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盛开，青春自来》 第1章 纪律委员夏小胖 初三三班班主任冯老师照例巡查，同时接到了纪律委员线报，要找几个顽固分子谈谈心。 教室里书声琅琅，令班主任很欣慰，有个好纪律委员确实是省心呢，看看别的班级，早自习上得像早市场，乱哄哄得。 将到教室门口时，冯老师看到窗户的冰花上划了两个大字，心情顿时跌落谷底，肺险些气炸了，这是汉字里最污秽的两个字，不该出现的两个字。 更过分的是，前排大多数都是女生。 冯老师怒发冲冠，咣推开教室门，声音比外面零下三十五度的空气还要冷：“夏子威！你给我出来！” 教室里哄一声炸了锅，终于轮到他了。 据班主任自己介绍他是特种兵转业，真假不得而知，反正他的脾气是真的暴，班级被他揍过的男生可不少了。 （那个年代孩子没现在这么娇气，家长送孩子上学一般都会捎带叮嘱一句：孩子不听话，该打打，该骂骂，别客气。） 而害男生们挨揍的罪魁祸首就是…… “到”，最后面角落里的一个小胖站起的同时，熟练地勾了下手指，一本书盖在了正在全神贯注看着的武侠小说上。 因为太胖的原因，这小胖没有同桌，自己占了一张双人书桌。 小胖突出一个圆，圆头圆脑圆肚皮，他穿了一件蓬蓬松松的羽绒服，整个人看起来更圆了，横看竖看都差不多。 小胖长的不好看，又黄又软的短发软趴趴地趴在头上，两只眼睛都要胖没了。 小胖人缘真是差极，穿过教室，耳边隐隐传来“嘿嘿，死胖猪，终于轮到你了”、“打死这胖狗”、“小人！报应！”、“活该，汉奸，投敌卖国没有好下场”之类幸灾乐祸的声音。 面对群情汹涌，小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心里一阵愉悦，玛德，不是你们欺负我的时候了？ 最喜欢你们这种恨我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小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班里这些差生功不可没。 两年前，小胖刚上初一时，只想做个安安静静的读书小胖，校门口的书店简直就是一个个新大陆，那么多武侠小说等着他去临幸呢。 没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那些显眼包差生多少有些校园霸凌，有事儿没事儿就拿又丑又胖又老实的小胖逗着玩儿。 小胖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个，被欺负急眼，黑化了。 打是打不过，但是学生上学是来打架的吗？ 学生不但不能打架，上课说话，做小动作，和女生说话，睡觉……这些都是不允许得，小胖坐在后座，一双小眼睛像雷达一样收集同学们的犯罪信息举报给班主任。 看着同学们因为自己的举报被骂的狗血淋头，韦小宝田伯光之流隔三差五还要吃班主任一顿大脚丫子，小胖就发自肺腑的愉悦。 小胖报复社会吃到了甜头，一发不可收拾，黑化成了现在的纪律委员贱人小胖。 …… “夏子威，这是什么？”班主任的咆哮声传来，同学们不由得好奇，这死狗腿能犯什么错惹老冯这么生气？ 看皇叔？也没准，这死胖猪一天天窝在后面，谁知道他干什么？ “我不知道呀”，教室里鸦雀无声，同学们屏声静气听小胖挨训，小胖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 “这死胖猪还装夹子音，恶心”，同学们恨恨想。 这倒是事实上的诬赖，小胖长这么丑，如果装夹子音恐怕自己都会恶心自己。 他是天生娃娃音，声音清澈通明，很脆，语速有点快，很好听，有点像幼儿园里小大人式的小孩儿的那种感觉。 只听他的声音每个人都恨不得把他抱在怀里亲热一下。 老冯无语，不管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自己总不能给他扫扫盲吧，于是气势突兀下跌：“你把它给我擦干净！以后严抓男女关系，我再看到班里男生女生耍不要脸，就唯你是问。” “老师，我一直有管，就是没人听我的……”，小胖委屈道，只听声音让人恨不能抱起来好好安慰一下。 当然，200多斤的小胖，能抱起来的不会很多就是了。 “谁不听你的你就记下来告诉我，我看谁这么大本事”，老师厉声道。 “好吧老师”，小胖勉为其难道。 班级里同学心里暗骂这死胖猪，完了，又让这死胖猪拿到一把尚方宝剑。 小胖找了块砖头咔嚓那两个字，老师转身进了教室。 小胖竖起耳朵在外面听着，教室里传来“啪啪啪”拍板擦的声音，声音之大可以想象班主任脸色多难看。 “我再强调一下男女关系问题，你们在我班里，给我鸟悄儿（老老实实）待着，不想学习，趴那儿睡觉、看闲书我都不嘞（lei，一声，搭理）你们，别他妈给我搞臭不要脸，你们毛长齐了吗就耍不要脸？！” “咱们班有些女生！臭不要脸！不知羞耻！看看窗户上写的什么？丢人现眼！别说是外班学生过来使坏，那苍蝇不叮没缝的臭鸡蛋！跟小小子说笑几句就舒服了？不要脸！你们爸妈送你们来是学知识得，不是让你们耍不要脸得！”班主任气极，一边说不要脸一边啪啪拍自己脸。 第2章 三脚，这就是骂我的代价 “还有某几个男生，你别以为你们做的事儿我不知道？你们那是耍流氓！以后别让我抓住，抓住就给我背书包滚蛋，校长都保不住你！！”班主任咣咣拍着桌子，愤慨激昂道。 老师这地图炮轰的面积有点大，男女同学们都感觉脖子一凉，把头埋进书堆后面噤若寒蝉。 “田伯光，韦小宝，令狐冲，你们三个给我出来”，班主任转身走出门外。 听的认真得小胖赶紧咔嚓咔嚓擦字。 田伯光三人出来，排一溜儿低头站好。 “田伯光，你出来！”班主任冷声道。 “完”，田伯光心中哀嚎，这就是老冯北腿的起手式，拉开空间，下一步就是开大脚。 “我错了，老师”，田伯光畏畏缩缩地出列，你不出来也没用，他会拎着你脖子把你拎出来。 “你和我说说，曹操的曹念二声还是四声？耍流氓，让你耍流氓”，田伯光被小胖举报叫曹姓女生名字发错音，班主任本就想教训他，看到那两个字，对他的怒火更是超级加倍，一个鞭腿踢的田伯光一个踉跄，紧接着又是一个直踢。 田伯光手舞足蹈地从小胖旁边飞过…… 小胖暗爽，一个…… 田伯光哪里敢站回去，到小胖后边站好。 “韦小宝，你昨天下午请假干什么了？你说你爷死了？”班主任冷着脸问。 “没有，我去拜干哥们了”，韦小宝很光棍地说，一看班主任就已经从死胖猪那里知道内幕了，狡辩也没用，反倒徒增笑柄。 只是胖猪从哪里知道得？我昨天才拜的啊…… “拜干哥们儿？你知道什么是哥们儿？才几岁就拉帮结伙？丢人现眼！”咣一脚，韦小宝也去和田伯光作伴了。 两个，小胖表面不动声色地咔嚓咔嚓擦窗户，其实肚皮要笑爆了。 “令狐冲，你……” “老师，昨天和我一起上学的女生是我表妹，你不信我明天拿户口本来”，令狐冲急忙申诉道。 “有人说你写情书！”班主任狠狠地看着他，仿佛择人而噬一般。 “不是，不是情书，老师，是小抄！死胖……夏子威，你别冤枉我，你看看这是不是你昨天看到的那纸”，令狐冲连忙从兜里掏出一张小抄给小胖看，自证清白。 “班级考试你抄什么？有本事中考去抄，高考去抄”，咣一脚。 三个，哈哈哈，这是你们骂我五十个胖猪积攒的奖励，小胖暗爽。 …… “回屋学习”，老师瞪了三人一眼。 三人进屋前，看到踢出三脚消了气的班主任去和死胖猪说话。 这该死的胖猪，有机会整死你，三人暗骂。 老师板着脸问小胖：“刚才又看小说呢？” “嘻嘻，该背的我都背完了”，小胖挠了挠黄毛嬉皮笑脸道。 “那学问还有背完的？能考一百分了？”老师问。 “嘿嘿，一会儿回去就背”，小胖说。 “你这孩子，你对未来怎么打算的呢”，老师叹了口气道，对于听话的学生，老师是不吝啬谆谆教导得。 “未来？”小胖有些迷茫，他从来没想过未来，未来不就是和现在一样？爸爸挣钱，我吃喝看书？ “我知道你家里有钱，但是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好呢？万一发生点变故呢？靠山山会倒，靠海海会干，靠谁不如靠自己，自己强大才是真的强大。你这脑子也够用，少看点没用的书，好好学，考个好高中上个好大学”，老师对这忠犬……哦不是，对这心腹学生苦口婆心道。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老师”，小胖点头如鸡啄米。 “行，回去吧，往心里去点”，老师说。 小胖摇摇晃晃的往教室走。 “哎，子威，减减肥，你也太胖了”，老师无语道。 …… “死肥猪”，站起来看了看班主任消失在拐角，韦小宝一扭一扭地走到他桌子前敲了敲桌子-屁股还疼呢：“我昨天晚上拜干哥们儿，为什么老师今天就知道了？是不是又是你这走狗报密？” 小胖不生气，笑眯眯地说：“韦小宝，你是学生，骂人是不对的，这次我放过你，下次不许了哦！” “放你妈屁，你这个死肥猪，臭马屁精”，韦小宝破口大骂，骂出了全班人的心声。 小胖拿过小本埋头疾书，口里念念有词：“韦小宝不听劝告，欺辱同学。” “好，好你个死肥猪，你以为你抱紧你干爹大腿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吗？”全班同学都对小胖每天围着老师转的行为十分不齿，帮他认了个干爹。 “韦小宝辱骂师长。” “靠，有能耐你别出校门！” “韦小宝勾结社会人员殴打同学。” …… 第3章 血流成冰 韦小宝思量了一节课，觉得鸡蛋碰石头有些不智，刚一下课便瞬移到小胖旁边，窝窝囊囊地坐在小胖旁边-小胖太胖了。 他看四下没人注意，低头小声谄笑道：“胖哥，兄弟刚才有点激动，您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 小胖用记录韦小宝罪行的本子扇了扇风，皮笑肉不笑道：“我大什么人？我不就是个死肥猪？” “胖哥，我错了”，韦小宝掏出一把糖，塞进小宝口袋：“我妈从市里买回来的，你尝尝，如果喜欢我再给你拿。” “我太肥，戒糖了”，小胖冷笑道。 “那胖哥看看自己喜欢什么买点什么……”，韦小宝掏出一块钱塞进小胖兜里。 “嘿嘿，宝儿哥，咱们哥们儿哪里用这样呀”，小胖的脸笑成一朵花。 一块钱倒也不多，但是小胖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收受贿赂也要分人得，韦小宝家庭条件也只能算一般，在装下去就要挨揍了。 如果换了令狐冲，没两块钱这事儿过不去。 …… 第二节课是语文，老师在讲台上奋笔疾书之时，教室后排举起一只手，小胖站了起来：“老师，我肚子疼，我想去下厕所。” “下……”，老师回过头来，皱眉看了过去。 大家吃瓜，老师这就是“下课干什么去了？憋着！”的起手式哦！ 看看，咱们老师多么铁面无私，马屁精怎么了？马屁精也得憋着。 “下……夏子威啊，赶紧去吧，疼的厉害就去诊所看看”，老师体贴道。 在一起两年了，老师对每个同学的性格秉性已经有了深刻了解，夏子威没问题的，踏实肯学有礼貌，是个好小胖，不是喜欢撒谎的小胖。 “切”，有同学不满嘘道，嘘老师，也嘘小胖，这个两面三刀的马屁精死胖猪，平时眼高于顶嘴臭的像厕所，在老师面前又装清纯装可爱。 “老师，曹志强嘘得”，小胖要尿裤子了还发自本能的告个黑状。 一片更响亮的嘘声，这次就完全是针对这个学生中的叛徒，老师的走狗。 在同学们的嘘声中，小胖跑出教室，他课间是上了厕所得，但是不知怎么小腹突如其来一股坠涨感，实在是憋不住了。 同学们的嘘声又给他火上浇了一些油。 学校初中部是平房，厕所在操场边，小胖还没跑到厕所，就感觉自己已经憋不住流出了一些。 “咋整的呢？也没有喝很多水呀”，小胖这种媚上欺下的人，一般素质都不会太高，他一边嘟囔一边四下打量，找了个背人的墙角掏出来就尿。 虽然憋成这样，却没有很多，小胖只感觉一股热浪涌出，肚子顿时如释重负，他吹了声口哨，习惯性地低头看了一眼，便又重新背上了更重的负。 他看到自己便出的是血。 是血，没错，这个天气，血落地成冰，墙角一片猩红刺目的血冰，血糊糊的吓人。 夏小胖魂飞魄散，血，这可是血啊，武侠小说里咳两口血都要不治身亡，我这是尿出了多少血？ 我要死了吗？可是虽然排了血，小胖却没有感觉不舒服，不疼不痒得。 但是小胖还是怕得要死，他决定听老师的话，去乡卫生所看一下。 第4章 夏天 小胖跑到高二一班（小胖这个学校还是挺大的，属于初高连读），等不及下课，敲门：“报……报告老师。” “进！” “老……老师，我有急事找夏天”，这一溜小跑对于小胖来说已经是超负荷了，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得。 老师看他都跑冒烟儿了，显然事情挺急，挥了挥手让夏天出去。 夏天是小胖的姐姐，小胖是来要钱得，他没有钱去卫生所，他身上只有韦小宝行贿的那一块钱。 他一周五块钱的零花钱，一般发下来的当天就会吃完，其余时间都是啃姐，夏天就是他的移动钱包。 夏天比小胖高一些，在女生中算高个子了，她长的十分清秀，身材苗条，穿着白色小袄，一头长发束在脑后，有一股东北女孩少见的清新温柔。 “干啥呀？这么急闹儿得，感冒了咋整？”夏天一边责怪一边拿出手绢给他擦汗。 “姐，给我钱，我肚子疼，去卫生所买点药”，夏小胖说。 夏天有私房钱，却也是辛苦钱。 小胖家是农村人，那个年代农村普遍重男轻女，他们家也没能免俗，偏爱儿子偏爱的毫不掩饰。 父母极其宠爱小胖，有活儿夏天干，有好吃的小胖吃-当然，夏天毕竟是亲生得，好吃的多少也会给她一些，但是会伴随着一句叮嘱：“小姑娘家得，别学这么馋。” 夏天觉得弟弟这么胖完全是被爸妈宠得，每天吃那么多，又不活动，不胖才怪，不过她也觉得弟弟受宠是理所应当的，她同样很宠小胖。 夏天打小接受得教育就是这样得，一个家庭里男人才是顶梁柱，女孩子天生就是干活儿得，懂事儿能干才能嫁个好人家。 所以夏天学习不好，干活却是一把好手，平时节假日赶上家里工厂忙，就去做些活，爸爸会给她工资，让她存起来“以后做你的嫁妆。” 她的工资虽然说是嫁妆，但是大部分都给小胖花了，小胖会和她要，去买小说零食之类得；她看到好吃的好玩的也会给他买。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这个夏天长大了绝对是个优秀的扶弟魔。 “怎么了？小宝儿，我陪你去吧？”夏天听说他病了比自己病了都紧张。 “不用不用，就是拉稀，现在不疼了，我去买点拉肚子药”，这种事情如何能让别人知道？亲姐姐也得保密呀。 “你真娇气”，夏天笑道，话虽如此说，她还是把兜里的钱都掏出来递给他，零的整的都有，她果然宠小胖，这一把钱得将近四五十。 …… 学校离镇上并不远，骑自行车转眼就到了。 “有人吗？”小胖从来没来过这么大卫生所，进门不知道如何是好，怯怯问道。 “买药还是看病？”远处传来一个女声。 小胖循声望去，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从一个小窗子看了过来。 “我看病，阿姨”，小胖老老实实说，他的骄横也只敢对家人，对外人识趣的很。 “挂号费五块”，女人嗑着瓜子说。 “五块？挂个号这么贵？”小胖目瞪口呆，他一个星期零花钱才五块钱。 “全世界都这价，爱看不看”，女人低头爱搭不理道。 “好吧……”小胖递上五块钱，心疼的要死，姐姐的钱就是他的钱，这是十根冰棍，这是五个肉夹馍。 女人接过钱都没问他哪里不舒服，放下手里的瓜子，拿了张纸条画了两笔递给他：“拿着挂号单去里面办公室找曹大夫。” “哪个办公室？”小胖语气里已经没有了一丝尊敬。 “就一个办公室”，女人嗑着瓜子爱搭不理说。 第5章 兽医 卫生所阴暗潮湿得，科室倒是挺全，木牌子上用黑笔写着，内科外科骨科，但都紧闭着门，整个卫生所鸦雀无声。 果然只有一间屋子没写什么科，写的就是办公室三个大字。 五块钱挂号费让小胖很不爽，他咣咣敲了两下门，没等里面说话便推门进入，把价值五块钱的“挂号单”扔到办公桌上：“你好，我看病。” “咳咳，你这孩子，进来怎么不敲门？”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手忙脚乱的把手里的书扣到一边，端端正正坐好，一本正经说。 小胖虽然才上初一，但托爷爷的福，金庸小说却已经烂熟于心了，只看封面几个字的轮廓就知道了，天龙八部。 “门口那女的让我直接找你”，小胖随口敷衍道，阿姨都不想叫了。 “嗯，好吧，小朋友，你怎么自己来的？你哪里难受呢？”中年人问。 呜……小胖的气势顿时泯灭，十分羞耻道：“大夫，我刚才……尿血了。” “尿血了？什么情况？” “就是肚子涨，上厕所，尿出来的不是尿，是血”，小胖支支吾吾道。 “你过来我看看”，大夫叫过小胖。 小胖走近拽过旁边的板凳坐好递上胳膊，他以为要把脉，屯子里医生都是这个流程，也不知道能把出什么，反正到那就得捏两下。 “脱裤子我看看”，医生说。 “啊？脱裤子？”小胖震惊。 “是啊，我看看有没有外伤之类得”，医生说。 “啊，不不不，没……没有，没有外伤”，小胖连连摆手，他的弟弟是不会给任何人看得。 因为他小时候和人比谁尿得远时就发现一个问题，自己太胖了，弟弟没人大，尿尿会湿鞋，而且长的没别人的好看。 “这样啊”，没有外伤医生就懒得看了，他也看不出什么。 他撩起小胖的衣服，用手指用力戳了几个地方（小胖护甲太厚，不用力根本触摸不到内脏……），问了小胖几句，小胖说哪里都没有不舒服。 小胖看着他的手指插进自己肚皮里，莫名就有种像武侠小说里描写的那种，一运气把他弹飞的欲望。 大夫犯了难，这……超出能力范围了啊。 不过没关系，大夫行医多年，已经有了固定套路，遇事不决往大医院支：“你这个情况得拍片子，化验血，咱们这里条件有限，你去县里医院看看吧。” 他这卫生所这么冷清是有原因得，他是镇长妹夫，兽医出身，便宜承包了这个卫生所又舍不得花钱雇人，自己找了个野鸡班补几天课买了个证，开起了夫妻店儿。 感冒发烧开退烧药他会，再高深一点他就犯迷糊，骡子马呢可以乱用药，人可不能，于是只能往县医院支。 久而久之他这里就变成了一个药店，稍微复杂一点的病大家都直接去县医院了-何苦多花这五块钱？ “哦，好吧，你这五块钱挣得真容易”，小胖又不爽道。 花了五块钱得了个去县医院的诊断结果，换了谁都得别扭。 “嘿嘿”，大夫是个读书人，没他老婆那种眼高于顶的气质，对眼前这个冤大头小胖有些愧疚：“确实是条件不允许。” 第6章 死小宝儿娇气鬼，那不很正常? 小胖擅长背刺，正面作战不太擅长，吃了个哑巴亏，郁闷地打道回校，路上突然感到肚子又胀，下意识地便四处找墙角。 但是路边好多老爷爷老奶奶在晒太阳唠嗑，他脸皮还没厚到像那只小黑狗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抬腿便解决了问题，只能拼命蹬自行车往学校赶。 但是还没到学校，随着自行车颠了几下，小胖只感觉哗一下，肚子舒服了。 他欲哭无泪，伸手进裤子一摸湿漉漉得，弹出来一看满手是血：“呜呜，棉裤都弄脏了，怎么和妈妈解释啊！” 小胖回了学校后魂不守舍，肚子又涨了两次，打了一次报告又跑了一次厕所；第二次再也不好意思打报告，想憋到放学却身不由己，又尿了一次裤子，不过好在这次量没第一次大。 小胖有点虱子多了不咬，已经流麻木了，只想赶紧过去这噩梦般的半天，中午回了家就好了。 终于熬到了中午放学，小胖找到夏天，两人一起回家，他把钱还给姐姐，郁闷道：“碰上一对开黑店的傻子，花了五块钱，狗屁没看出来。” “哼，我就说你，娇气”，夏天说。 “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回去你带我吧，我不想骑车了”，小胖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 姐弟俩差了四岁，夏天虽然高些，但是小胖体重是她二倍，所以也不忍心太欺负姐姐，姐弟俩一向公平，上学来姐姐带弟弟，放学回弟弟带姐姐。 小胖在后座翻来覆去想，尿血这么大事儿，他一个小孩子能不害怕吗？怕死了，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夏天。 “哎，姐，我问你”，这种事挺丢人得，但是小胖对姐姐不害羞，这世界上他只信任一个人不会笑话自己，就是夏天：“我尿血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 “嘎吱”，车子停住了，夏天回过头，满脸煞白：“怎么了小宝儿？” 小胖支支吾吾得把自己的情况和夏天说了一遍：“但是我现在又没什么感觉，不疼不痒得，姐，你们学没学这是什么情况啊。” “肚子胀，便血，现在没感觉了？”夏天舒了一口气问道。 “嗯”，小胖说。 “啊，你要吓死我了，死小宝儿娇气鬼，这有什么？我早就这样了，咱妈说没事儿，都这样，这两天还会流得，过两天就好了”，夏天有经验啊，松了一口气说道。 别怪夏天无知，她的家庭环境，绝对是真空环境，对两性方面避恐不及。 夏天问过妈妈“我们是从哪来的？” 妈妈说：“你是地里捡得，所以你干活儿麻溜儿；小宝儿是猪圈里捡来得，所以只会吃。” 至于学校生物课，城里都是“自己读”，还能指望乡下中学教育的多深入？这里恨不能把相关章节删了得，像夏天这种小女生，看到生物书上那些图片便羞得面红耳赤，即使胆子大些的女生鼓起勇气看几眼，又哪里会下功夫仔细研究一下？怎么会和同学炫耀一下？ “哦，都这样吗？”小胖问道。 “嗯呢，都这样，别大惊小怪了”，夏天说。 “哦哦，那我就放心了，那个死大夫，什么都不懂，骗了我五块钱”，小胖恨恨得说，转而又苦着脸问：“可是他总流，我内裤和棉裤都湿了。” “没事，你垫上点卫生纸就好了”，妈妈已经告诉夏天了，如果再碰到这种情况就提前垫好卫生纸。 “哈哈哈，原来男生也会来事儿，以前都不知道，怪不得班里那些男生动不动就肚子疼请假，原来是真的肚子疼，不是旷课呀”，夏天暗笑。 …… 第7章 胖了就大，减肥吧你 小胖回家垫了些卫生纸，下午果然安心了许多。 “嘿嘿，姐”，吃过晚饭，等夏天刷完锅碗，小胖把她叫到自己房间，满脸堆笑掏出垫的纸，主要是纸上血糊糊得，太恶心了：“这个扔哪里？” 夏天皱着眉头翘着兰花指给他卷吧卷吧，卷的看不到血迹丢进垃圾桶：“下次自己处理好了，咱妈说不要给人看到，丢人。” 哦……我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谁要垫纸，原来是丢人的事情，小胖悟了：“嗯嗯，我知道了。姐，衣服你给我洗了，流了好多血。” 小胖把棉裤和内裤递给夏天，夏天接过棉裤，没接内裤：“内裤洗不出来，自己处理了。” “也扔了？” “嗯，别让人看到。” “好吧。” …… 果然像姐姐说的，没过两天，那种涨涨的感觉就消失了，小胖才如释重负。 然而小胖的倒霉劲儿还没有过去，按下葫芦浮起瓢，肚子刚消停了没几天，又添新毛病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胸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鼓了起来，大的有点过分了。 上面变大了，而且里面有个硬邦邦的东西，一碰就疼。 胸比别人大，他是可以承受得，因为他从小就是小胖嘛，小胖的胸总会比别人大一些。 但是现在他感觉自己的胸部大的有些过分，嗯……，已经脱离其余脂肪独自拔起了，大家一起胖不是问题，但是那里独秀，问题就有点严重了。 造孽啊，小胖欲哭无泪，现在冬天穿的厚还好，天热了自己怎么见人？幸亏自己有个姐姐，遇事不决问老姐。 “姐，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小胖把姐姐叫到自己卧室，撩起衣服给她。 夏天看着他两只硕大的熊二，憋不住噗嗤笑出来，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一只手抓不过来，手感真不错。 “你还笑？！”小胖恼羞成怒。 “你活该”，夏天咳咳了两声，正色说道：“我告诉你少吃垃圾食品，好像害你一样，你看看你胖的！你们老师没告诉你们？少吃垃圾食品，里面含有激素得。你倒好，一天把垃圾食品当饭吃了。” “呜呜呜，别骂我了，我现在该怎么办？这么大还怎么见人？”小胖哭丧着脸说。 “减肥吧你，瘦了就好了，你看你都快走不了路了”，小胖确实胖的有些过分了，每到夏天的时候，他的大腿内侧都会磨出血。 自己的胸这么大，不知道多久才能减下去，时不我待，小胖决定立刻开始减肥，争取天暖和之前把这两个东西减没。 爸妈得知小胖要减肥，感动的要哭，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谁不知道瘦了好看？夏爸爸夏东海那是全乡数得着的烧包中年，非常注意个人形象，走到哪里都要被夸两句帅气。 但这么烧包的人摊上这么个球形儿子，一米六挂零，二百斤，说是个人形碌碡一点不为过。 偏偏这小胖恃宠而骄的厉害，两口子陪着笑提一句让他减肥，他皱着眉头喊的比他们不耐烦多了。 夏妈妈马冬梅只好安慰夏东海：“听说以后学习紧了，会瘦下来得。” 但这种鬼话除了自我安慰什么作用都不会有，夫妻两人商量好，等他大一些，哪怕捆也要把他送进减肥中心去减肥。 第8章 小胖跑步记 夏东海生怕儿子反悔，当下托人请八块腹肌的运动达人朋友吃饭请教怎么减肥健身，达人毫不吝啬，非常详细的给他讲解一番。 夏东海回家便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专门研究小胖减肥事宜。 会议决定，小胖按照减肥计划，少吃多运动，每天早上去跑步。 夏天负责每日陪跑，实时监督鼓励，主打一个陪伴，并随时观察弟弟身体状况。 夏家小胖减肥运动轰轰烈烈展开了。 小胖自己也很积极，姐弟俩商量好早上早起去绕着厂子跑圈。 他家在屯子边上买的地，前面住人后面是厂房，这里空气清新人烟稀少，实在是跑圈的好地方。 第二天天蒙蒙亮，夏天叫小胖去跑步，小胖一点儿起床气都没有了，雄赳赳气昂昂，志得意满，出门便要跑。 太冷了，不跑两步要冻死了。 夏天一把拉住他，差点被拽个跟头。 “要先拉伸”，她听爸爸讲注意事项比小胖要认真得多，专门用小本本记了下来。爸爸说跑前拉伸最重要，她便标了重点。 小胖被夏天逼着做了一套拉伸便噗通坐到家门口的石头狮子上，大口喘着气像一条夏天的胖狗：“姐，我感觉运动效果已经达到了，咱们回家吧。” “这还没开始呢，起来跑！”夏天有爸妈的尚方宝剑在手，对小胖毫不怜惜。 “不行不行，真不行了，累死了，咱们明天再跑吧”，小胖连连摆手。 “嘿，我早就猜到了，幸亏我有准备”，夏天冷笑一声，转身回家。 小胖以为姐姐生气不理自己了，心里想着气的好气的妙，正好我回家睡个回笼觉。 他刚一进家门就看到夏天拎着一根和她胳膊一般粗的棍子走了出来：“回去，跑！” 小胖心里一突，陪着笑问：“姐，你拿木棍做什么？烧火做饭吗？” “做饭？我做你！”夏天出人意料的坚定，二话没说一棍子削在小胖屁股上。 夏天想着自己力气小，这小宝儿又皮糙肉厚，怕打不疼他，这一棍子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 小胖“嗷”一嗓子，跳起十公分高，这辈子都没跳这么高过，捂着屁股大骂：“卧槽，死夏天，你真打啊？” “跑不跑”，夏天单手持棍，凤眼含威，感觉好爽啊，没想到自己还有合法打小宝儿的这天。 “妈！管你家夏天不？你家夏天要打死我了”，小胖鬼哭狼嚎得想要绕过夏天的去和马冬梅告状。 但是门洞就这么宽，夏天一棍在手，封了个严严实实。 小胖又吃了两棍，嚎了几嗓子，也没有人出来主持公道，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夏天！你再打我我就还手了！” “咱妈说了，让我监督你，只要能让你减下肥，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你”，夏天得意洋洋说：“你反抗，你反抗我就叫咱爸爸打你。” ……不听话告诉老师，这不是自己擅长的战术？小胖看自己喊这么惨妈妈一句话也没说，也知道爸妈这次是把自己豁出去了。 小胖有一个比较突出的特点，就是会看形势（怂），知道什么时候该硬什么时候该软。 他看出来了，现在形势就是自己只有两条路，主动跑或者被动跑，立刻端正态度选择了主动跑。 第9章 又出血了 夏天可过饱了教官瘾，小胖这时速，她跟跑像散步一样，手里大棍不时敲打一下：“昂首挺胸，注意呼吸，快点……” 小胖被夏天折腾的要死，感觉腿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嗓子眼里冒出的不是气而是烟了，他跑了一圈路过家门时坐到石头狮子上双手撑着膝盖，哈赤哈赤喘着粗气，更像夏天的狗了：“姐……姐……你打死我吧，打死我……我也不跑了。” 夏天一看，大冬天得，孩子满脸大汗，那小黄毛都冻上了，知道这样也到份了，毕竟胖子不是一天减瘦得：“好吧，今天不跑了，你再起来拉伸一下咱们就回家。” “我不要，我不要动了，呜呜呜”，小胖哀嚎，甚是凄惨。 “乖，听话，不然我告诉爸爸，恐怕你这一早上就白跑了”，夏天好言威逼：“二十四拜已经拜了，为这一哆嗦挨顿揍多不值？是不是？” 小胖做完拉伸回家躺到床上一动不动了，夏天踢了他一脚：“出好多汗，衣服脱了我给你洗洗。” “等会吧，我浑身疼，动不了了”，小胖哭丧着脸说。 “快点滴，穿湿衣服容易qi（我不知道是哪个字）病了”，夏天扬了扬手里的棍子。 “姐，你放下那玩意儿行不？我眼晕”，小胖挣扎着坐起来，把衣服脱下来扔到床上，只剩下一个大裤头。 夏天看着小胖这一身层层叠叠的肥肉，更加坚定了帮弟弟减肥的决心。 夏天收拾起小胖的衣服，打算去给他洗一下，孩子真不容易，湿透了，都能拧出水了。 “哎？小宝儿，这怎么回事儿？怎么有血？”夏天惊讶地说。 “哪？我又尿血了？我怎么没感觉？”噩梦又至，小胖惊得扑棱坐了起来。 “不是那里，这是……”夏天把小胖的保暖内衣在他身上比了比：“胸口？” 姐弟两人齐齐看向小胖的大白兔，愕然发现小葡萄上面竟然有血迹。 小宝看到伤口才感到葡萄针扎一样疼，刚才实在是被筋骨疼遮盖了：“呜……这又踏马怎么了？这里为什么也会出血。” “这是磨的”，夏天也算过来人了，秒懂，伸手托住小胖的胸，上下抖动了一下：“欠考虑了，你一跑步，它会上下跳，会被衣服磨……” “呜呜呜……这怎么办啊？”小胖要哭了，更加坚定了减肥的决心，胖了太受罪了。 “啊……这，要不你穿我的内衣？”夏天没想到自己一个女孩子没有过的体验被弟弟体验了，不过类似功能的道具夏天倒是有，但是…… “你这么胖，恐怕穿不下去啊”，夏天愁道：“要不我赶集去给你买一件合适的内衣？” “不不不不”，夏家什么家庭？重男轻女，小胖从小接受得就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类教育，让他穿姐姐内衣他宁可去死：“我不穿，打死也不穿。” “那怎么办呀？我也没办法啊”，夏天也上了愁：“要不问问妈妈？” “你敢！你敢把这事告诉别人我跟你没完”，小胖一听大惊失色，像一只愤怒的小狗……熊一样呲牙咧嘴道：“咱们自己想办法！” 第10章 小胖的裹胸布 小胖整个白天都感觉浑身疼，走路都不能好好走了，被韦小宝诸人狠狠嘲笑一顿“这个人走路好像一条狗啊。” 小胖用小本本记下下“至尊宝、韦小宝、令狐冲，田伯光嘲笑我”，以待后报，现在没有心情，现在他全部心思都用在怎么保护自己的大白兔上面。 要不说开卷有益呢，小胖上课时从武侠小说里得到了灵感，他看到书里的女生女扮男装一般都用丝绸来裹胸，脑子叮得响了一声。 他顿时有了主意，打算来个东施效颦，也用布把胸裹起来去跑步。 但是哪里去找合适的布难住了小胖，撕衣服？那怎么敢？ 他中午和夏天说了自己的想法，夏天大笑：“那不就是裹胸？直接买一条就好了呀。” “不！这是原则问题”，小胖坚决说道，裹胸什么的，那是女人衣服，男人怎么可以穿？ 于是减肥活动被迫终止，马冬梅担心的问夏天怎么跑了一天不跑了。 “妈，你放心，有一点技术性小问题，解决了就继续减”，得了叮嘱不许外传的夏天尽力维护弟弟的尊严。 “死丫头，装神弄鬼”，马冬梅笑着打了她一巴掌。 小胖满脑子都是去哪找布条，没过两天便发现了完美道具。 小胖去参加葬礼时，看到了发给妈妈戴的孝，他灵机一动，这不就是最合适的布条？ 农村人谁一年不参加个十次八次的葬礼？小胖家里这种孝布是有的是，不要说缠个胸，缠个木乃伊都不在话下。 小胖激动的借口肚子疼和马冬梅告了假，拉着夏天飞奔回家，翻箱倒柜找到了她放起来的白布。 太合适了，宽度，长度都恰到好处。 夏天从中拿了一条长度适当的布条，让小胖脱了衣服，她帮他把两只大白兔紧紧地捆了起来，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小胖原地跳了两下，嘿，没累赘的感觉好舒服，他握了握小胖拳头：“加油，夏子威，你会变得像爸爸一样帅气得。” 虽然他是个熊孩子，经常对爸妈发脾气，但他还是很崇拜爸爸得。 他甚至决定以后就这样裹了胸去上学，起码走起路来不会那么蠢。 不过夏天系的那个蝴蝶需要改良一下，从衣服外面都清晰可见。 …… 解决了心腹大患的姐弟二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跑步。 小胖发现歇了两天再跑又经历了一次欲仙欲死的疼痛，倒是连续跑了过几天之后身体慢慢适应，反正不痛了。 小胖一向是识时务的，能不痛自然要尽力跑了，距离也从开始的五百米慢慢一千米、两千米……涨到了五千米。 小胖每天汗如雨下，随着跑动距离增加，夏天也有些吃不消，两个人的衣服需要每天洗，小胖的秘密再也藏不住了。 “天天，你每天洗这玩应儿做什么？”夏冬梅拎起那块孝布，问夏天。 “嘿嘿”，夏天忍不住笑：“你儿子太胖，胸太大，跑步都磨出血了，他自己想的这么个招儿，用这布把胸缠上了。妈，你就装作不知道，小宝儿不让我和别人说。” “呵呵”，马冬梅哑然失笑：“小宝儿出得这洋相。你说这么胖了多不方便？” …… 第11章 小宝儿不对劲 针对小胖的那张馋嘴，减肥动员大会还规定了一些强迫性手段来辅助他减肥。 1，姐弟二人的零花钱断掉，夏天的工资也停发。 2，家里不许出现任何零食。 3，全家陪小胖吃健康套餐，白肉定时定量供应，小胖爱吃的大肥肉之类的坚决杜绝。 减肥伊始，小胖骤然断了实现了阶层跌落，从地主家的胖儿子变成了喜儿，馋的口流成河，倒是间接达到了减肥效果。 久而久之小胖都忘了大肥肉肉和零食是什么滋味了，慢慢也不怎么想念。 “唔……看起来我偶尔也需要被强制一些”，小胖也尝到了甜头，他又不傻，如何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是垃圾食品？但是就是嘴馋，下不了决心改掉饮食习惯而已。 在一家人的努力下，寒假即将结束时，两三个月时间，小胖已经从二百斤减到了一百六十斤。 二百斤减到一百六十斤简直就是整形，从球形整成了人形。 小胖一米六五，一百六十斤，虽然还是超重，屁股和胸大的有点过分，但俨然已经是一个壮男而不是一个胖子了。 但是小胖和夏天都没发现一个很可怕的问题。 这天马冬梅从厂子回来，看见夏天又蹲在厨房咔咔搓衣服，里面的白布条还那么显眼，忍不住笑：“天天，小宝儿这布条还捆着呢？” “小宝儿说还是不行”，夏天低头继续咔咔搓，摇了摇头道。 “还是不行？不应该啊！他现在的体重应该不用束胸了吧？小宝儿别是得了什么病吧？”这可不对劲，二百斤的人不好找，一百六十斤的男人可满地都是，也没见哪个160斤的人会用布条裹胸。 听说男人也会得乳腺增生之类疾病得。 夏天心神一震，对啊，班里就有一百六七十斤甚至更胖的男生，也没见哪个像小胖，需要束胸得。 她抬头看向妈妈，瞪大眼睛，满脸惊恐。 娘俩对视一眼，马冬梅担心得心脏一阵抽抽，转身就往小胖卧室走。 夏天站起来往身上抹了抹手上的水紧跟上。 “小宝儿，你把衣服脱了”，马冬梅进门便道。 “干嘛？老娘，想看看我的腹肌吗？”小胖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小说，他现在跑完步已经不像死狗了。 他轱辘一下起身站起，这灵动的动作在以前是不可想象得。 马冬梅看他的胸部比正常人也大不多少，心里松了一口气。 小胖撩起自己的卫衣，收腹挺胸，略一绷力……一块腹肌，好吧，反正没什么肥肉了，看起来腰围已经进了三尺大关。 “妈看看你的胸”，马冬梅伸手去撩小胖的衣服。 “不要了吧，有什么好看得”，小胖笑嘻嘻地躲开，他一直裹着胸呢，这东西虽然不是内衣，但无论形象还是作用都是土味儿内衣，令小胖有些不好意思。 “别动！”马冬梅皱眉命令。 小胖像弹簧，和别人的气势总是相反的，看妈妈一生气，立刻便怂了，站在原地不动任妈妈撩起衣服露出他五花大绑的胸部仔细观摩。 第12章 这哪里是个男生? 马冬梅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看这胸部的形状，不小啊…… 她伸手去解小胖的布条，小胖笑嘻嘻躲开：“妈，你干什么？” “不许动！自己扶着衣服！” 马冬梅面沉似水，小胖立刻变得柔顺如水，乖乖的自己扶着衣服让妈妈解开他的布条。 他隐藏已久的胸部，随着挣脱束缚，扑棱一下跳脱开来，把马冬梅和夏天震惊的目瞪口呆。 小胖露出白皙的上身，身上依然肉嘟嘟的看不到骨头，看起来还有很大的缩小空间。 但母女二人都没注意那些，两人都被他胸前屹立着的那两座白生生、柔嫩嫩、颤巍巍的胸部吸引了目光。 因为身体是渐变的，夏天和小胖每天都沉浸在变瘦的激动中，所以姐弟俩都没有想到，小胖是瘦了好多，但是他的胸却没跟上身体的进度，缩小甚微 夏天也已经很久没看小胖的胸了-小胖也是要面子得，学会自己束胸之后便没用她帮过忙。 小胖的胸减肥之前还只是有些累赘，现在已经有了明显的凸起，这已经不能用肥胖来解释了。 马冬梅脑袋嗡嗡作响，小胖的胸部，有头有晕，再加上鼓起的弧度…… 她麻木的伸手去摸小胖的胸，小胖不敢动。 这……这……这柔软的感觉，活脱脱就是个女孩子的胸，哪里是个男孩子的样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马冬梅魂不守舍道。 “什么怎么回事儿？怎么了妈？”小胖看马冬梅的表情，心里有些忐忑。 “怎么了？夏天！他不知道你也不知道？”马冬梅严厉地看向夏天。 “妈……妈……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夏天更是害怕，妈妈每次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自己就离挨打不远了。 “怎么了？怎么了？”马冬梅劈头盖脸给了夏天两巴掌：“让你照顾你弟弟，你就照顾成这样？这哪里是男孩子的胸？这不明显是女孩子？” 夏天不敢反抗，嗫嗫地道：“我不知道，妈，我好久没见过小宝儿的胸了，我也没见过男孩子的胸长什么样。” 马冬梅气极：“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上学学了个什么？连弟弟都照顾不好！” 她忘了是她从小就教育夏天要自爱，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 小胖从惊慌失措中回复过来：“妈，你别打我姐，她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说，你们还有什么瞒着我？”马冬梅厉声问道。 小胖摇头。 夏天想起小胖便血的事情，越发害怕起来，从来没听别人提起过男生会像女生这样麻烦，那弟弟会不会…… “妈，小宝儿，前两个月尿过血……”夏天怯怯地说。 “尿过血？什么意思？”马冬梅大声问。 “就是那里流了两天血……”，夏天说。 马冬梅如遭雷击，转而暴怒，抄起床上的扫炕笤帚对着夏天劈头盖脸打去：“这么大事儿你敢瞒着我？！” 夏天吃疼，哭着抱头躲避喊妈求饶。 小胖还算姐弟情深，冲上去抱住夏天，用自己肉嘟嘟的后背替她挡了几下：“你打我姐做什么？是我让她不要告诉你们得！” 马冬梅气的发抖，打了女儿有些后悔，儿子也舍不得打，只是骂：“你们两个死人！这么大事儿怎么瞒着大人？” 她骂了几句，粗鲁的扒拉过小胖，一把拽下他的裤子，仔细打量了小小胖一下，除了小些丑些没发现什么异常，脸色才好了些，问小胖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怎么样，流完血就没什么感觉了”，换了以前，马冬梅敢扒他裤子，他早就怒了，但是今天妈妈好凶，小胖吓的什么也不敢做，只是老实站着被扒光光，让妈妈看。 马冬梅还不如乡卫生所的兽医，哪里能看出个123，但儿子无缘无故乳房发育，小便尿血，这身体有问题，她是能确定得。 她没有丝毫耽误，当即打通夏东海打电话，让他赶紧回家带着小胖去医院检查。 …… 第13章 两性畸形 夏东海大清早就被请到乡政府喝茶，当然，这茶不太好喝。 “哥儿几个，这事儿，你们得带头，你们捐了，乡亲们就都捐了，全乡几万人，这钱就差不多了”，书记笑容满面道。 要想富，先修路，乡里面这路实在是该修了，恰巧这届班子马上到期，领导们也需要点政绩，于是召集各屯子有头有脸的来政府喝茶。 自古捐款都是这个套路，参考让子弹飞。不过现代社会这些面子人就是带头捐款了，而不是“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成”。 夏东海开了一个厂子，算是乡里该行业龙头了。 “没得说，这是好事儿，得捐”，大家纷纷迎合，这是好事儿，一方面和领导搞好关系，另一方面，有面子。 筹款过程顺利无比，其余时间就是大家吹吹牛逼，然后等到饭点找个地方喝酒吃饭。 夏东海的大哥大突然响了，他出门接了电话-那玩意儿信号不好。 过了片刻，夏东海回了办公室，表情很有点紧张：“我家孩子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带他去大医院看看。领导，你们研究出怎么捐告诉我一声，咱们不比别人多，也不能比别人少了。” 事关儿子身体，夏东海一刻没有耽误，在大家的叮嘱声里，开着他的桑塔纳一溜儿烟回家拉着小胖和马冬梅，没有去县里，直接去了哈尔滨。 这里得插一句，这是02年，夏东海有大哥大和桑塔纳两大装逼法宝，在乡里都是相当数的上的面子人，乡里来领导考察都经常借用他的车。 夏东海直接带小胖去了哈医大附属医院，咨询导诊挂了泌尿科专家门诊，小胖竟然还有心情关注了一下挂号费，才一块钱。 妈的，这么大医院专家看病才收一块钱，那个黑心乡卫生所，小胖暗骂。 大医院的专家是有真才实学得，问一问看一看扒拉两下，心里便已经明了：“基本上可以确定，你儿子是两性畸形。” 一家三口有听没有懂，但是畸形两个字还是能听懂的，夏东海问：“什么畸形？严重吗？” “两性畸形，这个病不好说严重不严重，它不致命，但是对患者影响是很大的。两性畸形就是性别是错的，你儿子可能不是儿子，而是个女儿”，大夫说。 小胖整个人都麻了，他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诡异的童话，觉得大夫说的简直可笑。 夏东海也没比他好到哪里，他好像突然挨了一闷棍，脑中一片空白，张口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竟然傻住了。 马冬梅则是直接大声质疑：“大夫，你是不是看错了？他有鸡有蛋，怎么可能不是儿子？” 医生温言解释道：“生理性别并不是由外生殖器官决定得……嗯，就是你说的那个。不过目前还不能确定你儿子是真两性畸形还是假两性畸形，如果是真两性畸形，你们是可以做手术切除一套生殖器官，选择继续做男孩儿还是变性做女孩儿的。” “那假的呢，假的会怎么样？”夏东海定住心神，涩声问道。 “假的就不能选择了，只能做女孩子”，大夫说。 第14章 女假两性畸形 “只能做女孩子”像霹雳一样响在夏东海两口子耳边，自己含辛茹苦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变成女孩子！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我只有这一个儿子！而且你看他这么胖，长的又不好看，变成女孩子以后怎么活啊？”，马冬梅眼泪唰就流了下来。 “大姐，你别急，还没有确定是真性还是假性，你们先去化验，万一是真性畸形呢？咱们做个小手术他还是你儿子”，医生好言相劝道。 “嗯嗯，他一定是真的，你看他哪里有个女孩子样？”马冬梅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小胖跟着满脸严肃的爸妈化验血拍片子，一套流程走下来，一家人回了医生办公室。 一家三口死死地盯着医生的动作，他接过化验单，他看了一眼，他开口了，他叹了一口气：“是女假两性畸形，他真实性别确实是女孩子。” 一家人都傻了。 小胖继续麻，我是女生？我以后再也不能每天吃完好吃得就躺着看小说了？我也要像姐姐那样，每天干活，等长大了嫁人伺候别人？ 夏东海如遭雷击，茫然不知所措，重男轻女如他，独生子变成了二女儿，传宗接代怎么办？这十多年一直围着儿子转，以后还怎么办。 马冬梅也好像被人抽走了骨头，感觉有点头晕，身体晃了晃，扶住办公桌才没摔倒，喃喃地说：“怎么可能？那怎么办？以后可怎么办？” “大姐，你别这样，现代社会男女平等，女儿也不一定不如儿子”，大夫看着这可怜的一家人昧着良心安慰：“而且你看你儿子他……他其实长的不丑，小鼻子小嘴多可爱，只要减减肥也是小美女一个啊。” “嗯……谢谢大夫了”，夏东海定住心神，苦涩说道：“你刚才说我家孩子是不是还要做手术什么的？大概得多少钱？” “你家孩子这情况算是很严重的了，不然不可能这么多年看不出来，手术下来应该得十多万块钱”，医生说：“而且我建议你们尽快手术，越早让她适应新身份越好，这样拖下去对她心理健康影响很大。” “要十万块钱呢？”夏夏东海苦涩道。 “最少十万，尽量多准备一些，怕手术过程中有什么意外”，医生说。 “嗯，好的，医生，我回去筹钱，到时候再过来”，夏东海愁眉苦脸道，一家人出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夏东海噗通一下坐到门外的椅子上，低着头双手捂脸，传来压抑不住的呜呜声，他哭了。 十多年了，从小胖出生那一天，家里的重心便成了他，一切都围着他运转，现在他变成了女孩子，夏东海突然感觉空荡荡的。 小胖被自己是女孩子的消息震惊得六神无主，不知道如何是好，浑然没有了打爹骂娘的气魄，傻傻地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怕吸引了夏东海的注意力被他迁怒骂一顿。 马冬梅坐到夏东海身边，小心翼翼地柔声安慰：“老夏，你别急，你想要儿子，咱们再要一个。现在不是说可以做手术接输卵管吗？我去接上好了。实在不行，咱们领养一个儿子。” 第15章 我的人才父亲，偷瓜偷了个看瓜的姑娘 在马冬梅那个年代生二胎就是犯法，他们当年得了小胖这大胖儿子，当时便心满意足地响应国家号召做了绝育手术。 “以后再说吧”，夏东海捂着脸，有气无力地说。 他心里明了，姑且不说输卵管能不能接；即使能接，可以再生孩子，自己和马冬梅已经快四十岁了，等孩子二十岁，自己也已经六十岁了，六十岁养自己的都困难了，还怎么给儿子娶媳妇儿盖房？ 再说，谁能保证再生能生出儿子来？ 他狠狠地揉了把脸，抬头看着手足无措的小胖，心疼的很，这可是他宠爱了十四年的亲生孩子。 他勉强笑了笑，安慰小胖道：“小宝儿别怕，有爸爸呢，爸爸回家就准备钱给你做手术。” 小胖这个病对夏东海来说，是双重打击。 第一层打击来自于心灵，重男轻女如他，实在是很难接受自己的独生子变成了女儿。 第二层打击就是很现实的打击了，小胖的手术要至少十万块钱。但是夏东海没钱，或者说他曾经有钱，但是现在没钱。 …… 夏东海和小胖是名副其实的虎父犬子，黄鼠狼下耗子，小胖这个废柴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夏东海却确实是个人才。 他是从身无分文混成在乡里屈指可数的“面子人”得。 夏东海家里很穷，兄弟三人他排中间，小学都没有读完，成日里不务正业，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每天打架斗殴偷鸡摸狗，混吃等死，眼看就是废了。 爹妈气他不成器，再加上孩子又多，索性也不管他，任他自生自灭。 十八岁那年的夏天，这小子去偷瓜，偷到了隔壁村子小胖姥姥家，被看瓜地的小胖妈妈马冬梅养的大黑狗咬了一口。 “哎哟，你家这狗怎么不拴上呢，走走路就被它咬一口。幸亏是我，你可看好它吧”，这无赖一看看地的是个满脸关心的清纯姑娘，心里一动，放弃了赖一笔的想法，起身假装大方的要走。 马冬梅这清纯姑娘，哪里想得到大晚上除了鬼怎么会有人来瓜田附近走路，她看见这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腿上那两个一厘米多深的大洞就慌了，给人家咬这样，不表示一下就太过分了。 于是马冬梅热情地把夏东海叫到瓜棚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请他吃了点瓜。 结果给屯子里吃出一个大瓜。 夏东海长的很帅气，大高个，小白脸，相貌堂堂，浓眉大眼，一笑起来像陈冠希似的，即使做流氓也像个打入敌人内部的地下工作者。 这无赖猴精儿猴精儿得，正到了发春的年纪，想媳妇儿想的经常夜不能寐，每天都在愁自己名声太臭娶不上媳妇儿，现在天上掉下个马妹妹。 马冬梅长得一般，从小胖姐弟的外貌可见一斑，但贵在有一股少女的清纯与朝气，又是难得一见肯对流氓假以颜色得。 “妈的，这还偷什么瓜？”夏东海当时就起了坏主意，决定不偷瓜了，偷看瓜姑娘。 哪个姐儿不爱俏？夏东海人品放一边，那外形是全屯子数一数二得，再加上天生一张油嘴滑舌，很快偷瓜贼就把看瓜姑娘的心给偷了。 …… 事情败露以后，小胖外公外婆暴怒，这夏东海名声臭大街，哪里经的起打听？谁家肯把姑娘嫁给这种货色？ 但是马冬梅就认准了夏东海，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嫁给他：“跟着他吃糠咽菜我愿意。” 人心都是肉长的，夏东海还没有坏到底，被马冬梅感动的要死，跑到丈母娘家门口跪下发誓：“全村人作证，我夏东海这辈子要是不能让冬梅吃香喝辣，我就自己找棵歪脖子树吊死。” 第16章 奋发图强小流氓 如果丈母娘听了这牙疼咒就把闺女嫁给了流氓，那是童话故事，但小胖姥姥还是忍气吞声把姑娘嫁给了夏东海。 让丈母娘松口的是夏天，自己这个不要脸的姑娘怀孕了。 夏东海夏天偷瓜，生了个姑娘叫夏天，足以证明偷人的速度有多么迅雷不及掩耳了。 两人奉子成婚，匆匆办了婚礼，夏东海被爹妈正式踢出了家门，分家分了一晌地、一间漏雨的房子和五十斤粮食，没有钱，结婚收的礼钱都没给他们。 夏东海感念马冬梅垂青，决定要发奋图强给她幸福。 他把马冬梅私藏的一点私房钱拿出来买了些酒菜摆了鸿门宴，把狐朋狗友们叫到一起，四五十人，坐了满屋满院：“我要出门挣钱，我媳妇儿得安置好，你们有多拿多，有少拿少，一分钱没有得，喝完这顿酒咱们就不认识了。等我挣了钱，忘不了今天的事情。” 仗义每多屠狗辈，他这群狐朋狗友虽然个顶个穷，但你十块我二十，三十五十的有，五块八块的也有，给他凑了796块钱。 1983年的796不是现在的796，那几乎可以当四五万用了，夏东海没想到自己这群穷兄弟这么给力，喝了酒红着眼眶咬着牙说：“混不出个人样子，我就死外面。” 狐朋狗友们笑骂：“你他妈想的美，你以为自己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呢？哪怕你混成狗，也得留着你的狗命乖乖回来养这两口人。” 夏东海第二天花几十块钱给双方父母买了些礼物：“爸妈，我要好好过日子，我出门去挣钱，你们帮我照顾着些冬梅。” 他要好好过日子，双方老人自然是欢喜得，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他把剩下的钱全给了马冬梅：“媳妇儿，我去哈尔滨，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带钱回来，让你们娘儿们过好日子。” 马冬梅傻啊，她笑嘻嘻地说：“说那傻话，孩子出生前，有钱没钱都要回来。” 夏东海叮嘱：“这钱别舍不得花，你别委屈了自己。” 他这次出去是跟着工程队做苦力，他从小哪里做过这么累活，马冬梅十分心疼，给他拿了几十块钱：“你也是，出门在外别委屈了自己，如果实在受不了就回来，咱俩好好种地也饿不死。” 夏东海没拿着这钱，亲了她一口便跟着乡亲去了哈尔滨。 夏东海这人一辈子精明自私，他唯一一份真心就在马冬梅身上，马冬梅嫁给他时他一事无成，身无分文，她还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吃苦受累，自己累的要死也从没有让他下一次地。 夏东海虽然是主角的父亲，但他真不是个正经人，他吃喝赌自大虚荣，唯独不沾嫖，对马冬梅确实是好了一辈子。 夏东海那年跟了一个乡亲去哈尔滨工地干活。 他的性格哪里能干得了那活儿，凑合了一星期便干不下去了，不听乡亲良言相劝，拿了工资买了套西装，人模狗样得跑去做销售了。 这小子长的帅气（小胖能遗传他十之二三都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丑了）、脸皮厚、嘴甜，简直是个天生的销售奇才，经常能做出把梳子卖给秃子的事情，一个偶然的机会，被一个马姓贵人看中了。 第17章 衣锦还乡 马哥看他机灵，人又上进，便让他来给自己做事，跑些业务，那待遇自然不是他待的小公司所能比得了。 夏东海也不负所托，一张脸皮厚的针扎不去，一张嘴舌灿莲花，上任没一周便帮马哥啃下了一个已经要放弃的大单。 马哥对他更是另眼相看，对他颇为照顾，教他做人做事，有种亦师亦友那种感觉，更是培养他跟着自己做一项油水颇丰的业务。 夏东海的脑子确实好用，歪门邪道的点子多，骚操作一套一套得，把这份本就利润丰厚的业务利润又提升了一半，看的马哥经常暗叹“我还是太正直了些”。 夏东海玩儿命钻研怎么挣钱，要在孩子出生前回家，给马冬梅带回钱去，让她过好日子。 转眼便过了年，冬去春来，夏东海估着马冬梅快要临盆，便和马哥请假要工钱，要回老家伺候媳妇儿生孩子。 他为了挣钱整天马不停蹄，逢年过节都在请客吃饭，可以说满负荷输出了，他算计着马哥那里，工资连带提成应该有他三千多块钱（很多了）。 马哥平日里讲究，给钱时也不含糊，直接给了他一万块钱：“你开车回去，媳妇儿生完孩子把她带来，别让她一个人在家受委屈了。等你回来，跟着你哥，咱们好好干。” …… 夏东海出了屯子便没了音讯，带他出去的老乡回了屯子逢人便说：“烂泥巴扶不上墙，夏东海这种盲流子，一点儿累受不得，不知道又去哪里挣快钱了！现在说不定已经蹲笆篱子去了。” 三人成虎，这话传开来就成了：“听说夏东海坐牢了，哎，只是苦了冬梅那个傻姑娘。” 很快这话便传到了双方父母耳中，两边骂夏东海的同时，对马冬梅也懈怠起来。 公婆这边恨夏东海给他们丢人，对马冬梅这个额外的累赘喜欢不起来，她自然不会热脸贴冷屁股；父母这边同样恨马冬梅不听人言，一定要嫁给夏东海那个流氓，经常对她冷嘲热讽，她慢慢也不爱回娘家了。 马冬梅大着肚子度过了生命中最苦的一年，公婆不管，爸妈不爱，一个人收秋，一个人过年。 倒是夏东海有几个穷兄弟，隔三差五有时间了会帮她来做点力所能及的活儿。 过年夏东海也没有回家，冬去春来，临盆将近，夏东海还是音讯皆无，马冬梅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随着肚子越来越大的是满村越来越多的流言蜚语和她逐渐冷却的心。 就在肚子大的再承受不住，马冬梅想要向爸妈妥协的时候，夏东海像个英雄一样开着车回家了。 他一路摁着喇叭，在全村人“谁呀，开轿车的这谁呀”的交头接耳声中，把车子开到了那连围墙都没有，只圈了一圈木头的破烂小房子旁。 夏东海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家门，外间屋比露天也没有暖和多少，案板上有早晨剩的饭，半碗粥，一碗咸菜。 夏东海一愣，马冬梅应该快生产了，屋里怎么这么冷？这是她吃的饭？他两步撩开门帘进了里屋，看到了马冬梅，顿时满心欢喜化作一腔心酸。 第18章 苦守寒窑马冬梅 马冬梅盖着被子靠坐在炕头上望着房顶发呆，听见门响，回头看了过来，她头发蓬松，她满脸浮肿，一点也不像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 夏东海泪流满面，嘴唇打颤，哽咽着道：“媳妇儿，我回来了。” 马冬梅看着眼前这西装革履，越发俊俏的丈夫，眼里的迷茫一丝丝转变成笑意，整个人好像都活了过来，她坐起身来骂道：“夏东海，我xxx。” “媳妇儿，媳妇儿，对不起，对不起”，夏东海扔了手里的东西，跑过去抱住她，把头伏在她肚子上痛哭流涕。 马冬梅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只是喃喃地骂着他。 “媳妇儿，我爸妈呢？你爸妈呢？他们怎么都不管你？”夏东海抬起头流着泪问。 “你这个死人，一年了也没个信儿，屯子里都说你坐牢了！他们骂你，我不爱听”，马冬梅说：“再说了，你自己的媳妇儿，自己不管指望别人帮你管？人家管的了一时，能管一辈子吗？” “我给你的钱你花完了吗？”夏东海懊恼问道。 “他们都说你坐了牢，那钱我不想动，要留着生孩子，以后有孩子了用钱的地方多了”，马冬梅说。 “傻媳妇儿，对不起”，夏东海又哭，他拿过旁边的包，打开，把里面的钱都倒了出来，一打一打得，铺了满炕：“媳妇儿，咱们有钱了，你随便花，这辈子我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再让你受一点委屈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啊！”马冬梅捂着嘴惊呼：“xxx，夏东海，你是不是真的犯法了？你哪里来这么多钱？” 那是1984年，那个年代，在屯子里谁有一千块钱现金都算地主了，一万块钱那简直是做梦都梦不到了。 “乱说，我现在跟着一个大哥做生意呢，早就和你说过，你老公一定会出息得”，夏东海看马冬梅吃惊的样子，忍不住欢喜，破涕为笑，得意洋洋说。 “什么大哥？是不是不好的那种？”马冬梅紧张追问。 “什么啊，别听他们乱说，马哥是个当官的，哎呀，等会儿咱们和你说，我给你生上炉子，这么冷天怎么不点炉子？”夏东海摸着媳妇儿冰冷粗糙的小手心疼道：“哎呀，看看我家这小宝贝这小手糙得，这小脸蛋都皴了。” “噗嗤”，马冬梅就喜欢他这流里流气的样子，笑骂道：“宝贝儿你妈，我一个寡妇失业得，哪生的起炉子，那点煤不得留着过冬？” “嘿嘿，对不起，对不起，错了，媳妇儿！看，我给你买的新衣服，鞋子，化妆品，以后你不干活了哦，咱们像城里女人一样，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得，就是美，哎，就是玩儿”，夏东海拿过一边的大堆东西，大部分都是买给马冬梅得。 “这些营养品，本来是买给四个老东西得，媳妇儿，你给我吃了，吃不了咱们喂狗，一点儿也不给他们”，夏东海恨恨道。 这牲口…… 第19章 慧眼识珠马冬梅，嫁人当嫁夏东海 “放你娘屁，少缺德了，哪有那么说爸妈得？我去生炉子，你歇口气，一会儿去咱爸妈家”，马冬梅喜气洋洋得打了他一下，撩起被子腆着大肚子就要下炕去生炉子。 “我来，我来，你歇着”，夏东海小心翼翼得把她放回原地躺好，搬着炉子屁颠屁颠跑了出去。 马冬梅听到外面响起他劈劈柴引火的声音，扑棱坐了起来，嘴角带笑去看那些钱、那些衣服，都是真钱、都是好衣服，这辈子没见过的钱、这辈子没见过的衣服。 马冬梅想起这一年的心酸委屈，忍不住默默流泪，又忍不住抽泣，又忍不住捂着脸大哭起来。 夏东海很识趣的没有进来安慰。 马冬梅缓和了一下情绪，起身洗了洗头脸，她把夏东海买的衣服打开看了看，想的还挺周道从里到外都有，但是……这些衣服孕妇能穿吗？ 不过也对，怀孕就穿这几个月，值不得买这么好的衣服。 她坐到许久没照过的镜子前，看着自己脸上的红晕，是啊，脸都皴了，这么难看，她拿出夏东海买的化妆品用了起来。 夏东海给她把点着的炉子搬进屋，屋里暖和了许多，看到马冬梅在对着镜子抹油心里一荡，凑上去搂住她：“媳妇儿，你化妆给我看看。” “去你的，那是好人用的？” “又没外人，一会儿再擦了……” “去你娘得！” “我都……” 这时外面传来了人声：“是大海吗？大海回来了？” “靠”，夏东海抱怨一声迎了出去，很快外面传来他爽朗的大笑和两人寒暄声。 外面人声越来越多，夏东海哈哈大笑声不时传来，那些许久不曾走动的人的声音都传了进来。 小叔子…… 自己哥哥…… 他那些穷兄弟…… 马冬梅看着镜子里自己白净了许多的脸，脸上满是幸福，心里从未有过的宁静舒坦，这才是嫁人的感觉。 夏东海打发走了乡亲朋友，马冬梅便穿着他新买的高跟鞋，羽绒服，跟着他去公婆家，回娘家。 娘家没多远，路也不好走，夏东海却一定要开车拉着她去，马冬梅白了他一眼“臭嘚瑟”，却没有拒绝，她虽然照样尊敬双方爸妈，心里却骄傲的很，我有自己的良人，用不到你们管。 夏东海很想拿出五百块钱砸自己丈人丈母娘，被马冬梅骂了一顿，一万块钱全部没收，只给了他二百，一家老人一百。 这让夏东海很不痛快。 不过即使如此，面对这光鲜亮丽，开着轿子的女婿，马冬梅家人依然把他们夫妻待为上宾，大家都说：“还是人家冬梅眼光好，十里八乡能有东海这么好的小伙儿吗？” 夏东海飘飘欲仙，抽什么烟喝什么酒能比得上让曾经看不起你的人仰视你痛快？ 夏东海当晚便大摆酒席请那些穷兄弟，还钱，这事马冬梅倒是没拦着，任谁经历了人情冷暖也已经知道了到底该亲近谁。 夏东海回来一天，花了一千多块钱，让马冬梅心疼的要死，把剩的八千多串进了肋条里，暗自发誓无论夏东海说什么也不往外掏了。 第20章 花钱如流水 没想到第二天，夏东海就带了村东头的二狗子来要钱，他买了二狗子的祖宅…… “对不起二哥，大海喝多了，吹牛逼呢，他哪来的钱买地”，马冬梅把二狗子打发走了。 “哎呀，傻逼媳妇儿，快给我钱，他那块地方二亩多地，才跟我要一千块钱！人家不缺钱能卖这么便宜？”夏东海着急道。 “不给，没钱”，马冬梅说。 “马冬梅，你给我，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再说了，老子半年能挣一万，你还怕以后少了钱花？”夏东海急道。 “那你告诉我，你买地做什么？”马冬梅问。 “盖房子啊，你看咱们儿子马上出生，你和儿子就住这小破房子？”夏东海说。 马冬梅一听他不但要买地还要盖房，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还要盖房？没钱没钱，盖房为什么要买地？把这房子翻盖一下就好了？” “不盖这里，还没个厕所大，住着憋屈”，夏东海其实是有点怨念得，自己家兄弟三人四五块地方，自己分家就分了这么巴掌大的地方，虽说我夏老二能耐大能娶免费媳妇儿，但能耐大是我的本事，做父母的就能这么偏心？ 马冬梅对他这显眼包德行又爱又恨：“你那钱烫手是不是？不花了就难受？你多大屁股盖两亩多的房？” “我当然不盖两亩多，多余的咱们可以留着以后用啊，再说了，哪怕不用，倒手一卖也挣钱”，夏东海说。 夏东海哄了一晚上媳妇儿抠出来一千块钱，第二天把那块地买了下来。 第三天开始，借钱的开始上门了，夏东海开始还那顿鸿门宴的人情了。 马冬梅没有拦着，她是亲身体会了的，但是她怕夏东海还像以前一样大手大脚，有钱就往外拿，心里暗暗想着：“我无论如何也要留下三千……不，五千块钱，哪怕和他翻脸也不能任他大手大脚。” 没想到夏东海这次装大款装得很节制，来借钱的，或多给、或少给，有的甚至婉言谢绝了。 这令马冬梅对他有些刮目相看：“哎呀，夏东海，你好像懂人事儿了。” “什么屁话，我又不傻，对我好的我还回去，对我不好的，我管他妈去死，四个老东西我都不想管”，夏东海冷笑道。 “去你妈的，少放这种屁，让人听见还做不做人了？”马冬梅给了他一巴掌。 夏东海在家待了没几天，和没结婚时一样，日日笙歌，每天开着车和朋友出去吃喝耍钱。 很快马冬梅到了日子，生了夏天，双方老人都来伺候，串门的妇女人来人往，小小的房间里每天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过了十来天，马冬梅身体恢复差不多了，夏东海便叫她一起去哈尔滨。 “我不去，在家咱妈能帮我看孩子，去城里我一个人看不了孩子”，其实马冬梅是有些胆怯，去大城市有些慌，还不如留在家里种地。 夏东海也拿这有主意的媳妇儿没有办法，又在家陪了马冬梅出了孩子满月才回哈尔滨：“傻逼媳妇儿，这回别省着花了，我很快还会回来得。” 第21章 夏东海之殇，人心不足蛇吞象 夏东海回了城便被马哥委以重任，让他自己负责那个业务，自由度极高，提成了也高了许多，有些类似于承包给了他。 接下来几年，夏家的生活稳定了下来，夏东海也算事业有成，不再那么拼命，他让弟弟帮忙在家里张罗盖了五间大瓦房，装修全村首屈一指，逢年过节都会开车回来团圆。 四年后，马冬梅又生了小胖。 那个时候的夏东海很有些慈父的样子，他给夏天和小胖每人办了一个存折，每个月往里面存一些钱，儿子多存些当媳妇儿本，女儿少存些做嫁妆。 夏东海儿女双全，年入斗金，着实过了这辈子最意气风发的几年。 但是俗话说么，人心不足蛇吞象，夏东海回家有狐朋狗友吹捧，在外有一群新结交的损友鼓动，慢慢地便起了些小心思。 他犯了部分年轻人会犯的错误，把平台当成了自己的能力。 接下来就是一个现实版的东郭先生会武术把狼打死的故事。 夏东海认为现在是马哥离不了自己，而不是自己离不了马哥，他竟然提出和马哥合作，而不是再给马哥打工。 他永远也忘不了马哥看他的眼神，愤怒、失望、可怜、好笑：“海子，你是认真得？” “嗯，哥，你永远是我哥，但是我现在上有老下有小，我需要钱，您这么大家产也不差我这点小钱。”夏东海说。 马哥自然没有答应，两人一拍两散。 夏东海自己成立公司和马哥竞标以前的业务，然后他就发现，他连最基本的标都中不了，幸苦建立的关系网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夏东海这才知道，马哥对他说的都是金玉良言，他在后来的日子无数次心中感叹“曾经有一个机会……” 夏东海绕过招标直接对接市场，混了一段时间，又发现自己熟悉的业务如果不做招标，毫无利润可言。 他又没脸再去马哥那里讨活儿，灰溜溜的回了老家。 不过他跟着马哥那几年也着实挣了一些钱，回老家在自己买的那块地上开了个小厂子。 他资金充足，再加上又是个销售小能手，这个小厂子倒也算兴旺，当然，和跟着马哥时的光鲜亮丽相比那是云泥之别了。 他这小厂子一干就干了十来年，没变大多少却也没死，在外人眼里那是红火的很了，大家都觉得夏东海起码是村首富的水平。 但其实夏东海是有苦自知。 大部分小工厂经营状况其实都差不多，自己手头紧巴巴得，有点利润大部分都赊账出去变成一张张欠条，自己剩点够零花钱。 夏东海其实经营的相当不错，如果精打细算些，估计到现在还是能攒下三五十万得，毕竟一个普通打工人上十年班也能攒个三万五万了（二十世纪初）。 但偏偏夏东海成也这性格，败也这性格。他从城里灰溜溜地回来，也没改那个打肿脸充胖子的性格，干着五十万的厂子装着五百万的老板，挣点钱都用来装逼了，那大哥大和桑塔纳是看的到的，看不到的吃吃喝喝赌博玩耍每年花的钱都不计其数。 第22章 懂事的小胖 小胖今年十五岁，夏东海回家十来年，竟然一分钱没攒下，而且把回来时带回来得几十万全换成了欠条，手里常年保持一种收支平衡状态。 马冬梅虽然嘴上管他挺严，对他的所作所为也很宽容理解。 一来她有点恋爱脑，夏东海趴在她肚子上哭的画面她一辈子忘不了。 二来，马冬梅经怀着夏天时那段人情冷暖的经历对她影响很深。夏东海被传坐牢之后，她大着肚子亲兄弟都对她爱理不理；夏东海衣锦还乡之后，全村来探望，收的鸡蛋一年都吃不完。 所以她对夏东海在外面花天酒地挣面子，她们娘们儿在厂子里干活这种不公平待遇毫无怨言。 夏东海倒也不只顾自己，媳妇儿孩子吃穿都不曾亏待着，一家人生活水平那是远超经济水平得。 这两口子花钱如流水，自我感觉十分良好，把个涉世不深的小胖忽悠的神魂颠倒，一直以富二代自居，毫无进取心，养成了这样一个躺狗性格。 于是小胖生病这年，夏东海咋咋呼呼过了半辈子，手里只有一堆欠条、一个厂子和家里这点家当。 至于给夏天和小胖存的那些充满父爱的钱，早就取出来用完了。 所以夏东海手里没有现钱，他那些欠条想变现是个水磨工夫，夏家大多数时间急用钱只能借，就拿修路捐款这事来说，他已经想好和谁借了。 小胖也知道家里现在没钱，因为昨天吃饭时，夏东海又让马冬梅借钱了：“又没钱进料了，和你哥借一些，过几天还。” 小胖舅舅就是个普通打工人，人家踏实过日子攒了些钱，这钱快姓夏了，借出来还回去，还回去再借出来，周而复始。 小胖知道现在拿出十多万对于夏东海来说，很难。 小胖现在心里很感动，爸爸重男轻女从不掩饰，但是现在爸爸知道他是女孩子，对他依然这样好，令他有些受宠若惊，难得一见得体贴了父母一回：“爸，你不要着急，咱们有钱先买原料吧，等你把账要回来再给我做手术，反正医生说我也得适应一段时间。” “嗯，放心吧，我会尽快给你做手术得”，夏夏东海苦笑，儿子懂事了，但是他变成了女儿，这算什么事儿啊。 事实证明，万事待明日，明日成蹉跎，歉意或者善意这种东西大多会被时间冲淡，夏东海对小胖的怜爱这一刻是巅峰，这时候他真的想着借钱给孩子把手术做了。 但是小胖这一善解人意，夏东海冲动过后，就再也舍不得为了这个“女儿”去苦了自己了。 他的这个“尽快”永远没有实现。 小胖的一生也因为自己这次善解人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 一家三口一路谁也不说话，死气沉沉地回了家。 夏天自己在家提心吊胆，听见车响赶紧跑了出来：“小宝儿怎么样？爸，妈。” 爸妈都阴沉着脸，没人理她，径直进了屋。 夏天心头一凉，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她拉着小胖，声音颤抖地问：“小宝儿，到底怎么了？你病的很严重吗？” 第23章 改造小胖，从夏天开始 夏东海马冬梅宠儿子宠得过分，夏天从小就被教育爱护弟弟，如果正常发展下去，她绝对是个优秀的扶弟魔。 小胖一直怕夏东海马冬梅生气，不敢说话不敢哭，看到这扶弟魔亲姐关切的神情，终于忍不住，眼泪唰的流了下来：“呜呜呜，姐……姐，大夫说我……说我不是男孩儿，他说……他说我是女孩儿。” 夏天迷茫，别说是她，整个村子都没有听说过这么离奇的事情，但是看爸妈的表情，这好像是真的。 她把小胖拉到他房间：“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和我说说。” 小胖心里落差大呀，以前仗着爹妈重男轻女没少欺负姐姐，哪成想现世报也太快了，自己变成了重男轻女的那个女，而且还没姐姐漂亮、没姐姐能干、没姐姐懂事。 一儿一女重儿子，两个女儿重又胖又丑又懒又不懂事的那个？姐姐这么听话都挨打，我以后不天天挨打？ 小胖越想越委屈，眼泪哇哇的，抽抽啼啼的和姐姐说了事情的经过：“姐，我现在变成了女孩子，怎么办啊？呜呜呜。” “确定了吗？做手术也变不回男孩子了吗？”夏天有点懵，说实话她被马冬梅洗脑，也十分重男轻女，知道弟弟变妹妹同样有点不能接受。 “嗯，医生说我身体里有子宫什么的，还有那什么色体也是xx，我原来就是女孩，就是那里长的畸形了”，小胖哭着说：“我就说我的和别人的不一样，我的那里那么小，妈妈还说我小是因为胖，瘦了就大了。” 姐俩相对无语，唯有小胖泪千行。 夏天消化了一下，看小胖哭的稀里哗啦十分心疼：“别哭了，小宝儿。变成女孩子怎么啦？男孩子有男孩子的好，女孩子有女孩子的好，姐姐每天不也很开心吗？” “呜呜呜，女孩子一点也不好！你每天都要干活，还要被咱妈骂”，小胖说。 “乱说，是我做错了事，咱妈是为我好才骂我得！干活是应该得呀，男人在外面那么累，女孩儿不就是要学着有些眼力劲儿，多替他们分担一些”，夏天已经病入膏肓，而且开始荼毒自己的新妹妹。 “男人哪里累了，咱爸每天就会喝酒，咱妈和你才累”，果然屁股决定心态，小胖还没正式开始做女生便已经已经感觉到了不公平。 “不要胡说”，夏天皱眉道：“咱爸每天操多少心，还要在外面应酬，你知道多难吗？换了你，你能谈下这么多生意？” “……我不能”，小胖社交不是强项，人缘坏的要死。 “你看，我早就觉得爸妈把你宠得不像样子，担心你会没出息，现在你变成女生就好了，只要踏实干好家务就好，别的不用担心了”，夏天谆谆诱导道。 “可是我也不想干活”，小胖想到自己像姐姐一样，每天做饭洗碗扫地喂猪都要崩溃了。 “你什么都不想干！学啊！女孩子应该会的你都要学起来”，夏天敲了一下他的大头。 第24章 良心坏掉就不会痛了 “呜呜呜，我不想做女孩子”，小胖嚎啕大哭。 别说，他全身上下最不像男生的就是这个娃娃音，如果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还挺可爱。 “别哭了！”夏天大声说。 小胖立刻止住哭声，被吓了一跳，夏天从来没对他这么凶过，他抽咽道：“你看，你知道我是女孩儿都开始欺负我了！” “哭有什么用，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要认命……”，夏天政委继续荼毒小胖。 工厂办公室里，夏东海两口子相对无言，一坐一躺各自抽着烟发愁，愁小胖，也愁这个家。 “丢人的还在后面呢，这要传出去脸往哪搁”，夏东海躺在沙发上满脸生无可恋，对于要面子如他，想到小胖的病传出去之后那腥风血雨的流言就汗流浃背。 马冬梅同样唉声叹气，确实丢人啊：“还不如生下来就是姑娘呢！” “真他妈的倒血霉”，夏东海骂道。 “夏东海！你当着孩子不许这样！人家医生说了，这事儿怪不到孩子，小宝儿也是受害者”，马冬梅皱眉道。 “我知道，怪我！怪我还不行吗？”夏东海不耐道。 夏东海烦躁中又接到领导电话，捐款数额统计出来了，他是顶配，两万，叫他晚上去参加庆功宴。 他笑呵呵地答应了，放下电话一阵头晕脑胀。 “你……”，马冬梅看他张嘴就送出去两万，破口大骂：“夏东海你是不是疯了？！你平时怎么装逼我不管你！但是现在小宝儿医药费要十万、进原料最少得五万，你还有心情送别人两万？” “哎呀，你不懂，这钱不能不拿，不拿别人都看不起你”，夏东海皱着眉头掏出电话本打电话，欠钱的不欠钱的挨个打一遍，筹了十万块钱。 “这十万给小宝儿做手术！其余的你去偷去抢，不许动这钱！”马冬梅先发制人，要占下这笔钱。 如果现在的夏东海是在医院掩面哭泣的夏东海，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给小胖做手术，但是经过半天的缓和，再加上对丢人感觉得一丝怨念，他选择了搁置小胖。 当他作出这个决定之后，心里就不那么难受了，对小胖的怜爱、愧疚都少了一些，竟然有心情笑了。 他嬉皮笑脸地搂住马冬梅：“好媳妇儿，小宝儿的手术先拖一拖，火烧眉毛先顾眼前吧。我答应你，明天就去起诉欠咱们钱的人，钱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小宝做手术，好不好？” 马冬梅一辈子都拒绝不了夏东海，好的或是坏的，她又选择了相信他。 解决了三个心腹大患的夏东海欣然开车去赴约了，捐这么多钱，不露个脸那不是锦衣夜行？ …… 夏东海晚上又是醉醺醺的被人送了回来。 马冬梅早已经习惯了，熟练的给他擦洗：“心真大，家里这么大事情，还有心思喝大酒呢！” 夏东海满脸通红笑嘻嘻地坐起来去抱马冬梅：“夏天她妈，我问过医院了，医生不建议你生孩子，说高龄产妇有危险。我是不会让你再生孩子的，即使绝户也不会让你冒险得。” 第25章 给谁招女婿?姐弟公平竞争 他问了个鬼，他单纯就是觉得再生一个不确定性太大，而且自己家这经济情况也不支撑再养一个甚至更多宝宝了。 夫妻俩都没察觉，不知不觉之间夏东海对小胖的感情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以前他叫马冬梅都是叫小宝儿他妈得。 “嗯，不生就不生吧，两个女儿也挺好得”，马冬梅心里一暖。 “我想过了，咱们招个上门女婿”，夏东海说。 “嗯，招女婿也是办法，我想把小宝儿留在家里”，马冬梅说，她毕竟还是喜欢小胖多一些，哪怕他变成了女孩儿。 “……我感觉不太行，你家小宝儿又馋又懒又丑，好人谁为了她当上门女婿？夏天长的漂亮些还能招个好一点得”，夏东海酒后吐真言，显然对小胖怨念颇深。 “你别胡说，小宝儿只是胖！他瘦了会好看得”，马冬梅坚持道。 “好吧好吧，那就等小宝儿瘦下来看看留谁。” 夫妻二人俨然对阵双方的教练，比赛选手就是夏天和小胖。 目前看来马冬梅优势还是很大的，因为双方选手她都可以控制；夏东海每天忙于吃喝玩乐就没有时间指导己方选手，全靠夏天自生自灭。 …… 马冬梅有了新目标，整个人又干劲十足，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只觉得把小胖培养成大家闺秀刻不容缓。 第二天早上，娘三个吃完早饭，夏天习惯性的去收拾碗筷。 “天天放下，让小宝儿收拾”，马冬梅说。 “妈，我不会”，啊？我想到自己会像姐姐一样被家暴，但是这么快就开始了吗？小胖绝望道。 “不会就学，你姐生下来就会？女孩子这些都要会，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都要接受”，慈祥的老母亲谆谆教诲道。 “我真的不想干”，小胖哭丧着脸说。 “不行！男孩女孩不一样，以后我不会那么宠着你了，你好好向你姐学怎么做女孩子”，马冬梅黑着脸说。 “呜……”马冬梅轻易不发火，发起火来小胖真害怕，只能委委屈屈得去收拾碗筷。 “好好的，别扭扭捏捏得，夏天，你看着他，不好好干随便你打”，马冬梅说。 小胖在夏天帮助下干完了家务，累的腰酸背痛，总算体会到了夏天有多不容易，她很小就做这些事了：“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每天这么累，还总指使你做事情。” “没事儿，习惯了就好了，你慢慢习惯吧”，夏天体贴说：“我会严格监督你得。” …… 小胖忙了这一阵，终于可以回屋看心爱的武侠小说了，马冬梅又推门进来。 唉，又要唠叨，小胖没好气地扔了书：“我活干完了，看会儿书都不行吗？” 大人总比孩子更容易调节情绪，马冬梅调节完了自己，开始来调节小胖了。 她笑着坐到他身边：“你这死孩子，妈不是为了你好？” “哼”，小胖见风使舵，开始傲娇。 “好了，傻孩子，别耍驴了，妈妈对你不会变的，以前多喜欢你现在还是多喜欢你得”，马冬梅搂着小胖亲昵说道。 第26章 你虽然长的丑，可你想的真美 小胖委屈，撇着嘴说：“可是你们都骂我，我感觉你们就是不喜欢我了。” “傻话，喜欢你怕你以后不能适应社会才要骂你呀，是不是？人总要面对现实是不是？事实就是你已经变成女孩子，要慢慢适应做女孩子了，是不是？”马冬梅一堆是不是扔了过来。 “嗯”，小胖闷声说，识时务者为小胖，他从来不和自己找别扭。 “大儿子有喜欢的女生吗？”马冬梅问。 “没有”，小胖说，他在学校孤悬海外，是没有机会接触女生得。 “那喜欢男生吗？” “……我怎么会喜欢男生？我们班男生基本上都和我有仇”，小胖说。 马冬梅默哀，自己怎么生出这么个东西：“嗯，那就好，做女孩子首先得矜持，不能和男生太亲近。妈对你这么严厉是为了你好，做了女孩子还像以前一样怎么嫁人？是不是？” “哎，妈，要不这样，我也不做手术了，我也不娶媳妇儿也不嫁人，你们每天给我……嗯，给我十块钱，我吃几包方便面租几本书就好，行不行？我爸一顿饭就够我活一个月了”，小胖眼睛一亮抓到了bug，学技能是为了嫁人，那不嫁人不就得了？ 不得不说小胖这意识挺超前得，二十年前想到了现在流行的活法。 “别说傻话了，爸妈能养你一辈子吗？嫁个好男人才能养你一辈子，供你一辈子吃饱了看书啊，是不是？”马冬梅突然发现自己这个没出息儿子变女孩变得挺好，不然这一辈子就是个窝囊废啊。 “我看你和我姐天天干活，也没靠人养，哼”，小胖嘟嘟囔囔说。 马冬梅哑然失笑：“说傻话！谁活着能一点活不干呢？咱们女人要给男人做好后勤，男人才能挣钱给你花，你说是不是？” “唉，做人好难啊”，小胖哀叹，他是说不出我不想做后勤，我也不用别人挣钱给我花这种有出息的话得。 “确实，做人很难，做女孩还能简单一些”，马冬梅叹了口气。 “妈，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我嫁一个特别好的男人，他能让我不干活光看书？”小胖很婊得问。 “……小宝儿，你虽然长的不美，可是你想的真美”，夏天忍不住实在忍不住吐槽说道。 “别乱说，小宝儿是太胖了，他长的一点也不丑，你看他……”马冬梅想给小胖找点优点安慰一下，但他的脸实在无从下嘴，减到一百六还看不出有变漂亮的趋势。 她只能从胸下嘴，好在小宝儿的胸实在是前所未见的大，这么小孩子比大人还要大：“你看他的胸和屁股，小宝儿减减肥比大明星身材都要好！” “……”姐弟俩齐齐无语。 “对了小宝儿，你以后不可以束胸了，会得病得，病的厉害会死哦”，马冬梅恐吓道：“我一会儿给你找一件我的内衣穿。” “天天，记得哪天乡里有集给小宝买几件内衣，要好的，合身得”，马冬梅细心叮嘱道。 马冬梅勉强找出的小胖这个优点，正好是小胖不想去上学的原因。 “我去学校会被笑死得”，小胖皱着眉头嘟嘟囔囔，想到自己平时得罪的同学知道自己变成了女孩子的样子就忍不住不寒而栗。 第27章 放下屠刀，任人鱼肉 “哎呀，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变成了女孩子？”夏天安慰道。 “怎么会不知道呀？这两个破东西这么大”，小胖指了指鼓鼓囊囊的胸部。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这胸根本不是胖的问题，单纯就是像女生一样，发育了，减肥也减不掉了。 “你怎么这么多毛病？谁让你长这么大得？放心吧，穿着衣服看不怎么出来！”夏天把书包甩给他：“上车！” “看不出来？你瞎吗？这么大看不出来？”小胖背个一书包抱一个书包爬上后座。 不得不说小胖这天赋确实大，穿着羽绒服都鼓鼓囊囊得。 夏天凶巴巴道：“大就大，大怎么了？不是告诉你要用女生的眼光看问题？哪个女生没有胸？” 有一说一，夏天对这个新妹妹确实不如对弟弟好…… “我可以用女生的眼光看问题，但是同学们不知道我是女生了，依然会笑话我啊”，小胖说。 “你好好的谁会笑话你？再说了，笑话就笑话，过自己的日子怕什么笑话？”夏天开车。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小胖默哀，姐，你如果知道我在班级里的地位是怎么来的就不会这样说了。 事实证明，夏天政委还是低估了小胖人缘有多差。 小胖心里怀了两个巨大的鬼胎去学校（哪两个鬼胎？真实性别为女和那硕大的胸部），感觉十分脸上无光，驼背含胸，恨不能变成隐身人，再也不敢太显眼包。 黑状肯定是不敢告了，怕被人打一顿发现了他变成女生的事情。 他到了学校便以影响学习为借口找老师辞了纪律委员的职务。 老师十分可惜，像小胖这种脸皮厚人缘差天生的纪律委员很罕见，以后说不得自己要多费心了。 小胖到了教室老老实实得趴在自己桌子上学习，话都不说了，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娃娃音好像也能说明自己是个女生。 “哎哟，肥仔减肥了”，韦小宝诸人震惊，死胖子俨然有些人样了。 “呵呵呵呵”，小胖抬起头对着他们干笑了几声又趴到桌子上看书。 小胖是想低调得，但他的过往让他天生丽质难自弃，被他告过黑状的人怎么会让他低调，两天过去，受害者们就发现他不对劲了。 小说里无数弃恶从善的大魔头都告诉我们，放下屠刀的那一刻就是被虐成狗的开始。 四川那头驴子就是因为露了怯才被老虎吃掉得。 不再狐假虎威做老师走狗的纪律委员小胖很快就受到了反噬。 “咦，死胖猪怎么这次开学回来有点不对劲？”曹志强说。 “是啊，一直趴在桌子上装死，不告黑状也不拍马屁了”，令狐冲说：“而且你看他瘦了这么多，他会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人之将死就不缺德了？” “问问他不就得了？”韦小宝笑嘻嘻地拉着板凳走到小胖桌子坐下，给了小胖一胳膊肘：“哎呀，瘦了不少，以前我只能坐桌子角。” “呵呵”，小胖往旁边挪了挪，又是一声尬笑。 第28章 格格重操旧时剑 “格格，这两天怎么不去你皇阿玛办公室做作业了？”韦小宝皮笑肉不笑问。 叫他格格自然是因为那部火遍大江南北的还珠格格，皇阿玛是嘲讽小胖对班主任像对爹一样亲。 小胖突然对孔乙己产生了共情，他头更低了些，装作听而不闻，以前被叫格格他会得意洋洋的笑，但是现在被叫格格他就有些被戳到痛脚了。 “哎，格格，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了，为什么瘦成一道闪电了？” “咋了，格格，怎么这两天这么老实？你皇阿玛不喜欢你了？失宠了？被打入冷宫了？”其余受害者见惯了他趾高气昂的小人行径，对他这个受气包造型非常解气，七嘴八舌来围攻小胖。 “各位哥哥姐姐，以前是我错了，大家原谅我吧，我以后只想好好学习，再也不打小报告了”，小胖脑袋快要伸到了书桌里，小声求饶道。 “哈哈哈哈哈，对嘛，你这样才有些格格的感觉”，大家哄笑，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但纸里终究包不住火，小胖这全校屈指可数的胸部很快便露馅了。 最后一节自习课，上课铃叮铃铃响起的同时，小胖压哨从教室外匆忙跑了进来。 学校的厕所是没有隔断的，小胖自从刚上初中时被田伯光那小子偷看并且宣传的女生都知道了小胖很小以后，就每次都故意拖到快要上课才去厕所。 他现在知道自己不只是小，而且是假的，所以除非忍无可忍，一般不会在学校上厕所了。 小胖从后门匆匆进来，没注意脚下斜斜伸过来一把扫帚，咣当，摔了个狗啃屎。 这下可给小胖摔不轻，感觉教室都晃了一晃。 这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吗？ 小胖心中一股邪火再次熊熊燃烧，我退让得还不够吗？你们这些天这样骂我、耍我，我都忍了，所以你们还要变本加厉吗？ 好吧，我是变成了女生，变成女生怕什么？丢面子？有现在丢面子？ 满堂哄笑中，小胖慢慢爬了起来，板着脸看向最后一座笑的格外开心的那人：“没完了是不是？田伯光？” 小胖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气。 “哎呀，不知道谁放的，跟我没关系，格格别生气哦，我帮你清理一下”，田伯光贱兮兮跑过来得给小胖拍打灰尘。 他拍了小胖一下便像见了鬼一样，失声叫道：“我靠，夏子威，你你你你你你……” “靠，怎么了？”韦小宝好奇问道。 “他他他他”，田伯光结结巴巴说：“夏子威是女人！” “放屁”，小胖之小尽人皆知，不可能是女生的。 “真真真得，他他他他他胸好大！” “啊？”全班震惊。 “呵呵，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我只是想好好上学，你说你们非招惹我做什么？”小胖这两天驼背驼得后背疼，被人发现索性摊牌，不装了，昂首挺胸振了下胳膊，后背咯咯作响。 嗡一声，全班哗然，他胸前好鼓，大的全班令最大的女生汗颜。 （主要是小胖这160斤的肥肉加成太大，等他减肥成功，作者会让他稍微小一些的……） 第29章 寒光凛凛似当年 小胖呸呸往手里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手上的灰尘往田伯光身上抹了抹，面无表情地回了自己座位，留下冷冰冰一句话：“田伯光，你等着叫家长吧。” “格格，亲格格，我真不知道你是女生，你放过我吧”，这次不是拽女生头发这种小事，这次是袭胸啊！会不会被老冯打出屎来啊？田伯光慌了，拉着板凳坐到小胖旁边求饶。 “格格，你真是女生？不对吧，田伯光不是还见过你的……”，前座的令狐冲好奇的要死，回过身来开会。 “呵呵，田伯光，你见过吗？”小胖对着田伯光冷笑。 “我就看你上过一次大号……我没看仔细，也不能趴那里仔细看啊……我看着像”，田伯光讷讷道：“也怪你，你一个女生为什么上男厕所？” “管的着吗你”，小胖给了他个白眼，我怎么知道女生为什么上男厕所。 “哦……嘿嘿，你是……原来女生也喜欢看……”，田伯光顿悟，突然感觉和小胖怪亲切得，同道中人啊。 “闭嘴，以后不许再说”，小胖故作高深道。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格格，我知道你为什么装男生了，你长这么丑，做女生应该挺丢人得”，令狐冲道。 小胖脸一黑，提笔在小本写下“令狐冲用扫帚拌夏子威”。 田伯光心里一宽，第一次觉得他这勾魂贴这么亲切：“呵呵呵呵，格格，我去写作业了，那个什么，我也看到了，就是令狐冲放的扫帚。” 田伯光隐晦地在小胖口袋塞了点东西，碰了碰小胖搬着板凳回自己课桌。 “我靠，凭什么啊，田伯光拌的你，和我有什么关系？”令狐冲冲天冤。 “我说是就是”，小胖挑了挑眉毛，小眼睛斜斜笑道。 “哼”，令狐冲回头从课桌里掏出一本《笑傲江湖》扔给他：“明天还给我，我借的人家得。” “这个我已经倒背如流了”，小胖不屑道。 “这本你肯定没看过，金庸新写得”，令狐冲收起笑傲江湖，又掏出一本《九阴九阳》递过来：“你轻点看，别折了角，这书我在别的地方没看到过。” 小胖接过书一看，封面写着四个大字，金庸 新着，“唔，段子羽？还真是，我没看过，大大竟然开新书了。” 小胖嗜书如命，更何况是最崇拜的金庸写的新书，当下撕下那张催命符团吧团吧丢给令狐冲，算是饶了他一条狗命。 全班人都感觉后背发凉，被那双细小眼睛笼罩的束缚感又涌上心头，心里不禁大骂令狐冲和田伯光两个败类，好好的你招惹什么死胖猪？ 小胖打开小说，上面铺好课本做伪装，准备苦读。 苦读之前掏了掏口袋，十块钱，小胖咋舌，这田伯光真有钱，本富二代的零花钱都没超过五块。 小胖王者回归，虽然他还没有回到纪律委员宝座，有些有实无名，但是毕竟淫威尚存，整个班级纪律立竿见影的好转开来。 第30章 夏小胖是二尾子 一个乡村子只有那十几个，班级里同村的不要太多，小胖自然也有同村同学，他是女生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村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夏子威绝对是男生”，小胖的发小东方不败说。 小胖被初中同学嘲笑小是捕风捉影，被小学同学嘲笑小却是实打实的（小胖整个初中生涯从未和别人一起上过厕所，人缘太差是一个原因，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小学时被做实了“小”）。 小胖刚上小学时并不知道自己小，还恬不知耻地和人比过谁尿的远，结局成了小胖终生之耻，“夏子威像小孩一样小，尿了一鞋”一直到现在都传为美谈。 东方不败就是那位和小胖赛远的同学，他亲眼所见，绝对错不了，夏子威绝对是男生。 两个消息一碰撞，夏子威是男生是真的，夏子威胸好大也是全班人亲眼所见，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夏子威是“二尾子”。 我靠，二尾子啊！ 这个消息先得到了小胖的亲自认证。 “格格，我听人说……”还是好奇宝宝令狐冲忍不住八卦之魂来找当事人求证，不过二尾子这词不好说出口呀：“听说……你以前是男的……现在是女的？” “是啊！怎么？有意见？”小胖昨天就想通了一条注定享用终身的定理，如果注定无法保存颜面，那就彻底杜绝羞耻这种情绪。 我是什么人也不吃你家大米！ “啊……这……为什么啊？”令狐冲目瞪口呆。 “什么为什么？我天生就是女的，只不过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才看起来像男的，我现在已经痊愈了，所以我现在是女生了”，小胖手术还没做，心理认知已经变成了女生。 所以这个病确实是越早发现越好的，现在社会婴儿生下来就会发现，以前医术不发达，有人结婚娶了媳妇儿才发现自己是个女人，那种感知的矛盾才叫痛苦。 小胖现在发现其实也不算晚，毕竟还没有恋爱，没有享受过做男人的好。 “哦哦，挺好的”，令狐冲无语，死胖猪变成了女生，总不好意思再骂她了。 “回你座位学习”，小胖说。 “死胖猪”，令狐冲心里暗骂。 小胖承认的如此坦诚，这个消息再传到夏东海耳朵里时就已经没有掩饰的空间了。 一群人喝酒喝的面红耳赤之时，夏家邻居东方胜笑吟吟地问：“老夏，我听说了一个事儿，你家小宝儿也是个丫头？” 桌上其他人还不知情：“老东，说什么笑话，老夏家那大胖小子你不还抱着尿过尿？” “不对，你们不知道，是他家小宝儿亲口承认得，他说自己得了个什么病，长的像男人其实是个女人”，东方胜大笑道。 东方胜就是东方不败的爹，他也有些钱，但是没有夏东海吹的名气大。两家是东西邻，女人孩子都很和睦，唯独两个男人互相有些看不惯，很有些面和心不和的样子。 平时东方胜可没少受夏东海的气，钱没他多，儿子还没他儿子学习好，昨天听儿子说了小胖是二尾子的事情，心里竟然有些豁然开明的感觉，当时就很想去夏家慰问一下。 第31章 能接受重男，自然能接受轻女 夏东海听东方胜说第一句话，立刻出了一身冷汗，脑袋嗡一下就清醒了。 他早就做好了被人知道，被人笑话的准备，他想了那么多种情况，却没有想到是小胖亲口承认得。 幸亏他脑袋转悠的够快，在众人看过来的时候便想好了措辞：“唉，是啊，孩子开始不能接受，我们也不敢提，怕刺激到孩子。我和你嫂子天天劝！咱们就说，男孩女孩有什么关系？怎么不是一辈子？现在他自己想开了就好了。” 他点了根烟，悠然靠在椅子上：“这个病可够了我一呛，花了二三十万，现在我这兜里比脸都干净了。” “我晕，这么贵呢？幸亏是你老夏有钱，换了我家，手术都做不起。” “拉倒吧，我有个屁钱，摊上这么个事儿没钱也得治，是不是？钱不钱的我不心疼，主要是孩子接受了现实咱们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老父亲夏东海满脸通红笑着说，笑容满是慈祥和关爱。 夏东海应对得体竟然没有丢很大面子，小胖也坦然承认了自己是女生，这一关竟好像就这么轻松过去了。 当然被人背后阴阳几句“缺德缺得生二尾子”、“有钱怎么样？不还是绝户了？”……也是难免得，谁人背后不被说？被人骂太正常了，不骂这个说不定骂别的更难听呢。 这事儿甚至进一步给夏东海涨了好大面子：“咱们乡里还得是老夏有钱，四五十万做了个手术，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一点没伤筋动骨”。 小胖的厚脸皮让他轻松接受了自己是个站着尿尿的女生的现实。 但是心理上转化为女生却花了很长时间，倒不是嫁人生娃儿这些事情，这些离小胖还十分遥远。 而是这个重男轻女的问题。 俗话说谁挨打谁疼，作为一个重男轻女观念的既得利益者，小胖做了女生才知道，这种思想简直罪大恶极，男女平等观念的推广任重道远。 呜呜呜，落差实在太大了，以前一家四口三个人供着他一个，那叫一个神仙日子。 现在…… “小宝儿，你这碗怎么刷的？重刷！” “小宝儿，扫地别光划拉那表面，墙角、柜子下都扫到了。” “小宝儿，别让你姐给你洗衣服了，自己学着洗，好好搓搓。” “小宝儿，看不见你姐干活呢？去帮帮忙！” 马冬梅对大儿子的爱并没有稍减，所以为了“她”的未来，对他要求十分严格。 “呜呜呜，姐，厂子的活儿我也要干啊！”小胖放了周末被叫到工厂和夏天干活，车间里好吵，好热。 “小宝，你怎么还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呐？” “我什么身份啊？” “小宝儿，你自己应该有点数儿，你已经从重男轻女的男变成了重男轻女的女了，爸妈再喜欢你，你也得先做好女孩子份内的事情。”夏天为虎作伥道。 小胖是有数儿的，“重男”和“轻女”本就是一体两面的关系，一个能心安理得享受“重男”的人，内心本来就是“轻女”，哪怕他自己变成了女生，他也会下意识得觉得自己被“轻”是理所应当得。 他这样抗拒只是因为懒，但在农村，一个女生是没有懒的权利得。 第32章 你就是现代版妲己褒姒 形势比人强，识时务的小胖很快就接受了自己是个农村女孩的事实。 不接受能怎么办？像跑步一样，自己主动跑是跑，被棍子打着跑也是跑，白受了皮肉之苦，何苦呢？ 所以这个做男生时以“吃饭睡觉看小说”为生存目标的废柴小胖艰难地克服了自己的懒惰思想，进化成了一个合格的农村女孩儿。 随着小胖心态的转变，和同学们相处也有了一些变化。 小胖的厚脸皮是他的生存之道，变成女孩子什么的并没有造成什么负担。反而因为变成了女孩儿，田伯光之流骂起他来克制了很多。 不被骂那么惨，小胖也就不再那么腹黑，大家相处竟然有些融洽了。 …… 初三结束的时候，小胖的减肥之路走到130斤，到了瓶颈期，掉秤的单位从按斤到按克了，有时候一不小心还会反弹几十克。 都说减肥就是整形，小胖减了七十多斤，按一般小说的套路，小胖应该会来个咸鱼翻身，变成一个绝色美女。 但那不科学，小胖根基太差，五官也不精致，所以他并不会变成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不过他这个时候从外表看已经明显是个女生了。 新鲜出炉的小胖女士大胖脸瘦下来变成鹅蛋脸有些可爱，但是脸上皮肤有些粗糙，鼻子有点塌，嘴也不是樱桃小口，一双丹凤眼有点好看，却是个单眼皮。 再加上那一头半长不长稍微有点自来卷的柔软黄发，像被人扣了一脑袋方便面，显得那么可爱（滑稽）。 额……总之，虽然小胖跟漂亮还是不搭边，去虎扑那种直男网站三分顶天了。 不过小胖女士的身材是越来越奔放了，大肚腩慢慢变成小肚腩的情况下前凸后翘，不是一般凸也不是一般翘，大凸大翘的令所有人都有些不适。 马冬梅那么宠溺小胖都忍不住笑着拧他屁股：“小宝儿，你这屁股轻点扭行吗？从没见过走路这么热闹得。” “呜呜呜，我是故意的吗？”小胖这么厚脸皮都有些受不了，抱着夏天哭诉：“姐，我要蠢死了，为什么一个妈生的，你身材这么好，我就要这么蠢？” 他在学校经过了立而后破，又破又立，重新成为了老师的得意门生兼走狗，只不过从大魔王变成了女魔头，从“死胖猪”、“胖狗”之类得变成了“死三八”、“死大屁股”之类得。 死三八之类得抽象攻击，小胖一直不甚在乎，但是“胖猪胖狗”之类形象攻击，他是真的听一遍记一次仇，现在又加了个“死大屁股”，他小本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嘲笑他外形的人，写了勾了又写，周而复始。 不自卑才能不怕人嘲笑，主要小胖自己也觉得自己屁股大得怪恶心得。 夏天默哀，小胖减肥之前虽然胖的像个球，但是胖的均匀，胖的可爱，现在减肥减得大屁股像唐老鸭一样，走起路来扭啊扭得确实蠢了一些：“小宝儿，你听姐的，你这身材绝对是三千年难得一见的基因变异。你继续加油减，你如果减到八九十斤就是现代版妲己褒姒，丰乳肥臀小蛮腰。” 小胖突然觉得夏天有点搞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说话这么刻薄呢：“拉倒吧，我还妲己呢，妲己如果长我这样，搞不好现在还是封建社会呢。” 小胖对自己的脸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毕竟每天照镜子得。 第33章 小胖没潜力了，还是给夏天招女婿吧 “哈哈”，夏天忍不住笑：“你妲不妲己也得继续减是不是？减了好歹能落个魔鬼身材。” “你感觉我多少斤能不这么蠢？” “你这身高，最多不能超过九十斤”，夏天沉吟一下。 “九十斤”，小胖翻了个白眼：“你多沉？” “我105”，夏天说。 “靠”，小胖不想理她。 …… 一百三十斤还没有变漂亮的小胖，在爸妈眼里已然没有什么潜力可言了，于是“给谁招女婿”这场竞赛，双方教练达成共识，马冬梅输了。 于是在夏天高中结业考试考完之后的家庭会议上，夏东海宣布了把夏天留在家里的决定。 “天天，你高三不要上了，回家帮忙做点事情吧”，夏东海说。 这是夫妻二人共同决定得，夏天快20岁没谈恋爱已经很难得了，每继续上一天学就多一分危险，万一像她妈一样突然开了窍，年纪轻轻的被人勾搭走了，还怎么招上门女婿？难道指望小胖？ “哦”，夏天有点不乐意，虽然自己学习不好，考试总倒着数怪丢人得，但是上学比回厂里干活可轻松多了，节假日干几天活还可以当调剂生活，但每天在厂子里就有点暗无天日的感觉了。 但是没办法，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生下来受的就是这教育。 “我和你爸商量了，我们打算给你招个上门女婿，把你留在家里”，马冬梅说。 “上门女婿是什么？”夏天问。 “就是女婿儿，就是……就是让你女婿跟着咱们家，以后你生了孩子也要跟着咱们家的姓”，马冬梅说。 “哦哦，就是我姐娶个姐夫”，小胖说。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不过你要和你姐夫叫哥，他会跟着咱们家姓夏，以后埋在咱家坟里。就相当于咱们家多了个儿子”，马冬梅说。 “哦，那挺好的”，我的替代品呗，小胖无语，低头扒饭。 “哦，你们看着办就好”，夏天同款低头扒饭，沉浸在自己在十九岁最好的青村年华就要从少女到女工转换的失落中，有点赌气说。 夏东海笑着说：“天天，我打算给你在咱们镇上开个门店，我带你一段时间，以后咱们自产自销，你负责商店我负责厂里。” 他们镇子是个大镇，这里的市场比县城都要繁荣，同样开店成本也很高。 夏天如闻纶音，心里一阵酥麻，一点不满抛到了九霄云外，抬头欣喜道：“我不用回厂里干活吗？” 马冬梅笑道：“不用，你学着做生意，以后家里要靠你得，招来的女婿再怎么好也是外人。” 这又是夏东海的主意，他已经盘算了好久，无论哪个女儿留在家里，女婿都要按照他的模板找，不要优秀得，最重要的就是要踏实，对夏天言听计从。 这就挺反人类得，正常人谁给姑娘招女婿不找英俊潇洒精神伶俐的好小伙儿？ 夏东海就不，他觉得优秀的男人恐怕不好控制，万一进了自己家门不听话也够闹心得，自己找的是个长工+生育工具，可不是找个二寨主和自己抢班夺权得。 第34章 被替代了命运的小胖 让夏天当家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她从小就听话，自己哪怕退休了也能接着当太上皇。 “嗯嗯，我愿意”，夏天惊喜道，这属于天上掉馅饼了，不过，这个发展怎么这么熟悉…… “爸，我也不想嫁人，我也想留在家里”，小胖心里酸酸得，原以为替换我的是未来的哥哥，没想到是自己姐姐。 夏天恍然大悟，这不是小宝儿的未来规划吗？她顿时觉得好愧疚，既心疼弟弟又舍不得自己这个崭新的未来，好纠结：“爸妈，要不咱们把小宝儿也留在家里好不好？” “唉，小宝儿，你别怪爸妈不疼你，你姐招上门女婿好招，你……”马冬梅说不下去了，这不是杀人诛心嘛。 “哼，我知道，我是二尾子，长的又丑，嫁都嫁不出去，别说招上门女婿了”，小胖赌气道，低头郁闷地用筷子扒拉碗里的饭菜。 “哎，不许乱说话！小宝儿，妈也舍不得你，你还小，等把你姐安排好了，有合适的也把你留在家里”，马冬梅看着小胖黯然失色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 “哦”，小胖暗暗撇嘴，姐姐是确定要留在家里，他是有合适的再留在家里。 画饼都不想画大一些吗？ 夏东海也有些不好意思，照例用豪爽的大笑掩饰尴尬：“小宝儿你还小，不用惦记这些，等你长大了如果还是不想嫁人，那爸爸也把你留在家里！” 他难得又管小胖叫小宝儿了，小胖恍如隔世，从自己确诊是女孩儿以后，他好久没有叫自己小宝儿了。 “哼，这还差不多”，小胖这才抬起高贵的头颅，撅着大嘴说。 小胖这时候还抱有那种儿子对父亲的崇拜，他无论如何想象不到做父亲的怎么会骗孩子。 他可没注意，当时身体检查出问题来之后，夏东海也是这样说的“等有了钱马上就给你做手术。” 到现在已经过了半年多，做手术的事情他提都没提一下。 小胖变成女生之后，稍作调整（其实并不太难，根深蒂固的教育）便把自己的家庭地位调低了一档，调到了和夏天平级。 姐弟俩平日里有福同享有活儿同干，倒也挺欢乐。 现在经过“招上门女婿”会议，小胖感觉自己的家庭地位又该做微调了，起码不能和姐姐平级了。 …… 事实也证明小胖不愧是全班公认的马屁精，在察言观色和审时度势方面是很敏感得。 夏天退学之后，夏东海便给她在镇上开了商店，夏天每天都在忙，看得出来忙的很充实，很兴奋。 她兴奋了跟谁分享呢？ 自然是可怜的小胖了，她甚至为了和小胖分享，搬到了小胖卧室（夏天以前的“卧室”充分体现了她的家庭地位，她睡客厅）。 夏天每天都说自己挣了多少钱、或者说今天又认识了几个姐妹、今天去哪里玩了。 小胖挺为她高兴得，毕竟夏天整个人肉眼可见得“鲜活”了起来，他甚至感觉她又变漂亮了。 但是……小胖能平衡嘛？他生在罗马，却被罗马人逐出了城外；夏天和罗马八竿子打不到，罗马人热情地给她开了个传送门直接传送到了内城。 第35章 泡到醋坛子的小胖 这种情况如果说不吃醋那肯定是圣母，小胖好像泡到了醋坛子里，都要泡酸了。 家里每个人都过着小康生活，爸爸不用说了，每天吃喝玩乐；妈妈倒是要在厂子做饭，但是她财务自由呀，每天都出去打麻将玩儿；现在连同病相怜的夏天都成大小姐了。 就剩他自己，至今还是还是每天五毛钱零花钱，天天做家务，偶尔还要去工厂客串一下女工。 小胖臭着脸说：“夏天，你觉得你现在变成了资产阶级小姐，和我一个苦哈哈的农村劳动人民炫耀这些合适吗？” “咯咯，你不是劳动人民，你是我的小宝儿，你别急，耐心等待，等你姐翅膀硬了，一定也给你招个上门女婿，咱们姐俩儿一辈子不分开”，夏天嘎嘎笑着把搂着小胖一顿蹂躏。 她以前可不会这么活泼得。 又过了一段时间，夏天甚至开上了车。夏东海觉得她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太丢自己的人，给她报了驾校，驾校下来第一天就给她买了一辆八手夏利。 夏天姐弟情深，开上车的第一件事就想到小胖那张嘴撅那么高的臭脸，不好意思独享富贵，于是克扣了一些货款，要着小胖去shopping一下，做个心理按摩。 夏东海对夏天男女关系方面甚是严厉，其余方面都不大干涉，夏天每天经手那么多钱，也算一定范围内财务自由了。 小胖又被临时征召进厂打工了，夏天去厂子等他。 “快快干”，夏天像个周扒皮一样，用纸片子扇着风催促未成年女工小胖：“干完了咱俩去逛街，给你买好吃得。” 她不干活都热，别说小胖还干着活了。小胖也顾不得好看难看了，下半身穿了个劳动布裤子，上身只穿了一个马冬梅的大背心，胸前两座大山晃晃悠悠得，邋里邋遢的样子和车间其余四五十岁的女工一个模样。 小胖出了好多汗，他抬手抹了额头，小脸蛋上又沾了一块灰。 他一看夏天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这热的要死，她穿个小白裙子，扇着小扇子催死，忍不住阴阳怪气道：“哎哟，这是谁家大小姐，这是您来的地方吗？快出去，别弄脏了小白裙子。” 夏天嘎嘎笑着坐到一边箱子：“说那屁话，我前几年干活的时候你咋不说了？快点干，干完快走。” 小胖干完手里一点活儿，啪扔了手里的家伙事儿，伸手去拉夏天的裙子：“不干了，走。” 夏天啊一声尖叫，打开他的爪子：“滚着去洗澡，换衣服。” …… “哟，都开上车了”，小胖洗完澡换了一身嘻哈风颇浓的大t恤大短裤大拖鞋，被夏天的车秀了一脸，阴阳怪气道。 “二手的，不值钱，才几千块钱”，夏天为了证明车不值钱，用小拳头duang敲了一下机顶盖，没想到力气稍微用大了些，敲出一个坑。 夏天吓了一跳，四下打量没看到夏东海的身影才松了口气，揉着手对着小胖吐了吐舌头：“幸亏没让你爹看见。” 第36章 姐，你和你爹都是这个 姐姐变化好大，她以前就不会这样调皮，小胖忍不住赞叹：“姐，我感觉你变得好有气质，跟城里人似的。” “没有啦，是衣服漂亮了”，夏天谦虚说道。 姐弟俩上了车，夏天认真地开着车，小胖坐在副驾驶，呆呆地看着外面的风景，突然说道：“姐，我这一辈子就要这样了吗？我不想这样。” 夏天这是第二次开车-上一次是回来的时候，紧张的要死，坐的笔直，两手把着方向盘，直勾勾得盯着前方道：“不想死就别和我说话。” “呵”，小胖不屑冷笑。 夏天把车停在镇子边上：“走吧，先请你去吃肯德基。” “走去啊？我走一天了，不想走”，小胖赖赖唧唧道。 “得了吧，你姐这是第一天开车，镇子里那么多车，我进得去，我出的来嘛？走几步吧，我看你都十多天没掉秤了，你还减不减肥了？”夏天问。 “减肥？我能保持住不增肥就不容易了，每天吃这么少也不瘦了”，小胖无奈道。 “那我感觉不应该请你吃肯德基了”，夏天说：“万一你吃了又长肉。” “行了，你行行好吧，我从查出这病还没吃过”，小胖撅着大嘴委屈道，他以前可是那里的常客。 …… 小胖要了一个汉堡，一个鸡腿，一杯可乐，心里罪孽感油然而生，决定晚上不吃饭了。 “你刚才在车上说什么？你怎么了？”夏天只要了一杯饮料，一边吸溜一边问小胖。 “你说我这辈子都要这样吗？”小胖身上难得出现了一些叫做迷茫的情绪。 “怎么？才做了半年女孩子就受不了了？”夏天笑着说。 “也不是受不了，就是觉得没意思”，小胖说。 “没天天躺被窝里看小说有意思，是不是”，夏天说。 小胖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认命吧，女孩子不就是这个命？干活儿，嫁人，生娃儿，围着锅台转”，夏天问。 “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小胖狠狠地咬了一口汉堡。 “哦，哈哈哈，没种，那你想怎么办呢”，夏天戏谑地看着他。 “我……我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离开这里”，小胖说。 “然后呢？然后大学毕业再工作、嫁人、生娃儿、围着城里的锅台转？”夏天说。 “……”小胖泄气了：“真羡慕你，你就可以不这样。” “这不是替你传宗接代嘛”，夏天咯咯笑。 “你别这样，人家心里更不平衡了”，小胖苦着脸说。 “哈哈哈，哎小宝儿，你如果真不平衡，姐给你出个招儿”，夏天坐到小胖身边搂着安慰道。 “嗯？”小胖用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你别把我当你姐了，你把我当你哥，心里能不能舒服点”，夏天大笑。 “额……你还怪有招得”，小胖一想也对，她要“娶”姐夫，她要传宗接代，她要赚钱养家，这哪里是姐姐，这不是哥哥吗？ 那么在家庭里，哥哥比妹妹受重视，有什么不对得呢？ 小胖接受了这个歪理邪说，心理果真平衡了些。 “不是我有招，你爹教的好，你爹说了，让我别把自己当一般女孩子，以后招了女婿结了婚也要我说了算，不能什么都听他的”，夏天嘿嘿笑。 “哦……我说你现在怎么这么不要脸，真把自己当爷们了？”小胖愕然，自己这爹真是朵奇葩，这么教育女儿得？ “唔……开玩笑啦，反正我以后会是一家之主”，夏天挺了挺胸，傲然说道。 “你跟你爹都是这个”，小胖举起大拇指点赞。 第37章 小胖的第二次减肥运动 夏天搂着他哈哈大笑：“不开玩笑，小宝儿，你真的要继续减肥！你看看你，前凸后翘得，瘦下来肯定好看，到时候随便嫁就能嫁个好人家，就可以过你想过的幸福生活了。” “说的那话都没影儿，你看没看到我每天吃的那点玩意儿？我还每天跑步，给你们家扛活，可它真不瘦啊”，小胖拍了拍小肚子，撅起嘴巴，汉堡吃着都不香了。 “没关系，这次姐姐就是带你买个好东西，有了那东西你就能减下去了”，夏天神秘兮兮道。 “真的？”小胖惊喜道。 “真的！好多人都靠这个减肥成功了”，夏天说。 “嘿嘿嘿”，小胖顿时忘了刚才说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减肥就能达成目标，还辛苦学习做什么？ …… 两人吃完东西，夏天直接带着小胖去买传说中的减肥圣品热敷药包了。 现在好像全世界铺天盖地都是这个东西的广告，她新认识的一个姐妹和她说过这个管用，恰巧小胖减肥遇到瓶颈，于是夏天便留了心。 但是这个东西很贵，夏天从夏东海那里扣了好久税才攒够钱带小胖来买。 像模像样穿着一件白大褂的女专家听了小胖的情况，当即保证：“按我说的方法用药，两个疗程，保证你两个月瘦成一道闪电，你这身材瘦下来那可比大明星好看多了。” 看起来小胖是真的有魔鬼身材的潜质，人见人夸，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别的优点的原因。 专家眉飞色舞地说：“咱们这个药的好处就是不节食，红烧肉！排骨！鱼！想吃什么吃什么！” “哦？红烧肉也能吃吗？”小胖有些意动，想起半年没见的大肥肉，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当然，想吃什么吃什么！”专家肯定道。 “哦耶，姐，一会你请我去吃红烧肉，我先来两斤，我得把这半年少吃的补回来”，小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嗯……吃是可以吃，但是要注意量，红烧肉呢……一天吃两片是可以得”，专家赶紧来叮嘱道。 “两片？多大片？”得到了自己想象中的肉片大小后，小宝又有了面对兽医医生时的感觉：“按照你这个饭量，我不用药包也能瘦吧？那不就饿瘦得！” “那能一样吗？小姑娘，你饿着不伤身体吗？你用我这药包，排湿解寒滋阴补阳……”，专家又给小胖上了一堂课，把小胖听的云山雾罩得。 “嗯，挺好得，我钱没带够，我们下次再过来吧”，夏天笑了笑，拉着小胖就要走。 “哎呀，妹妹，这个小妹妹挺需要的。这样吧，我看你是个好姐姐，如果你真的想买，我可以给你个成本价。而且如果你用的有效果，介绍别人来买，我会给你提成哦，甚至我可以原价卖给你，你去卖给别人也好”，专家热情道。 “买”，夏天毫不犹豫给小胖买了两个疗程，花了大几百块钱。 “姐，这大姐骗人吧，几百块钱的玩意儿，快赶上仙丹了”，小胖疑惑地问夏天。 “就是骗人的”，夏天说。 “啊？”小胖目瞪口呆：“骗人的你还买？” “你不懂，小宝儿，我那个姐妹儿买的就比这个贵，我试试把这两包药卖给别人，如果能挣钱，我就多买再卖”，夏天睿智道。 “我都不信……谁信啊……”，小胖无语说。 “你只是小，你并不笨”，夏天咯咯笑着捏了捏小胖的小胖脸：“世界上这么多人，还能少的了笨蛋？再说了，我不是有你这个活广告呢？一个从200斤减到100斤，从一个蠢肥女孩变成一个三千年一见美女的活广告？” “100斤？谁？”小胖不寒而栗，200斤是我，但是我现在130斤，难道我还要减30斤？ “你呀，小宝贝儿”，夏天得意的笑。 “你不是说她这是骗人的吗？我减不到100了”，小胖说。 第38章 我要给小宝儿做手术!你们谁都不管他! “不，你能减！她那个减肥食谱应该是真的，他们这个产品只是想谋财，应该也会怕把人饿出病来”，夏天推理道：“你按她那食谱减肥。” “呜……应该？我不要！会被饿死得！”小胖哀嚎道。 “乖，不会得，加油！想想，魔鬼身材，嫁入豪门？”夏天诱惑道。 …… 夏天本来想给小胖买一身衣服，但是看起来小胖很快就要瘦成一道闪电，现在买衣服性价比太低，于是把省下的钱小小的奖励了自己一支口红，她还从来没化过妆。 “好看不，小宝儿”，夏天对着后视镜抿了抿嘴唇，她有些不好意思，特意买的低调些的，不过也有些过于红润了。 “好看”，小胖赞叹地点点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胖虽然是男生转化来的女生，但只要是女生，就拒绝不了口红的诱惑。 “你来点儿？”夏天有点胆怯，决定拉个同伙儿。 同伙儿内心甚是向往之，半推半就得让夏天给他涂了一些，自己照镜子看着自己红润的嘴唇，一阵头晕眼花，好漂亮啊。 不过同伙终究只能壮胆，不能真的改变什么现状。 两人回家当头碰上夏东海往外走，两人叫爸，夏东海笑呵呵地答应了。 不过他不经意间看见了两人涂了口红，立刻诠释什么叫翻脸如翻书，没多废话给了夏天一个嘴巴：“嘴上涂的什么玩意儿？不正经的东西！滚回家给我洗干净了！” 两人一句话也没敢说，噤若寒蝉地往家走。 “站住，拿出来”，夏东海伸出手。 夏天从包里掏出口红递给他，他看都没看抬手扔进一边的水坑里：“再敢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打死你俩！” 夏天回屋趴到床上哭了好久，倒是又有了些以前可怜兮兮的样子，浑没有刚才面对小胖时智珠在握的诸葛风范。 小胖也认识到了，即使姐姐真翅膀硬了，飞了，也是有根绳子牵在爸爸手里得。 …… 小胖开始按照姐姐跟专家要来的食谱减肥，每天吃的比鸡还少，肉眼可见的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小女生，厂子的活儿都干不动了。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不过这个过程中那种加倍的饥饿感也挺可怜得，夏天都不忍心看。 总之，小胖觉得自己这肥减的像凌迟，凌迟是痛彻心扉，自己是痒入骨髓。 不过效果还是很明显得，体重果然又开始了论斤掉。 小胖开始减肥以后没多久，小腹又开始坠胀，这次他有了经验，知道自己这是正常生理现象，倒也没有惊慌。 但是这种感觉实在是不舒服，他又没带纸，于是和老师请了假，回家休息一天。 将要到家时，他看见夏天的车停到了门口，行色甚是匆匆进了家门，甚至没看到远处的小胖。 小胖一阵心慌，家里发生事情了？ 他紧蹬两下自行车回了家，刚一进门就听见爸爸冰冷的声音：“你藏钱做什么？” “我没藏钱，我哪里藏钱了，是账没收回来”，夏天说。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你敢骗我？你是不是搞对象了？” “我没有！”夏天大声说。 “那你藏钱做什么？” “我没藏！” 又是一记耳光：“我还没老糊涂，这几个月账上少了一万多，你那些欠条我都对过，有的人家已经给了，有的不欠那么多！” 妈妈的声音：“天天，你是个好孩子，怎么能这么干？一家人一条心过日子，你藏钱做什么？” “我没藏钱！那些钱我拿去干别的了！”一阵沉默后，夏天淡淡地说。 “你干什么了？干什么不能和你爹妈说！你是不是搞对象了？！”夏东海说。 “我没有！我要挣钱！我要给小宝儿做手术！你们谁都不管他！”，小胖好像耳边响起一道炸雷，脑袋嗡了一声。 第39章 我爸把钱输了也不给小宝儿做手术 咱们小胖并不着急做手术的事情，他还小，压根儿就没想过早恋这种违反纪律的事情；他脸皮又那么厚，也不怕人说骂两句“二尾子”、“人妖”之类得。 小胖虽然废柴，其实挺懂事儿得，从一天只要五毛钱零花钱多少能看出端倪。他经常听爸妈吃饭时闲聊，生意难做、又没钱买原料了、某个欠钱的又跑路了，他也知道体谅他们挣钱不易，所以从来没有催过他们。 但是现在听姐姐的意思是，自己没做手术不是钱的事情，是爸妈不管自己？ “胡说八道，我不是说过有钱了就给他做手术？！”夏东海大声说。 “天天，别乱说，爸妈怎么会不管小宝儿呢”，马冬梅说。 “妈，你什么都不知道！爸，你平时吃吃喝喝就算了，可以算是应酬，但是上个月回来二十万为什么我只见了十万？”夏天问道。 “我还账了！你以为就别人欠咱们家，咱们家不欠别人得？”夏东海底气明显不足，气势骤降。 “你还账了？！你输了！妈，他上个月输了十万！他把钱去赌博也不给小宝儿做手术！”夏天带着哭腔喊。 小胖心里一根支柱轰然崩塌，只感觉一阵头晕，浑身没了力气，扶着自行车都站不住。 他哆哆嗦嗦地把自行车放到一边，无力地倚坐在影墙下，静静地听着。 “老夏？这是真的？”马冬梅声音颤抖问道。 “不是，你听我解释，冬梅。咱们家一直缺钱，欠你哥的、欠银行的、小宝儿做手术得，我也是想赢点钱缓解一下压力，我那些天手顺……”夏东海说。 “我xxx，夏东海”，马冬梅认识夏东海之后第一次和他翻脸了。 马冬梅比任何人都要信任夏东海，从他还是小流氓时就信他，他也并没有辜负她的信任，真的让她过上了好日子。 夏东海的话她都信，哪怕他做了坏事儿，她也会发自内心的为他找借口辩解。 但是这次她实在承受不了，小胖听见屋里乱摔乱打的声音，伴随马冬梅歇斯底里的哭骂声不绝于耳，没有听到夏东海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摔打的声音停了，只听见马冬梅歇斯底里的哭骂声。 屋里又传来夏东海苦涩的声音：“这次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耍钱了，我好好过，攒钱给小宝儿做手术。你们相信我，我也想小宝儿早点儿变好得。” “你早就和我说过不耍钱了！我现在信不过你，咱俩过不了了，离婚吧，你有多少钱我都不要，我就要十万给小宝儿做手术”，马冬梅冷静了一些，声音嘶哑道。 “冬梅，你再信我最后一次，我真的不会赌了。”夏东海苦苦哀求。 “你跪下也没用，你没人性，儿子的救命钱你都赌！天天，走，咱们去接小宝儿，咱们娘三个自己过”，马冬梅这次好像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从来没有过的坚决声音。 然后小胖听见屋里传来“啊”一声惨叫和两声惊叫。 “天天，我床头柜有止血药，快点”，马冬梅惊慌失措的声音。 “冬梅，你再信我一次，我……我上次也没想赌，是……是老陈带了两个骗子来给我下套，开始让我赢了几万，我一时上头才输了那么多的”，夏东海说。 “信信，我信，老夏。天天，快点，咱们上医院”，一家人乱糟糟的声音由远及近。 然后小胖就看见马冬梅扶着夏东海的胳膊，夏东海右手拿着一块布捂着左手腕，布上身上都是血，看起来很吓人。 一家三口同时看到倚坐在墙上的小胖，都愣了一愣。 第40章 心机老爸 夏东海的样子甚是凄惨，像个阿富汗难民似的，面色苍白，脸上道道血痕跟被猫抓了一样，额头不知道被什么砸了个包，衣服也被扯坏了。 显然马冬梅已是恨极，夏东海去报警估计她已经构成家暴了。 被家暴的夏东海对小胖笑了笑：“小宝儿对不起，是爸爸不对，爸爸会尽快给你做手术得。” “快走吧，回来再说”，马冬梅催促道。 小胖坐了好久才缓过劲来，妈妈和姐姐的表现都是让他心里暖洋洋得，爸爸…… 他想了这么久也理解爸爸了，他每天看电视剧什么千王赌圣之类得，也看到过这种局，爸爸这种性格是最容易上钩得，看爸爸的表现他也不是故意赌这么大得，也能看出他是真的后悔了。 小胖起身进屋收拾战场，看得出来妈妈怒气值爆表了，卧室被砸了个稀巴烂，地上都是血迹，厨房菜板上放着小胖日常用的菜刀，刀上案板上都是血。 “谁说刀快了好？刀再快点我爸就成独臂老人了”，小胖暗暗庆幸。 关于快刀好还是钝刀好，小胖和夏天争论过一次。 正方选手夏天说：“笨猪，刀快才不容易切手。” 反方选手小胖举着自己掉了半个指甲的手指对夏天说：“是，不容易切手，切到手就没了。” 姐弟俩谁都说服不了谁，于是各执一刀，最近大多是小胖做饭，所以案板上的刀是小胖的玄铁菜刀，重刀无锋，切到手指也只是皮外伤而已。 也幸亏是小胖的刀，夏东海才能捂着手去医院，如果是夏天那把吹毛断发的刀，估计夏东海只能拿着手去医院了。 夏家一家三口再回来时已是下午，小胖已经打扫好了老娘暴走现场。 夏东海这次被马冬梅逼的又下跪又剁手得，颜面大失，一家之主的威望跌倒了马里亚纳海沟。 但他不得不如此，他了解马冬梅，马冬梅虽然平时俨然他的舔狗迷妹，对他言听计从，但那是她心甘情愿，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时候，那真是六亲不认得。 当年因为和夏东海恋爱，小胖外公把她锁到屋里好几天，这姑娘食水不进，被抬出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还叫嚣呢：“有能耐……你们……整死我，整不死……我……我就跟着他！为我好？我用你们为我好了？！跟着他吃糠咽菜我愿意！” 马冬梅不但嘴硬，人也真是铁骨铮铮，她嫁给夏东海这些年吃尽了苦头也从没有过一句怨言。 夏东海在哈尔滨跟着马哥做小弟时，她一个人在家种地，生完小胖连月子都没坐第二天就下地干活；夏东海灰溜溜地回村装大老板，马冬梅一边骂他装逼，一边去厂子干活。 即使到了现在，厂子里机器坏了马冬梅都会摆弄摆弄，夏东海从来只是背着手指手画脚。 她一直支持他，他借钱捐款他都能理解他支持他，甚至他迟迟不给小胖做手术，马冬梅也理解，并没有催他。 但是他有了钱去赌却不给小胖做手术，这触到了马冬梅的底线，马冬梅是真的对他失望了。 夏东海离不开马冬梅，有一点点是因为爱和感动，更大原因是他离了马冬梅就活不下去了。 体贴入微的媳妇儿、任劳任怨的好工人、周到仔细的好管家，这些都是价值不菲得，三合一的马冬梅却是免费得。 夏东海是绝对不会让马冬梅离开自己的，自己砍自己一刀能换她原谅自己，那可太划算了。 当然，那刀看起来像块铁板一样，连个刃儿都没有是他选择剁手的原因，刀快他还有别的招儿。 第41章 夏父教女 夏东海为表忠诚，当着娘三个的面打电话借钱，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如此心甘情愿给小胖花十多万做手术。 但这次是真借不到了，他输钱的事所有亲友都知道了，只剩下娘三个蒙在鼓里，没人会借钱给一个刚输了十万块钱的赌狗得。 马冬梅暴躁劲头过去，又恢复了贤妻良母状态：“没人逼着你借钱给小宝儿手术，你好好过日子，慢慢攒钱，我们娘们儿都能等。” 夏东海陪着笑做了保证，转过头来又问夏天：“天天，那钱你拿着做什么去了？” “小宝儿知道，我买了减肥药包，那个挣得钱多”，夏天说。 “靠，真他娘的大手笔，这是我姐吗？怎么变得这么虎？”小胖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花几百块钱买了两包，我不知道你已经做大做强了。 “药包？怎么回事儿？”夏东海问。 夏天把她发现的这个商机说了一下，得意道：“我现在已经发展了好几个下线，卖出去了不少，都是翻番儿卖得。” “还发展下线？这不是传销吗，你赶紧收手，这是犯法的”，夏东海皱眉道：“你手头还有多少？看看能不能退了。算了，退是退不了得，赶紧处理掉，以后别掺和这些事情！” “犯法？”夏天惊疑道。 “嗯，以后你记住了，天上掉馅饼的机会，除非你有人脉，其余所有的都是骗局”，夏东海还幽了一默，晃了晃自己打着夹板的手：“再有这种事情，想想你爹的手。” 夏天有些不服：“真的假的？人家做这个发财得有的是，也没听说谁被拘留呀？” 夏天显然被眼前可怜版的夏东海迷惑了心智，居然敢顶嘴了。 夏东海下跪服软只是对马冬梅，对两个女儿还是不惯着，当下啪啪俩大嘴巴给夏天扇回了现实。 夏天才想起眼前这被逼剁手的老可怜是自己从小畏之如虎的亲爹，第二天便灰溜溜得把那批药包处理了。 事情过去了半年，药包行业一直风平浪静，如火如荼。 这半年夏天经常听前“同行”们说，谁谁谁又挣了多少钱，谁谁谁又换了新车，心里又气又痒，没少跟小胖抱怨：“你那个爹跟我能耐可大了，真事儿时畏头畏尾得，我如果干到现在，你手术早就做完了。” 但是显然夏天抱怨的早了些，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夏东海这么一个小厂子维持十多年还是有几分眼光得。 那个药包被省里点名调查，大鱼小鱼抓了一群，拘留所填满好几个。 那一窝大鱼被抓就上了新闻，夏天看了新闻吓得要死，新闻里说“彻查严查，对这种经济诈骗严查不惜”，自己是不是在被彻查严查的范围之内呀…… 沧江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关键时刻夏东海面如平湖：“慌什么？如果查到你就说是我让你做的。” 夏天随着接触社会越多，对夏东海是有些怨言得，总觉得自己这爹又菜又爱装，但是夏东海这番话把夏天感动的杠杠得，这是亲爹啊。 但其实夏东海是自己的想法得，他这个人多少有点自私，对他有利的人他能当爹供起来，对他没什么用处得，你倒地上他不补一脚就不错了。 明显的例子就是马哥和小胖，他对马哥前恭后据，对小胖从心尖肉变成了累赘，都是这个心理。 现在他并不在乎为了夏天被拘留几天，再说了，因为经济案件被拘留了再出来没准还能成为装逼资本。 但是夏天不能被拘留，夏天现在已经替代小胖变成了他的心尖肉。 夏天如果被拘留了，一个坐过牢的女孩儿以后怎么招的到好女婿？怎么抱好孙子？难道嫁个傻子抱个傻孙子？那不给人笑话死？ 毫无意外得夏天这只小虾米很快被她的“上线”供了出来。 第42章 本书女主完成终极进化 很快警察叔叔便找到了夏天展开调查：“老实交代，到底牟利多少？有多少下线？” 夏天这辈子只被夏东海凶过，哪里见过这阵势，当即就没了主意，乖乖地甩锅给夏东海。 夏东海被传唤过来，很爷们儿的承担了所有：“小孩子哪里来的钱，都是我出得主意。” 夏天把自己买了一万多块钱的药包，还没来的及发展下线便及时收手的事儿供了出来，情况和警方了解情况相符。 夏天属于参与，外加涉案金额较小，并不构成犯罪，远达不到拘留的程度，所以只是口头警告，罚款两万，没收违法所得两万两千二百二十二元。 夏天心里苦，非法所得元，里面有人家的本钱呢，但这道理哪里敢和警察叔叔讲？万一讲出点别的事情怎么办？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里外里好几万块钱，本来缓慢前进的小胖手术进度条又重新归零，而且俨然变成了负数。 夏天对小胖之心日月可鉴，好心办了坏事儿令她羞愧难当，回了家扑到小胖身上嗷嗷一顿嚎啕大哭。 小胖正躺着看小说，此时小胖已经初四第二学期，学习任务那么重，爱看闲书的毛病却一直没变。 他现在又瘦了许多，已经不是那一百三十斤的壮硕小女生，没有那一身脂肪护体，被夏天扑到身上砸得翻了个白眼。 看到夏天如丧考妣的样子，小胖心里一阵慌忙：“怎么了姐？咱爸被拘留了？” 不得不说，即使夏东海的形象在小胖心里崩了一回，但父子连心，还是很惦记得。 夏天抽抽啼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不是，没……没拘留……咱爸。罚钱……罚了好几万，对不起小宝儿，我本来……本来是想多挣点儿钱……给你做手术得，没想到……啊啊啊啊啊。” “就只罚款吗？”小胖抱着夏天的头在怀里安慰道。 “嗯……连罚款带赔偿好几万”，夏天不知危险将近，依然趴在小胖柔软的怀里抽泣。 “……这点小事儿，嚎什么嚎，吓我一大跳”，小胖心里一松，恨恨的摁着夏天的头一把按进了自己怀里。 嗯……这里需要说明一下，小胖现在已经不适合叫小胖了，他已经完成了全乡减肥界的一个奇迹，无数渴望减肥人群的道标。 在不到一年半的时间，小胖从200斤减到了一百斤，整个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至此，本书女主，终极版本小胖终于完成进化，初露峥嵘，变身成一个身材火辣、却又有着可爱娃娃音的黄毛小丫头（和封面那个小丫头有几分相似）。 接下来基本不会再有大变化了，如果再发展也只是会成熟一些，比如长高一些、三围再精进一些……而已。 …… 小胖变瘦的同时在夏天精心指导呵护下，皮肤也好了许多，满是胶原蛋白的鹅蛋脸白白嫩嫩，紧致了许多，终于有了些少女的味道，甚至不够挺的鼻子和有点大的嘴都很有点可爱的味道。 而他做小胖时那短短软软的滑稽黄毛也显示出了枳生淮南则为橘的特征，滑稽黄毛长了之后被扎成高高的马尾，居然很好看。 他的马尾柔柔软软，和飒爽英姿不搭边，像丝绸一样柔软，在光线下折射出迷蒙的光芒。 马冬梅和夏天感动的要哭，我家小宝儿虽然没变大美女，但她终于不丑了，而且有点儿可爱。 相比于脸的变化，更令母女俩瞠目结舌的是小胖的身材，这小丫头儿人小鬼大，真真正正有了天使脸孔魔鬼身材，脖子以下确确实实有了“三千年难得一见”的趋势了。 小胖才十六岁，却拥有了令无数男女艳羡的火爆身材，那纤细的小腰不盈一握、那饱满的胸肌高高隆起，比假的还要假，但却是货真价实得。 第43章 香艳小游戏 天气炎热，小胖做男生时光膀子惯了，做了女生也穿不住衣服，在自己卧室便只穿一个大t恤一个小热裤，那个壮观的景象，穿出去肯定得再落几个“伤风败俗”、“小骚货”之类得骂名。 开始他连t恤都不想穿，只想穿小背心，被马冬梅骂了一顿不要脸才委委屈屈得穿上大t恤。 小胖的身材令已经完成发育十分太平的夏天十分嫉妒，晚上睡觉都要摸着睡，经常感慨一下老天不公，一样的爹妈，一样的基因，为什么差距那么大？ 夏天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被他摁进胸前，口鼻一阵柔软拥挤，没有空气了…… 夏天每次馋小胖身材时，小胖就会大方的让她享受一下，估摸着她肺活量，快要断气时再放开她。 但这次显然他没有考虑夏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得因素，还没憋半分钟夏天就开始拼命挣扎，甚至咔咔挠了他两把。 “哎哟，怎么还急眼了，怎么还挠人？”小胖胳膊被她挠出好几道红印子，吃痛之下松开夏天抱怨道。 夏天缺氧缺的胸腔要炸了，脑瓜子嗡嗡作响，呼呼喘了一通气，后怕之极，抓起笤帚狠狠给了小胖两下：“死小宝儿，你想憋死我？” “干嘛啊，还没有一分钟就又挠又打得，玩不起就别玩！哼！”小胖不高兴道。 “死人，玩你妹，看不见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一分钟，一分钟你就给我收尸吧”，夏天后怕道。 “你神经病，我让你哭的啊？多大点事儿，哭哭啼啼得”，小胖猛翻白眼。 夏天郁闷：“行了，小宝儿，你也别安慰我了。这次是你姐错了，以后我会好好挣钱，不走歪门邪道了。” “好好好，我谢谢你，天天，你放松些，咱们慢慢来，好不好？我都不急，你这么急做什么？”小胖安慰道。 “唉，能不急吗？将心比心，小宝儿你懂事，我和爸爸却不能把你懂事儿当做理所应当得”，夏天愧疚说。 “我懂什么事儿呀，我是真的不急，我又不结婚，着什么急？我还想享受几年站着尿尿的生活呢”，小胖说。 其实他真的没有说谎，对于单纯的小胖来说，现在做不做手术真的挺无所谓得，家里有钱就做了；家里没钱就晚些时间做。 是男生是女生还是不男不女，有什么区别呢？反正家人不讨厌我，偶自己不在乎，喜欢的人也不在乎（俺还没有喜欢的人）。 至于别人的看法，自己被人骂了这么多年胖猪二尾子，咱小胖红过一下脸嘛？ 小胖这小丫头儿确实蛮个性得，他上次崩溃成那个德行并不是因为不能做手术，而是因为被爸爸背刺，那是信仰的崩塌。 …… 夏家的运转堪称精确到了极点，四万多块钱的额外支出弄得夏家一下子焦头烂额起来。 罚款缴纳期限最后一天，夏东海一大清早就黑着脸打电话催款，原来答应给钱的客户大多不出意料又是“明天，明天一定给你送过去”。 家里一片愁云惨雾，吃饭时筷子碰碗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小胖帮不上忙，又看不得他们这样愁苦，吃完饭抹抹嘴骑着自行车去学校了。 夏天内疚啊，自己害的弟弟手术进度又重新归零，害的爸妈这样上火：“对不起，爸，我认识一个姐姐，她家是放贷得，要不咱们去借点……” 夏东海叹了口气道：“唉，天天，这次你可要吸取教训了吧，以后天上掉馅饼要跑远些，别又砸到头。” 夏东海这次事件处理的极其爷们，不但替夏天背黑锅，而且事后没有过多责备，夏天感动之极，对他的崇拜又回到了没踏入社会之前的状态：“嗯，我知道了爸爸。” “钱的事儿你不用管了，我问问马哥吧”，夏东海叹气说。 第1章 出息的夏天，没出息的小胖 母女俩面面相觑，夏东海自觉对不住马哥，回来十多年了也没有联系过，现在缺钱了联系人家，母女俩都有点替他臊的慌。 马冬梅又恢复贤妻模式体贴道：“马哥能借给你吗？不行让天天借高利贷好了，咱们尽快还清也差不多少钱。” “不是差钱的事儿，那些人不好打交道，尽量不要和那些人发生关系”，夏东海说：“等下我打电话问问，跟马哥说几句好话，应该没问题，马哥要面子，他也不差这点儿钱。” 夏天愧疚的饭都没吃几口就出门发奋挣钱去了。 “你真给马哥打电话呀？要不我打？我一个妇道人家，他总不好意思说什么”，马哥那时候真是把夏东海当兄弟处的，还拖家带口来屯子里玩过几天，两家曾经算通家之好。 “可拉倒吧，给他打什么电话”，夏东海哈哈大笑：“没事儿，我这还有些进料的钱，少进几吨料就有了。” “你还有钱？”马冬梅惊喜道。 “是啊，攒着进原料呢，这下又少挣好几千”，夏东海嘿然道。 “那你跟孩子这个死出儿做什么？你看把天天愧疚得”，马冬梅恨恨地拧了他一把。 “她愧疚得？她应该！你没看见你家夏天儿越来越不服管教了，成天和我对着干！不找机会敲打一下以后不得疯了？”夏东海哼了一声。 “你活该，不服管教还不是你惯的？你看我家小宝儿多省心”，马冬梅最近有些看不惯夏天。 夏天翅膀硬了，经常和夏东海顶嘴，夏东海不以为意，常常是嘿嘿一笑不和她计较；马冬梅却看不惯女孩子这样桀骜不驯，隔三差五就要骂夏天一顿，进行一下农村妇女思想道德再教育，不过收效甚微就是了。 “人就这样儿，没出息的都老实；有能力的都刺头，咱们家以后还得指望夏天”，夏东海笑呵呵地说，掩饰不住对夏天的喜欢，嘴里骂着夏天儿，心里却很诚实，哪怕夏天赔了这么多钱，还是觉得她有出息。 此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夏东海有点吃这个。以前他宠爱小胖，小胖对他横眉立目；现在宠爱夏天，夏天对他爱搭不理。 他都不往心里去。 …… 没出息的小胖今天有点倒霉，马上到学校了，自行车突然不听使唤，奶里奶气的“啊啊啊啊”声中咣当当摔了个狗啃屎。 前车轱辘掉了…… 现在是学生上学早高峰，路边三三两两都是结伴而行的学生，小胖可爱的娃娃音引来了不少注目。 小胖是没有同伴的，他是姐宝儿嘛，上初中就和夏天一起跟着屯子里的小姐妹上下学，后天夏天和她的小姐妹一起毕业了，小胖就形单影只，千里走单骑了。 小胖爬起来拍打了身上的尘土，手掌又呛破皮了，靠了一声，踢了一脚罪魁祸首前车轱辘。 小胖不求人……也无人可求，捡起车轱辘挂在车把上推着独轮车往学校走，校门口有修自行车得。 不得不说减肥有利有弊，减的力气都没了，以前小胖大可以把这尸首两分的自行车一手拎一半得拎过去，现在推着……很吃力。 但是瘦了也有瘦了的好，如果说200斤的小胖摔狗啃屎娱乐效果拉满，大家一般会一路跟随，拍掌叫好；那100斤的可爱小丫头夏子威摔个狗啃屎就有人心疼了。 “啊，哈哈哈，老田，看看前边那姐妹儿，车轱辘掉了，摔了个狗啃屎”，后面一个学生幸灾乐祸道。 田伯光循声看去，咦，这前凸后翘的身材，这摇摆的小马尾：“这不格格嘛？” “格格？”同伴好奇问。 “我们纪律委员”，田伯光说。 “啊？不是死胖猪、臭三八吗？怎么变格格了？” 田伯光不理他，紧蹬几脚追上小胖：“哎呀，格格，你这是什么情况？” 第2章 叔叔，我车呢? 如果以前班里这些调皮男生叫小胖格格是单纯的恶心他，那现在再叫他格格就有些飞扬得荷尔蒙气息了。 初中调皮男生大多有些中二，小胖虽然还是那个讨厌的走狗，但他变成了女走狗，而且是身材一流青春气息四溢的泼辣女走狗，被她骂几句会有种发自骨子里的麻酥酥的感觉。 田伯光尤甚，田伯光感觉自己爱上小胖了，一天不被他骂就刺挠。 小胖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田伯光，这厮最不是好东西，经常和女生动手动脚，被小胖举报了好多回，他家家长都成办公室常客了。 小胖以前就不耻他，现在变成女生对这种不尊重女生的学生更不耻了。 “车轱辘掉了”，不耻归不耻，小胖还是很公私分明的，田伯光违反纪律时是阶级敌人，不违反纪律那也是普通人民群众。 “哈哈哈哈，真可怜，要不要哥哥帮忙”，田伯光像耍杂技一样，自行车龟速行驶在小胖身边。 “呵呵，田伯光，你是不是又想叫家长了”，小胖翻了个白眼，冷笑道。 “我帮助同学你凭什么让我叫家长？” …… 小胖讨厌他这个得得嗖嗖的腔调，不再理他，推着独轮车到了校门口修自行车的小摊那里。 小摊旁边蹲着一个中年男人。 田伯光唧唧歪歪得烦的要死，小胖又着急去学校趁没上课看一会儿小说，于是放下自行车对那个中年男人交代了一下拔腿就跑：“叔叔帮我修好，放学我来骑。” 那个蹲着的人满口答应了，看这几个小孩走远才好整以暇地起身搬起小胖的自行车走了。 停车处的田伯光一直觉得这修车人好像不是以前的修车人，看到他扛走了小胖的自行车便忍不住爆笑：“格格好可爱，笑死我了。” …… 小胖放了学来自行车摊取车：“咦？叔叔，我车呢？” “你车？你什么车？”修车人满脸懵逼。 “我早上放你这里修的自行车啊，轱辘掉了的那一辆”，小胖感觉有点不妙，不会吧不会吧？ “你这小姑娘见鬼了吧？你什么时候放在我这里车了呀”，老板肯定道。 s型的小姑娘和掉轱辘的自行车，两者任何一个都是能令人过目不忘得，他根本不记得见过两者任何一个。 咱们以前说过，小胖刚变女生时害羞，穿的都是宽松的衣服。但是现在情况有变，他身高体重都和夏天相差不多，所以自然而然的步上了农村弟弟妹妹的路，捡哥姐的剩衣服穿。 夏天的衣服他穿着倒也合身，只是即使这大冬天得，这s型的身材再也低调不了了，不过小胖也习惯了，经得起人骂胖猪自然也不怕人家的有色目光，又不吃你家大米。 “我明明放在这里了啊，你还答应让我放学过来去”，小胖皱眉说道，他匆匆忙忙中根本没看老板长什么样。 “哎，你这小姑娘，不能赖人哦，我刘老六在这里摆摊十来年了，从来是诚信为本，哪里骗过人？怎么会坑你自行车”，老板也急眼了，事关名誉，可不能当真得。 小胖的性格就是如此，人强他就弱，老板一急眼，他顿时站在原地迷茫了，我车呢？我怎么办？ “格格，你的车没有给这老板”，田伯光适时跳了出来，他从放学就一直盯着看小胖笑话了。 “不可能，我明明记得就是这个摊”，小胖委屈道。 “摊是这个摊，但是人不是这个人，我亲眼看到那个人把你自行车扛跑了”，田伯光笑嘻嘻道。 “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小胖大怒。 “我怕你告诉老师让我叫家长”，田伯光笑道。 第3章 校史第一个挨揍的女生 “好！好你个田伯光！”小胖恨极，但是没办法，自己和人家宿怨颇深，人家不告诉自己也是情理之中，情有可原。 小胖非常光棍，扭头就走，心里恨恨地把田伯光记在黑名单首页，田伯光，剩下的半年你别想好了！ “哎哎，格格，你怎么回家呀？要不要带你一段？我送你回去吧”，田伯光又龟速跟随小胖。 “你去死！”小胖四下打量，看到了在对面等小伙伴集结的东方不败，跑过去跳上他车后座：“带我回家！” “啊？小宝儿？你车呢？”东方不败和小胖那是发小，但是后来小胖变成了女人，东方不败就主动和他拉开了距离。 一方面和女人在一起玩儿会被同学笑话；今一方面……要避嫌，他有喜欢的女生了。 “少废话了，带我回家”，小胖不爽哼哼道。 田伯光看小胖跑进了他们村子一群男生里，遗憾叹了口气。 “老田，你不会看上他了吧，你不说他是二尾子吗”，同伴问。 “什么二尾子不二尾子的，人家那是有病，她本来就是女生”，田伯光说。 格格好可爱啊，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这么可爱捏？ …… 但是“好可爱”这个印象很快被小胖亲手一点点磨没了。 田伯光已经上了小胖黑名单，哪里还有好果子吃？接下来一个月里田伯光就被小胖举报了十五次，被骂十三次，被踢三脚，叫了两次家长。 小孩子好玩的心性怎么能经受的起这么大考验，开始看着小胖横眉立目田伯光还觉得很有意思，但是慢慢得就觉得没面子了，没意思，很没意思。 又被老师爆批一次以后，田伯光决定好好和小胖谈谈，他又搬了椅子跑到小胖桌子：“那什么，格格，我错了，咱俩和好呗？” “什么合不合好得，你不犯纪律就得了呗”，小胖一边看小说一边爱搭不理说。 “那你也别老针对我呀，我和女生借橡皮，你也举报我？”田伯光说。 “男生没橡皮吗？”小胖问。 田伯光语塞：“那别人也借了，你咋不举报？” “我没看到别人，就看到你了”，小胖说。 “你！”热脸贴冷屁股，田伯光哪受过这气：“你没完了是不是？” “你跟人家韦小宝似的不就完了，老师不是说了，你不学别打扰人家学习”，小胖又搬出老师来。 “别人也打扰了……不就是因为自行车那事儿？我看到的时候那人已经扛跑了，我赔你一辆行不？”田伯光财大气粗道。 “跟自行车有什么关系？你不犯纪律不就得了”，小胖又来。 “……”田伯光被他套了圈，压抑着怒火问：“夏子威，问你最后一句，你以后能不能不针对我？！” “你不犯……”小胖看着书说车轱辘话。 嗖，书被人扯走，撕成两半拍到了小胖脑袋上，砸得小胖发丝飞扬，咣当来了个狗啃桌子：“夏子威，给你脸了是不是？叫你格格真以为自己是格格了？臭三八！死肥猪！” “你打我？！”沙沙飘落的书页中，五炸飞毛的小胖懵逼了，站起身捂着嘴泪眼汪汪不可置信问道。 鼻子好酸，眼泪都酸出来了。 小胖做了女生之后，发现一个好处，同学们对自己的容忍度变高了。 他以前对这些问题同学管制的很有尺度，既要让他们不爽，又不让他们不爽到揍自己。 但是做了女生之后，小胖发现即使自己过分一点，韦小宝之流也没有像威胁别人一样威胁过自己“你放学给我等着。” 也对……我是女生，从来没听过哪个女生被打的。 于是小胖有些大意，然后今天就挨揍了，成了学校有史以来第一个挨揍的女生。 …… 第4章 你一个富二代怎么能穿新鞋踩狗屎 “我就打你，打死你这个死三八，二尾子，忍你很久了”，田伯光把小胖桌子上半米高的书本战壕一把扫的满地都是。 好小胖不吃眼前亏，他瞪了田伯光一眼，扭头就向门外走。 田伯光伸手拽住他纤弱的肩膀把他板过来，扬起拳头看了看没地方下手，但是不揍他又难消心头之恨，一拳打在小胖肩膀上：“死走狗，你是不是还要去告诉老师？你去告诉！老子豁出去不上这破学了！老子不上你也别想上。” 小胖这小体格哪受得了他这一拳，被一拳打倒在一边的桌子上，哗，全班哄然，他终于挨揍了。 小胖吃痛下也有了些狠气，站起来凑到田伯光身前，昂首挺胸道：“你继续打，快点打，打完了我还赶着去报警。” “你个臭二尾子……”田伯光作势又要打，被吃瓜群众拉开：“老田老田，别激动，再激动要吃牢饭了。” 田伯光打小胖一拳已经怒火尽消了，哪里还下的去手，被众吃瓜群众拉回座位气呼呼坐好，眼睁睁看着小胖出了教室。 大家目不转睛的看着活阎王小胖没去自行车棚，转弯去了后面，都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去报警，又去打报告了。” 田伯光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嘴上却很硬：“他去报警我怕他？老子坐牢出来整死他。” “哎，老田，你不是喜欢他骂你吗？怎么换了喜欢方式呢？打是亲骂是爱吗？”令狐冲哪壶不开提哪壶道。 田伯光老脸一红：“呸，放屁，我喜欢这个贱人？你没看这臭三八多气人，我恨不能打死他。” 一群人哈哈大笑。 韦小宝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消消气，不至于，不至于，她不早就这样？你和她置什么气？你这么想，他已经从男人变成女人了，人家这么惨，咱们让着他一点怎么了？” “哦…原来你是这么劝慰自己得，我是把他当成小妹妹撒娇”，令狐冲说。 “哦……你这个就很骚啊，我是……”，大家纷纷交流起怎么容忍夏小胖的感悟来。 “老田，你这样想，你堂堂一个富二代穿新鞋不踩狗屎是不是？打他一顿，进去蹲几天多不值得？”有人给田伯光出招。 没错，这田伯光是个富二代，大家虽然没见过他爹，但是见过很多次他妈（被叫太多次了……），他妈按说也得三十多岁的人了，但那穿着打扮气质，那漂亮的小脸蛋儿，一眼看去跟个大学生一样，眼见家里得有点矿。 而且田伯光这小子衣着打扮都是一身大牌，平日里给同学们花钱也像流水一样。 大家记不记得小胖觉醒那章，他给小胖行贿，十块钱在他眼里就是个玩笑。 这也是小胖敢这么欺负他的原因，这厮虽然色了一些，却不是混人，不会像韦小宝那小子一样，一言不合就举拳相向。 小胖也没想到今天色鬼发飙居然变成了暴力鬼，失算了，看起来自己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 “哈哈，你家纪委又来了”，同事们看到窗外小胖那辨识度极高的身影远远走来。 班主任老师一阵无语，自己这纪律委员也太尽职尽责了，芝麻绿豆大点事儿也要汇报：“怎么了？子威。” “老师，田伯光打人了”，小胖说。 “打人？！”校园暴力绝对不能忍，老师火冒三丈：“打谁了？” “我”，小胖说。 满办公室老师好悬没笑出声，你终于挨揍了。 “怎么回事儿？你和我说说”，班主任老师当然不能笑，小胖是谁？这是自己治理班级的工具……打他不就是打我？ 这事儿本来就不怪小胖，小胖从实说来，老师听完，毫无新意：“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第5章 陆杖客 小胖答应一声出了办公室，老师想了想追了出去叫住他：“子威，老师私下里还要和你说，现在已经到了初四下学期，你首要任务是抓好自己的学习，不能让班级职务耽误了你的学习。像田伯光和女生说话，那些女生自己不知道自爱，你就不要管他们了。” “嗯嗯，我知道，老师”，小胖点头应是，这道理他当然懂，也是这么实行的，不然为什么田伯光觉得小胖会针对他？只是因为他上了小胖黑名单，小胖故意整他而已。 小胖善解人意，当下把田伯光从黑名单拉了出来。 小胖回了教室没多久，老师把田伯光叫了出去。 小胖在外面传来老师的咆哮声中面无表情的俯身收拾自己的满地书本-书本在地上躺那么久也没人管，真是跟错了主人。 …… 田伯光从一顿暴骂加刑到两顿臭骂加一次叫家长，也没回教室，灰溜溜地回了家，一推门，锁了。 “大白天锁什么门”，田伯光掏出钥匙捅开门，进门就看到家里停着一辆破旧的捷达。 他爹回来了，这倒是好事儿，省得再挨两顿打。 他每次被叫家长都要挨两顿揍，他妈出发之前打一顿，回来之后再打一顿，这也是他对小胖怨念这么深的原因。 老爹就和蔼了许多，不像老妈这么野蛮。 “妈，我回来了”，田伯光很善解人意得在门洞里看了一会儿蚂蚁打架，听到屋门打开的声音才喊了一嗓子起身往屋里走。 迎面看见一个中年丽人，丽人已是中年，保养却是甚好，鹅蛋脸，大眼琼鼻，看起来清纯又漂亮，穿着旗袍高跟鞋，大冬天只穿了一条光腿神器，好像穿了黑丝一样的长腿若隐若现，有点钩心摄魄得，只可惜身材一般，旗袍撑不起来。 丽人便是他妈田珺。 田珺一见他便是一愣，二话不说抄起一根棍子走了过来，满脸杀气：“是不是又叫家长？！” 田伯光抱着头挨了一棍跑进屋里，室内温暖如春，一个穿着衬衣，风度翩翩的中年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娘俩一跑一追冲了进来，呵呵一笑，对着田伯光招招手：“怎么？又犯错了？” 田伯光进了中年男人的保护范围才放下胳膊，大声喊冤：“妈，这次不怪我！” “不怪你？哪次都不怪你！”田珺又要打，被中年男人伸手拦住，跺了跺脚，风情万种：“老陆，你就惯着他！” “哈哈哈，你听孩子说句话不行吗？成天打，打冤枉了孩子”，田伯光的爸爸居然姓陆，他叫陆杖客，陆杖客笑着说。 “这次真不怪我！那个死人妖，他就是针对我，同样的事情，别人做就行，我做就不行！我和女生借块橡皮他都告状！气死我了，我刚才把那死人妖揍了”，田伯光对小胖因爱生恨，恨得牙痒痒。 田珺面色稍缓，放下举着的棍子：“真的？” “真的，只要我和女生说话，他就告我”，田伯光抱怨道。 “那孩子确实也是有些过分”，田珺想起自己有好几次被叫原因就是儿子和女生说话，也有些不满。 又不是封建社会，男生女生说句话怎么了？ “你看，我就说你别冤枉了孩子”，陆杖客笑着搂着儿子说。 “冤枉他？这次你去，你去见见他们班主任，看看你儿子是个什么玩意儿？这么下去怎么上高中考大学？”田珺生气道。 “好好好，我去，我去”，陆杖客不以为忤，笑吟吟地叫着田伯光去学校。 “你别忘了买点礼物先送班主任家里去，小光知道班主任住哪”，田珺叮嘱道。 第6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好，我知道了”，陆杖客父子俩出门上车，他开了个老款捷达，远没有夏东海的新桑塔纳气派。 “爸，我不想上学了。我妈成天念叨上大学上大学，她倒是大学毕业，可不还是……哼，我想跟着你去做生意”，田伯光上车就说，显然对田珺怨气颇深。 “你妈说的也对，咱们家现在也不缺钱，不用你挣钱，你好好上个学，以后也多条出路，以后的社会，初中毕业不好混了”，陆杖客说道。 “哼”，田伯光不满哼了一声。 “你刚才说什么死人妖？就是你以前说过的那个纪律委员？是不是夏……夏什么海？夏大海家那老二？”陆杖客好奇问道，听起来这陆杖客和夏东海好像还相识，但是不怎么熟。 “可不就是那个贱人”，田伯光恨恨道。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给我仔细说说”，陆杖客问，犯多大错送多大礼，轻了重了都不好得。 田伯光把事情经过和陆杖客说了一遍，恨恨道：“这个死人妖给脸不要脸。” “你是不是看上他了？”陆杖客问。 “我看上他个屁！就是觉得他好玩儿，哪知道他给脸不要脸”，田伯光哼哼冷笑，其实他也没有自己说的那么不堪，只是气头上的话嘛…… “你不是说过大海家这老二长的可丑了，你现在怎么这么不挑食，还对他有兴趣了”，陆杖客好奇道。 “爸，你不知道，那人…夏子威减完肥不那么丑了，而且他那个身材”，田伯光想起小胖的好，忍不住又有些上头，人妖都不忍心叫了：“爸，我不是和你吹牛，你没见过这么好的身材。” “夏紫薇？老夏这名字取得倒挺有先见之明”，陆杖客呵呵笑道：“身材好？你见过什么好身材？” “哎，爸，我虽然岁数小，可是我见识不少吧？”田伯光不爱听道。 这倒是，父子俩经常交流经验，田伯光博览群书和影音什么的，虽然年纪尚小，倒也不是毫无见识。 “切，你那都是纸上谈兵，根本没有过实战”，陆杖客说：“改天带你涨涨见识。” “真的，爸，他身材比小何阿姨好”，田伯光不服气道。 何阿姨大名何小娘，是陆杖客的新上任的私人秘书，嗯……准小四，他上一个私人秘书，是十多年前的田珺。 陆杖客并不是本地人，也不经常回来，乡里乡亲都只知道田珺嫁了个老公在外做生意常年不在家，却不知道这田珺是个小三儿。 不过田珺这小三儿比较特殊，她是经过陆杖客老婆认证得，甚至田伯光这个私生子他老婆也承认。 田珺也是个可怜人，大学毕业进了陆杖客公司，被陆杖客勾引一步错步步错，知道他有发妻后也气过恨过，抗争过。 但是已经有了孩子，再加上陆杖客对她确实也好，田珺伤心过后也就忍气吞声将错就错这样过了下来，反正陆杖客也经常回来看看，不过是差个结婚证的事情。 但不论为了什么，这两人在一起毕竟是道德有缺，再加上陆杖客自己不觉孽，平时在田伯光面前言语无忌，久而久之，他们的儿子田伯光耳濡目染之下早早的和他爹成了同道中人。 “真的？！”陆杖客饶有兴趣道：“他和你差不多大，也才十六七岁吧？” “年龄对有些人来说意义不大，等会儿你看一眼就知道什么叫优质不在年高了”，田伯光涎着脸说：“哎，爸，你不是说知道他爸吗？要不你和他爸说一声，给我俩过个礼，订了婚得了？” 想到这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小胖像妈妈伺候爸爸一样伺候自己，田伯光都激动得变调了。 “哦？那小夏这么好吗？婚姻可不是玩笑事”，陆杖客说。 “大不了像你一样，找小三呗”，田伯光丝毫不以自己小三之子的身份为耻道。 “呵，找小三，你有你爹这能耐吗？”陆杖客说。 “那我就离婚”，田伯光无所谓道。 …… 第7章 老色胚眼中的小胖，八十四分的绝世美女 人各有一好，夏东海这辈子为“面子”而活；陆杖客则是个色鬼投胎，他只爱美女。 夏东海混的亲儿子都顾不上了，却恨不能把“老子非常有钱”写在脸上；陆杖客却一直是低调得“我有什么钱啊，混口饭吃罢了”，但他真的有钱。 陆杖客老婆为什么允许他家外有家？如果钱给不足，哪个女人会这么大方？ 而且田珺一个青春靓丽的大学生，而且是八十年代的大学生，为什么知三当三？还是因为钱给足了。 足得原配生病了，田珺还专门去医院照顾，姐妹二人相处十分和睦。 …… 陆家一大一小两个败类听田珺的指点，买了些礼物先送到班主任家，然后再到办公室受训。 这陆杖客皮囊极好，虽然是个败类禽兽，却长了一副斯文面孔，戴了个金丝眼镜，文质彬彬得。 田伯光来了个爹，班主任倒有了些新鲜感，他对田珺实在是没有什么新话术了。 班主任对着陆杖客把田伯光一阵批评，陆杖客陪着笑唯唯诺诺做了保证，然后提议道：“这次伯光还打人了，我真是过意不去，老师您把孩子叫过来，让伯光给孩子正式道个歉，我再给孩子些赔偿好吧？” 班主任想了想，笑道：“也好，你让伯光当着你的面给孩子道个歉，赔偿就算了，人家孩子是个懂事儿的孩子。” 班主任让田伯光把小胖叫到办公室。 陆杖客初见小胖，好像尹志平见了小龙女，一阵头晕，极品，这个青涩的小姑娘是个极品美女。 陆杖客见多识广，有自己的一套审美观，他坚信自己的审美观才是正确的审美观。 每个女人都是一幅天生的艺术品，这幅艺术品是从头到脚所有部分构成，脸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陆杖客将女人的美分为静态美和动态美两种，人们说的美往往是静态美。 陆杖客认为女人的静态美应该细分为十一个部分，脸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却不是全部。 大部分人只看脸却忽视了其余的美好，这在陆杖客眼里就是那买椟还珠的蠢人，脸再美其余地方不美也是残次品，称不得美人。 眼前这小姑娘就是个多边形美女，除了五官略有瑕疵，皮肤不够精致，其余地方堪称九项全能！这头发这脖子这肩这胸这腰这胳膊这臀这腿这脚，脑袋以下每一寸都是极品，这长大了还得了？！ 况且这孩子脸说不上漂亮，但是脸型和发型搭配得当，显得非常可爱，满分十分最少也是及格分六分了。 皮肤显然是缺少护理，但这是可以后天改进得，再加上这可以掐出水的青春气息，也是瑕不掩瑜，满分九分可以六分，但是以后可以补到九分得。 其余九项却全是极品，即使给她留一点进步空间，九分满分给她八分，这就是八十四分了！自己二老婆田珺，脸给她九分，身上某些地方简直负分，总分也才将将及格而已。 自己现在的情人小何也是均衡型美女，各项都及格以上，但是和这小夏一比堪称李鬼碰上李逵，全方面无死角被压制。 看到小胖，他瞬间觉得小何不香了，因为小何是经过后天加工得，而且加工完了还是不如小胖这纯天然得完美。 任何一件事物，越是到了巅峰，每一丝一毫的差距在专家眼里都判若云泥。 这小夏现在已经是大美女，成熟以后绝对有倾国倾城的潜力！ 陆杖客怕人看出端倪，赶紧放下目光，暗自咽了口口水。 不得不说，田伯光的审美被陆杖客影响甚多，不然他为什么会同样喜欢其貌不扬的小胖？ 陆杖客心里骚气涌动，脸上却依然斯文，连连对小胖表达歉意：“实在是对不住，小夏，我平时工作繁忙，都是他妈妈管教他，没想到他会犯这么多错误，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管教他得，在学校还要请小夏同学和班主任老师多多帮助监督。” 陆杖客长的文质彬彬，仪表不凡，实在是很给人好感得（三个……就不能是只有钱了），小胖这人一向是以牙还牙，以德报德，对于大人对自己这样客气尊重很不好意思，笑着说：“叔叔不用客气，我就是觉得我们都是学生，还是要好好学习是最主要得。” 哇，这娃娃音，不行了，动态分也要满分了…… 第8章 这么优秀的女孩，你配不上，还是爹来吧 陆杖客对班主任笑着摇头道：“真是惭愧，看人家小夏同学多懂事。伯光，给小夏道歉，表下决心。” 嘿，真不愧是亲爹，田伯光顺竿爬：“对不起，夏子威，这次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违犯纪律了，希望你继续严格监督我。” 小胖对田伯光依然不屑一顾，他深知狗改不了吃屎的道理，随便哼哼了两声敷衍一下。 陆杖客笑着说：“小夏，伯光还打了你？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要叔叔带你去检查一下。” “我没事，叔叔”，小胖本来已经忘了自己挨了打，被他一提醒，想起那本打自己的书了，那书租金不贵，但是押金贵啊：“对了，我那书你得赔我，押金十多块钱呢。” 班主任哭笑不得，我还在这里呢。 “呵呵，小夏喜欢读书是吗？读书是好事情，叔叔有好多书，你如果喜欢让伯光拿给你”，陆杖客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小胖：“叔叔没零钱了，剩下的就当赔礼道歉吧。” “剩下的我给田伯光”，这大叔倒不像他儿子这么没素质，小胖不置可否说。 “嘿，还得是我爹体贴”，田伯光心里暗赞，这不就跟格格又搭上话了？ 回家路上，田伯光兴奋问道：“老爸，你看，夏子威是不是不错？” 陆杖客边开车边摸着下巴微笑道：“嗯……果然很不错，看样子我得抽时间和老夏喝点酒了。” “老爸万岁”，田伯光大喜。 他是万万想不到，他这慈祥和蔼的老爸现在脑子里一直想的是：“让小夏做儿媳妇儿还是媳妇儿呢？” 陆杖客纠结了一路，终于选择了听从心的指引，决定把小胖收归己有。 因为他明白自己的德行，现在发扬父爱把小胖让给儿子，自己以后肯定会后悔，到时候恐怕会忍不住做出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要和儿子说个清楚，别让他惦记着后妈了，那不乱了礼法伦常，成何体统？ 于是晚上陆杖客进儿子房间，父子俩进行了一次推心置腹的交流后，他和蔼说道：“儿子，夏子威这么优秀的女孩儿，你把控不住，还是交给爸爸吧。” 田伯光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爸……爸，格格比……比你小这么多……，你……” 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他妈，说明这孩子已经病入膏肓了。 “那算什么？你没见人家还有相差五六十岁的呢？”陆杖客不以为然道，不得不说，有了先例，意志不坚定的人便有了更多理由说服自己。 田伯光不太能接受女朋友变后妈的现实，又搬出大妈、妈妈和何姨来，皱着眉头道：“爸，你都有三个老婆了……” 这儿子就有点不识趣了，陆杖客内心不悦，却还是微笑道：“如果你一定要和小夏在一起，爸爸也会祝福你的，不过你要靠自己努力去追求，爸爸不会给你帮助得。而且你们在一起了，爸爸也做不到看到小夏无动于衷，以后会和你们母子保持距离，咱们尽量就别见面了。” 这话说的已经够明白了，爹和女朋友你做个选择题吧。 第9章 黄脸婆、何小娘 田伯光听出了陆杖客有不高兴的意思，心里暗骂自己被乱花迷了双眼，他有了新欢还和自己母子保持家庭关系已经很难得了，自己还这样挤兑他，这不是找死呢？ 一个花钱的女朋友和一个给钱的爹，田伯光很明智得选择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是有自知之明得，他想象不到自己和妈妈离开就陆杖客还怎么生存。 田伯光一阵后怕，决定给自己娘俩加点码，筹码倒是有现成得，自己和小胖是同学嘛：“嗯，我知道了，老爸，我不会再喜欢他了。这样吧，我帮人帮到底，你给我涨点零花钱，我给你看好他，不让别的男生接近他，你不知道，我们班好几个男生惦记他呢。” 陆杖客老怀大畅：“好儿子，想的周到！周末你去市里找爸，爸补偿补偿你。” 父子两人一丘之貉，田伯光自然知道这个补偿的意思，内心万分激动，心里下了决心，自己以后一定要抱好未来后妈小胖这根粗腿了。 于是父子会议自然而然变成儿子怎么辅助老爸拿下小胖：“爸，他最喜欢看书了，咱们……” “好好好，我给你钱，你看他喜欢什么书就买给他，就说爸爸送给他的。” “嗯嗯，我知道。” “还有，你别流里流气得了，你妈不是让你考大学吗？你好好学习，和小夏处好关系，找机会把他介绍给我”，陆杖客要保持风度，不能做猥琐大叔，幸好有这个狗腿儿子可以做缓冲，这么看来这儿子也算派上了用场，当时心里一软没把他打掉也算善有善报了。 “嗯，我知道，到时候咱俩再商量。” …… 陆杖客摆平内部矛盾，还是有点良心不安，毕竟是小胖才十五六……，自己现在想做的事是不是也有点禽兽不如？ 算了，再养两年吧，正好先把黄脸婆解决了，自己和小何的事儿她就一直找麻烦，更不用提自己和小夏在一起了，碍手碍脚得，哪里都有她。 这两年就让伯光一直跟着小夏，也不怕小夏翻出什么浪花。 陆杖客做了决定，便开始想怎么自然而然的和夏东海搭上关系。 他觉得自己这种忘年恋，更应该立个好人设，关系不能硬搭。 “记得老夏那人挺显眼包得，那种草包倒是好搞定，给他点好处拍两个马屁就搞定了。话说这草包居然能生出这么极品的女儿，这上哪说理去”，陆杖客暗自腹诽道。 …… 陆杖客从田珺家回了市里，想起小胖甚是神往，压抑不住热情叫何小娘进来谈心。 何小娘应召而至，一向的伪ol装扮，大波浪卷发，裙子短了一些，高跟鞋高了一些，丝袜蕾丝多了一些，衣领低了一些，总之，正经和不正经交叉混合，是陆杖客喜欢的“正装”，她身材很好，前凸后翘，细腰长腿，也撑的起这套套装。 何小娘是陆杖客审美观升华的一个体现，她没有田珺漂亮，但是她比田珺有“味道”，是个均衡性美女。 只是陆杖客见识了同类型顶配版八十四分的小胖，突然觉得何小娘不那么香了。 但是他和何小娘刚勾搭上没多久，还是有一些感情得，在小胖入门之前，她还是很有存在必要得。 何小娘板着脸进来，站在办公桌前委委屈屈道：“陆总，您找我？” 陆杖客笑吟吟拍了拍大腿：“你这小娘儿，装什么正经，过来坐。” 何小娘摇了摇头，表情很奇怪，有些委屈，有些置气，有些撒娇，但就是没有性感的红晕。 “嗯？怎么了，宝贝儿？” “张会计……她……”，何小娘委屈道。 “她怎么你了？”陆杖客眉头紧皱，这个张会计是黄脸婆的亲戚，安插在公司的眼线，根本不归自己管，成天板着一张脸挑毛病。 最近更是过分，自己吃个饭花多了些钱她都要问一嘴。 第10章 天赐妙计 “她……她……骂我狐狸精……”，何小娘娇声道，大眼睛泪汪汪得，明显有点欠哄。 唉，夹子音，假得，黄山归来不看岳，见识了小胖的娃娃音之后陆杖客对此类声音免疫了。 陆杖客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咣咣咣敲门声响起。 “进来”，陆杖客回道。 板着脸的张会计推门进来（她这张板着的脸可没有何小娘这么娇俏可爱），斜了盈盈欲泣的小娘一眼，冷冰冰说道：“梅姐让你们悠着点，少在公共场合耍不要脸，你们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啪”，陆杖客一拍桌子：“你们别太过分了！” 张会计哼了一声，扭头就走：“是梅姐交代我告诉你们的，你别和我喊。” 她走到门口顿了一下，又说：“对了，梅姐还说了，你们不要脸的时候注意点，别再弄出野种来，她说现在钱不好挣，废物太多了养不起。” 咣当，她关门走了，剩下掩面大哭的何小娘和暴跳如雷乱摔乱砸的陆杖客。 陆杖客发完脾气，又搂着何小娘宝宝贝贝的哄了一番，给了一些钱让她自己去买个包消消委屈，她才破涕为笑，但是这心，眼看是谈不了了。 …… 陆杖客的发妻梅曦，那是真真切切的糟糠之妻，一起经历过苦日子得。 公司草创的时候陆杖客还没堕落成现在这样子，很感恩戴德的给了妻子一半的股份，没想到现在这一半股份成了套在自己脑袋上的紧箍咒，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得。 陆杖客实在是受够了梅曦的管制了，接下来的两天一直在想怎么挣脱束缚迎娶小胖，黄脸婆、小胖、何小娘、夏东海在脑子里转来转去，转得他头昏脑胀，忍不住在办公室小憩了一下。 说皇天不负有心人也好，日有所思日有所梦也罢，陆杖客打个盹功夫，做了一个美梦。 陆杖客从梦中笑醒回味梦境，不禁灵机一动，这个梦……真的可行啊，一箭双雕，完美解决小胖和黄脸婆！ 他欣喜若狂，拿出纸笔趁着记忆犹存奋笔疾书，复盘梦境将它写了出来，对着梦境查漏补缺，制订了一个计划。 他仔细推演了几遍这个计划，自觉甚是完美，哪里是一箭双雕，自己这一箭射出，三雕四雕都有了。 “天助我也”，陆杖客仰天大笑，唰唰两把撕了计划扔到垃圾桶，喊何小娘进来。 包治百病，何小娘买了包，又经过陆杖客两天温存呵护，已经从张会计的那顿暴击中走出来了，进门便直接骑坐到了陆总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腻声道：“陆总有什么指示？” 唔……和那孩子比，小娘确实粗壮了些，陆杖客揽着她的腰笑问：“宝贝儿跟了我多久了？” “一个多月啦，怎么？良心发现要给我转正了？”何小娘媚眼如丝道。 “转正也不是不可能，嘿嘿”，陆杖客笑道。 “嘿，信你的鬼话，你家母老虎不吃了你？你小娘也不需要转正，小娘就要你这个大儿子，和你的钱”，何小娘作出一个小胖戏弄夏天的动作把陆杖客埋了起来。 何小娘之所以只能算准小四就是如此，这是个人间清醒的女人，她和陆杖客鬼混不谈感情，单纯只是为了钱。 陆杖客深吸一口气才抬起头道：“香……还是我小娘儿最可心。小娘儿，这样，你别做我秘书了，咱俩合伙做点生意，你去注册一个公司，要外地得，法人别用咱们的名字，然后咱们……” “哎呀，头疼，不要，我不会做生意，我就做你的秘书”，何小娘腻声道。 “乖，你听我话就好，肯定比现在挣得钱多。不过一定要注意保密，千万不要暴露我们两个的痕迹，工人和管理人员都要雇佣外地人……” 第11章 小娘独立 “你先别闹，听我说，我给你找工程……” “这个材料……用他的，价格不要计较，……要保质保量……” “……到时候，我把……” “嗯嗯………小娘的大宝儿，你真聪明，人家突然想嫁给你了”，何小娘伏在陆杖客身上吐气如兰道：“等事情做完，咱俩结婚好不好？到时候我才不像你那黄脸婆一样不守妇道，你想找多少女人我都不管，好不好？” “好，一言为定，暂时先辛苦你了，小娘儿，等事情办完了咱们就结婚”，陆杖客嘿嘿笑道。 ……此处是文明的省略号…… “就这么说定了，你这几天找机会和老张太太吵一架，然后就辞职走人”，两人一边谈计划一边谈心，计划谈完，心也草草谈得差不多，陆杖客拍了拍小娘屁股，起身整理着衣服说。 “我还用找机会？如果不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我早就不受这窝囊气了！”何小娘趴在办公桌上，精致的小脸蛋贴着冰冷的桌面，眉头紧蹙，没好气道。 “哈哈，我家小娘受委屈了”，陆杖客又狠狠抓了一把，走到一边对着文件柜的衣冠镜边整衣衫：“你快把衣服整理一下，一会儿有人看到不雅观。” “哼，雅观，现在想起雅观来了？以后在公司别和我耍不要脸”，何小娘啐了一口，随手从桌上撕了一张纸擦了擦身体，站起身整理衣服。 陆杖客身心俱悦，又揉了何小娘的头两把，让她出去了。 陆杖客中午有约，起身之际看到垃圾桶里的纸片，拍了一下额头：“靠，得意忘形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该引以为戒啊！” 他细心的把纸片捡出来装进衣服兜里，出门上厕所扔进马桶冲走，才哼着小曲去赴约。 陆杖客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没过两天，何小娘便和张会计大吵一架，辞职了。 这顿架吵的真实之极，何小娘像疯了一样，骂天骂地骂黄脸婆骂张会计，陆杖客也没逃过去，骂他提上裤子不认人，又没用又抠门还学人家搞婚外情…… 陆杖客额头青筋一蹦一蹦得，何小娘骂的这么狠厉，骂的他也不知道这小娘皮是在演戏还是真的不想和自己混了。 幸亏晚上接到小娘电话，约他到家巩固一下情谊，陆杖客才知道小娘在演戏：“你这小东西，骂的人家好伤心。” 小娘咯咯笑着给他一个小胖抱：“不这样她们怎么相信我真辞职了？怎么会相信你？” “怪不得都说女人是天生的戏精”，陆杖客叹服：“话说，我这样的算没用？算抠门？” “傻子，我是追求生活质量得，钱和感情缺一不可”，何小娘媚眼如丝：“你如果真的没用又小气，我能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你？我不这么说，你家黄脸婆能信吗？” 小娘在陆杖客督促下，恋恋不舍的辞职离开公司去了江苏，在陆杖客的遥控指挥下直接买了一个经营不善的小建筑公司，神神秘秘地做起了小老板。 …… 第12章 梅曦，一个男人有钱就变坏的故事 陆杖客和小娘谈完离别心并没有住下，而是马不停蹄得回了家-真正的家，原配的家。 陆杖客是个穷人家出身，他开始确实是收破烂得。 大家不要小看收破烂得，收破烂是一门很有技术含量很考验能力的工作，对于一个优秀从业人员来说，利润翻番是基本要求，一本万利也并不罕见。 你觉得那些骑着个破三轮，憨乎乎得，手脏巴巴得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零钱的人是个可怜人，却不知道他可能比你精明的多，而且大概率比你有钱。 陆杖客初中毕业就跟着别人做学徒，天生聪敏，心细眼尖口舌伶俐，干了一年便基本掌握了门路，单飞了。 陆杖客刚单干时日子过得是很苦的，做学徒根本没有什么工资，家里也给不了他什么支持，有限的钱都拿去收破烂，自己就是带着两个窝头一壶水，走到哪里饿了就啃两口。 但是陆杖客肯受累，会来事儿，又舍得让利，憨厚诚实的形象也结交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梅曦的父亲。 梅父和他打了几次交道，发现这孩子虽然憨厚老实，却很懂人情世故，便起了心思把女儿梅曦撮合给他。 实在也是因为梅曦的人远没有她的名字美，她脸上有一块胎记，比小胖还要丑一些，却没有小胖三千年一遇的身材，嫁个门当户对得并不容易。 陆杖客和梅曦结合的水到渠成，陆杖客想找个人知冷知热，梅曦喜欢他的憨厚老实。 梅父只是个普通老师，却把仅有的积蓄都给了梅曦做嫁妆，陆杖客对丈人感恩戴德，平日里也十分敬重。 陆杖客有了起始资金，两口子相濡以沫，一起奋斗，不怕苦不怕累，很快便挣了不少钱。 随着钱越来越多，收的东西越来越高级，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多，两口子很快便脱离了小打小闹的挣钱方式，成立了物资公司。 公司成立的时候陆杖客还没有变坏，对自己那不漂亮的糟糠之妻可以说感恩戴德，为了讨她开心，给了他一半股份。 接下来就是一个饱暖思淫欲，富贵露本色的故事了。 陆杖客脱离了劳动最前线，坐进办公室，每天灯红酒绿，很快便被腐化了，出轨勾搭上了田珺，并生下了田伯光。 你要说陆杖客不是人吧，他那时候还有点热血，和田珺恋奸情热的时候丈母娘重病，他没日没夜的陪着，卖房卖车在所不惜，把老丈人一家感动的眼泪哗哗得。 以至于后来奸情暴露，梅曦还不能接受，陆杖客对自己这么好，他真的会出轨？ 直到她亲眼看到那对母子，才崩溃心死，哭着要离婚。 陆杖客也有离婚的意思，但是他父母要死要活不同意，梅曦这种任劳任怨孝顺公婆的媳妇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离吧，离了你就滚，我们跟小曦过。” 梅曦父母顾念陆杖客的好，也不同意她离婚。 梅曦的闺蜜也劝：“看着孩子也不能离，再说了，你和他离婚，还能找到更好的吗？陆杖客虽然花心了些，但是他能挣钱，而且对你也很好啊！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现在衣食无忧的，能忍就忍忍吧。” 田珺也来苦苦哀求，赌咒发誓自己只是喜欢陆杖客，只想把孩子安安稳稳养大，不会干涉他们的婚姻，会像尊敬爸妈那样尊敬梅曦。 全世界都不希望梅曦离婚，于是梅曦选择了忍气吞声，咬着牙接受了自己丈夫有两个家。 陆杖客和田珺渡过热恋期之后也对梅曦感觉很愧疚，所以也老实了许多，又踏实了下来，每个月给她的分红越来越多。 田珺呢，确实也是想好好过日子得，对梅曦也真的很尊敬。 有钱有闲有孩子，久而久之，梅曦也就接受了自己有了个“妹妹”，还有另外一个“儿子”的生活。 直到最近，陆杖客又迷上了新来的秘书何小娘，梅曦实在不能再忍了，两口子关系又降到了冰点。 梅曦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这些年又已经过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绿帽子戴的久了也有些习以为常，她这次没有提离婚，只是不让他安生，吩咐张会计每天给他添点堵，别让他太舒服了。 两人都不敢提离婚，梅曦自己不善经营；陆杖客是过错方，离婚恐怕失去的就不只是百分之五十财产了。 于是近一个月来，愈发嚣张的陆杖客没有再回家，除了隔三差五去趟田珺家，其余时间就常驻在了何小娘家。 第13章 猪吃老虎的陆杖客 后继计划需要陆杖客浪子回头，于是陆杖客舔着脸回家求复合了。 梅曦当然是极尽嘲损侮辱，陆杖客作出一副中年男人“无能为力”的自卑感求原配原谅，这个过程和本书没有什么关系，作者就不具体描述了。 总之结果就是，陆杖客和何小娘成功骗过了梅曦，梅曦和陆杖客又恢复了那种同舟共济的战友关系，不再让张会计恶心他“多花一分钱都要给我查清去向”。 …… 陆杖客费这么大周折，除了梅曦另一大目标就是小胖，小胖是最好的战利品，是胜利的雪茄。 夏东海作为小胖的父亲，光荣地被他拉入了计划。 大框架安排好，陆杖客便开始接近夏东海，这倒是很简单的事情，他收售的物资类目繁多，只要他肯让利，他能轻易接触上大部分下游公司。 很快便等到了机会。 陆杖客给夏东海拨去电话：“喂，夏哥吗？” “我是夏东海，你是？”夏东海迟疑道。 “夏哥，你这可就过分了，我的号码你没存？”陆杖客呵呵笑道。 “哈哈，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老粗一个，摆弄不明白这破东西，不会存电话号码呀”，夏东海信口开河，标志性的哈哈大笑。 “那可不是原因，下次你高低得多喝点！是我，陆杖客，老陆”，陆杖客道。 “哎哟，原来是陆老弟，怪我怪我，我说听着这么耳熟呢”，夏东海还是没想起哪来这么个八竿子打不到的朋友，敷衍大笑道。 “有这么个事儿，想找你夏哥帮忙，现在有一批物资让我去回收，这批是你那玩意儿，我也不懂啊，就寻思让你这专家陪我去看看，如果看着还能用，你老哥随便给点钱帮我处理了就得了”，陆杖客笑着道。 一听到物资回收，夏东海想起陆杖客来了，两人以前喝过一次酒。 陆杖客除了好色以外其他地方都颇为低调，看他那捷达就可以看出来，他自我介绍时也是低调地说：“有个小公司，干点收破烂的活儿。” 夏东海哪里想得到有人会不喜欢吹牛逼而是喜欢装怂得，于是根本没往心里去。 夏东海的性格有点开源不节流，花钱时大手大脚；挣钱时却恨不能蚊子身上咔嚓下点肉来。回收材料这个东西确实也是有利可图得，于是欣然答应了。 陆杖客开着自己的破捷达来接夏东海，夏东海一看他的车，心里就低看了一眼，果然是收破烂得。 当然以夏东海这种“豪爽大气”的性格是不会表现出来不屑得，他对待这个“收破烂得”也是一如既往的熟络热情。 跟着陆杖客到一个省优企业内部转了一圈看完物资以后，夏东海心里直呼万幸，幸亏自己没表现出来一丝不屑，这他妈的陆杖客纯纯的猪吃老虎，这哪是“收破烂得”，这是个投机倒把的关系户啊！ 两人看过现场，陆杖客又开着破捷达载着夏东海回自己公司商量一下合作问题。 夏东海坐在宽敞的办公室，喝着女秘书（嗯……公事秘书，私人秘书已经出征了）端上来的茶，对陆杖客又高看了一眼，为自己刚才狗眼看人低汗颜不止，自己还看不起人家？人家没看不起自己就是他有素质了。 “夏哥，货你也看到了，你给我出个价，我跟那边说说”，陆杖客微笑道，十分文雅。 夏东海也回收过材料，不过他收的都是废料-真正的破烂儿，自己拉回厂子当添加剂用，他开始以陆杖客的货也是那种货色，接到电话便决定了，给个比收破烂稍微高一些的价格就好了。 第14章 夏哥知道沾谁光吗?你家二女儿可真是优秀呢 但是进那公司转了一圈，夏东海就未战先怯了，这公司实在是档次太高，高的他都不好意思漫天要价了。 而且这批材料也确实是高端货，在宽敞明亮的大库房里码的整整齐齐，全是大厂家出产，质量比自己的产品好了多少倍，说这是破烂儿他都亏心。 夏东海仔细琢磨，尽量高的报了个价：“陆老弟，你这货可真是出乎我意料了，这样，我给你个成本价吧，咱兄弟每人挣一些，这货我不能直接卖，回家还要处理一下得。” 陆杖客竖起大拇指：“好，成交。怪不得都说夏哥敞亮，说实话这货我以前也卖过不少，那群人嘴上称兄道弟，给我的价格可比你老哥低了不少。” 夏东海倒是没后悔给高了，这批货只要找对了买家，倒手一卖挣两三倍是很稳得，他一直明白钱不是一个人赚的道理。 这陆杖客是个大腿，抱好他以后有的是好处，夏东海只是心疼以前那些货，于是笑道：“这还不怪你不早想起你夏哥来？” 陆杖客笑道：“咱们兄弟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以前只是见过一面，点头之交都算不上，我哪里知道老哥你这么敞亮，再加上我也有些熟识，所以无论如何是不会想到麻烦你得。” 他说的都是事实，夏东海甚至根本不记得他，陆杖客能记得夏东海还是因为“老夏那个倒霉催的，重男轻女半辈子，儿子变成闺女了”这个事儿。 “哎，说来也是缘分，夏哥你知不知道我这次为什么找你？”陆杖客笑问。 “对呀，这次怎么想起我来了呢”，夏东海好奇问道。 “前些天，我儿子把你家二姑娘打了，学校要开除我儿子，幸亏你家二姑娘很大度没有追究。我总觉得不好意思，正好有这机会，就想找补一下给老哥，算是感谢一下孩子”，陆杖客想到小胖竟有点心跳加速，恋爱的感觉，笑吟吟地说了那件事，把小胖捧得老高了。 小胖听到都得怀疑他说的不是自己。 夏东海没想到自己没沾上夏天光先沾上小胖的光了，哈哈大笑道：“孩子闹着玩，当什么真，我家老二从小就皮，他都没和家里说这件事。” “我喜欢你家二姑娘的性格，这孩子大大方方得，比我家孩子强多了，夏哥教女有方！这样，陆哥给家里打个电话，今天我请客，把嫂子闺女都叫着，我再给咱们小夏道个歉”，陆杖客笑着说。 “哈哈，今天恐怕不行，你嫂子有事儿没在家，改天，改天咱们约好时间，两家人一起坐坐”，夏东海满脸红光，哈哈大笑。 陆杖客有些遗憾没有约出小胖，哈哈一笑岔开话题。 晚上到底是陆杖客做了东，两人吃饱喝足，他把送夏东海回家。 来而不往非礼也，夏东海邀请进去喝杯茶，陆杖客没有过多推辞跟着进了夏家。 遗憾的是进去坐了一会儿也没见到小胖，倒是见到了夏天，夏天就明显没有小胖那么优秀了，很普通的一个女孩子，不过言谈举止可以看出老夏家家教挺严得。 老夏对女儿管教这么严，让陆杖客有了点想法。如果小胖那边进度不喜得话，或许可以从老夏这边下手，这种家庭，父亲在女儿婚事上有很大的话语权，比如自己老丈人。 像老夏这种缺点明显的人陆杖客是手拿把攥得。 他收获颇丰，很快便告辞离开，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 夏东海送走了陆杖客，压抑不住的兴奋，黑暗中握了握拳头，我老夏终于又遇见贵人了。 嘿，被你们笑话了一年绝户，绝户怎么了？我老夏有钱，有钱就有儿子，我招两个女婿！ “这次倒是沾了小宝儿的光了，等我有了闲钱就给小宝儿去做了手术，也给他招个女婿得，我看我家小宝儿瘦下来也不难看”，夏东海暗忖。 第15章 达成合作关系 夏东海虽然有点利欲熏心，但这样轻易上钩却着实不怪他，因为这其实是一门很正常的生意，他给出的报价也算公允。 奈何有心算无心，夏东海哪里能想得到自己一向看着就心烦的小胖竟然是块璞玉，还能引得贼人惦记了？ 这也算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了。夏东海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小胖连累得掉进马里亚纳海沟，对他突然恢复了几分喜欢，没有回卧室直接去了小胖卧室。 邦邦，夏东海敲门，这是儿子变女儿的一个小弊端，以前都是拉门直接进得。 “嗯，爸？有啥事儿吗？”夏天开门。 “没啥事儿，小宝儿呢，怎么没见小宝儿？”夏东海问。 “看书呗”，夏天开着门回屋去看电视。 “哎？爸，找我啥事儿？”小胖还是老姿势，靠在床头柜翘着二郎腿看小说。 姿势虽老，人却很新，他穿了一身夏天的睡衣，白嫩的小脚丫、玲珑的曲线让夏东海有些不好意思看，从来没注意，小宝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大姑娘。 小宝儿比天天也不难看呀，夏东海暗忖。 “没事儿，听人说你在学校被人打了？”夏东海笑呵呵问。 “嗯？谁打你了，小宝儿”，小胖守护者夏天回头愕然问。 “打啥打啊，我不是纪律委员嘛，就是告发一个同学太多害他被家长打，他气不过用书打了我一下，已经和我道歉了，没有什么。你怎么知道的，爸”，小胖好奇问道。 “你那个同学他爸是我客户，今天见面听他说起来了”，夏东海说。 “哦”，小胖低头去看书。 “他家挺有钱得”，夏东海说。 “应该是吧，他平时花钱挺凶得”，小胖说：“垃圾，不是什么好东西。” “哦，哈哈，你们早点睡觉吧。”夏东海关门出了房间。 …… 过了两天，夏东海接到陆杖客电话，叫了货车去公司拉材料。 夏东海叫了一辆熟识的六米八货车，自己开着桑塔纳到了现场。 到了现场挨了顿狗屁呲，现场库管可不惯着他：“这么多货你来这么一辆小车儿不得拉一天？我们领导看见你们磨磨唧唧的该不愿意了！赶紧再找辆大车，一上午给我收拾干净了！” 夏东海陪笑递烟哄着库管，又打电话叫了辆9米六来，心里暗自不爽：“妈的，本来想省几百车费得。” 不爽归不爽，陪笑还得陪笑，夏东海催促工人赶紧装完货，又让他们把现场给人家收拾干净，才驱车去陆杖客公司算账。 夏东海现在心花怒放，虽然受了一点点窝囊气，但那和收获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如果受点窝囊气就能挣这么多钱，那t天天受气也心甘情愿啊！ 这批货夏东海最少能挣三万块钱，如果碰对了买家最多能挣六万。 “一次合作按四万算，一年合作十次，这不就是四十万？我干厂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夏东海有点晕，我跟着马哥也没这样挣过钱啊，陆杖客这腿也太粗了：“我夏东海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我年底也换奥迪。” 陆杖客上午来现场打了个晃，这次没开他那破捷达，开了一辆崭新的奥迪a6，这车漂亮，夏东海偷偷瞄了好几眼，暗自咽了几口口水。 夏东海给陆杖客打了电话，得知他在公司，便过去公司送钱。 “一共两万四千五，凑个整，给老弟两万五”，夏东海说着从包里掏出两万五放到桌子上。 “哈哈”，陆杖客从那五千里数出一千扔了回去，笑着说：“我不要，给我个傻子数呢。” “哎哟，怪我怪我”，夏东海拍了拍脑袋，忍着心痛又拿出一千，两千摞一起递了回去：“老弟还要上下打点，怎么能让老弟亏了呢。” 第16章 你如果不是我后妈?看我不打死你 陆杖客把钱推回去摇头笑：“哈哈，开玩笑呢。夏哥忙活了一天，我哪里能占你便宜？” 夏东海哪里肯收，两人推辞几次，陆杖客皱眉道：“夏哥，你如果这么见外，咱们以后可不好合作了。” “哈哈，那好吧，我就占老弟点便宜，以后咱们兄弟再找补”，夏东海哈哈大笑：“那今晚我做东，老弟就不能抢单了吧？” “这……今天不行”，陆杖客无奈道：“今天约好和孩子一块儿吃饭了。” “你说，那带着孩子嘛，人多才热闹”，陆杖客心里暗笑。 “带着孩子嘛，孩子想吃什么？老哥安排，连弟妹也带着，人多才热闹”，夏东海热情洋溢道。 “那多不好”，陆杖客不好意思道。 “我这是借花献佛”，夏东海扬了扬手里的两千块钱：“你问好孩子想吃什么，今天咱们照着这两千块钱消费。” “哈哈，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陆杖客爽朗一笑：“那夏哥把嫂子一起叫上吧，还有孩子们，免得以后再发生大水冲了龙王庙的事儿。” “好，就这么约好了，晚上咱两家人一块儿吃顿饭”，夏东海笑道，这叫什么？这叫通家之好，大家以后维持这关系，有业务你好意思不给我？ “好，我下午去接孩子，正好顺把小夏一起接着”，陆杖客说。 “那感情好，咱们直接酒店见。” …… 单田方老先生怎么说？咱们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说回小胖这边。 田伯光从被陆杖客委以重任，第二天便调整心态，用对待后妈的心态去面对小胖，打算先建立稳定的朋友关系，收效却不甚理想。 因为小胖是纪律委员，专门打击恶意讨好女生的男生，当然不能带头和男生搞小动作了。 嗯……主要还是田伯光太讨厌。 “格格，昨天晚上回家，我爸打了我一顿，我改过自新了”，早自习，同学们哇哇背着功课，田伯光搬着板凳又凑到小胖身边低声说。 “哦，坚持”，小胖全神贯注地背书。 “那咱俩和好了吧？”田伯光讨好道。 “回你座位”，小胖说：“别打扰别人学习。” “妈的”，田伯光暗骂一声，你如果不是我未来后妈，我拼着叫家长还得打你，跟谁俩在这装犊子。 可惜他偏偏已经预定了自己后妈身份，还真活该他装犊子。 他对陆杖客是很崇拜的，这个社会能三妻四妾的可不多，他不觉得小胖能逃过他爹的魔爪。 田伯光灰溜溜得回了自己位子，韦小宝肘了他一下：“怎么样？原谅你了没？” “这逼让他装得”，田伯光小声骂。 “哈哈哈，换个目标吧，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不喜欢男生？毕竟他做了那么久男生，刚变成女生，肯定有个转变的过程啊，怎么可能这么快喜欢上男生？”韦小宝安慰道。 一语惊醒梦中田伯光，对啊，他现在可能是男生心态啊，我和他明说“我可不是要泡你，是想和你当哥们儿处”，他就不会讨厌我了吧？ 至于他喜不喜欢男生，那就跟咱没关系了，那就看自己老父亲的能力，儿子爱莫能助了。 到了大课间，教室里人烟稀少，田伯光又拉着板凳坐到小胖身边。 小胖在学校绝大多数时间都是窝在座位看小说得。 他这人缘真是……，做男生时没朋友，形单影只；做了女生还是形单影只，真是个天生的狗腿子。 “格格，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田伯光。 “嗯？”小胖的眼睛根本没离开小说，就差明说‘我讨厌你，别理我’了。 为了父子关系，我忍……，田伯光强忍着再拽过他的小说砸在他头上的冲动：“我爸昨天教育我了，我以后也不逗女生了，我单纯就是想和你做哥们儿。” 第17章 我田伯光，终于打入小胖朋友圈了tt “班里这么多男生，你和我做什么哥们儿？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招人喜欢？”小胖抬头看了他一眼，无情质问。 “……”，田伯光好恨，这个死人妖真是欠揍的要死啊，他结结巴巴道：“我爸爸说让我多向你学习，他说你很自律，对，他说我就是不如你自律，他让我和你处好关系，请你严格监督我！” “真的？”小胖终于从书里抬起头来，饶有兴趣地笑着问。 嘶……他笑起来真好看，好想摸摸他的头，他的头发摸起来一定很舒服，像家里的猫咪一样纤细柔软，可惜他要变成自己后妈了。 唉……田伯光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难得露出一副难为情的表情：“嗯，真的，我也想好好学习，考大学，就是总管不住自己。” “嗯，好，那你现在回你座位，放学之前认真听课，不许和女生说话！”小胖指使道。 “哦”，这算是关系有突破了吧？ 小胖惊讶的发现田伯光一上午真的认真听课了，而且没有做手欠地去拽女生头发之类的猥琐事情：“咦，难道狗真的可以改了吃屎？” 放了学小胖依然形单影只，骑着夏天新买给他的帅气自行车回家。 这人手里有钱就忍不住花，这夏天现在就有点大手大脚，而且她是真宠小胖，小胖皮肤不好起痘痘了，她就给他买蓝金组合；小胖自行车丢了，她第二天就花五百给他买了一辆自行车，这车帅的一批。 帅的夏东海都忍不住问：“多少钱买的啊？” “150，二手得”，夏天说。 “嗯，挺好，挺好看”，夏东海点头赞赏道。 田伯光早早跑出校门等候，没多久就看见了小胖。 小胖这新车类似公路自行车，要俯身骑得……这飞扬的发丝、这三千年难得一见的身条儿，这六亲不认的大脸盘，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般耀眼，回头率老高了。 田伯光警告小伙伴儿们离自己远一点以后，骑车追上小胖：“格格，你这自行车真帅。” 巧了，小胖也觉得自己很帅，得意洋洋道：“那是，嘿。” 两人是有一段同路的，马路又不姓夏，小胖也没有资格驱赶田伯光，田伯光就和他并行：“格格，咱以后别打架了行不？” 小胖警惕看向他：“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喜欢你，也不想搞对象！” 田伯光大汗，丫警惕性真高：“我发誓，我从来没把你当女生好不好？真的就是只想和你做哥们儿，让你帮我学习！” “真的？” “真的！”真的只想当哥们儿，什么夫妻、母子都不想当。 …… 田伯光摸准了小胖出没规律，每天早早在路口等候，两人一起上下学。 伸手不打笑脸人，小胖虽说脸皮厚可以打田伯光的左脸一次，但是人家又笑着凑上右脸给你小胖打，你小胖还好意思打？ 况且田伯光好像真的改过自新了，上课下课都规矩的像个三好学生，小胖慢慢也就默认了他“哥们儿”的身份，两人每天共同骑行一段路程。 当然，在学校不可以，男女生交朋友那是违反纪律。 田伯光受爸所托忠爸之事，有机会就和小胖炫耀自己爸爸多么优秀。 “格格，金庸又出新书了，我爸那里就有，我给你拿来吧？” “你可拉倒吧，那是冒牌得”，已经被金庸新骗过一次的小胖翻了个白眼说。 “啊？哈哈，冒牌啊！那你还喜欢看谁的书？我爸的书房比咱们校门口的租书店可大多了！”田伯光说。 “哦？你爸也喜欢读书呀？” “是啊，我爸也没什么别的爱好，跟你差不多，每天没事了就捧着本书看，人家看的书可广泛多了，不像你只看武侠小说。” “胡扯，看什么书不是看，开卷有益懂不懂”，小胖老脸一红：“哎，你爸这么好，为什么会生出你这种儿子呢？” “我怎么了？我不就是喜欢和女生玩儿？又没做什么坏事儿！” “呸！防微杜渐懂不懂？你那是走在犯罪的路上！” “懂懂懂，所以现在要向你学习，改过自新啊……” …… 第18章 爸爸的泡妞小助手 很快到了夏东海和陆杖客约好两家一起吃饭的日子。 陆杖客中午早早到了田珺家，要和田伯光商量一下晚上的说辞，自己这儿子也不知道像谁，他妈是大学生，自己像猴儿这么奸，他好像有点虎。 田珺“老陆，你别给我带坏了孩子”的斥责声中，父子俩鬼鬼祟祟地钻进田伯光卧室。 “伯光，你和小夏进展怎么样？”父亲问。 “嗯，算是初步确定朋友关系了，他在学校还是不理我，但是我俩每天一起上下学。”儿子说。 “要注意保持距离和心态”，父亲慈祥道。 “放心吧，爸，你儿子是那种人吗”，儿子说。 “嗯，爸相信你，你还是很乖得。今天晚上，我约了老夏一家人吃饭，放学我去接你和小夏”，陆杖客说。 “哦，我妈也去吗？”田伯光好奇问。 “这傻孩子……”陆杖客忍不住拍了拍额头：“你妈怎么能去？” “哦……我说你怎么开好车来了”，田伯光忍不住酸溜溜道。 “哈，哈哈，今天也有点别的业务……咱们对一下晚上的台词，我会这么说……”，陆杖客说。 “不好吧，爸，你说和我妈离婚了就好呗……干嘛要咒我妈死”，田伯光皱眉道。 “相信科学，什么咒不咒得”，父亲说：“说和你妈离婚容易显得我有前科，懂吗？” “我不，反正不能咒我妈死”，田伯光坚决不从，我可以为了你放弃小胖，但是咒我妈坚决不行。 田伯光从小和田珺相依为命，虽然早熟了点，道德败坏了点，但对田珺还是很孝顺得；反倒是对陆杖客，说实话感情也就那样，因为田珺喜欢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给他们娘俩钱，所以这个男人才是他爸爸。 父子俩更像一笔生意，陆杖客供母子俩花销，田伯光叫他爸。 “唉，好吧，就说你妈脾气不好，我俩性情不和离婚了，好吧？你妈脾气确实不好吧？经常打你！你爸打过你一手指头吗？”父亲说。 “好吧……”，田伯光勉强说：“不过我妈对你这么好，你以后可不能喜新厌旧。” “放心吧，我和你妈多少年感情了，还用你说？我有了你小何阿姨，不照样对你妈这么好？等我和小夏好了，就和小何分手，对你妈还是一样好的。” …… 下午放了学，田伯光按计划行事，像无事发生一样骑着自行车跟小胖屁股后面顺着人潮往外走。 出了校门便听到不远处“小光、小夏”的叫声。 小胖当做耳旁风，继续酷酷地慢慢骑，在他心里，就不存在这学校会有人招呼自己这个选项。 田伯光装惊讶扭头看去：“哎，爸，你怎么来了？” “嗯，我来接你们，小夏，小夏”，陆杖客有种第一次约田珺的感觉，已经在奥迪旁摆了好几个poss，没想到小胖看都没看他一眼，酷酷地就要走远了，赶紧上前两步叫小胖。 “格格，格格，我爸叫你呢”，爸爸的泡妞小助手赶紧搭桥。 “嗯？叫我吗？”小胖停住帅气自行车单脚支地，回头看来，帅的不要不要得。 “嗯”，陆杖客走过来笑着伸出手：“哈哈，你好，小夏，还认识我吗？” 小胖愕然，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田伯光他爸果然和别人不一样，西装革履斯斯文文，对小孩子都这么有礼貌。 第19章 小胖的审美观，想要乔乔，小白也不是不可以 嘶，斯文父亲和败类儿子心中同时泛起波澜，“好柔软的小手”、“我爸果然脸皮够厚，他摸了格格的手！” “哦哦，你是田叔叔，我听爸爸说了”，小胖对田伯光这个爹印象还是挺深得，主要是父子俩有点对仗，儿子野蛮无耻，爸爸文质彬彬。 “哈哈，看来你爸没和你说，我可不姓田，我姓陆”，内心猥琐表面斯文的大叔很自然的收回手，掏出手机递了过来：“我和你爸爸约好了，咱们两家人一起吃个饭，你给你爸爸打个电话。” 小娃儿，看看，你爸还用落伍的大哥大，叔叔已经用手机了。 小胖摇了摇头没接手机：“我不会用这东西，你打吧。” 哈哈，好可爱，一点也不扭扭捏捏，陆杖客忍不住喜欢，打通电话对那头的夏东海说：“喂，夏哥，我接到子威了，你和他说。” 这个子威叫出口，心如鹿跳，妈的，老子不是好色，老子是恋爱了。 “好嘞，你让他接电话”，小胖离那么远都听到夏东海宏亮的声音了，他接过电话喊了一句爸。 “你和你陆叔叔一起过来吧，我和你妈你姐已经在饭店了”，夏东海说。 “哦”，小胖答应了，和田伯光又把自行车骑回了学校，又返回来上了奥迪。 陆杖客从后视镜看了看小胖，希望看到一些好奇、羡慕之类得表情，却没有如愿，只见小胖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这孩子，有气质，越看越喜欢。 “子威今年十几了？”陆杖客仗着自己长辈得身份开始尬聊。 “我啊，十六”，小胖很没有素质得沉浸在小说里，丝毫没有对长辈的敬畏。 也对，人类像他这样被这么多人讨厌时，性格一般会两极分化，变得自卑或者变得自负。 小胖虽然惫懒，却有股执拗的自尊，他对别人的评价早就无所谓，已经很少有敬畏之心了。 当然对他好的人他还是会感恩得，比如他还是挺尊重班主任得。 咳咳，注意人设，陆杖客暗暗提醒自己：“子威看的什么书呀？” “书店租得”，小胖小脸一红，他看着的这本书叫《三人行，必有我妻焉》，言情小说，写一个男生变装成女生生活的故事。 小胖以为主角和自己算同病相怜，便租来借鉴一下，结果有些失望，那本书明显是个腐女作者写的披着言情小说外衣的百合小说。 那个男主乔乔其实就是一个披着男人外衣的女人，长的貌美如花，性格小里小气得，和自己状况一点也不符合。 世界上有那么漂亮的男生吗？小胖很怀疑，自己这假男生真女生都没这么漂亮，他一个男生凭什么那么漂亮？ 不过乔乔没变成伪娘的时候倒是挺符合小胖的审美观，自己以后找男朋友也要找个那种谦谦君子类型的，好欺负，随便打骂。 不过把他变成女生养他什么的就算了，小胖还想让人养着呢。 相反小胖觉得，如果现实中真有女主姜小白那样又漂亮又有钱又会疼人又喜欢圈养男生的女生，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接受被圈养，毕竟自己现在身份证也是男生，应该也能满足她的要求得。 只要能躺，嫁人和娶媳妇差什么了嘛，这就是小胖横跨男女两界的优势所在了…… 不过世界上有那样的女生吗？小胖同样很怀疑，夏天现在就是个小女强人，但她可不喜欢养另一个女生，除了小宝儿我。 那个作者明显有些妄想症，不过这两个主角小胖很喜欢，便对书店说书丢了，把书扣押了下来。 第20章 宾主尽欢 老爹想知道的情报，帮爹小助手义不容辞，猛的一掀小胖的小说，大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妻焉？格格你看禁书！” 此类书籍在初中确实算禁书了，但是和田伯光读的那些书比清纯的就像小胖一般。 “你，哼！”小胖和上书咣给了他一下，然后把书放到书包里。 两人现在已经不是敌对关系，这种无关紧要的小玩笑，比他以前往自己书包放烂苹果牛粪青蛙、用棍子绊自己之类的已经好了许多，小胖倒也没有生气。 “唔……三人行，必有我妻焉？小姑娘都爱看言情小说，回去买一本看看”，陆杖客暗忖，咳咳，不对，自己现在人设是什么来的？ “子威，叔叔说话你不要不爱听哦，你现在马上升高中了，看这些书需要节制，不要耽误了学习”，温文尔雅的长辈陆杖客和蔼笑道。 “嗯呢，我上课不看，下课做完作业才看一会儿。叔叔，我想问你个问题”，小胖实在忍不住有个问题。 “嗯？你说”，看看，这不就有沟通了。 “你这么……嗯……斯文，为什么你儿子这么败类”，小胖百思不得其解。 “夏子威！我哪里败类了，不就平时和女生说多了几句话？”田伯光怒道。 “哈哈，小光确实是我疏于管理了，平时还需要子威你帮哟监督他。你学习怎么样？高中打算考哪里？” “还行吧，到时候考上哪里算哪里呗。” “能考上一中吗？”一定要上一中，到时候我每天带你去玩儿。 “够呛”，小胖说。 “那得加油了，一中教育环境比你们学校好多了”，陆杖客道。 田伯光在狭窄的车厢里麻木地看着自己老爸对小胖嘘寒问暖，这手艺也不怎么样啊？不就是尬聊？ 不过就是仗着家长身份而已，自己和小胖这么聊早就被不耐烦地勒令“闭嘴，回你座位”了。 其实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效果天差地别，相貌人品、身份地位各方面因素太多了。 比如小胖这个聊天态度，换了以前就是“死胖猪”，现在就是“小可爱”。 看脸的世界，没办法得。 …… 三人很快到了镇上最大的饭店，夏东海一家三口已经等了一会儿，显然一家人都颇为重视，穿的很正式，一人一件貂儿，小胖进入他们之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陆杖客给一家人介绍了田伯光，马冬梅好奇问道：“陆老弟，弟妹呢？没来吗？” 陆杖客笑道：“我和伯光他妈离婚了，我本来也不是这镇上的人，每月来这里几天也只是为了看看孩子。” “哎呀，怎么离了呢？你看这孩子多好？两个人在一起难免有不愉快，看着孩子过去就得了吧”，马冬梅说。 “嗯……小光很小的时候就离了，他妈有了新男朋友，在一起不方便了”，陆杖客随手给田珺扔了口黑锅。 田伯光心里暗骂，明明是你不做人，居然甩锅给我妈。 “那真是……呵呵，那老弟现在在城里也有一家了呗？”夏东海问。 “哈哈，没有没有，主要是没有遇见合适得，也就不将就了，再说工作这么忙，也顾不上”，陆杖客自己捏造的人设就是因为老婆出轨离婚的老实人形象，而且是有钱的奋斗型老实人，钻石老实人。 “老弟有什么要求？遇到合适得给你介绍一下，是不是喜欢好看得？”夏东海笑道。 “你闺女最合适”，田伯光腹诽道。 “哈哈，也没什么要求，好看难看倒没什么追求，主要得家教好，得像夏哥家这姑娘这样，不疯疯癫癫得”，陆杖客满面红光道。 夏东海哈哈大笑，得意道：“我家这俩闺女，多好不敢说，绝对是听话懂事儿。” 这一顿饭吃的宾客尽欢，客人隐晦传达了自己黄金单身狗的身份，为以后追求小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主人以为抱上大腿，奥迪在望，同样欢喜雀跃。 …… 第21章 滚，少打我儿子主意 夏东海一顿酒喝下来，敏锐的发现了一件事儿，陆杖客的儿子对小胖很巴结，陆杖客本人同样对小胖赞不绝口，很明显陆家父子都是很喜欢小胖得。 于是一个想法涌上心头，陆杖客这儿子不会看上我家小宝儿了吧？如果和陆杖客做个亲家…… 夏东海越想越妙，这简直一举多得，不但抱紧了陆杖客大腿，还给小胖找了个好婆家，还省了小胖的手术费。 他压抑不住兴奋，回了家当当当又去敲姐弟俩门，照旧是夏天开了门又飞跑回去看电视。 “小宝儿又看书呢？”夏东海喜笑颜开，红光满面。 小胖晃了晃小脚丫子，示意你有话就说我听着呢。 “今天那个田伯光，就是打你那个同学吗？我看他挺怕你得啊？”夏东海问。 “他爸说了，让他听我得”，小胖说。 “啊，哈哈，为什么听你的？”夏东海问。 “那不是为了他学习好吗？再说，我是纪律委员，他不听也得听啊”，小胖头都不抬，随意道。 “他是不是喜欢你呀？”夏东海嘿嘿笑着问。 “呵”，小胖冷笑，不屑回答。 “我感觉他家不错，他爸可有钱了，你要是嫁了他家，那可真是吃香喝辣了”，夏东海说。 “垃圾！行了，我才多大，说这有什么用？”田伯光这种渣小孩儿和小胖心中的会挣钱版乔乔简直是南辕北辙。 “爸……小宝儿才上初四，你乱说什么呢？”夏天皱眉埋怨道。 “呵呵，呵呵，我就是这么一说”，夏东海同时被两个女儿鄙视，讪讪地出了房间。 夏东海这脸皮，怎么可能因为被女儿蔑视了就破坏了心情，回了卧室又找马冬梅发泄心中的快乐。 “媳妇儿，这回可发了，真没想到，咱们还能沾上小宝儿光。”夏东海说。 “哼”，马冬梅白了他一眼，咣咣开起马后炮，好像当初放弃小胖她不同意一样：“我就知道你看不上小宝儿，我家小宝儿要个儿有个儿，要人有人，比别人差哪了？” “是啊是啊，咱们看走眼了，咱们家小宝确实挺优秀得。哎，你发没发现，老陆和他儿子都很喜欢咱们家小宝儿”，夏东海说。 “是啊，你听他们夸小宝儿。没想到咱们小宝儿在别人眼里这么优秀呢”，马冬梅也很高兴。 “你说，我跟老陆提一下，把咱们小宝儿和他儿子撮合一下怎么样？”夏东海笑嘻嘻道。 “你给我滚！少他妈打我儿子主意，小宝儿说了，他家儿子臭不要脸，不是好东西”，马冬梅勃然大怒，抄起旁边的扫炕扫帚打了过去。 “你闺女，不是儿子了！”夏东海笑嘻嘻躲闪：“小时候能看出什么来呀，我小时候还都骂我流氓呢，现在不也好好得？” “你好？你哪里好？成天吃喝嫖赌”，马冬梅骂道。 “没嫖”，夏东海嬉皮笑脸说：“真的，我感觉咱小宝儿和他儿子特别合适，咱小宝嫁给他家可享福了。媳妇儿，我和你说，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过两年再说吧，看看他家孩子什么样吧”，马冬梅松口了。 “没事儿的时候我探探陆口风”，夏东海说。 “别胡说八道，万一到时他家孩子变坏了，咱们不是失信了，多不好？”马冬梅说。 “也对，过两年看看吧。哎，我还害怕过两年小宝儿长大了万一喜欢上别人呢”，夏东海皱眉道。 “他自己搞上那不正好？儿孙自有儿孙福”，马冬梅说。 夏东海闷哼一声，傻媳妇儿，你真是没点逼数儿，夏天要招女婿买房买车生孩子，小胖喜欢上个穷鬼再逼着我给他做手术，你老公会下钱吗？真以为你老公还是哈尔滨海哥呢？ …… 第22章 忘年交 接下来一段时间两家关系逐步升温，经常一起吃个饭唱个歌甚至约着去附近什么山庄景点农家乐玩一玩。 夏东海越发觉得陆杖客在给他儿子和小胖创造机会，因为他给他儿子请私人教师补课，怂恿小宝儿一起补。 小胖小马尾摇的飞起，补课？现在我已经嫌课多了。初四课程这么紧，周末再补课，还有没有时间看小说了？ 奈何在中国补不补课不由孩子决定，夏东海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当场掏钱要出一半补课费，被陆杖客哈哈一笑“丢不丢人？”给拒收了。 家长们谈笑间便自私地决定了孩子的业余时间分配，小胖只能被迫接受。 好在小胖的优点就是随遇而安，男变女都能接受了，补补课又算什么？更何况每周补课间歇陆杖客都会带着他和田伯光去吃大餐饱饱口福。 有一说一，小胖变成女生之后确实有些缺嘴，夏东海每天都生猛海鲜，夏天呢也经常和小姐妹扫荡小吃，就马冬梅和小胖娘俩儿每天在家里凑合或者吃他们带回来的剩饭剩菜。 剩菜都是改善生活了，可见小胖之苦。 不过…… “大叔，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想撮合我和你儿子？”小胖扒拉着盘子里的意大利面问，不知道这玩意儿什么人会喜欢吃，还不如我妈做的打卤面。 显然田伯光也吃不惯这些洋快餐，经常独自去觅食，今天又要了钱自己去别的地方吃打卤面。 小胖也想跟着田伯光去吃中国饭，但到底眼前不是自己爹，蹭人家课已经不好意思，再质疑人家口味就更说不过去了，所以只能接受经常独自跟陆杖客一起吃乱七八糟的外国饭，久而久之也已经习惯了，就当感受世界风情了。 而且小胖挺喜欢和陆杖客聊天得，这大叔心态特别年轻，根本不像长辈，不像自己爸爸，每天拿着大辈儿，不是哈哈哈就是骂人，代沟十分明显，根本没有话说。 关键他还博览群书，和小胖也算有共同语言，所以两人在一起不会担心冷场，比和田伯光在一起有趣多了。 小胖想了好久，这个问题如鲠在喉，忍不住趁田伯光不在问了出来。 “哈哈，咱们小格格怎么会这么想？”陆杖客笑问。 “很明显嘛，不然你每天带着我俩在一起做什么呀，虽然你和我爸爸关系好，但是我爸爸也没有对田伯光这么好呀”，小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读小说破千卷了，哪本小说能少的了搞对象得，这些基本套路门清儿的很。 “哈哈，那你喜欢伯光吗？”陆杖客问。 “不喜欢，如果你是这个想法，那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哦”，小胖摇了摇头。 “哦，我感觉我家伯光也不错啊，你俩不是好朋友吗？一点感觉也没有吗？”田伯光的慈祥老父亲道。 “半点没有，我俩能和平相处还是托了你和我爸关系好的光了，我俩绝对不可能处对象得”，小胖断然道。 “哈哈，放心吧，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带着你是因为请的这个老师是论小时收费的，加你不加你都这么多钱，能捎带着提升你的成绩，何乐而不为呢是不？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对不对？”陆杖客大笑，小胖果然不喜欢伯光，让伯光做媒婆算是一步好棋。 “哦，那就好”，小胖嘿嘿一笑。 “说到这里，你有没有喜欢的男生？喜欢什么类型的呢？有好的叔叔给你介绍一下”，陆杖客问道。 “大叔，俺才十六岁呀，说这个是不是早了点？”小胖忍不住吐槽：“我就觉得你们这些家长都有病，我爸也老问我这个，人家学校纪律明确规定不许早恋，你们老跟我一个纪律委员讨论早恋的事情，是不是有点过分。” 第23章 绝户计!但是……姿势不对，心血白费 “哈哈，哈哈，你这种想法是对得，确实早了点”，陆杖客笑道：“还是应该好好学习。” 一大一小，一男一女，谈笑晏晏的样子全落在马路对面公交站台坐着的两个女子眼里。 梅曦和何小娘两人穿的休闲，戴着口罩，梅曦没有穿金戴银，何小娘也没有一贯的性感妖娆。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狐狸精？长的也不怎么样啊。你这么骚，怎么让一个小黄毛丫头比下去了”，梅曦冷笑道。 “你这变态老公和正常人一样吗？没准他就喜欢嫩的呢”，何小娘当然不服气，这小黄毛丫头乳臭未干的样子，不知道哪里比自己强了，却让陆杖客像狗见了屎一样，连自己都要牺牲了，忍不住阴阳怪气道：“你怎么还不让张会计去骂他俩一顿？” “骂他俩？呵呵，他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一坨屎，骂他我还怕打草惊蛇呢！他不是有俩比子儿臭嘚瑟吗？这次我让他嘚瑟！我要让他一无所有，吃他娘的牢饭去吧”，梅曦恨地牙痒痒。 “对，吃他娘的牢饭去吧”，小娘同样恨极。 咱们女同志普遍感情比较细腻丰富，敌人和朋友切换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两个女人面对共同敌人，气氛融洽了许多。 “哎，你知道不？你俩混在一起，我其实没当回事儿”，梅曦说：“没想到这畜牲居然还想得寸进尺。” “我知道，梅姐。从头到尾都是张会计找我茬，你没有亲自上门撕我，我就知道你并不是真的介意我和他在一起”，何小娘苦笑道：“你这样宽宏大量，我也想过像田珺一样，去求你，和你处好关系，下半辈子就这样过了其实也不错，没想到这个贱人心是黑得。” “唉，女人啊，靠男人终究是不稳妥得。”梅曦感慨到：“妹子，你叫我一声姐，咱俩既往不咎，处理了这个人渣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开了，歪门邪道什么也不想了，想从有钱人手里讨好太难了。我只想拿了我的钱，找个正经工作，嫁个老实人好好过日子”，何小娘笑着说。 “嗯，嫁个人好好过日子是应该得，你以后跟着姐干吧，我看你那小公司打理的像模像样得”，梅曦说。 “真的吗？姐”，何小娘惊喜道。 “什么真的假的，这次没你，我也被这贱人玩死了！”梅曦拍着她的手笑道。 “嗯，我愿意，姐，以后我跟着你踏实干”，何小娘转过身面对梅曦，双手抓着她的手喜笑颜开道。 “话说，妹子，你到底是怎么发现这贱人要坑咱们得？”同仇敌忾化身姐妹后，梅曦忍不住好奇问道。 小娘尬笑道：“那天我俩在办公室……我无意中发现他写的计划了。他很谨慎，把计划书撕了，但是疏忽了下面的印痕……” 小娘当时被陆杖客推了个屁股朝天平沙落雁式，小脸蛋紧贴着桌面，从侧面看到了草稿纸上印痕“小娘……东海……黄脸婆……小……转移……小娘……” 小娘当时并没意识到这是个坑自己的计划，但是上面既然两次出现自己名字，不知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万一陆杖客对自己喜新厌旧了，自己可要提前找下家得。 于是她借擦身体的机会把那张纸撕下来塞进小西服兜里。 她回了家拿出纸条仔细研究，看地心哇凉“小娘建立新公司，拉夏东海投资小娘，资金转移到国外，夏东海破产让他拿小夏抵债，物资公司破产和黄脸婆离婚，起诉小娘公司让小娘背黑锅。” “我xxxx啊，陆杖客，你他妈得真不是个人啊”，小娘破口大骂，浑身汗毛直立，这他妈得老阴逼，那天如果不是恰巧姿势正确，自己被他卖了还得帮他数钱。 第24章 什么84分，120分了啊! 小娘当时就想跑路，这种狠人自己招惹不起。 但是转念又心有不忿，白被这狗东西占一个月便宜了？露水夫妻一场，他这么坑小娘，当小娘是小卡拉？ 小娘静下心来，先找到梅曦。 梅曦看了这计划同样胆战心惊。 两个女人决定组成复仇者联盟，两个人论玩阴的，捆一起也比不过陆杖客，但两人有对方的计划在手，相当于开了天眼，只要顺水推舟，留好证据，玩死陆杖客就是水到渠来的事情了。 此所谓善泳者溺于水，陆杖客无论如何想象不到，自己会翻船翻在一个姿势上。 …… 陆杖客那边一直在当保姆当的高兴，每周末殷勤照顾两个孩子补课，那个周道，活脱脱一个孟母在世。 小胖受益很大，这小子……这小妞儿属驴得，就需要些鞭策。 他学习本就不错，只是平时看小说分心有些不求甚解，这次被逼每周末补课，成绩飞速提升，尤其英语，原本能拿个百分之三四十分的选手，生平第一次及格了。 中考分下来，小胖轻轻松松过了一中分数线。 “陆叔儿节哀”，小胖跟着愁眉苦眼的陆杖客上了奥迪，看着他苦瓜一样的脸，勉强着忍住不笑出声安慰道。 无心栽柳柳成荫，有心插花花不开，小胖沾光的对象，和他一同补课的同门师兄弟田伯光烤糊了，怪不得今天看分他肚子疼，看来是有先见之明，怕被当众揍一顿。 “这小子就不是学习的料儿”，陆杖客无语，傻儿子，知道你考不好，可是你好歹多考点分儿吧，你爹运作你进一中也轻松些。 “算了，不说他了。小宝儿你考上一中了，是不是得请你陆叔搓一顿？”陆杖客慈祥的拍着小胖的头笑道。 “是是是，请请请”，小胖想到一中就有点头疼，脸同样变成了苦瓜。 “怎么个意思？臭嘚瑟是不是？”陆杖客又趁机揩油，对着小胖脑袋一阵揉，嘿，这软绒绒的头发手感真不错。 “唉，你不知道咋回事”，小胖当然不是嘚瑟，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个心情了，心里乱七八糟什么感受都有。 “咋了，生活的烦恼，跟你叔说说”，陆杖客看他好像是真的不兴奋，停止享受摸头杀，温柔问道。 有一说一，陆杖客虽然不是人，但他伪装功夫好，所以现在在小胖眼中处于岳不群被揭露之前的状态，是个很和蔼可爱的长辈。 两人平时闲聊，说天文地理讲历史人情，小胖觉得他三观挺正，特别通情达理，所以有什么疑惑倒是经常和他说，而不是和自己父母说。 “唉……”，小胖欲言又止，止了又欲言，犹豫好久还是决定和陆杖客倾诉一下，实在是憋的难受，也没有人可以倾诉了：“我和你说个事儿，你千万要保密！” “你说，你陆叔是那种嚼舌根的人吗？”陆杖客拍着胸脯说，看看，这进度，已经共享秘密了。 “我当然是想上一中了，但是上一中要求住校啊！”小胖道：“可是我住不了校，你知道我那个病吧？我感觉全世界都知道。” “知道，怎么了？那也不是病啊，碍着住校什么事，你有心理负担？”陆杖客安慰道。 “得了，你也不用安慰我，先天畸形怎么不叫病了？我也没有心里负担”，小胖大气地对他呲牙一笑，才撅着嘴说：“但是，我手术还没做，户口还没变，住校只能住男生宿舍……” “卧槽卧槽卧槽”，陆杖客只感觉一股气血冲进了脑袋，整个脑海轰隆隆作响，一阵头昏脑胀，这小可爱还是个小男生！这这这……什么84分，120分了啊！ 他赶紧平复了下情绪，以免自己失态：“哦？没做吗？我听说夏哥亲口说的做手术花了二三十万块钱呢。” 第25章 小胖的心事 “切”，小胖撇了撇嘴：“我爸啥性格你还不知道？吹牛犯法他都枪毙一百多回了。我家没有做手术的钱。” “哦？这我倒不知道，你家现在生意挺好得，我感觉你家应该不差这点儿钱”，这倒有些意外，看老夏不像拿不出二三十万块钱的样子。 “没有钱呀，事儿好多，每件事儿都不得不办”，小胖撇了撇嘴道。 “这……陆叔儿最近手头也有些紧，不然可以先给你拿上”，陆杖客假惺惺道，他得知小胖还没做手术欣喜若狂，巴不得他永远这样和自己在一起，但是人设要维持，关心和爱护也要表达得。 “哈，那怎么可以，我怎么能用你的钱？”小胖笑着道。 “那倒是无所谓，主要我现在也没有，下半年可以有”，陆杖客说。 “关键不在这里，我难受的不是我做不了手术，你明白吗？我才这么小，并不着急做手术，我也不怨我爸爸没钱，这世界上拿不出十万块钱的家庭太多了。可是……” “可是我感觉不到一点他为了我着想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他吃吃喝喝花钱大手大脚得，亲戚朋友借钱说借就借了；喜欢什么衣服，几千块钱说买就买了。我这个情况他却一直没钱，他为什么不节俭些，给我攒钱呢？我发现这个病已经快两年了，他还是没攒下一分钱。我不明白，在你们大人眼里面子什么得比自己孩子重要这么多吗？”小胖说。 “嗯，这个社会确实是需要要些面子得，不过也有些事情比面子重要，我不了解你家具体情况，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我建议你不要自己苦恼，把你的烦恼和家人说说，让他们了解你的感受，你也了解一下他们有什么难处，不要自己胡思乱想”，陆杖客很认真得说。 唉，没想到老夏这么惨，陆杖客对他即将被自己坑破产起了一丝怜悯之心，但是转念又想等自己和小胖在一起了再扶植他起来好了，心里又释然了。 “我真的不想和他提这些，我知道他对我很失望，所以一直拖着，想等他发财了再主动给我做手术，可是家里事情总是不断。最近生意好了些，又添了我哥这个事情，我姐和我哥要安排结婚，买房，又要花一大笔钱，怎么会有钱给我做手术？” 是的，夏天的上门女婿有着落了。 …… 夏东海最近时来运转，找上门来一个江苏大客户，不但包了他从陆杖客那里收来的材料，连他生产的货都有些供不应求了。 而且这个江苏人要货全是现钱。 于是夏东海的厂子一下子进入了良性循环，有钱-进原料便宜-成本降低-挣得多-钱更多…… 有了这个江苏人托底，夏东海把客户筛选了一批，现钱优先，名声不好有黑历史的直接不再供货。 生意越火就会越火，夏东海的厂子建厂十来年，终于扩建了。 而且一顺百顺，夏东海夫妻操心一年多的上门女婿也有了着落。 夏天招女婿这事儿并不好办，放低条件，残的丑的缺心眼得倒是能招到，但那多丢人啊？ 夏家招姑爷既要对方条件过得去，又要人家死心塌地地入赘，哪有那么容易。 但是，不经意得，解决了。 扩建就要招工人，夏东海这次招到了一个好工人，年纪轻轻，模样端正，人实在，肯吃苦，还懂一点水电。 但是这种万能工式的小伙儿是不可能在小工厂里干一辈子得，这个小李应聘时也说了：“就干一年，挣些钱，找份体面点的工作。” 第26章 完美的上门女婿 这个小李是个好工人，住在厂子里，平日里爱说爱笑得，干活儿也实在。 这一天赶货，厂子加了个班，夏东海剥削劳动人民很到位，厂子加班一向没有加工费，只是买点熟食炒个菜管顿酒喝。 一群老乡工人也不懂加班还有加工费这件事儿，就喜欢热闹，喝酒喝高兴了，大家聊起了小李的事情。 小李叫李文。 “小李文是山东的还是河北的啊？”夏东海问，小厂子招工大多不正规，都不看身份证得，合同更不用提了。 李文说话有口音，能听出是河北山东那块的人。 “俺老家是山东的，嘿嘿”，小李文啃着鸡爪子说。 “过来没多久吧，口音也没改呢？”夏东海笑道。 “俺今年刚过来”，小李说。 “哦，年纪轻轻怎么跑这边干这个，你们那边挣钱也不少吧？”夏东海好奇道。 “俺是……嘿嘿……俺是被人骗到这里得”，小李不好意思笑道。 “哦，被骗来的？你这是什么情况？”大家都好奇了。 李文道：“俺朋友说这边有个大工程，叫俺一起来，俺就寻思来吧，没想到在镇上等了半个月，管事儿得告诉俺们，工程没批下来，让俺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连个路费都没给俺。俺也没钱了，正好赶上夏叔你这里招人，俺就想先挣点钱，以后再打算。” “你就在这里长干呗？明年还走干什么呢？回山东吗？”有人问。 “俺不滴，嘿嘿”，李文故意说笑话，哪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会愿意在这种小厂子混一辈子？但是当着夏东海总不好意思说：“俺得出去找个媳妇儿，咱们这里没有小姑娘。俺想四处走走看看，在哪里找到媳妇儿就在哪里干了。” 这其实还真是李文的真实想法，随媳妇儿应变。 哎？！夏东海一激灵，酒都醒了，这不送上门女婿？还有比他合适的吗？ 夏东海看了一眼马冬梅，马冬梅也看了过来，显然也想到了那里。 不过李文现在喝的脸红脖子粗的，不适合谈这个事情，夏东海便没有提出来。 等工人们退了，两口子回家途中，马冬梅便说：“这孩子行，我喜欢这孩子，他从来没挑过饭。” 夏东海这个利己性格自然不会给工人伙食整多好，一般都是什么菜便宜买什么，槽头肉僵尸肉都算改善伙食了，马冬梅也做不出什么花来，工人们没少说饭难吃，马冬梅特别介意…… “明天和他说说，你说还是我说？”夏东海问。 “我说吧，万一孩子要脸儿呢？女人好说话些”，马冬梅道。 “切，要什么脸？他一个受大累得，积八辈子德能娶咱们家天天这种好大姑娘”，夏东海不屑道。 第二天，马冬梅看到李文把他叫到办公室。 李文有些摸不到头脑，自己哪里做了错事，要开除我？还是我做的好，给我涨工资？ 没想到这老板娘拉着自己唠起了家常。 “就俺大一个人了，俺妈死的早，俺大还不好好过日子，整天喝酒耍钱”，李文老老实实说：“俺整天在外面干活儿，挣了钱不够他输得。所以俺才想出门，挣点钱能落手里。” 马东敏无语凝噎，心里默念感谢观音菩萨如来佛，这不是天降女婿吗？ 小李看马冬梅攻势缓和下来便道：“大姨，俺那边还有活儿，你如果没事儿，俺揍先干活去了。” “嗯……还有个事儿，想问问你，你看见我家夏天了，你觉得夏天怎么样？”马冬梅说。 这是要给我介绍夏天？李文有些不敢置信，咽了口口水道：“夏天……怎么问俺？夏天肯定好啊，长的好看，性格又好，又有能力。” 他在这里待了一个来月，也见过不少次夏天，夏天经历了一年金钱的熏陶，已经不是那个清秀温柔的小姑娘，她现在衣着时髦，言语得体，十足一个小女强人模样了。 第27章 夏天恋爱了 李文一个从山东农村被骗到黑龙江农村打工的倒霉蛋儿能有什么见识？平日里接触的都是农村女孩或者半老徐娘，乍见青春靓丽的夏天，简直要当成明星来崇拜了，晚上偷偷那啥都不愿意亵渎她。 夏天就是他的心中偶像、梦中情人、癞蛤蟆想吃的那块天鹅肉。 “我想把夏天嫁给你”，马冬梅说。 “嫁给俺？不……不……不，俺不行，俺没有钱，俺配不上夏天”，幸福来的太突然，李文第一反应是结结巴巴地摆手，很舔狗的拒绝了。 马冬梅看小伙子这反应笑的合不拢嘴：“傻孩子，说什么傻话？钱不钱的我家不在乎，配不配的上也是我说了算，但是我有个要求。” “果然，世界上哪有这么好事，会是什么要求呢？难道是夏天未婚先孕，让俺当便宜爸爸？”李文想到夏天这样的人被人始乱终弃，心里忍不住酸酸得：“嗯，您说吧，俺什么答应。” “你都不问我什么要求？”马冬梅咯咯笑道。 “俺……俺偷偷喜欢夏天好久了，您什么要求俺都答应”，李文厚着脸皮说，这时候可不能要脸。 自己没日没夜受累扒拉得做什么？不就是为了挣钱娶媳妇儿成个家？挣多少年钱能娶到夏天这种媳妇儿？ “呵呵，小李，你也看到我家天天这条件，找比你条件好的对象也不难。但是我家两个姑娘，没有儿子，我们一直想给天天找个人品好踏踏实实的上门女婿，所以才拖到现在”，马冬梅说。 李文倒是听一起干活的工人说过，老板家老二原来是个男孩，后来变成了女孩。他还经常见那个小姑娘，大大咧咧得性格特别好，大家都叫她小宝儿，实在不能相信那曾经是个男孩儿。 “只是这样吗？”做上门女婿就可以娶夏天？ “嗯，你要改姓的，以后生了孩子也要姓夏”，马冬梅说。 “俺知道，俺们那边也有倒插门”，李文点头似鸡啄米：“俺愿意，俺没家没业，能被叔叔阿姨和夏天垂青是求之不得得。” 意料之中但还是很惊喜，马冬梅给夏东海打电话让他回来，大家共商大事。 李文对入赘没有丝毫抗拒，只提出一个要求：“虽然俺大有那么多不好，但是将来他老了过不了日子，俺得养他老。” “应该得，应该得”，夏东海合不拢嘴，不忘本好啊：“这样，小李，厂子这边你再顶两天，等我找到工人，你就去商店帮夏天忙，以后商店就归你和夏天了。” 李文泪目，不但要迎娶女神，还有产业了，这是少奋斗了几十年啊？ 做梦都做过这么过分的梦啊。 当天晚上夏东海夫妻就和夏天说了李文的事情，夏天对李文印象还是挺深得，她家工人很少有这种没被岁月侵蚀的年轻小伙儿：“哦，行，你们就看着办呗。” 夏东海想做的事挺雷厉风行得，夏天商店本来有个伙计，负责装车送货之类得力气活，没两天夏东海就辞了那个伙计，让李文去和夏天作伴，两人每天同来同往共同工作培养感情。 李文得以和女神朝夕相处，把舔狗演绎到了极致，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夏天看，对夏天之好，李莲英对慈溪也不过如此了。 夏天母胎solo，从没谈过恋爱，哪里经过这个？她从毕业那一刻就认命了，自己能摆脱农村妇女宿命的代价就是放弃自己的爱情。 现在柳暗花明，有了李文这个还算不错的男生，对自己这么好，如何还不知足？ 两人王八看绿豆对了眼，郎情妾意干柴烈火，很快便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 第28章 我要住校，手术该做就要做了 夏东海苦没有儿子两年了，哪有不趁热打铁的道理？夏天六月份过完生日够了结婚年龄，夏东海便指使马冬梅催他们去登记领了结婚证。 领完证一家人小小的庆祝了一下，商量李文改名事宜，对于夏东海来说，接下来举办婚礼用李文这个名字那不是锦衣夜行？怎么能有用“夏xx”的名字来的喜庆？ 李文也有些激动，这个“夏”可不是夏东海的“夏”，这是夏天的“夏”，对于他这种情况来说，能跟着女神姓简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大家群策群力，力争想个好名字。 小胖作为一个博览群书的学霸率先发言：“我感觉我哥叫夏地很好，我姐叫夏天，你俩一乾一坤，天地交泰，天造地设，完美匹配。” 李文捏了捏下巴暗忖：“小姨子这名字起的好，和天天绝配，只是怎么有点中二的感觉……” “去你的，你少掺和，下地，还上炕呢”，夏天给了小胖一巴掌，pass掉了。 “哈哈哈，小宝儿别乱说，夏地不行”，夏东海又没少喝酒，满面红光笑道：“你们这一辈儿排子字，我感觉叫夏子武就挺好，你叫子威，你哥叫子武，威武霸气，帅。” 这还不如夏地呢，感觉更像娶小姨子，李文不满意，尬笑，不接茬。 夏天也不乐意：“什么名字啊，威啊武啊，想和谁干仗吗？” 小胖无辜躺枪：“我招你了？我感觉我名字不错。” 夏东海哈哈大笑：“你起，你们两口子商量，想叫啥叫啥。” 最终夏天给自己未来老公留了个文字，取名夏子文，算是对老公一点点尊重。 嗯……不过夏子文确实也比夏子武要好听一些。 小胖看大家兴致颇高，趁机敲了敲桌子：“同志们，这次中考我感觉我考的不错，如果没有意外能上一中。” 夏东海满脸通红，哈哈大笑：“好事儿啊，这才是双喜临门呢！” 小胖笑嘻嘻道：“到时我得住校，咱那手术该做可得做了，再恢复好了也差不多开学了。” 夏东海怔了一下又笑：“好好，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的。” 小胖嘿嘿一笑，低头扒饭。 饭桌上一改刚才的欢声笑语，变得鸦雀无声，只听到碗筷的响声。 夏天心里一疼，你怔什么怔，这不是你做爸爸的该惦记得？ 夏天两口子终于住到了一个房间，李文期盼已久，但是看夏天一直闷闷不乐，以为她害怕，便舍不得勉强她，抱着她柔声安慰：“没事儿，天天，别怕，俺能抱着你就很喜欢了，你什么时候做好准备俺们再在一起。” 夏天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是别扭这个，我是心疼小宝儿。” “嗯，小宝儿怎么了？”李文好奇问道。 “你没听小宝儿说他要上一中就要做手术？”夏天说。 “我看气氛不太好，没敢问，什么手术啊？小宝有什么病吗？我看她挺健康得？”李文问。 “小宝到现在还没有做手术，他如果住校只能住男宿舍，他这个样子怎么住男宿舍？”夏天皱着眉道。 “小宝儿没做手术？他还是男生？”李文震惊，这种事情，夏家人自然不会向外人说得，他以前是不知道得。 “他从来就不是男生，他只是看起来像男生，但是他户口上是男生”，夏天强调道。 “那为什么不给他做手术呢？”李文好奇问。 “因为咱们家其实没有看起来这么有钱”，夏天把家里情况和他说了一遍：“而且从小宝儿查出这个病之后，家里所有的资源都倾向我了，小宝做手术得事情就被一直拖了下来。” 李文无语，小宝儿真可怜，但是他如果不变的这么可怜，自己就没有可能和夏天在一起了。 “哥”，因为李文开始就是要改姓入户得，所以夏天一直是叫他哥：“以后咱们对小宝儿好点好吗？我总觉得对不住他。” “嗯，俺什么都听你的，天天”，李文抱着她柔声说：“你也别这么内疚，这是每个人的命。” …… 第29章 天不遂人愿 小胖从提出做手术那天就时刻观察夏东海的脸色，希望看到他突然满面红光的对自己说“小宝儿，医院联系好了，明天咱们去手术”。 但是天不从小胖愿，暑假一天天变短，家里却一直风平浪静，夏东海提都没提过一嘴做手术的事情。 小胖等到百爪挠心，做梦都是做手术的事情，实在忍不住了才和陆杖客诉苦。 夏东海心里也闹挺，从不信鬼神的他第一次在心里求神拜佛小胖少考点分，千万别考上一中，但是天也没遂他愿，小胖偏偏就考上一中了。 得知小胖果然考上了一中，夏东海心里酸酸甜甜可不得劲儿了，一个屯子也没有一个考上一中的，隔壁一直和自己较劲的东方胜儿子东方不败比小胖少了一百多分，小胖的成绩在两年之前还一直是他最喜欢吹的牛，但是现在他变成了女孩儿，学习再好不也是人家得？ 孩子考上重点，到底是个喜事儿，夏东海没出去应酬，打起精神张罗了几个菜给小胖小小的庆祝了一下。 吃饭的时候，小胖看夏东海古古怪怪的样子，做手术的话到嗓子眼好几次又吞了回去。 气氛古古怪怪得，连夏东海这么大路的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儿，紧扒拉了两口出门打麻将了。 他走之后，只剩下娘俩氛围顿时轻松下来，小胖苦着脸对马冬梅说：“妈，你给我问问我爸，我做手术的事情怎么样了？还没一个月就开学了，你们想让我住男宿舍去吗？” “啊？这么快吗？那肯定不能住男宿舍，借钱也得去做！你等我催催你爸”，傻大姐马冬梅说。 晚上夏东海黑着脸回来，一看就是又输了，马冬梅经意伺候着弄了点酒菜哄高兴了才说：“老夏，咱们家小宝儿手术什么时候去做？” 夏东海皱眉道：“怎么？搞对象了？” “搞什么对象，他去县里上学，总不能住男宿舍吧？”马冬梅说。 “走读不就得了？”夏东海没好气地反问。 没钱做手术，夏东海早就想好了n b。但是这计划恐怕会被人笑话，“老夏，你家老二为什么走读啊，你不是已经花了二三十万做手术了？” 唔……到时候只能说还需要二次手术了。 “你他娘的有病啊！？好几十里地让他走读？我是不是给你口好气儿不知道怎么嘚瑟了？”马冬梅翻脸。 “哎哎，天天她妈，你别急，我的意思是给小宝儿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让他走读！”夏东海挤出一丝笑容道，他和小胖还真是爷俩儿，性格差不多，像个弹簧一样。 “你少给我扯王八犊子，前些天老郭刚给了钱，还有马上夏天结婚收的礼钱，怎么就不能给小宝儿把手术钱挤出来？”马冬梅质问道。 “哎呀，傻媳妇儿，咱们怎么答应子文得？结了婚给人家买房，你知道买房多少钱吗？这还得借钱呢”，夏东海满脸不耐消失不见，笑的越来越好看。 “天天说买房能贷款”，马冬梅说。 “天天懂个屁，你知道贷款比全款差多少钱吗？在咱们镇子上买个像样的房子贷款得多花十多万”，夏东海恐吓道。 （ps：那时候房价没有这么贵，但差几万是有的，这里是夏东海忽悠马冬梅，蚊子再小也是肉是不是？） “啊？差这么多呢？”马冬梅迟疑了。 “那你寻思什么呢？咱们一年都不见得剩下十多万！”夏东海说。 “不见得？！呵”，马冬梅不懂房贷，却懂自己老公：“你少和我吹牛逼了，你一年能剩两万我儿子跟着你受这委屈？” “嘿嘿，错了，媳妇儿，我现在这不是攒钱呢？你和小宝儿好好说说，让他体谅下爸爸，一定会尽快给他做手术的”，夏东海嬉皮笑脸道。 马冬梅如实转达，小胖哦了一声，心里一丝丝陌生的感觉慢慢滋生，这世界好像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 第30章 亮瞎狗眼的伴娘小胖 夏天和李文很快便从山东回来办了入籍手续，李文也正式改名成了夏子文。 夏东海给两人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在农村，丧葬嫁娶是对家庭实力的最直接证明，夏东海给夏天和夏子文的婚礼办的十分奢华，一来张扬是他的本性，二来……压抑两年了，我老夏，绝户了么？ 他包了县城里最大的饭店，饭菜硬的过分，什么一尺的龙虾、半斤的螃蟹，让乡亲们好好涨了一下见识。 陆杖客父子也长了见识，不过不是被婚礼惊艳，而是被伴娘小胖惊艳了。 …… 小胖为了夏天的婚礼付出甚多，同时得到了也不少。 “我要做伴娘”，确定婚礼名单时，小胖踊跃报名，那是必须得，亲姐结婚，妹妹不插一腿怎么行。 但是伴娘作为那么重要的一个角色，显然并不是那么好做的，小胖听老娘说伴娘需要注意的地方，听的头皮发麻，忍不住尬笑：“妈，姐，我突然想起来，我现在还不是女生，做不了伴娘，你还是找别人吧。” “少说胡话”，马冬梅亲昵的打了小胖一个小嘴巴：“你姐结婚你怎么可以不做伴娘？” 马冬梅其实是有些小心眼得，夏天结婚亲朋好友基本到的就差不多了，其中很有些非富即贵的朋友，把自家小宝儿打扮的漂漂亮亮得给他们看看，以后万一说个好婆家呢。 所以夏天的婚礼在马冬梅眼里俨然是有小胖推销大会作用得，小胖怎么可以不打扮的漂漂亮亮做全场第二靓的妞儿？ “可是真的太麻烦了，俺脑子笨，记不住这么多”，小胖还挺有语言天赋得，学夏子文说话学的挺像。 “……好吧，别的都不用你管，你就当个摆设儿，负责陪着你姐好吧？天天，婚礼的时候你多照顾一下小宝儿”，马冬梅说。 “我结婚，我是新娘，我照顾他？”夏天震惊问道。 “我看行”，小胖喜笑颜开。 小胖没想到摆设儿都这么不好当。 首先这个着装就很令小胖头大，他连正经裙子都没穿过，就被要求穿礼服、高跟鞋。 礼服还好些，虽然露的有点多，但以他的厚脸皮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这高跟鞋却不是脸皮厚就能适应得，小胖着实狠狠的练习了一天，才勉强能直立行走。 婚礼当天，马冬梅强烈要求化妆师给小胖按照新娘的规格化，把化妆师剥削得当场起义了，马冬梅陪着笑塞了个大红包才搞定。 不得不说人靠衣衫马靠鞍，村妞儿小胖穿上礼服，化了精致的妆容，自己照镜子险些被自己迷倒，里面这小美人儿是我小胖？ 这小脸蛋一点也不难看啊！ 这小身条儿，这小脸蛋，大明星不过如此了，小胖自信心空前爆棚了，咱小胖其实也很有可取之处？ 这人自信了就会有气质，君不见王菲，漂亮吗？未必，但就是有风韵，那就是自信和本身气质融合的美。 小胖现在俨然有了这种六亲不认的自信，变成了全场最靓的崽儿，一颗行走的璀璨明珠。 差几个月才满十七的他第一次将他三千年一见的天赋呈现在了世人面前。 他穿了一袭雪白礼服，礼服完美地贴合着他身体曲线，勾勒出那傲人的、玲珑有致的轮廓。 他的腰纤细不盈一握、他的肩柔美滑顺、他的脖子修长细腻，他修长的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线条流畅而紧致。 小胖这两年正是发育期，随着身材逐渐长开，身高也正式迈进了一米七大关，他这个身高今天又穿了高跟鞋，越发显得身材高挑而纤细，站在人群里，像松柏挺直，像鹤立鸡群。 第31章 你们这些肤浅的俗人，只会看脸看身材 如马冬梅所愿，小胖变成了整个婚礼最耀眼的明珠，稳稳压了新娘一头，幸亏新娘是亲姐，不然婚礼结束的同时一段友谊估计也就随之结束了。 陆杖客欣慰地发现，小胖这个青苹果已然开始弥漫香气，香到陆杖客这个岳不群都忍不住找机会搭讪了好几次。 美中不足的是，这样的小胖已经不是璞玉，很多只会看脸看身材的俗人都可以发现他的美了。他亲耳听到隔壁桌的几个俗人讨论小胖，讨论的内容令他很不舒服，心里暗骂老夏冤大头，请这些人来有什么用？收不了十块八块的礼，还要yy你女儿。 不忿之余，陆杖客又有了很深的危机感，这孩子，有点太耀眼了啊。 婚宴结束小胖随着家人送别亲友，陆杖客实在忍不住对小胖竖起大拇指，笑着说：“天天今天表现真好，仅次于咱们格格。格格，你真有样儿。” 夏天笑着说：“有你这么当叔叔得？要给我们姐俩儿挑拨离间吗？” “陆叔儿，你憋说话成不？”小胖翻了个白眼儿，人家站了半天累得要死，你一个当叔叔的还说风凉话。 大家都笑。 …… 夏天结婚后，夏东海又开了一次家庭小会，正式把商店给了小两口经营，给他们交了一年房租，留下点现金、几万块钱欠条，以及一库房货，让他们自负盈亏。 马冬梅万分不舍，总觉得分了家孩子就不亲了：“就这么两口人，分什么家？弄生分了，在一起过呗。” 夏天早就想着天高任鸟飞了，生怕爸爸被妈妈劝的不分家了：“妈，你干嘛呀，镇上离家这么近，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 “唉，你俩这么小，能支楞这么一大摊子吗？”马冬梅担心问。 “有问题就给我爸爸打电话呗”，夏天假惺惺道，她才不会问，她早就看够夏东海那一套呜呜渣渣的作风了。 “就是，天天好好干，我看好你！”夏东海哈哈笑道。 待两口子独处时，马冬梅担心问：“夏天和小文，能行吗？” “他俩能行个屁，裤衩子不赔掉了算他们运气好”，夏东海哈哈笑道。 “你还笑，那你给她分什么家”，事关儿女，马冬梅总是有点河东狮的意思。 “吃亏就得趁着年轻吃啊！天天跟着我，什么都我替她干了，她能学到什么？趁着我现在还年轻，她吃了亏我能给她兜底，等过几年我不行了，她再吃了亏那可就是吃一辈子亏了”，夏东海笑着说：“赔几个钱儿咱不怕，学的东西钱买不来。” …… 夏天自信满满地带着老公独立了，搬去镇子里的新房子住的前一晚姐俩相拥而睡，憧憬了半宿未来，夏天意气风发地抱着小胖美滋滋道：“宝儿，没你爹添乱，你等着你姐挣钱给你做手术。” “嗯嗯，爱死你了，姐”，小胖对夏天信心满满，他同样觉得自己姐姐的经营理念比爸爸要先进的多，爸爸太不讲究。 夏天自己当家做主才发现生意多难做，以前一直觉得顺风顺水，那是因为有夏东海给她负重前行，现在靠山没了，夏天干了几天就头大如斗。 夏天做生意就不赘述了，没什么意思，就是一个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的故事，需要被社会上课，经历一个讨厌夏东海-学习夏东海-成为夏东海的这么一个过程。 好在两口子不像夏东海那么虚荣，倒也慢慢熬过起始阶段，过了几年慢慢站住了脚好了起来。 但是在咱们小胖人生最迷茫的高中阶段，作为姐姐的她是自顾不暇，爱莫能助了。 …… 第1章 陆杖客之心，昭然若揭 小胖高中开学前几天，陆杖客又给夏东海联系了一批物资，两人找了个地方喝点小酒。 “这钱你先垫上，我刚给天天买了房，手头不宽裕，等过几天工程款下来再给你”，夏东海说。 “嗨，说不着这个，有了再给”，陆杖客笑道，他好久没见小胖，十分想念，忍不住问：“子威每天在家做什么呢？” “他能做什么，看闲书呗”，夏东海笑道。 “我把小光也弄进了一中，我寻思这几天趁着没开学，带两个孩子出去玩儿两天散散心呢”，陆杖客说。 “够呛能叫动，我们这老二，看着呜呜渣渣得，其实比老大老实多了，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夏东海点了根烟，靠着椅子笑道。 “确实，女孩子内向点是好事儿，夏哥教女有方”，陆杖客说。 “老陆，你今年三十几？”夏东海沉吟一阵，突然问。 “我？我看起来这么年轻吗？我四十二了”，陆杖客笑着说。 “哎哟，卧槽”，夏东海一惊，烟灰掉了一身，赶紧起身打扑烟灰：“那哪是老弟啊，那是老哥啊，真看不出来，看着也就三十郎当岁儿。” “我是娃娃脸，都这么说”，陆杖客哈哈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陆哥，兄弟今天喝多了，我一直想问你个事儿，如果我说错了呢，你也别当真。那个什么……你经常哄着我家老二玩儿，到底是你儿子喜欢他还是你喜欢他啊？”夏东海重新坐下，纠结了好一阵，才皱着眉头问。 “哎哟？”陆杖客心理准备不足，有点慌，手一抖，一杯酒洒了半杯在身上：“哎哟，妈，夏哥，你说什么呢？” “我开始一直以为你是想撮合我家老二和你儿子，但是我家老大婚礼上，我发现你儿子和我家老二全程没有互动，倒是你有机会就和他说话，你刚才又要带他去玩儿”，夏东海迟疑道：“你怎么这么关心他？不会是你看上我家老二了吧？” “这么明显吗？”陆杖客定住神，叹了口气，苦笑道：“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太过分了，但是咱们都是过来人，感情这东西，真是忍不住啊。” 夏东海看他就这么不要脸地承认了，心里五味杂陈，说实话如果换了夏天，陆杖客敢这样对她，他一定掀桌子；但是偏偏他喜欢的是小胖，在夏东海心里，多少是有些“轻视”小胖得，小胖有这样一个病，能有这种有钱人能看上他，那真是求之不得了。 但是，差二十五岁，太夸张了吧？ “确实太过分了，你比他大二十五岁啊！”夏东海皱眉道。 “唉，感情这东西确实没道理得，夏哥，咱们说实话，我和田珺，哦，就是小光他妈，我俩离婚之后，我都有点厌婚了”，这话倒是不假，不过他厌的是梅曦：“我这么多年也没找过对象，为啥呢？没意思！说句不好听得，咱们这种人想找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干什么还要结一次婚再受一次气？” 夏东海体会不到他这种不婚族的意境，他是离不开马冬梅得。 “但是缘分就是这样妙不可言，我今年第一次在他们学校看到子威，就喜欢上他了，什么都不顾，脸也不要了，就想着和他结婚，在一起”，陆杖客苦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四十来岁的人喜欢这么一个小姑娘很变态吗？” 陆杖客自己骂自己，把夏东海的想说而不好意思说的心声都骂了出来，倒是让夏东海没话可说了：“你这……嗨，你这……他还是小孩子……你这太过分了……” “夏哥，我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装圣人，我是不会放弃子威得”，陆杖客道：“但是现在我什么都没做，我一直是以叔叔和朋友的身份和他相处的，哪怕我追求他，也会等他成年，在他能为自己做主的时候再说。” 第2章 搞定岳父大人? “艹，这都他妈什么事儿啊”，夏东海一口把杯中酒干了。 “夏哥，你说，就我这条件，我如果年轻二十岁，喜欢子威，你什么感觉？”陆杖客是不能计较夏东海骂脏话得，这种情况下，人家骂个脏话太正常了。 “不就差这了吗？别说你年轻二十岁了，你年轻十岁，我现在就把他许给你”，夏东海郁闷道：“大哥，你今年42，我家小宝儿四十岁你都快70了！你怎么照顾他啊？我能让我闺女伺候一个老头子半辈子？” “夏哥，我感觉年龄不是问题！你让小宝儿跟年轻的一个大学生，两个人忙忙碌碌，到四十岁能过上好日子吗？但是我能让他一辈子享福，我身体还行，我感觉我能活挺久；再说了，我有钱，哪怕我躺床上，我也不让小宝儿伺候我，我死了我也能给他留下一辈子花不完的钱”，陆杖客还真是这么想得，小胖这个宝藏小妞儿，这个天赋异禀，哪怕四十岁也依然会处于巅峰状态，自己应该不会移情别恋了，而他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自己哪里还有心思找女人了？ 所以他对自己和小胖的未来还是比较有信心得。 “我如果不同意呢？”烟雾缭绕中，夏东海眯着眼问。 “现在你是他监护人，你不同意，我尊重你的意见。但是过两年，他成年了你就管不到了”，陆杖客针锋相对道。 夏东海举棋不定，他其实已经被陆杖客说服了，但是女婿比自己还大，面子，面子往哪里搁？ 陆杖客也没什么话说了，总不能用不合作来要挟吧？或者免了他的货款来收买？那可更是火上浇油了，虽然夏东海有点唯利是图，但这种人更要面子，他爱钱可以，你说他爱钱他一准翻脸。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可耻的沉默了。 陆杖客脑子飞速旋转，想到了破局的点，笑了笑问：“子威住宿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需要帮忙吗？” “他连这个都和你说了？！”夏东海震惊，果然女大不中留，这种事可以和别的男人说？难道小宝儿对他也有意思？ “我俩经常会谈谈心什么的”，陆杖客欲盖弥彰解释道：“你别误会，就是长辈和晚辈聊天，感觉你们两口子都不会和孩子聊天，孩子有心事你们也不知道。” “哼，算你说的有理”，夏东海闷哼了一声：“但是你现在不许和他乱说话，等他大了再说，还得看他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别给他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你倒是提醒我了，陆杖客暗道，脸上却一副斯文模样：“那个我自然知道，正常也没有逼人谈恋爱的道理。” “这么说你当时找我合作也是因为看上我家小宝了？”夏东海问。 “我说听说你人好才找你合作的，你信吗”，陆杖客笑。 “操”，夏东海郁闷，早知道沾了小胖的光，没想到沾这么大光。 “小宝儿住宿你怎么安排啊？”陆杖客看他默认了，乘胜追击道。 “我哪来的钱做手术？和校方打个招呼，给他在附近租个房子，让他走读”，夏东海没好气道。 “我倒是有钱”，陆杖客笑吟吟道。 “我谢谢你，不用”，夏东海傲骨嶙峋。 “嘿，也没关系，反正你也经常欠我的”，陆杖客不以为意道。 夏东海是常年性周转不开，和陆杖客厮混熟了之后已经不经常借大舅哥钱，改借陆杖客钱了。 “一码归一码，小宝儿的事儿你少掺和”，夏东海说。 两人又喝了点酒，陆杖客忍不住骚动的心，露出一点点狐狸尾巴：“夏哥，你说如果我和小宝儿结了婚，咱俩强强联合，你这厂子是不是就活了……” 夏东海不敢想，一想就头疼，他到底做不出卖女求荣的事情，咬着后槽牙说：“陆杖客，我警告你，我家小宝儿懂事儿之前你少给我扯没用的，不然咱俩得死一个。” …… 第3章 新学校，新开始，从抹黑小胖开始 很快到了小胖开学报到的日子，陆杖客早早带着田伯光到校门口蹲守小胖。 “你干嘛不让我妈来，我妈为了送我上学准备好久了，她还想看看我学校呢”，田伯光不高兴道。 “你妈不能来，她对我那么好，让别人看见怎么办？”陆杖客说：“你别急，明天，明天我带你妈来，咱们三个出去玩儿好吧？” “哼”，田伯光不爽的哼了一声。 “好了，爸明天给你买个手机，好吧？”陆杖客拿捏田伯光还是很轻松得。 “好，一言为定”，田伯光哪里经得起这么大口径的糖衣炮弹，立刻便喜笑颜开了。 “但是小光，手机不是白买得，你这两年得给我看好小宝儿，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给我打电话。我和老夏已经有了君子之约，等过两年小宝儿长大，我就可以下手了。” “君子什么啊君子，他在这里一个人住，你晚上没事就去和他玩儿，整点小酒一喝，生米煮成熟饭得了”，田伯光说。 “别胡说八道，我和小宝儿是要结婚过半辈子得，不能太过分，万一打草惊蛇呢？我要他心甘情愿嫁给我”，陆杖客道。 “但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十七八岁也到了春心萌动的年纪，万一他看上别人，我能看的住吗？”田伯光苦着脸说。 “真笨，不知道随谁。你把他搞臭，谁还能喜欢他？”陆杖客恨铁不能钢说。 “搞臭？我说他是男的？”田伯光恍然大悟。 “嗯，这是必须得，但还是不够臭，你能想到多臭就给他搞多臭！比如这样，他不是租房子住吗？你就说他做小三，被人包养了！”陆杖客胸有成竹，显然已经考虑很久了。 “啊？！太过分了吧，爸……你别把他搞坏了……”田伯光目瞪口呆，自己这爹真不是人，被他看上算是小胖倒八辈子血霉了。 “放心，我看小宝儿大大咧咧，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再说了，得到他被诬陷的消息，你爸我也会适时出现好好安慰他得”，陆杖客说。 “高！爸！你真高，比这教学楼都高！你那消息是不是从我这始作俑者口中得知的啊？”田伯光越想越妙，忍不住击节叫好。 “这就是你上一中的意义”，陆杖客微笑：“哎，小宝儿来了，下车。” 一中门口送学生的人山人海，骑自行车摩托车的，开农用车的，甚至有赶马车的，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但是轿车很少，陆杖客远远就看见了夏东海那拉风的桑塔纳远远开了过来。 陆杖客带着田伯光下车等候，桑塔纳停到他车子后面不远-他的奥迪要比夏东海的桑塔纳显眼多了，夏东海显然早就看到了。 车门打开，一家四口下车，小胖从后座跳了下来，背了个小包，金黄色的柔软马尾一晃一晃的好可爱，看的陆杖客父子一阵缺氧。 “嘿，夏哥，嫂子，天天，小宝儿”，陆杖客挥了挥手叫到。 “嘿，老陆，田伯光”，小胖看到现代化气息十足的校园和人潮汹涌的同学有些激动，兴奋地挥手喊了一声。 然后陆杖客就看到夏东海脸一黑，呵斥道：“子威，老陆是你叫得？” 马冬梅也宠溺地揉了揉小胖脑袋：“稳重点，大姑娘家的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 小胖嘿嘿笑，已经骂闲，根本破不了防了。 两家人聚到一起，马冬梅夏天小胖一大一中一小三个毫不知情的傻大姐在那里母慈女孝展开安全教育，三个男人则各怀鬼胎等待校门大开。 第4章 所托非人，送羊入虎口啊你 “伯光也来根？”夏东海掏出烟给陆杖客发了一根，自己叼上一根，对着对田伯光笑了笑说。 “来就……大爷，我不会抽。”田伯光伸手要接，突然想到都是长辈，用伸出去的爪子挠了挠头。 “他抽，陆叔儿，他抽烟”，正在被教育的小胖百忙之中职业病发作，又开始告密。 “抽烟不叫毛病，我像他这么大早就抽了”，夏东海哈哈笑着把烟又递了一递。 “早知道你小子抽烟，以为闻不到你身上的味儿？你大爷给你就接着吧”，陆杖客笑着说。 “嘿嘿，不怎么抽，没瘾”，田伯光嘿嘿笑着接过烟，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去给夏东海点烟。 “他妈的，还是防风得”，陆杖客哭笑不得给了他一巴掌。 …… 很快大喇叭开始喊：“新生请按顺序进校……” 夏东海已经和学校沟通过，学校也很通情达理特许小胖走读，一家三口早已经提前很多天租好了房子，是离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化肥厂家属楼，很小的一间屋子，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厨房卫生间都有，正适合小胖一个人居住。 小胖刚才来的时候已经把行李放到了出租房，所以不像其他人大包小包搬家一样，他只背了一个小书包，装了些生活用品……和小说。 小胖听到喊声便松开马冬梅胳膊：“妈，爸，姐，你们回去吧，别等我了，一时半会儿放不了学得。” “小宝儿”，虽然早就打算好了不哭，但是马冬梅看着小胖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自己独立生活，还是忍不住眼圈一红，拉着小胖的手，眼泪唰就流了下来：“小宝儿，你自己住要小心点，别舍不得花钱，缺钱了就给妈打电话……” “妈”，小胖的娃娃音带着哭腔更惹人心疼了：“你咋还哭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再说了，我周末就回家了呀。” “哎呀，行了行了，没事儿呀，人家这么多孩子没像你妈这么贱得，小宝儿没事儿了多给你妈打个电话，别把你妈惦记坏了”，夏东海哈哈笑道。 小胖也是有移动电话的人了，夏东海专门买了新手机……给自己用，把已经有些过时的大哥大给小胖用。 “嗯嗯，我知道了，我走了妈，你们回去吧”，小胖说。 “小宝儿，我送你的东西每天随身带着”，夏天也担心地叮嘱。 “哈”，小胖想到夏天送的那玩意儿就想笑，他拍了拍小包：“我知道，在包里呢！” “装衣服兜里！”夏天说。 “哈哈，你有病啊，让人看到不笑死我？”小胖嘎嘎大笑。 田伯光父子就没有这么温情款款了，两人没话可说，田伯光现在一边等着小胖一起走。 “伯光，你在学校照顾着小宝儿些”，马冬梅又叮嘱田伯光。 “嗯，我知道，大娘”，田伯光说。 “哎呀，妈，别啰嗦了，我们走了”，小胖不忿，你是真敢托，他是真敢答应，他照顾我？是我终于摆脱他这个拖油瓶了吧？ 看着小胖一甩一甩的小马尾慢慢远去，马冬梅忍不住哭出声，怨气不出骂夏东海：“这么多人？！这么多人和我小宝儿一样吗？人家那么多人一起住宿舍，我小宝儿一个人在外面住！都怪你，夏东海，你不把钱输了，我儿子能这么可怜吗？” “是是是……我错了，我加油，争取让小宝儿早点去住宿舍舍”，夏东海对着陆杖客苦笑一下。 “陆老弟，我们离得远，照顾不周，你离得近，帮我们照顾着小宝儿些”，马冬梅病急乱投医，又委托陆太狼。 “嗯，放心吧嫂子，你们回去吧，一会儿他们放了学，我来接小宝儿，带他熟悉熟悉附近的情况”，陆太狼微笑道。 “傻媳妇儿，你这才是送羊入虎口呢”，夏东海暗叹。 …… 第5章 赵师容 学生们被叫进去待宰羔羊一样方队站好，点名分班，小胖被分到了四班，田伯光被分到六班。 小胖跟着大部队去了自己班级，嗯……县里的高中果然不一般，窗明几净，整洁有序，阳光照射进来空气中飞舞的灰尘五颜六色都那么好看。 新学校新气象，这次自己不胖也不丑了，总不会被欺负了吧？ 小胖决定高中重新做回自己理想中的自己，一个安静的读书小胖，他已经看过四周了，学校门口有书店！ 而且班级是二楼，也不用担心班主任趴在窗户上偷窥，小胖忍不住哈一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呢？”小胖的新同桌也是个小胖，一年前的小胖，看起来的有一百四五十斤的矮胖女生。 这个小胖女生和小胖以前一样丑，但是这是第一个主动和自己说话的同学，小胖才不会嫌弃别人丑，他咯咯笑道：“咱们是二楼！” “啊！”小胖尖叫：“你说话好好听！” “是嘛，我感觉好难听啊”，小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啊！娃娃音哎，他说话像林志玲是不是？”前排两个女生也回过头，一个瘦瘦小小戴眼镜的女生大惊小怪道。 “什么啊！一点也不像，林志玲嗲里嗲气得，没有他好听，他好可爱啊，同学，你是原来的声音就这样，还是有什么技巧呢？”另一个长发大眼睛的女生满眼小星星。 “哪有什么技巧啊，打小就这样，一直没有变”，小胖说。 “啊，真羡慕你，你叫什么名字啊”，另一个小胖说。 “我……我叫夏子威”，小胖不好意思道。 “夏子威？”三个女生共同发声，产生了共鸣，周围好多人都看了过来。 “嗯，我确实叫夏子威，不是还珠格格那个夏紫薇，我叫这个名字的时候，那本书还没写出来呢”，小胖辩解道，我是原版啊。 “啊，格格！你好厉害啊，名字这么好听，声音还这么好听”，毫无意外地，小胖又被叫格格，三个女生七嘴八舌道。 另一个小胖的羡慕已经溢于言表了：“他还这么瘦！” “嗯……我也不想叫这名字啊，你们叫什么啊？”小胖感觉好幸福，谁喜欢做汉奸走狗啊，不是没人理吗？有朋友的感觉要好多了吧。 “我叫石榴”，另一个小胖说。 “我叫刘星”，黑黑瘦瘦说， “我叫章笑颜”，大眼长发女生说。 章笑颜好漂亮，刘星好黑，石榴好……热情…… 她比我还丑，小胖暗笑。 “你们的名字才好听啊，我要讨厌死这个名字了”，小胖说。 “咯咯，怎么会？对了，格格你刚才笑什么？咱们是二楼怎么了？”石榴又问。 “咱们是二楼，班主任就不能趴窗户了”，小胖嘿嘿笑着说。 “哎，真是哎！你不知道，我初中时有一次照镜子时看到镜子里出现班主任愤怒的脸时，心脏都要吓停了”，石榴说。 “哎，我也被抓过啊……” …… “同学们好”，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老师推门进来，咯咯咯快步走上讲台，她梳着飒爽的短发，穿了套装和高跟鞋，一看就是沙愣（性格爽快）的人：“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也是你们班主任，我叫赵师容。” 她的普通话咬字很清楚，发音很标准，但又不像是哈尔滨话，她应该不是本地人。 “(⊙o⊙)哇，老师，你名字真好听”，后排一个男生大声说，全教室哄堂大笑。 “谢谢，呵呵”，赵师容笑的大气，渲染的整个班级都空灵了几分：“我的名字好不好听，取决于你们好不好学习。你们好好学习呢，我的名字就好听，你们调皮捣蛋呢，我的名字也可以让你做噩梦。” 同学们又大笑。 第6章 第一份非亲非故的善意 接下来赵师容小小开了个班会，说了一些班主任应该说得zzzz的话便让同学们上台自我介绍。 到了小胖这一窝，从显眼包男生的反应来看，小胖应该已经脱贫致富了。 章笑颜自我介绍时，后面传来调皮男生的声音：“ beautiful！” 章笑颜的大眼睛笑成一条缝。 赵师容都忍不住笑。 接下来是石榴：“大家好，我叫石榴，我最喜欢交朋友了，希望能和大家做朋友。” 当然没有反应。 然后轮到小胖，小胖一站起身就听到“(⊙o⊙)哇，他好高……”、“(⊙o⊙)哇，魔鬼身材……”的声音。 “我叫夏子威……”小胖苦着脸说。 嗡，不出意料一阵嗡嗡声，“哈哈，夏紫薇”、“他好奶啊……” “你就是夏子威？”赵师容笑着问。 “嗯”，小胖愕然点头，被班主任盯上了？ “嗯，加油，好好学习，老师看好你！”赵师容对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一米七的小胖摸不到头脑，别人可没这待遇啊。 是了，老师应该知道了我的情况，是个好老师呢，小胖心里一暖。 自我介绍完了，赵师容招呼起哄喊的最响的几个男生跟她去搬了课本回来，又给大家分了宿舍。 石榴很快发现了华点，很热心地举手道：“老师，丢人了，夏子威和章笑颜没有宿舍！” “嗯……夏子威同学身体不太好，章笑颜同学的爷爷身体不好，她们两个不方便住宿。不过住不住宿大家都要一起生活三年，我们都是一个集体的兄弟姐妹，大家以后要团结互助，共同前进，好不好？”赵师容像哄小孩一样柔声道。 “好！”同学齐声答应。 “好，大家回宿舍整理一下，明天咱们正式上课了”，赵师容拍了拍手：“夏子威留下。” 同学们鱼贯而出，章笑颜路过时，赵师容叫住她格外叮嘱了一下早些回家路上注意小心。 很快教室里只剩下小胖一个人，赵师容走到章笑颜位置坐下，笑着对小胖道：“你的情况我都知道，没有什么大不了得，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小胖受宠若惊，连连点头：“嗯嗯，谢谢老师。” “还有，你一个人在外面住，平日里多加小心，有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赵师容掏出一个小巧的红色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过了好久才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拨通……” “额……139xxxx2500这个号码不是你的吗？”赵师容皱眉问。 “是我的啊”，小胖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大哥大。 赵师容还挺爱笑，看到小胖的大哥大，噗嗤笑出来：“你用这个东西啊？” 小胖挠了挠头，尴尬笑道：“嘿嘿，我爸爸给我得，他说信号有时候会不好，多打几遍就好了。” “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哈，我再给你打”，赵师容憋着笑继续打。 “这下应该可以了”，小胖坐到窗户边，夸张的把大哥大递出窗外，果然大哥大响了起来，小胖拒接，存好号码：“好的，谢谢老师，有事情我会打给你得。” “嗯，我住员工宿舍楼”，赵师容指了指校门旁边一栋楼：“离你住的地方不远得。” “嗯嗯，谢谢老师”，小胖连连道谢。 “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的事情迟早会传开的，如果有闲言碎语，你不要往心里去”，赵师容顿了一顿，又接着说：“如果你心情不好了，想想你父母多爱你，还有，你随时可以找老师聊天。” “老师，你担心这个嘛？放心吧，我坚强的很，被人说闲话这种小事，我都不在乎得”，小胖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胸口，骄傲地说。 赵师容突然发现这孩子身材这么好，一拍胸口，一阵地动山摇，大大的体恤忽闪忽闪地：“现在晚上天黑的早，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回家就把门锁好。” “嗯嗯，谢谢老师，我知道得，我妈交代过我了”，小胖非常感激，心里暖洋洋得，这是第一个非亲非故关心他的人。 …… 第7章 不够黑，远远不够黑 转眼开学已经一周，小胖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从未有过的善意包围着自己。 不但陆杖客父子依然对他照顾有加，连普通同学对他都这么友善，甚至有了好几个好朋友，他上这么多年学，第一次知道上学的快乐可以来自于读小说之外，t_t。 高一年级还是一周一放，小胖周五晚上被陆杖客送回了家。 陆杖客把小胖送到家门口，小胖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下车时很细心地叮嘱了陆杖客一番：“陆叔儿，别怪我说话直哦，慈父也会出败儿啊，你们家田伯光，应该加强下教育，才开学几天名声又臭了，对这种败类，讲道理是没有用的，该揍就得揍啊。” 陆杖客大笑：“好的，谢谢小宝儿，我回去就揍他。” 远去的车子里，陆杖客笑问：“你又咋了？把小宝儿气这样？” 田伯光莫名其妙：“我咋也没咋，谁知道她发什么疯。” 陆杖客不以为意，无非就是谈恋爱抽烟喝酒打架那点东西，笑着摇头问他：“传出去了吗？” “嗯，传出去了”，田伯光恨恨地道，这死三八告我黑状，传的轻了，等我回去再给你加点力度。 “小心，别让他知道是你说的。” “我知道，加小心了，我是装作不经意告诉一班追小宝儿那小子的朋友得，他想不到是我说的。” “别人骂他，你适当的打抱不平一下。” “嗯，好，我知道了。哎，爸，你该下手了，才开学一周就有看上他的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长此以往防不胜防啊。” “不急，火候还不到，你把他抹黑点就好了。你怎么和别人说的？” “就说他是男生啊。” “只是这样还不够”，陆杖客摇头。 “要不我放出风他被人包养？”恰合我意啊，田伯光暗道。 “这个你不能说，太刻意了，很容易暴露”，陆杖客沉思。 过了一会儿，陆杖客拍了拍方向盘：“这样，你找机会晚上去他们教室，在黑板上写……” “啊……太过分了吧，这别人能信吗？” “信不了十成还信不了两三成？只要想到就会恶心了，别人说装过屎的碗，你还会用吗？” “额……爸，你别说了，我不想吃饭了。” …… 小胖第一次外出归来家里像过节一样，夏天两口都赶了回来。 晚上姐俩儿像多少年没见一样又去同床共枕，让夏子文去睡客厅。 “一中好玩儿吗？” “好玩儿，好大啊，比咱们学校大多了！” “哎，姐，你知道不，我们前后桌四个女生，章笑颜、我、石榴和刘星，我们可好了。章笑颜也是走读，她家……，他们有人叫我们f4，大家都跟着叫，哈哈哈。” 夏天听着小胖叨叨叨她的朋友，心里不禁默哀，这可怜的娃儿，从小学就没有朋友，高中才找到小学的乐趣。 “你不知道这四个人，除了颜颜像个 flower，其余三人个顶个丑，和f都不沾边。” “别谦虚，你其实和f沾边”，夏天说。 “哎哟，我谢谢你，亲姐，我都看不出自己哪里像花”，小胖乐不可支道。 “你胸有f”，夏天哈哈大笑。 “你敢笑话我，你这个太平公主”，小胖大怒之下悍然出击。 两人打到衣衫不整才气喘吁吁地停手，小胖说：“姐，你还别说，有个男生给我递情书了。” 第8章 区区性别风波，小胖微微一笑便烟消云散了 夏天无语泪奔：“为什么？我上了两年高中，男生们都没正眼看过我一眼！你才上了五天学就有人递情书！凭什么啊？这些男生太肤浅了，就因为你胸大吗？！都怪你妈，怀着我的时候天天吃咸菜喝稀粥，怀着你天天肉蛋奶地造！” 小胖无言以对，总不能安慰说你其实也不小，那也太凡尔赛了。 “情书呢，我看看情书长什么样？”夏天说。 “没收，我要那玩意儿干啥？”小胖说。 “对，保持！高中不好好学习就知道搞对象的男生肯定没出息！”（夏天说的，不是作者说的，早恋的同学骂夏天不要骂作者。） “哎，姐，你商店怎么样？” “唉，好难啊，宝儿，咱们以前好像错怪爸爸了。” …… 周一早上，小胖一进班级就又有了那种举世皆敌的古怪感觉，总觉得大家都在看自己，但是看过去大家又都在学习。 “有什么新闻吗？怎么感觉怪怪得”，小胖用肘子怼了怼石榴说。 石榴欲言又止，笑了笑道：“不……我不知道啊。” “石榴姐，你受啥刺激了？”小胖好奇问，这不像爱交朋友的石榴姐呢。 小胖平时对石榴挺无奈得，这家伙热情的像个苍蝇，嗡嗡得他看小说都不得清静，今天突然这么消停，有点不习惯了呢。 “格格……我昨晚听宿舍人说……说你……”，石榴吞吞吐吐说。 前面两个f2的耳朵同时竖了起来。 “我咋了，麻溜儿说，干嘛吞吞吐吐得？”完，有朋友的日子又要到头了，我有什么事情是这么吓人得？ “她们说你是男生！”石榴姐鼓足勇气说道，然后紧张看着小胖等他回答。 前面两个f2也回过头看着小胖。 “我就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小胖嘟囔了一句，小声说：“这个其实是一个很悲惨的故事……” 周围一圈耳朵都竖了起来。 看样子全班人都知道了，小胖也不掩掩藏藏，微微一笑提高声音，大大方方给他们科普：“你们听说过两性畸形这种先天病吗？” f3和周围吃瓜群众一起摇头。 “这病并不算很罕见，一万人里得有几个这种病，我就是这种病，我从来就不是男孩子，只是因为得了这种病，才会在出生时被误会是男孩子，只要做个手术就会变回和你们一样的女孩子了，但是那手术得十多万块钱……” “喔！那么多”，吃瓜群众们惊叹道。 “是啊，很多钱，所以我还没有做，所以我住不了宿舍呀。但是你们放心，我真的是女孩子，我基因是xx，彻底的女孩子。”小胖说。 “哦！”吃瓜群众恍然，石榴满怀歉意说：“啊，格格，你好可怜，对不起，我还怀疑你。” 刘星埋怨她道：“石榴姐你就是太敏感，我早上就说格格肯定有苦衷，你看你吓得。” “哎呀，我错了，别说啦，别说啦，上课了”，石榴笑嘻嘻地把前面两人推了回去。 小胖看周围同学们很轻松就接受了自己的事情，那种怪怪的感觉好像消失了，心里很感动：“看来人们还是很通情达理得嘛，只是为什么初中我那么讨人厌呢？难道我讨人厌不是因为我的性别，而是因为我人品有问题？” 小胖仔细想了想还真有可能，自己变成女生后虽然经常被骂死人妖、死二尾子，但那大多是在自己把他们举报之后他们才骂得…… 啊啊，不对，不是我人品有问题！应该是这么个顺序，那群混蛋犯了错，被我举报，他们不知悔改报复我，叫我二尾子。 啊，原来是举世皆浊我独清的原因，小胖悟了。 第9章 板书，崩溃的小胖，暴怒的赵师容 区区性别风波，小胖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松化解了。 却不知这只是那对黑心父子的牛刀小试，没过两天，又一盆屎汤子劈头盖脸扣了小胖满头满身。 这天早上小胖背着小书包甩着小马尾可可爱爱地进了教室，满教室背书声戛然而止，同学们的目光唰一下看了过来，面情古怪，这声势比上次大了太多。 小胖头疼，忍不住哀叹：“亲娘，又怎么了？我还有什么黑料比二尾子更严重吗？” 他郁闷的往自己座位走去，愕然发现石榴又是一副“我和这个同桌不太熟”的样子，离自己远远得。 小胖走到座位坐下，忍不住吐槽：“石榴姐，我又犯啥错，你又和我划清界限了？” 石榴抬头尬笑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他看黑板。 小胖顺着她的眼光看去，脑袋顿时嗡了一下。 黑板上歪歪扭扭得写着几行字。 “夏子威和初中班主任叫干爹，每天都去办公室鬼混；夏子威在校外是被人包养了，包养他的是六班田伯光的父亲；夏子威和田伯光初中一起睡过觉。” 小胖不怕被人说闲话，但是他看到对自己一向和蔼的班主任和陆叔儿被自己连累，顿时不能接受，他哇一声爬到桌子上哭了出来：“这……这是谁写得？你们……你们干嘛呀？我怎么……怎么招你们了？你们欺负我就算了，干什么还连累别人，我班主任一辈子……一辈子教书育人，他做错了什么，让你们这么侮辱？” 小胖稚嫩的哭声掺杂着“你们欺负我就好了，干什么还连累别人”的叫声从鸦雀无声的教室远远传出，引来了好多吃瓜群众，看到黑板拍上的字，“嗡”一下糟乱起来。 章笑颜起身来到胖身边轻轻拍小胖后背：“格格，格格，你别哭了，我们都知道你是被冤枉得。” 赵师容循声而至，看到黑板上的字顿时怒火冲天，快步走上讲台，狠狠一拍桌子，粉笔跳起老高：“谁写得？！这是谁写的？！是个人，有种就站出来！龌龊！这是校园！你们还是孩子！” 教室里鸦雀无声。 赵师容眉头紧皱，凶狠地环视四周，连吃瓜群众都没放过：“没人承认是吧？我马上报警！人渣！畜牲！你以为你逃得掉？！笔迹在这里呢！下三滥的东西，这种人就不配上学！” 一串串脏话从一向英姿飒爽的赵师容嘴里吐出，可见她是恨到了极点。 她骂的累了，走到小胖身边，摸着他的头柔声安慰：“子威不哭，老师相信你。” 小胖依然只是边哭边抽噎道：“他们欺负我就好了，干嘛还要骂老师和陆叔儿，呜呜呜。” 赵师容果然报了警，很快来了两个警察，没找到写板书的人，反倒是把小胖和田伯光盘问了一通。 小胖哪里会知道是谁，按仇恨值累积来说，最有可能的是田伯光，但是田伯光这一年以来已经改邪归正了，和小胖处的像哥们儿一样，他发疯了这么黑自己哥们儿？捎带着连自己和自己爹一起黑一下？ 其余还有什么仇人，小胖和田伯光就谁都说不出来了，他们学校考来这里的学生，身家都比他俩清白，眼看是不能做这种无聊事情得。 两人大眼瞪小眼，小胖嗫嗫道：“我初中时人缘不好……也没准是谁的朋友、谁的亲戚，或者无意中得罪了谁之类的。” 警察和校领导都无语，这天下没有白吃的亏，看起来这孩子属实是有点造孽过多了。 至于对比板书，那纯属赵师容异想天开了，全校两千多人挨个对笔迹？就为了孩子之间吵架？ 这件事情最后处理方式就是校长招来全校师生大会，演了个空城计，说已经知道是谁做的，已经记大过一次，但是看到考来一中不容易，决定给他一次自新的机会。 希望大家珍惜在一中的大好前途，不要玩火自焚，下次绝不姑息。 第10章 天台 法律途径没走通，赵师容对小胖有些愧疚，看到小胖落落寡欢的样子，心里越发怜惜：“她才十七岁，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赵师容不是本地人，她从南面孤身来到这座苦寒小城，是因她自己也有伤心事走不出来。 淋过雨的人会下意识替人撑伞，赵师容很想帮助小胖，不想让他重蹈自己的覆辙。她查了一整天资料，做足了准备，下午临放学前来开解小胖。 但是底气到底不足，这些说辞连己都渡不了，谈何渡人？只希望可以用老师的身份让他信任自己吧。 她来到教室后门，用出班主任专属偷窥绝技，只看到小胖的座位已经空了。 赵师容心里一凉，难道这孩子承受不住压力，已经退学了？ 她又四处打量，终于在自己眼皮底下，门后面的角落里，发现了那个柔柔软软的淡黄色马尾，马尾高高翘着，头深深的埋进书堆后面，混不似上午来的时候那种昂首挺胸的自信模样，忍不住心里一酸，眼圈一热：“我绝不让她走上我的旧路。” 赵师容推门而入的同时，小胖熟练的一挑小指，一本英语单词悄无声息地盖到小说上，他嘴唇蠕动，作出背单词的样子。 “铛铛”，敲桌子声，赵师容春风扶柳一般温柔地声音响起：“子威，你跟我来。” 小胖“哦”了一声，起身跟上。 赵师容领着小胖一路向上，到了顶楼还不停歇，沿着一个小楼梯走了上去，小楼梯的尽头是一扇铁门，大门紧闭。 她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眼前豁然开朗。 这当然是天台，赵师容带小胖来了天台。 “原来钥匙在赵老师这里啊”，小胖心下愕然。 好多同学都盯上了这个天台，在上面吹吹风，谈个恋爱之类该有多浪漫，甚至像流川枫一样打一架都提升好多逼格，但是这个门一直锁着，而且是内锁，撬都撬不开，让诗人、敌人和恋人们都十分遗憾。 赵师容比小胖还紧张，哪里想得到这孩子心眼子这么大，这时候还关心钥匙在哪里，将心比心，她觉得小胖现在应该处于一种极度沮丧之中。 赵师容径直走到天台边，扶墙远眺，小胖跟在一边好奇的向下看了一眼。 小胖从来没登过这样高，现在二楼的班级已经是他这辈子上的最高的楼了，额……头好晕，他赶紧退后一步，虽然有围墙，但还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大头朝下扎下去。 赵师容没注意小胖的小动作，她现在精神高度紧张，怕忘了台词：“子威，我很早就想找你谈谈了。我知道不经人苦，莫劝人善，我也知道你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贸然劝你坚强面对可能是难为你。” “但是我们每个人都会面临着或多或少的磨难，这些磨难，是命运给我们的考验，通过了，我们就会更加强大，我们的心经过磨练，面对生活会更轻松，是不是？”赵师容迟疑了一下：“所以我们一定要努力克服这些困难。” “其实是能做到的，对吗？”她用手在校园上方画了个圈：“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发生在这个小小的校园里。” “但是你看看那里呢，我们把心胸放开”，赵师容指着远方的高楼大厦：“如果你的心有这个县城这么大，还要在意这小小的校园里发生的一切吗？” “那里呢，那里是哈尔滨，那里是北京”，赵师容遥遥指向东方，又指向西南方：“你的心有那么大还会在意这县城里的小小流言吗？燕雀不知鸿鹄之志，我们把心放大些就不必再受这癣疥之苦了。” 第11章 赵师容之殇 小胖如闻纶音，心神激动，外面的世界！我的心哪里有校园这么大？我的心只有我的床那么大，只有教室里的小说那么大，我从来没有想象过世界有这么大：“老师，谢谢你，听了你的话，我的心真的好像大了不少。” 不得不说，鸡汤这东西，趁热喝效果还是很好得。 “好纯真的孩子，我跑了半个中国，心还是那么小”，赵师容心里叹息，却还是那样阳光明媚的笑：“怎么样？心里是不是舒服多了？” “赵老师，你不用担心我，其实我本来也不难受”，小胖被赵师容感动的稀里哗啦地，也不忍心再让她担心，老老实实说：“我搬到后面只是因为不想看他们古怪的表情。” “唔？有什么区别吗？”赵师容好奇问，她也是不想看人古怪的表情才把自己发配到这个小城得。 “有吧？”小胖挠了挠头：“听了他们的话、看到他们古怪的表情，我是有些生气，但是我没往心里去，也并不难过。” “会生气，不会难过？会生气，不会难过……”赵师容喃喃念叨着，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这其中当然有区别，生气可以不去理他们，但是难过，可以不面对自己吗？ “……为什么？你一个小孩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肚量？”赵师容劝人不成反被震撼，失声问道，我如果有这心胸，何苦沦落到这种地步？ 赵师容是个幸运又不幸的女子。 她出身书香门第，自小娇生惯养，本人也争气，长的漂亮学习又好，硕士毕业进了大学任教，交了个男朋友也宠她像宠孩子一样，她人生的前二十七年简直就是个幸福的小公主。 但是这童话般的一切都在二十七岁那年一次约会后像一场梦一样幻灭了。 那是个夏天的傍晚，夜色朦胧，灯光如昼，街上时有行人路过，微风醉人，美人如玉，一切都那么平常。 和男友俞沉舟约会时，他突然家里有事，赵师容不是小气女生，咯咯笑着给他准了假：“快去吧，本宫恩准你退下。” “我先送你回去，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俞沉舟是个爹系男友，宠溺笑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用你送？你快忙你的去吧”，赵师容笑颜如花，对他挥手再见。 但这一别，俞沉舟就再也没见她笑过。 回家的路一点也不偏僻，时间也还不晚，这里的治安也一向良好，所以两人都想不到会有什么意外。 但意外就这么发生了，男友接到电话赶到公园边的树林时，赵师容已经被玷污了，她瘫坐在地上，衣裙凌乱，眼神空洞，满脸泪水，像死了一样。 一个醉醺醺的青年已经几个热心群众打倒在地，男友悲怒交加，拳打脚踢把那个青年打成了太监。 警察来了以后，男友因为防卫过当被当场刑拘。 赵师容当时就有了死志，她一向冰清玉洁，如何能接受这残忍的现实。 她感觉世界都变了模样，亲戚朋友对她小心翼翼，她觉得他们看不起自己；听到别人笑，她都觉得他们在嘲笑自己。 但她死不得，俞沉舟还在看守所，她不能让他不明不白地受苦，她强忍着对世界的厌倦生不如死地四处奔走，终于让俞沉舟无罪释放。 起诉的过程给了她缓冲的余地，她冷静下来，看着每日里忧心忡忡的父母长辈，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一死了之了。 但是她觉得自己已经没脸面对俞沉舟，自己在那个城市已经无处容身，于是在俞沉舟被释放的当天，放逐自己离开了那个城市，走到这里时走累了，便落到了这个学校。 事情发生已经两年多，心散的也差不多了，只要不想就不会痛。 但是她还是会想家，想他，只要一想到他们就忍不住痛的无法呼吸。 第12章 交过心的老师……也还是老师啊…… “肚量？我哪有？我很小气得，他们看不起我，我为什么要看的起他们？”小胖稚嫩的声音震人发聩：“我两性畸形是天生得，又不是我的错，我俯仰无愧天地，他们凭什么看不起我？他们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他们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他们呢！” “没做过坏事，就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对吗？”赵师容喃喃道。 这些道理别人已经对她说烂了，她甚至看过心理医生，道理她全都懂，可她一向固执的认为别人未经人事莫劝人善，你们都没有经历过，怎知那是怎样的痛？凭什么让我不在乎？ 但眼前这个孩子，她是真正的受害者，她也是真的在勇敢的面对，她甚至战胜了心魔。 “当然，没做过错事，为什么要在乎？”小胖傲然道。 “可是……可是……可是如果你……比如你的病伤害到了你的家人和男朋友，你也不难过吗？”两人身份瞬间转化，心理医生变成了患者，渴望患者能给自己一束光。 “老师……我没有早恋”，患者连连摆手道。 “我是说假如，假如你有了男朋友，他讨厌你的病怎么办？”赵师容像落水的人抓到稻草一样，急切问道。 “他讨厌我的病？应该不会吧，如果我交男朋友，肯定会先告诉他我的病情，如果不能接受我的病，我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啊？”小胖歪着头，皱眉深思，努力想将来自己怎么面对自己的乔乔。 “我感觉爱你的人不会在乎你的病得，我妈和我姐在我生病后对我还是一样好得”，小胖补充道。 是啊，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他的小心翼翼并没有杂质，那都是爱！ “那么，如果觉得自己的病配不上男朋友的爱应该怎么办”，赵师容喃喃地问。 她每每思及那事总会觉得自己好脏，没有资格接受俞沉舟的爱，每次想到他都会崩溃，会恨自己。 小胖看着赵师容神情恍惚的样子，心里一动，老师这绝对不只是在劝慰自己，她一定有心事。 “老师，我的病不是我的错！我对每个爱我的人都是真心得，我不觉得自己配不上谁，我不会为不是自己做错的事情折磨自己”，小胖字斟句酌，认真地说，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对啊，我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赵师容猛得直面自己血淋淋的伤口，心又是一阵剧痛，她对着那个血淋淋的伤口大喊：“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心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心痛之余，有一种感觉油然而生，像是有一颗新的心脏在跳动，在挣裂心脏表面那层丑陋的疤痕，在逐渐取代那颗已经腐朽的心。 心又是阵阵剧痛，但是痛的酣快淋漓，那颗新生的心脏缓慢坚定地跳动着。 “子威，谢谢你”，赵师容收敛心神，真诚说道。 “额……应该我谢您啊，是您在帮我啊”，小胖装清纯装小白装赵师容没有失态道。 赵师容莞尔一笑：“古有一字师，今天我从你面对生活的态度上受益良多，你也算我的老师了。” “啊？嘿嘿”，小胖抓了抓头傻笑。 “所以既然不难过，那你藏在门后面，趴在书山里，在做什么？”班主任赵老师目光如刀盯着小胖问，排除了情绪的干扰，凭她执教多年的经验，对学生的各种姿势已经达到了观一叶而知秋的境界了。 “……”小胖抓头的手木然顿住，老师，你就是这样对你的一字师得？ “你搬到后面就是为了方便看小说？”赵师容严厉问道。 “不是，老师，真不是，是石榴，她……”小胖被捉到马脚，支支吾吾辩解道。 “谁允许你私自调座位得？” “老师，我……” “一会儿给我搬第一排去，我会告诉别的老师，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你看小说就会没收”，赵师容决定好好报答一下小胖，你不是向往外面的世界吗？老师给你助力一下。 “……”小胖现在只庆幸自己是个走读生，家里没有老师。 第13章 不离不弃章笑颜 “好了，你下去，下了课和安琪换座，你坐安琪那里”，安琪的座位是班级里的vip座位，正对讲台，每天和老师们呼吸相闻，可见赵师容确实是打算以后好好栽培小胖了。 “哦”，小胖垂头丧气往回走，以后在学校再也看不了小说了，这次是真的被打击到，小马尾都不晃了。 “子威，加油，好好学习”，赵师容火上浇油，可可爱爱地做了个fitting的动作。 “哦”，不好好学习能怎么办？这么多老师轮流监视，众目睽睽之下。 赵师容看小胖消失在阳台，忍不住激动，颤抖着拿出手机拨出了那个梦里按了无数次的号码。 “喂？你好？”电话那头一个很温和的老人声音响起。 夕阳下赵师容瘦小的背影抽动起来，哽咽不能言语。 “囡囡，是囡囡吗”，听着电话里传来隐约的抽泣声，老人颤声问道。 “奶奶……”赵师容像个孩子一样哇一声哭出来。 “囡囡，是囡囡，老头子，沉舟，囡囡打电话来了”，奶奶一边大声招呼人一边激动道：“囡囡，宝贝儿，你在哪里呢？” 爷爷奶奶都还好，沉舟他也在，幸福再次扑面而来，赵师容哭的越加放肆起来。 …… 小胖回了教室，同学们一边学习一边暗暗观察，眼角余光看到他黯然开始收拾书包，又开始嗡嗡嗡的讨论。 “她要退学吗？” “说不准吧，哪里还有脸上下去。” …… f2低头无动于衷写作业，章笑颜冒大不韪坐到他身边-现在可是上课呢：“格格，你干嘛？” “颜颜”，小胖唉声叹气道：“我好惨啊，赵老师骂我私自换座位，要把我调到安琪那里坐。” 从事情发生后，章笑颜是全班唯一一个对他像从前一样的人，下课和他说笑，中午陪他吃饭，好像黑板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些字一样，这令小胖非常感动。 “哦，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退学呢”，章笑颜咯咯笑道。 “哪有那么夸张呀，不过坐到那里倒血霉了，赵老师说了，以后看到我看小说，看到一次没收一本”，小胖小声说。 “哈”，章笑颜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笑：“正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放了学小胖叫住安琪，告诉她自己要和她换座位，安琪求之不得，这vip谁爱坐谁坐吧，和坐牢似的，坐牢也没说四五个人轮流监视得。 小胖热心的帮安琪搬书本，章笑颜也来帮忙，两人很有默契地搬完她的又搬小胖得。 收拾完东西，教室里已经只剩两人了，章笑颜拍了拍手：“好了，你去吃饭吧，我要回家了。” 两个人同是走读，吃饭却不一样，小胖懒得自己做饭，一天在学校吃三顿；章笑颜说要回家帮奶奶做饭，每天只中午在校吃一顿饭。 “我不在这里吃了，回家自己做”，小胖背起自己的小背包，他只是心大，并不是自虐狂，没有孤身一人挑战漫天古怪目光的打算。 “哈哈，那正好，咱们两个一起走”，章笑颜笑着伸手拉起小胖的手。 小胖心里一暖，章笑颜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什么感人至深的话，却第一次拉了他的手来支持他。 小胖捏了捏她的手又放开，嘿嘿一笑：“谢谢你，颜颜，不过你不用这样安慰我，我现在臭名远扬，会把你搞臭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不是？” 第14章 神器!谈笑间，流氓满地打滚 章笑颜抿嘴一笑，没有坚持，两人并肩出了校门走到路的尽头：“我要等公交，你去哪里？” “我就在那边租的房子，很近得。你还要坐公交呀，离家这么远吗？那为什么不住校？”小胖好奇道。 章笑颜家境应该不算差，两人每天中午一起吃饭，她并没有很勤俭节约。 “我奶奶年纪大了，我要回家尽量帮她干点活儿”，章笑颜笑着说。 她经常说起爷爷奶奶，从来没提过父母，显然她的家庭是有些问题得，小胖并没有追问过，如果她想说自然会说出来，不想说小胖也不想提起她的心事。 “那拜拜喽”，作别章笑颜，小胖摸出小说，边看边走。 回出租房的路上要经过化肥厂的厂房，人迹很少的一条路。后面传来叮铃铃的车铃铛声，小胖象征性的往左靠了靠，本来就已经靠边，没什么再靠的余地了。 “夏子威，看什么呢，这么认真”，自行车到了他旁边却刹了车，龟速和他并行。 ……烦人，小胖暗骂，田伯光也会这招，这是渣男必备？ 至于为什么确定是渣男，人家小姑娘安安静静地走路看书，你厚着脸皮搭讪，不是渣男是什么？ 小胖撩了撩眼皮，看着眼熟：“你谁啊？” 云中鹤大恨，这小黄毛丫头，如此无视我：“哈哈，夏同学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是我，云中鹤啊，你忘了，我给你写过情书呢？” 云中鹤听说小胖是男生时已经自认倒霉了，但是今天又听到n多个关于小胖的桃色新闻，顿时又起了歪念头“这么大的小蹄子，男生女生有什么重要得，这样听起来她应该不会介意多一个相好吧？”。 于是放了学饭都没去吃便到门口堵小胖打算一续前缘，看小胖上了独行路一阵猛蹬赶了上来。 哦，原来是他，难怪看着眼熟，小胖低头继续看书：“哦，是你呀，我近视眼，没看清楚。” 你近视眼，你瞎吧，我这么优秀你都不好好记住，云中鹤加大骚扰力度，说的嘴角冒白沫小胖只是低头看书当他苍蝇嗡嗡。 嘿，这小骚货，装什么正经人，云中鹤恼羞成怒：“夏子威，这么着急回家做什么？难道家里有相好得等你呢？你老搞中年人有什么意思？要不要和哥哥试试？” “走开”，小胖终于回应了，翻了个白眼说：“再乱说我去告诉校长，你夜不归宿，还性骚扰女孩子。” 小胖果然是天生的纪律委员。 “呵呵，小骚货，真是给你脸了，你尽管去告，我爹是云刚，看校长听谁得”，云中鹤被气笑了。 “你爹爱谁谁，离我远点”，小胖厌恶道。 云中鹤大怒，自行车唰一下横到小胖前面：“小骚货，装什么清纯处女，老头子玩的，我玩不得？” “你想耍流氓是不是？”小胖停住脚步，解下书包，把小说放到书包里，警惕地看着他。 “你看你长的那个德行，我耍尼玛流氓，老子给你长点记性”，云中鹤恼羞成怒，停了自行车，伸手就去抓小胖的小麻杆儿胳膊。 云中鹤手还没有接触小胖，便看到小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白花花的东西，还没看清是什么，小胖便用那东西对着自己嗤嗤两下，一阵烟雾弥漫，他只觉得脸上一阵剧痛，眼睛像被小刀捅了两下，疼得气都喘不上来。 “啊！”云中鹤嗷一声惨叫，爪子收回来捂住脸踉踉跄跄地退了两步和他的爱车一起倒在地上大声哀嚎：“我的眼！我瞎了！我要死了！啊啊啊……” 小胖愕然看着云中鹤在地上痛苦翻滚，不可置信地把防狼喷雾剂的说明凑到眼前，咋舌道：“我姐这是给我买了个什么玩意儿？这么厉害？” 第15章 东北女人果然彪悍 云中鹤双手捂脸哀嚎震天，小胖看半天说明书没搞明白这玩意儿到底什么情况，生怕他被自己喷死，便想着求助场外人员。 向谁求助是个问题，打110、120救援倒是快，但那相当于经官了，小胖熟读小说，并不是丝毫不通人情世故的菜鸟，那样会对云中鹤的未来有很大影响。 他如何不知道云刚是谁？教导主任嘛，校内终极纪律委员。这个情况打云刚电话倒是好选择，一来以示自身清白，二来也卖个乖，可惜不知道云刚电话。 小胖略作犹豫便决定给赵师容打电话。 赵师容和爷爷奶奶还有男友俞沉舟唠了半天，哭到缺氧才挂了电话，刚挂电话就接到小胖电话：“赵老师，咱们学校有人骚扰我，被我打了一顿，现在嗷嗷叫着满地打滚，你快来看看吧，他会不会死啊？” 赵师容震惊，心想这东北女人果然彪悍，这小胖除了比自己高点，看着和自己也差不多，小细胳膊小细腿得，没想到这么能打，居然能把人打到濒死。 俄而又感觉心酸，我如果有夏子威这个身手，何至于耽误这么多年？ 赵师容不敢耽误，咯咯咯一溜小跑下了天台，骑上自行车就往小胖出租房一路狂奔，作为班主任她自然是知道小胖的出租房在哪里得。 赵师容刚出校门便看见一个学生狼狈地推着自行车往学校走来。 该生甚是凄惨，眼睛肿得比自己还大，满脸通红，身上到处是灰尘，裸露的地方都是擦伤，走路摇摇晃晃地，眼看马上到学校了，咣当撞到了石头桩子上，又连人带车摔作一团。 赵师容立刻便明白他身上的擦伤是怎么来的，皱着眉头呵斥道：“你一个学生喝这么多酒做什么？你等我告诉你班主任！” “韩叔，我有急事，你照看一下那个学生”，她惦记小胖，顾不上这个倒霉学生，对着保安室的胖老头叮嘱了一声便匆忙离开。 赵师容转过弯来，远远便看到小胖一个人抱着书包蹲在路边看书，周围没有尸体之类得，心里才算舒了一口气，还有心情看书，看来是没有人命大事了。 …… 云中鹤被结结实实喷了两下。打了一阵滚疼痛稍减便听到小胖不知道给谁打电话，心里有些害怕，强忍着疼痛站起身对小胖说了句“你给我等着，咱们来日方长”之类得场面话便扶起自行车仓皇而去。 显然他的状态还没有恢复，眼睛受影响甚是严重，小胖眼看着他斜斜地往学校骑，没走多远便咣当一下，连人带车撞到了厂墙上。 小胖忍不住哈哈一声笑出声，云中鹤顾不上找面子，又扶起自行车一路咣当咣当连滚带爬甚是凄惨得往学校去了。 虽然流氓打走了，但是喊来的救兵就在路上，自己总不好一走了之，于是小胖就地蹲下看书等候。 “子威，什么情况？你有没有什么事情？”伴随着刹车声，赵师容焦急的声音响起。 小胖看的入神，听到老师声音，手忙脚乱的把手里的小时往书包里塞：“哎呀，赵老师，没事了，刚才那个姓云的被我打的满地打滚，我怕他死了才叫您帮忙，没想到他刚才自己走了。” “好了好了，别藏了，我看到了，你在看武侠小说”，赵师容哭笑不得道：“把这时间用来背单词，这一路背会五个，不是白捡五个吗？” 赵师容班主任职业病发作噼里啪啦训了小胖一通，才想起此来的目的：“你说什么姓云得，从头说一遍。” “……”小胖从头说了一遍，重点自然是自己一个弱小女孩儿被人调戏辱骂，忍无可忍才用出核武。 云中鹤那眼肿的像大核桃，小胖哪里知道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自然要抢占道德高地了。 第16章 唉，失败，哪哪不如一个孩子 赵师容听了小胖描述便知道了欺负他的就是自己刚出校门碰到的那个惨兮兮咣当咣当的男生，立刻便恍然大悟，原来那学生不是喝醉了，是被小胖揍得：“你说他姓云？他和训导主任什么关系？知道吗？” 姓云的和姓夏的罕见程度差不多，在学校都是只此一家得…… 小胖说：“嗯……他说他爸是云刚。” “果然是云主任家的孩子？没听说这么荒唐啊”，赵师容喃喃道，但她不会怀疑自己的学生，当即掏出手机道：“我先给云主任打电话，免得那孩子乱说。” 嘟嘟电话声响了几声，那边响起一个很中正平和的声音：“喂？赵老师。” 赵师容客套了两句说道：“云主任，是这么个事情，我是向你夸奖一下中鹤那孩子……” 小胖目瞪口呆看着自己敬爱的赵老师张嘴一篇鬼话，把云中鹤那个见色起意的小流氓描述成了一个抱打不平，勇斗社会小青年解救被害女同学的三好学生。 “哈哈哈，那是他应该做的，赵老师，你好好安抚一下夏子威，告诉她，在咱们学校，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受委屈得”，云主任中正和平的声音越发洪亮，哈哈大笑道。 云主任放下电话兴奋地揉了揉从进了屋就像徐庶进曹营一样一言不发的儿子：“臭小子，做了好事怎么不说话？” 云中鹤愕然，赵老师什么意思？我不是那个见色起意的流氓吗？怎么变成了见义勇为的勇士？ 不过事情没暴露总算是不用丢人了，调戏小女生不成发脾气打人挺丢人得，调戏小女生不成发脾气打人被反杀就更丢人了。 那个小丫头子那是拿的什么玩意儿，喷死老子了，看来还是要有些敬畏之心，流氓什么得，太难做了。 “老师，你干什么讨好他，我不喜欢你这样”，小胖看着赵师容撒谎很难受，赵师容在他眼里一直是那个咯咯咯快步走上讲台，温和笑着介绍自己“我的名字会是你们噩梦”的好老师得。 “傻孩子，人家是亲父子，你说云主任信你还是信他儿子？万一云中鹤说你几句坏话，你会有麻烦得”，赵师容笑着揉揉他的头。 “我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耿直girl小胖梗着脖子道。 “不怕是好事，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不是？”赵师容笑着说：“对了，你刚才怎么把云中鹤打成那样的？你练过武术吗？” “哈哈，我姐给我买了这个”，小宝掏出防狼喷雾器给赵师容看：“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赵师容拿着这个小玩意儿百感交集，这就是科技改变生活，自己如果有一个这玩意儿，何至于如此。 她心里又是一痛，连忙观想小胖认真地说“我的病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为不是自己做错的事情折磨自己”的画面，心里舒服了一些。 “好啦，没出事情就是万幸了。你还没吃饭吧，走，老师请你去吃饭给你压压惊”，赵师容笑道。 “不用啦，咱们去我家吃吧，正好我要去超市采购，我会做饭哦”，小胖说。 他本来就打算放下书包去超市买些柴米油盐之类得东西，他不在学校吃饭是临时决定的，家里可没有伙食，要知道人家小胖是个减肥达人，家里连零食都没有的节食主义者。 不会以为减到100斤就一劳永逸了吧？魔鬼身材是那么容易拥有的吗？ “你还会做饭？”赵师容羞愧问道，自己快三十岁的人了好像哪哪都比不过眼前这小孩儿，心理没人家强大，看起来生存技能也差一点儿。 她出来散心两年多了，从来没有自己生过火，方便面都用泡得。 “必须得”，小胖骄傲地拍了拍胸口，一阵地动山摇，赵师容继续羞愧，身材也远不如她。 “好吧，那我就尝尝夏子威同学的手艺”，赵师容笑道。 第17章 我的百变老师 有了赵师容这个自带座驾的劳力，小胖自是不用再回家放下书包，直接跳上赵劳力的自行车去了大超市。 两人到了超市，有贵客上门，小胖更要大肆采购一番了，拍着胸脯豪气干云道：“赵老师，想吃什么，不用跟我客气。” “你什么都会做吗？”赵师容眼睛一亮，天天吃食堂，都给伦家吃瘦了。 “家常便饭吧……”，小胖有些胆虚，看赵老师这眼神不像想要客气的样子啊。 买菜什么得小胖倒是不在乎，但是谁知道大庄里的人都是啥家庭条件？小胖的厨艺只敢保证能把菜弄熟，什么食不厌精那是谈不上得，万一人家大城市人要求高呢？再万一她想要吃意大利面日本寿司那些乱七八糟呢？ “好嘞”，赵师容浑然没有了讲台上那个知性女子的样子，小女孩一样撒着欢跑进了超市开始大肆采购。 小胖一呆，我的知性老师、天台上的唯美女子，现在又变成了调皮小女生，老师你可真是多变啊。 小胖买了油盐酱醋种种调味品，又估着一星期的量买了一些水果蔬菜瘦肉之类得，来一次是一次得，每天看小说的时间越来越短，哪里有时间来超市。 小胖到了收银台，赵师容已经大袋小袋一大堆在那里守候了，小胖偷偷瞄了一眼，松了口气，无非是鸡鸭鱼肉螃蟹虾之类得家常菜，还有些红酒啤酒之类得，自己还是能处理得，只是这量…… 算了，哪有主人嫌客人吃得多的，小胖大气的摸出钱包要算账，被赵师容又是一把摸头杀，咯咯笑道：“老师用你请？” 赵师容早已经付过款了，收银员熟练地算账收银找钱，小胖才吐了吐舌头，做主人不可以嫌客人吃得多，做客人却没这顾虑了：“赵老师，咱俩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能吃，能吃，咱俩第一次在一起吃饭，弄丰富一些”，赵师容笑着说。 她一方面要庆祝自己的新生；另一方面也是真的喜欢小胖，教学相长，和这样有趣的一个孩子在一起，真的能学到很多东西呢。 买的菜坐上了自行车，小胖便没地方坐，只能步行，赵师容也推着自行车陪他步行。 小胖倒是想要过自行车试试那种龟速行驶的骑行方式，但一想那个流里流气的样子，估计会被赵师容骂，只能遗憾作罢，于是心中暗想，等回家一定要试一试。 没想到不用等回家，机会这么快就来了，赵师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手机，脸红了一下，把自行车交给小胖：“子威，我要接电话，你骑车去前面等我。” 是家里电话，不出意外是爸妈下班回家了，又不出意外自己估计会哭，现在自己就有想哭的欲望，这么丢人的样子可不能让学生看到。 “哦，嘿嘿，我懂，是男朋友”，小胖接过自行车骑上对她嘿嘿一笑。 “去去，小孩子懂什么”，赵师容嗔怪着打了他一下，接起手机，那边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囡囡吗？” 赵师容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妈……” 小胖一看老师说哭就哭了，也知趣得骑自行车远远去了前方，练起了龟速骑车，感觉很有难度，总是把持不住平衡。 “囡囡，你要想死妈了，你在东北吗？你还好吗？你现在在做什么呢？”中年妇女带着鼻音关心的话像连珠炮一样传来。 “妈，对不起……我错了”，赵师容忍不住，也不想忍，对着电话哭了起来。 第18章 人在东北抓螃蟹 母女俩说了好久，妈妈才舍得把电话递给爸爸，爸爸就爷们儿了好多：“囡囡，一会儿我们就去东北，我们和你爷爷奶奶，沉舟都去。” “爸，不用……不用……”，赵师容破涕为笑说：“等我带完这一个学期就回家，咱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赵师容很想明天就见到家人们，但她更想等自己的伤痊愈了，以一个更完美的女儿身份再见他们。 “那怎么能等，咱爸都等了两年零三个月了”，爸爸旁边传来俞沉舟沉稳的声音。 大家都笑，赵师容又哭，沉舟平日里最沉稳，叫爸却叫的这么自然，显然是经常长在自己家得，他等自己何曾少了一天。 “啊啊啊……”，远处传来小胖那标志性的娃娃音，终于嘚瑟出事儿了，连人带车一起摔了个狗啃屎，菜撒了满地，鱼虾到处蹦，最过分的是螃蟹，横着跑的飞快。 小胖爬起来去抓螃蟹，看样子应该是被螃蟹夹了手，啊啊啊又连声惨叫起来。 赵师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好啦好啦，你们要来就来吧，路上注意些小心，我要去抓螃蟹了。” 赵师容挂了电话跑过去和小胖抓螃蟹，留下电话另一次面面相觑的一家五口，囡囡笑的开心他们是能听得出来得，但是，抓螃蟹是什么鬼？ “我有点耳背，她说去干什么？”爷爷问。 “抓螃蟹吧？”赵爸爸迟疑道 “确实是抓螃蟹”，俞沉舟笑着说。 “哈尔滨还产螃蟹？”赵妈妈疑惑道。 师生两人啊啊啊地每人挨了几夹子，还好这群螃蟹好像个个被折腾的半死不活，没给两人细皮嫩肉的小手夹出点毛病。 师生两人折腾半天，终于垫着小胖的作业本抓回几个螃蟹，嗯……反正够两个人晚上吃了。 师徒俩本就同病相怜（赵师容是这么觉得的，小胖肯定不会觉得自己有病），又一起打过螃蟹，也算是一起扛过枪了，感情大有进步，互相埋怨着，说说笑笑的一起回家了。 …… 陆杖客上午便得到田伯光的消息，小胖已经被抹成锅底那么黑了。 下午又接到风声：“爸，你可以出马了，警察来了都没办法洗白小宝儿，小宝儿现在已经臭名远扬，他同桌都不理他了，他班主任叫他谈话了。” 不得不说，田伯光做特务比小胖要合格了许多，开学一两个月，狐朋狗友遍地，消息特别灵通；哪像小胖那样渎职，就是看小说，谁得罪他他才找谁麻烦。 陆杖客下了班便开车到小胖楼下守株待兔，希望能捉到一只沮丧的小胖，让叔叔抱抱好好安慰一下，如果他实在感动，成就好事也差不多了，毕竟他今年已经，嗯，十六周岁了吧？按虚岁算也十八了。 陆杖客笑吟吟想着美事儿，收到小娘电话，两人腻味一番，小娘汇报了一个情况，夏东海那头猪，今天找小娘的傀儡经理去结账时，没带欠条，各种花言巧语又讲感情又讲利益就是不说回家去取欠条，估计欠条是丢了。 “多少钱啊”，陆杖客笑着问。 “二十一万”，小娘不在意道，她被派遣独立半年多了，手里过钱无数，虽说都不是自己的吧，但也算见多识广了，二十万算到利润里确实不少，但是在整个成本里，那是很有限的数字了。 “哎哟，这么多呢，老夏可以啊”，陆杖客吃了一惊，自己丢二十万都得心疼够呛。听小宝儿说夏家可远没有看起来这么风光，这二十万应该是老夏手头全部现金了，这都能把欠条整丢，也算心大了。 第19章 对不起，陆叔儿，连累你了 “怎么办，给他吗？”小娘问。 陆杖客犹豫了一下，他和夏东海已经把话挑开，夏东海还算开通，没有阻止他和小胖在一起，他也算是达成一半目标了，这二十万如果不给他，他吃了教训反倒能脱身，如果给了他，接下来一两年他得死去活来一次了。 但是转念又想，夏东海是自己计划很重要的一环，跳过他的话恐怕会引起黄脸婆的猜疑；再加上有小胖这个关系，老夏已经是自己人了，破产也不过是倒个手而已，自己也不稀罕他那俩钱儿，到时当小胖的彩礼给他就好了。 略做思量，陆杖客便笑着说：“给，当然得给，做生意嘛，要讲究一个诚信。” “嗯，好，我告诉郭经理明天把账给他结了”，小娘干脆道。 “嗯，好。哎，别直接给，让你那经理给他挑明了，问他是不是条丢了，他不承认就让他去找条，承认就抹一万给他二十万”，陆杖客叮嘱道。 小娘又撒娇要回来私会一番，被陆杖客哄了下去。 陆杖客挂了电话，看了看表，突然意识到小胖早就应该回来了，已经放学半个多小时，哪怕在学校吃完饭也应该到家了，为什么还没回来？难道出了什么意外？黑大了，想不开自杀了？不能吧…… 陆杖客心里一激灵，赶紧给小胖打电话，打了两遍都是“sorry……”。 这该死的老夏，孩子一个人在外上学，你给他个破二手大哥大什么意思？他妈的，扣你的一万给小宝儿买个新手机！ 陆杖客又打电话给田伯光，田伯光也不知道，只是说没见到他去食堂吃饭。 那更踏马完了，半小时爬都爬到家了，现在什么情况？是回家了？自杀了？还是被别人抱走安慰了？陆杖客心烦意乱，把刚才还“干的漂亮”的儿子一通臭骂挂了电话。 陆杖客挂了电话开车去学校找一下蛛丝马迹，如果实在找不到该报警报警该找夏东海找夏东海，就要想办法了。 破捷达刚驶出小区，迎面便看到小胖和一个年轻女子说说笑笑得迎面走来。 年轻女孩很漂亮，身材也不错，气质也很好，就是好身材版的田珺。 换了之前，陆杖客说不得得多看几眼过过眼瘾，但现在看到活蹦乱跳的小胖那是心花怒放，对这漂亮女孩没怎么在意。 他摇下车窗招呼：“子威。” 小胖一看是他，笑嘻嘻走过来道：“哎，陆叔儿，你咋来了？” “我听伯光说你出名了，过来看看你”，陆杖客看到他就忍不住笑，果然没有看错人，小胖是不会被那些流言蜚语影响得。 “唔……”小胖小脸红了一下：“对不起陆叔儿，不知道得罪了谁，连累你了。” “没事儿，你陆叔儿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我是担心你受不了，想过来请你吃顿饭，安抚一下你受伤的心灵呢”，陆杖客笑道。 “我有什么受不了得，谢谢陆叔儿关心，嘿嘿”，小胖笑着说。 “没事儿就好，你知道刚才给你打电话无法接通我多担心嘛，我都要报警了”，陆杖客关心道。 “你给我打电话了？”小胖从包里掏出大哥大看了看，哈哈大笑：“哈哈，没有收到，可能是刚才在超市没信号，陆叔儿你不要担心，我这宝贝打不通才是正常的嘛。” “你这个爹真是”，陆杖客笑着摇头：“晚上吃饭了没，要不要出去吃一些？” “算了，我老师在呢，我俩约好晚上在家吃了”，小胖提了提手里的菜给他看。 陆杖客一听便明白，被老师截胡了，心里暗道失算，早就应该第一时间打电话安慰，看来无论什么情圣，动了真爱也会犯傻，连趁热打铁的道理都不懂了：“好吧，那我先撤，过几天再带你去吃大餐。” 小胖伸出小手比了个ok送陆杖客离开，带赵师容回了自己的蜗居。 第20章 来自老师的荼毒 小胖回家扔了书包，一头扎进厨房，赵师容毕竟是个老师，哪里有等一个未成年人伺候的道理，也跟着进去帮忙择菜。 小胖一看她的动作就知道这是个帮倒忙的主儿，把她赶到一边：“老师……你们城里女孩儿不用学做饭吗？” 赵师容蹲到一边，一下一下的揪着菜，好奇道：“为什么一定要学做饭？” “女人怎么可以不学做饭？”小胖愕然道。 “女人为什么要学做饭，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你怎么还是男耕女织那一套呢？”赵师容职业病犯了，对学生展开新民主主义教育。 “啊……这”，小胖三观摇摇欲坠：“我两年前查出这病，我妈一天也没耽误，立刻把我赶进了厨房，说女孩子不会做饭没人要。” “哦，呵呵，你妈说的也对，农村普通女孩子如果没有好的未来规划，确实是要勤劳一些得。不过你不要有这种思想，我看你还算有灵性，好好上学，考个好大学，毕业找个好工作，比成天窝在厨房里不强？”赵师容趁机为自己的无能狡辩。 “可是毕业工作了也要吃饭啊？”小胖质疑道。 “唔……我不知道，我还没结婚，一直住在家里，我爸我爷我奶都会做饭，我结了婚也不用做饭，我男朋友也会做饭”，赵小公主道。 “老师，你好幸福”，小胖羡慕道：“不过我怎么看你住宿舍，每天在食堂吃？” 赵师容心里一痛：“我是说以前……我家不是这里得，我是石家庄人。” “哦？那你怎么跑到俺们这嘎达来当老师呀”，小胖震惊道，石家庄在小胖这种边远八线小城农村小朋友眼中那已经是书本中的国际大庄了。 “呵呵，我是四处走走看看，走到这里没钱了，就留下来做老师了”，赵师容勉强笑着，起身去搬桌子，逃离这个大型诛心现场。 “哇，老师你好厉害，说走就走的旅行，走累了随便就能找个重点高中的工作”，小胖满脸羡慕地抬头看向赵师容。 这孩子太讨厌了，赵师容支支吾吾的借口去收拾桌子逃离这个讨厌的小孩。 小胖的蜗居十分蜗，就是老式的职工宿舍，有厨房和卫生间已经很人性化了，餐厅是不可能有得，赵师容把桌子放在小胖卧室，把买的红酒啤酒下酒菜放到桌子上四下打量。 小胖的小卧室收拾的干净整洁，一张粉红色调的公主床上被褥叠的整齐，还有一个人高的大黑狗玩偶，看着抱起来就很舒服。 屋里还有简易衣柜、书桌之类得，都摆放的井井有条，赵师容稍微有点大小姐专有的洁癖，看到小胖的卧室这么整洁有序对他又多了些好感，这么干净的孩子，怎么可能做那么脏的事情？ 小胖的厨艺说不上太好，但是手脚挺麻溜儿，没赵师容打扰，那边炒着菜这边把那几个没逃掉的大螃蟹捞出来给它们放锅里蒸个桑拿，自觉统筹合理，行云流水，十分得意。 “子威，你这书好多啊，为什么都是小说，一本学习资料也没有？小说还没有世界名着，全是武侠言情”，赵师容的声音从卧室传来：“看来只在学校监督你没有什么意义啊。” 额……忘了这是个班主任了，小胖一时心慌又被大螃蟹夹了一下，幸亏这次戴了手套，不过也把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我……嘶……这不是我的书，是房东得，对，是房东的。” “咯咯，你别怕，我现在不是你班主任，我作为一个朋友和你说……” 新朋友赵师容拿着本小说出来，依着门框一边翻看一边对着小胖说着和班主任赵师容同出一辙的忠告。 第21章 你十六岁了，可以喝酒啦 小胖左耳进右耳出的哼哈答应着，看着手里这只可恶的螃蟹有点眼熟，就它闹腾的欢，怎么看怎么像带头逃跑的那一只，于是拿了个皮筋把它套上做个记号，等会儿熟了一定要亲口吃了他报仇。 “这些菜都要做了吗？赵老师”，小胖问道，赵师容买的属实有点多，他也不知道她们大城市人到底过的啥生活，一顿饭要买这么多菜。 赵师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说教，钻进了小说里，随口说道：“不用吧，你弄点够咱们吃行，剩的留着以后你自己吃。” “哦，那这些就够了”，小胖几乎顿顿在餐厅看到赵师容，对她的饭量早就了然于胸，并不是什么大胃王。 小胖熄火上菜，赵师容捧着小说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那德行和小胖捧着小说上下学的样子如出一辙。 “好嘞，开饭了，赵老师”，小胖看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酒和熟食之类得，看起来老师要喝两口。 “来了来了”，赵师容把小说折好页放到小胖书包上：“你和你房东说一下，这书我看几天，明天你给我带学校去。” “嘿嘿”，小胖挠了挠头尴尬笑道：“随便看，我房东人很好得。” “哈哈，你房东好，你也不赖。来吧，开始咱们的二人晚餐”，赵师容搓了搓手坐下：“尝尝夏子威同学的手艺，酒杯呢？我没找到酒杯。” “酒杯？没有吧，我没注意，我也不喝酒，我看看房东有没有剩下”，小胖起身去找酒杯。 “嗯？”赵师容皱了下眉，有点嫌弃道：“算了，不用找了，咱们用碗吧。” “咱们？我不喝酒，未成年禁止饮酒，老师”，小胖说，校规里不是写着禁止饮酒了？ “哎呀，别装了，再装老师可不喜欢你了！不是说了别拘束，你把我当朋友别当老师”，赵师容道。 “我真不喝酒”，小胖诚实道。 “真的假的啊？不会吧，我大学舍友有个东北的，喝起酒跟个酒桶似的，她说你们东北小孩儿生下来都喝白酒不喝奶”，赵师容说：“我看咱们学校的女老师喝起来都很豪爽呢。” “哪有那么夸张，还是不喝的多”，小胖笑嘻嘻扒拉出那只做了记号的大螃蟹，一会儿就干它。 “今天陪老师喝一点吧，我今天高兴，想喝酒”，赵师容吐了吐舌头，很可爱道：“我看你没几天就满16周岁了，喝一点酒也无所谓啦。” 作为一个班主任教唆一个未成年学生喝酒确实有些过分了。 “好吧，那我就陪老师喝一点”，小胖倒也不怕喝酒，家里就有一个大酒蒙子，什么场面没见过了。 赵师容拿过旁边的红酒，笨拙地打开，业务不甚熟练，她其实也只比小胖略胜一筹，只是喝过一点儿红酒。 赵师容对着两人面前装菜的大海碗，咚咚咚咚倒了下去，一瓶红酒恰好两大碗，装作很懂的样子道：“红酒没事儿，度数低，和饮料差不多。” “嗯嗯，老师，我敬你，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小胖见多了夏东海喝酒，酒场套话多少懂一些，捧起大海碗对赵师容说。 “说什么傻话，这不就是老师应该做的”，赵师容笑着捧着大海碗和他碰了一下。 小胖喝了一口，斯哈一声，皱着眉道：“唔……好酸，不好喝。” 赵师容也皱着眉艰难得下咽，但是自己是老师啊，大城市人，哪里能像农村小朋友一样没见识：“红酒这东西就是样，绵香醇厚，回味无穷，你仔细品味下，是不是嘴里有点甜，香香的感觉？” 反正男朋友当时是这么忽悠她的，她一直没喝出好喝。 小胖吧嗒了吧嗒嘴，眼睛一亮：“还真是哎！” 第22章 两只酒鬼，两只酒鬼，醉的快，醉的快 小胖又捧起碗喝了一小口，仔细品味：“还真是，老师，我发现这东西不能多喝，喝一点真的很香甜！” “是不是？”难道这玩意儿真这么好喝？以前是我喝快了？赵师容不信邪地慢慢喝了一小口，唔……还是不好喝，不过总不能比不上学生吧？于是斯哈一声作出很享受的样子。 两人斯哈斯哈一会儿，海碗见底了。 “老师，他们都……都叫我……马屁精，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是拍马屁吗？我是知道……谁对我好！你……对我好！我初中……班主任对我也好，你们都是……好老师！他们说我冯老师，我就受不了！他们说我，我才……不在乎呢！”小胖说话已经结巴了。 （话说你们见过喝醉的小孩子没？） 酒这东西百害一利，这一利就是利于社交，赵师容听了小胖的话感动，感动的情绪被酒精放大到充满心房，感动得小脸红扑扑得：“哎呀，你别……别老师老师得，别扭，咱们公私分明，以后……在学校你叫我老师，出了校门叫我姐。” “嗯……好，姐”，小胖脸上唯一的优点-那双丹凤眼水汪汪得，陆杖客在场估计要晕了：“来，老……老姐，给你吃……吃这个螃蟹，这……就是带头逃跑，害的咱俩挨夹的那小子。” “真的假的，你还记得呢”，赵师容接过大夹子放到一边，端起碗：“看来东北人果然能喝。” “那当然，干了，姐”，小胖豪气的端起碗碰了碰赵师容的碗，一饮而尽。 啪啪，赵师容打开两罐啤酒：“来，妹妹，喝……喝点啤的，尝尝好喝不，我也没喝过。” 几罐啤酒下肚，赵师容哭了：“小……小宝儿，你知道我……我怎么跑这里来了吗？……” 小胖坐到赵师容身边，把她搂到怀里，拍着她后背安慰：“姐……姐，你……你做错了！” 小胖已经喝麻了，哪里还会劝人，无非是白天那些受害者无罪的话，翻来覆去地说；为了和赵师容同病相怜，他还把压在心底对夏东海的不满也说出来分享。 “呜呜呜，妹妹你也好可怜，等姐姐……回了石家庄，挣钱……给你做手术”，赵师容哭着反过来安慰。 师生两人哭哭笑笑，把赵师容买的红酒啤酒还有家里夏东海第一次来的时候喝剩的一些白酒全喝了。 …… 从那件事情之后，赵师容已经两年没有睡这样温馨踏实了，开始的时候总会被噩梦惊醒，后来又经常在睡梦中感觉冷清。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自己以前每天都要经历的日常，一家人吃过饭在客厅喝茶闲聊，自己靠在妈妈肩上，爸爸在看晚新闻联播，那晨钟暮鼓般“等等等等等等……”的声竟然如此悦耳，有多久没听到了呢？ 只是这次不知怎么，这一集新闻联播一直“等等等等等等……”的响，却不见熟悉的主持人。 赵师容慢慢清醒了，这是一个梦，然后一切破碎，那温馨的画面消失了。 但现实也不赖，她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人抱在怀里，自己的脸深深埋在她脖颈之间，闻着她清新的体香，像小时候被妈妈抱着一样。 “等等等等等等……”的声音继续传来，赵师容被迫彻底醒了过来，感受到身边的一切，突然身体僵住，我在一个人的怀里？我和一个人相拥而眠？那个人的脸温柔的埋在我的发间，像沉舟做过的一样？ 赵师容肝胆俱裂，蓦地睁开眼睛，睁眼便看到两座肉山，哦……还好，是个女人。 她抬头看去，看到了自己观想了好多次的小胖那张“我管他们去死”的小脸蛋。 同时传入鼻端的还有一股刺鼻的酸臭味道。 第23章 难道我能吐自己后脑勺上? 小胖也睁眼看了过来，鼻子抽动，眉头紧皱，显然他把脸埋在赵师容的头发中并不是因为什么温柔，同样是因为这充斥着酸臭的狭小卧室里，赵师容的发香是唯一的净土了。 赵师容的头埋在小胖身体里也是同样的原因，小胖身上香皂的味道就是她的避难所了。 趋吉避凶的人类本能让两人快要合为一体了。 赵师容抬头看来，小胖低头望去，师生两人四目相对，险些亲在一起。 赵师容现在还被小胖抱在怀里，两人只盖了一条褥子，紧紧的抱在一起，四峰相对，肌肤相亲。 “啊”，两人像两块同极相向的磁铁一样尖叫着分开，同时脱离了褥子，抱着胸缩成了两团。 没了那条窄窄的褥子遮掩，场面顿时香艳起来，赵师容只穿了内衣和裤袜，小胖就更加豪迈了许多，通身上下只有一条小裤裤。 “啊！对对……对不起老师，我喝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小胖哭丧着脸道歉，自己喝成傻叉了，昨晚的事情一点也不记得，不知道怎么把赵师容当大黑狗抱枕搂在怀里了。 关键是自己现在名声比屎还臭，赵老师肯定会乱想，他又赶紧解释：“赵老师，你别多想，我……我真不是男生，我……我……我没有男生功能……，我……我……我欺负不了女生！我……我……我也不喜欢女生！” 小胖为了取信赵师容也是拼了，不惜自曝隐私，一张城墙拐弯般脸皮羞得像猴屁股一样。 赵师容暗暗感受了一下，身体没有那次撕心裂肺的疼痛，内衣裤袜什么的也都还正常，心里舒了一口气，脸上却不动声色，笑着安慰小胖：“我都不怕你怕啥，咱俩不姐妹儿吗，你说这个干什么？” 她到底比小胖多喝过几次酒，又不像小胖这样好酒，所以比小胖清醒一些，她还能记得小胖最后喝的钻到了桌子下面，弄了满身酒水，还是自己把他拖上床给他脱了衣服得，他应该是没有能力非礼自己得。 但是自己好像没给他脱这么光吧？ “快起床吧，别冻感冒了。”赵师容坐起身道。 东北小城九月的天确实冷了，不然两人也不会无意识地挤到一个小小的褥子下面拥抱取暖，但要说这么一会儿冻感冒，那也有点过分了。 赵师容实在是没眼看这光膀子的小胖，这小细胳膊下掩饰不住的春光这么气人呢，小小年纪吃什么长这么大？ 师生两人很有默契的没看对方，各自找各自衣服。 赵师容四下打量找自己的衣服，入目之处一片狼藉，再也掩饰不住老师姐姐的矜持埋怨道：“我晕，小宝儿，你这是吐了多少？” 整个床上只有两人相拥而眠的那一块儿地方是净土了，周围的被子，枕巾，衣服，卫生纸，围了一圈，肉眼可见都是污秽，难怪两人只盖了一条褥子，实在是没什么干净东西了。 “嘿嘿，我第一次喝酒”，小胖习惯性的尴尬去挠脑袋，动作突然一僵，小马尾从一蓬变成一坨了，他把弯曲的手指拿到眼前，手指上面一块污秽，难怪感觉酸臭味道好像附骨之蛆。 小胖只感觉一阵反胃，四下看了看，卫生纸都用完了，抓过一块干净些的枕巾擦了擦手又去擦后脑勺，边擦边抱怨道：“老师，为什么我后脑勺上会有脏东西？难道我能吐自己后脑勺上？” “叫姐，昨晚不说好的”，赵师容尬笑推脱责任：“我昨晚没喝多，不可能是我吐的，有可能是你吐枕头上蹭上的。” 她淡定地拿过自己的衬衣要往身上穿，然后就不淡定地看向小胖：“啊！小宝儿！我的衬衣也被你吐脏了！” 第24章 被……沐浴过的师生 赵师容幽怨转头，看到小胖满脸惊恐的拎着他的内衣看着自己，那深邃的罩杯里还有尚未完全干涸的秽物。 小胖咬牙切齿道：“姐！亲姐！难道这也是我自己吐得？” 显然小胖睡觉也不一定是要这么豪迈得，明显是身上的衣服被某个人吐脏了，内衣如此，身体自然不能幸免，可以想象是洗过淋浴了。 “啊……这”，赵师容兔死狐悲，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一股酸臭扑面而来，显然殃及池鱼了：“呕……别追究谁吐的了，哪里能洗澡？我要洗澡。” 小胖从角落掏出自己幸存的睡衣套上，起身烧了一大锅水，回屋收拾秽物，赵师容也真空上阵帮忙……内衣眼见是不能穿了，万幸西装一进门就是脱了的。 “姐，我要请假，收拾卫生，你和别的老师说一声”，小胖看着一堆脏床单、被罩、衣服……愁眉不展。 总之所有东西都要洗。 “不准假！不用洗！全扔了！我下午有时间去买一套新的，这么恶心还怎么盖”，清醒的赵师容是有点洁癖得，厌恶地卷起小胖好不容易拆下来的被褥在小胖“哎哎哎，那个不用扔，我闻了，没有味道”的叫声中出了门。 小胖这小细胳膊哪里拧的过老师的大腿，只能忍痛把自己想洗的那一堆东西兜起来跟着她出门丢进垃圾箱。 小胖回屋收拾碗筷，打扫卫生，赵师容盘腿坐到床上摆弄手机，手机昨天下午和家人聊了半天，又过了一晚上，已经自动关机了：“小宝儿，有没有万能充？” “我用不到”，小胖说。 “晕，忘了”，赵师容想到他的大哥大就想笑。 父母说今天要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怕错过电话，于是把手机勉强开了机，“叮”收到一条信息，还没打开看，“嘟嘟嘟”又关机了。 “小宝儿，你大哥大给我用下”，赵师容叫道。 “在我书包里，你自己拿”，小胖正在拖地，头也不抬道。 赵师容打开小胖的书包，小胖的书包东西还挺全，雨伞水杯小说零食外套防狼喷雾剂……就是没课本。 “这小东西”，赵老师一边嘀咕一边从那一堆宝贝里扒拉出大哥大给爸爸拨了过去。 毫无意外没有信号，“嘟嘟嘟”、“嘟嘟嘟”，打了两遍拨不出号：“小宝儿，你这玩意儿没信号怎么办？” “你坐到窗台底下打”，小胖显然研究颇深了。 赵师容无语，跑到窗下，果然打通了：“喂？爸，是我？你们什么时候到？” “啊？！到了？！在校门口？！” …… 赵爸爸一家放下电话便订了时间最近的机票，凌晨就飞到了哈尔滨。 他事先联系了在哈尔滨的学生，赵爸爸赵妈妈都当了半辈子老师才调到教育局，他们都是好老师，好老师的回报就是桃李满天下，只要不是太偏僻的角落，到处都有他们学生。 一家人出了机场便看到学生已经开了一辆依维柯在等候了，赵师容的不幸学生们或多或少都有听闻，知道有了她的消息，学生片刻没有耽误，连夜开车赶到了县里，到达县里的时候才四五点钟。 赵师容的电话关机，一车人面面相觑，明明重别就在眼前，却触碰不到，大家都有些心慌。 赵爸爸发挥主心骨作用：“这孩子还养成了睡觉关机的好习惯了？咱们先吃饭，等她睡醒再给她打。” 一家老小心不在焉吃了早饭，又回到车里等候，眼见天慢慢亮了，校园里有了人走动，甚至广播响起了义勇军进行曲，给赵师容打电话还是打不通。 第25章 人就不能没有距离感 一家人再也坐不住，下车围到校门前，俞沉舟对着貌似保安室的小房子大声喊：“请问有人吗？” “你们干啥的？”吱呀一声，保安室门打开，出来个胖老头，一边穿衣服一边打哈欠，显然是被“起来，起来”的广播声喊起来得。 “大爷，您知道咱们这里有个叫赵师容的老师吗？”俞沉舟问，一家人屏声静气看着胖老头。 “赵师容？”胖老头沉吟一下：“是不是那个中央来的赵老师？” “中央来的？”一家人面面相觑。 “嗯，我们这里有个小老师，据说是中央来的，听说还是什么名牌大学什么士，那小姑娘长的可漂亮了，特别有礼貌，见了我就叫韩叔”，胖老头洋洋得意道。 “您看看是这个姑娘吗？”俞沉舟从怀里掏出一张赵师容的照片问。 “嗯……像，但是赵老师比她瘦，她是短头发”，胖老头仔细看了一阵说。 俞沉舟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瘦了，她剪了最喜欢长发，他的眼泪唰一下流了下来，蹲下捂着脸哭了起来。 “哎，这孩子，好好的怎么哭了？”胖老头儿问。 “赵老师是我家姑娘，这是我家女婿，俩孩子感情好，好久没见了”，赵爸爸笑着说。 “哦，难怪了，我们这里好几个年轻男老师都喜欢赵老师，她都看不上，原来有对象了。”胖老头恍然大悟道。 赵妈妈伸手揉了揉俞沉舟的头，问胖老头儿：“您能帮我找一下她吗？她的电话不知道怎么关机了。” “不行啊，我们这里就我一个保安，不能离岗得，再说，我也不知道她住哪儿”，胖老头为难道。 “哦哦，那我们再等一会儿吧”，赵爸爸道。 东北人都好客，东北的老头儿更是热情，他为自己拒绝人家不好意思，主动和他们说起了赵师容的事情，听说这是赵师容的家人，更是对她赞不绝口。 一家人听赵师容消息听得入迷，赵爸爸电话响了，他欣喜接起，那边传来女儿的声音：“喂？爸，是我，你们什么时候到？” …… “啊啊啊，小宝儿，我家人来了”，赵师容抱着正在兑洗澡水的小胖兴奋地一顿啃。 “唔……你家人来了这么高兴做什么”，一米七的小胖摸不到头脑。 “我这么高兴做什么？”赵师容愕然：“我不该高兴吗？” “我姐也经常来学校看我，也没像你这样一惊一乍”，小胖一副你大惊小怪的样子。 “我昨天和你说的话你不记得了？”赵师容面容古怪问道。 “你说什么啦？其实昨晚我很早就不记得事情了，再清醒的时候就是刚才了。”小胖不好意思道。 “真的？” “骗你做啥？” “不做啥！哈哈哈，咱们走吧，去学校，我爸妈在校门口等我呢，我已经两年多没见爸妈了”，赵师容道。 “啊？那确实应该高兴，不过你为什么不见呢，寒暑假放那么久假”，小胖想了想两年不见妈妈，确实好可怕，不解问道。 “哎呀，不要啰嗦了，你给我找件衣服穿，走啦走啦”，赵师容兴奋地返老还童像个小女生一一般拽着小胖衣服摇晃。 “大姐，你身上好臭，怎么见人啊”，小胖无奈，人和人之间就不能没有距离感，原来多么知性飒爽的赵老师变成了这德行，到底谁是老师谁是学生？ “对对对，我都忘了，幸亏有你。好了好了，小宝儿，可以了，你进屋，我洗澡”，赵师容道。 小胖俯身摸了摸盆里的水：“还有点凉，我再烧点，别洗感冒了。” “哎呀，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娇气，你们东北银还怕冷？人家毛主席冬天还游长江呢”，赵师容不耐烦道。 这就是做班主任的后遗症，反正都有理，早上让小胖穿衣服别感冒的是她，现在怪人家娇气的也是她。 “那好吧，你先洗，我去给你找套衣服”，小胖面对这样的老师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依她。 第26章 大浪淘沙，患难之际见真情 赵师容心急如焚，来了个速洗，小胖衣服刚找好她已经洗好了。 “姐你先走吧，我等会儿就去”，小胖把卧室让给赵师容换衣服，自己去厨房继续烧水洗自己。 “你就用这水洗吧，我刚才撩着洗得，水不脏”，赵师容边换衣服边说：“洗完咱俩一起走。” “你就先走吧，我洗澡慢，还要洗头”，小胖是明确知道自己是被赵师容吐了一头一身得，不好好洗洗心里蓝瘦。 “哎呀，你这小孩儿，真磨叽，先随便洗洗，晚上去我家洗，我家有淋浴”，赵师容说。 “哦哦”，小胖一边答应一边洗头。 赵师容换好小胖的衣服照照镜子，除了内衣有些太大，其余还算合身，镜子里的自己一身休闲，恍惚又回到了大学时光，只除了…… 啊，呸，观想小胖。 “小宝儿，好了没”，赵师容梳洗打扮完毕。 “你先走吧，姐，我刚洗完头”，小胖刚洗完了头，美人儿入浴坐到大木盆里。 “磨磨唧唧”，赵师容咯咯咯几大步跨进厨房，来到小胖身边撸起袖子帮他擦洗。 “啊……不不不，姐，不用你管，我不洗了，咱们走吧”，小胖羞极，他的身体那是超级隐私，最近两年连夏天都不让看。 “哎呀，十来岁的小p孩子跟你老师害什么羞”，赵师容又无缝切换，从姐姐摇身一变变成老师。 于是师生两人又从一起睡呕吐物的交情升级到了一同洗澡的交情，不过赵师容是穿着衣服的。 小胖看赵师容有些紧张，便主动骑了自行车带她，两人出门时还说说笑笑，离学校越近赵师容越紧张，最后终于笑不出来，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再远的距离也终有竟时，况且小胖家到学校本就近在咫尺，赵师容很快就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们。 小胖很体贴的叮叮了两下铃声，将他们心心念念的赵师容送到他们身边便说了句“老师我去上课了”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留下赵师容扎进亲人堆里拥抱哭泣。 小胖昨晚确实喝多了，但是他干了那么多年纪律委员，推理能力极佳，往往听到只言片语便能给同学安上一个八九不离十的罪名。 他从昨天下午老师在天台上说的话结合昨晚醉酒后记忆中断断续续听到赵师容说的一些话，再联想到自己被人诬陷男女关系时暴怒的情况，多少已经想到老师一个石家庄的大学讲师为什么跑来东北小城做高中老师。 所以他是很心疼赵师容的，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免得她难过。 小胖到了学校，坐到了vip专座，周围同学没人理他，只一天一夜时间，小胖的名声已经比臭豆腐还要臭了。 流言猛于虎，又是在学校这个封闭环境，谣言经过一天一夜孵化，已经呈燎原之势，愈演愈烈，甚至已经不用田伯光下场，流言就自发的添油加醋传播开来了。 一时之间，小胖已然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不过是黑榜上的，各种流言蜚语不绝于耳。 流言蜚语的可怕便在于，可能开始你也觉得事情虚假的可笑，但是三人成虎，传的多了，在人们心里，那便变成了真的。 况且这次警察来了都没有给小胖一个清白，最后草草了事，那么是不是就证明夏子威真的有那么一些不正经呢？ 于是小胖俨然成了扫把星化身，身边同学人人自危，石榴和刘星两个塑料闺蜜果断和他划清了界限。 小胖毫不在乎，不知我者诽谤我算个球，我又不是你家大米；但是知他者就很让他感动，甚至有点心忧了。 他有些替章笑颜担心。 章笑颜通透的不像一个孩子，她对流言蜚语展现出来的不屑和小胖不相伯仲。事情发生后她好像从没有听到过流言蜚语一样，对他一如昨天之前那样好。 第27章 笑颜，你监督夏子威 下课铃声一响，小胖的新同桌，另一个vip听众静香便迫不及待的远远逃离了小胖的辐射范围，章笑颜趁机坐了过来探头看小胖在全神贯注做什么。 又在看小说，章笑颜提醒道：“格格，你不是说赵老师不许你带小说来学校了？” “嘿嘿，昨天忘了放家里。颜颜，他们都说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小胖小声问章笑颜。 小胖自然知道自己成了舆论中心，他所到之处无论多热闹都鸦雀无声，跟个瘟神似的，这明显就是说他闲话呢，初中时就是这样，不过初中那帮人从来不背着自己，甚至会故意凑到自己身边说。 这么看来人确实是越长大越虚伪得。 “因为你对我同样好啊”，章笑颜歪着头说。 “要不咱们保持点距离？我怕会连累你……”小胖说，他还是那样的想法，别人骂他随意，但是骂他喜欢的人他会难受，现在的章笑颜无疑就是他喜欢的人。 “切，听蝲蝲蛄叫唤就不种地啦？”章笑颜不屑道：“巨龙会在乎一群渺小的爬虫吗？” “哎？颜颜，你也看小说呀？为什么没有看到你看过？”小胖听着这中二的语言莫名熟悉，难道章笑颜也是同道中人？ 章笑颜用手指戳了戳他正在看的小说，上面写着“火龙奥多姆鼻子喷着黑烟，愤怒嚎叫：你们这群渺小的爬虫……” 小胖大汗：“可是听到别人说你我会难过。 ” “身正不怕影子斜”，章笑颜说。 “笑颜说的对，身正不怕影子斜”，天空传来赵师容的声音。 赵师容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小小的县城，自己的班级里，居然碰到了卧龙凤雏两个人才。 作为一个关心学生班主任，她对这两个学生的情况了解的都是很清楚得。 小胖算是娇生惯养，但是得了这么一个病也算是命运苦其心志了；章笑颜却比小胖还要艰难一些，她是一个“捡来的孩子”，被爷爷奶奶养大，现在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章笑颜就很自觉的反哺两位老人，承担起照顾他们的重担。 所以这是两个成熟度远超同龄人的女孩儿，相比之下自己这朵温室里的花朵，在心智方面其实是不如她们的。 而且这个新妹妹也是很有主见得，自己不让他带小说，他居然还犯，这是恃宠而骄？ 赵师容面沉似水，对着小胖伸出手。 小胖低着头识趣地把书放了上去，赵师容田伯光附体，唰一把把书撕成两半，狠狠丢到小胖头上，牙缝里挤出寒冰一样的话：“夏子威，我昨天怎么对你说的？你是不是听不懂话？” 全班皆惊，第一次看这知性班主任发这么大脾气 小胖又被砸了头，幸亏小马尾缓冲，并没有被砸出脑震荡之类得，他听声辨情绪段位颇高，一听就知道赵师容真生气了，站起来嗫嗫说道：“我昨天回了家事情多，忘了放家里了。” “我管你为什么不放在家？我说的是不许你在学校看小说，你太让我失望了”，赵师容冷冷说。 整个学校唯二对自己好的人之一，新认的姐姐说出对自己失望，让小胖十分悔恨：“对不起，赵老师，我对你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犯错误，我再也不在学校看小说了。” “你记住了，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不需要我管，我就不管你了”，赵师容的意思，两人都懂，再有下次咱姐妹儿就掰了。 “嗯嗯，我知道，没有下次了”，小胖点头如小鸡啄米。 “把垃圾收拾了。笑颜，你和静香换座，你比夏子威懂事，以后你监督他，你们两个互相帮助，共同进步，相信我，你们的未来在你们自己手里，努力必然会有结果”，赵师容对章笑颜和颜悦色道。 “好的，老师”，章笑颜昨天就对同桌刘星对小胖前后态度判若两人有所不满了，她觉得这是品德问题，所以很不喜欢和她们在一起玩儿了。 小胖感觉自己也算因祸得福了，无论石榴还是静香，他都不喜欢和她们同桌，石榴话太多，静香对自己避若蛇蝎，相反自己和章笑颜两个都知道分寸的人在一起就舒服了许多。 第28章 我姐夫好帅啊 放学后，小胖和章笑颜刚出教学楼便收到赵师容电话，让他在校门等候。 “有人要挨骂喽”，章笑颜咯咯笑着跑了，留下小胖蹲在校门口看蚂蚁搬家。 “有看蚂蚁打架的功夫背几个单词不好吗？”小胖眼前出现了一男一女两双脚，赵师容的声音响起。 “呵呵，师容，你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你上高中时就时时刻刻都在学习吗？”一个沉稳的声音宠溺笑道。 “哎呀，我管教小孩子，用你多嘴？他上课都看小说，不严加管教能成才吗？”赵师容说。 小胖抬头便看见一双牵着的手，赵师容和一个高大沉稳的男人并肩站在一起。 “嘿嘿，姐，姐夫”，小胖跳起来笑着打招呼。 赵师容俏脸一红，给两人介绍道：“这就是我和你们说的夏子威。小宝儿，这就是……这就是你姐夫，他叫俞沉舟。” “你好，夏子威同学，我是俞沉舟”，俞沉舟很正式地伸出手和小胖握手。 “姐夫你好”，小胖伸出手，看看人家大城市的人，对小朋友都这么礼貌。 “走吧，上车再说”，赵师容在学校门口就是严师，对小胖并没有过多亲热，带他上了依维柯。 赵家人失而复得赵师容，哪里肯见一面就回去？恰巧十一将近，于是爸妈和俞沉舟都向单位请了事假，和十一小假期两假合一假，会在这里多住些天。 赵师容的师兄便把依维柯给老师放下，自己坐车回了哈尔滨，约好一家人回程的时候给他送回去。 三人上了依维柯，俞沉舟开车，赵师容和小胖坐到后面，赵师容一改严师嘴脸，伸胳膊搂住小胖肩膀：“小宝儿，挨的那一书爽不爽？哈哈。” “……”小胖翻了个白眼：“就仗着自己是老师欺负人，有话就好好说呗，干啥那么欺负人？！再说了，那书不是你让我带学校来得？姐夫，你媳妇儿让我帮她带小说，我给她带来了，她却怪我把书带来学校，把书撕成两半，咣当砸到了我脑袋上，砸的我现在脑瓜子嗡嗡嗡得。” “哦？你姐现在这么暴力吗？那我得好好考虑考虑了”，俞沉舟笑着看了后视镜里笑嘻嘻搂着小胖的赵师容，心里万分欣慰，师容终于回来了，而且比以前还要活泼了。 “你咋不说我为啥砸你呢？”赵师容笑吟吟道：“我让你带书，我让你看书了吗？” “哼”，小胖傲娇地哼了一声。 “小宝儿”，赵师容正色说：“我以后还会对你这样严厉，你自己一定要争气。高中只有三年，你这三年苦点累点，考上一个好大学，无论是想躺平还是想奋斗，平台都会高了很多。我是故意把章笑颜调到你身边得，我看你俩很投缘，她比你成熟多了，你以后多向她学习。” “哦，我知道了，姐”，虽然赵师容这个举动会让小胖多受很多苦，但小胖这人好就好在知恩图报，对他好的人他会有感激之心。 话说这小胖还真是有主角命，虽然惫懒，但是碰上了两把鞭子，被逼着进步。初中被陆杖客逼着补课，高中又被赵师容逼着学习。 “咱们干啥去呀，姐”，小胖好奇问。 “给你买被褥啊，你放了学就往家跑，是要回家睡床板吗？”赵师容笑着说。 “嘿嘿，我不是看你和我姐夫两年没见了，舍不得打扰你们吗”，小胖凑到她耳边嘿嘿笑道，作为一个熟读小说的女生，他可能心性纯良，却绝对不会单纯如纸：“话说，我姐夫好帅啊。” 小胖确实是这样想的，他看到赵师容和家人抱头痛哭的样子，便没想去打扰她，万一贸然问起，她没时间去买，不是双方徒增尴尬？小胖就想着先凑合两天，过两天就十一了，自己有时间再去买就好了。 第29章 夏子威，你别学的这样轻浮 赵师容没想到会被学生反杀，又变成了姐姐的样子，满脸红晕，伸手拧住小胖的嘴：“小死丫头片子，让你胡说八道。” “啊……唔唔唔，姐夫，管你媳妇……” 赵师容带小胖去买了床具，又把他带到了饭店，她的家人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不知道赵师容怎么对家人介绍得小胖，家人对小胖都十分热情，奶奶一直抓着小胖的手邀请他放了假去石家庄玩儿。 小胖和赵家人相处下来，心里很为赵师容难受。这是真正的书香门第，全家上下素质肉眼可见的高，赵师容本人漂亮可爱，长辈通情达理，男朋友又沉稳踏实，她本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儿了，哪里想到会经历那样可怕的事情？ 唉，水满则溢，月圆则缺，也许人生命中或多或少是要经历一些不如意的，希望姐姐经历了这些，在未来的人生里一帆风顺吧。 俞沉舟把小胖送到化肥厂，小胖抱起被褥下车，赵师容却接过被子，对俞沉舟说：“沉舟，你回宾馆吧，学校关门了，我在这里和小宝儿睡。” 俞沉舟答应了，很有礼貌的和小胖道别，开车离去了。 “哎，姐，我姐夫对你这么痴情，你不得好好犒劳犒劳我姐夫？”小胖打趣道，让你撕我书，让你砸我头，哼。 但是事实证明，学生永远是斗不过老师得，小胖没看到赵师容霞飞双颊，却看到了她柳眉倒竖。 赵师容厉声说：“夏子威！你居然这么想？！你太令我失望了！我警告你，作为一个女孩子，一定要矜持，你自己不尊重自己，怎么能奢望别人尊重你？我和俞沉舟清清白白，我俩一直发乎情止乎礼，你别学着这样轻浮。” 小胖心里一痛，她被玷污时还是第一次……，但是被她扣上了一顶轻浮的帽子，还是令小胖有些措手不及。 这就是和长辈做朋友的痛苦，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哪句玩笑话就引得他们摇身一变，从朋友变成长辈，给你来一篇大道理。 “轻浮”这顶帽子可不轻，小胖被唬得小脸苍白，赶紧解释：“姐，姐，你别误会，我是故意这样说逗你的，我真的没有这样想过。” 赵师容虎着脸没理他，不过也没有离开，只是再也不理小胖，直到熄灯睡觉也没有理他，背靠着小胖，两人各睡一边。 小胖知道自己无意触到她伤口了，内疚道歉：“对不起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是轻浮的人，我平时都不和男同学说话得。” 良久，小胖以为赵师容睡着了，她才长叹了一口气：“没事儿，我相信你，是我想起了不好的事情。小宝儿，我已经和学校提了离职，等学校招聘到新老师交接完成我就回石家庄了，以后你面对这些纷纷扰扰的流言蜚语时一定要保持初心，不要往心里去。” 她终究是要走的，小胖为她开心，又有些难过，舍不得这样好的老师，他挪过去从背后抱住赵师容：“嗯，我知道，姐，我真的很为你开心。” 赵师容回身把他抱进怀里：“我放心不下你，你一定要坚强，好好学习。” “嗯，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小胖躺在她臂弯里，像被夏天拥着一样，很快便睡了过去。 第30章 喜欢小宝儿真是苦，前怕狼后怕虎 十一长假过后，赵家人离开了县城，回石家庄准备婚礼，装饰婚房，只等赵师容回去便给这一对儿苦命的小鸳鸯完婚。 学校开始招聘新老师，赵师容离开在即，对小胖很是不舍，直接搬去了小胖家里住，两人每天像一对精神分裂症患者，在学校便是严师高徒，回了家便是姐妹情深。 如此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过了一个多月，到了十一月十五日，这天赵师容终于交接完成，可以离职了。 赵师容自然欣喜，回教师宿舍拎上早就整理好的行李，离开了这个待了两年的地方。 她推着自行车出了校门，抬头看着这里蔚蓝的天空，呼吸着初冬深深的清冷空气，这里什么都好，空气清新，节奏舒缓，人也热情，但是这里没有家人，没有爱人，终究是要回家得。 只是这里还有最后一丝牵挂，那个可爱的孩子，想到小胖赵师容便忍不住嘴角轻扬，实在是喜欢这个大大咧咧的孩子。两人姐妹相处同食同宿已近两月，赵师容已经把他当成了亲妹妹，今天是他的生日。 赵师容直接去超市买了蛋糕酒菜回小胖家，吃了他这么多顿，也该还给他一顿了，同时也向他证明一下，你姐实在不是懒，确实是手艺不精。 她做好晚饭，静待小胖回家，给他个惊喜，却等来了小胖的电话：“姐，我不等你了吗，陆叔儿过来接我了，我俩出去吃饭。” …… 小胖出了校门左右观看，没有看到赵师容，却看到了陆杖客。 陆杖客在马路对面对他招手：“小宝儿，小宝儿。” 他就是故意不叫“子威”叫“小宝儿”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这墙砌的时候就是奔着透风去得，所以现在学生们已经知道他就是“黑板上的人”，他叫小胖“小宝儿”，也越发做实了小胖“被包养”的事实。 小胖跑过去打招呼：“嘿，陆叔儿，今天怎么开奥迪了？谈大买卖儿去了？” 相处这么久，小胖基本已经了解陆杖客的性格了，这人没有面子包袱，低调的要死，除非有重要场合才开奥迪，否则去哪都是破捷达，“开着舒服，倍儿透棱。” “是啊，有大事儿”，陆杖客笑吟吟道：“今天咱们小格格十六周岁生日，还不是大事儿吗？” “嘻嘻，谢谢我陆叔儿还记得我生日”，小胖笑嘻嘻道，他知道今天自己生日，老娘和夏天中午都给他打过电话叮嘱他吃面条了。 陆杖客拎了拎副驾驶的大蛋糕：“走吧，上车，带你去个高级餐厅。” “嘻嘻，那多不好意思”，小胖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拉开后门坐了上去：“你给田伯光打电话了没？” “没有，你过生日给他打什么电话？”陆杖客说。 “带他沾沾光”，小胖说着从小背包里翻出大哥大给田伯光打了过去，车里信号还不错，嘟嘟两下就接通了：“喂，格格？有事儿？” “老田，出来呀，今天陆叔儿请客”，小胖大大咧咧道。 陆杖客笑吟吟看着她，他对自己宝贝儿子有信心，他绝对不会出来的。 “靠？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家这封闭学校怎么出去？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走读？”田伯光才不出来呢，给自己老爹当电灯泡能有好果子吃吗？ “给老师打个条儿呗，快点滴，别磨叽”，小胖说。 “不打，下午刚挨了骂，我才不去挨骂呢”，田伯光挂了电话。 “不等人了吧？那咱们走吧”，陆杖客笑着说。 “走吧走吧，你心真大”，小胖一边嘟囔一边给赵师容打电话：“姐，我不等你了哦，陆叔儿过来接我了，我俩出去吃饭。” “哦哦，我很快回去得。” “谁啊，不像天天啊”，陆杖客问道。 “不是我姐，是我们班主任”，小胖说， “你们班主任？你叫她姐？”陆杖客心里一激灵，他最近从田伯光那里听到了小胖和他班主任老师又有了绯闻，本来没当回事儿，但是听到小胖叫她姐，顿时升起一股危机感。 “嘿，我跟我们班主任我俩关系可好了，我班主任人可好了”，小胖得意说道，咱到哪里都是老师的心腹，哪像你儿子到哪里都是老师的心腹大患。 陆杖客心里苦，喜欢个双性人真是苦，前怕狼后怕虎，怕他喜欢男生又怕他喜欢女生，得想个办法把这个班主任搞出局：“小宝儿，我可又从伯光那里听到了些流言。” “切”，小胖不屑，懒得理他。 第31章 陆杖客的悲惨婚姻 “是关于你和你现在的班主任得，说的挺难听得，我本来不信，但是看你和她这么亲热，我又有点怕你上当受骗……”，陆杖客沉吟了一下说道。 “啊！”小胖尖叫一声，狠狠把手里的大哥大扔到沙发上：“这些人是疯得！他们都有病！不是说了？有事尽管对我来，干什么又牵连别人？先是你和冯老师，又是赵老师，难道我就不能有朋友、亲人？” “啊！啊！啊！”小胖要气疯了，怒气不出尖叫了好几声，像电影里的小鬼儿一样，把陆杖客吓了一跳。 陆杖客小心翼翼劝道：“我觉得你应该把握一下分寸，你和你班主任姐妹相称显然有些过分了。” 小胖撅着大嘴生半天闷气才颓然说：“算了，我老师过几天就回石家庄了，我以后不交朋友了，好吧？” 哦，要走了？算你跑的快，陆杖客松了口气。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餐厅，显然陆杖客早就打过招呼，到了就有服务员引他们入座，饭菜流水般上来，又有服务员送上生日大礼包，总之是诚意满满，小胖受宠若惊：“哎呀，陆叔儿，这么铺张做啥，弄的我怪不好意思得。”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得，跟我客气啥？来，生日礼物，看看喜欢吗”，陆杖客从包里掏出一个崭新未开封的手机：“上次联系不上你要吓死我了，你说你妈把你托付给你陆叔，你陆叔把你看丢了，你陆叔还有脸见你爹妈吗？你快把你那破大哥大扔了，你爸真是没正事儿。” 陆杖客对夏东海的抱怨倒是真心实意得。 小胖一看，诺基亚，他不知道多少钱，但是他知道很贵，赵师容也是诺基亚，买的普通机型还花了两三千：“妈呀，你快收回去吧，陆叔儿，无功不受禄，这我可不能收！” “收着，跟我客气啥，算你陆叔的一点心意”，陆杖客道。 “不不不，你看你请我吃饭我哪次不痛快得？那是你疼我，但是这么贵的东西我不能收，真不能收”，任陆杖客如何花言巧语，小胖只是不收。 唉，送不出去，还是不开窍，陆杖客暗叹一声，不再坚持了。 小胖看陆杖客不说话了，又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找话茬道：“陆叔，田伯光下午又被老师骂了，他总这样，你也不管管他？” 陆杖客无精打采道：“他从小跟他妈长大，性格已经定型了，他总听他妈讲我坏话，也不怎么听我管教。” “唉，你们当年就不应该离婚，父母离婚对孩子影响太大了”，小胖人模狗样的叹了口气。 还别说，这些长辈里，小胖还真就只能从陆杖客这里找到点儿自尊，只有陆杖客和他平等聊天，其余人都是“去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学你的习，什么你都想掺和。” “呵，小东西，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婚得？”陆杖客摇头笑笑。 “那谁知道？你又没和俺说”，小胖圣母道：“但是我感觉为啥都不应该离婚，孩子都那么大了。” “我不是说过，伯光他妈有新男朋友了？”陆杖客苦笑问。 “你俩离了还管人家找……，她是婚内找的新男朋友？”小胖愕然问。 “恭喜你，答对了”，陆杖客笑着说。 “哦，那难怪了，节哀陆叔儿，不过我觉得你人挺好得，阿姨离开你是她的损失”，小胖安慰道。 “嘿，是不是？你陆叔儿人不错吧？我和你说实话吧，刚开始捉到田珺出轨，我就想到了伯光，都没提离婚，只是说让她和那男的断了联系，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陆杖客来了兴趣，开始立人设。 “对对对，陆叔儿你这样做是对的”，小胖点头如鸡啄米：“那后来怎么离了呢？” “因为伯光不是我儿子”，陆杖客苦笑道。 “啊？”惊天大瓜，小胖本就不小得嘴张的能塞进个鹅蛋那么大。 “这件事只有你我和田珺知道。从知道她出轨，我就去做了dna，他不是我儿子，我辛辛苦苦挣钱，供自己老婆找情人，给别人养儿子，你说我该不该离婚？”陆杖客满脸痛苦问道。 第32章 赵师容走了 “该”，小胖只能承认，这再不离婚就有点绿帽瘾了。 “田珺自知理亏，当然也有她对她那情夫有信心的原因，她带着伯光净身出户，然后……”，陆杖客喝了口水想接下来怎么编。 临场发挥难度不小得。 小胖很体贴的趁机插嘴：“然后渣男不要她？” “你怎么知道？”陆杖客诧异问。 “小说里都这么写的，没准渣男就是图阿姨有钱，阿姨离了你没钱了渣男哪里还能养他们娘俩”，小胖睿智道。 “你说的太对了，就是这样的”，陆杖客说：“然后田珺来求我复婚，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我可能会复合，毕竟那么多年感情了，他们娘儿俩又那么可怜”，圣母小胖想了好久犹豫道。 “唉，你比叔叔境界高，你陆叔儿做不到。但是伯光那时候已经四五岁了，养个猫狗四五年都有感情了，别说是个和你叫爸爸的活人了，所以我虽然没有和她复合，但还是给他们娘们儿赡养费，一直到现在”，次圣母陆杖客说。 “陆叔儿，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毕竟你才是当事人，你能做到这样已经是这个了”，小胖对着陆杖客竖起大拇指。 “嗨，男人就这样，打落牙齿和血吞，自己大脑袋自己知道”，陆杖客苦笑摇头。 “不不不，这是责任”，小傻胖说。 小胖生日两个人聊了半天陆杖客感情，小胖对陆杖客有了更深了解，越发觉得这还真是个不错的男人人，田伯光他妈明显有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嫌疑，不知道现在会不会后悔？ 陆杖客虽然手机没送出去，但是并没有失落，因为明显两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已经开始聊感情了。 小胖被陆杖客送回家时已经是七点多钟，进门便听到赵师容的声音：“小宝回来了？” “嗯呢，吃了没，姐”，小胖边换鞋子边问。 “没呢，等你呢，快点吧，你再不回来就要饿死你姐了”，赵师容说。 小胖进屋便看到地上有一个行李箱，床上盘腿坐着一个老师，桌上有酒有菜和一个蛋糕。 满满的幸福感扑面而来，幸福感后遗憾接踵而至，小胖摘背包的手顿住：“姐，你要走了吗？” “嗯，今天给你过完生日，明天我就走了”，赵师容笑吟吟说：“来吧，今天咱们一醉方休，现在我只是你姐，不是你老师，可没有负罪感了。” “嘿嘿，好嘞，你终于不是我老师了，你再教训我我可就不怕了”，小胖甩了小书包坐到桌子旁。 “哈哈，小东西，我想管就管你”，赵师容笑着打了他一下：“喝酒之前交待点事情，这两把钥匙给你，自行车和楼上天台得。以后你心情不好了就去天台上看看南边，我会在石家庄等你，答应姐姐，你一定去，好不好？” 小胖再也装不了疏狂，眼泪唰一下夺眶而出：“姐，我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可是我家在那里，你答应姐姐，将来考去石家庄好不好？那里有好多大学，好的坏的都有，你考多少分都可以去，咱们姐妹就可以在一起了，是不是？”赵师容也红了眼眶。 “嗯嗯，我会的，我一定会的”，小胖认真说。 赵师容交待完了，姐妹俩开喝，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两人都喝的恰到好处，醉而不吐，相拥睡了过去。 第二天赵师容早早醒来，看了还在沉睡的小胖一眼，怜惜的笑了笑，低头亲了他一下，便轻手轻脚地拎着行李箱出了房间。 赵师容在的时候小胖从头到尾没有睁眼，没有回头，没有动；她走之后，小胖翻了个身，抹了抹眼睛，抱着头仰天看着房顶，怔怔地发起了呆。 …… 第33章 流言日盛 赵师容走后，小胖的朋友就只剩下章笑颜一个了，两个好朋友愈发亲昵，在学校每天腻在一起，吃饭学习，说笑打闹，就像学校中每一对好闺蜜一样。 但显然小胖已经没有交朋友的权利了，人言可畏就在于此，只要起了个头，接下来就是人力不能控制了，小胖已经变成了扫把星体质，任何和他亲近的人都得被加工一遍成为流言的一部分。 很快章笑颜就被流言波及了。 “四班那个美女老师辞职了，知道吗？” “呵，什么辞职，被开除了！” “被开除？难道是……夏子威？” “可不就是那个扫把星，她俩同居了你不知道？” “她俩同居？！夏子威不是说她女生吗？” “你怎么这么傻？他说是就是？他其实是个双性人，可男可女！” “哦……难怪夏子威被写黑板那次，赵师容那么生气，我当时就奇怪，学生被说闲话也不至于生那么大气，原来那时候她俩就好了！” “可不是嘛，这个夏子威不知道有什么特异功能，一边当着小三靠男人，另一边又勾搭女老师。” “……我也想试试……” “你？你配吗？你看人家牛逼得，下巴都翘天上去了。人家现在又和章笑颜好上了，你有章笑颜好看？” “他妈的，好白菜全让猪拱了，这死人妖无法无天了。” “咦？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章笑颜啊！那是章笑颜！多漂亮啊。” “行了行了，那种人咱们别惦记了，轮不到咱们。” “话说她俩也同居了吗？” “那谁知道，不过我感觉她俩得有事儿，你看，她俩都走读……” 新班主任姓李，是个很年轻的女老师，被校长叫到办公室训斥了一番，让她整顿一下班级作风。 于是小胖和章笑颜这一对好基友被叫入办公室，经过一次次月考和期中考试的考验，两人在老师心中已经定位成优等生，所以小李老师在处理他们之前还是很和蔼的肯定了一下他们的学习态度。 “嗯，还有个事情，一会儿我给你俩调下桌，你俩以后尽量少在一起玩儿，以免打扰互相学习”，小李老师说。 两人震惊地看向小李老师。 小胖立刻明白了，笑了笑说：“嗯，我知道，一会儿我搬后面去，谁也不挨着了。” 章笑颜却满脸怒容，胸口剧烈起伏，压抑着怒气说：“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不知道为什么？” “你是老师，你相信那些污言秽语？”章笑颜一改早熟懂事模样，咄咄紧逼问。 小胖拉了拉她：“笑颜，老师说的对，你别犟了。”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别人相不相信？这会对对你们，对班级，对学校产生什么影响？”小李老师说。 “我们俩是好朋友，每天相互帮助好好学习，如果别人像我们这样认真学习，咱们学校能变成黑龙江第一。为什么我们要因为别人说闲话就承认自己犯了错？”章笑颜甩开小胖的手质问道。 “因为你们是社会人，你们活在社会里，人言可畏”，小李老师说。 “我不怕！”章笑颜梗着脖子说。 “你不怕？你爷爷奶奶怕吗？他们能不能接受？你不怕？你只代表你自己吗？你还代表你家人，你的班级，你的学校”，小李老师冷冷说道：“你们不怕，我就叫你们家长来，看他们怕不怕。” “你们……你们欺负人！你们全都欺负人！赵老师就不会像你这样做”，章笑颜红着眼睛说。 “我们知道了，老师，回去我就换地方”，小胖拽着章笑颜往外走。 “章笑颜回去，夏子威留下”，小李老师摘了眼镜，揉了揉太阳穴。 第34章 近在咫尺的一封信 小胖把章笑颜推出门，等小李老师说话，两人对视一会儿，小李老师说：“你别怪老师，你知道做你的班主任压力多大吗？你知道赵老师给你顶住多大压力吗？学校早就要求她重点关注你了。” 小胖心里一暖，赵师容巧笑倩兮的脸浮现脑海，她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 小李老师接着说：“你不错，你还算讲义气。你家有钱有势，你可以任性，她只有一对老人，她陪你任性不起，你离她远一点就是对她好了。” “你这么确定我是个坏人吗？”小胖问。 “赵老师说你在校外也是个纯洁的孩子，我能确定你在校园内是个好学生，但是有什么用呢？你现在名声已经臭了，谁靠近你谁倒霉”，小李老师说。 “谢谢你的诚实”，小胖说。 “不客气，你的情况很特殊，咱们学校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像你这样……嗯，不好意思，臭名昭着得”，小李老师带着歉意说道：“我这么说可能有些残忍，咱们学校作为市级重点高中，对校风校纪抓的很严格，无论你有没有做过坏事，如果你风评再差下去，会被劝退得。你如果住校还好些，但是你住校外，太多不可控因素，所以以后注意点吧，咱们清清静静的过完剩下的两年半吧。” “谢谢老师提醒”，小胖对小李老师的怨念消失殆尽，她也帮不了自己，甚至他感觉即使赵师容在这里也帮不了自己了，她继续包容自己，大概率是和自己一起被劝退。 小胖回去教室，章笑颜还趴在桌子抽噎，小胖又搬着自己的书本去了最后一排，门后面那张满是灰尘，放杂物的桌子上。 小胖又被放逐了，只不过上次他是自我放逐，这次是被世界放逐，这次再也不会有人管他，他可以随意看小说了。 下午第四节自习课，小胖背着小书包，带着课本上了天台，发现课本只能用来坐，因为天台上什么也看不到，以后包里应该带个手电筒了。 小胖紧了紧棉袄，戴上帽子，看来以后要穿厚一些了。 他倚在天台中间的台子上，仔细回想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子的。 初中吗？并不是，初中自己虽然令人讨厌，却很快乐，并没有这样压抑，也不像现在这样扫把星；那就是高中了，高中自己才上了没有半年，自己比初中的自己正常了许多，为什么会这样让人讨厌呢？ 是因为自己的病吗？应该不是吧。 就是那块黑板的问题，当当当，铁门被敲响。 “想清静都清静不了”，小胖嘟囔着打开门，是小李老师。 “你不会跳楼自杀吧？”小李老师问。 “呵呵，不会，我才十七岁，还没活够呢”，小胖笑着说。 “好，那你在这里待着吧，这里还清静一些”，小李老师关门去了。 入冬的的黑龙江黑的很早，天又灰蒙蒙要下雪的样子，小胖站到天台边上，学校里灯火通明却死气沉沉。 他极力远望，只能依稀看到远处点点鬼火一样的灯光，看不到北京，看不到哈尔滨，甚至看不到县里的高楼。 他第一次这样强烈的想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去到一个阳光明媚，可以自由呼吸的地方，即使这里有家人在。 他终于体会到了赵师容被玷污时的感觉，不过还好咱们小胖要比赵师容坚强的多，他还能撑下去。 去你们奶奶的腿儿，我又不吃你们家大米，你们爱说什么说什么。 放学铃声响起，小胖看着章笑颜低着头出了校园，在门口迟疑了一下直奔公交站而去，才下了天台，教室里已经闭灯，小胖也没回去，背了小包独自回家了。 六亲不认的小胖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过了两天，出租屋收到了一封信。 “咦，我姐来的信？不是刚打了电话吗”，小胖喃喃道。 撕开信直接看署名，是章笑颜那娟秀的字迹“一定要回信哦，爱你的颜颜”，小胖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顿时觉得窗外的雪都那么白，压抑的空气像被孙悟空敲碎一样，空气都自由了许多，又觉得“我的家乡其实还不错了”。 “亲爱的格格： 无论你信不信，这是我第一次写信。 对于没能和你并肩向恶势力作战，我很抱歉。 我相信你能理解我，如果不是怕爷爷奶奶伤心，我一定会陪着你和邪恶的学校作战到底得。 …… 格格，我们虽然不能在一起，但我们的心永远不分开。 马上期末考试了，咱们继续比谁分高哦，分低的就乖乖地学十声小狗叫。 此致 敬礼 一定要回信哦，爱你的颜颜。” 第35章 笑颜的身世 小胖抱着章笑颜的信，笑出了泪，很心机的用带泪水的那页纸回了信。 “亲爱的颜颜： 见字如面。 我也是第一次写信啊。 你看我多感动，我都哭了。 我当然理解你了，如果换了我我也要考虑妈妈感受得。 不过现在我也充满了勇气，你不知道，我这两天真的有点颓废呢，你的信来的太及时了。 对了，你不要恨李老师，她是有苦衷得，她和我说…… 所以不是她的错，也不是咱们两个的错，是咱们作为社会人所需要承担的负面影响。 你看，我哲学是不是很不错？所以我期末考试一定赢，哈哈，章小狗。 此致 敬礼 爱你的格格（ps：我这是第一次自称格格啊，因为你叫我格格我才这样写的，好羞耻）” 其实我一直觉得人们在用信而不是用电话联络的年代，感情会更炙热些。因为无论是面对面还是通过电话都会有些害羞，但是通过信就不会了，喜欢就可以写出来，被人喜欢就可以经常拿出来看。 小胖和章笑颜在外人眼里已经形同陌路，在彼此眼里却已经是最好的朋友了。 两人每日里书信往来，小胖也终于从章笑颜那里知道了她走读的原因。 她是爷爷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得被拐儿童。 爷爷在油田上班，1987年的时候去华北油田支援，回来的火车上碰到一个南方男人抱着孩子挨个求人收养，但是要三千块钱营养费。 男人说自己是孩子的舅舅，她爸妈想要儿子，生了太多女儿养不起她，所以才要送人。 爷爷当时心里就明了，这是人贩子。他怕自己不救孩子，人贩子把她卖给别人，当时掏出三千块钱换下了孩子，然后找到乘警报了警。 当时正值春运，车上人山人海，那年代又没有手机拍不下影像，只凭爷爷口述找人贩子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到底也没找到人贩子。 爷爷在车站派出所待了一天，联系这趟车从头到尾沿途所经过的城市，也没有人报警找孩子，所以这孩子眼见是回不到父母身边了。 爷爷只能把这女娃儿带回了家，奶奶同样好心，再加上两人的孩子都在外地工作，膝下也冷清，便商量着领养了这孩子。 爷爷奶奶并没有隐瞒章笑颜，而且经常把她小时候的照片和线索发给各大新闻报刊，给她寻找亲生父母。 章笑颜的身世并没有什么有效线索，她的襁褓上有一个大大的笑脸，于是两位老人给她取名叫笑颜，一是希望她每天笑颜常开快乐成长，二是那个有笑脸的襁褓，可能就是她找到亲生爸妈唯一的线索了。 两位老人善良正直，他们一手拉扯大的章笑颜同样继承了这种善良，稍微大一些便学会了反哺两位老人。 如今爷爷奶奶上了年纪，章笑颜更是离不开两位老人，她说即使现在找到了亲生父母也不会回去得，无论如何要陪爷爷奶奶安度晚年才做别的打算。 章笑颜的叔叔阿姨们对她都不怎么好，因为一来爷爷是油田退休职工，工资高的很，却给她花了太多；二来，他们也觉得是她拖累了父母，让他们不能到自己身边安享晚年。 所以赵师容才说章笑颜比小胖懂事，让她多监督小胖，小胖也很佩服她的坚强，两个苦命的姐妹平日里互相鼓励，彼此安慰取暖，生活过得倒也有些温馨。 …… 考完试放寒假那天，小胖到了校门口，戴上帽子，摘下小书包抱着，把脸埋进小书包里，整个人不露一丝皮肤在外面。 考糊了…… 小胖“汪汪汪”叫着，往停在路边的宝马那边跑，经过章笑颜旁边还特意对她叫了两声。 章笑颜看他耍宝忍不住笑的前俯后仰，周围同学四下打量：“咦，听没听到狗叫？” “听到了，还是小奶狗，好可爱啊！” “啊！我要小奶狗！” 第36章 凛冬将至 小奶狗上了路边的大宝马。 夏天有点生疏地倒车走人：“你又耍什么疯？” “没啥”，小胖问：“你哪淘换这么个玩意儿来？宝马啊！” “你爹新买的，x5，咋样？特意让我开这个来接你，给你长长面子”，夏天咯咯笑道。 “真好，鸟枪换炮了”，小胖一阵心疼，扭头看向路边。 “切，二手得，不到十万块钱”，夏天嗤之以鼻道。 一台手术费，小胖虽然不知道x5是啥级别，但是…… “咱爸的二手桑塔纳都十多万，这不到十万块钱的宝马……，你是真敢开啊，你爹也真舍得，你们就不怕万一出点事故，你大着个肚子咋整？”小胖问。 是的，夏天光荣怀孕了，母凭子贵，家庭地位又升了一级，已经基本和夏东海平级了。 “哈，这车车况没这么差，这是陆叔收来的车，咱爸问过二手车商了，正常市值得小二十万呢”，夏天笑道。 “额……老陆钱多了烧的？白给咱家十万块钱？”小胖好奇道。 “咱爸给他介绍了老郭，你知道老郭吧？”夏天问。 “知道，买咱家货的那个”，小胖每周一回去，经常听他们叨叨，对家里的情况也略知一二。 “老郭买了陆叔不少物资，都是高价现金，陆叔赚了多少个十万，这车本来是要送给咱爸，咱爸不同意，最后折了个中，原价给了咱爸”，夏天说。 “嘿，老陆还挺讲究。哎，姐，你知不知道老陆人其实挺好得……”，小胖大小也是个女人，很少有女人能忍住不八卦得，小胖把陆杖客“被绿还替对方养儿子”的光荣事迹对夏天说了一遍。 夏天双眼直冒小星星：“真看不出来陆叔和田伯光不是亲生父子，老陆这种男人简直要灭绝了。” “也还行吧，咱哥也不赖啊，咱哥快把你伺候成慈禧太后了，你看你胖的，快150了吧？”小胖说。 夏天这一怀孕确实有点放纵，再加上地位上升，心宽体胖，真变成夏天天了，体重直追小胖当年。 “你懂个屁，钱才是男人的试金石。你哥是没钱，他如果像陆叔那么有钱不定变成什么样呢。还是陆叔好，这么有钱还这么自律这么善良”，夏天说：“他要年轻点，我都忍不住把你许配给他。” “你滚啊，贱人，你喜欢你去跟着他，把咱哥给我”，小胖说。 “啊，哈哈，你这么喜欢你哥，不如咱们姐妹共侍一夫？”夏天从少女变成妇女，胖了，脸皮也厚了。 “你停车，我打死你！”小胖还是少女，受不得她这些虎狼之词，恨不能掏出防狼喷雾喷她两下。 “哈哈哈”，夏天大笑。 …… 陆杖客一直在等插入夏东海和奇建合作的机会，夏东海还算是个合格的生意伙伴，并没有让他等待很久，适时的递过了这个契机。 如此一来就得以实施下一步计划了。 小娘的郭经理给夏东海打电话邀请他帮忙圈标，事成之后工程材料用他得，但很大方的事先说明：“但是这个单位压钱厉害，要验收过后才下款，到时可能会拖欠一些货款，夏哥不能接受我就找别人。” 夏东海当然接受，这个单位结账的规矩他听说过，这个标他也知道，都没有假得。 这次合作就是陆杖客的决战战场，也是导致小胖离家出走的导火索。 所以接下来我大概说一下这次合作的流程，为小胖离家出走增添一点合理性，反正读者是冲着小胖来的，我也不喜欢写这些乱七八糟得。 第37章 陆杖客对我表白了 何小娘指使郭经理借围标把夏东海拉入工程，夏东海想吃肉又没那么大嘴，便拉了（也只能拉）觊觎自家小宝儿的陆杖客合伙，因为陆杖客也可以供应物资，还能看自己有好事惦记他的情分上（当然，也有小胖的原因）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帮自己周转一下。 这个工程在小胖高一下学期的时候开始，小娘还真不是个花瓶，操控郭经理玩温水煮青蛙，这次现钱，下次欠款，有时候用一批物资结一点账，偶尔还会多给些，在不知不觉中把夏东海手头资金全套了进去。 夏东海没办法只能求助陆杖客，陆杖客的目的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要瞒着公司的会计把自己物资公司的资金全投进工程，夏东海求他正中他下怀。 他操作了一番利润分配，自己出大头，算是卖了未来老丈人一个好，夏东海自是感恩不尽，张会计（就是那位梅曦的心腹，陆杖客公司会计）也觉得合理，花的多赚的也多嘛。 到了小胖高二时候，张会计终于发现了不对劲，陆杖客为夏东海垫付的资金太多了，甚至都没有抵押，而且单位下了工程款自己这边进账也不符合出资的比例。 她起了疑心便暗暗观察陆杖客，很快便发现了马脚，陆杖客和夏东海的二女儿在约会。 对陆杖客了解甚深的张会计如何还不明白，陆杖客又被小狐狸精迷了心窍，给小狐狸精家送钱呢。 她没有贸然行动，去请示梅曦，梅曦和小娘商量了一下。 小娘始终对陆杖客为了那个小黄毛丫头置自己于死地感觉愤恨，倒不是被她取代自己小四儿位置多生气，自己错打错着跟了梅曦，肉眼可见的是前途光明，她只是嫉妒，嫉妒那个小丫头片子比自己更招男人喜欢：“如果张姐一直发现不了那小丫头反倒有些假，说不定会让陆杖客起疑心，让张姐去给小丫头子一点教训也可以。” 于是张会计带着梅曦的司机去手撕小三……小五儿吧。 话说现在说小胖是小五儿其实也不太过分了，因为他已经是陆杖客的“准女友”了。 …… 外人看来小胖过得很惨，被丢到了角落无人问津，一个朋友都没有，他甚至不敢面对人们，经常不知藏到哪个角落自怨自艾。 但事实其实完全相反，小胖这一年来滋润的不像话，他固步自封不招惹别人，小李老师就默认了他“天台上面一散仙”的身份。 于是冬去春来寒来暑往，他不上课时都待在了天台上，幕天席地，天高气爽，高兴就学习，累了就看看风景，学习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所以现在小李老师对他是又害怕又喜欢又可怜，怕他惹是生非，喜欢他学习好，可怜他遭受这无妄之灾，总之师生两个有一种很古怪的默契。 生活中小胖也只是阴霾了那两天，收到章笑颜的信之后便又阳光普照了，甚至受了她启发和赵师容开始了书信往来。 赵师容就有些不高兴，每天上课写那么多板书，下班还要给他写信，烦死个人。 这天小胖学累了给赵师容打个骚扰，让赵师容打了回来，赵师容有钱，咱小胖没钱。 电话一接通，小胖便眉开眼笑：“嘟嘟，嘟嘟，叫姨姨。” 那边传来一个小孩子咿咿呀呀的说话声。 场面十分温馨，小胖本人说话就像个幼儿园大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话，还以为懂事孩子照顾弟妹呢。 “哎，嘿，姐，嘟嘟是不是不会叫妈妈呢？他会叫姨姨了！”小胖惊喜道。 “是是是，你多大面子呢”，赵师容笑着说：“你快放寒假了吧？寒假过来玩儿吧，正好看看嘟嘟。” “嗯，去，放了假我就去，去看我大外甥。”小胖对外面的世界也甚向往之。 两人聊了一会儿，小胖忍不住不好意思道：“那啥，姐，陆杖客和我表白了……” 第38章 陆叔儿，你是我叔叔啊 电话那边传来咣当哗啦碗筷掉地的声音，赵师容的声音高了八度：“你说什么？陆杖客向你表白？” “嗯，前些天我过生日的时候……”小胖小脸红扑扑的，竟有些娇媚。 “你答应了？”赵师容生硬问道，小胖可以想象她紧皱眉头的样子。 “我没有拒绝……”，小胖吞吞吐吐道。 “你疯了，他比你大多少岁？”赵师容问。 “他真的对我很好，他人也很好，除了比我大点，别的都很符合我喜欢的样子”，小胖说。 “你才几岁？你懂什么？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早恋？！”赵师容厉声问。 “我懂，姐，谁对我好我都懂，你对我好，他也对我好”，小胖小声说。 “你……你！”赵师容气的说不出话，想骂别叫我姐你不是我妹妹，又怕自己不管她她陷得更深，只能压下怒气沉声说：“你们有没有发生关系？” “你在说什么啊，姐，我才多大啊？我是那种人人吗？我只是没拒绝，并没有和他在一起啊，我俩手都没牵”，小胖小脸飞红，煞是好看。 赵师容满脑子问号，这小宝儿现在语文这么好吗：“没拒绝和在一起有什么区别吗？” “没拒绝就是以后可能在一起，在一起就是在一起，这完全是两个概念啊”，小胖说。 “……就是绿茶，骑驴找马呗”，虽然很鄙视这种女生，但是赵师容还是舒了一口气，绿茶就绿茶吧，总比嫁个老头子强。 “什么绿茶啊，说这么难听。你不经常说我现在还太小，爱情观和价值观都不成熟，别着急找对象吗？所以我也怕自己会后悔，并没有答应和他在一起。但是我又觉得他人真的不错，他也答应我了，等我上了大学再决定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你……你来了我再和你说吧，气死我了”，赵师容挂了电话。 陆杖客有田伯光时刻监控小胖，对小胖这一年来的生活可谓了如指掌。 他对小胖得了解和普通人一样，也以为这未来老婆被自己玩得有些抑郁了，于是这一年来更是加倍体贴，约小胖约的更勤了，小胖一般会推脱，但招架不住他太热情，所以每个月也会和他出去吃两顿饭谈谈心。 咱们说过，陆杖客和小胖是有共同语言得，所以小胖也没往陆杖客追自己那方面想。 正常人都不会这样想，一个千万富翁追一个高二女生……甚至还不是纯正的女生。 所以当小胖十七周岁生日这天，陆杖客送上一束鲜花的时候，小胖目瞪口呆：“啥……啥……啥意思，陆叔儿？” “你觉得啥意思？”陆杖客微笑道。 “你好好说话，别玩尬的”，小胖如临大敌，黄毛都炸了。 青春期的小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儿，三年之间，小胖已经从那个可爱的小孩儿变成了一个青春靓丽的女生，再也不是小女生了，陆杖客沉迷道：“我喜欢你。” “啊？啊？你喜欢我？哦哦，对，你和我爸这么好，平时又这么照顾我，你确实很喜欢我，我也很感激你”，小胖内心狂跳，语无伦次道。 “不是那个喜欢，是爱，我爱你”，陆杖客坚定道。 “不不不，我还上学，我才十多岁，我还是小孩儿，你是我叔叔，不不不，我先走了”，小胖抓起小背包跳起来就要跑。 陆杖客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胳膊：“坐下，咱们好好聊聊好吗？” 小胖哭丧着脸坐下：“陆叔儿，你在和我开玩笑吧？你是我叔叔啊！” 第39章 有一点点心动 “我没和你开玩笑，我是真的爱上你了！你知道吗，经历过那次失败的婚姻，我对爱情已经绝望，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心动过。但是看到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这两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对你的喜欢是长辈对可爱小孩的喜欢，但是最近听到你在学校遭受那样的委屈，我心都在滴血，恨不能立刻拉着你逃离那里，让你再也不用受一点委屈，我才发现，我根本不是喜欢你，我是爱上你了”，小胖被网暴的始作俑者陆杖客温情说道。 “……你是我叔叔，你比我大二十多岁，你怎么能这样啊”，小胖满脸委屈。 小胖头都大了，陆杖客性格很像乔乔，乔乔就是小胖喜欢的类型，陆杖客如果和自己差不多岁数，自己就不会纠结了。 陆杖客巧舌如簧，从心理、生理、财力、经历、心态各方面分析一个有钱爹系男人的好处：“……当然，最根本的是，我觉得咱俩很投机，咱俩有共同语言，我和你在一起一点没觉得你是我侄女，就只觉得你是我的朋友，你的感觉呢？” 他纠结就是不反对，自己已经占得了先机，只要在他心里埋下种子，凭自己的手段，他就跑不了了。 “可是我才这么小，我还要上大学”，小胖低头小声说，他有些意动，许仙白素贞都跨越物种了，忘年恋现实中也不是没有，他真的觉得年龄相当并不比情投意合更重要。 小胖感觉到了自己的脸在发烧，以他的脸皮厚度，这可不容易。 陆杖客心里暗喜，他并没有觉得能一次拿下小胖，总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别想太多，我并没有要求你现在和我在一起，你可以有很长时间考虑，我是想给你幸福，并不想你以后后悔。” “和你爸合作完这一笔生意，你也差不多上大学了。如果你不介意，等你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卖掉公司，什么都不做了，陪你去上大学”，陆杖客温柔道。 “嗯”，小胖声若蚊蝇，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回答。 陆杖客欣喜若狂，伸手去摸小胖的手，小胖像触电一样，猛得拽回手：“不行，不行，不行，不可以。” 冷静冷静，保持人设，不可自乱阵脚，陆杖客赶紧安抚自己躁动的身心，冬天已经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陆杖客说的还真是真心话，他真的打算卖了公司随小胖换个地方生活。他的物资公司本就不干净，这一手转移财产的绝户计更是严重犯法，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他如何不懂？ 反正钱也挣够了，足够养活自己一家四口（人家还有田珺母子要养呢），他便有了君子不立危墙的想法，接下来的日子娇妻美妾，安享晚年，岂不快哉？ 他是万万想不到，这天衣无缝的一切都因为一个姿势从开始就注定了失败的结局。 陆杖客从小胖生日之后并没有黏黏糊糊地腻味小胖，而是一如既往地像叔叔疼侄女儿一样对他好，只是看着小胖偶尔和自己出来时那游移的目光、紧张的情绪心里暗喜，不出意外，这小可爱是我的人了。 第40章 张会计手撕小胖 但是，小说嘛，不出意外的下一句一定是“但是意外来了”。 但是意外说来就来了，陆杖客没想到自己这一年来对小胖的加倍呵护引得了张会计的注意，梅曦没有行动，张会计这个忠诚的手下出手了，一如她以前撕田珺和何小娘一样。 不同的是，田珺和何小娘是成年人，小胖还是一个学生。 张会计远远看到过小胖，干吧瘦的小丫头片子，在车上已经有了打算，到学校就冲进她班级，当着全班的面给她扒个干净，反正她不要脸当小三，也不怕更不要脸了。 幸亏一中防御森严，张会计不得其门而入，无奈之下只能退而求其次走正规渠道，对门卫韩老头颐指气使道：“开门，我要见你们领导。” 张会计带着黑框眼镜，面容肃穆，像个灭绝师太一样，给老韩头吓完了，以为上级领导来检查了，赶紧给校长室打电话。 校长从楼上远远看着不像公车，便让云主任去看看情况。 “主任”，胖老头远远招呼：“来了个人要见领导，我也不知道干什么的。” “你好，你好，大姐，你们是哪个部门的？”云刚满脸堆笑问。 “我哪个部门的也不是，我是来看看专门培养小三儿的学校是什么样的”，张会计冷冷道。 “大姐？这话怎么说？”云刚一愣，找麻烦得。 “你们学校的学生臭不要脸，当小三儿勾引有夫之妇，自己没点数儿？”张会计占据了道德制高点，自觉在这学校已经无敌了，言语颇为不善。 云主任一身冷汗，这事儿可不兴乱说，败坏名声得，没看到老韩头的耳朵都要凑到老女人嘴边了：“大姐，大姐消消气，一定有什么误会，咱们进来说。” 张会计哼了一声，进了学校带头向云刚来的地方走去。 云刚对老韩头抻着脸说了一句“不许乱说”紧步跟上张会计，带着她来到自己办公室，让座倒水：“大姐，我们学校建校五十多年了，从来是先育人后育学，首先注重道德教学，然后才注重学习，一向是深受各级政府认可得，您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哼，有没有误会你叫那个姓夏的狐狸精来当面对质，你自己看那个小骚货在外面做了什么？”张会计冷哼道。 “大姐知道他是哪班叫什么名字吗？”云刚心里一忽悠，姓夏的做小三还能是谁？ “我不知道，你自己去找，小骚货个子很高，扎着马尾，染着黄头发，一看就不是正经玩意儿，你要不嫌丢人我就自己去找”，张会计说。 “我知道，我知道，大姐你稍等”，云刚安抚好张会计快步出了主任室。 他先去了校长室，苦着脸说：“校长，果然不出您所料，夏子威爆雷了，人家苦主找上门来了，说她当小三勾引有夫之妇，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不能留了”，校长啪一声扔了手里的文件，烦躁道：“我就知道，当时我就说不能留，赵师容还上纲上线，又教育局又教育法得，这种情况还怎么留？咱们学校以后还怎么招生？” 云刚去了二楼班主任办公室，推门而入语气不善道：“小李，你叫着夏子威来我办公室。” 小李老师心里叹了口气，主任这个态度，夏子威这次恐怕没有好下场了。 “夏子威，你跟我来一趟”，小李老师心情沉重地到教室敲了敲后门。 班里在上课，小胖摸不着头脑，起身从后门出来跟着来到主任办公室。 小胖一进门还没看见什么状况，就被一个女人抓住马尾狠狠给了几个嘴巴：“就是她！就是这个骚货！不要脸！不要脸！偷汉子！不要脸！” 小胖被打懵逼了，抬起胳膊挡住脸想跑，却被拽住马尾，又被劈头盖脸打了几巴掌，小李老师和主任才反应过来，过来拉开两人。 小胖慌忙不知所措，鬓发凌乱，满脸通红，捂着脸带着哭腔说：“你干嘛啊？你打我干嘛？” 张会计气喘吁吁骂：“我打的就是你这个勾引有夫之妇的小骚货，年纪轻轻不要脸，没教养的小婊子！” “你有病啊！你找错人了，我都没有对象，哪来的勾引有夫之妇”，小胖尖声叫道。 “你没有勾引人？”张会计掏出一叠照片丢到小胖脸上：“不要脸，这是谁？你和陆杖客的丑事能瞒得了谁？这不是你这是谁？” 照片撒了满地，都是小胖和陆杖客的照片，两人一起走路，一起说笑，一起吃饭，小胖接住一张看着里面的自己和陆杖客，心里升起一种荒唐的感觉：“陆杖客？你是田珺？你俩不早就离了婚了吗？再说，你误会了，我没和他在一起！” 第41章 开除 “呸，你没和他在一起？”张会计捡起地上那张陆杖客给小胖送花的照片拍到桌子上，一口唾沫吐到小胖身上：“这是谁？臭不要脸得。你还知道田珺？你们是一样的骚货，田珺是小三儿，你是小四，呸，你是小五儿，下贱东西，你还不如何小娘！” “田珺是小三儿，你是小五儿，你还不如何小娘”张会计的话像道道霹雳闪电一样劈在小胖心头，让他觉得可笑，我是小五儿：“他爱小三小四，跟我有什么关系？陆杖客是我爸爸的朋友，我们的关系就只是这样！他确实给我送花说喜欢我，我没有接受！他跟我没有关系！” “跟你没关系？”张会计拿出手机打开免提拨了出去，一阵音乐过后，陆杖客的声音传来：“张会计，什么事情？” “我在一中，梅姐让我找那小骚货谈谈”，张会计冷冷地说。 “张素梅，你给我听好了，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整死你”，陆杖客的声音蓦地阴冷起来。 张会计挂了电话，冷笑着看向小胖：“没关系？他好疼你啊！要整死我呢！你现在明白了吗？梅曦是正室，田珺是小三儿，还有一个何小娘是老四，你只能做老五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得，他骗我，他骗我，我没和他在一起，他说喜欢我，我没同意和他在一起”，小胖心中陆杖客的形象轰然崩塌，自己曾经对他有过好感让他感觉羞耻，语无伦次道。 “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的学生”，张会计不理凌乱的小胖，转身对云主任冷笑道。 “大姐你稍等，我们会给你一个交待得”，这基本已经不需要证据了，云刚匆匆出门很快又回来：“我们会开除夏子威，给你们一个交待。” “开除我？”小胖茫然道：“凭什么开除我？从到这个学校，我什么错都没犯过！就因为别人说我不好，你们要开除我？” “你的行为有违道德伦理，已经影响了学校荣誉，我们是依照校规作出的决定”，云刚严肃说道。 “呵，以后招生注意点道德品质，别什么玩意儿都招。小丫头，下半辈子长点记性，做个好人吧”，张会计得偿所愿，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我呢？我怎么办？”小胖迷茫问，他要跳出这里，就要上大学，被开除了，还怎么上大学？ “我们已经通知了你家长，你家长马上过来接你”，云刚说。 “我没有谈过恋爱，我没和别人睡过觉，我也没勾引过别人”，小胖说。 “证据确凿，你去收拾一下东西，等你家长来接你吧”，云刚说。 小胖倔强地一动不动，就那么站着，小李老师拽着他出了办公室，来到校长办公室，敲门进来。 “子威，你和校长说，从头到尾说，说你是被冤枉得”，小李老师说。 小胖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校长，我是被冤枉得。我不知道得罪了谁，高一就被人造谣，后来又被人写黑板，我什么都没做过，后来你们又不让我交朋友，我每天都只在宿舍和学校待着。陆杖客是我爸爸的生意伙伴，我自己在这里住宿，我妈不放心，托他照顾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校长，我不走读了，你把我安排到男生宿舍，你让别人监督我，我再也不出校门了，你别开除我，我想上大学。” 小胖也不知道说什么，把自己从上学以来受的委屈通通说出来，边说边哭，稚嫩的声音盘旋在校长和小李老师的耳边心里。 第42章 一丝转机 “我不相信他是那种人！”小李老师忍不住说。 校长叹了口气：“哪怕你只是谈恋爱，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和有夫之妇谈恋爱……” “我没有，校长，我没有”，小胖哭着说。 小李老师上前一步说：“老师，我小时候您教我们正直勇敢，我不明白您现在为什么看着这样一个学生被冤枉，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他是冤枉得。” 校长又叹气：“你们出去吧！” 小李老师倔强道：“老师！你做的这个决定会毁掉一个孩子一辈子得。” 校长闭上眼，挥了挥手。 小李老师带着哭腔哀求：“老师，求求你，你开除了他，他这辈子就完了！” “这个情况不是我能决定的”，校长沉思一会儿皱眉道道：“这样吧，我给他开个转学证明，但是你们不许对外声张。” 小李老师感恩戴德地拽着小胖：“子威，快谢谢校长，谢谢校长。” “谢谢校长”，小胖想不明白，他无缘无故地开除了我，我还要谢谢他，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我应该回家了，是吗，李老师”，两人出了校长室，小胖问小李老师。 “嗯，唉，子威，你是个好孩子，或许换了学校就能正常生活了”，小李老师叹了口气道。 “谢谢你李老师，你是个好老师”，小胖感激道。 “没什么，这是老师应该做的。子威，以后看清人吧，这世界不怕没好事，最怕没好人的”，小李老师摇头说。 “嗯”，小胖再三谢过小李老师，回教室在老师同学们的瞩目下收拾好自己的书本，离开了教室。 章笑颜报告都没打就跟着跑了出去：“你去哪？” “颜颜”，在面对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时，小胖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我被开除了，等我找到新学校，我会给你写信得。” “为什么？你都这样了，他们为什么还欺负你？”章笑颜眉头紧皱，怒气冲冲往楼上走，小胖拦都拦不住：“我去找他们，这世界没有法律了吗？” 小胖被她拽上楼，拽着楼梯才拉着她，章笑颜掰她的手，小胖对她摇摇头：“没用的颜颜。” 章笑颜倔强地看着他，眼泪簌簌掉了下来，小胖拽着她来到了天台：“咱俩再说会儿话吧，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说话了。” 章笑颜想到他被冤枉就忍不住哭，小胖不忍心看她这样，嘿嘿一笑，对着她“汪汪汪”叫了几声。 听着久违呢小奶狗声，章笑颜忍不住噗嗤笑出来打了他一下：“你还有心情闹？” “好啦，别哭了，咱们说会儿话。” …… 过了一会儿校门口来了一辆奥迪，小胖的大哥大响了起来，小胖掏出来摁掉。 又响，小胖把电话关了，对章笑颜说：“你知道，我真的想过等大学毕业后嫁给他，所以被人家打也不冤，无论我是不是被他骗了，我终究是起过那个心思。” “你别这么说自己，换了谁在你的位置也不会比你做的更好的”，章笑颜怜惜地抱住他的肩膀。 “我突然有点感谢那个女人来打了我，如果我一直蒙在鼓里，最后被他骗着结了婚，那才是真的一辈子都毁了”，小胖后怕道。 “……”章笑颜没法反驳。 “我的好运气可能要来了，颜颜”，小胖很神棍的说。 “嗯，加油，你去了新学校好好学，到时候咱们考一所大学，天天在一起也不怕谁了”，章笑颜说。 又过了一会儿，一辆宝马开了过来，宝马车上下来一男一女，女人对着奥迪车主说什么，情绪很激动得样子，男人接连挥拳打在奥迪车主身上。 小胖心里一暖。 宝马车主一直打，奥迪车主一直躲，过了一会儿可能打累了，宝马车主坐下喘气，奥迪车主站到他面前情绪激动地挥着手说话，又过了一会儿，宝马车主扔给他一根烟，两人抽起烟来，宝马车主拿出手机打电话。 第43章 你在家待着，等着嫁给陆杖客吧 小胖心里又不舒服起来，他从兜里把天台和自行车钥匙掏出来递给章笑颜，强笑道：“我该走了，等稳定下来给你打电话。这是赵老师送我的自行车钥匙，你卖了也好骑家里也好；这是天台钥匙，不过我感觉他们得换锁，这里已经暴露了。但是，留个纪念吧，哪天我发了财，你拿这个钥匙来找我，苟富贵勿相忘。” “呵呵”，章笑颜忍不住笑，她想了想身上没有什么可供纪念的东西，掏出一百块钱叠了个千纸鹤放在小胖包里：“好，苟富贵勿相忘，这钱你不要花，以后可以来我这里兑换黄金万两。” 小胖抿着嘴抱了章笑颜一下，转身下楼：“我到了新学校给你写信。” 章笑颜看着小胖走在校园里，低着头，小马尾一动不动。 他高兴不高兴从他的马尾可以看出来，他不高兴时人是蔫巴得，马尾是不动的；他高兴了走起路来都很有力，小马尾都跟着甩啊甩。 她看着小胖出了校门，奥迪上的人迎上前说话，他理也不理，走近了宝马。 章笑颜啊一声捂住嘴，宝马上下来的女人用手戳着小胖的脑袋，男人狠狠地给了他两个嘴巴，粗鲁地把他塞进宝马车里，连校门都没进，就扬长而去了。 宝马车里三个人呼呼喘着粗气，谁也不说话，一路沉默到家。 三人进了屋，夏东海咣当关上屋门，对小胖冷冷说道：“在家里待着，哪也不许去！丢人现眼！” 小胖也冷冷地说：“给我去转校，我去镇上上学。” “你哪里也不去了，咱家丢不起那人，搞破鞋被学校开除，让人戳碎脊梁骨了。”马冬梅冷冷地说。 “我搞破鞋？！别人骂我，你们也不信我？！我什么坏事都没干过！我什么都没做过！我学习全班第三，我凭什么不能上学？”小胖愤怒道。 “你哪里都不能去！不要脸的东西！你自己选的路！你不是喜欢陆杖客吗？你就在家等着吧，陆杖客什么时候离了婚，就让他娶你过门。”夏东海说。 “我嫁给陆杖客？陆杖客八个媳妇儿！他是个骗子，畜牲，你让我嫁给他？！”小胖凶狠地看着夏东海，尖声叫道。 “你不要脸，你自找的！”夏东海骂道。 “我自找的？！刚才谁给陆杖客递烟？陆杖客和谁说过喜欢我，是谁不管，还和他说等我成年就可以追我？！”小胖尖声叫道。 夏东海大怒，一脚把小胖踢倒在地：“我不管？我让你搞破鞋了？！我如果知道你这么不要脸，早就打死你了！” “我不要脸？我被人冤枉，你当爹的不帮我，就会打我骂我！夏东海，你是不是男人？你有没有责任心？你要不要脸？”小胖跳起来骂道。 夏东海气极，巴掌没头没脑的打到小胖身上：“你被冤枉？为什么没人冤枉你姐？为什么没人冤枉你妈？” 小胖就梗着脖子和他喊，让他打，一步不退。 “行了，别喊了，让人听见更丢人了！你自己造的孽，别人能怎么帮你？你还嫌他？你已经臭大街了，除了他你还能嫁给谁？”马冬梅一把推开小胖，免得他被打死。 “妈？！”小胖震惊地看着马冬梅，他被夏东海打并没有哭，被她样说，眼泪唰一下流了下来：“你也不相信我？” “我信你，我怎么信你？一个人说你，两个人说你，全学校人都说你！马上全世界人都说你了！我怎么信你？！你太让我失望了”，马冬梅说。 小胖抿着嘴，气呼呼坐到床上，过了好久，像泄了气的娃娃一样哀求道：“爸，妈，我错了。你们让我去上学，我在镇上读，我好好上学，我装哑巴，再也不和人说话了，行吗？” “不行，你就在家待着吧”，夏东海冷冰冰道。 “妈”，小胖转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马冬梅。 “小宝儿，你就在家待着吧，陆杖客说了，他和他老婆没感情了，等他和他老婆离了婚就娶你，你再折腾，他也不要你了，谁还能要你？”马冬梅看他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心软道。 “真的不能上学了吗？”小胖茫然问。 “不能。” …… 第44章 我走了，你们高兴了吧?不用找我，当没生过我就好 小胖行尸走肉般回了自己卧室，大哭一场，那种窒息的感觉再次涌来，这次愈加严重，他感觉自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迫不及待地想逃离这里，去一个能自由呼吸的地方。 以前这里有妈妈，有高中学业，牵绊着他让他离不开，现在，这里什么也没有了。 走，我要走。 他拿出大哥大开机，又有陆杖客的电话打进来，小胖挂掉给赵师容打了过去，没有像以前立刻挂掉，而是等它接通，赵师容明亮的声音传来：“哎呀，小气鬼怎么舍得电话费了？” “姐，我想去找你。”小胖哭着说。 “不是没考试呢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胖把事情经过对她说了一遍。 “你来，小宝儿，你姐这里有学上，姐供你上大学”，赵师容肺都要气炸了，小胖被外人欺负了，家人还要跟着落井下石？ “嗯，我明天就去。”小胖稚嫩的声音从没有过的坚定。 “你带着户口页，上学可能要用。你明天上午去县公共车站坐汽车到哈尔滨公共车站，然后打个车5分钟到哈尔滨东站，买石家庄的车票，后天到站站在出站口，哪里也不要去，我去车站接你”，赵师容作为一个资深驴友事无巨细给小胖规划逃跑路线。 “嗯，好。” “你还有钱吗？车费最少要200多，你多带点，万一路上有事儿，别心疼钱。你有银行卡吗？我给你转点”，赵师容体贴问道。 “没有，不过我还有三四百，应该够了吧”，小胖说。 赵师容怂恿道：“穷家富路，有点少，知道你家钱在哪吗？” “嗯……差不多吧”，小胖说。 “多拿点钱，衣服什么都不用带，你直接来，来了咱们再去买。”赵师容道。 下午夏东海夫妻去厂子，把小胖锁在了家里，用行动表明，你哪里也去不了。 小胖心眼子也大，既然决定要离家出走，反倒不生气了，他们锁门正好，让你们尝尝把孙悟空关蟠桃园的滋味。 家里钱和户口本都是妈妈收着的，她藏东西习惯的地方也就那几个，小胖一通神翻，翻出户口本和5000块钱。 村子外面的公路倒是经常有去县里的公交车，但是小胖不知道县里晚上有没有去哈尔滨的车，万一去了县里没车，反倒打草惊蛇了，于是小胖拿了1000钱和自己户口页，准备明天上午出发。 晚上的时候，小胖估计章笑颜到了家，怕她惦念，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一切正常，正在办转学手续。 小胖想到要离开妈妈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没想到妈妈这次是狠了心，中饭晚饭和第二天早饭都没叫小胖，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第二天早上，照样是爸妈出门、锁门，这又给小胖离家出走平添了几分怒气值，听见锁门声传来，他便开始收拾行李。 小胖的行李都在出租房，家里就一个小书包和一书包书，他留下几本要用的，示威般把其余书本扬的满地都是，大哥大也扔到床上，想了想还要联系赵师容用，又把它塞进小书包。 小胖背上小包，想了想还是给他们个话，于是留下张纸条：“我走了，你们高兴了吧？不用找我，就当没生过我好了。” 小胖翻过墙头，一眼都没有再看这生活了十七年的家，毫无留恋地离家出走了。 马冬梅直到晚上回家才发现小胖离家出走。 她到底是心疼小胖，回了家看到厨房里饭菜和早上离开时一模一样，不禁骂了一句：“这死犟种。” 她到了小胖卧室门外，卧室一片漆黑，她咣咣敲了两下门：“犟种，吃饭。” 卧室里鸦雀无声，她脾气上来，猛得拉开门，蒙蒙月光下，依稀看到满地狼藉，她心脏猛得一抽，打开灯。 屋里空无一人，书本扔了满地。 “小宝儿，小宝儿”，她惊慌大叫，跑出去各屋查看，希望看到小胖从哪个屋跳出来笑嘻嘻说：“哼，不让我上学？关我禁闭？” 但是没有，她最后找到柴火间，有一丝丝希望能看到小胖满身灰土地躲在这里撅着嘴生闷气，但那怎么可能？ 马冬梅两眼发黑双腿一软坐到地上，凄厉的哭声响彻夜空：“小宝儿，小宝儿……” 第1章 小胖初出茅庐就被拐卖到山沟沟生孩子，大家散了吧 小胖下午临近傍晚就到了哈尔滨，他走出公交站的那一刻，便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那干净宽敞的街道，鳞次栉比充满异域风情的建筑，在落日余晖映照下，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熠熠生辉。 小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空气一样寒冷，但这空气里都是自由的味道。 其实小胖这个土妞儿不知道的是，以前哈尔滨车站自由的十分过分，这里蛇蛇混杂，纷乱的很，他这样一看就是农村小丫头儿，而且孤身一个人得，或多或少都得吃点亏，被社会教训一下。 小胖就吃了坨大得。 他心中充斥着对美好未来的向往，背着小书包，甩着小马尾，拎着大箱子（他还有时间去出租房取了行李箱）意气风发地走出车站，当头便迎来一堆司机喊美女。 “美女去哪？” “我去东站”，这些人太热情了，小胖傻了都。 “走走走，上车”，一群司机像后宫群芳等帝王临幸一样等小胖决定。 小胖看着一群大男人有些胆怯，没理他们，看向离最近，特别热情的一个女司机：“多少钱啊，姐。” 其余几个司机四散，好像有某种默契一样。 “哎呀，妹妹说话真好听。东站十块钱儿，走走走，妹妹，我是小车，舒服便宜暖和”，女人热情的帮小胖拎起箱子。 “哦”，五分钟十块钱啊……好黑，不过安全为上，小胖没讨价还价，跟着女人来到一辆面包车前面。 “妹妹，我再去拼几个人，十块钱根本不挣钱，你稍微等五分钟哦”，女人把小胖的箱子塞进后备箱。 “啊？那我不能等，我要赶火车”，小胖说着去拿自己箱子。 “哦，赶火车啊”，女人摸出电话打出去：“唉，你拉着人了没，我这有个小妹妹着急赶火车。就拉了一个啊？行吧行吧，带过来吧。” 女人口舌十分伶俐，回头对小胖说：“两个人也还行吧，起码赔不了钱。” 小胖暗暗撇嘴，没有说话。 马上一个男人领来了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 女司机招呼两人上车，驶出车站。 开了一会儿，小胖便感觉不对劲了，五分钟？两个五分钟都有了：“姐，还有多久啊？我快到点了。” “马上马上，还有五分钟”，女人说。 还有五分钟？小胖看着周围逐渐稀少的行人，小心脏突然揪紧了，这是坏人吧。 小胖欲哭无泪，这什么狗屎运啊，他悄悄把手伸进背包里，对女人说：“姐，你停下车，我肚子疼，想上个厕所。” “马上到了，忍忍吧”，女人非但没停，反而加快了几分速度。 小胖多虎啊，二话不再说，掏出法宝伸出手去对着女司机面门噗噗就是两下。 女司机虽然不像云中鹤被喷了个正着，但一点余波也是人类不能承受之痛，啊一声尖叫，面包车撞到了路边大树上。 幸亏女人没吃个正着，还能踩一脚刹车，三个人才没有撞死，但也撞了个七荤八素。 “草拟吗，你干什么？”小胖后边的斯文青年伸手抓住小胖的手夺过防狼喷雾：“你想死吗？” “她是坏人”，小胖大声说：“我姐告诉我，从汽车站到火车站只有五分钟，这都快半个小时了。” “妈的，小死丫头子还挺奸”，斯文青年拿着防狼喷雾对着小胖嗤嗤就是两下。 小胖嗷一嗓子捂着脸趴到座位上抽搐尖叫。 第2章 天使降临，英雄救美? “玛德，这玩意儿还挺好使”，斯文青年骂骂咧咧地把防狼喷雾揣进兜里，下车到了驾驶室：“那边哭，我来开车，一会儿警察来了。” 女人嗷嗷大哭道：“这他妈……这他妈什么玩意儿？疼死你姑奶奶了。” 男人打了下车，吭吭着火了，破面包还挺扛造，前面被撞了个?还能开。 男人倒车上了公路继续走：“小丫头，别怕，哥哥姐姐不是坏人，是带你去过好日子的，以后你会……哎哟，我草拟吗！” 一个大哥大狠狠地砸在了男人额头，砸的男人眼前一黑，漫天都是小星星，破面包咣当一声又撞到了路边的马路牙子上。 小胖被他夺走喷雾剂就感觉有点不妙，听到他骂自己挺奸，就知道了，这是团伙作案，这两个是一伙儿得。 小胖加了小心，那喷雾剂就没享受到，反而捂着脸趴到椅子上避免了气雾的二次伤害，所以小胖其实是个满血小胖。 满血小胖从包里掏出仅剩的一件武器-大哥大，趁男坏蛋不注意，用出吃奶的劲儿砸在他头上。 如果是二百斤的小胖，这男坏蛋估计最少得是个脑震荡，但现在是个100斤而且四顿没吃饭的小胖，这一大哥大砸下去，男坏蛋只是晕了一晕便没事了。 男坏蛋没想到这次捉到这么一只小野猫，看着明明是个不谙世事的小萝莉，却猴儿精猴儿精得，动起手还这么黑，也被打出了真火。 他跳下车，拉开后门就去打小胖，小胖那也不是省油的灯，小胳膊小腿小爪子连蹬带刨，悍然还击。 男坏蛋不小心被小胖挠了两把，彻底暴走了，用处吃奶的力气摁住他，把个小胖揍的哭爹喊娘，尖叫声声。 这时天还没黑，路上还有些行人，车祸现场引来了几个路过群众来吃瓜。 一个开车男人摇下车窗问：“嘿，干什么呢？” 男坏蛋开车门开的是右面车门，所以吃瓜群众只能听见小胖的声音，看不见小胖的人。 小胖心中升起熊熊希望之火，大喊道：“救命，救命，他是绑架犯，他把我绑架了。” 奈何幼儿园大班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像小孩子淘气。 “孩子不听话，乱抓方向盘，看把车撞得，把他妈都撞坏了”，男坏蛋气喘吁吁大声说道。 车里女坏蛋的呻吟声很适时地做了个证明。 “那该打，打的轻”，开车路人说。 “轻你妈，救命，他们是坏人，我是被他们绑架得”，小胖听到开车路人这样说都绝望了，尖声骂道。 开车路人脸一黑，嗡一脚油门扬长而去：“这种孩子得狠狠打一次给她长长记性。” “啊！叔叔大爷救命啊，救命啊，拐卖儿童了”，小胖一听别人把他当小孩子，索性装起了被拐卖儿童。 在小胖的鬼哭狼嚎声中，周围人群慢慢散了，一边走还一边气小胖：“现在的小孩子，就是宠的，这要是我家的，吊起来打。” 其实也不怪路人，这种情况大部分人都会相信大人，不会相信这个一会儿被绑架，一会儿被拐卖的小孩儿。 “让你叫，我让你叫”，男坏蛋起身从后备箱拿出一圈胶带，回去摁着小胖把他嘴和手脚都缠上，咣当关上了车门。 小胖绝望，完了，这下不知道要被卖到山沟生孩子还是被打断腿去要饭了。 小胖肝胆俱裂之际，听到了伴随着叮铃铃自行车铃声而来的一道天降纶音。 “哎，你那是用胶带把他嘴粘上了？哪有这样对孩子得？不怕闷死吗？这是你家孩子吗？”这声音清脆响亮，爽朗大气，十分悦耳，听起来就像个天使一般。 “用你管，滚你妈蛋”，男坏蛋恶狠狠骂道。 “哎呀，卧槽，你还来脾气了，你给我站住”，嚓嚓的脚步声响起，天使的声音明亮依旧，说起话来却有些流里流气，很是嚣张。 小胖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花。 小胖听到“嚓嚓”“嘭”“操”的声音，面包车晃了一晃，这应该是两个人打起来了，骂脏话的是男坏蛋。 听起来天使占上风了，小胖心里一松。 然后他就听到嗤嗤两声，天使嗷一嗓子，几乎同一时间，男坏蛋发出更大的一声嗷，声音之痛苦惨烈听得小胖毛骨悚然。 第3章 天使 is a girl 再然后就只听见天使大声痛苦呻吟，男坏蛋没了声息。 “啊……麻逼，麻逼，操，大意了”，天使一边呻吟一边大声骂着。 这时又传来刹车声，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哎，你们这是怎么了？” 天使一边哀嚎一边大声说：“哎哟，大哥，快报警，这男的是人贩子，车里有一个拐来的小孩儿。对了，捎带打120，我眼睛好像他妈瞎了。” 热心大哥一听这么大事儿，赶紧打了110和120，又过来打开车门查看，没发现小孩，却发现一个被捆得像个螃蟹一样的小胖。 热心大哥骂骂咧咧地解开小胖的手脚和嘴巴上的胶带，拉他坐了起来，又把天使扶起来躺到面包车后座。 “这女的是干嘛的？”热心大哥问。 “也是坏人，她俩是一伙儿得”，小胖被揍得浑身剧痛，强忍着疼痛爬起来道。 热心大哥挺细心，怕还在呻吟的女坏蛋伤害两人，薅着头发把她拽出面包丢在男坏蛋的身边。 “憋他妈动弹，谁他妈动弹削死谁”，东北大哥最热心，怕他们跑了，骂骂咧咧地守着一边。 “哥哥，你没事儿吧？”车里，小胖坐到救命恩人身边，一边给他拍打身上的尘土，一边感激问道。 恩人应该年纪不大，中等身高，很瘦，穿了一身运动服，唔得严严实实得，头上戴着兜帽，脸上戴着口罩，如果再戴个墨镜就是大明星偷摸逛街的标准打扮了。 可惜他没有戴墨镜，被小胖的法宝喷了个正着，现在正捂着脸哀嚎。 “啊？！你不是孩子？为什么说话声音这么奶？好好听啊！”恩人停止了哀嚎，放下了手，忍着痛苦撑开身体，坐端正了，拼命睁开肿的像核桃的眼睛来看小胖，想看看这个童言到底长了一副什么容貌。 不得不说，恩人是真能扛疼，一般人被喷这么两下，少说得半小时动弹不了，君不见女坏蛋战斗伊始被余波波及，现在还在捂着脸呻吟？恩人居然才三两分钟居然就要睁眼看美女了。 但是看到恩人这个样子，小胖忍不住“噗嗤”笑出来，这大哥眼睛肿的核桃那么大，还拼命睁开一线来看热闹的样子要笑死个人儿了。 恩人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好奇地上下打量小胖，看到脸没什么反应，看到身材那条缝里突然发光了。 他忍住火辣辣地疼痛反过来关心小胖：“没事儿，没事儿，我没事儿，妹妹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儿？” “我……哎哟，我有事儿”，小胖看到大家都好，一直紧绷着的心放下，顿时感觉全身酸疼忍不住呻吟道：“我浑身疼。” “哈哈哈，谁挨了打都会疼得，不要怕，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恩人大笑，非常爽朗：“你说话真好听，像个小孩子一样，你多大了？” “我，十七了”，小胖说。 “我靠，十七？”恩人瞪大眼睛惊叫，当然，也瞪不很大：“我晕了！才十七岁身材这么好？声音还这么好听？” 小胖的身材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哪怕那么厚的棉衣棉裤也是掩饰不住的优秀。 不知道恩人是不是夸张，他居然真的呈现出一副摇摇欲坠的状态，用力晃了晃头。 他刚才被喷的满地打滚，连帽衫的帽子已经歪了，这一晃脑袋连帽衫脱落，一把乌黑亮丽的长发歪歪扭扭地露了出来。 这头发要馋死小胖了，又黑又亮又顺滑。 “啊！”小胖惊呼：“你是女的？” 第4章 我叫顿晨雨，你叫我小雨哥哥 没有男生会留这种发型，而且他的头发好漂亮。小胖万万没想到，这个徒手把手持防狼喷雾剂法宝的男坏蛋打趴下的恩人居然是女的。 那个男坏蛋现在还人事不省，可见这恩人战斗力爆表了，而且看她兜帽下露出的皮肤，这应该是个很年轻漂亮的女孩儿。 “嘘，烦死人了”，恩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把拽下辫套，胡乱的把头发绑起来又戴上兜帽。 小胖捂住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触犯了对方禁忌，人家女扮男装，说不定有什么苦衷呢？比如像自己，男假两性畸形？ “哈哈，没事儿，不要紧张，现在没外人，我叫顿晨雨，你叫什么呀？”恩人温柔说道。 “我叫夏子威，哇，姐姐你的名字好好听”，小胖满眼小星星。 “咳咳，有人的时候叫哥哥”，顿晨雨眯着眼睛正色道，转瞬小眼睛里又满是笑意：“妹妹你的名字也不错呀，夏紫薇，是明珠格格的紫薇吗？” 顿晨雨昧着良心说，再好听得名字听了几千遍也没有新鲜感了。 “汗，不是哦，和那个夏紫薇没有关系，我都叫了十多年这个名字，这电视剧才演的，我是孩子的子，威风的威”，小胖说。 “这个子威？怎么像个男生名字？”顿晨雨道。 “……呵呵。”小胖尬笑。 “子威，你这是干什么去呀？这么年轻不上学了吗？” “上……上学呀，我去河北找我姐姐，在我姐姐那边上。” “哎呀，好巧呀，我也是河北得，我们是保定人，你呢？” “我姐姐是石家庄得。” “哎，很近啊！唉，你一个孩子一个人去那么远，万一路上再碰到坏人可怎么办？下次可不见得有这么好运气了。这样吧，你和我一起吧，我过几天就回河北了。”顿晨雨异常热情，又热情又大气，活脱脱一个热情大哥哥。 见其人闻其声，很难相信这是个一脚踢晕一个成年男性的母暴龙。 “嗯，好啊，你不知道，小雨姐……小雨哥哥，我是第一次出门，刚才快吓死我了，呜呜呜”，小胖自然是求之不得。 “哎呀，好可怜，你家大人也真是的，怎么舍得让你一个小孩儿自己去那么远？”顿晨雨道。 “……我爸妈没有时间，对了小雨哥哥，你好厉害啊，男人都打不过你。” “嘿，我会武术，这种废材三四个都不在话下，这次是失误了，谁能想到他一个大男人带防狼喷雾这种变态东西”，顿晨雨咬牙切齿道。 …… 顿晨雨对童言巨乳的小胖特别感兴趣，小胖也看清了这位女扮男装的小雨姐姐。 这姐姐在女生里算很高的，比小胖还要高一些，一身休闲，戴着帽子口罩看外形就是个很瘦的男生。 她的身材看起来和夏天相差无几（当然是没结婚前的夏天，夏天现在已经固化了一百四五十斤）、声音有些粗，看身材听声音完全看不出是个女生，果然很有女扮男装的天赋。 女人果然都是热得快，两人聊了几句天，就已经兄妹相称了。 我国的警察和救护车反应是非常及时得，并没有多久便先后来到现场，医生到场便给男坏蛋输上了氧气，那哥们儿被顿晨雨反应过激之下一个撩阴腿踢了个鸡飞蛋打，以后估计变成姐妹儿了。 警察把几人带回警局，法医验了伤，小胖、顿晨雨和女坏蛋都没什么问题，小胖有些皮外伤，女坏蛋和顿晨雨基本没什么伤，只有男坏蛋严重，确实从坏蛋变成了没蛋。 小胖被拐没有什么疑问，很明显的一个案子，除了顿晨雨那一记撩阴腿有防卫过当嫌疑，但是在当时也属于正常反应，所有两人没有责任，警察叔叔给两人做了笔录便让两人离开了。 “叔叔，这两个坏蛋是做什么的？他们抓我做什么啊”，小胖好奇问，他想知道如果没有碰到小雨姐姐自己会被卖哪里去。 “呵呵”，小胖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又元气满满的样子实在好笑，警察叔叔都被逗笑了：“这俩是搞传销得，专门骗了人去，关起来洗脑。” “哦哦，被洗脑会怎么样？”小胖问。 “会变成价值观扭曲的傻子，别人说屎是香的你也会相信”，警察说。 第5章 开房车的姜梓伊 “呼，好险，幸亏有你，小雨姐姐”，两人出了派出所，小胖抹了把冷汗，自己险些变成傻子，比被打断腿儿要饭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是说了，要养成叫叫哥哥的好习惯”，顿晨雨嘿嘿一笑，摸出个口罩戴上。 “你长这么漂亮，我实在是叫不出口”，小胖小嘴像抹了蜜，是拍马屁，也是真心实意。 进了警察局，小胖终于见到了顿晨雨的庐山真面目，她竟然是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她的眼被喷的像个核桃，但是脸上皮肤肉眼可见的光滑细腻，洁白如玉，她的嘴好小，她的鼻子好挺。 这娇俏可爱的小脸蛋比小胖可是漂亮了好几档，如果她那双肿成核桃的眼睛不是特别难看，她可能比赵师容还要漂亮。 顿晨雨丝毫不谦虚，得意地嘿嘿一笑：“低调低调。” 两人说话间，便听到一阵暴躁的汽车喇叭声，小胖循声望去，看到一辆巨大的车子。 这个车比一般的车要长好多，高好多，宽好多，小胖感觉比自己化肥厂租的房子卧室没小多少。 顿晨雨拎着自行车带小胖向那车子走过去。 小胖可算小刀拉屁股开眼了，她的自行车是可以折叠起来得，而且拎在手里轻若无物，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估计比自己的帅比自行车贵不少。 大车驾驶室下来一个女生，长的很漂亮，浓眉大眼，鹅蛋脸，大卷发，貂皮大衣牛仔裤长筒靴，异常英气的女生。 这个女生哪里都好，身材好，脸蛋儿也好，只除了太高了些。 小胖真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自己高的女生，来哈尔滨这么一会儿就看到了俩。 这城里人一天不知道吃啥，长这么大个儿，顿晨雨应该有一米七三左右，眼前这女孩儿比顿晨雨还高，她还穿高跟鞋，看起来跟个巨人一样，难怪开这么巨大的车，她如果开夏天的夏利估计进不去驾驶室。 女巨人劈头盖脸就骂：“顿晨雨，你是不是有病，几点了？你还跟人打仗？你看你脏的，猪都比你干净？眼都让人打肿了？这还怎么见人？” 小胖被女巨人的气势压迫，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她拎起自己嗖一下扔到天边。 顿晨雨丝毫没受影响，拉着小胖的手笑嘻嘻介绍：“小格格别怕，这是我女朋友，她叫姜梓伊，你别看她喊的凶，其实和她多待几天就会发现，她人是非常好得。依依，我给你介绍，这是……” “这是什么？你昨天捡了个狗，今天打算给我捡个人？”姜梓伊冷着脸扭身爬上驾驶室：“快上车，演出马上开始了。” “别理她，小格格，上车”，顿晨雨怕小胖尴尬，打开后备箱热情地把小胖的行李箱放了进去。 小胖挠了挠头，房车的主人看起来真不欢迎自己，但他是真的怕了，想跟着顿晨雨一起去河北。 顿晨雨看小胖迟疑，打开侧门，对小胖挤了挤核桃眼，十分滑稽：“上车，你再慢一点，我就要挨揍了。” 车门大开，小胖一看便傻了眼，里面锅碗瓢盆桌子椅子电脑壁柜，甚至还趴着一只小狗，这哪是什么车，这不就是一间房子？ 小胖想起听说过的一个词，小心翼翼问道：“这就是房车吧？” “嗯……” 腾腾，房车打着了火，“哔哔哔”，喇叭又狂躁地响了起来，姜梓伊的声音从中传来：“你们两个，别磨叽了，快点！” “好了好了”，顿晨雨推着小胖上车。 姜梓伊说两个，就是默认自己可以上车了，小胖借坡下驴上了车。 “顿晨雨，你来前面，我是你们司机吗？”姜梓伊冷冷地说。 “哎呀，大姐，你别这么多事了，你看我多惨？不得洗洗吃点东西吗？不吃饱一会儿咱们怎么干活儿？”顿晨雨皱眉道。 “哼”，姜梓伊一把把隔窗打开，一脚油门，走人。 第6章 这一对儿小鸯鸯是个乐队 小胖吐了吐舌头小声道：“依依姐好凶！” 顿晨雨笑着大声说：“她看到我和女孩儿在一起就吃醋，你和我说话大点声，别惹她生气就好了。” “呵呵，你？！”隔窗传来姜梓伊冷笑地声音。 “你和依依姐？”小胖很八卦地指了指前边和顿晨雨，声音还是没大。 多新鲜，同性恋啊，小胖从认字起就只听说过张国荣一个，没想到眼前出现了一对儿，而且是这么漂亮的两个姐姐。 “是啊是啊，我俩是恋人，一对儿，两口子”，顿晨雨大声说：“你大点声说，我听不见。” 小胖嘻嘻一笑，忍住好奇心四下打量，新鲜的够呛：“咦，小雨姐，我看你刚才把我行李箱放在车里了，为什么不见了呢？” 难道城里人已经发明了空间技术，小胖忍不住忐忑想到。 “唔，格格，你记住，我这样打扮的时候，一定要叫我小雨哥哥，要防微杜渐，养成良好的习惯是不是？”顿晨雨一边说一边掀开后面一块板子给他看，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空间，小胖的行李箱躺在里面，里面还有话筒、电器电脑，甚至有琴、琵琶等乐器。 “哦哦，记得了，小雨哥哥。你们是？搞音乐得？”小胖迟疑问。 “嗯，乐队，厉害吧。”顿晨雨好像不知道什么叫谦虚，一直是那副得意洋洋地嘚瑟模样，只是她这么漂亮的女生，嘚瑟起来很可爱就是了。 小胖十分羡慕：“好厉害，没想到小雨哥哥你还会唱歌，依依姐倒像个大明星一样。” 车里还有盥洗池，顿晨雨洗了手脸，又把毛巾递给小胖，让别也洗一下。 小胖照了照镜子，被自己吓了一跳，他刚才和那男坏蛋一阵撕扯，很是挨了一顿胖揍，现在满头黄毛飞舞，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像个阿富汗难民似的。 小胖把小脸蛋和小黄毛洗了洗，碰到头上脸上的包痛的撕牙咧嘴。 顿晨雨起身从墙上拉出个抽屉，拿出一盒药递给小胖：“来，吃一片，专治跌打损伤，我再给你整点冰块敷下，一会儿就不疼了。” 说完她又从墙上拉开一个门……是个冰箱，小胖都麻了，感觉自己和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样。 “咦，依依，你给我买红肠了呀？”说着她拎出一袋子红肠扔到桌子上，才拿出几块冰块用毛巾包好，递给小胖：“来，敷一下。” 小胖吃了药，用冰块捂着脸，感觉舒服了不少。 顿晨雨又从冰箱里拿出面包和奶推到桌子中间：“来尝尝咱们依依姐给买的哈尔滨红肠。” 顿晨雨非常豪放得拿了一片面包卷了一根红肠塞进樱桃小嘴里，小脸蛋鼓了起来：“嗯嗯，确实好吃，妹子，你也吃，好吃。” 小胖有样学样也卷了一根，唔，确实比自己县里的好吃。 腿上传来异动，小胖低头看见那只小黑狗蹲在自己脚下，用爪子挠自己，心里十分喜欢，低头抱起它：“哈哈，小东西，你饿了吗？来，姐姐喂你。” 小黑狗长的很好看，虎头虎脑，当然，不漂亮顿晨雨也不会把它抱回来，她跟着姜梓伊全国各地跑，流浪猫狗见的太多了。 “它叫什么啊，小雨哥”，小胖细心地把面包嚼碎了喂给小黑狗吃，小黑狗吭吭两口吞了下去。 “没起名字呢，你给它起个吧”，顿晨雨道。 “叫……叫……叫小燕子吧？我是夏紫薇你是小燕子，咱俩是好朋友”，小胖忍不住大笑道。 “哈哈，小燕子好，它很喜欢你呢，从昨天我把它抱回来，它一直不吃不喝，好像不喜欢我俩”，顿晨雨说。 第7章 大哥大退役，一份感情告一段落 她说的好有道理，小胖眼看到地上的小碗里有一大块肉，小燕子连动都没动一口：“咦，你这个小燕子，怎么还挑食呢？” “是啊，气死我了，昨天在吉林买的新鲜出炉的朝鲜狗肉，好贵得，我都没舍得吃，喂它它都不吃”，顿晨雨哼了一声。 “狗肉啊……”，小胖愕然，给狗吃狗肉，你也太狗了吧？？ “怎么？狗不吃狗肉吗？”顿晨雨奇怪问道。 “好像是不喜欢吃，我家以前养过一只大黄，我爸喂过它狗肉，它吃了一口就没吃”，小胖说。 “哦……还有这种说法呢？” …… 小胖终于得了空闲，决定给家人打个电话，他边吃边从包里拿出血染的大哥大。 大哥裂开了一道大大的缝隙，小胖死命按着开机键，它毫无反应，眼见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它为夏家两代卖命多年，最后被当板砖救了小胖一条小命，也算死得其所，度过了它辉煌而又搞笑的一生。 “大哥大？”顿晨雨好奇道：“现在还有这玩意儿？” “嘿嘿”，小胖尬笑，这大哥大收藏价值已经远超使用价值，拿出来可比手机吸睛多了。 “这玩意儿还有信号？”顿晨雨问道。 “有啊，开阔的地方还是能打通得”，小胖不好意思道。 “不能吧？这东西是1g网络，运行费用太大，国家今年已经把基站都撤了，你怎么用的？”顿晨雨印象颇深，她去年去买手机时经费有限，想买大哥大，被姜梓伊狠狠嘲笑一通。 “什么1g…2g…基站得，我昨天还打电话来得”，小胖像听天书一样。 “这么说吧，没基站就不可能有信号，你这东西就只能当板砖用”，顿晨雨说。 “那我昨天怎么用的？”小胖好奇问道。 两人相对无语，姜梓伊的声音幽幽传来：“蠢货，边远地区。” “哦哦，对对，你这里还没来得及撤，不过也马上了”，姜梓伊一语惊醒顿晨雨。 “啊？不能用了啊……好吧，反正它也坏了”，小胖把它放回包里，有些如释重负的小欣喜，这个夏东海用过的手机，可能就是他和自己最后一点联系了。 夏东海这样对小胖，小胖已经伤透了心，现在随着他用过的大哥大退役，小胖的心竟然有些通达起来。 以后再想家，就只会想妈妈了。 “你用我的电话打”，顿晨雨掏出自己手机递给小胖。 小胖接过手机给赵师容打了过去，赵师容很快接了电话，听到是小胖的声音，大声斥责道：“死小宝儿，你电话怎么还关机？吓死我了。” “姐，你不知道呀，刚才我被人家拐卖了……”小胖一惊一乍地把刚才的事情告诉赵师容：“姐，我跟着这两个姐姐一起去河北，她们说到时候把我送到你家。” 赵师容听得心惊胆战，让顿晨雨接电话，连连道谢，小胖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自己真要内疚一辈子了。 小胖挂了电话，又给夏天打了过去，夏天听到他的声音，哇一声哭了出来：“死小宝儿，你去哪里了，咱妈被你气病了，你还不快点回家？” “电话给我”，小胖听到马冬梅说，然后妈妈的声音传了过来：“死人，你去哪了，快点回家！” 马冬梅的声音虚弱无力，小胖从来没想过妈妈也会有这么虚弱的一天，心疼如刀割，忍不住大声哭出来：“妈，妈，对不起，你怎么了？” 他离家出走时特别恨爸爸，有点恨妈妈，现在经过一天时间缓冲，已经仇恨转移，不恨马冬梅，更恨夏东海了。 第8章 公主下凡的顿晨雨姐姐 “医生说妈心脏病，不能生气，你别让妈生气，快点回来，妈不管你了，你回来妈就送你去上学”，马冬梅虚弱地说。 小胖心疼妈妈，又怕那个令人窒息的环境，艰难抉择之下哭得愈发厉害：“妈，我对不起你，我回不去，咱们家里太压抑了，我都要憋死了，你别生气，等我大学毕业挣了钱就接你出来享福。” “小宝儿……”，电话那边马冬梅也哭出了声。 “你回不回来？”电话那边传来夏东海愤怒的声音。 小胖对妈妈的愧疚迅速被夏东海击溃，半点犹豫也没有了，生硬说道：“我不回去！” “那你死在外面吧，永远不要回来”，夏东海挂了电话。 小胖被夏东海气的立刻哭不出来了，他用冰冷的毛巾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地看向顿晨雨，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小胖挠了挠黄毛，尴尬地笑了一下。 “离家出走？”顿晨雨问。 “嗯”，顿晨雨对自己这样好，自己如果说谎可就不够姐妹了。 “怎么回事呀，我怎么听着还不让你上学？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为什么还不让孩子上学？”顿晨雨好奇问道。 “唉，小雨哥，这事儿也不全怪家里人，也是我倒霉……”小胖把自己的事情，除了两性畸形之外全说给顿晨雨听，包括自己被陆杖客骗，被学校开除，被爸妈关禁闭之类得。 两人说话间夏天又溜出来偷偷给小胖打电话让他回去，小胖只是道歉但就是不回去，夏天也生气了，骂了小胖一顿没良心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很显然，顿晨雨有种侠的精神，她听了小胖的事情感觉比小胖还愤怒，啪一拍桌子：“妈的，换了我一拳一个全打死。” 也不知道她要打死谁。 姜梓伊的车要开飞了，开到了一个大商场前面，商场上面挂着巨大红幅：“热烈庆祝天上人间开业大吉。” “快点，换衣服”，姜梓伊拉开门对顿晨雨说。 顿晨雨下了车很体贴的把小胖的行李箱拎出来给小胖，小胖身上衣服被打的像抹布，也是需要换一件得。 “小格格，我进入演出状态会很紧张，照顾不到你，你一会儿听依依姐的”，顿晨雨叮嘱了小胖一声，便跟着姜梓伊钻进房车最后一层那间录音棚。 她还会紧张？小胖有些难以想象，他换了件干净衣服，下车等待两人，很好奇紧张的顿晨雨是什么样子得。 没过多久，两人从隔音室出来，小胖下巴险些惊掉，姜梓伊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玲珑女巨人的模样，顿晨雨哪里是紧张，她完全换了一个人。 顿晨雨穿了个雪白的长款羽绒服，羽绒服下面是一条纷繁复杂的百褶长裙，和电视上刚化完妆的女明星一样。 和女明星略有不同的是，她还抱了一把琵琶，头上戴了一个带面纱的斗笠，给她平添了许多文雅韵味，甚至她走路都不再那样流里流气，而是莲步轻移温婉贤淑，公主下凡不过如此了。 “哇，小雨哥，真的是你吗？”小胖忍不住问。 面纱下朦朦胧胧的顿晨雨对着他莞尔一笑，没有说话，那样子淑女到不能再淑女，和刚才那个顿晨雨哥哥简直有天壤之别。 哇，好专业，小胖越加震惊，倒是姜梓伊没顿晨雨那么入戏，充当了顿晨雨发言人角色，招呼起她捡来的小胖：“叫姐，别乱叫，子威，你是跟着我们还是在车里等？” “哦哦，小雨姐，依依姐，我可以跟着吗？”穿男装叫哥，穿女装叫姐，小胖默念了两声才说。 “可以，跟上”，姜梓伊挽着顿晨雨的胳膊向商城走。 “依依姐，小雨姐一定要戴着这个东西吗？能看到事情吗？会不会很不方便”，小胖好奇问道。 “她平时演出只戴个面纱就可以，但每次被人打花了脸就得戴这个”，姜梓伊没好气道。 顿晨雨对姜梓伊的抱怨置若未闻，小胖震惊，都有专用道具了，小雨姐真是个战犯啊。 “你也戴上个口罩”，姜梓伊突然意识到鼻青脸肿的不止顿晨雨一个，从兜里摸出个口罩递给小胖。 第9章 杨柳依依!杨柳依依啊! 小胖接过口罩戴上，颜值陡增，他脸上鼻子嘴巴都略有瑕疵，最漂亮的就是那一双丹凤眼，现在扬长避短，美得姜梓伊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小雨姐走路好好看”，小胖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了大美女，只是痴迷地跟在两人后面看顿晨雨莲步轻摇，这才是女人，和她比起来，姜梓伊和自己活脱脱两只男人婆。 这人是怎么做到的？穿上男装潇洒跳脱，穿上女装温柔款款，这不明明换了个人？ 姜梓伊也收敛了很多，跟在顿晨雨身边扶着她的胳膊，像个烧火丫头一样。 周围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惊呼：“依依！是依依！” 小胖突然觉得姜梓伊又高大了几分，在大街上被粉丝认出来，这就是明星啊！ 姜梓伊嘴角也翘了起来。 “什么玩意儿？”大呼小叫的是个岁数不大皮肤挺黑的男生，他的同伴远远躲开他，大街上大呼小叫，丢死人了。 “杨柳依依的依依！有她必然有杨柳！她们来哈尔滨了！？走走走，跟着，今天你小子有福了，快快跟上”，黑皮男生说。 “干嘛得？”同伴狐疑问道。 黑皮男生看两人走远，不再理同伴向这边快步走来，看到顿晨雨顿时不叫依依了，激动大喊：“杨柳，杨柳。” 杨柳？小雨姐做女生时叫杨柳？很形象啊，弱柳扶风，摇曳生姿。 小胖看到姜梓伊嘴角的微笑瞬间凝固了，差点忍不住笑出声，依依姐是因为长的高被当成小雨姐的坐标了吗？ 顿晨雨停了停，回头看向那边，微微点了点头，又向前走去。 小胖又一阵羡慕，风情万种。 “依依，依依”，黑色男生小跑两步靠上前来，从包里摸出一个数码相机。 就在小胖以为他要给姜梓伊两人照相时，他把相机对着姜梓伊递了过去：“依依，你能帮我和杨柳合个影吗？” 小胖和顿晨雨都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姜梓伊止住脚步，扭头看向他，柳眉倒竖，咬牙切齿道：“你给我闪开。” “嘿嘿，别激动，依依，那咱们三个合个影你不介意吧？我是依依唱歌不如我啊，你知不知道我？”黑男笑嘻嘻道。 “小王八？”姜梓伊瞪大眼睛，她有个自建网站，一共就那么千八百个网友，活跃粉丝寥寥无几，id这么贱的更是屈指可数，眼前出现一个？ “嘿，大姐威武。不过，不是说了叫王别叫吧了？”黑男苦着脸道：“这回你能给我和杨柳合影了吗？” “你滚！有多远滚多远！”面对熟人，姜梓伊更没有一点偶像包袱了。 “那咱们三个合个影吧？”黑男道。 “等会儿吧，演出快开始了”，姜梓伊又牵着顿晨雨快步往里走。 “依依，依依，杨柳今天唱歌吗？”能看出来这小王确实是个铁粉儿，对两人了解甚深，知道姜梓伊是顿晨雨发言人的事情。 小胖突然感觉她们组合恐怕有点名声也大不了，粉丝随便骚扰，连个保安都没有，人家大明星出场保安比粉丝都多。 “不唱，我自己唱”，姜梓伊回头道，眼里快冒火了，杨柳依依，我才是主唱啊。 “唉”，小王叹了口气，无鱼虾也好道：“好吧，只能听她的乐器了。” “你滚！别跟着我们，我们不欢迎你”，姜梓伊双眼冒火了都。 “哈哈，依依你长的还是很漂亮得，一会儿你只做个花瓶，别唱歌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黑你了”，看来小王不是这个组合的铁粉儿，只是顿晨雨的铁粉儿，兼职姜梓伊的王黑粉儿。 “哼”，女巨人气呼呼地进了商场。 第10章 贼有才的姜梓伊 商场里灯火通明，抬头都看不到顶，小胖看的目瞪口呆，他和赵师容去过几次市里的商场，那里和这里比较起来寒酸得像自己和姜梓伊比一般。 三人来的还算及时，表演还没开场，商场正中间一个临时搭起的舞台上，几个人在做最后的忙碌，舞台四周有三三两两的顾客围观。 姜梓伊抓了个服务员问了几句，服务员带两人来到休息室，小胖和王黑粉儿亦步亦趋地跟着。 “你随便找个地方等我们，一会儿等我们唱完了咱们就走”，姜梓伊叮嘱了小胖一声。 “哦”，小胖看着她们去了休息室，便要跟着去那边等候，一定要跟紧一些，自己连个手机都没有，跟丢了的话，万一姜梓伊找不到自己，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哎，美女，你和她们一起得？”顿晨雨离开，王黑粉儿才发现身边还跟着一个美女，愕然问道。 “是啊”，小胖说。 “哇，说话好好听”，王黑粉儿被萌化了：“你怎么不进去？” “我可以吗？依依姐没说呀”，小胖迷茫，她不说我能进吗？ “你和她们的新团员吗？”哎，别说，这个妹子这么高加上这个娃娃音唱七子之歌之类的童歌效果应该会很好，起码比依依强。 “我不是，我不会唱歌！”小胖摇头道。 “唉，可惜了，走走走，你不演出，咱们去那边占个好位置，那边视线好。” “我……”小胖犹豫地看着休息室：“我怕跟丢了。” “啊？哈哈，怕什么？她们还没演呢，等她们演完你再跟着也来的及”，王黑粉儿道。 “嗯……也对”，在这里站着好傻，小胖跟着王黑粉儿到了舞台附近打了个窝。 “刚才那两个高妹是明星吗？”这时候王黑粉儿的朋友也追了上来。 “嗯……怎么说呢……”，王黑粉儿捏着下巴组织了一下语言：“她们不算明星，但是是一对儿特殊的歌手，很纯粹的歌手。” “特殊的？”朋友问。 “纯粹的？”小胖问。 “杨柳是去年才出现的，依依倒是唱了很久了。我很早就关注依依了”，王黑粉儿说。 “那你还气她？”小胖说。 “你和她们不熟吧？”王黑粉儿好奇问道。 “我下午才认识他们，我被人欺负，是她们帮了我”，小胖说。 “哦，难怪鼻青脸肿得，没什么事情吧”，王黑粉儿还挺热心，很关切问道。 “没事儿”，小胖大汗，鼻青脸肿……戴着口罩还能看出来吗？ “咱们刚才说到哪了？”王黑粉儿问。 “说你为什么惹依依姐生气”，小胖说。 “哦，对对，你和依依相处时间短，你不知道，她性格很好的。她有个个人网页，她经常在上面发表一些歌曲，和歌迷们聊天互动，大家说她唱的不好，她也不真生气，而且你不觉得这么大只一个美女生气很好看？”王黑粉儿说。 “好残忍……”小胖说。 “哈哈，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唱的不好听啊”，王黑粉儿大笑。 “她又不在，你就别说她坏话了吧？”朋友都听不下去了。 “不是，她是真的唱的不好听。我和你们说”，王黑粉儿显然对姜梓伊黑的深沉，谈起姜梓伊滔滔不绝：“依依是正儿八经的音乐学院毕业生，很有才，会作词作曲，她的歌你们肯定听过，逐光之旅、一眼少年……等等，都是她作词作曲的。” 朋友大大的吃了一惊：“那些歌都是她写得？” 小胖也有些懵逼，自己学校做操时经常放的那首逐光之旅，是依依姐作词作曲？那她可高端的很啊，那歌可是挺火得。 “对，而且她是原唱，你们听没听过她唱得版本？”王黑粉儿忍不住笑。 “没有……”，朋友摇头。 “没有太正常了，因为她唱的太难听了，所以歌曲火不了，但是她把版权卖出去，人家唱就能火，依依快气死了”，黑粉大笑。 第11章 有钱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我滴妈，这姐妹儿也够倔得，没那天赋就别唱了，好好写歌不也挺挣钱吗？”朋友不解问。 “这就是我说她纯粹的原因，她是真的喜欢唱歌，而不是喜欢钱。她年纪不大却参加过很多演出，你知道她唱这么难听，为什么还能参加这么多演出么？”王黑粉儿洋洋得意，好像这个纯粹的人不是姜梓伊而是他一样。 小胖听得云里雾里，朋友接茬道：“有人捧？” “哈哈，她唱歌那么难听，谁捧她？她参加演出都是带资入组，她卖歌的钱都用来买出场机会了”，王黑粉儿忍不住爆笑：“别人唱歌要钱，她唱歌给钱，而且还是这么高这么好看得美女，为什么不让她唱？” “花……花钱唱歌？”两个听众目瞪口呆，还可以这么做？花钱唱歌，这姐这是把世界当成一个巨大的ktv了？ “真个性”，小胖对姜梓伊刮目相看，本来以为是个高冷美人儿，没想到只有高一点都不冷，还这么个性。 “真的假得，你粉丝滤镜吧？哪有这么和钱过不去的？”朋友怀疑道。 “嗯……当然，依依这么纯粹，也和她的出身有关系，她妈是河北一个大集团的ceo，网上可以查到的”，黑粉儿也是粉儿，王黑粉儿对朋友污蔑姜梓伊十分不满：“少在那里臆测，有钱人家孩子的追求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到得。” “啃妈啊……说的跟白莲花一样”，朋友说。 “说什么呢？”王黑粉儿急眼了：“依依说过，她妈说娱乐圈太乱，根本就不让她学音乐，可她偏偏就喜欢音乐，娘俩为了学什么专业很是冷战了一段时间。依依的抗争结果就是，她妈供她上学，但是毕了业玩音乐她妈一分钱都不会提供给她，所以他的事业发展和她妈没有一点关系。” “你们也看见了，杨柳就是个单纯的‘音乐痴’，她除了唱歌什么都不会。她们组合所有的事情作词作曲联系演出洽谈业务都是依依一个人做。依依为了自己的梦想，付出的辛苦远比普通人要多的多的多的多”，黑粉儿急头白脸道。 这么看来他又像粉姜梓伊多过顿晨雨了，两个听众都没有试图挑战一个狂热粉丝儿。 “确实很辛苦”，朋友附和道，玩不了音乐只能回家继承万贯家财了。 小胖则机智地转移话题：“那，小……杨柳姐姐，刚才听你的意思，杨柳姐姐唱的很好吗？” “那怎么能叫好呢？那是相当好了！据依依透露她现在已经扭亏为盈，只要不参加春晚，都是别人给她钱了。她能挣钱的原因就是因为一年前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个杨柳，组成了杨柳依依组合”，王黑粉儿狂热说道：“依依虽然菜，但杨柳是真的厉害，琴棋书画，各种乐器没她不会得，而且她的高音绝了！你们绝对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从王黑粉儿得态度可以看出来，如果说他对姜梓伊是喜欢，对顿晨雨简直就是崇拜了，小胖下巴险些惊掉了，顿晨雨这个武林高手还有文艺特长？歌武双修？ 歌能勾心摄魄，武能一脚制敌，这是穿越者吧？ “哎，老妹儿，你和她们待了半天，有没有见到杨柳长什么样？”王黑粉儿目光炙热盯着小胖。 “我……暂时没有，她一直戴着口罩来得”，狂热粉丝都不知道顿晨雨长什么样，那肯定是两人刻意而为，小胖自然不会显摆小雨姐是个彪悍的女汉子。 她们肯定也是考虑到小雨姐那流里流气的样子，会掉粉儿吧？ “唉，天妒英才，杨柳说不定是有什么残疾，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脸”，王黑粉儿看起来是真的遗憾，话都懒得说了。 王黑粉儿科普之间，举办方的废话也讲完了，演出正式开始。 第12章 古典歌姬顿晨雨 这个演出活动举办方也是煞费苦心，开场便有几个穿的很凉快的美女来了一段活力四射的舞蹈点燃了这个寒冷的夜晚。 贼眉鼠眼的主持人说话有点娘娘腔，办事儿却挺利索：“我知道hang，你们不爱看我，其实我也不爱多说，就这么点儿死工资。我就简单说两句，一会儿散场大家现场抽奖，中奖率超高，运气好的大彩电抱回家hang，中不了奖的亲戚们也别灰心，咱们发券，明天开始来这里，券当钱花。我废话说完了，大家看表演。” 接下来歌曲、杂技、魔术演员们轮流登场，煞是热闹，中间还有员工穿着小丑服装发送小礼品，王黑粉儿喜获面包一枚，小胖得了一根哈尔滨红肠。 小胖这个土妞儿见过最热闹场面就是村里死人请了唱大戏的来，哪里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看的眉飞色舞，十分欢喜。 王黑粉儿眼光却有几分高，平静地拿着数码相机不时拍几张照，看小胖没见识的样子，时不时给他讲解一下，令小胖受益匪浅。 演出将要结束（可见杨柳依依这对组合多么不受重视），讨厌的主持人终于宣布：“接下来有请知名演唱组合，杨柳依依。” 观众照例嗡嗡讨论一下，得到结果一致，主持人又在吹牛逼，杨柳依依这种名字，只要听过绝对不会忘记，大家都不知道，你知名个啥？ “嘘”，观众开始嘘主持人。 “我知道你们又在嘘我吹牛了”，主持人笑：“不过这次我真没吹牛，杨柳依依现在在南方很火，你们一定听过《逐光之旅》这首歌吧？” “废话”，又是一阵嘘声。 “那歌是接下来这位大才女依依作词作曲原唱”，主持人高声说：“有请杨柳依依上场。” 围观群众议论声中，主持人退场，女巨人和她的美女随从……或者说公主和她的巨人随从登场了。 姜梓伊这种小场面已经见过无数，挥手致意，巧笑嫣然，台风非常自然：“大家好，我们是杨柳依依，接下来由我们给大家带来《逐光之旅》。” 顿晨雨却颇具古风，她轻衫长裙，面罩轻纱，怀抱琵琶，对着观众弯腰行了个礼，退到姜梓伊身后坐了下来。 姜梓伊对顿晨雨点了点头，顿晨雨纤手一挥，铮一声琵琶轻响，她们竟然没有用伴奏，只是由顿晨雨琵琶独奏。 看顿晨雨弹琵琶真的是一种享受，她的一举一动一拨弦都那么优雅，小胖心中莫名浮现琵琶行，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突然脱离了现代社会的电子声响，现场观众一时都十分新鲜，现场顿时落针可闻。 姜梓伊很快进入状态随着琵琶声唱起： 看过清晨的第一缕光， 也守过夜晚的那片霜， 岁月的河静静流淌， 我在其中倔强地成长。 梦想的帆在风中飘扬， 希望的火在心中点亮， 每一次跌倒后的站起， 都是对自己的一次褒奖。 …… 这歌小胖已经耳熟能详，姜梓伊唱的不能说不好，但是明显不如学校经常放的好听，不知道是现场原因还是真的姜梓伊天赋不好。 “来了来了，你们认真听杨柳唱，听听什么叫天籁之音”，王黑粉儿提醒二人道。 果然，接下来的副歌部分，顿晨雨开口了，她琵琶声不停，面纱下传来她的吟唱声。 我踏上追光之旅 不怕风雨的侵袭 心中有火，燃烧不熄 向着那光芒奔去 哪怕路途崎岖 哪怕会有荆棘 我也坚定，永不放弃 追寻那梦想的踪迹 …… 她人像弱柳扶风，声音却清脆悦耳，吐字快且清晰，吟唱从低到高，整个副歌竟然没换气一样。 起初那声音像是从九霄云外隐约传来，飙至最后处却铿锵有力仿佛金玉相交，那股质感惊艳了全场。 听着顿晨雨尾句那高耸入云连绵不绝的高音，小胖只感觉头皮都要炸开，浑身起鸡皮疙瘩，汗毛倒立，他从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对音乐起了这么大反应。 王黑粉儿说的没错，顿晨雨的歌声只能用天籁来形容。 周围观众同样个个如痴如醉，甚至连掌声都没有响起，大家都怕打断了她不断攀升的声音。 整个商场都是顿晨雨穿金裂石的歌声，引得更多顾客聚了过来。 随着顿晨雨琵琶声停，空气中只有余余音袅袅，掌声雷动，顿晨雨起身来到姜梓伊身边，眉眼低垂，这次她没有弯腰行礼，而是屈膝行了个万福。 第13章 王黑粉儿的补偿 掌声雷动，观众面对真正的精彩从不吝啬掌声，没有人怀疑她这个奇怪的动作，她刚才手挥琵琶的形象，仿佛就应该做出这样古朴盎然的答谢礼。 王黑粉儿激动得几乎癫狂，数码相机快按没电了：“杨柳，我爱你……杨柳，我爱你……依依别走，再来一首！你们两个快帮我喊。” 朋友感觉很羞耻，小胖却感觉好玩，跟着他大喊：“依依别走，再来一首……” 小胖这娃娃音太显眼包了，周围人无不侧目，一圈人忍俊不禁，受他感染，也三三两两地跟着喊：“依依别走，再来一首；依依别走，再来一首……” 姜梓伊脸皮也挺厚，人家明显都是对顿晨雨依依不舍，她却大方道谢：“谢谢大家厚爱，真的，第一次来哈尔滨，这里果然是名不虚传，天气这么冷，人却这么热情，谢谢。但是活动时间有限，还有精彩的节目等着大家欣赏，我们还会在哈尔滨停留一段时间，参加一些活动，大家关注我的个人网站，点杨柳依依点，我会提前更新演出时间，希望大家到时候捧场。” 杨柳依依退场，主持人上来报幕：“咱们时间有限，后面还有很多精彩节目，大家……” “嗖”一包面包正砸在他脑袋上，是王黑粉儿那一袋儿：“下去，换杨柳上来。” 主持人的脸皮比姜梓伊只厚不能薄，捡起面包撕开吃了一口：“谢谢hang，正好说饿了。这么滴，大家先看节目，我下去给咱们和依依讲，尽量让她们再唱一首。” “快去，麻溜儿得”，嗖，随着小胖娃娃音响起，飞上去一根哈尔滨红肠，这次主持人有了防备，伸手接住揣进兜里：“谢谢谢谢，只吃面包有点噎挺。” 杨柳依依那边其实很好沟通，对于话事人姜梓伊来说，加不加钱无所谓，主要是喜欢唱，自己给自己做老板就是这样随心所欲，自己伙计一个，房车一辆，喜欢加班就加班。 所以当举办方提出让她们返场后，姜梓伊很爽快答应了。 活动圆满结束，各方皆大欢喜，举办方看着人气爆棚想到将来日进斗金欢喜；姜梓伊唱的尽兴了欢喜；王黑粉儿如愿以偿和顿晨雨……以及姜梓伊合了影，兴奋表示回家要裱起来。 小胖同样欢喜，他好像时来运转了，兑奖的时候中了个一等奖，二十五寸长虹大彩电一台。 他倒是想带着这台彩电走，到了石家庄给嘟嘟做见面礼，但是这东西会占用房车很大空间，看到姜梓伊对自己不太感冒，对自己感冒的顿晨雨又乖乖巧巧没有帮自己说话的样子，只能很识趣得选择了同等价值现金，两千块钱。 小胖心痛，这大彩电，名牌，怎么可能只值两千块钱？？！ “小王八，附近哪里有便宜些的旅馆”，人群散的差不多，几人出了商场，姜梓伊问王黑粉儿，丝毫没有偶像包袱。 她们又没有保镖，王黑粉儿自然可以得偿所愿跟着她们一起，他得偿所愿，昧着良心夸了姜梓伊几句这次发挥不错，没有被杨柳压很多风头。 知道姜梓伊是富二代之后，小胖对她肃然起敬，看看人家，堂堂一个富二代，为了理想，住旅店都要挑便宜得。 如果自己处于她的位置，肯定没她这种积极向上的精神，自己八成会买它一万两万本小说，开个大书店往外租书，自己每天窝在里面看小说。 “老大，你不是已经扭亏为盈了吗？怎么还这么抠门”，王黑粉儿嘲讽道，娱乐圈就是这么现实，歌手腕小了，粉丝儿都不尊重你。 “少废话，能不能找到”，姜梓伊老脸一红，亏是不怎么亏了，盈却也没盈多少，两个人带这房车的花费着实不小。 “可怜，你去我们租的房子住吧，我俩回学校”，王黑粉儿大方说道。 同伴没有意见，当着三个……两个美女吧，小胖和戴斗笠的顿晨雨每人算半个，能拒绝两个美女那得多钢铁直男啊。 “那样好吗？”姜梓伊意动，假惺惺道。 “嗨，就当黑你这么多年的补偿吧”，王黑粉儿说。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姜梓伊大方道：“上车。” 第14章 狗窝一般的房子 五人上了车，这次顿晨雨很体贴地去了驾驶室陪姜梓伊，小胖三人去了中间那个“调音室兼客厅”。 小胖这个土拉吧唧的农村高中生只觉得房车牛，却不知道它有多牛，王黑粉儿却是一个新时代很时髦的大学生，一看这房车就有点迷糊：“老大，这房车是你给人写歌挣得？！这玩意儿改造下来不得一百多万？你写歌这么挣钱？” “多……多少钱？嘶……”，小胖一激动咬到舌头了，我没听错吧，一百万？够我做十次手术了，我们一家人愁了三年的事情，这一个破车够十回。 “我感觉一百万不见得够”，王黑粉儿说。 “没那么多钱，长辈送的，二手的，不值钱，呵呵”，小窗里传来姜梓伊尴尬的笑声，牛皮吹大了，什么扭亏为盈，按现在的收支比，这车都够她扭个十年八年了。 这车是她爹给她买的，她妈豪，她爹更豪，她妈确实不支持她，但是她爹宠她，生怕闺女受委屈，斥巨资给她打造了这个移动小堡垒，后面录音棚翻过来可是一张豪华大床，如果不是黑龙江太冷，她们两人根本不用找旅店。 “我信你个鬼，二手房车还恰巧带这么专业的录音工具？”王黑粉儿对偶像喜欢是喜欢，距离是没有半点得：“说，你是不是啃妈了？太让我失望了！” “哼，去死！你懂个屁”，姜梓伊唰拉上了小窗子，隔绝了交流。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哈尔滨大学城附近一个小区里，顿晨雨下车时已经摘了那很江湖的大斗笠，换了一个口罩，看来她确实是想走神秘路线，对王黑粉儿这种铁粉都不以真面目示人。 小胖愕然发现，顿晨雨消了肿的眼睛竟然这么好看，低眉垂眼也难掩风情，再搭配记忆中她的脸，这天才姐姐俨然比姜梓伊还漂亮，难怪姜梓伊这么喜欢吃醋。 没了大斗笠遮遮掩掩，王黑粉儿近距离看到了顿晨雨，从她露在口罩外的眉眼脸型肩颈身材，轻而易举的作出判断，杨柳绝对不丑，就她显露出来的小荷尖尖角来看，哪怕脸上长块胎记或者有一道疤痕，都说不上丑，没准还有有一种别样的美。 不过顿晨雨一直温温柔柔，眉眼低垂，这让王黑粉儿对她不像对姜梓伊那样随便说笑，只能在心里暗暗庆幸我家杨柳果然人如其音，端庄秀丽。 王黑粉儿把三人带进出租房，是个两室的房子，除了乱的像狗窝，其余都还好。 “哇，好暖和”，屋里乱的像狗窝，没什么好夸赞得，姜梓伊只能礼貌性地夸了一句温度。 小胖三人齐齐侧目，王黑粉儿说：“你第一次来东北？这屋供暖肯定有问题，正常屋里应该穿短袖的，这屋得穿长袖。” 小胖也奶声奶气地说：“嗯呢，俺家都比这屋暖和。” “……确实第一次来”，姜梓伊想起东北银儿冬天开窗户吃冰棍的传说，闻名不如见面，他们在自己有限的优势上果然凡尔赛的很。 （嘿嘿，不是地域黑，俺也东北银儿，俺们这里工资低、物价低，和你们南方发达地区比起来唯一的优势就是，俺们这里冬暖夏凉，而且不湿冷???( ˙?˙ )???）。 第15章 三人同居生活开始 “厨房有方便面，锅碗瓢盆什么都有，你们饿了就煮点，别客气”，王黑粉儿和朋友回卧室把把各自床上的袜子裤衩脏衣服塞进衣柜，王黑粉儿大声问：“你们有没有被褥？要不要用我们的？” “不用不用，我们有”，姜梓伊在客厅连连摆手，这小老弟真没数儿，看你这狗窝，哪个女生敢盖你被子。 “小妹儿，你也有吗？”王黑粉儿大声问小胖。 “我们有备用的”，姜梓伊说，唉，还是心软，给孩子买一套吧，实在不忍心孩子受这委屈。 “好吧，那我们走了”，老王两人把被褥也塞进衣柜，出了卧室把钥匙递给姜梓伊。 “今天太晚了，明天晚上咱们联系，你找地方我请客”，姜梓伊接过钥匙道。 “ok，到时候联系，谁请无所谓，主要是喜欢杨柳”，王黑粉儿呲牙一笑。 “好了，你滚吧”，姜梓伊脸一黑。 “对了，这里有网，我俩这电脑你们随便用”，王黑粉儿临出门拍了拍脑袋热情说道：“不过左边那个e盘不要乱动，里面有很重要的文件。” “我的是f盘”，朋友道。 “啐，谁稀罕？”作为经过大学洗礼的大姐，姜梓伊如何不懂里面有什么重要文件。 “嘿嘿，走了，拜拜”，王黑粉儿两人嘿嘿一笑。 “哎，哥哥，小狗可以住这里吗？”小胖等了半天两个狗主人都不提狗的事情，顿晨雨换了裙子像进了曹营的徐庶一言不发，姜梓伊像个曹操一样不像是关心一只狗的人。 “哦，小燕子是吧？可以可以，一会儿把它抱上来吧，外面怪冷得”，王黑粉儿笑道，谁可以拒绝这么大只的一个小朋友呢？ “谢谢哥哥”，乖巧的小胖含糖量巨高，室内几人都有种血糖升高的眩晕感。 “客气客气，我们走了，你们早些休息吧。” 姜梓伊突然想到，自己如果有这么一副被时光遗弃的好嗓子，演艺生涯或许会顺利的多，她哑然失笑：“我送你们回去吧，顺路要去超市买点东西，柳妹儿，你去不去？” 顿晨雨的矜持一直维持至今，轻轻摇了摇头：“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这是小胖第一次听“杨柳”说话，他又目瞪狗呆了，这顿晨雨简直是个妖精，她不但行举止像变了一个人，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小胖认识的顿晨雨，声音有些低沉，不像女生婉转细腻，并没有很多女生痕迹，所以扮起男生很像；但是现在她的声音清脆温柔，如春日微风轻拂耳畔，似山间清泉潺潺流淌，婉转悠扬，像她的歌声一样好听。 这不明明就是两个人？小胖怀疑她们两人不是唱歌而是变魔术的，在玩一个叫大变活人的游戏。 事实证明小胖不是幻觉，王黑粉儿两人也愣了一愣：“杨柳你说话这么好听怎么平时不说话？” “杨柳”又不说话了，眉眼开花。 “哎呀，她就这样，不管她。咱们走吧，小夏你和我去”，姜梓伊叫着小胖把两人送回学校，顺便在学校门口超市买了些零食日用品，给小胖买了一床被褥，甚至给小燕子买了狗窝狗粮。 小胖十分不好意思，掏出自己钱包抢着付账，被姜梓伊笑着阻止了。 这就是十足的善意，小胖很有些受宠若惊，于是回来时仗着胆子爬上了副驾驶，一二百万豪车的驾驶室已经超出小胖认知了，看哪都新鲜，哇，好高科技好像演电影一样。 小胖小小的拍了一个马屁：“依依姐，你真厉害，什么都会，这么复杂的车都会开！”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是这么奶里奶气的笑脸人，姜梓伊甚至开始后悔下午对他摆臭脸，于是不好意思道：“习惯就好了，和你读书学习一样。对了，小夏，姐姐下午态度不好，你别生气哦，当时演出快开始了，所以有些着急。” “嗯，我理解，依依姐”，咱们小胖别的不说，心态嘎嘎滴，掌管天台一年多，如果那么容易受伤早从天台跳下去了。 同样是“对自己有威胁的女生”，像小燕子这样大大咧咧还是像夏紫薇那样矫糅做作区别就很大了，起码姜梓伊对小胖很有了几分喜欢，两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熟络了不少。 第16章 流里流气的顿晨雨 “小王哥给你玩电脑，叮嘱你别弄坏重要文件也正常啊，依依姐你为什么骂他？”小胖得了姜梓伊两口好气，十分好奇地问出别扭了好久的问题。 “小孩子不懂别乱问”，姜梓伊脸一黑说道。 “柳妹儿，下来帮忙拿东西”，姜梓伊把车开到楼下给顿晨雨打电话，东西确实有点多，两个人拿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胖发现姜梓伊对顿晨雨的态度有点奇怪，对天籁之音的顿晨雨特别温柔，叫她“柳妹儿”；对武林高手顿晨雨就很不温柔，直呼其名而且颐指气使。 小胖有种感觉，和姜梓伊打电话的是顿晨雨不是杨柳。 奇了怪哉，不怪姜梓伊对顿晨雨这么分裂，小胖都有种“顿晨雨和杨柳不是一个人”的感觉，这个人两种形态完全是天差地别。 顿晨雨转眼出现在车前，她果然没穿裙子，而是穿了一身黑色保暖内衣，看样子刚才裙子里穿的就是这一套。 顿晨雨还戴着口罩，但是看身材十分卡哇伊，比小胖还像小孩子。她可能练武练的脂肪练没了，所以没有屁股，有点胸但不多，身材颀长，小腹没有一丝赘肉，两条大长腿修长笔直骨肉匀称，看着就很健美，难怪一脚就把一个男人踢成了半个男人。 顿晨雨从录音棚拿出两套被褥夹在胳膊下，大大的是她们的，小小的是小胖得；她又一手一个拎起两个行李箱，小小的是小胖得，大大的是她们的，她对二人扬了扬秀气的下巴，得意道：“剩下的能不能拿了？拿不了我还有余力可贾。” 这果然是小雨哥，小胖目瞪口呆，这……这……这果然是习武之人，姑且不说这些东西多重，关键也不方便拿啊…… 顿晨雨一个人搬走了一座山，剩下两人就轻松了许多，姜梓伊拎着零食，小胖抱着小燕子拎着狗窝狗粮，三人回了房间。 房间里还像出去时一样，狗窝一般，小胖放下小燕子，小燕子四处看了看，很满意这里，比在房车上放松了很多，爬到沙发上团成一坨。 顿晨雨丝毫看不出疲态，放下箱子问姜梓伊：“依依，咱们住哪屋？” 姜梓伊把零食扔到沙发上，横眉立目盯着顿晨雨：“你……为什么不收拾一下，这狗窝一样的地方，怎么住？” 顿晨雨眨了眨眼：“我累了，刚才睡了一觉。” “哼！”姜梓伊冷哼一声不再理她，脱了貂皮儿甩掉高跟鞋转身进了主卧，她虽然高了些，但身材十分匀称，不像小胖那么极端凹凸，也不像顿晨雨那么极端扁平，完全就是一个plus版正常美女。 “我来帮忙”，顿晨雨嘻嘻一笑跟了进去。 打扫卫生这活儿小胖能干，抄起扫帚抹布开始了大扫除。 房间不大，没多长时间小胖就把客厅厨房卫生间以及明显是留给自己的客卧打扫的“叮““叮”发光，小小的屋子扫出了好几袋垃圾。 不过对于两个无拘无束的单身男生来说，这点儿垃圾已经算洁身自好了。 第17章 e?你是何方妖怪? 小胖扫完了整个房间，看到小燕子乌涂涂的皮毛和这干净到耀眼的房间格格不入，又给它洗了个澡吹干。 给狗洗澡实在是个力气活，小胖感觉自己像洗了一个世纪，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听到主卧传来一阵互相指责声，那并肩作战的一对情侣还没扫平那一室。 “咳咳，你是猪吗顿晨雨？让你扫地呢，你用这么大力气做什么？看看，到处都是土！” “你会你来，就会指手画脚！” …… 小胖好奇去看，小燕子能感觉谁是真心喜欢它，亦步亦趋地跟随，一人一狗趴到门口往里观看，嚯，两人收拾得和没收拾差不多。 真不明白这么两个人这生活自理能力是怎么有勇气开着房车满世界乱窜得，小胖忍不住哈哈笑：“两位大姐，你们闪开，还是我来吧。” 屋里二十多度，小胖也脱了臃肿的外衣，土味儿浓重的碎花秋衣裤再也掩饰不住惊世骇俗的身材，把两个女生看的目瞪口呆。 姜梓伊还好，虽然有些羡慕，但她自身资源便不算贫瘠，所以并没有太失态；顿晨雨却眼睛叮一下亮起来，失声叫道：“100d？不对，100e！60，98？我晕，你是何方妖怪？” “小雨姐……”，小胖大囧，这姐，练武之人目光就可以这样如炬？ “闭上你的臭嘴”，姜梓伊看到顿晨雨没出息的样子，立刻暴怒，伸手抓住她的脸狠狠地拧了下去。 看起来顿晨雨并没有打算躲，不然以她的反应应该不至于被姜梓伊拧住，她一张樱桃小嘴被拧到了腮帮子，忍不住呼痛：“哎哟，最古起，哩哩，窝戳了。” 小胖出马，一个顶俩，三五分钟，主卧室和这间房子其他地方一样叮叮发光了。 一对情侣互视尬笑，顿晨雨道：“看看人家，才十七岁，你比人家大十岁，作为一个女人，你不觉得羞耻吗？！” “呵，好意思说我？我会挣钱，倒是你，你不也比别人大，你除了会打架斗殴还会做什么？你不也农村长大得？你们村女人不用做家务吗？”姜梓伊冷笑。 “我……你……”，顿晨雨恼羞成怒：“姜梓伊，你想和我玩儿是不是？” “嘿！”不知道姜梓伊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冷笑一声，不说话了。 两人吵架功夫，小胖已经把他们床具铺好了，拍了拍手：“ok了，两位姐姐。不要说那些客气话，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嘛。收拾家务算什么本事，你们两个才厉害！依依姐写歌好厉害，小雨姐唱歌也好厉害，对了，你武术更厉害，没有小雨姐现在我都说不定被拐哪里去了。” 这么乖巧的小妹妹，姜梓伊如何讨厌的起来？只能把满腔醋意往顿晨雨身上发作，小胖躺被窝背单词时还能听到隔壁传来她的骂声。 “你滚，离我远点”，姜梓伊大声骂，怒气值满满得。 “……”顿晨雨就平心静气了很多，小胖听不清楚她说什么，只听到一声声隐隐约约的嘻笑。 “你滚啊！”姜梓伊，怒气值满满。 …… “你滚啊！”声音小了，怒气值显着降低。 …… “你滚！”怒气值快消耗殆尽了。 …… “你滚啊，顿晨雨，别他妈闹了，哈哈哈”，姜梓伊大笑。 ………… 第18章 这其实是小胖离开家的第一个晚上 顿晨雨两人一路奔波又唱了一晚，显然是累了，隔壁很快便传来了微微的鼾声，小胖也很困了，放下单词本，熄灯打算睡觉。 这是小胖第一次离开“家”，孤身一个人睡觉。 他以前在化肥厂也是一个人，可是那时的他只是离开了房子，并没有离开家，爸妈哥哥姐姐都在他的背后，即使孤单一人心里也很充实。 但是现在他孤身一人，身后再也没有依靠了。 夜深人静，小胖感到一阵阵空虚，他很困，却睡不着，脑海里翻来覆去是妈妈愤怒的骂声，还有今天的两个坏人。 小胖睁眼看来，窗外的路灯幽幽照射进来，这夜清凉如水，他突然好害怕，仿佛隔壁的鼾声不存在了，仿佛楼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墙上的影子会活过来。 他想到妈妈说过黑狗会辟邪，便起身借着月光去寻小燕子，让它陪自己作伴，他低头穿鞋却看到小燕子卧在他的拖鞋上抬头看了过来。 一人一狗四目相对，小胖又趴下伸手摸着小燕子的头：“小燕子，我好想妈妈，你也想妈妈吗？” 小燕子的头用力昂着，用自己的头去抚摸小胖的手，又挣脱了他的手伸出舌头猛舔他的手。 小胖把小燕子抓起来放到枕边，小燕子识趣得团成一坨卧在了枕边。 小胖觉得心里安静了许多，一点也不害怕了，一阵困意袭来，抓着小燕子的尾巴睡了过去。 小胖这一觉睡到凌晨五点，被小燕子用鼻子拱醒，小燕子一边拱他的手一边吱吱叫。 “呜，吵什么啊，小燕子”，小胖睁开惺忪睡眼，窗外灰蒙蒙的，月亮已眠，太阳未醒，显然不适合起床。 门缝里有灯光折射进来，屋里有些亮光，呜呜，这城里的生物都是夜猫子吗，人和狗都反夜？ “吱吱吱”，小燕子往外走了两步，又回来拱他的手。 “干嘛啊……你也想起床去玩儿？”小胖合着眼醒盹。 “吱吱吱”，啪啪一顿舔。 “淘气呢……天这么黑，玩什么玩”，小胖不理它，任它在床上一边转圈一边吱吱叫。 过了一会儿，起床尿憋不住了，小胖坐起来要上厕所，突然一愣，小燕子从自己上了房车到现在上过厕所吗？ “小燕子，你想上厕所？”小胖问。 “吱吱吱”，小燕子走到床边探头看了一下又退了回来，很有小胖去年第一次上天台的风范，不知道是不是也会头晕脑胀。 “哈哈，怪我怪我”，小胖自责尬笑，新手不太熟，忘了狗也需要上厕所了。 小胖起身把小燕子拿下床，免得它一兴奋替自己尿了床。 到了客厅，看到姜梓伊盘腿坐在电脑前的沙发上，单手撑头，皱眉沉思，时不时敲打一下电脑。 “依依姐，早”，小胖礼貌招呼。 “嗯”，姜梓伊随口应了一声，头都没抬。 姜梓伊的房门大开着，小胖去厕所看到床上没人，咦小雨姐干什么去了？ 屋里有且只有一个把自己当空气的人，小胖无从打听，上完厕所全副武装带了点钱抱着小燕子下了楼。 小胖是很懂事儿的，吃人家喝人家住人家哪里是理所应当得？自己多少要做些贡献得，下楼遛狗顺便买点早餐也算聊尽微薄之力了。 第19章 太极宗师顿晨雨 小燕子终于得了自由，一溜烟儿就跑进了草坪里，早上路灯还没开，黑狗进了黑夜，可难为坏了小胖，转了好几个圈隐约在草坪看到白乎乎一块，走过去才看清是小燕子尾巴高高抬起下雪白的屁股。 小燕子眼见是憋坏了，保持这个姿势雕像一样尿了两分钟，嗯……小燕子是女生…… 小胖默哀，怪不得小燕子肚皮那么鼓，一肚皮屎尿啊。 小燕子上完厕所回来围着小胖转了两圈，跳着脚向前跑，尾巴翘的好高，露着雪白的屁股，显然很兴奋地样子。 下来都下来了，小胖也不违它兴头，跟在它后面趁着头脑清醒回想昨晚背的单词。 赵师容已经叮嘱过他，其余的几科到了她那里再补即可，唯有英语和语文一定要注意自己积累，这也是可以自学的学科。 小胖现在没有退路，一定要考上好大学才能自由自在，所以拿出看小说的劲头背语法单词，自虐久了也就养成了习惯。 一人一狗正在悠闲遛弯儿，一条黑影嗖一下从身边跑过，小胖也是跑了几年的资深跑友，看这哥们儿的配速，听他的呼吸，这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咦”，高手咦了一声又倒着跑了回来：“小格格，你也跑步来了？” “啊，是小雨哥，我还纳闷谁跑这么快呢”，原来是武林高手啊，难怪会跑这么快，顿晨雨穿了一身运动服，戴着帽子，没穿棉衣，是小雨哥。 “哈，对了，表现不错，坚持”，顿晨雨笑起来真好看，眼睛像个月牙。 小胖好奇问道：“你这是轻功吗？小雨哥。” “哪有什么轻功，不过是练的勤些，你慢慢溜达，我才跑了一半儿”，顿晨雨嗖一下又加速跑进了夜幕中。 这小区是个老小区，道路是个天然回型跑场，小胖带着小燕子溜达了一会儿被顿晨雨套了好几圈。 顿晨雨身体是真好，小胖也算长跑健将了，减肥最后阶段每天早上五公里轻轻松松，但是按顿晨雨的配速，他这一会儿又得跑了四五千米米，结合她自己说才跑了一半，这大姐一早上跑了个一万米…… 不过最后一圈顿晨雨明显已经到了极限，身上雾气腾腾得。 “小格格……呼呼……还不回去吗？”顿晨雨拄着膝盖停在小胖身边，喘气如风箱，脸上都是汗水。 “我去买点早餐，小雨哥你快回去，一会儿别感冒了”，小胖关切说道。 “呼呼，好，我先回去，你也尽快，别到处乱跑，免得又遇到坏人”，顿晨雨叮嘱了一声又嗖一下跑没影了。 小胖一心想着哄小燕子高兴，浑然没顾及自己这倒霉体质，社会这么安稳，自己已经遇到两次流氓了。 经顿晨雨提醒他才想到，这黑灯瞎火得，自己带着个这么一个小奶人儿带着一只小奶狗儿到处找早餐店，确实有点太危险，关键自己遛狗儿喷雾剂和大哥大都没带，碰到坏人可以说是任人鱼肉了。 小胖越想越怕，低头捡起小燕子一溜烟儿就往出租房跑，仿佛下一刻路边草坪里就会跳出一个人把自己就地正法了。 早餐？还是吃方便面吧，小胖昨晚打扫卫生时就发现了，王王黑粉儿两人过得挺小资，冰箱里居然还有鸡蛋，方便面加两个蛋，营养足够了。 小胖气喘吁吁跑到家，进门便看到顿晨雨，他人都傻了，顿晨雨在客厅里……打太极，小胖虽然现实生活中没见过人练武，但他确定她在打太极。 顿晨雨真是个百变天才，她的气质又变了，她是杨柳时像个大家闺秀，她是顿晨雨时像个问题少女，现在她打上了太极，神情气质像极了太极宗师里的杨露禅。 她还穿着刚才跑步时那套衣服，整个人汗透重襟，脸色潮红，但却毫不狼狈。 她颀长的身体挺拔如松，动作行云流水，刚柔并济，一招一式间，尽显沉稳与大气。她那灵动的身姿，似清风拂柳，又似游龙惊鸿，在客厅这个方寸之间将太极的神韵展现得淋漓尽致。 小胖也在电视上见过别人打太极，但没见过比顿晨雨打的好得，在她的演绎下，太极比昨晚那些热歌劲舞要好看得多。 第20章 顿晨雨传艺，我小胖要抖起来了? 小胖抱着小燕子一人一狗看得入迷，顿晨雨收架长舒了一口气：“格格回来挺快，买完早餐了？” “没带钱”，小胖尬笑道：“小雨哥，你在打太极吗？” “跑后拉伸”，顿晨雨又变成了那个问题少女的模样：“哈哈，帅不帅？” “帅，帅死了，好像杨露禅”，小胖满眼小星星。 “哈哈哈”，顿晨雨谦虚摆手：“小孩子不要乱说，我还差的远，只是花把式，实战不行得。” “但是真的好帅”，小胖崇拜道。 “哈哈，哈哈，我太极只是玩票儿，只得其形不得其意，活动活动筋骨而已。我真正厉害的是……嗯……自由搏击”，顿晨雨喜获小迷妹一枚，眼睛又笑成了一个月牙：“哎，小格格，要不要哥哥教你两招？那样下次遇到昨天那种情况，你自己就可以解决了。” “真的吗？我也可以学会吗？像你这样厉害吗？”小胖眼睛一亮，自己这倒霉体质，确实有学两招的必要…… “呵呵，那是不可能了，但是对面的坏人对你没什么防备的话，一招制敌还是可以得”，顿晨雨得得嗖嗖道：“依依已经得了我一丝半点的传承，前几天刚把一个偷她钱包的小偷送进医院，不信你问问她。” 这像姜梓伊能办出来的事情，小胖可不敢不信，她现在还是小胖出去时的样子，十足一个学渣考试的便秘表情，不时焦躁地抓一下头发，满头秀发抓的五炸飞毛。 小胖感觉以她现在的情绪，自己问她这个问题怕是会被她打进医院：“我信……当然信了。小雨哥，我要学，你教我！” “好，你稍等，我去洗个澡先。” 顿晨雨钻进了洗手间，小胖趁师父洗澡的空闲，煮了几袋方便面，茶几上放了两碗，给姜梓伊送到电脑前一碗。 顿晨雨洗完澡出来两人分坐茶几两边。 顿晨雨没着急吃方便面，而是一改嬉皮笑脸样子，正襟危坐，很严肃道：“格格，女孩子学些防身的东西，像你的防狼喷雾一样，都是应该的。但是这东西还不如防狼喷雾，防狼喷雾只要你不高兴可以随便喷，对方并不会受什么伤，接下来我教你的东西，你只有确定对方会对你产生生命危险才可以用。像依依那样，被人偷东西就下手，那样是绝对不允许的。” 小胖在她对面，坐着小板凳，内心狂喜，武侠小说里高手传艺都是这样说的，我小胖要抖起来了：“嗯嗯，我记住了，小雨哥哥。” “嗯，一定要记住，自古以来都是侠以武犯禁，现代社会武术更是没有什么生存空间了。教我武术的人也告诉过我，绝对不要随便教别人，我之所以教你，一是担心你以后一个人无依无靠，二是信任你心地善良。你一定要记住，武术只能自保，它不是解决问题的手段，哪怕有人往你脸上吐唾沫你也不能打人，只有昨天那种情况，你才可以动手”，顿晨雨再三叮咛道。 “嗯，我记住了小雨哥”，小胖从顿晨雨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善意，感动的眼泪哗哗得。 “好了，先吃饭，面条都坨了”，讲完大道理，顿晨雨唰一下又垮了，抱着方便面很没有形象的唏哩呼噜吃了起来。 …… 第21章 鸡贼的小胖 两人吃过饭到客厅面对面站好，顿晨雨道：“其实武术说难并不难，你比别人身体好，你打到别人的关键部位，你就赢了。” “身体要靠你自己练，比如力气速度柔韧度，我看你身体还行，自己平时多注意锻炼身体，不单是为了打架，更为了健康。你要记住，磨刀不误砍柴工，好身体是一切的本钱，无论是学习和练武，我不是和你吹，虽然我花了这么多时间练武，但我当年学习可比你好。接下来我要教你的是招式。” “人身最脆弱的几个地方，这里、这里、这里”，顿晨雨在小胖身上指点：“被打中这些地方，即使是我也会失去大部分战斗力，你来打我，用全力。” “哦，那我来了哦”，小胖提醒道。 “不要打招呼，你这样预警，不要说我，普通人你都打不中。你只是个普通女孩儿，身体素质比坏人差的远，所以一定要趁人不备，这也是我告诉你平时不要动手的原因，好钢一定要用在刀刃上，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你能打架你才有可能会绝境逢生”，顿晨雨道。 “嗯，我理解了，”小胖道：“谢谢小雨哥。” 要不说小胖悟性高呢，小嘴甜的像抹了蜜，小脚丫子已经对着顿晨雨的膝盖踹了过去。 “嘭”，小胖只见顿晨雨一弯腰，自己的小脚丫子已经到了她手里：“啧啧，不错，格格，你比依依有天赋，不过你这一脚不能用踹得，你从这个角度来踢……” 顿晨雨指点了小胖半小时怎么用绝户招：“好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把这几招练熟普通人就奈何不了你了，不过我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用到这东西，平时带着你那防狼喷雾剂就挺好。” “哎，对了，你把你防狼喷雾拿来，我教教你怎么用”，顿晨雨兴之所至热情说道。 “这个也需要学吗？”小胖愕然。 “当然，你上次不就被人抢走了？那个东西其实用处不大，稍微利索一点的正常人都能躲过去”，顿晨雨说：“你拿来试试。” “哦”，小胖回屋从小包里拿出防狼喷雾剂递给顿晨雨。 顿晨雨伸手来接，小胖给她的是嗤嗤两股烟。 “呵呵，小东西，挺鸡贼”，顿晨雨劈手一拿，小胖手一麻，防狼喷雾剂已经换了主人。 “看到没，你抬手人家就有准备呢，正常人还能让你喷到？对于你这种弱鸡来说，所有攻击方式都要出其不意。像这个东西，在你喷之前不要让别人看到它，注意你和敌人的角度，用你的衣服、身体、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挡住对方的视线……”，顿晨雨换了几种姿势，用胳膊、用衣襟、甚至利用小胖的头发遮住余光那一瞬间，总之每次小胖看到时，防狼喷雾剂都已经在他眼皮底下了。 小胖对顿晨雨心服口服，这姐姐绝对有好几把刷子，放到武侠小说里怎么也是渊渟岳峙各种招式信手拈来的宗师了：“小雨哥，这世界上像你这么厉害的人多吗？我看电视上那些什么武林大会里，都是王八拳互抡得”，小胖好奇问道。 “哈哈，太多了”，顿晨雨笑道：“就你看不起的那些耍王八拳的面对你基本上也是这个效果。” “那你能打过那些王八拳吗？”小胖问。 “我？嘿嘿，低调低调，我只比他们略强一些而已”，顿晨雨又嘚瑟了起来：“好了，就到这里吧。我教你的东西，你学习累了就练几下，当是劳逸结合好了，千万不要喧宾夺主，你的主要精力还要放在学习上，还是那句话，武功的作用非常有限，不到危险时刻，绝对不能用。” “嗯嗯，我知道，小雨哥，我这就去学习”，小胖现在对顿晨雨的崇拜基本上已经达到王黑粉儿的程度了，对她堪称言听计从，拿出课本躺到沙发学习去了。 第22章 我才是主角啊…… 小胖起的稍微早了些，沙发太软了些，再加上见识新世界的亢奋之余有些疲惫，很快便背着单词睡着了。 当然，也有学习有利睡眠的因素。 小胖做了个美梦，他梦到自己嫁人了。 在自己家的房子里，小胖早早穿上了婚纱等着新郎来接，兴奋地上蹿下跳，然后……很热，他又把婚纱脱了，好不容易化好的妆也花了。 小胖刚脱了婚纱，外面望风的人来报信：“接亲的来啦。” 小胖倾耳细听，可不是，又是鞭炮又是喇叭得，这下可慌了，还没穿衣服呢。 马冬梅和夏天抓住他一顿女子混合双打，大家七手八脚给他穿婚纱，但是化妆是没有时间了。 “那就不用化妆了呗，反正有盖头呢”，小胖说。 “盖头不揭开吗？你看你丑得！”马冬梅骂道。 小胖拿出小镜子仔细看里面的脸，没有很丑啊…… 小胖像夏天出嫁一样像模像样的坐在床上等着新郎，他心里暗暗掐算时间，呜，我大概应该快醒了，这个梦啊，千万要再长几分钟，让我看看我未来的老公长什么样。 小胖焦急等待中，门帘撩开，另一个绝美的婚纱女子在众人拥簇下走了进来对着她微笑，她还用一把扇子盖住自己的脸，所以只能看到她的桃花眼眉开眼笑。 “你盖住脸？你扒了皮我也认识你，为什么是你，小雨姐？我的新郎呢？”小胖大叫道。 小胖一着急，梦醒了，醒来发现家里万籁俱寂，显然只剩下他和他拖鞋上那只小燕子了， 他心里一紧，她们走了？ 他赶紧爬起来四处打量，还好还好，她们的行李箱还在，看起来只是出去玩了。 小胖松了一口气，又回想刚才的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为什么梦到小雨姐来娶我？难道我爱上小雨姐了？ 那不能，小胖立刻自我否定，他还是很羡慕并且祝福姜梓伊和顿晨雨这天造地设的一对得。 那就是我想嫁个小雨姐这样的人？哎，有可能哈，跟着小雨姐一定会很安全而且很有趣，可能是我太崇拜她了。 唔……我以后的乔乔要不要再增加些要求？最好再孔武有力些，要能保护我的，就是不知道这么优秀的男生有没有可能看上我？ 如果到时候我不要彩礼，可以接受一起租房子住，能不能会有优秀男生喜欢我？ 算了算了，想多了，还是我练好武术保护他更现实些。 小胖晃了晃脑袋又开始自习，自习挺费脑子得，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临近中午的时候，顿晨雨回来了，手里拎着个塑料袋子，进门就看到小胖趴在茶几上皱眉苦思，和姜梓伊写不出来歌的样子如出一辙：“哟，小格格这是做什么呢？学习呢？很刻苦啊，不错。” “嘿嘿，咱就是为了考大学离家出走得嘛”，小胖抬起头腆着大脸笑道。 “嗯嗯，我支持你！有不会的尽管问，别客气，我学习也还行”，顿晨雨热心道。 “你学习还行？”这是顿晨雨第二次吹嘘她的学习了，小胖麻了，此人除了是武林高手，表演艺术家，居然还真的是个学霸？穿越者吧？ 我才是主角啊，小胖欲哭无泪。 “俺们那旮瘩高考状元”，顿晨雨得意笑着凑过来坐到小胖旁边抱住他肩膀：“是不是有不会的题？来，哥哥给你see一see。” 高考状元……小胖麻上加麻，我连班级状元都不是，他麻木地用手指戳了戳练习册上的那道通关boss题。 第23章 她真是学霸tt “这个？就是基本的定理运用，你掌握的不扎实啊”，顿晨雨看了一眼，皱眉道。 “基本的？”小胖羞赧问道：“我不太懂，我们老师还没有讲，我是自学得。” “哦，这样啊，你看，这个定理应该从这几个方面来理解”，顿晨雨又化身学霸雨，随意指点了小胖几句，小胖豁然开朗，可不就是基本运用，为什么自己想不到？ “谢谢小雨哥，你真厉害”，小胖用崇拜的眼光看着顿晨雨，真得，从来没这样服过一个人。 他感觉顿晨雨才应该是小说女主角，还是大女主，难怪自己做梦会梦到到嫁给她，可惜她是个女生，不过即使她是女生，小胖也不是不能考虑，但是又可惜，她有依依姐了。 “哈哈，小意思。学习和练武是一样的，基础知识就是基本动作，你首先要融会贯通了，才能随心所欲。好了，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学，饭菜都凉了，还有不懂的一会儿我帮你”，顿晨雨拎了拎手里的塑料袋。 小胖感激的一塌糊涂，自己也不知道命好还是命坏了，说命好吧，被逼的离家出走了；说命不好吧，每个拐角都能遇到贵人，赵师容、章笑颜、小李老师、顿晨雨、姜梓伊，每个人对自己都这么好。 饭菜很简单，只是两盒白饭，一荤一素两个菜，顿晨雨笑道：“凑合一下吧，我俩每天都凑合。” “相当不凑合了，啥家庭啊，一顿两个菜”，小胖拿出碗筷摆好，两人相对而坐。 小燕子听到“吃”这个字，也颠颠跑过来端端正正坐在桌子下面，小尾巴甩来甩去，用小爪子抓了小胖一下。 “哈哈，忘了你了”，小胖把小燕子的饭盆拿到桌子下面，很有仪式感，一家人整整齐齐。 小燕子还挺挑食，看也不看狗粮，小爪子咔咔挠小胖。 小胖哈哈大笑：“咋滴，你也想吃米饭？” 他把自己的米饭嚼了些肉喂给小燕子，小燕子果然爱吃，抗抗两口嚼都不嚼吞进了肚子里。 小胖一边给小燕子嚼米饭一边问顿晨雨：“依依姐呢？她不回来吃饭吗？” “我俩没在一起，她去跑合作了，我们这次来只有两个演出，她要多联系些演出，大老远来了不能白来呀，多少得挣点钱吧”，顿晨雨笑道。 “依依姐也好厉害，什么都会”，小胖越发觉得姜梓伊和顿晨雨是天造地设得一对儿，两人都这么优秀。 “哈哈，确实挺厉害，不然我怎么这么喜欢她？”顿晨雨点头认可。 “依依姐真是豪门千金？”小胖早就抑制不住八卦之魂了。 “呵，听谁说的，哪那么多豪门？”顿晨雨哑然失笑：“她妈确实很厉害，但豪门什么的开玩笑了。” “当然，和咱们两个比，那是豪很多了”，她补充道。 “嗯嗯，看出来了”，小胖连连点头，一两百万的车子，自己这辈子也开不上得。 两人吃完饭，顿晨雨坐到电脑旁看狗血电视剧消食，小胖继续趴到茶几自习。 “小雨哥，不会了……” “雨哥，这里不懂……” “哥，这里为什么会这样……”，小胖抓到个蛤蟆捏出尿，把自己一上午遇到的问题一股脑抛给了顿晨雨，问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反正谁这么打扰自己看小说，自己肯定会不高兴。 但是顿晨雨性格真的好，真如她自己所说不厌其烦，而她也确实不负高考状元的身份，除了英语瘸腿的厉害……还不如小胖，其余各科都是手到擒来，解题思路纵横捭阖，像她用防狼喷雾一样，总能找到新奇的角度。 第24章 姑娘我年方十八岁 “哥，你是什么大学毕业啊，好厉害”，小胖合上课本，对顿晨雨惊为天人，真希望把她这一肚皮知识copy到自己肚子里，那什么大学考不上啊？ “嘿嘿，厉害什么，一般般了。我是河北大学，不过我没还毕业，休学了”，顿晨雨笑道：“其实我才大二。” “休学？为什么要休学？”小胖好奇问。 “因为依依啊，她说我唱歌好听我就陪她唱歌，她喜欢到处跑我就陪她到处跑，我感觉跟着她比上学好玩儿多了”，顿晨雨突然变成了恋爱脑，大眼睛笑成了小月牙。 好吧，顿晨雨太平易近人，以至于小胖都忘了她是一个天赋异禀的歌手了，条条大路通罗马，上学的目的无非是生活，她靠这好嗓子就能挣钱，确实不必和普通人有一条赛道了。 “唉真羡慕你们这些天才，才大二就可以……你才大二？”小胖后知后觉，一副见鬼表情。 “是啊，不然我怎么会记得这么多高中知识？”顿晨雨反问。 合理，高考才过去一年多，知识还没来得及忘干净。 小胖掰着手指数了又数，自己上大二应该是20岁，震惊问道：“你才20岁？” “18岁，我上学比较早”，顿晨雨一副很低调，但是又想人夸一下的欠揍表情。 “十八？你只比我大一岁？”小胖失声叫道。 崩溃，人最怕比较，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小胖自己十七岁还像个小孩子，过得这么狼狈，人家十八岁已经歌武双修周游世界了。 “怎么，我长的着急了吗？”顿晨雨对小胖的反应很满意，摸了摸自己小脸蛋装模作样道。 “不是……不是那个，你怎么这么厉害，你才比我大一岁，我感觉自己好失败啊”，小胖缓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顿晨雨年方十八的事实，撅着嘴实名羡慕道：“人和人的天赋差这么多吗？” “哎呀，妈呀，格格，你可别这么说，我小时候挨的揍你都想象不到”，顿晨雨果然很有语言天赋，才来了东北没两天，已经会妈呀地夸张了：“世界上可能有天才，但我可不是，我的一切都是用血与汗灌溉出来得。” “好吧”，小胖看她挺得意自己努力大于天赋也不想和她抬杠。 练武还可以用勤能补拙来解释，但是唱歌这两极分化切换自如的两副嗓子；还有练武唱歌之余顺便考上名牌大学的智商……河北大学算名牌吧？起码是用省命名的，听起来就很高大上。 凡尔赛，非常凡尔赛。 “没有问题了吧？”顿晨雨问。 “今天暂时就这些了”，小胖道。 “那咱们出去溜达溜达，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总是闭门造车也不好”，顿晨雨老气横秋道。 “嗯，你说的对，小雨哥”，小胖现在是她的迷妹儿，毕竟事实在这里，她跟个溜达鸡儿一样，照样文武双全，看来适当劳逸结合的确是有利于学习得。 另外，小胖也想跟着顿晨雨长长见识，十七岁的自己和十八岁的她差距太大了，自己好像落后了好几个版本。 于是下午两个人全副武装，大口罩大帽子骑着顿晨雨那超级轻便的折叠自行车逛了半天街。 第25章 蝙蝠侠?佐罗? 小胖没想到，这顿晨雨逛街真是逛街，进了商场什么东西都不买，就是带着小胖溜达，哪人多往哪钻，像两个爱凑热闹的小孩子。 “哥，咱们回去吧？”从商场出来，两人骑着自行车继续溜达，小胖这东北人都受不了了，寒冬腊月零下三十来度骑着自行车压马路，不知道能长什么见识，怎么看怎么像俩神经病。 “马上，马上”，顿晨雨一边答应一边四下打量，就是不往回走。 两人一直溜达到三点多，天擦黑的时候接到了姜梓伊电话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逛街。 “你这一下午找啥呢？”回去路上，小胖忍不住问。 他跟她逛了半天早发现不对劲了，这姐逛街两只大眼睛一直四下打量，说是美女逛街，不如说是特务风云。 “找犯罪分子呢，就像昨天拐你的那俩人”，顿晨雨遗憾道。 “？？什么意思？”小胖愕然问。 “打击犯罪啊！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救得你？”顿晨雨道。 “打击犯罪？那是你该干的活儿？”小胖从得知顿晨雨只比自己大一岁后对她的印象又有了转变，以前觉得这姐身上有一种神秘气质，现在单纯觉得她就是孩子心气，虎。 打击犯罪……，佐罗吗？蝙蝠侠吗？ “你不知道这种感觉，我一天不练手就痒痒，那么如何能做到既练了手又不犯法呢？”顿晨雨说。 “你真聪明”，小胖发自肺腑的点赞：“你就不怕惹恼了了什么社会人员报复你？” “嘿，打人的是蒙面男子，和我复古女歌手杨柳何干？”顿晨雨挑了挑眉毛说。 “高，真高，我说你怎么这么爱装成男人的样子”，小胖心服口服。 “呵呵，你以为呢？”顿晨雨说。 这世间不平事本就多，在顿晨雨这种有心人眼里，一下午碰到一件并不算什么小概率事件，两人归途中，便欣喜地碰见了一起欺负女人的恶性事件。 一个男人在打一个女人，打的极狠，大嘴巴子啪啪地，女的倒地他还踢了几脚，嘴里更是xxxxxx不断，周围路人都远远围观，不敢靠前。 “格格，你去，制止他”，顿晨雨嘎吱停下车，对小胖挥了挥手。 “啊？我？我能打过他吗？”事到临头，小胖腿肚子有点发软。 “能，这男的腿脚虚浮无力，一看就不是练家子，你打了他就跑，他追不上你”，顿晨雨说。 “哦”，小胖倒也不是很害怕，有顿晨雨在身后，自己打不过也不会比昨天被人贩子打更惨了。 他慢慢向男人走去，脑海中临阵磨着枪，我应该打他哪里？怎么打？ “哎，别动手，用防狼喷雾”，顿晨雨同样怕小胖虎了吧唧再给人打出点好歹，细心叮嘱道。 “哦，那就好”，小胖松了口气，原来允许用核武，空手还真有些胆怯，万一被人抓住小胳膊小腿得，像街霸里一样一顿耗油根…… 小胖走近一对男女，奶声奶气道：“叔叔，你为什么打姐姐啊，打人是不对得！” 男人听到小女孩的声音，回过头来皱眉道：“你小孩子……啊！草拟吗！” 毫无难度，小胖的防狼喷雾剂结结实实得喷在了男人脸上，男人卒。 “大庭广众之下欺负女人，哼”，胖大侠奶声奶气道：“给你一个教训。” “啊！”女人尖叫着起身跪到男人身边：“老公，老公，你怎么了？” “啊……，我他妈眼瞎了”，男人捂着脸呻吟。 “小畜生，我们两口子闹着玩儿，你有病啊，上来就打人”，女人跳起来张牙舞爪来打小胖。 “两口子？闹着玩儿？”小胖伸胳膊架住九阴白骨爪，迷茫问道：“你们哪里闹着玩儿了，他要打死你了。” “你管的着吗？我家就这么闹着玩儿，你赔我老公”，女人彪悍的很，和刚才被打的像木头一样判若两人。 “啊……，啊！对不起！姐姐，你老公没事儿，他一会儿就好了”，小胖抬脚蹬在女人腿肚子上，拔腿就跑，女人被他蹬了个屁股蹲，眼看是抓不到他了，只能送上一句句咒骂陪伴小胖远去，让小胖像吃了苍蝇一样。 小胖跑过来跳上自行车，两人狼狈逃离作案现场，顿晨雨抱怨道：“格格你干什么，问明白再动手啊！” “我哪里知道他们是两口子呀，你不说要找准时机吗？我感觉他回头这一瞬间时机就挺好的”，小胖委屈道。 第26章 依依，说是说，闹是闹，做你的粉丝儿，我骄傲! “算了，你以后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打抱不平这事儿你干不了”，顿晨雨失望道。 “哼，这能怪我吗？两口子也不能这么打人啊，这男的就该打”，小胖狡辩并且自我安慰道。 “确实，这女的也有点贱”，顿晨雨点头赞同。 两人到家的时候，姜梓伊还没回来。顿晨雨打开电脑看狗血电视剧，不时看刻苦学习的小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便秘表情。 直到姜梓伊快回来，顿晨雨才红着脸不好意思对小胖讨好笑道：“嘿嘿，小格格，一会儿如果依依问起来，咱们别对她说咱俩一起去玩儿了。你知道，她一个大龄剩女，还是同性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我这么优秀的恋人，难免会多心一些……” 小胖秒懂，哈哈大笑：“放心，小雨哥，我懂，我今天一直在家里学习了！” “嘿嘿，我倒不是怕依依，主要是她太小心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说是不是？”顿晨雨欲盖弥彰道。 “是是是，我知道”，小胖笑死，觉得顿晨雨这个样子才有了几分人气儿，这一天要被她打击坏了。 事实证明姜梓伊不像两人这样孩子气，也有可能孩子气的一面小胖看不到，总之她半点吃醋的小女儿形态也没有，只是风尘仆仆地接了两人来到王黑粉儿学校附近一家小饭店。 显然和偶像有了这么紧密的联系之后，王黑粉儿没了什么粉丝包袱，不像昨晚那么热血沸腾，而是很淡定地把杨柳依依当成了两个很有才华的朋友对待。 但是当大家落座，王黑粉看到顿晨雨的庐山真面目（吃饭总不能戴着口罩吧），顿时不淡定了：“我的天！杨柳，原来你这么漂亮？！你说你们……依依，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啊？以杨柳的实力加颜值，想要火多简单，摘了面纱什么没有？！何苦这么辛苦？” 顿晨雨又切换了淑女形态，大眼睛笑成月牙儿，不说话。 “切，我们是玩音乐的，不是卖的”，姜梓伊不屑冷笑，保持才女骄傲本色，其实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顿晨雨戴面纱自然有戴面纱的考虑，并不只是“行侠仗义”过多怕自毙的原因。 “牛逼”，王黑粉儿彻底服了：“依依，再黑你我就是狗，你真是我见过最纯粹的人。” 几人一番闲聊下来，没想到还聊出点儿惊喜，这王黑粉儿两人是学新闻的，平时也给本地小报或者小网站之类得投个稿，还算半个媒体工作者，他那天出现在天上人间也并不是去追星，而是去现场采访得。 “我的稿子已经递上去了，把杨柳好一顿捧，你等着明天看报吧”，刚说过再黑依依就是狗的王黑粉儿只字不提姜梓伊，对她的蔑视显然已经深入骨髓。 “哎哟，我替我家柳妹儿谢谢你”，姜梓伊被黑惯了，哈哈大笑。 “客气啥，依依，看在你对音乐这么纯粹的份上，我决定你下次演出的时候多请些同学去，让他们帮忙宣传一下你，给你壮壮声势”，王黑粉儿说。 “那太感谢了”，姜梓伊笑道：“你约一下他们，我请他们吃顿饭吧？” “那你不用管，你和杨柳保持形象即可，别弄的像现在一点偶像形象也没有”，王黑粉儿说。 气氛越来越融洽，王黑粉儿问起了杨柳依依救小胖脱险的事情。 顿晨雨一改淑女本色，抢着说：“我们昨天下午刚进哈尔滨，便看到了一个车祸现场……” 她抢先编造了一个自己和姜梓伊两人同心协力大战残血男坏蛋的故事，小胖和姜梓伊明白她的意思，三人配合十分默契。 小胖脸上淤青还很明显，顿晨雨不化妆，脸上也隐隐有些红肿，很显然这是真实事件。 头条啊！流行歌手见义勇为，这是真实事件，经过公安局备案得！而且事情后继还牵涉到了一起查封传销公司的案子，“被拐少女+美女歌唱组合+见义勇为端了传销组织”这么经典的案例，再编不出一个精彩故事，王黑粉儿这新闻就白学了。 王黑粉儿亢奋，并不只是因为马上有一篇热搜到手，更是因为自己没有粉错偶像，他这时已经喝了不少，被姜梓伊见义勇为的行为感动的五体投地：“依依，说是说闹是闹，我现在越来越崇拜你了，做你的粉丝儿，我骄傲！” 第27章 春至冰城，杨柳依依，人间大爱闪耀哈尔滨 第二天，小胖三人就从王黑粉儿拿来的报纸上看到了一篇“杨柳依依，春至冰城”的报道，是“本报实习记者王xx”报道得。 那夸张的措辞，浓郁的粉丝滤镜，看的姜梓伊汗水直流：“汗，小王八，这也太假了吧？” “这算什么？我那时候对你们了解得还不够深，还是太保守了。昨天晚上我就把你们的英雄事迹投稿了，你过两天再看！老大，我和你说，你现在绝对是我的superstar，现在我和别人说自己是你粉丝儿老骄傲了”，黑粉儿狂热道。 “……别了，你还是黑我吧，你这样我不习惯”，姜梓伊抹了把汗道。 王黑粉儿果然没说笑，过了两天，他又拿来了一份新晨报，头条俨然写着“新时代，新偶像，美少女组合见义勇为，人间大爱闪耀哈尔滨”，内容在事实的基础上进行了艺术加工，经过多方探讨，在大方向不变的基础上，小胖缩小成了一个幼儿园学生（隐瞒被害者信息），男女两个坏蛋恶化成了人贩子（杀鸡儆猴），顿晨雨鞭腿碎敌被改成了二女拼命纠缠为警方到来提供了足够的时间（真实性……毕竟两个女孩纠缠坏人比一个女孩一脚把人踢半死要现实的多了）。 姜梓伊越发心虚，因为当时她把英勇救人的顿晨雨骂了个狗血淋头。 新晨报是哈尔滨首屈一指的大报社，其影响力可不是一般野鸡小报能比拟得，一番发酵之下，这件事上了黑龙江新闻，杨柳依依彻底火遍黑龙江，姜梓伊的工作室（老板员工都是自己）接到的演出邀请直接排到了黑龙江春晚，身价都跟着水涨船高，眼看扭亏为盈有望了。 甚至夏天都知道了这个事情，但是她无论如何想不到，那个被人贩子拐卖的儿童就是她视若珍宝的弟弟。 姜梓伊的火还可以从另一个方面佐证，姜小公主开始收到好多亲朋好友的电话。 “依依，你没有受伤吧？” “依依，你真是我的骄傲！” “姜梓伊，你自己吃几碗干饭自己不知道，下次这种事情躲远些，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 顿晨雨却一个电话也没有收到，小胖莫名有些心疼她，但她自己却没什么感觉一般，一如既往地或巧笑倩兮或活蹦乱跳，好像丝毫不受影响。 …… 在哈尔滨的日子，三个人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家庭，姜梓伊像个爸爸，每天都在忙，忙着演出，不演出的时候也在用心写歌，她确实是爱音乐；顿晨雨像个勤劳的妈妈，同样忙的不亦乐乎，她演出之余要辅导小胖功课，还要吃喝看电视，还要出去逛街打击犯罪；小胖就像个体贴父母的乖小孩，每天就是好好学习，负责家里的后勤工作。 小胖经历这么多早就懂了人情冷暖，得人涌泉之恩便想尽力相报，人家看你可怜收留了你，你能当做理所应当么？ 况且多做些家务也算小胖对三人同居生活有了一定的参与，不然他总感觉自己和小燕子一样，是个宠物而不是朋友。 所以小胖后勤长对小家庭付出甚多，洗衣做饭收拾卫生面面俱到，把姜顿两人感动的刚刚的，俨然把小胖当成亲妹妹来喜欢了。 偶尔来看偶像的王黑粉儿看了自己焕然一新的房间，蹭了小胖两顿饭，对小胖同样喜欢有加，于是经常借辅导小胖功课的借口来这里蹭饭，当然，主要是因为可以近距离接触偶像。 于是小胖奢侈了，三个大学生给他3v1辅导，教育资源丰富得令人发指，小胖受宠若惊，咱小胖这不成团宠了？ 所以小胖虽然每天都跟着顿晨雨锻炼身体，但是成绩却不但没有退步，反而从做题反馈来看，稳中有升。 第28章 我每天都挨打…… 倏忽半月有余，三人各司其职，都有些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小胖甚至有些乐不思蜀，觉得生活从未有过的幸福美满。 12月份的一天，姜梓伊没有出门，也没让顿晨雨去拯救世界，而是拉着她陪自己凑在电脑旁边看视频，一边看一边讨论。 小胖好奇加入旁听，原来是xx慈善组织要建立一个全国性质的打拐寻亲网站，给姜梓伊发来了征集主题曲的邀请函。 歌曲征集是面向全社会的，但鉴于杨柳依依在打拐上作出过贡献，所以主办方很有诚意地给她们发来了邀请函，这可是大牌才有的待遇。 大不大牌姜梓伊不在乎，能不能挣钱她也不在乎，但这个机会她很重视。 一来，从功利的角度来讲，这是扩大杨柳依依知名度的绝佳机会；二来，姜梓伊是个纯粹的创作者，她希望自己的歌曲可以在世界留下一些痕迹，可以为社会做一些贡献，这对她来说比什么稿费版权要重要得多。 “啊！根本无从下笔啊”，三个人挤到电脑前看了半天被拐儿童和寻亲家长的凄惨视频和电影，感动是很感动，个个都是泪眼婆娑得，但灵感那是一点没有。 小两口都是文思才涌的小才女，想要照葫芦画瓢写出几首口水歌那并不难，但想要写出一首可能直击灵魂到作品，却找不到角度，总觉得像隔靴搔痒，少了点什么，无他，缺少经历，缺少灵魂，没有切入点，想写出引人共鸣的歌曲太难。 小两口愁眉苦脸，姜梓伊崩溃，又是一副学渣考试的状态，把满头大波浪挠成了鸡窝状。 “其实我倒是有点经历，我有个同学就是被拐卖得”，小胖说，他和章笑颜情同姐妹，章笑颜的经历他感同身受。 “嗯？”两双眼睛看向他。 小胖把章笑颜的故事讲给她们听，他和章笑颜无话不谈，他已经深刻了解了她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憧憬。 她当然也有委屈，爷爷奶奶对她是很好，但是叔叔阿姨都有些嫌她拖累老人，身边的亲戚朋友同学有时候也会说闲话。 她难过的时候总会想自己的爸妈，如果自己在爸妈身边，哪怕日子过得苦一些，一家人同甘共苦，也不会这样委屈吧？ 小胖把章笑颜的心路历程说给两位歌手听，姜梓伊和顿晨雨都很受感动，听到章笑颜把委屈写在小纸条上“哥哥又打我，叔叔阿姨也骂我，我真的好想自己的家”然后又撕了去哄爷爷奶奶时甚至也有些泪湿眼眶。 但是…… “还不够苦啊，她在被拐儿童里已经是很幸运的了，还有那么疼爱她的爷爷奶奶，这样张力会弱很多”，姜梓伊说。 三人六目相对，顿晨雨说：“要不把我小时被打的事情写进去？我小时几乎每天挨打，这么粗的棍子……”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小孩儿胳膊粗的样子：“打断了无数根，我妈打我我哥打我，我外公外婆舅舅舅妈都打我，除了我爸全都打我。我当时被逼着承认自己做了错事，心里那种感觉……” 虽然顿晨雨说的她的童年确实很悲惨，但是小胖还是险些笑出声，这姐小时候是多不招人喜欢，听这意思全家人每天休闲活动就是打她了。 第29章 《笑颜》 小胖是看戏的人，人家姜梓伊却是戏内人，心疼的要死，拉着顿晨雨的手眼泪哗哗得。 小胖咳咳了两声：“要不把我的事情也写进去？” 他是半途变成女生的，之前一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日子舒服得像养猪，说服力明显不足，于是又做了个艺术渲染，把夏天的经历嫁接到自己身上：“我从七八岁能够到锅台就每天做家务，喂猪喂牛，照顾哥哥……” 小胖的故事，前一半是借鉴夏天，后一半却是实打实的自身经历，令他委屈绝望的经历，他说起自己被迫退学，爸妈都不相信他，逼着他嫁给一个四十多的混蛋，委屈地抹了两把泪。 那一对恋人第一次完整地听了小胖的故事，感同身受，都十分心疼。 “唉，小格格不哭，咱们以后谁都不靠，靠自己，姐姐支持你”，顿晨雨女生状态时虽然不像“顿哥”那么跳脱，但是熟悉了之后很有种大姐姐的温柔体贴。 “唔，别说，小格格这经历倒比你们都像拐卖儿童，格格，你真是亲生的吗？”姜梓伊言出如刀，直扎小胖心窝。 小胖被她问懵了，难道我真是拐卖儿童？ 愣了好久，他才想起自己恍若隔世的前十四年，不是亲爸妈无论如何不会那样宠自己得，他晃了晃脑袋赶走姜梓伊的奇思妙想：“是亲生得，绝对假不了。” “你还认真啦？逗你玩儿呢”，姜梓伊忍不住咯咯笑，然后又秀眉紧锁，情绪飞速下跌：“好了不闹了，我现在心里有个形象了，你们忙你们得，我需要酝酿下情绪。” 姜梓伊如果没有丰富的感情如何能创作出那么多脍炙人口的歌曲？她将自己代入角色，整个人瞬间充满一种萧瑟悲凉楚楚可怜的感觉。 依依姐真厉害，突然就变得好悲伤，作为提供了三分之一情绪的重要参与人员，小胖突然灵光一闪，有点不好意思说：“依依姐，我有个思路你可以听听吗？” “嗯，你说，咱们大家一起研究”，姜梓伊又跳出悲伤，笑着说道。 “你觉得把我同学的故事写出来，以点带面好吗？这样万一她的家人能听到这首歌，就有可能想起我同学来了”，小胖说。 他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于是又道：“我同学的名字很好听，她叫章笑颜，因为她和以前的家庭仅剩的联系是一块绣着笑脸的襁褓。我觉得你能不能从这块襁褓切入，家人希望孩子笑，孩子名字叫笑，但是她被人贩子拐走了，长这么大受尽苦难却从来没有笑过，她渴望笑，渴望可以经常笑的生活，这样会更有感觉。” 姜梓伊和顿晨雨面面相觑，脸上表情都挺奇怪。 小胖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懂，不该指手画脚，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们不要介意，尽管按照你们的想法写就好。” “妙啊，这个切入点好，笑脸既是对现实的控诉，又是对未来的向往，这个创意很好啊”，姜梓伊兴奋道。 “对啊，笑颜又可以象征全国人民对他们的关爱和帮助”，顿晨雨道。 “好，就以这个方向写，小格格，你这小脑袋挺好使，这首歌必须给你署个名字，咱这歌曲被录用了你也算名留青史了”，姜梓伊咯咯笑着揉了揉小胖的脑袋。 姜梓伊回卧室把门一关，闭关修炼半天，再出关时眼圈微红，初版歌词出炉了。 笑颜 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归途， 照亮无数回家的路，却照不尽笑颜的孤独。 一九八七年，哈尔滨到西安，载走了她的童年，和襁褓中的笑脸。 那名为家的地方，让她在泪水中成长。 终于一天，她得知真正的家在远方， 那一刻，希望如潮水涌上。 笑颜，笑颜，她把泪擦干， 她相信，终有找到回家路的那天。 夜深人静，窗外的星光闪烁， 她心中默默祈求，最亮的星请指引方向，梦境中能回到有爱的地方。 …… 那带着笑脸的襁褓，是远方人永恒的牵挂。 那充满爱的人们啊，带来了希望的光， 她不再孤独，不再彷徨，相信回家的路在前方。 让迷失的孩子，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愿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不再有悲剧发生， 让每个孩子，都能在阳光下茁壮成长。 夜空中最亮的星，依然照亮着回家的路， 我们携手前行，为笑颜，为无数迷失的孩子， 点亮心中的希望，照亮前行的道路。 笑颜，愿你我人生从此充满阳光， 愿你我笑容，如同你的名字，永远灿烂。 …… 小胖很喜欢，这首歌基本能确定颜颜的身世了，如果她的父母能听到这首歌，那一定能找到章笑颜。 投稿内容不限格式，姜梓伊沉吟了一下说：“最好是以mv形式交作业，视频和歌曲相互辉映，感情表达会更充沛。” 说完她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通了以后，一句客套话没有，声音淡漠道：“喂，我在大学城外面的xx小区五单元401，你现在过来。” 第30章 乔天衣 姜梓伊没等对方回话便挂了电话，看这意思对方得欠她几百万，不然不能好意思这样颐指气使。 “谁啊，你怎么和人家这么说话？”顿晨雨嗔道。 “一个远房亲戚”，姜梓伊无所谓道：“不用管他，咱们忙咱们得。” 那边好像还真欠她得，没过多久，姜梓伊电话响起，她接起来依然是那个黄世仁嘴脸：“嗯？你到了？到了就上来，打什么电话。” 顿晨雨推了她一把：“你干嘛？好好得！” “想到他就来气”，姜梓伊冷哼。 来气你还让人家来，小胖腹诽道，和姜梓伊关系好了以后，他发现这大姐也不是那么成熟，她是个恋爱脑，面对女顿晨雨时幼稚的要死，好像把十八岁的顿晨雨当成妈来撒娇。 目前看来，自己这一堆人里最成熟的是女版顿晨雨，这小姐姐“女”的时候真的是有点贤妻良母的样子，温柔贤淑而且通情达理。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小胖起身打开了房门，同时打开了这个十七岁少女的心门。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他生得好漂亮，鹅蛋脸清秀俊雅，一双眼睛静若春水，高挺鼻梁增添了一分英气，满脸谦虚笑意让他像冬日暖阳一般温和。 他的衣着像人一张清爽干净，简洁的黑色羽绒服，搭配着普通的深色牛仔裤和一双简约的雪地靴，很符合小胖的审美。 年轻人比小胖要高不少，小胖用自己的身高来对比他，他应该和姜梓伊差不多，有一米八左右。 但这些都不重要，他生的高矮不重要，他穿什么也不重要，甚至他长的漂亮与否也不重要，小胖见到他第一眼便被他一身的书卷气吸引。 他如此漂亮却没有一丝脂粉气，就是因为他身上那种读书人专有的温和气质。 腹有诗书气自华，眼前人如玉，少年世无双，这个人宛如从先圣典籍里走出来的翩翩少年一般来到了小胖身边。 小胖心如鹿跳，脑海里不由自主呻吟，这个人，我认识已久，他就是我的乔乔，君子如玉的乔乔，我期待了很久的那个书中少年。 就这样突如其来得，小胖在离家出走的途中，被丘比特射了一发诸葛连弩，心中泛起一股酸酸甜甜的感觉，这心大的没边儿的小妞儿终于邂逅了自己的爱情。 “你好，我找姜梓伊”，年轻人笑道，美丽的脸上满是书墨香气，安静得令小胖痴迷。 “哦，你好，你好，请进”，小胖很有些慌乱，他感觉自己的厚脸皮在燃烧：“依依姐，来人了。” “来了就进来，还用我请？”客厅本就不大，姜梓伊早已经看到了漂亮年轻人，听到小胖通报才没好气道。 “呵呵，谢谢”，漂亮年轻人素质肉眼可见比姜梓伊高，被怼之后还对小胖礼貌道谢，很有礼貌问道：“有拖鞋吗？” “哦哦，我找下”，小胖感觉自己好像傻了，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去鞋柜一通乱翻，他都忘了拖鞋长什么样，随便扒拉了两下起身道：“没有，你不用换鞋，屋里也不干净。” “哦，呵呵”，年轻人又笑，跟小胖进了屋。 “依依姐的性格就是这样，她其实很好的，你别介意”，姜梓伊对年轻人像对敌人一样冷酷无情，小胖有些怕他挂不住面子，小声解释道。 “呵呵，我知道，谢谢”，年轻人走到姜梓伊身后：“姐，你找我？” 哦？他和依依姐还真是亲戚？不知道依依姐为什么对他这样？难道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不会得，他不会不好的，依依姐的脾气像毛驴一样，没点准的，塑料姐妹小胖暗暗腹诽道。 姜梓伊停下了手里的活儿，顿晨雨早就起身等着他，看他走近笑盈盈地招呼了一声，姜梓伊只是抬了抬头，都没有起身：“你给我做个视频。” 顿晨雨皱眉道：“姜梓伊！” “请你帮我做个视频”，姜梓伊不情不愿加了个敬词。 “嗯，可以，没问题”，年轻人并不介意，带着笑意说道。 顿晨雨对年轻人抱歉笑了笑：“她一早上都在忙这个作品，忙昏了头，心情有些不好。” “呵呵，我理解，你就是顿晨雨是吗？我叫乔天衣，我……”，年轻人微笑伸出手道。 小胖脑海中轰轰作响，胸膛中那颗心好像要跳出嗓子眼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姓乔，他竟然姓乔。 第31章 他长的和我那死爹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这是乔天衣，我……我爸那边的一个远亲，这是顿晨雨，我女朋友，这是夏子威，我妹妹”，姜梓伊打断他的话，站起来介绍道。 她站起身比乔天衣还要高一些，又满脸不耐烦，小胖都觉得她有点不尊重人了。 但是乔天衣丝毫没有拘束的样子，他笑着对顿晨雨道：“第一次见面，希望你和我姐永远幸福。” “谢谢”，顿晨雨握住他的手，她心细如发，如何看不出心上人不对劲，这两人肯定有很深的渊源。 乔天衣如此有礼貌，自然不会放过小胖这个大活人，同样伸手示好：“你好，夏子威。” 小胖现在少女怀春，满眼都是乔天衣温文典雅的漂亮小脸蛋儿，一颗小心脏涟漪阵阵，欢喜羞涩兼而有之，颇有些降智，哪里能观察出其余三人微妙的关系，他看到乔天衣对他伸出手，机械地挤出个笑脸握住他的手：“你好，天一。” 小胖同样有礼貌，见到比自己大的人都会叫哥哥姐姐，但他下意识地没和乔天衣叫哥哥，可能是不想他把自己当小孩子而不好意思爱上自己。 由此可见小胖是个普通而自信的女子，普信女……，这个年轻人比他漂亮两档以上，他居然没有怀疑自己配不配得上人家。 “格格，你给他讲一下”，这么看起来乔天衣又不像欠姜梓伊钱，因为很少有债主会对欠款人这么无礼，她好像一眼也不想看到乔天衣，拽着顿晨雨回卧室打磨歌词了。 “咣当”，随着房门关上，顿晨雨沉着小脸低声质问：“姜梓伊，你发什么疯？他是谁？他为什么知道我？你为什么对他这样？” 谁规定大家闺秀就不能吃醋了……人家只是当着外人给女朋友面子而已。 虽然乔天衣是男人，但这么漂亮的男人，穿上女装能辨雌雄？难保姜梓伊会不会破例喜欢一下。 姜梓伊本来心情有些不好，看到顿晨雨这么生气，顿时阴转晴了，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的发晕。 这是柳妹儿，不是顿晨雨，顿晨雨吃醋好像小燕子放屁毫无营养价值，柳妹儿吃醋这可真是令人兴奋呐，须知任何东西都是物以稀为贵得。 “嘻嘻，爱死你了，柳妹儿”，姜梓伊兴奋地抱住顿晨雨就要啃。 “去，给我说清楚”，无论柳妹儿还是顿晨雨，那一身力气总是不错得，单手便把女巨人的咸猪手和咸猪嘴拒之门外。 “唉，好吧好吧，这事儿没和你说过，实在是怪丢人得，千万要守口如瓶”，姜梓伊无奈：“我和他同父异母，我那个不要脸的爹和我妈离婚娶了他妈。” “你还没见过我那死爹，他踏马长的和我那死爹像一个模子扣出来得，不但长得一模一样，连那个伪善的死德性都一样，你说我见了他能高兴的起来？”姜梓伊郁闷道。 “哦，我说怎么从来没听见你说过你爸，对不起依依，人家也是爱你才会这样得”，顿晨雨又恢复了贤妻良母模式，温柔安慰起姜梓伊：“不过我感觉你弟弟对你挺尊敬得，你对他也别太冷漠了，毕竟是血肉至亲，上一辈的事情和他也没有关系。” “我妈来得时候也是这样交待得，我也想和他处好关系，不然为什么叫他过来？但是你知不知道这感觉，我明明想对他好，可是看到他这张脸就想起他爹，就会忍不住生气。”姜梓伊撅着嘴撒娇道。 平日里那么傲娇的女巨人撒起娇来好可爱，顿晨雨心都要化了，把她抱入怀里：“也不用勉强自己，他人品好就对他好，他人品不好就当普通亲戚处好了。” “我和他接触不多，但是我妈说他比我懂事多了”，姜梓伊说：“我妈最没出息，人家抢走了她老公，她还一直帮人家说话。” “……确实有点”，顿晨雨也有点不能接受姜妈妈的做法，不过她见过姜妈妈，那么明亮的一个女人，比自己这些人心胸开阔也是应该得：“嗨，别郁闷了，我对你好就好了，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嘿嘿，没事儿，我不郁闷，我老高兴了，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吃醋”，姜梓伊现在心情明显不适合写那样悲伤的歌曲，索性也不再琢磨歌曲，抱着顿晨雨琢磨起感情来了。 第32章 柳下惠好啊 一个小小的房子里三个女生都处于春心萌动状态，屋里两人人生得意须尽欢了，把招待客人的重任留给了刚刚邂逅初恋的小胖。 姜梓伊毫无礼貌的摔门令小胖愈加尴尬，自己可是房主人之一，另一个房主人对客人这么冷漠，那多不好意思。 “呵呵”，小胖尬笑道：“依依姐心情不好了就会这样，我也经常被她撅，天一你别理她就好。” 小胖经过这么长时间缓冲已经慢慢从小女儿心态恢复了厚脸皮状态，心慌没有用，不如勇敢面对，徐徐图之。 “呵呵，没关系，我也被撅习惯了”，乔天衣笑，这小妹妹装大人安慰别人的样子挺可爱。 小胖本就未成年，幼儿班的声音又减龄的厉害，他如果不是长的高，说自己十七都没人信得。 “嗯，嗯，习惯了就好。来，咱们坐这边说”，小胖引乔天衣到客厅坐下，端茶递水，又把姜梓伊的零食都端了出来，殷勤表现自己，捎带替依依赔礼道歉。 “呵呵，谢谢，太客气了。我姐说做什么mv？你和我说说”，乔天衣显然是个工作型人才，面对小胖这妖娆小美女也没说什么话，只是坐下等着小胖给讲解。 要知道小胖可不是刚到哈尔滨的土妞儿小胖了，他的两个室友姜梓伊和顿晨雨可是真真正正见过世面的，小胖和她们厮混一个月已经有了爱美之心这种虚荣的东西，即使在室内穿的也精致了许多，打死也不会像刚来那天晚上，穿着碎花秋衣到处跑了。 所以小胖现在其实是个很漂亮……起码有点时髦身材很好的小女孩，乔天衣还是一副“女人？不要，给我工作”的样子，像个柳下惠一样。 不过他这样的表现，小胖越加喜欢，吃一堑长一智，木头才好，陆杖客倒是巧舌如簧，句句都哄的人这么开心，但是真跟了那种人渣，恐怕最后哭都找不到地方。 “嗯，是这么回事儿，天一，”，小胖模仿女版顿晨雨大家闺秀的样子在乔天衣对面坐好，那姿势女人味儿都要溢出了。 小胖脑子飞速转动，回想自己看过的无数小说中的尬聊之法：“哎，天一？我刚发现，你和依依姐名字差不多啊？你也是依靠的依吗？” “我不是，我是衣服的衣”，乔天衣暗暗抹了把汗，这小妹子好热情。 至于小胖竭力装饰出得女人味儿，乔天衣视若未见，实在是娃娃音太出戏，任谁也不可能把一个一张嘴就是五岁小孩声音的女孩儿生起亵渎之心得。 当然，陆杖客那种边台除外。 “天衣？天衣无缝的天衣？”小胖好奇道。 “嗯，呵呵，感觉古古怪怪的是不是？”乔天衣是个有教养的人，即使面对小妹子也是来而不往非礼也：“确实不如你的名字好听，你是紫薇花的紫薇吗？和你的姓很般配，夏紫薇，很好听呢！” 小胖以为他笑话自己，老脸一红，照例又是一通解释自己才是正版夏子威，不是还珠格格那个夏紫薇。 “哦？是吗？这名字这么出名呢？我不知道，单纯就是觉得夏紫薇这名字好听”，乔天衣说。 第33章 但他是个脾气很好的柳下惠 “你不知道还珠格格？”小胖感觉很诡异，毕竟他们村主要娱乐活动就是电视，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不管你喜不喜欢小燕子夏紫薇，只要你看电视就很难跳过她们两个，巅峰时候每天多少得见几次。 再说了，即使你不知道，难道你也没听别人说过？难道你们大学生审美观已经脱离大众这么远了？ “我功课很忙，很少看电视”，乔天衣笑道。 “哦哦，那你真厉害，你是在这里上大学吗？”小胖惭愧，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自己读书估计也几千卷了，为什么没有书卷气？这不原因就出来了，人家读的是功课，自己读的是小说。 “嗯，我今年大四，你呢”，乔天衣问。 “我……我上高二了”，而且是退学状态，小胖不好意思道。 “哈哈，你都上高中了吗？我以为你是初中生”，乔天衣再忍不住笑道。 “呵呵，我可能是变声期迟到了，不过我可不是小孩子，我什么都会哦，这个家都是我打理得”，小胖说。 小胖尽量展现自己的成熟大方，他可不想给他留一个“夏子威是个小屁孩”的印象，因为无论他是“嫌夏子威是小屁孩不和他在一起”还是“因为夏子威是小朋友和他在一起”，那都挺糟糕得。 乔天衣有点不喜欢寒暄的样子，小胖便掌握骚扰尺度，在活泼可爱和热情过度之间戛然而止，和他说起歌曲的事情。 小胖叽里呱啦一顿讲，乔天衣听了个差不多：“嗯，这是个有意义的事情，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的，但是这个涉及很多，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具体要求。” “……”小胖牌传声器duangduang去敲姜主编的门：“依依姐，天衣说要看你有什么要求。” 片刻之后，门开怒容现，姜梓伊被人打断温存，心情如何能好，把歌曲初稿扔给小胖：“上这么多年学，做这点事情这么磨叽！我如果懂还要他做什么？告诉他，让他按意境打造，题材不限，内容不限，要尽他能力最好的渲染作品。问他能不能做，不能做早吱声儿。” 不等小胖说话，咣当，门又关上了。 小胖拿着初稿，撅着大嘴回来。 没等他说话，乔天衣就笑着伸出手来接他手里的初稿：“不用你复述，我全都听见了，来，稿子给我，我看看。” “哼，依依姐这是干嘛，太欺负人了”，塑料家庭有因为某个重色轻友的小人儿逐渐破碎的趋势。 “哈”，乔天衣不生气，哑然失笑：“你是替我打抱不平吗？不用的，她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她如果真的讨厌我，为什么要叫我过来呢？是不是？” 额……可能是为了省钱，她找旅馆都要便宜得，小胖心里腹诽，嘴巴却收回去一些，不那么生气了：“天衣，你和依依姐到底什么关系啊？我看你叫她姐，又对她这么尊重，她对你却这样。” 乔天衣一边看稿子一边道：“这个……，你问她吧，总之我俩不会打起来得，你不用为我担心。” 小胖看了多少言情小说啊，脑袋一转就是一个狗血剧情：“她是你前女友？你对不起她，所以分手以后对她很愧疚？” 乔天衣大笑：“哈哈，你不要乱想了，我和她真是亲戚。” “哎，你们这个歌曲立意真的不错啊，切入角度也好……我想想怎么构建视频”，乔天衣显然对小胖这个八婆和他的八婆想法不太感兴趣，一边念叨一边起身坐到电脑边。 第34章 君子不可罔其道 乔天衣随手摁了两下键盘，电脑上出现了一些数据，他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这电脑配置不够，做不了mv。” 这可涉及到小胖知识盲区了，接不住话呀，好在咱们小胖脸皮厚，好奇问道：“我看小雨姐经常看mv啊，为什么能看不能做呀？” 乔天衣听到他这幼儿园大班的声音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忍不住又笑出声：“哈哈，小子威，并不是能看就能做的。每个人都会吃饭，但是每个人都会做饭么？吃饭只要用嘴，做饭却要用脑子的。” 乔天衣和姜梓伊的父亲是个很大家族的领导，大家族出身的孩子大多数不会像神剧里演绎的那样鼻孔朝天一无所长只会嚣张跋扈，相反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们比普通人要优秀的多，无论谈吐还是学识。 姜梓伊和乔天衣可以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吃穿住用行见得都多了，并不太热衷那些，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追求。 姜梓伊喜欢音乐，成年后便独立自主开启音乐苦旅；乔天衣对计算机兴趣颇深，打接触计算机那天就是一个资深码农的样子，终日里埋头苦学，很少无效社交，为人也很是低调沉稳，所以他从没有和别人这样开过玩笑。 他这样打趣小胖，已经是因为小胖奸计得逞，在他心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了。 但小胖不知道呀，当着心上人暴露了自己土鳖德行很有些挂不住脸，嘿嘿一笑闭上嘴，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午饭时间，便起身去厨房做饭。 小胖平日里就是这小家庭的后勤部长，如今心上人来了，自然是竭尽所能，给他看看，我不但会吃饭，我也会做饭，虽然我小胖年纪小可是我的本领高，扫地洗衣把饭烧，样样有一套。 小胖现在无比感恩马冬梅的先见之明，如果不是她逼自己学习做家务，自己一个农村土妞，电脑都没摸过的选手，再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温柔，那能靠什么给乔天衣留下深刻印象？ 靠脸？小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得；靠卖弄风骚？小胖不想，他觉得因为那样喜欢上自己的八成是陆杖客那种禽兽，而且搔首弄姿也是要天赋的，小胖没有那个能力，他硬件倒是达标了，软件还偏保守了些。 道德素质比较高的人一般会很累，心累，比如乔天衣，乔天衣对小胖开了个微不足道的玩笑，小胖脸厚皮憨没往心里去，乔天衣却回味无穷起来。 乔天衣放下电脑，在脑海中参照歌词构建一下视频，得了个大概框架便不再想它，后继要和姜梓伊一起讨论得。 他脑子得了闲后突然觉得不对劲儿，自己刚才和小胖开玩笑有没有得到回应？小胖是不是尴尬地笑了笑便起身走了？她会不会是觉得自己嘲笑她没脑子了？ 乔天衣推己及人，被人嘲笑的感觉很不好。他经常被人笑话单身就是因为长的太像女孩子，不如打扮一下做个美女更容易脱单，他虽然并不是很在意，但心里是会觉得不被尊重，他一直认为嘲笑别人天生的缺陷是很件没有素质的事情。 小胖是个农村女孩儿，接触电脑少是很正常的，自己嘲笑她，是不是也很没有素质呢？ 这倒不是他已经爱上了小胖，三省吾身是每个君子会做的事情。 乔天衣越想越尴尬，尴尬得坐立不安，尴尬得跑厨房来找小胖道歉：“小子威，做饭呢？” 第35章 君子可欺之以方 “嗯”，小胖很忙，忙的没时间谈恋爱，把垂下来的一缕小黄毛塞到耳朵后面，随口应了一声。 唔……不像刚才那么活泼，她肯定是生气了，乔天衣愈发窘迫，深感愧疚，深吸了一口气；“需要帮忙吗？我也会一点。” 哎哟，有惊喜啊，小胖想到赵师容说的“我男朋友会做饭，我结婚后也不用做饭”，难道我小胖也有那一天？ 不过那是未来的事情，现在没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不用，我自己能行。” 不够，回馈远远不够，乔天衣犹豫了一下决定正式道歉，他撸起袖子洗了洗手去给小胖打下手：“那什么，小子威，对不起呀，我刚才不是说你没有脑子，我的意思是这台电脑没有制作视频的‘脑子’。制作视频对电脑性能要求很高，看视频并不需要那么高性能得。” “啊？哈哈哈”，他好细心，小胖心里突然被倒进一罐蜂蜜，对乔天衣越来越满意了：“你不是开玩笑吗？我都没当真。” 不过为什么总叫小子威？要不要提出一下抗议？ “开玩笑也要注意尺度，我向你道歉”，乔天衣适时给小胖递上切好的菜，认真说道。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了”，小胖咯咯笑道，这个人这么细致入微啊，比陆杖客和爸爸不好太多了吗？ 至于陆杖客在被揭穿大灰狼本质之前同样也是体贴入微，陷入情网的小胖自然是不会考虑了。 小胖对乔天衣越来越满意，现在只剩下唯一一个问题，他有没有女朋友？他已经大四了，按道理有女朋友的概率会很大，那要不要横刀夺爱？会不会太缺德了点？ 啊啊啊，怎么办啊？ 小胖心里翻江倒海，心不在焉得，抄起盐罐，一勺一勺一勺往锅里的炖四白里扔。 “咳咳，小子威，你那是盐还是味精？”乔天衣眼看着小胖往菜里一勺盐，两勺盐……心里想，这小姑娘口儿够重的。 但是接着，她又三勺盐、四勺盐，还要接着倒第五勺，乔天衣忍不住提醒，口味重得见过不少，但直接吃盐的还没见过，这妹子放错了吧？ “啊？啊！”小胖看了看手里的盐罐子，大叫一声，抄起勺子往外淘盐，但那玩意儿遇水即化，哪里还能掏出来？ 小胖用大勺潎了点菜汤尝了尝，一张小脸顿时皱了起来：“呸呸呸，齁死我了。” “哈哈”，乔天衣忍不住笑，体贴地给他递上清水：“我还以为你口味儿这么独特呢。” “丢人了，嘿嘿”，胡思乱想的小胖接过爱心之水漱漱口，吐了吐舌头，心一横，畏首畏尾得，那还是我小胖吗？直接问能咋滴？ “我是在想事情，所以一时走神。天衣你刚才说的也对，我不怕你笑话，我已经上高二了，但是连电脑都没碰过，更不用说你说的那些配置什么的，确实也挺贻笑大方得”，小胖聪明的小脑瓜一转悠，既然你内疚，那就继续内疚吧，乔天衣。 “对不起，小子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乔天衣再次满怀歉意道。 “哎呀，我不是怪你啦”，小胖不好意思道：“我早就有学电脑的打算，但是依依姐她们太忙了，想报个培训班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哈尔滨，所以一直拖着。看到你这么厉害，我在想，能不能请你有时间的时候指点指点我……” “呵呵”，乔天衣怔了一怔，这小妹子够自来熟得，初次见面就提这么过分的要求，但是君子是可欺之以方得，他对小胖有那么一点点愧疚又有一点点对可爱小孩子的喜爱，于是微笑道：“可以啊，你什么时候想学尽管找我就好了。” “真的吗？那谢谢你了”，小胖兴奋道。 “小意思，举手之劳”，乔天衣道。 “嘿嘿，对你当然是举手之劳了，对我却是授业之恩啊！哎对了，你得提前和你女朋友沟通好了，免得像依依姐一样，我刚开始和小雨姐认识的时候，依依姐好像要吃了我”，小胖说。 第36章 惊到小胖我了 “这你放心”，小胖小心肝提到嗓子眼，耳朵嗖一下竖了起来，听到乔天衣的声音如仙音入耳：“我没有女朋友，无拘无束，想怎么教你就怎么教你，哈哈。” “那一言为定了哦”，小胖的心安然落地，满心欢喜之下，浑身充满了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竟然宕机了，嘴角噙着忍不住的微笑。 空气中隐约传来一股糊味儿，乔天衣对小胖的厨艺产生了很大的怀疑，放那么多盐还能用走神解释，菜汤都熬没了还不出锅么，忍不住再次提醒：“咳咳，小子威，是不是可以出锅了？” “啊？啊！可以，可以了，我妈说炖大点火入味儿”，小胖回过神来，看着烂成一锅的大白们欲哭无泪，我是要秀一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啊，怎么会这么掉链子。 “哦，哦，我不太懂，我对东北菜不太熟悉”，乔天衣忍着笑道。 小胖及时收敛心神，接下来没再出什么波折，顺利做完了一顿午餐，只是这个过程小胖还是忍不住欢喜，只觉得这辈子所经历过最快乐的事就是眼下两个人一起烧饭了。 爱心午餐做好，小胖看时间差不多，招呼闭门改歌词的小两口吃饭。 “呸呸，格格今天把卖盐的打死了？”小两口谈了这么久心，姜梓伊心情好了许多，没有再臭着脸，吃了块肉呸呸吐给了小燕子。 “哎呀，不能给它吃，它吃不了这么咸”，小胖眼疾脚快一脚踢开恶狗扑食的小燕子，把肉捡起来放到桌子上。 “嘿，她吃不了，咱们能吃，你这狗命比咱们都值钱”，姜梓伊气笑了。 小胖无语嘿嘿笑。 姜梓伊转头淡淡问乔天衣：“哎，你这边怎么样，有头绪了吗？”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这首歌曲本身情绪就饱满，我只要做一个小动画，跟着歌曲的节奏把孩子所遭受的苦难凸显出来就可以了”，乔天衣说道：“我下午就开始做，等你们歌曲定了版，我再增删一下就可以了。” “我有个小小的问题”，小胖小脑瓜一转悠，举手申请发言。 “哦，你说”，三人都笑，姜梓伊说。 “人物的脸做的像我同学可以做到吗？如果可以做到，万一她长的随她爸妈，她爸妈就更加确定是她了”，小胖说。 “你说什么？小格格，我没听懂”，乔天衣有听没有懂。 别人都叫小胖小格格，他也跟着叫起小格格。 “哦，对了，我忘了和你说，这个歌曲的原型是我同学……”，小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乔天衣。 “好事，义不容辞”，乔天衣道：“你有她照片吗？” “嗯，吃完饭我拿给你”，小胖喜笑颜开。 “好，就这么说定了，吃了饭你就回去，抓紧时间把视频做出来，等我把歌曲完成就给你发过去”，姜梓伊道。 “发什么啊发，要让我说，就让天衣在这里和咱们一起整理，一人计短，四人计长啊”，小胖假公济私道，才在一起待了两三个小时，怎么可能让他走？ “咱们？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好好学你的习”，一个月接触下来，姜梓伊面对小胖已经撕下了高冷面纱，越来越像他的家长，动不动就学你的习学你的习。 “咋和我没关系呢？你这歌有三分之一都是我的故事，你不需要从我这里再挖点灵感了？”小胖同样对女巨人了解越来越深，已经能精确判断她是真烦还是假烦，她假烦的时候小胖可不怕她。 “行了，别闹了，乔天衣没时间，人家还要考研呢”，姜梓伊道。 “我没关系得，我复习的差不多了”，乔天衣笑道，平静且信心满满。 “你报的哪里？你们学校吗？”姜梓伊问。 “没有报这里，我报的北大，离家近些”，乔天衣说。 “感觉怎么样？能考上吗？”姜梓伊没有意外，早就听说过这个便宜弟弟是学霸。 “差不多吧”，乔天衣谦虚道。 “咔咔咔”，小胖一口气没喘匀，大米饭进了气管，咔咔咳嗽起来，连鼻涕带眼泪得。 第37章 依依姐，你什么大学毕业? 顿晨雨赶紧给他拍后背，递纸巾，小胖跑进厕所连咳嗽再擤鼻涕，折腾好一会儿才泪眼汪汪的回来。 “你觉得自己做的饭很好吃吗？这么急做什么？”姜梓伊责怪道。 “没有没有，呛了一下”，小胖摆摆手说，我的妈呀，敢考北大的研究生，还差不多，这得是什么人才：“天衣，你是哪个学校啊。” 顿晨雨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我高考没发挥好，上的哈工大”，乔天衣谦虚道。 “我晕，这还没发挥好呢，发挥好了你想上天吗？”小胖不忿道。 听乔天衣的意思还看不上哈工大，这让他一个哈尔滨人有点忿忿不平，哈工大从他初中时候知道大学分三六九等的那一刻起就是他心中的圣山，牌子硬、离家近，除了分数不亲民，哪哪都好。 “呵呵，计算机的话还是清北科研和师资力量更雄厚些”，乔天衣笑着说。 “是吗，呵呵，我不太懂”，小胖臊眉搭眼道，感觉压力又大了一些，赵师容给他设定的未来是石家庄，那里上有一本下有大专，和这些顶尖学府没什么交集得。 对了，顿晨雨也是一个小学霸，我一个被开除的学生何德何能和两个学霸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小胖好奇问姜梓伊：“依依姐，你是什么学校？” “你管我什么学校？”姜梓伊对他一瞪眼。 还好，有依依姐垫底，小宝对自己注定要不如乔天衣和顿晨雨的未来找到了些许慰藉。 “你如果不忙就过来和我们一起呗？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正好教我电脑，好不好啊？”小胖大眼睛迫切地看着乔天衣。 “姐？”乔天衣拒绝不了，他很希望和姜梓伊打好关系，小胖给他创造的这个机会他求之不得。 姜梓伊对他们一家人很反感，白姨不太好强制她，爸妈平日里也觉得对不起她，也经常叮嘱有机会哄着她一些。 伸手不打笑脸人，从见面以来，乔天衣对姜梓伊可以说毕恭毕敬，她哪里还好意思冷眼相对，于是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你如果有时间白天就来这里玩儿也好，但是晚上不行，我们三个女孩子，你在这里不方便。” 这小子万一像他爸那么好色，看上我的柳妹儿怎么办？ “呵呵，这是应该的”，乔天衣笑道。 于是小胖一个四两拨千斤，圆了自己和心上人共处的心愿同时，也帮助这一对儿姐弟关系由陌生逐渐亲密起来，斩获双方好感无数。 人和人的关系就是这样的，有的时候明明是双向奔赴，也需要一些外力来推进一下。 …… “你们这个电脑配置不够，我回学校去拿我笔记本”，乔天衣这种学术型人才一般不会拖拉，吃完饭便起身抓衣服要走。 “等等，等等，我也想去，哈工大可是是我做梦都想上的大学”，小胖说。 “你去干嘛？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再被人捉走我可不管不了你”，姜梓伊恐吓道。 其实也不止是恐吓，她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孩子跟着自己，自己就要护她安全，万一再次丢了，自己真的是一辈子良心难安了。 “啊，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想当年小胖也是孤身过大荒，勇斗云中鹤的彪悍小妞，但经过这次被五花大绑之后明显有了畏惧之心。 “哈哈，别听她忽悠你，中国治安这么好，大白天得，能有没什么意外，想去就去吧，溜达溜达也好”，乔天衣爽朗笑道。 “嘿嘿”，小胖奸计得逞，低头扒饭。 第38章 媚眼好像抛给了瞎子 吃完午饭，两个大女人一抹嘴习惯性的起身坐到沙发上玩狗消食，小胖熟练地收拾桌子。 乔天衣没那两个女人那么理所当然，挽起袖子去帮小胖收拾饭菜：“这个放在哪里，小格格。” “放在橱柜上就行，你不用管了，你帮不上忙，去坐着消消食，等我五分钟”，小胖能让他帮忙吗，想干家务婚后让你干个够，但现在我在刷好感度啊。 乔天衣看着小胖手脚麻溜，行云流水的样子自己确实插不上手，于是洗了洗手坐到沙发上等小胖。 “你去北京，是打算回家吗？”姜梓伊说。 “不回了吧，就在北京住下了，每天来回折腾多麻烦”，乔天衣说。 “你好像傻，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回你家做事？”姜梓伊道。 “不回，我的专业我们家不对口，我爸……”，他看了看姜梓伊脸色，风平浪静的，仗着胆子说：“咱爸也说了，家里形势不太好，他让我先自己在外面干点什么，等家里形势好转再说。” “嘿，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爸真是造了孽了，我妈和三姨对他很不满”，姜梓伊对他说的咱爸未置可否，但是自己却不叫爸。 “嘿嘿，我妈只是告诉我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掺和，白姨也说了，咱爸的事情跟咱们姐弟没关系，不用咱们管”，虽然她骂自己爸爸，但她骂的也是自己爸爸，所以乔天衣只能尬笑。 “呵，我？我也不稀罕你们家那些子破事儿呢，一家人勾心斗角得，我现在生活多好”，姜梓伊不屑道。 乔天衣笑着说：“我也不适合那种生活，我是技术宅。” “呵呵，技术宅”，姜梓伊冷笑两声：“你别听你爸说的好听，没准到时候又出什么幺蛾子。” “没关系，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做主”，乔天衣笑着说，语气平淡却有种君子不固的傲气。 “那要看你自己本事了”，姜梓伊说。 “嘿嘿”，乔天衣笑而不语。 姐弟俩说话功夫，麻溜儿的小胖已经稀里哗啦洗完碗筷，果然是下得厨房。 “我去换衣服，马上咱们就出发哦，天衣”，小胖刷着碗就已经想好了要穿什么，回屋飞快换了衣服，短靴、紧身牛、高领毛衣、浅色围巾，清清爽爽又把自己的身材显露无疑。 这衣服是小胖偷偷按照姜梓伊的衣品买的，花了他好几百块钱。 毕竟要去赵师容家里，赵师容家里好多人，小胖不能给她丢脸，多少要有一套能看得过去的衣服，在他眼里，姜梓伊除了脾气有点爆，其余绝对是完美得。 其实贱人陆杖客衣品也好，他也给小胖买了好多衣服，好看而且好贵，但小胖看到那些衣服就恶心，把它们扔在了化肥厂的出租屋。 小胖对着镜子，第一次下意识去看自己的身材，这身材堪称火爆，牛仔裤和毛衣都有些塑形，将他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丰胸、细腰、翘臀，每一处都散发着成熟迷人的魅力。 不得不说，爱情使人成长，小胖少女怀春，心态已经从小女生到女生转化了。 “唔……这个高度恰到好处”，小胖白痴一般侧着头，想象自己靠在乔天衣肩膀上的样子，嘿嘿傻笑了一阵出了卧室。 “走呀，天衣”，小胖很心机地没拉上羽绒服拉链，模仿顿晨雨那双手插兜帅气又拽拽的样子走了出来。 扬长避短的小胖惊艳到了客厅三人，三人都感觉眼前一亮。 “哎，小格格好像长大了，好看呢”，姜梓伊由衷赞叹道，她当然会觉得好看，因为小胖就是copy她的着装。 “嗯，确实挺好看的，她身材真好”，顿晨雨说。 这肯定是小雨姐姐，以小胖的了解，如果是小雨哥哥，此时眼里八成冒光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相处，小胖发现小雨哥哥有点小好色，她特别喜欢看美女……但她是纯粹的欣赏，是真正的“贞而不谅”，能得到她欣赏的女生，一般都会有特长。 “嘿嘿，抄得依依姐作业，怎么样？”小胖转了个圈，看看，细腰丰臀也看看。 “好看，有眼光”，二女连连称赞。 “姐，小雨，我们走了，一会儿我把格格送回来”，小胖的主要展示目标乔天衣却对眼前的凹凸小胖视若未睹，起身告别道。 第39章 好酷的黑色qq 两人下得楼来，毫无默契地分道扬镳各走一边，小胖叫住乔天衣：“天衣，懵圈啦，出口在这边。” “我车停在那边”，乔天衣道。 “哦，你还有车呢呀”，完了，他还有车……小胖心里又是一阵波澜起伏，产生了一些自我怀疑，一米八大帅比还是学霸，万一再开豪车，能轮的到我吗？ 哎，只希望他和姐姐一样开二手夏利了，小胖暗自祈祷。 希望自己心上人越穷越好的，恐怕只小胖一家，再别无分店了。 化身恋爱脑的小胖胡思乱想间，跟着乔天衣到了姜梓伊的巨无霸旁边。 “你开依依姐的车？”小胖愕然，脸皮这么厚吗？ “不是，这才是我的车”，乔天衣站到房车旁边那辆被房车映衬得像个玩具的黑色小汽车旁边，嘟嘟两声打开车锁。 “哦，这大圆屁股，qq啊，那也没有多少钱”，嗯，形势不好也不坏，只是个小qq，我姐还开夏利呢，经济条件也没好哪里去，小胖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对方不是高不可攀，小胖小心脏安然落地，便忍不住噗嗤笑出来，笑得前俯后仰。 “怎么了？什么这么好笑？”乔天衣莫名其妙道问。 “你这车和依依姐的车停在一起像西瓜旁边放个土豆”，小胖笑到喘不过气。 “呵呵”，乔天衣被她感染，也情不自禁笑出来：“确实，上车，咱们出发。” 小胖低头钻进车里，他的身高坐这车恰到好处，进来好奇地四下打量，这qq内饰挺好呀，比我爸的桑塔纳都好。 乔天衣也钻进了车里-幸亏他身材偏瘦，小胖莫名有点可怜这qq，有种小马拉大车的感觉，又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这次乔天衣知道他笑什么了，笑着解释道：“我是新手，这种小车适合新手开，操控灵活，好停车。” “嗯嗯，你这qq很帅气啊，很少见黑色的qq”，小胖没话找话道，这就是小胖的优势，没有美女包袱。 “额……这车确实是红色的多”，乔天衣刚才已经鄙视过小胖没有电脑常识，实在不忍心再鄙视他没有汽车常识了，那么大的车标看不见吗？ “但是我发现你这车真的好酷啊，我以后学会开车也要买黑色qq”，小胖口是心非道，他心里想的其实是我等我以后学会了开车，就开这辆黑色qq。 乔天衣实在不忍心和他讨论黑色qq的问题，于是生硬转移话题：“哎，小格格，你今天怎么没去上课呢？现在还没放假吧？” “我啊……”，小胖略作犹豫便决定坦诚相待，反正也瞒不过去：“我现在没课上，我不是哈尔滨人，我是离家出走跑到这里的。” “哦？看你不像这么叛逆的小孩啊”，乔天衣忍不住看了小胖一眼，这小姑娘给他印象非常好，热情大方，勤劳懂事儿，除了有点孤陋寡闻，别的都挺好。 “肯定的呀，如果有的选，谁愿意叛逆呢？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呀？”小胖可不想给他留下坏印象，于是把自己经历的倒霉事儿除了两性畸形之外全告诉了他：“事情是从一块板书开始得……” 小胖确实对赵师容信誓旦旦说过谈男朋友会把自己的情况对对方坦白，但现在不没到谈恋爱的环节吗？ 所以请先别急骂咱们小胖言而无信，真有事到临头的那天，咱们小胖会坦白得。 故事不长，路程也不远，故事讲到结尾，路程也到了尽头，乔天衣把车子停在校外停车场。 “哇，这就是哈工大吗？这大门好威风啊……”，小胖对自己的悲惨遭遇没心没肺，路过学校大门看了一眼就兴奋起来，这可是他的耶路撒冷。 第40章 板书的真相 听完小胖的故事，乔天衣很有些感慨流言猛如虎，要毁掉一个人其实真的很简单。 但是旁观者清，乔天衣这种理科学霸，每天接触的都是世界本质，无时无刻不在找bug，他看事情和普通人角度不大一样，他坐在那里沉思良久，等到小胖催促他下车才皱眉说道：“小格格，你不觉得你的事情有蹊跷吗？我感觉这姓陆的惦记你好久了。” “是啊，他说第一次见我就喜欢上我了，这个变态，那时我才14岁”，小胖恶寒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遭受的那些流言蜚语，很可能都是他搞的鬼”，乔天衣迟疑说，之所以不能确定，是因为这小格格虽然性格讨喜，但是长相只能说一般，真的会有人爱她爱得这么魔怔吗？ “他故意搞我？不会吧，他不是喜欢我吗？”小胖迟疑道。 “是这么个顺序，他喜欢你，才故意搞你，你想象一下，你臭名远扬，如果不离家出走，最后得利的是谁？”乔天衣道。 小胖被他提点，怔了一怔，失声道：“是陆杖客，我爸妈都逼我嫁给陆杖客。” “是了，陆杖客是唯一得利的人，那块板书九成九是他写的”，乔天衣说。 “对！是田伯光！板书是田伯光写的”，小胖喃喃自语道，乔天衣这样一说，他突然想明白了自己一直有些怀疑的地方，那块害自己变成这样的板书到底谁写得？ 那么了解自己的初中生涯和陆杖客关系的是谁？真的可以用以前得罪过的同学的朋友或亲戚来解释吗？韦小宝令狐冲那些人真的这么恨自己，不惜通过亲朋好友致自己于死地吗？不过是小孩子开玩笑，哪来的那么大仇？ 田伯光！是田伯光！是陆杖客指使田伯光写的板书！ 小胖当时便怀疑过田伯光，但是转念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人怎么可能那样陷害自己的父亲呢？ 但是现在看来，那父子俩都不是人，是没有下限得。 “我明白了，我说怎么田伯光突然要和我做哥们儿，我说田伯光怎么会突然要补课……”，太可怕了，自己这三年一直和两头狼在一起亲密相处，小胖只感觉毛骨悚然，喃喃自语道。 是那对父子，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都是拜那对父子所赐，小胖想到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他可以坚强，但那是不必承担得。被压抑了多年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忍不住悲从中来，伏到驾驶台上大声哭了起来。 小胖哭的酣畅淋漓，哭到稚嫩的声音中充满着疲惫嘶哑，惹得乔天衣一阵心疼，这和爱无关，这是一种善良。 这孩子真可怜，乔天衣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拍着他后背劝慰。 小胖哭了一会儿，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抬起头抽噎着看向乔天衣：“天衣，我现在想起来，陆杖客和我爸爸做生意多半也是在打我的主意，现在陆杖客和我爸爸还在合伙做生意，现在我跑了，他会不会害我爸爸？” 小胖恨夏东海，但又不能不担心他，毕竟那是他的父亲，这种感觉很无奈，明明很不喜欢做的事情，又不得不做。 “你把你爸和他的合作给我说一下”，乔天衣道。 小胖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关于他们生意的情况全说给乔天衣听。 乔天衣从小耳濡目染，见多了这些尔虞我诈，当即断言道：“你爸绝对被他坑了，现在他所有资金都投了进去，只能依附陆杖客，你这一离家出走，他难了。” “那怎么办啊？”小胖六神无主道。 “没什么办法了，只有走法律途径，但是法律途径也不见得走的通，只能壮士断腕，然后盼着陆杖客会玩火自焚”，乔天衣说。 第41章 不折腾了 “天衣，你电话给我用一下”，小胖到底不能对夏东海视若无睹，还是决定通知他一声。 不过小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现在自己父女两相厌，他讨厌夏东海，夏东海估计也不稀罕他，所以很识趣的打给了夏天。 “喂？”夏天的声音有点无精打采。 “是我，你咋了，怎么半死不活得”，夏天的声音对于小胖来说很有些兴奋剂的作用，小胖心情好了许多。 “我不认识你”，夏天也立刻精神了，隔着电话传送过来一股怒气，她给顿晨雨打了好多次电话，让小胖回家看看妈妈，小胖死活不回去，给她也惹恼了。 “咱妈怎么样了？”小胖问。 “我妈”，夏天说。 “行行行，你妈怎么样了？”小胖说。 “我妈被狗气的下了两个支架，现在不能生气了，希望某些狗有点自知之明，别再骚扰她”，夏天说。 “哼，都是我错行了吧！下了支架会怎么样？”小胖问。 “怎么样也不怎么样，你又不管，问这么多做什么？你有事没事？没事儿挂了”，夏天说。 “我怎么不管？等我自己挣了钱就把咱妈接出来”，小胖说。 “行，你孝顺。你到底有什么事儿，赶紧说，我还有事儿呢”，夏天道。 小胖把自己的推论对夏天简单说了一下：“我可以肯定，陷害我的就是陆杖客！” “真的？”夏天其实已经信了，小胖说的合情合理，而且她从来不相信小胖是那种人。 “你爱信不信，我都无所谓。我只是告诉你一件事，让你爹注意点，一天就会窝里横，自己穷的都卖血了还跟着那个畜牲混呢。那畜牲不是人，你告诉他，给你妈留俩钱儿养身体，别被人坑死”，小胖说完就挂了电话，跟谁俩耍贼横呢，我已经离家出走了，还受你们这窝囊气？ 夏天拿着电话发了一会儿呆，对夏子文说：“不给他贷。” 夏子文皱眉道：“可是再没有钱厂子就要停了，供不上货就下不来款，那就完了。” “小宝儿说的对，咱爸借了一屁股债去填这无底洞，到现在还在填，不能再填这窟窿了”，夏天说。 “不是说了送完这批货会下来一笔钱吗？咱爸平时对咱们这么好……”，夏子文说。 “我说不贷就不贷，你给他打电话，跟他说，这房子是结婚答应你的，你得给你儿子留着，不能抵押”，夏天说。 夏子文拿着手机犹豫半天也打不出去：“一家人不就要互相帮助吗？咱再帮他最后一回行不？” “废物”，夏天恨铁不成钢地踢了老公一脚，给夏东海打了过去。 “喂，天天，贷款下来了吗？”夏东海迫切问道，马冬梅手术花了不少钱，厂子已经周转不开，亲戚朋友借遍了也是杯水车薪，无奈之下他只能求助夏天。 “爸”，夏天在市场打滚两三年，也成了小油条，脸上一滴泪也没有却抽噎着说：“李文不同意，他说房子是结婚答应他得，动他的房子就离婚。我一会儿就跟李文离婚，离了房子得有我一半儿。” “不用，天天，你别跟子文闹，是爸爸欠考虑了，我再想想办法吧”，夏东海挂了电话，木然闭上眼睛，已经离家出走了一个，剩下的一个也要逼她离婚吗？ “老夏，咱别折腾了，他这工程得有干完的那天吧？干完他还不给咱钱吗？咱送的料他得给咱钱吧？咱就等着吧”，马冬梅柔声劝道。 短短一个多月，她就变了模样，现在脸色苍白，清瘦了许多，再也不复以前那个活力四射，精神伶俐的样子了。 夏东海长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掩面，指缝里泪水横流：“嗯，不折腾了，冬梅，这些年光折腾了，什么都没折腾下，把你也折腾病了，以后再也不折腾了，咱俩好好过日子吧。” “嗯，再苦也不会比怀着天天的时候苦了”，马冬梅说。 第42章 世上只有妈妈好 小胖念着马冬梅的病，一直闷闷不乐，一改刚才“哇……”那种土鳖进城的德行，对心心念念的哈工大也没了兴趣。 他萎靡不振的样子令乔天衣十分头疼，他一个读书人，哪里会哄女孩子？家里小女孩子他倒是哄过几次，可是这大女孩子该怎么哄？ 气氛可耻的沉默中，乔天衣豁出去了，就把她当小女孩哄，反正我比她大那么多。 哄小朋友嘛，难免会发生点肢体接触，轻则捏捏小脸蛋，关系好的话可以抱起来颠两下。 但小胖这小朋友有些熟透了，那些动作做出来都有耍流氓嫌疑，不符合乔天衣的性格，于是毫无新意得，他也伸手去揉小胖的头，不得不说绒绒软软得摸着挺舒服：“好了，小格格别伤心了，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走吧，你不是想看哈工大，我带你去转转，里面好多好吃的好玩儿的呢。” “呜，又被当小孩子了”，小胖不满地晃了晃脑袋，不叫他哥就是想和他平等相处，没想到又被当成小孩子。 然后小胖感觉自己头上的手顿了一顿，糟糕，吓到他了，他这种迂腐的人，难得摸自己头一下还被自己讨厌，以后他还敢亲近自己吗？ 小胖的爱情有胎死腹中之虞，生死关头，小脑瓜飞速运转，毫无卡顿地点了点头：“嗯嗯，头疼，好吧，听你的，天衣哥。” 计划有变，平等交往道路看来基本堵死了，那就发挥咱小孩子的优势吧，起码看起来他对小孩子很有爱心，等大家熟了，且让你看小孩子如何逆袭成老婆大人，哼哼。 唔……好羞耻，小胖缩了缩脖子，摸出个口罩戴上。 小胖被顿晨雨传染爱上了口罩，不同的是顿晨雨是遮美，他是遮丑。 “哈哈，怎么叫我哥了”，乔天衣笑道。 “因为你对我好啊”，小胖妹妹可爱地说，不得不说装可爱比装成熟要轻松多了。 …… 小胖来大城市一个月，也跟着姜梓伊两人见过一些世面，但他这是第一次来大学，而且是哈工大这种学术氛围、历史感、现代化气息都如此浓郁的顶级学府，自然又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跟着乔天衣一路走来看花了眼。 “别的大学也会有这么大的图书馆吗？”小胖喝着爱心咖啡，羡慕的看着外面的图书馆。 咖啡虽然苦，但爱心是甜的啊，小胖虽然是第一次喝，还是喝的有滋有味。 “肯定都会有啊，或大或小而已，但再小的图书馆也够你看了”，乔天衣没想到这小妹妹也是个“书呆子”，这倒是有些共同语言了。 “好想快快长大啊”，小胖憧憬道。 “世上只有妈妈好……”，熟悉的旋律中，乔天衣拿出电话。 小胖目瞪口呆，虽然是和弦不是歌曲，但很显然这首歌有没有歌词并不重要，听众会自动补全歌词得。 居然用这歌曲做铃声，难道他是传说中的恋妈癖，妈宝男？据说妈宝男不适合做老公啊！ “喂，您好，周老师？”乔天衣礼貌道。 “天衣，在学校吗？”对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声音。 “在呢，老师，您说”，乔天衣道。 “你来我办公室，我这里有个程序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你来帮我看看”，周老师毫无卡顿道，仿佛做老师的向学生请教问题是理所应当一样。 乔天衣痛快答应，挂了电话，一眼看到了小胖诡异地目光：“呵，格格你这是什么表情？” 小胖便秘一样憋着笑指着他手机：“你这铃声好孝顺啊。” “啊？哈哈，哈哈，这是我妈给我设置的”，乔天衣怔了一下大笑道：“我妈那人像个小孩子一样，总喜欢搞这些乱七八糟得。” “是吗？阿姨很可爱呢”，小胖暗戳戳问。 “确实很可爱，我们家族好多人，大家都很喜欢她，不是我吹嘘自己妈妈，你问下我姐，我妈人缘可好了”，乔天衣果然有几分妈宝儿，说起自己老妈眉开眼笑，显然是喜欢极了。 小胖一阵心疼，我也这样喜欢我妈妈，尬笑两声岔开话题：“刚才你老师打电话给你向你请教问题呀？这就是学霸的实力吗？” “呵呵，不能这么说，我老师课业繁忙，比较注重理论，我平时实践比较多，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么”，乔天衣谦虚道。 又凡尔赛，小胖无语，抄起咖啡杯子吨吨吨灌了下去：“走吧，别让你老师等久了。” …… “格格，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来”，乔天衣叮嘱了小胖一声，进了老师办公室。 小胖无聊趴在窗边远眺，远处一直低头玩手机的一个女生走了过来：“你好。” 小胖扭头看去，走过来的女生微胖，但胖的可爱，画了很漂亮的妆容，身着长款毛呢大衣，黑色的过膝长靴包裹着小腿，显得一双腿又细又长。 第43章 小胖初战 这女生的穿着虽然看起来有点冷，但是比自己可性感多了，心理已经变成大女生的小胖暗戳戳地把自己和她对比。 不过我可不喜欢这种风格，小胖礼貌回答：“你好。” “你叫格格吗？你的名字好好听”，女生笑道。 “呵呵”，小胖凉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是乔天衣的女朋友吗？”女生问。 “我……”小胖心如鹿跳，有些口干舌燥，模糊说道：“我是他朋友。” “哦，呵呵，你说话真好听，长的也好看，和他挺般配得”，女生站到他旁边，和他一起眺望远方。 “呵呵”，小胖直觉这女生和乔天衣有些故事。 “我是他前女友，我叫刘晓雨”，女生悠悠道。 “哦？是吗？”前女友……小胖莫名有些心疼。 “嗯，乔天衣这人虽然家庭条件一般，人也没意思了一些，但其余方面还是不错得，人品好，学习也好”，刘晓雨说。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小胖秀眉微皱，冷淡问道。 小胖不是傻子，刘晓雨更不是，她这样说乔天衣，恶意已经很明显了。 “没什么，闲聊嘛”，刘晓雨说。 刘晓雨从见到两人肩并肩走在一起那一刻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这个女孩子比自己漂亮（戴口罩的小胖是无死角美女），比自己身材好，比自己年轻，比自己气质好。 乔天衣只是个没钱没势的书呆子，他凭什么能拥有这么好的女朋友？难道我们没在一起是我的错？ 嫉妒可以扭曲一个人得。 “呵”，小胖哂笑，酷酷的继续看远方。 前女友的差评让小胖很纠结，一方面，她说乔天衣不好，小胖不喜欢听；另一方面，他心里却有些高兴，一直怕你家财万贯，现在知道你家穷四壁，那你小胖姑奶奶我就放心了。 “你是不是很鄙视我？呵呵，你还年轻，还相信有情饮水饱，等你长大些就知道了，长得漂亮有什么用？学习好有什么用？人品好又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能给你买房子买车子，让你由着性子买口红吗？能给你的孩子买得起奶粉吗？”小胖的不屑一顾令刘晓雨心里妒火更旺，再也装不出风轻云淡的样子，声音逐渐尖利起来。 “你是这学校的吗？”小胖扭过头居高临下看着她，感觉自己在俯视一只蝼蚁。 “我当然是，你不是？”刘晓雨傲然问。 “我才上高中”，小胖说。 “呵呵”，刘晓雨心里一阵舒畅，长的漂亮怎么样，能考上哈工大吗？不还是没见识地被一个凤凰男骗了？ 喜欢找借口的人从没有立场，她一方面安慰自己乔天衣是个书呆子，另一方面又嘲笑小胖胸无几点墨。 “呵呵，你不用笑，我这么小就知道，人不能靠别人，我想要车子房子口红，尽可以自己挣！你知道吗？我从进了这所大学就开始羡慕你们，羡慕你们有能力考上这里，羡慕你们可以在这里接受教育，但是听了你的话，我觉得不过如此，哪怕我以后只能上专科，我也比你强”，小胖冷笑道。 “呵呵，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谁不是从这个年纪过来得？我年轻过，你成熟过吗？我也曾骄傲矜持发奋图强过，你以为哈工大可以随便上？但是上了大学我才发现，没有用，你和曾经的我想的都没有用。你才几岁，你经历过什么？学习再好能超过乔天衣吗？哪怕乔天衣考上研，毕业以后工作了，多少年能挣一辆宝马？能买一座市中心的房子？而我，毕了业就可以有”，刘晓雨好像看到曾经的自己，一定要全面否定她，才能证明现在的我是对的。 第44章 格格，你真是好样的 “你是对的”，小胖开心的笑，我经历过什么？我坐过奥迪，我也坐过qq，我可以选择身家千万的男人，我也可以选择阳光漂亮的男孩儿，我比你更知道什么是对的。 “呵呵，被我说到痛脚了吗？小妹妹”，刘晓雨同样开心地笑。 “嗯嗯，姐姐，你是对的”，小胖笑着说，鸡同鸭讲，我又不是你爹妈，有什么义务劝你做个人？你如果是我女儿我犟死你，犟不过你我打死你。 额……爸爸打我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小胖突然有点笑不出来。 “呵呵，你还笑？你知不知道乔天衣是同性恋？你看着乔天衣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儿不别扭吗？乔天衣是同性恋！他是个受儿！你以为他是爱你才找你的吗？同妻，你以后会变成同妻，你知道吗？”刘晓雨心态不如小胖稳如老狗，连续几个重拳被他轻松化解，气急败坏起来。 这话直击小胖命门，小胖被干净利索地一击ko，立刻便蒙圈了，难怪他这么优秀一直没有女朋友，是了，依依姐也是同性恋，据说那东西是基因问题。 “小妹妹，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看到小丫头片子终于破防，刘晓雨心里欢喜起来，摇曳生姿的走到一边玩手机。 小胖还哪里顾得上她的冷嘲热讽，他现在有点心如死灰的感觉，我的初恋啊，他是同性恋？我怎么办？ 他回身茫然望着外面，怪谁呢？怪乔天衣，他什么也没做啊！ 怪谁呢？怪自己命苦吧，怎么会奢望着会有幸福呢？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门打开，乔天衣和一个白白胖胖的男生走了出来。 乔天衣对着小胖招手，笑的很开心：“走了，小格格。” 小胖看着他的脸，笑颜如花，他这么漂亮，又这么温柔，如果有同性恋，肯定是会喜欢他的吧？ 小胖低头耷拉脑袋地走过去跟在他后面向电梯走去。 乔天衣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看小胖古里古怪的样子，还是没忍住回头叫了刘晓雨一声，刘晓雨和男友慢慢走在后面，闻言看了过来。 乔天衣对刘晓雨笑道：“晓雨，你说得挺有道理的。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不用等到毕了业再挣钱，我上学这几年写了几个小程序，赚了一点钱，已经买了车子，房子问题也不大。” “还有，关于我是同性恋的事儿，你不会觉得我追溯不到散布谣言的ip是哪里吧？”乔天衣笑吟吟道：“我之所以不和你计较，一是因为你是大伟的女朋友，二是因为我也不太喜欢每天把时间浪费在和女生吃喝玩乐约会上，正好你替我免除了这些纷扰，所以说真的，我如果考上北大还要谢谢你呢。” 小胖的心如同拨云见日，满腔欢喜，上头，忍不住哈一下笑出声。 刘晓雨和她男朋友面色铁青，一言不能发。 两人出了教学楼，走在花间小径上，两旁松树上挂满雾凇，冰雕玉砌，仿佛人间仙境一般。 “格格，你真是好样的！”乔天衣对小胖伸了个大拇指。 “嘿嘿”，小胖笑，我谦虚你别低调，夸我，快夸我。 “你们在外面吵架，我们在办公室听得清清楚楚的，我们导师夸你三观正，大伟脸都绿了”，乔天衣笑道：“大伟就是刚才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他是我舍友，她男朋友。” “本来就是，她那种不劳而获的思想最要不得，人活在世上只想依靠别人和小燕子有什么区别？！再说了嫁给有钱人家有什么好？嫁给一个好人比嫁给一个有钱的家族不强太多了？看不见电视里那些有钱人都多刻薄，那些赘婿或者豪门媳妇儿不就是下场？”小胖经历的事情不多，但是看到书多呀，书里都是这么写得。 “额……也不是这样的，有钱没钱只是一个方面，和刻薄不刻薄关系不大，穷人也有刻薄的”，乔天衣实事求是道。 第45章 我必然是个好老师 “也对，比如你这前女友就挺刻薄的，我都懒得理她，那么大人了那么幼稚”，小胖阴阳怪气道。 小胖浑然忘了，他刚变成女生的时候，想嫁个好男人吃喝等死的想法和刘晓雨是一模一样的，甚至比她没出息得多。 “什么前女友？”乔天衣愕然问。 “那女的不是你前女友吗？”小胖愕然反问。 “谁和你说的啊？”乔天衣无语。 “她自己说的啊”，小胖道。 “她说的？”乔天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可爱极了，“这不恩将仇报吗？我俩就是普通朋友，她喜欢大伟还是请我帮忙告白得。” 哦……小胖秒懂，这事儿石榴姐干过，她托班级一个男生给他宿舍男生送情书，结果被那渣男把情书在宿舍绘声绘色地读了一遍，给石榴整郁闷了，那么喜欢交朋友的人好多天没和人说话：“那她为什么造谣你？” “我哪里知道？我俩开始的时候关系还不错呢”，乔天衣耸了耸肩膀。 “这女的神经病”，小胖晃了晃脑袋，不想她了，心怀鬼胎地关心自己关心的问题：“哎，天衣哥，你刚才在吹牛吧，你那车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吗？顶配的qq才多少钱啊？” “哈哈”，乔天衣听到他说qq就忍不住笑，伸手又去揉他脑袋……唔，爱上摸头杀的感觉了：“不是告诉你不懂不要乱说了？那是甲壳虫，哪有什么qq？” “哦哦，原来是甲壳虫”，小胖面不红心不跳，做恍然大悟状，至于甲壳虫是什么，管它呢，但是听起来比qq档次要高不少啊…… 看起来他虽然家里没钱，但是本事挺大的，会不会嫌弃自己呢？ 小胖油然而生一股紧迫感：“天衣哥哥，我也要像你一样发奋图强，勤工俭学，挣钱！” 小胖的紧迫感从离家出走那天就有了，他已经想好了上学的时候要勤工俭学，虽然赵师容说供自己上学，可是赵师容现在还没有上班，自己真的能坦然接受她的帮助吗？ 再说小胖有苦自知，他的手术早就该做了，生理构造的原因，经期的时候越来越难受了，而且即使他平时很注意卫生，下体也不可避免地出了点小问题。但是手术钱让赵师容拿吗？没有道理得。 乔天衣十分可怜她，才高二的孩子，就要自己独立面对生活了：“其实你现在主要是好好学习，如果是钱方面有问题，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如果你不会运作，我可以帮你操作。” 申请不到我可以借给你的意思，不过乔天衣不是那样张扬的性格，不然刘晓雨也不至于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才是真正出生就有市中心豪宅的人。 “嗯，助学贷款要的，勤工俭学也是要的，我可不要像刚才那女的那样”，小胖说：“你有什么经验指点吗？” “嗯……还真有一些”，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小胖背无依靠，自己愿意独立这是大好事，乔天衣为他高兴，没道理阻止他，他琢磨了一下语言道：“首先，工不能乱打，现在好多学生勤工俭学刷盘子、发传单，只做那些简单的工作，那样没有意义，还不如把时间省下来学习，学生打工一定要根据自己的专业来。” “比如我，我是学软件工程的，那写软件卖就相当于实践了，一边实践一边挣钱。你以后想学什么专业？”乔天衣问。 小胖第一次和别人说了自己的理想：“我想当老师，像我姐，像李老师一样，我如果做了校长，一定不会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再发生。” 小胖想到委屈处，大嘴一瘪，忍不住又流出一些泪。 坚强的人并不是不会流泪，他们只是流过泪后依然坚强。 乔天衣可怜之余莫名有些心疼，摸出纸巾递给小胖：“我相信你，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老师。” “嗯”，小胖接过纸巾擦干了眼泪，撅着大嘴给自己打气：“我必然是个好老师，为天地立心，为苍生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 第46章 收获(一) “打住打住，下面不要讲了，中国不需要你做那么大事情，你教好你的学生就好”，乔天衣一听这小妹子太喜怒无常了，一边擦眼泪一边吹牛逼。 “嘿嘿”，爱哭和爱笑并不冲突，小胖委屈了就想哭，但哭过还会笑，这是她的心境：“那，天衣哥，我要做老师，勤工俭学是不是要去当家教？” “嗯，对，做家教是一个途径，或者去辅导班，哪怕去辅导班打杂，收获也比刷盘子发传单大的多”，乔天衣道：“但是要有个前提，你学习一定要好，不然谁会请你教学生，是不是？” “还有勤工俭学要注重适度，太忙碌的话，不但会累身，更怕会累心，如果心累了产生逆反心理，那样会得不偿失得”，乔天衣细心叮嘱道：“而且钱是挣不完的，够花就行，千万不能舍本逐末，因小失大。” 唉，可怜的孩子没爹没妈的，我姐和她那对象也不知想不想的到这些。 “嗯嗯，我知道了，天衣哥”，小胖得意洋洋，傲娇道：“我不会烦的，我喜欢小孩子。” …… 乔天衣把小胖送回家，第二天就背着笔记本电脑来到三人小窝上班打卡。 乔天衣的工作三两天就完工了，做出来的视频令小胖叹为观止，里面的q版小女孩儿抓章笑颜的特点抓的颇具神韵，让熟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章笑颜。 活儿虽然干完了，但乔天衣却没有走。他舍不得放过和姐姐培养感情的机会，况且君子无戏言呀，人家可是答应了小胖教他电脑得，索性借这个借口厚着脸皮赖在了这里。 斯文人也并不是不会耍赖得，只是有所为有所不为而已。 于是三人小家庭变成了四人小家庭。 时间如白驹过隙，倏忽又是半月过去，四人都收获颇丰。 乔天衣如愿收获了姜梓伊的亲情。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乔天衣这样的斯文人这样刻意奉承，即使姜梓伊对他也很难再讨厌的起来，虽然对他还是动辄责骂，但那已经是姐姐骂弟弟的样子了。 小胖则了不得了，他收获更是巨大，他同时完成了对乔关系从小姑娘到妹妹和电脑知识从0到1的两大战略性突破。 小胖是乔天衣留在这里得借口，而且经过校园一行，乔天衣对他很有些刮目相看，同时对这个被人迫害辍学的高二少女充满了深深的同情，所以他对小胖的教导很用心，那真是言传身教，手把手教啊。 小胖得到了跟心上人朝夕相处的机会，自是万分珍惜，把学习之外所有时间都用在了黏着心上人学电脑上。 郎有点情妾十分意，师慈徒孝，半个月下来，乔天衣已经把这个小他六岁的娃娃音高中生当成了自己的小妹妹，宠爱是宠爱了，但能不能发展成爱情的爱，就看小胖自己的本事了。 学习电脑上面，小胖态度不可谓不积极，很快便积极出了问题。 他以前在学校也摸过几次电脑，没办法，那么大学校，微机课总要有的。 但有限的几堂微机课上的那叫一个束手束脚，两三个人玩一台电脑，规矩还贼大，这不让动那不让碰，小胖连开关机都没学会。 所以小胖是个纯纯的小白，乔天衣只能从头教他最基本的操作。 小胖开始连鼠标都拿不好，乔天衣寓教于乐，给他安装了一个抢滩登陆，小胖哪里见过这个，直接上瘾了，花费了大量时间在练习鼠标上，一周时间便把自己练进了眼科诊所。 眼红的像兔子，很疼。 顿晨雨带他去了诊所，大城市的医生没有小胖他们乡里那兽医那么没有医德，问了问看了看就给打发回来了：“少玩儿会电脑就好了。” 第47章 收获(二) 小胖臊眉搭眼地回了家。 “坐下”，姜梓伊指着电脑椅子，小胖老实坐好，接受审判：“打开电脑！继续玩儿！” 小胖噤若寒蝉：“不玩了，好了再玩儿。” “好了再玩儿？眼都玩瞎了还玩儿？！玩物丧志！把这劲头用到学习上，什么大学考不上，以后再玩游戏狗爪子给你撅断了”，姜梓伊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咆哮道，声音之大吓得小燕子夹着尾巴蹑手蹑脚回了狗窝团成一坨，一动不敢动。 没毛病，这个家她最大，不但威风最大，岁数也最大，比小胖大了十岁，骂谁谁都只能老实听着。 除了“柳妹儿”，顿晨雨是“柳妹儿”的时候是可以克制姜梓伊得。 “就是，该打，你看他这没出息样，这破玩意儿有什么好玩儿的，你有那时间不如和我去逛逛街”，顿晨雨道：“现在怎么学得这么死宅，越来越像乔天衣？” 这是gai溜子顿晨雨，口无遮拦的很，一骂骂了俩。 乔天衣对顿晨雨的人格切换大法也经历了像小胖一样从不可置信到无奈接受的这样一个过程。 好在两个状态的顿晨雨其实都很讨人喜欢，歌手顿晨雨像个大家闺秀，虽然才十八岁，却温柔细心地很，对别人都很照顾，十足起到了这个小家庭的妈妈的作用；武术家顿晨雨性格大大咧咧的很好相处，乔天衣性格敦厚却不迂腐，对她这样大气的女孩子也十分喜欢。 “大姐，怎么越来越像我了？我是在写程序！我在搞科研”，乔天衣抱怨道：“格格，我早就说你，这东西不能多玩儿，学习累了玩一下放松心情还好，你倒好，天天长电脑上了，害的我跟着挨骂。” “害的你？我告诉你，小格格儿考不上大学你就是罪魁祸首”，姜梓伊冷笑道。 “那我可承担不起，格格，你看到了吧，以后别怪我无情了”，乔天衣拍了拍小胖的头道。 网瘾少女这个身份确实挺丢人得，小胖厚着脸皮发誓：“不玩游戏了，真的，再玩是小狗。” 每个新手刚学会玩电脑大概都有点瘾，很幸运得，小胖的网瘾刚抬头便被无情扼杀了，开始两天看到电脑闲着心里还痒痒的很，但过了两天，那股劲头过去也没什么想法了。 至于姜梓伊和顿晨雨，她们那首集三人悲惨之大成的《笑颜》，在增删无数次之后，也终于在十二月中旬词曲全部完成了。 因为这次投稿的性质不适合玩儿票，所以姜梓伊很有自知之明地选择了让顿晨雨独唱。 “柔柔弱弱”的歌姬顿晨雨怀抱琵琶坐在客厅中间一把椅子上，情绪很快调整到位，小手一挥，琵琶铮铮中开始演绎，歌声没有一如既往的高昂华丽，低吟浅唱很有一些哀婉深沉，完美阐释天才如何驾驭各种曲风。 沙发上坐了一圈试听人员，小胖、乔天衣还有王黑粉儿两人，这几位听顿晨雨自弹自唱完，叫好的情绪都没了，实在是太压抑了。 “不行，完全表达不出歌词的意境”，姜梓伊皱眉摇头道。 “啊，不是吧，唱的多好啊，我这种小白都能感受浓浓的悲哀”，小胖拽了张纸擤了把鼻涕，孩子确实感动坏了。 “她说的对”，顿晨雨摇了摇头说：“我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找不到感觉，不身临其境，很难会有感觉。” “真的假的？可以听出来吗？我觉得感情很充沛啊！按照你的说法，谁能体会那种感觉啊？难道这歌一定要被拐儿童来唱？哪有这个道理？向天再借五百年难道要康熙来唱？”小胖不理解问道。 “不一定要亲身经历，但多少要有些体验”，顿晨雨叹了口气，沮丧道：“自己都没有感受，怎么让听众感受？” 第48章 格格，你来唱 “凑合凑合差不多得了，我感觉真的很不错了”，王黑粉儿看着顿晨雨落寞的样子心疼的要死。 “凑合不了，这件事意义重大，我想做好这首歌”，姜梓伊抿了抿嘴唇，下了重大决定：“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换人，格格，你来。” “我……我……我唱？你开玩笑吧？小雨姐唱不好我能唱好？”小胖用手指指着自己不可置信问道。 “对，依依说的对”，顿晨雨精神一振：“或许这歌你唱更能引发别人的共鸣。这种歌曲感情比技巧更重要，更何况，你的声音天赋也完美适合这首歌。” “对，无论是你的童音，还是你的经历，这首歌就是为你量身定做得”，姜梓伊道。 “啊？经历？格格，你是被拐儿童？”王黑粉儿震惊道，每次见面这小格格都元气满满，实在看不出有这么悲惨的过往。 三人不知当讲不当讲，小胖却没有忌讳：“我是离家出走，嘿嘿。” “挺个性的……”，原来不是被拐儿童，是问题儿童，那能有什么共鸣，黑粉儿无语。 “来，格格，咱们试试，你跟着我学”，姜梓伊立刻化身音乐狂人，开口唱到：“夜空中最亮的星……，来，你来。” 姜梓伊只是天赋一般，在乐理上却很有造诣，音准极佳，咬字清晰，如教科书一般。 “夜空中最亮……嘿嘿，你们别看我行不行？”小胖不是扭扭捏捏的性格，说唱咱就唱，但是有顿晨雨的天籁之声珠玉在前，刚一张嘴就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挑战她好羞耻，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你们别看她了，格格继续，夜空中最亮的星……1，2，开始”，工作状态下的姜梓伊很严肃。 “夜空中最亮的星……哈哈哈，我唱不了，我咋和小雨姐比？依依姐，要不咱们再帮小雨姐找找感觉吧”，小胖还是觉得好笑，忍不住大笑。 “闭嘴！”姜梓伊哪里能容忍他对自己的音乐这么不尊重，又重现初次见面时的暴躁女巨人状态，手里的曲谱咣当砸在小胖头上，黄毛飞扬：“笑笑笑，笑什么笑？咱们在做什么？这是为国为民，为你的姐妹找到家，有什么可笑得？！” “不想死就跟着我唱”，姜梓伊大声呵斥道：“夜空中最亮的星……1，2开始” 你还别说，小胖就吃这个，被姜梓伊一骂就老实了，很认真地模仿起来：“夜空中最亮的星……” …… 小胖跟唱几句，其余几人面面相觑，天赋怪，又一个天赋怪，小胖这四岁半的嗓音唱起歌来有点离谱，清脆纯净，似山间清泉流淌，充满活力与纯真，关键他比孩子要阅历丰富，控制力强的多。 “很好，这个声音就对了”，姜梓伊又喜笑颜开，伸手揉了揉小胖的脑袋：“格格正经起来还是很不错得。” 小胖谦虚又忍不住得意的笑：“是依依姐教的好。” “嗯嗯，情绪还差点意思，但情绪对她来说不成问题”，顿晨雨也很满意。 “对，情绪问题不大，不行再让我姐骂她一顿，哈哈”，由此可见，这一段相处下来，姐弟俩已经有点儿姐弟的样子了。 “好了，时不我待，格格，你现在去房间把歌词背下来，半小时时间够不够？”姜梓伊道。 “太简单了”，小胖自信满满地回房间咣当关上房门，他好歹也是他们县重点高中前二十名的小学霸，半小时时间背一个二三百字的小诗还是手拿把攥得。 从变女生还有被迫减肥诸多事情看来，小胖的优点就是可以坦然接受不能拒绝的事情，既然一定要唱，为什么要扭扭捏捏地被人打着唱？再说为了章笑颜，他愿意做这些事情。 第49章 被虐待的童工 小胖小脑瓜果然够用，十来分钟便打开门伸出小脑瓜子招呼：“依依姐，我会背了，来考吧！” “你们玩儿吧”，姜梓伊扔了手里的扑克牌，拿起一边的曲谱：“柳妹儿，你也来。” “你拿那个干嘛，她又看不懂”，顿晨雨问。 “不是给他看得”，姜梓伊道。 两人进了小胖卧室，五个人走了一对儿，升级打不成，剩下三人开始斗地主等她们大功告成的好消息，没过几分钟，便听到小胖啊一声惨叫，姜梓伊大声骂“低了”…… 小胖啊啊啊一声声惨声中，顿晨雨走了出来。 “什么情况？”三个吃瓜群众好奇问。 女顿晨雨心善，看不得小胖的惨状，无奈摇头说道：“依依太过分了，格格一点基础也没有，她一定要逼着她一点错儿不能犯，啪啪啪，真打呀。” “哎，真是，太惨了，这不虐待童工吗，你别看了，咱们继续升级吧，该咱俩打了”，王黑粉儿说。 小胖中午被放出来吃了点东西，精神状况惨不忍睹，脸色苍白黄毛蓬松，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大家。 这群人分别是姜梓伊的弟弟、粉丝和女友，全部被她压制，她在这里就是无法无天的存在，所以大家全都愧疚地避开小胖求助的目光，紧扒拉两口饭又去打升级了。 任何一个行业的头部人士多少都得有点执拗，姜梓伊作为词曲届的后起之秀，对自己就相当狠，对小胖同样也是吹毛求疵，短短的一首歌二十来句，逼着小胖唱了一整天，把孩子嗓子都唱哑了，才满意的收起已经打坏的稿子：“可以将就了。” 姜梓伊趾高气昂地打开门把小胖放了出来：“噔噔噔，下面有请夏子威女士给大家带来笑颜，掌声欢迎。” “啪啪啪”，四个打了一天牌累的东倒西歪的群众立刻精神焕发，啪啪鼓起掌来。 小胖状态可比他们差远了，这孩子被练的脸色苍白，披头散发，黄毛都暗淡了几分，像个阿富汗难民一样。 他一脚把半天没见吱吱吱扑过来抱住他脚的小燕子扫到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到茶几抓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惨，惨不忍睹，打牌四人组扭过头去不忍直视，进去前多精神的小姑娘。 姜梓伊很耐心地等小胖啃完一个苹果，才假惺惺道：“格格今天确实辛苦了，可以说为了中国的打拐事业作出了杰出贡献。不过我感觉你现在无论气势、精神状态还有声音状态都完美适合这首歌曲的意境，格格你再坚持一下，咱们争取一次把歌曲录完吧。” “好吧，都听你的”，小胖无精打采疲惫不堪，他是彻底被姜梓伊整卑服了，这姐无论自虐还是虐人都太强了。 四人众听到小胖的声音都收起了嘻嘻哈哈的心情，无他，太惨了，这稚嫩的童音仿佛被小锉摩擦过一样，清脆中掺杂着沙哑，那感觉和他们小时候马上开学才发现作业没写连写一天一宿作业差不多。 “柳妹儿，咱们走”，姜梓伊招呼小胖和顿晨雨穿好衣服，三人匆匆忙忙地下楼去了房车。 三人径直来到隔音室。 “格格，咱们争取一次完成，因为接下来你要酝酿情绪，这个事情，只有第一时间感情是最浓郁得，你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只管像刚才那样唱，气息不要乱，好不好？”姜梓伊柔声道：“想想章笑颜，以及千千万万像她一样找不到父母，比她还惨的孩子。” “嗯，我知道，依依姐”，小胖尽量放松自己，心如止水。 “好，你自己在这里酝酿感情，没人会打扰你，我和你小雨姐在隔壁，你好了就通知我一声”，姜梓伊道。 “嗯”，小胖点了点头。 第50章 给小胖累趴窝了 姜梓伊两人去到了录音棚，只留下小胖自己，小胖关了灯，隔音间里顿时黑了下来。 小胖放开压抑的思想去思考生活中那些不公平，他为章笑颜们伤心，章笑颜那么懂事，却不被人喜欢，六七岁刚会写字便只能靠把委屈写在纸上来发泄，发泄完了又懂事地撕掉它去安慰别人，世界上还有无数比她悲惨千百倍的孩子。 小胖也为自己委屈，他比世界上大多数人都要单纯，他从没向别人索取过什么，却要一直承受这四起的流言蜚语、这无处不在的玩味目光、那学校的谴责，还有父母的不理解。 自己有爸妈，但是爸妈从来不为自己着想，那和没爸妈有什么区别呢？委屈、伤心在黑暗中奔涌而至，化作夏东海那句“你死在外面吧”。 小胖对着黑暗中唯一那一束光点了点头，耳麦中传来耳熟能详的音乐，他条件反射的唱出来，把心中的委屈都唱了出来“夜空中最亮的星……” 小胖靠本能唱完，只剩下下意识地抽噎，再没有精力做什么，顿晨雨跑进来抱住他：“格格，做的很好，你太棒了。” 小胖只感觉脑子好像成了一团浆糊，想事情都费劲，抽噎着说：“小雨姐，我困。” “嗯，睡吧，哥哥姐姐都在，没人会再伤害你”，顿晨雨柔声道。 顿晨雨的肩膀坚强有力又温暖如春，小胖闻着她身上花香的味道沉沉睡了过去。 也幸亏是睡在了顿晨雨怀里，换了那几个男生都不见得能在不惊醒小胖的前提下把他抱上楼。 顿晨雨横抱睡小胖，小脚丫灵巧的打开虚掩的房门进了客厅，她甚至又很有素质地用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单脚撑地回了回脚把门关上。 “怎么了？怎么了？格格怎么了？”大家没注意到顿晨雨抱着个大活人爬了四楼只是微微喘气这是何等神力，都被她怀里昏迷不醒的小胖吸引了。 连小燕子都看到了小胖被人抱上来，担心的跟在顿晨雨旁边挠她。 “是因为唱的不好被依依打晕了吗？”王黑粉儿担心问。 “嘘”，顿晨雨小声回了一句，把小胖送回卧室轻轻放到床上。 小燕子已经长大了不少，但还是跳不上床，小爪子搭到床上人立起来要去看小胖，却怎么也看不到，急的吱吱叫唤。 顿晨雨笑了笑，把小燕子拎起来放到小胖身边，它走到小胖脑袋边，好像看明白了小胖在睡觉，于是没有舔他，而是在他枕边静静地团成了一团。 顿晨雨招呼担心地跟在屁股后面的三个男生出了卧室，给一人一狗带上了门小声说：“没事儿，累得，睡着了。” 王黑粉儿一咧嘴：“能不累吗？连打带骂，溜溜地唱了一天，我打半天扑克都累的腰酸腿疼，依依也太狠了，这不摧残未成年人吗？” “所以说你庸俗，人家依依和格格这是为国为民，侠之大者，而你只会打扑克，”近朱者赤，黑粉儿的室友小李也被黑粉儿污染，变成了杨柳依依的忠实粉丝儿李粉儿。 当然，作为一个身心正常的男生，喜欢上这么一对儿国色天香又毫无距离感的美女组合那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我是说这依依做事情神神叨叨，这么着急做什么？截止到元旦呢，慢慢来呗”，还是要说，黑粉儿也是粉儿，他心疼小胖只是附带，心疼姜梓伊才是主要的。 粉丝儿心疼偶像是真心疼，人家女朋友和亲弟弟都没他心疼。 顿晨雨笑道：“灵感稍纵即逝，确实应该趁热打铁得。” 乔天衣也不像王黑粉儿那样只知道无脑惦记着姜梓伊，笑着问道：“歌曲录好了没？” “完美！”顿晨雨大眼睛笑成月牙，比了个耶，又看的两个粉丝儿一阵头晕。 第51章 小胖的第二桶金? “我姐呢？把作品拿上来让咱们开开耳啊？”乔天衣问。 “哪那么简单，再完美也要后期制作得”，顿晨雨道。 “真的，越了解老大越觉得她不容易，我都不忍心黑她了”，王黑粉儿唏嘘道。 “嗨，别客气，你该黑黑，我先下去帮帮依依”，顿晨雨回卧室抱了一床被子下楼，人家自然是心疼女朋友的，姜梓伊眼看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这冰天雪地的房车里比外面也没暖和多少。 顿晨雨这被子送的及时，姜梓伊手都要冻僵了，咯咯笑着把顿晨雨搂进怀里，两人大被同眠，哦不是，大被同工作。 “小格格还真挺有天赋的”，顿晨雨边听边道。 “嗯，确实，是个人都比我有天赋”，姜梓伊不兮道。 “哈哈，其实你除了音域和音色差一些别的都挺有天赋的”，顿晨雨道。 “我谢谢你夸奖我”，姜梓伊忍不住笑，歌手最重要的不就是音域音色么。 两人边说笑边循环播放音频，时不时剪辑一下，姜梓伊忍不住道：“哎，你说我要不要给格格量身定做几首歌？她唱起来肯定能萌死人。” 对于姜梓伊这种音乐狂人来说，看到小胖这种天赋异禀的音色，不给他写首歌心里有点刺挠，类似于一个厨子看到五花肉就想红烧了它，实在是不忍心暴殄天物。 “说真的，我其实不太赞同，因为不确定她能不能像你一样不忘初心，你知道，乱花最能迷人眼，她现在这样单纯活泼就挺好的”，顿晨雨靠在姜梓伊怀里柔情款款道：“但是你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哎哟，甜死个姜梓伊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音乐…… 女女搭配，干活不累，小两口浑然忘了时间流逝，亲亲热热地剪辑歌曲中，duangduang车门被敲响，乔天衣的声音传来：“姐，快完了不？” “咳咳，早着呢，进来吧，有事儿吗？”小两口迅速从连体人状态分开，小脸红扑扑的，起初是冻的，后来是热的，反正都挺好看。 乔天衣拉门进来：“还要多久？大家都等你们吃饭呢。” “哎哟，这么晚了？”姜梓伊看了看时间，嚯，七点多了：“稍微再等一下，我把它剪完，今天就不整了。” “嗯，那好，我去饭店买点饭菜吧，咱们在家吃点好了，格格也还没睡醒呢”，乔天衣说。 “嗯，去吧去吧，我们也快了”，姜梓伊道。 “哎，姐，你们这个有创作费吗？”乔天衣却没有动身，而是凑过来问道。 “没有，公益性的东西，要什么创作费”，姜梓伊说。 “哦，那这样吧，姐。如果你们这歌被选中了，你们就给格格点钱，就说是创作费。嗯……给他四万吧，足够她读完大学了，到时候钱我拿给你”，乔天衣说。 “哦……为什么对她这么好？看上她了？”姜梓伊大笑道。 “呵呵，别乱说，人家还是小孩子。就是在一起时间长了，觉得她挺可怜的，她一直管我叫哥，我有这个能力，肯定不能让她朝不保夕地过生活吧”，乔天衣笑着说：“这些钱在我手里也没用，不如把它给有用的人。” “也是，你爹这么有钱，也不差这点玩意儿”，姜梓伊撇嘴道。 “哈，那你可错了，咱爸从小就说男孩儿穷养，女孩儿富养，他可从来没给我买过一两百万的车，我的钱都是自己赚的”，乔天衣笑。 “切，谁稀罕？我也不用你的钱，等我送她走的时候自然会给她钱”，姜梓伊对乔天衣基本找到家人的感觉了，对父亲却还是不太能原谅。 “呵呵，那咱俩一人给她一半吧，也不能给她太多了，小孩子手里钱多了不见得是好事儿”，乔天衣说。 “哎，天衣，你今年二十二了吧？”姜梓伊若有所思问。 “嗯”，乔天衣很欣慰，她记得自己年龄，看来以前对自己也并不是像表现出来那样冷漠的。 “马上大学毕业了，为什么还没有女朋友啊？”姜梓伊问。 “……我没有时间，平时课程太忙了”，乔天衣无语，刚从敌人变成姐弟，不会变成七大姑八大姨开始催婚吧？ 第52章 小格格一看就能生养，你们家人肯定喜欢她 乔天衣家是个大家族，他父亲不是入赘却类似于入赘，反正他生下来就在苏家长大，从没听父亲说过乔家的事情。 苏家阴盛阳衰之极，乔天衣妈妈那一代姐妹五个，没有男孩儿，乔天衣这一代十来个表姐表妹，只有一个表弟。 乔天衣作为苏家长孙，从初中开始就被阿姨们撺掇早恋早婚：“天衣，跟着感觉走，有喜欢的小姑娘就出手，阿姨不反对早恋哦。” 乔天衣读完高中，那些阿姨姐姐更肆无忌惮了，高中毕业当天就给他预定了无数女朋友让他赶紧传宗接代。 乔天衣考到千里之外的哈尔滨，多少也些有躲清静的意思。 “你不会也喜欢同性吧？”姜梓伊笑着问：“有科学研究同性恋是基因病，咱俩是姐弟，你不会也是同性恋吧？” “哈哈”，顿晨雨忍不住笑出声。 “我不是，你放心姐，我还是喜欢女孩子得”，乔天衣矢口否认。 “那你为什么不找女朋友呢？”话题又回到原点。 “我功课……”，乔天衣无语道。 “stop，停止那些鬼话，功课再忙没有谈恋爱的时间么？我这么忙也没耽误呢谈恋爱”，姜梓伊说。 “没有遇见喜欢的人”，既然真相不能被接受，乔天衣只能撒谎道。 没有喜欢的人，其实也是实话，任谁从小在女儿国长大，对女生的阈值难免会高些。 “你像个傻子一样，你看看你，本身就一棍子打不出个屁，又穿成这穷酸样，玩儿微服私访呢？你这样哪个女孩子会接近你？你怎么遇见对的人？我真是服了，让你爹给你买个劳儿，小妞儿们得排队和你约会，你看看能不能遇见喜欢的人？” “我就是怕这个，我交女朋友要靠自己，靠家里的话，女朋友是看上我了还是看上我家了？”这句话直接点到乔天衣心窝了，他不乐意听这个。 乔天衣当然有自己的骄傲，不然怎么会这么优秀？无论朋友还是女朋友，他都不希望他们是因为自己是富二代而喜欢自己，财富可以是交朋友的补充，却不能让它成为交朋友的主导。 “切，你清高，你了不起”，姜梓伊无语：“家里有钱不也是你实力的一部分？” “哈哈，主要还是不着急”，乔天衣笑道：“我去买宵夜，姐，你快点吧。” “哎哎，你等会儿，你看小格格儿怎么样？”姜梓伊叫住乔天衣：“我喜欢小格格儿，你看她性格多好，人也善良，虽然长的一般，但是姐姐偷偷和你说，这小丫头身材超级无敌棒，一看就是能生儿子得，你们家人肯定喜欢她。” “姐……我俩差那么多岁，人家是未成年人，犯法的”，乔天衣无语，他也很喜欢小胖，但是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喜欢未成年女生？那不变态么？ “迂腐，我让你现在搞她了？明年她不就成年了？”姜梓伊道：“年龄怎么能是爱情的阻碍？我和柳妹儿差的比你们不多？耽误我俩相爱了吗？” 顿晨雨笑嘻嘻地把下巴拄在姜梓伊肩膀上看着乔天衣，无形中为虎作了个伥。 “你没下限，你荼毒未成年少女”，乔天衣心里暗暗腹诽。 “我跟你说，小格格这种女孩儿可是不多，错过可很难碰到第二个了，我劝你先下手为强，占下再说”，姜梓伊拿出长姐如母的派头，神情逐渐严肃。 又是占下……乔天衣落荒而逃：“嗯嗯，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我去买饭了。 “你真想撮合他俩吗？”顿晨雨咬了姜梓伊耳朵一下，看起来女顿晨雨也有调皮的一面。 “肯定啊，你想，既然我认下了这个不成器的弟弟，那咱们以后少得了和他女朋友打交道吗？他娶了咱们格格比娶别人不强一百倍？咱们格格多好，又懂事儿又可爱，嘿嘿”，姜梓伊嘿嘿笑道：“关键她还这么怕我，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这姑嫂关系，那得多和谐？” “确实，你想得确实美”，顿晨雨点头称赞道。 第53章 我叫……叫格格就挺好 大家万千期待中，姜梓伊带着小胖版《笑颜》原声登场，小胖唱的非常完美，情绪如此激动，每个音却都那么标准，字里句间偶尔一声抽泣简直要心疼死人了。 “老大，真有你的，把小格格这门外汉调教的这么完美”，饭圈儿跟邪教似的，小胖都累趴窝了，李粉儿只字没提。 “低调低调”，姜梓伊谦虚道：“格格也是付出很多的。” “付出很多？我都担心孩子抑郁了”，乔天衣不忿道，他正忙着把买来的熟食热菜装盘摆桌，小胖睡觉中，那几个邪教教众围着电脑庆功，摆桌子的工作自动顺延到了他身上。 “那你去哄她啊”，姜梓伊说。 “姐……”，经过推荐弟媳妇儿的事，乔天衣被她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总觉得她在阴阳自己。 “快去，叫她吃饭”，姜梓伊道。 叫吃饭是小事儿，但是万一她情绪低落，哄孩子这个真不擅长啊，乔天衣硬着头皮敲响小胖房间门。 “唔……干嘛啊”，不情不愿的声音像极了被妈妈叫醒去幼儿园的小朋友。 “吃饭了，格格，吃完再睡”，乔天衣大声道。 门开，露出一对大梦初醒的主仆，狗子蹬腿昂头伸了个懒腰，主人披头散发揉着惺忪睡眼：“天衣哥，你怎么来这么早啊，天还黑着呢……嗯？小王哥小李哥也在？怎么这么多酒菜？大早晨要喝酒吗？发生什么事情了？” 很好，没有抑郁，睡迷糊了。 小胖看起来睡的很爽，马尾睡的歪歪扭扭，慵懒的样子少了几分可爱，却多了一丝成熟，困酣娇眼的神态实在是有些青春女孩的娇憨；经过姜梓伊那番虎狼之词提点，乔天衣突然就觉得小胖的身材真的好，这前凸后翘的，没眼看。 “打住打住，人家还未成年呢”，乔天衣揽住心猿意马，他一向以君子之道自我要求，非礼勿视，挪开眼睛，习惯性的伸手去揉她的头发，突然又是一僵，非礼勿摸啊。 “你干嘛？大清早木头桩子似的站人家门前，一句话不说，神神叨叨的”，小胖迷迷糊糊撅着嘴道，这世界怎么突然变得莫名其妙。 小胖一如既往大大咧咧的样子证明了，他没有变，变的是乔天衣的心，乔天衣惭愧，人家把我当哥哥，我在想什么啊？可恶。 乔天衣摇了摇头摇散心里那一丝旖旎，小手儿落下揉了揉小胖的黄毛儿，自嘲笑道：“小东西，你睡迷糊了吧，这哪里是什么早晨？你忘了你刚才录完歌睡着了？” “啊？呵呵，是这么回事儿啊”，小胖脑子嗡嗡一阵响，终于开机了，可不是么，自己唱了一天歌，那种痛苦的感觉，恍若隔世：“那他们在干什么？在听我的歌？啊，哈哈，让我听听！” 小胖精神大震，丢下木头桩子乔天衣，跑过去扎入人群：“从头放从头放，给我听听！” 大家对小胖的处女作一致好评，姜梓伊又花了几天时间精修音频，乔天衣也在她的勒令下把视频精益求精，姐弟同心在12月末才满意的定稿：“好了，这就是咱们能力的极限了，无论被不被录取我都没有遗憾了。” “这要不被录取只能说潜规则了”，小胖最近学会上网懂了很多故事，撅着大嘴说。 “哈哈，言之有理，不过这种公益活动开始阶段很少会有潜规则的，你放心吧格格，你这歌十有八九会被录用”，乔天衣安慰道。 姜梓伊郑重其事写上词曲：杨柳依依，然后看向小胖：“你打算用真名还是艺名？” “给我署名吗？”小胖喜笑颜开。 “必须得呀，你是联合词作者，又是主唱，不写谁也得写你啊！”姜梓伊说。 “哦哦，写我，写我，我叫什么呢？肯定不能用真名，我叫……”，小胖还没想过自己会有需要艺名的那一天，一时有些懵，捏着下巴给自己想个又威风又可爱的名字。 “ok了”，姜梓伊小手一抹，后面出现几个大字：格格 主唱：格格，啪啪保存，唰一下拉到邮件里，点击发送，一气呵成。 “叫……叫格格就挺好”，小胖尴尬道。 第54章 小胖的酬劳 接下来的几天，姜梓伊就收到了主办方的录用合同，双方又就某些细节做了些微调，这些细节作者当然也不懂，继续下去写无非是满口胡言，徒增笑柄。 总之，这首歌曲彻底完结已经过了腊八，姜梓伊还有最后一个演出，终极压轴大戏，黑龙江春节联欢晚会。 杨柳依依是由于拯救拐卖儿童事件被特殊邀请的，选定的歌曲是她们那首耳熟能详的逐光之旅，两人连续被叫去彩排，很是辛苦。 但是临近录制，节目组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杨柳依依组合发了关于打拐的新歌，出于zzzz的原因，通知她们临时换歌。 这可把吃瓜的小胖坑了，小胖吃了半天瓜才发现是自家房子着火了，被姜梓伊幸灾乐祸拽着去节目组彩排，他是独唱嘛。 姜梓伊自然高兴了，苦小胖吃，好名声归杨柳依依，于是极力配合节目调理小胖，把个小胖折磨的叫苦不迭，录制完节目回了家躺沙发上装起死尸：“妈呀，做歌手太累了，依依姐，你们挣的都是血汗钱啊。” 可不是血汗钱么，只在夏天婚礼穿过一次高跟鞋的小胖被逼着穿了这么多天高跟鞋，小脚丫子确实磨出了血泡。 不过也有好消息，好消息就是今天录制完成已经是腊月十二，杨柳依依流动音乐小摊也正式关门打烊，一伙人要打道回府了。 当初顿晨雨和小胖说好的是过两天一起回河北，小胖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月，自己终于可以回学校去上学了。 “妈呀，要累死了，终于可以回家了。今天晚上和小王八他们吃完散伙饭咱们就回家，天衣，你的车放这里吧，晚上咱俩替换开我车，高速晚上人少，开快点儿一晚上到家了”，姜梓伊伸了个大懒腰：“从来没这么累过，这点儿钱真难挣。格格，你这次立了大功，那首歌创作费和这次春晚的邀约费一共是十万，你是主唱又做了一部分词，给你四万，好吧？天衣，你等会儿没事儿去带格格办张卡。” “嗯，好”，乔天衣满眼笑意。 歌曲和春晚自然是不会给钱得，这些钱是这两个月在黑龙江的收获，看起来姜梓伊这个冬天没少挣，即使姐弟二人一人一半，那也是两万块钱呢。 小胖听了这话眼前一迷糊，四万块钱，他见过最多的钱就是马冬梅藏的那五千，他下意识便想拒绝，但是想到自己的处境又犹豫了起来。 小胖委屈，他不是这种没脸的人：“哥哥姐姐们，按道理这钱我不能要，但是我的情况你们都知道，我马上要去我姐家里，可是我姐从回了石家庄就开始结婚备孕生孩子，一直还没有上班，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装鸵鸟让她用老公甚至家人的钱供我吃住上学，但是现在有了办法，我不想给她造成格外的负担。所以这钱我收下两万，这些就够我接下来上学用了。” 小胖抿着嘴说：“这钱算我借你们的，依依姐，等我自己挣钱了，我会还。” “格格长大了，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姜梓伊笑着说：“这钱是你应得的。说实话，你的贡献没有四万那么多，可是也没有两万那么少，你天衣哥把他那一部分补给你了，他算好了你到大学毕业需要用多少钱，四万块钱不能再少了。” “天衣哥，我……”，来自心上人的关爱，小胖少女心都要萌化了，红着脸看向乔天衣。 第55章 这强硬的媒婆啊…… 一直别有用心的姜梓伊看到小胖怀春的样子眼前一亮，这丫头绝对对天衣有感觉啊！！！ 乔天衣险些被姜梓伊这一条生硬的红线勒死，面对小胖要流出水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道：“格格，四万块钱并不多，我估计你两年高中四年大学学费生活费可能就要四五万，这还不算你到石家庄上高中，办学籍可能要花的钱。” “啊？这么麻烦吗？”小胖小心肝刚起波澜，便被这噩耗坏了心情，又撅起了大嘴。 “对啊，如果跑到一个地方简简单单就可以上学高考，那不全跑北上广去了？钱你拿着，算我借给你的，等你挣了钱再连本带利还给我”，乔天衣道。 “对，你别看不起你天衣哥，你天衣哥挣钱很厉害的，缺钱了再找他借，毕了业一起还呗，还不起就以身相许”，姜梓伊恨弟弟不争，改生拉为硬抢了。 “依依姐”，小胖大囧，低头用眼角斜着乔天衣，看看这哥什么反应。 这哥真不愧是22年老君子，满脸不悦：“姐，你别乱开玩笑，咱们在一起相处那么久了，格格有困难，力所能及的忙一定要帮得啊。” 果然是学霸（书呆子）啊，天衣哥。 “好，好好，你正人君子。正人君子，我补会儿觉，你带格格去办张银行卡，顺便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姜梓伊终于明白自己这便宜老弟为什么22岁还在打光棍，这情商是一点也没遗传他爹妈，难道高智商是用情商换来得？ 姜梓伊独断独决，其余三人都没有意见。小胖回卧室把自己的行李打包，只比来时多了些给赵师容家人买的礼物，很快便打理好了。 小胖来到姜梓伊卧室，踟蹰了一下说道：“依依姐，师容姐那边刚生了孩子，和父母一起住，我不能带着小燕子，你和小雨姐能帮我照顾一下小燕子吗？你们如果不喜欢养，就给它找个好人家，我怕丢在这里小王哥他们嫌麻烦把它扔了。” “嗯，好，你放心吧，小燕子我帮你养着，等以后再还给你”，顿晨雨善解人意道，显然小胖和小燕子都忘了，她才是小燕子的主人。 “嗯，谢谢小雨姐”，小胖喜笑颜开。 “客气啥。哎，乔天衣，乔天衣”，姜梓伊想起了什么，大声对着客厅喊：“人家格格和你叫了一个多月大哥，你多少再出点血，给她买个手机，以后我们想她了也能打个电话。” 姜梓伊真是个好大姐，为了姑嫂关系煞费苦心，小牛不喝水硬摁头。 “不用不用，等到了石家庄我去买个二手的就好了，到时候我给你们打电话”，小胖连忙推辞道。 “嗯，我知道，我们走了，姐，一会儿联系”，乔天衣未置可否，叫着小胖下了楼。 两人回哈工大路过银行，乔天衣带小胖进了银行，给他办张银行卡转钱。 小胖从来没办过银行卡，一看到申请表就愣了一下，需要填身份信息。 “怎么？以前没办过吗？很简单的，来，我帮你”，乔天衣看小胖手足无措，体贴问道。 小胖看着性别一栏，心里百爪挠心般的难受，他可以继续瞒下去，借口很好找，离家出走没带户口本不知道自己身份证号码就可以了。 但是真的要那么做吗？乔天衣一直把自己当妹妹真心对待，可是，夏子威，你心里的以后坦白要以后到什么时候呢？等到他爱上自己的那一刻吗？ 那不是绑架吗？ 那样不是太卑劣了吗？ “你不会不知道自己身份证号码吧？”乔天衣哑然失笑道：“哈哈，那我给你办一张我的卡吧。” 第56章 我可以怀孕生孩子的…… 小胖如何能绑架一个这样真心对待自己的人？他很快做了决定，就是现在，现在坦白，告诉他自己的事情。 他接受最好，不接受自己最多难受一段时间，但是骗了他自己不知道会不会愧疚一辈子。 “天衣哥，你跟我来一下”，小胖拽着乔天衣来到办事厅的角落。 “什么事啊，神神叨叨的”，乔天衣笑问。 小胖解下背包掏出户口页递给他：“你看看这个。”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乔天衣笑着接过户口页看了一眼：“户口页？看出你离家出走是有预谋了，呵呵。” “不是这个，你仔细看看”，小胖说。 “嗯？有什么不对吗？”乔天衣奇道，他拿起户口页认真看了一下，夏子威，男…… “男？”乔天衣忍不住笑出声：“哈哈，你户口本也录错了吗？我姐户口本大三岁，看身份证她已经三十了。你是因为这个才不开卡的？这个不碍事，以后户口改过来再去银行更新一下信息就好了，或者直接不用这卡，再换张卡也行。” 那个年代户口录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乔天衣见过不少，年纪录大录小，名字录错的都有，性别录差的虽然没见过，但也是可能的。 “不是，天衣哥，我确实是当了十三年男孩儿”，小胖说出这句话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痛快。 “当了十三年男孩儿？这……你是变性人？”乔天衣愕然问道。 “不是的，我是有一种叫做假女两性畸形的病……”，小胖把自己的病原原本本说来，当然他只是诚实并不是傻，还是要努力让自己的爱情走上正轨的：“我从来不是男生，我的身体结构甚至基因都是女生，只是……只是……只是因为那里畸形，出生时被医生误诊了。” 乔天衣沉默了，小胖低着头等待乔天衣的反应，这一刻他只感觉全世界都静止了，紧张的只能听到刺耳的耳鸣声。 小胖觉得过了好久，一只大手落在他的头上，乔天衣温柔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格格，这不是你的错。” 小胖仿佛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一样，小声说：“你不会看不起我吗？” 乔天衣笑着摇头：“任何因为这件事情看不起你的人都是那个人的错，不是你的错。你会自卑吗？” “道理我都懂，我不会自卑”，小胖抬起头：“可是我怕你，还有依依姐小雨姐你们这些对我好的人会看不起我。我妈都说我这个样子没人要，只能嫁给陆杖客。” “你妈是错的”，乔天衣沉默了一下道，他不敢想象自己妈妈在自己需要时落井下石是什么感觉，这一刻他很心疼小胖。 小胖坦白了，乔天衣说并不在意，但小胖还是有些疑神疑鬼，因为从银行出去到乔天衣一直没有提手机的事情。 小胖有些难受，他并不想要乔天衣的手机，但是以乔天衣的性格他应该会问自己一声的，看来他还是受影响了。 哎，唯有继续努力，放弃是不可能的，小胖暗暗发狠，我刚才把情况都说清楚了吗？有没有遗漏呢？会不会造成误会呢？ 小胖坐在甲壳虫上反复复盘，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没说明白，忍不住又打了个补丁：“真是的，想到我妈说的话就生气，人家医生明明说了我和别的女孩一模一样，可以怀孕生孩子的，再说了，我都来例假了，我妈还总觉得我比别人矮一头。” “呵呵，阿姨确实是想多了”，乔天衣尬笑，这话题也不适合兄妹聊啊。 乔天衣回学校把车放好，收拾完行李，没有收到姜梓伊召唤，便又带着小胖在学校里看上次没看完的风景散散心。 这个时候学校已经放假，校园里基本没什么人了，两个人走在雄伟壮观的学校里，环境安静的令小胖口干舌燥。 小胖低着头，弱生生说：“这一个多月是我以前没想象过得，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多人关心我，我会想你们的。” “我们也想你呀，想我们了可以给我们打电话啊，现在通讯这么方便”，乔天衣说。 “我以后再有不会的问题还能问你吗？”小胖试探问道。 “当然可以了”，乔天衣忍不住失声笑道：“咱们只是不在一起了，你还是我妹妹啊。” “嘿嘿，那你回了河北会去看我吗？”小胖得寸进尺道。 “嗯……只要你想我会去看你的”，乔天衣笑道，很难拒绝这么可爱可怜懂事又坚强的小胖。 “你们研究生读几年呀？”小胖心花怒放。 “三年”，乔天衣道。 “三年……你说我能考上北大吗？”小胖心虚问道。 “嗯……按你目前的水平差的有点多，不过你还有一年半时间，只要你努力没什么不可能的吧”，乔天衣理性分析道。 “好吧，我努力”，我努力去北京上大学，即使考不上北大，也要去北京。 第1章 妹子长大了，聊天压力越来越大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当天晚上，一群意气相投的年轻人吃完一顿散伙饭便各奔东西了。 大家都挺开心的。 姜梓伊来了一趟哈尔滨收获堪称巨大，这里俨然成了杨柳依依的龙兴之地，她们来之前还是不入流的流浪歌手，走的时候却已经小有名气，变成了三流歌手，眼看着身价打着滚飙升，扭亏为盈的日子近在眼前，心中对未来充满憧憬，高高兴兴回家过大年了。 小王小李两个粉丝同样高高兴兴，这两位不但得以和偶像朝夕相处两月有余，而且捎带着解决了毕业就业问题-加入杨柳依依工作室，跟着偶像进入娱乐圈了。 杨柳依依工作室将在年后正式成立，随着杨柳依依声势渐起，今年已经有了明年的邀请。 水涨船高的工作量飙升，姜梓伊很难再一个人兼顾创作和运营，顿晨雨又时不时变身gai溜子去打击犯罪，所以是时候建立比较正式的组织了。 既然要招聘员工，那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比王李二粉儿两人更合适了，死心塌地，关键还便宜。 乔天衣也高兴，和姐姐的关系从形同陌路到亲密无间，了却了一直以来的一大心病，当然高兴了。 按道理小胖也应该高兴，他初出茅庐便得遇良人，又挣了四万块钱发展基金，堪称梦幻开，眼见未来一片光明。 只是他却不怎么高兴的起来。 小胖托着下巴看着窗外景物飞快倒退，“哈尔滨界”的牌子飞了过去，没过多久“吉林欢迎您”的牌子又飞了过去，心中五味杂陈，年关将近，大家都在阖家团圆，只有我是离家越来越远了。 “我以前从来没有离开过依兰，这次直接出省了”，小胖说，声音落寞，那张元气满满的小脸蛋也跟着褪色了不少，很惹人怜爱。 乔天衣心善，受不得这个，从笔记本里抬起头怜爱说道：“人总是要有第一次的，这对你是好事儿。” “天衣哥，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这些陌生人对我都这样好，亲人却不能为我着想一些呢？我爸爸妈妈在村子里名声都很好，亲戚朋友都说他们通情达理，为什么对我却这么残忍呢”，小胖低落道，如果不是无路可走，谁又想离家出走呢？ “你错了，子威，亲人永远比陌生人对你更好”，乔天衣用他那学霸的脑子分析自己的家庭，然后说道：“打个比方，我借给你两万块钱，你觉得我很好是不是？但是你的父母呢，他们会白给你两万块钱，甚至只要你需要，他们肯为了你倾家荡产。你觉得谁对你好呢？” 倾家荡产……，言过其实了，我手术还没做呢，不过爸爸也是没钱，钱多的时候对我确实也不抠门，小胖勉强道：“嗯，从钱的方面来说的确是这样这样，可是他们根本不理解我。” “你爸妈不对，但是他们的出发点是爱你的，他们始终把你当成小孩子，觉得你为你自己负不了责”，乔天衣笑着说：“这样你心里会不会舒服一些？” “他们爱我，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谈话有哲学化的趋势。 唔，人家不擅长这些啊，乔天衣托着漂亮的小脸蛋儿看着窗外做深沉装，脑子飞速运转，拼命想自己的父亲和他父亲的区别，过了好久才悠然道：“因为性格，素质。恕我直言，你父亲受教育程度应该不高，他的素质只能说一般，他对爱的理解太粗暴，理性的父母应该和孩子沟通，而不是粗暴的命令他。” 哦……小胖豁然开朗，又回到了最终的起点：“是的，我爸小学没毕业，我讨厌他也是因为他不讲道理。” “嗯，等你长大了可以试着改变他”，乔天衣暗暗抹了把汗，妹子长大了，聊天压力越来越大。 第2章 格格进关了 姜梓伊精力旺盛，一口气开到山海关才叫醒后面呼呼大睡的两人下车吃饭。 不得不说，贵的东西除了贵这个缺点其余都是优点，一群人下了车，所谓的舟车劳累除了在姜梓伊脸上有星点痕迹，其余三人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主打陪伴的顿晨雨在驾驶室睡得也十分香甜。 小胖踏入了河北境界，他这辈子第一次出了东北。 中间几人在吉林辽宁分别停了一停，人和狗都下车上个厕所活动活动身体，小胖能感受到这一路南下温度跳跃式升高，在沈阳下车的时候，姜梓伊已经没穿貂皮儿了。 到了山海关，小胖感觉迎面而来一股扑面的湿润空气，这空气香甜的很，他深吸了一口气，从未想象过冬天的室外会这么温暖，哈尔滨的春天都没有这样温暖湿润。 难怪满清几百年都在惦记着入关，在古代的话，关里关外可以说天堂地狱的区别了。 几人吃了些东西，乔天衣换了姜梓伊去开车，小胖很见色忘友地跟在他后面要去驾驶室，被姜梓伊叫住：“格格，你来后面，我和你说点事情。” 姜梓伊和小胖在一起这么久，对乖巧可爱的小胖愈发喜欢，她打算看看小胖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如果他略有迷茫，她便想着让他跟着自己唱歌算了，反正小胖声音也算天赋异禀，三个人就这么混下去也很好，等她到了年纪便收为弟妹，也算有始有终了。 三人进了录音室，姜梓伊噗通躺在大床中间，用力抻了个懒腰：“啊……舒服，累死了。” 小胖爬到她身边盘腿坐下：“干啥啊，姐，我睡了半宿了，现在不困，我想看看风景呢。” “大晚上看什么风景，神经，来，和我说说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姜梓伊说。 “我？上学啊，考大学”，小胖说。 “然后呢？上完大学呢？”姜梓伊问。 “我想当老师”，小胖把对乔天衣说过的话又对姜梓伊重复一遍。 “伟大”，姜梓伊两口子齐齐点赞，没想小胖居然这么有崇高的理想。 两人对小胖刮目相看，带他进演艺圈显然不用再提，那属于亵渎人家了。 “嘿嘿，伟大啥，我只是感觉老师挣钱也不少，还能做有意义的事情，一举两得了”，小胖嘿嘿笑道。 “嗯，了不起，加油，姐支持你，缺钱了和姐说话，你也看到了，我和你小雨姐现在大小已经是个腕了，未来钱程无限，不缺你上学那两个钱儿”，姜梓伊暗想，你借的越多越好，还不起就当彩礼了。 “嗯嗯，我知道，姐，谢谢你们”，小胖点头说道。 姜梓伊大笑道：“不过我要叮嘱你一下，你这个蠢才识人不明，四十岁的渣男都能看上，以后再有喜欢的男生一定要和我打报告，我得给你把把关。” 她这一关除了乔天衣谁都过不去。 小胖汗颜，对四十岁的渣男动过心简成为一辈子的笑柄了：“一定一定，随时欢迎依依姐莅临检查。” “哎，你陆续保持这个觉悟，依依姐会一直喜欢你”，姜梓伊劳累一夜困的极了，左顿晨雨右小胖，左拥右抱很快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小胖本来不困，但黑灯瞎火的，看不了书，又没个手机玩儿，所以慢慢也就睡了过去。 直到顿晨雨的手机铃声把大家吵醒。 “嗯……”三个女生一起发出大梦初醒的娇吟声，顿晨雨接了电话，那边传来赵师容的声音：“喂，你好，你们到哪里了？” 小胖昨晚已经和赵师容通过话，告诉了她预计到达时间，赵师容估计着时间差不多，打算提前来高速路口接车。 “到哪里了？”顿晨雨开窗看了看外面，天色大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不知道啊，还在高速上呢。” “哦，没关系，慢慢开，别着急，快到了再打电话”，赵师容道。 姜梓伊看了一眼时间，打开隔窗对着前面大喊：“乔天衣！两点钟到的山海关，八点钟还没到石家庄？你是推着车走得？跟我玩闲庭信步呢？！” 第3章 终于到了国际大庄 乔天衣的声音远远传来，尴尬中不失礼貌：“呵呵，我怕开太快了打扰你们睡觉。” 大姐，我是新手！新手啊！你让我一个人开高速夜路，连个导航员都没有，知道我这一晚上怎么过来的吗？我能保证没走错路就已经弹精竭虑了好吗姐姐。 “停车！你给我停车！蠢才，我的分要被你扣完了，早知道你这么蠢，我在方向盘挂块肉让小燕子去开也比你强”，姜梓伊气极，极尽羞辱之能事。 姜梓伊和顿晨雨升舱到了驾驶室，姜梓伊一脚油门，房车憋屈了一晚上，终于迎来了对的人，嗷一嗓子起飞了。 客厅里，乔天衣洗了把脸，疲惫地对小胖尬笑：“我刚下来的本，又是第一次开夜路……再加上不认识路，临时上网查的路线，怕开太快错过路口……” “哈哈……了解了解，喝瓶红牛解解乏”，小胖憋住笑从冰箱里掏出一瓶红牛递给他，从认识以来这大哥就一直不温不火，没想到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更喜欢了捏。 “算了，我怕喝精神了，趁着困劲儿睡一会儿”，乔天衣埋头趴在桌子上，他是真正的斯文人，前半夜休息一会儿也是在这里趴着，没去后面和小胖挤大床。 他开了这么久车劳心劳神，趴下没多久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小胖睡了一宿，毫无困意，坐到窗边看路边的风景，眼看着路边的路牌一块块飞驰而过，想到自己刚熟悉了一种生活，又要去适应另一种生活，心里十分忐忑。 不过这是必须的，跟着依依姐虽然开心，但还是依靠别人，经历了亲生父亲的背刺，小胖已经不想依靠任何人。 他越来越理解初中班主任说过的那句话“靠山山会倒，靠海海会淹，人活着只能靠自己”，自己必须要强大起来，自己强大了才能和喜欢的人平等相处，才能永远的开心下去。 小燕子一会儿不见小胖，又黏黏缠缠地挠他求抱，小胖想到要和它分开也忍不住心酸，低头抱起小燕子脸贴脸一顿输出。 除非自己像小燕子把自己的幸福寄希望于别人的善良，但别人得善良没有消耗殆尽的那一天吗？自己又不可能像小燕子这样毫无尊严地讨好别人。 …… “呼，终于到了”，出了石家庄收费站，姜梓伊和顿晨雨下了车，在路边伸胳膊踢腿活动活动筋骨。 小胖看到她们下车，也抱着小燕子下了车：“依依姐，你认识路吗？要不给我姐打电话问问她？” “不用那么麻烦，能找到”，姜梓伊道。 “哦”，依依姐真能干，好像什么都难不住她，小胖暗暗佩服。 然后小胖就看见姜梓伊对着路边的一辆出租车招了招手，对小胖道：“来，告诉他你姐家在哪里。” 高，依依姐智商真高，有个子这么高，我就想不到过开车打车这种高招，看来还是思维问题，这么看来依依姐学习成绩也不会太差，自己不努把力说不定大学真不一定能比她好。 小胖这就有点瞧不起艺术生了，他也不想想，自己从小受的什么教育，人家从小受的什么教育，这又是思维问题。 第4章 再见赵师容 房车跟在出租车后面，乔天衣依然在睡，小胖抱着小燕子靠在窗边看这繁华的大庄人来人往，小燕子也好奇地四下打量。 终于，出租车停下，小胖看到了在路边等待的赵师容，和姜梓伊顿晨雨这相亲相爱的两个月终于走到了尽头。 “姐，姐”，小胖打开车窗对着赵师容挥手大叫。 “小宝儿，小宝儿”，赵师容见到了活的小胖，兴奋大叫，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无论他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见不到他终是不得安心。 乔天衣被小胖吵醒，抬起头睡眼惺忪：“到了是吗？小格格？” 呜，天衣太漂亮了，小胖心情激动，本就不小的心眼子又大了几分，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乔天衣，趁着四下无人，红着脸说：“嗯，我到了，天衣，谢谢你这些天对我这么好，我……我会想你得。” “哈哈”，乔天衣爽朗笑道：“我也会想你的，以后学习上有不会的问题和以前一样，尽管问，不要客气。” 这大哥，我说想你是想你教我学习吗？小胖哭笑不得。 房车停在赵师容面前，小胖打开门跳下车，赵师容一把把他抱住：“小宝儿，我快要担心死你了！” 这亲人般的拥抱让小胖心里暖洋洋的，哽咽着叫了一声姐，又忍不住小哭了一下下。 “你受委屈了，小宝儿”，赵师容泪眼婆娑地伸手擦掉小胖的眼泪：“不哭了，不怕了，到家了，以后没人欺负你了。” 三人一狗下了车，看到这一幕都深受感动，感动赵师容才教了小胖两三个月便对他这么关心，却没有想到他们和小胖也只接触了区区两个月而已。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是以相处时间长短来衡量得。 赵师容拍了拍小胖的后背松开他，对姜梓伊真诚道谢：“姜小姐，顿小姐，谢谢你们，太感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我真不敢想象小宝儿会发生什么。” 双方很是一番客套，赵师容一定要请三人吃饭，三人回家心切到底没有答应。 乔天衣把小胖的行李拿下车，姜梓伊对着小胖摆摆手笑道：“原来你叫小宝儿啊，比格格可爱多了，小宝儿再见，以后常联系，有时间了去保定找我们玩儿。” “依依姐，小雨姐，天衣哥”，小胖又哭，很难不哭。 “哈哈，熊样儿，又不是以后不见了，哭什么，我们走了”，姜梓伊拉着二人就要上车，再不走自己如果哭了可丢人了。 顿晨雨对着小胖挤了挤眼睛：“小宝儿，有时间了视频哦。” 这是小雨哥哥，小胖忍不住破涕为笑。 “对了，小燕子，你得跟我走”，顿晨雨说完去抓小燕子。 小燕子本来站在小胖脚边晃着尾巴看前主人和现主人的煽情大戏，没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前主人居然伸手来抱自己。 小燕子打小就不傻，直觉告诉它前主人要抱自己离开现主人，飞快跑出去老远，它四条腿紧捯饬，顿晨雨又穿着裙子，堂堂武林高手居然没捉住一条小奶狗儿。 “哈哈”，小胖忍不住笑，俯下身对着小燕子拍了拍手，小燕子哪里想到亲爱的主人会出卖它，甩着尾巴把自己送到了小胖手里。 小胖抱着小燕子和它蹭了蹭脸：“小燕子乖，等姐姐大学毕业就接你回家，咱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小胖把小燕子交给顿晨雨，小燕子立刻便明白自己被主人抛弃了，激动地像一条离开水的鱼拼命挣扎着汪汪汪叫了起来。 “原来它会叫啊”，乔天衣愕然，这么久了从来没听它叫过，平日里馋了饿了也只是吱吱吱叫，大家都默认它是哑巴了。 大家都有些唏嘘，没想到哑巴都急得说话了。 三人一狗上了房车，姜梓伊打着火，摁了两下喇叭，头从窗户探出来发表离别忠告：“对了小宝儿，记住我叮嘱你的，好好学习，不许早恋！” “敢早恋收拾你”，顿晨雨抱着狗探头伸出了小拳头。 “哈哈，知道了”，小胖脸上还有泪，又大笑起来。 小燕子挣扎无果，随着汽车离开，像个漏了气的破娃娃，麻木地看着小胖的背影，大眼睛里水汪汪的，竟好像要哭了。 房车远去了，亲爱的朋友、最依赖自己的宠物都别离了，小胖忍不住一阵心酸，还好在身边又有了另一位亲人。 第5章 你的礼物，我的礼物 小胖行李不少，除了离家出走时的小背包和小行李箱，又多了一个大提包，赵师容帮他拎起大提包笑道：“小宝儿，你这是离家出走还是搬着家出走？” “嘿嘿，我在哈尔滨给咱们大外甥买了一点小礼物”，小胖笑嘻嘻道。 “瞎客气，走吧”，赵师容嗔怪道。 作为两个家庭的掌中宝，赵师容的婚房买在父母小区，离她原来任教的大学很近。 赵师容现在虽然没上班，却也不像小胖以为的那样是个无业游民，她父母已经走通了关系，等嘟嘟可以离开她，她便要回原单位了。 这是个比较高档的小区，住户大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绿化面积很高，楼台亭阁，花树点缀，设施齐全，来往行人也很少大声喧哗，环境很是幽雅。 斯时冬日暖阳，风和日丽，小胖行在安静的小区里，感觉像做梦一样，心里越发对带他离开原来生活的赵师容感激不尽：“姐，给你添麻烦了，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你都谢了多少遍了，真磨叽，是不是要我搬出老师的身份来骂你一顿？”赵师容嗔怪道。 “嘿嘿”，小胖不好意思地挠头：“可是真的很感激啊，没有你我就无路可走了。” “真感激我就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别辜负了我就行”，赵师容道：“我既然认了你这个妹妹，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说多了挺肉麻的。” “嗯……最后一次感谢，大恩不言谢”，小胖总结道。 “踢你”，赵师容抬腿给了小胖一脚，彻底解除小胖老师的身份以后，她和小胖之间也随意了几分。 …… “哇，你家好大好漂亮啊，姐”，小胖早就知道了赵师容家房子有160平那么大，但从小憋屈惯了的他一进门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迎面就是一个比化肥厂出租房全室还大的客厅，各处装饰摆件独具匠心，尽显品味，又大又漂亮，一看就不能便宜了。 “能不漂亮吗，双方老人攒了半辈子攒了这么个东西”，赵师容笑着喊了一声：“爸，妈，小宝儿来了。” 一间卧室出来一个抱孩子的中年妇女，厨房出来一个系围裙的中年男人，两人脸上都有农村常见的操劳痕迹，笑容都很淳朴，男人在围裙上搓着的双手甚至显示他有点紧张-本以为来得会是个凄凄惨惨的逃荒丫头，没想到来了一个打扮时髦的青春美少女。 小胖为了给赵师容涨面子，特意穿的那一套泡乔天衣的战神套装，金黄马尾，大高个，凹凸有致，气质老拿捏了。 “哎哟，闺女来了，你姐和你姐夫念叨你好多天了”，女人抱着孩子打招呼，笑容淳朴可亲。 啊……这……行什么礼节啊？ “伯父伯母，你们好”，小胖模仿顿晨雨表演时的礼节，弯腰鞠了个大躬，更淑女了。 “哎哟，闺女你说话真好听”，俞母听到小胖这东北小孩儿口音，忍不住又笑。 小胖嘻嘻笑，人际关系第一关。 “呵呵，小宝儿，你可以，挺讲礼貌呢”，赵师容忍不住笑道：“爸妈，你们也别和她客气，就当自己闺女一样，小宝儿性格可好了。” “嘿嘿，是的伯母，不要和我客气”，小胖凑到女人面前逗弄她怀里的婴儿：“嘟嘟，叫姨姨，姨姨给你好玩的。” 俞母善解人意地把嘟嘟递给小胖抱，小胖惊喜，抱着白白胖胖的嘟嘟俯身打开小背包。 甫一打开便看见一个手机盒子，小胖心中一暖，这一定是那三人买的。 是谁呢？依依姐？不会的，依依姐不会这么细心，如果是她，她一定会直接送给自己，自己推辞得话，她会给自己一巴掌，骂自己两句吧？ 那是顿晨雨还是天衣呢？是天衣吗？依依姐昨天叮嘱他给我买手机了！小胖的小心脏砰砰砰跳了起来，把手机放到一边，一会儿再破案。 小胖满心欢喜，被人无声无息呵护的感觉真的好舒服。 第6章 顺利融入赵师容家 小胖从小包里翻出一个精致的红色小盒子，单手打开，里面是一只金鸡，嘟嘟是属鸡的，小胖专门给他买了一个大公鸡。 他已经看到嘟嘟脖子上挂了一只公鸡，但是没自己买的大，心里小小得意了一下，你姨姨算大方吧？ “哎呀，小宝儿，你给他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做什么？你哪里来得钱？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赵师容吃了一惊，她是知道小胖身家的，一共三千左右，一千五百块钱离家出走费和一个彩电换了2000块钱，孩子奶奶给买的鸡1.5克，小胖这只怕不得三四克了，那不得一千多块？ “嘿嘿，姐，我有钱”，小胖高兴地给嘟嘟把大公鸡挂到脖子上：“两只金鸡报福，一只报禄，一只报寿，咱们嘟嘟洪福齐天。” “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呀，你一个小孩子花钱怎么这么大手大脚？”赵老师限时返场，柳眉倒竖要展开思想教育。 “师容，孩子是好心，你别扫兴了哦”，俞母及时打圆场，赵师容哼了一声用眼神示意小胖，这堂思想教育课你躲不掉。 小胖故意气她，翻了个白眼晃晃脑袋，低头又去逗嘟嘟。 嘟嘟受了他如此大礼无以为报，回了他一记高射炮以示感激。 大家哄堂大笑，赵师容接过嘟嘟，俞母拿卫生纸给小胖擦拭：“闺女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哈哈，你这个小东西”，比我尿的都远，小胖脱了羽绒服放到行李箱上，脑海中莫名浮现儿时阴影，和人塞远尿一鞋的悲惨过往，嗯……这才是真的：“不用，伯母，一会儿我自己揉揉就行。”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俞母抢过小胖的羽绒服，小胖推辞不过，心里暖洋洋得，这是个好的开始。 “我给伯父伯母也买了点东西”，小胖脱了衣服放到箱子上，低头打开那个便携袋，他的行李一个行李箱足够了，那个大便携袋里都是给赵师容家里人买的礼物，拿出来跟摆小摊一样：“这是伯父伯母的，这是大爷大娘的，这是爷爷奶奶的，这是我姐夫的，这是你的。” 赵师容回来之后两家人合力打造这个小家，把两家积蓄花了个七七八八，后来赵师容在家备孕复习功课准备应聘，公婆来照顾生产，嘟嘟出生，赵师容坐月子，这两年一直是靠俞沉舟一人支撑这一大家人，生活只能算勉强糊口。 赵师容父母倒是有工资，但是父母还有父母要养，她掏空了父母积蓄，难道还要继续吸他们血吗？ 所以这两年其实是赵师容这辈子最拮据的两年，即便如此她还能在小胖走投无路时仗义相助，这实在是小胖无以回报的大恩了。 赵师容无语了：“你就这俩子儿，一定得花光是不是？” “嘻嘻，我又花不到钱，再说了，我还有钱”，小胖笑嘻嘻道。 礼多人不怪，小胖融入赵师容家里并没有经历什么事端。 这当然也和赵师容的家庭地位有关，她真是个命好的，嫁人生了娃也不过是从小公主变成了长公主，还是那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俞沉舟爸妈对这个儿媳妇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说句重话怕吓着。 其实仔细想想也能知道，赵师容和俞沉舟属于严重门不当户不对，嫁妆远大于彩礼那种，而且赵师容马上就要重新进大学执教，到时候工资也要比俞沉舟高不少，再加上赵师容性格也好长的又漂亮，俞沉舟爸妈如果像电视里那种凤凰男父母一样对儿媳妇百般刁难那才是脑子有坑。 赵师容被宠的小胖都觉得过分，这姐吃了饭一抹嘴：“小宝儿，你来，我检查一下你学习成绩。” “等会儿……”，小胖坐饭桌上不动，大姐命真好，孩子扔给婆婆，家务扔给公公，生在我们家得被我妈打死。 “哦，小宝儿，你去和你姐学习，别的用不到你，你们把学习搞好才重要”，俞母秒懂。 小胖哪里是那么不讲礼貌的人，好说歹说等俞妈妈吃完饭，把俞父挤出了厨房，自己噼里啪啦擦干洗净才进了书房。 第7章 一年不见，当刮目相看，悄然完成进化的小胖 赵师容在书房复习，看他进来莞尔一笑，也没说什么，小胖做的是对的，她丢给小胖几张卷子：“这是二中去年的期末试卷，你做下我看看，里面的知识点可能和黑龙江不太一致，没学过的你空着就好。” 啊？二中？小胖要到石家庄上学，自然早在网上关注了石家庄高中，石家庄二中那是重点中的重点。 这是要给我下马威？小胖暗暗嘀咕着接过卷子，6张，数理化语英生，小胖思想觉悟有点低，高二分班选的理科。 他先拿出数学卷子，从头到尾大概浏览了一下。哎？就这？难度可以接受啊，并没有一看看去眼前一黑的感觉，这就是大城市的重点高中？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小胖隐约感觉自己学习有进步，却并不知道进步有多大。 他这两个月受顿晨雨那天马行空的思路影响最大，再加上乔天衣和两个粉儿的指点，简直有点掉下悬崖碰见四个老怪被打通奇经八脉的武侠小说主角。 最主要是他还是低估了顿晨雨，下意识地就认为这河北大学的肄业生远远比不上乔天衣那哈工大的毕业生。 他没有意识到顿晨雨（男）自吹自擂时的光辉履历有多光辉。顿晨雨打小上的是武校，初中才上正规学校，而且初高中都是在乡里上的，即便如此还能考上河北大学，可见这位的学习像她的武功一样，也是正经的掌握了解题技巧的，严格算起来她可能比乔天衣还要学霸。 “姐，这卷子……多少分算及格呀？”小胖暗戳戳问。 “这题挺难的，你已经两三个月没上学了，又有些知识点不共通，650分你拿三百九就可以了”，赵师容轻笑道。 “哈哈”，小胖得意大笑一声，唰唰唰，一个小时连大题都做完了：“交卷！” “放这儿吧”，赵师容看了看时间，完，这小宝儿废了，看起来得回炉重造了。 嚣张小胖卷子都不挑，下一张随机到英语卷，额……这个有点难度，都怪顿晨雨偏科，唰唰唰写完。 …… 六张卷子，小胖笔走龙蛇，花了五小时全部答完，写完最后一张语文卷子的作文，天已经黑了，书房里堆满了人，俞沉舟赵师容爸妈爷爷奶奶全在，小胖一个高中期末考试俨然考出了论文答辩的气势，一溜儿老师监考。 一群人传阅着小胖的试卷，脸色古怪，赵师容震惊问道：“小宝儿，你是退学了，还是被外星人拐走做实验了？这这这……教你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厉害？” 已阅的五张卷，数学120，物理化学生物全都九十以上，英语差了点，七十多分，没有及格。 “嘿嘿，运气好”，小胖谦虚道，他是连和这些亲戚打招呼再做题一共花了五小时，如果不分心估计还能快半个小时。 赵师容接过他的语文卷，大略看了一眼，除了字迹有些潦草其余问题没有，100以上。 她欣喜地看着赵父：“爸，你看小宝儿能上二中吗？” 小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并不是赵师容心血来潮考着玩儿的，而是关乎自己将来的定级考核：“额……姐，其实我好好想想，语文英语还能提个十分八分的。” “呵呵，小宝儿别怕，这成绩进二中问题不大，好好学习把英语搞上去211有望”，赵父欣慰道，如果俞家人对小胖好是爱屋及乌，赵师容的家人对小胖就只有感激与喜爱了，他们是真心希望让小胖好。 赵师容爸妈醉心教育，不擅经营，所以在体制内并没有达到不顾基本法把一个学渣送进重点的实力，但是小胖实力差不多，把他送进重点，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好，好样的，小宝儿”，俞沉舟的大手落在小胖头上揉了揉：“加油，考个清华北大给咱们看看。” 北大好啊，嘿嘿，小胖嗯嗯答应着。 第8章 小胖的新手机，靓号哦 晚上赵师容一家给小胖接风洗尘，场面其乐融融，不必细说，总之小胖感动的要死，这满满的善意。 赵师容家是四室一厅，早已经给他收拾出了一间客房，床具都是新买的，小胖吃完晚饭进了卧室还感觉像做梦一样。 他知道自己来赵师容家里是寄人篱下，这两个月也想过她的家人会不会很难处，那感觉恐怕会很不好受，自己多半要隐忍一些，刻意逢迎一下。 但是万万没想到寄人篱下是这样的寄人篱下，这家人对自己真是太好了，赵师容的娘家婆家对他都这样和蔼可亲，视如己出。 小胖越发觉得赵师容说的“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多么正确的话，树挪死人挪活呢。 小胖盘腿坐在床上拿出自己收到的手机盒子，看看是哪位爱心人士在关爱本小胖。 他已经有了买手机的心思，所以没事的时候已经上网看过手机，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花三千五百块钱买一个手机。 这是一款红色的诺基亚3230，很漂亮，很适合女孩子使用，手机已经开了机，小胖打开手机，里面已经很体贴地安装了qq、浏览器等软件（以前去手机店安装这些应用要收费的有没有……）。 小胖有了新手机新鲜的很，刚才出去吃饭途中求赵师容带他去办了手机卡，他原来的2500手机号已经随着大哥大退役了，那号码被陆杖客打过那么多次，他嫌那号码脏。 赵师容门清，带他去办了一张校园卡，16块钱赠300分钟通话，不限流量。 小胖一眼就相中了一个尾号444的手机号，嗯……4多了确实有点不吉利，但咱小胖是个以传道授业为长远目标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对那些有的没的毫不忌讳。 关键这个号每月还返五块钱话费。 不得不说小胖这张卡是张神仙卡，多年以后“4”被诠释成了“发”，444成了吉祥号，一个每月11块钱不限流量的吉祥号，那可太香了。 小胖抠下电池把卡装上开机联网，这爱心手机真不错，好看又好用，小胖单手握着大小正合适，轻重都这么随心。 小胖有了自己的手机新鲜的很，登录qq，找到“快乐一家人”四人小群。 群主春江水月：“哪位天使大姐大哥给我买的手机啊啊啊啊……” 尴尬，没人理。 “都干啥呢……”，小胖嘟囔着打开夏天qq发了一条：“我到石家庄了。” 夏天也没理他，她的电脑只用来记账，有个qq也不怎么聊天，不知道她收不收的到，反正小胖觉得自己尽到义务了。 小胖又掏出记电话号码的小本本给章笑颜打过电话，两人聊了一会儿，小胖告诉她自己安全抵达石家庄，接下来会给她写信。 小胖新鲜的把小本本上的号都存进新手机，快乐一家人三个，两个粉儿五个，章笑颜六个，俞沉舟夫妻七个八个，夏天夫妻，十个，小胖全部的关系就这十个人了。 小胖撅着屁股开发手机功能时，赵师容一袭睡裙走了进来拍了下他屁股：“玩物丧志，不许玩儿了。” “嘿，我愿意，你又不是我老师了”，小胖颇有些小人得志，继续沉迷手机。 “哈哈，德行，行了，别玩了，咱俩聊会儿天”，赵师容笑着爬上床美人侧卧。 “你要这么说还差不多”，小胖收起手机盘腿问道：“嘟嘟睡着了？” “嗯，前半夜挺老实得”，赵师容说：“哎，关于上学的事，我和你商量一下。” “嗯，你说，姐”，小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还有什么变化？ “是关于学籍的事情，我爸说你的户口不在这里，转不了学籍，只能借读，高考不能在这里考”，赵师容皱眉道。 第9章 我领养你 “我知道，天衣哥说过了，这个差距会很大吗？”小胖问道。 “会差不少，学起来会事半功倍吧，因为两地考点教材都不一样，教学侧重点完全不一样，所以最好还是把学籍转过来”，赵师容说。 “我这里还有几万块钱，你看花钱能办吗？”小胖不好意思道，因为这样说有嫌弃赵爸爸不花钱打点的嫌疑。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赵师容吓了一跳。 “我凭本事挣得”，小胖得意说。 “你有什么本事？不是钱的事情，是落户限制很多，能转我爸不花钱就能转，不能转，花钱我爸也转不了”，赵师容说。 赵爸爸是偏实干型，如果真有能量，也不至于在当年俞沉舟的案子上出不上力。 “那也没关系姐，大不了我弄点黑龙江教材自学”，小胖安慰赵师容道。 “最好还是要转过来，你一个人精力毕竟有限，哪有这么多老师经验丰富？我咨询了一下律师，还有一个办法”，赵师容说。 “哦？姐，你太棒了，有什么办法？”小胖大喜。 “嗯……你联系你爸，看看他能不能把你的抚养权转让给我，我领养你，你就可以把户口转过来了”，赵师容说。 “姐……”小胖又感动的要哭，这是多么赤裸裸的关怀。他不是法盲，大概能清楚，随着权利转让的还有义务，如果自己心术不端，那领养他会伤害到赵师容家庭的。 “那样我就能变成你妈了，管起你来比老师还名正言顺”，赵师容笑道。 “……我和你叫姐，你却要做我妈”，小胖无语。 “问问，也没什么好办法了”，赵师容怂恿道。 “那我问问？”小胖心虚道，自己两个月以前还是年轻，把事情做那么绝，离家出走时候多趾高气昂，现在又灰溜溜地求人家，直觉告诉他可能会自取其辱。 “问问，问问，我感觉你爸不会不同意，他又不管你，还能不让别人管你？毕竟是亲生的”，赵师容正色道。 小胖打给夏天，如果直接打给夏东海得到的回复肯定国骂＋滚，他还没有自虐倾向。 夏天秒接，像吃了枪药一样：“又干什么？” “你怎么这样说话？客户不都被你吓跑了？”小胖说。 “滚，我没有石家庄的客户，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夏天说。 “你再骂我一句”，小胖毛了。 “你有没有事儿”，夏天生硬问道。 “你妈，怎么样了？”小胖问。 “呵，我妈很好，吃的饱睡得香，不劳外人惦记，有事儿吗？没事我挂了，都睡觉了”，夏天问。 “是这么个事儿……，需要咱爸签字，你看看能不能跟他说”，小胖说。 “你要和咱们家断绝法律关系？？”夏天一下懵了，她一直觉得小胖是小孩子耍脾气，在外面疯够了，或者上完学会回家来，大家还是一家人，但是现在他要把户口转走做别人家的人？ “只是上学需要啦，我户口转外国去你不也是我姐？你妈不也是我妈？”小胖大大咧咧道。 “小宝儿，你回来吧，我好想你，咱妈也天天想你，咱爸虽然吵的凶，但是私下里也后悔了，你回来他不管你上学了”，夏天柔声说道。 第10章 小宝儿说请你放弃他的抚养权… 听着夏天的话，想到她和妈妈对自己的好，小胖的心柔软了起来，有答应她回去的冲动。 但是印象里的依兰只有家有这一点温暖，其余所有地方，村子、镇上、县里，回忆都是阴冷的，那冷发自心底。天冷可以穿衣服，心冷却只能生生承受了，冷的他想到就要战栗。 生命中对自己好的人大都在河北，他们对自己的好像冬日暖阳一样温柔，温暖却不炽热，小胖不想回：“姐，我回去只能在镇上上学，我在这里可以去石家庄最好的高中，我读完大学会回去的，真的。” 夏天显然也明白镇上的高中和石家庄最好的高中差距有多大，叹了口气说：“你等会儿吧，咱爸去打麻将了，等他回来我给你问问。” 小胖走了之后，为了让马冬梅不胡思乱想，夏天便把孩子送回家里让她带，现在冬季日短天寒，商店里不忙了，两口子每天也会回村里住。 马冬梅每天含饴弄孙，又忙着伺候这一大家子，心情和身体倒都好了很多。 夏东海现在厂子处于停工状态，自己哈下了高贵的腰板，又从村里雇了一个闲汉，两个人给夏天生产一些利润高又简单的货物，日子倒也将就能过。 不过即使如此，夏老爹还是不改嘻哈本色，只不过是吃喝玩乐的档次降了一些，酒菜从大鱼大肉海之蓝换成了蘸酱菜配富裕老窖，玩的麻将从一块变成了两毛，起码看起来还是很快乐得。 夏东海今天晚上赢了一百多块钱，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儿进门儿去上厕所，被夏天听到，出来叫住他：“爸，爸，你过来，说点儿事。” “干什么神神秘秘的？”夏东海笑着问。 “刚才小宝儿打电话了”，夏天说。 “他干什么？”灯光下夏东海的脸色刷一下变的和夜色一样黑。 “他说他知道错了，他在石家庄找了个最好的高中，可以考上985，大学毕业就回来”，夏天说。 “我稀罕他？”夏东海闷哼一声：“985是什么玩意儿？” “就是最好的大学，清华北大那些”，夏天说。 “哼，就他？”夏东海不屑道。 “真的，他说好多人帮他补课，不过有个小小的问题想请你帮忙”，夏天小心翼翼说。 “他请我帮忙？他不牛逼着呢？不狂着呢？不是用不到我了？是要钱吗？”夏东海内心波澜起伏，六分幸灾乐祸还有四分欢喜，总之，复杂。 “他说要把户口转到石家庄，需要你签一个放弃抚养证明”，夏天声音越来越小。 “放弃抚养证明又是什么狗屁玩意儿”，夏冬海脸色又黑，无论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狗屁玩意儿，这几个字的字面意思也挺明白了。 “就是……就是让你放弃监护权，让别人领养他……”，夏天支支吾吾说：“他说只是为了上学，他心里还是咱们家的人得……” “放屁，让他滚！”夏东海险些气死，一阵头昏眼花，大声骂道。 “他说转不了户口，就上不了学……”，夏天怯怯说道。 “滚，他爱上得了上不了，让他去死！”夏东海咆哮道，气的厕所都没心情上，直接回卧室了。 卧室里，马冬梅坐在炕上抱着孩子看电视，听到夏东海的骂声把电视声音调小，凑到窗户边去听，听到后面一句，然后夏东海气呼呼地拽门走了进了，担心问道：“怎么了，老夏？” “这个xx的……”，夏东海气的发抖，一看马冬梅紧张的神情，把要脱口而出的小胖换成了老郭：“老郭，马上过年了还是不结账，又推到明年了。” 马冬梅担心问：“我听你说什么上不上，什么上不上啊？是老郭吗？是不是小宝儿？” “嗨，什么小宝儿，是老郭，他说他在上海了，听他放屁呢，不理他”，夏东海哈哈笑着拍了拍手：“还是我家胖墩听话，胖墩来，让爷爷抱。” 夏东海抱着孩子吃起了夜宵，不时用筷子给孩子沾点啤酒喝，爷俩儿嘻嘻哈哈玩儿的开心，马冬梅想着夏东海说的话越想越不对劲儿，索性起床去问夏天。 夏天正在劝小胖节哀，听到敲门以为爸爸想通了虎毒不食子呢，欣喜地打开门一看是妈妈：“妈？有事儿吗？” “天天，你爸刚才骂谁呢？是不是小宝儿有什么事情了？”马冬梅问。 “妈”，夏天犹豫了一下把马冬梅拽进屋里，对电话那边说：“你和咱妈说吧。” 第11章 乔天衣是富二代?? “哦，是姜梓伊给的你钱啊，难怪了”，两人等夏天回话的时间里说起了小胖为何身怀巨款这个事情，听到小胖说是姜梓伊给的，赵师容恍然大悟道。 “嘿嘿，那也不是白给的，有一半是俺凭本事挣的。依依姐这两个月确实挣了不少钱，但她以前可没钱，说起来她还沾我的光呢，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小胖得意洋洋把杨柳依依从流浪歌手质变成三流歌手的过程说了一遍。 “呵，你这个傻子，姜梓伊需要沾你光？拔下一根汗毛比你腰都粗”，赵师容笑道，随着杨柳依依小有名气，她们英雄救小胖的传奇故事和姜梓伊的背景已经被扒的干干净净了。 “真的假的，依依姐原来有钱？我们刚认识时候她连旅店都挑便宜的住”，小胖怀疑道。 “你和姜梓伊在一起两个月，还不知道姜梓伊的背景？”赵师容问。 “小雨姐说她妈就是一个普通的高管，比咱们有钱，但也算不得多有钱，而且她妈不支持她唱歌，平日里都不给她钱”，小胖说。 “她妈确实只是个普通高管”，赵师容说：“但是他爹是保定苏氏的乔子君啊！” “什么玩意儿？叫什么？”小胖懵了，乔子君？乔乔？ “乔子君，在保定逛个街得进八回他家的店铺”，赵师容是从媒体和保定网友们口中知道姜梓伊她爸多厉害的。 “乔子君……依依姐姓姜，她妈不是叫姜小白吧？”小胖都傻了。 “你这不是知道吗？”赵师容奇怪道。 “乔子君是依依姐的爸爸，天衣哥和依依姐叫姐，乔子君和姜小白离婚娶了苏家的人，那乔天衣是乔子君和susan的儿子？”小胖呆呆的问，这世界难道是一本书？还是一个故事？为什么书里的东西会映射到现实里？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他现在的妻子确实是姓苏，而且据网上说姜小白和乔子君如今的妻子苏家三小姐是闺蜜，有钱人的关系真乱”，赵师容也有点理不清。 “苏三，那可不是susan吗？”小胖喃喃道：“susan和小白确实是闺蜜，但是乔乔不是花瓶吗？” “你在说什么啊，云里雾里得”，赵师容听了个乱七八糟。 “你看”，小胖跳下床从行李箱里拿出珍藏的那本《三人行，必有我妻焉》给赵师容看。 小胖跳过前面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番外，把主角找给赵师容看，可不是么，乔子君、姜小白、susan，但是看到乔子君变成了伪娘乔乔，赵师容就看不下去了，合上书丢到小胖脑袋上，恨其不争道：“你说你一天寻思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嘿嘿”，小胖尬笑，这书确实不像正经人看得：“我只是很喜欢乔子君没变成乔乔时的样子。” 小胖突然想到一个很可怕的事情，愕然问道：“哎？天衣哥长这么漂亮，他不会真是乔子君的儿子吧？他是富二代？” “他如果真是乔子君的儿子，那恐怕是超级富二代”，赵师容道。 小胖目瞪口呆，像被雷劈了的蛤蟆，乔天衣长这么漂亮、还是学霸、又是富二代，怎么轮能轮到小胖我啊。 “你干什么这个见鬼的表情？”赵师容看他脸色古怪，奇怪问道。 小胖合上张的像鲶鱼的大嘴：“哦，没事，没事，我感觉好奇怪啊，第一次看到书里的人出现在现实中。” “有什么好奇怪的”，赵师容到底是个语文老师：“不过是某个知道他们名字的无聊写手借他们的名字写的而已，你这书里面除了姓名之外和他们完全不一样，乔子君根本不可能是什么花瓶，花瓶能把苏家变成乔家？” “也对，年代也不对，书里说姜小白是86年的，但依依姐就是79年的生日了”，小胖释然道，险些被那无聊作者绕迷糊了。 故事确实是编的，但乔天衣是一个优秀的学霸富二代基本也算确定了，小胖好一阵迷糊，产生了一点点自卑、迷茫之类得情绪。 但小胖之所以招人喜欢就是他够真诚（虎），摇摇马尾驱散负面情绪，结果看淡，喜欢就干，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管他什么富二代，我又不在乎，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喜欢就要去追求，就这么简单。 想那么多做什么？ 第12章 转不了的好，转不了的妙啊 小胖和赵师容聊着天，接到夏天回话，夏天态度好了许多，很是安慰了小胖一通，事情的结果却是行不通。 小胖又安慰了她几句，将要挂电话之际，突然听到电话那边马冬梅的声音。 “妈”，他被马冬梅骂的时候是有些怨气的，现在想起她说的话也还在生气，但这些都掩盖不了从小到大马冬梅对他的好，听到妈妈的声音忍不住惊喜地叫了出来。 “你和咱妈说吧”，夏天说。 “小宝儿，是小宝儿吗？”马冬梅哽咽的声音传来。 “妈，妈，是我，我想你了”，小胖眼泪决堤而出。 “你现在在哪呢？你好吗？”马冬梅鼻子嗡嗡的。 “妈，我好，我在我们老师家呢，我老师给我找好学校了，我一定会考上好大学的。你别生我气，你就当我出门上学了，等毕了业我就接你出来”，小胖说。 “嗯，好就好，你把电话给你老师”，马冬梅说。 小胖把手机给赵师容，赵师容接过来叫了一声阿姨。 马冬梅强忍着笑道：“老师，我们乡下人不懂事，我家小宝儿给你添麻烦了，就当他欠你的，等他长大了让他还你。” 赵师容也是当妈的人了，更听不得这些话，感动得热泪盈眶的，安慰了马冬梅许久。 小胖重新接过电话，马冬梅又叮嘱道：“你爸这个犟种，妈管不了他，以后妈慢慢劝他，你先在你老师家待着。你舅他们给了我点钱，我让你姐明天给你汇过去，你在人家勤快点，该花的钱别心疼，别伤了好人的心。” 夏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妈，不用，我这里有些闲钱，明天给他汇过去就行。” 钱是不能要的，但妈妈和姐姐的话让小胖心里像着了一团火，烧的他大哭起来。 娘儿俩哭了一会儿，夏天接过电话让小胖把银行卡号发过去，小胖自然不肯，又被她骂了一顿死人气呼呼挂了电话。 小胖挂了电话，抹了抹泪对赵师容无奈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不行，他要恨死我了。” “哎，你妈也挺可怜的。你说你爸是什么人啊，虎毒还不食子呢”，赵师容皱眉不满道。 “没事儿姐，我感觉也差不了多少吧？你看我在黑龙江上的高一高二，做你这卷子不也做的挺好吗？”小胖安慰赵师容道。 “可是如果你学河北的知识可以做的更好”，赵师容可惜道。 “没关系，反正我认识那么多黑龙江的大学生，弄到学习资料是很简单的事情……”，小胖心多大，抹干眼泪就安慰起赵师容，话到嘴边脑子叮了一下，正愁和乔天衣缺少沟通话题，这不因祸得福了嘛？ 小胖大喜，这不困了天上掉枕头吗？户口转不了的好，转不了的妙啊。 赵师容长长的叹了口气。 “嗨，没事儿，姐，不理他，没有张屠户还能吃带毛猪吗？我就按照黑龙江的课程学好了，不懂的就问你们呗，反正我这么多陪读呢”，小胖心里要乐开花，却又假惺惺安慰赵师容，把qq给她看，上面有个陪读的分组，里面有陪读一号……陪读四号四员悍将。 陪读一号，展现你爱心的时刻到了。 “只能这样了”，赵师容道，她哪里想的到床上这虎妞已经在想孩子叫什么名字了。 小胖畅享未来中，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姐，你说，我以后做手术改户口是不是也要的经过我爸同意？” 小胖头疼，夏东海俨然已经成了他幸福的头号绊脚石，自己还拿他一点辙儿也没有。 “那到不用，你上了大学户口自动会迁出来的”，赵师容说。 “那就好，那就好”，小胖拍了拍胸口，一阵地动山摇看的赵师容一阵迷糊。 “唉，心真大，耽误多大事情，本来我感觉你能考个好大学的”，赵师容叹了口气，关灯睡觉。 “嗨，别想了姐，我加倍努力就好了。你不用和嘟嘟睡一起吗？他哭闹怎么办？”小胖问。 “没事儿，有他奶奶呢，一会儿他醒了我喂他一次奶就好了”，赵师容说：“今天咱俩睡，这么久没见挺想你的。” “真好，不知道我将来的婆婆什么样”，小胖羡慕赵师容又多了一些，在娘家当小公主不稀罕，到了婆家还当小公主这就有点命好了。 “小宝儿，你身体现在怎么样？”赵师容问。 “挺好的，还那样”，小胖没把自己的身体情况告诉她，徒增烦恼而已。 “哎，小宝儿”，赵师容越想越不对劲儿，忍不住问：“我记得你是假两性畸形，没有男性器官吧？” 第13章 我莫不是主角? “是啊，不是和你说过？我不是男变女，我生下来就是女生！当然没有男性器官了！我只不过是私处畸形！像普通人六指儿一样！”小胖哭笑不得道。 “对啊，那你为什么不早把户口改了？”赵师容非常懊恼，啪，给了小胖一巴掌。 “你是不是傻了？得做完手术才能改啊！”小胖说。 “你才傻了，为什么等做完手术再改？你本来就是女生，拿着医院证明，到民政局户口就改了吧？”赵师容说：“你如果早改了户口，高中就可以住校了，现在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一语惊醒梦中小胖，小胖震惊：“对啊，我为什么要等做完手术再去改户口？” “那你问谁？蠢货！”赵师容怒其不争道。 “啊啊啊，为什么我从来没想到过，我们全家都没想到过”，小胖半疯：“在医院，医生说要做手术，我就下意识觉得要做完手术才能改户口了。啊啊啊，我恨啊！啊啊啊……” 小胖哭笑不得，自己本来可以堂堂正正做女生，住女生宿舍得。 不过小胖倒也不后悔，塞翁失马它确实是福，不经历那么多风雨，怎么离家出走，怎么碰见我的天衣？ 我莫不是主角？ “噔噔噔噔……”，小胖得意洋洋中，电话响起一阵音乐声。 小胖拿起手机，快乐一家人小群里，杨柳：“^_^，不是我，我没钱。” 那就只能是天衣了，小胖的心都要化了：“你们干啥呢？半天不说话。” “噔噔噔噔……” “吃饭呢，食不言寝不语，我不是教导过你吗？”顿晨雨道，人相处久了就容易原形毕露，刚见面时多温柔贤淑的姑娘，逐渐有了男顿晨雨化的趋势。 “接电话啊”，赵师容道。 “是qq提示”，小胖说。 “你给我关了，显眼包”，赵师容骂道。 “嘿嘿”，显眼包小胖调了静音，和顿晨雨尬聊起来。 （都是可耻的回忆，我第一次用手机就新鲜的把短信声音调成mp3，为此挨了骂。） …… 小胖下午埋头做题的时候姜梓伊三人就到了保定。 “姐，你把我扔路边就行，我自己打车去外公家”，乔天衣很识趣道。 “你去你外公家干啥？三姨回我妈家了”，姜梓伊说。 “啊？我妈昨晚还打电话说她在外公外婆家，让我直接过去呢”，乔天衣愕然。 “你妈的风格你做儿子的不了解吗？”姜梓伊阴阳道。 说起来很不可思议，她确实非常讨厌爸爸，但是对老爸这个小三儿兼职老妈闺蜜的三姨却讨厌不起来，实在是因为她对自己太好了，而且这人太……太……太随性了一些，像个小孩子一样，而且不是小胖那种懂事的小孩子。 “呵呵”，乔天衣尬笑，稍微成熟一点的妈也不至于给儿子铃声改成世上只有妈妈好。 姜梓伊其实有自己的家，就是一个小型工作室，当然也是她那豪爹的手笔。 她小学便去了外公家，成年以后回了保定也很少回妈妈那里，她接受不了爸妈离婚了还在一个公司、一个小区甚至一栋楼，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客客气气的。 妈妈好像毫不在意，她却气不过。 说实话，她这种家庭很容易滋生问题少女，姜梓伊之所以没变成问题少女还亏了她有个爱好，这也是她父亲对她事业大力支持的原因，玩音乐才花几个钱，姑娘变坏了后悔药都没地方买。 第14章 susan和小白 姜梓伊应召来到妈妈家，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比赵师容家小区又高档了许多，顿晨雨也是第一次来，进了小区便吐了吐舌头：“依依，你终于有点富二代的样子了。” “切，稀罕？咱俩好好干，争取当富一代”，姜梓伊不屑道。 随着电梯上升，姜梓伊对顿晨雨抱怨道：“你看，20层是他家，21层是我家，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家住了吗？我妈跟有病似的，被人家离婚了还和人家做邻居。” 确实有点……顿晨雨跟着乔天衣一起尬笑。 姜梓伊自然能开自己家的门，滴一声开门叫了一声：“妈，三姨，我回来了。” 乔天衣和顿晨雨都叫白姨。 房子太大看不到客厅，顿晨雨只听到房子里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 一个是依依妈妈姜小白，一如初见那样爽朗明亮：“又疯了一圈回来。” 另一个声音很清脆热情，就是乔天衣妈妈susan了：“哈哈，依依回来啦！” 随着声音迎出来两个女人，两个女人分别拿出来都很优秀，各有风姿，但走在一起却像漫画一样夸张。 无它，身高差太萌了，一个远比普通女性高，另一个远比普通女性矮，两人走在一起就是一种夸张的表达方式。 “小雨，天衣，依依”，和姜梓伊身高差不多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姜小白挨个招呼几人，甚是优雅大方。 姜小白不上班时就是万年不变的休闲装，将近五十的人却不显老，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可亲的很。 和她在一起的小个子susan快步到了姜梓伊身边，小拳头狠狠地打了她几下，看起来是恨极了，拳拳到肉，打的姜梓伊捂着胳膊斯哈斯哈吸冷气：“你这个死丫头，在哈尔滨发什么疯？见义勇为是你做的吗？快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susan的拖鞋好高，但即使如此还是比姜梓伊矮了一头，顿晨雨甚至看不出她的年纪。 她的穿搭风格和姜梓伊差不多，不过姜梓伊将近一米八，身材豪放有余，精致不足，susan却精致到了极点，小小的身材比例完美，顿晨雨甚至感觉她的身材不输小胖，完全就是袖珍版小胖，她的脸却比小胖漂亮了许多。 susan一头时尚的大波浪，举止活泼的像个小姑娘，发起脾气都可爱的像个精灵，没有丝毫暮气。 “哈哈哈哈，三姨”，姜梓伊大笑着抱起susan转了个圈。 姜小白是个工作狂人，姜梓伊从记事起就跟在susan屁股后面，susan照顾她远比姜小白要多。 但是令小姜梓伊自闭了很久的是，突然有一天三姨抢走了爸爸，变成了她后妈，这对姜梓伊来说甚至有点类似小胖被爸妈背刺。 小姜梓伊当然恨三姨，但是三姨好像感觉不到她对她的讨厌，对她还一如既往的好，她讨厌乔天衣，三姨就把乔天衣送回娘家专门照顾她。 妈妈又常常劝她大人的事情别掺和，不要恨三姨，于是两人恢复了关系，姜梓伊不再恨三姨，却越来越恨爸爸，恨男人都是泰迪，于是…… 从姜梓伊的性格和衣着风格来看，她受susan的影响是远大于妈妈的。 “依依，放下你三姨，没大没小的”，姜小白忍不住笑出声：“susan，你能不能有点长辈的样子？” “你给我闭上嘴，我们娘儿俩的事用你多管儿？”susan咯咯笑道：“我早就说咱俩换换，你不是喜欢有大有小的吗？你看天衣，多懂礼貌，给你了。” 姜小白无语，笑着摇头。 “妈……”，乔天衣也无语叫了一声。 “哎，妈大儿子”，susan热情地招呼了一声想要换出去的儿子便没理他，转头看向顿晨雨：“你就是小雨吧？哎，这姑娘真漂亮，小白，她比你年轻时还漂亮。” “白姨好，三姨好”，终于轮到顿晨雨说话了，她初步接触这奇怪的家庭，有点搞不清敌友关系，只能把大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来打招呼。 “好好好”，susan放下姜梓伊，亲热的拉着顿晨雨：“好姑娘，来，三姨给你的见面礼。” susan热情地从从旁边鞋柜上拿过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想了想又拿起旁边的一把车钥匙一股脑塞到顿晨雨手里：“表是专门给你买的，车我也没开多久，你如果嫌弃是二手的下午三姨带你去买辆新的。” 第15章 我的可爱妈妈 “不不不”，纵然顿晨雨养气功夫了的，却还是被这一发豪无人性的糖衣炮弹轰得目瞪狗呆，终于有了一点儿十八岁姑娘应有的局促，赶忙递还给susan：“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三姨。” 她不像小胖那个土妞儿一样缺乏常识，手表虽然不认识，但是车钥匙上这盾牌中间一匹奔腾小马儿的标志她还是认识得。 “你这孩子，什么贵重不贵重，咱不有这条件吗，以后我和你妈的都是你们的”，susan好像没听到顿晨雨叫的白姨，大大咧咧地直接给姜小白提了档：“不过姑娘，你得对我们依依一心一意的，别像某些人……” “小雨，你收下吧”，姜小白听susan越来越不着调连忙打断：“susan你也别这么热情了，让孩子们进屋歇歇。” “小苏，安排做饭吧”，susan咯咯笑着对里面喊了一嗓子。 “好的，三姐”，里面传来回声。 顿晨雨觉得自己应该收回对小胖说过的“她妈也算有钱，但远称不上豪门”的评价，姜梓伊她妈这房子不但精致，而且大的有点过分，说话居然有回声。 顿晨雨还是喜欢姜梓伊的小窝，这大房子看着就冷清。 “妈大儿子，大学马上毕业了，妈的儿媳妇儿怎么样了”，susan亲热了一圈终于轮到自己儿子，亲昵地抱着乔天衣的胳膊坐到沙发上。 “不急不急……”，乔天衣尴尬道，一口水都还没喝，又开始催。 “还不急呢？你是不是有毛病？有毛病赶紧去治！”susan跟川剧变脸似的，笑脸转黑瞬间就完成了。 “妈……”乔天衣无语了，才大四而已，不谈恋爱很离谱吗？ “哎，三姨，我给天衣琢磨了个媳妇儿”，姜梓伊眼睛一亮，凑过来搂住susan肩膀道。 “姐……你别胡说”，乔天衣继续无语。 susan精神一震，不但是因为“给天衣琢磨了个媳妇儿”，更是因为姜梓伊对乔天衣的态度，她对姜梓伊一直像亲女儿一样，只是她不能接受自己儿子着实让她头疼二十年了：“哦？说说。” “嘿，我不是在哈尔滨捡了个离家出走得小姑娘吗……”姜梓伊不理乔天衣，绘声绘色讲来。 “姐，你能不能别乱点鸳鸯谱，人家还是小孩子，总说这些做什么”，乔天衣不高兴道。 “废话，孩子就得从小教育，我就没教育好你，你现在还在打光棍”，susan没好气道：“依依接着说，那姑娘怎么样？” “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人家跟你一口一个姐叫着，你们这么糟蹋人家，不觉得过分吗？”乔天衣眉头紧锁大声道，怒了，早就积怨在心，惹不起姜梓伊还惹不起亲妈了？ “哎，你这死孩子”，susan眉头一扬就要发飙。 姜小白及时制止：“susan，依依，别逗天衣了，天衣比你们有打算。再说了，小孩子能看出什么好坏？如果真的好，过两年等她懂事再说。” “没意思”，susan翻了个白眼，妩媚之极：“依依，晚上咱俩私聊。” 第16章 再磨叽打断你另一只爪子 显然厨房是万事俱备只欠开火状态，没过多久一个中年妇女便来招呼大家吃饭。 餐厅里饭菜甚是丰盛，这里不加赘述，免得你们看饿了，一家几人团团落座，说说笑笑，气氛十分融洽， 只有顿晨雨一直处在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状态，她还没搞明白这奇葩的家庭关系，前妻和现在的妻子亲如姐妹，看起来倒是男主人游离在外，因为进来这么久居然没人提过他。 显然男主人也有些不能接受，大家吃着饭，姜梓伊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翻了个白眼，和susan刚才的表情如出一辙：“喂，干嘛？” 桌子上静的落针可闻，一个和乔天衣有几分相似的声音传来：“依依，你们还没到家呢？” susan一把抢过电话，声音冷若冰霜：“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susan？你和依依在一起？你怎么不招呼我一起过去？”男人无奈道。 “你算哪根葱？凭什么招呼你，败类”，susan道。 男人可能是被噎到喘了口气，缓了一缓才说：“我不跟你吵，你把电话给依依。” “滚，吃饭呢，别打扰大家兴致”，susan满脸厌恶，面对自己老公像面对阶级敌人一样。 “妈……，你别这样”，乔天衣尴尬道。 “苏建国，你够了！”电话那头显然听到了儿子的话，当着儿女被她这样欺负很有些挂不住脸。 “乔子君儿，你再叫我一声试试？！信不信打断你另一只爪子？”susan头发都炸起来了，显然苏建国是她的中文名字，更显然她不太喜欢自己的中文名字。 三小只从她口中得到另一个重要信息，打断你另一只爪子……意思是不是已经打断了一只？ 姜小白赶紧接过电话，放任两人继续吵下去susan恐怕又要犯法了：“子君，你今天不是有个重要合作吗？是我告诉susan别打扰你的。” “唉，小白，你……孩子好几个月没见了，什么事情能有孩子重要？susan不懂事儿，你怎么也和她一样”，乔子君无奈道。 “呵呵，晚上吧，依依她们要在家里住几天，晚上你忙完了再过来，大家一起吃饭”，姜小白笑道。 那边传来电话声，乔子君道：“嗯，好吧，我这里有点事情，晚上见面再说。你劝劝susan，别一天跟我这样得，大家都这么大年纪，在一起这么多年了，非得撕破脸吗？” 姜梓伊低头吃饭心里一阵暗爽，活该，我妈这种大大方方的你不珍惜，非要招惹三姨这种小辣椒儿，小辣椒儿是好吃，你有那胃口吗，活该打断你胳膊。 对susan打断乔子君胳膊她倒不怎么意外，susan是名副其实的小辣椒儿，小时候在军队长大，练过军体拳的，虽然不像顿晨雨那么厉害，但打断自己爸爸一条胳膊还是挺轻松的。 “好好”，姜小白答应着挂了电话。 “都是你惯的他臭毛病，你看他敢跟我磨叽？”susan抱怨道。 “你行了吧，他又没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不过是经营理念的争执，干什么弄的像仇人见面一样？”姜小白说。 “不过是？他要把咱们扫地出门啊！我跟你说，我已经很容忍他了”，susan看起来不像撒娇，一改嘻嘻哈哈的样子，满脸不耐烦。 “人家也没说把你扫地出门吧？再说了，你一个无业游民，又不管事儿，谁输谁赢还能碍着你吃喝玩乐了？”姜小白说：“你把人家胳膊打断了，人家不也没说什么？” “姜小白！你什么意思？你心疼他？你心疼他你就下楼去和他住，我不拦着你”，susan居然翻脸了，啪一摔筷子对姜小白冷冷道。 “三姨……好好的，又急眼”，姜梓伊恃宠而骄，给自己老妈找台阶下。 “气死了，依依，你不知道，那个乔子君儿现在越来越过分了，三天两头开会要削我们经费，你妈这个没出息的还每天帮他说话，我真怀疑你妈和他是一伙儿的”，susan对姜梓伊就骄横不起来，脸色缓和下来抱怨道。 “依依，别理她，她神经病，小雨，天衣，吃饭”，姜小白不像她这样没有轻重，没有些搭理她，招呼三小只吃饭。 第17章 忠犬小燕子 susan一生气，场面顿时冷清下来，只剩下筷子碰腕的声音，顿晨雨这文武全才的悟性都看不懂两位阿姨纷繁复杂的关系，感觉有些尴尬，紧扒拉几口饭放下碗筷：“白姨，三姨，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车上还有只狗，我下去带它遛遛弯。” “嗯，去吧”，姜小白笑着点头。 “哦，呵呵，你们还养狗了？去吧去吧”，susan换脸好比翻书，又是一副老可爱的样子。 顿晨雨借狗遁到了车库，远远听见车里蹭蹭蹭的声音，当即眼前一黑，这声音非常熟悉，每次她带着小胖去逛街回来晚了，小燕子远远听到她们回来便会这样挠门。 可这不是房子的铁门，这是一百多万的车门啊，顿晨雨欲哭无泪：“小燕子，你想让依依把你炖了吗？” 她边说边打开车门，还没来得及教育小燕子一下，小燕子一俯身，拔腿就跳下车往外跑。 顿晨雨的反应奇快无比，一把抓住小燕子……的尾巴，可惜小燕子被小胖伺候的溜光水滑，皮毛像抹了油一样，顿都没顿一下，拽着尾巴一溜黑烟儿跑远了。 顿晨雨奋起直追，可惜……裙子松糕鞋，该死的裙子松糕鞋，顿晨雨装备不利，再加上四条腿的天生比两条腿的有优势，转眼功夫，小燕子已经飞奔出了车库。 顿晨雨心里一沉，完了，它找格格去了，但是踏马的一百多公里你去哪里找她？ 她出了车库去看，果然没有小燕子的踪迹，不死心又跑到门卫问保安。 “刚才确实有一条小黑狗从这里跑出去，原来是你的啊，小姑娘，你养狗得栓绳呀，它跑了是小事儿，咬到人怎么办？”保安是个黑脸小酷哥，十分尽职尽责地黑着脸教育了顿晨雨一顿。 顿晨雨坏了车，丢了狗，又挨了一顿狗屁呲，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这家人果然善变，或者说susan果然善变，顿晨雨出去这么一会儿再回来，susan已经拉了姜梓伊坐到沙发哈哈大笑了，氛围又回到了上午那母慈子孝姐妹尽欢的样子。 “怎么回来这么早？”姜梓伊问。 顿晨雨愁眉苦脸道：“小燕子跑了，可能去找格格了。”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susan儿子都这么大了，俨然是这房子里最好奇宝宝的一个。 听完小燕子和小胖的故事，susan十分感动：“这小姑娘真有爱心，这狗也通人性，比你们爸爸强。” 一群人全部无语，姜梓伊除外，她听说自己的移动行宫被小燕子挠花了，顿时暴跳如雷：“这该死的小燕子！别让我抓到，抓到我宰了它！” “你先想想怎么跟格格交待吧，人家把狗托付给咱们，才半天就丢了”，乔天衣无语道。 “哼哼，我跟她交待？她的混账狗卖了都不值我修车费，我不找她要交代就算够客气了”，姜梓伊怒道。 顿晨雨知道姜梓伊只是痛快痛快嘴，没理她，关于怎么给小胖交待，她已经想了一路：“我有个主意，依依，一会儿咱们去报纸登几个寻狗启事，报纸出来每样留一张，小格格儿忘了这事儿就算了，她如果找麻烦就给她看看报纸。” “什么？这死狗弄坏我的车，修车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还要我花钱做广告！我不去，谁爱去谁去”，姜梓伊怒道。 第18章 父子 “哎，小雨你这办法很妙，脑子比姜小白强多了！依依，你俩别玩音乐了，以后跟着三姨干，把你爸干趴，整个苏家就是咱娘三个的，那时候还修什么车？咱们想买什么车买什么车”，susan拍着顿晨雨的手说，这么听来，她把车送给顿晨雨很大可能是想换车了。 “算了算了，三姨，我俩不擅长这个，只会唱歌”，姜梓伊连连摆手。 她早就看出来了，三姨好像有点没数儿，她现在是乔子君夫人，苏家可以说有她一半，公司上下见了她都得喊一声三姐；但她打倒了乔子君的话，她可是姐妹五人呢，即使有自己老妈帮她，她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大话语权的。 姜梓伊一直没搞明白她带头折腾啥，要不说这人随性呢。 由此看来，susan此人，生在大户人家可以叫随性，生在普通人家纯纯的作精。 乔天衣是最这间屋子最忠人之事的那一个：“那咱们还要不要去找找？” “找什么找？要找你自己去找，那么小玩意儿，那不是大海捞针？没准出门就让车撞了呢，又没准在去石家庄的路上被人打死饿死病死了呢”，姜梓伊没好气道。 她的话虽然过分了些，但道理却是这么个道理，顿晨雨乔天衣对视一眼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小燕子自己要做忠犬别人也管不了它。 它如果真侥幸找到格格，倒也算求仁得仁，成就一段狗中传奇了。 狗的事情告一段落，话题回归正常，无论是女高管、贵妇、女歌手还是女武林高手，归根结底都还是女人，三个女人就一台戏，多一个女人热闹呈指数增长，整个房间顿时充满了莺莺燕燕的感觉。 “我去报社登寻狗启事”，乔天衣被她们吵的头昏脑胀，礼貌地借狗遁离开，他回家只在妈面前冒了个头，还没见到爹呢。 他是很崇拜自己父亲的，虽然老妈经常在他面前说老爹冷血无情没人性，但乔天衣有自己的判断，他不相信从小每天耳提面命带着自己读论语，教自己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的父亲会是妈妈说的那样。 即使爸爸和阿姨们现在针锋相对，他也始终相信爸爸是为了苏家好，而不是像妈妈说的那样“就是翅膀硬了要造反，想把苏家变成乔家”。 “去吧，去吧”，susan摆了摆手。 乔天衣为人颇具古风，虽然知道小燕子多半是跑出城做流浪狗了，却还是尽心尽力地找了几个报社刊登了寻狗广告。 登完寻狗启事他便去了苏氏见了父亲。 乔子君忙的很，抽时间和他简单聊了一下，像大部分父子一样，他只是淡淡地关心了一下乔天衣的生活学习和对未来的打算，把他当成了一个男子汉而不是小孩子，这让乔天衣感觉很舒服。 并不是susan对他不好，只是大概每个男孩都是这样，既需要妈妈的宠爱又需要爸爸的认可。 乔天衣悠哉悠哉地坐在休息室，喝着秘书送来的茶水，敲着代码，思路泉涌。 这才是生活，聒噪的女人只会耽误他灵活的头脑和思路，和女人在一起是自找罪受吧？ 乔天衣进入状态，一敲就是一下午，直到乔子君忙完公司的事，叫着他一起回到了姜小白家。 姜小白家里，妇女大会热烈进行ing，门铃响起，保姆小苏开门。 “三姐夫”，小苏打招呼。 “小苏好”，一个和乔子君声音有些像，但是成熟了许多，带着些许笑意的男音：“谢谢，我自己来。” “白姨，我们来了”，乔天衣识趣的没喊妈，他怕喊妈直接喊来一声滚。 这就是乔子君了，顿晨雨听着这人对保姆都这么温文有礼，对他升起了一些好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随和的一个人，在亲人里人缘坏的令人发指。 姜梓伊的父亲来了，顿晨雨自然要迎接，但是她站起来，发现大家都坐的稳如泰山…… susan听若未闻。 姜梓伊不情不愿地叫了声爸。 姜小白笑吟吟地看着玄关方向，也没有起身。 第19章 乔子君 “嗯，依依，今天下午有点事儿，来晚了，不好意思，小雨”，随着声音一个中年男人和乔天衣一起走了进来。 这是顿晨雨第一次见乔子君。 乔子君一身西装革履，身材挺拔，长的很隽秀，白面无须，剑眉星目，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满脸笑意，可以看出年轻时应该是很英俊的。 他的气质有些像陆杖客，但是又不像陆杖客那样虚浮，整个人有一种历经沉淀稳重下来的气质。 即使是右手挂在脖子上这样一个比较凄惨的姿态也没能让他有多少狼狈。 姜梓伊说话有些夸张了，这父子两人站在一起便可以看出来，两人长相并没有一模一样，乔子君是帅气，很有男人味儿，乔天衣却漂亮的有点雌雄难辨。 不过两人身材气质十分相似，如果看背影确实像一个模子扣出来的。 由此也可以看出乔天衣对这个父亲是很崇拜的，就像姜梓伊下意识地学习susan一样，不喜欢是不可能这样像得。 “叔叔好，您太客气了”，顿晨雨标准眯眼笑。 姜小白坐在那里笑吟吟打招呼：“子君来了？够忙的。” “瞎忙，瞎忙”，乔子君笑着说，转头又对顿晨雨笑道：“小雨你好，你和依依的每首歌我都听过了，我是你们的忠实粉丝儿。叔叔平时忙，对你们关照不周，你多体谅了，你和依依有什么困难或者需求尽管和我说。” 乔子君进屋寥寥几句话，顿晨雨便对这位彬彬有礼的长辈印象不错，处上位不自傲，被冷待不忿怒，被妻女这样嫌弃却还是淡然自若，温和的很。 教顿晨雨武功的师父告诉过她，咬人的狗不叫唤，和人打架时，咋咋呼呼的对手不用怕，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一定要多加小心。 一法通百法通，眼前这位面如平湖的大佬，虽然被媳妇儿打断胳膊有些可怜，但在别的方面恐怕是个狠角色。 但是顿晨雨无论如何想象不到这看起来这么人畜无害的大佬是如何混成这样神憎鬼厌的，他进屋后完全起到了一个消音器的作用，除了姜小白偶尔和他尬聊几句之外，其余几人全都沉默，氛围和他进屋之前简直天壤之别。 话说这大佬肉眼可见的有一个长处，脸皮够厚，他和谁说话谁一哼哼，和一对儿女谈话时顿晨雨甚至有点可怜他，莫名有种看孔乙己逗孩子的心酸感，他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一样。 这尴尬的氛围一直延续到饭桌上，这两家……一家人吃的那叫一个鸦雀无声。 顿晨雨尴尬的飞速扒拉完饭回客厅和小胖聊天了，她给人家小胖丢了狗，内心颇感愧疚，所以学习生活各方面对他百般关心，把个小胖关心的受宠若惊。 过了一会儿，那姐弟两人也受不了三个长辈玩老鹰捉小鸡来到了客厅……susan太过分了，顿晨雨离开后原形毕露，那态度根本就不是在聊天，摆明了就是在挑衅，好像要再找借口打断乔子君另一条胳膊。 姜小白这个前妻反倒是维护起乔子君，又惹得susan暴跳如雷，总之，很乱。 他们出来之后还很体贴地给父母们关上了餐厅门。 第20章 夫妻相处的最高境界你知道是什么嘛 乔天衣对顿晨雨尬笑道：“我走之前，他们关系还没这么差，真的。” 顿晨雨莞尔一笑：“咱们晚辈不了解内幕，还是不要乱猜了，我看三姨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话不好听，人还是很好的。” “豆腐心不豆腐心咱不知道，刀子手倒是真的”，姜梓伊幸灾乐祸道：“天衣，你爸妈离婚你跟谁？” 乔天衣无语。 姜梓伊哈哈大笑着凑到顿晨雨身边：“干啥呢？跟谁聊天呢？” “小格格，小格格太惨了，她让她爸给她转学籍，又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顿晨雨道。 “哈哈，可怜的娃儿，我来see一see”，姜梓伊掏出手机扒拉起来：“谁买的手机？我不是告诉她让天衣给她买手机了？不是你买的吗？天衣？” “是我买的，这孩子自尊心太强，我怕她不要，没告诉她”，乔天衣被姜梓伊看的头皮发麻。 “哇，暖男啊”，姜梓伊赞道，四人群里依依说：“手机是天衣买的，他说怕你不好意思要，就没告诉你。” “(⊙o⊙)哇，天衣哥真好，我好感动”，春江水月撒花并了@了乔天衣一下。 “感动就以身相许啊”，依依道。 “依依姐”，春江水月回了个红脸。 “姐！你能不能别胡说！这样大家多尴尬？”同样拿出手机被小胖当头@一下的乔天衣进群便看到了姜梓伊的虎狼之词。 这些女人都有毛病，好好聊天不会吗？一天天说这有的没的。 “乔天衣，我没和你开玩笑，你想没想好自己找个什么样的女生？你看你爸现在的惨样，不该好好考虑一下吗？”姜梓伊正襟危坐，一副关爱弟弟好姐姐的嘴脸。 “我……”，老爸确实挺惨的，乔天衣说：“我现在学业为主，没有想那些。” “说那屁话，过了年你就23岁了，现在不想，以后也不找？一辈子一个人过？那现实吗？”姜梓伊说。 她说的对，所以老实人乔天衣眨了眨眼，无话可说。 “既然一定要找，那你知道找什么样的吗？”姜梓伊问。 乔天衣又眨了眨眼证明自己在听，但是自己没想好。 “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有一种感情一辈子不会变，你打她骂她她还会觉得她是错的，她爱你胜过爱她自己，你要不要听？”姜梓伊道。 “神经，哪有这种感情……”，乔天衣道。 “有，是崇拜。当夫妻一方对另一方产生崇拜这种情绪，这两个人会幸福一辈子的”，姜梓伊神棍一样：“而你，现在就拥有这个幸福的契机。” “我？谁崇拜我？你说……”，乔天衣将信将疑道。 “废话，你看不出格格很崇拜你？”姜梓伊道：“你这辈子去哪找这么好的女朋友？漂亮可爱、勤劳懂事儿，关键还这么崇拜你？” “你净胡扯，还崇拜……”，乔天衣。 “骗你做什么？你看她问你问题时那个花痴样儿”，姜梓伊嗲嗲地学小胖道：“天衣哥，你太厉害了，什么都懂。” 咦……客厅另两人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女巨人装夹子音太惊悚了。 嗯……小格格问我问题是确实有点崇拜的样子，但那是学习啊，乔天衣决定和她掰扯明白，免得她没完没了：“你又乱说，她崇拜我是因为我学习好，又不是男女之情。” “蠢猪，蠢货，蠢才”，姜梓伊活脱脱susan附体：“对于一个怀春少女来说，崇拜还分为什么？你看不到迷刘德华迷的死去活来的那些迷妹？！” “说什么怀春少女……这么难听，人家才十七岁”，乔天衣始终绕不过未成年这个坎，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国家规定的。 “十七个屁，十七！”已经和十七岁少女谈过恋爱的姜梓伊要被他气死了：“你外婆十六岁生的你大姨，古代十五及笄，唐朝十三岁就嫁人了！” “现代是现代，现代社会和以前社会一样吗？你说以前干什么？”乔天衣出息了，居然姐姐抬起杠来。 “你……”，姜梓伊跳起来要动手，被顿晨雨一把拉住摁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只能强压下怒火道：“咱们从头捋，你是不是要找女朋友？” “我不着急”，乔天衣说。 “以后是不是得找？！”姜梓伊咬牙切齿道。 “可能吧”，乔天衣道。 “格格是不是很好？”姜梓伊问。 “她还是小孩子”，乔天衣道。 “我去……”，姜梓伊单手扶额，一阵头晕，缺氧。 “她过了年就18了”，顿晨雨体贴地帮姜梓伊说。 …… “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她长大了会是个完美的结婚对象，那和她谈恋爱有什么问题？”姜梓伊做结案陈词。 “她还是个孩子”，乔天衣倔强道。 姜梓伊好像狗咬刺猬，起身拽顿晨雨回房，看到乔天衣就堵得慌：“哎呀，不行了，我头晕，咱们睡觉去吧，累挺。大哥，你爱咋咋滴吧。” 第21章 我要赚钱 这人果然是距离产生美，以前姜梓伊对乔天衣横眉冷目，乔天衣感觉这姐姐又高冷又飒爽，为什么两人恢复了姐弟关系，她会变的这么八婆？ 乔天衣无语地摇了摇头，qq上安慰了一下小胖：“格格别听我姐胡说八道，给你买手机是方便你查学习资料的，你可不能再玩物丧志哈。” “可恶”，曾经的网瘾少女不满道：“过不去了是吗？” 乔天衣：“哈哈哈。” “现在欠你两万三了哦，天衣哥”，春江水月道。 “哈哈，好，记得挣了钱一起还”，乔天衣道。 春江水月：“不过你这手机买的真是恰到好处，就像你说得，我的学籍真的转不了，以后可能要自学黑龙江高中内容，少不了要请教你。” “没关系，随时欢迎”，乔天衣道，一个优秀的搬砖人是不会只知道高强度搬砖的，他们更懂劳逸结合放松自己，对于乔天衣这种书呆子来说，写程序之余做一下高中题就算是娱乐了。 真的，学渣是永远体会不到学霸解出一道题那种像吃了人参果一样通体舒泰的感觉滴。 （作者就有学霸的潜质，在辅导孩子时，那种冥思苦想好久得到答案的感觉确实很上瘾，现在只可惜当年没有现在的心态^_^） “你如果忙或者心情不好不用理我就好，现在世界上就你们几个对我好，我不想你们讨厌我”，春江水月发了个楚楚可怜的表情道。 “怎么会？你好好学习积极向上我们高兴还来不及”，乔天衣。 （卧室里看直播的大姐姐看的高兴，对顿晨雨道：“看看，我就说小格格看上天衣了，天衣这种男生对情窦初开初开的小女生杀伤力太大了。”） “哦哦，万分感激，下次见面请你喝咖啡”，春江水月。 小胖打了这么多年小报告，又经历了这些人情冷暖，鸡贼的很，很会忖度人心，打小报告讲究一个稳准狠，太频繁了老师会不高兴，他估计爱情也大概如此，所以并没有黏着乔天衣一直聊天，而是拍了几个马屁便放下手机去和赵师容说话了。 姐妹半年未见，生活变化又是这么大，所以亢奋的很，有好多话说，一直说到嘟嘟醒夜赵师容才回房间。 赵师容回了房间，小胖得了清静，开始静下心思考心里一直若隐若现的问题，钱的问题。 学习方面，确定了是要借读了。 借读……可能是免费的吗？经过乔天衣提点，小胖自然不会这么天真。 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借读的费用，可以装小孩儿不懂事让赵师容家里拿吗？ 小胖不是白莲花，而且经过那么多事，对钱这个东西十分敬畏，赵师容慷慨相助是她讲感情，她管自己衣食住行只不过是多双筷子多碗饭的问题，是在人性的善良之内。 她能帮自己进石家庄二中，河北省名列前茅的高中，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但是让她供自己上学……成千上万真金白银的付出，特别是对于赵师容现在的家庭状况，这份感情可以持续多久？一个月？半年？一年？热血凉下来，她会后悔吗？ 小胖以己度彼，自己可能会后悔。 他很珍惜这份姐妹情，所以他不想挑战人性，他既然告诉了赵师容自己有四万块钱，便没打算让她替自己花钱。 小胖上网搜石家庄二中借读费多少钱，没有直接结果，但根据一些别的重点高中数据他估算了一下，这一年半学费加借读费大概会在一万元上下。 那就给她一万块钱吧，即使少一些，姐妹感情也可以弥补了。 至于攒钱做手术？那是个美好而奢侈的愿望，还是先解决生存问题吧。 小胖心痛，还没上大学就少了一万，长此以往，哪辈子可以手术？ 我要挣钱。 他早就有了大概的挣钱方案，趁着夜深人静又详细想了一下行动方案，才抿着大嘴睡了过去。 第22章 高二学霸一对一上门辅导 第二天大清早，小胖便开始了赚钱大计。 他从躺狗一路走来，深知拖字诀最是害人害已，所以丝毫不给自己留后路，强迫自己想做便做。 做什么？家教呗，我二中水平，教教小学生初中生那不是手拿把攥？至于如何实施，小胖已然成竹于胸。 他随便吃了两口饭便一头钻进书房，搜刮了一叠稿纸，埋头奋笔疾书，写小广告。 “哎呀，这么刻苦，写什么呢？”赵师容收拾完孩子进书房看书，进门便看到小胖在那里埋头狂写，好奇地探头来看。 “嘿嘿，不让看”，小胖一个恶狗扑食趴到纸上，保密，不然怕被笑死。 “怎么还怕人？写情书呢？”赵老师又犯了职业病，皱眉问道。 “写啥情书，给谁写呀，学你的习去，这么好事儿呢”，小胖说。 “好好学习，弄不要紧的揍你”，赵师容划拉了一把他的黄毛，回自己书桌学习。 小胖又抬起身继续唰唰写，溜溜写了一个多小时才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满意地把那一叠草稿纸塞进书包，离开书房去厨房找了一卷胶带。 “姐，我出去一下”，万事俱备，小胖穿好衣服雄赳赳气昂昂出发，路过书房探头和赵师容打了个招呼。 赵师容抬头一看，好家伙，小胖背着小书包戴着大口罩大帽子打扮的跟个特务似的：“干什么去？你人生地不熟的，我陪你去吧，正好带你转转，认认路。” “不用不用，我就在附近溜达溜达”，特务胖道。 “好，早去早回吧，有事情打电话”，赵师容叮嘱了一声，又想起一件事儿：“哎，对了，你把你那转学证明找出来，我爸昨晚不说今天过来拿吗？” 特务胖回卧室从自己行李箱里掏出自己的碎花秋衣，那碎花秋衣折的层层叠叠，打开之后里面露出他的户口页、现金和转学证明之类的重要东西。 他没有钱包，从小看马冬梅这样藏钱，有样学样，感觉安全感十足。 “没想到这玩意儿居然能派上这么大用场，幸亏小李老师了”，小胖把转学证明递给赵师容。 “嗯，小李确实是个好老师”，赵师容点头说。 “我遇到的老师都很好，不过还是你最好，你是我的偶像，我将来要做你这样的老师”，小胖轻飘飘一个马屁拍了过去。 “呵呵，贫嘴，玩去吧”，赵师容莞尔一笑。 “嘿嘿，我走了啊”，小胖又和二老打了招呼便扬长而去。 特务胖心怀叵测，昨天出门时已经打探过周围地形。赵师容这小区又分好几个区，兔子不吃窝边草，他没好意思在这里下手，鬼鬼祟祟溜达到了隔壁的霞光院。 “哇，这小区好大，我还是写得少了，这次如果挣到钱下次应该去打印一些”，小胖走到一个单元门，从包里拿出一张传单，用胶带啪粘到单元门上。 “高二学霸上门一对一辅导 小学20，初中30，高一40，每节课两小时。 承接高一以下作业辅导（英语除外），家长工作繁忙可以负责接送、给孩子带饭、做饭，具体价格电话联系。 夏女士：134xxxxx444。” 字迹工整漂亮，由此可见小胖平日里写字像没骨头一样纯属是态度问题。 小胖是查询过资料得来的价位，大学生上门辅导基本上五十到一百一节课，以自己“准二中高二学霸”的水准辅导小学初中比他们效果应该不差，但是价格比他们便宜一半，这价格已经算很友好了。 “姑娘，你这是卖什么的？”一位老奶奶拎着菜篮子购物归来，看到小胖贴广告，下意识认为哪家超市在打折，凑过来问道。 第23章 开镖局的都是可怜人啊 “啊，我……我是学生，家里条件困难，想赚点学费”，不得不说小胖变成女小胖以后素质比那个随地小便的男小胖强了百倍，自觉乱贴广告有点不道德，心里很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这孩子真懂事儿”，老奶奶夸道：“比我家孙子强多了，我家那死孩子那么大了还像个小奶娃儿，姑娘，你给我一张，我回家和我家媳妇儿商量商量，不行让你给他辅导辅导。” 小胖大喜，开门大吉啊这属于，给了奶奶一张广告：“奶奶，我学习挺不错的，而且我认识好多大学生，我不会的也可以问他们。” “嗯嗯，你这姑娘，一看就是个学习好的”，老奶奶拿了传单塞进菜篮子摇摇摆摆走了。 小胖信心大增，小腿嗖嗖嗖一顿紧捯饬把手里一叠传单贴完，接下来就是去取钱，然后回家静待佳音了。 这小区地处市中心，周围很多银行，小胖随便打听了一下便找到了银行取出一万块钱。 这一万块钱放在卡里和拿在手上完全是两回事儿，小胖这辈子哪见过这么多钱？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心虚，于是特务胖再次上线，他从柜台上拿到钱小心的揣在怀里，走到门口又觉得不安全，听说厉害小偷割了你衣服你都不知道得。 于是他又把钱拿出来放到口袋里，小手一直攥着顺着人少的地方快步往回走。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走到半路电话响了，这次不是qq提示了，是电话铃声。 特务胖四下打量，看无人注意，把右手的钱挪到左手攥着才拿出电话，是个陌生号码，咦？难道这么快来生意了？是老奶奶的家人？ “喂，您好？” “你好，小朋友，我找夏女士”，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额…我就是，您好，您好”，小胖大喜，这不就来生意了吗？ “你就是？”男人疑惑道：“你好，我是霞光院的门卫，接到举报你乱贴小广告，请你马上过来把小广告清除，否则我们会联系物业采取进一步措施。” “啊……”，小胖欲哭无泪，贴小广告不可以吗，我看电线杆上好多怎么没人管：“不要举报，我不知道这里不让贴，我马上就过去清理。” 赚钱大计有胎死腹中的趋势，小胖有些头疼，不让发传单，这该怎么发展客户？ 小胖怕被举报，又加快了几分步伐一溜小跑儿回了家。 “姐，这钱给我大爷办借读，差得多我再补，差的少就算了”，小胖一进家门心里一松，这一万块钱算安全送达了，手都捏出汗了。 以前看武侠就一直觉得开镖局的都是可怜人，这提心吊胆的，哪里是人干的活儿。 “小宝儿，你……，你干什么？！收起来！这钱你不能动！”赵师容眉头紧锁，严厉道。 实话实说，赵师容能不想钱的问题吗？早就想过了，但她确实没想动小胖这四万块钱。 小胖还是有些惊弓之鸟了，赵师容虽然不像姜梓伊那样从小坐在钱堆儿上长大，但赵家的条件也算富裕了，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这话不完全对，可一般情况下是没什么问题的。 赵师容要比小胖想象的高尚的多。 “姐，亲姐妹明算账，你能收留我帮我上学我感激不尽，如果没有钱就算了，可是我有钱，怎么还能让你和我大爷拿钱让我上学呢？”小胖诚恳道：“再说了，咱们家现在花钱的地方这么多。” 第24章 赵师容关于小胖手术的规划 “夏子威，你有什么钱？！你别忘了，做手术还要十万块钱！你做手术的事情我一直惦记着，只是目前确实很拮据，所以一直没和你提这个问题。可是再怎么拮据，供你上学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你上学六年满打满算不过十来万块钱，这钱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多，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两年工资而已，用一两年工资帮助生命中这么重要的朋友，我觉得很值。你扪心自问，你愿意为我花多少年的工资？” 小胖感动，紧紧抿着大嘴，险些又掉金豆豆，他不知道自己挣钱以后日子会不会很难，但是他可以肯定赵师容如果需要，自己一定会倾尽全力帮助她，宁可自己勒紧一下裤腰带。 这大概就是现在赵师容的想法吧。 “我知道了，姐”，小胖面对赵师容总有种面对班主任的感觉，她怎么说怎么有理，自己总是被她训。 “知道了就把钱去存上，别动这钱，就当这钱不存在”，赵师容道：“既然说到这里，我就和你说说手术的事情。你的手术宜早不宜晚，等你考上大学，我也能缓过来了，到时候咱们看看手里有多少钱，再申请一下助学贷款，先把手术做了。” 小胖心里暖洋洋的，赵师容的安排比爸妈说的“有钱了就去做手术”让他安心的多，但是再去把钱存上…… “我可不去了，带着这么多钱我心慌，你不知道我这一路怎么回家的”，小胖后怕道：“你先放在家里用吧，反正到时候做手术要用，在你手里和我手里也没什么区别。” “呵呵，出息，行，那这钱先放在这里吧”，赵师容道：“哎，还有，你刚才说的亲兄弟明算账，我记得上课时给你们讲过，你当时是不是看小说了？亲兄弟明算账是锱铢必较的意思吗？” 小胖大汗，怎么还带找后账的：“那什么，姐，我还有点儿事，出去一下。” “你有什么事儿，这一上午……”赵师容话没说完，小胖对她嘿嘿一笑，转身就跑，那边还有官司呢，这真被举报了，以后还怎么开展业务。 只听得门咣当一响，赵师容笑着摇了摇头：“这一天风风火火的。” 小胖一溜小跑儿到了霞光院，看到保安亭还是上午来时那个面容甚是和蔼的中年保安。 一般情况来说，小区的档次基本上就决定了门卫的档次，姜小白家小区的黑脸儿门卫是个膀大腰圆精神抖擞的年轻小伙儿；小胖曾经住的化肥厂门卫室住着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儿，厂子一个月给200块钱伙食费，管住不管吃；这小区不上不下，所以这里的保安是个和蔼的中年大叔，看起来就很亲切。 “我来了，叔叔，对不起，别举报我，我马上去清理广告”，东北人见了男性一般都叫大哥，但心机胖总觉得叫大哥会显得自己很虎，效果不如叫叔叔楚楚可怜，特别是这种情况下。 “哦，是你贴的啊”，大叔一看就面善，更何况是面对小胖这种小妖精：“你这孩子，广告怎么到处乱贴？” “对不起，对不起，我看路边也有小广告……”，小胖说。 “这种事业主不举报我们也不追究，保洁看到随手就撕了”，好心保安责怪道：“你倒好，你贴人家辅导班大门口了，人家能不举报你吗？” “啊？贴辅导班门口了？”难怪了，这不砸场子吗？小胖贴广告多少有点心虚，见单元门就贴，哪里还顾得上看是做什么的。 “对啊，你这不上眼药呢？不举报你举报谁？再说了，你这大广告也别往单元门口贴啊，你看人家那小广告体积多小？你这家伙，大白纸晃晃悠悠得跟办丧事似的，谁看了谁不腻味”，大叔挺爱说，做保安有点屈才了。 “哦，我知道，我去清理广告了”，小胖听保安言下之意，广告小点可行？可是小广告都默认是开锁卖药的吧？谁家好人请家教去看贴电线杆上的小广告？ 第25章 就你还学霸?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 小胖的小广告收回来不少，毕竟才贴上一个多小时，还有很多没来得及被扔进垃圾箱。 小胖抱着一摞心血低头耷拉脑袋地往外走，热心保安看了十分于心不忍，叫住他指给他一块大牌子：“孩子，你这么小就知道减轻家人负担，也挺不容易得。你看，这种广告牌，每个门口都有，你去这些地方贴。” 小胖看着广告牌上到处都是广告，还有撕的到处都是的边边角角，感觉自己这广告贴上去够呛能站住一天。 不过广告也不能白写，他随手撕下一张卖大力丸的广告把自己的贴在了上面。 小胖又转了一圈把自己的广告贴在了小区其余几个门口的广告牌，也不抱什么希望，乱枪打鸟，聊胜于无吧。 这一圈路程正经不近，贴完已经临近中午，接到了赵师容的电话，语气十分不善：“去哪里疯了？怎么还不回家？” 唉，狐狸没打到惹了一身骚，回家估计还要挨一顿狗屁呲，小胖硬着头皮回家面对赵师容，小马尾都一动不动，黯淡了好几分。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赵师容面对小胖很有班主任风范，啪，一拍桌子厉声说道：“这半天干什么去了？几点了？不叫你是不是就不回来了？是不是手里有俩闲钱儿不花了就难受？！” 赵师容以为他小孩子换了新地图新鲜去逛街了。 赵师容的怒骂声迎来了公婆抱着孩子来劝解，打算等她忍不住打小胖时拉住她。 小胖挣钱大计出师未捷身先死，又被当众处刑，心情十分不美丽，从小背包里拿出回收的小广告放到桌子上闷声道：“贴小广告被人举报，收小广告去了。” 赵师容抓过小广告一看，鼻子气冒烟了：“高二学霸辅导？！学霸？就你？！是不是昨天夸你两句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了？夸你是因为你成绩比我豫想的好，不是你真的优秀！语文100分你以为你行了？数学120你觉得你很优秀？英语考了几分？哦，你还知道英语除外？学霸？！你以为在你们依兰呢？” “你和我大爷不是说我能进二中吗，我不是想着我辅导普通初中小学也可以吗”，小胖小声嘟囔道。 “呵，你是真没数儿”，赵师容冷笑：“我说你能进！是托关系能进！你真以为你能考进二中？就你这水平托关系进去了也是垫底，进去以后还要玩儿命学习才能跟上别人进度！哪来的时间去辅导别人？” “啊？”小胖大嘴圆张，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做二中的题得这么多分，可以称之为学霸了，没想到现实这么打击人。 “你啊个屁啊！正好我爸已经联系好了，你明天去参加一下借读考试，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不说省理班，能进重点班你爱怎么嘚瑟怎么嘚瑟！就你还学霸？！你加点小心吧，分差太多普通班都不收你，我爸脸就被你丢干净了！”赵老师咆哮道，把嘟嘟都吓哭了，婆婆赶紧抱着孩子转移阵地避其锋芒。 赵师容不怕小胖能进重点班，她自己重点初中德智体全面发展都只考上个普通班，就小胖这瘸腿英语半瓶子语文数学，能进重点班，那重点班就不叫重点班了。 小胖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讪讪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还戳着干什么？吃饭，吃完饭去复习，我让人给你送来了这边的教材和笔记，你看看有没有没学过的，没学过的赶紧问”，赵师容起身向外走，路过小胖冷冷道。 小胖无精打采地扒拉了两口饭坐那里等刷碗。 俞母也惹不起赵师容，拉了拉小胖小声说：“小宝儿，你去复习功课，不用你干活。” 小胖看了看赵师容，赵师容瞪了他一眼：“去啊！” “哦”，小胖灰溜溜去复习功课了。 第26章 借读考试(上) 书房里，赵师容已经给他找来了一整套学习资料，小胖虽然被骂的狗血淋头，却还是感动的要哭，能被这样无微不至地关怀，天天挨打也不离家出走呀。 这些资料说是高二上学期，其实重点高中这时候高中知识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了，小胖原来的一中也并不像赵师容说的那么不堪，那好歹是所市级重点中学，学习进度也很超前的，双方知识只是先学后学的区别，总体上都还在一个范围内，小胖没学过的倒也不多。 小胖好就好在识时务，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立刻便垂下了稍微有点翘起来的尾巴，耐心地对着笔记逐科复习。 第二天上午，赵爸爸过来接小胖去二中参加考试，小胖还在埋头苦读。 赵师容对小胖知错就改的态度很满意：“对，学习就应该有这个态度。你也不用有太大压力，本年度借读考试其实已经考完了，你这算是特殊渠道，只是走个流程，试卷难度会比正常考试要低一些，以你的实力应该是十拿九稳，你正常答题就行，相信自己，加油。” “嗯，我知道，姐”，小胖重重点头。 这场特殊考试是一对一进行的，监考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女老师，女老师面若寒霜，神情基本上和电视剧里的灭绝师太一样，浑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近。显然开一个特殊渠道已经给足了赵爸爸面子，放水这种降低本校声誉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 一般心理素质稍差的学生面对灭绝师太1v1监考多半会发慌导致发挥失常，但这种情况在小胖这种大心脏选手身上是不存在的。 奈何天不助小胖，第一科就考英语…… 小胖的英语水平怎么说呢，他也不是不学，也认真背单词和语法，但因为基础太差有了心魔，怎么学也学不通顺，一直在及格线附近晃悠。 这点他和顿晨雨很有共同话题，顿晨雨学到最后学自闭了，前脚背完单词后脚就忘，小胖比她还强一点。 小胖在赵师容家里做那套英语卷子得了七十多分，那并不是他的真实水准，他好好琢磨一下，用点考试技巧，还是能勉强及格得。 小胖对这次借读考试十分重视，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磨到了最后才交上卷。 灭绝老师拿过卷子看了一眼便站了起来转身向外走，不耐烦道：“浪费时间。” 完，小胖心里一凉，生平从没有过的紧张，吓得小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如果进不去二中，自己怎么进北大？怎么回家扬眉吐气？ 小胖一把抓住老师羽绒服尾巴，把自己的娃娃音刻意夹了一下，声音可怜的连自己都心疼：“老师，求求您，您听我说几句话。” 小胖这娃娃音实在是一项天赋技能，听者不说百炼钢化绕指柔吧，多少也会受点影响，灭绝老师的心就软了一下，收住了脚步看向小胖。 “老师，我初中是在黑龙江农村上的，我们乡下条件不行，初中英语老师是俄语老师兼任的，我们班所有同学中考英文都没及格，所以我英语不好”，这个情况转学证明上不会有，心机胖是借用的顿晨雨经历。 “但是我别的学科成绩不错，考上了我们市重点，在我们学校总成绩也能排前几名”，这情况转学证明上写了，可以谨慎吹一下。 “我爸做生意赔了钱，就强迫我退学嫁给债主，我姐不同意，说我有天赋能考上好大学，我爸才放我出来，老师，求求您给我个机会，如果我进不了二中考不上好大学，就要被接回去嫁人了”，这也不能说不是真的，只是……孔夫子笔削春秋吧。 小胖的娃娃音加上一丝哭腔堪称魔音灌脑，灭绝老师到底是人，叹了一口气：“你把剩下的卷子做完我看看吧，总成绩差太多我也没有办法。” 第27章 借读考试(下)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小胖大喜，连连道谢。 “好了，好好写吧”，灭绝老师依然面若冰霜道。 一个人的考试谈不上多正规，试卷难度是二中的难度，不过是类似于小考，题量略小一些。 但这场考试的强度依然相当大，因为语数英物化生六科一共只给了小胖一天时间。 幸亏小胖是个遇强愈强的奇女子，笔上承担着一辈子幸福的重负，小脑瓜子要转冒烟了，交完最后一科，对自己很满意。 他自觉已经尽了最大努力，除了英语其余几科全部超常发挥，如果这还不能录取，那确实就是自己能力不够，那样小胖也没什么遗憾。 灭绝老师的脸色结束一科好看一些，最后一科数学考完竟然有了一丝笑意：“嗯，你物化生理解得不错，语文基础也算扎实，数学很有灵性，总体中下，可以进平行班。” “谢谢老师”，小胖由衷感激，又碰到一个好老师。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的水平达到了，你回家等消息吧”，灭绝老师道：“你的英语进步空间太大了，好好抓一下英语，你是有希望升到重点班的。” “谢谢，谢谢老师”，小胖眉开眼笑，心里发狠，姓英的，我用我的天衣发誓，学不好你我就嫁不了乔天衣。 灭绝老师告诉小胖等消息，却没有说什么时候出结果，虽然听她的意思，小胖应该是录取了，但是没等到学校通知，到底不敢确定，即使心大如他，也一直忐忑不安，踏不下心学习。 赵师容也陪着他遭罪，两人百般煎熬中接到了赵爸爸的电话：“容容，二中给我打电话了，让我过去签合同，小宝儿录取了。” 赵师容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啊啊啊尖叫着拽过小胖抱进了怀里：“小宝儿，你录取了！” 两人兴奋得抱在一起啊啊叫，小胖个子高一些，低头看到赵师容竟然哭了。 他自己其实是看得很开的，能上二中就上，上不去就上普通高中，有学上总比回家等死强，但是看到赵师容为了自己这样激动，感动的无以复加，确实是无以复加，buff已经封顶，小胖把她视若再生父母，再加也没什么效果了。 赵爸爸接到通知，来学校签了合同交了借读费，又到熟识的副校长办公室道谢。 “谢什么？主要还是孩子是这块材料，孩子不是这块材料，我可帮不上你”，副校长笑道：“昨天监考的方老师说这孩子很有灵性，是颗好苗子。这样，老赵，这不还有几天才放寒假吗，你让她明天来学校跟几天课，熟悉一下学习氛围和进度，总比在家待着强。” “还能有这好事儿？”能早一天去上学肯定也比在家里闭门造车强，小胖感觉自己离家出走这步棋简直像虚竹自添满破解珍珑局，从出了家门遇到的都是贵人。 “哈哈，明天我送你去，我也好久没去二中了，哈哈，说起来咱俩还是校友了呢”，赵师容当然也是乐不可支。 “昨天监考那老师说我英语成绩提上去可以进重点班”，小胖好奇问道问道：“姐，你以前是什么班？” “我是什么班？我是什么班，也比你这瘸腿英语强，还能贷款吹牛我也是服了”，赵师容不屑道。 “哦，嘿嘿”，小胖立刻便知道了，普通班。 第28章 入学 第二天早上，如同一切送孩子的家长一样，赵师容送小胖到学校时天还没亮，学校门庭冷落，鬼影子都没有，两人把车停在远处，等着开门。 “原来离咱家这么近啊”，赵师容家离二中本部其实并不远，小胖感觉还没有自己日常遛狗走的远：“我以为多远呢，早知道不用你送，我自己溜达来就好了。” “这次带你认认路，下次你就自己来了，你爱溜达就溜达，不溜达坐公交到咱家也就两站地”，赵师容指了不远处的公交站牌。 “你回去吧姐，我自己在这等就行”，懂事胖道。 “再等会儿，外面齁冷的”，赵师容道。 “你还说这是你母校，你连开门时间都记错”，抱怨胖又道。 “呵呵，可能改时间了，我们那时候是早一些”，赵师容尬笑道，二人早饭都没吃，起大早赶了个晚集。 “好了，上人了，应该快开门了”，姐俩在车上等了好一会儿，慢慢开始有学生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生向校门走去。 这些高中生穿着校服，一个两个，一组两组都是说说笑笑、活泼的很，这让小胖十分诧异：“哎，不对啊姐？你们学校学生怎么是这样的？” “怎么样的？”赵师容奇怪问道。 “怎么这么……”，小胖想了一下措辞：“这么活泼呢？他们不都应该边走路边捧着本教材背吗？” 随着这几天对二中了解越多，小胖慢慢发现，这个听起来在石家庄都不是第一的学校竟然是一所高考一本率百分之百、985率将近百分之二十的超级高中。 小胖对河北的超级高中知道最多的和各位一样，全国闻名的衡水一中，所以对河北的超级高中有了一个刻板印象，名校、自律、严谨、极致，他们排队打饭都要背书，将时间利用到了极点。 其实在小胖心中，全天下的高中都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他们一中又何其不是？君不见他们班主任赵师容老师一直骂小胖“用走路的时间背五个单词不好吗？” 只不过他们资源和生源远远不如衡水一中而已。 但是小胖看这些学生的状态，不但不像网上说的那样压抑，大多数倒都像自己上初中时那样……轻松。 轻松？这是重点高中应该有的氛围吗？ “哦，你说这个啊，呵呵，这就是传说中的素质教育了，你进去待几天就知道了。普通学校比不了的，没有那个资源”，赵师容笑道：“好了，开门了，咱俩走吧。” “不用，你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小胖跳下车，从后座拽下一个大书包背上-不知道学什么，索性把所有课本都背上了，着实不轻。 “你自己可以是吧？”赵师容问，已经通知了班级，她跟着去无非也是打听。 “呵，看不起谁呢，你眼前可是一个离家出走的人”，小胖道。 “德行，去吧。”赵师容笑道。 “姐姐，姐姐”，小胖瞄准两个看起来就很好说话的女生，背着大书包一甩一甩跑了过去。 赵师容远远看到小胖和两个女生说了几句，顺利融入其中，回首对着自己这边潇洒挥了挥手，莞尔一笑，驱车离开。 两个女生带小胖进了那宽敞明亮，恢弘精致的主教学楼：“好啦，姐姐，我们到了，你们高二十八班在三楼，班主任老师办公室也在三楼，你进去就能看到门牌了。” 小胖随手一抓抓了两个学妹，一路姐姐姐姐的，叫的小胖怪不好意思的。 “谢谢，谢谢同学”，小胖万分感谢。 “不客气，姐姐，你说话真好听”，两个学妹咯咯笑着去了自己教室。 小胖到了三楼办公室，敲门。 “进。” “诸位老师好，我是新生，我找刘老师”，小胖道。 “哦，你就是新来的那个夏子威吧？我就是你的新班主任老师，”，一个办公桌后面站起一个和赵师容年纪差不多的圆脸短发女老师，满脸笑容。 “夏紫薇？”有老师忍不住笑出来：“好名字。” 氛围不错呢，小胖尬笑道：“刘老师好，各位老师好。” “呵呵，好，你说话挺好听”，刘老师笑道：“走，我带你去教室。” 刘老师领着小胖进了二年级十八班，班级里书声琅琅，同学们已经开始早自习。 第29章 高二18班 人均学霸果然不是吹的，专注力强的可怕，而且他们居然不怕老师。 （不要计较人均学霸的问题，在小胖这土妞眼里能考上一本的就是学霸，他们学校一年也没几个。） 老师进来，同学们大部分都没抬头，只有少数几个在背书的看到跟在老师后面的小胖，好奇地多看了几眼，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回书上。 这就有点牛逼了，换了小胖见到老师高低得多看两眼打量一下脸色，更别说她还带着这么可爱的一个小胖。 “夏子威，你先坐那里”，刘老师指了指后排一张孤悬海外明显是新安排的空桌子：“等下学期再重新排座位。” “嗯嗯，好的，老师”，小胖乖巧道。 刘老师敲了敲桌子，强制这群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霸们脱离学习状态：“同学们，静一静，咱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欢迎一下。” “哗”，学霸们脱离学习状态，教室里安静下来，稀稀拉拉地掌声响起。 “夏子威，你自我介绍一下”，刘老师道。 “大家好，我叫夏子威，我来自黑龙江，希望在未来的时间里向你们学习，大家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小胖昨天刚被赵师容撅了一顿，目前处于十分谦逊状态，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 “哗”，掌声热烈了很多，果然学霸也是人，刚才没反应只不过是不稀罕，听了小胖的自我介绍嗡一下开始了交头接耳。 “哇……夏紫薇。” “哇……她好奶啊。” “咳咳，好了，夏子威，去你座位。陈欣雨，你中午休息时带她熟悉一下学校，去领校服餐卡。” “好的，老师”，一个干干瘦瘦短发瓜子脸的女同学站起来道。 “好，继续自习吧”，老师退场。 小胖背着大书包到了自己座位，我该学点啥呢？咱现在是有组织的人，不能乱学了，要紧跟大部队的步伐，于是拍了拍唯一接壤的前排男生。 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正在背书，被小胖打断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看就是书呆子，比乔天衣要呆的多。 话说回来，书呆子其实是小胖对乔天衣的昵称，从两人认识以来他对小胖的关怀体贴来看，乔天衣绝不呆，甚至比姜梓伊顿晨雨细心的多，他只是有原则，奉行君子之道所以才显得方正。 “同学，今天上午上什么课呀，我该复习什么呀”，小胖奶声奶气道，管他呆不呆，谁让你倒霉是我唯一接壤国呢。 书呆子回头，拿了一张课程表放到小胖书桌：“抄完还我。” 他好像面瘫，全程面部都没有什么表情。 “哦哦，谢谢同学”，小胖翻出一张纸抄下课程表，语数外物化生体…… 抄完拍打书呆子归还课程表：“谢谢。” 书呆子接过课程表没说话回过头继续背书。 “第一堂语文，语文……额……”，小胖又拍书呆子。 书呆子皱着眉头回过头，显然被频繁打扰，有点烦。 小胖满脸陪笑：“不好意思，还得问一下，咱们现在学几年级语文。” “二年级上，所有科目都在复习二年级上，要期末考试”，书呆子道：“还有什么要问的？” “呵呵，呵呵，没了，谢谢同学”，小胖尬笑道，有这么一个邻国真没意思，还不如石榴姐。 第30章 小胖的水平有点高，英语除外 小胖从大书包里翻出所有的八年级上的课本和笔记本，又在桌子上摆成一座高高的掩体，这画面如此熟悉又陌生，恍若隔世一般。 好吧，也算因祸得福了，如果不遇见陆杖客，发生这一系列变故，自己现在应该在镇上高中的书山后面看小说吧？似乎也不大可能能考上大学，说不定高中毕业就要回厂子干活了吧？ 这么一说，还要谢谢陆杖客？ 我谢谢他去死，是金子总会发光，没他我小胖在镇上也能考上大学，小胖晃了晃脑袋，驱散这些杂念，找出二年级上的英语和笔记小声背了起来。 小胖哭死，天天背这玩意儿，成绩却一直稳定的半死不活。 很快下了早自习，那个陈欣雨和她同桌女生来到了小胖桌前，大大咧咧地推了一把书呆子：“去，一边去。” 面瘫书呆子面无表情地抬头和她对视，又面无表情地拿着书起身离开座位到窗边看起来，小胖险些笑出声，这算霸凌吗？ “夏子威你好，我是生活委员，大众保姆，呵呵，以后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不必客气，嗯……学习地问题也可以问，不过我学习一般，呵呵呵。”陈欣雨和女生两个人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对小胖坐下。 可见两人都很瘦，而且关系很好。 这姐就是传说中的社交牛逼症吧？难怪能做这么大官，曾经的纪律委员夏小胖暗暗忖度道。 “你好，陈欣雨，谢谢，非常感谢”，陈欣雨的性格对新人来说很友好，当然，新人胖也不是什么腼腆女子，热情回应，并对另一个女生点头招呼：“你好。” “(⊙o⊙)哇，你说话真好听，名字也好听，我叫余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社牛姐一起上门的女生也很外向。 毫无新意的对话，却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三个女生像老友重逢一样唧唧咯咯聊到了上课，这画面似曾相识，刚到一中时候，小胖就是这样和章笑颜石榴她们成闺蜜团的，那是他目前为止十一年学校生涯中唯一一段快乐的时光。 当然，看小说也快乐，但那和交朋友是两码事。 现在没有陆杖客抹黑自己，即使她们知道了自己的病，自己也不会像那样惨，我小胖终于又有同学了，小胖莫名有些小感动，只是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新鲜。 …… 中午放了学，陈欣雨带小胖去领校服办了餐卡，业务相当熟练：“我家离的有点远，所以中午不回家，在这里吃点，中午休息一下就直接上课了。你如果离家近可以回家的，不过有备无患，说不定哪天要用呢？反正又不收钱，哈哈。” 两人来到餐厅，小胖往卡里充了50块钱，他并不打算以后在学校吃午饭，但是他想请一下陈欣雨，面对别人的善意他一向很感激。 陈欣雨推辞不过，两人吃了一顿十多块钱的午餐，食堂的伙食还算可以，荤素搭配营养均衡，比外面还要便宜实惠一些。 下午放学时，经过一天超级高中的洗礼，小胖对自己的水平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 赵师容绝对是在拿大辈欺负自己，即使自己英语瘸腿，在二中也不是垫底的存在。 这里的老师业务能力确实超级高，态度也很好，每个老师都到他桌前关心了他的学习进度，这待遇比一中那可是天壤之别了，一中时他被放逐到门后面的角落，上不上课都无所谓的。 课程小胖大部分都学过，从课堂上老师的提问情况来看，小胖发现自己除英语之外其余几科在班里成绩还算好的。 但这英语课却上的他头大如斗，欲哭无泪，老师从上课开始到下课结束除了讲解复杂语法、抽象概念时，会适当地使用中文来辅助解释，其余时间全程英语的，小胖当然全程处于懵逼状态。 英语老师就是班主任刘老师，提问了一次小胖，看着他迷茫无措的样子心中暗叹，听了其余老师反馈，这个新生其余几科全都很优秀，她还纳闷，这么优秀的孩子怎么分平行班来了？ 这个学校班级分层的目的并不是把孩子分成三六九等，而是更好的针对学生水平进行更加细致深入的指导。 灭绝老师说小胖英语提上去会升重点班就是这个意思，小胖其余几科的水平明显是有点脱离群众，需要在重点班学习的。 但是刘老师问了几句便明白了，这孩子英语差的令人发指，脱离群众更远，他的英语根本就没有高中水平。 第31章 有其主必有其狗 如此良才，刘老师都替他惋惜，对着小胖好一番谆谆教导，内容小胖听了无数次，多说多练。 “我真的每天都在背啊，可是一做题就不会，一说就忘”，小胖小脸皱成一团，都有点道心破碎了，说……跟谁说？练……怎么练啊？ “我感觉你现在已经对英语产生畏难情绪了，别怕，一定要坚持，多听多说多背，背单词背课文，只要坚持肯定会有质变的那天”，刘老师鼓励道。 “嗯，好的老师”，小胖也知道老师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道理，说到底还是要靠自己。 小胖放学去买了一套李阳疯狂英语和随身听。 那时候李阳英语很火，小胖也早就有过想法，但是看到广告又感觉过于羞耻，这样扯着大嗓门喊，实在是太疯狂了，以小胖厚脸皮也有些接受无能。 但是现在小胖是真的想把英语提上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逼自己一把，至于没有那个环境让他喊，小胖只能选择折中的办法，看看不那么疯能不能有效果。 小胖买完就戴上了耳机开始听，嘴里也跟着磁带小声嘟囔，却也没显得很疯狂，反倒像在跟着音乐唱歌，平添了几分青春飞扬的气息。 以至于赵师容见了他都忍不住眼前一亮：“咱们小宝儿上了一天二中，气质焕然一新啊，这听着小音乐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有样儿。” “啥呀，疯狂英语，你听听”，小胖像被人羡慕中药好喝的病人一样郁闷，一定要让她尝尝这药甜不甜。 赵师容已经解脱，再也不想受那魔音贯耳的罪，咯咯笑着躲开。 …… 小胖进入了这样一所学校，不和好朋友们分享那不相当于锦衣夜行？ 于是快乐一家人的群主吃完饭一边学习一边开始了炫耀。 春江水月：“兄弟们，我今天去二中上学了，老师夸我有211之姿，哇哈哈哈。” “哎呀，恭喜恭喜”，最开始出现的是闲人顿晨雨，然后是发现闲人在聊天的姜梓伊，两人对小胖好一番嘘寒问暖，实在是跑了人家的爱犬过于心虚。 乔天衣始终没露面，让小胖颇为惋惜，该说话的不说话，不该说话的说起来没完没了，耽误学习。 小胖哪是那种羞答答的性格，青山不来就，我去就青山，私聊乔天衣：“天衣哥，我去二中上学了。” 还是没回应，但那不重要，感情传达到即可。 谈话临结束，春江水月：“小雨姐，小燕子想我了没？有没有电脑？咱俩视个频，我看小小燕子。” 小两口对视一眼，终于来了，苦主问起来了，能瞒得住吗？ 姜梓伊身为大姐自然是拉不下脸道歉，退出qq，起身离开：“我突然来了点灵感。” 顿晨雨跑不了，她弄丢的…… “对不起，格格，小燕子自己跑了”，顿晨雨把小燕子离家出走的情景跟小胖说了一下。 小胖听了她的话感觉心里一空，自己现在好朋友很多，他们都是自己的依赖，但是把自己当依赖的，只有一个小燕子，可惜我没能力护它周全。 想到小燕子可能遭遇到的一切，小胖情绪瞬间低落，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 不过人和狗谁重要这件事小胖还是拎的清的，况且这事情本也不怪顿晨雨，所以小胖没有显示出低落，只是笑着安慰顿晨雨：“跑就跑了呗，不管它小雨姐，没准人家是个有志气的狗，想做一条自由自在餐风饮露的狼呢。” “我们猜它可能是去找你了，但是路这么远，唉”，顿晨雨叹息道：“现实中也有很多狗狗千山万水找到主人的，只希望小燕子也有这么厉害吧。” 第32章 angela “对啊”，小胖心中突然萌生了巨大的希望：“有可能啊，小燕子打小就懂事儿，智商超级高，它没准已经到了石家庄呢？可能它就在我们分开的地方等我呢？” 小胖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小燕子已经跑了三天，以它的速度，跑一百多公里，三天时间，似乎不过分啊？他越想越觉得小燕子或许早已经到了，已经在门口望眼欲穿地等了他好久。 （人们总喜欢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好像暗恋别人时总觉得那个人也在喜欢你一样。） 小胖想到小燕子的可怜模样，一刻也等不下去，胡乱地结束了和顿晨雨的通话。 “姐，我出去一下”，小胖穿好衣服跟赵师容打了个招呼便跑了出去。 “大晚上去干什么？”赵师容话音未落，小胖已经咣当关门跑了出去。 他飞快地跑到上次和小燕子分开的地方，昏黄的路灯下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小燕子，小燕子”，小胖叫了几声，没有看到一道跑过来的黑影，心渐渐凉了下去，心灰意冷地回了家。 回家又挨了一顿狗屁呲。 小胖做了一晚噩梦，梦见小燕子被人虐待的惨不忍睹，心疼的小胖嗷嗷大哭，给哭醒了。 还还好乔天衣姗姗来迟的信息给他稍稍止了点血：“不好意思，刚才在忙，加油，我看好你。” …… 接下来的日子，小胖每天上下学都要绕个远，走和小燕子分开的南门，希望有一天能看到那个黑色的小东西跑过来跳进自己怀里，但直到这个学期行将结束，十多天过去了，他也没等来小燕子。 小胖的心慢慢沉到了谷底，十来天的时间，足够小燕子跑到这里，它没有来，说明它大概率来不了了。 这些天他每次闲暇的时候想到小燕子就会心疼，路过这里看不到小燕子也会心疼，但是矛盾的是他又忍不住要走这里，希望哪天出现奇迹，远处传来吱吱声，飞来一只小黑狗。 这天中午放学，又到了南门。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小胖掏出电话，是个陌生号码：“喂，您好。”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惊呼，然后一个带着呜咽的声音传来：“上帝，是ang！上帝啊！ang，你来接我了吗？” …… 小胖这边期末还没考完，初中那边成绩已经出来，开始召开家长会了。 熊孩子小明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妈妈可能会在这次家长会上被立个典型，等她回来一顿竹笋炒肉应该在所难免，于是估摸着妈妈快要回来，便坐到久违的书桌旁开始装模作样，期待妈妈一会儿看自己乖乖的样子炒肉时注意一下火候。 “咦，这什么玩意儿？”他拿过放在书堆上的一页纸。 这是小胖那张漏网之鱼，老奶奶要走当教材教育孙子那一张，这熊孩子当时在玩电脑根本没听到奶奶说什么。 孙子看了两眼，忍不住一声咒骂：“靠，卷到家了，幸亏我妈没看到。” 孙子随手把小胖的传单叠了个飞机，打开窗户“咻”一下扔了出去。 你还真别说，这孙子叠飞机的技术正经不错，飞机并没有一头扎向大地，而是画了个漂亮的弧线很平滑地穿过了遥远的距离斜斜飞进了远处一栋房子敞开的窗户里。 …… 又一次大醉醒来，路遥头疼欲裂，他缓缓地睁开眼睛，世界宁静的好像虚假的一般，窗外透进的阳光是那么苍白无力。 整个房间静的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路遥的心一阵紧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是了，ang走了，她已经回归了主的怀抱。 “主，您的罪人期待您的召见”，他从沙发上坐直身子虔诚祈祷，声音中满是痛苦，主禁止自杀，所以路遥生不如死。 对于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来说，相濡以沫三十年的爱人早已经超脱了爱人的概念，这是亲人，这是另一个自己，这是全世界。 而爱人的去世无疑就是世界的崩塌。 “ang，没有你，一点活着的感觉都没有啊”，路遥拿过旁边的相框，里面黑白照片上，少女巧笑嫣然。 第33章 红老黑路遥 路遥自嘲地笑了笑，起身踢开脚边的酒瓶摇摇晃晃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客厅乱的像猪圈他倒是能忍受，只是这满屋子酒气让他头疼，疼的都没精力想ang了。 他去厨房看了一眼，阳台上、冰箱里干净的老鼠进来都要哭着走，他无奈又坐回沙发打开电视，肚子适时咕噜一声提醒他，你饿了。 路遥不是中国人，嗯……这样说不准确，准确地说他不是黄种人，他是个老黑。 这老路头英文名字叫拉塞尔，是个很厉害的数学家，年轻时从美帝来中国做学术交流，到了这里便被中国的传统文化和人文环境吸引（在美帝生为一个有思想的老黑是一种悲哀），这里穷是穷了些，但这里有尊重和自由。 很自然的，拉塞尔变成一个红老黑，给自己取了个中文名字叫艾华，思想觉悟比在座诸位也不差什么。 艾华在黑人里算是帅小伙，除了长的黑些其余五官眉眼都甚是清秀，再加上一颗红心满身文化，所以在当时是很受女生欢迎的，其中就包括他后来的妻子马莉。 艾华和马莉属于双向奔赴，他爱她从身心到声音都清纯的像个天使，坚决认为她是主赐给他的天使，于是他叫她ang，肉麻是肉麻了点，但这是文化人的浪漫。 这艾华是真的爱中国，他和马莉在一起后不顾家人朋友劝阻，加了入了中国籍，不过没用艾华的名字，而是给自己取名叫路遥。 路遥知马莉嘛，又是一点文人的浪漫。 这两口子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浪漫了一辈子，但是几天前路遥失去了马莉，他的ang回归了主的身边，只留下他在世间继续沉沦。 这老路头有个女儿，嫁到了外地，回家帮他办完了丧事，要接着他去和自己住，被他以职务在身拒绝了。 职务什么的只是托词，他只是舍不得这房子里的三十年记忆。 女儿走后，老路头终日里醉生梦死，喝醉了梦里能看到马莉一眼便欣喜万分了。 长此以往，眼看这老路头的一辈子也快走到头了。 老路头拿起手机打开，嗡嗡来了好几条信息，好几个未接来电，是女儿，他拨了回去：“喂，露西？你给我打电话了，我手机没电，关机了。” “你手机没电？”电话那边的女儿愤怒道：“你又喝多了吧？” “没喝多，只是喝了一点点”，路遥忍着头疼慈祥笑道。 “爸，我妈已经走了，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生活了！可是你现在还这样颓废，你不上班没关系，可是接你你又不来，每天在家里酗酒，你这样让我做女儿的怎么办？难道你让我辞了工作放下孩子去和你作伴？”露西哭着道。 “嗯，我知道，亲爱的，我知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已经接受你妈走了的事实，我过两天就去上班了”，路遥满怀歉意地打发了女儿。 “ang，你倒是去天堂享福了”，路遥一边嘟囔一边拨通家政公司电话。 “您好，路先生”，彬彬有礼的女声传来。 “您好，请来一个人帮我清理下房间，顺便做个午饭”，老路头做饭和收拾房间的技能在马莉的宠爱下退化了，看到这满地垃圾头疼无比。 “对不起，路先生，我们的家政人员现在都没有时间”，女声道。 “那晚饭也可以”，老路头善解人意道。 “对不起，路先生，昨天去您家的已经是我们最好的阿姨了，对她您还不满意，那证明我们公司家政人员可能素质达不到您的要求，所以原谅我们不能为您服务了”，女人挂了电话。 这老黑，人臭脾气也臭，你老实在黑名单上待着吧，我还得全行业通缉您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您来。 第34章 今天做了好事，俺小胖要开荤 老路头这才模糊想起昨天下午好像确实来了个保洁收拾房间，自己好像确实骂她了，至于为什么，头疼，想不起了。 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老路头清醒的时候是个素质很高的人，心里很过意不去，起身打算去外面吃点饭，顺便给那个阿姨道个歉。 没想到起的猛了一阵头晕，噗通又坐回沙发，他摇头苦笑：“看来我和ang相聚的日子不远了。” 但一时半会儿还是相聚不了，饭还要吃，日子还要过，于是老路头拿起手机打算给邻居打电话帮忙带点饭，吃饱了好有力气自己动手打扫卫生。 正在此时，窗外飞来一个纸飞机，直直的向他撞来，他伸手捉住，不禁愕然：“我家已经够乱了，怎么还有外来垃圾？这可是三楼啊，纸飞机可以飞到三楼？” 飞机叠的不错，老路头低头看到了带饭两个字，咦，这不天上掉馅饼了？正好不想麻烦别人。 他打开飞机，看着这张传单：“高二学霸？补课？呵呵，这夏小姐好大的口气，不知道只带饭不补课可不可以，大不了按补课的酬劳付费吧。” 他拿起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一个清澈如泉水的声音仿佛穿越时空从电话里流淌而出：“喂？您好？” 这是ang的声音！绝对不会错的，这世上再也不会有这样纯洁的声音！ 老路头木然当场，老泪纵横：“上帝，是ang！上帝啊！ang，你来接我了吗？” “您好？”电话那边孩子一般清纯的声音满含疑惑问道：“我是夏子威，您找哪位？” 路遥是个数学家，他在数学上造诣很深，这也令他成为了一个虔诚的信徒，因为他发现数学的尽头有太多不可思议，那不可能是巧合，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是神的领域。 是了，这不是ang，但在此时此刻这个飞机飞了进来，这就是神的安排，神看到了我，路遥满心欢喜，在胸前虔诚地画了个十字：“对不起，我失态了，夏小姐，你的声音很像我过世的夫人。” 小胖绞尽脑汁从看过的电影里截取了一句话：“哦，我很抱歉。” “没有，是我失礼了，夏小姐，你能帮一个可怜的孩子来辅导一下功课，顺便带份午餐来吗？”路遥道，主，您的信徒没有撒谎，我在遵循您的意愿，我确实是您的孩子，我也确实需要您的天使的辅导。 过了十天居然有人看到我的广告了？小胖麻了，孩子死了来奶了是不？不过这老爷爷说话好古怪。 肉眼可见的钱不能挣，小胖痛苦道：“啊，对不起，爷爷，我姐说我学习不好，不让我给人家辅导功课了。” 路遥一惊，神的安排难道就要错过吗：“这样吗？那能麻烦您帮我带份午饭吗，我现在身体不舒服，家里没有人能做饭，我会给您酬金的。” 老路头这文化人不常说谎，一个谎撒的前后矛盾，幸亏小胖心善，误会他是一个孤寡老头带了一个孩子，心里更是可怜他：“嗯，可以吧，不过爷爷你在哪里住？如果太远我带不了的。” “我在霞光院三单元301室，您看方便吗？不方便我可以给您加钱”，老路头可怜巴巴道。 “哦，好吧，酬劳就不要了，你把饭钱给我就好了”，距离相当不远，就在小胖别狗处对面，小胖贴广告的那个小区：“爷爷您要吃点什么，不能太贵哦，我没带多少钱。” “小区门口那个肉夹馍好吗？我夫人生前最喜欢吃他家的肉夹馍”，老路头道。 “肉夹馍啊，好吧，肉夹馍的钱我够”，这不巧了吗，小胖觊觎这个肉夹馍很久了，每天在这经过隔着马路都能隐隐约约闻到香味。 不要怀疑一个曾经200斤的胖子对食品的敏感，小胖闻香识肉夹馍就可以断定，这家的肉夹馍肥肉卤的特别好，绝对肥而不腻，软糯香甜。 小胖给赵师容打了个电话，借口老师拖堂就不回家吃饭了。 俺小胖要开荤！ 倒不是说小胖吃不上肉那么惨，只是他再怎么混不吝也还是个女生，而且是个曾经200斤经过了一番死去活来才瘦下来的女生，所以对自己的身材管理还是很严格的。 今天做了好人好事儿，小胖索性奖励一下自己，大不了一会儿跑步去学校呗。 第35章 臭死人的黑老头 如果说隔着马路，小胖还能忍，但是随着离小店越来越近，他感觉自己的馋虫造反了，闻着大肥肉的香味开始咕咚咕咚地分泌口水。 话说大家记不记得以前小胖最爱吃大肥肉？ 这个小店肉眼可见的忙碌，小小的窗口前还有几个人在排队，小胖感觉自己的馋虫快被这香味儿钓出来了。 很快轮到了小胖：“多少钱啊，阿姨。” “三块，加一个鸡蛋加一块钱”，老板娘道。 “那我要三个，两个加两个蛋，一个只要肥肉”，小胖体贴地给老路头凑了个整，两个加四个蛋一共十块钱块钱。 “好唻”，老板娘熟练地把两份肉夹馍递给小胖：“一共十三。” 小胖到路遥家的时候加肥版肉夹馍已经下肚了，这大肥肉确实香，只是许久没这样吃有点上顶。 叮咚，小胖摁响门铃。 老路头早已久侯，快步打开房门。 门一开，小胖看到眼前出现一个干吧瘦头发像鸡窝的黑老头，颇有些新鲜，这是他第一次见外国友人：“hi……” 但这点新鲜，马上就就被一股异味冲刷殆尽，这是怎样的一股恶臭啊，食物的香气、酒的辣气以及这黑老头身上的一股骚气，再加上些许老人的暮气…… 小胖戴了口罩还被这股臭味直直冲进了脑门子，刚吃下肚的大肥肉本来就一直在小胖肚子里折腾，得了这股臭味相助，那大肥肉如虎添翼，直接窜到了小胖嘴里。 小胖很礼貌的闭嘴跑到一边，飞快的扯下口罩，哇一下吐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小胖扶着墙要吐抽抽了，老路头递给他一杯清水，又远远离开小胖，他瞬间明白了，家政人员不肯来自己家恐怕不只是自己态度不好，更大原因恐怕是这股味道。 想通了这点，老路头顿时羞赧难堪，他是个有素质的黑人，知道别人会嫌弃黑人身上的味道，所以马莉在世时让她时常监控，自己也每天洗澡，黑人不出汗其实和黄种人也没什么两样。 但是女儿住了几天离开以后，老路头便彻底放飞自我了，每天只知道酗酒度日，一时间段过后，房间里的味道比化学毒气已经不遑多让了。 一般人是闻不到自己房间里异味儿的，但是他刚才已经被臭到开窗了，由此可以想象老路头房间有多臭了。 小胖吐啊吐，吐无可吐才直起腰，虚弱的漱漱嘴，摸出手绢擦了擦嘴，又戴上口罩，把手里的两份肉夹馍递给老路头：“hi，ten yuan。” 听着小胖这奶里奶气古里古怪的娃娃音英语，路遥老泪纵横，ang，这就是她的味道，他上前伸手接过肉夹馍，又远远离开小胖：“您不用客气，我会汉语。” 他岂止是会，他普通话比我还好，小胖汗颜道：“好吧，你给我十块钱就好了，我还要回家吃饭。” “不……不……，是这样的，夏小姐，我……我有件事情还想麻烦您。我夫人刚刚去世几天，我不太会收拾家务，所以家里才这么凌乱，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收拾下卫生？”老路头听到天使说要离开十分不能接受，急急说道：“我给您按辅导课付费，40块钱，哦，不，您每天来帮我简单收拾一下卫生，帮我做一顿饭，我给您50块钱。对了，您是不是英语不好？我可以给你辅导英语，对了，我还是个数学家，我数学很厉害的，我还可以辅导你数学。” 小胖愕然，我没听错吧？给我50块钱？还教我英语和数学？ 第36章 虽然，但是，他给的太多了啊 说实话，小胖万分心动，他从上了二中，逐步意识到，自己原来打算的五神带一坑计划，像顿晨雨那样考个河北大学之类的双非一本还可以，但是想考上北大去和他的天衣哥双宿双飞，那是白日做梦了。 如果这黑爷爷提出教自己英语和数学，换自己替他打扫卫生，小胖毫不犹豫就会答应，但是他还每天给自己五十块钱…… 这给的也太多了吧？ 小胖对工资的认知来自于自己家厂子，夏子文那种心灵手巧的年轻小伙子一个月工资今年才涨到一千块钱。 给开小灶，一天再给五十？小胖可不认为自己做个家务值这么价格。 事出反常必有妖，经过陆杖客事件，他对这种天上掉的馅饼的事情非常敏感，立刻警惕道：“就打扫一下卫生？你为什么给我这么这么多钱？还要辅导我功课？” “你别多想”，老路头苦笑道：“我已经六十多岁，没有心情做什么坏事了。我一直相濡以沫的夫人去世了，你能理解这种心情吗？” “嗯……我很抱歉，不过你没有儿女吗？你可以搬去和儿女住呀”，小胖说。 “不，我的女儿很幸福，我不想成为她的负担，而且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离开这里，我和ang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这里有她的一切过往”，老路头黯然说道：“你想象不到，我每天都在等她来带走我。” 是的，哀莫大于心死，小胖从他低落的语气中感觉到浓浓的暮气，想到他给自己打电话时说的“ang，你是来带我走吗？”，有点感动，有点小唏嘘。 “你知道得到你的联系方式是多么不可思议吗？你知道我听到你的声音时多么感谢上帝吗？”老路头将上帝是如何在恰当的时候把那张传单送到自己手里讲给小胖听，最后说道：“这都是神的恩典，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就发觉你的纯真和善良和ang年轻时一模一样，我已经六十多岁，做不了坏事啦，我只是想想着她慢慢老去。” 小胖抬手抹了下眼泪，好感人的爱情，这个ang不知道长多漂亮把这黑爷爷迷成这样：“嗯……好吧，爷爷，那以后我有时间就来给你做饭，你只要帮我辅导功课就行，不用给我钱。” “我是个教授，我很有钱的，雇佣家政也要这么多钱”，老路头摇头微笑：“至于能够教你知识，我把它当做主的恩赐。” “那好吧，你尽力吧”，小胖觉得面对这种情况，他天衣哥那种书呆子可能会推辞到底，心机胖却不会做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事，他能推辞一下已经尽了自己的道德本分，大不了一天给他做两顿饭。 “所以孩子是不存在的，对吗？”小胖问。 “我们都是主的孩子”，老路头被当面拆穿有些尴尬，但和小胖达成口头协议还是高兴更多一些，有心情赞美起了主。 “……咱们先打扫一下卫生吧，这味道真够呛”，小胖无语，这黑大爷心真大，你都快见上帝了，还孩子呢。 “哦，呵呵”，老路头尬笑自嘲道：“我喝多了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洗漱，你知道黑人体味儿有些重。” 那还好，每天闻这味道也挺要命，小胖心里一松，假惺惺道：“呵呵，主要是我……我酒精过敏，闻到酒精忍不住恶心。” “委屈你了夏小姐”，老路头不好意思地转身引小胖进屋。 小胖趁老路头转身，飞快地又掏出一个口罩来了个双重保护。 “爷爷，你别叫我夏小姐了，你就叫我名字吧，我叫夏子威”，小胖对这个夏小姐的称呼很不好意思。 “那我就叫你vivi吧，在拉丁语里有活泼的意思”，老路头道：“我叫路遥，英文名字叫拉塞尔，你叫我拉塞尔或者路爷爷都可以。” “vivi。哈哈，这个倒可以做艺名”，小胖想起自己名为格格的艺名忍不住笑：“哈哈哈，路爷爷你快去洗漱吧，我先收拾房间。” 老路头去洗澡，小胖收拾房间，他看到沙发上随手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黑白照片，显然年代已久。 第37章 vivi，身体只是皮囊，你不可以自卑 相片里是一个和赵师容岁数差不多的女人，这应该就是路夫人了。 小胖本以为老路头见到自己这么激动，自己和他夫人应该有些相似之处，可是看照片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这个女人倒是有些像他的前同桌石榴姐的成年版本，皮肤黝黑，大脸盘子，肉眼可见吨位不轻，和自己长的可谓南辕北辙。 小胖心里又暗暗嘀咕，难道像我看外国人长的都一样一般，黑人看黄种人也是脸盲？ 五十块钱的佣金可是相当高了，小胖尽职尽责的给老路头一通收拾，开窗通风，扫拖清洗，啪啪啪喷了半罐空气清新剂，屋里总算是没了异味儿，空气凉沁沁十分舒服。 老路头洗完澡出来，看着这清洁舒爽的房间恍若隔世，一切都像ang在的时候一样。 小胖还有点活儿没干完，正撅着屁股在厨房吭哧吭哧擦洗，老路头十分绅士的来帮忙打下手，小胖暗暗用力嗅了嗅，嗯，很好很好，有一股沐浴露的清香，没有了体臭：“你去吃饭吧，路爷爷，一会儿凉了。” “那可不行，一个绅士是不会看着女士自己劳作的”，老路头道。 “奶奶在的时候你也帮她吗？那为什么你不会做家务？”小胖好奇问。 “我……我……”，老路头张口结舌，发现自己又多欠了夫人几分，心里更加怀念夫人起来。 “嘿嘿”，黑老头儿还挺可爱，小胖心想。 …… 小胖收拾完卫生，两人对坐在餐桌旁吃已经凉透的又热了一遍口感大打折扣的肉夹馍，小胖的加肥版肉夹馍已经吐了出去。 老路头十分尽职尽责，边吃饭边检查了一下小胖的英语水平。 “英语其实很简单，多听多说就行”，老路头对症下药说：“就像咱们中国孩子自然而然就会说中国话一样，还需要人教吗？要知道咱们中国话比英语可深奥的多了。” 老路头红的透彻，民族自豪感比小胖这正宗中国人要强的多，一口一个咱们中国。 “嗯嗯”，小胖点头，道理他懂。 “所以你以后放了学尽量来我这里学习，咱们每天用英语交流，很快你成绩就可以上去的”，老路头道。 “嗯嗯”，他说的对，但是……小胖忍不住问：“爷爷，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像奶奶吗？我长的很像奶奶吗？” 老路头皱眉道：“vivi，主所在意的是你的灵魂，你的善良和纯洁和ang一模一样，你同样拥有最高贵的灵魂。身体只是皮囊，长的漂亮或者不漂亮并不重要，所以以后哪怕你面对再优秀的男生也不要自卑，你的灵魂可以配的上最优秀的男生。”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听起来为什么感觉你在安慰我？看起来他真的觉得我比她夫人丑，小胖哭笑不得。 “那就这样吧”，两人聊了一会儿学习的事情，小胖起身收拾了垃圾：“我去上学了，路爷爷，你给我点钱，我晚上买些菜回来给你烧饭。” “不用麻烦你买菜，下午我去买就好，你的时间不要浪费在这上面，你直接过来烧饭就好”，老路头从沙发上摸出一个钱包，把里面所有钱都给了小胖厚厚的一摞，足有一两千：“这是你的酬劳，你自己计算着些，没有了再向我要。” “啊？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小胖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我不要，丢了怎么办？放你那里吧，一个月一算就行。” 夏东海给工人开工资都是一年一算，而且偶尔还会打欠条，能提出一个月一算小胖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好吧”，老路头随手把钱塞进钱包里扔到沙发上：“钱就在这里，你用钱就自己拿。” “不用不用，我用不到钱，爷爷你放好了吧”，小胖连连摆手。 第38章 小胖打通奇经八脉 因为是期末考试期间，小胖下午放学比较早，他没有直接去老路头家，而是先回了赵师容家，要和她打个招呼。 “姐，和你说个事儿”，赵师容正和婆婆一起逗孩子，小胖坐到旁边捏着嘟嘟小脚丫子，笑嘻嘻道。 “怎么？没考好？”赵师容笑道。 “不是，我找了个工作……”，赵师容笑脸一僵，小胖赶紧道：“别急，别急，别吓到孩子。” 小胖凑到嘟嘟身边就是起了拿嘟嘟做挡箭牌的心思：“你听我说完，是给一个教授收拾收拾卫生，做做饭，很简单的。” “收拾卫生？做饭？”赵师容眉头皱成一个大疙瘩，做家教耽误学习，做家务就不耽误了？ “嗯，作为报酬，他每天给我五十块钱，还辅导我英语和数学。”小胖把事情从头到尾讲给赵师容听：“中午我就是给他送饭去了。” “霞光院的黑老头？”赵师容迟疑问道：“路教授？” “不知道，他说他叫路遥，对了，他说过他是教授”，小胖道。 “那就是了，路教授夫人去世了？真可惜，难怪好多天没看到他们了”，赵师容看起来竟真的有些难受。 “哦？他们很出名吗？”小胖问道。 “嗯，他们夫妻人很好”，赵师容道，她转头问婆婆：“妈，你记不记得经常来咱们小区遛弯儿的黑人两口子？” “怎么不记得？两人感情真好，这么大年纪了，每次看到都手拉着手，是老太太去世了吗？”婆婆问。 “嗯，我看到路爷爷时，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家里乱的像猪圈，把我给臭吐了”，小胖道。 “唉，真是可惜了，两口子人真好的，又有学问又有礼貌，见了我们农村人也笑呵呵地打招呼”，婆婆摇头叹气道：“哎，好人不长命，她今年好像才73岁吧？” “啊？路爷爷说他六十多岁”，小胖说。 “路夫人比路教授大一些”，赵师容道。 “啊，那他还这么爱奶奶，真是个好人”，小胖感动的很：“路爷爷说我很像他夫人，看到我心里舒服了一些。” “你？呵呵，一点也不像，路夫人长的其实有点丑，矮矮胖胖的，皮肤又黑”，婆婆笑道：“不过你俩说话声音倒有点像，陆夫人那么大年纪说起话来还像个年轻女孩，又好听又温柔。” “哦，是这样啊”，看来老路头确实境界挺高，已经可以透过现象看到本质了。 “他肯教你那最好了，他在数学上的造诣很高，我记得前几年他还去我们学校讲了宏观数学的概念，学校所有老师都去听讲了”，赵师容道。 “这么厉害”，小胖吐了吐舌头。 “嗯，就这么厉害，你的运气来了，加油”，赵师容道。 小胖得了赵师容支持，便放心大胆地去了老路头家开始了这一段受益终生的忘年交。 两个人都是极有眉眼的聪明人，彼此又各有所需，所以相处起来很是融洽。 老路头得了小胖牌天使的滋润，宛如老树开新花，整个人一摆颓态，又变成了那个风度翩翩文质彬彬的路遥教授。 小胖从此开始业余时间基本都在老路头家接受顶级老师一对一辅导。 他的数学本来受顿晨雨影响就是强项，老路头给他讲了一课以后，他才发现顿晨雨真是个天才，原来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学习方法就是老路头研究多年的“宏观数学”，只是多少有些稚嫩；老路头给小胖稍加点拨，小胖胖就感觉到了，自己隐约触摸到的一扇数学大门，慢慢打开了一丝缝隙。 至于他的英语，跟着老路头每天沉浸式教学，开始还是一说一磕巴，一问一个不吱声，但是在老路头不耐其烦一遍遍教导下也越来越多掌握了一句句流利的口语。 小胖的学习成绩继4v1教学之后，又得了老路头的精心指导，感觉像武侠小说主角一样，被打开了奇经八脉，又开始新一波的突飞猛进。 第39章 奇迹!忠犬千里寻主! 转眼到了年底，腊月二十九这天上午，姐妹两个忐忑不安中，赵师容收到学校短信，小胖的期末考试成绩终于出来了。 “不错，不错，总成绩b-，在你们班级应该能排三十左右了”，赵师容非常满意：“英语没及格，80分，怎么还退步了，你不天天疯狂英语呢？” “啊……这”，小胖以前英语考试三分靠自己，三分天注定，四分靠技巧，这次完全靠的自己，居然开了倒车。 “没关系，别灰心，我相信你跟着路教授一直学习下去，明年会有很大突破，加油”，赵师容鼓励道。 “嗯嗯”，小胖点头，有没有进步他比分数更明白，他觉得自己英语进步是很大的：“那我去路爷爷家做作业了。” “去吧，去吧，哎，和路教授说一声，明天晚上来咱们家吃年夜饭”，赵师容叮嘱了一声。 “得令”，小胖好像得了什么宝贝要炫耀，跳起来就往外跑。 倒不是说考好了高兴，这离小胖的天衣哥还有很远，他高兴是因为赵师容邀请老路头吃年夜饭，他早就想到了，但是家是赵师容的家，小胖不能越俎代庖，他已经在想怎么样对赵师容提出去陪老路头吃年夜饭了。 小胖高兴的时候跑起来摇头晃尾，像个憨憨，赵师容忍不住笑骂：“好好走路。” 小胖蹦蹦跳跳的出了小区向霞光院走去，刚一出小区便听到远处传来“汪汪汪”的叫声。 他蓦地站住脚，瞬间泪如雨下，向狗叫的声音看去，果然看到那条黑色小狗闪电一样向他跑来，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耳朵和大尾巴被风吹的笔直。 “小燕子”，小胖蹲下对着小黑狗张开怀抱，小黑狗跳起来扑到小胖怀里呜呜地叫着。 半个月了，小胖早已经对小燕子能活着不报什么希望，现在看到它向自己跑来，幸福来的太突然，感觉像一场梦一样虚幻。 小燕子离开时被小胖伺候得肥贼傻胖的，现在瘦的只剩一把骨架，轻飘飘毫无分量，它原本油亮的黑毛如今杂乱地贴在身上，沾满了泥污与草屑，有的地方打着结，有的地方大块大块的脱落，露出身上大道大道的伤口。 小燕子身上比老路头还要臭，小胖却舍不得放开它，紧紧地抱着它把脸贴在它身上大哭：“小燕子，小燕子，对不起，对不起。” 小燕子浑身发抖，不知道是冷还是怕，用舌头啪啪啪地舔着小胖，嘴里呜呜的好像在叫又好像在哭。 “怎么了这是？”路过的行人好奇问道。 小胖抽抽噎噎道：“我的狗……我的狗……送给了朋友，它从……它从保定跑回来找我了。” “哎呀”，路人惊讶：“这可是好狗，通人性的狗，以后可要好好对它，饿死不杀耕地牛，穷死不卖看家狗，可不能再送人了。” “嗯，嗯，不送人了”，小胖把小燕子放到地上，激情过后，聪明的智商又占领了高地，小燕子身上比屎还臭有没有啊？！ 小胖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手上，一股恶臭扑鼻，险些被自己熏吐了：“燕啊，你咋整得，猪都没你臭啊。” “吱吱吱”，小燕子经过这半月极限求生，可能智商又涨了一点，躺在地上扭来扭去求安慰。 小胖一看又是一个泪眼模糊，小燕子的肚皮上，从头到尾一道巨大的伤口，好像要被开肠破肚一样，伤口不再流血，却结着厚厚的疤，显然当时伤的不轻。 “唉”，小胖又摸出两层口罩戴上，低头抱起小燕子向不远处一个宠物医院走去。 宠物医院的狗医生甚是专业，面对这么臭的小燕子没有丝毫抱怨，按部就班给它洗澡消毒处理伤口，小燕子看小胖坐在一边没有消失便没有挣扎，乖乖的让她处理。 小胖借地方洗了手脸，脱了衣服，去除了小燕子的臭气，把小燕子做spa的照片拍下来发进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奇迹！忠犬千里寻主！” 第40章 老人和狗? 这次没等多久，姜梓伊和顿晨雨同时发来一个目瞪狗呆的表情：“小燕子真牛。” “哈哈哈，你们在哪里呢？” “沧州。” …… 乔天衣的消息永远姗姗来迟，不过已经比以前经常隔夜好了很多：“小燕子真棒，好好对它。” “嗯嗯，天衣哥，你干什么呢？”小胖见色忘友，立刻抛下姐妹去和乔天衣聊天。 “在我外公家玩儿。” “哈哈，天衣哥，我成绩下来了……” …… “您好小姐，已经给它消完毒，打过预防针”，小姐姐还给小胖一个香喷喷的小燕子，虽然身上又剪掉很多毛更像癞皮狗了，但是精神状态却好了很多。 “谢谢姐姐，多少钱呀”，小胖心虚地摸兜，这么大工程，100块钱应该不够吧？ “你给五百块钱吧”，小姐姐嘴甜手却很黑。 “五百？姐，你看这狗值五十吗？这是流浪狗，我看它可怜才捡回来收养的！你如果早说这么贵，我就不治它了”，小胖愕然，五百？你要了我命吧。 （友情提示，那时的五百相当于现在两三千左右？） “不是的，小姐……” “姐姐，你不过是给它洗了洗澡，打了针疫苗，疫苗多少钱网上都可以查到呀……” …… “呵呵，妹妹，真不挣钱，只是我也是喜欢狗的，看你收养流浪狗爱心可嘉，给你个成本价，人工费都不要了”，一番争执，小姐姐到底只从铁公鸡胖身上抠出了三百块钱，还搭赠了一袋狗粮，一根绳子带脖套和一个小狗窝。 “嗯嗯，谢谢姐姐，你等我一下，我让家人送钱来”，小胖给老路头打电话让他送过钱来，反正他那里有自己一个星期工资了，花三百还能剩五十。 “姐，你们这宠物寄养多少钱啊”，小胖问。 小燕子收拾明白了，后继头疼问题来了，小燕子放哪里？ 放赵师容家？那干嘛给它送保定去害它险死环生？ 放老路头家里？那有些过分吧……，自己吃人家喝人家蹭人家学习，还让人家收留一只狗？ “我们不长期收留，只是短期寄养，20块钱一天”，小姐姐秒懂，这妹子是爱心过期了，想给狗狗找下家呢，她们干宠物店的，爱心有，但是免费爱心不多，爱心泛滥多少钱也不够搭得。 “哦”，小胖暗暗吐舌头，比我补课费都贵了，于是不再提，只是抱着小燕子亲热。 等了一会儿，老路头过来交了300块钱，连人带狗一起赎了。 “路爷爷你抱着它”，小胖把小燕子递给老路头，小燕子以为小胖又要送它走，四只狗腿抱住小胖胳膊嗷嗷直叫，逗的满屋子人哈哈大笑。 小胖揉了揉它狗头：“哈哈，乖，这次不送你走了，我的衣服被你弄的这么臭，你刚洗的喷喷香，把你染臭了怎么办？” 小燕子不知道是听懂了话还是感受到了小胖的心，反正没再挣扎，乖乖地让老路头把它抱在怀里。 爷孙俩走在街上，老路头揉着小燕子的狗头笑问：“vivi，你这是捡的流浪狗吗？” 老路头喜欢小胖的善良，他越有爱心，他越喜欢。 “嘿嘿，比那个要感人的多哦，这就是我的狗……”，小胖把小燕子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 “上帝保佑，这就是奇迹”，老路头本身就是善良老头，对这天佑之狗更是爱屋及乌，把小燕子抱到眼前亲了一亲：“vivi，你不必担心小燕子，可以把它放在我家，正好和我做个伴儿。” 小燕子知恩图报，回舔了老路头一口，把老路头逗的哈哈大笑。 小胖了了心愿，自然心花怒放，跟着老路头一路说说笑笑回了家。 第41章 路茜 “路茜，宁宁，看看，我带回来两个小天使”，老路头开门笑着高声道。 路茜？老路头的女儿回来了？ 然后小胖听到房间里一个孩子的声音：“外公，外公，你不是说我才是你的天使吗？” “哈哈”，老路头爽朗笑道：“你是我的天使，姐姐也是我的天使，你们都是我的天使。” 小胖跟着老路头进屋，果然看到一男一女和一个小孩儿，是了，姑娘回家陪刚刚丧偶的爸爸过年来了。 “路茜，宁宁，这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vivi，vivi，这是我的女儿女婿，你叫姑姑姑父就好，这是我的小天使，小拉塞尔”，老路头俯身在小外孙脸上亲昵地亲了亲。 路茜长的随老路头，老路头长的挺英俊的，他这女儿活脱脱一颗黑珍珠，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巴，十分漂亮。 路茜和爱人办完母亲丧事回了家就一直惦记父亲的状态。 她每日里联系父亲，他说的倒是很好听，但是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但是让她放下工作和家庭回石家庄照顾他又不太现实。 直到一天接到了老路头电话告诉她让她不要担心自己，自己身边来了一个小天使陪着自己，从老路头轻松欢快的声音路茜听出他真的很开心。 所以路茜对小胖是怀着感恩之心的，快步对小胖走去就要抱他。 “我身上被这臭狗弄臭了”，小胖赶紧脱了衣服放到一边-怕把她臭吐了大家都尴尬。 路茜咯咯笑着抱着小胖连连感谢他对父亲的照顾。 “没有了，姑姑，爷爷平时对我也很好，我和爷爷是互相帮助的”，小胖奶里奶气的声音听得路茜眼圈泛红，和小时候记忆里妈妈的声音一模一样，难怪爸爸这么喜欢她。 “狗狗，狗狗”，小拉塞尔欣喜地要去摸小燕子，经过了两代稀释，他已经不那么黑了，变成了焦黄色。 小燕子刚玩了一趟极限生存归来，野性未除，看到这么多陌生人十分紧张，对亲近上来的小拉塞尔怒目圆睁呲牙咧嘴呜呜叫，吃了小胖一巴掌立刻老实地趴在老路头怀里不出声。 路茜热情拉着小胖坐下，从包里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小胖，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 这小胖如何能收？咱小胖虽说不是铁骨铮铮，但是拿的钱都是该拿的，不该拿的分文不取，陪老路头已经收费了，再拿路茜的钱那就是重复收费，那不道德，小胖还是要脸的。 小胖坚持不收，路茜无奈只能收回，又把给小胖买的衣服拿给他：“喏，见面礼，总要收下了吧？” “哈哈，姑姑这衣服买的好，正好我衣服被这臭狗弄臭了”，这件毛呢大衣来的恰到好处，小胖穿上对了镜子扭了扭臭美两下，自我感觉成熟帅气了好几分：“好看，姑姑眼光真好。” “哎，爷爷你让它离小拉塞尔远点，别咬到他”，小胖从镜子里看到老头和小孩已经玩起了狗，小孩正在和狗吃零食，你一口我一口吃的不亦乐乎。 “没事，姐姐，小燕子很懂事儿，它不咬人”，小拉塞尔大喊。 可不是懂事么，这小燕子不知道饿了多少天，好不容易碰见一个这么大方的主儿，小尾巴摇成了电风扇，刚锻炼出来的一点狼性眼看着就又进化成狗性了。 小胖本来是过来学习兼陪孤寡老人的，被路茜拉着说起了话，眼看习是学不了了。 “……我和你姑父每天忙的要死，一会儿也离不开，你路爷爷又不跟我回去，你不知道我这心呀，一天天糟透了，幸亏有你，不然我真要把你路爷爷打晕捆走了”，路茜抱怨道。 “哈哈哈，姑姑你是做什么的呀”，小胖好奇问道。 “我在保定中心医院上班”，路茜道。 第42章 看样子作者不打算为难本小胖了 在医院上班啊……，难怪发红包这么熟练。 不过……保定，又是保定，看来我和保定挺有缘啊，以后和天衣结了婚是不是要定居保定？小胖暗暗想道。 他对乔天衣攻略的十分顺利，两人已经偶尔会聊些学习之外的事情了，而且在小胖引导下，两人已经开始私聊，不在相亲相爱一家人里被那两人围观了。 当然，节奏都是小胖掌控的，小胖自认为进度十分完美，感情夯的很踏实。 路茜在保定是个小巧合，她是个医生才是大惊喜。 众所周知，东北人办什么事情不走点关系都会觉得亏，小胖一个土生土长的东北小孩儿突然认识了医务人员，当下便心花怒放，本小胖现在吉人天助，看样子这狗作者是不打算为难本小胖了（看着别扭改成上帝也无不可^_^）。 “嗯，爷爷这种有思想的人确实比较重感情”，小胖强忍着激动问：“姑姑，你是什么科室呀？” “我是神经内科，专治神经病，治不了你爷爷这个神经老头儿”，路茜说。 “神经内科啊”，可惜多了个神经，小胖暗暗惋惜：“姑姑，内科的事你懂不懂呀？” “嗯，怎么？vivi，你有什么问题吗？” “啊？啊……不是我，是我一个同学，她有一种两性畸形的病，你了解吗”，小胖无中生友，这个确实不能说自己，有挟恩图报的嫌疑。 “你同学？两性畸形？他是男的还是女的？真的假的？这么大了还没做手术吗？”路茜果然是专业人士，门儿清的很。 “女假的，她说她这病手术要十万块钱，她家家庭条件不好，所以一直拖着没做”，小胖道。 “假的还好，不过也应该抓紧时间了。唉，都是钱惹的祸，多少老百姓看不起病耽误终生的，好在现在国家的医保政策越来越完善，以后会好起来的”，路茜摇头叹息道，这父女俩还真是一脉相传，黑红黑红的。 “嗯，她说她这个病医保不能报销”，小胖确诊的时候黑龙江根本没有普及医保，现在虽然学生都有了医保，但她这个病不在报销范围，有没有都没有区别。 “唉，厄运专挑苦命人”，路茜摇头叹息。 “姑姑，你们医院能做吗？可以便宜点吗？最低可以多少钱？我俩关系很好，她平时就很痛苦，姑姑你就当帮我忙，尽可能替她省些钱好吗？”小胖提心吊胆问道。 “我们医院可以做，但是费用要看她的具体情况，还要看手术难度，我也说不好。唉，钱……”，路茜摇了摇头：“这样吧，vivi，你和你同学联系一下，把她的检查结果发给我，过了年我回单位问一下熟人，最低可以多少钱。” “会差很多吗？”小胖问。 “肯定会差一些，具体多少说不好，这里面水很深，很多昂贵的药是有便宜药可以替代的，只是医院和医生都要创收……任重道远吧，总之，中国的医疗是越来越好的”，路茜笑了笑道。 一个会字给小胖带来了无穷的希望，十万再少很多，自己高中毕业时应该有六万块钱了，那应该就差不多，小胖的心噗通噗通剧烈跳动了起来。 两人加了qq，约好小胖和同学要了病历发给路茜，路茜回单位帮她联系熟人。 小胖看老路头有了家人陪伴本想回家给他们一些个人空间，奈何这一家人热情的很，把小胖当成了家人一样，一定要留他吃过午再走。 小燕子这个白眼狗，吃着小拉塞尔的零食，眼睛一直盯着小胖，看到小胖起身就盯着他摇尾巴。 小胖吃完午饭待了一会儿，才捉到小燕子一个不注意一溜烟儿跑了，留下小燕子又经历了一次心若死灰，吃啥都不香了，窝回小狗窝装死不提。 第43章 春晚(一) 腊月二十九晚上，赵师容家，一大堆河北人中间鱼目混珠一个东北人凑在客厅里看河北春节联欢晚会。 那个年代春晚还不那么反人类，所以一家人凑在一起说说笑笑吃吃喝喝看春晚还是挺主流的娱乐节目。 河北人看的兴高采烈，东北人看了个百爪挠心，不时看看时间，到了九点十分终于到了时间：“姐，姐，看看黑龙江春晚，有好玩儿的。” 虽然河北人占据绝对优势，但这些河北人都不是不讲理的人，面对这个平时很可爱的东北小孩儿的无理要求还是换了黑龙江卫视：“什么好玩儿的，二人转么？” 小胖嘿嘿笑：“你看着，绝对精彩。” 小胖这时间抓的非常准，黑龙江春晚的一个小品正好谢幕，盛装打扮一对主持人上场，女主持人笑靥如花：“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小品好不好笑？” 台下的托儿们大喊：“好笑，再来一个。” “好笑就对了，新春佳节，就是要笑的日子。这是阖家团圆的美好时刻，大家高高兴兴坐在一起，看看小品，听听歌，喝点小酒，说说话，大家一起笑一笑，这就是我们中国人的幸福了”，主持人话锋一转，声音低沉下来：“但是，有这样一些家庭却不得团圆。” 男主持人：“据报道，仅仅过去的一年年公安机关立案查办的拐卖妇女儿童案件数量就有2400余件 ，这是一个多么令人心痛的数字，这是被活生生拆散数以万计的家庭。这些被拐卖的儿童以及他们的家人，令人每每思及都痛彻心扉。” 女主持人：“这些孩子，他们从小就被迫和家人分离，他们在苦难中成长……” 两人一番情真意切演讲后，女主持人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前一段时间，青春偶像组合杨柳依依从人贩子救下一名被拐儿童的事情？这才是我们人民群众应该做的事情，这才是优质的偶像，我们每个人都要向她们学习，打击拐卖人人有责，坚决杜绝这种泯灭人性的行为。现在，杨柳依依又联合xx寻亲网发行了主题曲《笑颜》，致力于让每个失去家的孩子的找到回家的路。下面让我们欢迎杨柳依依成员格格为我们带来《笑颜》，愿人间再无别离，愿中华处处笑颜。” 男主持人高声介绍：“有请格格。” 小胖兴奋道：“来了，来了。” 华灯璀璨，舞台上仿若梦幻之境，一位女歌手从舞台中央升起，她画着精致妆容，着一袭华丽的长裙，裙摆如绚烂云霞般铺散开来。 她的发型也别具匠心，高高盘起的金黄色柔软长发发髻上插着一支华丽的发簪，垂下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宛如流淌的瀑布。 她的身材完美之极，昂首挺胸极其自信，当大家期待她会发出什么天籁之音时，令人大跌眼镜的，一道清澈的童声响彻全场：“夜空中最亮的星……” 这声音和这女生反差极大，和这歌曲却契合的很，有心的观众很快便跟着歌声陷入这个悲惨的故事里。 俞母听的难受，勉强笑道：“小宝儿，这闺女声音和你一样。” 小胖这妆化的很漂亮，漂亮的不像小胖…… “小宝儿，你什么时候上春晚了？”赵师容和俞沉舟见鬼一样看着小胖，他虽然化妆化的不像本人，又穿着华丽长裙，但在熟人眼里，这三千年一遇的身材、柔软的金色长毛和童趣盎然的声音三合一，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也是夏子威，绝对不会错。 “嘿嘿，帅不帅？” “你这是唱的章笑颜？”赵师容惊讶问。 第44章 春晚(二) 保定，苏家老爷子的别墅里，susan正在陪爸妈打麻将。 她和乔子君分居已久，平时不是住在姜小白家就是住在爸妈家。 “哇哈哈，自摸，清一色对对碰，拿钱拿钱”，susan大笑道。 “你快回家吧，这是来我这抢钱了？”老太太抓了一把钱没好气地扔到海里埋怨道。 “不玩了，我说不玩儿，你非叫我玩儿，就这点钱，都让你赢光了”，一个小脸肉嘟嘟十分可爱的女生推了麻将撅着嘴道。 “不玩了也得先给钱，别耍赖”，susan道。 “不给”，女生一把抓起海里老头老太太的钱揣进兜里跑了…… “柏雪！你这死丫头，这是想虎口拔牙啊”，susan跳起来就要追被一个电话叫住，不爽地接起来：“干什么？” “三姨，三姨，快看黑龙江卫视”，姜梓伊急急道。 “哦？你表演的节目？”susan暂时饶过柏雪，打开客厅里超级大的电视，转到黑龙江台，电视里一个女生在唱歌。 “打开了，没有你啊，就一个女的在唱歌”，susan道。 “这就是我给你找的儿媳妇儿，看看怎么样”，姜梓伊道。 “妆化这么浓，什么也看不出来，就能看出身材凑合，唱的也不好听，嗲里嗲气的”，susan不满意道。 susan对儿媳妇挑的很，像天下大多数母亲一样，她觉得自己儿子好的没边了，一般女生配她儿子都是癞蛤蟆吃天鹅肉。 当然，她儿子也确实很优秀，所以她最挑。 “你什么审美，这多纯真无瑕的嗓音，什么嗲不嗲的”，姜梓伊无力道：“我跟你说，这姑娘性格超级棒的，娶个这种媳妇儿一辈子尊敬你，不和你吵架，比那什么宫婷不强多了？” “我呸，宫二狗家的女儿白给我都不要！”susan厌恶道。 “人家也不白给你，是你老公和人家订的娃娃亲”，姜梓伊火上浇油道。 “放你爹的屁”，susan破口大骂，咣当吃了老太太一枕头。 …… 夏东海家，电视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马冬梅夏天早就吃完了饭，夏天玩着手机，马冬梅逗着小胖墩。 夏东海和夏子文还在黏黏缠缠地喝酒，夏东海明显有点上头：“子文，我……我算看透了，什么他妈哥们儿，全他妈一点儿用没有，以前天天哄着你爸，现在你爸没钱了，全他妈都躲着你爸走！” 夏东海憋屈啊，这么多年凑热闹过来了，哪热闹往哪钻，钻进去就得坐个上座，一堆人奉承他。 现在倒好，电话清静的像坏了一样，去村里参加个红白喜事，碰见以前的酒友都躲着他，生怕他借钱。 “你可算知道了？说过你多少次了？挣点钱就吃吃喝喝，除了落一肚子杂碎还落下什么了？你好好过日子，我小宝儿……”，马冬梅说。 夏天暗暗拽了她一把，不让她说下去。 小胖现在已经是夏东海的心病了，离家出走就很过分了，他还敢和他断绝父子关系，把夏东海给气的。 马冬梅得了心脏病之后，夏东海俨然一个三好丈夫，对她甚是体贴，听她说起小胖，斜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一家人玩手机的玩手机，哄孩子的哄孩子，喝酒的喝酒，电视变成了一个背景音，直到小胖出场，开口唱歌。 马冬梅和夏天同时愕然抬头看见电视里的小胖，都有点时空混乱的感觉。 夏天还好一些，她知道小胖过得还算潇洒，但也不知道他这么潇洒，都上春晚了。 马冬梅却一直觉得小胖离家出走过得不一定是什么吃不上穿不上的生活呢，乍见了电视里这个盛装打扮精神饱满的女歌手不禁有些怀疑，忍不住迟疑问夏天：“天天，我怎么看着这人儿这么像小宝儿，声音也像。” 第45章 大孝子急病了妈气晕了爹 夏东海闻声向电视看去，一眼便认出了小胖，毕竟自己亲生的，只是化了个妆如何认不出来？ 他看到小胖打扮得漂漂亮亮，居然像个大明星一样上了春晚，心里一阵邪火上头，蹭一下站起身指着电视大骂：“这个畜生……” 他本来就喝多了，再加上怒火上头，心里五味杂陈，眼前一黑一阵头晕噗通倒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仿佛要被诸葛亮气死的王司徒一个德行。 小胖这个大孝子继把妈急出心脏病之后又把爸气晕了。 “老夏，老夏，你怎么了？” “爸，爸……” 其余三人酒不喝了、手机不玩了、孩子也顾不上了，齐齐跑过来抢救，掐人中的掐人中，揉胸口的揉胸口，一阵鸡飞狗跳。 “呼”，过了好久，夏东海出了一口长气，眼前的金星消散，总算是活了过来，立刻又双眼冒火，抄起手边的遥控器对着电视扔去。 不知道是气的手抖还是心疼电视机，遥控器斜斜摔在墙上，四分五裂-电视机刚换了一年多，同样是因为小胖，被马冬梅砸坏的。 “这个畜生，家里这么困难，他妈生了这么大病，这个畜生挣了大钱也不管家里面？”夏东海气的血灌瞳仁：“我说怎么要我签什么放弃抚养权，要和我断绝关系呢，这是有钱了怕咱们占他便宜是吧？这畜生心多狠！” “关了电视，子文，去关了电视”，马冬梅赶紧道。 背景音关了，一家人呼吸清晰可闻。 “我骂这个畜生你还帮他，你看，你看这畜生，他出息了，成大明星了，上春晚了，有钱了，马冬梅，你天天这么惦记他，他想过你一丝好吗？”夏东海对马冬梅咆哮。 马冬梅无言以对，事实摆在眼前，闺女确实成了大明星，家里日子也确实拮据：“老夏，别说了，咱们也有不对的地方，咱们不管他了，就当没生过他，好不好？你看咱们现在生活多好？踏踏实实，有吃有喝，大孙子还这么聪明可爱。” 马冬梅安慰夏东海同时也安慰自己。 夏天这一刻心里同样怨恨小胖：“就是，爸，咱自己日子不也越来越好吗？过自己的生活，指望外人做什么？” 人们普遍对自己认知之外的事情充满了臆测，他们都想象不到春晚多么店大欺客，请（叫）你来已经是给你面子，哪里有给钱的道理？ （地方春晚应该是给钱的，但是杨柳依依这种草台班子能给多少钱，我持怀疑态度。） 夏东海一家不约而同的认为，能上春晚这种舞台的肯定已经财富自由了，大明星不大明星的，单是上春晚挣的钱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你看他穿的跟个仙女儿一样，说他没钱谁信？这下亲妈都不信了。 …… 章笑颜家。 章笑颜的叔叔阿姨还有哥哥都回来陪老人过年，大家坐在客厅一起嗑着瓜子看着春晚。 听到主持人说被拐儿童的事情，一家人都有些不自然，章笑颜原本抱着奶奶胳膊，又亲昵地把脑袋靠在奶奶肩膀上，大家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有请格格为大家演唱《笑颜》”，笑颜这两个字又给气氛增加了一些诡异。 章笑颜听到歌曲名字，又听到格格两个字，激动的发抖，奶奶感觉到她的异常，伸手拍了拍她的手，笑的很慈祥。 第46章 小胖火遍黑龙江 半阙歌曲听完，章笑颜婶婶便道：“这歌写的倒像咱家笑颜，但是咱家笑颜可比歌里的孩子命好多了，你爷爷奶奶对你比对亲孙子都好。” “嗯，碰上爷爷奶奶是我命好”，章笑颜坐起来笑着说。 “唉”，奶奶叹了口气：“都是命不好的，有自己爸妈疼，哪里需要别人疼，将心比心吧，我只希望你们都好。” 章笑颜听完歌曲忍不住眼圈泛红，不止是心酸，还感觉心里暖呼呼的，她知道，这是小胖专门为她唱的。 “爷爷奶奶，叔叔婶婶，我有点困，先去睡觉了”，章笑颜笑着说。 “嗯，去吧，早点休息，别学习了”，奶奶和蔼道。 章笑颜回了自己卧室，婶婶撇了撇嘴：“她还哭？好像咱们家亏待了她一样，她是积了八辈子德，碰上爸爸你，又碰上我妈心软，她吃的喝的用的比咱自己家孩子都好！还有什么不知足得？哭哭啼啼，大过年的，丧气鬼。” “别说了”，她平时发发牢骚老爷子只当耳旁风就过去了，这次这样直白老爷子实在忍不了：“怎么就容不下一个可怜的丫头？我知道你们嫌我们管她，可是我供她吃穿上学才花了几个钱？我的工资不都给你们花了？你妈身体不好你们管过一天吗？她从懂事儿起就伺候你妈，你们真一点儿也不感激吗？不说一家人这么久有感情了，就是雇一个保姆伺候我们两个得花多少钱？你们舍得吗？” “爸，爸，你别生气，小花儿不是嫌她花钱，是觉得她给你们添麻烦，耽误你们养老”，儿子赶紧打圆场，老爷子两口子都是油田职工，两口退休金四五千一个月，比他两口子工资可高的多了，惹不起，一辈子惹不起。 “哼，你们别急，马上丫头就考上大学，人家长大了，飞了，我看你们两口子怎么孝顺我们”，老爷子没好气道。 “死老头子，说什么呢，孩子们都是好心”，老太太打圆场道。 章笑颜急着回卧室和小胖说话，没有什么比被人关心更让人舒服的了。 她虽然没有奢侈到高中就配手机，但是爷爷体贴地给她在卧室装了分机，让她有自己交朋友的空间。 …… 小胖还不知道自己在妈妈心里已经从“我小宝儿”变成了“咱就当没生过他”，还在这得嗖呢。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小胖活灵活现把这首歌的创作过程说了一遍：“练了整整一天，高一点低一点都要挨打，差点被依依姐打死有没有啊？” “小宝儿真棒”，小胖迎来赞赏一片。 小胖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并不谦虚，他自己也认为自己这事做的很棒。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小胖电话响起，拿出来一看：“是颜颜，估计感动的要哭了，嘿嘿，我睡觉去了呀，姐。” “去吧去吧”，鱼目混珠的东北人退场。 小胖回了卧室关门接电话扑到床上一气呵成，笑嘻嘻道：“hallo，颜颜，是不是感动的想哭？” 章笑颜本来都已经感动哭了，听到小胖得得嗖嗖的小大人儿声音又破涕为笑。 小胖和章笑颜聊了好久才挂电话，意外的收到乔天衣的信息：“格格，你的表现简直完美。” 这是乔天衣第一次主动给小胖发信息。 哦哦哦，木头开窍了，小胖泪目，这根木头终于被小胖我的爱滋润的朽木发芽了吗？ “是不是很漂亮？”小胖兴奋道。 “嗯，漂亮”，木头终究是木头，发个芽已经很难得，指望他开花就强人所难了。 “我感觉我结婚都化不了这么好看的妆”，小胖尬撩道，隐晦告诉他，和你聊天的是个知道结婚为何物的怀春少女。 “呵呵，肯定会更漂亮”，乔天衣道。 ……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人们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很感性，很善良的，被拐儿童引起了群众的关注，小胖这首歌被票选为黑龙江卫视最受观众喜欢的春晚节目。 小胖这个人同样火遍了黑龙江，虽然那妆化的妈都不认识吧，但美少女组合杨柳依依的格格和这首歌确实在黑龙江火出圈了。 第47章 要上电视啦 但是对于这首歌而言，小胖的现场版远不如视频版感人，毕竟这身材妖娆的少女和歌曲内容反差太大，小胖如果打扮成要饭的模样唱这首歌说不定效果会更好，但这是春晚歌曲，不是春晚小品，从古至今没有这么玩儿的。 mv版才完美符合歌曲意境，乔天衣精心设计下，长相神似章笑颜的可爱女孩随着小胖稚嫩的声音，或哭或笑，或绝望或向往，在苦难中的艰难成长，很是惹人垂泪。 官方借势把这个mv宣传开了，很快便在网络甚至电视平台上流传开来。 这相当于举国之力帮章笑颜找家了，又赶在大过年这个全中国最闲最温情的时间节点，效果好的惊人，没过几天便有好多走失女儿的家庭联系网站，他们并不确定，但是那么多年，有一丝希望也要尽力去尝试一下。 大家都不愿意拖延，竭力配合，筛选过程快的惊人，经过dna比对，基本确定了章笑颜的父母是来自北京的于氏夫妻。 这一切完成才腊月初十，章笑颜感觉自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就这么简单的，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 腊月十二，小胖背着本命小书包抱着本命小燕子来到上次分开时的小区门口，熟悉的房车已经在那里等候了，穿夹克的女巨人和穿长裙戴口罩留黑直长发的大眼女生，看到他出了小区，跳下车笑吟吟看向这里。 “啊啊啊，依依姐，小雨姐姐”，小胖扔了小燕子跑过去抱着两人又叫又跳。 “哈哈哈，胖了”，姜梓伊抱着小胖转了个圈圈，捏了捏小胖丰满的小屁股。 “确实，腰胖了半寸”，顿晨雨的眼睛就是尺，一眼就看出了小胖的三围：“小宝儿，你需要控制饮食了，再胖就发蠢了。” “呜呜，每天这么努力学习还会长肉呀”，小胖自己早就感觉到体重有些失控了，一直掩耳盗铃没敢上称。 姜梓伊看到小燕子，目光一凝：“该死的小燕子！你给我滚过来！知道我修车花了多少钱吗？” 小燕子穿着小棉袄小棉鞋，跟个地主老财似的，它调养了将近半月，身材又恢复了痴肥状态，不那么丑了。 它现在跟着老路头娇生惯养俨然已经有乐不思蜀的趋势，看到熟悉的房车又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尾巴笔直竖起，警惕地看着三人，打算一有被送人的危险扭头就跑。 “哈哈，哈哈，这小燕子，该揍”，小胖尬笑着上车，他可不傻，决口不提我赔你，200万的车被小燕子一顿挠，自己四万块钱不知道够不够。 小燕子看小胖上了车才跳上车趴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打瞌睡。 “你带这神经病干什么？”姜梓伊跟小燕子落下了仇，不情不愿道。 “嘿嘿，玩儿呗，放心，它现在可听话了，而且它穿了鞋，挠不了门了”，小胖笑嘻嘻道：“咱们直接回黑龙江吗？” 章笑颜回家这个事情发酵的沸沸扬扬，媒体将会录播。 各方都想要宣传一下，寻亲网一方想要扩大影响造福更多多家庭；媒体同样有这个目的，也想要这个素材；杨柳依依被邀请时更是受宠若惊，这媒体可不是她们那个人网页，这是顶了天的媒体啊，这是喉舌，他们哪怕提一嘴咱杨柳依依，咱起码晋升二流歌手了。 至于章笑颜和父母双方，感激还来不及，丝毫没有顾虑曝光身份对自己的生活有没有影响之类的问题。 至于小胖，就像他自己说的，纯纯是想自己的小伙伴们，借机疯一圈。 第48章 夺少?十万?! 三人到了和电视台约好的地方，北京大兴某知名景点外面一个小饭店。 饭店外面最显眼的地方贴着一个巨大的女婴照片，旁边写着“跪求爱女消息，如有确切消息，必有重谢。” 小胖见过章笑颜小时候的照片，细看之下果然和这婴儿有几分相似。 小饭店外面有电视台的两辆车子停在那里，一个摄影师正撅着屁股对着墙上的照片拍摄。 “就这么拍吗？叔叔，我看电视不是一边说一边拍的吗”，小胖见识短浅，下了车好奇地凑过去问。 土狗都会看家，小胖发现小燕子是个财迷，给它点自己的东西它就抱着不撒手，于是他的本命小背包又多了一个定狗神针的作用。 “声音是后期加工的”，摄像师闻言回头看了小胖一眼，眼睛一亮：“格格！你就是格格吧？” 镜头唰转向小胖，小胖捂着脸落荒而逃：“别拍我，我不要上电视！” 姜梓伊忍不住笑着对摄像道：“辛苦老师了，她还是学生，暂时不想抛头露面，就别让她出镜了。” “哦哦，理解，后期我们会记得给她打上马赛克的”，摄像笑道。 饭店里听到外面车响和说话声，呼啦出来一群人。 一个干干瘦瘦，在小胖看来和章笑颜有几分相似的女人跑在前面，女人一把抱住小胖哭道：“小羽，小羽，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妈妈多想你吗？” 小胖呆立当场，不知所措，三人面面相觑，这阿姨……貌似有点不正常。 后面跟着的男人赶紧跟上来拉开她：“娟娟，这不是咱们女儿，咱们马上去黑龙江，咱们女儿在黑龙江呢。” 女人听话地松开小胖：“哦哦，那咱们快走吧。” 说完她也不回屋，直接去了停在门前的一辆私家车旁。 男人对着姜梓伊三人苦笑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脑袋：“对不起，我女儿丢失，我爱人过度自责，受了点刺激。” 她想女儿想疯了！小胖三人鼻子一酸就哭了出来。 “嗨，谢谢您三位。都过去了，我谢谢您们，马上我们就团圆了，太感谢您们了”，男人不住口的道谢。 电视台的领队也跟在后面：“三位来了，咱们就出发吧？咱们坐我们车，我们车宽敞。” 电视台这次准备充足，人没有几个，开来了一辆设备车一辆大型mpv，领队、主持人、于氏夫妻、寻亲网一个负责人和小胖三人一狗上了mpv，当即就上了高速直奔黑龙江去了。 一路上大家闲聊，小胖三人也了解了章笑颜丢失的过程。 于家原来是个非常幸福的家庭，于爸爸在国企上班，正经端着一副铁饭碗，于妈妈杜鹃在医院做护士，两人十分恩爱，一子一女也都乖巧可爱。 变故发生的那天，杜鹃下班带着还不满周岁的女儿于其羽去买东西，途中遇见有人晕倒在地，医者父母心，她当时便托旁边的人照看女儿，自己去给病人做心肺复苏。 她专注救人，等来了救护车再找于其羽，只剩下了一辆婴儿车。 于家人找了很久，于其羽彻底失踪了，杜鹃也变的呆呆傻傻，儿子不管了，班也上不了，每日里只是自责：“自己家的孩子都看不住，还去救人。” 家里鸡飞狗跳，女儿丢了，妻子疯了，老人终日以泪洗面，儿子没人管了，于爸爸作为一个男人艰难地扛起生活的重担。 一方面他同样每日里撕心裂肺的思念女儿，另一方面他又要冷静地安抚家人，百般考虑之下，于爸爸辞职下海把家里所有的积蓄拿出来托关系高价租下来景区旁边的饭店，一边开店一边照顾家人。 他把女儿的照片放大挂到墙上，每年换一次，寄希望能从来自天南海北的人那里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于爸爸抹了把脸，苦笑道：“游客也大多好心，我这寻女广告反倒是做成了广告，孩子一直没有消息，钱倒越挣越多。但是我家庭这样，钱再多有什么用？” 他掏出一本存折递向姜梓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只能表达万一感谢，请你们务必收下。” “给小宝儿吧，小宝儿缺钱”，姜梓伊笑着摇头，她自然不会要，不说她缺不缺钱，她即将得到的名声多少钱都买不来，这钱如果收了可真是捡个芝麻丢掉西瓜了。 小胖好奇地接过存折看了看，我滴妈，好多0，一二三四五个零，小胖的学霸脑子有点宕机，五个零是多少？他晃了晃脑袋，十万？ 第49章 我一直以为纪实就是纪实呢 小胖的病例已经发给了路茜，当然，他的照片没拍上患者名字。 路茜回了单位找了相识的朋友，给小胖估出了一个内部价，5-7万。 小胖听了这个价格心花怒放，自己可以靠自己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做手术了！ 但是现在，手里又多了十万块钱，可以名正言顺的归属自己的钱，这样一来，自己做手术、上大学全够了，甚至自己上大学也可以像别的孩子一样去享受大学，而不用去勤工俭学。 只是，这个钱要收吗？ 如果这是别人的事情，小胖一定收，收的心安理得，但这是章笑颜，自己最灰暗时刻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章笑颜啊！ 自己帮她找到幸福不是理所应该吗？要了钱，这友谊不就变味儿了吗？ 小胖装作很轻松的把存折递了回去，心其实在滴血：“叔叔，你可能不知道我和颜颜的关系，我俩像亲姐妹一样哦，帮助她是份内的事，和钱无关。” 于父一定要送，小胖百般不收，于父也没有了主意，只能收回，打算见面交给女儿，让她们去沟通。 摄像一路都在拍摄，领队突然说道：“格格，恕我直言，这个钱你不收并不好。” “哦？”小胖几人诧异地看向他。 “你应该知道子贡赎人的故事吧？”领队说：“过于高大的榜样会打消人们的积极性。” “哦”，小胖现在是个学霸，小脑瓜灵活的很，举一反三：“我明白了，摄影叔叔，你把这轱辘掐了别播！叔叔咱俩再演一遍！你给我钱，我接着。” 于爸爸木然，也没听懂，她要钱，但是又说是演一遍，那就是还不要钱……只能听话，把钱递给小胖。 小胖收下存折，眼角斜了一下摄影机，“咳咳，那我就收下了……” “小妹妹……自然点”，摄影大哥提示。 …… 小胖演技明显不如唱歌水平，咔了好几次才通过，长舒了一口气，把存折又还给于爸爸：“哎妈呀，累死了。” 于爸爸接过钱，无奈摇头笑。 “可以可以，孺子可教，小姑娘真聪明”，领队很满意，这么聪明的孩子以后一定能成大器。 “我一直以为纪实就是纪实呢”，小胖道。 “嗯……咱们作为喉舌主要的任务不是纪实，是通过纪实传播正确的价值观，你明白吧”，领队道。 “嗯，我懂，应该的”，小胖对社会的认知又深了一点点。 …… 大家上午出发，晚上在服务区稍作休整，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二天上午到达了依兰。 小胖看着熟悉的小县城，心里百感交集，这里有太多不好的回忆，还好现在自己未来一片光明，前方充满了希望。 有小胖这个识途老马，一行人很快赶到了章笑颜家小区，这边早就得了消息，社区趁着新年余韵，又好好装饰了一番，章笑颜和爷爷奶在人群簇拥中焦急等待。 随着那有着熟悉台标的器材车停下，摄影师和助手先下车，熟练的找角度占机位，小胖一行人才被允许下车。 这边县电视台的长枪短炮也早就架起来了，正所谓拍摄风景的人成了别人的风景。 大家都在期待这感人的一幕。 小胖看到下面人山人海，长枪短炮的，早就戴上帽子摸出口罩，很低调的抱了小燕子跟在人群后面下车，人多的时候小胖还是很淑女的。 “那就是你女儿”，领队指着章笑颜对着手足无措的于爸爸说道。 于爸爸平日里听多了被拐儿童如何凄惨受虐，这十多年动辄想起便要心碎，但是看到眼前这水灵灵的女儿皮肤白皙、衣着光鲜，长的和她妈年轻的时候一样漂亮，于爸爸眼泪夺眶而出，心中对两位老人的感激之情瞬间达到了无以为报衔草结环的高度。 第50章 认亲现场的特务胖 杜鹃没有丝毫手足无措，她听说那个女孩儿是自己女儿，三两步冲了上去抱住章笑颜，失声痛哭：“小羽，我的小羽，妈妈对不起你。” 哭声声嘶力竭，如杜鹃啼血，周围人无不潸然泪下。 章笑颜从被告诉要举行认亲仪式就很有些局促，一直感觉稍微有些难堪，她在学校也是个文静女孩儿，其实不太喜欢这样大张旗鼓的认亲仪式，在这样万众瞩目的情况下表达自己的感情。 但是母女天性，杜鹃抱着她哭的摇摇欲坠，章笑颜也被她感染，自己想她有多少，她想自己只怕有千倍万倍那么多吧？世界上有什么比母爱更伟大的感情呢？ “妈”，章笑颜抱着杜鹃情不自禁的大哭起来。 于爸爸向两位善良的老人走过去跪下以头抢地：“叔叔阿姨，我谢谢您们，以后您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您养我女儿小，我养您二位老。” 爷爷老泪纵横，连忙去拽于爸爸，于爸爸不肯，硬是磕了几个头才被大家扶起来。 于爸爸起身手忙脚乱的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双手递给老人：“叔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以后我想接小……笑颜和您们去北京。” “孩子，我不是为钱，为钱我当年就不救这孩子了”，爷爷推辞不受。 叔叔婶婶在旁边也假模假样地推辞，婶婶抹了抹生硬地挤出来再不抹就要风干得眼泪笑道：“大哥，你别这样，我们家也不缺钱，就是把笑颜当亲女儿看待的。” 于爸爸收回红包，心里想着自己一定要报恩，以后要帮女儿给两老养老，倒也不必一定要走这形式。 婶婶倒是不知道自己推掉了多少钱，于爸爸这个红包肯定要比给小胖的大，但存折这东西总是不如现金冲击力大，婶婶看笑颜妈妈疯疯癫癫，爸爸磕头别人都拦不住的实在模样，下意识就有些看不起，看着这瘪瘪的红包更是有些不屑。 只是不知如果于爸爸把钱取出来用袋子装着，婶婶会如何操作接过这钱。 杜鹃这时在别人宽慰下也逐渐收住哭声，拉着章笑颜的手过来要给两位老人下跪，被大家拦住，也是不住口的道谢，说话条理分明，竟然好像没病人一样。 主镜头步步紧跟主角，副镜头在采访龙套，小胖竟然在龙套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龙套，云刚主任。 云主任正对着话筒接受采访，他常年在学校大会演讲，口才自然是不错的：“章笑颜，还有唱这歌的那个格格，都是我的学生，我亲手教出来的学生。我们xx一中培养学生一向如此，先做人后做学问，品学兼抓，品学兼优，笑颜这孩子不但懂事，成绩也非常好，一本是很稳的……” 一个龙套自然不会剪辑多少镜头，镜头很快被社区龙套抢了过去，云刚完美完成任务，转身就要打道回府，这死啦冷的，冻半天了。 “云主任，你真是这么认为的嘛？”大兜帽大口罩的特务胖鬼鬼祟祟地跟着他到人少的地方，叫住他问道。 特务胖现在兼任明星胖，对藏身匿影这方面又很谦虚的请教了授业恩师顿晨雨。 顿晨雨那是可以男女切换的大家，精心指点一下，小胖基本上就达到了不开口就是路人胖的水平。 路人的章笑颜百忙之中看了一圈竟没看到他的影儿。 但是他一开口就前功尽弃了，这么大只的儿童，反正云刚只见过一个，愕然道：“夏子威？” 他刚才也是四处打量没看到小胖才在吹牛时带上他的，毕竟小胖现在大小是个黑龙江名人儿，对学校名声有很大好处。 “嘻嘻，是我，云主任，你真的觉得我品学兼优嘛？那你为什么开除我？”特务胖笑嘻嘻问。 “我……你……你虽然一念之差犯了错误，但是本质上还是很好的”，云刚尴尬道，毕竟矛盾就站在面前，品学兼优如何被开除？被开除了怎么称得上品学兼优？ 第51章 小胖报仇，只争朝夕 “云主任，你说，如果他们知道了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开除我，会怎么说？”矛盾胖毫无礼貌地打断他的话笑得很开心地指了指不远处的媒体。 “去年开除你是因为你确实……”，云刚顾不得矛盾不矛盾，皱眉道。 “停停停，我确实？你们当时有证据？就凭那女人一面之词？你再这么睁眼说瞎话我可和他们聊去了，你看他们信我这个助人为乐的优质明星还是信你这个口碑臭到家的训导主任？”小胖皮笑肉不笑道，连连打断主任的话，多次证明他品学兼抓是个伪命题。 “你……哼，你不敢，那事儿传出去对你也没好处！”云刚冷哼道。 “热心艺人被诬陷退学，这样我感觉自己好处大于坏处，你们好处大还是坏处大我就不知道了”，睿智胖说。 “哼，你想怎么样？你现在成了大明星，难道还想回来上学？哎，如果你想，我们可以让你回来继续上的”，云刚脑子叮的一响，绝境逢生啊有没有，大明星都来我校上课。 “呵，想的美，知道我现在在哪上学吗？石家庄二中知道吗？石家庄二中的省理班知道吗？”小胖得意洋洋道。 “怎么可能，你的水平根本进不了石家庄二中，更别说省理班了”，云刚失声道，作为在高中界混迹多年的老主任，他如何不知各省全国闻名的那些高中。 “看样子你知道，我姐，哦，就是赵师容，我姐石家庄关系老硬了”，小胖掏出自己的学生证对着云刚晃了晃，上面金光闪闪的二中几个字做不了假，至于是不是省理班，不写的。 小胖带着学生证原本是打算给章笑颜see一see，以报被逼学狗叫之仇，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云刚第一个念头是，自己和赵师容有没有龃龉？能不能拉个关系搞个联动？学习点先进的教学经验？那样在校长那里能得到什么好处？ “呵呵，不说谁对谁错，你这也算因祸得福了”，云刚缓和一下情绪，笑着说。 “我呸，那么大黑锅扣我脑袋上，你说不管谁对谁错？”小胖说。 “可是当时真的难辨是非啊，再说你名声那么坏……”，云刚说。 “别说那个，我给你个选择，要么你回学校彻查这事儿，给我个清白，要么我就跟媒体唠唠这事儿。”小胖道。 恰到好处的，姜梓伊给小胖打来电话：“跑哪去了，快点过来，爷爷家里，马老师等着你呢。” “哦哦，马上”，嘿，这事儿巧的，小胖又得了神助攻，狐假虎威对着云刚晃了晃手机：“听见了吗？马老师就是刚才那个电视台领导，他现在就要采访我，你赶紧做个决定。” “别别，如果你真的清白，我们肯定还是想实事求的。但是过去这么久了，查又怎么查？”云刚气势又弱了好几分，为难道。 大家不要高看这些小领导，包括上班的同学，你的上级小领导，他们只是在这个舒适圈窝里横，出了这个舒适圈啥都不是，╭(╯^╰)╮。 当然，前提是你得像小胖一样被开除了，如果还是打算在他手下过日子，还是乖乖听话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知道是谁诬陷的我，有的放矢你会不会？”小胖说。 “哦？你知道谁诬陷的你？”云刚太会了，捕风捉影他都会，别说有的放矢了。 “对”，小胖把事情原委大略和云刚说了一遍：“诬陷我的是陆杖客，写板书的是田伯光。” “你确定？”云刚一阵迷糊，没记得眼前这个特务一样的小东西长得多天姿国色呀，就她能值得费这么大周折？ 第52章 田伯光，回家种地吧 “肯定是！”小胖断定道：“而且还有一点，我们学校985率是百分之70（分数达线率不等于录取率，但这里小胖是在吹牛），我成绩在我们班是中等，必然是可以考上985的，但是河北高考难度大于黑龙江，所以高考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回这里高考，你觉得如果我回来挂哪个学校的名字呢？二中想必不会拒绝，他们学校出个985不知道录取新生时会不会对某些几年出不了一个985的重点高中有什么影响？” “好，开学我就彻查，你学籍必须还挂在咱们学校”，云主任当机立断替校长做了决定。 这事儿难在毫无头绪，知道是谁做的就很好查了，那板书写的歪歪扭扭，一看用的就是非惯用手，写那么多字得用多长时间？大晚上他敢开这么久灯？没有个同谋给打个手电筒什么的？ 甚至离开宿舍那么久，同宿舍没有睡觉轻的发现他出入？ 还是那句话，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处理完把结果给我，我自然会把学籍挂在你们学校，这么大老远我也不想来来回回折腾”，小胖说。 “好，你等我消息”，云主任和小胖换了手机号码。 “云主任，您最好尽快，我怕过了这风头名气小了影响力太小”，小胖阴阳怪气道。 “你放心，过了十五开学我就办，你等我消息”，云主任匆匆开车离开，心塞，被一个小孩子拿捏了。 但是想想收获，云刚又释然了，田伯光，垃圾一个，锅里的那块臭肉，如果不是他爸经常送礼打点早找借口开除了，现在对比一下，他爸送的那是蝇头小利，小胖送来的却是实打实的绩效，选择谁那是显而易见的。 田伯光，回家种地去吧你！小胖无意中出了口恶气，自我感觉通透了不少，得意洋洋的去了章笑颜家。 爷爷家里人就少了很多，只有章家的几位近亲和这几个外来人。 章笑颜坐在沙发上，手还被妈妈紧紧拉着，看到特务胖忍不住噗嗤一笑：“小宝儿，你出什么洋相，我说怎么刚才看了一圈没看到你。” 杜鹃的精神病好像真的好了许多，放开了她的手让她起身，小胖丢掉小燕子和她抱在了一起。 章笑颜哭着在小胖耳边说：“谢谢，谢谢你，小宝儿，你对我真好。” 小胖笑嘻嘻道：“是你先对我好的啊！” “小姐俩儿，别说悄悄话了，过来这里说”，马老师笑着招呼。 当着摄像机大家都挺不好意思的，毕竟都不是演员。 话虽然谈的尴尬，但是感情毕竟是真的，于爸爸感恩之情溢于言表，主动提出章笑颜不改姓名，随爷爷的姓，以后把爷爷当成亲爷爷一样孝顺。 双方都为了章笑颜的前途决定把她的户口迁回北京，让她回北京上学。 但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一直默默不语的章笑颜不同意。 这可是北京户口啊，从东北八线小城变成北京户口，这算是人生质变了，她居然不同意：“爸，妈，我不想走，我奶奶身体不好，我要照顾我奶奶。” 一句话说的泪点低的又忍不住哭了，多催泪的孩子，人心换人心啊。 小胖突然想起两人书信往来时章笑颜说过的话“即使找到家人我也不要走”，心里很为自己的姐妹自豪，又很担心她真的不走，如今也算见多识广的他如何不知道这里的教学水平和北京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傻孩子，奶奶还有儿子孙子，你走了他们自然会照顾我呀”，奶奶眼圈通红，却笑的开心。 “对呀，对呀，笑颜，爷爷奶奶是为了照顾你才住在这里的，你走了我们就把你爷爷奶奶接回家了”，婶婶笑着说，她是最支持章笑颜赶紧走的，快走吧，花老爷子多少钱了，归根结底花的都是她的钱啊。 第53章 准备好了?两发催泪弹 “小羽，咱们可以把奶奶接去咱们家呀，正好给奶奶治疗一下身体，北京的医疗条件怎么也要比这里好些。正好妈妈以前在医院工作，妈妈的同事们听说你回来了都很替妈妈高兴呢”，杜鹃笑着说，逻辑清晰，合情合理，温柔可亲，病俨然是痊愈了。 她当年病了之后她们医院的专家团早已经给她会诊过，研究之后都是摇头叹息，心病难医，现在找到女儿，郁结大开，病竟然真的好了。 章笑颜又倔强地不说话，可怜人不待见得。 最后还是爷爷一锤定音，笑着说道：“这样吧，笑颜，你不嫌弃你爷爷奶奶累赘，我们就每年去北京和你住几天，好不好？” “好好，叔叔就当去散心了”，于爸爸大喜过望，女儿知恩图报他自然高兴，但是她不肯回家又让人头疼。 他之前已经提过让老人去北京，被老人拒绝了。 老爷子是个倔强脾气，他和老伴儿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早就习惯了这里的人和物，亲儿子家都不想去，更何况是去外人家给人家添麻烦？但是看章笑颜的样子，自己不去倒是为难孩子了。 事情至此圆满结束，后面于爸爸还会来县城接走章笑颜，迁移她的户口和学籍，这些流程就都是小事了。 于爸爸反客为主大摆庆功宴，让婶婶感觉有些不满，花钱这样大手大脚，给我家老爷子十八年抚养费却抠抠搜搜，看那红包小的，最后也只说给我家老太太看病，老太太看病能花几个钱？哼。 大家等着上菜的时间，又吃了两发催泪弹，一发来自于家，一发来自小胖。 于爸爸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递给杜鹃：“你儿子，你接吧。” “飞飞怎么没和咱们一起来？”杜鹃皱眉问道。 “他前两天胳膊受伤了，现在住院呢，他原本想跟着来的，我没让”，于爸爸对妻子，同样对女儿解释道。 “哦哦，我好像有点印象”，杜鹃叹了口气，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生声音：“爸，你们看到我妹了吗？” 杜鹃鼻子一酸，又流下泪来，自己这些年心若死灰，现在想来，不但欠女儿，欠儿子的同样很多：“飞飞，是妈妈，我们看到你妹妹了，我们在一起呢。” 男生的声音骤然惊喜起来：“妈，妈，你好了吗？” 杜鹃哭着道：“嗯，妈好了，对不起儿子，妈这些年只惦记你妹妹没照顾好你。” …… 杜鹃挂了电话，大家都有些难受，好好的一个家庭，儿女双全，一家人却都没享受过天伦之乐。 于爸爸看场面沉闷，为了缓和气氛，引发了第二波小型催泪弹。 他趁小胖不在隔着杜鹃对章笑颜笑道：“你这个小姐妹啊，真是油盐不进，怎么给钱她也不收，爸爸也不知道怎么感激她，要不你和她商量商量，看看咱们怎么报答她。” 章笑颜心里一动：“爸，你打算给她多少钱啊？” 于爸爸把存折递给她，章笑颜打开存折，脸上立刻笑开了花：“爸，她要！我替她谢谢你，爸爸你真好。” 满桌子人都很好奇，章笑颜是个文静性格，和妈妈抱着哭这么厉害都没这样孩子气，怎么看到给小胖钱这样开心得像个小孩子？ “怎么回事儿，格格很缺钱吗？”马老师好奇问道。 章笑颜看姜梓伊和顿晨雨同样意外的表情，便知道了她没有对别人说起过自己的难处，心里又是一阵心疼：“嗯，她很缺钱，不过有这些就够了。” 姜梓伊和顿晨雨面面相觑，小宝儿很缺钱？那为什么从来没听她说过，给她钱她还嫌多？ 第54章 夏子威，你不是人! 桌子上的人都不知内情，但都很唏嘘，小胖一直是个高高兴兴的二百五形象，没想到竟也有烦恼，而且大家都看到了她坚决不收于爸爸的钱，心里对她都高看了几分。 只有婶婶心里隐隐有些心疼。 章笑颜跟着爷爷奶奶长这么大，确实没受过委屈，吃穿用度比绝大部分同学要强，甚至比“厂二代”小胖要强，不然婶婶也不会这么眼红爷爷奶奶给她花太多钱。 章笑颜是见过钱的，看了这存折却这样高兴，可想而知存折上钱少不了，看来自己错怪她爸爸了，只一个介绍费都给这么多钱，那刚才瘪瘪的红包想必也是存折了，存折里有多少钱……，婶婶心痛的无法呼吸。 小胖为什么不在？小胖看人家一家团圆有点羡慕，自己联系自己失散的家人去了。 一般战争双方，胜利者总是比较容易原谅失败者的，小胖现在离家出走三月有余，妥妥拿到了人生赢家剧本，名牌大学、如意郎君、手术费都在不远处对他招手。 这人物质生活满足了就喜欢追求精神生活，小胖物质生活基本没什么追求了，看章笑颜一家团圆亲情感人，便想着也原谅爸爸好了，虽然爸爸有点过分，但是妈妈和姐姐还是割舍不下的，恰巧回了依兰，自己主动示好一下，一家团圆好了。 于是小胖给夏天打电话，夏天一看小胖的手机号就一肚子气，她现在那叫一个瘦骨嶙峋，铁骨铮铮，断绝关系是吧？嫌我们穷是吧？我们也不高攀你！ 拒接！ 又打，又拒接。 还打，陆续拒接。 再打，夏天不耐烦的接起电话：“干什么？” “你干啥呢？一直拒接我电话干什么？”小胖不高兴道，他心里的夏天一直是那个疼他的姐姐，前几天还说要他回家的姐姐。 “没什么，我们穷人家高攀不起你”，夏天冷冷道。 “说什么呢？我现在回依兰了，我想回家，你跟咱爸说一声，我回去他别跟我耍脾气”，小胖道。 “是要转移户口吗？”夏天问。 “转不转都无所谓了，就是想咱妈了”，小胖道。 “哦”，夏天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回来会给家里钱吗？” “我给家里钱？我给家里钱做什么？我哪来的钱？？”小胖皱眉道，什么意思，我回家还收费？ “那你别回来了”，夏天冷冷挂了电话。 小胖上头，这是我姐吗？怎么像个钱串子一样？ 小胖一定要问明白，立刻又打了回去：“你什么意思？夏天。” “没什么意思，你别回来了，断就断个干净利索，别假惺惺地想这想那的，没意思”，夏天冷酷无情道。 “我操，夏天！”小胖忍不住爆粗：“你是我姐吗？你疯了？！你干嘛这么对我？我是你妹妹！亲生的！你从小抱着长大的亲妹妹！你干嘛这样对我？” “你还记得你是我妹妹？你还记得我对你好？你个白眼狼！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事，像一个人该做的吗？”夏天骂道。 “我做什么了？就不是人了？”小胖问。 “你装什么王八犊子？好，既然你不要脸，我就撕你脸！夏子威，你口口声声想咱妈？你妈心脏病你问过一嘴花多少钱吗？你知不知道，你妈下的支架都是便宜货？！你爸厂子黄了，天天干苦力！你这么有钱，想没想过帮你爸妈一把？是，你爸爸确实过分，可是你妈对你怎么样？你有了钱就想和家庭断绝关系，你不觉得你自己同样很过分吗？”夏天忍无可忍，便不再忍，对着小胖一通狂躁输出。 “我有钱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有钱了？你怎么知道我有钱了？”小胖懵逼，难道她神通广大，算到了笑颜爸爸会给我十万？ 说真的，如果知道妈妈做支架都要节省，小胖觉得自己会收下那十万。 “夏子威，你还和我装逼！你上了春晚，又唱了那么火的歌，你成了大明星！你说你没钱？你说你是不是人？”夏天气急骂道。 第55章 我下面都快烂了，你知道吗? “祖宗！谁和你说上春晚给钱的？那么火的歌版权已经被人家买断了，再火和我也没有关系！”小胖听明白了，有误会，夏天都这么恨自己，爸爸更不用说了…… 小胖至今仍然不知道那首歌是没有版权费的，他越想越气，忍不住大声说道：“那首歌从头到尾我只拿了2万块钱创作费，现在离我的手术费还差8万！我手术拖了多少年了？我下面都快烂了，你知道吗？我每天都瘙痒难受，你知道吗？家里指不上，我自己挣钱做手术，我心里多难受，你知道吗？” 8万是心机胖故意说多的，反正省得几万也是自己凭本事省得；病情小胖故意说的严重了许多，没那么严重也是我小胖自己费尽心思清洁保养的好；自己挣钱，指不上家里，说实话小胖也不太难受，他的钱来得都太简单，远远没有体会到心酸艰苦之类的感觉。 总之，小胖确实有点崩溃，但是远没到表达出来这么崩溃，一点小心机，嘿嘿。 姐妹俩大吵一架，隔着手机都气呼呼的。 夏天冷静了一下说道：“我会查清楚你唱歌多少钱，上春晚有没有钱，如果你真的没钱，我给你负荆请罪！如果你有钱，那以后咱们就别再联系了！” “哎哟，还知道负荆请罪呢”，阴阳怪气胖道。 嘟嘟，电话挂了，小胖收起手机打算回饭店，听到身后章笑颜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宝儿……” 因为一会儿两人就又要分开，章笑颜决定私下找小胖说钱的事情，而现在小胖自己在外面，这就是最私下的时候了，她和大家说了一声，就出门来找小胖。 她出了饭店，看到小胖在不远处的马路边上，牵着他的狗酷酷的来回踱步，应该是在打电话。 章笑颜远远站着等他打完电话，突然听到小胖激动的大声说话。 他应该是很生气，他的声音章笑颜离这么远都隐约听到了：“……现在离我的手术费还差8万！我手术拖了多少年了？我下面都快烂了，你知道吗？我每天都瘙痒难受，你知道吗？家里指不上，我自己挣钱做手术，我心里多难受，你知道吗？” 章笑颜从来没听他说过自己这么委屈，忍不住捂住嘴，唰一下流下泪来，她哭着走到小胖身后：“小宝儿……” 小胖回头看到她又哭，有些头疼，这几章一点也不快乐，动不动就哭……，他略一寻思便知道了她为什么哭，不禁尬笑道：“颜颜，你是为我刚才说的话哭吗？我在吓唬我姐呢，其实我没这么惨。” 章笑颜怎么能信，一把抱住小胖大哭出来：“傻小宝儿，你怎么这么傻？给你钱你就拿着呀！你自己需要花钱的地方这么多！” “不，没有，真没有，我真不太缺钱”，小胖连忙拍着她后背安慰。 当然，现在缺钱了，但是总不能覆水重收，拒绝了人家再去要回来，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一充到底。 “不许再和我见外，这钱你拿着，回去就做手术！”章笑颜推开他，气呼呼的把存折塞进他手里。 小胖默然，这十万块钱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他手里，打那个电话之前他还是不会要，但是听到夏天说妈妈的情况，心里太心疼妈妈，所以他捏紧了存折：“颜颜，我的身体确实没那么严重，可是刚听我姐说我妈的病很严重，这钱我就收下，你和叔叔说一下情况，这钱算我欠你们的，以后我一定会还。” 小胖这才上高二，寅吃卯粮已经透支了多少年工资了…… “不行”，章笑颜皱眉黑着脸道：“我不认识你妈，这钱只能用来你做手术，你如果给别人就还给我。” 第56章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暑假做手术! “我的身体真的没这么严重……”，小胖哭笑不得。 章笑颜只是不听，她已经先入为主认为小胖说的是真的，但他是个大孝子，为了妈妈不顾自己的身体：“夏子威，我严肃警告你，这钱只能你用，你给了别人就是嫌钱少，我就再去和我爸要，直到你能做手术为止。” 小胖无奈：“其实我做手术的钱已经有了着落，我自己攒钱高中毕业的时候也能做……” “我不信，必须现在做，回去就做”，章笑颜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是咬定了必须做手术。 “现在做不了啊，颜颜，马上开学了，做手术怎么不得耽误一两个月？那不耽误我考北大吗？”小胖苦着脸说。 “那就暑假做，有时间了立刻做”，章笑颜道。 “好吧，暑假做，那我先给我妈把钱转过去”，小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拿出自己的银行卡、和路茜的聊天记录证明给章笑颜看，自己只缺两万块钱（路遥那里到暑假就有差不多一万块钱了）。 “好吧，你现在给你姐打电话，给她七万，自己留三万”，章笑颜看小胖证据确凿也没有为难他。 有友如此，小胖很无奈，这种用关心你的心态来强迫你的方式实在是令小胖十分无奈，只能摸出电话给夏天打回去：“喂，查明白了吗？要不要负荆请罪？” “你急什么？”夏天色厉内荏道，她已经在电脑上查到了，上春晚不收费已经是恩惠，要钱纯属痴人说梦；至于歌曲版权问题，这个众说纷纭，有很多不同的分成方式，不好说，她正在竭力分辨。 “我这一会儿又挣了七万块钱，你给我发个卡号，我给你转过去，你看看给你妈做点什么”，小胖道。 “你不说没钱吗？怎么又有钱了？”夏天疑心又起。 “我有钱，我现在开银行呢，你给我个卡号，一会儿我让我办公室主任给你去转账”，小胖阳阳怪气道。 “哼”，夏天挂了电话，银牙一咬，查，必须查明白，这关系到夏子威到底是小宝儿还是白眼狼！ 夏天对着电脑看的头大如斗，实在是无从猜测，索性也不猜了，直接问！ 问谁？杨柳依依不能问，她们没准蛇鼠一窝，人家也不见得勒(lei)自己，但是可以问寻亲网…… 夏天登录寻亲网给热线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接通：“喂，您好，xx寻亲网为您服务。” “您好”，夏天做奸商脸皮厚了一些，生了个孩子脸皮又厚了一些，现在已经达到了说谎如喝水的境界：“我是个歌手，嗯……我有个歌曲，十分适合你们的主题，想问你们要不要？” “哦？很热心的群众呢，您看到我们右下角的邮箱了吗？欢迎发送到邮箱，后面会有人联系您的”，客服高兴道。 “那个……稿费或者说版权怎么算？”夏天问。 “对不起，小姐，我们这是公益性组织，大家都是爱心传递，没有费用的”，客服道。 “啊？那最近那么火的那首笑颜也没有费用？”夏天有点肚子疼。 “是的，那是杨柳依依几位小姐姐为爱贡献，为本网站倾心创作的”，客服的声音依然热情，听在夏天耳中却满是嘲讽。 夏天支吾两句挂了电话，抱头哀叹，自我反思，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这么唯利是图？为什么这样不信任自己的亲妹妹？！ 挨打要立正，夏天也不想让自己亲妹妹委屈太久，并没有过多迟疑就给小胖打了过去，小胖这边刚坐下喝了一口热乎水，看到是她，不知道她是想干架还是想和好，只能把小燕子递给顿晨雨，起身又出了包间。 “又咋了”，小胖无语，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己多低调一个人，弄的比人家寻亲主角还热闹，此非胖愿也。 第57章 小胖伤心了，哎，小胖又好了 “呜呜呜，小宝儿，对不起”，夏天又用出了她干打雷不下雨的绝技。 小胖一听她叫小宝儿没叫白眼狼就明白了，不禁幸灾乐祸道：“查明白了？效率挺高啊？我看你怎么负荆请罪？” “呜呜呜，小宝儿，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春晚和歌曲都是义务的，还对你这样”，夏天干嚎道。 “严谨一点，歌曲不算义务，挣了两万块钱”，小胖得意道，三月挣两万，这是一种能力。 “嗯？为什么我问寻亲网，他们跟我说你们是为爱贡献？……”，夏天这边叭叭叭自怨自艾，小胖那边脑袋嗡嗡作响，歌曲是义务的？那我这两万块钱创作费怎么回事儿？ 小胖感觉心中一暖，险些感动哭了，只能是依依姐看自己可怜给自己的生活费，又怕自己不收，才骗自己说是创作费，呜呜呜，没想到依依姐也这么细心。 只是自己真的好废柴啊，一直很骄傲的挣钱有方，原来都是爱心人士捐献……，他如何不知，路爷爷那里的一天五十是因为自己的声音像路奶奶？ “小宝儿，小宝儿”，夏天嚎了一阵有些缺氧，喝口水缓缓气，发现小胖半晌无语。 “哦，哦，听着呢，你说”，小胖心情复杂道。 “那钱你别了，你留着自己做手术吧，咱们家对不起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夏天惭愧道。 “再和你说吧，我手术钱够了”，小胖迷茫道：“我能见见咱妈吗？” “咱妈对你误会也挺深的，我现在回家劝劝她，不知道咱爸在不在家，咱爸在家我还不敢说，他那天被你气晕了……”，夏天语无伦次道，羞耻，万分羞耻，这么孝顺的一个孩子被一家人这么骂。 “算了，以后再说吧，你慢慢找机会和咱妈说吧”，小胖听说夏东海被他气晕了，妈妈也误会自己，满腔热血顿时凉了，又觉得回家没什么意义，意兴阑珊道：“你把卡号给我发过来吧，我给你把钱转过去。” “钱别转了，小宝儿，对不起……”，夏天愧疚道。 “没事儿，我还有事儿，晚点再说吧”，小胖蔫头耷拉脑袋回了包间。 旁边的顿晨雨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低声询问，小胖欲言又止：“回家再说吧。” 一群人草草吃完了饭，于爸爸迫不及待要回北京安排章笑颜和两位老人的学习生活诸多事宜。 小胖趁乱问了寻亲网那位负责人，得到的回复和夏天说的一样，歌曲都是免费，什么费用也没有。 小胖幸福的发晕，被妈妈又伤了一下的心被狠狠地暖了一下，又活蹦乱跳起来。 …… 大家回去的时候就没这样急了，晚上没有连夜赶路，住在了服务区。 于爸爸颇为大方，给小胖和小燕子单独开了一间大床房。 当然，小燕子是被小胖的小书包背进去的，也不知道人家客房让不让进，把它放mpv里又怕它脱了鞋再给人把车挠了。 小胖和姜梓伊两人住隔壁，小胖到房间安置好小燕子便出门到了姜梓伊二人房间，咣咣砸门。 “进”，姜梓伊两人果然不愧是流动歌手，装备就是充足，睡衣都有带，姜梓伊正在换睡衣。 小胖看的目瞪口呆，第一次看这么大尺度的美女，而且哪里都大：“你换衣服咋不背人？” 第58章 小宝儿，你很……很可爱 “怕你看呀？你来的正好”，姜梓伊系上睡裙，甩了甩大波浪，风情万种，看的小胖艳羡不已：“正要叫你过来呢，说说吧，怎么回事儿？我刚才怎么听章笑颜说你很缺钱？” “呵呵”，小胖尬笑没回答，反问道：“我听说咱们那歌是免费的呀？依依姐。” “当然免费了，这是公益组织，哪有收费的？你看咱们这传唱度，这还是沾人家光呢，免费不亏，占大便宜了呢”，姜梓伊道。 “那你给我的钱……”，小胖满眼都是小星星，被人默默爱着的感觉实在是太幸福了。 姜梓伊心里暗笑，这娃儿看自己的眼神都拉丝了，不收这么崇拜自己的妹子做弟妹，难道由着乔天衣娶一个大小姐惹自己生气？ “给你钱也是应该的，没有你也就没有这首歌，再说你一个小孩子寄人篱下也挺不容易。不过我的意思是送你到石家庄的时候给你些钱，你天衣哥这个暖男哦，这家伙温柔的，人家说”，姜梓伊眉飞色舞学乔天衣说话：“不行，格格也是有尊严的，不能直接送她，应该找个借口！哎呀我滴妈，这家伙暖的。” “嘿嘿，嘿嘿”，小胖傻笑，我小胖果然慧眼识珠。 “不是我吹，我们家天衣，又有文化又有素质，更不要说还长这么漂亮，还是那么大富二代，我要是个女的……，哦，我要是个正常女的我都喜欢这样的”，姜梓伊堂堂一个二线明星现在十足一个八婆模样，一口一个我们家天衣，仿佛两个月之前对人家横眉竖目的不是她一样。 “哈哈，哈哈”，丑点穷点就更好了，小胖尬笑，这俩是减分项啊。 “小格格，你感觉天衣这种男孩子做男朋友怎么样”，姜梓伊的话直白的像她刚才换睡衣一样坦诚。 “呵呵，呵呵”，小胖激动啊，面对姜梓伊这么赤裸裸的明示，他再看不出来，那早被拐去搞传销了，借坡上驴蹬鼻子上脸道：“其实我也喜欢天衣哥这种男生，人品好，又细心。” “真的吗？那你不如跟了我家天衣好了”，姜梓伊大喜，我果然没看错这小妮子，她果然觊觎我家天衣。 “嘿嘿，嘿嘿，依依姐，你做为一个姐姐，会不会觉得我配不上天衣哥？”小胖厚着脸皮问。 两人的差距，无论软硬件全是瞎眼可见的大，小胖倒也不自卑，啥社会了，新中国就没有门第之分，只是他怕乔天衣家人不见得能有他这样的觉悟。 “别这么说，啥配得上配不上的，你不也……”，姜梓伊突然发现给乔天衣配个小胖还真挺委屈他的，家庭条件两人身家亿万vs破产、教育素养哈工大vs被开除、甚至连长相乔天衣都比小胖漂亮很多：“你不有我呢？长姐如母知道吗？我帮你就好了。” 顿晨雨适时帮姜梓伊补了个刀：“小宝儿，你优点其实也挺多的，人品好，性格好，又勤劳，又可爱，对了，你身材还超级好。” 众所周知，夸一个女孩，万般无奈才会夸人品，夸可爱。 “我谢谢你们两个让我看清我和天衣的距离”，小胖黑着脸道。 “别泄气，小宝儿，我感觉你机会还是很大的，天衣肯定是喜欢你的”，姜梓伊鼓励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喜欢我了，我俩天天聊天，可是他只把我当小孩子”，小胖懊恼道。 “你俩天天聊天？”姜梓伊愕然问道：“下手这么快吗？已经勾搭上了？” “嘿嘿，嘿嘿，什么勾搭不勾搭的，就是聊聊学习什么的”，小胖矜持道。 “那你俩现在什么情况？” “天衣像傻子一样，我都要明示了，他还听不懂，还说我小孩子好好学习，别胡思乱想！”小胖无奈道：“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类型啊？还是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吧？我看没有，你看着呢”，姜梓伊迟疑问顿晨雨。 “绝对没有”，顿晨雨自信道，她可是眼睛可以当尺子用的武林高手：“咱们在一起待了那两天，他一直在想东西或者玩电脑，那神情根本不可能是谈恋爱。” “嘿嘿，那就好”，小胖眉开眼笑。 第59章 快来看女舔狗 “好个屁，你得加快进度，他总把你当小孩子那能行吗？你觉得他那种木头疙瘩会是恋童癖吗？万一他喜欢上别人怎么办？你可得抓紧时间啊，他马上就23岁了，下半年去了北京，这大城市灯红酒绿，乱花迷眼得……”，姜梓伊恐吓道。 “那怎么办？”小小小胖怎么可能是姜梓伊这种老狐狸的对手，被她说的心惊胆战，仿佛下一刻乔天衣就会喜欢上别人一样。 姜梓伊心里暗笑，皱着眉头说：“你得证明给他看，你是女生，不是女孩儿，把你成熟的一面展示给他看。” “那咋证明啊，我也经常对他嘘寒问暖呀，跟个老妈子似的，他不照样当我是小孩子？”小胖无奈道。 嘘寒问暖？两女侧目，快来看女舔狗：“唉，你这个娃娃音呐，有利有弊，别人总会下意识地把你当小孩子对待，你应该扭转他这个刻板印象。” “说的太对了，我也在苦恼这个！”小胖啪一拍手，附议：“但是应该怎么办呢？” “应该时不时的和他约会一次，提醒他一下”，姜梓伊做了个很妩媚的动作展示身材：“毕竟你别的地方一点也不像小孩子。” “对啊，喜欢一个人只隔着手机说话那不是隔靴搔痒？去见他呀，面对面沟通啊”，顿晨雨为虎作伥道。 “啊？我去见他？这……这也太……太不淑女了吧”，小胖不好意思道。 “妹妹，现在是你喜欢人家，人家对你无感，还淑女呢，你怎么这么没数儿呢？”姜梓伊道。 “可是我还要学习，他过几天就回哈尔滨，平时根本没什么机会呀”，事到临头，即使是小胖也很心慌，展现出了怂的一面。 “你不要找借口！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勇敢的去追求，别像个娘炮似的就会隔着手机嘘寒问暖，懦弱，丢人，现眼，没出息”，姜梓伊恨其不争骂道。 小胖被骂的面红耳赤，嗫嗫说道：“真没什么机会，我学习挺忙的，天衣每天功课也挺忙的。” “现在我给你个机会，后天，元宵佳节，苏氏将会有一个别苑的开园酒会，我邀请你参加，你去不去”，姜梓伊目光炯炯地盯着小胖。 “元宵酒会？可是我正月十六就要开学了……”，小胖一咧嘴。 实话实说，开学不是不可以请假，但是想到参加酒会，小胖腿肚子有点转筋，我也要经历这么尴尬的场合吗？ 熟读言情小说的小胖脑海中顿时出现了金碧辉煌的酒店、局促的乡下少女、西装革履的成功男人、性感晚礼服的精致夫人、珠光宝气眼高于顶的情敌大小姐、狗眼看人低的未来恶婆婆等一系列景象。 “什么开不开学？请一天假能死？别扯那没用的！机会给你了，你去不去？天衣过了元宵就会回哈尔滨，以后再见面更难了，你不抓住最后的机会，以后就别自怨自艾没有机会”，姜梓伊刺激小胖道。 “我去！我听你的，依依姐”，小胖多虎呢，能受得了这激将法？管他呢，不就是正月十五吗？眼一闭一睁就正月十六了！ “哎，对了，咱们姐妹同心，一定能拿下乔天衣的”，姜梓伊眉开眼笑搂着小胖一顿摇：“咱们明天直接去保定，跟你天衣哥好好唠唠，哎，对了，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缺钱呢。” “嘿嘿，是这么回事儿，我有一种叫做两性畸形的病……”，小胖这孩子光棍，本来就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的事情，况且他也没认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这玩意儿和六指儿不是一个性质？无非长的地方尴尬了一些。 “这是什么病？”这种病非专业人士一般没听说过，两女拿出手机一顿搜，顿晨雨啊捂着嘴一声惊叫：“你是双性人？！” 第60章 苏氏母系家族 “不不不，我没那么罕见，我的比较常见，我就是女孩子，只是那里有点畸形”，小胖赶紧自证清白，刚看了她老公（还是老婆？小胖不太明白她俩的具体关系）的身体，万一顿晨雨一吃醋打自己一顿可坏了。 “畸形？女的长的像男的？”两女满脑子问号：“完全不同的两个东西，怎么可能像？” “它是……确实有点像”，小胖无言以对，这么正经的书可以讨论这个吗？ “给我看看”，姜梓伊两眼冒光，兴奋地抱着小胖肩膀的胳膊一用力把小胖掀翻在床就动手去扒小胖裤子。 “啊！”那能让看吗？小胖尖叫，手刨蹆蹬，剧烈反抗。 两人打闹一番，姜梓伊看小胖颇为贞烈，都有点急眼了，不像能给看的样子，才遗憾放手：“小气鬼，你刚才还看我了呢。” “你也没扒光啊”，小胖气喘吁吁道，全程被压制，被撕的翘臀半露，他虽然彪悍，但毕竟和女巨人有级别上的差距，像泰森和邹市明，都是拳王，公斤数在这呢。 “那你也穿着裤裤给我看看？要不我也扒光给你看”，姜梓伊满口虎狼之词。 “不不不，算了，没什么好看的”，小胖连连摆手，不知道咋滴这女人有了对象脸皮都会变厚，夏天也这样，原先清纯的像个江南姑娘，洞完房第二天就变成东北老娘们了…… “真没意思，那你能生孩子不？”姜梓伊问。 “当然能生了！我！是！女！生！”小胖再次强调道。 “那就行，能生娃就行，你要不生娃我可帮不了你，人家好几代单传了，孙子是必须要的”，姜梓伊说。 “切，一群老顽固”，小胖不满道，爱情是多么伟大的感情，一定要绑定这些附加东西。 “哎，你不是说苏家有上门女婿生了孙子？干什么还指望咱们小宝儿？”顿晨雨很少听她说起她家的事情，今天说到这里忍不住好奇问道：“再说了，天衣应该算是外孙吧？为什么你们都默认他是苏家人？你爸爸是入赘吗？” “跟苏家有什么关系，传人家乔家的宗，你们不要以为公司叫苏氏就觉得是我……是他沾了苏家的光，没有他和我妈苏氏现在还在小县城里蹲着呢，没准都吃牢饭去了”，姜梓伊不屑道。 …… 苏氏现在是个综合性大集团，三十年前却只是个阴盛阳衰的大家庭而已。 苏老爷子当年从部队转业回县里当了个小科长，他当兵是把好手，做官经营却不是块料子，不过胜在性格豪爽，不争名夺利，人缘那是极好的。 因此他虽然本身没什么权利，却给自己的女儿女婿们都安排了不错的工作，一家人生活过得十分红火。 没错，女儿女婿们，这苏老爷子军旅半生，重儿轻女之极，却有些志大才疏，连生了五朵金花。 不过他享福也享在了这五朵金花身上，他最疼爱的三女儿苏建国（作为一个军人，十月一日生了个孩子，这简直是天降祥瑞，不叫建国都对不起自己一颗红心）出去上了个大学，拐回家一对儿小两口，三人在外面合伙开了个公司。 这小两口自然就是乔子君和姜小白了，乔子君虽然刚大学毕业，却俨然已经是人中楚翘，身家比苏老爷子只多不少。 乔子君有钱，苏家有些势力，双方强强联合，很快苏家就混成了小县城首屈一指的大家族，眼看着县城里已经不够他家这些女婿折腾了。 嗯……，短短几年功夫，乔子君此人已经抛妻弃女变成了苏家女婿之一，和susan结婚了。 不过乔姜两人离婚了却没有反目成仇，而是一内一外继续合伙经营公司。 其实苏家人都看明白了这三人在玩什么花活儿，但人家三人乐在其中，别人也不好置喙，更何况这三人还带着整个家族走出了县城，扎根到了保定。 第61章 败家子苏修远 乔子君此人不但博爱，而且还是个宠妻狂魔，把松散的苏氏家族带着发展成了大集团，却从来没居功自傲，而是一直坚持苏家的正统地位，把个小susan宠的无法无天。 公司的老人都投其所好，叫乔子君三姐夫，足见susan有多受宠了。 只是公司最近几年到了瓶颈，同样面临着发展方向问题，而且问题的双方是乔子君和姜小白两个核心人物。 姜小白坚持认为公司业务已经进入了衰退阶段，再不开辟新航道，很快便会走下坡路。 她的拥趸是苏家一众娘子军，可以说是苏氏名义上的正统。 乔子君为代表的大部分高管都认为公司基本盘在这里，产出依然可观，不宜冒险转型。 这群人才是苏氏实际的控制者，叫苏氏只是因为乔子君尊老宠妻，真以为苏氏是你们苏家的了？ 所以姜小白一群女人目前被打压的很惨，开展的新业务要人没人要钱没钱，一步一个坎。 姜小白束手束脚，很上火，她一上火，susan就跟着上火。 susan此人有点过于爱憎分明，公私不分，很快便对乔子君由“政见之争”发展成了“人品之争”，两人目前已经冷战很久了。 直到去年又出了个事情，让susan的愤怒达到了顶峰，暴怒的susan一生气直接打断了乔子君一条胳膊。 苏家有且只有一个的三代苏修远败了个不大不小的家。 前面说过，苏家三代只有乔天衣和一个表弟，那么说其实不严谨。 严格来说，乔天衣虽然在苏家长大，却并不是苏家的人；苏家的唯一嫡孙是这位苏修远，他是苏家大姐招的上门女婿生的，根正苗红的苏家长孙。 这个苏修远和乔天衣完全是两个极端，乔天衣从小被乔子君耳提面命，养成了牛马性格，一天不学习就脑子痒痒；苏修远被这一大家女人宠的变成了废柴一根，嫌上学太累，高中没毕业就退学享受人生了。 他家毕竟才发家一代，所以倒也没培养出什么大的恶习，他只是单纯爱玩儿，吃喝玩乐泡妹妹，尤其爱玩儿车。 咱们普通人爱车，节衣缩食买一辆；再有钱些的，夫妻一人一辆，有特别喜欢的再买一辆备用；但苏大少是特别有钱的那一种，不但他自己有钱，而且有二十来个扶弟魔姐姐、扶甥魔阿姨呢，所以他的车多到家里车库都放不下了，买到后来快成车贩子了，左手买右手卖，卖的苏大少心疼，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去年秋天苏修远从当时交往的小妹妹口中得到了一个消息，有一个废弃驾校对外出售，妹妹口舌甚是伶俐：“苏少，那地方不但有车库，还有公路呢！你买下它，不但存车有了地方，连玩儿车也有了地方，那驾校简直就是为了你倒闭的。” 苏修远一想也对，跟着妹妹去了现场，心中有了妹妹规划的美好未来，一眼就相中了。 驾校地方是偏了些，但是贵在地方够大，而且里面还有一条绕场柏油路、障碍什么的也都齐全，这不就是个天生的小型赛车场？ 苏大少心花怒放，当着妹妹的面，连价格都没谈，当场交了定金，回家把十多个姐姐挨个磨了一遍，把这个驾校众筹了下来。 susan也是个爱玩儿的主儿，像姜小白说的，她又不管事儿，本来有的那么一点精明都退化的差不多了，和家里的孩子们打成一片，听说苏修远买了这么一个风水宝地便吵吵要过来玩儿一下。 苏修远献宝一般带着三姨来看，破旧大门一打开，susan便是俏脸一黑，回手就是一个大嘴巴：“你花那么多钱买了这么一个东西？你知道你那些钱在这种地方能买几块这么大地皮吗？” 第62章 乔天衣劝合 “该，打的轻”，跟在susan屁股后面的柏雪幸灾乐祸，这姑娘类似于穆桂英花木兰之类的，打小就有志气，是苏家娘子军的储备人才，从来就看不起自己这个败家子表哥。 “哎呀，怎么又打人，三姨”，苏修远从小被susan打习惯了，也不以为忤，捂着脸笑嘻嘻道：“这不里面还有房子呢？还有公路呢！” “啪”，又一个大嘴巴：“蠢货，这破房叫房？盖这么多新房、修一条新路你知道多少钱吗？” “啊？？”苏修远一看三姨不像和他开玩笑，傻眼了。 “蠢猪，被你那小妹儿仙人跳了！丢人现眼的东西，我们苏家怎么出了你这个蠢货”，susan拎着耳朵给他一顿臭骂。 苏修远信感情不信邪，给小妹打电话，果然关机了，立刻勃然大怒：“死女人，敢骗我，别被我抓到，被我抓到……，哼！” 抓到其实他也没办法，这孩子废柴的非常令家人放心，不但赌毒不沾，连个社会朋友都没有。 苏修远买完地之后，进去跑过几圈，十分不尽兴。一个驾校再大能有多大，他那百公里几秒的小跑几脚油门就跑一圈，远不如在高速上跑着痛快，再加上他每次到这里都有些郁闷，这块溢价好几倍的地皮慢慢就闲置了。 他崽卖爷田不心疼，可给妈妈姨娘们添了块心病。 在一群资本家太太小姐眼里，让这么大一笔资金闲置比要了她们命还难受，于是苏家召开了妇女大会讨论怎么安置这块地皮，及时止损。 苏家倒是有房地产资质，但是这地皮地理位置相当与世无争，就是郊区城乡结合部一个农村，盖了楼估计卖给骨灰盒都比卖给人好卖。 不得不说人多力量大，这帮妇女嗑着瓜子喝着茶，说说笑笑一上午，居然真商量出了一个妙计，建个别苑。 把它开发成一个高级休闲会所，这样不但自家公司宴请宾朋休闲娱乐省了钱，甚至可以出租挣钱。 苏家众女越想越妙，最妙的是涉及追加投入问题，建别苑长的是集团的面子，扩大的是集团的人脉，自然不能咱苏家自掏腰包，需要公司雨露均，susan甚至提议把败家子买地皮的钱也算进开发成本。 于是她信心满满地在董事会上提出这个项目。 结果乔子君犹豫都没犹豫立刻否决了，理由是完全没有必要，而且家族企业裙带关系严重，根本不可能有收益。 这就是赤裸裸打苏家的脸，把个susan气的眼冒金星，险些当场掀了桌子。 双方扯皮了半天，才作出立项决定，不过娘子军一方被逼签订了乔子君提出的一系列丧权辱国的合约。 比如设置专人运营管理，所有人进去都要收费，即使名义上的所有人苏修远想要进去同样需要提前预约，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里带，其他人同理，做就做个品牌，别拿它当自己家后花园这么随意。 三姐夫半点面子也没给三姐，让她在姐妹外甥里丢尽了脸。 会议开了多久，susan的怒火就燃烧了多久，散了会怒气槽已经爆表了，摸到乔子君身后，上面小拳头对着后心给他一拳，趁他前扑又用小脚勾了他脚一下，打算让他出个大丑，给他来个屁股向上平沙落雁式，你不给我面子，你也别好受。 susan虽然个子小，但武力值可不低，据以往战绩来看，约等于两个赤手空拳的成年男子，至于乔子君这种文弱书生，那是来几个打趴下几个，更不要说偷袭了。 “啊……”一声惊呼，乔总单手捂背，踉跄扑街，情急之下单手撑地，咯一声脆响，紧跟着啊一声惨叫，胳膊断了，到底摔了个狗啃屎。 一直到他们儿子回家胳膊还吊在脖子上。 乔天衣回了家一看，家里俨然已经家不成家了，自己出去时父母虽然经常吵架拌嘴，但好歹偶尔还会睡一个房间，这次再回家两人俨然已经势若水火了。 乔天衣从小接受的就是亲亲为大的教育，哪里肯见自己家庭这样？于是回来第二天便竭力撮合父母。 乔天衣煞费苦心，像模像样的弄了一桌菜，把老娘请了回来，两口子面对面坐好，他居中调停。 乔天衣这孩子讲道理，在公司方向问题他是站在娘子军这一边的，他也觉得她们居安思危是正确的。 susan高兴，连连夸赞：“我儿子就是有见识，不像某些老古董，老了脑子不好使还听不懂人话，不行就赶紧退位让贤，我感觉我儿子比他强多了。” 第63章 你们父子，蛇鼠一窝 乔子君对susan的挑衅洒然一笑，看向乔天衣道：“天衣，你能看到这么多很不错。但是现在众口难调，根本不是你妈说的这样非黑即白，可以一刀切的问题，我们需要综合各方面因素来决定如何发展的。” “哼！众口难调？是你不喜欢这口儿吧？每次反对我们都是你跳的最欢！”susan越说越气：“我说什么你反对什么！我说打狗你偏要骂鸡！乔子君，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susan，你别闹了，你什么时候变的不相信我了？咱们这么多年感情，孩子都这么大了，我还能害你吗？”，乔子君无奈道。 “是，你是不害我！你害苏家！你就是烦了，你烦人家说你上门女婿，你要造反！”susan大声道。 “你……我二十多岁时不怕人说，快五十了会在乎这种东西？”乔子君皱眉道。 “就是岁数大了才在乎啊！你为什么不让别人叫三姐夫了？对呀，乔总多威风呀！三姐夫算什么称呼？”susan阴阳怪气道。 “野蛮人，不可理喻”，乔子君无语：“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我变成这样子？！哈”，susan被他伤害反弹气笑了：“你的意思是我的错？” “你能不能多听些小白的话？你看小白什么时候像你这么不理智？”乔子君继续无奈。 乔天衣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老父亲犯了兵家大忌，当着现任夸前任，作死的节奏。 果然susan不笑了：“我听姜小白的话？姜小白才是最没出息的！被你欺负一辈子！哼，我确实听她话了，她要不拦着我，我一天揍你八回！” “打打打，有问题解决问题，一天天打打杀杀做什么？每天打这个骂那个，你觉得自己威风吗？我让你打是因为你是我妻子，孩子们让你打是因为我给你挣足了钱，不然谁天天让你这么欺负？你把别人胳膊打断早坐牢去了”，乔子君夫纲不振，显然偶尔也有些牢骚。 “我呸！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认识你之前就是这样！也没耽误那么多人追老娘！也不知哪个臭不要脸的追老娘时说最喜欢老娘耍小脾气？现在玩腻了是不是？跟我玩这一套？以为我是姜小白呢？我打你？！我打的你轻！我多打你几回你变不成这样”，susan被乔子君质疑，当着儿子感觉十分没面子，撸起袖子又要动手。 “妈，夫妻相处心平气和道理不好吗？都是一家人，为什么总要打架？再说了，你也多站在我爸的角度想想，你要面子，我爸就不要面子了吗？”乔天衣赶紧拉住老娘，给这种没有规矩的长辈调解矛盾真要命，自己这和事佬还没说话，她已经要动手了。 要说天衣这孩子就是有点太讲道理，说好听叫传统守正，说难听点就是有些迂腐，这点他就比小胖差不少。 对付susan这种暴躁型女人就不适合讲道理，抱着她撒娇才是正解，当然，那有点太难为乔天衣了。 “乔天衣！你算哪边的？”susan恼羞成怒，被欺负惯了的乔子君回怼怒气值已经将满，又被自己最宠爱的儿子批评更是直接原地爆炸。 “我……我哪边也不算，我是觉得除了打骂还有更好的处理方式”，面对暴躁老妈，乔天衣也有点慌，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调停。 “好啊，你这个白眼狼，枉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这么大！我把你翅膀养硬了会和我对着干了是不是？果然还是姓乔的亲，蛇鼠一窝！”susan愤然起身，咣当关门，走了，上楼了。 第64章 天衣哥，我来保定啦 调停失败，调停人尴尬望向父亲，有些不好意思：“我妈也太……” “哈哈，没事儿，正常。悄悄告诉你，你妈说的对，我确实最喜欢她发小脾气的样子。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厌烦你妈，你知道你为什么叫天衣吗？寓意就是天衣无缝，我对你妈的感情永远不会出问题的”，乔子君没好意思跟儿子说，是三个人的天衣无缝。 他起身拿出一瓶酒两个酒杯：“咱爷俩儿喝点，你喝过酒了吗？” “同学聚会偶尔会喝一点点，不能喝很多”，乔天衣心里一松，果然爸爸还是爱妈妈的，起身接过，倒满两杯。 “哎呀，真好”，乔子君坐下对着儿子举了举杯喝了一口：“能跟儿子喝酒了，你比我晚了许多，我高中就喝酒了，只可惜从来没和你爷爷喝过。” 乔天衣无言喝了一口酒，他从来没听他说过爷爷奶奶，但是他听姜梓伊说过，爷爷奶奶是爸爸的心病。 “你别看你妈咋咋呼呼的，她就是直性子，她说的话你别当真，过一阵她自己就好了”，乔子君道。 “嗯，爸，其实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也说了事情不是非黑即白，不能一刀切，为什么你坚决不支持白姨？而且我真的认为白姨是对的。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吗？”乔天衣好奇问道。 “不，你眼光不错，你没看错，你白姨是对的”，乔子君沉吟一下说：“你白姨她们手里的业务是我俩精心计算过来迎合未来市场的，那些潜力确实远大于公司目前主要的业务。” 乔天衣愕然：“那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带头反对她是吗？”乔子君笑道：“因为如果我不带头就是别人带头，那样就不好掌控了。” “啊，你是说宫伯伯……”，乔天衣什么学霸脑子，闻弦知雅意，听父亲一说心里便明白了，元老那边对改革意见太大，父亲这是以身入局，玩商业无间道呢。 “不是你宫伯伯，他没问题”，乔子君皱眉道：“是他手下那群人，你宫伯伯太重感情，他管不住那些人。你记不记得前些年咱们市里有一次反腐倡廉，倒了一大批？咱们也被牵连，低迷了好几年？” “嗯，你说那是宫伯伯手下惹的祸？”乔天衣问。 “对，你不知道，你还有个北京的李伯伯，公司是我、你宫伯伯、李伯伯我们三人一起努力的结果，只不过你李伯伯身份特殊不参与公司具体运营。那次事情，你李伯伯就被牵连了”，乔子君叹了口气，喝了口酒：“咱们公司部分业务和他们牵连太深，只能壮士断腕，但是怎么在完成分割的同时保留咱们家最大的利益，这是我和你白姨在做的事情。” “哦，我知道了，这事情我妈确实不能参与”，乔天衣忍不住笑，自己妈妈的心情都写在脸上，阴谋诡计不适合的。 “嗯，呵呵，她不参与就是最好的参与了，你看她，被我气的打断了我一条胳膊，参与了还能舍得吗？”乔子君抬了抬自己的断臂笑道。 乔天衣看着老爸被老妈打成这样居然还很幸福的样子，暗叹果然我非鱼不知鱼之乐，爱情这东西果然可怕，我老爸这么理智的人都失了智。 “这件事目前就你我和你白姨知道，你不要声张，接下来一两年我可能对你照顾不周，你要有个准备，有时候我做的事你觉得不对，你可以不听我的”，乔子君笑道：“其实我也不希望你靠我照顾，父母终有照顾不了你的那天，人还是要靠自己。” “嗯，我知道”，乔天衣点头应是。 “你有没有创业打算？我觉得计算机行业有巨大的发展空间，你如果需要起始资金的话，我可以给你，最好不要欠别人人情，也不要和人合作。”乔子君又叮嘱道。 “我知道，我从前几年就开始实习积攒经验了，我打算到了北京就就开始自己做点事情……”，乔天衣和父亲说起了自己的创业计划，还是要听他的意见，毕竟这块姜可太辣了。 …… 转眼到了正月十四，败家子买的那个别苑经过精益求精的雕琢，终于在了元宵节前画上了个完美句号，没耽误了早就订在元宵节的开园大典。 乔天衣没想到给爸妈劝和后劲儿这么大，妈妈好像真记仇了，自己在她眼里俨然和爸爸一个待遇，变成了空气人。 事情过去了一个月，susan对乔天衣还是爱搭不理，唯一比乔子君好一点的是，他没挨揍。 乔天衣无奈，自己这老娘也太小孩子性格了，比真正的小孩子还要小孩子，人家小孩子受了委屈也没说像她这样不依不饶的。 他听着电话里小孩子的声音就忍不住心情愉快：“天衣哥，我来保定啦，你在哪里？速来老驴头军校店觐见。” 第65章 我怎么感觉你像只土狗呢? 小胖一行人宿在了沈阳，第二天天蒙蒙亮便又出发，中午到了北京，于爸爸又热情招待大家吃过午饭，三人组才开着房车打道回府。 小胖上车便从包里掏出小燕子扔到地上：“这死狗，累死我了。” “早就想说了，你可真是个显眼包，人家寻亲你抱个狗，你是多爱抢戏？”姜梓伊不满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冤枉啊，大姐，我以为开咱们自己车去，想着带它也回回老家，溜达溜达，哪里知道要坐他们车？如果知道坐他们车，我带它做什么？”小胖委屈道。 “切，显眼包狗，显眼包人”，姜梓伊对小燕子怨念颇深，小胖沾了个光。 北京到保定很近-近的在几年后房价飙升时保定成了北京的后花园，近的小胖才打了个饭后盹就已经到了。 “腾”车门打开的声音伴随着未来大姑姐的抱怨声吵醒了小胖：“吃了就睡，像养猪一样！小宝儿，我可和你事先声明，你唯一的优点就是身材好，你如果胖成猪我可帮不上你，天衣也不可能会喜欢你的！” “什么啊，午觉呀，睡午觉多正常的事情”，小胖尬笑：“放心吧，我每天都锻炼，不会胖的。” …… 姜梓伊家并不大，是个精致的小复式，每一处角落都精心雕琢，楼下是个大卧室客厅厨房，楼上的两个房间被改造成了设备间和录音室，整个房间落落大方，紧凑但不凌乱，看起来品味着实不错。 小胖十分好奇，这两个卫生都不会打扫的人，是如何保持这般整洁有序的？ 姜梓伊扔了行李箱伸了个懒腰倒在月亮吊椅上：“不行了，休息一下，一会儿给你去买身衣服，打扮打扮去见你的天衣哥，然后咱们吃晚饭，再然后你和你天衣哥单独约个会。” “买啥衣服呀，这衣服又不脏”，小胖去见好姐妹自然穿上了自己那套酷酷的战神套装，他觉得自己这衣服就挺好看的。 再说了本小胖虽然已经扭亏为盈，但是还是很拮据的好吧？ “嗯……不行，你这套虽然也有点气质，但够呛能扭转你在他心中的印象”，姜梓伊道：“而且我怎么总感觉你像只土狗呢？” 顿晨雨险些笑出声，土狗形容的可太贴切了，小胖的小细腿她见过，看这紧身牛仔裤的形状里面肯定是穿了大棉裤，这效果确实…… 她说的好有道理，这套衣服已经被他无视过一次了，但是……抠门胖道：“不要了吧，依依姐，我和小雨姐身高差不多，我看我穿小雨姐的衣服就行，我觉得小雨姐就特别温柔，特别有女人味儿！” “嗯，柳妹儿气质确实不错，但是太文静了，你以后可以学她的穿着，但是现在不行，现在重病需要猛药，一定要给他来点狠的，让他知道，你小宝儿是个完美的女人”，姜梓伊运筹帷幄道。 狠的？小胖莫名想起在哈尔滨沉迷电脑那段时间电脑上经常跳出来的小广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是要袒胸露乳吧？我可不要那样，打死也不行！” “哈哈，放心吧，我有数，一定把你打扮的又欲又纯，效果比袒胸露乳还要好”，姜梓伊打了个哈欠，摇啊摇的睡了过去。 姜梓伊小憩片刻，率领二人小组开着顿晨雨的破二手车帕拉梅拉杀奔百货大楼。 顿晨雨刚考下本，房车不敢开，susan送她的这小马儿车练手却是正好，而且还不怕刮碰，上路的时候一般有眼光的司机都会离她远远的。 姜梓伊难得享受有司机的待遇，和小胖坐到后面，搂着他肩膀笑嘻嘻道：“小宝儿感觉这车怎么样？” 第66章 一抹一线，小胖初露尖尖角 小胖好歹当了三个月大城市人，见识比把甲壳虫认作qq的时候长了不少，虽然不认识这个车，但是看流线光泽就长了个贵样：“好看，这车不便宜吧？” “嘿嘿，还行，比我那车便宜点，天衣他妈送给柳妹儿的。嘿，你好好表现，拿下天衣以后你就是少奶奶了，什么车啊包啊都随便买”，姜梓伊诱惑道。 “嘿，我不喜欢当少奶奶，我还是喜欢当老师”，小胖嘿然道，他是真不想，但是他没把自己钱太多不好那套理论拿出来，好像自己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一样。 “哈哈，有理想，好样的”，姜梓伊大笑，顿晨雨跟着抿嘴笑。 三人到了百货大楼，小胖看着这大气典雅闪闪发光的玻璃大楼就有些腿肚子转筋，这是我能进的地方？进去一趟不得一两千？本胖确实有点钱，但那都是本胖和妈妈治病的钱啊。 可是已经到了门口不进去又不好，本胖说“我嫌贵”，姜梓伊一定说“我给你买”，那不相当于要饭吗？ 有些小傲娇的小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说不得一会儿买衣服要用心看了，不但要看质量还要看价格。 姜梓伊虽然说的挺吓小胖，其实买起衣服还是挺尊重他意见的，小胖提心吊胆地pass了几个款式和价格各自有不合适地方的衣服，终于自己挑定了一套裙装通过了姜梓伊的审核，毛衣裙子打底衣服加在一起一千挂零。 这价格是小胖可以接受的最高价位，看姜梓伊的表情，应该已经略低于她的最低心理价位了。 这套衣服确实也挺纯的，上身的毛衣也算正经，但是在小胖珠穆朗玛峰的作用之下还会露出一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雪白，以及一点点马里亚纳海沟的边缘。 只是一抹一线，达到了小胖可以承受的极限。 “好吧，就这样吧，也算有些女人味儿了，真是白瞎这身材了”，姜梓伊遗憾道。 小胖去付钱时，没想到被顿晨雨抢了先，心里又有些五感杂陈。 姜梓伊又带着小胖买了一套有些小性感的内衣，小胖穿上，一线又深了一些；又买了一些手链项链给小胖挂上，金晃晃的，映衬小胖的一抹又雪白了几分。 顿晨雨跟个开路先锋一样，拿着一张卡横冲直撞。她现在很有钱，在小白家住了两天，susan这后妈又送表又送车，乔子君和小白那亲爸妈能不表示吗？ 所以顿晨雨现在从吃喝都靠姜梓伊的辍学女屌丝已经直接晋升成小富婆了，刷卡刷的那叫一个潇洒。 小胖被她们送麻了，有些灰心丧气，只是沉默不语地跟着，她俩给什么就拿着什么，也不参与意见了。 两女逛的不亦乐乎，自觉把小胖打扮的像仙女下凡才找了个冷饮店坐下休息休息，突然意识到小胖好像半天没说话了。 姜梓伊好奇问：“小宝儿咋了？想起晚上的约会紧张地说不出话了？” “唉”，小胖满脸便秘表情：“你们对我这么好我心里过意不去，说什么感谢的话都觉得太矫情，所以心里有些难受。” 两女面面相觑，顿晨雨说：“我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恰巧我有钱，给你买东西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我没有，自然不会给你买了，你也别想这么多了吧？” “嗯……理所当然”，小胖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竟然觉得回味无穷，是啊，理所当然，自己和她们意气相投，帮助她们或者被她们帮助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事情按道理就应该这样发展，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我悟了，小雨姐，依依姐”，小胖满脸虔诚，缓缓说道：“这就是理，这就是理念，人和人理念相同就会亲若手足，理念不同就会形同陌路，理念相反就会不共戴天。” 两女又面面相觑，这孩子，神神叨叨的：“悟了好，悟了好，小宝儿大师，别继续悟了，再悟就遁入空门了，想想你的天衣哥吧。” 第67章 有那么一点点性感的小胖 “嗯”，我和天衣理念相通，情投意合，天衣理所当然是我的，有什么可以害羞的，胖大师好像无意中看到了未来的宿命，嘴角含笑拈起桌子上的饮料喝了一口，顿时苦着脸惊叫：“哎呀，凉的？” “废话，冷饮店，难道喝热的？怎么？你大姨妈来了？你会来大姨妈吗？”姜梓伊好奇问道。 …… 胖大师悟了理所当然的道理，便没在纠结买衣服的事情，趁机会去给嘟嘟和路爷爷各买了些礼物，买之前直接告诉顿晨雨：“这是给别人买的，不用你花钱，于理不合。” 两女愕然，顿晨雨悄悄道：“咋买个东西还和礼沾上关系了，这孩子学习学傻了？” “有点儿，感觉越来越像乔天衣了”，姜梓伊说。 …… 三人逛了半天大楼，再出门小胖已经换了一个人，咯咯咯踩着长筒靴，半长风衣下面露出一截漂亮的大腿（其实是光腿神器），小胖的身材确实好，这一截大腿引得过往无数男性多看了好几眼。 这还是小胖窝窝囊囊地跟个寒号鸟一样双手抱怀没露出里面的一抹雪白呢。 小胖抱怀打了个寒颤：“好冷，就不该听你们的，冻坏了咋整？” 其实河北正月的温度正经挺宜居，晚上都已经零上好几度了，小胖穿的这一身已经是这个季节标配了，奈何这是个十分爱护自己身体的人，生理期冷饮都不喝，更不要说挨冻了，在他的认知里这种日子只适合穿大棉裤。 实际上他也确实是这么穿的，所以姜梓伊才会觉得他把自己风格的衣服穿出了浓浓的土狗味儿。 “你一个东北人怕冷？你看人家哈尔滨大街上的精神小妹儿，零下三十度穿的比你还少”，姜梓伊斜了他一眼。 “比不了，比不了”，小胖咯咯咯紧走两步上了车。 另两人也上车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小胖问：“给天衣打电话吗？” “你就这么急吗？”姜梓伊满眼笑意问。 “急倒是不急，不是你说的逛完街吃饭吗”，已经悟透理所当然神功的小胖面对她的调侃丝毫没有感觉害臊。 “不急就等会儿，回家再给你化个妆”，姜梓伊说。 “还要化妆啊……，不要了吧，上次春晚化了妆别扭死我了”，小胖不情不愿道。 “以后你可以随意，但是今天必须要化，这是你扭转天衣印象的关键一战，必须要尽量彰显你的女人味儿”，姜梓伊说。 “有道理，谢谢你，依依姐，幸亏有你”，小胖觉得理所应当，不禁点头称赞。 “不客气，等以后你当了我弟妹别惹我生气就行”，姜梓伊道。 “怎么会呢？我现在就很尊敬你，更不要说以后……”，小胖的厚脸皮都有点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了。 … “咱们今天不扎马尾，弄个成熟点的造型”，姜梓伊伸手拽下小胖的辫套，拿起剪刀。 小胖赶紧去捂脑袋：“我不剪头发！” “这孩子怎么还护头呢，放心吧，不剪，稍微修一下刘海”，姜梓伊扒拉开小胖的手，运剪如风：“你这个小黄毛还挺时髦，省得染了。” “ok，看看咱手艺，咋样？”姜梓伊捯饬完小胖退一步看了看，十分满意。 像她这种扑街歌手，妆容可以说是必修课，手艺正经挺不错的，把个小胖捯饬的既保留了少女的纯真与清新，又散发着那么一丢丢成熟女性独有的性感，特别是换了个发型之后，嘴巴好像都小了一些。 小胖自己都对着镜子多看了好几眼：“高，依依姐你真高，我发现你简直是个全才，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多乎哉？不多矣”，姜梓伊道：“好了，咱们出发，干饭！可以给你天衣哥打电话了。” 第68章 天才如我，也考不上北大啊 “ok，去哪？”小胖掏出手机问。 “去哪……”姜梓伊沉吟了一下：“驴肉火烧吃过吗？” “没有，姐，我真的有节食，平时很少大鱼大肉的吃”，小胖诚恳说道。 “那今天带你去吃顿欺骗餐，咱们去吃驴肉火烧，吃饱了你再减，嗯……告诉天衣，去军校广场旁边那个老驴头”，姜梓伊道。 “ok”，小胖答应着给天衣打了过去，两人聊了两句，小胖眉开眼笑挂了电话：“他说马上出发。” 姜顿二人从小胖通话时的声音中听到了浓郁的春意。嗯……不是你想的那个春，是春天的春，小胖的情绪感染力很强，每次看他憨憨的样子总有一种春风拂面的清新感。 …… “看见没，我母校，河北大学”，顿晨雨开车也挺有高手风范，一边开车一边还有心情给小胖介绍，丝毫不像夏天刚学开车时抱着方向盘像抱着原子弹一样那么小心翼翼。 “哦？感觉没有哈工大好看”，小胖回头看了看那个也算挺壮观的教学楼，奈何他已经去过了哈工大，黄山归来不看岳，提不起什么憧憬之情了。 “……”，顿晨雨无语，她虽然是个河大休学生，但还是有一些归属感的，忍不住嘲讽道：“哈工大好看和你有关系吗？你现在学习怎么样，能考上河北大学吗？你努努力考过来当我学妹，咱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嘿嘿”，河北大学在三个月之前还是小胖需要仰望的目标，但现在屡有奇遇的他已经不大看的上了：“现在我的目标可厉害了，去个河字。” “去个河？什么意思？北大学？北大？你目标北大？”顿晨雨灵魂五连问。 “嘿嘿，我要去和天衣哥上一所学校”，小胖笑道。 “哈哈哈”，两女狂笑，小马儿车也跟着笑，嗖一下冲着旁边车道拐了了过去，吓得旁边的一辆车一激灵，嘎一个急刹车，bbb狂摁喇叭。 “靠，”姜梓伊探胳膊给她扳回了正轨：“好好开你的车，有那能耐吗？还聊天。” “sorry，sorry”，顿晨雨也吓得小脸煞白，闭上了嘴认真开车。 过了河北大学其实就已经到了目的地，老驴头驴肉火烧了。 没两分钟顿晨雨停好车，好像笑话里那头反射神经超级长的小猪一样趴到方向盘上哈哈大笑起来：“你考北大？哈哈哈。” “咋了嘛”，小胖无辜道：“俺树立个目标还不行啦？” “小宝儿，有目标是好事儿，但是目标太虚无缥缈那叫好高骛远，你知道第一学历考清北多难吗？天衣都考不上呀，妹妹”，顿晨雨狂笑一阵才抹干眼泪说道：“即使天才如我，英语不瘸腿也上不了北大啊。” “呕”，姜梓伊险些吐了。 “天才如我……你是小雨哥哥吧”，小胖好奇道，从刚才就感觉哪里不对劲，小雨姐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废话了？ “你刚看出来吗？”姜梓伊道。 “你为什么不用男声说话？”小胖问。 “有病啊，我又没穿男装”，顿晨雨说。 “好吧，小雨哥，其实我现在已经不瘸腿了，我感觉我英语已经找到了一些感觉，还有数学，我也找到感觉了”，小胖说。 “咦，你数学得了我的真传本来就不错了呀，还找到什么感觉？”顿晨雨愕然，那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嘿嘿”，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学霸胖看着自己心目中曾经的学霸笑而不语，你？你才刚上路呢。 给乔天衣打电话他也快到了，三人便索性在车里等候。 姜梓伊指着对面一片灯火通明，这个时间还人影绰绰的巨大广场对小胖道：“看见没，对面就是军校广场，那里晚上的音乐喷泉可好看了，你和你天衣哥一会儿吃完饭就去那里约个会。” “呜呜呜，谢谢依依姐，你对我真好”，小胖感动的无以复加。 三人闲聊间，一辆奥迪a6龟速驶了过来，这车小胖认识，看见就有点堵的慌，陆杖客同款，他坐过n多次了。 “天衣来了”，姜梓伊探身bbb摁喇叭。 她能认出那是他爹的车，乔天衣自然能认出这是他妈的车，奥迪开的沉稳大方，不慌不忙、板板正正地倒车停到他们旁边。 第69章 变成熟了?没看出来，变胖了 从车子停放姿势基本能看出两人性格了，乔天衣虽然技术有限但好歹一板一眼停的笔直；顿晨雨技术同样有限，把车在车位里停了个对角线，没毛病，她的武学理念就是不管怎么打，打倒即可。 乔天衣下车走了过来，和初次见面一模一样，清爽的发型，牛仔裤羽绒服，俊俏脸蛋儿，迷死小胖的微笑。 小胖心如鹿跳，他已经想了好久，该怎么和天衣打招呼才能让自己的“性感”扮相不那么突兀。 天衣越走越近，小胖吞了口口水，咬了咬牙，决定下车就跳到他面前双手抱着他的胳膊表达一下好哥们儿之情。 那咋了嘛，自己见了小雨姐和依依姐还拥抱了呢，人家借（送？）自己两万块钱的感情，抱抱胳膊怎么啦？黄蓉刚认识就这样抱郭靖，那还是古代呢！ 干，抱他！小胖雄赳赳气昂昂打开门跳下车站到乔天衣面前……，勇气临阵脱逃，原本打算抱住他的两只手背在身后扭来扭去，厚脸皮有点火热，笑嘻嘻地叫了声：“天衣哥。” 乔天衣怔了怔：“哎呀，小格格换发型了，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嘿嘿，好看不？是不是显得很成熟？”小胖笑道。 感觉不如小马尾顺眼，但乔天衣是何等君子，笑呵呵说道：“好看，好看。” 姜梓伊下车抬屁股坐到车上，笑吟吟地提醒：“只是发型变了吗？没看出别的？” “别的？脸胖了点？话说你们不是一起去哈尔滨了吗？格格怎么穿这么少？当了几天河北人忘了东北多冷了？傻子一样”，乔天衣用力揉了揉小胖脑袋：“快进屋吧，一会儿冻感冒了。” “胖什么胖，发型显脸大”，小胖不满的摇了摇脑袋，寄，这根瞎眼木头，发型白做、妆白化、大腿白露了。 四人进了饭店，店面不大，一股暖风扑面，把已经冻麻的小胖解了冻，暖洋洋的好舒服。 喜欢上乔天衣这根油盐不进的木头，小胖也算倒了霉，花了钱遭了罪还没有达到预期疗效，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姜梓伊这么高的美女，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而且她显然是老顾客了，收银台的妹妹一看她进来zhua尖叫一声：“依依。” 姜梓伊被她吓了一跳：“汗，大姐，你干啥？神神叨叨的。” “依依，你终于来了！我侄子现在可喜欢你们了，知道我认识你们，特意让我跟你们要签名呢，你看，我cd都买了”，服务台妹妹好像很认真的样子，居然真从旁边的包里掏出一张cd跑了出来。 小胖满脑袋问号，现在演艺界这么好混吗？依依姐这种扑街歌手都能卖专辑？ 这就是小胖有些不了解行情了，杨柳依依本身是有实力的，再加上借了寻亲网的东风被越来越多人熟知，两人在河南河北都被人认出好多次了。 但是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要签名，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毕竟连王黑粉儿那么铁的粉儿也没说买了专辑让她们签的。 姜梓伊幸福的发晕，入行之初就买好的艺术签名终于派上了用场，随便找了张没人的桌子接过cd刷刷签上大名。 服务台妹妹工作也不做了，拉着二人追起了星…… 小胖二人远远找地方面对面坐下看着小型追星现场。 “依依姐还出过专辑呢？”小胖忍不住问。 “只要肯花钱，你也能出”，乔天衣笑道：“我家现在还有好多张呢。不过她们现在在网上有些名气了，歌曲下载量很高了。” “真好，依依姐就喜欢唱歌”，小胖由衷为二人高兴。 “好好好，依依你们先坐，改天再来你提前告诉我，我带我侄子来见你”，服务台妹妹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工作，热情问道：“还是老规矩呗，一人两个火烧一碗汤，一盘驴肉。” “嗯，驴肉肥点，在来个砂锅，凉菜熟食再捡卖的好的拼两盘”，姜梓伊道。 “好来，你稍等。” 第70章 减肥从当下做起 “太热情了”，姜梓伊笑嘻嘻地坐到乔天衣身边。 “依依姐真棒，越来越像大明星了”，小胖刚才听见“肥肉”两个字心里已经开始痒痒，抄起水壶给三人满上茶水，自己咚咚咚连干三杯。 “这么渴吗？”顿晨雨坐在他身边，好奇问道。 “开始减肥！”小胖拍了拍肚子，哗啦啦一阵水响。 三个人都说他胖了，那肯定是胖了，200斤的恐惧再次支配了小胖，他决定开始新一轮减肥。 对于一个能从200斤减到一百斤的人来说，毅力和经验小胖都有，无它，对自己够狠即可，你不是馋肥肉吗，我给你胃里灌满水，看你怎么吃的下。 “减什么呀，现在就挺好看”，乔天衣安慰道。 拉倒吧，你这个毫无审美观的家伙，你知道什么好看难看，你都没发现我多大变化，小胖暗道。 “这话说的，胖这样了还不减呢？嫁不出去你负责吗？”姜梓伊道。 “呵呵”，乔天衣尬笑，低头喝水，心里有些不满，开玩笑不分场合吗，当着人家孩子面还说。 “哎呀，依依姐不要乱说，哪有那么胖，才105斤而已”，塑料姐妹小胖坐在天衣对面，看天衣的表情就知道他不高兴了，埋怨姜梓伊道。 至于105斤，是随口骗天衣的，万一这老实人信了依依姐的鬼话也嫌自己胖就坏了。 “依依，先给你上几个火烧吃些，其余的很快就来”，服务员体贴地端上一筐四个火烧和一盘肥瘦相间的驴肉还有一些小菜。 姜梓伊的注意力顿时被驴肉火烧吸引走了，没发现这两个白眼狼都在腹诽自己：“(⊙o⊙)哇，一个多月没吃，要馋死我了。” 人家姜梓伊不像小胖那么塑料，还是挺关心小胖的，拿起一个递给小胖：“小宝儿，你不没吃过吗？来，尝尝，保证你终生难忘。” 新鲜出炉的火烧散发着诱人的麦香，混合着浓郁的肉香，香气扑鼻而来，要减肥的小胖口水一下泛滥了，他暗暗咽下口水，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推辞道：“我……我……不吃肉了，呵呵，我吃点菜就好了。” 小胖不知道自己咽口水的动作在其余三人眼中多么明显，三人都心里暗笑，姜梓伊强忍着笑：“那，咱们先吃。” “唔，香”，顿晨雨咬了一口，满嘴流油，她好像还嫌肉少，又往火烧里塞了几筷子肉，小胖咕咚又咽了口口水，从来没吃过这么奢侈的肉夹馍。 三人吃的香甜，小小的空间里肉香四溢，小胖咕咚咕咚，口水都连成趟了，实在忍不住，尬笑着伸出筷子夹了一小块瘦肉：“我尝尝啥味啊，把小雨姐姐香成这样。嗯……其实减肥也要保证营养均衡，适当吃点瘦肉是可以的，不要吃碳水就好。” “嗯嗯，尝尝，人家这肉祖传秘方，非遗懂不？”姜梓伊坏笑道。 小胖矜持地把肉放到嘴里，鲜香醇厚：“唔，确实很香。” “你再尝一点肥的，更香”，顿晨雨道。 “真的假的，不会腻吗？”小胖假惺惺道，手却很诚实的夹了一大筷子红的白的都有塞进了嘴里。 要了胖命了，小胖连马冬梅大炖菜里的大白肉膘都甘之若饴，哪里受得了这精心卤制香而不腻入口即化的肥驴肉，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险些连舌头都吞下去。 好想再吃几口啊……小胖尴尬，早知道这么好吃话就不说那么死了。 “格格，这个就着火烧吃更香，你尝尝，减肥明天开始也好嘛”，乔天衣体贴地给小胖一个台阶，拿起剩的一个火烧递给他。 “嘿嘿，我感觉你说的挺有道理，天衣哥”，小胖勉为其难地接过火烧。 小胖不再装犊子，大家没了笑话看，饭桌才有了个饭桌的样子。 第71章 天衣，小宝儿交给你了，带她好好玩玩儿 屋里的温度也着实给机会，没多会儿热得三人都脱了外套，小胖这时已经打退堂鼓了，因为明显对面坐了个瞎子，对他继续抛媚眼无异于给另两人徒增笑柄。 “小宝儿，你穿着外套不热吗？”小胖腿上挨了一脚，姜梓伊道。 也幸亏她大长腿，一般人想悄无声息地踢斜对面的人还真不一定能办到。 “哈哈，哈哈，火烧太好吃，顾不上了”，小胖看了看姜梓伊严厉的眼神，擦了擦手脱了外套，露出与小小年纪不相符天赋异禀的一抹一沟两山峰。 丝毫不出小胖所料，乔天衣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看见了没往心里去，反正和刚才一样，毫无反应。 至此，姜梓伊的“展露女人味儿”计划彻底宣告失败。 n a失败，n b就更重要了，姜梓伊边吃边道：“小宝儿好不容易来一趟，吃完饭我们带你去军校广场看看喷泉，可好看了。” “嗯嗯，好”，小胖有点纳闷，咦？不是说让我和天衣单独去吗？咋又临时改剧本了？ “有什么好看得呀，这么冷，你看她穿的那点玩意儿，再给孩子冻感冒了”，乔天衣并不是没看到小胖的新衣服，他看到小胖的新衣服除了替她感觉冷什么别的想法都没有。 其实姜梓伊这个“展露”的想法打一开始就很有难度，尺度很难把握。展露太多给乔天衣留下轻浮的印象怎么办？展露太少那不成了隔靴搔痒？ 如果小胖一切听姜梓伊的，她没准还真能把握好尺度，给他捯饬个又纯又欲，既撩动了乔天衣的小心弦又不至于太轻浮。 奈何小胖这个猪队友，买衣服时这不行那不行，这个十分正经的毛衣和裙子已经是他的矜持所能承受的极限了（这里需要特别感谢夏东海从小对女儿的家教森严）。 但是乔天衣怎么会像小胖这样传统，别的不说，他家里就守着一群衣着打扮一直走在时尚前沿的女人呢，小胖身上那点女人味儿和她们比那基本上就是聊胜于无了， 至于小胖的“大”，他从没往那方面想过，哪个正常人会没事儿琢磨自己妹妹大还是小？ “没事儿，车上有羽绒服呢”，顿晨雨在桌子下拧了小胖一把。 小胖秒懂：“嗯嗯，我想去看看，我听依依姐说过，还有灯光什么的，晚上特别好看。” “呵呵，好吧”，3：1，乔天衣只是无趣，却不是杠精。 小胖的纳闷一直持续到姜梓伊接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起，她拿出电话看了看，啪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子上，懊恼道：“我说怎么总觉得忘了什么，完蛋，怎么把她忘了。” 她接起电话，小心翼翼打招呼：“喂？三姨？” “依依，你们怎么还没回来呢？是不是路上发生什么事情了？”susan关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乔天衣忍不住想笑，自己这老娘真的搞，多久没这样关心自己了？ “啊，我…我回来碰见天衣了，天衣给我接风请我吃火烧来了”，姜梓伊戏精附体道，演技比唱歌可精湛多了。 “你给我回来！立刻！马上！搭理姓乔的做什么！一个好东西没有！”乔天衣的作精妈妈咆哮道，声音之大隔壁桌都看了过来。 “好好，我马上过去”，姜梓伊点头如鸡啄米挂了电话，尴尬笑道：“汗，忘了年前就和你妈约好去苏园看场子了。顿晨雨，别吃了，咱们走，晚一会儿三姨又发飙了。” 苏园就是败家子买的那个驾校改造的别苑。 “哦哦”，顿晨雨恋恋不舍地又拿了个火烧狠狠塞了几筷子肉才起身。 “那什么，天衣，我俩先走。小宝儿交给你了，她后天就回石家庄，你带她好好玩玩儿”，姜梓伊带着顿晨雨匆匆忙忙跑路了。 两人出了门，姜梓伊坐上驾驶室，一脚油门，帕拉梅拉像被狗撵一样窜上公路一溜儿红线跑了个没影。 第72章 嫌冷去开房，我没意见 “你跑这么快干什么，羽绒服还没给小宝儿呢”，顿晨雨的脸鼓的像包子，她已经吃第四个火烧了，而且她的火烧基本可以当双份，一盘子肉被她塞进去一半。 “给什么羽绒服，反正小宝儿给他了，他爱咋办咋办，嫌冷去开房，我没意见”，姜梓伊果然好算计，步步为营。 “看你费的这劲，直接让天衣带小宝儿去玩不就好了”，武·顿晨雨显然不太擅长阴谋诡计。 “蠢猪，你怎么会觉得他这么听我话？别人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你会不会有逆反心理？”姜梓伊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优越感十足。 “谁敢？呼呼”，顿晨雨的包子脸嘴角扯了一下，应该是冷笑一声。 “那不就得了，你凭什么认为天衣比你傻？越这种迂腐的人越执拗，你不知道吗？”姜梓伊道。 “也对，高，还是我媳妇儿高。问题是你怎么知道三姨会打电话呢？”顿晨雨终于把那个火烧塞了下去，能够好好说话了。 “滚蛋。我年前就和三姨说好了”，姜梓伊道。 “她如果忘了怎么办？”顿晨雨问。 “所以我今天上午就提醒她，晚上到家一起吃饭呀”，姜梓伊说。 “高，我媳妇儿真高，我一直觉得你升错技能树了，你随便做点什么都比唱歌强”，顿晨雨笑嘻嘻道。 “滚蛋”，姜梓伊又骂。 …… 小胖那三杯水起了很大作用，吃了两个火烧就顶到了嗓子眼；乔天衣好像不那么爱吃火烧，吃了一个便放下了筷子。 所以实际上两人一直是干坐着围观那一对儿在大快朵颐，现在那一对儿走了，剩下两人便没有再坐下去的必要了，毕竟人家小店逐渐忙碌起来，已经开始拼桌了。 “真要去看喷泉呀？”乔天衣问。 “你如果没时间就把我送回依依姐家好了”，小胖很夏紫薇地幽怨道，以退为进，明嘲暗讽。 “呵呵，小东西”，乔天衣起身伸手划拉了一下小胖脑袋，把自己的棉服递给他：“你穿我衣服。” “那你怎么办？”小胖问，心动……又怕他没衣服穿会冷。 “我爸车上有干活穿的衣服”，乔天衣道。 “没有你就穿我的，嘿嘿，反正这个也不分男女”，小胖站起来扬了扬自己的风衣，他选的衣服没有很多修饰，确实像中性化衣服。 “有有有，别客气”，乔天衣怎么可能穿他的衣服，连连摆手。 小胖接过乔天衣的衣服穿上，(⊙o⊙)哇，暖和还在其次，这可是天衣哥的衣服，这不就是被他搂在怀里的感觉？ 乔天衣去结了账，两人并肩向外走。 小胖自我感觉发型已经失败，又被他揉成了鸡窝头，索性从手腕上褪下头绳回手又扎回马尾。 乔天衣只感觉眼前一亮，心情都舒畅了一点点：“哎，格格，不得不说你还是适合扎马尾，咦？你化妆了？” “大哥，咱俩面对面坐了一个多小时了，你这样说是不是有点伤人？”小胖无语道。 “呵呵呵呵，是看着有点奇怪，我以为是发型的原因”，乔天衣笑道：“哦，你这是录节目录的吗？还有你这衣服，我还纳闷怎么突然换风格了呢。” “你感觉哪个风格好看？”小胖笑嘻嘻问。 “都好看”，乔君子笑道。 “不许这样敷衍，必须二选一”，小胖说。 “那我还是选以前的你，你这样打扮有种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呵呵”，乔天衣笑道。 “严肃警告，我不是小孩子！我比大多数同龄人都要成熟”，小胖撅着大嘴道。 “哈哈，对不起，我不是说你是小孩子，我的意思是，嗯……你纯真可爱，赤子之心，是夸你哦”，乔天衣道歉。 第73章 说实话，小胖配乔天衣是委屈咱小胖了 两人走到a6旁边，小胖把自己的风衣放到车里，乔天衣从后备箱拿出一件草绿色工服穿上，不减半分姿色，果然印证了人长的好看披个麻袋片儿都好看的理论。 “喷泉还得一会儿才开始，咱们先溜达溜达吧”，乔天衣道。 “嗯嗯，你是地主，听你的”，小胖压抑着激动道。 开始了，开始了，这就是约会了吧？虽然以前两人也一起行动过，但那个目的性太强，根本算不得约会。 “其实这边我也不太熟，我很少逛街。” “嘿嘿，那你哪里熟？” “呵呵，如果你问保定哪里有图书馆、科技馆、纪念馆我都比较熟，要不要明天带你溜达溜达？” “好啊，好啊，一言为定，你知道我最喜欢看书了。” “额……正经图书馆里你喜欢看的书很少吧？” “嘿，看不起谁呢？我现在很少看小说了。” …… 两人的身影慢慢穿过马路向广场深处走去，两人相隔一米有余，男生像个模特一样走的笔直，丝毫没有顾及到女生的矜持而主动靠近一些的意思。 还好女生也不太矜持，她慢慢的，一点一点地靠近男生…… 小胖穿的靴子是低跟，但身高也超过了175，这身影纤细高挑、凹凸有致、娉娉婷婷，说实话，不看脸和家世的话，小胖配乔天衣算是委屈咱小胖了。 …… 姜梓伊确实是很早就和susan约好开园庆典之前去苏园，娘子军们要先来个试营业，名义上的说法是查漏补缺，免的到了正日子出了纰漏丢人，其实就是先尝个鲜。 她径直沿着新修的苏园大道到了苏园（村子也算跟着沾了个光），破驾校的破铁门现在已然改头换面，白墙黛瓦错落有致，一座复古门楼弄的跟个大宅门似的。 院外崭新停车场稀稀拉拉停着几辆豪车，跟个车展似的，都是熟车，susan的新车也在里面。 姜梓伊下车到了门口，古色古香的大门自动打开，没想到还是自动的。 园子里面灯火辉煌，亮如白昼，苏家娘子军把它当一个产业来对待，里面自然修建的很是豪华，中西合璧的很，什么楼台亭阁河水石桥高尔夫球场，该有的都给它装上了，还多亏了败家子够败家，买的地方确实大，地方小了真不够这群女人折腾的。 这园子建的跟个迷宫一样，姜梓伊费了挺大功夫找到了餐厅，一大群女人，老的小的都有，正在聚餐。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餐厅里凑了六七台戏，更绝的是这个餐厅居然跟酒店包房一样，还有大屏幕，带卡拉ok的，可想而知这里有多热闹。 姜梓伊一露面，便迎头被susan拧了好几把：“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回了保定不先来看你妈，先去见什么姓乔的，姓乔的比你妈亲？” “哎哎哎，三姨，别急眼，别急眼”，姜梓伊哈哈大笑抱头鼠窜：“我是给你儿子送未来儿媳妇去了！” “儿媳妇？我儿子都不要了要什么儿媳妇！”susan继续追着拧。 这种热闹事情，苏家老太太自然也被请了过来，老太太满头黑发，白白胖胖特别和蔼。 老太太过来伸手扒拉开susan，笑眯眯把姜梓伊和顿晨雨一手拉一个：“死老三，这么爱闹，你没大没小和自己孩子打架，还不许人家姐弟俩亲近了？” “三姨，一会儿咱俩私聊”，姜梓伊笑嘻嘻对susan道。 “你等着”，susan威胁道。 姜梓伊暗笑，她对susan手拿把攥，知道她一会儿就会来找自己，于是不再提儿媳妇的事，陪着大家吃饭热闹。 但热闹是她们的，susan却没这心情，她心里痒死了，儿子再不听话那也是儿子，老公可以换，儿子还能换的？儿媳妇的事儿她怎么能不惦记。 于是她随便吃了两口菜，便把刚唱了一首歌的姜梓伊拽到无人角落打听：“你说的那女孩儿，是不是春晚那个？” 第74章 你和我爸婚外情的时候，他挺有钱的 “对呀，你知道我为你给你儿子找媳妇儿费了多大心吗？你知道你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吧？你还拧我”，姜梓伊抱怨道。 “少废话，接着说”，susan恼羞成怒又伸出了二指禅。 “别别别，别动手。我们这两天不是去黑龙江了吗，我把小格格儿拐回来了”，姜梓伊说起自己的得意事迹眉飞色舞：“三姨，那小丫头亲口跟我承认了，就是看上咱们天衣了！” “她看上天衣多正常的事儿啊，我家天衣长得好脾气好家里又有钱，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母爱果然伟大，susan虽然和儿子绝交了，但依然挺为他自豪的：“关键是天衣对她有感觉吗？” “有，绝对有，三姨”，姜梓伊拍着胸口打包票：“只是天衣还没意识到，你没看到你儿子见了小宝儿那个高兴呢……” “听你说的倒像那么回事儿，我和你说，咱们家找媳妇儿，最重要是人品要好，家庭条件是次要的。你三姨也不是那嫌贫爱富的人，当年我和你爸认识的时候，我家可是名门望族，你爸穷的……”，susan说道。 “三姨，你和我爸搞婚外情的时候我爸挺有钱的……”，姜梓伊脸色一黑。 “去死，小孩子懂什么，搞什么婚外情，你问你妈，我对不起你妈了吗？”susan老脸一红说道。 “哼，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姜梓伊怒道，娘俩有翻脸的迹象。 susan对自己儿子能耐那么大，对姜梓伊却委曲求全的很，笑嘻嘻地勾肩搭背道：“别说那些了，说说这丫头，你光说这丫头性格好，好哪里了？” …… 姜梓伊和顿晨雨在苏园玩儿到九点，看老太太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一众莺莺燕燕才散了场。 姜梓伊突然意识到这么晚还没接到小胖电话。 “你儿子不会真的长出息，和小宝儿开房去了吧？”姜梓伊对susan说。 “那怎么行？你打电话问问他们做什么去了，女孩子这么随便我家不能要”，susan皱眉道。 电话打通，小胖的声音传来：“依依姐？” 姜梓伊松了一口气，气息很稳，应该没做坏事：“你俩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这么晚？”小胖疑惑道：“哎呀妈呀，九点多了，都没注意时间，天衣哥咱们回去吧，明天再来玩儿。” “呵呵，好”，乔天衣声音里的宠溺都要从电话里溢出来了。 “得了吧您二位，您二位明天也别来了，我服了您二位了”，一个男人无奈的声音响起，听着就可怜巴巴的。 “哎呀，你这老板，玩个游戏嘛，怎么还生气了，都还给你好吧，我就要这个狗”，小胖奶声奶气的声音和男人苦涩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一听就是两个学霸玩什么游戏坑了老板血汗钱的凄惨故事。 “行了，依依姐，我们马上就回，到家再说吧”，小胖挂了电话。 susan是喜欢孩子的，姜梓伊是她看大的，小雪也是跟着她长大的，现在听到小胖奶声奶气的声音就忍不住喜欢：“呵呵，这孩子声音真好玩儿。” “人更好玩儿”，姜梓伊得意道：“三姨你放心，她可听我话了，他俩结了婚，婆媳关系这块有我帮你，拿捏的死死的。” 第75章 心机胖的幸福照片 小胖坐在副驾驶，看着手机里自己和天衣的合照忍不住嘴角轻扬。 在浮雕前两人的合影像五六十年代结婚照一样拘谨，双方保持安全距离，笑容腼腆且尴尬。 但到了喷泉那里，小胖抱着天衣胳膊幸福的模样、小胖翘着腿子脑袋靠在天衣肩膀上可爱的模样，谁敢说这不是情侣照？ 这两组照片分别是小胖找的两个路人帮忙拍摄的，由此可见一个好摄影师是多么重要。 小胖在找谁拍照这个问题着实费了不少心思，杀死了不计其数脑细胞。 如果随机找一个张会计那种游客，该游客说不定会冷冷的看他一眼，停都不会停；但是找一个姜梓伊那种感情丰富的诗人，她八成为了追求艺术效果让小胖和天衣摆个上相的pose。 所以小胖第一个精心挑选的对象是两个看起来就很感性的小姐姐。 没想到马失前蹄，遇见两个花痴，两个花痴见了乔天衣眼都挪不开了，一号花痴拿着小胖手机全程对着乔天衣拍，把小胖拍的像个喽啰，恨不能放到镜头外面。 另外，小胖还看到花痴二号偷偷用手机拍天衣。 小胖暗暗感慨，天衣真是长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蛋儿，幸亏他是个书呆子，如果稍微活泼一点点也轮不到自己了。 下一个景点，音乐喷泉。 喷泉确实漂亮，水流随着音乐起舞，水雾与灯光交织，如梦如幻，但小胖没怎么认真看，全程都放在寻找靠谱摄影师身上，这么漂亮的背景，一定要找一个浪漫的摄影师。 终于，苦心人天不负，小胖见到了一个极品摄影师，一个拿着很专业相机的六七十岁清癯老人，老人斯斯文文，拍摄景色特别认真，不停地调镜头换角度。 就这样的摄影师，对合照姿势想必要求很高吧。 清癯老人可能拍到了满意照片，和旁边的老太太说笑起来。 小胖适时跑过来乱入：“爷爷，爷爷，能麻烦你帮我……” 他欺负乔天衣听不到自己说话，厚着脸皮道：“……和我男朋友拍张照片吗？” “哦？呵呵，好可爱的小女娃”，天赋魅力娃娃音加成上线，老人和蔼笑道：“好啊！” “谢谢爷爷”，小胖鞠了个躬，把手机递给老人：“爷爷您会用手机拍吗？” “哈哈，这个我会”，老人笑道。 “谢谢爷爷”，礼多人不怪嘛，小胖又鞠躬跑到乔天衣身边，又摆了个六十年代结婚照的姿势。 老人眼睛一亮，好优秀的一对模特，男帅女……男靓女帅：“丫头，小伙子，靠近点。” 感谢上天，遇见了对的人，小胖内心狂喜，和乔天衣靠近了一些。 “亲热点嘛，丫头，抱着你男朋友胳膊”，老人如小胖所愿，热情指挥。 小胖娇羞地看了天衣一眼，双手拘谨的抱住乔天衣的胳膊，他顿了一顿，但是没反抗，还是面色平常的看着镜头。 “好，看我，笑”，咔嚓，一张。 “哎，不错，小伙子有点紧张，再来一张，丫头，换个姿势”，老人笑道。 “啊……”小胖眨了眨大眼：“什么姿势？” “哈哈”，老太太看到两人稚嫩的样子好像看到了自己当年一样，大声说：“抱着他胳膊，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老太太居然还给他们打了个样，很自然地抱着老人的胳膊靠了过去：“学会了不？” “哎，哎，好，丫头不错，小伙子头往左偏，贴着丫头的头，大小伙子还不如小丫头大方，好，好，漂亮”，咔又一张。 “哎呀，不行了，手机像素太低”，什么叫见猎心喜？这么美的景色、这么美这么可爱这么纯真的年轻人，对于爱好摄影的老人来说，同样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来，小伙子，丫头，我用相机给你们拍几张。” （你们见没见过爱好摄影的老头儿？我家长辈七八十岁了，退休可玩疯了，到处跑着去摄影，一个镜头好几万，花钱雇模特跟着他们去取景拍照。） 第76章 乔天衣，我势在必得，舍我其谁! 啪啪啪，乔天衣陪小胖来看景色，没想到成了别人的景色，被拍了好几张靓照，小胖这样高兴，老人这样热情，他这种性格怎么可能拒绝，只能木讷的配合，照到后来被老人和小胖的情绪感染，适应了和小胖的亲昵动作，竟也自然起来，不感觉尴尬了。 “行了行了，老头子，差不多得了，人家俩人还得玩儿呢，以为给你当模特呢？”老太太看老头儿没有停止的意思，笑着劝阻道。 “哈哈哈，好吧，主要是这两个小朋友郎才女貌太般配了”，老人大笑：“小伙子，小丫头，你俩谁给我留个地址，照片洗出来我给你们邮过去，保证比你手机上的好看。” “我我我”，小胖举手。 “哈哈”，老人笑着留下小胖的地址：“你这个小丫头我喜欢，小伙子，要珍惜啊。” “……”，乔天衣。 “嘿嘿，谢谢爷爷”，小胖笑道。 几天以后，小胖在老路头家收到了几张照片，这几张相片青涩而幸福，情景交融，他实在是喜欢极了，比以后的婚纱照还要喜欢。 …… 两个人刚开始晃悠的时候，小胖心怀不轨，乔天衣被姜梓伊拉红线拉得心里也挺不得劲儿，所以两人之间多少有点尴尬的意思。 但是这点尴尬被这从天而降的神仙老头儿拍了一通情侣照就给化解了，毕竟这么亲昵的pose都摆过，还纠结那一点小小的尴尬就毫无意义了。 两人重新开始游逛的时候，就碰到了那个摆摊猜灯谜的倒霉老板，两人把老板都要猜哭了，这么大本事砸我一个小摊子干嘛？ 小胖哈哈哈大笑，没难为老板，只要了这只算上尾巴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哈士奇，其余东西都没拿。 这个小插曲好玩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小胖发现了和乔天衣相处的模式，以及他会喜欢，或者说接受什么样的女孩儿。 很简单，志同道合。 两人猜灯谜商量的时候，以及自己比他先得到答案的时候，他的眼神可不是看小孩子那种宠溺！ 呸，什么化妆，什么性感，是内涵，让他认可自己的是内涵；是投其所好，他不是书呆子吗？和他讨论书，讨论知识！ 嘿嘿，小胖脸上要笑开花了，天衣，你在前面等我，我一定会追上你的。 “傻笑什么呢，到了”，乔天衣又伸手揉了揉小胖的脑袋。 “哈？这么快？”小胖收起手机：“那我回去了哦，你记得明天早点来接我。” “呵呵，好”，乔天衣笑道：“别忘了你的大狗。” “好嘞，嘿嘿”，小胖下车打开后座换了自己的衣服，抱下了那只自己占了整个后座的巨大哈士奇。 “拜拜”，乔天衣打开车窗打招呼。 “拜拜”，小胖和大哈士奇一起把头探过来：“你回去开慢点，明天早点开接我。” “好了，啰嗦”，乔天衣笑道。 “嘿嘿，还有，今天玩的好开心，从来没这么开心过”，小胖再次明示我喜欢你之后，啊啊啊啊叫着抱着哈士奇摇头尾巴晃地跑远了。 乔天衣看着他欢快的背影忍不住呵呵笑出声，关窗走人。 …… 小胖一进门，就被一人一狗一起怒目相向。 小燕子倒是没造反，但是抱着小书包等了半天发现主人抱着个巨大的同类回来了，气的汗毛倒立，呜呜直叫。 “好啊，说，你俩去做什么了？这么晚才回来？”这是来开门的姜梓伊，似嗔实喜，眼里的笑意都要溢出了。 小胖一脚踢开虚空索敌的小燕子，把哈士奇扔到沙发上，捏紧小拳头，仰头哈哈大笑两声：“依依姐，小雨姐，乔天衣，我势在必得，舍我其谁！” 第77章 爱情耍什么三十六计，花若盛开，青春自来 “哦？什么情况？细说”，顿晨雨躺在月亮椅上歪头看着小胖道。 爱情事业取得突破如何能不和闺蜜分享，小胖掏出手机翻到自己和乔天衣的“亲热照”（花痴女拍的他像喽啰一样的照片早被他删除了），对着顿晨雨晃了晃：“看看，看看，这是什么？” “哎呀，卧槽”，顿晨雨拿过手机看了一眼震惊道。 “咋了，咋了”，姜梓伊抢过手机同样看了个目瞪口呆，抬头上下审视小胖：“可以呀，小宝儿，情圣呀你。你不会把我老弟拿下了吧？” “……，依依姐你别乱说话，我俩是纯洁的男女关系”，脸皮厚的怕不要脸的，小胖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面对姜梓伊这种成了年的妖精还是过于稚嫩了。 “哎哟，从兄妹关系进化到男女关系了？”姜梓伊有些惊喜但又有些意料之中道：“看了没？是不是信你依依姐得永生？” “可拉倒吧，依依姐你那一套根本没用……”，小胖扒拉开大哈士奇和一直在用爪子试探哈士奇的小燕子坐到沙发上，端起不知道谁的茶水，斯哈喝了一口，捧在手里暖着手：“我开始按你教的和天衣套近乎，天衣就只是笑，嗯嗯啊啊的敷衍我。” 小胖侃侃而谈的样子很像婚礼上演讲两人相爱过程一样：“……我俩拍完照片，就碰到了那个摆摊大叔，那大叔可黑了，奖品挺丰富，但是题特别难，骗了好多人钱。于是我和天衣哥行侠仗义，夫……强强联合，势如破竹，从那一刻我就领悟到了和天衣的相处方式。” 胖老板喝了口热茶，得意地左右看了看，顿晨雨很识趣地捧哏道：“哦？怎么相处呢？” “我俩都是正经人，适合共同进步，不适合风花雪月，我和他聊学习！果然，和学习一沾边，他对我的态度明显认真了许多。” “所以你俩聊了一晚上学习？”姜梓伊不可置信道。 “昂！”小胖傲然点头：“明天早上他来接我，我俩约好去图书馆看书。” 两女无语，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没准书呆子向往的爱情确实是这样的呢？ …… 第二天早上，乔天衣果然早早来接小胖，小胖这次没有假装很成熟，穿着他去哈尔滨那一套战神套装上了车。 乔天衣笑着点点头：“嗯……还是这样看着顺眼。” “昨天是依依姐说上节目要好好打扮一下的，我其实也不喜欢那样打扮”，小胖白莲花一般，把黑锅扔给姜梓伊，自己洗的干净。 “很正常，人是群居动物，必要时也要迎合大众的目光”，乔天衣低头看了看自己，自嘲道：“比如我今天穿的这一身。” “我也想说这衣服不符合你的气质，又怕你不喜欢听”，小胖嘿嘿笑道，乔天衣今天穿了一身西装，多了一分成熟，少了好几分漂亮。 总之，小胖不是很喜欢。 “哈哈，没办法”，乔天衣笑道。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你家园子？”小胖问。 “不管它，咱们玩咱们的，去这么早没意思，全是虚头巴脑的寒暄”，苏园开园大典可是很费了一些功夫，全市能接触到的人都有受到邀请，都是未来金主嘛。 小胖很心机地当着天衣的面给班主任打电话说今天来亲戚家过元宵，今天晚上回不去石家庄，要明天上午能回，下午去上课。 老师知道他是外地人，痛快批了假。 “看看，天衣哥，为了给你们家捧场，我都旷课了”，心机胖邀功道。 乔天衣忍不住笑：“谢谢小格格，那今天我请客好吧，想吃什么随便点。” “哼，小气鬼，一点诚意也没有，明明知道我减肥”，小胖不满道。 “好吧，那你说怎么才算有诚意？”乔天衣笑道。 “嘿嘿，我要一个礼物，明天我走的时候你送给我”，小胖喜笑颜开，小脸居然有点红。 “可不可以提示一下，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乔天衣头疼，女孩儿心思男孩儿怎么猜？ “你送我，自然要你自己想呀”，小胖吃吃笑：“你慢慢想，有一天时间呢。” 乔天衣摇头笑道：“小东西。” 小胖和乔天衣的第二次约会是在保定图书馆，像两人余生里大多数相处时一样，宁静的空气，明媚的阳光，安静祥和的世界中，乔天衣敲着电脑，小胖看着书，看的入神便从小背包里拿出纸笔写写画画。 小胖写的累了告一段落，看着乔天衣凝神看着电脑的样子忍不住喜欢，买了两瓶水放到他身边一瓶，自己又继续看书。 乔天衣敲的累了抬头捏捏脖子，看到手边的水，和对面的小人儿，小人儿手上一只笔耍的顽皮，却掩饰不住满脸的静好。 如果永远这样下去……，乔天衣心里一动，忍不住想起姜梓伊说的话“让小格格给你做媳妇儿”，自己一直有些反感，但现在看来……，他的心没来由地剧烈跳动起来。 爱情就是这样猝不及防，乔天衣第一次没有从小胖脸上看到可爱两个字，便爱上了她。 第78章 见山是山，这一日，乔天衣境界大跌，重回俗人境 像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乔天衣竟然也忍不住想要拽拽她的头发，让她抬头看自己一眼。 打住打住，她还是个孩子，高中是她最重要的时候，我不能干扰她，乔天衣强迫自己心静了下来。 “二位，我们还有半小时就要闭馆了”，两人就这样对坐到图书馆往外撵人（当然，中间还是去吃了一些饭得，但是减肥中的小胖吃饭过于痛苦，所以从小胖的角度出发，此段略过）。 小胖高高昂起头，胳膊一振，颈椎发出咯咯的声音：“啊……累死我了。” 图书馆这么热，怎么穿的住羽绒服，小胖这样振臂一挺，眼前突兀现双峰，看得乔天衣一阵眼晕。 所谓的心外无物，心即理，这人不同心境下看同样的景色感受是绝对不会一样的。 乔天衣本身境界就颇高，这小胖昨天在他眼里还是个小妹妹，所以无论怎么搔首弄姿，乔天衣只觉得她可爱，这是他见山不是山的境界；但是现在小胖成了他爱慕的女孩儿，开了窍的乔天衣境界便跌落了，回到了见山是山的境界。 由圣人变成了22岁母胎单身老处男的乔天衣，见了小胖的雄姿挺拔只感觉口干舌燥，一颗心好像要跳出腔子了，稳固了22年的道心瞬间破碎，身体竟然隐隐压抑不住。 乔天衣拿起水咚咚咚一口气灌了下去给自己降降温。 “走吧咱们，人家撵人了”，小胖起身说道。 小胖起身，纤细小蛮腰、丰满小翘臀、线条流畅大长腿一一展现在乔天衣面前，堕落的乔天衣第一次体会到了宿舍舍友晚上荡笑着说“xx的腿，我能玩一年”、姜梓伊笑眯眯说“小格格的身材，万中无一哦”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这小胖虽然穿了大棉裤，但耐不住天赋异禀，惊艳一个毫无见识的老处男还是轻而易举的。 乔天衣被火上浇油，身体彻底造反了，一张俏脸羞得绯红：“你不得去还书吗？你先去，我这里还有一点要写。” “哦哦，对。哎，天衣哥，你脸怎么这么红？热吗？还是感冒了？”小胖关心问道。 “有点热，你快去吧”，乔天衣蓝瘦。 “ok，等我，俺小夏去去就回”，小胖突突突又像个二百五一样摇头晃尾地跑走了。 乔天衣境界已跌，看着毫无女人味儿的小胖也是打心底喜欢。 收，乔天衣艰难收回目光，刷刷刷搜出论语读了起来，终于在小胖回来之前镇压了心魔，成功起身离开。 出了图书馆，被冬末冷风一吹，乔天衣自我感觉滚烫的小脸才凉了下来。 二人上了奥迪，小胖问：“去你们家园子吗？” “嗯，家里已经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无论如何也要去露个面”，乔天衣无奈道，去那里真不如和小胖找个地方看书。 “哦……，他们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怎么没听到？”小胖好奇问。 “你学习认真呗”，乔天衣笑道。 “嘿嘿，那是，咱是学霸，不是和你吹，以前所有老师都不管我，我自己在天台上自习，照样是是全校前十”，小胖吹嘘道，完美诠释所有没有击倒我的过往全会变成我的军功章。 “突然感觉有个人一起自习也蛮好的”，现在姿色平平的小胖在乔天衣眼里一颦一笑都是完美，吹牛都这么可爱，乔天衣实在忍不住说道。 第79章 我在北大等你一起上自习 “哈哈，哈哈，你别急，等我明年考上北大天天陪你去上自习”，小胖心里一慌，有点后悔给乔天衣开窍开早了。 这万一他尝到了甜头回哈尔滨追个什么女学霸之流的陪他去上自习，那不是我小胖栽树外人摘桃子了？ “哈哈，好啊，你加油，我在北大等你一起上自习”，乔天衣心里一甜，忍不住嘴角上扬，微微笑道。 他那是什么精密脑子，以前没想到那方面而已，现在听到小胖此言，再相起她刚才和自己要礼物，不让今天送而让明天送，明天是什么日子？明天是二月十三，后天是情人节！ 他又想起以前在一起时、隔着qq小胖说过的各种话，如何还不明白，这小丫头同样是喜欢自己的。 这世界上最甜蜜的事就是发现喜欢的人同样是喜欢自己的了。 不过乔天衣不打算对她挑明，他看见身边同学谈恋爱，两人携手进步的有，并驾齐驱一起退步的同样不少，乔天衣不知道这个小胖如果谈了恋爱会向哪方面发展，还是给她点动力，让她努力学习来北大找自己吧。 再说了，自己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十七岁的女生谈恋爱，其实挺那啥的，养养吧，养养吧。 “你在北大等我……谦虚点好不好，说的好像你肯定能进一样”，小胖道。 “我当然肯定能进了，研究生比本科好考多了”，乔天衣理所当然道，然后作为一个准男朋友又刺激小胖道：“我倒是不太相信你，逢人就喊去北大，牛皮吹的震天响，最后考不上多丢人。” “那丢什么人啦，尽力就好嘛”，小胖心虚道，小胖的嘴巴确实稍微有点大，生理和心理上同样如是，好的一面是给自己点压力总是好的，坏的一面就是经常被打脸，还好他脸皮厚。 …… 苏园今天已经热闹了一天，天色渐晚，华灯初上，宾客不但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这大多是共谋大事的，哈哈大笑的应该是在吹牛，还有些人是真正喜欢这园林景色的在亭台阁榭中间流连的。 小胖幸亏白天没来，苏家今天算是下了血本，草坪上搭建的临时暖棚里，两条长龙似的餐桌，一整天精致佳肴没有断过，服务员端着盘子来回穿梭伺候着。 苏家老爷子军伍出身，最好热闹，今天算是遂了愿，满面红光的插入了一群年轻人中间扯闲篇。 susan和几个年轻的外甥女陪着老太太找了个暖和地方坐着，这一堆是闲人，没有客户要寒暄的。 三姐虽然公司内部地位高，但不负责具体事务，十足闲人一个，本来作为董事长夫人也是要挎着老公胳膊一起招呼客人的，但她老公不懂事，已经被她单方面开除了。 “看你姥爷那显眼包德行”，苏老太太嗑着瓜子对旁边的柏雪笑道，她是喜欢清静的，巴不得回家听会儿戏。 “这话说的，我爸显眼包才好呢，躺床上你就高兴了”，susan道。 “闭上你的嘴”，老太太笑着抓了一把瓜子丢她：“你把我家天衣整哪里去了？” “哼，欠教育，你别管”，susan跳起来抖掉身上的瓜子，翻了个白眼，她们都挺孝顺，公司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很少在老人面前说。 “你最欠教育”，老太太说，又对柏雪道：“给你哥打电话了吗？” “打了，我哥说马上到”，柏雪笑道。 前面好像提过，这个柏雪是老五的女儿，父母离婚一直在姥姥家长大，她妈平时工作太忙，她打小是跟着外婆和susan长大的，所以和她三姨比亲妈还亲热，和乔天衣像亲兄妹一样。 “哎，你依依姐说的那个……那个格格，今天来不来？”老太太说。 “我不知道啊，我哥没说”，柏雪道。 “老三？”老太太问。 “不知道，跟我没关系”，susan没好气道。 “这个倔驴，小雪，你替我揍她”，老太太笑骂道。 大家说笑间，姜梓伊从外面过够了瘾走了进来。 她以前做扑街歌手时就指着参加这种活动过生活呢，今天自己家的事情，她作为新晋二流歌手兼公司小公举，自然当仁不让被请上去唱了两首，好听难听的，反正掌声挺多。 “依依过来”，老太太招手：“你说的那个小格格今天来吗？” 第80章 夏小胖进了大观园 “放心吧，姥儿，今天指定能让你们看见”，姜梓伊笑嘻嘻坐到susan旁边。 “切，稀罕？”susan不屑道。 “嘿，嘿，不稀罕你出去啊，你找别的地方眯着去”，姜梓伊道。 “我陪你姥姥呢”，susan说。 “我不用你陪，你走吧”，老太太笑道：“依依，他们现在什么情况呀，一会儿我要不要给孩子个红包？” “别，千万别，姥儿，你们谁都不要太热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天衣那个犟种，他就认准了格格是妹妹了，你们别弄巧成拙了”，姜梓伊叮嘱道。 “那你说的有没有准啊，依依姐，别咱们欢喜半天，我哥不喜欢”，柏雪问道。 “放心吧，你哥就是傻瓜钻牛角尖，等醒过味儿来就行了，你没看到昨天俩人拍的那照片呢，啧啧”，姜梓伊道。 …… 此时小胖已经跟着乔天衣进了苏园，小胖有种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感觉，一路看一路感叹：“豪啊，真豪啊，有钱人真会玩儿。” 乔天衣哭笑不得：“格格，人家这不是玩儿的，这是一门生意，指着它挣钱呢，能不装饰的有点特色吗？” “哦，对对对，天衣哥你说的对”，小胖点头如鸡啄米，四下打量，实在是喜欢这地方的布局，等自己和天衣老了，也到农村买块地盖一个缩小版苏园。 小胖跟着乔天衣走了一路，两个感受：第一，乔天衣是真的低调，除了他家亲戚认识他的人很少；第二，他家亲戚真多呀。 “咕~”，两人路过流水席，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小胖的肚子愤怒地抗议了起来。 “哈哈哈，饿了是不？我就说你中午吃那么点东西不行”，可爱的小东西，乔天衣乐不可支，伸手揉了一下小胖的脑袋：“等会儿，咱们到我外公外婆那里打个晃，再过来吃个够。” 这也算阴差阳错，乔天衣有了一点先手优势-可以随便摸喜欢女孩儿的脑袋，比田伯光之流拽女孩儿头发高级了不知道多少倍。 “天衣”，远处传来一声呼唤，两人抬头望去，人工湖旁有三个人倚栏望向这里。 三人离得有些距离，面目模糊不清，但左边那人看身形姿态甚至站姿都和乔天衣一模一样。 这就是“乔乔”了吧，小胖忍不住乱想，怪不得依依姐说“他那个死爹和他一个模子扣出来的”。 “爸，宫伯伯”，果然，乔天衣喊了一声爸。 “天衣，过来”，右边一个甚为壮硕的男人对这边招了招手。 “嗯…格格，你先吃两口东西垫垫，我去说两句话”，乔天衣对小胖道。 “好的，天衣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给依依姐打电话”，小胖善解人意的一头钻进了流水席。 “呜……”，小胖一眼望去，眼泪和口水汇集成河，错误的时间遇见了错误的美食，他飞快地抄起个小盘子，从眼皮底下夹了些水果和蔬菜沙拉，闭着眼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第81章 李大宫二乔三 不得不说苏家这厨子真是超级棒，小胖已经躲出去很远，后面还有大肘子的香味若隐若现的追杀。 小胖愤愤地掏出手机给顿晨雨打电话，电话铃声从身后传来。 小胖回头一看，顿晨雨正端着一大盘子各种肉跟在自己后面，其中赫然有连皮带肉一大块肘子。 他第一反应不是顿晨雨怎么像个鬼一样出现在身后，而是咽了口口水谦虚请教：“小雨哥，你是怎么做到吃这么多还这么苗条的？” 直觉告诉他小雨姐应该做不出端着一盘子肉鬼鬼祟祟跟在别人后面这种事。 “你一天跑一万米再打半小时太极拳也能这么吃”，顿晨雨小嘴鼓的像个包子。 “那算了，我过下眼瘾就好了”，小胖眼睛看着顿晨雨盘子里白花花的大肘子手里拈起一块白花花的哈密瓜塞进嘴里。 “你什么时候来的？天衣呢？”顿晨雨问。 “我刚到，天衣被人叫走应酬了，我正打算去找你呢”，小胖嘎嘣嘎嘣又嚼了块新鲜的萝卜。 “哦，那咱们快点吃，吃完我带你去见依依，我们和三姨她们在一起呢”，顿晨雨进食速度明显又快了起来。 …… “宫伯伯”，招呼天衣的中年人就是susan口中的宫老二宫阙。 “天衣，来，认不认识你李伯伯？”宫阙对中间那个眼睛贼亮皮肤黑黑满脸笑容的中年人抬了抬下巴。 “李伯伯？”乔天衣看向父亲：“爸，是你和我说过北京那位李伯伯吗？” “对，就是那个李伯伯，你叫大伯就行”，乔子君笑吟吟道。 “大伯您好，听我爸说过您好多次了，一直想当面受教，我爸却说您公务繁忙没时间哄我们小孩子玩儿”，乔天衣很公式化对黑脸中年笑道。 “哈哈”，李大大笑，对着乔天衣伸出手：“天衣，你好。” 他转头又对乔子君笑道：“老三，听好几个同学都说你生了个书呆子，我说他们都瞎了眼。我看你这个儿子除了长的比你漂亮，其余真是和你一模一样，而且比你要通透的多啊。” “呵，老大，你这就胡扯了，你弟弟哪里不通透了么？”乔子君在这大哥面前居然很放松的开起了玩笑，起码乔天衣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样说过话。 “哈哈，你也不错，但是你是生活逼的，你如果生在天衣这种环境，不见得有这孩子通透啊”，中年人笑道：“你说是不是，老二？” “那还说什么了？大哥，不是我吹，我打小就看着天衣和一般孩子不一样，当时就跟老三预订了娃娃亲”，宫阙满脸遗憾表情说：“可惜，我家明珠那傻丫头没遗传我这好眼光，从小跟天衣在一起，就是不来电。” 乔天衣凉笑，我可得谢谢您家那丫头不来电之恩。 “现在便宜了别人，和你在一起那小丫头，是你女朋友吗？天衣？”宫阙笑问。 “是我姐的朋友”，乔天衣别别扭扭道，他是挺想大方承认，但是小胖是个高中生这个致命弱点又让他始终有点心里包袱。 “哈哈”，三人都笑，都是过来人，如何看不出这点少年情愫。 “听你爸说你下半年可能到北京大学读研究生？”李大问道。 “嗯，初试已经通过了，复试应该没什么问题”，乔天衣没像对小胖那样理所当然，而是很低调谦虚说。 “哈哈，好的很，我家你小妹就在北大读书呢，到时你们互相照顾一下，你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李大说道。 （ps：先埋两个女配，有没有用，有什么用，好人坏人我还没想好，随胖应变吧。） 第82章 提前见见婆婆和婆婆姥姥还有小姑子什么的 顿晨雨吃饱喝足领着小胖来到娘子军总部。 两人一进房间，房间众人目光唰一下集火小胖，虽然顿晨雨没来的及介绍，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个女孩儿只可能是乔天衣的绯闻女友小胖同学。 老太太看了小胖一眼就发自内心喜欢：“这孩子好，屁股这么大，肯定能生养。” susan上下打量了好几眼，心里松了口气：“嗯，看穿着打扮像精神伶俐，就是脸普通了些。” 各位，小胖这身衣服是借鉴的姜梓伊，姜梓伊是模仿susan，所以小胖的衣品可以说是和susan一脉相传的，她自然会看着很顺眼。 柏雪好奇地看着这未来的小嫂子：“嗯，没我好看，呜呜，但是她好高，身材好好。” 姜梓伊噗噗吐掉嘴里的瓜子，埋怨道：“好家伙，溜溜儿出去一天，我都要报警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外公外婆，姥儿姥爷，她叫夏子威，你们叫她……叫小宝儿吧，我都这么叫。” “噗嗤”，柏雪一些年轻女孩儿忍不住笑出声：“真是格格啊，怪不得艺名叫格格呢。” 汗，看来她们早就知道自己了，但是小胖多么没心没肺，丝毫没有失态，弯腰鞠了一躬，小马尾飞扬：“外公外婆好。” “啊~”、“噗嗤”、“呵呵”，小胖固化被动魔法娃娃音发动，引得一片欢声笑语。 外公被从外面叫进来看外孙媳妇儿，一看小胖大大方方，声音又这么可爱，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孩子你好。” 虽然已经被叮嘱不要太热情，但老太太天生热情，满脸笑容过来拉住小胖的手坐到自己身边-柏雪识趣地退居二线了，上看下看越看越顺眼：“小宝儿好，小宝儿，这孩子，真好。” 小胖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夏东海记恨爹妈不照顾马冬梅，所以和爸妈不亲近，连带着爷爷奶奶对小胖也不如对其余孙子亲热，所以他很少享受到爷爷奶奶的温情。 “这是三姨，天衣的妈妈”，姜梓伊继续介绍。 “伯母好”，这才是正主啊，小胖起身又鞠躬。 susan倒是和小说里描写的一样，漂亮、性感、娇小玲珑，只是好像没那么热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说了一句你好。 “嗨，小宝儿，坐下，没这么多事儿”，老太太拽着小胖坐下拍着他手道。 姜梓伊又给介绍了一众妹妹，小胖咋舌，怎么越看他家越像贾府，全是女人？就天衣一个男人？ 幸亏天衣生在红旗下，不像贾宝玉那么坏，小胖暗自庆幸。 “孩子今年多大啦，说话像个小娃娃”，老爷子问，他一直在和人吹牛，并不知道娘子军都已经心知肚明的一些事情。 “我19岁了，外公，我就是娃娃音，可能是变声晚”，为了显得和乔天衣更般配，小胖恬着大脸说。 实际上小胖也不算说谎，他们村一般都说虚岁，他虚岁也确实是19。 虚岁是这样算的，出生了就是一岁，过了年就两岁，小胖是十一月份生日，所以虚岁虚的挺厉害。 “19岁？依依姐不是说你未成年吗？所以……”，到底谁说谎，柏雪很好奇。 “嗯？对呀，你家过个年长两岁？”姜梓伊好笑问道。 “哦，我们老家习惯说虚岁”，小胖面不改色，心里又暗暗埋怨姜梓伊大嘴巴，乱说话坏事情。 这小丫头，撒谎精，又长这么丑，根本配不上我哥，哼，柏雪暗自腹诽。 第83章 婆家势力小结 乔天衣进来就看到这样一个情景，小胖把老太太哄的眉开眼笑，牵着他的手舍不得松开。 小胖多奸啊，他看出来了，这一房间人，天衣妈妈好像对自己不太感冒，他妹对自己那小白眼都要翻出眼眶了，只有老太太是真心喜欢他，所以一直在重点攻略老太太，滴水不漏。 虽然天衣妈妈是最该处好关系的人，但是讨好一个人的近亲本来就是讨好她的重要途径，这可比迎难而上强攻天衣妈妈有效多了。 “外公外婆，妈，都在呢？”乔天衣笑着打招呼。 “嗯呢，和小宝儿聊天呢，小宝儿这孩子真懂事儿”，老太太对小胖那是喜欢的不得了。 “哼”，susan看都没看乔天衣一眼，冷哼了一声。 哦哦哦，小胖敏锐的发现了这一幕，原来未来婆婆不是讨厌我，是和她儿子闹别扭，我被殃及池鱼了？ 那就好那就好，小胖暗中叹了口气。 “你看我家天衣多好，又懂事儿又有能耐，比他那个败家弟弟强一百倍，谁嫁了我家天衣那可是享了八辈子福了”，老太太握着小胖的手很“隐晦”地做起了媒婆。 “嗯嗯，天衣哥确实厉害”，小胖心里美又要纠结不能笑出来，憋的好痛苦。 乔天衣听着外婆对小胖说的这赤裸裸的话，看着小胖面部扭曲的样子，有点坐立难安，您老这是干嘛呢？是要现场订婚吗？人家一个小孩儿能经得起这个吗？ “对了，外公外婆，我和子威在图书馆看了一天书还没有吃饭，我俩先去吃点东西，一会儿再回来”，乔天衣及时出手英雄救小胖。 “哦，还没吃饭呢呀？你看姥姥老糊涂了，小宝儿，你快去和你天衣哥吃饭。算了，外面冷，不如在这里吃吧”，老太太体贴道：“小雪，你带着妹妹去给小宝儿端点菜。小宝儿，你喜欢吃什么？” “哦……”，柏雪不情不愿站起来，本来就有点不高兴的小白脸变成了小黑脸，语气里写满了不高兴，我堂堂小公主给你去端盘子？！ “不用不用，姥姥，我和天衣哥出去吃点就好”，小胖无奈，妈呀，这老太太，恩宠太重，无端树敌啊。 “好，去吧，去吧，多吃点，你看这小胳膊小腿，太瘦”，老太太捏了捏小胖其实已经不像麻秆儿的胳膊。 咣当，门被关上，乔天衣带着小胖落荒而逃。 “看见没，谁说人家傻？疼媳妇儿着呢！”姜梓伊得意洋洋道。 一阵哄笑传入没走多远的二人耳中。 老太太满意的不得了：“这孩子好，懂事，听话。咱家天衣啊，太老实了，我一直怕他娶了媳妇儿受欺负。” 柏雪不屑地撇撇嘴：“哼，我不喜欢，长的又丑，还撒谎。” “闭嘴，轮得到你这妖怪不喜欢？”姜梓伊冷哼一声，吓得柏雪一缩脖子，小声嘟囔：“哼，反正我不喜欢。” 柏雪为什么这么怕姜梓伊？被打出心理阴影了。 至此，小胖未来的婆婆家人物基本都出场了。 他们家人的关系很微妙，我仔细捋捋诸位读者大大看看合不合理。 在认识小胖之前，姜梓伊不能接受爸爸离婚另娶，所以恨自己爸爸，恨屋及乌讨厌自己弟弟。 姜梓伊当然也恨susan这个后妈（她那时候还小，不知道她爹妈这三个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离婚再娶问题，否则估计会连亲妈一起恨，那可能就惨了，弄不好就会变成抑郁症了），susan看到自己让小姜梓伊受了委屈对她自然是加倍包容，甚至生了乔天衣以后把他送回娘家也要照顾她，成功感化了小姜梓伊这个暴躁的小朋友，所以姜梓伊很喜欢susan。 乔天衣这孩子打小懂事，毕竟他妈害的姜梓伊变成了单亲家庭，所以一直感觉很愧对姜梓伊。 至于柏雪，她妈苏五是个工作狂人，在她出生没多久就离婚了。柏雪耽误她工作，她就把孩子送回了娘家，susan心疼老娘这么大岁数还养两个孩子，索性把柏雪抱回家自己养。 因此柏雪实际上就是姜梓伊的小妹儿，别人可怜她，姜梓伊可不惯着她，再可怜能可怜的过依依我吗？所以她打柏雪那是真下狠手，说打就打，susan都不敢拦，打的小白都看不下去把姜梓伊送回自己娘家了。 所以柏雪怕姜梓伊就像耗子怕猫一样，一瞪眼就浑身发抖那种。 第84章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不理会委屈的柏雪，姜梓伊笑嘻嘻地撞了撞susan小声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问你爸去啊，跟我有什么关系？”susan傲娇道。 “别闹，说正事儿”，姜梓伊道。 “长的一般，这大嘴都咧到腮帮子了，其余还行吧”，susan勉强道。 “哪有这么邪乎”，姜梓伊被她夸张的一阵恶寒：“再说了，嘴大是什么毛病？你看舒淇，你再看朱莉亚罗伯茨。关键要看内涵，你看这孩子面对这么多人宠辱不惊，面不改色，这气质和你多像啊。” 其实这婆媳俩还真是都有种临危不惧的气质，只不过细分还是有一点区别，小胖比susan会看脸色，滑头一些，susan单纯就是虎。 susan脸色缓和了不少：“嗯，气质这块确实不错。” “我就是感觉她性格像你才这么喜欢她”，叮，姜梓伊好像发现了什么华点，小小地拍了susan一个马屁。 “你要这么说我不和你犟”，susan喜笑颜开：“这孩子个子我倒是挺喜欢，说话也有趣……” …… 乔天衣和小胖到了临时餐厅，找了个偏僻角落坐下，乔天衣去捡东西，小胖非常秀，他从小背包里拿出本数学习题做了起来。 小胖倒也不是秀给天衣看，他主要是为了抗争周围的无处不在的香气。 别说，他这一招还真好使，在路遥的影响下，小胖现在对数学产生了巨大的兴趣，而且已经得窥门径，很快便沉浸了进去，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 乔天衣自己捡了一盘回来，看到小胖专注书本，蹙眉凝思的样子，感觉心里一阵温馨，是了，就是这个感觉。 小胖解出一道题，脱离入定状态，抬头看到乔天衣坐在桌子上玩手机，伸手敲了敲桌子：“大哥，等你吃饭呢，咋还玩上手机了？” “大姐，你看看几点了？”乔天衣抬起头满眼笑意。 小胖愕然，咋滴？难道我穿越了？他看了下时间，六点二十，自己开始做题的时候应该不到六点：“汗，你吃完饭了呀？” “是啊，看你这么专注不好意思打扰你呀”，乔天衣笑道。 “呵呵，呵呵，不好意思，我最近学习状态比较好”，小胖尬笑，这就是倒打一耙了。 “走吧，带你逛逛”，乔天衣起身。 “走走走”，小胖一脱离书海又陷入食海，巴不得快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两人本质上都是那种喜欢独居幽篁里的性格，所以尽量绕着人群走在灯光的边缘。 小胖哪里见过这么精致的园子，沿着青石小径一路走一路赞叹，所谓曲径通幽，两人七转八绕到了一座水上的小亭子，离岸五六米，一座木质小桥连着岸上与亭子，小桥踩上去晃晃悠悠，吱吱呀呀的响，古趣十足。 两人喜欢这景色，上了亭子，岸上杨柳成排，天上明月高挂，很有种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暧昧。 两人一时都有些沉浸在这诗情画意里，直到远处传来一阵女孩儿气喘吁吁的轻笑声：“咯咯，别……别急……，哈哈，找个人少……人少的地方。” 第85章 他们在亲嘴儿? “……”小胖回头向那边看了看，又看向乔天衣，张嘴要说话。 乔天衣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此时不宜妄言。这声音他可太熟了，他的好朋友，宫阙口中的“娃娃亲”，宫明珠。 乔天衣和宫明珠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是同校同班同桌。 男女生初中就不可以同桌了？sorry，有钱真的可以，因为双方家长是故意让两个孩子早恋的。 两个人的父亲是大学舍友，又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交情比亲兄弟也不差什么。 乔天衣上大学之前，公司内部还没有这么深矛盾，两家人好的就像一家人，所以双方父母也都十分有意撮合这两个孩子。 不过缘分说到底还是要看性格，乔天衣和宫明珠这两人就属于标准的性格不合，他们关系不错，但是吧，处朋友的话，彼此都有点看不上。 宫明珠看不上乔天衣是个书呆子，一板一眼那么无趣；乔天衣看不上宫明珠随意的一塌糊涂。 就像乔子君说的，宫阙这人没问题，重感情讲义气，但是他不会教育人，不会教育手下，同样不会教育孩子。 宫明珠这姑娘在宫阙那些兄弟宠溺之下，说一句骄纵奢侈并不为过（就是普通学生在学校避之不及的那些女生）。 据乔天衣所知，她最少换过四个男朋友，她甚至跟自己家那败家子交往过，而且看目前的情况，交往的都还挺深入。 乔天衣无语，自己和小胖明天就要分开，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享受一下诗情画意，来这么两位，只盼着他们赶紧去找人少的地方，省得大家都尴尬。 没想到宫明珠那同伴猴儿急的很：“我的明珠小宝贝，哥哥这么爱你，能不急吗，这里鬼影子都没有，哪有什么人？” 悉悉索索一阵响声，两人钻进了二人不远处的树林阴暗处。 宫明珠轻轻的呻吟声隐隐传来：“嗯…不行……我包里有套套……” 小胖有点懵懵懂懂，他知道两人没干好事儿，但具体不好到什么程度也没个认知。 乔天衣却是住过大学宿舍的人，大学宿舍-别管男生女生，在里面任你什么贞洁烈妇道德圣人也管不到舍友看学习资料，朝夕相处下来，耳濡目染之下，他并不像小胖那么白。 “造孽，这么大地方偏要选在这里”，乔天衣无语，但是活春宫马上上演，再不出声小胖的耳朵就要被污染了，这是他不能接受的，再说了，谁愿意听这玩意儿，弄不好还落一身骚。 “咳咳”，乔天衣大声咳嗽两声。 树林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又起，两个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远去了。 “他们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亲嘴儿？”，小胖咯咯咯笑的前俯后仰，笑的眉眼开花。 小胖这孩子其实并不像乔天衣认为的那么不谙人事，他六七岁的时候就知道男女亲嘴儿不是好事儿了。 那时候他还是个讨厌的胖小子，跟着爸妈去忘记哪里旅游，在公交车上看到一对年轻人情不自禁地接吻，其余人都笑而不语转开视线，只有小胖全程盯着看，还一惊一乍地直播：“哎，哎，妈，妈，你快看，他俩亲嘴儿呢！” 那一对男女能光天化日之下亲嘴儿，显然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物，可也架不住小胖这么给他们引流，险些两颗脑袋要钻进车座子下面去，车子一停便跳车而逃了。 但也仅此而已，男女之间除了亲嘴儿还能做什么，小胖确实不知道，他以为亲嘴儿就是最过分的了。 所以第一章的时候，教室玻璃上的两个字他确实是不认识。 “呵呵，可能是情之所至，情不自禁，不用介意……”，乔天衣生硬敷衍，想说点啥转移话题一时又想不起，挺美妙的氛围一时僵住了。 第86章 你去和你天衣哥睡吧 还得说咱们小胖会唠嗑：“哎，天衣哥，你长得随你妈，你妈长的好年轻好漂亮，看起来像你姐一样。” “嗯，呵呵，都这么说”，这倒是事实，乔天衣也不好谦虚。 “不过你不是世上只有妈妈好吗，为什么看起来你妈好像不那么稀罕你？”小胖笑道。 “哈哈，哈哈，她和我爸拌嘴，我帮我爸说了两句话，她就生气了。我妈就这样，人特别直爽，今天生气，明天就好”，乔天衣说。 乔天衣其实也有点没底儿，susan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她认定乔子君变了，就要跟他离婚，甚至连儿子帮乔子君说话都被她定性为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她这次真的有点伤心，伤心得乔天衣百般讨好都没有理他。 其实乔天衣明白，想和好也不难，只要帮着她骂几句父亲即可，但是天衣这孩子同样很有原则，他爹不止是他爹，还是他偶像，自己偶像为了家族忍辱负重，自己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要再落井下石，他真的做不出来，他同样认为这是原则问题。 于是很有原则的一对母子，僵持上了。 不过据作者忖度，还是因为乔天衣太老实，换了作者到她怀里滚上两滚撒个娇，这点小龃龉能抵过母子天性？ 不过滚两滚撒娇大法只适合母子，在父子之间估计不好使，不然小胖也不至于离家出走了。 “可怜，需不需要我开导开导你？这题我熟”，小胖没心没肺大笑道。 “不用不用”，乔天衣莞尔一笑，连连摆手，我爸妈还不像你爸妈那么不靠谱。 小胖很遗憾，如果乔天衣像自己这样被爸妈逐出家门自己倒是可以收养他。 两人明天就要分开，谁都舍不得提回去，一直走走停停到宴会将散接到姜梓伊电话：“小宝儿，我和你小雨姐回家了，要不你和你天衣哥回家睡吧？” “啊？哈哈，这园子里景色太好了，一时有点流连忘返”，小胖尬笑道：“马上，你们在哪呢，我一分钟就到。” “苏园门口停车场，一分钟不到你就和你天衣哥回家睡吧”，姜梓伊挂了电话对车里的susan道：“一会儿他们来了，笑一笑，懂不？儿子是你自己的，媳妇儿可是外人，你刚才摆着个臭脸人家能没想法吗？” 她现在正坐在susan车顶盖上，susan散会就拉着小白回家，被姜梓伊一屁股坐住没走成。 “这次我站依依这边，不得不说依依确实长大了，说的还挺有道理”，小白笑道。 “有屁道理，我就这样，看不上就别处，跟我有什么关系”，susan傲娇道。 “给你装的吧，不是天衣不找对象急的嘴上长泡的时候了。我跟你说，过了这村可没这点，错过这一个，你家天衣再不找对象别后悔”，姜梓伊恐吓道。 “哼，爱找不找”，susan翻了个白眼，可爱之极，对她了解颇深的母女知道她这是心虚了，都嘿嘿一笑。 过了十好几个一分钟，苏园走出乔天衣和一只小胖，两人并肩行来，身高天造地设，步伐默契十足，小胖神采飞扬，天衣眼神温柔，好一对神仙眷侣。 “真好”，姜小白忍不住赞叹道。 “妈，白姨”，两人走近，乔天衣招呼了一声对着小胖介绍：“这是白姨。” 第87章 宫明珠 （这两天宿醉头疼，写的匆匆忙忙的，自我感觉十分不严谨，所以今天小改一下，^_^。） 哇，姜小白，她的笑果然好明亮，但是……她哪里是什么170公分，她坐在车里比依依姐还夸张，最起码有一米八。 那本书里小胖最喜欢乔乔，其次喜欢小白，小胖仗着自己性别优势曾经yy过，如果能嫁给乔乔最好，如果不能，和小白在一起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小胖我身份证是男，女孩子也不是不能凑合。 当然，那是刚变成女孩子时的想法了（好几个月之前写的了……），现在小胖有了天衣，自然对以前憧憬中的人物没有了什么兴趣。 “阿姨好，白姨好”，礼貌胖很淑女地微笑招呼。 “你好你好，呵呵，这孩子声音真好听”，小白往前凑了凑，从窗户中伸出手和小胖握了一下。 其实下车更礼貌，但小白主要借这个姿势狠狠拧了还在傲娇的susan一把。 susan借坡下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呵呵，你好，紫薇，你姥姥很喜欢你，她托我转告你，明天中午请你去家里吃饭。” “啊，谢谢姥姥，我很高兴。不过阿姨，我明天就开学了，上午要回石家庄，您帮我和姥姥说声对不起”，哇，未来婆婆对我笑，小胖高兴道。 “没关系，学业要紧，以后有机会随时来都可以”，susan笑道。 “呀，天衣”，几人说话间，远处咯咯咯跑过来一个女孩子，很亲热的抱住乔天衣的胳膊：“死乔天衣，回来也不找我玩儿，还是不是哥们儿了？” 小胖麻了，这声音……这不是刚才在林子里亲嘴儿那个女的？ 小胖想象过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光天化日之下这样不要脸的人，估计也是长了一副狐狸精的样子，杏眼桃腮，扭扭捏捏，不成人形。 没想到……可能是相由心生，这女生长的居然真和小胖想的真有几分相似，暗紫色中分短发，微胖身材，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高挺的鼻子，嘴巴……反正比小胖小。 至于扭扭捏捏不成人形什么的，完全属于小胖的情绪化具象，实际上这个女生的言行举止甚至有点大方可爱。 她是正常女生身材，微胖所以胸部不少，观感上快赶上小胖了，现在乔天衣的胳膊就被她紧紧搂入了那对胸部里。 呸，不要脸，在场三个女孩心里齐齐暗骂。 这女生显然和苏家人很熟，一边抱着天衣一边挨个招呼人：“白姨，三姨，依依姐，咦，你们两个谁是小雨？小雨好，我是宫明珠。” “呵呵”，乔天衣大囧，连忙抽出胳膊：“神经病啊你，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 “你这个小古董，咱姐俩谁和谁”，宫明珠咯咯笑。 “明珠，你和天衣都是大人了，注意一下，再说了，被你男朋友看到多不好”，姜梓伊阴阳怪气道。 姜梓伊对宫明珠非常之不屑。 两人都算“艺术圈儿”的人，她是爱好音乐，靠自己努力堂堂正正考上了音乐学院；宫明珠则是考不上大学花钱上了个野鸡艺术学院，但是别人说起两人又经常相提并论“都是玩儿艺术的”。 姜梓伊觉得艺术生的名声都被宫明珠这种货色败坏了，再加上她在恋爱观上很传统（汗，一个拉拉居然和传统放到一起），所以她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宫明珠的。 “咯咯，巧了，我还没有男朋友，依依姐有合适的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宫明珠笑道。 “呵，好啊”，话不投机半句多：“妈，白姨，我们走了，天衣也早点回去，明天还要回哈尔滨呢。” “哎呀，天衣明天走吗？你这次回来咱俩还没一起吃饭呢”，宫明珠道。 姜梓伊领着小胖二人上了帕拉梅拉，她是喝了酒的，顿晨雨开车，虽然菜但是动作很潇洒，车子很快出了停车场。 小胖伸长脖子看着后视镜，看到乔天衣进了奥迪才收回脑袋。 “看什么呢？看小浪货呢？”姜梓伊挑了挑眉，冷笑道：“放心吧，你家天衣那种古董看不上这种风尘货色。” 第88章 收获满满……一箱子书 “风尘货色？”小胖震惊，是我理解的风尘吗？ “哼，十四就搞对象，又上了个搞破鞋的学校，没准早睡过男人了”，姜梓伊冷哼道。 “睡过男人……什么意思？”小胖懵懵懂懂道。 “……”，姜梓伊和顿晨雨同时无语，一个直勾勾地看着他一个从后视镜直勾勾看着他：“你说什么意思？” “我哪里知道什么意思？”懵懂胖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总之就不是好人，放心吧，天衣看不上她”，姜梓伊说。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好人，”宫明珠抱乔天衣让小胖很不爽，所以他觉得有必要把她的丑事传给天衣家人了解一下，对比一下，珍惜一下，看看我清纯胖是个什么样的高级货：“她刚才还在树林里和别人亲嘴儿了！” “在树林里？亲嘴儿？你看到了？”姜梓伊问。 “我听到了”，小胖把自己偷听到的事情讲给两人听：“就是她。” “你管这叫亲嘴儿？”姜梓伊目瞪口呆。 “是吧？”小胖疑惑问道。 “是，太是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有脸说自己没男朋友”，姜梓伊咬牙切齿道。 “哼，就是，太坏了”，小胖暗戳戳道：“什么人会娶这种老婆。” 姜梓伊哼了一声，笑嘻嘻搂住小胖肩膀：“不说她，今晚感觉怎么样？” 小胖捏了一把小拳头，兴奋道：“依依姐你真棒，简直是孔明在世，来参加活动这步棋太妙了！我感觉今天晚上收获大大滴！你们家人都很好，看起来不会反对我和天衣，前途一片光明！” “那是，你依依姐是谁”，未来大姑姐吃了心机胖一记马屁心花怒放：“你和天衣进度怎么样？你俩溜达了两三个小时，干什么了？” “聊天啊”，小胖嘿嘿笑。 “干聊吗？”姜梓伊好奇道。 “不然还干嘛？”小胖好奇反问。 “没干点别的事儿？”，姜梓伊嘿嘿嘿笑。 “别的事儿？”，小胖挠了挠脑袋：“黑灯瞎火的也干不了什么啊！” 看看人家这纯洁度，黑灯瞎火干不了别的……姜梓伊深感惭愧，这是多么纯洁的一个女孩儿，自己简直是在亵渎：“也对，也对，干的好，小宝儿加油。” 第二天早晨，小胖这个客人早早做了早饭，招呼二位主人吃饭。 姜梓伊揉着惺忪睡眼出了卧室：“哈~，终于吃上正常饭了，每天千篇一律豆腐脑包子豆浆油条都要吃吐了，顿晨雨这个蠢货，好像只认识一家早餐店。” “因为我爱吃，最主要是顺路”，顿晨雨已经运动完洗完澡了，清清爽爽地坐到餐桌旁：“小宝儿，我感觉你和天衣结了婚以后应该雨露均沾，时不时来和我们培养一下感情。” 三人皮鲁扑鲁扒着饭，姜梓伊说：“昨天说好了，一会儿有人送你回石家庄。” “不好吧”，低调胖不好意思道：“这么远，麻烦别人多不好，你们把我送到车站，我坐火车回去就好了。” 姜梓伊用筷子指了指蹲在桌子下面伸直脖子等饭吃的小燕子：“这个死货能过安检吗？” 小燕子成精了，听她语气就知道她在骂自己，瞪眼睛“汪”了回来。 “汗，也对，还有这个累赘”，小胖于是不再推辞。 饭后等待司机的功夫，小胖忐忑不安中，等来了乔天衣。 小胖芳心大喜，心底一块石头落地，满怀期待假惺惺问道：“天衣哥，你怎么来了？” “·……”，乔天衣看着姜梓伊和顿晨雨两双满怀笑意的眼睛，感觉头皮一阵阵发麻：“我突然想起有些东西你可能需要，在楼下车里。” 我的情人节礼物，不知道这木头会给我什么惊喜呢？小胖内心狂喜，脸皮却很平静：“嘿，那多谢了。” 四人没坐很久，正常上班时间，姜梓伊接到电话，司机让她们下楼。 小胖把小燕子塞进包里背着，怀里抱着定情之哈士奇…… “就这你还想坐火车，你打算买几张票？”姜梓伊说。 “嘿嘿”，小胖到了楼下停车场把哈士奇塞进车里，满怀期望地看向乔天衣，乔天衣正从车上卸下一个大行李箱。 “这是什么？礼物吗？”顿晨雨好奇问。 “可能是吧……”，小胖犹豫道，不过什么礼物需要这么大箱子装？ “他会不会是自己钻进箱子里，把自己送给你？”姜梓伊吐槽道，不得不说学艺术的思维确实发散。 但是再发散也想不到乔天衣的礼物是什么，姜梓伊好奇地打开箱子，满满当当一箱子学习资料……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当着这么人的面，乔天衣没好意思说什么，只能故作疏狂地揉了一下自己未来老婆的脑袋。 第89章 你小姨八九岁就一百多斤了 “这些资料是我这两天晚上整理的，希望可以对你有些用，这不是礼物，礼物先欠着你，等你高中毕业时连本带利地给你，到时候视高考成绩决定礼物档次，加油，呵呵”，小胖在车上拿着手机不知道要怎么和乔天衣道谢时，心有灵犀一般的，乔天衣发来信息。 “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只要尽力了，问心无愧就好，是北大还是什么都没关系，专科也没关系”，乔天衣可能觉得自己给小胖太大压力，紧跟着又发了过来。 “嘿，你这个天衣哥，瞧不起谁呢？我一定要顶配的礼物，你等着出血吧”，小胖嘴角忍不住翘起，两只小爪子飞一样回了过去。 小胖这一趟保定之行堪称完美，学业和爱情都在肉眼可见的地方招手，回了石家庄感觉自己充满了动力，下午便元气满满地投入了学业。 …… 咱们这边写了那么多小胖学业爱情双丰收，圆满的本书像要大结局一样。我如果不提一下依兰群众，读者大大是不是已经忘了咱幸福的小胖是个离家出走的可怜少女了？ 正月十五，小胖和他天衣哥约会的时候，夏天找到了机会和马冬梅说小胖的事情。 马冬梅做完手术后身体还没恢复好，抱着大胖孙孙疯疯了一圈，累的气喘吁吁，把他放在床上逗弄：“你这个小东西，胖的像小猪一样，你奶奶可不像年轻时候了，你奶奶年轻时候多壮呢，你小姨八九岁的时候100多斤我抱着嗖嗖跑。” “妈，你不生小宝儿气了吗？”夏天问。 “嗨，也气也不气，当妈的都这样，气能怎么样？我也想开了，你们过的好我就高兴，咱家这么多年也没给他做了那个手术，他也受委屈了，也不怪他生气”，马冬梅笑着逗弄小胖墩：“是不是？大孙子？” 是啊，太委屈他了，夏天鼻子一酸：“妈，小宝儿昨天回依兰了。” “哦？是吗？”马冬梅身体一顿，脸色好像又苍白了一分，那笑容变的勉强起来：“回来就回来吧，儿大不由爷，是不是大孙子？” “妈，咱们错怪小宝儿了”，夏天把昨天和小胖打电话的事情和马冬梅说了一遍。 “什么？你说他上了电视却不挣钱？”马冬梅身体晃了一晃，扶着床沿慢慢坐了下来，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问。 “嗯，春晚和网站我都打电话问过了，他上春晚和唱歌都是义务的，不给钱”，夏天抹了把泪，鼻子嗡嗡的：“他现在手里有几万块钱，说要转过来给你看病，我没要，他的手术一直没做，身体也很不好。” 马冬梅泪流满面：“不要好，不能要。天天，你给小宝儿打电话，妈想和他说句话。” 夏天拿出手机，马冬梅又拦住了：“算了，别打了，别连累他了，等他身体好了再说吧，咱们帮不上忙，也别拖他后腿了。” 夏天一想也对，便放下了电话。 “天天，你手机里能看到小宝的春晚吗？妈想看看”，马冬梅抹干眼泪，声音欢快了很多，脸色都红润了一些。 “我看看”，《笑颜》现场版还是挺火的，夏天一搜跳出很多小胖的视频，正月十五娘三个凑在一起看起了腊月二十九的春节晚会。 “没想到小宝儿看起来这么好看啊。” “舞美效果而已，他哪有这么好看？” “瞎说，小宝儿也不难看，你看他眉毛眼睛多好看？就是嘴大了点，鼻子塌了点。” …… 第90章 狗都比我穿的好 夏天一想也对，便放下了电话。 “天天，你手机里能看到小宝的春晚吗？妈想看看”，马冬梅抹干眼泪，声音欢快了很多，脸色都红润了一些。 “我看看”，《笑颜》现场版还是挺火的，夏天一搜跳出很多小胖的视频，正月十五娘三个凑在一起看起了腊月二十九的春节晚会。 “没想到小宝儿看起来这么好看啊。” “舞美效果而已，他哪有这么好看？” “瞎说，小宝儿也不难看，你看他眉毛眼睛多好看？就是嘴大了点，鼻子塌了点。” …… 晚上夏东海吃饱玩儿好回来，马冬梅看他高兴，把夏天和她说的话对他复述了一遍。 夏东海听说女儿离开自己也并没有发财，心里竟然舒服了一些，哼了一声没说话，不过态度显然是缓和了一些。 马冬梅心里高兴，看这样子，过段时间可以让小宝儿回家来了。 但是活该夏东海父女这辈子是冤家对头，夏东海刚缓和了一点的心情，第二天被一件貂皮大衣和小燕子那个败家狗破坏殆尽，彻底陷入了谷底。 第二天是元宵节，中午的时候央视播出了关于打拐的新闻专题，在导演精心剪辑下，杨柳依依三人组被描述成了达则兼济天下的社会主义艺人典范。 怀抱小燕子戴着口罩遮住鼻子嘴巴的娃娃音大美女小胖接过于爸爸感谢的红包，她严肃说出的那番话显示出了和她声音不符的成熟和思想深度，引发了有识之众的击节赞叹。 当然，夏家没有中午看新闻的习惯，这段他们没看到，他们看到的是下午依兰电视台的专题节目。 夏东海今天过的不太顺。 他先是被东方胜摆了一道。 中午东方胜来了几个朋友，大家喝酒时说起了夏东海，东方胜被夏东海压了半辈子，今年夏东海破产他比自己发了财都高兴，当时就给老夏打电话过来喝酒。 两家是东西邻，夏东海推辞不过去了他家，一进门就气的眼冒金星，这几个人喝的脸红脖子粗，桌上的盘子喂狗狗都嫌吃的干净，这不摆明消遣我老夏？ 夏东海那是什么面子人，面不改色说了句“我就是过来和哥几个打个招呼，家里还有点事儿，改天奉陪”，出门拐弯儿去了麻将局-回家怕被儿子女儿笑话。 然后倒了血霉的，他今天坐了个破椅子，刚一坐下，用来装门面的貂皮大衣就被挂了个大口子，眼看是不能穿了。 这人心情不好最好不要打牌，夏东海玩了半天，两毛的麻将输了五百多。 说实话，夏东海虽然现在落魄了，但是五百多块钱还不至于让他破防，问题的关键是，两毛的麻将……输五百多得多气人？ 夏东海手气背的都要怀疑人生了，自己起手听牌也不开胡，而且把把点炮，甚至点了几个漂亮的一炮双响。 把个夏东海气的，都赶上看春晚看到小胖那么气了，在又点了一次双响炮之后，啪一推麻将：“不玩了，倒他妈血霉了。” 夏东海狼狈回了家，一家四口正在看电视，依兰电视台和央视拍摄小组已经约好，央视播完，他们就可以播了。 这可是彰显咱们小县城道德高尚民风淳朴的好事儿，于是迫不及待下午就开始播出了专题片儿。 “衣服刮了个口子，还得买一个”，夏东海把衣服扔到床上，闷声闷气道。 “拿去店里补补就行，有多少钱？坏一点就买新的”，马冬梅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等着小胖出现。 夏东海闷哼了一声，确实，一件貂皮儿便宜的都要大几千。 “来了来了，妈，央视的车，小宝儿就是坐央视的车回来的”，夏天兴奋道。 噔噔噔，小胖登场。 虽然小胖混在大部队里面，虽然小胖穿的像个特务，但这可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一家人一眼就认出了抱着个小黑狗摇头晃脑左看右看的好奇宝宝小胖。 “狗狗，狗狗穿衣服了”，镜头一闪而过，小胖墩指着小胖怀里的小燕子大喊，那个时候农村人哪见过这个。 “哈哈，还真是，妈，你家小宝真热闹，还给狗穿上衣服了”，夏天乐不可支。 夏东海看小胖穿着打扮普普通通，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衣着光鲜，便信了他真的没钱，心里又舒服了一些，也把目光聚焦到电视上。 过了一会儿，到了章爷爷家里采访的时候，小胖抱着小燕子和章笑颜一起出镜，镜头给了穿的像个地主老财的小燕子一组特写。 前面说过，路遥一个在职教授，女儿又是大医院医生，钱多的根本花不完，得了小燕子这个伴儿，把它可劲一顿捯饬。 小燕子看起来确实豪的很，穿的像个座山雕一样，一件貂皮马甲，还是带帽子的，四只小皮鞋，比人还多了两只。 小燕子宰了卖肉估计超不过五十块钱，但身上那点零碎儿，五百块钱都打不住。 夏东海再次感觉受到了戏弄，立刻火冒三丈：“你们还听他的鬼话，你看看，他的狗都穿貂皮儿，狗都比我穿的好！” 第91章 该死，小贱人该死 夏东海彻底对小胖死了心，咣当关上门去了客厅呼呼生大气。 马冬梅哭笑不得，她虽然有点墙头草，但并不像夏东海那样心性凉薄，一次又一次怀疑自己的孩子，她是彻底相信了小宝儿还是自己的小宝儿，不过她同样认为小胖有点不懂事儿：“你说小宝儿，真是，这么缺钱，给狗穿什么衣服啊。” …… 小胖上了电视，一石惊起两层浪，夏东海这层浪被他气的怒火冲心，另一位浪人陆杖客同样看到了他，恨他恨的怨气冲天。 陆杖客在小胖退学伊始，还曾想和他共续前缘，对他百般安抚，发的那短信自己看了都脸红，小胖只是不理。 后来小胖失联，他只能放弃，想到自己一片深情被他无视，更是由爱转恨，心里十分后悔没早点吃了他：“这个养不熟的小贱人不知道死到了哪里便宜了谁，花了我这么多心思和钱，还这么无情无义，早知道便宜了别人还不如听伯光的，灌醉强x了得了。” 求小胖不得，陆杖客一腔春意又流转回了低配版小胖何小娘，奈何何小娘现在是梅曦的忠实拥趸，哪里肯和他继续鬼混，只是借身在南方不利于计划进行的借口推脱。 陆杖客无奈，一时没有好的替代品，只能把满腔热爱又转移到了田珺身上，田伯光也很是跟着沾了不少光。 这天吃完晚饭，陆杖客在客厅看电视，新闻联播他是每日必看的，中央和县里的都看，要从里面看风向和商机。 县新闻联播播放了章笑颜寻亲事件，镜头在小胖身上停留了五六秒，还是那句话，虽然小胖穿的像个特务，但怎么瞒得住陆杖客这种能把人分成十份的赏花大家？ “小贱人！是小贱人！”看着电视里小胖活蹦乱跳，依然是自己喜欢的样子，陆杖客十分心疼，心疼这么美好的身体不属于自己，于是心里愈发恨他。 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小胖离家出走会和央视，和什么歌唱组合混到一起。 “闪开”，陆杖客到了田伯光房间，拍了拍正在玩游戏的田伯光沉着脸道。 田伯光一看他阴沉的脸便心里一突突，乖乖的起身让开位置。 陆杖客退出游戏，上网搜索杨柳依依、格格关键字，最置顶的便是小胖春晚的独唱《笑颜》。 那身着长裙、画着美丽妆容、昂首挺胸、气质出众的优美女子，看在这一对父子眼里像裸体一样，只有傲人的身材以及原始的欲望。 “夏子威？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夏子威？她不是离家出走了？怎么可能去唱歌？”田伯光和陆杖客的反应如出一辙，见鬼一般。 “是，就是她”，陆杖客脸色阴沉欲滴，狠狠地盯着这完美的人儿，她为什么出现在舞台上不重要，她唱什么同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可能属于自己了。 想到这么完美的人儿被别人占有的样子，陆杖客心里一团火熊熊燃烧，我得不到的谁也不能得到，毁掉她，彻底毁掉她。 “该死，这个小贱人该死。” …… 正月十六，一中开学。 云主任办事情相当雷厉风行，按照小胖提供的线报，上班便挨个传讯了田伯光的五个舍友。 “这几个贼鸟厮假期做什么好事儿没带着我？”田伯光被区别对待，心中很是不满。 能做训导主任的哪个不是小儿止啼的角色，这几个同学平时见了云刚都要绕着走，更不要说被叫到办公室隔离审讯了。 这群孩子直面阎罗王，被阎罗王略用技巧便一个个吓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云刚轻松得到了真相，字确实是田伯光写的，而且真的有同谋，同宿舍的多隆（哈哈哈哈哈哈，可惜写的时候没想到这里，应该用韦小宝韦春花代替田伯光田珺的）。 第92章 田伯光骑脸云主任 终于轮到田伯光了，田伯光被叫到办公室，看到多隆畏畏缩缩站在一边，感觉莫名其妙，我也没犯什么错误啊，干什么整这一出？ “田伯光，关于夏子威被写板书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云刚皱着眉头冷冰冰鄙视道。 说实话，坏人也有鄙视链，陆家父子这种偷偷摸摸背后出损招的人连坏人都看不起，别说自诩为教育专家的云刚了。 田伯光看了多隆一眼，多隆和他对视一下低下了头，田伯光秒懂，事情败露了。 田伯光也不在乎，他根本不在乎上不上学，小胖离家出走之后，如果不是田珺逼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还在一中读书，他流里流气地笑了笑：“是啊，我写的，怎么了？” “怎么了？”云刚一拳打空险些闪到腰：“你说怎么了？你这是道德败坏，上了这么多年学，礼义廉耻也没学会吗？” “夏子威是我爸的小老婆，她不守妇道，在学校勾三搭四，我就要搞臭她，让她老老实实做我爸小老婆，怎么了？”田伯光冷笑道。 “你……混账！你说的什么话？我不管你们在校外是什么关系，我们一中绝对不许做这种违反校风校纪的事情”，云刚大声道：“猥琐，败类，耻辱！” “去你妈的，去你妈的一中，去你妈的校风校纪，老子不读这破书了”，田伯光正巧也不想读书，感觉像坐牢一样，索性借机起义了。 “你……你……”，一般这种情况应该说你对得起家长吗？但他的家长显然也不是什么好鸟，云刚一时有种秀才遇上兵的感觉。 他开除小胖时那样云淡风轻高高在上，是因为小胖珍惜上学的机会，但是遇上视读书为草芥的田伯光，他的依仗便发挥不出半点了。 “你你你麻痹，你再多说一句，老子把你收受我爸贿赂的事告到教育局！老子中考二百多分的怎么来的一中，你们心里没点逼数吗？”田伯光勇不可挡。 “你走，你被开除了！”云刚无计可施，气的浑身发抖，打是不可能打的，骂又骂不过，他毕竟要点脸。 “是老子开除你，老东西，咳，忒”，田伯光嚣张地吐了口痰，摔门而去。 云刚被田伯光骑脸输出，大感面上无光，对着旁边畏畏缩缩的多隆冷哼道：“你说你一个正经学生，和这种流氓在一起有什么前途？这次你是从犯，不开除你，记大过一次，下去写一篇一千字检讨交上来，听没听见？” 压迫力依然十足，但多隆已经见识了他被田伯光生吃的场面，心里不免有些蔑视，恨不能给他来个“老子不上了”二连击，看看他老脸往哪搁，但终究只是恨不能，嘴里只能嗫嗫道：“知道了主任，再也不敢了。” “嘴有点把门的，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否则你知道后果”，云刚冷哼一声：“出去。” 不管谁开除的谁，田伯光退学了。 田伯光潇洒之极，回宿舍收拾了一个小包，其余书本被褥全部扔掉，哼着小曲儿就出了校门。 和小胖被开除时哭天抹泪地情况形成了鲜明对比，所以两人从来不应该是一个世界的人，怪只能怪小胖天生丽质，怀璧其罪了。 田伯光出门打了个车到了陆杖客公司。 陆杖客一上午都在想怎么毁掉小胖。 毁掉一个女孩子，无非有两个渠道，毁灭她的肉体或者毁灭她的灵魂。 如果小胖还是原来的小胖，陆杖客一定会选择毁灭她的肉体，雇人在她脸上划几刀，甚至雇几个人轮了她毁掉她的清白。 没有关系的，夏家人无钱无势，根本没有能量追查到自己。 但是他查了一上午小胖的现状，敏锐地发现，这条路可能走不通。贱人有个好姐妹，那个叫依依的是个真正的有钱人，贱人如果发生了这种事，万一两人关系很好，那个依依追究起来的话，自己很容易就会暴露。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理解这个君子应该是社会地位上的君子，而不是道德上的君子，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通常通常会考虑的多一些），更不用说陆杖客这种喜欢耍阴招的人，在他看来为了小胖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是一种很亏本的买卖。 不得不说，小胖遇见姜梓伊实在是个天大的幸运。 第九十三像 真相大白 思前想后，陆杖客还是决定还是保险一些，继续从精神上打击小胖。 田伯光进门的时候，陆杖客已经有了打算，见到他怔了一怔：“今天不是开学了吗？你怎么来了？” “我写板书的事被学校发现，把我开除了”，田伯光无所谓道。 “学校怎么突然想起这事儿来了？”陆杖客皱了下眉头。 “不知道，可能是宿舍那几个蠢猪犯了什么事被捉把我抖搂出来了，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想上了”，田伯光道。 “不对，开学第一天能犯什么事，你把经过给我说说”，陆杖客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听完田伯光的讲述，陆杖客猛的想通了：“不对，昨天贱人回的县城，今天你就被开除了，是那贱人在报复！她竟然还敢报复！” “哦？真的是她做的？她这么厉害？”田伯光奇怪道。 “必然是她，她现在大小是个明星，学校也会哄着她”，陆杖客很轻易就猜到了事实。 “随便，反正我也不想上这破学了”，田伯光道。 “唉，本来想让你混个大学文凭的”，陆杖客叹了口气。 “算了，不上就不上吧，我看你也没心思上学了，以后跟着你爹学点事情吧，反正你早晚要接我的班”，陆杖客转眼间已经做好了打算，自己的物资公司是一门灰色生意，介于合法和不合法之间，有了这个儿子做一些事情会方便很多，甚至万一哪天出了意外也可以做个替死鬼。 “嗯嗯，好，爸爸”，田伯光大喜，没想到还因祸得福了，他早就厌倦了上学被人管，羡慕死了爸爸这样每天吃吃喝喝三妻四妾的生活了，早知有这美事儿，早就犯点事被开除了。 “正好你现在没什么事情做，先整这个贱人”，陆杖客把电脑转向田伯光：“这个贱人这次害你没学上，下次不知道还要怎么报复咱们。咱们应该先下手为强，她不是火吗？咱们让她再火一点，你再上网注意点……” 父子两个禽兽一番探讨，陆杖客惊喜发现自己这个败类儿子还真有惊喜。 “我这里有贱人还是男人时候的照片，那是铁打的事实，她赖都赖不掉”，田伯光说。 “真的？我怎么没见过？”陆杖客惊喜道。 “都是拍的他的丑照笑话他的，我怕你看了阳痿”，大孝子说。 “啪”，大孝子吃了陆杖客一巴掌：“妈的，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但是当他回家看到小胖那些丑照，瞬间感觉儿子说的一点也不夸张，照片上一个二百多斤的胖子，抠鼻孔的、抠脚丫的、走路撅着大屁股的…… 真上头，想到自己曾经yy过这么一个东西，陆杖客险些看吐了。 （其实主要还是丑，如果一个女人张口闭口骂“c你爹”，诸位同学恐怕会十分鄙夷，但如果这个女人是龙门客栈里的金镶玉…… 同理，如果现在的小胖抠脚挖鼻孔，恐怕也会别有一番风情呢。） 陆杖客就深谙这个道理，赶紧深深地看了几眼电脑上小贱人的美照缓了缓：“这是那贱人？？” “如假包换”，田伯光道。 “全给他发网上去，给她曝光，和真人一起曝光，让她装神弄鬼。” …… 当天下午，学校公告栏上便贴上了处罚通知，云刚把通知照了照片给小胖发了彩信过去。 “经本校严查，一年前夏子威被诬陷诟病一事系同年级二班田伯光及其舍友多隆所为。 另，经严查，上学期夏子威同学违反校规一事同样是因为田伯光及其家人栽赃陷害，夏子威同学受到的退学处分为误判，本校已经取得夏同学理解，并对其作出补偿。 为正校风校纪，今特此声明，对田伯光处以开除处分，多隆记大过一次。 本校教学严谨纪律严明，对此类恶性事件绝不姑息，希望广大师生引以为戒。” 小胖学校不能带手机，况且他现在为了和他天衣哥共聚北大，处于一种打了鸡血的学霸状态，所以直到晚上完成功课临睡前找他天衣哥聊天时才看到彩信。 小胖给云主任回了信息，告诉他自己会遵照约定做。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把自己是清白的这件事告诉家里，告诉爸爸。 但是他做了决定，即使爸爸和他和解，他也不会回家里去了，经过这么多事，他对父亲已经有了一些厌恶的心理。 小胖能给他一个解释，恢复父女关系，已经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人活在世上，总有些东西是不能依据自身喜恶来做抉择的。 第94章 小胖的学霸之路 “姐，你告诉爸妈，今天一中给我打电话，说我被开除的事情是被陆杖客父子诬陷的，他们冤枉我了，咱们和好吧”，小胖写写删删，终于编辑了一条信息给夏天发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胖将睡将醒之际收到回信：“太好了，小宝儿，咱妈都高兴哭了，咱爸爸可能心情有些不好……，咱妈和他吵了一架，咱妈让我告诉你，不用管他，等我和咱妈慢慢劝他。” 他没有回信息，爸爸选择不和自己和好，他心里竟然一阵舒爽，抱着二哈美美的睡了过去。 小胖做了个美梦，梦里的世界没有爸爸，自己带着天衣回了家，见到了妈妈和哥哥姐姐小外甥，那种温馨的感觉真实的很，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幸福。 在这种轻松幸福的心情中，小胖开始了高二下学期。 这次小胖的学习资源丰富的令人发指，他这辈子都没想过，可以打这么富裕的仗。 想咱小胖那苦日子，在一中时被挤到顶层上自习，大概相当小米加步枪；到了哈尔滨被四个大学生轮流辅导算是毛委员长给送了些飞机大炮；现在小胖语文有大学教师赵师容、英语有歪果仁拉塞尔、数学有数学家路遥（是数学家，不是数学老师），两大重量级人物辅导，这基本上就相当于百万雄师过大江，呈碾压之局了。 这些都还只是硬件，软件方面，乔天衣那一箱子书给增加的动力对于小胖来说只能用张无忌捡到九阳神功来形容了。 乔天衣为了养成一个学霸老婆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了，他送小胖的行李箱里里有他的笔记，还有他精心按照黑龙江教科书筛选的学习资料。 作为一个考上顶级985的学霸，乔天衣的学习资料不可谓不珍贵，不过和赵师容路遥的真人指点比起来也就那样。 但醉胖之意不在酒，而是在乎山水之间，乔天衣送的学习资料上，到处是他的字和他的学习心得。 乔天衣的字如其人，干净漂亮；乔天衣做笔记时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世界观人生观也如其人，大大方方，正气凛然。这所有的一切都令早就芳心暗许的小胖如获至宝。 我走过你走过的路，那不一定是相逢，但是小胖每天看着乔天衣写过的笔记，读着他的思想，在他看来这就是实实在在的相拥了。 乔天衣怕小胖早恋耽误学习没对他表白，哪里想到阴错阳差，这小丫头爱他爱的越加深沉了。 校园爱情对于有些人是砒霜，但是对于小胖这样一个以为男女关系的最高境界是亲嘴儿的清纯小女生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助力。 小胖的目标很单纯，我一定要努力，追上天衣，向他表白，和他在一起。 站在风口上，猪都能上树，更不用说咱们小胖还是个挺聪明好学的孩子，小胖的学习成绩开始像坐火箭一样飞速提升。 …… 但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有两只讨厌老鼠一直窥测，小胖真的可以这么顺利的开启他的学霸之路吗？ 嘿嘿，可以的，咱们小胖直面流言蜚语都披荆斩棘走了过来，何况只是网上一些流言蜚语。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咱小胖爹不疼妈不爱，受了委屈还要回家被爹踹，现在人家可是有天衣哥了。 小胖是从姜梓伊那里知道自己被网暴了。 姜梓伊发过来一个圆滚滚胖乎乎正在抠脚丫的小胖：“这人认识吗？” 小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忍不住爆笑回复道：“依依姐，你从哪里弄到我以前照片的？” 第95章 小小危机，甚至不用我小胖出手 小胖没什么好羞耻的，反而相当自豪，若无一番彻骨寒，何来今日花似雪，咱小胖从那副德行变成现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小美女，这需要付出怎样的努力？这就是军功章啊！ “还真是你啊”，看来这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姜梓伊无语，电话打了过来。 小胖被网暴了，而且被暴的很严重，暴出下限了，姜梓伊是接受到了某知名大媒体的专访邀约才知道的。 她上网一看便眼前一黑，事情的卑劣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 “是啊，咋啦，你从哪里……”，学霸胖现在的小脑瓜远行速度相当快，说话间便反应了过来：“田伯光，又是田伯光，我的天，这父子俩有病吧？” 这照片小胖没见过，但是同系列丑照他见过，田伯光买了个傻瓜相机，得得嗖嗖的东拍西拍，其中拍了不少自己的丑照，还专门洗出一张自己睡的口水直流的给全班传阅，这张和那张风格神似。 “田伯光？确定是他？”姜梓伊问。 “必然是他啊，我过年时回黑龙江把他搁愣（搅和）的被开除了，他肯定得恨死我了，哈哈”，小胖幸灾乐祸道。 他还挺自觉。 “你还美呢？你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吗？你知道对你伤害有多大吗？”姜梓伊都被气笑了。 “伤害多大？你等下我看看”，小胖没想那么多，只以为田伯光把自己是小胖子时候的照片挂到了网上。 他自己是毫不在意的，但是有点怕乔天衣在意，于是挂了电话给乔天衣打过去：“乔！天！衣！你天天玩电脑，我的丑照被人挂到网上了你不知道？” “呵呵”，乔天衣想到他故作生气的样子就忍不住笑：“我哪有时间玩电脑，你等下我看看丑照有多丑。” 乔天衣打开浏览器，打开搜索引擎输入夏子威，脑袋嗡了一声。 小胖显然对网络和人性都缺少足够的了解，他以为自己最大的黑点无非就是曾经是个又胖又丑的男生，在他看来那根本就是个无伤大雅的癣疥之疾。 但是单纯如他，无论如何想象不到在田伯光的刻意引导下，那些内心阴暗的人在隐形的网络中将恶意肆意发泄出来会有多可怕。 最上面的知名网站上大多是“惊！杨柳依依的格格是个阴阳人！”、“笑颜演唱者竟是雌雄同体！”，配图是小胖和一个胖的眼睛都快没了的男生。 这已经很过分，但这还是正常的。 下面的小网站简直可以说污秽不堪，“阴阳人夏子威”、“我和夏子威不得不说的故事”、“那天晚上夏子威”…… 上面的图片都是小胖，穿着各种各样诱惑内衣的半裸小胖。 乔天衣脑袋嗡了一声，他自然知道这是ps的，但是别人怎么知道，小胖会受到怎么样的眼光？ “干啥呢？吓到了？”乔天衣久久无语，小胖提心吊胆故作疏狂道。 “呵呵，有什么可害怕的，好好学你的习，这些不用你管，我会处理。” “哦哦，嘿嘿”，小胖又小人儿得志起来：“你看到那些会生气吗？” “生气啊！所以我要处理啊！”乔天衣说。 “我的意思是，你会生我的气吗？”小胖不好意思道：“比如我以前长那么丑……” “呵呵，你现在也丑，学你的习吧”，乔天衣笑道。 “哼”，小胖甜蜜的挂了电话，又给姜梓伊打了过去：“没啥伤害，天衣不在乎，嘿嘿。” “蠢猪，天衣不在乎，天衣他爸妈也不在乎吗？”姜梓伊恨其不争道。 “在乎啥啊？在乎我曾经是男生吗？那不是病吗？讲清楚就好了，谁没生过病啊？”显然小胖有点记吃不记打，被诬陷人做小三的事情还没过去半年就已经忘了。 “你……你真是……狗屁不懂，行了，学你的习吧，没事儿少上网，我看着处理吧”，姜梓伊说。 “我上什么网，我哪有时间上网，哼”，小胖学了一天已经很困了，挂了电话抱着二哈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起来。 第96章 余波未绝 他这里呼呼睡了，未来大姑姐和未来老公算是为他操碎了心。 姜梓伊挂了电话便给自己还没有工作地点的员工打电话（虽然工作室正在筹备中，但王黑粉儿和他勾引来的几个同学已经入职了），告诉他们各个渠道发声明，发律师函，措辞能多严厉就多严厉。 员工虽然也比较新，但这种情况娱乐圈太寻常了，大把作业可以抄。 不同的是大多数艺人多少都有点心虚，害怕被锤，声明发的比较软弱无力；姜梓伊是玩儿真的，清者自清，就是追究到底，不怕被锤。 “你看到那些东西了？”姜梓伊又给乔天衣打电话问。 “嗯”，乔天衣已经在行动了，正在通过软件筛选最先发帖人。 “没啥感想？”姜梓伊好奇道。 “我在查最先发帖子的ip，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乔天衣拄着下巴看着电脑像走马灯一样筛选数据。 “小宝儿说是田伯光”，姜梓伊道。 “嗯，我知道了，但是好像不是一个地方的ip。” “好整吗？” “多花点时间的事儿。” “找出他，送那两个人渣去吃牢饭儿”，姜梓伊恨恨地说。 次日姜梓伊便去报警，警察虽然很同情小胖，但无奈那时候网络也不是实名制，这东西也没有个实体对象，狗咬刺猬无从下嘴，只能说尽力而为。 不过姜梓伊要的就是这个，你们找不到人我帮你找，你只管负责抓捕就好了。 几天以后，水落石出，姜梓伊在北京召开新闻发布会，很是到了不少媒体。 这其中也有小胖的功劳，小胖被黑成炭，杨柳依依却又借了个东风，也算无意中炒作了一把，这也算名誉队员为队伍做的贡献了。 大家都关心格格为什么昙花一现之后再没出现，难道网上说的都是真的。 姜梓伊严肃声明：“格格还是个学生，她唱那首歌并没有想什么名利，只是想为中国的社会治安做一些自己的贡献。但是我们想不到，会有人这样残忍的对待一个善良的孩子，这事我们绝不姑息，一定会追查到底。我们已经报警，现在始作俑者正在接受调查，咱们拭目以待，相信法律会还格格一个清白。” 又几天之后，田伯光基本上证据确凿被关进了看守所，等待法律的制裁。 “能不能关他个十年二十年的”，姜梓伊恨恨道。 “没有那么夸张，如果看你妹妹的精神状况，他这情况甚至不够判”，胖方律师抹了把汗：“不过那些视频传播确实太广泛，走走关系，让你妹妹卖卖惨，应该能判两三年。” “才两三年，便宜他了”，姜梓伊恨恨道。 这就是有钱的好处了，律师略作文章，小胖便被定性为一个被流言伤害十分严重，整个人茶饭不思神魂不定无心学习的现状，他的老母亲也被气出了心脏病，好好一个家庭已经被流言蜚语压垮了。 田伯光果然做了他爹的替死鬼儿，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他被判刑一点儿不冤枉，流言散布的如火如荼，即使姐弟二人极力补救，把小作文消灭的七七八八，但是毕竟留下了痕迹。 出于受害者有罪心理，小胖清纯女孩儿的形象，已经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