫“幽魂”的人,以前刘江有段时间曾跟着“幽魂”混过一段时间。“幽魂”的主要市场在欧美等地,并不看重此地,所以刘江在和kin哥合作以后,渐渐地脱离了“幽魂”的控制,和kin哥一起开创了以纽西里州为中心的新市场。” 杨悟点点头:“这么说起来,“幽魂”肯定是恨透了刘江啦。” “崩牙雄”道:“那还用说!据说“幽魂”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人物之一,全世界的警察都想抓住他,可是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模样,也不知道他身处哪里。我想要不是kin哥罩着他刘江,我想刘江他早就给“幽魂”扔到海里喂鱼了。” 杨悟道:“我看这也只是传说,“幽魂”这个人有没有还是一回事。我看我们kin哥才是真正有实力的人。” “崩牙雄”道:“说得对!” 杨悟笑道:“不管有没有“幽魂”这个人,我们都可以故意制造出一系列的有针对性的事件,让刘江觉得是“幽魂”开始要报复他啦。这样的话,刘江就不敢对kin哥有二心啦。” “崩牙雄”点点头道:“不错!就这么干啦。” 杨悟先叫人故意散布“幽魂”准备登陆纽西里州争夺市场的假消息,然后故意制造了几件针对刘江生意的事件,让他生意上受损不少。 杨悟找到了杨惠娟,请杨惠娟帮助自己制作两枚定时炸弹。 杨惠娟很是奇怪:“你怎么知道我会做这个?” 杨悟笑道:“自然是kin哥说的啦。他常常说,只有你做的炸弹才有可能会炸死他。” 杨惠娟笑道:“你好大胆,居然想炸死李金贵!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终于想通了?” 杨悟道:“这炸弹不是用来对付kin哥的。是用来恐吓刘江用的。”然后说明了原因。 杨惠娟眼睛一转道:“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按照我的计划去做。” 杨悟道:“说来听听先。” 杨惠娟道:“你和我分别假扮李金贵和anni,然后我们请一个人将炸弹送给刘江,故意让这个人看见我们的模样,刘江如果查起来,他肯定不会相信李金贵会如此做,自然是会怀疑是“幽魂”做的。” 杨悟不解道:“你不是很恨李金贵吗?为什么要帮助他。” 杨惠娟摇摇头道:“你错了!我相信,短期内,刘江会相信是“幽魂”要报复他,但时间久了,他就会明白,其实一直都是李金贵在搞鬼。” 杨悟想了一下,竖指道:“还是你厉害!看来,惹谁都不要惹女人,果真是至理真言啊!” 杨惠娟微微一笑:“我就是恨李金贵才这样做的,而且我还知道你的心里已经有了想取代他的想法啦,所以我必须先让你取得李金贵的信任,这样你才有更多的机会接近他,然后掌握他的秘密,到最后你取代他时,也就没人会怀疑你啦。” 杨悟道:“要是kin哥知道了,我们两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杨惠娟冷笑一声道:“少来了!李金贵如果不默许,你敢来找我吗?李金贵他肚子里有几条虫我都知道。” 杨悟不再说什么,他已经默认了杨惠娟的说法和安排。 8月19日那天晚上,出乎杨悟意外的是,李金贵的弟弟李金东居然被炸死后。 杨悟顿时觉得自己被愚弄了,他质问杨惠娟这是怎么一回事,杨惠娟冷冷道:“我只想李金贵死,李金东的死只是个意外。” 杨悟并不相信,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李金东的死是杨惠娟设计好的。 杨悟并不在乎李金东的死,他只是不愿意被人愚弄和利用,而且还是个女人。 杨悟道:“我可被你害惨了,就算是意外,李金贵也不可能会放过我的。” 杨惠娟道:“不错!李金贵是不会放过你,但他暂时也不敢对你如何,至少在对付完刘江之前,他还需要你。所以你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了,那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由于李金东的死,刘江对李金贵没有一点的怀疑,他因为害怕“幽魂”找他报复,便一改以前的态度,开始向李金贵重新靠拢。 李金贵确实并没有马上找杨悟的麻烦,但杨悟知道李金贵并不会就此放过他的,果然没几天,也就是8月23日上午,他就被安排去袭击警务押送车。 当时他们一共是6个人,带队的是“崩牙雄”,另外四个人连“崩牙雄”也一个都不认识,只知道是雇拥兵,只认钱不认人。 这四个人都戴着暗黑色的头套,身高不一,只有眼睛和嘴巴露出,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干掉车内被押送的快递员刘俊杰。 杨悟明显得感觉到这是个陷井,虽然“崩牙雄”反复强调是kin哥买通了警方人员,目的就是为了让kin哥替弟弟报仇,所以押送的人连同司机只有三人。 杨悟他们很顺利地在一处无人的地区将押送车暴力拦截了下来,但当他们刚要打开车厢铁门想干掉刘俊杰时,埋伏的警察出现了。 当场一个同伙被警方打成了筛子,眼见活不成了。 刘俊杰趁乱逃出车厢,在荒草丛中乱窜,试图逃命。 当杨悟的枪瞄准了刘俊杰,准备开枪时,“崩牙雄”突然推开了他的身子,然后一颗子弹从后面打中了“崩牙雄”。 杨悟转回身望去,开枪的并不是警察,而是他们的同伙之一,就见他一双冷酷的眼正盯紧着仰面倒下的“崩牙雄”,没有任何的表示。 虽然那人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衣服里,但杨悟怎么也忘记不了那双冷酷的眼。 那人向着警察逐步包围的方向抛出几枚烟雾弹后,连同另外两名同伙开始撤退。 杨悟抱起“崩牙雄”,他只说了句“小心。。。。。”便死了。 杨悟扛着“免伢仔”的尸体,也借着烟雾弹的隐蔽,逃到接应点,然后被救了出去。 事后据说他们一伙六个人,只有杨悟扛着“崩牙雄”的尸体逃了出来,可是杨悟并不相信。 杨悟代替了“崩牙雄”的位置,可是他却只有五名手下,其他的人都被别的大佬带走了。 杨悟想找李金贵理论,可是根本见不到他的人。 杨悟觉得那个同伙根本就是故意向他开枪的,如果不是“崩牙雄”,他早完蛋了。 杨悟经过一番调查,那名开枪的同伙很有可能是一个外号“小黑”的职业杀手。 四十七、各怀心机(3) 几天后,杨惠娟找到了杨悟道:“现在有笔100万的生意,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杨悟淡淡地道:“什么生意?” 杨惠娟道:“昨天我在网上聊天论坛里,有人说起世界上最难攻破的就是纽西里州警务大楼的安全防御系统,结果有人在那里嘲笑,说根本不堪一击,说只要有人能copy出大楼里任何一个警务人员的门卡,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攻陷整座大楼,特别是14层,因为两年前,他作为工程管理员,曾在大楼装修时偷偷地在14层的通风管道上布置了三罐无臭无味的神经气体,这种神经气体只要闻上五秒,人便会晕迷。不过今年9月中旬就会过期了。 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在胡说八道,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他自己为什么不敢尝试,那人道:“因为我不幸中风了。”然后他给出了纽西里州警务大楼防务系统的漏洞及破解思路,甚至还有整座大楼每个楼层的平面图设计图等,这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吱声讥笑了。那人很得意地宣布,如果有人敢尝试并且最先成功的话,他会付奖金100万,有效期到九月底。” 杨悟眉头一皱道:“这种破事你也相信?” 杨惠娟道:“可能你还不知道,我本人可是一名顶尖的黑客,根据那人提供的资料来看,只要找个有胆的男人,并不是件难事。你放心,我们所在的聊天论坛里可全是全球有名望的人,说出的话绝对值得信赖,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啦。” 杨悟道:“你觉得我就是那个有胆的男人吗?” 杨惠娟笑道:“不错!” 杨悟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又摸了摸杨惠娟的头道:“我确定自己没发烧,至于你吗,绝对是在说胡话。你可知道,纽西里州警务大楼一共有多少名警察,没有上千,几百号总该有吧?” 杨惠娟微微一笑:“不错!是有这么多的人,但你想过没有,那么多的人,不可能大家人人都相互认识的,我负责破解大楼防卫系统,保证你能够进入警务大楼,剩下的就看你有没有胆进去到十四层去转一圈,我想十几分钟时间应该足够了。为了100万,我觉得可以一试!” 杨悟道:“我要看到你详细的计划书才能决定。” 杨惠娟道:“为了这100万,我可是一晚没睡。”说着扔过一叠纸张。 杨悟不禁眉头一皱:“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为了100万,值得吗?” 杨惠娟道:“你放心!就算被捉到,也只不过是场恶作剧而已,不会是什么大罪的。” 杨悟道:“对你来说是的,对我来说,就未必啦。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有几成的把握。” 杨惠娟道:“以我的水平,这种事少说有九成的把握。” 杨悟摇摇头道:“九成,这只能意味着失败!” 杨惠娟道:“那行!我找别的男人吧。资料给回我!” 杨悟看了一眼资料道:“如果我能够搞到一张入门卡,那么你觉得能增加几分胜算呢?” 杨惠娟眼睛顿时一亮道:“那我可是有九成九的把握。” 杨悟微微一笑道:“那剩下的就看老天爷的意思是吗?” 杨惠娟道:“老话说得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此而已!” 杨悟想了一会道:“说的好!我干了!” 经过准备,杨悟将时间定在了八月二十九日中午十二点至十二点半,这让杨惠娟十分吃惊和不解。 杨惠娟道:“你疯啦,怎么会选择这个时间,难道晚上不好吗?” 杨悟道:“因为我能搞到的那张入门卡只能在这个时间段使用,你不是说了吗?只是进去转一圈就走,越是人多越是安全,只要胆子够大就可以啦。” 杨惠娟想了一下道:“好吧。” 八月二十九日那天中午,计划准时进行。 一开始,一切十分顺利,但是很快杨惠娟便发现不对劲啦。 杨悟并没有像原计划说的那样,他闯进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14层特别刑事侦破组证物签定科(irs)后,虽然拍了一张相片给她,但并没有马上撤离,而是做了其他的事,甚至对大楼进行了爆破,这让她惊恐不已。 杨惠娟这才知道,她被杨悟骗了,他处心积虑进入irs,肯定是有原因的,至于是什么,她就不清楚了。 杨惠娟本想马上扔下杨悟走人的,但一想到如果杨悟被抓,自己也跑不掉,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竭尽全力帮助杨悟摆脱了警方的追踪。 之后,杨惠娟为了躲避警察的追踪,高价包了一部私家车连夜回到了厦里马州。 在家里待了几天后,虽然没有迹象表明警察已经找到她了,但由于杨悟一直没有和她联系,这让她心里十分的不安,所以她决定先出国避一下风头。 因为杨惠娟担心各大出境港口已经被人监控了,她决定以旅游的方式出国。 然而令杨惠娟震惊的是,警方仅仅凭借两张照片就找到了她。 尽管如此,面对警方,杨惠娟还是出人意外的镇定,因为她早已在心里准备好了台词,就算是杨悟被抓,她也有一番说辞。 那天行动,杨悟为了防止意外,早早就让杨惠娟出面找了两个能接应他们人,当杨悟看到接应的人时,他一眼便认出了其中一个正是他想要寻找的杀手“小黑”。 杨悟知道只要有钱,“小黑”这种人什么事都愿意做,上一次劫车他没有干掉自己,这一次说不定会继续想办法害自己。 杨悟装作并没有认出小黑的样子,但并没有给他找到下手的机会,相反在地下隧道里他成功地制服了小黑。 杨悟恨透了“小黑”,所以故意将小黑关在了地下隧道里的小黑屋子里,让毒瘾发作的他慢慢地被折磨。 接应杨悟的人并不知道,杨悟所居住的别墅其实就在隧道出口附近的那一片地区,就连杨悟也是在“老驴头”逃跑以后才慢慢发觉到的。 那天杨悟一不小心滑倒,然后滚下了山坡,当他爬起身来,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濛濛的,而且天旋地转的,足足过了几分钟,眼前才开始慢慢清晰起来。 杨悟知道“老驴头”不会傻得在原地等他的,搞不好此时正躲在某个暗处,随时准备给自己那么一击。至于他所说的那个护林小屋看来也是不能去的了。 杨悟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他身在一条下山的大路上,于是他决定先下去再说, 杨悟走下山,在路边一处避风的矮坡上,他发现了一个铁皮屋。 杨悟小心地走近屋,屋子挺大,外面是并排的两个下拉式铁拦门,其中一个上了锁,另外一个没有,里面居然停放着一部越野巡山车。 杨悟在棚子里看到了一副简易的地图,“老驴头”确实没有骗自己,上面确实有一个护林小屋,而这里是护林巡逻队的临时过渡站。 最令杨悟惊喜的是,原来他所居住的阿米拉别墅其实就在附近不远, 穿上车上的备用雨衣,驾着越野巡山车,杨悟很快就回到别墅。 刚到阿米拉别墅大门,杨悟就看见手下的那几个小弟正要驾车出门。 那几个小弟一见越野巡山车,便全部围了上来,一副杀气腾腾的架式,可是一见杨悟的面容和落魄狼狈的样子,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直到杨悟开口,几人先是一怔,然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们的大哥,便连忙询问是怎么回事。 杨悟笑道:“还不是这鬼天气,一不小心摔了跤。” 几个人的脸上表情分明地是在说不相信这鬼话,但杨悟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在这里他主宰一切。 杨悟问他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其中一个道:“大哥,我们才收到消息,说尤里渡假村那里可能有点麻烦,我们哥几个想到大保哥平时对我们不错!反正没事,不如过去帮下手。” 杨悟点点头道:“这才是他娘的义气!做得对!大哥支持!你们几个先去,我随后就到。” 其中一人道:“这种小事,哪里用得着大哥您出马。” 杨悟点点头道:“那好!有事联系。对了,小山子,顺便替我还了这部车。” 小山子苦着脸看着杨悟,杨悟脸一沉,劈头将脱下的雨衣扔在了他头上:“记住!放回原片!别给我扔路边!” 其他的人哈哈大笑:“快走吧!别一会雨又大了!” 回到别墅里,杨悟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又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躺在沙发上,一口灌下一大杯的烈酒,身子便一下子暖和了起来。 对于“小黑”没死这点,杨悟他并不奇怪,只是奇怪的是,怎么这么巧就找到了“小黑”来接应他呢? 杨悟一直在思考着,是巧合呢?还是杨惠娟想独吞那100万?是杨惠娟自己买凶呢?还是她故意泄露消息给李金贵以求借刀杀人。 杨悟只躺了不到十分钟便再也躺不下去了,尽管这别墅很隐蔽,屋内也很密封,但每一次门窗被风雨撞击反发出的哪怕是很轻微的声音都让他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杨悟并不相信警方会有那么大的本事马上能够找到他这里来,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有人会在他背后捅上那么一刀。 在这个组织中,他的地位根本没有一丝的牢靠,反而让他感到处处都是危机。 警察在周边主要的交通要道肯定是有设了关卡,但此时外面风雨比起刚才来更加大了,总有人会在行动上和心理上疏忽的。 但是杨悟并不想心怀侥幸,所以杨悟还是决定出去冒一下险,因为他最讨厌束手待毙,他更加喜欢冒险,喜欢主动出击。 很快,杨悟改变了外观,然后驾着李金贵所提供的白色雷鹏跑车,冒着风雨,小心地在道路上行驶着。 此时防护林的威力显现出来的,由海岸线直扑这座城市的狂风,经过层层的拦截,至少减弱了一半。 虽然时大时小的雨点仍然无肆地随风狂欢,但多年来所建造的强大的排水系统并没有在道路上留下太多的积水。 杨悟信奉“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关卡是有的,但如同虚设,他并没有看见警察,而是很顺利地到达了尤里渡假村。 整个尤里渡假村地区正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人们更多地正在担忧自己能够在哪里和如何度过这个恐怖的夜晚,特别是那些原本并没有打算在此过夜的人们。 面对突然其来的事件,警察的人数本来就不够,本来说好的是要去追查重大犯罪分子,但到了实际,更多的人员是被迫去充当解决纠纷和保护游人安全的角色。 尤里大酒店,在这次意外中,反而显得特别的平静。 尤里大酒店一向信奉金钱至上,所以它的高大上让那些荷包并不充余的人首先在心理上产生了自卑感,加上酒店保安人员和一伙面目可恶的人严阵以待让人多多少少也产生了畏惧感。 相比之下,渡假村各方面都逊色很多,但它开放了大量的公共空间让人免费停留,还提供简单的保暖衣物、毛毯、热水、面包等。 相比之下,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渡假村,必竟是不要钱的,就算暂时停电,但勉强一晚又死不了人。 除了从前台拿了一份酒店入住名册表外,警察对于尤里大酒店并没有过多的纠缠,而是将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渡假村滞留下的游客身上。 杨悟暗中将酒店经理叫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告诉他kin哥准备暗中检查一下酒店的各项应变措施,特别是在这次突发事件中的应对能力,所以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 打发走了酒店经理,杨悟按照自己的计划,破坏了电源,破坏了监控室内的硬盘,然后潜入李金贵的私人贵宾房,故意打开了原来紧闭的窗户,让风和雨水肆意进入,最后在电源修好之前离开了酒店。 杨悟以大哥的身份带着几个小弟在渡假村过了一晚,他惊喜地发现一直停留在度假村那些警察的任务居然不是针对他的,而是在寻找一名偷渡客,杨悟顿时对这名偷渡客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通过各种手段,杨悟很快就得到了他想要的内幕消息,这让他紧绷着的心弦一下子松了开来,但他同时也意识到这可能会是他的另一个机会。 杨悟睁大着眼睛,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饶有兴趣地看着众多人员的表濱,除了忙忙碌碌的警务工作人员外,“幽魂”、刘俊杰、陈智奇、李金贵、尼哈等人一一登场。 对杨悟来说,这是他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现这样百年不遇的大好时机,让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成为了命运的主宰者。 杨悟首先扔出了“尼哈”这个重镑炸弹,不仅仅是想让警察将注意力转向“幽魂”,同时也是为了加剧“幽魂”和李金贵之间的争斗。 早期时间,杨悟就准备了一批“赖皮蜂”,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李金贵受到意外攻击而身亡,但因为“幽魂”的出现,让他改变了计划,他让人找了个名叫周全的无赖来实施他的计划,至于谁会被“赖皮蜂”蜇死,对他来说毫无所谓。 杨悟很开心地见到“幽魂”指使周全诬陷李金贵,而李金贵虽然在“幽魂”和刘江的联合下侥幸保住了性命,可是因为整个纽西里州原有的帮派秩序便变了天,李金贵多年经营的商业帝国开始动摇了,甚至随时都会崩塌。 杨悟开心之余,更震撼于“幽魂”势力扩张的速度之快,他知道自己的那点势力根本无法可比,所以他必须为自己铺就好一条稳妥的退路才行,而扳倒李金贵无疑就是他最好的投名状。 四十八、危机四伏(1) 9月15日,纽西里州罗里区,当地时间:约17:30-22:00 陈智奇才出市影视大楼,就接到了丁丁的电话:“智奇,至今都联系不上惠如姐和若诗姐,怎么办啊?我好担心她们俩。” 陈智奇沉静地道:“好了。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影视大楼门除了几个特警站在门前外,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显得特别的安静。 这时就见杨志忠迎了上来,一满的不高兴道:“智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叫我们十万火急地赶来,这都过了半个小时了,可是却没人告诉我该做点什么,既然什么都做不了,叫我们来干什么?这不是在浪费警力吗?” 陈智奇正色道:“说话注意点!” 杨志忠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火,他有些委屈低声道:“我们的任务说取消就取消,我这不是不甘心吗!” 陈智奇道:“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有什么回局里再说吧。” 陈智奇才走出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杨志忠:“你最后一次同若诗和惠如她俩通话是什么时候?” 杨志忠道:“没多久,就刚才啊,怎么啦?” 陈智奇道:“没多久是多久,都说了什么?” 杨志忠看了一下电话记录道:“17:02分,也就是我们赶到这里后三分钟的事,那时你正在同局长谈话,惠如问我们是不是现在影视大楼,说她们就离着也就两个红绿灯,5分钟内可以赶到,我连忙说你们如果没有接到让你们过来的命令的话,你们千万不要犯错误,先回局里再说吧。然后她们没有说什么就挂了。” 陈智奇眉头一皱道:“是你告诉惠如她们我们在这里的吗?” 杨志忠想了一下道:“没啊!我只说了任务取消,让她们先回局里的。对,当时你也在场,你没听见我说的吗?” 陈智奇道:“那随队的那车呢?” 杨志忠又问另一车随队的队员,他们也没说。 陈智奇道:“那就奇怪了。” 杨志忠道:“智奇,你直接打电话她们不就完事了吗?” 陈智奇道:“实话说吧,至今惠如和惠诗她俩都没回到局里,而且电话一直处于无法联系中,直觉告诉我,她俩出事啦。” 杨志忠不禁一惊:“不会吧?那一定是吴阳干的啦。” 陈智奇定了定神,打开手机导航看了看道:“三个路口的话,应该是新川大道这里,我们现在就过去,看能不能就近找到监控察看一下,还有,马上叫人去查一下通话记录。” 几分钟后,陈智奇一行出现在新川大道路桥监控所,他向值班人员说明了来意,值班人员很是配合。 路口的话画非常清晰,可是陈智奇在监控室内看了几遍,都没有发现林若诗那辆红色的别克gl7轿车的身影。 杨志忠道:“会不会是别的路口?” 陈智奇摇摇头道:“不大可能,如果是别的路口的话,按照车速和距离来计算,她们不可能在那个时间点出现。” 话虽如此,但陈智奇还是去了别的路口去查看,依然没有发现林若诗那辆红色别克gl7轿车的身影。 陈智奇回想了一下,他可以确定当他们接到孟局命令时,林若诗的位置应该是在罗里西大学门口附近,便在导航上罗里西大学正门定为起点,当陈智奇才将“影视大楼”四个字输入进去时,便突然发现终点选择项出现了多个,其中一个便是纽西里州罗里西影视大楼。 陈智奇发现纽西里州罗里西影视大楼就在纽西里州市影视大楼东北方向三个街区的位置,一看模拟规划路线,心中不禁大叫:“难道是惠如说的是纽西里州罗里西影视大楼?如果是这样,当时她们就应该是罗里西二环大道才对。” 陈智奇道:“杨sir,你去罗里西二环大道,我呢,直接去纽西里州罗里西影视大楼。” 杨志忠马上反应过来:“不错!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这时陈智奇的电话响了,是丁丁打来的,才听了两句,他不禁大吃一惊:“什么?是“幽魂”?情报来源可靠吗?”陈智奇以为自己听错了。 丁丁道:“情报来源没有说明,可是根据上级的命令,我们要即刻整理出一切有关“幽魂”的资料,然后传给国安局。据情报表明,诈弹危机并没有结束,接下来随时可能来真的。” 陈智奇道:“那么上面有没有关于“幽魂”真实身份的说明。” 丁丁道:“只说目前最大可能是以商人的身份在本市隐瞒,被列为极度危险人员,安全等级现提升为二级警报。” 陈智奇心想:“商人?尤勇算不算商人呢?难道尤勇真的是“幽魂”?” 陈智奇敲着脑袋,不禁脑袋更大了道:“不对啊,无论是吴阳也好,“幽魂”也罢,他们从来就没有恐怖主义的倾向,更别说有苗头,可是一夜之间,他们竟都有可能是这个城市最大的威胁者、破坏者。” 陈智奇想了一下对杨志忠道:“你还是带人回局里,去梳理你们手头上一切有关“幽魂”的资料,然后寻找出一切和恐怖袭击有关的线索。尽管我们部门有关“幽魂”的资料不少,但分析的角度必竟不是出自这一方面。纽西里州罗里西影视大楼我一个人去就可以啦。” 杨志忠尽管有些担心,但陈智奇态度很是坚决,也只好走了。 在去纽西里州罗里西影视大楼的路上,陈智奇陷入了深思,他心想:“绝对不可能是“幽魂”,虽然“幽魂”是个很可怕的人物,但从他过往的资料来看,他虽然很富有,有能力组建一定的团队,但从没有向武装暴力这方面发展,更加没有参与过任何针对报复社会的活动,甚至帮派间争斗的记录也没有,而跟国际刑警也都是遵循着猫和老鼠的游戏规则。至于吴阳,这三年来的轨迹,可以归纳为:整容后混入李金贵集团,然后设法上位,他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在地下车库,陈智奇很快就发现了林若诗的那辆红色别克gl7轿车,可是里面并没有人,从整车状态来看,没有任何意外打斗的痕迹。 陈智奇从车上拿出工具箱,进行了最基本的采集工作。 通过定影剂显示出的脚印来看,惠如和若诗下了车后,是走向离着最近的大约三十米左右的北出口地下电梯通道口,可是一路上众多杂乱的车痕和他人的脚印,让陈智奇无法入手啦。 这时,丁丁发来了通话记录,可疑记录是一段通话和两条短信。 通话记录是: “智奇,出什么事了?” “纽西里州罗里西影视大楼这边有紧急情况,我不能说太多,你们先回局里去吧。” “我们过去帮忙吧!” “嘟。。。。。。。。” 然后是手机短信:“见个面如何?”和“你知道的。” 陈智奇道:“来源查到没有?” 丁丁道:“都是第三方国际电讯转接,短时间内追查不到最终信号不源。” “可恶!”陈智奇道:“那不是我的声音,是伪造的,跟陷害刘俊杰如出一辙。不用怀疑了,一定是吴阳干的。” 丁丁道:“吴阳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陈智奇咬牙道:“我会找出原因的。” 陈智奇找到了大厦监控室,负责监控的工作人员在陈智奇出示了证件后不敢怠慢,连忙调度。可是除了若诗的车进入地下车库大门附近的视频,就没有任何的影像了。 工作人员找出地下车库分位图,查了一下林若诗停车的位置,对照着图,然后对着监控视频道:“陈警官,很抱歉,最近的摄像头在这个位置,只能拍到这排车位车屁股后的通道,你看,最角落那个红点就是你说的那辆车。” 陈智奇又查看了进入电梯以及出入各层大门的景象,都没有发现林若诗和张惠如的身影,她们就如同蒸发般消失了。 陈智奇心想:“难道说她们是在地下车库被袭击抓走的。” 四十八、危机四伏(2) 陈智奇道:“那车身前面呢?” 那个工作人员道:“陈sir,你看,摄像头在这个位置,因为是270度移动型,来回一次大约需两分半的时间,车放置这边恰好又是一堵墙,又是这么巧,没有拍到你想要的。” 陈智奇道:“你一直在这里值班是吗?那么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现象。比如说看见感觉上特别陌生的人出现。” 那工作人员苦笑一声:“陈sir,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是陌生面孔。” 突然,陈智奇的目光停留监控上,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电梯。 陈智奇拉近镜头,然后看着他走出了电梯,此时陈智奇的心中有了个决定。 陈智奇先是打了个电话给丁丁,告诉她目前一切必须以追查“幽魂”一案为中心,所有的资源必须无条件跟上。 至于若诗和惠如失踪的事他会自己一个人去查。 根据影院的指示牌上,陈智奇来到了六楼,就见整个走廊灯火辉煌,如同白天一般。 “国际昆虫展”占据了足有三千多平方的整层楼,才进门,就一眼可以看见里面的布置,鲜花、绿草、细柳、蓝天、白云等等,各种昆虫致身其中,里面很大,区分出不同的展示区。 陈智奇从未见过那么多的昆虫,五颜六色,大小不一、形态各异,奥迪我看还伴有蛙叫、蝉鸣、微风吹过的声音等,让人顿时有着一种融入大自然的感觉。 展馆内只有两三个人,显得异常的清冷。 在若大的展览馆内转了两圈后,陈智奇终于在一个角落内看见了尤勇,此时他用手正捏着下巴,出神地看着什么,甚至陈智奇走到了他的身边,他都没有觉察。 陈智奇就静静地站在尤勇的旁边,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尤勇的目光尽处,似乎有着一两片焦黄色的枯叶,但随着柔和的灯光越来越亮后,经过认真端详后,你会发现,那其实是一只蝴蝶标本。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尤勇才发现了身边的陈智奇,他先是一怔,仔细地分辩了一下,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道:“是陈sir您啊!来很久了吗?”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不长时间,不过是转了那么两圈。尤老板,没吓着你吧?” 尤勇道:“那倒不会。”然后他向陈智奇身后扫了两眼。 尤勇试探道:“陈sir吹,你来看展览还是来办案?” 陈智奇道:“你看我这身便装,是来办案的样子吗?” 尤勇道:“请!就让我带你走一圈吧。” 陈智奇道:“好!” 尤勇便带着陈智奇在展馆内走了一圈,只是简单地告诉陈智奇这是蜂类,那是蛙类,然后回答一下陈智奇的提问。 陈智奇笑道:“说实话,虽然我只是偶然来到这里,但除了看展览,来见你却是专程的。” 尤勇一脸的疑惑道:“专程见我?” 陈智奇笑道:“是的,是为了感谢尤老板那天的拔刀相助。虽然我一直穷忙活,但既然能有机缘来到这里,那无论如此也要抽出时间来,就不知道尤老板有没有时间一起聊两句啦?” 尤勇道:“陈sir,你看看,除了你我,我这馆内哪有什么人?我这人,目前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啦。请!” 陈智奇随着尤勇进了最里面的会客室,里面虽然宽敞,很是十分的杂乱。 从而在沙发上,尤勇有些不好意思道:“这里乱了些!还请不要介意!” 陈智奇看了看,点点头道:“是乱了些,不过比起我的狗窝又强了些。” 尤勇笑道:“乱说!” 陈智奇道:“不管怎么说,这里很安静!不错。” 尤勇道:“这话说对了!”然后没有再说话。 房间内寂静了很久,显得有些尴尬。 尤勇抓了抓头发,然后起身,四处翻找,终于从角落一张破旧的桌子里搜出两支一斤装的老白干酒,递过给陈智奇道:“这里没茶,还好有这个,一人一瓶。” 陈智奇也不客气,接过,和尤勇碰了一下瓶,两人仰头各自喝下一大口。 一口酒下肚,两人之间的气氛便同刚才不一样了,变得和谐起来。 陈智奇道:“这展馆是从银河国际大厦搬过来的吗?” 尤勇道:“不错!” 陈智奇皱了一下眉头道:“这么说李金贵真的找人为难你了。” 尤勇微微一笑道:“没有!” 陈智奇道:“真的?在我生病的期间他们没有找你麻烦吗?我就不相信上次你我联手的事他能咽下气?” 尤勇有些得意道:“没有。只怕此时他想巴结我都来不及呢!” 陈智奇“噢”了一声道:“这样的结果我就没想到了。为什么?” 尤勇喝下一口酒道:“在这个世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虽然我个人没有什么钱,但巧的是我的几个朋友却是一等一的大富豪,据说李金贵最近出现了经济危机,他很需要我们的钱帮助他度过危机,你说他要不要讨好我啊?” 陈智奇有些不相信:“李金贵有经济危机,这可是件大事,怎么没见报纸上有说?” 尤勇道:“李金贵近些年来,盲目扩张,什么生意都要插一杠子,资金到处撒,可是却无法及时回笼,债务就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早已是江河日下,日薄西山啦。我相信,此进只要有人坑他一把,他的金元帝国便会顷刻倒塌。” 陈智奇眨了眨道:“那你的意思是。。。。。。” 尤勇笑道:“李金贵要是倒了,我也没什么好处可得。” 陈智奇眼睛一转道:“要是以小搏大,收购了东贵集团呢?” 尤勇笑道:“那就可了不得啦。不过对我来说,这笔钱再小也是一笔今生无法可凑到的巨款,” 陈智奇道:“那为什么还搬展馆呢?” 尤勇道:“原来那里是人流多,但来来往往的多是庸俗的人,我不喜欢。” 陈智奇点点道:“这里是纽西里州的文化中心,喜欢来这里的人相比之下,各方面素质会好很多,很多高雅之士会聚集其间。” 尤勇摇摇头道:“那你错了!我这里跟高雅无关。” 陈智奇有些尴尬道:“不错!主要还是科普知识,让人们更好地了解大自然,从而更加爱护大自然,保护大自然。” 尤勇还是摇摇头道:“认识自然、科普知识不假,但那些还不是最主要的目的。” 陈智奇更加的尴尬,他只好试探地问道:“那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 尤勇淡淡道:“人类的认识总是很肤浅,根本就无法透过事物的表象来认识内在的东西。” 陈智奇一时有着一种无地从容的感觉,但他马上意识到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是“幽魂”的话,那么他的表演有多么的精彩,那么他就有多么的深不可测,就好像那只蝴蝶一样,你还以为它只是一片枯叶,从而忽略了它的存在。 陈智奇心想:“难道他的话在暗示什么吗?” 陈智奇只好附和道:“确实。就好像你刚才所看到的那只蝴蝶一样,如果你不用心云看,那么它就只是一片枯叶,这样你就忽略了它的存在。” 尤勇看了陈智奇一眼道:“说的好!那只蝴蝶为了在这个世上生存,才会将自己伪装成一片树叶,所以人也一样,要适应这个社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陈智奇道:“这么说来,你办这个展馆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人们四个字,那就是适者生存。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还是人,都逃不掉这四个字。” 尤勇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想不到陈sir很懂我啊!” 陈智奇心中一动道:“看来你一定是经历了很多,否则也不会有如此发自内心的感慨了,这可不是每一个人能够体会到的真理。” 四十八、危机四伏(3) 尤勇目光闪动道:“也许陈sir不会相信,我年轻时曾经被人当猪一样拐卖过,几乎没命。” 陈智奇道:“如果是真的,那么你应当感谢上天让你不难不死,否则你也不会有今天的事业有成。” 尤勇摇摇头道:“我从不相信什么上天,正如你刚才所说,我只相信适者生存这四个字。” 尤勇举起双手看了又看道:“你知道吗?我这双手上曾流过多少的血?” 陈智奇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起来:“是你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尤勇笑道:“有区别吗?” 陈智奇严肃道:“当然有了。” 尤勇道:“我这手上流过很多别人的血。” 陈智奇道:“那么都有谁的?” 尤勇摇摇头道:“太多了!多得我都要忘记了。不过我记得最近一次,上面流过的就是那个假装李金贵的家伙的血。哈哈哈,陈sir,你不是以为我是个杀人狂吧?” 陈智奇笑道:“我们警察是讲证据的,就算你真的是杀人狂,杀了很多人,就算你现在炸了这座影视大厦,如果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因为你自己说杀了人炸了楼就抓了你。” 尤勇一怔道:“炸楼,我才没有那么傻吧,那不是连自己也炸没了。”顿时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陈智奇也笑了:“确实。要炸那等自己出去了才炸才对。” 尤勇止住笑声,冷笑一声道:“陈sir,知道吗,这展馆里的每一件展品都是独一无二的,比我的生命还宝贵,你觉得我会那样做吗?” 陈智奇点点头道:“对你来说,这些展品确实是无价之宝。虽然我不懂行,但我知道肯定很值钱。” 尤勇道:“这些展品绝大部分是我的老师普流希博士穷其一生收集而来的,少部分则是我和几个朋友收集的,还有一些是世界各地的爱好者捐赠的。” 陈智奇道:“普流希博士?” 尤勇道:“不错!他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昆虫研究者,没有之一,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只可惜他五年前就过世啦。” 陈智奇想了一下道:“他是这里人吗?” 尤勇摇摇头,然后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他虽然对待我如同父子,可是他却从不愿谈及亲友和家人这些。其实我也示尝不是如此呢?” 陈智奇道:“尤老板,你也是这里人吗?” 尤勇点点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那时已经成年,我恐怕也会忘记了自己是哪里人?” 陈智奇道:“那你的亲人都还在世吗?” 尤勇淡淡一笑道:“人情冷暖、物是人非,要找的人早都不在世了,他乡早已变成了吾家啦。” 陈智奇道:“尤老板,看你的年纪,不过是大我两三岁,也不过三十岁多点,想不到会有如此多的坎坷经历,相比之下,我比你幸福多了。” 尤勇道:“确实!至少你的身边还有一位美丽的女士,而我除了这些展品外,什么也没有。对了,林小姐怎么没有和你一起,” 陈智奇笑道:“只在此楼处,人深不知处。” 尤勇奇怪道:“怎么?你不知道她在哪里?” 陈智奇道:“不错!其实我也只是恰好看到她的车而已,至于人在哪里,我确实不知道。因为她关机了,我想她可能在看歌剧《欧特丽》吧,她一直说想看的。” 尤勇点着陈智奇道:“原来你骗我,你其实是来找林小姐的。” 陈智奇笑道:“也算是吧。但是我想见你说声谢谢也是真心的。” 尤勇喝下一口酒,沉默了一会道:“你和林小姐真的很般配!” 陈智奇心里轻叹一口气,心想:“若诗,你到底在哪呢?” 陈智奇喝下一口酒道:“谢谢!” 尤勇的脸色有些变道:“陈sir,怎么你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 陈智奇道:“是吗?没有啊!” 尤勇双眼紧盯着陈智奇道:“陈sir,你是在担心我会对你不利吗?” 陈智奇道:“什么意思?” 尤勇道:“陈sir,你想多了,我对林小姐是有好感,也曾送过礼物给她,但你不要误会我因此有所企图。是这样的,林小姐和我曾经认识的一个小女孩很相像,所以很有好感。”” 陈智奇道:“若诗是我这生中的最爱,我会用生命来守候她的,谁也抢不走。” 尤勇道:“陈sir,我们是朋友,曾经一起联手对付过李金贵的。我不会做那种不义之事的。” “朋友!”陈智奇的心中默默地再次念道:“朋友!” 陈智奇想起了吴阳,心中充满了苦涩。他举起洒瓶道:“为朋友干嘛!”然后仰头一口喝下瓶中剩下的酒。 陈智奇只觉得一股酒意开始上头,他很清醒自己并不是很好,所以站起身道:“尤老板,看来时间不早了,我准备走了。” 尤勇连忙拉住陈智奇道:“急什么,还早!酒喝完了是吗?你坐,我去买,不醉无归。” 陈智奇不知道尤勇是不是在说客套话,他一把拉住尤勇,眯着眼道:“我喝不下去啦,酒量太小。” 陈智奇心想:“如果这尤勇真是“幽魂”的话,我应该将他拖在这里才对。” 尤勇眼中似乎也有几分醉意,他拍了拍陈智奇的肩膀道:“陈sir,你来到这里,就是我的客人,就是我的兄弟,不喝个痛快,你就别出这个门。” 尤勇推开陈智奇的手,将陈智奇按在沙发上,陈智奇只觉得力量奇大,有些动弹不得。 尤勇道:“陈sir,老老实实在这呆着,等我十分钟,十分钟,四楼有卖酒的,我买了酒就回。屋里有洗手间,不过不准作弊噢。” 尤勇有些脚浮地出了门。 陈智奇虽然有了点醉意,但他的头脑仍然保持着清楚。 屋内最里面果然有个小小卫生间,陈智奇将体内的酒呕出大半,又用冷水洗脸,精神顿时又振奋了不少。 陈智奇以最快的速度检查了一下整个房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陈智奇想出去,不想门却被尤勇从外锁住了。 陈智奇顿时警觉起来,冷笑一声:“好。就让我等你十分钟,看你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陈智奇索性靠在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陈智奇看了看手表,尤勇已经出去有十二分钟了,可是还没回来。 陈智奇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可是却想不出特别好的办法来。 通过对尤勇的观察,特别是谈及若诗时的表情,陈智奇觉得若诗和惠如失踪的事,应该和尤勇无关。 陈智奇相信所有的事件应该是吴阳搞的鬼,最大的可能就是吴阳想挑起“幽魂”和李金贵之间的争斗,同时利用警方来消灭或减弱他们的力量,那么他就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从而获取最大的利益了,可是问题是吴阳为什么会主动暴露自己呢?这显然不合理啊。 这时房子里灯灭了,几秒钟后,墙角边的应急灯发出了弱弱的蓝光,整个屋内显得十分的阴森恐怖。 陈智奇看了看表,尤勇已经出去十五分钟了。 这时,陈智奇隐隐听到有细微的声响,他顿时警觉起来,因为如果是尤勇回来的话,他根本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的脚步声,那么会是谁呢? 四十九、昼夜追寻(1) 9月15日至16日,纽西里州,当地时间:约22:00-18:00 陈智奇缓慢地调整了一下身躯,这样可以让门外探头观察的人能够看见他,但看起来像是在那里睡觉而他也能偷眼观察到眼前的情况。 这时门被轻轻地打开了一条仅容一人可入的缝隙。 陈智奇此时可以完全确定,来的人绝不是尤勇。 陈智奇的心中刹那间闪过无数的可能,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是冲着尤勇来的。 不管尤勇是不是“幽魂”,就冲那天尤勇在“老麦清吧”的所作所为,以李金贵的作事风格,怎么都不会那么容易咽下那口气的。 突然陈智奇心中大叫“不好”,但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外面一条身影便闪了进来。 陈智奇只好一动不动,心里直骂自己,因为他居然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门被尤勇从外面锁了。 门从外面锁了这就意味尤勇不在房间,所以那人之所以要进来,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搜索房间,寻找某物。二、潜入房间隐藏,然后伺机袭击。 陈智奇从那人进入屋内的动作在看,他应该是想袭击尤勇,因为他是贴身门边,第一时间向外望去,这说明他是看到过尤勇,估计尤勇很快就要回来啦,所以在这里等他回来。 那人在门边停顿了几秒后,然后开始巡视屋内,看样子是想寻找一个更合适的躲藏处,但当他的目光落在陈智奇这边时,他似乎一下子呆立了。 尽管房间里的应急灯并不是很光亮,但仍然可以清楚地看清那人的表情。 那人虽然蒙着脸,但那副惊愕的表情却是一清二楚的。 那人很快发现陈智奇是一动不动的,似乎是在睡觉,他似乎犹豫了一会,先是竖耳倾听了一下,然后终于开始蹑手蹑脚地向着沙发走来。 走近沙发,那人先是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停了一下后马上又收了起来,再拉出一条钢丝线来。 那人双手拉着钢丝线的双端,然后转过一侧,想从陈智奇的头部下手。 就在那人刚刚蹲下身,正用钢丝线下手的一刹那,陈智奇突然伸出双手一下子便握住了那人的双手。 那人顿时惊得“啊呀”一声,没等他喊完,陈智奇一个翻身,已是翻到了他的身后,并且已是将那钢丝线反勒在他的脖子上。 那人紧紧地握住钢丝钱不放,费力地站起身,同时左右晃动,想将陈智奇甩开来。 陈智奇立住身形,然后向后倒退,那人便被拉扯向后踉跄着。 陈智奇厉声道:“投降吧!”手上更是加了把力。 那人涨红着脸,他紧咬着牙,极力将身子稳住,同时想将钢丝线将脖子上扯开。 陈智奇开始用膝盖连续狠狠顶向那人的腰部,那人便发出低沉的呻吟声,可是脖子上的钢丝线力量反而减弱,那人反抗的动作便更加强烈啦。 陈智奇想再次收紧钢丝线,那人已是缓了一口气过来,几乎要将钢丝线夺走。 陈智奇趁势右肘狠狠地打在了那人的右下额上,那人便软软地似乎要晕倒过去。 陈智奇刚想再补一肘,好让那人彻底失去反抗,但这时,他袋子里的手机一震,那是短信息的声音。 陈智奇的大脑马上反应到“难道是关于若诗的消息。”这么一想,手上的力量不自禁地松弛了下来,那人趁势从陈智奇的控制中挣脱出来。 那人想也不想,夺门而出。 陈智奇扔下手上的钢丝线,追上出去。 只有应急灯在亮着,展馆内也是一片昏黑,只看见前面的黑影在闪。 才追出几步,展馆内突然灯光大亮,顿时闪得人眼花缭乱,那人就近随手拔拉倒一张小桌子来阻挡陈智奇。 陈智奇飞身跃过小桌子时,就看见尤勇出现了,此时,他的手里正抱着个小箱子。 陈智奇大喊道:“拦住他!” 眼见着那人从尤勇身边就要跑过,尤勇一伸脚,那人便飞身起跳,可是脚还是被挡了点,一下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在地上翻滚着爬起身。 尤勇刚才举起手中的箱子扔向那人,就见那人拔枪向着尤勇就开。 尤勇连忙缩身,下意识地将箱子挡住自己的身体,就听见连续三声沉闷“噗噗噗”枪响,然后是“嘣”的爆破声,再接着是酒“哗哗哗”地从破碎的箱孔中流出。 尤勇连忙躲在一排展柜后面,然后扔掉手中的箱上。 这时陈智奇跑到他的身边:“怎么样?有没受伤?” 尤勇摸了摸全身上下道:“还好!应该没事!” 陈智奇刚想探出头,又是两声枪响,但打在他不远的处的地板上,溅起点点火星来。 尤勇道:“陈sir,你又惹什么麻烦啦?” 陈智奇苦笑一声,一边掏手机,一边道:“兄弟,那人是找你麻烦的好不好,我只不过是不好运,替你背了锅。” 尤勇一怔道:“是吗?是李金贵的人?” 陈智奇道:“不知道!” 这时整个大厦警铃大振,下面一片喧杂声,还加杂有人在尖叫,显得十分的混乱。 还好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又不是周末,要不又不知会乱成什么模样啦。 手机上的信息是大大的五个字在闪动:“你又迟到了!”它深深地刺痛了陈智奇的心。 因为今天出任务,所以陈智奇有带枪。 陈智奇担心外面走廊有别的人,便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歹徒有武器,要命的都不要过来。” 陈智奇冲着走廊的顶部斜着开了一枪,以防误伤无辜,同时也在警告歹徒。 陈智奇喊道:“投降吧!”突然探头,就见那歹徒离着有正贴身站在墙边,左右张望,旁边一米左右是个消防门,他的右边走廊约二十米外地下正趴着两个人,再往后,有三四个保安正拿着防护盾往这边跑。 那歹徒看见陈智奇探头,连忙举枪,陈智奇已是一枪打左了他的腿上,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但还是连续向着陈智奇连开数枪。 陈智奇看见旁边有一面移动式镜子,便将它小心推出,想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但听见“哗啦”一声,镜子被子弹打得镜片碎了一地,然后又是两声枪响,听到有人“哎呀”,似乎受伤了。 陈智奇怪探出头,就见那个歹徒拖着伤脚拐进了消防通道的大门,而地下扔着一把枪,枪口还在冒烟,不远处的长廊的地上趴着两三个保安。 陈智奇边跑边喊大喊一声:“我是警察!都不要过来。歹徒手里还有武器。” 看见地上扔的枪,尤勇也不害怕了,跟着陈智奇身后来追。 陈智奇追进消防通道,就见血迹向上,抬头一看,就见那歹徒正拉着楼梯扶手拼着向上跑,而下面的楼梯传来了急急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喊:“在上面!小心!小心!” 陈智奇再次喊道:“投降吧,你跑不掉了!再跑就要开枪了!” 作为回应,上面扔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险些被伤着。 陈智奇追上两层,就见那歹徒冲进了天台门。 陈智奇到了天台门,推不开,想是被反锁了。 陈智奇奋身去撞大门,可是身子都撞痛啦,而门却纹丝不动。 四十九、昼夜追寻(2) 陈智奇气得无办法,用手支着身子直喘气。 尤勇站在下半层喘着气道:“怎么?门被反锁了吗?” 陈智奇道:“是的。看来要找点硬家伙才能破门。” 这时下面冲上一个保安来,一手持防护盾,一手拿着警棍,隔着半层楼梯,看见尤勇身上没有血迹,便大喊道:“你是什么人?追歹徒,不要命啦。” 尤勇和陈智奇异口同声道:“你小子才是不要命啦。” “陈sir?是你吗?”那保安向上喊道。 陈智奇沉声道:“你是谁?” 那保安道:“我是刘俊杰啊!” “刘俊杰!你怎么在这里当起保安啦?” 刘俊杰苦笑道:“一言难尽!我不就是想换个工作环境吗!没想到才上班,就遇见了这种事情!” 陈智奇又好气又好笑:“你小子就是个惹事精!这门被反锁了,能不能找把钥匙来开门啊?” 刘俊杰道:“要是外面反锁有话,只怕要用消防斧才管用。” 陈智奇厉声道:“那你还不赶快去找。” 刘俊杰才走出两步马上停下来,回身道:“陈sir,我想起来了,另外还有两个通道门可上天台。” 尤勇道:“那他会不会从别外两道门逃跑呢?” 陈智奇不禁眉头一皱道:“难说!除非他早就计划好从天台上逃跑。” 刘俊杰道:“陈sir,到底要怎么样?是破门呢还是去另外的门?” 陈智奇连忙走下楼梯对尤勇道:“尤老板,你在这里守着,我和刘俊杰马上赶去那两个门,以防止他跑了。” 尤勇道:“好!” 刘俊杰将手里的防护盾交给尤勇道:“用这个!” 尤勇也不客气地接过。 陈智奇道:“尤老板,在支援到来前,只要盯着有没人出入就好,别的不用管,先尤不要逞强。” 尤勇道:“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我的命可比你们都金贵的很呢!” 刘俊杰带着陈智奇跑出消防门,通过长廊向着最近的道跑去。 刘俊杰通过对讲机通知其他的安保人员有关情况,个个都说收到,但有没有人好像他这么英勇和不怕死,那就不得而知了。 到达第二个门后,陈智奇和刘俊杰发现门还是被反锁了,陈智奇第一反应便是要直奔第三个门去。 刘俊杰道:“陈sir,要是歹徒声东击西怎么办?” 陈智奇气愤地道:“你们那些安保都是吃素的吗?怎么还没一个上来。” 刘俊杰道:“歹徒会反锁,难道我们不会。”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陈智奇连忙将门反锁,然后道:“快去第三个门去。” 两人直奔第三个门,这时,陈智奇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孟局的,便一边跑一边接听。 电话那头孟长国道:“陈智奇,你现在人在哪里?” 陈智奇道:“孟局,有什么事一会再说好不好?我正在追一个歹徒,可不能让他跑了。” 陈智奇刚想挂电话,孟长国怒吼道:“不行!现在必须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智奇看见刘俊杰已是冲到了第三道门前,看反应知道门仍是被反锁了,便停下来转过楼角一边压低声,喘着气道:“我刚刚在纽西里州罗里西影视大楼遇袭,袭击者现已被我和大楼安保堵在了顶楼天台,相信是和今天的诈弹事件有关。” 孟长国道:“现场都有谁?” 陈智奇道:“我和大楼的安保啊。” 孟长国厉声道:“陈智奇,我警告你,你给我离现场远一点,越远越好,这种事有人自会处理。你给我马上回局里来。” 陈智奇道:“我抓到歹徒后马上就回。” 孟长国拍着桌子厉声道:“不行!这是命令!陈智奇,你可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文职人员,更是高级专业技术人员,不是跑外勤的,不是要你跟歹徒玩命的,国家培养你不容易,要是你有个差错,我就是丢了头上的帽子也担当不起!明白吗?” 陈智奇嘴里低声嘀咕道:“说得我都要信以为真啦,感动得热泪盈眶。” 孟长国继续道:“还有,有些事你必须回来当面给我交待清楚。对,马上来局里。”” 这时,一片嘈杂声传来,三名警察和四名安保出现了,带头的曾平认识陈智奇,问陈智奇:“陈sir,看顾到歹徒了吗?现在什么情况?” 陈智奇捂着话筒小声道:“孟局!”然后指了指刘俊杰,又努了努嘴示意问他。 孟长国严厉地道:“陈智奇,不准挂电话!又想挂老子电话是吗?你要是敢挂老子的电话,我今天就叫你滚回家去!” 陈智奇连忙躲到到更远一边,温言温语道:“不敢!绝对不敢!孟局,我哪里敢挂您的电话!孟局,我和带队的人说下情况,五分钟!就五分钟!“ 孟长国道:“陈智奇,这世界没你就不转了吗?带队的是谁?叫他听电话,他是吃白饭的吗?” 陈智奇道:“哎呀!孟局,你说什么,这里信号不好。”然后将电话放进袋里,不再理会。 陈智奇走回,发现通向天台上的门早已被打开了,曾平和刘俊杰他们也都没了人影。 陈智奇想上天台,脚刚跨上一级台阶,就听见上面“砰”的一声巨响,整座楼似乎都要摇晃,而他也几乎要摔倒。 陈智奇冲上天台,只见天台上左侧约四五十米处,火光冲天,一股呛人的焦臭味随风飘了过来。 陈智奇不禁一惊:“坏了!难道歹徒自焚了。” 可是因为隔着远,陈智奇并不能看清楚情况。 此时夜空并不是特别的明亮,而天台上只有几盏灯在亮,反而显得远处的灯光反而明亮得多。 陈智奇向前才走几步,就看见前边的人一下子四散开来,并向后急撤,然后躲在天台出口的拐角处,有人喊道:“隐蔽!快隐蔽!小心要爆炸啦!” 话音才落,然后又是一声巨响,就见有物体直飞上空中,然后又重重地砸了下来,整座大楼似乎都在颤抖。 陈智奇冒险爬上前,一看见曾平便问:“曾sir,怎么一回事?” 曾平道:“歹徒自焚了,而且点燃了两个焊铁用的供气罐。” 这时有人喊道:“灭火器来了没有?” 有人回应道:“再等一两分钟!” 呛人的气味在空气中越加的浓厚了,陈智奇和曾平用衣服捂着口鼻,避开风向,慢慢地靠近,就见地上一个人被浓黑的火焰包围着,已经烧得看不出人样啦。 四十九、昼夜追寻(3) 这时,两个安保戴着防毒面罩,各自提着两个灭火器跑了过来:“大家让开!快让开!” 随着不断的“嗤嗤”,一道道白色的泡沫喷向火光,很快,火灭了,只见地上是一具黑乎乎的尸体,让人惨不忍睹,有安保当然呕吐起来。 陈智奇看见曾平在身边,便连忙吩咐道:“曾sir,请你马上组织人员封锁现场。” 曾平点点头,马上叫人执行下去。 陈智奇又看见了刘俊杰,让他马上去找些大功率的电源,以利于他初步勘察现场。 陈智奇立刻通知丁丁,让她马上安排人员带工具过来。 丁丁道:“智奇,你还是赶快打个电话给孟局吧,他因为你挂他电话,发火了。” 陈智奇道:“胡说!我哪有挂他电话!” 丁丁道:“得了吧,你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清楚的很!说了你多少次啦,还是那么的不乖!你这回又有好看的啦。自祈多福吗!” 陈智奇苦笑一声道:“知道啦。我马上打。” 陈智奇向周围的人看了一会,十多个人,除了警察就是安保,并没有看见尤勇,心里不免有些奇怪。 陈智奇心想:“他是未上来呢?还是被警察拦住了不准进,还是他怕惹麻烦先离开了。” 这时,刘俊杰提着一个特大蓄电式手电筒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 刘俊杰道:“陈sir,我只找到了这个,后勤说,还有一个移动式电源,那个照明度会更好,不过要晚些。” 陈智奇道:“谢谢!就先用这个先看看吧。”然后叫刘俊杰打开手电筒。 陈智奇没想到这个蓄电式手电筒居然特别亮,眼前十米范围内可以说如同白天一般,地上的一切看得十分清楚。 有格子走了两个来回后,陈智奇又问了一下周围的人,心中对整个事件有个一个很清晰的认识。 三个天台的门之所以被反锁,那是因为有两个歹徒,其中一个是负责接应的,他先是将第二第三的门锁了,只留下第一门未锁,等同伙上来后,便将变一道门也锁了,好为撤退争取时间。 接应者已在影视楼天台和隔壁楼层的天台之间装了一条手指头粗的钢丝线,足够承重一千多斤,作为后撤通道。 令他想不到的是,同伴因为腿部中枪,因为要逃命未能包扎,造成失血过多,在上了天台后就处于休克或者昏迷状态中,根本无法自己完成后撤。 接应者曾试图帮助同伙,不是出于义气,更多的是为了不想被警方抓住而泄露他们的身份,直到他看见了放在天台上的两个供气瓶。 接应者打开放在天台上的供气罐子的开关,然后点燃了同伙,再利用钢丝线撤达过隔壁楼层,在警方和安保到达前破坏了钢丝线,然后逃了。 站在天台上,任凭冰冷的夜风吹拂,陈智奇本想打电话给孟长国,说明了当前的基本情况,可是当他准备拔打电话时,他突然又想起了那条短消息:“你又迟到了!” “又迟到了!如果真是吴阳发的,什么意思呢?以前我同吴阳约会,迟到的次数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但都是工作的原因,他都很示理解,然后并没有什么怨言。迟到!嗯,都有这哪些呢?”陈智奇心中不断地回忆着。 突然,陈智奇的脸一下子刷白起来,他想起了,他终于明白吴阳的意思了。 陈智奇看了看表,如今已是凌晨两点了。 陈智奇急速地跑向天台大门,跑向楼梯,跑向电梯,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啦,虽然他知道迟了,吴阳已经不可能在那里等他了,但他还是必须要去,就算是看一眼,他也要去。 陈智奇并没有听见刘俊杰一直在后面叫他,就算听见了,他也没有时间理会他。 一个小时后,陈智奇出现在纽西里州郊区新世纪国际摩天大厦前,就见这座大楼处于长滨大道的中部,一片漆黑。 新世纪国际摩天大厦是一座484米高的楼,三年前就封顶了,是作为地标设计的,可是因为资金问题,一直处在断断续续地装修中和招商中,根据公报说明年底将投入使用第一期。 陈智奇围着大厦转了一圈,可是进不去,大厦的门是紧锁的,里面也是黑黑的一片,整座楼也是黑黑的一片,看不见一丝的灯光。 陈智奇叹了口气,然后回到了车里,坐在里面,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座楼,思绪万千:“这真是个让人无法安眠的夜晚啊!我要寻找,寻找什么呢?” 陈智奇拿起手机,这才发现手机早已没电了,并且处于关机的状态。 陈智奇叹了口气:“难坚这么久没人来烦我!” 陈智奇在车上充了十分钟电后这才能够开机,然后便看见一连串的未读信息和未接电话。 陈智奇心想:“坏了!孟局肯定是被自己气疯了。虽然这已不是第一次啦,但必竟没有这次事件严重。” 陈智奇已经可以想像出孟长国此时在局里那气极败坏、暴跳如雷、甚至要吃人的样子啦。 陈智奇硬着头皮拔通了孟长国的电话,孟长国果然异常的生气和愤怒,换成谁都会如此。 陈智奇小心翼翼地陪着不是,然后低声下气地解释了很久,孟长国的语气才有所缓和下来,他要求陈智奇马上回局里开会。 陈智奇无奈地看了看眼前的新世纪国际摩天大厦,心想:“看来这次孟局是真的真的生气啦!不顺是不行的啦!只是吴阳那时还会在这里等我吗?” 陈智奇无可奈何、心有不甘地赶回了局里开会,直到早上10点,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陈智奇的屁股才在沙发上坐下,就见丁丁带着刘俊杰来见他,说刘俊杰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等他。 陈智奇有些惊讶,头似乎有些大、有些疼了起来,他心想:“才对付完孟局还没喘口气,这小子又跑来干嘛,要是要命!不是又惹什么事了吗?” 陈智奇便问刘俊杰找他有什么事。 刘俊杰犹豫了好一会终于道:“陈sir,我好像看见周牧师啦?” 陈智奇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周牧师?他是谁?” 刘俊杰道:“就是我给你说的教堂焚尸案中的那个周牧师啊。” “教堂焚尸案?”陈智奇好一会才缓过神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 刘俊杰道:“就是在昨天晚上,就是我上班的纽西里州罗里西影视大楼的天台上。” 陈智奇道:“那昨天你为什么不马上告诉我?” 刘俊杰委屈地道:“我有啊!可是你不理我啊!我喊得还挺大声,可是昨天晚上你好像特别急着离开,心事重重的,我一直追到你进电梯前,可是你还是不理会我。” 陈智奇想了想道:“当时我确实没有听到你喊我。好吧,你说说看,到底是哪个安保?” 刘俊杰摇摇头道:“不是安保。是那个开昆虫展的尤老板。” 刘俊杰顿时眼睛一亮,紧盯着刘俊杰道:“你可确定?” 刘俊杰道:“当时我们在天台灭火时,尤老板就站在人群后边,他双手拉着衣袖上下遮挡住头部和口鼻,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那神情就和当时在教堂地下室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陈智奇掏出手机,利用模拟软件将尤勇的头罩上牧师所穿戴的黑色长袍子和黑色遮头,只留下了双眼。 刘俊杰毫不犹豫地道:“就是他。” 陈智奇又将尤勇的头像重叠入“幽魂”的头像,刘俊杰吃惊地发现,竟是刘波的头像。 刘俊杰道:“刘叔?陈sir,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智奇收起手机,拍了拍刘俊杰的肩膀道:“非常感谢你!你提供的情况太有价值了。不过我们还需要些时间,才能破解所有的迷团。” 送走了刘俊杰后,陈智奇不禁陷入了矛盾之中。 陈智奇虽然大致可以肯定尤勇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幽魂”,可是他们却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 因为尤勇可能是“幽魂”这一推断,就在刚才不久,陈智奇被孟长国狠狠地训了一顿。 因为尤勇是加咪达地区国籍,拿不出确切的证据,任何传唤,都可能会引发外交上的一些矛盾。 陈智奇在尤勇的展馆中遇袭,并引发了枪战,这一情况,加咪达地区已第一时间通过外交途径表达了对纽西里州在安保问题上不能有效地保障商人人身安全的强烈不满,并要求尤勇即刻回国,未来还将就纽西里州的投资环境重新进行评估。 本来孟长国就已经为恐怖事件焦头烂额,现在外交方面又出了这样的事,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召集了所有相关部门负责人,一夜未眠,就是在讨论对策和解决危机的方法,也因为如此,陈智奇才会被强烈要求参与会议,也正因为如此,陈智奇现在这个时间点才回到办公室。 教堂焚尸案因为多种原因,并没有被立案,也就意味着要想调查尤勇,就必须首先重新立案,需要重新从教堂的地下室开始。 陈智奇也曾去过教堂的地下室现场进行走格子,因为没有立案,他不能要求封闭现场。 可想而知,所有的物据都已被重新装修的材料和来来往往的人员破坏了。 陈智奇查询了无数资料,打了无数个电话后,在确认了几件事后,更加坚定了事情都是吴阳搞的鬼这一观点。 这几天,本市的帮派这间的争斗达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出现了数十起打斗事件并出现了一定的伤亡事件。 据可靠消息,李金贵于昨天上午被袭受伤,具体情况不明。 陈智奇心想:“这样看来,下午出现“诈弹”事件,晚上陈智奇代尤勇受到报复,这些一连串的事件并不是单独孤立的,都是有关联的。” 至于尤勇,此时正在回加咪达地区的途中,还有二十几分钟就要下飞机啦。 在陈智奇看来,一切都很明显了。 陈智奇不禁叹了口气,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要是尤勇真的是“幽魂”,除非他一辈子不离开加咪达地区,那么就一定会有机会抓住他的。 而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解决所谓的恐怖事件,那么吴阳就是最大的关键,而要找到他,他就必须去赴那个迟了三年的约会,而且必须是一个人去。 五十、斗智斗勇(1) 9月16日,纽西里州郊区,当地时间:约18:00-20:00 陈智奇推开虚掩的大门,走了进去。 未进门前,陈智奇便已经闻到了强烈的氨水味,进门后便发现里面极其的凌乱,到处是还未拆去防护罩的家具,看上去这是一间装修装修的房子。 屋子里一个高大的侧影正对着窗前,似乎正在欣赏远处海边的落日。 陈智奇走近那人道:“吴阳,是你吗?” 那人并没有回身,而是缓缓冷冷道:“如果我不是吴阳,你这一辈子就不来吗?” 陈智奇心中一阵激荡:“吴阳,你知道我一定会来的是吗?” 那人冷冷道:“你终于来了,虽然比我想像中的要晚,但你毕竟还是来了。” 陈智奇的内心充满了苦涩,他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昨天晚上很晚的时候我曾来过,虽然那时我不是百分百确定你会在这里,但是现在,我算是终于确定了。” 那人嘿嘿道:“你确定?” 陈智奇叹了口气道:“我是多么的希望自己一收到信息就能够马上反应到你会在这里等我,等我想到时就以最快的速度起到,但还是比约定的时间迟了1个多小时,其实真正说起来,其实我不是晚了一个小时,更不是晚了一天,而是三年。” 那人“噢”了一声道:“三年?” 陈智奇道:“我记得三年前,在你失踪前的头一天晚上,你也是发了这么一条信息给我,说见个面如何。” 那个高大的侧影缓缓双手由前向后理了理头发道:“是吗?然后呢?” 陈智奇道:“我当时想也没想回复到“哪里?”,然后你说新世纪国际摩天大厦最顶层,当时我就傻眼了。” 那人冷笑一声道:“那时484米高的楼才刚刚封顶一天,就算没人阻挡,要上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害怕了,所以没去是吗?” 陈智奇叹了口气道:“我是没去,不过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我因为我出任务啦。” 那人踏上窗台,然后盘腿坐上面,缓缓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那时这里还没有砌墙,你站在这里,前面就是危险的边缘,风呼呼地从你的身体上掠过,阻止着你向前倾斜的身体,告诉你再也不能向前,哪怕是一厘米,可是尽管如此,你的内心还是有着一种强烈的要奋不顾身,一跃而下的冲动,所谓的生死,所谓的,都在一念之间。” 陈智奇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吴阳,是我对不起你,在你精神上最需要我支持的时候,我未能出现。” 那人冷笑道:“你还觉得吴阳活着吗?或者说我还是你心中一直想像中的吴阳。”然后缓缓转身下了阳台。 陈智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的天,吴阳,真的是你!”眼里似乎还不愿意相信。 吴阳冷笑一声道:“陈智奇,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站在你面前的真的是吴阳吗?” 陈智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吴阳:“为什么不是呢?虽然你此时的样子看起来更好像李金贵,可是,不要唯有你才知道只属于我们之间的秘密,就是你的声音、你的神情、你内心的愤怒分别告诉地告诉了我,你就是吴阳。” 吴阳仰头哈哈大笑,声音充满了苦涩:“吴阳,吴阳,我只是吴阳而已,而不再是曾经的兄弟、曾经的哥们、曾经的死党,是吗?” 陈智奇不知如何回答,他们俩这间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远,吴阳的行为已经确确实实地走到了正义的对面,如果只是有所偏离,他愿牺牲一切为他争取最大的宽容,可是。。。。。。 陈智奇深深地吸了了一口气道:“吴阳,收手吧!不要忘记了,惠如、我曾经都是最好的的朋友。” 吴阳咬着牙道:“你也说了,那是曾经。而如今,你们是兵,我是贼。你觉得我可以收手吗?” 陈智奇诚恳地道:“吴阳,虽然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原因变成了这样,也许是这个社会确实亏欠了你,让你失望,但不要忘记,你也曾以生命和热血来守护过这些普通的人,你不能将仇恨转移到他们身上啊,如果你还是一味地坚持无差别攻击这个社会,那么你就真的无法回头了。” 陈智奇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一时无法再继续说不下去。 吴阳冷笑一声道:“知道吗陈智奇,三年前,我就已经无法回头了,这么说你是不是觉得其实我早死算了的好,嗯,其实你早就是这么想的是吧?我没有死,还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陈智奇苦涩地道:“吴阳,你活着,我当然很高兴。只是,我想不到我们再次相见,会是在这样的一种场合。” 吴阳微微一笑:“陈智奇,你看,透过窗户,多美的夕阳,多美的海浪,是不是有着一种重回往昔的感觉?” 陈智奇黯然道:“要是三年前我和你见面,也许你不就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啦。” 吴阳冷冷道:“你确定?” 陈智奇道:“我知道你那时一定徘徊于人生中最大选择的路口,你希望我能够帮助你,让你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吴阳摇摇头道:“你错了!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优越感。我的路我会自己选择,谁也阻挡不了。” 陈智奇深深地叹了口气:“吴阳,我知道,我们之间是真的回不了过去啦。可是,我真的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你知道吗?三年前,我以为你死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天我都要靠酒精来麻醉自己,头疼、失眠,不宁咬着牙不流眼泪,至少有三个月,我才从能悲伤中缓过来。” 吴阳冷冷道:“陈智奇,你少在那里演戏了,你这样说,是为了让我感激你曾经对我的恩赐吗?如今的我已经不再是往昔的那个人啦,你以为只要打打感情牌,就可以让我改变决定吗?” 陈智奇道:“吴阳,你为什么这么?是恨我吗?请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是我才让你走上了做卧底的道路,从此改变了你的人生轨迹吗?” 吴阳冷笑道:“陈智奇,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人生不需要别人来改变,只有我自己才能改变。” 陈智奇道:“那为什么?” 吴阳沉默了一会道:“你真的想知道?” 陈智奇道:“是的。我很希望你能坦诚地告诉你。” 吴阳冷冷道:“那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然后是后悔。” 陈智奇道:“后悔?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我愿意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 吴阳面部变得有些恐怖,他两眼紧紧盯着陈智奇,一字一字道:“陈智奇,你害死了我的妻子。” 陈智奇大吃一惊:“你妻子!?吴阳,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 吴阳咬着牙道:“陈智奇,你给我住嘴!你觉得我这种人离过婚的人就不配有妻子吗?你是我什么人,你觉得我无论什么事都要向你汇报吗?” 陈智奇诚恳地道:“吴阳,你可是我的最好的兄弟啊!” 吴阳怒喝道:“住嘴!陈智奇,打你害死我妻子那天起,你就不再是我的兄弟啦。你不仅害死了我的妻子,还害死了我的女儿,你知道吗?” 陈智奇的头顿时大了,他看着吴阳道:“吴阳,你冷静点。你听我说,我连你的妻子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会去害她?更别说你的女儿啦。” 吴阳的表情十分痛苦,他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道:“陈岚,我想你总该认识吧?” 陈智奇如同电击:“陈岚!?” 顿时陈智奇如同泄了气的汽球:“你的妻子是她!” 吴阳冷冷地看着陈智奇道:“是她!这一次,你总算想起来了吧!” 陈智奇的心如刀割,许久他才痛心疾首道:“吴阳,我承认,陈岚的死和我有关,你说是我害死的我没有意见,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你曾经可是一个充满正义的警务人员,就算是卧底,你也应该明白什么是正义所在,什么是职责所在,说,你是什么时候叛变的,你是什么时候和黑色的帮派老大的女儿结婚的,你为什么没有向组织汇报。” 吴阳冷笑一声道:“去你娘的正义吧!陈岚的父亲陈铁山是黑道。可她不是。你知道吗?那天,她本来是要和我私奔的,我们已经说好了,去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远离世间争斗,反正我已经是死人啦,再也不用管以前的任务啦,而她就是要当娘的人啦。” 陈智奇道:“吴阳,你就因为一个女人而背弃正义吗?你知道吗?这个世上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因为黑色的帮派走私有毒的物品、走私枪支、贩卖人口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 吴阳道:“我不用你来教训我,我没有你那么伟大,我只知道,我连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都没有保护好,我就是个畜生。”然后他开始痛哭起来。 吴阳道:“这个世界真的是太不公平啦!我只想有个安定的生活,有妻子、有女儿陪伴就可以啦,为什么老天爷这样对我?” 陈智奇道:“吴阳,你忘记了你当年进入警队的誓言吗?吴阳,你妻子和女儿的死完全是个意外!” 吴阳猛的站起身,他从身上拔出枪对准了陈智奇道:“我妻子的死,我可以承认那是个意外!可是我的女儿呢?我绝对不承认那是意外,就是你们,我曾经所谓的好兄弟,你们为了升官发财,持枪威逼医生要放弃孕妇,然后优先去抢救另一个人。我的女儿,她本应该有机会看见这个世界的,可是她没有,她在急救箱里躺了七天,还是终竟没有机会看上一眼这个世界,这就是你的正义所在吗?” 陈智奇泪如雨下:“对不起!吴阳!真的对不起,所有的事因我而起,这是事实。但是你一定要知道另外几个事实,” 吴阳怒喝一声道:“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你不就是想说我认为的那个女孩其实是你们的一个同事,她只是小女孩,还有当时掏枪的是许国良,而当时医生是同时做了两台手术。但是,这都不能成为你们过错的借口。” 陈智奇道:“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么许国良是怎么死的?是你下的手吗?” 吴阳冷笑一声道:“他更该死!他知道对不起我,所以没等我动手,他就自杀了!真是可惜!” 陈智奇道:“我不相信!” 吴阳道:“没关系!很快你就可以亲自去问他啦。” 陈智奇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自己说得越多就会更加激怒一个完全失去了理智的人。 吴阳突然泪流满面:“你知道吗?你知道她有多么可爱吗?可是她走时,她的神情为什么跟她母亲一模一样,她是在怪我没有给她哪怕是一分的爱。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吴阳恶狠狠地将手中的枪柄砸在了陈智奇的头上。 陈智奇的头上顿时冒出了一股鲜血,他身子微微一晃道:“吴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吴阳一脚踹在了陈智奇的胸口上,将他踹得后退几步,然后扑上前,一顿拳打脚喝,陈智奇如同泥塑一般,任凭吴阳的拳脚还有手中的枪柄打在全身各处,转眼间,他便已是浑身是血啦。 吴阳有些累了,他喘着气怒喝道:“陈智奇,你不是能打吗?你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 陈智奇如同铁棍般直立:“我不还手,是因为我确实对不起你!” 吴阳发出可怕的笑声,如同哭泣一般:“陈智奇,你终于肯认错了!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陈智奇摇摇头道:“你错了!我说对不起,不是因为后悔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而是我可怜你,如果时光倒流,我们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因为我是警察,我的职责就是要救更多的人。” 五十、斗智斗勇(2) 吴阳道:“我女儿的命就不是命吗?她就不用救吗?” 陈智奇:“我们的工作是为了救更多的人命,他们也是别人的女儿或儿子。” 吴阳一时间沉默了。 陈智奇道:“吴阳!不管如何,我们曾经是过命的兄弟,所以,在这里,我恳求你,收手吧!你只要放了惠如和若诗,我会向法官为你求情的。” 吴阳冷冷道:“陈智奇,你觉得我可以再回头吗?就算法官放过我,你觉得那些黑色的帮派放过我吗?特别是李金贵,他早已下了必杀令。” 陈智奇道:“我知道,现在你最恨的是我,我的命你可以拿去,我只希望你放了她们两人。” 吴阳道:“陈智奇,你错了!在我眼里,你根本不算什么。你的命根本就不值钱,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 陈智奇道:“那好,要是我拿你女儿的头骨来交换呢?” 吴阳顿时紧张起来道:“我女儿的头骨?” 陈智奇道:“不错!你最在意的东西!” 吴阳道:“你怎么知道那个水晶头骨是我女儿的头骨?” 陈智奇道:“本来我是不知道了,我只是签定出她同陈岚家庭有血缘关系的,还没有完全确定是她家族的什么人。我更没有联想到她同你之间的关系,只是很奇怪你为什么会特别紧张这个头骨,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吴阳道:“那么头骨现在什么地方?” 陈智奇冷静道:“这么说,你愿意交易了。” 吴阳用枪指着陈智奇道:“快说!头骨在哪里?你不要再考验我的耐心!” 陈智奇道:“那请你不要再考验我的底线。我的命可以给你,头骨也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马上放人!” 吴阳愤怒地走上前一步,将枪对准了陈智奇:“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一副为了他人而无所谓的神情,你永远都是高高在上,骄傲自大,你有多少的幸福,我就有多少仇恨。你有多少的成就,我就有多少的痛恨。” 这时就听见房屋周围的门窗突然发出清脆爆碎声,然后跟着有人飞身冲了进来,他们全身装束袭黑,身上全是各种的武器,只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在昏暗的灯下闪动。 他们一共六个人,或站或立或卧,手中的短柄冲锋枪已是密密对准了吴阳。 与此同时,裸露的窗口外,无数的红线从对面的楼房上射了进来,先是晃动着,然后全部定在了吴阳的身上。 吴阳就好像预先知道般,他嘴角冷笑着,十分镇定地看着身上突然现出的那些的红点,然后有高音喇叭在外叫道:“吴阳,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否则你会没命的。” 吴阳哈哈大笑,用枪点着胸口道:“来,只管对着这里开枪。” 陈智奇沉声对围在周围的特警道:“我是犯罪物证分析科的陈智奇,我现在正在和犯罪嫌疑人谈判,我不需要另派谈判专家,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我要求你们马上离开现场。” 六名特警的枪口仍然一动不动,其中一名特警冷冷道:“我们是不会同犯罪分子妥协的。” 吴阳哈哈大笑道:“开枪啊!开啊!就算我死了,也有人会跟我陪葬的。” 吴阳一手扒开衣服,可以看见他胸前有着一个黄绿色的光点时不时在闪动。 “炸弹!”六名特警不禁退后到四周的墙边,但手中的枪仍然对着吴阳。 吴阳轻蔑地摇摇头道:“没用的,要是真的爆炸的话,不仅仅是我、你们,还有这层楼都会化成废墟的。你我都会成为碎渣的!” 陈智奇挡在吴阳面前大声道:“所有的人听着,我是犯罪物证分析科的陈智奇警官,目前我很安全!我要求在场所有的人都给我撤离,特别是阻击手。我再次强调,罪犯手中还有两名人质,而且罪犯还在某处重要设施安放了定时炸弹。” 有人道:“消息属实吗?” 陈智奇急声道:“千真万确!” 吴阳冷笑一声道:“陈智奇,我说的话你就这么相信?” 陈智奇苦笑一声道:“你我怎么说曾经是好兄弟,你不会骗我的。” 外面似乎犹豫了一会,然后就见陈智奇和吴阳身上的红点消失了。 在场的六名特警互相对望了几眼,其中一人道:“陈警官,你的身上还在流血!你觉得有必要跟这种亡命之徒浪费时间吗?” 陈智奇摇摇头道:“没事!都是皮外伤!死不了。” 吴阳道:“陈智奇,你要是这么轻易的就死了,那我会很伤心的!” 吴阳指着脚下的一个包道:“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那名带头的特警厉声道:“吴阳,你不要再动,再动我就不客气啦。” 吴阳顿时打了个哈哈道:“原来你知道我是吴阳!很好,你想想,你是陈远,特三队的小头头,我们见过一面,我说怎么看起来、听起来都这么熟悉呢!” 吴远一怔道:“不错!是我!” 吴阳道:“放心,里面是伤科药,是为陈智奇准备的!谁死了我都不管,唯独他可不能这么容易,我和他还有很多帐要算呢!” 说完,一脚踢过给陈智奇。 陈智奇笑道:“我们可真是相亲相杀啊!” 窗外响起了声音:“陈远!请你马上退出门去!这是命令!” 陈远狠狠地瞪了吴阳一眼,然后一挥手,六人成掩护队型退至了门外。 陈智奇道:“吴阳,你已看到了吧,目前的形式对你非常不利,警方既然能够找到这里,那么也会很快找到人质的。” 吴阳冷笑一声道:“是吗?陈智奇,你可别忘记了,我也是出身警队的,也是经过特别训练的,咱们警方的那一套几十年不变,对我来说,早落后了。你别忘记了,那天我可是一个人出入整座大楼,你们几百号人还不是一样干瞪眼珠子。” 陈智奇道:“你想怎样?痛快点!” 吴阳对陈智奇道:“将水晶头骨头给我,给我准备一架直升飞机,你必须亲自送我到公海。” 陈智奇道:“没问题,但你必须马上放了人质,同时告诉我定时炸弹在哪里。” 吴阳道:“等我到了公海后,自然会给你答案。” 陈智奇道:“不行!你必须马上放了人质,同时告诉我定时炸弹在哪里。我才能给你安排,” 吴阳悠悠道:“你的时间不多了,知道吗?定时炸弹三十分钟后就会爆炸。砰,转眼几十人甚至几百人就会丢命的。” 陈智奇道:“我再退一步,你只要告诉我定时炸弹在哪里,一旦解除危机,我马上安排人将水晶头骨送来,直升飞机也将随后赶到。否则的话,大家一拍两散。” 吴阳想了一下道:“好吧。我同意你的条件!” 陈智奇喘着气靠在沙发上,然后向门口招了招手,陈远跑了进来,陈智奇向他低声说了几句,然后陈大壮跑了出去。 陈智奇看了看吴阳道:“你不想知道我说了什么吗?” 吴阳轻蔑地道:“谅你也玩不出什么新花样来!” 不一会,陈远再次进来,递给陈智奇一部对讲机,然后退了出去。 陈智奇打开对讲机道:“我是陈智奇,收到请回答。” 对讲机传来丁丁的声音:“陈智奇,我是丁丁。” 陈智奇道:“水晶头骨准备好了吗?” 丁本道:“准备好了!” 陈智奇道:“请送到左侧的窗口。” 丁丁道:“收到!马上就到。” 大约一分钟后,一架无人机吊着一个金色的盒子出现在了窗口。” 陈智奇走到窗前,取下盒子打开,一颗水晶头骨现出。 陈智奇道:“吴阳,我已经遵守了诺言,你女儿我已经带来了。现在就看你的了。” 吴阳紧紧地盯着那盒子道:“百老汇歌剧院一号演出厅。” 陈智奇对着对讲机大声道:“百老汇歌剧院一号演出厅。听到了没有?” 丁丁道:“收到!我立刻通知最近的防爆组。” 吴阳伸手道:“陈智奇,请将盒子递给我!” 陈智奇关上盒盖,默默地将盒子递了过去。 吴阳接过盒子道:“那直升飞机呢?” 陈智奇道:“你放心,只要你说的一旦确定是事实。直升飞机就会给你的。” 过了大约十分钟,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百老汇歌剧院一号演出厅内的定时炸弹已确定位置,全部人员都已安全撤出,定时炸弹正在排除中。” 又过了几分钟 话音才落就听到远处传来了“嗒嗒嗒”的声音,就见一架双人商用水陆直升飞机径直飞了过来。 吴阳脸色一变道:“你找来的就是这种破货?” 陈智奇对着对讲机道:“丁丁,你是怎么向上级汇报的,你怎么给我弄了这么一架破直升飞机,我也太没面子了吧?” 丁丁无奈地道:“陈智奇,你说说看,这个城市能有几架直升飞机可用,现在它们都被动用去找炸弹、找人质,还有运输就医人员去了,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够找到的一架,还是动用了你的私人关系。这破飞机,我就是跟着你混上一辈子都买不起,你就知足吧。” 五十、斗智斗勇(3) 陈智奇对吴阳道:“吴阳,你听到了吧?如果你愿意等,我可以再联系。” 吴阳冷笑一声道:“我可以继续等,可是你的两个红颜就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继续等下去了。” 陈智奇立刻对着对讲机道:“丁丁,我需要一架真正的直升飞机,而不是一架玩具,你明白吗?要快!我已经没有时间和耐心等待了。两名优秀的女性在等着我们去救,你明月白吗?” 丁丁急切地道:“我明白。” 过了一会,丁丁带着哭腔道:“陈智奇,很抱歉!没有直升飞机啦。我尽力啦。我。。。。。” 陈智奇愤怒地将对讲机在桌子上重重地砸了几下,里面传来了“沙沙沙”的声音。 吴阳冷冷道:“怎么?你这么快就被放弃了,对你来说,那两个人确实很重要,可是对别人来说却无关重要,你们都是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因为你们曾经宣誓过,你们的命是别人的,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陈智奇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吴阳,如果你现在不走,只怕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走啦。” 吴阳的脸上抽动了一下道:“我知道!说真的,我以前恨不得一枪就崩了你才能解心头之恨,但是我现在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很开心,原来上天都是有安排的,那天有人救了你,就是为了让我看到你今天这个狼狈不堪的痛苦样子。哈哈哈!” 陈智奇突然爆怒道:“吴阳,你到底走不走?” 吴阳道:“走?为什么要走?反正我的心早就死了。我现在就喜欢看你这种暴跳如雷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就喜欢看你失去深爱人后那痛苦绝望的神情。” 陈智奇脸上的青筋爆起,他的双眼似乎充满了血,他紧紧地攥起了拳头,关节发出了轻微的吱咯声。 吴阳道:“来打我啊!来啊!” 陈智奇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吴阳,如果你真的害死了那两个女人,你就不怕有人会报复你的女儿吗?” 吴阳连忙紧紧地抱住那盒子:“他敢!他要做什么?” 陈智奇道:“那你觉得呢?” 吴阳紧张地道:“不可以!不可以!我不能让你们让她的头骨粉碎,我不能让你们将她到处抛洒。不可以!不可以!她的灵魂不能没有归处的。” 陈智奇道:“我不会这样没人性的!” 吴阳立即举着枪对着陈智奇道:“别人呢?你保证!?快,我们上楼顶!我们现在就走!” 陈智奇被吴阳顶着后背,上了楼顶。 楼顶上一架双人直升飞机静静地立在那里,背后的夕阳已接近海平面了,又大又圆,红的带血。 周围的楼顶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人,最近的只有十来米,可是没有人敢轻举妄动,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上了直升飞机。 陈智奇手里的对讲机又发出了“沙沙沙”的声音,可是根本听不清在讲什么。 吴阳嘲笑道:“陈智奇,你还不肯丢掉手中的破玩意,这是几个意思?” 陈智奇道:“这是我对付你最后的武器,我不会放弃任何的机会的。” 吴阳点点头道:“很好!我就敬佩你这种不到最后绝不轻言放弃的精神。很好,随你。我喜欢!玩游戏吗,讲求的就是刺激!” 吴阳对陈智奇道:“你给我先沿着西北海岸线飞。” 陈智奇道:“那不是离着公海越来越远啦。” 吴阳冷冷道:“少啰嗦!还有,你叫后面的“尾巴”尽量离我们远些?” 陈智奇打开飞机上的传呼器,调节到一个公共调度频道:“这里是犯罪物证分析科的陈陈智奇,我需要调度帮助。” 没有人回答。 陈智奇连续重复着所说,可是没有人回答。 吴阳道:“陈智奇,看到了没有,只要公众没有伤亡,你们的死活是没有人在意的、” 陈智奇道:“吴阳,既然如此,你最大的筹码已经没了,听我说,投降吧。我们没有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到头来还不是没人惦记。” 吴阳道:“难道张惠如和林若诗就不是我的筹码了吗?” 不等陈智奇回答,吴阳马上道:“确实,她俩不是筹码,她俩是警务人员,不是老百姓,是可以牺牲的。” 陈智奇痛心道:“不错!对某些人来说,她们是可以牺牲的。但对我来说,绝不是!我发誓,只要你放了她们俩人,我任你处置!” 吴阳哈哈大气:“陈智奇!我就喜欢看你这个时候的样子,没有本事,还要逞能扮英雄!” 陈智奇道:“吴阳,你到底想怎么样?” 吴阳冷笑一声道:“陈智奇,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动摇决心的。” 直升飞机掠过一道海滩,下面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奔跑、或冲浪,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欢乐。 陈智奇道:“你看看下面的人,他们都很快乐!吴阳,你投降吧,只要你放下既往,我会向法官为你求情的,如果你再能帮助警方铲除罪恶的话,我相信有生之年,你一样有机会可以好像他们一般快乐的。” 吴阳冷冷道:“少啰嗦,给专心点驾驶。不要再想什么花样,除非你这一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啦。” 陈智奇愤怒道:“吴阳,你还是个人吗,你恨我,你可以杀了我,为什么一定要连累无辜的人,其中一个竟然还是你曾经的队友,曾经的朋友,还更是自己的前妻,你难道忘记了,在你经济最困难、情绪最低落的时候,是谁给了你最大的支持和鼓励,是惠如。” 吴阳怒吼道:“不要跟我提那个臭女人,她从来就没有对我真心过,她还不是你陈智奇玩够了不要的女人,你不要她了,她才死皮赖脸地缠上了我的。” 陈智奇愤怒地道:“吴阳,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可是我不允许你胡乱侮辱惠如,她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吴阳冷笑连连:“那你呢?” 陈智奇道:“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将惠如让给了你!” 吴阳仰天大笑道:“听听,下面的人听听,好一个伟大的男人!” 吴阳恶狠狠地瞪着陈智奇:“自己的女人可以随便送给别人吗?你当女人是什么,是赠品吗?想送人就送人吗?” 陈智奇没有回答,吴阳说得对,惠如不是物品,是不能赠与的,他也没有资格说赠予。 谁没有过年少青狂,他记得,那时最要好的朋友就是吴阳。 陈智奇记得吴阳曾经问过自己,是不是他想要的,自己都会给,自己没有一点的犹豫:“只要是我的,你可以统统拿去。” 吴阳道:“女人呢?” 陈智奇道:“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裳。虽然我不可能做到如此,但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争女人的。” 陈智奇知道,无论他是否爱过惠如,无论他是否因为吴阳的原因而隐藏了自己的爱,但他已经明白,当自己将惠如推向吴阳时,他就犯下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错误。 直升飞机将海滩上的人群扔在了后面,眼前是一道悬崖峭壁,远处,一座灯塔挂着夕阳独零零地立在长长沿海山边的崎角上。 吴阳道:“陈智奇,你现在给我打开自动操作,直飞到那灯塔时,向右侧的山边绕行过去。” 陈智奇道:“自动操作已经打开了,是不是下一步我要从这里跳下去啊?” 吴阳道:“聪明!不过不用那么快,等到了灯塔附近时,我让你跳你才跳。” 陈智奇道:“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你放我到海里,不是在放生我吗?你难道忘记了,我可是出了名的游泳健将。“ 吴阳哈哈笑道:“你是游泳健将,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你可知道这一带叫什么地名吗?” 陈智奇道:“叫什么地名?” 吴阳道:“这里叫鲨鱼湾,想来鲨鱼是少不了的啦。都说鲨鱼最喜欢有血性的男人,嗯,就不知道你这个游泳健将能否游得赢鲨鱼?” 陈智奇用鼻子在身上的嗅了嗅,微微一笑道:“我一向运气很好!” 吴阳冷冷道:“其实我也是这样希望的。这样你才能有机会见到你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不过很可惜,你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你的面前死去,而你却无能为力,这种惨痛真是让人刻骨铭心。” 陈智奇道:“你是说,惠如和若诗她们就被关在前面的那座灯塔里?” “不错!你果然很聪明,一点你就猜到了!”吴阳狞笑道:“她们确实在那里,不过十五分钟后,定时炸弹就会准时爆炸。” 陈智奇冷静地道:“你没有骗我吧?” 吴阳将手中的枪对准陈智奇道:“解开安全带!” 陈智奇解开了安全带。 “打开舱门!”吴阳继续道。 舱门打开,一阵疾风扑面而来。 吴阳扬了扬手中的枪:“陈智奇,是时候下去了,希望你能来得及。” 陈智奇没有动,他的右手在对讲机上按了一下。 吴阳就听到坐在双膝上的盒子内发出了一声沉沉的响声,整个盒子先是跳了起来,然后四分五裂,无数的碎骨、粉尘飞了出来,” 吴阳扔下枪,脸上一副无助的神情,他的双手在空中拼命地划动着,似乎要将所有的一切都提笔怀中。 落下来的碎骨洒满了吴阳的全身,他呆呆地坐在那里,然后缓缓转向陈智奇。 陈智奇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对讲机砸在了吴阳的头上。 五十一、沉海(!) 9月16日,纽西里州海边,当地时间:约20:00-21:30 吴阳满头都是鲜血,然而他并没有马上倒下。 吴阳虽然面目峥狞,但还是看的出,他更多的是绝望,他望着身上的碎片和骨灰,手里的枪在不住地颤抖着。 吴阳突然发出一股狂吼,然后猛地举起了手中的枪。 陈智奇手中的操纵杆一动,机身便歪向一侧。 吴阳顿时站立不稳,身上摔向舱门,同时也听见“啪??”连续几声枪响,子弹打在了陈智奇头顶的舱顶上,然后反弹,从陈智奇的身上擦边而过,然后有一颗反弹在了吴阳的手中。 吴阳手一疼,鲜血流出,手中的枪掉在了机舱内,落在了陈智奇的角边。 吴阳一只手紧紧扳住舱门,一阵狂风掠过,他身上的骨灰便被吹得飘向空中,转眼便没剩多少。 吴阳的眼中一片死灰,他望了望陈智奇,望了望陈智奇脚边的手枪。 陈智奇双手稳稳地掌握着操纵杆道:“吴阳,你已经输了!投降吧!” 吴阳冷笑着望着陈智奇,没有回答。 陈智奇继续道:“吴阳,投降吧,我们还是兄弟,相信我。”说着先用脚将脚边的手枪踢出了舱外,然后站起身,向吴阳伸出了一只手。 吴阳轻蔑地看了陈智奇一眼:“陈智奇,你妄想!你什么时候见过认输了的吴阳!没有,从来没有!” 陈智奇心里一沉,大喊一声:“不要!”就见吴阳已是仰面翻下了机舱。 陈智奇一下子呆立了,然后重重地跌住在驾驶椅上,他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机下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陈智奇顿时从驾驶椅子上弹了起来,他擦身向机身后望去,不远的海面上还有火光闪动,波浪正向下跳跃。 陈智奇心一沉,眼中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声音哽咽,不禁大声疾呼:“吴阳。。。。。。” 没有人回应,只是一阵疾风回应。 陈智奇返回机舱,他望向前方,此时直升飞机已是接近了灯塔,陈智奇长长了叹了一口气,泪水不禁再次涌了出来。 陈智奇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强行在灯塔最近的一块狭小的区域着陆,不等螺旋浆停下,打开舱门,然后低着身子一口气冲向灯塔。 跑过长约三十多米的廊道,掠过近百级的台阶,陈智奇气喘吁吁地来到了灯塔主屋,就见一扇铁门紧闭着,一束淡黄色的灯光从里面透出出来。 陈智奇贴近大门听了听,里面没有什么声音,然后再用手轻轻推了推,感觉门似乎没有反锁,只是从里门上而已。 陈智奇很是后悔没有留下那把枪,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此时,陈智奇已然顾不上里面是否有埋伏了,他想也不想,用力一脚踹开了大门,然后一个翻滚进了大门,然后就见里面两张椅子背靠背,上面结结实实地捆着两个女人。 陈智奇在翻滚中已是在观察屋内的情形,当他站起身时,已经可以确定没有任何的敌人。 陈智奇望向那两个女人,就见被黑布蒙着双眼,嘴里还塞着布,她们的身上同时还各自捆着一个定时炸弹,上面的数字在一分一秒地倒计,只剩下不到十二分钟的时间了。 陈智奇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道:“惠如、若诗,我是陈智奇,我来救你们啦。请你们保持镇定,顶爷他们马上就到。” 陈智奇小心地将两人脸上的黑布和嘴里的布团取了出来。 两个女人喘息着,她们的面容很是憔悴,双眼微闭,充满着惊喜,并没有十分恐惧的神情。 张惠如道:“谢天谢地!智奇,想不到你会这么快就找到了我们。” 林若诗道:“智奇。你不用担心,我们没事。” 陈智奇道:”惠如、若诗,真的很抱歉,都是我的失误,让你们受苦了。” 张惠如道:“智奇,千万不要这样说,是我们给警队抹黑了,身为警察,我们没有抓到坏人,反而被坏人捉了,并利用作为交易的筹码,这是个耻辱。” 林若诗道:“智奇,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抓住吴阳了吗?” 陈智奇道:“他跑不掉的。” 陈智奇小心地观察着两人身上的定时炸弹,然后搓着手道:“这该死的顶爷,怎么还不到。” 林若诗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智奇,不要急。我们会没事的。” 话音才落,顶爷冲了进来,因为事态危急,他连防爆服也来不及穿。 顶爷并不理会陈智奇,他半跪在椅子前,仔细地端详着双人身上的布线。 陈智奇焦急地望着顶爷:“怎么还不动手啊!现在只剩八分钟啦。” 顶爷头上直冒冷汗道:“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复杂的布线。少说有二十多条。”说话之时已是剪断了一根青线。 这时杨志忠和又一名叫彭喜的拆弹专家也冲了进来。 看了一会,彭喜道:“左手第一条白线。”正是与此同时顶爷剪断的那根。 陈智奇抹了抹头上的冷汗:“顶爷,你们可别吓我啦。” 说话间,顶爷已连续剪断了七八根,然后一脸的不屑:“故弄玄机!线不是这样布的。” 顶爷稍一犹豫,彭喜马上道:“紫黑色。” 到最后三根线,顶爷不再动了,他回头望了望彭喜。 彭喜的头上也冒出了冷汗道:“我也无能为力了,这根本就不是我们所了解过的布线手法。” 陈智奇道:“什么意思?” 彭喜道:“这三根线才是真正的伏线,它们同时连接着两个计时器,看上去无论先剪哪一根都会触发炸弹爆炸。” 陈智奇急道:“快想办法啊!现在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了。” 张惠如和林若诗如同雷击,但她们立刻同时疾声道:“智奇、顶爷,你们快走吧,不要再管我们啦。”但眼中已是有了泪水。 顶爷沉默了一下,立刻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铁罐子,然后对着两人的计时器狂喷,就见两人的计时器似乎缓了下来。 彭喜道:“没有用的,你就算喷再多的冷凝剂,也只是让计时变得缓慢了些,但是你根本就不能阻止爆炸。” 顶爷厉声道:“你们都给退出去。现在随时都可能爆炸。快撤!” 杨志忠看了一眼顶爷,无奈地拖着彭喜走了。 林若诗道:“陈智奇,顶爷,你们也快出去吧。最后的这三条线我们自己来剪。” 张惠如道:“陈智奇、顶爷,你们走吧。” 陈智奇厉声道:“我不走!我必须在这里!” 顶爷沉声道:“不到最后,我是不能走的。” 惠如道:“可是你没有防爆服,会很危险的。” 顶爷淡淡一笑道:“这里是我的岗位!我必须守在这里。” 陈智奇道:“惠如、若诗,你们不要害怕,有我在这里陪着你们,有顶爷在这里,你们会没事的。” 若诗突然喘着气咬着牙道:“好,竟然如此,顶爷,三根一起剪吧。” “三根!”顶爷想了想,终于一咬牙,同时剪断了三根,就见张惠如身上的定时器的灯一下子灭了,可是林若诗身上的定时器还在亮着,上面的时间是三分钟。 顶爷连忙将张惠如身上的计时器取下,透过瞭望窗扔进了海里。 陈智奇道:“顶爷,为什么若诗身上的定时器没有灭。” 顶爷无奈地摇摇头。 陈智奇拿起冷凝器对着林若诗身上的计时器狂喷。 计时器还是在动,只是缓慢了很多很多。 顶爷一时不敢去动林若诗身上的定时器和炸弹,只是围着她观察。 张惠如抓住陈智奇喊道:“吴阳呢?吴阳呢?他被抓住了吗?他在哪里?我去求他,求他看在我们曾经夫妻的份上,也许他会放过林若诗吧。” 陈智奇心情沉重地道:“他可能已经沉入海底了。” 张惠如吃惊地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陈智奇道:“顶爷,快想想办法。” 顶爷道:“让我想想。要是我能让计时器停止就好了,可是这冷凝剂还是不够强力。也许我们可以试试冷库。直升飞机十分钟内也许可以到达。” 林若诗疾声道:“你们不要管我啦。快走吧!我求求你们啦。” 陈智奇扶住林若诗的肩膀道:“若诗,镇定点,有我和顶爷在这里,你一定会没事的。你看,惠如都没事了,你也会没事的。” 顶爷若有所思道:“若诗,不要害怕,也许这个定时炸弹是个哑弹。” 陈智奇连忙附和道:“对对对,顶爷说的对!” 张惠如愤怒地道:“吴阳,你怎么这么没有人性,我的眼真瞎!” 林若诗惨然一笑道:“好,我相信!” 陈智奇道:“让我看看,若诗你就好好呆着,我看要找把刀子才行!” 陈智奇刚从顶爷的工具箱拿起一把带鞘的尖刀,刚想拔出,林若诗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一把将陈智奇推向顶爷和惠如。 陈智奇心中大叫:“不好!”想伸手抓住林若诗,可是却根本来不及。 就见林若诗奔向了冲出大门,然后拐弯顺着台阶上了嘹望台。 陈智奇才站稳身,便连忙追了出去,上了瞭望台,眼见就要追上了,可是一把没拉住,林若诗已是上了瞭望台,然后从矮小的护墙上跳了下去。 陈智奇从鞘中拔出刀,口咬尖刀,也跟着跳了下去。 五十一、沉海(2) 紧跟而来的顶爷和张惠如,顿时惊呆了。 顶爷“啊”的一声,跑到瞭望台向下张望,哪里还能见到两人的影子。 陈智奇紧跟着林若诗跳下海中,海水一片昏黑,无法看清楚周围的情景,他只能凭着感觉去找林若诗。 陈智奇在海水中左侧不远处发现了有红点在闪动,他连忙游了过去。 陈智奇一把抱住正在下沉中的林若诗,可是他并没有上升,而是继续向下潜游。 越向下,海水越发的冰冷,讲时器上的数字仍然在动,此时只剩下43秒啦。 一道灰白色的长长的影子向着两子飘荡过来,陈智奇加快了向下潜游,但那影子仍然紧跟着他。 陈智奇不知道那影子会是什么? 一条海蛇? 一条电鳗? 还是闻血而至的一条鲨鱼? 陈智奇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如何去对付,他还是在不断地下潜,他的双眼只是紧紧地盯着那计时器。 突然那影子扑了上来,然后将陈智奇和林若诗缠在在一起。 陈智奇没有挣扎,他仍然继续下潜。 凭着计时器的微光,陈智奇确认这是一条电鳗。 好像为了验证陈智奇的判断,陈智奇便觉得浑身一股电流传了过来,让他不自禁地发抖起来。 突然陈智奇眼前一黑,计时器竟然灭了。 陈智奇奋力挣扎出一只手来,抓住了咬在嘴上的匕首,凭着感觉向着计时器割了过去。 陈智奇感觉计时器已同林若诗的身体分开了,便用力将匕首在电鳗的身上划过。 陈智奇只觉得身子一松,他抱着林若诗双脚奋力向下踏水,要往上游,便觉得脚下一麻,力气几乎要消失。 陈智奇一屈身,在海水里翻了个身,同时手中的匕首再次挥动,就觉得一条软软的肉体便搭在了面上,同时嘴边也有着一股强烈的血腥味。 陈智奇只觉得胸口开始发闷了,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游回海面。 这时,陈智奇隐隐听到不远处发出一声微弱沉闷的声音,然后身前的海水开始迅速地将他向远处推动。 陈智奇抱着林若诗,借着海水的冲力,奋力向上游。 也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陈智奇抱着林若诗一下子游出了海面。 陈智奇几乎来不及呼吸,就去看林若诗。 朦胧的月夜下,只见林若诗双眼紧闭,嘴辱微张,几乎没有呼吸,只有心脏还有一点点微弱的跳动。 陈智奇喘着气,四下张望,只见灯塔离着自己少说有着一两百米的距离。 “嗒嗒嗒”的声音在陈智奇的耳朵越来越清晰,那是一架直升飞机正在他落水的海面上用探照灯照射着下面。在直升飞机的下面,三条飞艇停在海面上,随海荡漾,上面人影绰绰。 陈智奇大声呼喊,但他发现他的声音完全被直升飞机的轰鸣声所掩盖。 陈智奇想托着林若诗游过去,可是他发现自己已是精疲力尽啦,无论他多么努力,波浪都将他推向大海的深处。 一阵海风吹过,陈智奇顿觉得自己如入冰窟,但他还是努力地将林若诗托出水面。 陈智奇只觉得自己的眼前开始模糊起来,海浪一层接一层地不断地将抛起抛下,那灯塔的灯光也开始变得变动起来,越来越模糊。 那一年的春天,林林若诗一身洁白的衣裙坐在警察大学的校园一角的一棵花树下的长椅正在沉思,她的嘴里咬着一小支酸奶,前面不远是一座一人高的观音佛像,捻指低眉。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坐的椅边,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一名英俊的男子吟着诗向着林若诗走来。 林若诗一动不动,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 “嗯嗯。。。。。”那个男从走近林若诗的身后,故意使劲地咳嗽了几声,林若诗这才好像从梦中醒过来一般。 “徐朗!是你!有事吗?”林若诗有些吃惊地望着他,嘴里还咬着酸奶。 在林若诗的映象中,徐朗是个招人喜欢的男孩,特别是招女孩子喜欢。 徐朗他青春阳光、热情大方、不拘小节,做事也常有新意,总是喜欢游走于众多女孩子之间。 徐朗跟太多的女孩子有着一些暧昧的传闻,这让林若诗虽然并不讨厌他,但也不会去刻意理会他。 徐朗用有些含情脉脉的神情看着林若诗道:“难道你没有听到有人念诗?” “念诗?”林若诗似乎想了一会突然好像醒悟了般道:“一棵开花的树?”然后开始左顾右看。 徐朗有些奇怪地问道:“林若诗,你在找什么?” 林若诗笑道:“徐朗,你是不是又被哪个小姑娘甩了,心有所感啊?” 徐朗有些尴尬:“林若诗,你可真是胡思乱想啊!呵呵!我不过是路过此处,看见这里有座佛象,有一棵开了花的树,然后又恰有一位佳人,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这一首诗,然后就不自禁地念了出来。” 林若诗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徐朗道:“我差点就以为你这不是故意试探就是还是特意表白呢!还好,原来是触景生情啊!” 徐朗的脸顿时有些窘迫:“胡说!” 林若诗“噢”了一声,然后没有说话了。 徐朗沉默了几秒道:“林若诗。我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这首诗,反正我是极喜欢的,那种意境真是太美了。” 林若诗冷冷道:“我一点也不喜欢。” 徐朗一怔:“为什么?” 林若诗道:“因为这是一首很悲伤的诗,不仅让人心碎,而且更重要的还没结果。我觉得如果喜欢一个人,无论结果如何,都应当去努力追求!求什么佛啊,还求了五百年那么多!我晕!” 这时就听到有人鼓掌:“小姑娘!说得好极!”然后一个人从佛像后面转了出来。 “陈智奇!”徐朗惊讶地问道:“你小子怎么会躲在佛像后面?” 陈智奇笑道:“很抱歉打断了你们的谈话,但是你们也打断了我之前的冥思。” 徐朗惊讶道:“在佛像前冥思!冥思什么?” 陈智奇笑道:“佛日,不可说!” 徐朗有些哭笑不得:“有时我真想不通,警察学校里为什么会放这么一尊佛像在这里?” 陈智奇笑道:“就算是不为了让大家临时抱佛脚,至少还可以让人触?生情,念念情诗。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徐朗面上发烧,连忙举手道:“停停停,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五十一、沉海(3) 陈智奇停了下来,笑道:“我是说笑的。” 林若诗问徐朗道:“请问这位是。。。。。?” 徐朗连忙介绍道:“这位是陈智奇警官,千山市犯罪物证鉴定科的,我们的师兄。是出了名的损人不利已,最大的本事就在这毒舌上。” 陈智奇努努嘴,双手一摊:“兄弟,听起来,你的嘴比我还要毒吧?” 徐朗指着林若诗道:“这位是林若诗小姐。我们曾一起过培训的同学,犯罪心理科的。” 陈智奇道:“那太巧,我也是专程来听陈博士明天的课的。不过,这犯罪心理,我还是门外汉,还要多多请教林小姐。” 林若诗道:“惭愧!我才参加工作不到半年,还是个新人。” 陈智奇笑道:“我看林姑娘对诗的理解就很是与众不同,但直击人心,想来工作一定很出色的,” 林若诗微微一笑道:“我怎么能和你相比?希望你不是在拿观音开玩笑。” 徐朗连忙道:“对对对!陈智奇!你不应该拿观音开玩笑。佛法无边,渎罪不得!” 陈智奇笑道:“徐朗,你说错了,我是在拿你开涮!但我绝对没有拿观音开玩笑,我对她可是虔诚之至,否则也不会在她座下冥思啦。” 徐朗:“你不是跪拜吗?求她保佑你逢案必破!不过,这也太有些奇怪了吧?” 陈智奇道:“这样说起来,你根本就没有领会到佛像安放在此的真正寓意所在?任何一个雕像,放在一个地方都有它特殊的意义,比如说自由女神像,她所代表的内涵是很丰富的,最著名的说法是,停电了也要用功。哈哈哈!” 徐朗怒道:“陈智奇,你又在戏弄我们啦!” 陈智奇笑道:“不好意思!我跑题了!我们还是说为什么我们警察学校里会树立这么一座佛像啊!其实我觉得应该更将它树立在一进大门最显著的位置才对!” 林若诗也有些好奇起来:“陈sir,那我倒要好好请教一番了,你说说看,为什么我们警察学校里会树立这么一座佛像呢?而且还应该将他树立在一进门最显著的位置才对!” 陈智奇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一般人都会将观世音跟宗教联系起来,希望他能保佑些什么,其实这是很片面的,我们更应从他身上得道,说白了就是要学习到他的长处。你看他相貌端庄慈祥,经常手持净瓶杨柳,具有无量的智慧和神通,他大慈大悲,普救人间疾苦,他慈爱、温暖,充满光辉。我们为什么要做警察,不就是为了打击罪恶,匡扶正义,仅仅靠点聪明是不够的,我们最需要的就是智慧,有了智慧,加上我们团队的配合,也就是所具备的神通,我们才能无往而不利,才能让世人真正感受到正义的温暖,才会觉得这个世界有爱有光辉。” 林苦诗笑道:“讲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陈智奇道:“这是多数人能够理解的。我还有更多的参透。这对一个人是否能否成为一个好警察至关重要,” 徐朗一撇嘴道:“陈智奇,你这张嘴还真能吹!” 陈智奇正色道:“我在说正经的。我们都知道,观世音其实是男儿身,曾是位王子,据说他化成女相的目的就是点化他曾经的妃子,当然了,还有其他的解释,我想大家都听得挺多的,我就不想多说了。我只想说的是,做警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工作中,特别是办理重大案件时,凡事不可只凭印象,只看外表,一定要看其内在的实质。还有观世音为什么化身万千,其实也是一样,就是为了告诫你,人有千身千面,事也有千面千因,从不同的时间、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维念来看来分析,才能真正看清楚事物的本质,我们和犯罪分子作斗争作分析的本质是要认清楚观世音的真正化身一样,要从千变万化的事物表象中来还原最根本的唯一事实,这样才能让犯罪分子无隙可乘、无机可趁。” 林若诗觉得陈智奇的话挺有意思的,只是不知道他的心里是不是真的如此想,所以她只是含笑望着陈智奇,想从他的眼里得到真正的答案。 陈智奇道:“我说完了!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份奖励啊?” 徐智笑道:“谢谢你给我们上了堂课,我请你吃饭如何?” 陈智奇摇摇头道:“那就不必了,送我包“好味多”就ok啦!” ““好味多””林若诗的心里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徐朗惊讶道:““好味多”,这是什么啊?听起来,这好像是小孩子的零食!” 陈智奇笑道:“不错!是小孩子的零食,从儿时至今让我回味至今的就是“好味多”,目前恐怕只有盐城老街一带才有的卖,不好买噢!” “盐城?那可是离着这里少说一千三百公里,那你不是在故意出难题吗?”徐朗有些生气地道。 林若诗装作有些惊讶的神情道:“晕!要跑这么远去买啊!”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林小姐,对你来说还不是一件小事。” 徐朗道:“陈智奇,你错了,据我所知,林若诗是蒙城人。跟盐城可没有任何关系?” 陈智奇漫不经心地道:“也许吧。”然后他贴在徐朗耳朵边低低道:“如能搏得美人一笑,是我的话,千山万水也去了。” 徐朗不禁一怔,然后他看了看林若诗。 林若诗好像未没有听见他俩在说什么,似在沉思,然后突然道:“陈sir,你怎么猜到的?” 陈智奇先是一怔,然后笑得:“果然是聪明!不过我也只是瞎猜的,没想到这也会瞎猫碰上了耗子!” 林若诗正色道:“陈sir,你既然是物证鉴定科的,肯定是通过分析才会得出正确的结论,所以我是诚心向你请教的,希望你不要吝啬。” 陈智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笑道:“林小姐,是这样的,我呢,小时候曾在盐城住过,你的官语虽然标准得就好像播音员似的,但是盐城人特有的尾音还是很难改变的,然后我提起了“好味多”,你脸上并没有任何惊讶或奇怪的表情,说明你知道这是什么。还有,你的身上还有着“好味多”特有的香味,说明你至少3个小时左右内有吃过。” 林若诗的脸现出了不可思异的神色,心里原有的反感一下子消失了,她有些不相信地问道:“3小时前吃过的东西你都闻得出来。” 陈智奇笑道:“我的鼻子就是这点不好!我还知道你用的是“爱思”三代的面霜、“利雅”夏季手霜。。。。。。” 林若诗连忙道:“可以啦!”脸上不禁有些脸红,她下意识地拿起手中的酸奶,嘴里咬着吸管,然后偷望陈智奇,心想:“不知他这张嘴还会说出多少让人尴尬的事实来?” 徐朗鼓掌道:“陈智奇啊陈智奇!佩服啊佩服!一时间之间我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反驳你!” 陈智奇笑道:“那你再在佛前求上个五百年!求佛了结你这一心愿!” “扑哧。”林若诗忍不住笑了起来,差点一口酸奶喷在了陈智奇的脸上。 “林若诗,你是在故意喷我吗?”陈智奇下意识地抹了抹脸:“你还是这样的顽皮。” 陈智奇努力地睁大双眼,就见林若诗在眼前咳嗽着,脸色十分的苍白,然后听到微弱的声音:“陈智奇!” 陈智奇精神一振,身上似乎开始有了力量,陈智奇抱着林若诗的身子向海边奋力游去。 这时,陈智奇的头上传来了直升飞机的声音,然后他周围一片光亮,就如同白昼一样。 陈智奇看见上面几条黑影直落了下来,然后听到身边“扑通扑通”几声,上面已是跳下了几个人。 陈智奇知道救他们的人来了,但他还是奋力地向前游着,直到有人抱住他道:“陈智奇,是我!我是顶爷!” 陈智奇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任凭众人将他从海里救到了岸上,给他抹身,给他灌姜汤,然后将他抬上救护车。 过了好久,陈智奇突然坐了过来,他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一把抓住身边的顶爷疾声问道:“若诗呢?她在哪里?” 顶爷连忙搂住他的肩膀道:“智奇,你放心!她没事!你放心!她就在你前面的救护车里,你们两人都还要到医院进行全面检查。” 陈智奇又道:“那惠如呢?” 顶爷道:“她也没事!” 听到林若诗没事,陈智奇便安静了下来,任凭旁边的医生摆弄。 不一会医生道:“陈sir,你暂时看起来没有什么大障碍,应该是体能消耗过多,不过也难说,具体的还要到医院进一步检查。” 陈智奇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道:“谢谢!”然后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一会,顶爷小心地问道:“智奇,吴阳呢?” 陈智奇呆呆地望着车顶,好久才道:“掉海里了。” 顶爷道:“怎么回事?” 陈智奇突然站起身,冲着驾驶室突然大声道:“停车!快停车!” 车立刻停了下来,驾驶员吃惊地回头望着陈智奇。 陈智奇厉声道:“马上掉头!” 驾驶员没有反应,他望向随车医生。 陈智奇厉声道:“我没事!我现在必须赶回去。” 随车医生道:“陈sir,现在马上就快到医院了。虽然你现在看起来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你的身体很是虚弱,需要进一步的检查和治疗。” 顶爷道:“智奇,因为没有看见吴阳,所以杨志忠他们还在原地附近搜索,你有什么要求,我可以马上通知他们。” 陈智奇看了看表,然后对司机诚恳地道:“这位司机大哥,请你马上掉头,这事很紧急,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安全,我是个警察,我知道我的身体状况。你只管掉头走,我可以打电话跟领导解释的。” 司机还在犹豫,顶爷厉声道:“马上掉头走!有什么事,我们自己负责。” 司机这才掉头。 陈智奇接过顶爷拔通的电话道:“杨警官,我是陈智奇,吴阳大概在四十分钟前跳机入海,可能已自爆身亡,大致位置在灯塔东北方面约三四百米的鲨鱼湾附近,搜索范围可扩大至五百至六百米。我希望生能见人,死能见尸体。” 杨志忠苦笑道:‘陈sir,目前海面可见度很低,只怕你会失望的。” 陈智奇沉默了一下道:“我知道,尽力而为吧。” 顶爷道:“智奇,你是担心吴阳又来玩诈死吗?” 陈智奇有些苦涩地道:“说真的,这种可能性极小。不过,从心底上我真的希望他还活着,必竟我们有着那么多年的感情,而且你知道吗?我真的很亏欠他。” 陈智奇简单地说了一下刚才他同吴阳生死相搏的过程。 顶爷叹了口气道:“吴阳这小子虽然很聪明了,但心胸不够宽广,还凡事喜欢钻牛角尖,这就够害他啦。也许埋葬大海是他最好的归宿。” 陈智奇叹气道:“顶爷,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他从面前翻下直升飞机时,我没有能力及时阻止他,更没有勇气去亲眼看他是否落入海里和看他是否在空中爆开,而现在却想确认他是否已经死亡,难道我的心里是那么地渴望想看见他的碎尸被鲨鱼吞食,或者在海上飘荡吗?顶爷,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恶?我是不是很变态?” 随车医生怜悯地看着陈智奇,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头。 顶爷安慰陈智奇道:“智奇,放松点。不要去想这些好不好?我看这事你就不要过于纠结,更不要掺合了。” 陈智奇叹了口气道:“我从没有想过,我最要好的兄弟会在我的面前成为。。。。。。”然后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顶爷也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吴阳会是这样的结局。虽然他曾是你的好兄弟,但是从道义来说,他这种人,要是不经过审判就这样死了,那也太便宜他啦。” 陈智奇沉默了一会才道:“我总觉得,吴阳之所以变成这样,我们负有很大的责任。” 顶爷道:“我觉得吴阳完全是因为嫉妒而被蒙蔽了双眼,据我所知和看到的,他一直都在暗中跟你较量,视你为前进道路上最大的对手,虽然你从不会和他争什么,甚至处处让着他,只是你的大度只会让他更加嫉妒你,他不喜欢活在你的光环之下,无论他付出多少的努力都没有赢得他人的关注,只因为你比他优秀太多,你的成功让失去了应有的光芒,从而失去了自我。他选择了去当卧底,那是因为他想通过别的途径来赢过你,只是世事不是他想如何就如何的,其间他不巧遇上了一些所谓不公平、不尽意的事,从而扭曲了心理,从此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陈智奇没有说话,他将头深深地埋在双膝间,搅着双手,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很累很累。 五十二、心安岛(1) 9月29日,圣安西岛海滨,当地时间:约6:00-16:00 当清晨来临,天边的红日还未升起时,圣安西岛海滨的沙滩上已经到处是等待海上日出的人啦,他们早已准备好了拍摄的各类武器,就是为了等激动人心的一刻出现。 陈智奇和林若诗此时也在海滩上,不过他俩正渐渐地远离人群,沿着海岸线,渐渐远离喧哗和吵闹。 林若诗道:“我以为自己已经起得很早了,谁知道比我早的人多啦。” 陈智奇道:“圣安西岛海滨是全世界最有名的摄影、潜水、旅游、结婚还有渡假的圣地,没有人愿意错过那美好的一刻。” 林若诗笑道:“难怪你昨晚喝得醉醺醺的,还要坚持让我今天一早将你拉起来。”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这个岛不是有钱就可以来的,这里宛如世外桃园,因为限额,申请入境也是最困难的,要不是保罗结婚请我们来,而朱安丽的家族是这里最大的投资商,我们恐怕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来到这里。” 林若诗道:“不是还有几天吗?” 陈智奇指着远处道:“虽然每天太阳都会从那里升起,但其实每天的景色都是不一样的。” 林若诗笑道:“保罗结婚了,以后你们想见的时间会越来越少,等看完了日出,那你还是不是要痛痛快快地和保罗他们一起尽情地享乐一番。” 陈智奇摇摇头道:“做朋友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要一起吃吃喝喝才有感情。” 林若诗道:“所以你更喜欢不声不声地跑到这里少人的地方发呆。” 陈智奇用力地向海里扔了一块小石子,然后叹了口气道:“很多时候,我确实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 林若诗道:“怎么?突然之间好像多了不少的感触?” 陈智奇叹了口气道:“看着保罗那幸福的样子,开心之余,我突然觉得自己周围的朋友越来越少啦。” 林若诗笑道:“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啦。” 陈智奇摇摇头道:“不是的。” 林若诗想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智奇,你是不是还在为吴阳的事伤心?” 陈智奇淡淡地道:“是人总有走的那天,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林若诗道:“现在吴阳的案子已经结了,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开开心心地在这里度假吧。” 陈智奇道:“若诗,说实话,我来这时是想开开心心的,可是。。。。。。” 陈智奇在沉默了好一会才继续道:“这些日子来,我一直没有睡好过觉。其实我的心里对吴阳的死,还是持有一定的怀疑态度。” 林若诗不禁愕然道:“智奇,怎么?你还在怀疑吴阳没死吗?” 陈智奇道:“是的。” 林若诗道:“也许三年前吴阳诈死的事让你太出意外了,以至于你不愿意相信如今的事实。” 陈智奇摇摇头道:“不是这样的。” 林若诗道:“智奇,你是不是太固执了些。你应该知道,吴阳的资料一向是属于高度机密,目前根据所找到了那一点点的残缺肢体,通过各种验dna等科技手段所得出的分析结果来看,和吴阳相符率达到了97%以上,这你也承认了,而且也在报告上签字了,也上报了。可是你现在却又想说那些残骸不是吴阳的。” 陈智奇许久才道:“若诗,你还是太年轻了些。” 林若诗道:“智奇,有话请你说出来好不好,难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陈智奇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对于你来说,可能验dna是最有利的事实,可是你知道吗?对于吴阳这种人来说,是不可能有验dna这一说法的。你想像一下,如果警局保存有吴阳的头发,指甲、血液这些等,那么做他们那一行的人,安全根本无法保证,因为总有那么一些人会为了金钱而出卖机密。所以对于吴阳这样的人,他们的档案往往非常简单,也许只是一张相片,也许只是一句说明,也许什么也没有。所有的一切也许只存在于某一个人的大脑之中。” 林若诗吃惊道:“那检验报告是怎么一回事?” 陈智奇苦笑一声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根据我的话来做出的。” 林若诗十分的不解:“智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智奇道:“你还记得公众通报上的名字吗?” 林若诗道:“当然记得,写得是杨悟。” 林若诗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但她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难道杨悟不就是吴阳吗?” 陈智奇道:“杨悟是杨悟,吴阳是吴阳,是有区别的。” 林若诗若有所思地道:“这么说,警方认定所有罪是一个叫杨悟的人干的,而不是吴阳。” 陈智奇道:“不错!杨悟不过是个替身而已,他可以是个坏人,可是吴阳不行,他是名警察,如果是他做的,那将是我们警察的奇耻!” 林若诗道:“这么说起来,死的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的罪有人背锅就可以啦。” 陈智奇苦笑一声道:“我现在确实有些后悔了,我的意志实在称不上坚定,为了不错过保罗的婚礼,我没有紧守自己的初心。虽然我知道,不管我的态度如何,上级早已是下定决心,必须结案,因为他们必须要给公众一个答案,这样才能稳定人心,避免让社会产生动荡。” 林若诗道:“三年前,吴阳能够逃生,已是奇迹,这一次我真的很难相信,他还能够再次逃脱。” 陈智奇道:“我也很难相信。” 林若诗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怀疑吴阳没死呢?就因为没有见过吴阳完整的尸体吗?” 陈智奇道:“是的。” 林若诗道:“你也知道,掉入鲨鱼湾要想得到吴阳完整的尸体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说他还引爆身上的炸药。” 陈智奇道:“我知道,其实我也很想忘却这件事,可是我的头脑却偏偏不同意,我的脑海中总是在不停地闪动着我所发现的两处不是很明显的漏洞。” 林若诗道:“哪两处?” 陈智奇道:“我发现,属于右臂上的那个骷髅,无论是刺痕也好,涂料也好,都显得很新鲜,像是近期才有的。因为在皮下层就可以找到大量的痕迹,而且又经过海水长时间浸透,从而浸入皮肤深层。” 林若诗道:“不排队吴阳近期才加工的啊。” 陈智奇点点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可是奇怪的是。在更深的肌层内却没有找到应该找到的涂料元素。按理说,是应该有的。还有,右臂骷髅虽然存在着穿透性的伤口,但经分析,近期内造成的迹象更加明显,而我们知道,吴阳曾在8月31日时受伤,至今已接近一个月时间了。” 林若诗道:“那你报告上为什么不提。” 陈智奇道:“样本太少!” 林若诗道:“应该说,你根本就是信心不足。” 陈智奇没有说话。 林若诗道:“鲨鱼湾这名字可不是随便起的,一个人掉在鲨鱼湾里,要想活命,概率不是一般的低,吴阳还能有一点残肢被冲上海岸上来,已是少有的奇迹了。” 陈智奇苦笑道:“我情愿他整个人命丧鱼腹。因为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我相信这个结论一定会吓倒很多人。” 林若诗道:“什么意思?” 陈智奇低声道:“如果我说那些残尸是李金贵的,你相信吗?” “什么?”林若诗吃惊之极:“李金贵?你是说李金贵被吴阳害死,然后摇身成为了他本人?你这也太脑洞大开了吧?” 陈智奇正色道:“完全有这一种可能。你好好想想,吴阳要向李金贵报仇,他可以有很多方式选择,可他为什么要选择做替身来进行?这是最值得怀疑的。还有,吴阳为了想要拿回他的水晶骷髅,也有很多方法,可是他却制造事端挑起帮派间的矛盾,制造“炸弹”危机,进行人员绑架,将自己逼上了一条不归路,那几天的所作所为,就好像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所为行为。” 林若诗道:“你的意思是说,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让所有的人相信,他是必死无疑的。” 陈智奇苦笑一声道:“不错!只有吴阳在人们的心目中真正死了,他才能真正成为李金贵。若诗,我知道你很难相信,可是我和惠如都有这种感觉。” 林若诗道:“昨天我们不是还在电视上看见他和妻子两人去老人院做善事吗?难道他的妻子连自己身边的枕边人是真是假都分不清楚吗?” 陈智奇道:“李金贵和他的妻子感情并不好!他俩早已是陌路人啦,他们之间也只是相互利用,有的也只是金钱的关系。以吴阳的手段,只要肯花钱,要想说服或者征服一个对李金贵早已心灰意冷的女人并不难,所以,李金贵是不是其本人,对他妻子来说并不重要。” 林若诗无可奈何道:“就算是吧。但证据呢?” 陈智奇道:“其实吴阳早就计划好了,若诗,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能不知道,保存着吴阳的那份唯一的机密档案资料的电脑就在我们楼下的库房里。” 林若诗吃惊道:“是吗?” 陈智奇道:“8月31日那天,无论是杨惠娟,还是我们都好,我们都被骗了,杨惠娟以为吴阳入侵我们警局是为了那份奖金,而我们以为他是为了安装可以偷听的录音机,其实吴阳最根本的目的就是更改档案资料。” “更改档案资料?可是我很难想像吴阳这什么么要冒那么大的险去改档案,你都说了,也许只是一张相片,也许只是一句说明,也许什么也没有。所有的一切也许只存在于某一个人的大脑之中。”林若诗很是震惊。 陈智奇道:“不错!这一点我也想了几天,我认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并不放心,只有亲眼见到自己的档案是怎样的,他才放心。” 林若诗道:“就算是吧,但只要查一下登陆记录、修改记录这些,不就清楚了吗?” 陈智奇苦笑一声道:“你可能不知道,那些内部档案恰好要在9月1日零时起进行更新和升级,所以在此几天前的时间内会不定时进行随机抽检,也就是说吴阳那天可以为所欲为,哪怕是删了档案。” 林若诗道:“难道那里没有人管理吗?” 陈智奇道:“那里情况特殊,所以有的是铁将军,少有人去,甚至没有几个人知道。我觉得其实吴阳从三年前就已经计划好了,他恨李金贵害了他一家,让他失去了妻子和女儿,这份伤心和痛苦是没有人能够了解的。他并不想一枪崩了李金贵,他要让李金贵也要尝尝失去最爱的人的痛苦,所以他设计害了他的弟弟李金东,然而李金贵并不痛苦,相反内心很高兴,因为没有人再跟他分钱了,吴阳害死了杨惠娟和anni,特别是anni的一尸三命让李金贵真正受到了痛苦的折磨。吴阳最终的目的就是取代真正的李金贵,夺取他的全部财产。我相信,他的妻子可能已经知道身边人是假的,但这又是什么关系呢,只要这个假的李金贵能够给够她所想要的一切,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都没有所谓。她本就是一个贪墓虚荣的女人,她的眼里只认钱,否则的话,她怎么可能长期容忍李金贵在外面鬼混。” 林若诗想了一下道:“还有李金东,通过验他的dna,应该可以分辩出李金贵的真假。” 陈智奇笑道:“如果你是吴阳,你觉得他会让你去挖李金东的石棺吗?而且据有关资料显示,李金贵很有可能是收养的,这样一来,验dna根本行不通。” 林若诗道:“丽日格市应该也有吴阳的原始资料,还有警校。” 陈智奇道:“理论上是有的,但我说过,吴阳那些人的资料不是谁都有资格保存的,说得不好听,就是我脑袋中所知道的也不允许。我找过徐朗,他说保存吴阳档案的那部电脑在早几年就被强制报废了,当时考虑到吴阳的安全,并没有留下备份资料,就算有,也没法进入,因为唯一有权进入系统的人因心梗突然过世了。” 林若诗道:“如果现在的这个李金贵是吴阳的话,那真是太可怕了,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眼地放过他吗?” 陈智奇苦笑一声道:“你觉得呢?目前我们没有任何的借口去验证。” 林若诗道:“我相信邪不胜正,一定会有办法的。” 陈智奇道:“嗯,我也相信。所以我们要耐心等待。” 五十二、心安岛(2) 不知什么时候,一轮红日从远处的海平面缓缓而出,照亮了整个海面,金光闪闪的,然后便悬挂在云层之中,光彩四射,层层云海被染得橙红鲜亮,如同一团火焰在沸腾,海水也被染红了,几只被镀了色的海鸥从船旁欢快地掠过,渔船点点,微风举浪,甚是迷人。 陈智奇和林若诗沿着海滩慢慢地往前走,就见对面的海中不远处最多也就是最多2公里处吧,有着一块不大的小岛,远远望去,无数的海鸥从那里茂盛的丛林之中不时地飞出飞入,特别的壮观。 陈智奇看见沙滩边的一块巨大的礁石上摆放着一部投币式望远镜,正好身上有硬币,但投了一块进去。 望远镜中,对面的小岛格外清晰,仿佛就在眼前一般,就见整个小岛被约两三米高的铁丝网团团围住,有些地方还筑有高墙。 陈智奇原本以为那里是个受自然保护的鸟岛,但随着镜头的移动,在茂密的树林后面隐约显现出不少的建筑。 特别是小岛的最左侧,面临大海高约十几二十米的悬崖边有着一座四层的建筑,下面三层是旋转式、全透明开放式平台,最上面一层是封装式的。顶层看上去是个空中花园。 随着镜头的不断拉升和放大,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每层都有着不同的风格,每层的人并不多,有站在窗前凝视大海的、有躺在沙发上喝酒的,还有两人相依轻声细语。 陈智奇拉过林若诗让她也看。 林若诗笑道:“发现了什么好看的鸟?” 陈智奇笑道:“你看就知道了。” 林若诗看了一会道:“智奇,那小岛看上去挺不错的,我们上去喝杯咖啡吧。” 陈智奇看了看周围道:“好是好?可是怎么过去呢?” 林若诗用手指在陈智奇的脑袋上弹了一下笑道:“你说呢?当然是乘坐飞艇啦,难道还游过去不成。” 陈智奇笑道:“我当然知道要乘坐飞艇,可是这里没有啊!在我们才过来的那边海滩才有飞艇租。” 林若诗便拉着陈智奇的手臂道:“那还不赶快往回走,我都要饿死啦。背我。”说着跳到了陈智奇的背上。 陈智奇道:“哎呀哎呀!你怎么这么重啊!我昨晚除了喝酒,也没吃什么,给你这么一说,我也饿死了,脚软了!没力了!是不是酒还没醒?”然后装着双腿无力的样子,踉踉跄跄的。 林若诗敲着陈智奇的头道:“少来!喝了那么一大碗醒酒汤,还想装!速度快点!快点!” 陈智奇哭丧着脸道:“好的!主人!坐好了!快马加鞭啦。”说完向前疾冲。 林若诗趴在陈智奇的背上,快乐得好像个孩子。 两人吵吵闹闹中,很快地来到了租飞艇处。 租飞艇的老板听说想租船出海,顿时满脸笑容,很是热情,可是一听说要上小岛,脸上便换了色,连连摆手道:“上不了!上不了!” 陈智奇很是奇怪:“怎么就上不了呢?我在望远镜中看见上面有不少人。” 租艇的老板道:“你说的这心安岛啊。从。。。。。。” 陈智奇打断老板的话头道:“心安岛?” 租飞艇的老板有些不高兴的道:“是啊!怎么啦?” 陈智奇笑道:“没什么?好别致的名字,我以为不是叫金银岛就叫海盗窝这样的名。” 租飞艇的老板白了白陈智奇,本想教训他两句,但想想本着和气生财的原则,还是算了。 租飞艇的老板继续道:“这心安岛以前是可以上岛游玩的,门票我记得是三十,只是设施差了些。最开始十几年前,先是被一个有钱的大老板租了搞开发,租期说是三十年,在岛建了有高尔夫球场、西餐厅和酒店,但是由于资金断链,先是荒废了几年,然后又有老板加入才起死回生。也就是这三年左右才不能随便上的,不再对外营业,要想上岛,只能加入会员。而且对会员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不是亿万富翁,不是政府大员、不是行业精英,想都别想。我看你们不过是来这里短暂旅游的,想上岛,我可以叫人带你们去大黄岛、三金岛,这两个岛比起心安岛要原生态多了,景色更是好的多,你们看如何?” 林若诗不禁有些失望:“这样啊!”想了一下道:“大黄岛、三金岛在哪里,离着这里有多远?” 租飞艇的老板道:“不远,也就是五六公里的样子,开着飞艇抽只烟的功夫就到了。” 林若诗道:“那有咖啡喝吗?” 租飞艇的老板摇摇头道:“这位姑娘,你可真会开玩笑。荒岛来着,哪来的咖啡!” 林若诗见陈智奇一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而是在想着什么的样子。 林若诗拍了陈智奇一下道:“你怎么啦?” 陈智奇似乎这才清醒过来,他笑着问租飞艇的老板道:“既然这岛叫心安岛,那岛上是否有叫心安居的楼。” 租飞艇的老板道:“有的有的。那可是岛上最高档的地方。只有vip会员才能进入。”然后再次打量陈智奇一番。那副嘴脸,摆明了看不起陈智奇,就差“你消费得起吗这句话啦。” 陈智奇笑道:“那请问心安居的老板叫什么知道吗?他是不是常常做公益?” 租飞艇的老板不耐烦地摇摇手道:“那我就不清楚啦。你去问问别人吧。” 陈智奇道:“谢谢!大黄岛、三金岛我们就不去啦。”说完将一张钞票塞在了老板的手里。 林若诗道:“智奇,现在我们去哪里找早餐吃?回酒店吗?” 陈智奇望了望对面的心安岛上:“当然是去对面的心安岛上喝咖啡啦。” 林若诗道:“你没听那个老板说,那里是私人会所,非会员素不接待吗?难道你想偷偷上岸吗?” 陈智奇笑道:“会有办法的。” 林若诗眼睛一亮道:“找朱安丽,以她家族在这里的声望,不可能没有会员卡的。” 陈智奇道:“聪明!” 但是事实很打脸,管家莫女士告诉陈智奇,千万不要在朱安丽面前提安心岛,因为一提心安岛她便会恨得直咬牙,她们家族就是因为心安岛的开发一事跟心安岛的开发人结了仇,作为竞争对手怎么可能去办会员卡呢。 林若诗很是无奈:“看来有些事还真不是有钱就能够办得到的。” 陈智奇笑道:“这话不全对,至少在上岛这件事上。凡事都是价码,就看你愿不愿意付出啦。” 林若诗道:“你要是还有办法的话,就请你快点好不好?我都要饿死了。” 陈智奇指着面前的一块招牌笑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胆子做一次空中飞人啦。” 林若诗看了看眼前的招牌,那是一个关于flyboardair喷气式悬浮式飞行器表演时间的公告。 林若诗道:“这是用来的表演好不好?” 陈智奇很认真地看了看若诗,然后低声道:“你的体重应该不超过100斤吧?” 林若诗很是奇怪,板着脸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陈智奇有些神秘地笑道:“嗯,我133斤,那应该没问题啦。” 林若诗脸一沉道:“陈智奇,你又动什么坏心思啦。” 陈智奇用手点着图片道:“若诗,你知道这种flyboardair吗?” 林若诗道:“考我吗?不就是喷气式悬浮式飞行器吗?” 陈智奇道:“不错!这款飞行器是衣着型,同时还加配滑板,总共内置了8个喷气引擎,能为飞行器提供强大的升空动力,它的承载重量高达250公斤,所以说我们两人一起飞完全没有问题。“ 林若诗吃惊道:“你想驾驶flyboardair到心安岛?” 陈智奇道:“是啊!flyboardair能够满足几乎所有人的飞天愿望,理论上飞行高度可到4500米,最高时速超过200公里,最远的飞行距离达到4800米,但因为体积和载重的限制,持继飞行时间只能维持在50分钟左右,对我们来说,足够了。因为flyboardair结合了滑板的平衡设置,因此不需要特殊的培训,也能很容易地进行空中飞行,特别是当你足踩着滑板在海面上沿着海浪进行滑行,极为酷炫。” 林若诗道:“陈智奇先生,你上岛的方法真是挺多的,先是游游泳过去,然后是坐飞艇过去,现在你又想飞过去。厉害了你!” 林若诗在陈智奇面前竖了个大大的拇指,继续道:“只是你觉得人家用用来表演的会借给你用吗?” 陈智奇看了看手上的表上道:“现在是早上8点二十分十三秒,表演的时间是中午12点,喝杯咖啡而已,用不了3个多小时吧。” 林若诗道:“那你觉得你要花多少钱人家才肯借给你用?。” 陈智奇笑道:“不知道,一两万总要吧。” 林若诗道:“这种飞行器据我所知,市场上至于要卖到220万,而且还要有特种飞行驾驶证,智奇,现在你还觉得你可以花一两万就可以飞吗?” 陈智奇哈哈大笑道:“一两万是我自愿给人家的小费,其实我要是扣门的话,就算不用一分钱的,我想也没人敢说什么。因为这间飞行器公司是朱安丽家的,而且保罗早就打好招呼了,要约了我一起玩,只是没有确定准确的时间而已。” 林若诗大喜:“那真是太好啦!” 二十分钟后,海滩边飞行平台边,陈智奇搂着林若诗站在滑板上,他们全身武装,宛如太空人般。 随着滑板的尾部喷射出一股火花,发出刺耳的声音,飞行器顺着弧形飞行道缓缓向前,然后升起一米来高。 陈智奇通过耳麦道:“若诗,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林若诗道:“准备好了!” 飞行器尾部的火焰更强了,飞行器升至空中四五米高,然后开始缓缓向前,超过海滩上的人群,向着海面飞过。 林若诗道:“智奇,怎么这么低,这么慢,还不赶快加速!” 陈智奇笑道:“只要你不害怕!想多快有多快!想多高有多高!” 飞行器快速地升起到几十米高,然后以近百公里的速度向着心安岛前进,将海滩所有的一切抛在了身后,一路上陈智奇为了炫,不停地变换着花样,加速上升,s型旋转、兜转回后极速下降,沿着海面向前滑行,然后再升空,等等,反反复复。 林若诗没有一点的害怕,相反特别的兴奋,她不停地大声地呼喊:“我就是一只自由飞翔的小鸟。”发泄着曾经内心的不快和郁闷。 林若诗道:“智奇,光是你玩,太没意思了,我要一个人玩。” 陈智奇道:“你不是嚷着要喝咖啡吗?” 林若诗道:“不喝了!我现在就只想自己一个人玩。” 陈智奇道:“你有特种驾证吗?” 林若诗道:“没有!但是我就要一个人玩。” 陈智奇道:“若诗。现在我们必须要上岛了。” 林若诗道:“不去啦!不去啦!” 陈智奇道:“若诗,其实我上岛是有目的的。” 林若诗道:“有目的?什么意思?” 陈智奇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五十二、心安岛(3) 陈智奇开始真正地驶向心安岛,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十分庄重的声音:“请你不要再靠近心安岛,这里是私人会所,违者后果自负。” 话音才落,对面的天空中出现了两个空中飞人,他们的装备和智奇的一模一样,只是全身是金典色的,显得特别的耀眼,他们就静止在空中,挡在陈智奇前进的方向。 陈智奇就觉得两束红光从对面射过来,在他周围晃动,他连忙减速。缓缓向前。 这时心安岛那边一艘快艇疾驰而来。 陈智奇和林若诗就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道:“为了您的安全,请您立即离开心安岛的范围。” 陈智奇道:“我们只想喝杯咖啡,这都不行!” 那男人果决道:“心安岛不招待任何没有预订的人,哪怕是会员也不行!” 林若诗讥笑道:“真是了不起!智奇,这咖啡不喝也罢!” 陈智奇并没有转回的意思,已是离着对面的两个空中飞人只有几米的距离,就见他们每人手里拿着一把手电筒样的东西,那红色的光束就是从里面发出的。 这时听见有人厉声道:“如果再不掉头,到时间掉海里会没命的。” 陈智奇看了看下面的飞艇冷冷道:“谁掉海里还不一定呢!” 那人道:“这位朋友,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陈智奇笑道:“听闻这心安岛的老板跟朱安丽家族有梁子,巧了,我早就看朱安丽家庭不顺眼,所以想顺着喝杯咖啡的空闲和你们老板谈谈生意上的事。” 那人道:“我们老板对钱没有兴趣。” 陈智奇笑道:“好好,我们不谈钱。那么,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吧。” 那人冷冷道:“你有资格吗?” 陈智奇笑道:“那你猜!” 对面沉默了一会道:“这位朋友,就算我们放你上岛,岛上也不会有人招待你们的,你何必这么固执呢?” 陈智奇道:“早这样好言好语说话不就什么事也没了。不过现在太迟了,今天就算是喝不上咖啡,谈不了生意,说什么我也要上岛上走一遭。” 对面道:“行!可别后悔!” 陈智奇一个漂亮的跳跃式,飞行器突然向上飞起,然后从对面的飞行器头上跃过,最后飞向悬崖上的那座建筑。 “混帐!”有人怒喝道。 短短的时间内,陈智奇就将那两部飞行器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近了,就见那座建筑未面向大海的一侧是一座三四十米高的山体,一条曲折的台阶蜿蜒而上。 台阶的旁边还有一条约四十五度的电车道,一辆电车正缓缓而上。 整个建筑的底层是一座高大的西式门楼,上面的招牌写着“心安会所”四个字。 陈智奇道:“我们去岛中心那片空地去。” 陈智奇驾着飞行器迅速地下降到海平面,贴近悬崖边,然后就见那两部飞行器从自己的头上飞过。 陈智奇缓缓地由一层到二层再到三层,离着玻璃窗也就是三四米距离,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一切。 令陈智奇很是失望的是,只见里面的人毫无反应,他们已是司空见惯了一样,根本不正眼看陈智奇和林若诗一眼,喝酒的还是喝酒,泡茶的还是泡茶,闲谈的还是闲谈。 陈智奇向里面的人挥了挥手,里面的人也只是白了他一眼。 陈智奇道:“连林大小姐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都没看见,要不怎么说有钱人的眼睛都是长在头顶的,看来一点也不假。” 林若诗笑道:“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就是黑衣小丑。” 陈智奇驾着飞行器升至最顶层,果然是个空中花园,只是被一个透明的半球型的罩子罩住。 陈智奇道:“看来我们只能从底层的院子的大门进入了。” 话声才落,就见那球状罩子裂了开来,缓缓向两边缩去,最后收缩至离地面约一米多高时便停了下来,形成了一个圆形天台,然后就见花园中数十个喷头开始自动喷洒。 陈智奇连忙在最右侧找了个空地落了下来。 陈智奇首先解开若诗连接的腰带。然后协助林若诗一起脱下了身上的动力装备,脱下安全头盔,连同动力滑板器一起放在一棵树下的长椅子上。 陈智奇和林若诗的耳边响起了爆怒:“你们两个就是骗子!你们就等着被扔进海里喂鲨鱼吧!” 陈智奇和林若诗相望一笑,然后摘下了耳机, 林若诗整了整头发,然后挽着陈智奇的手,沿着花园的小径往里走。 整个花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光是沙漠里的仙人掌就不下二三十种,而且有大有小,小的就如同一根扭曲的小拇指,大的如同一根粗大的墩子,高的少说有三四米高,而且长满了一根根尖锐的巨刺。 花园的一侧有一条台阶通向下面,两边张贴着各类花草的图片简介。 林若诗道:“我觉得这花园的主人个性跟尤会长挺相像的,虽然一个爱好花草,一个爱好昆虫,但只要是喜欢的,总要设法收集。” 陈智奇道:“那你呢,是喜欢花草呢,还是喜欢昆虫。” 林若读道:“你说呢?” 陈智奇笑道:“我知道了,你只喜欢我。” 林若诗用手刮陈智奇的脸:“不害臊!你脸皮真厚!” 陈智奇看了看眼前厚厚的铁门道:“再厚也没它厚吧?” 林若诗上前轻轻地拍了拍铁门笑道:“是没它厚。” 这时门上的人脸识别屏幕亮了起来,然后铁门便自动打开了。 陈智奇笑道:“看来,我们林小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门见门自开。” 林若诗笑道:“应该说主人好客才对。” 两人走进大门,里面静悄悄的,竟然看不见一个人,就觉得是走进了一座会议室。 正中一张长长的红木桌子,桌上是一排的麦克风,每边各放有十多张黑色真皮坐椅,正中主位则是一张宽大的镶着金边的靠背椅子,再后面是一幅巨大的“结义图”。 屋子的四周摆放着各式的沙发和茶几,茶几上摆放着各式精美的茶具,酒具、还有各种的咖啡、香烟、雪茄以及名酒。 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图片、画像以及书画。 陈智奇在一幅书法面前停了下来,然后不动了,他紧紧地盯着那幅字,神情十分的怪异。 林若诗很是好奇,上前观看,只见这是一副六尺的作品,上面写着“心安”两个大字。 林若诗道:“这字写得很一般啊!” 陈智奇缓缓道:“你仔细看一下印章。” 林若诗仔细看了一下左下角那鲜红的印章,分辩了一下,她不禁吃惊地道:“吴阳!” 陈智奇道:“不错!是他的字,我认得!我曾亲眼看他写过无数遍“心安”这两个字。” 林若诗顿时紧张起来,不久前的阴影顿时浮现,她不住地四下张望道:“难道说吴阳真的没死,此时就在这里?” 陈智奇道:“也许!如果他真的没死的话,此时他一定正在屏幕上看着我们。” 林若诗道:“难怪这门会自动开。” 陈智奇道:“若诗,不要害怕。如果我是吴阳的话,我一定不会乱来的。必竟有那么多的人看着我们到了这里。” 林若诗觉得也是,顿时心安了不少,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害怕道:“智奇,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陈智奇镇定地道:“若诗,你忘记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我们是来喝咖啡的啊!既然来了,怎么也要喝上一杯才走。” 林若诗心中仍然害怕,陈智奇低声道:“若诗,我们绝不能被邪恶吓倒!相信我!没事的!” 林若诗看着陈智奇一脸的坚毅,点点头。 陈智奇在屁股在沙发上顿了几顿道:“不错!很舒服。若诗,你也来。” 陈智奇拉着林若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翘起二郞腿,然后朗声道:“客人都坐下来这么久,身为主人,却连杯热咖啡都没来,这可不是什么待客之道吧?” 话音才落,就听见对面的墙壁发出轻微的声音,就见对面整面墙缓缓向上,露出了一整块的透明玻璃,顿时眼前更加的明亮,入眼之处尽是无边无际、蔚蓝浩瀚的大海,无数的海鸥正迎着海浪、迎着太阳,展翅翱翔。 然后沙发旁边的扶手处缓缓升起一个小屏幕,然后转到了陈智奇的面前。 陈智奇见屏幕上是一个身着靓丽的女子正缓缓端起一杯咖啡在喝。 陈智奇用手随便向下划下,就见后面便现出数十种的鲜花的图片,再向下出现的是茶类,接着翻是酒类、咖啡等。 陈智奇见上面品种极多,大多数都是自己听都没听说过的,而且还没有标价格。 林若诗笑道:“傻眼了吧?”然后随手在屏幕上点了几样。 陈智奇笑道:“不就是花钱呗!有啥大不了的。要不咱俩就要这岛上住了,等每样都尝试好了才走。” 林若诗笑道:“你确定到时保罗会来赎你?” 陈智奇笑道:“他不来赎没关系,把你压这里。” 这时,左侧的门被人推开,就见两个高挑的金发美女推着一辆小车进了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子。 就见其中一个美女从小车上拿起一束美丽的金色的郁金香献给了林若诗,而另一个美女则给两人送上了两杯浓香的咖啡。 做完了,两个美女退在一边,站在小车边。那个穿着燕尾服的男子则在两人面前拉起了小提琴,曲名为《我心中最美丽的太阳》。 一典完毕,两个美女一旁轻轻拍手掌,陈智奇则轻轻点头微笑示意,三人向着陈智奇和林若诗微微施礼,然后推着小车退了出去。 林若诗点了点陈智奇的头道:“怎么不说话,看美女看傻了吗?” 陈智奇苦笑一声道:“咱不是乡巴佬进城吗,什么礼仪也不懂,不怕没钱,就怕闹笑话,所以只能装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架式。” 林若诗笑道:“你不是自吹自己是有钱人吗?有钱人不是喜欢给人小费的吗?” 陈智奇道:“我也想给啊,可是没带现金啊!” 林若诗道:“智奇,难道我们就这样继续坐着?” 陈智奇笑道:“急什么?我们来这里不就是来喝咖啡的吗?趁着此时无人打扰,我们才能真正品味其中的味道。” 林若诗微微一笑道:“确实!” 林若诗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道:“这种咖啡的味道浓郁纯正,还具有天然的水果香气,我觉得制作它的咖啡豆应该是以传统方式种植的,而且没有经过自动化过程。细细回味,让人还觉得含有浆果和焦糖的甜味,真是让人回味无穷,确实很棒!” 陈智奇端起咖啡,闭着眼睛,一副陶醉的神情道:“好香!好喝!如此美景,又有佳人相伴,君必忘返矣!” 喝完了咖啡,陈智奇又叫了杯甜品给若诗。 当美丽的侍女转向要走时,陈智奇叫住了她。 陈智奇道:“这位小姐,我想先结帐。” 那位美丽的侍女眨眨脸,低声道:“先生,请注意,你女朋友在这里呢!” 陈智奇奇怪道:“我想结帐跟我女朋友有什么关系?” 那位美丽的侍女正色道:“这位先生,众所周知,来这里会员是不用付帐的,如果你想搭讪,请找个好点的借口。” 陈智奇顿时有些脸红,他笑道:“问题是,我不是这里的会员啊。” 那位美丽的侍女正色道:“只要你能够进来这里,就是会员,哪怕你们是偷偷进来的。” 陈智奇道:“你还真说对了,我们就是偷偷进来的。” 那位美丽的侍女道:“这没关系,一会你们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出去!”说完转身走了。 陈智奇抹了抹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搭讪?我的样子像吗?” 林若诗一边直笑,就差嘴里的甜品喷了出来:“搭讪!智奇,说,你是不是很想搭讪啊?我不反对!” 陈智奇拉起林若诗道:“真是受不了啦,我们走!” 林若诗笑道:“你要搭讪,本姑娘就不陪了。”话虽如此,但还是跟着陈智奇走。 五十三、面具人生(1) 9月29日,圣安西岛海滨,当地时间:约16:00-18:00 陈智奇和林若诗很顺利地出了左侧的门,然后来到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脚下竟是透明的,可以清楚地看见下面的深渊。 推开走廊尽头的门,来到一间既像卧室又像酒吧的房间,里面装饰得非常豪华,一时间根本不知要用如何的言辞来描述,光是屋顶上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放射出道道令人炫目的光芒,就让人有着一种走进皇皇宫那样的感觉。 这时,就见一个男人挽着一个美丽的女人款款走了进来。 陈智奇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阴沉着脸走近道:“陈sir,你的眼这么紧盯着我的女人,是不是未免有些不礼貌?难道你就不怕旁边的女朋友生气吗?” 陈智奇冷笑一声道:“原来真是李老板,我还以为认错人啦呢!” 李金贵旁边的女人道:“金贵,这两位你认识?” 陈智奇淡淡一笑道:“何止认识。简直是老朋友啦。” 李金贵不屑地道:“真不知这句话是在抬举谁!” 林若诗连忙上前,淡淡一笑道:“李老板,这位一定是您的夫人啦。一直听闻您的妻子不仅出身显贵,而且还曾是世界小姐冠军,以前都是在电视或报刊杂志上见到,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不要说男人,就是我这个女人,见了也会心动。” 那女人向着林若诗温雅地点点头以示谢意。 李金贵一脸的得意,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是林若诗小姐,我来介绍一下,我妻子沈晓丹。还有陈sir,大家算是相识吧。嘿嘿。。。。。。” 陈智奇拍了拍李金贵的肩膀,紧盯着他的双眼道:“陈老板,别这样埋淘小弟啦,是小弟的不对,你前段时间受伤了我都没抽时间去看望你。” 沈晓丹惊讶地拉着李金贵的手道:“金贵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李金贵低声笑道:“别听陈sir胡说,我们天天在一起,你不清楚吗?” 李金贵对陈智奇道:“陈sir,请便!我们夫妻就不打扰你和林小姐的约会啦。” 沈晓丹道:“金贵,难得他乡遇故知,一起喝杯吧。” 李金贵笑道:“你这不是煞风景吗?我看陈sir今天是没空的啦!” 沈晓丹并不理会李金贵,拉着林若诗的手笑道:“林小姐,喝一怀不会误了你们的事的。”然后走进一间包厢。 看着李金贵不爽的神情,陈智奇笑道:“是我们打扰了你们吧。” 包厢内,沈晓丹温言款款道:“陈sir,原谅我是个直性的人,我看你面色不是很友善,是不和我家金贵之间有什么误会之处,还望见谅!” 陈智奇拍手淡淡道:“沈小姐,你误会了。应该是我的职业病犯了,说话的语气让你误会了!” 李金贵看了看身边的妻子,笑道道:“夫人,你想哪去啦,他就是职业病,做警察的就是这个鬼样子,总拿别人当疑犯看,十个有九个半说话都是这个调,我和陈sir打交道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啦,习惯了。” 陈智奇也笑道:“李夫人,你确实想多了。其实我一看见陈老板就有着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 沈晓丹淡淡道:“是吗?” 陈智奇道:“不错!因为我有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和李老板长得特像。” 李金贵不动声色道:“我怎么没听李sir说起过呢?” 陈智奇道:“他是我一个最要好的朋友,他叫吴阳,也是一名警察。” 李金贵摇摇头道:“虽然我去过你们警局很多次,但好像没听谁介绍过有这么一个人。”然后笑道:“噢,假名,陈sir怎么可能泄露机密是吧?怎么,我们很像吗?” 陈智奇上上下下打量着李金贵道:“是的。确实很像。越看越象,如果换上你这身派头,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我特别奇怪自己,以前我的眼睛也是好好的,没有什么眼疾,那时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李金贵笑道:“不知陈sir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智奇道:“我的兄弟吴阳一辈子就是个倒霉蛋,做个警察什么也没捞到,穷光蛋一个。除了伤痛还是伤痛,连老婆也跑了。” 沈晓丹道:“不会吧。我看陈sir你就活得很滋润啊,身边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朋友。” 林若诗笑道:“再漂亮,也比不上您沈小姐。” 李金贵竖起拇指道:“这话我爱听!” 陈智奇道:“我要是早发现他和李老板长得这么像,我早应该动员他走走明星模仿秀这条路子,说不定现在早就发达啦。” 李金贵笑道:“模仿我吗?那不好吧!” 陈智奇道:“现在不是有一个叫“特朗特没脑子”的网红吗,他就专门模仿梅加达的老大布朗特,特别火,粉丝高达到六百多万,光一条视频至少上百万点赞,铁粉打赏就更不用提了。” 李金贵脸一沉道:“布朗特丑事特别多,别把他和扯我在一起。” 沈晓丹道:“金贵说的不错!陈sir,叫你朋友吴阳千万不要模仿我家金贵,他可是正当商人,要是叫人误会了,麻烦就大了。” 陈智奇道:“李夫人说得对,李老板是我们纽西里州的模范人物,一言一行都要人在时时注视,影响很大,这点我倒是一下没有想到。” 林若诗道:“不错!智奇你和你朋友是要慎重。现在当今这个社会,科学技术这么发达,一个人要变成另一个人,不再是件难事。” 陈智奇道:“确实,要是我的朋友真是想变成李老板的样子,只怕站在李夫人面前,李夫人都恐怕会认不出真假。” 李金贵沉着脸道:“真是笑话!” 沈晓丹道:“陈sir,你说得也太夸张了。” 林若诗道:“李夫人,现代化妆术真是太奇妙了,往往可以化朽木为神奇,你真的很难想像,经过化妆,有人站在你面前,简直和你就好像双胞胎一样那么难以分辩。” 沈晓丹笑道:“这种化妆术我听说过,不过就算再神奇,也只局限于拍拍相片以自娱自乐,一旦暴露在阳光下,便瞒不了人的,这点我想女人最清楚。林小姐,你说对不对?“ 林若诗笑道:“不错!他脸上厚厚的妆、粉底这些,不要说很容易在阳光下曝光,随便一个会化妆的女人稍稍认真看多几眼就可以分辩出来。” 沈晓丹点点头道:“还有一个人的身高、体型等等这些都是化不出来的。至于自己的老公,结婚十几年,就算闻闻气味恐怕也都分辩的出真假。” 陈智奇道:“听说网上还有专门的定制头套,只要你上传一张相片,通过现代3d打印技术,花个几千块钱就可以马上变成另外一个人。” 沈晓丹道:“这个就更容易分辩了,只要看看他说话时的表情,再看看他脸上的肌肉是否有变化,一下就清楚了。当然了,还有更直接的法子,那就是用力扭他的脸。” 陈智奇笑道:“听李夫人这么一说,我都有着一种想扭你老公的冲动。” 沈晓丹笑道:“难道你认为我老公是你的朋友装扮的吗?”说着一手抱着李金贵,一手用力地扭了一把李金贵的脸道:“金贵,你真的是金贵吗?” 李金贵笑道:“连自己的老公都认不得了吗?” 沈晓丹娇笑道:“还不是你变了!以前你对我可没这么好的。” 李金贵道:“胡说!我一直对你很好!只不过偶尔会很忙,难免会偶尔忽略了你。” 沈晓丹娇笑道:“只要你永远好像结婚前那样对我,你就永远是我的好老公。” 五十三、面具人生(2) 陈智奇道:“李老板的脸看起来似乎有些肿,是不是整容手术后没恢复好。” 李金贵面不改色,笑道:“陈sir,你可真会说笑,我又不是女人,整什么容,就算这张脸再丑,那也是父母给的,不要嫌弃。” 陈智奇点点头道:“说的好!人的脸最是重要,自己原来那张好好的脸不要,整什么整?” 林若诗道:“我觉得一个人的脸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个人的心。一个人长得再英俊,可是他的心却是黑的,贩卖毒物、贩卖人口、杀人越货、走私军火,等等,无恶不作,那么这个人就是垃圾,就是毒瘤。势必会被世人人人憎恨,势必会被世人抛弃和铲除。” 李金贵的脸色微微一变,刚想说什么,这时一个男人手握一瓶酒踉踉跄跄地闯了进来:“金贵老弟,不介意我不请自到吧?来,喝酒!” 李金贵看了看那个男人,似乎并不认识,他有些迟疑道:“很抱歉,请问你是哪位?” 那个男人顿时怒道:“我都不认识了吗?” 陈智奇上前扶住那人笑道:“不奇怪!李老板是名人,当然人人都认识他,那你就不一定了。” 那个男人冷笑一声道:“他算个屁的名人。名人,在这里就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李金贵沉着脸道:“这位朋友,你醉了!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醉鬼!” 那个男人一把推开陈智奇,急冲到李金贵面前,恶狠狠道:“我就喜欢这里。要么喝!要么滚!” 陈智奇笑呵呵地望着那个男人。 李金贵刚想动怒,沈晓丹一把拉住了李金贵低声道:“不要!” 李金贵压下怒火道:“那我们走吧。” 李金贵拉着沈晓丹才想走,那个男人人哈哈大笑,然后声音突变:“怎么?要走!金贵老弟,你这也太对不起老哥我这瓶好酒了吧?” 这时,又有三个男人笑道走了进来,其中一人笑道:“李兄,他是罗拔真怪啊!” 另一个男人则笑道:“好家伙,一瓶好酒输了!” 李金贵吃惊地望着那个男人,迟缓了一会才道:“罗拔真怪?” 那人哈哈大笑:“不是我是谁?” 李金贵走近罗拔真怪道:“你怎么变样了?”说着就要去摸罗拔真怪的脸。 李金贵的手还没碰到罗真怪拔的脸,罗拔真怪的脸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张血红青牙的恶脸。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一张满脸胡须胖呼呼知呵呵的脸便出现在面前。 李金贵咬着牙道:“好你个罗拔真怪,尽搞这些花样,让人家又惊又吓的!” 罗拔真怪笑道:“金贵老弟,你们在谈些什么,这么开心!” 李金贵笑着向众人介绍罗拔真怪,然后众人开始相互介绍认识。 原来这位叫罗拔真怪的,是个挺有名的侦探小说作家,笔名就叫罗拔真怪,赵名反而没人知道。 罗拔真怪这人一写起小说来,往往会忘记了自己是谁,常常将自己置身于角色之中,完全不理会周围的人和事物,所以人们常常会看见他一个人在那里会哭、一会笑、一会大骂,一会沉思,还会看见他打扮成各种稀奇古怪的模样,到处乱走。 林若诗竖起拇指道:“要想打动读者,首先必须打动自己!这才是真正的灵魂写手!” 陈智奇道:“罗大作家,你这变脸技术真是太厉害了!哪里学的?能不能教两手。” 一听陈智奇是名警察,罗拔真怪顿时眼睛一亮道:“陈sir,想来你一定经历过很多精彩的案件,说两个听听!至于变脸那小把戏,包你会!” 陈智奇眼睛一转,微笑道:“还真别说,我这里确实是有一个十分精彩的故事,正准备想和李老板分享,不过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兴趣。” 罗拔真怪连忙道:“那不要管他,和我说就可以啦,你放心,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的。” 罗拔对李金贵道:“金贵老弟,你可以走了!” 李金贵看了看周围的人,有人向他举杯,便微微一笑道:“要赶我走,至于也要等我喝完这瓶所谓的好酒吧。” 李金贵又望了望和罗拔真怪一起来的男人,他们笑道:“我们喝酒!其他的事没兴趣!” 陈智奇道:“这是一个特别精彩的故事,不仅烧脑,而且恐怖!” 罗拔真怪:“好极!这是我现在最需要的,为了素材,我的头都要炸了,来来来,我们这边来聊。”说着就要将陈智奇拉到另一边去。 罗拔真怪的一个朋友叫道:“罗拔真怪,不是说好我们来这里是喝酒的吗?喝完酒再做你无聊的事吧!” 罗拔真怪笑道:“一边喝酒,一边听故事,何乐而不为,如果你们不喜欢,请便好了!” 有人笑道:“人的这一生,再多的故事,也只不过是爱恨情仇这四个字的高度浓缩。” “爱恨情仇!”陈智奇看了看那人,心中咀嚼着四个字,然后长叹了一声:“不错!确实如此!” 罗拔真怪对陈智奇道:“开始吧,别理会他们。” 陈智奇道:“首先需要说明的是,我今天所说的这个故事,只是根据我职业生涯中所办过的那些案件进行虚构的,我也本想当一回作家的,只可惜才华不够。” 罗拔真怪笑道:“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哈哈哈!” 陈智奇对罗拔真怪道:“看来我只能说个大概啦,请你准备一张纸和笔,帮助我理一理情节。” 别人都不可置否,罗拔真怪却掏出了随手的笔记本,一副很认真的表情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陈智奇道:“这个故事里面主要讲的是三个男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他们一个是兵,一个是贼,还有一个是幽魂。” 有人问道:“一个是兵,一个是贼,这个好理解,可是为什么是幽魂就不明白了?” 罗拔真怪笑鼓掌道:“好开头,一下子就抓住了听众的心。” 李金贵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他同夫人坐在最里面的沙发上,慢慢地品着酒。 陈智奇笑道:“一个是兵,这很好理解,这个人的身份是个名警察,而且是名卧底的警察,我们就叫他小枪吧。一个是贼,他表面上是名令人尊敬的正当商人,其实底下是个黑色帮派老大,只要能赚钱的事都少不了他,他最大的生意就是贩卖毒物和人口,我们就叫他小花吧。还有一个是幽魂,他所做的事都只是限于传说,他是一个黑白两道都搞不明白的人物,因为在他人的眼里,他所作的事很难区分对错和善恶,让人怀疑是不是按照自己的心情和喜好去做的,这个我们就叫他老鬼吧。 小枪做卧底时爱上了一个叫小兰的女人,而这个女人的父亲老铁是某帮派的老大,恰好是小花生意上的死对头。 做卧底自身很危险,家庭更是危险,当小枪知道自己的女人怀孕后,便决定捞一把后就跟小兰一起隐姓埋名,所以他在一场毒物交易中制造了一场矿难来诈死,他杀光了现场所有的人,然后夺走了价值上千万的毒物。 然而很不幸,小兰却被小花的手下害死了,连同才出生不久的孩子。 小枪伤心至极,以至于精神出了问题,他高价请人将他孩子的头骨制成了一个水晶骷髅,然后时时带在身边。 小枪决定要向小花报复,他没有选择一枪暗杀了他,而是选择了更加残酷的报复手段,那就是他想要让小花也失去身边至亲的人,让也加倍品尝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 为此,小枪设计了一个堪称完美的报复计划。 五十三、面具人生(3) 为了接近小花,首先小枪将自己整容整成了小花的模样。 小花的原配夫人虽然是个大美人,可是却多年未孕,这一直是小花心里的痛,可是为了金钱,他不敢离婚。 小花在外面找了个叫小娟的情人,可是没多久,他又勾上了小娟的表妹小安,然后小娟被无情的抛弃了。 小娟因为被小花抛弃,所以当小枪接近她时,她也想利用小枪,两人一拍即合。 在小娟帮助下,小枪成为了小花的替身,成功地接近了小花。 现在轮到老鬼出场了,他原来是做贩卖人口生意的,有个手下叫小江的,小江也不简单,他背叛了老鬼,带着老鬼的生意投靠了小花, 几年后,小花觉得和小江合伙,小江赚大头,自己赚小头,很是不爽,便想踢开他自己一人独霸。 小花发觉小枪和前情人小娟有勾搭,就故意安排小枪去处理小江。 小枪故意陷害小花,以小花的面目办事,他嫁祸一个叫小杰的人,设计让他炸死了小花的弟弟小东,却故意放过了小江。 小花很是伤心和愤怒,他安排小枪去杀小杰的同时也安排了杀手小黑暗杀小枪,并同时将消息泄露给警方。 结果小花没有成功,无论是小枪还是小杰都没事。 小花故意和前情人小娟复合,然后让小娟骗小枪某日入侵警察局安全系统,以获得网上百万悬红。 小枪那天虽然成功地入侵了警察局,但是受了点伤,然后还被小杰追赶得差点脱不了身。 同一天,老鬼出现在了这座城市,看样子他是想找小江和小花算帐的,他想抢回本属于自己的那份生意。 老鬼便开始嫁祸小花,但因为小枪一直以小花的身份出现,无形中也就害惨了小花,所以小花也开始嫁祸老鬼。 这下好玩了,一直以来小枪、小花、老鬼都是警方重点关注的对象,由不同的人负责,一直都没有找到突破口,现在三个人纠缠在一起。狗咬狗,相互陷害、相互嫁祸,反而让警方找到了不少的证据。 因为小花是个贪婪的人,所以很多帮派对他极为不满,很快就被老鬼收买了。 老鬼控制了小江,利用他成功地将小花骗了出来,虽然小花死里逃生,但他私下的地盘和生意却失去了大部分,众叛亲离。 小花早早就收买了小花手下的人,他趁着小花见小江时,设计将小花的前情人小娟和现情人小安骗到了一起,然后让她俩互相残杀,结果小娟、小安都死了,最惨痛的是,和小安一起死的还有她肚子里的双胞胎。 小花痛不欲生,向小枪发出了格杀令,这让警方有了找到小枪的线索,同时也让警方发现小枪就是曾经诈死的卧底人。 小花因为担心住处会被警方发现并搜索,水晶骷髅会被没收,便临时存放于一个艺术馆,不想却因为意外被警方带回了警局,并进行调查来源。 小枪绑架了两名警察,然后在城市内的几处公共场所布置了定时炸弹,以此威胁,让警方将水晶骷髅送回。 警方以假的水晶骷髅骗过小枪,成功了找到了定时炸弹和救回了人质。 警方引爆了装在假水晶骷髅里的炸弹,让小枪无比绝望,然后挑海自杀,同时也引爆了身上的炸药。” “故事就这样完了?”罗拔真怪笑道。 其他人个个摇晃着脑袋,有人道:“真是个无趣的故事!我就只听到什么小枪、小花、小娟什么什么的,都给绕晕了。” 有人道:“还好,我没听,我的心只在这杯酒上。” 有人将罗拔真怪的笔记拿过来,看了一眼道:“这种无聊的事也只有你啦。” 陈智奇道:“事实上,小枪自杀也是假象,因为他已经成功了杀死了小花,然后将自己成功地变成了小花。至于老鬼,他肯定不会放过小花的,尽管这个小花是假的,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罗拔真怪笑道:“很精彩,我相信经过我的加工,一定会成为今年最畅销的书的。” 陈智奇笑道:“那我要求必须有个署名。” 罗拔真怪道:“那是必须的。” 有人道:“我觉得很不合理。小枪怎么可能变成小花。” 陈智奇笑道:“这个问题其实我们正和李老板和他夫人探讨过,从现代化妆术、现代人像建模、整容这三方面结合,虽然达不到100%,但90%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在这个故事了,我忘记了告诉大家一件事,我曾说过,小枪收买了小花身边的人,这些人就算知道,但看在钱的份上,也是不会泄密的,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他通过小花的私人理发师、家庭保姆收集了小花大量的毛发,指纹、身体皮屑等,就是用这些来布置犯罪现场来迷惑警方的。” 罗拔真怪道:“那小花的妻子呢,难道她也识别不出。” 陈智奇道:“短时间内可能会被骗过,但时间一长肯定是隐瞒不过的。但是要想揭露真像,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有勇气的,因为揭露真相的同时也意味着要拿自身安全去换取。当然了,也可能假的小花更能收获人心。” 罗拔真怪道:“按你的意思,如果没有人出面,连警方也没有办法啦。” 陈智奇道:“我只能说,正义也许可能迟到,但永远不会消亡。” 罗拔真怪道:“还有老鬼呢?” 陈智奇笑道:“至于他,我还没想好,也许你可以编出更精彩的故事。” 李金贵突然道:“想不到陈sir做警察的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编造故事,这和罗拔真怪变脸无中生中的手法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罗拔真怪笑道:“其实和金贵老弟他们做生意给人造梦的手法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区别。哈哈哈哈!” 罗拔真怪将手写的图拿在手中看了一会道:“这个故事很好,如果是我写的话,会有更多开放性的地方。嗯,这个故事最吸引人之处,就是只有上天才知晓故事中人物的最终结果,而别的人只是猜测和假设。” 陈智奇心里一动道:“罗大作家,你的话我不是很明白,那就要请教一下啦。” 罗拔真怪道:“你的故事虽好,但是感觉漏洞很多!” 陈智奇道:“有什么漏洞?说来听听!” 罗拔真怪想了一下笑道:“众所周知,对于那些真正做恶事的人,他们所谓的人生奋斗的目标就是为了钱,仅此而已往往就成了亡命之徒,面相比之下,一个警察,特别是一个卧底警察,他们有着更为崇高的理想和奋斗目标,一个没有经过千锤百炼、没有舍身忘义坚强信念的警察是不会选择去做卧底的,而且我相信,作为一个警察机构,一定会有相应的防御机制,以防止你所说的那种情况出现,的以我觉得帮事中的小花并不会因你所说的那么点人生挫折就变节啦。当然啦,人性是最复杂的,尤事皆有可能,许多事往往会出人意外,但是从概率上讲是很小的。” 陈智奇闻言不禁一怔,顿时呆在了原处,心中如同大海的波涛一般,不断起伏。 罗拔真怪继续道:“还有,虽说人性本恶,但是要让一个原本充满正义感的人转眼变成一个十恶不释之人,也就是说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这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倒情愿小花依然是个正直的警察。” 陈智奇苦笑一声道:“我也希望,可是当故事如此发展时,我又能说什么呢?” 罗拔真怪拍了拍陈智奇的肩膀道:“如果我假设真正的小花在所谓的矿难诈死中已经真的死了呢?” 陈智奇苦笑一声道:“那他死后的故事还怎么往下编?” 罗拔真怪道:“问得好!如果我们假设小花有一个孪生兄弟呢?那这故事不就可以继续了。” 陈智奇长叹一声道:“罗大作家,你的脑袋确实厉害!你应该做警察才对!” 罗拔真怪笑道:“人生在世,不过是场戏而已,每个人的脸上戴着不同场景的面具,凡事不要过于执着,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可以啦。” 陈智奇望了一眼李金贵,就见他正悠然地举得酒杯,然后仰头喝下一口酒。 陈智奇心想:“人生如戏!只是这面具后面到底是怎样的一出戏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