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新专辑的我只好自己出道》 第1章 梦 顾祁做了一个很不清晰的梦。 梦里的他，恍惚间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中年大叔。 那是一个同样叫做顾祁的大叔，职业音乐制作人，精通几十种乐器，在作曲编曲方面很有成就。 但…… 那个大叔在重病临别前，都始终有一口气咽不下…… 他最喜欢，最崇敬的歌手，周董，到顾祁死的时候都没发出那张承诺了几年的新专辑。 于是大叔顾祁就这么不甘心地带着执念离开了美丽的世界。 “嘿，小顾小顾~今天吃的是什么？” 同事的俏皮声音，将顾祁从恍惚中唤醒。 他摇了摇头，缓了好久才找回真正的顾祁。 真是的，做了个梦而已，竟然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不过啊……那个梦可真是有够真实的，自己脑海中竟然多出了好多惊艳的旋律！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而且除了这梦境外，似乎还有一个奇怪的程序正在加载，等顾祁再探寻时又寻找不到。 这番奇遇，有点像青春幻想小说里的，金手指到账的感觉。 [文娱系统？奇怪的东西] “乔姐，叫我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叠词？”顾祁有些无奈地看向那个叫他名字的同事。 一个保养得很好的漂亮女人，一米六七的身高非常优秀，玉腿修长洁白，夏季时更是诱人。 有些小肉肉的鹅蛋脸显得非常可爱，但日常却毫无自知之明地，总把自己当成御姐。 于是外貌与行为的反差萌，更是让她成为了出版社里的吉祥物。 至于年龄…… 那是大忌讳，只有她的好闺蜜出版社社长知道。 顾祁其实觉得她年纪应该不比自己大太多，但奈何人家总喜欢以姐姐自居。 “不嘛，我觉得这样叫很可爱啊，下次我要买个智能小助手，把它的名字改成‘小顾’，那样才好玩。” 乔意大大咧咧地笑着，提起保温盒放到顾祁桌上，而后在他旁边坐下。 顾祁道了声谢。 打开保温盒，里边盛着的菜正是乔意特地做的老姜茶油鸡和手撕包菜。 顾祁一向都很爱吃乔意做的菜，因为是真的很好吃。 出版社里的同事也馋，但乔意从不搭理他们。 为什么只给顾祁带饭呢？ 哼哼。 “哎呀，我家小顾，好靓仔哦。” 正是中午午休时间，乔意什么事都不做，托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顾祁吃饭。 看着他嘴巴鼓鼓，腮帮一动一动的，那清秀的面庞实在太戳乔意的审美，让她沉浸于盛世美颜中无法自拔。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像痴女。” “痴女？嘿嘿，没人敢这么说的。小顾要这么说的话，那姐姐只好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痴女咯？” “噫，还是算了吧！” 顾祁笑了笑，把话题重新回归饭菜上，“乔姐做的菜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呢。” “是吧？我跟你说，这茶油可是我爸从乡下带过来的，纯天然！” “确实很香！” “不过我没要他的土鸡，土鸡的肉太少了，还得是肉鸡才好吃！我得把小顾弟弟养得白白胖胖的，多吃些肉，这么瘦可不好。” 顾祁闻言，有些无奈。 他这还瘦啊。 每天中午有乔姐送饭吃，一个月三十天，每一天都不重样，而且还都很对他胃口。 他身高一米七八，体重一百三十多斤，虽然是有坚持锻炼，身材看起来也还不错。 但再这样下去，以前练出来的肌肉都会被养成膘的。 反观乔意…… 每天胡吃海喝，还一点都不胖，该长肉的地方长肉，不该长的地方保持得非常完美。 两人天南地北地聊着，也不会觉得尴尬，气氛非常融洽。 正说着，乔意“呀”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 “才想起来我要跟你说什么事儿呢！我听朋友说，老鸽子亲口承诺明年就要发新专辑了！” “真的假的。” 顾祁撇撇嘴，“那老鸽子说的话，现在谁还信呀。” 温时墨，乐坛神话，粉丝送称“老鸽子”。 男，二十一岁出道至今，已有十九年，今年正好不惑之龄。 他曾以一己之力在当年六大天王的音乐神坛上，杀出一个新的时代。 顾祁今年二十四岁，本科毕业后在出版社找了个清闲的工作做着。 他有一个隐藏身份——温时墨全国粉丝会副会长。 错过那个如同王朝般的时代，一直是他心中的遗憾。 遗憾在他有经济实力有空余时间了，但温时墨却不再开演唱会了。 顾祁曾经也有一个音乐梦，他也曾在高中时拉起过乐团，以温时墨为目标，妄想在乐坛里闯出一片天。 然而…… 他确实有很不错的外形、嗓音条件，乐器天赋也不错，但实在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 他没法像温时墨那样词曲编全包揽，他只能弹唱，作曲这方面仅限于好听，做不到惊艳旁人。 于是接受了现实的顾祁，成为了一位出版社的普通打工仔。 只在休闲时，才拿起乐器，弹唱一番温时墨的歌曲，发到鸽子粉丝会里。 然后就被一众好兄弟们惊为天人，推举成了副会长。 “话不能这么说，三年都等过来了，再等一年说不定有奇迹呢！” 乔意属于乐观派。 “三年又三年！人生有几个三年！老鸽子就知道带着老婆孩子环游世界，等他回过神来，那还不如期待小鸽子得了！” “噗嗤，期待小鸽子，哈哈哈。”乔意哈哈大笑起来，“小鸽子现在才八岁呢，那得等多久呀！” 顾祁面露遗憾：“哎，恨我出生太晚，没赶上那个时代啊。” “欸，小顾呀，要不你自己出道算啦！” “我可没有那种天赋。”顾祁苦笑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高中的时候只是一次不成熟的尝试，不要太纠结，你现在有了更多的经历，说不定能写出好听的歌呢？” “坐在办公室里有什么经历。” “怎么没有，和同事相处不是经历吗？跟姐姐相处不是经历吗？更何况，你读这么多诗，看这么多小说，不也是经历嘛！” 乔意蓬松的黑发上，好似长出了两只恶魔的尖角，小声蛊惑者顾祁。 “你想呀，老鸽子不出专辑！你出嘛！你不是粉丝会副会长么？大家都会支持你的，你出专辑，老鸽子就有压力了，老鸽子有压力了，是不是就会把心思放在专辑上了？” “姐姐听说你以前看小说追更的时候，特别喜欢一个作者，结果那作者老半年不出新书，你就一气之下模仿他写了一本小说？” “嘿嘿，那本小说姐姐还看过呢，写的不错！值得鼓励！” “拿出那个时候的劲头来，给老鸽子一点压力！姐姐的耳福就靠你啦！” 第2章 小抄 “小顾小顾，怎么又在发呆？姐姐说的，你有在听吗？” 乔意发现顾祁又开始神游物外，有些郁闷地在他胳膊上掐了掐。 顾祁回过神来，歉然道：“抱歉，乔姐，刚刚突然想到一些事。” “什么事？” “没什么，高中乐团的一些事。” “噢噢，我说的话你听到了么？我是真觉得我家小顾很有做明星的潜力！” “听到了听到了，下班之后我再好好想想吧。” “嘿嘿，好嘞！饭菜吃完了，把保温盒给姐姐，姐姐去洗碗。” 顾祁听话把保温盒递给乔意。 乔意轻轻一笑，哼着歌走向洗手间，留给他一个靓丽的背影。 待乔意离开后，顾祁又陷入了深思。 “自己出专辑……” “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吗，完全是小说里的情节啊，真实存在的另一个人的记忆？拥有特特殊能力的系统？” 就在刚刚乔意说出那番话的时候。 顾祁心中一动，那有些不清晰的梦，竟忽然清晰了许多，一下子让他想起了一些细节。 梦里的那个中年大叔顾祁，和他自己何其相似！ 都有一个非常崇拜的歌手，而且心中那个歌手还都是乐坛的一整个时代！ 只不过梦里的顾祁，拥有更好的条件，也更有经验。 他仿照周董的风格，每一个代表风格制作一首歌，最后做出了一张大专辑！ 虽然只是在视频网站上火了一把，但也确确实实吸引到了那位“周董”的注意！ 如果自己……如果自己…… 顾祁的眼中，忽然闪烁出一道亮光。 他虽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脑海中留下的旋律，很明显，不是这个世界有过的！ “老实说照搬别人的歌，心理上还真有点过不去啊……” “算了，再看吧。” 顾祁把心里那不成熟的想法压下，努力回忆着脑海中记得最清晰的一首歌。 趁着附近没人，他将那首歌的谱子，迅速地用便签纸写了出来，附带歌词。 其它还有好几首很好听的歌，但都记不大完全，只有这首最为清晰。 …… 下午的时间，顾祁一边努力回忆着昨夜的梦境，一边做着自己的工作。 他所在的出版社，是国内一个很大的小说网站的子公司。 专门负责站内小说的实体出版，以及当地分量很高的诗刊编写。 顾祁便是杂志部负责诗刊的一名小编，每天的工作便是在成千上万的投稿邮件中选出他认为质量尚可的稿件。 说实话，他不太喜欢那些文字一看就很稚嫩，但字里行间却动不动就是伤残病死这种仿佛人生无望的矫揉之作。 尤其，顾祁本人还曾是一位三流填词人，对诗词也有自己的鉴赏能力。 一看就很浮夸的作品，每天都污染着顾祁的眼睛。 也幸亏他邻桌的同事就是美丽的乔意姐姐，不然他早申请换个部门了。 “小顾小顾，晚上吃什么呀？” “嗯……今天还有些事，我自己回家吃点就行了。” 内心：「我急着回家抄歌」 “别呀，陪姐姐吃小龙虾去！上次去的那家手艺不行，姐姐后来亲自找了一家靠谱的呢！” “可是我最近有些上火……” 内心：「乔姐别抱我胳膊，我有点上火，感觉要流鼻血」 “这样啊……那我们去吃拉面，吃完再找一家甜品店吃芋圆！” “这，这……” 内心：「别这样，你不是要当御姐吗，盯着我卖萌是干什么！你犯规啊！」 最后，顾祁还是没忍得下心拒绝。 主要是觉得每天吃着乔姐的饭菜，再这么狠心拒绝她，会显得自己很没良心。 嗯，快点解决晚饭然后回家把编曲弄一下…… …… 走在玉南市中心的商业街上，顾祁和乔意组合，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 身材高挑的乔意只穿了双小白鞋，干净的鹅黄色短袖下摆扎进了短裙里，傲人的完美c杯让路过的女孩羡慕不已，那双白皙的长腿更是吸睛。 顾祁伸手帮她摆弄了一下头发上的粉色发卡，微微一笑，清澈的笑容仿佛涉世未深的青春少年，阳光开朗的气质也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不过顾祁倒没有帅到惊动党的地步，路人的目光大多是被乔意吸引走的。 “乔姐，你这身打扮，我可是无缘无故挨了不少眼刀呢。” “好看吧？专门穿给你看的哦，是不是很激动？” “是是是，但是别人也看见了。” “哎哟？小顾弟弟还很有占有欲嘛！” 两人聊笑着，看上去就像是天然的一对情侣。 但其实并不是。 乔意的性格就是这般大大咧咧的，虽然她这么亲近的样子只会在闺蜜和顾祁面前展现。 但顾祁还是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深刻认识到乔意只是有点母性光辉无处安放的感觉。 所以两人的相处从来没有逾矩过。 大概…… 就算逾矩了，也不是顾祁干的。 咳咳。 实在是每天近距离观察得久了，就算隔着衣服也能看出点什么。 “你在看哪里？”乔意眨了眨眼，颇为魅惑地道，“小顾很喜欢这个？” 顾祁猛地咳了好几声，老脸一红，被抓包的感觉实在太尴尬。 好在乔意没有趁机捉弄他，因为两人已经到了拉面馆。 “这家的拉面特别筋道，不过我更喜欢煮熟一点吃，而且他家的白萝卜味道特别棒！” “这不是牛肉拉面吗，你的关注点怎么在白萝卜上？” “诶嘿，牛肉味道很不错，就是量有点少。加白萝卜可是不要钱的！” 乔意小声笑着，而后朝老板喊道：“两碗牛肉拉面！一碗面煮熟点，多放白萝卜！” 顾祁看着乔意这少有的小计较，也是莞尔一笑。 第3章 海选 粗大的面团在拉面馆老板的手中，被甩得飞起。 那行云流水的操作，那在他手中魔术般变得又细又长的面条。 看得顾祁直呼过瘾。 反正他是做不到的，他在做菜这方面是真完全没有天赋，连煎个鸡蛋都煎不好。 所以顾祁有个很朴素的愿望，一定要找一个做菜做得像乔姐这样好的老婆。 不然可能以后结了婚，两人的伙食就只能依靠饭馆了…… “看呆啦？” 乔意抬手在顾祁眼前晃了晃。 顾祁道：“确实很厉害啊，高手在民间，换我来，几百斤面粉都不够我造的。” 乔意挑了挑眉毛，假装无意地说：“这样拉面条，我也会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明天晚上到姐姐家里来，姐姐给你露两手！” “啊，啊？到你家去？” 顾祁愣了一下。 虽然跟乔意关系很好，但顾祁从来没去她家做过客，因为乔意是跟她的社长闺蜜住一起的。 那个社长…… 是非常真实的冷美人，标准御姐，性格务实直率…… 说白了就是情商有点低，说话直来直去的，出版社里的同事，包括顾祁都没少被她骂。 所以顾祁有点怕她。 乔意也看出来顾祁在想什么，嘿嘿笑着道：“小雅不在家，她出差呢，跟姐姐回家，姐姐家里有好康的~” “又来了！不要露出这种痴女笑啊！” …… 正当乔意调戏顾祁之时，拉面馆外走进了两个背着吉他的男生。 看模样都很清秀，脸庞有些稚嫩。 乔意注意到他们的装扮，又是轻轻一拍脑袋，小声地叫了一下。 “哎呀！又健忘了！今天晚上福盈广场有演出！” “演出？什么演出？” “就是去年很火的那个节目，叫什么来着……《追梦歌者》，就这个，最近在搞海选活动呢！” 顾祁有些讶然。 《追梦歌者》是一档音乐选秀类的节目，从全国各地选出那些热爱音乐的民间歌手参与节目的比赛，角逐最后的“金话筒”。 那档节目，顾祁也看过。 确实非常精彩，也有很多很励志的故事。 是不是有剧本倒另说，反正顾祁看得挺有滋味的，也不纠结这玩意。 “小顾小顾，你要不也报名试试？”乔意又眨巴眨巴着眼睛。 “我去报名做什么。”顾祁摇头道，“太麻烦了，跑来跑去的，他们节目电视台在上京，离得太远了，不方便。” “麻烦是麻烦啦，请几天假不就好了？姐姐帮你去请假！” “不是这个原因……是……” “不是这个原因那就更好办了！你先别急着拒绝，我们去现场看看呗。” 乔意满含期待地看着顾祁。 顾祁被看得久了，总是招架不住这一招，无奈地答应了下来。 去看看吧。 如果是高中时期的顾祁，碰上这么一档节目的海选，肯定会热血上头，二话不说冲过去报名。 但现在的顾祁…… 悠悠闲闲的两年工作生活，已经让顾祁养成了有些咸鱼的性子。 每天看看稿，读读书，顺便在粉丝会里组织一点歌友活动，再和乔姐逛街吃喝。 这两年甚至都没走出过玉南市。 所以说怕麻烦，确实是有点怕麻烦。 但主要还是没了跟人争个高下的心气，没了追逐梦想的热血。 乔意看着他那二十四岁的脸上露出了七八十岁老头的沧桑，不由觉得好笑。 等他吃完了面，乔意二话不说，拉着他往福盈广场去。 …… 两人还没到福盈广场，路口就已经有些拥堵。 玉南市是一线城市，人口众多，但城市基建做得也是相当不错的。 福盈广场是玉南市几个有名的广场之一，占地面积很大，绕着边边跑一圈起码也得半个多小时。 此刻，平日空旷的广场里多了许多围观群众，乌泱泱地堵住了几个广场入口。 顾祁和乔意费了一番力气，才从人群中挤出来。 广场中央搭起了一个高高的舞台，设施非常完备，十多块大屏幕沿着广场排开，观众们不用挤在舞台前也能清楚地看见台上的景象。 顾祁本意是，随便找块屏幕前面站着看就行了。 但奈何乔意姐姐神通广大，就连那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她都认识，还成功弄到了舞台下的两个座位。 “厉害吧？这边的负责人是我大学同学，要两个座位，简简单单，洒洒水啦~” “厉害厉害，乔姐神通广大。” 顾祁非常给面子地恭维一番。 此时已是夕阳落尽，斜月初生，星星点点半藏半露，凭空飘来夏日的习习微风。 两人坐在舞台下，台上是个眨着双马尾的小女生，看模样娇小得很，说话的声音也嗲嗲的。 顾祁听着有点起鸡皮疙瘩，默默捂住了耳朵。 心里想了一下，如果乔姐也用那种嗲嗲的声调说话…… 龟龟，小友，这可不兴想啊。 这可是要命的。 小嗲妹虽然声音作了点，但唱起歌来，不纠结那声音的话，还是蛮不错的。 从专业的角度评点，大概也能算得上是海选的中上水平。 只不过围观群众肯定不会整什么专业评点，谁唱着他们耳朵舒服了，那就是好！ 顾祁稍稍环顾一番。 怎么这么多大学生模样的小年轻？ 还有好些个，短袖上印着的动漫女孩，顾祁有点印象。 那特么不是黄油吗？ 这你们也敢穿出门啊！ 小嗲妹唱的一首甜甜的情歌，显然是得到了一批观众的认可。 尤其是坐得离顾祁很近的两个二刺猿眼镜哥。 看嘴型，好像已经叫上“老婆”了。 “这个大叔有点意思啊，兔男郎？” 耳边传来乔意的声音，顾祁也看向舞台。 差点没把刚刚吃的拉面喷出来。 一个模样沧桑的胡子大叔，头上戴着粉粉嫩嫩的兔耳朵，扯着尴尬的笑容跟主持人互动。 然后唱了一首日语歌。 观众们的表情大多都很诡异，除了舞台下一个扒拉在栏杆上的小萝莉。 那小萝莉高兴得不得了，拍这手笑开了花，嘴里喊着“爸爸”“爸爸最棒”之类的话。 第4章 报名 接下来的表演，也算是让顾祁大开眼界。 因为是全国海选的缘故，而且节目组为了拉路人缘，特地做了一番说明。 「海选持续七天，工作日晚上六点至十点，周六日下午两点至晚上九点开始选拔，可以网上报名，也可以到站报名，报了名就有机会抽号上台」 工作日不选在白天选拔，是因为玉南市的上班族白天基本没空，学生仔也抽不出时间。 抽号上台，也是无奈之举，因为报名的人确实多。 今天正好是海选第一天，抽到号上台的，什么人都有。 拉二胡的才艺大爷，唱日语歌讨女儿欢心的兔男郎大叔，吹唢呐的健身靓仔，卖萌撒娇的jk少女…… 顾祁看得好笑，也注意到了几个唱得确实不错的选手。 忽然，顾祁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划开一看，是温鸽子粉丝会里的一个老大哥打来的。 “乔姐，我出去接下电话，这儿有点吵。” “嗯嗯，你去吧，迷路了记得给姐姐打电话哦！” “怎么可能迷路……” 顾祁无奈地笑着，而后连声抱歉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他走后，乔意正想把包包放到座位上，占个位置。 结果却看见顾祁的座位上多了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便签纸。 “这是啥呀，嘿嘿，小情书？” 乔意小贼似的抬头张望两眼，发现已经看不见顾祁的身影了，于是嘴里念念叨叨地，偷偷摊开了便签纸。 “让姐姐康康你喜欢……啊，啊？诶？！” “这是小顾写的歌？” 乔意惊讶地看了一遍，却发现这张便签纸上只写了曲和词，连歌名也没有。 她连忙拿出手机，对着歌词搜了搜。 查无此歌呀！ 真是小顾写的歌！ 难不成是…… 想到中午自己跟顾祁说的话，乔意一时有些发愣。 难不成真是被我说动了，小顾打算自己出道啦？ 不，不对啊！ 今天一下午，他都和我坐一块儿呢，没看见他写歌呀。 难不成是中午那小短时间写出来的？ 乔意一瞬间化身侦探，对这张便签纸进行了疯狂分析。 最后她得出结论。 这首歌肯定不是顾祁一时起意写出来的，肯定是他早就有出道的想法，蓄谋已久，但是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 作为他最好的姐姐，乔意觉得，自己有必要帮他一把。 于是她拿起手机，打开威讯，给她的大学同学发了个连环信息轰炸。 但等轰炸完了，乔意又顿住了。 她是想帮顾祁报名海选，让大学同学稍微操作一下，“恰好”抽到顾祁。 然后再让顾祁上台表演！ 只要……只要小顾再次回到舞台，找到那种感觉，他一定能坚定决心的！ 可是考虑到顾祁从来没有透露过这首歌的信息，乔意又打消了把这首歌报上去的念头。 越俎代庖地帮他报名，已经是有些过分了。 如果小顾并不想发布这首歌的话，自己那样报上去，岂不是会惹得他生气？ 虽然知道小顾不会生气，但乔意还是不想做得太过。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把便签纸折好，放回椅子上，用包包压着。 本来想拍个照，最后也还是选择放弃。 大学同学的回了消息，说临时插个队没有问题，让她等小顾回来，再发个消息提醒一下。 乔意看着手机屏幕，发了会儿呆。 她真的很想再看见舞台上的顾祁，再看见那个满脸写着青春的少年，看见他肆意洒脱的笑容。 虽然那个有些咸鱼得可爱的顾祁也很好…… 但，乔意也有自己的执着念想啊。 就像，顾祁执着着温时墨那样。 “不管了，小顾如果生气的话，就不参加好了。” “实在不行，我就牺牲一点……” “唔，有点害羞，有点难为情……” “什么难为情？” 顾祁刚从人群里挤回来，就看见乔意捂着脸嘟囔个不停的样子，有些好奇地问道。 “啊啊啊！” 乔意被吓了一跳，有些僵硬地把头偏过去。 顾祁没看见，她的脸竟然鲜少地有些羞红。 “包包拿开一下，没地方坐喽。” 顾祁笑着提起乔意放在座位上的包包，正要坐下，却看见一张米白的便签纸的空中飞舞，毫无轨迹地转了两圈，而后飘落在地。 顾祁的笑容僵住了。 乔意小心地抬头一看，看见了顾祁的表情，心里一个咯噔。 这，这……小顾的表情怎么……这么可怕…… 然而实际上的顾祁： 「卧槽卧槽卧槽！！！」 「我抄的歌被乔姐看见了？！！」 「这咋整？说是我自己写的？我靠，我心理准备还没做好啊，堂而皇之地抄歌……有点脸红……」 “咳咳，乔姐，你看见了？” 顾祁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落在乔意眼里，就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平静的外表下已是怒意勃发。 她瑟瑟发抖：“小顾……姐姐对你这么好……你，你不会要灭口吧？” “想什么呢，还灭口，别总是给自己加戏啦姐姐。” 顾祁装作风轻云淡地坐下，“一首歌而已，前些天写出来的，还在修改中，所以一直带在身上，没啥大不了的。” “嗯，嗯嗯！嗯嗯！” 发现顾祁好像真的没有生气，乔意又不抖了，感觉又有点劲儿了。 于是她脸带笑容，语气好得不得了：“小顾小顾，那个，姐姐跟你说个事，你不许生气哦~” “什么事？” “不许生气哦~” “好好，不生气，什么事？” 乔意组织了一下语言，温温吞吞的：“姐姐看你写得歌特别好！然后……跟那个朋友聊天的时候，就顺口帮你报了个名……” “你如果不愿意去的话我完全没问题的我可以马上去跟朋友说取消你的名额！” 后面那几句话完完全全是连在一起说的，中间不带停顿。 说完，乔意就视死如归地仰起了脖子。 要杀要剐，随你便啦！ 第5章 这风铃跟心动很接近 “就这点事啊。” “你不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觉得我会生气？” 顾祁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乔意说的是这个。 他自己确实也有些意动，但终究心里一直在别扭着，想着当你的小编差不多得了，还比个什么赛。 而且适时，脑海中那神秘的系统也发布了一个任务，参加海选打出名声，能够加快系统的加载速度。 乔意擅自报名整了这么一出，顾祁自己找了台阶，于是便道：“如果抽得到我的话，就随便唱唱吧，好歹是乔姐帮我报的名。” “诶？真的吗？哇，小顾，姐姐太爱你了！” “别，别！你别过来！这么多人报名呢，说不定抽不到我，我就不用上台了！” “没事！姐姐运气很好的，分你一点运气！” 乔意笑嘻嘻地抱着顾祁的脸搓了搓，嘻嘻哈哈打闹了一阵。 嘿嘿，臭弟弟是不是忘记什么啦？ 姐姐可是有好朋友在节目组里呢！ 是玉南市海选场地的负责人哦！ 放心吧，别的不敢说，今天晚上你的“运气”肯定好！ “跟姐姐说说，你打算唱什么歌？唱你写的这首吗？” 乔意好奇又期待地问道。 顾祁犹豫了一下。 要说，如果是以前的话，他肯定会唱温时墨的歌。 毕竟是资深歌迷，每一首歌听前奏，三秒之内就能猜出歌名。 但刚拿到一首从来没听过的新歌，顾祁又按捺不住了。 这首歌的风格非常轻快明亮，顾祁在出版社里偷偷哼了一下午，心里确实痒痒。 要放正赛上去，他还怕唱得不够完美。 但一个海选，拿着把吉他就上去，顾祁也不觉得自己会输给别人。 更何况“原创”也是很大的加分项。 看着乔意那一脸期待的表情，顾祁给自己找了个不想让乔姐失望的借口，笑着说：“唱这首试试。” “那我可就期待了！你带了伴奏吗？” “没带伴奏，我到时候借把吉他。” “嘿嘿，加油哦，我去和朋友说啦！” 乔意又开始了信息轰炸。 顾祁看着她那开心的样子，自己也开怀地笑了。 笑的是什么呢？ 或许是见乔意因为自己这么开心，所以笑了。 又或许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旋律，成为了顾祁心中的一点火苗。 看着台上那个背着吉他，唱着民谣的腼腆男生。 顾祁仿佛看见了七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唱着大佬们的歌，有时也卖弄才艺写点自己的玩意，总是那么自信满满，充满热情，拿着吉他就会情不自禁地唱。 那时候的自己，虽然有点才艺，但其实并不出众。 没有资源，没有门路，约不到好歌，最后泯然众人。 而现在，随着时间流逝，脑海中梦境不但没有遗忘，反而越来越清晰。 有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旋律，这一次顾祁不会再陷入无歌可唱的窘境。 虽然抄歌这事儿有点不道德，但顾祁想了想，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反正到了自己的梦里，借来用用吧，应该没谁找茬吧？ 要真有人找茬？ 嘿，那就认了倒霉。 反正啊，顾祁想明白了。 试试，我就试试。 我就想借着这股力，往上面，更大的舞台走去，看看能不能走到，看看那边的风景。 看看站在那样的舞台上唱歌，是什么样的感觉。 如果可以的话，再近距离地跟那只老鸽子聊聊天，催催他的新专辑。 想到这儿，顾祁又笑了。 拨开了雾霭，笑得晴朗。 …… 【威讯】 清霜：「我的宝呀，快带你那个小顾弟弟到后台这边来」 清霜：「下下个就是他了哈，赶紧过来准备一下」 小顾小顾今天很酷：「好嘞！」 小顾小顾今天很酷：「马上就来，我家弟弟今天要唱原创呢！（赞呐.jpg）」 …… 顾祁瞥了一眼乔意的手机屏幕。 还是不要吐槽她的网名了，实在吐槽累了，她就是不肯改。 有意思吗，看人家网名多好听！ “清霜”，一听就很文艺，很有范儿。 你整个“小顾小顾今天很酷”是什么？ “改天我也换个网名。”顾祁道。 乔意好奇地问：“换成什么呀？” “「小乔小乔容易炸毛」，怎么样？” “嘿嘿嘿，随便你，你喜欢就换嘛！” 乔意毫无自知之明地笑着，还摸了摸头发，说道：“每天早上起床，确实会很容易炸毛来着。” 两人找着方向，往舞台后台走去。 到了地方，乔意的朋友也走了过来。 “清霜~我在这儿呢！” 乔意朝她挥了挥手，而后对顾祁道：“她叫宋清霜，文艺小妞儿，你喜欢这款不？” 顾祁看了一眼宋清霜。 颜值八十分以上，化着淡妆，笑容很有亲和力。 有点平。 顾祁叹了口气。 曾经沧海难为水啊，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没谈恋爱的想法，你别又帮我牵线啊！” “牵一下嘛，没关系的。” 乔意还是笑。 宋清霜跟乔意聊了两句，而后笑着和顾祁认识了一番。 她见过的人很多，像顾祁这样的，看着就有一种很干净清澈的感觉的少年感的，反倒很少。 就冲着这外形，只要唱歌都在调上，其实就够过海选了。 “你要唱原创的话，会不会有点……” 宋清霜皱了皱眉，正说着，忽然被一个工作人员不小心打断。 “宋姐！摄像那边找您有点事，你能过来下吗？” 宋清霜本想说，让顾祁唱一段给她听听。 但恰好碰上摄像那边有事，也就作罢。 反正听乔意说，这位小顾弟弟高中的时候组过乐团，反响还不错，应该不是什么水货。 宋清霜走了，走之前留下了一把吉他。 顾祁随意地调了调音，修长白皙，指节分明的手抚过琴弦，随意拨弄着，自信而洒脱地笑着。 …… “下一位海选选手，是一位来自隽雅出版社的诗刊小编……诶？怎么没人告诉我，这位选手还是个帅哥呢！” 台上的女主持人故作害羞地说着，见顾祁一步步走来，她报完幕后，便退到了一旁。 毕竟海选，没有什么选手介绍环节，主持人报个幕，选手上台直接唱。 福盈广场的舞台上。 顾祁提着吉他，不紧不慢地走向舞台中央。 他坐上中央的高座椅，吉他随意地搭在腿上，眉眼低垂，手指轻轻一扫，带起短促琴音。 “人很多啊。” 顾祁抬起头，清澈的双眸望着台下人群涌动。 只觉得“咔嗒”一声，仿佛心里有个锈掉的无用齿轮终于脱落，而后身体没了枷锁阻塞。 某些东西，又活过来了。 “果然我还是，改不了对这东西的向往。” 学校的文艺演出，社区的周末表演，酒吧里的驻唱活动…… 音乐节目的海选舞台。 顾祁的思绪，在一瞬间变动许多，时间仍未过去多久，台下乔意的表情依然满含期待与激动。 乔姐一直很希望他唱歌，不管是在出版社还是在ktv，亦或者是像这样的舞台。 虽然顾祁不知道乔姐这种行为的出发点是什么，但他知道乔意对自己很好。 所以确实不能辜负她的期待呀。 “这风铃跟心动很接近……” 没有伴奏，没有吉他声。 清澈的歌声响起，嘈杂的人群都安静了几分。 顾祁唱完半句，顿了顿，坐在高座椅上，冲着乔意潇洒地笑了。 第6章 遗憾 乔意时常会幻想。 某天她再穿上那一身校服，手里抱着两叠高考模拟卷，路过操场上那个简陋的舞台。 没有灯光，没有相机，没有欢呼和喝彩。 那个在青春里肆意飞扬的少年，潇洒地抹去额角的汗水，冲着台下的她哈哈大笑着说： “你是来看表演的吗？谢谢支持啊！” 然后她再回到那个时候，那种像着了迷般的状态，捧着高考卷，局促不安地摸着自己狗啃似的短发坐在台下。 乔意很早就认识顾祁了。 其实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乔意盼望着再见到这般笑容已有多久。 顾祁只是笑着，潇洒地笑着，一如往昔，露出了些许锋芒。 而后又全部收敛，只留下嘴角淡淡的笑意，拨弄着吉他的琴弦，清了清嗓子。 “这首歌，名字叫《手写的从前》。” 话音落，琴声起。 … 「这风铃跟心动很接近 这封信还在怀念旅行 路过的爱情都太年轻 你是我想要再回去的风景 这别离被瓶装成秘密 这雏菊美得像诗句 而我在风中等你的消息 等月光落雪地 等枫红染秋季等相遇」 … 台上的他仍是少年，因为想到了心中爱慕的人，轻轻歌唱着为她写下的诗句。 就连那声音，都带了情不自禁的笑意。 乔意望着台上的顾祁，眼圈有些发红，发现顾祁又朝她望了过来，她立马屏住气，不让自己哭出来。 乔意握起拳头，朝他做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大大咧咧的笑容，正是顾祁每日所见的那个乔姐姐。 “要是让小顾知道那些事，肯定会笑我的，不行，我不能因为一首歌穿帮！” 乔意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 至少得凑够一首专辑的量，自己再穿帮吧？ 顾祁并不知道乔意的心路历程，他唱着歌，心里有些触动，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但看不真切。 唱歌的时候，他总会想象些贴近歌曲情感的事，以此来调动情绪。 这首歌，就是一首很美的情歌，美在青涩，美在那种少年人干净不含杂质的告白。 顾祁没说话，他继续唱，唱得就像他有过一段纯真美好的初恋一般。 … 「我看着你的脸轻刷着和弦 情人节卡片手写的永远 还记得广场公园一起表演 校园旁糖果店记忆里在微甜」 … 一个结束表演没多久的女孩，表情有些失落地站在人群之中。 她听着顾祁的歌声，心下更是觉得自己的表现实在差劲，海选都过不去。 但当她抬起头，看向台上的顾祁时，却发现台上的他好像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 于是她就这么对上了顾祁的目光，而后又恍惚看见顾祁对着自己笑了。 “他，他，他……” 女孩有些脸红地移开了目光，再看过去时，顾祁已经看向了别处，又让她心中满是遗憾。 恰好听到这句“还记得广场公园，一起表演”时，女孩子的心思又耐不住寂寞地乱动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好像心动了，红着脸偷偷举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一抬头，她发现旁边的人更过分！ 他们居然在录像！ 怎么可以！ 于是女孩也开启了录制。 … 「微风需要竹林 溪流需要蜻蜓 乡愁般的离开 需要片片浮萍 … 我傻傻等待 傻傻等春暖花开 等终等于等明等白 等待爱情回来 青春属于表白 阳光属于窗台 而我想我属于一个拥有你的未来」 … 抒情的歌唱部分结束，毫无停顿地便接入了一顿节奏感很强的说唱。 并非是黑人饶舌，也不是不良少年满口黄暴的rap。 一段轻快而带感的说唱，描绘出了少年心里如同美好爱情般的景色，也唱出了那个在傻傻等待爱情的笨少年。 顾祁的唱功很好，他虽然没有系统地学习过，但从未间断自学的路。 本就有这方面的天赋，若非高中时遭受了打击，他或许会选择考上一所音乐学院，而非某大学中文系。 此刻在顾祁干净好听的歌声感染下，现场的女孩们无一不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聚精会神地听着顾祁的演唱。 同时也不忘举起手机录像。 就连大妈们也都参与其中。 至于男同胞们？ 男同胞们虽然对顾祁这扮相有点酸溜溜的情绪，但听了歌，确实没话说，特别带感。 而且这歌唱得深合某些舔狗的心意。 顾祁没当过舔狗，他不知道舔狗的想法是什么，但也有所了解。 嗯，以前大家都很纯洁的时候，这种人叫深情。 现在叫舔狗不得house。 舔狗们大概觉得所有情歌都符合自己的心境，因为每一种他们都幻想过。 所以这首《手写的从前》，不错，很不错！ 然而就当大家以为这是一首彻头彻尾的告白甜歌时。 顾祁的声音慢了下来，轻了下来。 他依然脸带笑意，只是这笑意不再满含希望，反而像是苦笑（观众脑补）。 … 「我重温午后的阳光 将吉他斜背在肩上 跟多年前一样 我们轻轻地唱 去任何地方 …… 我看着你的脸轻刷着和弦 初恋是整遍手写的从前 还记得那年秋天说了再见 当恋情已走远 我将你深埋在心里面 我将你深埋在 心里面……」 … “卧槽！！” “这他妈怎么突然伤感起来了？” “我听着歌还以为是找初恋复合了，觉得还挺不错，准备练一练，看看我有没有机会找我初恋复合，结果这……” “结果这是初恋来都没来，自个苦逼独唱了，哈哈哈哈。” 台下观众议论纷纷。 有的无语，有的满意。 有的恨不得冲上去掐住顾祁的脖子，大喊一声：“你小子给我把最后一段删了！” 就连乔意都有点不开心。 为什么呢？ 因为歌词！ 这首歌的背景发生在秋天。 而她遇见顾祁，正是升入高三不久的那个秋天。 这首歌写了午后的阳光。 她遇见顾祁也正是去食堂吃过午饭，到路过操场回寝的时候！ 广场公园，一起表演，姐姐我这不就是陪你在广场公园表演吗？！ 再到后面的“跟多年前一样，我们轻轻地唱”。 乔意甚至都以为顾祁认出她了！ 毕竟光看歌词，她又看不懂谱子，那时候体会不到歌词的意境。 这被顾祁一唱出来，她瞬间把自己代入得完完全全，全扔歌里了。 结果…… 结果顾祁那最后一段收尾的词，来了个悲情戏。 好好的甜甜恋爱感，莫得了。 “乔姐，乔姐？我自我感觉表现得还行吧，你们怎么一个个的表情这么凝重？” 乔意扯出一道笑容：“你往外看看？” 顾祁闻言，往外一看。 好家伙，那多愁善感一群小女孩，表情呆呆的，好像还没回过味儿来。 还有些个带着女朋友来的大兄弟，本来都托顾祁唱这首情歌的福，跟女朋友你侬我侬的了。 结果前面唱得有多美好，结尾就显得有多遗憾。 “不是吧？就一首歌，至于吗？” 顾祁怀疑人生了。 好吧他承认，是他干的坏事。 梦境里的原版，收尾时的处理并没有用这么大力，一直保持着全歌轻快的基调，即使是结尾的遗憾也唱得洒脱。 但顾祁觉得，换成自己应该做不到那么洒脱。 而且他的伴奏太单调，只有一把吉他，节奏没什么变化，可能不太好。 于是他特地放慢了声速，放轻了声音，甚至在最后一句的时候，停了吉他。 让那带着满满遗憾的歌声，清晰地通过音箱回响在广场上。 而后才接上最后的一段吉他。 于是，原来不那么遗憾的遗憾，瞬间遗憾到有暴躁老哥想掐他脖子了。 暴躁老哥：掐不到脖子真是太遗憾了！ 第7章 等待爱情回来 顾祁同学只是个十八岁零不知道多少个月的孩子。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一首歌唱完，顾祁逃跑般地拉着乔意的手，从人群里溜出来，哈哈笑着跑了一路。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 只是步子迈动起来，浑身血液渐渐升温的感觉。 身体里那沉寂的东西，久违地热闹欢快起来了。 “可以放手了吧？姐姐的手，握起来是不是很舒服？” “咳咳，是有点。” 乔意满含笑意地看着顾祁，语气稍稍诱惑：“想更舒服一点吗？” 顾祁警觉地后退两步。 开玩笑不宜穷追猛打，乔意深谙这个道理，她只是微微一笑，略过这个话题。 “唱得真好听啊，我听得入迷，都忘记录下来了。” “你想听的话，我再唱给你听呗。” “不听。” “为什么？” “你不把最后一段改掉，我就不想听你唱。” 乔意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趁顾祁没看着边，默默下载了宋清霜发来的官录版。 顾祁的唱功比起当年青涩少年时，进步了许多。 那一首《手写的从前》，可以说是极好听的，听多少遍都不会厌。 只不过下意识把自己代入了歌曲中女主角的乔意，现在很不满意那个遗憾的结尾。 顾祁不知道这些。 他没再问，只是和乔意并肩走在玉南市热闹非常的街道上，身影略过一个又一个的路灯。 …… …… 结束一天的劳累。 魏向成拖着疲惫的身躯，从腰间解下钥匙串，打开家里的防盗门。 客厅空荡荡的，家里一盏灯都没亮。 他也没什么心情开灯，亮堂堂的反而会让他心里不适。 半躺在沙发上，魏向成习惯性地抬起右手，却没搭上那个熟悉的肩，疲惫的手臂无力地坠落。 “唉……” 从高中开始长跑了十年的恋爱，去年夏天结婚。 他是旁人眼中令人艳羡的，做到了陪女朋友“从校服到婚纱”的男人。 但现在，他最爱的女人却满含失望地回到了乡下老家。 魏向成不要命般地打拼奋斗，攒下的积蓄买下了这套房子，但现在它的女主人却…… 想到那句宛如分手毒咒的“我分开一段时间吧，大家都冷静冷静”，他的鼻头发酸，泪水撑不住地冲撞着眼眶。 只有独处的时候，那个在公司里处事稳重的成熟男人，才终于揪着头发哭了出声。 他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叫“感觉结了婚以后，你就不再像以前那样爱我”。 不明白什么叫“厌倦了这种一眼就能看到结尾的重复生活”。 黑暗中忽然亮起一道微弱的光。 沙发扶手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魏向成眼泪都没来得及抹开，颤抖着伸手拿起手机，却发现使屏幕亮起的，不是爱人的电话和消息。 只是一个视频软件的推送通知。 【《追梦歌者》海选现场，惊艳原创歌曲，天籁之声炸鱼塘？】 轻飘飘的一个通知，彻底将这个徘徊在悬崖边的男人送入绝望。 他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他止不住地嚎啕大哭，像是个孩子，在冰冷的公寓房里撕心裂肺。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屏幕之上。 滴咚—— 手机在他手指发颤时解了锁，泪水恰好滴在那条通知上。 于是空荡荡的客厅里，响起了哭声以外的声音。 「这风铃跟心动很接近 这封信还在怀念旅行 路过的爱情都太年轻 你是我想要再回去的风景 这别离被瓶装成秘密 这雏菊美得像诗句 而我在风中等你的消息 ……」 吉他声和清澈的少年声音，摒开嘈杂的背景音，落入魏向成的耳朵。 他本想将手机关闭，但却又停下了动作，也渐渐停下了哭泣。 歌声轻快，魏向成闭上有些浮肿的眼，一片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亮光。 仿佛回到了和她相识的夏季，又重温了一遍青涩美好的“早恋”时光，两人互相勉励，考上同一所大学，延续着恋情。 她最喜欢的事，就是将生活中浪漫美好的事，当做一件件小小的惊喜事物，分享给他。 而他，也会时常冥思苦想，想要为少女送上新鲜感动，换来那仿佛春日花开般的笑容。 渐渐地，他们大学毕业，走上了工作岗位，仍是在同一所公司里，成为同事们称道的神仙眷侣。 后来，她查出了重病，才刚付款买下房子的魏向成，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花费了两人剩下的所有积蓄为她治病。 从那之后，为了在帮爱人支付医药费的同时，让在家养病的她过着稳定的美好生活。 魏向成不得不更加拼命地工作，每天早早出门，又到沉沉夜里才眼里满着血丝地回到家。 她厌倦这样的生活，厌倦这样日渐将爱意消磨散尽的生活。 可魏向成心里想着，为了她好，自己必须更加努力，才能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可为什么她不能理解自己的辛苦。 听到这首歌。 魏向成闭着眼，回忆着和她的过去。 从故事的开篇到现在，他手里攥着那支快断了墨的笔，重新翻阅一遍，他才发现从哪里开始故事发生了转折。 是啊…… 他好像不再如结婚以前那般爱她了？ 以前的他是不可能满眼都是生活的不如意，忽略掉她真实的感受的。 明知她不善表达，却变得越来越没有耐心。 … 「还记得那年秋天 说了再见 当恋情已走远 我将你 深埋在心里面……」 曲终，仿佛叹息般的低低的吉他声，再次刺痛了魏向成的心。 “我……我……” 魏向成抓起手机，打开电话，毫不犹豫地拨下那个电话。 他不想让这段感情成为遗憾！ 回想曾经纯洁的爱情，是何时被生活染上了不同的颜色？ 他知道是自己错了，他的心里不再是只有她，而是在一旁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灰尘琐事。 电话刚刚拨出，立马就被接了起来。 魏向成怔怔地看着那个亲昵的备注，急忙道： “阿瑶！我，我错了，你在老家吗？我明天就去接你回来！我想通了，是我不好……” 电话那头响起女人夹着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 “成哥……我回来了，你开开门。” 魏向成惊喜地冲向门口，一把拉开大门，见到熟悉的人儿，情不自禁地紧紧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傻傻等待」 「傻傻等春暖花开」 「终于明白」 「等待爱情回来……」 第8章 真外挂到账 海选的表演结束后，顾祁就回到了自己家。 小小的房间虽然狭窄，但却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小窝，干净整洁地放置着充满生活气的小装饰。 电脑桌挤在宽一米二的小床旁，坐在床边就能用上电脑工作，窄窄的过道通往房门，两旁放着置物架和小箱子。 顾祁其实更喜欢像这样的小空间，说不上为什么，总之会觉得很舒适。 （同感举手） 趁着脑海中记忆清晰了一些，他又记下了几首完整的歌曲，简单地录了一下旋律。 做完这些，他才满意地洗漱入睡。 他梦到了高中时期组建的乐团，梦到了那简陋的舞台。 只是这睡梦，似乎夹杂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迷迷糊糊中，顾祁睁开眼，电脑桌旁的窗户透进来迷蒙的光线。 【加载进度99%……加载进度100%……】 【加载已完成，确认身份信息中……】 【身份信息验证完成，系统绑定中……绑定完成】 顾祁的睡意，一下子全没了。 他一个挺身坐起，瞪大了眼睛，机械的声音充斥脑海，而后眼前出现了一块科幻感十足的光幕。 【绑定者：顾祁】 【职业能力数据：歌手】 「演唱：67（你的演唱技巧已经达到野生歌手的头部水准）」 「演奏：74（熟练掌握几十种乐器的你，好像还没发现这些能力）」 「作曲：52（你似乎并未继承某人的作曲能力，当然，灵感乍现的作品可以称得上好听）」 「作词：72（我的评价是，大学中文系没白读，唱歌没出路的，建议专攻填词）」 「鉴赏：80（来自专业音乐人的经验总结）」 「舞蹈：13（僵尸舞王见过吗，甩你十条街）」 「职业声望：240427（经检测，绑定者发布歌曲已初具传唱度，提前解锁声望）」 …… 虚幻无比的外挂系统，就这么明晃晃地出现在顾祁眼前。 所以…… “原来系统这么一说，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之前系统发布任务时也只是简单地响起提示音，说不得是自己幻听了怎么。 但现在眼前科幻的光幕，由不得顾祁再质疑。 好在也是年轻人，接受能力很强。 接受了系统的设定后，顾祁开始研究这个系统的功能。 个人能力数据里的“继承能力”的字样，就是在说那另一个世界的记忆么？ 探究了一会儿。 倒是弄明白了一些东西。 系统可以将顾祁的个人能力简单的数据化，并根据职业进行分类展示。 当前顾祁只开启了一种职业：【歌手】，因此看见的数据都是代表他歌手职业的能力。 通过发表歌曲获取声望，声望积分能兑换各个方面能力的培训课程，也能参与抽奖。 没有一步登天的逆天外挂让顾祁直接获得世界级的能力，他只能购买培训课程，学习进阶的知识，训练自己的能力，扎实地提升。 顾祁并不失望。 自己学习锻炼得来的能力，才算是自己的，被人凭空赋予的反倒显得空虚。 就比如他从“顾祁”记忆中得到的乐器能力，到现在也没什么感觉。 一个【歌手】职业就够顾祁磨炼的了，他目前是没有开启其它职业的想法的。 而且也没什么兴趣。 当前顾祁的歌手职业声望已经攒了二十四万，按照系统对声望获取的定义来算的话。 就代表着，有二十四万个不重复的听众，听完了这首歌，并认可了这首歌。 如果是听到一半没听的，或者是听完了但没什么感觉的，是不算在声望贡献里的。 只不过…… 一个晚上就涨了这么多声望，就连顾祁自己都是迷迷糊糊的。 咋回事儿啊？ 难不成昨天晚上福盈广场里挤了二十四万个人？ 开什么国际玩笑！ 虽说二十四万声望微不足道，目前就连一个小时的中级演唱课程都买不起。 但换算过来那可是真真切切对这首歌产生认可情绪的听众！ 就这样，都有二十四万的听众，真实的传唱度肯定远远不止这么点。 一头雾水的顾祁，这时才注意到手机的信号灯，一直闪烁着绿色的信号。 有消息？ 手指一滑，解锁。 威讯里，大大小小跟他有关的群聊，都出现了一个相同的提示。 “有人@我”。 顾祁点开了置顶的温时墨粉丝群，一瞬间，飞速滚动的聊天信息映入眼中。 恰好这时，又有人艾特他。 「我是你们的老大哥：@顾祁咕咕咕，卧槽了小顾子，这视频里的人是你吧？玉南市的海选现场，你这脸这声音，我直接石锤！」 「我是你们的老大哥：@顾祁咕咕咕，进场特效暴露了，说话，别窥屏！」 顾祁无语。 然后熟练地切换到会员特权，关闭进场特效。 继续窥屏。 第9章 反响 窥屏一时爽。 一直窥屏一直爽。 顾祁没理会群里人的艾特，就算对方是群主，他也没现身。 这么容易就被喊出来，那还能叫“顾祁咕咕咕”吗？ 他连续窥了好几个群的屏。 一些他经常水的群里，熟人们很确定地疯狂轰炸他。 而一些现在不太熟了的同学群，他们就只是试探性地随手艾特几下。 倒是乔意…… 特别关心的信息在一片蓝点中红得鲜艳。 顾祁点开消息，一连串的全是乔意激动的文字。 「哇，小顾小顾！」 「你出名了」 「快上征月去看，追梦歌者的官方号发了你那个视频，播放量已经一百四十万了！」 「哇哇哇哇哇哇，破两百万了！！！」 「好家伙，已经有人喊你老公啦，开心不？」 「快起床，你是要姐姐上门喊你吗」 「播放量增速变缓了，但是三百万大关有望！」 顾祁哑然失笑。 乔姐还是这样，大惊小怪的，怎么开心得像出名的人是她一样。 话又说回来，这样的乔姐，傻乎乎得有些可爱。 退出威讯，顾祁点开了桌面上一个粉色小软件。（no，bikabika） 软件名为“征月视频”，是国内最大的娱乐公司旗下的视频软件，同时也是当前全国，乃至全世界用户最多的视频软件。 征月公司的音乐软件“征月音乐”同样也是用户最多的一款软件，堪称国内龙头企业。 这个世界的东方大国，并没有像那位“顾祁”所在世界一样有那种暗色的历史。 它切切实实如同神龙盘踞大陆，昂首，傲然地注视着土地之外的一切，享受着无可置疑的尊敬。 在这般和平的年代里，文化娱乐发展迅速。 其中又以文化发源之地的东方为首。 征月公司背靠国家发展，成为龙头企业也是毫无疑问的。 顾祁打开征月视频，正要搜索《手写的从前》，就忽然发现自己的推荐页面，有一个熟悉的场景。 “这不是……” 点开视频，顾祁更是惊讶了。 这不就是追梦歌者的海选现场？ 视频里那个在唱歌的白衣靓仔，不正是自己么？ “有这么火吗，看看评论去。” …… 「我死了姐妹们，好帅，这就是我梦中的白月光！！！」 「声音好干净的小哥哥，歌也好好听」 「这首歌让我回忆起了我的青葱岁月，那时的她是那么温柔美丽，总喜欢撒着娇让我弹吉他给她听，而且……编不下去了，求国家给我发一个初恋！」 「真·初恋情歌，本人亲身尝试，稍微修改一下就可以直接当表白歌曲使用」 「哎，初恋情节总是遗憾」 「傻傻等待，傻傻等春暖花开，傻傻等爱情回来，泪目了，别说了，我的身份证号是xxxxxxx……」 「感谢小哥，挽救了我和女朋友的感情，万分感谢！」 顾祁翻着评论，嘴角勾起的笑容就没有消散过。 评论里基本没有对歌曲质量的负面评价，证明这首歌不管是在那个世界也好，还是在这个世界，流行能力都一样地拉满。 有的评论说听了这首歌后，回想起了遗憾的初恋。 也有的听出了等待的意义，坚定了等待爱情的想法。 甚至还有听完歌找初恋复合，结果初恋也刚好听完这首歌，两人一拍即合，“啪”的一下，就复合成功了的。 当然，他们全都在催顾祁早点将歌曲上传曲库，这样他们就能直接听到原版音频，不用苦哈哈地来来回回重放视频。 这首歌，顾祁在写下来之后，就申请了版权。 申请版权只需要将词曲记录下来，最好能带一份demo上传至国家曲库中，审核确认原创度大于60%即可通过版权申请。 demo是顾祁回家后补上的，在此之前版权就已经申请到位了，所以也不用担心有人冒充自己，盗版这首歌进行发布。 国家对盗版的打击十分严厉，互联网绝非法外之地，警察蜀黍可是会顺着网线过来送手镯的。 至于歌曲原创度的设置。 得益于龙国国力，以及国际地位，全世界的音乐家都遵照了龙国的标准，在发布乐曲前，会将乐谱和音频上传至征月乐库中。 毫不夸张地说，征月乐库里的歌，几乎囊括了全世界的歌曲。 一首新歌想要通过乐库的版权审核，上传后乐库会根据高级算法，从多个方面进行对比，计算出“原创度”，只有原创度超过60%才能通过审核。 因此，缝合怪在这个世界也是没什么出路的。 “不像那个世界，辛辛苦苦的原创者甚至挣得没盗版货多，还要被缝合怪嘲讽写的歌难听。” “还是征月好啊。” 顾祁起身洗漱，准备出一趟门。 昨天晚上，顾祁拜托乔姐帮忙请了一天假，准备找个录音棚把完整版录出来。 编曲的制作，在记忆清晰后也完善了，只需要去录音棚里录出来就行。 乔意一大早就对顾祁信息轰炸，也是因为…… 走后门请假的代价就是，请假的这一天里，顾祁得带上乔意，并且在事情结束后陪她逛街。 一想到要逛街，顾祁忽然有些头疼。 陪仙女逛街自然是能极好地满足男人的虚荣心，但跑断腿的体验实在是让人望而生畏。 第10章 向程冬 周二的福盈广场，中央的舞台前仍时常会有人驻足。 也有嘻嘻哈哈笑得开怀的小孩子上台追逐打闹，绵软乌黑的人类幼崽毛发随着身体蹦跳而弹动，显得生机勃勃。 顾祁和乔意从广场穿过，往对面的百货商场走去。 章鱼小丸子口感酥脆，乔意咬下一颗，幸福地眯起了眼睛，懒懒洋洋地走在阳光下，像一只温驯的白色猫咪。 白色在人的眼中往往象征纯洁无瑕，是美好、温和的代表。 顾祁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乔意的白色t恤上，一丝章鱼碎沾着沙拉酱，落在乔意胸前衣领处，一点点白色触碰到完美的禁忌。 “擦擦。” 顾祁从口袋里摸出一袋卫生纸，抽出一张递给她。 乔意有些讶异地接过纸巾：“小顾出门还会带纸的呀？” “体质有些容易出汗，是个让人无奈的麻烦。” “还以为是特地为姐姐带的，本来想夸你细心呢。” 顾祁多看了一眼她的动作。 毫不珍惜地用那么大力气按压如此珍宝，实在是…… 罪恶的章鱼碎被纸巾擦去，只留下衣领处一点点被沾湿的深色。 “如果乔姐喜欢的话，那就是特地为你带的。” “啊呀，今天这么会说话？” “只希望待会你能手下留情……”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乔意轻笑着。 两人并肩走着，彼此间的距离不过半臂。 一路上依然是频频招来路人的侧目。 但很显然，昨晚才在福盈广场出了一次风头的顾祁，并没有成功地在路人眼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大家对歌曲的关注还是大于歌手本人的。 除非顾祁后续能继续在《追梦歌者》的节目中连连出境，并带来不输《手写的从前》这样的质量歌曲，才能真正进入听众的心里。 龙国音乐史上像这样爆火过一次后，又迅速地泯然众人，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例子，数不胜数。 大家也只有在某天再次听到他的歌，才会惊讶地说一句。 “诶？这个歌手当年可是好火的呢！” 然后，如何火起来的？火到了什么程度？ 没人记得了。 所以顾祁并不会多么在意这一次的成功，上台唱歌对他来说精神意义更佳。 他并不是什么看透了凡尘的老僧，依然会追逐名气和利益，但从一个比较交情的角度来阐释。 顾祁更希望得到的是长足的铭记，而不是流星般的光热。 所以…… 所以追梦歌者的举办方今天早上就已经客客气气地打了两个电话，商量着购买顾祁手里的歌曲版权。 顾祁没卖。 说不心动的假的，两百万，对顾祁这个月薪五千的小编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 但是，顾祁把歌曲上线征月音乐后的付费分成，从长远的角度看，肯定比两百万更多。 而且有了堪比金山的宝藏，他的目光已经放在往后成名的事了。 当务之急，是先去那家约好了的录音棚，把歌曲录制出来。 “小顾小顾，姐姐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如果是关于珍珠奶茶要不要珍珠这种问题，就不要问了。” “不是，就是想问问，这首歌你是在什么背景下创作的？” 乔意转头对奶茶小妹笑着说了一声“乌龙奶茶加冰”，而后继续盯着顾祁看。 顾祁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番。 “审稿的时候得到的灵感，我补全了故事设定，然后创作出来这首歌。” “背景故事，我能看吗？” “写得很烂，删掉了。” 顾祁想着以后有时间再补上背景故事，踩上奶茶店前的台阶，“一杯珍珠奶茶，不要珍珠，谢谢。对了，加冰。” “？” 奶茶小妹尴尬地笑。 真是个怪人。 珍珠奶茶不加珍珠，那你点个屁的珍珠奶茶？ 明明长得这么帅，结果好像脑袋有丢丢问题。 令人遗憾，好想带他回家检查身体…… 顾祁没注意到奶茶小妹越来越危险的眼神。 为什么点珍珠奶茶？ 因为简单，好喝。 为什么不要珍珠？ 因为现在的奶茶店花里胡哨，已经没有原味奶茶的选项了。 而且，小时候妈妈总会跟他说，珍珠奶茶的珍珠是用烂皮鞋烂皮带做的…… 错误的幼儿教育将会给孩子留下一生的阴影。 而且珍珠奶茶的珍珠从来都不是为了吃而发明的。 都是为了装进口腔，而后用舌头把珍珠塞进习惯里，再用力鼓起，像吹箭一样把珍珠发射出去。 然后黏糊糊的珍珠再啪叽一下，diang~在墙壁上。 奇怪的回忆充斥思绪，顾祁忽然想到，好像有一首歌是为了奶茶而创作的广告曲？ 而且那个世界的周董，好像也是个奶茶控？ 奶茶之于歌手而言，是致命毒药。 顾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用力吸了一口加冰奶茶，和乔意走向阖渡路16号的音乐工作室。 《手写的从前》这首歌，很难想象，其实是某廉价饮品的广告曲。 周董的敬业精神值得敬佩，即使是为广告创作的歌曲，质量也非常高。 又或者换一种说法，以对方的才华，像这样的歌其实随手就能创作出来。 作曲水平拉了裤的顾祁实名羡慕，并且表示等职业声望刷多一点之后，就买一套作曲课程体验一下。 “向大老板，我到你工作室门口了。” “看见了看见了，我亲自坐前台等你好久，感动不？” 顾祁举着手机，透过正门的玻璃，会客室里的前台后，一个长相有些憨气的高大男人像二哈一般地挥动着手臂。 此人名为向程冬，他爸姓向，他妈姓程，他出生的时候是农历立冬。 于是他叫向程冬。 一如起名的随意，向程冬的生活也十分随意，随意地早早结束了读书生活出来闯荡，竟然还真在玉南市经营起了一家名气不小的音乐工作室。 顾祁很早就认识了向程冬，当年他能痛痛快快地玩音乐，也离不开这位忘年交的支持。 忘了说，向程冬今年三十四岁，长相憨厚老实，性格大方义气，无不良嗜好，母胎单身。 喜欢galgame，钟爱纸片人老婆。 第11章 恋爱番套路绝缘体 “嘿，哥哥我还真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你小子一声不吭地就弄了个大新闻出来给我。” “这新闻也没有多大吧……” “还没多大，你自己看。” 顾祁接过向程冬的手机。 依然是征月视频的界面，很好，发布视频的是官方认证的追梦歌者节目组。 【海选现场真实收录，初恋的故事，《手写的从前》】 【播放量：620.47w】 【点赞量：113.20w】 【推荐票：145.08w】 很赞，距离早上六点多钟时，顾祁查看这条视频，已经过去了快五个小时。 播放量经过一段时间的增速减缓后，又突然像是打了火箭似的往上飞了一波，然后就再也没掉下来。 就这么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顾祁退出去再点开视频，播放量又多了两万。 龟龟。 “咋回事，这个播放量不正常吧？！” “确实不正常呢……”乔意也很惊讶。 跟顾祁出来之后就没继续关注视频数据，结果自己预期的三百万是达到了，而且直接翻了个倍！ 虽说征月视频的用户量非常大，但音乐类视频其实是比较难爆火的一类，像这样的数据已经达到了一线歌手的歌曲mv数据水平。 就这么简简单单一个现场录制版。 六百万？ 大家都这么闲吗？ “确实不正常，你知不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向程冬一脸高深莫测。 然后他矜持了一阵，没等到顾祁和乔意主动来问，不由得一愣。 “你们就不好奇？” “这么不正常的事情，你们就不好奇？” “你不会真觉得就凭你这小菜比能火到这个程度吧？” 向程冬不死心地问着。 顾祁暂时没功夫搭理这个把galgame角色穿在身上的怪大叔。 因为他发现，温时墨那只老鸽子居然转发了这条视频，而且还配上了非常赞赏的文字。 「小帅仔的歌很有感觉，感兴趣的大家都来听听哦，很久没抓到这么有意思的野生后辈了。很期待小帅仔后续的表现，顺带一提，这一季《追梦歌者》，我也是评委~」 除了温时墨以外，还有三位国内知名的乐坛前辈都转发了视频，格式大致类似，都在末尾加上了一句像是“我也是这季节目的评委”这样的话。 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的顺手蹭热度，偏偏顾祁还很高兴，因为老鸽子居然转发了他唱歌的视频！ 以老鸽子在乐坛的地位，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即使可能是跟老婆谈情说爱没钱了打算上节目挣点零花，也不必按节目的要求夸奖一个路人后辈。 所以这代表着，前面那一段，温时墨确确实实是在夸赞顾祁。 虽然从另一层面来说这是两个世界大佬隔空惺惺相惜，但顾祁现在很不要脸地接下了夸赞。 怎么说自己也是现在明面上的原创者。 发现顾祁已经看见了温时墨的转发，向程冬很不爽地把手里夺了回来。 “走着吧，先把伴奏弄出来，你那编曲挺简单的，很快就能完事。录歌的部分吃完午饭再弄。” “走走走。” 顾祁乐乐呵呵地笑着。 早点弄完，早点上传征月音乐。 一方面这热度刚好炒起来，节目组需要借热度宣传节目，顾祁也可以从热度中获益。 初步打出名气，收获第一茬韭……资金。 顾祁计划做两个版本，原本是没这打算的，但无奈网友呼声太高。 一个版本按顾祁在海选时唱的那样，以遗憾收尾，青春伤痛文学总是带着缺憾的美感，这样才能让人印象深刻。 另一个版本则保持了原版的轻快明亮，一切一切对往日的追忆都是为美好结尾做的铺垫，无奈分开的爱人终于等待了彼此的春暖花开。 深层的原因…… 两个版本，两份韭菜！ 没办法，缺钱啊！ 打工仔顾祁根本没存多少钱，他可不希望这么好的歌，因为自己没钱，只能在简陋的环境里录一个低质量版本出来，那简直是莫大的浪费！ 所以他只好在向程冬打了个友情价之后，再向乔姐借了一笔钱支付使用录音棚的费用。 “走走，吃饭去。” 两版伴奏愉快地录完，工作室的乐手们吃着外卖饭菜，一群大老爷们挤在放映室里看岛省的动漫恋爱电影。 顾祁也找了个位置蹲在地上吃着饭，电影他看过了，没什么意思，恋爱番套路来来去去就这么点，无聊。 怎么就特么的没人来套路我呢？！ 回顾学生时代。 初中的顾祁就已经很受女生欢迎，一群情窦初开的小萝莉围着他的时候，他耳朵里塞着耳机，放着温时墨的歌，表情冷漠，酷酷的，一脸谁都不爱的样子。 高中的顾祁长成了女孩们心中白月光的完美模样，清秀温良的面容上又总带着冷漠忧伤的神情。 到了舞台歌唱时却仿佛六月风光热烈，反差的吸引力如同一篇外表简素，其中如酒般醉人的散文。 可那时候的顾祁只知道跟满身汗臭味的疯癫靓仔们玩音乐，搞乐团。 到了大学，觉得唱歌没有出路的顾祁，为了以后能维持咸鱼生活，不得不努力了整整四年。 于是…… 符合无可置疑的恋爱番套路人设的他，完美地错过了所有对着他花枝招展的套路。 进入出版社后，更是因为与乔意朝夕相处的缘故，眼光被养得有点刁。 回头看乔意。 精致可爱的鹅蛋脸，脸颊鼓鼓的，吃东西的时候像小松鼠，喜欢先把嘴巴塞得满满当当地，再慢慢咀嚼，然后下咽。 手捧着饭盒的样子像是急着献宝的水獭宝贝，顾祁看着，嘴角不自禁地勾起笑意。 乔意特别喜欢托着下巴看顾祁进食的样子。 顾祁也是。 毕竟外貌出众的人偶尔露出的生活气，总会让人忍不住沉醉在艺术般的画面中。 向程冬低头看了一眼t恤上印着的二次元美少女。 然后看着蹲在角落眉来眼去的狗男女。 这是他没有过的体验。 “呸，现充。” 三十四岁老男人发出悲鸣。 第12章 顾祁绝不咕咕 下午录歌的时候，乔意虽然什么都不懂，但还是一副乐在其中地样子，在一旁强势围观。 时不时还跟一旁的调音师交流几句，看起来非常专业。 把在录音棚里录歌的顾祁逗笑了好几次。 这般正经严肃的表情偏偏总会有些许呆呆的疑惑流露，显出独到的少女感。 短时间的相处下来，工作室的员工对待她的态度变得好得出奇，有事没事都找点机会往边上凑。 乔意一边注意着保持距离，一边笑意盈盈地对着玻璃那面的顾祁挑着眉头。 挑什么眉，你是来表演杂技的吗？ 顾祁心里好笑，唱歌时，声音中带有的情绪也悄然变高了一点，录完后的效果让向程冬听了直呼满意，然后拍板决定甜版的录制完成，接下来录制舔版。 “什么叫舔狗，别说这么难听，这叫深情投入！”顾祁觉得向程冬在故意搞事。 向程冬无赖地偏过头换伴奏。 录个歌而已，录音棚里全是男人，也就乔意一个女人。 真佩服顾祁啊，在这种环境下还能旁若无人地做出那种忧郁悲伤的深情模样，抛媚眼给谁看？ 向程冬很不要脸地把录音棚里微微垂首，皱眉轻唱的文艺青年拍了下来，作为自己之后网恋的备选形象。 朋友不就是这样用的吗？ 网恋对象问起照片的时候，就去好兄弟的朋友圈里搜刮一番，然后掏出来理直气壮地说“我照片发了，该你了”。 嗯，卖相不错。 当年我就说了，小顾同志哪天真不想搞音乐了，去当牛郎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向程冬乐乐呵呵地想着。 还在录歌的顾祁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形象将被某中年男人拿去干坏事。 还记得系统对顾祁唱功的评价是“野生歌手中的头部水准”，算得上很高的评价，但这样的唱功在当今竞争激烈的乐坛，只能说，虽然不至于随处可见，但也能找出一大把。 顾祁同志唱歌有一个习惯，会事先在脑海中给这首歌完善一个背景故事。 而后他会代入歌词视角，有时是男性视角，有时是女性视角，这并不别扭，只要用心体会故事情感，他就可以在唱歌时很准确地唱出那种感觉。 当然，干这种屁事是很费心费力的。 所以高中的时候顾祁喜欢摇滚，扯着嗓子放肆自己汗水淋漓，什么都不管不顾，非常符合少年意气的风貌。 至于现在，现在的他更喜欢那种安安静静的感觉，不再时常让自己声嘶力竭，抱着吉他浅浅哼唱的感觉才符合一只在出版社摸鱼的文艺青年的气质。 当然，也只是说唱歌时是这种感觉，他听的类型很杂，什么都听。 小心翼翼地将梦想装进满满的樟脑丸气味的木柜子里，这些年顾祁尝尝会望着那个柜子思绪飘散。 年少时还是经历太少，人生若不能行万里路，至少也要读了万卷书后再带着梦想前行。 一如听歌一般，顾祁对读诗看书的类型也不挑。 看过形形色色的故事，仿佛走完了好多人生，虽然大多会在一段时间后忘记，只留下一点点浅色的记忆。 但当顾祁再次歌唱时，就不会出现那样干巴巴像是初中生朗诵诗歌一样的唱读感觉。 顾祁没有恋爱经历。 但很荣幸，他以第一人称地视角，沉浸式地体验了另一个世界“顾祁”的几段丰富多彩的恋爱。 然后他觉得恋爱中的女人真的好麻烦。 还是乔姐好啊。 第二个版本录完，顾祁走出录音棚，跟向程冬聊了几句后，走向乔意。 “好听！” “这么简单？不多想点词夸夸我？” “呃，头痛哦，想不到，就是好听呗~” “亏你还是出版社的隐藏股东！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面对顾祁的打趣，乔意一副“居然被你发现了”的惶恐模样，戏精一般地说道：“你、你想怎么样？” “很想喝龙骨海带汤，乔姐明天中午熬一锅好不好。” “没问题，一锅都要喝完哦，不喝完就扣你工资。”乔意笑嘻嘻地道。 顾祁立正：“保证全部喝完，一滴都不能剩，喝不完偷偷打包带走。” “走啦，陪我逛街去。别忘了你现在身负重债，今天剩下的时间，姐姐享有小顾同学的完全支配权哦。” 离开录音棚后，下一个目的地是…… 没有目的地。 活动范围是整个福盈广场文化圈，这一带有两条很有名的商业街，一条美食，一条服装。 乔意今天心情很好，精致的白皙脸蛋上化着淡淡的妆容，口红色号是顾祁不懂的东西，但涂了口红的乔意，那丰润的唇儿看起来确实诱人。 手被她很自然地握住，顾祁倒没觉得怎么，只是有点奇怪乔意手心怎么这么多汗。 当然很多汗啊！ 乔意表面轻松地笑着漫步，实际上紧张极了。 刚刚趁机拉着顾祁的手从向程冬的工作室出来之后，她就一副完全没注意的样子，若即若离地握着顾祁的手不松。 看起来完全是顺手握住了没有什么其它想法。 嗯，看起来应该是这样的吧？ 乔·成熟美丽·知性温柔·大方开朗·演技高超·意，觉得自己表现出来和顾祁的关系，是完完全全不带其他颜色的纯洁异性朋友关系。 然后她扭过头，发现落后她一个身位的顾祁正低着头玩手机。 因为有人体移动导航牵着走的缘故，顾祁非常自然地摸出了手机，走在人行道上时，顺便在征月的“小世界”软件上开通了一个账号。 “小世界”的功能类似微博，账号与征月公司的其它软件互通，区别于“威讯”，它是比较公开的社交软件。 注册账号，顾祁深思熟虑过后。 起了个他以后会用很长一段时间的网名。 「顾祁绝不咕咕」 以此表明即使他出道了，也不会学习温时墨那老鸽子行为的决心。 很赞！ …… （求一波月票~推荐票~） 第13章 我顶着大太阳 看着低头玩手机的顾祁，乔意只觉得自己一番激烈的心理活动，和精彩的表演，完完全全是做了无用功。 抛媚眼给瞎子看。 眼神越来越危险，最后只能变成无奈。 指望顾祁主动发现这些敏感的小情绪，还不如指望世界末日马上来临然后只剩他们俩。 感觉后者的实现难度更小呢。 也是，如果顾祁在这方面聪明点，也就轮不到现在的乔意以前辈大姐姐的身份待在他身边了。 “在干什么呢！陪姐姐逛街还敢走路玩手机？”乔意声音变冷。 “什么都没干！” 顾祁闻言，干脆利落地熄屏，把手机收进兜里，双手指尖对齐裤缝，站了个标准军姿。 手、手……乔意张了张嘴，然后气馁地叹了口气，一拳狠狠砸在顾祁肩膀上。 谁让你站军姿啊！ 我是让你专心一点啊混蛋！ 你站军姿为什么要把手抽出来啊，而且动作还这么自然，自然到我完全找不到借口再握住！ 顾祁把手抽走后，乔意也不会再刻意找机会去握。 在顾祁面前表现出的形象是大方开朗的，时常会对他来一点来自大姐姐调戏心理的小诱惑，但决计不会死缠烂打。 这是人设，也是她的性格。 即使打心底对顾祁充满了欢喜的感情，也会有时别扭地保护好自己内心的尊严，一如多年前那个瘦瘦弱弱的短发少女乔意。 下午两点的太阳热情得过分，五月末有时落雨连绵，有时又接着好几个大晴天。 乔意从包包里拿出一把绣花边的黑色太阳伞，按进顾祁手里。 顾祁非常识趣地为姐姐大人撑伞。 刚刚注册了小世界的账号，顾祁第一时间发了一条动态，内容是宣传自己刚刚上传到征月音乐的两首歌。 账号正在走个人认证流程，很快就会在他的个人介绍下面多出一条“代表作：《手写的从前》”。 “刚刚在玩什么？” “小世界，注册了个账号。”顾祁如实回答。 现在就指望着两首歌的下载分成来还账了。 每个月顾祁都会留足自己生活的资金，然后把剩下的工资全打给父母。 本来是想着多余的钱自己拿着没啥用，小妹还在上高三，妈妈专心在学校旁租了间房陪读，钱打给父母也能帮他们分担点压力。 结果就造成了刚刚录歌的费用都出不起的窘迫情况。 这不是，月底了嘛…… 哈，哈哈…… “我打个电话跟清霜说说，让她帮你宣传一下。” “宣传？这种事节目组不会操心的吧？” “节目组是不会操心的，但清霜会帮忙的嘛，要不要猜猜她的隐藏身份？” 顾祁本来不想玩这种无聊的投签游戏，但想到刚刚才惹她生气，于是为了明天的海带汤，他认真地胡扯起来。 “身价数百亿富家千金下乡体验打工仔生活？” “错，而且，上京电视台当下最火的综艺节目的海选地区负责人，是普普通通打工仔？” “那……电视台掌上明珠亲力亲为，把关节目选秀？” “为什么一定要塑造这么高端的背景？” “因为提到隐藏身份，就会想到这种桥段啊。” “人家是自己努力！嗯……不过其实也可以说是有点体验生活的意思。” 乔意问走了顾祁的网名，而后给宋清霜拨去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前说了句。 顾祁回味着这句话，感觉怪怪的。 所以不还是自己胡扯的那种背景么？ 相比起来，倒是乔姐的隐藏身份更让顾祁想要探究。 顾祁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只知道她明面上是杂志部部长，背地里是出版社股东，喜欢吃蛋糕和奶糖，同时对辣味情有独钟，能接受足以让顾祁欲仙欲死的辣度…… 除此之外好像就没有了，他连她的年龄都不知道，这个其实是比较忧伤的，毕竟认识乔姐两年了呢，连年龄都不知道，说出去人家都不会信。 撑着太阳伞走在美食街上，顾祁认真地打量着正在通电话的乔意。 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辫，洗发水的幽幽清香飘入鼻尖，精致的脸蛋露出了明媚如朝的笑容，很难不让人心生爱慕之情。 有时顾祁也会思考自己是不是喜欢乔姐，但很显然目前的自己达不到那个水准，至少他并不会主动了解乔意的过去，只当她提起时才会安安静静地聆听。 这算是什么？ 萌新小弟对职场大姐姐的依赖和仰慕，不带爱情的喜欢么？ 如果真是喜欢的话，大概会抑制不住地去想，去看，去通过她那电影带般映过的往日加深对她的爱意。 所以说乔姐啊…… 长得真好看。 顾祁想了半天，决定不再纠结之前的牵手有没有带着奇怪的因素，盯着乔意额前的两滴汗珠看了看。 只有这样才让人想起，原来她也是凡人，不然当真像仙女了。 “yes~清霜说会帮你推广一下哦，你快去那条视频下面评论，待会她拿公司账号帮你置顶。” 乔意回过头，高兴地笑着，像是孩子般地完全忘了刚刚还生着气，周遭的空气连带着也雀跃起来。 顾祁愣了愣，而后回以一个暖暖的笑：“谢谢乔姐。” 这时乔意才注意到，她那个小小的太阳伞并不能遮蔽两个人并肩站立的空间。 顾祁特意保持了一个令人舒适的距离，就算是好动的乔意做出什么动作，也不会被太阳晒到，而他自己…… 只有握伞的手没暴露在太阳底下。 突然感觉他好温柔，开窍了？！ “你靠近来一点呀，太阳这么大，你干什么呢。” “大男人的不需要打伞吧，看起来怪怪的。” “那可不行，小顾弟弟马上要当大明星了，防晒必须做好。” 乔意拉着顾祁过来，两人靠得很近，太阳伞底下的小小荫蔽间，几乎是贴着肩膀走路，不一会儿就热得顾祁满身是汗。 本来就是容易出汗的体质来着…… 顾祁发完评论，收起手机，坚定地走到了阳光下，留出一只手为乔意撑伞。 比起晒太阳出的汗，那还是两个人挤在一起更容易造成顾祁浑身不舒服的情况。 顾祁顺口说了一句： “其实这样的画面倒有点像首歌了。” 第14章 只想为你撑伞 “什么歌？” 乔意好奇地问。 顾祁：“……” 后悔说得太快。 刚刚那画面，让他一瞬间联想到了昨天晚上写歌词时，脑补出的故事画面。 确实很像，而且看着这么好看的乔姐，顾祁虽然没到喜欢的程度，但光看外貌也非常有代入感。 于是他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好的，现在要怎么解释这首歌？ 又是那个理由，很早以前就写出来了？ 好像也不是不行。 不过似乎像现在这种情况，换一个说法能让她更开心？ 于是顾祁斟酌字句后，道：“前阵子写出来的歌，只不过还在修饰歌词，刚刚的画面很美，让我忽然有了一点灵感。” “真的？” “真的，乔姐可是我的缪斯女神。” “突然变得这么会说话，你不会是对姐姐抱有很怪的企图吧？” “很怪的企图是指什么？” “涩涩的那种哦，毕竟小顾弟弟也是青春躁动的年纪呢。” “我都二十四岁了啊，还青春躁动什么。”顾祁叹了口气，再次想起自己那虚度的二十四年。 “小顾发誓没有过那种想法吗？” “偏题了，我们讨论的是现在，你不要问其它时态的问题。” “问问怎么了？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债主姐姐。” 乔意乔意，不怀好意。 “有过。” 顾祁顾祁，不要脸皮。 “噫，我以为我们是很纯洁的，没想到你居然有那种想法，还真是……” 还真是让人兴奋呀…… 乔意的心飘飘然起来，感觉像是抿了一口冰冰凉凉的可乐，从头到脚爽了个通透。 不但不觉得生气，反而很开心。 若即若离的肢体触碰，果然是异性之间提升亲密度的妙招，虽然现在小顾同学还没到喜欢她的程度，但至少他已经开始馋自己身子了。 哈哈，哈哈…… 乔意傻乐半天。 顾祁揉了揉眉心，没眼看这个笨蛋大姐姐。 你这样我又要开始思考那个问题了啊。 “小顾小顾~” “嗯。” “曲写完了吧？” “……是的。” “唱来听听！” “不是说了，歌词还在修饰中吗？” “唱一段听听，你这么聪明，现场编一段歌词嘛，就用刚刚有灵感的那个画面。” “拒绝。” “这么无情？” “还没完成呢，完成之后第一个唱给你听。” 顾祁慢慢悠悠走着，撑伞的手累了就和乔意换个位置，而后用右手撑着。 乔意得到承诺后也没纠缠，叽叽喳喳像个小女生一样数点着街上哪家哪家的东西好吃，哪家卖得又贵态度又差。 要说玉南市特色的美食，还真没有什么让人一想就能脱口而出的。 作为后起的三座文化中心城市之一，玉南市流淌着复杂的血脉，因而，这座城市也如慈爱的母亲般拥有宽阔胸怀，包容着流连至此的人们。 手里的陌饼还冒着热气，顾祁咬了一口，饼皮下的烘烤过的五花肉酥脆可口，是足以让人眯起眼睛微笑的享受。 乔意见他尝过，迫不及待地问：“味道怎么样？” “好吃。”顾祁如实回答。 虽然对他这种喜好水分充足的食物的人来说，干巴巴的饼食不太习惯，但这陌饼的味道确实很好。 如果能就着一碗鲜汤，那就再好不过了。 乔意笑得很开心，骄傲自豪的样子，顾祁虚着眼瞧，觉得她这种随时带入任何身份的能力非常强大。 饼又不是你做的，你高兴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是什么情况？ 玉南市的美食街，一般情况下，顾祁是不会来的。 作为玉南市最受欢迎的旅游地点之一，美食街人来人往，非常拥挤，这是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原因是，这里卖的东西，量小价高，让顾祁这种非常注重性价比的人很是不适。 “不愧是富婆啊，如果我像姐姐一样阔绰，也不会在意什么性价比了。” 走出美食街，从一条巷子穿过，往对面的服装街走去。 顾祁感叹了一句，而后引来乔意风铃儿般清脆的娇笑声。 她伸出美感十足的纤细小手，姿势满是魅惑地捏住顾祁的下巴，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 “只要傍上我这个富婆，小顾同学不就也不用在意性价比了么？” “自己的才是真实的，富婆什么的很遥远的啦。” 顾祁面色如常，轻轻抓住乔意的手腕，将那葱白的艺术品拿开。 真的好怪，为什么乔姐连手都这么香？ 以前听朋友说，这些都属于护肤品腌入味了的情况，不知道乔姐是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腌出来的。 怪好闻的，又不至于太过浓郁而刺鼻生厌，淡淡的茉莉香气如有实质，绕过顾祁的味觉神经，在脑海中画出一个端庄优雅的美丽女子。 呸呸呸。 端庄优雅跟乔意有半毛钱关系？ 顾祁这么想着，那边乔意又像个痴女一样地，把手缠了过来。 噼，啪。 太阳伞的伞柄挡在两人中间，顾祁动作帅气，惹得乔意翻了个白眼，然后不满地收起太阳伞往前走远。 顾祁跟在后边，手上的袋子随着时间的流逝，数量越来越多。 微凉的清风吹拂，往前越过红绿灯柱，转眼就是夜晚。 乔意很满意工具人顾祁的表现，于是决定给他一点奖励。 “小顾小顾~” “怎么？”顾祁有气无力地应着。 感觉双手已经不属于自己。 “给你买套西装怎么样？” “为什么要买西装？”顾祁面露疑惑之色。 “到时候上节目穿嘛！而且姐姐还没看过你穿西装的样子呢。” 乔意笑眯眯地道。 撒谎。 她在撒谎！ 但又能怎么样呢？反正顾祁不知道就对了。 “没必要，穿西装什么的，太刻意了点。” “是哦。”乔意上下打量着顾祁的一身行头。 身材匀称好看，上身是宽大的天蓝色t恤，印着一团白色的球状小生物，淡灰色休闲裤束脚，露出脚踝，踩着一双白色板鞋。 乔意眼中异彩连连，小顾弟弟这种翩翩美少年的打扮真是太棒了！ 不过要说惊艳，还得是他高三那年毕业晚会上的西装打扮，温润如玉的少年公子，晃身一变成了冷冷的贵气男神。 乔意一直有很怪的想法。 第15章 一个字:屯 “你这是眼神，感觉我在你眼里像是菜市场上新切出来的猪肉，被你挑来挑去的。” 顾祁感受到了一点点无形威胁。 乔意嘿嘿笑着，活脱脱的现世痴女，偏偏这痴女长得还很好看，如果顾祁出了什么事，可能还会有人说是他占了便宜。 这世道啊。 “小顾弟弟身材确实好呢，完美的衣架子，不穿西装可惜了。” “话说呢，古装要试试吗？巫师也不错，神秘冷峻的少年天才巫师，玩弄人心的反派公子，嘶……好棒！” 乔意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了。 她好想把顾祁拐回家，然后关进用镜子围成的房间，一件又一件地换上漂亮的衣服。 “不必，谢谢。”顾祁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来到晚上九点。 差不多该回去了，请假只请了一天，明天还得继续上班。 虽说乔意就是股东，但公司群里的消息，那位可怕的美女老板临时改变了决定，明天就会回来，顾祁可不想因为迟到的原因触她的霉头。 一想到那种像是看垃圾一般的眼神向自己飘来，顾祁就浑身不自在。 以致于，乔意还企图撒娇卖萌、威逼利诱让顾祁陪她继续逛街，他都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 回到小区已是十点，林荫道无人行走。 顾祁享受着夜里滤过树叶的风，哼着这个世界未曾有过的旋律，回顾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一种梦境套着梦境的荒谬感。 调出系统面板，顾祁查看着白天时响过提示音的信息。 【达成成就：「粉嫩新人」，奖励：专业级小型录音设备一套】 【达成成就：「职业声望100万」，奖励：伴奏兑换券x5】 「伴奏兑换券：使用后指定歌曲兑换无损版伴奏」 当时他正录着歌，于是就没理会这提示音，等后面离开向程冬的工作室，又把这东西抛到了脑后。 到现在才想起来。 “咔嗒——” 钥匙亲吻锁节的声响突兀出现，顾祁左脚踩右脚，脱掉鞋子，换上拖鞋，懒洋洋地往他的小狗窝上一扑。 舒爽地吐了口气。 “提取奖励。” 这么想着，他便听见床底有物体落地的声音，倒悬着往底下一看，神奇地出现了一个宽大的纸箱。 有点厉害啊，还以为是快递上门，没想到是凭空生成，开创造模式呢。 顾祁把纸箱拖出来，拆开，很快将这套主体颜色清冷银白的录音设备组装起来，连接上他的电脑。 作为一名优秀的独居男性，动手能力强是很正常的。 之前，整间房里最贵的就是他那台两万多块钱配的电脑，现在大概就是这套录音设备了。 录音设备到位，顾祁立马兴奋地试了试。 效果很强，比起顾祁用了好些年的设备强了不止一个档次，完全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眼下有了录音设备，顾祁也可以考虑着自己录制歌曲。 之前是因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足够的乐器配备，顾祁也不想直接用电子合成效果音拼凑一首歌出来。 现在有了伴奏兑换券，准备条件就完美达成了~ 答应乔姐的那首《园游会》，差不多也可以准备起来。 等哪天去乔姐家蹭吃蹭喝，就可以顺势唱给乔姐听，然后收割一波感动值，再顺利将好感度转换成蹭饭券……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赞内！ 至于其它几首歌的话。 嗯，到时候再说吧，等发了工资再去向程冬的录音棚那儿把歌录出来。 毕竟伴奏兑换券只有五张，这玩意暂时还没上架系统商店，顾祁得屯几张保险。 （资深屯屯鼠的下意识行为） 发工资……也不远了。 隽雅出版社每个月最后一天发工资，算起来还有三天就到发薪日。 在此之前，顾祁决定趁着当下的热度，收获一点点前期资金。 “我记得国艺馆好像弄过一个评选活动来着？” “嗯……找找……有了！” 鼠标点开一个网页，顾祁嘴里念念叨叨的，仔细浏览网页上的信息。 国家艺术馆成立75周年的庆祝活动，这一届主题是“悦今夕翩跹，忆古时芳华”。 活动主题要求是，以现代方式描绘古风美景，一个比较笼统的范围。 范围越笼统，参赛者就越是头疼，摸不着领导的心思，就只能完完全全靠质量取胜。 参与活动评选的，是当下几大艺术领域：文、曲、舞、画。 这个活动还是之前顾祁通过出版社的公司群了解到的，上面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下了任务，要每个员工都参与文选，发表一篇投稿。 文选的要求不紧在于文字内容，而且还对书法水平有很高要求。 顾祁选择放弃，随便写了首古体诗交差。 但这曲选…… 网页拉到低端，顾祁的笑容也越发浓郁。 古风古风。 这不就来了嘛！ 古风的概念，在乐坛中很早就已经出现。 但很少有人能把古风歌曲写得抓耳又亮眼，要把真正的古风古韵用现代歌曲的方式谱写，对个人才能要求实在太高！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轻轻唱起优美的旋律，顾祁闭眼，慢慢沉浸在那如诗如梦的故事中。 睁开眼，顾祁感慨道：“才华横溢啊……” “也不知道要达到这样的水平，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不过还好，我现在也是个有挂的人了！” 顾祁眼神坚定，然后豪气地打开系统课程兑换表。 【中级歌唱培训课程：每小时收费50w职业声望】 【中级作曲培训课程：每小时收费50w职业声望】 【高级作词培训课程：每小时收费80w职业声望】 然后他就默默关闭了兑换表。 好贵，真的好贵。 一个小时五十万，你怎么不去抢！ 在有着几位知名乐坛前辈的转发，节目组大力推广，歌曲质量极佳的重重条件下，过了一整个日夜，也才为顾祁累积到140万职业声望。 虽说之后还会持续增长，但顾祁对几个小时能学到的东西持悲观态度。 还是得屯啊，屯声望啊！ 第16章 乔意的头上飘起大大的危 窄窄的办公桌上一台笔记本电脑，右上角立着基本散文和诗集。 顾祁眯起眼睛，走到窗边，将百叶窗的帘子打下来一些。 出版社的办公室里，空调凉爽，只穿一件短袖的顾祁坐在柜式空调的旁边，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 值得期待。 右边乔意的座位空着，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从早上到现在还没见人，让顾祁有些担心自己的午饭还能不能出现。 虽然现在的自己，已经算是小小地富了一把。 只是一首《手写的从前》，就已经累积了二十多万的下载次数。 上架征月音乐的歌，有几档不同的合同，顾祁选择了分成合同，无偿授权播放权，获取更高的分成比例，国内也就只有征月音乐有魄力这么做。 定价一元的歌，短短几天时间，二十多万次下载，按三七分成，也足以让顾祁痛痛快快地咸鱼好几年。 （球球大噶不要太深究这些数据哈~） 只是创作一首歌，就能得到这样的回报。 可以想象等顾祁多发布几首歌后，也不会再怎么缺钱了。 难怪如今隐隐有一些势头，某些歌手为了赚快钱，制作出那种洗脑魔性的歌曲，也不管会不会带偏乐坛风气。 也至少好在不会出现缝合怪抄袭狗，不然顾祁真的担心，他生活的这个世界都可能出现“痘音神曲”的泥石流。 现在只是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洗脑歌能短暂爆火，对乐坛风气的影响还不算大。 当今乐坛竞争压力大，但活力也十分饱满，不至于让人看不到向上的景致。 另一个世界可就真是有点像小说里写的，末法时代的意味。 就连已经摸鱼多年的周董，都在经历过一波黑旋风的嘲讽后，又被人再度频繁地追捧起来。 颇为戏剧。 那个世界周董的歌再次流行起来，并不完全是因为他的歌质量极高。 质量极高，那不也经历过被人无脑黑的事情么？ 全都是因为乐坛已经被污风浊气给洗脑，再难找到真正值得细细品味，反复温习的好歌。 所以听众们才不得不回头去看，去发掘曾经那个大浪淘金的时代里诞生的作品，镇压那个时代的周董便又顺势成了标杆。 怀念过去是人人都常有的情绪。 但不止怀念，还想要回到过去，那便是当下已然令人不满了。 周董的歌曲总能让顾祁感到惊艳，不论是什么风格，他都能做到保留精髓，再做创新。 但在这个世界，也不是没有能与其比肩的歌。 所以顾祁才很期待，记忆中的歌曲一首一首地来到这个世界后，会碰撞出怎样精彩的火花。 「您尾号4327的储蓄卡5月31日收入5400.00元，活期余额5632.50元。客户附言：5月工资结算（龙国银行）」 及时的一道信息，将顾祁从批判思维中抽离。 工资到账的体验是无比美妙的，虽然在此之前顾祁就已经申请提取了征月音乐的下载分成。 但，再重申一遍。 工资到账的体验才是令人愉悦的啊！ 工资卡里的钱全转给父母，另一张银行卡里的十几万，顾祁暂时没动。 他准备存点钱，换个生活环境，租一间宽敞些的房子，当然，最好是有一间小小的房间作为他的卧室。 有钱就想看房子，小市民的生活思想，顾祁乐在其中。 中午时分，乔意回到出版社。 微微喘着气，饱满诱人的胸脯随着有些粗重的呼吸上下起伏着，涔着汗水的脸庞红扑扑，娇艳动人。 乔意把饭盒放到桌上，揭开盖子，上层是颗粒晶莹的米饭，下层是剥好的白虾和土豆丝，保温盒底部盛着飘有熬出油脂的骨汤。 她有些得意地扬了扬眉：“看呆了？” “乔姐今天也很漂亮。”顾祁夹起虾肉品尝过后，笑道，“而且非常贴心！” “谢谢夸奖。” “今天上午怎么没来？” “家里有点事啦。” “方便说说么。”顾祁状若无意地问。 乔意好看的眸子眨了眨，随后只俏皮地睁开左眼，凑近了盯着他看：“小顾弟弟担心了？” “例行询问，外加一点担心。” 还有一点点想要通过这件事加深对乔意的了解。 乔意莞尔一笑，摆摆手：“也没什么事，来亲戚了而已，所以才耽误了些时间。” “大早上亲戚来家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顾祁疑惑地问。 “没什么重要的事，只不过就是害得我在厕所痛好久呢。” “……” 抱歉，是我天真了，一时间没有想到那件事。 顾祁默默扒起了饭。 乔意就这么毫不顾忌地笑着，惹得顾祁翻了个白眼：“来亲戚了还准备得这么细致？注意休息啊你。” “感动不？” “感动，但是觉得你是傻杯。” “好啊！姐姐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还骂我，看招！” 乔意嘻嘻哈哈地跟顾祁打闹了一阵，最后弄得自己气喘吁吁，顾祁倒完全没受到影响。 她脸色是不太健康的红润，一双形状优美的大腿蜷曲，小腹前塞着一只柴犬抱枕，趴在桌面上侧着脑袋望向顾祁。 顾祁偏头看她，她就眨眨眼，现在身体究竟有多虚弱，只有她知道，顾祁看不出。 “你是不是喜欢我？” “哈？！” 冷不丁的，顾祁来了一句。 乔意吓得脖子一缩，本来有些晕乎的脑袋里边成了空白，慌慌张张半天，强行镇定下来，换上她最常用的痴女大姐姐的伪装。 “小顾弟弟这么帅气可爱，姐姐当然喜欢你啦，这还用问？” “嗯。” 顾祁点点头，顺着话头分析起来。 “每天中午坚持给我带午餐，下班后经常拉着我去逛街，休假时总喊着无聊然后拉我出去玩。” “以上，我觉得从我们这种可以算挚友的关系上来看，是正常的。” “但是你来了亲戚，生理和心理上都处于极为虚弱的状态下，还是很细心地为我准备了午餐，连虾都特地剥去外壳。连我喝玉米汤时不爱吃玉米都记得清楚，汤里一颗玉米粒都没有。” “我觉得，乔意，你喜欢我，对不对？” 顾祁很认真地说着，将饭盒收起，盖好，看着乔意说道。 认真的样子也好帅呢……乔意花痴地想了一下，然后立马清醒过来。 坏了！ 我现在身处险境啊！ 第17章 直球进攻结束，今日胜负:菜鸡互啄 顾祁自己也拿不准主意，只是觉得乔意对自己的态度实在好得有些过头，于是想着用直球试一试她的想法。 顾祁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乔意，也不说话。 于是乔意便也就这么虚弱地趴在桌上，雪白的脖颈影藏于手臂之下，露出半边有些发烫的脸，美丽的眼眸中流露着复杂的情绪。 她跟顾祁对视着，借着自己身体不适的天然优势，光明正大地把自己的脸蛋遮掩住一些，好像这样就能遮掩住自己的心思似的。 这倔强对视的模样，傻傻的，像是昏头了那般。 “姐姐怎么不说话？” “说话，你要我说什么？喜欢你个大头鬼啊，还不是因为你很像我以前……” 乔意说到一半，似是颇为气愤，又有些痛苦和遗憾，抿着嘴把头埋进了双臂之间，不再看他。 顾祁皱着眉问：“话说一半是很不好的行为。” “滚蛋啊！” “……” 发现她好像真是被自己勾起了什么痛苦的心事，顾祁看着把自己藏在小小臂弯的乔意，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地道： “姐姐有什么事，和我说说可以么？我的错，姐姐和我说说，或许我能分担一些什么。” “刚才提到的，有人与我相像，姐姐是把我当成替代品了？如果姐姐开心的话，我当替代品也是心甘情愿的。” 穿着淡黄色短袖连衣裙的女子，俯身趴在桌面，阳光透过百叶窗，渗进来些些光线，仿佛萤火虫般环绕在她纤细柔软的腰间。 如此美丽的画面，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然后又想大声呵斥把她弄成这样的坏小子。 顾祁看着她轻微颤动着的身体，有些无奈。 我怎么了我，我真的很无辜啊…… 室内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同事们大多是习惯久坐的心宽体胖的男性，因而不觉得有何不适。 顾祁为人较为随和，所以便也不会因为自己，就主动调低了温度，他总是会常备一件稍厚的外套。 但只穿着一件薄薄连衣裙的乔意，交叠的双臂被冷气吹得起了些小凸凸，那身子一颤一颤的，或许也有被吹得太冷了的缘故。 顾祁把外套披在乔意身上，贴心地拢了拢，裹住她的身体，外套两边塞进乔意怀里的柴犬抱枕里，从旁人的视角来看，就像是他从背后抱住了乔意一般。 “乔姐愿意说吗？”顾祁轻声道。 乔意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眼角有些湿润的痕迹，那泫然若泣的样子，就好像被人欺负又无力反抗的小小公主。 “乔姐说的那人是谁？” “一个弟弟……”乔意揉了揉眼睛，鼻子吸了吸，顾祁非常贴心地递上纸巾。 “他出什么事了吗？” “他……他……我把他弄丢了……” 乔意可怜巴巴地说着，此刻她不是那个总若即若离地撩拨顾祁的痴女，也不是温柔体贴的职场大姐姐，只像个伤心的小姑娘，让人忍不住想抱着她轻声安慰。 “……我知道了。” 顾祁沉默一阵，而后柔声说着：“能和我说说他的事吗？” 乔意低着头不说话，默然的样子总让顾祁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实际上他什么都没干，本来想约乔姐明天陪他去看看要租的房子，结果现在是完全没法提。 “不想说的话，也不用在意，我只是问问罢了。” “嗯……” “以后我不问了，乔姐如果愿意，就和往常那样相处。” “嗯……” “对不起啦，别不开心了，下班请你吃慕慕提尼的冰淇淋塔。” “嗯？” 乔意正低着脑袋，猛眨着被自己硬生生掐红的眼皮，忽然听见顾祁这句，立马高兴地抬起头。 然后就对上了顾祁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神。 “来姨妈不能吃冰淇淋，过些天再请你吃。” “说好了？” “嗯，说好了。”顾祁笑了笑，而后颇为认真地道，“后来把你弟弟找回来了吗？” 乔意神色一黯：“没找到他……我只有你了……” “我在，我在。” 顾祁冷得打了个哆嗦，但还是暖暖地笑着。 也没刻意深究乔意眉毛下边那道通红的印子是怎么回事。 半信半疑吧，乔姐的演技只是一般，但有些时刻流露出来的感情又实在太过真实，顾祁在权衡过两人之间的关系后，选择就这么结束直球进攻回合。 只是大致地确定了一件事。 乔姐应该是喜欢自己的，但程度说不准，也很可能真的是把自己当成了，她口中那个“弟弟”的替代品。 又或者说那个“弟弟”其实是她的一位恋人？ 他不介意这些事，替代也好，总归世上没有完完全全的两个人，他自信自己是有独到特点的，能在乔意心里留下完完整整的印记。 再往后说，顾祁其实不是“一见钟情”派，不太能接受光看外貌都言说喜爱的恋情，长时间的相处产生的感情才是真实的。 当然，长得好看才有机会长时间地相处下去。 所以顾祁觉得，如果就这么慢慢发展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他会真正喜欢上乔意的吧。 顾祁理性分析着。 没有发现乔意正趴在桌上，一只手藏在顾祁为她披上的外套下面，轻柔地摩挲着外套的布料，嘿嘿傻乐着嗅他衣服上的味道。 这或许就是，菜逼克高手。 这或许又是，菜逼大乱斗？ 第18章 培训课程 看房子的计划暂时搁置，顾祁再次和乔意进行深度交流过后，决定攒一波大的，然后直接实现在玉南市买房的伟大目标。 当然，买的是厕所还是大别野，那就得看之后的发展了。 总之顾祁还是对自己有信心的，毕竟，《手写的从前》这首歌，即使是在如今竞争激烈，好歌层出不穷的乐坛里，也算是一首值得收藏循环的歌曲。 下一个目标，就是打进《追梦歌者》的正式赛场。 海选后续还有两轮比赛，省区预选和全国预选。 顾祁收到省区预选赛的参赛通知后，很是稳健地利用系统商城的兑换项目，对自己的能力进行了一波提升。 即使已经非常高看了系统的能力，但顾祁还是发现，自己实在太年轻！ 兑换列表中，顾祁目前最需要的，是歌唱培训和作曲培训。 【中级歌唱培训课程：每小时收费50w职业声望】 【中级作曲培训课程：每小时收费50w职业声望】 也要高级的课程，但兑换项目确实灰色不可选的状态，系统提示顾祁的基础尚未达到学习标准，能力估值需要达到70才可以进行高级课程的学习。 按系统对能力数值的评估分级，顾祁的歌唱水平只需再进一步，就能达到职业歌手的一般水准，用来应对前几轮的预选是没什么问题的。 至于作曲培训。 既是因为顾祁的兴趣，也是因为，他怕到时跟导师交流时，被问起作曲相关的内容，结果因为他能力不够的缘故而露馅，那可就太尴尬了。 得到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后，顾祁的音乐鉴赏能力有了很大提升。 过去，朋友们尝尝夸赞他唱歌好听，比起一些知名歌手也不为过。 他自然是知道那是朋友们客气的言论，但也确确实实自己分辨不出与知名歌手的差距究竟在哪些方面。 现在的他，大致能看出一些。 查看当前的职业声望，已经有了172万左右，增速从前几日的爆火到现在，已经非常缓慢。 顾祁先兑换了一个小时的中级歌唱培训。 躺在小窝的床上，顾祁眼前一黑，而后意识中传来一股无比舒适的清爽感，接着，便像是虚幻的梦境一般，他竟然出现在一间宽敞明亮的音乐教室之中！ 讲台上，站着一位气质不凡的高大中年男子，穿着笔挺的龙国正装，手里一把木尺，动作缓慢，力道十足地往桌面上一拍。 啪！ 吓得还在四处打量的顾祁回过神来。 “集中注意！”那男子颇为严肃地道。 配上正气凛然的国字脸，一瞬间让顾祁回到了的初中时代，联想到那个天天趴后窗的教导主任。 于是顾祁立马就乖巧了。 “是！老师，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曾。”曾老师淡淡道。 顾祁一脸怀疑人生的样子。 虽然我记不清教导主任的具体样貌了。 但是吧，我确确实实记得他姓曾！ 系统，你在搞什么飞机？！ 系统没有说话，或许现在正在后台搞着顾祁不知道的飞机。 有了记忆中教导主任留下的威慑，顾祁在课堂一开始就对曾老师报以极大的尊重。 很快，他就尝到了痛苦。 曾老师的教学，是实践派。 他会在教授理论时，频繁地让顾祁按照要求，演唱具体曲目，然后毫不留情地，以呵斥的形式指出顾祁的不足，然后再亲自演示几遍。 言传身教之下，顾祁的歌唱能力飞速地进步着。 这些年，通过看视频，看资料自学自训，累积下许许多多的问题。 在曾老师的教导下，能力的增长，就像是铁镐换上满级附魔下界合金镐再去挖黑曜石，快到让顾祁觉得曾老师的呵斥声都像是歌声一般悦耳。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 课程结束之前，曾老师还给顾祁布置下了针对性的训练作业。 当顾祁打开兑换列表，想要再次购买课程时，却发现中级歌唱培训已经进入了灰色状态。 需要顾祁完成曾老师布置的训练作业后，才可以接着进行培训。 顾祁欣然接受，毕竟只是一个小时的学习，也足以让他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来消化知识。 没有多等，顾祁选择购买作曲培训课程。 这一次的教室，并不是之前那样的宽敞明亮的音乐教室，而是一个像书房一样的房间。 书桌前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先生，须发灰白，但眼神明亮，看上去也让人有几分亲切感。 顾祁没头没脑地叫了一声：“曾老师？” 老先生笑了笑，招呼他到书桌旁坐下，道：“错了，是李教授！嘿，我可比小曾厉害多，上课时别分心，能学多少全看你！” 老先生说话间，还稍稍得意地吹捧了自己一番，一下子就拉近了与顾祁的交流距离。 “教授，我从哪开始学？” “我看看啊，就从你那歌儿开始吧。” 老先生听见顾祁称呼他“教授”，格外高兴地笑了，拉开书桌的抽屉，翻出一张曲谱。 “你的想法，我知道一些，作曲这事儿啊，靠灵感的多，有时候真讲究个天赋。” “但这天赋啊，其实也能学到，也能通过坚持不懈的学习，去练出来” “你挺不错，以前写的歌，虽然技巧性不足，但确实有那么几分活脱的灵感，不要太妄自菲薄。” 老先生没说他为什么知道顾祁以前写过什么歌，只是亲切地和顾祁进行了一番交谈，而后才开始教学。 教学的风格，也与曾老师迥然不同。 如果说曾老师的教学是严师出高徒，那么李教授就是润物细无声。 刚刚被曾老师劈头盖脸骂了一个小时的顾祁，此刻上李教授的课，感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就是差距啊，这就是差距啊！ 老曾你虽然顶着我教导主任的样子，但也不至于学教导主任的行为风格吧！ 第19章 青花墨卷 一个小时的作曲课程结束，顾祁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外界的时间，只过去了短短几分钟。 回顾刚刚的两节课，顾祁受益良多，同时也体会到了有名师指导和自学的差距。 创新也是建立在自己有足够坚实的基础上，基础都没打好就想弹射起步，那只能是偏离轨道，然后自毁半途。 顾祁一直对自己的歌唱水平和天赋，很是自傲，即使并未系统学习过声乐，也自信不虚一些音乐学院的学生。 所以曾老师为了防止他出现骄傲自大的情绪，教授知识时，一直都非常严厉，虽然有时也会夸奖他，但大多都是劈头盖脸一通骂。 而李教授，则看到了顾祁对自己作曲实力产生的质疑和挫败情绪。 毕竟当初作出决定，短暂地收藏起自己的梦想，也便是因为作曲能力的不足。 所以李教授采用了鼓励教育的方式，让顾祁在进步中重拾信心。 只不过顾祁一直怀疑，曾老师的形象是系统搞出来的恶趣味！ 毕竟当初那个魔鬼教导主任曾老师，就曾因为顾祁就寝时间唱歌的原因，罚他在升旗仪式上，面对全校师生，来回唱了半个小时的军歌和儿歌…… 在顾祁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屈辱记忆。 …… 之后的几天里，顾祁再次过上了两点一线的生活。 往返于公司和小窝之间，下了班之后，就努力练习，完成两位老师布置的训练作业，也会抽空练习抄下来的几首歌。 记忆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清晰，除了周董的歌以外，还多出了许多好听的歌曲。 但顾祁并没有贪多，只是专心练习那几首一开始准备好的歌。 当然，也不会忘记先把记得起来的歌写下来。 每天抽空跟追梦歌者的官方号互动几次，在官方号的推广视频下面刷刷评论，蹭蹭热度。 很快，顾祁的账号也拥有了两万多的路人粉。 有时候他会用那套录音设备，翻唱几首知名的经典歌曲，刷存在感的同时，蹭一波情怀分。 就这样，顾祁也很快成了追梦歌者第二季节目录制前，就备受期待的参赛者之一。 同时，进行了第二次歌唱培训的顾祁，看着可怜巴巴的声望，陷入了沉思。 …… “呼——这样就算完成了吧！” 狭窄的小房间里，顾祁一头往后，栽倒在凉席上，抓着枕头捂住脸休息了一会儿。 声望告急，顾祁为了能够衔接上课程学习，使用了【伴奏兑换券】将《青花瓷》的伴奏兑换出来，养精蓄锐录制了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版本。 国艺馆的评比活动马上就要截止报名，在截止之前，顾祁也是成功将歌唱能力提高到了70点，跨越了一个卡了许久的台阶。 简单查看一下目前的能力数据，已是有清晰的提升。 … 【绑定者：顾祁】 【职业能力数据：歌手】 「演唱：67→70（你的演唱技巧已经达到职业歌手一般水准）」 「演奏：74（熟练掌握几十种乐器的你，好像还没发现这些能力）」 「作曲：52→55（针对性的学习，可以使你在特定情境下爆发出开挂的音乐理解，当然，本质上还是个菜鸡）」 「作词：72（我的评价是，大学中文系没白读，唱歌没出路的，建议专攻填词）」 「鉴赏：80→82（来自专业音乐人的经验总结，又被你融汇了部分）」 「舞蹈：13（这么多天过去了，你怎么还是个尸体啊）」 「职业声望：194w→44w（穷逼，我直接把兑换列表给你关了）」 … 不理会系统的沙雕备注，顾祁对这些天的学习训练，颇为满意。 在这样的状态下，录制出的《青花瓷》，已经达到当前他的能力水平极限。 古韵古风的乐声动听美妙，一下子将人带入了那淡雅优美的青花墨卷中。 特地向曾老师学习来的针对性唱法，完美地发挥这首歌的录制之中。 顾祁心满意足地打开“征月音乐”，选择“活动投稿通道——国艺馆曲选”进行投稿。 并不是他不想发其它几首歌挣取声望，实在是，他目前归根结底只是个普通路人野生歌手而已。 没有渠道，没有资源，名气也是虚得一批。 就这么干巴巴地发歌，哪能获得曝光。 恐怕歌曲发布过后，很快就会被那些娱乐公司的歌手们挤下去，然后成为文艺青年们珍爱的“小众精品”歌曲。 这是顾祁不能接受的。 歌手通过征月音乐平台发布歌曲，一般来说，有三种选择。 第一种：不参与活动通道，直接发布，结果就是，普通歌手很大程度会凉凉，只有已经拥有一定知名度的二线以上歌手，才会通过这种方式发布歌曲。 第二种：参与每个季度的新人投稿活动。每个季度的首月，会开启持续一个月的新人投稿活动，只有不知名的歌手（二线以下）参加，竞争相对来说更加公平。 第三种：类似国艺馆曲选这样自带流量的第三方活动投稿，不设置投稿条件，所有人都可以参加，大家也都是冲着举办方的流量而来。 现在正是六月初，顾祁已经错过了夏季新人赛，要想参加也只能参加秋季新人赛。 直接发布是争不过别人的。 新人活动又暂时没法参加。 所以顾祁就只能通过国艺馆的活动，利用国艺馆的流量和曝光度来赚声望喽。 「您的作品《青花瓷》已通过审核，上传完成，感谢您的投稿~」 临睡前，征月音乐的消息响起。 顾祁笑了笑，蒙上被子，风扇转动的声音还在隐隐响动，他心情颇为愉快地闭上了眼。 怀着对明天省区预选赛的期待，顾祁悄然入梦。 第20章 办公室的秘密 玉南市作为茯江省的省会城市，节目组的省区预选，自然也是在玉南市举办。 来自各个城市的共计42名参赛者，将在玉南市电视台角逐出随后的三名胜者，进入全国预选。 早早乘车赶到电视台，出示了参赛凭证后，顾祁和乔意顺利进入比赛场地。 本来作为陪同者的乔意是没法进入电视台的。 但谁让她有个叫宋清霜的好朋友呢？ 门卫大叔很是自然地无视了宋清霜和乔意，转头又去检查其他人的参赛凭证。 “你先在这里稍等一会儿，等人齐了之后会抽签，祝你好运。” 宋清霜拉着乔意去办公室说悄悄话，临走时提醒了顾祁两句： “顺便一说，多亏你海选上拿出的那首原创，大老板对你印象不错，这轮预选会有专人录制你的预选现场。加油哦，表现得好的话，这可是不错的机会呢。” 说完，她眨了眨眼，对顾祁嫣然一笑，而后被乔意气呼呼地拉走。 两人小步走着，宋清霜在电视台有个独立的小办公室，隐私性做得不错，很适合说一些悄悄话，或者做一些俏皮事。 乔意捏住宋清霜的脸颊，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被她捏在手里搓来搓去。 宋清霜也不服气，嬉笑着就要伸手袭击乔意的大宝贝，任谁也不会相信那个高冷玉女宋清霜，居然会做出这种举动。 两女在办公室里打闹了好一会儿，才发丝凌乱，脸红气喘地松开彼此。 “你刚刚跟小顾说什么呢！什么叫不错的机会？不解释清楚的话，今天让你出不去办公室的门！” 乔意凶狠狠地威胁道。 宋清霜轻轻一笑：“好怕呀好怕呀~小乔这么在意小顾，我可是会吃醋的哦~” “谁管你吃醋！真是，还不赶紧找个男人嫁了，整天就知道缠着我和阿雅。” “哦嚯？把我当工具人，用完就丢是吧？前天是谁跑过来找我，像条修狗勾一样求我帮忙的？” “哼！管你怎么说！”乔意俏脸通红，分不清是刚刚打闹所致，还是被宋清霜提起前天的事情羞恼面红。 宋清霜随意地撩起一律鬓发，挑了挑眉，道：“大老板对顾祁印象确实挺好的，你也知道她是什么人，所以咯，自己注意点，把人看牢了。” “哼，仗着自己有点臭钱，到处乱搞的老女人，小顾才不可能看上那种人。” “臭钱也是钱呢，人家资产可比你雄厚多了，小年轻想出名，有机会也有风险，看手段了，你家小顾有当渣男的潜质吗？” “他母胎单身到24岁，你觉得呢？”乔意反问一句。 “那你可得给他出谋划策，最好是能吊着大老板，让她心甘情愿给资源，捧起他，然后等顾祁站稳脚跟了，再一脚给人家踢开，拍拍屁股一身清净。” 宋清霜温温和和地笑着，语气便是正常的好友聊天般，但说的话却让乔意心里感觉怪怪的。 乔意问道：“你怎么这么熟练？” “当然是亲身尝试过啦，不然你觉得这间办公室怎么来的？” “厉害。”乔意由衷地感叹。 “一般啦，其实我只对你和阿雅付出了真心哦。” “你还是专心对付阿雅吧，我觉得我把握不住。” “呵，女人。”宋清霜不爽。 “你自己也是个女人！” “不和你瞎扯了，来听听这个。”宋清霜唤醒电脑，把耳机递给乔意，而后播放了一个音频文件。 轻快的吉他声悦耳动听，乔意听着听着，便不由自主地随着节拍微微点头。 听完后，宋清霜说道：“你家小顾发过来的，看样子又是一首原创，你事先听他过没？” 乔意傻傻地道：“是他的呀？他又写新歌啦？” “是他的。”宋清霜无奈地看着乔意。 感情你张口闭口小顾小顾的，结果人家写了首新歌出来，你连个消息都不知道？ 本来宋清霜还想事先跟乔意摸摸底，大概有个心理预期。 结果算是令人无语但确实是意料之中的了。 “大老板挺看好他的，本来省区预选，几个热门预选点都会安排专人录制花絮放送，顾祁又是她指定的人选，这边花絮还没露出来，后面的推广资源就已经安排在路上了。” “中规中矩地翻唱一首，或者就唱之前那首歌，我觉得以他的实力，也能很轻松地应对过去。当然，想唱得出彩也不是很容易。” “再拿出一首全新的原创，这就很适合炒作出个噱头，给他安排一个创作型歌手的名头，推移推，只要新歌质量比得上前面那首，效果肯定好。” “我就怕他太年轻，写了首好歌，蓦然爆火了一下，心气飘了，结果拿出一首歌扑死在路上，预选效果不好还好说，重要是怕失去大老板的关注！” “那可是头大肥羊，要是放跑了，真是要努力个好久才能补上损失。” “你到底有没有注意听！” 宋清霜有些气恼地敲了敲乔意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道：“不想听也给我听进去，你现在还有机会陪在他身边，那是因为他还没真的出名！” “他要是成了明星，你还有什么合适的身份跟着他？你得学点新东西，凭借着现在和他的亲近关系，当他的经纪人！” “感情这种事，距离远了，啥都没了。等哪天你再看见他，说不定他床上都有好几个女人了！” 乔意听到这，“啪”的一下，立马站了起来，斩钉截铁地道：“小顾不是这种人！我相信他！” 宋清霜一头黑线，发育良好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吐出一口气，然后怀疑人生般地面壁沉思。 对乔意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合适？ 毕竟她的脑袋里除了谈恋爱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嗯，是这样的。 为什么我要帮她追男人？ 宋清霜再次对自己的心灵发出疑问。 调整好心态后的宋清霜，微笑着对乔意说道：“走吧，去看你家小顾弟弟抽到了什么签。” 第21章 玄学抽签 灯光映照在粉刷雪白的墙上，又经由大理石地面反射，晃得人有些花眼。 顾祁打量着四周，年龄面貌不一的参赛者们，有的淡定闭目养神，有的惴惴不安。 两位胸前带着工作牌的节目组成员走了进来，将小纸箱搬上等候室中央的桌子。 “接下来进行抽签环节，各位按座位顺序上台抽取。” 其中一个微胖的女人笑着说过后，便请坐在第一排左侧的参赛者上台抽签。 尚未轮到的参赛者面面相觑，刚拿出的手机又收了回去。 还以为是威讯扫码抽签呢，结果真是抓阄？而且还是用红纸写的签号。 “大老板这人比较喜欢那种玄玄乎乎的东西，相信运气和缘分，嗯，还比较看重仪式感。” 宋清霜不知何时走到了顾祁身边，自顾自说着，而后停顿一下，发出道颇为诱人的笑声。 “喏，上去试试你的运气吧。” 顾祁回头看去，发现乔意和她的脸色都有些微红，浅粉色的上衣也好像宽松了一些似的。 有些奇怪。 乔意被顾祁打量得有些不自在，催促道：“到你啦，快去抽签！” “就是就是，快去！”宋清霜也跟着说，看着顾祁起身上前，她露出了一个颇具深意的笑容。 走到抽签桌前，顾祁看了看旁边的干洗洗手液，想了想，还是决定跟风来一套。 蓝色的液体稠度适当，均匀地涂抹双手后，稍稍搓揉便消失得干干净净，让顾祁此刻生出了一种【运气+1+1】的感觉。 等回头挣点声望，再试试商城里的抽奖功能，得到系统这么多天了，顾祁都没抽过奖。 毕竟抽一次十万，讲道理是有些贵的。 但也说不定能真的抽出那种可以加运气的洗手液？ 顾祁颇为喜感地想了想那个场面。 回过神来，顾祁伸出开过光的手，探入红皮纸箱里搅动一番后，拿出一个白色圆球。 将圆球打开，里边是叠得方方正正，边角整齐的红色纸条。 工作人员示意他将纸条打开。 顾祁打开纸条，便见上面几个字迹清秀娟丽的小楷。 「二十四，大吉」 “呀，顾先生运气当真不错呢。”微胖的女人垫脚好奇看过来，看见纸条上面的字后，顿时笑了起来。 “抽签，顺便求签？” “可以这么理解。” “那签文呢？” 那女人神秘地小声说道：“签文已经写上了，缘分到了的话，才能见到解签人哦。” 顾祁有些疑惑，但看她那神神秘秘的样子，没有多问，拿着红纸回到了座位。 还没坐下，乔意就急吼吼地问他要纸条。 要到纸条后，她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宋清霜看了起来。 而后，顾祁便目睹了乔意变脸的整个过程。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顾祁问道。 “不知道。” 乔意捏着纸条，修剪过后形状圆润自然的指甲，也随着手指用力而压进了纸条之间。 这神色分明就是知道点什么。 顾祁在她用指甲把纸条碎尸万段之前，眼疾手快地把纸条保了下来，然后看向宋清霜。 宋清霜摇了摇头。 然后叹了口气。 眼神中带着一丝…… 惊讶，以及嫌弃？ 顾祁确确实实是感受到了，所以他现在更加的疑惑和懵逼，但乔意没心情解释，宋清霜也三缄其口，去问抽签的工作人员吧，人家又装神秘。 … 省区预选赛，最后确认参赛的人员，一共是三十七个。 顾祁排在二十四位，居中靠后的顺序，使得他还有足够的时间调整状态。 再细细调整几处气息和轻重的要点后，顾祁看向正前方的显示屏，上面的数字正好亮到“23”号。 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闷呼呼低头看手机的乔意，顾祁伸手，手指轻轻绕过她额前垂下的发丝，指间触感微凉柔顺。 “等下我要上台啦，还闷着呢，生什么怪气，跟我说说呗，不然待会我去唱歌的时候还担心你，可能会发挥失误的。” “失误就失误嘛！” “你这样说，那我可真的好伤心。”顾祁捂着胸口，心痛道。 乔意憋了好半天，好几次想说，又都犹豫着。 听他说这句话，想到之前在办公室里的事，乔意很是委屈地道： “连清霜都知道你要唱新歌，我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伤心，我还伤心呢！姐姐这么……这么……” 说着说着，乔意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又气又恼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沮丧地撅着嘴低下头。 喜欢一个人时就想和他变得亲近，这种渴望不会随着关系加深而消减，只会越来越强烈。 想要变成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想无话不谈，想成为那个能在第一时间和他分享喜怒哀乐的人。 写了新歌这件事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可自以为和顾祁关系很好的乔意却一无所知，这让她又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走近了顾祁。 “你又没问我！我是冤枉的呀！” “你、你，我以为你会主动告诉我的……”乔意急忙说道。 顾祁看着她这副样子，不禁莞尔：“就因为这个？” “你以为这是小事吗？” 居然还笑我！ 乔意现在不开心！ “好好，我保证，以后都主动告诉你。”顾祁递出拳头，而后伸出小拇指，笑着道，“需要拉钩吗？” “拉钩就拉钩，你就是个臭弟弟！”乔意瞪了他一眼，然后凶巴巴地勾住他的小拇指，用力甩了甩。 顾祁和乔意拉了钩，又说出了那句幼稚而羞耻的誓言，乔意这才肯放过他，之前愁云积郁的表情一下子放了晴。 情绪来得快变得也快，本来就是装不下什么心事的人，瞒住那一件最重要的是就占据了大部分心力，剩下什么的都只能算是小事了。 “现在可以说说那张纸条是什么意思了吧？” 不提还好，一提纸条，乔意又想起了宋清霜故意贴在她耳边说的那番话。 她推了推顾祁的背，催促着道：“到24号了，快去快去，等你唱完歌再说！要是不好听的话，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第22章 星晴 “玉南这边的水平还是不错啊。” “确实是个出苗子的地方，可惜关系户太多。” “说啥呢说啥呢，有什么话等下了班再说，这么多摄像头怼着的。” “有啥不能说的，那边机都没开，哪几个号是会上镜的，我心里有数。” “你自己知道就行。” 广播室临时改出的比赛场地内，各个角度架着长枪短炮。 评委席上，坐着三位从上京那边请来的评委，两男一女。 坐在中间的是个身材丰腴的女人，右边便是一直在骂骂咧咧，嘴不带停的中年评委。 上一个参赛选手，唱了一首轻摇滚，虽然技巧较为青涩，但却唱出了几分摇滚风范，让中年评委颇为欣赏。 只可惜这预选赛的水太深，三个名额全都有人预订，除非真出现个实力过硬的野生歌手，不然…… “顾祁，呵，关系户要来咯。” 中年评委看了看桌上的名册，23号选手刚刚唱完，下一个是24号。 念叨着24号的名字，中年评委撇撇嘴，往后仰躺。 “你注意着点！坐没坐相的，摄像那边都开着了。” “我就这么摆一姿势，表示一下个人情绪。”中年评委摸了摸自己清洁溜溜的脑袋，无奈地坐直身子。 身为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到现在的中年男人，他自然是深谙圆滑之道。 偶尔找准机会表现出自己的“真性情”，其实也是一种高深的圆滑。 只不过吧，看不起这些关系户也确实是真心看不起。 坐在中间的女评委说道：“你别这态度，这个顾祁的歌，我听了，确实挺不错的，人唱得也挺好，走不走关系都一样能过。” “你这话，自己信呀？” “他歌唱得确实挺不错。”左边的男评委终于说了句话，然后就沉默了下去，视线飘向门口。 摄像机全部就绪，三位评委也都调整好了状态。 他们都是这个圈子的老油条了，在这里，多的是出场亮眼，而后又很快消失不见的人。 想混得久，混得舒坦，音乐搞得好不好倒是次要的，重要的还得是演技！ 这不，顾祁还没来，三位评委老师就笑呵呵地讨论起了这位参赛选手。 各种不着痕迹地夸奖称赞随着对话透露而出，就连那个“愤世嫉俗”的中年评委，也笑得像是发了财似的，言语之间对顾祁那叫一个欣赏。 等顾祁推门进来，迎接他的便是这诡异的一幕。 “三位老师好，我是24号选手顾祁。” 顾祁提着一把吉他走上台，向前微微鞠躬，笑容腼腆。 “哟，可算见到真人了，比视频里的还帅呢。” 女评委双眼放光地道。 “小顾啊，我也算是你的半个粉丝，回头还要请你签个名啊。我闺女她可喜欢你了，哎哟那个样子，我这当爹的都吃醋。” 中年评委笑呵呵地说。 左边的男评委直到现在才说话，收回打量的目光，颇为满意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不错。” “谢谢评委老师，谢谢，谢谢。” 顾祁连连点头微笑，口中称谢，场面一派和谐。 “听说你今天准备的是一首原创的新歌是吗？” “是的，不过这首《星晴》倒不算是新歌，和之前那首歌一样，也是我以前写的。” “哦？这样吗？那为什么之前不发布呢？” “之前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也有点信心不足。在看到《追梦歌者》的海选宣传后，我才下定决心参赛。” “所以是说像之前那样的歌，还有很多首？” 女评委眼睛一亮，急忙问道，而后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着急，又歉意地笑了。 “确实是有一些的。”顾祁也笑着道。 “那我可就很期待了，加油，接下来的时间交给你。” 剧本任务过完了之后，女评委微微一笑。 望着三位评委老师期待的模样，顾祁忽然觉得有些压力，也有些感动。 周遭的灯光稍暗，但平台上却依然明亮。 空旷的小平台上，只有他一人站立。 微微的摩托车声响起，隐约还有鸟鸣，顾祁闭上眼，嘴角浮现一抹轻笑，随意地拨起琴弦。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手牵手~”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看星星~” 短而轻快，节奏感分明的歌声，随着伴奏在听众的脑海中编织出一副青春浪漫的景象。 顾祁的声音温暖清澈，又温柔像是在耳边轻语。 朴素的歌词带着一丝俏皮，完美地贴合曲境，让人沉醉其中。 本来便对顾祁的歌带有一些期待的女评委，待到歌声平静，进入间奏，才恍若梦醒般地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露出了少女般的微笑。 这副样子有几分是真情流露，几分是故作姿态，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摄像机清晰地记录下几位评委老师的反应，广播室内安静得只剩下优美的乐声，而后顾祁再次开口唱起。 “载着你仿佛载着阳光” “不管到哪里都是晴天~” “蝴蝶自在飞，花也布满天” “一朵一朵因你而香~” … 一直到整首歌唱完，伴奏结束，广播室内才响起阵阵掌声，就连摄像师和其他工作人员也都由衷地鼓起了掌。 大家都是普通人，多多少少都会对那些走关系的人，心里带点不太平衡的情绪，印象也不会好到哪去。 但顾祁确确实实用实力折服了他们，这一首歌再次展现出他的作曲实力，同时现场聆听，也让他们对顾祁的唱功有了一定的了解。 印象改观之后，无形之间的好感度便开始upup起来，一些人甚至动起心思，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赶紧要个签名。 如果顾祁后续还能保持这样的创作度，出名是必然的，到时候他的签名可就很有收藏价值了。 在电视台工作的，除了待遇以外，不就是看重这个能经常接触明星的机会么。 逢年过节什么的，跟亲戚朋友聊天打屁，再用一种无所谓地语气聊点明星的小趣事。 倍儿有面。 顾祁唱完歌，和评委老师们又聊了一会儿，自然是不会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 如果让顾祁知道了，他肯定会一脸懵逼地道： “我怎么就关系户了我？” “我走关系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我可真谢谢你们看得起了啊！” 第23章 乔意很想口嗨 演唱结束后，顾祁和乔意离开了电视台。 对参赛者的说法是，评委老师们会进行一次慎重的讨论选择，最后选出胜出的三名选手。 其实也就是留个时间给那些走关系的人，比一比谁背后关系硬，谁硬就谁赢。 之前等在外面的乔意，心里像是被猫爪爪挠了似的，怪痒痒的，于是干脆不让顾祁回家了。趁着这会儿阿雅又去外地开会，乔意直接把顾祁带到了家里。 玉南市二环线别墅区，顾祁每次去动物园散心的时候都得坐地铁路过这个站，咸鱼的斗志总能被时不时地激发一次。 这回算是真正踏入了这片空气里都感觉镶了金的地方，以往都是送乔意到别墅区的大门口。 刚一进门，一只毛滚滚的大胖猪便欢快地朝乔意蹦了过来，尾巴一摇一摇的，还试图伸爪要抱抱。 顾祁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只体型巨大的阿拉斯加犬，结果被它突然调转枪头袭击了一波，整个人被按在地上，被狗子用舌头舔了一脸口水。 “阿花！不许当舔狗！” 乔意大喊一声，用力拍了拍阿花的屁屁。 阿花委屈巴巴地呜咽一声，从顾祁身上爬开，毛滚滚的身子摩擦着乔意的腿，围着她绕圈圈，时不时发出哼哼的声音。 “洗手间在那边，你先去洗个脸吧。” 乔意递给顾祁一张纸巾，最终还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顾祁无奈地擦了擦脸，而后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早听闻乔意家里有养一只很大的阿拉斯加犬，听她说这只狗子的性格特别亲人，很乖巧听话，但是容易热情过度。 这么一见，果然。 狗子这种生物，总喜欢通过舔脸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故而也有舔狗这么一种说法。 阿花不愧是舔狗中的舔狗。 洗手间里飘荡着淡淡的幽香，顾祁选择性地无视了挂台上的熏香，嘀咕了一句： “这就是传说中的，美女拉的巴巴也是香的么？” “嘿，我……卧槽？” 从旁边的置物架上挑了一支洗面奶，顾祁刚准备洗脸，忽然视线放低，看见了洗衣篮里的蓝白色三角款不可名状和粉色bra。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顾祁移开视线，冰冷的自来水冲洗着脸庞，但洗手间内的幽香总会让他想到一些不太合适的画面。 以致于出去之后，见到躺在沙发上逗狗子玩的乔意，顾祁还有些不自然。 “小顾呀，坐，坐那儿。” 见他出来了，乔意很是无情地一把推开大大的狗头，而后起身拿起早有预谋放在一旁的吉他放在顾祁腿上。 她拍了拍手，笑逐颜开：“我要听《手写的从前》，还有《星晴》，还有……嗯，我想想……对！《青花瓷》！” “哈？《青花瓷》？” “我刚刚就发现了，你居然又一声不吭地偷偷投稿了一首歌！而且还是录好的完整版！！” “什么叫‘又’，那个明明是昨天晚上传的。”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听你唱，唱个百八十遍的，累了的话可以睡在姐姐这儿。” 乔意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肆意洒脱的伪御姐状态，咕咚咕咚喝了一口可乐，眼神魅惑：“想睡姐姐也是有可能实现的哦~” 得了吧你，小笨蛋似的。 演起劲了还。 顾祁笑了笑，习惯性地忽略掉乔意那完完全全属于虚张声势的话语挑逗，低头稍稍贴近琴箱，一只手拨动琴弦，一只手旋转旋钮调音。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当年初学吉他时，笨拙地拿着个调音器对着吉他弄半天，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让学长帮忙调音。 结果学长随意地拿过吉他，侧耳听了几声，就把音调得准确无比，拿调音器去测，也是误差极小极小。 当时那一手露出来，可让顾祁惊艳了好久。 后来花了很长时间，顾祁也练就了这一技巧。 只不过笨蛋乔姐只知道听，其它的一概不懂，顾祁算是装杯给瞎子看。 毕竟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顾祁的动作上，视线一直来回转移于他的脸和手之间，发呆的样子也是痴女的形状。 调音完毕，顾祁对这把吉他的音色非常满意。 虽然乔意不懂这些，但她很有钱，而且阿雅比她还有钱，而且阿雅其实是个隐藏的大龄文艺少女。 这把吉他就是乔意从阿雅房里预先借来的。 虽然并没有询问阿雅的意见就是了。 顾祁清了清嗓子，而后问道：“先听哪首？” “《星晴》！”乔意立马道。 “好。”顾祁点点头，白板鞋充当节拍器，脚尖轻拍地板，伴着吉他声，他颇为轻松惬意地唱了起来。 没有一群观众围着，只唱给乔意一个人听，倒有了别样的体会。 顾祁熟练地唱着，并没有特意原原本本按照原唱来，他唱到合适时，便很自然地切换到了另一首歌。 有时上一首歌还是《星晴》，唱到一半忽然就变成了《手写的从前》的说唱，结束之后，一段即兴的间奏过去，伴着吉他声，顾祁又唱出了《青花瓷》的片段。 这在他之前其实是做不到的，这种即兴对乐器的熟练度要求很高很高，融合了记忆中几十种乐器掌握的他，现在倒是手到擒来。 这花里胡哨的玩法让乔意着实一惊，随后便是享受着这独为她而开的演唱会。 她想起了什么似的，悄然离开了客厅，在走廊旁的柜子上找到了一束花，把里边的贺卡和心形巧克力挑出来放到一边，而后便美滋滋地捧着花回到了客厅。 顾祁很是自然地伸手接过乔意送来的花，而后又继续唱着串烧，这次还加入了一些本世界的歌曲。 结果唱着唱着，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在干什么？” 顾祁停了吉他，抬头一看。 乔意笑嘻嘻地收起一个红色小花发夹，拿出镜子道：“给你做个发型，怎么样？我有没有做造型师的资质？” 顾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那三叉戟一般的三个朝天辫和无数小巧可爱的发夹。 陷入了深思。 第24章 这就开始幻想婚后生活了吗 被乔意缠着唱了好久的工具人顾祁，终于在晚饭时得以解脱。 比自家小窝还大的厨房里，乔意仪式感十足地穿上了一件浅黄色的围裙，头发盘起扎成丸子，哼着歌儿，动作娴熟轻快地忙忙碌碌。 顾祁还是第一次见她做菜的样子，一点都不慌张，每一道工序都有条不紊，炒菜时还能腾出手做点别的事情，最后盛上桌的美食依然是色香味俱全，品相极佳。 对比乔意的厨艺，再想到自己在家里弄饭菜时那慌不择路的样子…… 顾祁感叹一声，人与人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要说顾祁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菜。 大概……蛋炒饭？ 有一说一，他自认为炒出来的蛋炒饭也能算一绝。 “点评一下？” 去洗了手回来，乔意解下围裙挂到厨房墙壁上，好看的眉儿轻挑着，坐在顾祁对面。 顾祁非常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到：“好吃！” “就这样？” “是很好吃啊。” 乔意明显对顾祁这么简单的评价很不满意：“身为中文系本科毕业生和咱们出版社的一名编辑，就只会这点词呀？” 顾祁笑着道：“那要不我给你说一段相声？” “说来听听。” “等着，我现学一下。” 窗外夜色朦胧，室内一片明亮。 相声演员自带笑点的声线里裹着浓浓的北方口音，顾祁吃完晚饭，这一段相声还没说完。 他非常认真地对着手机在学，乔意去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宽松的睡衣，颇为慵懒随意地半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熊猫玩偶，脚边趴着大憨狗。 待在室内空间时，乔意会特别怕黑，喜欢把视线所及的地方全用灯光照亮。 但现在顾祁也在，她便莫名地觉得把除了客厅以外的灯全部熄灭，空旷的家中只留下这一小片被灯光圈画出来的空间里，忽然有种全世界只剩下两人的感觉。 看着正对着手机学相声，嘴里还念念有词的顾祁，乔意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正好这段相声播完，感觉自己学会了一点的顾祁，准备来一段初场表演，一转头便看见了乔意的笑脸。 “想到什么好事情了？” “最近菜价便宜好多，开心~” 乔意撑开手，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完美的曲线轮廓在顾祁眼前一览无余。 这般懒懒散散的随意气氛，像极了下班后的夫妻生活。 妻子躺在沙发上追剧，丈夫聚精会神地看着一些沙雕的视频，两人有时会忽然聊上一句生活日常，下一秒又很默契地再回到各自手头的事情。 啊，美好的婚后生活？ 至少没有经历过所谓黄脸婆生活的乔意，还是对结婚有着浪漫美好的幻想希冀，如果结婚的对象能是顾祁就最好了呢。 金白交加的水晶吊灯光线映着，乔意手托着下巴，两只白白嫩嫩的小脚搭在阿拉斯加的柔软肚子上，宛如玉珠的脚趾一动一动，很是可爱。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时而正经时而逗趣的顾祁，耳边是他半吊子的相声。 当年那个在舞台上笑得青春肆意，闪耀着引人注目的光芒的少年，如今将要再次走上舞台，让世人一同为之欢呼高唱。 而现在，他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毫不作伪地演着半生不熟的相声，亲近得只是邻家大男孩般，让乔意忽然有种体会到昏庸帝皇的快乐。 要不干脆把顾祁包养在家算了吧？ “我这段相声说得怎么样？” 顾祁喝了口水润嗓子，自我感觉非常好。 “一般一般，没什么笑点，而且哪有人自己给自己捧哏的？”乔意嘴上嫌弃，却始终带着笑容。 “这不就有吗？” “不行，重新讲一个！” “我诚意已经到位了，附加服务得加钱。” “多少钱？姐姐买你一年好不好？” “够多的话，我考虑一下。” “还考虑一下呢，想得美。”乔意呵了一声，手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后，那边传来宋清霜的声音，如同寒山冰泉流动，泠泠的冷意中有种空渺的感觉，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开了什么音效。 和宋清霜聊了一会儿，她挂断电话，对顾祁说道：“清霜给你发了好多条消息呢，你一条都不回的呀，连电话都不接。” 这话说出来像是责怪，但实际上乔意很没良心地笑得开怀，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宋清霜给顾祁发了好几条消息，有祝贺他通过预选的，也有关于节目预选花絮视频的推广，本来想商量着让顾祁互动一波，混个大众脸熟。 结果顾祁那时刚好被乔意当成人形播放器，按在沙发上唱了一个多小时歌儿。 “我没回消息不还是因为你吗？” 顾祁把手机重新调回响铃，回复着宋清霜的消息，低着头说了一句。 乔意小声哼哼两声，没回话，悠哉悠哉地抱着狗子摸摸。 预选赛通过是可以预见的事，毕竟只要看乔姐那稳操胜券的自信满满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和宋清霜在背后做了些什么。 虽说顾祁对自己通过预选赛有足够的自信，但乔意请朋友帮忙，也是一种保险的方式。 真要被人顶走了名额，顾祁也就只能再找其他机会出道。 所以说，有人说他是关系户什么的。 关系户怎么了？ 咱是有真实力的。 系统声望依然在缓慢增长着，点开详细信息里，居然多出了一个新功能。 职业声望内，现在可以查看不同歌曲提供的声望值。 【职业声望：51w】 「《手写的从前》：累计201w」 「《青花瓷》：累计403」 「《星晴》：累计134」 依然是《手写的从前》在坚挺，现在更是让顾祁又攒出了一节课的声望。 即使那一波热度已经消退，但追梦歌者的节目依然时不时会买写推广，已经和这个节目挂上标签的《手写的从前》，也时不时能获得一些流量。 至于青花瓷，发布到现在满打满算一天不到，能有403声望，这个成绩已经让顾祁非常满意。 毕竟现在国艺馆的投稿还未截止，选拔通道还没有开始正式的一轮推荐，在这样大海捞针般的情况下，能收获403人的认可，已经证明了这首歌的实力。 而接下来，等节目组的剪辑部将预选赛花絮视频放出，《星晴》就能成为顾祁割韭菜的第二把镰刀。 ———— 加油加油加油吧。 第25章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六月的早晨有些闷闷的，昨天晚上回到家洗了澡才睡觉，一起床，没有风扇照顾的背部又出了些汗。 起床冲了个凉，顺便把洗衣机里存了几天的衣服洗掉。 平凡的打工人的周末，就这么开始了。 顾祁懒懒洋洋地站在阳台上晒衣服，微风拂动着，吹走了些许闷热。 小窝里多了一台键盘，是昨天晚上回家时顺路拿回来的快递。 发货人是以前高中的朋友。 想到那家伙，顾祁打开威讯，发了条消息过去。 「韭菜头子：老板可真大气，小弟拜谢」 翠绿翠绿的韭菜头像非常养眼，配上顾祁新改的网名，充满了生机。 没过多久，对面回了消息。 「锅盖：小钱，洒洒水」 「锅盖：想谢我的话等你出名了，送我一套带签名的写真集」 「韭菜头子：谁的写真集？」 「锅盖：你的」 「韭菜头子：？」 「韭菜头子：你要我写真集干什么？（惊恐.jpg）」 「锅盖：挣大钱（坏笑.jpg）」 「韭菜头子：当黄牛不太好吧？」 「韭菜头子：我要分成」 「锅盖：懂味！卖一套请一顿小龙虾怎么说？」 「韭菜头子：两顿！」 「锅盖：成交！」 无厘头的搞笑对话，一如当年高中时般随意。 高中时的锅盖，是顾祁组建的乐队中的键盘手，人菜但是瘾大，而且钱多，乐队里用的乐器都是他的。 他还有一个很响亮的绰号，叫锅三万。 来源嘛，就是高二那年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丘丘爱，然后人财两空，白给三万，最后不了了之。 朋友们劝他报警，他却一副深情种子的样子，说三万块钱买一次经历，值得。 于是锅三万就在学校里真正地出了名，顺便给乐队引来了些女粉丝。 锅盖后来也试着自己搞过乐队，但也都因为找不到最初那种激情选择了放弃，被迫接受现实，回家继承千万家产。 从征月视频上看到顾祁唱歌的视频后，他一眼就认出了顾祁，然后激动地给顾祁打了个电话叭啦叭啦说了好多话，使劲回忆了一番青春岁月。 这台键盘是锅盖的收藏之一，既然自己已经被迫继承家产，就只好把自己的那份音乐梦托付给好友了。 锅盖是这么想的。 顾祁回到卧室，把电脑桌桌面清理了一番，小心拆下装在电脑桌上的老键盘，换上了带着锅盖沉重之爱的新欢。 新老婆手感很不错，感谢锅三万的礼物。 退休的键盘被顾祁放在装新老婆的盒子里，回归杂物室，或许哪天还能再取出来回忆回忆旧时光。 登上征月音乐的后台，顾祁看了看个人数据。 因为发布时间太晚的缘故，《手写的从前》最终只冲到五月新歌榜第七位，但却在夏季热度榜上坚挺着前五。 虽然后面两首歌追得很死，像顾祁这种没有粉丝基础的歌手，估计过两天就要被人挤下去。 但顾祁已经很满意了。 因为大杀器很快就要出场了！ 国艺馆活动投稿今天就会截止，十二点整准时开启投稿通道推荐评比。 《青花瓷》当前的数据在一众投稿歌曲中稳居前列，就连同时为了国艺馆活动发布新歌的两位二线歌手，都差点没比得过《青花瓷》。 等评选活动正式开始的时候，投稿通道会迎来一波暴涨的流量，到那时，才是见证屠杀开始的时候。 粉丝基础固然重要，但当歌曲质量之间的差距太大之时，那点粉丝基础也没办法比过路人口碑。 想想《青花瓷》在那个世界的地位，最火的那段时间几乎全国人都在循环播放这首歌，甚至就连身在国外的人，也能在大街上听到《青花瓷》。 中国风的风潮并非《青花瓷》引起，但却确确实实是因为这首歌达到了热潮顶峰。 出门之前，顾祁再次查看了一番系统数据。 《星晴》的声望值又多了几十点，估计是当时现场的录像在节目组内部传开了。 顾祁在征月视频上面，又看见了自己。 只不过那些都是很模糊的片段版本，隐约可以看出台上唱歌的人是他，如果是这些天循环过《手写的从前》的人，应该也能认得出顾祁。 顾祁问过宋清霜，得知那些片段都是节目组内开小号发出去的“小道消息”，作用嘛，预热咯。 现在的综艺节目啊，真的是为了热度不择手段，连花絮视频都要拿来炒一炒。 真的是…… 最好加大力度啊！ 现在就是很缺声望，很缺很缺，顾祁又想试试抽奖功能，又怕没声望上课。 人穷志短，噶不到韭菜的老农干什么事都缩手缩脚的，很难受。 出了地铁站，顾祁低头看着地图导航，从e2出口走出，站在出口的阴影下打量着四周。 本来是要找找宋清霜说的那家餐厅，没想到却在地铁站口见到了她。 “久等了吧？外面这么热，怎么不去餐厅里？” “没等多久，怕你找不到路，所以特地来接你呀。怎么离我这么远，我很可怕么？” “体质问题，容易出汗，走得太近会很热的。”顾祁很真诚地笑道。 宋清霜瞥他一眼，而后保持着优雅娴静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走在顾祁前面。 兜兜转转绕了几个圈，顾祁才见到了宋清霜所说的那家“绘桡”餐厅的招牌。 这样的店名，和如此偏僻的位置，店内的生意惨淡得可以轻易预见。 自然风的装修看起来很舒服，窗户半开着，光线正好夹在明暗之间，大白天的为了更好的光线氛围，店内还开起了暖色灯。 这家店的老板大概是钱多得没处花的那种。 “清霜宝贝来啦~！” 路过吧台时，忽然冒出了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脑袋，把顾祁吓了一跳。 一只完全站立也没有吧台高的小萝莉，穿着白色袜子的小脚踩在凳子上，嘻嘻笑着朝宋清霜展开手臂。 宋清霜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轻轻一抱，而后道：“要叫姐姐！” “才不~”小萝莉哼哼一声，“妈妈叫你宝贝，我也叫你宝贝！” 妈、妈妈？ 顾祁在一旁展开脑补。 昨天晚上临走之前，乔意拉着顾祁说了好一通话。 大致意思便是：你不要被宋清霜的外表欺骗了，其实她是最喜欢玩弄人心的渣女，而且她只喜欢女人，所以你不许对她有奇怪的幻想，不然就—— 说完那些，乔意拿起了剪刀帮阿拉斯加修了修脑袋上的毛毛。 第26章 她xx年的，我玩不过她 “小妤的妈妈是这家店的老板，嗯……对常来的顾客都喜欢用‘宝贝’称呼。” “好的。” “你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包厢里放着素雅的纯音，宋清霜尝了口水果冰沙，眨眨眼对顾祁说道。 顾祁：“误会什么？” “没事没事。”宋清霜扑哧轻笑，随意的举动都带着莫名的魅力，和这样的美女共进午餐确实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前提是不要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 现在的顾祁脑子里想的都是富婆和渣女的故事，感觉自己在脑海中读完了一本鸿篇巨制。 低头看了一眼亮起的手机，是国艺馆的活动提醒通知。 至于乔意，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上午没回消息。 本来顾祁还想叫她一起过来，毕竟自己实在不擅长对付宋清霜这种很会的女人。 结果她好像睡成猪头了。 “谈正事吧宋小姐。” “不急，先点餐，你还没吃午饭吧？” 宋清霜慢条斯理地吃着冰沙，炎炎夏日里在空调房吃上一口，确实是极美的享受。 她把桌上的菜单推给顾祁，自己只是吃着冰沙，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顾祁脸上。 看得顾祁有些不自在。 待顾祁点了餐后，宋清霜才说起今天要商量的事。 “你预选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昨天给你发这么多消息一条都不回，真是没礼貌的小鬼。” “不过看在你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原谅你啦。” “营销部那边打算晚上七点发布花絮视频，一共四条，上京那边有两个背靠大公司的新人，岛省也有个形象不错的人气演员跨界参赛，剩下一个是你。” “差不多七点的时候注意看手机消息，我会提醒你，记得配合营业。给你打造的人设是原创型情歌歌手。” 说到这儿，宋清霜停了下来，再次细细地盯着顾祁打量，然后满意地道： “实在是长得不错，不好好利用这个优势就太可惜了，配合你唱的那两首歌，我们准备给你营造出一种初恋偶像的感觉。” “再合适不过了，小帅哥真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干净，像极了我的初恋呢。” 顾祁适时提了一嘴：“冒昧问一下，你的初恋是男生吗？” “当然是女生啊。”宋清霜有些挪喻地笑了笑，“我有很认真在夸你呢。” “那真是感激不尽，不过初恋偶像什么的，就免了吧。” 宋清霜问道：“为什么？女友粉可是很强的战斗力哦。” 顾祁有些无奈地道：“可问题是，我并没有走偶像路线的想法。” “实力歌手路线？” “是的。” “很有自信。”宋清霜点点头，然后道，“但是唱功一般，能火，但火不了多久，除非你能一直拿出高质量的原创歌曲，才能弥补唱功的缺点。” “说实话吧，最近公司出了些小事情，所以这一季节目的冠军只能是内部人员，不能有意外情况出现。” “我们茯江省这边，一直在找好苗子，正好发现你，觉得你的外形条件和声音条件都挺不错，作为偶像派歌手的话，唱功也算合格。” “公司是有意向培养你的，如果营销效果出色，高级签也不是不可能，但你得按公司的规划来做。” “直接一点说，如果你不跟我们签的话，想拿冠军基本是没可能的。” 宋清霜并没有用多么严肃的语气，只是很平淡地讲出这一段话，剩下的留给顾祁自己考虑。 思考一番，顾祁问道：“如果我不打算签的话，晚上几轮推广怎么处理？” “照常进行，毕竟炒热度这种事情对节目本身有利无弊。” “那假如我还是想走实力歌手的路线，就没法签是吗？” “……是的。”宋清霜没有什么掩饰的想法，很直白地说道，“作为野生新人，你年纪太大了，走实力歌手的路线，提升的难度比较大。如果后续拿不出高质量的原创，公司还得帮你买歌，以你的名义发布，这样的资源分配，你暂时不够资格。” “如果是以偶像歌手的路线培养，唱功刚刚好，养一批女友粉，其实是非常划算的。” “毕竟那是一群光看脸就能高超的女人，你卖点颜，她们就能红着脸为你砸钱。” “当然，如果走偶像路线，是不许谈恋爱的。” 顾祁注意到宋清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些，然后又很快收了回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有点难以接受啊。” “不接受也没事，我可以帮你吊着上边的人，态度暧昧一点，拖着，能要到的好处傻子才不要，等你有热度了，自己出道或者是改投他门，也容易很多。” 宋清霜满不在乎地说着，言语之间完完全全充斥着她的风格。 “那到时候你也会受到影响吧？” “错误，给你扣两分。”宋清霜挑了挑眉儿，抿了一口葡萄果汁，“这事跟我可没关系，我只是恰好没什么事，分配到了这个任务。只要你最后准备跑路之前，告诉我一声，谁也找不到我头上。” 也确确实实如她所说。 海选现场时，乔意来找她，她只是用了点小技巧，让一个打工仔很巧合地抽到了一位叫“顾祁”的选手，然后看着他上台。 再然后的公司会议上，她恰好看见同事在看顾祁的海选现场视频，于是不经意间提了提。 和那位男女通吃的大老板共进晚餐时，在桌上放了几张海选选手的资料，然后起身去洗手间，再回来时，大老板成功地注意到了顾祁。 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所有的结果都没有宋清霜的直接干预，她在其中只扮演了一个小角色。 就算到时候顾祁打算白嫖一波，然后跑路，公司浪费资源给别人做了嫁衣，也没人能怪她，毕竟嘛，这人又不是宋清霜主动发掘的。 以低风险的投入换取高回报，是宋清霜最擅长的事情之一。 另外一件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成为那些胸大无脑的笨蛋女人的精神依靠。 看着宋清霜淡淡的笑容，顾祁忽然有些背后发凉。 怎么办，感觉她好可怕。 端午安康 节日快乐呀~去乡下老家过节了，今天事情多，可能得晚上更新内。有点麻的是，在乡下被不知道什么虫子咬到眼睛，一开始没在意，结果现在有些红肿了。 涂了老人家的神药茶油，好像没什么用，去一趟县城医院。讲道理茶油真的有医疗效果吗？ 而且味道好重。 《等不到新专辑的我只好自己出道》端午安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等不到新专辑的我只好自己出道》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倒霉通知 不知道要停多久，有点倒霉。 好好地过个端午，被虫子咬了眼睛。 一开始没在意，后来红肿了，乡下去医院又好远，耽误了些时间。 感染性角膜炎，现在眼睛肿得像个鱼泡，只能眯着眼睛看东西，就算闭上也会痛得流泪。 没法码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 断更几天，估计就凉了。 真的无语。 《等不到新专辑的我只好自己出道》倒霉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等不到新专辑的我只好自己出道》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难产感言 说不出话。 《等不到新专辑的我只好自己出道》难产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等不到新专辑的我只好自己出道》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