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同桌，请自重！》
第一章 我太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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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姜稳，为什么？”
“上学期期末作文是《人生企划》。”
“你看你写的什么，《论如何追赶巴金先生》？”
江城一中的高二，比同城其它学校都开学得早，这天清晨办公室只有两人，沈冰妍从文件堆抽出一张试卷。
“这不就《人生企划》吗？”
姜稳很无辜，一开学就被拉办公室训话。
上学期期末作文《人生企划》，的确是命题作文，但人活着不就为了表达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嘛？
所谓的命题作文，就是抑制他自由的东西。
看人家巴金先生的文章，为什么那么有神？
因为他自由……
“胡闹！期末成绩是会影响你高二上期分班的！”
沈冰妍眉头皱得紧：“你还记得你上学期总分多少吗？”
姜稳对分数并不上心，而且隔了一个假期，忘得差不多：
“好像500多？”
“569！”
沈冰妍咯噔一声，把水杯丢桌上，由于力度太大，那一看就不简单的胸怀颤动了两下。
这个穿天蓝色衬衫制服的女人，是姜稳的语文老师。
“那你知道你作文多少分吗？”沈冰妍攥紧拳头。
“13。”
“还知道13分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沈冰妍开始把玩肩头慵懒的长发。
姜稳无语地瞄了一眼作文顶头的分数——13。
他又不是瞎子……
“那你知道全年级600分以上的多少人吗？”沈冰妍托腮，正经起来。
“老师你问我，我不知道啊，而且这跟我没啥关系吧。”
姜稳摊摊手，侃侃而谈。
沈冰妍银牙紧咬，在教师组以安静闻名的她，现在只想关门把姜稳打一顿：
“只有23个！”
“如果你正经写作文，也能到600分！就能进全年级前50！”
“到时还能进尖子班学习！”
“大学c9也不是没有可能！”沈冰妍一口气说完，微微气喘，那不简单的胸怀起伏不定。
姜稳挠头、并没感觉什么。
硬的不吃，沈冰妍决定尝试软的，她放轻语气：“你不失望吗？结果只进了实验班。”
“……这不挺好吗？而且还能待沈老师手下学习。”姜稳不以为然。
他知道尖子班的人每天起早贪黑地刷模板题。
可咱做题，就如做数学，不能做出条条大路通罗马的感觉。
那有啥意思？
按照固定套路模板印上去？可真无趣。
沈冰妍抚额无言，果然还是要来硬的。
“行了，你回去给我重新写个作文。”
“你要是不好好写。”
“我今后就不！配！当您的语文老师了。”
“您以后遇到问题了，自请高明去。”
沈冰妍精致的脸颊，浮现无奈又好气的怒意。
姜稳都听得不好意思了。
他正想解释一二，门外传来噔噔敲门声。
沈冰妍渴了，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进来。”
姜稳捧着那被批了13分作文的卷子，站在一旁。
门开，吱嘎一声。
走进来的是名女生，一米六八的身高，在女生中算是高挑，修长的美腿下是一双小白鞋，光是站在那里，清冷的眸子都让人感受到微寒。
姜稳眼前一亮。
如果说学校女生里，一部分资质平平，一部分长得挺感人。
那这女生就是别样的动人，总之在他见过的女生里，她是最漂亮的。
然后下一秒。
姜稳主动上前打招呼：“你好。”
对于陌生人的问候，沈颜不太适应，只礼貌地点点头：“……你好。”
姜稳很自然地夸赞：“你长得好漂亮啊。”
沈颜：？？？
沈冰妍：=a=
沈冰妍瞪了姜稳一眼：“胡说什么呢？赶紧补作文去，限你今天内写出来！”
沈冰妍：“就这样，出去！”
姜稳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沈冰妍炸毛的样子，只得灰溜溜跑人。
沈冰妍看着逃出去的身影，感到头疼。
这小子毛病怎么这么多?向往自由，随性表达？诗如诗仙，文如巴金？
还记得高一开学第一堂课。
他就直言不讳：沈老师，你上课时的暴脾气能不能改一改，我怕。
老娘就这个暴脾气！还怎么改？！
沈冰妍回想的时候，沈颜盯着她目不转睛，眼神逐渐怪异。
沈冰妍忽然注意到沈颜，深深看了一眼后者：“不后悔？主动从尖子班降到我任教的班上？”
高中的班级有三类，尖子班，实验班，平行班。
尖子班师生质量最好。
沈颜不带犹豫：“不会。”
沈冰妍叹气：“……行，那既然轮到我教你语文，我会尽力的。”
沈颜：“嗯。”
沈冰妍边说边扣着指甲：“我把你安排当姜稳同桌行吗？就刚才那男生。”
沈颜因为刚才的事陷入了沉默，沈冰妍解释道：“他没有坏心思的，这点我可以保证，而且跟他做同桌，对你目前在作文上遇到的难题，有极大帮助，相信我。”
顿时，沈颜眸中的犹豫消失，她点点螓首：“可以。”
沈冰妍：“那好，后面我会给你们安排别的任务。”
沈颜嗯了一声，正这时口袋里手机嗡嗡振动，她看了一眼，神情不对劲。
沈冰妍愣了愣：“有人找你？”
沈颜：“没有。”
沈冰妍指着一旁的凳子：“那坐吧，我给你准备了一些资料，稍等，我给你拿。”
沈颜听言坐下。
……
姜稳回到教室，人还没齐，一眼看去只有十来人，还有些生面孔，估计是文理分班来的。
姜稳喜欢安静，他的座位在最后排靠窗的位置，这里没人打扰，而且上课开飞机，老师也不知道他在神游。
只不过在这舒服的地方，他要操办最痛苦的事——
写八股文。
写命题作文，可不就跟八股取士一样？
姜稳神色难看了起来，这哪有写小说舒服。
除了当代高中生，他还有个自己享受的身份兼职业。
小说家。
问为什么写小说舒服？这问题好。那自然因为能随心写。
写《重返大秦三十年，我把皇帝老子当驴骑》，又或者《我的老婆天上来》。
随心写，随心开车。
现实中不能做的事，书中都能写，主角都能做。
从小到大，他在写了十多本小说。
到现在个人资产十多万，家里人还不知道。
姜稳坐好后，拉开书包拉链，里面装着一黑一白两个手机。
他拿出黑色那个手机，进行今日份写作。
他正连载的书已经有五十万字了。
笔名：稳如老狗。
他正在连载的这文《踏碎星空》，是玄幻类型的。
他正写到女主替男主抵挡反派的攻击，女主死亡。
写到这剧情，不少读者都期待男主怎么救活女主？
而身为作者的他，把女主复活这个情节铺垫了十来章。
今天他不准备再拖了，打开作家助手，建好新章节。
啪啪啪！
输入章节名：兄弟们，我太监了！
发布！
书评区顿时爆炸！
【玛德，等了一天，就这就这？我的投资全打水漂了！淦！】
【尼玛，狗大你是真的狗！我想知道女主怎么复活啊！】
【狗大，我给你打赏行吗？求你别太监了行不？】
【磨刀霍霍向狗大！】
【太监狗必死！】
【……】
姜稳仅看了一眼评论区，就把手机关上。
问为什么不想写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又不图钱。
而且把救活女主的剧情写完，他就已经用完所有的点子，再硬着头皮写下去，只会成为拘束的公式化写作。
那种没灵魂的小说，他是不屑于写的。
况且，还有个作文待他完成，现实生活很忙的啊！
姜稳思考着怎么动笔，不知不觉间身旁走来了人，是刚才那个漂亮女人，她看上去不太快乐，就像吃鱼正开心的时候，鱼刺卡在了喉咙。
声音淡淡的好听：“旁边有人吗？沈老师让我坐你旁边。”
姜稳：“……没人。”
他明明记得，他向沈冰妍申请过不要同桌。
那女人不守约定啊！
沈颜点点头，放下书包后，背对姜稳躺桌面。
她捧着手机，郁郁寡欢，灵活的身子在抽搐，好像在哭。
姜稳以为生病了，正打算问问。
然而下一刻，这女人嘀咕一句：太监狗必死。
“……”
姜稳懂了。她这情况，应该是追了一半的小说，断更不写了。
既如此，没生病就行，便没多管，毕竟他也一堆麻烦事。
刚写了作文题目，他收到了一则好友验证的消息。
【狗大，我是你书友，请通过！】
第二章 这个同桌很有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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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or【接受】？
姜稳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都不认识，添加好友图啥呢？
图人家一哭二闹三上吊，催更啊？还是图有幸添加漂亮小姐姐，以后面基？
不太行……
然而刚退出企鹅界面，接踵而来十数条好友申请。
【颜倾一城池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颜倾一城池请求添加您为好友。】+1
【颜倾一城池请求添加您为好友。】+2
【……】+n
啥时候书友这么狂热了？
姜稳很无奈，他还是果断选择了【拒绝】。
但下一秒。
手机屏幕出现消息：【颜倾一城池：打赏了100000起点币】。
“……”姜稳傻眼了。
喵的，这可是一千啊，有这么多钱，网咖都能去好几次！
再一看打赏用户名，是申请加好友那人——“颜倾一城池。”
姜稳：==
这就很不好意思了，太监书还收到打赏，惭愧惭愧。
便同意了好友申请，打算把钱退回去……
对面比较激动。
刚加上好友，就发来一条消息。
【颜倾一城池：狗大，你好，我是你书友！】
【稳如老狗：……你好。】
【颜倾一城池：狗大，《踏碎星空》真就不写了吗？】
【稳如老狗：不写了。】
【颜倾一城池：为什么不写了？】
【颜倾一城池：我追了很久，晨雪儿死的时候，我哭了很久……】
晨雪儿是《踏碎星空》的女主她是高高在上的圣女，敢爱敢恨。
她还是男主的义姐，怀了男主孩子，可最后她死了，孩子也没出生……
【稳如老狗：……小说而已，当不得真。】
【颜倾一城池：怎么不能当真了？如果没有晨雪儿的鼓励，男主怎么成长？男主怎么逆袭？】
【稳如老狗：呃……】
姜稳无言反驳。
【……】
一来二去几次对话，姜稳懂了，这人是铁杆书迷了。
他自己都快忘了的书里的坑，这人都还记着。
原来他的书还有人认真在看，顿时觉得太监有点对不起她。
可是……
【稳如老狗：抱歉，由于个人原因，的确不再写了。】
对面歇了一小会。
才继续回消息。
【颜倾一城池：你确定不写了？】
【稳如老狗：……不写了，我把你打赏的钱退给你吧。】
当然，姜稳没好心全部退回。收到的打赏是一千，和网站五五分成后，到手只有一半，即五百元，姜稳只打算把五百元退回去。
剩下五百元，就当这位热心读者，给自己的冲动买个教训。
姜稳正要转钱过去。
身旁沈颜突然站起身，似泣非泣骂了一句：“不用了，太监狗！”
响亮的声音，把周围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干蛤呢？谁进宫啦？
当转头看到沈颜，班上人、尤其是男生，目光开始凝集。
沈颜在江城一中都算是风云人物了，如果把全校女生拉出来比，她的样貌毫无意外的第一。
成绩还贼好！每次晚会还能听到她的钢琴独奏。
她来班上做啥呢？她刚才骂什么呢？太监狗？啥意思？
众人没听明白，姜稳听得很明白，他被沈颜吓得手抖了一下。
也因此。
他摁到颜倾一城池发来的语音条消息：【不用了，太监狗！】
由于手机处于扩音状态，所有人都听见了。
姜稳看往沈颜，眼神逐渐变得怪异。
沈颜眼眶红红的，看往姜稳的眼神也怪异起来。
此时气氛有点微妙。
姜稳撇了一眼手机。
正打算锁屏。
沈颜更快一手，她扯着姜稳的手不让锁屏，于是看见了【稳如老狗】和【颜倾一城池】的对话。
她恶狠狠瞪了姜稳一眼，咬咬银牙。
姜稳感觉这女人要咬他，直接出手捂住她的嘴！
“唔唔！”沈颜说不出声，憋屈之下眼眶更红了。
姜稳有种自己是大灰狼，正欺负小绵羊的感觉。
“卧槽！姜稳你畜牲啊，捂人嘴做什么？”
有人上前阻止。
教室铃声却响了。
沈冰妍带着课本，刚进教室，就看见手拉手、鹤立鸡群的二人。
她面色怪异：“你俩怎么了？”
姜稳语气平淡：“没事。”
然后松开了手。
沈颜涨红着喘气，注意到姿势的暧昧，也迅速收了手。
她恶狠狠地盯了姜稳一眼，然后看向沈冰妍，恢复以往的平静：“……没事。”
“那坐回自己位置。”
一句上课……
就此开学……
第三章 稳字号青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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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的空气还很闷，窗外的香樟树疲倦地收拢叶片。课到一半，闷热，让沈冰妍忍不住开了空调。
空调站教室最后排，冰冰凉的风，能直接吹到姜稳脸上。
十六岁的青春，也许就是在这舒适的环境下，语文老师在讲台上叽叽呱呱，讲不知其义的文言文。
而自己做贼似的补作文，生怕被发现。
不得不说，沈冰妍讲课速度很快，半堂课就把长恨歌讲了三分之二，有时候姜稳真怀疑，这女人万年单身，是不是就因为太能说了？
毕竟娶这样一个女人，吵嘴的时候，败的一定是自己。
想到这，姜稳突然停住笔，抬头，愣神，给自己一个耳光。
我不对劲？昨晚究竟是怎样的睡觉姿势，大白天才能脑补出这样的画面。
姜稳摇摇头，咕噜咕噜，赶紧把这惊人的想法从脑海中剔除！！
然后埋头。
补作文！补作文！
补作文时，姜稳还很注意沈颜，毕竟太监作者的身份被她知道了，而且她很喜欢他的小说。
俗话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本质上，姜稳是一个以“稳”为主的十六岁青少年，以前断更时由心就对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但现在，他想到播报过的一个新闻——鸽子作者和热心读者面基，鸽子作者被打断狗腿，送进医院。
姜稳警惕着瞄了眼沈颜，后者有所注意地撇头回看，眸中满满要揍人的欲望。
姜稳连忙缩回视线，开始为自己的安全担忧。
意外的是，一天下来沈颜没找他说一句话，直到晚霞密布晴空，昏黄的光线进入教室。
放学了……
他马不停蹄跑去办公室，等了两分钟也没等到沈冰妍，便把作文放办公桌，甚至不敢回教室拿书包。
下一秒，灰溜溜直接往家跑！
……
姜稳家在江城，因此是走读生，高一还没晚自习，下午五点半放学后，就能直接往回赶。
回家时，姜稳没走人多的大路，倒不是为了躲避沈颜，而是他家本来就偏，在江城城区最北的地段。
家偏，车通往家的路线就少，因此公交站建在偏僻的小路。
拐了一个弯，再拐一个弯，等了十分钟也不见车来，姜稳最讨厌的就是等待，有这时间，都能开本新书了！
“咦？沈老师你也在这？”
站得有些累了，姜稳去街道十字路口的奶茶店坐坐。这家店蛮出名的，位置偏了些，热度却很高，除开吧台，往里还有足足七张长桌。
姜稳进店后就看到沈冰妍。一身修身天蓝色衬衫穿在她身上，贼有成年女性的韵味，放在放学的青春少女中，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姜稳？”沈冰妍正捧着一杯奶茶，见到姜稳，顿时就是一幅“好巧，我正好有事找你。”的表情。
姜稳后悔了打招呼，他最应付不来这类型的女人。
正想找借口溜人，就被沈冰妍拽店里面，点了杯珍珠奶茶伺候。
“作文写完了没？”沈冰妍坐姿很飒，翘着的笔直纤细的腿，被一袭九分裤包裹，仅露出脚踝的位置。
“……写了。”
“拿我看看。”沈冰妍习惯性地保留老师动作，食指关节敲击桌子。
“交办公桌了。”姜稳心知逃不掉，既然反抗不了，那就顺从吧，便放下书包，一屁股坐旁边。
“你的奶茶。”奶茶店员端来一杯冰冰凉的珍珠奶茶。
“谢谢！”沈冰妍收下后，将其递给姜稳。
拿人手短，喝了这杯奶茶，以后被沈冰妍唆使做事时，他再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姜稳说什么也不喝。
“喝！”
然而沈冰妍一声令下，不得已下，姜稳撕开纸质吸管开喝。
“欸，正好有事找你。”沈冰妍似笑非笑。
“…！”姜稳刚喝一口，现在险些喷出来，就知道这女人不怀好意。
“别紧张，放轻松。”
“……”听上去就是诱人犯罪的发言。
“和我妹当了一天同桌，感觉怎么样？”沈冰妍边往嘴里送了口奶茶，边慵懒地把玩铅笔线条似的发丝。
“你妹！”
“……骂我？”沈冰妍蹙眉。
“不是，你妹，那什么，你妹妹是谁？”姜稳有种被干懵圈了的感觉。
“就是你同桌！沈颜！”
“就那富婆？”
“富婆？”
“不是，我说错了，不对，沈老师你听错了，不对……”
姜稳越描越黑，他明明是个稳字号青年，怎么出现这样慌张的场面，他看看沈冰妍，好像知道了答案。
一定是她请的这杯奶茶……有毒！
“行了行了，什么富婆不富婆，我找你帮忙办件事。”沈冰妍摆摆手，正经了起来。
“我很忙。”
“……”一般来说，不应该先听什么忙嘛？沈冰妍觉得这杯奶茶白给了！
“忙也得帮！”
“……”这就是女老师的霸道嘛。
“你……说吧。”拿人的手短，姜稳很无奈，一口喝了大半奶茶，以示无声的抵抗。
然而这话说的，沈冰妍老感觉自己在求学生。
她语气平静：“就是，你能不能教我妹妹写作文？”
姜稳像看白痴一样：“老师你没发烧啊？
第四章 来自催更同桌的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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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这个。”沈冰妍从包里取出一张白花花的试卷。
“啊，拿错了，稍等。”奶茶店的桌面挺干净的，每次客人走后，店员都会打上洗洁剂擦干净，沈冰妍也不担心把试卷弄脏，直接放长桌上。
然后继续翻找。
姜稳急得看了看手表，现在五点五十五分了。
姜稳对时间的管理非常严格，以往五点半放学，他五点四十就能坐上202公交车，车内悠闲放松二十分钟，六点到达小区门口。
家里六点十分开饭，十分钟吃饭，十分钟看新闻，三十分钟洗澡。
七点到八点这段时间用来写作业。
如果提前完成，还可以做一道优美的圆锥曲线题，然后躺床上构思新书。
而现在躺沙发上等待，奶茶店屋顶的灯，在他眼中都是急躁的颜色。
哼！女人，你影响我开书的速度啦！
“找到了！”
是的，你找到了，我们的生命，也就在这无意义的寻找中浪费了。
姜稳接过试卷，以为沈冰妍要玩什么新花样，一看试卷名字，沈颜？？
可不就那富婆？？
沈冰妍担心姜稳回家晚了，简单说说就放他一马。
坐在公交车上，姜稳捏着那张试卷，眼神逐渐怪异。
“看，还是不看？”姜稳没有选择犹豫症，只是面对沈颜的作文时，他犹豫了。
看人家女孩子的作文。
这是会遭天谴的吧？
沈冰妍让帮的忙，很清楚，教她妹妹写作文。
那么第一步，看她妹妹的作文，并给予一定程度的意见。
这是必不可少的。
老实说，姜稳胃口很小，原本对沈颜作文一点兴趣都没，但在沈冰妍嚷嚷来嚷嚷去的过程中，胃口不知不觉间被吊了起来。
所以，他决定，看！
“……”
车窗外的各种店，伴随风的声音往后飞速挪移。
公交车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最是悠闲，尽管车内议论声纷纷，但这个位置不用起身让座。
也因此，姜稳能全身心投入到看作文的过程中。
殊不知，公交车最后排的另一侧，有一双被鸭舌帽挡住了的好看眸子，正盯着他。
“……”
车还没停的这段时间，姜稳把沈颜的作文看完了。
总体来说，他的评价是一句反问——这女生脑子有问题？
他写的作文——《论如何追赶巴金先生》，主题至少符合《人生企划》，他的人生目标，便是成为巴金先生一样的自由文学作家。
沈颜写的啥？她写的——《如何用向量公式，求出人生的目标所在》。
分数—12，比他低。
“所谓的人生企划，即为了达成人生目标的一个安排，或者说手段，简单来说，我们可以把它当成一道数学求定点题。”
“对于定点题，我认为向量，是最容易求出的。”
“x轴和y轴的向量，可以标记平面空间内的所有点，代表遇到的所有困难，而竖轴z轴方向的向量，代表自我实现高度，z轴越高，成就越高。”
“……”
“设定点为（x1，y1，z1），由于此题并无唯一标准，没有定义域，没有限制条件，故本题无解。”
内容大概这么个意思。
姜稳看完的第一感觉，时间又被浪费了。
究竟怎样的人能写出这样的作文？
这么写，伟大的孔子先生，不会气得从土里冒出来嘛？
富婆，不对，沈颜，你不对劲！
姜稳对沈颜的印象，仅停留在学霸才女。
每次考试成绩出了，他虽然对分数不在意，不看年级排名，但向来能在学校表彰大会上一通演讲的学霸沈颜，他怎能一点印象都没。
而才女？就才在成绩好、样貌不错，还会一手钢琴。
他属实想不通，学霸才女的作文能白痴成这样？
12分？和他差不多？这意思自己也是个白痴嘛？
不对，很明显沈颜才是白痴！
12分！比他低一分！
难怪她只能偶尔年级第一，稳居年级前五，那看来她要进化到稳居年级第一，差的就是作文这一题了吧。
学霸，果然都缺一根筋！
……
六点二十分，车到了终点站。
在这下车的人特别多，整车人都是回书都小区的。
姜稳不喜欢拥挤，那种窒息的感觉，会让他没个好心情，所以车内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下车。
走出车门……姜稳感觉隔应，后背凉飕飕的，以往回家的时候只感到轻松，现在莫名有股压抑。
很奇怪……
就像被人跟踪了……
姜稳家在三楼，走到楼底，打算去便利店买点零食。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不好的预感应验了，姜稳回头看见了沈颜，拿卷子的手抖了一抖。
这是被跟踪了嘛？
姜稳镇定自若道：“……我的卷子。”
沈颜摘下鸭舌帽，露出白皙的小脸，五官精致而玲珑，那双眸子就很别致，分明还是女孩，却硬要装成高冷，明明眸子一点也不高冷：
“你的卷子不是交办公室了吗？”
惊！
“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姜稳紧张地环顾周围，楼底有健身器具在，在这玩耍的老年人尤其多，姜稳松了口气，心想有这么多人，总不至于被打断狗腿子吧。
听言，沈颜瞳孔缩了一下：“……你不管。先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你，你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语文试卷。”姜稳心虚，匆忙想把卷子收好，没想到慌张之余，卷子反而掉在了地上。
他伸手去捡。
便又是教室内那副光景。
沈颜拽住他的手，不让他去捡，看到了卷子写名字的那一面的时候。
她沉默了，抬头，音调变强：“你看了我的作文？”
“……没。”姜稳尽量保持语气的平静。
不过……从他的心虚神态，沈颜已经知道了答案，她的作文分明被这讨厌的太监狗看了。
“太监狗！”
“变态！”
姜稳，惊！奇怪的称呼又多了一个。
旁边的路人纷纷看来奇异的视线。
小伙子干啥呢？
小姑娘长这么俊，你这变态把人家弄哭了！
“那什么，你听我狡……听我解释，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擦擦眼泪啥的。”姜稳手脚无处安放。
“不用你管！渣男！”沈颜抓起白花花的试卷。
然后跑走！！
周围人的视线越发怪异。
看着挺正经一个小伙子，没想到是渣男啊，人家带检查报告单找你了，结果你……hetui！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姜稳终究崩不住，十六岁的他脸皮厚不到哪里去，尴尬之下，灰溜溜跑人。
夕阳西下，阳光穿透薄薄的树叶，照在少年少女身上。
他们分别朝不同方向奔跑。
这就是青春嘛？
这就是天谴嘛？
看了女孩子的作文。
果然是会遭到报应的啊！
第五章 白痴也能高分作文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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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的时候，姜稳没坐电梯，社会性死亡现场，太特喵恐怖，他只想飞快逃离群众的视线。
一步两梯坎，到家门口时，飞快拧开门锁。
碰！
“呼……”关好门，背靠大门的厚实，让他感到安全，属实没想到被跟了一路，还好命保住了。
姜稳从鞋柜里找出拖鞋。
姜家人都有洁癖在，牙膏一人一只，洗脸盆一人一个……拖鞋一人一双，老爸的是灰色的，老妈的是蓝色的，而他自己的是一双白色的。
“怎么这么晚，和同学吃饭去了？”饭厅老妈的声音，夹杂客厅体育频道的声音，一块传出。
“没，被语文老师耽搁了。”
“欸？上课开小差，还是调戏小女生，被沈老师训了？”赵涵正擦桌子，家里人吃饭就是快，或许这不能称为吃饭，应该称为进食。但还好回来不算晚，不然老妈收拾完，进食的机会都没了。
而对于老妈的问题，姜稳很不想回答，进了高中，父母时不时侧面询问他有没有心仪的女孩子。
恋爱多麻烦，码字不香嘛？三次元女孩即便有好看的，但性格肯定没纸片人那么可盐可甜吧？
目前，姜稳对三次元女孩的印象，只有两字——麻烦。
例如沈颜。
喵的，二次元女孩，才不会做出跟踪这种中二行动！
“妈，吃完了，我帮你收拾。”收拾桌子是懂事孩子才做的，姜稳并不是懂事才帮着收拾。
只因为暑假时候，他和老爸姜迁吃完饭，大爷似的躺沙发看体育频道，瓜子花生丢了满满一个垃圾桶。
老妈生气了，一周不开炉灶，父子俩吃了一周糟糕的伙食。
自那后，吃完饭帮着收拾桌子，是父子俩每日必做事之一了。
“不用，吃完就赶紧写作业去！”现在不是暑假了，赵涵知道姜稳忙，升学的压力，考试的压力……他们当父母的能在经济方面支持，却插手不了学习。
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着洗洗衣服，让姜稳有更多的时间休息或者学习。
“好嘞！”
当然，姜稳没让他们失望，虽然语文作文是硬伤，总体成绩还算行，中上的位置。
以后进个好点的本科院校，还是可以的。
姜稳丢下抹布，往屋回。
他桌上配备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一般而言，家长不会给中学孩子买电脑，但二老知道姜稳自制力强，买电脑大抵用于学习，所以经济上毫无保留支持了。
姜稳坐到电脑桌前，想了一想，开学第一天并没有作业。
如果有。
那就是沈颜的作文……
毕竟他答应了沈冰妍，要教沈颜写作文。
可他想不明白，为何沈冰妍会让他帮这么个忙，他的作文也就13分，这分数能教作文？
13大于12，也许……这原因？
狗屁！
班上作文能写四五十的大有人在，怎么就轮到了自己？
总不能？
沈冰妍觉得他的作文是满分水准，只不过学校的阅卷老师看不出门道，所以评得低？
姜稳深深点了点头。
识货的人，终究是少数啊！
既然深受语文老师的信赖，那不能让她失望不是。
何况……
还白嫖了人家的一杯奶。
姜稳开了寝室灯，正经坐在电脑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个全新的本子，写上几字——“白痴也能写出高分作文的培训计划”
翻开第一页。
循着记忆，回忆沈颜的作文。
转了转笔，犹豫两手，才动笔，把他的意见一条条罗列上面。
“第一条：写作是很自由的，不能用数学理科思维替换。”
“第二条：字写得蛮好，不过比我还差点，总之加油。”
“第三条：……”
第六章 伞被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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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灵犀的是，此刻写“高分作文培训计划”的，还有一人。
沈颜也正待电脑桌前，一手捧着姜稳的语文卷子，一手拿笔，转了转笔，犹豫两手，然后在一个本子上写下意见。
沈颜没有住校，江城一中的女生寝室都是八人间，那种狭小没地方学习的环境，是她忍受不了的。
沈颜也没住家里，家里比较远，来回一个小时的车程，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五个小时，对于喜欢学习的她，浪费这段时间无异于在她心头插上一刀！
所以沈冰妍让沈颜住她家，沈冰妍家就在学校附近，出门下个楼梯，左转十米就到学校门口。
沈冰妍现在独立生活，经济独立，开销靠自己。亲姐妹，明算账嘛，家中二老打算每学期给沈冰妍房租费，但沈冰妍拒绝了。
沈颜吃饭全在食堂，伙食费自然是家中二老给，唯一多出的开销就是房租和水电。沈冰妍又没男朋友，她想着家里反正两间卧室，空着的卧室也没啥用，而水电之类的，能花几个钱……
但为了让沈颜不拘束，作为房东的沈冰妍，偷懒似的把家里清洁交给了沈颜。一箭双雕，这样做，也是为了让沈颜别太埋头于书。做做清洁，洗洗衣服，也不失为一种调节放松的方法。
沈颜手中姜稳的试卷，是沈冰妍让评评的。
按沈冰妍的说法，沈颜和姜稳是自由和公式写作的两个极端，让他二人做同桌，互相辅导交流作文写法，说不定……能中和出正常的作文？
也因此，沈颜知道误会姜稳了。
“写作文像写小说一样，难怪只有这么一点分……”
语落，沈颜认真地在看，铅笔条似的头发散落颈部。
不过，好像自己没脸说这话，自己还低了一分……
“这么浪，难怪是太监狗！”
“但是。”
“他的作文，跟他写的小说一样好看……”沈颜看得很入神。
……
次日清晨，姜稳搓搓眼睛，看了眼六点四十的闹钟，才发现自己比平时晚起了十分钟！
一个鲤鱼打挺……然后乌龟王八盖似的四脚朝天。
虽年轻，腰不太行，不能像昨天那样熬夜了。
早晨刷牙是他的日常习惯，牙刷在口腔里发出沙沙的声音，屋外雨滴也沙沙往下坠。
逐渐的越下越大，刚出门两步，裤脚湿了一大截。令姜稳想不通的是，如此倾盆大雨下，居然有人不带雨伞？只两手把书包举过头顶，啊啊的往学校冲。
也许，这就是青春？很可惜这样的青春，姜稳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理智地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到了学校大门，昨天没带书包，今早只提个装本子的防水文件袋，姜稳感到尴尬。
高中学子的单日作业不用扁担来挑，只用一个文件袋装？一看就是不认真学习的坏孩子，这种行为简直不要太嚣张。
但还好都撑着伞，把伞撑低一些，彼此就认不出来。
然而刚到十字路口，姜稳就认出了躲在包子店门口的沈颜，蹑手蹑脚的，时不时往外看天色，像极了探出洞口寻找食物，又怕被抓走下锅的小白兔。
沈颜似有所感应，精致的螓首再一度探出店门口时，悄然注意到视线投往她的姜稳，旋即又当不认识的缩回头颅，继续等待天空放晴……
她在的这家包子店生意很好，味道确实不错。姜稳每天早上都会来这买两个酱肉包，两个鲜肉包，搭上一杯甜豆浆，生活简直不要太惬意。
但现在……买还是不买？这又是一个选择题，明明自己是个做事果断的少年，遇到沈颜就像中了邪，像姑娘一样左右拿不定主意。
哗啦啦～雨越下越大，天空也阴沉沉的，一道曲线蛇似的白光滑过天际，啪啪啪……
姜稳担心站外面久了被雷劈到，于是进了包子店，走经沈颜的时候，纯把她当一个认识的陌生人。
“老板，老样子。”
“好嘞！”做生意的人都有眼力劲，面对姜稳这类每早都来的顾客，心中早就记下他的早餐习惯，不到半分钟，就手脚麻利地端上包子，“慢用啊！”
“谢谢。”姜稳不喜欢急躁的进食，高中本就很苦了，要是吃饭都感受不到快乐，那这生活……还是特喵的继续苟活着吧！
距离早自习还有二十分钟，他狼吞虎咽起来，一口暖暖的甜豆浆入腹，熬夜的疲劳都似乎没了。
“喂……好巧。”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少女的幽香，姜稳转头，一双美腿出现在视野内，过来人是沈颜，不用猜都知道她是来借伞的。
还有……好巧这招呼，在先前目光对上的那一刻，就该说出来吧？现在不会太迟？
“……好巧。”明知道这道理，然而自己也一句“好巧”回话，感觉自己也变成了白痴。
“借个伞用用……”
“你没带？”
“没带……”
“那你怎么从家走到这里的？”
“我家在学校旁的小区。”沈颜指着包子店左拐、挨着学校铁栏的小区，小区大门离包子店仅一条斑马路之遥。
“……”姜稳蛋疼。
昨天被跟踪一路，还以为沈颜住的地方，就算不和他在一个小区，也应该离他家不远。没想到这女的从学校门口，一路跟踪他到家？
“昨天，我误会你了，后来才知道这是沈老师的安排……”沈颜并非固执不承认错误的人。
“没事，我也有不对……”下次再看女孩子的作文，一定找个悄咪咪的地方；下次再回家，一定回头看看有没有跟踪的三次元女孩。
咦！
“等会……你是不是也看了我的卷子？”
“看了。”
“……”关于自己的作文被别人看了这事，原来这么羞耻嘛，怎么小说被看的时候不会？
“那，我能借伞用用吗……”沈颜指着放门口的雨伞。
“……借吧，借吧，我去付个钱。”既然看了，姜稳也没办法，早该想到这样的后果。
“……谢谢。”沈颜微垂螓首。
“……嗯。”姜稳走去柜台付钱，店内生意的确好，排队等了好久。
当好不容易付完钱。
回过头却不见沈颜？不是说借伞嘛？人呢？
当走到门口时，空无一物，放这里的伞也无了。
姜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喵的！
伞被偷了！
第七章 富婆同桌，催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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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同意借伞就被拿走伞这事，姜稳难以吐槽。
所谓借伞，不该是——等会一起打伞。
这么个意思嘛？
白痴学霸才女，作文白痴也就罢了，生活常识也白痴嘛？
姜稳遥望教学楼，风太紧，雨太大，雷声轰鸣，他没伞，也没人借他伞，感觉孤独得像条狗。
当顶风冒雨到达教室，简直不要太糟。
回到座位时，姜稳看到沈颜已经进入了学习状态，一手摁住a3纸大小的数学试卷，一手在草稿纸上书写步骤，字迹娟秀漂亮，她的手也很漂亮，也许练过钢琴的人，手指都是这样修长漂亮的感觉？
沈颜做题很投入，卷子越过三八界，入侵了他的领地，都还不自知？
女人！你过分啦！
姜稳不好意思打断。
“早自习了，大家起立读书……”然而总有人打断，语文课代表在黑板上写出今早朗读计划。
班上同学懒洋洋不想起身，觉还没醒透，尤其在阴郁的雨天，衣服裤子多少湿了点，更是一点朗读的心情都无。
语文科代表大喇叭似的嚷嚷，音量都快赶上街边吆喝“收旧彩电，烂彩电，冰箱冰柜洗衣机……”的那些人。
沈颜蹙了蹙眉，不用想都知道，被打断思路的她很不开心。
“早自习？”她抬头。
“嗯，早自习……”看沈颜那疑惑样，在尖子班时，应当是没经历早自习朗读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
“没事，你坐吧，反正没人管。”坐最后一排好处多多，摸摸鱼什么的也不会被发现。
姜稳就随口一提，沈颜还真这样做，埋头继续做题。
忽然，她抬头，眼中意外：“你淋湿了？”
“……”这特喵不是你的杰作嘛。
“你没别的伞？”她继续问。
“……没。”谁特喵上学带两把伞？
“你借给我，我以为你还有伞在。”她的每一字每一句，快把姜稳气死。
“……”借给你的意思是，等会一起撑伞啊！究竟缺了哪根筋，才能想到你那意思。
“……算了，没事。”跟白痴争论，姜稳觉得自己也会变成白痴。
“没事的话，你能把《踏碎星空》的继续写下去吗？”沈颜还真不客气，上一秒唯唯诺诺，这一秒反客为主、重拳出击。
她盯着姜稳，目光格外认真，就连喜欢的理科题都没再看一眼。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装载五十多人的教室，响起的长恨歌朗读声，淹没沈颜的下一句话。
姜稳只看她唇瓣的张合，大抵懂了那意思——“我真的很喜欢”
喜欢啊……喜欢的东西忽然没了，会很不舒服的吧。
不知怎的，心中莫名不是滋味……这女人，有毒！
昨天沈颜跟踪他，想说的应该是这两句话吧。
但，姜稳摇摇头示意不会写了，沈颜嘴唇微张，没再说话，眼角夹杂一丝失落，悄悄回过身子。有那么一瞬，姜稳觉得自己像刚欺负完小白兔的大灰狼。
受害人明明是自己啊！啊切～都特喵要感冒了！
待朗读声过，早自习下了，距离数学课还有五分钟，除去三分钟课前准备，剩下两分钟是去厕所的自由活动时间。
现在安静了，沈颜眼中掠过一抹坚持，她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但姜稳阻止了，教室这丁大点地方，说说话就被别人听去，他不想身边人知道他写小说，那种被当博物馆珍品动物看待的眼神，很不舒服。
于是，沈颜抽出草稿本，以此交流。
沈颜：狗大你为什么不继续写下去呢？
沈颜化身读者时，对姜稳的称呼不自主成了“狗大”。虽然吧，他的昵称是稳如老狗，但被人写出来，还有点不适应。
沈颜：缺钱？不会吧，成绩明明很好，我看见你在书友群说过，《踏碎星空》均订在一千。均订一千，据我了解，一个月应该有一万？
姜稳：嗯，一个月一万上下。
沈颜：那为何呢？
姜稳：爱好罢了，又不是讨饭，写小说这爱好我很享受，如果为了钱……我可能，都不会动笔一个字。
姜稳没有谈论爱好的习惯，但面对热心读者兼同桌，终究没办法高冷起来一句话不说。
沈颜愣了愣，写上不解的几字：……爱好？
姜稳盯着她，认真地落笔几字：你有爱好嘛？钢琴？
沈颜转动眸子，认可着写了一字：嗯。
如果不是爱好，也不会学了。
姜稳忽然想到个招，他写了个问题：如果有人以一个月一万的酬劳，让你去街边表演钢琴卖艺，你去吗？
沈颜深深看了姜稳一眼：不会。
姜稳：为什么？
沈颜：我每个月零花钱都有一万。
姜稳：……
得，富婆实锤了，以后穷得吃不起饭，能找你包养嘛？
姜稳本想借将心比心的力量，把热心读者的坚持压下去，但很明显失败了。
姜稳重整旗鼓，好生给沈颜写明其中道理。
不知不觉间，第一堂数学课已经开始。
他俩的交锋还在继续。
“下面的人安心上课，别搞小动作！”数学老师姓陈，地中海大眼镜，四十岁男老师一枚，课余时间和学生打成一片，大家都亲切称呼老陈。
在学校经济紧张，又舍不得花钱雇新老师的情况下，身为高级教师的老陈，任教了许多班级，沈颜之前在的尖子班也由他任教。
老陈本来疑惑沈颜转班的理由，不在尖子班好好待着冲清北，跑实验班搞啥呢？轻松一下？毕竟距离高三还有一年，若是这理由，也不是不可接受。
但现在看到沈颜和姜稳搞小动作？老陈心想这是要擦出爱情的火花？
所以提醒了一下！没想到没用，那两人继续小动作。
简直，目中无人！
老陈怒了！
循着记忆，他在黑板上写了一道去年全国数学竞赛的压轴题。
冲姜稳和沈颜说道：
“最后排靠窗那两人，上来把这道题做了！”
第八章 两人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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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决定，如果这两人做不出这题，就罚他们做一套数学试卷。一来是上课开小差的惩罚，二来是让他们多花些心思在学习上，别在重要的高中时期，花费心思在不切实际的东西上。
“题目：已知直线l与抛物线x=ay2，相交于点p，且与x轴交于点a，若动点m满足：ab?bm+2/5am=0，且该动点m行经ax2+2/3y2=0”
“求该动点m的一个表达式。”
几乎所有人都好奇着动笔计算，然后下一秒看着天花板怀疑人生。
我特喵是就九年义务教学产出的废物，题目都看不懂！
但沈颜面对这题时，已然把握在心，江城一中的名号在市内就不是盖的，更何况她是稳居前五的学霸，可以说是稳上清北的料子。
去年全国高中数学奥赛题？不好意思，她睡前就会捧起床头那本《历年全国高中数学奥赛题一百讲》，浏览一下，答案和步骤已然滚瓜烂熟。
在看到题目的一瞬，就已经开始了答案的提取。
做题时，她还看了姜稳一眼，在姐姐沈冰妍的口中，姜稳是个天赋十分不错的学生，也是沈冰妍最得意的门生。
沈颜也正想借此机会，和姐姐的得意门生比拼一下，她可不信凭爱好写作的太监狗，能有她厉害！
至于姜稳，他没有做全国高中数学竞赛题的经验和心思在，平时也就买点市面上的压轴题品品。
现在，面对全新的题型，他只能从本质的方向出发，摸石子过河。
姜稳往日做题都不看标准答案的解题步骤，只看最后的答案。如果做对了，那就优化步骤。做错的，就回去翻看课本定义，以及课堂上讲的例题，慢慢悟到会做为止。
这样的学法，还能考569分，年级排名前一百，说好听点是别样的天才，说不好听点就是固执的蠢才。
很明显，姜稳不是蠢才，他知道不拘标准答案，能让他记得更牢固，用得更灵活。
得益于此，面对这道题，他脑海里已经崩出三到五种解法。
1：三角函数公式代换，解方程，求出动点表达式。
2：做“最大圆”法，用数图结合的形式，求出动点表达式。
3：列方程组，用含参导数求最小值的方法，进行分类讨论，求出动点表达式。
4：……
5：……
列得越多，方法越多，到最后理论可行的解法高达八种。
姜稳犹豫了……
在他心中的推演中，每种方法都能解出动点表达式，只是不知道哪种方法最快。
还好啦……
不是考试……
可以慢慢来……
姜稳随意地挑了第三种，列方程式解法……
开始逐步演算……
“嘀嗒嘀嗒～”
墙壁上钟表的秒针稳健走着，一堂课四十分钟，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下面学生干瞪眼，抓耳挠腮，心想这题要是出在月考卷子上，直接g了。
12分白给……
“做好了。”此时沈颜已经给出了动点表达时，别的人差不多都放弃了，糊里八糙整了两页草稿纸，硬是解不出答案。
沈颜列出一行行的推演公式，方程的代入与解开，如行云流水，丝滑的解题步骤，看上去就是一门艺术。
老陈推了推眼镜，缩缩脖颈，盯着看了好半天。
他也不记得答案，思路和步骤倒知道，那也得拿着笔划划，才能弄出答案。
碍于脸面，打着去洗手间的借口，到了教室外走廊，打开手机悄悄看答案。
再对照沈颜给出的答案——（根号2a3，根号2/7）。
沈颜的答案是对的！细节方面和标准答案有出入，但思路和标准答案如出一致。
老陈感觉这辈子，教到了一个天才少女。
当他回到教室，正要认可沈颜的解题，并让她坐下认真听讲，别做小动作。
他发现到沈颜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姜稳身上！
龟龟！
明目张胆啊！
这是讲台！
容不得你们如此！
“姜稳！”老陈不舍得骂沈颜，那自然从姜稳下手。
“啊？怎么了？”姜稳很无辜，停下粉笔，卡壳似的断了思路。
“老师你别打扰他，我还想看看。”沈颜盯着姜稳写黑板上的步骤，眼神逐渐怪异。
“？”老陈忍无可忍。
姜稳给沈颜下了什么药，让沈颜说出“还想再看看他”，这样大胆的话！
必须……叫家长了！
“姜稳！”老陈一个跨步上讲台，正想训姜稳，但看见他写出的步骤，眉头蹙了蹙，第一眼看完解题步骤的轮廓，第二眼眯着仔细看细节。
最后一如沈颜，陷入了无声的沉默。
“怎么了？”被连叫两声，还是非常大声的那种，姜稳吓得手都哆嗦了一下，心想就做个题，犯啥事了嘛？
老陈面色突然红润，重重拍着姜稳的肩：“做得不错，继续写！哈哈哈！”
“……呃，谢谢夸奖。”姜稳感到莫名其妙。
“……继续。”老陈鼓励道，心中细细推敲揣摩姜稳的思路。
姜稳的思路如大海淘沙，先撒网，再精准捕获。
先从大方向确定解题方向，缺啥补啥，差极值点的偏移公式，就现场推一个，然后用。
而中间，尽管走了曲折，最终都能拐回标准答案。
到最后。
“做好了。”伴随青涩的少年声音落下，姜稳的答案赫然和沈颜的一个样。
老陈眼前一亮，好像在姜稳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当年他也是个初出茅庐、热爱数学的孩子，当年他也这么不拘于形式、放开了做题。
这一切，仿若昨日再现。
而现在，成了高级教师的他，反倒忘了初衷，开始追求标准思路。
惭愧啊惭愧。
老陈擦擦眼镜，看着姜稳，深深点了两下头。
这孩子，有点意思！
第九章 同学她究竟啥家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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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稳解完题时已经下课，老陈带着找回初心的热血，回到办公室静静傻笑。
像刚从北山二院逃出来的。
“叮叮叮～”
下课铃声是轻快的，沈颜的心情却难以言喻，向来有好胜之心的她，第一次经历了失败，不对，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失败是作文。
第二次是这场心里展开的较量。
时间上讲，她赢了，思维层次上讲，她输得一塌糊涂。
回到座位后她一句话没说，静静的，把姜稳写黑板上的步骤，抄在她最宝贵的笔记本上。
边写着，边想到沈冰妍给她说过的一句话。
他身上，有她没有东西……
……
上午足足五堂课，姜稳早在第三节课就饿得趴桌上，放学铃声响起，骨子里涌出一股力量，眼中掠过狠劲，抢饭时间到了！
走出教室门，天空已经放晴，阳光穿透薄薄的云层，晒在身上，很快把发间最后一丝水分蒸干。
学校有两个食堂，一个新的，一个老的。新食堂厨师们不知是啥地方的关系户，味道一般也就罢了，时不时还有人吃到虫子……
而唯有老食堂，一如既往，菜式多样，卫生达标，因此姜稳更喜欢来这。
点菜的时候，姜稳会点一道喜欢的荤菜，点上两道他不喜欢的素菜。
其实他对所有素菜都持拒绝态度，但为了健康，咬咬牙也得吃一道卷心菜，一道冬瓜。
然后走到安静的角落，然后一如既往安静地用餐。
“老姜，好久不见。”难得的，姜稳遇到了初中同学，周宇，一个不会篮球，不会唱跳，不会rap，只钟爱物理的胖球兄弟。
胖球兄弟对物理的热爱，已经快赶上史蒂夫先生，初中时候老纠着他，问地球外有啥东西？黑洞的边际是什么？
龟龟……这谁知道？思考宇宙的本质，不如脚踏实地当名科学家，追求男人的浪漫高达，说不好还有机会登上大天使战舰，去宇宙一看。
倒是难得的，姜稳和他聊得来。他俩初中一个班，高中就没在一个班了，胖球兄弟家里有点东西的，父亲也就某医院院长吧，然后拖了点关系进了尖子班。
学校一个尖子班，十个实验班，十八个平行班。尖子班五十人，并不是说尖子班的人，就霸占年级前五十名，其中没实验班、平行班人考得好的，比比皆是。
胖球兄弟就是其中一人，前一百都够不着边，真想不明白他挤进尖子班当尾巴做啥？萌新硬进高级地图，纯找虐不是？
“这学期的数学竞赛你去吗？”周宇问。
“去。”姜稳所谓的现实生活忙，可不就这些。
全国高中数学竞赛，海选分两轮，一场市区选拔，一场省内选拔，能走到省试这一轮，就有了自主招生的机会。
人嘛，路不能走太死，高考独木桥，要是走半截，木头断了咋办？自主招生就是通往高校的另一道桥。
姜稳抱着试试不吃亏的态度去报名。
“大概这学期临近期末的时候就会开始，加油准备吧。”周宇打气道。
“你不去？”
“我不去，但我们班成绩前半的人都去。”周宇意思很明确，竞争大。
周宇放下筷子：“我记得沈颜去了你们班吧？她也会去的，你可以问她一些竞赛相关的事。”
“……”姜稳觉得会吃闭门羹。
周宇走前留下一句话，“其实吧，我个人感觉，你和她某些地方挺相似的……固执？具体我也不知道是啥……但你们应该能走远吧。”
“怎么会？我跟她一点都不搭的。”姜稳吃着冬瓜，一本正经回话。
周宇无语：“……丫的，我说的是考试！你想啥去了，老姜你得现实点啊！”
“……”姜稳尴尬。
“沈颜家比我家还厉害！你就别多想了！”说完，周宇带着饭碗跑人，庄周晓梦迷蝴蝶，午休睡觉时思考宇宙外有何物？
厉害？有多厉害？好像的确厉害，零花钱一月一万，这是哪个家庭的千金小姐。
但与他无关……
就像鹌鹑挤不进猎鹰的群体，如果有关，那一定是饥荒时候，猎鹰没的吃的，就会找上鹌鹑。
“喂……”
“……”姜稳回头。
不讲武德的猎鹰来了。
“先说好，写小说的事免谈。”
“……”沈颜也没答应，也没拒绝，就这样坐对面。
“你……”沈颜刚要说话。
“我吃完了，回见。”敌方不讲武德，姜稳也不讲武德。
“等等！”沈颜劲挺大，这两天连续抓了两次姜稳的手。现在抓第三次，就像抓自己手一样随意。
“坐下！”说话的语气，调子，和沈冰妍一个模子刻画出来的。
但她能意识到语气的不好，并马上修改：“不好意思，我……其实有题想请教你。”
“……就那道数学题？”姜稳停住步伐，写小说的人对周边事物都有观察力在，早在数学课下，他就注意到沈颜的状态不对，突然就成闷葫芦了。
明明抓他手时，一次比一次攻击力强！
沈颜点点头。
“你不是做对了嘛？比我解题还快。”姜稳感受到迷之嘲讽，这女人莫不是故意以她之长，攻他之短？
沈颜咬咬银牙，也感受到迷之嘲讽。
做对是做对了，但思路没有像他一样打开。
“我知道我比你做得快。”沈颜认可这说法，“但我想学你的思路……”
草！这种站在高处、不肯低头，又要白嫖人家思路的女人，说起话来是要找茬嘛？
沈颜修改语气的速度很快，一下子虚心起来：“我想学……”
就跟一直嚷嚷着让他把《踏碎星空》补完结局一样——“我想看……”
草！这种语气，最让人没法狠心跑人。
“现在没笔。”姜稳说。
“我带的有。”沈颜从衣服兜里，掏出红的，蓝的，紫的，橙的……各种颜色的签字笔。
姜稳怀疑她要凑神龙。
看着沈颜精致的脸颊上，那满满求知欲的眸子。
姜稳终究狠不下心。
叹气一口。
“好，我教你……”
第十章 你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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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大好的午休浪费在讲题上，姜稳后悔了刚才的耍帅。
早点讲完，早点午休，于是加快了思路讲解。
沈颜盯着草稿本，阳光照在白色的本子上，有些刺眼，她看不见姜稳写了啥。
沈颜凑得更近了。少女的茉莉花香袭来鼻间，呼出体温一样热度的气体，扑打在姜稳手上。
沈颜眉头蹙着：“你字写好点。”
草！那你脸离我手远点。
沈颜呼出有热度的气体，触碰他的手心，痒痒的，字写得越来越扭曲，他一缩手，沈颜凑得更近。
草！没完没了了……姜稳放弃了挪移，忍耐这种痒到脖颈的感觉，浑身寒毛都在站栗。
“这里你为什么不用极值点偏移公式呢？”沈颜抬头。
姜稳看着她的认真样，指尖有律动地咯噔敲击桌面，有些按耐不住。心想要是打她一耳光，会嘤很久的吧。
“极值点偏移公式，但它的本质就是观察函数在定义域内的递增和递减嘛，你从本质出发就行。”
“喔……可是用公式可以省略至少五分钟的计算，能省很多时间做别的题……”
“……”这话无力反驳。姜稳数学考试，分数被卡在130—140这个区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时间。
如果给他三小时，做出150分也不是没可能。
可惜，只是如果……
“我习惯了见题做题……”
“那你写小说写这么好，也这个原因？写到哪里算哪里，自己都不知道结局，读者更猜不知道结局是什么样。”
“……”姜稳才知道沈颜有种才能，哪怕聊数学题，都能把话题扯到小说上，而且还贼特喵的自然。
“你太监是不是也这个原因呢？不知道接下来写什么了，灵感枯竭的时候，就是你断更的时候……”
“……”理科系直女好可怕，细微见著，把他分析得明明白白。
姜稳沉默时，沈颜的攻击力越发强大，一连道出九个昵称：“话说，稳健长生、苟且独活、苦竹弟弟……这九个作者号，是不是你的小号呢？”
沈颜观察姜稳的神色。
姜稳，惊！
这都黑历史级别的小号了，怎么被知道的？
姜稳诧异！
在发布小说时，他有个兴趣，观察读者的反应。
有人喜欢伤感，有人喜欢治愈，有人喜欢甜甜的恋爱。姜稳则喜欢写各类型的书，发布后，看他们的评论。
如果用一个号，有粉丝的主观要素在，看不清评论的真实。
他在起点写了十六本书，他在起点总共有十个作家号。
前九本书，一本对应一个作家号，后七本书才在一个作家号上，也就是《踏碎星空》在的那个作家号。
因为手机卡实在不够用。一张电话卡可以办五个作家号，两张电话卡可以办十个作家号，三张……三张不可能的，谁丫的闲着蛋疼，办三张电话卡用？
“你怎么知道？”姜稳心想这是暴露了？
“现在知道的。”沈颜忽然笑了，下一秒笑意消失，以平静回话。
她本来只觉得那九个作家号里的书，和“稳如老狗”名下的书，写法很像。
笔锋细腻，给人温暖如春的感受。
女主的反应，和一些引人深思的话，都那么相似。
她本来不确定的，试探着问了一句后……现在，她确定了。
“……”姜稳再次大意了。
猎鹰不讲武德，白嫖了他的解题思路，还引他上套！
可恶！
“然后，我知道你有本书写得很……h……女主还是语文老师。要是给沈老师说了，你觉得她什么反应？”
惊！
喵的，这要是暴露了，他怀疑沈冰妍大马金刀，走过来就给一记飞拳。
“所以，你能……继续写下去嘛？”
“我可以给你打赏的，盟主也行，只要你能写完……”沈颜就像散财的富婆，感觉啥事都可以用钱解决。
“……不写。”姜稳再一拒绝，“而且我新书的构思，也差不多做好了。”
“然后写一半又太监？”
“……”有那么一瞬，姜稳觉得她是对的。
“你不怕我说出去嘛……你的小号……还有……内容。”
“没事，你说吧，但这样我会讨厌你的。”姜稳第一次对人说这样的重话。
“……”沈颜一下安静了，感觉自己像极了恶人。
“……”
“……”气氛忽然沉默。
姜稳不想对女孩说重话，但话已出，也不知怎么打破僵局。
也就在这时，姜稳看见了校园小路里手牵手的小情侣，躲躲闪闪的，害怕被老师捉到。
姜稳想到了个招：“那这样吧，写是可以的。”
“真的？！”沈颜低迷转瞬即逝，就像见到胡萝卜庄园的小白兔。
“有条件的。”姜稳努力让自己演一出黑脸，让这位热心读者知难而退。
“你说！”
“你觉得呢？”姜稳让沈演自行体会。
“钱？”
“不是。”
沈颜陷入了沉思，细细思考过后，懂了什么似的，抬头斩钉截铁道：“游戏机！”
姜稳无言：“……不是。”
沈颜抓住了救命稻草，却身处大海中央，找不到前游的方向。
“你觉得我一个十六岁的男生，缺什么东西呢？”有那么一瞬，姜稳觉得自己有当大叔叔的潜质。
沈颜愣了愣。十六岁的男生缺什么？
她急了，她急了。
她注意到姜稳视线的方向，那是一男一女，年龄和他们两人差不多。
十六岁……
她忽然懂了！
脸色一下子变得怪异！
“……”对，就是这表情，姜稳觉得下一秒沈颜会骂一句变态！
然后知难而退。
“……你是需要这个嘛？”沈颜低声问道。
“哪个？”姜稳故作不懂。
“……”沈颜低下头，指着那对情侣。
“嗯。”姜稳认可道。
“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把《踏碎星空》继续写下去……”话到一半，沈颜犹豫着停下。
“？”姜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见他神情突变，沈颜心想有戏，下定决心一口气说完：“只要你能继续写下去，我就……把我姐介绍给你！”
“？？？”
沈颜你果然不对劲！
第十一章 实力坑姐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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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颜很认真，姜稳看得出没开玩笑，顿时不知用哪个四字成语，形容现在的心情。
大吃一惊，膛目结舌……秀儿是你吗？
有那么一瞬，他想敲开沈颜脑壳，看看里面怎么个构造？沈冰妍知道你这么坑她嘛？
还真想啥来啥，沈冰妍提着打包好的三杯银耳汤，不知不觉站到了身旁，面色阴沉不定。
坏，菜！
姜稳不敢说话。
沈颜一如既往地打招呼：“沈老师好。”
“你们来我办公室一趟！”飒飒留下一句话，沈冰妍踩着小白鞋，步伐轻盈地在前带路。
沈冰妍好来气，来食堂时，看到坐一起认真讨论的二人，便没打扰。
吃饭时，心想自己的安排是对的吧？这二人互帮互助能进步很快吧？
买银耳汤，沈冰妍都还不忘这两人的份，谁曾想走近后听到沈颜在说——“我就把我姐介绍给你。”
“？？？”怎么以前没发现，沈颜还有个坑姐的属性？
这妹白疼了……
“坐吧。”办公室其他老师吃饭的吃饭，回家的回家，所以只有他们三人。
姜稳没敢坐，第一次扮黑脸大叔叔，还被抓到，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沈冰妍什么时候站身旁的呢？听了多少？最后一句？还是从威逼利诱沈颜开始？
草！这是要被开除了吧！
沈颜也没坐，背负身后的两手互相扣指甲，看沈冰妍的目光逐渐怪异。
“……沈老师你刚才听到什么没？”如果被听到，姜稳觉得第一时间坦白，还可能从宽处理。
“听到什么？”沈冰妍把笔直纤细的左腿搭在右腿上，仿佛真的什么也没听到。
“就是和她讨论问题的那些话，还有后面一些话……”姜稳指着沈颜。
“后面一些话？我什么都没听见……你们不是在讨论数学题？”远远的，沈冰妍看了眼沈颜的作业本，纸上写着歪歪曲曲的数学公式。
写得真丑！沈冰妍心底嫌弃地骂姜稳一句。
姜稳顿时放心了，一本正经地撒谎：“喔，是的，我们是在交流数学。”
沈冰妍：“……”
第一次发现这小子撒谎也是个好手，脸都不红。
“沈老师你带我们来办公室干嘛？”姜稳又想不通了。
“给你们这个。”沈冰妍用行动代替了回答，给他们一人一杯银耳汤。
闲着的时候，沈冰妍喜欢拨弄慵懒的发丝，不管问话还是回话，那只漂亮的手就没离开头发，“食堂人多，被看见了不好。”
姜稳内心是拒绝的，但在沈冰妍不容拒绝的目光下收下了。
完了完了，又白嫖了一杯汤，欠这女人的债越来越多了。
沈颜收下后礼貌地道谢。
实际沈冰妍路上走着时，就想到怎么处理这两憨憨，但回到办公室后，觉得不妥。
这可以理解成她一个成年人，对两个心智还没成熟的未成年发脾气嘛？
不太行……
“你们作文评价弄好了没？”沈冰妍转移话题。
姜稳还没弄完，毕竟是评价，便想着写全乎一点，有用一点的好。
沈颜也这样。
“那下周一前给我吧，我看看进度……”说完，沈冰妍给他们加油打气后，就放他们回教室。
午休时间还剩一小时不到，高中老师可不就这么累，一名老师带三个班级，一天下来六节课打底。
久违的，沈冰妍也想小小地困一会儿……
沈冰妍很注重睡眠质量，把文档收抽屉后，用湿巾把桌面擦干净。
等待水分挥发的这段时间，捧起银耳汤，冰冰甜的口感，好看的眸子都要眯起来。
她二十六了、老大不小了，和她同期的差不多都成家了。但二十六又怎了，二十六就不能像学生一样放学后买杯奶茶，饭后喝杯银耳汤了嘛？
沈冰妍家里开公司的，在沈颜那个年龄，和双亲一起住别墅，饮食方面……鲜虾牛排从不会少，但相比那段日子，现在吃点零食饮料，这样的平平淡淡，才能带给她生活的最高满足感。
沈冰妍又喝了一口，唇瓣微微上扬。
正这时，门响了……
沈冰妍猜不出沈颜回来了的原因，看到后者一脸心事的样，她也正经了起来。
沈颜走路的速度很慢：“沈老师……”
“课余时间叫姐吧。”第一次发现二十六岁也不是很糟的事，还能唆使妹妹叫姐！
“嗯。”
“有什么事？”沈冰妍看着，沈颜想问什么又憋回肚子里的样子，感到好笑，“说吧，有什么悄悄话给姐说说？”
听言，沈颜抬头：“其实我想问……姜稳这人如何？”
银耳汤喝到一半，沈冰妍停了下来，以为沈颜在计较第一次见面：“昨天不是说了么，他没坏心思的。”
沈颜摇摇头：“我是想问……姐你对他什么看法？”
“噗！”沈冰妍一口喷出来，连忙找张纸把唇瓣擦得干干静静。
“咳咳！”被呛住了的滋味属实难受，来不及抽下一张纸，直接用手背把唇角水渍擦干，女神样一点都没。
这憨憨妹妹，是要走上坑姐的不归路啊！
沈冰妍调整好呼吸：“不怎么样！在我看来他就是个普通学生！”
她咬牙强调：“一般般的那种！”
沈颜忽然不明白了：“你不说他是你得意门生嘛？很满意的那种。”
“你听错了。”沈冰妍觉得再说下去会心肌梗塞：“行了行了，没什么事，赶紧回教趴桌上睡会吧。”
沈颜还想说点什么。
沈冰妍示意有空再说。
关上门，回教室的途中，沈颜步伐突然变得缓慢……
一般般啊……
这怎么办啊……
第十二章 陪伴很久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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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颜回到教室，班上三十多人还没睡，一个劲地刷题做作业。
这好像叫做卷？明明已经很疲惫，却喝着咖啡，压榨骨子里每一分力气，艰难地滑动笔芯。
沈颜很少看段子，她的词库很单纯，卷这个字，都还是从姜稳写的小说中看见的。
沈颜回到桌后也没做题，也没睡觉。趁此机会，姜稳觉得要好好说说，他可不想项上狗头……被沈冰妍乱杀！
“之前那个……”他想说开玩笑的，忽然停顿下来……这样自己岂不当了坏叔叔，又当了大骗子？
沈颜接过话往下说：“之前那个没办法了……”沈冰妍只觉得一般般呢，那她就没办法了。
姜稳，惊！心想这姑娘悟了啊！
然而刚安下心。
沈颜提出另一个方案：“其实我姐还有个闺蜜。”
“……！”姜稳险些一口喷出来。
见他苦着眉头的样，沈颜突然懂了什么：“她和我姐一样好看，这你放心……”
“别……”姜稳想说别当真了。
刚说一字，就被无情打断：“可现在你们见不到面，我可能想不出有什么人，能满足你的需求。”
叨叨完，沈颜抬头，一幅不好意思的样子：“喔，你想说什么？被我打断了，不好意思啊。”
“喔，没事，我只是提醒你喝银耳汤，等会就不冰了。”姜稳一本正经地撒了个谎。
“嗯。”沈颜嘶开吸管包装，垂下眸子喝饮品，一幅回想往事的样子。
姜稳跟着一起喝，本想沈颜知难而退，谁曾想她迎难而上，那现在上不了了，也不算骗了人吧……是极是极！
喝完饮品，把一次性杯子丢垃圾袋里，午后时光很惬意，这段时间眯上半小时，就能保证下午的听课效率。
至于卷？的确卷，眯上半小时，动作快的人都能写完作业……但姜稳知道下午课更重要，所以很理智地睡了。
沈颜也觉得姜稳理智，不像普通高中生。
知道取舍……
思想也成熟……
也许正因此，他才能写出那样动人的小说？
沈颜看小说是小学时的事了，那段时间家里有点矛盾在。
长她十岁的姐姐沈冰妍，高考分数一骑绝尘，同期无法望其项背。
父亲母亲都很欣慰，如此，就能去国内最好院校的工商管理专业学习，将来接手公司。
然而沈冰妍没按安排走，录取通知书下来，父亲母亲才知道沈冰妍瞒着他们报了编剧专业。
父亲母亲很生气，让沈冰妍复读一年，沈冰妍毅然拒绝。
父亲母亲不给大学学费，沈冰妍不知用什么方式准备好了钱。
去往大学前，沈冰妍和沈颜聚过一次，沈颜不理解，沈冰妍笑着揉揉她的发梢，说了句奇奇怪怪的话——看过小说你就知道了。
沈冰妍去了大学，父亲母亲对她的管教严了数倍。在那种强压下，那年冬夜她终于忍不住，把自己关昏暗的房间里闷闷不乐。
窗外凛冽的寒风，用被子卷裹娇小身子的她，想起沈冰妍走时说的那话，便带着好奇看了小说。
挑着台灯，她彻夜未眠，认识了好多新奇的世界。
那种新奇，让她觉得忙中偷闲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但渐渐的，新奇的世界越来越少。好多作品成了同一作品的拓印版，无聊，套路，低俗，重复……她渐渐失去阅读的兴趣。
也就在那段时间，稳健长生的书进入了她的视野，让她再次感受到新奇好玩——那是一个互相喜欢，却都总想对方先告白的轻松恋爱喜剧。
那书男主过于慎重，觉得女主喜欢他但又不确定，一次次试探女主，把女主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只可惜昙花一现，写到十万字就没了！
那之后一两月，看到个和稳健长生写法很像的作者……苟且独活，他写了个悬疑制片人的故事，女主会哭会笑，会舔酸奶盖子，让人感觉真实存在。
也没多久，悬疑制片人写到二十万字就没了后续！
一直往后，她很倒霉，遇到好多说不写就不写的作者。
最令她大开眼界的是稳如老狗……这狗作者！每本书都太监！气死！
她不是没想过看别的书，可唯独这十个作者笔下的故事，才让她感到灵魂的共鸣。
今天知道了那十个作者，是一个同龄男生。
原来，他的小说已经陪伴了她很久很久啊。
“……”
沈颜仔细看了姜稳一眼，背对他，静静入睡。
……
人在浅度睡眠时，会做一场自我感觉悠长，现实只过了五分钟的梦。
梦里姜稳成了作家，背负旅行包，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取材之旅。
梦里他去了珠峰，峰顶每一片雪花都有独特的形状，他站在穹顶下细细观察……一切都那么的美好，谁知下一秒天地变色，雪崩了……他的手被冰山压住，面部被掩埋得喘不过气。
“哈～哈！”姜稳猛地睁眼，剧烈喘好几口气，做个梦险些原地升天？说出去笑死人！
忽然感觉脖子有些紧，右半边身体瘫痪似的、动根指头都一阵麻木。
姜稳扭过头，沈颜左手勒住他脖子，脑袋索性枕他大臂上，唇角还贴着他的肘窝，肘窝有种黏黏的感觉。
姜稳：“……”
睡我就睡我，别流口水啊喂！
还有……醒醒！回自己桌上睡去，别侵占我的领土啊！
姜稳想一耳光打醒她！
但本着人道主义……放她一马！秋后算账！
距离午休结束还有二十分钟，为了不吵醒沈颜，姜稳抽出手臂的动作很轻，把沈颜推回她桌时，一个草稿本从她怀中掉落。
姜稳疑惑，定睛一看，草稿本外壳上写着几字——《踏碎星空》后续？
姜稳伸手去捡，这位置简直不要太糟，他的视线和沈颜腰肢齐平，相距不过一个拳头，甚至能闻到股茉莉花的味道。
心脏咚咚咚剧烈跳动，姜稳快速捡起本子，没成想抬头撞到桌子。
“吱！”
那轻轻的一颤，桌角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沈颜突然睁开了眸子，往左侧头，铅笔条似的发丝散落脖颈，她一脸疑惑：“你在干嘛？”
姜稳…毛骨悚然！
第十三章 终于，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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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沈颜睡眼惺忪，她嗓子很干，说话间有股风吹街道的沙沙音。
“你，你本子掉了，我帮你捡起来。”姜稳心虚地抬头。
明明是他险些归天，现在弄得好像他才是犯错的一方？
沈颜笔直盯着他，一秒，两秒，三秒……好多好多秒。
姜稳大眼瞪小眼，一秒，两秒，三秒……像个玩木头人游戏的傻子。
“有水嘛？”沈颜忘买水了，她只喝矿泉水。学校倒有饮水机，但一直没人清理、很脏。
“有……”姜稳想不通为什么会顺从她，还把才买的矿泉水递过去……明明自己等会也要喝啊喂！
“谢谢……”沈颜把瓶口拧开，轻轻放到唇边。姜稳忽然觉得三次元女孩喝水，也不是想象中驴吞水的画面。
然而下一秒。
“吨吨吨～”沈颜仰头就开灌，“咕咕咕～””
姜稳：“……”
沈颜喝完后还拍拍瓶底，不满足，“还有嘛？”
“没了……”她可真能喝。
“……喔。”沈颜眨眨眼恢复精神，掏出一百元，大大方方递过来。
姜稳没零钱补，让她欠着。
沈颜没欠钱的习惯，把一百块直接给他，说慢慢补……好家伙，卖水的反倒成了欠钱的。
加上还没退的五百元。
淦！这债越欠越多了！
在他盘算着尽快还钱时，沈颜已经取回草稿本，放抽屉后没再说话，换了个背对姜稳的面……接着睡！
……
睡醒的午后，第一堂是沈冰妍的课。
语文课一如既往地学文言文，沈冰妍上面念叨着，大家下面困得不行，午休强撑着写作业的报应来了。
姜稳不困，只手酸，而且半堂课过去，注意力分散得差不多了，便开始捣鼓别的事……写语文作业。
沈冰妍很上道，课前安排好作业，她知道一直讲课，学生听不下去，那写写语文作业，总比写其它作业好吧。
她安排的作业大抵是实用的那种，120个文言文实词，和8个文言文虚词的翻译，一天抄一个，一天十分钟左右就能完成。
像别的语文老师，抄写长恨歌？……人干事？
抄写是为了不写错字，沈冰妍觉得都高中了，没必要，要是能把字写错……那拖出去砍了吧！
姜稳写作业时，沈颜也没听课，提着笔，在草稿纸上写了两三页，不像写实词虚词的样子。
姜稳想到那个草稿本上的标题——《踏碎星空》后续。
总不能是在写他那个太监文的结局吧？
她能写出来嘛？
会写什么呢？
写出来有什么意义嘛？
但和他没啥关系，姜稳埋头，继续写他的作业。
一下午很快过去，放学了的校园，落日余晖下逐渐弥漫青春的气息。
教室只剩两人，其中一人是姜稳，正慢慢收拾书包。
深知贪多嚼不烂道理的他，顶破天只带两个科目回家，预习、复习、写作业……一波三连。
沈颜也如此，只在书包里装了英语六级词典，化学练习册。
拉上书包后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过身喊了一句“姜稳”
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名字？
“怎么？”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一起回家的程度吧。
沈颜深吸一口气，走近后脸一红。
少女的模样，姜稳觉得这是要约他回家了吧？毕竟长相上他自认为不错的，被沈冰妍逼着参加一千米运动会长跑时，总会听到台上高呼“姜稳！”二字的青涩女高中生们。
沈颜换了好几口气：“你中午居然偷看我写的小说！”
姜稳缓缓打出三个问号“？？？”
“变态！”
“？”
草！你反射弧是不是长得过分了！
而且……
沈颜你的关注点居然是小说？？
enmmm？？
不该是我贴着你腰z……草！你不……你关注点不对劲！
……
那天后，姜稳时不时看见沈颜捣鼓小说。
或者说，沈颜是在给他的那本太监书补一个结局。
毕竟是同桌，姜稳偶尔会瞄到一小段，在他看来，那结局发上去，绝对被被骂到怀疑人生。
剧情走向倒没错：男主救活女主，温馨日常。男主勤加修炼，杀掉当初害死女主的反派。
但打斗细节性的描写：居然扯到男主出剑角度，用多大的力量，以多大的加速度，可以劈开反派厚约三尺的防护阵；为此还假设出了防护阵的密度？
“嗯……你觉得怎么样？”明明前两天才骂变态，周四放学后，沈颜主动把写完的结局给姜稳看。一副想听到赞同，却压抑期待眼神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姜稳想实话说……你写得好菜。
“嗯……写得很好。”他违背良心说道，反正又不发表。
这也好。
沈颜满意地点点头，递给他一瓶奶茶，作为辛苦费。
她开心就好。
如此，这事就真的告一段落了吧……
姜稳喝着奶茶，明明是甜的。
不知怎的……味道又不是那么甜。
这事告一段落后，生活平静了下来，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姜稳瞳孔骤紧！
草！忘给王者上星了！
第十四章 奇奇怪怪的沈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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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稳是个平凡的人，他可以为了追求，自我限制，也可以打开枷锁，不做作业打王者。
一个游戏，一个通宵，一个奇迹，然后第二天醒来……还掉段了，作业还没做，便灰溜溜跑到教室补。
今天周五，是发手机的日子，班长一大早提着袋子站门口，进一个人，发一个手机，像部落首领发粮食似的。
高中要交手机的，姜稳有两个，上交一个，还有一个，没交那个是他自掏腰包买的。
很多时候他觉得学校管理不行，住读生出校门要批请假条，手机也上交，这意味着周一到周五，娱乐的唯一形式——夜里操场看星星？？
只是这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不是住读，他有手机……还能打王者。
早自习补作业时，姜稳老感觉隔应，以前也不是没补过作业，只是现在身旁座位空的，就很奇怪。
人就是这么个东西，拥有的时候感觉烦，失去了又别别扭扭。这样说似乎有点不对？
回家路上，连续一星期被狗咬，一星期后再回家，就会不自主看看狗在哪里？可能这说法对些。
到早自习下也没看到沈颜，第一堂课快上时，沈颜才从后门缓缓走进，她喜欢穿衬衫，一个星期下来跟时装秀一样，今早她穿的是一件白色打底的黑格子衬衫，往下是纯黑九分工装裤。
放下书包，沈颜开始翻看六级英语词典，翻了一页，再翻了一页，表面上看一如昨日的勤奋。
姜稳皱紧眉头……沈颜明显不在看书状态，一双好看的眸子布满迟疑，一天下来，除了必要的吃饭上厕所，就愣在那里，打草稿本上的公式也碎碎零零。
“这是补你的钱……”姜稳感觉沈颜不对劲，虽然她一直不对劲，但今天的不对劲和白痴样的不对劲不一样。
碍于找不到话题，姜稳去小卖部老板那里换了些零钱，起初小卖部老板还不愿意，他便用一百元买了个五角钱的棒棒糖，不补也不行。
“……”沈颜转头，收下，放兜里，然后……盯着书继续发呆。
姜稳：“……”
尬了，第一次主动向女孩子搭话失败。
摊手……
……
放学后，班上同学跟脱缰了的野马似的，往网咖进发。做清洁的把桌子扶整齐后，也出校门约个火锅，
姜稳依然走得迟。
沈颜也走得迟，这点倒一如既往。
她往书包里装了《语文五三》《数学五三》《英语五三》《化学五三》《编剧理论》《小说创作基本要素》……等会，是不是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先走了。”
“…！”姜稳都没来得及回个招呼，沈颜已经消失得没人影了。
“？？？”这女人莫名其妙啊。
姜稳还以为做了什么惹到沈颜的事，不搭理他了，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带着满脑子疑惑，他锁好教室门，一道修长俏丽的身影，早就在门外候着。
“欸，巧了。”门外沈冰妍身子依在栏杆上，悠闲喝着绿茶，纤手把玩慵懒的发丝，面带微笑。
姜稳心想可真太巧了，就差没放个板凳……蹲我了。
“给我站住！”姜稳撒腿就开跑，当场被沈冰妍扯住书包逃不掉。
“好巧。”姜稳放弃了，缓解尴尬的最好方式，就是假装啥也不知道。
“走，我请你喝奶茶，顺便有事问问你。”沈冰妍落落大方。姜稳怀疑这女人跟奶茶一年生的，动不动就喝奶茶，明明老大不小、三十多了吧，整天跟女高中生一样。
沈冰妍莫名感到被冒犯。
姜稳吃痛：“你揪我肉做啥？”
“没什么，忽然感觉被人骂了。”沈冰妍转了转眸子。
“……”淦，这女人在我心中装了感应器？
奶茶店生意很好，尤其周五放假，坐满了学生。
姜稳以为可以回家了，谁知沈冰妍带他去吃冰淇淋……别像个小姑娘啊喂，一天天的，在你手上看到最多的就是零食饮料了！
“为什么我有点想打你呢？”沈冰妍感到谜之冒犯：“说我坏话？”
“……没。”实锤了，这女人果然给他装了感应器，还无法拆除的那种。
姜稳不敢再嘀咕。
换了好几站车，到了dairyq冰雪皇后店，这里规模比奶茶店大多了，是奶茶店的1.5倍。
沈冰妍熟练点了两个暴风雪大杯，还额外加了两份巴旦木、两份榛子的，花了一百多……有品，不对，有钱！也特喵是个富婆！
“欸，你是不是欺负我妹妹了啊。”
“噗…！”刚入口的冰激淋不香了，姜稳咳嗽。
“怎么可能？”
“真的？”沈冰妍眯起眸子。
“……”这不废话！
“那算了，等会我回家问问……喔，这本子给你，这是沈颜交我桌上的。”
姜稳接过笔记本子，不出意外，这是沈颜对他那作文的评价和修改意见。
“这个我也写好了，打算下周一给你。”
姜稳边说边从书包里翻出本子，递给沈冰妍时，瞳孔骤然一缩……标题上写着这么几个大字——“白痴也能写出高分作文的培训计划”
他正要缩回去：“我还没修改完。”
“没写完也行！”沈冰妍毫不客气拽过去，看了标题后，眉头轻挑，“……你骂我妹是白痴？”
姜稳瞪眼……都说了还没修改完！
他一口喝完暴风雪杯，拉好书包拉链就开跑：“家里煤气灶还没关，我先回了！”
“站住！”鬼都不信这理由，沈冰妍会信？
姜稳才不站住，谁站住谁是傻蛋！一路奔跑到车站，快速坐车回家趟平。
才躺床上没一会。
沈冰妍那女人就发来了消息，一天天的，闲得跟个小姑娘似的。
沈冰妍的头像是一只啃板栗的松鼠，简直不要太符合她形象，一天天抱着零食啃。
【妍：我看了你写给沈颜的评价==】
喂！那不是给你看的啊！
【妍：写得勉强吧==】
【妍：题目和题材就别带偏沈颜了，是命题作文就按着命题作文写，别整别的。】
日！
都说了不是给你看的！
【妍：主题之外的地方，你给的意见都不错，夹叙夹议，还有上下句的衔接，很多地方我都没注意，平时忘了给班上同学讲了。】
沈冰妍一连发了好些消息，指出了可取的地方，还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半小时过去才终于叨叨完。
【妍：你俩加油吧！半期考好点！】
尽量吧……
【妍：考个前五应该差不多了吧。】
当烤大白菜呢。
【妍：考进前五，姐姐给你们奖励！】
奖励还行……
【妍：总之，我妹妹就交给你了啊！】
这话咋怪怪的？
【妍：是学习！不是人！】
【稳如老狗：废话！】
【妍：总之，平时和我妹多多关照！】
【稳如老狗：行！】
第十五章 打破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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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关照的话倒这么应下了，能不能做到就两说。
沈冰妍问他有没有欺负沈颜，看这意思她也不知道沈颜的异样为何？
沈冰妍不懂。
他也不懂。
三次元女孩的麻烦，也就在此，闷着葫芦根本揣摩不出她想些什么。
姜稳不会在无意义的瞎猜中浪费时间，想不明白的事，要想明白……那，是需要时间和契机的！
姜稳躺床上，边休息，边思考新书的题材，不知不觉间打开手机，看了一集《青春恋爱物语》。
他的第一本书《恋爱喜剧》，就是看了《青春恋爱物语》来的灵感，只是那时没有恋爱的经历，男主和女主在一起后，就不知道怎么写后续了。
他写那本出道作，是抱着写完本的心情去写的，没能写完是个遗憾。
没有一个作者，会无情舍去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人物。如果可以，他想把那文写上一个结局。
很可惜不可以，把好多年前断更的文，拿出来再写的摆烂方法，他不屑做的。
如果想写，那一定是重写一个。
姜稳不是犹豫的人，决定一件事的时候，就会干下去。
所以……新书题材确定——恋爱！！
确定题材只是个开端，确定题材后，他习惯性想给书友群群友分享一下。
也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起来，这声音是有人@他时才会有的，大抵是书友群里的那些人。
【@稳如老狗狗大，有个人续写你那文的结局，写得很……一言难尽，你看要不要删了。】
【实话，我看了过后，差点以为在学高中物理加速度。】
【楼上有理，我正好忘了加速度的一个表达公式，看了评论区的续写，我顿时会了……哈哈哈！】
【同楼上！大恩不言谢！不知道是哪位江湖侠客！】
里面是书友群里的人，讨论一个发他评论区的一个很烂很烂的续写结局，姜稳好奇着看了一眼。
看完后……
“契机来了。”姜稳终于找到，弄明白沈颜闷闷不乐的契机了。
他并不是迟钝的人，相反，他很敏感。
沈颜让他看完结局，获得他的认可，沈颜心想这是原作者认可的结局，发评论区，能给那些和她一起期望看到结局的人，一个完美的收尾吧。
但那是忽悠她的啊！
实际上，沈颜写的那个结局很烂的啊！
所以沈颜发上去，被书友毫不留情喷了。
沈颜虽然白痴，但白痴仅限于感情方面，她情商是很高的。
被读者骂了，她很快猜到那结局很好的评价，是姜稳忽悠她的，所以第二天闷闷不乐，也不搭理他。
但沈颜知道，她发结局甚至没经原作者姜稳的同意。
这是她自找自受罢了……
姜稳大抵猜出了整个流程，坐在电脑桌前，叹气一口，莫名惆怅起来。
“这白痴！要发给我说一声啊！至少我帮你参考一下啊！”
好不容易写出来的结局，被人骂的感觉一定很难受吧。
姜稳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一样，这一切的造成，和他的忽悠有关系在。
打开电脑，打算把这评论删除，这样沈颜也就眼不见为净。
电脑的开启速度很慢。
姜稳踮脚！急躁！希望电脑能快些！快些！
等待的时候，姜稳看到了桌上的本子，那是沈颜写给他的作文评价。
姜稳踮着的脚突然停下，好奇地翻开。
【标题——“狗大作文提分大全！”】
第一页上有各种颜色的笔勾画的痕迹，很认真。
姜稳静静看着：“……”
沈颜把他的作文，全抄到了草稿本上，每一段都给予了修改建议，例如语法型错误：主谓宾结构的不正确使用。
沈颜不仅把他用错的语法标注，还把正确使用方式批注一旁，还造句给他体会。
更细的修改意见，甚至细到标点符号的使用。
一直往下，看到最后一行字：【很好看，不愧是狗大写的，我看到了狗大的人生追求，我支持！】
往下还有一段批注：【同桌提示：不过这是写作文，可以的话，还是按照题目要求来写吧】
相比他只写了的五页作文评价，沈颜写了整整十页的。
又想到今天沈颜那闷闷不乐的样子……
姜稳忽然沉默不是滋味……
屋外吹来一阵风，翻开下一页——
【“狗大数学提分大全！”】
姜稳蹙眉……还有数学？
【嗯！除作文外，我写了其他科目的一些建议，狗大看了后，总分应该能考更高了啦！】
【狗大写理科题时，思维方面很放开。由心讲，狗大的数学水平……比我只差一点点，不过狗大看了提分大全后，应该可以和我持平。】
【超越我是不可能的。】
姜稳看到这忽然想笑，却发现自己居然笑不出来。
【问题1：鉴于狗大做题习惯，狗大不喜欢固定的思考模式，写一些题型在本子上，狗大应该也不会看，因此我给狗大简化一下计算步骤。】
简单来说就是一些计算结论的总结。
就好比：姜稳做题是3+3+3+3+3=15，沈颜给他简化后，就成了3x5=15，省了不少计算时间。
再往后——
【“狗大英语提分大全！”】
姜稳咬了咬下唇，握本子的力度不自主加大……这女人，怎么写这么多？！
往后翻五页——
【“狗大物理提分大全！”】
一直往后，每一科都有。
姜稳不自然沉默，身体纹丝不动。
寝室里忽然安静下来，墙壁上挂钟秒针的嘀嗒声都能听见。
“…………”
冗长的寂静之后，姜稳紧咬牙关。
他猛地挺身，目光略过一抹狠劲，下了一个从未想过的决定。
“草！”
“这女人！”
“不要这么让我忍不住打破原则啊啊啊啊啊！！”
顷刻间，房间内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码字声！
第十六章 教我写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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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间早到了，门外赵涵喊过好多次，得到的都是一句“在忙”回复，赵涵脸色凝重。
都关房里两小时没出来，只能听见敲击键盘的声音，赵涵担心姜稳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高中是在女孩面前耍帅的时代，耍帅是需要资本的，没钱的话……妈可以给你啊！
这傻孩子可别弄网贷啥的，赵涵越想越担心。
往日她很尊重姜稳隐私的，进屋做清洁，也会提前敲门问方不方便，但今天情况不对……她决定开门看看情况。
而原本躺沙发看篮球赛的姜迁，起身阻止，顶着赵涵疑惑的视线，推推眼镜，脸一板，一本正经地说：“男人，有男人的决斗！”
“有个屁的决斗！”赵涵当场恶狠狠反瞪他一眼。
姜迁：“……”
赵涵手一压门把手，姜迁连忙制止。
“老姜反了你！”
“……”姜迁一句不说，顶着压力把赵涵往屋外拽。
临走前，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姜稳房门……儿子，记得藏好搓衣板！
下一秒，心一横，手一拉，关好门。
好人难做，好爸难当。
“咔！”清脆的关门响起，家里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
姜稳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正关在寝室敲键盘，修改沈颜写的结局。
已经改了三小时了，他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不写自己的小说，帮沈颜修改算什么回事？
愧疚？
歉意？
……想不通，想不通那就不想了！
丫的！
干，就完事！
他把沈颜写的四万字结局，进行大翻修，到晚上九点，才终于有机会喘口气。
躺电脑椅上，手指发抖……
文档已经修改好，但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
发？他不可能发的，这是沈颜写的，他只是在上面翻修和小细节优化。
发沈颜？可用怎样的理由发她呢？说之前忽悠她的，现在正经给意见？不太行。
为此，姜稳烦恼起来。
嗡——
在他拿不定主意时，手机震动，有人发来了消息。
姜稳：“？？？”
【颜倾一城池：文件?docx】
【颜倾一城池：第一版结局，我给书友们分享后，他们大多说不行。】
【颜倾一城池：于是重写了，你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吗？】
姜稳：“……”
他猜过沈冰妍给他发消息，也猜过老爸老妈给他发消息，唯独没想到是沈颜发来的。
【颜倾一城池：这次我要好好修改，学习你的思路，然后……】
然后做啥？
【颜倾一城池：然后把你的所有太监书，补上结局。】
噗…！女人你很危险啊！这么找虐嘛？
姜稳知道有些粉丝热心，会热心打赏，会热心宣传作品。当年龙珠更到第三季，结局后，龙珠粉意难平。
于是就有粉丝画了gt同人结局，给诸多龙珠粉一个结局——龙珠实现一切愿望的力量存在世间、是好是坏？那是个相当漂亮引人深思的结局。
那么沈颜同学？你是想效仿龙珠粉嘛？图啥呢？我小说又没有龙珠那么大影响力……补好结局也没多少人看，这不浪费时间？而且你被骂得这么惨，正常人不应该就此放弃？
【颜倾一城池：我看了编剧理论和写小说技巧，然后修改了，应该比上次好，你……帮忙看看。】
姜稳算发现了。
沈颜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类人，认定了要补结局，应该真的会补下去吧？
【稳如老狗：我看看。】
【颜倾一城池：麻烦了！】
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看完了第二版。
老实说，比第一版还拉垮。第一版是沈颜自由发挥的版本，还行。第二版很明显有编剧理论格式的影子，细节方面也一如之前的差劲。
【稳如老狗：文件?docx】
姜稳看不下去了。
【稳如老狗：你看看这个，这是我给你改的。】
沈颜想补结局，说明她对小说有热情在。
他干涉不了她的决定，但不能让她走偏吧。
【颜倾一城池：谢谢狗大！】
【稳如老狗：嗯。】
姜稳不得不再次承认沈颜情商的确高。
她并不点破，为什么他能在几分钟内做出长达四万字的修改？
有的事，心里明白就行。
可这种明白，只会让他喘不过气。
【稳如老狗：其实……】
【颜倾一城池：怎么？】
【……】
【……】
【稳如老狗：其实我没有认真看你第一次的结局，我说写得好……是乱说的。】
【颜倾一城池：知道。】
【稳如老狗：……那你？】
【颜倾一城池：这不是改了嘛，我刚看了，好像……有点明白狗大的剧情思路了。】
【颜倾一城池：谢谢。】
【颜倾一城池：而且……这坏了规矩吧。】
姜稳想回复“没有，就随便写写的”，但刚打完这几字又删去。
放下手机，不知道发什么……
【颜倾一城池：狗大文笔真好。】
【颜倾一城池：好想看真正的结局。】
沈颜揭过刚才那话题不提。
她的现实人设明明是话少的理科学霸。
网络人设却是傻狍子一样的话唠。
三次元女人的里层人格，果然让人琢磨不透啊。
就比如沈冰妍？那是个成熟的女人——只要她别抱着零食啃。
【稳如老狗：你要不骂骂我？】
不被骂，心里老有股被堵住的感觉。
话一出，对面一下没了消息。
【稳如老狗：骂我变态也行。】
【颜倾一城池：！】
姜稳：“！！！”
来了来了！
要被骂了！
有点兴……草！这特喵有点奇怪，这一行取消！
【颜倾一城池：狗大有受虐属性？！】
你才有！
【颜倾一城池：我也有错的，不用这样。】
沈颜这才正经了起来。
【颜倾一城池：其实要是过意不去的话。】
然后又开始令人琢磨不透来。
【颜倾一城池：那不如……】
【颜倾一城池：教我写小说吧？】
哈？？
第十七章 认真的沈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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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颜有此想法，是从给姜稳小说补结局开始的。
老实说，任何一个创作者，小说家，漫画家，音乐家，出炉新作品时都觉得自己最好；就像数学考试完，尽管许多人谦虚地说考得很差，实际心理认为他自己才是数学满分，他自己才是第一吧！
沈颜把结局发评论区，也这么认为可以超过原作，然后获得同她一起等结局书友的认可，给他们画一个句号。
没想到的是，反倒给自己画了一个反问号——“？”
她不是脆弱的人，期望与失望的落差，反倒激起她对小说的好奇，她忽然觉得那些能写出获得别人认可故事的小说家，是天才吧？！
如果能写出让人认可的故事，那感觉会很不错吧？那时或许就能理解“稳如老狗”，为什么宁愿选择太监，也不愿给大家一个结局了吧？
而这，便是沈颜由读者尝试转型作者的开始。
第一步！补完“稳如老狗”所有太监书的结局！
第二步！尝试写一个让别人认可的故事！
“……”
姜稳并不知沈颜怎么想的，纯当她三分钟热度，也没正面答应教写小说这事，只同意她有不懂的，可以问他。
本以为说说罢了，没想到沈颜上课时，听课听得差不多了，就会盯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书——《救喵咪》？
这是编剧看的书，你一个写作基本功都没有人，看这做啥？
写作基本功分很多。文笔是其一，优质的文笔给人以清新画面感，人物刻画是其二，优质人物刻画能让人深深记住，就比如项羽，提到他，脑海里就有画面——力拔山兮气盖世。
这些基本功沈颜都没有，所以姜稳搞不懂，搞不懂基本功全无的她，早早去看故事剧本图啥呢？这步骤不得颠倒了？
日子如此，两三周过去。
沈颜的兴致一点也没被磨灭，认真地做写小说的笔记，这让姜稳很意外，在没人指导的情况下，还能盯着枯燥的理论性东西，看得津津有味？
看着沈颜的劲头。
姜稳心想这女人不会真想当个作家什么的吧？这很不科学的好吧，那糟糕的作文，糟糕的文笔，味同嚼蜡般的感觉……但细想，如果沈颜真的想当一个作家……淦！这女人是要跟他抢饭碗啊！
可恶！差点被她的外表骗了，现在开始，一定不能回答这女人任何关于小说上的问题！
“……这里说的马斯洛五大需求是什么？”沈颜碰到不懂的了。
“喔，这个是剧本上的，也就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自我实现……简单的说，生理需求是恋人，安全需求是主角遇到危机，主角需要解除危机……”姜稳浅显易懂地解释。
淦！忍不住就说了出去！
大意了……
一定不能再说了！
“欸，这个冲突和悬念，有什么好理解的方式嘛？”
“喔，冲突你可以理解成你觉得你作文写得很好，但老师只给了你12分，然后你去找老师理论。”
可恶！
怎么又讲出去了！
社会这么卷，我这是在无形中给自己造一个对手啊！
得。
成为巴金先生一样的作家梦想，又多出了一个竞争者！虽然这个竞争者一点也不强劲。
一直到夕阳西下，放学了很晚的时候，姜稳收拾好书包，沈颜还沉浸在她的世界。
落日的余晖，照在她精致的脸颊上，一缕发丝散落脖颈，她伸手勾开，眸子盯书本上没移动过……然后猛地抬头！笔直盯了过来！
姜稳身体僵住……这又要搞啥？被人盯着的感觉，莫名微妙。
沈颜不知从啥地方掏出一杯奶茶，递给他。
“……”这算啥？……嫖资？嫖了他写小说的知识，给出报酬？
沈颜给完，道了声谢，然后坐回，继续捣鼓她的小说。
认真的样，姜稳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心中微微触动，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初出茅庐写小说那阵子，也很认真的，他脑海里有很多故事，但无法表达出来。
故事是王道，可再好的故事，没技巧去表达，写出来自己都作呕……脑海里明明是火影名场面——凯皇大战斑爷，写出来却特喵成了火影博传？
？？？
但还好……
他很幸运，有个师傅指导。
那是个很暴力的人！
也是个很好心的人。
教了他很多写作常识。
当时他那师傅，也是看着他一腔热血，教了他，让他写出了想写的故事，还获得了他人的认可。
姜稳心中微微触动，甚至想真的教她了。
“你真想学啊？”姜稳深深看着沈颜。
沈颜抬头，她在疑惑，又从姜稳的表情中看懂了什么！
她点点头：“嗯！”
“那加油，我回家吃饭了。”留下句话，姜稳果断消失在教室门口。
沈颜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不应该说“那我来认真教你”吗？
第十八章 取材对象，沈冰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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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那么一瞬，姜稳想开口“那我来认真教你”的，只是想到沈颜写的结局，他如梦惊醒，意识到这是一项非常伟大的工程。
有这功夫，新书大纲都做完了。
他的恋爱题材新书做两三周了，世界观、背景、人物关系差不多都完善了，唯独卡在了人设。
恋爱文的人设特别讲究，例如写一个内向的男主和一个内向的女主，这咋恋爱？整天面面相觑，你不说话我不说话，这能恋爱？
男主的人设倒做好的，小舔狗。女主的人设……还想不出，如果可以的话，姜稳想试着写一个富婆类型的御姐，小奶狗和富婆的故事想想都很不错。
然而富婆御姐人设，姜稳第一次设计，对他而言非常陌生，甚至找不到切入点。
就比如富婆御姐的外貌？……沈冰妍？姜稳忽然想到了这人。
断断断！居然想到那女人？疯了疯了！
姜稳拍拍头，不知不觉间走到学校里的唯一的小湖泊——千秋湖。江城一中建在江流分支旁边，所以学校借此引流了一个小湖泊，里面养着一些小金鱼。
遇到想不通难题的时候，姜稳都会来这里转转，享受湖两侧树林摆动吹来的微风，感觉这一片世界都是自己的，也许这样能带来灵感。
“你在看什么？”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刚跑步、还没来得及调节的喘息，姜稳不用侧头，都知道来者是沈颜。
“看金鱼。”
“金鱼有什么好看的？”
“不知道。”
“那你还看？”转到新班这段时间，沈颜和班上人认识得差不多了，大多数性格和她以前班上的人差不多。
唯一看不透的就是姜稳。
不合群？也不对。
或者说他更知道他需要什么，课余时间去完厕所，就会准备下一堂课需要的书，而不是和别人嘻嘻哈哈，聊一些有的没的的八卦，然后上课找不到书。
“又遇到啥问题了嘛？”看完金鱼，心静了下来，姜稳转过头。
认真的女孩，是让人生不起烦躁感的。
“之前说的结局，我弄好了，给你看看。”
“弄好了？这么快？”姜稳愣了愣，他太监的可不是一本书啊，他太监了十多本书，就算一本一万字结局，也有十多万字啊。
“只弄了三本的，没有全部弄完。”
“我看看。”姜稳接过沈颜的手稿，她字迹倒挺好看，工工整整的，写了满满一个笔记本子。
开始几页还很粗糙，往后逐渐看得到划来划去的笔迹，应该反复修改了很多遍吧。
姜稳小心将其还给沈颜：“还可以吧，也不算一点进步都没。”
至少，这三周的努力没白费。
得到认可，沈颜有些高兴：“然后我想试着自己写一本书了，狗大的书，我得延后补了。”
“这挺好，写写自己的。”只不过……这女人果然是跟他抢饭碗的，大意了！
“其实……我有很多不懂，想问问。”或者说准确些，沈颜想让姜稳指导怎么写小说，投稿，签约。
“……我事挺多的，新书卡在了人设这一关。”姜稳摊手，示意不是真不想帮。
“就那个恋爱文？”沈颜问。
“……”姜稳大意了，都忘了书友群里的同桌黑粉，“差不多吧，女主人设不太明白。”
“女主人设？大概什么问题呢，说不定我能给些建议？”沈颜毫不客气。
姜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但反正不知道怎么办，给她说说也无妨。
一通说完，沈颜想到了啥：“我知道怎么解决这问题了！”
“怎么说？”话刚问出。
姜稳再道：“行，能解决这个人设，我也认真教你写小说！”
他不是白占人便宜的人。
他以前没写过御姐人设，这也是他的短板。
御姐的说话方式，御姐的生活方式。
放假时喜欢喝红酒，还是喜欢喝一个二锅头；吃饭喜欢吃西餐，还是吃和平民百性一样吃回锅肉；平时逛什么商场，每月消费在哪个档位。
这都需要了解清楚，很可惜他没接触过这样的人。
沈颜挑眉，举起拳头：“一言为定。”
姜稳举拳，与之相碰：“一言为定！”
丫的，同桌之间的朋友交易，可不要太单纯。
“那你说怎么解决呢？”
“好办，你多观察我姐就知道怎么写了。”在沈颜认知中，沈冰妍是常人眼中好看的女神，还很有钱的那种。
“咳咳…！”姜稳怀疑沈颜在坑他，但他没有证据。
沈颜并没觉得哪里不对：“我姐蛮符合你说的那种人设，看上去是御姐，上课时也很严厉。”
沈颜突然想起件事：“喔，我好像还没给你说对吧？其实沈老师是我姐。”
姜稳说：“我知道。”
沈颜愣了愣：“你知道？”
姜稳点点头：“我知道。”
沈颜眨眨眸子：“那正好，还是熟人！你多观察观察她就行！”
姜稳：“……”
日，不应该兔子不吃窝边草嘛？
姜稳：“你知道我要了解哪方面吗？”
沈颜来了精神，这算给她上课吧，关于人设方面的一课。
她摇摇头：“不知道”
姜稳：“需要了解个人生活。”
沈颜：“个人生活？”
姜稳继续说：“对的，个人生活，爱吃的食物，爱吃的零食，每天工作多久，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
沈颜：“就这？”
姜稳：“就这。”
沈颜：“好办，我帮你！”生活方面姜稳没办法观察，但和沈冰妍住一起的她，有办法知道。
姜稳：“……”
我意思是，你把你姐的生活日常给我说……不合适！
怎么还来劲了？
姜稳摇摇手，说到最后，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你知道你这样观察你姐算什么嘛，这，这都算……”
沈颜知道分寸：“这没什么，我跟她住一起，都看得到，我今天回去多观察观察，明天给你说……”
沈颜认真说：“甚至，你想了解一些别的都行……当然，太过头的还是不行。”
看得出沈颜懂常识的，还以为她把沈冰妍身材都给他说。
但是……姜稳郑重拒绝：“不不不，这不行……这样不好。”
沈颜举起手：“这样好！能帮到狗大我很高兴！而且……这是约好的交易对吧？”
姜稳：“……”
淦！他还没来得及劝阻，沈颜就溜了，估计真回去观察沈冰妍。
造孽啊造孽！
等沈颜把沈冰妍的日常说给他听后，他一定……要郑重批评这种行为！
第十九章 师傅，最爱吃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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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放学回家，姜稳感受到了罪恶，这刑吗？隐隐中有不详预感，总有一天，他会被沈冰妍打死的！
刚进家门，迎面冰冰凉的空调风，老爸老妈在客厅嗑瓜子，吃哈密瓜，液晶电视也开着。
而其实，客厅原本没空调的。
老妈赵涵是副主任医师，医院早出晚归是常态了。老爸姜迁在国企上班，表面有双休，实则时不时就加班。姜稳也忙，一大早去上学，晚上六点才回家，吃完饭就是作业，然后洗洗睡。
这样的家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个旅馆，一家三人回到家，各待各寝室玩，没人走动的客厅等同于储物间，买空调？那没必要。
后来姜稳上高中了，老妈赵涵心想以他后上大学，一家人待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
老妈赵涵觉得家一点也不温暖，便和老爸商量着把客厅打扫了出来，装了个液晶电视，买了中央空调，花了五六千。如此，这个家才有了点家的味道。
“儿子，过来吃哈密瓜！”
姜稳换好拖鞋，老爸姜迁把沙发上枕头挪开，空出身旁位置后，给他削了好大一瓣哈密瓜。
一家三口就这样看看电视，聊一些有的没的。
好的是，老爸老妈聊天时，并不提及成绩，不会给他一些莫名的压力。
不好的是，老爸老妈担心他嫁不出去，一个劲问他有没有心仪的女孩子，别的父母都担心孩子恋爱太早，影响学习。老爸老妈灌输他的观念，反而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以后好的瓜都被人选了，就惨咯～
对此，姜稳一个头，两个大！
恋爱是不可能恋爱的，三次元女人很恐怖的好嘛！！
把哈密瓜解决完，姜稳打算溜回狗窝，老妈赵涵让他先吃饭，姜稳便去拿碗筷，擦桌子。
一通饭完，回到房间。
今天姜稳没再忙里偷闲了，没打王者，没写小说。他的自控力一向很好，这阵子松懈了，所以今晚他决定复习，补补基础。
对语文的复习，就是反复背诵罢了。
沈冰妍安排的背诵任务，是课本上的文言文和古诗词。
其实怎么说呢，课本上文言文和古诗词，很大部分不在高考文言文古诗词内。高考范围的文言文古诗词，只有七十篇。
所以姜稳背诵这七十篇之一，不会浪费时间背高考不考的。
而对英语的复习，也是背诵，英语单词量才王道，没有单词量打底，语法学得滚瓜烂熟，也看不懂卷子abcd四篇阅读讲的啥。
当晚，背了一篇文言文，一篇古诗，再看五十个英语单词，背诵任务就到了极限。
姜稳打算洗洗睡了。
打沐浴露的时间很悠闲，不知怎的，又想到了恋爱文新书女主的人设。
不管从什么角度想，沈颜的方法都不可行，还是得找别的方法。
要不，问问师傅？
姜稳：“……”
但指不准又得被骂好菜，还被骂太监。
只是眼下也没别的办法。
便把浴室的水开大一些，洗完后，嗡嗡地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回到寝室就打开电脑。
噼里啪啦输入账号密码，登陆后，很快找到了他那师傅——最爱吃零食。
【稳键长生：兄弟，有个问题问问你】
姜稳没有登“稳如老狗”这个大号。
姜稳和他师傅认识时，用的是“稳键长生”这个小号。
当初写第一本小说《恋爱喜剧》，他发布小说开头后，就有人在评论区留了作者群号，其实就是——起点未签约作者群。
当时对签约，投稿，流程不知道的他，抱着好奇加进去看了看。
里面是一些互相推书的作者，入群首先把自己的书往群里推一波。
姜稳推了自己那本《恋爱喜剧》，很多人都觉得他写得好，唯独“最爱吃零食”……评价——创意很好，很灵气，一些lv4，lv5老作者都比不上，但是基本功差得远，看得出是新手。
年少轻狂，很正常，当时姜稳就不服气，加了“最爱吃零食”的好友，一通反驳，问什么叫基本功差得远？
“最爱吃零食”，指出他句子杂糅，叙事的节奏不太行，给人断片了的感觉。
姜稳一通不服。“最爱吃零食”，就演示性的，把他《恋爱喜剧》第一章前五百字，修改了发给他看。
姜稳看了才知道，不同人写同一个故事，效果……原来天差地别。
但“最爱吃零食”，很喜欢他的《恋爱喜剧》，一直追更，时不时指出除剧情外的写作问题。例如场景描写，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的使用。
在“最爱吃零食”的指点下，《恋爱喜剧》很快达到了月入一万的高度，稳健长生那个作者号，也顺利升到了lv4。
起点作者号的等级对应是：
年入一万，lv2.
年入两万，lv3
年入五万：lv4
年入十五万，lv5
姜稳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他很清楚没有“最爱吃零食”的帮助，不可能第一本书写到那程度。
他觉得“最爱吃零食”不会同他一样是萌新，然后才知道“最爱吃零食”，是一个lv5的作者，一个混萌新群，对稚嫩而有前途的作者，进行引导的老作者。
“最爱吃零食”，看中了他的好玩故事，看中了他的一腔热血。
所以，这就是他们亦师亦友故事的开始。
只是，“最爱吃零食”不喜欢姜稳称呼师傅，只让他称呼兄弟。
……
消息发出后没一会，“最爱吃零食”给了回复。
【最爱吃零食：兄弟你又遇到问题了？】
姜稳正想问问人设的问题，但对面先行发了好几条消息。
【最爱吃零食：生气！】
【最爱吃零食：又太监了！《踏碎星空》我一直养着，结果又太监？】
【最爱吃零食：你有点短啊！】
【稳健长生：……还、还行。】
姜稳已经有所预料，会被骂太监狗了。
一通骂完。
他那师傅还感叹起来。
【最爱吃零食：也不知道当初我让你不继续写《恋爱喜剧》，是个正确还是错误的建议。】
当时姜稳想不出后续故事。
“最爱吃零食”给的建议就是——不写了，强行写的文，就跟一边喝奶茶，一边吃冰淇淋一样。
姜稳其实不明白这特喵是什么个比喻，意思大概是，强行写出来的会很糟？？
【稳健长生：应该是正确的吧。】
【稳健长生：其实，这次我想再写个恋爱文，但人设方面遇到了问题。】
【最爱吃零食：说我听听吧。】
第二十章 取材行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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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健长生：女主人设出了点问题。】
【最爱吃零食：女主人设啊？嗯……我想想，女主人设……软萌，腹黑，病娇，高冷，傲娇，大体上不就这些吗？】
【稳健长生：嗯嗯。】
【最爱吃零食：这有什么问题呢？你不会忘了我说的核心了吧？】
【稳健长生：核心记得。】
核心指的就是——故事服务于人设，根据人设去设计好玩的故事，而不是根据好玩的故事来限定人设，好玩的故事太多了，人设才最重要的，毕竟，读者代入的是主角。
这个姜稳深深记得。
只不过……
【稳健长生：只不过我不太会写我设计的那个女主。】
【最爱吃零食：你女主什么人设啊？】
姜稳敲击键盘回道。
【稳健长生：富婆御姐。】
【最爱吃零食：oh～】
【最爱吃零食：御姐富婆？】
他正想解释一下他是个正经人。
但是他那师傅好像已经误会了。
【最爱吃零食：我猜猜啊……女主是御姐富婆的话，那你设计男主，是不是小奶狗+小舔狗的组合呢？（狗头）】
【稳健长生：你怎么知道？！】
姜稳敲击键盘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他惊了！
【最爱吃零食：好家伙，你可真刑！我就猜猜，猜到的，没想到还真是。】
【最爱吃零食：这组合倒挺好玩的，你要是会写的话，写个精品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所谓精品，就是三千均订。换句话说，一千均定能有一个月一万的收入，三千均定，能有怎样的收入，就不言而喻了。
【最爱吃零食：只是，作为你师傅，我可得提醒你啊……可别写着写着，哪天你就直接进去了啊。】
姜稳：“……”
【稳健长生：……我很正经的。】
【最爱吃零食：（我不信）】
可恶！
早知道不找这师傅商量了。
【最爱吃零食：好啦，不逗你了……富婆御姐的话，你找个身边符合这人设的人，多观察观察就行了吧。】
说得倒是轻松。
这样的人不好找啊！
【稳健长生：还、还真没……】
其实有一个。
只是那个人不能列入考虑范围，不然哪天项上狗头被乱杀了，都没地方哭去。
【最爱吃零食：。。】
【最爱吃零食：说得也是，我身边好像也没这样的人】
【最爱吃零食：你要不试着脑补一下？】
脑补是种好方法，以前姜稳写《恋爱喜剧》的时候，就是直接脑补了一个女主，然后开始写的。
只是……
问题也很显而易见。
写到男主和女主在一起后，就脑补不出后面的剧情了……说来说去，还是对女主的素材收集不太够。
【稳健长生：脑补不太好写长，写《恋爱喜剧》时就遇到了这问题，这次……可以的话，我打算写完本的。】
【最爱吃零食：我用五包薯片打赌。】
对面发来一条莫名奇妙、看不懂的消息。
【稳健长生：啥？】
【最爱吃零食：这次你能不太监，我给你寄五包薯片，邮费我付。】
原来信任是会消失的，断更次数多了，他这师傅都不信他了。
【稳健长生：这次一定会完本的。】
【最爱吃零食：那要是完本不了，你给我寄五包薯片？】
隐隐中，感到被冒犯。
【稳健长生：成！】
就此，来自师徒间的打赌完成。
然后，又回归到最开始的问题。
【最爱吃零食：你身边没这类型的人，的确不太好办……那这样吧，今天我一个朋友来了，应该还符合你的女主人设，御姐的确是御姐样，富可能还差点，但应该也还行。她约我去吃烧烤，我等会帮你“观察观察”，等我“观察”好后，我悄悄给你说。】
姜稳总感觉这做法怎么这么熟悉？
【稳健长生：成！多谢啦！】
但也没多想。
【最爱吃零食：客气，说好的五包薯片可别耍懒了，我等着！】
无语，感情还认定了他还是写不完本啊！
可恶！
这次说什么也要写完！
问完话，姜稳把电脑合上，揉了揉眼，总的来说，女主人设算是有办法解决了吧？
……
此时此刻，沈冰妍也合上电脑，她正趟家里客厅沙发上。
一身宽松的天蓝色睡裙，睡裙下摆恰到膝盖位置，往下是笔直纤细的小腿，足型非常完美，白玉小脚恰好踩沙发边缘。
回完消息，她把电脑放到茶几上，拽了包薯片打算撕开。
“晚溪姐在楼下点好烧烤了。”沈颜刚挂电话，从寝室走出，见沈冰妍还吃薯片，阻止道。
听言，沈冰妍放下薯片，慵懒地从沙发上站起，腰肢在灯光的照耀下，呈现极为美妙的弧度。
她看着沈颜，见沈颜也换上了外出衣服，好奇地问：“你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你要吃烧烤，等会我给你带一份就行。”
“上课不重要。”沈颜认真地说。
沈冰妍愣了愣，虽然不知道沈颜怎么想的，就当她学习之余放松放松，便搂着沈颜的肩笑了笑：“也是，少上一两节对你没什么影响，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
第二十一章 江城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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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如弓，夜幕低垂。
小区门口卖冰粉的摆出锅碗瓢盆，街边出租司机开启转向灯，一声喇叭——“滴滴！”
此刻起，江城的夜开始了它的热闹。
往日晚八点后，沈冰妍就不会出门，她很懒的，下班后尤其喜欢宅在家里，吹着空调、嗑包薯片、看看小说。
现在出了门，迎面就是江城闷闷的空气，过马路这小会，脖子就开始溢出湿答答的汗液。
好在马路对面就是烧烤店，走到门口，就能感受到冰冰凉的空调风，沈冰妍舒服地吸了两口，用手扇扇雪颈，汗液挥发。
沈冰妍是这里的常客了，她和夏晚溪半个月左右就会来这聚一次，尤其两人长得都漂亮，烧烤店老板王姨一眼就认了出来，正要招呼着坐下。
沈冰妍眨眨眼示意不用招呼。
她还打算悄悄吓唬吓唬请客的那人——夏晚溪！
王姨知道这是姑娘间的游戏。
便笑着点点头，眼神示意夏晚溪在的位置。
沈冰妍带着沈颜往里走。
记得第一次来这，她还疑惑，学校附近的店租金贵，所以大多数卖烧烤的都选择摆摊，成本小，利润高。
后来听王姨所言，才知道摆摊的看天色吃饭，下雨天没避雨的地方，客流量会少，热天蚊子多、空调多，客流量也会少，而且时不时遭到举报，被城管撵人什么的就很麻烦。
王姨年纪大了，过不来提心吊胆的生活，便选择了租店。
租店的好处就很明显，生意好，客流稳定……毕竟是家店，卫生达标。
菜品洗得干干净净，相对街边摆摊的贵上一两块，但在这个收入水准都有一定提高的时代，大家只图吃得一份心安。
沈冰妍走到店里，用不着王姨指示，她都能知道夏晚溪的位置。
好看的人，不管在什么场合，都能受到广大男群众的崇高瑞斯拜注视。
沈冰妍顺着那些视线，很快找到了夏晚溪。一身熟女御姐打扮，黑丝长腿，往上是被西装衬托得更加玲珑的背部。
此时夏晚溪正站在冰柜前，拖着个铁盘，里面装了半盘菜，她的另一手正拿着鸡腿，犹豫着要不要再拿一个？
沈冰妍眼儿一斜，手指顶唇边，冲沈颜做了个嘘声动作，悄悄的，猫着个步，走到夏晚溪身后——
“哇！”
“咦！！”夏晚溪肩一缩，吓得盘子险些摔地面，当回头看见是沈冰妍作怪时，暗暗舒了一口气。
“怎么不吱个声？！”夏晚溪抿嘴。
“吱声还怎么吓你？”沈冰妍理直气壮。
“……”夏晚溪。
“给你加三个鸡腿。”夏晚溪生气啦！
别说男的不懂，身为女人的沈冰妍也不懂夏晚溪抗议的方式。
加三个鸡腿，这是想吃胖她？有点想法。
可惜沈冰妍不怕：“反正不花我的钱。”
而且她属于吃啥都吃不胖、女人羡慕得要死的体质。
平时零食奶茶伺候着，兴致来了才去学校操场散步两圈，但体重就是不上去……欸，就这么个理！
沈冰妍掠过夏晚溪，把脸凑到冰柜前细细一看，果断拿了俩鸡腿，豆腐，洋芋……愣是把盘子装个满满才罢手。
“就这样吧。”拍拍手，沈冰妍毫不客气。
她知道夏晚溪是琴行老板、一个经济独立的小富婆，两三百块的烧烤钱对夏晚溪来说小case。
“……”夏晚溪默默不说话，一副“吃死你！”的表情，画得很高冷感的眼影，和此刻的表情搭配起来反倒显得可爱。
“咦，沈颜也来了啊。“夏晚溪不理沈冰妍了，往桌回时，注意到捧着手机、靠墙壁打字的沈颜，便笑着打招呼。
“！”沈颜沉溺于记录，都没注意到身旁来人，慌张着把手机揣回衣兜里，回礼道：“晚溪……老师好。”
“叫晚溪姐！”夏晚溪是沈颜的钢琴老师，虽然沈颜是闺蜜沈冰妍的妹妹，但就当自家妹妹一样看待。
“喔。”沈颜还有些生怯。
“走走走，吃烧烤去！”夏晚溪推着沈颜坐下，把盘子递给王姨，顺了三双筷子，就揣手手等烧烤上桌。
闲着的时候，她们随便聊聊日常。
朋友间的聚会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如果是有理由的聚会，那大多是酒肉朋友。
所以，沈冰妍和夏晚溪能一起坐这儿。
沈冰妍吃烧烤时，女神样大打折扣，指尖沾上光泽的油。
夏晚溪吃相明显才更女神，优优雅雅的，全程用筷子夹，一小口小口的往嘴里塞。
便被沈冰妍说了一句——“吃烧烤就跟作秀一样。”
夜渐深……
烧烤吃得差不多……
沈颜对沈冰妍的观察到此结束，还悄悄偷拍了几张照片。
“欸，喝得酒吗？”但沈冰妍对夏晚溪的观察才刚开始。
她吃着吃着都忘了这事，走出烧烤店，才想起这岔。
这不，就要拽着夏晚溪往她家里续个摊。
“……能喝。”夏晚溪明显不能喝，回话都迟疑了一小会。
沈冰妍语气微妙：“喔，原来你不能喝啊，那算了。”
夏晚溪顿时不服了：“能！”
沈冰妍眼儿一斜……你确定？
夏晚溪雪颈微扬……确定！
因此，沈冰妍经过小区楼下小卖部时，买了点酒，还有花生瓜子小食。
“走一个。”喝酒并不是男人的特权，朋友到位，女人间也可以喝酒的。
沈冰妍和夏晚溪在客厅续着后半场：“欸，晚溪，你老大不小了，还不找个人嫁了，还真一天天忙琴行啊。”
“……听说叔叔阿姨给你安排的相亲，你一个都不去。”沈冰妍笑了笑。
“……没那心思。”
“那正好，不如以后便宜了我？”沈冰妍来了兴致，挑了挑夏晚溪下巴。
“咦～走开！！”夏晚溪嫌弃，连忙和沈冰妍拉开距离，表示害怕……旋即眼眸一转，“你不也一样。”
“哈哈哈。”沈冰妍笑了笑，“男人有什么好的，都大猪蹄子，没劲。”
沈冰妍：“看来还是我俩有默契，毕业后一直单身。”
“实话。”夏晚溪苦笑。
“敬单身！”
“敬单身！”
沈冰妍抬起酒瓶，有夏晚溪陪着，她感到满足。
即便她表面再坚强，夜深人静，也多少有种找不到人说话的孤独。
也许当初让沈颜住家里，就有这样一份私心在，有妹妹陪着，下班后面对的不是一个安静无人的家。
“呼……”一通酒后，沈冰妍呼了口气，她酒量比较好，也就脸蛋红红的，除此外并无大碍。
夏晚溪醉得不行，半个身子倚沙发，半个身子悬空中，腰肢弧度肯定九十度加！
看她躺得不舒服，沈冰妍费劲把她推回沙发，喘了好几口气后，抓住茶几边缘，站起身一晃一晃。
“没事吧？”沈颜端来一杯温水。
沈冰妍摇摇头，她今晚喝得很开心，红红的脸颊挤出笑容：
“不好意思啊，你明天还要上课吧，打扰你休息了？”
“没。”对沈颜而言，与其说打扰，不如说是千载难逢的观察机会，毕竟很难见到沈冰妍这样。
“你睡吧。你晚溪姐，我来处理。”
“嗯。”沈颜回了房。
沈冰妍收拾残局就麻烦了，拧了洗脸帕，像妈妈一样给夏晚溪擦脸，后者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emm……喂喂，好歹是乐器界的女神了，这合适吗？
沈冰妍摇摇头，给夏晚溪擦手时，注意到后者白嫩的脚丫，指甲是粉色的，互为映衬下格外漂亮。
看着看着，沈冰妍就掏出了手机，简单做几笔观察记录——睡着的样子，喝醉的样子，酒量……
把这些记在一个文档中，给“稳健长生”发了过去。
然后寻思……
只看见文字，似乎想象不出画面？便拍了张夏晚溪脚的图片。
附上几句——
【最爱吃零食：师傅能帮你的就到这里了，以你的想象力，拍张脚幻想一下应该差不多吧？拍脸蛋别的……不合适，她毕竟是我的好闺蜜了。】
【最爱吃零食：然后，我闺蜜的生活日常还没观察完全，目前只有文档里的喝酒部分。】
【最爱吃零食：摊手，毕竟我和我闺蜜也没整天在一起。】
【最爱吃零食：总之，新书加油吧。】
发完消息，沈冰妍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最爱吃零食：喔，对了。】
【最爱吃零食：（狗头）】
【最爱吃零食：（狗头）】
【最爱吃零食：（狗头）】
【最爱吃零食：年轻气盛得注意，别盯着这张图，嗯……不能再说了……你师傅我是正经的。】
【最爱吃零食：睡了，晚安。】
发完消息，沈冰妍笑了笑，给夏晚溪盖上被子，洗了个玫瑰味的澡……躺软乎乎的床上，关上灯。
好梦留人睡。
此刻起，江城的夜才算安静了下来。
第二十二章 看，还是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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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早晨手机闹铃没有响，姜稳没有醒，好在屋外一阵小雨，叫醒了他，但还是比以往迟起了十分钟。
醒来后，才知道昨晚忘给手机充电。
本来还很期待他那师傅收集的人设素材，只可惜屏幕黑的，看不到。
这些年的手机就麻烦在这，一旦没电关机，接上充电线也得等好多分钟才亮屏。
现在急着上学，身上没充电宝，便只能把手机放家里充电，晚上回来再看。
到了教室，气氛很明显不同以往的压抑，该有的早读取消了，好多人盯着《五三》、《学习指导》、《错题集》……翻来翻去的焦躁。
姜稳这才想起快月考了。
第一次月考还蛮重要，毕竟关乎到下次月考前的心情和零花钱，学校考虑到这，会在月考前一周取消早读，让大家阶段性查漏补缺。
但这并不是好意，这只是为了给那些打着“学校安排的课太多，没时间复习”这样借口的人，一个清醒的认识。
人不怕学不好，就怕明明真的学不好，还自我欺骗时间不够。
姜稳对此也挺认同的。
他也打算回座位翻本书看看。沈颜见他来了，一下子抬头，就跟看到猎物一样！！
姜稳猜得到，沈颜是要找他说说昨天的观察战况。
但沈颜脱不开手，她正被班上数学科代表问问题。
数学科代表——苏浅，姜稳认识的，以前一个初中的，是个努力学习但入不了门，一考差就会郁闷很久的一个女孩，除此外性格还不错，以前也喜欢缠着他问。
“沈颜同学，你能给我讲讲这道不等式吗？”
苏浅其实是准备问数学老师的，只是月考前这段时间，数学老师被围个水泄不通。
苏浅不是没想过问别的人。
但她觉得班上的人好陌生，高中同学已经没初中那时单纯了，有的人懂她不懂的题，但并不会认真讲，或者讲了，也只会讲那道题选a，而不会把本质讲出来。
卷，不是出了社会才卷，从学校就开始了。
所以苏浅打算问问沈颜。
从这几日和沈颜的接触，苏浅觉得后者不是高高在上的学霸。
而她的认为是对的。
沈颜拿出草稿本，一本正经地准备演算步骤：“哪道？”
沈颜没觉得做题技巧是什么保密东西，技巧？高中全部加起来也就几页a4纸。
真正决定分数高低的，在于能否熟练运用技巧，而那是和个人能力、经验相关的。
“这个这个。”苏浅指着题——
解不等式：（x2-9x+11）/（x2-2x+1）大于等于7
沈颜看了一眼，直接回话：“x大于等于-1/2，x小于4/3，且x不等于1。”
苏浅：“……”
姜稳：“……”
龟龟？计算速度这么快！步骤呢？
但苏浅看得出沈颜不是藏着不写，只是演算太跳级。
就像小学生遇到8x9这道计算题，得一一得一，一二得二，顺着九九乘法表慢慢背下去。
而初中生看一眼就知道：8x9=72。
“能请教下步骤吗？”
“柯西不等式啊。”沈颜一本正经地套了个柯西不等式，直接算出x的取值。
姜稳在一旁瞥见，有点不知道说啥：“……”
……柯西不等式超纲了！！
苏浅直接看不懂：“……”
龟龟……柯西不等式是啥！
身为学渣，苏浅苦笑，她放弃了，磕磕巴巴回道：“谢……谢沈颜同学。”
不是学霸不想教。
奈何学霸带不动。
苏浅打算离开自行悟悟去，走时注意到了姜稳，像看到了救星，眼神放光！
姜稳看不下去了：“……”
“我给你说吧。”好歹一个初中的同学了。
便慢慢书写步骤——
（x2-9x+11）/（x2-2x+1）大于等于7
等同于：（x2-9x+11）大于等于（7x2-14x+7），注：x不等于1
等同于：6x2-5x-4小于等于0
解得：x大于等于-1/2，x小于等于3/4，且x不等于1。
姜稳一条一条的写，有迹可循的步骤，才终于给苏浅讲了个明白。
苏浅一脸兴奋，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到了桌：“啊！懂了懂了！谢谢兄弟！！”
“客气。”姜稳觉得没啥。
待苏浅走后。
沈颜眼神微妙，问：“你那种解法不是太基础了吗？”
姜稳正想说话，沈颜再道：“正经人谁用这种解法啊？”
姜稳：“……”
日，正经人都这么解的好吧！
但沈颜也没多问，毕竟还有正经事。
她面朝姜稳，果断抛出正题：“生活日常太多了，我一时间统计不完，这得等等。目前只有几张照片，昨天拍的，你看看，应该对你描写女主外貌有帮助。”
姜稳知道逃不开这事，说话小声而坚定：“这样不合适，偷拍，不好！”
但沈颜已经开始摸手机了。
姜稳没法阻止她拿手机，但心里已经下了决定——
等会沈颜摆出照片，自己一定一眼都不能看，然后郑重告诉她这种行为不对的！！
然而刚这么想，沈颜就悄悄湊姜稳耳边：“她昨天还喝酒了，这种样子一定很难见到吧。”
“！”
惊！沈冰妍那女人私下还喝酒？
“真的，昨天我姐闺蜜来了，她们两人一起吃花生，嗑瓜子，还喝得很醉。”沈颜说得很认真。
“！”姜稳。
惊！意料之外！
“你想看看吗？”沈颜已经把手机摊在了手中。
“咕～”姜稳深深咕了口口水，已经分不清自己对此事的看法。
尽管知道他那师傅，也在给他搜集富婆御姐的人设素材，但远水救不了近火。
面对眼前的素材，心底一下子按耐不住！
但是……但是！
看女孩子作文就很遭天谴了。
现在看私生活照片……
这？
这刑吗？
看着姜稳为难的表情，沈颜转了转眸子，好像找到了突破口，“我把照片发你企鹅消息吧。”
“我没带手机。”姜稳似迎还拒，老实说，想看看了。
沈颜愣了片刻，牙一咬，下了某种决定，“照片在手机里，没密码，你看完后把手机还我！”
姜稳想推辞推辞。
但沈颜不容拒绝地直把手机放他抽屉里。
而他心底也的确不想拒绝。
“……”
于是，姜稳摸着手机。
陷入了沉默。
第二十三章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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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稳捏着手机、跟捏个烫手山芋一样手掌发抖。
沈颜的手机型号是香蕉xr，这个大小恰好能一手握住，但上面残存有她手上的37度余温。
就有点淦！这年头手机散热功能不太好使啊！
见姜稳的别扭样，沈颜眨眨眼：“你看不？”
姜稳咬咬牙下了决定，把手机递了回去：“还给你！”
沈颜：懵。。
然后下一秒，姜稳咕了口口水，语气放轻：“……等会有空再看。”
沈颜：“……”
说话能别大喘气嘛。
沈颜有时也很无语：“那你先留着，看完再还我。”
“行！”姜稳也不是犹豫的人。
事已至此，先看为敬，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再说吧。
现在仅剩的难题是时间。
课间十分钟？班里人多口杂的，要是被人发现了，毫无疑问当场升天。
上课时间？俗话说，越危险的时间越安全，但……他毫无意外怂了。
于是把目标锁定在第四节课——体育课。
……
体育课的活动场地在一圈四百米的操场，中间搭设两个足球场。
天太热，除了靠体育吃饭的足球生依然训练，别的人都找地乘凉了。
上课后，姜稳本以为体育老师划水摸鱼，吩咐他们做十分钟热身运动，剩下三十分钟留他们自由活动。
然而大意了……
“这堂体育课测五十米短跑。”体育老师也是有任务在的啊！
姜稳：“……”
找个看片的时间都不容易。
还好五十米短跑结束后，还剩下二十分钟活动时间。
而这会，体育老师回器材室开黑去了。
其余的，班上同学基本都灰溜溜提着单词本、数学试卷，往食堂抢座位，抓住月考前的每一秒记记背背。
因此这时一眼看去，整个操场除了正训练足球生，还有五个班上同学。
姜稳悄悄走到操场边缘，操场边缘被围栏围住，围栏外是一条河。
所以背靠围栏应该很安全，而且这里还被太阳晒着，想来不会有哪个白痴来这乘凉、打扰他吧。
也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声音：“你看了没？我手机应该没多少电了。”
“！”姜稳有被吓住，见来者是沈颜后，松了口气，摸出手机示意：“正打算看。”
“那你快点。”沈颜催促，还帮忙似的站旁边放风。
“嗯。”
湖边的风比较大，一阵风过，姜稳呼吸间都能闻到沈颜头发的味道。
她昨天用的是玫瑰味的洗发水吧？又有点像蜂蜜味？
“！”姜稳突然回过神。
我特喵在干嘛？猜女孩子昨晚用什么味道的洗发露，我干的事？
他摇摇头抛开杂念，把注意力聚焦到照片上来。
“等会。”
沈颜又叫停了。
姜稳：“……咋了？”
沈颜绞着小手，有些犹豫，忽然抬头：“……只、只能看我姐的照片，不能看别的。”
姜稳：“……”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不说还好，这一说，还真有点好奇手机里有别的啥了。
但还好他能控制自己的好奇心，他点点头：“嗯。”
这时，姜稳终于能看照片了。
第一次用女孩子手机，心里其实忐忑。
这手是不干净了，沾上了女孩子的味道，剁……他是不敢剁的！只能速战速决！！
姜稳迅速点亮手机，手机没有锁屏密码，很顺利进了主界面。
手机壁纸是一张“二次元卡通狗子叼三角板”的图，呆呆可爱，主界面app大多是“高考英语百词斩”类的学习软件。
仅这么扫了一眼，他就忍住没敢再看。
多看一眼女孩子手机里的东西，都是会长针眼的啊！
现在，先找图库！！
图库很好找，就在屏幕正下方的四个常用app的位置。
姜稳手指下落，终于点开。
隐约间已经看到沈冰妍撸着酒瓶子，像社会大姐姐一样嗨的照片时。
日！手机没电了。
姜稳：“……”
沈颜见姜稳盯着手机两三分钟了，催促道：“怎么样？看了吗？”
姜稳摊手：“……没电了”
沈颜眨眨眸子：“我没充电宝。”
姜稳继续摊手：“……我也没。”
“……”
“……”
沈颜犹豫片刻，下了决定：“那你拿回家吧，明天再来学校。”
姜稳毫不犹豫：“成！”
沈颜：“？”
怎么现在一点也不犹豫了？
第二十四章 所以，开始做双女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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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姜稳回到家扒了碗酸菜炒饭，咕噜噜喝碗热汤，全身都松软下来。
汤汁是老妈赵涵熬的，老妈看他这段时间忙得人都瘦了，所以特地去菜市买了好大根猪骨，洒上些葱花。
买完菜还有时间。
老妈便和老爸开车去乡下爷爷家，弄了篮土鸡蛋，和着一把小米辣、酸菜，炒了他最喜欢的酸菜鸡蛋饭。
“妈，吃饱了。”姜稳把酸菜饭扒了个精光。
“欸你这孩子，这些都特地给你做的呢，多吃点啊！”
“不了不了，还有事……还有作业忙，你们慢吃！”姜稳把桌前残渣收拾一下，回到狗窝门一锁，把自己关屋里。
赵涵看着姜稳的急切样，若有所思：“欸，咱这儿子最近怎么了？以前也不见他这样子啊。”
“不知道。”姜迁哇啦哇啦扒着饭，他挺喜欢酸菜饭的，有酸菜饭的那一顿，他能吃三大碗！
“……”赵涵。
“欸！你怎么开始收桌了！我还没吃完呢！”姜迁也终于扒完碗里的饭，刚把注意打向剩下的好大盆酸菜饭，就见到赵涵收桌。
“剩下的留给儿子当夜宵，电饭锅里有白米饭，自己舀去！”话落，赵涵把酸菜饭收好放冰箱里。
“……”姜迁。
我可真难。
“……”
姜稳进屋锁好门，他的手机充了一整天了，电量100%，便把充电线拔下，给沈颜没电的手机续上。
在等待沈颜手机亮屏的这段时间。
姜稳给自己手机开了机，刚亮屏，就收到好多条关联企鹅号消息。
“这师傅，有点给力啊！”
这些消息毫无意外来自他那师傅“最爱吃零食”，姜稳心中默默点了个赞，迅速把大号切换到“稳健长生”那个小号，点开对话框。
“嚯！”
有个文档！
专业啊！
姜稳打开文档：“啧！原来御姐真会喝酒啊！”
他那师傅发来的文档，统计的也是御姐喝酒的样子，醉了的样子，睡着的样子……总的来说，字里行间透露着御姐私下喝酒这一事实。
花了两分钟时间，才终于把看完文档。
为了不和沈颜的收集版本搞混，姜稳在人设本上写上这么一行字——“富婆御姐喝酒日常（师傅收集版本）”，然后把文档内容抄上去。
一通弄完，姜稳正想着给他那师傅感谢一句。
但往下翻消息时，看到一张闪照，好奇着点开一看。
五秒过后……
“日！！这是要长针眼的吧！！”
闪照是一张女人脚的特写，指甲涂成粉红色。
这眼睛要长针眼了。
换了吧，已经长了！
姜稳很无语。
【稳健长生：……】
【最爱吃零食：怎么了？】
他那师傅正好在线。
【稳健长生：……你给我发些什么啊？】
【最爱吃零食：我的“观察”结果啊，这不是你要的富婆御姐人设素材吗？我这里还显示你已经接收了文档呢。】
【稳健长生：我的意思是……那张图片！】
【最爱吃零食：oh～】
他那师傅好像懂了什么的样子。
【最爱吃零食：那不是怕你幻想不出富婆御姐的模样嘛？现在看到了，应该能想象出来了吧。】
【最爱吃零食：（狗头）】
【稳健长生：……已经不符合女主了。】
【最爱吃零食：……】
把脚趾甲涂成诱人的粉色这事，只有熟女才做得出来。
而熟女和富婆御姐，是有微妙不同的！
而且在他的设计中，熟女是女配才对，例如：男主姐姐，女主姐姐，或者女主闺蜜。
【最爱吃零食：那就当配角用呗。】
【稳健长生：……】
好家伙！
【最爱吃零食：或者弄双女主也行啊。熟女当女主2号吧。】
双女主？
姜稳蹙眉沉思。
好像还行？他还没写过双女主文呢。
【最爱吃零食：对啊，借这机会试试写双女主。我看你都没写过双女主文？】
【稳健长生：也行？】
挑战新东西，是姜稳最喜欢做的事了。
【稳健长生：那最开始定下的富婆御姐……】
【稳健长生：等会，我有办法了。】
正这时，沈颜手机亮了屏。
姜稳迅速点开图库，里面有好几张沈冰妍的照片——喝完酒后脸颊红红的样子，发丝还叼在嘴巴里。
那不如……
把沈颜收集的沈冰妍的素材，当成女主1号，富婆御姐。
把他这师傅收集的闺蜜素材，当作女主2号，熟女。
好像可行！
于是姜稳把之前写的——“富婆御姐喝酒日常（师傅收集版本）”，改成——“熟女喝酒日常（师傅收集版本）”
然后添加——“富婆御姐喝酒日常（沈颜收集版本）”
【稳健长生：双女主有点意思！】
【最爱吃零食：（狗头）我就随口一提，你还真写双女主啊？】
淦！火是你挑起的，你现在却说是意外生的火？
【最爱吃零食：倒也刑！富婆御姐（女主1号），熟女（女主2号），小奶狗（男主）……只是这搭配很容易进去啊。】
【稳健长生：我写感情戏啊！】
不搞h！
【最爱吃零食：（我不信）】
【稳健长生：……】
【最爱吃零食：那这意思，我还要给你收集我闺蜜的日常了？比如……喜欢穿什么牌子的衣服，日常开销之类的？】
【稳健长生：差不多这意思，嘛，还能麻烦兄弟你帮帮忙吗？】
【最爱吃零食：刑倒是刑。不过我也不常见到我那闺蜜，收集时间可能比较长，你得等一阵了。】
【稳健长生：不急不急，慢慢来。】
慢工出细活。
【最爱吃零食：害，我这当师傅的可真不容易，以后我找你帮忙，你也得这样热心啊（狗头）！】
【稳健长生：那肯定啊！】
【最爱吃零食：行叭！那我免费当义工吧……啊，先不聊了，我买个衣服！】
【稳健长生：多谢兄弟了！】
【最爱吃零食：客气的！】
第二十五章 月考之后，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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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好双女主设定，姜稳把之前做的单女主大纲调修一下，花了好久才终于做出了双女主的故事背景。
“呼！”把调休好的大纲保存到电脑桌面，他重重舒了口气。
“妈！有吃的没？”完成一件重要事时，姜稳习惯性肚子会饿，现在距离早餐时间还有整整一夜。
他平时又没买零食吃的习惯，此时只能求助老妈。
“让你晚饭多吃点你不信，现在饿了吧？”老妈赵涵还没睡，正在客厅和老爸姜迁一起看音乐频道。
“……”姜稳挠头。
“等着，我给你炒酸菜饭去！”
“好嘞！”
没多久，一盆热络的酸菜饭已经炒好上桌，香喷喷的，姜稳闻了馋得流口水。
“先洗手去！”
“……行！”
姜稳跑厨房打着洗手液，把手心手背搓了个干净，快步回饭桌时，还不忘从冰箱里顺瓶冰水。
一口酸菜饭，一口冰水。
酸菜和小米辣拌一起，配合饱满的土鸡蛋蛋粒，那种在口中爆开的冲击感，配上一口冰冰凉的水。
爽！
他很久没吃这么愉快了！
果然，忙活完的饭，巨香！
……
第二天清晨，姜稳早早去了学校，把手机还给了沈颜。
“看了吗？”
“看了。”
“怎么样？”
“女主1号的人设有着落了。”
“1号？”
沈颜纳闷了。
女主就女主，什么时候弄出个1号了？
“喔，昨晚我……我想了想，决定把设定改一下，做成双女主的形式，即，双女主恋爱文。”姜稳补充道，“女主1号就是之前定下的富婆御姐人设。女主2号的话，是……”
说到这，姜稳忽然停住话。
“女主2号是什么人设？”沈颜追问。
话说半截就很吊人胃口。她喜欢看姜稳写的小说，从读者身份上讲，此刻心底浓浓的好奇已经溢满。
“额，说了算剧透了吧？”姜稳正是注意到沈颜是他书粉，心想剧透不太合适，所以赶紧停下女主2号的人设说明。
“那就留个期待感吧。”沈颜没再追问，赞同着点点头，“总之我的收集任务，是要继续下去吧？”
“……额，是的。”这说法怪怪的，只是姜稳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沈颜捏着衬衫袖口、歪头：“那……”
合作愉快？
姜稳嗯嗯点了两下头：“……”
合作愉快！
“喔，这里还有照片，你可以看看。”沈颜登上企鹅号，看见了沈冰妍昨晚发给她的自拍照。
昨晚沈冰妍一个人去商场买衣服，试了衣服后，便把自拍照发她参考。
只是昨晚她手机不在身边。
所以沈冰妍问起她为什么没回消息，她还很懵，好在找了个“复习，正忙，没时间看手机”这样的理由，糊弄了过去。
这会拿到手机一看，才彻底弄清了原委。
此时正好！！
沈颜心想姜稳应该很需要这些照片吧？
有这些照片，就能更清楚女主1号的外貌描写了吧？
姜稳没听明白沈颜的意思。
沈颜用行动代替了解释，二话不说就把沈冰妍试衣服的自拍照转发给他。
然后简单说明。
“！”弄明白后，姜稳看到那堆照片素材，手都在抖！
这，这！
简直……
妙蛙妙蛙！
女主1号人设的完成。
指日可待！
“我想想啊。”收藏好照片，姜稳也思考着怎么履行约定了，毕竟沈颜这么认真帮他。
“教你写小说的话……”姜稳考虑着什么时间进行。
然而沈颜缓缓地摇头，“先不急。”
“啊？”这会轮到姜稳不解了，前两天不还很急吗？
“先把月考过了吧，月考过后，有个国庆长假，那段时间再专心开始？”
沈颜如是想到。
一边备考，一边学写小说……会分散她学写小说的精力！！
姜稳很无语……这样操作，不应该是分散备考的精力吗？
但他顺从她：“行，那就月考过后吧。”
“喔，对了，你吃月饼吗？”沈颜突然问道。
“啥？”
“快中秋节了，我带了月饼，你吃吗？豆沙馅的。”话落，沈颜从书包里摸出两个月饼递给姜稳。
“吃。”姜稳毫不客气撕开一个，放嘴里。
“甜吗？”
见姜稳享受的样子，沈颜眨眨眼，歪头问。
“……唔，挺甜的！”
“那再来一个？”
“唔唔（嗯嗯）！！”
第二十六章 国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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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后便是月考，高一下期没理综的说法，所以要考语、数、外、理、化、生整整六门。
一天两科，算下来总共三天，考完后一边等阅卷老师改卷计分，一边上课听科任老师评讲试卷。
但科任老师都挺默契，看大家要过国庆了，给大家一个好心情，所以不评讲试卷，也不公布成绩排名。
只是放假前最后一节课，数学老师老陈玩了一出欲抑先扬，突然把选填题填空题讲解一番。
整得大家跟断了线的木偶似的，看着黑板上给出的选择题答案“adbddcdcdabb”，心里七八十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错特么一半，这是班里大多数人的心声。
就算是偏科数学不错的那种，也要错两三个。
“你考得怎样？”沈颜对完了答案，选填全对已是基操。
“全对吧。”姜稳摊开试卷，选填全对也是他的基操。
邻侧的女生听到这话，低头看着自己错了三四道选择题、两道填空题的试卷，陷入了沉默。
这两人啥地方的牲口，都特么的这么能打？
沈颜倒没注意，只盯着姜稳眼神微妙，不服气，“别的呢？大题？”
“……这不还没答案吗？”
姜稳感觉她好胜心相当大！
“我们俩就这样对对。”
“……也行。”
“17题——2/3，一样。”
“18题——根号6/5，一样。”
一通对完，直到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一个小问，答案都一致。
终于，姜稳看向了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二小问。
以往他还没碰最后道题，收卷的铃声就响起。
这次能把整张试卷做完，得多亏沈颜给他的笔记。
省了他相当大一部分计算步骤。
姜稳侧目多看了一眼沈颜精致的侧颜，有些感谢。
也就在这时，沈颜转过头与之对上。
“！”偷看被发现，他有点尴尬。
沈颜认真盯着试卷什么也没注意，说：“你最后题的第二小问做错了。”
“啊？”姜稳轻轻挑眉，旋即对比了他们第二小问的答案。
这是一道椭圆题，计算定点。
他算出来的定点是（1，2/3）
沈颜算出来的定点是（2，5/3）
沈颜直言：“一定是你错了。”
姜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六，就这么自信自己对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沈颜摆出草稿本就要计算一遍，挑衅似的回一眼。
溜溜就溜溜！
当即，他们交换数学试卷，开始对对方的做题步骤验算。
沈颜发现了姜稳的错误，直言道：“你这里理解的不对！y=kx，且该不与x轴重合。这个表达式明明是一条直线，你怎么取成（0，0）这个点去了？”
姜稳不服了：“这道题是求定点，说明k值怎么取都行。把取k=0，那y=kx，y=0。而且也没说y=kx是条线，那完全可以把这个等式当成（0，0）。”
“怎么可能？！”
“！”两人谁都不服谁，从上课一直争论到下课。
尽管声音很小，老陈还是听见了。
老陈走过，看了两人的卷子，又看看手中的参考答案，说道：“最后道题，题目有歧义在，有两种理解：y=kx，可以是（0，0）这个点，也可以是条直线。本来应该还有个条件的，k不等于0，打印的时候漏了，所以两个答案都对的。”
沈颜：“……”
姜稳：“……”
日，白争了半天。
当放学的铃声响起，沈颜招呼道：“明天早上十点见。”
姜稳点点头。
说好的约定不能忘。
所以国庆的第一天，他早上九点半就醒了。
赵涵很意外这孩子怎么这么早醒，以往放假明明睡到下午两点过，才起床吃早饭。
姜稳也不想这么早起，可是十点整有约，要去给沈颜上写小说的第一课。
于是哗啦啦嗦了好几口番茄鸡蛋面，换上鞋子就出门。
“妈，我吃饱了，我去图书馆了，中午不回来吃饭。”
“你这么早去图书馆做啥？难得放假，多在家里睡会啊。”
“害，就，有本想看的书……好了好了，我先走了。”去图书馆只是借口，他得赶紧溜，再说下去就要露馅，姜稳可不想一大早的，就被追问是不是把哪家白菜拱了。
“欸，但今天中午，你小姨请我们家吃鱼呢。”老妈赵涵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姜稳系鞋带的动作停住。
“中午饭吃了再出去吧。”
“……额。”姜稳左右为难。
小姨啊，老妈的亲妹，在外地工作，只有假期才能回来。
小时候对他还挺好的，给他买衣服，买零食，买各种。
这要是不见上一面，多少有失礼仪。
“你不会和同学有约吧？”见姜稳的为难样，赵涵联系到他反常的早起，忽然想到了这种可能。
“……不是，我只是去借本书看看。”但回话时，姜稳迟疑了。
赵涵很明显看出了问题，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那你去吧。”
说完，她在包里翻找着什么。
“！”姜稳意外，还以为得陪着小姨吃完饭才能走。
“多拿点钱。”
“啥？”
面对老妈赵涵递来的几张红票子，姜稳没明白啥意思。
老妈赵涵直接把红票票放他书包里，拉上拉链，认真道：“记得请人家女孩子吃顿好的。”
“欸不是……”
老妈你听我狡辩，不是，老妈你听我解释啊！
“晚上记得把人家送到家。”老妈赵涵还一本正经地叮嘱，一副不按吩咐行事，晚上打断他狗腿的表情。
“欸，这……”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行了，滚滚滚，把人家照顾好些。”赵涵摆摆手。
“我……”姜稳系好鞋带，决定解释清楚再出门。
但赵涵直接把他推出去。
“咔！”
下一秒，关门的声音响起。
姜稳：“……”
这？
亲妈？
第二十七章 结果，大家脑子都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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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错付了家庭。
姜稳乘电梯下了楼，书都小区作为江城最北的公交站，也承担了公交起点站这一重要功能，于是很快等到了车。
约好的集合时间是十点整，现在九点四十了，坐车用了十五分钟时间，到达集合地点市中心时。
还剩五分钟……
“你迟到了。”熟悉的声音传来，明明是在责怪他迟到，但语气中并没有生气意味。
姜稳转头看见白衬短裙的沈颜，摸出手机确定了下时间——9：55。
“？”他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不是还有五分钟吗？”姜稳一向守时，除开特殊情况，一定会在约好时间的前五分钟到达。
沈颜并没说话，把手中的纸笔收好，走到他前一拳的距离处。
姜稳反射性后退半步，沈颜身高和他差不多，离这么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鼻息的温度。
还有好闻的清香。
也就在这时，沈颜抬起脆生生的小臂，在他面前晃了晃。
啥意思？要我啃一口嘛？
“已经过约定时间五分钟了。”
“！”听这话，姜稳才注意到沈颜手腕处的陶瓷石英表。
时针刻度指向了10，分针刻度指向了5。
姜稳又看了下自己的手机——9：55，没错啊。
突然，他想到某种可能：“……你是不是故意把时间调快了10分钟？”
这事他以前也干过。
初中那会老赖床，好几次上学就差那么三四分钟，结果迟到了。
那时还没手机，家里只有闹铃，姜稳想着把分针调快10分钟，早上闹铃就能提前10分钟响，他就能比以往早起10分钟，就不会迟到了。
于是自那以后……特喵的还是一如既往的迟到了！
懒，是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调快10分钟，但脑海潜意识知道这事实。
所以就赖床。
而且赖得更猛的那种。
试验第一天，毫无意外失败了。
但沈颜成功了。
自从调快10分钟，她的时间就留有余地，不会慌慌张张的。
沈颜嗯了一声，承认了姜稳的猜测，便很不理解地反问：“调快10分钟不是常识嘛？”
姜稳：“……”
神特么的常识，这人脑子有病吧。
但他顺从她，跟一个常识都搞不太明白的人交流，血压很容易一下子拉满。
“你吃早饭了吗？”姜稳找个轻松点的话题切场。
沈颜刚想说还没，姜稳继续说道：“吃了的话，那就早点开始今天的教学……今天的学习吧。”
有那么一瞬，姜稳体验到了当老师的感觉。
沈颜只好硬着头皮说：“……吃了。”
“喔，那就好。”
姜稳就这么信了。
他挠挠头：“我想想啊，那现在……我们先去网咖吧。”
“啥？”沈颜停住脚步。
不是教写小说吗？去网咖做什么？
“忘了给你说了。我看你这些天写了一些续集吧，就是我那些太监小说的续集。”姜稳现在已经能面色镇定地承认鸽子王一事了。
“但现在你是要写一本，你自己的小说。”姜稳语气停顿。
沈颜感受到莫名的热血。
姜稳：“写自己的小说，是有很多步骤的……首先，选材。你得决定好你是要写玄幻，还是都市，还是科幻，还是轻小……总之很多，这点你可以去翻看一下，起点的那个分类。”
“然后一开始嘛，可能不太清楚，所以就要……”
“等会。”沈颜忽然叫停。
“你说。”姜稳疑惑。
“我记个笔记。”
“……”
姜稳站一旁，默默看着沈颜。
她摊开笔记本子，右手拧不开笔帽，便直接用牙咬住笔帽，哗啦啦写了很多字。
姜稳觉得这不用记啊，脑海里有个概念就行。
算了，她开心就好。
“唔（你）机（继）系（续）苏（说）”沈颜咬着笔帽，说话都不利索，姜稳模模糊糊才听明白。
“简单的说就是……你要确定你的题材，那就需要点生活灵感来引导。”
“去网咖打个拳皇，你可能就想写个拳拳到肉的武侠。”
“去网咖打盘争霸，可能就想写个蝴蝶大神的全职荣耀了。”
“我当初就是在网咖打游戏，打着打着就来的灵感。”
所以他觉得沈颜也去网咖打盘lol，或者别的啥，可能就有感觉了。
“那为啥不去电影院呢？电影院里那么多电影，应该全类型都有吧，一场一场看，就更方便吧。”沈颜松开牙，把笔盖盖上，一本正经地建议。
“……”姜稳忽然没了话。
“怎么了？”沈颜问。
“没怎么。”姜稳答。
沉思几秒，姜稳一幅自己好傻的表情，“欸有道理，为啥不去电影院？”
明明去一场场看电影，就能找灵感的说。
“不知道。”沈颜哪清楚他怎么想的。
“那现在，去电影院还是去网咖呢？”
面对提问。
姜稳再一度陷入了思考。
他自己吧，一般是在打游戏的时候，来灵感。
但是吧，听沈颜这么一说，去电影院也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面对熟悉和陌生的东西，选择犹豫症犯了。
“要不都去吧？”沈颜建议道。
姜稳看了看湛蓝的天空，他在思考。
两处都去是个办法，但网咖和电影院不好找。
电影院说白了就是看电影的地方，人家老板考虑着成本小，就建得比较很偏僻，距离租金很贵的城中心肯定很远。
而网咖，城中心的网咖倒是不少。
但是要考虑着他们的年龄。
能让他们这年龄也能进去的网咖，就他知道的，全城只有那么三两家，所以也不好找。
沈颜倒不觉得麻烦。
两处都去，大不了晚上晚点回家。
终于，姜稳想到了方案，一本正经地说：“那这样吧，你去电影院，我去网咖，这样就两不误了。”
沈颜：“……”
这人脑子有病？
第二十八章 冰火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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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讲课呢？”沈颜谜之疑惑。
一个在电影院，一个在网咖，用意念讲课？
“电话啊。”姜稳一本正经摸出手机。
都二十一世纪的人了，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而且网咖嘛，又不是图书馆，周围人都敲键盘戴耳机，打电话也不影响别人。
唯一不舒服的，就是不能戴耳机打战地了。
不然玩得乐呵，错过了沈颜的电话就不好了。
沈颜一时不知道说啥好。
“发视频也行。”姜稳自认为做事周全，下一个决定，就一定把这个决定所带来的bug修复。
如果电话讲不明白，他不建议给沈颜上一节一对一直播课，不收钱，颜值主播的那种。
见沈颜没了声，姜稳心想沉默是同意的意思吧，摆摆手：“好了，那我先走了啊。”
但刚转身就被沈颜叫住：“站住！”
有过一次上当经验的她，可不觉得这安排妥当。
电话？这是……想抛下她？
“！”姜稳下意识停步。
这是平时在沈冰妍和沈颜强权下，养成的夹道求生本能了。
他回过头。
沈颜攥紧书包背带，咬咬下唇：“你是不是又不负责了？！”
她想表达的意思是姜稳又在忽悠她。
但此时此景说出来意味就有些不同了。
姜稳反正心里狂冒冷汗：==！（流汗）
周围人听见了，以微妙的眼神盯他一眼。
又？小伙子你路走窄了啊！看你年纪轻轻，结果一肚子坏水？
做点男人做的事行吗？
你要这样渣，大叔我可忍不住说几句公道话了啊！
姜稳脑子发晕，按了按额头。
沈颜同学你莫不是上天派来的克星？！
信赖啊？人与人之间的信赖，多给我一点啊！
姜稳颇感无奈：“那行吧，我们挨着去，先、先去网咖，再去电影院，就是时间上可能赶不及，还得去一趟琴行呢。”
沈颜歪头：“琴行？”
姜稳：“嗯，琴行。”
还是那句话，选材是需要灵感引导的，而引出灵感的方式有很多，音乐也是其中的一种。
除了用打游戏的方式引灵感，姜稳还喜欢的两种方式是：听纯音乐钢琴曲，或者看油画。
奈何条件限制，江城没有画廊。
要看原滋原味的画廊，得去美术大学，那里的画廊才原滋原味。
可惜的是江城没美术大学在。
但。
江城琴行多啊！
沈颜明白了这意思，问：“去哪个琴行呢？”
她毕竟是学钢琴的，对江城的琴行还是很了解的，有的比较偏，有的恰好就在家旁边。
如果去的琴行比较偏，那她不得不考虑把时间抓紧一点。
“到时再说吧。”姜稳反正不急。
国庆七天时间，总共三个地方，大不了分两天完成。
虽然他的确想一天完成，然后开展下一步的教学。
可以的话，趁国庆这时间把基础知识给沈颜疏通一遍，然后让她带着这些知识去看书，争取期末前带她完成签约！
“行了，先去网咖吧……喔？你好像是学钢琴的？”
话落，姜稳想到这事。
“……嗯。”沈颜点点螓首。
“哪家呢？”等公交车时，姜稳好奇问了一句。
“晚溪琴行。”
“晚溪琴行？”姜稳脑中没这家琴行的印象。
不过。
“……那不如就去你学琴的这家吧，别的不熟悉，胡乱进去看也不好。”
一般来说，琴行老板只乐意招呼诚心报名学琴的人。
他们两人只是去感受氛围，听听曲子，虽说人家老板不介意，但心底总归不舒服。
现在嘛，有熟人的话，就可以放一百个心了
沈颜一副在想啥的样子：“……”
姜稳以为这要求唐突了点，问：“是不是不太方便啊？”
“没。”
“那就这样了……啊，车来了，快上车。今天时间还很紧呢，得赶紧去网咖了。”话落，两人急匆匆上了公交车。
他们选择的座位毫无意外是最后一排。
用地图查询周边网咖时，姜稳随口问：“喔，你会打战地吗？”
“不会。”
“moba呢？”
“不会。”
“lol？”
沈颜好无语：“……”
哪个女生会打网游啊？
但姜稳认知中，沉默是内向人表达同意的一个方式。
他打了个响指：“原来你会这个！会就好，还以为你啥也不会。等会我们一起打盘lol。”
沈颜咬牙：“我不会！”
姜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沈颜无语道：“我就喘口气，我不会打网游。”
姜稳：“……”
麻了。
姜稳把手机装回衣兜：“那你会啥？”
沈颜摊手：“什么也不会。”
姜稳诧异：“女生不会打网游？”
不应该是个人都能打网游吗？
沈颜：“……”
姜稳：“……”
两人面面相觑。
姜稳回忆了一下简单易上手的游戏，从最最简单的拳王，一路问到龙斗士，也没有一个沈颜会的。
他已不抱希望：“那森林冰火人？”
沈颜也学着打了个响指：“这个会！”
提到这，她抿出笑颜。
小时候，她和沈冰妍一起时，就老爱玩这游戏。
她们两人都很菜，从没通过关，不过那段嬉戏玩闹的日子，却是她最宝贵的回忆。
姜稳在沉思，没注意到沈颜的表情。
埋着头，他叹了一口：“行，那就玩这个。”
终于找到了两人都会的游戏。
但。
唉。
日！
去网咖玩森林冰火人，这合适吗？
带不动啊带不动。
第二十九章 玩个游戏，差点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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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咖明文规定不准姜稳这样年龄的人进，但总有人冒风险，面对送上门来的钱，哪有拒绝的道理。
“你们开几台机子？”
前台小姐姐熟练地操作电脑，查找空位的时候问道，虽然看见来者只有两人，但问话开几台，开多久，需要什么零食饮料，已经是她的职业问话标准了。
“一台。”
“两台。”
姜稳和沈颜相继说道，然后相互对视，都不太懂对方这话的意思。
姜稳比划食指，强调道：“一台就够了啊！”
网咖里的消费比网吧消费贵得多，毕竟环境好嘛，有咖啡奶茶区，零食区，休息区，而且这地方不是什么鱼龙混杂的人都能进来的。
他倒是有钱，但是能省就省啊，玩森林冰火人这样的双人游戏，需要开两台机子？？
沈颜同学你究竟玩没玩过？？
前台小姐姐惊讶抬头，以一副“懂了，非常懂”的表情面对两人，视线尤其在姜稳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这小弟弟可以啊！
这么小就带小女朋友来网咖约会，开一台电脑，唉，恋爱的酸臭味啊，等会两人莫不是要搂住玩游戏？
害。
相比之下，咱家那弟弟？废了废了，只知道在家里一个人玩，啧啧，没对比就没伤害。
想到这，前台小姐姐摇摇头。
沈颜指了指姜稳，又指着她自己，说：“我们是两个人。”
“玩森林冰火人，开两台机子……钱多吗。”
姜稳都不好意思在前台说这话。来网咖玩森林冰火人，是会被戳脊梁骨笑死的啊！
“！”
沈颜一下子懂了。
“喔喔。”
沈颜这才想起，以前和她姐姐沈冰颜玩那会，一台普普通通的笔记本电脑就够了。
“一台。”
“好嘞，在……d区，18号机子。”前台小姐姐找到了空位，“那，开几个小时？”
“一个……先两个小时吧，到时再看。”姜稳都没面子做出，来网咖玩一个小时就溜人的事来。
“行！”
付完钱，姜稳驾熟就轻去找电脑。
沈颜盯着他蹙了蹙眉：“你经常来这种地方？”
姜稳：“也不算经常吧。”
沈颜：“喔。”
姜稳：“也就一个星期来一次吧。”
沈颜：“……”
这还不算经常？
沈颜：“你家里没电脑吗？”
姜稳停在网咖里的十字路口处，寻找d区的方向：“有啊。”
沈颜不解地问：“那你还来？”
姜稳笑着说道：“这里热闹啊！”
家里倒有电脑，只是玩的时候不很来劲，一个人在家敲击键盘，能听到的只有房间里的回音，除此外什么也没有
但网咖里，能听见不让他无聊的噼里啪啦键盘音。
沈颜也有点理解这感觉。
就像小时候，和沈冰妍一起玩森林冰火人，才感到开心。
沈冰妍上大学后，她独自面对电脑，连点开游戏的心思都没。
很快，他们到了d区18号机子。
姜稳让沈颜先打开网址把小游戏点开，而他去买咖啡去了。
家里人其实不让他喝咖啡的，说什么影响代谢，影响健康，长不高之类的各种理由，但他就喜欢喝咖啡。
那种奶香奶香夹杂苦苦涩味的感觉，舒服～
“给你。”回来的时候他给沈颜也捎了一杯。
“我不喝这个。”
沈颜摇头。
姜稳：“但是买了。”
沈颜迟疑了片刻“……那我喝吧，多少钱？”
“不用。”
姜稳书包里还有好几张红票子呢。
但他忘了他面对的是一个不仅漂亮，还很有钱的富婆，沈颜随手就是一张红票票，硬塞他手里：“给！”
沈颜家教如此，她就没有欠钱，欠咖啡的习惯。
姜稳：“……”
便去找前台小姐姐换了好些零钱，才没再一次从送咖啡的，变成欠钱的了。
他咕噜噜喝了几口咖啡。
此时沈颜刚点开森林冰火人游戏。
一个机子对应一个座位，但网咖嘛，一般都坐不满，他们旁边便没人在，于是两人邻近而做。姜稳刚准备走第一关。
日！大意了！
沈颜头发都贴到他的脑袋上来！
“！”姜稳按键盘的手在抖。
沈颜却很认真地在玩，她坐在左边，w，a，s，d，四个字母键摁得滚瓜烂熟，忽然手一停，提醒道：“欸，你小心点，你是火人，别掉冰泉里了。”
姜稳木楞着点点头。
真的大意了。
双人游戏，早该想到这样的事啊！
姜稳如是烦恼着，沈颜突然侧过头来。
她的肩膀和他的肩膀抵着，她的体温穿透她的衣裳，又通过他的短袖，传递到他心头，姜稳心虚地手一紧。
顿时，屏幕上好大几个字母——“gameover”
沈颜：“就这？”
姜稳无话反驳。
但也要硬着头皮解释：“……刚才手不舒服。”
沈颜似信非信看了他一眼，点击——restart（再来一局），然后玩了没几分钟，姜稳又掉冰泉里了。
一通玩下来。
好不容易才通了五关，中间还加了两个点，玩完游戏后姜稳虚脱似的靠椅子上，连忙买了瓶冰水压惊。
以后，再不玩双人游戏了。
“欸，你有啥感觉吗？”
关了网页，沈颜收拾书包的时候问道。
姜稳疑惑：“啥？”
心脏扑通扑通的感觉吗？
沈颜歪头一问：“灵感啊。”
姜稳：“……”
欸，这事给忘了。
一直紧张着，都忘了给她说说灵感了。
但他不能这样说吧。
这样说了会被骂的吧。
那不如再加个点？
都特么下午，还加点，闹呢。
而且他也不想再加点了，哪怕再加一个钟头，心脏都得跳动得爆开。
于是。
他清了一下嗓子，一本正经地说：“这样的，灵感这东西很难找到，所以，我们先去下一个地方吧。”
沈颜皱眉，似信非信。
怎么感觉，他在忽悠她呢？
第三十章 文人的骚——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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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网咖前，姜稳还买了杯拿铁咖啡。
他们下一站其实打算去电影院的，只是搜索了一下电影后，发现只有唯独两个电影。
扫了一眼片名——《圣诞树下》，《乡村往事》。
于是，难得意见统一的没心情看。
毕竟，现在下午四点，白天嘛，谁看电影？能在这个时间段播出的，一定不是什么好电影。
闲着也不是个事，便决定先去琴行！
晚溪琴行离网咖没多远，换了两站公交车就到了。
“这能随便进去吗？”
姜稳止步于“晚溪琴行”前的十字路口，遥遥能看见琴行中央如众星拱月的黑漆三角架钢琴。
高端大气！
作为一个不懂音乐的人，姜稳觉得站里面，很容易与周围格格不入。
“晚溪老师人很好的，你随便进。”
对沈颜来说，进琴行已是家常便饭了。
初中毕业那个暑假，她一整天泡在这儿。
她，喜欢音乐，喜欢钢琴，比学习还喜欢。
姜稳困惑：“那你为什么不走音乐这条路，反而……”
反而在这学写小说？
沈颜很自然提问：“那你经常去网咖，你怎么不当职业电竞选手？”
姜稳无言。
“好了，你先进去吧，我……我，我去个洗手间。”
走到门口，沈颜吞吞吐吐道，方向一转，当即溜人。
然而她并不是去洗手间。
她要去的地方是羊肉米线馆。
早上就没吃饭==，玩完游戏就下午四点了，她不知道为何姜稳一直不饿，午饭不吃也没啥。
但她饿了。
她向来饮食规律，今天破天荒的头一次饿得脑子嗡嗡的，舌尖上一点味道都没。
别看她走路稳稳的，实则饿得慌。
短裙下并拢的长腿，隐隐在作抖。
若非咬住下唇，用刺痛缓解饥饿，指不定这会饿得坐地上。
姜稳看着跑远的沈颜，一脸懵圈。
去洗手间？琴行里应该也有洗手间吧？
他本打算等沈颜回来的，只是十分钟后也不见人，就先进去了。
好冷！
姜稳刚进琴行就感受到刺骨的寒气。
现下十月金秋，树叶枯黄，温度渐渐下降，都用不着空调了。
咋一看，大厅的中央空调，温度那栏赫然是——16度。
姜稳：“……”
他只穿了件短袖，搓搓手臂，哈气两口才稍微好点。
突然有点好奇琴行老板是个怎样的人了。
姜稳进了琴行，没看见前台有人在。
放假？琴行老板再怎么说也得给员工一天假吧。
倒有些可惜，本以为能来听一下小提琴曲，钢琴曲，或别的。
现在如此，等会都不知道怎么给沈颜说说灵感。
等待的时候，姜稳独自参观琴行。
摆放在大厅最中央处的三角架钢琴，无疑是最瞩目的仔。
但他不太敢靠近。
三角架钢琴是很贵的！
这特么要是擦破点油漆，把身家当上也赔不起。
便只看看挂墙壁的吉他，尤克里里，很可惜没看见小提琴。
他还挺喜欢小提琴的。
因为他自认为他是个文人。
文人都很闷骚，喝一壶浊酒，吟一首千古绝唱，周边听诗人啪啪鼓掌，银子打赏不少。
喜欢小提琴，那自然也因为——够骚！
幻想一下，背着小提琴包，人未拉琴，周边人已肃然起敬——这小伙还会小提琴，牛逼克拉斯！
而钢琴呢？
厚重，带不动，想一展文人风骚，还需地利人和——
地利，是有钢琴的地方。
人和，是有自己、有一群被装逼对象。
小学六年级毕业那会，他叫老妈带他去琴行摸摸小提琴，准备学学。
结果拉了一下后，发出锯木头一样刺耳的声音……
后来还是咬咬牙把五线谱学了！
很可惜学会后——眼会了，手不会。这样一个硬伤状态。
于是放弃了。
回忆起曾经，姜稳深感无奈。
也就在这时，轻盈悦耳的曲子传入耳畔，他微微蹙眉。
“吱～”
应该有人在拉小提琴，调子起步轻缓，下一秒又急促！
这是……贝多芬的月光？！
好奇之下，顺着声音，姜稳往里走，经过钢琴房。
一直往里，看到藏在琴行最深处的录音棚时，他呼吸都快屏住。
这是个专业的录音棚，电子琴，尤克里里，散落在木质地板上的都是一堆五线谱。
什么才叫专业？
这才叫啊！
录音棚里有个黑裙女人。
是夏晚溪。
她踩着精致的凉鞋。
闭眸合目。
晶莹如雪的右臂舞动琴弓，左手每一根手指都那么灵活，在琴弦间跳起美丽优雅的舞蹈。
秀发舞动。
美好只在一瞬。
不知不觉间。
琴声停！
空气安静了下来。
“……”
夏晚溪放下琴弓，美好如星夜般的眸子睁开。
清冷、深邃。
第三十一章 温柔知性，夏晚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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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落，夏晚溪的今日练琴任务完成，她开始收拾谱子。
按照页码1，2，3，4……从小到大的顺序，复盘过的装入文件夹，还没复盘的就放桌面，明天继续。
轮到整理乐器时，就麻烦了，乐器很多，零零细细好多地方都需要护养，平日琴行姐妹帮着理理，倒没觉得什么。
现在只她一人，没想到很些心思才弄了干净，夏晚溪心想教琴老师们回来后，给她们每个人发红包吧。
到最后装包小提琴时，她一双漆黑的眸子转了转，意犹未尽，忍不住想再拉一曲，然而右手刚捏起琴弓，下一秒就滑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啪～哒！”
夏晚溪心疼着蹲下去捡，习惯性伸出右手时，右手在抖，还很疼，蚂蚁爬一样的痒疼。
她抬手端详一阵，估计是练过度了，便换了左手捡琴弓，起身后还一脸不满足。
“嗯？”夏晚溪转过身，正要出门，偶然瞥见站门口一眼不发的姜稳，眼神疑惑。
“你是……？”夏晚溪踩着凉鞋飒飒走过去，国庆第一天她给教琴老师们放了假，也通知过琴行学员今日无课。
如果还有人来，那大抵——
“是来咨询学琴的吗？”夏晚溪如是猜测，她比姜稳高半个头，得微微俯身才能双目相对。
迎面一股很好闻的女人幽香，姜稳这才反应过来：“…！”
音乐是种很奇妙的东西，他听着一不小心陷了进去。
夏晚溪以为他在害怕：“别紧张啊，小弟弟，第一次来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琴行的老板，夏晚溪。”
“不好意思啊，员工都放假了，我拉小提琴也没注意到你。”
姜稳的紧张只那一小会，“没有没有，是我擅自进来了。”
夏晚溪在前带路：“先到外面吧，我给你倒水。”
说完，她关了录音棚的门，熄了灯。
到大厅后，接了杯水。
“谢谢。”姜稳接过，他才喝了咖啡，其实并不渴，但依然喝了几口，以示尊重。
“客气啦。”夏晚溪把沙发上的枕头收捡好，让他坐下。
“小弟弟姓什么呢？”夏晚溪随口开了个话题。
“姜。”
“姜？挺好听的姓氏呢……那，姜弟弟？”
夏晚溪平时也看看闲书，她知道，“姜”在古时候，是美女的姓氏，于是多看了姜稳一眼。
虽然是美女，但是个样貌很不错的小男生，穿得干干净净，给人的感觉就很不错。
“额……”对此称呼，姜稳一言难尽：“我叫姜稳，还是叫名字吧。”
夏晚溪点点头。
然而还是以弟弟称呼：“姜弟弟是来咨询学琴的吗？”
姜稳无语：“……”
然后才回话：“没，不是学琴的，是别人介绍来听曲的。”
“别人？”夏晚溪目光生疑，晚溪琴行学员蛮多的，老学员介绍新学员，两人都能享受九折学费优惠，所以她觉得是某位正学琴的学员介绍来的，而不是忙学习、很久没来琴行的沈颜介绍的。
她也没多问，只有一搭没一搭和姜稳随和聊着，感觉后者说话一幅小大人模样，不是故作深沉，而是发自内心稳重的类型。
突然手又一疼，她忍不住咬咬下唇。
“你手不舒服？”姜稳观察到夏晚溪蹙眉吃痛的样子。
回想先前她琴弓拿不稳的样，他如是猜测。
“没有没有。”夏晚溪把右手背负身后，她很会隐藏眉头一下就松展开。
“不舒服的话，最好揉揉，毕竟……”话到此，姜稳缓口气先。
夏晚溪抬头不解。
“毕竟你琴声这么好听，但凡有点瑕疵，都会破坏那份美好吧。”对于认可的事物，姜稳从不吝啬他的夸赞。
“！”夏晚溪目光微转，这种发自内心的夸赞，没有人不喜欢听。
“谢谢夸奖啊。”她挤出笑容，硬撑着说一句：“不过真没事的，用温水烫烫就……”
“那不行的。”姜稳正经地说，手不舒服，他有经验了。
作为码字选手，日更四千字，持续几个月，上万次键盘的敲击，很容易手腕，手指发炎不舒服。
他有试过温水烫，烫的那一小会就很舒服，但不注意保暖，第二天醒来更不舒服。
后来从老妈那知道了更好的办法，按压手上穴位，疏通筋络。
试了过后还真管用，毕竟老妈那主任医师的名号也不是挂那里的摆设。
“最好摁压穴位，鱼际穴，太渊穴……”姜稳有条有理地说出几个，夏晚溪根本听不懂的专有名词。
“你怎么知道？”夏晚溪眼影明明画得高冷，浓浓好奇下更加好看。
“我妈是医生。”姜稳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对一个刚见面的女人说这话。
也许是不想她那干净的琴音，混入不该有杂质，又或许出自同为手不舒服人的关心。
夏晚溪就当和小朋友做个游戏，顺着姜稳的意思，试着自己摁摁手，揉揉手心，转了个圈：“这？”
“不是。”
“这儿？”
“也不是！”姜稳在一旁，看得有点心累。
夏晚溪几次没找对，就算找对了，按压手法也不对。
“那要不你帮我摁摁？”夏晚溪索性大方地把手递过去。
“……行。”姜稳会同意揉手，可能和夏晚溪身上的气质有关，她那种温柔知性气质，给人的亲和力很高。
换别的，他都不会同意。
就比如，换沈冰妍暴躁女人说这事……他肯定一巴掌招呼上去！
第三十二章 夏晚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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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时是在做什么手艺活吗？”夏晚溪懂得怎么和姜稳这个年龄段的人聊天。
后者给她揉手时，她有感觉到对方指尖上粗糙。
“啊？”姜稳不太懂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手指不该这么粗糙……你是在自己在学琴吗？”夏晚溪把姜稳码字弄出的茧子，当成练琴弄出的茧子了。
“不是，我敲电脑弄出来的。”
“敲电脑……嘶！”夏晚溪问话一半，右手掌心一阵刺疼，反射性想收回，却被姜稳拽住。
“就是这，应该是这里的筋络有点堵，要多按按……那我继续了？”
姜稳看夏晚溪那样，有些下不去手。
“你轻点。”
“这力度得大才有效果……”姜稳如是说道。
“那你弄吧。”
“……嗯。”
三秒后。
“咦！！”夏晚溪绷不住了，凉鞋里光足一下紧绷，被涂成粉红的好看指甲，在灯光照耀下极为好看。
“……”姜稳看得顿时绷不住。
他本来很正经地，出于对美好的保护，才决定给三次元女人摁手。
结果夏晚溪折腾了起来，她的指尖在他手腕上滑动。
喂喂！都划出好几道白痕了！
出于夏晚溪不正经的举动，姜稳感觉这气氛不对，就要抽手离开这被女人香味环绕的地方。
“不，不好意思……你继续吧，我忍得住。”夏晚溪注意失礼了。
刚被摁的地方虽然很疼，但疼那一阵后，热热的，紧绷的手指顿时松软下来。
说明姜稳不是乱摁的，这让她有些享受。
听言，姜稳自认为是个有始有终的人，答应了的事就会做下去，做到半路走人，男人干的事？
于是重新捏住了夏晚溪的手心。
调整心绪，正儿八经地给夏晚溪疏通手上的筋络。
夏晚溪的手很修长，捏着软软的，并没有想象中女孩子手那样的光滑，反倒粗糙。
姜稳多看了夏晚溪精致的脸颊一眼。
果然，上天不会平白偏爱人，她能拉出那么好听的曲子，一定在背后下了很多苦功夫吧。
姜稳如是感慨，摇摇头抛开思绪，集中注意力摁。
谁知夏晚溪就折腾！就忍不住！
她那红润光泽的下唇都要被咬出水来！
指尖一直乱动，挠他的手心、手腕！
姜稳无语了！
喂喂！
女人！你注意点行为好吧！
姜稳后悔了！和女人手对手接触果然不是他的人设！
但。
他忍了！
说到的事就要办到啊！
他摁啊摁。
摁啊摁。
长痛不如短痛。
“呼……”一通摁完，吐了口气！
就像跑了两千米冲刺，心脏炸开似的砰砰跳动，一不留神狗命归天。
“谢谢啊。”夏晚溪感觉手的确舒服了，不能说完全好，至少比最开始隐痛的感觉好得多。
“……你以后练完琴，自己多摁摁。”姜稳决定最后当一次老好人，送佛送到西，给她说个明白。
夏晚溪出了个主意：“那要不你来我这学琴，每天学完后，你给我摁摁？”
姜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女人，你在想桃子。
夏晚溪伸展手臂，起身，她刚跟姜稳说着玩呢。
不过，如果他要来学琴，那这样好像也不错？
欸？
夏晚溪都忘记问他到底来做什么了，她看往姜稳：“话说……”
“晚溪老师好。”正这时饱餐一顿的沈颜进了门。
夏晚溪看到来人感到意外，她很久没见沈颜来琴行了。
后者上高中，日常生活忙，她也理解，学业为重。
“来，坐坐坐。”夏晚溪拍拍沙发，给沈颜接了杯水。
沈颜刚吃米线，口渴，二话不说，先干为敬。
“怎么想起来我这里啊？”夏晚溪看沈颜有些渴，才接的水被一口气喝完，于是赶紧续上。
沈颜再喝了小半口，看往姜稳，回答道：“我和他来听曲子的。”
“？”夏晚溪没在这个对话频道。
只见沈颜问姜稳：“你现在知道怎么让我找到灵感了吗？”
姜稳摊手，面对啥声都没的琴行，他一点办法都没。
夏晚溪看两人的熟络样，疑惑地问：“你们认识？”
“同桌。”两人异口同声。
这样的回答，沈颜本能性缺根筋，没感觉不对。
姜稳不缺筋，他知道放假和女生一起意味什么——男女朋友？暧昧关系
只是他觉着身正不怕影子斜，清清白白没必要隐瞒。
但夏晚溪不这样想。
她相当于看着沈颜长大的，把沈颜当成妹妹，就没见过沈颜和一男的关系这么好？放假后还明目张胆一起出门？准确的说，是放假后约会！
夏晚溪压住好奇，理智告诉她两人不是这关系。
但眼前？
所以她决定问问：“你们是在约……是在，你们来我这做什么呢？”
夏晚溪怕吓到两人，问话尽量保持含蓄。
“听曲子的。”两人异口同声。
只有谈对象的才这么默契吧，夏晚溪心想，不过她不懂听曲子具体指什么，应该不是表面意思吧？
“想来听听曲，放松心情。”姜稳看得出沈颜不想有人知道她学写小说，便撒了个谎。
夏晚溪一幅不太信的表情。
沈颜接过话：“但今天放假了吗？”
夏晚溪环顾四周：“是的，国庆了我给大家放一天假，只有我在这守守。”
没人，没曲子，没办法找灵感。
沈颜忽然抬头：“那要不晚溪老师你演奏一曲？”
“啊？”夏晚溪想说她手不太舒服。
姜稳抢先说道：“她手不舒服。”
沈颜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第三十三章 灵感找到——梦中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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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沈颜问。
“……”姜稳。
姜稳心想，总不能说他给夏晚溪捏了手吧？
这要是以后沈颜码字码累了，也闹腾着要捏手怎么办？
是真的嫌心脏太好，狗命太长？
最后还是夏晚溪解了围，打破僵局：“你们是来听曲子的吧？”
夏晚溪虽然不知道姜稳为何突然不说话了，但他刚才帮她，那她也帮帮他吧。
“是。”沈颜回道。
“那，你去试试就行了啊。”夏晚溪指着那台黑漆三角架钢琴。
沈颜至少一个季度没碰钢琴了：“我都快忘了。”
沈颜想推辞，夏晚溪已经把她轻轻推上钢琴长凳，帮着揭开钢琴上的遮尘布，打开琴盖。
左手背负身后，微微俯身，一声——“请”
沈颜也不扭捏，循着记忆，开始了她的演奏。
她太久没练习，能弹的只有一曲梦中婚礼，声音如蜜蜂嗡嗡，缠缠绵绵，萦绕不绝。
夏晚溪退回观众区，站姜稳旁边一起欣赏曲子——
《梦中婚礼》
这首曲子隐逸着的一个动人忧伤的故事——梦之国的边境，篝火冉冉升起，绵延，缭绕，男主喜欢上了公主，但公主和邻国王子订了婚。
爱而不得，整首曲子的调应该很伤感。
只不过，不同人弹得出的效果不同。
沈颜生涩又娴熟的技术，弹奏出味道是轻松，青涩的。
不了解《梦中婚礼》故事的听众，听了她的琴音，只会以为这是一个青涩时代少年和少女的故事。
可以的！
姜稳心里这么想到，他不认为演奏者一定要遵循原作者。
一千个人，一千个哈姆雷特。
沈颜对《梦中婚礼》，有她自己的理解，和想要的故事。
曲到中途，夏晚溪忍不住问姜稳：“你们……只是同桌？”
姜稳与之对视，点点头。
“不是……那啥吗？”夏晚溪不好意思直接问。
姜稳不懂这谜语人对话。
“没事，我多心了……嗯，你们是在找什么灵感呢？”夏晚溪认人很准，她感觉得到姜稳没撒谎，便换了个话题。
“文学的灵感。”姜稳这话也没乱说，小说也属文学。
夏晚溪听得出他话说一半，也看得出他们在隐瞒，便没多问。
安静听曲子。
曲末，沈颜退出了状态。
“很久不练，生疏了吧。”夏晚溪上前摁住她的肩。
“……是。”
沈颜心虚。
“那，找到你的灵感了嘛？”夏晚溪问。
“可能找到了？”沈颜暗暗看了一眼姜稳，以疑问句回话。
“那就好。”此时夏晚溪像一个知性大姐姐，由衷地为她高兴。
如此，聊到了夜暮时分。
姜稳和沈颜告辞打算去电影院一逛。
夏晚溪当场懵圈。
两个未成年放假一起出行就算了，还晚上去电影院？这是要给沈家添砖加瓦？
夏晚溪当即劝说两人年龄太小，晚上不安全。
让两人打消了念头。
“好了，都五点多了，听晚溪姐的，回家吃饭吧”夏晚溪给沈颜说话的时候，在她衣服兜里放了东西。
然后悄悄在她耳旁说：“回去后给你姐姐。”
说完，夏晚溪送两人出琴行，挥手的时候，视线在姜稳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姜稳感受到了，当场撒腿就跑，并心里发誓以后再不和三次元女人有身体接触！
夏晚溪看他那样，好笑地摇摇头，回到店里把地板拖干净。
关灯！回家！
……
夏晚溪是有车的，只是她并不想开车，每天上下班多走走，有益于身体健康。
走在公园旁边，眼前是一些准备着跳广场舞的大妈。
包里手机忽然响起，夏晚溪大差不差猜得到是沈冰妍，拿出手机一看，如她所料。
刚接电话，沈冰妍调侃的声音传出：“哟，还记得我生日，不错嘛，还买了电影票。”
沈冰妍的生日就在后天。
所以早在好几天前，夏晚溪就托人买好了电影票，她想着一起帮沈冰妍庆个生，然后晚上去看个电影吧。
而刚才，她放沈颜包里的就是电影票。
她之所以悄悄给沈颜，只因为姜稳在旁边。
她只买了三张电影片。
她才劝姜稳和沈颜别去电影院。
而如果当场下一秒，她就拿出电影票请沈颜去看电影，她怕姜稳给误会了。
那样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应该的。”既然沈冰妍收到了电影票，夏晚溪补充问了一句：“沈颜到家了吧？”
之前她虽然让两人别去电影院，但她也说不好两人会不会听她的话。
“到了。”沈冰妍说道。
“那就好。”
“好什么好？”沈冰妍不太理解。
“没什么。”
夏晚溪摇摇头。
她也犹豫要不要把姜稳和沈颜的事，告诉沈冰妍。但依她观察，那两人应该还正常吧。
所以隐瞒了两人的事。
“总之，谢谢了啊，后天我过生日，记得来啊，我买了大蛋糕！”
沈冰妍对生日没啥概念，要说过生的乐趣，那毫无意外是大蛋糕。
夏晚溪语气忽然认真：“客气了，我们是朋友，对吧。”
沈冰妍不习惯肉麻的对话。
她赶紧切场：“欸，话说沈颜怎么想起去你那啊？她一大早的就出门了，我醒的时候，都看不见人了。”
这话如果沈颜知道了，定然无语，出门时九点过了，还早？明明沈冰妍自己赖床，一觉睡到下午两三点。
夏晚溪没多想，顺着话说了下去：“喔，她和一个男生来我这里找什么灵……”
“感”字还没说出。
沈冰妍彻底炸开：“你！说！啥？”
“！”夏晚溪才注意到说错了话，明明打算给那两人隐藏下消息，结果？
“你听错了吧？”夏晚溪试图混淆视听。
“听错个……”沈冰妍很想说句不雅的话，但她学会了忍耐，“呼……夏晚溪！你快说！我妹怎么了？和男生？”
沈冰妍这会面对一桌子的语文卷子，要炸开！
国庆假本就很炸了，每个语文老师要负责改两沓月考卷子。
现在听到沈颜国庆和男生出去？这可不就是约会嘛！
她更炸了！
她想起沈颜在屋里，赶紧控制音量，到了厨房门一拉，对着夏晚溪就是一通逼问！
夏晚溪最终没能隐藏得下。
沈冰妍从她口中知道，和沈颜约会了一天的男生，是姜稳。
“……”
沈冰妍找不到话形容现在的心情。
好家伙！
那小子一天天看上去老老实实的，居然把沈颜给拐了？
感情月老是我自己？!
沈冰妍想起开学那天，就把沈颜安排给姜稳当同桌，一时语塞不知说啥。
夏晚溪听得出电话另一头很激动：“你认识？“
沈冰妍：“……”
废话！
是我学生了！
但不能这么说，无论是面子还是别的都过不去，而且还有被当成月老看待的可能在。
于是沈冰妍也撒了谎：“没，不认识，就……唉，唉，不说了，先挂了啊，我问问去！”
她自然不是找沈颜问话。
她舍不得拿自家妹妹开刀。
所以，她要找的人是——姜稳！
那坏小子！
敢动沈颜？
必须打电话问问！
然后……
弄死他！
第三十四章 沈颜的小说题材——休闲女友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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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姜稳才回家，毫不知情躺客厅沙发，和沈颜的交流正结束。
离开琴行后，他有问沈颜找到了什么灵感？
沈颜那会是一种模糊的态度，他便没多问，他想着沈颜回家捋捋，就知道写怎样的题材了吧？
然而看着刚才的对话消息，姜稳捂脸不知道说啥。
沈颜同学你这是知道了的状态嘛？
对话消息如下！
【颜倾一城池：我知道我该写什么了！】
【颜倾一城池：谢谢了啊！音乐的确帮我找到了灵感！】
【稳如老狗：客气，找到就好，所以……你想写什么呢？】
【颜倾一城池：恋爱！】
六。
姜稳竖起大拇指，他想不明白一个感情情商为零的人，能写恋爱文？
恋爱文的精髓之一是羞涩！男主害羞，女主害羞，大家一块害羞。
然而沈颜对他各种酷刑，例如肩碰肩，说悄悄话，头发贴他脑门上……就没觉得羞涩。
这能写恋爱文？这样写出来的羞涩不会尴尬得扣出三室一厅？
姜稳很想劝沈颜千万别碰这题材。
会哭很惨！
但看到后面的一系列消息，他说不出那话。
【颜倾一城池：我打算写一本曰轻感觉的书。】
【颜倾一城池：男主家里开公司的，按家里人安排走，继承家业，就可以不用为成为社畜中发愁。】
【颜倾一城池：但！】
【颜倾一城池：男主喜欢游戏，他要打造一款“休闲女友游戏”，也做出了一个测试版，他成了第一个玩家。】
【颜倾一城池：这是一款在网上养殖女友的游戏。类似于农场，牧场，只不过不是种果蔬，也不是养牲畜，而是养女友！】
【颜倾一城池：男主设定好女友的身高，体重，照片，游戏就卡bug了，女友的体力值，财富值，治理值……都无法上涨！】
【颜倾一城池：男主打算修复，但修复无望，去便利店买东西吃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颜倾一城池：只存在“休闲女友游戏”里的女友，在现实中出现了，长相，身高，各种都一模一样！！】
【颜倾一城池：经过试验，男主发现帮助现实中女友赚钱，“休闲女友游戏”里的女友财富值就上涨。】
【颜倾一城池：男主点击“回馈”按钮后，女友的财富值成百倍反馈到自身。】
看这意思，大抵是——
帮助女友赚一元，男主就能获得一百元！
帮助女友成为学霸，男主就能获得女友百倍的智商，也成了学霸！
简单说，设定的本质——》投食女友，就变“强”！
姜稳犹豫就犹豫在这。
看得出沈颜下了功夫，才做出这设定的雏形。
但能否把构思写出来，就是另外回事。
【稳如老狗：那，你喜欢这个故事吗？】
【颜倾一城池：喜欢。】
既然喜欢，他也不好阻止。
【稳如老狗：行吧，那这几天，你把这构思完善一下。】
随后指出一系列设定bug修复点。
【稳如老狗：比如智力值的表现。】
【稳如老狗：智力值的说法其实很虚。你要思考智力值1，表现是什么？是能考一百分，还是只能考一分？百倍增强后，男主能考多少分？】
【稳如老狗：还有基础数据值！】
【稳如老狗：不能把女主的值设太高，或太低……太高了，男主不用养成了，直接开局首富！】
【稳如老狗：设定太低，女主智商低得跟白痴一样，提高一个单位的智力值，就很麻烦！】
【稳如老狗：懂吧？】
【颜倾一城池：懂！好的，我这就去完善设定！】
消息就此，其实在姜稳的认知中，适合沈颜的应该是——《修仙方程式》
这种偏理科数据点的题材；或硬科幻！
而不是恋爱这种偏文科感性的题材。
但她喜欢，就让她试试吧。
大不了就当练文笔，和剧情架构的设定……而那，也是写小说的必经之路，磨刀不误砍柴工，扑街一两本很正常。
姜稳如是想到。
也就在这时，他的下一条消息来了，沈冰妍发来的。
【妍：欸，在？】
问话简短，杀气却已从屏幕中溢出来。
每次沈冰妍找他，定没好事。
姜稳回想最近没犯什么事啊，所以他直接装懵忽视了这消息，把手机放一旁，关闭企鹅提示音。
等饭时，安心嗑瓜子看电视。
“嗡嗡～”
结果手机响起，姜稳一看——“坏女人”，这个备注是沈冰妍的专利了。
“咔！”
毫不犹豫的，姜稳摁了音量键，把铃声掐断，屏幕那面往下盖住，纯当没看见。
继续看电视。
谁知下一秒，厨房里响起老妈接电话的声音：
“欸，沈老师啊？”
老妈本来在炒菜，现在把火熄了，擦干手，和坏女人沈冰妍开始对线。
姜稳如惊弓之鸟！
好家伙，坏女人，你够狠，论手段，我只服你！
他把电视声调低，耳朵竖起来听她们谈话。
“沈老师，是姜稳犯什么事了吗？”
令无语的是，老妈赵涵开口就是一句质疑他的话。
就不能是好事？三好学生之类的。
“……”随后只听见两人一些客套的对话。
本以为能就此结束。
谁知沈冰妍那坏女人和老妈对话的最后一句，才最重要的！
“喔，你找姜稳啊，那我把电话给他吧。”
姜稳不得不接过电话，选了个隔音好的地方——寝室，和沈冰妍对线。
姜稳：“坏……沈，沈老师好。”
沈冰妍：“坏？坏什么？”
她耳朵很尖的。
毕竟是老师了。
“啥？”
姜稳装懵。
沈冰妍：“少打马虎眼。”
姜稳害怕不敢说话。
说出去必死！
就这样沉默了几分钟。
沈冰妍有些等不及：“行啦，这事回头跟你扯，我先说正事！”
姜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都特么放假了，还有什么正事？
沈冰妍：“后天我生日了。”
姜稳持续不懂：“？”
你生日了跟我什么关系？莫不是要我给你买生日礼物？
沈冰妍清清嗓子：“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吗？”
“又老一岁了？”姜稳觉得生日的意义大抵如此。
“我g……！”沈冰妍人生第一次想说出不雅的话。
但想到正经事，她果然做出取舍，选择为妹牺牲。
沈冰妍放轻语气，不让姜稳察觉到不对劲：“这意思是……你得来。”
姜稳，懵。
沈冰妍当他默认了：“地址：雅苑小区，2栋209！”
“车费，路费，总之有啥费，我全给你报销了！”沈冰妍考虑相当周到。
“只有一点。”
沈冰妍语气停顿：“人，必须到！”
第三十五章 鸿门宴?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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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沈冰妍挂断电话，不容拒绝。
她本想直接问他和沈颜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又觉得不合适。
电话里问，那坏小子指不定怎么回话呢，而且那坏小子撒起谎来一把好手。
又等不及国庆放假回去，毕竟还有整整六天！
便只能借过生日这理由，把他请出来面对面。
“姐？你要请姜稳一起过生日？”沈颜站在厨房门口，她是来冰箱找水喝的。
她没有听人打电话的坏习惯，只是厨房隔音效果属实不好，尽管门关上的，也隐约听见了。
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沈冰妍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回过头就看见沈颜一幅忍不住笑意的样子。
请那坏小子来过生日，你这么开心？
你们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沈冰妍现在好无语。
她把沈颜安排给姜稳当同桌，是真没想到这情况。
姜稳那坏小子一天孤零零的，看上去就是个直男。
而妹妹看上去就是个不知道感情是啥的直女。
这能在一起？
“是！”沈冰妍咬咬笔盖。
烦恼时她就这个样，她的好多笔就因此光荣牺牲了。
沈颜凝眉：“那太好了。”
“？”沈冰妍再一度打出个问号。
太好了？
你要造反嘛？
“他在作文方面帮了我很多忙。”沈颜撒了个谎：“所以……我在想怎么回报他，请他一起吃蛋糕应该可以吧？”
沈冰妍：“？”
回报？你确定只是回报，而不是把整个人搭进去？
沈冰妍也不好意思多问。
单身万年的她对这事没一点经验，如果直言问了，她不知道这是起打草惊蛇的效果，还是惊弓之鸟的效果。
只能暂且不提。
“你喝什么？”
沈冰妍决定观察观察，至少等生日那天，试探一下姜稳的态度，再做打算。
“可乐吧。”
“……”沈冰妍拉开冰箱，拧开可乐盖子，又取了冰块，两个啤酒杯，动作熟练得跟吧台调酒师一样。
冲了两大杯！
递给沈颜一杯：“给。”
她自己也喝一杯，她们两姐妹很多习惯还蛮像的，都喜欢咬笔帽，也都喜欢喝肥宅快乐水。
“那，我先回房了？”沈颜眸子在转，一副盘算着什么的样子。
“又看书？不休息一下？”沈冰妍不想她这么累的。
“嗯，复习一会。”沈颜撒了个谎。
沈冰妍眼神微妙看了她一会，笑了笑：“去吧，这次听其他老师说，你也考得很好。”
“累了出来看电视啊！”
“好！”沈颜喝完可乐，把杯子洗了，就往寝室回。
关上门。
锁好门。
抓起手机就给姜稳发消息！
【颜倾一城池：后天一定来，这是个机会！】
而此时正在家扒晚饭的姜稳，桌面手机嗡嗡振动，他抓起一看，便看到如上消息。
后天？机会？
姜稳回复几字。
【稳如老狗：你在说啥？】
他没明白沈颜想表达什么。
【颜倾一城池：你女主1号过生日的素材，有着落了。】
姜稳依然不懂。
【颜倾一城池：我姐请你过生日，你来现场，比我拍照片或转述，能观察得更清楚了！】
姜稳瞬间悟了！
他本来还不明白沈冰妍请他过生啥意思。
现在他真的悟了。
沈颜啊沈颜，帮你的好处多多啊！
在他认知中，沈冰妍不可能请他一起过生的，毕竟也就师生关系。
但，有了沈颜这枢纽。
沈颜就可以给沈冰妍说——为了回报他这段时间的作文指导，所以请他一起吃蛋糕吧。
但，吃蛋糕是外层。
观察沈冰妍吃蛋糕的日常，以完善女主1号的人设，才是内层！
姜稳此刻不由有点佩服沈颜。
【稳如老狗：谢谢你啊，居然说服你姐，请我一起过生日。。】
沈颜疑惑。
什么叫她说服的？这不是她姐发自内心的邀请吗？
但没多想。
【颜倾一城池：嗯，总之来就对了。】
【稳如老狗：好！】
姜稳止不住笑意，哇啦哇啦狠劲扒饭，咕噜噜喝浓汤，从来没感觉吃饭这么香！
赵涵和姜迁分别坐在姜稳的左侧和右侧。
他们相视一愣，纷纷停住饭碗，盯着笑得跟个傻子一样的姜稳心生疑惑。
这孩子和小女朋友聊个天，能傻笑成这样子？以后在一起了，会不会直接傻掉啊？
“吃饭就吃饭，笑这么欢做啥？”赵涵忍不住说道。
“啊？有吗？”
姜稳抬头，一脸中了五百万彩票的笑容。
赵涵：“……”
姜迁：“……”
你要不照个镜子看看？
“……没有吧。”当局者迷，姜稳便处于这种毫不自知的催眠状态，一边扒饭，一边高兴得不行。
姜稳手一伸：“再来一碗！”
赵涵：“……”
这顿饭吃得有些久。
主要姜稳胃口突然好了，加之一整天没吃东西，饿得不行。
他把菜吃个精光，赵涵还连忙去弄了碗面条。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当妈的怎么虐待孩子了呢。
“嗝～”
终于吃得满足了，姜稳捂捂肚子，也同样捧起肥宅快乐水，往喉咙里灌。
汽水在口腔里炸裂。
不知怎的，总感觉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啊！
第三十六章 女主1号:牙膏是薄荷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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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沈冰妍生日这天，凌晨下了场雨，温度往下降了十度。
短袖凉飕飕的，姜稳连忙去衣柜翻找秋衣。
人长高了，去年的秋衣穿不得了，今年的还没添置。
老妈赵涵早让他去买，但他不去，他想着去年十一月份气温才凉了起来，今年也该如此，再晚一两星期买也来得及。
就这样一拖再拖，oh……谁料今早一场秋雨一场寒。
天冷，没衣服穿。这咋办？
“凉拌。”老妈赵涵反手一句自作自受的话，然后继续做凉拌藤菜。
姜稳：“……”
老妈是靠不住了，便去老爸衣柜翻找。
好不容易找到了件卫衣，尺码有点大，但没办法，要出门，只能将就穿穿。
“欸，这钱拿着，出去顺带买件衣服回来。”在他出门前，老妈又塞了一大笔钱。
老妈给钱一向很大方，相比之下国企工作的老爸就很不能打。
果然，医生是个香饽饽。
“给多了吧……”姜稳迟疑收下。
一千元整，这是要去买啥牌子货啊？
他买衣服并不注重牌子，一向以质量为标准。现在的市场价，质量好点的秋衣，价格也才五六百。
一千，属实多了点……
“你不请人家女孩子吃个饭吗。”赵涵一本正经地为自家孩子情商发愁。
姜稳快无语了，感情又被当约会了。
“我这是去给……给朋友过生日！”他解释道。
“……过生日？！”赵涵讶异抬头，然后要捂脸要哭。
这才和小女朋友谈了几天，把小女朋友生日记那么清楚？明明从来不记得她的生日。
终究是养大的狗子不由娘。
“滚吧滚吧。”赵涵听不下去了。
在把姜稳往门外撵时，终究以大局为重，为了不让姜家的香火断绝，她又塞了五百块，吩咐道：“衣服可以不买，礼物一定要送！”
姜稳：“？”
终究是女人比身体还重要？
刚想说两句。
老妈手一拉！
啪——
门关，吹来一阵风，他感到凉意，连忙搓搓手臂回温。
下楼的时候，想起老妈的话，他有点犹豫：“话说……要不要给那女人买个礼物呢？”
虽然是沈冰妍主动邀请的，但直白点说，咱这还是白嫖行为。
为了不让她有机会，以“上次我请你吃蛋糕了，所以你得帮我个忙。”这种坏坏的理由，堵他的嘴。
所以他决定必须买个礼物！
所以他陷入了买礼物难题！
他平时不和女生玩的，女生喜好什么，他半点谱都没。
有那么一瞬，他想给沈冰妍买个沙包袋，她那暴躁的脾气，早该疏通疏通了。
但想着她要是把手劲练出来了？遭殃的不还是自己？
所以……沙包袋，pass！
思来想去。
姜稳决定问问沈颜。
想来身为妹妹的她，应该懂得沈冰妍喜欢什么吧。
【稳如老狗：问你个事，女生一般喜欢什么礼物呢？】
【颜倾一城池：你是要给我姐买生日礼物？】
沈颜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意图。
有时姜稳真怀疑，这人情商这么高，怎么就差了男女感情意识的那根筋？
【稳如老狗：嗯对。】
【颜倾一城池：不用，人到就行。】
这不行！吃白食不是他的性格！
而且……吃着吃着，要是吃上瘾了，以后不想努力了怎么办？
【颜倾一城池：那按你心意买就行。】
心意？听言，姜稳茅塞顿开！他知道该买什么了！
便走进商场，选好礼物，让店员包起来。
灰溜溜就往雅苑小区赶！
很快到了雅苑小区门外，姜稳突然羡慕起沈冰妍，这里距离学校几步之遥，能住这简直不要太舒服。
要是他家也在这，就可以省下车上往返的时间了，就能做更多的事！
其实家里二老建议他住校，但他不愿。
并不是性格内向，和同学关系不恰。只因宿舍的确不便，没有独立卫生间，也没有二十四小时热水，晚上还断电。
一番权衡，还是家的味道好。
经过保安亭时，保安大叔在打盹，姜稳都没出示身份证，就顺利进了去。
绕花坛转一圈，上了楼，走到2-209——沈冰妍的住所。
噔噔噔——
姜稳第一次敲女人房门，其实是紧张的。
但还好马上就有人开门，这样的紧张并没持续多久。
吱嘎——
厚重的防盗门开了个缝，传出“唔唔唔”的女人声音。
像是在叫名字，然而是三个字。
姜稳耐心等到门完全推开，沈冰妍的影子印入眼里。
她咬着牙刷，穿一身宽松慵懒薄裙，睡眼惺忪的的嘟嘴样，虽然有点可爱，但好像不太清醒，可能刚醒。
姜稳正想说什么。
沈冰妍睁开了眸子，顿时，牙刷伴随泡沫掉在地上！
她都来不及捡起，脸一红，手一动，简直和早上老妈的动作如出一辙。
啪！
他被无情地关在门外。
姜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很想吐槽，却不知从什么地方吐槽起，只好耐心等待。
而另一边，沈冰妍关了门，后背靠在门上，喘了好几口气！
她迅速捡起掉地上脏了的牙刷，去厨房丢掉，又开支备用牙刷，赶紧把牙齿洗干净——
哗哗哗～
毛巾一擦，彻底回过神，沈冰妍感觉丢脸丢大发了！
她完全忘了姜稳这事！
从来只有女性朋友进她家，所以本能性不觉得有男的来这。
刚才听见敲门声，还以为夏晚溪到了，就边刷牙边去开门，睡衣都没换。
结果……？沈冰妍按了按额头，不敢再回忆刚才的丢人场景。
已经发生的事无法重来，但……老师的威严不能丢！
便对着镜子仔细整理妆容。
换上一身有老师样威严的制服！
去把阳台上的衣服收捡好。
才施施然开门，声音平淡，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不好意思啊，让稍你微等了一会。”
姜稳挑眉，他看了眼时间，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问：“？”
什么时候，半个小时只算一小会了？
不过无妨，他现在的心情很不错，因为女主1号的人设更立体了！
他在心里默默记下——
女主1号：睡到下午两点起床，叼着十多块钱的牙刷。
牙膏？
牙膏什么味道？
“这里有拖鞋，你进来吧。”沈冰妍近在咫尺，说话香气可闻。
姜稳闻出了味道，便在心里默默补充——
牙膏，是薄荷味的！
第三十七章 实打实的素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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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师，这是给你的。”
进了门后，姜稳把礼物递上，这让沈冰妍愣在原地，她没想到姜稳带礼物来。
坦白的讲，在生日这天收到一份意料之外的礼物，是很开心的，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很看重的学生。
但正因为是学生，那她更不能收了！
“我是老师。”
沈冰妍扮起了大人，环起手臂努力让自己更有老师威严。
“知道。”姜稳很平淡地回话，很平淡地把礼物递她手心，还一副“你怎么不收下”的表情。
“你知道给我……给老师送礼物，代表什么吗？”沈冰妍说道“老师”一词，刻意加重了音调。
就为了让姜稳清楚明白有的事能做，有的事……不能做！
“过生日啊。”姜稳一本正经地说。
“……”沈冰妍抿唇无语：“严重点说这算贿赂了。”
“……”姜稳算明白大人世界多麻烦了，过生送礼都能扯到贿赂。
沈冰妍一副“你觉得的呢？”这样的表情。
学校严令禁止老师收学生礼物，是为了杜绝，一些家长为了自己孩子受老师重视，借孝敬师恩为由，买好茶，好烟，好酒，让自己孩子送给老师。
人嘛，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拿了学生礼物的老师，再怎么公正，也或多或少会偏爱送礼的学生。
至于偏爱的形式，给那学生开小灶，讲题讲透一些……有什么三好学生类的奖状，优先让那学生试试。
“那你请我一起吃蛋糕？”姜稳明白了沈冰妍的顾虑。
只是只请他吃蛋糕，不请班上别的同学，这也算某种程度的偏心了吧？
“我那是……”
沈冰妍想说这是为了观察你和沈颜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只是想到沈颜还在家，不能让她听见。
而且除此外，还没找到证明两人有爱情苗苗的证据！
“是什么？”姜稳暗暗感到不对劲。
“没什么，总之……不能收！”
沈冰妍态度很认真。
姜稳才发现，这女人还有说不过，就硬要求的坏习惯。
只是他这礼物也买了。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但这钱是你父母的对吧。”沈冰妍有她的立场，换一个形式推辞。
姜稳反驳：“谁说的？这钱是我自己赚的。”
“？”沈冰妍疑惑。
姜稳存款很多，但用钱，他会划分两部分。
父母给的钱，用于吃，穿，买学习资料……这类正经事。
而另一部分，自己写小说挣来的钱，用于去网咖，买小说……这类额外开销。
尤其送礼物，这是自己的心意，那自然用的是自己赚来的钱。
虽然想着，避免沈冰妍找他做麻烦事，才买礼物。
但良心说，沈冰妍这女人一直对他很好，挺关照他。
换别的老师，会为他的作文反复叮嘱发脾气？把这个时间省下回家休息，保持一个良好心情不好吗？
所以他认为值得送沈冰妍这份礼物。
当然，怎么赚的钱是个问题，他不想别人知道他写小说。
所以扯了个谎——放暑假的时候，去刷盘子，洗碗，挣了点钱。
沈冰妍这女人的确好，知道后的第一反应，是说他不对：“没事刷什么盘子，刷几道题不好嘛……”
然后如大人一般说赚钱还早，大学毕业后有的是机会，这种耳熟能详的话。
姜稳顺着她的心思点头。
沈冰妍最后叹气一口，带着犹豫和发自内心的喜悦，收下了这份来自学生真心的礼物。
并问了他生日，说是下次回礼一番。
姜稳哪愿意啊，从上初中开始，就没过生了。
他最讨厌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用他的话来说，过生日没什么意义，这种时间省下来码几个字，品几道题不好嘛。
但。
“说！”
沈冰妍很强势。
而且还很聪明。
身为班主任的她知道班上所有学生的身份证号，他不说，她就自个去查。
无奈，藏不住了。
知道生日后，她去厨房弄饮料了。
所以，机会也来了！
姜稳的视线顺着房间，从进到远，由细到粗，连地板上的毛发都不放过。
这不是变态，而是观察！为艺术而观察！
把这间屋子观察透彻，那设计女主1号生活环境，就方便许多。
从鞋柜走到客厅，一双眼睛就没停下来过。
客厅的风格简约清新，墙壁上贴满天蓝色的墙纸，沙发是咖啡色柔软型号，茶几是钢化玻璃制的。
黑色不透光的帘子，遮住阳台外的光线！
实打实的素材啊！！
姜稳都忍不住想提笔记录了！
而这时。
“哗！”帘子被拉开。
今天下了雨，外面的光线依然很足，姜稳忍不住眯了眯眼，伸手挡住。
透过指缝，可以看到一道影子缓缓走近。
沈颜穿着女仆装围裙，拽着拖把清洁地板，几缕头发搭在琼鼻上，也不挪挪。
沈颜看见了他，停下拖把，歪头：“到了？”
“……到了。”
这样的对话，就有点家里贤妻打扫干净房子，等丈夫回来的调调。
“你，在打扫？”
不聊小说了，姜稳还有点找不到话。
“嗯。”沈颜继续拖地。
围裙软乎乎飘着，身子骨也软乎乎的。
放下拖把擦茶几时，沈颜指着篮子：“这里有薯片，我手脏，你自己拿。”
姜稳嗯了一声，很客气地没有拿，只大老爷似的躺沙发，摁摁电视遥控板。
液晶屏幕上显示出奥特曼。
历史记录显示昨天播放了十五集。
这是生怕“光”再被某些没梦想的家长封印了，所以趁解封这几天多看看？
姜稳点击了播放按钮，他个人也看得来劲。
童年，可不就是向往光嘛。
“嗯！”
忽然，沈妍不快地嗯了一声，额前的那根头发老是碰到眼眸，很不舒服。
“你帮我弄弄头发。”她看了看自己擦桌子弄脏的手，毫不客气地指挥姜稳。
姜稳注意到她的难处，去帮沈颜把额前头发挪到耳后，一不注意碰到粉嫩的耳尖，一直手跟碰到针似的快速缩回。
然后回到沙发继续看奥特曼。
这一幕被沈冰妍收在眼底。
她端着饮料，一双眸子紧盯姜稳，左看不爽，右看不爽。
我把你当学生？你却想当我妹夫？
想揍！
沈冰妍缓了一口气，找到证据的她，是该找个理由把姜稳关小黑屋。
然后……弄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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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试衣服?这也是素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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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沈冰妍正要揪姜稳耳朵。
沈颜擦完桌子起身，看见了她，说：“姐，我们去买秋衣吧？”
“？”沈冰妍。
“今天天冷了，我给你收衣服的时候，看见你衣柜里没几件秋衣，正好放假，而且你生日，我陪你一起去看看衣服吧。”沈颜认真地说。
姜稳看出来了，沈冰妍这女人有点懒啊，衣服都让妹妹收，可耻的大人！
“？”沈冰妍很不懂。
印象中的沈颜，虽然不会拒绝她约着出去逛街，但也不会主动提出逛街。
今天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讶异之余，她想收拾收拾姜稳的心思，都一下子被抛脑后。
难得自家妹妹约着一起看衣服了，这不得同意？
但。
姜稳这家伙应该没心思逛街吧？让这家伙在旁边傻站着不是个事。
“那正好，我也要去买衣服。”
姜稳总觉得沈颜让买秋衣是有目的的，但他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单就买秋衣，这感情好啊。
他也是时间管理达人了，陪沈冰妍一起逛个街，然后添置一件秋衣，再回来吃个蛋糕。
时间没浪费。
女主1号的生日素材也差不多积累好了。
简直不要太妙！
所以他们往商场出发。
沈冰妍有点富的，有私家车，她去车库把车开道路上。
上车时，姜稳很自然去后排。
副驾驶是给亲近的人坐的，只是他没想到沈颜也坐了后排？
沈冰妍见这一幕，猛然回头盯着姜稳！
让他坐前排，并附上很待客的官方理由：“副驾驶坐着舒服些。”
姜稳很是乐意。
他其实晕车的，能坐前排对他是件好事。
去商城的路有点远了。
姜稳打算困一会，然而眼睛刚闭上，身体右侧有什么东西在戳他。
他迷糊着一抓。
入手感觉热乎乎的，软软的。
不对！这谁的手？！怎么……如此光滑！
姜稳猛然睁眼，往右侧一看。
沈颜？
他连忙放开。
沈颜揉揉被抓疼的手，然后把食指竖在唇边，视线投向手机。
姜稳懂了那意思，点开企鹅消息，带着疑惑看了看沈颜发的消息。
【颜倾一城池：机会！】
又是这熟悉的两个字，他又是第一时间看不懂，于是顺着屏幕往下滑。
【颜倾一城池：等会一起行动，我姐试穿衣服的时候，你可别走远了，这也是素材——试穿衣服的素材】
【颜倾一城池：我之前发你的是图片对吧，但这次你能近距离看了，这对你完成女主1号这个人设有好处吧。】
【颜倾一城池：等会我会让我姐，试穿很多衣服，从御姐女王风，到可爱萝莉风，都让她试试。】
【颜倾一城池：难得的机会！】
姜稳：“……”
他有点控制不好表情了，他逐渐感觉自己和沈颜的行为，越来越过分了。
到沈冰妍家里，看看她的住所。
这问题姑且不大，还能借过生这个借口。
但看着沈冰妍那女人走一场时装秀，这……这刑吗？
【颜倾一城池：行的，等会我让我姐去男女装都有的店，你就当你买衣服的时候，偶然看见女装区的一个女的站镜前看衣服合不合身。】
沈颜借口都给他找好了。
而且这借口，听上去还贼特喵的正经！
是的。
就算是女装店的大门，也是玻璃质的吧，走过的时候，肯定也能看见里面一些女的在站在镜前看衣服上身效果吧。
这应该很合理，很行的对吧！
姜稳心里的压力顷刻间消失不见。
【稳如老狗：谢谢了。】
他算是明白，沈颜为什么突然建议沈冰妍去买秋衣了！
【稳如老狗：你这样帮我，我压力有点大啊，得早点帮你完成签约了！】
作家的分类，大体上就是：没签约，签约，赚钱；这三个阶段。
大致上。
90%的人，位于没签约这个阶段。
9%的人，位于签约这个阶段。
1%的人，能够赚钱，而根据一个月赚一千，还是一个月赚五千，赚一万，赚十万，又可以把作者划分成三六九等。
对于刚入行，甚至说还没入行的沈颜来说，让她学会如何签约，这是首先要做的！
【稳如老狗：你那个养成女友的恋爱文设定做得怎么样了？】
【颜倾一城池：国庆完应该就能做好，到时我再发给你看。】
国庆完能做好的话，那大概也就再花一星期帮她订正错误，再让她花一星期写正文，就可以投稿编辑试试了。
姜稳正想说说投稿相关事项。
沈颜发来了一条消息。
【颜倾一城池：不急，这个后面再说，今天先帮狗大完成女主1号素材的收集！】
【稳如老狗：好！】
想了想，姜稳再打了几个字。
【稳如老狗：谢谢啊！】
【颜倾一城池：狗大真的客气了！】
第三十九章 观察，原来是这么羞耻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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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妍忽然后背泛凉，好像被人盯上了似的。
转念一想，应该是衣服太薄了。
看来今天出门买秋衣的决定是对的。
有个妹妹就是好啊。
知道提醒她买衣服。
沈冰妍高兴起来。
她在商城大门刹了车，把二人放下，就孤零零去地下车库。
停好车回来，拎着包就去服装店。
“欸？你不是也要买衣服吗？”
沈冰妍疑惑，姜稳一直跟着她。
“是啊，一起的，就那家情侣装店对吧。”
所谓情侣装店，即男装女装都有的店，并非是情侣才能进出的意思。
沈冰妍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她指着商城另一边的女装店，“我去那家啊。”
“！”沈颜。
“？”姜稳。
刚才沈冰妍停车时，他还问了沈颜——
等会沈冰妍不去情侣装店，改道去女装店怎么办？
沈颜让他放一百个心，她说——
沈冰妍很懒的，只在一家店买衣服，就那家情侣装店。
“姐，你平时不是去那家情侣装店吗？”沈颜问道，“怎么忽然想起换一家了呢？”
“那是平时啊，今天生日，而且你主动约我，那肯定要换换口味吧。”沈冰妍如是回答。
姜稳明白了个道理。
原来，女人是会变心的。
没辙，他是不会进女装店的。
姜稳暗暗遗憾：“好的，那先分开行动吧。”
沈颜抬眸制止：“等会，要不一起吧，先一起帮着沈老师参考参考？”
姜稳：“？”
沈冰妍眯起逐渐明悟的眸子。
参考？沈颜你确定这是参考？你是不想和这坏小子分开吧。
你觉得我会如你意？
“那就一起吧。”沈冰妍想着自己毕竟是老师。
把学生带出门，就得把学生安全注意好。
至于怎么教育这两人？等晚上吃完蛋糕吧。
姜稳肯定不愿去女装店啊。
他说：“坏……沈老师适合什么样的衣服，我不清楚的，所以还是分开行动吧，省时间一些。”
沈冰妍老暴力了，也不管他愿不愿，扯住他肩膀就走人：“先和我一起，等会我们再陪你一起，反正放假，时间管够。”
如此，三人进了女装店。
女装店是个很神秘的地方。
学院风青裙，修身夹克，纯白系卫衣……从没来过的姜稳，刚进店就感觉自己与周围格格不入。
一些女的看来审视警惕的视线，他二话不说就想头埋地心憋死自己。
算了，不用埋了。
已经死了。
姜稳太小瞧女装店的杀伤力，神色恍惚，集中不了注意力。
叮——
手机震动。
【颜倾一城池：别走神啊！】
“！”姜稳忽然来了精神。
【颜倾一城池：第一批素材已经到位！注意！】
他还愣在店门口。
沈冰妍却已经到达秋季最新款服装区，换上了中长款大衣，在落地镜前微微附身，又双手背负身后。
这让姜稳大开眼界！原来……女人试穿衣服会摆poss？
他买衣服就没这步骤，穿上身，正面看上去整洁，就丢给导购，一声ok，导购就开心心地开发票。
叮——
手机又响起。
姜稳进店后就杵门口一动不动，跟木头似的。沈颜跟着沈冰妍，便只能悄悄用企鹅消息通知他。
【颜倾一城池：她要试衬衫了！】
姜稳其实不懂。
既然买秋衣，为何试穿夏季衬衣呢？也许这就是女人？只要好看，就买下来丢衣柜，以后再穿。
即所谓的有生之年系列。
【颜倾一城池：注意观察！】
沈颜一次次提醒。
姜稳也豁出去了，认真盯着沈冰妍，仔细观察！
但开始观察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多么羞耻的一件事。
只不过羞耻一次跟羞耻无数次，好像并没什么大差别。
他深吸一口气！
哪怕是为了这份羞耻，也要……咬牙看下去！
穿上蓝白格子衬衫的沈冰妍，就很青春靓丽，丢进江城一中的女学生里，指不定会被当成高三学姐。
因为，她的确很年轻。
“给，喝杯水吧。”姜稳认真观察时，服装店店长过来搭话。
这也是服装店老板的日常工作之一了——在客人选衣服的时候，和随同客人来的亲属，朋友，唠唠，不让他们感到无聊。
“啊？谢谢。”姜稳心虚了一下，心虚着侧过头，心虚着接过水，喝水的时候还紧张。
因为他在观察！
因为视线有点灼灼，所以他不知道他的观察行为，有没有被女店主注意到。
要是被发现，被当变态毒打一顿怎么办？
此时姜稳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被吊树上打，浸猪笼的画面了。
服装店老板自然没注意到，只当他是来陌生店里的拘谨，她也很懂了，便招呼姜稳去休息区坐下。
和他随意放松聊聊。
“是跟姐姐一起来的吗？”服装店店长自然有注意到，姜稳是随同沈冰妍一起来的。
沈冰妍看上去不是妈妈的年龄，那应该是姐姐吧？
而另一个小女生是妹妹吧？
“啊啊？”
姜稳此刻是紧张的，脑子嗡嗡的。
“啊，姐姐。”
大脑宕机下，就这么说出口了。
“原来我是姐姐啊。”
沈冰妍跟开了闪现一样，穿一身青春学院风衬衫装，站在了他身后，人未至，幽香先至，伴随调侃的话音：
“那过来帮姐姐参考参考，如何？”
沈冰妍刚专注于试衣服了。
忽然想起姜稳，转头一看，后者待休息区呢。
过来招呼时，谁知听到这样一番话？
“！”姜稳如坐针毡，如果他有魔人布欧头上的几个孔，一定已经冒腾蒸汽了！
我刚说了什么？
姐姐？我居然承认坏女人是姐姐？还被当场抓包？
我是不是死了？
对，我死了。
沈冰妍这坏女人在说什么？
我听不见，我死了，我是透明人。
啪——
然后满脸通红的透明人，就被坏女人无情地拽去当评委了。
第四十章 12寸的大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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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你说这衣服合不合适呢？”沈冰妍捧起一套针织v领羊毛衫问道。
姜稳好无语。
日！
这女人是揭不开这茬了！
“弟弟你说话啊？”沈冰妍把羊毛衫放姜稳面前晃晃。
沈颜站一旁：“？”
弟弟什么鬼？
“！”沈冰妍注意到沈颜的微妙眼神后，忽然回神咳嗽一声，停止了调侃：“咳咳，姜稳，你觉得这衣服怎么样？”
沈冰妍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啊！姜稳那坏小子说不定就期待自己称呼他弟弟呢！
为了当她弟弟，给她下了这么一个套！
可怕的是，她还上套了！
沈冰妍越来越觉得，姜稳的心肠大大的坏！
对，他就是个坏蛋！
姜稳背脊骨一阵凉意，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就好像自己犯了错一样的感觉。
他看着那件v领羊毛衫，认真地评论：“应该很好看的吧。”
“喔，那我就不买这件了。”
沈冰妍随手又放回衣架。
姜稳：“？”
日！坏女人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如果沈冰妍知道他此时心里的想法，那回答一定是——有意见！
引她上套的坏蛋，衣品肯定不好！
她才不会穿！
所以沈冰妍试别的衣服去了，最后看上了一件格子大衣，一件浅杏色的棉服，还有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
不过，当付钱付到最后的那件高领毛衣时，她看了看已经站在店门口等候的两人，眼眸转了转。
“这件高领毛衣不要了。”
“啊？”服装店老板正想说这件衣服上身效果很不错，这类的好听词藻，让沈冰妍又愿意买下这衣服。
然而沈冰妍先行说道：“换一件，换成……那件，那件针织v领羊毛衫。”
“好的。”
然后，沈冰妍付完钱，出了门。
“欸，你是要去那家情侣装店，买秋衣吧。”
沈冰妍用装衣服的袋子，撞撞姜稳手臂，一副看“坏蛋”的表情。
“嗯。”
“拿走吧，坏……姜稳。”
沈冰妍也有了“坏”字起头的，这个口头禅了。
姜稳就很懵圈。
啥时候自己有“坏姜稳”这称呼了？
算了，先买秋衣。
他买衣服就很快速了，进去后，五分钟就出来。
第一分钟把店内男士秋衣区域一逛。
第二分钟开始筛选颜色，他喜欢灰色，满足他颜色需求的衣服只有五件了。
他不喜欢衣服带有个帽子，所以一番剔除就还剩下四件。
他摸了摸秋衣的厚度，薄的没啥用，所以就只剩下三件。
剩下的三分钟，逐一上身，没有选择犹豫症的他，就此买好了秋衣。
沈冰妍：“……”
沈颜：“……”
她二人算大开眼界，这么果断迅速的男人，真少见！
逛完街，现在三点半。
看电影是很晚上的事了，沈冰妍没打算留姜稳一起看电影，时间太晚，她担心姜稳回去不安全。
所以只留他一起吃饭，一起吃个蛋糕。
蛋糕早预定好的。
逛完街，开车往家回的时候，沈冰妍顺路把蛋糕取了。
坐副驾驶座的姜稳负责守护蛋糕，蛋糕盒很大，他的手臂勉强能环上一圈。
“这蛋糕多少寸呢？”
他这么提了一句。
“10寸。”
沈冰妍一边娴熟地开车，一边回话。
姜稳：“……”
10寸的蛋糕，特么的当喂猪吃啊。
蛋糕分6寸，8寸，10寸，12寸……6寸的就够1-3个人吃，8寸的够3-5人吃，10寸的够5-8人吃。
“你是请了多少人吗？晚饭。”姜稳觉得这分量，肯定不是他们三个人吃得下的吧。
“不多，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姜稳猜想是沈冰妍双亲中的哪一位。
“不是我爸妈。”
提及“爸妈”的时候，沈冰妍的脸颊抽醋难看了一下，她很久没和父母一起过生日了。
这让姜稳意外。
一般要么不过生，要么和家人一起啊，哪有家人缺席的道理在？只是他很知分寸地没问下去。
车内气氛忽然沉重起来。
沈冰妍缓了一口气：“是我一个朋友，你应该……算了，晚上一起吃饭，你就知道了是谁了，女的。”
姜稳喔了一声，他猜出是夏晚溪了。
如他所料，晚饭时间，敲门而入的是夏晚溪，她依然是那身音乐家气质的黑衣装扮，修长的手指裸露外面，雪色一样的好看。
看见姜稳，夏晚溪直接把沈冰妍拉去阳台，支支吾吾，犹豫了好一会，也还是没能问出完整的话。
“他，这……”
“唉，我就是打算，问问他和沈颜什么情况了。”沈冰妍知道夏晚溪一惊一乍什么。
“那你……”
“还没找到机会问呢，等会等他吃完蛋糕再问。”
“那要是，他俩的确那关系，你……”
“那肯定就此打住啊！”
沈冰妍一副很烦恼的表情。
“这……”
夏晚溪一副“沈冰妍你是魔鬼”的表情，
“欸，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是我亲妹欸！”
沈冰妍好无语。
“那要是他们两人本来没什么，你这么一提，让他们注意到了什么，反而成了那关系，怎么办？”
夏晚溪一本正经地问。
“那，那就……”
沈冰妍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感觉他们不是你想的那关系，他们那天是在找什么……文学上的灵感，所以才一起去我琴行的。”
“文学上的灵感？”沈冰妍重复这六个字。
那天她太急，都忘了问夏晚溪那两人去琴行具体做什么，现在听这么一说，脑海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难道是……作文？”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夏晚溪没听清最后两字。
“什么？”
“没什么。”
沈冰妍蹙眉思考。
让他们两人互相辅导作文，这是她给他们的任务。
如果是寻找写作上的灵感？
好像也说得通？
但到底是不是呢？
沈冰妍开启了自我怀疑模式
第四十一章 踩雷专家，姜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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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二人谈完话，就去了厨房。
沈冰妍不会厨艺，倒是妹妹沈颜会做饭，那技能点仿佛天生。
只是生日，难得的一年中最幸福的一天，就该好好享受。
所以点了份烤鱼，足足三斤半，让送外卖的送家门口。
鱼送达后，看上去不太熟，就放猛火灶烧上一烧。
啪啪——
高温下锡纸里的油翻滚，她穿了围裙，不用担心溅衣服上。
鱼皮渐渐焦糊，香辣味溢出～
沈冰妍盯着鱼，陷入刚才那话题的思考中。
“别想了，鱼快糊了。”夏晚溪催促。
沈冰妍木头人似的站那，完全不在状态。
直到一滴辣油溅手背，吃痛之后回过神，才赶紧关了火！
然后糊里糊涂伸手端鱼。
啪——
夏晚溪拍开她的手掌：“你小心点，垫块抹布再去取鱼！”
烤鱼是锡纸装的，经火加热，用手去碰，非得烫出水泡。
夏晚溪见他走神实在严重，直接把她撵去客厅弄蛋糕。
而此时蛋糕已经在弄了。
沈颜拆盒子，姜稳摆盘子叉子，撕蜡烛包装。
沈冰妍见没什么事，移步去开了饭厅灯光。
很快。
不知谁喊了一句：“吃饭了……”
桌上配置已经齐全，一份鱼，一个蛋糕，很简单的两样东西。
街边平时也都买得到，吃得到，只是当这一天是生日，有朋友，学生，家人陪着一起的时候，就额外的不一样。
沈冰妍忽然感觉过生日真好。
“先切蛋糕吧。”
蛋糕是巧克力味的，整体纯黑浓郁，几朵奶油花瓣很精致，旁边有草莓，芒果，一块写着“生日快乐”四字的牌子。
“额……要不点个火吧？”姜稳提了一句。
老实说，习惯了独自过生日，或者不过生日，他都快忘流程了，印象中有插蜡烛，唱生日歌这两步骤。
但很孩子气了，也许沈冰妍不会做吧。
意外的是。
沈冰妍嗯了一声：“那点吧。”
蜡烛提前拆开的，有两包，一包15根。
姜稳绕着蛋糕外围开始插……一根，两根，插到第三根，他猛然停住手！
沈冰妍问：“怎么了吗？”
夏晚溪和沈颜，也看着他面露疑惑。
姜稳：“沈蜡烛拿少了。”
沈冰妍，夏晚溪，沈颜：“？“
沈冰妍捻起蜡烛包装袋，两包蜡烛总计三十根，够用吧。
姜稳摇摇头：“这才三十根，以沈老师你的岁数，肯定不够用吧。”
沈颜：“！”
夏晚溪：“！”
夏晚溪对姜稳蛮有好感的，上次见面，姜稳给她捏完手，手舒服了许多。
还想下次让他也捏捏的。
只不过看这形式，下一秒就要被沈冰妍宰了吧？？
沈冰妍手上用了点力，塑料刀咔的一声，从中断开。
好在提前准备了钢刀，她缓缓提起，冷静片刻，决定给姜稳一个自我纠错的机会：
“你刚说的什么？我没听清。”
“三十根蜡烛完全不够用啊。”姜稳毫不客气把这机会踹走！
沈颜：“……”
夏晚溪：“……”
沈冰妍血压一下子就上来了！
沈颜连忙吱了一声：“我姐…二十六岁。”
姜稳总算明白室内为啥这么冷了，明明小区房子也不老旧，保温墙也完好，不该比外面还冷啊！
现在找到了原因。
但无法理解！
江城一中在江城众多中学里算排头列的了，能在这任教的老师，研究生起步，熬过实习期，才能考入编制。
但研究生毕业，年龄也得二十六七吧！
正式任教那会，再怎么也三十多了吧！
结果沈冰妍这女人才二十六？
还真小瞧了她！
“沈老师，我来帮你切蛋糕吧。”担心狗命不保的他，要把钢刀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沈冰妍懒得跟这货计较：“插你的蜡烛去！”
姜稳欸了一声，立马照做，把二十六根蜡烛插上后，还认真数了一番，生怕多插了一根。
“家里有打火机嘛？”蛋糕店没有配火柴、打火机，插完蜡烛发现没火，姜稳问了一句。
他看了沈冰妍一眼，下一秒懂了什么似的收回视线。
自答一句：“喔，没有。”
沈冰妍感觉有被冒犯到。
她听懂了言外之意——
打火机这东西是男人才有的，沈冰妍没男朋友呢，单身呢，家里会有打火机？开tm的玩笑！
嗑嗑——
她手中钢刀有点镇压不住！
姜稳害怕着把凳子往后挪挪。
他刚才所想正如沈冰妍所猜。
夏晚溪忍俊不禁，深深看了一眼老踩雷的姜稳。
她还第一次见到能这样自然逗得沈冰妍好气的人。
很快，她停止笑意。
“我去弄火吧。”
是的，这都是为了姜稳的生命安全着想。
第四十二章 沈冰妍你果然满肚子的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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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溪去厨房点燃蜡烛，回来后关上灯，静谧漆黑的环境下，忽然有了点过生日的氛围。
“那正好许个愿。”
沈冰妍闭上双眸，微弱的火光照亮下，能看见她红润诱人的唇瓣往上微扬。
这是在笑？
印象中她的笑一直是腹黑的笑，现在这种款式的第一次见。
姜稳心头默默记下——女主1号许愿时是会笑的。
就此素材收集完成，他也认真为沈冰妍庆生。
沈冰妍许愿的时间有点长，蜡烛已经燃烧过半，滴在奶油上的蜡烛油很快凝固，发出滋滋响。
但没有人打扰。
姜稳猜想她是在梦一个塞满零食的城堡吧？城堡是用饼干做的，墙壁上刷满了奶油，突然天空飘过一块奶糖云，下起了甜甜的牛奶雨。
毕竟，这太符合她的形象。
蜡烛燃烧的速度很快，许愿的这会功夫就已经燃了三分之二，，沈冰妍睁开眼，呼的一下，把二十六根蜡烛吹灭，然后开始切蛋糕。
“欸，够了嘛？”
对于蛋糕，姜稳说不上喜欢，少吃就香，多吃就腻，面对沈冰妍递来的很大一块蛋糕，他感到害怕。
正常的泡沫盘子，一个巴掌刚好能托下。而沈冰妍递来的，得特么一双手才能捧得住。
真当大胃王？
“够了够了。”甚至有点多了。
姜稳让少弄一点，沈冰妍反手给他蛋糕糊了硬币厚的一层奶油。
“……”
这女人绝对故意的。
嗯！
沈冰妍不是故意的，她是有意的！在把姜稳处决前，喂饱他！让他黄泉路上做个饱死鬼！
“再来一盘。”
“真够了……”姜稳吃得饱了，把盘子藏往身后。
奈何盘子管够，沈冰妍当场给他整了一盘。
姜稳咬咬牙吃，一通电话打来，才有机会喘口气先。
电话是家里老妈打来的——问他怎么还不回家？
他一看时间晚六点了，玩得过头了些。明明平时很知分寸，一般不晚归。就算晚归，也会提前给家里通个电话，报告方位和同行的人。
谁知今天忘了，果然啊，女人……不对，庆生就误事儿啊！
“好的，我这就回来。”挂了电话，姜稳迅速吃完蛋糕和碗里的鱼。
“我先回了，谢谢沈老师请客，你们慢慢吃。”
他打完个招呼，暗暗递给沈颜一个感谢的眼神。
懂的都懂。
沈颜很懂，所以她也暗暗回应着点点头。
“等会，我送你下去。”在家没那么冷，沈冰妍单穿一件卫衣，现在要出门，就得披上外套。
见这一幕的夏晚溪咬咬下唇，一幅欲言又止的样，最终什么也没说，埋头继续品尝蛋糕。
“不用，我……”姜稳想推辞的。
但换位沈冰妍的角度思考，也就没继续说下去。
她要送，那就送吧。
换做自己请人来家里做客，也肯定会送客人上车的吧。
出了门口，沈冰妍家在二楼，电梯没到。
楼层不高，两人索性走楼梯，说不准还快一些。
楼梯间比较窄，没办法两人并肩通过，沈冰妍走后边，她若有所思地把玩慵懒的头发，喊了一声：“欸”
姜稳停住脚步回身。
“吃饱了没？”
“……吃饱了。”
再吃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沈冰妍“喔”了一声，便没了话，眸子眯起来，若有所思地往下迈开轻盈的脚步。
楼梯走了一半，还有一半就要走完时，她又喊了一声：“欸！”
姜稳再回头。
“你和沈颜……”沈冰妍眯起危险的双目，又话锋一转，柔软起来，“作文学得怎么样？”
见她那架势，姜稳以为要问什么刁钻的问题：“还好。”
但其实这阵子忙小说了，作文学得怎样真不好说，可能有进步？但得等月考语文成绩下来才知道。
“喔。”沈冰妍又没了话。
当他埋头走到楼梯最后一步台阶，沈冰妍一如刚才又“欸”……跟特喵复读机似的。
这次他没回头了，想来又是什么没营养的话题。
但久久没等到问话，他正纳闷。
沈冰妍忽然凑他耳边，老大姐似的勾住他肩膀，由于距离太近，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尽往他鼻间钻！
她声音还有点冷：“你和沈颜有没有处对象啊？”
“……咳！”如果现在在喝水，姜稳很肯定自己一定会死！
对。
被水呛死的那种！
“不是，这……老师你怎么问这问题啊？”姜稳好郁闷。
和沈颜？不是吧不是吧，不会真觉得他和沈颜有什么关系吧？
“先回答我！”
“没有啊，我跟她就同桌啊。”姜稳感到无辜。
沈冰妍走到身前和他双目相对，满满的暴力样。
沈冰妍咬咬银牙。
如果只是同桌，那你怎么解释国庆期间和沈颜孤男寡女……呸，那怎么解释你们那天一起出行？
沈冰妍正要以此质问。
谁知当初被姜稳堵了嘴：
“不是吧，不会我那天和沈颜一起去琴行找灵感，就被当成谈恋爱了吧？”
空穴不来风，他很快猜到是夏晚溪漏的嘴。
女人怎么都这么坏？
摊手……
所以他先说沈冰妍要说的话，让她无话可说！
“……”沈冰妍果然找不到话，旋即眯起双目：“少打马虎，我妹那么漂亮，你不动心？”
姜稳无语……好看的女人多了去，见了就一定要动心嘛？
有点不讲道理了啊！
而且他没想恋爱啊！
“真没有，这是坏……这是沈颜那钢琴老师说的吧。”
“嗯。”沈冰妍也摊牌了。
“别误会，我们那天是去找灵感，写作文的灵感。”姜稳撒了个慌，当然只限后半句。
沈冰妍猜测过这可能，如果是这情况，的确说得通。
所以她真不知道该说啥。
见她一副被说服的样子，姜稳识趣地麻溜滚出楼梯门：“那我先走了啊。”
谁知沈冰妍一把把他拽了回来：“等着！还没问完！”
姜稳：“……”
等会没车怎么办？
沈冰妍：“我开车送你回去！”
姜稳无语：“……”
你不看电影了？
沈冰妍：“那就坐出租车！钱我付！”
“呼……”姜稳吐出口气，放松肩膀任由她拖拽。
得，你是富婆，你有钱，我顺从你。
问吧问吧。
沈冰妍双目微眯：“那，你俩真没什么？”
姜稳发现她挺啰嗦，倒也理解，换做自己，如果知道妹妹和一男的放假出门，也会担心的吧？
然而他并没有妹妹。
“真没什么。”
“你发誓。”
“我发誓。”
“你发誓，你要是和我妹处对象，你就……”
姜稳问：“就什么？”
沈冰妍：“就结婚后，永远被老婆骑头上！”
日！
沈冰妍你果然是个坏女人！
第四十三章 意外收获:女主2号看电影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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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发誓！”
“要是和我妹……要是和沈颜处对象，结婚后，我永远被老婆骑头上。”
“我睡沙发，跪搓衣板……”
妈的，越说越感觉好孬！
不过没事。他又没和沈颜谈恋爱，所以誓言不会成真！
听言，沈冰妍表情没那么严肃了：“希望如你所说，反正国庆收假后，月考成绩出了，会开家长会，到时沈颜的……到时我的爸妈会去，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和沈颜……呵呵。”
呵呵啥？他可不怕！
不存在的事，怕啥？
但家长会？坏女人的爸妈会去？坏女人这么坏，还挺好奇坏女人的爸妈什么样。
当他又发了一次誓。
沈冰妍这才松开扣住他的手：“好了，你可以走了。”
有那么一瞬，感觉沈冰妍像古井无波的渣女，问完话就逼他发如此“恶毒”的誓，然后让他滚蛋！
简直……大大的坏！
但她所做并不如她所言，沈冰妍一直跟他后面，出了小区门，把他送达公交车站，然后说了句人说的话：
“你坐出租车回去吧，回去晚了，你父母担心的。”
“不用。”姜稳拒绝。
虽然晚了，末班公交车还是有的，充其量等二十分钟。
坐出租车回家这样豪华的事，他真没试过，得一张百元大钞吧？
但何必呢？回家后也就按部就班洗澡，撸电脑……总之一点不着急。
况且着急也没用，城里红绿灯多……出租车也就抢道时比公交车快一两个车身。
“反正不是你掏钱。”沈冰妍不服气。
姜稳：“？”
钱多也得顾家啊！
有时他挺疑惑沈冰妍哪那么多钱？
她有一套房。
挨着学校的房价本就比别的地方贵，全款两百个达不溜起步。
她还有一辆奥迪。
这总身家，就算一个月一个达不溜，不吃不喝也要二十多年才能凑齐吧。
啃老？姜稳忽然有此猜测，但很快就自我否决。
沈冰滚这么强势的女人，就不是啃老的样。
“看我做什么？”沈冰妍边把玩慵懒的发丝边反问。
“没……”姜稳收回视线。
而这时末班公交车到了。
滴——
“好，那我走了。”
“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嗯。”
答应是这么答应了。
但是回家后的他二话不说直接忘了。
他的脑子被“女主1号过生日素材”霸占，洗完澡就翻开笔记本子一通狂写，一直到晚九点才忙活完。
刚换上睡衣准备睡觉，就收到沈冰妍质问的消息。
【妍：欸，你小子答应的事，好好做到行吧。】
“！”他才想起忘了报平安。
【妍：公交车坐到外太空去了？】
【稳如老狗：……忘了。】
【妍：那现在到家没？】
【稳如老狗：到了。】
【妍：发个照片过来看看。】
“？”
要他帅照？
【妍：看看你到底在哪！】
于是他对着家里电脑桌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稳如老狗：图片·jpg】
照片里有书包，课本，台灯……足以证明他在家。
【妍：行，那你早点睡。】
【妍：喔，对了。】
【妍：谢谢了。】
“？”
大大的不理解。
【妍：礼物，我很喜欢。】
原来是说这事。
看来沈颜所说，本着心意买礼物，是对的啊。
【稳如老狗：客气。】
【妍：等会，还有件事。】
姜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妍：你对我什么评价？】
这啥魔鬼问题？
【妍：老师方面。】
但这消息发出没多久，就被撤回，随之被撤回的还有上面两句。
【妍撤回了一条消息。】
【妍撤回了一条消息。】
【妍撤回了一条消息。】
撤回消息不是什么好习惯，把人胃口吊了上来，结果又要人咽下去？
人干事？
那问题又不是什么很难，或者很难为情的啊。
如果是老师方面的评价，那毫无意外是——
暴力！
只是不明白沈冰妍为什么这么问。
【妍：没事，早睡，我还得写个文件。】
沈冰妍说切话题就切话题。
姜稳已经习惯了被这样的坏女人吊胃口。
但半夜还写文件？这文件正经嘛？如果正经的话。
那，再给她一个评价吧——
认真！
【稳如老狗：嗯。】
就此，心里回答完沈冰妍的问题，关灯睡觉。
还没眯上十分钟。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关联企鹅号：最爱吃零食，发来了一条消息。】
他以为是沈冰妍又要叽叽歪歪啥，没成想是他那师傅找他。
于是好奇地切换到关联企鹅号——
“稳健长生”
【最爱吃零食：文档·docx】
【最爱吃零食：欸，感谢我吧，这赏你的。】
【最爱吃零食：刚和闺蜜看完电影，这是观察的她看电影的素材，你记得收藏好啊。】
“！”
女主2号的素材嘛！
【最爱吃零食：这还有她的照片，你要不要看。】
【稳健长生：不用！】
自从上次看了那张脚部特写，他都自我怀疑长针眼了！
不对，已经长了！
大大的针眼！
【最爱吃零食：这次是手，你确定不看？】
好家伙！把我当什么人了？
不看！
【稳健长生：绝对不看！】
【最爱吃零食：不看拉倒！】
【最爱吃零食：就这样吧，文件发你了……我睡了，撑不住了。】
睡吧！
【最爱吃零食：我都这么帮你了，新作可别让我失望！】
【稳健长生：行！】
【最爱吃零食：打算什么时候发新作？】
【稳健长生：还早。】
【最爱吃零食：那，晚安！】
晚安！
姜稳原本困得不行了，收到这波素材，直接兴奋起来，连忙爬起身打开电脑——
文档名：《女主2号，看电影！》
1：看恐怖电影，怕得不行。明明很怕，还装作不怕……坐我旁边，一个劲地捏我衣角！才买的新衣服都被捏皱了！
2：看到半途，就要揭秘电视机里怎么钻出“杀人犯”的时候，她打着——汽水喝多了，去洗手间的借口，灰溜溜跑了，跑走时还把我手中爆米花打翻了，简直……不能忍！
3：……
看完所有，姜稳一番心满意足。
这素材就很妙啊！
一点也不干巴巴！
所谓干巴巴的素材——
1：女主2号，害怕看恐怖电影
2：女主2号，害怕看恐怖电影，又死不承认。
3：……
这种就没太大意义，没办法透过文字幻想出画面，就很难当女主2号的人设使用。
师傅yyds！
姜稳一行行看完，中途眼皮子打架，便悄悄去冰箱抓了瓶冰冻咖啡提提神。
然后一鼓作气把文档内容摘抄到笔记本子上！
夜渐深。
很快，晚十点了。
干完活，放下手机，充个电。
“睡觉！”
第四十四章 礼物:手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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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是怎么也睡不够的，理论上八小时的睡眠，就能满足一天活动需要。少了受不了，多了没必要。
作为时间管理大师的姜稳，甚至把这话记在每一册课本的首页位置，只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办不办得到就是另一回事。
这天国庆收假要上学了，咚咚响的闹铃把隔壁老妈都吵醒了，却没把他叫醒。
现在——六点三十。
“再睡十分钟。”他是这样给老妈赵涵说的。
然后——七点整。
“妈你怎么不叫我！”姜稳醒来一看时间，人傻了。
“……你良心不会痛吗？”赵涵懒得理他。
“啥？”
“都喊你三回了！！”
“……”姜稳无话可说，把衣服往身上套，吧唧吧唧地往学校跑。
还以为赶不上早课，好在今天周一，大家都在操场听晨会，所以第一堂课日常性推迟十分钟。
进了学校，姜稳站在去往教室和去往操场的岔路口，陷入要不要直接翘掉晨会的犹豫。
不去的话，等会免不了沈冰妍那女人叽叽歪歪，去的话，就得顶着全校师生的视线，挤到人群里去。
所以……翘了吧！
而且所谓的晨会，不过是听台上学校老师鸡汤似的逼逼赖赖，自己在下面贼特么无聊，还困。
一念至此，姜稳提起步伐直接去了教室，打开门的一瞬，好几双警惕的眼睛朝他看来。
都是女生。
这些女生没去晨会，反倒在教室里吃着早点，互相切切察察。
对，她们“亲戚”来了。但此“亲戚”非彼“亲戚”，更非那“亲戚”，说具体点——装病号。
虽然懂的都懂，奈何这理由还真让人无法说什么……今天亲戚来了，不去晨会，明天亲戚来了，不去早操，后天亲戚来了，不去体育课。
唉……真特么的羡慕！
“嗯？”回到座位，姜稳见沈颜趴桌上睡觉，他的表情逐渐奇怪。
这女人也来亲戚了？
只见沈颜咬住下唇，眼睛已经闭上，却还用力地想闭得更紧。
她趴桌上的范围很广，越过了三八线，姜稳为难怎么坐下。
她当场翻了个身，把贴桌面的右侧脸颊，和左侧脸颊换了个位，回归自己的桌面，把姜稳的地盘让了出来。
姜稳这才有了个地放书包：“你身体不舒服？”
“……没。”说是这么说，沈颜睁眼的动作虚弱得不行，跟受伤的小动物一样。
姜稳不信，他自认为观察力惊人，身为作者，把自己换位男主，或换位女主，思考两人对话动作已是家常便饭。
换位沈颜思考后，他寻思沈颜的确来亲戚，还很严重的那种，只是沈颜作为女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提这事。
于是放低了声音：“……亲戚来了嘛？”这东西严重起来很要命的，如果是的话，得赶紧送医院了。
“不是。”沈颜虚弱地摇摇头。
姜稳不信，他当沈颜不好意思，正思考换个问法。
谁知沈颜盯住他直言：“我姨妈每个月二十号左右来。”
“？”周围女生听此对话，看往姜稳的视线怪异。
姜稳尴尬得怂那儿低声说话：“……声，声音小点。”
现在他信了沈颜的话。
他大意了啊！居然把沈颜当正常女生换位思考？
简直愚蠢！
整得现在尴尬的人成了他自己！
所以赶紧切话题：“那你……”
“我昨天打游戏。”沈颜预判了他的心里想法，提前回话。
姜稳：“？”
“打游戏打到早上三点……”沈颜的声音听上去给人一种日薄西山感，可能真如她所说，打……打游戏打到了早上三点吧。
只是想不通，沈颜不像是网瘾少女的样啊？
“这都是你害的。”这话明明是在责怪，但从虚弱的沈颜嘴里说出，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姜稳无辜躺枪。
沈颜同学你这么污蔑我，良心不会痛的吗。
“你给我姐买的……游戏……她，喜欢……然后……每天晚上让我……陪她……打。”沈颜说话断断续续。
“打游戏！”说完最后一句，沈颜终于撑不住了，均匀的呼吸声传出。
她太困了！
姜稳：“……”
好吧，你睡吧，晚安，这锅我背了。
那天沈冰妍生日，他买的生日礼物是——魂斗罗……一款很古老的需要插卡才能玩的手柄游戏。
小时候是他小姨陪着一起玩，那时小姨还在江城工作，反正下班后就找着他这个小外甥玩游戏。
只是后来小姨工作原因，要出差，再到后来要跨市工作。
家里老妈对游戏是一窍不通，老爸那会一天天的忙工作。
后来他上学，就没时间玩了。
但不可否认，魂斗罗是一款很经典古老的游戏。
所以那天沈颜给他说，买礼物心意最重要，他就本着他自己的喜好，给沈冰妍买了一套游戏。
没成想沈冰妍对这游戏这么上瘾？有品啊！
倒是想啥来啥，游戏瘾犯了的那位老师，带着参加晨会的大部队回来了。
周一早上第一节是她的课。
作为语文老师兼班主任的她，带着笔记本电脑，不慌不忙连接教室的多媒体电脑。
沈冰妍整个人倒挺精神的，看不出昨天熬夜到三点打游戏，只一幅要宣告什么的架势。
拉开黑板！
哗——
多媒体白板上的字幕逐渐清晰——
第一学月月考成绩！+家长会安排！+老师评价意见表！
“……”见这一行字，全班一点闹腾的心思都无。
心脏像被攥紧了一样。
巨特么的危！
第四十五章 月考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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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总会来，感情学校玩得真是欲扬先抑……七天假期，大家玩的玩，浪得浪，作业是什么钩八东西，网上答案一搜，也就二十分钟一套卷子吧。
心？早飞了。
所以考虑着让大家收一下心，就公布第一学月月考排名，开一个说走就走的家长会。
让大家学会“吾日三省吾身”，每天醒来照照镜子，看看镜子里面那个人为什么那么的废物？
沈冰妍开电脑，全班同学神情随之凝重起来，不少人开始检查裤兜里的钱，面露难色。
幸福日子到头了。
这个月要勒紧一下裤带，为下个月扣除零花钱的生活，做做准备。
姜稳和沈颜也多少有点紧张。
他们倒不紧张总体成绩。
沈颜自不用说，班级排名第一稳稳是她的，但年级排名是在前五的哪个位置，不好说，但即便是前五，也很不错了，至少她家里人没要求她一定要考年级第一。
姜稳也不担心，以前他语文作文那么跌脚，也能在班上第一到第三排名之间晃悠，现在多出沈颜这个转班生，就算语文一点进步都没，他再差也就在班上第二到第四晃悠。
他们担心的是……沈冰妍，或者说……
是作文。。
上次一个13，一个12。
经过一个月的互相交流辅导……其实没怎么交流辅导作文，他们交流更多的是小说，所以写作文的水平并没什么变化。
他们不由担心起来。
要是还特么的13，12……沈冰妍那女人应该毫不意外会挖个洞，把他们两个人埋了吧？
沈冰妍看台下众人紧张样，清了清嗓子：“别紧张啊，大家放轻松……”
日，又不是你出成绩，你当然能说这话了！
“那先说成绩，还是先说家长会呢？”沈冰妍还给了他们选择。
一个样，一个样。
成绩好，家长会上的就有范儿，成绩差……家长会什么玩意，哪里有地洞？容我钻一个。
“好吧，那我公布了啊。”
沈冰妍默认先看月考成绩，退回电脑主界面，找寻那个名为“第一学月月考成绩汇总”的文件。
咔哒——
沈冰妍轻轻点击鼠标。
声音很小，却很刺耳，班上同学肾上腺素都提起来了！
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面色涨红！
班上同学不外乎两个心态。
排名考前的，担心特么的排名会往下跌。
排名考后的，担心这次还特么的这么低。
想翻身不当咸鱼的人，和想把咸鱼永远压在身下的人！这两种人盯着多媒体白板不敢眨眼！
文档加载——23％
“咕。”
在座都咕了一口口水，然后静静等待。
半分钟过去了。
文档加载——24％
“呼……”
教室里的喘息声相比半分钟前加重数倍，一个个把手指尖放在牙齿旁，还咬了起来，面色涨红着继续等待。
又是半分钟过去了。
文档加载——25％
班上同学：“……”
妈的！搞人心态？
老师您这电脑是不是接的外太空的网？
建议把电脑砸了吧！
“啊，稍等啊，我弄一会……”沈冰妍尴尬一笑，手忙脚乱地检查网络，发现校园网联上的，就是加载不起。
她退出校园网账号，重新登陆。
文档卡在——99％
班上同学：“……”
看来今天不是个好兆头。
“等会，我去拿手机开热点……”沈冰妍一脸尴尬。
今天的确不是个好兆头，正想开热点，却想起手机在办公室，便丢下心情不上不下的众人，去了办公室。
“……”
班上气氛有点沉默。
这时成绩还没公布。
“草！凉了凉了！光数学那一科我就知道凉了。”不知谁这么提了一句。
讨论的声音一下就来了。
同学a：“……唉，别提了，老子菜得扣地心，大题一个没算对，按照老陈给的那个评分表，就只能得一点步骤分。。”
同学b：“唉，老子也菜，那天老陈把评分表发下来后，我算了一算，才特么一百三十分。”
同学a：“……”
人言否？
同学b：“怎么了？”
同学a：“滚！”
众所周知，人与人之间的悲伤并不相同。
这会。
姜稳也和沈颜讨论起来：“你感觉语文怎么样啊？作文。”
沈颜歪头，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五十三吧。”
姜稳：“……”
好家伙，可真够自信。
作文六十分满分，拿五十三？你在想桃子！
沈颜看懂了他表情下，反问：“那你觉得你多少分？”
姜稳：“五十五吧。”
沈颜：“……”
沈颜懒得跟他说这个话题。
她把包里的手机悄悄递给姜稳：“嗯，那个，一万字正文写好了，你帮我看看，可以签约了吗？”
国庆后几天，姜稳帮她把设定性的毒点处理了，就让她试着写一万字正文，也就是前五章。
其实写小说要学的东西蛮多——
人设，剧情，文笔，爽点，设定……
但人没办法一口气吃个胖子的。
沈颜还没接触到人设，文笔这个超级，超级，超级难题！
所以姜稳让她把剧情和设定做好，就开始写文，投稿编辑，签约成为扑街作者了。
姜稳还以为至少得十天半个月吧：“这么快啊？”
谁知沈颜写得的确很快：“嗯。”
“那我……”
姜稳正想说等会中午吃饭时帮她看看。
结果这会多媒体白板上的文档——99％，加载成了100％。
文档成功打开。
有人看到排名，然后感觉菜得像条狗。
“卧槽！”
“卧槽！”
顷刻间，教室里响起了一句句优美的话。
第四十六章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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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成绩排名由上往下。
一：沈颜总分656年级排名2
二：姜稳总分622年级排名15
三：王杰总分567年级排名89
四：李君均总分565年级排名101
五：……
由上往下，一一呈现。
总分，尤其是排名一旦出了，是会引起躁动的。
很明显可以感受到班里人那种希翼的眼神，往排行榜的最云端出望去。
带着好奇，自信，失望……各种情绪。
他们在思考的事不外乎就是——
第一是谁？
和上次相比，年级排名是上涨了还是下降了？上升了多少，如果还想上升一百名，还需要考多少分？如果只相差十分，那是不是可以自我安慰一波，下次多做对两道选择题即可？
除此外，平时上课总爱各种哔哔，装作数学，英语很牛逼的那货，是被啪啪打脸，还是装逼成功？
我的成绩比我喜欢的（女孩/男孩）高，还是低？我有了表白的实力，还是只能把这份心意藏在心底。
班上同学第一时间如是想到。
沈颜也看往成绩排名汇总表，咬住粉嫩的舌尖，啧了一声。
她也有想法，只是想法和班上人不一样，她现在纳闷为何总分才656？不应该690，700吗？
作为学霸，估分是一种常规操作了，沈颜也估。
数学140+，英语140+，这次语文作文能拿五十三分，把别的一通加起来，说什么也该690分的。
但现实是比预估的分数少了40分左右？
很奇怪！
姜稳也同样啧了一声。
总排名的上涨是他有所预料的。
以前考试由于一些繁琐的步骤计算，他做不完题。
所以月考前多看了几遍沈颜给的那套笔记，学了不少简化步骤的方式，才很顺利做完所有的题。
因此他估分660左右。
但现实是比预估的分数少了40分左右？
很奇怪！
“哇呜呜……”忽然教室角落传出哭声，伴随着桌椅板凳哐当倒地，一名心脆的女同学哭着往外面跑。
旁边同桌追着出去，怕她想不开。
这样的场景在月考后屡见不鲜。大概就是跑洗手间去，把雾蒙蒙的眼镜摘了，洗洗眼睛，抱着闺蜜哭一哭，把那股堵在胸口的难受挤出去。
“唉……”班上好多人耷拉个脑袋，青少年的朝气一点都无。
他们没看到成绩前，虽然自知菜狗，但还是抱着“老子分数不行，但老子排名天下第一！”这样的想法。
只是当成绩摆在眼前，那样的想法，反而把他们的脸打得火辣辣！
认真学了好几月，还特么的往后退。
草！
这样的学习！
特么的不学也……
也是不行的啊！
要高考啊==！
班上人沉默下来，一个个跟断电玩偶似的。
“……欸，现在网好了？”沈冰妍毫不知情地待着手机回来。
她挺纳闷怎么氛围那么沉重。
这一看多媒体白板。
她懂了。
只能说意外来得太突然。
台下学生就跟枯萎了的花一样，
她讲个话。
台下一句回应都没。
“……”
真就枯萎了。
当年高中她也在江城一中读的，她看月考排名就从没枯萎过。
人嘛，没有谁一帆风顺，阳光总在风雨后，今天的失败是为明天的成功做铺垫。
但如果当年和沈冰妍同期的人，知道她的想法，定要吐槽一句——
人言否？
当年和沈冰妍同期的同学，对她的评价就是——
把主观题（填空题，大题）做完的沈冰妍，特么的把机读卡放脚底踩一脚，也能稳居年级第一。
这，就是她当年的实力！
沈冰妍面对死气沉沉的众人，不知讲啥了，她还想讲一下语文卷子，但看这个样……算了算了。
干脆讲讲事。
讲家长会？不敢。
她怕某些心脆的学生直接从窗户……咦？班上少了两人？
沈冰妍后怕地往窗户看去。
这一问才知道两人从门口出去的，赶紧让班长找人，还好都安全带了回来。
“那……你们先自习吧。”沈冰妍让众人缓口气。
坐讲桌前，她看看语文成绩单，以及不敢发下去刺激学生的语文月考试卷。
她今早才拿到这两样东西。
语文成绩汇总单上标明了平均分，最高分，最低分，班级平均分排名。
语文平均分：105.34，以及班上的年级语文排名——3。
沈冰妍转眸细细思考。
除去汇总大多数优质学生的特尖班，在正常的班级中，她带的班年级语文平均分的排名——2。
“还行吧。”沈冰妍这么认为的，当然，如果这个2，或者3，都能晋升为1，那最好，那是对她能力的肯定。
但这不能这样考虑的。
高中学生，懂的都懂。
语文作为既感性又理性的科目，是很循序渐进的，没办法像数学物理那些科目，学会一个公式，学会一类型的题。
有可能正儿八经学语文一个月，一学期，甚至一年，分数才仅仅能从90，进化到100分，或者……倒退到80分。
但如果正儿八经学数学一个月，那是能稳扎稳打从90分，进步到120分，130分！
所以急躁的学生们，为了急躁地提升成绩，果断地把学语文的时间，分配给了数学，物理，化学，生物。
以致语文考试做选择题就纯做运气，做阅读理解就是赚墨水分，真正能稳拿分的板块，只有诗句默写，和……作文！
“欸！”说到作文，沈冰妍忽然快速翻看卷子！
找出——沈颜。
找出——姜稳。
她不太敢看这两人的作文，她不知道这是惊喜还是惊吓。
上次这两人的作文。
沈颜——12分。
姜稳——13分。
那这次呢？
沈冰妍缓了口气，在看两人的作文前，先行看了两人的总成绩。
一：沈颜总分656年级排名2
二：姜稳总分622年级排名15
“还可以吧。”
沈颜这次考了年级第2，姜稳考了年级第15。
沈颜逐渐往第1靠近了。
姜稳这坏小子也终于挤进了前列。
两人的总排名都有上涨，那两人的作文是不是有了提升呢？
沈冰妍唇瓣微扬，忽然期待起来。
渐渐的。
她翻开两人作文的那一面。
姜稳，语文作文——13。
沈颜，语文作文——14。
沈冰妍：“？？？”
第四十七章 一生一世好青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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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货在搞什么？
一个月了？
就这？
沈冰妍气得胸口痛。
这操作一般人真学不来，明明成绩、排名都有上涨，结果语文作文原地打转？
沈颜自不用说，她的底子本就不错，但凡作文正常一点，年级第一也不过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姜稳这坏小子提升这么大，是真没想到，看来和沈颜做同桌这阵子，从她身上获得了不少的好处吧？
但是！如果作文正常一点，也轻松进年级前十了啊！
一般来讲，老师知道班上学生能考年级15名，那肯定不轻易干涉，强加干涉不一定得到1+1=3的效果，反而可能得到1+1=0的负面影响。
所以老师见好就收，顺着那学生的学习方法，他喜欢怎么样，老师就怎么迁就他。
可在沈冰妍看来，姜稳的程度不该如此！
所以……
她得说说这事了！
“姜稳，沈颜，到我办公室来！”
话落，沈冰妍让科代表把试卷发下去。
而她，把姜稳和沈颜两人的试卷扣下。
姜稳和沈颜能从互相眼神里看出疑惑。
别的同学倒觉得很正常。
大概是总成绩最好的两人，被叫去办公室各种奖励吧？
大佬的排面就是不一样，羡慕啊羡慕！
“……”走出教室的路上，姜稳和沈颜听着班上同学切切查查的话，也暗暗猜测。
办公室门没有关，
他们怀着疑惑直接进了去。
沈冰妍正躺椅子上，修长的左腿搭在右腿上，看见两人来了，端正自己的坐姿，把两套高考真题递了过去。
沈冰妍：“给。”
姜稳，沈颜：“？”他们以为是在开什么愉快的玩笑。
“我开……”沈冰妍要爆粗口，但看到办公室里别的老师学生，不好意思说出来，按按胸口，喝口水压压惊。
然后催促道：“拿着啊。”
姜稳和沈颜很不理解地收下，疑惑地翻看手中厚厚一叠，还很干净的真题试卷。
“到期中考试前，你们的语文作业，我改改……改成把最近三年全国高考真题的作文，挨着一个一个写！”
沈冰妍就不信了，这样都不能把两人的作文水平提起来？
“？”姜稳和沈颜不懂为啥要写作文。
他们的作文……
五十三！
五十五！
强到逆天了好吧！
沈冰妍扶额。
人呐，就是会盲目自信，本以为这种自信只存在学习不好的那类人心里，没想到……
这种自信存在于别的群体当中。
沈冰妍觉得，得用事实，把过于自信的两人一巴掌拍醒！
啪啪啪！
“来，都看看，看看你们强（菜）得（得）逆（一）天（比）的作文！”
沈冰妍很不愉快把卷子丢两人。
“！”姜稳翻到背面一看，身子一颤。
“！”沈颜也一样，身子一颤！
“……”他们忽的安静下来，盯着卷子一言不发。
震惊！不会吧！unbelievable！
他们总算明白总分和预估的分数相差那么大的原因了。
作文……
他们对作文分数的预判出了问题！
那……
念及此处，姜稳、沈颜怯怯地抬起眼睛，怯怯地看了沈冰妍一眼。
心想……会被揍嘛？
沈冰妍倒不会揍他们。
沈冰妍看两人被打脸得明明白白，冲姜稳勾勾手，后者没回应立在原地，沈冰妍便把修长漂亮的手臂伸了过去。
语气怪异：“欸，过来，握个手。”
“？”姜稳迟疑少许，一下就听懂了这种暗含杀意的话，害怕着往后缩缩步，却被沈冰妍一把捏住手，拽了过去。
沈冰妍笑了，笑里藏刀的那种。
姜稳心想这女人即便再怎么生气，这里毕竟是办公室，她也不好意思拉下老师的面子，明面上给他一拳吧。
然而刚这么想着。
下一秒，他分明感觉手心被坏女人刺了一下。
嘶！
坏女人玩阴的！
沈冰妍毫不自知，一副很崇拜羡慕的表情：“大佬！教教我，怎么才能做到……嗯，把作文分数控制得这么稳？”
姜稳想抽手，手心却又被指甲狠狠刺了一下！
嘶！
太坏了吧！
沈冰妍继续笑里藏刀：“欸，大佬别缩手啊，我多握一会，沾沾你的实力。”
姜稳怪不好意思：“就，就稳住别浪，就行了啊。。”
“……”难怪你叫姜稳。
沈冰妍“怯”了一声，懒得理他，丢开手看向不成器的妹妹：“你……”
沈冰妍话到一半。
沈颜指着姜稳，抢先一句：“我比他高一分。”
沈冰妍：“？？？”
姜稳当场无语了。
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背刺？
沈冰妍脑子晕乎乎的，出生至今，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觉血压被拉满。
她实在忍不住了：“晕！”
沈颜啊沈颜，我的好妹妹，你什么时候学会比烂了？是被姜稳这坏小子带坏了嘛？跟姐说说。
姐揍他丫的！
“行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别的我都不说了，你们自己心理清楚，回去写作文吧，两天交一篇。”
沈冰妍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半期前把两人的作文纠正到平均水平！
为此，她冒着哪天被气得归天的风险，也要两天批改一次两人的作文！
送走两人。
旁边老师难得见沈冰妍这样生气的样子，过来好奇地问：“沈老师怎么这么生气？”
沈冰妍摊手==。
“……”
如实说道。
那老师想起了这两人：
“我有印象了，你们班的语文试卷是我改的，那两人我相当有印象。”
试卷是交叉审核的，一班的语文试卷，会交给二班的语文老师审，二班的语文试卷交给三班的语文老师审，以此类推。
这样也是为了公平公正。
“我想想啊，好像……一个13，一个14对吧？”那老师按评分表改的，改完后……她自己都很诧异。
“嗯。”沈冰妍摊手。
很不好意思承认。
事实如此。
也只得承认！
“那还挺有缘的嘛，13，14……一生一世，好青春的感觉。”那老师留下句话，回忆着青春走出办公室。
“！”沈冰妍猛然抬头，她才注意到！
1314？
丫的！
这两人是诚心的？
还说没有谈恋爱！
第四十八章 肉食种——沈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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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妍要炸了！
然而把她弄得心情要炸开的两人，上完上午的课后，就一起往食堂方向跑。
午休时间不太多。
等会姜稳要给沈颜说明一下新书投稿的问题。
所以他们来得比较早。
这会打菜窗口，食堂阿姨端着好大一盆红烧肉，铿锵一声放下，眼巴巴排队的人多了起来。
看来不仅来得早，还比较巧，姜稳和沈颜在队伍的最前列，分别要了一份饭，一份红烧肉。
见素材窗口的人也多了起来，一眼看去有五六个，速度不快一点，排个队可就十多分钟。
姜稳最不喜欢的浪费时间，他招呼着沈颜赶紧换窗口，却见沈颜依然停留在红烧肉窗口。
姜稳：“？”
“阿姨，再来一份。”沈颜盘里已经有了一份红烧肉，她又点了一份红烧肉才心满意足。
姜稳：“……”两份红烧肉？倒也正常，可能沈颜比较喜欢吃红烧肉吧。
学校每天的肉食品种不一样的，今天是红烧肉，明天是回锅肉，后天是里脊肉……这样轮着转，转一星期才能再轮到红烧肉。
就像他，他蛮喜欢油炸鸡排的，只不过一周，甚至两周才能见一次。
沈颜喜欢红烧肉的话，多点一份，也正常。
“阿姨，再来一份。”谁知沈颜把盘子又递了过去。
姜稳：“……”可能……可能今天她有点饿吧？
“话说，你就吃一份肉，够了嘛？”沈颜端平满满一盘红烧肉，那肉鼓鼓的，快从盘子边缘掉下去，连忙用一次性筷子按按。
食堂是有一次性筷子，考虑着人口多了，筷子的消毒不是很到位，所以准备得有。
“够了。”等会点点白菜，洋芋什么的，完全够了。
“……”沈颜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那边人多起来了。”待沈颜打完一满盘子红烧肉，他指着已经排了十余人的素菜窗口。
“啊？还要素菜嘛？”沈颜不太懂，有肉不就行了嘛？
姜稳：“？”
他问：“你不吃素菜？”
沈颜歪头答：“不吃。”
姜稳纳闷，不吃素材身体不会出问题嘛？营养不均衡的啊！
“喝汤就行了。”沈颜指着食堂中央的那一大锅自取番茄鸡蛋汤。
姜稳：“……”
这回答，他竟无言以对……
害怕。
肉食种女孩竟在身边，真就害怕。
“那你帮我也打一碗汤吧，我去再点一点菜。”姜稳不是肉食种男孩，光喝汤……不吃菜。
请恕他做不到。
他打完菜的时候，沈颜已经找好了位置，在食堂很角落的地方。
桌上一盘满到爆炸的红烧肉配白米饭，已经两碗番茄鸡蛋汤。
“谢谢啊。”姜稳毫不客气喝口汤，润润嗓子先。
沈颜摇摇头。
这里很角落，很安静，他们吃到中途，聊起投稿一事来。
姜稳粗略看了一遍沈颜国庆期间写好的正文，感觉还行吧。
沈颜写的那个养成游戏中女主的小说，一番更改下，设定成了——
男主给女主花钱，男主就能获得女主身上钱的十倍。
这么说吧——
男主给现实中女主花1块钱，那么游戏里女主的财富值就会增加1点，也就是1块钱，1点财富值。
而男主在游戏里点击“提现”按钮，那么男主的银行卡里就能以十倍提现，即——男主获得十块钱。
所以沈颜想的这个养成女主的恋爱文主线，很明确了——
男主想办法给女主花钱，然后男主“提现”，赚钱！
很直接！
很直白！
比之前设计的，什么智力值，体育值……要清爽许多。
之前那种设定，有好几个问题。
1——难！
体育值，智力值的加入，首先在剧情难度上就会翻倍。
男主为了让女主掌握体育技能，是不是还得约男主去学游泳？去学打篮球？
学游泳，打篮球……等，不是短期可以掌握的。游泳得学个一个月吧？打篮球得学大半年吧？
而智力值的操作，更难。
男主为了让女主提分，就得辅导女主学习，这样子男主和女主的互动虽然多了，可是……学习这事，提升起来不是一般的难，而且说不好今天背了一百个英语单词，智力值提升了，明天醒来……一百个英语单词全忘了，智力值清零。
2——没必要！
人嘛，提升自己是为了什么？提升智力，学会打篮球。
那自然是为了——钱！
所以姜稳建议，索性只保留财富值，这一栏目。
而且这样一来，男主的行动就很清晰了——想方设法给女主花钱！
所以第一个剧情点——男主给女主花钱，女主怀疑男主是大骗子，不愿接受男主的钱。
这不，主线来了——男主打消女主怀疑的念头，继续给女主花钱。
这设定又还简单，又还有爽点，何乐而不为？
姜稳看完后，觉得可以投稿签约了。
先不说男主和女主的人设，有多么好，至少剧情还有看头。
“那文笔呢？”
“……”面对沈颜的疑问，姜稳只能说：“很干瘪瘪”
或者说：“不是让人很能感受到画面感。”
就比如沈颜写的一段屋子描写——这个卧室很大。
换姜稳来写，会是——卧室并不是很大，一张一米五的床，一张电脑桌，就已经塞得满满。
“那我再修修吧。”沈颜不服地想证明自己的文笔。
“没必要，文笔这东西慢慢来，写着写着就会好的，把剧情写好就行，然后保持每天五千字的更新，就行了。”
“晚上回去后，我把编辑的邮箱发给你，你把文档发到他们邮箱里就行。”说完，姜稳往嘴里塞了一口红烧肉。
感觉还行。
似乎能明白沈颜为什么这么喜欢……
“了”字还没说出。
姜稳只看见沈颜一幅懵逼的表情。
“我刚才说的有什么问题嘛？”姜稳还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内容。
“每天要更新五千字嘛？”沈颜问。
“嗯。”姜稳一本正经地回答。
他灵感喷涌的时候，一天一万字轻轻松松呢。
“你一天能写多少字啊？”姜稳心里莫名不安。
沈颜默默比出一根手指。
“1万字啊，那还可以啊。”姜稳心想不安是多余的了。
1万字，那很厉害啊。
沈颜摇了摇头：“1000字。”
姜稳：“……”
这咋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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