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飘渺诛魔台》 第一章 位置换我 秋风萧瑟,黄叶飘零。 神龙大陆灵州以东,有一山名曰苍梧山,山脉起伏,群峰跌宕连绵数千里。山中有一宗门---名曰清风宗,清风宗乃灵州第一大宗门,宗门坐落于苍梧山清风峡谷,四周群峰围绕、景色怡人。时值深秋,群山植物已然挂满黄叶,阵阵秋风刮过,片片黄叶随风而落,只有漫山遍野的红枫挂满火红的叶片点缀于天地之间,形成难得的秋色之美。而清风峡谷却截然不同,似乎四季变化与它无关,谷内树木苍翠、鸟语花香、湖水流淌、气候宜人,永远停留在最美的季节。清风宗包裹其中,因独特的气候,优美的景色以及灵州第一大宗门的名头让众多青年才俊心慕不已,成为清风宗弟子是大多数人一生的梦想。 清风宗每年都会对外招收弟子,极为苛刻。虽清风宗弟子数万,报名之人数常常数十万,但每年招收弟子不过寥寥数十人。 又到了新晋弟子选拨的日子,清风宗山门门前除了清风宗维持秩序之人以外等候者人山人海,一望无际。有官宦富家子弟也有贫民百姓、有想一飞冲天之人、也有赏风景看热闹之流,毕竟一年一度的盛会,有灵州及附近三州青年才俊集聚并可一睹清风宗仙人之风采,实属难得。 众多等候者中,排在第一的是一位衣着破旧,身材瘦弱男孩张天佑,说他是男孩因为看上去最多十四、五岁的样子,当然今日参加选拨者都差不多这个年纪,不因为其他只是清风宗有要求,参加新晋弟子选拨者年龄必须在十六岁以下。 这时一锦服男子走到张天佑旁边,年纪与张天佑相仿,长相英俊。身边还跟有两仆从。只见他手摇折扇,潇洒的说道:“这位兄台,不知可否将位置让我,在下必有重谢!”说完高傲的仰起头,脸上充满了自信。 张天佑闻言微微抬起头看了看这位锦服男子,波澜不惊的说道“兄台,不好意思,这次机会对我很重要,恕难从命。” “哈........哈..............哈.”锦服男子闻言大笑起来,在他眼中就没有他办不了事。只见他手指从衣襟中划过,一张神龙银票出现在手中。 “兄台,这是一百神龙币,如果你愿意把位置让我,它就是你的了!”锦服男子拿着神龙币银票在张天佑眼前晃了晃,银票上斗大的一百的数字特别醒目,他脸上充斥着得意而狂妄的笑意。 神龙币,神龙大陆通用货币。一般而言市井交易根本用不上神龙币,而是更小数量单位的龙币。一神龙币可兑换龙币一千,而一百神龙币可兑换十万龙币。十万龙币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绝对是巨款,可让一般的百姓家庭生活无忧的过上十年。可想而知一百神龙币的诱惑着实不凡。 张天佑收起微微抬起的头,慢慢闭上了双眼不再理会哪锦服男子,似乎一百神龙币对他没有一丝诱惑。 锦服男子见状,脸色微微一变,手指一划又有数张银票出现在手中。他可不想去排队数十万的队伍等他排到了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他不相信张天佑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 “这是一千神龙币,兄台可愿意将位置换我呀?”锦服男子轻蔑的再次向张天佑问道。 “一千神龙币?”周围人惊讶得嘴巴合不拢。 “这位兄台,我的位置让你,我排在第二位!” “这位兄台,我第三的位置让你!” “我第四..........” “我第五...........” .......................................愿意让位置给锦服男子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张天佑却是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依然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势。 锦服男子见状,怒容突显。身边一名身材彪形的仆从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呵斥道“小子,别不识好歹,知道我家公子是何人吗?” 仆从说完看了看张天佑继续骄傲的说道“我家公子乃是灵州第一富商宁家的二公子宁封!小子,你最好识趣点,否则...........哼!” 张天佑闻言,依然不为所动,只是慢慢的睁开眼睛,不紧不慢的说道“原来是宁家二公子,失敬失敬!不过在下已经说得很明白,这次机会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所以无论怎样我都不会与你交换,你就断了这个念想吧。”说完又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你!..............”彪形大汉听得张天佑回答,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挽起袖子准备挥拳砸向张天佑。 这时锦服宁家二公子宁封“啪”一声折扇一收,给彪形仆从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住手。新晋弟子选拔有清风宗派专人维持秩序,无人敢闹事,当然也包括宁封。宁封拂手向排在第二名的男子走去,很快以五百神龙币买下了他的位置。 张天佑耳边传来宁封的声音“小子,你这辈子都别想进入清风宗!走着瞧!”,张天佑却是毫无反应,充耳未闻。 正在这时,清风宗大门徐徐打开,数十人从大门内鱼贯而出。清一色白袍,为首一人面如刀削,双目锋利犹如一把尖刀可刺穿众人胸膛。 “各位小友,老夫乃清风宗外门长老,宁可夫!此次新晋弟子选拨就由老夫主持!”名叫宁可夫的长老环顾了一下四周,冷声说道,语气之间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拜见宁长老!”数十万人齐声拜见。 “嗯,都起来吧!随我进入山门,选拔大赛即刻开始!”宁长老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随后转身向山门内行去,只剩下门口两人发放选拔顺序令牌,张天佑等人领取令牌后鱼贯而入。 进入山门,在清风宗弟子的指引下,穿过几个走廊来到一宽阔大殿,殿堂之大难以形容,至少数十万入内还略显空荡。大殿中间设有一台,台呈八角,每个角上立有一水晶柱,柱子霞光流传,似非凡物。 数十万新晋弟子候选人,在清风宗专人引导下,不过一盏茶功夫均已入内。这时宁姓长老慢步走上台来洪声说道“选拔大赛现在开始,下面由我来宣布选拔规则!”, 第二章 入门考验 宁长老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看见这台上的八根水晶柱了吗?只要你们上台将手掌贴于柱子,柱子就会主动将你们送入测试空间。每根柱子一次可传送一百人,根据你们的顺序令牌依次进入,测试空间时限一个时辰,未通过考验者将自动传送出空间,成功者进入人黄殿进行第二轮测试,需要注意的是,进入人黄殿的最高人数限制是一百人,所以需要你们提高自己成功通过测试的效率。我要重点提示一下,测试期间严禁私斗,所有测试过程均在监视之中,发现违反者取消晋级资格!” “一百人?”台下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数十万人进入第二轮测试的只有一百人,这个结果很残忍,尤其是顺序令牌靠后的人们已经开始紧张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上台的机会。 张天佑听闻此言,神情也是微微一动,怪不得宁封要买自己的位置,原来位置靠前,机会相对较大。幸亏自己早有准备,平常最早提前一个月来排队,而自己提前三个月就来排队等候了。虽然这三月来风餐露宿,疲惫不堪,现在想想却也值得。 “安静!”宁长老双手抬起微微向下按了按,示意安静,看着台下的众人说道“从我右手方向开始,一至一百号者进入第一根水晶柱,一百零一至二百者进入下一根水晶柱以此类推,那么有请第一组一至八百号令牌上台测试!” 宁长老话音刚落,张天佑、宁封等第一批八百人快速向台上走去,迅速来到对应水晶柱前伸出手掌按了上去,只见一道道身影迅速消失在众人眼前。 张天佑手掌向水晶柱刚一按上,只见白光一闪,他已进入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刚准备探视,只见人影一闪一道人影出现在他身旁,是宁封,因为张天佑是一号顺序令牌而宁封是二号令牌,所以他们被分到一组。 宁封对着张天佑冷冷的笑了笑“小子,我可是人武二重,通过测试我想会非常简单,而你............连修武的气息都没有,废物一个还不如早早退出,免得丢人现眼,要是你没得罪本公子,我倒是可以帮上你一帮,可是你没机会了..哈.......哈.............哈......”,宁封仔细打量张天佑,发现毫无修武气息之后,一番冷嘲热讽之后,猖狂大笑起来,然后摇摇头摆弄着手中的折扇大步向前走去。 紧接着一道又一道人影闪出,整整一百人进入测试空间,除张天佑以外,所有测试者进入空间后都急匆匆向前快步而去。 众人走后,张天佑开始仔细打量起测试空间,整个空间很大,一望无垠,平原、山峰、河流、山谷............一应俱全,就似一个缩小版的世界一般。 张天佑暗道,如何通过测试一点提示都没有,我该如何通过?不如先跟着大队人马,再做打算吧,于是迈开大步跟随人群而去。 “看!哪里有一间房屋。”忽然有人喊道。顺着此人手指方向,众人看见一间草屋跃入眼帘,于是乎众人向草屋飞奔而去。 片刻,整整一百人均已达到草屋门前,草屋房门打开,屋内坐着一老者,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神采奕奕,老者闻声走出草屋。 “众位小友,来到此地是来通过测试的吧?”白发老者笑呵呵的问道,众人纷纷应是。 “在下宁封,请前辈指点迷津!”这时宁封走了出来,双手抱拳十分殷勤的向老者施以一礼说道。 “呵呵呵,想通过这个考验很简单!”老者闻言笑呵呵的说道。 “请前辈指点!”众人一听,齐声向老者说道。 老者不紧不慢的看了看众人缓缓说道“通过方法有二,其一,此秘境内为每一组人准备了一块通关令牌,寻得者可通过此关。” 听闻老者此言,众人不免着急,急忙问道“请问前辈,其二是何?还望告知!” 老者又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地方说道“那边有一大裂谷,深不见底,宽数百丈,若可穿越过去也算过关。” “这.....................”众人闻言,脸色聚变。先不说有多深,就说宽数百丈这个距离就是他们无法逾越的鸿沟。修武之人,在人武境可淬炼胫骨增强体质,可修炼武技防身自救,但不到地武境是修习不了身法的,受境界限制,无法逾越。就算是清风宗宗门弟子拥有地武境修为至少也是内门弟子,对于还未入门的弟子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前辈,请问寻找通关令牌,可有何提示?”众人之中有人问道。 “寻找通关令牌,全靠机缘没有提示!不过老夫啰嗦一句,既有规则设定,便有破解之法。”老者说吧,也不在啰嗦返身进入屋内关闭大门。 “寻得令牌交于我者赏十万神龙币!”这时宁封高声呼喊到。 “十万神龙币!”众人不敢想象,贪恋是人之本性,对于如此巨额赏赐,众人纷纷动心,于是作鸟散寻找令牌而去。 张天佑摇了摇头,冷冷的笑了笑,然后盘膝坐下陷入思考之中。宁封见张天佑此举面容充满蔑视,不由笑道“一个傻子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打坐休息,绝对的大傻子!“,随后摇着折扇加入寻找通过令牌行列当中。 “既有规则设定,便有破解之法.............”张天佑反复思量着老者的这句话,突然灵光一闪,暗道“这样说来,穿过大裂谷也是有方法可以破解的。”于是站起身来向大裂谷走了过去。 这大裂谷果然如老者所说,目测宽两百丈有余、深不见底,且谷壁如刀削,根本无法逾越。 张天佑再次盘身坐下,思考了起来,一转眼约定一个时辰的时间已过三分之一,可张天佑还毫无头绪。 突然,张天佑双眼睁开,光芒闪烁,低声说道“宗门选择弟子,选什么啦?不外乎天赋、人品、胆识、心智吗?穿越裂谷是不是考验胆识的一种方法啦?” 想到这里,张天佑站起身来,右脚轻轻一步向裂谷踏去,再缓缓落下。张天佑感觉右脚仿佛踏在实地上,不由心中大喜,于是又将左脚抬起再次向前塔下,感觉一样如果踏在实地之中,心中不得狂喜起来。心中暗道,果然跟我想的一样,用结界之力来考验测试者的胆识! 于是双腿不断交替,快速向裂谷对岸行去,不到一刻时间已经到达对岸,刚一上岸只见白光一闪,张天佑感觉身体已被传送到其他地方。张天佑开始大量起周边的环境来,这是一座宫殿,装饰豪华、硕大无比,殿门上方有一块横匾书有三个大字“人黄殿”,入得殿中,大殿有九人,一人坐于主位之上,殿前左右各坐有四人。 主位之人乃是一黑发老者,国字脸,黄色锦袍,目光威严,见张天佑进入殿中微微一惊,洪声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第三章 第一名 “回前辈,在下张天佑,是参加新晋弟子选拔赛一号选手!”张天佑恭声道。 “.哈......哈........哈,小鬼不错啊,只用不到半个时辰就通过了考验,让老夫颇感意外呀!”黑发老者听闻张天佑乃是参与测试的弟子,惊讶之色溢于言表,清风宗招收新晋弟子选拔赛以来,从未有人能在半个时辰通过考验,而张天佑不外乎就是第一人。 “老夫乃人黄殿主,通过考核皆会成为人黄殿弟子,你稍作歇息,等通过考验之人到齐之后再开始第二轮测试吧!”人黄殿主话罢指了指偏殿。 “是!”张天佑也不啰嗦,径直走向偏殿找了座位坐了下来。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了,大殿之内又闪现出四人,在殿主的指引下进入偏殿休息。 “看来这选拔确实苛刻,整整八百人,晋级者不过区区五人。”张天佑暗道。 “小子,运气不错啊!”张天佑闻声抬头一看,宁封正摇着折扇走了进来。 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宁封仗着财大气粗也搞到一块令牌。不过张天佑不屑与这种打交道,并未理会宁封,而是自顾闭目养神。 大厅之中,殿主与八位人黄殿长老依然坐于殿中,只见其中一名长老沉声说道“殿主,这第一组测试一共八百人,通过测试者五人,这个成绩看是简单,其实不然啊!” 殿主顺声看向这位长老,眉头轻轻一皱问道“陈长老,此言何意?” “殿主大人,第一组虽直通过五人,可进入第一秘境当中的一百序号当中有两个号码通过测试!..........”陈长老略有所思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通过裂谷测试?近千百年来,可是从未出现过!”殿主闻言问道。 “千真万确,这次通过测试者一号及二号赫然在列。”陈长老回道。 “啊.............................”其他七位长老及人黄殿主均惊讶不已。 “陈长老,你马上询问一号秘境守护者,通过裂谷测试的乃是何人?”殿主对陈长老说道。 “是!”陈长老,领命向殿外行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偏殿之内人越来越多。不过相对于第一组的成绩,后续小组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第二组通过两人、第三组通过一人、第四组无人通过、第五组通过三人...........整整过去三日时间,通过者不过近半。到了第七日一百人名额终于凑齐。 这时宁长老走了进来,扫视了一下四周,朗声说道“恭喜各位,尔等已通过初试!”宁长老顿了顿继续说道“相信各位已经体验到初试的残酷,不过相对于初试的偶然性,复试就没那么简单了!” “没那么简单?不会吧?足足数十万人就一百人通过初试还算简单?” “对啊,复试岂不是惨绝人寰啊?” “....................” 听到宁长老的话语,众人不免议论纷纷,刚刚通过初试赢来的自豪感一扫而空。 “敢问宁长老,第二轮的复试是什么题目?可否告知一二?”众人当中立即有人问道。 宁长老闻声,斜眼瞄了瞄询问者,谈谈的说道“第二轮复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啊..........哪题目是什么呀?” 宁长老慢悠悠的说道“我人黄殿有九位长老,在你们一百人当中随意挑选,选中者即位我宗人黄殿弟子,未选中者淘汰!” “啊?请问长老,每位长老挑选几人?” “一人!” “这样说来,我们一百人当中将会有九十一人被淘汰!”众人闻言,神色黯然。 “尔等稍作休息吧,等候通知参加第二轮选拔!”宁长老话罢正欲离去,这时人群一人快步走了出来“长老留步!” 是宁封,只见这小子大步流星到宁长老耳边说起了悄悄话,宁长老时不时的将目光扫向张天佑。 片刻宁长老离去,宁封则得意洋洋的向张天佑走来。 “小子,可否还记得少爷我给你说的话?你一辈子也别想进清风宗,悄悄告诉你,宁长老乃是我二叔..哈..........哈...........哈..”宁封话罢大笑而去。 张天佑闻言,心头一惊,这小子太可恶!算了懒得与他计较,走一步算一步吧” 又过去大约一个时辰,一名清风宗弟子走了进来“各位请随我前往正殿,参加第二轮测试吧。”说完转身向正殿行去,众人皆尾随而去。 正殿大堂,人黄殿主及九位长老早已坐于堂上,宁长老居众长老之首,这时只见他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朗声说道“尔等想必已经知道第二轮规则了吧?老夫也不再废话!老夫乃人黄殿执法长老位居首席,就由我开始选拔吧。”话罢向众人行来。 通过初试人选根据顺序号牌分排两列,一号牌的张天佑及二号牌的宁封各列首位。 宁长老行到众人面前停下脚步,目光凌厉扫视众人,“谁愿意入我门下?” “我!” “我!” “我!” 宁长老话音刚落,竟有近五十人应答,这其中便有宁封。 “你们当中,拥有人武一重修为的向前一步!”宁长老说道。 话落有五十人集体向前行走一步,看来这五十人均具备人武一重以上的修为。 “具备人武二重修为的再向前行走一步!”宁长老再次开口说道。 只见人群中有五人向前行走了一步。 “嗯,很好!”宁长老扫视一下五人说道,“拥有人武三重修为的再向前一步” 这次话罢,堂下这五人纹丝未动,说明人武二重已是众人极限。 宁长老走到五人身前,来回打量一番,驻足于宁封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回长老,小生宁封拜见长老!” “好!,就是你了!”话罢拉着宁封回到座位,而宁封则立于身后。 “在下黎魁,拜见长老!” “好!就你了!”接着陈长老看中一身材魁梧,浑身肌肉之人,立即选中。 “在下御水寒,拜见长老!”只见一女人走了出来,只见此女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美女!绝对的美女!张天佑自幼定力过人,也不免多看了几眼。 “在下文胜,拜见长老!” “在下宇文玄天,拜见长老!” “在下李凡,拜见长老!” “在下文仲勋,拜见长老!” “在下方晓,拜见长老!” “在下殷厉,拜见长老!” 很快,宁封、黎魁、御水寒、文胜、宇文玄天、李凡、文仲勋、方晓、殷厉等九人已被各位长老相继选中。张天佑心里愤愤不平,暗道“一直以为清风宗乃是名门正派,为了父亲、为了报家族之仇,自己不畏艰辛历时三月排队参加测试,如今看来皆被宁封一小人暗算,这样的宗门不入罢了。” 正在此时宁长老起身离坐,来到堂中向人黄殿主一礼道“殿主大人,此次选拔新晋弟子九人,请你训示!” 殿主微微一笑“宁长老,不必着急,本殿特意为这次选拔的第一名准备了奖品!” 众长老闻言,好奇之色溢于言表。 “本殿为这次第一名准备的是一本人级巅峰武技!”殿主继续说道。 “人级巅峰武技?”众长老俱是大吃一惊。原来清风宗有四殿,分天、地、玄、黄,人黄殿乃是等级最低之殿,殿中修为最高者乃是人黄殿主,拥有地武五重修为。人黄殿中,主要培养人武境弟子,武技功法俱为人级,人级巅峰武技基本属于镇殿之宝,此次殿主如此大手笔,当然令众长老心惊不已。 “殿主大人,老夫弟子宁封是本次选拔第一顺位选中之人,且拥有人武二重修为,理应排名第一!”面对如此奖励,宁长老第一个走了出来。 “殿主大人,老夫弟子御水寒,天赋卓越我看不在宁封之下,第一名的位置她完全有能力居之。”御水寒的师父黄长老说道。 “殿主大人................”宁长老、黄长老之后众长老皆向殿主禀报自己弟子如何优秀,应排位第一。 “好了,不用争辩,本次选拔第一名,我心中早有人选!”殿主呵住众长老说道。 “早有人选?是谁呀?” 殿主环视一下四周,威严的说道“本次选拔第一名是..张..........天......佑..” 第四章 我反对 “我反对!”殿主刚说完,宁长老神色一动第一个喊道; “哦?你为何反对?”殿主看了看宁长老问道。 “张天佑无一丝修为,且无长老挑选此人,为何就成了第一名?”宁长老问道。 殿主眉头微微皱了皱,今日宁长老似乎有点不对劲,平日虽然飞扬跋扈,对待殿主本人还是十分尊敬的,现在看来明显未把我这个殿主放在眼里。 “陈长老,本次通过初试者有几人是通过裂谷考验通关?”殿主望向陈长老问道。 “回殿主大人,只此一人便是张天佑”陈长老恭敬回答道。 “通过裂谷考验,证明心智、胆识皆为不凡,试问近数百年可有第二人?”殿主扫视众人问道。 众长老齐声回道“没有!” “哪证明张天佑心智、胆识,通过初试者无人能比,是否应该排名第一?”殿主威严的对众人说道。 “殿主,所言极是,属下无异议!”众长老除宁长老外齐声回道。 “殿主大人,老夫不敢苟同,张天佑虽通过裂谷考验,心智、胆识皆为不凡,可事实上他并未通过第二轮测试,还不算本宗弟子,又何来第一名一说?”宁长老不紧不慢,神色不改淡淡的说道。 听见宁长老的回答,众长老皆是一惊,这宁长老完全没把殿主大人放在眼里啊。他们心里很清楚,人黄殿内殿主大人就是主宰,拥有所有人的生杀大权,这宁长老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宁可夫!你威胁众长老,排挤张天佑,你以为本殿主不知道吗?”殿主明显被宁长老的话激怒了,面对宁老长老怒声斥责道。 “殿主大人,老夫哪敢?怕是殿主大人多虑了!”宁可夫冷冷一笑,很是随意的回答道。 “张天佑,你可愿意拜在本殿门下?”殿主话锋一转,突然面向张天佑问道。 张天佑被突来的状况一惊,随即暗道;虽然清风宗宁长老,为人心胸狭隘,唯利是图,任人唯亲,可殿主大人看来,明显不同,颇有正义之感,值得信赖。 “弟子张天佑,拜见师尊!”张天佑答道。 “好,很好!宁可夫,现在张天佑可有资格?”听见张天佑回答,殿主心头一喜转头向宁可夫问道。 “哈.....哈.......哈.....殿主大人弟子当然算本宗弟子,可是殿主大人的弟子就一定是第一吗?”宁可夫居然大笑起来,似乎并未将殿主放在眼里。 “放肆,宁可夫,本来本殿不想与你计较,但你今日之表现令我大感失望,我宣布即刻起废除你人黄殿首席长老之位,赶出清风宗山门!”殿主闻言,再也无法容忍宁可夫之言语,勃然大怒的向宁可夫吼道。 “.哈.........哈...............哈.......殿主大人,谁告诉你我很稀罕你这人黄殿首席长老之位?废除就废除吧,不过赶出山门你似乎还不够资格!”宁可夫淡然的说道。 “是吗?”殿主话罢,运转地级武力,地级五重的威压向宁可夫笼罩而去。 “西门兄,快出来吧,不然小弟将命丧于此了。”宁可夫见状,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说道。 “轰”一声轻响,殿主的威压被抵消得一干二净,这时宁可夫身前已多了一人,是一位灰袍老者。清风宗等级制度森严,有四殿分为天、地、玄、黄,各殿弟子除殿主统一为黄色锦袍外,其余弟子包括长老由低到高分别着白色、灰色、紫色、金色长袍。来者着灰色长袍明显乃是玄武殿之人。 “选拔新晋弟子乃是人黄殿之职责,不知西门长老为何出现于此?”殿主看来来者不悦的问道。 “哈.........哈............哈..殿主大人,选拔弟子是你人黄殿职责,我玄武殿可没那个闲心管你这些小事,不过你欲予废除本殿长老,这个罪责你担当得起吗?”玄武殿西门长老甚是轻蔑的说道。 “哦?此话怎讲?在场之人除了西门长老以外,何来玄武殿长老?”殿主颇感意外的问道。 这时,只见西门长老不换不忙的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卷轴,随手一推卷轴向殿主飘飞而去,轻轻落入人黄殿主手中。 “即日起,人黄殿执法长老升任玄武殿长老。玄武殿主白云无双”上面印有玄武殿殿主印章。人黄殿主看罢,身体微微一震,怪不得宁可夫如此嚣张跋扈不将本殿放在眼里,原来是有恃无恐。 “那就恭喜宁长老升任玄武殿长老了!”人黄殿主淡然的说道。 “不敢,怎敢劳殿主大人夸赞!”宁可夫很是傲慢的说道。 “不过选拔弟子,乃是人黄殿之职责,还请两位长老不做过多干涉,否则本殿只有禀明宗主大人,请他老人家定夺!”人黄殿主坚决的说道。 西门长老及宁可夫听完,不由心头一震,别看西门长老身为玄武殿长老在玄武殿及人黄殿甚是威风,其实在整个清风宗像他这样的长老多如牛毛,在宗主面前就不值一提了。而人黄殿主及其它三位殿主不同,修为虽有高低,但皆是宗主亲自任命,要事可直接向宗主汇报,明显在宗主心里的信任度不是西门长老之流可以比拟的。而西门长老如此嚣张不过是在职级上人黄殿与玄武殿有从属关系罢了。 对于一般弟子及长老,玄武殿长老可就是天,对于殿主来说高一级的长老就没有执法的权力了。所以听完此话西门长老也不敢再有过分之举。 不过对于宁可夫来讲,却不以为然。只见他傲慢的说道“殿主所言虽然不假,可老夫弟子宁封也在这次新晋弟子选拔之列,要选第一得公平、公正合理吧?” “好,本殿就给你一个合理的机会。”人黄殿主冷冷的说道。 “三月之后,一年一度的人黄殿弟子试炼就将开启,今日选拔之十名弟子谁试炼排名靠前谁就是第一,也在那个时候本殿派发奖励。不知宁长老可还满意?”说完冷冷的看向宁可夫。 宁可夫听完此话,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喜,人黄殿弟子试炼,宁封可是人武二重,如果全力培养半年之内突破人武三重极有可能,而且张天佑一点修为都没有,哪自己不就赢定了吗? “好!希望殿主大人一言九鼎,老夫同意殿主的提议,.哈.......哈.............哈”宁可夫说完,竟目中无人的狂笑起来。 “西门兄,我们回玄武殿吧,殿主大人宁封我就带回玄武殿培养了。”宁可夫话罢带着宁封与西门长老身形一闪,离开了人黄大殿。 “今日选拔大赛,到此为止,各位长老好好培养弟子做好准备参加半年后的人黄殿弟子试炼!”见西门长老与宁可夫离开之后,人黄殿主对众人说道。 众人应答一声,皆四下离去,大殿之中只剩下人黄殿主及张天佑二人。 人黄殿主看向张天佑,淡然的问道“本殿已是百年未收弟子了,你可有信心在半年后的弟子试炼中胜出?” 张天佑面对人黄殿主威严的目光,心中百感交集。自己与他素未谋面,却为自己力排众议,甚至不惜得罪玄武殿长老,这份恩情实属深重。可以自己毫无修为,从零开始真的能赶上宁封等人吗? “天佑,不用顾虑太多,只要你用心、努力、本殿有办法让你半年之内赶超宁封等人!”人黄殿主似是看出张天佑心中疑虑。 “殿主大人.............” “叫师傅!”未等张天佑说完,殿主说道。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张天佑恭敬的向殿主行起了拜师礼。 “好!很好!跟我来吧,为师现在就给你开经树脉!”此时的人黄殿主以没有平日里的威严,却是满脸慈祥。 第五章 奇经九脉 顷刻,张天佑随殿主来到一密室。 “天佑,要想进行修炼先要打通奇经八脉,本殿就先为你打通奇怪经八吧”进入密室,殿主示意张天佑坐下,然后说道。 “师尊,何为奇经八脉啊?”张天佑不解的问道。 殿主微微一笑,慢慢的讲述了起来。 原来,奇经八脉是任脉、督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的总称。它们与十二正经不同,既不直属脏腑,又无表里配合关系,其循行别道奇行,故称奇经。 它既能沟通十二经脉之间的联系;又可对十二经气血有蓄积渗灌等调节作用。 开通八脉并不难,但作用不可小视,小则祛病强身,大则延年益寿,它上通泥丸,下达涌泉,真气集散,周流一身,气合自然,消阴长阳,待到水中火发,雪里开花,黄芽可得矣。但气通、精通非经明师口传不可胡猜乱用以免出现差错。故有前辈曰:"八脉开通却病无,全凭心意用功夫;尻督一开通属阳,法,轮长转身体康”,但很多人在脉中行过数百次方能成就。 “天佑,你有本殿为你引导,期望能在十次之内有所成就,就算根骨奇佳了”。殿主看了看张天佑说道。 “多谢师尊成全!”张天佑恭身向殿主一礼回答道。 “坐下吧,那就即刻开始”。 “是!”张天佑面向殿主,席地而坐。 只见殿主运转玄功自胞中而入,一股气流顺任督二脉涌向奇经八脉。张天佑只感觉一股柔和的力量遍布全身,说不出的舒爽。 就这样大概过去了三个时辰,殿主收功站起身来,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盯着张天佑。 张天佑此刻感觉全身通泰,感觉身体内力量涌动,精力充沛,似乎有使不完的劲、用不完的力气。 “天佑,你真乃修武之奇才,本殿以为至少需要十日,才能打通你的奇经八脉,哪知才用了不到三个时辰便以打通!你真是本殿的一个惊喜啊!”殿主说完,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 张天佑听闻殿主之言,喜悦之色,流于言表。自此以后,他算真正踏入修武行列了! “感谢师尊栽培,弟子定当努力修炼,不负师傅所望!”张天佑感激的说道。 “不过...............................”殿主沉吟了起来。 “师尊,不过什么呀?”张天佑见殿主沉吟,不免问了起来。 “天佑啊,所有人都是奇经八脉,可你却是奇经九脉!”殿主略有所思的说道。 “啊.........................” “在你丹田之处,多出一脉,且此脉暗藏神力,本殿玄功进入却是远远就避开,似乎很惧怕此脉。”殿主继续说道。 “不过暂时还不影响你的修炼,为师就想传你一些修炼功法及玄功武技吧。”殿主话罢自怀里掏出几本基础功法及玄功武技递给张天佑,并开始讲解起来。 不得不说,张天佑确实天资聪颖,往往殿主讲解一遍,他就可以融汇贯通。 不知不觉间,天色一晚,殿主起身将张天佑带到一小型宫殿。 “天佑,此殿就是你起居修炼之所,为师已将基础功法教授于你,你勤加修炼,十日之后为师再来看你。”殿主说完又递给张天佑几颗人武丹,然后转身离去。 “是,师尊!” 殿主走后,张天佑打量起这小型宫殿来,说小也不小,有五间屋子,一起居室、一修炼室、一书房用来放置功法武技、一仆人居室,当然厨房没算在其内。 ”公子,晚膳已准备好,请您用膳“,不知何时门口站着两位长相清秀的女性仆人。 张天佑闻言,才感觉道腹内饥肠辘辘,便随两位仆人而去。 不得不说,膳食还是相当不错的,虽称不上丰盛却也精致。 次日,清晨张天佑便起床修炼功法武技,自从打通奇经八脉过后,便拥有了人武一重的修为,可对功法武技的运用还不够熟悉,所以得勤加修炼。 三日过去,张天佑已完全掌握殿主所授之功法武技,且能将人武一重的力量运用自若,丹田之内灵力十足,感觉随时都会突破似的。 “师尊说过,修武不可急于求成,每次突破都需领悟修武之道,达到一定契机时方可突破。可自己体内灵力十足,不突破心里感觉十分难受及压抑。不管了先突破再说。“想到这里便盘身坐下运转玄功开始突破。 不过盏茶功夫,白光一闪,张天佑意识人武二重修为。 张天佑正欲起身,突然发觉丹田之处有一经脉涌动,似乎对灵力充满渴望,开始吸食起张天佑丹田内的灵力来,不过片刻功夫丹田之内的灵力被吸食得一干二净,可它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开始吸食起天地之间的灵力。 只见以张天佑为中心,形成了一个较大的漩涡,天地之间的灵力快速向张天佑汇集而去。清风宗地理位置极佳,灵力充沛,但不过片刻功夫感觉周围空间已经灵力全无。 可是张天佑丹田之内哪奇怪经脉对灵力的渴望却并没有减少多少。 你这时什么怪物?张天佑很无赖的暗道。 算了,你要吃就吃够吧。 想到这里,张天佑从怀里掏出师尊给他的一百来颗人武丹,一股脑儿的吞了进去,丹田之内灵力又开始充沛了起来。 而那根奇怪的经脉,开始贪婪的吸食起来,直到一百来颗人武丹的灵力差不多吸食完之际,才停了下来。 这时张天佑终于松了口气,站了起来。 此后几日,张天佑一直不停修炼,第十日殿主到来。 宫殿外,两师徒并肩而立。 “天佑,你短时间突破到人武二重且没遇到任何瓶颈,让为师很意外,就让为师看看你现在修为吧“殿主依然微笑着对张天佑说道。 “是,师傅!”张天佑话罢,一掌向外轰出,磅礴的武力呼啸而出,不远处的一座山峰应声而断。 “这..........................”殿主大惊。 "天佑,你这是人武二重的武力?“殿主说话间声音都在颤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张天佑闻言,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急忙回答道“师尊,弟子不敢隐”! “逆战三品!逆战三品啊!天佑,你拥有逆战三品的实力!”殿主已经是高兴得手舞足蹈。 在神龙大陆修武界,能逆战一品已经是天才了,逆战二品是天才中的妖孽,逆战三品整个大陆还不曾有过,怪不得殿主如此高兴。 这是一代绝世天才出世的征兆,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弟子,他能不高兴吗? 第六章 人武五重 人黄殿主看着张天佑,狂喜之色流于言表。 “天佑,以你的天赋,可以借助人武丹之力辅助修炼,不过人武丹武力充沛,切记每日最多只可使用两颗”。殿主对张天佑说道。 “师尊,可是.........................”张天佑听闻殿主所言,颇为尴尬,自己哪还有什么人武丹啊,丹田内那根奇怪的经脉让他一股脑儿将一百多颗人武丹早已用完,师尊此时提起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天佑,不用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直接给师尊说。” 张天佑闻言,也不隐瞒,把事情的前前后后给殿主说了个遍。 殿主听完,沉吟了片刻。 突然目露精光,看着张天佑说道“天佑,你很有可能是天之神体!” “天之神体............................”? “天佑,你突破时可有屏障?” “没有,怎么了师尊?”张天佑很是着急,他不明白天之神体是何物,也不知道对于自己是好是坏。 “天之神体,亿万之中无一。神龙大陆有史以来只此清风宗的开山祖师清风神道一人,当年他可是横行神龙大陆,未有敌手。清风宗能有今日也全拜他所赐。”殿主徐徐道来。 “天之神体,先天自带神力,拥有逆战天赋。而且修武境在天武之前从无瓶颈,在成长阶段遥遥领先同辈中人,不过天武境之后怎样,尚且不可而知,毕竟神龙大陆最强者便是天武境强者。”殿主继续说道。 张天佑听完殿主之话,心中狂喜。这样说来,自己报家族之仇、为父亲洗冤指日可待。 “师尊,哪清风神道前辈当年是何修为?”张天佑很想知道天武境之后,天之神体与修武有何联系,想寻得一点蛛丝马迹,故有此一问。 “清风神道,时值中年已是天武境巅峰,听说为了寻求更高的修武之道,去了天外。不过,距今三千多年从未有人再见过他。” 听闻殿主之言,张天佑心里似乎藏满了疑问。 神龙大陆以外是天外?天外是什么地方?哪天武境之外又是什么修武境界啦?为什么,清风神道去了天外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是去了天外就回不来了吗?...........................................。 算了,修武一途,路何其漫长,留在以后慢慢去解开疑惑吧。想到这里,张天佑也就不在多想了。 “天佑,这些东西是你当前可以用的”殿主拿出一个乾坤袋,递给了张天佑。 张天佑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人武级仙草及人武丹药,人武仙草堆积如山,人武丹也有足足数千颗,乾坤袋的角落里还摆放着两本功法武技,人级六段功法《云龙三现》,人级六段武技《乾坤怒斩》。 张天佑抬头看向殿主,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天佑,短时间内,这些物品对你的帮助很大,为师目前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三月后的人黄殿试炼一定要认真对待,可获得很多修炼资源。”殿主郑重的说道,话罢殿主又掏出一柄雪白如玉浑身散发出寒光,长三尺的长剑,一看就非凡,递给张天佑。 可以看出,殿主对张天佑的器重,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 殿主轻轻拍了拍张天佑肩膀,满是慈爱的说道“天佑,你就用心修炼吧,有不明白的随时问为师”。说罢转身离去。 张天佑望着殿主离去,心中百感交集,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以外,又多了一个关心自己的人。 转身进入练功殿,伸手向乾坤袋一探,数株人武仙草出现在手中。张天佑手一抬迅速纳入口中,一股磅礴的灵力充斥全身,丹田之内武力逐渐累积。张天佑又迅速掏出几颗人武仙草纳入口中...............就这样周而复始足足用了上千颗人武仙草,只见白光一闪张天佑已突破至人武三重。 也就是张天佑能如此挥霍这些珍贵的修炼资源,一颗上品的人武仙草也弥足珍贵,一般人武境修武者用上两颗再辅以修武之道的领悟就足可突破,而他动辄就是上千颗,要是让外人知道,不知道有多惊讶。 往后两月,张天佑除了用膳及稍作休息以外,时间基本上都花在了修炼之上。堆积如山的仙草及数千颗人武丹,已基本用尽。望着乾坤袋内十来颗人武丹及两本功法武技,张天佑苦笑不已,这神脉的胃口也太大了些。剩下十来颗人武丹还是张天佑有意留下,以备不时之需,不然早就吞噬殆尽了。 不可否认,他突破的速度是快,但需要的修炼资源也太离谱了一些。当然,如此多的修炼资源,也让张天佑突破到了人武五重的修为。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从一个从未修炼的小白直接突破到人武五重,如果让其他修炼者知晓,不知作何感想。 张天佑掏出两本功法武技《云龙三现》《乾坤怒斩》开始修炼起来。 《云龙三现》人级六段功法,主要修炼身法,疾如闪电,让对手琢磨不定,无法判定其方位。 《乾坤怒斩》人级六段武技,整个武技分为三式,第一式斩地、第二式斩天、第三式斩乾坤。此武技一经施展至刚至猛,强横无比。 不得不说,张天佑确实是修武奇才,人级六段的功法武技,只不过花了五六天的时间,都已熟练掌握、运用自如。 张天佑掐算了一下时日,离人黄殿弟子试炼还有半月。来到清风宗两月多时间,还不知道清风宗是什么样子,想到此便走出自己的小型宫殿。 “公子!请留步!” 张天佑闻声望去,原来是自己的两个仆从跟了过来。 “小月、小翠,你们这是............?”张天佑温和的问道。 别看张天佑对待宁封等人冷漠无比,可他天性正直,对待自己亲近之人却是格外亲和。 “公子是要出去?就让奴婢跟随吧,宗内禁忌甚多,有奴婢指引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名叫小月的仆从说道。 张天佑微笑着看了看小月及小翠,虽是仆从,却也拥有人武二重的实力,反正自己出去随便走走,带着她两给自己做做向导也不错,于是微笑着说道“那就走吧!” “是!” 走出自己的小型宫殿,张天佑不禁感叹了起来。清风宗景色之美,确如人间仙境。 清风宗峡谷内森林围湖而居,郁郁葱葱,不同的植物群落层次分明,色彩斑斓。恰逢金秋,更是万木竞艳,百草丰茂。白桦金黄、红松殷红、冷杉墨绿,异彩各呈。林中灌木,根深叶茂,枯枝朽木上苔藓斑驳、野草丛生。林间空地,草甸如茵,山花烂漫。风静波平时,湖面酷似翡翠打磨而成的明镜,将天光云影、雪峰森林倒映得清清楚楚、像模像样,显得洁净、明亮、深邃而有质感,无数宫殿林立,置身其中,胜似人间仙境。 张天佑不禁看得如痴如醉,不由得沿湖而行。突然,一座山峰跃入眼帘。清风宗内地势平坦,一望无垠,虽然是一座小型的山峰却显得格外醒目。 张天佑走进上峰,却发现蜂脚有一自然山洞,便自然行去。 “公子,此处乃是清风宗禁地,不可接近!”仆从小月,急匆匆的喊道。 “无妨,我只是远处观望。”张天佑话罢继续向上冻行去,突然丹田内那根神脉躁动了起来,似乎山洞里有某种东西让它充满了渴望,让它不断指引着张天佑向洞内而去。 “公子,不可!”小月、小翠皆大呼起来。 此时的张天佑置若惘闻,继续向前行去,良久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原来,前方无路,挡在张天佑前面的是一道门,一道厚重的石门。门上有符文刻画,流光闪现,门上方有三个斗大的字体,“封魔洞”。 第七章 初级灵兽师 “公子,我们回吧,此处乃是宗内禁地,强行闯入会受到刑罚堂严厉惩罚的”小月说话间身体都已经开始颤抖,似是非常惧怕。 张天佑回头微微一笑,“别怕,我们回去吧。”说完转身离去。 深夜,张天佑运转“云龙三现”身法,疾如闪电,从小型宫殿疾射而出,瞬间便来到封魔洞前。张天佑不想让两个仆从为难,可体内神脉又极其渴望进入封魔洞,只好晚上才来。 张天佑运起玄功,向石门推去.................石门纹丝未动,似乎还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张天佑之力吸食得干干净净,以至于强大的力道撞向石门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张天佑暗自纳闷,有些玄乎。他也不多想,运转全身武力,全力向石门推去................,没有想象中的轰鸣声,依然无声无息,巨大的武力被石门吞噬得干干净净。 “这...............”张天佑不禁目瞪口呆,望着石门不禁抓耳挠腮起来。 良久,张天佑拔出白色长剑,以剑代刀运转全身武力一声轻喝“斩地”!一股巨大的斩击之力涌向石门。 “铮”一声轻响,石门稳固如初。 “斩天”!一股数倍于第一式之力,再次向石门斩去。 “铮”依然是一声轻响,石门毫无动静。 “斩乾坤”!一声怒吼,一道十倍于前一道斩击的力量,斩向石门。 “铮”还是一声轻响,石门依然毫发无损。 兴许是张天佑用力过猛之因,强大的反震之力将他震飞出去,“轰”一声砸在石壁之上坠入地上。 此时张天佑只感虎口震裂,鲜血直流。 张天佑奋力的爬了起来,很是不甘的看着石门。心中愤然,一拳轰在石门之上,鲜血从虎口顺着手臂渗入在石门之上,渐渐的越来越多。 突然,张天佑感觉自己的血液好似被石门猛力的吸食一般,体内鲜血不受控制的向石门涌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天佑感觉身体内的血液都快被抽干,这时石门上符光留转,泛起血色的光芒,“轰隆隆”石门缓缓的打开,露出里面黝黑的空间。 张天佑不禁一愣,随即步入洞内。 洞内什么都没有,一片漆黑,好在修武者均有夜视之能力,倒也不妨碍张天佑探视洞内的一切。 洞身高大数十丈,宽约一丈有余,四周空空如也,只有一隧道通过洞的深处。张天佑顺着隧道不断深入。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却有一人盘膝而坐,一动不动。 张天佑见状,急忙止步,双手抱拳“在下,张天佑拜见前辈!” 此人却是充耳未闻,依然保持着一动不动之姿势。 “前辈............”!张天佑又连喊数声,见还是没有答应便走进一看。 原来是一干枯老者,一身黑色长袍罩着的干枯老者。老者浑身皮肤风干,没有一丝气息,显然不知道已死去多时。 老者尸体盘膝而坐,两手放于膝上,手中似乎捧着一本书。 张天佑轻轻拿过书来,之间此书上书《灵兽秘录》四个大字,打开第一篇看了起来。 “受天地之灵气孕育、孵化而来之生灵为灵兽,灵兽受先天影响而能力不同,修武界以人级灵兽、地级灵兽、天级灵兽、帝级灵兽、尊级灵兽之分;修武者中有修武天赋不高却善于灵兽沟通者,常常以驾驭灵兽抵御风险,此类修武者是为灵兽师。灵兽师根据与灵兽沟通的能力也分为初级灵兽师、中级灵兽师、高级灵兽师、帝级灵兽师、尊级灵兽师。他们具备相应修武者等级的实力............................,整个秘录分为四章,第一章讲述灵兽及灵兽师的由来;第二章讲述如何沟通灵兽;第三章讲述如何驾驭灵兽;第四章讲述各种灵兽的详解。 张天佑越看越入神,不知不觉开始修炼起来。一转眼已过去两个时辰,张天佑天赋奇高,居然利用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已然掌握整个灵兽秘录内容。 张天佑站起身,继续向隧道深处行去。 突然一股炎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张天佑定睛望去,原来漆黑的隧道深处却是红光闪现,于是张天佑快步行去。 “无知人类,休想让本尊屈服!”一道声音传来。 张天佑放眼望去,隧道深处豁然开朗,不禁高近百丈,宽也有数十丈,只是此时这巨大的空间却有一只巨大的凤凰。 只见它浑身夹杂着熊熊火焰,体长近五十丈,威风凛凛,炙热的热浪一波又一波的随着凤凰扑腾的翅膀扑面而来,张天佑感觉都快窒息了。 张天佑仔细一看,发现凤凰周围符咒流转,似乎被人囚困于此。 “在下张天佑,见过凤凰前辈”! “你会灵兽沟通?你是灵兽师?”烈焰凤凰,凤目一瞪盯着张天佑问道。 “算...............算是吧!”张天佑战战兢兢的答道。 不是张天佑胆小,这烈火凤凰气势滔天,浑身武力涌动,感觉有毁天灭地之能,若不是受到符咒的囚困一口气都可以把张天佑溟灭。面对火凤凰强大的威胁,张天佑想不战战兢兢都难。 “卑鄙无耻的灵兽师,为了充实自己的武力,不惜采用极其卑劣的手段与我们缔结契约,为了提升自己的修武血脉之力,更是吞噬我们之精血!”烈火凤凰厉声喝道。 “前辈.................” “住口!”烈火凤凰声色俱厉,“想当年清风老道拥有武帝境修为,也被本尊轻易重创,你这小鬼不过区区人武修为就别再痴心妄想!” 清风老道?难道就是师尊口中的清风宗开山祖师清风神道?他不是天武巅峰吗?怎么又成了武帝了?武帝什么境界?难道是天武之上? 烈火凤凰似乎对武帝境修为也不值一提,哪它又是何境界啦? “小子,趁本尊心情好,你自行离去,我可绕你不死,否则..................”烈火凤凰的声音再度响起。 张天佑看着烈火凤凰,坏坏的一笑, “前辈并非心情好吧?前辈似乎受到什么限制吧?” “小子,找死!” “前辈,切莫激动,说不定在下能帮你做点什么?”眼见烈火凤凰受了限制,张天佑倒也不再惧怕。 “人类休想,利用我凤凰血脉!”烈火凤凰厉声说道。 “前辈之话,在下不明白,在下对前辈未有非分之想。”张天佑问道。 “人性皆贪婪,清风老道为了获取我凤凰血脉提升自己血脉之力,趁本尊与青龙王大战,身受重创之时用远古封印咒将本尊封印于此,此举还不能说明人类之贪婪本性吗?”烈火凤凰再次厉声喊道。 “前辈,人各有志,为人之道,不尽相同,不可一慨而论啊!”张天佑正色说道。 “不妨告诉你,当时不是为了保护我的孩子,我也不会被封印于此,从那个时候开始,本尊已经做好与人类势不两立的决心。” 张天佑听闻此话,才发觉烈火凤凰身下还有一巨大的蛋卵,想必这就是它口中的孩子吧。 “前辈三思!”张天佑还想劝烈火凤凰放下执念,可烈火凤凰似乎不给他机会。 “人类,受死吧”!烈火凤凰话罢,身上烈焰大胜,周身符咒流转形成的结界被巨大的力道冲击着,似乎随时都有破裂的危险。 突然,烈火凤凰的翅膀用力的煽动了起来,身上烈焰更加旺盛。 不好,这是在燃烧灵魂,张天佑看着烈火凤凰暗叫不好。 终于,符咒形成的结界终于破开了一丝缝隙,一股毁天灭地的武力汹涌而来。 面对强大的武力,张天佑毫无抵抗,不由心惊,看来我今日该命绝于此了。 就在此时,张天佑体内一道紫光闪出,向烈火凤凰迎面而去,一条紫色神龙,呼啸着张开大口,咬向烈火凤凰。 第八章 小凤 烈火凤凰脖颈被咬住,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就像遇到天敌一样。 只见紫色神龙,大口一张活生生的将烈火凤凰吞了进去。龙身翻滚,紫色的龙鳞夹杂着红色的闪光点,紫气环绕之下更显神秘。 足足又过了两个时辰,紫色神龙不再翻腾,烈火凤凰的声音也已消失。只见一道紫光钻入张天佑体内,张天佑顿感血脉贲张,浑身尽是灼烧只感,身上奇经八脉以及十二正经被不断的灼烧,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张天佑感觉自己快疼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消退,内视体内,除神脉以外的奇经八脉及十二正经此时粗大了很多,张天佑此时感觉自己体内武力更加雄厚。这种雄厚区别于累积武力突破境界的那种武力,更像是提高了武力的纯度,感觉武力强度提高数倍不止。 张天佑走到原本烈火凤凰封印之地,一颗硕大的蛋卵静静的趟在地上,张天佑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开始向洞外走去。 回到练功室,张天佑小心翼翼将烈火凤凰的蛋卵放在桌上,白光一闪,白色宝剑从指尖划过,一股鲜血喷洒而出。张天佑将手指按在蛋卵之上。顷刻蛋卵开始急速晃动,一会儿功夫一直火红色的小鸟破壳而出。 这小鸟咕噜噜转动着一双大眼睛,四处扫视,突然拍大着翅膀飞入张天佑怀中,鸟头不断在张天佑胸膛磨蹭,甚是亲热。 这时,张天佑大臂上红色凤凰图案显现,他知道这小凤凰已经成为自己的灵兽了。 张天佑仔细的打量起这只小凤凰来,虽然刚出身,却拥有相当于修武者人武一重的实力,火红色的绒毛再搭配它呆萌的表情,甚是可爱。 “小凤凰,以后我就叫你小凤吧,这个名字你可满意?”张天佑对着小凤凰轻声说道。 小凤凰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张天佑,不断的点着鸟头,似乎对这个名字非常的满意。 张天佑笑了笑,对这只小凤凰甚是喜欢,一动不动的看着它。 “小凤,你饿吗?我给你找点吃的吧”,说完一阵风似的跑向厨房,片刻便端来一盘肉食递到小凤面前。 小凤看了一眼肉食,高傲的抬起头,却再也不看那盘肉食。 张天佑,见它不吃肉,不由得开始抓耳挠腮起来,这小家伙吃什么呀?这鸟儿不是吃肉的嘛?好像也吃虫子,要不我去给它抓虫子去。 说干就干,想到这里张天佑又飞奔出去,以他的身手抓虫子绝非难事,片刻一盘虫子摆在小凤面前。 小凤好像并不卖张天佑的情面,爪子一闪,连虫带盘飞了出去。 张天佑一脸惊愕,不知所措。这鸟太奇怪了吧,不吃肉、不吃虫子,哪吃什么呀? 张天佑又飞奔出去,一会小凤面前已经摆满了食物,有蔬菜、瓜果、糕点、甚至还准备了酒水......................。 哪知道小凤看都不看一样,爪子一番舞动食物、盘子乱飞...............。 “?....................”张天佑满脑子问号。 突然小凤鸟目发光,直盯盯的看着张天佑的手掌,原来张天佑的手掌上正放着一颗人武丹。 “原来你要这个呀?来给你”话罢将人武丹抛给小凤,只见小凤鸟口一张一口吞了下去。 吞完一颗后,一双鸟目又看向张天佑,鸟口中的哈喇子还不停的留着,甚是滑稽。 于是张天佑又掏出一颗递给小凤,小凤一口吞下。于是又掏出一颗.............................。一颗一颗又一颗张天佑珍藏的十颗人武丹还剩下一颗,张天佑心一横,给你吧,把最后一颗也扔给了小凤。 小凤津津有味的吃完最后一颗,依然把一双鸟目盯着张天佑,似是意犹未尽之意。张天佑只好把乾坤袋翻出来抖了抖。小凤才不甘心的转移了目光,只见它一双翅膀展开,鸟头上翘就跟人伸懒腰一般,略感满足,这时小凤身躯红光连闪,居然连破三重修为,此时的小凤已是人武四重。 张天佑看得目瞪口呆,这也太变态了吧。只有有足够的资源,比我突破修为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不知道不觉,天已经亮了“公子,请用早膳!”是小月的声音。 张天佑闻声,正准备将小凤藏起来,只见小凤红光一闪,没入大臂红色图案之中。 张天佑打开房门,小月将早膳端了进来。 用完早膳,张天佑开始运功修炼起来。 突然,殿外一阵嘈杂之声响起。 “快叫哪个什么玩意,叫张什么天佑的出来!”听得这个声音张天佑自然熟悉,因为这个声音出自宁封之口。 “公子,正在修炼,请二位不要打扰!”是小月的声音。 “啪”一声脆响,“不死好歹的东西,你算什么玩意,滚一边去!”宁封的声音再度响起。 宁封话罢,一把推开小月正欲进入张天佑之宫殿,突然人形一闪,一道白色的身影挡在面前。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废物!”宁封见是张天佑,蔑笑道。 “是吗?废物倒是有,但不知道谁是”!张天佑冷冷的说道。 “林师兄,这傻子说话是不是很好笑啊?.哈............哈...........哈.笑死我了”,宁封说完,捂住肚子不停的大笑,甚至连腰都笑弯了。 张天佑听闻此话,顺声看出,原来宁封一行两人,跟随宁封一同而来的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此人气息浑厚,从气息上判断应该是地武境强者。 “废物!不妨告诉你,小爷我如今已是人武四重,今日就是来看看你这傻子有那个运气进入宗门,是否有运气活下去!”宁封说话间阴狠之色流于言表。 “是吗?恐怕要令宁大公子失望了!”张天佑冷声说道。 “傻子,看爷怎么教训你!”宁封说完,运转人武四重的武力,全力一掌向张天佑急轰而去。 张天佑见宁封攻来,并不着急,随手一掌迎了上去“轰”一声巨响,宁封被击飞出去,旁边叫林师兄的身形一转,一个闪身接住宁封飞回原地,目光冷峻看着张天佑。 “很好,你很优秀!不过遇到我林剑飞,你就自求多福吧”!林剑飞话罢,单掌一立,一股磅礴的地级武力,夹杂著破空之声呼啸着涌向张天佑。 张天佑运转全身武力,全力向林剑飞迎了上去“轰”一声巨响,张天佑如断线的风筝,足足倒飞出数百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小子,你有些实力,也称得上是天才,可惜今日你将命绝于此,可惜啊可惜!”林剑飞冷声说道。 “你杀害同门弟子,就不怕被处罚吗?”张天佑,狠狠的说道。 “哈哈哈,你一个小小的人黄殿弟子,在宗门内不过是一只蝼蚁,我乃玄武殿西门长老亲传弟子,杀你只不过是踩死一只蝼蚁,何足畏惧?”林剑飞笑了,非常猖狂的笑着。 “受死吧”林剑飞话罢,飞身一掌向张天佑拍去。 第九章 武统会 张天佑运转全身武力欲奋力抵抗,突然发现自己的抵抗是多余的,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毫无抵抗之力,犹如待宰羔羊一般,任凭林剑飞攻来。 原来林剑飞在发动攻势的同时,散开了威压,在地武境高手面前,人武境修武者一点反抗力都没有,眼睁睁看着林剑飞攻来,只能暗呼“不好!”。 突然林剑飞中途变招,手臂一挥一掌向张天佑脖颈切来,强大的武力呼啸而来。张天佑只感觉脖颈处劲风袭来,等待他的必然是身首异处..................,张天佑在强大的武力面前变得懦弱无比,无可奈何之下,慢慢闭上了眼睛。 良久,张天佑睁开眼睛,自己完好如初,林剑飞的手掌正切在离张天佑脖颈处不足一毫米的地方却禁止不动。此时的林剑飞一脸怪笑的看着张天佑。 “我说过,你在我面前就如蝼蚁!”林剑飞说道。 “你会后悔!” “我从来没后悔过!” “张天佑,你是个人才!以你的天赋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我有个提议,不知你是否有兴趣?”林剑飞略带玩味的说道。 “哦?有什么提议,直接了当的说出来!我不喜欢废话。”张天佑很是直接的回复。 “你如果考虑明年的人黄殿弟子比武胜出之后,加入玄武殿西门长老门下,我也可以考虑放你一马。”林剑飞说完,微笑着看向张天佑。 “在下不作任何考虑,你要在下的命就请拿去,绝不皱眉,不敢,那就请回。” “西门长老是欣赏你一身天赋,所以动了爱才之念,你别自误。” “哼!”张天佑报以一声冷哼。 又沉寂了片刻。 “张天佑,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你现在等着瞧。” 张天佑突然感觉似乎接触到一些亮晶晶的星点,仔细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面前出现了一件方形法宝,法宝左右上三方镶了一圈箭簇,三寸长,只消半眼便可看出其锋利无比,犬牙交错排列,每一个箭头都各指不同方位,涵盖的空间极广,控制了上下左右各种角度,如果射出的话,不但无法躲闪,而且还会变成刺猬。 林剑飞指着方形法宝,慢悠悠的说道“我有必要给你介绍一下我这法宝的威力,只要我一驱动,可以很负责任的给你说,你绝对无法闪避,每一根箭镞都会射中你,但你放心,它不会要你的命,因为我只想折磨你!“ 张天佑哑然了。 他没想到林剑飞会如此卑鄙。 林剑飞身后冒出了一个人的上半身,是宁封,虽然长得貌相堂堂,但此时目光锐利阴狠,被这种目光罩住,会使人有芒刺穿心的感觉。 毫无疑问,宁封一直在林剑飞身后疗伤,伤势稍微好转之际便想让张天佑难堪。 张天佑静立不动,脸皮子微微抽动。 “张天佑!”宁封发了话,声音沉得像嘴对瓮口说话:“这法宝连地武境强者也畏惧非常,而且封锁了所有角度,刚才林师兄动手之际,你算死过了一次。” 这是实话,张天佑无法否认。 “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林剑飞又加了一句。 “为何不动手?”张天佑是硬着头皮说的。 “我师尊十分爱才,毁十个修武天才很容易,造就一个杰出的天才很难,明白了么?” “……”张天佑无言以对。 “你愿意加入么?” “在下不愿在被胁迫之下谈问题。” “可以,本人用你同意的方式来谈。” 林剑飞靠近张天佑,与张天佑正面相对。 “……”张天佑打量对方。 “我不会拜入你师尊门下的” “没问题,你可以选择加入我的帮会!”林剑飞说道。 “什么帮会?” “武统会!” 武统会,张天佑从没听说过宗门下有帮会一说,但顾名思义,令主是个野心家,隐喻有修武天下归一统的意思。 “阁下准备如何赐教?”张天佑问道。 “凡是玩剑的都不离本行,咱们来个赌约。” “赌约?怎么赌法?” “非常简单,比剑,你老弟赢了就放你走,一切不谈,如果你老弟承让的话,就加入本会,当然不动用任何武力的前提下,公平么?”林剑飞说道。 “公平!” “你老弟同意了?” “同意!”张天佑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事实上他不答应也不行,面对林剑飞的武力,他没有胜算,倒是在剑上他还有自信,因为他可以施展人武级六段武技乾坤斩。 “很好,我们现在开始!”林剑飞缓缓亮出剑来。 张天佑也拔剑离鞘。 表面上是一场赌约,但后果却相当严重,张天佑真不敢想像万一输了将何以自处,明摆着“武统会”是个邪恶的帮会,真的投身入魔么? 现在,他把希望寄托在剑上,就是不能输。 林剑飞亮开了一个架势,并不怎么起眼的架势,目芒一闪,沉声道:“你老弟随时可以出手,尽你的能耐,用全力!”口气相当大。 张天佑心里大大不是味道,他缓缓扬起剑,剑在日光下泛起刺目的寒芒。 凝神、聚气,心剑合一,对峙。 他以无比的信念,准备以最强一招斩乾坤,一剑奏功。 对峙了片刻之后,张天佑忽然发觉情况不对,对手那不起眼的架势,竟然充满了玄奥,自己的剑根本攻不出去,无论从任何角度切入,都会遭到致命的反击,似乎对方的这一式,是专门为了对付自己这一式杀手而练的,不单是剑攻不出去,而要是对方发招攻击的话,自己无法防堵,像是故意留下了空隙。 当然,如果不是张天佑这等天赋绝伦之辈,很可能发觉不出来。 这就是一般修武者在同一境界下常常一招殒命的原因,因为他天赋受限,事先毫无警觉。 僵势无法突破。 张天佑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这种情况他从没遭遇过,他怎么也想不到会碰上这等出乎想象的对手。 随着时间的延伸,张天佑所受的压力愈来愈强烈,强烈地几乎要崩溃。 汗珠已布满他的整个头脸,身上的内衣已湿透,眼珠子也在充血。 这情况,恰似孕妇发生了难产,痛苦与焦急无法用言语形容。 再僵持下去,他真的会崩溃,崩溃的结果,将使他成为废人,甚至可能死亡。 时间似乎已停滞在某一点上,不再运行。 预见的结果,是全部经脉遭受严重损伤。 突地,林剑飞的架势一变。 就在这一变的瞬间,像迅雷骤发,张天佑一招斩乾坤,白色长剑挟天河倒决之势攻了出去,石破天惊的一击。 第十章 试炼开始 林剑飞不攻不拒,他在闪电变势之际退到了被一招攻击的距离之外,张天佑的一击落了空。 张天佑一击落空,他心里十分明白,没再作势,很显然,对方故意引发他的攻势,以消解他到达极致的蓄势,若非如此,继续僵持下去的话,张天佑只有自我崩溃一途。 林剑飞垂落剑。 张天佑感觉比死还要难受,因为他不但落败,而且败得很惨。 许久,他的气血才调匀过来。 “张天佑,怎么说?”林剑飞开了口。 “在下……承认失败了!”张天佑心里似有刀在扎,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向人认输。 “你错了!” “在下……错了?”张天佑不解。 “对,很严重的错误。” “错在何处?” “第一,你因为太过于自信而轻敌,你没想到敢跟你打赌的对手绝不是泛泛之辈。第二,你没抢先机而待敌之势成,等于自封了武功。如果你亮势便跟着出手,本人会因应付你的攻击而出剑,任何武技或多或少都会有空隙,不可能天衣无缝,在攻防之中,你便可以乘敌之虚,蹈敌之隙而破之,至少你不会败。” 完全是金石之言,张天佑不得不承认,但事实已经形成,后悔于事无补。 他必须要面对现实。 “在下承认失败,怎么说?” “你稍等,本人得请示。” 林剑飞转向玄武殿方向,放出一白色小鸟,白鸟展翅向玄武殿急飞而去。 片刻,白鸟飞回,林剑飞接收讯息。 “张天佑,按照约定,你输了你得投效本会。” “永远卖身么?”张天佑悔恨交加,他不愿作魔爪,早知落败,远不如战死以保清白。 “这不叫卖身,是加盟!”林剑飞笑了笑,又道:“我师尊对你相当激赏: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张天佑苦苦一笑。 他除了苦笑,还能表示什么?他岂屑于魔头的激赏,更不愿谈什么前途,现在,他心念疾转,如何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加盟之后,能自由进退么?” “哈哈哈哈,张天佑,你是聪明人,怎会问出这种话来,帮会当然有森严的帮规约束,自由进退,那不成了乌合之众?” 张天佑感到一阵冷,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冷气。 “你想反悔?”林剑飞面色沉下。 “笑话,我张天佑铮铮铁汉,岂屑于出尔反尔。” “那你是践约了?” “在下有个要求!”张天佑突然拿定了一个主意。 “什么要求?” “在下有桩私人大事没办妥,等办妥之后,立即向贵会投到。” “照你的说法,十年八年办不妥呢?” “不会有这样的事,如果顺利的话,也许一个月三个月,没有十年八年的道理。” “你先入会,本人负责请求会主特许你办私事。” “不,在下办事,必须自由之身。” “如果本人说不呢?” “那……”张天佑努力一咬牙:“在下不惜毁约,大不了横尸当场。” “你该想到你绝无侥幸可言?” “在下一向讲求实际。”张天佑分毫不让。 “你不改变主意了?” “绝不更改。” 林剑飞以异样的目光盯视了小龙许久,才微微点头道,“你候着,一切看你的造化。”说完,转身投飞白鸟。 张天佑已经横定了心,反而不在乎了,事成与否,他不愿再考虑。 不久,林剑飞又回到原地。 “张天佑,师尊对你十分宽容,准你所请。” “噢!”张天佑稍感意外,想不到对方爽快答应。 “不过,师尊也有个指示。” “什么指示?” “有样东西你必须先行服下。” “什么东西?”张天佑心中一动。 “噬心丹!”这三个字林剑飞是一个字一个字沉重吐出的。 “何谓噬心丹?”张天佑直觉地感到绝非好事。 “简单地说,你服下这种丹药之后,必须定期服用另一种药丸,你的心脏才不会被吞噬。” “不定期服下另一种药丸就会死?” “对,完全正确,不但会死,而且死得很惨,独门配制的单方,谁也不能从另外的地方找到解药。” 张天佑的心火腾腾直冒,这简直是恶毒卑鄙之尤,下五门的作法。 “这种做法……”不有损贵会的声名么?小龙强忍住一口恶气。 “成功便有声名,失败一切免谈,所以要想在修武界中成就大事,就必须用非常的方法。”林剑飞大言不惭地谈他的歪理。 “是不择手段么?” “未尝不可!” “这样能成大事?” “哈哈,张天佑,大事便是如此成就的,你放眼整个修武界,那一个新兴的势力,不是以非常手段达到目的?”林剑飞颇为自得的样子。 张天佑真想一剑劈过去,但他明白不能这么做,因为他的确是打赌输了,不能输不起。 林剑飞扬起手,拇食二指夹着一个蚕豆大的丸子。 “张天佑,你不会拒绝吞下这丹药吧?” “就是把刀子在下也会吞下去。” “英雄,好汉,有种!”丹药投出。 张天佑把丸子接在手中,心里想:“自己丹田内的神脉,不知道是不是能抗拒这吞噬丹?”想着,出声道;“这丹药吞下去之后,在下将会变成怎样?” “跟平常人一样!” “真的如此?” “对!” 张天佑把丹药纳入口中,吞下。 “张天佑,你现在起算是本会一份子了!”林剑飞收剑,上前拍拍小龙的肩膀。 “……”张天佑默默无言。 “张天佑,我可以走了,每隔三十天,会有人送解药给你!”。 “张天佑,等你个人的事办完,才为你正式举行入会之礼!” “唔!” 除了自己的小型宫殿,张天佑想不到自己还可以去向何处。 他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刚才经历的一切,很明白的告诉自己,变强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于是又开始运转武力,开始修炼。 人黄殿弟子试炼终于开启。 这是人黄殿一年一度,最受欢迎的盛会,因为通过试炼不单可以证明自己实力,傲视众多弟子,还会得到较多好处。 张天佑是弟子中第一个赶到试炼聚集地的,因为他习惯走在别人前面。 时间流逝,人越积越多。人黄殿虽是清风宗修武境界最低之地,却是四殿之中弟子数量之最,十万清风宗弟子,人黄殿独占五万有余。 人黄殿主及八位长老位列聚集台前,列席而坐。弟子中张天佑熟悉的面孔一一出现,黎魁、御水寒、宇文玄天、文胜、李凡、闻仲勋、方晓、殷厉,当然也有宁封的影子。宁封见到张天佑时,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让人有点捉摸不透。相反,御水寒见到张天佑时,却露出迷人的笑容。 不可否认的是,众人入门三个月后,修武修为皆大涨,最低者已突破至人武三重,厉害者人武四重。 他们很努力,为了新晋弟子第一的名头,为了人级巅峰武技。 一片呼声响起,顺声望去有一行三人正徐徐走向聚集地前台。 第十一章 富贵险中求 “快看!是玄武殿白云殿主、地武殿战殿主以及天玄殿皇殿主到了!”人群中惊呼声四起,张天佑也顺声看去。 只见三名老者分别着灰色、紫色、金色长袍,正慢步向人黄殿主走去,人黄殿主也是起身迎接。 片刻,人黄殿主面对数万弟子,朗声说道“众弟子听令,试炼之地即将开启,开启之后一刻钟之内必须全部入内!为期七日,试炼之地内资源凭能力自由取之,并根据获取资源数量排名,优胜者可获得天玄殿主、地武殿主、玄武殿主及本殿主奖励!....................试炼之地严禁私斗.............” “是!”人黄殿主话罢,众弟子齐声回答,声音震耳欲聋。 这时,四位殿主已经起身,只见武力涌动,片刻一道结界门闪现而出,众弟子纷纷入内。张天佑也不例外,他第一个进入,因为他喜欢走在所有人前面。 试炼之地内,人影疾闪,其中不乏多次进入的资深弟子,在他们的带领下,并不在门口逗留纷纷向树林奔去,很明显哪里面的资源更多。 张天佑手中拿着人手一份的试炼地图,并不着急行动。身旁人影一闪,旁边多出一人来。 “兄弟,时间有限,切勿耽误!”来者提醒道。 “感谢兄台提醒,在下等待朋友,有劳兄台费心了”。张天佑微笑着回答。 来者摇摇头闪身离去。 看地图,对于张天佑来说,目前没有什么比看地图更重要了。 整个试炼之地分为安全区域、危险区域、禁止区域,当然相对应资源更加丰富。 “就它了!”张天佑指着地图上离自己相对较近的红色区域暗道。 试炼之地内有大量各种品阶的人级仙草、丹药当然也有妖兽及各种未知的危险,对于张天佑来说一般的资源好像没太大的用处,他内心深处渴望的是际遇,一种与众不同的际遇,才能满足哪该死的神脉需求。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大的风险也有大的收获可能,所以他选择禁止区域。 张天佑疾行数百里,进入一片烟雾缭绕之地,人武五重的修为加持下,也只能看见眼前十米之距。 小心进入,缓缓而行,进入烟雾之地,景色大变,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不过此梦是绝对的恶梦。 此时,四周阴森黑暗,阴风正正,让人毛骨悚然。 有人!张天佑眼前有人影飘过,很快!快得他都不能确定是人影飘过还是幻觉。 表情开始凝重,精神高度集中,白色长剑紧紧攥在手中,手心已冒汗。 “哈...........哈...........哈”怪笑声响起之间,张天佑四处张望。 无法分辨方位,声音似从四面八方而来。 “不用找了”!一股浑厚的声音响起。 不知何时,一位须发皆白、骨瘦如柴的老者出现张天佑身旁。 张天佑打量之间,冷汗连连。不知来者是人是鬼。一件青色的长袍包裹着一具极端瘦弱的身体,没有一点血肉,如骨头架子上蒙着一层皮,毫无血色,最诡异的是居然没有呼吸。 “看什么?”诡异老者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前辈比较奇怪,才看了几眼”。张天佑摸了摸鼻子说道。 “你不怕死?” “生有何憾,死有何惧?” “很好,千百年来进入此地者甚多,不过...........他们都死了”诡异老者话罢,衣袖一挥,烟雾散去一片白骨浮现在地面。 “你当真不怕?” “前辈不必在试探,如果你愿意,我想此刻我已经不能言语了”张天佑淡然的说道。 “你很聪明!” “这一点我不否认!” “其实我不算是人!” “我看出来了” “你很有意思,其实你能活命应该感谢你体内的神脉!”诡异老者笑了,笑起来更诡异。 “是吗?神脉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只对我自己负责!” “我只是觉得你挺有意思,不然你已经成为我身体内的一部分了”诡异老者,说话间充满了玩味。 “嗷呜”兽吼响起,吼叫声未落,诡异老者随手一挥一头妖兽出现在张天佑面前,不过已经没有气息。 “这头妖兽,拥有地武级实力”! “看出来了”!张天佑答道。 诡异老者笑了,很难看,鼻孔微微上扬,一股可见的白色气体从妖兽身体中抽离,瞬间便变成一具白骨。 “你不会杀我,所以不必演戏”!这时张天佑开口了。 诡异老者看了看张天佑,“..哈........哈..........哈”他又笑了,似乎他特别爱笑。 “你想求我做什么?”张天佑平静的问道。 “求?” “对,难道你认为你自己不是这么想的?” “有意思,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偏偏又很有天赋!” “有天赋的人,基本上都不傻!” “要不先谈谈报酬?” “这个我想,没必要谈!”张天佑嘴角微微上扬,始终保持着微笑。 “我想需要我做的事,通常不简单,你所准备的诚意也会不简单!” “要是我说,你可以突破至地武境啦?”诡异老者看着张天佑,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 “哪我就告辞了”张天佑转身就将离去。 “我可以给你想象不到的东西”。看着张天佑离去,老者似乎有一丝慌张。 “丰厚的报酬背后,往往要有成几何倍数的付出” “你认为我可以让你离开吗?” “会!” “哦?为何?” “因为你有事求我,而且此事只有我才能完成,你不想把这个希望给抹灭”张天佑回答得很冷静。 “第一,我会保证你安全;第二,在你不具备这个能力时我不会强迫你去做!你可以考虑我们的交易”。诡异老者回答得很直接。 “好!”目的达到,张天佑也很干脆。 “随我来!”诡异老者拽着张天佑的胳膊,一个闪身向地下钻去。地下更像是一个隧道,片刻之后又更像一座地下宫殿。因为很宽阔,且确实有地下宫殿存在。 宫殿旁有一汪池水,长宽约数丈有余。 “啪!”张天佑被扔入池中。 “我允许你在池中呆七日。”诡异老者对张天佑说道。 “我想一日足够!”张天佑淡然的说道。 诡异老者看了张天佑,微微一笑,也不再说话,独自步入宫殿之中。 第十二章 人武巅峰 池中灵力充沛,不知比人武丹浑厚了多少倍。 只见以张天佑为中心,池中灵力快速向他涌动,形成一个极大的漩涡,灵力源源不断的快速进入他体内。 张天佑也没忘记把小凤放了出来,吸食灵力。 很快十个时辰过去,张天佑身体白光连闪,人武九重,这是张天佑此时的修为。 抬头看向小凤,张天佑牙都快惊掉。 绒毛已褪去不少,火红色鲜艳的羽毛已经逐步的长了出来,身体更是达到一丈有余。更惊讶的是小凤此时的修为已经达到地武三重! 池水已变得普通,毫无灵力。 “你比我想象中厉害多了。”不知何时,诡异老者已出现在张天佑面前。 “比我预料中要差点。”张天佑却是很淡然的说道。 “知足者常乐,修武一途不可操之过急。” “我明白!” “哈.............哈...............哈..........随我来吧”说罢诡异老者转身不入宫殿,张天佑随行,小凤则没入张天佑手臂。 诡异老者行道一房门前驻足,转身向张天佑说道“这是我千百年来,收集之宝贝,你想要的皆可拿去。”话罢打开房门。 跃入张一天佑眼帘的是,一个偌大的空间,整齐排练着各式物品,天级以下各阶极品仙草、丹药、功法武技、武器法宝琳琅满目。 “我都要了”张天佑开口道。 “轻便!” 张天佑也不客气,在房间里找出数十个乾坤袋,将老者千百年以来收藏之物悉数收入囊中。 “拿出来吧!”收完房间的物品,转身看向诡异老者。 “什么?”诡异老者目光闪烁。 “一件令我心动的东西。”张天佑微微一笑说道。 “你记性真好!” “我记性一向不差!” “这是一件成长型武器,它会根据你的实力成长而变强,说它是神器一点不夸张!”诡异老者干涸的脸上一阵抽搐后,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件武器。 它是一把剑,一把通体黝黑的长剑,剑身寒芒闪烁,极具光泽。一看就知绝非凡品,剑身篆刻三字“诛魔剑”。 张天佑很满意,因为此剑让他非常心动,所以他接过剑来。 “说吧,什么事?”张天佑一边端详着剑一边说道。 “帮我重塑肉身!” “你是灵魂体?” “不错!因为你是灵兽师!” “灵兽师会驾驭灵兽,没听说能帮人重塑肉身!”张天佑不解的问道。 “因为你是初级灵兽师,精神力还很薄弱,如果你达到帝级灵兽师,重塑肉身将会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哦?哪我答应你,我达到帝级灵兽师时首先帮做的就是帮你重塑肉身!” “好!”诡异老者回答得很爽快。 “你修为很高?”张天佑问道。 “天武巅峰!” “给我把体内的毒解掉吧。”张天佑略带命令的口吻,他不想让吞噬丹之毒成为自己的威胁,既然有天武强者,何不利用一番。 “..哈.........哈..........哈,小小吞噬丹之毒,也要老夫亲自解之,罢了。”诡异老者说完,衣袖随手一挥,一股武力入体,张天佑顿感全身轻松。 “老夫答应你之事,已全部做到,希望你不会食言。” “绝对不会!” 诡异老者不想多话,运用武力将张天佑送出地面。 回道地面,张天佑也不着急,七日时间只不过过去一日,自己早已收获满满,何不趁机修炼一番,毕竟刚刚连续突破,体内武力并不稳定,想到这里便盘膝坐下,开始修炼起来。 时间很快,一转眼已过去五天,到了第六天,也是试炼的最后一天。张天佑睁开双眼,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体内武力已能平稳运转,张天佑满意的点点头,向烟雾之地外面走去。 “张天佑,我等你很久了!”一道声音响起,是宁封。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里!” “哦?为何?”张天佑眉头一皱问道。 “因为你的收获一定比我多!”宁封手摇折扇,略带玩味的笑道。 “哪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还正想给你说,不但有关系,而且关系极大?” “笑话!” “是吗?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已经加入武统会了?” 张天佑一听,暗道“这么快,就来考验我来了。”嘴角微微上扬,心中一阵冷笑。 虽然,吞噬丹的毒已经解掉,可他不想这么快就表露出来。 “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宁封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张天佑,神情很是傲慢,手探入怀中掏出一黑色的牌子,在张天佑面前晃了晃。 “看清楚,这是武统会会主令牌。” “知道!”张天佑看都不看一眼的说道。 “会长命令你,将本次试炼所有收获全部交予我!” “好!”张天佑很爽快的回答,并拿出一个乾坤袋递给宁封。 宁封夺过乾坤袋,打开一看,瞬间表情凝固。 他能想到张天佑此次收获定然不凡,所以下定决心,足足等了他将近七日,如果不能成功自己将毫无所获,没想到的是,张天佑不但获取了的资源丰富,而且大大出乎自己的预料。数十万颗极品人武级仙草及近万颗人武丹,宁封心中狂喜不已,这次试炼第一已成为囊中之物,仿佛已经看见天玄殿皇殿主正在为自己颁发优胜者奖励,想到这里宁封笑了。 “你的表现很不错,我会如实禀告会长!” “有劳宁师兄!”张天佑倒是微微一笑回答道。 “这些给你吧,让你也有一个好排名,不至于丢了面子。”宁封掏出一千余颗人武丹及近千株人武级极品仙草。 “多谢宁师兄体谅!”张天佑既然演戏,那就演得深动一点。 “嗯,好好干,师兄我不会亏待你滴!”说罢轻摇折扇,迈步离去。 张天佑,心中暗笑,“吃了我的,我会让你肉连着骨头一起吐出来。” 离试炼结束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张天佑也没逗留的必要,于是向传送门走了过去。 走出传送门,广场上也是人山人海,大部分弟子已经从试炼之地走了出来。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所有人均从试炼之地出来,当然传送门口数百名长老清点着各位弟子的收获。 只见陈长老拿着一个卷轴递给人黄殿主,人黄殿主打开卷轴一看,眉头微微一皱,走到台前朗声说道“诸位弟子本年度试炼已结束,接下来我将宣布本次试炼优胜者名单!” 第十三章 第六名 人黄殿主语气一顿继续说道“获得本次试炼第十名者黎魁,共计获取资源五百六十株人武级仙草、二十颗人武丹!” “哇!五百多颗仙草,而且还有二十颗人武丹,去年获得第一也不过这个成绩!” “是啊!看来今年人才济济,第十名成绩都这么好,后面的成绩让人期待啊” 听见这个成绩,人群中已经砸开了锅。黎魁更是得意洋洋的走到台前,来到殿主身旁。 “获得第九名者王凤!共计获取资源六百株人武级仙草、二十颗人武丹!”一个身材曼妙,面容俏丽的女弟子走上了台。 “获得第八名者赵玉寒!共计获取资源八百株人武级仙草、二百颗人武丹!”赵玉寒生得英雄,同样走上台去。 “快看,那是赵师兄,他可是去年的第一名,拥有人武八重的实力,没想到今年只获得第八名啊!” “是啊!今年果真与众不同,人才辈出!” “赵师兄去年获得一百五十颗人武丹,已是第一,今年达到惊人的二百颗才第八啊!” “..........................” 下面的议论声多了起来。 “获得第七名者御水寒,共计获取资源,人武级仙草一千株,人武丹五百二十颗!”人黄殿主继续宣布着。 紧接着御水寒移动着美妙的身材,一副旷世容颜展现在众人面前。 “啊!.............................” "我的天!五百二十颗人武丹!美女,你还缺跟班吗?我要跟随你.............." “美女,你是我赵二麻子的了!”一个满脸麻子的弟子吼声,引来众多弟子转身,片刻便被众人群殴在地。 “或者第六名者张天佑,共计获取资源,人武级仙草一千零二十六株,人武丹一千零三颗!”话罢张天佑走上台去,来到御水寒身旁,一股迷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张天佑不由自主的看向御水寒,怎料御水寒也正在看他,四目相对,御水寒粉脸微微一红转过头去,而张天佑也是小鹿乱撞心跳不已。 “获得第六名至第十名者,可获得本殿奖励人武级八段功法一本!”这时人黄殿主的声音响起。 “人武级八段功法?去年第一名的奖励不过是一本人武级六段功法,今年的奖励太刺激了!” “我滴个天,我李四堂堂人武六重修为,目前掌握的最高功法不过是三段人武级功法,殿主一出手就是八段武技啊,我羡慕、嫉妒、恨呀!” 不可否认,今年的奖励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人黄殿主分别将五本八段人武级武技功法分别递给张天佑等五人,殿主走到张天佑身旁时,微微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张天佑对于奖励来说,已经意义不大,诡异老者哪里得来的宝藏比四殿之中任何一殿的宝物都多。 所以下台之后,就直接回自己的宫殿,因为他要好好研究一下得来的资源。至于试炼的前五名他并不关心,新晋弟子第一名的奖励也是鸡肋。 ”诛魔剑“张天佑不断的打量起来,片刻之后,他提着剑挥舞了起来。 “果然是一把好剑!”张天佑非常满意。 临近黄昏,门外一道声音传来“天佑!” 是殿主师尊,张天佑闻声走出宫殿。 “天佑,这次试炼你表现得很棒!”殿主和蔼的说道。 “不用安慰我,师尊!” “不是安慰,三个月时间能达到这样的高度,为师很欣慰!” “弟子不才,令师尊失望了!” “天佑,不可妄自菲薄,你是为师见过的天赋最好的弟子!” “谢师尊夸奖!” “你今日有所保留吧,为师见你已是人武巅峰的修为,一定有不一样的际遇!”殿主微笑看着张天佑说道。 张天佑目前还未掌握隐藏修为的技能,被殿主一眼看破并不奇怪。于是张天佑只好说自己在试炼之地进入灵泉增长修武之力,而隐藏了诡异老者的信息。 不是张天佑有意隐瞒,实在是当前不方便透露。 “好啊,好!我的徒儿注定不凡,短短三月从小白到人武巅峰,除了天赋更需要际遇,你做得很好!”殿主很高兴,以至于眉飞色舞的夸奖了起来。 “弟子定当加倍努力,不负师尊之重往!” “好!试炼只不过是个开始,人黄殿每年一度的弟子精英比武大赛至关重要,以你的天赋很有可能直接进入地武殿!”人黄殿主郑重的说道。 “弟子一定竭尽全力,不负师尊所望!”对于师尊,张天佑是打心底里感激,所以师尊的话他一定会听从的。 “好!很好!我很期望精英比武大赛到来!” “弟子也期待!” 师徒两相视一笑,殿主转身离开。 ”精英比武大赛吗?这次的第一我拿定了“张天佑暗道。 他要在精英大赛胜出之后,解开武统会的谜团,这个组织究竟为何物,欲与何为,他很有兴趣。 当前要做的就是快速提升修为,为精英大赛做好充分的准备。 虽然给了不少人武级仙草、丹药给宁封,对于张天佑来说不过九牛之一毛。顷刻之间三千颗人武丹入口,磅礴的武力涌动,不过令张天佑感到奇怪的是,明明感觉可以突破,可不管怎样总是差上一丝。难道这就是修武之道的差距? 张天佑开始在乾坤袋里捣腾了起来,良久手里拿着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欣喜不已。 凭感觉此丹药蕴含着浓郁的修武之道,诡异老者收藏之物果然丰富,细找之下又找到十来颗。 一颗入口,困惑已久的瓶颈终于突破,地武境,对于张天佑来说,就像是久违的朋友终于到来,磅礴的地级武力全身涌动,这种感觉非常不错! 接下来,张天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稳固修为。期间殿主来找过他,对于张天佑能突破到地武境,狂喜不已。为了隐人耳目,特意送了他一间隐藏信息的法宝。 “公子,外面有人求见,说是有急事禀告!”这时小月来报。 第十四章 亲事 “叫他进来吧。“张天佑微笑着对小月说道。 片刻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小月的引导下进入房间。 “天佑哥!”来者见到张天佑便呼喊道。 “天麒!”原来来者是张天佑的堂弟,张天麒。 张氏家族在当地乃是一大户,家族人丁兴旺,族人过万,方圆百里以内第一大家族。 家族内张天佑兴趣相投者不多,不过寥寥几人,张天麒便是其中一人。 “天麒,你怎么来了?”张天佑颇感意外的说道。 “我是受伯母所托,来见你的。” “哦?何事?” “好事!” “何不道来听听!”张天佑饶有兴趣的说道。 “灵州第一富商,宁家你知道吧?”天麒问道。 张天佑当然知道,近段时间可没跟宁家的二少爷宁封少打交道。 “当然知道,怎么了?” “宁家专程派人找到族长联姻!天佑哥,以后有宁家罩着,家族兴旺发达指日可待啊。”天麒颇为兴奋的说道。 “哦?跟谁联姻?”张天佑淡淡的说道。 “天佑哥,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确实不知!” “宁家可是指名要你与宁家小姐联姻的,你居然一点不知?” 天麒的回答,着实让张天佑大吃一惊,不过细细一想,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族长已通知你母亲叫你回家族一趟,所以伯母叫我来找你!” “好!我陪你回家一趟。”张天佑生平第一次离家已有数月,不得不说挺想念母亲的,再则可以顺道看看宁家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天佑哥,哪我们何时出发?” “明日!” “天麒,你稍作休息,我去去就回。”张天佑说完便向殿主辞行而去。 第二日清晨,通往张氏家族的路上,天佑、天麒双骑并肩而行。 就在此刻,蹄声得得,三骑红马,迎面缓缓驰来,前面一骑上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白衣少女,后面两骑,是两名侍婢装束的青衣少女。 张天佑目光转处,不期然地控住马缰,视线再也无法从白衣少女身上移开。 只见她生得柳眉杏眼。瑶口琼鼻,纤巧合度,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肌理赛雪欺霜,足可当仙露明珠四个字。 这只不过眨眼间事,三骑马已来到近前,白衣少女面带薄怒,扫了张天佑一眼,皱了皱眉,从旁驰过,最后那名青衣婢女,在马背上“啐”了一口,喃喃地道:“看人也有这等看法的,目灼灼像个贼,该挖下那双照子才对!”骂声中,人已擦身驰过。 天麒怒声道:“这贱人该教训……” 张天佑喝道:“天麒别多事!” 天麒赶紧垂下头去。片刻抬起头望着如醉如痴的张天佑道:“天佑哥,我们赶程吧?” “算了,这门亲事我放弃了!” “什么?天佑哥,你……不回去联姻了?” “嗯!” 天麒跃下了马背,发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天佑依然冷冰冰地道:“天麒,你回程去吧!” “天佑哥,我如何向族长交代?” “只说我的意思就是。” “这……” 张天麒额上渗出了汗珠,张口努目,急得说不上话来。张天佑对宁家这门亲事根本就不愿意,只是另有打算,不得不勉强上道,现在这白衣少女突然闯入他的心房,使他有了主意,他有一个志愿,要自己看上的女子,才能作为终身伴侣,他从小养成了一种坚毅的性格,下意识中有一种强烈的意识,宁家的小姐他没有见过,美丑在未知之天,但目前的白衣少女,他不愿失之交臂,当下一扬手道:“天麒,上复家母,我这就走……” 张天麒上前一把扣住嚼环,惶然道:“天佑哥,你不能这样!” 张天佑双目一瞪,道:“天麒,你该知道我的性情?” 双目射出的寒芒,使张天麒不期然地松手后退。张天佑轻叩马腹,双腿一夹,泼刺刺地追了下去。张天麒一跺脚,跃登马背,尾随张天佑而行。 白衣少女一行,奔行不疾,而张天佑却是策马狂驰,不久便被追上,双方一接近,张天佑抖缰冲出丈外,再回过马来,拦在道中。 三匹红骑一刹势,青衣女侍婢双双奔上前来,其中之一柳眉一竖,怒声道: “阁下拦路何为?” 张天佑连正眼都不觑青衣侍婢一下,对着红衣少女就马背一欠身,道:“姑娘如何称呼?” 白衣少女粉面凝霜,樱口紧抿,不予答腔。 那发话的青衣侍婢,脸上可挂不住了,娇喝一声道:“何方狂徒,敢对我家小姐无礼!” 张天佑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对方,道:“别出口伤人!” “伤了你又怎样?” “姑娘口气为何如此凌厉?” “你是在找死!” 青衣侍婢叩马扬剑,就待出手,白衣少女一抬手,止住了青衣侍婢,然后美目一转,向张天佑道:“阁下这算什么意思?” “在下……”张天佑期期觉得难以启齿。 “怎样?” “在下……只是想请教姑娘芳名!” 白衣少女冷若冰霜地道:“总得有个原因的吧?” 张天佑俊面微微一红,随即坦然道:“在下想结识姑娘。” “结识,哼!阁下大概看错了人!” “看错了人?什么意思?” “姑娘我可不是路柳墙花。”_ “不!姑娘错会意了,在下的确……” “闪开!” 娇斥声中,一条八尺长的软鞭,兜头卷到,势道十分惊人。 张天佑面色一变,伸手迎着鞭影抓去。这种软鞭,属于外门兵刃,若没有相当修为,决不敢使,但敢以空手抓鞭,显然这张天佑的修为也是有了相当火候。 但那迅雷疾电般的鞭影,却中途变势,扫向马股。这一着,可说相当捉狭,张天佑双手出手抓鞭,业已放了缓绳,要控马闪避,势所不能,格拒也已无及,“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抽在马股上。那马负此剧创,悲嘶一声,扬蹄发狂地向前奔窜,张天佑伸手捞缰没有捞住,马儿真的成了无羁野马,喝斥自然更是白费气力,只好伏身鞍桥,任其所之。 也不知奔了多少里程,马儿狂性稍敛,张天佑这才滑向马颈,抱住马头,全身下坠,硬生生地控住了坐骑。掉头一看,马股上鲜血淋漓,皮开肉绽,一条缝足有一尺长,这一鞭抽得可真是不轻。他自嘲地发出了一声苦笑,取出伤药,替马敷上。显然,这马不经休养,是无 法驱驰的了。 想了想,把马背上重要的东西取下,揣在怀中,然后轻轻一拍马背,任马自去。 这的确是咎由自取,但这口气却实在吞不下去。 四望一片荒凉,他已不知身在何处,他想去截白衣少女,却难辨方位,发了一会呆,大概估量着来时的方向,盲目奔去。 奔了一程,官道在望,精神不由一振。 蓦地—— 两声凄厉刺耳的惨号,遥遥破空传至。 张天佑心头一震,刹住身形,两声惨号之后,却再也没有声息,他辨了方位, 弹身便朝右侧方的一片密林驰去。 身甫入林,一幅惨象,骤呈眼帘,他不由呆了。 第十五章 秘宝 刚离开不久的两名青衣侍婢,被连人带马,劈死林中,人马都是五官溢血,看来是被浑厚的武力所毁。 白衣少女呢? 一念及此,不禁大感惶惑,他与她素昧平生,萍水一面,还挨了她一鞭,而他却对她关心起来,这种心理,实在非常微妙。 一阵格格怪笑,起自林中不远。 他连想都不想便循声扑去…… 林中—— 四个面目狞恶的白衣人,正围住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花容惨淡,发乱钗横,口角血债犹殷,看来已经过了一番剧战。 白衣人之一,阴阴一笑道:“丫头,你还是说出来吧?” 白衣少女厉声道:“说什么?” “嘻嘻,别装蒜了,当然是那‘秘宝’的下落!” “不知道!” “仍是这三个字么?”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另一个白衣人道:“不用多费唇舌了,带回宫去吧!” 原先发话的白衣人“嗯!”了一声,向白衣少女道:“丫头,乖乖地随本使者上路吧!” 白衣少女咬牙道:“休想!” “这可不能由你。” 话声中,出手便向白衣少女抓去,这一抓之势,诡谲得令人咋舌,白衣少女一抖腕,软鞭如灵蛇般飞出,明是缠向对方手腕,鞭头却中途一折,疾奔丹田而去。 白衣人左掌斜切鞭梢,右手抓出之势不变。 白衣少女手腕一震,软鞭一缩一伸,笔直地戮向对方脑门,娇躯扭开半尺,堪堪避过对方凌厉至极的一抓。 白衣人一抓落空,鞭梢已临脑门,快捷如电,他却以更快的速度旋了开去, 就在旋身之际,反劈一掌。 如山武力,怒卷而出,势道之强,简直骇人听闻,白衣少女被震得踉跄退了三四步,粉腮一阵煞白。 另一个白衣人,迎着白衣少女倒退而至的身形,伸手疾抓…… “住手!” 暴喝声中,四白衣人同时一怔,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鬼魅般飘入场中。 白衣少女一转脸,四目交投,不禁玉牙暗错,张天佑却微笑颔首。 四白衣人八只凶芒熠熠的眼睛,齐齐向少年一扫,其中一个弹身上前,阴恻恻地道:“小子,你巴巴地赶来送死么?” 张天佑怒意大盛,冷冷地道;“你们四人均拥有人武五重的实力,却围攻一个女子?” “不错,小子你还算有见识,不过你既凑上了热闹,就别打算活着离开了!” “是这样吗?” “你以为说着玩的……” 话声未落,手爪已闪电般抓出,张天佑冷笑一声,不闪不避,不接不架,白衣人加上三成劲,一下抓中张天佑的左胁…… “哇!” 惨号声中,白衣人连退数步,身躯晃了两晃,仆地而亡。 谁也不知白衣人是如何致死的,张天佑根本不曾动手。 白衣少女满面骇然之色。 另三个白衣人齐齐围了过来,狞恶的神情,像是三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张天佑面不改色地道:“你三个不想死的话,趁早滚吧!” 其中一个年纪最长的白衣人厉声喝道:“小子,你使的什么阴毒手法?” “实力上的差距!” “报上你宗门?” “凭你们还不配!” 另一白衣人怒哼一声,挥掌猛劈,张天佑微一侧身,这惊人的一掌,不偏不倚地击在张天佑手臂上,“砰!”然一声,张天佑身形被震得一晃。 “哇!” 惨号再传,那出手的白衣人,仰面栽了下去,气绝身亡。 这的确有些不可思议,不出手而能致人于死? 年长的白衣人突地惊怖万分地栗呼道:“你……你……是‘地武境高手’?” “不错!” 另一白衣人不期然地直往后退,两人互望了一眼,片言不发,各抓起一具同伴的尸体,如飞而逝。 白衣少女粉腮铁青,切齿道:“原来阁下是‘地武境强者’……” “不敢!” “阁下准备怎么样?” “姑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问你自己吧。” “在下实在是诚心要与姑娘交友!” “男女授受不亲,交友两字从何说起?” “修武之人何必拘世俗之见!” “强大的地武境强者‘’用不着来这一套,你的目的是‘秘宝’,对吗?” “秘宝’?在下是刚才方听到这个名词,还不知其中究竟哩!” 白衣少女冷笑了一声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过,告诉你,你无论用什么手段,也休想如愿!” 张天佑发急道:“姑娘,在下再说一遍,的确没有这种存心!” “如此请便吧。” “姑娘如何称呼?” “我不会告诉你。” “姑娘何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不惯与豺狼为伍。” 张天佑面色一变,目中骤现怒意,但,那怒意只一现便告消失。 “姑娘认为在下是豺狼?” “依阁下杀人的手法,豺狼二字尚不足以形容!” 张天佑不由气结,冷冷地道:“在下不杀人,姑娘已成了刀下魂了。” 白衣少女一怔神,道:“如此说来,是阁下救了我?” “适逢其会,在下无施恩布惠!” “我领你这份情,如何?” “大可不必!” “然则阁下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张天佑使面微赧,道:“在下想认识姑娘,如此而已!” “就这么简单?” “是的。” “要认识我的目的又何在呢?” 张天佑虽说自小刚毅直爽,但要他当面说出一见钟情之类的话来,却又羞于启齿,期期地答不上话来。 白衣少女傲然道:“阁下不说,我可要告辞了。援手之情,我会记下的!” 说完,真的转身离开…… 他本想截住她,但心念一转,又打消了这念头,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从视线中消逝,他觉得很可笑,自己无端端地放弃了宁家联姻,违背家族及母亲之命,却找来一场没趣。 但白衣少女那宜嗔宜喜的面容,却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脑海。 人,有一种天性上的弱点,失去的,是最完美的,得不到的,是最珍贵的。 张天佑不禁脱口自语道:“有一天我会得到你!” 突地—— 一个娇媚的声音接口道:“想不到公子,竟是个多情种子!” “谁?” “小女子,这厢有礼!” 扣人心弦的媚语声中,一个十七、八岁的艳妆女子,现身出来。只见她眉眼带笑, 桃腮泛春,妖烧多姿,全身从上到下,充满了诱惑,而且同样具备地武级实力。 张天佑心中大大一震,道:“你到底是谁’?” 妖艳女子扭腰摆臀,胸前乳浪起伏,娉娉婷婷移了两步,燕语莺声地道: “我是谁很重要吗?” 张天佑冷漠地道:“有何见教?” 妖艳女子格格一阵媚笑道:“多情自古空遗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兄弟……” “谁是你兄弟?” “哟!别凶凶霸霸的好不好,我今年十七、八岁,叫你一声兄弟不为过吧?” “你就是为了这个……” “当然另有要事!” “要事?” “噢!” “什么要事?”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真的爱上了那妮子,还是为了‘秘宝’?” “张天佑心头一动,他的确不知道“秘宝”是一回什么事,刚才哪四个白衣人,二死二逃,也是为了“秘宝”,莫不成所谓的“秘宝”是件修武奇珍? 当下淡淡地道:“你先说说爱她怎样?为了‘秘宝’又怎样?” 第十六章 交易 “这很重要,你必须先表明态度。” “如果在下不愿表示意见呢?” “那你会后悔。” “后悔!为什么?” “你如果不答复这问题,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 张天佑心念数转之后,道:“在下得先知道‘秘宝’是什么回事?” “什么?你对‘秘宝’的事一无所知?” “是的。” “如此说来,你是真的爱上了她?” “就算是吧。” 妖艳女子面上掠过一丝异样的表情,水样的眸光,在张天佑俊美绝伦的脸孔上一连几绕,“格!”的一笑道:“她不会爱你!” 张天佑”一怔道:“为什么?” “第一、你的出身不够显赫。第二、你虽说长得够美男子三字之称, 可是你……” “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对吗?” “兄弟,正是这句话。” 张天佑哈哈一笑道;“在下却不在乎这些!” “可是别人在乎呀!” “还是谈谈‘秘宝’的事吧?” “说来话长,这里刚躺过两具尸体,十分惹厌,我们换个地方,坐下来谈,怎样?” “可以。” 两人移身到林深处,在一块卧牛石上坐了下来,一阵风过,如兰似麝的幽香, 使张天佑心神荡然,目光下意识地朝对方一扫,那熟透了的胴体,使他面上起了一阵潮红。“妖艳女子嫣然一笑,道;“先小人,后君子,我说出‘秘宝’的秘密之后,你会不会改变主意?” “大概不至于。” “其实……那也无所谓……” “言归正传吧。” “你听说过“白云庵’这名称没有?” “‘白云庵’……你说的是被修武界称为圣地的‘天下第一庵’?” “一点不错,正是那地方,‘白云庵’之所以被目为圣地,是因为庵主‘白云神尼’的修为已是天武境巅峰,听说即将突破新的境界,任何人也不敢去干犯。据说‘白云神尼’之所以有那深不可测的修为,是因为有一件‘秘宝’……” “那‘秘宝’如此玄妙?” “详细内情,不得而知,不过这一点是事实。” “以后呢?” “年前,有人无意中发现‘白云神尼’业已圆寂,消息传出,不少修武者前去探寻‘秘宝’之秘,但一无所得……” “为什么找上白衣女子呢?” “因为她是‘白云神尼’的传承者!” “哦!不对……” “什么不对?” “红衣少女既是‘白云神尼’的传承者,而‘白云神尼’修为已是天武巅峰,她的传人当不致连人武五重的四个人都敌不过?” “这就难说了,也许限于资质……” “如果资质不佳,‘白云神尼’岂会收归门下?” “说得是,唯一的可能,便是白衣少女入门不久,还没有得到真传,不过,我亲眼见她独挡四人,没有在‘四人围攻之下丧命,这也属难能的了,能当四人联手一击的,也算修武高手了!” 张天佑沉思了片刻,道:“你也是觊觎‘秘宝“,者之一?” 妖艳女子毫不迟疑地道:“不错!” 张天佑冷漠地道:“以你的身手,对付那白衣少女当无问题,尽可下手,何必……” “有两个原因阻止我下手!” “哪两个原因?” “第一、久已失踪修武界的怪人花逍遥业已现身,有人见他尾随过白衣少女,这怪人的一身武力修为极其高深,据说业已达到地武级巅峰,而且出了名的心辣手狠……” “你惹不起?” “我相信没有几个人惹得起,不过,那还是其次。” “第二个原因呢?” “这是最主要的,就是你!” “在下?” “不错,兄弟,我不想与你起冲突,所以……” 张天佑冷冷一哂,道:“所以先找在下商量?” 妖艳女子轻“嗯!”了一声,道:“我长得美丽妖艳,而兄弟你也风流多情,我们是一类人物,而且,我并不介意于你比我小几岁!”说完,粉腮泛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这话说得非常露骨,她对他有意。张天佑故作不解,道:“你还没有说出找在下的目的?” “与你合作?” “合作两字何解?” “我们各取所需。” “这种想法不嫌太天真吗?” “一点也不,你的天赋及师门,可以对付花逍遥,而我,只想得到‘秘宝’,白衣少女是你的。” 张天佑哈哈一阵狂笑道:“好算盘,在下替你挡花逍遥,而你对白衣少女下手,哈哈哈……” “这没有什么好笑,白衣少女如落入花逍遥手中,‘秘宝’不保,命也难全,结果你得到什么?” “难道在下不能助她挡住花逍遥?” “不能。” “这就奇了。” “如果你不搬出师门救兵,什么努力都是白费!” “难道你能抵御花逍遥?” “当然。” “那你可以单独下手呀?” “不能。” “为什么?” “我虽能困住花逍遥,但武力却不是对方之敌,只有我把困住他的法宝给你,再请出你师门一二地武境五重的高手,必可对付那怪物。” 张天佑暗自替白衣少女担心,她已成了众矢之的,不知尚有多少人在打她的主意,当下冷声道:“你怎知在下在得到你破解法宝后,不助她对付你呢?” 妖艳女子脆生生地一笑道:“你坦白得可爱,但你办不到!” “那又为什么?” “你坦白我也不好意思含糊,她已落在我的手中!” 张天佑陡地站起身来,栗声道:“什么?她已落到你的手中?” 妖艳女子道:“不必紧张,我不会伤她半根汗毛,你的目的是人,不错吧?” 张天佑眉目之间戾气大盛,寒声道:“我劈了你!” 妖艳女子丝毫不以为意地道:“你劈了我,她便死定了,何况你未必劈得了我,再说,她现在与你可以说毫无关系可言,你爱她,她未必爱你!” 张天佑重重地一哼道:“在下不惯于被人戏弄?” “没有人戏弄你,各付所值,各取所需,如此而已。” “她现在何处?” “这暂时不能告诉你。” “你准备把她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要她说出‘秘宝’的下落,东西到手,她便可自由!” “如果她不肯吐露呢?” “我有办法要她说。” “用刑逼供?” “那是下下之策,我不屑为,说不定花逍遥’会不速而至,为了她的生命安全,寻得地武五重高手相助!” “如果在下发觉你在玩弄花样……” “对别人也许,对你不会。” “在下奉劝你一句,你最好放弃‘秘宝’?” “放弃!可以,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也放弃她!” “办不到!” “彼此!彼此!我当然也办不到!” “将来你会后悔的!” “兄弟,别这么冷酷无情,现在听我说,我的法宝‘囚笼尊’,是一件高阶法宝,地武境高手被困住修为至少降低五重,一刻钟内无法破开封锁结界,所以必须以地武五重以上高手,在一刻钟之内将其灭杀。现在我告诉你法宝口诀……” 第十七章 高手连连 张天佑冷冰冰地道:“在下不予接受。” 妖艳女子皱眉道:“兄弟,如果花逍遥现身,你便救不了她。” “那是另一码事,现在我要你交人!” 妖艳女子缓缓站起身来,道;“如果我说不呢?” 张天佑目中煞光一闪,道:“我只好毁了你!” “办得到吗?” “你无妨试试看!” “杀了我她也活不了,你的代价是什么?” “‘你够狠,但我张天佑也不自诩是善良之辈,别忘了,我与她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关系,你杀她,我杀你,不算蚀本生意,你估量着吧!” 妖艳女子粉腮一变,但瞬间又恢复那迷人的笑容,道:“你未必能杀得了我,但我杀她却最简单不过,你也估量着吧!” “在下一向最不乐意被人威胁?” “而我却不做蚀本生意!” “那我们走着瞧了?” “我说过不愿与你发生冲突,我坚持这原则。” “恐怕不能由你!” 就在此刻—— 两条人影飞扑而至,“砰!砰!”两声,双双栽了下去。 妖艳女子惊呼一声:“不好!”弹身飞纵而去。 张天佑一怔,目光扫处,只见地上躺着的,是两名劲装少女,五官溢血, 业已断了气,他无暇多想,跟着妖艳女子逝去的方向掠去…… 张天佑一口气穿林奔了数里,看看已到树林尽头,依然一无所见,心中正自惶惑之际,忽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慢着!” 张天佑刹住身形,只见出声招呼自己的,赫然是妖艳女子,她隐身在一株巨树之后,把手连招。 “什么事?” “别那么大声,你过来看!” 张天佑走了过去,咬牙女子伸手便要拉…… “别碰我!” 妖艳女子一愣,缩回了手,尴尬地道:“别太目中无人,你自己来看,林外是什么?” 张天佑靠近妖艳女子蔽身的大树,从树隙外望,只见林外是一块草场,近林缘之处,麋集了数十条人影,两白衣人挟着白衣少女,白色服饰特别显目,所以一眼便看得出来,那两个白衣人,正是不久前遁走的两个。 白衣人身前是一个白袍老者。 数十黑衣人,围成了一道半圆,围住了白袍老者一行。 所有的黑衣人,前襟都绣着一头饿狼。此际,一个黑衣老者,正与白施老者对峙。 妖艳女子抑低了声音道:“那些黑衣人是‘饿狼帮’属下,白饱老者是“五毒宫’统领袁送’,是地武三重的高手!” “知道了,你叫住我什么意思?” “先看热闹,再伺机出手。” “在下没有这份耐性……” “暗中还不知潜伏了多少高手,都为‘秘宝’而来,你想杀人,倒可以尽兴, 要救她恐怕很难。” “未见得!” “别太自信!” 张天佑这时才定下心来,分析了一下眼前的情况,必然是妖艳女子在制住了白衣少女之后,把她交由手下看管,然后来和自己谈条件,两名“五毒宫”使者在会合袁送之后,卷土重来,目的可能是要找自己替那两名已死的使者复仇,可巧碰上妖艳女子的两名手下和白衣少女,于是,劫持白衣少女,掌伤两名监管的女子,从那两名女子的死状看,是伤在袁送浑厚的武力之下…… 心念未已,只听林外场中袁送宏猛的声音道: “吴堂主,别伤了双方感情!” 那被称作吴堂主的黑衣老者嘿嘿一笑道:“袁统领,这是敝帮地盘……” “可是人是本人寻到的!” “敝帮地盘之内,不容外人干犯?” “吴堂主的意思……” “留下这女子,敝人恭送回程。” “吴堂主认为办得到吗?” “莫非要见真章?” “不是本人小觑阁下,阁下挡不了本人一击!” “姓袁的,你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本人讲的是实话!” ‘看掌!’ 暴喝声中,吴堂主全力运转自己地武二重的武力一掌向袁送迎胸劈去,‘砰!”然一声巨响, 袁送纹丝未动,他愿承一击,没有还手,冷森森地道:“吴堂主,你当真要逼本人杀你?” “少狂!” 狂字声中,再度出手,只见袁送双掌一扬,“轰!”然一声雷震,夹着半声惨号,姓吴的堂主身形接连几个踉跄,五官鲜血如涌,栽了下去。 张天佑不禁脱口道:“地武三重!” “饿狼帮”众人暴出了一阵怒吼,三条人影越众而出,三支长剑,夹惊人气势,罩向袁送”。 震耳雷鸣夹杂着惨叫声,三条人影飞栽而回,眼看是不活了。 厉喝声中,又有十余名高手分别扑向袁送与两名扶持白衣少女的使者。 张天佑一挪步,道:“这是好机会……” 蓦地—— 一声断喝,震动了全场:“住手!” 饿狼帮众迅快地退了下去,一个胸绣金色饿狼标志的威武老者,缓步入场。 袁送一抱拳道:“帮主驾临,有何见教?” 来者,正是“饿狼帮”帮主钟不悔。 “袁统领好霸道的武力?” “不敢,在下被迫出手,帮主明鉴!” “死者学艺不精,怪不得人,不过袁统领在本帮辖区之内如此作为,似乎有些蔑视本帮无人?” “帮主如此解释,在下没有话说!” “贵我双方,向来河井不相犯,袁统领如果留人退身,本座既往不咎?” “这……歉难从命!” “好,本座领教你的高招!” 袁送咬一咬牙,道:“在下奉令行事,为了不辱使命,只好舍命奉陪了!” “哼!出手吧!” “帮主赐招!” “不必惺惺作态,本帮这几条人命总得有交代的……” “如此有僭了!” 喝话声中,地武三重的武力夹雷霆万钧之势,暴卷而出。 “饿狼帮主”双掌平推,正面相迎。 惊天动地的暴震声中,沙飞石舞,草泥漫卷如幕,双方各退了一个大步。竟然势均力敌,令人动魄惊心。 袁送心头一凛,再次扬掌…… “哈哈哈哈……” 一阵撕空裂云的狂笑,破空传来,笑声愈来愈高亢、刚烈,如连绵不绝的焦雷,一个接一个地轰向每一个在场的人。 林内,妖艳女子厉声道:“这是‘囚笼尊’,花逍遥来了!” 张天佑但觉耳膜欲裂,心脉狂震,气血阵阵翻涌。 场中“饿狼帮”帮众纷纷坐地,面上现出痛苦万分之色,饿狼帮主、袁送面色大变,身形连退不止,挟持红衣少女的两使者,不自觉地松了手,跌坐于地。 笑声不衰,如滔滔巨浪,漫空涌卷咆哮。 武力较差的“饿狼帮”弟子,相继仆倒;功力较高的,口鼻已开始溢血。 饿狼帮主与袁送,额上汗珠滚滚而落,看来也难以再支持。 如果笑声继续下去,所有在场的人,恐怕没有一人能逃死亡之厄。 张天佑忽然道;“糟了,红衣少女穴道受制,不能行动花逍遥的笑声对她一样有损害之力,恐怕性命难保……” 张天佑心念一动,正待弹身出去…… 笑声恰在此时停歇,一个须眉俱白,红面秃顶的老人,行云流水般飘入场中。 妖艳女子低道了一声:花逍遥!” 花逍遥停身场地中央,一挥手,冷森森地道:“不走,等死么?” “饿狼帮主”首先移动身形,向场外走去。他的属下也丧魂失魄地跟着 纷纷举步,扶伤负死,潮水般退去。 “五毒宫”统领袁送与两使者,互以眼色打了一个招呼,退向林中。花逍遥这才转身向白衣少女走去。 张天佑一看情势,非现身不可了,他不知自己是不是斗得过花逍遥,毕竟根据自己的逆战三品的战力再加上火凤血脉最多可以与地武五重一战。 但为了红衣少女,他不能不冒险一试,身形才动,妖艳女子轻喝道:“等等,看什么来了!” 一个上白下黑,冬瓜似的怪物,滚入场中。张天佑定睛一看,来的是一个臃肿奇矮的怪人,白发纷披,虬结着尺长白须,穿的是一袭黑衫,远远望去,半白半黑,根本不像是一个人,想不到天底下竟有这等怪相的人。 怪人发话了,声音与常人无异:“老弟,别忙,咱俩先打交道!” 花逍遥蓦一回身,老脸为之一变,厉声道:“尚礼,你……你还没有死!” 尚礼两字,使张天佑与妖艳女子同时心头剧震,彼此骇然互望了一眼,两人有一样的感觉,震惊于这传闻中的怪物,居然还在人世,而且为了“秘宝”而现身。据传闻,这怪物在一百年前,即为地武巅峰,灵州有名的大人物,算来年纪当已在两百岁过外,想不到销声匿迹了百年之后,会在此现身。 “花逍遥窒了片刻,才厉声道;“阁下有何见教?” 第十八章 不留活口 尚礼哈哈一笑道:“老弟,你我都是行将就木的人了,劝你还是收敛贪念,修炼心性?” “阁下什么意思?” “要你放手,别再打什么‘秘宝’的主意!” “否则的话呢?” “咱们只有切磋一下了。” “胜负如何说法呢?” “败的一方走路。” “胜的一方呢?” “带走她。” “哈哈哈哈,尚礼,阁下口里冠冕堂皇,骨子里却卑鄙龌龊,说来说去, 阁下是存心为‘秘宝’而来……” “老弟,别自视太高,你我都别想染指!” “怎么?” “这小丫头虽说功力不济,但靠背却硬得很,你我都惹不起!” “这倒是很玄,她的靠背是谁?竟然从不把人放在眼下的尚礼说出这等泄气的话来?” “是谁不必说,反正我这是忠告!” “阁下惹不起,大可一走了之,何必多此一举?” “恰恰相反,这件事我碰上了就不能不管!” “如果管不了呢?” “上路,自有别人会管,不过,本人自信尚不至管不了!” 花逍遥冷峻地道:“一句话,‘秘宝’决不容旁人染指!” 尚礼冬瓜似的身躯一挪,道:“看来我们这一架是打定了!” 林内,妖艳女子扭头向张天佑道:“两位老怪物这一拚,对我们大是有利!” 张天佑冷漠地道:“别用我们两个字,在下没有答应与你合作。” 妖艳女子粉腮一寒,挪揄地道;“何必自作多情,她未必就会领你这份情……” 张天佑恼羞成怒,喝道:“住口!我的事何用你管!” 惊人的武力击撞之声,震耳而至,两个老怪物业已动上了手,声势之骇人,若非目睹,谁也不敢相信,十丈之内,山石俱毁。 就在此刻—— 远远一个声音道;“张天佑,这边来!” 张天佑一惊回顾,道:“什么人?” “算帐的!” “算什么帐?” “到这边来再谈不迟。” 张天佑弹身便朝林深处射击,数条白影,兀立而待,赫然是袁送一行,不过为数增加到了八人。 身形一停,白衣人迅快地把他围在核心之中。 袁送狞笑了一声道:“张天佑,本宫两名使者是你杀的?” “不错。” “对那两条人命你作何交代?” “照阁下之见,该如何交代?” “欠命还命!” 张天佑面上杀机一现,道:“只怕愈欠愈多?” 七名白衣人齐齐怒哼了一声。袁送暴喝一声道:“少狂,与老夫纳命来!” 双掌一扬,一道狂飚夹着霹雳雷鸣之声,朝张天佑罩身卷去,势道之强,令人咋舌,张天佑单掌疾推,便接硬迎…… 轰雷巨震声中,张天佑身形一个踉跄,袁送也后退了一步。 他身后的两名白衣人,在他身形踉跄之际,猛然发掌疾袭…… 张天佑一晃身扑向右首,左面的三名,这时发掌,倒背两方的排山劲气,震得他撞向了袁送这一边。袁送早经蓄势,迎身就是一掌。 正面的两名白衣人,跟着发掌。绞扭激撞的劲气,震得张天佑气翻血涌,眼冒金星,身形连摇带摆。八人联手,使的是二段地级武技,刚猛掌法山丘都可推平,张天佑居然无伤,这一点已足以使人心凉。 张天佑杀机狂炽,身形朝袁送疾扑,袁送双掌方扬,张天佑陡地电闪折向左方的三名白衣人,右后两方的四人也在同一时间发掌…… “哇!哇!” 两名白衣人栽了下去,但张天佑又被撼山栗岳的劲气,震回中央。 袁送厉声吼道:“困住他,别容他近身!” 霹雳连震,波波相边,形成了一个劲逾万钧的气涡。 张天佑被震得晕头转向,逆血阵阵上涌…… 显然,他只利于近身搏击,凡沾到他们,无一幸免。对方的打法,对他是一种克制,尤其袁送的掌力,锐不可当,不同角度的劲气,配合得天衣无缝;使他连喘息转念的余地都没有,骇人的漩劲,使他无法反击向某一点。 一条人影,电泻入场。 “呀!” 一声惨哼,发自袁送之口,气涡失去了主力,威力顿减,张天佑一咬牙脱出战圈外。 “哇!哇……” 白衣人接二连三地栽了下去。 转眼工夫,除了袁送之外,无一幸免。 张天佑目光一转,只见袁送面目凄厉,步步逼向妖艳女子。 妖艳女子若无其事地朝张天佑嫣然一笑。 袁送若有所觉,一侧身,张天佑栗人的目芒,正向他射来,他片言不发,弹身飞逝。 张天佑大喝一声:“哪里走!”弹身就待…… 妖艳女子一横身道:“别追了,正事要紧!” 张天佑闻言收势,道;“援手之情,以后再报!” 妖艳女子媚态撩人地道:“小事,值不得挂齿,我只是顺手赏了他一把绣花针而已!” 话声中,目光一扫地上七具白衣人尸体,又道:“兄弟,死者一无伤痕,你用的是什么功法?” 张天佑依然冷漠如故地道:“这一点歉难奉告!” 就在此刻—— 一条人影,从身侧不远缓缓驰过。 张天佑栗声道:“是花逍遥,看来尚礼胜了!” 话声才落,一个臃肿奇矮的身形,禺禺而至,赫然是尚礼,却不见白衣女子的影踪。 妖艳女子脱口道:“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张天佑连想都不想,一下子截在尚礼面前,一抱拳道:“老前辈请了!” 尚礼止住脚步,一翻眼道:“你俩不是躲在林中看热闹,怎又跑来这里杀人?” 张天佑与妖艳女子同感一震,原来自己的行迹,早落在对方眼中。 尚礼紧跟着又道:“人是谁杀的?” 张天佑坦然道:“晚辈!” “你叫什么?” “张天佑” “嗯!原来你叫张天佑,我老人家听说你小子杀人不留痕迹,从来不留活口……”话声中,目光陡射慑人奇芒,上下打量了张天佑一遍,又扫了一眼七具白衣人尸体,白眉皱了皱。 显然,这一代奇人,也看不出张天佑杀人的功法,但矜于辈份,不便追问,偏头向妖艳女子一瞄,道:“她是你爱人?” 第十九章 再见白衣女 妖艳女子掩口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张天佑冷冷地道:“不相干,她叫什么我还未知……” “小女子,苏雅”妖艳女子微微一笑道。 “苏家庄二小姐?” “是的!” 尚礼突地伸手抓向苏雅,快得简直不可思议,分明已扣上手腕,却又改抓肩颈。 张天佑大是惶惑,不解这怪物何以猝然出手。苏雅一扭一摆,诡异万分地旋出八尺之外。 尚礼瞪眼道:“丫头,原来你是那老虔婆的传人,她还活着吗?” 苏雅妩媚地一笑道:“她老人家一时还死不了。老前辈莫非……” “老虔婆藏在什么地方?” “恕晚辈不便奉告。” “哼!好!”转向张天佑道:“你小子挡路何为?” “请问那白衣少女……” “你问她干吗?” “这……” “哈哈哈哈,想活就少打歪主意,我老人家没空和你饶舌!” “老前辈……” 尚礼冬瓜似的身影一晃,顿失所踪。张天佑一窒,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心念一转,弹身穿林奔向草场,只见四野寂寂,哪有白衣少女的踪迹,连半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衣少女哪儿去了? 张天佑怔在现场,感到有些懊丧,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可笑,苦苦追踪白衣少女,真是好没来由? 苏雅幽幽地道:“兄弟,你失望了吧?” 张天佑转过身来,冷冰冰地道:“别肉麻当有趣,谁是你兄弟?你可以请便了!” 苏雅粉腮一变,道:“别自以为了不起,出口不给人留余地。” 张天佑懒得争辩,弹身风驰而离,身后传来苏雅的一声冷笑, 他充耳不闻,一味疾奔。奔了一程,这才想到自己何去何从?与宁家联姻,业已放弃了,回家吧,无法向母亲交代…… 夜幕低垂,野店村居,亮起了疏落的星星灯火。 他漫无目的地顺着荒野小道驰行,想及这半日的行径,实在有些荒唐。只是,始终无法把白衣少女的倩影从脑海中抹去。 奔了约莫一个更次,眼前突然出现一座建筑宏伟但已破败不堪的大庙,庙内隐隐透出灯光,他下意识地在庙门外刹住身形,只见庙门下一方泥金剥蚀的巨匾,隐约可辨是“白马寺”三个字,后面的小字,业已无法辨认。 停了片刻,正待转身离开,突然一眼瞥见门内躺着四具尸体。 好奇之念,油然而生,举步便朝庙门走入。 穿过一重院落,赫然又是数具尸体,死者全身黑衣劲装。 里院,灯火通明,但阒无人声,阴森森的有些鬼气逼人。 他略一踌躇之后,弹身穿越中殿,一看,不由头皮发炸,浑身鸡皮疙瘩遍起, 一股寒气,打从背脊骨升起,透到全身。 只见十余桌酒席,罗列院地之中,酒菜未尽,看来开席不久,桌边地上,横七竖八,尽是死尸,连半个活口都没有。 张天佑打了一个寒战,且想,这必是某一修武门派的重地,何以被集体屠杀呢?下毒手的是何许人物? 是仇杀,还是…… 他俯下身去,检视尸体,发现死者全无伤痕,不知如何致死? 再一细看,登时面色大变,噔!噔!噔!连退数步,口里喃喃地道:“莫非是…… 但又为什么?” 他呆了,身躯在微微颤抖,眼望满院死尸,眉峰攒成了一条线。 “可能这批人有取死之道!” 他对自己作了这样的解释,然后折身准备出庙…… 甫一回身,恍若被电击似的一震,脑内顿呈昏乱。 数丈外,中殿入口处,一个白艳艳的身影,她,正是自己一见钟情,下落成谜的那白衣少女。 她怎会在此时此地现身? 这些死者与她有什么关系? 白衣少女满面俱是怨毒与杀机,秀眸中燃烧着熊熊恨火。 这是怎么回事? 张天佑沉重地向前走了几步,道;“想不到在这里与姑娘相见?” 白衣少女厉声道:“张天佑,你好辣的手段 张天佑一震,道:“姑娘说什么?” “我说你毫无人性!” “在下刚到不久,这些…… “住口!我亲眼见过你杀人,不留半丝行凶的痕迹,事实摆在眼前,狡赖无益, 你说,为什么要下这等毒手?” 张天佑苦苦一笑道:“不是在下所为!” “那是谁?” “这……不知道!” “既敢杀人,为何不敢承认?” “在下承认杀人不少,决不至不敢承认,这里的事,的确不是在下所为。” “那你怎会来到这里?” “无意间闯来的。” “哼!” 这一声冷哼,等于否定了他的辩白。 以张天佑的性格,根本不屑于辩解,只是目前情况不同,对方是第一个闯入他心扉的女子,虽说他的爱是单方面的,但已足以使他抑制本性了。 如果换了别人,情况将完全两样。 此刻,他纵想表明心意,也是不可能的了,内心的懊丧可知,然而更严重的是他判断中下毒手的人,很可能彻底粉碎了他的心愿,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忍不住问道:“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白衣少女恨恨地道:“你不必知道,我也不屑于告诉你!” 张天佑咬了咬牙,竭力忍耐住冲动的情绪,道:“然则姑娘与这些死者是什么关系?” 白衣少女杏眼圆睁,凄厉地道:“我将是他们的报仇人!” 张天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道:“在下郑重声明,下手的不是在下!” “百多条人命,就凭你一句话?” “那要在下如何说呢?” “死者身无任何伤痕,也没有中毒征象,这种杀人手法,除了你没有旁人!” “姑娘如此认定,在下没有话说!” “你承认了?” “在下并未承认!” “反正都是一样!” “在下容忍是有限度的!” 蓦地—— 一阵杂沓的脚步传来,一名身罩斗篷的娇小身影直入院中,后面随着十余名老少不等的黑衣人。娇小身躯立定,四名黑衣汉子垂手分立两侧。 白衣少女疾趋轿前,隔着斗篷低语数声,然后身则站立。 张天佑十分纳闷,这斗篷之人是谁? 所有的黑衣人,全以恨毒的目光盯向张天佑,似乎想把他生吞活剥。 空气趋于死寂,但却充满了无形的杀机。 久久,一个听来十分严肃的女人声音道:“你叫张天佑?” “不错!” “报上来历?” “这一点歉难从命!” “哼!你以这种酷毒手段,残害百余人命,总是有原因的吧?” “在下已再三声明,下手的不是在下!” “如何证明?” “凭在下人格!” “哈哈哈哈,你也配谈人格!” 张天佑面色变了,他不能忍受这种侮蔑,眉目之间,隆起了一股杀人前的戾气,看来令人不寒而栗。他向彩轿欺近两步,寒声道:“尊驾如何称呼?” “你还不配问!” 张天佑业已忍无可忍,扬掌便朝斗篷之人劈去,这一击,挟怒而发,已用上了十成劲道,相当于于地武五重的武力,犹如万钧雷霆。 所有的黑衣人齐齐怒哼出声,但没有人出手。 白衣少女却是满面不屑之色。 斗篷之下朱莎微一飘动,像刮起了一阵和风,张天佑势道骇人的一掌,如泥牛入海,消失于无形。 第二十章 三孔钰 他颤栗了,斗篷人的修为,高得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他忽然想起尚礼曾忠告花逍遥的一句话:“这小妮子的靠背硬得很,你我都惹不起……”看来此言不虚。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照此情形,自己万不是对方之敌,但他的性格,却又使他不想走,况且,在白衣少女面前,岂能做懦夫。 斗篷人再次开了口:“张天佑,你还是坦白说出一切吧?” “在下无话可说!” “找死么?” “未必!”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斗篷人手臂轻轻一挥,一道武力飒然卷出,张天佑本能地扬掌猛迎,“波”的一声,如平空起了一个霹雳,张天佑踉踉跄跄退了十来丈,俊面煞白,口角沁出了两缕鲜血。 他出道以来,第一次碰上这可怕的对手,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白衣少女冷冷地开口道:“张天佑,阁下还是坦白些的好?” 张天佑的目光,射向他露明珠般白衣少女,虽然她脸上充满了恨与仇的光影,但,她依然是动人的,她具有一种高贵而圣洁的气质,这是在别的女子身上,很难发现的,所以她的美,是一种超然的美,也许这就是使他醉心的原因。 他的戾气,在接触到白衣少女时,不期然地消失了,这种反应,他自己也不了解,为什么嫉恶如仇的他,对她然不起恨火?这的确非常微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他一抹口边血渍,苦涩地道:“姑娘,在下仍是那句话,在下不是下手的人!” 斗篷内,传出了严厉的声音:“仔细检查死难弟兄的遗体!” “是!” 答应声中,十几个黑衣人动手翻检尸体,连是隐秘的地方也不放过,最后,一致地回复道:“没有发现任何伤痕!” 张天佑抬头望着夜空,面上微起抽搐,他知道原因,但他不能说。 斗篷人飘进丈许,直逼张天佑身前。 斗篷人声音变得极冷地道:“张天佑,这谜底非从你身上揭晓不可!” “恐怕尊驾会失望!” “你等着瞧吧?” 数缕劲风,夹‘嗤!嗤!’破空之声,从桥内,射出。 张天佑向侧方电闪横弹八尺,他的动作不谓不快,但轿中人的修为,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她似已算准张天佑的动向,几乎是同一时间,又是数缕劲风斜射而出,张天佑这一闪避,不偏不倚,正好撞上。他只觉全身一震,气血登时逆行反窜,肢体百骸宛若被万只蛇虫咬噬,那种痛苦,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汗珠,滚滚而落,俊面扭曲得失去了原形,全身一阵一阵地痉挛抽搐。 他咬紧牙根,不哼出声,双目赤红,似要喷出血来。 眼前金花乱冒,逐渐呈一片模糊。 “砰”的一声,他滚倒地面,扭转了数下,又倔强地挣了起来。他想骂,但骂不出口,像发癫痛似的摇晃,踉跄,颤动…… “你可以说了吧?” “不……不……” “砰!”他再次栽了下去,屡次屡仆,最后,变成了抽搐,喘息,口里、鼻里溢出殷殷血水。 斗篷人愤恨至极地道:“张天佑,想不到你对自己也是一样的残忍?” 张天佑拚聚所有的力气,惨厉地道:“我……不死……誓必……杀你……” 斗篷人大喝一声:“搜他身上,看有什么可以证明他身分的东西!” 一个黑衣老者,应声而出,欺到张天佑身旁,俯下身去,伸手抓搜。 “哇!” 黑衣老者惨哼一声,仰面向后栽了下去,手足一阵拳曲,登时断了气。 这一幕,使所有在场的人惊魂出了窍,谁也看不出黑衣老者是如何致死的。 栗人的怒哼中,轿帘一扬,一道罡风匝地暴卷,张天祐的身躯被腾起丈来高,然后重重地摔回地面,连哼声都不曾发出,便寂然不动。 “剁了他!” 斗篷人一声令下,立即有两名黑衣人仗剑弹出…… “住手!” 两黑衣人闻声一窒,一条人影,电泻入院,赫然是一个艳装女子。 “什么人?” 斗篷人喝问。 “苏雅!” “意欲何为?” “尊驾做得太过分了!” “什么意思?” “张天祐性格耿直爽快,并非没有骨气的小人,决不会杀人不认帐!” “你与他是一路的?” “他的来历我不清楚,不过我俩分手前后半刻时间,我眼见他入庙,随后尊驾等不速而至,尊驾认为半盏茶时间不到的工夫,可以杀死身负人武八重以上的百名以上高手么?” “问题不在时间,在于他杀人的方式!” “本人为他作证,杀人的不是他!” “也许你有份?” 苏雅粉腮铁青,玉牙一错,厉声道:“尊驾是凭武功高强而作此语么?” 斗篷人冷哼了一声道:“如你有份,你便逃不了,事情真相总会查明的。” 张天祐身躯动了一动。 苏雅怜惜地望了他一眼,转向白衣少女道:“姑娘,你不会忘记他曾救你脱出‘五毒宫’使者之手?” 白衣少女粉靥一变,道:“不错,这一点我记得,但百多条人命……” “事实并未证明是他下的手?” “现场只有他,同时刚刚丧命的那位,死状与这些罹难者完全一样,这难道不够证明,你作何解释?” “本人没有解释,但坚信不是他下的手,我担保。“ 斗篷人接口道:“凭你还不配担保!” 苏雅把手一扬,道;“凭这个如何?” 她食中二指,夹着一块半个手掌大的心形玉块,玉珏中央,穿了三孔。 斗篷人惊声道:“三孔珏!” 苏雅冷冷地道:“不错,尊驾认得此物?” “你……是他老人家的传人?” “是的!” 沉默了片刻之后,斗篷人凝重的声调道:“好,看在这信物上,暂时放过,但事情不能算完……” 苏雅立即接口道:“如果将来证实这公案与张天佑有关,我负责把人送上,听凭处置。” “好,你可以带他离开了。” “他被制的穴道……” “业已解开了,否则他的生命早已结束。” 苏雅面上升起一缕极为复杂的表情,窒了片刻,猛一跺脚,俯身去抱…… 张天祐突在这时睁开眼米,栗声道:“别碰我!”右手掌撑地,摇摇不稳地站起身来。 苏雅一怔神,面上现出似恨似怨的神色,欲言又止。 张天祐惨厉而怨毒的目光,一扫彩轿和那些黑衣人,然后凝注在白衣少女面上严刻,再转向苏雅,道:“这笔人情,在下会记在心里!” 第二十一章 神秘人 说完,移动踉跄不稳的脚步,蹒跚地向庙门走去。 苏雅面上变得十分难看,张天佑的冷漠,大大伤了她的芳心,窒了片刻之后,她举步追了出去。 庙外,星月满天,大地一片朦胧,虽是仲春时令,夜风仍十分料峭。 苏雅跟在张天佑身后走了一程,忍不住道:“兄弟,你伤得不轻,该设法疗伤才是。” 张天佑再冷漠,也不能不为她的殷殷情意所动,当下止步道:“敬谢关怀,在下理会得!” “那边有家农户,我们去借屋疗伤,如何?” “在下……这一身血渍,难免惊世骇俗,不妥!” “那么……那前面林中吧。” “在下不敢劳烦,请从此别!” 苏雅含嗔带怨地瞄了张天佑一眼,冷冷地道:“你不屑与我为伍?” “不!在下只是不愿欠人太多。” “那是我多管闲事了?” “姑娘这么说,在下也没有办法。” 苏雅恨恨地道:“张天佑,你以为我真的那么下贱?哼!”怒哼声中,转身疾奔而去,眨眼消失在迷朦夜色之中。 张天佑本想出声唤住她,但他终于忍住没有开口,他知道她的心意,可是他看不惯她的轻佻媚荡。 他摇了摇头,向不远的一丛林木走去。 严重的内伤,加上曾受残酷的气血逆窜之刑,他已到了不克支持的地步,若非凭着一股傲气,他早已不能行动,目前,迫切的是疗伤,其他一切,他已无暇去想了。 费了极大气力,才踉跄到了林中,他朝树影下一坐,似乎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量,全身的骨骼,也在这时像被完全拆散了。 他喘息了片刻,掏出两粒自备的疗伤丹服下,然后闭目行功……” 蓦地—— 一条高大的人影,鬼魅般地掩入林中,目光四下一阵游扫之后,骤向张天佑身前欺去。 张天佑正在行功紧要关头,对有人欺进,懵然不觉。 那人影倏地扬手向张天佑劈去…… 此刻,只须轻轻一指,张天佑势非走火入魔而亡不可。 眼看张天佑”就要丧命在那神秘人影掌下,意外地那人影中途撤回了手掌, 似在考虑什么,久久,二次扬起…… “嘿!” “一声冷笑,倏告传来,那人影反应之速,骇人听闻,闪电般转身掠向发声之处。 “谁?” “随着这一声轻喝,一条娇巧的人影,从树后现身出来。 “哼,苏雅……” “不错,阁下何方高人?” “原来苏雅负气离开之后,始终撇不下这颗心,又悄悄折了回来,正好碰上这神秘人要对张天佑下手,她怕惊动张天佑而致走火入魔,只好冷笑一声,把神秘人引离张天佑身边。 神秘人被枝缝叶隙漏下的星月之光一照,看出是一个锦袍蒙面人。 苏雅被对方一口叫出名字,而她却认不出对方是谁,芳心不由一震。 锦袍蒙面人狞声道:“丫头,老夫是谁,你不必问了,反正你别再想活着离开!” 苏雅格格一笑道:“那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 “任什么穷凶极恶之辈,杀人也要有个借口呀?” “废话,老夫要杀你不须任何借口,因为老夫认为有杀你的必要!” 苏雅柳眉一挑,道:“莫非认为我妨碍阁下杀掉张天佑?” “就如你所说吧!” “张天佑心狠手辣,杀人不留痕,杀了他他是替修武界除害,阁下似乎没有杀人灭口的必要……” “哈哈哈哈,贱婢,你以为老夫为何许人,你对他有情,他对你无意,刚才你负气离开,又折了回来,不错吧?” 苏雅粉腮为之一变,看来这神秘人对所发生的一切事,了如指掌,只不知他蓄意杀掉张天佑的目的何在?心念之中,明知不可能得到答复,但为了拖延时间,希望张天佑能适时醒来,轻轻一笑道:“看来阁下是有心人?” “当然!” “以阁下的外表看来,又非泛泛之流,在武林中可能有相当地位,该不致做出乘人之危的事……” “你错了,老夫不讲究这些!” “啊!阁下是怕他醒来时不是他的对手?” “亦无不可,反正你和他都该死!” 苏雅可没了办法,这神秘人阴狠老辣到了家看来说什么都是徒费口舌,心念一转道;“阁下该留个名呀!我死了也知道死在何人之手……” 锦袍蒙面人狂声一笑道:“小贱人,你就做个糊涂鬼吧!” “阁下说话客气些,别开口贱人,闭口贱人!” “你想耗时间是不是?嘿嘿嘿嘿……” 冷笑声中,伸手便朝苏雅抓去。这一抓,快逾电光石火,而且诡异至极。苏雅早已有备,对方身影才动,一扬手,一蓬针雨,洒了出去,这种暗器法宝,细如牛毛,专破人武力,笼罩范围在径丈以上,咫尺之隔,如不被所伤,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锦饱蒙面人恍如未觉,手爪抓出如故。 针雨半数射中锦袍蒙面人身上,但苏雅也被一把扣住腕脉。 锦袍蒙面人身躯一抖,细针纷纷落地。 苏雅不由惊魂出窍,她这种暗器法宝,是修武界闻名丧胆地级法宝的“夺命神针”,一次可发数十枚至百枚不等,一被击中,神针循血而行,如不及时救治,势必穿心而亡,她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碰到神针不伤的对手,而更骇人的是对方竟然能把所中神针悉数抖落,这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锦袍蒙面人扣住她的手腕,一用劲,她只感真气全失,半点劲都提不起来。 “哈哈哈哈……” 笑声,配上异样的目芒,苏雅直觉地感到这神秘人有一种令人惊栗的邪气,她的心里,冒起了寒意。 锦袍蒙面人用手一抚苏雅的粉颊,邪意的目光,朝她丰腴的胴体上下一阵打量之后,低沉地自语道:“杀了岂不暴殄天物,天生尤物,该享受一番才对 苏雅粉腮顿呈煞白。 锦袍蒙面人得意地又道:“小狐媚子,老夫虽说年届花甲,但对男女之道,却敢夸天下第一能手,不信停会你尝到滋味之后,便知老夫所言不谬,哈哈哈哈……” 邪猥的笑声,她一记记闷雷打在苏雅的心上。但,她平时狐媚”,可不是故意装的,当然有她的一套,当下媚笑一声道:“是真的?” 眼风、神态,令人蚀骨销魂。 锦袍蒙面人忘形地狂笑道:“当然事实会证明的!” “这可不行,老夫阅历多矣,还不知你狐媚子安的什么心眼么?哈哈哈哈……” “阁下总不成一直扣住我?” “老夫先废了你的修为,收拾了那小子,再与你……哈哈哈哈!” 苏雅厉声道:“你废了我的修为,不如杀了我?” “好死不如赖活,同时,老夫也舍不得杀你呀!” “你……放过他,我一切依你……” “嘿嘿嘿嘿,那办不到,依不依不由你作主。” 话声中,一指戳了出去,随即松开了手。苏雅娇躯晃了两晃,坐了下去,锦袍蒙面人转身便朝张天佑欺去…… 张天佑根本不知道死神已向他伸出了手。 第二十二章 张天佑,死了! 苏雅秀目中几乎冒出火来,伸指自点数处穴道,一扭娇躯,站了起来,弹身便朝锦袍素面人扑了过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只听“哇”地一声惨号,张天佑被震飞丈外。 锦袍蒙面人一侧身,正好迎上苏雅,口里惊“噫”了一声,挥掌猛扫,“砰”地一声,苏雅被震得倒泻而回。 那边,张天祐毫无声息,看来已是不活了。 锦饱蒙面人栗声道:“好哇,小骚狐,原来你不怕点穴……” 苏雅一扬手,一样光闪闪的法宝,脱手飞向锦袍蒙面人。 锦袍蒙面人惊呼一声;“九转飞刃!” 惊呼声中,身形速闪,但那光闪闪的东西,突地闪电般旋空划弧,一圈,两圈,三圈……一圈尚未消失,第二圈又划了出来,交织成密密的光弧,咝咝地撕风声,令人动魄惊心。 锦施蒙面人如鬼魅般闪晃在光弧的空隙中。 “嗯!” 闷哼声起,光孤也在同一时间消失,锦施蒙面人的面巾一片殷红,头上清晰地露出一道血槽,足有三寸宽。 苏雅厉喝一声道:“再来一次试试看,我不相信你命这般大……” 喝话声中,纤手再扬…… 但锦施蒙面人比她更快,她尚来不及发出“九转飞刃”,锦袍蒙面人闪电般弹射而起,双掌夹以全身武力,凌空劈落。 苏雅飞刃旋出,对方万钧武力,业已及身。 “砰!”一声栽了下去,飞刃犹在旋空划弧,但锦袍蒙面人却已在弧光范围之外,飞刃九转之后,自然坠地。 锦抱蒙面人趋近苏雅身前,只见她口鼻溢血,业已断了气,窒了窒之后,阴森森地道;“好贱婢,与那小子在地下做同命鸳鸯吧!” 声落,一闪而逝。 林中寂静如死,只有轻微的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更加深了阴森的气氛。 约莫半刻光景,两名黑衣人逡巡入林,其中一人惊呼一声道:“看,那是什么?” 两人弹身过去,另一个道:“呀!是那小子!” “谁!” “张天祐!” 两人惊悸地退了两步,凝望了片刻,没有动静,其中一个大胆的再次欺近,观察了观察,硬起头皮用手一触,骇呼道:“死了!” “呀!这边也有……是苏雅,也死了!” “奇怪,他俩会死在这林中,是谁下的手呢?” “莫非是她老……” “闭口,你想死不成,敢乱嚼舌!” “嘻嘻,你看,这娘们虽然少一口气,可是……” “怎么样?” “嘿嘿……实在……实在使人情不自禁!” “李麻子,你他妈的少缺德,别转那断子绝孙的念头!” “老王,说真的,她在生前,你想闻她的屁都闻不到……” “你想奸尸不成?” “呃!这!这!摸摸她总可以吧?” 那被唤作李麻子的黑衣人,走向苏雅身边,蹲了下去,伸手…… “哇!” 凄厉的惨号,撕破了静夜的死寂,李麻子仰面栽倒,头脸一片血肉模糊,登时气绝。 另一黑衣人不由魂飞天外。 难道死的人还会杀人? 苏雅突地幽幽站了起来。 那黑衣人亡命地飞逃而去,将到林缘,身前一声冰冷的喝话道:“站住!” 黑衣人亡魂尽冒,全身汗毛直竖,一看,站在身前的赫然是苏雅,口鼻之间血渍仍殷。他两腿一软;坐了下去,张口结舌了半晌,才迸出一句话道: “你……是人是鬼?” 苏雅阴森森地道:“人与鬼相差无几?” “难道……你……没有死?可是……你分明已断了气?” “嘿嘿!如果我那般容易死,也不配做我师傅她老人家的徒弟!”话落,一掌拍出,黑衣人只惨号出半声,便尸横就地。 苏雅折身奔入林中,直趋张天祐尸身之前,泪水滚滚而下,口里喃喃地道:“你就如此结束生命了么?” 她坐下地去,伸手…… 突地,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别碰他!” 苏雅大惊缩手,一跃而起,只见一个面目慈祥的中年妇人,站在距她不及五尺的地方,这妇人如何欺近,她竟然没有觉察,足见对方修为之高。 她记得张天祐曾阻止过自己碰他,而这妇人突如其来,又不许自己碰触尸身,为什么? 这妇人是谁? 心念之中,惶惑地道:“前辈如何称呼?” “我的名姓不必提了!” 苏雅一愣,道:“前辈阻止我碰他?” “嗯!” “为什么?” 中年妇人不答所问,缓缓上步,用手在张天佑身上一阵探索…… 苏雅忍不住道:“他在行功疗伤之时,被一个锦饱蒙面人震死!” 中年妇人幽幽一叹,两颗泪珠奔眶而出,凄然道:“可怜!” 苏雅骇异地瞪着对方,道:“前辈认识他么?” “岂止认识,他……” “前辈与他是什么关系?” “唉!不必提了!” 闪烁的言词,使苏雅十分不耐,虽然张天佑并不爱她,甚至不假以词色,但她对他却是一往情深,一个人的感情很难捉摸,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一个神秘人物钟情,也许,两人的性格上有共通之点,也许张天佑有值得女人爱慕之处,总之,她看上了他,现在,他死了,她像做了一个没有结果的梦,而且这梦十分短促。 她不由自主地脱口道:“我要为他报仇!” 中年妇人抬头凝视着苏雅,幽幽地道:“你?……要替他报仇?” “是的。” “很难!很难!” “前辈知道锦袍蒙面人的来历?” “唉!这是孽啊!你与这孩子……” 苏雅苦苦一笑道;“什么关系也没有,飘萍偶聚,如此而已。” “是这样吗?” “是这样。” “噢?你好像业已丧生……” “但我又活了。” “你的师承?” “家师禁提名讳!” 中年妇人再次抚摸了一遍张天佑的尸体,凄绝地道:“这是命运,死,解脱了一切冤结,唉,他不该死的……” “他不该死,为什么?” “他的生机未灭,只是……” 苏雅心中一动,道:“他还有活的希望么?” “有,但我……只能眼看着他生机全泯!” “为什么?” “普天之下,只有一样东西可以使他还魂……” 苏雅双眸一亮,迫不及待地道:“什么样的东西?” 第二十三章 他是我父亲 “不说也罢,天材地宝,可遇不可求,何况,他的一丝生机即将绝灭了!” “前辈无妨说说看?” “青龙血浆!这只是传说中的异宝……” “青龙血浆!青龙血浆!……” 苏雅激动地喃喃叨念着。 中年妇人泪水再度洒落,凄恻万状地道:“姑娘,虽然你不承认与他有关系,但你的神情却已告诉了我那不是事实,我无法久留,我想,你会好好安葬他的,我走了。”说完,缓缓起身,目注尸身,声泪俱下地道:“孩子,原谅我,我……”以下的话,已被咽声哽住,再也说不出来了。 人影晃处,如幽灵般逝去。 苏雅惊觉地大叫一声:“前辈别走!” 但,已得不到任何回应,那神秘的中年妇人,来也突然,去也突然。 苏雅坐回张天佑旁边,出神地想,久久,突地咬牙道:“就这样,试试看!” 她掠起油管,露出玉藕也似的粉腕,一横心,用指甲刺破血管,鲜红的血水,冒了出来,一手捏开张天佑紧咬的牙关,把手腕对正他的嘴,让鲜血滴入他的口中,然后提喉摇头,使血液下喉。 半盏茶的工夫,张天佑吞下了十余口鲜血。 苏雅长长吁了一口气,止住血流,闭目调息。 调息了半个时辰,一看张天佑,仍僵冷地躺着,毫无动静,不由绝望地叹了一口气,自语道:“看来是回天乏术了!” 就在此刻,张天佑忽然动了一下。 她以为是眼花,凝眸注视,只见他胸部在微微起伏。她这一喜,简直非同小可,伸皓腕向胸前模去,突地,她想起张天佑的警告忙不迭地缩回手,改探鼻息.果然,已有了微弱的呼吸。 “他活了,居然活了!青龙血浆,果然能起死回生,我为什么早没有想到,若非那神秘的妇人提及,他死得可就冤枉了!” 她颤抖地自言自语,春花似的粉靥上,泛出了异彩,当然,这神情张天佑无法看到,他还没有复活,她自己也没有自觉,只是感到无比的振奋而已。 她本来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但凛于张天佑的忠告,以不接触他的躯体为上,是以只有等待他自己复原。 至于为什么张天佑不让触碰他的身体,在她心里是极大的谜……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慢慢地消逝。 斗转星移,寒风沁人,距天亮已不远了。 张天佑睁开了双眼,模糊地发现身侧的人影。 他的脑海还是浑噩一片,意识仍在若有若无之中,经过了许久,眼前的人影逐渐清晰,意识也跟着回复。 “是她!”他在心里暗叫一声,单手撑起,坐了起来。 苏雅喜不自胜地道:“兄弟,你……终于活过来了!” 张天佑心头一怔,他只记得入林疗伤,而后猝然遇袭,以后便什么也记不起来,这“活过来”三个字,使他惊诧不已。 “什么,你说我活过来?” “是的,你已死了一次!” “怎么回事?” “你正在行功之时,突然来了一个伟岸的锦袍蒙面人……” “锦饱蒙面人?” “不错。” “以后呢?” “他向你第一次下手,我刚好赶来,引开了他,可是……我不是他的对手,我的地级法宝‘夺命神针’竟然伤不了他……” “噢!他是何许人物?” “他不肯报来历,也不肯说对你下手的原因……” “噢!再以后呢?” “他制住了我,点我残穴,幸亏我能‘解穴冲脉’之术,没有受害……” “还有呢?” “他第二次向你下手,我解穴冲脉不及时,来不及阻止,但我以另一种法宝伤了他,在他的头顶上留了记号。他第二次转向我下毒手,我以‘封脉’之术诈死骗过了他……” “你没有受伤?” “有,致命之伤,但我能在瞬息间自愈。” 张天佑站起身来,冷冷地道:“你的故事讲完了?” 苏雅一听语气不对,粉腮一变道:“故事?什么意思?” 张天佑不屑地道:“故事很精彩,很动人,呃!在下昨夜曾受你援手之情,不错,在下将来要报答的,你似乎没有盯踪在下的必要……” “我……盯踪你?” “这是比较客气的说法。” “如果不客气呢?” “你不必缠我,我对你不感兴趣。” 苏雅气得娇躯直抖,粉面泛了白…… 张天佑接着又道:“你说的高大英伟的锦饱蒙面人我认识……” 苏雅愤恨至极地道:“你认识?” “嗯!不但认识,而且关系很深,他内着地级法宝‘玄武甲’,不惧刀剑暗器水火,所以你的绣花针伤不了他……” “哦,你……”, “干脆告诉你,他是我父亲,他能杀我吗?你编的故事不攻自破了!” 苏雅噔噔噔连退了数步,栗声道:“他……是你父亲?” “一点不错!” “可是他蓄意要杀你……” “不必再说了!” “张天佑,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也许他的装束与令尊巧合!” “不会有这等巧事!” “我在他头上留了记号。” “这一点在下会去查证!” “还有……” “再见了,在下要办的事很多,没闲工夫奉陪。” 苏雅本想说出神秘中年妇人现身的经过,被他这两句冷酷无情的话, 激得怒愤填膺,眼圈一红,厉声道:“张天佑,你是个冷血动物,半丝人味都没有……” 张天佑冷哼了一声道:“就算是吧。再见!” 声落,人已在数丈之外,再闪而没。 苏雅娇躯如花枝般乱颤,目眦欲裂,她舍命救他,以自己的血换回了他的生命,想不到落得如此下场,心中那一股怨毒,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猛一跺脚道:“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且说,张天佑”一路飞奔,内心虽感觉对苏雅似乎过分了些,但秉性冷傲的他,却不愿以假面目迁就别人。 可是,苏雅所说锦袍蒙面人要杀他的那一番话,却在他心里打上了一个结,他认定那是苏雅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虚构的一个故事,因为它完全不合情理,可是她言之凿凿,还说在对方头上留了记号,这就有查证的必要了。如果,真的有这回事,那么锦袍蒙面人必是什么不肖之徒假冒,世间没有老子杀儿子的道理,一千个使人不能相信。 夜尽天明,张天佑在溪水里净了面,洗去了衣衫上的血渍,然后继续前行。黄尘场处,数骑马迎面而来,他往道旁一闪,希聿聿一阵马嘶,数骑马在身边停了下来。 一个声音道:“那不是张天佑吗?”这张天佑我认识,乃是宁家二公子宁封当日的两名仆从之一。 不期然地抬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灵州首富宁子财。 自己此番干里迢迢回家联姻,为了白衣少女而改变初衷,不知对方可知悉此事,如果追究起来,倒是难以应付的尴尬事。 心念之中,急施一礼道:“在下张天佑,见过宁老爷!” 宁子财哈哈一笑,下了马背。他身后八名家丁装束的汉子,也跟着下马。 “贤侄,令堂近来可好?” “托福!” “贤侄短短数月,你已是……” 张天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冷声地道:“宁老爷有何指教?” “你的修为……” “运气好一点,进步得快一点而已!” “运气好一点!这怎么可能?” 张天佑没有答腔,心中可很是忐忑,怕对方追问联姻之事,他到无所谓,可是他的家族、他的母亲................。 宁子财望着张天佑,脸色变了又变,喃喃地道:“这怎么会,这怎么会……”目芒一闪,盯着张天佑面上,沉声道:“贤侄应该在回家途中,怎么会来到这里?” 张天佑讪讪地道:“一方面游历以增见闻,另一方面……呃!办一件私事。” 随从家丁之中,有一个突地惊呼道:“就是他!” 宁子财回头斥道:“无礼,什么事大惊小怪?” 那家丁赶紧垂下头去,嗫嚅地道:“小的……忽然想起近日江湖中盛传的一位人物,就是张公子……” “什么人物?” “张天佑!” “你是说杀人毫无留情的张天佑?” “是的,请恕小的无状失言。” 宁子财浓眉一蹙,扫了张天佑几眼,栗声道:“传闻的张天佑就是你?” 张天佑窒了一窒,坦白道:“是的。” 宁子财长髯一阵拂动,半晌说不出话来,张天佑杀伐果断,轻易就取人性命与恶魔、鬼怪,并没有多少差别,这位富甲一方的人物,的确震惊莫名,想不到他欣赏的天赋绝伦的乘龙快婿人选,竟然是以恐怖手法杀人的张天佑” 张天佑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宁老爷如别无指教,在下想告辞了“。 “你不到老夫府上去坐坐?” “改日再拜谒!” 宁子财凝视着张天佑,欲言又止,最后,一挥手道:“如此你走吧。” “张天佑躬身一礼,如释重负急急奔去。心想,对方不提联姻之事,算是一种解脱。宁家主动与自己联姻,想必是看中自己的修武天赋,而现在,经历这些,又被人误会,声名狼藉,即使自己愿意,说不定也是自讨没趣。 第二十四章 藏宝会 红衣少女的绰约风姿,又浮脑海,他不自觉地发出一声苦笑,辨不出心头是一股什么滋味。还有那“秘宝”之谜,也使他困惑莫名。 他也想到此番伴随自己的天麒,此刻大概正在返家途中,母亲在得到这消息之后,不知作何反应? 由目前想到了父亲,他联想到苏雅口中的锦袍蒙面人。锦袍蒙面,是父亲出外的常用装束,他在暗中曾不止一次看到,如果苏雅所说的是事实,那可真是匪夷所思了。现在,他只感到可笑,那决然不是事实,唯一的解释,是另有一个锦袍蒙面人,那他是谁呢?为什么乘危向自己下毒手? 他只顾想着心事,不知不觉之间,离弃了官道,眼前是一片杳无人烟的旷野,他惊觉地停止了身形。日上三竿,阳光有些耀眼,他辨了辨方向,正待折转官道…… 蓦地—— 一顶小轿,由数十丈外冉冉飘过,从抬轿的脚步看来,显然是修武高手。 张天佑心头陡地一震,他想起了昨天在清源寺中与红衣少女一道的彩轿,莫非这轿便是那轿? 轿中人的身手,使他心有余悸,但那股恨毒之气,也随之升起,他想,目前想要报复还不是对方之敌,但对方的来历,却有一查的必要。 同时,下意识中,他仍不忘情于红衣少女。 于是,他弹身追了下去。 越过旷野,前面现出一片苍郁的柏林,那小轿晃眼没入林中。 张天佑略一思索之后,向那片柏林奔去,走近一看,林中荆棘丛生,蔓草虬葛,荒凉已极,林内隐约露出一段颓垣。 这是什么所在? 是江湖帮派秘密立舵之地么? 如果贸然闯入,是犯大忌的事,而且自己目前不是“轿中人”的对手,如果就此折返,却又心有未甘。 光天化日之下,如果林内安有桩卡,自己的形迹当然已入了对方的视线,这变成了明闯,而不是暗探,他不得不考虑后果…… 狂傲任性的他,一向极少迁就环境,考虑了片刻之后,依然主观得胜,移步便朝林内欺去…… 林内一片阴森,连条人行的小径都没有。他踏草拂藤而进。林中央,是一座败落的大庙,断瓦残垣,蓬蒿满目。 奇怪,竟然间无人迹,那小轿分明入这林中,到哪里去了呢? 看来此中蹊跷大了。 略一犹豫之后,他弹身入庙,只见神像残缺,破扉朽棂,处处蛛网尘封,有些阴气逼人。 再进一层,眼睛陡地一亮,蓬草丛中,摆着一顶小轿,这小轿并非昨日白马所见的彩轿,他虚悬的心,放落了一半,但随之而起的,却是满腹疑云。 既然有轿子在,此地必然有人,问题是人在哪里?何以毫无戒备,一任主人闯入? 在好奇心的躯使下,他有心要查个水落石出。 他走近轿子,掀帝一看,轿子是空的,但轿中隐隐有一股兰麝之香,照此推测,轿中人是个女的无疑…… 突地—— 身后起了阵极轻的响动,张天佑心中一动,但故作不知,一个刺耳的声音道: “朋友雅兴不浅,莫非这破庙引发了思古之幽情?” 张天佑缓缓员身,一看,身前站的是一个瘦骨鳞峋的黑衫老人,满面阴鸷之气。 他一回身之下,那黑衫老者陡地面色大变,栗声道:“朋友莫非是……” 张天佑冷冷地道:“在下张天佑!” “哦!”老者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道:“到此有何贵干?’ 张天佑不答,反问道:“阁下如何称呼?” “哦!老夫冷锋!” “这是什么地方?” “这……一座破庙……” “事实不是这样吧?” “朋友认为……” “这轿中人呢?” 黑衫老者诡橘地一笑,道:“什么轿中人?” 张天佑眉毛一挑,道;“阁下,别惹在下动手杀人,坦白些好? 黑衫老者又是一变,期期地道:“朋友与轿中人是什么关系?” “这你管不着,你只说在何处!” “朋友是……” “少废话!” 黑衫老者抬手摸了摸半秃的头顶,只这抬手之间,一股淡淡的异香,扑向张天佑的鼻孔。徐文冷哼了一声,扬掌正待……心念电似一转,他收回了手掌,身形晃了两晃,一脸茫然之色。 黑衫老者退了两步,注视了张天佑片刻,突地哈哈一阵狂笑道:“‘张天佑’,你知道这是什么所在?” 张天佑迟钝而木讷地道:“这是……什么所在?” “藏宝宗!” “藏—宝—宗?我……在下,怎的头昏得厉害?” “朋友,随我来!” 说着当先移步,向积尘盈寸的破殿中走去,张天佑步履踉跄,似乎十分费力地跟着移动,口里喃喃地道:“阁下、带我到什么地方?奇怪,莫非生病了……” “轧!轧!”声中,神龛前的供桌横里挪开,现出一道黑黝黝的门户,隐约露出石阶。张天佑失魂落魄地跟着进入门户中,沿石阶而下,大约三丈左右,石级已尽,眼前陡地光明如画,珠光照得石砌的甬道纤毫毕现。 每隔数丈,便有两名带剑的黑衣人左右分立,戒备十分森严。 警卫的黑衣剑手在黑衣老者经过时,全扶剑为礼。 顾盼之间,来到一道黑色巨门之前,由外内望,可见林立的石柱,和重叠的门户,谁也想不到这破庙地下,会有这等伟构。门额上,用无数珍球镶成了三个耀目的大字“藏宝会”。 门前,八字式排列着十二名武士横眉竖目,生似八尊石像。 一个二十上下的白衣少年,出现在门进,形貌相当不俗。 黑衣老者忙拱手道:“少会主好!” 白衣少年朝张天佑上下一阵打量,道:“他是谁?” “张天佑!” “什么?张天佑?”声音中充满了惊震。 “是的。” “怎么会……” “说是为那轿中人而来,卑座只好请他进坛。” “好,冷堂主,带他到第二秘室问话。” “遵命!” 白衣少年再次扫了张天佑一眼,才转身离开。 黑衣老者一挥手,道:“朋友,来吧!” 张天佑像白痴似的木然瞪了黑衣老者一眼,举步跟进经过数重回柱,来到一间门户紧闭的石室之前。黑衣老者在门上叩击了三下,铁门缓缓开启。 室内,气氛十分诡谲,迎面是一张公案,公案后端坐着一个珠围翠绕的华服半百妇人,旁边侍立着刚才被称作少会主的白衣少年,公案对面一列四张交椅,第三把椅上,坐着一个面目失神的宫装少女,年在十七八之间,可称得上是花容月貌四个字。 少女身后,是两名黑衣汉子,抱手而立。 这情景,像是法堂在审讯罪犯。 黑衣老者俯首躬身而入,恭谨地向那半百妇人道;“内堂冷锋参见会主!” “嗯!”凌厉的目光,朝张天佑一绕,接着道:“人留在此地,由本座亲自处置,你可以退下去了。” “是!” “慢着,加强戒备,以免被外人所乘。” “遵命!” 冷锋倒退出门外,厚实的铁门自动关上。 第二十五章 宁月 张天佑怔怔地站在门内。 藏宝会长闪亮着珠光的手一抬,道:“你就是张天佑?” 张天佑茫然地颔了颔首。 “你坐下!” 张天佑像木偶般地在那宫装少女身旁椅上落坐。 “你是为了她而来?” “她?”张天佑似神思不属,痴呆地反问。 “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她?在下……不认识。” “那是什么回事?” “在下……为了好奇,跟着轿子来的。” “哦!” 藏宝会会主偏头向白衣少年点了点头,道:“我们先继续处理妞儿的事。” 那宫装少女自张天佑入室迄今,连头都不曾转动一下。 藏宝会会主和颜悦色地对那宫装少女道:“姑娘,你叫宁月’ “是的。” “宁子财的女儿?” “是的。” 张天佑身形微微一震,但谁也没有觉察。 白衣少年接口道:“宁姑娘,你在此委屈几天,但保证不损你一毫一发,你是灵州首富的掌上明珠,区区五斛明珠,黄金百镒,令尊必不吝啬,东西送到,你就可安全返家了。” 张天佑身躯又是一震,但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宁月幽幽地道:“你们这是绑架勒赎么?” 藏宝会会主哈哈一笑道:“姑娘,本座一生无他好,只爱聚积珍珠宝玩,本会立舵的宗旨便是如此,说勒赎亦无不可。” 宁月转动着失神的眼珠,朱唇动了动,没有接话。 藏宝会主向白衣少年道:“带下去!记住,不许违背本会会规,别明知故犯!” “孩儿知道。” 白衣少年应了一声,向那名黑衣汉子道:“你俩仍留此地,本少主亲自带她!”说着,挪了两步,向宁月道:“姑娘,随在下来,没事了。” 张天佑冷冷地发话道:“慢着!” 话声低沉,但铿锵有力,完全不似发自一个神志失常之人的口,除宁月略显 茫然之外,其余四人,莫不大惊失色。 白衣少年双目圆睁,盯着徐文道:“你……说什么?” 张天佑面上痴骏迷惘之色,一扫而空,依旧极冷的声音道:“我说慢点来,先把话说明!” “话?什么话要说明?” “难道本人这一趟白来的不成?” “你……” 藏宝会主栗声道;“张天佑,你装得很像……” 张天佑陡地站起身来,目光一扫全室之后,道;“区区‘迷神’之毒,岂能奈何得了在下!” 原来入庙之时,那黑衫老者施一浩凛于张天佑的修为,不敢与斗,出手便施出了“迷神”之毒,张天佑将计就计,混入虎穴,他做梦也估不到这被掳劫的女子,便是他奉家族之命来联姻的对象。 在这半刻之间,他已把她看得很真切,人才,可算上选,只是红衣少女变成了入为主,他对这门婚事,并未感到后悔,尤其途遇宁子财,对方见他杀伐果断,修武界传闻过盛,态度之间甚为冷淡,更加坚定了他的主见。 只是,双方交好,对她,在道义上他不能坐视不救,宁子财并非等闲之辈,藏宝会竟然掳他女儿作人质,以勒索巨额金珠,的确也是令人吃惊的。 两名黑衣汉子,悄没声地从张天佑身后出手便抓…… 藏宝会长大喝一声;“不许出手!” 但,迟了半步,惨号随着喝声同起,在张天佑一回身之下,两名黑衣汉子仰面栽倒,登时断了气,身上不见任何伤痕,也不见张天佑如何出手。 白衣少年骇呼出了声。 藏宝会主砰地一击案道:“张天佑,你敢在此杀人?” 张天佑冷哼了一声道:“这有什么敢与不敢!本人警告尊驾,别打宁子财的主意!” 藏宝会主阴阴地道:“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告诉你此地与地狱无殊……” “呀!” 惊呼声中,张天佑以闪电手法扣住了白衣少年的腕脉。 藏宝会主厉喝一声道:“放手!” “没那么容易!” “你……想把他怎么样?” “不怎么样?送本人宁姑娘离开,还尊驾一个活人。” 白衣少年眼见两名手下神秘地毙命,早已惊魂出窍,此刻,更是面无人色。 藏宝会主身形一晃,把宁月抓在手中,道: “张天佑,不想死的话,你赶快放手!” 张天佑防不到对方会来这一手,登时为之一窒,但心念电转之下决定走一着绝棋, 张天佑当下故意作毫不为意地道:“如果会主认为合算的话,我们无妨做一桩交易!” “交易?” “不错,这位是令公子,那位是宁家干金,身分大概相等……” “怎么样?” “一命换一命!” 藏宝会主面色一变,道:“你愿意她死?” “令公子也不会活!” “张天佑,你自己呢?” “在下不在乎生死!” “你如加上你一命,这桩交易岂不赔了本?” “即使赔本,在下仍愿完成!” 藏宝会主怔了半晌,咬牙道:“算你赢了,不过,山长水远,本座会讨这笔帐的。” 张天佑嘿地一声冷笑道:“在下随时候教!” “放开他,你可以带人走了。” “在下得到什么保证?” “哼!张天佑,你未免太小觑本座了,本座能失信于你吗?” “好极了!” 话声中,松开了白衣少年,白衣少年一个倒弹,退到案后,厉声道:“张天佑,你死定了!” 藏宝会主厉声喝道:“不许妄动,让他们出去!” 白衣少年恨恨地盯住张天佑,没有再开口。 藏宝会主也放开了宁月,把她朝张天佑身边一推,道:“张天佑,别忘了这笔帐当中还有两条人命?” 张天佑冷冷地道:“如果在下健忘,会主仍可以提醒在下的!” “送他们走!” 这话是对白衣少年说的,白衣少年万分不情愿地按扭开了铁门。张天佑伸手去牵宁月的手,想了想又缩了回来,道:“宁姑娘,我们走!” 宁月本身似已毫无主宰,张天佑要她走,她连犹豫一下都没有,举步便走。出了室门,原先那黑衫老人内堂堂主冷锋业已候在门外甬道之上,一抬手道:“随老夫来!” 两人跟在冷锋身后,左转右折,看来已不是来时的路道,不久,耳闻水声哗哗,眼前现出一条丈余宽的水渠,水流甚急,渠边系着一只小舟。 冷锋朝小舟一指道:“请登舟!” 张天佑望了望这地下水渠,剑盾一蹙,道:“这水渠通往何处?” “通往人世!” 张天佑眉目之间,戾气突盛,眼中煞茫闪闪,一字一句地道:“姓冷的,在下杀你不费吹灰之力!” 第二十六章 我要杀了你 冷锋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硬起头皮道;“张天佑如果本会不放人,你有通天澈地之能,也休想离开这地底秘宫。” 张天佑当然知道这地下室中机关密布,为了顾及宁月的安全,他已一忍再忍,否则依他的性格,早已动了手,当下硬把一股杀机逼了回去,情势所迫,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一拉宁月的柔荑,上了小舟。 冷锋解开系缆,小舟顺流而去。 地底水道,时窄时宽,其多曲折,除了哗哗水声,伸手不见五指。 小舟是扣在一条粗缆之上顺流滑行,所以不虞翻覆。 两人同处小舟之中,相对而坐,几乎四膝相接,阵阵少女身上特有幽香,刺激得张天佑心烦意乱,两天前,如果他不改变主意,可能,她就是他的妻子,而现在,彼此陌路,他为了道义而救她。 如果,宁月在正常状态之下,情况也许会略有不同,但她在“迷神”药物的控制下,有如白痴,这使张天佑减去了许多无谓的困扰。 这地底水道竟不知有多长,也不知道向何处,足足两刻光景,才发现蒙蒙亮光。 呼的一声,小舟冲出水口,阳光使久处黑暗的张天佑耀目难睁。他闭了一会眼,再度睁开,小舟傍在一条大河的岸边,身后便是那暗渠水口,若非身历,谁能相信这水口是一个江湖帮派的通道。 他执着她的手,一跃登岸,小舟缓缓退回洞中,逆流而失。 宁月茫然地注视着张天佑,仍旧不发一语。 张天佑拉着她到一株浓阴匝地的树下,然后取出一粒红丸,道:“姑娘,请服下。” 宁月木然接了过来,道:“这是什么?” “解药。” “解……药?” “是的,姑娘中了藏宝会的‘迷神’之毒,此丹可解,请服下吧。” 宁月似有所觉地点了点头,把丹丸纳入口中,和津液吞下。张天佑静静地在旁边观其反应,工夫不大,宁月的面上起了变化,茫然之色逐渐消失,秀眸中也开始闪烁着波光。她望着张天佑,先是疑惧,继而似陷入沉思…… 张天佑知道解药业已生效,率先开口道:“宁姑娘,你记得起经过吗?” 宁月皱眉苦思了片刻,才道:“隐约记得,是公子救了我?” “适逢其会罢了。” “小女子敬谢救命之恩!”说着盈盈一福。 张天佑作揖还礼,道:“姑娘不必多礼,小事何足挂齿,在下说过只是适逢其会。” “公子过谦了,请问高姓大名?” “这……在下张天佑!” “哦!原来是张公子。” “姑娘还有什么不适吗?” “现在很好了!” “姑娘如何落在藏宝会人手中?” 宁月粉腮倏涌愤然之色,恨恨地道:“是在清明那天,赴寒舍墓园扫墓,正在欣赏墓园花草,突地出现两个黑衣人,不及喝问对方路数,鼻中嗅到一股异香,随即糊糊涂涂地听他们摆布。” 张天佑一颔首道:“藏宝会这种手段,的确令人不齿,他们的目的是在尊府的珠宝,现在对方勒索的通知,可能已达令尊手中,姑娘还是早些返家吧。” 宁月目光向四下一打量道:“此地距灵州城已在百里之外,敢请公子届临舍间,由家父面谢……” 张天佑忙道:“在下有急事待办,改日再叨扰……” “公子不屑枉顾么?” “哪里话,事实如此!” “姑娘,我们动身吧?”张天佑催促道。 “公子真的不愿到舍下盘桓……” “的确有事不能分身,盛意心领。” 宁月情意殷殷地道:“公子的行方可否见告?” 张天佑一愣,随口应道:“渡河北上。” “小女子有一物相赠,藉表微忱,望公子勿却!” 说着,摘下一双翠玉耳坠,又道:“灵州境内,所有钱庄行号,凭此耳坠,可以随意取钱。” 张天佑后退一步,摇手道:“在下所需丰足,好意心领了!” “公子太过矫情了!” “在下没有理由接受这厚礼……” “只是略表寸心而已,公子何必抗拒?” “在下心领!” “就当一点纪念物留下如何?” 张天佑心中有数,无论如何,他不能接受对方的礼物,但不接受似乎太过使对方难堪,一时之间,倒没了主意。 宁月手持耳坠,也是进退两难。一个少女,把贴身的东西赠送与一个陌生男子,多少是有些作用的。 就在此刻—— 一条人影,悠然出现,来的,赫然是苏雅。 张天佑一皱眉,尚未开口,苏雅已格格娇笑道:“兄弟,这位姑娘是谁呀?” 话声中,目光瞟向了宁月,竟然充满了妒意。 女孩子最是敏感,从目光中,宁月似有所觉,忙道;“公子,这位是……” 张天佑灵机一动,忽然得计,微微一笑道:“这位便是苏雅’。”又转头介绍道:“这位姑娘是灵州宁家的大小姐!” 苏雅口里“哟”了一声,正待说下去。 张天佑已抢着道:“姐姐,我正要找你!” 这一声姐姐叫得苏雅心花怒放,把一天前张天佑对她的冷酷无情态度,早已忘得得一千二净,眉开眼笑地道:“你找我?” “是的。” “什么事?” “我们等会再谈。” 宁月深深地望了苏雅一眼,然后伸手递过玉坠,道:“请收下!” 张天佑一退身,道:“在下断不敢接受!” 苏雅不明究里,粉腮不由变了色。 宁月固执地道:“公子,伸手容易缩手难!” 张天佑心念疾转,只要宁月一回到家中,与她父亲宁子财提起经过,道出张天佑三个字,自己的身分立被揭穿,这耳坠既是灵州境内钱庄行号都可取钱的信物,那无异于价值连城,自己对她无意,岂能收受,但“伸手容易缩手难”这句话,把他扣得无法反驳。 又想,为了使对方下台,只好权且收下,然后再命家人专程送回亦无不可。 心念之中,只好伸手接住,道:“既是姑娘执意如此,在下权且收下。” 宁月匆匆道了声:“再见!”弹身疾奔而去。以身法来看,她修为应该还不错。 苏雅酸溜溜地道:“兄弟你接受她的表白了?” “表白?我不说权且收下吗,过些时再设法归还她!” “哼!这倒成了奇闻了,男女馈赠,还有退还的……” “这是在下个人的事。” 苏雅咬了咬牙,道:“你刚才说正要找我,什么事?” “没有事,目的是要摆脱她。” “什么,摆脱她?你收了她定情之物……” 张天佑冷冷地道:“对不起,在下要先走一步!” “苏雅登时柳眉倒竖,气呼呼地一横身,道:“你这算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 “你是有意寻找的开心?” “在下并未相邀,是你自己来的,请问,你来此何为?” “张天佑’,你欺人太甚……” 她眼圈一红,喉头像似被什么东西哽住,再也说不下去了。 张天佑内心感到一丝歉疚,自责不该为了应付宁月而故弄玄虚,叫了她一声姐姐,但表面上他的冷漠神态毫无改变,冷傲地道:“你准备怎么样?” 苏雅气得发抖,咬牙切齿地道:“我要杀你!” “你办得到吗?” “无妨试试看!” 她纤掌一扬,向张天佑当胸劈去。 “砰”的一声,张天佑退了一个大步,他硬承了对方一掌,没有还手。苏雅并非泛泛之辈,乃是地武三重修为,这一掌打得张天佑眼冒金花,逆血上涌,但也勾起了他的杀机,当下寒声道:“你别不知进退!” “怎么样?” “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苏雅满面凄厉,微带幽怨,她那妖氛媚态,一扫而空。张天佑第一次发觉她很美,很动人,如果说红衣少女像一朵高洁的百合,那她该是一朵盛放的玫瑰,艳丽而多刺,但这念头,只如火花般一闪而逝。 只见她娇躯倏地弹退两丈,双手半握,扣了她的两宗独门法宝,冷厉地道: “张天佑,在这距离之下,你无法杀人,你不否认吧?” 张天佑心头一震,道:“你无妨试试看!” 苏雅粉腮罩起了一层恐怖杀机,扬了扬双手,道:“你将毫无机会,告诉你,你无法逃过‘夺命神针’与‘九转飞刃’两种法宝利器并施!” 张天佑心头大大一震,的确,在这种距离之下,他无法施展杀手,而她,却正是施展法宝的最佳距离,“夺命神针”曾使“五毒宫”统领袁送负创而逃,这是他亲眼所见的,“九转飞刃”可能就是她伤锦袍蒙面人的利器,锦袍蒙面人真是父亲的话,自己决难应付。 先下手为强,这念头电闪脑海…… 苏雅却又道:“张天佑,我并非有意示惠邀恩,没有我,你早已毁在锦袍蒙面人之手,活不到现在了,你……毫无心肝!” 张天佑又是一震,她说话的神态,似乎那故事不假,无论锦袍蒙面人是什么来历,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不假,杀机为之一泯,沉凝地道:“难道真有其事?” “信不信由你,我无意向你邀功!” “我要确定?” “你可以去找那绵袍蒙面人,不过……” “不过什么?” “你恐怕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 苏雅厉声道:“因为我决心要杀你!” 张天佑的杀机再度被勾了起来,身形一弹,闪电般扑了过去…… 苏雅右手一扬,一蓬细如牛毛的针雨,迎面罩向了张天佑,蜂螫似的刺痛中,张天佑只觉武力一泄,中途落地。 “嗤!” 一溜光闪闪的东西,旋飞而至,她已施出了“九转飞刃”。 “唰”的一声,飞刃旋向咽喉,张天佑一低头,飞刃擦头顶而过,心念未转,飞刃又告旋飞而至,势道更疾,破风有声…… 第二十七章 夺妻灭嗣 苏雅恨张天佑对她冷酷无情,两种利器同时出了手,张天佑险极地避开了第一旋飞刃,连意念都不曾转,第二旋又告电闪圈来。 张天佑不由亡魂尽冒,他身中数枚“夺命神针”,气血受阻,真力提不起来,眼睁睁望着光圈曳至,却无法闪避,更谈不上封阻……就在这生死交关之际,飞对意外地倒飞回苏雅手中。 苏雅冷冷地道;“张天佑,你已经死了一次!” 张天佑沁出了一身冷汗,但仍狂傲地道:“你为何不下手?” “哼!你想死很容易,你所中的‘夺命神针’,就足以制你死命。” “如我不死,会要你的命。” 说完,转身踉跄奔去。 苏雅大声道:“你真的想死?” 张天佑充耳不闻,挣扎着向前奔去…… 他这一奔行,神针将循血道直攻心脉,势非穿心而死不可。 “站住!” 喝话声中,“苏雅截在身前。张天佑不期然地止步,栗声道:“怎么样?” “你当真想死?” “什么意思?” 苏雅窒了一窒,才铁青着脸道:“我替你取出身上的神针。” 张天佑意外地一愣,随道:“用不着!” “哼!” 冷哼声中,苏雅一掌劈了出去,张天佑应手而倒,苏雅伸右掌, 自运功力,掌心顿呈玄玉之色,然后隔空三寸,在徐文周身游动了一遍,一根根细 针,脱体而出,吸在掌心之上。 这不过刹那间事。 正当她以奇门功力,吸尽了张天佑身中的神针之际,张天佑猛从晕眩中清醒,一见苏雅俯身在侧,怒喝一声:“你找死!”身形一扭,弹了起来。 “哇”的一声惨哼,苏雅栽了下去。 张天佑只觉浑身舒畅,真气流转如初,蜂螫的感觉尽失,一眼瞥见苏雅掌心所附的神针,不由全身一震,脱口道了一声:“错了!” 伸指往苏雅身上点去,当手指将触及那丰腴诱惑的胴体时,他怔住了,手指竟然点不下去。俊面一变再变,一颗心几乎跳出口来。顾不得这多了,他在心里暗叫了一声,落指如雨,点遍了她周身三十六大穴,然后取出三粒白色丹九,塞入她的口中,轻轻一点“喉结穴”,丹刃顶喉而下。只这顷刻工夫,他出了一头大汗。 指尖触及柔腻肌肤的那种微妙感觉,似乎仍未消失大约半盏热茶工夫,苏雅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睁开眼来。 张天佑冷冷地道:“你也死了一次!” 苏雅翻身而起,一脸茫然,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倒下去的,她仅有的记忆,便是身躯被轻轻碰了一下,知觉随之丧失…… 张天佑接着又道:“你是本人手下第一个死而复活的人,咱们从此两不相欠,再见了!”身形一弹,如飞而逝。 苏雅幽怨地叹了一口气,跟着离开原地。 且说,张天佑一路疾奔,足足一个时辰才登上官道,他缓了势子,安步徐行,心里盘算着该回家去,还是继续在外面闯荡。 以他的身形相貌,穿章打扮,徒步走在官道之上,的确十分惹人注目,但他毫不在意,只顾想心事。 蓦地—— 一阵痛苦的叫唤之声,传入耳鼓,他不经意地转目一看,只见道旁一株古榕之下,躺着一个黑衣人,一顶大凉笠遮住了头面,叫唤之声正是由他发出的。 张天佑心想,大概是什么路人得了急病,才会倒在路边叫唤。他瞥了黑衣人一眼,继续前行,叫唤之声反加凄厉,像是十分痛苦。他走了数丈,憋不过好奇之念,又折了回来,径直走到那人身畔。 那人似乎觉察有人走近,叫唤之声立即停住,但身躯却抖动不止,显然是在勉强忍住痛苦。 张天佑开口发话道:“朋友,什么回事?” 黑衣人答了话,声音是颤栗的;“你是修武界的朋友么?” “是的!” 黑衣人掀开了遮脸的凉笠,失神的双目,打量了张天佑几眼,然后又把凉笠遮上。瞅这一眼,张天佑已看出对方是一个半百老者,右颊上有半个手掌大一块刺目的疤痕,对方的动作,使他很不耐,正待转身离开…… 黑衣人却又开了口:“小友是谁?” “张天佑!” “什么,你……便是张天佑?” “不错!” “如此你请便吧!” 张天佑大感奇怪,一句话反使他打消去意,要追问个明白。 “阁下什么意思?” “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阁下是以正太君子自居了?” 黑衣人缄口不答,但却微起哼声,显然他已熬不住痛苦。 张天佑话锋一转,道:“阁下是生病还是受伤?” 黑衣人的牙齿格格一阵作响,冷漠地道:“你还是请便吧!” “在下要走,你留不住,在下不走,你说了等于白费。” “你……想怎么样?” “把事情弄明白,阁下有名字吧?” “没有” 张天佑乖戾之性大发,一挥手把黑衣人遮脸的凉笠扫飞数丈之外,寒声道:“阁下莫非见不得人?” 黑衣人双目圆睁,像是怒极,身形一起,但刚起得一半便栽了回去。 张天佑目光在对方面上绕了几绕,脱口道:“阁下是中了蚀心剧毒!” 黑衣人惊愕地张大了口,好半晌才迸出声音道:“小友……如何知道?” “阁下中了剧毒,而能不当场毙命,修为必然高得骇人……” “你……” “不必惊奇,区区在下对于‘毒道’还略谙几分。” “哦!小友……” “阁下虽以玄力逼住毒性,不使攻心,但仍然活不了,大概半刻时间之内就得一命归西,阁下中毒到现在多少时间了?” “五天” “五天?” 张天佑不禁栗声而呼,对方中毒五天而不死,大大超出他估计之外。 黑衣人喃喃地道:“我……自知不行了,唉!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阁下伤在何人之手?” “仇家!” “谁?” “这点恕难奉告。” 张天佑俯下身去,用手一探对方经脉,然后再翻开眼睑,陡地全身一震,后退了数步,心里涌起了几种不同的意念—— 从毒性手法,他断定施毒者是自己的父亲,那对方口中的仇家也便是父亲,彼此之间是什么样的仇怨呢?自己该杀了他,消灭一个仇人?任他毒发而死?救他? 当他想到“救他”之时,自己也觉得荒诞可笑,为什么会有这种意念?为什么要救父亲的仇人?但他不难知道之所以产生这意念的根源,是因为他一向清楚父亲并非正人君子,也许眼前这黑衣人是无辜的,也许是受过害的,身为武人,自不能 逃出恩怨两个圈子之外。 他冷傲、乖戾、任性,是环境使然,在这种性格之下,潜存了一丝与生而来的善良这一先天的本质,被后天的性格所抑制,但却时时不自觉地流露,这使他的作为善恶互混,形成了矛盾,当然,这是他内心的矛盾,外表上,旁人是无法觉察的,在同道眼中,他是一个恐怖的人物。 方才黑衣人所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便已替他的身分下了注脚。 于是,他忍不住又追问道:“阁下的仇家是个可怕的人物吗?” 黑衣人切齿道:“恶魔,卑鄙,人神共愤,他不配称为人!” 张天佑的心像是被巨锤撞击。 “阁下说死不瞑目,竟是何仇何恨?” “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说出来对你或许有好处?” “我不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如果在下能为你解毒?” 黑衣人的眼睛,再度瞪大激颠地道:“你……能解此剧毒?” “不错,与杀你一样的便当!” 黑衣人窒了一窒,目中散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喃喃自语道:“我必须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张天佑心念一决,道:“阁下说出原因,在下为你解毒?” “是条件么?” “就算是吧。” “如此我告诉你,本人仇家是张氏家族张耀天!” 张天佑浑身起了一阵寒栗,沉声道:“张氏家族张耀天?” “不错,正是那老匹夫!” “彼此何仇?” “夺妻灭嗣之仇!” 第二十八章 家中巨变 张天佑不自觉地又退了一步,夺妻灭嗣,其仇不共戴天,父亲真的做过这人神共愤之事么? 他心里再次起了矛盾,如果救了他,无异替家门保全一个可怕的仇人,如果杀了他,自己说过要为他解毒。这两个不同的意念,使他再次陷入痛苦与矛盾之中。 他不明白自己何以会突然仁慈起来,下不了决心杀这个黑衣人? “阁下尊名?” “黄埔达。” “黄埔达!黄埔达……” “小友,如你能解了本人所中剧毒,将来必有以报。” 张天佑一瞪眼道:“我该杀你!” 黑衣人面上的肌肉一颤,定定地瞪着张天佑,揣不透这恐怖煞星易变的意向。 张天佑接着又道:“但在下曾说过要为你解毒,自不能不算数,这是解药,拿去!”话声中,取出一粒白色丹丸,投与黑衣人。黑衣人接在手中,道:“小友,本人记住这笔人情!” 张天佑冷冰冰地道:“大可不必,也许下次见面我会要你的命。” 黑衣人又是一窒,但他随即把凡丸天入腹中…… 张天佑仰首望天,深深地想,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张天佑竟然救活一个可怕的仇人,这事如果传入修武界,岂非是一件令人难信的新闻。 黑衣人已开始跌坐,运功迫毒。 张天佑慢慢移转目光,心想,此刻杀他还来得及。 他向黑衣人欺近数尺,距离伸手可及。 但他的手刚扬起,又放下了。 蓦地—— 头顶浓技密叶之中,一阵“哗啦”作响,张天佑又迅快地暴退三丈,只见一团黑影,从树顶下泻,坠地无声,定睛一看,心头为之剧震。 一个肉球似的白头怪老,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拍拍灰,望着张天佑龇牙一笑,道;“小子,你既然要救他,为什么又想杀他?” 这怪物,正是百年前名震江湖的尚礼。这怪物隐身树顶张天佑没有发觉,楞了一楞之后,道;“这不关阁下的事!” 尚礼嘿地一声冷笑道:“好小子,你敢对我老人家如此说话,若非看在你救他的份上,我老人家便毙了你。现在你可以去了。” 张天佑不由心火直冒,傲然道:“如果我不走呢?” “我老人家要你走,不走也不行!” 肥短的手掌一挥,一道狂飚匝地卷起,张天佑被震得踉跄倒退了七八丈。 张天佑愤怒之情被激发,一弹身,射向尚礼。尚礼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当双方身形即将碰撞的刹那,尚礼不知如何挪动的,鬼魅般地换了方位,张天佑杀手未施。眼前人影已杳,意念还来不及转,一道排山劲气,却从后涌来。 “砰”的一声,张天佑飞栽到三十丈之外,但却没有受伤,他一骨碌弹了起来,眼中冒出了火花。 就在此刻—— 黑衣人长身而起,一见尚礼在侧,忙施礼道;“老前辈,晚辈再世为人!” “结果如何?” “晚辈追踪他两日夜,终于追上,想不到十多年不见,他竟然学会了施毒,晚辈猝被毒袭,被他走脱了。” “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假以时日吧。” “噫!他……” 黑衣人目光一转,发现了数十丈外的张天佑,立即扬声道:“张天佑,承你的情了,容后再报!” 尚礼冷哼了一声道:“这小子行事莫测,他方才还想杀你呢……” 张天佑片言不发,转身飞掠而去,从对方刚才的几句交谈中,他意识到堡中必然发生了事故,而父亲竟然不是这黑衣人黄埔达的对手,的确,自己是保全了一个可怕的仇人,然而,任性惯了的他,仍不后悔,他知道如果自己下手毁了黑衣人,尚礼必不会放过自己。 黑衣人如不得到自己的独门解药,准死无疑,如果说错,便是不该给他解药。 另一方面,如果对方知道自己的来历,后果就难逆料了。 黑衣人与尚礼既是一道人物,看来必非等闲之辈.他说与父亲结的是“夺妻灭嗣”之仇,那父亲的行为,的确不可原谅,只是为人子者,又将如之何呢? 他忽然动了乡心,决定返回家族中。 于是,他取道张氏家族所在方向。 经过几日夜的奔驰,踏上了家园故土,他感到有些胆怯,此次专程回家联姻,自己中途变卦,此事该如何向母亲解说?当然,丑媳妇难见公婆,他不能不见母亲。 张氏家族巍然的建筑群在望,他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向家族大门奔去。他奇怪何以门前不见人影,至低限度,在他进入家族十里范围之内,该有人前来迎接才对。 铁皮包钉的巨型大门八字形敞开,静悄悄地阒无人声。 一丝不祥的预感,袭上了他的心头。 一颗心登时扑扑乱跳起来,他像突然发狂似地冲入堡门。 一阵腐尸恶臭,扑鼻而来,张天佑不由胆裂魂飞,并疾步奔入宅,通道之上,死尸触目皆是,紫黑的血渍,凝结成了一幅幅惊心怵目的图案。 无可置疑,张氏家族业已遭了血洗。 目眦张天佑欲裂,步履踉跄地奔向正厅…… 一幕惨景入目,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灵魂像是被活生生地剥离肉体,他钉立在阶沿之下,身形摇摇欲倒。合抱的廊柱上,左右各三,分别绑了六具死尸,那六副面孔,他熟而又熟,正是家族中顶尖高手,被族长倚为心腹的六位高手,一个个龇牙努目,像是死不瞑目。 院中,屋角横七竖八的尽是家族中执事人等的遗骸。 这是惊人的惨剧,有计划的屠杀。 “母亲!” 他歇斯底里地狂叫一声,奔入内院,异外地后院没有一滴血渍,也没有半具死尸,只是寂如鬼域。 难道母亲幸免于难?那些丫环仆妇呢? 他丧魂失魄地搜索,查遍了大小房间、花园、通道,什么也没有发现。 泪水,到此刻才开始滂沦倾泻…… 天黑了! 天亮了! 张天佑从极度悲伤中解脱出来,随着升起来的是恨,无边的恨。 我要报仇!报仇!报仇! 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 仇家,正是自己大反情理救活的黄埔达,帮凶的当然也不在少数,尚礼可能是其中之一。 离家不过数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连做梦都估不到。 父亲..........照尚礼与黄埔达的谈话,显然还活在人世。母亲呢?成了生死下落不明,骨肉情深,心中那份悲痛,是无法以言语形容的。 他很奇怪,家族人不少,罹难的不过十之一二,何以没有人出来善后? 他含悲忍泪,埋葬了所有尸体,然后,离开了这伤心之地,带走的,是满腹仇恨,与两肩血债。 第一步,他必须先找到父亲,然后共谋复仇之计。 一路之上,他深深地想,张氏家族虽然为方圆数百里第一大家族,但这些年来,已很少参与江湖活动,而他,奉父亲严令,上清风宗修习玄武之术基本上未与任何人结怨。难道是此次回家途中一系列经历无形中结下了仇家?于是,他想到了复仇之计。 由于这一决定,他不急于探查父母的下落了,他要先报血仇,隐瞒起自己的身世,深藏起自己的性格,设法接近仇人,然后伺机下手。 夜漏将尽,旅邸中,一间上房之内,灯光荧然,一个少年,兀坐窗前,时而怒目切齿,时而垂首长叹,容颜十分枯槁。 他,正是新遭巨变的张天佑。 第二十九章 父亲要杀我? 几天来,他不知饥渴,不眠不寐,每一分,每一秒,都沉浸在锥心沥血的回忆中,悲愤已折磨得他神采尽失,骨立形消。人的精力具有权限的,心灵上的侵蚀,远胜肉体上的折磨。 张天佑不知觉中伏桌而眠,过度的疲乏,使他耳目失去了平时的灵警。一条高大的人影,幽灵似的来到了他的身后。 灯光映照下,可以看出那人影身着锦袍,彩巾蒙面,顶上露出灰白的头发。 张天佑呼吸沉重,熟睡方酣,丝毫也不觉察有人来到身后。 锦抱蒙面人手掌徐徐扬起,对正徐文的背心,似乎又犹豫什么,没有立即拍下。 整整半刻工夫,锦袍蒙面人的手掌扬起放下,不下十次之多。 张天佑依然一无所觉。 最后,锦袍蒙面人似已下了决心,一掌拍落下去。 张天佑连惨号之声都未曾发出,便栽了下去,口中鲜血泪泪而涌。他没有死,他睁开了眼,全身起了可怕的抽搐。 他的眼珠,几乎突出眶外,拚起残呼力气,颤栗地嘶唤道:“爹,您老人家……为什么要取孩儿性命?” 锦饱蒙面人没有答腔,身躯却抖战了一下,但手掌却扬了起来…… 张天佑心头掠过苏雅所说的故事,倏然悟到这便是曾一度要毁自己的锦袍蒙面人,他,不会是自己的父亲,虽然衣着身形无一不肖…… 他凄厉地吼叫道:“你是谁?” 对方仍不开口。 张天佑挣命地滚转身躯,只要移近数尺,能接触到对方身体的任何部位,便可向对方拼命。 但,他的打算归于徒劳,身躯方一蠕动,对方的手掌已告拍下。 “哇!” 半声惨号,划破黎明前的宁静,张天佑五官溢血,抽搐了一阵,不动了。 锦袍蒙面人俯身探了他的脉息心房,证明已断了气,像来时一样,悄然而逝。半声惨号,业已惊动了邻近房客,纷纷开门探视,有人惊呼一声:“出了人命了!” 一时步履杂沓,人声如潮,齐涌上了这间上房。 店主气急败坏地喊嚷道:“人命关天,小二,赶快报灵州府派人相验!”然后作揖打能地请走了那些看热闹的旅客,把房门上了锁,众旅客怏怏散去,但仍三五成群,谈论不休,从外表看,张天佑是一个落魄书生,死状又是七孔溢血,看来象是中毒暴毙。谋财、仇杀,似乎都不可能,死因成了一个谜。 不知过了多久,张天佑复苏过来,发觉自己躺在房门地上,靠头的地方,一片斑驳的殷红,他猛地省起被锦袍蒙面人击倒的那一幕。曙光透进窗棂,使灯光显得十分黯淡。 他翻身坐起,身上并没感觉什么太大的痛楚,这倒是匪夷所思的怪事了,他分明记得对方第一掌,打得他口吐鲜血,倒地不起,第二掌,虽然他立失知觉,但回忆刹那的情况,那是致命的一击。 对方有意要自己性命,当然不会手下留情,自己不曾服药,也未疗伤,竟然伤势不重,的确想不透其中道理。 莫非又是她? 他不期然地想到了苏雅,上次他在运功疗伤时遭灾袭,按理决无活命的道理,而竟然奇迹似的活了,起初他认定她别有所图而虚构了那动人的故事,现在自己亲身经历,证明她当时说的全系事实。 除非是她,有这本领使自己复活,但她人呢? 他忽然觉得对她的态度似乎太冷酷了些…… 想尽管想,却事无佐证。 他的意念又回到神秘的锦袍蒙面人,当然,他不是自己的父亲,天下再狠毒凶残的父亲,也不会杀害自己的子女,何况,没有任何理由使得父亲动了杀机。 那对方是何许人物呢? 为什么与父亲的秘密装束完全一样? 为什么连身形也略无差别? 为什么要取自己性命? 他想不透其中蹊跷,摇摇头,站起身来,全身有一种虚飘飘的感觉,撩一把用过的水净了面,理了理衣衫,正待开门…… 突地—— 房门外起了一片喧嚷。 “就在这房中,大爷,是五更天时发现七孔流血暴毙的!” “事实真的是如此?” “小的斗胆也不敢欺骗。” “开门验过尸再说。” 张天佑怔了一怔,不愿与这些俗人惹厌,打开后窗,飞登屋顶,飘然而离。 店主开了锁,推开房门,灵州府“差役”“忤作”人等一涌而入,不由全呆了,房内空空如也,只剩下地上几摊紫色的血清。 为首的那名带头者三角眼一翻,向店主喝问道:“怎么回事?” 店主打着哆嗦道;“小人不知,分明……分明尸体是锁在房内的,众位旅客可以作证!” “照你这一说,死人复活而遁了不成?” “这……这……” “莫非毁尸灭迹?” 店主两膝一软,跪了下去,脸色苍白,汗珠滚滚,颤声道;“大爷明鉴,小人不知其中究竟!” “锁了回衙!” “喳!” 差役之一,应了一声,抖了抖手中铁链,就要往店主颈上套落…… 就在此刻,一个干娇百媚的女子,在房门口出现,脆生生地道:“还是省了吧!” 那名趾高气扬的师爷,转头一看,陡地脸色大变。 现身说话的正是苏雅,无巧不巧她与徐文落在同一间店中,先后发生的事,她完全清楚,只是她不愿与张天佑碰面,任何人都有其自尊心,数天前的那一幕,她还不能淡忘,她的美艳妖媚,使所有的人直了眼。 苏雅望着手足无措的为首那人道:“苏刚,恭喜你改行做了灵州城主府的人,别人不知,难道你不晓,江湖诡谲,何必惹火烧身,店主是无辜的,你看着办吧。” 说完,姗姗而去。 姓苏的三角眼定了好一会神,把手一挥道:“回衙!” 且说张天佑离了旅邸,一口气奔出镇市之外,才缓下身形,脑海中仍晃动着锦袍蒙面人的影子,这假冒父亲形象,三番两次要取自己性命的,到底是谁? 只有一个解释,对方可能是自己无意中结下的仇家,忌殚自己的杀手,故而冒充父亲的形象,比较容易得手,但对方又何以知道自己的身分,与父亲的秘密装束 呢? 谜! 不可解的谜。 突地—— 身后传来一个极其耳熟的女子声音道:“张天佑,慢走!” 张天佑停身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来的赫然又是苏雅。她的确像阴魂不散似的老缠着自己,本待不睬她,忽然他想起自己身负的血仇,自己曾决心改变作风,换一个面目做人,从事索仇,以苏雅的能为,倒很有利用价值。 俗语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一个人要改变定了型的性格,的确很难,但在受了极大的打击,或是极欲达到某种目的的情况下,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张天佑淡淡地道:“有何见教?” 苏雅本来预备接受他的冷漠,这态度反使她感到意外,嫣然道:“今天你似乎与平常不同?” 第三十章 卫道宗 张天佑一笑道;“在下忽然感到过去对姑娘的态度太不该!” “为什么?” “过去事出误会……” “指什么而言?” “锦饱蒙面人的事件。” “你相信了?” “相信了,而且我发誓要查出此人到底是谁?下手的目的何在?” “上次你曾说那是你父亲?” “是的,那是根据姑娘的描述,到今天凌晨……” “你证实了对方不是令尊?” “噫!姑娘也知道……” “我看到了全部事件的发展。” “哦!难怪……” “难怪什么?” “在下自料必死……” “而你又活了,是吗?” 张天佑从内心升起一股感激之情,这倒不是装出来的,深深一躬道:“在下谨谢援手之德。” 苏雅神秘地一笑道;“我一直旁观,没有出过手,事实上我也不是锦饱蒙面人的对手……” “但在下何以死而复活呢?” “也许将来你仍会经历这种事。” “在下不解。” “这……不说也罢,将来你会明白的。” 张天佑满腹狐疑,他揣不透对方话中之意,本来他生相十分俊逸,只是眉目之间不时流露的那股乖戾之气,使他的风采打了折扣,现在,他为了报仇,决心改变性格,争取别人的好感,完全收敛了那冷酷乖戾的气质,虽然此刻他十分憔悴,但掩不了天生的风采,唯一的缺憾,便是杀气太重。 苏雅何以无视于他的杀气,而倾心示爱,的确令人不解,但天下事很多是不能以常理衡量的男女爱悦,更是难测,一般人归之于一个“缘”字,可惜, 张天佑对她毫无爱意,他深深厌恶她那放荡之态。 “兄弟,你愿意接受我这称呼吗?” 张天佑心里打了一个结,暗骂她无耻,但口里却爽快地应道:“可以!” “那你也愿意叫我一声大姐?” “以年纪而论,这原无悖情之处。” “你答应了?” “是的。” 苏雅登时心花怒放,一层薄薄的红晕,飘上粉腮,柳眉如画,秀眸充波。她很美,很动人,这一点徐文是不否认的。 她怔了怔,正色道:“兄弟,你似乎有极大的心事?” 张天佑心中暗生警惕,故意一挑眉,反问道;“何以见得?” “昨夜你在旅邸中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唉声叹气,你不否认吧?” 张天佑被触及内心深处的创伤,几乎忍不住流下泪来,但他终于忍住了,让血泪往肚里流,不经意地一笑,诡辩道:“我是偶然想起这些日子遭遇的不如意事,其实说穿了并没有什么,身为修武之人必须接受这些挫折,当然,有些事是志在自己!” 苏雅七巧玲珑,当然不满意这种解释,但也无话可说,转口道:“你似乎突然变了很多?” “是吗?也许这是历练的结果。” “对于锦袍蒙面人,你有没有什么端倪?” “半丝端倪都没有。” “你要报仇?” “当然。” “这……很难!” “很难?” “嗯!以我两次眼见,合你我二人之力,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我想了很久,想不出他的来路,像这等高手,为数不多……” “那就不一定了,能人头上有能人,一山还比一山高,如果是平素不行走江湖的人物,你根本无法猜起。” 张天佑口里说着,心里却又另打上了一个结,他原来认为对方冒父亲形貌便于对自己下手的推测否定了,以对方的身手,取自己性命不难,何必多此一举,更令人不解的是对方不曾开过口,也不说明下手的原因,这是修武界罕有的事。 难道他真的是父亲本人? 但这意念,随即被情理所否定,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苏雅又开了口:“兄弟,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出身来历吗?” 张天佑一震,歉然道:“大姐,请原谅小弟格于师训,目前不便奉告!” 苏雅却毫不为意地道:“那就算了,我也有同样的苦衷。” 这句话,当然是告诉张天佑,他大可不必反问她的来历。 “大姐,我们是巧遇吗?” “可以说是,我是赶赴一个地方参加一个大典,想不到我们先后投入了同一旅邸,这不算巧吗?” “参加什么大典?” “你听说‘卫道宗’这名称没有?” “这倒不曾听说过!” “三日后,该会举行立舵大典,曾请修武界各宗派和知名之士观礼!” “哦!大姐也在被请之列?” “是的。” “那大姐是知名之土了?” 苏雅娇嗔道:“兄弟,别对我来这一套。” 张天佑心念电转,自己如能参与这大典,说不定能碰上要找的仇家,至少,可以藉机打探一些线索,转念之中,随道:“这‘卫道宗’顾名思议,是以除魔卫道自居了?” “大概是!” “宗主是何许人物?” “你看吧!” 说着,递过一份大红柬帖。 张天佑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 敬启者:百年以远,修武道式微,正义不彰,武德败坏,武节荡然,魔长道消,有目共鉴。有心同叹,志士扼腕!爰约集正义之士,组此卫道之会,期能重振武德,消彼魑魅,谨订于丁丑上已,假桐柏之阴,举行立宗大典。 恭请侠驾光临 卫道宗宗主顿首 柬帖上,并没有说出会主是谁,这种帖式,也可以说大违常情。 张天佑递回苏雅之后,困惑地道:“宗主到底是谁呢?” 苏雅螓首一摇,道:“不知道!” “日期订在上已,距今天整整还有三天,能赶到桐林山吗?” “日夜兼程,大概可以。” 如此大姐该动身了……” “你不去吗?” 张天佑内心极想去,但表面上不得不说道:“小弟并未在被邀之列。” 苏雅轻声一笑道;“想来是你行走修武界十日尚短,否则以你的修为,焉有不被邀之理。去吧,我保证无人敢挡驾。” “妥当吗?” “有何不妥?兄弟,你的确变得太多了,这不像你往日的行径……” “宗名卫道,旨在除魔。大姐,恕小弟直言,你我近日在修武界留下的声名,不会被人目为正道之士吧?” 苏雅放任地一阵格格娇笑道:“兄弟,你我又做什么人神不容的恶事?别人怎么认为是别人的事,人我自为之,越发的要去,见识一下这些自命卫道之士,到底是些什么嘴脸。” “好,去!” “我们这就走!” 第三十一章 诛魔诀 “好!” 两天说话间,已向“卫道宗”方向飞奔而去。 枫林山门前,一行九人早已在此等候,似在迎接来此的宾客,其中一人年龄稍长,看他气质应该是九人之中领头的人物。 见张天佑及苏雅到来,便迎身走了过来。 “两位可是来参加开宗大典的?” “正是!” “请两位出示请柬!” “我没有!”张天佑微笑着回答道。 “在下来卫道宗八大执法长老之一吴双,今日负责迎宾之责,小友没有请柬实在让老夫为难。”吴双正色说道。 “咯咯咯”苏雅的笑声响起。 “吴长老,你卫道宗立宗之事,广邀灵州有名之士,不知堂堂地武境高手是否值得贵宗一邀啊?” “你是地武境高手?” “在下张天佑,不过区区地武一重修为!”张天佑冷冷说道。 这名叫吴双的长老,听闻此言浑身一颤。 别看清风宗内,地武境修为高手就随意出现,因为清风宗是灵州第一大宗门。放眼灵州境内,地武境高手是绝对的顶尖高手,身为八大长老之一的吴双也不过刚刚踏入地武境而已,所以一名地武境高手的出现怎能不让他意外?再者张天佑之名,最近可是风头正盛,见此情形赶忙答道:“两位稍等片刻,容我通报!”。 正在此时,一道人影飞奔而至。 “时日紧迫,邀请之时多有疏漏,还请二位见谅!”来者年龄与吴双相仿,应也是一个长老。 张天佑微微一笑,不作回答。 “张公子,这个小姐请随我上山!”来者手臂微微一挥,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上得上来,离开宗之日还有些时辰,一路疾奔居然早一天到达。等“卫道宗”人安排好食宿之后,张天佑便于苏雅道别入房。 “当前还有些时间,为报家族之仇,当前最重要的是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想到这里,打开乾坤袋,里面堆积如山的地级仙草及地武丹,地级仙草足足数十万株,地武丹也有五万之多。 “不知道,这些修炼资源能让我突破到地武几重?”张天佑暗道。 于是,开始修炼起来。 当张天佑修炼完毕,已是深夜,运功调息了一番,略显不满,如此多的修炼资源也就堪堪达到地武三重,丹田内的神脉食量确实惊人。 不过张天佑发现,随着自己修为的提升,体内奇经九脉运行特别通畅,武力涌动更胜以前数十倍。令人惊奇的是火凤血脉正在融入自己血脉之中。 张天佑稍作调息之后,开始捣腾起地级武技功法来。由于时间紧迫,张天佑一直未有修炼地级武技,唯一仓促间修炼的地级武技地级三段武技“无相神功”,此功无色无相,随自身武力自行运转,这也是为何白衣人碰到张天佑之后便自行灭亡的原因。 修武者达到地武境之后,便可学习御空飞行之术,不过此术非常难得,就算“清风宗”内,也不过区区数本可供修炼的御空之术,可见其珍贵程度,确实非凡。 诡异老者收藏之宝藏异常丰富,张天佑捣腾半天也才收罗出一本可修习的御空之术“九天神龙术”,可却无品阶标注,不知此术为地武几品。 “九天神龙术”日行可达万里,习得大乘者,可万米高空飞行,快如闪电。 张天佑天赋异禀,也足足花去三个时辰才基本掌握。 突然想起了“诛魔剑”,于是掏出剑来开始研究。 “此剑需要滴血认主的”!一个幼稚的声音响起。 不知何时,小凤出现在张天佑面前,此时的它体长已达两丈有余,气息更是达到地武四重,烈火凤凰成长的速度确实令人咂舌。 张天佑闻言,毫不犹豫,“诛魔剑“闪过指尖,一道鲜血激射而出,全部倾洒在“诛魔剑“剑身之上,血滴一闪而入,一股强大的吸收自剑身而出,张天佑指尖的鲜血更是不受控制,极速向剑身涌去。 一直持续一盏茶之久,张天佑感觉自己都快被掏空。此时“诛魔剑”光芒大盛,一道光芒印入脑海之中,手臂上更是多了一个诛魔剑的印记。 光芒入得识海,““诛魔诀”!原来是诛魔诀,大量的讯息进入识海,是修习朱魔诀的内容。“张天佑惊讶无比。 “诛魔诀”只有一式,却容纳万式,一剑诛万魔,气势磅礴、刚猛无比。 张天佑盘膝坐下,开始修炼起来。 醒来天色以明,洗漱一番,出得门外。苏雅早已在门外等候。 苏雅见到张天佑娇躯一颤,大惊! “兄弟,不会吧?短短一夜未见,你已经达到地武三重了?” “区区地武三重,不足为傲!” “你.............你是什么怪物?” 张天佑不作回答,脸上保持微笑。 “兄弟,离开宗祭祀还有些时辰,不如出去走走?”苏雅媚眼看着张天佑,柔声说道。 “好啊!” 枫林山,风景确实不错,漫山遍野的枫树不说,山涧溪流瀑布随处可见。突然张天佑脸色变得难堪起来。 上间溪流边,两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溪流边上一男一女,哪女子乃是朝思慕想白衣女子,男的张天佑也认识,哪不是“藏宝会”的少会主吗? 二人见张天佑走,“藏宝会”少会主脸色微微一变。 “凤妹,我们走,此人邪乎的很!”“藏宝会“少会主对白衣女子说道。 白衣少女,看了一眼张天佑,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张天佑,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你,多少有点阴魂不散的意思啊。” 不可否认,白衣女子的话很难听,要是换作他人,估计张天佑早就发作了。不过每个都有软肋,特别是在自己喜欢人面前,张天佑也不例外。 “敢问姑娘芳名!”张天佑很想知道,一开口很自然的问了起来。 “西门云凤”这次白衣女子的回答倒是很爽快。 “西门姑娘,也是来参加“卫道宗”开宗盛会的?“ “算!也不算!” “为何?” “因为我也算半个主人!”西门云凤冷声回答道。 话罢对着“藏宝会”少会主说道“我们走吧!” 二人从身旁走过,张天佑目送离去。心中却纳起闷来,这西门云凤怎么会与藏宝会这种下三流之人在一起,听二人交谈似乎关系匪浅。 “张公子、苏小姐!祭祀大典即将开始,请二位入典!”一道声音响起,回头一看,原来是“卫道宗”的弟子。 第三十二章 原来是你! “走吧”!苏雅对着张天佑嫣然一笑道。 “卫道宗”祭祀台前,一行九个位置特别显眼,正中间坐着一位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看其装束与卫道宗弟子一样,应该就是宗主,目露精光具备地武巅峰的实力。 张天佑一眼扫去,目露惊核之色。尚礼、花逍遥、、斗篷之人、藏宝会会主郝然在列,另外一个熟悉身影的出现更令张天佑吃惊,此人身着紫色长袍,目光锐利,全身武力涌动乃是天武境高手,原来此人乃是“清风宗”地武殿战殿主。 张天佑被请上主宾座,对此他稍感难堪,不由自主的望向地武殿战殿主,刚好战殿主的目光也扫了过来。 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主宾坐上一位中年青衣妇人目不转睛的看向张天佑,令他十分不自在。 对于“卫道宗”的开宗祭祀及典礼与其他宗门大同小异,一个时辰后结束,“卫道宗”备有酒席,邀请众人落座。 此时,中年青衣妇人的目光再度扫来,张天佑回首望去,却见她从人群外走去,张天佑跟随。 青衣妇人速度极快,瞬间便到了一处荒无人烟之地,张天佑跟随而至,离青衣妇女一丈处停了下来。 “前辈引我至此,有何见教!”张天佑问道。 “回答我一个问题!’ “前辈请讲!” “你是否喜欢苏雅?”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张天佑冷声回道。 “小子,你最好老实回答,否则你不会有好下场!”话罢,全身武力散开,同样具有地武巅峰的实力。 “前辈,在下从不接受威胁!你可以说出你的目的,我考虑是否回答你!”张天佑却是非常从容的回答。 “如果你喜欢苏雅则罢,如果不喜欢请你远离!”青衣妇人冷冷的说道。 “你是她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其实张天佑从青衣妇人的回答中,已经大致知道妇人的身份,但张天佑天性倔强非要一问。 “小子,有句话叫做好自为之!”青衣妇人冷声哼道。 “感谢前辈提点,我想这一点无须前辈担心!” “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青衣妇女人明显被激怒了,运转全身玄力,一掌向张天佑拍去。 张天佑正待运功抵挡,突然一个冬瓜般的身影出现在他前面,挥起一掌抵消了青衣妇人的攻击。 “是你!” “老虔婆,多年未见,没想到你风采依旧啊!”尚礼笑嘻嘻的对青衣妇人说道。 果然是苏雅的师父,从尚礼的口气中已经肯定青衣妇人的身份。 “老怪物,此事与你无关,你为何阻拦?” “老虔婆,你我都是行将就木之人,何必去管年轻人之事?年轻人自年轻人的处事之道,何不快乐的安享晚年?”尚礼多少有点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青衣妇人气得牙痒痒,奈何有尚礼在,对张天佑也无可奈何。 “小兄弟,走吧,我们该入席赴宴了!”尚礼笑嘻嘻的对张天佑说道。 “恭敬不如从命!”张天佑似是有意气青衣妇女,话罢跟随尚礼赴宴而去。 在尚礼的引导下,张天佑被带入席中,四下一看,此席不简单,不但地武殿主、花逍遥、斗篷之人等均在,而且“卫道宗”宗主亲自陪同。 各式菜肴逐步呈上,张天佑目光一扫微微一惊,菜里有毒,正在思付间突然有人开口了。 “饭菜有毒!”说话的是身形微胖的老者。 “百毒尊者,此话当真!”“卫道宗”宗主问道。 “百毒尊者”可不简单,此人不但能识百毒,更能解百毒。不过此人令人尊敬的是只听其解毒救人,从未有过施毒害人之事。 “老夫所言千真万确!”百毒尊者回答道。 “传令下去,停止上菜,传王长老问话!”“卫道宗”宗主并不慌张,有条不絮的下达命令。王长老乃是负责此次宴席之人。 片刻,王长老被带到。 “王长老,我不管你以前是何出身,在我“卫道宗”内就得守规矩!” “宗主大人,属下入宗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懈怠!”王长老颤声回道。 “是吗?”“卫道宗”宗主话罢,身形一动,只见他抬手从王长老面上拂过一张人皮撕了下来。 张天佑看见此时王长老的面容,不禁大惊失色。 “张氏家族的张耀阳,白马寺毒害人命上百,其实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卫道宗”宗主目光如电,直勾勾的盯住张耀阳说道。 “张耀阳,为何要杀害我门弟子一百多人?”斗篷之人,朱莎颤动,斥声问道。 “.哈......哈.......哈,好一个“卫道宗”,好一群所谓正道之势!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强取豪夺之辈,老夫对所做之事甚为痛快!哈.........哈........哈.”张耀阳闻言不怒反笑道。 “好!很好!哪我今天就为民除害!”“卫道宗”宗主说话间,一把地级奇兵已握在手中,只见剑光一闪,只刺张耀阳丹田而去。 张天佑见此情形,正欲动手,突然一道身影挡在张耀阳面前,“卫道宗”宗主凌厉的剑式已被破解。 来者锦袍蒙面,头顶露出灰白的头发。张天佑捡到此人,震惊之色更浓,此人正是自己的父亲张耀天。 “张耀天,你还敢出现!今天我就将你们一网打尽!”“卫道宗”宗主冷笑道。 “卫道宗”宗主具备地武巅峰的实力,而张耀天的实力为地武五重,境界差距巨大,看来今日凶多吉少! “张耀天,可还记得我?”一道身影闪出,众人皆惊。 来者跟张耀天一样衣着,锦袍蒙面,头顶露出灰白头发。张天佑看见此人出现后更是气得呲牙咧嘴,作势欲扑。 “何必藏头露尾,直接了当的说吧,为何假扮于我?”张耀天怒喝道。 来者慢慢解开面巾,真面目露了出来。 “黄埔达!”张天佑惊呼。 “张耀庭!你是要背叛家族吗?”张耀天厉声喝道。 张天佑,觉得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变化着实快了些,这不是前几天救下的黄埔达,怎么一下就变成张耀庭了? “背叛家族?不对吧!应该是家族抛弃了我!”张耀庭同样声色俱厉的答道。 “我永远忘不了夺妻灭嗣之痛!永远忘不了你张耀天的这副嘴脸!” “张耀庭,我想你搞错了,嫣妹从来没爱过你,离开你时并未有身孕!” “住口!她怎么会不爱我?她是受你的迷惑!她明明已经怀了身孕,而你却说没有!” “她假装怀孕是为了躲避你的骚扰,相信我她根本没怀孕!”张耀天继续解释道。 “..哈........哈..........哈...你继续胡编乱造吧,哪你告诉我张天佑到底是谁的种?.”张耀庭,异常激动的怒吼道。 “他既不是我的儿子,也不是你的儿子!”张耀天冷声说道。 张天佑听见此话,犹如雷击,嗡的一下,脑子一片空白,差点晕了过去。 “张耀庭我问你,当年陷我于不义,让我被逐出家族,可是你之阴谋?” “是!” “前几天,张氏家族血案可是你之所为?” “是!” “你欲与杀害张天佑,是否你所为!” “虽然我徘徊了很久,但确是我所为!” “我杀了你!”张耀天,再也无法承受,全身运转玄力,猛然向张耀庭扑杀而去。 突然,张耀天身影倒飞而回。 “在我的地盘,哪容你如此胡闹!”“卫道宗”宗主护在了张耀庭面前。 “今日老夫就是死,也要这畜生陪葬!”张耀天双目殷红,身形一顿闪身再次向张耀庭攻去。 “还有我!”张天佑怒吼一声,拔出诛魔剑,向张耀廷挥砍而去。 第三十三章 揭穿阴谋 “铛!”一声刀剑交鸣之声响起,张天佑、张耀天两人被倒震回几丈,境界上的差距太大。虽说张天佑拥有逆战四品的能力,但相对于地武巅峰来说,确实有些看不过去。 “给我拿下!”“卫道宗”宗主喝道。 “谁敢动我清风宗弟子?”一道声音响起,众人寻声望去,原来是“清风宗”地武殿战殿主。 众人皆感诧异! “原来张天佑是清风宗弟子啊!” “是啊,怪不得如此年轻,却拥有不俗的实力!” “.........................” 人群中,议论之声四处响起。 “况宗主,张天佑乃清风宗弟子,他所作之事有不妥之处本宗定会稳妥处理。还请况宗主给老夫一个面子!”战殿主对“卫道宗”宗主况世云说道。 况宗主神色一凛,战殿主的面子他给,也得给!不给,也就给呀!先不说像“清风宗”这样的庞然大物,他惹不起,就拿战殿主天武一重的境界他同样惹不起啊! “战殿主,张天佑父子作恶多端,已然激起公愤,本座就是想包庇,想必广大的修武通道也不乐意吧!”况宗主心有所图,虽然惧于“清风宗”及战殿主之强大,可心有不甘,于是想借用修武同道来封住战殿主之口。 “战殿主,“清风宗”乃是名门正宗,张氏家族三人,屠我门下百余人,此事今日应给一个了断”!一道女子之声音传来,是斗篷之人。 “尔等三人,阴狠毒辣,当真不可留!”“藏宝会”会主附声道。 “..哈........哈........哈,我劝尔等适可而止,避免自寻烦劳..”!这时一个冬瓜般的身影站出来并沉声说道。 “尚礼,你什么意思!”况宗主对尚礼大声呵道。 尚礼嘿嘿一笑,摇摇头走到况宗主面前,郑重的说道“况宗主,整整五十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贪得无厌!想当初我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你所对我做的一切我假装不知,现在看来你依然本性未改呀”! “什么意思?”况宗主大惊失色,但假装镇定反声问道。 “我的杨姐姐,此时不出来,更待何时?”尚礼突然对人群说道。 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两名女子,一位白衣白裙,年纪十五、六岁,正是上官云凤,另一位面容姣好,身材苗条的中年女子。 两人走到尚礼面前停了下来。 “尚礼,你年纪虽大,耳目倒是很聪慧啊!”中年女子微微一笑说道。 “你是“白云神尼“的大弟子,杨飞燕?”花逍遥看见中年女子出来,心中大惊,失声喊道。 “花逍遥,你的账等一下再算!”杨飞燕凌厉的目光投射到花逍遥身上,令花逍遥一阵颤栗。 “况宗主,别来无恙啊!”杨飞燕转身向“卫道宗”况宗主说道。 “小弟见过师姐!”况宗主令人诧异的向杨红云行起礼来。 “你还记得我这个师姐,真是三生有幸!” “.......................”况宗主一时语塞。 “我的况大宗主,不知你可否知晓,我已秘密观察你大半年了!”杨飞燕轻描淡写的说道。 况宗主浑身一颤,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我来说说你做的丰功伟绩吧!”杨飞燕冷然一笑。 “你垂涎于师尊留下的“秘宝”秘密买通“饿狼帮”、“五毒宫”、花逍遥,抢夺“秘宝”要不是尚礼阻挡,我云凤师妹早已命损!” 话到此时,杨红云分别看了看华逍遥、人群中“饿狼帮”、“五毒宫”众人。 “你还设计害死,我“白云庵”百余弟子,嫁货于张耀阳!“杨飞燕继续说道。 “庵主!你说杀害我“白云庵”白余弟子的是况世云?”斗篷之人向杨飞燕突然问道。 “是的,张耀阳虽然施毒再先,只要及时救治本无性命之忧,可有人却是堵上加毒!“杨飞燕话罢看向况世云。 斗篷之人娇躯一颤,身形一闪,欺向况世云“纳命来!” 况世云见斗篷之人攻来,立即运转武力迎了上去。 杨飞燕,袖袍一挥,一道磅礴的武力撞向况世云,况世云应声而到。 杨飞燕进得况世云身旁,食指一动,一股武力射向况世云丹田,“噗呲”一声,况世云丹田碎裂,已无生机。 “花逍遥,你受况世云指使,抢夺云凤师妹之“秘宝”灭杀张氏家族数百人!说罢你想怎么死!”杨飞燕将目光转向花逍遥说道。 花逍遥,这个已经活了两百来岁的老怪物,此时听闻杨飞燕之话,惧怕不已,居然“噗呲”一声跪倒在地。 “杨庵主,老夫乃是受人指使,请庵主开恩给老夫一次机会!“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杨飞燕冷声说道。 “自己说吧,想怎么死?” “庵主!” “少废话!” 只见杨飞燕,运转玄力..................。 "且慢!”一道声音响起,一道身影走了上来,此人正是张天佑。 “前辈,灭杀族人之仇,怎可不报!请前辈成全!”张天佑向杨飞燕恭声说道。 “你.............要报仇?.”杨飞燕目光扫向张天佑,地武三重的修为,虽是天赋不错,但离花逍遥地武巅峰的修为多少有些不够看。 “请前辈成全!”张天佑再次大声说道。 杨飞燕听张天佑如此说,反到来了兴趣,“好,我很期待你用什么方式报仇!”杨飞燕微微一笑说道。 “谢前辈成全!”张天佑再次施以一礼后转身向花逍遥走去。 只见张天佑缓缓拔出“诛魔剑”运转全身玄力,气息不断攀升。 地武四重、地武五重、地武六重、地武七重、地武八重! “逆战五品!”战殿主惊呼。 “花逍遥,今日我们就做个了断!”张天佑狠狠的向花逍遥说道。 “杨庵主,如果我胜过张天佑,你是否敢放我一条生路!”花逍遥突然转身向杨飞燕问道。 “可以!”杨飞燕波澜不惊。 此时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关注着张天佑,她便是上官云凤。 此时,张天佑的表现已经颠覆以前的认知,现在看来张天佑恩怨分明、有情有义的铮铮铁汉!内心深处有了异样的感觉。 “小子,这是你自找的!”花逍遥厉声向张天佑呵道。 “少废话,来吧!” 花逍遥拨出一件地级奇兵,运转地武巅峰的实力,力透剑身,一道巨大的剑气夹杂着毁天灭地之势向张天佑斩去。 “一剑诛万魔!”张天佑轻呼一声,运转“诛魔诀”迎了上去! 只见风云变色,张天佑一剑挥出雷电大作,似从四面八方斩向花逍遥。 第三十四章 诛杀 双方都是一出招就用尽全力,丝毫未留余地。 两道强大的攻击交织在一起,道道轰鸣传来,顷刻,人影乍分,花逍遥浑身是血,嘴张得奇大,想要说什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样的姿势保持数秒。突然轰的一下,花逍遥的身体四散开来,化为灰烬。 张天佑浑身剑伤,鲜血四溢、脸色苍白,半跪于地,要不是以“诛魔剑”为支撑,早就跪倒于地。 花逍遥败了,败得很彻底,以至于除了地上留下一滩血水外,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场中众人更是大惊,都没想到张天佑以区区地武三重的实力,硬生生的将地武巅峰的花逍遥斩杀。 张天佑笑了,嘴角流露出的笑意很畅快! 张耀天、张耀阳也笑了! 地武殿战殿主一个闪身来到张天佑面前,数颗白色药丸喂入张天佑口中,只过片刻,张天佑脸色逐渐有了血色。 不知何时,张耀庭慌了,悄悄往人群外逃去。刚挤出人群一道身影站在他面前。 “想跑吗?”是张天佑! “你不可以杀我!”张耀庭厉声吼道。 “哦?为什么?”张天佑笑了,甚至笑得有些狰狞。 “因为,有可能我是你父亲.............” “噗呲”一声,未等张耀庭话说完,一道剑光切过张耀庭的丹田,硬生生将他切成两半。 张耀庭的眼睛睁得很大,可再也无法说话...................。 ““饿狼帮”、“五毒宫”你们也想逃吗?“张天佑冷声说道。 人群中有数十人正欲悄悄离开,从他们的服饰可以看出,正是“饿狼帮”与“五毒宫”之人。 听见张天佑的呼声,均两腿发颤,全都跪了下来。 “张公子,我们乃是受人指使,一时鬼迷心窍,请张公子惩罚!” “张公子,饶命啊!” “张公子,我们再也不敢了,饶命!” 见无法逃脱,均跪地求饶了起来。 剑光连闪,“噗呲”、“噗呲”声音连响,几十人中近一半人已倒地不起。 “冤有头、债有主,参与之人我已诛之,尔等好自为之!”张天佑冷冷说道。 剩下一半人,如释重负,赶忙起身道谢,狼狈逃窜而去。 在场之人,见张天佑杀伐果断、恩怨分明,纷纷心惊不已。 “此子不但天赋绝伦,更是行事气度非凡,未来不可限量啊!”众人心中纷纷暗道。 西门云凤今天算是真正认识张天佑一回,连她自己都没搞明白。明明心中的一个杀人魔头何时变成了英雄一般的人物,让自己不由自主的崇拜起来。想起前几天张天佑救自己于危难之际,自己反而出口相讥,不由暗自羞愧。 “父亲!............”张天佑转头向张耀天所站位置看去,发现空空如也,张耀天早已没了踪迹。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尤其是那句“他不是你的儿子,也不是我的儿子”让张天佑大感不解。看来父亲有一些事是瞒着自己,至少现在他还不愿意说出来。 “天佑,接下来有何打算?”这时战殿主说话了。 “回殿主,弟子办完私事,就回清风宗。”张天佑恭声回答。 “好!哪老夫在宗内等你!这个你拿着!”战殿主说完掏出一枚令牌递给张天佑。 只见这令牌书有大大的一个“地”字,张天佑知道,这是地武殿殿主令牌,因为人黄殿主同样给了自己一个令牌,只是上面写的是一个大大的“黄”字。 “多谢殿主,弟子回宗之后第一时间拜见!”张天佑恭敬的回答道。 “小子,跟我走吧,我有些事得给你交待一下!”杨飞燕话罢,抓起张天佑御空而去。 杨飞燕,空中飞行速度奇快,瞬间已离开“卫道宗”数百里开外。一处僻静之地,杨飞燕停了下来。 “师妹,这小子救过你?”杨飞燕转身向西门云凤问道。 “师姐,确有此事!”西门云凤如实回答。 “刚才你传音与我,说与这小子有话要说?” “师姐我不想欠人人情!” “嗯,你自行处理吧!”杨飞燕微微一点头说道。 “张天佑,不管你出于任何目的,我西门云凤皆欠你一个人情!”西门云凤对张天佑柔柔的说道,相对于数日之前的态度明显来了一个大转弯。 “我只是看不惯他人行事,顺道而为之,不足挂齿!”张天佑回答,到是潇洒,不过接触到西门云凤的目光时还是不自然的内心抖动。 “是吗?不过人情终究还是欠了,而我上官云凤从来就没有欠别人人情的习惯,这个你拿着,你我就算扯平了!”上官云凤说话间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张天佑。 没人察觉到,杨飞燕看到锦盒时脸上闪过的惊讶。 张天佑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只见盒内放置一圆形球体,球体能量流转,不过甚为狂暴。 “上官姑娘,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说着就递还给上官云凤。 上官云凤并未伸手去接,反而向杨飞燕说道“师姐,带我走吧!” “好!”杨飞燕抓住西门云凤的胳膊,运转御空之术,瞬间消失在张天佑面前。 “师妹,你为何将“秘宝”赠送于张天佑?这可是师父留给你的。“杨飞燕说话间,已离张天佑百里之外。 “师姐,这“秘宝”内的能量狂暴,师傅她老人家将“秘宝”能量引出之后花了很多时间将其炼化提纯之后才能利用,其实对于我来说意义不大,而他天赋异禀,在他手中才能充分发挥“秘宝”的作用,算是物尽其用吧!”西门云凤解释道。 “云凤,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他?” “师姐.....................!”上官云凤脸颊绯红,却是不再言语。 杨飞燕,微微摇了摇头,低叹一声。 张天佑看着手中的锦盒独自发呆。 “弟弟,你艳福真是不浅啊!”声音传来之际,一道妖艳的身躯出现在张天佑面前,正是苏雅。 “大姐,不可胡说!” 对于苏雅,这几天经历让张天佑很难说得清楚,对于自己应该如何对待她?一开始的厌恶到利用,其实苏雅并非痴傻之人,奈何感情这东西谁有说得清?正所谓“任你虐我千百遍,我仍待你如初恋!”,所以,张天佑对于苏雅是心存感激的。 “我可没胡说!连修武界人人垂涎的“秘宝”她都赠送与你,足可表明她对你的心意!”苏雅明显带着醋意的说道。 “秘宝!你说这是修武界中,人人梦寐已久的秘宝?”张天佑十分惊讶。 “弟弟,我负责任的说,绝对以及肯定这物品就是人人梦寐以求的秘宝!”苏雅微笑着回答道。 “啊?..........................”张天佑惊讶了,非常的惊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西门云凤为何会把如此贵重之物赠送于自己。 “弟弟,接下来如何打算呀?”苏雅话锋一转,向张天佑问道。 “回家!” “回家?” “是的,我想回家找母亲,因为有些事我得问问她老人家!”张天佑说道。 “弟弟,我陪你吧?” “不............不必了吧!.”张天佑当然不想苏雅陪伴,不过回想起几天来,他可是伤透苏雅之心,所以有些犹豫。 “就这样决定了,弟弟我陪你走一趟!” 第三十五章 龙凤之像 “好吧!”张天佑虽想拒绝,可开不了口。 张氏家族,几天前的变故使得家族内依然空无一人。张天佑内心失落,来到从小生活的家中,四周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 家中陈设依旧,可熟悉之人却了无踪迹。张天佑失魂落魄的走到自己的房间,突然目光一闪,原来书桌有一封信,张天佑拿起信来,信上散发出母亲的气息。 “天佑,无奈之下娘亲给你留下这封信,家族经历变故我也不知去向何方。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与家族众人一起,相互之间也有照应。你要照顾好自己,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等我们母子再见之时,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爱你的母亲。” 张天佑看着信笺,双手不自然的抖动,内心变得十分复杂。 因为母亲的话隐约之间与父亲和张耀庭的对话自然的连在一起,他心中的疑问正在不断的加深,可是,目前没有谁能告诉自己答案,也许是自己还不够强大,母亲才会对自己说,等自己变强大了才会告诉自己一个秘密。张天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自己快速的成长起来。 天空乌云密布、雷声大作,顷刻瓢泼大雨下了起来。 张天佑矗立在雨中,任凭雨水冲刷他的脸,一动不动。终于他动了,确是漫无目的游动,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十五年人生以来,第一次遭遇家族血案、骨肉分离,他真的有点不知所措。 “天佑!弟弟!”苏雅不停的呼喊着张天佑,而他却充耳不闻。 苏雅很想帮他,却不知从何下手。只好这样的静静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 “姐姐,我们就此别过吧。”张天佑终于开口说道。 “弟弟,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清风宗,我要让自己快速的成长起来!”张天佑坚毅的说道。 苏雅能感受到张天佑此时的痛苦,很是善解人意的说道“弟弟,以你的天赋,假以时日必将名震神龙大陆,你去吧,姐姐在苏家庄等你,你下山之时别忘了来找姐姐哟!”苏雅说完,宛然一笑。 “姐姐放心,等我下山之时,必定来寻你!” 清风宗,依然保持着它该有的样子。张天佑进入宗门之后直奔地武殿而去。 地武殿战殿主早已在大殿等候张天佑,见他走进来微微一笑。 “天佑,做吧!” 张天佑依言坐下。 “殿主大人,您找弟子所为何事呀?”张天佑开口道。 “天佑,你以后作何打算?” “弟子要变强,越快越好!”张天佑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已经很强了!” “可弟子并不这么认为!“ “好,很好!”战殿主满是欣赏的看着张天佑。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让你能快速变强,不过我有个条件!”战殿主继续说道。 “殿主,请讲!” “人黄殿精英弟子比武大赛,摘得桂冠,并选择加入地武殿!”战殿主目露精光,盯着张天佑说道。 张天佑听闻此话,心中有些犹豫。因为他答应林剑飞加入玄武殿西门长老门下并加入“武统会”,虽然“吞噬丹”之毒已解,但他还想一探“武统会”之究竟。 “殿主大人,听闻人黄殿精英弟子比武大赛胜出者可加入玄武殿,可没听说可越级升入地武殿啊。”想到此,故有此一问。 “..哈....哈......哈...凡事皆有例外,对于天赋卓越者可破格提拔!”战殿主,微笑着说道。 “殿主可听说过“武统会”?”张天佑开口问道。 “清风宗内,武风胜行,清风宗弟子建立社团、帮会,只要不发生恶意事件,基本不管,你所说的“武统会”最近势头迅猛,成长极快,成立不过短短一年就已进入本宗前二十社团、帮会之列,大有进入前十之势。你进入宗门不久,何故有此一问?”战殿主问道。 “我也是听众多师兄弟说起,故有此一问。”张天佑,不想将林剑飞的事太早说出,因为他隐约间觉得这个“武统会”并不简单。 “哦,你只管全力修炼,如果你想进入那个社团、帮会,可告知于我,我自会安排。” “谢殿主!“ “不用,我的条件你答应吗?” “殿主大人,能否容我考虑几日再做回答?”张天佑对于战殿主的盛情,确实不知如何拒绝,只好推限几日给自己留个考虑的空间。 “哦?”战殿主很意外,如果换做是寻常弟子,定会惊喜万分,可这张天佑却还需考虑,不得不让战殿主意外啊。 “好!本殿就给你些时日,你考虑好了就来找我!” “是!“ “殿主大人,哪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 回道自己的宫殿,小月、小崔见张天佑归来,眉宇之间喜悦之色留于言表。 这些时日,奔波劳累又经历甚多,张天佑也有些困乏,用过晚膳之后便早早歇息。 第二日,闲来无事,张天佑拿出“秘宝”开始研究起来,顷刻气沉丹田开始缓缓将“秘宝”之力吸入体内。 刚开始张天佑还小心翼翼,因为它蕴含的力量异常的狂暴,可这狂暴之气刚一入体便被丹田内的神脉贪恋的吸食了起来。令张天佑更加意外的是,隐于手臂之上的火凤似乎对这狂暴之力也喜欢至极居然与神脉抢夺起来,不过火凤似乎不是神脉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火凤只有躲到边上偷偷的吸食。 转眼一日过去,“秘宝”内的狂暴力量已被吸食干净,这珠子也变得暗淡了下来。突然身体内一道紫光冲体而出,直奔天际,瞬间便化作一条数百丈的紫色巨龙。 “嗷呜”龙吟阵阵,令人心惊,张天佑发呆之际,手臂火凤涌现,与紫色神龙一样直奔天际,火红色的身躯也达到数百丈之巨,一龙一凤在天际似相互追逐,似在嘻戏。 此番镜像早已惊呆清风宗众人。 豪华宫殿内两位老者并排而立。 “皇殿主,此异像极度不凡,此乃天降奇才之兆啊!”一位身着锦袍,满脸威严的老者先开口说道。 “宗主大人,从方位上判断,此番异象正处人黄殿上空,看来我宗弟子中有龙凤之像者,振兴我宗有望啊!”回答之人身着金色长袍,正是天玄殿殿主。 “是啊,自从开宗祖师“清风神道“他老人家离开之后,我清风宗名为神龙大陆一流宗门,实际连二流巅峰的宗门都不及!此像出现,我宗重立巅峰,指日可待啊!”清风宗宗主喜笑颜开的说道。 第三十六章 御水寒 “是啊,想当年“清风神道”祖师在时,连李氏皇族也惧怕三分,哪像现在,哎!” “皇殿主,你立即打探一下,引起异象者为何人!” “是!”天玄殿皇殿主领命而去。 莫说其他人,就连张天佑本人也没想到能引起这么大的动静。就这样坚持了一刻钟之久,紫色神龙及火凤终于从天际盘旋而下,分别进入张天佑丹田及手臂。 紫色神龙入体,张天佑顿感武力涌动,白光连闪之下自己也突破到了地武五重的实力。 张天佑探视了一下火凤,嘴巴大得可以吞下一个篮球,火凤居然已经突破到天武境,虽然只是天武一重,那也是神龙大陆一流高手之列啊,心中暗叹火凤太变态。 过了很久,张天佑的心情才算平复了下来。 出去这么久,应该去探望一下人黄殿主了。张天佑心中一想便向人黄大殿行去。 “天佑!你回来了?”刚一进殿,人黄殿主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弟子,拜见师尊!” “起来吧,天佑这次回家一切都还顺利吧?”人黄殿主一边扶起张天佑一边说道。 “说来话长!”张天佑长叹一声。 虽与人黄殿主接触不久,但人黄殿主对自己的关爱,张天佑可是铭记于心,于是毫不隐瞒的将自己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人黄殿主。 “天佑,您不必伤心,你终有寻得你父亲、母亲的哪天,到那个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将水落石出!”人黄殿主听罢,安慰起张天佑来。 “天佑,你居然达到地武五重了?”人黄殿主扫过张天佑,他身上所散发的气息令人黄殿主大惊不已。 “师尊,弟子只是运气好而已!” “你小子,又是这句话!你真令为师感到骄傲啊!”人黄殿主欣慰的笑道。 “天佑,本年度的精英弟子比武大赛,你不可怠慢!”人黄殿主继续说道。 “师尊,以弟子地武五重的实力,我想摘得桂冠应该轻而易举!”张天佑自信的说道。 “不可轻敌,今年不同往年!” “师尊,难道有什么不同吗?” “不同之处多了,与你一起入门的御水寒也是天之神体,已被宗主大人亲自收为弟子,实力不容小觑;宁封有玄武殿做支撑修炼资源可比人黄殿丰富多了,是你的又一劲敌!” “御水寒!天之神体?”张天佑惊讶之际,眼前又浮现出御水寒哪美妙的身躯。毫无疑问御水寒的美貌要论长相,绝对是倾国倾城,除了白衣女子上官云凤可与之媲美外,目前张天佑还未发现有其他女子可以与之相提并论,就连苏雅也不行。 “.哈........哈.........哈,离比武大赛还有些时日,为师相信你,只要你潜心修炼,谁也比不过你!.” “谢师尊夸奖,弟子定然不负师尊所望!” 告别师尊后,张天佑便往自己的小型宫殿行去。 “张师兄,多日不见啊!”一道美妙的声音响起,张天佑抬头望去一道倾国倾城的身影进入他眼帘。 是御水寒! “原来是御师妹,不知御师妹所为何事呀?”见御水寒挡在自己的前面,张天佑不由得问道。 “听闻张师兄,经历非凡,进步神速,所以来一探究竟了!”御水寒浅浅一笑说道。 张天佑,差点没回过神来,御水寒生得漂亮不说,声音也非常好听,更致命的是她的笑容,真的可以让人神魂颠倒,好一会儿,张天佑才缓过神来。 “师妹,愚兄愚钝,道听途说不能相信。” 御水寒,轻轻一笑。 “是吗?哪张师兄可否赐教?让师妹我开开眼界!” “这.............“张天佑像拒绝,嘴巴却不听使唤,怎么也说不出不字。 “张师兄,赐教了!”御水寒话罢,运转全身武力,地武七重! 张天佑知道御水寒不凡,但怎么也没想到如此变态,居然达到了地武七重。 “看招!”御水寒一掌向张天佑劈来,张天佑见来势凶猛,身躯快速挪动,堪堪避过御水寒的攻击。 张天佑不敢大意,急忙运转武力,与御水寒对攻起来。 御水寒单脚点地,一记转身后扫,扫向张天佑左腿,张天佑见状脸色微变,身形后退刚好闪避过去。 “有两下子!”御水寒微微一笑,身形一顿,运转玄力之间,武力节节攀升,转眼已从地武七重提升到地武巅峰且无限接近天武境。 “逆战三品!”张天佑惊呼一声,也不再隐藏,将武力同样提升至地武巅峰。 “你逆战四品?”御水寒,脸色一变,惊讶之色十分浓郁! 其实,以张天佑的实力,可以轻松逆战五品,提升四品战力,实乃不想让御水寒太难堪。 突然,御水寒身形向前一窜,单掌轰出,一股强暴的力量肆虐而来,施展的乃是地级八段武“麒麟掌”。 张天佑不敢怠慢,怒吼一声“斩天”一股凌厉的斩击直奔御水寒而去。 “轰”一声巨响,御水寒纹丝未动,张天佑后退数丈。 “斩地!”张天佑身形未定,一道更强大的斩击再次向御水寒斩去,御水寒双掌抬起迎了上去,“轰”一声更大的巨响响起。 御水寒依然纹丝未动,张天佑则被击退一丈有余。 “斩乾坤”一股斩击夹杂着毁天灭地之势向御水寒斩去,磅礴的气势让御水寒脸色微变,她不敢大意,轻斥一声地级“五段武技清风掌”以气吞山河之势向张天佑对轰而去,“轰”两股巨大的力量撞击在一起,“砰、砰、砰”张天佑与御水寒皆后退数步。 两人相对而立。 “张师兄,你很强!“御水寒宛然一笑说道。 “师妹,你也很厉害,我已经用尽全力了!”张天佑微笑着回答道。 “张师兄过谦了,我心里很明白,至少我无法胜过你!” “师妹言重了,至少我也没胜过你!” “张师兄,我两真正的较量在精英比武大赛,那个时候我会让师兄你大吃一惊的哟!”御水寒笑了,笑得很好看。 “是吗?师妹!这样说来我很期待!”张天佑笑着回答。 “张师兄,哪来日再见!记住,你别让师妹失望哟!”御水寒俏皮的说道。 张天佑一怔,没想到御水寒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师妹,愚兄一定会努力,尽量不让师妹您失望!” “好!哪师妹我就告辞了!”御水寒说完,居然一蹦一跳的离去。 张天佑看着御水寒离去的身影,直到消失很久才收回目光。 第三十七章 精英弟子大赛 几月时间转眼即逝,精英弟子比武大赛的日子终于到来。 此次大赛,人黄殿主亲自筹备,空前盛大。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届大赛涌现出张天佑、御水寒、宁封等天赋绝伦且出身不凡的弟子。不但人黄殿重视,更是引起其他三殿及清风宗宗主的注意。可以说这就是清风宗的一场空前的盛事。 演武场人山人海,一眼望去,人头攒动,估摸有近十万之众。 主台上方,清风宗主与四大殿主,各大护法长老,早已就座。 本次参赛的弟子更是有近两万之巨。 “快看,那是御水寒,进入宗门不到一年已经达到地武八重实力,这次比武摘得桂冠非他莫属!” 人群中一精瘦男子吼道。 “你们看啊,那是宁封,听说他同样达到地武八重实力,据说还具备皇族血脉,与御水寒有得一拼!” 人群中又有一道声音响起。 虽然参赛弟子近两万,不过大多资质平庸,对于出类拔萃者,就成了人们的焦点。 “一帮没见识的东西,我个人认为张天佑才是本次比武的热门!”一名神体壮硕的男子说道。 “张天佑不过地武五重,要是放在往年,结果会是毫无悬念,不过今年有御水寒及宁封在,那就不一定了!”另一位年纪约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说道。 “这位仁兄说得很有道理!“中年男子话罢,周边数人纷纷赞同。 “安静!”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只见主台之上,走出六人来到台前,这六人与以往不同的是并非人黄殿之人,只见六位皆为头发胡须皆白的老者,更是拥有天武境的修为,他们乃是清风宗执法堂的当家长老及执法长老,可见此次赛事的重要程度不一般。 “哇,执法堂当家长老,王长老亲自主持,这可是具备天武二重实力的绝顶高手!” 人群中议论之声又响起。 王长老双手抬起,微微往下一压,示意众人安静。 “本次大赛,由老夫主持,比武的规则很简单,由我身后的结界门进入,从另外一个结界门出去便算通过第一轮考核,并抽签参与第二轮考核决出排名顺序,值得一提的是本次考核的第一名将会由宗主颁发神秘奖励!” “从某种意义上讲,宗主颁发的奖励,有可能会影响到个人的修武成就哟!”王长老稍微一顿,似乎故意吊人胃口的说道。 “究竟是什么呀?” “是啊,王长老你老就给我们说说呗!” 王长老轻轻的捋了捋胡须,慢慢的说道“它将会是一件修武之人梦寐以求的至宝,老夫只能说这么多了,究竟是什么我们拭目以待吧。” “我没听错吧?” “至宝!” 众人一片惊呼之声响起,更有人双目通红,似志在必得。 见众弟子士气如此高涨,王长老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轰隆隆”的声音响起,结界门的入口已经打开。 “你们还在等什么?都不想通过考核了吗?”王长老浑厚的声音响起。 “冲啊!” “别挤我,我要拿第一!” 众人在欢呼声中,一起向结界门内冲去。 张天佑跟随众人,进入结界门内,一路向前,最终进入一道深邃的岩石隧道之中。 隧道很深邃也很黑暗,可视度极低,所有都知道里面深藏着危险。 “冲啊,为了至宝!” 总有人财迷心窍,明知前面有危险,还一股脑儿的往前冲。 “夺夺夺”刚前行数百米,破风之声响起,无数箭矢铺天盖地喷射而来。 “啊.........................!” “妈呀!” 各种鬼哭狼嚎,冲在前方的弟子淬不及防,被射到一大片。 见到这样状况,众人并未心生畏惧,他们都清楚,这毕竟只是试炼,不会伤及性命,所以众人依然向前凶猛的冲刺。 不过这样的陷阱,只要修为在人武五重以上,小心一点是完全可以避过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也不断的深入到隧道中心,渐渐的相互只见拉开了差距。 这时,身边一道白影闪过。 “张天佑,像个男人行不?别磨磨蹭蹭的!” 原来是宁封,此时以散开地武八重的实力,从人群中飞奔而出,直接跑到队伍的最前方。 张天佑微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 突然一股迷人的香气袭来。 “张师兄,这次师妹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哦!”是御水寒,说完宛然一笑,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御水寒说罢也往人群前方飞奔而去。 “是御师妹!” “御师妹等等我呀!” 数百人跟随御水寒飞奔而去。 众人继续向前行进,突然洞内弥漫起大雾,本来隧道内可视度极低,再加上此时的大雾,让众人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张天佑确实暗喜,他不想再最终决赛前将自己暴露太多,就如与御水寒切磋一样,如果张天佑施展全力,御水寒绝对在他手底下走不过一招。 张天佑运转武力,实战御空之术“九天神龙术”,只见身形一闪如幽灵一般迅速超越宁封及御水寒两人。 通过一路疾行,张天佑甩开所有人,没有任何顾忌之下施展全力,快速向前奔进。 一路狂奔,途中虽经历几道机关,对于张天佑来说根本形不成任何威胁。只见前方一片光明,出口已近在眼前。 张天佑纵深一跃,出得结界出口,乃是一大殿,大殿正中执法殿当家长老一行六人端坐在殿中。 “王长老快看,太让人惊讶了!” “经历过数百次考核试炼,第一见到有弟子以如此快的速度通过!” 王长老身旁的两位执法长老,皆惊讶的说道。 “弟子,张天佑见过众位长老!”张天佑走到众位长老面前施一礼说道。 “很好!过来领取你的签位吧!”王长老也颇感兴奋的说道。 张天佑上前领取了一道玄铁牌子,上面有一个大大的壹字并书有张天佑的姓名。 “张天佑,你随我来!”王长老突然对张天佑喊道。 “是!”张天佑跟随王长老而去。 张天佑刚离开,一道身影从结界出口激射而去,紧接着一道娇小的身躯也跟着出现,是宁封及御水寒。 “看来本次大赛第一名我拿定了,宗主大人奖励的至宝也非我莫属!哈......哈..........哈”宁封依然手摇折扇,装作非常潇洒的样子,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说到兴奋之处不由得大笑起来。 “宁师兄,这才刚刚开始,别高兴得太早哟!“御水寒说完标准性的嫣然一笑。 宁封一阵神魂颠倒,口水不争气的流了一地。 “师妹所言极是,感谢师妹关心,哥哥我会记得师妹的好!”宁封说完竟意淫般笑了起来。 “滚!”御水寒柳眉倒竖,啐了宁封一口。 第三十八章 我认输 宁封却并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加灿烂。 转眼两个时辰过去,通过第一关考验者足有一百八十二人。这些人目前都聚集在大殿前方。 张天佑被王长老带入偏殿之后停了下来。 “王长老带弟子来此处,有何见教?“张天佑你开口问道。 “这届精英弟子比武大赛,你知道有宗主大人的弟子参加吗?”王长老反问道。 张天佑一怔,他倒是听殿主说起过,御水寒因天赋卓越已被宗主收为弟子,他是知道的。张天佑为探一究竟,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宗主弟子?谁呀?” “御水寒!” “王长老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御水寒是宗主的弟子吧?” “你很聪明!”王长老微微一笑道。 “哪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叫你来了!”王长老盯着张天佑微微一笑道。 “你是要我放水?让御水寒夺得桂冠?”张天佑玩味的说道。 “所以说你是聪明人!聪明人做事就是令人喜欢!哈.....哈..........哈.....”王长老说完,放声大笑了起来。 “王长老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好!记住,你是聪明人!” “当然!聪明人当然有聪明人的做法!”张天佑也笑了。 张天佑走出偏殿来到大殿时,第一轮通关者皆已在此等候。 这时王长老对一执法长老说道"去请宗主大人及各位殿主移步,精英大赛决赛马上开始" “是!”执法长老领命而去。 片刻,宗主领着四位殿主来到大殿,主位就座后开口道"王长老,开始吧!” “领命!”王长老回答之后殿前,衣袖一挥九十一个结界空间形成。 “一号令牌者对战一百八十二号令牌者、二号令牌者对战一百八十一号令牌者..........................决出第二轮九十一名胜者,抽签决出四十六位胜出者,再抽签决出二十三位胜出者,............决出十二强...................六强.............三强,最后抽签决出一二三名.”王长老开始宣布对战顺序,及规则。 “现在比武开始!”王长老话罢,衣袖一挥,两两一组,九十一组选手被他带进结界空间之内。 第一轮张天佑、御水寒、宁封等均进入四十六强;第二轮张天佑、御水寒、宁封均进入二十三强................一路过关斩将,由于其他弟子与三人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所以根本没冷门产生。毫无疑问的他们三人成为了最后的三强。 根据比赛规则,三人进行抽签比武决出前三。 此时,王长老打开签位朗声宣布“第一组御水寒对战宁封,胜者与张天佑决出一二名,第一组比试现在开始!“话音一落,宁封及御水寒又被送入结界空间内。 结界空间是为了防止比武带来的破坏,并不影响众人的观赏。 “师妹,你可要用全力哟!这次愚兄我可不会让你了!”宁封还是那张死皮赖脸的脸。 “宁师兄,我劝你把心用在比武上,别光动嘴皮子!”御水寒看宁封的颜色明显带着厌恶。 “好!师妹看招!”说完,宁封就运转玄力向御水寒功了出去。 只见宁封双拳舞动,手脚并用,一招快似一招,一拳快过一拳。 这时普通的攻击,可拳法凶横,招招奔肉。 御水寒在宁封暴风骤雨的攻击下,左右闪避,心里惊叹,能将普通攻击施展到这般境界,宁封也着实不凡。 御水寒同样采用普通招式,以硬碰硬,只见拳风阵阵,甚是精彩。 “宗主,这御水寒着实不凡,身为一名女子,选择以刚克刚,与同为地武八重的宁封相对抗居然毫不落下风,确实令人刮目相看!”天玄殿殿主对宗主说道。 宗主并不言语,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观看比赛。 台下弟子,也是目不转睛,暗自喝彩。 宁封久战不胜之下,神体白光连闪,身体三道白光闪过,修为已提升至地武巅峰。本来宁封可逆战三品,按理说可将战力提升至天武二重,但境界的差距是无法逾越的。换句话说他可以将地武一重提升至地武四重,却不能将地武巅峰提升至天武三重。虽然境界上的差距无法逾越,但武力却可以无限增加的。 御水寒见宁封利用皇族血脉之力,提升三重武力,她也不甘示弱,只见她也是白光连闪,身体四道白光闪过,也将维修提升至地武巅峰,身上体现出的气势看起来比宁封还要浑厚。 “宁师兄,我想该结束了!”御水寒微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御水寒的身体极速旋转起来,越旋越快。 “地武九段武技旋风毒龙刺!” 人群中有弟子惊呼道。 宁封并不甘示弱,运转玄力,一掌轰出,一道巨大的玄力,形成数丈巨大的雄狮张开大口向御水寒吞噬而去。 “轰”一声巨响,毒龙刺从雄狮大口而入,后脑而出,雄狮片片碎裂。 宁封嘴角溢血,显然已受了重创,而御水寒神色自然。 “你输了!”御水寒冷冷的对宁封说道。 “是吗?”宁封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哐”一声轻响,宁封的手中已亮出一道白色的长剑。 “地级奇兵斩龙剑!“ 台下众人,惊呼声再次响起。 “你以为只有你有奇兵吗?”御水寒始终保持着微笑,手指划过,一柄血红色的长剑握在手中,泛起道道寒光。 “这是宗主的随身兵刃,栖霞剑!” 奇兵不但威力巨大,且有提升使用者武力之作用。不过双方所持之奇兵明显御水寒的气势更强,在本身实力稍逊的前提下,宁封基本上赢面不大。 “我认输!” 这时的宁封到是很聪明,眼前的事实已经证明,他的选择虽然无奈但是是明智。 第三十九章 巅峰对决 “最终决赛,御水寒队长张天佑!”王长老宣布之后将两人送入结界内。 “我看御水寒师妹第一名拿定了!” “我看也是,张天佑如果不是运气好,抽签直接轮空,估计早已被淘汰!” “快看他们开始了!” 台下议论纷纷,均对张天佑并不看好。 “张师兄,这次才算我们真正意义上的切除哦“御水寒露出迷人的笑容说道。 “师妹,哪我们两就痛快的战一场!”张天佑同样带着笑容说道。 “好啊,出手吧,看今天你我谁是冠军!” “女士优先,师妹你先请!” “好!” 御水寒出手了,玄功运转,气势如虹,身形微微前倾,快如闪电一下跃到张天佑身前。 御水寒双臂舞动,大开大合,每一招式都堪称精妙绝伦,出招如闪电,拳如铁,腿如鞭,拳脚,交织形成如暴风雨般的攻势将张天佑包围其中。 御水寒一出手,更是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惊叹,都被御水寒这套拳法所吸引。 就连宗主大人也是双眉舒展,喜上眉梢。 面对御水寒的攻击,张天佑一时却不知怎么应付,被逼得连连后退。 面对如此境地,张天佑略显尴尬,只好不在保留,猛喝一声,一记凶横的重拳轰出,与御水寒硬碰硬的对战了起来。 御水寒见状,轻笑一声,一股白色的雾气从身体中散出,她的身体在雾气之下变得朦朦胧胧,让她看起来如仙女下凡一般,更加神圣而美丽。 “旋风毒龙刺”御水寒拔出栖霞剑,使出掌握的最大杀招,直接功向张天佑。 张天佑见状,心头大惊,不敢怠慢,“呛”拔出诛魔剑。 “一剑诛万魔!”张天佑也使出了最强杀招。 两道武技撕裂虚空,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良久,两道人影分开,张天佑手臂虚垂,鲜血直流;御水寒脸色苍白,嘴角溢血。从场面上看,御水寒占了绝对上风。张天佑在修武境界上还是差得太远。 “师兄,我知道你还没尽全力!”御水寒保持着微笑说道。 “何以见得?”张天佑也是微微一笑,问道。 “师兄你看看你的左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乃是兽灵师!” “师妹,你的眼光真毒!“ “来吧,师兄,别藏私!” 张天佑挠了挠头,有点难为的说道“师妹,真的要这样吗?这样你将毫无胜算!” “来吧,师兄!别啰嗦!” “天之神体!她的天之神体居然是玄寒之体” “啊!” 众人见状,有见识者道出了御水寒天神之体,让众人惊讶不已。 张天佑也不敢怠慢,一条紫色神龙从他丹田之内钻了出来,环绕在神体四周。 “啊?这是什么?” “这难道是......................” “没想到这小子的身体,居然是一条神龙!”宗主开口说话了。满脸皆是惊讶之色。 “宗主你要找的人找到了!”这时天玄殿殿主对宗主说道。 “龙凤之象,紫色神龙!难道就是这小子!”宗主说道。 说话之间,两人又激战在一起,虽然张天佑的天之神体不是御水寒可以比拟的,但御水寒乃是地武八重,张天佑乃是地武五重,境界相差太大,渐渐地张天佑又落入下风。 “师妹,师兄我可是要尽力了”话罢张天佑运转玄功,本身逆战三品再加上神脉之力、火凤之力足足提升了五品,战力来到了地武巅峰。 “好!痛快!”御水寒也是白光连闪,实力也来到了地武巅峰。 被逼无奈之下,张天佑沟通火凤。 直接结界之内一片火红之色升起,一道百丈左右的巨大凤凰展现了出来,浑身散发天武境的气息。 御水寒目瞪口呆。 “不玩了!”御水寒脚一跺,在一边,撅起小嘴。 张天佑也是一呆,没想到御水寒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哈...........哈.............哈不用比了,水寒你不是张天佑的对手!”这时宗主微笑着说道。 宗主的心里是异常高兴的,龙凤之像的主人业已找到,不但天资聪慧且修武天赋极高,清风宗未来崛起有望,叫他怎能不高兴。 “我宣布,本次比武第一名张天佑!”宗主朗声说道。 “天佑,你过来!” 宗主向张天佑招了招手,张天佑走了过去。 这时宗主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这个是我奖励给你的”说罢递给张天佑。 “宗主大人,这是何物啊?“ 宗主捋了捋胡须微笑着说道“这是开启帝之宝藏的钥匙!” “啊!” 众人惊讶纷纷,帝之宝藏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传说中天武境之上的境界称之为帝。帝之宝藏就是帝级强者所留下的宝物!足以让所有人为之疯狂的宝物啊。 “天佑啊,帝之宝藏虽然珍贵无比,你有了钥匙还远远不够,必须寻得藏宝之地才可开启。先不说开启藏宝之地有何种危险,就说寻找藏宝之地已是不易啊!”宗主郑重的向张天佑说道。 “感谢宗主大人栽培,弟子一定会竭尽全力,找到宝藏!” “不急,凡事不可着急,有缘你自然能寻得,想老夫寻找了足足一百多年,也没能寻得一点蛛丝马迹。也许这需要一种机缘吧,老夫相信你有这个机缘!”看得出,宗主对张天佑的喜爱绝不是一星半点。 “弟子谨记宗主大人教诲!” “好了,老夫也不再啰嗦!今年老夫破例,允许本次进入第二阶段的弟子,都给予机会让各殿选拨培养!各殿开始选拔弟子吧!” “天佑,我玄武殿愿意收你为本殿的精英弟子并且本殿亲自培养,你可愿意?”玄武殿白云长老最先开口说道。 “啊!玄武殿精英弟子,殿主大人亲自培养!我的天啊!” 台下弟子惊讶无比。 “慢!天佑,老夫愿意希望你能加入地武殿,我会倾尽全殿之力全力培养你,你可愿意?”这时地武殿战殿主也开口了。 台下众弟子更加惊讶,清风宗开宗以来,从人黄殿升入玄武殿的虽然少,但时有拔尖弟子被选中,可被地武殿破格选拔的可从未有过。 “天佑,老夫就不加入竞争行列了,因为老夫知道这都是徒然!”天玄殿皇殿主说完看着宗主笑了笑。 “不错!张天佑关乎清风宗未来兴衰,所以应该举全宗之力,全力培养!”宗主开口了。 第四十章 清风秘泉 张天佑听完各位殿主与宗主之言,心中大喜。被人赏识是好事,尤其是具备超高能力之人,不可否认各位殿主及宗主是目前为止,他所见到的能让自己快速提升实力的仅有的几人,当然还有杨飞燕这样的高手,不过她好像对于张天佑来讲并不感冒。 “多谢各位殿主大人及宗主大人的厚爱,天佑惶恐也感激涕零,不过天佑早已拜人黄殿主为师,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弟子以决定跟随师尊左右,望各位大人海涵”! 张天佑的话引起一片惊呼,不但众位弟子心中不解,连在做的各位大人物们也很不能理解,能得到天玄殿、地黄殿、玄黄殿甚至宗主大人的赏识,乃是极大的际遇,可张天佑偏偏选择实力及资源最弱的人殿,着实让人费解。尤其是玄武殿的西门长老,地武殿的战殿主,脸色微微一变。 对于玄武殿的西门长老是因为先前有约定,而地武殿殿主还等着张天佑给他的回答。 “天佑,你天资卓越,修武天赋极高,但修武者更讲究修武之品性,不可忘了自己的承诺”西门长老开口了,意在提醒张天佑别忘了加入“武统会”之事。 张天佑本想一探“武统会”之究竟,但他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要变强,他心中时刻记得母亲所说的话,要让自己快速变强去解开心中的疑惑,所以他不会再去浪费时间。至于为什么选择人黄殿,张天佑得到诡异老者的宝藏之后,修炼资源及功法武技均不缺乏,且人黄殿主待他极好,人黄殿虽地位甚微,好在清静自然,是自己快速提升修为的极佳之地。 “西门长老,你是在提醒弟子应该进入玄武殿加入“武统会”吗?”张天佑竟是笑着直接向西门长老发问。 西门长老微微一愣,显然对于张天佑的发文毫无准备。 “老夫何时说过此话?” “哦?长老未说过吗?看来是弟子记错了!” “张天佑,别忘了吞噬丹之毒!”一道传音印入耳中,是西门长老,张天佑看向西门长老时发现他正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自己。 张天佑毫不在意,笑了笑不再言语。 “好啦,本届精英大赛,让老夫顿感意外,惊喜连连,收获颇丰!既然天佑有选择,你们就不要再勉强,大家都散了吧,天佑随老夫来!”这时宗主开口了。 “弟子遵命!”话罢张天佑与宗主二人已进入一间密室。 “有个秘密我想我应该告诉你,本宗建宗以来,一直在寻找一个人!”宗主凝重的说道。 张天佑,颇感意外。 “寻找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有缘人!” 张天佑似乎有些不解,宗主继续说道“清风宗开山祖师,清风道人当年并未有开山立派之想法。” “啊?宗主这是为何?” “为了守住一个秘密,换一句话说也叫守住一处天大的机缘!” 张天佑一时之间感觉云里雾里,有点迷迷糊糊。 宗主看了看张天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作为修武之人,修炼资源尤其重要,越是丰厚的资源越令人眼馋,而我清风祖师当年便寻得一处令天下人眼馋的修武资源!” “宗主,你是说祖师大人为了守住这处资源避免被人觊觎所以才建立了清风宗?” “你很聪明,事实也是如此!”宗主满意的笑了笑。 “宗主,弟子不明白!” “你是说祖师大人为何不利用修炼资源提升修为,反而将他隐藏起来?” “弟子愚钝!” “哈哈哈,你如此想来也不足为奇,因为你不知道它蕴含资源有多么丰厚!” “啊?” “越是丰厚资源,想要炼化为己有,越是难得!想当年祖师大人花费足足近千年不过才炼化资源之皮毛已是达到天武巅峰,让人意外的是以祖师大人的天赋却无法再炼化一星半点,所以才建立清风宗,将这个天大的资源隐藏起来。” 张天佑听罢,血脉喷张,这不正是我所需要的吗?也是让自己快速变强的捷径! 宗主大人看了看张天佑,继续说道“不错,这处资源对莲花者要求极高,虽然祖师也是天神之体,天赋绝伦,奈何也未能找到炼化资源的方法,所以宗主口口相传,历任宗主可以一试,也可挑选天赋超高之弟子试炼。” “哪宗主大人也尝试过?” “老夫惭愧,虽能感受到修炼资源的磅礴气势,奈何能炼化之力却十分有限,老夫从地武巅峰提升至天武五重已是极限!” 张天佑暗道“果然不简单!” “天佑,你的天赋时间罕见,所以老夫决定让你一试,不过一切皆要保密,避免惹来灭宗之祸!” “弟子谨遵宗主大人法旨!” “打开这道门就可以进入清风秘泉,这是一道传音令牌,有事可直接联系我!”宗主说罢递给张天佑一道白光萦绕的结界令牌。 “是,宗主!” 宗主说完就离开了。 张天佑推开大门,一汪清泉出现在面前,明显让人感觉到灵气浓郁! 仔细感受了一番,让张天佑感觉不对劲。 泉水充满灵气的同时,更是充斥着嘶天裂地的狂暴之力!” 张天佑不顾狂暴之力,直接进入秘泉之中。 只是片刻时间,四周突然涌出巨大的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向张天佑挤压而来。 “紫色神龙!” 就在张天佑奋力抵抗之时,他的眼皮微跳,丹田之内紫色神龙突然间散发温度,开始指引他。 这一幕让张天佑的内心惊喜,丹田内的紫色神龙难道还能帮他炼化狂暴之力? 他默不作声的往里面走,泉水很大,云雾翻涌,竟也霞光四射,整个空间都缭绕着天地精气。 他已经冲向最深处,这里的狂暴之力相对于要小一些,甚至天地精气也不是特别旺盛。 张天佑的神魂力强大,他的嘴角翘起,笑道:“怪不得历代宗主都不能炼化这里的修炼资源,原来是缺乏神龙指引,通过观察这里本身就是一处龙脉,只是在水底下不容易察觉!” “就是这里!” 张天佑来到了目的地,清风秘泉的泉眼。 泉眼不大,半径却也有近十丈。 “紫色神龙指引的就是这里!” 张天佑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窜出的兴奋,眼睛放光的在里面搜寻。 在里面搜寻了一会,张天佑面色凝重的蹲在地上,眼睛看着洁白明亮的泉水,喃喃自语:“难道在下面?” 思付了一会,张天佑一下子轮动拳头,向着泉水底部狂砸! 这一下子,泉水四下飞溅,甚至泥层也开始崩裂,张天佑这一拳力量是何等惊人,他接连三拳,差点崩塌这片泥层! “这是什么?” 下一刻,张天佑的眼珠子瞪得滚圆,泥层开始起伏,像是发生了地震。 甚至,整个秘泉都在簌簌摇动,四周的石壁都要随着地底下钻出来的东西横飞出去! “嗡!” 倏尔,泥层中,闪电般激射出一道又一道璀璨刺目光霞,足有千万道的激荡激荡而出,一缕又一缕的,喷涌出磅礴生命精华! “不好!” 张天佑惊呼,一旦神能外泄,绝对会引起整个清风宗的注意,如此这般怎么可能守住答应宗主大人的秘密? “轰隆!” 张天佑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这片平方塌陷了,浩瀚能量起伏,形似龙形光柱,就像是一条地龙腾空而起,即将崩塌石壁,贯穿苍穹! “昂!” 也就在这一刻,张天佑丹田内的紫色神龙闪电般复苏,神龙爆发万道金光腾空而起,昂首吞吸的时刻,地底之下吐出来的龙形生命精气,瞬息间被神龙龙吞吸的一干二净! 肉眼可见的,神龙虚幻的形体炽盛了一大截,它在秘泉上空翱翔一下,回归张天佑的丹田蛰伏下来! 张天佑的眼珠子瞪得滚圆,紫色神龙竟然自主爆发了! 首先,这里出现一个地洞,就像是一个塌陷区,地洞之下,天地精气滚滚四溢,状若江海在起伏,精元旺盛的令人发指,浓郁的都要化成液体! 毫无疑问,这是龙脉的宝穴! 这是龙脉最重要的地方,当然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宝穴,宝穴乃是地底精元汇聚之地! 现在张天佑打开了宝穴,天地精气才会倾斜而出。 幸好刚才神龙爆发吞走了狂暴的能量,要不然这事情就麻烦了。 至于紫色神龙也变了,它刚才吞吸海量神能之后,隐隐弥漫着太古洪荒气息,活灵活现的,似乎在腾云驾雾。 张天佑的死死的感应着自己丹田内的紫色神龙,他感觉到了浩瀚可怖的真龙神韵,万兽之王,至尊神兽气息! “紫色神龙更加的可怕了,散发出了神韵!” 张天佑狠狠的吸了口凉气:“紫色神龙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还有这个宝穴....” 张天佑的目光看向缭绕天地精气的宝穴,如同一个化龙池在这里开启了,旺盛的天地精元中,还伴随着丝丝缕缕的金霞,似乎是龙脉气运也飘散出来! 这就是洞天福地啊,历代宗主花费甚多都不得其中,却被张天佑给破解了! “哈哈哈!” 张天佑大笑,眼睛冒光,因为这些还不算什么,至关重要的是,他亲眼看到,宝穴之内,飘散着数不清的元液! “老子发了!” 张天佑的嘴角都裂到耳根子,张开嘴无声大笑,这里面有数不清的元液,甚至取之不尽,因为宝穴是孕育元液之地! 一滴元液就是十万天武丹! 这里面的资源,是一个令人发指的数目,传出去会引起大地震。 高兴之余,张天佑紧张万分,该怎么办?这么大的宝藏他根本不可能守得住,一旦传出去必然会给清风宗带来无尽的麻烦。 “不管了,先收起来慢慢修炼,这么多修炼资源,突破传说中的天武巅峰应该绰绰有余了吧” 张天佑,将元夜收入乾坤袋中,当然无论怎样也是收不完的,因为它还在源源不断的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