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遇鬼》 女将佐藤美弥 http://.biquxs.info/

我叫丝蕴,2013年6月1日是我当空姐整整十年的日子。为了给依然单身的自己一点慰藉,决定飞去日本找家温泉酒店度个小假。 由于工作的便利,我常飞日本,也住过那里许多的洋宿及连锁酒店。所以这次想找家传统的家庭旅馆住住,静静发几天呆,也思考思考人生。 打听来打听去,终于同事余姐推荐了热海别邸山口舞给我,说这是家有五十多年历史的温泉旅店,虽然只有四间客房,且地处偏僻,但极具日本风情。 于是我独自来到日本,并乘车到了热海。因我日语还凑合,很快就问好了去别邸山口舞的路。悠闲的穿过银座商业街,到达“山口舞”的入口大门。 之前同我联系的服务员广末凉子已等候在此。虽然她身穿和服行动有些不便,但还是殷勤上前接过了我的行李箱。我以为只是到大厅而已,也就没有推辞,没想到她竟然带着我走上一条上坡的石路。这路石头有大有小,非常难走,我空着手走都差点歪了脚,而广末凉子却像没事人似的,在前面走得风快。 她直接将我带进了房间,跪在地下就为我办理入住手续。我这才知道,这家旅店没有大厅。 应该说“山口舞”的房间让我吃惊不小,里面只有榻榻米和一张小矮桌、两把没有脚的靠椅。 广末凉子介绍了卫生间及房间里的设施后,就礼貌的退了出去。我环视着房间,心里有些失落,感觉这种房怎么也不值人民币一千多元。但当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后,一下就有些惊喜。因为虽然此时天色已黑尽了,但窗外庭院里古树、石灯、石雕、飞石、鱼池等景致却依稀可见。这些正是我想感受的日式风情,它仿佛一下就把我带回到昭和时代。 当我推开侧门来到露天阳台时,又意外发现那铺着木条的大阳台上,竟还有个下陷设计的独立温泉池。舟车劳顿了一天,舒舒服服泡个温泉该是多么惬意啊。于是我走进浴室,想换上和式浴衣先去泡个温泉。可偏偏就在这时,忽然听到门外有“啪啪”的敲门声。 我以为是广末凉子,连忙打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位高个子女士。她身穿华丽的深色和服,盈盈浅笑,仪态端庄的站在昏暗的廊灯下。 她殷勤的向我鞠着躬,说自己是这家旅店的女将,名叫佐藤美弥,过来一是表达欢迎,二是看看还有什么需求。 我最怕遇到日本人不停鞠躬的场面,不知如何应对。便请她进屋说话。可她始终不愿进屋。我就将门完全打开,当屋里的光线照到她脸上时,我心里一惊,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像刷了层厚厚的粉,把她那血红血红的双眼衬得格外瘆人。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转念一想,日本妇女岁数再大也会认真化妆,并喜欢把脸涂得很白很白。 “我想您应该先到下面去用餐,用完餐小息之后再泡泡温泉。这样正好能看见满天星星呢。”她建议道。 对啊,我这才想起自己的肚子还在咕咕叫。 “应该有服务员来请您呢,可能是他们疏忽了。哎,现在的年轻人真不让人放心啊!” “好的、好的,我刚好饿了,麻烦您等等我,我换好衣服就下去。”我赶紧回屋换上自己的衣服,但等再出门时,却发现门外树荫婆娑,风声鹤唳,在幽幽的石灯下,早已没了佐藤美弥的踪影。 面对着死寂的如“古民家”风的四栋独立客房,一向胆大的我忽然有些害怕。好在通往下面的路只有一条,我赶紧加快脚步顺着来时的路朝下面走去。 餐厅根本不需要找,循着香味就能直达。 广末凉子见到我时楞了一下,然后热情地迎了上来“饭刚刚好,正要去请您呢,您自己先下来了。一定是饿坏了吧。” “哈哈,肚子咕咕叫了呢,确实应该先填饱肚子再泡温泉。”我自嘲道。 在餐厅里我又发现了另外两个服务员,一个约七十岁左右的老人,他身着洁白的工作服,显然今天的晚餐是他主的厨。另一位是个略胖的阿姨,岁数看着也有六十好几了。 阿姨将食物端上桌后,殷勤的说了些类似多多包涵,请慢用之类的客套话。 虽然之前已知道他们的餐饮很简单,但看着眼前的一小盘水果蔬菜拼盘,一小碗清汤,一盘鱼干,两碟小菜,一碗米饭,还是有些吃惊。 不过慢慢吃着,感觉味道还是不错。特别是鱼干和小菜,很新鲜美味。 用完餐后,想着佐藤美弥说的要小息一番,于是在餐厅里再坐了一会儿。阿姨收拾完碗筷后,又笑眯眯的给我送来一杯茶和一盘甜点。 那茶像是乌龙茶,那点心丝滑可口,和茶真是绝配。我慢慢品着,感觉很治愈,很享受。 约过了半个小时,我突然发现广末凉子与两位老人都局促的站在橱柜前看着我。我猛然意识到当天旅店只有我这一位客人,他们忙活了半天也该休息了。 我赶紧起身,说是要回屋泡温泉了。广末凉子连忙跟着我走出餐厅,我说自己能找到回去的路,她说山路上常常有小蛇之类的小动物,绝不能让客人自己走这段山路。我轻笑了一下,心想刚才佐藤美弥不是让我独自下来的吗。 回到房间后,我迫不及待的泡进了温泉里。这汤池大小刚好合适,人在里面可以完全躺平。我泡着泡着竟然睡了过去。 突然,有人轻轻拍着我的肩膀,把我吓得一下惊醒过来。抬眼一看,是佐藤美弥站在面前。她手里拿着件白色浴衣,不是之前我穿的那件,这件更厚些。 “这温泉温度高,您可不能在泡温泉时睡着了,这样很危险的。”她声音很低沉,也有些嘶哑。 我已适应了她那卡白卡白的脸色,所以在这黑黢黢的环境中又看见她,反而觉得很安心。 那晚我实在是太困了,起身向她道谢后就径直回屋睡觉了。 说实话,我很不习惯睡榻榻米,虽然睡在上面有股好闻的草香味儿,但感觉太硬了,睡在上面很难受。 第二天一早,当我还在沉睡中时,忽然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我仍然闭着双眼,想把刚才的梦再续上。可一股味增汤的香味传来,一下就把我给激醒了。 起身坐起,发现广末凉子正笑眯眯的往小桌上放着食物。一碟、两碟……她竟然往桌上摆了八个小蝶和两小碗;还有一杯果汁和一杯牛奶。 我赶紧坐到桌前尝尝,这些小食点真是太美味了,没想到在这样一家普普通通的日本民宿里,居然能吃到如此可口的早餐。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我忽然想起广末凉子还跪在旁边,尴尬的对她说:“美味,真是美味啊!” “是啊,宫下遥的手艺一直受到之前女将的赞美。”广末凉子仍然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很可爱,也很亲切。 “之前的女将,那现在的女将不欣赏他吗?”我吃惊的问道。 “哎!我们之前的女将佐藤美弥在上个月已经过世了,现在的女将是她媳妇,还没赶到呢,所以我们有些手忙脚乱。”广末凉子的这席话把我吓得从头凉到脚,脸色也瞬间变了色。 “你,你不会是……”看着我惊恐的表情,广末凉子欲言又止。 “这儿不会只有你们三个人……” “对,哦,不是,还有其他人。”广末凉子脸色也有些失血,她哆嗦着双手将桌上的杯盏收到餐盘里,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我楞在原地,感觉背脊有些发麻。突然想起佐藤美弥昨晚给我送浴衣的事。没人开门,她是怎么进的屋,难道阳台上另有通道?我赶紧走到阳台上去看。昨晚天色太暗,确实没看清楚。 这一看不打紧,顿时把我吓得半死。那阳台是全封闭的,约有两米高,四周完全没有可以上下的楼梯。 我急忙收拾行李,逃也似的下到坡下。广末凉子和两位老人像早已预料到似的,全等在了路边。我本预定了三天的住宿,可他们看我提着行李的样子也不感意外。广末凉子主动为我办理了退房手续。 “实在是非常非常抱歉,新女将迟迟未到,她不放心啊。等新女将到了后欢迎您再次光临。”满脸慈祥的老太太不安的念叨着,手里还拿着包点心使劲往我包里塞。 这时,太阳已高高升起,我心里的恐惧感已减轻了许多。看着三人频频鞠躬的样子,反而有些过意不去。其实佐藤美弥不过是放心不下对我的服务,我这样匆忙离开,反而自觉有些失礼。 我回头向三人招了招手,也向看不见的阴处挥了挥手,想必佐藤美弥正在某处默默的看着我,希望我的离开不会让她太过伤心难受。 你屋里有人 http://.biquxs.info/

晓雨、古明、林霞、李红在读大学时就是要好的朋友,工作后也常爱一起去郊外旅游。2015年的中秋小长假,晓雨提议去山里住两晚,他的提议立刻得到了三人的响应。 大家推李红去找地方。因为她是市摄影家协会的会员,经常参加协会组织的采风活动,去过不少人少景美,消费极低的景区。所以找地方的事交给她最合适。 李红果然不负众望,很快就将目的地的定位发到了群里。 大家一看,原来是什邡的红峡谷风景区。这个景区离成都市仅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进出倒也方便。 红峡谷风景区山高地险,夏日里常有冰雹大雨,极易发生泥石流。前几年当地政府为了拉动经济,曾在长达数公里的峡谷里修了栈道,还开发了冲浪等旅游项目,可惜来的游客实在太少,完全支撑不起这些项目,所以时间一长,栈道也朽坏了,河床也没人维护了。这儿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冷门景区。 但红峡谷的秋季却很美,红叶漫山遍野的,中秋节又正是赏红叶的好时机,小住两晚确实不错。 可这次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太背了,到了后才发现,这年去红峡谷赏红叶的游客是出奇的多,冷门景区突然炸了锅,到处人满为患,常去的几家好点的宾馆早已一房难求。 再去其它几家平日里看不上的民宿瞅瞅,不是早已没房,就是仅剩一间房,满足不了两女两男的住宿需求。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李红突然想起在对面深山里有个叫“凤儿”的民宿,是一对老夫妻开的。她曾随摄影家协会的几位老师去住过几晚。 “那儿不会也没房了吧。”古明抬头望了望对面的高山,高大微胖的他最怕爬山,担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去后还是没房。 “不会不会,那儿地处偏僻,一般人不知道,客人非常稀少。”李红笃定的回答。 “两个老人开的?卫生不会堪忧吧。”林霞从不担心吃喝,但却最怕不干净。 “卫生还行。这家虽然没请服务员,烧水做饭、打扫卫生等都是老两口和他们的女儿干的,但老太太很爱干净,而且还是当着客人面换床单被套,所以应该没问题。” “关键是有没有麻将机?”晓雨不紧不慢的开口了。 “放心,麻将机是民宿的标配。”李红看了着十打九输的他,忍不住暗暗发笑。 于是他们将车停在了景区的停车场里,然后背上行李沿着山路朝“凤儿”爬去。 其实“凤儿”看着地高路险,其实抄小路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四人很快就来到了这家民宿的堡坎下面。 应该说“凤儿”的位置确实不错,站在高处既能望见群山,又能看到下面的峡谷。“好风景!你们摄协真会找地方。”古明和晓雨两小伙儿率先爬上了石梯。他俩环视四周,开心的朝还在弓背爬山的两个女孩子大声喊叫着。 听见声音,“凤儿”的老板和老板娘赶紧从柴门里走了出来,这时两个女孩也走到了柴门前。一看见李红,老板娘竟一眼就认出了她来“这不是红妹儿吗?欢迎欢迎!”她果然情商高,一句寒暄一下就拉近了与四人的距离。 “老板娘,你这儿还有房吗?”古明看了看这家二层高的民宿,不放心的问。 “有有有。哎,山下人满为患,山上门可罗雀。你们看看,这同样是开门做生意,我们就一个客人没有。”老板娘快人快语,精明能干,看着也就五十出头,并没李红说得那么老。 “价钱怎么算?”还是李红理事。 “老规矩,一间房一百元,吃饭一人一天五十块。”还是老板娘回答,又矮又瘦的老板只会跟在老婆后面憨笑着点头。 “那给我们开四间房,一人一间。晓雨打呼噜,我就不将就了。”古明说完就拉开长腿朝中间的那间房走去。晓雨见状也赶紧把中间的第二间房给占了。 “你们也太没风度了吧,还先抢上房了。”李红抗议道。“算了算了,等他们选,我住最边上那间。离他俩远点,免得晚上听呼噜声。”林霞为人一向大度,也懒得和这两个一贯没男子汉气度的大男孩争。 于是四人就各回各房稍作休息。 晓雨、古明、李红三人的房间都是准标间,卫生间及房里的设施同快捷酒店里的差不多。唯有林霞的房间是半圆形的异形房,不仅比他们三人的房间都小了一些,而且里面除了一张大床之外,还挤了个农村里常见的三开大衣柜。并且衣柜里还挂着几条质地低廉的连衣裙,给人的感觉不像正规宾馆房间,倒像是农村人家的闺房,让林霞心里很不舒服。 老板娘果然是当着大家的面换的被套床单。因为林霞的房间在最里端,所以老板娘是最后一个给她换的。 “老板娘,您还有其它房间吗?这个房间看着不太舒服。” “不舒服?这间房的窗户可是最大的,看风景多好啊。我女儿也是读过大学的,她就最爱这间房了。如果你真想换就只有去楼上了,但楼上的房间没有卫生间。”老板娘一边说着,一边拉开窗帘。果然,这间房正面及侧面都是落地玻璃窗,躺在床上就能将远山近景尽收眼底。 “那算了算了,就这儿吧。”林霞心里一阵窃喜。想着晓雨和古明一旦看见这间房子,肯定会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老板娘笑盈盈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林霞立刻在床上摆出个“大字”,想舒舒服服躺上一会儿。可偏偏这时,李红却推门走了进来。“你的被套还没换好吗?他们可在麻将桌上坐起等你了。”她看了看房间后问道。 “应该差不多了,好像还缺了什么,老板娘刚刚去拿了。”林霞继续躺着说。 “那等他们换着吧,我们出去打麻将。麻将机就在凉亭里,既能看风景,又能享受山谷长风,舒服得很。”李红边说边帮林霞拿起坤包,林霞只有勉为其难的起身跟着她出了门。 “我们在这里掉过东西,所以只要屋里有外人在,你就要看好自己的包。”两人一出门,李红一面朝门里看了看,一面轻声告诫着林霞。 “老板娘不是出去拿东西了吗?”林霞不解的问。 “她倒是没什么,但其他人就不好说了。上次就有个老师掉了个装镜头的小包。”听李红这样说,林霞没再说什么。她猜想李红可能说的是老两口的女儿。那女孩读过大学,怎么可能会安心在这穷乡僻壤经营这瘟吞吞的民宿呢?想出去闯闯,但又没钱,所以动点歪脑筋也是有可能的。 林霞走到院坝里一看,晓雨和古明果然已伸长了脖子在等着她俩。于是忍不住讪笑道:“打得又臭,瘾还超大。晚点开张你就少输点银子。” “呸呸呸,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我看今天这里的风水最旺我。”古明舞着拳头,做示威状。 四人嘻嘻哈哈的打起牌来,就连晚饭都只要了点面条,给老板节约了一顿正餐的食材。 他们激战至晚上十点,今天果然是古明手气最好,一铲三,赢了不少钱。林霞和李红最惨,两人各输了一千多。 “我看今天大家都累了,就玩到这儿吧。”林霞深谙麻将之道,一般手气背时是很难挽回的,不如明天再战。 “对对对,熬夜不好。打麻将的时间有的是。”古明赶紧附和着。他其实难得手气这样好过,也早就想见好就收了。 四人各回各房。林霞最后一个离开,她见老板娘房间里还亮着灯,就进去问有没有华为手机的充电器,老板娘说女儿有一个,等找到后给她送过去。 李红刚进屋也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充电器没带,听着林霞在问老板娘,于是就决定将手机放在林霞房间里,等她的充满后再帮自己充上。 她见林霞的房门大开着,就径直走了进去。“你房里的被子还没套好吗?”她看了看房间,莫名其妙的问。 “早套好了啊,现在只是在等充电器。”林霞奇怪的说。 “哦哦,那你们先等着,我先回房睡了。等你的冲完后帮我也冲上。”李红说着就将手机扔在床上,顺手将林霞的包往她面前推了推就走了出去。 老板娘很快就将充电器送了过来,可能是太过疲乏,林霞插上手机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开饭咯,开饭咯……”还在睡梦中的林霞,突然被古明那讨厌的声音给惊醒。他就是这样个人,自己不睡懒觉,也见不得别人睡舒服。 显然这觉是睡不成了,林霞只得草草洗漱了一番后走出了房门。 早餐还是在昨天打麻将的那个凉亭里。这家民宿里到处都是鸡鸭鹅,看着也就这儿舒服些。 麻将桌上盖了个圆木板,算是当餐桌了。晓雨和古明、李红都等在空空的桌前了。 老板娘麻利的往桌上上着早餐,那餐食无非是些稀饭、馒头、鸡蛋咸菜之类的简陋食品。 “咋不见你女儿起来帮你,难道她还在睡懒觉?”李红一边喝着稀饭,一边不经意的问着老板娘。 林霞也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只听说有这么个人,却始终没见到真人。 “她走了……”笑容忽然僵在了老板娘的脸上。 “走了,是今早走的吗?”李红继续喝着稀饭。 “不不,是去年的事了。出了车祸,我们这边又离医院太远……”老板娘声音突然有些哽咽。 听她这样一说,李红猛的抬起头来,表情惊恐的看着她。老板娘没再说什么,低着头快步离开。 “这里不能再住了,我们必须赶紧离开。”李红小声说道。 “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的住处。”晓雨和古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先离开再说。我现在就去找老板娘。”李红起身离开,只见她叫住了正在厨房里忙着杀鸡的老板娘,嘀嘀咕咕说了好一阵。老板娘拉起围裙擦了擦眼睛,长长叹了口气。 大家莫名其妙的被李红催促着回屋收拾行李,虽然很不情愿,但看着她坚持的态度,也都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们付了老板一天的食宿费用,算是稍作补偿。老板娘将他们送到了柴门外,流着眼泪和他们道别。林霞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在下山的路上就责备道:“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老板娘把鸡都杀了。” “就是,就是,李红你这次确实过分了。”大不咧咧的古明也觉得有些不妥。 “林霞你就没察觉吗?昨天我进你房间两次,两次都看见她女儿在你房里。第一次以为你的房间还没收拾好,但看见她老是盯着你的红坤包,所以让你把包收好。”听她这样一说,林霞顿时觉得背脊一阵发麻。她昨天确实对那间房子也有种异样的感觉。 “记得晚上我让你帮我充电的事吗?当时我看见她还站在你床前,两眼盯着你的红坤包,所以以为床还没铺好,就问了一句,并警惕的将你的包拿到了你面前。但你说是等充电器,我以为她也在等老板娘过来,就没再多想多问了。” 经她这么一说,林霞忽然想起她昨晚走前说的:哦哦,那你们先等着,我先回房睡了。顿感手脚冰凉。 “那你刚才给老板娘说了什么?”一直一言不发的晓雨突然问道。 “我问她林霞那房以前是谁住的,她说是她女儿。我就把看到的都告诉了她。” “她能信吗?”晓雨继续追问道。 “开始她是不信,可我说了她女儿衣服的颜色和样式,她就没再坚持了。” 大家都没再说什么,只是加快步伐逃也似的朝停车场赶去…… 电影惊魂 http://.biquxs.info/

王丽和王倩是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也是亲表姐妹。两人大学刚毕业,打算在参加工作前一起出外游玩一番。她们的大姑在一家旅行社工作,专做穷游项目,就给她们推荐了深圳大鹏较场尾,说是很有特色,其金水湾度假区被誉为深圳唯一的一块净土,有“深圳鼓浪屿”之称。关键是费用可高可低,有钱能玩快艇等水上项目;没钱就在海边走走也很美,完全符合她们囊中羞涩的特点。 两人当然没什么意见,反正只要能看海就行,于是就央求着姑姑帮忙订个最便宜的民宿。恰好那天姑姑很忙,不停的有客人前来签旅游合同。就随便搜索了一番,帮她们在大鹏较场尾客栈群里选了家叫“酷炫”的民宿。据说这家民宿不仅建筑风格独特,离海又很近,而且价格是那一带最便宜的。 房间一落实,两人第二天就欢天喜地的成行了。 来到较场尾后,他们发现这里有着庞大的客栈群,且各家各户装修风格都很别致,有的是北欧风,有的是中国风,还有的是民族风,真是风格迥异,各具特色。路过的每一家客栈两人都会进去看看,是越看越喜欢,越看也越担心,怕姑姑订的那个只有八间房的民宿会太落魄,缺乏小资文艺份儿。 那个叫“酷炫”的民宿也确实太过偏僻,他们来来回回找了很久,才终于在客栈群的最东边找到了它。 这家客栈的门楣普通得让人揪心,像极了一般人家简陋的院门。可一进大门,惊鸿一瞥,里面有个很大也很洋气的花园,花园里种满了仙人掌等热带植物。花园的东端还有一大片椰林,椰林里有许多看着很舒适的竹椅和吊床。再往里走,一栋两层楼高的竹楼映入眼帘。她们走近竹楼,发现竹楼的一楼有个长长的竹编长廊,上面挂满了贝壳风铃,海风一吹就叮叮咚咚响成一片,很有渔家特色。令她们意外的是,这家小民宿居然还有个很大的游泳池,这和它低廉的价格很不相配。 “酷炫”的老板是个精瘦微黑的中年妇女,看着与海边卖珍珠的妇女没什么差别。 可能是受疫情影响的缘故,较场尾客栈群家家生意都很清淡,“酷炫”地理位置又极靠边,生意自然就更糟了。王丽问了问入住情况,女老板沮丧的摇摇头说:“今天只订出去两间房,您说这生意能好吗。好在我们是在自家的宅基地上修的房,有一个赚一个。不然别说养店了,就是还贷也不够啊。” 王丽她们之前并没交订金,一般像这样的客人,大概率会被前面的客栈抢走,可让人意外的是,她俩竟然老老实实的找来了。这让女老板很感动。她决定将二楼的一间大套房开给她们住,说是反正没生意,干脆给你们免费升个房。这可把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儿给开心死了。他们赶紧提着行李走进房间,生怕忽然来了新客老板改变主意。 这套房相当不错。客厅里不仅有大彩电和竹沙发,而且还有个大阳台。卧室里虽然只有一张一米八的烟熏木大床,但躺在上面能看见窗外的大海,听见哗哗的涛声,闻到海水的淡淡咸味。 两人正开心的给各自父母打电话,发视频,黑瘦的女老板突然出现在门口。她心情显然比刚才好了许多,大声说道:又来了四位客人,今天客栈要放电影。 “放电影?我们还说去海边走走呢。”两个女孩显然不想看什么电影。 “天都黑了还去海边干啥?不行不行,这里太偏僻,女孩子家家的,明天一早再去。”女老板板着脸像家长般严肃。 王丽想了想,自己把表妹带出来旅游,确实不能不考虑安全。再说老板好不容易有了点生意,想热闹热闹,驳人家面子终归不好,于是改变了主意“那行,我们洗洗就下去。”老板这才乐呵呵的去通知其他人了。 约莫八点半左右,王丽和王倩下楼来到了椰林前,老板和伙计早已将十余平方米大的银幕挂在了两棵椰树之间。说是放电影,其实就是放投影罢了。 女老板劝了半天,只有王丽姐妹俩和一对中年夫妇出来,现场加上女老板和小工,也仅有七八个人看电影。 王丽和王倩选了个最靠边的位置坐下,本打算看几眼就回屋去聊天,可看着就这几个人看电影,实在不好意思扫女老板的兴,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了。 电影是老掉牙的《林则徐》,讲的是清道光年间,英国的走私贸易给大清帝国造成严重威胁,道光皇帝委派湖广总督林则徐为钦差大臣,前往广东禁烟。但腐败官吏与英国商人沆瀣一气,使禁烟行动困难重重。道光十九年六月三日,林则徐在广州虎门海滩指挥萧烟,不久后英方就借此对华宣战。关天培等人率兵在虎门炮台与英军展开激战,终因武器落后而失守,全体关兵为国捐躯。英方与清政府签署了《南京条约》,清政府被迫割地赔款…… 不过因这部电影上映时两人都还不记事,所以现在看着也觉得挺感人的。看到悲壮处,两人还哭得稀里哗啦的。 电影看完后,王丽和王倩决定在院子里再走走,可女老板还是一个劲的催促她们回屋。这次她们没听她的,毕竟两人感情很好,想吹着海风说说贴己话。 这次老板也不再坚持,只是和那对中年夫妇嘀咕了几句,就带着小工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而那对中年夫妇用复杂而奇怪的眼神看了两姐妹几眼,也匆匆离开了椰林。 这次旅行是王丽和王倩第一次单独出来玩,很是兴奋。她们围着民宿转了几圈,发现走来走去还是椰林这片风景最美,于是就干脆又坐回了刚才看电影时坐过的竹椅。 这家民宿那那都好,就是晚上光线太暗。椰林这片虽然稍好一些,但也不过仅有一盏挂在树上的灯匣摇摇晃晃发着微光罢了。好在刚才那块幕布还白晃晃的挂在椰林边,让漆黑的椰林显得不那么阴暗。 两人面对面坐着,王丽正对着银幕,王倩背对着幕布,两人正聊到各自的男朋友时,王丽突然发现幕布上有淡淡的山影,她以为幕布背后能看见外面的景致,可侧目一看,却发现幕布后面只有黑漆漆的椰林,而椰林后面是民宿的高墙,高墙的外面就是海滩了。 她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于是揉了揉眼,又继续开心的聊着天。突然,她俩在没感觉起风的情况下,发现椰林里狂风大作,椰树的叶子被吹得使劲摇晃着。 她们正感奇怪时,银幕上突然又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还出现了炮火连天的画面。王丽仔细一看,两眼都吓直了。王倩见状转身一看,也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幕布剧烈晃动着,上面模模糊糊出现了两个穿着盔甲的古代士兵。 王倩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幕布,可当她和王丽惊恐的目光相遇时,像是更加确定了发生的事,内心越发恐惧。突然,王丽身后有人轻轻拉了她一把,吓得她瞬间从竹椅上跳了起来。转身一看,是女老板躲在竹椅后面。她用手捂着嘴,做了个静声的动作,悄悄指了指民宿的竹楼,三人便头也不敢回的慢慢退回到竹楼里。女老板最后一个进门,她随即关上了玻璃门,并将窗帘拉严。 两人这才发现,竹楼里供着观音菩萨,许多地方还贴着咒语和黄色的什么符。 “这……这……这是咋回事啊”王丽吓得舌头都僵直了。 “咋回事,闹鬼呗。”女老板见惯不惊的说道。 “啊?”两个姑娘吓得紧紧抱在一起。 “你们以为我这一线海景房为啥卖的那么便宜还不上客?都没仔细看点评吧。” “点评?没,没看”许倩声音打着颤说。 “大半夜的,我不能说,说了会引东西进来。自己回房去看吧。”女老板悄声说道。 “回房?不敢,不敢。”两人使劲摇着头。 “没事,他们只是借银幕显影,不会祸害百姓。当年因英兵侵扰,大鹏所防守营的清兵出动,有几位勇士不幸牺牲在这片海域,墓地就在这高墙外。”女老板用手指了指东墙,把两个女孩吓得又是一声惊叫。“按理说他们的魂魄早就该安息了,可不知为何,自从我们推倒老宅修了这民宿后,他们就偶尔会在大雨后现身。以前出现在竹楼的侧墙上,后经人指点,我们就在院子里挂上了银幕,将他们引到了幕布上。所以我们这儿只要白天下过大雨,晚上就一定会放场电影。再说,放纪念他们的电影,应该也能安抚安抚他们的魂魄。”女老板声音非常平静,仿佛这是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安抚?怕是引出吧。”王丽没好气的说,声音已平静了许多。 “刚才和我们一起看电影的那对夫妻,他们都是科学家,为研究‘那些人’专程赶来的。你们没看见院子里到处放着各种仪器吗?” 听着听着,两人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她们匆匆和女老板道了别,赶在十二点前溜回了房间。姐俩连澡都没敢洗,跳上床就缩进被里不敢再露头。到底是年轻人,不一会儿就都睡得沉沉的了。 第二天一早,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了进来,刚好照在两人的脸上。她们慢慢醒来,听见窗外人声鼎沸,赶紧走到窗前,发现海滩上已挤满了游客。有玩沙滩排球的;有游泳、冲浪的;也有乘快艇的,大家有说有笑,合影拍照,看得姐妹俩也开心起来。她们急忙换上泳装,准备去海里冲冲浪浪。 王丽笑道:“看来鬼神也并不可怕。我们今天去那些清兵的坟前看看,顺便祭奠、祭奠。”王倩乖巧的点点头。两人又恢复了来时的开心和愉快。 被困住的友美 http://.biquxs.info/

小琴和小斐是四川某小电视台的同事,因为台里的女同事中就她俩还单着,所以比较合得来,常约着一起出外旅游。这年初春,她俩打算去日本赏樱花。为了体验当地的民风民俗,她们在南阿苏的一个偏僻山村里找了家民宿。可能因为这家的位置太过偏僻,再加上她们预计到达时间会比较晚,所以主人家约了辆小车去车站接她俩。本来她们觉得凭能力也能自己找去,可上了路才发现,这爬坡上坎、穿街走巷、拐弯抹角的,仅凭简单的地址确实很难找到,顿时对还未见面的主人有了好感。 司机将她们送到一个老宅子前就匆匆离去。这宅子外表非常古旧,门牌上的字迹也很模糊,完全不像开门做生意的样子。可能是听到了动静,老板原田小跑着出来迎接。他鞠着躬说了些类似辛苦了,欢迎啊之类的客套话。 两人心灰意冷的跟着原田走进庭院,没想到一进院子一下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这家民宿依山而建,有着日本庭院特有的小桥流水、松柏古木、花卉盆景,以及各类绿色花卉。原田一边走着,一边热情的介绍道,这家老宅原本是中级武士野村未央的一处宅邸,距今有500余年的历史。由于野村家人丁渐衰,加之遭遇一场大火,现在仅存东庭的一部分建筑,其中有三间房可以用作客宿。 “您是野村家的后人?”小斐好奇的问。 “不不,这家的后裔因无力经营,将房子租给了我。”原田的态度始终很谦卑得体。 “原来是废墟上仅存的建筑。”小琴以前是学绘画的,对传统建筑很感兴趣,一听说这是不完整的武士之家,心里顿感失望。 原田直接将她们带进了之前在网上选好的那间房,草草办完入住手后就礼貌有加的退出房间。小琴在屋里转悠着,这毕竟是500年前的古建筑,全木的结构让她非常痴迷,时不时会发出“啧啧”的赞美声。而小斐在台里是做办公室工作的,对房间的设施和卫生更留意些。她发现这套房间里有个小厨房,里面设施还算齐全,但卧室的清洁却令人担心。首先,榻榻米上放着的被子没有被套,其次是床单很陈旧,颜色淡黄淡黄的,看不出是否更换过。最让人不爽的是房间里没有浴室,泡浴得去花园里日本传统的家庭浴池里泡,即全家依次入浴那种。 两人收拾妥当后来到花园里,想近距离看看那个大浴池。这一看不打紧,心都凉了一半。那水的颜色黄汤汤的,绝对不是能放心去泡的好水。想着可能还会与原田或其他客人共用这池水,心里就更难过了。 正在两人望着那池浴水发呆的时候,原田已从另一间房里伸出头来,用温柔的声音招呼她们过去用晚餐。 就餐地点竟然在原田的房间里,里面有股男人特有的香烟味儿和头发长时间不洗发出的头油味儿,这让她们顿时没了胃口。但出于礼貌,还是勉强在草席上坐下。 原田彬彬有礼的奉上食物,让人一看更是心寒如冰。食盘里完全没有烤鱼、小点心之类的日本美食,就放了几片吐司、两个煎鸡蛋和两杯牛奶。水果只有两个橘子,还是熟得发蔫那种。两人只能勉强吃了几口,就匆匆退出了房间。 “看来我们是选错了地方。我看别人入住的民宿可漂亮了,吃的东西也很丰盛,有的一顿饭光小碟子都要上十几个。”一回到房间,小斐就忍不住抱怨道。 “咱这不是穷游吗?就别在意吃什么了。”房是小琴订的,其实她现在也很窝心。她边说边走进卫生间,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呼道“快来看、快来看,我之前在一本书里见过这种古董设备,没想到在这儿看见实物了。”原来这家的马桶水箱盖居然是个小洗手盘,上面有个水龙头,洗手水能流入水箱,用于冲马桶。小斐急忙挤进卫生间,看后不由得感叹道:“日本人连雨水都会当资源,生活确实挺不易的。” 走出卫生间,小琴发现门的左侧还有间屋子,推门进去,发现这里既像储物间,又像更衣室,甚至还能睡下一个人。和其它房间相比,这间房反而显得很干净。榻榻米上铺着的草席似乎还有股青香味儿。直觉告诉她,这里曾住过一个年轻女子。果然,她在侧面的木架上发现了个烟熏木相框,里面有张穿着和服的年轻姑娘照片。这时小斐也走了进来,她好奇的看着照片说道:“这不会是原田的什么人吧,是女儿还是妻子呢?” “去去去,什么眼水。原田看着就三十出头,不可能有那么大个女儿。至于妻子,他那小矮个儿,又白面书生的样子,不可能吧?会不会是之前的小主人呢?”小琴倒是动了点脑筋。小斐突然想起这原是武士的房子“对啊,那这是遗物了?”看着有些发黄的照片,两人突然感觉背脊有些发麻,赶紧将照片放回原处退出了房间。 晚上她们实在不想去那池子里泡澡,更不想盖那床没被套且还有些泛黄的被子,于是草草洗漱一番后就在榻榻米上和衣而睡了。小斐的睡眠一向很好,刚躺下不久就呼呼大睡起来。小琴的睡眠不太好,翻来覆去怎么也不能入眠。她索性起身,走到窗前的小矮桌前坐下,小院幽暗的夜景刚好映入眼帘。 天上的月亮又圆又大,大得让人感觉有些不真实。小琴呆呆地望着园中的景致,不由得陷入了遐想,这里曾住着一位怎样的武士,他又有着怎样的人生呢…… 就在她模模糊糊想睡去之时,忽然听见外面浴池里有沐浴的声音。她看了看手机,此时已是深夜二点钟了。“会有谁在这个时间去泡澡?”她探出身去,想看看清楚。这一看可是吃惊不小,居然是一女客在池子里洗着。难道她不嫌弃这池浑水?小琴有些好奇,决定过去看看。另外,毕竟有女客入住,让人更觉得有安全感了。 她借着月色走到浴池前,刚才还稀稀哗哗洗着的女子忽然停了下来,杵在暗处望着小琴。 “这水干净吗?”小琴用日语悄声问道。她怕声音太大被原田听见。 “哦,很干净、很干净,这水是从后山的温泉流出的,一过十二点就有新泉流入。”沐浴的女子温柔的答道。听她这么说,小琴有些后悔,今天一路奔波,真想好好洗个澡,没想到一池好水竟给浪费了。 “我洗好了,您来洗吧。”女人赤条条的出水,穿上暗红色的和服就要离开。“别别,您继续洗吧,我今天不想洗了。”小琴急忙阻止着,觉得自己的出现有些突兀。 那女子没再说什么,转身径直朝她们住的房间走去。小琴一愣,担心她走错了房间,急忙跟了过去,可一到门口,发现她突然又不见了。小琴估摸着她一定是进了另外的房间,也就回去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小琴突然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惊醒,她起身环顾四周,发现小斐已不在房间里。她就是个早睡早起的人,生活规律得像个圣人。小琴走到卫生间门口,突然发现昨晚关好了的小屋门开了条缝,她侧目一看,发现昨夜那女子穿的那件暗红色和服就扔在门边,顿时心里一惊,难道她们的房间里还住着别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小琴气呼呼的来到原田的门口,见他正和小斐艰难的交流着。小斐的日语刚学不久,交流起来确实困难。 “原田先生,我想问问,我们的房间里怎么还住着其他人?”听小琴这样一问,小斐的脸色都变了。 “别人?昨晚只有您两位客人啊。”原田的样子也很吃惊。 “有个年轻女孩,就住在我们房间的储物间里。”见他不承认,小琴心中忽然有些来气。 “这更不会了,昨晚即便有客人来也有房啊。”原田越发一脸茫然。 “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见他还是不肯承认,小琴的脸色都气得有些微红。 原田跟着她们走进房间,推开小房间的门一看:“这儿没人啊?”小斐也挤了进去“真的没人啊?” 小琴一看,刚才还放在门边的暗红色的和服不见了,里面也整洁如初,看不出半点住过人的痕迹。她一阵纳闷,明明亲眼所见,怎么可能就在这一小会儿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她有些不服,但又没有证据,也就不好再坚持了。 “这儿看来确实不行,干脆我们再去找找其它宾馆吧。”原田出去后,小斐见小琴恍恍惚惚的样子,就动了换地方的念头。“可住宿费已支付了三日,现在退房好像也没有正当理由吧。算了,再坚持一晚,我非要抓个现行让他低头不可。”小琴没好气地说。 “可今天若再不洗澡就真受不了咯”小斐一想到那池黄汤汤的水心里就发愁。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昨晚看见有女眷在里面洗澡,她说水是流动的,来自后面山上的温泉。但好像只能很晚去洗水才好。” 小斐听小琴这样一说顿时开心起来。直说昨晚两人太傻。这时小琴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她觉得屋里的和服可能是自己看花了眼。既然昨夜遇见的红衣女子不是客人,那应该就是原田的不便示人的什么人。日本有些地区观念还是很落后的,女人往往只做点家务,不会轻易见客人。 心结一打开,两人就安下心来,开心的去后山看樱花了。 中午十二点整,原田差了个看着约八十出头的老太太上山叫她们吃饭。这老太太虽然年事已高,但穿着一身藕褐色的和服,打扮得倒也清爽妥帖。 看着她慈祥温柔的样子,两个女孩莫名的感觉更加安心了。毕竟在一个老宅院里,就两个二十多岁女孩和一个男主人,感觉确实怪怪的。老太太的出现,让这家民宿一下就有了正常的味道。通过交谈,两人知道她是这宅子之前的主人,名叫野村奈绪美。她是个孤人,宅子出租后,她向原田提出想继续留下,忙时帮忙打打杂,无需给工资。原田看她孤苦伶仃怪可怜的,自己也正好需要个帮手,就把她留了下来。 吃饭的地方虽然还是在原田的房间里,但里面却已没了昨晚那股难闻的味道。两人刚刚坐下,奈绪美就一碟碟开始上菜:一条小烤鱼、几片番茄和南瓜、一块炸鸡腿、一个饭团、一碟生鱼片……“这下可吃上美味的日本料理了。”吃着美食的小琴顿感释然,之前还为自己订错了旅店而后悔不已呢。 “奈绪美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后人,烹调方面果然有两下子。”小斐用中文小声赞美道。 由于民宿里只住着她们两位客人,奈绪美上完餐后就退了出去,和原田不知躲到哪里去用餐了。 小琴和小斐之前为了上山拍照,早已换上了房间里挂着的和服。小琴穿的是蓝底白花那条,小斐穿的粉红色小碎花的,看着都很漂亮。她们将漂亮的小碟小碗重新摆放,然后各种臭美的拍起照来。折腾了好一番,直到奈绪美前来查看两人是否用餐完毕,才开开心心的走出房间。 她们不想回屋睡觉,只想趁着天晴多跑几个地方。于是在小镇上四处转悠。当拐进一条小路时,她们发现路边有个类似于宣传栏之类的东西,上面张贴着许多当地的名人照片。没想到奈绪美也出现在一张照片上。这显然是张家族照片,里面共四人,第一排坐着一威风凛凛的老年男子和一位身着和服的中年女子。第二排站着奈绪美和一个约十四五岁的漂亮小姑娘。 虽然是黑白照片,但还是能看出奈绪美年轻时非常漂亮。她穿着浅色和服,模样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小琴感叹道:“奈绪美年轻时好漂亮啊!”“那小姑娘不就是我们房间里照片上那位吗,鹅蛋脸、丹凤眼、小粉唇……看看这家男主人英俊威武,女主人气质极佳,这家人以前应该很不一般吧,毕竟是武士的后人。” 两人在“宣传栏”旁拍了几张照片,就匆匆去了河边的景区……待她们回到民宿时,天色已暗了下来。一切又如昨晚一般,宅子里只有原田一人,不见奈绪美,更不见昨晚洗澡的那个年轻女孩。 晚饭还是在原田那充满香烟味儿的房间里,上的食物也和头天晚上的一模一样——几片吐司、两个煎鸡蛋、两杯牛奶、两个蔫耷耷的橘子。两人苦笑着草草吃了几口就回屋了。 小琴本想问问原田昨晚那个女孩的事,可看着他满脸堆笑,礼貌有加的样子,感觉自己贸然提女眷的事有些失礼,也就没好开口。 两人回到房间后天南地北的一阵神侃,不知不觉时间已快到十二点。两人赶紧换上泳装,准备好好去泡个澡。正在这时小琴接到台里有个同事的电话,是问之前采访过的一个老总的电话。小斐只能又坐回榻榻米上等她。 就在这时,她们忽然听见外面的浴池里有了动静。小琴趴窗户上一看,发现那件暗褐色的和服又搭在浴池外的石凳上。她看了看手机,时间刚过十二点,心里一沉,她本计划抢在那女孩入浴前先洗,没想到她今晚不到一点就到了。“幸好浴池够大,三人同时泡汤也没关系。”也趴在窗台上向外张望的小斐倒是开通,做出完全无所谓的样子。小琴心里明白,小斐一向八卦,无非是好奇这日本女孩和原田的关系。 两人说说笑笑就来到了浴池前。浴池里烟雾腾腾,虽然看不清,但也大致能看见她是赤裸着身子,皮肤显得白晃晃的。一看见她俩,女孩立马转过身去。她的身材和皮肤真好,在水中扭来扭去,还时不时拍打着水,看着很调皮的样子。 小琴用日语向她问好,问她今天为什么会提前过来,她很温柔的回答道:自己也不清楚时间,天黑尽了就会来泡澡。小琴看了看,发现今天天上果然没有月亮,四周黢黑一片,也就没再多想什么。 小斐泡着泡着,就慢慢往日本女孩身边靠,就想借着旁边那盏石灯看看姑娘的相貌。看她一脸八卦的样子,小琴差点笑出声来。 忽然,小雯说自己泡好了,匆匆起身头也不回的就往屋里走。小琴暗想着,难道她困得连八卦的心都没了,于是也赶紧出浴,和那姑娘道了声晚安就快步追了上去。 两人一回到房间,小雯脸色阴冷的锁好房门,拉上窗帘。“你这是怎么了,累了吧?”小琴走到她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她一转身,居然是满面泪痕。 “你这是……”小琴大吃一惊。“她脸上是平的,没有五官。”小雯声音颤抖得厉害,显然是被吓得不轻。“黑灯瞎火的,哪看得那么清楚?”小琴松了口气“你看花眼了吧?我昨天看她还好好的。”小雯听她这样一说,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你昨天真看清了她的脸?那可能是我看错了。算了算了,别想这些了,我们明天还要去看日出呢,赶紧睡吧。”其实小琴也记不清自己昨天是否真看清了她的脸,但觉得如果真是不干净的东西,绝不可能会这样温柔。 两人确实也玩得太嗨了,一倒头便都呼呼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小琴又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惊醒,她起身去上卫生间,赫然发现那小屋的门又是微开着的,她蹑手蹑脚的在门边一看,吓得几乎叫出声来。她看见昨晚那女子搭在石凳上的暗红色和服还是扔在门边,模模糊糊的看见昨晚那女子仿佛就躺在里面的榻榻米上。 小琴吓得脸色大变,她轻声叫醒小雯,给她做了个静声的动作,然后两人穿上衣服,拿上行李,偷偷从窗户翻了出去。她们刚落地就被匆匆路过的奈绪美看见,她略微一愣,脸色瞬间苍白“你们、你们这是……”小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昨天就看见了那女孩,可原田偏不承认。”奈绪美微微叹了口气说,“原田先生并不知情。她不是别人,是我的亲妹妹友美。” “你妹妹?可看身影只有十几岁的样子。”小琴和小雯看着奈绪美那布满皱纹且异常苍白的脸,不禁暗想:应该是孙女才对吧。“那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我父亲是个从政者,多年前从一武士后人的手里买下了这处房产。房子的原主人家有个儿子因学业一时不能离开,就在宅子里多住了半年。可没想到的是,就在这短短的半年里,我和妹妹都同时爱上了他”奈绪美说到这儿时情绪忽然有些激动“谁知道那么小的她就如此坚定,绝不放手。” “那你俩最后谁得到了对方的爱?”小琴和小雯都是搞新闻的,自然听出其中有戏。 “当然是我啊,我那年刚好十八岁,可妹妹只有十四岁,还是个没长成的小女孩。” “结果呢?”两人急切地问。 “结果妹妹就在我出嫁的当晚淹死在这浴池里了。”奈绪美伸出她血管突起,满是摺皱的右手,指了指小琴她们昨晚泡浴的浴池,把两个姑娘吓得一阵尖叫。“这两晚在这儿都看见她了。”小雯的声音带着哭腔。“不仅在这儿,在我们住的房间里有一间小屋子,她也出现在里面。”小琴吓得牙齿打颤。 “友美以前就住在那间小屋里。她走后全家人都非常悲痛,我也一直没能从痛苦中走出来。我出嫁不到一年,丈夫就因病去世了。婆家人对我渐生嫌弃,我只能又回到了父母家。一回来就发现,妹妹还留在这里。全家人想了很多办法帮她超度,可直到房子卖出,她仍然没有离开。” “现在我也老了,受生活所迫必须出租房屋为生。但又不能扔下妹妹一个人在这儿,所以我宁肯以小工的身份不要工资也要留下。” “原田不知道吧?”小琴问道。“不知道。我这房地处偏僻,这些年经济又不太景气,说实话,很难出租的。若不是有着几百年历史为噱头,还真难办啊。所以就瞒了下来。” “友美天天哗哗在浴池里泡澡,原田怎么可能没遇见过?”小雯有些怀疑的问道。 “我出租房前就打听清楚了,原田生活很规律,每天十点必睡下。再说,有客人的时候他以为是客人,没客的时候他以为是我。其他客人也以为还有别的客人,也都没发现,我们就这样侥幸的混了过去。” “但我们无论如何都不敢再住这里了,这不告诉原田应该不行吧。”小琴轻声说道。奈绪美一听,紧张地紧紧抓住小琴的手“友美没有恶意,并不可怕,我天天都去帮她收拾房间。她只是灵魂被困住的亡灵,一直没找到逃出的路,所以才留在了这里。”奈绪美见原田出现在不远处,赶紧做了个静音的动作。” “但我还是害怕。”小雯悄声说道。奈绪美双眼含泪的看着两人说“拜托拜托,我们姐妹确实走投无路了。我的日子也快到了,到时候我会带妹妹一起离开的,但现在还不能让原田知道,看看这样行不行,今晚我去友美的小屋睡觉,你们就不用害怕了。” 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小琴和小雯自然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勉强点头同意了。 当天晚上,天还没黑尽奈绪美就来了。她径直走进友美的房间,并迅速关上门,好像生怕打扰到她们似的。 这晚友美果然没再出来洗澡,小琴和小雯也尽量不去想她。一觉醒来,又是太阳高照时。她俩连早饭都没吃就匆匆退了房,那心急火燎的样子把原田搞得莫名其妙。 如来时一样,原田叫来了之前接她们的那辆小车,并恭恭敬敬将她们送到门口。两人发现在原田朝她们鞠躬时,年迈的奈绪美也向她们深深鞠了一躬。两人的眼睛一下就有些潮湿,想着她昨天说的那些话,都真心希望在她的日子到来之时,她真的能把妹妹也一起带走。 回头崖 http://.biquxs.info/

这个故事是成都的一个导游传出的,据说讲的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 这导游名叫肖刚,三十出头,有着研究生学历。他在国旅下的一家旅行社当挂牌导游,即不是固定坐班那种。尽管他性格孤僻,工作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而且还牛皮哄哄的只带高端小团,可自从他入职后,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旅行社一下就红火起来,并还引来了许多高净值客人。所以经理视他为宝,出不出团随他的性,旅行团也任由他挑。 这年的深秋,有对中年夫妇要去康定城区至塔公草原旅游。由于对方指名道姓想请肖刚当导游,所以经理就打电话给他。当他听说住宿地是对方自己选的,条件都不太好,不是偏僻山区,就是寺庙里,便当即拒绝了。可令人意外的是,对方非常坚持,而且还给他开出了令他无法拒绝的条件,于是他就很勉强的答应了。 按客人要求,公司给他们派了辆jeep大切诺基,这种车越野性能好,但坐着不太舒服。他们第一天从成都出发,走高速直达康定,再翻过折多山,在途中游玩了鱼子西、曲莫贡,然后驱车到离新都桥镇较远的一个叫回头崖的地方,入住了一家仅有一排平房和一个小院子的汉家民宿。 走进这家外表异常简陋的民宿,肖刚和司机小刘都很好奇,如此洪荒之地他们是怎么找到的,又为什么偏要住这儿。 最令人不解的是,这家连像样的大门都没一个的民宿,居然还上了“小红书”,而且还是国旅的合作单位。 一路上奔波劳累,再加上这家民宿又靠近国道,肖刚觉得晚上过路车多,肯定会影响休息,所以心里有些不爽。但身为导游,他还是尽量打起精神,跑前跑后去张罗入住的事。 那对中年夫妇可能是看出了肖刚的不悦,反而殷勤起来,男客主动和他们拉家常,说自己叫叶青,夫人叫李霖,大家今后就直呼其名,别再您来您去的了。女客李霖也主动张罗起晚饭来,好像肖刚和小刘倒是客人似的,搞得他俩很是过意不去。他赶紧让司机小刘过去帮忙,并试探着问叶青:“你们是怎么知道这家民宿的?”叶青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我们,我们之前来过。” “来过?”肖刚大吃一惊,他心里突然有种预感,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故事。看着两人在交谈,李霖急眼似的大声催促着,让他们赶紧进正屋去用餐。肖刚一进屋,发现司机站在平台上眺望着远方,走近一看,顿时一声惊呼“天啊,这里太美了,有湖,还能远观贡嘎山峰群。” 这时李霖也走了过来,笑盈盈地说“这里叫‘回头崖’,很少有人知道的。”肖刚有些不好意思“我这当导游的,常年在这条线上跑,居然没发现这么好的地方。”他一边说一边认真的看了李霖一眼,她中等个子,五官也很普通,应该说和高大英俊的叶青相比,李霖在外表上逊色不少。但肖刚从她刚才和叶青的谈话判断,在家庭话语权方面她还是很强势的。 这家民宿是一对老年夫妇开的,只有两个帮工,一个是叫花花的年轻女孩儿,另一个是一直呆在厨房里的中年厨师。不知为什么,老年夫妇和小工们好像都认识李霖夫妇,但却很不待见他们,对他们小心翼翼的问话也爱答不理。 吃过晚饭,天色渐渐暗沉下来,肖刚和小刘正在露台上边看雪山边抽烟,却见李霖夫妇提着个大包从屋后的小路下到坡下。正在疑惑之际,却见他们居然在半山腰的一处坡地上烧起纸来。 “这……这允许吗?”肖刚大惊失色,在这草干风大的半山腰,随便点火应该不行吧。他正想大声制止,却听见在一旁抹着桌子的花花狠狠的说“现在跑来送钱,之前又那么坏……” “你说的是……”肖刚不解的问,花花正要回答,却见老板老两口走了过来,赶紧端起餐盘低着头进了厨房。 “老板,他们在山上烧火,政府发现要罚款吧?” 老头儿充满恨意的朝下面看了一眼,没吱声。老太太显然也是个沉默寡言之人,只是木讷的摆了摆手。 天色已黑尽,按行程他们明天一早还要赶到塔公草原去参拜塔公寺、惠远寺等,所以肖刚和小刘准备回屋去休息了。一般情况下,旅行团同性别的导游和司机会住在一间房里。但只要是肖刚带团,无论入住五星级酒店还是下榻高级民宿,他都从不和别人同住。这无疑会增加不少费用,让经理很是头痛,但也拿他没办法。 按照职业习惯,肖刚仔细查看了一番他们订的三间房,他吃惊的发现,这家民宿居然每间房里都有个能看雪山的大阳台,浴室和卫生间也做了很好的干湿分离,这让他顿时对这家民宿有了好感。 肖刚是个有洁癖的人,甚至过分到连地下有根头发都不能容忍。他回到自己房间后,第一时间检查了被褥。还好,被套被单雪白如新,闻闻还有股棉织品被爆晒后的香味。看看地面,也打扫得干干净净,仿佛掌准了他的脾气。 洗完澡后,他还是不太放心,总觉得有哪儿不对。他斜靠在床上又将屋里扫了一眼,突然发现窗前的水泥地上有圈黑印。再看窗户飘台上,发现上面有几大滴明显的蜡烛滴痕。 蜡迹好理解,偏僻之地常有停电。但那地下的黑迹呢? 算了,第二天还要起早,他也懒得多想,倒头就睡了。 可睡着睡着,他突然被飘台上的响动惊醒,睁眼一看,飘台上仿佛坐着个长发女子。他吓得一激灵撑起身来,却发现窗台上又什么都没有了。 肖刚呆呆地坐在床上,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台,可眼睛都瞪痛了那儿还是只有清风吹帷幔的那点动静。他想了想,可能是自己太疲倦了,冷不丁的做了个梦吧。于是倒头又睡了下去。 约莫半夜三点过,肖刚又被一阵响动惊醒,声音还是来自飘台处。这次他没急着睁眼,一动不动的继续做深睡状,待自己完全清醒后再偷瞄过去,这一瞄不打紧,把他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只见窗台上分两边放着两根白色蜡烛,蜡烛的火苗剧烈摇晃着,在忽明忽暗间,隐约能看见飘台中央靠窗户处放着一个相框,相框上扎了个大大的黑色绸结,里面装了张姑娘照片。最让他心惊的是地下那有黑圈的地方,居然放着个瓷盆,里面熊熊燃烧着五颜六色的冥币。但虽然火焰跳得很欢,但屋里却并没有烧东西的味道。 肖刚带团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但这些年虽然怪事遇到过不少,但从来都是听客人们说的,自己亲身经历还属头回。他赶紧又闭上了眼睛,装着还在沉睡的样子。可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又响起了一个女人一声紧似一声的哭啼声,那声音凄惨无比,而且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他的床前。他吓得脸色刷白,背脊直冒冷汗。但这个时候他除了装睡,也不敢有任何动静。 过了约十几分钟,那哭声好像离远了一些,肖刚偷偷虚眼一看,发现飘台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她一边摇晃着身体,一边不停的念叨着:“不能放过他(她),不能放过他(她)……”他心里一惊,难道对方要对自己下手。 “怎么办、怎么办,我是逃还是继续装睡?”肖刚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但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继续装睡。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飘台那边渐渐就没了动静,肖刚也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肖刚被窗外的鸡叫声惊醒。他躺在床上还是不敢睁眼,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屋里没有异样,便偷偷睁开眼一看,房间里已平静如初。他卫生间都不敢上,撒着拖鞋就跑出去敲小刘的门。小刘一脸惊慌的打开门,看看外面没人,一把就把他拖进房。“昨夜你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声没有?那声音好惨啊。”肖刚悄声说“那女的就在我屋里哭。”小刘顿时脸色大变“是那个吗?”肖刚默默点点头。 两人赶紧去餐厅找老板,结结巴巴的向老两口述说了昨晚的经历。老实巴交的老两口正要解释什么,只见叶青和李霖行色慌张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老李,钱的事好说,就按你们说的办。”李霖一见到男主人就毫无厘头的说道。“对对对,我对不起月儿,我其实是真想和她……算了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叶青正说着,忽然看了眼李霖又停了下来。 “我女儿的命是钱能买到的吗?人在做、天在看,有人会遭报应的……呜呜呜呜”老太太用仇恨的眼神盯着李霖,李霖略一迟疑,突然理直气壮的说“她没错吗?你们要搞搞清楚,她可是第三者啊。再说了,她大学毕业后到我公司来应聘,我看她一个农村姑娘怪可怜的,就聘用了她。可她竟然和老叶好上了。上次我们带她回来,一是让她看看我帮她装的这个民宿,看她愿不愿意回乡创业。二是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未婚先孕若继续留在公司里,怕有人会说闲话。可谁知道她回来后会想不开呢。” 老两口一听她当着大家的面揭了他家的短,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声音。在偏僻农村,这种事是绝对的丑事,会招来十里八乡人的唾弃和议论,老两口当然不敢再提起。 见老两口胆怯了,李霖进一步开导道:“我们这次来,除了把钱给你们之外,还带来了省城旅行社的金牌导游肖先生,他可有名了,看着你们民宿直夸好,以后会带更多生意过来。”这时叶青也凑了过来“人死不能复生,您二老还要好好保重身体。弟弟不是还在读大学吗,费用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一听他这样说,李霖赶紧打断道:“今天我们要去塔公寺和惠远寺,请师傅帮月儿超度超度,你们二老就放心吧,她肯定能顺利上天的。” 老板夫妇没再说什么,檫干了眼泪进厨房去给他们做早餐。趁这个机会,肖刚悄声问花花,“花,这家的姑娘是怎么走的?”花花看了看厨房那边,小声说:“跳崖走的呗。”肖刚继续问:“那人抬回来后是在哪里停放的?”花花没心没肺的说:“能在哪里,她自己的房间呗。”肖刚又问,“是不是我昨晚住的那间屋?”花花点点头正要说什么,看见老太太从厨房里端着饭出来,赶紧装着没事人似的溜走了。 老太太给肖刚和小刘各上了一碗飘着香油味儿的鸡蛋面,而给叶青两口子上的只有稀饭馒头。他俩也没吱声,只是低着头用极快的速度喝了碗粥,然后就一人拿了个大馒头匆匆离开。 在装行李时,肖刚发现叶青之前一直拉着的一个小拉杆箱不见了,正想问,小刘悄声说,箱子拉到老板房里了。就在关上车门的一瞬间,肖刚突然看见老板老两口表情凄凉的看着他们,不由得一声叹息。是啊,像他们这种普普通通的山里人,出了这种事,除了要点钱还能怎么样。可小月怎么办,她难道也会因为家里得了钱就安心离去吗?一想到小月昨夜凄厉的哭声,肖刚忍不住一阵心酸,暗暗感叹:可怜的姑娘啊,初入世就遇人不良,你让年迈的父母怎么活哦! 大家刚一上车李霖就催促着小刘“快开车,快开车。”像是担心什么追来似的。汽车绝尘而去,从此以后,肖刚也再没来过这家民宿。 荒山里的民宿 http://.biquxs.info/

涂刚和晓晓是同一单位的员工,他们因工作相识,又因工作亲近,最后携手走入婚姻殿堂。但他们和大多数夫妻一样,结婚后不久就常因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争吵。一次他们又因新房装修的事吵得不可开交,涂刚一气之下开上自己的老吉普就出了城。他实在不愿再重复这种无休止的争吵,想找个地方好好清净清净。 一路上,他一边想着晓晓的种种不是;一边漫无目标地瞎飙,不想竟懵懵懂懂的将车开进了山里。当他赫然发现油箱已见底时,车已爬到了半山腰上。这时天色渐暗,他所处的位置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再加上手机信号也不好,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这能不担心吗,他那本就不多的油能爬上半山腰就实属奇迹了,还想再开下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必须尽快找家旅馆,住下后再慢慢想办法。说来也巧,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发现前方山坳处有家挂着显眼招牌的民宿。这时山里已经起雾,四周烟云氤氲,像极了?西游记?里描述的妖气。他不愿多想,赶紧将车驶了过去。 这家民宿其实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名叫“石头磊”。真是地如其名,这店从院墙到房屋都是用石头垒起来的。涂刚将车停稳后终于舒了口气。他看了看民宿平房屋顶上平行铺就的原木及原木上压着的一层层薄石片,心想“这恐怕就是农村里最古老的石屋了吧。” 民宿里就只有三个人,不用问也能看出老的两个是老两口,旁边的小伙子应该是他们的儿子。一家三口正围着个石桌吃着晚饭,一见有客人来显得很意外。老太太先起身,细声问他是问路的还是住店的,当听说是住店的,全家人一下就热情的迎了上来。老爷子打听人从哪儿来,小伙子帮忙提简单的行李,老太太赶紧去收拾房间。 “你们有几间客房?”涂刚跟在小伙子后面问道。 “有三间,但人多时也能在堂屋里加张床。”小伙子直接将涂刚带进了最左边的一间房里。 他进房一看,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房间里除了一张约一米二的小床之外没有任何家具;别说没电视,就连电灯也是一根线直接从屋顶上吊下来的。最令人不爽的是屋角还堆着一堆黑乎乎的煤,看着脏兮兮的。“今晚还有其它房吗?”他皱了皱眉问道。“有倒是有,可其它房都是两人间的,要60元;你一个人就住这小间吧,只要40元。”小伙子的样子看着挺憨厚。 “没关系,我出两个人的钱。”涂刚话音刚落,突然想起这荒山野岭的,手机信号都时有时无,就更别说网络信号了。再说这家人也未必会微信支付。他偷偷摸了摸裤兜,发现里面只有一百多元。于是赶紧说“算了、算了,就在这儿将就一晚吧。” “那也行。还没吃饭吧?一会儿让我妈给你做碗鸡蛋面。另外晚上不要开窗户,拉屎拉尿在院子里有个厕所。” “那洗漱在哪儿呢?” 小伙子站在门口指了指不远处,“厕所边上有个洗衣台,上面有个盆儿,洗脸、洗脚都行。晚上起夜若害怕,尿撒在盆里也行,反正以方便顾客为上吧。”小伙子虽然长得高高大大,看着也眉清目秀的,但给人的感觉却有些憨傻。“你们这儿平时有客人吗?”涂刚怀疑地问道,不料那小伙子很牛逼的说“有啊,那些迷路的、车坏的来我家的多了去了。”涂刚心想,他还没说车没油的。 小伙子出去后不久,这家的老太太就端了碗飘着葱花香味儿的面条走了进来。涂刚这会儿是真饿得不轻,接过碗就唏哩呼噜的吃上了。老太太长得又黑又瘦,还穿了条脏得几乎看不清底色的围裙。她在屋里四处看了看,发现窗户没关严,立马走过去关。涂刚赶紧制止:“别别,我刚刚才打开的。屋里霉味儿太重,又只有这一个窗,必须开开透透气儿。”谁知老太太很是固执,根本不听他的,直接把窗户关好,还将窗帘也放下。 可能是担心自己走后涂刚又把窗户打开,她迟疑了一番后说:“我看你也是个堂堂男儿,实说了也无妨。这窗后不远处有儿子爷爷奶奶的坟地,老两口好奇心都重,见不得有生人来。”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死人还会出来不成?” “也不见得,有时候出来,有时候又不出来。”老太太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把涂刚说得胆战心惊的。 “你可不敢吓人,我胆儿可没个子大。”涂刚有些急眼了。他出门时走得急,手机充电器也没带,眼看着手机就快没电了,万一深更半夜出点啥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是吓人,在山里这种事很常见。你看看这儿到处都是山,老人们又大多没出过远门,临了后不只能留在家里吗。” “你见过啊?”其实涂刚打心眼里不相信鬼啊神的,他觉得这一定是山里人太愚昧。 “我倒是没见着,那老两口见我干啥,他们只惦记着宝贝儿子和孙子。”听她这样一说,涂刚心里顿时有些怀疑,这不就是道听途说吗。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见窗外有种很古怪的叫声,既像鸟叫又像是其它动物的哼哼声,而且那声音还一会儿短促尖利,一会儿又呼哧呼哧的。“你听、你听,他们就喜欢凑热闹,见到生人兴奋得很,今晚非出来不可。”老太太侧耳听了听笃定的说。涂刚有些不屑的反问“什么声音,不就是普普通通的鸟叫声吗?”“鸟叫,你听过这样的鸟叫吗?”老太太咧嘴一笑,在昏暗的灯光下,她那笑靥看着很瘆人。 “算了算了,我今晚睡自己车上。哦,钱照样给你们。”涂刚看了看黑黢黢的被子,觉得睡这儿不见得比睡车上舒服。“你以为睡车上他们就不出来了,还不是得把窗户关好,把窗帘拉上。”老太太又咧嘴一笑,涂刚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如果你真害怕,那就让大壮来陪你一晚。”老太太收起笑颜时反而显得好看许多。“大壮是你老公还是儿子?”涂刚迟疑了一番后问道。“当然是我儿子,我老公那呼噜谁受得了。” “那大壮睡哪儿呢?不行还是换间房吧,我和大壮一人睡张床。” “换房?算了、算了,明天懒得收拾。就让大壮睡那张床,上次有个客人害怕,也是大壮陪的。” 涂刚看见墙边果然放了张单人行军床,于是爽快答应道“那行,我明天还要开车,今晚必须睡好。”可他转念一想,这儿不会是黑店吧,老太太先装神弄鬼,再让儿子住进我房间,半夜好里应外合。于是赶紧说:“算了算了,大壮也忙了一天,别委屈他了。我今天就大着胆子自己睡这儿试试。” 老太太听他这样说,也没再坚持,带着怪诞的笑容转身离开。 见她消失在黑黢黢的夜色里,涂刚赶紧冲到院子里以惊人的速度洗漱完毕,回屋便将门锁死。他其实不信鬼就怕人,担心店家若真使坏,自己不是那两父子的对手。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说不通,他们如果真要下手,又何必反反复复叮咛他锁好门窗呢。忽然,窗外又传来那奇怪的叫声,而且感觉比刚才更靠近窗户。这荒山野岭的,涂刚突然有些害怕,赶紧給晓晓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就在这时,手机也奇迹般的有了网络信号,他赶紧把所在地村子的定位发了过去。 放下电话,他心里略微放松了一些,但还是不敢真睡,继续缩在床上听着窗外的动静。突然,他听见窗外仿佛有人在说悄悄话,仔细再听,发现那声音苍老而含糊,就像牙全掉完的老人在叨叨。他突然有点相信老太太之前的话了,吓得赶紧和衣钻进被窝里不敢再探头。 慢慢的,外面的动静变得如风似雨般自然。他突然有些泄气,心想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咋就那么胆小,不就是刮风下雨吗,怕什么怕。再说了,就算是真有那些事儿,那老太太都不怕,我还怕什么怕。 一想到这儿,他索性又将头伸出被子。可刚一探头,他突然瞥见窗帘上好像映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仔细一看,果然有两个僵硬的身影杵在窗外。而恰在这时,窗帘又突然像着了大风似的乱舞起来,把涂刚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肯定是老板两口子在扮鬼吓人;也许是自己出门时那家人又把窗户给打开了。”他这样一想,心里反而不怎么害怕了。他猛的起身冲到窗前,想把窗户重新关好。可说来奇怪,他一开灯屋外瞬间又恢复了平静,而那飘得老高的窗帘也立马静若止水。涂刚掀开窗帘一看,又被吓得两腿发软,那窗户居然锁得好好的。他一下就窜回床上,用被子捂住头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口。 就在这时,刚才的动静又重新出现,他透过被缝向窗户看去,只见窗帘又被妖风吹起,那两个人影也再次出现在窗帘上。他突然想起之前曾看过窗外,外面无非就是黑黢黢的森林和湿漉漉的山壁,哪有什么光亮能照出人影。这时涂刚才确定,他今晚确实是遇见鬼了。 他想起身去叫大壮,可开门一看,院子里黑黢黢的,显然主人家早已睡觉。他赶紧又缩回被子,从此不敢再向外张望。可捂着捂着他竟然慢慢的睡了过去。 突然,他感觉空气比刚才清新了许多,之前被子里有股难闻的霉味儿,甚至还有股类似脚臭的味道,而现在完全是山野的清香味儿。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睁开双眼一看,发现窗户窗帘都全大开着,而那窗户就像个巨大的黑洞,将他一点点往里吸。 他鼓起勇气打开房门冲了出去,使劲敲打着主人家的房门。可敲了半天没人应门,把他吓得又不敢回屋,索性就躲进了自己的车里。可就在这时,车外忽然狂风大作,车窗玻璃外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头飘来飘去。涂刚吓得一下就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涂刚突然被吵吵闹闹的人声惊醒,他发现有许多人围着他的车看,其中有个背着手的人,貌似电影里村干部的形象。大家见他醒来,开心的叫了起来“小伙子,能开车门不?你昨晚死在车里了。” “死在车里了?”涂刚吃惊的看着车外,努力回想着自己怎么会在车上,这儿又是什么地方?他将记忆一点点往前捋,捋着捋着就回忆起昨夜看见的那两个人头,顿时一下又抽搐起来。外面的人一看又着了急,可怎么也打不开锁死的车门。正在这时晓晓的车开进了院子,她掏出钥匙打开了老吉普的门,山民们七手八脚的将涂刚抬下了车。 大家将他平放在地上,然后为一个约莫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让出了空间。只见那老太太手拿长树条,围着涂刚不停转悠,嘴里还嘀嘀咕咕不知念叨着什么。突然,涂刚一口黑血吐了出来,人的双眼一下就清澈起来。 “好了好了,救过来咯,救过来咯。”人群又是一阵欢呼。 “小伙子哦,你咋胆那么肥呢,不知道这儿不干净啊。大壮也是,看着别人搞民宿自己也眼馋了,你家啥条件不知道啊,你爸妈老糊涂了你也瞎起哄,真要是闹出个人命来看你们怎么办。”老太太神色严肃的大声呵斥着大壮,而大壮像个闯了祸的孩子,缩在墙根里硬是没敢吱声。 “什么鬼不鬼的,迷信的事大家就不要乱说乱传了。但大壮家没有营业执照,私自开民宿肯定是要严肃处理的。”这时那干部模样的人又发话了,大壮的爸妈嘴动了几下,可还是将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这时涂刚已从地下站了起来,他看着大壮一家又觉得怪可怜的,本来他们想开个民宿挣点辛苦钱,可偏偏又出了这事儿,不但钱没挣到,还赔了请神婆的钱。 后来村里人找来点汽油,帮涂刚把油加上。又找了个能开车的人跟在晓晓车后,帮他们把车开出了大山。 说来也怪,后来涂刚把这事儿说给了同学听,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觉得很刺激,非要缠着涂刚带他们再进趟山。可谁知他们找遍了整座山也没再找到那家店和那家人。回头查定位,却发现他们手机上之前的定位痕迹都不见了。 欧洲城堡酒店 http://.biquxs.info/

王兵去欧洲旅行常爱住古堡酒店,说是只有住在长满藤蔓植物的阴森古堡里,才能体会到电影《美女与野兽》里那种圣洁的宫殿气氛。 有年初秋,他独自一人去欧洲开会,临时决定去法国的cdl城堡酒店住上一晚。这家酒店位于卢瓦尔河谷,建于15-19世纪之间,建筑极为精致独特。王兵是搞酒店管理的,对国外特色酒店有着浓厚的兴趣。cdl城堡酒店是他在一本时尚杂志上看到的,其浓浓的中世纪韵味深深吸引了他的目光,心心念念想去看看,这次刚好顺道,所以会一结束就预定了一个间房。 他赶往酒店那天天上一直飘着小雨,加上他又在杜瓦尔河谷多转悠了一会儿,所以办理完入住时天色已近黄昏。 这家城堡酒店仅有15间客房,面积在27平米到80平米不等,其房间各有特色。王兵特意选了时尚杂志上介绍的那个房间,其融合了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无论是四柱床还是欧式的小轩窗都充满浪漫色彩,让人心生喜欢。 王兵放下行李后来到窗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夕阳已露出厚厚的云层,将远处的原野染得一片金黄。真是太美了!他之前就知道城堡外有个风景绝美的公园,占地约16公顷,所以迫不及待想去看看。 公园几乎就是城堡的一部分,走在这个具有典型的法式田园风光的公园里,仿佛入就入了中世纪电影的景,美得令人咂舌。 王兵边走边兴奋的拍着照,忽然发现前方的丛林里有片墓地,他走近一看,许多坟墓的墓碑已模糊不清,但从墓碑的精美程度看,应该都是古堡家族成员的墓了。王兵在英国留过学,英语还行,但法语却仅仅能应付应付日常需要。出于好奇,他仔细看了看其中一个最大的墓碑,发现那其实不是墓碑,而是对这片墓地的介绍。正在他勉勉强强读出一段文字时,旁边突然传出一个粗声大气的北京腔男中音:“这可不是什么防疫指南,而是记载的这些人死于一场大瘟疫。大致内容是当时死了许多人,城堡里主仆几乎全灭。” 王兵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后面来了四个中国游客,他们两男两女,说话的那男子看着约莫五十出头。他虽然个子矮小,长相也略显潦草,但双眼却特别明亮,给人以很有学识的印象。 “哈哈,这里曾经尸横遍野啊。告诉你们别住城堡酒店、别住城堡酒店,就是没人听。那男子大不咧咧的说着,把两位女士吓得顿时花容大变。听得出他们其中有一对夫妻,另外两人是各住各的。 “老李,房都住下了,就别再逼逼叨叨了。”他旁边那位看着比他岁数略大的男子狠狠推了他一掌。 王兵心里一惊,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见四人转身离开,他也赶紧跟着离开了墓地。显然是老李的话起了作用,大家一路上都很沉默,直到进了酒店才放松下来。 那四人想去酒店里的小酒吧喝杯当地产的葡萄酒,邀请王兵一起去,可他只想在酒店四处走走。在他看来,这家城堡酒店是他住过的欧洲城堡酒店中保护最完善,也最具古风的。主楼那圆锥形的顶部,以及斑驳石墙上爬满的藤蔓,融合了文艺复兴时期风格,颇具历史感,也正是王兵喜欢的。 边走边看,他突然发现酒店大厅里竟早已空无一人,四周静得只有他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咔咔声。 他一下就愣在大厅中央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儿冒了一个绅士打扮的服务生,他下巴微昂的走了过来,先含胸点头行贵族礼,然后彬彬有礼的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哦,是的、是的,请您陪我回房间。我之前看见房间里有许多小物件,仿佛穿越了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光,很想听听关于它们的故事。”王兵正想让他陪着进房间,便贸然请求道。 王兵的房间在二楼,服务生在前面带路,两人很快就踏着厚厚的绒毛地毯走进入了房间。“先生,您住的玫瑰房是这个酒店中稍大的主人房。里面除了床上用品之外,其余地毯、书桌、衣柜、大床,甚至咖啡杯和酒具等都是之前不同主人的用品,很珍贵的。她们就是这里曾经的主人们。”服务生抬手指了指壁炉上的相框,王兵一看,里面约莫有十几个身穿华丽长裙的漂亮女士照片。 “这是间女士房?”王兵吃惊的问。“是的,这儿面向花园,您会喜欢上躺在床上被第一缕阳光照射的感觉。”不拘言笑的服务生接过王兵递上的小费,不卑不亢的点头离去。 按理说在原汁原味的城堡里住上一夜是王兵梦寐以求的愿望,但不知为何,他今天却格外忐忑。这房里居然住过那么多的女眷,她们难道也是在这床上痛苦离开的。他看着高高的四柱床,突然有些恍惚,仿佛看见上面躺着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的女子,她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看着他。王兵吓得脸色大变,可再定睛一看,又发现洁白的床单上除了一大堆大大小小的枕头和靠垫之外并无它物。 他摇了摇头,暗笑自己一个男子汉还怕什么鬼啊神的。再说了,酒店开张了那么多年,天天都有顾客光顾,哪儿还会有故人痕迹呢。 这样一想他也就放下心来,哼着小调洗漱完毕,舒舒服服钻进软软的厚被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被房间里的动静惊醒,他睁眼一看,赫然发现之前看见的那个女子又出现在房里,她依然穿着那件纱衣,面对梳妆台坐着,动作机械的梳着她那头乱哄哄的黄色卷发。 王兵吓得猛然坐起,可定睛一看,屋里又空无一人。他使劲掐了掐自己,不能确定刚才是做梦还是…… 看看四处并无异样,他想可能是自己做了个噩梦,于是又缩回被里继续睡觉。可睡着睡着忽然又感觉房里有很大的吵闹声。他偷偷掐了掐大腿,发现知道疼痛,于是偷偷睁开双眼,发现地下躺满了奄奄一息的女人,有几个修女在照顾着她们,而修女们似乎也病的不轻,个个黄皮寡瘦咳嗽不停。房间里似乎随时有人被抬出去,又不断有人被抬进来。王兵吓得又坐了起来,可这次人影却并未消失,她们像对他视而不见似的,继续各忙着各的。 他穿上衣服偷偷移到门口,突然,有两个抬着担架的人直接穿过他的身体出了门。他往担架上一看,发现居然是在相框里看到的一个少女。她脸色蜡黄,两眼向上翻着。王兵吓得跌跌撞撞就跑下楼去。 “你也看见了?看来就我俩火焰低。”突然他身后传来老李的声音,王兵激动得转身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我屋里地下躺满了奄奄一息的女人……” “嘘……别别说,没看见人来人往吗。”老李拉着他就下到大厅里。这里灯明蜡亮,之前体感明显的阴气瞬间就没了。 那个之前去过王兵房间的服务生探头看了他俩一眼,见老李欲上前问话,赶紧将头又缩了回去。“哎哎,那个谁,你出来一下。”老李直接将他从高大的实木服务台后面给叫了出来。 他用英语问:“知道我们为什么大半夜还没睡觉吧?”那人瞬间没了之前气宇轩昂的派头,低着头装着没听懂。老李马上又用娴熟的法语重问了一遍。 服务生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老李,耸耸肩还是一言不发。老李立马把他像逮小鸡似的提到沙发前坐下。“来来来,我知道你能听懂英语,我们就用英语交流。”王兵马上也凑了过去“对对对,我们没有为难你和酒店的意思,只想知道真相。” 服务生坐着老李站着,以高低优势压制着他,让之前还装聋作哑的服务生露出了胆怯。他低声说:“你们别介意,古老的城堡就是这样,会有多种多样的存在,大家互不干涉就行了。”王兵忽的站起身来“别介意?都吓死人了。” 老李也有些激动,一把抓住服务生的前襟“反正我们今夜是不敢回房了,就在这儿过夜。你不怕把事情闹大就必须如实相告。” 服务生拉了拉他那条系得规规矩矩的领带,一下就露出了屌丝模样“我,我也是刚来的,听说这儿以前是米伽列公爵夫人的家。她酷爱在城堡里举办化妆酒会,在一次酒会后,瘟疫开始蔓延,小镇上的人将通往城堡的所有道路都封了,染疫之人死亡无数……” “这就难怪了。”老李拿出香烟正想点上,忽然想起不能在酒店里吸烟,又将烟塞回了兜里。 “为什么其他人的房间又平安无事?”王兵想了想感觉不对,他可不信什么火焰低之类的说法。服务生含含糊糊的答道:“两位先生的房本是仅供参观的,房间紧张才暂时接待客人的,据说当时家族里去世的人就停放在这两间房里。但这已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了,后来客人不断,应该不会有问题。”王兵一听他那句“家族里去世的人就停放在这两间房里”顿时火冒三丈,老李一把拉住他,转身对服务生说:“好的,你去忙吧。给我们拿两床厚毯来就行。” 见服务生快步离开,王兵气得将老李的手一下甩开“不能这样轻易放过他。” “谁叫我们选城堡酒店呢?”老李见服务生走远后,立马掏出烟来叼在嘴上。 “城堡酒店怎么了,我之前也常住城堡酒店。”王兵还是很生气的样子,但明显气已泄掉不少。 “我告诉你吧,这些城堡动辄几百年的历史,以前的人淋个雨患上肺炎都要死,这哪间房里没死过人?你以为老欧洲人会死在医院里,人家会躺在自己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当然,重新装修过的酒店虽然房还是那房,但会好很多。像这种原汁原味的酒店,墙壁上都散发出陈腐的味道,我们睡那床上,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上面。”老李显然很有思辨能力,一下就把王兵说得心服口服。 “对对对,我看见一个垂死的女孩就长得和有张照片上的人很像。” “算了、算了,我们今天就在这儿凑合一夜,明天对谁也别提起。亡灵微妙得很,搞不好会……你懂的。”老李很神秘的眨了眨眼,王兵立马就心领神会。 第二天一早,那服务生同意陪王兵回屋去收拾行李,并告知他酒店已同意免了他俩的住宿费。两人都默契的没再提昨夜的事,可当王兵的目光再次扫向那少女的照片时,发现她却表情古怪的盯着自己,这可把王兵给吓得不轻,跌跌撞撞就跑出房去…… 瘆人的哭声 http://.biquxs.info/

职称考试即将临近,可薛雪还有许多知识点没有掌握,想抓紧时间攻克一下,但同屋的箐箐又成天像个话篓子似的,让她无法集中精力。想来想去只有请几天年休假,在西翠湖边订了家民宿,自己躲在那儿安安静静突击几天。 西翠湖离万州区仅一个小时的车程,箐箐见薛雪带的书和食材太多,就开着自己的小qq送她过去。 这是个秀珍别墅,有前后两个花园。前花园大门未上锁,客人在网上订好房后,凭房东发来的密码开门入住。 箐箐帮薛雪将行李搬进房间后正准备离开,忽然发现小院里有个破脸盆,盆里装着大半盆纸灰。可能是头两天下了雨,纸灰被泡得湿漉漉的。 “院子里怕是有人烧过纸钱吧。”箐箐咋呼着走过去仔细一看,又大叫道:“咋还有两张长凳呢?这儿肯定在不久前停过死人,你看这凳子压在泥里的印子都是新的。”箐箐是从农村出来的,对农村的婚丧嫁娶挺熟的。听她这么一说,薛雪顿时吓得脸色发白,“看到个盆儿就说停过死人,你,你可别乱说哦。” “你看看,这两凳间的距离刚好能放下一扇门板。你不懂,农村里死了人都要在家停几天。”箐箐说这话时很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薛雪看了看果然很可疑,立马耍起赖来,“不行不行,你不能走,必须留下了陪我。” “去去去,我才不干呢。再说了,你不是怕我影响你学习吗?” “求你了,至少今晚不要走。”薛雪有些急眼了,箐箐迟疑了一番后就勉强答应了。但她建议薛雪先给房东打个电话,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可这家房东是薛雪的部门领导介绍的,估计还沾了点亲,她不太好意思开口,所以就决定先住一晚再说。其实从内心而言她并不相信鬼神,只是看箐箐很肯定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发瘆。 两人进屋看了看,觉得房子还是挺不错的。虽然面积不大,但功能还是挺齐全。一楼是大厅、厨房和卫生间。二楼有两个带卫生间的卧室。房后还有个面湖的小花园。薛雪羡慕的说:“这房可能老值钱了。”箐箐撇了撇嘴“这应该是小产权房,农村里这种房多,还没城里的一套小房子值钱。不过装修还是不错,到处也干干净净的。” 两人在花园里聊了会儿天后就各进了各的卧室。箐箐第二天还要上班,所以就早早就睡下了。薛雪当天的任务还没完成,只能再熬熬夜。她背着、背着单词感觉困得不行,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突然,从窗外传来几声异响将薛雪猛地惊醒。她不确定那声音是来自窗外还是自己梦境,于是慢慢移到窗前。这天天上乌云密布,星星月亮都躲进了厚层的云层,但花园里仿佛有莫名的亮光,让人隐隐约约能看见外面的情形。她往楼下一看,发现之前还空着的两条板凳上赫然搭着个板子,那板子上又似乎躺着个黑乎乎的人形东西。她以为是自己复习得晕了头,于是深吸了口气后再看,发现花园里确实躺了个人。 薛雪腿都吓软了,赶紧跳上床去,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在这时,窗外又传来一个老太太凄惨的哭骂声“呜呜呜呜……你们好狠心啊,不准我进家门儿……呜呜呜呜”她吓得浑身颤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突然,一整急促的敲门声把薛雪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薛雪,快开门,快开门。”门外传来箐箐带着哭腔的声音,薛雪冲到门口就将门打开。箐箐满脸是泪的冲进房里,回身就将门紧紧锁上。 “薛—薛雪,吓死人了。那老太太就在我窗下哭,哭得好惨啊。”箐箐牙齿打着颤说。 “嘘,小声点。”薛雪侧耳一听,那哭声越来越大,仿佛就在窗前。两个年轻女孩吓得抱作一团=。 外面的哭骂声断断续续吭唧了一夜,直到鸡打鸣时才停歇。箐箐将头伸出被子“没事了,没事了。天一亮就算熬过去了” 薛雪头一伸出被子就摸出手机给房东打电话,谁知她刚把事情说完,就听见那房东旁边传出个女人的骂声“这个缺德鬼哦,她婆婆死了停到我家院里。她说客人坐不下想借我家院子用用,没想到这个毒妇……”电话那边房东一边厉声呵斥着女人;一边安抚着薛雪,说是会尽快赶过去,让她们千万等着做个证。 约三个小时后房东两口子才出现在院子里,他们围着那盆子研究了半天后立马跑到邻居家里去敲门,然后双方爆发了激烈地争吵。不一会儿,村干部和派出所的人员也陆续赶到,两家人的争吵才渐渐平息。 原来前几天隔壁家的余老太太去世了,余家媳妇和婆婆素来不和,加之孩子又年幼胆怯,所以不想把她停在自己家里。两口子见隔壁房东家长期没人住,院子里都长了野草,于是就打起了他们家的主意,把老太太停进了房东家。 接下来房东把薛雪的房费一分不少的退还了她,并对邻居家提起了诉讼。据箐箐说,这在农村可是缺了大德的事,那邻居家肯定是摊上大事了。 房角里的木偶 http://.biquxs.info/

泰雨一直想去柬埔寨的吴哥看看,可周围的朋友都忙着去欧洲、美国旅游,约来约去都没约上人,只有独自在旅行社参了个四人小团,在2010年4月的某天飞去了柬埔寨的暹粒市。 按照四人的要求,导游为他们安排了暹粒市内的一家民宿酒店。可能是因为酒店仅为一栋坡屋顶房,也没有游泳池之类的配套设施,所以泰雨在办理入住时就对它没了好感。但入住后才发现,这家酒店其实还是很不错的,里面的陈设带着浓郁的当地特色,每个房间还带着大阳台,坐在舒服的藤椅上能隔河远眺小吴哥。 当天他们去参观吴哥窟全景博物馆,在博物馆观看的吴哥窟的三d全景图,感觉十分震撼。晚上回到酒店,发现来客又多了不少。晚餐时店家安排了高棉民族舞表演,说实话,虽然演员们一看就是之前还在忙着接待的姑娘、小伙儿们,其舞蹈动作也简简单单,但他们的服装却很华丽,就像介绍里看见的吴哥王朝人服饰一样,给人的感觉还是很不错。 同行的另外三人用完餐就上街去了,泰雨想着第二天还要参加吴哥窟一日游,于是就独自回屋准备睡下。 就在准备上床时,他突然发现之前挂在屋角里的一个小木偶人怎么躺在了他的床上。想想可能是服务员收拾房间时忘记挂上了,于是随手将它挂回了原处。就在他正欲离开时,那木偶突然转了个圈,并用正面对着他。这时泰雨猛地想起曾经听人说过,木偶很神奇的,有的还带着灵性,不觉又多看了它几眼,发现它的衣着和之前舞者的一模一样,色彩绚丽,坚硬闪亮。不知怎么回事,他总觉得那咧嘴大笑的木偶此刻嘴的裂度比之前大了许多,而且唇口显得更加血红。 他摇了摇头“错觉,完全是错觉,都是那歌舞演出给害的。” 房间里网络信号不太好,老是卡网,泰雨看着看着视频就睡了过去,忽然,一阵吵闹声把他惊醒,原来是对门上街的团友返回了。他起身看了看表,还不到十点半,于是准备继续再睡,可就在翻身的一瞬间,他突然被吓得差点背过气去,原来那木偶不知何时又躺到了他的床上。 泰雨透过屋外射来的亮光惊恐的看着它,发现它如睡着了一般,笑颜已没之前那么大,眼睛也微微眯缝着。他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发现还知道痛,确定这绝不是做梦。这时走廊上又传来游客回屋的声音,那木偶仿佛被惊醒一般嘴竟然还动了一下。 “这一定是对面关门时光线改变产生的错觉,一个木偶不可能有表情。”泰雨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又想,可能是自己有不为人知的夜游症,自己常年独居当然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他再次将木偶挂回了原处,又倒头睡去。 “叮铃铃”忽然叫早的闹钟响起,把他从梦中惊醒。泰雨一翻身坐了起来,看看时间是早上七点,外面的天色还没完全亮开。还好,木偶还老老实实挂在屋角,仿佛还没睡醒一般。 他梳洗完毕后拿起相机就急急忙忙出了门,想赶在出发前多拍几张照片。 到河边时天已渐渐放亮,小吴哥的轮廓清晰可见。同行的另外三人早已等在了那里,她们正按照导游指导的位置抢拍着照片。 忽然,同行的一个叫波波的女子问导游:“小红,我听说柬埔寨的木偶很有灵性,上次我有个朋友来差点被木偶牵了魂。” “别别,别吓人啊,怎么个牵魂法?”泰雨吓得一惊,连忙问道。 “哈哈,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满屋乱跑呗。”波波没心没肺的说。 “谢天谢地,幸好这家民宿没有木偶。”和她同屋的李大姐比了个十字说道。 泰雨又是一惊,“怎么,你们房间里没有木偶?” “难道你房里有?”这次居然是导游小红接的话。 “有一个,难道不该有吗?”泰雨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没没,也没啥。”小红欲言又止。 “那昨夜里你房里那个啥有什么异动吗?”波波凑近泰雨神秘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说不清楚。”泰雨发现小红的表情很异样。 “那我们现在就去你房里看看,我还真没见过那传说中的木偶呢。”波波很胆大,李大姐也很八卦,这时泰雨正好也想回屋又不敢回,于是自然就爽快的答应了。 “我就不去了吧,木偶有什么好看的。”小红好像有什么心事,打了退堂鼓,泰雨就领着波波她们先走了一步。 就在房门刚打开时,泰雨忽然接了个电话,正在他回复电话那头的问题时,两个女子已径直走进了屋里。“泰雨,你那木偶在哪儿呢?”泰雨捂着电话说“不就在屋角上挂着的吗?”波波大声说:“没有没有,你吓人的吧。”泰雨赶忙收了线走进屋去,看看屋角果然没了木偶的踪影。他一下就发蒙了,明明出门前就看见它还挂在屋角朝他鬼笑,怎么短短一小会儿又没了。 就在两个女子悻悻的准备离开时,波波突然大声叫道:“嗨,原来在你床上啊。你胆子可真大,还敢与木偶同床。”听她这么一说,泰雨赶紧朝床上看去,那家伙果然又躺在了床上。 李姐将木偶提了起来,就在它正面转向他们时,泰雨发现木偶仿佛已没了之前的笑颜,眼睛好像也瞪得比之前更大。他吓得扭头就往外走,两个女子仿佛意识到什么赶紧跟了出来。 “难道它之前是在屋角挂着的?”波波看着泰雨的眼睛严肃的问道。泰雨默默点了点头。“妈呀妈呀,我还去提了它。”李姐吓得搓着手大叫起来,“嘘嘘,别在走廊上大叫,有话进屋说。”这时小红突然打开门,将三人让进了她的房间。 泰雨进屋一看,她的房里果然没有木偶,它显然不是每间房的必配。 “木偶的传说我也有所耳闻,但从来没遇见过。”小红悄声说。“那你又听说过什么?”波波急切的问。“听说木偶有恶偶和善偶,善偶最多吓吓人,而恶偶有时会索命。特别是受了刺激或惊吓时。”小红喃喃地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泰雨一下就想起了那木偶突然消失的笑脸,心里更加害怕,担心他们刚才是惊扰了木偶的好梦。这时小红已掏出电话,她在电话里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叽里呱啦说了一通,不一会儿,有两个面目慈祥中年女子上了楼,她们手里拿着个红布口袋进入了泰雨的房间,不一会又走了出来,当大家再走进泰雨的房间时,屋里除了淡淡的熏香味,已不见了木偶的踪影。 虽然木偶已拿走,可在小红的强烈要求下酒店还是给泰雨换了间房。波波有些不解,小红说:“没准那间房是它习惯了的地方,万一晚上再跑回来咋办。” 第二天一早,波波和李姐一见到泰雨就将他拉到没人处,“知道不,昨晚你原来那房又住了客人,因为就在对面,所以晚上的动静我们听得很清楚,好像在半夜三点左右那人去找了服务员,在走廊上闹了好一阵才消停。”李姐见泰雨脸色大变,立马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担心、别担心,它肯定不是恶偶,不然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泰雨想想也是,好在很快就要离开此地,所以也就没再去多想木偶的事了。 消失的时间 http://.biquxs.info/

羽青最近特别晦气,前几天刚同女友分了手,今天一大早,他开着新买的特斯拉去上班,莫名其妙就被人追了尾。当好不容易赶到公司时,又被新来的经理一通好训,气得他一怒之下便辞了职。 回到家里,他往床上一躺,浑身顿感妥帖。真想躺平了啥也不干,可自己刚过三十岁,离领退休金的日子还很远、很远。关键是家里又没矿,躺平的事只能想想,过几天还得出去找工作。 母亲在旁边叨唠着:“最近你老是出事,不是打球摔跤,就是开车撞人或被人撞,不会是鬼摸头了吧?改天让王妈给看看。” “我就不信你那一套。可最近确实那儿那儿都不顺,可能需要出门散几天心了。”羽青有气无力的说。母亲凑过来“不行去你表妹夫小庆家的民宿住住?那边近海,空气负氧离子高,说不定住几天心情就好了呢。” 见他没反对,老妈赶紧给侄女打电话,让她把那间背山面海的房间留下来。听见电话那边爽快的答应声,羽青忙起身收拾行李。他其实只能住两个晚上,因为周日有个很铁的同学要结婚,他必须在当天中午赶回来。 小庆家的民宿叫“小叶民宿”离羽青家车程不到两小时。这里以前是表妹夫家的老宅子,因为没什么生意,所以就请了在本地没房的胡叔、张姨两口子帮忙照看着。双方约定小庆家不给工资,胡叔和张姨也不出房租。有客人来,房费小庆家收,胡叔和张姨赚点客人的餐费。 羽青驾着他那辆后盖被撞得有些塌陷的特斯拉一路狂奔,不到正午就赶到了民宿。 胡叔两口子早已等在了门口。平日里,这儿几乎没什么客人,所以他们对每一位来客都不敢怠慢。 “稀客、稀客,这次可得多住几天啊。”张姨六十出头,性格好,嘴头甜,人也显年轻。还没等羽青回答,胡叔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说:“中午就在这儿吃饭吧,今天有鱼,是昨天出海捕的。一条鱼、一盘青菜、一个番茄蛋花汤,六十元咋样?” “可以可以,晚饭也在这儿吃了。”羽青确实也饿了,再说老夫妻好不容易有了客人,不让他们赚点小钱也不好意思。 胡叔的厨艺一如既往的烂,好好的一条海鱼被他做的寡淡寡淡的。羽青勉强吃了半条鱼,正欲离开,忽然发现胡叔居然在用笔记本电脑看股市行情。 “胡叔,您还会炒股啊?”话一出口他就觉得有些失礼,赶紧往回找补“比我妈可强多了。” “我这也是瞎搞搞,看能不能补贴点家用。这不,今天周五了,希望这周赚的小钱儿能够守住。” 听他这么一说,羽青忽然想起今天是周末。平日这时,他总会同公司几个单身狗出去喝酒,可这一辞职,恐怕这一条朋友链也就断了。他忍不住长叹一声,感觉内心有些悲凉。 可能是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羽青觉得特疲乏。他嘱咐胡叔张姨别打扰自己,想好好睡个午觉。 回到房间,羽青轻轻拉开窗帘,蔚蓝的大海一览无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他顿感心情好了许多。 小庆民宿位置极佳,离海口市仅两小时车程,而且有县级公路直达。它背山面海,旁边还有两个4a级景区,既出脚方便,又远离尘嚣,真是个思考人生的好地方。只可惜是个二层小楼,只有六间房间,其中一间还被胡叔、张姨住着,所以显得有些局促。 海风习习,海浪涛涛,又是春日慵懒时光,羽青一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就很快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哥们儿,你什么时间到哦,哥儿几个都上桌了。”电话是同学铁青打来的,电话那边显得闹哄哄的。羽青问了半天,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傻啦,人家周日结婚,你周五去干啥?” “周五?兄弟,今天是周一好吗。”铁青的声音很笃定,把羽青吓了一大跳。他赶紧翻出手机,可惜手机没电。 他来不及洗把脸就冲下楼去,看见胡叔正面海而坐,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脑。 “胡叔,今天是不是周五?” 胡叔猛的抬起头来,两眼布满血丝的看着他:“周五?今天都周一了。” “周一?您刚才在午餐时还说今天是周五,看看一周赚的小钱儿能不能保住。胡叔,您可别吓我啊。” “那是前天的事了,周五晚上我们吃的面条。周六中午你自己下厨炒了份回锅肉,晚上吃的剩菜剩饭。今天早上你没起来吃饭。小伙子,吃了几顿饭都忘记啦?”胡叔像是怕羽青赖饭钱似的,一下就有些着急。 经他这么一说,羽青想了想,仿佛也确有其事。他站在原地楞了好一会儿,忽然大声说道:“不对,不对,这些都是我刚才在梦里经历的,怎么可能跑到现实里来了?不可能,肯定不可能。” “小伙子,你这儿没事吧?几个饭钱儿是小事,人可不能有事啊。”胡叔指了指自己的头,又把羽青给吓了一跳。 “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吧,我好像有次也遇到过,可你胡叔说是我晕了头。”张姨一脸狐疑的说。 “不过那时我们家也确实很乱,要么老头子生病,要么我生病,反正鸡飞狗跳的,那那都不顺。”张姨一本正经地补充道,让羽青更是迷茫了。 婚礼是赶不上了,羽青只能木木的坐在树下继续回想。越想越觉得刚才胡叔所说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梦境。他不甘心的偷瞄了一眼胡叔的电脑,发现时间果然是星期一。 看看手机电已充上,羽青拿起手机就往海边走。当走到胡叔张姨看不见的地方时,他急忙给表妹打了个电话。絮絮叨叨讲了十几分钟,可电话那头的表妹只是波澜不惊的听着,完全没有吃惊状。当他终于安静下来时,表妹忽然冷冷地问道:“那你以为我公公婆婆为啥放着海边的房子不住,跑来和我们挤?” “那为啥?”羽青更加蒙圈了。 “为啥?还不是因为那儿偶尔会丢失时间啊。胡叔要不是走投无路,怎么会接这活儿。”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我今天同学结婚,这不误大事了。” “这种事一般发生在女人身上,谁知道你能遇上。是狗子的婚礼吧?他也请了我,你把份子钱转来,我帮你给。”表妹说得云淡风轻,把羽青脸都差点气歪。正要挂电话,表妹忽然又说:“哦啥,你这段时间稍微注意下,尽量少出门。遇到倒霉事也别大惊小怪的。” 羽青心里一沉,难道自己最近真的遇邪了?看来一会儿开车回去可要小心,这段路应该不太平。 忽然,一只冰寒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回头一看,发现是胡叔正瞪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死死盯着他。 “你姨让你回去吃西瓜。”他一开口就没了吓人的样子。 两人闷着头往回走,忽然,胡叔停下脚步,轻声对羽青说:“回去后尽量自然些,别大惊小怪的。你张姨胆小。这里除了偶尔会丢点时间,其它也没啥。我们老了老了,能安顿下来着实不易,可千万别……”他声音有些哽咽,嘴唇也在颤抖。羽青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六十好几的老者有些可怜。 “啊呀呀,你这孩子去哪儿了?瓜都冰好了,就等着你回来开。来来来坐下,把刚才的事儿再给姨说说。”院子里的石桌上放着一个个头很小的西瓜,胡叔像没事人似的忙着去切西瓜。 “张姨,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是我睡糊涂了。这不,海风一吹,我啥都想起来了。” “真的假的?”张姨看了看胡叔,又瞅了瞅羽青。 羽青一本正经的地说:“嗨,这还能有假?凡事都要从自身找原因。比如,今天我糊涂了,就是因为昨晚熬了夜,所以头脑不清醒。” “对对对,世上哪有丢时间这种怪事。我上次遇见,也是因为一直生着病,吃了不少药,整个人晕晕沉沉的。”张姨如释重负的开怀大笑起来,胡叔和羽青也跟着笑了起来。 羽青勉强吃了块西瓜,就赶紧催着张姨结账。张姨拿出计算器,有板有眼的算着他这几天的开销,把他算的背脊发凉。 正当他准备发动车时,胡叔忽然从窗外递进一支烟来,并几乎是用唇语向羽青道了声感谢。羽青的鼻子有些发酸,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了不起,对他也生出了几分敬意。 羽青决定等一切回归正常后一定要再来照顾照顾胡叔的生意。当然,下次再来一定要多带点朋友…… 身后有人 http://.biquxs.info/

九十年代初,张姐还是个漂亮的单身妈妈。她性格开朗,爱好广泛,唱歌弹琴、看书吟诗样样都喜欢。但在众多的爱好之中她最爱的还是打麻将,只要有麻将打,哪怕天远地远也会赶去。可自从出了那场事故之后,她就再也不敢去偏僻之地打麻将了。 我也是道听途说她曾经出过一次车祸,但虽然我俩是要好的同事,且事情已过去了近三十年,可张姐还是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这事。有几次我话赶话问起时,她也是吞吞吐吐不想多说。 这天深夜十二点,我和张姐从麻将馆出来。她家与我家同方向,一般散场后都会一起走上一段路。记得那天天下着蒙蒙小雨,没走多远时,可能是被漆黑的夜色和寂静阴森的环境所触动,张姐竟然主动提起了当年遭遇的那场车祸。 “你相信世上有鬼的事吗?”她声音有些嘶哑地问道。 “相信,我总觉得这个世界没那么简单。”我认真的回答。 “虽然我火焰高不怕鬼,但却是真的相信世间有鬼。”自从女儿出嫁后,张姐几乎都是过着独居的生活,这也造就了她独立、大胆的个性特征。在我看来她阳气旺盛,应该不属于招鬼体质,所以听她这么说心中不免有些吃惊。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出的那场车祸吗,今天就给你说说,别害怕哦。”她看了看四周婆娑的树荫,压低声音问道。其实这时我心里已非常害怕了,但又不想放弃听她那故事的机会,所以故作镇定地说:“嗨,都是过去几十年的事了,有什么好怕的。” “那我真说了哦。出事那天我正好穿了条新买的白纱裙,那裙子穿起大家都说漂亮,可惜血流了一身,裙子也就报废了。”看来张姐至今还惦记着那条裙子。对于那个时代的女子来说,要买条质地和款式都不错的裙子可能会花掉半个月的工资,张姐那么爱美,想必那条裙子也一定不错。 “对对对,我就是好奇这事。听说那次是你们机关工会去外地开会,你和马姐、老王、老庄深夜赶回,在路上莫名其妙就出了车祸。”我赶紧问道。 “是啊,我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呢。”张姐叹息道。 “那和鬼有什么牵连呢?”我侧目看着表情凝重的张姐。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了一下说:“这可能就是鬼闹的。” 还没等我问,她就接着说:“那次我们四人去成都郊区的一个山庄开会。其实对我们而言,与其说是去参会,还不如说是换了个地方继续打麻将。你知道当时单位还没搞改革,人浮于事,清闲得很。我们机关工会的人经常以参加会议为名,报个到就躲到会场旁的民宿去打麻将。” “那时就有民宿了吗?”我吃惊地问道。她摇了摇头,“按当时的说法是农家乐,但在现在看来就是民宿。” “那次开了三天会我们就打了三天麻将。你知道当时开个会呼啦呼啦就能来两三百人,会场上少几个人真是不易发现。我们那几天都是躲在山庄旁的一家叫坡屋顶的民宿里打麻将的。”说到这儿时,我和张姐都会心一笑,谁还没经历过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张姐继续说道:“会议结束那天晚上,照例有个会餐,参会人员一般都会喝点酒轻松轻松,然后等第二天再返回。可那次我因为第二天要陪女儿去学校报到,当天必须赶回去。所以几个麻友商量,干脆下午就出去打麻将,晚餐也不参加会餐了,打到天黑就直接回家。” “你们麻瘾也太大了吧。”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知道当时很少有机器麻将,打麻将基本上都是手搓。像民宿那种地方就更是连包间都没有了,全是在露天坝打手搓麻将。所以打到天黑再走,那是因为实在看不清楚牌了。 “那时人年轻特别贪玩。”张姐笑了笑说。 “那后来呢?”我急切的问。“那天我们的麻将桌摆在一片竹林里。因为怕遇见其他单位溜出来的人,所以选了个最隐蔽的位置。当时我坐在正北面,马姐坐在我对面。她偶尔抬头看我时总会说我背后站着一个人,可当我回头看时又什么也没看见,就以为她是打麻将打晕了头。” “这种情况我也出现过,可能就是麻将打久了。”我有些肯定的说。 这时天空忽然飘过一阵极冷的风,把我们惊得缩了下脖子。“但事后想起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她声音沙哑继续说道“那天就连参茶的小二都不愿多进竹林深处来,直接扔了把大壶给我们。水完了叫半天也装着没听见,没办法我们只有自己去吧台提水。” “会不会是他们客人太多忙不过来呢?” “那破地儿哪有那么多客人,一下午最多时也就三桌人。” “那……”还没等我说,张姐就快人快语道:“肯定是害怕呗。记得有次小二过来时,马姐正在说我后面有人,他没接话,也没敢抬头往我这边看,参完茶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说来也怪,就在有一盘刚刚结束时,大家眼前突然就一片黢黑,桌面上的牌仿佛一下就被一个黑影全部挡住。我当时心里就很纳闷,毕竟天还没黑尽,我们前面那桌人也还打得噼噼啪啪的。” “你们就只有收摊了。”我明白那种没尽兴的感觉,忍不住抿嘴浅笑道。 “是啊,那天我手气很背,输了不少钱,可确实看不见了,只能扫兴起身准备离开。可正在这时,马姐又惊呼道我身后有人,吓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但当时以为她是在故意吓我,所以也没往心里去。”她摇了摇头继续说“我们就大声叫着老板结账,可那小二就是不走进竹林来,站在外面等着我们。没办法,我们就只有出去站着把账结了。” “你们上车后马姐还说你身边有人吗?”其实我对张姐身后有人的事还是有些相信的。“没有、没有,一路上我们再也没聊麻将的事了,大家当时都在紧张民宿外的那条路,它实在是又破又暗。你知道当年机关工会就一辆破长安面包车,我们出门都是开的这辆车。那天这车的右灯有点问题,加上路又多崎岖不平,所以我们的车开得很慢很慢,但没想到就这样还是会出事。”张姐声音更加低沉嘶哑了。 我没敢做声,知道故事的重点就要来了。 “那天是老庄开的车,他拿到驾照才几个月的时间,并且还从来没开过夜路。大家虽然说说笑笑的,其实心里都有些担心。走着走着,忽然前面出现一个黑影,老庄猛的踩了脚刹车,车就像脱了缰的野马腾空跳起,然后又重重撞上前面的一棵大树。” “你当时坐在哪个位置?”我急切地问。“我盘腿坐在副驾位上。那时的人安全意识又差,我甚至连保险带都没栓。他那一脚刹车,我的头直接就重重撞在了玻璃上,只听见一声巨响,我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那……” “当我恢复意识时,只见马姐正摇着我放声大哭。据她后来说,我当时的样子非常吓人。不但满脸是血,而且还撇着腿古怪地坐在地下。她以为我死了,所以放声大哭。” “荒郊野外的,出血太多也确实很危险。”我感叹道。在那个年代里,中国的道路交通及医疗资源都不发达,就算是在成都附近这样的地区,救护车一时半会儿也不能赶到,所以一旦出血过多,还是风险很大的。 “说实话,虽然当时伤势很重,但我并没什么痛感,反而看着自己白裙子上的鲜血很是心痛,后悔明知要坐车就不该穿这条裙子。” “嘻,都生命垂危了还惦记着裙子。”我打趣道。张姐笑道:“就是就是,太财迷了。但我真是很喜欢那条裙子,到现在还留着的。可后来想起,又觉得它有些招灾,白晃晃的,还坐在前排,看着就不吉利。” “记得那天我们等了很长时间交警和救护车才到。来了三个医务人员,他们一下车就问我们为什么不先说清楚有两个重伤员。当时我们都非常吃惊,因为现场就我一个人负了重伤。走在前面的医生往路边一指,大家赫然发现路边水沟里还躺着一个黑影。可能是救护车逆向而来,车灯也很亮,所以看得比较清楚。”张姐忽然打了个寒颤继续说道:“那几个医者根本没有管我,直接朝水沟那人走去。捞起来就是一通抢救,可还是没救过来。那人看着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清清秀秀的,真是太可惜了。” “后来呢?” “后来我被拉去医院缝了十几针,而老庄从此后就再也没敢摸过车。” “那死者家属没来单位闹?” “咋不闹呢,闹得可厉害了。但他们也说不清楚孩子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在黑灯瞎火的马路上走,关键是老庄也不觉得自己撞上人了。后来他村上来处理事故的一个小干部对我们说,那个民宿去不得,经常闹鬼。我告诉他说,那天就是总有人说我身后有人。他愕然说道:‘那走的人就不该是小青啊?’我这才知道,那年轻人叫小青。” 说着话张姐的家就到了,她倒是到了,可我还得独自走一段夜路。那夜可是把我给吓坏了,从此以后,我晚上打麻将再也没敢超过十一点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