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后妈，带着全家致富》 第1章 穿越，替嫁 雾气缭绕，如梦如幻，如同轻纱遮面，为这一片天地增添了几分羞涩与柔美。 那如梦幻的雾气，缓慢游走，仿佛一条神秘的白色绸带…… 方瑾一脸的歉意：“我没有5岁以前的记忆，但知道这家人不是我亲生父母。 早期家里给姐姐定了一门亲，姐姐嫌弃人家是农家子。 哪怕对方现在已经考上童生，还是入不了她的眼。而她被邻县的一个富商看上，却给人当了妾。 眼瞅婚约将至，方家交不出人，又不想毁了名声。 就把我打晕，再灌了一碗迷药，直接送上花轿送到男方家。” 东方瑾看着这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女子，气愤的说：“你就是因为挨那一棍子，就把我招来了？” 方瑾含泪笑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那时我刚来到这里，正害怕着，就看到你在这里飘着…… 可我不甘心，真的，所以我就拉了你一把……希望你替我好好活下去。 亲生父母那里不用刻意找，一切随缘，以后你就是我了，你只要好好活着就好。” 东方瑾看着越走越远瘦弱的女子，没有沮丧不安，没有绝望，更没有不舍：“唉！你别走呀？这里是哪儿？我怎么出去？还有，你是不是已经嫁人了？” 方瑾没有转身，只是摆手：“对不起！你现在确实在婆家，灵雾村顾家……” 东方瑾呆愣在原地，这么惊悚！ 她想追过去，奈何身体就如受了定身术一般，不管她怎么挣扎就是动不了劲。 “唉唉，你别走呀！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儿！喂……” 东方瑾看着方瑾突然回眸一笑，之后就那样笑着消散在白茫茫的大雾里。 那笑容甜美，如脱离苦海，重新获得自由和新生一般。 那笑似解脱，似庆幸着她的到来，她走的没有一丝留恋。 世间纷扰，红尘滚滚，各有悲喜，何必比较谁更凄凉。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东方瑾突然惊醒，睁眼就发现自己独自躺在冰冷的“床上”。 全身酸痛，她动了动身体，发现能动了，谁能体会到那种一动不能动的感觉。 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慢慢起身坐起来，头有些疼痛，双手按在太阳穴，缓解一下疼的发胀的头。 抬头就看到……她看到了什么，这是床？我去……这是土坯炕！她就说这床怎么这么硬。 红囍被，花褥子，再看这条褥子，这也叫褥子？还不如学校宿舍里单人床上的垫子大，甚至还要短窄一些。 炕的另一边放着四个箱子，上边贴着红囍字，那就是方瑾的嫁妆。 墙是土坯的，还在外露着稻壳！ 房顶上布满大大小小蜘蛛网？嚯！这是婚房？她还以为这是盘丝洞呢？ 头如慢镜头，180度转圈看，这房子不仅低矮还这么……这么的一言难尽。 啊！她的大别墅呀！她的百亩后花园呀！她的小农场……都没了！ 该死的匪徒，还有那个不知谁推她的人，一个个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国际机场开战。 谁给他们的胆子，可是，为什么是她呀？她就是来人间凑数的。 这口气憋的她难受，很想发泄一下。 最后看了一眼眼前的东西，她还是忍住了，因为没有什么可砸的。 四个箱子，一床被子，一条褥子，一张缺角漏洞斜腿的炕桌，没了。 就是这么简单！她就被迫嫁人了？还是替嫁的？ 再次感叹一下，这是婚房？婚房不都是什么都是新的吗？不都是成双成对的吗？没有，通通都没有。 四个箱子？咒默谁呢？ 要不就来俩，要么就六个，四？听着就不吉利！ 可不不吉利吗！原主就那么走了，给她留下一堆烂摊子。 算了算了，她不是来了吗，她以后再添吉利点好了。 糟心！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去，怎么一股子发潮的霉味儿，呛死她了！ 低头，再看这短小粗糙的小手，细胳膊细腿的，可以说瘦骨嶙峋，这个子也就……也就一米六？ 恐怕都不够，略恐怖！ 不过，高兴的是她真的……真的又活过来了！ 这疼痛感、这肉……皮，算了，她以后使劲吃吧，争取把身上的肉吃出来。 吃了颗匪徒的“花生米”，身体倒下的那一刻，她还记忆犹新。 可这样活着还不如…… 既来之，则安之吧！ 哎！她这大龄青年，刚打算交男朋友，这还没开始呢，就卸幕了。 可是……但也不是随便找个人嫁？ 想着，回忆，我去！她这具身体还真是嫁过来的，还是昏迷不醒的坐花轿抬进门的，过了婚书的，糟心玩意儿！ 就这？随便找一个男人？听说这个夫君还是个童生，读书人？ 艾玛，古代的读书人十有八九迂腐。 说话还拐着十八道弯……想想让她这个直肠子头疼。 逃婚，不行，自己没有路引和户籍，古代出门好像都是要路引的吧？ 哎呦喂！这是闹哪出？这要是盲目出去死了都没人知道好吗？ 是的，她东方瑾重生的这具身体，身在古代，是上下五千年上不存在的任何一个朝代——东临国。 在方瑾给她的记忆中了解到，她现在所在属于东临国，济州，安阳府，灵安县，井安镇的灵雾村。 灵雾村是她婆家……糟心的婆家，就这么着吧！事已至此，也不能更改。 看看以后能不能和离。 这个村子存在不到百年，因为这个村里住的村民，都是一些被官府安置各地灾区的难民组成。 村里村民的姓氏比较杂，灵雾村三面环山，在周边的村子中相较贫瘠，因为村西边是连绵起伏的山脉。 娘家……叫方家村，是井安镇上上了几百年的老村子，一个村就一个姓。 像这种以姓氏拟名的村子，在这个大陆都是老村，有的都流传千年。 灵雾村和方家村离八里地，一个在井安镇北，一个在镇南。 这顾家和方家的婚说来戏剧，是顾家去方家村走亲戚，正好遇见一算卦的，说顾婆子是个富贵的面相，以后家里子嗣有可能是当大官的…… 这不，方家的老太太就给自己在大户人家当管家的儿子家，强行说了这门亲…… “丧门星，方瑾你个扫把星，你给老娘滚出来！ 嗷……我不活了，方瑾你个丧门星刚进门你就撺掇我的好大儿给我们分家呀。 我们老顾家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你这个丧门星就要支离破碎了呀！ 丧门星，你出来，别以为躲在屋里就没事了，都是因为你……” 第2章 迷糊，方家上门 这一声嚎，把沉思的东方瑾给吓一哆嗦。 靠，她还活着呢？嚎什么丧呀！ 不对，很不对劲，这是哪儿？怎么有人在她家院里哭闹？ 不对！不对！刚才那个婆子好像是在喊“方瑾”，扫把星？丧门星？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你刚成亲，就非要闹着分家吗？你看你把娘气的，这就是你这当大哥的孝顺？”一个女子的声音一副质问的语气随之而来。 等等，大哥？谁？难道是这家的大伯子？好像也不对？ “我不活了，这个丧门星一进门这个不孝子就要闹分家。 顾城霖你个逆子，你知不知道父母在不分家，啊？你这是翅膀硬了啊！那丧门星怎么就吸引你了……”那个婆子这声声喊骂的有些尖利。 顾城霖？她这具身体的老公不是叫顾耀辉吗？ “大哥，那个方瑾一进门就病倒，这一躺就三天，我看你还是给她送回方家去吧。 回头让婆母再给你找个好人家的女子，再挑个好生养的。虽说这媳妇已经过门，但……但毕竟太瘦又一进门就病着不好生养是不，”又一个妇人夹枪带棒的说着风凉话。 东方瑾满心疑惑：又是一声大哥？第一个喊大哥肯定是妹妹。 这个喊大哥，又称哭那个婆子叫婆母，那就是弟媳。 不对！不对！方瑾不是说她嫁给一个童生吗？不是说这个童生是家里排行最小的吗？这个大哥是什么鬼？ 想着，拖着全身酸痛的身子，一点一点的挪到窗边。 伸手食指沾了一点儿唾液，在窗户纸上捅破一个小洞，俯身上前，用一只眼向外看。 结果院里的一切她什么也没看到，因为窗户纸上的洞口外边是一个身材高大，肩宽腰窄大长腿的男子。 嗯？怎么还拄拐？后背还有伤？ 靠！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跟剧情不一样？ “娘，方家来人了，听说不仅带了断亲书，跟来的还有方家村的村长和长老。” 东方瑾听着外边男子幸灾乐祸的话语由远而近，更加无语了，也更加糊涂了。 她替嫁的到底是谁？方家来了吗？还带着断亲书？跟谁断？她吗？ 呵呵，好呀！她正好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断了正好，正好就没人知道这具身体里的芯子换了人。 “顾老贱人，你敢给我家送去休书，看我不撕碎你的老脸皮……” 东方瑾在屋里就听到由远而近的骂声，因为她听到这个声音后，让她的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 她知道这不是她抖，应该说是原主方瑾下意识的动作。 这是方家……娘，应该说是养母——方尤氏。 方家——方父，方德全。一儿方琨，19岁。一女方盈盈，16岁。 她方瑾，15岁，草蛋的15岁，她都26岁了好吗？ 休书？这又是什么鬼？看来这两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打，打起来才好。 她在方瑾的记忆里，可是看到一个女孩悲惨的一生。 那真真是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成天吃剩饭不说，有时还吃不饱。 时不时的还给哥姐背锅，最后再挨顿男女混合双打，经常扔进柴房去睡，都不让她进屋睡觉。 难怪走的那么决然，没有一丝留恋，不走干嘛？ 啊！万恶的古代！ 15岁呀！无人权！ 一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代。 一个孝字大过天，可以随意上家法伺候打板子的，打死活该的家长制的时代呦！ 东方瑾默默地叹了口气，这怕是对亲生父母失望了吧？ 也是，都多少年了，十年呀！竟没有人找她。 人这一生有几个十年？还是在平均寿命不到五十岁的古代。 在那个非打即骂的家里，她是不是每天都盼望着亲人的找来，救她于水深火热中，是不是每次都失望？ 所以她走时，脸上才露出如重见天日般的笑吗？ 方瑾，你安心去吧，我会好好的，努力的活下去的。你放心，我会采纳你的意见不会特意找他们去的，就如你说的那样，有缘自会相见。 她在心里说完这些话，胸前的憋闷一下消失，她知道，方瑾这是彻底离开了。 哈哈……属于她东方瑾的时代来啦！断亲书？来吧！来吧！快点来吧！ “给你家休书都是便宜的，我家儿子要娶的可是你家大闺女。 可你方家给送来一个病歪歪不值钱的小女儿，算怎么回事儿？ 我顾家没把你方家人送到衙门骗婚，就已经不错了，”顾老婆子叉腰大喊道。 “该死的顾贱人，你当初收老娘20两银子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是个喘气的就行，你这老东西给我家送去休书，你怎么不早送？偏偏收了我家银子，还等我小女儿过门几天之后送。” 东方瑾：“……”喘气的？不值钱？姐最值钱了好吗？姐十岁就实现财富自由了。 之后，她就听到两个老婆子在破败的院子里便扭打起来。 打，使劲打，最好闹到官府去！ 她总算听明白了，一个花钱了事的，一个拿了钱觉得不合适想反悔的。 都不是个心善的！ 顾老婆子边打边喊：“你家骗人在先，是你办事不地道。” 东方瑾：确实骗人的在先，不过天下乌鸦一般黑。 方婆子扯着她的头发：“呸，该死的顾贱人，当初我上门说这件事时，你明明是同意的。 说让我家小女儿嫁给你大儿子，再给你20两银子这事儿就翻篇。可这才几天，你就反悔。” 东方瑾：不合适呗，你要是再拿20两试试。 “方贱人，谁让你家这个扫把星进门就没起来，还让我大儿子给我闹分家的。” 东方瑾嗤笑一声：姐昏迷着，你儿子跟你闹分家，跟我有毛关系？ “你大儿子跟你闹分家，你就给我家送休书？” “不然呢？” “顾贱人，你还说不然呢？你当初也没说你大儿受伤，还断了一条腿呀，还我那20两银子。” 东方瑾：这一头一尾的，怎么没说那个童生的事儿？ 想着，身体又挪了挪，俯身，接着单眼看，因为打斗的没有动静了。 还有，刚才两个老婆子打架，小的们怎么跟着一起掐！ “我儿子要是不受伤，怎么可能娶你家那个奴才小女儿。” 东方瑾瞪眼：呸，你才是奴才！你一家子都是奴才！ “我不管，你把那20两银子还给我。” “呸！你想的到美。” 说着，两人又掐起来。 东方瑾听到这里，靠在墙上，头也不那么疼了，也渐渐的想起来了一些东西。 第3章 顾城霖 和顾家小童生有婚约的是方盈盈，方盈盈比顾家小童生大一岁，她本就不喜欢这个有婚约的农家子出身的童生。 今年过年去她大姨家串亲，在花灯节被邻县一个富商看上。 两人一聊天，一个图财，一个图色，之后方盈盈就没回方家村，便留在那人府上当了姨太太。 方家又怕顾家飞黄腾达，又不想失去现在的钱袋子。就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让她替嫁。 也是那天夜里，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不是方家亲生的，说是方尤氏捡的。 方盈盈靠上有钱的，他们一家想搬到邻县，又不想带着她。 方老头儿说，万一带着她，被人发现，就是官司。 所以方琨一棍子把她打晕，方尤氏为了安全起见，又给她一碗加了料的水，就这样把他用一顶轿子送到顾家。 这下捋顺了，方瑾就是因为这双重的折腾，没了。 不过她和方瑾见面的地方是哪儿？ …… 方老婆子这次过来，带着断亲书，这是怕顾家不要她之后，再赖上他们？ 休书？怕是个借口，要回那20两银子才是真。 过来闹这一出，这是让她在顾家也不好过，不过这分家？分家又是谁的主意？ “够了！住手！”这时一位老者喊道。 “是里正来了。” “这顾家真是热闹。” “可不，这下看看她们怎么说。” “这方家也挺有意思的，这是两头都占呢？” 东方瑾听着吃瓜群众，这你一言我一语的。 不得不说，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里正，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呀！方家不想嫁大女儿，送过来的这个小女儿顶替，还是半死不活的。 我家城霖这个逆子又闹着和家里分家，我不活了。” 东方瑾：靠，姐活的好好的，什么叫半死不活。 姐那是没有灵丹妙药，要是有玄幻小说里的灵泉水来杯喝下去，姐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几乎是她的话音刚落，她的手里就多了一杯水和一颗绿油油彩虹糖大小的丸子。 去去去！东方瑾双眼冒光，她是不是有金手指？ 主角光环助手？ 不管了，把药丸子放到嘴里，又把水喝下。 嗯，一股暖流冲向她的四肢百骸，爽！ 全身都酸痛消失不见，全身充满力量还真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压下心中的激动，看着手里的杯子，怎么越看越熟悉？ 这不是他刷牙的杯子吗？这是什么情况？ 方尤氏气愤的说：“林里正，这事儿是顾婆子做的不地道。 当初她也答应了此事，更是收了我的银子，人也送来了。 这才几天，她又给我闺女送去一纸休书。 当初的更贴可都换了，她这是出尔反尔，还童生郎的娘呢？不要脸。” 林里正被她们吵的头疼：“顾家的，方家的说的可是事实？” 顾老婆子没有否认：“谁让她家送个活死人的。” 东方瑾：你才是活死人，你们全家才是活死人。 要不是她想知道更多信息和结果，早就冲出去揍你丫的个没刷牙的。 “顾叶氏！别左右而言他，不想去衙门就如实回答，”林里正看着顾家的喊。 顾老婆子站好，小声说：“是。” “方家的，你是真的给顾家一个病秧子？” 方尤氏也站好，摇头：“不是，小瑾只是受了风寒。” 那贱人可不是病秧子，身体好着呢，躺这几天，怕是药劲儿没过。 要不是见她一天天长大，要不是她当家的成天担惊受怕的，要不是她闺女榜上有钱的，要不是他们一家要搬走，怎么可能把她送到顾家，还倒贴20两银子。 林里正看着她们：“顾家人都在，顾家族长也在。方家的，既然你带着你们村里正和方家长老过来。说说吧，你们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东方瑾撅着屁股，一只眼盯着外边，这个林里正方正国子脸，一看就是个正直的。 左边那个腚大腰粗的是顾老婆子，典型的农村老太婆，一身臃肿的身材，一脸的横丝肉，深深的法令纹显得这人尖酸刻薄。 她身后站着一位佝偻的老者，和两个发福的男子，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富态。 只是这模样倒和顾老太婆有几分相似。 那个身穿一身淡黄女孩子，想必就是刚才说话的，模样到清秀，眉眼之间长得倒像那个佝偻的老者有几分相似，看来那位老者就是顾家家主了。 方家这边方尤氏倒比顾老婆子瘦些，打扮的也很得体，不愧是在大户人家当过丫鬟的。 她旁边那个猥琐男是方琨，方家长子。 刚坐下的两位怕是方家里正和长老了，说实话原主还真没有在村子里走动过。 即便是农忙时节，方家一家子都不让她出门，这也是她早就怀疑她不是方家孩子的原因。 再有加上方老头儿偶尔埋怨方尤氏，不该捡便宜，这一天天长大什么。 最后给她灌药时，方琨才说出事情，但也只是说她不是方家亲生的。 她到底怎么来到方家的，她也不知道，因为她没有五岁之前的记忆，不过现在也不在乎了。 “你起来了？”一个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在东方瑾后边响起。 东方瑾愣愣的转身，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这男人不说虎背熊腰把但也差不多，这不是刚才挡着她看外边的那个背影男吗？ 左腿小腿下垂，看那样子怕是骨头断了。 腰间绑着绷带，绷带脏的也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脸上这一脸的伤疤……咋还缺了半只耳朵……土匪？ 也不对这气势倒像军人？大概！因为很有二哥的那身气势。 顾城霖看着这人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上下这么打量着他，眼里没有嫌恶，更没有害怕和鄙夷，心生好奇。 从刚才他就发现自己后背有双眼睛盯着他看。这不，趁人不注意，他就溜进屋想证实一下是不是她醒了。 突然，“咕噜，咕咕”是东方瑾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这叫声也把他的思绪拉回。 “你是谁？”东方瑾看着男子问。 “我叫顾城霖，你相公。” 东方瑾，刚想反驳，一想到这是古代，原主连村都没有出过。 她现在对这里更是两眼一抹黑，不能冲动，忍，对，忍！等她摸清底细再跑路也不迟。 第4章 东方瑾被气倒 “哦，有吃的吗？” “等着，我给你拿。” 看着他出去，东方瑾这才呼出一口气，这家伙往这里一站太有压迫感。 她都能想到，这家伙伸出双手，一定能把这房子举起来。 腿腰受着伤，出个门还弯腰，怎么感觉有点难受。 看着他又弯着身子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缺了口子的碗。 那两只手，卧艹，怎么比捡破烂的人手还脏，破口的碗，这是要饭用的？ 碗里的黑不溜秋的是什么？能吃？ 顾城霖看着她，语气温和：“这是四婶子送过来的窝窝，你先垫补一口，等晚上我再给你做饭。” 东方瑾看到那东西，身子向后挪了一下：“窝窝？哥，你确定这东西能吃？” 东方瑾没有接，他现在看到这些东西有种想吐的感觉，立马不饿了。 这尼玛很像某种动物的排泄物好吗？不吃，坚决不能吃！ 顾城霖见她这样，也没说什么，把碗放到床上的炕桌上，坐下：“四婶子送来六个，我吃了四个，这俩是特意给你留的，我一直在锅里温着。” 东方瑾没接他的话，指着外边：“那是什么情况？你为什么要分家？” 顾城霖见她这么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是当初答应娶你时，家里答应好的跟我分家。 我搬家时，他们要扣下你的嫁妆，当时你昏迷着，我没给。 我娘可能觉得我忤逆不孝，更觉得不划算……” 东方瑾瞪着他：“怎么就不划算了？方家不是还给了她们20两银子吗？” 顾城霖神情有些木讷，声音也木木的：“我问了，她说那是方家大女儿和我小弟取消婚约的补偿。 你姐不是已经给人当妾去了吗？她可能是抓住这个把柄，再有，我家那两个弟妹过门都上交了嫁妆的。” 东方瑾嗤笑一声：“这你都知道？不过你家倒新鲜，儿媳妇上交嫁妆。” 顾城霖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心道，收儿媳妇嫁妆的，估计就他娘一个。 “娶你之前我去过方家村，见了我认识的人，是他说的你姐给孟县的首富当妾去了。” 东方瑾指着自己，不解的问：“你知道我是这副样子，你怎么还娶？” 顾城霖深邃的黑眸，看不出什么情绪，看着她：“我第一个媳妇是我娘花一两银子买来的，可是……她跳河自尽，尸体都没有找到。” “你结过婚，不是，你还成过亲？” 东方瑾懵了。 靠！二婚！她还没正式谈过恋爱呢！ 之后，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懵晕了，后边的事儿她已经听不见了。 她晕过去后，屋里外边乱成一锅粥。 反正东方瑾也不知道了。 因为她现在正茫然的站在一个熟悉不能在熟悉的地方。 她的家，现代的家里，她的别墅，她的花园，她的小农场都在。 只是她别墅的另一侧多出来一栋青砖小瓦房，一门三个窗户，小院入口的木门楼上写着“悠然居”三个大字。 通往屋门口是一条蜿蜒的小路，宽度也就80cm，路的两边是花团锦簇美不胜收的各种花朵。 院里中心区还有个小假山，假山上边有个泉眼，泉水流出，经过假山壁上，错开着镶着金、青、藏蓝、赤、棕黄五种不同颜色的大汤碗。 五个大汤碗的下边是一口白瓷大肚瓮，瓮口直径有一米。 里边是清澈见底的泉水，东方瑾盯着看了半天，泉水由上及下通过这五个碗，流到瓮里。 瓮里的水倒没有流出来的迹象，很神奇！ 当东方瑾飘到门口推开门时，才发现她现在是飘着走的。 身体更是透明色，我去！她这是人还是鬼？ 她秉着自己那边的家都是自己熟悉的不用去看，这边是陌生，她先来参观一下，开门才发现自己不同，因为她打不开门。 之后她飘到房顶，就看到这里的一切，她的后花园和她的小农场尽头什么都没有，黑洞洞的一片。 别墅和新房子这边，除了院子里的东西，其它地方都是空旷的黑土地，大概有上千亩，这是什么概念！ 这些地都光秃秃的，不过看着地的颜色，好像挺肥沃的。 可是地里怎么没有水源？难道…… 抬头细看，这片能见度的区域，似乎在一个玻璃罩里面，类似水晶球和玻璃球那种玩具一样。 想到这里，她飘向自己家里，看到里边的摆设，家电齐全一样没少。 等她上下都逛了一圈，发现什么都东西都在之后，她便进了厨房，站在厨房的水龙头边，用意念——打开。 “哗……”水就打开了，水，有了。 那火呢？——开。 “噌噗……”燃气也打开了。嚯…… 默念，关，水龙头，燃气灶都停止。 她心里惊悚着，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东西怎么会…… 不管了，管她怎么来的，能用就行，兴奋的来到她新添的几个冰箱前，打开，还真打开了，里边的吃食也在。 只是她现在似乎是灵魂状态，不能吃，只能看。 有些心塞，更多的是疑惑。 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电视机里，打开，里边还播放着她当天离开时看的电视剧《甄嬛传》。 她陷入沉思，百思不得其解。 …… “许阿爷，她怎么样了？”顾城霖满脸的担忧。 许阿爷捋了捋胡子，叹了口气：“城霖呀，怕是……怕是挺不到明天了。” “可是她白天明明好好的？”顾城霖焦急的问。 “城霖呀，那……那可能是回光返照也说不定呀，你也别难过，你还年轻。” 许阿爷说完，背着药箱叹着气离开。 这霖娃子命苦呀，从小不受爹娘喜欢，对他更是非打即骂。 整天有干不完的活，还不给饭吃。好不容易活着长大，到了成亲的年纪，还得紧着老二。 要不是族里长辈看不下去，逼着顾叶氏给他娶媳妇，他家压根就没有想过给他娶。 花了一两银子娶了个媳妇，这不刚成亲不到一个月，又顶替二弟顾耀宗去服徭役，这一去就是三年，回来儿子都三岁了。 按理说徭役也就两年，但谁让他赶上朝廷赶工呢？三年徭役回来不到半年。 又赶上兵役，他那个娘呀，心疼三儿子，愣是背着村里，瞒着族长和里正，直接到县衙把他的名字给报上去了。 人家点名出发时，才发现他没到，等衙门的人带着枷锁来抓人时。 顾城霖和围观的村民才知道，顾叶氏干的好事。 事已至此，没有办法，也不能更改，人名已经报上去了，这些人到了地方还要点名入册，他只能硬着头皮又去替顾耀祖服兵役。 第5章 都被断亲了? 他刚走不到一年，媳妇生了一个女娃。 顾叶氏这婆媳三个外加两个小姑子，非说这孩子不是顾城霖的种，硬生生把人逼得跳了河，到了连个尸体也没打捞上来。 之后孩子也不给养，还送到外家杏花村去了。 城霖这一走就五年，这次回来不但带了一身伤的刚回来，家里还给他来这么一出。 顾城霖送许阿爷走了以后，从厨房打了一盆水进屋，把盆放到炕桌上。 正要给东方瑾擦脸，想让她走的体面些，是他不好，要不是他自作主张，他娘也不会来闹。 这不手还没碰到水，就发现这人睁开了眼。 “你醒啦？我去追许阿爷，他还没走远，”顾城霖激动的说。 “呐呐呐！你回来，回来。” 东方瑾一睁眼，就看到屋里的油灯一闪一闪的，还冒着一缕黑烟，屋里更是充斥着那种灯油的味道。 外边更是漆黑一片，黑洞洞的，显得无比的恐怖。 “许阿爷是咱们灵雾村的大夫，和县里永和堂的坐堂大夫是师兄弟，”顾城霖站在门口认真的说道。 东方瑾坐起来，指着炕桌的另一头说：“你，过来，坐着。” 顾城霖见她这么精神，也不像是回光返照的，就拄着拐走过来，坐下。 “说说吧？白天的事儿怎么解决的。” 顾城霖定定的看着她，压下心里的疑问，就把今天她昏过去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还从胸口掏出一张纸，递给她：“这是方家给你的断亲书，当时你昏着，我就替你按了手印。 那个，方家村族长说了，既然断亲书都签了，那方姓你就不能再姓了。 方尤氏说了，当时捡你的时候，你只说你的名字有个瑾字，其他一概不知。” “东方瑾，我的名字，”东方瑾听了他的话后，直接说了她自己的名字。 原来她昏过去后，顾，方两家见此也快速下了决定。 方家怕她死，也没要回那20两银子，并把休书撕毁，同时撕毁的还有原主和顾城霖的婚书与两家的更贴。 方家给方瑾当场写了一份断亲书，还说方瑾本不是方家亲生的，是他们看着她可怜，又怕她落入牙行，方家当家的就捡回来自己养着。 这孩子当时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有个“瑾”字，其它一概不知。所以断亲书一写，就连姓氏也没有了。 方家村里正，长老，方家人都签字按了手印，和方瑾老死不相往来，不管以后富贵贫穷，都不联系。 顾家开始不乐意，方家人说了，她已经在顾家待了几天，这期间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为了她的名声，她只能留在顾家，这才有了那20两银子没要回的原因。 方家走了以后，顾家这边的顾老太婆见此，不干了。 通着大半个村子的人说，要是顾城霖不答应把方瑾的嫁妆上交，就把之前在族长家里写的分家契书作废。 要是顾城霖不交，还坚持，就要让他从顾家要净身出户。 不仅如此，还要写下一份断亲书，并且在断亲书上边同时也写上老死不相往来的话。 之后大伙儿都看向顾城霖，都在看他怎么选。 但是，让顾家的人没想到的是，顾城霖坚持自己的想法，嫁妆是方瑾的，没有她的同意，他坚决不能交出去。 这不，他这话也惹怒顾老太婆，一气之下，让顾城霖净身出户，什么也不给他。 不仅签了断亲书，还被逼着出族。 顾老太婆回到家，更是以死相逼，逼着顾族长开祠堂，要把顾城霖除族。 ……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村里的一个老猎户家里——茅草屋。 东方瑾听了一遍后，惊奇的问：“也就是说，我们两个现在都被净身出户了对吗？” 顾城霖抿着嘴点头：“不仅如此，我还被除族了，以后顾氏一族的荣辱就和我没有关系了？” 宗族制？这可是稀罕，要知道一个有着宗族制的姓氏，除族除非这人犯了十恶不赦的重罪。 难道就是他不上交自己的嫁妆？呵呵，这事儿怕是不简单。 再有，她可没有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到被除族的悲哀气息，倒是有几分方瑾离开时的那种解脱。 不过：“你这被除族，这名声怕是……” 顾城霖眼神儿坚定：“那些我都不在意，我又不参加科考。” 东方瑾见他这么说，怕是这人有什么底气，算了，他们还不到交心的时候。 谁心里没有点儿秘密。 “你说我们现在住在半山腰？” 顾城霖强调道：“是南山下。” 东方瑾白他一眼，有区别吗？她想揍人，可是看到自己的这双鸡爪子手，果断放弃。 她现在还打不过他，不说力气，就是这身高就不行。糟心！ 顾城霖见她气鼓鼓的样子，看的他心里升起一股异样，便说道：“我知道我这样子配不上你，你要是有地方去，我就和你和离。” 东方瑾：还挺有自知之明，我没地方去，目前没有。 没好气的说：“以后再说！” 顾城霖抿了抿嘴，心里莫名的欣喜：“我之前成过婚，还有两个孩子……” “你还有两个孩子？”东方瑾瞪着眼珠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声音也拔高了不少，甚至声音都变了调。 顾城霖见她这样，眼神黯淡了下来，果然，不同吗？ 是呀，谁会同意呢？他一个鳏夫，不仅一身的伤，还带着两个孩子，没准以后还得带个老丈人一起生活。 东方瑾平息了自己的心情，默默吐出一口气：“你，继续。” 还好这个男人有后，那她就不用受那十级的阵痛生孩子了，尤其现在还在条件极差的古代，一个弄不好，就会一命呜呼。 不行，坚决不能生，这活儿不能干，她就是因为亲眼看见了大姐生孩子的场面，吓得不搞对象的。 那种恐惧历历在目，这样还好，省事了。 顾城霖被她这一惊一乍的弄得迷糊了。 “什么？” 东方瑾没好气的冷声道：“继续说，你的孩子呢？我怎么没看到？” 顾城霖沉默了半晌：“他们在他外公家，我还没来的及去接他们，就遇到这事儿。” “多大了？” “儿子7岁，女儿4岁。” 东方瑾一听一儿一女，脸上有了笑容，伸手拍拍顾城霖的胳膊：“儿女双全呀！不错，不错。” 顾城霖：“……”几个意思？怎么看她很兴奋的样子，他现在看不懂了。 “你……你不嫌弃他们？” 东方瑾一脸疑惑不解的问：“嫌弃什么？” 顾城霖双手搭在膝盖处，紧握双拳：“孩子。” 第6章 回忆 “我为什么要嫌弃他们？”东方瑾问完，不解的看着他。 这人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你……你不要自己的孩子？”顾城霖试探的问。 东方瑾白他一眼：“边去，你都有孩子，还一男一女，多吉利，儿女双全。 记着，我是不会和你生孩子的，想都别想，趁早死了这份心。” 靠，她怎么讨论生孩子的事儿上来了？这话题扯的有些远了。 “那你……？”老了怎么办，女人还是有个孩子傍身的好。但这话顾城霖没说出口，因为他已经在这人眼里看到了怒火。 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很不想让她生气，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的。 “怎么，你还想要孩子？你知道养一个孩子得花多少钱吗？想要你自己生去。 等我找到去处，咱俩和离以后，你想找谁找谁去，”东方瑾越说越来气，她这一肚子火也不知道哪儿来的。 现在恨不得按着顾城霖咬一块肉下来，才解恨。 顾城霖见她真的生气了，心里升起一股慌乱：“不是，我是想问，你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东方瑾蹭的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顾城霖：“靠，听不懂人话怎么的？你不是有孩子吗？我凭什么还要孩子。” 顾城霖见她这举动，觉得她有些可爱，很想伸手抱一抱她，这个想法一出，吓他自己一跳：“我是说你自己的。” 东方瑾见他还问，气的想要抬脚踹他，见他挪了一下残腿，抬起的脚又放下：“我的？我不要，坚决不要。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想要孩子，那咱俩就离婚，和离。你爱找谁生，找谁生去。我不生，死都不生！” 顾城霖压下心中的悸动，赶紧顺毛，温和的说：“咱不说这些事儿，明天我去接孩子们，你看你自己在家，还是跟着我去？” 是了，他这一刻明白了自己的心，他喜欢眼前这人。 想到石头的母亲，他对她却没有这种感觉…… 东方瑾不知他心中所想，要是知道，肯定骂他一句，渣男！ 东方瑾坐下，摆手：“你自己去，我不去。” 他去他老丈人家接孩子，她跟着去算怎么回事儿？不去！ 顾城霖看了一眼土炕，起身：“行，那你早点睡吧，我睡旁边屋子。” 现在还不是时候，必须解决现状，不过再等等，现在那些东西还不能拿出来，不然他那个娘不会放过他。 想到什么……心里升起一股怒火……他会查清楚的。 东方瑾指着有灯说：“行，不过这灯你的拿走，我受不了这个味儿，熏死我了。” 顾城霖看了一眼油灯：“好，你要是有事儿就喊我。” “知道了。” 东方瑾看着他走出去，直到听到旁边屋里有了亮光，她才呼出一口气。 这隔墙竟然是几块木板挡着的？再看自己身下的“床”，这是又降级了，从土炕换成了石头砌的。 带囍字的花褥子正好够铺这个炕，勉强够她一个人睡。 等旁边屋黑了灯，她也消失在炕上。 东方瑾见这次进来的身体，不再是透明的，不管不顾的直接跑进屋，激动的直接跑到早已放好的洗澡水的浴缸里。 躺在浴缸里，舒服！这才是人应该过得日子。 外边简直不是人待的。 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把原主身上那身衣服扔到洗衣机里洗。 她则是穿上自己原来的衣服，如同穿着一身戏服一样的她，果断拿剪子把衣服剪短了一些。 走到厨房安慰安慰她的五脏庙。 从冰箱里拿出一盒三明治，想想原主这句竹竿身子，打开冰箱又拿出一盒牛奶。 她正要关冰箱门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她发现刚才放着三明治的地方，又出现一盒一模一样的三明治。 我去！去去去……低头看到手里的牛奶，发现放牛奶的地方没有多出来。 突然想到她刚才拿了三明治后，是把冰箱门关上的。 想着她又拿出两盒牛奶，关上门，等了一会儿之后打开。 果然，放牛奶区，出现两盒牛奶。 “哇塞！这么厉害的吗？” 那其它冰箱里的东西呢？想着，把三明治和奶放一边，把几个冰箱、冰柜都打开。 然后从里边拿出一些东西，冷冻牛排，一盒雪糕。 关上，打开，果然，里边还真如她想的那样，她拿出多少，里边又多了多少。 这金手指给力呀！不靠别的，就这几个冰箱、冰柜就够她在古代走上人生巅峰的。 但放回去，不，她打算今晚都吃了。 她要给这具身体加餐，她要快速吃胖长高。 现在这具身体不仅瘦，还是个子太矮的，她要长回她的170，找回她的前凸后翘……大长腿。 吃着吃着便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果然是多余的吗？ 爸妈都是家里的独子，但这个独子不是独生子女，是两边家里，只剩下这两个孩子。 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都是参加过战争的那代人，家里的孩子不是在战场上牺牲的，就是没长大夭折的。 还有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没扛到黎明，就去世的。 大哥和大姐是龙凤胎，二姐和二哥是龙凤胎。 大哥和二姐随爷爷这边姓东方，大姐和二哥随外公这边姓苏。 大哥继承东方家的产业，大姐继承苏家的产业。 二姐是国内着名的珠宝设计师，和德国姐夫长居国外，二哥则是京市某高官的秘书。 她和大哥大姐相差18岁，和二姐二哥差12岁。 听说她妈妈之所以怀她，是因为二哥和二姐把爸妈用的“小伞伞”上都用针扎破之后有的她。 妈妈本不想生下她了，一是自己年龄大了危险不说，也怕孩子生下来身体不健康。 二是，她和大哥年纪差得年龄太大，这要是带出去让人看到，还以为是带孙子呢，丢人。 最后还是外婆拍板，让妈妈生她来养。 就这样妈妈在外婆和奶奶的拍板坚持下，妈妈生下她，出了满月，外婆就把她抱到京市养。 而她从小到大，身边跟着的都一帮老头老太太们。 后来她出国留学归来，社交方面还是离不开老头老太太们。 所以她就拿出自己这些年爷奶、外公外婆、爸妈、哥姐给零花钱，在京市的云龙山庄附近买了这片地方，盖了栋别墅，建了百亩的后花园，附近百亩地的小农场。 第7章 五行泉 她想弄个小型的养老院，人口不用多，加上自家的四位老人也就十个人即可，这样她也不用雇太多人加上自己足够。 这样也算是自己创业，家里的四位老人也不用爸妈操心，毕竟自己人照顾，比送疗养院踏实。 她这边刚建完，就等她这次旅行回来开业，哪曾想，她出了意外“中奖”来到这里。 她刚交的男朋友，还没来的及相处，就这么结束了。 东方瑾吃饱喝足，就去了旁边的三间房子的小院。 顺着小路走到假山旁，她的那个刷牙杯就挂在假山壁上。 拿下来，舀了一杯水喝下去，那种气流冲刷身体的那种感觉无比的舒爽，比在外边喝的那杯更加明显。 难道这是灵泉说？她刚想到这里，脑海出现几行字……五行泉，可强身健体，长期喝可延年益寿。 金色碗里的水，适合武者饮用，不仅可以使武者的底子扎实，长期喝，还能增强功力。 蓝色碗里的水，适合长期生病或先天不足病弱的人，长期饮用，可改善体质，补先天之气。 青色大碗里的水，适合中毒，受伤的人，有解毒，修复伤口、骨骼的作用。 棕黄色大碗里的水，适合刚生产完的妇人，和年迈的老人饮用。 底下那个红色大碗里的水，有治疗一切寒症的功效。 这个碗偏南，和上边的四个碗错开的缝隙较大，但这五个碗里的水最后都流进这口大缸里。 这是简介？老天果不欺我，金手指配套必备品，万岁！万万岁！！！ 走到门口，伸手推门，门打开了。 走进去，这间房子类似客厅，但客厅里只有一张靠墙的长桌，长桌上放着一套茶具，一个花瓶，一左一右放着两把太师椅，再也没有其它。 迈步走向左边的房间，这里像是书房，但里边几乎没有几本书。 可是里边的一堆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难道这里是仓库？ 想着，走过去，打开一看，这里边不是铜板就是碎银子。 这让东方瑾十分不解，难道这里还提前给她准备好了这个世界的钱财？ 为什么这么说呢，还是说这三间房就是这个世界的？那方瑾怎么没有发现？ 她盯着这堆钱，因为这些铜板和碎银子原主都在方家见过，可以说是和现在外边的货币一模一样。 这么人性化？ 这时脑海又出现两个字“补偿”，但不等她有所反应，那两个字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 补偿什么？补偿给她的？为什么呢？ 摇头不想了，接着打开剩余的箱子，但是接下来的这个箱子里，装的都是一个个的小布袋，布袋上有的还有补丁，这让她好奇不已。 打开布袋，里边竟然都是种子。 不过又不像药材种子，最后她看到孜然种子，才恍然大悟，这些怕都是香辛料？也就是调料的种子。 那刚才的几本书？ 想着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药膳》再看其它《食疗本草》《神农百草集》《神农本草食忌》《茶经》。 东方瑾看看这几本书，再看看那些箱子。 她才打开两个箱子，还有好几个没打开呢。 把书放好，又走过去接着打开那些箱子，这次里边的东西不那么乱了，里边摆放整齐的是金，银锭子。 五两的居多，再就十两的，二十两的，那这个大的大概就是五十两的了，这个五十两一个的元宝最少。 每种重量的就一箱，不过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不管是谁补偿给她的，那就谢谢啦！ 她不知道，在某个黑暗的地方，某个人听到她的那声谢谢，慢慢吐出一口气，然后消失不见。 这怎么换算？这是多少钱？古代是没有卡，他们似乎是用银票。 在原主记忆里找到，一两银子换百个铜板，一个铜板换一百文钱，三文钱一个素包子，换算成人民币就是多少来着？ 她记得在外婆家的巷口有家卖包子的，她有次买包子时，五块钱老板给了三个素包子。 头疼，她这个数学渣渣就不算了，就按一个铜板一块钱算吧？ 那一文钱就等于一角……看来她得出去打听打听去。 原主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镇上呢？她可是个憋不住的人。 更不会憋屈的活着，她一个现代人还不能在落后的古代混了？ 还是一个历史上没有的国家，看来也不怎么样，不然怎么不出现在历史中。 在她看来不是这个国家小的没有存在感，就是落后的像个“普通人”一样，是凑数的。 看完这边，她又去了另一间屋子。 屋子里有一张单人床，一个梳妆台，一个衣柜，窗户前一架古琴，一把箫。 除了梳妆台上放着一个鞋盒子大的箱子，这里边床上用品，衣服什么都没有。 那个箱子里放着都是首饰，男女的都有，玉饰比较多。 看到这些，她突然想到自己地下室还堆着一些首饰和黄金。 更多的是仓库的的那些东西，她为了开养老院，可是没少囤各种东西。 不知道那些东西会不会像冰箱和冰柜里那样，复制出东西来，要是能……何愁她不能在古代逍遥自在的活下去。 她着急忙慌的跑去仓房转了一圈，失望的坐到沙发上坐下，撕开薯片，咔吧咔吧的吃起来。 难怪人们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她现在不就上演这一幕吗？ …… 顾城霖虽然吹灭了灯，但他没有睡，睁着眼盯着漆黑一片的房顶，想着这个新媳妇一系列的举动。 这个媳妇和山子说的一点儿都不一样，眼里没有他描述的胆小懦弱。 看到他也没有害怕，和他说话更是从容自若，坦诚，没有心机，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 说话条理分明，似乎还认字。 那张契书给她看，也是他的一种试探，果然不出所料，她接过便都看下来看。 那她是谁？ 方家和她断绝关系，她不仅没有伤心，更没有一丝难过，甚至他还看出她还十分高兴？ 对，看完那张断亲书后，她眼里是兴奋的。 要是这样，那她的城府够深啊！ 他离家五年，媳妇儿被逼死，尸体都没有找到。 孩子又被他们送到岳家，他还没来得及接孩子去，他娘又让他娶四弟退婚的媳妇。 当初为了二弟，他娘让他服徭役……之后呢？为了三弟，让他去服兵役。 ……他残了，不能在军中效力，只能退役回家，刚回来又因为四弟…… 以前他不反驳，是因为没有反驳的能力，头上压着一个“孝”字。 这次呢？……他不再是那个没有见识的顾城霖，这次让他娶，他同意娶，但必须分家。 他的要求一出，那一家子的人想都没想，就都同意了。 分家可以，还告诉他不要往外说，怕影响四弟的前途，他也同意了。 之后，就因为他不愿意交出这个媳妇的嫁妆，又闹出今天这出。 分给他东西多吗？要知道顾家里的地大部分都是他开荒得来的。 第8章 这份情她东方瑾领了! 分家时只给了他四亩地，还是西山脚下的山地。而且那些地除了种豆子和芝麻，什么都种不了，一栋旧房子，那栋房子还是爷奶住的…… 现在从许阿爷那里得知他的腿不能好了，也不能再干活了，就想出这么一出。 净身出户？断绝关系？就连族里那些人主事的也要听从他娘的话，把他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 逐出宗族，多么可笑，他又不是外嫁的女子，他是顾家的男人还是长子，还活着呢。 想到族谱上，他的名字处孤零零的，他这才知道，他原来的媳妇、儿子和女儿的名字都没写在上边。多么讽刺！ 想当年他开荒出来的地，一半都归了族里。 顾家，顾氏一族……呵呵……等他弄明白一切，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转天 东方瑾出屋时，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看着破败的房子，荒乱的院子，石头砌成不高的院墙。 这栋破房子就这么孤零零的矗立在半山腰，可怜兮兮的望着不远处的村子，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看到不远处几栋低矮的房屋，更远处那袅袅炊烟升起之地就是灵雾村了。 还真是三面环山呢，不过，这里空气倒是不错，没有后世被工业污染过得那种气味。 这空气质量优良，弥漫着清新的气息，其中带着一丝丝湿润和凉爽，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尘的世界，让人心灵得到了彻底的放松。 转身再看向她昨晚住的地方，东方瑾看的一阵痉挛，大大的破坏了她的好心情。 靠，还不如宋斌家，农家院里的猪棚，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不行，必须改变现状。 “城霖家的，你起来啦，”这时一位中年妇女，有些富态的身材，挎着一个篮子走过来。 东方瑾看着她进院，城霖家的？喊她？ 顾刘氏见城霖这个媳妇看着她发愣，也知道她这是怎么回事儿，怕是不认识她，认生。 也是，她们这是第一次见面，难免，听说方家都不让她出自己家门。 “城霖家的，我夫家姓顾，在家从哥姐排行第四，村里人都喊我顾四婶，我家公和城霖爷爷是一个爷爷。 城霖一大早和我侄子春生去杏花村接他那两个孩子去了，走的时候让我给你送吃的过来，顺便告诉你一声。” 东方瑾正听的绕口，这才想起，昨天顾城霖确实说过这茬。 接孩子去了呀，这人走的时候也没和她说，没礼貌，看来回来她得和他说道说道。 “四婶子您好，麻烦您还特意跑一趟。” 顾四婶见她这么说，也没有那种拘谨和懦弱的表现，这份从容，到让顾四婶心里对她多了一分喜欢。 接下来不等东方瑾问，顾四婶儿就把顾家的事儿透露了一个遍。 是个健谈的，妥妥的农村妇女，不过这份关心倒是真切的。 看来顾城霖在村里的人员还算可以，一个好汉三个帮。 那家伙也是有几个朋友的，都五年没见，倒是都很关心他。 想到顾城霖的那些朋友，在他走后，不管谁去帮他媳妇。顾老婆子都堵着人家门大骂，那是什么都敢骂，最后一个个的都不敢明着帮。 而且顾城霖的那个媳妇儿也是也拉不出的，不管谁帮她，她还恨人家。 说什么都怨你们，要不是你们，她也不会受婆母弟媳小姑子欺负。 就因为这个，那些人就都不管她了。 呵呵，真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帮你还帮出错了？好赖不分，她听着都生气，何况那些人。 这还是古代，古代人对注重名声，那女人倒好，蠢货一个！ “小瑾，我就这么喊你，你看行吗？”顾四婶试探的问，她是真心喜欢这孩子。 东方瑾笑眯眯的说：“行，我就喜欢您这么叫我，亲。” 顾四婶儿被她逗笑了：“呵呵，那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了。你以后有什么事儿，就去我家找我，我家大门口有棵大榕树。咱们灵雾村就我家门口有棵大榕树，特别好找。” 东方瑾一口答应：“行。” “那我就走了，马上就要收秋了，我的回去准备东西。” “四婶您慢走，谢谢您，”东方瑾这才知道，马上要秋收了，天气也该凉了，再有几天就中秋节了。 顾四婶现在越看越喜欢这孩子，大气不扭捏，看来是个好的：“谢啥，赶紧进屋这地高，风硬。” “好。” 看着顾四婶儿走远，东方瑾才提着篮子进屋。 掀开盖着的布，露出里边的东西，这是炒白菜？还是炖白菜？ 菜上边的那两片带皮的白肉，尾端有牙签宽的瘦肉条也白乎乎的，一小碗酱菜，两个玉米面的饼子。 这饼子可不是咱们平时吃的金黄色的，这个有些棕色，里边还夹有整个的玉米粒，看着就没食欲。 真的，不是她挑食，这菜一点儿颜色都没有，也没有菜香，看着没有一丝食欲。 再有就是那两片肉，她也实在是吃不下去。她也知道，这怕是顾四婶儿家都舍不得吃的东西。 这份情她东方瑾领了！ 在饭食上，她属于那种，怎么说呢，你说是素食者吧，但每顿饭必须有点荤菜。你说他是肉食者吧，她又偏爱吃素。 再看了一眼这些吃食，果断把布盖上，把篮子放到一边。想了一下，决定收进空间，意念一动，果真收进去了，那她…… 她要收拾屋子！ 顺便看看她的嫁妆到底有什么，让顾家这么费心的惦着，不给还让人净身出户，断亲。 爬上炕，来到四个箱子跟前，打开第一个箱子，上边是几件衣服。虽然洗的发白但好在没有补丁，因为她刚看到顾四婶身上的衣服是有补丁的。 把衣服拿出来，里边就是两匹棕色的粗布，两匹深蓝的细布。还有一个红包袱，打开里边是两身新衣服，一身深蓝细布的，一身浅灰色粗布的。 箱底下有两串铜钱，数了一下一共百个，两串，两百个铜钱，等于两个大铜板。 两个碗，两个盘子，两双筷子摞在一起用红布条绑着，看着倒是喜兴。 第二个箱子同样四匹布，两匹粗布，藏蓝色的，两匹细布倒是白色的，这个白也不是纯白，这个发黄类似象牙白。 两双布鞋子，红包袱里是棉衣棉裤，箱底照样是两串铜钱，两个盘子，两个杯子，两个勺子。 第9章 清点嫁妆 第三个箱子，两双棉鞋，四匹粗布都是深灰色的，两身内衣细棉布做的，红包袱里是十双鞋底子，两串铜钱，两个大碗像是汤碗。 第四个箱子是两床被子，两床褥子，两个枕套。一包针线，几条发带，两个木头簪子一个梳子，两串铜钱。 她不知道古代怎么给嫁妆的，她两个姐姐结婚时买的那些东西，虽然都是商场一条龙配送。 但这些东西实在惊讶到了她了，原主在方家还是个不受宠的，方家给这些东西咱先不说值多少钱，但也算齐全。 她刚摸那些棉衣一下，感觉里边滑不溜秋的不像棉花，不得不说方家这面子功夫做的足。 四个箱子，就是四抬嫁妆。 一百个铜钱等于一个大铜板，铜板的大小比一元钢镚大一圈，还要厚一点，两边印着各印着一朵牡丹花。 这倒是和屋里箱子里的铜板一样。 这铜钱中间有个圆孔，可能是方便串串儿。 一两银子等于一百个铜板，银子分一两，二两和五两的小块。 一两的称碎银，大小不规则，二两和五两的一般都是很规整的小方块、长条和小元宝。 也有的大户人家制作成瓜子、扣子、豆子、花生等。 这些还是她刚从顾四婶那里听来的。 看来这个世界手里有银子、金子的还是个大户呢。 哈哈，那她是不是也是个大户呢！ 东方瑾把四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把所有的布放在一个箱子里，衣服放在一个箱子里。 被子和褥子她没有放进去，既然顾城霖接孩子去了，家里肯定没有给孩子准备什么东西。 不用问，就她屋里的这堆东西，和顾城霖身上穿的衣服就能看的出来，顾家怕是什么都没有给顾城霖。 把碗，碟子什么都拿出来，放到一边。 开始收拾屋子，等她收拾完，看着利索干净的屋子，心里好受了很多。 之后她又去了顾城霖的屋子，当她看到屋里用木板的临时搭建的床时，还有那床上放着破烂的被褥，发着恶臭，下边铺着稻草。 她心里不舒服起来，这人还一身的伤，就住这里？心一阵阵的发酸，这个男人是有多大的咬劲…… 接孩子？孩子回来住哪？他到底会不会过日子？ 这么不爱惜自己，以后…… 要知道一个伤患住在这种环境中，伤口感染的速度很快，这古代本就卫生条件差，这是想把自己送走的节奏？ 想着，她气愤的把那破被褥连带着稻草都抱到外边扔了。 她受不了了，她可不想日子还没过呢，这人在伤口感染发烧嘎了，她不得背上一个克夫的帽子？ 不行，坚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顾城霖，你给老娘等着…… 这么脏他就不怕长虱子？想想就头皮发麻，还好她昨晚洗澡时还特意查看了一下这头长发，不然…… 把木板搬开，从里到外全部打扫了一遍，之后从空间，她就称她家叫空间吧。 拿出能用的到的工具，铲子、镐头，铁锹，把地上不平的地方，在外边挖了些土垫平。 用石头一块一块的重新砌，中间她又灌了一些土在里边加固。 弄好后，才把木板放上去，怕不结实，东方瑾还在院子里找了些木头，做了两个三角支架托着床板加固。 之后使劲按了一下，重新铺上稻草，横着铺一层，竖着铺一层，最后拿剪子把周边剪齐。 多亏她自己准备的家当齐全，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弄。 都弄好后，回到自己房间把方家给她嫁妆，被子褥子都抱过来铺好，又拿了一匹藏蓝的粗布，铺在上边当床单。 她本想从家里仓库拿些被褥，但是她目前不能拿出来。 这东西目前还不能见人，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那些东西仓库有的是，当初屯那些东西时，是想着那些老太太和大爷们失禁一次她好扔。 比拆洗好，这样不仅干净，还没有老人味儿。 其他老人她不知道会不会有失禁的毛病，反正她奶和外婆有，有时大笑，咳嗽或者打喷嚏时，就会尿裤子。甚至有时候还搂不住，经常尿裤。 这边弄完之后，出来看看时间，进空间吃了饭，歇了一会儿，出来，她就又去了厨房。 这间屋子也就七八平米大，两个小灶台，就一个锈迹斑斑锅。 刚才她在院里挖土时，好像在院里东北角处还有口水井。 顾四婶说，这边几乎是家家户户院里都有水井，这倒是解决了吃水问题。 但东方瑾没有去井里打水，一是没有水桶，二是没有绳子，三是没有放水的缸。 把厨房都收拾完了，她果断带着那口锅和所有工具进了空间……她的家里刷。 刷完锅之后，又泡了一个澡，等衣服干了换上，带着锅出来，太阳都快落山了。 顾城霖还没回来，这让她不禁皱眉，接孩子能接一天？ 顾四婶儿不是说杏花村离这里不远吗？比方家村离的还近，怎么去一大天？ 难道要住那边了？还是顾城霖的老丈人不放孩子回来？ 算了，不管了，从空间拿出一个锄头，带上手套，蹲在院子开始除草。 顾四婶说顾城霖娶那个媳妇，还是村里顾氏族老逼着他爹娘花了一百个铜板，也就是一两银子给他娶的。 听说顾四婶儿说，在牙行买个丫环最少还得花三两银子呢。 一两银子，能娶个什么媳妇儿回来？ 后来才知道，顾城霖的这个媳妇儿从小没有母亲，爹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 这样人家的女儿也没人要，就这么拖着，田小草就被拖成老姑娘，20岁还没有嫁出去。 这不，族里要给城霖娶媳妇，顾四婶的妯娌大嫂就给族里说了这事。 族里之所以管这事儿，说是因为那时顾城霖的二弟顾耀宗已经娶妻生子。 这顾老三顾耀祖也要成亲，有个族老看不下去了才找了顾家。 顾城霖的父亲叫顾青山，为人老实，不爱说话。 顾城霖的母亲顾叶氏，娘家是邻府永平府，新乐县，长河镇人，她是家里的唯一的女儿。 她上有两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两个哥哥都是童生，弟弟还是个秀才。 这个弟弟考到秀才后，觉得再往上考有些吃劲就没再考，便在镇上开了一家私塾。 顾城霖的二弟顾耀宗26岁，娶得是长河镇李家小女儿，李氏，李家在长河镇开饭店。 第10章 接孩子回家 这还是当年顾耀宗在外家上了几年私塾，后来在李家饭庄跟着掌柜的学徒……就娶了老板的小女儿。 顾耀宗家里有两个女儿，大的顾敏8岁，小的顾宁5岁。 三弟顾耀祖24岁，娶长河镇叶家女旁支的女儿，叶世兰。有一儿子7岁，叫顾金锁。 大妹妹顾梅香，20岁嫁长河镇叶家，顾老婆子的族叔家里，有一儿一女，婆家在长河镇是开杂货铺的。 这个妹妹很少回来。 二妹妹顾梅雨，就是那天来的那个，17岁，待字闺中。 之所以现在不出门，顾老太婆是想等他小儿子明年考中秀才，再给她说门好亲事。 呵呵，这才是一个正常的家长吗？那她呢？ 三弟顾耀辉，15岁，今年新考上童生，现在在灵安县，云舒学院读书。 顾四婶儿说，县上这个云舒学院只招收童生以上的学子。 顾四婶说顾城霖从小家里人就不喜欢他，对他那是非打即骂，经常不给饭吃那是家常便饭。 家里的几个儿子到了上学的年纪，顾老太婆都送去娘家那边上私塾，倒是顾城霖一天都没让他上过私塾。 东方瑾再次怀疑！ 东方瑾想着顾家那一家子，顾耀宗，顾耀祖，顾耀辉，梅香，梅雨，这一听就是一家人。 按理说顾城霖是家里的长子不应该呀？ 顾四婶还说城霖的名字还是前族长给起的，那时前顾族长年事已高，前族长也是顾城霖出生那年冬天去世的。 大家都以为顾老婆子不喜他这个大儿子，是因为这个原因。 老一辈的都知道，顾叶氏也就是顾城霖的娘是前顾氏族长给搭的线嫁给顾青山的。 但现在她细想，她觉得这事透着古怪。 按着顾四婶说的，顾婆子娘家是有些家底的，她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也是个受宠的主。 一般要是这种情况，父母兄弟的都会尽力的把女儿嫁到身边最近的地方，或者给她说门比叶家更好的人嫁了。 古人对门当户对的执着，那可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尤其是家里还是出了两个童生一个秀才的家庭。 这叶家也算是书香门第之家，为什么把唯一的女儿嫁到邻府，还是这么偏远，贫困的灵雾村？ 那叶家怎么会让她嫁这么远？还嫁给老实话少不识字的顾青山？ 真如顾四婶说的是看在顾青山家里就剩他自己，进门当家，不受婆家气？ 不信！那她对自己女儿怎么知道让她们嫁入比她家好的人家。 难道她父母不知道？ 而且她可是看了顾家那一家的模样，不说长相，就这身高，这个顾城霖就有和他们不一样。 实在是，这家伙太高了，昨天她虽然只看了一会儿，这里的男人身高可没有一个超过一米八的。 这家伙的身高至少有185，还有顾家的人可都是“猪”一样的身材…… 处处透着古怪！ 这天都暗下来了，顾城霖和孩子们都没回来，顾四婶也没来，看来真的是住那边了。 想想也是，顾城霖离家五年，走的时候女儿还没出生，而他现在又那个模样…… 就在东方瑾想着进空间待一宿时，院里有了动静，她从空间拿出一把消音枪，慢慢靠近门口。 听到说话声，她才确定是顾城霖回来了。 赶紧把手里的东西送进空间，这些武器还是她当年在国外留学时，二哥去看望她，给她在黑市买的。 她知道，因为二哥的身份，再加上家里的情况，她是唯一的弱点，也是那些政敌的一个突破口。 透过门缝，看着刚才离开的那个“黑影”，那可能就是顾四婶的侄子顾春生吧。 东方瑾点上灯，两盏灯都点上，尽可能让屋里亮点儿。 “顾城霖，带着孩子来这屋。” 不是她不让他们进旁边那屋，是因为，她刚才刚开门，就闻到一股臭味，那臭味还是移动的。 等人走到门口，东方瑾透过昏暗的灯光看到两个孩子，可把她吓到了，这是人？ 怎么比非洲难民还像非洲难民。 看向顾城霖：“怎么这么晚回来？吃饭了吗？” 她这话也把顾城霖拉回现实，看着干净利落的人和干净整洁的屋子，他都有些恍惚。 “没呢？”声音有些冷。 “等着！” 东方瑾返回屋里，把炕上的被褥卷起来，放到箱子上，把顾四婶拿的饭都摆好，还好她之前拿去空间热着。 “你带孩子们先吃，我去烧水。” 东方瑾不等顾城霖说话，就跑到厨房。 “爹，这就是你新娶的媳妇吗？”进了屋，男孩壮着胆子问。 “嗯，上炕吃饭。” 男孩看到碗里的菜和肉，看向他爹：“爹，我们真的能吃吗？” “吃吧？”顾城霖说完，压下心里的刺痛。 女孩吸了吸鼻子，弱弱的说：“哥，我闻到肉味儿了。” “嗯，爹没筷子，”男孩看了一眼桌子。 顾城霖起身：“我给你们拿去。” 东方瑾端着两个碗，咯吱窝夹着筷子走进来，侧身：“顾城霖，拿筷子。” 说着把两碗浓稠白米粥放到两个孩子跟前，这是她刚从空间里盛的。 还好她今天做饭时，多做了一些，粥她吃的少，不然现在新做，也来不及了。 把那一小碗酱菜放到他们跟前：“你们小，又是晚上，配着这个酱菜喝粥，这个饼子和菜给你们爹吃。” 东方瑾说完，这才两个孩子看到她吓得抱在一起，恐惧的看着她。 她有这么吓人？ 转头看向顾城霖：“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顾城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盯着那两碗白米稀饭。 东方瑾也注意到了，撒谎道：“这些都是嫁妆里的，粥是我中午熬的。” 顾城霖见她这么说，又看向那几个箱子，果然囍字没有了，可是他们这边的嫁妆里什么时候送米了？ 而这些米一看都是颗颗饱满的精米，要知道县里粮店卖的米大多都是碎米。这种精米，一般都是直接送到那些富贵人家，从不摆在外边。 像这种精米，他想怕是京里的贵人们都不一定吃的到。 东临国是个什么光景，他现在还是了解一二的。 深深的看了这个新媳妇一眼，敛下眼帘，拿起饼子吃了起来。 他并没有问什么，也没管孩子吃不吃，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女孩看着东方瑾，窝在男孩怀里，对着顾城霖弱弱的说：“爹……我……我想吃肉。” 第11章 这家伙不会是霉运附体了吧? 东方瑾看着碗里的两片肉，嫌弃的说：“这肉不好吃，给你们爹吃。明天我给你们做好吃的肉，小妞妞你先喝粥，这粥可香啦。” 她不知道，她这句话，是多么牵强，可以说把后妈的行事演绎到位了。 这石头别看小，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 男孩吞咽了着唾液，看着她：“我……我们真的能吃？我们吃了，你不会打我和妹妹。” 东方瑾皱眉，心里疼了一下：“就喝个白米粥而已，我打你们干嘛？再说，就是一些吃的，我干嘛要打你们？” 说完看向顾城霖，眯眼：“是你和他们说的？” 顾城霖看她眼露凶光的看着他，摇头，便把今天的事，实话实说的说出来：“没有，我和春生赶到杏花村的时候，正好碰到他外公卖他们。 还好去的及时，再晚一会儿怕是……” “什么！买卖人口？官府不管？”东方瑾震惊的打断他的话。 顾城霖看着她：“那些人是牙行的人，官府也管不到……” 东方瑾这才知道，古代是有这个生意的，牙行这个地方是合法的。 “你说卖他们的是他们的外公？为什么要卖他们？” 男孩不等他爹说话，盯着东方瑾，说：“外公要娶新媳妇儿，说卖了我们凑彩礼。” 女孩见哥哥说话，也大着胆子说：“外公说我们爹也娶了新媳妇，不管我们了。 他也要娶新媳妇，他说养了我们几年也对得起我们，正好卖了我们还他养我们这几年的钱。” 吐字清晰，条理分明，这让东方瑾对这俩孩子刮目相看，看着女孩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 男孩也不吃了，抱着妹妹也红了眼眶。 东方瑾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心里一股一股的酸水往外冒，让她都憋不住想大哭一场，佯装生气：“这是闹哪出，不许哭！赶紧吃饭，粥凉了就不好吃了。” 看着两个孩子身体抖了一下，憋着委屈拿起筷子吃饭，东方瑾见此满意了，抬头看向顾城霖：“后来呢？” 顾城霖一手紧握饼子，一手攥着筷子：“我给了他二十两银子，算是这几年照顾他们的费用。 之后让他们村的村长给我写了一份断亲书，我还给他闺女一份和离书……” 听闻，东方瑾大惊：“几个意思？不是……” 顾城霖看了两个孩子一眼，闷闷的说：“今天去杏花村有人跟我说，说他们娘当年是被人救走。 还有人说，杏花村里的货郎在广西府见过她，这几年也有给他爹送钱。” 东方瑾听闻沉默了，她就说一个人跳河里怎么可能不见尸体。 就是之后不飘起来，衣服碎片什么的也会冲向下游。 这……这样可就不好说了，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来看孩子？ “你不打算找她回来？”东方瑾压下心里的酸楚，盯着顾城霖问。 顾城霖没有回答她的话，继续说：“那份和离书和三份断亲书，我今天都在衙门里备了案，你的户籍我也报上去了。 就是名字那一栏没填，明天我带你去找里正，正好把这俩孩子的户籍也一块写上，让里正跑一趟县衙即可。” 东方瑾见他这么说，心里松了一口气，看向两个孩子，可怜的娃呀！ 语气温柔：“你们叫什么名字？” 男孩儿看了他爹一眼，又看了一眼东方瑾，怯懦的说：“我叫石头，我妹妹叫丫头。” 这叫什么名字？石头，丫头，这么随便？“没有大名？” 男孩儿摇头。 东方瑾看着他们，一个7岁，一个4岁。顾四婶说顾城霖在他媳妇怀孕一个多月的时候，替二弟顾耀宗服的徭役。 为什么说替呢？因为当年国家鼓励农民开荒，开够20亩，就免徭役。 开30亩，分开荒的人10，另20亩交给村里。 顾城霖开荒的时候，才12岁，跟个小牛犊子似的，五年时间他一个人开荒出来50多亩出来。 这个数量可是在村里是头一份，镇上，县里都有案底。 因为开荒，他原本不用去服徭役的，是他娘以死相逼。 一个孝字压下来，他才替二弟服徭役本是去两年，可是，又赶上朝廷赶工期，延续一年。 三年的徭役一回来，在家待了不到半年时间，他又替三弟顾耀祖去服兵役。 不去还不行，人家衙门亲自来抓人了，因为名单上的名字写的是顾城霖。 这家伙到现在才知道，他再次被他亲娘坑了。 这个国家有规定，开荒的农户在衙门有案底的，服过徭役的衙门也有登记在册的，都是不用去服兵役的。 因为像他们这种农家子去服兵役的，回着回来的人很少，即便回来的，大多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全身全影的回来的更是凤毛麟角。 人死了，家里还有可以得到朝廷发放的安葬费。活着的，给的费用却不多，可大多数人都选择死在战场。 因为残疾活着回来，不仅什么也干不了，还会成为家里的负担拖累。 东方瑾同情的看着顾城霖，这倒霉催的。 就这么惨的回来，到了（liǎo）又被坑。 媳妇没了，孩子还差点老丈人被卖。 这家伙不会是霉运附体了吧？ 东方瑾回过神来，就看着两个孩子埋着头伸着舌头在舔碗。 “停停停，别舔了。锅里还有，我去给你们端，”东方瑾说着，转身就向厨房跑。 艾玛，舔碗，她只在电视里边看到过，现实中还是头一份。 等东方瑾端着大碗过来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小石头问顾城霖：“爹，你真的不会再走了吗？” “不走了，以后哪也去不了。” 女孩懦懦的问：“爹，那你还送我和哥哥走吗？” “不会，爹不会离开，也不会送你们走。” 东方瑾进屋，小石头看到她，立马闭了嘴。 “吃吧，吃完你们洗个澡，水都烧好了，”东方瑾说完，这才发现顾城霖空着手回来的。 又说道：“穿我的衣服行吗？就今天晚上穿一晚，明天我给你们去……顾城霖，我们买衣服去哪里买？” 顾城霖看了两个孩子的衣服，又看了东方瑾的一眼，他这才发现，这人还是穿的那身衣服，但是干净了不少，还有股香味。 “去县里，咱们村离县里比较近，买布回来做就行，省钱。” 第12章 去县城 东方瑾听了他的话，瞪圆了眼：“你做还是我做？再说，给他们做例外的衣服，谁一天能做出来？ 还有家里，什么都没有，不得添置？你明天带我去县里买，你的衣服也得买。” 这一家子，可不能这样过日子，必须尽快改变现状。 顾城霖见她又生气了，觉得莫名奇妙，这人似乎很喜欢生气：“我的不用买。” 他身上这身衣服还能穿，再说他身上还有伤，他不想让她给自己洗衣服，怕她累着。 东方瑾立刻炸毛，指着顾城霖的这身破衣服，气愤的说：“你身上都是臭的，自己没点逼数吗？放心，我有钱。” 还不用买，也不看看这身衣服都穿出包浆了，干嘛？当古董？难道不觉得很臭吗？ 顾城霖见她又生气了，语气放低：“好吧。” 东方瑾见他这么听话，气立马消了一半：“天快冷了，这房子也不行，到了冬天指定不能住人。要是来场大雪，这房子得塌。 房基地也买，买大点，咱们一次性到位，盖个大房子，亮亮堂堂的那种。 孩子也大了，不能总跟着你睡，尤其是这个女孩子，要有自己的闺房。放心，我有钱。” 顾城霖点头：“好。” 确实是这理，不过还得等等，现在不行。 “你不是不走了吗？也跟本家断了亲了，你再买些地，多买些，你们……有地才是根本，最好是成片的那种。放心，我有钱。” 害她差点说漏嘴，古代，房子，土地这可是家里的根本，要知道，房子，土地那可都是能传辈的。 还有这小闺女是不是也该给她准备嫁妆了？嗯！等她再看看再说。 顾城霖被她这豪气的样子逗的心里直乐，一天的憋屈瞬间消散。 俩孩子看东方瑾就跟看傻子一样，她还真敢说，她有钱？能有多少？有钱能跟他们爹？ 小石头看看他爹，又看看东方瑾这个后娘，叹了口气默默地摇了摇头。 他就说吗，就他爹现在的样子，要是个正常的，谁会跟他。 东方瑾还在想自己打算的事情，就没注意到石头看她的眼神带着同情和怜悯。 顾城霖却看个满眼，但他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是喜欢的紧。 越看东方瑾越喜欢，很想把她抱在怀里。 …… 等到顾城霖给两个孩子洗完澡，带着他们去了他睡觉的屋子。 就看到焕然一新的房间，这一刻他那阴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转头看向旁边的屋里，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既然你入了我的眼，入住了我的心，和离？别想了。 女孩高兴的呼喊：“哇！新被子！哥，哥我们有新被子盖了。” 东方瑾在另一边听着，心里又生起一股酸楚，这孩子，真容易满足。 想到她小时候，这么大时……不想了，只要自己没离开之前，就好好给他们吃好点吧，能给他们的就尽量给，算是报答顾城霖收留之恩了。 …… 石头没有说话，但手小心翼翼的摸着新的被子和褥子。 他都多少年没有盖过新被子了，他记得他第一次盖新被子的时候是爹服徭役回来的时候。 可是他的新被子还没盖多久，他爹一走，就被三婶抢走。 没多久，二婶，三婶和小姑把他们家的东西都抢走，他娘也不敢说话。 直到妹妹出生，最后他们连睡觉的屋子都没了，他娘带着他和妹妹去住柴房。 后来……奶和二叔三叔送他们去外公家…… 刚开始外公对他们还好，自从外公和村里的小寡妇勾搭上，他和妹妹又一起睡柴房…… “睡觉吧，会好起来的。” 石头听到他这么说，再也压抑不住自己，扑进顾城霖的怀里就呜呜的哭起来。 女孩见哥哥哭了，从床上走过来抱着哥哥也哭。 东方瑾听着他们哭，心如刀绞，这俩孩子小小年纪就遭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他们是怎么活过来的，还有他们那个娘，既然活着，为何不来找孩子？ 顾四婶儿说，她跳河的时候，那女孩还不到一岁。 这一夜她睡得极其不安稳，梦里是自己从小到大以及出事儿画面，还有原主悲惨的一生，一幕幕如快镜头一样来回转换着。 直到听到一声雄鸡打鸣，她睁开双眼。 听到外边的动静，她知道，顾城霖起来了。她不知，顾城霖也一夜没睡好，同样回忆着他的一生。 东方瑾起床出来，看着天色还有些黑。 晨风轻轻拂过，带走了昨夜的沉静，迎来一片清新宜人的氛围。 这半山腰薄雾缭绕，秋风轻拂，那种凉意掠过，让她打了一个冷颤，还好她里边穿了秋衣秋裤，不然还不得冻感冒了 看到顾城霖费劲的在打水，她疾步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绳子：“你怎么起这么早？” 顾城霖稳住身体，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早了，四婶一家已经到地里干活儿了。” “你怎么知道？”东方瑾把水提上来，问。 多亏了这些活她会干，不然，她还真不好解释，这家伙，也不怕掉井里。 顾城霖指着山下：“四叔家地就在山下那边，我去他家借牛车，和他们一起出来的，他家玉米熟的早。” “我们什么时候去县里？” “一会儿就走，四婶说今天是县里的大集，我们要去买东西，就得赶早。” 东方瑾费劲的提着那桶水，走到厨房门口：“行，带孩子们吗？” “不带，我和他们说好了，下次带他们去。今天我们买的东西多，带着他们不方便。” “行。” 顾城霖伸手把她的头发顺在耳后，说：“锅里有四婶做的菜团子，你吃些，吃完咱们就走。” 东方瑾也没在意他的举动：“好。” 等她洗漱完，来到厨房，打开锅盖，就看到那所谓的菜团子。 她实在难以下咽，拿了一个直接扔到空间，然后拿出一块三明治囫囵吞枣的吃下去。 淡蓝色的天空映衬着朵朵白云，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温柔地洒在大地上，金色的光线将万物唤醒。 第13章 这人对钱是多没概念 东方瑾坐在牛车上，不仅被这坑洼的路颠簸都要散架了，还摇晃的迷迷糊糊的，就在她实在受不了的时候，牛车停下来了。这是到县城了？ “你们听说了吗？唐老财家的儿子升官了，他们一家要跟着去湖州上任，”一个挑的担子的男子跟背着背篓的几个男子说。 其中一个背着背篓的男子一脸诧异的问：“真的假的？湖州可是离咱这边不近呢，那可是靠近南羌国了，听说那边一年四季都很热。” “我们一家都在他们地里干活，那还有假？” 心里发愁，只是他们这一走，所有家当都得卖。我们家还不知道会遇到一个什么样的主呢。 又一个背背篓的男子开口，打趣道：“那他们这一走，小万村的地要是都卖了呀？如果是这样，你家又要换主了。” 挑扁担的男子脸上的愁容更深，说：“可不，弄不好我们连地都没得种喽。” “他家其它地方的那些房子、地什么都是不是也都要的买呀？” “肯定的，哎，哪哪都是那么一大片的，谁家能拿出那么多钱？ 听说灵雾村那边的果园和地到现在都没有人买，连个问的人都没有。” “呵呵，小万村的地都没人买，灵雾村更没人买，听说灵雾村那边还有所大宅子是不是真的？” “谁说不是，听说是唐老财打算在那边养老，当初在那边盖房子是图个安静。 这下好了，一天没人住就得卖，你说买的起的，谁跑那旮旯去。” “呵呵，没准还就有人买呢？” “现在有钱的都往县城，府城搬，县里有钱的买小万村的地和房也不买灵雾村那边。 你又不知道，周围几个村，就数灵雾村最穷最乱。” “说的也是。” …… 两人一言我一语的这么聊着，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不，东方瑾就听进去了。 她凑近顾城霖，小声问：“你知道他们说的地方在哪儿吗？” 要是这样，那她不是正好捡个便宜？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顾城霖看着凑到他耳边吹气的人，眼神闪了一下点头：“就在咱们现在住的地方不远处，南边那边的山脚下。 四婶家的地都在那边，唐老爷家果园不远处，就是孙兴家，他们在那里养猪。” 那所宅子确实不错，那也是他之前考虑的，只是他想买也不会买这么快。 不然，顾家那一家子会没完没了的闹他。 东方瑾得到答案，不等顾城霖有所反应，跳下牛车，凑到那边正在说话的两个男子跟前。 看着挑着扁担的男子，两个筐里装的都是大白菜，长得还挺喜人。 “大哥你好，”东方瑾打断了人家哥俩说话。 “你好，”挑扁担的男子回答。 其他几个男子则是好奇的看着她，还纳闷，这女子主动上前跟外男搭讪的，倒是新鲜。 她这一举动，把顾城霖看的一愣，这人要干嘛？不懂得不嫌吗？ 东方瑾可不管那些，还很有礼貌的问挑着扁担的男子：“大哥贵姓？” 挑白菜的男子见她这样，道有些紧张了，还挑着担子后退两步：“俺……俺姓张，旁边……小万村的。” 东方瑾见他这样，也没有再上前，对着他面露微笑：“张哥，小妹刚才无意听到你们的谈话。请问，你知道这个唐老爷在灵雾村的地和宅子卖多少钱？” 张良一听她是听到这些话过来的，也就放下了戒备，可是把他吓坏了。 要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万一要是碰见一个心怀不轨的，他可怎么是好。 还好，是为了唐老爷的宅子，之后便打开了话匣子：“呵呵，大妹子，你这问的就算是问对人了。 我姑父就在灵雾村那边给唐老爷看门，昨天我姑父回家还说，唐老爷把价钱降下来了。 八十亩地的良田，一百亩的果园，还有唐老爷新盖的两进大院子，他才要一千八两银子。 听我姑父说，原来这些卖两千八百两呢。 那些地可都是成片的良田，要八两银子一亩。 听我姑父说，那果园种的是西域那边买来的果树，叫什么葡萄还是什么桃的。 说是果树，但是都在地上爬着长，我看他就是上当受骗了。 那果树自从栽种上，至今都没人管理，这不，都三年了现在还没挂果。” 东方瑾越听越兴奋，但表面没有露出来，态度更加真诚了些：“张哥，你知道怎么联系这位唐老爷吗？” 葡萄呀？呵呵，那葡萄的搭架子，搁地上？那不就剩长秧子玩了。 她怎么感觉，这唐老爷的宅子置的这处家当，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哎！有些怀念满大街贴小广告的场景，这古代还真干什么都不方便。 张良一听这话犹豫了：“这……？” 东方瑾见他这样，哪里不懂他的意思，转头看向他筐里的白菜：“张哥你家白菜真喜人，怎么卖？” 张良见她这么说，便来了精神：“哈哈，大妹子有眼光，我家的白菜在我们村不说第一，那也是第二的好。 我这白菜到集上十文钱一颗，你别嫌贵，看到这个纹没，这叫小核桃纹，这白菜不仅好吃，还不柴。” “一共多少颗。” “我今天一共挑了三十颗。” “张哥，你看这么着，这三十颗白菜我都要了，也不和你砍价，你把这两个筐也给我如何？” 张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心喜：“真的？” 东方瑾指着一旁不远处，排着长队的牛车：“哝，你给我搬车上去，我哥腿脚不方便。” 张良见状，嬉笑道：“好嘞！” 顾城霖：“……”无语了，要不是排着队，他早阻止她了，这么自作主张真的好吗？头疼。 东方瑾见他迟迟不动，还上下打量自己，秒懂，从袖子里拿出三串铜钱递给他。 见此，张良立马摆手，快速把菜搬到车上，还给规矩的放好，跳下车，才接过钱笑了：“嘿嘿，你这大妹子是个爽利的。” 说完凑近东方瑾，小声说道：“唐老财家就在县里玄宝阁后边的那条街，门匾有写唐府。大妹子你家要买那地？” 东方瑾见他这般神秘兮兮的问，摇头：“不是，是我家一个远房亲，家里老人年龄大了，喜净，就想找块安静的地方。” 张良掂了一下手里的钱，见东方瑾给钱给的这么痛快，便高看她一眼，把扁担上的绳子绑好，说：“大妹子，实不相瞒，你家那亲戚真想买，你就让他拿那片果园说事儿，价钱保准还能降下来。” 东方瑾见此笑了，看来这给甜头之举，在哪个世界都好使：“行，下次买菜还找你。” “这个好说，俺家今年种了五亩地呢，”说完，那人来回扒拉手里的钱，笑嘻嘻走了。 东方瑾也笑呵呵的上了车：“顾城霖……” 顾城霖闷声道：“叫我哥。” 东方瑾也没有在意这些，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在这古代要是被有心之人看到，那是不守妇道之举。 “哦，哥，你一会买几个缸，厨房放一个，井边放一个，我用一个做泡菜，一个做酸菜。” 这些菜确实好，看着就水灵灵，到家做个泡菜，酸菜的正好冬天吃。 “嗯。” 顾城霖看着这两筐白菜心塞，十文钱一颗？这俩人一个敢卖一个敢买。 这人对钱是多没概念，这种大白菜，到了集市十文钱能买三四颗，这个筐，顶多十五文。 要不是她凶狠的瞪自己那一眼，他还真会过去阻止，要是那样，她肯定炸毛。 第14章 灵安县城 进县城城门时，进城的人每人交两文钱。牛车、驴车拉货的进城交五文，空车交三文。 顾城霖把牛车停放在寄存处，取车时再交五文，要是又过了晌午，就再多交五文。 寄存处旁边还有好多牛车和驴车，在那边等着，是给那些雇车的人准备的。 东方瑾听完后，觉得古代的人还挺有智慧的，这不就是出租车的聚集地？ 顾城霖说，他们要赶在中午之前出城，还要赶回去给孩子做饭。 东方瑾这才想起来，他们出来时，没有给孩子准备饭菜。 背着背篓，跟在顾城霖身边走着，看着周边的环境，倒有几分像电视里的古城一样。 古代的县城呀！刚才她在进城门时，就已经被那排队的一幕震住了。 那城墙，下一半是长条形的大石头砌的，上一半是青砖，那青砖比咱们盖房子红砖厚、大、宽。 现在看到里边的商业街，就称之为商业街吧，楼房最高的就是三层。 每家商铺门角都插着一个旗子，上边有的写着一个字，有的绣着的各种各样花纹。 比如当铺，那旗子中间部分就写着个“当”字。糕点铺子旗帜上绣的是一盘点心的图案，那绣工特别逼真精致…… 这些商铺后边看样子就是住户了，不过玄宝阁在哪儿？ “小瑾，集市在这边，”顾城霖看着东方瑾往另一条街走，叫住她。 东方瑾没有回头：“哥，我们分头行动。”她还有正事要做呢？不能和他在一起，要是他问起来，有些不好说。 顾城霖无奈摇头，这人真是个急性子，追她两步：“小瑾，你现在还买不了那房，等里正叔把你的户籍报上去再买。” 东方瑾一听这话，身体僵住，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这心哇凉哇凉的。 是她忘了，不过这人怎么知道她要干什么？ 转身怒气的瞪着顾城霖：“写你名字！” 不等顾城霖说话，就有几个书生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边走边说：“今天告示牌写出了五个字，一个字十两银子，五个要是都能猜出来，就是五十两。” “哪儿有那么好猜的，不过这次我们赶早，得好好看看是什么字，记下来才是真。” “就是，听说马文才都记录了二十多个字了。” “还有人比他多。” “那是什么？”东方瑾走到顾城霖身边，手不由自主的挎上他的胳膊，抬头好奇的问。 顾城霖盯着他胳膊上的手，抿了抿嘴：“是县衙门口的告示区猜字的，有时还有一些动物的图画和一些药材图。 让人猜它们的名字什么的，猜对有奖励，县衙给那些猜字的五两到百两不等的银子。” 东方瑾惊讶：“还有这等好事？为什么这么做呀？”心道，这不是白白的给人送钱吗？ 顾城霖看着她一脸的疑，和眼里的跃跃欲试，说：“听说是前前朝时期国家战乱，当时这片地域还叫苍圣国。 那时这片土地上只有这一个国家，其它国家都是苍圣国的藩属国…… 那位苍圣国最后的皇帝，在敌人进城之前，让自己的心腹便把皇宫里的一切，包括四库全书，各皇子的府邸全部烧毁…… 最后属于苍圣国的地界分成现在的四国，这也导致现在好多文字、图画、字画、药材等出现不全的现象。” 东方瑾皱眉，这可以说是一个断层，四库全书呀！够狠！ “你说这个大陆有四个国家？” “不是这个大陆，是这片地域。咱们灵安县这里以南的湖州边境外，是南部是南羌国，再南走是苍离国。 苍离国周边还有许多岛上国，不过苍离国那边的国家很少和这边有来往。 这里以北，是东临国，也是我们所在的国家。 再往北是塞外的鹰族，那边都是上百种部落组成。” 东方瑾听到这里，鹰族？心里在想，那不是少数民族区吗。 顾城霖看着她又说：“东临国以东是山脉和茫茫的大海。西部有瓦剌国、瓦达部落、匈奴族、西凉国、苍莫国。” “西边这么多国家？你参军的地方是哪个国家？” “嗯，我参军的地方是在位于匈奴族与东临国的龙虎关，匈奴族和西凉国的西南部就是西域和楼兰。” “那你说四国怎么回事儿？” “是西凉国，南羌国、苍莫国和东临国，这四个国家就是苍圣国分裂后出现的国家。”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常态！ 他们俩边说边走，等到了衙门门口，东方瑾就看到已经有好多人围在这里。 那穿着一看就都是学子，一个个的穿着这个国家特有的学生袍子，（头上顶着一个婆婆疙瘩头头顶一个疙瘩，类似丸子头。用一块同袍子同色的浅蓝方巾包裹着头发），陌头处向下耷拉着两条白色的带子，显得格外文雅。 他们五人一组，并没有那种吵闹声。说话的都是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声音都特别小。 那个告示牌上贴着几张纸，纸的中央是一个大大的繁体字。 东方瑾站在人群外，就能看到纸上写的是什么。 “别去，”顾城霖拉住就要往前冲的人。 东方瑾转头：“我挣钱去。” “你认识？”顾城霖惊讶的问。 “不然呢？走一起。”东方瑾说完拉着顾城霖就往前走。 “唉唉唉，干嘛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一个书生看到他们两个的穿着，一脸嫌弃的喊。 他这一喊，让所有人也都跟着看过来。 东方瑾看着拦着她的胖子，指着告示牌的方向：“猜字呀？” 马文才看着他们一脸的不屑：“就你？一个女娃娃认识吗？上过私塾？师承何人？” 东方瑾学着他的样子，鄙夷的看着他：“你家住海边？管的挺宽的？这里有说不让我们来吗？哪写着呢？你给我指出来？” 马文才被她气的无法反驳，指着她：“你……你……你……” 这时又有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走过来，对东方瑾和顾城霖倒是客气，但是忽略他眼里的鄙夷，对着顾城霖拱手一礼：“兄台要猜字？” 东方瑾看着他，这表面功夫的礼节，做的倒挺到位，不过这人倒有些像生意人的那种圆滑……不如那个胖子的真性情。 顾城霖想了一下说词：“家妹顽劣，让你见笑了。” 他现在不能说内子，因为东方瑾没有梳妇人头。 第15章 猜字 方世玉听到顾城霖的话，又见刚才东方瑾点头，诧异了一下，问东方瑾：“你认字吗？” 东方瑾像看傻子一样看向他：“哥们儿，不认字来这里干嘛？” 马文才指着她：“嘿，就你这身行头，啧啧，不会是捣乱的吧？” 他这一说，倒是引来了一名衙役：“你们是来捣乱的？”那个衙役拿着一根木棒走过来，看着她们几个。 东方瑾也没有惧怕他：“不是，官差大哥我是第一次来县里，刚才在路上听几位书生说这边有猜字的。 猜对还给钱，我就和我哥过来看看。我家家里穷，我哥病着，想碰碰运气。” 李修文与顾城霖点了一下头，看向东方瑾：“你识字？” 东方瑾看着他和顾城霖点头，这是认识？这和她想到的剧情不一样，这衙役也没有高高在上和仗势欺人的架势。不错！ “识的几个字。” 李丰收听她这么说，到没还没觉得惊讶：“是你自己猜，还是组队？知道这里的规矩吗？” 东方瑾上前屈膝行礼：“请这位官差大哥解惑。” 李丰收看着她这礼节，憋笑：“猜字看似简单，实则是最难的。 不仅要写出字，还要解释它的意思，还要组词，扩句。 要是能说出成语，或者诗词类的更好。 最好的说服力，就是这字常出现的地方要和其它字意对上。” 东方瑾点头，又对他行了一礼：“谢差大哥解惑。” “嗯，懂了就去排队吧。” 顾城霖见她转身就走，喊道：“小瑾，背篓给我。” “哦。” 李修文和李丰收看着东方瑾走向告示牌，李修文打趣道：“霖哥，这就是你新娶的媳妇？” 顾城霖点头：“嗯，你们怎么样？在这里做事还习惯吗？有没有人欺负你们？” 李修文看着顾城霖这身伤，皱了皱眉：“挺好，这个新来的县令可比上一个好说话，也不为难人。 听说这个县令是京城的，来头不小。 哝，刚上任就拿出五个字，他没来之前，都是定期一个一个的发放。 小嫂子要是都猜对了，那就是五十两，全猜对，还外加十两银子的奖励。” 说完，看了一眼周围，凑近顾城霖，小声说道：“你前妻已经在广南府成家，和那个货郎开了一家杂货铺。 她现在叫刘青玉，那个货郎家里也有一儿一女，比咱家这俩都大几岁。 那个货郎的媳妇儿当年是在外偷人，被他娘知道，报了官府，之后给送去了冶铁。 他是在这边卖货时，正好遇见你家的事儿……说她俩有染，还说你家小妞妞是货郎的孩子，所以……” 顾城霖一脸的阴郁，冷声道：“这事儿不用再提了，既然改了名字，我们就当她死了，我会养大那两个孩子。” 李修文看了一眼那边猜字区的东方瑾，问：“你前妻知道你活着回来，要是再回来找你怎么办？毕竟这边还有她两个孩子呢。 你和她又刚成亲，她要回来，这位该何去何从？咱们虽然没和这位接触过，但一看就知道就这位的性子，可不是能给人当妾和平妻的主。” “她不会再回来的，”说着，顾城霖从怀里拿出一份证词。 李修文看了一眼，咬牙：“难怪，难怪她这些年从未找过我们哥俩，那这些钱？” 这些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那人胆子真大，就这么拿钱一走了之，够狠！ 顾城霖咬着后槽牙说：“就算补偿她的，和离书已经在镇上登过记了。” 李丰收一脸的气愤：“你就应该给她来份休书，不过霖哥，你把和田家的那份断亲书和和离书给我，我给你到徐师爷那里报备一下，最好来个大印盖上。” “不必，她要敢找来，那她就得十倍的还我那些钱。” 顾城霖和他们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看着东方瑾。 这两个人是堂兄弟，当年和他在一起服过徭役。 那时他们还小，有一次李丰收掉河里，没有一个人出手相救。 李修文急得都给大伙跪下磕头了，还是都没有人下河，都在一边袖手旁观。 是他换班过来的，看到河里扑腾的李丰收，毫不犹豫就跳下去把人救了上来。 不仅如此，在李丰收发烧那几天，他们的活还都是他帮着干，还包括李修文的，因为李修文要照顾堂弟。 顾城霖想到这里，李修文同时也想到这一出。 想当初等徭役结束后，因为工期延长，上边给了不少。 他们李家拿着他们服徭役的钱和家里凑的，便给他们哥俩找个衙门的差事。 他们哥俩看到那些去处，果断选择了灵安县当衙役，正好方便报答顾城霖。 顾城霖去兵役那天，是他们哥俩刚来这边上工的第一天。 当年顾城霖被逼无奈的离开，还和他们哥俩说过家里的情况…… “嘿！还真猜出来了！”是马文才的大嗓门。 听闻，李丰收疾步走过去，对一旁维持秩序的衙役说：“强子，去请徐师爷。” “好的李二哥。” 马文才站在东方瑾身边，这一刻他也不嫌弃她穿的寒酸了，也不瞧不起她是女的了，细看眼里还带着羡慕的目光。 “这么快？我说，一会儿对照完正确，才算答对。” 徐师爷出来时，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男子，风度翩翩，浑身散发着一种高贵、儒雅，稳重的气息。 李修文凑近顾城霖，小声说道：“这位就是亲来的县令大人，他现在穿着便服，不能跪拜他，这是他要求的。” 顾城霖看了一眼县令，对李丰收点头。这位县令倒是有意思，看着眉目俊秀，眼神儿清明，倒是个不错的官。 …… “你说这个字是馋——馋？可能说出它不同的意思？”徐师爷一脸的惊讶，问东方瑾。 李修文对顾城霖说：“这是徐师爷，以前在云舒书院当夫子，是在这位县令来之前，代理管着县衙的一切事物。” …… 东方瑾听闻，给徐师爷行了蹲安礼：“徐师爷好。” 徐师爷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很满意东方瑾的态度：“回答我刚问的问题吧，回答对了就有十两银子的奖励。” 东方瑾点头：“这个字念馋，馋嘴，眼馋。成语是，馋涎欲滴，眼馋肚饱，馋獠生涎，这都和吃有关。” 东方瑾说着，徐师爷旁边的两人便提笔写下来。 徐师爷问：“还有吗？” 东方瑾纳闷，指着上边的字问：“其它字不猜了？” “那个等等，我这里还有一些类似的字？那这个呢？”徐师爷拿出一张类似字的图片，交给东方瑾。 “这个加绞丝旁念才——才，才能、才干、刚才等，成语有才子佳人、才貌双全、恃才傲物、江郎才尽、才华横溢等。” “还有吗，就这个字，你能说出多少？”徐师爷问，要知道这个字可是没有一个人答出来的。 第16章 她怕有坑 东方瑾拿起一边的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山字：“加山字旁念巉（chán）是指山势险峻。加金字旁念鑱（chán）是掘地的一种工具。加口字旁也念嚵（chán）是品尝的意思。 这个念，儳（chàn）：是指随便插嘴的意思。酁：是地名或姓氏。 艬：指的是船。劖：指的是砍东西的工具。搀：是搀扶，也同搀字。 欃（zhàn）指定的是水门。瀺：指的是汗。?：是怒视的意思。 谗：谗言，也同谗字，成语是谗言佞语、意忌信谗、谗佞之徒、三至之谗、听谗惑乱等。” 说完指向那些字说道：“这些也都念chán。” 说了这么多，她是不是有很多钱拿了？东方瑾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这次，东方瑾说一个，徐师爷后边的几人和那些学子们就跟着写一个。 那些组团的还配合着分着记。 陆云卿看着东方瑾，试探的问：“其它字呢？” 东方瑾早就接受到顾城霖的眼神了，在看这人的长相和穿着，怕是他们目前惹不起的：“不认识。” 回答的太快。 顾城霖扶额。 陆云卿笑了，这丫头心性不错还懂得藏拙。 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东方瑾：“这个拿着，以后想起来就来县衙。拿着它可以直接进去，没人拦着。” 不是说给银子吗？我答对了两个和这些怎么算？玉佩？这东西可不能轻易拿，尤其是古代，她怕有坑。 东方瑾没有接过玉佩，看向陆云卿，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意思不要太明显——要钱。 李修文：“……”霖哥，你媳妇是不是傻？ 李丰收：“……”霖哥，小嫂子胆子不小呀，敢跟县令大人对视。 顾城霖：“……”这人胆子真大，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揪心！ 徐师爷乐呵呵的笑起来了，这小家伙不错不错，只认钱，看来不想上当，呵呵…… 陆云卿的小厮阿平：那可是象征我家少爷身份的东西，这土包子不识货。 陆云卿的护卫阿东：这小丫头不一般呀！这是看出他家少爷的陷阱？ 陆云卿笑了，真心笑了：“拿着吧，拿着它要是再有字猜对了，不仅可以来衙门换钱，还可以免除来衙门告状的十大板子。” 东方瑾：“……”还没告状呢，就先被打？这是什么逻辑？ 顾城霖见县令大人都这么说了，要是再推辞就不识抬举了：“小瑾，拿着吧。谢谢这位公子抬爱。” “哦，”东方瑾见他这么说，心里有些不舒服，接过玉佩，心里还在想，没有银子实惠。 猜了那么多字，哪怕给两个字的钱也行呀？那可是二十两银子，能买好多东西呢？ 还别说她说出一大堆，这怎么越想越气，越觉得他们欺负人。 刚才看到徐师爷拿出那些字，那些字就突然出现在她脑海里，它们突然的出现就跟《新华字典》似的。 嘿嘿，不过以后手里没钱了，可以来这边猜字挣钱。 嘿！嘿！嘿！这买卖不错，她要薅光这个县令！ 侍卫阿东收到自家爷的眼色，从荷包里掏出四个小银块。 “小娘子，这是二十两银子，请收好。” 东方瑾立马把钱拿到手里，速度那叫一个快，脸上也喜笑颜开。 陆云卿：“……”认钱？ 呵呵，认钱就好说。 五两一个，四个，嘻嘻，她一会儿就都花了，东方瑾这么想着，也没看到她周围人看她的各种眼神。 顾城霖却是把那些人的眼神儿看在眼里，看到她这么开心，心里也高兴。 二十两银子，在村里有的人家一年也挣不了二十两银子。她倒好，动动嘴皮子，二十两银子到手了，有文化真好，他也羡慕了。 想到这里，这还是他制止了，不然……看来以后还得看着她点儿，这心性有些顽皮，这可不好。 这时一位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东方瑾跟前：“小友，老朽能问你一个关于药材的问题吗？你要是答对了，这五十两的银票就是你的。” 东方瑾正要说话，徐师爷上前行礼：“楚大夫，您什么时候来的。” “徐庆丰你一边待着去，别捣乱。” 顾城霖看着这位精神抖擞老者，楚大夫？姓楚？京城人？ 楚家可是医药世家，族里人有不少都在军中当军医，跟镇国公府可是相辅相成。 先帝后期昏庸，那个时期没少杀或流放楚家人。 他来这里？难道就是……想着又看了一眼楚雄，对着东方瑾点了点头，便敛下眼帘。 东方瑾看了顾城霖一眼，见他点头，给老者行了个晚辈礼：“您请问。” 态度十分谦卑。 楚雄看向东方瑾这礼节做的很到位，就是这衣服？算了，扯远了。 “一文钱。” 东方瑾愣了一下，因为她脑海现在又便出现了那本《神农百草集》自动打开一文钱这页上。 我去，不是幻觉？那……那本《新华字典》…… 这是开了挂了？难道这“补偿”是要带她飞的节奏。 其他人都集体懵，包括陆云卿，这是什么？一文钱？这是药材？ 东方瑾见老者眼里逐渐有了失望之色，开口道：“地不容。茎稍粗，枝、叶折断有紫红色汁液渗出。单叶互生，叶片薄，三角状扁圆形。 花小，暗红色，花瓣三枚。 味苦，性寒，有小毒，有清热解毒、镇静、理气、止痛的功效，可用于解疮毒。 主治疟疾，食积腹痛。” 楚雄听完大喜，这比书上记载的都全。 激动的又问：“一见喜。” “老爷子，咱说好的就问一个的，”东方瑾有些不高兴了，噘着嘴不满的说。 她发现盯着脑子里的东西念，还是有些累的。 “老夫再加五十两，加上我新得的这袋药材种子也一并给你。” 楚雄说着，从腰间的挎包里拿出一个荷包大的袋子。 东方瑾摆手：“不要，我要去买东西了，不然中午赶不回去。” 楚雄急了：“就这一个，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我再给你五十两，一共一百两加这些种子，如何？” 东方瑾看到银票，双眼发光：“就是穿心莲。” “那……？” 东方瑾倒退一步，比画了一个停车的动作：“停停停，老爷子，违规了呦。咱有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拿来吧，一百五十两。” 第17章 县长陆云卿 陆云卿：“……”还挺有原则的，不错，贪财有度。 顾城霖：“……”更加沉默了！ 楚雄看着她伸着鸡爪子手，身子僵硬了一下，递出三张五十两银票。 语气缓和，一脸的求知若渴，急切的问：“老夫……老夫就想问问海腴这味药是什么？它的药效跟人参相差无几。 这药是给一位很重要的人吃的，一个弄不好就会出人命，所以……” 东方瑾拿过他手里的三张银票看了看，根本不拾他的茬，还拿银票起对着太阳照了照。 最后抽出一张五十两，直接塞到李修文手里。这人不错，看意思在这县衙也算是一个小头头，她就不纠结他怎么和顾城霖认识的。 谁还没有点秘密：“大哥，拿着和衙门里的哥们喝酒去。” 李修文拿着银票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这县令大人师爷都在呢。 这么贿赂他真的好吗？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看着，好吗？他的饭碗呀！ 顾城霖看着他纠结的表情：“拿着吧，给当差的哥几个分分。” 李修文见他这么说，果断把银票收了起来：“是。” 陆云卿：“……”好像我才是县令吧？不过再看顾城霖是时，眼里有了不一样的神情，练家子？有意思！ 徐师爷：有我的份不？ 东方瑾见李修文收起银票，她走到顾城霖跟前，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伸手挎着他的胳膊：“哥，我们走吧，今天我要把这些钱全部花光。” 顾城霖看了一眼她的手，这人似乎很喜欢做这个动作，沙哑着嗓音：“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楚雄看着他们有些不死心的问。 东方瑾头也不回，大声说：“您老不是说出答案了吗？玄泉倾海腴，白露洒天醴。 它还有，人衔、鬼盖、地精，玉精等名字。” 楚雄对着她的背影，激动的喊：“你说它就是人参。” 东方瑾给他回了一个ok的手势。 楚雄：“……”那是什么意思？ 呵呵，这趟不白来，收获不小，只可惜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不然他会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他相信，这丫头会给他印象不到的惊喜。 “玄泉倾海腴，白露洒天醴，”陆云卿嘴里读着这句诗，心里赞了一声妙！ “楚老，进去坐坐？” 楚雄看向陆云卿，没想到长远侯的这个孙子在灵安县：“好。” 正好他有事儿找这个县城的县令，是他在，这事儿就好办了。 等主角配角都离开后，这边炸开了锅。 东方瑾才不管这边的事儿，她这一路买买买。 在顾城霖看不到的地方，她还买了不少东西送进空间，这都是古董呀！ 顾城霖见她这样，好几次要开口阻止，但都没说出口。 到了一家布庄，他们俩还没进去，人家伙计就嫌他们穿的破，脏没让他们进。 东方瑾也没理会，也没有生气，直接去了对面那家。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哼！ 门口的小伙计早就注意到了他们，看到他们走过来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让着他们进去了。 “公子你买什么？”小伙计问。 东方瑾见他说话还算客气，不等顾城霖说话便问：“你家有成衣吗？大人孩子。” “有的，都在里屋，来咱店里大多都是买布匹的比较多。”意思是，买成衣服的比较少，人家买布都自己做。 东方瑾进了店后，看到里边的东西，大多都是细布和粗布，有少量的绸缎，又问：“你家店里给人长期做衣服吗？” 顾城霖不等伙计开口，边说：“小瑾，村里就有人给做，还比县里便宜。” 小伙计点头：“小娘子，这位大哥说的对，你要是能在村里找人做，就不用来店里，主要是这边手工费贵。” 东方瑾好奇的看着他：“你这么说，就不怕店里的老板一个不高兴，把你辞了？” 这时从里屋出来一个中年男子，听到他们的谈话，笑呵呵的接过东方瑾的话：“呵呵，这小子说话不会拐弯，小娘子你别在意。 他呀其实就是我家二小子，这不，不喜欢读书，就喜欢做买卖，你看他这哪儿是最生意的料。” 东方瑾看着老板一脸的忠厚，也笑着说：“我觉得他挺好的，做买卖可以心实，但不能迂实。 做生意讲究以诚为本，那些见人下菜碟的，是走不长的。” 店铺老板没想到她一个女子竟有这般见解，倒是高看了他们一眼：“呵呵，你说的是。” 这俩人眼生，虽然穿的破，可这一身的气质不能掩饰，他们做生意的最主要的是眼力。 做生意吗，和气生财。 小二看着他爹，一脸嘚瑟：“父亲大人，有人同意我的观点了，这下你不能反驳我了。” 忠厚男子笑道：“行，不反驳你，但你也要上学，做生意不懂算数可不行。” 小伙计摆手，一脸的不赞同：“花那钱干嘛，让我哥每天下学教我不就行了。” “你……” 小伙计指着他们：“好了，还有客人呢，您也不怕人笑话。” 东方瑾见他们父子不再说话：“老板你家棉花怎么卖？” 忠厚男子走过来：“你要哪种？” 东方瑾好奇的问：“您家棉花有几种？” 忠厚男子点头：“是，有带籽的，也不是全是籽，就是里边没收拾干净带的，棉花也有些发黄，八个铜板一斤。 有絮棉，絮棉就是里边掺了少许棉花，这个三个铜板一斤。 有陈棉，这都是小贩在大户人家收了旧被子，咱们加了新棉从新弹的，这个一两银子一斤。 再有就是新棉，这个贵一点，三两银子一斤。” 好吗？种类确实够多的，不过这个老板倒是真实诚。 “老板，一床标准的被子用几斤棉花？用新棉花。” “这个不好说，成人的有四斤的，也有六斤的，也有八斤的，还有十斤的。 不过咱这边成亲用的被子，大多都是四到六斤的比较多。” 东方瑾想了一下：“这样呀？买的多能便宜吗？” 这新棉花还算可以，和她在店铺买的也差不多，不过那些少了一点棉花的香气。相比之下，还是这个好。 老板沉思了半晌：“你要是一次买二十斤，可以给你便宜一斤的钱。” 好家伙，这利润够高的。 “好，我知道了，您先给我拿衣服吧，我要一男孩子和一女孩穿的，他们这么高，”东方瑾没说孩子的年龄，只说了身高，男孩到她胸口，女孩到她肚脐处。 第18章 麻烦上门 顾城霖看到她的动作，心里不仅疑惑还无语，这人怎么不懂男女有别？这性子……抽空他再提醒一下吧。 “高的是男孩儿，”老板问。 “是，每个孩子都要两身这个季节穿的，里外穿的都要。要是有鞋子，袜子也都搭配上。” 老板笑着说：“好，都有，现在一早一晚有些凉，要不要给孩们再加个坎肩？” 东方瑾没想到古代还有这东西，这老板也会做生意，问这话也不让人讨厌：“要，每人要两件。” 顾城霖头疼：“一件就行，冬天再做，坎肩不总洗。” 东方瑾瞪了他一眼，这人话真多：“你别管，换着穿。老板，我穿的衣服，和我哥穿的衣服，也给配两套，对了鞋子，袜子也要，都要双份的。” 老板一听，高兴的应道：“好好好，都给你配好。” 要知道，他这店里，成衣一个月也卖不出去一套，但是还不能没有，这就是他们做生意的难处。 最后一家人的衣服里外都买了，外加鞋子袜子，一共才花了三十三两银子。 老板还高兴的送她几根红头绳。 东方瑾看着这一大包衣服，果断给了店家五文钱送货，送到寄存所，车上有两筐白菜那辆牛车。 顾城霖见她花钱如流水，也不划价，心塞了一阵后，又想到她转钱的速度，心更加塞了。 这妮子以后要是没人跟着，不管着，这性子，指不定会惹事！ 等顾城霖和东方瑾到寄存处时，发现一辆车根本拉不回去。 顾城霖看着这堆东西，默默地走到一旁花了一百文又雇了一辆牛。这车夫说他管搬卸，一定稳当的给他们把东西送回去。 东方瑾看着这堆东西：“我没觉得买多少东西，怎么这么多。”她手里可是还有二十多两银子呢？ 顾城霖看她一眼，没说话，默默地装车。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今天喝了这人递给他的两次水，他觉得脚脖子和腰上的伤口不再火辣辣的疼了，现在弯腰使劲也不觉得难受。 牛车一路晃悠的到了家，顾城霖就看到东方瑾已经窝在车里睡着了。 他看了一眼这睡姿，无奈的只好抱起她，只是这人的分量……看来得多给她补补了。 刚进院，就看到两个孩子穿着小瑾的衣服，跟戏服一样，双手抱着下边垂着的部分。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这是怕把衣服弄脏？看的他心里一阵抽痛。 心里对他们娘和他自己更加恨上一分。 “石头，帮爹爹搬东西。” 石头看着他爹怀里的人：“好，爹爹她……” 顾城霖面无表情的说：“累了。” 女孩壮着胆子说：“爹爹我也可以搬。” “也好。” 顾城霖把东方瑾送到屋里，铺好被褥，把她放好，就这么折腾她，她都没醒，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父子三人和那个车夫把车都卸下来，等车夫离开后，父子三人开始收拾东西。 他们不知道，因为顾城霖拉回两车东西回来，早有那好事的跑到顾家说去了。 这传话的能有几个好的，这句话从她嘴里一出就变味了。 顾家婆媳听到顾城霖买了两大车东西回来，立刻就炸了。 首先就是顾老三媳妇叶世兰。她在顾家生了一个儿子，娘家还跟婆婆一个姓，在家又会哄人。 一听大伯子从县里拉了两牛车东西回来，那得多少钱？不行，必须要过来。 顾老婆子本就听着生着气呢，再被这俩儿媳妇和一个闺女添油加醋这么一挑唆，那火是蹭蹭的往上拱，都搂不住那种。 拿了一件坎肩穿上，婆媳三个加上一个闺女风风火火，气势汹汹的就往顾城霖家走去。 那个告信的本就好事，看着她们这么一出场，立刻嚷嚷开来，就跟报喜员一样，逢人就说。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半个灵雾村子的人就都知道了这件事。 这不，三人一伙，五人一行的，就往顾城霖家走——看热闹去。 也有那好心的人，急忙跑着把这事告诉了顾家族长和林里正。 这两家一听，也赶忙跟着出来，这一天天，怎么就这一家子事事的。 “顾城霖你个逆子，你给老娘滚出来，”尖锐的嗓音大老远就传到院子里。 这时院子里的东西已经被父子三人收拾的差不多了。 两个孩子一听到这个声音，吓得已经抱在一起躲到一边，惊恐的看着院门口。 顾城霖看到他的两个孩子这下意识的动作，心生愧疚，心里的阵痛也再次袭来。 叶世兰挺着大肚子，扭着猪腰，走到院里叉着腰大喊：“他大伯，你这也太不孝顺了。 你竟敢藏私房钱，你别忘了，昨天咱们才分家，你可是净身出户，你哪来的钱买这堆东西。” 后边跟着上来的人听到这些，也都纷纷开始接茬。 “顾城霖藏私房钱了？” “谁知道，快走看看去！” “这城霖刚分家，买点东西也不行？” “你不知道，这个顾城霖是净身出户，他哪来的钱？” …… 顾梅雨进院，看到人也跟着喊：“大哥，没想到你老实巴交的竟然也干出这种事来，私藏私房钱，这可是大不孝。 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们养大不容易，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你真的要做那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主吗？” 顾老太婆指着顾城霖：“你个不孝的逆子，赶紧把东西都拿出来。 别忘了，那些东西都是老娘的，没想到你老实巴交的，还能干出此等不孝之事。” 东方瑾正在搂着美男吃美食呢？就被这嗷嗷的一阵阵嘈杂声惊醒，她猛的坐起身，才把自己拉回现实。 靠，睡个觉都不得安宁。 气的她穿鞋出来，就看到一头肥猪正从厨房提着她买的肉出来。 顾城霖被个婆子推搡着，两个孩子缩在在角落，吓得瑟瑟发抖抱在一起，惊恐的看着这一切。 她的起床气那可不是一般的重，要是不把这火发出去，一天不得劲。 看到这些，这可比她的起床气更大，转头看到门口放着的那把砍刀，拿起来，对着厨房那头肥猪就砍了过去：“哪来的肥猪偷食，这都光天化日的，还来家里抢东西。 看我不把你的猪蹄子砍下来，让你偷东西。” “啊！……杀人啦！”叶世兰见她这凶狠的模样，提着那块肉就跑。 东方瑾见她惊叫着喊杀人，气的拿着砍刀对着她就扔出去。 那砍刀正好擦着她头顶的发髻穿过去，砍刀插进大门框上。 第19章 揭底 “咣当……呛啷”一声，吓得叶世兰嗷的一嗓子坐在地上，屁股底下流出一股黄汤子。 围观的人也被东方瑾的这举动，吓得惊叫连连的后退出去老远。 东方瑾上前夺过她手里的肉，抬脚对着她的屁股就是一脚：“胆子不小，敢抢老子的东西。 这东西是你能吃的？想吃肉自己身上有的是，拿刀割一块既省钱又解馋，你说是不是？” “那是我家的，”叶世兰顶着一头乱发哆嗦着喊。 东方瑾一手叉腰一手提着肉：“呸，你家的？这上边写着你的名字了？你信不信我上衙门告你入室抢劫。” 顾老婆子见状，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就哭起来：“我滴老天爷呀，这日子没法过了。” “没法过就死去，没人拦着你，”东方瑾说着，一手提着肉一手把门框上的砍刀拔下来。 这老家伙也不嫌地上凉，还真敢闹，爱坐就坐着吧， 顾老太婆被她说的一噎：“你个丧门星……” 东方瑾走过来，看着她，凶狠道：“你才是丧门星，你们一家子才是丧门星，我家人都好好活着呢，想哭丧回你家哭去。” 吃瓜群众：“城霖这新媳妇儿这么彪悍吗？” “我看呀，城霖就得找个凶媳妇儿，不然这日子能过？” “说的也是。” 顾梅雨对着顾城霖喊：“大哥，看看你的新媳妇儿，她就这么对娘？这是大大的不孝，娘这一辈子多不容易。” 东方瑾瘪嘴不屑的说：“靠！你孝顺，你孝顺怎么不爬地上让你娘坐在你身上？ 你娘的不容易是谁造成的？那是你爹，关我什么事儿？” 顾老婆子抖着手指着顾城霖：“老大你个逆子，你就这么看着这个丧门星怼怂你亲娘吗？” 东方瑾笑了：“呦，这会儿是人家亲娘了？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是他亲娘了？ 你让大伙看看你们这一个个吃的跟头猪一样，你再看看那俩孩子，你怎么不说你是他亲娘，啊！” “老大家的，你也说你们净身出户，那这东西怎么说？你不能说这东西是白来的吧？”顾李氏，顾耀宗的媳妇，不愧是家里做买卖的。 这转移话题的速度也没谁了，这是特意咬定她们净身出户，没钱？ 东方瑾看着这个女人，长得还算可以，奈何给顾家生了两个闺女，要不是娘家有钱，指不定是什么德行呢？ “你们顾家净身出户的是他顾城霖，是我吗？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有嫁妆钱？怎么？你不会还想说我的嫁妆也是你们顾家的？” “我的嫁妆也上交了，”顾李氏理直气壮的说。 她这一说，那些吃瓜群众也是一惊，她们都有所耳闻，顾青山家的儿媳妇进门要上交嫁妆。 但听归听，倒没有听主家主动说过，今天被李氏这么一说，看来是真的。 东方瑾听着那些人窃窃私语，笑了，这李氏也不过如此：“那是你乐意，那是你还跟着人家过，有利可图。 我们已经分家了，明白吗？分家了，分的很彻底，去宗族的那种，还签了断亲书那种，懂？” “他断了亲也是我儿子，他就得孝敬我，”顾老婆子对着东方瑾阴狠的说。 东方瑾见她这么说，也冷了脸：“孝敬你？那这么说断亲书不算数？除宗族不算数？” 东方瑾说完，看向围观群众，大声说：“在场所有人，你们还不知道吧，顾家，顾城霖，顾家族谱上这些年就他一个人的名字。 新鲜不？稀罕不？搞笑不？顾城霖净身出户，那是除了身上的这件衣服什么都没有。 我拿出嫁妆钱，给这个破家买些东西，她们还抢，现在跟我讲孝敬？ 我相信大家都眼睛都是雪亮的，你们看看这俩孩子，哪个七岁的孩子这么点儿高？ 我给孩子买点吃的补补，怎么了？难道不应该吗？” 吃瓜群众们这才看到顾城霖的俩孩子，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看着她们。 “顾家真的这么做？” “这肯定的，不然她怎么这么说。” “那田小草和石头都不在族谱上？” “你没听见她说，顾家族谱就顾城霖一人名字吗？” “顾氏这代的族长……啧啧。” “欺负人呗。” “要怪，就怪顾城霖不能给顾氏一族带去好处。” “难怪，这是等着顾耀辉考状元呢？” “没准。” “顾氏一族竟然连这种事儿都做的出来，真是没有人性了！” “呵呵，逐出宗族？那是什么人才会被逐，十恶不赦的人呀！” “顾城霖和他这俩孩子也忒可怜了！” “谁让他爹不疼，娘不爱，还不能为族里谋利？” …… 顾族长一家和林里正一家过来，就听到这些话。 林里正看向顾族长诧异的问：“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顾族长黑沉的一张脸，死死盯着顾城霖的破院子。 林里正见他不说话，面露凶相，又问：“你把顾城霖逐出宗族了？” 顾永良一脸阴鸷：“不关你的事儿，这是我顾氏一族内部的事。” 林培盛被他这话气笑了：“呵，顾族长，你可真行，真真的行呀！ 顾城霖可是你顾氏一族的男子，又是顾青山的嫡长子。 他犯了什么罪让你把他除族？你这么做让他的后代怎么做人？就为了一个顾耀辉？ 你这么做也不怕寒了顾氏一族人的心？你……” 顾永良目露凶光，打断他的话：“你，还是管好你林家的事吧。” “你个丧门星，都是你，你就是个灾星，专门坑害我顾家来的。” “老太婆，顾城霖的顾，已经和你家没有关系了。 我这个灾星是怎么到的你顾家的，还不是你贪财？ 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吗？我是丧门星，你是什么？ 你们抢的这些东西，都是我这个丧门星花钱买的，你还要？脸呢？ 既然都把人家一家子扔了，就别舔脸子上前凑。多打脸啊！ 这人要是能把排出去的东西再吃进去，是不是恶心了些？” “有你这种媳妇跟婆婆说话的，没有教养的东西，”顾永良这个族长进门对着东方瑾就骂。 东方瑾看着这位老者，这可以说是第一次正式见面，看着倒有点儿一族之长的风范，可是这一脸的阴鸷让人不舒服，说话也没客气：“哦，你是谁呀？谁家把你老家伙放出来了？” 这还是一族之长？张嘴就把族人除族？ 第20章 里正林培盛 顾李氏幸灾乐祸的说：“这可是我们顾氏一族的族长。” 东方瑾一脸的诧异：“哦，不认识。” 林里正：这孩子，这大气喘的。 顾族长被她这模样气的身体发抖，指着东方瑾：“你……你目无尊长！难怪方家不要你。” 东方瑾看着他，凶谁呢？当真以为她是原主那软绵绵的性子？ 就这气势，还真吓唬不住她，她从小和那些老头老太太们在一起。 那些人哪一个拎出来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哪个那身气势不比这个族长气势足。 “是呀，方家不要我，要你，你去呀？” “你……来人上族规。” “啧啧……老头儿你的管理范围，比那宇宙还宽广，是不是连天上星星的闪烁都要过问一番？ 族规？你给我上得着吗？你以什么身份给我上族规？ 真是老母鸡插个鸡毛掸子，往我这里装大尾巴狼。” “噗……” 人群中不知谁笑出了声，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顾城霖这个媳妇儿胆子真大，那可是顾氏一族的族长，她可真敢怼。” “不怼干嘛？没听说吗？城霖已经被他除族了，这是什么概念？” “也是，这无缘无故的除族，以后再也不能受族里庇佑喽。” “林祥家的，别说这话，好像城霖受过他们一族庇佑似的。” “呵呵，我这不是忘了吗？” …… 顾族长被她气的气喘吁吁的，对着一旁的顾城霖就喊：“顾城霖！” 东方瑾冷了脸：“行了别喊了，喊他干嘛？顾城霖已经不是你顾家人了，族谱都给人撤了，少在这里耍威风。 您老该干嘛干嘛去？哪位是这位族长的家人，赶紧把人弄走。 别再让我说难听的话，真心不好听。 以后都在一个村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免得以后遇见尴尬。 都这把岁数了，出门进门的把眼睛睁开，别闭着走路。 万一哪天摔倒，还得赖上这路不长眼眼出现在你眼前。” 顾玉成，顾族长的儿子，听到东方瑾的话也是无奈，面露愧疚的看了一眼顾城霖，走上前拉着他爹就走。 “你滚出灵雾村，”顾族长气的推了一把他儿子，指着东方瑾喊。 “哦，你是灵雾村的村长？你好像没有这个权利赶我出村。 你在你们顾氏一族耍威风，回家耍去。 里外不分，好赖不识，欺负弱小，自私自利，哪有一族族长的风范。 我真心担忧，你们一族有这样的族长，真能……” 林里正这时走出来打断她的话：“小家伙要尊老爱幼，我是灵雾村的里正兼村长。” “里正您好，”东方瑾立马站好半蹲，乖乖的给里正行了一个标准的晚辈礼，态度极好。 林培盛看着她满意的点头：“不错。” 说完，还看了一眼一旁被气的目眦欲裂的人。这人真是，顾耀辉只是一届童生而已，这还没怎么样呢？他就把族里弄得乌烟瘴气的。 东方瑾起身，抬着下巴：“那是，教养这东西是给人用的。” 林培盛无语摇头：“行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城霖说说吧。” 东方瑾一听，急了：“里正大叔，您呐，就别为难他了，还是我说吧。 顾家这几个大老远就骂着闲街来了，进院就骂顾城霖不孝顺，那个胖子到厨房抢我买的肉。 哝，那间屋里还藏着一个偷东西的没出来。 我就问问里正大人，这断亲书管用不？这人都除了宗族，还算一族不？她们这种行为算不算入室抢劫？” 林培盛听着东方瑾这些话：“断亲书签了字就管用，一个宗族在族谱上没了名字就不算族里人。” 是的，断亲书都签字了，就不算是亲了。一个宗族的族谱上没有了这人的名字，也就不算是一族的人了。 这个顾永良也不知怎么想的，这作为，心性和他爹真是差的太多。 “那您老说说，他们来我家我去报官，告她们入室抢劫能行不？” 林培盛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去衙门击鼓，是要先挨十大板的。” 东方瑾从衣袖口袋里掏出一块玉佩：“里正大叔，我有这个，免十板。” 里正接过玉，惊讶的问：“这个哪儿来的？” “今天在县衙门口有人给我的，他说只要我有事儿，随时拿着这个去找他。”东方瑾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了……没想到她这狐假虎威的还挺管用。 林裕拿过玉佩：“爹，这可是咱们县新上任那位县令大人的玉佩。”说完还指着玉佩背面的陆字说。 顾李氏一听：“林裕，你少胡说，县令大人那是什么人物，会认识她这个泥腿子？你吓唬谁呢？” 这个方瑾真会说笑，县令大人，她还真敢说。 东方瑾没理会顾李氏，对里正说：“这玉佩就是县衙门口，那个穿着一身白衣服的男子给我的，长得还挺好看的，他身边还跟着一位徐师爷。” 顾城霖有些头疼的走过来：“里正大叔，是小瑾今天在县衙门口猜字，那个贵气的公子给她的，咱们也不认识他就是县令呀。” 里正家二小子林疆，听到顾城霖的话，惊讶道：“啊！今天在县衙门口猜字？一下说出十多个，并答出一位大人物的题，赚了一百八十两的人就是你们？” 林疆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吃瓜群众那边热闹了。 “衙门门口的字多难呀？” “就是，听说一个月都没有一个答出来的。” “可不，听说去年一年也就云舒学院有位学子猜出三个字。” “我就好奇，顾城霖这个新媳妇怎么猜出来这么多字。十几个？好家伙，一百八十两呀！” “她认识字呗！” “孙二剩家的，认字的人多了去了，我是说她怎么猜对那么多。一百八十两呀，那得够我们几年攒的。” “呵呵，这下顾城霖怕是要要翻身喽！” “要说也是，这老天也不能总让他倒霉吧？” “苦命的娃呦！” …… 顾家几个也一脸懵的看着顾城霖和东方瑾，听着那些年人的话，一百个不信。 顾老太婆：呸，骗谁呢？她可是见过这个方瑾在方家过得什么日子，那就是一个连下人都不如的存在。 顾梅雨气的一脸扭曲，这个方瑾她凭什么？一百八十两，她的绣对少绣品。 李氏和叶世兰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 第21章 你识字? 听着那些人的吐槽，可不吗？她东方瑾来了，跟着她混，能吃苦？笑话，她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东方瑾对着里正他们点头：“要是在衙门口猜字的，确实是我。” 林培盛看向小儿子：“你怎么知道？” 林疆有些小激动的说：“我送子曜上学时，正好县里是大集，我就逛了一圈，听那些书生都在谈论这件事。” 林培盛看向东方瑾，吃惊的问：“你识字？” 东方瑾点头：“认得几个。” 林培盛再看向顾城霖的时，眼神变了，要知道，在农家女子识字的可是少之又少了。 孙族长这时开口：“城霖，顾氏一族不要你，你跟我们孙氏一族来。” 顾城霖给孙族长弯腰鞠躬：“谢谢孙爷爷，咱们村有的是独户，小子就不去孙氏一族添乱了。等小子这边完事，请您来家里吃饭喝酒。” 孙族长见他这么说，笑呵呵的说道：“行，你跟孙兴从小就好，有事儿你说话。” 顾城霖对着他又行了一礼：“好。” 东方瑾看着顾城霖这几个弯腰行礼，无语了，这古代就是事多，麻烦，不知道自己腰上还有伤呢？ 林培盛看向顾家那几个人，严肃道：“断亲书是你们自己要求顾城霖写的，至于把他除族，这里边怕也是你们的自己的事儿。 顾叶氏，这人要是能把吐出来的东西在吃进去，可是不好。” 顾老太婆一脸的不服气，梗着脖子大喊：“我是他娘，他就得孝敬我，说到哪儿我也是她娘。” 顾城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顾老婆子，他娘吗？呵呵！ 林培盛也被她气到了：“顾叶氏，你是诚心想把事搞大，把这事传到耀辉那里去是吧？” 顾老太婆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喊：“传到耀辉那里我也是他娘，他就得孝敬我，不孝敬我就是不孝。” 这时顾族长怒斥她们：“走吧，别再闹了，这事要是传到耀辉那里，可能会毁他前程。” 他算看出来了，顾城霖这个媳妇儿不是个好的，现在又有县令大人给她撑腰，这个林培盛明显也向着他了，这事儿不管真假，过过再说。 他一定要把这个贱人赶出灵雾村，还有顾城霖这个逆子。 顾婆子被吓住了：“族长，这是真的？” 要是真的那可不行，她儿子可是要当状元的，不能因为这个贱人和顾城霖这个孽子毁了。 东方瑾看着她们嗤笑，心想，你儿子的前程已经被你们的无知毁了。 顾氏一族能把一个为国家效力的军人，除去族谱，他顾耀辉在求学的路上就已经成了短板。 就在顾家几人离开时，东方瑾拦住了她们，指着顾梅雨：“把东西拿出来。” 顾梅雨眼神儿躲闪，就要往她娘那边躲：“我没拿你家东西。” 东方瑾拦着她，讥讽：“没拿？没拿那……那就是你怀孕了？” 顾梅雨被她的话气到了，伸手就要打东方瑾，奈何刚要伸手，肚子下垂了一下，她赶忙捂住：“你……你才怀孕了。” 东方瑾指着她的肚子高声问：“那你肚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顾梅雨涨红着脸，对着她喊：“我……我吃多了！” “哦，”东方瑾说完，拿出一两银子在手里抛了两下，转身对着外边的那堆吃瓜群众喊：“谁把她肚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这一两银子就是谁的。” 有个穿的破烂的男子走出来，说：“真的？” 东方瑾瞪他一眼：“大哥，我说的是大婶大嫂们，你一个大男人别往跟前凑，做人得要点底线。” “我来，”一个看着十分泼辣的妇人走出来，上来一手按着顾梅雨的脖子就往她身上招呼。 顾婆子，顾李氏和叶世兰上前拦着：“赵翠花，你个贱人，放开我女儿……” 那妇人见她们都过来了，伸手一招呼，哗啦一下从人群中走出来了好几个年轻妇女。 顾梅雨恼羞的喊：“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赵大鹅，你放开我女儿……” “林祥家的，放开我家小姑……” “你们这帮贱人，为了钱什么都不顾了……” “叶世兰，我们这是光明正大的，比你去人家偷东西强多了。” …… 没一会儿功夫，几人就把顾梅雨身上掏了个干净。 顾老太婆见几个小媳妇往自己女儿身上掏出那么多东西，也傻也傻眼了。 指着些妇女，气的抖着手指：“你们……这……” “好家伙，这么多……” “顾梅雨还真偷东西……” “哈哈笑死我了，顾梅雨说她吃多了，我险些信了她……” “呸，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就是，丢人败兴，这还未出阁呢……” …… “这什么，一个没出阁的大闺女偷东西以后谁要，”林里正的婆娘冯氏看着顾老婆子指着那些东西，讥讽道。 这老货成天耀武扬威的，不就是小儿子考上童生了吗？嘚瑟什么？ 就算考上状元，她林家也沾不到她顾家一点儿光。 看到那些东从顾梅雨身上掏出的，怕都是这个方瑾给顾城霖的儿女儿买的衣服。 东方瑾拿着几根红头绳：“这是什么，你吃的东西？你顾家女真真是天赋异禀。 要是没猜错的话，你还待字闺中吧？你这未出阁就当贼……啧啧，厉害。” 顾梅雨对着东方瑾大喊：“这是我大哥家的。” 东方瑾看着她笑了：“呵呵，你是五六岁，还是七八岁的小丫头？ 脑子是个好东西，长得少，空也不打紧，关键是别让它进水行吗？ 这衣服，是我亲自买的，亲自挑的。你一句吃多了？这理由，够我笑一辈子的。 他，顾城霖现在已经不是你哥了。 别忘脸上贴金，还童生家呢？文盲都！” 东方瑾说完，接过那妇女手里的衣服，顺便把手里的银子给了她。 林李氏看着手里的一两银子，激动的问：“真给？” 东方瑾笑道：“拿着，我说话算数。” “谢谢。” “不客气，这是你应得的。” “嘻嘻，行，你家有事需要帮忙的，下去在村中那棵大槐树那边，就能找到我们几个。” “行，我要是有事，肯定去找你们，”看看，做衣服的不就来了吗？ 说话的功夫，顾家的几人和顾族长一家，已经狼狈的快步离开。 顾梅雨走出老远，还一脸的愤愤不平，方瑾，你个贱人给我等着。 第22章 叫小娘 “嘻嘻，行，你家有事需要帮忙的，下去在村中那棵大槐树那边，就能找到我们几个。” “行，我要是有事，肯定去找你们，”看看，做衣服的不就来了吗？ 说话的功夫，顾家的几人已经狼狈的快步离开。 林培盛看着顾家那些人走远，把玉佩给东方瑾：“你手真松，你家日子不过啦？” 一两银子，一千文那，这丫头说给就给，真不会过日子。 十五文一斗粗粮，十八一斤大米，这孩子…… 东方瑾看着他一脸肉疼的样子，说道：“里正大叔，这叫智商，能使钱办的事儿那都不叫事儿。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这不动收，也不用费劲，东西就要回来了。” 心道，她这小身板不可能往一个健壮的人身上搜东西，她也抢不过她们。 白白让吃瓜群众看热闹，一两银子而已，瞧，效果不错。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林培盛被她说服了：“行了，回头收拾利索了来我家，我给你们一家上户口。” “行，我们收拾完就去。” 林里正一家四口刚走，顾四婶，顾春生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城霖家的，你们没事吧？” 顾城霖摇头：“四婶没事儿。” 顾四婶恨铁不成钢的看向顾城霖：“你以后能不能支棱起来，非得让他们把你啃的连渣都不剩？ 我看小瑾要是再被她们挤兑走了，谁跟你。你看看这俩孩子多可怜，你怎么这么不长心。” 东方瑾看着顾四婶红着眼用手捶打着顾城霖，这话风让她想起她妈妈。 当初家里知道她要开养老院，她妈妈对她说话的语气就这样。 说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有干过，那些老人都金贵着呢，万一哪位伺候不好，出了事，就会让她倾家荡产…… 东方瑾拉回思绪，走过来，拉开顾四婶儿：“四婶，您别说他，他能怎么办，他头上顶着一个孝字呢。 他是长子，说什么都是错。您放心，以后有我，我不怕她们。她们混，我比她们更混。” “好孩子，有你这句话四婶就放心了。 城霖这孩子是个命苦的，性子又随了他爹那个闷葫芦。 不过他是个好的，以后这个家还得你撑着，”顾四婶儿一脸苦口婆心的说。 心道，要不是当年夏天，顾城霖从河里救下她那俩儿子，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样。 从那时她就发誓，一定要竭尽全力保护这孩子，可是她有时候也是有心无力。 “行，您放心，以后这个家我撑着了。” “没事就好，没事我们就走了，我们还在地里掰玉米呢。小瑾，有事你就去我家找我去。” “好嘞。” 顾城霖对一旁的男子说：”春生，你把牛车赶回去。” “等会儿，”东方瑾说着，把手里的肉递给顾四婶。 顾四婶儿顿时冷脸：“小瑾，你这是干嘛？” “四婶，这个就算我和城霖送您家的，别推。 我们刚分家，这俩孩子也刚回来，我也是刚来村里，什么都不懂，以后我们一家还要仰仗着您。 只是这块肉真心不多，您要再推辞，我会觉得您是嫌弃我们。” “你，你这孩子哪儿来这么多话，这让我怎么拿，”顾四婶儿看着这块肉，至少得有三斤。 顾城霖闷闷的说：“四婶，拿着吧，正好给四叔和几个孩子补补。” “这？”顾四婶犹豫了，一家子确实有日子没见荤腥了。 “婶儿，您就拿着吧，以后咱们多照顾霖哥一家就好，”顾春生说。 “这……这我就拿着了，但不能有下次了。” 东方瑾见她接过去了，笑呵呵的说：“行。” 这四婶子不错，以后保不齐还要用人家，人情世故这块，必须到位。 想到空间小屋里的那堆钱，她不差钱，再说她也能挣。 不说别的，就咱家的那些设备，找一个古法小视频出来，就能在这古代弄一个传承下去。 不说别的，就杂货铺的那些大盐粒子，她就能给它整出细盐出来，不过这东西她不能做。 在古代，盐这东西，最好别碰，那可是说杀头就杀头。 在没有根基和实权的情况下，她还是低调低调的好。 想到林里正一家的变化，看来，她也是时候给自己这个破家找个靠山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 她要把帮助过顾城霖的那些人，都给他们找个传家的买卖。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吗，这样才算长久。 不过，唐家的房子和地得先买下来，这事儿怕是要靠林里正了。 东方瑾看向还缩在一边的两个孩子：“石头，带着妹妹换新衣服去，我去做饭，吃完饭咱们去里正家。” 顾城霖冷着脸：“我去做吧。” 东方瑾想到那些吃的：“你做的饭能吃？你别浪费粮食了，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就把那几口缸刷出来。” 顾城霖看了她一会儿：“好。” 石头怯懦的拉着妹妹走出来：“妹妹自己会穿衣服，我给……我给你烧火。” 东方瑾见他这么说，就同意了。她算看出来了，这孩子你不让他干点活，他待着不得劲。可怜见的，想着瞪了顾城霖一眼，向着厨房走去。 到了厨房，东方瑾点着了两个灶，这样快。被那些人这么一闹，饭点都过了，对付一口，晚上再好好的做一顿。 这个灶台也不知是不是他们这边独有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两个灶眼，两口锅，一大一小，中间合在一起靠近烟囱区还有一口锅，这样形成一个三角形，两个灶眼用一个出口，这样还挺节省时间的。 东方瑾把饼子和烧鸡放到中间的锅里温着，一个锅里炒了一个五花肉白菜，另一个锅里她做了一个丝瓜鸡蛋汤。 石头烧着火，菜一出锅：“真香。” “香就多吃些，今天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咱们对付一口，晚上小姨给你们做红烧肉，蒸米饭。” 顾城霖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石头，叫小娘。” 石头看了一眼他爹，对着东方瑾喊：“小娘。” 东方瑾转头瞪着顾城霖吼道：“叫小姨！小娘不好听！” 小娘！小娘你个头，听着就像骂人的。 石头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差点把火弄出来。 看着顾城霖有些不知所措：“爹……” 顾城霖看着东方瑾：“你是我媳妇儿，孩子叫你小娘是应当的。” 第23章 上户口 东方瑾摇头加摆手：“不要，不要，我不要让他们喊我小娘，我不喜欢，要叫就叫小姨，不然叫姑姑也行。” 顾城霖：“……”小姨，姑姑是什么？算了，她喜欢就这样叫吧。 “听你们小娘的。” 东方瑾：“……”还叫！ 石头见他爹败下阵来，点头：“是。” 吃饭的时候，女娃穿着一身桃粉色的衣裙，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脚了，那小心翼翼的，生怕把衣服弄脏。 看的东方瑾心酸不已：“小丫头，过来，不用怕把衣服弄脏，脏了姑姑再给你买，女孩子就是要穿的漂漂亮亮的才好看。” “可……可以吗？”女娃看着她激动的问。 “当然。” 女娃皱褶一张包子小脸：“可……可是我还要干活。” “干活？干什么活？”东方瑾说着看向顾城霖：“咱家有活要她干？” 特么你要敢说试试，这孩子才四岁多，你这是虐待儿童，再说，她家有活儿吗？这破家什么都没有，干什么活儿？ 顾城霖被她瞪着，心里痒痒的：“没有，咱家没有活干。” 女孩儿拘束的攥着衣服，怯懦看着东方瑾：“那……那我和哥哥……我们能吃饭吗？” 看到这孩子这样，东方瑾就想抬脚踹顾城霖一脚，可是她刚抬起脚，就看到顾城霖那条残腿到她跟前。 她……算了，这倒霉催的，她这一脚下去，那她不等于欺负残疾人了吗？ 哎，这一家子……她可不能雪上加霜。 想着，低头看了自己这具身体一眼，抬头又看了一圈，这一个个倒霉催的……算了……吃饭。 顾城霖见她收回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笑了一下，抬头就看到他儿子石头盯着他看：“吃饭，尝尝你们小……娘做的饭菜好吃不好吃。” 东方瑾看着两个孩子盯着她看，也拿不筷子，假装不高兴，冷声道：“赶紧吃，你们要是不吃，我一会儿端着这些饭去给你孙叔家的猪吃。” 石头立刻拿起筷子：“别，我吃，妹妹，快吃。” 女孩看了东方瑾一眼，拿起饼子大口吃起来。 这个小娘败家，这么好的饭菜她竟然要给孙叔家的猪吃，这可不行，她要和哥哥吃完。 东方瑾吃了几口白菜，别说，还真好吃，那种菜的清甜格外纯粹，这才是真正的纯天然无公害的菜呀。 想到什么，她空间，似乎，还有许多空地，那她要不要都种上。 这边的菜的种类实在是少的可怜，除了大白菜就是小白菜，听说连豆角都很稀有，说是产量低。 更别说是土豆、辣椒、茄子、西红柿、黄瓜什么的了，正好她那里有许多种子。 那还是她特意买来的，想让那些老人家自己在小农场开辟一块菜园。 老人吗？都喜欢种种地什么陶冶情操。 就她们今天吃的那根丝瓜，还是她在集上看到的，根本没人买，说不知道怎么吃，观看的倒不少。 等四口吃完饭，顾城霖让俩孩子看家，他带着东方瑾，提着一块肉和一包点心去了里正家。 路上，东方瑾从顾城霖口中得知，这个灵雾村目前有林、顾、孙、许四大姓氏。 这四大家，也是村里人口最多的几个姓氏，其他姓氏的人家，最多的有四五户，少的就一户。 林里正名字叫林培盛，林家是灵雾村安家最早的一户人家。 说是当年是举村逃难过来的，等灾情过了后，也就有极少数人返乡的。 只是返乡没几年，那些人又因为其它灾难，再次来到灵雾村，之后就没有走过。 顾家之所以这么高调，是因为顾家出了一个读书的，而这个书生也争气，刚十五，就过了童生试。 说是再过两年，就能考秀才。 要是自己觉得底子扎实，明年八月份考秀才也是可以的。 这不顾耀辉在学院受到夫子的夸赞，说他今年努努力，可以试试明年八月的府试，要是过了，接着进下场院试，院试考中那就是秀才老爷了。 顾老婆子一听这个，能不嘚瑟吗？ 从那以后，那是逢人就说，夸她小儿子聪慧，是文曲星下凡什么的。 以往她遇见里正的婆娘都是上赶着说话，现在呢？见面眼睛都长脑顶，说话不讽刺着怼几句都不带罢休的。 等俩人到了林里正家，他们一家子都在呢，围在一起谈论的主角就是东方瑾。 “里正叔、林婶子、裕哥、嫂子……”顾城霖挨个给他们打招呼。 说着把点心放到桌子上，把肉递给林疆。 林里正见他们来这里还提东西，一脸的不高兴：“你咋还提上东西了，赶紧提回去。” 东方瑾上前制止：“里正叔，我这不是初次登门拜访吗？第一次来您家，怎么能空着手。 我和霖哥现在这个状况，眼下也就拿着点东西。等我们富裕了，一定在给买更好的。 再说，我们以后可是还指着您给我们当靠山呢，这点东西算啥。” 里正婆娘林冯氏一见她这么说，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些：“小疆那就收着吧，以后再来婶家可不许这样。” 东方瑾笑道：“行。”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儿媳妇，林敏，这是我小儿媳妇晓芳，这个是个软绵的，不爱说话。你以后没事儿就来家里串门，找她们聊天。” 东方瑾看着里正家的这两个位儿媳妇长得不是很出众，但耐看，都是大眼双眼皮：“是，两位嫂子好。” 林敏笑着回：“你好。” 冯晓芳只是微笑的点了点头。 这时林里正拿出一摞本子，32k大小，从里屋走出来。 他大儿子林裕给他在一边的桌子上，一手磨墨，一手把笔，镇尺拿出来摆好。 林里正看着他们俩，严肃道：“城霖呀，你这算是出了顾氏一族。我在这个本子上一写上你的名字，可就回不去了，你可想好了？” 顾城霖瞪着一双深邃的黑眸看着他：“里正叔，我已经想好了，不后悔。” “城霖，叔再问你一遍，我这笔一落，就真的不能反悔，你这就不是顾氏一族的人了。” 顾城霖肯定的点头：“叔，我不反悔，当时顾氏族里的长老们除了顾老叔也都在，既然他们没有一人阻止族长，那就是默认了的。” 林里正见他这么坚持，又看向东方瑾：“你确定要跟他过日子？” 第24章 给俩孩子取名字 林里正这么一问，顾城霖的双手紧张的紧握，眼睛死死的盯着东方瑾。 东方瑾见他们都盯着她看，这一刻她有些犹豫了，她要不要和顾城霖在一起，要知道，里正这笔一落下，可没有她反悔的机会。 这里可不是现代，不想过了，拿着身份证户口本就能离婚。 这里结婚容易，离婚可是很难的，而且离了婚的女人更难，那是什么流言蜚语都往女方身上扣，所有的错都是女方的。 林里正见她犹豫，看了一眼顾城霖，又对东方瑾说：“你现在已经被方家断亲，方家族长也夺了你的姓氏。 你可有地方去？没有户籍出门就会被衙门扣押，说不出户籍地，有可能会被当成敌国奸细处理，还有可能把你送进冶铁营处。” 东方瑾被他这么一说，看了一眼顾城霖见他紧抿嘴巴，和逐渐黯淡的眼神儿，心里突然一阵刺痛。 嘴巴一张：“东方瑾，我的名字，我醒来就想起一些东西，但是我到底来自哪里我还没想起来。” 先这么说吧，以后说自己再慢慢编说词。这古代人大多都迷信，更信鬼神之说，她可不想被人架在火上烧死。 林里正看着她这么说，笑了一下：“那就是你要和城霖过日子，对吗？” 东方瑾点头，但是没有说话，因为她现在有点儿后悔了。 见她没有说话，林里正一家和顾城霖都松了口气。 林里正更是手快，快速给她把标志妻的一栏写上东方瑾三个字，之后才才在户主一方，写下顾城霖。 东方瑾：“……”上当了！ 林里正之前在方家给她送断亲书的时候，他是看过那份断亲书的，所以不用问是哪个瑾，直接写了。 林里正写完，问顾城霖：“你给石头也取个名吧，还有你家丫头，他们都都大了，不能没有正经名字。” 他也是才知道，顾家连顾城霖原来那个媳妇和孩子都没入族谱，想到这里，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顾城霖看向东方瑾：“小瑾，你给他们取吧。” 东方瑾看向他：“我？” 林裕跟着说：“是呀，你取吧，我可听说你是识不少字的。” 他们回来可是听他弟说了，这个东方瑾可不是识字那么简单。 听说那位老者可是问了药材的名字，她都答对了。 要知道医者，那可都是家传的。 东方瑾也没有扭捏，沉思了半晌：“石头大名就叫顾景烨，景，景象，风光之意。 烨，火和华组合，是火光，明亮。 景烨，寓意前途光明，事业有成，如何？” 林里正被她的话镇住了，这……这可不是一般的识字，他都想不出这么好得名字。 顾城霖这个媳妇儿不一般呀，这学问，怕是童生都不及。 “景烨？好，好一个前途光明，事业有成。 哈哈……咱们村呀，自从柳秀才去世后，村里可有年头没有好名字喽。” 东方瑾被她说的脸有些红，林敏和冯晓芳更是一脸的羡慕，她们可都不识几个字。 林裕兄弟二人也有些震惊，看向顾城霖，眼里也有了羡慕之色。 他们哥俩可是念过几年私塾的，奈何是个脑子笨的，连个县试都没过。 顾城霖白捡个媳妇儿，没想到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主。 “女娃呢，小瑾，老头子我以后也这么叫你了。” “那敢情好，这样叫亲切，”东方瑾正好顺坡下。 可是东方瑾不知道，林里正写完她的名字后，他大儿子林裕指了指东方二字，他才恍然，复姓？ 这可只有京城才有的姓氏，那都是经过三朝元老级别的老牌世家。 他知道这么多，还是他当这了这个里正兼村长之后，从县衙门知道的。 东临国经历了夺嫡之后，现如今也就凉州的越国公，司马家。 永州的英国公，南宫家。 京城里镇国公赫连家，宿国公长孙家，辅国公东方家。 东方瑾姓东方？不知道和辅国公家有没有牵扯，要知道十年前夺嫡大战，那可是堪比战场。 十几位皇子厮杀呀，最后就剩下三位。老一辈的也就剩下一位敦亲王了。 当初那可是闹得老惨了，东临国可以说内忧外患的。哎，可惜这些他不能说。 林冯氏笑道：“就是，你还小，我们就叫你小瑾了。” “好，女孩子就叫采薇吧，顾采薇。寓意简单质朴，温婉贤淑之意。” 林里正在一张纸的背面写下三个字：“呵呵，好，好名字，顾彩微，你看看是不是这两个字？” 东方瑾凑近：“里正叔，这个彩去掉三撇，微字加一个草字头就对了。” 她说着，林里正拿笔改：“是这样吗？” 东方瑾点头：“对，就是这两个字。” 林裕看了她一眼，试探的问：“小瑾，这名字是不是还有深层意思？” 东方瑾赞赏的看着他说：“呵呵，被林裕哥看出来了？” “啊？还真有？”林疆好奇的问。 东方瑾看了看他们大伙，把目光定在顾城霖身上：“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 这句话呀，是描述士兵出征在外，镇守边疆，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之情。” 她这么一说，里正一家都看向顾城霖，这人命苦，没有比他命苦的。 顾丫的出生他也不知道，最后那孩子还被顾家那群人冠上野种，更是逼得城霖那个媳妇儿跳河，最后连个尸体都没找到。 就这样，那一家子还作呢。 林里正这时看东方瑾的眼神儿不一样了，那是从心里对文人的敬佩。 “你俩看看，要是没有异议的话，明天一早，我就去衙门给你们盖印去。” “没有异议，”东方瑾说完，看向顾城霖，意思不要太明显。 顾城霖也瞬间明白她看过来的眼神，立马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递给里正。 东方瑾看他这举动，对他很满意，这人懂她的意思，不错，不是个迂腐的。 林培盛一看到银子，脸一下冷脸下来：“这是干嘛？赶紧收回去，你这孩子别大手大脚的，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去呢。” 东方瑾把钱拿起来，又放到他手里：“里正叔，我们用钱的地方是多，但一码归一码，这点儿钱也解决不了我们的现状。 您是替我家办事，没理由让您自己搭钱的道理。” 林裕接话：“可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呀？” 东方瑾看着他们一家人说道：“里正叔，我这正好有件事需要您，别人还真办不了。” 第25章 计划买房 林培盛来了兴趣：“哦，说说，只要是村里的事儿，我还是能解决的。” 就是失误一次，顾城霖他娘背着他给顾城霖送去兵役，事后他才知道。 要不是顾城霖去了，要是他坚持不去，他这个村长可是要受罚的。 “是这么回事儿，今天早上我和霖哥去县里……”东方瑾就把听到的事儿和林里正一家说了一遍。 林里正吃惊的看着她：“唐老爷这宅子可不便宜，这事儿我也知道，他的管家当初也和我说过，有人买就县衙，你……” 东方瑾一听果真如她所料：“里正叔，您明天去县衙问问，多少钱。” 林里正一脸的诧异：“你们当真要买唐老爷的宅子？” 东方瑾认真的点头：“里正叔，您给问问，我去筹钱。 我家的情况您也看到了，那房子实在不能住人，现在想盖也来不及了。 如今还能凑合着住，冬天呢？那大风呼呼的一刮，雪一下，大人受得住，孩子呢，不得冻出病来。” 林冯氏看向她，笑了：“这个你不用担心，咱们这边冬天冷是冷了些。 但和奉天府那边好太多，听说宁古塔那边已经大雪纷飞了。” 顾城霖这个媳妇不错，不做作，不矫情，没有那些虚情假意，她一看就看出来，这个媳妇儿是个实诚的，也是真心对顾城霖那俩孩子好。 之前她们婆媳三人，还担心城霖这个媳妇虐待他的孩子呢，这下总算放心了。 林敏也跟着说：“是，这还是我和婆母上次去县里卖鸡蛋，听那些外地的客商经过这里说的。 听说那边的人们出门都穿上了羊皮袄和羊皮裤子了，你看咱这边刚见凉。 真到了冬天，其实也就过年那些一个月真正的冷几天。” 东方瑾听着她们这么说，但心里已经惊起惊涛骇浪，奉天？宁古塔？ 这不是地球上的大东北吗？难道这边也有这个地区？ “那也得买，我今天听说唐老爷那宅子没人住过，正好我家也需要，里正叔，您就费心了。 我们明天等您的好消息，这天也快黑了，俩孩子还在家，我也不放心，我们就先走了。” 东方瑾说着，拽着顾城霖就往外走。 林里正看着他们：“你这孩子，这银子你拿走，用不了这么多。” 东方瑾头也没回：“剩下的给您买酒喝。” 看着他们走远，林裕对他爹说：“爹，您就拿着吧，以后在别的地方多帮衬这城霖他们就行。 这个东方瑾是个明事理的，也不是田小草那个窝囊不明事理。 以后让小敏都和她接触接触，我总觉得这人不简单。 要是能和她交好，比顾家那一家好，那个顾耀辉如今也就只是一个童生郎，顾族长就这么对城霖。 您看着吧，以后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林疆也一脸的不满：“就是，您看那个顾耀辉每次回村和人打过招呼，上次许阿爷和他说话，他理都不认家。 许阿爷那是什么人？他什么没见过，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大夫，吃饭的本事，他有什么？ 现在他都这么拽，以后他真要是考上秀才，能帮衬咱们村里人？ 哼！我才不信，我看呀，他怕是连他们顾氏一族都不会管。” 冯氏听了两个儿子的话，也跟着说道：“听孩子，我看呀，这个小瑾是个会办事的，小敏，你以后和小芳多和她走动走动。” 那个顾耀辉还真如她俩儿子说的那样，现在才童生，看到谁都不打招呼。 要不是因为他，城霖会被除族？这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他还能考秀才，难。 “好的娘。” “真没想到呀，这个孩子这般有学问，”林培盛还坐在那里感叹。 冯氏给他倒了一杯茶：“你纠结这干嘛，谁还没点奇遇。我看呀，顾城霖这是要起来。” “希望如此吧，这孩子的罪受得已经够多的了。” 林疆凑过来，闻了闻他爹那杯茶：“爹，您说，他们哪来的那么多钱买唐老爷的宅子？ 上次那个管家说，可不单独卖那栋宅子，要带着那个果园和周边的地。 这样算下来，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银子。” 林培盛嫌弃的看了一眼二小子：“这个咱就不知道了，也许他们有自己的办法。 这个东方瑾是个有成算的，你们没看见城霖都不说话吗？” 林裕坐下，看着他爹：“爹，您是说……？” 林培盛端起那杯茶水，品了一下口：“城霖在外打仗五年，这五年也就第一年往家拿钱了。 这些年可是一分都没有往家拿，他说那些钱都治伤了。 这也不过是他的说辞，别人也无从查起。” 林疆吞咽了一口唾液，小声说道：“朝廷现在不是没钱……” 林培盛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呵斥道：“闭嘴，这可不是咱们谈论的事，以后在外一定要注意。” “知道了爹。” …… 在回家的路上，顾城霖看着挎着他胳膊走路的人问：“你真的要买唐家的宅子？” 东方瑾看着周围低矮破败的土坯房，这一路走来，也就里正家是青砖房，这也太穷了吧。 “不然呢？” “可是……那边离村有些远，”顾城霖有些不赞同道。 东方瑾噘嘴：“我就要离村远点，这样图个安静。” 顾城霖见她这么说，也知道她不是说假，其实他也不喜欢住这边。 他从小到大都躲着人群走，现在也如此……想到什么，又看了一眼东方瑾，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这一路，顾城霖带着她竟然没有遇到一个村民。 等两人到家，就见两个孩子在院里锄地，东方瑾好奇：“你们这是干嘛？” 石头看到他们回来，说道：“我和妹妹开个菜园，种些菜，省的总是买着吃。” 这个小娘不会过日子，他爹也管不了她，他只能带着妹妹干。 东方瑾看着屁股大的地方，打趣道：“哦，那我们家小石头，打算种什么菜呀？” 这孩子才七岁，就懂的过日子。现代的七岁孩子刚上一年级吧。 她不知道别人，但她七岁的时候，还在玩呢，貌似什么都不懂。 石头像个小大人一样说道：“这个季节只能种小白菜和菠菜，其它的等明年问我们再种。” “嗯，不错，那等我买了地，你去地里种好不好，这院子太小，你种上菜也不够咱们吃的。” 石头一脸的不赞同：“能省就省。” 东方瑾被他这小模样逗笑了：“没看出来，你还挺会过日子的。” 第26章 户籍上已经写上你的名字 女孩也凑过来，大声说：“我也会过日子！” 东方瑾被她这小模样逗笑了：“嗯嗯，我家妞妞也会过日子。对了，小石头，你认字吗？” “不认识，外公说学那些没用，还浪费银子，”石头说完便低下了头。 东方瑾则是在他眼里看到了一抹渴望：“那你想上学吗？” 石头猛的抬头，一脸的激动：“我……我可以吗？” “当然，只要你想学，就可以呀？不仅你，还有我们家小妞妞，只要想上学，也可以去私塾呀。” 小石头听到她这么说，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要想让女孩子识字，一般都会把夫子请到家里来，”顾城霖突然插嘴。 东方瑾听了，也没再说这个话题，现在第一是解决住房问题，房子有了，其他的再一步一步的来。 “先不管这些了，这事儿以后再说，小石头，给姑姑烧火，我把肉给你们炖上。” “那个……石头，叫小娘，”顾城霖扶额，叫什么姑姑，他户籍本上妻子一栏已经写上东方瑾三个大字了。 东方瑾气结，眯眼咬牙盯着顾城霖：“你……” 顾城霖看她这样，眼里带着笑意，认真的说：“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户籍上写名字那种。” 是的，户籍上已经写上你的名字，想走？别想了，不管你是谁，都是我顾城霖的妻子。 石头一听，立马开口：“小娘。” 女孩见哥哥喊，她也跟着喊：“小娘。” 东方瑾看着这父子三个：“你们……”气死她了，当！上当了！小娘！还不如后娘，继母好听呢。 顾城霖见她一脸的不情愿，也知道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好了，还要做什么，我帮你？” 东方瑾嫌弃的看着他：“不用，你都臭死了，赶紧找地洗澡去。” 顾城霖也没有生气，反而心里觉越是喜欢她这样：“好，正好这山后边有个山谷，那里有个山洞，洞里有个水潭，那边的水是热的。” 东方瑾惊喜的问：“温泉？在哪？” 顾城霖指着后山西边：“就在这座山里，我已经五年没有回来了，我先去打探一下，下次带你们一起。” 东方瑾有些小激动，温泉呀！看来这座山也要收入囊中了，哈哈！ 摆手道：“行，你注意安全，赶紧走，早去早回。” 顾城霖语气温和：“好。” 等顾城霖拿着换洗的东西离开，两个孩子就跟东方瑾进了厨房忙活。 顾城霖在暗处待了一会儿，听到院里传来笑声，才放心的离开。 后山 “主子，”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低头对着顾城霖。 “起来，查的如何？” “属下目前还没有查到太多，因为时间有些久远。 再有就是……这件事似乎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还抹除了一些证据，当年那些人也都不在了。” “知道了，你回到舅舅身边吧，我这里不需要人跟着。” “可是您的伤？” “无碍，楚雄已经到了灵安县。” “主子，您要有事就去找灵安县县令陆云卿，他是长远侯世子，是咱们这边的人。 县里的金玉楼就是主家的，您不便去县衙，去那里都可以，那里的掌柜赵玉明，是顾二爷的人。” “知道了，你带钱吗？” “主子要多少？属下身上只有五千两银票。” “给我三千两即可，回头你去那边拿相对应的兑换即可。” “是，”黑衣人说完看了一眼顾城霖，把药和银票留下：“属下还会在灵安县待上些天，”说完不等顾城霖说话，几个飞身离开。 顾城霖拿着那些东西，看向风离开的方向，这人是舅舅给他的，风雨雷电四人，这是风。 那次舅舅去找边关他，也只是时间紧迫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 来到记忆中的地方，这里还是老样子。 这个山洞就是他从小到大，每个冬天度过的地方。 这里，还是他十岁那年，实在饿的不行了，追着一只兔子，追到这里来的。 到了这里以后，他没想到这里的水，地，是热的，这边谷里还有好多野菜，果子。 再后来，他在这边开荒，种了不少粮食，除了自己留下够吃的，他把那些粮食都卖了换钱。 走进山洞，扒开那块石头，这里露出一个小山洞，这也是他凿出来的。 拿出里边的盒子，打开，里边是金银首饰和他那些年积攒的钱。 看到这些东西都在，让顾城霖陷入回忆。 这些东西还是他服徭役时，在回来的路上，他回家心切，就超近走了山路。 正好遇到一伙劫匪，因为分赃不均打了起来，那两波人可以说那几人两败俱伤，只是后来被另一个人找来…… 等那人把尸体烧干净后，拿着那些钱财离开。 他才走到手里的这个盒子之地，他是亲眼目睹那两个人打斗时，这个盒子滚到这边树坑里…… 等人都走光了，他才走出来，抱着这个盒子，一路跑过来，把它藏在这里。 他离开家时，把两个金锭子给了田氏，让她留在家急用，没想到她竟然早就计划好了。 是的，田氏在生下妞妞后，被他娘，弟妹妹妹们欺负，就决定离家出走了。 准确的说，其实在他服徭役离开家时，田氏就有离开他的这个念头。 她本想在他服兵役之后找机会离开，奈何她发现自己有孕…… 呵呵，就他那个家，只要不分家，他娶多少媳妇也会被他们磋磨没…… 顾城霖把身上的衣服慢慢的脱下来，弯腰，双手扶着自己的左腿，使劲一搬，“咔嚓”一声，之后活动了一下。 迈步走下水，当水漫过胸口，他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 “哇，好香，这真的是肉吗？”小妞妞吞咽着口水，盯着锅里冒着泡的红烧肉惊呼。 东方瑾拿了一个小碗，舀了一块递给她：“呐，你尝尝，好不好吃。” 女孩迫不及待的接过碗，兴奋道：“好。” 小石头，眼睛盯着妹妹手里的碗，他使劲的吞咽了一口唾液：“怎么样？好吃吗？” “嗯，哈……哈，哥……好次（吃），好好次（吃）。”说着，她把剩下的全部放到嘴里。 东方瑾把他渴望的小眼神，和张嘴吞咽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随手也拿了一个小碗，给他舀了一块：“呐，这是你的，吃吧，慢些吃，别烫着，这些还得焖一会儿更好吃。” 小石头接过碗，激动的点头：“嗯嗯。” 第27章 难道她是神仙下凡? 看着他们兄妹俩开心的吃着肉，东方瑾，开始淘米煮饭。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拿出一些大米兑进那些碎米里。 这些碎米是现买的，当时她跟着顾城霖去粮铺的时候，看到那些米，就知道她自己已经暴露了。 只是顾城霖没有问，她也没有说。 …… 等顾城霖擦黑回来时，就看到两个孩子站在门口，伸着小脑袋正在四处张望。 这是等他？还是……当他疾步走近，就听到她女儿说话。 “哥，你说爹爹怎么还不回来，饭都要凉了，”女孩伸着脖子，向山路这边张望。 石头也跟着张望，但还安慰妹妹：“再等等，爹腿脚不方便，可能走慢了点。” 女孩儿拉着哥哥的手，问：“哥，你说爹爹真的还能回来吗？” 石头抿嘴，重重的点头：“会的，他答应我们哪儿也不去了。” “哥，你说小娘会嫌弃爹爹离开我们吗？” 石头看着妹妹，问：“妹妹，你喜欢小娘吗？” 女孩儿顿时满脸笑容：“喜欢，喜欢她给我梳漂亮的头发。喜欢她给我买新衣服，喜欢她给我做好吃的肉。哥，你不喜欢她吗？” 石头沉默半晌：“喜欢，可是她比我们爹爹小太多，我怕她不会在我们家待多久。” 女孩孩拉着哥哥的手，不解道：“为什么呢？哥，我……我真的很喜欢她，我不想她离开我们。” “哥也喜欢她，哥也不希望她离开，可是这不是我们说了算，这个还得看爹爹的。” “哥，爹爹不喜欢小娘吗？” “不知道，那是他们大人的事。” “哥，小娘说只要我们不犯原则问题，她就不打我们。 要是她走了，爹爹要是再娶一个回来，那我们……” “不会的。” “不会的。” 石头和顾城霖同时回答同样的话。 “爹爹……”女孩看到顾城霖小跑过来。 石头看到他爹回来，心里提着的那块石头也落下来：“爹……” 顾城霖伸手拉着俩孩子，难得的温柔：“乖，爹爹会尽力留住你们小娘，不让她离开我们。” 是的，他不会让她离开，他会把她留在他身边。 女孩儿高兴的问：“真的吗？” 顾城霖肯定的说：“真的，今天你们小娘还亲自给你们取了新名字。” 女孩喜笑颜开的说：“嗯，小娘和我们说了，她还说今天要好吃一顿，要庆祝我们有新名字的。” 顾城霖看着高兴的女儿问：“那妞妞喜欢新名字吗？” “喜欢，爹，我和哥哥还都会写我们的新名字了呢？” 顾城霖一脸的诧异：“哦。” 石头看着他爹，脸上也有了笑意：“我烧火的时候，小娘拿着烧火棍，把我和妹妹的名字写在地上的。 小娘还教我烧炭笔，她说没有纸的时候，就拿着炭笔在地上写字。” “嗯嗯，小娘还说，等明天她给我和哥哥做个沙盘，她说用那个练字。等我们练好了，就给我们买纸笔和墨，在纸上写。” 东方瑾出门就看到父子三人在大门口吹着冷风说话：“在门口干嘛呢？赶紧进来吃饭，现在天凉，饭菜一会儿就凉了。” “来啦！”顾采薇第一个冲出去，那欢快的样子，看的顾城霖心生嫉妒。 再看到东方瑾抱了抱孩子，他心里更加嫉妒了，他也要抱。 奈何自己还得装，身上还有伤，他只能忍着。 …… 东方瑾看着埋头吃饭的父子三人，对两个孩子说：“晚上少吃些肉，你们还小，容易积食，这样以后就吃不到好东西了。” 顾采薇咽下嘴里的饭菜，抬头看着她：“小娘，这个红烧肉好吃，这个鸡蛋也好吃，这个白菜也好吃。” 东方瑾心疼急了，伸手给她擦了一下嘴角的油渍：“好吃以后我再给你们做，我呀以后争取每天让都让你们吃到肉。” 这一家太瘦，太亏了，必须多吃点。她最起码有几个冰箱做后盾，可是她现在没法拿出来。 顾景烨皱着小脸，不赞同道：“这也太浪费了，我们要省钱盖房子。” 东方瑾早就知道古代孩子早熟，可是这孩子才七岁，就这么早熟真的好吗？ “小鬼，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喜欢吃就吃，钱是省出来的吗？” 顾景烨疑惑的看着她：“不是吗？” “不是，你只有把钱花出去，才能挣更多的钱回来。 明天带你们去县里，让你们看看我怎么给你们挣钱。 咱们争取实现顿顿有肉吃，顿顿有白米饭吃的自由。” 顾采薇一听，眨着一双大眼睛，一脸的吃惊：“小娘，那不是神仙过得日子吗？孙婆婆说，神仙就顿顿吃肉，顿顿吃米饭。” 东方瑾被她给逗笑了，眼神儿闪烁了一下，说道：“吃肉和米饭就成神仙啦！神仙每天吃的是仙丹，喝的是晨露，人家才不吃这些凡物呢？” 顾景烨一脸的疑惑：“小娘你见过神仙？” 东方瑾在心里坏笑，一脸骄傲的说：“昂，在梦里，梦里有好多神仙，有风神，她拿着个大口袋，哪里需要风，她就把口袋放开，里边的风就吹到哪里。 还有雨神，雨神是条龙，他给人间下雨，有时只要他打个喷嚏就行。” 哈哈……这都是西游记里看到的，她小时候看西游记，就各种幻想。 顾采薇惊叫：“小娘，是不是还有雷神，他主管打雷？” 东方瑾配合着她惊讶的表情：“哇，我家的小妞妞这么聪明的呀，对，天上还有雷神和电母，天上的各路神仙，各司其职。” 顾采薇一脸兴奋，急切的问：“小娘，天上有仙女吗？” “有呀，等有时间，我给你们慢慢讲，赶紧吃饭，要是凉了，就不好吃了。” 顾城霖看着她这般活泼俏皮，他也好奇，那些神仙真的存在吗？她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她是谁？风今天给他的信息，可和这人对不上，除了长相，哪哪都不一样。 难道她是神仙下凡？想到这里，他又想起她给自己喝的水。 想着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到嘴里，震惊，这是肉？ 慢慢咀嚼，越嚼越香越好吃，他敢肯定，怕是舅舅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甚至皇上怕是也没有吃过。 当他吃了数块后，他伸出的筷子伸了一个空。 东方瑾瞪着他：“你身上有伤，又是晚上，少吃，多吃菜。” 顾城霖笑了：“好。” 东方瑾被他这一笑，愣了一下：“今天妞妞跟我睡，你们父子俩睡。” 第28章 男人的心海底的针 顾城霖：“……”他本来洗干净，今天打算跟你睡的。 闷闷不悦的道：“好。” 东方瑾：这男人真善变。 顾景烨看了他爹一眼，把他的神情看在眼里，说：“我和妹妹睡就好。” 东方瑾伸手点了他额头一下，不满道：“小鬼，心思别太重，妹妹是女孩子，要懂男女授受不亲，你是哥哥也不行。”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等咱家有了大房子，你也可以自己一个屋睡。 到时我给你配俩小厮，一个学童。妞妞呢，给她买俩小丫环。” 顾景烨看向他爹：你不管管？她又开始了！ 顾城霖假装看不见，这些迟早得有，不急。 晚上 东方瑾和小妞妞一个被窝，临睡前她给孩子嘴里塞进去一块奶片，这孩子太瘦了，必须加餐。 “小娘，这是什么？”真香，真甜。 东方瑾食指抵嘴：“嘘，这可是神仙给的，吃了能长高个。” “哥哥能吃吗？”顾采薇一脸的震惊，神仙给的呀？难怪这么好吃。 “能，明天你给哥哥吃。” “好。” “睡吧。” 东方瑾在孩子睡着后，消失在被窝里。 她得看看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看到那些字，脑海里会出现这里面的东西。 当她来到那三间屋子时，其中的那间书房，书架上已经多出好多书。 看到熟悉的东西，这不都是她别墅区那边的吗？怎么过来的？谁干的？ 这书？她记得她的书房似乎没有这么多书吧？ 不对……有，好像在那些没有拆封的箱子里？ 咦，不是有一部分还没到吗？难道…… 她买的这些东西，可都是为那些老人准备的，要知道，爷奶外公外婆那可都是全能高手，外婆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和她要好的人那都是志同道合之人，她可是没少准备。 那这些东西突然出现在这里干嘛？有什么意义？咋还有启蒙读物这些东。 《三字经》《百家姓》《弟子规》《千字文》《增广贤文》《幼学琼林》齐了？ 明天一定要去书店看看，要是有，她就买一些回来给孩子们启蒙用。 看着分类好的思想元典，文言名篇，经典诗词，经典名着，那……那这……她又不开书店，弄这么齐全干嘛？ 她上学的时候又不是学霸，有时会坐次小椅子，难道这外挂还想把她推上学霸？可拉倒吧。 东方瑾进不知道，以后这些书，可是给了东临国一个质的改变，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东方瑾拿着一根雪糕，边看电视边想，那些东西怎么就主动出现她脑海里的。 就在她怎么也没想明白的时候，她脑海又出现两个字，“契约”，之后就消失不见。 …… 第二天一早，等东方瑾和顾采薇起床后，顾城霖和顾景烨已经把早餐做好了。 热得昨天剩下的饼子，一碗酱菜，玉米面粥，一人两个鸡蛋。 东方瑾洗完脸，进屋就看到小石头皱着眉盯着早餐：“快把你的眉头松开，解散。顾景烨，你才七岁，不是七十，皱着眉头干嘛？” 顾景烨一脸幽怨的看着她：“小娘，您这要求太浪费了，早上只喝粥就好，这又是白面饼子，又是鸡蛋的。” 东方瑾迈步走过来，弯腰和他平视：“顾景烨，早晨要吃好，知道一天之计在于晨，这句话吗？ 不知道我就告诉你，你说只喝粥，这个粥管饱吗？” 小石头一脸的纠结：“可是……” “可是什么？只喝粥，是不是一会儿就饿？饿着肚子难受不？肚子不好受我们心情好吗？ 再有，长期不吃早餐这人身体容易有病，那你来告诉我，是药贵，还是鸡蛋贵？ 病了，吃一副药能好吗？你想想，是我们吃鸡蛋身体好好，还是病了吃药好？” 小石头愣愣的说：“吃了鸡蛋好。” “对，所以，你算计，精打细算是好事，但是，你是不是要学会怎么算？ 生病了，固然要吃药，可是你知不知道是药三分毒？ 一文钱一个鸡蛋，我昨天买的多，合着算下来两文钱三个。 我们家四口人，每个人吃两个鸡蛋，才多少钱？ 病了呢？一个疗程的药钱，够我们要买多少个鸡蛋？ 十八文一斤肉，我们四个人，每天吃的了一斤肉吗？ 男孩子，别再金钱上斤斤计较，小心人家叫你铁公鸡。 男子汉大丈夫，要大方些，钱要花，看怎么花。 你记住这句话，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明白了吗？” 小石头点头：“明白了点儿。” “明白点就行，以后慢慢明白，你只要记住，吃好，吃饱就行。 反正我是怕饿，一饿我心情就不好，我最讨厌饿肚子。” 顾采薇坐到她身边：“小娘，我也最怕饿肚子。”在外公家，有时她和哥哥一天就吃一顿饭。 “妞妞最乖，快吃，吃完我们去县里，正好再给你买几身衣服、头花、耳坠。 嗯再来个手镯吧，女孩子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再给你们买几本书，笔墨纸砚什么的也准备上，昨天买的都是家用的。 今天我们好好逛逛，把该买的都买齐。” “好，我还没去过县里。” 东方瑾看着她，认真的说：“这有何难，以后咱们有钱了，就去旅游。 不仅去县里、府城、州府，咱们还可以去京城玩。” 顾景烨听着东方瑾这个小娘每说一样，他的心就跳一下，之后跟着快乐一下，再肉疼一下，最后看向他爹。 他爹正在埋头吃饭，他……他操得哪门子心。 他也吃，拿起鸡蛋剥开，一口一个，香，太香了。喝了口粥，把第二个鸡蛋也剥开一口吃下。 东方瑾：这孩子这是发狠了？ 看向顾城霖，见他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吃饭，这死面瘫这是闹哪样？ 从昨天晚上她就发现这家伙不对劲，这男人的心海底的针，真是难以捉摸。 …… 今天去县里有俩孩子跟着，他们没去那么早，顾城霖依旧借了顾四婶儿家的牛车。 一家四口到了县里，把牛车放在寄存处。 东方瑾拉着顾采薇，顾城霖拉着顾景烨，他们父子俩一人背着一个背篓，跟在她们们后边。 走到金玉楼跟前，东方瑾停下脚步，这是一家卖首饰的店铺。 犹豫了半晌，拉着顾采薇走进去。 第29章 顾梅雨找茬 一个小伙计走过来：“小娘子买些什么？首饰还是胭脂，水粉？我家的东西可是这县里最齐全的。” 东方瑾看着里边的摆设，另一边还真是摆放着胭脂水粉类的，其它区域都是金银首饰，拉着顾采薇，给伙计看：“你们这里有这么大孩子戴的首饰吗？” 小伙计面带微笑：“有的，您要什么？耳环、项圈、还是手镯？” “项圈不要，那个累赘，就要耳环和手镯吧！”说完，想起什么，弯腰问：“妞妞有耳朵眼吗？”东方瑾说着便蹲下去看，还真有。 顾采薇倒没有以往的拘束，兴奋的说：“有，是孙婆婆给我扎的。 她拿着两颗豆子在耳垂上捻，然后用针那么一扎，一点儿都不疼。” 东方瑾见她说的这么高兴，夸赞道：“哇，我们妞妞真勇敢，不怕疼呢。” 顾采薇被她夸的有些小骄傲，抬着下巴：“小娘你有吗？” 东方瑾不由自主的摸上耳垂处，那里有个小小的硬疙瘩：“也有呢。” 顾城霖在她身后，轻声说：“你也买一对耳环戴吧，我有钱。” 她说过，女孩子就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是不是也渴望呢？ 东方瑾果断摇头：“不用，我不喜欢这些。” 是的，她除了项链，其它首饰都不怎么喜欢戴。戴这些东西，一般都是参加宴会和婚礼什么的戴一天，回家后就摘了装盒放起来。 想着她空间别墅的地下室，可是有不少首饰呢？都是两个姐姐和大嫂给她买的。 嗯，以后拿出来给这小丫头戴。 这时，另一个小伙计端出一个托盘，上边放着的都是银制的饰品。 “没有玉的吗？”东方瑾好奇的问。 小伙计被她问蒙了：“小孩子不都是戴银饰吗？” 东方瑾看向顾城霖，一脸的疑惑：“是吗？” 顾城霖点头：“银饰有防毒的作用，小孩子淘。” 东方瑾一听，这古人还挺讲究的，不过也确实是这个理。 正当她伸手拿一对耳环时，被一声尖锐的大喊惊得把手缩回来。 “大哥，你竟然给这个贱人来金玉楼买首饰？”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这一方的安静。 把屋里的客人和伙计都惊得看过来。 东方瑾转身就看到顾梅雨和一个女子，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袱，站在金玉楼的门口，怒气冲冲的盯着她们。 她原本不想理她，继续看首饰，那知，顾梅雨似乎有些不知趣，直接冲过来，指着她就骂：“你个贱人，就知道骗我大哥的钱。” 东方瑾眉头紧锁，这个顾梅雨是不是没长脑子？难道这古代，真有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大脑不发育的傻缺？ “你谁呀？我们买东西花你家钱了？这咋咋呼呼的，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一点儿都不稳重。” 顾梅雨一脸的扭曲，伸手指着她：“方瑾，你个……” 东方瑾眯眼，把她的手挡开，让吓的颤抖的顾采薇拉到她身后，冷声道：：“顾梅雨，你不想找难看就闭嘴，你最好离我远点，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这位就是小雨刚过门的大嫂吧？你这样说话着实不妥，小雨再怎么说也是你小姑子，”那个女子羞答答的扭着腰过来，上下打量着东方瑾，眼里都是鄙夷和不屑。 东方瑾被这绿茶味儿熏得上头，几个意思？这是为谁呢？看了一眼顾城霖，就这？不至于，那就是单纯的为了巴结顾梅雨了。 “呵！你谁呀？我是谁干你屁事，来找事的？问清楚关系了吗？ 脑子是个好东西，别让给人当枪使。看你这扮相怕是也未出阁吧？难道不想要名声了？” 顾梅雨一听她这么说，不等顾小翠说话，咄咄逼人的指着顾城霖，问：“方瑾，你敢说他不是我大哥？ 你刚过门，就撺掇我哥跟家里分家，昨天刚买了两大车东西回家，还不满足。 今天又来县里买首饰，你这是真心跟我哥过日子吗？” 金玉楼的二楼拐角处，站着两个人，看着下边的闹剧。 在顾梅雨第一声喊出，就有个机灵的小伙计跑去了后院。 看到他们，顾城霖对他们摇了摇头，那俩人就没有动。 赵玉明看着东方瑾，皱眉：“风，这就是二少爷新过门的媳妇儿？” “是的。” “少爷不想回京，也是因为她？” “怕是吧，最主要的还是为了那件事儿。” …… 东方瑾看着这里越聚越多的人，那些人听了顾梅雨的话，看着她开始指指点点。 顿时无语了，这些人真能脑补，这么一会儿，她成了好吃懒做的败家娘们儿了。 她能说这个顾梅雨脑子有病呢，还是蠢呢？你说你在村里闹，说什么都行，村里就那点人都知根知底的。 你闹一场，大伙儿娱乐一下就完事了。 这可是县里？这金玉楼又坐落在一个十字路口，这里来往的人那可是哪儿的人都有。 你这一口一个亲大哥的，和那个女的跟说相声一样的一个说，一个捧。 你是真心想跟我过不去呀？还是，在和你顾家过不去呀？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 不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辱俱辱吗？ 东方瑾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看着这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再次开口：“顾梅雨，你可知道这里是哪儿？” 顾梅雨看到那些人都说方瑾的坏话，心里恶毒的种子正在发芽快速生长起来。 大声的说道：“方瑾，你别打岔，我这可是亲眼看见的，还被我堵着了。 哪有你这么给人当媳妇儿的，这才过门几天，天天来县里买东西。 这是有多少家底也不够你败的，你看看，我大哥身上还有伤，你这给人家当媳妇的。 不去药铺给我哥看大夫，就知道买买买。都说这继室没几个好的，还真是，你这是有多盼着我哥……我哥……”说着说着顾梅雨竟然还梨花带雨的哭上了。 好家伙，这不，吃瓜群众同情心泛滥了，看着她的眼神儿都跟淬了毒一样。 说出来的话也一句比一句恶毒。 顾城霖心里那个急，这媳妇儿还不让他说话，儿子也拉着他，不让他开口。 而且，他现在确实也不能开口，张嘴就是错。 这么多人看着，甚至他都不能露出任何表情。 他现在只能把窝囊和受气的样子，发挥到极致。 第30章 没眼里劲儿的顾梅雨 二楼楼梯拐角处。 赵玉明把下边的情况看的清楚：“二少爷这个新媳妇儿倒是比第一个强，这从容不迫的架势，倒有几分当年主母的架势。 风，你确定她是农家出身？” “赵叔，不是和您说吗，这个方瑾是方家的养女，她的身世，咱们也没有查出来。 方家那边咱也没有找到蛛丝马迹，只在方家套出她似乎失忆过。” 赵玉明双眼微眯，看着东方瑾，却没有再问。 …… 东方瑾看着顾梅雨这泪眼婆娑的便引起众人同情，我去！就你会哭，伸手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靠！真疼！ 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拉过身后的顾采薇：“哎呦，这可没法活了，我是嫁给你大哥了，可是这怎么嫁的，你家不清楚吗？ 我过门当天受寒昏迷，你家不管不问不说，还讨要我的嫁妆。 你大哥因为不上交我的嫁妆，被你们一家签了断亲书，还净身出户，是也不是？ 等我醒来，家分了，亲断了，净身出户了，家里住的是村里一位已故十几年的老猎户家里。 那房子可以说四面漏风不说，我都害怕它不知何时倒塌。 你哥保全了我的嫁妆，可我家除了我的嫁妆什么都没有。 我只能花我自己的嫁妆，给家里添东西。而你们一家听说后，一家子还去抢，这不，就因为没让你得逞，你还怀恨在心。 你们说说，这么大点儿孩子的衣服，你要有什么用？ 这俩孩子昨天才从他们外公家接回来，我秉着要和继子继女打好关系。 今天带着他们出来，想给孩子买个首饰当见面礼，怎么就被你说得改了味儿。” 吃瓜群众这才认真看她，这一看她身边的两个孩子，这不，开始丰富的脑补了。 “断亲？还净身出户？真的假的。” “听这意思是后娘？” “呐，这俩孩子在呢？” “这么大的孩子，肯定不是她生的。” “哝，这小娘子还梳这姑娘头呢？” 东方瑾听到这位妇人的话，无语了。她是真心不会梳妇人人头，前世……就前世吧。 她头发最长的时候也就到肩头，真心不会弄头发，所以她都是一头利索的短发。 一是她懒，二是短发洗头方便，干的快，好打理。要是出席重要场合，她只需戴个假头套就可以了。 最主要的还是她交的朋友，大多不是假小子，就是男孩子，也都随性惯了。 现在的一头长发，她还是跟着空间里的教程，弄了好久，才完成的。 …… “你们怎么没听到，这小娘子说这婆家要她上交嫁妆。” “嚯，谁家儿媳妇上交婆家嫁妆？” “就是。” “这是什么奇葩的人家。” “我就说呢，这小娘子看着岁数不像是生过孩子的。” “你没看到她还没梳妇人发吗？这是还没圆房呢？” “这继子继女的，就得打好关系，趁孩子还小。要是大点，肯定是养不熟的。” …… 赵玉明被东方瑾这波操作给看呆了，别人没看到她的小动作，他和风可是看了个正着。 这反击的漂亮，这要是以后跟着二少爷回京，也是个不能吃亏的主，不错不错！ …… 顾梅雨一见她真敢说，气的怒吼：“你胡说，说要你的嫁妆？你一个方家不要的弃女，能有多少嫁妆。” 东方瑾见她还这般有恃无恐的蹦跶，也懒得装了，看着吃瓜群众，语气缓和，一脸的无可奈何的道：“在场所有人，你们可有听说昨天在衙门口猜字的事儿？” 那些妇人一听这个，都纷纷转了风向。 一个年轻的妇人说：“我有听说。” 另一个妇人也跟着说：“我也听说了。” “我也听说了，我家相公回家，还一直夸那女子有才华呢？” “可不，我小叔昨天到家还和我爷说，要给家里的女孩子请位教书先生呢。” …… 东方瑾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看来大部分人都听说了。 对着大伙屈膝，点头行了一个礼：“不才，那人就是我，我当时拿了多少银两，想必你们有所耳闻，我本身也有嫁妆钱。 虽然不多，但也够买些家用对付些日子。 正好昨天让我遇见衙门猜字的机遇……” 顾梅雨见话风倒戈，又气愤的大喊道：“你胡说……你骗人……你就是乱花钱，你……” 她这般做作，倒有种熊孩子做派，有的妇人已经对她露出鄙夷的眼神儿。 东方瑾见她还这么无理取闹，她都把话说到这了，这人不说知难而退趁人不备离开，还在这里无理搅三分，真真是把发育不全的大脑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花我自己钱怎么了？你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大闺女，我一再忍让你。 这里不是村里，你在村里闹就闹了，你怎么还跑县里闹来呢？ 你说，你哥都给家里断了亲了，有哪家断了亲的，还是算亲的？” 她这么一说，大伙儿也反应过来，这小姑子，大姑子什么的，不管在哪个地方，都是做人家媳妇和婆婆不和，激化矛盾的纽带。 这不，就有妇人对顾梅雨不满了，说她一个小姑子老实盯着大哥屋里的事儿干嘛？ 她这么一说，可以说有几个妇人也跟着起哄起来，一看就是在家和小姑子不和的。 顾梅雨被她们气的手发抖，竟然冲上来就要打东方瑾：“你个……” 东方瑾见她这般不识抬举，她一再忍让给她台阶下，还这般不识趣，这真真是不顾自己的脸面了。 即便断了亲，她还得顾忌顾采薇的名声呢。 气势大开，伸手攥住她打上来的胳膊，失望的怒道：“行了，赶紧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我家也有女儿，以后出门带着脑子。” 赵玉明看到她这举动，眼睛眯得更加深邃了，这动作？可不是一般人农家女的手段，倒像个练家子。 风和顾城霖也看到了她的动作，顾城霖敛下眼帘，嘴角上扬，看来他这个媳妇儿不简单。 他这是捡到宝了，她越是暴露的多，他越不想撒手。 看来老天待他不薄，给他送来这样的媳妇，这是给他的补偿。 “我才不信那些字是你猜出来的，你在方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从哪里识字去，”顾梅雨还在那里不知趣的叫嚣。 赵玉明看着风，讥讽道：“这顾家真真是好教养，这般不上脑子，那个童生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31章 顾梅雨完败 风嗤笑一声：“一个童生郎而已，以主子不要的功绩，都比他强。 即便中了状元，也不是一个好的，就顾家那些贪婪的，也是个鱼肉百姓的贪官，不以为惧。” “呵呵，要是这样，就让他到此为止吧，别白白浪费名额了。” “赵叔，这个不用咱们操心，他们自己就会把自己一点点断送。 等那个童生郎考秀才时，就会有人查访上三代。别忘了，主子开荒、服徭役、兵役和退伍的记录，镇上，县里都有记录。 他们如今已经把主子以顶撞长辈不孝为名，逐出宗族，这个可是要有人暗访的……” 接下来的话，不用风明说，赵玉明也明白。 二少爷这举动高明，看来他也是个有成算的，看来国公大人瞎操心了。 …… 东方瑾看着顾梅雨都有些头疼了，这人怎么如此蠢笨，还这么厚颜无耻。 不等她说话，几个书生背着背包走过来，领头的人就是马文才。 那些人看到他们几个，都主动让开一条道。 马文才看到他们极为激动，快步上前：“顾兄，瑾姐儿，你们怎么在这里？” 东方瑾扶额，这么热情可和昨天初见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们这是下课了？” 马文才摆手：“今天是书院的休息日，我们凑一块是想去四季书斋，那边新来了一批新书。” 方世玉看到东方瑾，从斜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双手递过来，态度恭敬有礼：“瑾姐儿，昨天多有冒犯，这是小弟我送的薄礼，请你笑纳。” 东方瑾看到本子，连忙摆手，据她了解，这个地方像这种本子，可是学子们的奢侈品，就跟现代那些人买的名牌包包，手表之类的一样。 “快收起来，我要这东西没用。再说，我都没在意，赶紧收起来，你这正好用，我也用不到它是不是。” 心道，她空间有的是，当初她可是买了不少得力的4a纸、画画的专用纸和各种本子。 甚至都有5a大的皮面横条笔记本，那些都是给外公和宋斌爷爷准备的。因为他们不习惯用电脑，又经常在一起写个小诗歌什么，参加老年诗歌比赛。 所以她可是没少去批发市场买，对了，她的仓库还有不少彩笔，哪天给顾采薇拿出来用。 “瑾姐儿，我叫谢文科，我们五个是一组的。经常去县衙猜字，我们几个这些年也赞了不少字。小弟有个不情之请，你看你能不能给咱们解惑。” 东方瑾一脸的疑惑不解：“你们猜字干嘛？又不考试。” “瑾姐儿，您就给我们解惑呗，我们不差钱，”马文才一脸的正经，开始一副老学究的人模样，但是说出的话又带着点儿痞相。 说完，还拽着方世玉说：“这个方世玉，他家在县里开当铺，铺子在安阳府城，可以说是咱们济州都有分号，不差钱儿。” 方世玉瞥他一眼：“瑾姐儿，马文才家是开酒楼的，您要是看到平安酒楼，就是他家。” 说着，如同马文才拽他一样，把谢文科拽到东方瑾跟前：“这个是谢文科，他家是开茶庄，贤茗居，就是他家的。 这是刘伶醉，您一听名字就知道，他家祖辈酿酒的，县里的青酿坊就是他家。” 马文才见他这样，也拽过一个小个子：“他叫郭玉明，他家卖瓷器的，有祖上传下来的窑厂，县里的和兴陶艺，就是他家的。” 东方瑾：“……”这是闹哪样？这友谊咋混的？古代也有损友？ 这举动，怎么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她好怀念宋斌（男）、李白桐（男）、沈州洲（女）、苏锦言（男）、蒋晓沛（男）、钱多多（女）几人。 她们几个可以说都是从小跟着爷奶或外公外婆长大的。 她和宋斌、苏锦言、钱多多住一个大院，和其他人是在一个学区片……她们几个就是这样相互出卖着长大的。 顾城霖：“……”这是干嘛？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吗？ 这个媳妇儿怎么……算了，他还在呢？她还小，慢慢教育吧。 那些围观群众一看到马文才他们几个，早就不说话了，有的甚至远离了这里。 再看，跟着顾梅雨的那个女子，早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而顾梅雨呢？则是看着马文才五个人跟打量货物一样，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看的东方瑾也是无语，这人是不是太直白了。 “我来金玉楼给我小闺女买首饰，你们等我一会儿。” 顾梅雨听到她的话，可算又来了精神：“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男人 。” 顾城霖见自己这个妹妹越来越不像话，对她失望透顶。 东方瑾，嚯！这发育不全的，竟然给她戴这么一顶大帽子？叔可忍，婶儿不可忍！ 看着她讥讽道：“我勾引男子？呵呵，我男人在身边呢？我孩子也在身边呢？ 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姑娘，给自己留点德，免得嫁不出去。” 顾城霖在听到东方瑾说的那句：我男人在身边呢，心里升起一丝悸动。 顾梅雨见她的话没有奏效，接着蹦跶：“你，方瑾你个贱人！” 东方瑾眼睛一眯，这人真是给脸不要脸了：“贱人骂谁呢？” “贱人骂你呢？” 郭玉明：“噗……” 谢文科：“噗，哈哈……” 马文才：“噗，哈哈……” 刘伶醉：“确实是贱人……” 方世玉则是一脸鄙夷的看了顾梅雨一眼：“蠢货！” 东方瑾笑看着顾梅雨，讥笑道：“呵呵，真有自知之明。” “你……你给我等着，等我弟弟考上状元的，”顾梅雨放下狠话，转身狼狈的离开了。 东方瑾看着她离开，对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顾老太婆还想着留着这个女儿给她的小儿子找个财神爷。就这脑子，有钱的家庭能看上她？看上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方世玉望着顾梅雨的背影，疑惑：“状元？她弟弟是哪位？” 东方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可不想让自己和孩子名誉扫地：“你们去找地方，我买完东西，去找你们。” 马文才见她没说，也识趣的没再追问：“瑾姐儿，你寒碜我们是不，您的女儿，就是我们几个的侄女，我们给买了，算是给侄女的见面礼。” 东方瑾很喜欢他们几个的性子，这个方世玉的性子像极了苏锦言，这个马文才像极了钱多多。 对着他摆手：“边去，这点儿钱，你姐我还出的起。” “瑾姐儿，我们也想尽份心，您就别为难我们了，”谢文科上前说道。 刘伶醉也跟着起哄：“瑾姐儿，我们几个也是真心与你交好，这个面子你得给。” ? 第32章 四季书斋 方世玉给顾城霖行礼，解说道：“顾兄，不满你说，瑾姐儿是一介女子，若要是男子，我等肯定拉着他拜把子。 我们几个虽说是学子，但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 我们几个家里都是商贾之家，在男女大方上可能比那些书香门第相比，交友比较随性些，但也不是那等浪荡之徒。 今天之所以这般，实属是被瑾姐儿的学文折服，有不智之举之意，请谅解。” 顾城霖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无妨，小瑾喜欢便可。我家是农户，你们不嫌弃就好。” 马文才立马喜笑颜开的抢话：“不嫌弃，不嫌弃，顾兄，我等会把握分寸，尽量不给瑾姐儿招口舌是非。” 其他几人也紧跟着与顾城霖坦诚保证，不会有不善之举的举动，还说要把东方瑾当成夫子看待。 东方瑾见他们这样，便答应了他们的请求，那她就给他们当回夫子吧，也算是给顾城霖和顾景烨铺路了。 “行吧，今天姐不会亏你们，你们几个姐交定了。” “这才对嘛，”马文才一拍手说道。 顾城霖黑着脸看着他们这般顺坡，他都有种上前揍几人的冲动，你们这般，能堵住悠悠之口？ 顾景烨看看小娘，又看看黑脸的爹，摇摇头。他爹有点儿笨呀，听着这几个人的身份都不是个简单的。 最后，他们五个给顾采薇买了两套耳环，两副手镯，一盒子适合小女孩戴的带有珍珠的头花，给顾景烨买了一块玉佩。 从金玉楼出来，他们一行人去了四季书斋。 金玉楼 赵玉明把这一幕全部看在眼里，看来二少爷的这个新媳妇儿不一般呀。 这几人虽然说都是商贾之家，但哪儿一家都不是个简单的。 马家祖上曾经是先帝的御厨，因当初先帝初登基不久，后宫佳丽争宠……马家这位御厨就当了替罪羊。出事之后，马家后人举家搬离京城。 刘家和郭家，祖上曾是苍圣国的皇商。 方家曾是如今陛下的皇叔睿王侧妃的娘家，因当年方家不愿参加夺嫡之争，那位方侧妃服毒自杀。 方家也找了理由举家离开京城。 谢家乃是当今谢丞相的本家，谢丞相更是当朝帝师的门生，还和云舒学院的院长颜致远是师兄弟。 …… 在去往四季书斋的路上，东方瑾听他们说，这家书斋有个小后院，是专供县里学子们看书，讨论学问用的场地。 要是加添茶和点心、零嘴什么的，是要单独收费，这让东方瑾对这家四季书斋的主人倒是刮目相看，够前卫的。 一行人进了四季书斋，便引起一众注意，因为顾城霖和孩子们以及她一个女眷显得有些突兀。 看了屋里的书架一眼，东方瑾直接走到启蒙区，当她看到《百家姓》《三字经》和《千字文》时，松了一口气，有就好，那样她就可以拿空间里的出来。 郭玉明跟在她身后，小声说道：“瑾姐儿，这些启蒙读物里边的内容都不齐全。 你要是想要，给侄子启蒙，回头我把我家里的给你送去。” 听闻，东方瑾拿起一本《三字经》打开大概翻阅了一遍，果然如他所说，这里还真边缺不少东西。 这些东西，在现代，幼儿园的孩子们都会背，缺少那些，她一看便知：“不用，这些给孩子启蒙，你的书里肯定有解说，留着给自己孩子。” 她知道，书这东西在这边极其的珍贵，每家那都是当传家宝留着。 你要说花他几十两银子，他们可能不会心疼，要是你真要了他们的一本书，估计他得好几天睡不好。 再有，不全？她空间里的书，可是都是完整版的，没有比她那里的书再全的了。 再说，她虽然不是学霸，一本《三字经》和《百家姓》她还是背的滚瓜烂熟的。 郭玉明一脸为难：“可……” “放心，今天你们问我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郭玉明一听惭愧了：“这……” “好了，就这么着了。” 东方瑾拿着三本书走到柜台前：“掌柜，这三本书，再给我来一刀孩子练字的纸，两支笔，墨砚台都来两……” 顾城霖连忙阻止，这东西老贵了：“这些来一套就行。” 东方瑾瞪他一眼，一脸的不赞同：“俩孩子，你要买一套？来两套，这样用着方便，边去！” 顾城霖抿着嘴，不说话了，他管不了这个媳妇儿，怎么办？ 顾景烨同情的看着他爹，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娘有些彪悍呀！但是她有彪悍的资格。 今天要是他亲娘遇到小姑那般，肯定不是道歉，就是哭。最后手里的钱也肯定会被小姑拿走不说，回家肯定还会被奶奶骂。 掌柜的看着他们这般，笑呵呵的去拿东方瑾要的东西。 三本书，掌柜的凑了个整，一共收了十三两银子。一刀练字的纸，一两零八个铜板与两支笔和两块墨砚，凑整一共花了十四两银子。 东方瑾看着这点儿东西就花了快三十两，难怪古代人读书费钱，果然。 到了四季书斋后院，马文才给俩孩子叫了两份点心，两杯牛乳。 顾城霖在她跟着他们几个进了后院，就从后门离开了。 东方瑾见他们都坐下，也跟着坐下，自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吧。” 方世玉也没扭捏：“瑾姐儿，您知道四象是什么吗？” ?他这么问，也是抱着试探，更是没有抱着希望。 东方瑾端茶的手一顿：“这个你们都不知道？” 心道，这个可是小学知识。 方世玉摇头：“不知道，听说这道题是去年会试的时候，考的问答题。” 东方瑾喝了一口茶，茶一入口，心里有些嫌弃，但没有表现出来：“是不是还问了七宿？” 方世玉惊得站起来：“这你都知道？” 要知道，这些题还是他在京中的亲戚家传回来的，除了他们几个，他没和任何人说过。 东方瑾被他这惊乍逗笑了，打趣道：“呵呵，快坐下，这只是天文的知识，你们又不考钦天监，学这个干嘛？” 古代考试不是考四书五经，策略什么都吗？ 谢文科一脸的愁容，他可是想要走仕途的：“可是它就是考呀，咱们一问三不知，确实没有学过。” 东方瑾经他这么一说，突然刚想起小升初时的考题：“哦，那你可知，一问三不知，指的是什么？哪三不知？” 她这一问，五人懵了，两个孩子也跟着看过来。 “这也是题？”刘伶醉一脸茫然，惊讶的问。 第33章 当夫子 东方瑾点头，看向方世玉：“记下，是起因，经过和结果，这叫一问三不知。 四象，是指，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对正的四种颜色，叫四象。” 马文才与方世玉对视一眼，心里震惊，没想到她真的知道。 这下他心里对东方瑾更是敬佩了，要知道，就连他们夫子也不敢回答这个问题：“瑾姐儿，那四种颜色？” 东方瑾想了一下，因为脑海里出现的这个东西有些多，甚至还有八卦图的出现。 她顿时有些脑仁疼：“这个问题就有些很难解释了，你们知道上古时期，有四大神兽吗？” 咱来点玄幻带有神话的。 方世玉点头：“听说过，青龙、白虎、玄龟、凤凰。” 东方瑾便从脑海里，挑着简单的说道：“嗯，东方苍龙，也称青龙，北方玄武，西方白虎，南方朱雀，这才是四象神兽。 东苍（青）龙?：对应春季，是青色，象征着生机和活力。? 南朱雀?：对应夏季，是红的，也就是赤色，象征着热情和繁荣。? 西白虎?：对应秋季，是白色或金色，象征着收获和成熟。? 北玄武?：对应冬季，是黑色，代表夜长，象征着收藏和静养?。” 谢文科听她说的简单易懂，便拿出他的珍藏：“瑾姐儿，你受累了。” 东方瑾拿过本子，上边写着：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问曰：这是哪个传统节日？上边答案处写着：仲秋。但是那里还写着一个错字。 “这个是正月十五的上元节，也就是花灯节也称之元宵节。” 谢文科欣喜的拿着笔记下。 “瑾姐儿，那这个字念什么？”郭玉明指着他本子上的字。 东方瑾喝了一杯水，看到这个字是一个金字加一个童字的组合：“这个字念钟。钟灵毓秀，声如洪钟，情有独钟。你们认识的应该是这个金字加一个重字的组合对吧？” 几人点头，表示是。 方世玉记完录四象，也拿出一个字：“这个呢？” “这个念团，它之所以加米字旁，可能是形容食物，比如面团、米团、麻团。” 马文才都记录完，急切的也拿出一整张纸：“瑾姐儿，这个呢？” “机不可失的下一句是，时不再来，而不是失去的失。” “这个呢？” …… 之后，东方瑾又回答了几个问题，和给他们又解说了几个字，真正体验了一下当夫子的感觉。 就在马文才几人奋笔疾书的时候。 只是他们不知，通往书斋的后门处，已经站了好几个人。 这些人就是县令大人，陆云卿和他的护卫，徐师爷和小厮，还有一个云舒学院的院长——颜致远和他小厮。 顾城霖背着背篓和风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一行人，心里叹气，他这个媳妇儿呀…… 看着他们几个停笔，东方瑾起身，扶了扶衣服上不存在的皱褶：“好了，快中午你们……” 马文才立刻起身，热情的说：“瑾姐儿，都到家门口了。我，请你们吃饭去，走去我家的平安酒楼。” 方世玉也一脸的感激，诚恳地说：“瑾姐儿，走吧，去他家吃红烧肉去，他家的红烧肉可是咱灵安县的一绝。” 这顿饭必须请，这位瑾姐儿，真真是可以用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来形容了。 谢文科也一脸的感激：“对，瑾姐儿走，文才他们家烧鸡也不错。” 今天他们可是个个收获满满。 东方瑾知道盛情难却，不能推，只好答应下来。 正好她现在需要钱，正好不知道跟谁家合作呢，去马文才家看看，要是他家是那意思，拿几个菜谱出来换点钱？正好买房买地。 “徐师爷，去平安酒楼，”陆云卿听到里边的谈话，直到问答结束。 “大人你的意思是？”徐师爷停笔，与他相视，了然。 颜致远捋着自己的小胡子，向着门缝儿里，深深的看了一眼：“去吧，正好老夫也会会这丫头。” 不简单呀！他们几个问的问题，那可都是近几年每届的考题。 虽然每年的考题都在更新，但是，她小小年纪，又身为一介女子，能对答如流，而且还给他们详细解惑，实属难得。 只可惜呀！是个女娃娃。 顾城霖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示意风不用跟着，随后离他便背着东西走向四季书斋。 刚听风说，四季书斋后背的主人是敦亲王。 还说，敦亲王府这些年似乎在秘密找什么，他舅舅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找什么。 敦亲王可是皇帝的亲叔叔，十年前一家子住封地溯州。 为了支持皇帝登基，他们一家搬到京城，带他帮皇帝清除殆尽那些人，这些年都没有再回去溯州…… 十年前？找什么？难道…… 东方瑾看到顾城霖回来，走过去，笑意盈盈地说：“回来啦！文才说请我们吃饭。” 顾城霖看到她脸上的微笑，倒有几分温柔。但与他，她始终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压下心里渐渐滋生的那份悸动，看着她这般高兴，他也难得的语气温和：“嗯，里正叔回村了，他不跟咱们一起吃饭。” 看着一个个脸上的笑，他就知道，这几个人收获满满。 顾采薇凑过来，拉着她爹的手，小声说：“爹，小娘很厉害。” “嗯，”顾城霖只回了她一个字。 顾景烨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爹，心里为他着急，这个小娘不仅识字，还这么有学问。 刚才他都听说了，这几个叔叔明年都是要下场考秀才老爷的。 他们的学问比他小叔都高，他们不会得东西小娘都能回答上来。 那……那小娘是不是他们学问都高，可是他爹呢？一天私塾都没有去读过。 东方瑾凑到顾城霖耳跟前，轻声问：“里正叔给问了吗？” 顾城霖低头看着她，眼神带着某种坚定，同样小声柔声道：“问了，回家说。” 东方瑾一听，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好。” 等一行人到了平安酒楼，掌柜的看到他们，那叫一个热情，还说特意给他们在楼上留了一个包间。 他们刚要上楼，县令和徐师爷一行人就给他们来了一个偶遇。 顾城霖看到县令他们，心里了然，看来还真是冲着他媳妇儿来的。 “县令大人，院长，徐师爷，”马文才几人看到他们，上前就要行礼，被陆云卿抬手制止。 “免礼，本官今日穿便服出行，不必行礼。” 东方瑾看向那位老者，云舒学院的院长？ 这话看似是对他们几个说的，但是又似不是，徐师爷已经把屈膝的顾城霖给扶了起来。 东方瑾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就这么怔愣的看着他们，自己现在是草民对吧，那她跪呀？还是不跪呀？ 第34章 便宜就是当! 陆云卿也看出她都纠结，笑道：“都免礼，也是赎你们无罪。本官今日要是穿官服，你不行礼那可就是大不敬。” 东方瑾看着他们都在看她，走过来给县令大人屈膝富了一礼。 这些礼仪还都是她在《甄嬛传》里学的，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就这样，对于不对也就它了。 顾景烨和顾采薇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县令大人呀！大官呀！他们要不要下跪？ 一行人到了包间，几人见县令大人几人也跟进来，都没敢坐，都乖乖的站在一边。 陆云卿看向他们，也没有那种不请自来的尴尬，微笑道：“坐，都坐。”说完又看向顾城霖：“在军中谁的麾下效力？” 顾城霖弯腰行礼：“回大人的话，草民在军中时，在神武大将军麾下。” 颜致远一听，是赫连严之的人，不错，不等陆云卿说话，开口道：“你身上有伤，坐下说话。” “谢颜院长。” 颜致远看向自顾给孩子倒水的东方瑾问：“这是……？” 顾城霖刚坐下，见他看向东方瑾和孩子，即刻起身，拱手弯腰：“是草民新过门的妻子，这两个是草民孩子。” 陆云卿看着东方瑾，眼神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她年龄不大。” 顾城霖弯腰低头：“是，小瑾今年刚满十五，刚及笄，这俩孩子是草民和前妻生的。” 马文才几人这才回过神来，他们就说那里怪怪的，原来如此，他们也够眼瞎的。 不过瑾姐儿怎么嫁给一个成过婚的？大伙儿都好奇的看向他们一家四口。 东方瑾被他们看的有些不自在，手心也微微出了少许汗，稳住心神，笑道：“这事儿说起来有些曲折，以后再说。县令大人，您是特意找我的？” 看这意思，是打算和他们一起吃饭了。 顾城霖见她这么说，就要下跪赔罪，刚屈膝，就被徐师爷眼疾手快的再次拉起来。 陆云卿看向顾城霖，沉声道：“都说了，本官今天穿的是便服，不需要行礼。 你自然一些，孩子们都在呢？你这举动容易吓到孩子们。” 顾城霖依旧弯腰低头，拱手行礼：“是，草民知道，内子和孩子没有出过村，不懂规矩，还请见谅。” 颜致远看他这般模样，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呵呵，你太过于拘束，放松些。你这样一闹倒让老夫也跟着紧张起来。 呵呵，坐，都坐下，咱们今天不讲那些礼节，就和寻常朋友一般，自然些。” 说完，又看向东方瑾：“你识字？” 东方瑾轻轻点头，她也让顾城霖这一会儿起身，一会儿要跪的，弄得心里慌慌的。 这万恶的古代，这破礼真多，老是这么跪来跪去的，膝盖不疼？ “师承何人？”颜致远一脸的好奇之色。 东方瑾看向对面的老者，一头花白的头发，精神抖擞，这一脸慈爱笑，仿佛有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想了一下说词：“没有师父，教我识字的人，他说他是一位游僧，他曾在方家村住过一段时间。 我那时在方家不受宠，有天晚上饿狠了，就从后院出去找吃的，便遇到了他……” 东方瑾只能找个这个理由，因为她在方瑾的记忆里，确实找到这么一个画面。 那个人就如唐僧一样的打扮，当年就住在方家后院旁边的那栋破宅子里。 早期那栋房子里住着一个老头，在方家人带她回到方家村第二年就死了。 那个老和尚在方家村住了很长时间，这个去方家村随便一问就知道。 徐师爷吃惊：“难道是灵光寺的法空方丈？他倒是常年游历在民间。” 东方瑾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出去的时间大多都是晚上。我只记得他胡子都白了，到这里，模样也未曾正式见过。” 东方瑾说着比划了一下中脘处的位置。 陆云卿见她眼神儿坚定，没有躲闪，看了一眼颜师兄：“看来就是法空大师了，只是可惜，他在五年前就已经在灵光寺圆寂了。” 颜致远幽深的眸子看向东方瑾，要是法空方丈……教她识字，他怎么听着有些玄乎，不过万事倒有一。 可是不信，那她现在这身才华，又如何解释？难道真的是与方家断了关系，不再隐藏自己的原因？ 要知道昨天他们前脚走，陆云卿的属下后脚就去方家村打探消息。 查到的信息，倒和她说的基本都对上了，只是没想到会出现一个法空方丈这个意外。 你说不是吧，她刚才给这几个孩子讲的四象又是什么？天文，那不正好是法空方丈的强项吗？ 要知道法空方丈在天文这块，可是在这片大陆上无人能比。 就如今皇帝身边的钦天监，还是他的门生，那也仅仅跟着他学了不到三年时间。 就在大家沉默时，饭菜陆续上来，大伙儿也没有再聊什么太多东西。 食不言，这个习惯，在古代还真是让他们这帮古人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真的是一句话都没人说，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吃饭，还真是让人压抑，容易消化不良。 等县令大人把筷子往桌子上的骨碟上一放，众人都纷纷放下筷子，那叫一个整齐。跟叫号似的。 就东方瑾和两个孩子，怔愣的举着筷子瞅着他们，她还没吃饱呢？ 真真是规矩多多，无语到了极点！ 真是古董的古，古人的人——古人！ 古人不曾欺我，便宜就是当！肉包子砸头上，那都有原因的。 秋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 哎……缓缓的把筷子放下，这顿饭吃的…… 徐师爷这时递给东方瑾一个册子，让她把上边的字都翻译出来，什么时候翻译出来，什么时候送县衙领赏。 说完之后，不等东方瑾有所反应，陆云卿、颜致远和徐师爷还有阿东几人离开包间。 怎么样？让你嘚瑟，跟孙猴子似的到处卖弄，被压五指山了吧？ 等他们走后，马文才五人毫无形象的瘫软的坐在椅子上。 “太压抑了，吞咽都困难，”马文才有气无力地说。 方世玉稍微坐好了一点儿：“够我吹一辈子的了。” 谢文科搓了搓脸：“谢家祖上冒青烟了，我竟然和这位县令大人一桌吃饭。”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这位县令大人，陆云卿那可是后台杠杠硬。 他家当年站错队，陆家其他房的人都被定罪，就他们这一房，留了下来。 圣上还保留了他们府邸的称号，这位还是当朝帝师最小的弟子。 第35章 卖食谱 这位更是十二岁就考上秀才，十六岁就连中三元的传奇人物。 之后在翰林院待了三年，听说是守丧……之后就去了广临府…… 郭玉明也搓了一把脸：“我郭家祖上也冒青烟了，我挣的。” 刘伶醉坐好，整理了一下衣衫，一本正经的说：“还有颜院长，听说他是咱们朝帝师的大弟子，我也能回家吹一阵了。” 方世玉听了，看着他笑笑：“又是从你京城那个堂姑姑那里传来的消息？” 刘伶醉一抬下巴：“是呀，方世玉，你跟瑾姐儿她养父家的姓氏，方是一个方吗？” 方世玉摆手：“不是，我家祖籍在京城，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马文才坐直身子，看向他：“你要敢说是，我马文才就敢跟你绝交。” 谢文科举手：“加我一个。” 东方瑾看着他们，这无骨的形象，这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这臭显摆的举动，越看越是怀念，她的那帮损友…… 我如今安好，请放心。祝你们一生平安，顺遂…… 平复了一下心情，和他们又亲近了几分：“行了，知道你们讲义气，一个姓氏而已，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家，其他国家也有。 和你们说个正事，你姐我想做买卖，我手里目前有些食谱。马文才，你问问你家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去别家问问。” “我这就去问蔡叔，”马文才说着毫不犹豫地起身就往外走。 边走边想，瑾姐儿的食谱，那一定不一般，他就是这么相信着，可不能便宜别家，想着，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刘伶醉眨着一双星星眼，看向她，“瑾姐儿，你有食谱怎么不自己开酒楼？为何要卖？这可是立家之本。” 东方瑾摆手，微微一笑：“累，卖食谱多好，省心。” 做生意，没有硬气的背景，没有硬气的靠山，就算你条件再好，也很容易做起来。 这些还都是她每次回家，听出的门道，现代都如此，那古代想必更是如此。 方世玉一脸的认真：“瑾姐儿，要是文才家要了这些食谱，你让他家给你签份契约，每月拿分红不是更好？ 你要知道，食谱这东西那都是家传的，一般人家可不会轻易拿出来卖。 你看，哪儿家有这东西，不是都自己开店？” 东方瑾听着他们说话，心里暖暖的，面露真诚的笑意。 然后，指着顾城霖和两个瘦弱的孩子，又指着她自己：“呐，你们瞧，我家哪个拿出来，是个做生意的料？卖了踏实，拿钱省心。” 她手里的食谱可是不少，要知道，她那个损友宋斌，他家可是开餐饮的，他自己还开了一家农家院，本就不缺食谱。 还有她空间的那几本书，药膳，这可是宝贝。她要开店，也是等自己站稳脚跟，各种硬件条件必备之后，才能开。 现在吗？不行，先解决眼下的温饱问题。 就在他们说话间，马文才带着两位中年人上来，一个是灵安县平安酒楼的掌柜，蔡时安，一个是马文才的族叔，马志高。 他们相互打完招呼，就把东方瑾请到旁边的房间，有马文才跟着，顾城霖起身犹豫了一下，就没去。 毕竟那些食谱不是他的，他还不能掺和，只能默默又地坐回去。 顾景烨看着他爹这样，再次叹息，着急呀！ 方世玉几人见此，也都有眼力见儿纷纷找了说词，告辞离开。 等东方瑾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份平安酒楼的分红契书，和几张银票。 之后找到顾城霖父子三人，告别马文才，离开平安酒楼，在商业街又买了一通，才回家。 …… “小娘你真好，”顾采薇窝在东方瑾怀里，美滋滋的撒娇道。 她小娘又给她买了几身新衣服，让她自己挑的。 顾景烨羡慕的看着妹妹，他也想让小娘抱着。看着自己脚上的新鞋，真暖和，今年他和妹妹的脚肯定不会再冻肿了。 他有记忆以来，还是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衣服，穿这么暖和的鞋子，手摸向腰间的玉佩，他…… 东方瑾捏着顾采薇的小鼻子，宠溺道：“这就好了？以后我要是给你们买绸缎的衣服穿，是不是更好？” 顾景烨眉头一皱：“这样就很好，别乱花钱，有钱也不能这么花。” 哎，这个小娘真的很不会过日子，农家穿这些已经胜过村长和里正家了，就连族长家都没有他们现在穿的好。 东方瑾被他这一脸的操心相，弄得十分扫兴，有些不悦道：“你这孩子，人不大，这时不时的犯财迷，真讨厌。 你再这样，小心长不高，不改掉这臭毛病，小心连媳妇都娶不到。” 顾景烨气鼓鼓的瞪着她：“我说的是实话。” 东方瑾被他这样子逗笑了：“嗯，那我以后给妞妞买新衣服，你要不要？” 顾景烨见她这么说，再看妹妹窝在她怀里捂嘴偷笑：“我……要！我要穿新衣服！” “哈哈……”东方瑾被他逗得大笑起来，她以为这小子宁死不要呢。 这孩子真真是让人心疼，也不知道这些年经受了什么样的苦难，才让他这般。想着，狠狠的瞪了赶车的人一眼。 顾采薇窝在东方瑾怀里，捂嘴也跟着咯咯的笑起来。 顾城霖在前边赶着车听着，也笑了。 俩孩子是他的，而他却不知道怎么管，更不知道怎么教育。 这样的欢声笑语，是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在他身边发生过，这种暖意，他也不曾感受过。 他不会让这份来之不易的和谐气氛消失，他会竭尽全力维持下去。 想到田氏跟自己成婚后，就总是低着头，而他为了让她在家过得好些，每天忙着干活儿不着家。 后来自己服徭役回来，看到她和孩子……她依旧总是低着头不敢看他。 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一百个不情愿，而他和她在一起这些年，说话都没有超过十句。 他本身就寡言少语，遇到田氏，她比自己话更少，你不问，她也不说话。 石头这孩子也是寡言少语，家里总是阴沉沉的，现在…… …… 一家子就这么坐在牛车里晃悠着，又说又笑着回家。 刚进村，他们还没到家，就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在村口踱步张望。 看到他们，小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城霖叔，您快回家，大奶奶一家又去您家闹了，孙叔和我三堂叔拦着他们呢，我爹让我来这里等着您。” 顾城霖停下牛车，看着来人，点头：“知道了小昭，谢谢你。” 许昭看了车上坐着的东方瑾一眼，对顾城霖说：“好，那我先回去了。” “好。” 等他跑远，东方瑾看着那孩子的背影，问：“谁家的孩子？” 第36章 顾梅雨回村找事 顾城霖敛下眼里的风暴，缓和一下情绪：“是许大爷爷家的长子长孙家的大儿子，许昭。他爷爷是许氏一族的族长。” 东方瑾被他说的有些绕口：“就是给我看病的那个许阿爷家？” “嗯，他是许阿爷亲哥哥家的孩子。” “他说的大奶奶就是你娘？” “嗯，怕是今天梅雨回家说了什么。” 是的，不然也不会惊动许族长家，许家在村里一向低调。 “还能说什么，添油加醋的呗，这是今天没占到便宜，回家告状了。” 顾景烨不满道：“我就说让您低调点儿，您还买这么多东西，那家子就会抢东西了。” 东方瑾伸手赏他一个脑瓜崩：“小石头，你记住，这种人治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们强。 吃的再好她们看不见，那我们就穿好的，住好的。 等明年开春送你去私塾，他们更生气。 到时我给你配辆马车专接专送，我再给你安排一个小厮，一个学童，你说他们会怎样？” 顾景烨瞪着眼睛，咬着嘴唇：“会吐血生病。” 是的，那一家子，除了那个爷爷，都会气的吐血。 东方瑾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笑了：“呵呵，对，气死才好，敢把你们从宗族除名。 哼！等着的，我要让他们顾氏一族的人后悔一辈子，不，是几辈子。” “他们盼着耀辉考状元呢？”顾城霖一脸阴郁的说。 东方瑾讥讽道：“你信？你在外面待了五年，难道还和这些人眼界一样？ 你是什么身份？为国尽忠效力，这是不能再次上战场了，正是退役回家，是功臣。 什么人被除宗族？ 你一没杀良民，二没抢劫，三……再说，你又不是外嫁女，更不是十恶不赦的人，他们凭什么除了你的名字？ 叫我说，这样正好，咱们自立门户，自成一族，以后你顾城霖就是你这一族的老祖宗。 咱们现在多挣钱，挣更多的钱，让小石头成亲后多生几个，直到生到不能生为止。 之后再让小石头的儿子也生，还有孙子……这样没多少年，你这一族就壮大起来了。 之后让那些孩子富富裕裕的，没有后顾之忧的生活，让那些人羡慕去吧。” 顾城霖听着她的话，很想笑，哪有这么好的事儿，不过他有些憧憬那种盛况。 顾景烨郁闷了，但也期盼起来。 东方瑾看着沉思的顾景烨，严肃的说：“记着，以后不管多有钱，也不能娶平妻更不能纳妾，你要一生只娶一个媳妇儿。 那样孩子都是一脉相承，不会出现争家产，更不会出现内斗的事。 记着，妾是乱家之本，色字头上一把刀。 只要你把这个规矩传下去，家里就会招有福之人进门，那样家里也会越过越好。 记住了吗？要立家规，第一就是顾家二郎一生一世一双人，女子不为人妾。” 顾景烨一脸的茫然，疑惑的问：“您不给我爹生孩子吗？” 东方瑾伸手就在他脑门拍了一下：“不生，我不生……” “小瑾！”顾城霖皱眉呵斥，这人怎么什么都跟孩子说。 东方瑾瞪着他，气鼓鼓的说：“干嘛凶我，你再凶，我也不生，这俩孩子挺好。 你要是想扩大你自己的家族，想要更多的孩子，你就娶别人去，对了，别忘了给我一份和离书。” 她还没有同意给他当媳妇儿呢，就这么阴晴不定的。要不是这里是古代，出行不方便，要是现代，她早就跑的没影了。 “我不和离，更不会再娶别人，你别想了，不生就不生，我的意思是，别什么都和孩子说，”顾城霖咬着牙和她解释。 他现在忍了，等他伤好了的，这人不治不行。 东方瑾盯着他的后背，哥几个意思？ “你要是遇到喜欢的人呢？还有他们娘万一哪天回来呢？哥，我就是个错误……” 顾城霖拽住牛车，下来，转身看着她，严肃的说：“你已经是我媳妇儿了，是石头和采薇的娘。 东方瑾！希望你记住，以后不准再说这些话。 我不会和你和离，他们娘也不会回来。 至于他们长大要不要去管他们的娘，我不会干涉。但是，他们胆敢对你不敬，那就不是我顾城霖的孩子。” 顾景烨红着眼眶，掷地有声的说：“我和妹妹没有娘，我娘已经跳河死了，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娘，就是您。” 是的，他娘已经跳河死了，这是那人打断他希望的念想。 自从知道他娘被人救了，还活着，他的心是激动的，期盼他娘来接他和妹妹。 他就这么一天一天的盼，一天天的等，等来的却是他娘捎回来的狠话。 她已经死了，名字都改了，不再是他们的娘了。 也是从那时起，外公不再对他们兄妹好，什么活都让他们干，有时还会动手打他们。 东方瑾噘嘴：“好了，收到，要是以后咱家有钱了，你爹纳妾怎么办？到时，我还是要走的。” 古代男子有钱了，可都是讲究要三妻四妾的，她可不相信这人能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顾城霖深情的看着她：“不会！” 东方瑾撇嘴，小声嘟囔：“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男的都是大猪蹄子，不可信。” 顾城霖郁闷急了，这人怎么这么胡乱不讲理。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小石头和妹妹就这么看着他们，就在东方瑾说要和离书的时候，顾采薇一把抱住她的腰，石头更是扯住了她的衣袖。 …… “顾城霖！你个逆子，方瑾你个扫把星，滚出灵雾村！” 大老远就听到顾老太婆对着他们这边漫骂，而且他家这边又聚集了好多人。 由于他们住的地方偏，进出村子都是都是走村东的一条小路。 走近了，东方瑾就看到林里正一家也都在，不过却没有看到顾氏一族的族长和他的家人。 这是干嘛？这一个个的可不像是看热闹的。 东方瑾跳下牛车，看着顾家这一家子，可以说老少全都出动了。 这阵仗…… 顾四婶儿搀着一位老者走过来，那名老者面色有些不悦的看着东方瑾，冷声问：“城霖家的，是你在县里，败坏我们村的姑娘们？” 东方瑾皱眉，城霖家的？ 顾城霖上前行礼：“二爷爷。” 老者没有理会顾城霖，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东方瑾，想要个答案。 东方瑾没有给他行礼，不卑不亢的看着他回问：“顾梅雨说的？” 第37章 被泼脏水 顾四婶儿心情复杂的看着东方瑾：“城霖家的，这是我家大伯，在老一辈的排行老二，以前也是族里的长老。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不然……不然你有可能会被赶出村。” 东方瑾看着顾四婶儿，这又叫城霖家的了？不叫小瑾了？ 呵呵，也是，她们毕竟不是一个村的，顾城霖就算姓顾，那也是被除族的。 在大局面前，他们还是相信自己的族人的，没看到顾梅雨那嘚瑟和挑衅的眼神吗？ “四婶儿，您还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这上来就兴师问罪不好，就算去县令大人审案也有状纸，分被告原告是不是？” 老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对顾四婶儿冷声说：“你跟她说，也让她明白明白，要是她说了，这事绝不姑息！” “唉，是这样的……”之后，顾四婶儿就把今天村里的传言都说了一遍。 原来她们四口跟着马文才五人去了四季书斋之后，顾梅雨和那个顾小翠就回村里了。 回来路过村中央的村民聚集地，这是什么人待的地方？ 正好有人知道她们俩人去县里交绣活，又有那好事的多嘴，问她们的绣品卖了多少钱？ 这不，这一搭话，你来我往的不知怎么就说起她来了。 说什么她今天进金玉楼买了不少首饰，花了顾城霖不少钱。 顾梅雨和顾小翠好心上前制止，劝她给顾城霖找个大夫看伤，别让她肆意挥霍什么的。 她们好心劝解，说她不听劝不说，倒是告诫她们多管闲事了。 之后，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把她给不编排的，成了一个败家自私不会过日子的懒媳妇儿。 这不，引起大伙儿兴趣之后，顾小翠又说东方瑾在县里骂顾梅雨和她。 还说她们绣的绣活不好，骂她们绣那么多东西也买不起金玉楼的一件首饰。 骂她们跟村里的泥腿子一样什么什么的。 最后还说她在县里，同这那么多人编排灵雾村的姑娘们怎么怎么的不好。 总体一句话，就是东方瑾说了，以后谁娶了灵雾村的姑娘谁家倒霉。 我去，这不引起公愤等什么？ 她就说今天这里怎么聚集过来这么多人，一个个的还满脸气愤的表情，原来如此。 林里正也黑沉着脸走过来：“小瑾，这怎么解释？听说你还在外边……还勾搭外男？” 东方瑾无语极了，深深的叹息一声：“里正叔，我冤枉啊，自始至终，这俩孩子，就没有离开过我。 在没进四季书斋之前，顾城霖一直跟着，之后他除了与您会面那段时间，没和我在一起之外都在一起。 而且，顾城霖去和您见面的时候，我和俩孩子也没有离开过半步四季书斋。 是，我是和几个男子说话，但人家都是云舒学院的学子。 云舒学院的学子各位都知道吧？那都是什么人？是我这农妇勾搭的？ 而且，我和那几个学子在一起说话时，顾城霖和两个孩子也都在呀？ 还有，你们说的这些损害村里姑娘这话，要是从我嘴里说出来一句，哪怕是我有提过都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我敢发誓，您问问那两个人敢吗？不行咱们找证人。 实在不行咱们也可以去衙门，今天她们说了什么，我说了什么，我相信县里的人肯定有人知道。 她顾梅雨在金玉楼和我闹得动静可不小，当时确实聚集了不少人。 要不您找人问问？您也别听我一面之词。” 那些村民们听了她的话后，开始议论纷纷：“真的假的？” “看着她不像说瞎话。” “都发毒誓了，难道她没说？” “那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 顾梅雨听着那些话，气的手里搅动着帕子，看到东方瑾看她那不屑的眼神：“你这个狐狸精，那些人肯定都向着你说话。” 顾小翠压下心里的慌乱，也跟着喊：“对，谁知道你用了什么狐媚子术让那些人都相信你。” 东方瑾望着顾小翠：“这位姑娘，我似乎不认识你吧？ 今天你我在金玉楼也是第一次见面，对吗？我和你有仇？还是我刨你家祖坟了？ 你这么污蔑我，你知不知道是犯法的。” “你少妖言惑众，我女儿从不说谎，”一个胖女人叉着腰指向东方瑾喊。 东方瑾看着他们，嗤笑一声：“哦，她从不骗人？那骗人的就是我喽？ 我敢给你们在场的所有人打赌，我没有说过那些话，赌五十板子的，你们敢吗？” 顾小翠的母亲宋香一脸的愤怒：“我女儿不会说谎，我女儿从小就乖顺听话，我信我家小翠的话，赌就赌。” 东方瑾看着她，笑了：“那就是你赌喽，我说的五十板子可是去县衙，村里的不好使。 我再问一遍，你敢吗？有谁敢的，站出来。 我要是有说顾四婶儿刚才问我的那些话，哪怕有一句，我也受着这五十大板。” 大伙见她这么说，都一脸怀疑的看向顾梅雨和顾小翠。 有个妇人说：“看来她说的是真的。” “那说这些话的就是顾梅雨和顾小翠了？” “那她们为什么这么说？” “嫉妒呗，你没听说顾城霖家的买了好多首饰吗？” “可是也没见她带呀？倒是顾丫耳朵上有。” …… 因为就在东方瑾说出打五十大板的时候，顾梅雨和顾小翠二人已经噤声了。 然而就在顾小翠的娘要给东方瑾应下赌约时，她已经吓得脸色苍白。 有几个闹得最欢的妇人，也怔愣住了，因为她们几个谁家都有两三个女儿，听到这些话是最气愤的。 之前她们听了这些话后，就气愤的跑过来，可是在顾城霖家扔了不少大粪。 现在……顾城霖家原本就破败的房子，被他们起哄砸的已经不成样子了。 院里都是大粪不说，院门和屋门也都倒下，窗户也被她们拿着石头砸裂开。 这里，现在根本不能住人，这可怎么办？ 更过分的是，顾城霖家的锅和昨天刚买回来的缸也被砸碎了。 砸锅？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可以用恶劣来形容。 在现代农村就有有这么一种说法，可以说是非常严重的报复行为，意味着不让对方继续生活下去。 何况这还是封建思想的古代，这事儿可以用仇来形容了。 东方瑾看着院里的一切，那火气噌噌的往上冒。 “怎么？不说话了？你们不报官，我去，谁砸的我不管。 顾梅雨，那个叫顾小翠的是吧？我家的一切损失你们都要承担。” 第38章 因顾梅雨的抹黑，引起公愤 顾梅雨怒吼：“凭什么，又不是我砸的。” 东方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不是你砸的，我都会归到你们头上，因为，不是你们给她们说，不是你们不煽风点火，我家不会遭殃。 顾城霖，走，去衙门报案，敢给我泼脏水，砸我家，不能忍！” 林里正上前拦住她：“城霖，你看？” 东方瑾看着他拦住自己，脸上没有了任何情绪：“林里正，您也看到了，我这个家还能住人吗？ 今天这事儿我不会放过任何人，放过一次，就会有下次。” 林里正也有些气恼，那些话他听了也气愤，他林氏一族也有不少未婚女子，不过这事确实不能放任。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东方瑾看着他，又看向那些村民，郑重的说：“你们在的场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现在你们也可以去县里打听一下。 哪怕我和顾梅雨在金玉楼如何争吵，她在那里有多无理取闹。 你们问问那些人，我可有提过灵雾村三个字！ 往我身上泼脏水？这是看我好欺负是吧！滚出灵雾村？ 你还真以为我们一家四口离了这地活不下去？ 顾城霖已经和顾家断了亲，不仅净身出户，宗族都没了。 按理说，她顾梅雨在县里与我争吵，找我麻烦，败坏我名声，我是不会给她留任何情面的。 可是，里正，他顾城霖是灵雾村的人，他还有一双儿女，你们听了她那些话，就不过脑子吗？ 既然你这里正不想管，我就去县里报案。这天马上就要黑了，我就想问问，我们一家四口，住哪？” 顾老婆子见她执意要报官，再看自己的这个小女儿，这就是她说的，给她的惊喜？ 回家再给她算账，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怒瞪着东方瑾，指着那一车东西：“昨天你说那些东西是你的嫁妆钱买的，那这些呢？这个野种身上戴的呢？哪来的钱？” 东方瑾被她这转移话题的能力，给气笑了：“呵呵，老太婆，我花钱要和你报备吗？你是谁？” 顾老太婆子叉腰大喊：“你花的是我儿子的钱？” 东方瑾讥笑道：“你儿子？谁是你儿子？顾城霖？他已经和顾家断亲了，逐出宗族那种，他已经不是你儿子了。 再说，他顾城霖有钱吗？还是你给顾城霖钱了？这些钱都是我挣的好吗？我花我自己的钱，懂？ 你儿子的？你儿子有着能耐，早就住县里了，他能混成现在这熊样？ 让一家子跟着他住这破地方？每天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顾老太婆被她怼的脸面不好看，怒道：“你个扫把星怎么可能会挣钱？” 东方瑾抖了一下自己的百褶裙，幽幽的说：“我这个扫把星去县里用扫把一扫，大把大把的银子就往我口袋里装。 怎么样？你要不要也当个扫把星？哼！就是你愿意，也弄不来钱。” 李氏见此，走过来，一脸怒气：“方瑾，你骗谁呢，你要是能赚钱，能跟他大伯这样的？” 说着，还一脸嫌弃的看了顾城霖一眼。 东方瑾看向这个李氏，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淡淡的说：“李氏，顾城霖这样的怎么了，要身材有身材，要身高有身高，虽然模样差点，但他听话呀？ 我让他上东，他就不敢去西边。 你说，这么听话的男人，我能不想法挣钱？我有钱怎么不给他花？” 顾城霖：“……” 顾景烨：“……”我爹确实听话。 别以为她没看见那个“水桶”一样的男子，刚才推李氏一把，那个人她见过，顾耀宗。 李家有钱又如何？看看这俩人都穿着，就能看出来，这个李氏管不住自己的爷们儿。 李氏被她的话刺激到了：“那你怎么在方家不去挣钱？” 东方瑾看着她笑道：“李氏，你家是生意人对吗？方家又不是我亲生父母，我为什么要挣钱给他们花？ 他们但凡对我好一点儿，我也不会这么做，懂？ 在场的人中，有方家村嫁过来的吧？你说说，在方家村，可有见过我的身影？ 我五岁被方家人带回村，他们一家从不让我在人前走动。” 人群中有个女子喊：“没有，我这是第一次见你。以前只知道方盈盈有个小妹，但我们都没见过。” 东方瑾说：“因为我五岁的时候跟着他们一家回来，就在他们方家包揽了所有的活。 只要不是出院门的活，都是我一个人干。 一个不好，家里还不给饭吃，不让进屋睡觉，时不时的还得给方盈盈背个锅换来一顿毒打。 试想一下，你们谁愿意给整天虐待你的人挣钱花？我可没有那么大度。” “真的假的？不让出门？” “为什么呀？” “谁知道，不是亲生的呗。” “那也不该呀？” “不然怎么把她扔给顾城霖。” …… 顾耀宗看向顾城霖也一脸的嫌弃和不屑：“大哥，咱们再怎么闹也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是不。 你现在有钱了，孝敬父母不是应该的吗？听说你昨天就往家拉了两车东西，今天又一车。 再怎么说，你也孝敬父母一些，不应该只顾自己的小家。” 顾城霖阴冷的看着他：“亲兄弟吗？从小到大，你有吃的时候，可有想过我这个挨饿的哥哥？ 你睡好穿暖的时候，可有想过我这个挨冻，没有地方睡觉的哥哥？ 孝敬？你家里的地你开过一亩？你的徭役，我替。三弟的兵役，我替，四弟这婚，我还接着。那你跟我说说，什么叫孝顺？” 顾耀宗说道：“那又不是我让你这样的？” 东方瑾听到这里，讥讽道：“是，所以，你哔哔啥？显得你身上肉多？还是显得你脑袋大，脖子粗？” 顾耀宗怒斥东方瑾：“边去，爷们儿说话哪有女人插嘴的事儿。” 东方瑾嫌弃的看着他，嗤笑一声：“你都想要我花钱买的东西了，还嫌弃我说话？ 真有意思，我说你们顾家这一出一出的挺有意思的？ 怎么？找话题就想掀篇儿？别想了，损坏我的东西，都得赔，想顾左右而言他，想屁吃呢？” “你……” “嚯！这么热闹？这是干什么呢？”徐师爷和阿东下马走过来，说话的是徐师爷。 大伙儿都看向来人，骑马来的？这可是大人物。 林里正看到来人，急忙走上前，弯腰行礼：“徐师爷，您这是？” 里正这一声徐师爷，把大伙儿都叫懵了。 徐师爷看着对他扶礼，笑呵呵的说：“呵呵，我们来你们村请人的。” “哦……谁呀？”林里正怔愣住了，好奇，让师爷用请的，他们村有这样的人？ 徐师爷指向东方瑾，笑呵呵的说：“呐，就是那个丫头。” 林里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小瑾？” 第39章 顾城霖的发小 徐师爷点头：“对，就是她，我们去平安酒楼找她，才知道她提前回村了，你们这是？” 徐师爷看着这边聚了这么多人，一个个的脸色都十分怪异，实在是好奇。 林里正吃惊的同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事儿让他怎么说？ 没想到城霖这个媳妇儿能耐这么大，竟然能让徐师爷亲自屈尊来请。 这……这是何等的……他一时也想不出词来，反正比他这个村长兼里正强，要知道其他村子里正和村长是两个人。 这时，阿东疾步走上前，因为他个子高，所以把院里的狼藉看个满眼。 走到东方瑾身边，一脸嫌弃的说：“怎么回事儿？你这丫头拿着咱们县令大人的玉牌都能被人欺负，也够废的。” 东方瑾瘪嘴：“东哥，我们也是刚回来好吗？没瞧见还没卸车呢？” 阿东指着院子：“你就住这破家？这里能住人？谁干的？” 东方瑾有些不好意思了，这确实是她最狼狈的一次，笑着伸出两个手指：“嘻嘻，我就住了两宿。谁干的不重要了，放心，那些人我不会放过的。” 阿东转身看向一旁的顾城霖：“你这样怎么保护她？你这几年的军营是怎么混的？ 家都被人砸了，你这……”算了，俩孩子还在呢。 顾城霖无语了，这跟他在军营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住的地方…… 想到他怀里的房契和地契，看了东方瑾一眼，又看了一眼院里的惨状，压下心里的怒气。 对阿东说：“我这不是刚净身出户，还没来的及处理。” 阿东瞥他一眼，真不知道楚老为什么是奔着他来的。 他一个属下也不好过问，再次看了一眼那破院子，里边一片狼藉，别说住人了，进去都无法下脚。 “走吧，跟我走，县令大人找瑾姐儿有事，你们一家几口以后就先住县衙吧。” 这也是楚老交代的，不能说找顾城霖，正好瑾姐儿已经出了风头，拿这个当幌子，别人也不会怀疑。 东方瑾指着牛车：“东哥，这些东西……？” 林里正连忙上前，一脸的笑意，说：“拉我家去吧，等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再去拿，这房子我再找人给你修一下。” 东方瑾见他这般谄媚，无语的摆手：“不用修了，这里边那些东西我们就不要了。 顾城霖，你看看屋里的那些东西，送谁，你安排。车上这些就拉到里正叔家，我们回来再拿去。” “好，我安排，”顾城霖说着，走向门口的地方，那边站着四个身上脏兮兮，脸上还有伤的男子跟前。 东方瑾见状，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了，那四个，想必就是顾春生、孙兴、许长山和许长华了。 顾城霖的发小。 他们身边还有几个脸色不好看的妇女，肯定就是他们媳妇儿。 东方瑾想到车上的背篓，里边有六刀肉，和几包点心。 想着走上前，把肉拿出来四块，一手提着肉，一手提着点心，走向顾城霖那边，意思不要太明显。 刚到跟前，就听到他们说话。 “霖哥，那些东西我们不要……霖哥，是我们没有护好你的家，”说话的是许长华，他一脸惭愧的看着顾城霖。 顾春生也一脸的懊恼，叹了口气说：“这里边还有嫂子的嫁妆，我们给你一起送到里正家就行。” 东方瑾听到他们这么说，说实话，她真心不想要方瑾的东西。 她也打算这次去县衙后，直接买下唐老爷的房子，本也不打算回来。 这是她听到阿东的话之后想到的，这破院子她不想住了。 东方瑾对他们说：“那些东西你们四个分了吧，不管有什么，你们分成四份，算是谢谢你们今天之举。” 许长山也一脸的愧色，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们和霖哥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也是尽力了，可是……“ 东方瑾看着他们，是个不错的，她不会让他们白护着，说道：“怎么？这是嫌弃吗？” 之前她就听顾城霖说，这房子就是他们几个拿了家里的东西给翻修的。 顾春生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嫌弃，这里边可是有不少东西呢。 他就是觉得城霖这个媳妇有些败家，那些可都是他们昨天刚买的。 东方瑾看着他们，诚意满满：“那就收着，你们几个今天也是受了无妄之灾，箱子里面的那些东西都是方家准备的。 说实话，我真心不想要，正好你们就算帮我了。 其它的你们也知道，都是我们昨天新添置的。 我们也都用过了，说实话，送你们咱们用过的，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许长华有些为难了，看着顾城霖，挠了挠头：“这……这……霖哥，这再怎么说也是嫂子的嫁妆……” 顾城霖了一眼东方瑾，他知道，她肯定不是那个方瑾，她不喜欢这些东西：“她已经和方家断亲了，那些东西她看着也堵心。 既然她给你们，你们就收着，要是不喜欢，就送给村里的孤寡老人。” 是的，她既然不喜欢，看着堵心，那就应了了她，以后他再给她添置。 孙兴这时开口了：“城霖给的，就收着，分成四份，一家一份，回头每家再给村里的那些老人再送一份过去。” 孙兴是五个人中最大的，也是许长华他们几个的姐夫，他开口了，这几人也就不说话了。 …… 东方瑾坐在牛车上，听着林里正和她介绍顾城霖这几个发小。 东方瑾听了惊讶的问：“您说，这个孙兴媳妇和许长华的媳妇是亲姐俩？他们四个都是娶的同村同族的？” 林里正笑呵呵的说：“呵呵，是，她们四个都是杨家坳的姑娘，杨家坳正好挨着林裕外婆家的冯家湾，当年她们几个嫁到咱们村的，可出轰动了。” 东方瑾打趣道：“顾城霖你怎么没有娶个杨家坳的媳妇儿呀？” 顾城霖黑脸，这人怎么扯上他了？不过还是回答了她的话：“那时聘礼就二十两。” “知道了，就是你家不想给你花钱呗？我就纳闷了，你是不是你妈，你娘亲生的？”东方瑾嫌弃的说，她还差点说错话。 林里正听着她这么说，无语的摇头，城霖这个媳妇有点口无遮拦。 不过看了一眼顾城霖和身后的徐师爷，笑呵呵的说：“呵呵，当年城霖他娘是在回娘家的路上，预产期提前。 说是被路过的一队马车惊到，在安阳县城客栈生的他。 他娘生完他也没有回成娘家，他还没出满月，他外婆就去世……可能是他娘记恨他吧。” 第40章 无意套话 顾城霖听到这些话，敛下眼帘，安阳县吗？看来顾叶氏就是在那间客栈与他亲娘换的他了。 那顾叶氏又是怎么知道他亲娘出事，她的儿子惨死的呢？ 看来这里边确实有猫腻，不然就如他舅舅所说，娘亲身边不仅有两个会武的丫环不说，还有不少侍卫。 那些丫环婆子也有八个，那顾叶氏是怎么通过这些人不备，神不知鬼不觉的换的他。 当年要不是他带着一队人去支援顾云翔，他也不会被他认出来，更不会有他舅舅亲自来证实。 想着手不由自主的摸上自己左肩膀，那里有个似梅花图案的胎记。舅舅说，那是每个华家直系嫡系子嗣才的后辈才有的。 他娘亲怀里的那个死婴，他舅舅亲自查过，没有这个胎记。所以舅舅就有了怀疑，这些年一直在暗查这件事…… 东方瑾撇嘴：“这和他一个婴孩有什么关系，再说，再怎么恨他，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吧！ 怎么就这么恨他？顾婆子怎么对其他五个孩子不这样？ 还有，您说，顾城霖是他奶奶带到三岁，她去世后。顾城霖才回到他爹娘身边，难道他三岁就干活了？” 林里正听了她这话，陷入回忆：“差不多吧，那时城霖小小的就去上山砍柴，不管谁看到都心疼。 只要有人上前帮他，被他娘看到，他娘都会给人吵吵起来，有时还到人家门口骂街。 每次遇到这种事情，城霖不仅被她打一顿，还会不给饭吃，更不让他进屋睡觉。” 现在回忆起来，他心里也产生了怀疑，难道城霖真的不是叶氏生的？ 抬头细细的打量了顾城霖一眼，没看出别的不妥呀？ 听了这些话，东方瑾也陷入了自己怪圈，坚持自己的想法：“那就更奇怪了，我严重怀疑，顾城霖不是她生的。” 顾城霖无语了，看破不说破：“小瑾！” 这人今天套话套的够多了，再说下去，里正该有戒备了，以后他怕是什么东西也不会查到。 今天有这事儿话赶话，再有就是徐师爷在，要换做平常，可不会有人提起这事儿。 他犹心记得，那年许二奶给他一块饼子，被顾叶氏看到。之后顾叶氏就把他送到许二奶家的情景…… 许二爷问她虎毒还不食子呢，她为何这般对他。 顾叶氏说他不是她的儿子，她儿子已经死了。 之后可能是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就说他害得她没能见到她母亲最后一面……现在想来…… 林里正想不通也就不想了，被顾城霖这一嗓子喊的回过神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怀疑过于荒唐：“不可能！不可有这种猜测。 小瑾，这种话以后万万不能再提，这样会毁了城霖的名声的。” 东方瑾见此，呶了呶嘴，也不说话了，她就是觉得奇怪吗！怎么和毁名声挂钩了。 去里正家的路上 徐师爷和阿东也了解到，那些人聚到顾城霖家是为了什么了。 难怪一个个怒火冲天的，还把他家砸成那样，要是他，他没准也会扔两块石头进去。 徐师爷和阿东看着一脸没事儿的东方瑾，动作一致的摇了摇头，这丫头心真大。 等她们一行人到了里正家，也没有进去。 顾城霖和林裕哥俩卸车，卸完车，里正给顾城霖拿了他家新出炉的户口本。 东方瑾把今天一家子新添的衣服打包带走，其它的等她们回来时再过来拿 牛车由林裕赶着，拉着顾城霖一家四口直接跟着去了县里。 …… 东方瑾她们走后，她家这边可是炸了锅。 顾城霖和东方瑾把家里的一切都给了孙家孙兴，顾家顾老叔一房的顾春生，许家许长华和许长山。 顾老太婆一家不干了，方瑾的嫁妆呀，那是她的执念。 什么都不要，就那四个箱子，也是新的。那可是方尤氏给她大女儿早就准备好的，那可是香樟木的。 这不招呼着一家子就要进去抢，顾，许，孙三家能干？ 这四家还是有着姻亲关系，姐妹四个和其他几个妯娌往那儿一站，那架势，顾婆子那一家子都不敢上前了。 这边顾小翠的爹见此，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怒骂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后看了一眼顾青山一家子，愤恨的转身离开。 那几个在顾城霖家闹得最凶的几个妇人，见城霖一家真的跟着徐师爷走了，都有些惶恐不安的。 任谁能想到，县里的师爷能跟顾城霖新过门的媳妇认识。 还让人家亲自来村里请，还让徐师爷看到这一幕，这事儿肯定县令大人也会知道。 有个妇人惊叫一声后，说城霖家的有县令大人的玉牌，这下那几个妇人更加后悔了。 一个个都目露恨意的看着顾梅雨，要不是因为顾耀辉，她们肯定都会上去群殴她一顿。 最后一个孙氏一族的妇人对着顾梅雨和顾小翠说，要是顾城霖要赔偿，这钱必须她们给，不然没完。 这事儿原本就这样了过去了，那几个妇人因害怕，也没有过多想别的。 但是几人回去的半道儿上，又听到顾小翠娘说，她们这些人是傻子什么的，什么话都信，耳根子软活该什么的，她的这些话直接引发众怒。 这不，这几人本就因为顾耀辉不敢动顾梅雨，憋着一肚子的火。 这顾富贵家可没有要考状元的人，几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憋屈。 几人一起冲过去，对着顾小翠的娘就一顿招呼，打的可热闹了。 有围观的人看到顾青山一家从打架的那伙人身边走过，连个上前拉架的都没有。 小叶氏和李氏这俩儿媳妇，还幸灾乐祸的看了会儿热闹才走。 那些人看到这一切，对顾青山他们一家直摇头。 就这样的人家，即便顾耀辉考上状元，真能帮助他们村里？ 有心的人便起了疑问，而且，有这疑问的人还不在少数。 …… 顾玉成回到家，就把今天他偷看到的事情和他爹娘说了一遍。 说完看着他爹，他爹这个族长把顾城霖除族这事儿他一万个不愿意，但他终是没有强硬过他爹的执着。 族长的婆娘听了儿子的话，吃惊的问：“你说城霖媳妇儿被徐师爷叫走了？” 顾玉成点头，脸色有些不好看：“是，我听的清楚，徐师爷说是过来请她的。娘，徐师爷说的可是请。 不管处于什么事儿，能叫一位师爷亲自上门请，娘，这就代表城霖的媳妇儿不一般。” 顾玉成的媳妇王氏好奇：“这个方瑾不是被方家也除族断亲了吗？ 林松树媳妇儿不是说她从未出过方家大门吗？她怎么识字？又怎么认识徐师爷的？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第41章 入县令府 顾玉成摇头：“可那些传闻不似做假，那些学子知道的也不是一两个。 县里这个月猜字，可是这位新县长自上任以来第一次放字，去猜字的人可不少。 我今天早上送平安的时候还特意问了一下，确实有这事儿。 还说城霖这个媳妇儿可是猜出不少字。 不仅如此，她还给路过咱们县的一位京城的贵人，回答了几个药材名字。” 族长婆娘皱眉，看向自家老头子，看他还是无动于衷。 这人是铁了心了一心扑在顾耀辉身上，谁劝都没用，这人不吃苦头是不会罢休的，给儿子使了眼色，示意他别说了。 …… 东方瑾坐在牛车里，抱着顾采薇，一脸的好奇：“徐师爷，县令大人找我什么事儿呀？那册子我还没看呢？” “呵呵，到了你就知道了，不过村里这边你打算怎么做？这种行为可不好？不能放任，”徐师爷笑看着她问。 这群刁民真是恶劣，竟然把人家家里破坏成那样，砸了缸不说，连锅都给人砸了，这是有多大的仇呀！ 东方瑾诡异的一笑：“放心，我不会放过她们的，不过我是不去干那些事，到时候会有人替我去。” 是的，会有人替她收拾那些人，她要开始她的计划。 一个人富起来有可能会成为众矢之众，她要让大伙儿都富起来，她只需要偷偷发财即可，那第一步，就是林里正家…… 阿东见她这模样，好奇的问：“哦，说说。” “东哥，这事儿要保密，不能说。” 她目前是不会说的，因为今天她看到围在她家的那些村民。几乎大部分人的衣服上都有补丁，有的孩子的衣服，都短小不说还单薄，这意味着什么？穷，要改变这种状况最快的方法就是做生意。 顾城霖和林裕大哥卸车时，她正好看到林里正家的两个儿媳妇正在敲打芝麻，她突然想起一个买卖——芝麻酱、香油。 芝麻可以说家家户户都种，这边人吃的最多的就是芝麻盐。 芝麻盐就是把芝麻炒香，拿擀面杖和盐碾碎，装罐，留着给孩子、老人、孕妇、产妇放到粥里吃。 “林裕大哥，咱这边种芝麻的多吗？” 赶车的林裕被她这么一问，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给自己说话，想了一下：“不少，灵雾村虽然家家都有种，但地里种的少。冯家湾那边种芝麻种的多，他们那边山地多。” 徐师爷也好奇起来：“就是那个小小的，做芝麻糖的芝麻？” 东方瑾点头：“对，芝麻开花节节高，就是那个小小的芝麻，”这芝麻虽小，用处大着呢。 徐师爷听了她那句，芝麻开花节节高，笑道：“呵呵，你要干嘛？这芝麻糖可是每家点心铺子里都有的东西，可不好卖钱。” 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人都看向她，包括两个孩子。 “徐师爷，都说保密了，等我实验成功，第一个送给您，”东方瑾依旧没有说出来干嘛。 见此，林裕看向顾城霖，顾城霖对他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他的这个媳妇儿到今天他还没摸清底细呢？ 一行人到了县衙，顾城霖给了林裕一两银子，让他给顾四婶家送牛车时，送盒点心和一刀肉，剩下的让他看着给家里买些什么。 不等林裕推辞，徐师爷就开口让他拿着，还嘱咐他，今天的事儿让他父亲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给顾城霖一个交代。 还说，他们没遇到便罢了，遇到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而且这件事儿，他也会给县令大人说说，让他也知道知道。 徐师爷知道阿东肯定也会汇报，他虽然是师爷，遇到了，但却不能不说。 顾城霖与东方瑾和两个孩子，跟着阿东来到县衙后院，这里陆云卿和楚雄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们。 楚雄看到他们一家四口，最后把目光定在顾城霖身上，不等他们给县令大人行礼。 楚雄看向顾城霖，开门见山的说：“老夫这次拜托陆县令把你们夫妇找来，是因军中的事儿找你。 你不用害怕，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打听一个人，作为报酬，老夫给你治腿。 不说完全治好，但也绝不会让你再拄拐，如何？” 顾城霖拱手一礼，沉声道：“老先生，这事儿怕是草民不能从命。” 楚雄见他这么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你放心，老夫不会害你，老夫打听的这人是我楚家人。 你可知东临国所有军中的医者，十有八个都是我楚家的？” 顾城霖点头：“略知一二。” “呵呵，知道就好，跟我走吧，不会让你为难的。 老夫路过此地，又遇见你妻子回答了老夫的问题，再和陆县令交谈时，正好听说你刚从军中回来。 老夫就起了这个心思，老夫也懂军中规矩，问的就是一个老父亲对孩子的思念。 你放心，老夫不会问军中其它事情的，老夫的大儿子是太医院院首。 老夫拿楚家名义和你担保，不会破坏规矩。” 东方瑾见顾城霖盯着她：“你看我干嘛？知道的说，不知道别说，你又不是官。” 都称草民了，顾忌什么？你一个农家子出去的，能活着回来就已经是万幸了，难道还能知道军事秘密不成？ 顾城霖抿嘴：“那我就跟他走了，委屈你先照看孩子。” 他早就预料到楚老会找他，没想到他会打着找小瑾的这种方式找他。 “去吧，他不是说给你治伤吗？只要不破原则问题，可以知无不言。” 楚雄笑了：“放心，老夫懂规矩。” “最好这样，”东方瑾看着他严肃的说。 等他们走后 陆云卿示意东方瑾免礼：“坐。” 东方瑾也没有客气，拉着俩孩子坐下，还把点心端给俩孩子跟前：“吃吧，这可是县令大人吃的东西，你俩沾沾贵气，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陆云卿被她这举动逗笑了，这丫头倒是一点儿不做作，真性情，一点儿也不像京里的那些整日里戴着假面的贵女一样。 看着拘束的两个孩子，温和道：“吃吧，不够再去厨房要。” 东方瑾赶紧顺坡下：“快谢谢县令大人。” “谢谢县令大人，”俩孩子起身怯懦的说。 “嗯，吃吧，”陆云卿说着，就要伸手提壶沏茶。 东方瑾比他快一步，伸手提起茶壶：“我来。” 陆云卿诧异：“你还会沏茶？” “略懂一二。” “这也是那位大师教的？” “对，他每天都要喝茶，我就看着学了点儿。” 陆云卿看着她这烫壶、置茶、温杯、高冲……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尤为震惊，这可不是看着学一点儿这么简单。 第42章 顾城霖的身世 东方瑾给他端过来一杯，然后给两个孩子也一人倒了一杯：“尝尝。” 陆云卿看她闻茶、品茶，说：“这是今年广临府那边刚送过来的毛尖，新茶，味道不错。” 东方瑾闻了一下味道，又品了一小口，便放下茶杯：“嗯，还不错，就是少了一道工序。” 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自己真真是多嘴，这毛病真是难改。 难怪她老妈总说她，再这样大大咧咧的下去容易挨揍。 陆云卿端着喝茶的动作一顿，疑惑道：“哦？这可是广临府姚家传承千年的手艺，这每年的头茬茶叶可是贡茶。” 东方瑾听了笑了，传承千年吗？还贡品？和她那些存货差远了。 这茶色，茶汤明显就是少了二次杀青，复揉也少了两次。 要知道真正的好毛尖外形细直、圆润光滑，茶叶全身遍布着白毫，色泽翠绿，犹如松针。 这个呢？这一根根的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一样，没有精神。 这味道也没有那种醇香且有回甘，香气高雅、清新，味道鲜爽。 陆云卿看着她越品越一脸的嫌弃，有些好奇起来：“这茶可是立秋前后采摘的，要知道这个时候的茶可是可遇不可求的臻品。 就那么一点儿，过了采摘时间，那茶不管是色、味，完全就不怎么样了。” 东方瑾听了十分无语，难道这边没有清明前后采茶的？ 这秋茶哪有春茶嫩、鲜、香，好喝。 要知道这毛尖茶以一芽一叶或一芽二叶为主。 这杯里倒是好茶叶，可是这样糟践好东西呢，工人确实没有把茶的香味儿，品相弄出来。 不过她现在不想说太多，她已经暴露的太多了，什么事儿都要循序渐进的好。 又喝了一口，细细品了一下，点头，违心的说：“嗯，不错。” 陆云卿无奈的摇头，这丫头不实诚，这么敷衍，有些滑头呀，算了，慢慢来吧。 …… 楚雄带着顾城霖来到县衙最后的一座院子，风已经等在这里，看到顾城霖单膝跪地：“主子。” 顾城霖点头：“起来。” 楚雄这才换了一副面孔看向顾城霖，一脸慈爱：“孩子，你受苦了。” 顾城霖虽然疑惑，但还是摇头：“不苦。” 楚雄见他这样，自是知道他心中疑虑：“呵呵，你不用防备老夫，老夫的内子是宁国公老国公之女，也是你亲母的嫡亲姑姑。 老夫的内子和你外公，陆云卿的外公，他们都是宁老国公的嫡子。 老夫这次来是受了现宁国公华玉堂也就是你大舅舅的嘱托，想必你和他也已经见过了。” 听闻，顾城霖一脸的震惊，那他不就是和陆县令是表兄？ “嗯，见过了，我从军中退下来回家，也是因为这事儿。” 想到舅舅风尘仆仆的赶到飞虎关看他，与他相认，并和他说了他的身世。 要不是因为这个，他怕是就会命丧战场不会回来。 “当年你母亲，是和荣国公一家来广南府祭祖，顺便给荣国公的老太爷去灵隐寺祈福……那知来到这边以后才知道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一家子因老国公，也就是你祖父病情加重，就急着往京城赶。 为了你母亲的安全，就把她和伺候她的几个婆子丫环留下，等在老家生产完在回去。 哪知，就在你娘亲怀你快八个月时，你爷爷这边的事儿还没完事，正好又赶上荣国公的老太爷没。 你这位老太爷可是荣国公的定海神针，他曾和东临国第一任皇帝并肩作战的老人…… 你母亲身为家里的嫡亲孙媳妇儿又必须到场，所以就往京城家里赶…… 你的嫡亲姑姑是当时先帝的皇后，如今陛下的亲母。 荣国公家的定海神针一故，朝中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便开始不老实起来。 他们找不到你姑姑和太子的错处，就盯上荣国公一家…… 不知谁走露风声，在半路截杀你们母子……最后宁国公家查到了那些人是武国公郑家的一脉。 当时武国公郑家的嫡女是太子妃，可以说和荣国公还是亲戚……这事虽然处理了武国公家的那一支。 但是，这里边的弯弯绕绕是个明眼人都清楚，主谋现在依旧逍遥法外。” “我知道，舅舅和我说了，”顾城霖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武国公吗？他知道了。 就是如今陛下是太子时的太子妃母家，那个太子妃勾搭陛下的皇兄康王，并且还和康王生下一子。 之后又跟康王一起夺嫡，最后失败……听说那位太子妃现如今还在冷宫待着，她和康王生的那个孩子也幽禁在皇宫。 之后楚雄便把京里的各方势力又和他说了一遍。 他们几家要说家世地位不低，但是在十年前夺嫡一事儿，每一个家族都没有一条心的。 有的家族甚至支持好几个皇子，最后等现在的皇帝登基后，那些站错队的都被罢官的罢官，斩杀的斩杀，流放的流放。 那场面可以用血流成河来形容。 如今那些参与夺嫡的家族就剩下支持陛下的一支，也不知谁出了这条毒计，这等于砍断了那些世家的臂膀。 就连那几家中立的世家，多少也受到了重创。 但那些保持中立家族，如今可是有些不满，因为现在的陛下在登基之后，娶了镇国公赫连老将军的孙女为后之后，一直没有选秀女的举动。 现在宫的那些女子，都是陛下当太子时就有的。 他们都想把自己的嫡女送进宫，奈何，不管如何撺掇那些御史台的言官们，不管他们怎么说，皇帝就是不选秀。 前三年是因为先帝去世守丧，后三年是因为国库空虚，现在呢？ 现在说皇后无所出，皇帝又不选秀女，国库依旧接应不上，没有一家世家出手相助。 东临国西部，西北有飞鹰关，飞虎关和西南的龙虎关，雁门关。 飞鹰关对应西凉国，还好些，大仗不多，小仗时不时侵犯一下。 飞虎关对应是匈奴，这个国家和东临国可以说是几辈的仇，不死不休的那种。 西南的苍莫国和瓦刺国倒还好，也只是偶尔来边关扰乱一下，但即便这样也不能放松警惕，那些将士依旧在那边镇守。 皇帝陛下似乎就跟这些世家杠上了，现在依旧这么僵持着。 ……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第二天早上，陆云卿从衙门处理完政务回来，就听到顾城霖那俩孩子在背诗。 他寻声走过来，就看到两个孩子每人拿个木棍，在地上写着什么。 而东方瑾则是坐在一边他下棋的地方，埋头也写着什么。 他走近，看到丫环就要行礼，被他伸手制止。 “芝麻酱？香油？这是什么？” 东方瑾抬头，就看到身着一身官服的陆云卿，刚要起身行礼，却被陆云卿制止。 第43章 县令大人未婚 “这是家里，不必行礼，你相公怕是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楚老传信回来，说他的伤有些发炎，腿不得骨头也要重新接，所以不能动。” “哦，知道了。” 古代医学落后，卫生条件差，药物也匮乏，不发炎才怪。 而且他那身衣服都穿成包浆了，要不是逼着他衣服换了，他怕是还穿着呢。 陆云卿指着她写的东西：“这是？” 东方瑾依然没有意识到她跟前站着的是县令大人，依旧我行我素的没意识到等级问题：“就是芝麻做的吃食，我打算把这方子卖了换钱买房买地。” 她这举动，可把她身边的丫环吓个半死。 陆云卿见她这么说，也彻底勾起他的好奇心：“哦，这个是干什么吃的？” 东方瑾把已经写完芝麻酱的制作方法递给他：“哝，您自己看，我这上边有写。” 陆云卿接过她手里的纸，看起来，芝麻先清洗、炒熟，冷却、研磨……可出油，香油？ “这小小的芝麻，真的有这么多用处？” 东方瑾点头，伸出手指掰着给他讲起来：“当然，这个麻酱吃法有很多，可用在凉拌菜，拌面，做调料等。 还可以用麻酱腌鸡蛋，做麻酱蛋吃。” 陆云卿拿着那张纸，坐到她对面：“我之前就吃过芝麻糖，在广临府的临阳县当县令时。有次出巡办案，当地的百姓给送过芝麻盐，那个放到粥里吃着还可以。” “您还在其他地方当过县令？”东方瑾吃惊。 “嗯，广临府的知府是我师兄，第一次当县令就在他的管辖范围，三年期满后……没想到我又被派到灵安县这边。 这个芝麻酱不错，要不你卖给我吧，多少钱？”陆云卿和东方瑾这次说话没有用本官，而是用“我”，来称呼。 东方瑾没有意识到，阿东和那位吓得脸色苍白的丫环听的真真的。 东方瑾被他的话给惊到了，几个意思？ “啊？这个是我给里正叔家的，您要这个干嘛？难道这里当官的还能做买卖？” 不是说当官的不能做生意吗？古人不是对士、农、工、商看的极其重要吗？商贾之人在古代不是被称为最上不了台面的吗？ 这……这个县令大人这又是为何？ 陆云卿看着她不断变换的小脸，摇头无奈的笑了：“不是，是家姐，姐夫常年在边关镇守。 朝廷也不富裕，家姐就做生意时常给姐夫那边接济……这样姐夫也不至于太辛苦。” 东方瑾听他这么一说，也明白了一点儿，但是她也没有多往深处想：“这样呀，可是这个麻酱也挣不了多少钱呀？您家姐可有饭馆，就是酒楼？” “有，那个酒楼还不小，只是生意一般。” 东方瑾蹙眉：“这样呀？要是里正家做麻酱生意……我说的是，他们就在咱灵安县这边干。 我想他们做到安阳府也有些吃劲，和你家姐做这个不会有冲突吧？” 陆云卿有些犹豫了，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个……？最好是独家的。” 东方瑾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吃独食？这可不好，这样国家怎么进步。 想着，漏风的嘴也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吃独食呀？这可不好，这样怎么促进经济发展。” 说到这里，才意识自己说漏嘴了，赶紧转移：“您要是同意，我就给您家姐找个长久的买卖，保证是独一份，这个买卖也要用到大量的麻酱。” 陆云卿看着她一脸懊恼的样子，嘴角上扬，一挑眉：“你说说。” 东方瑾一拍桌子：“就是火锅……” 之后，东方瑾就把火锅的吃法和蘸料的事说了一遍。 陆云卿听她这么一说，实属诧异：“这个……真的能做起来？真的有人吃？” 东方瑾吞咽了一口唾液，一双灵动的黑眸盯着陆云卿：“县令大人，要不我们今天晚上吃一顿？” 陆云卿被她说的也来了兴致：“可行，你需要什么，我让阿东去买。” 东方瑾也没有跟他客气，边一样一样的说出来：“小磨盘，咱们磨芝麻酱用，芝麻肯定不能少，花生买些…… 再就是菜，凡是集市上有的，每样来点，还有羊肉。” “行，阿东。” 阿东在一旁听着，他也想吃：“是少爷，属下这就去。” 等阿东离开，陆云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看着东方瑾问：“你刚才说吃独食，影响经济发展是怎么回事？” “啊？我有说吗？”东方瑾眨着眼睛看向他，能承认吗？ “你说呢？说吧，这边没有外人，本官比你大十一岁，你可以把本官当成兄长看。” “嚯！您这么年轻，二十五，六，二十六岁？”东方瑾掰着手指算。 “呵呵，是，只是看着不老罢了，”陆云卿说这话时，脸上闪过一抹忧郁。 东方瑾问：“您家有几个孩子？” 陆云卿笑看着她：“本官还未成家。” “啊？”东方瑾有些不懂了，26岁，还没结婚，在古代可是不常见。 要知道在这古代，男子在未及冠就有孩子的有的是。 陆云卿苦笑一声，幽幽的说道：“我十六爷爷去世，为他守丧三年，之后就是陆家出事…… 我又被人退婚，再之后我母亲去世…… 就这么耽搁下来，这样挺好，清净也轻松，没有负担。” 东方瑾像个合格的聆听者，待他说完，一脸的赞同：“也是，二十六也不大，晚婚更好。” 在现代，26岁没结婚的一抓一大把，她不就是吗？ 不过这个陆云卿怎么感觉有些衰？ 顾景烨这时凑过来说：“小娘，我把古诗默写下来了。” 这个县令大人竟然没有娶妻？再看他和小娘相谈甚欢的样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小娘只能是他们的，他爹爹不在，他必须看好小娘，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他知道他爹也喜欢小娘，那眼神儿就是看他娘都没有过，他不想让爹失去小娘。 他虽然知道娘亲没死，他也曾经偷偷听到过那个男人给外公送钱时说过的话。 娘亲已经再嫁，给别人当娘了，不要他和妹妹了。 他和妹妹已经没有了娘亲，不能再没有小娘。 这个小娘虽然和他们相处不过几天，但他能感受到，她是真心喜欢他们兄妹，也是真心护着他们。 说句大不孝的话比娘亲好太多，他娘亲遇事只会哭，什么也不能做，就算他被那一家子打，他娘也只会哭，也护不住他。 有时她在外边受了气，还打他和妹妹，骂他们是累赘，是债。 第44章 顾景烨的防备 东方瑾有些高兴，这小子还挺聪明的嘛：“哦？不错嘛，来，你给咱们县令叔叔背一遍。” 陆云卿看着这小子一脸的防备，再看一眼大大咧咧的东方瑾，了然。 这孩子心思有些重，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回县令大人的话，草民叫顾景烨。” 东方瑾有些无语了，这孩子才七岁，怎么就草民了？这样真的好吗？无趣，没有一丝孩子的天真烂漫。 一脸歉意的看向陆云卿：“这孩子有些老成，您别在意。” 陆云卿笑呵呵地摆手：“呵呵，不会，神武大将军在他这么大的时候，都持刀上战场了。” 东方瑾：“……”呵呵！古人呐！ 陆云卿打量着顾城霖这个儿子，笑道：“顾景烨，嗯，名字不错。” 顾景烨凑近东方瑾，抬着下巴，有些小骄傲：“小娘给取的。” 陆云卿一脸的诧异：“哦？” “呵呵，不才，景烨，给县令大人背诗，”东方瑾赶紧转移话题，可别在问了，头疼。 陆云卿见此，也没再问：“对，给陆叔背背听听，要是背的好，陆叔给你奖励。” 顾景烨现在胆子也大了起来：“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陆云卿听着这么朗朗上口，又这么生动的诗，尤为惊叹：“这首诗不错，你写的？” 东方瑾摇头：“不是，是那位师父教的。” “哦，看来他教你的东西很多？” 东方瑾无语了，这谎话连篇的，到哪天是个头儿呀？ “算……算是吧？呵呵……的确不少。”可不不少吗？她书房可以说堪比一个小四库全书。不夸张了，是个小书店。 陆云卿试探着问：“你可否有时间写下来？” 东方瑾：“……”来真的？ “可以，不过您可别急。” 陆云卿见她同意，满心欢喜：“不急不急。” 顾采薇也走过来，依偎在东方瑾怀里：“小娘，我也会背了，只是……只是有几个字我还是写不下来。” 东方瑾捏了捏顾采薇的小脸，温柔道：“我们妞妞还小，能把古诗背下来已经不错了，写下来的事儿交给哥哥就好。” 顾采薇小心翼翼的问：“可以吗？” “当然，不过还是要会写，做人做事不能半途而废，知道吗？” 顾采薇见她这么说，高兴了：“嗯，我一定要会写。” “好，等你会写了，小娘就教你们下一首。” 顾景烨说：“小娘，您教妹妹简单的，我可以再学一首。” “嗯，不错，但是我们做事要循序渐进，古诗不仅会背，也要会写，更要懂它的意思。 我们为什么要读，要背，这首诗讲了什么意思，它又告诉我们一个什么道理，这些都要懂。 而且再往深里说，你还要举一反三，自己可以模仿它，让自己也写一首类似的，那你就彻底懂了。” “我知道了。” 陆云卿听着她这么跟孩子说话，感叹道：“你要是男子，就可以去学院当夫子了。” 东方瑾连忙摆手：“那您就抬举我了，我这嘴不行，容易得罪人，要是哪句说不好，再给家里招祸，我这不是罪过？” 是的，古代可不像现代，她嘴巴漏风的说什么都行。 在这里，一言不合，没准就给你扣个帽子，弄不好再来个灭九族什么的。 陆云卿很震惊她的这份冷静，笑呵呵的说：“呵呵，别说，你这性子确实容易给家里招祸。” “是吧，所以，我就适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我看也就顾城霖能容忍你这性子，换个人，可容不的。” 之后陆云卿又找茬拐回经济发展这个问题上，东方瑾知道躲不过去，便和他说了一些自己的见解。 陆云卿现在是越和她聊天，也是对她刮目相看，心里对她也有了一分不一样的情愫。 “你的意思是东西一多就会有比较，这样一来就会有优胜劣汰出现？” 东方瑾没有注意到陆云卿的变化，可是顾景烨注意到了。 她还在侃侃而谈：“对，这样也会促进生产的改革，创新……” 陆云卿压下心中的心思，继续问：“这可以使每个行业都这样吗？” “当然，咱们不说别的，就拿酒楼的饭菜来说，您是不是也觉得这家菜好吃多去几趟？” “这个也不全是，一般都是……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陆云卿说着话风一改，她说的也很有道理。 阿东和一位衙役背着背背篓回来，东方瑾也停止了自己的话。 看到阿东买回来的菜，有些无语了，不过还好，多了一把菠菜。 阿东看着东方瑾说：“石磨一会儿送来，没有太小的，这么大行吗？” 东方瑾看着他比划着像是直径50cm大，也不算太大，还可以，不等东方瑾问。 阿东又说：“这个磨盘是东街李家糕点铺，磨糯米用的，是目前最小的磨盘，再小的话，那位师傅也没有尝试过。” 东方瑾听了默默地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接下来，陆云卿给她派来两个小丫环和一个婆子帮忙，他去处理公事。 厨房 东方瑾让顾采薇和翠英择菜，洗净，切大块，让她把大白菜棒子和叶子分开放。 小白菜和菠菜择好就那样整棵的洗好放着。 翠环洗芝麻，小孙负责把磨盘冲洗干净。 孙婶接下来炒芝麻，这边的婆子们都会炒。 东方瑾让她比平时炒的火大一点儿，因为她刚看了一下孙婶儿拿出来她刚炒过的芝麻盐，那芝麻炒的有些火小。 这个炒芝麻可是技术活，芝麻炒火小，出油少，炒火大，麻酱苦。 都安排完，她总觉得缺点儿什么，就是没想起来。 也就不想了，等阿东扛着半只羊进来，她才想起，这里没有锅子。 之后她又找来纸笔，画出涮羊肉的锅子和火锅的那种鸳鸯锅的图。 现去铁匠铺子打也来不及了，事后，东方瑾让阿东在院里支了一口大锅。 赵财是县衙厨房里帮厨的，今年十五岁，孙虎是孙婶的儿子，今年十四岁，跟着她们夫妻在县衙厨房干打杂的活计。 “赵财，这羊肉我要这种薄薄的一片，你能切吗？”东方瑾切下一片羊肉问站在一旁看着她的赵财。 赵财说：“能，再薄点儿也行。” “那好，这活就交给你了。小孙，你把这些羊骨，直接放到这个锅里加水煮。” “好嘞。” 阿东问：“我干什么？” “别急，等孙婶儿的芝麻炒熟，磨盘晾干，你帮我转这个磨盘。 这可是技术活，学会了可以当大师傅。” “呵呵，你这丫头，这是打算让我转行？” “东哥，这是我说了算的的吗？” “不算。” 之后东方瑾就在厨房里转了一圈，郁闷了：“你们厨房里怎么连个辣子、生姜、花椒都没有。” 第45章 脑海里出现的东西 阿东一脸的不解：“你要那些药材干嘛？” 东方瑾笑了：“东哥，那是药材不假，但也是佐料呀？吃火锅不能少这些东西的。” 阿东愣了半晌对东方瑾说：“要不，我带你去衙门对面的那条街的永和堂去买点儿？他那里药材相较齐全。” 东方瑾点头：“行吧，只能去药店里买了。” 就这样，阿东带着东方瑾出了县衙，谁能想到在现代的农贸市场随处可见的东西，被这些古人都纳入药铺。 东方瑾只好跟着阿东去永和堂买这些东西，在路上东方瑾还从阿东口中得知，这里的人们都不吃鱼。去腥提鲜都是用酒，而且羊肉也很少人吃，就因为它膻气。 牛肉更是禁止吃的，因为牛是这里的“劳壮力”，谁家买牛都会给牛上份户籍，病了，死了，都会有官府统一去处理。 不仅如此，谁家买了牛，要是养不起了，可以买卖，但不能虐待，更不能私自杀死，如有发现，就会定流放罪处理。 照这么说，一头牛比个人都金贵，难怪顾城霖每次借顾四婶儿家的牛时，都把它喂得饱饱的。送走它时不仅给打好草料，还给它全身清理干净，给伺候孩子一样。 到了永和堂，东方瑾刚说要花椒、大料、白芷……她的脑海就出现一张清单——卤肉方。 嚯！那她是不是多要些东西，还会出现其它方子？ 几乎是她吐槽完，脑海又出现十三香、五香粉、椒盐粉……的方子。 我去，去去去……她也不知道这些方子为什么出现，但她知道，这东西出现，那她就买呗？这里是药店，意思太明显了，不过她也不会买太多 当归、白芷、砂仁、豆蔻、桂皮、山奈、红蔻、甘草、丁香、肉蔻……每样都要了二两。 听的抓药的药童直摇头，一个劲儿的说这不是药方，说她这是乱抓药什么的。 要知道处方里的药，大多药材的克数都不一样，可她每种都要二两？药童那是坚决不给她抓。 东方瑾看着药童那副愤恨又便秘的样子，她很想说每样来一斤的，这不怕吓到他吗？ 才二两，就这表情了？ 看着俩人一人坚决要买，一个坚决劝解不能这么抓药，还斩钉截铁的说从来没有这么给人抓过药，要是出了人命算谁的。 闹了半天问题在这儿，东方瑾只能说这不是抓的药方，她买这些药材有别的用处。 可是，不管她怎么解释，那药童就是不给她抓药。 最后阿东实在看不下去了，拿出一块腰牌给药童看，他才闭嘴，恭敬的干活儿。 看的东方瑾一阵无语，这古人真是死脑筋。 赶着不走，打着倒退。 只是东方瑾不知道，每家药铺都和官府有备案，进出的药，都会经过层层筛选。 要是有人抓药吃出人命，那可都是证据。 就在东方瑾东张西望的时候，就看到药铺门后放着两个背篓，那背篓里里边是各种晒干的菌子，鸡油菌最多，其后就是木耳。 嚯！这可是好东西，火锅必备品，她正不知怎么和阿东说呢，这东西就出现了。 东方瑾走到柜台，问抓药的药童：“小哥，这东西是你们店里收的吗？” 药童看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那两个背篓，有些不情愿的道：“不是，那是去后院看病的一位汉子背来的。每次来他都背着，都没人买，说是这东西有毒。” 他正说着，东方瑾就见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背着一位瘦弱如柴的女子从一侧的门里边一脸愁容的走出来。 他们后边还跟着一位老者，看着他们的背影直摇头。 “相公，放弃吧，我不能再拖累你了，”女子在男子背上说着悲戚的话。 汉子闷声闷气的说：“阿音，我是不会放弃的，我……都怪我没本事。大不了，我把我自己卖了，也会给你看病。” 女子哭的跟个泪人：“你这是何苦呢？现如今你为了我，房子也卖了，地也卖光了。 我们一家住破庙也不是长久之计，孩子还小，我不能再拖累你了，阿喜，放弃吧！” 刘喜摇头，一脸的悲伤：“不，有你在，我和孩子们都不觉得苦，你不用操心，会过去的，你这病会好的。” “放弃吧，这样你和孩子还能……” 东方瑾看着男子去提那两个背篓，便叫住了他，正好也打断女子的话：“那个，这位大哥，你这背篓里的东西卖吗？” 男子木讷的看向东方瑾，嘴唇有些干裂，听到她问的是他手里的菌子，激动的嘴巴哆嗦着说：“卖，你真的要吗？这些东西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买，它们没有毒，我们一家四口亲自吃过。” 东方瑾看到他眼里的激动，女子在他背上的怔愣：“我知道这些没毒，所以才会问，你打算卖多少钱？我都要了。” 男子一听她要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提着一个背篓放也不是，提也不是：“这……这……我也不知道卖多少钱？要不……要不你看着给……给吧。” 东方瑾这次走近了细看了一眼那些东西，又伸手提了一下，连背篓大概有十斤。 就在她转身时，她的胳膊肘正好碰在男子背上女子的腿。而她脑海里出现“悠然居”假山上镶着的那个大青碗，在她脑海里发出微弱的光。 什么意思？连碗的影像都冒出来了？ 她转身看向女子，刘喜见她盯着自己媳妇看，脸上的喜色消失，有露出难色：“这是我媳妇，两年前在我们村后山被蛇咬到，因为错失最佳救治的机会，命是救回来了，但身体里却留有残毒。” 东方瑾听了之后，对他们生起一股同情之意。这落后的古代，一个蛇毒而已，在现代一针血清的事儿，在这里却成了难题。 但她还没到同情心泛滥的地步，在没有弄清她脑海里为什么出现那一幕之前，她还是别贸然出手。 虽然猜测可能与青色碗里的水有关，但是毕竟这里是人家地盘。没看到那位大夫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吗，她可不想出风头。 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刘喜：“这些我都要了，你不知道卖多少钱，我也不知道。 正好这些被我遇到，我也正好有用到这些。咱也别计较多少，你要是过意不去，就把这背篓也一同卖给我好了。” 刘喜看到她递过来的一两银子，震惊到了，这些东西值这么多钱吗？ 陈大夫看到这里走过来：“刘喜，拿着吧，正好你的东西这位小娘子有用，要是换做别人，一个铜钱也不会给，因为这些东西还真没人敢买。” 第46章 药店遇八角 刘喜看向陈大夫，一脸的为难和忐忑不安：“陈大夫，这……这可以吗？会不会太多。这……这些东西，在我们山上有的是。” 东方瑾一听来了精神：“你是说这东西你们那里多的是？” 这时刘喜背上的女子说：“是，一片一片的，根本没人要。我家因为我这身体……也是实在没有东西吃了……才……才……” 没有可吃的，才上山挖来这些充饥，其实她是抱着毒死的心思，那知吃了不仅没死，这东西还很好吃，跟肉似的。 之后她们家就每天采些回来，除了吃的，剩下的就晾干，看看能不能卖钱，补贴家用。 奈何，他们每次来县里，都没人要，包括那些来往的客商，那些人还说他们穷疯了，有次她相公还差点被人打。 她都想把它都扔了，奈何他相公每次带她来看病，都背着 。说会有人认识的……这不，今天……今天…… 东方瑾看着他们夫妻：“这样，你们回家采些新鲜的，凡事你们山上有的，你们每样都来一点儿。但是要隔开，我怕有的蘑菇有毒，在把其它的沾染上。” 说完，想到让他送哪去，灵雾村她目前可能回不去：“嗯，你送到县衙吧。 你来的时候就去衙门找李修文和李丰收，就说找顾城霖家的，他们会通知我。 到时我看了之后，那些是我要的，你再大量的采收如何？” 刘喜，激动的身体都在颤抖：“真……真……真的吗？” 要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他娘子就有救了，有救了，他也不用卖身了，家还是完整的，完整的！ 阿东这时开口道：“她不会骗人，你把她要的东西都带过来，她肯定要。” 陈大夫这下笑了，乐呵呵的说：“快走吧，正好你就不用卖身了。你呀，这是遇到贵人喽。” 他都不知县衙何时来了一位小娘子，看着这打扮也不像县令大人的家眷，难道…… 刘喜喜出大旺，脸上也有了久违的笑：“是……是……我这就回去采。陈大夫……我……我现在有钱了……那药……那药您看？” 陈大夫一脸的难色：“刘喜，老夫也给你透个底，要解她身上的毒，最少也得三十五两。” 这些钱在大户人家不算什么，可是在刘家，那可是天文数字。 不是他狠心不帮，是因为他也无能为力，要是银钱不多，他可以不收，可这数量也不小，他的铺子也得吃饭，他还得进货。 东方瑾站在一旁看着，听着，她也听明白了，彻底清除刘喜媳妇儿身上的毒，需要三十五两银子。 看了一眼刘喜夫妻的穿着，现在已经是秋天，他们还是穿着单衣，衣服也是补丁摞补丁的，在看鞋子……我去……草鞋！真是草鞋耶！ 她刚要掏钱时，阿东拉了她一下，并对她摇头。 “这可怎么是好。” 就在刘喜身上发出一阵悲戚时，东方瑾的脑海里那只青色的大碗又发出一阵微光。 但是她现在也不管它为何又出现，因为她看到了背篓里的有样熟悉的东西，弯腰拿起一串绿色的东西细看。 刘喜的媳妇看到东方瑾手里的东西，抱歉的说：“这也是我们那边的山里的，到处都是，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可能是我家孩子弄来玩的，被他爹不小心放到里边了。” 东方瑾一听，山里有的是，没人知道是这是什么。 指着手里的八角，给他们夫妻看：“这个我也要，有多少要多少。 但是，我不要这个浅绿色的，我要这个深绿的，最好是变了更深色的那种。 阴干的，我给你……十……不，二十文一斤。现摘的这种潮湿的，就八文一斤。 要是你们那里的山里，还有类似花椒这种绿色的东西。我也要，阴干的二十五文一斤，潮湿的，十文一斤。” 东方瑾说完，屋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大夫跟看傻子一样的看向她，这东西又不能吃，更不是药材，家里的牲口都不吃，她要这些干嘛？ 见县令大人身边的护卫都不劝解，那他……他就不多嘴了。 刘喜两口子更是傻眼了，这东西还能卖钱？干的二十文？那可是一斗米钱。 要知道他们那边的大山里这东西有的是，都是成片成片的长，根本没有人要。 刚采摘的别说八文钱一斤，就是八文钱一百斤都有人抢着卖。 他们一家现在缺什么？钱呀？这两口子那是喜极而泣。 刘喜一个大男人，就这这么毫无形象的哭了起来。 他们这一哭，可把东方瑾吓到了。 把银子放到女子手里，快步走到阿东身边，拍着胸脯，艾玛，这是闹哪样？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可是让她真切的看到了。 之后还是陈大夫同意把药赊给他们，那两口子给陈大夫磕了头，才离开。 走的时候还特意又问了东方瑾一遍，她是不是真的要那些东西。 东方瑾确定以及肯定的告诉他们，他送多少她就要多少。 刘喜夫妻得到肯定的答案，拿着陈大夫赊给他们的药，才高兴的离开。 在回县衙的路上，阿东好奇的拿着那串八角问东方瑾，那是什么，为什么要花钱收什么的。 东方瑾给他解释：“八角，又称大茴香、大料，学名八角茴香。 有助于缓解痉挛、减轻疼痛。 可用于改善恶心呕吐、胃脘寒痛、腹中冷痛等病症。 它不仅是一种中药，也是一种佐料，炒菜的时候放它可以增香。” “那你买的这些东西，都是佐料？”阿东指着背篓里刚从药店买的药材，好奇的问。 东方瑾点头：“对呀，这些是药也是佐料。” 两人到了县衙，东方瑾去了厨房，阿东就去找陆云卿，便把在永和堂发生的事儿和他说了一遍。 同时他还给了自家主子一包东方瑾买的佐料。 等主仆二人来到后厨时，还没进去，就听到里边的人说好香。 而他们主仆也闻到了香味，相互看一眼，便走进院子。 陆云卿看到院里的大锅，咕嘟咕嘟的煮着羊骨头，那汤汁白如牛乳。 大伙儿都围在一起看孙虎母子，一个用手摇动这小磨盘，一个往磨盘孔里放炒熟的芝麻。 磨盘下边的小凳子上放着一个小盆，里边就是芝麻酱。 “大人，”翠英半蹲行礼。 她这么一开口，呼啦一下，其他人行礼的行礼，下跪的下跪。 只有东方瑾怔愣的站在那里，这…… 陆云卿见此，示意他们都起来，并告诫以后在府衙不让他们行礼。 那些人心里忐忑不安的起身，都好奇县令大人今天怎么有这举动。之后他们看到站在麻酱盆边的东方瑾时，恍然。 陆云卿看到盆里的东西，问还在发愣的东方瑾问：“这就是芝麻酱？” 东方瑾点头，撇了撇嘴：“对。” 第47章 缺少辣子 之后，陆云卿开始了十万个为什么模式，为什么放花生？ “增加香气，大人，要不要尝尝？” “一会儿，你刚买的那些东西呢我瞅瞅，”他这么一说。 惊的在这儿忙活的人一惊，大人竟然对这位小娘子说我？ 好家伙，这一下，几人对东方瑾那是另眼相待了。 这位县令大人本就对小人厚待，这下，倒少了一些拘谨。 东方瑾也感受到了这种气氛，看了几人一眼，什么也没说。 她实在不习惯下跪，行礼，张嘴奴婢，老奴，闭嘴草民，小的的。 这会儿听到县令问她买的那些东西，她知道，肯定是阿东说的：“哦，那些都是一些菌子。” 说着把背篓里的东西拿出来，说道：“这个黑色的是羊肚菌和黑牛肝菌，这个黄色的是鸡油菌和榛蘑，这个是谷熟菌，这个是木耳。” “这些也都是那个师父告诉你的？”陆云卿拿起一个羊肚菌问。 这东西真的能吃吗？要知道蘑菇大多都是有毒的，他们东临国可是很少有人吃。 不过他曾经在一本游记上看到过，南羌国南部的一些民族倒是以吃这些为贵。但那也只是传说，难道真是法空大师告诉她的？ 法空大师可是游历过整片大陆的人，不管到哪个国家都被为座上宾招待。 东方瑾并没有注意到陆云卿的不同：“嗯，这些都是在他院子里见到过得，他说他是僧人，食素，这些都可以吃。 我曾经吃过一些新鲜的，煮汤喝，味道很鲜美。” 东方瑾开始天马行空的胡编乱造，这些东西她确实吃过，新鲜的，在宋斌的农家院里。 既然有了法空方丈这个开头，那她就给自己设定一个说词好了，顺着这根线编下去。 要是再编出一些别的，指不定哪天会砸自己脚。 他们不是说，那位法空老方丈已经圆寂了吗？ 他有没有出现过方家村她不知道，原主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一位老僧人的记忆。 那是她替方盈盈偷钱背锅，被方尤氏打骂，说她手脚不干净，那次她不仅被打，还一天不给饭吃，警告她这是让她长记性。 那次她也是饿狠了，才生出偷跑的心思，更是大着胆子溜了出去。 也是那次，原主遇到了那位僧人，是他给了些吃的，并告诫她，忍一时海阔天空，所以，原主才忍住没有逃跑。 是不是他们认为的那个人谁也说不准，而她更是不知道，可以说死无对证，那她就这么编好了。 反正自己也不会打着一个出家人的旗号为非作歹，她怎么着也是个红三代出身。根红苗正的三好青年，咱骨子里还是有爱国情怀的。 哪怕咱死而复生，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也不能给咱老祖宗丢人。 不改变现状，也不能给人添乱，咱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陆云卿被她这话逗笑了，心里虽然很好奇，但也没有问出来。 阿东说那位叫刘喜的汉子，明天就会来给她送新鲜的菌子，到时他再看便是。 要是经她看过的，那他就可以贴告示推广，这样也能帮助一些百姓。 还有今天她说的那个八角和藤椒，要是可以，他也可以让当地百姓种植。 如今他们国家还是太穷，当年的那把火烧的，可以说让后世之人举步艰难。 朝廷现在也是人才缺陷，四库全书已经整修了将近百年，那速度可以用龟速来形容。 然而那些没有受创的世家，因为女儿不能入宫的原因，也没有一家往外拿那些古籍的。 但是有些东西，他们也是不知道，就这么拉锯着，导致陛下如今举步艰难，外患日棘，让国家陷入百废待兴的地步。 东方瑾让翠环拿了些小盆，一样拿出来一些，浸泡，清洗，让她一会儿扔到锅里煮，她则是舀出一些麻酱开始加盐加水调和。 陆云卿就这么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等东方瑾把麻酱调好，陆云卿跟小孩子一样，拿着筷子沾了一点儿放到嘴里。 麻酱一到嘴，那个香香的味道，中和了盐水的搭配，竟然别有一番滋味，好吃。 “这个要是抹在馍和饼子里是不是也能吃？” 东方瑾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儿：“可以，要是不加盐，这么调开，也可以加上白糖夹在馍里吃。” 呵呵，这不就是她小时候，拿一个馒头，从中间切开，抹上一层芝麻酱，再撒上一层白糖，那么一夹…… 别说，有年头不吃了，还挺怀念的。想起这个，她还在馒头里夹过方便面的粉包，呵呵，想起来这些就好笑。 她不知道的是，她无意中又说出一个词——白糖。 要知道，他们这里可是没有白糖的，人们吃糖，大多都是饴糖，麦芽糖，就是冰糖那也是极少人才能买的起的。 东方瑾又舀了一碗麻酱，接着调，手里搅和着麻酱，自言自语的说：“要是有辣椒就好了，吃火锅，辣子可是灵魂，可惜没有辣椒。” 陆云卿拉回思绪，听到她说辣子，问：“那是什么？” 东方瑾被他这么一问，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啊！哦，就是这么大，红红的，辣辣的东西。” 阿东看那么比划，形容着的东西，有些熟悉，问：“你说的这种东西，我曾经在经过灵安县的商队那里见过。 他们说那东西是西域的特产，拿到奉天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东方瑾一听，这东西还真有人见过，那她种一些在地时候，也就有了说词。 陆云卿听阿东这么一说，就知道是什么了，他也见过：“你说的是番椒？” 东方瑾搅和的手一顿，那是什么？ 就在她即将摇头时，脑海又出现一本《食疗本草》打开的一页，辣椒：秦椒，海椒、辣子、辣角、番椒、辣虎等……我去，这都有？ 这……今天这都几次了？几个意思？没完了是吧？ 这一会儿方子，一会儿碗的，你好歹来个说话的也行呀？ 这跟大屏幕滚动似的，她一个学渣能懂？这算怎么回事？ 难道这是想把她培养成厨子？还是学霸呀？不管是哪一样，她都不愿意做。 真是的，她又不是救世主，更不是女主，人家那些女主们穿越不是皇子、公主的，就是王妃什么的。 她可是一个农家子，身份还不祥，更是替嫁一个二婚男人，不仅如此，他还带着两个娃。苦逼呀！ 想到上一世的自己，论赚钱她不如大哥，大姐。论学问，她不如二哥，二哥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可以说第一宝座一路飙升的那种。论技能她不如二姐。 第48章 吃火锅 她自己理科就是个渣，文科勉强及格，外语能对付打招呼，唱歌跑调。 勉强做个自己能做的工作，这还没开始呢，就给送到这里。郁闷！ 再说了穿越的不都是那些特工呀或者是全能大佬什么的吗？她这算什么？一个多余的存在，她就是来人间凑数的。 在古代，你说说她一个女人能干啥？ 她要是男子行了，凭着空间这些东西，当个名厨，或者走个科举什么的也行，你说…… 算了算了不说了，走一步，看一步，看一步，说一步，看一步，退一步，乐呵乐呵一步得了。 陆云卿见她发愣，以为她是为了辣椒发愁：“你要是想吃辣，可以用茱萸，这里的厨子他们炒菜有时候会放些茱萸进去。” “不要，那东西不好吃，等以后遇到再说，”东方瑾果断拒绝。 蒜末、葱末、没研磨的芝麻，花生碎，放了一点儿麦芽糖，点了一点儿醋，新调好的蘸料就调好了。 东方瑾让翠英分碗，让她们跟着一起吃。吃火锅嘛，人多才热闹。 劝说了半天，几人都不愿意，都说这不合规矩，包括阿东和阿平。 就在东方瑾还在犹豫自己去哪边吃时，陆云卿让她和孩子跟他在一起吃。 最后还是徐师爷过来，说把一锅汤分成两份。得到县令大人点头，大家又一通忙活。 要说陆云卿这个县令还真不错，东方瑾也知道古代的这种阶级制度，那她也不强求，更不想改变谁。 开始先动手，她可不管这些，用筷子夹了一块羊肉片，放到汤锅里，等羊肉片变了颜色，夹出来放到料碗里一沾，然后放到嘴里，香。就是这个味儿，唯一遗憾的就是缺点辣椒油，奈何她不能往外拿。 其他人看着她这行云流水的动作，也有样学样，紧跟着，就是一个一个的惊呼声传来。 阿东：“好吃……香……” 阿平：“好吃……嫩……” 徐师爷：“不错不错……” 那边几位：“太好吃了……” “人间美味……” “太好吃了……” “没想到这羊肉还有这种吃法……” “……” 陆云卿：“没想到这芝麻酱还能这么吃，配这羊肉片，真是堪作一绝。” 东方瑾一边吃，一边给两个孩子往碗里夹，一边放些菜进去。 “如何？这个开店行吧？” 她这么一说，大伙儿的动作一致的停顿，就像按了暂停键一样。 半晌，大伙儿的心思变活络起来，最主要的就是那个厨子。 陆云卿点头：“可行。” 在县令大人说完这话，这些人的小心思也彻底灭了，原来如此，是他们异想天开了。 阿东把这些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见他们没有一个露出贪婪的神色的，便点头：“太好吃了，照这样下去，这半只羊，都不够吃的？” 东方瑾瞥了他一眼：“吃菜呀，你想在这汤里放什么菜都行。” 说着，夹了一块羊排放到自己碗里，咬了一口，嗯，还挺烂糊的，比现代的羊肉好吃。 吃完一块，便给两个孩子每人加了一块。 陆云卿看着她这动作，也夹了一块羊排放到嘴里，嗯，确实不错。 “这个火锅用你画的那个锅，烧炭就可以吗？” 东方瑾埋头大吃：“对呀，最好是那种无烟炭。” 徐师爷已经知道东方瑾给县令大人出的生意路子，想到那些无烟的金丝炭：“这……这成本有点太高了。” 东方瑾摇头：“不高，这炭开始可以免费给几块，用完可以让他们自己买。 菜也一样，洗净，切好分盘装，按盘卖，不够让他们自己添加。 羊肉、鸡肉、鸭肉、猪五花、都可以涮，不过都没有羊肉好吃。 还有这种菌子、萝卜、都可以涮着吃。 也可以做些面条放着，肉和菜吃完了，那汤里再煮一锅面条，就完美了。” 心想，要是有豆制品和粉条，还有海鲜什么的，就更好了。 她也好怀念毛肚，可惜这里不能杀牛。 陆云卿吃完一块木耳，觉得还不错，脆脆的，好吃：“这个木耳只能涮着吃吗？” “不是，炒肉，打卤，凉拌都可以。” 徐师爷夹了一块白萝卜吃下：“嗯，这萝卜比腌咸菜好吃。” 东方瑾笑着说：“呵呵，白萝卜和羊肉可是最佳搭配，这秋天、冬天的多吃萝卜还好，养肺。 尤其是大雪天，屋里来这么一锅羊肉萝卜汤，喝下去，那叫一个暖和。” 陆云卿一脸好奇的看着东方瑾，她总是说些他们不懂的知识，真想一探到底。 “哦，怎么说？为什么冬天吃萝卜？” 东方瑾吃的高兴，话也多了起来：“俗话说，冬吃萝卜夏吃姜，不找郎中开药方。听听，一听就是好东西。” 徐师爷听了大笑起来，这次也没有了食不语的现象：“呵呵，说的好，这白萝卜可以说是当地百姓，家家户户冬天不可缺少的腌菜之一。 这大冬天的，除了白菜就是咸菜，这萝卜汤，确实不错。” 东方瑾给两个孩子夹肉，看着他们吃的头也不抬，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还好这些天她偷偷用空间里的水，兑在粥里给他们喝，不然他们的肠胃吃这么多肉，怎么受得了。 压下心里的情绪，回答徐师爷道：“这白萝卜可以做泡菜，还可以切片晒干。 冬天把萝卜干泡发剁碎，和肉馅放在一起包饺子，蒸包子吃。 也可以切条，凉成半干……” 大伙儿边吃边聊天，可以说他们问各种问题，东方瑾都从容淡定的应对回答他们各种问题。 终于在天暗下来之前，结束这顿叫做火锅的饭。 到了晚上，陆云卿给东方瑾和两个孩子，安排住在一个小院子里。 陆云卿则是和阿东、阿平回到自己书房，把今天吃火锅的事儿。以书信的方式，写下来，装进信封里。随之装进去的还有东方瑾画的火锅的锅子和带有炭盆的桌子的图纸。 “阿东，你亲自送到大小姐手里，至于装修，你也听到了，见到大小姐以后，直接和她说就好。 对了，你让大小姐直接去宫里找那位，考虑一下她和姐姐开的若兰居。 那家酒楼在城中的东阳门最繁华的地方。那位要愿意……不愿意，你就让姐姐自己干。” “那位肯定同意，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哪个库都缺银子。” 陆云卿听着他的话，笑了，可不是吗？哪个库房都缺银子。 皇帝和那些世家已经杠上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双方图什么。 还有那些世家，他们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 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 他们还当真以为皇帝不敢把他们怎么样，无知。 第49章 顾城霖的心动 想到这里，就想起先帝在位时，那是对女人来者不拒，三年一小选，五年一大选，到了晚年更是荤素不忌，连男子都收入后宫。 那些世家、王爷、皇子们，个个也都给他送，为了讨好先帝那是…… 边关吃紧，朝中无人能去，那些人逼迫太子亲征，苍离渊迫不得已，只好出战。 他这一举动，也正好中了那些人的奸计。 苍离渊的人还没到边关呢，先帝因纵欲过度……就那么去了。 之后便是有了那场混乱…… 阿东见少爷陷入沉思，试探的问：“少爷，那属下可以向大小姐透露这位吗？” 陆云卿沉默了半晌，果断拒绝：“不用，不过你可以去趟老师那里，和他如实汇报一下她的情况。 老师曾经和法空大师有些交往，如果老师有什么交代的，你也一并带回来。” “好，那您把阿西喊回来吧，这样属下离开也能安心一些。” “知道了，他在师兄那里帮忙，估计也就这一两天就会回来。” “好，属下这就走，争取早些回来。” 陆云卿见他比自己还着急，最终还是同意了：“你……你注意安全。” “是。” …… 县衙后院的一个偏院，风将今天的事情和楚老与顾城霖汇报。 楚雄捋着胡须，一副深不莫测的样子，乐呵呵的看向顾城霖：“你这个媳妇儿不一般呀？你这是认定了她？ 你要知道，你迟早是要回去的，虽然不能继承爵位，但你毕竟是顾家嫡次子。” 顾城霖见他夸自己媳妇儿，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她，很好，我不会放弃她。 即便回去，我也不会放弃，楚爷爷，说实话，我并不打算回去。” 是的，他不想回去，虽然继母是娘亲的庶妹，她给他那个爹只生了两个女儿。 但亲哥已经继爵，他要是回去，没准会让亲大哥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到那时，他就又会陷入争斗的漩涡，他真的不适合那种富贵又紧张的生活。 更不想每天提心吊胆的。 他就想一家人在一起，平平淡淡生活一辈子。 还有东方瑾，她真的很好，她不知何时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 刚离开不到一天，他便开始想她，她的一颦一笑，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 每每一想到她，他的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就加快几分。 她那不经意间的俏皮，恼怒，都让他心痒难耐。 不为别的，他也不想破坏这份美好。 再有他已经二十有六，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也不想去打扰哥姐的生活。 楚雄看他这表情，哪里还不知道这小子想什么，这是动心了。 看来让他们和离的事儿还是放下吧，现在的局势也不适合他们回到京中去，看来还得找个合适的时机。 这孩子在农家长大，有被顾家虐待这么多年，虽然在军中待了五年。 可毕竟不是在那个步步为营的中心区长大的，心机不是太重。 这份心意……但是让他很满意，不是个恋权的，看来华玉堂担忧的事是多余的。 风看向顾城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夫人的芝麻酱和火锅，您看？” 顾城霖见他这样，也明白他的心思，摇头：“她既然给了县令大人，你就别想了。等有时间，我会跟她说。” 会和小瑾说的，但不是现在，他目前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楚雄见风转移话题，也就不纠结了：“听说她还卖给平安酒楼不少菜谱？” 顾城霖点头：“是，具体什么情况，我还没问。” 楚雄蹙眉：“她有菜谱，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开家酒楼？” 顾城霖听了他的话，眼里都是温柔之色：“她嫌累，说没有卖食谱踏实，省心。再说，我们也都不是做生意的料。” 她手里有多少食谱卖？这样能撑多久？要是开家酒楼，最起码每天都会有进账，这些话楚雄没有问出来。 风看着他们，听着他们俩的谈话，又把东方瑾去永和堂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楚雄一脸的惊讶：“你说她一连报出二十几种药材名字？” 是了，不然她怎么知道那么多，一文钱和一见喜这两味药，她都张嘴就来……呵呵，他还是小看她了。 风看着他俩继续说：“对，那个抓药的药童还说她抓的不是药方，不能放一起什么的。” 楚雄一听来了精神：“你拿到药方了吗？” 风一脸沮丧：“没有，属下离的远，而她身边还跟着一名高手，咱们怕暴露，更不能靠的太近。 不过明天会有人给夫人送东西，而且那农夫说，夫人要的东西他们山上有的是。 咱们倒是打听了那对夫妇的住址，是井安镇，凤岭村的村民。 凤岭村后边就是广陵府的凤凰岭一带，那边都是山区。” 顾城霖听了风的话后，也知道那片区域，说：“明天你再看看他送给小瑾什么，如今她在县衙，你想要什么，也别想了。 有县令在，你觉得那些东西能到了你的手里？” 风一脸的不情愿：“主子，夫人都说那芝麻酱给灵雾村的林里正家，怎么就不能给老主子了，华家也有酒楼。” 楚雄看着他一脸的急切，笑道：“你这泼猴，你家夫人就在你主子身边，她能你出一个方子出来，就能拿出两个。 你想一下，她为什么要把芝麻酱的方子给了陆云卿又给林里正家？” 心想，这孩子是跟着顾城霖，要是跟着荣国公那位小国公顾云霄，怕是都活不久。 风不懂了，一脸懵：“为什么？” “呵呵，她呀，一是报恩，二是给你主子找靠山。 陆云卿在灵安县当县令，而且还是刚上任，又是在颜致远的地盘。 县令虽然三年期满，但是以那位和陆玉烟都交情，吹个耳边风，你说陆云卿会在这里待几年？ 还有……所以呀，你看着吧，那些帮助过你主子的人家，最后她都会给他们找个立命的活计。” 风不解的说：“为什么呀？报恩的话，给点儿银子多实惠？” 楚雄看着他摇了摇头：“你呀，也不知道玉堂怎么选的你当头领，这脑子不够用，完全不够用。” 顾城霖也一脸的不解看着楚雄：“您老可否给解个惑？” 楚雄看着他俩笑了，并没有直接回答他俩的问题：“你们说，报恩的话，是给数量有限的银子好呢？还是给你一个可以传辈的买卖好呢？” 顾城霖双眼深邃而明亮：“当然是买卖，银子再多也有花完的一天，而且给银子有可能会导致人懒惰贪婪。 甚至家里突然有了一大笔银子，没准还有可能给家里招来祸患。” 风看看顾城霖，又看看频频点头的楚老：“别说，还真的是呢？” 第50章 刘喜带来八角 楚雄捋着胡子看着他俩一下就明白了，便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所以说，你主子这个媳妇儿不简单，有深谋远虑之才呀。 等哪天，老夫还得问问她，老夫这里可是有不少问题等着她解惑呢。” 那句玄泉倾海腴，白露洒天醴。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说出来的话，深意呀！越品越深奥。 …… 第二天，一大早 县衙一侧的大门刚打开，孙大山拿着扫把一出来。就看到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汉子。 背着一个大背篓，背篓上边放着两个大口袋。而他一手还提着一个袋子，站在衙门那边，时不时的往里看一下。 孙大山今日当值，衙门门口扫大街的活，他们这几个杂役轮流值班，看到这人，便想起昨夜自家媳妇与儿子和他说的话。 于是拿着扫帚走过来：“你可是叫刘喜？” 刘喜一听，猛的抬头，看向孙大山，见他手里拿着扫帚，心里有些没底：“你……你认得俺？” 孙大山对他摇头：“你是来找瑾姐儿的？” 刘喜一听名字，摇头：“不是，俺……俺是找李修文。昨天那位恩人说了，来县衙找个叫李修文的，就能找到她。” 孙大山一愣，这人够憨的：“嘿！你这人真够倔的，我说的瑾姐儿，就是买你菌子的小娘子。 你家的事儿，如今县衙里的人都知道了，瑾姐儿还夸你是真汉子，对妻子不离不弃。 跟我进来吧，我叫孙大山，广临府的人，是跟着新上任的县令来到灵安县的。” 说着，孙大山弯腰，帮他提着一个布袋，好家伙，还挺沉的。 刘喜一听这话，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恩人还说这些：“孙……孙大哥，我……不……草民能进去吗？” 孙大山被他这憨憨的样子逗笑了，同时也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初次在外和人打交道也是这般模样。 “呵呵，你跟我不用说草民，我也是这衙门里打杂的，就是混的比你强点。 这个门能进，旁边和前边那个不能，那是县衙正门，县令大人办公，升堂的地方。 我们这些打杂的虽然不是奴籍，但也算是下人，只能走这小门。” 刘喜一听，连忙道谢：“谢谢……谢谢孙大哥解惑。” “谢啥，都是苦命的，你也不易，为了给你媳妇治病，听说把家里的房子、地都卖了，可见你也是个好的。” 说着孙大山带着他来到厨房这边的小院门口：“行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千万别乱走，我去让我家婆娘喊瑾姐儿去。” “是，”刘喜看着这人走远，心里感慨万千，世上还是好人多呀。 之前他可是听说以前这衙门周边都不让人走动，他来之前可是抱着打板子的心呢。 东方瑾刚洗漱完，就看到孙婶来找她，说那个叫刘喜背着东西找她。 东方瑾看看这天，这人来的这么早？ 要知道她在上一世这点还在睡懒觉呢，自从来到了这里，这日落而息……少了一些喧闹…… 这觉睡的倒是继承了原主的生物钟，一觉到天明，醒来就不想在被窝里待着。 这习惯是多根深蒂固呀。 看着俩孩子也起来，上前，一人嘴里给塞了一颗奶片。 接过顾采薇手里的梳子，给她一边梳头一边跟他们兄妹说：“我去前边看看，你们要不要跟着，完事之后，我们去厨房吃饭。” 顾采薇抬头：“小娘，我跟着您。” 顾景烨却摇头：“我要背三字经。”他要好好读书。 东方瑾笑着捏脸捏他的小脸，还是太瘦了：“嗯，背多少了？” “背到，养不教，父之过。” “嗯？就背吧，背完，我给你讲解，”东方瑾在心里想着，这书里怎么上来就缺东西？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这些词怎么没有？要知道这些可是精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就丢了这些？ 一会儿回来她得好好看看，嗯，一会儿回来给这小子讲的时候再让他记上吧。 她不知道的是，等她再细看这本《三字经》时，后边那是被人改的都偏差的和原书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顾景烨激动的点头：“好。” 东方瑾拉着顾采薇来到厨房的外院时，这里已经有人围着刘喜打趣。 一个杂役，拿着几颗八角，讥讽道：“你这人真有意思，这破玩意儿能卖钱？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咱们这边祖祖辈辈都没有吃过这东西。” “就是，这东西山里有的是，鸟都不吃。我说你是不是傻？这东西要是能卖钱，哪儿还轮到你？” “呵呵，我看多半是有人拿他找乐。我长这么大，又在衙门待这么久，也在咱们县里见过不少来往的商队，这东西还真没有见过。真心告诉你，这玩意真的不能卖钱。” “也是，看着他这模样就好笑，这是被人耍还不自知，愚蠢。” “算了，也有可能是真的呢？不过这后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我劝你趁着还不到上衙的时间，你赶紧离开。别到了，东西没卖出去，再给你按个私闯衙门后院，到时闹不好还得进牢里蹲几天。” 刘喜气愤的看着他们：“恩人是不会骗我的！” “刘虎，算了，咱们说这么多，他不信拉倒，走，到点了，该换班了。” “哎，这人还真固执，咱不是看他苦哈哈的提醒一下吗。” “算了，走吧，今天换班，我们别迟到。” 东方瑾站在那边听着这些人说话，她并没有走过去，她在等。 要是这个刘喜被他们说的话，听完离开，那她就不会和她做生意。 这种人心性不坚定，耳根子软，很难想象以后会不会出乱子，给她找麻烦。 这县衙有三个门，一个办公的衙门，大门是专门办公的，告状、审案、判案。 另一个门是县令大人以及家眷，或迎接一些贵客等类似的人进出的。 再有就是这个小门，是那些衙役、杂役、婆子、采买进出之地。 东方瑾看着那几个人走时，还一人气愤的踢了一脚刘喜的口袋，还骂他不知好歹。 不由得蹙眉，看来，这衙门里的人也不都是善良之辈。 东方瑾在一边站了好一会儿，见刘喜没有离开，才拉着顾采薇走出来。 “刘大哥，你怎么来这么早？” 刘喜正被那几人说的心烦，开始他心里起了离开的心思，但是细想，恩人不会骗他，他的心更加坚定了几分。 这时听到恩人的声音，转头，就看到恩人拉着一个比他女儿还小的女孩走过来。 激动的喊：“恩人。” 第51章 刘喜 东方瑾在心里感叹，怎么就恩人了？她什么也没有做：“你不用叫我恩人，我叫东方瑾，大伙儿都喊我小瑾或瑾姐儿。 你比我大，应是兄长，我也是农家出身，你也不要拘谨，你吃早餐了吗？” 刘喜憨憨的笑着挠了挠头：“没……没呢，我回去吃。那我就喊喊你瑾姐儿，您看看，这个是您要的东西吗？ 俺们昨天回去，就去了山里，都是按着你的要求摘的。 以前也知道这东西多，没人要，这不，昨天一关注这个，嘿嘿，感觉整个山头都是这东西。” 说着，就把三个口袋打开，也将背篓里裹着的菌子也打开让她看。 东方瑾走过来，看到他打开的布袋，两袋大料，个头大，品相很好可以说是极品。 另一袋是藤椒，这个藤椒也个头大，味道足，也是极品。 这才是真正的大自然的馈赠，完全没有受一点点污染的东西。 背篓里是一部分晒干的菌类，一部分新鲜的，这些新鲜的他都拿着薄薄的青苔包裹着。 嗯，这人还挺聪明的，她以为这个刘喜会拿布或者树叶来包裹，没想到他选择青苔。 “这个你们那里很多吗？”东方瑾拿着一颗新鲜的谷熟菌问。 东方瑾拿着这个蘑菇，脑海里出现的便是：谷熟菌，学名松乳菇，又称“谷黄菌”、“黄谷熟”、“早谷菌”，为红菇科乳菇属的一种野生美味食用菌。 它生长在松树林，冬瓜树等阔叶林地上，尤以初秋稻谷成熟之时最多，故称谷熟菌。 谷熟菌的食法很多，烧、炒、炖、蒸、馏、拌、扒烩、煮汤均宜。 食用时鲜甜可口，香味浓郁，醇香满口，别具风味。 配甲鱼、乌鸡、土鸡、肉类等佐料汤，其味更鲜美，营养更丰富…… 刘喜摸不清她的意思，搓着双手：“嗯，这东西山里有的是，都是一丛一丛的，尤其是在松树林那边。有的比这个还大，我……我觉得它老，没有小个的嫩。” 后边这句话，刘喜说的声音有些低。 东方瑾听了他的话笑了笑，很想说，大个的才好吃。 看了一遍，有两种她也不认识，但脑海出现便青头菌和白葱菌的简介…… 看着里边的简介，倒是都能吃，这里边其它的菌类倒没有不能吃的，这让她不禁好奇起来，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刘喜说，那些鲜艳的，看着让人就不舒服，一是太好看，二是他看着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直觉让他远离，他就没有上前采摘。 听了他的话，这让她觉得这个刘喜似乎有什么特异功能，他的直觉性很强。 这让不由让她想起一种职业——侦探。 东方瑾让他把这些东西，都送到后厨，这里边有秤。 到了厨房这边，赵财看到他们，把早就准备好的秤搬出来。 东方瑾看着赵财问：“小孙呢？” 赵财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和翠环去集市那边买芝麻了。” 东方瑾纳闷：“这是，还想吃？” 赵财被她问的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嘿嘿，主要是那东西太好吃了，孙婶儿说天凉了这东西也能放，县令大人说他要一些送人，让咱们多做一些。” 东方瑾一听陆云卿拿着芝麻酱送人，点头道：“嗯，也行，要是买来的芝麻多的话，咱们再撴点儿香油出来。” 赵财很有眼力的帮着刘喜把八角上秤称重，第一袋九十六斤，第二袋九十三斤， 藤椒比较轻，就半袋，四十七斤。 加上那些蘑菇，东方瑾一共给他五两银子，说让他明天多给她采些今天带来的那些菌子，多出来的钱，算是提前给的菌子钱。 刘喜看到这些银子，激动的全身都在轻颤，嘴巴更是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山上没人要的东西真的能卖钱，可是五两银子，是不是太多了。 东方瑾在几人不注意时，拿出一个100ml的矿泉水瓶子，里边装的是大青碗里的水，放到刘喜的背篓里。 刘喜看到不解，之后东方瑾又问了他妻子的病情。 刘喜见她这么问，也明白了其中原由，也就实话实说了。 之后东方瑾用手给他比划了一个喝水的动作，刘喜才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等刘喜背着背篓几乎是同手同脚的出去就，赵财还没合上嘴巴。 结巴道：“瑾姐儿，这点儿破玩意，你给他五两银子？” 东方瑾蹙眉不解：“给多了还是给少了？” 赵财被她这一问，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瑾姐儿，您这是给多了呀？这堆东西，顶多就值一两银子，不，一两银子都不值。” 心道，这东西山上随处可见，又不能吃，他小时候拿着这些东西还和小伙伴们相互砍着玩。 而且这东西还有难闻的味道，那汁液弄在手上，好几天都洗不掉。 还有那个小小的绿豆豆，山上也有的是，鸟都不吃。 你说，怎么现在就能卖钱了？还卖那么多钱，五两呀！ 东方瑾被他这一脸的肉疼模样逗笑了：“呵呵，这东西我有用，自然觉得它不贵，你看着它没用，当然觉得它贵。 阿财，这八角你家那边有吗？要是有，你让你的家人也上山摘，价钱我多给你两文。 我给他那些钱，主要是菌子钱，还有这些菌子，你家那边要是有，我也会多给你两文一斤收。” 做鸡精呀，菌子可不能少。 赵财几乎是瞪圆了眼：“瑾姐儿，您都收了这东西这么一大堆，你还要？” “呵呵，这东西得阴干，用处多着呢？这点儿，晒干也没有多少。” 心道，十三香、卤肉、五香粉。以后炖肉、熬鱼、炒菜都用的到。 这才哪儿到哪儿，这可是她发家致富的第一步，这可是好东西，缺一不可。 第二步，就是种辣椒。 赵财见她不似开玩笑：“别说，我家那边山里还真有。对了，瑾姐儿，我们村里河边上有人家种姜的，您要吗？就是生姜。” “要，有多少要多少。集上卖三文一斤，你回家收，再送到我这里，我给你五文，”东方瑾想起那次和顾城霖去集市，她还亲自问了一下姜的价格，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行，明天正好是我休息，我回家弄。” 赵财也是心思活泛的，她这么一说，就知道瑾姐儿这是让他从中捞点油水，这油水捞的踏实。 早点是馒头，稀饭，酱菜。 东方瑾顺便煮了一锅茶鸡蛋，孙婶儿看着她在汤里放茶叶，心疼的给剜她肉一样。 等香味飘出来时，几人又都闭了嘴。 因为瑾姐儿说了，一人两个，这东西多金贵呀，他（她）们也能吃？ 东方瑾捞起一个：“第一个给孙婶吃，你辛苦啦！” 第52章 孙婶儿家的遭遇 孙婶看着这颗鸡蛋，嘴唇哆嗦着，没接，只是看着东方瑾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 这下可把东方瑾给吓坏了：“孙婶儿，这茶叶我这里还有好的，你家县令大人这个茶叶太难喝了。说实话，我拿它煮鸡蛋，我都嫌弃。” 孙婶儿眼泪哗哗的掉，摇着头，哽咽道：“不……不是，不是茶叶。是……是我看到这鸡蛋，就……就想起我那可怜的大小子……” 东方瑾被她吓了一跳，她还真以为，孙婶儿是因为她拿了陆云卿的茶叶煮鸡蛋呢。 之后，孙婶儿就哭着跟她说她家的事儿。 孙大山有哥们六个，孙叔的亲娘是生孩子时难产，孩子没生下来，最后一尸两命，当时孙叔四岁。 在孙叔六岁的时候，村里的一位婶子，又给他父亲说了一个媳妇儿。 这个人是这个婶子娘家那边的亲戚，那个女子的男人得病去世，留下一个儿子，比孙叔小一岁。 开始孙叔的父亲还不同意，但是，村里的那个婶子也是个聪明的。之后就把那对母子接来，住在那位婶子家。 就这么着，两人住在一个村，两家离得也不远，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来二去，这俩就看对眼了。 在孙叔七岁时，他父亲和那个女的成了亲，因为他们成亲时，已经过了孙叔母亲去世的三年。 孙叔外婆家也没话说，在村里就孙叔他爹在媳妇儿死后守三年的，已是少数。 人家还年轻力壮，不能为了自家已故的女儿不娶。 等他们成亲后，开始孙叔的外婆害怕孙叔在家受后娘的气。 也偷偷来过几次，发现这个后娘对他还不错，就再也没有来看过他。 孙叔下面的五个弟弟，大的是后娘带着进的孙家，其他四个都是这个后娘进了孙家门后生的。 那真是应了那句话两年抱一个，三年抱俩。 要知道在古代女子生孩子存在着很大的风险，出生的孩子能平安养大也实属不易。 而孙叔这个后娘不仅能生，还把孩子们给养的健健康康的。 孙大山这个后娘极为聪明，面子功夫做的也很到位，在村里风评也很好，那是人人夸赞。 这也引得不少人羡慕，家里的日子过得那也是一天比一天好。 在村里更是盛传，孙叔这个后娘是个有福的，更是个旺夫的。 农村吗，这种事情，大体在哪个世界都大同小异。 谁不爱听好听的话，这不一来二去的，孙叔的父亲对孙叔的父子情就维持着表面关系。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到了孙叔说亲的年纪，这个后娘更是热情的张罗，因为她带来的那个儿子也到了成亲的年纪。 最后在他们邻村给孙叔和后娘带来的儿子相中了两个姑娘。 之后更是拿出十两银子做聘礼，娶了孙婶儿进门。 孙叔的爹也很痛快的给那个继子也拿出十两的聘礼娶媳妇儿。 就这样，村里的婶子，也就是那个媒人一拍手，两好搁一好。 让孙叔和孙叔后娘带来的那个儿子一天成亲，两个新媳妇又是一个村的。 哥俩一起成亲，在村里也是热闹，更是独一份的佳话。 成亲之后，孙婶与弟妹又是同时有孕，开始这个后婆婆对孙婶儿还好，一碗水端平。 可是再平，也有倾斜的时候是不。 她和这个弟妹虽然是一个村的，但是不是很熟悉，但一提也知道村里有这么一个人。 相处中，妯娌俩也慢慢的熟络起来，关系自然也就好了许多，你说一家子谁不盼着家和万事兴呢。 这差就差在，她们妯娌俩生产时，又赶上同一天。 孙婶儿生了一个儿子，弟媳生了一个闺女。 这母子关系斜了，婆媳关系更是斜了，这个后娘开始玩阳奉阴违的把戏。 让孙叔和孙婶更是有苦难言…… 孙叔的父亲得知自己儿子家生了一个小子，婆娘带来的儿子家生了一个女娃。 这个公公一高兴，让家里在孩子满月时大摆宴席，你说这个婆婆心里能舒服？ 这心里就有了恨，有时公公不在家，那是面子功夫也不维持了，时不时的指桑骂槐的上闲话，恶心你。 但这个婆婆外面十足，到了满月这天，酒席场面也给足了孙叔面子。 她又在村里迎来一阵好评，都夸孙叔和他爹有福气…… 这个公公被夸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酒，这顿酒之后的转天，不知怎么的这公公就中了风，全身瘫痪。 这时村里就谣言四起，说孙婶的儿子是个天煞孤星，专克亲人长辈什么的。 不用说，是怎么回事儿，孙叔和孙婶儿心里跟明镜似的，可是谁信？ 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传来传去的的，不知怎么就传到孙叔父亲耳中，这不一气之下，就把他们一家三口就赶出家…… 孙叔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更没有怀疑什么他爹，这人老了，得病很正常，因为这个后娘对他爹确实好。 自己爹因为他儿子的满月酒成了这样，这两口子心里也觉得愧对他爹，之后孙叔在外打工就四处寻医。 还真让他遇到一位游历的大师，那位大师起初不愿意，最后也是被孙叔的孝心打动，就跟着他回了村。 那位大师看到孙叔爹后，就在他身上用银针扎了几次，别说还真就能动了，也能开口说话了。 之后孙婶儿也带着愧疚的心，在家里细心照料这个公公，没多久，这个公公也争气，也能下地走动了。 这一来全家高兴呀，孙叔怎么也是长子，老爷子一好，将功抵过，便让他们一家三口就又搬回家里。 孙叔和孙婶儿也因为这个，那是对这个爹更加细心照料，几乎是包揽了家里所有的活。 那知，她一岁多的儿子，因为在饭桌上先吃了一颗煮鸡蛋，就被那个无情的婆婆推倒，还骂这孩子是个灾星，不配吃这精贵的东西。 一岁多的孩子，哪禁得住她那一推，这不孩子的头正好撞在门墩上。 这个门墩是石头做的，这孩子没一会儿就咽了气……嘴里还含着没有咽下去的半个鸡蛋。 孙叔和孙婶儿都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后娘，他们都没有错过她脸上的狰狞。 都在问，这是为什么？可是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这是积怨已深啊！ 孙叔想报官，而他爹却极力阻止，不让他们报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说这事也不是后娘故意的，可是，是不是故意的大伙儿都心知肚明。 孙叔更是跪在他爹面前求他，让他给个说法，就算这样，也不好使，都没打动他爹的心。 一气之下，孙叔带着孙婶儿和咽气的儿子离开了家…… 他们两口子在县里给人做工，这一走就两年没有回去。 后来他们遇到村里人，才知道他们走后没多久，孙叔的爹就没了。 孙叔和孙婶儿知道这件事后，他们就回家看看，奈何，他们两口子刚到家，还没有开口说话。 第53章 都是苦命的 不仅被那兄弟五个冲出来给揍了一顿不说，还押着他们去村长家立了断亲书，更是找到族长把他们以不孝气死亲爹为名，逐出孙家宗族。 他们想反驳，但没有人相信他们，而孙叔也被村里人冠上一个“白眼狼”的称号。 自此他们也被赶出了村，他们没有地方去，就到县里打工…… 有次孙叔被在码头干活，被他后娘的那个儿子看到，不知二人说了什么，便打了起来。 他们的这顿打，也惊动了便装出行的县令大人——陆云卿。 那时县令大人刚到广临府当县令，在他们说出原委后。 县令大人也很同情他们一家，之后就把孙叔一家三口留在县里打杂。 这不，县令大人来这边上任，他们就跟着来了。 翠英擦了擦眼角，也哽咽道：“咱们这些人，哪个不是被县令大人救回来的。” 之后她和翠环也都说了她们的身世，翠英是从小父母双亡。 她跟着爷奶过，在她十三岁那年。 大伯娘为了给他儿子娶媳妇，竟然为了十两银子，要把她卖给一个四十左右的屠夫。 那个屠夫要是个好的还好，嫁就嫁了，奈何那个屠夫是个喜欢虐待媳妇儿，他都打死两个媳妇了，谁愿意嫁。 爷奶岁数大了，也需要人养，也不敢多管。还说要怪就怪她是女娃。 她只好偷偷跑出村……就在她和大伯一家拉扯时，被微服出巡的县令大人遇见，听了事情的原由后，县令大人花了十两银子买了她，还给她改了名字。 翠环是家里女儿多，她因在姐妹中长得最好，被亲爹送给村里的地主当小妾，换地。 她不同意，逼得她跳了河，是被路过的阿东救起的，之后她爹就讹上了阿东。 最后她爹知道了阿东是奴籍后，就去了县衙告他，没想到阿东是县令大人的人。 她爹见此，一怒之下，当着县令大人耍无赖，最后阿东给了她爹二十两银子，说算是给自己买个丫环。 这二十两银子可比把她送人当小妾换一亩地好，就这么把她给卖了。 东方瑾听着她们讲自己的经历，都是苦命的。 心道，这个陆云卿这是想当活雷锋呀，不错不错，救人于水火，是个好官。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是是非非，在那个时代都一样，所以说，投胎是个技术活。 阿平过来给县令大人拿早饭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个的眼睛红红。 这大早晨的闹哪样？ 孙婶儿和翠英看到阿平，这才想起来正事，县令大人的早饭他们还没有装食盒。 …… 吃完早饭，东方瑾找了两个杂役，让他们把大料和藤椒送去自己的小院。 至于那些菌子，就留在厨房这边了，让孙婶儿看着。 同时，东方瑾还告诉她们这些菌子的名字，和怎么吃。 这下可把几人给激动坏了，个个向她道谢。 东方瑾提着给顾景烨的早点，拉着顾采薇回到小院，就听见院里传来朗朗稚嫩读书的声音。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顾采薇笑嘻嘻的说：“哥哥真用功，我也要好好学，不能被他落下。” 东方瑾打趣道：“呵呵，好，我们采薇以后也要当个女状元。” 顾采薇被她说的，捂着嘴咯咯的笑起来：“好。” 东方瑾拉着顾采薇进院：“小石头，吃饭了，吃完饭，我给你讲解这些。” 顾景烨拿着书跑过来，接过她手里的食盒：“小娘，真的吗？” “那当然，但是，这里边有缺的，我给你补上，你可要记好了。 等你们爹回来，我们搬去新家，石头可是要认真练字，把我讲的这个都要写下来。” “好。” 顾景烨吃饭的功夫，那两个杂役也把大料和藤椒送过来了。 东方瑾一人给他们十文钱的打赏，在他们走后。 就去一旁的杂物间搬出几块旧床板，放在院子里一天能见到太阳光的地方拼好，擦干净，然后把大料倒上去。 这里不是她家，她也不好大肆的折腾，只能选择这种原始的自然晾晒。 两个孩子跟着她一起忙活，这个她没有阻止，小孩子嘛，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她不干涉。 她一边摊晒大料，一边给小石头讲解三字经…… 顾景烨抬头看着她，问：“小娘，是不管谁生下来都是好的吗？” 东方瑾在给他讲完第一句，顾景烨就开始问，嗯，是个认真的：“对，不管出生在哪家的孩子，她（他）们一出生都是好的。 这就是，人之初，性本善。 之后呢，随着年龄的成长，生活的环境不一样，学到的东西不一样，看到的事物不一样，和交往的人也不一样。 性情也就有了变化，也就懂了一切事物的区分。这就是性相近，习相远。” 顾采薇眨着大眼睛：“小娘，外公也是这样吗？” 东方瑾看着这孩子，在她记事儿时，就跟着外公，可是这个外公呢？竟然想把他们卖了换银子。 心疼的说：“对，不光是你外公、你、你哥哥、你们的爹、包括县衙里的所有人，都是随着年龄的长大，随处的环境不一样，遇到的人不一样，所以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顾采薇撅着小嘴：“我不想哥哥变坏，也不想爹爹变坏，更不想小娘变坏。” “呵呵，这人呀，是有好坏之分，但是好人不见得他就不能变坏，坏人也不见得他不是善良的。 所以，你们以后看人看事不要怀有绝对性的。 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就是对的。 这个是靠你们自己的判断，用心去感受，多听，多看。 还有，如果有个人和你们成了朋友，他（她）什么都和你们说，不管是什么。 包括别人说你们的坏话，别人说她（他）的坏话等等。你们觉得这人是好还是坏呢？” 顾采薇皱着眉头，沉思良久：“那她就是好人，她什么都和我说，那证明她相信我。” 顾景烨也蹙着眉，陷入沉思中，半晌：“要是以前我也认同妹妹的话，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了，有些矛盾。” 东方瑾被俩孩子这丰富的表情给逗笑了：“呵呵，是吧，但是，在这之前，你们要在心里多说几个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呢？你们想一下，她（他）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为什么呢？ 他（她）为什么非要和你说？目的是什么？想一下他（她）和我说这些话，会不会也会和别人说你？” 第54章 讲三字经 顾采薇闪着大眼睛点头，有些小兴奋的说：“小娘我知道了，就跟狗蛋儿和我说，孙奶奶给他吃了一块油芝（渣）。 之后他告诉我不要告诉别人，但我没说。可是，他遇见小花就又和小花说了。 小花又告诉孙奶奶的孙子大胖，后来大胖就哭着又告诉他娘。 嗯……那个大胖娘，嗯……之后就跑到孙奶奶家门口骂她老不死的……” 顾景烨跟着叹气：“最后孙奶奶的那碗油芝（渣）也没留住，全被她儿子和媳妇儿端走。 其实，那些东西都是叶子姑姑偷着从婆家拿出来的。 因为这个，叶子姑姑还被她男人打个半死，也因为这个，孙奶奶还气病了呢。” 东方瑾没想到这俩孩子还能拿出这种例子来说，于是，看着他们认真的问：“所以，你们说狗蛋儿是坏，还是好？” 顾景烨沉思了一会儿说：“我觉得是小花坏。” “嗯，怎么不是狗蛋儿呢？”东方瑾好奇地问。 顾景烨抬头，分析道：“小花明明知道大胖是孙奶奶的孙子，还和他说，而且小花也知道大胖娘总欺负孙奶奶。” 东方瑾看着他们兄妹俩，问：“那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两个孩子都懵懂的摇头。 东方瑾看着他们，一脸的肃容：“孙奶奶给狗蛋儿油芝（渣）吃，是好心。 但是狗蛋儿吃了孙奶奶的肉芝（渣）和采薇，小花说那就是显摆，炫耀。 说白了就是气你们，侧面告诉你们，孙奶奶给他吃好吃的了，没给你们。 他要是个好的，就不会对任何人说。 可是小花明明知道这一切，为什么还要告诉大胖呢？因为她嫉妒，嫉妒孙奶奶给狗蛋儿吃油芝（渣）不给她吃。 她抱着我吃不到，那谁都别想吃的心态。 索性她就告诉了大胖，你们说大胖是孙奶奶的亲孙子，有好东西不给他吃，翩翩给狗蛋儿吃，大胖生气不？ 所以这口气，他是不是生的有些委屈？这一委屈找谁呢？” 顾景烨大声说：“找他娘，所以就有了后边的事儿。” 东方瑾一拍手：“对，结案。那通过这件事，你们就知道人与人之间，信任二字，是多么重要，明白了吗？” 顾采薇一本正经的说：“小娘，我知道了！” 顾景烨认真的点头：“小娘我明白了，后边的苟不教，性乃迁呢？“ “意思就是，一个人从小不好好教育，长大之后就会变坏。 所以，一个人的生活环境很重要，身边的朋友也很重要。 小孩子性子本就纯良，要是和坏人待久了，他就会跟着学。 这个就涉及到后边的那句，昔孟母，择邻处，你那本书里没有这句话。 小石头，你要记住，要懂得藏拙，今天小娘教你的，不要在外显摆。 有些事可以显摆，但是有些事不能显摆。要区分事情的好坏，更要懂的自己的力量。 我们现在可以说，是社会最底层的人，谁都惹不起。那怎么办呢？忍，要学会忍。”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知道了！” 东方瑾用头抵了抵两个孩子的额头，微笑道：“书里缺的是，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咱们接着上边的讲，所以，为了不让小孩子变坏，最主要的方法就是专心一致的去教育孩子，这就是所谓的教之道，贵以专。” 东方瑾不知道，院子里的大树上，风手里拿着几个八角和藤椒，认真听着她给顾景烨讲解三字经。 这些他也有学过一点儿，她说的书里缺的，他也记住了，而她讲的这个人性，可比那些夫子讲的透彻易懂。 和他一起偷听的还有阿西，阿西是今早回来的。一回来，就听到阿平说阿东离开回京的事儿，并且还和他说了东方瑾。 他一时好奇，都没有洗漱，便过来看看，这个让他家少爷另眼相看的女子——东方瑾，是何方神圣。 要知道他家少爷，可是在东临国有着神童职称的人物，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比下去。 他来了这边，没想到还有人在偷看，看他的穿着和衣服上的暗花——宁国公府的？ 难道是来找少爷的？这人来这里的目的和他一样？就在他思索间。 之后就听到女子给那个小男孩解说三字经，他们东南西北四个人，可是从小就跟着少爷一起长大的，少爷读三字经的时候，他们也在学。 缺的这些他们也不知，所以他不考虑她是怎么知道的，但必须记下。 这女子讲的确实透彻，不过这个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是三字经里的？ 东方瑾翻着大料瓣，继续给顾景烨讲：“这个孟母呀，就是一个叫孟子的大儒他的母亲，也是讲的他小时候的故事。 这个孟子小时候很淘气，有些贪玩。他家起初挨着一片坟场，那里经常有送葬的人。 随着孟子的长大，有次他都母亲就看到他和一帮小伙伴们在玩送葬的游戏，你说这个吉利吗？” 顾景烨摇头：“不吉利。” “对，孟母也不赞同，小孩子吗，淘气贪玩是本性。当时说他，他可能畏惧大人就会改了，可是时间一长呢？” 顾景烨思索了一会儿：“就会又学着那些送葬的人玩游戏。” “对，因为这样改变不了现状。周而复始，还会让孩子误入歧途，因此，孟母就想到了搬家。 为了让孟子改掉这个坏习惯，孟家就搬到城里，孟母以为这次孟子就会改掉那个坏习惯。 可是这次搬到的地方是集市附近，集上都是干什么的？”东方瑾看着顾景烨问。 顾景烨想了一下：“卖东西的。” “对，集市上都是买卖东西的人。一来二去的孟子就开始学那些商人叫卖，学那些买东西的人讨价还价。之后又和一帮新的小朋友玩起做买卖的游戏。 孟母一看，这可不行，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最被人瞧不起。 所以她决定再次搬家，这次经过深思熟虑考量之后，他们这次搬到了一家学堂附近。 这次呢？经过孟母仔细观察孟子的状况，自从他们搬到学堂附近后。 孟子的性子不似从前那般顽皮，开始变得守秩序、懂礼貌，还喜欢上了读书…… 这就是昔孟母，择邻处。 而且它还有一个典故，就是孟母三迁，这个故事以后我再给你们细讲。” 两个孩子听的津津有味，树上的两个人也听的，也在心里对东方瑾赞不绝口。 这种教育方式不一样，要是整个东临国的夫子都如她授课这般，哪里还有枯燥无味之说。 第55章 三字经里丢失的东西 东方瑾看着两个孩子认真听着，接着讲：“后来因为一些事儿，孟子又开始不那么专注的读书了。 他母亲见此，便拿起剪刀，要把织布机上的布和线剪断。 孟子不解，就问母亲，您剪断线怎么织布？布断了，就成了一匹废布了，什么也做不成了，以前织的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孟母说，你都不学了，我织布有何用？ 孟子又不解的问，您织布和我的学业又有什么关系？ 孟母又说，你都知道织布机上的线剪断就不能织布，布剪断了就不能织成成匹的，不是成匹的布，就不能做衣服。 那么你们说说，布断了，还能做衣服吗？” 顾景烨和顾采薇，摇头：“不能。” 东方瑾轻轻地点头：“后来孟母就说，这叫什么？这叫半途而废。 和你学习当然是一样的，你这样学，和我这样织布，有什么区别？ 孟子听到这里，恍然大悟，顿时惭愧不已，之后他学习更加努力了…… 这就是子不学，断机杼。 小石头，你说，我们做饭的时候，做到一半，你突然把火撤了，那饭熟的了吗？” 顾景烨摇头，接着说：“不能。” “对，所以不管我们做什么，都要持之以恒，不可半途而废。” 顾景烨点头：“小娘，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顾采薇歪着脑袋：“小娘，我也听明白点儿。” 东方瑾学着她的样子，笑呵呵的说：“呵呵，不错嘛，懂点就好。” 风：我也懂了。 阿西：我也懂了。 想着，赶紧离开，趁着他还没有忘，赶紧给少爷说说去。 看来以后还得往这边常来，嗯，再来的时候背着笔墨纸砚，随时记下来。 县衙办公室 阿平和徐师爷的小厮徐肆，记完阿西说的话，在一边反复比对，看看有没有丢掉的，让阿西补齐。 陆云卿听着那些话，手指有节奏的敲着办公桌：“你说还有一个人在她院里听着？” 这《三字经》确实缺，现在这本可……是可是他父亲亲自翻阅那些古籍，结合原有的那些写下来的。 可是这么精髓的东西，在一开头就被丢失，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阿西：“是，不过没有恶意。不是，那人不是找少爷的？” 他怎么感觉少爷并不知情，那那人是来找谁的？ 陆云卿抬头看向阿西：“嗯，怎么说？” 阿西也没有隐瞒：“他穿着的衣服上，有宁国公府的芙蓉花。” 陆云卿立刻就知道是谁的人了，楚老是奔着顾城霖来的，那宁国公的人出现？看来是保护顾城霖的。 “不是外公的人，他们不知道我在灵安县这边。” 他外婆不喜欢他当官，可是，陆家如今就剩下他父亲和他，姐姐已经嫁人，不能总顾着娘家。 他身上有着自己的担子，当初他既然选了这条路，那么就如东方瑾说的……要持之以恒，不能半途而废。 这句话，真如醍醐灌顶一般，让他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他会坚持下去，光耀门楣，为陆家，光宗耀祖。 阿西瘪嘴：“云书表少爷知道呀？” 那人就是个万事通，更是个嫌事儿不怕大的主。 陆云卿想起舅舅家的儿子就头疼，混世魔王一个，哪儿热闹往哪凑：“他不会说的，外婆可不会希望他参与这些。” 是的，他外婆虽然是公主，但在宫中生活的极为低调，几乎没有存在感，因此，也是唯一活下来的公主。 她的后辈，她都不让他们参与关于政治的事情，可以不学无术，但是，不能和当官的有牵扯。 阿西试探的问：“这些要不要和表少爷说？” 陆云卿瞪了他一眼，这个怎么也学会添乱了：“不用，目前不用，东西太少。” 徐师爷也跟着试探的说：“要不我们找瑾姐儿问问？” 陆云卿摇头：“还不到时候，我们不能操之过急，等阿东回来再说。” 他要听听老师的意见，听听老师对她有什么看法。 徐师爷见他这么说，便想起另一件事儿：“大人，你说这个茶叶蛋？” 陆云卿摆手：“怎么？你想把它做成买卖？那可不行，成本太高，鸡蛋便宜，但茶叶贵。 你们不知道，昨天那丫头喝师兄送来的新茶，可是嫌弃的很呐。 她说那茶却道工序，你们说，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让她蒙混过关，但是他可是记着呢，而且她那一脸嫌弃的表情，可不似做假。 徐师爷听了大惊：“少道工序？那她……”如何得知？他没有问下去，看来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丫头。 姚家的茶可是有着上千年的历史，如今她说却工序？ 陆云卿点头：“看样子，她可是有不少存货，昨天卖给平安酒楼，一次就十道菜的菜谱。 说以后缺钱了，还会卖给马家食谱，你说，这是什么概念？” 阿西震惊：“十道菜谱？有这好东西她怎么不直接开饭庄？” 阿平幽幽的说：“就昨天那一道菜，就够开一家酒楼的，别说十道菜谱了。” 陆云卿看着他们，可不是吗？火锅这一道菜，足以撑起一家酒楼。 要是做的好，那也是屹立不倒的存在。 还有那个麻酱，没想到小小的东西能做出这么好的吃食，那香油还没出来呢？有些期待。 “阿平，孙婶她们的芝麻酱弄得怎么样了？” 阿平行礼：“大人，小的过来的时候，孙虎和翠英在清洗芝麻。 孙虎这次在集市买了上百斤芝麻，有的忙了。” 陆云卿点头：“通知她了吗？” 阿平点头：“不用咱操心，估计孙婶儿她们炒熟芝麻，就该去喊瑾姐儿了。” 阿西在一边听着，好奇的不行：“那是什么？” 阿平也没有打趣，便和他说：“是芝麻酱，瑾姐儿说今天要弄香油。 说这个香油不仅耐放，还特别香，拌菜，做汤放少许即可。” 阿西彻底被他们勾起了兴趣：“一会儿我也看看去。” 陆云卿看着他们几个蠢蠢欲动的样子：“可以，我们都去。” 徐师爷笑道：“要是没事儿，我们这就都去，那个火锅我可是还想吃呢。” 陆云卿笑着看向阿西：“你去集市上买整只宰好的羊，我们中午吃火锅，本官也想吃了。” 昨天晚上没怎么好好吃，就没了。 徐师爷看着愣神的阿西：“再喊着俩人跟着，多买些菜，白萝卜也买些。 听说那个送八角的刘喜，又给那丫头送来不少新鲜的菌类。” 阿西被他们说的，肚子里的馋虫直翻滚：“我现在就去，我也尝尝这个火锅，到底有多好吃。” 阿平打趣道：“保准让你吃了还想吃。” …… 东方瑾带着顾采薇再来到厨房这边时，孙婶几个在有条不紊的干着自己手里的活。 孙叔今天没有去衙门那边，他们父子在倒班摇着磨盘。 孙婶炒芝麻，翠英和翠环清洗，还有一个男子跟着赵财给她们打水。 第56章 制作香油 孙大山看到东方瑾过来，热情道：“瑾姐儿，你看看那边的那个葫芦如何？还有那个木铲、木锤不行我再给你找人给你再做。” 这可是他儿子亲自交代的事，他必须完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东方瑾看着他指的地方，那里放着一个独霸大葫芦，这个葫芦要是从中间破开，都能当水舀子了。 木铲和这个木锤也不错，随后看着几个男子，东方瑾最后把目光定在赵财和孙虎身上。 这体格不错，一会儿翻芝麻酱，撴油就他们了。 东方瑾拿起那个大葫芦，看着上边的两个小孔，别说，打磨的还挺干净，里边也挺干净的，要知道掏这个葫芦子可是个技术活。 “可以，不过您下次找这个葫芦的时候，可以找那种亚腰或者八宝葫芦。 那个不仅撴油方便，也方便舀油出来不沾到麻酱，这个有些大，当水舀子正好。” 孙大山一听，一个葫芦还有这么多名字？看来他明天再去集市找老伙计问问，他也学学。 “行。” 东方瑾看着半大锅的芝麻酱，本想亲自动手，不过看到孙虎：“小孙，你烧开水了吗？” 孙虎：“烧开了，您什么时候要？” “现在，你去把开水倒进锅里，大概倒比芝麻酱少一盆那么多。” 孙虎摇磨的手一顿：“啊？我吗？往芝麻酱里倒开水？” 这能行？ 孙大山见此，瞬间明白东方瑾的意思，立马接过儿子手里的活，厉声说：“瑾姐儿让你去你就去，别墨迹。” 乖乖，这可是手艺活，在麻酱里倒开水？这要是学会了，那可不得了。 “哦哦哦，”孙虎把手里的活给他爹，走进厨房，没一会儿就提着一大桶热水出来。 东方瑾示意他把水倒进去，又喊来赵财，让他拿着木铲子不停的搅动锅里的芝麻酱。 在芝麻酱和水融合后，东方瑾把木锤给赵财，让他撴芝麻酱。 又把葫芦递给孙虎：“你要找到感觉，撴油的时候，不能把劲都施加在葫芦上。 嗯，怎么形容呢？对了，你小时候踩过泥巴吗？ 就是那种感觉，越踩泥巴，泥巴越稀，不踩泥巴时，泥巴就又逐渐硬了。 对，就那种感觉。 赵财拿着木锤上下撴，你拿着这个葫芦在这表面撴，等油浮出来，记得用这个小孔装油，” 孙虎一脸的怔愣，同时他也陷入了那种儿时的记忆。 手拿着独霸，在锅里一下接一下的撴起来，节奏越来越快，孙虎似乎找到了那种感觉。 赵财也想着小时侯在河边踩泥巴的情景，跟着孙虎的节奏也动起来。 陆云卿几人过来时，就看到几人都围着孙虎和赵财在撴油。 等他们走近，就看到大锅里，芝麻酱表面浮着一层淡红的油，油特别透亮，那香味扑鼻。 “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 “……” “起身，该忙什么忙什么，”陆云卿说完，看着赵财和孙虎的动作。 再看向锅里飘着的油，看向东方瑾，问：“这就是香油？” 东方瑾举着一个装二锅头的瓶子，给他看，里边是她刚舀出来的香油。 这瓶子还是她空间别墅里的，这是昨晚她在空间给刘喜找瓶子灌水时。 正好看到吧台那边的箱子里，有几个喝完二锅头的空瓶子。 她就拿到厨房清洗干净，找了几个瓶盖，就带了出来。 不多，一共六个，箱子里面其它的瓶子还有酒，她就没有动。 京市红星二锅头，不仅是她外公和宋斌爷爷的钟爱，也是她的那几个损友常喝的。 所以，她家里常有准备，没断过。 开始她想拿那些矿泉水瓶子来着，奈何她找遍了整栋别墅，愣是没找到一个瓶子。 给刘喜的那个矿泉水瓶，还是她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想到那个小矿泉水瓶，以后会那么源源不断的出现。 而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没往外拿，因此她还郁闷了半宿。 要知道她当初可是在仓库存了不少瓶装矿泉水，现在放矿泉水的地方，空空如也。 倒是多了一堆卫生巾和纸尿裤类似的东西，她现在都不知道，那个空间，她的别墅，到底是几个意思。 虽说和冰箱里的状况不一样，但也不能随意更换她的东西吧？ 而且，当时她郁闷时，她的脑海还出现“为了你方便”，五个大字。 为了她方便什么？难道她还用纸尿裤？突然，她举着油瓶子的手顿住了，惊悚了！ 因为……因为……她……这具身体，至今没有来例假！ 我去！她都及笄了都？ “怎么了？”陆云卿急忙接过她颤抖着手里的瓶子，真怕她扔到地上。 同时也看到了她眼里的惊恐，难道是因为这个琉璃瓶子？ 这个大可不必，颜院长刚才差人送信，让他一切顺其自然，不能操之过急。 不然有可能会弄巧成拙，万一让她心里产生防备，那就得不偿失了。 东方瑾被他这么一打岔，回过神来：“啊？哦！没事儿。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她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陆云卿被她这惊慌失措的样子逗笑，赶紧转移话题：“呵呵，这就是香油？” 东方瑾立刻收拾好情绪：“是，这就是香油，等这里面不再出油了，这些麻酱就可以装罐了。 最好装那个小油罐，不然这东西放时间长了也不好吃，还一股油酊子味儿。” 艾玛！这一出一出的，都快成孙悟空七十二变了。 太玄幻的惊悚了！ 陆云卿见她还在不断变换的小脸，说：“要不你画出来，本官让他们去和兴陶艺，让他们专门给这芝麻酱烧制些罐子。” 还能这样？和兴陶艺？那不是郭玉明家吗？这个可以有，不过…… “他们给烧吗？” “呵呵，给，只要你有图纸。” 东方瑾一口答应：“行，我回头就画，对了，您要茶具不？” 陆云卿大惊：“你还会画茶具？” 东方瑾见他这么一问，心想坏了，这嘴啥时候才不漏风：“不会，我胡说的。” 陆云卿到没有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呵呵，和兴陶艺是郭玉明家的，要是能帮就帮一下。 他家和寿安府、安阳县的陶家，打擂台，在争取敦亲王五十岁寿宴上，用的瓷器供应。 敦亲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现下京里的局势还得靠敦亲王坐镇，马虎不得。” 东方瑾一听，惊得倒退一步：“那个县令大人，你惯会开玩笑。 我可没有那等能耐，您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吗？这伴君如伴虎，我看还是算了吧。” 再一个弄不好，咔嚓一下脖子和身子分家，那是分分钟的事儿，不能掺和。 第57章 又吃火锅 陆云卿伸手指了指她，最后无奈的笑道：“呵呵，你这丫头，行事太过于谨慎。 不过，确实一个弄不好，会万劫不复。 这次的瓷器供应，是敦亲王世子亲自操办的，郭家和陶家，也是他亲自选的。” 东方瑾纳闷了：“你们这个东临国，难道就他们两家烧瓷器？” 不会吧？这么穷？ 陆云卿摇头又摆手：“不是，东临国的窑厂可以说数不胜数。 但是，祖上做过皇商，和祖上有传下来几百年窑厂的，就这两家。” 东方瑾听了有些吃惊，郭家祖上是皇商？她确实听说郭家的窑厂是祖上传下来的。 没想到……这一个个的真是深藏不露呀。 “县令大人，这个咱帮也得经人家同意是不是？ 你说咱这主动上门，难免会让人有疑心，这个以后再说。” 这种动不动就株连的事儿，她才不会主动上门。 卖菜谱的钱够她们花一阵的。 陆云卿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呵呵，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 想到陆家的败落……终是他着急了，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 阿西今天买回来的羊，比昨天阿东买回来的大。 说是再过几天就是仲秋节，农家现在也走进农忙中，羊这种动物，家里人难免照顾的差些。 一般养到现在这个时候，都卖了钱换牛和驴子。用牛耕完地，接着种小麦，驴子往家拉秋收的东西。 …… 切羊肉片的还是赵财，他已经有经验了，今天切的特别快。 那些剔下来的羊骨都熬汤，羊排，今天东方瑾让他切成一根一根的放到汤锅里煮。 东方瑾见他们谁都没有问起油瓶子的事儿，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 中午吃火锅时，同样分成两锅。 涮羊肉、涮菜…… 这次大家也熟悉了一些，也不像昨天那般拘谨，个个都敞开了肚子吃。 就连两个孩子都没少吃，十几个人，一只羊，半背篓蘑菇，加上白菜，白萝卜，全去，到最后一口汤都没有剩下。 一个个的都抚着圆滚滚的肚子，就跟孕妇组团一样，坐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锅——惊叹。 阿西盯着锅，抚着肚子：“过瘾，这东西真好吃，真是吃了还想吃。” 大小姐要是在京城开个酒楼，那不得赚的盆满钵满。 想着转头看了东方瑾一眼，不等他开口，小腿上传来的痛——这是让他闭嘴。 他家少爷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有洞察力。 徐师爷打趣的看向阿西：“要不，明天用你的私房钱，再买只羊吃？” 他现在真想顿顿吃上这火锅…… 阿西连忙捂住自己胸口处：“不行，我的钱还存着娶媳妇儿呢？” 他才不会拿出来呢，他赚点钱容易吗？ 陆云卿斜了阿西一眼，心道出息。 东南西北，这四个人是外祖母在他小时候赏给他的，这个阿西从小就是个财迷的。 他没钱？说笑！ 要是没猜错的话，他们四个小北最穷，但武力最强。 只可惜，脑子是个不好使的，和云书表哥打赌输了。 给表哥当一年的保镖，从小就告诫他们，不要小看任何人。 这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栽了。 陆云卿收回飘远的思绪：“别说，这个火锅确实好吃，吃了还想，比烤全羊好。” 他可是期盼他姐姐快些把这个火锅店开起来，现在正好这天一天比一天凉，吃这个，不仅暖和，也实惠。 想着，便看向给顾采薇擦嘴的东方瑾，她脑子里到底还有多少东西？ …… 顾城霖这边，他和楚老在听到风的话后。 楚雄看向顾城霖，一脸疑惑的问：“城霖，你这媳妇儿……” 现在真的是让他服了，可不是用不简单来形容了。 顾城霖紧抿着嘴巴，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略糟心。 他就知道，这个媳妇儿他管不了。 看向楚雄，一脸的认真的说：“楚爷爷，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她被方家断亲后，不想再隐藏自己了吧。” 他只能这么说，因为他这个媳妇儿懂的东西太多了。 莫不是…… 真的是神仙下凡…… 楚雄捋着胡子，怒瞪他一眼：“你小子，不用遮遮掩掩，老夫不会害你，也不会害她。 但她终是女子，相对安全些，要是男子……怕是留不得呀。” 是的，城霖媳妇儿要是男子，怕是这消息传不到陛下耳中，就会被那些势力给谋杀了。 这些年，陛下跟那些世家暗中较劲，这持久战已经快十年了。 哎，要是皇后有孕还有可能能镇住那些人，奈何……他的医术有限，也无能为力，愁呀！ 闻言，顾城霖紧绷的心，才放下：“我知道，等我回家，我会和她好好谈谈。” 谈什么？ 低调吗？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风现在是一脸的纠结，最后还是让他的心倾斜了：“主子，这个怕是晚了。 陆云卿身边的阿东，在昨夜已经离开灵安县。 拿着夫人给的东西回了京城，以他的速度，最多再过两日，就能抵达京城。 陆云卿的姐姐陆玉烟和当今皇后是闺中好友，她们在闺中时，就在一起合伙开了一家酒楼。 您也知道朝中的局势，皇后父母都是战死沙场，她是有镇国公和二夫人亲自教养大的。 可以说与陆玉烟是儿时的伙伴，她们的酒楼如今，也只是维持着不倒闭而已。 这次阿东回去，肯定是奔着陆玉烟去的。她要知道夫人……那位肯定也会知道。” 要说这个陆玉烟也是个聪慧的，外婆是清河公主，外公又是宁国公二爷，这个靠山不用。 却翩翩与镇国公的这个孤女要好，更是因为支持好友报恩，她一个女子独自赶往边关报信…… 楚雄点头，对顾城霖说：“陆云卿的姐姐嫁的是你堂哥顾云翔，你在飞虎关可能认识他。 这些年朝中国库吃紧，那些将军的部下，大多都是靠他们家族接济。 顾云翔亦是如此。 这个陆玉烟也是个能干的，加上她背后有皇后和镇国公府当靠山，她的生意做的很好。” 这孩子也是个难的，清河公主太过谨慎了。 明明可以让自己外孙和外孙女萌她都荫，却处处阻拦两个孩子…… 风撇嘴：“这还不是被挤出来的，外家指不上，长远侯那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 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在翰林院，编修所待着。 陆云卿这些年说是出来游学，可是谁知他竟然当县令还当上瘾了。 这些年整个长远侯府，不都是陆玉烟管着。” 楚雄叹息一声：“等陆云卿这次期满，回京述职就好了。” 这孩子已经当了三年的县令了，再在灵安县当三年，经验足够丰富。 帝师这个主意还是不错的，这小子再回京，那可是要一鸣惊人的。 背后有帝师，捞个实权的差事，怕是那些人也说不出什么。 第58章 顾城霖回来 风依旧撇嘴：“回京？那还有场风波等着他呢？” 还不如不回去呢？ 楚雄怒瞪着风：“你小子，成天这么八卦，小心娶不到媳妇儿。” 风一脸的不以为然，讥讽道：“本身就是，陆云卿如今还未成家，京里都在相传他还想着那个女人。 那些八卦的人，也不想想那个女人的女儿都十几岁了。 还有那个女人的男人可是武国公郑家的，那个郑鹤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哥儿。 能和陆云卿这个世子爷比？ 当年陆家刚遭难，她魏家不顾念两家情分，果断给人家退婚，刚退婚多久？就嫁给郑鹤。 现在呢？那个女人在郑家生了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如今还是个不受宠的。 郑鹤的后院多少女人？您又不是不知道。 我猜，那些流言蜚语就是那个女人搞出来的。” 他就是这么坚信着，因为，他可是见过那个女人凶残狰狞的一幕。 楚雄抬脚踢他一下，这家伙，如今都主仆不分了：“行了，人家陆云卿还没急呢？你急什么？ 放心，陆云卿是不会想着那个女人的。 来的时候你家老主子还特意嘱托过，再说，清河公主还在呢？” 清河公主能在那场风暴中安然活下来，能是个简单的？ 再说，皇宫是什么地方？先帝的子嗣可是有三十多个，这还是平安长大的。 先帝在的时候，宫里……哪个宫里不认人满为患，包括冷宫，他又是个不忌口的。 清河公主能不受一丝波，及全身而退，这心思…… …… 东方瑾和两个孩子在县衙住了第七天，顾城霖才出现。 “爹……”顾采薇看到门口出院的人激动的大喊，然后兴奋的跑过去。 她这一喊，也惊动了背书的顾景烨，和在屋里窗前写计划的东方瑾。 “爹……爹……您回来啦！”顾景烨看到他爹，放下手里的书跑过去，抱住顾城霖的腰。 真好！真好！他爹不拄拐了！ 这么走回来的，看来是那位爷爷给他治好的，太好了。 顾城霖蹲下身子，抱着两个孩子，轻声道：“嗯，可有听小娘的话？” 顾采薇高兴地说：“听了，爹，您看我长胖了吗？小娘说我身高长了五公分。” 她现在可是比以前还白了呢！ 顾景烨脸上也带着笑容：“爹，我和妹妹有读书还会背诗，小娘教的。” 东方瑾出来，就看到这个高大威猛的人，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将那小麦色的皮肤照射的更加刚毅。 她的心在这一刻，不由得心跳加速：“你回来了？” 顾城霖看到她，拉着两个孩子，缓慢的走过来。 定定的看着她，这人比前几天白了不少，脸上也有了肉。 这唇红齿白，肤白貌美，眉眼如画……是他媳妇儿。 正如风和他报备的和两个孩子一样，一天一个变化。 这不伤口刚愈合，他就迫不及待的回来了，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归家似箭的感觉。 轻柔的说：“我……我回来了。” 是的，他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你了。 东方瑾看着他表露出这一面，真心和这大块头有些违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升起的那股悸动，随即便是一阵懊恼，她似乎对这个男人动心了。 这比她没有来月信更惊悚！ “回来就好，我们什么时候回村。” 顾城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她，把她脸上的情绪变化全部看在眼里。 伸手，把她拽进自己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低头在她耳边低沉地说：“听你的，我们随时都可以回家。” 说完，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唐老爷的两所宅子、地和后边的那片果园我都买了，写的你的名字。” 是的，他把唐老爷县里的那所宅子也买了下来。 县里的这所宅子也是他刚翻修完不久，入住还不到一个月。 想到他和风找到唐老爷时，他说要想买灵雾村的宅子，就必须把他住着的这所宅子一并买下。 他一问缘由，才知道，那些人想买唐老爷房子的人，都不愿意买灵雾村的那所房子。 这怎么行，他跟着儿子去湖州，这辈子都可能不会回来。 所以，唐老爷才想出这么一招。 东方瑾双手抵在他都胸口，瞪大眼睛看着他：“买走唐老爷宅子的人是你？” 难怪，那天她问徐师爷，他说唐文山的宅子已经被人买走了，包括县里的那所大宅子。 当时她听说房子已经卖了，就歇了菜，也没问什么人买的。 因此还郁闷了好久。 现在…… 顾城霖轻声说：“嗯，只是那天本来回家再告诉你的，哪知出了那档子事儿。” 东方瑾听到这里，就一肚子火。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被这个男人抱着。 懊恼道：“你起开，孩子还在呢？” 顾城霖低笑：“石头已经拉着采薇进屋了，乖，让我抱会儿。小瑾，我好想你。” 他确实想她了，很想很想的那种…… 而且他也知道楚爷爷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不会回京，也不会放弃这个人。 东方瑾转头，果然没有看见两个孩子的身影。 这男人……抱就抱吧，说实话，她也想他了。 他这几天不在，她的心里也空落落的，这是她以往都没有的感觉。 …… “哥，这样小娘就不会离开我们了对吗？”顾采薇趴在窗口，通过缝隙看着相拥的两个人问。 顾景烨同样看着，咬着嘴唇：“不会了，小娘不会离开我们了。” 他爹这次总算不笨了。 顾采薇抱着哥哥的脖子，高兴的说：“哥……哥……太好了，我们也有娘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说我们，是没有娘的孩子了。” 说完，跟着眼睛就红了起来，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愣是没让它流出来。 顾景烨回抱着妹妹：“嗯，爹也回来了，我们从今以后不仅有爹，还有娘了。” 妹妹身上有肉了，他都抱不动了。 想到他和妹妹刚被那家人送到外公家时，她小小的，跟只小猫一样。 要不是孙奶奶看他们可怜，每天偷偷给妹妹喂米汤和糊糊。 他都不知道，妹妹能不能活下来。 这时，他心里对那个亲娘一点儿恨都没有了。 不是死了吗？那就当她死了。 “嗯嗯嗯，哥哥以后也有书读了。” “嗯，妹妹以后也有书读。” 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更不会想到他们兄妹跟着小娘住在县衙。 他几次都以为这是做梦，那种不真实感。 在他一次次掐着自己的大腿时，在那种疼痛中回过神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顾采薇哽咽的看着哥哥，哥哥不仅高了，也胖了，更加帅了。 “嗯，我们以后都有书读，也不会再饿肚子，也不会再挨冻，更不会再被打。” 说完，眼泪再也没忍住，顺着眼角滑落。 第59章 告别县令大人 顾景烨也红着眼眶，拿着手帕给妹妹擦掉眼泪，一脸的坚毅：“嗯，不会，再也不会了。” 这是他和妹妹说的，同时也是跟自己说的。 那一切都过去了，他就当那是一场梦噩梦。 “嗯嗯嗯。” …… 东方瑾一脸怀疑的看着这个男人：“顾城霖，你确定你是农家子？” 顾城霖：“……”确实不是。 “喊我哥或霖哥。” 东方瑾撇嘴：“哦，哥，你放开我，我们今天回去吗？” “听你的，以后家里都听你的，你让我上东，我绝不会上西，”顾城霖说完对着她的嘴就亲了一口。 东方瑾气结，这人…… “顾城霖！” “好了，只要你不离开我，我都听你的，不管是什么，真的，”顾城霖松开她，低沉的笑声让人沉醉。 东方瑾推他一把：“我可没答应嫁给你。” 顾城霖拉住她，一脸肃然：“小瑾，你已经是我媳妇儿了，你相公我还欠你一个洞房。” 东方瑾被他这话吓了一跳，还真是跳出去的：“不要，坚决不要，我还小。” 顾城霖走到她身边，深邃的黑眸盯着她：“不小了，我们小瑾已经及笄了。” 东方瑾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你这人走了几天，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难道你的老实本分是装的？” “不是，只是没有遇见你。” “顾城霖，你真的想好和我在一起了吗？” “嗯，你就是我的媳妇，不管以后贫穷还是富贵，我都不离不弃。” “顾城霖，我要的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且我也不会给你生孩子。” 她东方瑾就不信了，在这个男人三妻四妾的古代，男人真能做到。 这些天她住在县衙，那可是开了眼了，你说一个村长都能有七个小妾…… 一个农夫都要娶平妻…… 一个女人成婚十年生了六个女儿，竟然给自己男人找能生儿子的女子…… 顾城霖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点头：“嗯，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只要你不离开我，和我们的小家，我什么都答应你。” 东方瑾没想到他真敢答应，小声嘀咕：“骗子，男人的话不能信。”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顾城霖：“……” 他怎么这么难…… “你要信我，回家后我给你一个惊喜。” 东方瑾抬头：“什么惊喜。” 这身高相近颇有高度…… “到时候再说，包你满意。” 东方瑾看着他，她都被着人扯着跑题了，眯眼冷声问：“说吧，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买那些宅子？我要听实话。” 顾城霖在心里叹息：“是我从当兵那几年攒的，朝廷不能按时发放军饷…… 大将军为了稳定军心，时常让小将军们带着我们轮流去剿匪。 还有查抄周边府、县里那些贪官污吏，欺压百姓的地头蛇…… 还有严惩那些无恶不作的奸商，那些钱都是这么得来的。 每次回去，大将军就会把一部分，分给我们当军饷发放。” 东方瑾听了他这话沉默了，这个国家成这样了吗？ 顾城霖见她眉头紧锁，伸手抚上她的眉心：“乖，别皱眉，我不喜欢。 回头我把那些东西都给你，咱家以后你当家做主。” 东方瑾再次抬头，一脸的惊讶：“你不留点小金库？” 顾城霖笑道：“不留，都上交给媳妇儿。 以后我哪儿也不去了，花不到钱。 我要是花钱了，再向媳妇儿要。” 东方瑾一听，这人真的能做到？ “你不觉得丢人？” 顾城霖一本正经的说：“那丢什么人，我相信你。” 是的，他没有什么本事，就只能真心对她。 东方瑾抬头看着他：“你以前……” 顾城霖知道她在问什么，沉声说：“她护不住，我们不提她了好吗？ 她已经改了名字，也已经成了家。 既然她以那种方式离开，就当她死了。” 是的，那个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好好和他过日子。 当初嫁他，她也是抱着脱离她父亲的掌控。 不然她也不会被她爹耽误到，那么大年龄不出嫁。 东方瑾试探的问：“你……恨她吗？” 顾城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一脸坦荡：“不恨，当年娶她过门，也是族老们的意思。 开始我根本没有打算娶妻，那个家你也知道，我本就不受待见，娶个媳妇儿回来，也是跟着我受苦。 可是，族里那些老人却看不下去了，他们那么对我，也是不想其他族里的人看笑话。 再有，因为这里，从来就没有过她。” 东方瑾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一丝喜悦，顺而推他一把：“渣男！” 顾城霖虽然不知道渣男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不是好话。 拉着东方瑾的手贴在他心脏处，认真的 说：“真的，以前这里从来没有跳过，自从遇见你，这里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只要我一想你，这里的跳动不由自主的就加快速度。” “油嘴滑舌，走去县令那边，和他说一声，我们回家，住这里其实一点儿都不方便。” “好。” 顾城霖带着东方瑾找到陆云卿的时候，正好楚老在与他道别，而风手里提着的就是香油和芝麻酱。 等一同送走楚老后，东方瑾看着他们坐的马车，就想也置一辆。 奈何，她刚说出来，就被顾城霖和陆云卿给泼了一盆冷水，说他们的身份现在只能买牛车或驴车。 陆云卿看着东方瑾一脸的郁闷，看了顾城霖一眼，无奈的摇头，他也无能为力。 朝廷规定，谁也不能打破。 东方瑾噘嘴道：“牛车就牛车。” 没想到这个王朝还有这个等级规定，糟心！ 陆云卿摇头：“礼不可废，除非你给东临做过贡献。” 东方瑾：“……”我才不上当！ 顾城霖劝说道：“牛车也不错，还能拉东西。” 东方瑾怒瞪着他：“是是是，那你等什么？赶紧去买，别买老牛。 对了，再买些口袋，我要装那些八角和藤椒，都拉回家。” 陆云卿：“……” 他到现在都没有问出，她要那些东西干嘛？ 那个刘喜每天都会给她送几口袋，心塞！ 顾城霖看了一眼憋屈的县令大人，憋笑：“好。” 陆云卿也无语了：“我让阿西送你们回去，正好认认门，哪天我登门拜访。” 顾城霖对他笑了一下：“好，我在家恭候您的大驾。” 东方瑾看着他俩这举动，怎么看着有些怪异。 最后陆云卿派孙大山陪着顾城霖去集市买牛车，东方瑾在他们走后。 回到她这些天住的小院，示意顾景烨和顾采薇收拾，他们要回家。 她则是拿着口袋，默默地装那些八角和藤椒。 第60章 救君祁睿 最终，阿西没有和他们一起回去，因为衙门临时来了案子。 东方瑾听着阿西的汇报，这才知道，灵安县东边有个码头，这边也是南北交接的运输枢纽。 听到这些，便让她心思活络起来，这样她可以让顾城霖常去码头买些稀奇的东西了。 …… 回家的路不是走的去灵雾村的那条坑洼不平的路，是在去灵雾村的方向，向南走，这条路可比去灵雾村的路平稳太多。 顾城霖说这条路是唐家自己出钱修的，还说这条路一直通到他们买的那所房子后边的南山脚下。 顾景烨看着路上的风景：“爹，这边不是我们回村的路？” 顾城霖闷声道：“嗯，这是通往我们新家的。” 他们远离那一家子，远离村里人，这样他们一家还踏实些。 只是他不知道，即便他远离了村子，那些麻烦依旧在，而且还不少。 顾景烨一脸茫然：“我们新家？” 顾城霖赶着牛车，没有回头：“你小娘新买的新房子。” 他不想让他们兄妹知道这房子是他买的，更不能让他们知道他有钱。 东方瑾看了顾城霖的后背一眼，这人的意思她懂，但是，她不会白白承了他顾城霖的情的。 只要这两个孩子一直这样，她也不会亏待他们。 这时，顾采薇指着路边的玉米地里，一脸的惊恐，小声说：“小娘，那边有人躺在地上。” 东方瑾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边玉米地边，躺着一个男子。 “顾城霖，停车，过去看看，”东方瑾转身对着顾城霖喊。 “喻……怎么了？”顾城霖拉住缰绳，停下车，快步走过来。 东方瑾指着路南边的地里：“顾城霖，你看，那边地里。” 顾城霖看过去，安慰道：“你们在车上待着，我过去看看。” 顾景烨小脸有些白：“小娘，那是死人吗？” 他这一问，吓得顾采薇直接钻进东方瑾怀里。 东方瑾盯着自己的衣袖，那是小石头死死的抓紧着。 严肃的对他说：“顾景烨，我和你说过，不要在没弄清事情的真相前，果断拿出结论。 这样不仅自己吓自己，也是失去自己的判断，还会让事情偏离轨道。 我当时是怎么和你说的？” 顾景烨一脸惭愧：“遇事冷静，多听、多看、少说话。” 不等东方瑾说话，顾城霖扛着一个男子走过来，把他放到牛车后边躺下：“小瑾，给他些水。” “哦，用送县衙吗？”东方瑾拿出一瓶水递给他。 顾城霖一脸的阴郁，这人还有呼吸，没有受伤，看着不像农家子：“等他醒来再说，他可能是饿晕的。” 这种类似的人，他在边关和军营里都见怪不怪。 东方瑾蹙眉：“饿晕的？”这年头还有饿晕的？ 只是她现在，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如今处在古代。 这个地方饿肚子，可以说是常态。 男子喝完水后，发出一声呻吟：“嗯……” 君祁睿醒来，就看到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给他喂水，他一个猛的起身把顾城霖推开。 之后惯性的又躺下，他差点又晕过去，眼冒金星。 他这一推可以说用了全身力气，水洒了他和顾城霖一身。 东方瑾有些不悦，怒道：“你在做什么？我们好心救你，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君祁睿这才回过神来，发现他自己坐在牛车上。 一脸茫然，坐在车尾，看着他们四口，不好意思道：“我……我……对不起。” 顾城霖蹙眉：“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你是南边过来的？” 可是，南边要比北边富裕，他怎么会…… “学生……学生……”君祁睿没想到他都尽力改，还是被这个男子识破，现在有些惊慌失措。 东方瑾见他一脸的惊慌，问：“你犯了事儿？” 顾城霖：……他这媳妇儿还真会想。 无奈摇头：“小瑾，他是秀才。” “啊？”东方瑾震惊，几个意思？秀才就不犯事儿了？ 顾城霖现在已经确定，他这个媳妇的身份：“他刚才自称学生，这便是有着秀才功名，一般有秀才功名的，他们的礼教比较严苛。” 在东临国，学子一旦有了功名，那是一级比一级严苛。 甚至都追溯到每个学生的上几代。 东方瑾好奇的打量着这人：“你真是秀才？” 秀才呀？古代的秀才，她遇到了。 在现代人们还流传这么一句话：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死也得疯。 当然最后一句是她们几个损友自己加上去的，因为她们几个都不喜欢那些文邹邹的书呆子。 君祁睿听了顾城霖的话，有些无地自容：“我……我……” 他这样把东方瑾给急坏了，这古代文人说话真是费劲。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这支支吾吾的，我都怀疑你是敌国奸细了。” 君祁睿一听她说敌国奸细，这怎么可行：“不是，我不是敌国奸细，我就是饿了，想去地里找些吃的。 就……就在地里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 东方瑾看着那片玉米地，他晕倒之地都是人家收完的，哪儿里有玉米。 离她们不远处倒有一块玉米地，现在还没有收：“你找吃的，怎么不去那边？这块地里都是人家收过的，肯定没有呀？” 君祁睿脸有些红，小声说道：“不问自取那是偷，学……我不能干那种事儿。 这边是人家收完的，我就想着万一……万一有丢下的……” 东方瑾无语了，都落魄成这样了，还坚持给谁看呢？ 这前后有没有人，干活的都在去灵雾村那边。 “你活该挨饿，这书读的都迂成什么样了，还这么好面子，掰几个棒子就走，谁知道。” 君祁睿吓得连忙摆手：“那……那可不行，这……这属于偷盗行为。 学……我怎么可以这样做，不能……” 顾城霖见他媳妇儿被这人气的不轻，语气有些冷，直接打断他的话：“你家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君祁睿摇头，一脸的沮丧：“我……我们目前没有去处，现……现在就住……住在前边……那所宅子的……后边的……草棚居住。” 东方瑾：“……”这就秃噜了？ 她嘴就够漏风的了，怎么还遇到一个比她还傻的。 这人确定是秀才？还没打呢，这就招了？ 在现代那些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更不要和陌生人实话实说。 “你们？你还有谁？难道你是游历的学子？” 古代似乎有这类人吧？ 不是流行一句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 顾城霖扶额他这媳妇儿似乎很喜欢跟人较劲。 “小瑾，别问了，他们可能就住在咱们新家那边，这边就咱家一户人家。” 君祁睿：……几个意思？那栋房子里可没人。 第61章 君家遭遇 自从他们误闯那里，他在开始的那几天，几乎是每天早上都去敲门。 里边不仅没有人进出，更是还没有任何动静传出，他才带着他娘和妹妹去旁边的草棚里住下的。 东方瑾看了一眼顾城霖，见他给自己使眼色，便不再说话。 顾城霖对君祁睿说：“你同我坐前边吧。” 君祁睿下车给顾城霖拱手行礼：“多谢。” 东方瑾：“……”都这样了还端着架子。 不得不说，这古代的文人把这礼教端的那是淋漓尽致，再次感慨一下——古人诚不欺我！ …… 在回家的路上，他们一家四口从这位秀才口中得知，他的名字——君祁睿——字梓沉——二十四岁。 盛德八年的秀才。 盛德是如今东临国的国号。 东临国第一任皇帝的国号叫顺德，在位四十八年；第二任皇帝国号叫景德，在位二十七年；第三位皇帝国号叫昌德，在位三十年；第四位皇帝国号叫盛德，已继位十一年。 要说这东临国城里百年之久，也没什么变化，怎么还这么穷？这是东方瑾问的话题。 君祁睿说，历史记载，当年苍圣国发生战乱其实都是各地的藩王起兵的…… 东方瑾：难怪苍圣国最后一位皇帝，把那些东西都烧了。 现代历史上的康熙时期的，还有三藩之乱呢？ 这一烧他痛快了，解气了，国散了，如今各国可以说举步艰难。 这东临国第一任皇帝可以说是呕心沥血，让国家一点点的强盛起来。 第二位皇帝那是再接再厉，励心图志，可以说达到了一个高度，抱着天下太平的梦想含笑九泉。 可谁知道，第三位开始还行，之后呢……那可真真是后宫佳丽三千人。 这个皇帝逐渐昏庸无道，生活也极度奢靡。 选秀女那是三年一小选，五年一大选，中间还有各大世家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在各地搜罗美女，美男…… 今天修个这个宫，明天修个那个所的……愣是把祖宗打下来的江山给祸害的没了样子…… 那时的东临国可以说内忧外患，乱的就跟一锅大杂烩似的。 百姓不说民不聊生，但各地的灾难那是接踵而来。 昨儿某州蝗灾，今儿某州雪灾，明天某州水患……上报的干嘛？要银子，赈灾呀。 ……灾区的百姓漂泊流离，多少人流离失所，艰苦度日…… 这一来二去的国库空虚不说，他还向那些世家借钱…… 借了不还吗？ ……最后更是听信谗言杀了不少忠良之臣……混乱和腐败在朝中肆虐…… 曾经的辉煌，正在悄然无息的正在走向不可避免的衰败……可以说是江河日下。 这不现任皇帝接管这个烂摊子之后，那是更加举步艰难了…… 要不是镇国公一家誓死镇守边关，帝师亲自出面镇压朝臣，敦亲王亲自坐镇，碾压那些世家，这个国家支撑不到现在…… …… 顾城霖问君祁睿说的我们，还有谁时，他支支吾吾的说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他母亲和妹妹。 之后才把他们为何来这边的事儿娓娓道来。 他们是广陵府，府城人氏，是来广临府的永昌县寻亲的…… 因为他们一家一直跟着外公生活，他娘是君家独生女，他爹是招的上门女婿…… 他母亲只知道他父亲家是广临府，永昌县人。 这不，他说着，他们一家四口听着，东方瑾越听越觉得味儿不对。 这么草率的吗？这可是婚姻大事，关乎一辈子的呀。 君祁睿的外公去世后，他父亲说要回家看看。 因为他接到家里来信，说家母也就是他祖母病重，之后就离家…… 可是就在他爹离家不足一月，他要下场考举人时。 上边有查访的去了文书学院，这一查，便查出他户籍所在地的房子，已经不是他外公的了，而且他们一家还被诬告成欠房租不还的无赖户…… 那些人也没有听信谗言，也没有相信那些人的一面之词，领头的一句——彻查…… ……经过州、府的彻查后，结果竟是父亲陈国良的名字也是假的…… 可是以前他考秀才时，也有查，都通过了，可这次怎么会有变故？ 他们一家三口这才想起他爹走后一直没有回来，包括家里的一些下人…… 东方瑾无语了，这可是欺诈行为。 君祁睿又说，考举人，要是考中了，不想再往上考的，是可以在当地某个官职，入编侧的那种，所以上边查的比较严…… 因为他这个秀才那是实打实的考中的，那些人开始接着查。 开始那些人还反抗，最后那些人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明。 没想到这次来的人都是京城来的，手里还拿着陛下发放的令牌。 这下那些人也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最后广陵府的那些官为了保全自己，把他们一家推了出来…… 京城的那些人再问他话时，他是一问三不知，问他母亲时同样如此，没证据。 人家没法立案，那人离开时说——拿着证据可以去州或去京里告状…… 而他们一家三口，也被买他家房子的人赶了出来。 之后他母亲要去君家的店铺拿钱赎回房子，到了店铺之后，才知道，君家的那些铺子也早就被他那个爹卖了。 人家说这铺子早就卖了好几年了……这是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 这样一来他考不了举人，他娘也因此事气病，等病好了以后，他娘就带着他们兄妹来找他爹。 东方瑾再次无语，人家既然行骗，能给你留下证据？看来他这个爹也是预谋已久啊。 二十年？我去，厉害！够能忍得，这心机…… 君祁睿他们三口，经过几路辗转打听，终于在永昌县，城东找到陈家。 可是没想到是，他爹在这边早就有了家室，长子的年龄比他都大五岁。 东方瑾：好家伙，都成家了还去骗婚？ 君祁睿看到那个男人，那时化成灰他们一家三口都认识呀。 他娘找那个男人理论，人家死不承认，不仅说不认识他们，还恶语相加，骂他娘不知检点什么的，那是什么话脏骂什么…… 之后，他们一气之下，只好报了官，告他欺诈、骗婚、谋财…… 到了大堂上，陈家一家人都说那个男人没有去过广陵府。 一直在他们县里和相邻县几个县做生意，因此还找来一堆证人…… 就这样，他们拿不出确凿证据，他们败了官司，因为他是秀才，可免板子。 但他母亲和妹妹没有免，一人挨了县衙的十板后给轰了出来。 后来有位好心人告诉他们……他们这才知道，那个永昌县县令的第九房小妾，是那个男人的妹妹。 第62章 入住新家 就这样他们就去了，广临府告状，那个知府有心帮他们，但是他们手里的证据不足，他也不无能为力。 他知道官官相护，可是没想到…… 状告无门，他们只好回家，奈何还没出广临府府城他们仅有的盘缠，也被贼人全部偷走…… 东方瑾：这倒霉催的！怎么感觉喝凉水都塞牙！ 顾城霖：“……”怎么有种同病相怜？ 他们一家三口没钱回去，只能沿路乞讨回广陵府。 这不，他又领着母亲和妹妹走错路，走到北边…… 之后遇到一行商队，才把他们送到灵安县，那商人让他们坐船回去，可是他又走错了路…… 东方瑾：“……”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顶头风！ 顾城霖：码头在灵安县东边，这里是西边…… 到了家，顾城霖拿出钥匙打开门，还好，这里还是他和风走时的样子。 这是一座两进的院子，唐老爷那是一天都没住，他们可以说捡了一个大便宜。 东方瑾看着这座二进院，倒有几分现代四合院的样子。 整个墙体高耸，都是那种大青砖，厚实的大门，倒显得有几分书香门第的那种气息。 大门对面的一面青砖垒起来的一面墙的影壁，影壁的中心处是用花型图案刻着一个福字。 福字的四角处，有祥云图案和对应的两只倒挂的蝙蝠。 小院的幽雅景致与周围的自然环境相得益彰，确实是个安静养老之地。 顾城霖看着跟进来的君祁睿，指着外院说：“你和你母亲、妹妹就住在这里吧。 我们也是第一天搬进来，对这里还不熟悉。” 君祁睿呆愣的听着顾城霖安排，听到让他们住在这里。 他激动的红了眼眶，紧绷了这些天，和那种对未来的迷惘，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这个小院够他们住的，这几年的颠沛流离，也让他的心不再奢望什么。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母亲健康，妹妹以后有个好的归宿。 东方瑾看着怔愣的君祁睿：“你母亲和妹妹在哪？ 赶紧接她们回来，如果你们不嫌弃，以后就和我们一直住下去。 放心我们不会让你们一家卖身，你也别想着没事做。” 君祁睿嘴唇哆嗦着，对着他们夫妻深深地行了一礼，起身：“我……我这就喊我母亲和妹妹。” 说着大步向外走。 看着他走出院门，东方瑾揉了揉还在皱眉的顾景烨：“别想了，这不，以后你的夫子有了，白捡的。 哝，这位祁睿叔叔可是即将考举人的秀才，足够给你当夫子的。 以后他在咱家留住，不仅省了不少钱，正好让采薇也跟着他学。 咱就不用再请夫子了，而且我还告诉你，他娘亲和妹妹那也是识字的。 你也听到他说的那些话了，像他们这样的出身，她娘和妹妹，那肯定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你说，咱们划算不？” 顾景烨疑惑的看了一眼他爹，见他爹点头，他才点头。 东方瑾见此跟着讲到：“顾景烨，你看到这个祁睿叔叔了吗？即便让自己饿晕，都不去偷东西。 这就是为人风骨，不管自己多落魄，他没有失去理智，也没有失去本心。 恪守自己的原则，就冲这个种心性，他给你当夫子，当的起。 他现在落魄了，我们以真心相待，他也会回报我们更多。 这个不用我们说，他自己就会做到，他这举动，可见他的娘亲与孟母有一拼。 顾景烨，你记着，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更让人感动。” 顾景烨斩钉截铁地说：“小娘，我知道了，我会跟着祁睿叔叔好好学。” 顾采薇也一脸严肃地跟着哥哥说：“小娘，还有我。” “好，这样咱们和他们正好两好搁一好，一举两得，还省下一位请夫子的钱。” 顾景烨听她这话，眼睛亮晶晶的：“这个可以有。” 瞧，这小子一听说省钱，这两只眼睛跟探照灯一样。 哎！难道这就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吗？不行，这可不行，改，一定要改。 顾景烨这小子一露出刚才那表情，她就知道那是犯财迷了，这可不行。 她要把这“铁公鸡”从此斩断，她可不想以后让人说她东方瑾养了一只一毛不拔的臭小子。 丢人…… 东方瑾无语冷笑：“呵呵，必须的，走，进去看看咱们的新家。” 顾城霖看着他们进院，才把牛车从旁边的小门赶进院子。 他现在觉得，自从他娶了小瑾，那是好事一桩接着一桩。 这媳妇儿给孩子讲的，他都没有听过。 心里聚拢的阴霾，如今也消散的无影无踪。 东方瑾拉着两个孩子在外院里转了一圈，正房三间，两间东厢。 正房三间中间的是会客厅，另一间像是书房，对面是一间厨房、柴房和储藏间，房角处还有一口井。 看着每间屋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她心里也安心不少。 这里足够君祁睿和他母亲、妹妹住了，也不算她们失礼。 看完外院，东方瑾拉着两个孩子走进垂花门，这里便是二进主院了。 正房同样三间，但比外边的三间看着不仅高大了许多，还宽敞了不少。 很符合主人居住，也算是一种身份的认可。 哼，等着，她一定要在这个世界盖一所三层高的别墅。 这希望多少有些奢望，农家子！农家子！她一个农家子只配住一层高的房子。 万恶的古代呀…… 这住院除了正房，东西还各有两间厢房一侧便是厨房，柴房和杂物间。 这边的水井比外院的井口高出许多不说，旁边的屋檐下还修了一条暗道，直通墙外，看来是专门排放污水的。 顾采薇兴高采烈的蹦跳着东看看，西瞧瞧。 顾景烨看到妹妹和小娘脸上的笑颜，脸上的挣扎之色，也慢慢地坚定下来。 这房子肯定是小娘卖食谱的钱买的，她竟然这么舍得。 从小他就听村里的人说，女子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可是，他们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小娘给的。 孙奶奶说他爹身为农家子去当兵，能活着回来已经实属不易，就别说提钱了。 他爹身上的伤，和残腿，也都是因为这个小娘…… 想到那一家子上门，他爹呢？和他记忆中的样子一样，不说话。 可是这个小娘却不同，那一家不仅没从他们家里抢走一样东西，还从她这里吃了不少亏。 既然那个人是秀才，小娘让他给自己当夫子，那他更不会辜负小娘的一片心。 更不能让她伤心、难过、失望，以后她就是他和妹妹的亲娘了，他会孝敬她。 收起情绪，看着跟只小蜜蜂一样的妹妹，那欢快的样子，他也跟着笑了。 第63章 今生有你，足矣 东方瑾不着痕迹的看了顾景烨一眼，这孩子…… “走，去这边看看，”东方瑾招呼两个孩子跟她走。 穿过厨房这边的小门，绕过房屋，这边一下豁然开朗。 高墙之内是小两亩地的菜地，一边种着白菜、萝卜和菠菜。 另一边种的是一些花草。 靠近北边还有一间大约三十平米的花房，这里边可以说是花团锦簇。 东方瑾走进去，这里竟有一股暖意。 靠墙体还有青砖垒起一条凸起，宽有70cm，长直接连着正房那边。 手不由自主的抚摸上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古代人的暖气片？ 屋里最多的就是杜鹃花了，有粉的、鲜红的、玫红、暗红、紫色、白色和黄色。 再有就是茉莉花，还有几盆牡丹和兰花。 走出花房，打开一旁的小门，这门显得就比较窄，像顾城霖那体格怕是要侧着身子走。 走出去，东方瑾就看到顾城霖在给牛卸车，这里是个马厩，一个猪圈，靠墙区看着像鸡窝。 顾城霖看着她从这个小门走出来，笑问：“怎么样？可还满意？” 东方瑾看了一眼两个孩子还在花房，便走出小门，来到顾城霖身边站好，打趣道：“满意，相当满意，你有没有后悔？” 这家伙买的这两所房子和地、果园都是写的她的名字。 在这封建的古代，男子买房子送女子的，怕也就顾城霖独一份了。 在现代社会，这种人都是少见的存在。 霸气有没有，古代的房子，那可都是不用交任何费用，更是可以传辈的永久性产业。 要知道，那些古装剧里，常有男人霸占女子嫁妆的有的是。 不说远的，近的不就有一家，那一家子不就是要儿媳妇嫁妆吗？ 这个男人似乎还不错。 顾城霖看着她不解的问：“后悔什么？” “后悔把这房子写我名字呀？”东方瑾盯着他说。 “你是我媳妇儿，我不会后悔。” 心想，这样还能留不住你，那真是他无能，更是说明他们没有缘分。 那些身外之物，怎能和她相比。 但是，他不甘心，不想让这人离开他…… 东方瑾傲娇了，抬着小下巴：“哼，那你以后可是要对我好点，不然我一不高兴，就把你轰出去。 让你睡大街，更不给饭吃。” 顾城霖看着她笑了，真心笑了，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伸手拉过她，一手把她圈在怀里。 用低沉的嗓音，似乎带着某种力量般：“不会，我不会惹你生气。我说了，以后家里你说了算。” 东方瑾被他拉了一个措不及防：“哼，这下咱们家里多了其他女子，你说，你会不会色心大起？“ “不会，今生有你，足矣。” 东方瑾被这句话感动了，心里暖暖的：“油嘴滑舌，信你一次，你要敢背叛我…… 哼哼！你懂的，我会把你送宫里去。” “你相信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东方瑾依偎在他怀里，问：“我把那个君祁睿他们留下，你怎么看？” “没怎么看，他们没有去处，咱家正好用人。 而且，你不是说小石头和采薇也需要夫子，他来咱家正好。” 他们收留君家三口，以后君祁睿教家里的两个孩子，也会更加上心些。 东方瑾见他也同意，接着说：“明天你给他们再添些日常用的东西。 顺便打听一下，请一位夫子多少钱，咱就按着夫子价每月给他月钱，管吃管住。 他母亲和他妹妹要是可以，也可以给咱们干些针线活儿。” “嗯，我明天去打听一下，顺便再去趟县衙。 问问陆云卿，看看他知不知道君祁睿说的这件事，毕竟他也是从广临府过来的。 听君祁睿的话，他家的事当年闹得动静不小。” 东方瑾发现和顾城霖沟通不存在矛盾问题，心里也很高兴。 便说出自己的打算：“也行，回头咱俩再去趟林里正家，这片地方毕竟也在灵雾村管辖范围。 我想把那个芝麻酱方子给林里正家，你怎么看？” 顾城霖点头：“这个你自己拿主意，不过你别忘了要钱，白给的东西没人珍惜。” 这事，他已经从风那里听了一遍了，也听了楚爷爷的分析。 他现在…… 自从那一家子逼迫族长将他的名字划下的那一刻，说实话，他的心是愉悦的。 他这次回来本就打算迁出宗族的，没想到那一家都不用他费劲。 真是愚蠢？ 东方瑾听到要钱，不由得蹙眉：“这个芝麻酱没有技术含量，要钱是不是不合适？” 顾城霖点着她的眉心，宠溺道：“你呀，这个也是一种手艺。 要是他们做大了，那可是能做成他们林氏一族的传承买卖。 芝麻酱是好做吗？撴油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再有，你不是也给他们找好买家了吗？” 他这个媳妇儿把这手艺没看在眼里，可她不知道，这东西到了里正家，那可是他家烧香拜佛都求不来的东西。 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东方瑾笑看着他：“嗯，这个你都猜到了？” 这人……她再次怀疑这人身份。 “呵呵，因为你是我媳妇呀。” 东方瑾果断承认：“确实，我已经和平安酒楼的薛掌柜说了。 林家的这个芝麻酱直接供应他们家，到时我再给他们送几张菜谱过去。” “这不完了？解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小瑾，谢谢你。” “谢我干嘛？” “呵呵……”顾城霖深深的看着她，低头在她嘴上啄了一口。 他知道这人在替他报恩，这份情，他记下了。 东方瑾被他亲的这一口，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推开他，瞪他一眼：“走了，家里还有那么多事要干呢。” 该死的，她竟然让一个古人不断的撩拨，真真是无语到家了。 顾城霖闷笑：“好。” …… 由于君祁睿他们三人还饿着肚子，东方瑾打算提前做晚饭。 顾城霖给她烧火，这边的厨房里的灶台是一排的那种，共五个灶眼。 这可是彰显这家人的地位，一个锅煮粥，一个锅热着饼子和馍，两只烧鸡也都热上。 这边的两个锅里炒菜，最里边的大锅炉烧的水，他们晚上洗澡用。 东方瑾炒了一个醋溜白菜，五花肉炖白菜，白萝卜炖羊肉片，实在是没有什么菜可吃。 空间里的地她一点都没种——因为懒。 两个孩子请君祁睿他们过来时，东方瑾就看到一位中年妇人。 她衣服虽然破旧，但收拾的干净利落，才四十岁，头上已经有了一层白霜。 站在那里宛如一颗璀璨的宝石，经历了岁月的磨砺和沉淀，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 眉毛细如柳叶，略有些弯曲，透露出淡淡的秀气。 她的脸庞上虽然布满了岁月的印记，可依旧这么气质优雅，温婉动人。 可见她年轻时，是多么美的一位女子。 第64章 君家母女 再看君祁睿的这个妹妹，君祁娴，已经十八岁了。 因为家里的变故，不仅被夫家退了婚，还被夫家羞辱她是外室的女儿。 更是在广庭之下骂她下贱坯子，让她一度陷入绝望中。 也因为这事，害得她一时想不开，曾自杀过好几次，要不是君母及时发现，怕是就这么早早的去了。 如今也是郁郁寡欢，脸上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色彩，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她那乌黑如墨的长发，流淌在纤细的腰肢上，宛如一条黑色的河流，展现出优雅而古朴的美感。 容颜绝美，皮肤白皙如玉，线条优美的瓜子脸，细长的眉毛，一双秀眸晶莹剔透，只是现在有些呆滞。 除去那一身的阴霾，和迷离恍惚的眼神，她要是再胖一点儿，这优美的蛾眉如同新月挂在天空，倒是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厄运…… 看着这对母女真真是把古代女子的美貌，在她们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更是应了那句：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看来他们的爹是个图财的，多少倒还有点人性。 要是赶上那种十足的畜生，以她们母女这相貌，怕是早就被卖到那腌臜的地方。 “快过来，我们家也没有长辈，君伯母要是您不嫌弃，就做主坐。” 君母后退两步连忙摆手：“使不得，我们母子三人打搅你们一家，已经过意不去了。” 东方瑾听她这么说，也觉得自己过于热情。 这让初次见面的她们，倒是让君家这三口对自己一家有了防备。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和这种气质优雅，秀外慧中，温文尔雅，满腹诗书，如同空谷幽兰，散发着浓郁的书香气息的古代女人怎么聊天。 她真是没法形容了，实在是这个君祁睿的母亲，那一行一动的太赏心悦目了。 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和顾四婶儿那种洒脱的人相处——自在。 君祁睿似乎发现了东方瑾的尴尬：“娘，我们以后就住在顾家这边，您要是这样可不好，容易让顾兄一家很不自在。” 他娘也是因为这相貌，极少出门，甚至有时连自己的院子都很少出。 如今家里发生变故，她能没倒下，他能不坚强吗？ 君文蕙被自己儿子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 看向东方瑾时，脸上有些愧疚：“这……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们终是客，哪有盖过主家的，这不合礼数。” 这声音不要太好听，只是她实在有些不明白，他们三口这相貌是怎么躲过去的。 要知道像他们这样行走在外，不乏招上一些不轨之徒。 君文蕙似乎看懂了东方瑾眼里的意思。 温婉一笑：“我们一路乞讨，睿哥儿装瘸。我装病，脸上都是涂抹的一脸的黑斑，娴姐儿脸上则是红点。” 君祁睿有些不好意思了：“都怪我，走错方向。” 这是他的硬伤，路痴。 君文蕙摇头笑道：“也许这还是件好事，那天我们抚他的面子，他肯定不会给我们留最后的情面的。” 听到这里，也觉得她说的在理。 东方瑾示意她们都坐下，随意坐吧，她不再强求了——太累！ 看来君母也是个有城府的，只是的古代女人太恪守成规，讲究相夫教子，举案齐眉这一说辞。 再有，君祁睿的父亲这些年在君家一直没有纳妾，也没有什么流言蜚语，可见他在君家做的太完美。 可是有些事，事与愿违，不随人愿也是常有。 只是她们没有发现端倪而已。 要说谁会预知未来…… 等他们坐下，东方瑾看着他们三口人，便把他们一家的情况说了一遍。 不说不行呀，这以后住在一起，你防着我，我防着你的，整天这么客客气气的弄得谁都不自在。 她摊牌了…… 她们一家也没有什么秘密可以藏…… 不对，她有秘密，这个忽略，直接忽略。 “所以，我们都是苦命的人，没必要分的那么清楚。 您家的事儿，我们一家也都听君大哥说了个大概。 我和您说这些，就是让您在家里住的安心。 这所宅子我们是第一天搬进来，和你们一样，对哪里也不熟悉。 您又是家里最长者，您一家又不是我家的奴仆。 我们对您尊重，是因为我们家有两个孩子。 这小孩子好的不学，坏的一学就会。” 顾景烨：小娘，我不会学坏的！ 顾采薇：小娘，我也不会学坏。 君文蕙频频点头，是这个理儿，但是经过家里的遭遇，她还是对人有一些防备。 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枕边人，都能算计，她能相信谁，她还会相信谁…… 东方瑾见她点头，笑道：“咱们做父母的，您说，尊老这块咱是不是应该起头做好？ 我呢还小，以前在方家也是个不受待见的，除了干活儿，什么都不懂，更不会带孩子。” 心想，这具身体还是个孩子。在现代，十五岁还是个中学生。 即便她的灵魂二十有六，但是，她在家最小，那是干嘛嘛不行，吃嘛嘛也是个挑刺的主。 看孩子？拉倒吧！看到她姐生孩子那一幕，她有好几年都没缓过来。 她之所以能接受顾城霖的这俩崽崽，那是因为他们都懂事了，你和他们说什么他们都明白，不费事。 君文蕙笑道：“慢慢来，女人一旦当了母亲，就会带了。” 东方瑾一手摆手，另一只手指着顾城霖：“顾城霖也就是我相公，他就是个面瘫。 闷葫芦一个少言寡语，更是刚从战场的受伤，退役回来，他更加不会管孩子。” 顾城霖：“……”沉默不语，媳妇儿说的对。 可是一想到她不愿意给自己生孩子，心里就难受，心塞。 顾景烨：我爹是面瘫？那是什么？嗯！确实话少。 外公总骂他爹，说他十个遛柱也砸不出一个屁来的主。 君祁睿：难怪脸上都是刀伤，他以为顾城霖是土匪，现在改邪归正了那种。 吓死他了，军人呐！还上过战场！这是可是英雄，大英雄呀！ 再看顾城霖，眼里多了一些敬佩之色。 君祁娴：当兵的呀！吓死她了，她以为这人是土匪。 君文蕙：还好，还好不是她想的那样，看来老天对他们一家还是眷顾的。 东方瑾接着说：“我这听君大哥说，他们兄妹都是您一手带大的。 您又把他们教育的这么好，我这就起来不该有的心思。 说白了，就是想让君大哥给我这两个孩子当夫子。 让您也给我家采薇当夫子，教一些女孩子的礼仪。 您也看到了，我这人大大咧咧惯了，教些别的还行，礼仪这块，那就是个菜。” 艾玛，她这和文人说话真费劲，这弯拐的，她都怕迷路。 第65章 与君家交心 君文蕙听她这么说，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角滑落：“你……你们不嫌弃我？” 想到那人卷走君家所有财产不说，到头来和她的婚书也是假的。 而她更是被人冠上外室的头衔，害得儿子不能科考，害得女儿不能找个好人家。 东方瑾看着她劝解道：“我们干什么嫌弃您呀？人这一生，那个不得遇上几个渣渣。” 这古代人就毁在婚姻不能自己做主，可是话又说回来，不听父母的，有时也不是好事儿。 这古代，主要是对女子的条条框框的太多，一见钟情什么的太少，大多都是先婚后爱。 顾城霖：“……”媳妇儿？几个意思？ 君文蕙拿着帕子，低着眼角，哽咽道：“都怪我识人不清，和那个畜生过了二十几年，愣是没有发现端倪…… 要不是家父去世，我……我还不知我君家的产业已经成了别人家的…… 以往交好的那些……那些人，如今更是把我当成外室看。 到头来害得我的一双儿女，也跟着受连累，成了这副样子。 现在睿儿不能参加科考，小娴又成了……” 东方瑾听着她这么说，在心里感慨，一个人只有经历过一次挫折和苦难，才能深刻的体会到人情的冷暖，世态炎凉的滋味。 当你落魄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社会有多现实，人心有多么可怕。 在你陷入困境的时候，远离你的人，那都不是真心对你的人，何必自寻烦恼。 经历过了伤，尝试过了痛，才会领悟人生。 之后就如同破茧成蝶，唯有历经挣扎，方能展翅飞翔，懂得自由之美。 看他们三口如今心态还这般，可见读书与不读书的人的差距。这眼界，不是一般的宽。 要是换做其他女子受了这般挫折，不寻死觅活也得精神失常。 他们三口，她东方瑾养了。 “蕙姨，您要知道，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那些人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您宽心住下。 这里没人知道您一家的过去，我们也不会说出去。到了我家，您三口就是重新活一次。 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科考并不是唯一的一条出路。 不去就不去，明天让我相公去县衙问问，看看能不能把您一家的户口上在我家。” 顾城霖摇头：“他们上不了咱家，但可以上在村里。 不行就把我们以前住的房子，给他们买下来。 就说他们家里遭了难，反正灵雾村的村民都是逃难来的，只要有县令大人的证明，村里就给落户。 以咱们和县令的关系，加上你将要给里正家制作芝麻酱的方子，我想他们会同意。” 东方瑾一脸的疑惑不解：“为什么不能上在咱家？” 顾城霖给她解释：“咱家现在这个状况，再添人，不是添丁，那就是添奴。” “啊？还有这说法？”东方瑾惊到了，这古代还真是处处都是陷阱。 她要是不懂这些，指不定哪天她会把自个卖了。 奴呀！没有人权那种，主家一不高兴，一句话，小命就没了。 申冤无门那种…… 君祁睿也跟着点头：“顾兄说的对。” 他发现这家人实属怪异，这个东方瑾……可是她似乎对什么都不懂，可是又什么都懂的，很矛盾。 尤其是说话爽利，行事果断、干脆利落，倒没有他见过的那些女子般。 想到这里，不由得看向他娘和妹妹，要是她们能这样……还是算了，想想还是有些违和。 东方瑾看着君家三口，问君文蕙：“那您看顾城霖这个想法如何？” 君母看向君祁睿，等他拿主意。 君祁睿看着母亲期待的眼神，再看他妹妹君祁娴眼里也有了光。 咬牙：“可行，只是这样，我就彻底不能参加科考了。” 是的，他重新立户，那他身为家里的唯一男丁，就是户主。 君家已经无人，他外公当年是小时候和家里人走散，只知道自己姓君…… 而他的家产也是……这样想来，那个男人和他外公倒是很像。 只是他外公倒没有那个男人狠…… 君文蕙听他说再也不能科考了，心里就一阵阵的疼：“你……都是母亲的错。” 是了，都是她的错。要是……要是什么？那人连她父亲都能骗过，可见这人的心思不一般。 她不是那种懂情爱的女子，母亲在的时候，就告诫她，不要将一颗心全投入男子身上。 情爱是最不靠谱的，所以她和那个男人成亲后也没有黏着他。 而他也忙着生意，这正好合了她的心意，可是现在想来，怕也是合了他的心意吧。 之后她有了睿哥儿，对他更是冷淡，一心都扑在睿哥儿身上…… 东方瑾不悦了：“您就说他父亲已故，至于怎么死的，凭您怎么说不就完了。” 而且她还在心里怀疑，他们告状，那男人一口咬定不认识他们，他的底气何在？ 难道古代不是讲究滴血认亲吗？ 一旦亲子鉴定过了，这定罪不是有了？那他们怎么没有提？怪异。 这事她又不能说，更不能问，这可是牵扯到性命问题。 …… 君祁睿摇头给他们解释：“考中秀才后，还在学院的学子，每一年上边都会有人来学府做记录。 而且我如今还是秀才功名，州府都有记录在案，虽然这边属于济州，但也马虎不得。 只要户籍落在灵雾村，要是想下场，以我的功名，上边肯定还会查。 一个弄不好，我不但被除去这秀才功名，还会连累一家，轻则跟着打板子流放。 重则，会被扣上欺君之罪，还会株连三族。” 东方瑾：我去，这么厉害？不懂了。 顾城霖对她点头，示意他说的都对。 见此，东方瑾沉思好半晌：“我出钱，把半山腰那所房子重新翻盖。 那里，以后就是你教书的地方，专教灵雾村的孩子。 要是有女孩子来上学的，你也可以教，如何？ 这样我跟林里正说的时候，更有把握。” 顾城霖不等君祁睿开口，便说：“这个可行，不过要是真有女娃娃来上学，还是让娴姐儿教的好，只教一些孩子认字，也算是启蒙。 要是谁家孩子想科考，就去县里的私塾，那样学着也不会吃劲。” 要知道，村里的孩子去县里上学，和县里那些孩子的差距有多大。 这还是他在楚爷爷给他看伤的时候，曾讨论的问题。 楚爷爷说，京里的孩子，不管男女，三岁起便开始认字了。 礼仪、琴棋书画、骑射……各种才艺都要学。 村里的孩子呢？他们三岁时在干什么？ 玩泥巴，像他这样在家不受待见的，就是有没完没了的活等着。 就与县里来比，村里在私塾上课的孩子和县里的孩子学到的知识就都不一样。 一是年龄，二是学问，再有就是家庭条件。 第66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村里有钱送孩子上私塾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他们八岁去私塾是从启蒙开始。 而县里八岁的孩子们去私塾的，大多都过了启蒙阶段。 君祁睿：这就给他把路找好了？当夫子吗？似乎也不错。 君文蕙：让她儿子当夫子？行吗？能胜任吗？要是这样也不错。 东方瑾直接拍板：“就这么着了，吃饭。 明天君大哥直接跟着顾城霖一起去县里，你直接和县令大人说。” 顾城霖：“……”不是告诉你叫哥了吗？怎么还喊名字，这一声一声的，郁闷。 君祁睿想了一下，心里有了底，也不再拘束，点头：“行。” 真是三人行，必有我师。 饭后 君文蕙和君祁娴主动帮东方瑾收拾厨房，一边收拾，一边给东方瑾讲君家的事。 君文蕙看到君祁娴一边干活，一边哼着小曲，这一举动，她感激的看向东方瑾，那话就跟开了闸门一样。 晚上睡觉时，顾城霖来到东方瑾的屋子。 看到他进来，东方瑾疑惑：“你不去睡觉，来我这里干嘛？还有事？” 顾城霖一脸的幽怨：“媳妇儿，我们是夫妻。” “嗯，然后呢？” 顾城霖眼里闪着幽光：“媳妇，我还欠你一个洞房。” 东方瑾一个后退，防备的看着他：“不要，赶紧把采薇换过来。” 顾城霖见她这样，心里痛了一下，闷声闷气的说：“媳妇儿，我们是夫妻，总是分开睡不好。 以前那是没有办法，现在却不行了，再有，君家三口也在。” “不要，”东方瑾一再拒绝，这具身体还没有来月信，怎么可能洞房。 坚决不能，而且他在这里睡，她怎么进空间。 她可是有两天没有进去过了，她还想着今天进去泡个热水澡呢。 顾城霖走近，温柔道：“乖，我不碰你，明天我从县里回来，就去请许阿爷。 让他过来给你和石头、采薇以及君家三口看看身体。 我看他们一家三口也亏得厉害，看来这几年的颠沛流离也不好过。” “这个可以有，不过……”真的不碰她？她怎么就不信呢？ 顾城霖见她放下戒备，引诱道：“我真的不碰你，这个我懂，等你把身体养好，我们再圆房也不迟。” 东方瑾傻眼了，圆房？定定的看着他，思索他这话的真实性。 你说她一个现代人，怕一个古人？ 她俩现在，似乎，是合法夫妻对吧？ 可是怎么感觉就那么不得劲儿呢？她…… 她睡觉的房间是个套间，左边的屋子里是一张檀木的拔步床靠近后窗。 右边靠窗的位置是火炕，也是房子的正面。 之前他们做饭的时候，顾城霖曾来过屋里，回去后告诉她，今晚睡炕，因为屋里的炕是热乎的。 她这才突然想到那个“暖气片”，看来这个唐老爷在这上边是花了心思的。 东方瑾就这么看着他主动上床铺炕被，有些无语，这是就这么定了？ 真的要让他睡这里吗？ 转头看到炕头那边的炕桌，她刚要动。 顾城霖似乎有后眼一样：“小瑾，我们是夫妻。” 东方瑾转身的动作一僵，转头看着他，略有些尴尬：“呵呵，我……我想喝水。” 顾城霖没有拆穿她，快速把被褥铺好，下炕：“小瑾，我给你拿热的，这个有些凉了。 以后不要喝凉水，就是冷水也不要碰，对身子不好。” “那啥，我又不想喝了，”东方瑾听他这么说，说完脱鞋上炕。 “你等会儿，我给你打了洗脚水，泡泡脚再睡，”顾城霖说着迈步走出去。 这么好？还是酝酿阴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顾城霖一手拿着一个木盆，一手提着一桶热水，走过来。 把盆放好，在把桶里面的水倒进木盆里，不等她反应。 顾城霖就递给她一个热帕子：“你擦脸。”说完，蹲在她跟前干净利落的给她把脚上的袜子脱了下来。 顾城霖一边给她洗脚，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刚才从东方瑾脚上脱下来的袜子。 脚上传来痒意，东方瑾才回过神来，看着顾城霖盯着自己的袜子看。 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彻底露馅儿了。 “我……我自己洗。” “不用，马上就洗完了。明天我去县里买两个大木桶，专门给你和采薇洗澡用。 家里这个，就给我和石头用，因为我不确定他们有没有用过。” 东方瑾一听，这人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想到他在军中的拼搏，怕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心疼他一分钟。 指着袜子说：“那个……顾城霖，我以后再给你解释，现在还不是时候，我……” 顾城霖看着她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还不信任我，小瑾，我等你。” 他这个媳妇儿看着大大咧咧的，她却不知，她自己早就暴露了自己。 想着，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她吧。 东方瑾见他这么说，心里有些动容，可是这个关系她的性命问题，再有就是这匪夷所思的事儿她没法解释。 还有就是，她怕顾城霖知道了空间的存在，难免不会动恻隐之心，她不得不防。 “顾城霖，我……我会尽快……” “好。” 不等她说完，顾城霖就打断了她的话。 今夜，东方瑾没有进空间，她开始睡得一点儿都不安稳。 梦里一会儿被火烧，一会儿被人追，还梦到好多黑衣人拿着刀追到她……不……那人不是她，是方瑾。 那时她还很小，看到那些人一个个的倒下，鲜血四溅……那一幕她被吓傻了。 最后她惊恐的倒退着向后走，不知怎么就掉下山。 “啊……” “怎么了，我在，别怕，我在呢。” 是顾城霖的声音，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在东方瑾耳边响起，慢慢的，她安静下来。 在顾城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安静的睡去。 顾城霖看着没有睁眼的人，像只猫儿一样窝在他怀里，手里的帕子轻轻地给她擦着头上的汗。 不知是炕有些温热的原因，还是她做噩梦的原因，东方瑾身上出了好多汗。 太瘦了，这样可不好，顾城霖边给她擦汗，边想着。 袜子、内衣，都不是他所见过的布料，那么细致的工艺，可不是他们这里任何一个国家能有的。 东方瑾，方瑾，到底哪一个才是你？ 你又来自什么地方，这些东西又从何处而来？ 顾城霖被这些问题冲刷着自己的大脑，把怀里的人搂紧了一些。 不管你是谁，来自哪里，我顾城霖绝不会放你走，你是我的。 顾城霖就这么坚信着，低头又亲了亲她，抱着怀里的人进入梦乡。 第67章 去林里正家 一声雄鸡打鸣 东方瑾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撒娇的说：“我不想起床，我要睡到自然醒。” 顾城霖在她额头、嘴巴上各亲了一口，轻柔的说：“好。” 等顾城霖起床出来时，两个孩子已经起来在扫院子。 “爹，”两个孩子看到顾城霖从屋里出来喊。 顾城霖走到两个孩子身边，接过他们手里的扫把：“嗯，你们小娘在睡觉，小声些。” 顾景烨看了一眼小娘睡觉的屋子，点头：“好。” 顾采薇则是笑嘻嘻的说：“爹，昨天晚上的炕是热乎的，被窝里可暖和了。” 顾城霖心酸的点头：“嗯。” 顾景烨知道他爹又因为妹妹的话难过了，要夺过他手里的扫把：“爹，这院子还是让我和妹妹扫吧。” 顾城霖见他坚持，便把扫帚又递给他们：“我去给你们做饭。” 顾采薇说：“爹爹，君奶奶和娴姑姑在厨房。” 顾城霖一听，停下脚步，他一时忘了，转身：“嗯，那爹去给牛打草。” 看来他媳妇儿的眼光确实不错，这家人是个好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住下便是。要是一直这般规矩，以后回去，再带着他们也行。 …… 东方瑾起床出来时，没看到顾城霖和两个孩子。 便去了厨房，看到锅里温着的饭菜，端出来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看着厨房里收拾的这么干净，她就知道这是君家母女干的。 等她吃完早餐找到外院，就见君祁娴在教两个孩子在地上写字。 君母则是端着一个笸箩坐在旁边在补衣服：“蕙姨、娴姐儿、小石头、小采薇早上好。” 君祁娴看见她起身：“瑾姐儿。” 君文蕙看到她走过来，微笑道：“小瑾，吃早饭了吗？” 东方瑾坐到她们身旁：“吃了。” 顾采薇走过来，靠在她怀里，高兴地说：“小娘，娴姑姑教我和哥哥认字了。” 东方瑾捏了捏她有些肉的小脸：“嗯，要好好跟着姑姑学，姑姑会的可不止这些。 哪天我们去县里，小娘给你们买把琴，让姑姑教你。” 顾采薇笑眯着眼，一个劲的点头：“嗯嗯嗯。” 君祁娴对着东方瑾行了一礼：“瑾姐儿，谢谢你。” 东方瑾摆手：“谢啥，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早饭做的不错，可比顾四婶儿和顾城霖做的好吃多了。 不愧是富裕家庭里出来的，这哪哪都让人看着舒坦。 就这样的人，再来几个也不多，嘻嘻！ 君祁娴红着眼眶，一脸认真：“谢谢你收留我们，谢谢你说的那些话，”在心里说，谢谢你让我有活下去的勇气。 昨夜她们三口谈了很久，觉得能遇到瑾姐儿他们一家，是他们一家的福气。 听着哥哥那描述自己的蓝图，她也看到了一束耀眼的光，向她招手。 娘亲说的对，哥哥不能辨识方向，也是好事，这不，他们一家苦尽甘来了吗。 只是她没有想到，瑾姐儿这么一个漂亮洒脱的女子会嫁给顾大哥那样的凶汉。 想到她的遭遇，自己也庆幸着。 东方瑾示意她坐下：“好了，我们以后在一起的时间还长，你这么谢来谢去的，倒显得生分。 要相信自己，只要我们活着，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才十八岁而已，晚结婚也是有好处的，这样的美人，嫁给农家汉子可惜了。 不过要真的嫁给一个农家汉子，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男人护得住还好，护不住那就是灾。 君文蕙拿帕子点了一下眼角，那姿态别提多优雅了：“你这孩子倒是通透，要不是因为他们兄妹，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睿哥儿从小读书，这家里家外的什么都不用他，外边的人情世故，他也没有踏足太多，一心扑在学业上。 娴姐儿更是没有出过大门，在家除了学刺绣就是读书、练琴、下棋，有时跟着我在小厨房忙活。 家里家外的所有事儿，都是那个人管理，我更是一心都在儿女身上，家里的一切不掺和。 总觉得那个人不管多忙，挣得钱和家业以后都是睿哥儿的…… 而我呢，本以为自己找到良人，那曾想那人却是狼子野心，筹谋已久，本就是企图我君家财产而来的。” 东方瑾握着她的手安慰道：“蕙姨，有的人本身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您一个闺中女子防不胜防也是情理之中的。 再说，谁有火眼金睛，谁能知未来？ 您别忘了，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他能逍遥多久？拿着那些钱他能富裕多久？又能安心多久？ 那些东西本就是身外之物，只要我们活着，把身体养的棒棒的，一切都会有。” 东方瑾还真的不好评判，这就是古代女人的弊端，婚姻都是父母包办，都不问她们愿不愿意。 这家里没有男子继承家业，总觉得女子不能继承。 这种事，不管在哪个时代都一样。 你说君老爷重男轻女吗？可他一生为了女儿没有再娶，也没有纳妾。 你说他爱这个女儿吗？给她找个上门女婿这么草率。 你说他一个生意人，是不是看人看事都有着独具慧眼？可他也没有。 还把整个家产都给那个男人，真以为自己有了孙子就完了？看看，最后呢？ 要不说，这个婚姻还得知根知底的好。 再说，君祁睿的亲爹当年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在一次遇到抢劫的，让人把他的东西和钱财全部抢走。 自己没钱回不家，正好君家铺子招伙计，他便去了应聘…… 凭着他自己这些年的能言善语，很快赢得君老爷的注意。 这一来二去的，便让君老爷有了让他入赘的心思。 因为当时广陵府凤凰岭一带的土匪确实猖狂，他与君老爷一说自己的遭遇，君老爷也就信了他。 ……君祁睿的爹听到君老爷让自己当上门女婿，那时都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君文蕙就这样在她父亲的撮合下，引狼入室了。 在他们成亲转年，君文蕙顺利的生下君祁睿，君老爷一看是个男孩，他终于有孙子了，一高兴，君家的生意就交给了祁睿的爹。 在之后的日子里，君家的生意在他爹手里越做越大。 君祁睿这个儿子也是个争气的，学什么学的都很快，更是在十二岁就考上了童生。 这下君老爷一高兴，算是彻底把家里的生意全权交给祁睿的爹，自己退休，不再掺和家里生意上的事。 祁睿的爹自从独揽大权后，便不再那么殷勤的回家，有时一走就是十天半月的。 可是经君老爷察觉不对劲儿，已经晚了，他一气之下，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就那么去了。 可君老爷去世这事儿，君文蕙也没意识到这事儿和自己相公有关。 而她一心都在关注着君祁睿下场考举人的事上，都没有意识到一场灾难悄然降临。 直到那天君祁睿失魂落魄的回家，君祁娴被夫家退婚，她才知道这一切。 第68章 芝麻酱方子 “都是家父识人不清，错信他人，引狼入室，”君文蕙苦闷的说。 谁能想到自己二十几年的枕边人，是个骗子。 “您就踏踏实实的在这里住下，那些人会有报应的，”东方瑾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更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君文蕙说完心里也痛快了，自嘲一笑：“呵呵，我们呀，就如你所说，遇到你和城霖，就是我们的福气，更是我们娘仨的新生。” 她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临近中午，顾城霖和君祁睿回来。 看到君祁睿脸上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东方瑾知道，县令大人出手了。 等他们吃了午饭，没有休息，顾城霖又赶着牛车，拉着君祁睿和东方瑾，拿着两刀肉和一盒点心，一罐芝麻酱和一小瓶香油，直接抄近路去了林里正家。 顾城霖说了，现在正好是午休，大伙儿都在家，晚去一会儿，怕是都去地里了，晚上就不好再去打扰。 在路上 遇到一些灵雾村的村民，有的主动给她们打招呼，有的看到他们就躲起来。 顾城霖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和那些与他打招呼的人点头回应。 东方瑾瞥了一眼那些躲起来的人，嘲讽的一笑，等着吧，你们很快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都不用她出手，呵呵…… 到了里正家，他们一家正好吃完午饭，饭桌还没来的及收拾，都围在旁边在剥玉米。 听着林里正正在和家里人说，说是下午去地里种麦子。 还说今年这边的秋天比以往冷了一些，怕是冬天也会早来，这麦子要今早种。 看到顾城霖和东方瑾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位文质彬彬的俊俏男子。 把一家子看呆了，这人不用说，这行为举止就是一位书生。 这种人来他家干嘛？这是林里正一家人的想法。 林里正起身，热心的把他们请到屋里，林家兄弟也跟着进来。 里正婆娘和两个儿媳妇忙着收拾饭桌，边收拾边嘟囔，以后可不能这么懒这么会儿了，这下丢人了什么的。 东方瑾听着有些好笑，也是，这秋忙的，还真没有人串门子。 有那些好事儿的，都会凑到村里的大槐树下，聊八卦去了。 这天生长舌的，还有存不住事儿的，可不管忙不忙的，那是有一点空，就来这边叨叨。 等里正一家都到齐了，顾城霖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 林冯氏见此就要带着两个儿媳妇出去，却被东方瑾拦住。 告诉她们，她有事儿要说，大伙儿最好都在场的好。 林冯氏一听她这么说，再看到自己老头子点头，她便拉着两个儿媳妇儿又坐了下来。 听到这个君公子是位秀才老爷，而且是因为家里遭了难，来投靠顾城霖的。 君祁睿把东方瑾教她的也吞吞吐吐的说了一遍，第一次说谎，那是说的脸红脖子粗的。 最后还是东方瑾又陈述了一遍。 君祁睿这一举动，也让里正一家更加相信了几分。 因为顾城霖当年服徭役就在南方，能遇到他出手相帮，也没有怀疑。 这个顾城霖虽然整天闷闷的但心眼好，不管在哪里，遇到事儿他都出手帮助。 顾四婶儿的两个儿子不就是那年顾城霖救回来的，不然两个孩子都葬送在村东那条河里。 那时他才多大，之后呢。 孙家的孙兴上山砍柴，被野猪追，也是他拿着木剑和猎户一起杀死那头野猪，救下孙兴的。 他帮的那些人，也都是他小时候帮过他的，这孩子是个知恩的。 不然怎么让一个秀才来投奔。 这不，听君祁睿也不没有心思再继续科考了，是因为要照顾母亲和妹妹。 所以想就在灵雾村落户，为了报答里正，君祁睿想买下顾城霖他们之前住的房子。 他想在那里新盖两间房子，以后在村里当教书先生，只给孩子启蒙，要是有那想考功名的，以后可以去正式的私塾。 东方瑾这么一说，林里正一家都被这惊喜惊得目瞪口呆的。 林里正更是震惊的不得了，抖着手，舌头打着卷，再三确认后。 大手一挥，同意。 他们灵雾村能让一位秀才老爷住到他们村，那可是村里的福气。 他还能屈尊给那些娃娃启蒙，好好好！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这样他们村的孩子再去县里上课，就不会有跟不上一说了。 他可是遭受过几次那种白眼和嘲讽的，所以，他不余遗力也让孙子上学堂。 正好顾城霖也递给了林里正一份由县令大人给君祁睿开的落户证明。 林里正看完之后，心里最后的一丝疑惑也烟消云散，脸上的笑也真实了些。 有了这个，就证明这个君祁睿不是那种与罪臣有牵扯的人。 林里正脑补的是，这个君祁睿怕是受了家族连累的那种人。 因为这种事他已经见怪不怪，连带九族这种罪，在他们看来是常态，他们也是无辜之人，受了无妄之灾的。 君祁睿家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东方瑾看着林里正手里的笔从户籍本上一放下，就从袖子里拿出几张纸递给林里正。 林里正接过那几张纸，一脸疑惑：“这是？” 东方瑾笑看着他，卖了一个关子：“您打开看看，看看您家能不能做。” 林里正被她盯着，打开手里的纸，上边写着，芝麻酱。 紧跟着手抖了一下，再往下看，下边就是芝麻酱制作的整个过程。 看完手已经轻颤了。 第二张是怎么撴香油的步骤操作和注意事项，以及储存方法。 看到这里，不仅是手抖，嘴唇也开始一张一合的抖动着。 最下边就是与平安酒楼的联系方式。 他几乎是，不能说话了，激动的一个劲儿的比划起来。 东方瑾见他这样，无奈一笑，指着最后一条：“这是我自己写上去的，您一家以后是找平安酒楼合作，还是你们自己有合作的对象。 这个就看你们自己的了，不过，你们也商量一下能不能干。” 林里正看着东方瑾，使劲压下激动的心，认真的问，“这……？小瑾，你和叔透个底，这是……？” 是他想的那样的吗？要是真的，他家…… “里正叔，这是我给您家的买卖，我还是那句话，您看您家自己能做吗？ 这个芝麻酱，我家的石头和采薇都能做。” 意思不要太明显，这是告诉他们，人家家里的两个孩子都会做。 林裕听了东方瑾的话，在看他爹的神情，接过他爹手里的纸，也认真的看起来。 看完后，他也想起来，那天他送他们一家去县衙的路上，东方瑾是问过他的话。 林里正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老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认真的看着东方瑾：“小瑾，你的意思是把这个制作芝麻酱的生意交给我家做？” 东方瑾点头：“是，我也是那天看到嫂子敲打芝麻，想起来的。” 林裕一脸疑惑：“你和城霖做不是很好吗？” 第69章 一物降一物 东方瑾摇头：“林裕大哥，我家目前不能做，你看我们一家人的身体都不是很好。 而且我家也没有人去收芝麻，做这个需要炒芝麻。 你再看，我们一家子谁会是那受累的？做点自家吃还行，做买卖真心做不来，这得需要人。 你家就不同，那天我问你，你说冯家湾种植芝麻的人家多。 要是没猜错的话，冯家湾是你外公家，你们去那边收芝麻比我们方便。 家里有婶子、嫂子和弟妹，她们可以说都会炒芝麻。 最主要的还是，我不想让顾城霖干，因为那一家还在那里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你们说，他挣了钱，再被有心人传播出去，说他不管那一家子。 而他又是长子，人家可不管你有没有断亲，有没有出族，以后两个孩子怎么做人。 这人往往都是同情弱者，真要闹得一发不收拾，我们就算张八张嘴也说不清。” 林里正听了她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沉思了半晌：“城霖，小瑾，这个买卖我家能做，但我们不能白要这方子。 我们出钱买，你看……？” 东方瑾虽然已经被顾城霖提醒过了，但还是连忙摆手拒绝一下，这样子还是要做的。 “里正叔，这个芝麻酱真心没有技术含量……” 这时顾城霖打断了她的话，对林里正说：“叔，您家就给五十两银子买断得了，这个方子小瑾也给了县令大人。 不过听说县令大人把这方子送到了京城。县令大人也说了，你们也妨碍不到他家。 所以您可以放心做，前边有县令大人顶着，也没人找您一家麻烦。” 林裕震惊：“城霖，你们是认真的吗？要知道，这么完整的方子做好了可是传辈的？” 这俩人就这么轻松的给了他们家？还五十两？这…… 东方瑾被他这话说笑了，指着自己的脑袋：“放心，这里，还有。 等你家把芝麻酱的生意做起来，我再帮助顾城霖的那几个发小。 里正叔，村里一家富裕起来不叫富裕，要让大伙儿都富裕起来才是正解。 您家做芝麻酱，是不是需要大量的芝麻？ 您这个村长兼里正倒是可以鼓励村民多种芝麻，这样是不是就是一笔收入？ 人们有了钱，是不是都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到私塾去？ 孩子们都去读书了，难免不会再出现几个聪慧的，考几个童生秀才什么的，您说是不？” 林里正刚平复下去的心，被她说的身体又颤抖起来：“这……这……这……” 这可是他的梦想呀！ 林裕看着她们认真的说：“城霖，这五十两太少，你要这样我们也不能要，不说别的。 这个芝麻酱，咱长这么大都没有想过，一个小小的芝麻还能做酱。 而且还有这香油，你知道，就单单这油，就不能小觑。” 东方瑾把桌子上的一罐芝麻酱，和一小瓶香油推给林里正：“这是我在县衙做好的，这个芝麻炒的也要把握好火候。 火小了，味道达不到麻酱的那种香不说，出油量也少。 火大了呢，麻酱会发苦，油也不好吃，这香油存放的时间太长，也会失了香油原有的味道。” 林裕上前打开麻酱罐子，一股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林疆伸着脖子凑过来：“好香。” 东方瑾笑看着他们说：“这一小罐，可以用水调一大罐。 但是这个只能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调，吃多少调多少。 如果都调开了，存放的时间不仅会变短，还会变味不能吃。 你们撴油的时候，可以和这瓶油对比。” 林里正收到老婆子急切的眼神：“我们给你一百两的方子钱，我知道这也有点儿少，可是……这样，我们再给你们五成的分成。” 顾城霖见自家媳妇没说话，他知道，这是让他说，心里笑了，这个媳妇儿真会演戏。 “八十两，凑个吉利数，分红什么的就免了。 小瑾说想让您给我们一家当靠山，如今我们已经搬到唐老爷那所宅子。 有什么事儿，您就去那边。 过一两天我家安顿好了，我请您一家过去吃饭。” 林里正一家打量着顾城霖，这孩子长这么大，就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想着动作一致的又都看向东方瑾。 这……这真是一物降一物。 看来顾城霖的改变都是因为她——东方瑾。 林裕看了他爹和他娘一眼：“行了爹，就按城霖说的办，但是分红必须得给，我们也不会多给，就两成吧。 爹，您写一份协议。 城霖，小瑾，别反驳，这样我们一家心里踏实，不然我们总觉得愧的慌。” 东方瑾见他这么说，也不想和他们在这个话题上拉扯：“行，但是，这个分红我只要两年。 咱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里正叔，您要是再拉扯下去，我可就给这个芝麻酱换主了。” 林里正的婆娘冯氏这时开口拍板：“就这样吧，他爹听小瑾的。” 这死老头子，在拉扯城霖家的真不给怎么办，先这样，以后他家有事儿在帮一把就是了。 …… 等里正一家送顾城霖和东方瑾他们三人离开，看着远去的牛车，一家子快速回屋，都激动的不行。 林裕再次拿起那张方子认真的看了又看：“爹，我们……” 林里正拍了拍桌子，目光炯炯有神：“好了，他们的这份情，咱们家领了，这个东方瑾是个有成算的。 哝，这可都是她写的，顾城霖可没有这本事。” 冯晓芳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爹，您说她在方家怎么不这样。” 林敏看向她：“你没听松树媳妇说吗，她以前在方家就跟下人一样。 连大门都不让出，这跟囚禁有什么区别。 别说她，要是我，我有这好东西也不给方家。” 林冯氏看着一家几口，压下心里的激动，跟着安排：“小疆，你带着你媳妇回娘家。 顺便去你的几个舅舅家里，把他们家里的芝麻都收回来。 集市上的芝麻卖八文一斤，你直接给十文收。 要是以后这个芝麻酱卖了钱，你去冯家湾收再多给些。” 这时林敏指着那张方子说：“娘，这上边还有花生，也让小疆多收一些，二舅舅家今年种的可不少。” 她说完，几个人也都看过来，她们几个女眷都是认字的，但也仅仅只是认识。 林敏又说：“回头我去问问小瑾，这个花生怎么做，我听她说话的意思，这个花生似乎也能做酱。” 其他人都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东方瑾有说吗？她们怎么没有听见。 林里正赞赏的看了这个大儿媳妇一眼：“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错。呵呵，是，这孩子确实标注出来了。” 被他们这么一说，林裕和林疆同时又看向那张纸，果然，看到花生两个字下边画着一条波浪钱。 林疆吃惊的看着大嫂：“嫂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70章 波浪线 林敏被他们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这个线，还是我从曜哥儿的书上看到的。 当时我也是出于好奇，问他。曜哥儿说那是夫子讲的重点，说考试多半会用到。 所以，我看到那个线，就记住了。 小瑾不是说芝麻酱用芝麻，咱们小时候不是也炒过花生吗？” 冯晓芳蹙眉：“可是炒花生还得剥皮，也不容易炒匀称，行吗？” 林敏：“所以我要去找小瑾呀，她肯定知道怎么炒花生。” 她算看出来了，这个东方瑾就有这样的能耐，她一定要与她交好，更要真心对她。 她娘说的对，这人与人之间相处，就要人心换人心。 林裕看着他爹：“爹，是这个意思吗？” 他现在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因为要是那样，这八十两银子，他们算是给少了。 这可不单单是人情了，那简直是是再造之恩呐。 这芝麻酱可以说断了他们一家的后顾之忧，买家都给找好了，那他们只等着做好就行。 这……这钱跟白来的一样，顾城霖这…… 林里正点头，叹息一声：“你没听到她说吗，这个芝麻酱县令大人也知道。 你们说，既然县令大人也知道，她为什么还给我们呢？ 一是，县令大人将这方子已经送去了京城，只要京城的人又做芝麻酱的，那就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二是，这个花生县令大人还没有注意到，我们可以以后慢慢做，到时有人问，我们就说是我们自己琢磨出来的，和小瑾没关系。 以后要是县令大人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怪罪她，没准还会来咱们家买这个花生酱的方子。” 林疆激动了：“爹，您是说，这个花生也能磨成花生酱？” 林裕：他这个弟弟怎么慢半拍。 林里正看着几家这几人，对老大说：“这个不好说，赶明儿你和小敏上门问问便知，我想这事儿不那么简单。” 说完，看了一眼自己婆娘，对大儿子又说：“小敏在镇子上不是还有间铺子吗？等你们问完之后，抽空去镇上收拾收拾。 要是江家还想要那铺子，就卖给他，你们拿着钱，去灵安县城再买一间。” 林裕听到他爹提那间铺子，看了媳妇儿一眼。 见他媳妇对他摇头，他果断答应下来：“行。” 其实那间铺子他媳妇没有要，房契还在他岳父手里。 他爹突然想起那间铺子，怕是不想和马家起冲突，看来这件事还得给岳父岳母说一声。 林疆起身：“我这就去套车和小芳走，天黑之前也到了冯家湾了。” 林冯氏点头：“我给你拿钱去，路上要是有人问你，你就说小芳想闺女了，捎信来让她回去看看。” 林疆：“是。” …… 大槐树那边的那些闲人，看着顾城霖两口子和一个男子去了里正家，之后拉着半车东西离开，都好奇起来。 纷纷问那个男子是谁？干嘛的？怎么跟他们在一起什么的。 还有那好事儿的，早在顾城霖进了里正家的院子，就跑去顾家告密。 那人还没进顾家大门呢，就听到院里边的争吵。 听了一会儿墙角，不屑的朝顾家门口吐了口唾液。 吓得她又跑回来，和那些人说顾家现在为了谁下地干活吵吵呢。 一个中年妇人不屑的说：“嗐！这些年一到农忙，这一家子就打，有什么可说的。” 这是没听到新鲜东西不满了？ 另一个妇人拿着一捆麻绳，一边用破布捋，一边讥讽道：“谁说不是，早年间那些活儿不都是顾城霖干。等顾城霖走了以后，现在都是顾青山干。 一到农忙那一家子就跟叫号似的，一个个的都来事儿，平常你见哪个生病了？” 有一个年轻点的妇人，一边搓着篮子里的玉米，一边搭话：“谁说不是呢，瞧瞧那一个个的吃的肥头大耳的，懒得要命。 还有那个童生，前几天又回来要钱了，一宿都没住，吃完午饭就走了。 你说咱们村到县里也就这两步路，还在县里租个房子住。” 妇人说完满脸都是鄙夷之色。 “小锁家的，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住县里那就是县里人，要是每天回村，那不就是村里人了？” 捋麻绳的妇人叹气：“哎，这田小草没了，要是在，那也就不吵喽。 你们看李氏那个大小姐，如今不是也能干活儿？ 呵呵，咱女人呀，要说还得有个儿子傍身的好。” 第一个说话的妇人，一脸的嫉妒之色：“大小姐又如何，还不是没能生出儿子？这女人没生儿子，到底是矮了人一头。 你们在看小叶氏，那出来进去的，多硬气，那顾老太不也拿她没招吗？” “你们说，田小草和小叶氏前后生下都是儿子，你们说……” “大柱家的，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怪就怪田小草自己都支棱不起来。 再有就是她还有一个老吃懒做的爹拖后腿，你们都不知道，我们村她爹的懒可是有名。 那都懒出圈去了，说句不好听的话，猪都比他干净。” “别提那个了，我给你们说件事，我前些日子去我姑家，看到顾耀宗去小万村了。” “孙树家的，别说，经你这一说，上次我去小万村娘家拉白菜，可是看到顾耀宗去了赵寡妇家。” 搓麻绳的妇人手一顿：“就是那个被土匪砍死那个赵家？” 孙树媳妇儿：“可不，听说赵勇生前可没少给他媳妇儿留东西。” 另一妇人鄙夷道：“一个当土匪的，留下的东西能干净？” 又有个妇人幸灾乐祸的说：“啧啧，看来李氏还不知道呢。” 这可是大新闻。 “别说了，呐，这不背着包袱出来了。”她说完，大伙儿都看向北边胡同，就见顾耀宗穿的人模狗样的背着一个包袱走出来。 那个搓玉米的妇人说：“呵呵，这怕不是又找借口去长河镇吧。” “谁知道呢？好了不聊了，该下地了，回头聊。” “我也走了，今天地里种麦子。” “我家也是。” 有一个人离开，大伙儿也都纷纷离开，结束了这场“聚会”。 …… 顾城霖赶着牛车回到家，在门口，君祁睿才问出心中所想：“城霖兄，那个买卖你和瑾姐儿怎么不干？” 东方瑾跳下牛车：“累，这样多省事，八十两银子到手了。 自己干不得动手？还得装罐出去卖，麻烦。” 君祁睿蹙眉：“可是那样会有源源不断的钱呀？” 不比一次性买断的好？可是这是卖方子吗？这和白送有什么区别？ 顾城霖看着他笑了：“放心，小瑾还有平安酒楼的分红呢，只要平安酒楼在，分红就有。 这不还有芝麻酱两年的分成吗？八十两银子，也是他家的极限了。 再多也能拿出来，但是可能就会把里正家的家底掏空了。” 第71章 顾城霖的发小之一孙兴 一个靠天吃饭的百姓，手里能有多少银子。 有的人家怕是一两银子的存性都没有。 再有，陆云卿那里到时候也肯定也不会少给的。 以前他与君祁睿一样也是这么想，现在想清楚后，也觉得这样挺好，轻松。 东方瑾看着君祁睿手里棕色的小本本：“对了，你的户籍重新落户，你真的不打算再继续考了？” 君祁睿摇头：“不考了，我说过，只要我参加科考，就会有人查。 这前后对不上，麻烦，弄不好还会连累你们。” 想到平时在一起的同学，在他家出事之后没有一个上前帮忙说话的，甚至还有几个落井下石。 其中一个还是和他从私塾一起走到学院的同学加好友，到最后还不是他扎了他最痛的一刀，不然他怎么可能颠沛流离三年。 这三年他可是看惯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 当年要是那些人，哪怕有一个人站出来，他也不会失去考试资格。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那个父亲做的，他怕自己当官找他，哼，他倒要看看，谁笑到最后。 东方瑾笑着说：“既然不考了，也别气馁，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咱当不了文状元，还可以当别的状元。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是不？” 君祁睿无奈的笑了，这个东方瑾说话真是……不过话糙理不糙。 “呵呵，瑾姐儿，你这三百六十行，都哪行？” 东方瑾抬着小下巴，傲娇的说：“士农工商，哪一行没有状元？ 那就看你怎么做了，你不是要当夫子吗？那你就当夫子中的状元。 当咱们国家最有名的夫子，让整个国家的学子，都以成为你的学生为傲。” 君祁睿看了一旁黑脸的顾城霖，笑起来：“呵呵，你呀，给我想的这条路可不近。 行，那哥哥就当有名的夫子了，灵雾村就是哥哥的起点。” 东方瑾伸手给他一个赞：“对吗，这人呀，有压力才有动力，有梦想，才会梦想成真，哥，加油！我看好你呦！” 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东方瑾在心里也叹了口气。 君母说，君祁睿当年要是有一位夫子和同窗站出来为他做证，他也能下场。 奈何，与他最交好的那个同窗，最后给他的那一刀最致命。 那位同窗可以说是君母资助起来的，那家人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 经常和君祁睿在一起，君母也想让儿子交个朋友。 所以每次那人来家里，她都会给一些东西让他带走。 到头来呢？ 所以，你说善良的人会有好报吗？ 苏锦言总说，恶狗不会因为你善良，就不会咬你。 别以为你是好人，在那些小人跟前，他就不会坑你。 你对别人好，别人不一定会对你好，你把他（她）当朋友，他（她）却把你当傻子。 所以，这世上最坏的就是人了。 人性最大的恶，就是恨你有、笑你无，嫌你穷、怕你富。 呵呵…… 君祁睿一副如沐春风的盯着顾城霖，对东方瑾说：“好，既然你叫我一声哥，那我就托大，就当你哥哥了。 城霖兄，以后小瑾也是有娘家的人了，你要是敢欺负她，我们可不饶你。” 顾城霖满脸黑线，咬牙道：“好，不过，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我会对小瑾好，好一辈子。” 东方瑾笑呵呵的说：“现在天凉了，那边盖房子也不方便，等明年开春再盖吧。” 顾城霖眯眼：“也行，祁睿你说呢？你当夫子的事儿也等明年开春再说。 那所宅基地在半山腰，现在大伙儿都在耕种，耕种完又要忙家里的一些活，而且看来今年冬天有些冷。 孩子们进出也不方便，那里取暖也是个问题。” 君祁睿现在精神气爽，他家的难题解决了，他感觉背上的那块大石头也没了：“听你们的，只要你们不嫌弃我们一家打扰就好。” 东方瑾摆手：“不会，你现在可是我们给俩孩子找的夫子。 我可告诉你，在学业上教育孩子，你可不能马虎。” 君祁睿：“……”这就上套了？ “这是自然，我一定好好传授他课业的。” “城霖！你回来啦！你还真的住这里呀？刚才听林裕说，我还不信呢，”是孙兴的声音。 三人就见孙兴背着铁锹，又远而近走过来。 东方瑾：消息这么快吗？ 顾城霖上前迎上一步：“三哥，你这是……？” 孙兴走近，站住，上下打量着顾城霖：“嗯，不错，还是这样好，腿还疼不？” 东方瑾：这才是真正的的兄弟。 她们去林里正家那么长时间，却没有一个人问顾城霖腿和伤的事儿的。 不冲别的，就这份兄弟情，她东方瑾也帮了。 顾城霖在他眼前晃悠了一下那条上腿：“不疼了，这次给我看病的是京里的大夫，托小瑾的福，用的都是好药。 说是骨头没接好，这不重新接的，就多耽误了些天。 你家地里里的活都忙完了了吗？” “还得两天，过了仲秋就完了，我来告诉你，仲秋我那边杀猪，你过来帮忙。” 顾城霖拉着孙兴走过来，指着君祁睿说：“行我一定到，三哥，这是君祁睿，秀才老爷，以后就是咱村的人了。 明年他打算在村里开个学堂，回头让小壮也去。” 孙兴一听震惊道：“还有这好事？到时候，我一定让小壮去上课。对了，我刚听林裕说，你买下这里了？” 顾城霖看了一眼东方瑾：“是，这所宅子被小瑾买下来了，以后过来串门。” 孙兴听了他的话，也没有问城霖这个新媳妇儿哪来那么多钱。 不过他真心为兄弟高兴：“好说，北边的山坳处，就是我养猪的地方，你知道吧，这下我们离得不远。 城霖，你还得注意点，那一家要知道你住这里，怕是又来闹。” 顾城霖眯着眼，一脸阴鸷：“不怕，这宅子又不是我的。” 孙兴小声说：“你有乘算就好，前两天，顾耀辉回来要钱，那一家子又打起来了。 你猜怎么着？顾耀辉和往常一样，拿了钱就离开村子了，一点儿都没有管那一家的乱。” “三哥，现在不管那些，要是我还在族里，他们来闹我无话可说。 现如今他们已经把我踢出宗族，我以后过成什么样子，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对了三哥，晚上来家里吃饭，你喊上那几个，带着嫂子和孩子。” 孙兴见他这么说，心里也踏实下来：“明天吧，明天中午，我喊着他们，正好大家也歇半天。” 顾城霖见他这么说，想了一下：“行，那我就把该喊来的都喊来，咱们也好好聚聚，人多热闹。” 孙兴见他这么说，高兴道：“这个可以有，弟妹，我们哥几个聚聚，你可不能少了酒。” 第72章 上山 东方瑾刚想拍胸脯，一时觉得这是古代，这个动作可不好，让人觉得自己轻浮。 最后换成摆手：“包在我身上，一定叫你们满意。” “那就说好了，我走了，别忘了仲秋我杀猪，你一定到。” 顾城霖：“我知道了，一定去。” 君祁睿：“……”怎么不请人进去坐坐？ 看着孙兴走远，东方瑾看着他的背影：“你这哥们不错。” 顾城霖盯着孙兴走远的身影：“嗯，小时候他经常偷家里的吃的给我，我冬天里边穿的衣服也都是他的。 孙兴的娘和顾四婶儿是堂姐妹，她们是咱们济州、青山府、林阳县、平安镇、刘家店的人，距离咱家这边比较远。” 君祁睿一听，那可不是一个什么吉利之地：“青山府？那边距离广西府比较近，当年我曾去那边游历。 那边以大青山山脉闻名，周边都是寺庙，大小有上百座。 只可惜，青山学院在那场……争斗中可以说全部都牵扯其中，如今怕是早就拆除了。 包括周边的那些寺庙，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顾城霖摇头：“这个我也是在军中有所耳闻，听说有上百号学子闹事儿…… 那些僧人也有不少参与其中，那场面听说不亚于那场争斗。” 君祁睿望天长叹：“都是权力闹得，好了，不提了。” 东方瑾在一旁听着，没想到这个朝代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她似乎记得在历史上明朝、清朝也曾有过学生闹事，好像是考题出现状况，再有就是“五四运动”…… 可是僧人凑热闹的，这还是少见。 “爹，小娘，小叔，”顾景烨带着妹妹出来，看到她们喊。 顾城霖看到两个孩子，向他们招手：“过来搬东西。” “好，”俩孩子高兴的跑过来。 等他们搬完东西，两个孩子跟着君祁睿进了院子。 东方瑾则是跟着顾城霖绕过房后，来到马厩，看着顾城霖卸了车，把牛拴好。 东方瑾凑近顾城霖，神秘兮兮的说：“顾城霖，你带我去山上溜一圈呗。” 顾城霖给牛添把草料，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喊哥或霖哥。” 东方瑾撇嘴：“就你事多，霖哥，带我去山上溜一圈呗？” 这男人真能较劲，一个称呼而已，何必这么较真。 顾城霖满意的点头：“你回去拿些换洗的衣服，我带你去那个山洞洗澡去。 那边的水都是热的，顺便与两个孩子和蕙姨说一声。“ 东方瑾激动的说：“这个可以有。” 温泉呀！ …… 就这样，顾城霖背着背篓，拉着东方瑾，向着后山而去。 这一路，东方瑾看到好多野菜，荠菜、蒲公英、大片的紫苏、成片的马齿笕、车前草。 难道这里的人不吃野菜？想着便问顾城霖，可是得到的答案是，人家这东西都是喂猪的。 我去…… 看着石头缝里的野葱，随处可见的野韭菜花、菊花。 菊花有白色的，有黄色的，还有少数紫红色的。 东方瑾又问这东西没有人采摘？得到的答案依旧，这东西没人吃，更没人要。 这次更气人的是，顾城霖说那些东西猪都不吃。 我了去…… 东方瑾还在山上看到几棵野枸杞树、黑枣树、野核桃树、柿子树、栗子树。 看到地上的栗子，东方瑾甩开顾城霖的手，小步跑过去，抬脚就要踩，身体突然腾空而起。 “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顾城霖：“别踩，这个刺球的刺很硬，扎脚怎么办。那些野猪、野兔什么的都避着它。” 东方瑾被这不识货的男人气疯了都：“顾城霖！快放我下来，这是栗子，可以吃的东西。” 顾城霖见她这么说，疑惑的放下她：“你别动，我来踩，你告诉我怎么弄。” 这东西是吃的？他怎么不知道，这层刺壳里边还有一层硬壳，他可不知道这东西能吃。 要知道有一年闹旱灾，地里颗粒无收，村民来山里找吃的，都没有一个人捡它。 还有，南山西边的那座山里，可是有成片的这种树，没有百棵也有大几十棵，有的树龄比他都大。 每年到了秋天和冬天，树下可是落了厚厚的一层这种刺球。 东方瑾被他怀疑的眼神弄得无语极了，这些古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识货。 栗子可是好东西，它可是有健脾养胃、强筋健骨…… 我去这又是什么鬼？ 功能主治为：养胃健脾，补肾强筋，活血止血。治反胃，泄泻，腰脚软弱，吐、衄、便血，金疮、折伤肿痛，瘰疬。 生食之，甚治腰脚不遂……活血…… 脑子里怎么还出现这东西？她又不是医生，更不想悬壶济世。 真是的，停停吧…… 东方瑾指着一个刺球说：“你看到那个球上中间有个裂缝没，你拿脚轻轻的一碾，里边的栗子就出来了。” 东方瑾说着，伸脚就给顾城霖示范。 “这个壳也可以背回家，我们要里边的栗子，壳可以烧火。” 顾城霖拿着一颗栗子，一脸的严肃：“小瑾，这个真的能吃？” 要知道这个壳也很硬的。 东方瑾肯定的说：“当然，你先捡一些，我晚上给你煮着吃，明天我们再来，多弄一些，我再给你们做糖炒栗子。” 哇……这可都是钱呀！ 栗子排骨、栗子烧鸡、栗子红烧肉、栗子糕…… 嘻嘻……都能卖钱…… 东方瑾直接忽略脑子里出现的东西，不看不看，就是不看。 几乎是她嘟嘟完，脑海里顿时出现——犟种俩字。 只是东方瑾没看到，不然肯定炸毛。 顾城霖从开始的笨拙，到找到技巧，踩出来的栗子越来越多：“你看还有什么能吃的，我都给弄回家。” 要是这样，他也可以记好，这东西他相信其它山里也有，那他就给舅舅传信，让他给军中送去。 眼瞅着就冬天了，边关也是一年中最难熬的日子。 想到朝中的国库…… 东方瑾指着周边，说道：“吃的可多了去了，那边一串串的小红果是野枸杞。 那边树上一串串绿色的小果实是黑枣。 还有这些白的花是韭菜花，那边石头缝里一簇一簇的是野葱……” 顾城霖被她说的惊到了：“让你这么一说，这山上到处都是吃的？” 要是这样，那些将士还有挨饿的份？想着风带回去的各种菌子，也不知道舅舅看到会不会采取行动。 想到这里，他那个亲爹一家还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呢？不知道也好。 东方瑾摘了一个酸枣放到嘴里，真酸：“差不多吧，不过，你们这里的人似乎不吃这些？” 顾城霖摇头笑道：“呵呵，村里的人但凡家里有口吃的，都不会来山里找吃的。 除非遇到大灾时期，自我记事以来，也就发生过一次旱灾。 但那次旱灾也就持续了两年，之后我们这里就是频繁的降雨。 看到围着村里的那条河没，就是那年的旱灾过后，下了几场大雨形成的。 自那次后，河里的水就没有断过，开始的时候是一条小溪。 之后一年比一年水多，十几年间，便形成现在这样。” 第73章 发现栗子 东方瑾看着村边的那条河，也是顾城霖前妻跳的那条：“那河水像是北山那边流下来的，村里的人就没有人查看过原因？” 村里突然出现一条河，难道就没有人好奇？ 顾城霖指着三面的山：“这个倒没有，灵雾村三面环山，西边的山更是连绵起伏看不到尽头。 那边更没有人踏足过，我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第一批来灵雾村居住的人，还遭遇过狼群袭击。 听说那次还咬死不少人，说是正好有位路过的将军，带着他手下的将士才把那些狼赶跑。 从那以后，村里人偶尔能听到狼嚎，却没再见过狼群下山。 北山那边的山比较陡峭，还有几处断崖，那边更很少人去。” 东方瑾听他说着，她听顾四婶儿说过，顾城霖从小就在附近山上找吃的。 他当年开荒的地，大多也都在北山那边，顾家新盖的的房子也是顾城霖当年开荒出来的地。 站在半山腰看周边的环境。 这个灵雾村就坐落在三面山的山脚下的山坳里，站在这里能看到整个村子的相貌。 整个村子，如一个大烟斗，整个村里像样的房子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其余的房子不是土坯房就是茅草屋。 一个字——穷。 出村的路，正好在那条河边，其中有两条溪水正好穿过村子。 其中一条就是里正家门口那条小溪。 溪水穿梭在村里，形成一个弯月型汇聚在一起向东流去，另一边便是南边的一条河流汇聚过来的 东方瑾站在山包上指着南方河边的那一大片地，问：“城霖，那片地是不是咱家买唐老爷的？” 顾城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嗯，一直到河边都是。” 东方瑾转头看向他：“不止八十亩吧？” 是吧，地契上确实是八十亩良田，可是她看着最少有一百多亩。 “嗯，唐老爷说，当初他买这边的地时，河边的地和山脚下边的地都是送的。 由于那边离着南边的那条河近，又在南山脚下，这边的人很少去那边。 你也看到了，果园那边的小河沟，那里到了冬天，水里冒热气。 开始唐老爷也不想买，可当初他找高人看过，说那片地方是个聚宝盆……所以他就把那边都买下来了。” 东方瑾看着那片区域，也没再多问，因为她家以南区没有村子也没有人家。 聚宝盆吗？站在这里看下去，确实看着像个大元宝。 至于冒热气，怕是和那个温泉有关，无知…… 站在这里，能隐约看到南边那条河对面的村庄。 那一大片土地都是自己的？看来还不赖。 蹲下往背篓里捡栗子的刺球，刚捡一个就被顾城霖拉起来，说什么都不让她碰。 这老男人，可恶，他这么看着自己，她还怎么往空间里送？ 不让她拿她不拿便是，直到她说够了，顾城霖才停下手。 之后背着背篓拉着她继续往前走，看着栗子树上还有那么多球球，她不急。 翻过那个山包，这边走的是南山的半山腰，这里到处都是低矮的树丛，要不是有顾城霖带路，她没准会迷路。 这真是可以说称作羊肠小道了，要是没人领着，怕真找不到路。 拐拐悠悠的又走了大约半小时左右，这边豁然开朗。 这里是一条小山谷，站在这里明显感觉气温比外边要高，远远的看过去，远处竟有些雾气腾腾的。 那边的树和一些低矮的绿植，明显比来的路上看到的要葱绿许多，茂盛许多。 这就是温泉所在之地？怪隐蔽的。 这条山谷由东向西，直接和南山这边隔开，难怪没被人发现。 要是从灵雾村那边来这里，可是要翻过两座山。 路上顾城霖说，灵雾村之所以叫灵雾村，是因为这片山区叫灵雾山，早期这边总是云雾缭绕。 在他们这里发现这种情况的地方，都称之不吉利，不祥之地。 好家伙，这是多闭塞，雾气腾腾，云雾缭绕的就是不祥之地了？ 难怪那么穷，看来是有缘故的。 顾城霖还说，灵雾村周边的山，除了那些猎户翻过三座山之外，其他村民都没有翻过两座山的。 如今村里都没有猎户了，现在人们基本都能吃饱，都不去冒险了。 吃饱？一天两顿饭这叫吃饱？他们是不是对吃饱一词有误解。 她怎么感觉这灵雾村的人比她都懒，可是看着也不像呀？ 难道…… 看来这些古人还是对传说，和对未知的地方，存在着恐惧。 想到现代，那些爱探险的，那些爱旅游的，什么地方不能去。 那是你宣传的越邪乎，越吸引人。 没文化，真可怕……要不怎么说古人呢！ 不过这片地方倒是给人一种宁静之感。 那她是不是把这片区域也利用起来呢？哈哈……这个可以有。 等她有钱了，一定要把这边方圆百里全部都买下来。 嘻嘻，建个温泉度假村也不错呢！就这么定了！ 发家致富，发家致富，致富才能发家哈哈…… 东方瑾被顾城霖拉着走进一个山洞，这个山洞没有经过人工开凿的痕迹。 看来是天然形成的，这大自然的天斧神功，果然比人工开凿的有灵气的多。 整个洞壁上像是如钟乳石那样的石头，层层叠叠的。 可以看出它是经历了时间的洗礼，这种自然景观。 把时间的岁月像是印在这里，昭示着它遭受过怎样的经历，才呈现如此这般美观。 洞口最高度有三米之高，斜着看这个山洞很像一条“海豚”趴在那里。 洞里有个直径五六米宽的水池，云雾缭绕，倒像是一方仙池。 水是从“海豚”腹部流出，又从尾部流向外边，潺潺溪水悄无声息的慢慢流淌到谷里不远处的一方池塘。 看来她家果园那边小水沟里的水，就是从这里流出去的。 可能是水流小，唐家并没有发现这里，看来这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东方瑾在这里转了一圈，吃惊的问顾城霖：“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顾城霖拉着她来到他凿的那个小山洞跟前，这个地方在入洞口的背面，一般人很难发现。 扶着她坐下后，顾城霖才与她说起他如何发现的这个地方。 东方瑾坐在石头上，一脸好奇：“说实话，我真的觉得你不是顾老太婆的儿子。” 顾城霖没有看她，歪着脖子低着头扒拉他脚边的石子：“嗯，确实不是。” 东方瑾听了他的话大惊：“什么？” 还真是？顾城霖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怎么知道的？好好奇呀！ “你怎么知道的？” 顾城霖并没有与东方瑾说实话，而是把他当年去许二叔家的事儿说了一遍。 因为这事去村里一打听，那些上了年纪的大多都知道。 之后，顾城霖说，他也是在一天夜里，无意偷听顾老太婆自言自语地说的。 “也就是说，她是从你亲娘手里把你偷来的？ 怎么偷的？这胆子也太大了吧？你亲娘身边没有人？那她亲儿子呢？”东方瑾惊得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 第74章 顾城霖交家底 听这意思，顾城霖的亲爹娘家是个大户人家，就顾老婆子那心性，换孩子？确实是她能干的出来的。 难怪从小就虐待顾城霖，包括名字也没有和家里的几个亲崽儿顺着走。 更是一天书都不让他读，这顾家……啧啧……那个童生还想考状元？ 就他亲娘能干出偷孩子的事，那个状元注定就与他无缘了。 学习再好，脑子再聪慧又如何？有个扯后腿的娘，还是亲娘，一切都会化成虚有。 嘻嘻……坐等好戏开场！ 不过……顾城霖亲娘家就没发现端倪？ “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偷我，而我也不知道她生的那个孩子是生是死。 我只知道，我亲娘家里似乎出了什么事，匆忙赶路时，与她的牛车碰撞，才导致两个人动了胎气……” “那就是林里正说的那件事？”东方瑾突然想起，林里正说顾城霖是他娘在客栈生的他。 要是这样，以顾老婆子的性子，趁着混乱，换孩子正常。 这真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就随意打骂虐待，把亲生的都当成宝儿。 想到那一家子“猪”，也不知道那个童生是不是也这么肥头大耳的。 “嗯。” 顾城霖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始至终都是低着头，他害怕，害怕被东方瑾发现端倪。 他不想和她说实话，他怕失去她，更怕她知道自己身份后，和自己有那种距离感。 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也很珍惜这份感情，他不想破坏。 想一直这样生活下去，白头偕老…… 想着，搬开挡在小洞口的石头，把那个木盒子和一个包袱打开。 “这是我所有的积蓄，全部上交。” 东方瑾还没有在刚才的问题上回过神来，就看到自己手里被他放了一摞厚厚的银票。 脚边一盒子金、银、玉的首饰，有镯子、有步摇、有钗、还有几块上好的玉佩什么的。 这盒子里边还有十几个五十两大的金银元宝。 东方瑾吃惊：“这就是你说的军饷？” 还家伙，这么多吗？要是她没记错的话，顾城霖服役的月钱每月三个铜板吧？ 这些东西要是折合人民币，少说也得上千万。 这人就这么轻松的给她了？ 顾城霖摇头，指着里边的东西说：“这些首饰是，还有一部分在我离开边关时，我拿去当铺换成了银子和银票。 而且我当时也有一些私藏…… 我一路走回来，也带着几个同袍的…… 我把他们送家后，除了他们的军饷和朝廷发放的抚恤金，我又挨家给他们留了一些。 留下的这些首饰，都是我看着顺眼的，这个盒子里的是……” 这一路回来，多亏了风雨雷电四人的护送，不然他都不能一次性把这些东西带回来。 他私藏那些东西，也是当初他的上级说的，只要不过分，还是可以的。 之后顾城霖就又把他当年服徭役回来，遇到土匪互相残杀的事说了一遍。 东方瑾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人怎么……这不也挺精明的吗？怎么…… 哎！一个孝字大过天，都是这个死规矩闹得。 可他们不知，父和则母慈，母慈则子孝，子孝则家齐。 父母慈子才孝，父母不慈，怎么谈孝？ 兄友弟恭家和才能万事兴，兄弟不和，家庭怎么能和睦？ 顾家那一家子，一个个的满眼都是算计，又都跟斗鸡一样，这家能好？ 他们也只有拿这个“孝”字，对顾城霖施压了。 “你给那些人家送那啥去，也带着大量的这个？”东方瑾指着那些首饰问。 顾城霖摇头：“那些人也有这些东西，但他们……那些东西是不许带回家的，怕给他们家人带去无妄之灾。 大将军让人都换成银子，但也没有给太多，只是比以往那些……将士的抚恤金多了十两银子。” 东方瑾听着他沉闷中带着一种悲凉的话，就没有接着这个话题问下去。 “你真的都给我吗？不后悔？” 顾城霖单膝跪地，深情的看着她：“不后悔，我说过，我不会放弃你的。咱家你当家，这就是我给你的惊喜。 小瑾，我没有别的本事，又成过一次亲，还带着两个孩子。 是我配不上你，而我，也只有这些东西能拿的出手。” 东方瑾被他说的心里痒痒的，这男人真帅，这就上交家底了？ 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打趣道：“你就不怕我携款逃跑？” 顾城霖笑看着她：“不会，你户籍还在我手里。” 东方瑾：“……”草率了，不过这男人真真真的帅！ 想着，对着顾城霖来了个邪魅一笑，手抚上那个木盒子和包袱，意念一动，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城霖看到这里，也只是震惊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下一秒，就抱住东方瑾。 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方瑾，不管你是哪路神仙。 既然你来到我身边，和我成了亲，你就是我媳妇儿，不要离开好不好，我一定一定会对你好。 好一辈子，真的，真的……” 东方瑾在这一刻感觉无比的安心，没有了那种彷徨，没有了孤独，更没有那种失落。 说实话，独自一人在古代，她心里是害怕的，是恐惧的。 这个男人虽然是个二婚，但是，让她感觉无比的踏实，无比的安全。 拼了，既然老天有这样的安排，那她就顺意了。 自己学习再怎么渣，那也是在五星红旗下长大的。 加上那个金手指，她也要带着这一家子，和顾城霖的那些异姓兄弟走上人生巅峰。 安定下来的心，也不再对这个男人有所抗拒，自己爷们儿吗？ 既然这么听话，不使唤使唤怎么行，伸出双手：“抱我去洗澡。” “好。” …… 东方瑾窝在男人伟岸的怀里，到现在顾城霖都没有问他的些东西怎么不见了，这人真能忍，不过这样子还挺可爱的。 不过即便这样，她目前也不会说。 既然他心境这么大，那就不用对他有所隐藏，有的东西她也可以正大光明的拿出来了。 等两人下水，东方瑾用意念从冰箱里拿出几个苹果，放在池边，递给他一个：“给你吃，剩下的给两个孩子。” 顾城霖拿着红彤彤的大苹果：“小瑾，这是仙果吗？” 这果子，可不是他们国家有的东西，怕是连进贡的果子都没有这么好。 东方瑾被他说的逗笑了：“哈哈，是，这是仙界的灵果，它叫富士苹果，怎么样？水灵吧？” 哈哈……可笑死她了，这人的脑流量真会脑补，这么会儿给她弄出一个仙界出来。 “嗯，确实水灵。不过你拿给我们吃，不会犯错误吗？”顾城霖拿着苹果一脸的担忧。 东方瑾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的她都肚子疼了。 第75章 谈心 摆手道：“不会，随便吃，咱家有的是。” 是的，有的是，她冰箱里的水果就三个苹果。 早知道自己穿越重生，自己的家也跟着过来，冰箱还有这复制的功能，她就使劲存了。 …… 两人一起洗了温泉，经过这次经历，两人的感情也突飞猛进。 在回去的路上，东方瑾还在山谷挖了不少荠菜，她要回家包包子吃。 已经在顾城霖这里暴露了，那她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看见什么都扔进空间。 包括那些小树苗，野菜、野葱、栗子也弄进去不少。 等二人回到家里，蕙姨和娴姐儿已经把饭做好，烙的两面饼子，煮的粥，炒的素白菜，一碗酱菜。 东方瑾看着这些无语了：“蕙姨，咱家以后不要这么省，我们一个个的身体都亏损的厉害，必须吃好点。 厨房里有的，以后都安排上。 您，娴姐儿，祁睿哥，两个孩子和我，包括这个大体格子的顾城霖。 我们都是外强中干。 要是因为省一些吃的，再生病吃药，您说哪个划算？” 东方瑾说完，指着那个大背篓：“您看，这都是吃的，以后咱家什么吃的都不会缺的。” 君文蕙经她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起来。 “我……嗐，瑾姐儿，是我想差了。” 东方瑾看着她们三口，一脸真诚：“这就对了，我们一家是真心接纳您、祁睿哥和娴姐儿。 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家里加上您家三口，就这几口人，吃饭我还管的起。 尤其是石头这孩子，从今以后还要读书，更要加餐。 以后，每天早上保证每人两个鸡蛋。 中午，菜最低也要四个，一个大荤一个荤素搭配，一个素菜，一个凉菜，还要一个汤。 晚上也和中午差不多，这样我都怕咱们补不回来。 买菜的事儿目前就交给霖哥，以后我们要在后院种菜，争取冬天也能吃上绿叶蔬菜。” 顾景烨：“……”咱家四口加上他们三口，一共七口人，每天一人两个鸡蛋，那就是……是十四个。 小娘说她买的多，三文钱两个鸡蛋，十四个人……嗯，多少钱？ 奋奋的背着双手数手指…… 东方瑾斜了顾景烨一眼，这孩子……眼睛一眯，呵呵，以后她做饭，早上给他们一人一个大卤鸡腿。 再告诉他，这个鸡腿一个铜板，哈哈……很期待看这小子的变脸。 顾城霖把儿子和媳妇的动作看在眼里，在看到媳妇儿看儿子那狡黠的眼神儿，他由以往心里的钝痛，到现在了乐趣。 他也一脸的期待。 君祁睿惊讶：“瑾姐儿这是打算弄暖室？” 东方瑾点头：“嗯，后院现在有个现成的，不过那些花，我会处理了。 你现在的责任是给两个孩子授课，蕙姨和娴姐儿负责厨房。 我和霖哥负责外边的活和挣钱的事儿。 明天中午霖哥的发小来家里吃饭，我和霖哥一早就去县里采买。 蕙姨，您负责蒸馒头就好，其它的我在县里买。” 君文蕙一口答应下来：“行。” 君祁娴有些扭捏的小声说：“瑾姐儿，能给我拿些绣活儿吗？” 东方瑾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行，刺绣多费眼呀？我可不想让你年纪轻轻的眼神就不好，你想想，你还喜欢什么？ 女孩子不一定就得刺绣、弹琴、跳舞的。 你还可以干些别的，比如做点心，设计首饰、服装设计、做些其它手工什么的、这些都是女孩子看家的本事。” 君文蕙一脸的不赞同：“刺绣养性子，女孩子要稳重。” 刺绣也是女子立命的本事好吗？女子以后找婆家，婆家那边第一看的就是女子的绣功。 东方瑾有些不赞同：“这个我不否认，可是，我们会绣不就行了吗？ 又不靠它卖钱？最主要的是它真心对眼睛不好。” 君祁娴闪着明亮的大眼睛：“我真的能做吗？” “这有什么不能做的？” 君祁娴一脸的兴奋：“我喜欢设计首饰和设计自己喜欢的衣服。” 君文蕙：“……”算了，她不管了。 不过看到女儿这般活泼，她揪着的心也算放下了。 看来有些规矩也不一定要守着，她可不希望女儿走她的路。 君祁睿：妹妹这样才好，想着给东方瑾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儿。 顾采薇举手：“小娘，我和娴姑姑一样，我也喜欢设计首饰，和做自己喜欢的衣服。” 东方瑾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嗯，不错嘛，只要你和娴姑姑喜欢，那咱就学。 明天我去布庄给你们买布，以后咱家的衣服，就包给你们俩了。” 君祁娴和顾采薇高兴的说：“好。” 晚上 顾城霖把东方瑾搂在怀里，给她说起了他的那几个发小的事儿。 最后东方瑾说，既然都请也把林里正一家都请来。 顾城霖同意了，之后还和她说起林裕媳妇儿的身世。 东方瑾听了以后，吃惊的问：“你说林敏是抱来的？” “嗯，有善叔年轻的时候服徭役时正好赶上去奉天，那边冬天来的早…… 因此伤了身子，不能生育，因为这事儿，他家其他兄弟对他也颇为照顾…… 可是要娶一个正常的女子，确实也没人跟他，再说做那事儿也缺德。 林婶子从小可以说是个病秧子，要是放别人家怕是早就放弃了。 可她娘家那边三代就来了这么一个女儿，也因为她，他们这一代也陆续有了女娃，所以也是小心呵护着长大的……” 原来林敏的娘是她亲姑姑，还是杨家坳的。 林敏的姑姑与有善叔成亲后。 她娘家就想让林婶子，在她那两个哥哥和两个弟弟家抱养一个。 她大哥是家里的长子，不可能把家里的后辈送人。 三弟和四弟家里的孩子又少，之后就选定在她二哥家。 也就是林敏的亲生父母家。 林敏上边有三个姐姐，下边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 经过一家子的商议之后，决定把最老实的林敏送了过来。 林婶子因为娘家没能送个儿子过来，也有些生气，但也不好说什么。 她爹娘也觉得对不住这个女儿，就给林敏在井安镇，与她说了一门亲。 这家人在井安镇上是做油伞生意的，这家的家主又和杨家这位老爷子有过命的交情。 哪知，到了婚期临近，男方主动上门退婚，不仅愿意赔偿一间铺子，还愿意给一百两银子。 那时杨家老爷子还在人世，这位林婶儿就带着林敏上娘家质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要知道一个女子无辜被夫家退婚，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弄不好会出人命。 第76章 狗血剧情 她们一家到了杨家坳的娘家一问，这才知道，林敏的三姐杨素素怀了她未婚夫的孩子，这才有了退婚这一事儿。 有善叔、林婶儿和林敏一听，得，自家人挖墙角。 如今又怀着孕那是打不得，骂不得，能怎么办？ 那只能说两人没有缘分。 反正林敏也不喜欢这门亲事，之后林婶子又再她爹娘和大哥的劝说下，林婶儿和林敏只能接受。 可是这事儿，不知怎么被林裕知道，因为他从小就喜欢林敏，这下好了，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于是，林裕不经家里反对，就去有善叔家提亲。 林里正两口子听说这件事后，也没再反对，他们是看着林敏长大的。 林敏也可以说是成天长在他家，知根知底，脾气秉性那也更了如指掌，既然孩子们喜欢，很快就定下婚期。 东方瑾听着，心里想着，这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原来现实中也有。 “这也太狗血了，后来呢？” “后来，林敏的那个姐姐倒是顺利嫁过去了。 可是她进了马家门后，一连生了好几个闺女，马家又只有那一个儿子，没孙子那能行？ 这个马超上面有六个姐姐，他娘虽然生了六个闺女才得一个儿子，但是这儿媳妇儿也这么生闺女就不乐意了。 这不，在杨家老爷子刚去世后，马家就给他儿子纳了一房小妾。 还说，要是她能生下儿子，就把她抬成平妻。 那个小妾肚子也争气，转年就给马家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东方瑾伸手扯着顾城霖的耳朵，阴恻恻的问：“你知道的够清楚的？” 她知道男人八卦起来不亚于女人，可是这古代男人这么八卦，是不是有些违和？ 顾城霖抱着她，接着说：“林裕和林敏成亲两年没有孩子。 是许阿爷给林敏调理身子，才有的现在的儿子。 在林敏生儿子后，林家办满月酒的时候，身为林敏的亲娘家人能不都到场吗？ 那个马家人自然也跟来了。” 东方瑾依旧扯着顾城霖的耳朵，说：“呵呵，林敏那个三姐不会是带着她相公来她跟前炫耀的吧？” 顾城霖不着痕迹的把她的手拉下来，这个媳妇儿也够木讷的，他的耳朵都暴露了。 哎，这要是让她再把人皮面具给扯下来，那他脸上没有受伤的事儿不就瞒不住了？ 都怪二堂哥，不然他怎么会这样，媳妇儿对不起了：“我媳妇儿真聪明，确实，反正那次林敏的亲娘家的人闹得确实没脸。 也是因为这事儿，杨家老爷子回到家就病了，年都没过去，就没了。 杨家老爷子一没，马家对杨素素也不似从前，之后就有了纳妾的事。” 东方瑾瘪嘴：“呵呵，所以，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你说她怎么想的，自己亲妹妹的男人她都翘。 多亏了林敏没有嫁给那个渣男，不然受苦的人就是她了。 以后你要是觉得家里孩子少，敢纳妾或者在外偷吃养外室。 我就把你咔嚓了之后，和你和离，然后再找几个美男……呜……唔……” 顾城霖：“……” 敢提和离，还敢找美男？士可忍孰不可忍。 东方瑾现在真是应了刚才那句话，出来混的，终是要还的。 她被顾城霖跟烙饼似的折腾了半宿，在她无数次求饶中，顾城霖才放过她。 艾玛！太吓人了！ 要真圆房，她会被…… 第二天一大早。 顾城霖给东方瑾盖好被子，自己穿好衣服，一脸餍足的起身离开。 在院里打了一套军体拳，看到儿子出来，嘱咐他，今天不要吵醒小娘，让她睡到自然醒。 顾景烨点头表示他知道了，跟着他爹也比划了几下，那小拳头打的也是虎虎生威的。 顾城霖赞赏的夸了他几句，就去后院，喂完牛，等它吃饱喝足，套上牛车驾车去了县里。 媳妇儿昨天说了今天要买的东西有点儿多，他得早去早回。 本本打算两人一起去的，那现在他就只能自己出门。 现在天凉了，他可舍不得媳妇儿这么早出来。 想到昨天晚上……他和媳妇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他也很满足。 东方瑾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该死的老男人，竟敢那样对她。 还好没有进行下去，不然……哼。 听着前院传来微弱的读书声，意念一动，消失在炕上。 东方瑾进了空间，先去洗了澡，看到身上的印记，又把顾城霖骂个半死。 换了一身衣服，去厨房找东西吃，拿出一盒牛奶，撕开口子倒入奶锅里热着，又拿出一块提拉米苏和一盒蛋挞。 关上冰箱，吃着这些糕点，陷入回忆，这些还都是苏锦言给她塞满的。 那家伙知道她喜欢吃甜食，每次来她家，都会把冰箱给她填的满满的。 这也让她一度怀疑，那些东西是不是他家西餐厅剩下来的。 现在想起来，她家的这两个冰箱和两个大冰柜是钱多多送的，钱家是干家电发家的。 里边的牛羊肉是宋斌和蒋晓沛给她装满的。 蒋家是回民，家里开的连锁卤肉店和卖火锅一系列的东西，那可是在京市东区的 第一。 李白桐一家都是医生，当然除了他。 他不喜学医，在父母的督促和坚持下，在他医科大学毕业后，就转行喜欢鼓捣酒，自己开了一家酒吧。 再有就是沈州洲，家里是干房地产的，沈家和她大哥有合作关系…… 拉回思绪，吃饱喝足，去悠然居扒拉出那本《三字经》。 拿着去了她别墅的办公区，拿着上次在四季书斋买的纸，在打印机上，一页一页的打印出来。 看着这打印出来的东西，她再次惊叹这个地方的神奇之处。 她都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在这里也能用，实在是想不通。 拿着那摞纸，出了屋子，来到院子，看着空空荡荡的土地，犯了难。 要不……要不让顾城霖进来种？ 脑子里有了这个想法，她身上的懒劲就又多了几分，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回头让顾城霖给自己当掩护，把花房里的那些花弄到这里边来。 花房就先种菜好了，实在是每天大白菜的，短时间内还行，时间长了她就不喜欢吃了。 韩式泡菜什么的也是需要辣子的，可是这里没有，她空间也没有，只有一袋种子。 必须先种起来，她可是无辣不欢的主，能坚持到现在没吃到辣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对了，她还没有去看那个果园呢？ 想着，东方瑾便拿着打印好的三字经出了空间。 看着安静的院子，东方瑾没有去厨房吃饭，直接走向后门。 顾城霖拉着一车东西回来时，没看到东方瑾的身影，一问才知道，还在睡。 几人忙着卸了车后，顾城霖快速的给牛卸了套，又给牛添上草料后，就疾步向着房间里走。 第78章 带顾城霖进空间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看着日头偏高，媳妇儿还没起，想到她的身体状况，自己更加懊恼自己昨晚过了。 就这两步道，愣是给顾城霖急出一身汗，等他进屋，看到整洁的大炕，屋里已经没有了媳妇儿的身影。 着急的站在门口喊了几声，没人回应，他有些慌了。 之后厨房、卫生间、花房都找了没有人，正在他处于暴躁的边缘时，东方瑾拿着几根葡萄枝条回来。 看到一副要给人拼命架势的顾城霖，好奇的问：“你站在这里干嘛？谁又惹到你了？” 这架势，这又不是战场，这是闹哪样？ 就顾家那一家子来家里闹，他都不曾这般。 顾城霖听到声音，缓缓转身，看到人，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猛的把人抱在怀里。 身体还有些轻颤，低声说：“我……我以为你离开了。小瑾，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那样对你了，我错了。” 东方瑾被他弄迷糊了，怔愣的问：“我能去哪儿？你这是犯什么病？” 顾城霖抱着她，闷声闷气的说，“我回来没有看见你，我以为…… 然后我去屋里找你，也没有看见你，我就慌了。 再然后找了你半天，也没找到，我……我就以为你走了。” 东方瑾见他这样，终是心软了，拉着他进了花房，进去后不等顾城霖反应，两人消失在原地。 顾城霖看着陌生的地方，有些惊恐：“媳妇儿！媳妇儿……”这是哪儿？她是怎么做到的？ 东方瑾把手里的葡萄枝条扔在地上，拍拍手，指着这个空间：“这就是我隐藏的秘密，顾城霖，原本我是不想这么快说的。 因为刚才……所以我临时改变了主意。如何？这里不错吧？” 既然这个男人如此这般待她，那她也不再隐藏自己。 她经常听沈州洲在她耳边说，人这一生，到底有多幸运，才能遇到一个满眼都是你的人。 在你累的时候，有人疼你。 在你委屈难过的时候，有人安慰你。 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保护你。 一个爱你入骨，且疼你如命的人出现，遇到就好好珍惜。 “媳妇儿，这是哪儿？”顾城霖看到东方瑾没有一点儿惊慌失措，心也安定了不少。 她的秘密吗？难道那些消失的东西都被她拿进这里了？ 真是吓到他了…… 东方瑾指着别墅区，压下心里的酸涩：“这里是我自己的家，我在那个世界的家。” 这栋别墅和前后的地都是二哥和二姐给她买的， 这栋别墅是她大哥专门找人给她精心设计，让他自己的心腹亲自盯着盖的。 屋里的装修都是大姐的人装的，屋里的一应摆设都是大姐、二姐和大嫂给她布置的。 车库里的车都是她爸爸给她买的，开养老院的启动资金都是妈妈给的……… 每一处细节都是家里人对她的爱……想着，鼻子一阵酸涩，眼泪在眼里打转。 抬头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说完又指着悠然居：“这里不是我的，是我发现这里的时候，它就存在的…… 我不知道我自己的家，为何会跟着我出现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到你们这个时空……” 还有她脑海里出现的影像，“补偿”，它为什么要补偿她，她自己也不知道。 东方瑾说着，拉着呆若木鸡的顾城霖走进悠然居。 这里的花依旧是花团锦簇，姹紫嫣红，似乎没有一丝要凋谢的意思。 走到假山旁，东方瑾指着那五个碗和缸：“上次给你喝的水就是这里的，那个青色碗里的。 这五个碗里的水，都对应着不同的人群……” “小瑾，你说它们……”顾城霖看着那几个大碗和缸，问。 这么神奇的吗？那……那金色大碗里的水适合练武之人，那……拿到军中…… 东方瑾没有发现顾城霖的异样，还指着五个颜色的大碗继续爆料：“缸里的水是五行泉，每个碗都有它们的颜色。 我猜测应该是对应的金、水、木、土、火，这五行，所以叫五行泉。” 她说完，脑海里闪过一道金光，如流星一般划过。 东方瑾也没有在意。 顾城霖走近，看着从五个碗流淌下来的水，清澈无比，但是这个缸却深不见底。 “小瑾，你说它们每一种颜色碗里都对应不同的人群，你打算……” 东方瑾摆手，果断拒绝：“不，我不想学医，你要是有用你可以拿去，但你的有说词，不能暴露我。” 医是那么好学的？古代，这都是中医，中医呀！这里边的学问大着呢？ 可谓是博大精深，字与字之间看似一样，但出现的地方不同，那意思就不同。 她们几个损友曾经去过李白桐家，李老爷子那都八十岁了，每天还拿着放大镜钻研那个什么鬼的十三针。 整天摆着几个满是穴位的铜人，找穴位，什么正穴、辅穴、隐藏穴、生穴、死穴、阿是穴的听的就跟念经一样。 “上次你给我喝这个水的时候，我还能感觉到一股气流，在身体里窜，”顾城霖的话把东方瑾的思绪拉回。 “是吧，我第一次喝的时候也有同感，”心道，我吃的那颗药丸，到今天我都不知道来自哪里。 她都在别墅里和这悠然居里找遍了，都没有看到有药丸子的影子。 东方瑾拉着顾城霖走进了屋子，直接来到书房，给他看了书房里的书，和那几箱子的钱。 顾城霖给她的首饰盒子和那一包袱的东西，就在那箱子上面放着。 “媳妇儿这些书？”顾城霖看到这一屋子的书，震惊到了，也震撼到了。 东临国缺什么？ 难怪她能把《三字经》里那些丢失的东西补齐，难怪她能那么快的猜出那些字。 东方瑾看着这些书，豪气的说：“你想看就看，想学以后就学。 但是，这些书目前你不能拿出去示人，我们家现在还太弱。 我们只能一点点的透露，我已经在教小石头了。” “我知道，我不会拿，这也是我想劝你的，我们现在还很弱，应是低调些的好，”顾城霖心想，你怕不知道的是，你教石头的那些东西都被风和陆云卿的人知道了。 想到陆云卿的身份背景，这会儿怕是那个帝师也知道了吧？ 东临国如今最缺的就是这些东西，有了这些，哪怕只拿出去几本。 都能让整个东临国的文化断层上升，与现在相比更是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风说陆云卿的父亲，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待在编修所……想到这里，再次看着这一屋子的书。 这个媳妇他誓死也要保护她周全，她说的对，他还是太弱。 而且他更不能回去，这里边牵扯的利益太大，他不想冒险。 而且，不管是舅舅，还是风、楚爷爷，都没有和他透露过太多荣国公府。 但他能从他们的神情中觉察，不管是舅舅，还是楚爷爷，似乎与荣国公的关系不是很好。 第77章 刺激顾城霖 之后，东方瑾又拉着怔愣的顾城霖来到她的别墅参观，除了地下室，其它地方，都逛了一圈。 然后把他摁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杯水，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里边依旧播放着《甄嬛传》。 她之前试过了，这个电视，只能播放她下载的那些影视剧。 包括手机和电脑也都是显示她曾看过的，不过百度查东西还是可以的，但也不是什么都能查。 比如那个芝麻酱的制作视频，和如何晾晒八角的视频能查，娱乐呀新闻什么的都不能看，更查不出来。 顾城霖一直处于一个懵圈的状态，看着电视里的皇帝一巴掌打在甄嬛脸上，他才回过神来。 指着电视，和屋里的东西，结巴道：“你说，这里是你的家？” 东方瑾看着电视里，甄嬛被打，这似乎是因为果郡王…… “对，我的家，我自己的家。” 之后东方瑾就把她的身世，和怎么死的，又怎么遇到方瑾，怎么来到这里，与顾城霖说了一遍。 顾城霖震惊的瞪着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说你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是方瑾拉你来到这里的？” 东方瑾想到那个云雾缭绕之地，心里还存有一丝茫然：“嗯，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方瑾说她是看到我飘着……听了她的遭遇后，其实我是不愿意的，可当时我就像被人使了定身术，怎么也动不了。 等方瑾的身影彻底消失，我再醒来，就在你家，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之后，我俩说话时……我当时昏迷后，不知怎么的就来到这里。 才发现这里，开始我以为我又回去了，可是当我看到悠然居…… 我的家不知怎么也跟着过来，而且这里的东西还都能和在那个世界一样，都能用。” 东方瑾说着起身，又拽着顾城霖来到厨房，当着他的面，打开水龙头，打开灶台的燃气，最后又关了。 拉着顾城霖又来到冰箱前，打开冰箱。 示意他看仔细了，然后她就从里边拿出一盒牛奶和一盒蛋挞。 让顾城霖看着她拿东西的地方，然后关上冰箱。 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到顾城霖手中，再次打开冰箱，她刚才拿牛奶和蛋挞的地方，又出现了新的一模一样的东西。 “看到了吧？这些，在我的那个世界都没有这种怪异的事情发生，现在它就这么神奇的复制出来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想着也不是什么坏事，你觉得呢？” 顾城霖使劲吞咽着唾液，沙哑着嗓子：“我……我试试。” 见此，东方瑾挪开身子，让他试。 她也想知道，顾城霖拿那些东西会不会也有东西复制出来。 顾城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拉开冰箱门，一股凉气袭来，还带着里边诱人的香味。 他伸手拿出一个慕斯蛋糕，这个是冰箱里最大的东西。 之后他又拿出两瓶水和一瓶牛奶，关上门。 然后颤抖着身子，问东方瑾：“再打开，里边就又出现同样的东西对吗？” 东方瑾点头：“嗯，我打开是这样的，不过你……你打开看看。” 顾城霖现在无比的紧张，手心里都是汗。 他把慕斯蛋糕、水、牛奶放在后边的桌子上，手颤抖着，把冰箱门再次打开。 果然，里边又出现了同样的东西。 他看着新出现东西，一个劲儿的吞咽着唾液，整个身体也跟着颤抖的更加厉害起来。 “小……小瑾，这……这也太……太神奇了。” 这真的能……这么说，这个神奇的冰箱里，能有源源不断的食物，那……那边关的兄弟们是不是就能吃饱了？ 还有那些…… 可是媳妇她……不行不行，不能暴露媳妇儿，看来以后有机会再说。 他相信自己这个媳妇儿不会坐视不管的。 东方瑾见他的脸变来变去的，以为是被刺激到了，丝毫不知道顾城霖在算计她。 索性一次把他刺激到位，指着旁边的那个冰箱。 这个冰箱里都是速食，包子、饺子、豆包、烧麦。 还有一些蒋晓沛给她送的炖牛肉，和各种熟肉，她都用乐扣的玻璃饭盒，一盒盒的装好放在里边冻着。 “打开，这里边还有。还有这两个冰柜……” 一个冰柜里装的一半是海鲜，一半是涮锅吃的东西，各种丸子什么的隔开的一个小密封区是她存的冰棍。 另一个冰柜里都是各种生肉，羊排、猪排、羊肉、牛肉，猪肉，牛羊猪的肉馅。 还有三黄鸡、宋斌的农家院里养的土鸡和乌鸡。 里边还有几只鸽子，两只鸭子，和一只大鹅。 隔开的小密封区是她放的各种牌子腌制好，各种口味的牛排、鱼排和鸡排。 这两个冰柜还是她单独找钱多多给她定做的，当时她提这个要求的时候，可是费了她不少劲。 因此她还搭上了一套祖母绿的琉璃茶具，那套茶具可是她大嫂娘家的工厂自己生产的，听说原料老贵了。 不知何时被钱多多盯上，现在想来心还跟着疼，什么叫送呀！比她花钱买还贵！ 顾城霖瞪着那双如牛眼的大眼睛，指着两个两米长大冰柜里的东西：“你说，这里的东西，都……都能复制？” 要是没看错的话，这里边都是肉，肉呀？那这些东西送到边关…… 想着眼里闪过一道炙热的光，现在还不能…… 他怎么每次……再看媳妇儿眼神，带了一丝愧疚。 哎！还是太穷了…… 东方瑾点头，上前打开独立的密封盖，拿出一根梦龙，撕开包装袋，直接塞进顾城霖的嘴里。 顾城霖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凉，激的一激灵，随后就是苦苦的甜甜的味道，这……拿着这根冰棍儿细细打量起来。 “这是什么？” “冰棍儿，我的最爱，”她最爱吃这种带有脆皮的冰棍儿了，再有就是伊利苦咖啡系列。 “冰棍儿？” 东方瑾也拿出一根吃起来，边吃边一脸的享受：“嗯，就是一种夏天解暑的食品，不过我喜欢冬天吃。 看到这个哈尔滨的冰砖没有，这个超级好吃，冬天来上一小碗，那叫一个爽。” “这东西冬天吃？” 顾城霖有些不解了，这东西是冰的，大冬天的吃，那不是冷上加冷？ 还有吃完嘴里都是苦的，又不解饱，真搞不懂。 看着里边的东西，无比好奇，这些东西怎么会放在这个盒子里：“对了，媳妇儿，这个冰柜是干什么的？” “就是储存食物的，把东西冻在这里，能放好久。 你赶紧把这个慕斯蛋糕吃了，拿出来的东西是不能再放进去的。” 是了，从冰箱和冰柜里拿出来的东西，都不能放进去。 这个她之前实验过，那些东西都放不进去，就如有层东西阻挡着。 “好吧。” 就这样，顾城霖怀揣着各种问题，当着东方瑾的面，把一个八寸的慕斯蛋糕全部都吃下去了。 看的东方瑾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赶紧给他倒水和牛奶。 这蛋糕虽然只有八寸，这一口气吃下去，这胃口……佩服！ 第79章 给顾城霖布置任务 顾城霖端着牛奶没喝：“媳妇儿，这个慕斯蛋糕太甜了，我怕是这一次管够了。 你看，能不能拿出去？我想这个小孩子喜欢。” 东方瑾瞪他一眼：“赶紧喝！这个你别担心，咱们不是刚搬来吗？ 你等着，这些吃的我一样不会少的都会给两个孩子吃的。 不过，这个地方你得给我保密，在外边你也要给我做掩护。 以后我往外拿东西，不管找什么样的借口，你都要配合。” 心道，这里边的吃的早就偷着给你的两个崽儿吃了，不然他们怎么可能长那么快。 顾城霖点头：“好。” 他会全力支持，配合。 东方瑾指着外边的地：“对了，还有，外边的那些地。 本来是给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他们弄得，种着打发时间的。 我只会撒种子，其他都不会。 既然它们都跟着过来了，那些粮食什么的我更不会种，你要包了。” 顾城霖接着点头：“好。” 种地？他做拿手，也是他的强项。 东方瑾想到什么：“对了，灵安县里不是有个码头吗？ 你没事就去那边溜达一圈，从那些来往的商队里，找些稀奇的东西。 尤其是种子，带回来你种在这里边。 这里没有四季之分，我想它肯定能种多季粮食。 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查电脑，这个里边有种植各种粮食的视频讲解。 回头我教你怎么用，你学会了，也可以教给你的几个发小。 不能你富裕了，把他们忘了，大家有福同享，这才是兄弟。 还有，那天我看到你们这里的人种麦子，都是把种子洒在地里的。 虽然我不会种，但是我在我们那边农村见过，绝对不是你们这里的这种种法。” 东方瑾说到这里，打开茶几旁边的抽屉，拿出ipad，点开搜索了一下种植小麦的视频。 “媳妇儿，这是？”顾城霖看着她在这个方块上点着他不认识的文字，问。 “这是我们那个世界的电子产品，这可以说……常见的东西。” 哎！她的嘴差点就秃噜，说成家家户户都有了？这可不行，不能吹牛！ 不过，手机可以吹一下…… 顾城霖指着键盘上的字母，问：“我说的是这个文字？” 东方瑾指着那些字母，看着视频还没出来，便又从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示范给他看。 “这个不是文字，是拼音，我这是组合拼音，把它们组合起来后，我想要的文字就出来了。 你看，顾城霖，我只要按gu、cheng、lin，你看，这上边就出现你的名字了。” 这里唯一不好的就是，网速慢，要是wifi也跟着过来就更完美了。 顾城霖看着手里的手机：“这又是……？” “手机，你要想学，就打开这个抽屉，我的笔记本电脑、ipad、手机都在这里。 旁边这个是万能充电器，它们要是没电了，你只要放在这上边就行。 呐，行了，你先看看这个种小麦的视频，这里有真人教。” 顾城霖默默地接过她手里的ipad：“好。” 东方瑾说完起身，走到阳台区，看着这里堆着的东西。 弯腰开始扒拉，嚯！土豆、红薯、山药、青萝卜。 ……这是啤酒？谁放的？她从来不喝啤酒的，只要一喝啤酒就不停的打嗝，肯定又是钱多多的恶搞。 这箱青萝卜好像是沈州洲津市的小姨送的，她小姨每次送东西过来，她都分给她们几个。 想到沈州洲的小姨，那也是个女强人，都四十多岁了，还没结婚呢。 每次沈州洲的姥姥看到她小姨送回来的东西，就会发脾气。一发脾气血压就升高，血压一升高，就得去医院。 所以，她小姨送来的东西，沈州洲都不敢往家拿。 顾城霖拿着ipad走过来，激动的喊：“媳妇！媳妇！这……这小麦……亩产千斤？” 千斤呀！要是整个东临国的庄稼不说要千斤，就算过五百斤，边关的将士们都不能挨饿。 东方瑾见他这么高兴，也被感染了：“是吧，在我们那个世界，有的地区土地肥沃的都过了千斤了，也有的地区亩产几百斤的。” 顾城霖有些低沉的说：“你知道灵雾村……不，是东临国，所种小麦的区域，亩产都没有达到两百斤的。” 东方瑾一脸疑惑：“这么少？”两百斤？这地看着也不贫瘠呀？ “所以让你看看这个，看看能不能改变一下种植的方法。” “我……我晚上就和三哥说。” 东方瑾指着一旁的筐和箱子：“还有，哝，那个筐里是土豆，纸盒子里的是红薯，还有那边阳台箱子是山药，你都种到这里的地里去。 这里的收藏区，你点开，里面有我搜集的种植方法，你按着上边的教程种。” 一个小麦都能把他激动成这样，要是这个傻大个知道土豆、红薯和山药不仅高产还耐放不知会如何？ 顾城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小麦千斤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些箱子和筐，就敷衍的说：“好。” 东方瑾也没有在意这些，“对了，你再种些果树。后山的那个果园里边的果树叫葡萄。 它不只是单单种在地里就可以了，还要剪枝，搭架子…… 今天你的几个发小不是都来吗？等秋忙过后，你让他们都给你帮忙。 这里也有种植葡萄的教程，你自己学，要是他们也想种的，这个可以插秧，让他们跟着你一块种。 告诉他们，别怕卖不出去，我还怕到时候不够卖。” 顾城霖还没从亩产千斤的小麦中走出来，他现在只会说：“好。” “最主要的是，你要把南山都买下来，尤其是有温泉那块，我有大用。” “好。” 东方瑾见顾城霖这般模样，有些生气，说话的声音也就大了些：“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嘶，就在嘴边，怎么想不起来了。” 听到东方瑾懊恼的声音，顾城霖从ipad上挪开，上前劝说：“别着急，慢慢想。” 见他不再盯着那个视频，东方瑾说：“对了，我刚才去了后山的果园时，看到周边有不少荒地。 你去找里正，把果园周边的荒地都买下来，我要种辣椒。 要是你的几个发小也想种，开春来我这里要种子和苗。 还有还有……” 东方瑾说着说着想起来什么，又跑去阳台的里边，扒拉出一个袋子，还好还在。 提着那个大袋子走过来，这里边都是各种蔬菜的种子。 “这些都种了。” 顾城霖看着五颜六色的塑料袋子，上边画着各种蔬菜的图案。 他拿着一个四季豆的袋子说：“这种蔬菜我在边关见过，说是这玩意儿有毒，吃了容易腹泻、呕吐，严重的还会使人昏厥。” “这个菜叫豆角，这个短的叫四季豆，这个长的叫豇豆。 吃的时候得炒熟炒透，半生不熟的，或生吃肯定中毒，没要命就不错了。 第80章 发现时间差 顾城霖拿起一个胡萝卜的袋子：“这个我也有见过，西凉国的人吃，他们种植这个喂马，说是西域那边的特产。” “暴殄天物，这可是好东西，既然这东西有，我们就种在明面，要多种，我都有用处。 既然已经拿了平安酒楼的分红，不拿出点诚意出来，光靠菜谱，时间长了。 容易出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米下锅，再能干的厨师也做不出饭来。 所以，我们就多种些菜。” “这个可以有。” 东方瑾见他一口答应，便想起另一件事：“还有，我今天站在后山果园那边看了一眼。 这所宅子北边好像有块地打起了地基，旁边还有个草棚子，那是咱家的吗？” 顾城霖点头：“是，那边是唐老爷打算盖客房的。他说，有时家里来的亲戚和好友什么的一多没地儿住，有的还留宿些天。 加盖出来一部分，这样住着谁都方便，尤其是那些带女眷的来。 那个草棚子，就是君祁睿和他娘还有他妹妹之前住的地方。 他们在那里已经住了半个多月了，之前一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你这是打算盖起来？” 东方瑾说：“嗯，这个明年开春再说，两个孩子都大了，总和我们住一起不好。 等小石头上私塾后，小厮、学童、车夫都得给他配上，那边的外院就给他住。 里边给采薇住，采薇是姑娘，孩子一大，有的时候就要避嫌。 南边也盖，回头让蕙姨她们母子三人也搬过去。 现在的地方，对他们来说只是暂时的，不能让他们长期住在那里。 以后家里买人回来，就给那些下人住。” 顾城霖吃惊的问：“你这是还真打算买些下人？” 东方瑾看向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嗯，我要让两个孩子过上人人羡慕的好日子。 顾城霖，我们不可能永远住在这里，不管是你的身份，还是我未知的身份。 这里，只是我们一家四口人的起点，你我在那些规矩上已经定格，但孩子不同。 以后我们接触的人也会不同，礼仪规矩这块，必须从娃娃抓起。” 心道，来古代一趟，不得享受一下被人伺候的感觉。 既然当了人家的后妈，那她就当一个天下最好的后妈。 顾城霖压下心里的蠢蠢欲动：“好，还有吗？” 这个媳妇儿对他的两个孩子是真的好，可是他没想到，她会考虑的这么周全。 他们的亲娘做了什么？都是他的错…… 东方瑾笑道：“就这些了，以后想起来我再说，我们出去吧。” “好。” 等二人再出现在花房，从里边出来的时候，东方瑾倒没有什么不一样。 倒是顾城霖，他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陷入沉思。 东方瑾见他盯着太阳看，不觉得花眼吗？一时好奇，便问：“怎么了？” 顾城霖转头看向东方瑾：“媳妇儿，我怎么感觉这太阳……” “太阳怎么了，没有什么不同呀？”还是那么刺眼，难道顾城霖看到了别的东西？ “不是，媳妇儿，我们进空间里边是不是有很长一段时间？” 东方瑾听他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这个时间差的问题她还真没有注意到。 “嘻嘻，这个我没注意到，不过下次进去看着一下钟点儿。” 顾城霖拉着她的手说：“晚上的。” 想着里边的地，看来他有的忙了，里边的温度倒比外边暖和，真如媳妇儿所说，里面没有四季之分。 看那些土地的颜色，就能看出都是一等一的好田。 种多季吗？ 想想就一股干劲冲上心头，要是里边能种出粮食来，那边关的将士们…… 想着看向这个媳妇，这老天爷真真是厚待他，他那二十几年的罪也不算白受。 这个补偿他喜欢，他也会好好，好好的珍惜。 …… 孙兴带着他妻子杨竹和两个儿子是第一个到的，孙兴担着两筐白菜，杨竹提着两小坛酱菜。 他们虽然是看着唐老爷在这里，从选地到盖房子的整个过程，但来这边还是第一次。 孙庆壮（孙兴的大儿子，8岁，小名小壮）：“爹，娘，这里好漂亮。” 孙庆东（孙兴的小儿子，5岁，小名小东）：“娘那些花真好看，娘，我也想要，你搬咱家去行不行？” 东方瑾拉着两个孩子走出来，就听到这童言无忌的话。 不等他们两口子说话，东方瑾笑着对两个孩子说：“喜欢哪盆，回家时就搬哪盆。三哥，三嫂，快进来。” 看着他们带的东西，东方瑾也没有客套：“要说还是我三哥，这白菜水灵。” 孙兴见她这么说，也高兴：“都是你嫂子种的，肥足。这菜是小核桃纹的，一点儿都不柴。” 杨竹看着打扮的贵气的东方瑾，她都不敢认了，这个就是城霖媳妇儿？ 要知道，她当初出花轿是晕着的，城霖还是找的她和表妹给她净得面。 换的衣服，那身板不说瘦骨如柴，但也没有几两肉，可是现在这模样她还真的不会形容那些文雅的词。 “小……小瑾，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好看。” 是的，她也就只能说这个词了。 这人真是……都说一白遮百丑，可是城霖家的现在不仅皮肤白皙，这眉眼，挺翘的鼻子，和着小嘴……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了……美。 东方瑾被她说笑了，她虽然也有见过方瑾的模样，无法想象她吃胖的样子，但是，她现在的模样，可以说与她现代的模样有七分相似。 不过没有现在好看，她也喜欢她现在的样子——自恋一下。 笑道：“谢谢嫂子的夸奖，我听城霖说，当初我刚进门时，是您和小翠儿给我换的衣服。” 顾城霖说她刚下花轿时，一身的脏污不说，身上的衣服也是湿的。 她能说方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仅将她打晕给她灌下迷药，还在她身上泼了一盆冷水，在柴房待了一夜吗？ 不然方瑾怎么可能会死。 杨竹摆手：“嗐，还提那些干嘛？呐，我娘家那边送来的酱菜，你们也尝尝。要是喜欢，我再送。” 东方瑾接过她手里的坛子：“谢三嫂，我呀，就爱这口。 城霖说了，这周边十里八村的，就杨家坳的酱菜最有名。” 当时她还问顾城霖这酱的事儿，这边人做酱都是用两面馒头做酱。 她当时问顾城霖怎么不用黄豆做酱，她可记得顾城霖说，黄豆都是喂牛的东西。 艾玛，当时她都听傻了。 这不就是让她坐等捡钱来的吗。 杨竹听到这些，笑的有些自豪：“别说，还真是，我们村长说是村里山上的水好，家家做酱的水都是去山里挑的。 那味道，还真是别的村做不出来。” 这时顾景烨拉着妹妹给孙兴和杨竹行礼：“三伯好，三伯母好。” 他们这一举动，把杨竹惊到了：“瞧瞧，看你把这俩孩子养的多好。” 第81章 孙庆壮 杨竹看着顾城霖的这两个孩子，现在个鼓溜溜的，穿着这身细布衣装，一身的贵气。 这小石头可比跟着田小草时活泼，脸庞清秀，眼神明亮，一头乌黑的发髻梳得整整齐齐，一身蓝色的衣袍，腰间挂着一块玉佩。 这……这……这看这孩子身上透出一种书卷气，比顾家那个老四更像一个书生。 还有这个丫头，一晃也长这么大了。 看她梳着两个小麻花辫，上边插着头花，戴着精致的耳环。 她身穿一件深粉色的绣花长裙，外套一件浅红的兔毛马甲，脚踏精致的绣花鞋，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 这……这还是那个瘦瘦小小的孩子？这变化，可以说天翻地覆。 再看自己家的两个泼猴，见人连招呼都不打，现在围着那些花看。 即便今天给他们穿的干净，和小石头这么一比，自己孩子就得扔了。 顾城霖出来，接过孙兴手里的扁担：“三哥，我就不客气了，我家正好缺菜。” 孙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客气啥？今年你嫂子种的多，够你家一冬吃的。” 顾城霖笑道：“这个可以有。” 杨竹：“……”这还是木讷寡言的顾城霖？ 这脸上不仅有了笑容，脸上的疤也不觉得渗人了。 看来这个东方瑾是个好的，旺家。 这下她当家的就不用成天为他担忧了，顾城霖也算是苦尽甘来。 瞧着，这宅子，当家的说要一千多两银子。 都是城霖家的卖食谱挣得银子，这么看来，顾家那一家子也是个没福的，把这么个财神爷往外推。 整天在外骂她扫把星，丧门星的。 她婆婆讲话，顾老婆子才是是个丧门星呢？这些年，那一家子就没有消停过。 那个顾老婆子妥妥的一个搅家精。 几人进了内院，他们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没有什么礼节客人不能进内院这一说。 孙兴家的两个孩子，开始看到顾景烨顾采薇还有些拘束，但是小孩子心思简单，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和这兄妹俩混熟了。 顾景烨带着他们哥俩逛了一圈自己的家，就带着他们去找君祁睿，和他打完招呼，就带着他们去了花房，那边暖和。 来到花房后，顾景烨就开始给他们哥俩讲小娘昨晚讲的“磨杵成针”的故事。 小壮和小东以往听到的都是鬼怪的故事，这次顾景烨讲的是他们没有听过的。 兄弟二人听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一下就被顾景烨讲的故事带入进去了。 小壮一脸好奇：“小石头，这个铁棒，真的能磨成针吗？” 顾景烨一本正经的说：“这就是故事的精髓，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 “你们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什么道理？” 小壮：“小石头，是不管做什么事儿，都要坚持吗？ 就像我爷爷开始养猪，后来我爹也养猪，那我以后也养猪，是这个意思吗？” 顾景烨：……是吗？他也不懂了。 是问小娘去？还是找小叔去？万一他解说错了，误人子弟怎么办？ 顾景烨最后还是决定找小娘：“走，我们找我小娘问问去，不过，你这个想法不错。” 小壮听到顾景烨夸他，高兴的问：“真的吗？” 顾景烨点头：“小壮哥，你很聪明，走吧，问小娘去，她肯定能给我们解惑。” 小壮一脸羡慕：“石头，你小娘对你真好。” 他也想要个这样的小娘。 等四个孩子找到东方瑾的时候，顾四婶儿两口子，顾春生一家，和林里正一家在院里说话。 顾春生的女儿（顾琪琪，6岁，小名叫小桃）。 林疆的女儿（林子玉，5岁，小名叫小玉）。 两人正在院里有说有笑的看花，顾景烨拉着小壮和小东，顾采薇跟在他们后边走过来。 小桃和小玉看到顾采薇穿的这么漂亮的衣服，眼里都是羡慕之色。 “小娘，哥哥要问您问题，”顾采薇跑到东方瑾跟前窝到她怀里，娇嗔的说。 东方瑾顺势抱住她，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温柔的笑道：“哦？想问什么？” 顾景烨上前：“小娘，我刚才给小壮哥哥和小东弟弟讲铁杵磨成针的故事。 我在问他们，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什么道理。” 顾景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小壮哥哥说，他爷爷养猪，现在他爹养猪，是不是他长大了也养猪。 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敢回答他的话，我就带着他们来问您。” 东方瑾被这话镇住了，看向孙兴这是打算把养猪传承下去，让孙家成为养猪专业户的节奏？ 其他人也都各种好奇的看着东方瑾，和几个孩子。 个个脸上也都露出好奇，疑惑，不解之色。 东方瑾看着小壮，语气温和：“你这么说，证明你把故事听进去了。 你说的这个叫传承，这个传承就是你爷爷有本事，传给你爹，你爹学会了传给你，你学会了再传给你儿子…… 可是这个和铁杵磨成针的意思不一样，但又极为相似。 都是告诉我们，不管干什么，都要坚持下去。 小石头有没有和你们说这个故事的精髓？” 孙庆壮点头：“他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东方瑾笑道：“嗯，不错，还能记住，并且还说了出来，可见你的聪慧过人。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以后不管做什么，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 只要坚持不懈，专注目标，凭借毅力和积极的态度，我们就能取得成功。 比如，你爹养猪，难道你就不想比他养更多的猪吗？ 这个问题肯定想过，你爷爷想过，你爹也想过，你是不是也想过？” 孙庆壮点头：“我爷爷养了两只猪，我爹养了四只猪，我想养更多的猪。” 东方瑾笑着问：“那怎么才能养更多的猪呢？这是不是个难题？你和婶婶说，怎么才能养更多的猪？” 孙庆壮皱着小眉头想了一会儿：“就是……就是养头母猪，让它自己生小猪。” 他说完，一脸忐忑的看着东方瑾，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 东方瑾点头，继续问：“你说的是其中办法之一，那我问你，养那么多猪，它们吃饭怎么办？ 家里没有那么多粮食？这个是不是最大的问题？是不是是一直困扰这你爹和你爷爷的难题？” 孙庆壮急得只挠头：“那怎么办呢？”确实是个问题。 “你告诉婶婶，秋天地里什么庄稼最多？” “棒子！” “对，我告诉你，在棒子长高之后，叶子是不是就多了起来？ 随着棒子长高，是不是地里施的肥也多？那地里什么长得最快？” 孙庆壮立马回答：“草。” 东方瑾再次佩服古代的孩子，才八岁呀…… “对，草一多，就得赶紧拔掉。棒子长得也壮，这时棒子的叶子密度呀就多了起来。 叶子一多，是不是就会有发黄的叶子？ 这是我们就要把棒子秸秆上这些发黄的叶子劈下来。 这些叶子就能带回家，用铡刀切碎……之后喂猪。” 第82章 和孩子打成一片 孙兴不等他儿子说话，就急着问：“那可不行，棒子秸秆的叶子劈下来，还怎么长？那样影响减产？” 东方瑾看向孙兴问：“三哥，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棒子是靠什么输送养分的？” 她又没说让你们全劈，她记得有的地方，等玉米长到一定的时候，还拿镰刀削尖呢。 孙兴：“秸秆呀？” “对，那你有没有想过棒子下边的叶子过多太密，容易导致叶子腐烂？” 这还是他们救君祁睿时，她特别关注了一下路边的那些玉米地。 这边的玉米地里，每棵玉米的间隔太近不说，也没有章法。 不像现代那些地里的玉米，像一个个战士一样，一排排的。 这样产量能高？ 孙兴一脸的怀疑：“会吗？” 林里正同样抱着怀疑的态度：“小瑾，你说的是把叶子劈掉能增产？” 东方瑾看着他们众人说：“这个劈叶子，也是有讲究的，回头我整理一下写下来，让城霖给你们。 不过收了棒子后的这个秸秆……” 孙兴激动道：“那就是……” 东方瑾点头。 孙兴再次确认：“那些棒子杆，真的能喂猪？” “当然，猪可是杂食动物，它什么都吃。” 孙庆壮这时说：“那……我长大了要养一百个猪。” 东方瑾点了点他伸出的小手：“对，你就按着这个目标走，这就如铁杵磨成针，只要你坚持下去，就能实现。 不过，这猪不能说个，要说头，一头猪。” 孙庆壮双眼冒光：“是，我记住了。” 弟弟小东：“婶婶，那狗呢？” 东方瑾揉了揉他的头：“小狗说只，一只狗，也可以说条，一条狗。” 呵！怎么感觉有点儿不对味？ 小东：“婶婶，是不是还能说一只老鼠，一只鸭子，一只兔子，一只鸡？” 他的话让东方瑾哈哈大笑起来：“孺子可教也，对。” 林疆的女儿小玉大着胆子问：“婶婶，鱼呢？我在外婆家住，舅舅给我抓了好多鱼给我养着玩。” 东方瑾笑着看着她，这孩子有点儿炫耀的语气，说道：“鱼说一条鱼，要是多呢？就说一群鱼。” 小壮：“婶婶，那牛呢？” “牛和猪一样也是要说头，一头牛。” 小玉：“婶婶，马，大马呢？” “嗯，这个问题问得好，马呀它就只能说匹，一匹马。” 小东：“婶婶，老虎呢？” “老虎说只，那婶婶给你们唱首关于老虎的歌儿吧。” 几个孩子拍手叫好：“好。” 东方瑾看着她们笑道：“可要认真听哦？” “好。”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 大伙看着东方瑾跟几个孩子打成一片，而她说的话，都是他们平时不会说的。 还有这首歌也好听，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以往，他们觉得小孩子听话不闹人就行，和小孩子说话，第一想的就是有什么好说的。 一会儿娘，这个怎么弄 。一会儿娘我渴了。一会儿娘……有的时候还一口一个为什么呀什么的，烦不胜烦。 渐渐地，孩子们都不和他们说话了，有时你想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还不理你，更是有的时候给你顶嘴。 你要是多说几句他还嫌烦，甚至还会对你吼几嗓子。 林敏和杨竹端着点心出来，就看到这欢快的一幕。 东方瑾看到她们俩出了厨房，便知道有空余的灶台了，起身对几个孩子说：“你们自己玩，婶婶给你们做好吃去。” 几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好。” 等东方瑾走后。 林里正笑呵呵的说：“城霖家的不一般呀。” 那个芝麻酱他可是吃了，那叫一个香，地道。 想到今天小儿子拉回来一车的芝麻和花生，他就看到了希望，那是林氏一族崛起的希望。 林敏和杨竹走过来，就听到公公这句话，把小蒸糕放在拼好的桌子上。 说：“娴姐儿说，这个米糕就是瑾姐儿教她的，你们都尝尝，甜而不腻，很好吃呢。 一出锅，我就吃了一块，这味道一点不比县里卖的那些糕点差。” 杨桃拿起一块米糕，笑着打趣道：“姐，你没看到小嫂子给你家那俩皮猴讲题。 你家的小壮呀，以后可是要养一百头猪呢？” 杨竹傻眼了，他家那俩泼猴还能问问题？还要养一百头猪？ 一脸好奇，急切的问：“桃儿，快给姐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林敏也一脸好奇的看过来，要知道，孙兴家的这两个崽儿可是村里有名的泼猴。 于是杨桃就绘声绘色地，把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 杨竹听了，心酸了，眼也跟着酸了。 哭笑道：“不是我们不送他去私塾，可是他……这臭小子每次送他，人还没到私塾门口呢，就吓的尿裤子了，我们有什么办法。 我们本想顾家老四是个好的，那次我公婆上门想让他教孩子识几个字，壮壮胆。 哪曾想，却被顾老太婆给轰了出来，还说我们打扰她儿子读书了。 更是站在门口骂，说就我们那孩子就不是读书的料，想去私塾读课简直是痴人说梦什么的。” 杨桃压下怒火，说：“刚小嫂子还夸俩孩子聪明呢，你可别提那一家子了。” 孙庆壮跑过来，嘚瑟的说：“娘，我跟着景烨学会了铁杵磨成针的故事。 我还跟着他学数数，我的双手一共有十根手指，一个巴掌五根，两个巴掌就是十根。” 小东举着米糕挤过来：“娘，景烨哥哥说，我们家的猪，一头有四条腿，咱家一共养了四头猪，一共有十六条腿。” 这俩孩子争前恐后的想要说自己学到的东西。 看的杨竹心酸不已，红着眼眶看着两个孩子，她现在只会点头了。 她怕自己开口说话，眼泪就会掉下来。 小玉也凑到她爷爷跟前炫耀：“爷爷，采薇还教我们几个背古诗了呢，我都会背了。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爷爷，怎么样？采薇说曲项是指鹅的脖子，说鹅昂着脖子向天唱歌。 白毛是鹅的羽毛，红掌，说的是鹅的脚……” 林里正两口子傻眼了，这才多会儿，他孙女就会背诗了？还讲的这么清楚。 他孙子在家背诗都没有真快。 这丫头的性子可以说是非常要强的，这也和她外公家宠着她的原因。 看向顾城霖的那个小丫头，没想到那孩子这么聪明，还会当小夫子了。 林里正大笑：“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可见他有多高兴。 林敏也为这个侄女高兴，这小丫头从小就喜欢跟她家的孩子争。 婆婆没办法，正好小芳她娘说把她接走自己养，她们也只好把她送到外婆家。 其实她哪里不懂她们的意思，可是她们也发愁呢。 小壮挺着小胸脯，跟着显摆：“我和弟弟还会背三字经呢。” 顾城霖和许家人进来，就听到小壮这么说。 孙兴更是无语，他这糟心的儿子怎么什么都敢说。 许阿爷背着手，乐呵呵的说：“哦，背一个，背的好我给谁一颗糖丸。” 小壮我先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嗯，狗不叫……” 顾景烨：“小壮哥哥，不对，是苟不教。” 孙庆壮急得抓耳挠腮的：“我……我忘了。” 第83章 孙家兄弟 顾景烨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能背这么多已经不错了，我也只教了你们这些，不过你还得会写才行。” 小娘说了，他们是他爹兄弟家的孩子，值得信任。不仅要好好照顾他们，还要和他们打好关系。没准，以后可能还会成为他的助力。 小娘不和爹生孩子，那家里以后就他和妹妹，妹妹是女孩子。 他这个当哥哥的应当胜以重任帮爹托起这个家，给妹妹当后盾，给妹妹撑腰。 小娘说，妹妹以后在婆家受不受气，全靠他这个大哥。 他现在虽然不懂，但是，他一定要听小娘的。 孙庆壮整个人不好了，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啊，景烨，那些字太难了，我就会写两个。” 顾城霖摸了一下他的头：“不错，都会写俩了，有的人一个字都不会写。 你以后每天写两个字，要是都记住了，那一年三百多天，算下来也认识不少字。” 顾景烨：爹，你这样说真的好吗？ 众人…… 你这给推到一年去了？ 许家人：不过这个顾城霖现在这话倒是多，不再是以前那种阴沉沉。 几个女眷：这个顾城霖倒是改变了不少，以前每每看到他，都是独来独往，走路也都是低着头，整天阴郁着一张脸。 孙庆壮抬头：“城霖叔，是真的吗？” 顾城霖揉揉他的头：“当然，你有空就来找石头，可以跟着他学，但不能打搅他学习。” “真的吗？”这句话是孙庆壮和他娘杨竹问的。 里正媳妇儿坐在一边，羡慕的不得了。 最后看向她孙女，又看看顾城霖这个女儿，最后摇头。 她这个孙女明天就得回她外婆家，她那个外婆逼着她闺女和她儿子要孩子呢。 想到这里，脸上露出愁容，她家这俩媳妇儿，进门都是迟有孕不说，一人生了一胎，就跟叫号似的。 这就不生了，一个个的肚子都没了动静。 她现在都没法出门，只要一出去，就听到谁谁家又生啦。 每每听到这些，她心里就不舒服，肚里也就憋着一股怒火。 可是每天看到大孙子，她这一肚子的火也就没了。 看向顾城霖打趣道：“城霖，你看家里孩子多多热闹呀，你以后可要和小瑾多生几个。” 顾城霖在心里苦笑，并没有说出他媳妇儿不给他生孩子的事儿：“是。” 这时孙庆东努力咽下嘴里的糕点，笑嘻嘻的说：“爹，娘，我也会背诗。” 杨桃看了她闺女一眼，见她不敢抬头，一只手还死死的揪着衣角。 问小东：“你给小姨背一遍呗。” 她这个女儿，看来以后还是得带她多出来走动走动，太老实了。 “嗯嗯，一望二三里，嗯嗯……什么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嗯……八九十……十……十枝花。” 这时，顾采薇稚嫩的声音，说：“是烟村四五家，下次你记不住，就看看家里冒烟的烟囱。” 小东跑到顾采薇跟前一步开外，站住：“嘻嘻，采薇，还是你聪明。” 孙兴和杨竹看到小儿子这个举动又是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家这个皮猴可是最讨厌女孩子。 顾采薇伸出手指，给他竖起一个赞：“小东哥哥也很聪明呢。” 小东立马傲娇了，刚向前迈一步，突然想到景烨哥哥说的，男女授受不亲，又退了回来：“是吧，是吧，我都会写你教我的一二三……九十了呢。我会十个字，比我哥强。” 众人……这是炫耀？ 再看孙小壮，刚被顾城霖给安慰好，现在又一副蔫茄子脸。 孙庆壮盯着弟弟的眼神儿有些不善起来，拳头紧握，很想揍他。 不过看到顾景烨盯着他，他立马耷拉下肩膀，弯了弯腰，松开紧握的拳头，想到景烨告诉他，要兄友弟恭。 他是兄长，兄长如父，和弟弟还是一个娘生的，要和睦相处。 脑海里一个劲儿的想，一个娘生的，一个娘生的……不能打……不能打…… 杨竹和孙兴把这哥俩的表情看在眼里，奇了怪了，这么安静？ 要是以往弟弟这么挑衅，这个老大早就冲过去摁在弟弟身上揍了，今天愣是没动静。 奇怪。 小东看到哥哥这表情，笑嘻嘻的走过来，手搭在哥哥背上：“哥，采薇教我的那些，都是数字，特别简单。 除了四和五，笔画多了一些，其它的谁都会写，走我给你写一遍，你肯定比我写的好，学的快。” 说着，不等他哥说话，小东拉着他哥去那边的沙台区。 这里是东方瑾刚给俩孩子弄得练字的地方。 沙盘她还没有时间做，这也是她早上打水的时候无意看到角落里堆着一筐沙子，才想到的。 孙兴：“……”这还是他家的那两个崽儿？ 杨竹：“……”变得这么快？ 众人…… 看到哥俩如此和谐的模样，不亚于见到鬼的表情。 杨竹看向妹妹杨桃：“这是什么情况？这俩没掐架？” 要知道这俩孩子每次掐架，都是她最头疼的事儿，有时一天打好几场。 其他人也知道他家这哥俩打架的事儿，这俩孩子要是较上劲，那可是不分场合，上手开战。 许长华把目光看向顾景烨：“石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他这么一问，大伙儿都看向他。 顾景烨被大家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最后他就把哥俩因为一盆花打架的事儿说了一遍。 弟弟说白色的好看，哥哥说红色的好看。 弟弟说那红的像猪血不吉利，哥哥说那白色像灵堂不吉利，就这么着，俩人由争吵，再到动手。 最后被顾景烨拉开，把兄弟俩恩威并施 的教训了一顿。 最后顾景烨又给他们讲了一个兄友弟恭《孔融让梨》的故事，两人才握手言和。 许长华媳妇儿杨静看着顾景烨：“小东刚才又是怎么回事儿？” 要知道，那皮猴每次去她家，都要把孩子二伯家的月月脸上抹满锅底灰。 顾景烨挠了挠头：“小娘说，我们都大了，男孩子要懂的和女孩子避嫌……” 顾春生惊讶的看着小石头，这才多久没见，这孩子这变化，再看顾城霖时，眼神变了。 空降个媳妇儿还是个宝贝，嘿！再看其他人，都动作一致的看向顾城霖…… 顾城霖被他们看的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许阿爷开口了：“城霖呀，你这媳妇儿不简单呀？” 他说完，大家都跟着点头。 农家，谁懂小孩子之间要避嫌的，哪个不都是到了十二三岁才告诫他们。 顾城霖挠头：“我们那天去了县里，我就被县令大人安排的大夫接走。 这些天，都是小瑾照顾俩孩子，这些东西也都是她教的。 您也知道，我一天书都没有读过，这认字还是在军中学的，但只能念，我这也不会写……” 厨房 顾四婶儿看到东方瑾进来，先是给她道歉，之后就和她说起顾家那一家子的八卦。 第84章 八菜一汤 君家母女一直都是那么听着，现在她们也不觉得这种人上不了台面。 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也很快跟顾四婶儿熟络起来。 东方瑾听着顾四婶儿说的，自从那天她们一家跟着徐师爷走后。 砸她家的那几户人家没能找顾梅雨麻烦，却对顾小翠一家进行了报复。 男的见了殴打男的，妇人见了群殴妇人，就连顾小翠都被这几家的女儿给揍了几顿。 后来顾富贵受不了了，就带着她女儿去顾家找顾梅雨讨要说法。 凭什么这些都让他们一家担着。 这不，刚开说，就被顾老太婆骂了出来，还爆料说什么顾小翠想给他儿子顾耀辉当小妾什么。 同着围观的村民骂顾小翠，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还告诉顾富贵赶紧把他闺女送到花楼去…… 这下，围观的人热闹了。 听到那些话，顾小翠也不当白莲花了，直接化身母老虎，冲上去就和顾梅雨撕扯起来。 两人在撕扯的时候，还爆出不少两家不为人知的秘密。 顾小翠爆料说，顾梅雨和她说了，顾城霖就是他家养的一条狗。 就是给她家干活儿的奴隶…… 顾梅雨爆料顾小翠的爹跟村里的周寡妇有一腿，因此她还因为这事敲诈她爹银子…… 顾小翠看着她娘和她爹已经打起来了，又爆出说，顾梅雨和她说她姐姐顾梅香是未婚先孕，才嫁到长河镇叶家的。 之前她的的那个姐夫还有个未婚妻，因为他姐夫的那个未婚妻的弟弟，还在顾梅雨舅舅开的私塾里读课。 那家人惹不起他家，只能退婚…… 这俩人那是一边厮打一边爆料，可是让围观的村民过了一把瘾。 同时也对这两家人都鄙夷起来，最后还是族长出面，才平息这场硝烟。 不过大伙儿都看得出来，族长是向着顾梅雨的。 这不，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转天夜里，顾青山家的柴房着火，顾富贵家厨房塌了。 这不，两家因为这事儿又打了起来…… 东方瑾笑呵呵的说：“秋忙多累呀，正好给你们看免费的大戏，不看不是亏了？” 那一家乱的还在后面呢，一家子欺软怕硬的，当真家里有个童生郎就天下无敌了？ 一个连四书五经都没看齐的人，考状元？想屁吃呢？ 这才一个灵安县，就骄傲自大，目中无人到这种地步，也不知道长那脑子是干什么用的。 东临国一共九州十二郡。每个州不说有多少府，就是每个府的那些县，就有多少学子。 还别说京城，人才辈出之地，他顾耀辉也仅仅是个童生而已，就大言不惭的说自己能考上状元…… 顾四婶儿一脸的鄙夷：“呸，这大秋最累人，比夏天抢收麦子时都累。 谁有那闲工夫看他们唱戏，那一家子一个个懒得都没有孙兴家的猪勤快。 你去地里看看，顾青山家的地里，就他一个人干活，对了，还加上一头老黄牛，那头牛还是城霖服徭役回来新换的。 这牲口到了他家，也是个受罪的。 别人家都把牛当宝，也不是什么地都用得上牛，多少都分担着干些活。 他家倒好，不给牛吃饱不说，还每天干那么多活。” 君祁娴听了这么多，诧异的问：“四婶儿您不是说城霖哥下边除了那个童生弟弟，还有两个弟弟吗？他们不下地干活儿？” 顾四婶儿一拍大腿，讥讽道：“干活儿？那个顾耀宗一到干活儿的时候就说他老丈人那酒楼忙。 顾耀祖那是一干活就来病，不是腰扭了，就是脚崴了，要不就是拉肚子。 你们都不知道，那一家的人可会来戏了。 平时生龙活虎的，一到干活儿的季节，那病就跟会串门一样，那一个个的病的可快了。” 东方瑾嗤笑：“懒驴上磨屎尿多。”看那一个个的那身肉，哪个像干活的？ 整个村子的人，就他们一家出了一堆胖子。干活儿？就顾老妖婆那样教唆的孩子，能有几个好的？ 成天嘚瑟，那一身膘，也不怕给家里招来祸患。 顾四婶儿一拍手：“对，就是小瑾说的这个意思。” 君文蕙好奇的问：“她家的儿媳妇呢？她们干嘛？” 顾四婶儿提到这个，就又满脸的鄙夷：“老二媳妇儿李氏一般都是拿银子应付婆婆，她没有儿子傍身，但她有银子。 那一家子供个读书的，费银子着呢？这钱哪来？都是靠这个时候李氏给。 给了银子可以不干地里的活，但家里的活她得干，她不干就得她的两个闺女干。 自从他们送走石头和采薇后，打猪草，喂鸡什么的活都是老二家的两个闺女干。 老二家的这两个闺女在那家也是个命苦的，是一家子的出气筒。 不过这人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老二家的这俩闺女也坏着呢。 小小年纪就是戏精…… 三儿媳妇儿叫叶世兰，她和顾老太婆是一宗的。 叶世兰也是个会哄人的，而她也是给顾家生了一个孙子，这个顾金锁比石头大一个多月。 这个顾金锁如今还在长河镇叶加私塾上课，长期住在外家。 顾老太婆在娘家那边是个要面的，自己孙子却在他外公家养着，理亏也不敢扎刺。 顾梅雨，那更是个懒得，不是找借口去县里照顾她弟弟顾耀辉，就是那个童生，就是找借口去外家那边学刺绣。” 东方瑾瘪嘴：“一家子欺软怕硬的。” 顾四婶儿：“可不，以前地里的活都城霖干，城霖走了，他那个前妻干。” 顾四婶儿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东方瑾，见她没有在意，也就不再说话了。 之后就把顾城霖前妻怎么受气，怎么被那一家逼得跳河给君家母女说了一遍。 君文蕙：“……”这一家子这么厚脸无耻？可真是物以类聚。 君祁娴：“……”城霖哥这么窝囊？看着不像呀？ 东方瑾讥笑着说：“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在说话的期间，东方瑾在她们不注意间，从空间拿出一大袋子薯条，一大袋子麦乐鸡块，一大袋子鸡米花。 君祁娴见到东方瑾拿着剪子开封，好奇的问：“瑾姐儿，这是？” 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些东西？ “哦，这个呀，你霖哥今天在一位东边来的客商手里买的。 听说东州那边现在贼冷，人家那边就用冰储存食物，说是耐放。 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说这东西是那边人做的半成品，搁锅里一炸，就能吃。 听说特别好吃，今天咱们大伙也尝尝，这新鲜玩意儿。” 要知道这东西，她冰柜里能源源不断的拿出来。 她今天可是带着任务来的，不过这得等秋忙过后再实施。 先让几家琢磨琢磨干啥，别让他们有矛盾才行。 …… 今天来的人多，东方瑾菜单上准备了，萝卜羊肉丸子汤、醋溜白菜、清炒土豆丝、红烧肉、卤猪头+猪脚+鸡蛋、红烧排骨、猪肉炖白菜、芝麻酱拌菠菜，东方瑾做了八菜一汤。 第85章 挑明 这些菜东方瑾都用小盆装着，有的分成三份，另一份是顾城霖交代给他们带回家的。 因为请许族长和孙族长他们都没来。 小孩子的有炸薯条、麦乐鸡块和鸡米花，大人桌上也放了一些，但不多。 主食是馒头和米饭，足够这些人吃的。 这些馒头可是蕙姨和娴姐儿忙活了一个上午，米饭都是东方瑾在空间里用大号的电饭煲蒸的，十人份量的那种，她蒸了三锅。 她从顾城霖口中的知这些人能吃，可以想象。 因为她从顾城霖一口气吃下一个慕斯蛋糕后，又把冰箱里里拿出来的其它食物都吃了以后。 她还特意问过他，请客要准备的饭量。 顾城霖说，他们都是能吃的，果然。 还说，他的几个发小家里平时都吃不上白面。 只有过节，家里有人过生日，或者谁家有喜事时，才能吃到。 平时他们都是一天两顿饭，早上一般都是稀粥和玉米面粥，或者是菜粥，下午主食不是窝窝（窝头）就是玉米面的饼子。 菜就是白菜，萝卜酱菜和各种咸菜。 生活细一点儿的，还会时不时的吃顿碎米稀饭和玉米细面蒸的发糕。 当时她还不解的问，玉米面还分粗细？说实话这个她真不知道。 顾城霖笑着对她说，玉米面是分粗细的。 有的人家还把秋收时的嫩玉米，煮熟剥粒后晒干，什么时候吃时，用水泡开，放到粗玉米面里蒸窝窝。 细面一般都是熬粥、烙饼和蒸发糕。 …… 这些菜陆续上桌，可是把一众人给震惊到了，这席面可是比村里有喜事的人家准备的都丰盛。 这菜的味道、色泽、品相，这可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许阿爷年岁最大，他第一个入座：“哈哈，这菜丰富，我老头子有口福了。 城霖，给老头子我倒酒，今天不醉不归。” 他一坐下，林里正两口子，顾四婶儿两口子，孙兴几个男的也都跟着坐下。 杨竹和林敏几个小辈的妇女和孩子们坐一起，东方瑾见此，也坐到这边来。 之后顾城霖和君祁睿提着酒过来，让君祁睿挨着自己坐下，之后给他介绍在座的各位。 双方打好招呼，顾城霖说：“许阿爷，今天肯定让您不醉不归。 尝尝，这可是咱县里青酿坊的酒。 咱托了小瑾的福，买的他家最地道的竹叶青，我一共可是买了十坛子。 回头您带走一坛回家喝。” 许阿爷高兴的说：“好，你小子是个厚积薄发命，你媳妇儿，是个好的。” 这孩子呀，总算苦尽甘来喽！ 这人呐，可不能胡乱断定，瞧，谁能想到这孩子能有这运道。 唐老爷这宅子盖起来一天没住，你说，这不就是给他准备的吗？ 林裕这时惊讶的开口：“这个青酿坊的竹叶青，可是他们店里限量的酒，你这是一次给人包圆了？” 要是没猜错的的话，青酿坊的竹叶青每天就卖十坛，多一坛都不卖。 顾城霖一边给许阿爷倒酒，一边说：“不是，走后门买的，小瑾不是和刘伶醉认识吗。 我这一去他们店里买酒，正好遇到他在店里，知道我要请客后，就给我搬来这酒。” 他没说，那小子还不想收钱呢，那可不行，走后门已经便宜他了。 要是再不收钱，小瑾肯定又要还人情，这人情不能欠。 林裕一脸诧异：“就是上次云舒学院的那几个学子？” 没想到东方瑾这么有面，能让那样的人家这般对待，这可不是一般的交情。 他当初在县里学徒的时候，那家店铺可就挨着青酿坊，对刘家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顾城霖接着给林里正倒酒：“对，还有平安酒楼家的马文才，方家当铺的方世玉，贤茗居的谢文科和和兴陶艺的郭玉明。 那天顾梅雨诬陷小瑾时，她说的男子就是他们几个。” 林里正一听这个，心里咯噔一下，那天的事儿他到现在还没办好。 顾城霖似乎看出林里正的心事，给他把酒倒满：“里正叔，那事儿您也别放在心上，清者自清，我和小瑾都不在意。 都乡里乡亲的，我们也不想把事弄得太僵，毕竟我们还在村里住。” 媳妇儿可是说了，那些人都不用他们一一去找，到时候有人替他们管。 想到媳妇的计划，一个字——绝！ 林里正一脸惭愧的说：“你和你媳妇是个好的，叔愧对你们。 要真让他们赔偿，说实话，都是苦哈哈的，你叔我还真张不开那个嘴。” 顾城霖依旧一脸的坦然：“我知道，都是穷闹得。吓唬吓唬得了。 您看，要不是他们把咱家砸了，咱还住不到这里来呢。 快尝尝这些菜，这些菜都是小瑾指挥做的。” 他都觉得这是老天都在帮他们，那些人不闹，他都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搬来这里，钱的问题也得费点脑子想。 这次不用了。 孙兴直接拿过一坛酒，说：“你照顾好许阿爷和里正叔就好，我们几个自己来。” 许阿爷吃了一块红烧肉，惊叹：“这个地道，比平安酒楼里的好吃，不腻，香，快尝尝。” 这厨艺好！这味道绝了！ 顾城霖拿筷子又给他夹了一块：“这是小瑾改良版的。” 说着，端起酒，站起来：“不瞒大家，我们一家能有今天，都是小瑾的功劳。 我们能住在这里，是小瑾卖了她师父留给她的菜谱，那些菜谱就卖给了平安酒楼。 这些菜里就是那些菜谱里边的，这个萝卜丸子汤、醋溜白菜、红烧肉和这个红烧排骨。 都知道，这个排骨，咱们一般不会买，肉少。 像这道红烧排骨的菜谱，平安酒楼就给了一百八十两银子。 小瑾一共卖了十道这样的菜，像醋溜白菜这样的菜谱，平安酒楼给四十两，这种素菜她也卖了十道。 这还不算小瑾这些日子给县令大人翻译的那些字给的钱，和卖给县令大人的一部分菜谱。 林婶子、四婶儿、嫂子、弟妹、要是村里人问，你们如实说就好。” 媳妇儿的这个主意不错，这样没人怀疑到他头上。 灵雾村离县里近，这些天平安酒楼的变化，想必有人知晓。 顾四婶儿抹了一把心酸眼泪：“城霖，四婶儿知道，四婶儿一定会说的。” 这孩子总算苦尽甘来了，没想到东方瑾为了城霖能做到这种地步。 菜谱呀，这可是看家的东西，她倒是舍得拿出来。 这俩孩子也算是跟着这个后娘享福了。 林里正的婆娘也跟着抹了一把眼泪：“婶子也知道了，城霖，婶子劝你一句。 以后遇到那一家你也硬气一点儿，小瑾是个好的，我看着那一家子也触她。 以后要是遇到起冲突，不管小瑾说什么，你得分的清好坏。” 第86章 顾城霖是百夫长 一个女子能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置产业，还不嫌弃顾城霖这情况的，实属少见。 当初她看到小瑾出花轿时的样子，说实话，她也嫌弃的不行。 谁能想到…… 顾城霖沙哑着嗓子，点头：“我明白，我会对她好，也会站在她这边。 如今我被他们除族，亲也断了，我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冯氏…… 林里正…… 两口子都想到一块去了：你是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是就你娘那性子，知道你住这里，能让你安生？ 许阿爷喝下一口酒：“你呀，就是太实诚，你说他顾永良被那一家一挑梭，就联合族里你们一族的长老把你除族。 你不反抗，最起码也得要一份除族的原因契书不是？ 你说到时候他们胡反，这不耽误石头以后的路吗？” 这孩子，都在他娘那里吃了多少亏了，怎么就不防着点。 孝？一个孝字，都把人压成什么样子了。 顾城霖喝下一碗酒，抹了一把嘴，苦笑：“许阿爷，我让他们写了。开始他们不愿意，怕我反悔。说我是自动出族，自立门户。 原因我也找好了，因为我失去了劳动力，以后都不能干活，不能给族里带来好处，没准还得拖累他们……” 林里正听了点头，看来以后有顾永良后悔的：“那你也太草率。” 许阿爷一听，点头：“这样也好，算是顾永良还有些良心。 那一家子怕是……也怕因为你耽误顾耀辉的前程。 在我看来，那一家子就是个蠢得，顾永良这个族长，更是个蠢得。” 说着说着，声音不由自主的拔高了几分。 众人…… 还没喝呢，就多了？ 君祁睿这时插话：“您各位怕是不知道，顾兄身为顾家长子。 咱们东临国有规定，家中嫡长子，独子是不能参加兵役的。 开荒数量达标的百姓，服过两年或两年以上的徭役的百姓，也都不用参加兵役，这几条想必大家都知道。 但是，你们可能有所不知，服过兵役四年以上，受伤退役回家的，那可是国之功臣。 他们虽然不能再为国家征战，但是那也是英雄，为我朝做过贡献的人。” 众人…… 林里正…… 还有这事？他这个村长怎么不知道？ 林裕…… 那城霖他……他可是过了四年。 这是大家都不喝酒了，除了几个孩子，都看向君祁睿。 君祁睿也没有让他们等多久：“一族当中有这样的人，族中有科考的学子，可是有优待的。 比如进考场的座位问题，他们都是有指定的座位，其他人都是当场抓阄。” 许阿爷喝酒的手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顾四叔，接着喝。 林里正已经怔愣住了，还有这待遇？学子科考他知道，当年他也曾经进过考场。 当时检查通过后，他提着东西抓阄时，可是抓的离厕所最近的地方。 要知道那次的经历可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林裕几人更是呆呆的听着……顾氏一族够蠢得。 顾家几个人听的都有些傻眼……那顾老婆子折腾啥？ 君祁睿的声音就如魔音绕耳：“再有，就是以后族中学子考中当了官，那也是有地区的优选权。 你们有所不知，不是所有三甲都有机会有资格外派当官。 大部分人都是进了翰林院，要是没有背景的，有可能会在里边当一辈子的职。 这里可是有名的清水衙门，俗称一个——穷字。 要是这位将士在军中立过功的，在百夫长以上的官员，那是一个村都会跟着沾光。 先不说徭役，就是兵役，只要这人拿出自己的勋功章，都能免除两人名额的。 你们说，顾家把顾兄逐出宗族，他们顾氏一族……” 后边的话君祁睿没有说，这已经不用他说了，大家也都明白这后边的意思。 许阿爷放下酒碗：“还是真的呀？我还以为师兄骗我呢。” 之后，许阿爷就把他去永和堂从师兄那里听的那些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 众人更加傻眼了…… 看来他们这里还是消息太闭塞。 林里正一拍大腿，一脸的懊悔：“都是穷闹的。” 东方瑾…… 你们这里哪里不穷？ 顾家几位那更是傻眼了，个个怔愣的看着顾城霖，愧疚、懊悔…… 东方瑾端着一碗酒走过来，和顾城霖的酒碗碰了一下，打趣的看着他：“哥，你当兵五年，有没有捞个官当当？” 顾城霖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把她手里的酒拿过来，一口喝下。 这媳妇，他们成亲到现在还没正式喝交杯酒呢？ 想到这里，一脸懊恼，就着酒劲儿：“不才，只是混了个先锋营的百夫长。” “哐啷……”孙兴手里的酒碗掉在地上，这多亏了是矮凳，要是高凳，这碗非摔碎不可。 “什么？百……百夫长！” “咔嚓……”是林里正手里的碗，这碗是从他手里掉地的，摔成了两半 “什么？先锋营……”这个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先锋营可是先帝时期，是那些有罪之臣的聚集地。 听说新帝改了，但是……听着就不吉利。 林裕见此，赶紧起身收拾，顾城霖这话，这……有点儿吓人。 “扑通，扑通……”，两声，是顾四叔和林疆，他们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城霖。 这……这是……这是还真当官了？ “什么？”君祁睿也一脸吃惊的问出来的。 百夫长？还先锋营的？那就是从六品，比县令大人还高一级。 要知道百夫长这个职位，可不是什么百夫长都有品阶的。 东方瑾愣了一下，百夫长？还先锋营的？ 我去，说白了就是古代打仗第一个冲出去的那一波，“炮灰”的存在。 我去去，这都能活着回来，这人在战场上那是得多能拼呀！ 能在先锋营混个百夫长，这是什么概念？ 哎！也是，在这个三六九等的古代，他一个农家子出身的，能干嘛？ 又不是武将家的后辈，人家那些武将的后辈都是从小就练武的，有时还会去战场试练，哪个不是早早的就见过血的？ 这农家子去当兵的，那可是一个人都没有练过，去军营只能当个“卒”。 这一刻，东方瑾心里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心疼这个男人一分钟。 要说投胎还得是个技术活。 顾城霖看着他们，悲凉的一笑道：“我怎么去的军中，这里的情况你们都知道。 因为名单已经提前上报，我的名字因为画了勾，我一去军中就分在杂务兵那边，也是最累的兵种。 我们这些人在军中那是，哪里需要去哪里…… 后来因为我表现好，没有逃跑的迹象，被上边头领看中，就选去了军械处，维护兵器。 再后来，赫连宇小将军看中我，我就跟着去战场，跟着抬那些受伤的士兵…… 那次那队人中了敌人的埋伏，我们这队人在搜救伤员的时候，被敌人来了一个回马枪…… 我就是在那次厮杀中，又被镇西小将军赫连律看中的，在那以后我就跟着他…… 后来他父亲神武大将军要组建一队特种营，我就被镇西小将军带着去了……” 第87章 哎!古代人挣点零花钱真难 东方瑾听了他的解释，在心里嘀咕，嗯？听着不像“炮灰”，倒有点儿像现代特种兵个影子。 不过，这一路看似有点儿曲折，不过这家伙还挺幸运的。 看来那些人都是看中了他的大体格子，和这沉闷的性子。 说实话，这人有时的一行一动还真不像一个农家子。 这一刻，东方瑾有些好奇顾城霖亲爹娘是什么身份了。 再有给顾城霖治疗腿的楚老，要是方瑾，或许会信他的话。 但是她东方瑾却一百个不信，就算她再没脑子，她也看的出来，那人就是奔着顾城霖来的。 还有那个县令陆云卿，那这么想来，顾城霖的亲爹娘是京城的。 这也想通了，不然以顾老太婆那无利不起早的性子，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换孩子。 再有她那么对顾城霖，这是笃定天高皇帝远，那家人发现不了。 看来，顾城霖是在军中与他家里人相认的，不然，就如她了解，古代人当兵，不可能在不到服兵役的日子放回来…… 林里正压下心里的震惊，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严肃的说，“今天的事儿我不希望传出去，城霖，以后你的事儿叔管了，那一家子再找你麻烦，叔绝不姑息。” 百夫长呀！那也是一个小官，顾家……哼！后悔去吧！ 那一家子没有眼力的，还乱嚷嚷顾家要出个当官的，看来…… 城霖起身给林里正鞠躬：“谢谢里正叔，我这里有断亲书，除族的文书，这些我都去县令大人那里盖过章了。” 其他几人都跟着保证不会说，还发誓说出了这个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东方瑾一脸阴冷：“他们要是再来，我会不客气的。想在我这里占便宜，那是门都没有。” 她这一转移话题，别人也都不提顾城霖当兵的事了。 只是细看，除了顾四叔脸上有些不自在之外，别人倒是很平静。 接下来孙兴带着那哥几个开始拼酒，林里正和孙阿爷便与君祁睿聊起来。 许长华和顾四叔几人还不知道君祁睿身份的，一听他是秀才，都对他有了敬仰之意…… 再听里正说，君祁睿一家已经落户在灵雾村，还说明年要在村里开私塾。 这下，最开心的就是几个孩子了。 东方瑾说，要是有家里想让女孩子跟着上学的，夫子就是君祁娴。 这里边最高兴的就是杨家几个姐妹了。 …… 之后，大家边吃，边喝，边聊着家常，几个孩子也跟着问顾景烨和顾采薇学的那些东西。 有新鲜的吃食，还有肉，吃到饱那种，那一个个的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停下过。 东方瑾这边，跟几个嫂子、弟妹讨论起做饭的事儿。 几人都想跟着她学做菜……怎么教育孩子……还和君家母女也聊的十分开心。 杨静更是说要拜蕙姨当师傅，因为在刺绣上的问题，蕙姨可算是解了她一直困扰的难题。 东方瑾这才知道，她们几个，包括四婶儿她们都有绣东西送到县里的布庄。 但她们绣的最多的就是帕子和枕头面，一方帕子三到十五文钱不等，枕头面在十五到三十文钱不等，难怪君祁娴让她给她捎绣活。 不过，这也太便宜了，布是布庄的，绣线是自己的，期间布脏了，破了，还得赔钱。 哎！古代人挣点零花钱真难。 不过古代的帕子，就是消耗品。 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一顿饭大家吃的是酒足饭饱，相得甚欢，更是相处的其乐融融。 最高兴的就是孩子们了，个个喜气洋洋的。 这些饭菜几乎没剩下多少，东方瑾和君祁娴全部倒在一起，给杨竹，让她提回去喂猪。 她们这一举动，看的顾四婶儿心疼不已，只说她们不会过日子。 饭后天还亮着，大家也都没有离开，几个孩子跑到一边去玩。 顾城霖拿出一包茶叶，给大伙儿沏茶。 这茶叶还是东方瑾从空间冰箱里拿的，这罐毛尖也不知道谁放进去的，反正不是她。 冰箱里还有一罐金骏眉，小铁罐的那种，都是250g的。 不用想，都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 她现在真心感谢那几个损友。 仓库里的那些茶叶东方瑾没有动，因为那些拿一些少一些。 不像这个，拿了冰箱里还会出现。 李白桐的外公家和自己大嫂家是亲戚，他们两家一家做茶一家做茶具，两家在fj省也很有名。 她家里的茶叶和茶具都是从这两家买来的，可以说半批发半送。 君家三口知道他们有话要谈，便想离开，但是被东方瑾给拦住了。 告诉她们母子三人，他们不是外人，和她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不能听的。 三口听她这么说，心里感动的不行，顾四婶儿愣是拉着君文蕙坐到她身边。 见此，君祁娴便担任沏茶的工作，之后，大伙被她这行云流水的沏茶动作，看的吃惊不已。 林里正的媳妇儿本想把她给自家大哥的小儿子说说，看到她露的这一手，顿时歇了心思。 这样的人，即便落魄了，这骨子里的这股贵气还在，她家就配不上人家，她也别找那个不痛快。 大家品尝完茶后，除了里正和许阿爷叫好。 其他人都不懂喝茶，就是觉得这茶比以往他们喝的要好喝。 茶香四溢…… 林疆总偷喝他爹的茶，这不喝下第一口，就说他爹那茶就得扔了，还说他爹的茶和这个一比，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林里正难得没有吓唬他，只说了一句，以后他喝的茶，都让林疆包了。 惊得林疆嗷的一嗓子…… 被他们父子一打岔，气氛也好了起来。 顾城霖示意东方瑾开说。 东方瑾也没有拿乔，便直接注入主题：“实不相瞒，之前我们一家从县里回来，去里正叔家拉东西时。 我把一份制作芝麻酱的手艺，卖给他家，我想这几天里正叔家就开始做了。 首先，我还是那句话，里正叔，您有事儿说话。” 林里正高兴的点头，她这么一说，那他家以后也就不再过多解释了。 她这么说，怕是也要给这几家找买卖。 东方瑾这么说，也确实算是给里正家以后有个说词，也证明一下，她手里钱的来源。 同时也告诉她们，她手里来钱的法子有很多。 “顾城霖如今的状况大家也知道，可以说是孤立无援。 我把方子卖给里正叔家，其中之一确实是想让他们一家给我们一家当靠山。 可是后来，我改变主意了，当然，这个靠山里正叔您必须还得当。” 她说到这里，大伙儿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们的神情变化，东方瑾也看在眼里，还好，没有一个露出不满，嫉妒之色的。 ”是因为顾梅雨找事那天，我几乎是看到了整个灵雾村的村民。 你们知道当我看到他们时，在心里想什么吗？ 她们把我家弄成那样，不气愤那是假，但是我看到了他们的另一面……穷。” 第88章 陆云卿就是那条鱼? 见他们都默不作声，东方瑾看着众人接着说：“我虽是女子，以前在方家也没有出过门。 在我心里以为，所有村里人都如方家人那样。 但是，那天看到那些村民后，那种冲击让我心里升起一股难言之语。” 许阿爷听了哀叹。 林里正听了也一脸的无可奈何。 其他人脸上也都是迷茫之色。 东方瑾笑了笑：“曾经我也跟里正叔说过，一个人富裕，不叫富有，一家富有不叫富有，一个族富有也不叫富有。 那怎么办？ 我就在那天，看到林敏姐和小芳敲打芝麻的那一刻，我下定了决心。 做芝麻酱、香油。 所以，我去县里后，就在县衙实验做了，并且做的还很成功。 今天大家吃的菠菜，里边那香香的酱料便是芝麻酱。” 顾四婶儿跟着问：“你在汤里放的那个香油就是芝麻酱里的？” 东方瑾点头：“当时我曾问过林裕大哥，咱这边种植芝麻的多吗？ 他说不多，但家家也都有种，开始我并没有透露。” 林裕点头附和：“是，当时许师爷和那位东侍卫不管怎么问，小瑾都没说。” 东方瑾笑着继续说：“我知道这东西冒然给了里正叔家，肯定会给他家招来祸。 要真如那样，我那不是帮人，是在害人。所以我在等，等机会。” 她说到这里，大伙儿都动作一致的看向她。 “我在县里制作好了后，又引着县令大人吃了一顿火锅，这不鱼就上钩了。” 大伙了然。 顾城霖…… 陆云卿就是那条鱼？这是媳妇儿早就想好的？ 难怪楚爷爷说她有远谋…… 许阿爷给她投来一个赞赏的眼神儿。 林里正给她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儿。 见此，东方瑾有点小骄傲了：“当天夜里，县令大人就把这芝麻酱的方子和火锅的吃法送到京城。 有他们打头阵，还会有谁注意到里正叔家？ 而且我还给县令大人说了，里正叔一家最大也就做到安阳府，连州府都做不到。” 林里正这时激动的说：“小瑾，我家能把咱们灵安县二十四个镇都做了。 我们家就念阿弥陀佛了，可没有想过县里呀。” 要知道一个县可是有二十四个镇呢，一个镇有十几个村。 这丫头说州府？ 哎呦！可别吓到他。 一个州十二个府，一个府可是最少管十二个县。 他还听说，东州那边和云州那边，有的一个府多达三十六个县呢。 东方瑾看向林里正捂着自己的胸口：“您可以把芝麻酱，做成您林氏一族的招牌呀？ 我昨天不是和您说了吗，您可以让林氏一族的人有种芝麻的，有种花生的，您分好不出乱就行。 以前大家种芝麻、花生都是自己吃，多余的就那道集上卖，可那能卖多少钱？ 您家以后干着这个，族里又有那么多人，都干嘛去，咱这边我看还有不少荒地，开呀？ 种，不管他们种多少，您家都收，一点点的这事儿不就干起来了吗？” 林里正现在被东方瑾画的宏伟蓝图，已经憧憬起来了。 林裕和林疆哥俩更是激动的站了起来，酒劲也清醒了不少。 冯氏和两个儿媳妇，也都激动的不得了。 许阿爷也跟着频频点头，嘴里还一个劲的说不错不错…… 东方瑾又说：“等您家做大，周边村里的村民是不是也会跟着种？ 以前种多了觉得卖不出去，现在不一样了呀？您家就是固定的主户。 没准都不用您上门收，就有人给您送家来了。 倒时您收芝麻、花生的时候，适当的多给那么一两文的，那些人不都抢着种？ 这样不仅您一族富裕了，同时也带动了周边的那些村民，一举多得，您说是不是？” 林里正拍着大腿，只会说是、对、不错、好！ 东方瑾说完，与顾城霖对视一眼，相视而笑，接下来该谁了？ 最后她把目光落到孙兴两口子身上：“三哥，三嫂，您说今天的卤肉如何？” 孙兴两口子被她这么一问，心里有个声音大喊，来了来了来了…… 孙兴平复了一下心情：“好吃，这个猪头一般都是过年族里用于祭祀用。 再有，就是有讲究的人家，盖房子上梁时用。 但平时买的人很少，再有就是这个猪蹄，有钱的人没人吃。 就连我们去交猪，那边都堆成堆，没人要。” 东方瑾又看向杨竹：“三嫂子，你说养猪累不累？” 杨竹紧张的点头：“累。” “你家养猪的地方挨着河近对吧？” 孙兴两口子点头，杨竹说：“当初选在那里养猪，也是村里人嫌弃我家臭，天天上门闹。” 东方瑾点头，确实是这样，养牲口就得在村外，村里毕竟住的人多，也确实味儿。 “我和你们说，这个卤肉，卤的最好吃的不是那些好肉，最好吃的是猪肚子里的那些东西。 除了苦胆，每一样都有它独特的味道。 再有就是，那些别人不要的零件，头、尾巴、猪蹄。” 众人傻眼…… 那肠子也能吃？？ 大伙儿陷入一个不可描述的怪圈里…… 杨竹表情十分怪异：“小瑾，那东西真的能吃？” 东方瑾肯定的说：“能，但这个就是清洗费点劲。 我这里有种清洗的法子，回头告诉你，再有这东西没什么成本，你家人买这些东西肯定有渠道。” 孙兴回过神来：“渠道倒是有，就你说的这些东西，那可都是扔得，没人要，说白了，狗都不吃。” 东方瑾瘪嘴，不识货，脑子里顿时出现一大堆肥肠的烧、烩、卤、炸各种吃法。 吞咽了一口唾液：“三哥，你可别小看这东西，这些东西处理好了，那味道可是一绝。 每个部位还都有它独特的食疗价值，比如这个肝，它可是补血明目的好东西……” 许阿爷捋着胡子：“这个我也在家师在世时听说过，这个猪肝，确实有明目补血之功，但是，具体咱谁也不知道怎么弄。 而且这东西给咱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字……脏。 所以，时间一长，也就淡忘了。” 东方瑾：“……” 不知是那个苍圣国的皇帝真是做绝了，还是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这个谁也说不准。 在现代，什么东西不能吃…… 东方瑾看着他们两口子，接着说：“这天凉了，多做些也能放，而且这卤也不用天天熬，这锅卤用的时间越长越好。 你们也不用发愁没有地方去卖，城霖的两个朋友，在县里当差。 一个叫李修文一个叫李丰收，他们两个在县里还算有些名气，你们一打听就知道。 他们为人正直，而且他们哥俩在东区码头附近有间铺子。 你们可以租下来在那里卖，这肉还可以剁碎夹在饼里，馍馍里卖。 卖卤肉的时候心思活泛些，一样给人来点，装在一个碗里。 要是附近干活的人买，你们可以把碗租给他们，适当的收些租金，那些人还碗的时候，再把钱退回去。” 第89章 这都想好了? 孙兴…… 这都替他们想好了？那他要不干是不是…… “这能行吗？” 东方瑾点头，在现代，这种销售方式都是常态。 继续说：“你们还可以搞活动，要是谁在你这里吃卤肉超过几次或多少钱之后，你还可以赠送一个碗或一个盘子什么的。 这些盘子碗什么的你可以去和兴陶艺看看，那是郭玉明家的。 他家窑厂有的是有瑕疵的东西，你们挑着农家实用的买，也花不了多少钱。 你们要知道，这人大多都有贪小便宜的习惯。” 杨竹…… 确实这样，人们都喜欢占小便宜。 顾四婶儿…… 这是把路子都给他们找好了？ 不干对的起谁？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君文蕙…… 这孩子，她听着就心酸，顾城霖这是何德何能。 林冯氏…… 看来城霖家的这是给谁家都找好路子了，这……可是省去不少事儿。 林里正…… 这丫头，这心性，看来不仅帮助了城霖这个发小，还要帮那几个学子呀。 其他人也都明白过来了…… 东方瑾的话又传来：“要是忙不过来，也可以批发，便宜一些卖给一些走街串巷的小货郎。 只是这个吃的讲究卫生，必须干净不说，最好当天弄得，当天吃完。 批发给那些小贩的时候也要说清楚，最好签份合同什么的。 不然要是遇到那些舍不得吃的，放好几天，冬天还好，夏天就不行了。 要是有那吃坏肚子的，便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还是要提醒一下的好，这种人现代都有，别说物资匮乏的古代。 别回来吃了放时间长的卤肉，来个食物中毒，闹肚子，呕吐什么的，确实说不清。 众人…… 这都想好了？ 这心走的…… 个个看东方瑾都露出佩服之色。 东方瑾学着顾四婶儿，一拍大腿：“这个你们回家商量一下，要是愿意做，来告诉我一声，我给你们卤肉方子。” 这时，大伙儿该看着孙兴他们两口子身体发抖了。 孙兴刚才还在心里嘲笑林裕兄弟来着，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他们了。 随着东方瑾的目光，其他几人都紧张起来，连呼吸都不敢喘大气。 东方瑾看向许家兄弟，她还没说话呢，许长华就不自在的端起茶杯，猛灌了自己两杯水。 他这一举动把东方瑾给逗笑了：“呵呵，别紧张，我就是问问，咱今天吃的那个炸薯条、鸡块和鸡米花好吃不。” 许长华…… 我紧张的要死好吗？ 顾城霖…… 媳妇儿这会儿有点儿坏，不过看的他心痒痒的。 许阿爷…… 还有他家的事儿？ 想着也跟着紧张起来。 许长山和杨翠，许长华和杨静四人动作一致都跟着点头：“好……好吃。” “你们说，这东西拿到县里卖，能卖不？” 四人异口同声：“能卖。” 东方瑾话风一转，看着他们说：“其实这个卤肉还能卤鸡和鸭，整只的，半只的，还有鸡鸭身上的各种零件。 比如头、脖子、翅膀，这个翅膀就能分三个部分。 还有腿，和爪子，肝，胗子，肠子。” 说到这里，几个人都傻眼了…… 不是卖鸡块什么的？ 又是卤肉？ 猪、鸡、鸭这是齐活了…… 听这意思，鸡鸭身上的零件也都能卤？ 好家伙…… 他们以前扔了多少钱？ 许长山舌头打着卷：“嫂……嫂子，你说那些东西都分开来卤？” 东方瑾笑着点头：“对，我说这些呢，你们担挑四个自己分去。 谁家做什么，也正好分的过来，这个也可以做成家族产业，鼓励族里的人家多养鸡鸭猪。 而且鸡蛋也可以卤，今天我做的这个泡的时间短，这个鸡蛋在卤里泡的时间长一点可以夹馍里吃。 还有这个鸭蛋，你们也可以腌制成咸鸭蛋，调配的料我可以给方子。” 许阿爷…… 他现在已经在心里算，现在有多少种吃的了。 林里正…… 这个卤肉做好了，不比他家做的芝麻酱差，重要的是，他家还有一个隐藏的——油。 这可是大买卖，肉可以不吃，但油每天都得吃。 林裕…… 城霖家的这是也要帮春生一家呀。 顾春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东方瑾：“还……还有我……我家的事儿？” 他知道，当初族长除城霖哥出族的时候，他们没有帮上忙。 他以为…… 东方瑾也看到了顾家几个的不自然：“我这么说，是想让你跟着三哥他们一起做。 说实话我不想帮顾氏一族，但你们一家不一样。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虐待顾城霖这一家子。 欺负他都上瘾了，可劲的磕着他顾城霖一个人欺负。 这个族长还是个帮凶。 春生，你和三哥是嫡亲的担挑，你跟着他干，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她这招一出，她就不信有人不着急？ 看着顾四婶儿黯淡的目光，东方瑾笑了：“四婶儿您也别着急，这买卖您做不成，但您还有其它的。 这个做好了，可不比他们的差，主要是这个省心，销路也是现成的，也没有技术含量。 就是顾氏族中以后，要是有人说起这事儿，也不会把您一家怎么样。” 顾四婶儿…… 还有她家的事儿？ 说实话，她心里是着急的。 呆呆的说：“说实话，我也确实羡慕，可是我们一家也不是做生意的料。 我家那个儿媳妇儿可比不上桃子能张罗，当初给生子娶这个媳妇儿，也是图她老实。” 她家大儿媳妇，地里干活儿一把手，出去做生意，那可不是能张罗的——嘴笨。 杨桃见她这说，打趣道：“婶儿，您可别埋汰弟妹，人家在地里干活可是一把好手。 我们这房妯娌三个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心里高兴，她刚生怕与婶子家产生矛盾，那样她和当家的可真是要左右为难了。 还好…… 其他几个都跟着杨桃点头。 “呵呵，就这点能看，”顾四婶虽然嫌弃的说着，但语气也有些自豪。 这个儿媳妇可是她从娘家那边挑来的，当时堂姐还说她下手快，这个媳妇儿也是她看上的。 想着又看了杨竹一眼，孙阳的媳妇儿可是她姨家的，虽然勤快，但和自家媳妇儿一比，还是差着点。 杨竹见四婶家也有买卖了，心里也高兴，佩服小瑾想的周到。 这时，看着几个妹妹问：“正好，杨家坳干什么的多？” 杨翠激动的说：“养鸭子的。” 要知道他娘家养鸭子年头最多，家里这些年也养了不少。 杨竹：“对。” 孙兴抬头示意她们别说话：“回来咱们凑一起合计合计，再做打算，先听着。 听弟妹说，我算看出来了，她这是早有准备的。” 东方瑾看着她们几个笑了，姐妹几个嫁一个村，这么照应的真的很少。 顾四婶儿紧张的看着东方瑾：“小瑾……” 东方瑾也没让她等太久：“确实有准备，本想等过了秋收再聚再说的，正好今天凑一起了，我就都说了。” 说完，看向顾四婶儿：“四婶，您说我们今天吃的，这个土豆丝如何？” “好吃。” “那个薯条就是土豆做的。” 第90章 玛瑙果? 众人…… 这又是什么？他们心里确实都有疑问。 包括君家母子三人。 城霖家的准备的够充分。 顾四婶儿是亲眼看着东方瑾弄那个圆疙瘩的，说是顾城霖今天在码头从一个商队那里买的。 “啊，就是那个圆疙瘩？” 东方瑾点头，看了顾城霖一眼，说道：“对，城霖说这土豆是西域那边的特产，还有一种东西叫辣椒。 四婶儿，她们几家卤肉都离不开辣椒、姜和蒜。 再加上这个土豆，您说，这个冬天能做不？” 顾城霖…… 媳妇儿，你别看我，我会乖乖的背锅的。 我一直配合着呢。 “这冬天能种菜？”顾四叔这时开口。 东方瑾点头：“能呀？您家有不少空屋子吧，就包括您睡觉的屋子也有不少地方吧。 我相信您钉几个木头盒子不是问题，土更不是问题。 屋里暖和，这一暖和，什么不能长？ 不过就是费些柴火，我想这个更难不倒您一家。 这菜一种出来，您家都不用愁，平安酒楼不是在吗？ 您说，有多少菜不够他家要的？我建议您家要是有多余的菜种，都种上。 这个理由您家自己想，您说，这个是不是没人说什么？ 别人家要是问，您也大胆的怼回去，谁家爱种就种呗。 要是家家户户种，还有谁盯着您一家？到时候您说，平安酒楼收菜时，是信您还是信他们？” 许阿爷…… 这个真能行，他冬天不是也在屋里养那些药材吗？ 以往他们怎么没有想起来种菜卖？ 同样有这想法的还有林里正一家子，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呐！ 农家，什么最多…… 他们穷，看来是有原因的…… 要知道他们这里冬天几乎家家把屋里的炕烧的热乎的，有串门的，也都是在炕上坐着。 谁家不是大屋子大炕的？这一冬白白的浪费掉了呀！ 顾四婶儿和林冯氏…… 肉最疼…… 顾春生来了精神：“婶儿，咱家挨着牛棚那边不是有一间空屋子吗？回头咱们收拾一下，再垒个火墙。 至于钉盒子，咱都会，晚上歇着的功夫就能做一个。 那间屋子，加上所有屋子，婶儿可……可不少。” 顾春生越说越激动。 顾四婶儿怔愣的问：“这个可以吗？” 东方瑾点头：“您就当今年冬天做实验了，万事开头难。 您一家今年尝试着干，弄好了，有经验了，明年就去地里盖暖棚，大面积的种。 今年冬天我们也种，您要是想好了，我种什么，您也跟着种，种子、苗什么的，可以来我家拿。 您也真心别怕卖不出去，我呀，就怕到时候不够卖的。” 顾四婶儿这时也跟林里正一样了，只会说是，好，行。 顾四叔更是一脸惭愧的看着顾城霖，他叔因为他自请退出族老的位子，说实话当时他心里是气愤的。 因为族里的长老每年可是有一斗粮食可以领，现在因为顾城霖没了，他能不气吗。 可是现在，他给自家找买卖，这气也就随之消散。 许阿爷是大夫，东方瑾没有什么可给他的，走的时候给他端走一盆卤肉，一坛酒和一包茶叶。 顾城霖想给他送家去，被许长华给拒绝了。 他爷爷好这两口，城霖都给了，也算到位了。 他爷爷是学医的，可是家里的后辈没有一个有天赋的。 他爹和他二叔每次背医书都能睡着，他们也是，看到书上那些药草名字，就来瞌睡。 平时也只能给他挖些药材，晾晒一下，搬出搬外的干点体力活。 家里也就大堂哥家的小昭，能勉强跟着爷爷学那么一点儿，但时间也不能长，长了也困。 现在好了，有了这个买卖，他们就可以大显身手了。 大家都有了事干，一个个的激动的，怀揣着一颗宏伟的蓝图离开顾城霖的家。 离开顾城霖家的路上，大家都骂顾婆子一家不识货，把一棵摇钱树往外推，更是骂顾氏族长蠢…… 秋风瑟瑟…… 晚风吹过也有一些冷意，但一点儿没有影响他们一个个炽热的心。 东方瑾看着走远了的一行人，深深地伸了一个懒腰：“都走了，我们也都洗洗睡吧，一天结束，我们即将迎接新的一天到来。” 这日落而息的日子真好。 美哉…… 君文蕙一脸的肉疼：“你一下子给出去这么多东西，小瑾，你咋想的？ 要知道这其中不管哪一个，都能支撑一个小家族做大，能做成永久传辈的买卖。 你和城霖这以后……这点钱终是有花完的一天。” 这孩子手太松了。 东方瑾伸手挎着她的胳膊：“蕙姨，我可不想起早贪黑的忙活。 这样不用干，我真要自己做那些买卖，想想就累。 告诉你们，送出去的都是不值钱的，那些都是给咱家以后的买卖打基础。 我呀，可不想当那个出头鸟。” 几个人一听，好吗，这还不是挣钱的买卖？那什么是挣钱的？ 这下连顾城霖也看向她，一脸的好奇。 东方瑾也没有隐瞒：“你们说今天咱们喝的这个竹叶青如何？” 君祁睿不知道她为何提酒，但还是说：“这酒不错，不愧是刘家的镇店之物。” 君文蕙转头看着她，一脸好奇的问：“你是想酿酒？” 东方瑾打了一个响指：“对，但不是白酒，你们这里的白酒不纯，度数也不高。 我要酿的是葡萄酒，这葡萄酒也称红酒。 当初买这所宅子时，我就看中唐老爷家的百亩果园了。 那些都是葡萄树，可都是宝贝，葡萄可是一串串的，皮薄汁水多……只是他们不会种。 等明年开春，我就把那边清理好，当年就能结果。 你们都不知道吧？这葡萄结果的最佳期就是三年。 咱家后山的百亩葡萄园正好到期，而且唐老爷还给养了三年的枝条。 就那百亩地的枝条，我能扦插好几个百亩果园出来。 你们说，我这买卖值不值？ 呵呵，我呀要把后山以及到南河边上所有的荒地都买下来，都种上葡萄树。 到时候……” 君祁娴看着她问：“是我想的那个果子吗？紫色的，一串串的玛瑙果？” 东方瑾不解：“你们这里叫葡萄玛瑙果吗？” 脑海里——葡萄素有：不老果、长寿果、玛瑙果、菩提子、水果之神等美誉?…… 我去…… 君祁睿看她一脸惊讶的样子，笑了：“要是你形容的那样确实是玛瑙果，是西域特产。 不过咱这边早期也有人种，就如后边那个果园似的，那些果树的枝条满地爬。 最后，就都烧了……” 听闻，东方瑾十分好奇的问：“你们难道就没有人见过西域人怎么种？” 这些人不是有去那边的商队吗？难道那些人都不知道？ 顾城霖：“……”媳妇儿，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这个他在边关也有听说过，说西域种植玛瑙果的区域，筑起一道高高的土墙。 外族人是不能踏入那里的。 第9 1章入乡随俗 君祁睿摇头笑道：“你能买来树苗已经不错了，还想看人家怎么种植？ 你以为谁都像你，把那传家的东西随便送人。” 东方瑾…… 种个葡萄，还能这样？ 难怪穷还落后。 难道看到那些顺地爬的枝条，不会把它扶起来？ 这也没谁了…… 算了，要说这也是个技术活。 君文蕙拍着她的手：“你呀，既然有计划，就去做。 但是我得和你俩说一声，干活的人别雇，要全都去牙行买人，那里什么样子人都有，这样不会有人使坏。 只要身契在手，他们的命就掌握在你手里，那些人就没有敢背叛的。 你要知道那些背主的，都没有好下场。” 说到这里，她就又想起她们三口给赶出来的一幕。 那些下人的契书都不在她手里，哪怕有一张，她们母子三人也不会沦落街头。 东方瑾皱眉：“都买呀。” 她本想在村里雇人呢？ 买人？想到这里的人还不如一头牛值钱，她…… 咬牙，买吧！ 君文蕙也看出她的心思：“你呀，也可以帮助村里那些人，但要怎么帮，你们也得拿出一个章程出来。 是签短工，还是长工，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不然没帮到他们，再弄出一个仇家出来。 但不管是哪一样，都没有手里拿着契书踏实。” 东方瑾紧抿着嘴，看了顾城霖一眼，下定了决心：“买，都买，至于村里的，让顾城霖看着办。 他知道谁家可交，谁家不可交。不过要是这样，家里的房子就不够住了。” 看来她还是要入乡随俗…… 君祁睿指着北边的方向：“我们之前住的草棚子那里不是能盖吗？” 那个地方城霖兄可是说了，那也是他家的。 东方瑾说：“那里是我打算盖好给景烨和采薇住的，他们也大了，该有自己的院子了。” 君文蕙赞成的点了点头：“这个可以有。” 君祁睿又指着大门南边的空地：“在这边加盖，弄成三进院。 这地界一扩大，房子不就出来了？再说，下人住的地方没必要太好。” 东方瑾摆手：“那可不行，人家已经成奴够可怜的了，咱再不把人当人看，那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盼头。” 她是不是有点圣母了…… 可是，本身就是呀？ 要是能活，谁愿意卖身当奴呀？ 想着，她又想起那个刘喜，艾玛，回来没通知他。 算了，县衙里那些人会和他说的。 她不知道，她的这些话多震撼几人。 君祁睿…… 买他们那就是救了他们好吗？最起码有吃有住。 君文蕙…… 这孩子还是心软，这可不行，不能让她成为第二个自己。 顾城霖…… 想到媳妇儿以前生活的世界，法治社会吗？人人平等？ 他到现在都没想清楚，人，还能人人平等。 女子还能和男子在一起上学堂…… 还有那个电视里演的电视剧，媳妇儿都说那是真人演的，那叫演员，明星…… 他就十分向往那个世界…… 东方瑾的这番话，几人更不知道，以后给她家干活的那些下人有多忠心，有多团结一致。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这一夜。 来顾城霖家吃饭的几家人，都失眠了。 家家讨论着一个话题的中心人物——东方瑾。 “阿嚏，阿嚏……”东方瑾自从回屋后，这喷嚏就没有停过。 “受寒了吗？”顾城霖急切又担心的问。 “没有，肯定是谁在说我，”东方瑾懒洋洋的说，细听还有些撒娇的味道。 顾城霖被她说的笑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在议论她。 她今天可是给了大家一个重重的惊喜，怕是那些人一宿都不会睡着。 “俩孩子都睡了吗？”东方瑾倚靠在炕柜上问。 “都睡了，今天累着了，躺那里没一会儿就着了。” “你困不？” 顾城霖双眼闪着绿光：“媳妇儿。” “别想了，不困去空间种地去，把那些葡萄枝条先扦插在地里看看能不能活。 要是能活，明天这活你包了，我就不去地里了，太累。” “行，那我去拿今天买的粮食种子和种地的工具。” “工具还是算了，空间里有，那些都是太阳能的，等没电了，拿出来，让太阳晒晒，就能用了。” “好。” 东方瑾看着男人出去，在心里冷哼，再让这个男人折腾自己，她敢相信自己会死。 有点儿吓人，有没有！ 等顾城霖提着几个小口袋回来时，就看到媳妇儿打着瞌睡，头还时不时点一下。 他心里顿时懊悔起来，把她喊醒。 东方瑾什么也没说，她现在双眼皮就如坠着千斤顶，等两人进了空间。 东方瑾再也支撑不住，顾城霖赶紧把种子放下，抱起她，把她送到卧室的大床上。 他的身体一碰到那软软的大床，顿时也不想动了。 但是他得听媳妇儿的，起身，弯腰亲了媳妇儿一口，把被子给她盖好，转身出去。 他没有问媳妇那些机器在哪儿放着，即便知道，他现在也不会弄。 走出屋子，看到门口放着的工具，再看到左边的那一大片土地。 最后他没有走过去，而是来到这边一小块一小块地前。 顾城霖把东方瑾之前说的那些菜种，一块一块的都种下去，打开水管浇水。 都弄利索后，拿着剪子，按着媳妇儿教的，把葡萄枝分段剪好，按个扦插好。 这个他会，就跟插柳条一样，这个他小时候跟着郑爷爷学过，他一手编筐的手艺，就是跟着郑爷爷学的。 等把葡萄枝条都扦插完，浇上水，他才上楼，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看着里边所有的东西，心里对媳妇儿说的世界更加好奇起来。 这些东西，在那个世界竟然家家都能用到？ 还有这水，还能加热？ 仅用一根小小的管子，就能把水引到屋里，太神奇了。 洗完澡，穿上睡衣，自己去厨房找吃的，同样是从冰箱里拿出来那些吃食，几乎是每样他都拿了一点儿。 除了那个慕斯蛋糕，那个太甜他不是很喜欢。 他学着媳妇教他用燃气灶的样子，打开火热牛乳，这个牛乳好喝，比达子的牛乳好喝，没有那股腥味。 顾城霖一边吃，一边计算着时间，等他吃饱喝足后，才找媳妇儿睡觉。 等二人睡醒，出了空间，发现外边还黑着天。 东方瑾拿着柜子里的闹表，凌晨两点？这…… 之后，顾城霖给她算时间，再看闹钟的点儿，最后两人算出，空间里的时间是外边时间的两倍。 见此，二人把闹表时间调好，设定了闹钟，拿着闹钟再次回到空间。 东方瑾要教顾城霖开耕地机，这个小型的手扶耕地机，还是她亲自试开过得。 别墅后边的小农场，通往每个的区域都有一条路，当初她找人专门修的。 第92章 嫉妒 她也是为了老人们出行方便，每一个区域修建的都特别到位，安全系数也高。 水更是每一块地里都有一个水龙头，和一根水管。 她外公很喜欢玩水，每次看到水管，他都拿着玩一会儿，有时还特别喜欢拿着水管泚人一身水。 所以她就没有弄那种机械化的喷水管。 老人都喜欢亲自动手干活，她做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考虑他们年龄大了的原因。 她爷爷成天吆喝，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自家的四位老祖宗那可都八十多的人了，个个跟个老顽童似的。 现在看着没事，真要出了什么事儿，那可跟年轻人不一样。 后来，网上爆料某市养老院虐待老人事件曝光后。 她又顺坡说出自己的想法，当然也有几分夸张之意。 这也是家里人，最后妥协她开养老院的原因。 东方瑾打开别墅后边的车库，指着里边的东西说：“这些都是小型的农机，这个红色的是耕地的，绿色的是播种的，那边挂着的是除草的……” 顾城霖看着一屋子先进的机器，双眼冒着光：“这些都是你说的太阳能的？” 东方瑾撇嘴，看来车这东西，就是男人的最爱：“也不是，有的是充电的，除了那边的打草机和这个小汽车。” 之后，东方瑾拽着顾城霖上了小汽车的副驾驶坐下，自己来到驾驶这边，开火，还行启动了。 倒车，将车倒出车库，东方瑾边开车边告诉他怎么操作。 顾城霖坐在副驾驶，看着快速向前跑的汽车，震惊的语无伦次：“这……这个汽……车跑的这……这么快？” 这要是开着上战场，那得…… 不能想，他……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东方瑾看着他这大体格子，窝在副驾驶，就有些好笑：“这不算快，这种车是老年代步车，那种烧汽油的车跑的才叫快。 之前家里有一辆，在我出事那天，我的车被钱多多开走了。” 再提起那些事，她也不在伤心，感觉是在说别人。 就如讨论电视里的剧情一样。 之后东方瑾又有给顾城霖讲，她在现代的几个损友的事儿。 顾城霖听着，不知怎么就想起她与马文才几个的相处场景。 想着，也就问了出来：“所以你看到马文才几人在一起时，就想到了他们？” 看来，媳妇儿和她的那些朋友相处的很好。 想到媳妇儿说的话，她在那个世界在家排行最小，听着，她家里条件很好，那时也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 不说别的，就是从这栋房子，和屋里的一应摆设就能看的出来。 她家很有钱。 不知她是什么原因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他也会尽力宠她便是。 26岁还没成亲吗？ 自己比她在那个世界的年龄大两岁，可是比这具身体…… “嗯，他们几个有时候，和他们很像，你要不要试着开一圈？” 顾城霖摆手，这个车他坐着有些不太舒服：“不了，媳妇儿，你教我怎么开那些机车吧，我现在看着那些地荒着不得劲儿。” 既然怀念，就联系吧，反正这是自己媳妇儿，以后他们见面时，自己在身边就好。 东方瑾见他抗拒，也不勉强，反正这些车是不能拿出去的，在这里放着，他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吧。 “行吧。” 她知道，这古代人拿地当命根子一样，这家伙看着那些地荒着，心里肯定不得劲了。 “这些地你一次也种不完，可以慢慢来。” 顾城霖点头：“知道，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把这几辆农机学会，争取多种一些粮食。” 他现在可是想着高产的土豆和红薯呢？ “好，” 接下来，东方瑾就如她当时买这些机车时，那个师傅教她怎么操作的样子，细数教给顾城霖。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很快就掌握了，比她学的都快。 这让她心里有点儿落差感。 凭什么呀…… 这古人真聪明，要是放到现代，妥妥的又是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看着顾城霖开着播种机在公路上，由开始的蛇形，很快到现在的熟练的向前跑，熟练的转弯，熟练的倒车…… 之后，那几辆都不用她教，这家伙都能很快掌握。 她顿时心生嫉妒，她怎么有种这些机车都是给他准备的感觉。 不高兴！ 很不高兴！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被深深的打击到了！ 再看顾城霖的眼神儿便幽怨起来。 再次肯定，这家伙的身世不一般，别以为她没注意到他躲闪的眼神儿。 哼…… 顾城霖开着播种机转了一圈回来，就看到他媳妇儿脚边堆了一堆花瓣儿。 再看到她那气鼓鼓的小表情，他……有些慌乱，这是怎么了。 想着，也就急切的问了出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东方瑾见他这般关心她，心里的气也消散了一点儿，闷闷的说：“没有不舒服，我就是嫉妒你了，我当初可是学了这个好久才学会。” 她能说自己笨吗？ 不能，跌份！ 顾城霖蹲在她跟前，宠溺的笑道：“呵呵，你是女子，我总感觉这东西就是给男子准备的。 嫉妒啥？以后你都不用开，这些活儿我包了，你要不要再去睡会儿？” “不要，”东方瑾不仅没有被安慰到，心里反而更加郁闷了。 她是真心被打击到了。 更是嫉妒到了。 整个人蔫蔫的，提不起一点儿精神来。 顾城霖见她这样，伸手抱起她，走到那台中型耕地跟前，上车。 “你干嘛？”东方瑾被他这操作惊到了。 “我开车，你坐在我腿上，这样就跟你开一样，”顾城霖说着启动机车。 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着耕地机的方向盘，围着地边一圈，一圈的转了起来。 直到车子没电，顾城霖才开着车子入库。 “心情好点没？”顾城霖压抑着某种情绪，沙哑着嗓子问。 东方瑾瞪着他，这老男人故意的，肯定是。 太坏了！ 这是在她跟前显摆呢？ 哼！她又不是男的，臭显摆什么？ 顾城霖要是知道她现在想什么，肯定气的吐口老血出来。 媳妇儿！我那是展示一个男人的雄风…… 展示我一个男人的持久…… 展示你男人我，以后定会让你性……福…… 顾城霖看着的媳妇儿表情，在心里哀叹，这媳妇儿在某方面还是没开窍呀！ 算了，慢慢来吧！ 他能等…… 哎！就是胀的难受…… 之后的之后，就是，东方瑾坐在院子喝着茶，吃着零食，看着顾城霖在地里忙活。 半箱子土豆按着芽眼切块，洒上草木灰，看着他一块一块种到地垄里。 这人身材真不赖…… 赏心悦目！ 这肌肉……哈哈……不愧是当兵的。 瞧瞧，这爆发力可以呀！ 第93章 顾城霖哄媳妇儿 我去……顾城霖你悠着点，她都害怕这家伙把铁锹掰弯。 那可不行，这东西…… 古代铁匠铺能打吧…… 算了，使劲吧！ 是了，顾城霖把车开到车库后，就拿起手推翻地机在跟前整理出半亩地。 归垄，种土豆…… 都弄完，拿起地里的一把杵着的铁锹，开始翻地砖与地砖之间的地。 媳妇说，这里种辣椒，这个辣椒得先育苗，回来再移栽。 这铁锹都比他们这里的好使，他现在正想着怎么拿出去，去铁匠铺子打造几把。 哄…… 必须把媳妇儿哄顺了，他才能把这些工具拿出去。 他最看好的就是那个手推式的翻土机，那个简单，铁匠铺就能做。 东方瑾就这么看着顾城霖挥汗如雨，专注地忙碌着，心里别提多解恨了。 他的双手黝黑而有力，汗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这真是应了那首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东方瑾盯着他穿着大裤衩子，在那里有节奏的挥舞着铁锹。 膝盖上有一块斑驳的伤疤，那是他在战场上留下的痛苦和勇气的象征。 还有他身上露在外的那一道道深深的疤痕，它的每一道线条都充满了他在战场上的力量和挣扎。 那些伤疤，已经成为他过去荣耀的勋章，也是他无数次与命运抗争的见证。 他可是把军人的那种如同钢铁般的意志，和坚不可摧的精神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个农家子，能升到百夫长，还能活着归来，这说他幸运呢还是命大呢？ 冷兵器时代，那可都是用真刀砍人，那可真是血淋淋的…… 君祁睿说，像他这种农家子服兵役的，都是要服满十年，那他又是怎么做到全身而退的呢？ 东方瑾想不明白，也就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顾城霖，你当兵还没期满怎么就回来了？” 顾城霖掘地的手脚一顿，把铁锹插在土里，拿着手巾擦了擦汗，迈步走过来。 东方瑾很有眼力劲的递给他一杯大青碗里的水，顾城霖一口喝下。 “都给你说了，喝水要匀三口，”东方瑾见他一杯水下肚，有些不满。 顾城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这样喝痛快。” “你以为这是喝酒呢？快说，你是怎么全身而退的？” 顾城霖看着她那期待八卦的小眼神儿，笑了笑，之后便陷入回忆。 便把他怎么回来的事儿娓娓道来…… 东方瑾听了这沉重的消息，和那种深入骨髓的悲痛让人感到震撼和心碎。 那一个个倒下了人，都是和他一起出去的，有的还睡在他旁边，有的挨着他刚吃完饭，还有的刚刚和他说过话…… 看他眼中的绝望，和脸上的痛苦，让她的心，如破碎的琴弦，每一次颤动都释放出凄美的悲凉。 这就是古代的战场…… 残酷无情的杀戮…… 沉默许久，东方瑾问：“也就是说你这次是立了功？可你为什么不继续待在军中？” 这家伙宁愿拿军功换去退伍，也不想当官…… 顾城霖搓了一把脸：“小瑾，你知道像我们这种没有一丝战斗经验的人去战场，是什么样的吗？ 有的人之前连只鸡都没有杀过，你让他怎么杀人？ 还没上战场在训练中，有人看见那些带血的刀，双腿就发软。 可是那些敌人不会给我们机会，那意味着什么？ 匈奴和东临只要一开战，那就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小瑾，你没有看到过那种场面，太沉重了。 还有，你说我只要当了官，家里肯定知道……” 东方瑾秒懂，就那一家贪婪的，要是知道顾城霖在军中当了官，不得为非作歹。 就顾耀辉才是一个小小的童生郎，那一家人就在村里无法无天，指示一族族长听他们的。 要是知道顾城霖成了将军，这家人还指不定闯出什么祸来呢。 到时候，顾城霖的军功白费不说，没准还会被他们牵连…… 那一家子说他们是猪队友都是好的。 之后便小声嘀咕起来，冷兵器时代不就是真刀真枪的练出来的吗？ 就算在现在热武器时代，也需要真枪实弹的拼呀？ 只是这古代三六九等分的太明显，虽然现代人也分三六九等。 但是……但是没有这里分的差距这么大，拿人命不当回事…… 在现代，人们当兵那是一种荣誉，一种光荣。 可是在古代，那就是一个苦难的开始，也象征着这人一旦去兵役，那就代表他一去不复返。 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没人体会。 哎！可是这也没法避免…… 现代的古代，还有花木兰替父从军呢。 历史就是历史，有些事儿必须有人去做。 顾城霖又继续说：“在军中，还有一些人是那些勋贵之家的公子们。 他们去军中历练，但是却又极少数的人才去参加战役。 他们稍微有点儿功绩也是……之后他们就回京了。 可每次冲在最前的就是赫连军，赫连军是赫连家第一位大将军组建的军队，也就是现在的镇国公。 听说他六个儿子，除了京里的两个，一个从小学问好老五，和一个生下来体弱多病的老六留在京城。 其他儿子孙子包括唯一的姑爷都在边关，还是最危险最难守的飞虎关和飞鹰关。” 东方瑾听着他讲的这些有些耳熟，好像有什么人曾经和她说过，说长大了也要去赫连军什么的，头疼了一阵，压下心里的不舒服。 “那大将军就允许他们冒领军功？” “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儿……国库空虚，将士们还得吃饭，换兵器。 那些人送自己孩子来这边历练，都是带着物资去的。” “靠，这是明晃晃的……”这算不算和兵血？冒领军功？那些人真好意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朝廷…… 算了不说了，这里不能说那些话，一个不好就要头和身子分家。 她还是夹着尾巴苟活吧…… 顾城霖叹了口气：“没办法，先帝时期造的太厉害，最后还是以那样的方式没得。 他在位时，大兴土木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如今皇帝还在和那些世家僵持不下。” 东方瑾更加无语了，谁能想到一个皇帝还能欠外债？ 新鲜，这下好了，谁当皇帝说偿还：“这烂摊子，要说这皇帝还不错哈……” 宁愿背债，也不纳那些债主家的女子进宫。 皇帝威武…… …… 这两口子不知，他们口中的盛德帝，正在皇后赫连景韵的紫云殿召见陆玉烟和阿东。 这个紫云殿，是盛德帝苍离渊专门给皇后召见大臣家眷的地方。 阿东，原名陆东，是东南西北的老大，他们原是伺候清河公主的人的后辈。 是清河公主从小培养出来之后，送给陆云卿的，这些皇帝都知道。 在听到阿东说的火锅和芝麻酱后，盛德帝拿着手里的几张纸有些激动。 “你可知这个火锅怎么做？” 阿东低着头：“奴知道，锅子炭都带来了，在宫外马车里。” 第94章 中秋节送戏 想到这里，阿东就无比的郁闷，大小姐竟然让他跟着进宫。 早知道就书信一封了。 这下好了…… 露馅了…… 想到帝师的话，他的心还在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件好事。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他真体验到了。 盛德帝问：“那这芝麻酱和香油呢？” 阿东低头实话实说：“这个奴不会做，但是主子那里已经开始培养这些人了。 说等大小姐这边安排好，就让他们即刻来京城。” 艾玛！ 帝师呀！希望您让小的实话实说，别让小的被挨板子。 宫里的板子，那可是实打实的打呀！ 盛德帝听到这话，高兴的说：“好！好！你家世子很好，地方上可还好？” 阿东…… 这是过关了？ 低头：“回陛下，主子很好，主子如今已经对地方上的事儿很顺手了。 也知道怎么应付那些乡绅，灵安县码头，自从主子上任后，还没有出现混乱。 来往的南北客商也都和以往一样，并没有看出什么。” 主子保佑属下，希望帝师爷爷别坑他…… 盛德帝很满意他的回话：“那就好，回去告诉你家世子，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今年冬季来的早……等你家世子这三年期满，就可以回京了。” 这个陆云卿不错，自己身边就是缺这样的人。 想到这里，皇帝的眼里又聚起风暴。 他忍…… “是，奴一定转告。” 之后盛德帝又问了几个问题，阿东也都一一回复。 等阿东离开，他也没有多坐，因为内侍来报，帝师求见，皇后和陆玉烟恭送皇帝，见他便带着人离开。 陆玉烟提着的心，才放下。 等皇帝离开后，陆玉烟开始和皇后聊起开火锅店的事儿。 皇后赫连景韵激动的说：“正好入秋时北边送来不少羊，本宫正好不知怎么处理。 安和就给本宫带来这么大的一个惊喜，这些年本宫没能出宫，这里里外外都是你管着。 那些人还在那里虎视眈眈，安和，你都不知道，国库如今…… 伯父也不好说什么，几个哥哥在边关，不管缺什么，因为本宫的原因，什么也不能紧着他们来。” 陆玉烟也知道他们的事，但皇家的事她也不能说什么。 这个皇后虽然与自己从小交好，但是如今的身份在这里摆着。 她还是懂分寸的：“瞧您说的，这不都是那个臭小子。 这一走就五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派人来给家里送信……” 她的弟弟呀，她怎不知他要什么？ 她的父亲又是一个不顶事的，硕大的长远侯府，如今就她一人住着。 想到那些糟心事，她就觉得弟弟做的对…… 希望外婆能理解…… 之后，两人便开始规划火锅店的一切事宜。 最后两人商量，要在冬天来临之际，在京城四大街上都开一家火锅店。 可谓是大手笔，也可见这两人对陆云卿的信任。 皇帝从这里出去，就回了御书房，帝师慕演廷已经在那里等着他。 二人聊的什么，没人知道，各家的探子是这么说的。 至于皇后哪里，探子们已经见怪不怪，到没有人注意。 说阿东给皇后宫里送去了好多碳火，有的人家听说也就是笑笑。 今年冬天来的确实有点早。 …… 东方瑾还不知，有一场惊喜正在向她走来。 也是这场惊喜，也把她和给她惊喜的人拉扯在一起。 在之后的日子里，她就像一头拉磨的驴，开始了自己上磨的一生。 这不…… 今天东方瑾和顾城霖刚从山上背着一背篓栗子回家，家里就来了贵客——县令大人，和一位打扮的特殊，长相阴柔的男子。 这大仲秋的…… 古代人不是很注重这个节日吗？ 这天还有人串门子？ 还不等他们打招呼，由远及近的骂声就传过来了。 嚯！ 家里够热闹的，这大过节的，谁给她家送戏来了？ 先说好了，没有赏钱…… 看着顾城霖那阴沉的脸，得！肯定是那一家子。 昨天顾城霖去给孙兴家帮忙杀猪，听孩子们回来学舌说，那里可热闹了，围观了好多人，还有外村的人。 “顾城霖你个逆子，你怎么不去死…… 方瑾你个丧门星你怎么不去死……你个搅家精，害我顾家……” 是顾老太婆的声音。 这老婆子难道不会骂点别的？ 来来回回就这几句…… 想让她死，你们一家子死了她都死不了…… “别去，”顾城霖看着跃跃欲试的媳妇儿。 东方瑾阴测测的看着顾城霖说：“边去，都骂上门口了，难道你要请她进家？” 你敢说试试…… 她敢肯定，这老妖婆只要进了她家的院子，就难出这个门。 她才不要，这是她家，那一家子休想踏进她家门半步。 顾城霖摇头：“不是，我是说我出去……” “停停停，你出去？可拉倒吧！”不是她瞧不上这个男人，这家伙嘴太笨。 今天是什么日子？ 中秋节！ 那老妖婆一路骂着过来，他们在院子里都能听见，她后边肯定跟着不少人。 陆云卿：“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东方瑾诧异：“县令大人……” “我是你兄长……” 顾城霖…… 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安喜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东方瑾和顾城霖看。 这位就是安华郡主的儿子？陛下可说了，要是这位不想回京，就保护起来。 想到那个糟心的荣国公，他也是头大…… 你说别人家乱家是妾室，他倒好，后院的女人不起火，他成天撺掇这后院的女人打架。 时常往家里领人，领的都是烟花之地的女子。 那些女人开始不懂，跟着争风吃醋，可是后来知道他的德行后，就跟着演戏。 这不，现国公夫人，每搁一段时间，就给家里抬一房小妾。 最早她还顾及面子，下手还是京里各家的那些庶女们……现在她也不嚯嚯人家姑娘了。 你不是喜欢烟花柳巷的女子吗？她就专门去那些地方，赎一些苦命的女子回来。 这个位国公夫人和不似安华郡主那温和的性子，这位厉害着呢。 当初就是怕自己堂姐的孩子受苦，知道这位姐夫好色，就主动勾引了他。 也不算勾引，因为这位荣国公也早惦记这位小姨子已久…… 这不，荣国公府现在热闹着呢？ 几人出来，就看到呼啦的一群人。 “婆母，这次不能放过老大家的，竟敢住在唐老爷的宅子里，指不定存了多少私房呢……” 是叶世兰那头猪的声音。 这佩奇还真是死性不改，这是什么习惯，干嘛老是盯着别人家的口袋。 “对，婆母，这宅子可不少钱，他大伯肯定藏了私房钱，方瑾一个孤女哪来的钱？” 是顾耀宗的婆娘李氏。 呦呵！谁规定她一个孤女就没银子了？ 老娘有外挂，钱多得是！ 这一个个的红眼病，看来病得的不轻。 第95章 又组团来的? “娘，这次绝不轻饶那个扫把星，看看她还怎么说，这是嫁妆钱？”是顾梅雨的声音。 好家伙，这是都到齐了？ 又是组团来的？ 上次的事儿还没完呢，真是记吃不记打的主。 怎么有种越挫越勇的赶脚！ 这是和她家对上了？ 看着乌泱泱一行人由远及近，陆云卿和安喜都诧异的看着顾城霖和东方瑾。 陆云卿指着那些人：“这是……？” 东方瑾耸肩，指着顾城霖：“哝，与他断亲的那家。” 陆云卿还是一脸的疑惑，断亲了还找？ “有断亲书不？” 东方瑾讥讽道：“不仅有断亲文书，还有除族文书呢。” 这事安喜是知道的，身为陛下身边的近侍，有些事他还是听得的。 “那这是为何？” 安喜这一说话，东方瑾身体一抖，这……这人是……？ 压下心中的不确定，看了陆云卿这个县令一眼，见他没看自己。 便假装若无其事的说：“得红眼病了呗！” 说完，一只手背在身后，捏了一下顾城霖的胳膊，顾城霖也回她一个轻拍。 示意他知道了。 顾城霖确实也惊到了，没想到宫里会来人到他家。 看来陆云卿送回去的火锅和芝麻酱起到了效果。 要知道，那位现在可是正缺银子呢。 东方瑾…… 她怎么把那里的人招来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想着眯眼再看了一眼陆云卿，这家伙…… 是这家伙招来的…… 这时她大脑出现四个字，“福兮祸兮”。 我去……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咋还蹦跶出来了？ 她不知道吗？这人就差翘兰花指了。 这种人能从那里边平安出来，还是跟着陆云卿来的，她不知道是福不是祸嘛？ 真不知道脑子里的那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 语气带着不满。 东方瑾被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心想：【什么鬼？】 【我不是鬼！】 语气拔高，还带着点儿愤怒。 东方瑾…… 我刚才是心里想的吧？ 【不是东西又不是鬼，难道是人？】 【我也不是人！】 语气似乎，带着点儿遗憾。 遗憾什么？ 【不是东西，又不是鬼，这会儿又不是人…… 我去，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难道是妖魔？还是神仙？】 东方瑾心里想完，那个声音没再出现。 顾城霖和陆云卿都把她眼里的恐惧看在眼里。 陆云卿眯眼，笑容满面：“别怕，有本官在呢？阿西，去喊灵雾村的里正。” 阿西看了东方瑾一眼，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是。” 顾城霖则是抿着嘴，一手紧握东方瑾的手。 东方瑾：“……”这是什么意思？ 她有害怕吗？ 不解的看了一眼陆云卿，又看了一眼顾城霖，最后把目光盯着自己手上。 我去…… 顾城霖，我手要废了！咱俩没仇吧！ “松开，我手断了。” 顾城霖松开了一点儿，温柔道：“别怕，我在呢？” 东方瑾推他一把，没好气的说：“边去，老娘怕她们？笑话。” 刚才，确实是有个人和她说话吧？ 那是什么？难道是…… 东方瑾想到什么，一下心情舒畅，灵台清明，来了…… 虽然晚了一点，不过还不错，是个能说话的。 她就说，空间都出现了，怎么可能少零件…… 顾老婆子走近看到他们，也不顾陆云卿和安喜在不在场。 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顾城霖，大骂：“顾城霖你个孽种，赶紧把私房钱都给老娘交出来！ 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竟敢真的藏私房。 老娘白养你这逆子这么大，白眼狼一个，早知道你这般不孝，老娘当初就该把你溺死！” 东方瑾听到这刺耳的叫骂，特么的…… 要是不知道，你这老妖婆不是顾城霖的亲娘，老娘过过嘴瘾就忍了。 既然知道了，还是这老货偷的，那她还客气啥？ 偷人家的孩子，让人家从小与亲人被迫分开。 你不好好对待也就罢了，竟敢把人当牲口养不说，还往死里折腾。 她今天要是出不了这口恶气，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转身跑向门房那边的柴房，在门口抽出一根细荆条，搁手里掂了掂，顺手。 这东西不仅拿在手里轻，细不说还柔软，跟鞭子似的，打人还比粗棍子打的疼。 这是顾城霖昨天刚砍回来编筐用的，东方瑾拿着荆条走出门。 看着要上前扑过来打顾城霖的顾婆子，疾步上前就是一荆条。 吼道：“这尼玛都逆子，孽种的了，还给你钱？ 你谁呀？看我不打死你这老妖婆，让你大过节的来我家抽风。” 真当她是病猫啊！以前身子弱，不想动手，如今身子养回来了，岂能还叫你们撒野。 顾城霖…… 他媳妇什么时候身手这么快了？ 陆云卿…… 这么彪悍的吗？ 安喜…… 这……这怎么有点像现荣国公夫人？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顾老婆子被她这一荆条抽的惊叫：“啊！该死的贱人！你敢打我！我可是你婆婆！ 顾城霖你个不孝的逆子，给我打这个臭不要脸的货。” 陆云卿……痛快！ 安喜皱眉，这就打上了？ 顾城霖……我没看见。 君祁睿在门内，这都动手了？ 君文蕙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小瑾这样好吗？” 君祁睿摇头：“看看再说。” “孩子呢？” “妹妹带着去了花房。” “也好。” 东方瑾见她骂自己，拿着荆条就往顾婆子身上抽：“打的就是你这倚老卖老的老东西，婆婆？你给谁称婆婆呢？ 骂谁逆子呢？你才是不要脸的货，你们一家子都是不要脸的货。” 顾婆子一边大骂，一边试图夺走她手里的荆条：“方瑾你个扫把星，我可是你婆婆！ 你敢说不是？你殴打婆婆，你这是大不孝，是要侵猪笼的？ 顾城霖！你个逆子，你就这么看着这个扫把星打你娘？” 顾老太婆这一声声杀猪的嗓子叫骂着，惊得后边跟来的人都停下脚步。 顾城霖……你不是我娘，该打！ 东方瑾一手叉腰，一手拿着荆条指着她骂：“呸，狗屁的婆婆，少给老娘攀关系，你儿子媳妇儿在那儿呢？ 都断亲了，懂？” 要不是为了顾城霖的名声，她早就说秃噜嘴了。 这一声婆婆喊的，真恶心人。 顾老婆子愤怒的盯着她，眼里的杀意都出来了，咬牙切齿的问：“你敢说你不是顾城霖那个逆子的媳妇儿？” 这贱人滑不溜秋，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这般利索。 她还真敢打她！ 东方瑾痞痞的看着她，杀她？就这？ “是呀！我是顾城霖的媳妇儿，你眼馋？还是你……” “小瑾，”顾城霖沉声喊出打断她后面的话。 这人要干嘛？怎么什么都说！ “小瑾，”陆云卿有些不悦的皱眉，这丫头有些口无遮拦，这样容易引祸上身。 “小瑾，”君文蕙脸色有些白，这孩子，怎么这般口无遮拦，家里还有一个小闺女呢？ 东方瑾听到人喊她，噘嘴，闭嘴！ 没过嘴瘾…… 第96章 顾梅雨的行为 也是他们三个这一喊，让顾家来的那些人和跟来的村民都看过来。 顾梅雨看到从院里走出来的君祁睿和君文蕙，又看到顾城霖身边的陆云卿和安喜。 那眼神儿就跟打量货物一样，来回转。 这不，一身的造作的扭着腰肢走过来，娇羞的看着君祁睿和陆云卿。 在他们之间来回打量，最后看着陆云卿，对着方瑾轻声细语的说：“大嫂，我们也是听说你们一家搬到唐老爷的宅子。 我们就是想过来，看看你们是给唐老爷看门，还是……娘也是关心则乱。” 不愧是童生的姐姐，这话说的，也会说一半留一半了，这两句话说的，你倒是看着我说呀。 你眼睛瞄谁呢？ 就这眼神儿，姐默默地忠告你一声，小心踢铁板让人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再看顾梅雨刚才这两步走，拿着帕子来回甩动的样子，这一脸娇羞的姿态，靠…… 怎么感觉像孙悟空在高老庄戏耍猪八戒的戏码。 这货这是干嘛？ 不是看她娘来的？她刚才可是打了她娘，这一身的造作样给谁看呢？ 东方瑾倒退一步，示意她停下：“喂喂喂，你嫂子在后边，别叫错人了。 还有，顾小姐，这里不是供人玩乐之地，你走错地方了。 我身后的都是正经人，可不吃你这一套。 别让他们好不容易吃进肚里的早餐，再吐出来。” ”噗……卟……”围观群众不知是谁没憋住，不仅上边笑了出来，下边也跟着漏气了。 之后，就是引来大伙儿一阵哈哈大笑…… 有个年轻的妇人讥讽道：“这顾梅雨……” 有个男子笑着打趣道：“真是没看出来呀，顾二小姐还有这么一面……” “这一路我都跟在她身边，没想到她这么作作，这两步走的……” “可不，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勾媚之术，学的也不像……” “呵呵，还能从哪儿学的，天天泡在县里……” “也是，你说她一个未出阁的大闺女，总和弟弟住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儿呀？” “谁知道呢。” “听说顾家那个童生住的地方，离着那个地方就隔着一条街……” “难怪……” “丢人现眼……” 顾梅雨听着那些话，脸部扭曲了一下，立马整理好。 看着东方瑾，梨花带雨的说：“你是我亲大哥的媳妇儿，难道不是我大嫂？” 我就不信你敢不承认！ 东方瑾无语极了，这光打雷不下雨，这是娇作给谁看？ “顾大小姐，不顾二小姐，你们一家，已经和顾城霖断亲了，还出族的那种。 你跟谁亲哥呢？恶心谁呢？你亲哥和亲嫂在那边呢？ 对了，顾二小姐，你是给我家送赔偿的吗？” 顾梅雨一听这个，气愤的吼道：“方瑾！” 东方瑾……就这？ 也太沉不住气了，宫斗活不过两集，确定完毕…… “吼啥？我不耳背，不装了？土鸡就是土鸡，穿的再花枝招展，也变不成凤凰。 瞧瞧你刚才那两步走，你知道像什么吗？ 顾二小姐，真正大户人家的小姐，可不是你这般走路。 人家走路要有神态……仪态都十分端庄，走路裙摆都不会乱飘。 再看看你刚才这样走的那两步，扭腰摆臀的，还抖着手帕，那都是花楼的妓子惯用的伎俩。懂？ 有时间在家多学学礼仪，大户人家的小姐们的手帕不会随便拿出来的，别出来弄这些东施效颦的东西，丢人现眼。” 顾梅雨被她说的，脸一阵白一阵黑，一阵白一阵红，指着东方瑾：“你……” 东方瑾讥笑：“我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你刚才的两步道走的，可不就是在卖弄风骚的吗？ 我不会打赏你，一文钱都不值。 在我眼里你那两步走，就是不伦不类，还不如妓子扭得勾人。 我身后的这几位品味还没有这般低俗，更没有饥渴难耐……” “小瑾！”顾城霖黑脸，这媳妇儿怎么什么都说？心累！ 陆云卿无语的摇头：“小瑾，注意言行举止。” 安喜…… 这丫头有意思！ 君祁睿…… 怎么这般口无遮拦，糟心！ 君文蕙…… 看来以后她得教这丫头一些礼仪了。 不过，看向对面的人，这就是顾城霖的家人？ 怎么一点儿都不像？这家人太丑了。 这个女子确实行为轻浮，真如小瑾说的那样，东施效颦，不伦不类的。 李氏走过来，因为她看她婆婆现在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她是误会她这个婆婆了，因为在君祁睿和君文蕙走出大门那一刻。 顾老婆子就傻眼了，盯着君文蕙已经陷入呆滞模样。 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 在场的人除了陆云卿、安喜和顾城霖，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李氏指着一旁的宅子：“她大伯家的，你们就不解释一下吗？” 她大伯家的？ 东方瑾打量着李氏，双手抱在一起，嗤笑一声：“解释什么？我们有什么可给你们解释的？ 你算哪根葱？跟你解释？也不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摆正好自己身份，嗯（ěn）？” 叶世兰跟个水桶一般挪过来，一张口就是一股臭鸡蛋味儿：“你……” 东方瑾赶紧倒退两步，不等她说完话，伸手扇着鼻子周边的空气：“我说佩奇，你这是偷吃了你家里多少鸡蛋，张嘴都是鸡蛋味儿。” 叶世兰听她这么说，心虚的转头看了婆婆一眼，眼神闪躲：“你胡说，我才没有吃鸡蛋。” 东方瑾在心里大笑，就这…… 不过拿她找找乐也不错，伸出右手：“你这一身的味道，我猜你至少吃了五个鸡蛋。” 陆云卿…… 这都能猜出来？ 安喜…… 还有这能耐？ 顾城霖……媳妇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他管不了。 叶世兰一听，想都没想，喊道：“你胡说，我就吃了俩……” 说到这里，立马捂嘴。 陆云卿……蠢货！ 安喜……了然！ 众人…… 诈出来了？ 东方瑾看着她那一双满是皴的肥爪，恶心的不行，指甲长不说还长得不规则，里边都是黑泥。 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你不是没吃吗？” “你诈我？” “满嘴鸡蛋味儿，离八条街都能闻到，用我诈你？” “你……” 围观群众…… 有个男子打趣道：“呵呵，这个小叶氏也太逗了。” “可不，你没看见，她又胖了一圈吗？” “孙正媳妇儿你别说还真是，你说咱们秋收都掉肉，她怎么还长肉呢。” “偷嘴吃呗，再说，整个秋忙，你们在地里见过她几次。” “不会是又回娘家去了吧？” “那还用说，哪一年不是这样……” “今年族长让我家的给他家帮忙，我就没让我家的去。” “顾亭家的，你就不怕你个族长罚你？” 第97章 猪队友 顾亭家的气愤的说：“我公公说了，以后都不会去给他家帮忙了。 这两年给他家帮忙，他们一家子倒好，除了顾老叔没一人去地里的。 给他们家干活，不管饭不说，哪怕有个人送趟水也行，什么都没有。 你知道人家一家子都干嘛了吗？咱给他家干活，他们一个个的都在家躺着睡大觉呢。” 东方瑾：好吗，这怨气可不轻，这家人能做到这么理直气壮也没谁了。 有个年轻的小媳妇说：“难怪长了一身膘。” “你们顾氏一族也忒有意思了……” “就是，也不知道他们族长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等着那个童生考状元了呗。” 一听就不是顾氏一族的。 “哼，就这一家……真要是考上状元，能回来帮衬咱们？” “我赌一碗精米的，不会！” “我赌十斤棒子面的，不会！” “我赌十个鸡蛋的，不会！” 东方瑾…… 这就赌上了？ 看来还是旁观者清呀！ …… 李氏听着那些人的话，瞥了一眼叶世兰心里骂道——蠢货。 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几个打赌的妇人，看清她们是谁之后，哼，等着吧，她家小叔一定能考中的。 不等她说话。 顾梅雨指着叶世兰，一脸的狰狞：“好哇，我说家里的鸡蛋怎么总是少。 我还以为是那两个赔钱货偷吃的，原来是你这馋嘴的懒婆娘偷吃的呀。” 东方瑾…… 猪队友！ 李氏…… 干嘛来的！ 再一听小姑子说赔钱货，就知道说的是自己的两个女儿。 也来了气：“她小姑，你不是赔钱货吗？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又打小敏和小宁了？” 顾梅雨眼神飘忽：“没有。” “打了，”叶世兰两人同时出声。 东方瑾：“……” 哈哈哈…… 吃瓜群众…… “这是又要起内讧了……” “这一家子这一天天的……” “反正秋忙快过了，给咱解闷……” “哎！要说家里还是有个儿子傍身呀……” “这一家婆不婆，姑不姑，嫂不嫂的……” “一家子戏精……” …… 李氏指着顾梅雨：“顾梅雨，你再打我闺女我会对你不客气！” 顾梅雨梗着脖子：“我是她们的姑姑，她们不听话难道不该打？” “你……” 东方瑾看着她们笑了，这就咬上了。 这时，顾耀宗黑着一张脸走过来，对着三个女人怒斥：“闭嘴！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滚一边去！” 东方瑾…… 我去，这男人不要太渣。 看他舔着脸走到顾城霖不远站住，眼里都是嫉妒之色：“大哥，你这也太不孝了吧？听说你住在这所大宅子里？” 凭什么呀？ 一个从小被他踩在脚下的人，凭什么住这么好的房子！ 顾城霖黑眸盯着他，冷冷的问：“哦？我不孝吗？” 顾耀宗见他这么淡定的问，脸有些扭曲：“你住这么好的宅子，怎么不孝敬父母，怎么不把爹娘接过来住？” 东方瑾……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吃相难看！你以为你是谁呀？ 君祁睿…… 这就是顾兄的弟弟？皱眉。 君文蕙也跟着皱眉，看着这家人与顾城霖的模样，让她产生一种荒谬的错觉。 陆云卿…… 冷哼，看来这家人这是嫌自己死的慢呀！ 安喜…… 陛下说了，这家人就留着给二公子解闷，等时机到了，再…… 顾家，叶家九族一个也别想逃…… 顾城霖盯着他，幽幽的说：“这栋宅子不是我的，我和孩子也是蹭住的。” 顾耀祖气愤的走过来，指着顾城霖说：“你胡说，我可听孙兴的两个崽子说了，这宅子是你们买下的。 前几天还请他们一家来这里吃饭来着，你敢说没有？” 顾城霖看着这哥俩这恶心的嘴脸，嗤笑一声：“小孩子的话你们也信？” 这俩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自利，眼里的贪婪都不带掩饰的。 这是还把他当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那时，他以为自己是家中长子。 父母对自己不好没关系，只要对弟弟妹妹好就行，现在看来，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家人从根上就烂了。 顾耀宗一脸嘚瑟，以为抓住他的把柄了，大气凛然道：“大哥，不管是不是，现如今村里都在传这栋宅子是你的。 你说你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弃父母兄弟不顾，你这是当兄长的吗？ 爹娘岁数大了，你说爹娘也不容易，苦了一辈子，怎么着你也得孝敬他们不是？” 顾城霖在心里冷哼，兄长吗？他在顾家当兄长可无愧于心。 这些人这脸…… 媳妇儿讲话，这一家不仅脸皮厚，吃相也难看。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这一家子不知是谁的主意，把他逐出宗族。 东方瑾有些憋不住了，特么的，你爹娘的不容易是顾城霖造成的吗？ 一个个好吃懒做的玩意儿，还有脸说，就知道盯着别人的东西，这是摁着顾城霖不放了是吧？ 她刚要过去怼那头猪，却她被陆云卿拦着，示意她向那边看。 东方瑾顺着方向看去，这才看到林里正父子三人和顾族长父子二人，跟着阿西黑着脸走过来。 看到顾族长那一脸的阴鸷之色，东方瑾就懒得搭理他。 这种人，有他后悔的一天。 身为一族之长，偏心偏的没边，也不怕失了自己的威信，寒了族人的心。 顾氏一族有这样的族长，她真是为顾四婶儿一家感到悲哀。 不说别的，就顾城霖这事儿要是曝光，顾氏一族，估计没有好下场。 顾城霖还没说话呢，林里正疾步来到陆云卿跟前几步开外前就下跪，高呼：“县令大人！” 他这一喊，那些议论纷纷的村民就愣了一下，之后呼啦一声，全部都跪下。 跟着高呼：“县令大人！” 君文蕙这时也拽着东方瑾赶紧跟着跪下。 东方瑾…… 我也跪…… 顾城霖……他都忘了！ 安喜…… 这才想起来？ 君祁睿…… 这一喊，就得当场立公堂了，想着，就伸手拽着顾城霖进院搬桌子，椅子。 顾城霖对他摇头，示意他看，陆云卿今天穿的是便装。 君祁睿看到后，便明白过来，站在顾城霖身边，看着那些人。 顾婆子傻眼了…… 县令大人怎么在这个逆子这儿？ 顾耀宗和顾耀祖吓得全身颤抖着低着头…… 李氏和叶世兰也跪在地上，低着头…… 顾梅雨更是傻眼，那人是县令大人……想着，心思活络起来。 她可是听说这个新来的县令还未婚，后院也干净。 那她…… 心里越想越激动…… 陆云卿见此，这是被迫办公？但是他没有喊人起来。 看着林培盛，一脸肃然：“你是这灵雾村的里正？” 林里正又磕下一个头：“回县令大人的话，草民林培盛正是灵雾村的村长兼里正。” “林培盛？” “正是草民。” “本官记起来了，顾家的事儿你可知道？” “草民略知一二。” “哦？你身为灵雾村的村长兼里正，才略知一二？”陆云卿听了他的话颇为不满，声音有些冷。 林培盛立马磕了一个头：“回县令大人的话，顾……顾氏一族还有族长。 草民……草民所为村长，但……但是有时也不能越俎。” 第98章 他们怎么不下跪? 陆云卿盯着林培盛，冷笑道：“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一村之村长，管不了村里的一个小小的家族族长？ 难道是这个顾氏一族有什么背景？还是有人给他们撑腰？ 还是你压根就不想管，和他是一党的？” 林里正被问住了，一时也不知道说话了，这……这还真的都没有。 那他以往是怕什么？ 开始他也是向着顾家那一家子的吧？ 他也盼着顾耀辉考中状元，给村里谋福利。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有这份心思了？ 是从顾城霖被强行带走服兵役那次？还是顾家逼迫田小草跳河那次？ 还是顾老婆子指着自己婆娘羞辱那次？好像都是也都不是。 陆云卿见林培盛怔愣着不说话了，冷哼一声，也没有喊他起来，看向人群，声音冷冽：“顾家族长可在？” 顾永良在县令大人问林培盛话时，就已经吓得身体抖了一下。 这时听到县令大人喊他，起身踉跄着走过来，跪下：“草民……草民在。” 陆云卿看着这个老者，也没什么特殊之地，声音依旧凌厉：“你就是顾氏一族的族长？” 顾永良现在拿不清主意，心里忐忑不安的说：“回……回县令大人的话，草民是……是顾氏族长。” 心里虽然生顾家那一家子不省心的气，但是对顾城霖和方瑾又恨上一分。 东方瑾要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肯定骂他一句老登。 这关她屁事！ 陆云卿眯眼，盯着他，语气冷淡的问：“本官听说顾城霖已经和本家家里断了亲，又被你逐出宗族，为何他的本家还来闹事儿？” 顾永良被他这么一问，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吞吐的说：“这……这……草民不……不知。” 陆云卿的语气更加冷了，呵道：“哦？你不知？那断亲书可属实？除族文书可属实？” 顾永良听到这里，惊恐万分，顾城霖连这都说了？ 难道他就不怕…… 眼里闪过一道狠厉，咬牙：“属……属实。” 顾老婆子几乎是跟着顾族长的话，说出：“不属实！” 陆云卿看向顾老婆子，呵斥：“你是何人？本官问话何时允许你吱声了！ 阿西，掌嘴一十，让她懂懂规矩。” 阿西上前：“是！” 他早就看着这个吊三眼的婆子不顺眼了。 顾婆子看到阿西走过来，惊呼：“你不能打我，我儿子是童生郎，以后还是状元！ 我儿子不会饶了你们……” 东方瑾…… 这饼到底谁给她画的？ 安喜…… 无知贱民！ 君祁睿…… 一介童生而已，离着状元还远着呢？她还真敢说。 要知道有的人在他这个功名上就能死磕一辈子。 他记得上届秀才考举人时，那里的学子最大的年龄可到六十多岁呢。 听说那人小时极为聪慧，十岁就考中童生郎了，最后还不是没考上举人？ 顾城霖：“……”一如既往的蠢，看来又是老四骗银子的把戏。 陆云卿冷笑了一声：“一个童生郎而已，状元？现在说为时已早阿西，掌嘴二十。 她敢再多嘴，接着加倍，没有规矩！” 他不能定她的罪，也不能打草惊蛇，先替这个表哥出出气再说。 这婆子就留着等那位处理，他相信，就东方瑾的能耐，那位不会坐视不管。 顾城霖可是那位的亲表弟。 “是，”阿西。 “啪……啪……” 顾婆子：“啊……唔……” 还真打…… 阿西才打两下，那老妖婆嘴角就渗出血来。 东方瑾：“……”这得多疼呀？ “阿西你真实诚，脱鞋打不行吗？用手，这手得多疼呀？” 陆云卿…… 这丫头，我都听见了。 安喜…… 嘻嘻，有趣，太有趣了！ 君文蕙：“……”怎么能说出来呢？ 君祁睿：“……”心塞！ 顾城霖：“……”媳妇儿，咱心里想想就行，别说出来呀？糟心！ 安喜看着跃跃欲试的东方瑾，仔细看着她，这难道就是安和郡主说的那个人？ 想到陛下和帝师的话，他不由多看了她一会儿。 也就是这一会儿，差点没把他吓厥过去……敦王妃？ 不是不是，听说她刚及笄，这还是一个孩子，错了，错了…… 敦亲王妃已经多年不出来走动了，是他看错了，看错了，吓他一跳。 想着又看向那些村民处，盯着被打的顾婆子——刁民！ 只是他不知道，他看东方瑾的眼神儿和表情都被顾城霖看在眼里。 这也让他陷入沉思，难道她媳妇儿…… 陆云卿再次看向林里正：“契书在你管理的村里不算数？” 林里正惊恐道：“回大人的话，算数。” 这就是官威吗？ 不过听着这啪啪的声音，心里怎么就那么解气呢？ “那你和本官说说，这是何意？” 顾梅雨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抬头看向陆云卿：“县令大人，就算他与本家分家断了亲，顾城霖也是我们的大哥，他私藏私房钱时，可是没有分家断亲呢？” 陆云卿倒没有罚顾梅雨，但你别忽略他眼里的冷意。 转头看向顾城霖：“哦？顾城霖，你藏私房钱？” 顾城霖立刻跪下：“回县令大人，草民没有，草民这些年的军饷都拿来救命了。 这个可以查到，衙门都有登记在册。” 顾耀宗见妹妹说话没被打，壮着胆子问：“你没有藏私房钱，那你哪来的钱买这所宅子。 正好县令大人在，你给咱们好好说说。” “这个学生知道，县令大人，瑾姐儿。” 马文才、方世玉几个跳下马车，说话的是马文才。 他们身后还跟着三辆牛车，上边装着满满的东西。 众人…… 这是些什么人？ 顾婆子眼里如淬了剧毒，面部狰狞，咬牙切齿的看着这边。 方世玉几人快步走到跟前，都弯腰九十度，给县令大人行了大礼：“县令大人！” 东方瑾…… 他们怎么不下跪？ 想到这里立马起身，君文蕙都没拉住她。 君祁睿：“……”这又闹哪样？ 看到那五个人，自称学生，坐马车？看来是当地乡绅家的子嗣。 再看他们的穿着，好吗？来头还不小…… 顾城霖：“……”希望媳妇儿别挨打！ 安喜…… 嗯？这几个人……有意思？ 没想到这小小的灵安县，还藏着这样的人家，看来…… 东方瑾走过来：“你们怎么怎么来了？” 马文才上前给东方瑾拱手一礼：“我们这期休息两日，就去县衙找你，听那里的人说你搬新家了。 我们几个就急忙凑了些东西来拜访，都是很实用的，送你和城霖兄的乔迁之喜。” 郭玉明上前：“我们还带了不少……” “咳，”陆云卿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话。 见此，几人秒懂…… 现在县令大人在办公，是他们不懂规矩了。 几人又给县令大人行了一礼，表示歉意。 这时，马文才立刻上前，对着陆云卿行了一个大礼：“县令大人，瑾姐儿买这所宅子，所得的银钱，那都是她卖给咱家平安酒楼的菜谱挣来的。 大人，学生没有半点偏袒，平安酒楼薛掌柜那里就有文书。 当初也是签了一式三份，另一份在学生祖父手里。” 第99章 城霖兄这是吃软饭的? 众人吃惊…… 城霖这个新媳妇这么有能耐？ 顾耀宗狰狞着一张脸：“你胡说，她一个被方家不要的孤女，怎么可能有那种贵重的东西。” 陆云卿眼里已经聚起风暴：“掌嘴二十以儆效尤，胆敢在本官没开口时插嘴，阿西！打！” “是！”阿西。 这刁民这是看他太清闲了是吧？ 顾耀宗见县令大人来真的，立马磕头求饶：“县令大人，饶命，草民不敢了。” 陆云卿：“打！” “是！”阿西。 这次阿西听了东方瑾的建议，真的是脱了一只鞋打。 左右开弓，边打边在心里吐槽，这个确实比手省劲，手不疼。 就是脚有点儿凉，不雅观…… “啪啪啪……” 陆云卿看着顾老婆子又要说话，嘴角上扬，冷飕飕的话说出：“再有人胆敢插嘴，照打不误。” 阿西：“是！” 陆云卿看向东方瑾：“你可有卖食谱的证据？” “有的县令大人，”东方瑾说着，从衣袖，实则是从空间拿出那张和平安酒楼的协议，双手递过去。 艾玛，又忘了下跪称……草民还是民妇来着？ 心略忐忑，她不会被打对吧？ 陆云卿接过，看了一眼，转手又递给安喜。 安喜也接过看了一眼，点头，又交给陆云卿。 东方瑾…… 这人她怎么忽略了？ 那……那刚才她的举动不会被传到那里去吧！ 安喜：会的，就是咱家不说，暗处的人也会说的。 陆云卿拿着那份协议，看着顾家那一家说：“证据确凿，你们有什么话可说？” 顾老婆子顶着一张猪头脸，还在那里不知悔改的叫嚣：“就算断了亲，我也是顾城霖的娘，他有钱就得孝敬我。” 东方瑾不忍了：“老太婆，这钱是我挣得，房子是我买的，房子的名字也是我的。 他顾城霖什么都没有，他几斤几两你不知道？银子？他有吗？ 他现在拖家带口的吃我的，住我的，懂？” 顾城霖：“……”媳妇儿，咱俩还睡一屋呢？ 君祁睿…… 城霖兄这是吃软饭的？ 安喜…… 还有这事儿？ 顾老太婆瞪着她，喊：“你是顾城霖的媳妇儿，你的钱不就是他的？ 他有钱，就得孝敬我，不孝敬就是不孝。” 东方瑾…… 这是什么逻辑？你要是他顾城霖的亲娘，说这话没毛病。 但是，你不是，你还是个偷！ 陆云卿：“……”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呵！这不就是他那个被流放宁古塔的祖母常说的话吗？ 想到这些，身上的冷气肆虐起来。 安喜上前在他背后拍了一下，陆云卿立刻回神，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儿。 安喜对他笑了一下，看来陆世子又想起那糟心的一家子。 他娘亲就这被婆婆虐死的…… 东方瑾抬脚走到顾婆子跟前，伸出手指，晃悠了几下：“错！我的就是我的，和他顾城霖没有一个铜子的关系。 是他顾城霖，如今拖家带口的吃我的住我的，我不高兴他们父子都没饭吃。懂？” 顾族长这时开口，怒斥：“哪有你这样给人当媳妇儿的？你挣的钱，不就是你男人的？他拿钱孝敬父母怎么了？” 东方瑾转头看向这老头，也没客气：“我说顾族长，怎么哪里都有你？ 你这一二再三的向着这一家子，逼迫我们一家，难道你一肩拖两家？ 还是顾家这一家子里的谁谁是你儿子？” 顾城霖：“小瑾……”无语了他都。 看着媳妇儿瞪他，他立马闭嘴，心道这不能造谣呀！ 君祁睿……心累！ 吃瓜群众开始窃窃私语…… “真的假的……” “难道……” “难怪……” “我就说嘛……” “也是……” “啧啧……” …… 听着那些人脑补，东方瑾笑了：“……”治不死你这偏心的老家伙！ 这种子已经埋下了，她就等着生根发芽了。 “休要污蔑家父，”顾玉成急了，说道。 说完，给陆云卿重重的磕了一头：“回县令大人的话，家父不会干那种事儿。 家父身为一族之长，确实对顾青山一家有所偏颇。 但是……但是也仅此而已，家父都是一心为了族里着想。” 顾族长已经被东方瑾的话气的翻白眼了，伸着手指，颤抖的说：“你……你这……贱人污蔑老夫！” 东方瑾一听，这老东西已经骂她两次贱人了，眯眼：“我污蔑你吗？我有污蔑你吗？我什么时候污蔑你了？” “你……” “我什么？我说的不是事实？你没有什么事儿都向着那一家子？ 用不用我给你说说？哦，我说呢，你就是把媳妇儿辛苦挣的钱，全部贴补这家人了。 不对呀？这家人的岁数比你还小，不是你爹娘呀！难道……” 顾永良被她气的胸膛起伏，双眼发黑，抖着一只手：“你……你……你……” “休的胡言……”顾玉成，他没想到顾城霖这个媳妇儿什么都敢说。 东方瑾盯着顾玉成，讥笑：“我胡说？我还没说呢？怎么就胡说了？ 顾城霖开荒，多出来的十几亩地，上边规定，这些地归开荒者自己所有。 是不是他，顾族长上门以孝道为由，把这些地上交给顾家那一家子的？ 他身为一族之长，可有给顾城霖留下一亩？” 顾玉成不说话了，也不生气了，还有点心虚…… 东方瑾撇他一眼，你不是说老娘胡说吗？ 今天老娘就撕下你们这层遮羞布，大声说：“开荒者本人是不用去服徭役的，是不是他，以顾氏族长之命，以长兄为由逼迫顾城霖替顾耀宗去的？” 东方瑾不等他说话，接着撕：“顾城霖服徭役回来，刚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呢。 是不是又是他上门以顾氏族长之命，让他把服徭役期间的所得细数上交家中？” “这些年，他顾族长，是不是一直都是以族长之威，压迫族人贴补顾家那一家子？” “只要这个老婆子一上门哭两嗓子，他顾族长是不是就义无反顾的出手相助？” 东方瑾看着抬起头来的村民，指着顾永良和顾家那一家子：“顾氏一族的族长，难道就是为他们一家定的？难道就他们一家困难？ 你是顾族长的儿子吧？ 你睁大眼睛看看，顾家这一家，谁身上的肉少于一百五十斤。 就那个未出嫁的顾二小姐，那一身肉都不少于一百三十斤吧？ 哝，你看看你身后的那些村民，来，你看看，我虽然不知道哪个是你们顾氏一族的，这些人和这一家哪一个苦？ 他身为顾氏族长，难道不顾及全族，就是给他们一家当的？” 东方瑾掷地有声的话一出，那些村民看顾家那一家和这个族长的眼神儿变了。 顾玉成心慌了，她说的都是事实，可是……… “你……” 东方瑾眯眼：“我什么？我说的不对？” 顾老婆子这时又出来蹦跶，不知她是不是故意转移话题，还是没听懂人话。 第100章 她就是这一家子的克星 指着东方瑾喊：“你身为人家媳妇，哪有自己掌家的，哪家掌家的不都是老爷们的事儿。 就算你能挣钱，也得上交自己男人，哪有自己攥着的？” 东方瑾笑了，这话题转的，看来这人还是有点脑子的。 但是遇到了她，她就是这一家子的克星：“我就这样，这不都给你学的吗？ 你顾家的一切家产，不都是写的你的名字吗？你男人名下可有一分地？ 包括他顾城霖开荒的地，包括他服徭役换来的牛，哪一样不是写的你的名字？ 我这是实行上行下效，有错吗？更何况，这些都是我自己赚的，又不是像某人一样靠抢的。” 东方瑾说完看向顾老太婆嗤笑一声，看你这老东西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些还都是那天她们请客，顾四婶儿说的。 早先他们住在村西，那宅子是顾青山父母给他们成亲时新盖的房子。 顾四婶儿说，那所宅子可是花了顾青山爹娘的棺材本，还向村里借了不少。 那些钱顾老婆子一文钱都没有还，都是顾城霖长大了后还的。 包括顾家那老两口前后去世买棺材的钱，也都是顾城霖挨家跪着借的钱，那时他才三岁。 听着就心酸，在现代三岁的孩子能干什么？哪怕在这古代，大多三岁的孩子也什么都懂那些吧。 还有她刚醒来时住的房子，是顾城霖爷奶住的老宅子，就那破院子也在顾婆子名下。 后来顾城霖开荒上边奖励了不少地，顾老太婆就在那边盖了一所青砖瓦房，那房子，和地，也都是写的她的名字。 众人…… 这事还是真的？ 以往他们也只是听叶世兰秃噜几嘴，都以为她在吹牛，也没当真。 现在看来…… 顾婆子想干嘛？ 难道青山叔…… 那些村民开始各种脑补…… 陆云卿：“……”还真是很像呢！到处都是那人的影子呢！ 安喜…… 这不就是缩小版的原长远侯老夫人吗？ 当年清河公主为了不让女儿嫁给有实权的人家，千挑万选，最后选了没落的长远侯府那个在翰林院当职的三公子。 本以为给自己女儿找了一户好人家，哪曾想，这个长远侯府背地里竟是那位老夫人当家。 见温岚郡主脾气好，好拿捏，在她坐月子期间，以帮她管理家为名，把温岚郡主的嫁妆全部掉包…… 这事儿当年在京城闹得可不小。 “那都是我儿子的，我儿子的就是我的，”顾婆子还在那里喊。 陆云卿：“……”还真像呢？ 要不是知道那人还在宁古塔活着，他都以为这顾婆子是被那人附身了。 安喜：“……” 君文蕙…… 怎么就你儿子的就是你的了？ 这……这……她是不是得学着点儿，当年她但凡有一分这婆子的性子，她家里也不会落成那样。 君祁睿：娘，咱可不能学这些，跌份呀！ 东方瑾鄙夷的看着她说：“所以，我没有儿子，我自己挣钱，花我自己挣得钱买的房子，当然要写我自己名字。” 东方瑾说完，对这顾婆子灿烂一笑：“我这宅子是用我自己挣得钱买的，我住着踏实，舒心，没有当贼的感觉。” 众人…… 几个意思？ 贼？谁呀？ 顾耀宗捂着自己肿胀的脸，看着东方瑾，眼里闪着淫邪之光，阴狠的说：“你的食谱是偷我家的。” 紧跟着李氏也跟着开口：“对，你的食谱是偷我家的，谁不知道我家是开酒楼的。 你赶紧把食谱还回来，你就是一个小偷。” 众人…… 还加戏？ 怎么看着这么假？ 东方瑾被他们的无知和愚蠢逗笑了。 “来来来，你说那食谱是你们家的，是顾家的还是李家的？” 顾耀宗：“当然是顾家的。” 李氏：“当然是李家的。” 这俩人异口同声地说出口，就连吃瓜群众都被他们这无耻之举逗笑了。 有个男子说：“顾家有食谱？” “就是，他们家要是有食谱，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呸，这李氏也够不要脸的，还嫁妆呢？当她娘家那几个哥哥是摆设？” “他家要是有食谱，怎么不去县里开家酒楼？” “李氏，你的嫁妆不会丢了十年了了吧！”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嗓子。 他的话一落，顿时引来一阵笑声，估计是顾及县令大人在场。 不然早就哄堂大笑起来了。 顾耀祖收到哥哥的眼神，一咬牙：“是顾家的，不是李家的。” 叶世兰被自家男人一拽，也跟着说：“对！是顾家的，李氏嫁妆里没有食谱。” 顾梅雨指着东方瑾，自得的喊：“对，就是我顾家的，是你偷我家的。” 众人…… 这家人这么不要脸了吗？ 东方瑾给县令大人跪下，这次是真心跪的：“县令大人，我告顾家这一家子诬陷，请县令大人还民妇一个清白。” 陆云卿沉着脸：“你确定要告？” 东方瑾眼神坚定：“确定，民妇不能背负这种骂名，请县令大人彻查！” 陆云卿很满意她的话，语气缓和了一下：“这要是一定案，可是要对簿公堂的。 那咱们就得去县里升堂，被告和原告都要挨十板子。 要是查清有人弄虚作假，造谣诬陷，轻则罚款十两银子，打五十大板，关入大牢一到三月。 重则可是不仅要罚钱，还是要流放五百里矿区三年。 你可想好了，这案子一旦立下，就不能反悔。” 不等东方瑾说话，顾族长和林里正同时开口：“县令大人，不可，万万不可呀。” 林里正见顾族长开口了，不屑的看他一眼，他便不说话了。 他说这话是为了保东方瑾，可是他刚才收到东方瑾的眼神儿——懂了。 顾永良起身，踉跄来到顾青山这一家子跟前，哆嗦着手指着他们：“你……你们……你们，胡闹……胡闹！你们……真真是要把耀辉的学业断送吗？” 顾老婆子一脸不以为然：“族长，这和耀辉有什么关系？ 让她告，那菜谱就是我家的，她方瑾就是个贼！” 东方瑾…… 你才是贼，你们全家都是贼！妥妥的！ 顾城霖：“……”这是给你家脸了？看来…… 顾耀宗也跟着说：“对呀，她方瑾偷了我家的食谱，我们与她对簿公堂，这不是很正常吗？” “啪”的一声，顾永良一巴掌拍在顾耀宗脸上：“糊涂呀！你们……你们家何时有食谱？ 这要是以上公堂，不管谁对谁错，你一家就有了案底，这可是就毁了耀辉的前程呀！” 顾梅雨这时给陆云卿抛了一个媚眼，见他笑了：“族长，你内头的？” 顾耀祖：“对呀，族长，你可别吓唬我们。” 李氏这时一口咬定：“族长，那食谱就是我的嫁妆。” 顾耀宗紧跟着改口：“对，那食谱是我媳妇儿的嫁妆，之前是我想差了。” 顾永良都快被他们气死了，蠢货！都是蠢货呀！ 耀辉怎么有这么一家子扯后腿的家人…… 东方瑾：你才知道？后边还有事呢？弄不好您一家子都得搭进去，轻则流放重则咔嚓…… 陆云卿笑了，他是真心笑了，这几个也跟那一家子一样。 蠢！真真是蠢到家了！ 安喜…… 当年长远侯的老夫人，不就是收了人家银两和对方开出的条件入坑的吗…… 第101章 锦衣卫 要不是陆世子的爹没有参与，怕是…… 看来这一家子…… 顾四婶儿一家和许家、孙家都急匆匆的赶过来。 听到顾耀宗的话后，顾春生的娘指着他，气愤的问：“你媳妇的嫁妆？你怎么有脸说！ 当初我们清点你媳妇儿嫁妆的时候，可没见过什么食谱。 你们怎么就见不得城霖好呢？” 李氏眼神闪躲，一脸的心虚表情，还大言不惭的说：“顾大婶子，我……我的陪嫁怎么可能没有私藏，那可是我保身的东西。” 顾四婶儿一听她这话，愤怒的说：“呸，不要脸的玩意儿，你们这是可着劲的摁着城霖一家欺负是吧？ 你保身的东西？你娘家那三个兄弟是死的？还是说，他们不是李家的种？ 食谱那东西有多珍贵，谁不知道。 你李家真有那种东西，你家酒楼这些年为何菜谱没有更改过？ 哪怕有一道菜出现，你李家酒楼会那般光景？ 你还有脸说？一个个臭不要脸的玩意儿。” 东方瑾…… 四婶儿给力！ 顾城霖…… 这都是媳妇儿的功劳呀！ 以往顾族里的人也有向着他的，但是，一遇到大事，都会向着族里。 “肃静！肃静！这是干嘛呢？跟菜市场似的，”一个痞里痞气的男子在人群外传来。 “陆云卿，你可以现场办公，你身为有特权的县令，那令牌难道是摆设？”这时，又一个声音传来。 东方瑾顺声看去，好家伙，来她家的路上，什么时候又来一队骑马的？ 她怎么没发现？ 一个个的都穿着一身黑衣，衣袍上边用银线勾了这祥云样式的图案，一条银色的腰带束腰。 这是什么人？ 陆云卿？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喊县令大人的名字？ 方世玉几人：这不就是跟在他们后边的一队人吗？ 谢文科：锦衣卫？ 想着拉了一下方世玉，用眼神示意他看。 方世玉看过去，按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冷静。 锦衣卫？ 看来还是惊动了那位，他就说，瑾姐儿这举动，迟早会被那人知道。 想着看了一眼陆云卿——长远侯世子？ 马文才、刘伶醉和郭玉明也看到了他们两个的动作，看向来人也了然于心。 陆云卿看到来人，嘴角抽了抽，这两人不是说不来吗？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分开还没半个时辰吧？ 语气清淡：“两位不是不来吗？” 赫连硕坐在马上痞痞的说：“咱们是看安大人出来久了，不放心。” 安喜：“……”不放心他？ 听到这话嘴角只抽抽，安大人？ 不是这一路，都是他伺候这两位祖宗吗？ 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把这二位派出来。 东方瑾…… 这是保护人的？ 怎么看着比这两位的谱，比这位“安大人”都大……看来，来头不小。 陆云卿斜倪了二人一眼：“你们说的事情，可以是可以，但是……” 但是，他手里的人数不够升堂的。 长孙澜指着后边的人：“借给你，咱们的人可比你的那些废物强。 放心，他们打死一两个也无碍。 你要知道，他们这些人的职位可都比你这个县令还高一级。” 东方瑾：“……”这么豪横！ 打死一两个也无碍……难道这就是权利…… 陆云卿瞥他一眼，没正行，不过确实，他们都是六品戴刀锦卫，而他才七品。 这官当的……略糟心！ 奈何，他不是武将……心塞！ 顾族长步履蹒跚地走过来，扑通跪下，一个劲儿的磕头，一边磕一边喊：“县令大人，不可呀，他们是无知村民。 不懂这些，都是被金钱失迷了心智，请大人饶恕。” 顾玉成愤恨的瞪着顾青山家的那些人，疾步走过来，也跟着跪下，拉他爹。 “爹，那些人愿意找死，您这是说做什么？” 顾族长一把推开儿子，愤怒的喊：“滚开！你懂什么！不能让县令大人升堂，那样会害了耀辉。 耀辉的亲属一旦有了这样的前科，他……他的科举之路就断送了呀。” “爹，他们一家自己都不在乎，您操得哪门子心呐啊！您都多大岁数了？” 东方瑾…… 老头儿，晚了。 顾玉成沉声道：“爹，您为他们一家做的够多了……” 顾永良一脸悲愤：“你懂啥！耀辉可是我顾氏一族的希望，不能被他们断送呀？” 东方瑾…… 已经断送了！ 顾耀祖呆愣的看着他问：“族长，没那么严重吧？我们就要回大嫂的嫁妆而已。” 要是弟弟不能考状元，他这些年的隐忍不是白废了…… 顾玉成怒吼：“那菜谱真的是她李氏的嫁妆？要是不是，我们顾氏三族都要跟着你们一家遭罪。” 赫连硕看着他幽幽的说：“不是三族，是九族呦！” 顾永良……怔愣的看着他，几个意思？ 顾玉成……这么严重？ 顾氏一族的人都傻眼了…… 三族？有他们一家吗？ 九族？那……是不是整个顾氏一族都倒霉？ 这时，顾氏一族的村民盯着顾青山这一家都面露凶光。 叶世兰傻眼了：“不会这么严重吧？” 阿西不屑的讥讽道：“不管谁说谎，第一是偷盗，第二是诬陷。 按我朝法律，不仅交罚款，还要打板子，更要坐牢。 如果偷盗诬陷涉及银钱巨大的，可以牵连三族流放千里。 涉及到其他……那就另当别论，九族妥妥的。” 叶世兰一听，不管那一条，她们都要受罚，吓得一屁股坐地上，连忙摆手：“不是，那不是李家的东西，她的嫁妆清单我见过，没有食谱。 我不要打板子，更不要流放，我作证，真的没有，是他们说谎，跟我没关系。” 东方瑾：“……”这就秃噜了？真是猪队友。 不管是不是李氏，你以为你能逃脱！蠢猪！ 她刚吐槽完，就听到一声惨叫，她顺声看过去，呀！是顾梅雨呀？ 我去去去去…… 这眼睛怎么流血了？ 转头，就看到陆云卿身边有一位美男慵懒的坐在马背上，手里还抛着一块石子。 哇！ “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帅哥，你真好看，”东方瑾伸手给长孙澜打招呼。 顾城霖…… 这媳妇……头疼！他真心管不了！ 君祁睿…… 注意场合！注意身份！ 君文蕙……这胆子…… 安喜：这丫头还是个看脸的！ 别说，澜世子这张脸那是比女人还好看。 素有京城美男第一 公孙澜被东方瑾说的身体一僵，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吗？这是夸他。 没想到这偏僻之地，还有这等有学问的女子。 刚才要不是这个女子看他的眼神清明，那下一个打眼皮的就是她了。 “谢谢。” 东方瑾摆手：“客气客气。” 顾城霖…… 他这个媳妇儿……他真真是管不了，头疼！ 君祁睿…… 替城霖兄默哀一分钟。 君文蕙…… 看来礼仪这块得加紧了，这可不行。 再看顾梅雨那边，除了顾老婆子，没有一个人上前的。 顾族长颤颤巍巍的施压，才使动一个顾氏一族的村民去喊许阿爷去。 陆云卿有些不满了，幽怨的看着东方瑾：“本官呢？” 第102章 瑾姐儿霸气! “啊，你怎么了吗？”东方瑾一脸的茫然，心道，您不审案吗？ “你夸他了……” 语气有些幽怨。 东方瑾：“……”这……几个意思？ 顾城霖…… 县令大人！现在不是要审案吗？你盯着我媳妇儿干嘛？ 赫连硕：“……” 戏精上身！确认过眼神！ “陆云卿，注意言行！” 安喜…… 各位爷，这是闹哪出？注意场合啊喂！ 陆云卿似乎跟东方瑾杠上了，也不理其他人，就这么看着她。 长孙澜就这么慵懒的坐在马背上，一手手支着下巴，一手把玩着手中的石子，同样看着东方瑾。 他也想知道，这女子怎么说。 陆云卿不满的催促：“自认识以来，你还没夸过本官呢？” 东方瑾：“……”就这？ 争风吃醋？ 不夸不行了是吧？ 看这架势估计，肯定不行。 “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赫连硕骑着马过来，附身凑近东方瑾：“来，说说本公子。” 东方瑾：“……”又来个争风的？ “你？” 赫连硕点头：“嗯。” “呵呵，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气宇轩昂，仪表堂堂。” 赫连硕：“……”确定说的就是他？ 要知道他可是在众兄弟中个子最矮，长得最丑的那个。 长孙澜不由的多看了一眼这个出口成章的女子，这一看不要紧，怎么感觉这人怎么这么熟悉。 他一时陷入沉思……自己可是第一次来这边，怎么可能认识这样的人？ 赫连硕见长孙澜露出这种表情，便知道这家伙又想起什么，也不再追究其他。 想到好友拜托他们的事儿，痞痞的说：“陆，县令大人？你不升堂吗？人是现成的，咱们可以借给你，不亏呦！” 顾老婆子抱着受伤的女儿，已经泣不成声。 听到赫连硕的话，恐惧的看着这一行人，那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陆云卿还没说话，顾族长已经走到顾城霖跟前，开口就是威胁的话：“顾城霖，只要你让县令大人不升堂，老夫可以把你们一家迁回宗族。” 东方瑾嗤笑：“老头儿，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迁回你们宗族？你们宗族有金山还是有银矿，唬谁呢？ 我们一家可不稀罕你那破宗族，我家顾城霖现在，自成一族，他可是他这一族的老祖宗。 回你们宗族？继续让你们磋磨？让你们欺负？ 怎么，还是等着下一波徭役兵役的让他顶还是让他儿子顶？” 顾族长目露凶光：“方瑾，一介妇人，竟敢插手男人们的事儿？” 东方瑾嫌弃的摆手：“少跟我说废话，你当你是谁？你们顾氏一族想要就要，想扔就扔？ 顾城霖是我男人，我怎么就不能说话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婆娘一样，这把岁数了，还让自己男人把自己的棺材本都当地漏漏光？ 顾城霖是我男人，我不能管她谁管？这当上一次就可以了。 他顾城霖要是同意回你们顾氏一族，我东方瑾就敢当场与他和离。 让他们父子三人滚出我家！” 顾城霖凑到东方瑾身边，有些木讷的说：“媳妇儿，我听你的，咱家你当家，你说了算。” 东方瑾：“……” 这是戏精上身了？ 陆云卿…… 哪个是你？ 安喜…… 也会演戏？ 长孙澜…… 有意思？ 君祁睿…… 城霖兄还能这样？ 方世玉几人…… 惊悚！ 顾永良气结，气的浑身发抖了都，指着顾城霖：“你……你……“ 顾城霖这次连老叔都不喊了，冷冷的看着他：“顾族长，我是不会回去的，他们来我家闹事儿，也不是我让他们来的。 我惹不起他们一家子，已经躲到这里来了，为什么不放过我？ 当初不管是断亲书还是出族书，咱都写好了，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您这个族长不应该管管他们吗？这都第几次了？上次砸了我家，我还没找他们呢？ 他们又来，真的是缺银子还是看我好欺负？ 您是他们的族长，他家有困难，这些年不是一直都是您帮忙吗？为什么还找我？” 顾玉成一脸的无奈，看着顾城霖，语气温和：“城霖，回宗族吧，你这样自立门户，终是没有宗族庇护……” 东方瑾一听，这是唱红脸的来了，伸手把顾城霖扯到她身后：“呐呐呐！你少在这里画大饼。 他顾城霖都你m三十了，用你们顾氏一族庇佑？ 大哥？你开玩笑了呢？” 顾玉成被她看穿心思，有些懊恼：“你……” 东方瑾向前迈一步靠近他，叉腰：“你什么你？他顾城霖从三岁开始干活儿，在他们顾家只有干活才能吃饭。 五岁开始伺候那一家子，包揽所有的家务不说，还得看着底下的弟妹，更得有空下地干活儿。 你看着比顾城霖大几岁，当时你干嘛呢？你在做什么？ 你们顾族长一家的人可有管过？别的族里看他顾城霖可怜管。 那老妖婆上门给人打架，站在人家门口骂闲街的时候，你爹这个族长可有阻止过？可有出来管过？” 顾玉成倒退一步，他无言以对！他确实没有管过，当时他还因为这个恨过顾城霖。 可以说从小他就讨厌他，因为奶奶一直夸顾城霖懂事。 他难道不懂事吗？凭什么奶奶每年要给他做新衣服。 这种恨一直延续到顾城霖服徭役…… 马文才几个…… 瑾姐儿霸气！怼他丫的！ 顾城霖扶额，他不说了，媳妇儿替他出气呢，感动中。 陆云卿…… 这架势怎么像她姐？ 安喜…… 好样的！这家里必须有个人支棱起来。 东方瑾又向前迈一步：“他顾城霖十二岁开始开荒，顾家那一家子可有一个人去地里帮他干过活？ 他们顾家可有人给他送过一顿饭？一口水？ 是孙家，许家，看不下去，还不能正大光明的送，偷着给他送口吃的。 你身为族长家属，可有管过？ 你们顾氏一族的人除了顾四婶儿一家，可有一个人站出来帮过他？ 你们都在干什么？袖手旁观看戏！ 那时，你们的宗族庇佑在哪儿？” 顾玉成被她说的又倒退一步，脸上已经有少许汗水——吓得。 因为这事还真和他有关，是他和大堂哥不准那些人给顾城霖送吃的喝的的。 东方瑾盯着他，又往前迈一步：“朝廷规定，开荒不用去服徭役，他顾城霖为何还要去？ 你这族长家属可有拦着？可有管过？ 服了三年徭役不用去服兵役，可为何又是他顾城霖去？ 你这个族长当时在哪儿？你怎么不出面拦着？” 陆云卿…… 上任县令不作为！ 赫连硕…… 还有这事？顾氏一族想干嘛？徇私枉法？ 长孙澜……这个小小的一个村，竟然有人这么无视朝廷法律？ 他们依仗什么？ 安喜眯眼：看来…… 顾玉成无言以对，他不想拦吗？可是他拦不住呀！ 因为这事儿，他可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睡好。 这……这话能拿到明面上说吗？ 当初可没有多少人知道，可是现在县令大人还在呢？ 这……这如何是好？ 第103章 炮语连珠 众村民…… “难道还有内幕？”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朝廷有这规定……” “村长不知道吗？” “顾族长为了顾耀辉都做到这种地步了……” “这么说，我们也没有得到过族里庇佑……” “我家也是……” “还好我不是顾氏一族的……” “多亏了当年没嫁去顾氏一族……” …… 东方瑾看着顾玉成惭愧的脸，心道，现在惭愧给谁看呢？ 不屑道：“他顾城霖当兵走了，你这个族长家可有庇佑过他的妻子、孩子？ 他顾城霖在战场上和敌人厮杀的时候，你可有庇佑他妻儿在家受那一家欺辱？” 赫连硕…… 几个意思？这个顾城霖成过家？ 长孙澜…… 这女子是续弦？难道身体有恙？ 东方瑾站住，盯着顾玉成：“那个时候，你们顾族长一家可有站出来阻止过？管过？ 这就是你们顾氏一族庇佑的族人？” 东方瑾说道这里，气势大开，指着顾永良：“你身为一族之长，就这么看着她们那一家子，欺负一个保卫国家将士的家眷？ 庇佑？跟谁扯呢？ 你们可知，没有他顾城霖这帮人拼死镇守边关，哪有你们一夜的安眠？ 逼着保护你们安稳生活的人的妻子跳河自杀，逼迫他那两个幼小的孩子送到外家自生自灭？ 你顾氏族长可有一次看过他顾城霖的孩子一眼？怕是已经忘了吧？ 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庇佑？ 这天下有你们这样的庇佑族人的？ 这种庇佑族人的楷模，怕是天下独一份吧？” 东方瑾说着，拽过顾城霖，指着他身上的伤，说道：“哝，看看，他顾城霖一身伤的回来，你们又做了什么？ 逼迫他娶弟弟悔婚的媳妇儿，他娶，但要和家里分家，那一家子是同意的对吗？ 就因为分家，他顾城霖不交我的嫁妆，就他净身出户，你这个族长在干什么？ 可有阻止？你没有，觉得那一家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后来呢？这一家子上门抢东西，你这个族长可有替他说过话？ 你们口中的庇佑呢？ 再听到他这一身伤不能干重活儿，又听那一家一挑梭，就给顾城霖逐出宗族。 顾族长，我问你，什么人才能逐出宗族？ 他顾城霖可有做过对不起你顾氏一族的事儿？ 滥用职权！ 这就是你身为一族之长的风范？你眼瞎心盲吗？” 顾城霖：“……”媳妇儿还真有劲儿。 陆云卿沉默了，这才是一个村的小族长呀！就这般…… 长孙澜…… 这种家族还留着干嘛？浪费资源！ 安喜…… 等着，不急，先让他们蹦跶些时日…… 赫连硕…… 说的好，这种家族要他何用，狗屁的庇佑。 君祁睿：“……”还好出族了，不然迟早被这种族人连累。 马文才几人…… 这么嚣张？ 难怪…… 东方瑾见顾永良还面露凶光，没有一丝悔意，怒道：“他顾城霖身上的这些，是伤吗？看看，睁大你们的老眼看看。 这都是命，每一道伤疤都是在死亡线上走一遭。 这都是敌人留下的，他在边关拼杀的时候，你们干嘛？ 躺在热乎的炕上搂着妻儿睡觉，站在大槐树下边聊家常。” “他顾城霖是什么出身去军营？你身为族长不知道？ 一个农家子上战场，那是干什么去的？ 那是卒，卒知道吗？知道什么是卒吗？ 那就是个凑数送死去的，他能平安回来，这是光荣退役，这是多大的荣耀，你做了什么？ 这就是你口中的庇佑？ 在我看来，那就是一个笑话，给你这个族长虚荣心的填补。 你是不是在顾城霖这里得到了一族之长的威望。 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一句话，他就像条狗一样什么都听你的？” 顾城霖：“……”沉默不语。 他怎么就成狗了？ “他顾耀辉只是一个童生而已，离着状元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你就那么肯定，他顾耀辉就能平步青云？ 你这个族长依仗什么？还是他顾家依仗什么？ 灵雾村不足千人，四个家族，你顾氏一族不过是这个村里小小的一个小族而已。 就能在村里一手遮天……” “顾族长，你可知东临国的童生千千万，可知状元有几个？ 一个，仅有一个，懂？” 顾永良指着她，手抖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个劲的拔大气。 东方瑾瘪嘴：“顾耀辉考状元？你不觉得还没睡醒？ 还是说，他顾耀辉是什么旷世之才？” “哦！夫子夸一句聪慧，他顾耀辉就天下无敌啦？ 那，我看见你孙女，夸她一句漂亮，她就美若天仙啦？ 哝，有人夸你健硕，你就长生不老啦？ 你一个一族族长，难道就没听出这句话的含义？ 夫子夸那一句聪慧，那是鼓励，就跟别人夸你孙子懂事一样，懂？ 这么大岁数了，成天想那些不切实际的，靠着画大饼活着？啥也不是！” “真想让家族兴旺，那得全族团结起来，让整个族里的孩子都有学上，让整个族里的人不挨饿受冻。 谁家有困难积极解决，给族人找解决困难之法，带着族人走上丰衣足食的日子，这才是正道。” “瞧瞧，你做了什么？跟只刍狗一样，死盯着顾耀辉一个。 难道你们顾氏一族就他一个长了脑袋？ 族里的人家家有钱了，哪个不想送孩子上学？你就那么确定其他家的孩子都是笨的？ 庇佑？你跟我在这儿说庇佑？扯淡呢？” 东方瑾这一通炮语连珠，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说愣神儿了。 是呀，他们家里要是有银子，谁不想送自己孩子上学堂。 不盼着他多有出息，但能识文断字，也好找伙计不是。 林里正不仅是灵雾村的村长兼里正，他还是林氏一族的族长。 孙族长、许族长，都被她的话说的陷入沉思。 是呀，以往他们也帮，但是也仅做到谁家有大事出手，从未想过其他。 这一刻，林里正想把芝麻酱的买卖做成他林氏一族产业的心，又坚定了几分。 陆云卿…… 他这个县令都被她说的惭愧了。 长孙澜…… 这女子确定是农家女？ 赫连硕在她说到顾城霖上战场杀敌的时候，就收了自身的痞相。 一身的伤？刚回来？边关的征战最近只有飞虎关。 看来这个顾城霖是从大伯那里退下来的，可是，服兵役不是十年吗？ 他再看顾城霖的眼神儿变了，战场上受伤不满兵役日期回家的，那可是立个大功的。 再看顾氏一族的人……了然。 顾族长依旧梗着老脸说：“他的儿女不是在外家吗？又没有流落街头！” 东方瑾无语了，这样的人当一族之长，真的能把这一族带着走远？ 而顾永良这话一出，其他三位族长和陆云卿几人都看向他，这人怎么就执拗如此？ 东方瑾说了半天，等于对牛弹琴？ 第104章 爆料 你说他是装傻充愣呢？ 还是执念已深，还是迂腐？ 陆云卿见此，也不在给他们留面子，看来这个顾氏一族也不会走的太远。 至于那个顾童生，怕也和他们一样，好不到哪里去。 方世玉这时走到东方瑾跟前，开口：“瑾姐儿，你们说的那个童生郎顾耀辉，是不是今年新去那个云舒学院的？” 他这么一问，倒是让陆云卿不再开口，因为他闻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这几个人他在来灵安县之前就了解过，他也从颜师兄那里听说过。 这几个可以说各有千秋，也是颜师兄为那位物色的人才。 东方瑾也一脸好奇的看着他，她知道这家伙，蔫坏蔫坏的，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第一次见面她就领教过了。 在外和马文才配合的那是天衣无缝，黑人也是让人看不出一点儿漏洞。 他这上前问她，怕是这个顾耀辉也不是什么善类之辈。 要知道他们五个在县里也算小有名气，虽然出生在商家，但性子纯良，也不是那种欺凌弱小之人。 东方瑾挑眉，一脸八卦道：“是吧，云舒学院有几个叫顾耀辉的？” 马文才笑道：“瑾姐儿，就一个，因为今年新进云舒学院的童生共有十八个。 其中有周边县里过来十个，是这三年来进书院最多的一届童生。 但是，农家子出身的就两个。另一个叫周常安，家中就一寡母，那人可以说是双河镇周家庄全族培养出来的。 周常安学习也十分刻苦，就是上次在四季书斋给咱们挑书的那个。 他平时有空就去四季书斋抄书挣些钱，有时还去码头扛活，记账什么的。” 东方瑾听了，也想起那个人来：“哦，是他呀，人品不错，以后你们能帮就帮，会有好的收获的。 不过人家这个灵雾村的顾耀辉，可是十五岁考的童生呢？” 刘伶醉背着手走过来：“瑾姐儿，方世玉十三岁考的童生，咱们几个都是十四岁考中的童生。 听说京里还有位神童十二岁考中的童生，那还是人家藏拙不想出风头，不然八九岁就能考中童生。 人家在十五时就已经举人了……” 陆云卿…… 我这么有名？ 安喜…… 你们说的人就在我旁边。 赫连硕和长孙澜一行人都看向陆云卿……就是他。 东方瑾…… 你们几个显摆啥？ 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那些竖着耳朵的村民，东方瑾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接着问：“那你们怎么不下场考秀才？” 方世玉一手在前一手背在后边，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叹气道：“瑾姐儿，你以为秀才那么好考的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年的考题都在变，实在是背的课太多，还要写策论，就是那些书我们都没有凑齐。 实在是没有底，就一直拖着。 咱们的人，每天都要在四季书斋等着那些新书到。” 开始确实是在配合东方瑾，只是，说着说着，他自己就真入戏了。 那可是真的呀！ 马文才也跟着蹙眉，叹气：“你有所不知，那些书，有的都到不了咱们灵安县，就被人家抢没了。 就是咱想花高价借回家抄，都没有门路，即便你花高价借来，里边还是缺章少页的。” 刘伶醉苦笑说：“前些日子，我不就遇到了这么一出吗？白白送出去二十坛竹叶青。”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来了一句：“顾耀辉不是说，等明年就参加科考考秀才吗？” 谢文科不屑的说道：“就他？我们都沉淀了三年，都不敢大言不惭的说下场考秀才。 比我们年龄大的有的是，有的都在童生待了十多年了都不敢说这话。 他一个整天混在花街柳巷的人，怎么可能考秀才，做梦呢？” 东方瑾…… 来了来了…… 她就说，方世玉一开口，后续就开场。 这几个人以后要是在朝为官，依旧这么配合，那可是天下无敌的存在。 不把那些人阴死，都对不起谁。 顾城霖…… 混迹花街柳巷？顾耀辉？他怎么敢？ 君祁睿…… 这么会玩？就这人还考秀才？第一审核就通不过，这人作风有问题。 林裕…… 要知道顾家这一家子，所有的积蓄可都是给了顾耀辉了。 难怪长期住在县里，呵呵…… 顾族长…… 一脸的不可思议看着几人，不可能！ 那些村民现在也不惧怕县令大人了，有的男子竟然直接坐在地上听。 陆云卿…… 这可是我当县令以来，最荒唐的一次审案跑题事件。 安喜…… 这么刺激的吗？ 刘伶醉跟着补刀，讥讽道：“你们有所不知，他呀，竟然想花十两银子，包下万花楼的凝珠姑娘，你们说可笑不？” 郭玉明嗤笑一声：“那位凝珠姑娘可是万花楼的花魁，人家起步就百两银子。” 顾老太婆听的脸色苍白，对着他们大吼：“你……你们胡……胡说，我儿子才不会去找妓子，我儿子每次要钱都是买书。” 谢文科指着顾梅雨：“呐，你问问她，顾耀辉是不是万花楼的常客。 前些天我们几个经过平安巷时，还看到她勒索顾耀辉银子。 说顾耀辉不给她银子买镯子，就把他去花楼的事儿告诉他大哥。 还说什么，什么他大哥找了一个有钱的寡妇什么的。 如果她大哥知道他拿着钱去逛花楼，肯定不会把钱给他什么的。 那天看到这些的可不仅只有我们，他们左右的邻居可都有人探头出来看。” 郭玉明接着爆料：“说是那个姓赵的寡妇，还给顾耀辉的大哥生了一个大胖儿子呢？” 马文才叉腰大笑起来：“哈哈，弟弟勒索亲大哥偷吃，妹妹敲诈弟弟逛花楼，你们说有意思不。” 陆云卿瞪了马文才一眼：“严肃点儿。” 马文才立马止住笑声，跟个乖宝宝似的站好：“是，县令大人。” 东方瑾：“……”这么乱？怎么还扯出一个姓赵的寡妇？ 顾城霖已经低下了头：我不是他们的大哥，不是我，那人不是我。 李氏从怔愣中回过神来，也不顾谁在场了，伸出长指甲就照着顾耀宗脸上招呼：“嗷，顾耀宗，你个混蛋。” 众人…… “这就开战了……” “顾耀宗不是老二吗？” “你有所不知，在他家，一直都是喊顾耀宗为大哥……” “那他们一家来这里找顾城霖干嘛？” “你傻呀，要钱呗！” “呸……” 顾耀宗被李氏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脸上立马出来几道血淋子。 “毒妇！你干嘛？” 这时李氏像疯魔了一样，面部狰狞，恶狠狠的说：“你花着我李家的钱，找小寡妇，顾耀宗，我跟你没完。” 顾耀宗一把推开她，一脸的嫌弃：“你个毒妇，没完就没完了是吧。 你个不下蛋的母鸡，成亲这些年，就生了两个赔钱货。 要不是因为能在你家捞点钱，你以为老子会留你？早就给你休回家了。” 第105章 李氏和离 李氏被他推了一个趔趄，站好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们一家子：“好好，很好，顾耀宗，我要你顾家，把这几年花掉李家的全部银子吐出来，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就往村里走，走了几步停下，又走回来，这次直接来到陆云卿跟前。 扑通跪下，一脸悲愤的说：“县令大人，请为民妇做主，我要与顾耀宗和离。” 顾老婆子抱着顾梅雨，凶狠的大喊：“李氏！你敢！” 李氏现在不为所动，假装没听见顾婆子的话一样，一个头接着一个头的给陆云卿磕。 陆云卿严肃的问：“李氏，那你刚才说的嫁妆？” 李氏磕头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东方瑾，挪动着腿，对着她也磕了一个头：“妹子，我对不起你，没有的事儿，我嫁妆里没有菜谱。 我鬼迷心窍，我错了，我不求你原谅，但是我是真的错了。 他顾耀宗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没有，那族谱不是李家的，更不是顾家的。 顾婆子几乎搁两天就会去我们房间搜，看看我们屋里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之后李氏可以说把顾家那一家子的遮羞布扯了一个干净。 东方瑾点头，并没有说话，她很佩服这个女人的理智。 要知道在古代，敢于提出和离的女人很少见。 离了婚的女子，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更何况她还有两个女儿。 呵呵，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看来不假。 顾耀宗瞪大眼睛：“李氏，你敢和离？你和离了能去哪儿？ 你以为你娘家会收留你？一个和离的女人，你嫂子们也不会让你进门的。” 这是威胁？ 李氏既然能把你家卖个底朝天，就证明人家决心和离了。 这都看不出来？棒槌！ 李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就不需要你管了。” 顾老婆子瞪着李氏眼神如淬了毒，咬牙切齿道：“和离行，你必须净身出户，再把你生的那两个赔钱货一并带走。” 李氏看着她，悲凉的一笑：“好，很好，请县令大人为民妇做主。” 陆云卿：“你真的要和离？” 李氏坚持的说：“对。” 陆云卿又问：“哪怕净身出户？” 李氏流下眼泪，身上立马散发着悲凉的气息，闭了闭眼，咬牙：“对！” 之后在两双方的坚持下，李氏和顾耀宗办理了和离。 李氏拿着和离书，再次给陆云卿磕了一个头，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顾耀宗要跟着离开，却被阿西一脚踹地上。 “事儿还没完呢，去哪儿？” 顾耀宗那是敢怒不敢言，只好又跪下。 这时一个村民带着许阿爷过来，给顾梅雨看眼睛。 经过县令大人允许后，许阿爷检查了顾梅雨的眼睛，说眼睛没事？ 伤的是上眼皮，怕是不好治，就算治好，上眼皮也使不上劲儿。 东方瑾…… 好吗？这人打得够有技巧的。 这下顾梅雨再看人，是不是要用胶布把上眼皮粘上？ 哈哈…… 想想就好滑稽。 不过古代有胶布吗？ 嗯，拿两根小棍支着也行？ 就跟她们小时候拿着马齿笕和红薯杆支着眼皮扮鬼吓人一样。 哈哈…… 笑死她了。 再看顾梅雨，一听许阿爷这话，嗷一嗓子厥过去了。 该…… 一个大闺女，看见男人就跟打量货物一样看人家。 这次吃亏了吧！ 这叫什么？ 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哈哈哈…… 不过这次踢得铁板够硬！ 有县令大人在，顾老婆子也不敢闹了，抱着顾梅雨默默地哭着。 呸…… 欺软怕硬的主…… 由许阿爷的到来，李氏哭着离开，没一会儿的工夫。 从灵雾村到顾城霖的这所宅子的路上，陆陆续续的有人过来。 看热闹…… 要知道灵雾村村边到这里的距离，至少有两里路呢，这些人也不嫌累，瘾真大。 这期间林里正一个劲儿看她，东方瑾知道，林里正这是怕县令大人追查顾城霖服徭役和兵役的事儿。 要知道这要是查起来，他这个里正也会跟着受罚。 他孙子还在私塾呢？ 东方瑾对他笑了笑，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儿。 事情已经过去了，顾城霖也当了五年的兵，事已至此，顾家这一家子不上门找麻烦，谁会翻旧账？ 东方瑾看了一眼呆滞的顾族长，和傻了眼的顾玉成，撇了撇嘴。 这就是你们一家压的宝？ 这就打击到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 她顾老婆子偷孩子的事儿还没揭发呢？ 到时候，有你们真正后悔的时候。 顾族长，希望你到时还活着…… 还有跪在一边装鹌鹑的顾耀祖两口子，和不知想什么事儿的顾耀宗。 东方瑾又撇了撇嘴，真心不想管，可是她要在不管，林里正的眼估计都要黏她身上了。 哎，她还是有点儿心软呢。 无奈，只好结束这场闹剧。 抬头对着长孙澜，灿烂一笑：“帅哥儿，到我家坐坐？” 长孙澜笑看着她指着跟前的宅子：“这是你家？” “对呀，寒舍简陋，不知贵客能否光临寒舍？给民妇的寒舍增些辉光？” 这时，陆云卿不满道：“本官才是正主。” “啊？哦！那请县令大人，光临寒舍。 瞧瞧，您这还没进去呢，民妇的家已经蓬荜生辉了，”东方瑾说完，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陆云卿伸手点了她的脑门一下：“油嘴滑舌，去，把你的私藏拿出来招待贵客，本官今天也只是陪同。” “是，蕙姨，走咱们准备去，”东方瑾拉起君文蕙就走。 她真心佩服她能跪这么长时间，难道膝盖不疼？ 等东方瑾离开，长孙澜和赫连硕骑着马来带大门口，把马拴在门口的马桩上。 陆云卿看向林培盛：“林村长，这次的事儿本官记你一大过。 如有类似的事儿再次发生，绝不轻饶。 顾族长，本官多句嘴，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完，一挥袖袍领着安喜向着院门走去，长孙澜他们紧随其后进了院子。 而顾城霖看都没看，理都没理那些人，则是领着马文才一行人，连人带马车牛车直接开小门进院。 自始至终都没有和村里那些人再说一句话，包括林里正。 方世玉几人本想离开，却被顾城霖拦下，指着君祁睿，只说了一句：他是曾要下场的秀才。 好吗，几人直接跟进去了。 君祁睿…… 城霖兄这样好吗？ 看着五双发光的眼睛，见此，只好把他们五个请自己院子。 看着人都进去了，林里正看着所有村民挥手：“走吧，以后少看热闹。” 说完对着孙和许家两位族长：“去我家坐坐？” 许族长点头。 孙族长说：“好。” 林里正又看向许阿爷：“许老哥一起？” “行，我正好想喝你的茶了，”许阿爷说完一行人跟着离开。 同样没有一人理会顾家那一家子和顾族长。 那些村民们见此，也陆续跟着离开。 路上，吃瓜群众们： “城霖这是要发达了？” 第106章 发现端倪 “肯定的……” “那些人骑着马来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你们没看到那三大牛车的东西吗，我可看到后边有一车的布匹，装的大多都是今年新样式的细布……” “你们难道没看到那两位……” “青林家的，谁呀？” “就是上次咱们看到的那个男子……” “哪个？” “就是城霖两口子从县里回来，去里正家那次……” “没注意到，我都快被那些人吓死了……” “这阵仗有点大……” “谁说不是……” “你们说顾家那一家闹啥？” “难怪我奶说一代无好妻，三代无好子……” “你们说顾耀辉真的常去逛花楼吗？” “谁知道，咱也不总去县里……” “看来是真的，那几个男子其中一个是和兴陶艺家的公子。 我娘家弟弟就在和兴陶艺当伙计，有次我给他送补好的衣服时，我看到过他们……” “就是做咱们用的碟子碗那家……” “嗯，那东家极好，他儿子也不会差，看着不像是说谎的。” “没想到顾青山老实本分了一辈子，生出这么几个儿子。” “这不正好应了春杏她奶的话……” “看来顾氏一族的族长押错宝喽！” “我就看不惯他那行事作风……” “成天逛窑子的童生能考状元……” “你们说顾婆子这一天天的闹啥？精心抠出来的银子，都让儿子给花到别处去了……” “哎，都说娶妻娶贤，这下好了，媳妇儿又丢一个……” “人家怕是巴不得呢？没听说赵寡妇给顾耀宗生了一个儿子吗？” “切，那指不定是谁的种呢……” …… “这女人呀，就不能太强势压自己男人一头……” “孙树家的，你婆婆不就强势吗？你看你家哪个敢扎刺。” “杨二嫂，我家婆婆那是一碗水端平，对待家里的儿媳妇，比对她闺女都好。” “杨家的，你婆婆不是也强势？我看呀，这强势不能和跋扈相提并论。” “呦呵，周嫂子，你这四个字的都出来哈。” “行了吧，周华嫂子也是识字断文的。” “呵呵，这顾梅雨算是彻底毁喽！” “该……” …… 顾永良盯着那扇大门，又看了一眼顾老婆子几人，什么话也没有说，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的被儿子扶着离开。 完了！ 他这些年的付出换来的是什么？ 他几乎是把族里的人都得罪光了…… 顾玉成神情复杂的转头看了一眼那栋宅子，心里五味杂陈，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爹这次该死心了吧！ 想到自己媳妇儿每天的抱怨，时不时的抹眼泪，还有一心不愿回家的小闺女。 她娘脸上的愁容和无奈，有时做着活发呆的表情。 他的心就一阵阵的揪痛。 他们的家，因为一个顾耀辉弄成那样，他都多久没在家里听到过欢声笑语了。 顾耀辉，那个让他爹全心全意对待的人…… 逛花楼吗？ 呵呵…… 他爹几乎把家里的积蓄，全部贴补给那一家子了…… 就如城霖家的说的那样，她娘攒了好久的钱，都被他爹偷着拿走了。 想到自己上私塾的儿子，心又跟着揪疼了一下，心里对媳妇儿孩子更加愧疚了。 这是他爹，亲爹，他能怎么办？ 顾四婶儿对着顾老太婆，看着装晕的顾梅雨，怒骂道：“呸！报应！活该！ 这下好了，闹吧，李氏和离了，你家的钱袋子没了。” 顾婆子一脸自得的怼回去：“刘氏，我儿子有本事，没了李氏，他还能找个更有钱的媳妇儿回来。你不知道吧，我孙子都有了。” 孙兴娘幸灾乐祸的看着她，讥笑道：“叶婆子，你的算盘怕是落空喽！ 小万村的赵寡妇，今早上抱着两岁的儿子跟清风寨的二当家走喽。 那个孩子可是喊那个二当家爹呢。 哈哈哈…… 你们还不知道吧？赵寡妇的宅子都卖给了她家后院，我小儿子刚从小万村收鸡蛋回来说的，人家以后都不会回来喽！ 你儿子这些年跟赵寡妇那样，我们都知道，看你这样子，怕是也早就知道吧？” 这叫什么？ 鸡飞蛋打…… 让你嘚瑟…… 顾耀宗一脸的惊诧，恼怒道：“不会，你们骗人，小翠说小铃铛是我儿子！” 怎么可能是清风寨二当家的？ 不可能，绝不可能…… 那孩子是他的，昨天还管他叫爹呢？怎么可能…… 这些人是骗他的，想着起身，快步向着小万村的方向跑，期间还摔了一跤，整个身子趴在地上。 孙阳对着他吐了口口水，大声说：“呸，赵寡妇家里喂的鸡，今早都卖给了我了。 她儿子眼角的痣和清风寨二当家的一模一样，位置也一样。 你不认识清风寨的二当家，咱家哥俩可认识。 活王八！ 呸，赵寡妇拿你也不过是个顶包的，就你这一身肥膘，还当真以为人家喜欢你？” 顾耀宗怕爬起来，转身，有些失魂落魄，目眦欲裂的盯着顾四婶儿一家和孙兴一家这边。 声嘶力竭的大喊：“不可能……那就是我儿子！我顾耀宗的儿子！” 没走远的顾族长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噗”一口，吐出一口老血。 顾玉成扶着即将倒下的爹，对着这边大喊：“四叔，我爹吐血了……” …… 陆云卿进了院子，看向迎出来的东方瑾，指着房子这里边的格局：“不错，没有违置。 你这漏捡大发了，我可听徐师爷说，那个唐有才建了这宅子一天都没住。” 东方瑾笑着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安公公您请，各位贵人请。” 安喜听她喊自己公公，一脸诧异：“你知道咱家来自哪里？” 东方瑾行了福礼：“听出来了。” 心道，电视剧里看到的，真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陆云卿打趣道：“安公公，这丫头有点皮，您别见怪。” 安喜笑呵呵的说：“世子客气了。” 他也是真的没有生气，因为他没有从东方瑾眼里看到鄙夷和嫌弃。 要知道，他是靠着陛下和干爹，在宫里很吃的开，但是他行事还是很有分寸的。 从不给干爹找事。 而京里那些王公贵府的人，哪个瞧得起他们这些人。 他们每次上门，哪一个不是嘴上说着恭敬的话，眼里都是嫌弃之色，背后还得骂他们几句阉人什么的…… 再有这位长远侯世子开口了，看来对她还是很看好的。 而且这人目前，可是在陛下和帝师那里挂了号的，他可不敢惹，不仅不敢惹，还得敬着。 长孙澜凑近陆云卿，看着前边带路的人，打趣道：“长远侯世子和那个小丫头很熟悉？” 陆云卿停下脚步，斜看着他：“烂柿子（澜世子）小瑾已经成婚，顾城霖是她相公。” 意思是，人家名花有主了，少惦着。 第107章 暗卫 长孙澜冷哼一声：“嘴还是这么不讨喜，本世子只是看着她面善而已。” 陆云卿也回他一个冷哼：“那你就是想多了，小瑾是农家子，最远也就去过本官的县衙。” 意思就是，人家最远就是去过县里，你上哪儿看着面善去？ 以他对长孙澜的了解，这人是第一次来这边。 他可是还记得，这人一进到他县衙，那是一脸的嫌弃，说什么这地方是鸟不拉屎之地。 看来是京城待久了，真正的偏远之地，他还没有见到。 安喜凑到陆云卿耳边，低声说：“世子爷，咱家也觉得她面善。” 他总觉得这位长远侯世子，在刻意隐瞒什么。 这不，这种刻意，驱使了他一颗好奇的心，他也想知道一二。 陆云卿这下好奇了，长孙澜说东方瑾面善他以为是借口，这个安喜公公这么说可就不同了。 安喜公公可是陛下身边，太监大总管安顺公公的干儿子，也是安顺没出五伏的侄子。 那也是御前伺候，最得势的人。 听说，这个安喜小时候淘气，在树上掏鸟蛋不小心掉下来。 那个地方正好摔在一个凸起的尖石头上…… 最后人救回来了，但是那玩意儿不能用了。 还是安顺公公回家探亲，听说这事儿，为了孩子着想，他便向安喜父母要了这孩子。 听说，还在那家过继了一个儿子，在自己名下，给自己留后。 这位也是个争气的，在安顺公公的调教下，在宫里很得脸。 在京城，不管去哪个府邸传个旨意什么的，几乎都是他去。 这个差事可以说是肥差，这位也懂事，会做人，不是个吃独食的…… “哦，安喜公公快快说说。” 安喜也没有隐瞒，看着前边走出一段距离的东方瑾，一招手，长孙澜、赫连硕和陆云卿三人的脑袋就凑在一起。 安喜一手挡嘴，小声说：“敦王妃。” 东方瑾转头看着四人：“……”几个意思？ 古代也兴咬耳朵？ 她就说，自己往前走着走着怎么听不见脚步声了。 安喜这么一说，三人都陷入回忆，可不是吗？ 赫连硕一脸疑惑，指着前边站住的人：“她不是农女吗？” 陆云卿皱眉：“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记着这件事谁也不能说。” 长孙澜作了一口牙花子，一脸严肃：“你还知道什么？” 陆云卿白了他一眼：“回头和你们说，进去吧。” 要是真是敦亲王失踪的那个女儿，那……时间，也对的上。 看来这个还得找宸世子看看再说。 长孙澜比他们都大，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敦亲王还有一对双胞胎女儿。 当年在回京的途中路过青山府，被埋伏，两个女儿一死一失踪。 敦王妃也是那次受了重伤，这些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 最近这几年已经退出人们的视线，敦亲王因帮着陛下，也没有再纳侧室小妾什么。 也有人传出，当时敦亲王和王妃在和那些截杀的人打斗。 那两位郡主就交给敦亲王的一个侧室带在身边。 后来那位侧室也被杀死，就这样到现在都没找到失踪的那一个。 难道这位就是失踪的那位郡主？ 想清楚后，长孙澜也不再过问，看来他可以和祖母先通个气。 她的祖母可是敦亲王妃的亲姑姑，祖母说当年东方家的姑娘们都是她管着。 东方瑾站在门口，做了一个迎接贵客的动作：“贵客们请。” “嗯，不错，我在门口就闻到香味了，”陆云卿满意的点着头说。 东方瑾回敬他一个灿烂的微笑：“您都说要拿私藏了，我怎么能怠慢，请。” 进屋后，陆云卿指着安喜：“这位安公公，是陛下御前的人，现在负责京里的火锅店。 他说家姐在京里一口气开了五家火锅店，现在阿东在那边负责盯着磨坊。 一开业，就火爆的不得了，陛下一高兴，就让安公公来谢谢你。” 东方瑾…… 这必须得火呀！ 老少皆宜，便宜不说，还实惠。 更没有那个菜凉了那一说。 果然…… 谢她？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安公公好。” 安喜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笑道：“无需多礼，咱家这次来，一是看看你，二来是来问问你手里可还有菜谱？ 陆东说你卖给平安酒楼不少食谱，陛下就让咱家来问问。 放心，不会亏你的。” 东方瑾…… 这人这么直接不客气？ 陛下？盛德帝吗？ 不管是皇帝和皇后，她都惹不起。 靠，这还怎么挣钱，要知道她的食谱可以卖给任何人，可是卖给皇帝……她能卖？ 好像……她只能献。 能卖？相当于送…… 他给钱，她敢收？ 憋屈！ 几人看着她不断变换的小脸，安喜脸上的笑意更加真诚了几分。 这丫头还真如陆东所说，心思简单，没有心机，把什么情绪都挂在脸上。 让人一看便知她想什么。 “啪啪”安喜抬手拍了两下，屋里就多了一个只留着两只眼睛的黑衣人，他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掐丝盒子。 东方瑾…… “暗卫！哇，真的耶！” 说着走到他跟前，眼神儿炙热：“暗卫大哥，你是怎么嗖一下，没有声音出来的？ 是瞬移还是轻功？” 东方瑾看到来人的惊叫，再看到龙卫的双眼冒光，还有那一脸的兴奋。 陆云卿…… 还要命不？ 赫连硕…… 有意思！ 长孙澜…… 见识够多，暗卫都知道。 安喜…… 这么活泼吗？ 不过……呵呵，真性情！ 这下陛下和皇后娘娘该放心了。 他这次出来，之所以明里暗里的带这么多人，那两位就是怕有诈。 陛下现在可是输不起了，那些世家还在那里逼迫他广纳后宫，让他繁衍子嗣。 陛下经历那场事后，他敢要子嗣吗？ 先帝后期不就是这么被他们那些人这么忽悠的？最后落了那样的一个下场。 东方瑾不知道，在她说出“暗卫”两个字时，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名龙卫当时可是已经起了杀心。 但是，他看到东方瑾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看着只有一脸的惊讶和兴奋，就歇了心思。 要不是她有可能是主上的钱袋子，怕是早就因为这俩字丢了命了。 而陆云卿看到龙一的眼神变化，也紧张的不行。 要是龙卫出手，他还真没法阻止。 安喜公公什么没见过，这人是什么心思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包括龙一眼里一闪而逝的杀意，他起身接过龙一手里的盒子，打开。 笑呵呵的说：“这是火锅和芝麻酱制作的银子，和一份分红契书。 至于你说的这个芝麻酱给灵雾村里正，娘娘同意了，但你可不能再卖给别人了。” 东方瑾点头：“我是不会说的，里正家也不会。 不过要是从您那里传出去，就和我们没有关系？” 说完，看着盒子里边的银票和首饰，她惊呆了。 那银票面值可是五百两，这一沓少说也得上万吧。 第108章 凌云阁 我去……她敢拿吗？ 拿了这钱，头和身子会不会分家？ 收了，身子不分家，是不是自己就得当“驴”？ 这……这真真是左右为难。 真正的霸权呀！ 她惹不起，如果不收，再来个抗旨什么的…… 她自己倒没事，可是顾城霖父子三口就得…… 不能想…… 东方瑾想着，嘴就秃噜的问出来：“那啥，安公公，这……这我能要吗？” 陆云卿：“……”你敢不要？ 长孙澜：“……”呵，还挺小心的？ 安喜在心里笑了，假装不解：“为什么不能要？娘娘可是说了，这分成契书都是按着平安酒楼给你的规定的。 娘娘还说了，灵安县不比京里，那边物价高所以……你懂的。” 陆云卿…… 还有分成？ 长孙澜…… 陛下这么大方？ 东方瑾听了，一脸傻笑：“呵呵……懂懂，真的给我了？” 说着接过盒子，抱在怀里，那架势生怕安喜在拿回去。 给钱的话，那她就干这差事了。 皇帝呀？这个世界的大boss，牛！ 这靠山好！ 不说别的，就她悠然居的那些书，和现代的美食，她就能带着大家一起发家致富。 妥妥的人生赢家。 陆云卿…… 你还真敢接！ 哎！不接也不行，抗旨！ 长孙澜…… 还是个财迷的，看来陛下这钱袋子妥了。 那他是不是也能从中捞点？ 回去他就找陛下去。 安喜看着她抱着那个盒子，一脸的财迷样，真心笑了。 陛下可是说了，她要是不接这钱，就见机行事。 她要是提条件，先稳住再说，另定夺。 要是其他…… 那就制造一场意外…… 安喜平复了一下心情，指着那几件首饰：“嗯，这些首饰也都是娘娘赏的。娘娘听说你家有两个孩子，这对平安锁和玉佩就给她们戴。” 东方瑾…… 这么大方吗？ 连孩子的都有了？ 这些东西一看就是好东西，不管是做工，还是这成色，可不是金玉楼里的那些东西可比的。 不会有陷阱吧？ 等等……这是什么？ 分红契书？还有这个？ 这么大的恩赐吗？ 我去……这真是……想把她和他们绑在一起？ 这节奏…… 那她这头“驴”，妥妥的了？ 这钱拿着有点儿烫手，能不要不？ 退回去还来的及吗？ 安喜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娘娘赏的东西，必须要。 虽然这些不是内供的，但也是考虑到你们现在的处境。 这是咱家低调着来的，要是大张旗鼓的来，你的摆桌上香案相迎。” 东方瑾看向陆云卿确认，见他点头，心塞了。 这大过节的，这礼送的，惶恐不说，还有点心惊肉跳。 “那啥，安公公您喝茶，您和我说说。您家那位要怎么做，我这里先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她不能盲目的应下，以后赚钱还好，不赚钱，那不都是她的错？ 不行，坚决不行！ 既然这样，那她就上。 干就完了。 希望他们别到最后，来个卸磨杀驴…… 安喜见她眼神儿坚定下来，如实说：“娘娘的意思是，火锅店是与安和郡主合伙开的，就这么着了。 这几家酒楼都是太后娘娘留下的产业……” 之后安喜公公也没有隐瞒什么，皇帝自己的，太后留下的，皇后娘娘的，都一一说了一遍。 说着还拿出一张纸，上边都是他们产业的名字。 庆和酒楼是皇帝的……福满楼是太后娘娘的……云香楼是皇后的，这个凌香楼…… 东方瑾…… 这么复杂？好乱！ 我这头“驴”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妥妥的了！ 见安喜公公说这些，都没有背着他们几个，那这几个想必都没有外人。 也是，能跟着安公公来的，都是心腹吧。 东方瑾略微沉思了一下，想到宋斌家和苏锦言家的连锁店，和蒋晓沛家的店铺，这不就是挂吗？ 想到这里，看向安喜：“安公公，您看，这仨人的铺子凑一起，这名字有些太乱。 还有，他们几乎干的都是同样的生意，可以说换汤不换药。 你看咱是不是都把这些产业聚拢在一起。” 安喜吃惊：“你说说。” 那些产业的东西可不就那几样，好几年了，都是重样的，别说客人，他也觉得这样不妥。 可是，没人创新呀？ 不光是他们这些酒楼，这天下的酒楼不都是那样的吗？ 想到火锅店第一天开业的场景，那火爆的场面，那可是震惊整个京城。 所以陛下在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派他悄悄地出来，找她。 陛下说，如果这趟顺利，以后他也就不再露面了。 后面的事，就交给龙卫们。 这也是变相的保护这家人。 东方瑾也没有让他多等，指着其中的凌香楼和云香楼说：“这些产业的名字就叫凌云阁，从这些产业中取个新名字，也算是这些产业的重新开始。 您回去做个独有的商标，就是类似族徽的东西。 这个酒楼、茶庄、客栈、首饰铺子、布庄什么的前面，就加凌云两个字。 这个凌云阁？就定在首饰铺子上吧，其它产业叫阁也不合适。 这些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家的产业……” 之后东方瑾就把这里边的商业模式和他们详细说了一遍。 长孙澜拍手：“妙！这样一来不管谁，看到这些，也不敢贸然出手打压。” 陆云卿也跟着附和：“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这个和你说的商业改革有着异曲同工之意。” 安喜点头：“你有什么建议？尽管说，陛下和娘娘说了，买卖方面的这事儿都听你的。 办好了，陛下和娘娘还有大大的赏赐。” 东方瑾一脸的诧异，有些惶恐诚恐了。 “我？……听我的？” 陆云卿实在看不下去了：“小瑾，你要称民妇。” 他没想到，皇上和皇后会有这个特赦，看来老师出手了。 东方瑾看他一眼，就你事多！ 不情不愿的说：“哦。” 安喜对陆云卿摆手：“不用拘束，小瑾是吧？那咱家也就跟着陆世子喊你小瑾了。 咱家这次来，陛下和娘娘都说了，买卖这事儿上，真的都听你安排。 都按着你的意思办，你看怎么操作，也都你说了算。” 心道，这可都是帝师的主意，帝师说了，别拘着她，一切让她自由发挥。 陆云卿：“……”老师就这么信任她？ 长孙澜：“……”难怪！ 他就说，那天陛下把他召进宫，单独见他时，说的那些话，他还觉得奇怪。 原来如此！ 赫连硕已经什么都不想了，他是武将，不懂这些，拿起盘子里的东西就吃起来。 东方瑾：“……” 嚯！这么信任她？ 那么……这么说……这个盛德帝和皇后还不赖。 【听着还不错。】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东方瑾一激灵，心里说。 【你谁呀？】 【界灵】脑海里又出现那个软糯的声音。 第109章 迟了到的界灵 东方瑾也不敢露出太多表情，看着那张纸假装思考，【戒灵？空间的那个什么，类似器灵的东西？】 好家伙，有点儿玄幻呀！ 她怎么感觉好牛批！ 【我都说了我不是东西，我是掌管如意小世界的界灵。】 脑海又传出那个气恼的声音。 东方瑾秒懂，【这个界呀，我以为戒指的戒呢？那啥，那个界灵，你是不是迟到了？我都来这个世界多少天了你才冒出来？】 器灵、系统什么的不都是金手指一出现就跟着出现的吗？ 她记得她最早跟着钱多多看的那本《神医五小姐》这本小说时，她就爱上了空间类似的小说。 每到和她们一起购物时，就幻想自己来个空间戒指什么的装那些东西。 实在是她们太能买。 【契主，你种地了吗？】界灵不满的口吻，问她，同时也打断了她的思绪。 东方瑾疑惑，【你出不出现，这跟我种地有关？】 想到她来了这个世界，确实没有种那些地，可是，顾城霖不是种了吗？ 他种和自己种有区别吗？ 【你以为呢？】声音有些委屈。 委屈啥？谁知道这些，又没有简介什么的。 想到什么便问：【那我的家是怎么回事儿？它为何进那里边的？ 它进来，我在的那个世界它们突然消失，不得成为爆炸式新闻？】 想想就惊悚那个场面。 头条新闻不得挂上几年？她家里人不得也跟着遭殃？ 【你想多了，它既然出现在如意界，外边可能不会有人知道。 这只是我猜的，具体原因，那就得问送你来的人了。 也有可能是那位补偿给你的吧？ 而且你的房子坐落的地方，就是这个小世界的中心区。那里有块如意石，也是这个小世界的载体。】 语气带着嫌弃，不满，还有失落和愤怒。 那位？谁？谁补偿她，这可是她第二次听说这个了。 难道她的死不是意外？ 想到这里，突然想到她被人推出的那一瞬间，那颗子弹正好击中她。 东方瑾问：【所以空间叫如意界？】 【对】语气有点小骄傲。 东方瑾感觉自己不能想的时间过长，不然会引起人注意：【那啥，咱俩一会儿聊，我先干正事，你给我分析一下，这里边有没有陷阱？】 界灵闷闷不乐的说：【陷阱倒是没有，只是这个世界的气运有些衰，怕是那位送你过来，是想让你帮着给这方世界补运气的。】 东方瑾听了它这惊悚的话，直接忽略它口中的“那位”：【照你这么说，我还成女主了？】 语气有点儿讥讽，她又不是全能大佬，干什么都是高低不就，26岁了，还一事无成，靠着家里活着的米虫。 让她给这个世界补运气？ 自己怎么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她除了吃，花钱，什么都不会。 之所以开个这个养老院，还是她自己给自己不想出去工作，找的借口而已。 【你应该庆幸你祖上十世都是为国尽忠的忠臣，那个人那里都有记载。 不然你不可能有这般幸运，竟让他把如意界给你契约。 想必你已经尝到甜头了吧？ 有如意界在，只要不是个傻的，帮助这些人度过难关不是问题吧？】 东方瑾…… 她不是个傻的。 却是个缺心眼儿的。 东方瑾不想和它聊天了，心塞！ 起身走到一边柜子里，拿出一沓纸和一根炭笔。 安喜看到她拿出来的东西，摆手：“咱家有带，你尽管说便是，有人记录这呢？” 东方瑾：“……”几个意思？ 界灵：【屋里西南的角落，头顶房梁，外边房顶和院里的树上都有暗卫。就是这武力值，太菜了！最高才大武师中级。】 东方瑾点头：【来这么多人？】 想干嘛？ 她突然闻到一种不寻常的气息，难道……？ 【呵呵，拿你当钱袋子呗！你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了。】 东方瑾听着界灵幸灾乐祸的话，有些不懂了。 【什么！】 界灵真心为这个契主走心了，说道：【就你说出暗卫两个字的时候，那个暗卫对你起了杀心。你要知道，以你在这个世界如今的身份，是够不到知道这些东西的级别。】 东方瑾蹙眉：【电视剧里不是有吗？还有小说里也有这些，而我是真的第一次见到真人，就是好奇而已怎么就让他起了杀心了？】 【他们不知道，你不知道呀？】 东方瑾心塞的同时，想想也是，她现在是这个世界最底层的人物。 暗卫？ 确实是她这个农女不知道的存在。 哎！在这个古代屠个满门的也属正常，杀个把人，也再正常不过。 拿着炭笔，在纸上默默地写下“凌云阁”。 茶铺，一楼零食，二楼茶室，三楼包间，从装修，到里边的格局摆设全部都写下…… 这下她冰箱里的茶，就起到作用了，就是总是开关冰箱门，会不会坏了？ 【有我在不会，你得教会他们制茶才行，这也是帮助补运的一种方式。】 【知道，你说的运道，就是说他们这里太穷呗。】 【这只是其一，主要是断层……】 断层？ 难道是那场火？ 要说也是，你守不住自己国家，还不让别人得到？ 看来那个皇帝也不是什么勤政爱民的主。 现在想来，怎么有种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的意思。 这人够偏执。 心理有问题。 东方瑾写完茶楼的事宜，说：“安公公，您看……我，民妇手里的茶不多，怕是供应不到位。 您看您要不要走个高端路线？” 安喜点头：“无碍，你有多少给多少就行。不过都是这个品质的茶就好，回头你把这个流程操作说一下。” 这个茶茶汤颜色碧绿，茶叶片片匀整，柔嫩鲜绿光滑。 不管是色、香、味、形均有独特个性，其颜色鲜润、干净，不含杂质。这香气高雅、清新。味道还鲜爽、醇香、回甘。 这才是好茶呀！ 没看到三位都一杯接一杯的喝吗？ 只是他也想要如他们那般，奈何他现在不能。 “谢谢安公公体谅，这个茶保证质量。 不过要是您家有茶园就好了，我可以上门教这个制茶的法子，”东方瑾说完，没有注意到几人的变化，继续埋头写。 陆云卿：“……”她还真会制茶？那么上次她说的是真的？ 那姚师兄家…… 长孙澜：“……”她会制茶？怎么可能，这可是不外传的东西。 她到底是什么人？ 赫连硕吃着月饼，抬头看了东方瑾一眼，什么话都没问。 他之所以能混到御前，第一就是装聋作哑，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安喜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茶园？ 要是没记错的话，太后娘娘在广南府的曲水县就有个茶园，那是她的陪嫁。 这些年送到京里的茶也不怎么样，看来…… 要知道，晋国公的祖籍可是与宁国公一样，都是宁州人。 祖籍这边都有茶园。 第110章 规划凌云阁 茶室零食：炒花生，沙子要白净的河沙，均匀的沙粒，放锅里炒干，放温倒入带皮的花生，和沙子一起翻炒……这是原味的。 剥壳的花生，用同样的方法，不过有蒜香、五香、咸味…… 还可以炒豆子、麦子、玉米粒可以炒成爆米花、大米也可以…… 茶：花茶、果茶…… “安公公，每家酒楼都有自己的招牌对吧？” 安喜点头：“对。” “我听说你们这里的人不吃鱼？” 安喜有跟着点头：“是，鱼太腥，没人吃。” 陆云卿：“……”什么叫你们这里？ 这一口一个我的……算了，她自己乐意就行，不过这规矩还得要学。 回头提醒一下。 东方瑾看向安喜说：“我这里有祛除鱼腥的做法，您看，你们要不要开个鱼馆？专门卖鱼的菜？” 安喜点头：“行。” 一副真的你说了算的架势。 这么痛快？ 东方瑾想到了辣椒：“不过……缺少一样东西，要是这东西齐了，无论火锅还是鱼都会提升一个档次。” 安喜双眼冒光：“什么？你说出来，咱家让人找。” 陆云卿…… 难道是辣椒？ 东方瑾听他这么说，便在纸上画出一个辣椒的图案出来：“就是这东西叫辣椒。” 陆云卿：“……”果然。 长孙澜看到她花的东西，看向陆云卿：“这东西，清河公主府不是有一片吗？ 她每年都挖一些装盆，送给京里里的那些老妇人。 我记得我家也有几盆，红彤彤的，不过这东西能吃吗？” 清河公主可是陆云卿的外婆。 安喜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因为皇后那里也有两盆：“红椒？” 这不是盆景吗？这东西能吃？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废皇后以前就是总拿着这东西惩罚奴才们。 他也曾吃过，这东西入口有灼烧感。 长孙澜看着他们：“对，是叫红椒，是哪里的特产来的？” 陆云卿瞥了他一眼：“那叫番椒，西域特产。” 东方瑾听到这里，活动了一下手腕：“有就好，安公公，宫里有暖房吧？” “有。” “酸菜呢？” “有，怕是谁家都或多或少准备些，冬天炖肉吃。” “酸萝卜也有吧？” “有吧？没有咱家去找。” “好嘞，那我就列菜谱了。” “好，咱家期待着。” 陆云卿…… 这是准备大干一场的节奏？ 想着起身来到东方瑾身后，看着她写的东西，差点惊掉下巴。 鱼宴：鲤鱼、黑鱼、草鱼……有红烧的……有清蒸的……有糖醋的……还有酸菜的…… 藤椒酸菜的……麻辣肥肠的……蛋香浓汤的……烧烤类的…… 有整条的，有切段的，还有片片的…… “这都是鱼做的菜？” 东方瑾点头：“对呀，要是在海边鱼的种类更多，吃的也多。” 陆云卿指着藤椒：“这个就是你在刘喜那里收来的那个小东西？” “嗯，这是藤椒，还有一种和花椒一样的麻椒，也是绿色的，那个好像是巴蜀那边特有的。” 陆云卿心里虽然惊讶，但是还是说道：“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二，巴蜀那边用这个麻椒提神。” 长孙澜也好奇的看过来，指着那些菜单：“这都是用鱼做出的菜？” 河里成灾的东西，能做这么多样式？ 这个鱼他还是靠着吃过一次，不知咬到哪里，苦的不行，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这东西。 “这鱼能做成汤下奶吗？”赫连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东方瑾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说：“可以呀？这个鲤鱼就行，把鱼鳞和肚子里的东西全部清除干净，还有头部的腮也清除掉。 开膛时注意别弄破鱼的苦胆，苦胆破了，这鱼吃着就是苦的。 都清洗干净后，控干水，或者在鱼两边划两刀，撒上面粉，等面粉全部粘在鱼上，锅里放油，一定是热锅凉油。 把鱼煎至两面金黄，再放到煮沸的开水里，煮到鱼汤奶白就好。” “还有一种就是用鸡架，就是把鸡剔除肉，只用骨头，当然也可以带些肉也行。 加猪骨，棒骨最好，就是两边有个大圆肘那个，一分为二。 把这些放在一起，用凉水煮，那里边的杂志煮出来，在捞出，刚到开水里，煮，煮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 再放煎好的鱼煮，再煮不到一炷香就行。” 赫连硕蹙眉：“这么复杂？” 长孙澜抬脚踢他一下：“你妹府里的厨娘是干嘛的？” 赫连硕挠着头，傻笑道：“呵呵，也是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婆婆因为这个，嘴都急得长泡了。 我那个妹夫想找个奶娘，他娘死活不让。” 长孙澜见他这么说，也想起京里因为武国公那个庶女在婆家闹出的糟心事。 如今闹得京里的那些人都不敢请奶娘了。 姑姑和姑父早年战死沙场，留下他们兄妹跟着镇国公的两位夫人过。 赫连峥和顾云朗是从小定下的婚约，顾家这个婆婆的父母也是在那场战场上去世的。 因此对她这个儿媳妇也十分疼爱，后院也很干净，顾家这房从老到小的后院都很干净。 陆云卿好奇的看向两人：“京里出事了？” 安喜不等赫连硕和长孙澜开口，拍了一下手：“还不是武阳侯蒋家的那个世子，不是纳了武国公的庶女为侧室吗？ 武国公家的这个侧室进门这些年都没有子嗣，这不去年和蒋世子妃一同生下一个男孩儿。 世子妃的这个嫡子总是生病，有时还昏迷…… 这不，最后查到蒋世子妃孩子的奶娘身上。 那个奶娘供出，说是武国公家的庶女拿她一家人都性命做要挟。 让她喝慢性毒药，再让世子妃的那个孩子吃她的乳汁。 ……这样她儿子，就可是府里唯一的少爷。 之后蒋世子妃一气之下也做了同样的方式，报复手段……最后导致那个庶子和奶娘都丢了性命。 而她的儿子，也被武国公家的那个庶女在疯魔中摔死。 这些糟心事，到现在还没有平复呢，所以，经这事儿出了以后，各府都不敢请奶娘了，谁家有孩子，都自己奶。” 东方瑾…… 好家伙，要不说这后院要那么多女人干嘛，男人就一个，争来争去最后都把自己搭进去不说。 等你没有用了，男人再找一个，时间长了，谁知道你是谁。 要她说，孩子还是自己奶的好，和自己亲，这孩子，谁养大的给谁亲。 听着安喜和陆云卿讲京里的事儿，长孙澜和赫连硕在一边填补。 东方瑾这才知道，陆云卿已经离京五年了。 听着他们说话，东方瑾又边说边写了关于鸡、鸭、鹅、猪肉、羊肉、兔肉的菜谱每种十几道。 不能给太多，要循序渐进。 东方瑾刚写完菜谱。 就在屋里的几人，看着她的食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顾城霖在门外喊，“县令大人，该吃午饭了？” 第111章 卤肉 东方瑾…… 我去，这老男人为何不进来？ 【你男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了。】 要了命了，她就说屋里缺点啥。 【你这是多忽视他。】 【别起哄，他媳妇儿和外男在一起，他难道不会主动跟着吗？】 【契主，你家没有一个下人，他不得跑腿？外边还有十多个锦衣卫呢？难道你们晾着人家？】 东方瑾无言以对，看来家里是要准备起来了。 陆云卿听到顾城霖的喊声，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知道了！” 他没想到，一只鸡，能有这么多种吃法。 就这爪子，就能做出一个招牌出来。 他真想撬开东方瑾的脑袋，看看里边装的是什么？ 难道一个人经历生死，真能大变样？ 赫连硕这时举着一块月饼，问：“这是什么？” 东方瑾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那一竹盘的月饼，就剩三块了。 这人真能吃！ 那中午还吃饭不？ “月饼，今天不是中秋节吗？早上现做的。” 想着，可能是娴姐儿端来的。 长孙澜一脸茫然：“中秋节吃这东西？不是吃甜饼吗？” 东方瑾…… 甜饼？那是什么？ “这是月饼，里边有豆沙馅儿的，有枣泥的，有栗子的，有芝麻的，有蛋黄的，还有五仁的。” 安喜似乎看到了大把的银子向他飞来，激动的说：“小瑾，把这个也写下来如何？” 东方瑾…… 手就要废了。 怎么就不知足呢？ 她这“驴”当的…… 安喜似乎看出来她累了：“你说，让他们写。” 东方瑾确实是累了，只好点头：“好，月饼的制作是将面粉…… 这个月饼还可以做成其它馅、花、肉、莲子和绿豆……” 等她说完，陆云卿这才想起顾城霖一直没进来，迈步：“走，吃饭去。” 长孙澜和赫连硕也跟着起身，只是两人还不忘端着那盘月饼。 东方瑾…… 走出来，看到顾城霖：“霖哥，给暗处的那些人准备吃了吗？” 顾城霖笑着走过来，给他们一一打了招呼，伸手拉着她：“准备了，蕙姨蒸的馒头，娴姐儿一早炖的卤肉。 刚才蕙姨怕不够，就煮了一大锅鸡蛋，都放在卤肉里了。 不够还有米饭，肉汤拌饭也行。” 东方瑾…… 差不多够吃吧？ 【够呛，这些都是男子正壮年呢。】 【不够再说。】 几人到饭厅的时候，这里已经围着十几个黑衣人，他们都动作一致地盯着蕙姨手里切肉的刀。 君文蕙由刚开始的惧怕，到现在看他们的一脸慈爱：“吃吧，一人一个馍，家里没有这么多碗，只能委屈你们自己拿着吃了。” “谢谢。”其中一个男子说。 说完他先拿了一个吃起来，他吃完一个馍，其他几个才陆续拿着吃。 东方瑾…… 试毒的？ 这么严谨？ 陆云卿笑着与她解释：“他们都是轮流来，这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 东方瑾点头：“明白。” 长孙澜见他们吃的狼吞虎咽的，他也不顾礼仪了，上前拿了一个，自顾自的吃起来。 吃下一口，震惊的喊道：“好吃，这是什么肉？” 东方瑾看着这个好看的男子，已经没有了那慵懒的模样，这大快朵颐的架势就跟没吃过饭似的。 锦衣卫指挥使？ 一点都不像。 倒像只狐狸。 “猪肉，蕙姨，锅里了那些东西您怎么不端出来？” 君文蕙有些不满，这孩子太大大咧咧的了：“小瑾，那东西不能给他们吃？“ 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呀，锦衣卫呀？能吃那些肠子肚子的？ 别让人家觉得咱怠慢了，那东西还是自己家人留着吃吧。 “他们不吃咱们吃呀？” ”小瑾，这个不行，今天不能吃。” 陆云卿好奇：“那是什么？” 这俩人怎么玩上文字游戏了？ 东方瑾张嘴就来：“猪大肠、小肠，心肝肺什么的。” 几个锦衣卫都疯狂的咳起来：“咳咳……” 还有几个怔愣住的。 长孙澜也跟着噎住了：“咳咳……” 咳完之后，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看着东方瑾。 陆云卿…… 他就多余多嘴问。 赫连硕倒是没什么，问：“你确定那是吃食？你家都这么穷了吗？” 东方瑾看着他：“没说让你们吃。”说着看向顾城市：“霖哥，把那只卤鸡给安公公单独端出来。 再把那些东西每样再给安公公切点儿。 要是他能接受，我就把方子给他。” 安喜…… 这个可以有，懂事。 他可不管这东西是什么，只要能挣钱就行。 顾城霖：“……” 你这是又给三哥他们找靠山呀。 “好。” 安喜咬了一口肉夹馍，一脸的震惊：“这是……？那些东西也都是这个味儿？” 东方瑾被君文蕙拉了一下，她没有直接说，卖了一个关子：“您一会儿尝了就知道了。” “好好好！”要是都这味儿，这东西他去收。 好吃，香，真真是香，他还是第一次吃这么香的肉。 美差呀！ 与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那些锦衣卫和暗卫。 顾城霖端着两个盘子走出来，一个盘子里装着一整只鸡，另一个盘子还真就是每样切了一小块。 东方瑾：“……”哥，你真听话，这么多人看着呢？你真好意思。 陆云卿：“……”真实诚，这在军营怎么混的。 安喜：“……”还真每样一块，这人挺实在的。 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猪大肠，硬着头皮吃下去，一入口，唔……好吃！ 这就是人人避之不及的东西？ 看了一眼东方瑾，接着吃别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长孙澜：“……”这人是实诚还是傻，看着倒像是个惧内的。 有意思。 不过这个肉太好吃了，他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吃。 他怎么有种之前的三十年白活了？ 想着看向陆云卿，就见他正与安喜抢吃的。 嗯？都不用拿筷子，伸手把仅剩的一块大肠放嘴里。 哇！好吃，还有嚼劲，筋道。 东方瑾…… 不是不吃吗？ 君文蕙…… 还真吃上了？是不是和她刚开始的想法一样？ 呵呵，看来是她想差了。 想着，走进厨房。 “就这点儿？”陆云卿不满的看向顾城霖。 顾城霖摇头：“还有一锅呢。” 他昨天去三哥家，回来又跟着三哥交肉去。 他看到屠宰场那边堆着好多，他本想买。 那场主说，他们要是想要，就全部清理干净。 因为过节这几天，送猪，拉肉的人特别多，这东西他们都没时间埋。 回来时，他硬是给了那人一两银子，把他院里的这些东西全部拉了回来。 长孙澜用胳膊肘推了他一把：“还等什么，兄弟，赶紧端去，多来点儿。” 东方瑾…… 顾城霖斜他一眼没动，看向东方瑾，意思不要太明显，他听媳妇儿的。 东方瑾扶额，这人真是，听话也得看场合呀哥。 不嫌丢人吗？ 你这惧内都传到宫里了？糟心玩意儿！ 第112章 学武计划 瞪着顾城霖：“用盆装，估计蕙姨和娴姐儿已经切完了。” 顾城霖抿嘴：“好。” 心里委屈，不是你说每样切一点儿吗？ 还有这些人，不是不吃吗？ 一个个的那都是什么表情。 东方瑾盯着顾城霖的背影：“给安公公盛盘米饭，浇上一些肉汁。” 顾城霖站住，转身：“好，要野菜不？” 他还是问一下比较好，因为每次他们吃卤肉饭，媳妇儿都会在盘子里放上些青菜。 安喜不等东方瑾说话：“要，索性你把你家吃的都端出来得了。” 他算看出来了，他们吃的东西都与宫中的饭菜不同。 他可以多带些东西回去。 这样陛下肯定会很高兴。 顾城霖听完安喜的话，没有动，又看向东方瑾。 东方瑾…… “端吧，走吧，我和你一起。” 东方瑾说着，不再看顾城霖这个糟心的，快步走向厨房。 进了厨房，就看到娴姐儿和两个孩子也都在，了然。 马文才他们在，君祁睿看来没空管这俩孩子。 这大过节，都凑一块了。 看到这俩孩子的神情，看来是今天被那一家子吓到了，一想到那个场面心里就不得劲。 两个孩子看到她，都跑过来，顾采薇抱着她，有些哽咽道：“小娘，我害怕。” 君祁娴…… 你们爹进来两次，怎么不见你们这样？ 君文蕙看着也只是笑笑，孩子小，需要娘。 爹什么，还是差些。 东方瑾弯腰抱了抱他们，温柔的笑着说：“不用害怕，他们不会伤害咱们的。 他们呀，是来给小娘送钱的，小娘有钱了，就给采薇买漂亮衣服穿和漂亮的首饰戴。” 顾景烨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惊恐，他可是亲眼目睹那几个人嗖的一下，就出现在眼前的。 “小娘，他们是为了这个卤肉方子吗？” 东方瑾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嗯，还有一些菜谱和咱们做的月饼方子。” 说完想到什么，蹲下身子，看着俩孩子，认真的问：“你们要不要学武？” 他们还小，只要他们同意，她就找武师傅去。 君文蕙：“小瑾，学武苦，还得买药材泡药浴不断的淬炼身体。 这个也不是一般的人受得了的，而且买这些药材就要花不少钱。” 穷学文富学武，这是他外公生前常说的话。 她是女子，当初外公说让她学些武功，可以防身，奈何她母亲拒绝了。 说什么女子要静，成天打打杀杀的没有女子样，找婆家也不好找。 而她也嫌累，没有学。 当初她要是听了外公的话，如今的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想到当年外公去世后，她父亲被迫改姓君的时候，她母亲是后悔的吧？ 不然也不会告诉她，不要把心思全部放在男人身上。 现在想来……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东方瑾没有问她怎么知道这些，但是想到空间金色大碗里的水。 她再次坚定了自己心：“石头，采薇，你们自己想学，小娘就给你们找武师父。 学武，我们不一定要称霸一方。 只是学武，一是强身健体，二是，自己也多了一份看家本事。 以后在外行走不会被欺负，遇到危险，也有自保的能力。” 顾景烨看着她，眼里有一丝挣扎：“小娘，要花很多钱吗？” 要是花钱太多，他就不学了，那些人一看就很厉害，给小娘送钱，肯定也不会多到哪里去。 可是他也很想学，像那些“嗖”一下出现的人那样，这样他以后就能保护家里的人了。 顾景烨一脸的纠结，东方瑾被他这包子脸逗笑了。 “小鬼！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别犯财迷。 只要你想学，就别提钱。你要同意，我去给你要个师父。” 顾景烨咬着下嘴唇，做了一个决定：“小娘，你给妹妹找个武师父吧，女孩子有武傍身比我学好。 我是男子汉，我要好好学习，以后考状元。” 东方瑾给他一个脑瓜崩：“我知道你的财迷病又犯了，我请武师父，不仅你们两个学，娴姑姑要学，蕙奶奶要学，小叔要学，你们小娘我也要学。 你说，我花钱请一个人，教我们这么多人，合适不？” 君文蕙…… 你这么忽悠他好吗？ 苍了天了！ 这孩子这么小就财迷，长大了如何是好。 君祁娴捂着嘴偷笑，这个小石头太好玩了。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 最起码她和哥哥小时候生活是好的，那个爹虽然对他们不冷不热，但是…… 算了，不想了，就当他死了。 在看她娘亲，现在也没有了以往的愁容和疲态。 这样也好！ 顾景烨听着小娘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全家都学，出一份钱，确实划算。 “我学。” 东方瑾满意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嗯，这就对了。” 小样，治不了你。 君文蕙：“……”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无语的摇了摇头。 君祁娴见东方瑾不似说假，问：“瑾姐儿，我真要学？” 东方瑾看着她们母子：“要学，必须要学，学会了防身。以后嫁人了，男人不听话，上手就揍他丫的。” 君文蕙被她说的笑了：“你这孩子，你说的也对，要是当年……算了，学也行，我也跟着学。” 她就跟着学罢了，学武还能强身健体，这样还能多帮着他们一家。 东方瑾起身：“这就对了，艺多不压身。” 心想，看今天这架势，以后怕是她家不会安稳，武，是一定要学的。 她可不想有一天自己被虐，那她拥有那个五行泉…… 【这就对了，要好好利用五行泉。】 东方瑾无语了，【你这时不时的出来蹦跶，真的好吗？】 这样她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我怎么就蹦跶了？我是听到你心中所想，觉得很有道理，回答你的问题而已。】 东方瑾听着她说话，一会儿男孩的的声音，一会儿女孩的声音，好奇的问：【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干嘛？】 东方瑾听着她的语气，有些不自然，就问了出来：【我怎么听着你一会儿男一会儿女的，这说话的声音，还没有安公公说话好听呢？】 界灵喊道：【契主！你这话攻击性不强，侮辱性极大！你种地了吗？】 东方瑾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和我种不种地有关系吗？】 还懂攻击性不强，侮辱性极大，她有攻击它吗？她有侮辱它吗？ 笑话！ 谁说话一会儿男一会儿女的？ 又不是那个唱歌的明星 【你说呢？你是如意界的契主，你不种地，弄个男人进来种，我能不变成这样吗？ 现在你嫌弃我了？你种地不就行了？等我出去，还能帮到你。】 东方瑾瑾急了，让她种地？她会吗？ 界灵：不会，难道不会学？谁生下来就什么都会干。 那个它似乎就是，自从有意识以来，就跟头驴一样。 开国际玩笑呢？ 真拿她当全能了？ 那个麦苗和韭菜，她才区分开好吗？ 界灵：你还有脸说！ 第113章 一堆饭桶! 有些懊恼：【什么意思？你的意思，里边的地让我种？我说，上千亩地你让我种？ 玩呢？别墅门口那一小条条的地，我都懒得种，别说那些了，她看着那千亩地，懒筋就往外冒。】 界灵在空间也炸毛了，声音如安喜公公一样尖锐：【谁告诉你，让你自己动手种了？】 【我说你这界灵真有意思，种地不动手种，难道是靠说的？吹的？】 界灵无语了，它怎么感觉这个主人是个缺心眼儿的，地下那位大佬是不是弄错了。 【契主，这个如意界是谁的？】 【我的呀？】东方瑾想都不用想就说。 【嗯，是你的，你想干嘛就干嘛懂？】 她想干嘛就干嘛？ 她就是不想种地。 【你怎么不种？】 【契主，如意界的地还没种完，我呢？还不能出来。】 【你的意思就是把所有的地全部种完，你就出来了？】 【对】 还有这种事？ 顾城霖这些日子也不过才种三分之一，难道剩下的要她自己种？ 【那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都说了我不是东西！我是界灵！】 东方瑾再次听到它说自己不是东西，就有些憋笑，【好好好，你不是东西，你不是东西。】 界灵气结，【你？】 东方瑾赶紧问：【我怎么种，你说。】 【弄多种粮食种子，用意念想。不过之前你得先用意念把地整理出来，分成不同的区域。 比如你想种菜，地上收的是叶区，地下收的是果实区，粮食也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想，空间里的地就会自动变化，不用耕？】 【对。】 我去，那她这些日子让顾城霖每天去空间耕地是干嘛？ 【他进来种地只能用你说的法子，如意界的地只有主人可以操控。】 原来如此。 希望顾城霖看到不会生气。 【知道了，我是不是还要买很多种子去？】 【悠然居就有呀？不过刚开始养地，确实得往外边拿种子进来。】 悠然居有种子？ 她怎么不知道？ 【你说悠然居有种子？在哪儿？】 【就在箱子里的那些小布袋里？】 东方瑾…… 就那些？ 【就那几个破布袋？那里装的不都是调料种子吗？再说，那才有多少种子，够种那一千多亩地？】 拿她开涮呢？ 【我说契主，你把那些乾坤袋当成破布袋？】 【不是，你等等，你说什么？乾坤袋？就是小说里能装……就是那种空间袋？】 是她想的那个吗？ 【差不多吧，不过也就百十个平方而已。】 【靠，你这是跟谁炫富呢？】 想着那一箱子的破袋子，自从那天她打开看过之后再也没有碰过。 现在告诉她那是乾坤袋，那里岂不是有好多东西？ 一个一百平，那箱子不有百个…… 哈！怎么有种一夜暴富的感觉！ 【那箱子也是储物箱，那些乾坤袋里，装的都是各种种子。你们人类不是讲究种药材来钱快吗？你怎么不去种参？】 种人参？ 这个她还真没有想过。 不过人参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来钱最快的的东西。 也是引麻烦上身最快的东西。 她还没适应古代生活，她可不想自寻死路。 【有人参种子吗？我怎么不知道？】 【有呀？人参的种子，你那里不是有一包吗？上次你回答那个老头儿的问题？】 上次回答老头儿的问题？ 谁？ 难道是那位楚老？ 【这你都知道？那你当时怎么不说话？】 【契主，你种地了吗？你不种地，里边没有生机，我怎么出来？我的元神只能靠着悠然居的那些花维持。】 难怪！ 她就说，悠然居的小院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花，还不凋谢。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只有把所有的地种上，它们发芽生长，你才能出来。】 【不是，得等到所有东西成熟，收获完，我才能出来。 契主，如意界里的地可是有加速粮食生长时间，可以说是外边那些种子生长周期的三倍之多。】 这么厉害？ 这样的话……那她不是……发达啦！ 古代缺什么？ 粮食呀！ 【我怎么种，不会真是是靠想的吧？】 【意念！意念！用意念控制种子！】 【不懂！不明白。】东方瑾说完，不再理它。 她怎么感觉有些不切实际。 她在外已经被人盯上当“驴”了，难道进空间也要当驴？ 端着一盆卤杂肉走出厨房，她身后跟着君文蕙端着一盆米饭，君祁娴端着一摞碗。 君祁娴放下碗后，对着安喜几人行了一礼，低着头离开。 安喜看到君祁娴那标准的礼仪，满意的点点头，来之前，陆云卿已经把他们一家的事情都说了。 看来是个安分的，以后这家子去了京城，带着他们也不算失了身份。 顾城霖把其他菜放在餐桌上，就去喊马文才几人。 等他见到只有君祁睿的时候，君祁睿告诉他，那几位已经走了，说改天再来拜访。 顾城霖只好与君祁睿回来，看到东方瑾便如实说了。 东方瑾也知道那几个人的识趣，也没再提，等他们下次再来，自己好好招待一番便是。 陆云卿吃了一个肉夹馍，一碗米饭又喝了半碗玉米面粥。 看着桌子上空荡的盘子和盆。 对东方瑾说：“小瑾，每次我吃你做的的吃食，都让我撑得不行，你说，让本官怎么罚你。” 东方瑾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那说明县令大人有出息呗。” 还有脸说？ 都世子了，什么没有见过，吃东西靠抢的。 今天她可算长了见识了。 这几个一开吃，哪儿还有一身的贵气可言。 安喜抚着肚子：“咱家也已经有多年没吃过这么一顿饱饭了，小时候家里受大伯庇佑，勉强温饱…… 之后咱家还是第一次跟着大伯进宫，吃过那顿饱饭，就这种感觉。” 东方瑾知道这些人都是有故事的，她就当个聆听者听着。 陆云卿慢慢坐直身子：“小瑾，你得给兄长一点儿补偿，我吃的太撑了。” 东方瑾…… 可怜见的！ 这就兄长了？ 这是找感觉来了？ 你们怎么不说，你们明处暗处三十多个人，吃上上百个馒头，四十多个面饼，六锅米饭。 一大锅卤肉，六十多个鸡蛋，这还不算几盘子野菜，一锅玉米面粥。 最后还把她家那一篮子月饼，也都给吃进去了。 知道的你们是每天吃的饱那类人，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是逃难的呢。 一堆饭桶！ 现在还找她要补偿？ 罚她？ 开什么国际玩笑！ 【才吃这些，不多。】 【边去，我一口没吃呢。】 赫连硕轻拍着圆滚滚的肚子，抱怨道：“早知道有这么好吃的肉，饭前就不吃那么多月饼了。” 东方瑾…… 还舔脸说？ 那一盘子有十多块，你自己都吃了。 还有她做的的那些，都是她们打算送人的。 这下好了，你们连吃带拿的，一块也不给剩。 长孙澜慵懒的抚着肚子，他也吃多了，听到这货的抱怨，伸脚踢过去：“出息。” 第114章 大麦茶 就你吃的最多，他都没好意思抢。 这时，顾城霖提着一个大铁壶走过来，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大麦茶：“喝些这个，这个消食。” 陆云卿端起杯子，看到里边红色的茶汤，一股麦香味飘来：“这是……？” 又是他没见过的。 顾城霖拱手行礼：“回大人的话，这是大麦茶，小瑾自己炒的，说是这个消食最好。” 陆云卿吃惊：“大麦？那是何物？” 东方瑾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这个味道比现代的纯香：“这是从里正叔家拿的，在他家屋檐下挂着，正好被我发现，便要了来。” 她没说，这东西是里正家每年收集起来喂鸡的。 安喜喝了一口，有点儿麦香，还有些微苦，之后有些味儿甘，看向东方瑾：“味道不错，咱家还能接受，回头你给安排上？” 东方瑾点头，她不想说话了。 这人什么都要，就差把她打包带走了。 安喜：咱家确实是这么想的！ 长孙澜惊讶的问：“大麦？咱们这里生产这种粮食？” 东方瑾摇头表示不知道，心道她又不是学农业的，在古代地里她也就见过玉米。 “里正叔说，这东西是今年他家小麦地里长出来的。 以往也有，不多，今年地里有些多，他就没扔。 里正叔还说，这个大麦看似与小麦长的一样，但是到了小麦成熟的时候，这个比小麦高，种子也不同。 所以他就单独拔了出来，绑成一把一把的挂在屋檐下。” 顾城霖跟着说：“往年麦地里也有长，但让咱们拔完，便扔到地边当杂草处理。 这东西在没有抽穗前，几乎和小麦分毫不差，咱也看不出来。 直到小麦抽穗，就看的出来了，大麦比小麦高，抽的穗麦芒也比小麦长。 早年也有人留着种子种过，但是产量极低，这个麦仁也没有在小麦地里灌浆好。” 龙九看向东方瑾和顾城霖，一脸不解问：“这不就是南羌国的牟麦吗？你怎么称它大麦？” 顾城霖：“……”这黑衣人找茬？ 东方瑾看着他说：“因为它比小麦的麦仁大呀？而且它的种子都被一层皮包裹着。 它很像《神农百草集》里，记载大麦的外表一样？ 书中记载，大麦，咸，温、微寒，无毒。 为五谷长，令人多热。 主治：消渴除热，益气调中。 补虚劣，壮血脉，益颜色，实五脏，化谷食，止泄，不动风气。” “《神农百草集》？你有《神农百草集》？”龙三震惊道。 她一个农女怎么有这么珍贵的东西？ 东方瑾蹙眉：“怎么不可以？” 她怎么就不能有了？ 陆云卿语气有些冷：“不得无礼。” 他这句“不得无礼，”也不知道是说给龙三的，还是说给东方瑾的。 但是东方瑾和龙三见陆云卿说这话，也不再说什么。 只是龙三现在心里终于明白主上让他们来的用意了，走过来给东方瑾抱拳行礼：“刚有冒犯。” 东方瑾摆手：“无碍。” 【这人太弱了！契主你要是学武，分分钟秒他，要不要学？学会了就不受他们的鸟气了。】 【我没生气。】 东方瑾真的没有生气。 【你没看出他想要你手里的书？】界灵继续引诱。 这个契主看着没心机，可是这执拗的性子可真不讨喜。 【呵呵，我这人吃软不吃硬。】 东方瑾不上当，她早听出这个界灵再给她耍心机。 她不上当！ 【所以才让你学武呀？】 界灵接着引诱。 【我都这把岁数了，能学？】 东方瑾怀疑人生，练武，不都是从小学吗？ 界灵听她这么说，也怀疑自己了，不对呀，以往契约如意界的哪一个不是文武双全的存在。 【契主，你好像大脑受了伤，可是看你的筋骨，小时候像是学过的。】 东方瑾…… 这都看的出来？ 【这个以后再说。】 方瑾脑子确实受过伤，不然也不会失忆。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方家人也没有说过。 安喜见龙九也要说什么，对他们摇头。 这几人这心性还是没有龙一龙二稳重，可是想到龙三是医者，他也就明白过来了。 这些年陛下的身体一直都是龙三负责，这次出来，也是让他出其不备。 想着这些年，宫里暗处的那些眼线，可没少给陛下下毒。 阻止他们的还有长孙澜和陆云卿。 人就在这里，她又不跑，来日方长。 安喜露出一个慈爱笑：“小瑾，你看这卤肉的方子？” 东方瑾笑了，她就知道。 这人不会放过，没看见眼里都冒着蓝光吗？ 不过……为了万无一失，她还是把卤肉方子卖给顾城霖发小的事儿说了一遍。 安喜倒没有说别的，只是说了一句他们夫妻是个懂感恩的。 顾城霖也极力解释，说孙兴他们不会把这卤肉卖到其他地方，他们也就小打小闹。 只是糊口，更没本事做大。 安喜也很满意他的解释，确实是这样，这东西本小利大，很容易招来人注意，要是没点背景，也很容易遭人毒手。 ……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连吃带拿的，在天黑之前离开了顾城霖的家。 他们不知道，顾家那一家子从这里离开后，等他们回到家里。 顾耀宗失魂落魄的到家，看着空荡的屋子，气的开始破口大骂。 没有了以往的那清高劲儿。 顾青山赶着牛车回来，看到家里的一切，也默不作声，默默地干着自己的事儿。 这个家里的一切，就如和他没有关系一样，顾老太婆看着他回来，指着鼻子骂他，他也没吭声。 顾梅雨更是魂不守舍的，钻到自己屋里，哭的撕心裂肺的。 完了。 全完了！ 她的眼以后不能睁开眼睛看人了。 都怪顾城霖和方瑾，在屋里边哭边骂这两人，就如一个泼妇。 前后院的邻居听到后，都对他家嗤之以鼻。 你们不找人家去，能这样？ 家都分了，断亲书都写了，还把人家顾城霖除宗族，人家还没找你们事儿呢？ 这一家天天找人家麻烦，也是够了。 顾老太婆在家挨个骂够了，觉得不解气，就拽着叶世兰跑去顾族长家哭。 这天也不嫌冷，进了族长家就坐在院里哭嚎起来。 骂顾城霖是个逆子不孝，骂方瑾是个扫把星，骂李氏是个白养狼，不下蛋的母鸡。 边骂，边拍大腿，边低一低头哭，就跟哭坟的一样。 她这一声声嚎的，把顾族长周边的那些村民都引了过来。 有不知情的在问旁边的人，这是怎么回事儿？ 有知情的就添油加醋的胡乱吹嘘，她今天上午看到的一切。 还有的人把顾梅雨试图勾引县令，又勾引骑马的贵公子，被让人家打坏眼皮的事儿，说的绘声绘色的。 还有人爆料顾家童生在县里包养妓子，逛花楼什么的。 还有人说顾耀宗这次鸡飞蛋打，不仅和媳妇儿和离了，小万村的赵寡妇，也抱着儿子跟孩子亲爹走了。 第115章 顾族长家的热闹 有知道顾耀宗和赵寡妇的事儿的村民，那更是一个个的骂他活该。 这不，大伙走近了，就听到顾族长家门口聚的那些人议论纷纷的，谈论的中心——顾家那一家子。 “我就说李氏怎么红着一双兔子眼，耷拉着一张脸，带着两个女儿离家。 我上前和她说话她都没理我，原来是和离了呀？”妇人的口气有些幸灾乐祸。 其他人也知道，这个顾富生家的和李氏不和，俩人一见面就互怼几句。 两人是同年同月嫁到顾氏一族的，生孩子又是前后脚，李氏的大闺女比顾富生家的大闺女大十天。 顾富生家的隔年第二胎，又生了一个女儿，第三胎和李氏的二胎正好又碰在一起。 在大槐树下聊天时，也不知谁说了一句李氏这胎的肚子看着像男孩。 顾富生家的这胎像女孩，李氏一高兴就上了几句闲话，说什抱窝紧不管用什么。 这不，俩人从那以后就结下梁子了。 结果两人生孩子时，又赶在同一天，顾富生家的先生的，是个男孩。 说来也巧，接生婆还是同一个人，杏花村的茂氏，她是周边村里出了名的接生婆。 那天也赶巧了，茂氏给顾富生家邻居接生，邻居家生了一个儿子。 顾富生家的可能生了点儿气，动了胎气，有些急，就截胡了这个接生婆。 顾富生家的生了一个男孩之后，这边刚收拾利索，李氏也来了劲，这不茂氏又去了顾耀宗家。 等给李氏接生完，结果是个闺女。 事后也不是谁传出，送子娘娘本打算将这个男孩给李氏的，结果被顾富生家的截胡了。 李氏听说后，暗地里一打听，顾富生家的定的接生婆是小万村的。 因为那天她嫉妒顾玉松家又生了一个儿子，生了点气动了胎气。 她婆婆才截胡了茂氏。 这下好了，加上有心人传播，李氏又生了一个闺女，顾富生家生了一个儿子。 就这么着，俩人的梁子就这么结深了。 从此以后，俩人见面就吵。 “你们都不知道，顾耀宗和小万村的赵寡妇还有一个儿子？” “嚯，这能不和离吗？这些年顾耀宗花的不都是李氏的钱。” 顾富生家的一脸的讥讽：“得了吧，赵寡妇这些年可是有相好的，听说是清风寨的，每月都给她送不少东西。 她可不缺钱，缺的是给她儿子找个顶包的爹。 赵寡妇的那个儿子，知道吧，就是那个男人的种。” 又有一个妇人凑过来，一脸的八卦：“真的假的？赵寡妇这是又进土匪窝了？” 清风寨可是附近最有名的土匪窝，只是这帮土匪不抢百姓。 所以这些人提起清风寨也不是那么惧怕。 另一个妇人说：“可不，我娘家和赵寡妇是邻居，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话又说回来，顾耀宗是什么时候和她勾搭在一起的。” “谁知道呢，别忘了，去长河镇，路过小万村。” 顾富生家的一脸看好戏的说：“啧啧，看吧，顾家这次彻底热闹了喽！” “这事儿还是真的呀？我以为又是豹子媳妇那个大嘴巴胡咧咧呢。” “七婶，您今天没去南边，那边可热闹了……” 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儿听了她的话，解气的说道：“今年我们家的那口子，多亏了没听族长的给他家干活儿去。” 又一个顾姓小媳妇，气愤的说：“干个屁，以后都不去了。” “哈哈……这下李氏走了，我看他们家去哪儿弄银子。” …… 顾族长家的院墙，树上，两边邻居家的院墙上都爬满了人，这场面比戏园子都热闹。 顾永良闭着眼躺在炕上，听着顾老婆子和叶世兰在院里哭。 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气的族长媳妇儿李氏胸膛起伏，坐在炕边死死的盯着他家老头子。 呵呵…… 装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顾玉成的媳妇儿也一脸的愤恨，这一家怎么就不能消停消停。 这些年，这个顾婆子每次来她们家，来了就这一套。 最后公爹给她拿些钱，她拿着钱拍拍屁股走人。 每次来家里都是这套活，那是换汤不换药。 她家又不是造钱的地方，想着看一眼自己男人，默默地叹了口气，低下头。 这日子没法过了。 顾李氏隐忍着怒气：“玉成，把她们打发走。” 她家当家的，这个族长当的，当年跪求着孩子大伯，别让他和他自己争族长的位置。 孩子大伯知道，当族长是当家的执念，便要了一百两银子，说不和他争。 之后婆婆去世后，孩子大伯一家也搬到井安镇上居住，这些年除了清明祭祖，也很少回来。 后来有了顾青山家的事儿后，孩子他大伯一家基本就不回村了。 顾玉成看了一眼依旧闭着眼睛无动于衷的爹，这怨谁？ 都是他爹一意孤行，执意自己的想法。 现在闹成这样的局面，算了，叹了口气，便走了出去。 出来就看到这婆媳哭嚎的模样，气的他额头青筋暴起，语气冷淡：“老婶，您回吧，我爹昏迷着还没醒呢？ 许二爷说我爹气急攻心，需要静养，现在受不住一丁点儿的气。” 顾老婆子看到顾玉成出来，没有看到族长，再听到他这话，一脸的不满。 就跟没听见顾玉成的话一样，拍着大腿那哭声拔高了几分：“族长呀！你这是不管我们了吗？ 我可怜的儿呀！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呦！ 族长！耀辉才多大呀？他还小，他肯定是被人带坏的。 那孩子什么心性你是知道的呀？他平时话都少的可怜。 一门心思就想着读好书，等着以后考状元的呀。 族长，你要是不管，耀辉就真废了呀？族长！” 她这么一说，围观群众也都开始怀疑了。 便有那三五成群的，凑一起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顾玉成心里的天平也跟着晃悠了一下，顾耀辉平时是话少，一副书呆子模样。 他才多大？真的是花楼的常客？ 顾婆子还在那里哭喊：“是顾城霖那个逆子！一定是他，他就是见不得咱家好，肯定是方瑾那个扫把星撺掇的。” 说到这里，那声音有些撕心底里的喊：“他顾城霖就是灾星，不然他一回来家里就出事了？” 有个婆子听不下去了，跟着说：“顾城霖没回来之前，你家也够热闹的。 别拉不出屎赖茅房，城霖那孩子有你这么一个娘也够倒霉的。 顾叶氏，从小你就虐待城霖，到现在被你们一家子挤了的都走了，你还咬着他不放。 我真心想问你一句，城霖到底是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 你怎么这么狠心，简直是句句诛心，你这样怎么让城霖和他的孩子活。” 这个婆子是顾明年家的，她男人和顾四叔他们是一脉。 也算是和顾青山家近，也在五伏里边。 第116章 矛盾起 她这么一说，就有人也跟着问起来：“就是，顾耀宗跟赵寡妇都这些年了，难道也是顾城霖安排的？” 顾春林的媳妇姚氏说：“你们不去找顾城霖会有这些事？” 她今天回娘家那边收鸡蛋，刚进村就听到这些，把鸡蛋送回去后，就过来了。 这一家子不要脸的，这是红眼病又犯了？ 这些人这么说着，谁都没有注意到，顾婆子在听到顾明年家的说，“我都怀疑城霖是不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的时候。 顾婆子神情有些不自然，眼里还闪过一丝狠厉。 这时，叶世兰也不管那些，也跟着哭喊起来：“族长呀，小叔肯定是被人陷害得呀？ 一定是那个方瑾，今天那几个人可是和她认识的。 族长，他们一定是在报复咱们，见不得咱家好，你一定要给咱们做主呀，族长！” 众人无语…… 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顾婆子见族长还不出来，心里有些懊恼，哭的声音就更大了：“族长！那个不孝的逆子有几斤几两我不清楚吗？扫把星！都是那个扫把星挑唆的。 族长，你一定要把他们一家赶出村，她就是在报复我儿呀！ 我可怜的儿子呀……我可怜的小闺女呀？ 现在正是议亲的年纪，就被他们害得那副模样，这以后怎么让她说人家呦！” 那长音拉的，让人听着就不舒服。 怎么就感觉这哭声变味了呢。 顾玉成被她们婆媳哭的心思也有了一丝动摇，今天那几个爆料的，还真的都和城霖家的认识。 他不知道的是，他爹现在已经坐起身，双眼炯炯有神的。 哪里还有一脸的灰败之色。 就因为顾婆子说，他儿子才多大，一定是被人带坏的…… 陷害的？对呀，他怎么没想到呢？ 耀辉学业忙，就算去花楼那也是解心宽去的，男人吗…… 他也是这么认为的，扫把星！对，方瑾那个扫把星，都是她。 没有她，他顾家也不会有这场灾难。 没有她，顾青山一家和他也不会被族人笑话，让他在村里失了他族长的威严。 还有那个县令大人，都和那个扫把星认识，肯定是她捣鬼。 顾城霖那个逆子，肯定还为除族的事儿怀恨在心，对了，就是他们在报复。 他的话东方瑾不知道，要是知道，得骂他一句老帮菜。 为他这脑残鼓鼓掌。 一族之长竟让一个婆子玩弄于鼓掌之中。 顾耀辉还没考中呢，要是考中了，他们那一家子自私自利的，会理会你们这帮泥腿子？ 他顾耀辉手里有了权势，第一个自请出族，你能奈何于他？ 无知！ 顾李氏怒瞪着老头子，看着他不断变换的脸，就知道他听进去了顾老叶氏的鬼话：“你这是干嘛？” 顾永良没有理会他婆娘，指着儿媳妇：“去，把族里的长老全部喊到家里来，我要开会！” 顾永良一脸的阴鸷，说出的话寒若冰霜。 顾玉成的媳妇儿王诗秀听到这些，一脸的不赞同。 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公爹又被那两婆媳说动了心。 可是她能干什么，也阻止不了，默默地叹了口气，只好去喊。 见到儿媳妇出去，而顾永良没有看到他婆娘一脸的失望透顶。 顾李氏见老头子来了精神，再看到儿媳妇出了门。 她起身，默默地走到炕柜旁，打开，拿出一个包袱皮，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包好，下炕穿好鞋，看都没看还在打算盘的人，拿起包袱挎在胳膊上就走。 顾永良见他婆娘挎着包袱就走，冷声呵斥：“李氏，你做什么！” 顾李氏听到他这般说话，没有回答他，看也不看他一眼，手扶在门框上，闭了闭眼，迈步离开。 顾永良看着走出里屋的婆娘，阴冷的喊：“李氏！你要是出了这个门，就永远不要回来！” 顾李氏听到他这么说，身体晃悠了一下，这就是和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呀！ 最后强忍泪水，走到院子。 看到围在她家的那些人，绕过还在嚎丧的顾婆子婆媳俩就走。 这时有人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赶忙拦住族长媳妇儿。 顾玉山媳妇儿疾步走过来，拉住顾李氏：“二婶，您这是做什么。” 跟着过来的还有顾玉松媳妇：“二婶，您这是上哪去？” 他们都是族长这一脉的，她们的男人和顾玉成都是平辈。 有顾氏一族的一些小辈，见此，又急忙喊人去追顾玉成和他媳妇。 多亏这两口子没走远，听到有人喊他们，再听说他娘拿着包袱要离开家。 这两口子什么也不顾了，转身就往家跑。 顾玉成看到几个妇人拽着他娘，跑过来跪下：“娘，您这是干嘛？” 王诗秀拉着她婆婆，红着眼眶说：“婆婆，您不能走，您走了家里怎么办？您孙子最喜欢吃您做的饭了。” 说完就跟着哭起来，她们的家怎么就成这样了。 婆婆今天闹着一出，怕是以后也不会再有人能像以前一样，被那些人敬着她了。 “婶子，有什么想不开的，老叔就那样，您也体谅一下。” “就是，婶子，这天都凉了，您这是去哪儿？” “老叔再不好，也是为了咱一族不是？” “就是，您大人有大量，这些年不都这样过来了吗？” “是呀，不看别的，平安就离不开您。” “为了孙子，您就回去吧。” 顾李氏想到孙子，再看到自己儿子那一跪，眼泪再也没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 看着那些人，她也忍不下去了，哽咽道：“这日子没法过了，你们看看，我们这个家，还是家吗？ 七八年了，七八年了呀？ 这些年，他这个族长当的，把家里的积蓄几乎全部贴补她们那一家子。 我们一家勒紧裤腰带，得到的是什么？ 我孙子也在私塾上课，他花的银子都是靠卖自己家的这些口粮，靠儿子媳妇娘家接济呀！” 顾李氏说完，又指着她家房子：“你们瞅瞅，大伙儿瞅瞅，我家的房子前年就需要修缮了。 我辛辛苦苦攒的银子，还没捂热呢，就没了。 可是……可是到头来呢？得到什么了？ 她们一家倒好，大青砖瓦房住着，是那缺银子的吗？” 她这么一说，大伙儿都不说话了。 是呀。 顾青山家的房子目前可是村里最好的青砖瓦房，那钱哪里来的？ 众人开始怀疑了…… 拦着她的那几个顾氏一族的妇人，也没有了相劝的心思。 他们都是顾氏一族的人，族长媳妇这么说，可是听的她们心里能得劲？ 这其中一个妇人更是倒退几步站到一边，任谁看意思不要太明显了。 顾玉柱家的，他家还是和顾族长家是亲戚，她公公和族长是一个亲爷爷。 前年他家小儿子去私塾就差一两银子，她公公和她相公上族长家借，族长都没借，最后还是去许阿爷家借的。 有知情的，再看族长一家人的眼神儿都变了。 要知道，三面墙，在这聚的大多都是顾氏一族的人。 第117章 厚颜无耻的婆媳 周边居住的也都是顾氏一族的人家，顾族长家的房子虽然也是青砖房子，但是和顾青山家的一比，还是有些破旧。 顾氏一族的人，这些年哪一家有困难来族长家求助，这个族长都没有出手帮过。 而帮他们的不是林家就是许家和孙家。 这让今天去顾城霖家的那些人，都陷入沉思，这就是家族的庇佑吗？ 他们有得到过家族的庇佑吗？ 细细想下来，还真没有。 还真如城霖家的说的那样，顾氏一族的族长就是给顾青山一家当的？ 宗族是干什么的？自己宗族的人得不到自己宗族的庇佑，那要它干嘛？ 这一刻，周边的喧闹声少了不少。 顾玉成看到这场面，也知道他爹这些年做的事儿，可是他娘今天…… 是不是有些过了。 他心里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娘，咱有什么事儿回家说可好？” 顾李氏听到他儿子的祈求，也知道今天她的话会引来众怒。 但是，顾青山那一家都这样了，老头子还一意孤行。 她还要什么面子。 留着那些面子干嘛？ 再给他顾永良面子，自己这个家就彻底没了。 难道明年孙子的束修，还要向亲家要？那她孙子到底是姓顾还是姓王！ 她既然闹了，就闹个彻底吧。 她和儿子在屋里那么劝，他都不吭声，装死 顾老叶氏一说她儿子是被人诬陷的，他顾永良立马起身，还要召开族中大会。 呵呵，这是干嘛？她再清楚不过。 上次因为要逐顾城霖除族就是这样。 顾老叔因为他逐顾城霖出族已经辞去长老一职，其他人虽然没说什么，但对他也心生不满。 以前她和儿子多次劝他，让他把顾城霖的婆娘和孩子写在族谱上，他就是不写。 说什么田小草是顾青山家的花一两银子买来的。 花钱买来的是婚书，不是卖身契？田小草不是奴籍。 她一个妇人都知道，他一个族长不知道？ 行，田小草不写，顾城霖的儿子呢？他也不给写。 他在顾城霖这件事上，一直站在顾老叶氏这边，什么都听她的。 她这些年一直都在怀疑，他顾永良到底是谁家的男人。 顾氏一族大小加起来小两百户人家，怎么就…… 顾李氏想到这里，看着坐在地上的婆媳心里的恨意更加多了起来。 王诗秀把自己相公扶起来，说实话，她也想离开，自己的女儿这些年都自己娘家养着。 平时也很少回来，这个公公从来没有提过，更没有过问过。 她嫁过来这些年，她手里如今也就二两银子的积蓄。 这些钱还都是她每次去看女儿时，她娘和哥哥偷偷给她的。 自从她女儿去了娘家以后，都不敢出门，觉得骚的慌。 想到自己的儿子，把刚升起来的心思，又压回去。 顾婆子听到族长媳妇儿的话，不愉的盯着她：“李婆子，你什么意思？你家房子要修缮，你修呀？谁拦着你了，这和我家有什么关系？” 叶世兰也跟着婆婆附和：“你家住的房子破，还不是你儿子没本事，跟我们一家有什么关系。” 围观众人…… 厚颜无耻呀！ 得了便宜还卖乖！ 族长怎么还不出来！ 众人都气愤的看着顾婆子这婆媳俩，真是天下第一不要脸呀！ 顾李氏听了她们婆媳的话，气的几度要晕过去，指着她们：“我家房子破，还不是玉成爹把钱都给了你家？ 不是玉成他爹把钱偷偷给你们，我家的房子至于一拖再拖？ 你们说，这怎么就和你家没有关系了？” 顾婆子一听，气的从地上站起来，叉腰指着族长婆娘：“李婆子，你什么意思？你家的钱怎么就都给了我家？ 我那哪次来你家张嘴要钱了吗？我来你家张嘴提过钱吗？还是有，我有跟玉成爹要钱吗？” 叶世兰也跟着起身：“就是，我们可没有张口向你家要过一文钱，你家没钱跟我家有什么关系？ 谁拿的你的钱你找谁要去呀？你家没钱怎么还赖上我们家了？” 围观群众…… 都傻眼了，这是什么意思？ 围观的人有的是知道的，顾族长每次给顾婆子钱，她们都看见了。 不过，顾婆子说的也对，她确实没有向族长家要过钱。 每次顾婆子带着两个儿媳妇和小闺女来族长家哭，都是族长自己主动给银子的。 那这些年族长这是干嘛？ 这对婆媳不愧都姓叶，真是把不要脸，倒打一耙，颠倒黑白，及厚颜无耻演绎的淋漓尽致。 佩服！ 真心佩服死她们了。 顾李氏一听也傻了，怔愣在原地，是呀，人家上门就哭，哭儿子不孝，哭家里地里没人干活，哭…… 可这哭的句句不提银子，可是每次她哭一顿老头子就给银子，而顾老叶氏每次拿着银子就离开。 顾玉成听了这些话，心里就如无数针扎一样，一阵阵的疼痛袭来。 这就是他爹这些年的付出换来的呀！ 他顾耀辉还没有考状元呢？ 听她们这意思，都是他爹扒着上赶着给她们的呀！ 他怎么觉得自己爹这些年就是一个笑话…… 顾永良也听到了顾婆子的话，但他也只是愣了一下神，不过也没有在意。 他把错都推到他婆娘身上，都怪他婆娘，和那些人说这些干嘛？ 王诗秀刚想劝婆婆进屋，就看到公爹走出来。 不等他们说话，看到她们两口子就怒喊：“不是让你们去喊族老们吗？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 顾玉成听到这里，脸也沉下来了：“爹，您执意要这样吗？” 顾永良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他儿子：“我哪样了？” 顾玉成平静的看着他爹，指着顾老太婆婆媳俩说：“爹，我们尽力了，您还要管他们一家吗？” 现在俩人看见他爹出来也不哭了。 也不再坐回地上了，和没事人一样，倒看起他们一家笑话来了。 顾永良吼道：“你个不孝子敢质疑老子？” “爹，我们的家就要散了？” “散什么散，您外家还有人？让她走，我倒看看她能去哪儿？” 众人…… 族长这是铁了心了？ 有眼尖的人，却看到顾婆子和叶世兰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顾玉成和族长媳妇儿。 看到这一幕，那几个眼尖的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白眼狼呀！ 杀人不过头点地呀！ 顾李氏见他家老头子这么说，刚止住的眼泪，又蜂拥而出，好，很好，好的很。 她是没有娘家可以回，是，她老了，没有父母了，兄弟们也因为他顾永良，不和她有来往。 那……那她去闺女家，对，她还有闺女呢。 这些年她闺女因为他爹帮这一家子，劝说了他爹两句，就被他爹赶出家门，她的女儿已经有两年没回过家了。 想到这里，推开儿子和儿媳妇的手，转身离开。 这次没有一人再拦着，王诗秀接收到相公的眼神，跟在婆婆后面离开。 …… 东方瑾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还是第二天的下午，她和顾城霖在她家果园干活时。 杨竹和孙兴过来帮忙，杨竹和她们说的。 东方瑾好奇的问：“后来呢？” 心里对顾婆子这对奇葩婆媳好奇起来，这天下竟然还真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第118章 村里的信息网 杨竹一脸的鄙夷：“后来是表姨和她大嫂把他们顾族长的媳妇儿拽她家的。 说是顾氏一族的族老们都凑一块商量，最后派了顾玉林，架着牛车拉着两个年轻汉子，去县里把顾耀辉接回来。 想让他当面说清楚。 可惜去的人没有把人接回来，说是上课去了，倒是打听出来不少事儿 。 这个顾耀辉在县里，常去万花楼的事确实也是真的。 你都不知道，顾耀辉现在在县里住的小院，是顾老婆子话三百两银子给他买的。 之前还给他买了几个下人伺候他，现在只剩下一个做饭的婆子，和一个书童。” “听说，原来伺候他的那几个丫环都被他卖了。 那些人回来还说，听顾耀辉周边的邻居说，他脾气不好，还施暴，对他的书童非打即骂。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还是有人亲眼看到过，说那个书童要是敢喊，打的更惨。 你说他这人缘走的，也就顾族长还坚持信他。” 东方瑾听了这些，虽然不知过了几个人的嘴，翻了几个版本，但都可以说明这个顾耀辉人品有问题。 “伪君子，枉为读书人。” 杨竹点头：“我觉得也是，去接顾耀辉的人，回来也只说他上课了，没接到人。 打听的那些事的人，都没和族老们说……” 那个顾耀辉每次回村有人给他打招呼，他都假装没看到。 有人上前和他搭话，他不但不理，还躲着人家，那眼神儿就跟他见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久而久之，村里的人都不再和他打招呼，每次看到他回村。 也都是远远的看着他，包括那些小孩子们，都躲他远远的。 东方瑾听了她的话，对村里的那棵大槐树产生了好奇心。 好吗？信息的中心区呀？ 在那里可以说，灵雾村以及周边附近几个村的信息都能听得到。 包括谁家今天吃了什么，吃了几顿饭。 这家媳妇儿吃饭吧唧嘴被婆婆骂，那家媳妇儿偷家里东西给娘家送。 谁家媳妇儿偷吃，那家婆婆偷偷进儿子屋偷翻媳妇儿东西。 谁谁家因为大伯子多看弟媳妇一眼打的不可开交，那家这个小叔子偷自家嫂子内衣…… 等等众多信息，五花八门的，就没有你想不到，比现代网络信息都发达。 听着顾族长的媳妇儿最后也没走成，被顾四婶和春生娘送进大门后，就被族里的几个年龄大的婆子给劝回去了。 经族长媳妇儿这么一闹一爆料，顾氏一族也不再团结。 以前只是听说族长总给顾青山家银子，他们也都没有当真，这次可不一样。 族长媳妇儿自己说出来的，又是在那种情况下说的，那这事儿就百分百了。 这些年，整个顾氏一族的人除了顾婆子，没有一家能从族长家里借走过钱的，包括粮食。 东方瑾心说，能借你们才怪，他们自己都紧勒裤腰带，把多余的粮食卖了给自己孙子花。 要是再把粮食借你们，他们一家吃什么去？ 钱？更没有，有顾族长怕是也要给顾耀辉留着呢。 这样的家族，有这样里外不分，自私自利，一意孤行的族长，这一族注定也不会走远，想要走远还得换族长。 但是，那也是个漫长的过程。 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信任这个东西，很难建立起来的。 顾族长这个媳妇儿，有点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东方瑾还听这意思，每个族里的族长都是跟坐皇帝似的，家传的。 有意思。 难怪顾族长这么有恃无恐的这么偏袒那一家子。 这是感觉注定没有人和他抢这个族长？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四婶儿说这个顾永良上边还有一哥一姐。 似乎不怎么来往。 就这种人，不来往就对了。 不过没有断亲，怕是…… 孙兴挖好一条沟，对她们说：“你们两口子就在家待着，经他们这么一闹，现在村里也有不少人说顾耀辉是城霖带坏的。” 东方瑾有些不高兴了，这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让她们说去呗，还顾城霖带坏的，顾城霖才回来几天？ 他顾耀辉刚去青楼？ 马文才说他去了县里住没多久，就打肿脸充胖子的请一些官家子弟去玩。 后来，就是调走的那个县令，他家的那个庶子，有次在他家酒楼骂顾耀辉。 马文才他们几个才注意到他，他成天学习？那不过是他回家找顾婆子要钱的一个借口。 一群没脑子的家伙，还真什么事儿都往顾城霖身上领。” 杨竹冷哼一声：“反正我第一次见那个顾耀辉，就看不上他。 有次我经过他家大门，看到顾梅雨打李氏的两个闺女。 顾耀辉从外边回来看到，就没理会，管都没管。 还有青山叔，也不知道他咋想的，那一家子，他就和顾耀辉说话。 其他人理都不理，开始我以为他是哑巴。” 东方瑾看向顾城霖：“他和你说过话不？” 他这一问，几人都停下手里干活的动作。 顾城霖摇头：“没有，我小时候想让他抱，每次到他眼前他都推我一把。 要不就躲开，时间长了，我也就不渴望了。” 东方瑾……可怜见的！ “他对顾耀宗和顾耀祖呢？也这样吗？” 顾城霖想了一下：“也没有抱过，有次他还推了顾耀宗一个跟头，那次顾婆子和他打的挺厉害的。” 不会是，顾青山这个爹也知道顾城霖的身世吧？ 要是，不是，那他对其他儿子…… 难道…… 气氛有些诡异！ 杨竹：“反正那一家子挺怪的，怎么说的都有。” 孙兴拿着铁锹在葡萄主干上边埋土边说：“人嘴两张皮，这话还不是想怎么传就怎么传？” 顾城霖用脚把土踩实，对孙兴说：“三哥，你别在意这些，就让那些人说去吧。 里正家的麻酱现在已经做起来了，等村里人都知道了，你家的卤肉也就跟着上场。” 孙兴笑着说：“还不是托你们两口子的福，现在阳子和长华一组去北边那些村子收鸡鸭、蛋。 春生和长山去南边那些村子收鸡鸭、蛋。 每天半天时间早早的就完事了，现在也省去了咱们摆摊出去卖。” 顾城霖打趣道：“呵呵，主要是平安酒楼薛掌柜的鼻子太灵。” 孙兴听到这个就笑了起来：“你说这个林疆，从小就是爱吃的，这大了，都当爹了，还这么贪吃。” 顾城霖也笑了起来：“那小子都是林奶奶给惯的，你又不是不是不知道，林奶奶有什么吃得都给他留着。” 东方瑾每次听着就好笑，这还是孙兴卤完第一锅肉，分给大家尝尝。 这不，他家大小子小壮提着一个篮子给里正家送去，正好碰见林裕带着弟弟林疆给平安酒楼送芝麻酱。 在门口，林疆就扯下一根猪大肠，拿在手里，这一路就那么一点儿一点儿的扯着吃。 那香味弄得林裕都没心思赶车，这心不在焉的赶着车往前走，车轱辘碾压过一个小坑。 第119章 孙家 牛车这么一咣当，林疆惯性的向前扑，手里的猪大肠直接糊了一脸，前胸的衣服上也沾了卤汁…… 等二人到了平安酒楼后院，把几坛子麻酱搬下来。 薛掌柜给他们兄弟送钱的时候，就闻到了林疆身上的卤肉味儿。 那是说什么都不让他们走，非要让他说出他吃的什么东西。 林疆也不能说呀，最后还是在林裕的劝说下，薛掌柜才放了他们。 之后就是跟着他们兄弟回了灵雾村。 这不，孙兴卤的第一锅肉，大伙还没吃到嘴，就都被薛掌柜带走。 要说这个薛掌柜也是个人才，为了不让同行找麻烦，他还把这些卤肉分给县里其他两家信誉不错的酒楼。 庆和酒楼卖卤鸡系列，玉满楼卖卤鸭系列，当然也不是全给，都是给的整只的。 东方瑾现在想起这两家酒楼，就觉得马家聘请的这个薛掌柜是有多有远见的人。 难怪马文才说，他爷爷宁愿相信薛掌柜，也不信自己的亲儿子们。 庆和酒楼是皇帝是太子时的产业，玉满楼是敦亲王的产业。 你说这个薛掌柜能是一般的人？有这两座大山当靠山，这两家能不卖他好？ 其他酒楼的人敢欺负他？ 东方瑾看向杨竹：“我教你怎么孵小鸡的法子如何了？” “我每天都看着呢？我婆婆找了一只老母鸡，在炕上单独给它隔开一块地。 你没看见，我家那俩泼猴现在都懂事不少，都不往跟前凑了。 要是搁以往，你越不让他们干嘛，这俩孩子非干嘛。 这次他爹说这事咱家实验孵小鸡仔的，这兄弟俩人可听话了，没有一个人上前凑的。” “要是把炕上温度把握好了，弄床旧被子，把鸡蛋放里边，也能孵小鸡。” 顾城霖听到这里，就想起他给三哥家送能孵化小鸡的鸡蛋时，三哥娘那一脸肉疼的抱着那些鸡蛋，说什么也不让孵蛋时的样子。 “呵呵，四伯母心疼那些蛋，慢慢来。” 东方瑾也想到了那件事，笑了：“能理解。” 说白了，就是穷闹的。 听说，现在孙兴外家那边吃饭都是问题。 杨竹瘪嘴：“大伯母还说，开春有的是走街串巷过来卖鸡仔鸭仔的。 自己孵蛋要是孵不出来，那些蛋就糟蹋了，还说我们胡闹。” “那开春是有不少过来卖鸡仔鸭仔的，可是能养活几个？ 那些鸡仔在货郎车里活蹦乱跳的，只要咱们买了，养两天就开始蔫了吧唧的，之后陆续有死的。 活下来的也不多，但大多还都是公鸡多。家里养的鸡，基本都是我在集市上买的。” 东方瑾见她这么说，也不再多说什么。 这个她还真的不懂。 这个是顾城霖在如意界刷视频的时候发现，后来他自己又搜索了一些相关知识。 最后他们俩选择最原始的孵蛋方法。 反正家家都有热炕。 母鸡冬天也不下蛋，有的人家养着的老母鸡也不下蛋，也舍不得卖。 正好找来孵窝。 孙兴父亲兄弟三个，加上他小爷爷家的，兄弟五个，他父亲在家排行老四。 孙氏族长是孙兴的亲爷爷。 顾城霖说，孙氏下任族长打算在他二伯和三伯两人之间挑一个。 为啥不是他亲大伯呢？ 因为他大伯娘现在那劲头，有点像顾婆子的影子。 因为孙兴他大堂哥孙虎家连生了三个女儿，堂弟孙华家两个女儿。 二伯（孙兴小爷爷家的大儿子）家的孙志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三伯家家的二堂哥孙伟三个儿子，堂弟孙浩家两个儿子。 孙兴家两个小子，他弟弟孙阳家一儿一女。 小叔（孙兴小爷爷家的小儿子）堂弟孙源家两个儿子，堂弟孙辉家一个儿子。 孙兴这个亲大娘这不嫉妒吗？ 她进孙家门可是生了两儿子，要不是在老二孙华一岁那年冬天回娘家，被自己娘家大嫂推倒流产伤了身子。 她也不至于不能生育。 现在自己的两个儿媳妇可都是她自己挑的， 这些人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想要一下改变怕是很难，就如顾城霖说的那样，慢慢来。 孙兴转移话题：“你这剪子真好使。” 他拿着一把剪树枝的剪子，剪着那些葡萄枝条对顾城霖说。 顾城霖：“这是我在码头遇见的，听说这剪子是专门剪树枝，我就觉得新鲜就买了。” 这剪子是媳妇空间里的，想到昨天夜里，媳妇儿露的那一手，他现在心里还有余悸，太震撼了。 要是他能像媳妇儿控制种子那样，控制兵器，那些匈奴达子还用那么嚣张？ “对了，三哥，我说的那个增产种小麦的法子你怎么想的？” 孙兴听他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们每一家就种了三分地，林里正家种的最多，但也就一亩。 城霖，这个得让他们看到效果，他们才信。” 顾城霖点头，他早就料到了：“我知道，不过我家那八十亩都是这么种的，明年咱们一起看效果。” 孙兴诧异：“都种了？” “嗯，雇的人种的，都是唐老爷家原来的佃户。 小瑾给他们加钱了，还给他们实行了承包制。 就是谁家干的快，有奖。 呵呵，你们没看到那些人，那干劲十足的架势，我看的都惊的不得了。” 孙兴…… 那都是银子闹得。 看城霖现在这样，他也真心为他高兴。 想到他原来的媳妇儿，再看着城霖这个媳妇儿，他是满意的不得了。 比起以前那个，这个媳妇儿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想到春生和他说的话，眼睛眯了眯。 还活着吗？那又如何？ 想到当年她怀着采薇时，他媳妇儿偷着给她送吃的去。 前脚嘴里说着谢谢，后脚吃完东西就骂他们。 说什么饭味道重，害她被婆婆骂，气的他媳妇儿回来哭了好长时间。 从那以后，他媳妇儿再也没有给她送过吃的。 后来他娘在河边看见她打骂石头和刚满月的采薇，过去说她两句。 虽然当时没说什么，后脚打骂两个孩子更重，边打两个孩子，边指桑骂槐的骂他娘多管闲事。 他们几个那几年不管谁家怎么对她，都没有在她那里落好。 还说要不是他们，她也不可能生下孩子，让她受那样的罪，孩子还被那一家子冠上野种的骂名。 每每想起这些，他心里也是有怨气的。 现在看来，那人离开也是好的，不然城霖回来再面对她，生活照样不会有什么起色。 看到以往沉闷的兄弟，现在爱说话不说，脸上也有了笑容。 偶尔也会和他们几个开个玩笑，这才像个正常人吗？ 四人有说有笑的在这边干活，孙兴大堂哥家的来宝背着背篓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三叔……打起来了。顾家……顾小花家来了好多人。 把……把顾小花的爹给打了。” 杨竹拿过水壶，给他倒了一碗水：“你慢点说，怎么回事儿？” 第120章 李家上门 孙来宝接过水碗，咕咚咕咚喝下半碗水，抹了一把嘴：“我今天和小壮几个去山上捡栗子，刚回来，就看到顾童生家有好多人围在那里……” 听了半天，四个也终于听明白了，顾耀宗的前岳父李家找来了。 要知道这个顾耀宗，可是没成亲前就在李家酒楼当伙计。 后来因为叶家的关系，让他跟着李家酒楼的掌柜学徒。 再后来，他就与李氏勾搭在一起后，李家就把酒楼里的掌柜辞退了，让顾耀宗当掌柜管着这家酒楼。 这些年酒楼不景气，李家也知道买卖难做，因为他们家还有别的买卖。 就没有花太多心思在酒楼上，想着让顾耀宗管着，自己妹妹花着也方便。 哪曾想…… 这不，还不等来宝说完，顾春生两口子扛着铁锹走过来。 这几天他们几个下午一有空，就来果园这边跟着忙活一个时辰左右。 这不这两口子一来，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可比孙来宝讲得清楚。 李家来了六辆牛车了人，那架势，一下车不仅踹了顾青山家的大木门，还冲进去就是一顿砸。 有几个年轻力壮的，还冲到他家后院把顾家养的猪、鸡、鸭都给砍死了，直接装车。 东方瑾听到这里，怎么感觉李家人像土匪。 不过，她听着过瘾。 在心里给李家呐喊加油！ 除了在地里干活的顾青山，和在县里念书的顾耀辉。 其他在家的顾家人，包括叶世兰都被李家来的婆娘们给揍了一顿。 打的好！ 欠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顾老婆子躺在院里撒泼大喊大叫，引来好多村民看热闹。 那些看热闹的，也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阻止的，可见这家人的人品。 顾族长父子赶到顾青山家时，看到那场面，就吆喝要报官。 李父不屑的看向顾族长，直接拍板，报，赶紧报官，他们等着。 还有个小伙子扬言，他带来的人一个人都不会离开，让顾家赶紧报官。 李母说了，和她女儿和离不说，还敢让她净身出户。 顾家要是不说出一个子卯寅丑出来，他李家不会善罢甘休。 顾族长这下傻眼了，他是报也不是，不报也不是。 傻了吧？ 被人将了一军。 李家大哥还拿出一摞账本出来，说是，顾耀宗在管理李家酒楼期间是如何做假账的。 如何偷工减料，如何打着李家酒楼的幌子收钱，把那些想上学的孩子送到他舅舅家私塾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这下李家全部都给他抖了出来。 李家二哥是个厨师，膀大腰圆的，个子也高，推着顾族长，让他赶紧去报官。 他们一家在这里等着，最后还是林里正出面，李家才安静下来。 杨桃说，那时的顾族长就跟个孙子似的。 这不，顾老婆子看见林里正和族长来了她家，觉得硬气来。 便开始骂李氏是个不会下蛋的鸡，成亲十年就生了两个赔钱货，也没有给顾家生下一个孙子出来。 李母也没惯着她，上前“咣咣”的就抽了她几个嘴巴子。 还说，当年要不是她挑唆顾耀宗勾搭她闺女，让她闺女失了名声，他们李家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她们这不要脸的一家。 要不是因为她女儿，他们李家怎么可能这么隐忍顾耀宗做假账。 要不是因为她女儿没能生儿子，她李家能瞒着女儿，顾耀宗在外找女人不说。 最后，李家还爆料顾耀宗在长河镇的柳树屯，还养着一个小寡妇。 这次李家来也把那个女的带来了，杨桃说，那个女的还怀着孕呢。 东方瑾听着，这顾家一家子的戏真多。 这个顾耀宗也是，怎么就咬着小寡妇们不松口了？ 这是什么癖好。 顾族长这次看到那些账本，和李家送来的孕妇，也默不作声了。 一脸灰败的看着这一家子，眼里都是失望之色。 顾老婆子被打，也不敢炸刺，只能过过嘴瘾时不时对着李家骂上几句。 她每那一句，李母和她的两个儿媳妇就爆料顾家的一些事。 说顾梅香在婆家不是被婆婆打，就是被男人打。 还爆料说，顾梅雨早就被刺绣的梅先生给辞退了。 因为，有次梅先生的侄子游学路过此地，过来看望姑姑。 没成想，被顾梅雨知道人家是名秀才老爷，就偷着给人家喝的水里下了药，想睡了人家。 还好被小厮发现的及时，这人药效是解了，因此也受了寒，病了半个多月才好。 这梅先生一气之下，就把顾梅雨给辞退了。 因为这事儿，梅先生还找了叶家族长。 现在叶家族长是顾婆子的亲大哥，叶家知道了这事之后，就告诉顾梅雨，以后不要来外家了。 这事儿顾梅雨回来也没有说，顾婆子一家还不知道。 李家人这一爆料，村民们都傻眼了，这个顾梅雨这么胆大？ 大伙儿议论纷纷，更是有人不嫌事大的，直接问出来，这个梅先生的身份。 李家大嫂也没掖着，说这个梅先生是江南那边的人，是当年老家闹水灾，一家子逃难来这边。 梅家在江南有些名气，说是祖辈曾给皇帝做过龙袍什么的…… 当年逃难过来因为梅先生正好到了议亲的年龄，这边他们一家投靠的这户人家也不错，就把梅先生嫁给这家的小儿子。 等他们两家结亲后，江南过了水患，梅家一家子就回祖籍了，这边就留下梅先生一人和梅家置下的产业…… 这个梅先生绣活好，一来二去的在长河镇就有了名气。 她公婆和相公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就在家腾出一个小院子，让她教一些女子学刺绣。 正好她婆家大伯在长河镇有家布庄，一来二去的她的名气也打响了。 凡是跟她学过刺绣的女子，到了议亲的年纪，一听到是跟梅先生学过刺绣的，都会受到婆家好评。 东方瑾听到这里，才知道，这古代女子找婆家，婆家看绣活就能品出这女子的心性。 难怪蕙姨一直坚持让娴姐儿一直刺绣，就连她家顾采薇现在都能绣的很好，不过也就绣朵小花，一片叶子什么的。 她倒也没有拦着，小孩子嘛，喜欢什么，就做什么是了。 听到这里，东方瑾感叹这个顾梅雨这婚怕是完了，好人家肯定不会找这么一个媳妇。 之前不说，就现在李家的爆料，加上那睁不开的眼皮，就够了。 “后来呢？” 杨桃看了顾城霖一眼，见他没有反应，说道：“后来林里正揽了这件事，问李家这次想干嘛？” 李母说要回她女儿的嫁妆，再让顾家给她那两个外孙女签一份断亲书。 开始顾婆子不干，李家坚持要报官，要告顾耀宗。 最后顾老婆子妥协，把李氏的嫁妆归还，还签了一份断亲书。 林里正说，那一车的牲口，就当是顾家给李家的赔偿了。 第121章 林里正家收芝麻 顾老婆子还想闹，被李父一句，你要再敢骂一句，就让顾耀宗把这些年吃下去的银子全部吐出来。 还得让他去坐牢，并告诉顾婆子，那可是五千多两银子。 顾婆子一听傻眼了，五千两！ 顾耀宗也不敢说话，躺在地上装死。 顾耀宗夫妻挨了打就进屋了，自始至终就没敢出门。 就连顾梅雨挨了几巴掌后，跑进屋都没出来， 李家临走的时候，李母还警告顾老婆子，以后要是再听说顾家造谣她女儿，她不介意爆料出她的老底。 就因为这句话，顾老婆子一下就晕过去了。 顾老婆子晕倒躺在地上，她家里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人出来。 “你们都没看见，那家伙，顾婆子的脸惨白惨白的。” 东方瑾嗤笑一声，并没有接着杨桃的话说：“这下许阿爷有的忙喽。” 心道，就那一家子自私的，出来？ 顾婆子算不算自食其果。 “可不，等李家的人走后我们才过来。” …… 他们不知道，现在顾家可热闹了。 顾老婆子醒来，发现自己竟在院子里躺着，坐起来就把家里人挨个骂了一遍。 还含沙射影的把围观的人也骂进去了。 之后就开始骂顾城霖，骂了顾城霖骂方瑾，骂出的话可都骂出花了。 原本对她家还还有些同情的人家，听到顾老婆子这一骂，众人又对他们鄙夷起来。 她们敢扶吗？ 别讹上他们。 她们可没有族长家有钱。 这不大伙儿听着也没劲了，刚要离开，不知谁爆料林里正家大量收购芝麻，十文钱一斤，花生十二文一斤。 好吗？ 这下炸开了锅。 林里正家收芝麻和花生？ 收那些东西干嘛？ 比县里集市上的还贵两文钱，大家也不围着顾家了，呼啦一下人都跑开了。 顾老婆子止住骂声，整个人都懵了。 顾耀宗也不装了，坐了起来。 顾耀祖两口子也从里探出脑袋。 真的假的，她家有不少芝麻和花生。 林里正家收芝麻和花生，不管真假得看热闹去。 有听到一起点风声的人，早就跑到家里背芝麻和花生去了。 这不，大伙儿刚聚到大槐树地下，孙来宝和孙兴的两个儿子已经等在那里。 这三个小子看到村里的几个大嘴巴都到齐了。 孙来宝踩在一块大石头上，插着小腰，跟个村干部一样，吆喝一声：城霖叔家收黄豆，五文钱一斤。 要是谁家有吃不了的大白菜，城霖叔家也收，十文钱三棵。 三个孩子说完，不等大伙儿反应，拉着小手就去了村北刘家。 这刘家就两户人家，亲哥俩，也是逃难来的。 和村里人很少有来往，以往遇见你和他们招呼，他们才说话。 来灵雾村后，就做起来自家的老本行，在家凿石磨。 他们手艺好，连周边村的人都来他家买磨。 东方瑾买磨一是磨豆子，她打算磨豆浆做豆腐。 二是，这边人磨面也都是用石磨，她家里也要准备两个。 三个孩子跑到刘家室，正好老大刘学义在。 孙庆壮和孙来宝，与他说明来意。 刘学义说做好了，就给城霖家送去，得到答案，三个孩子就高兴地跑回去交任务。 婶婶说，要教他们新的古诗。 还要给他们吃好吃的蛋挞，管饱的那种。 这三个小子说完跟没事儿人一样潇洒的走了。留着一帮人懵圈。 真的假的？ 不会是这三个小兔子崽子拿他们找乐吧？ 有人却偷偷的向家跑，黄豆？他家有，五文钱一斤？ 嗷！发了。 有人看到孙大发跑回家，那些人都没有动，他们在等。 但是不等他们在这事儿上回过神来，就有人喜笑颜开的拿着布袋，从里正家的方向走过来。 有的还拿着铜钱一边走一边数。 真的？ 这些人有呼啦一下，都向着自家跑，这个比顾城霖家收黄豆靠谱。 这一刻，村里的大槐树下，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没有人。 …… 东方瑾和杨竹姐妹往家背葡萄枝，这些都是顾城霖和孙兴剪好的一段一段的。 她们三个一人背着一背篓，东方瑾说这趟回去，就不来了，让他们弄完手里的活回家吃饭。 …… 现在孙兴和顾春生两人轮流挖坑埋葡萄枝杆，顾城霖剪葡萄枝。 孙兴：“城霖，你想好了，真要把那些地全部种上葡萄？” 里外可是有上百亩，这片也不止百亩，种这么多葡萄干嘛？ 这些又不顶粮食，白白糟蹋那八十多亩的良田。 顾城霖满眼都是幸福之色：“嗯，听小瑾的。三哥，你们也种一些吧，信小瑾的，她说卖的出去就卖的出去。” 孙兴看她一副妻奴模样，没眼看了：“行，我就先种一亩的。” 他可不敢多种，因为他输不起，一大家子就指着这些地呢。 顾春生跟着说：“我家的地还都在一起，没分开。 婶儿说就把挨着姐夫南坳这边的半亩地种上，这样不显眼也方便照顾。” 顾城霖看向春生，问：“四叔钉了多少木盒子了？” 顾春生听到这个就乐了：“钉了不少了，这次连二爷爷的屋里码的都是。” 孙兴也跟着打趣：“姨夫这是准备大干一场了？” “还不是大姨，她说要让咱们跟着城霖哥的脚步走。 只是我……我二爷还是半信半疑，咱也不敢大展拳脚。” 孙兴挥着铁锹：“他那人就认死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明年咱们的小麦成熟的时候，他一定有所改变。 再说，城霖这里不是有的是葡萄苗吗？弟妹说了，收麦子前后也能栽。” 顾城霖听他这么说，想到媳妇儿说的，说：“新栽的这些葡萄，小瑾说要两年后才能挂果。 不过中间的地方可以种粮食，但是就是收成什么样，她也不知道。” 孙兴：“那倒不打紧，咱主要担心的是，树上挂果了，卖不出去。 白白的占着地，咱庄户人家一年到头，不就是靠着这些地活着吗。” 他们这边还是好的，外婆她们那边的地，大部分都被那些有钱的商户和地主买走。 她们想种些细粮，就得租地，租人家的地不管收成怎么样，都得交一半的租。 家家户户都等不到来年的粮食，就都挨饿。 上次他和姨夫给外婆家送粮食的时候，那一家子都在吃树叶子。 他回来都不敢和他娘说。 顾城霖笑着说：“放心，卖不出去咱家全收。” 她媳妇儿可是说了，只要葡萄酒一开卖，这两百多亩地葡萄都不够。 想到这里，看来，温泉那边的地也得挤时间开出来了。 孙兴也跟着高兴：“兄弟，哥哥信你了。” 他虽然不知道城霖家的为什么种了这么多葡萄树，还要收，更没有问她用葡萄干什么。 但是现在他无比的信顾城霖这个兄弟，主要还是信他这个新媳妇儿。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让他们一家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的同时，也没有丢下他们几个。 这让他心生佩服。 第122章 顾城霖家收豆子 顾春生听着两个人说话，心里升起一股酸涩，城霖哥是他们一族的人。 要是族长不那么对他，护他一二，那些买卖是不是都是顾家的。 这次当兵回来，他觉得城霖哥变了许多，不仅仅是跟着他媳妇变得不一样。 而是这一身的气势，还有若有若无的那身气质，以前他们就觉得城霖哥不一样。 没见过什么大人物，也就忽略了，但是，自从他看到那些人的出现，他现在知道那股劲儿是什么了。 贵气，对，就是那种贵气，与骑马的那几个男子几乎是一样。 想到上次他们几个分嫂子的嫁妆时，看到那堆东西。 婶和姨告诉他们，什么也别说出去。 那堆东西嫂子说不要就不要，看来…… 抬头看着不远处那所宅子，林裕说唐老爷的那所宅子和地，当初可是花了一千多两银子，还不算建造。 还有这片果树…… 被嫂子买下来的时候，已经降到一千五百两了。 一千五百两呀，他都不敢想，他们一家子，这些年猛了劲的攒钱，攒的也没有两百两。 他们家每次提到这个，都赞叹不已。 他爷爷脸上也没有了那种愧色和愁容。 …… “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咏鹅，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三个男人一人背着一筐葡萄枝条回来时，就听到几个孩子摇头晃脑的在院子背着小手背诗。 孙兴看到这个画面，心酸极了：“我家那俩臭小子这些日子在你家可没少学东西，这老大现在也认头写字了。 你别说，就你媳妇儿弄得那个沙盘，我家那俩崽子天天在上边练字。 有时间我和你嫂子也跟着写会儿，你说，咱以往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顾春生笑着说：“呵呵，也是，咱们还守着一条河，那沙子也不要银子。 不想写字，还可以玩会儿，我家那俩也喜欢着呢。 就连小天也都会跟着写一二三，人口手，上中下呢。” “这就是许阿爷说的耳濡濡染，以往咱家的孩子们，也不是没有跟着那些读过书的孩子学习。 哪一个不是学着学着就开始捣乱了？最后还让人家给送家来。” 孙兴一脸的讥笑：“你都不知道，现在咱孩子想要跟那些上私塾的孩子玩时。 人家大人都说孩子要读课，你说让孩子跟着他们学点儿。 那家伙，你还不知道那些闲话上的，好像咱家孩子到了他家就是捣乱去的。” 杨竹看到他们三个回来：“赶紧洗手吃饭，小瑾今天弄得面条，咱们吃肉面。” 孙兴听到面条，高兴了：“这个好，媳妇儿给我剥头蒜。 每次来城霖家吃饭，都跟过年一样。” 这话让人听着心酸。 顾城霖…… 三哥，以后你家的日子会过得每天都跟过年一样。 杨竹瞪了没出息的男人一眼：“剥好了，小瑾腌的泡菜也好了，你不也想这口了吗？” “对了，刚才孙大发家的推着一车黄豆来卖，小瑾都要了。 城霖，她这是干嘛？那玩意集上三文两斤，她倒好，给人家五文一斤。 你们没看见，那孙大发媳妇拿着钱离开的时候，我都怕她飘起来。” 顾春生洗着手说：“姐，哪有那么邪乎，你又不知道，孙大发一家十几口子，就三亩良田。” 杨竹：“是呢，他家良田少，但他家旱地多呀。 你们说也奇了怪了，他家那地除了豆子，种其它粮食也不怎么长。 村里就他家地里豆子种的多，收成也好。” 孙兴擦着手，打趣道：“没准他家还靠着种豆子发家呢？” 杨竹拍手：“别说，小瑾说了，他家豆子饱满，要是家里还有，就让她都拉过来。 你没看见，可把大发家的给美坏了，说家里又是有，还没有来得及砸豆子出来呢。 我看呀，今天夜里她都不会睡觉，准会砸一宿豆子。” 顾城霖这时接茬：“小瑾说，她要用豆子做种新鲜的吃食，叫豆腐。 还说做完豆腐会有很多豆渣，那一部分豆渣让三哥拉回去喂猪，说是猪吃那个长膘。” 孙兴激动的问：“还有这等好事儿？” 要知道，他家喂猪的东西可不多，上次听了城霖家的用玉米桔和叶子，棒子核碾碎，拌上麸子，那些猪还真吃。 因为这个他可是高兴的一宿没睡。 顾城霖：“嗯，她是这么说的。” 杨竹满脸堆笑：“小瑾说，小壮和来宝今天办的事儿漂亮，一人奖励他们五文钱。 还告诉他们，这是他们赚的第一桶金老婆本。 这钱不能花，想花钱，就等第二笔进账。 你们可没看见把三个孩子给美的，可把小石头给羡慕坏了。” 顾春生挑眉：“小石头没肉疼？” 杨竹拍了一下大腿：“哈哈，肉疼了，那孩子也不知随谁，财迷。” 顾城霖无奈一笑：“小瑾说，孩子这样是随了采生的人。 你们想一下，他刚出生时，是谁第一个抱的小石头？”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知道，小石头出生的时候，顾城霖还在服徭役。 顾春生：“我娘？” 他记得那时，就他娘和小婶在场，之后喊人给田小草弄家去的。 杨竹摆手：“大娘是接生的，小瑾说是出生后，除了接生的第一个抱他的才算。” 那天她带着儿子回娘家，也不知道。 想起那件事，她心里就不舒服，她从娘家带回几个鸡蛋，偷偷给了田小草两个，她还嫌少，说她小气。 那几个鸡蛋是她娘攒着给她儿子的，她娘都没舍得给她孙子吃。 顾春生想了半晌，一拍手：“是大归的老姑奶，对就是老姑奶。” 孙兴看着自己媳妇儿突然转变的脸，就知道，她又想起那个糟心的人。 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说：“这就对了，老奶那人节俭了一辈子，那人真是一文钱掰成八文钱花。 可惜节俭一辈子，到了饿死在自己屋里。” 顾城霖眼里闪过一抹悲伤：“以后清明给她老人家多烧些纸钱。” 那位大归的姑奶，是顾青山的亲姑姑，从小送人当童养媳。 好在那家人对她不错，只是后来…… 孙兴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这几年我们几个都轮流给烧，没忘了他们，坟上都干净着呢。” 他们，指的是村里的那些孤寡老人。 那几个老人有的曾经给顾城霖补过衣服，有的给过吃的，有的给补过鞋子。 这位大归回来的姑奶是城霖爷爷的姐姐，夫家姓杜，听说那户人家是凉州人。 当年家里穷，就把她送给人家当童养媳……开始是逃难途中遇到一伙土匪，她因出来找吃的和家人走散。 是这位姑奶寻着儿时的记忆，一路打听着回到灵雾村的，而他们一家避难之地就是灵雾村。 第123章 这兄弟还能处不? 那年，城霖的爷奶刚相继生病一年多，没人管，她回来以后，都是她拿钱出来给二老看病。 只是她手里的银子也只是杯水车薪…… 想到这里，他对顾婆子一家又鄙夷了一分。 那一家子，包括顾青山在内，都不孝敬父母。 在顾青山亲生父母生病期间，他还把家里的房契地契都改成顾婆子的。 这事儿当年在村里可是引起不小的轰动。 后来那位姑奶的家人是找到了，但她男人已经又成了家。 她本来就比她男人大上许多，虽然两人是夫妻，但是没有夫妻之间的爱意。 可以说她相公是她带着长大的，见他又成了家，她没有闹，倒是替他高兴。 开始那个新媳妇对她还有防备，这位姑奶也知道自己的位置，只好主动要了一份和离书，又回到灵雾村。 那时顾氏一族的族长还是现在顾族长的爹当。 因为她情况特殊，就又给她把名字写在族谱上，族里还给她在顾氏一族的祠堂边，单独给她加盖了两间房子住。 后来家里的儿女也有过来看过她，每次来也会给她留些银子，只是渐渐的都不来了，甚至到死她的儿女都没有来过。 她病危的时候，他和顾城霖根据地址去找过她儿女，听邻居说那家人得罪了当地的豪绅，已经搬走。 也是因为那次回来，顾婆子和顾青山轮流拿扁担打的顾城霖病了好久，躺了十多天才好。 这期间都是他、顾春生许长华和许长山三人，半夜三更的偷着给送吃的，送药。 顾城霖看到他俩这表情，也知道他们怕是又想起了当年的事儿。 “走吃面去，我媳妇儿做的这个肉面超级好吃。要是时间长了，坨了就不好吃了。” 只可惜不能给你们吃牛肉，看来以后有空得和陆云卿说说，灵安县也可以养些能吃的牛。 想到中秋节那天，突然出现的那个龙卫，他就知道，自己家里那人留了人。 这也多亏了如意，不然他都发现不了。 想到媳妇用吃的压榨龙九教他们武功，他就想笑。 他也知道，这是那人对他们一家的保护，也是对他们一家的监视。 有时龙九向他媳妇儿要菜单，他就怀疑，那个人是有多穷。 他不知道，盛德帝是真的穷呀，好不容易来个能帮他挣钱的人，他不得看好了。 如今短短的时间，他的小金库可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多起来。 他们更加不知道，盛德帝因为这个，和皇后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了。 以往是愁的，现在是兴奋的，激动的。 要不是帝师压着，他早就把他们一家子弄进宫里了。 吃完肉面，擦着亮，顾春生两口子和孙兴一家四口带着孙来宝，心满意足的离开。 他们这边其乐融融的吃饭的时候。 林里正家却是忙的不可开交，林裕换了一盒子的铜钱，最后一个不剩。 看着后边背着口袋的村民，林裕只好让他们回去，再三保证，明天他送完他儿子去私塾回来，接着收。 那些人才离开。 期间，林敏还喊来住在附近的父母来家里帮忙，实在是忙不过来。 今天的灵雾村，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天，也是故事最多的一天。 大伙儿还得知两个消息，一个是从今以后，林里正家常年收芝麻和花生。 另一个是，顾城霖家常年收黄豆。 这两个消息一出，整个灵雾村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概念？ 那不是说以后他们家就多了一笔收入？ 林裕说了，等他们有了钱，也让自己孩子去读书。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 这一夜，可以说是，家家户户都在忙活。 敲芝麻的，摘花生的，砸豆子的，砍白菜的…… …… 东方瑾喊暗处的两人出来吃饭，看到一息出现的两人：“小九，我发现你最近好像胖了。” 龙九摆手：“没有的事儿。” 龙十一上下打量了龙九一眼：“瑾姐儿，我也发现了，你腰粗了。” 东方瑾：“……” 我说的是脸圆了！ 君文蕙捂嘴偷笑，和这几个人相处久了，其实他们还挺好的。 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有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在这之前，他们这些人大多都是乞讨孩子。 还有一部分是灾地区的孤儿。 现在君文蕙把他们当做自己儿子一样疼，这个十一今年才十八岁，和她女儿一般大。 说是从岭南灾区抱回来的时候，还是几个月大的婴儿。 龙九按了自己腰一下，还捏了捏：“这是天凉了，我加的衣服显得。” 他坚决不能承认自己胖了。 这得都没有出息。 龙十一憋笑：“我也有加衣服，怎么不这样？胖就胖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又不是女子。” 龙九瞪着一双愤恨的眼盯着龙十一：“……” 是兄弟不？ 你哪头的？ 这兄弟还能处不？ 憋屈！ 现在在外边，他不能动手。 不能起内讧。 那样不仅他们丢龙卫的脸，也丢主上的脸。 他只能憋屈的忍了！ 龙十一！你给我等着！ 东方瑾憋笑看着别扭的龙九：“是吧，你们主子真抠门，平时不给你们吃饭吗？” 龙九一听，不干了：“吃呀，那些饭能和你这里比吗？” 要知道他们龙卫一共一百二十八人，前三十六人跟在主上身边。 他们这三十六人的伙食，那可是仅次于主上。 但是，那仅限于以前。 现在，不一样了，他和十一在这里，每一顿饭都是他们以前没有吃过的。 他和十一每次回京，那些人都要和他俩比试一番，试图换了他们。 奈何，那些人没有自己轻功高，没有十一速度快。 东方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俩：“也是哈，小九，你说你俩就跟你们主子身边的起居令似的。 从我这里拿走那么多食谱，连个腌咸菜的方法你都传，给银子了吗？” 这皇帝也是没眼力见的，还真好意思拿她那么多东西。 你好歹给点赏赐不是。 哪怕是只碗，她都不嫌弃，忒抠门了。 就上次安公公来给的那些，这倒好，安公公一去不复返，银子也没了。 这都多久了，什么都不给，真真是抠门到家了。 龙九看着东方瑾不断变换的脸，一脸严肃的说：“主上是为了瑾姐儿好，这不怕给你一家带来麻烦吗？ 你都不知道，你给咱们的方子，在京里有多火。 就那个炒花生，现在都供不应求。 京里那些达官贵人府上开个宴会什么的，都以吃到咱们的多味花生而自豪呢。” 龙九说着从胸口拿出两张房契：“嘿嘿，你要不提，我都把正事忘了。” “这是京城西郊的庄子，一千五百亩，虽然不大，但是不起眼，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 第124章 收到两处房契 “这庄子正好挨着澜世子家，另一边是敦王妃的陪嫁庄子。 而且，这后山还有一处温泉，当初，澜世子的母亲、太后和荣国公夫人与敦亲王妃，一起买的这边的地和山建的庄子。 当时太后要的这片地是最少的，除了他们几家没人知道那是太后娘娘的产业。” “这个是原工部尚书的宅子，在玄武街，离着镇国公府不远。 这所宅子可是花了老尚书的全部心血，要不是今年回家祭祖是摔了一跤，不能动了，他也不会把这所宅子卖了。 你都不知道，京里有多少人家盯着这所宅子。 有人都出到三万两银子买下给家里女儿当嫁妆，老尚书的儿子都不卖。 最后还是主上亲自找到老尚书的儿子，同意老尚书归乡，他们才卖。 到了，主上还搭上了一张江东犁的图纸给老尚书，算是补偿给他们一家的。” 东方瑾接过两张房契，心里满意极了，这个她喜欢，比给银子首饰什么的实惠，这个可是能传辈的。 “小九呀，你这大气喘的，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昨天夜里戌时回来的吧？” 龙九端着一小盆面条，刚要张嘴，就听到她来这么一句。 顿时有些尴尬，他真的是忘了。 低头吃面，小声说：“我这不是忘了吗？” “说说这个工部尚书，”东方瑾收起两张房契，坐在他身边。 祭祖摔了一跤？皇帝同意他归乡？看来这是那位老尚书使的苦肉计。 龙九边吃边说：“这位工部尚书是先帝刚登基不久选的寒门出身的状元…… 以前是二皇子苍凌城的人，听说是二皇子拿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要挟老尚书投靠他。 后来，事情平息后，他多次上折子想告老还乡，都被主上驳回去了。 当年二皇子也是与主上是太子时最好的兄弟，在那场…… 也是他几次拦着主上不让他进宫，就因为他的多次阻拦，太后娘娘没能见着主上最后一面就去了……” 顾城霖进来，听了这些话后，双手握拳，太后是他的亲姑姑。 虽然他们没有见过面，但是听舅舅说，那位太后姑姑对他亲娘极好。 她们不但是姑子和弟媳的关系，还是表姐妹关系，同一个外婆那种。 京里现在，还有一个大姑姑，就是辅国公的夫人，想到辅国公东方家，不知道他家和媳妇儿有没有关系。 东方瑾好奇：“这个二皇子一党还有人吗？” 十一说：“没了，当年参与那场斗争的人……如今除了从小跟着外家离宫小皇叔苍南离，临王，在凉州封地…… 凉州也是临王外家越国公，司马家的祖籍。 当年临王的母亲贤妃，生下他就咽气了。 说是大出血，可是宫里都在传，说是贤妃是中毒。 越国公就这么一个闺女，贤妃一没，越国公就请了一道圣旨，举家搬回祖籍。 是不召得不回京的那种圣旨。 越国公还承诺，临王子嗣也永远不会参加党争，更不会入朝为官…… 奈何，临王如今也只有一个儿子，听说也是个体弱的。” 龙九接茬：“还有一位病弱的成王，这个是主上的兄长六皇子，苍凌笙，居住在京城。 六皇子从小有哮喘，走不了长路，一到换季就得在鬼门关走一圈。 他的生母是一个太妃的宫女，当初他母亲被查出有孕后，被后宫那些娘娘们灌了不少药。 是太后娘娘救了她，并且把她养在自己宫里，直到生产…… 他母亲死后，而他也因为被那些药所害，从小体弱，所以也不受宠。 他之所以能活着，都是靠太后在的时候，让楚家给他医治。 而他府里的女人们，也都是先帝赐给他的，如今没有一个子嗣。” “再有就是主上的亲叔叔敦亲王，苍南息一家在京城。 之前敦亲王一直在溯州封地，溯州紧挨着鹰族…… 早期那边十分乱，鹰族的部落很多，他们族内部也常年征战不断。 后来敦亲王去了溯州以后，在那边筑城墙，建军队，我们都是他培养出来的……” 龙九一脸气愤：“要不是敦亲王武力高，手里还有太上皇的打龙鞭，也镇不住那些蹦跶的世家。” “敦亲王府现在也只有一位世子和一位郡王，没有其他子嗣。” 东方瑾感慨：“看来如今这皇家子嗣够单薄的。” 龙十一瘪嘴，讥笑道：“可不，不然那些人怎么一门心思的想把自己的嫡女们送进宫。 你不知道，有的人家的嫡女都拖到二十岁了还不死心呢。” 东方瑾也跟着他瘪嘴：“进宫有什么好的，好多女人争抢和一个男人睡。 一个好好的女子，为了争宠，硬是把自己逼得成了一只斗鸡。 你说找个好男人嫁了给人家当正妻不香吗？干嘛非要入那道宫墙？” 龙九一脸的不屑：“这天下最好的男子就是咱家主上呀。 那些人挤着脑袋进去，不就是为了为了盛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龙十一也嗤笑一声：“为了权利，那些人天天启奏。 那一个个的一心为皇家子嗣单薄，皇后娘娘无所出为由逼迫主上。 这要是哪里来个灾什么的，那这人一波唱红脸一波唱黑脸，也都拿这个说事儿。 主上要是推脱，他们就让主上写罪己诏。” 东方瑾被他俩这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无语了，这不是背后什么都敢说。 打趣道：“你们主子是天下最不靠谱的男人，那些宫斗达人都是他逼出来的。” 还是天下最头号的流氓头子。 顾城霖又给他们两个把面盛好放到一边，接着又端过来一盆卤肉，一盆烫好的青菜和一碗香菜。 媳妇儿爱听，那他就给他们投喂。 东方瑾…… 哥，你这是喂猪呢？ 君文蕙…… 这大晚上的吃太多不好。 看着龙九和十一还真吃上了，她也没阻拦，吃吧，正壮年呢。 东方瑾看着这俩这几辈子没有吃过东西的熊样，扶额：“你俩吃完就去石头旁边的房间睡去，已经给你们收拾好了。 这天一天比一天冷，以后别在树上待着了，没人来我家。” 顾城霖不等他俩说话，也跟着说：“现在天冷，树上的叶子也都落光了。 周边就我们一户人家，万一你们被有心人发现，倒把我们一家家给暴露出去了。” 龙九想了一下，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好。” 东方瑾见他们同意了，笑的狡黠：“这些日子你们要拿出点真本事教我们，正好龙九也减减肥。 明天我做新吃食，到时候你俩都跟着忙活，学会了，就回去复命领尚。 这个弄好了，可是大买卖，还能带动这个国家的农业发展和经济发展。” 龙九一听，来了精神：“知道。” 第125章 界灵如意 …… 日子一天比一天冷，转眼进入十月，也就是十一月份。 临近几天天气有些不正常，下了一场小雨，夹杂着少许雪粒子。 之后虽然是晴天，但是这天干冷干冷的。 顾城霖抱着一身棉衣进屋：“三哥说，今年比往年都冷，你出去就穿这身。 你说的做羽绒服，我还没说，只是告诉三嫂让她娘家那边给你收集鸭绒。” 东方瑾点头，说实话她也不是多有把握，因为这个鸭绒弄不好不仅腥气还臭。 空间里，她衣柜的收纳箱里面倒是有不少。 她这人有个毛病，买衣服时，要是喜欢上这个款式，穿着得体还舒服的。 她几乎是每个款式都会买一件，不过大多都是以黑白为主。 袜子更是，她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右脚的袜子总比左脚的废。 人家袜子破一般都是脚趾那边，她都是脚后跟。所以每次都要扔一只，因此她都买成同样的颜色。 可是，在这古代，你不能明着穿羽绒服，只能穿着这笨拙的古装。 就她现在身上穿的，棉裤和棉袄，还是她照着电脑上的图片，画了一个大概。 之后交给蕙姨，和她说了一个大概意思。 没想到她们母女个还真还真做出来了。 现在他们家里的这些人都穿这种分开的，外边再穿着一件长款的棉袄。 “孩子们的给送过去了吗？” “送了，郑爷爷和许七奶，去了许阿爷家。李爷爷和孙四爷去了三哥家。 我都听你的，给两家每家送了一车棉花和细布。 也和三嫂说了被罩的事儿，你们看见，他们可高兴了。” 心想，能不高兴吗？她媳妇可是给他们按着每床六斤棉花的被子准备了。 纯棉花的，哪一家舍得。 只有他媳妇儿，舍得，这么大方。 想到他们夸自己的时候，他心里别提多自豪了，比他打了胜仗还高兴。 “那就好，明年开春你找人再把他们的房子给修修，不能修的就接咱家来住。 直接接家来他们肯定不会来，你把门房那边的几间收拾出来。 就说咱家缺人，正好让他们给咱家看门。” “我说了，三哥和长华他们也劝了，他们都不来。” “知道了，慢慢来吧，这天怕是要下雪，你看看外边有什么收拾的都归置好。” “嗯，”顾城霖刚说完。 如意的声音就在东方瑾脑海里，说：【你家门口有人敲门，看那架势像是要饭的。】 东方瑾一听：“城霖，你去门口看看，如意说，咱家门口有人，像是要饭的。” 要饭的能要到她们家门口？ 那这要饭的胆子也挺大的。 就她家这宅子，怕是一般的乞丐不会靠近。 有意思。 “行，我这就去。” 等顾城霖出门后，东方瑾问如意：【如意，你现在都看到门口了？】 【托你的福，如意界里的庄稼已经收了两次了，目前又有快成熟的，自然是看的远一些。】 东方瑾听着她的话陷入沉思，从那次知道如意的存在之后。 她就进空间按着如意说的用意念，操控着整理那些地，之后又操控着种下种子。 如今她空间里一千亩的黑土地，和她的小农场那边整合在一起。 现在地里靠近她小农场那边，有三分之一让她扦插上了葡萄枝，剩下的三分之二和这边的一千亩地，都种了各种农作物。 想到她收第一波农作物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孩。 60cm的身高，如三四个月大的宝宝一样。 一身棕色的长裙与一头棕褐色的长发垂直到脚踝，棕色的眼眸，挺翘的小鼻子，樱桃小嘴。粉雕玉琢的，就宛如一个童话故事里的精灵。 拍着小胸腹，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契主，你可吓死宝宝了，你要再让你男人种地，我就要变性了。” 那软萌的样子，看的她的心都化了。 不过不能忽略它眼里深不达底的笑，这家伙一副纯真无害?的伪装之下，她知道，这就是个黑芝麻馅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那句：“契主，你种地了吗？” 她就在提防着他们呢。 东方瑾看着它，这么说之后，才知道了她就是那个空间的界灵。 她说这个空间叫如意界，原本这里不怎么小，以前这如意界可以说是一个完整的小星球。 难以想象那种波澜壮阔的一幕。 可能是因为她契约如意界的时候，想着她的房子执念太深，所以，她的家就进来了。 她心在也潜移默化的被如意给催眠了。 如意说，就是因为她的家一进来，这里就变成这小小的一隅。 在她心里，这一千亩地已经不少了，加上她自己后院的百亩小农场和前院的地，足够她这个“地主婆”种的了。 知足常乐嘛。 不过到最后如意都没说她是怎么来的这个世界，怎么契约的她，那个说话的男子是谁。 如意说只要她不破坏这方世界，随她怎么折腾，要是这方世界国运上升，她的如意界还有可能会扩大。 她才不会上当，自己现在拥有的这些已经足够。 《三字经》完整版的已经送到帝师府上，送走的还有他们问问题的小本子，至于其它书，她慢慢给便是。 她可不想落得一个，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 历史上这种事可不是没有发生过，可以说是常态。 如意，【你多想了。】 东方瑾伸了一个懒腰：【小如意，我们不得不防，人心隔肚皮。】 【你呀，人家来一道圣旨多省事儿，还至于派人过来保护你？】 东方瑾在心里给它一个白眼，【那是保护我吗？那是想要我手里的东西。】 【你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以人家的身份，想要你的东西，有一万个理由。 人家还用给钱又给房契的？ 再说，你们一家子学武，要是没有人家同意，你以为你们能学？】 东方瑾…… 古代等级制度森严，三六九等划分的也很明显。 自己的小命就在人家手里攥着，人家要是来一道圣旨，那还是看得起你。 要是…… 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这么说，这个盛德帝还不错哈。】 【还算可以，反正我没有从他身边的人身上看到恶意。】 【这么说我倒是小人之心了？】 【有这个防备是好。】 【等明年的，咱家种土豆，还有地里的麦子成熟时，他肯定知道，到时候让他普及就是了。 这些农作物一普及下去，这个国家的粮食不就多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新的粮食出现，和新的耕种方法，那都是一场改革。 有同意的也会有反对的，朝堂之上避免不了又是一场博弈。】 第126章 顾玉梅母子 【事儿真多。】 【不是事多，是信息网差，交通不便，及根深蒂固的思想。 最主要的还是饿怕了，地，那可不仅止是农户的命根子。 哪一个王公贵族家里不是有几个庄子，再有，那些世家也有不少圈地的。】 【说的也是。】 现代的古代不是就有大肆圈地的吗？ 还有电视剧，康熙王朝里的鳌拜不就是其中一个。 【哎！还是太穷了。】 【你悲什么春秋呀！你男人让那母子三人进来了，你蕙姨母女在给她们弄吃的。】 东方瑾…… 领家来了？ 【我去瞅瞅，看来和顾城霖认识。】 以她对顾城霖的了解，这家伙不会随便把人领回来。 如意，【先别去，你男人黑着脸回来了，看来那母子三人他还真认识。】 东方瑾…… 黑脸？ 难道是老相好？ 要是那样，他顾城霖就别想安生！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功夫顾城霖就黑着脸进来。 东方瑾压下心里的情绪，语气冷淡：“怎么了这是？” 难道是不忍老相好受苦，心疼了？ 还是知道他现在日子好过了，想来个旧情复燃什么的？ 顾城霖见她冷着脸，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深深叹了口气：“那人是玉梅姐和她的两个儿子。” 东方瑾蹙眉：“她不回灵雾村来这里干嘛？” 玉梅姐？ 叫的真亲！ 顾城霖坐在她对面：“她爹是顾族长的亲堂哥顾永强。 他们这一房三个闺女，没有儿子，她父母已经没了。” “找你干嘛？” “她们不是找我，是无意来到这里的，她们之所以坐在门口是累了。” “那你这是什么表情？” “玉梅姐她男人没了，又被婆家赶了出来，没地去。” “你以前的相好？”东方瑾气鼓鼓的问。 他要敢说是，她就敢离开。 顾城霖这才发现媳妇儿的不对劲，赶紧起身走过来，蹲在她跟前，拉着她的双手：“别胡说，当年我被顾婆子欺负的时候，玉梅姐的父母曾找过族里，想把我过继给她家。 最后被顾婆子知道，就每天站在她家门口骂街，骂了好长时间。 也因为这个，族里本想有人家想把孩子过继给玉梅姐家的人家，也纷纷歇了心思。 也都跟着顾婆子骂他们不厚道，说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他们活该绝户什么的，也因为这个，老两口在玉梅姐成亲没多久，也相继去世，可以说是抑郁而终的。” 东方瑾没有吭声，但是，心里依旧不得劲。 顾城霖也不会哄人，接着说：“玉梅姐的大姐顾玉香，嫁临阳府那边，因为没能给婆家那边生儿子，也没有回过娘家，家里过得也苦。 二姐顾玉春嫁井安镇五羊村，嫁过去第二年就难产一尸两命没了。” “玉梅姐嫁给灵安县东边鹿安县的沈家庄，她婆家本就嫌弃她家穷没有靠山，好在她有两个儿子。 他男人去年冬天上山砍柴，从山上滚下来，头正好撞在石头上，人还没抬回家，就咽气了。 玉梅姐因此也大病一场，这不，病还没好，她婆婆就给她一张和离书和一份断亲书，把她们母子三人赶了出来。” 听到这里，东方瑾心里的气也消了一大半。 顾城霖把自己的手，伸进她的衣袖里，示意她认真听他说：“前些日子她回过村里找过族长，族长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还说，她男人死的还没够三年，不能回娘家，晦气不说，还带着两个拖油瓶…… 还指责她，为什么不把两个儿子留在沈家，还说让她有事儿找沈家庄的族长，找他作甚。” 东方瑾…… 顾永良那个老帮菜好样的。 这是一路作到底的节奏呀！ 顾城霖边说，身上的冷气飕飕的往外冒。 顾族长！ 好样的。 他没想到，他如今成了这个样子。 那个顾耀辉这些日子都没有回过村，三哥说，顾婆子倒是出过村几次。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不是说，她家和顾族长是亲戚吗？”东方瑾问。 “是，但是，还不是因为玉梅姐家没儿子吗？” 东方瑾：“……”无语了。 这就是一族之长？ 族里外嫁的姑娘在婆家受不受欺负，不都是看族里吗？ 这个族长不帮不说，还落井下石，也是够了。 没儿子…… 是了，不说普遍重男轻女的古代，就是现在的现代社会，也存在着这个问题。 你说，这个家里没有儿子，怎么就绝户了？ 不明白。 你让人家找沈氏族长，要是找沈氏族长有用，她们娘三个能出现在她们家门口？ 顾永良这老货，真是都对不起他自己的名字。 “呵，这就是顾氏一族的族长？那她们怎么来这边的？”东方瑾好奇，这边可只有他们一家。 虽然属于灵雾村，但是她家和村里隔着一座南山尾山。 顾城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玉梅姐说，族长虽然那么说，也有情可原。 这天越来越冷，她们本想再回村里，住进大姑奶家里，等开春暖和点儿在想办法。 奈何，族长说什么不让她们住，还说她男人还在孝期，大姑奶的房子在祠堂边上，弄不好会把晦气带给全族。” 东方瑾…… 这老帮菜！ 还一族之长呢？ 还来上迷信这一套了。 “那她怎么不带着两个儿子回她们自己村里？再怎么说，她还有两个儿子不是？” “回了，可是沈家庄那里的人都说她命不好克夫，两个儿子也克亲。 还说，把她们留在村里，会给村里带来灾祸。 他们又被轰了出来，这不没地方去，才想再回灵雾村。 这次回来，她本想住到娘家的破院子，族长说那房子已经充公，想住就得交租金…… 她没想到族里这么对她，还是自己亲堂叔，大姑奶的房子不让住，是因为那房子不属于大姑奶。 可是她回自己家，也都不能住，所以她带着两个孩子想去县里乞讨。 在路上，她家二小子看到一只野兔，追着就往这边来了……” 东方瑾…… 这弯绕的，这是想告诉她什么？ “她的孩子多大了？” “一个十二，一个八岁，”顾城霖说完，试探的问：“媳妇儿……” 东方瑾：来了！ “你想留下他们？” 顾城霖的手顺着胳膊，接着向上：“我这不是与你商量吗？还有你不是想给石头找书童吗。 我看着玉梅姐的二小子十分活泼，比较合适，就是这个大的有些沉闷，我看到他，就想到我小时候。” 东方瑾…… “别买惨了，你想留就留下吧！” “媳妇儿，玉梅姐说，要咱家给他们三口一张卖身契……”顾城霖说完，脸上多了一些愁容。 卖身？ 他不知道玉梅姐为何要这么说，难道是怕他媳妇儿不同意。 第127章 吃飞醋 东方瑾听到这话，有些不乐意了：“卖什么身契，你去找祁睿哥，让他给他们签个长工的合同。 带户籍的那种，签了卖身契就是奴籍，对俩小子不好。” 一个都十二了，在这古代，有的人家在长子十五的时候，都娶媳妇了。 听着这关系，她也不能让人家签卖身契，要是真签了，整个灵雾村的人不说她，肯定得骂顾城霖。 这人一旦挂了奴籍，那可是代代是奴，要想恢复原籍那可是难上加难。 反正她家也需要人，前边已经有君家三口了，再多这三口也不多。 她有地，有粮，养几个人，她还是养的起的。 “媳妇儿谢谢你，当年我的衣服小了，都是玉梅姐的娘给接一块。 每每这样，她们家还会被顾婆子上门指着鼻子骂，骂她们一家是绝户脑袋，还惦着他。 但是，玉梅姐的娘也是唯一一个每次被顾婆子骂，还帮我的人。” 东方瑾瞥他一眼：“行了，想帮就帮，别卖惨，只要他们是个好的，我不介意养着他们。 以后你就让那个小的跟着石头，你出来进去的就带着那个大的。 让他有空就跟着祁睿哥学些知识，你就算给咱家培养一个管家。 等过些日子，让他们也跟着石头练武。对了，他们叫什么？” “大的叫沈齐军，小的叫沈齐辉。” 东方瑾：还好没有叫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字，要是弄个什么狗蛋，狗剩的，她还得给取名字。 “玉梅姐的相公当年也读过几年私塾的。” “难怪，照你这么说她婆家条件不错？” “她婆家兄弟较多，家里是干木匠的，家里倒是有点进项。 听说她男人小时候喜欢读书，可是后来花销太大，家里兄弟也说话了，就没再读。 当年玉梅姐和他家结亲，也她公爹是和永强伯在县里一起干木匠活，结下的亲。” 东方瑾吃惊，古代的匠人那可都是有师父的，没有个十年八年的都不能出去单干：“她父亲生前是木匠？” “嗯，村里谁家有成亲添置柜子的，都找永强伯，他手艺好。” 如意，【你男人说的那个玉梅姐，已经和君家母女彼此谈心了。】 这个契主太有意思了。 还会吃飞醋。 【那不是挺好？】 一个被男人骗光家产，带着两个孩子无家可归。 一个男人去世，被婆家赶出来，带着两个孩子也无处可去。 这也算是同病相怜。 也有共同语言，很快聊到一起，正常。 东方瑾看着顾城霖说：“蕙姨院子里不是还有空房间吗？让玉梅姐跟着她住，让娴姐儿跟着采薇住，至于那两个小的就住在祁睿哥那边吧。 等彼此熟悉些，再让她家二小子搬来给石头一起住。 马文才他们不是送来还多布吗，你去搬一些给他们送过去，给他们每人做两件新袄子。” 如意说她们母子三人还都穿着单衣呢。 这大冷天的，冻病了可不好。 “知道了媳妇儿，我这就去安排，”顾城霖阴郁着一张脸而来，满脸笑容的而去。 这不，刚吃午饭，还没收拾呢。 顾四婶儿和杨竹一人提着一个篮子，从后门过来。 东方瑾看到她们，赶紧喊进屋，问：“吃饭了了吗？” 顾四婶儿满脸都是笑，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那种，东方瑾知道，这是她家种的菜成了。 “吃了，听说梅子来你家了？” 东方瑾一愣…… 消息这么快吗？ 中午吃饭的时候，顾城霖说怕吓到她，就没有让顾玉梅娘三进内院吃饭。 要不是蕙姨也那么说，她没准会跟顾城霖打一架。 蕙姨说，让顾玉梅三口洗干净了再见她。 东方瑾也知道她们是为了自己好，就没在意。 后来顾城霖说，他们母子三人这些日子都是睡在草垛里。 东方瑾了然。 蕙姨怕她们身上有虱子。 更是怕她不留她们。 杨竹拉着东方瑾的手，说：“是你家城霖，他刚才去我家养猪那边拉肥和我当家说的。” 东方瑾…… 这男人也成了大嘴巴了？ “是，在蕙姨院里呢？” 顾四婶儿见她这样，便猜出她心中所想，跟着说道：“你别怪城霖，他和孙兴说是想让竹子过来帮忙给做棉衣。 这不正好碰见我给你家送菜，就一起来了。你快看看，我家这个菜能卖了不？” 东方瑾听了她的解释，也懂了，三人的棉衣，蕙姨和娴姐儿确实忙不过来。 听顾城霖说，顾玉梅的手都冻的有些烂，不能做衣服。 这才十月，要说这边的天气还没有把手冻烂的程度。 顾城霖没说，她也没问。 东方瑾掀开布，看篮子里的菜，有一把韭菜、一把芹菜，一把香菜，几个青辣椒，和几个长茄子，几根黄瓜。 “都能卖了，其实再长几天也行。 不过这个价钱卖的时候不能用斤卖。” 顾四婶儿和杨竹傻眼了：“不论斤？那咋卖？” “这个韭菜、芹菜、香菜、小葱按把卖。 这些东西现在不能多卖，这个时候买这些菜的都是富户，穷人谁吃的起？ 而且那些人吃饭也讲究，哪顿饭不是几个菜一个汤的。 这些东西都是点缀，这几根韭菜，加上四五个鸡蛋，那就是一盘菜。 这个香菜，用不了一棵，就能点缀一大盆汤。 这个黄瓜、茄子、辣椒就按个卖。” 东方瑾在篮子边上，拿起一根靠外的黄瓜：“这东西娇贵，四婶儿您瞧，这根黄瓜，这边的颜色是不是比其它地方深？” “是。” “这是……”杨竹也好奇的问。 “这就是四婶来的路上没有盖好，它受冻了。 这些菜娇气，您得用棉纸包好。 这个您也要与薛掌柜说好，这些菜他是自己上门拉，还是您家给送。 要是您家给送，家里不仅准备棉纸，还得弄两床厚棉被。 您说这不需要钱吗？这都是成本，还有您家烧的柴不也要花钱。” 顾四婶儿憨憨的说：“柴咱这里山上有的是，不花钱。” 东方瑾…… 这人还真当不了奸商。 忒实诚。 杨竹扶额：“姨，县里的人烧柴是用买的。” 顾四婶儿有些心慌，还这么麻烦的吗？ 咋还准备棉纸和棉被了？ 这么金贵？ 指着那一篮子菜，问：“这……这得卖多少钱合适？” “四婶儿，咱干的是买卖，这菜可是冬天里的独一份，钱是多要了，但咱也不能糊弄人。 这个芹菜、韭菜、香菜、菠菜什么的您就拿根绳子或者是木棍比着。” 东方瑾拿起一棵芹菜，大约有一木尺长，要说，顾四婶家种地还是一把好手。 这菜种的真好，都跟现代大棚里的有一拼了。 第128章 给菜定价 “这个芹菜可以再长出一指，比这个小点的三棵一捆，用稻草或者玉米皮绑，卖十二到十五文。 这个大的就六到八文一棵。” 顾四婶儿听到这里，吞咽了几口唾液：“小瑾，这一棵……就……六到八文？不好吧？” 她怎么听着有些跟做梦一样。 一棵芹菜，能卖这么多钱？ 东方瑾拿着那棵芹菜，问：“第一，这菜是新品种，咱不说它还有药用价值，就说它能在冬天长出来，还长的这么好，就值。” 顾四婶儿怔愣了一下：“这芹菜还是药菜？” “有，这芹菜味甘、辛、微苦，性凉； 有平肝、清热、袪风、利水、止血、解毒的作用。 还可治肝阳眩晕、风热头痛、咳嗽、黄疸、小便淋痛、尿血、疮疡肿毒等疾病。” 她还记得钱多多的外公还专门把芹菜榨成汁喝，说是降血压。 她爷爷也喝过，不过里边加了梨，好像也没喝多久。 “第二，您可别小看这一棵，不管是切段，还是切片，配上肉丝和肉片、鸡蛋也有一大盘。 您说，这一下几个菜单？还不说它还能凉拌，生腌成咸菜。 而且，这个叶子还能包包子，凉拌，炒鸡蛋，做汤时也能放在里边点缀。” 有一点儿她没说，这个芹菜和豆干也能炒，生芹菜和煮熟的黄豆腌咸菜也能吃。 只是你要想要儿子的，还是不要这么吃的好，所以，咱不推荐。 这古代女儿生儿生女的，还没算到男人头上，都以为是女人的原因。 咱就不找那个麻烦了。 杨竹吃惊的看着她：“小瑾，你说这一下子就多出这么多食谱。 我咋感觉，这钱到了你这里，怎么就那么容易争呀！” 这芹菜，她娘家河里有类似的，叫水芹，她在家当姑娘的时候吃过。 因为味儿太重，逐渐也就没人吃了。 你说就这一样菜，那的卖多少钱？ 东方瑾被她俩逗笑了：“没这么夸张，这个韭菜和香菜您就照着您的鞋底比，同时那根麻绳或小木棍，韭菜就手腕这么粗一捆，卖十文一把。 香菜就五棵，就……卖也十文。 这个青辣椒，就……二十文三个，茄子二十五文两个。 这个黄瓜……就……嗯……就二十文一根吧，就这么定。” 这下轮到杨竹了，只见她张大嘴巴惊的说不出话来了，指着那根黄瓜，指了半天：“二……二十文一……一根？” 乖乖，这么算下来，那得多少钱？ 想到表姨家屋里的那些黄瓜，按着小瑾说的价格算下来，那不得上大几两银子？ 这还是第一茬…… 不算其它菜…… 那她家是不是也要多种一些…… 顾四婶儿听了她的话后，半天才缓过来。 声音颤抖的说：“小……小瑾，这……这太贵了，这个……这个黄瓜二十文一根，太……太贵了吧？” 吓死她了，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 她胆子小！ 那一棵黄瓜秧子上可是有不少…… 她家今年冬天虽然是第一次种，但是种地这方面，她家绝对是强项。 二叔和她家的，还有那个大伯，现在盯着这些菜，就跟宝贝似的。 要是这样…… 伸手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嘶，真疼，不是做梦。 想到之前她家的说的那些话，在看了东方瑾一眼，看来回家合计一下…… 这孩子之前还上门亲自教她们一家，那个人工授粉，她们也是第一知道，花只有授粉才能结果，还分雌花和雄花…… 东方瑾没做太多解释，拿起一根黄瓜，咔咔，掰成三份。 递给顾四婶儿一份，杨竹一份，自己拿着尾端部分，咔嚓，就咬上一口。 咔嚓咔嚓的便吃起来。 “四婶，这个黄瓜虽然是蔬菜，但也可以当成水果吃。” 顾四婶儿跟着她也吃了一口，味道甜甜的，汁水也很多，还有股清香味儿：“这……这……？” 这还真好吃，确实能当果子吃。 杨竹吃完，表情很丰富，一拍大腿：“这个二十文值。” 太值了，这大冬天的哪里有果子吃。 这个，正好。 东方瑾点头：“当然值，我告诉你们，这个黄瓜还有消食的作用。 比如吃多了，吃根黄瓜就会舒服很多。 他还有美容补水的效果，还有…… 要是皮肤干干的，有的地方还起皮，看到这个黄瓜没，就这么着片薄薄的一片，敷在脸上，时间久了，这脸水嫩嫩的。” 顾四婶儿一脸肉疼：“这……这多糟践东西？” 看着手里的黄瓜，这一切，二十文没了。 二十文，能买六七斤杂货面，够一家子吃几顿的。 “四婶儿，您觉得糟践东西，大户人家的那些女眷可不这么认为。 现在是冬天，咱们第一次种，等有了经验，明年大批量的种，这个收拾好了，在露天长得还要好。 这黄瓜在夏天，还是解暑的好东西，您说这二十文多吗？ 就算到了夏季，这东西都不能便宜的第与二十文一斤。” 顾四婶儿…… 不过也说回来，那些富户人家的夫人小姐的，不都是靠着美貌吗？ 她们这些农妇弄那些干嘛？ 想着看向东方瑾这光滑的小脸，再想到城霖那满脸的疤，她这心里…… 算了，这孩子也不是那种人，希望城霖能护得住她。 杨竹拿起另一根黄瓜，在手里掂了掂：“这一斤也就两根吧？” 艾玛，二十文一斤，那的多少钱呀。 东方瑾笑着说：“马文才上次来家里时说了，他家在济州府也开了分店。 以往没有拿出手的菜，不敢去济州府开店，怕站不稳脚跟。 现在不同了，听说他家在这两个月间，在周边县里，凡是没有平安酒楼的县里，他们都开了分号。 四婶儿，您家就大着胆子的种，只要薛掌柜知道，您家的菜，怕是供应不上。” 顾四婶儿脸上笑的堆满褶子，拍手：“好，有你这句话，明年我们家种了。” 是的，买家都给找好了，不种自己就说不过去。 她们两口子给他们一家找生路，自己家要是往外推，那就真的不识抬举了。 没看到里正家现在在村里有多人家羡慕他家，拿芝麻换芝麻酱，村里可有不少人提着芝麻去他家换。 不说别的，还真的很好吃。 杨竹看着篮子里的这些菜：“我家屋里也都是用木盒子种了不少，没有种这个黄瓜，其它的都种了一些。 开始二爷爷一家还嘲笑我们，后来看到我们屋里的菜都长出来，他就没再说。 后来我听奶奶说，二爷爷家屋里也种上了，不过种的都是菠菜和小白菜。” 她们几家的菜种都是小瑾给的，之所以没有种黄瓜，是因为她家没有单独的屋子。 第129章 见顾玉梅 顾四婶儿：“你爷是族长，听说当年孙氏一族选族长的时候，不是你爷爷，是孙奎的爷爷。 你家二爷爷又和孙奎的爷爷交好，也是支持他的。 可是不知怎么的，老族长把族长之位给了你爷爷。 这不，这也导致孙奎爷爷和你家二爷爷产生了隔阂。 这些年虽然没有起冲突，但也都是走的面子功夫。 现如今，你也在你二叔和他家儿子之间惦着挑选下一任族长。 你二爷爷这态度才算好了一些。” 杨竹叹了口气：“孙氏一族就这大三家，现如今老一辈的人都没了，也就爷爷这辈的几位。 这些年爷爷做的也挺好，谁家有事儿他第一个冲出去。 您也知道，孙奎爷爷他有气喘病，那病一到冬天就总是咳嗽。 而且咱这边，一到冬天……那风这么一刮，谁家的房顶不得加实。” “好了，现在你家要是把鸡仔孵出来，以后，你爷爷在族里更有威望了……” “爷爷说了，再选族长，就在三叔和五叔之间选。” “你家大娘没闹腾？上次听你婆婆说，她家也种了菜没发芽，是不是真的？” “嗯，她又舍不得在屋里多烧柴，您都没看见，她数落那两个嫂子，跟数落三孙子似的。” 杨竹说完，一手挡嘴，小声说：“我奶说，她现在都快赶上和顾老叶氏一样了。 我奶还说，这是知道是她自家远房侄女，不知道的还以为和顾婆子是亲姐妹呢。” “哎，她以前可不这样……” 东方瑾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她们唠家常，灵雾村有四个大家族。 许氏一族最团结，条件最好，因为有许阿爷在，经常让族里的人去山里找药材，虽然去的都是周边附近的山，但也够他们手头宽裕的了。 其次就是孙氏一族，林氏一族，顾氏一族排最末，族里的人最不齐心。 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 林氏一族的人最多，其次就是顾氏，孙氏一族的人最少。 顾四婶儿见东方瑾喜欢听这些，便说道：“这下林氏一族可热闹了，里正家在他们林氏一族，找了一些家里老实本分的几户人家，去他家老房子里做工。 加上林敏娘家人，现在干的热火朝天的可把顾氏一族的人给羡慕着了。” 顾四婶儿说到这里，看着东方瑾笑道：“你都不知道，这个林里正呀，鼓动他们族里的孩子们，上山砍柴，一担柴三文钱，其他族里的孩子两担五文。 顾永生因为这事还找林里正家闹，说不公平。 林疆说，他家可以不用送，不满意就去县衙告状。 他家之所以也收村里其他人的柴，那也是因为他爹是里正，不然就只收林氏一族人的。 其他人怕里正家不收他们的柴，也都跟着林疆，指责他胡闹。 回来顾永生还去了族长家里理论，最后被顾玉成给打发出来。 说他要是觉得林家这事儿办的不地道，可以不把柴卖给他家。” 杨竹嗤笑一声：“这个我也听说了，您说，顾氏一族怎么净出些这种人。 我听当家的说，林里正鼓励他们一族的人明年开春开荒。 大伙一起开，开出来的地算族里的，以后地里不管种什么，收了上来的东西，卖了钱都归族里统一管。 之后按每户分钱，余下的钱归族里，留着修缮祠堂，还有就是以后哪家孩子需要上学，钱不够，就族里出。 要是谁家孩子学习的好，族里每年还奖励二两银子。 我爷爷也想那么干，他说等过年祭祖的时候再说。” 东方瑾听了也只是笑了一下，看来林里正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有这样的族长，林氏一族的兴旺指日可待。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以后每家每户都有钱了，手头宽裕了，孩子们也都能上的起学，谁还会死盯着那一个。 再有，读书不仅仅是考状元当官，只是这识字的，和不识字的孩子在外不管干什么，他的眼见不一样。 还有就是，这孩子识字，在外找工作也好找，不会被人家糊弄。 就算以后说亲，也好说，哪一个岳父岳母的不希望自己姑爷识字断文的，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说到这里，顾四婶儿脸上露出一个鄙夷的笑：“你还不知道吧，那顾耀辉，可是一直没有回来过。 你说，就这种人，族长还没死心呢。 前些日子听当家的说，族长又召族里的族老开会，让每家拿出一些钱来。 说什么顾耀辉还小，步入社会浅，受人蒙蔽也是难免。 以顾耀辉的聪明，考中状元也是迟早的事儿，即便考不上状元，考到贡生，也能当官什么的。 最后，就顾永河那一房拿出二两银子，其他几家不是一个铜板就是几十文钱。 气的族长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还骂那些人目光短浅什么。 就这样，那几个族老也无动于衷，说我家就这点，不能卖儿卖女凑吧。 族长说，他们不拿钱，等顾耀宗当了官，也不会帮他们。 顾玉松的爷爷不干了，说他这些可是给了顾耀辉十几两银子。 不照顾，不照顾就把以前给的钱给他退回来。 族长说，他又没花，退什么退。 顾玉松爷爷说，是族长从他们这里要的钱，他有记账。 族长说，他没花，也不会给，说顾玉松爷爷把吐出来的东西还吃进去。 就因为他这么说，有那么一两家还想再给点的，也都歇了心思。” 顾四婶儿没说，族长那天不仅骂了顾城霖，还骂了东方瑾。 东方瑾看着顾四婶儿那不自在的表情，哪里猜不出她想想什么。 顾族长现在怕是恨死她了吧？ 恨吧使劲恨吧，吐血的还在后头呢。 真有意思，也不知他这个族长是怎么当上的。 还他没花，谁花了找谁去？ 你要不给人家开会，不给人家画大饼，那些人能掏钱？ 要说，这里还真没有谁对谁错，投资吗？ 都是有风险的。 小便宜吃大亏这都是在理的。 ……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就去蕙姨院子里，她们还有正事呢？ 三人进屋，顾四婶儿看到顾玉梅就的样子，就哭起来。 东方瑾看着顾玉梅，这人可以说用骨瘦如柴来形容，比当初的方瑾有一拼。 一米六的个子，在古代，这身高在女眷中也算是可以。 看到她的手，东方瑾拿出一盒万紫千红，这里面她调了一点五行泉的水。 这些万紫千红还是她特意屯的，爷爷和外婆脚后跟一到冬天就开裂，有时还流血。 也不知他们从哪里听来的，抹这个好。 别说，还真缓解不少，所以，她买的时候都是成箱的。 顾城霖只说她手冻了，她也没有想到会冻成这样，这是干了什么。 第130章 顾玉梅的遭遇 尤其是无名指和小指，冻肿的像跟胡萝卜，手背处还有破烂的地方。 回来让顾城霖去地里采些麦苗，回来煮水给她泡泡。 要是有霜打过的茄子杆就好了，那个煮水泡效果比较好。 “这个你涂在手上，要是脚上也有冻疮，也可以涂抹。” 顾四婶儿擦了擦眼泪，给了东方瑾一个歉疚的眼神儿，她不应该在她家哭。 东方瑾回她一个笑。 表示她不会在意这些。 顾四婶儿接过她手里的小盒子，对顾玉梅说：“这就是城霖的新媳妇儿，以后你就喊她小瑾。 小瑾人好，没有坏心眼，就是有时说话大大咧咧。 她对城霖父子三人也好，呐，这栋房子就是她买的……” 顾四婶儿就把顾城霖退役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情，大概的和她说了一遍。 她知道，顾玉梅的父亲一直就想让顾城霖过继给他家。 要说顾婆子对城霖不好，有人过继，她应该放人，可是，顾婆子就跟玉梅爹杠上了，就是不同意。 就临终的时候，还惦着这事。 顾玉梅起身，给东方瑾行了一礼：“小……小瑾，以后，我们母子，打搅了。” 东方瑾扶起她，见她倒没有拘束，再看到她手上冻得红肿的冻疮，皱眉：“这么严重？怎么冻成这样？” 君文蕙点了一下眼角的泪，不等顾玉梅说话，说道：“她呀，为了给孩子挣口吃的，给人家洗了一天的衣服。 小辉说那天还下着雨夹雪，下午又起了风到最后那家人就给了半个凉饼子……” 她说到这里，心里又升起一股心酸。 还好，她流落街头的时候，没有如她这般。她们娘仨虽然落魄，但是她们母子能绣活，儿子还能给人抄书，有时也会给人写封书信什么的。 有一点儿不好的是，她们三口不能租房住，只能住客栈。 但是也不能住过好的，怕被有心人注意到。 刚顾玉梅洗澡的时候，她看到她身上的伤疤之时，顾玉梅也没有瞒着她，说这些都是她婆婆和几个妯娌打的。 顾四婶儿给顾玉梅的手上涂抹上那些乳白的膏后，东方瑾见状，又从空间拿出一双一次性手套。 “把这个套在手上，就不用怕弄得哪里都是。” 杨竹看到这透明的东西，还有五个手指，一脸的好奇：“小瑾，这是？” 东方瑾笑道：“这个，是顾城霖在码头商队里买的，那商队里的人说，是海外的东西。” 她目前也只能这么说了。 她也是从陆云卿那里听说，这个世界有海外这么一说。 君文蕙擦点眼角的泪水，也笑道：“你们有所不知，小瑾几乎是隔一两天就压榨城霖去趟码头。 让他找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买回来，你别说，城霖也争气，每次都买回来不少稀奇玩意回来。” 东方瑾…… 呵呵，那都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但是，不能说。 顾四婶儿拿着那个万紫千红的盒子，看了看，原来是海外的呀，那怪这么精致。 笑道：“城霖现在呀可是和过去不一样了，瞧现在这人也有了生气。 时不时的还会和孙兴几个说几句笑话，这呀，都是小瑾的功劳。” 顾玉梅看着满面笑容的东方瑾，城霖这个媳妇儿是个好的。 比那个田小草好的太多，想到自己爹的执念，心里也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她爹之所以一直想让顾城霖给他当儿子，其一是他在顾老叔家受虐。 二是，顾城霖从小就是个感恩的，小小年纪，就展现出你对他一分好，他就对你十分好。 她爹说了，有这样的兄弟，以后她们姐妹也不会在婆家受委屈。 她还记得她二姐问过她爹，说顾城霖沉闷，真能护着她们？ 她爹说，顾城霖之所以那样，都是因为孝，有那个孝字压着…… 要说顾婆子现在做的这些，那当年…… 就这样，东方瑾和顾玉梅看着她们三人一边做棉衣，一边唠家常。 顾玉梅在一边，一直喊棉花放多了什么的。 最后东方瑾说：不穿暖和怎么干活，冻病了还得花钱吃药。有吃药的钱，就能在成衣铺子买套新棉衣。 见此，顾玉梅也知道这是对她们好，才不再阻止，只是看着那些精棉，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穿。 包括她成亲时，都没有做这精棉的棉袄。 感激东方瑾的同时，之后她便把她在婆家的遭遇说了一遍。 既然选择以后都要住在一起，她也没有瞒着，把她男人去世后，在沈家村发生的事情也都没瞒着。 东方瑾听了后，不禁感慨，这就是古代女人的不易，在家从父，嫁人从夫。 她们把一女不嫁二夫的规矩，守得死死。 她相公出事儿后，婆家开始对她们三口还算可以，不是说和她男人在的时候一样吧，但也不是太差。 起因是，顾玉梅婆婆的娘家哥哥家有个儿子，脑子不怎么灵光，都三十了，也没有娶到媳妇。 这不，有次这个大舅母来家串门，看到顾玉梅，就想把她跟自己的儿子撮合在一起。 开始顾玉梅的婆婆还不同意，怕村里人说闲话。 奈何，这个大舅母开出的条件也很丰厚，一头三年的牛，带牛车的那种。 再有就是，另加给沈家靠近红河村的两亩水田。 顾玉梅婆婆一听这些，心里就有了动摇，可沈家的公爹开始不同意。 因为沈家还有个老二因为天生残疾，到现在没有成家，这个公爹打的另一个主意。 顾玉梅是自家儿媳妇，又给沈家生了两个孙子，她性子好，能干，还是老友家的女儿。 他不想把这个儿媳妇送到岳丈家，那样对自己的两个孙子不好。 这不，他公爹就和顾玉梅摊牌了…… 顾玉梅的男人在家排行老五，要说让弟媳嫁给大伯子，她还是沈家的媳妇，家里的孩子还是沈家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是沈家的这个大舅母把原先开出的丰厚条件，最后又拿出十两银子的聘礼。 这下，沈家这个公爹没法拒绝，经过商量后，沈家决定，把沈齐军和沈齐辉过继给他们二伯。 让顾玉梅嫁给大舅母家。 反正顾玉梅娘家也没人了，那些族叔族伯的也不会管她的事儿。 进了沈家门，就是沈家人。 等顾玉梅知道这事儿后，死活不同意，便以死相逼。 最后她大儿子沈齐军找来沈家族长来主持公道，可是沈家人把事情的原委如和沈族长实说了一遍。 这个族长也觉得这是好事儿，里外没有离开这个家，他们村和红河村又紧挨着，随时都可以见到两个儿子。 这不，族长倒成了说客。 这两路都好…… 就劝顾玉梅同意，还说都是亲戚什么的…… 顾玉梅见族长也这么说，那是说什么也不同意嫁到大舅母家。 第131章 寒症吗? 那个大舅母家的儿子，脑子不灵光不说，一不高兴还打人。 这打起人来，好几个成年男子都拉不住。 之后沈家族长说了，不嫁红河村何家就嫁给孩子他二伯。 这怎么可以？一个是舅舅家的傻子，一个是自己相公的残疾二哥，不管她走哪一步，都会给自己的两个儿子抹黑。 这事儿，坚决不能干。 最后顾玉梅要求分家，她谁也不嫁，自己带着两个儿子单独过。 也是她这一举动，惹恼了沈家族长，说她不识抬举，同时也惹恼了她婆婆的娘家人。 婆家失了面子，分家？可以，净身出户，除了一身衣服，什么都不能带走。 即便是这样，之后她也同意了，和家里签了分家文书，带着两个儿子住村头的破庙里。 开始还有村里的好心人时不时接济她们，之后因为孩子的二伯，出现在破庙里，试图说服她跟他成为一家。 顾玉梅拒绝了，她这次当面的拒绝，也算是把婆家得罪狠了。 没多久村里的流言蜚语就出来了，说她克夫，说她的两个儿子也是克亲的命。 那一家子上门要和她们三口断亲，还让族里把她们母子三人逐出宗族。 就这样她们算是连村里的破庙都不能住了，她只好带着俩孩子回娘家…… 谁知，她带着孩子回到灵雾村。 才知道，娘家的房子在她父母没了之后，已经成了族里的共有产业。 顾四婶儿听着她说的这些话，气的缝衣针都扎破手指好几次。 她家那些日子忙着在家里种菜，根本没有听说这事儿。 以往没事干，她还会拿着笸箩到大槐树下坐会儿。 现在因为里正家收柴火，就连村里的懒汉们都去山里砍柴。 大槐树那边也没了人。 要不是今天她听到杨竹说，她都不知道。 顾永强的房子就那么空着，还倒塌一半，怎么就不能给人家闺女住了？ 公家的？他顾永良怎么说出口。 看来二叔辞掉长老之位是明智之举。 东方瑾…… 四婶儿，那是自己的肉，十指连心，多疼呀！ 赶紧给她拿纸和碘伏消毒。 杨竹和君文蕙也给气的不轻，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一个劲的叹气。 这就是女人呀？别说古代女子的地位本就低。 就是现代的女子，哪一个不是把自己活成了千军万马的样子。 都说女子能顶半边天，那是半边天吗？ 在她看来那就是顶了整片天，不结婚不行，结了婚不生孩子不行。 生了一胎不行还得生二胎，生了闺女还得生儿子，闺女儿子都有了，还得自己生的自己养。 学习不好是妈妈管的不严，孩子性格不好是妈妈脾气不要受影响，孩子犯错了又是慈母多败儿。 不上班说你吃喝都是婆家的，上班说你不顾家，不是过日子的。 照顾不到自己生的和婆婆生的，就是个不和这家一条心过日子的…… 女人，从古至今都是最难的那个。 你说一个能流七天血没事儿的人…… 我去，她这乌鸦嘴。 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嘶……疼…… 靠…… “怎么了？”杨竹看着东方瑾表情不自然，还痛苦的按着自己肚子，急切的问。 顾四婶儿看到她这样，放下针，也一脸的担忧：“肚子疼？吃坏肚子？竹子，去……去喊许阿爷。” 君文蕙拽住杨竹：“等等，小瑾，你来葵水了对吗？” 东方瑾艰难的点头，她这突如其来的疼，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太快了。 靠！真疼，这就是传说中的痛经？ 我去！她这是遭报应了？ 在现代的时候，她可没少因为这个在沈州洲跟前嘚瑟。 在现代的她，每月点准，量准，时间准，还不带有沥沥拉拉的那种。 这都起源于她外婆照顾的好。 每次到日子见她跟没人一样，羡慕的沈州洲不要不要。 杨竹看着她苍白的脸，还是急忙下炕穿鞋：“我还是去喊许阿爷，他那里还真有偏方，阳子媳妇儿当年就是他看好的。” 顾四婶儿凑过来，给她倒了一杯水：“每次来都这么疼吗？” 东方瑾按着肚子，她不敢动，因为刚才那一股的量可不少。 “四婶儿，我……我这是初次。” “什么？”顾四婶儿惊讶道。 “什么？”君祁蕙也被她这话惊到了。 顾玉梅…… 这是什么情况？ 干嘛这么惊讶？ 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们。 顾四婶儿试探的问：“那你和城霖……” 东方瑾…… 这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吗？她的肚子疼的她都要晕过去了。 “没……没在一起。” 顾四婶儿和君文蕙动作一致的拍了拍心口。 东方瑾…… 几个意思？ 不是说古代妇人的眼睛都是探照灯吗？哪个女子有没有圆房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再有就是守宫砂，她，似乎，胳膊上还真有个小红点。 想到这里，便想起蕙姨曾说过的，农家女子是不会点守宫砂的。 那也是她洗沙子的时候，君祁娴看到说的。 “怎么了？”顾城霖焦急的冲进屋，抱起东方瑾，急切的问。 东方瑾被他这一抱，下边又涌出一股，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有这么浓的血腥味儿，小瑾，你受伤了？怎么受伤的？” 顾四婶儿被顾城霖这焦急的一问，也好意思起来：“那啥……城霖，你先把小瑾放下，她没有受伤，是……是来葵水了。” 而君文蕙赶紧拿了一个垫子，放到东方瑾刚才坐的地方，因为那里已经一片腥红。 顾城霖这才发现顾四婶儿的不自在，玉梅姐低着头，蕙姨张红这脸头看向别处，他媳妇儿的头埋在他胸前。 了然，是他忽略了，结巴道：“我……我抱小……小瑾回屋。” 说着抱着东方瑾快步离开。 是他大意了，这些日子，他都没有发现这点。 媳妇儿都及笄了，还没有来，是他大意了。 方家，你给老子等着的。 “别怕，咱屋里的炕热，你进空间收拾一下，我给你看着。 一会儿许阿爷就来，让他给你好好调理调理。” 东方瑾疼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回他一个点头的动作。 如意还在她脑海里一个劲的嘚啵，说让找什么火龙参的种子。 说用火龙参熬的水，再加五行泉的水泡澡就会根除。 听这意思，她要是不找到火龙参，那她每个月都会这么疼？ 方家，看来这具身子在方家遭受的比她想象的还要恶劣。 寒症吗？ 【不是说红碗里的水能治吗？不是说红碗里的水治疗一切寒症吗？】 【你听谁说的？】如意在空间问。 她怎么不知道？ 还有，说实话，她也不知道五行泉怎么会出现在悠然居。 要知道，如意界的中心区可是有座九层的玲珑宝塔。 第132章 那你就继续努力当宗师 悠然居也仅是玲珑塔周边的一个小院子的一小部分而已。 东方瑾说道，【就是第一次进去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 【要不你试试？要是真能这样，就不用找火龙参了。】 东方瑾听它这么说，就想起这小家伙的小心思问：【小如意，是你要火龙参吧？】 【谁说的？我要那东西干嘛？】 回答的语速过快，一听就是心虚。 呵呵，【真的？】 【当然。】 【你不是如意界的界灵吗？怎么不知道五行泉的事儿。】 【换主人，如意界又变小，有遗忘不是很正常吗？】 呵，这理由挺充分的。 算了，是狐狸终会露出尾巴的。 东方瑾懒得理她，她知道，这家伙一直催她在空间种药材。 她除了那包人参种子，和顾城霖在县里的药房现买的那几样，别的都没有种。 既然它不承认，那她也就不问了。 反正她也没有那脑子学医。 顾城霖见她这么难受，心里也急得不行。 回到屋里，东方瑾让顾城霖挡着，就急着进了空间。 艾玛，这人丢的，跨越的有点儿大。 忍着疼痛，跑到屋里，找到医药箱，在里边扒拉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止疼药。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急忙又跑到厕所，那里有卫生巾…… 等她清洗干净，换上衣服，才去仓库找药。 如意见她从她从卫生间出来，就一直跟着她。 “契主，等你地里的庄稼收到十次，悠然居就会出现一个小药房。” “现在收几次了？” “两次。” “你这饼画的不错，我期待着。” “这不是画饼！” “嗯。” 找到了，东方瑾打开一个箱子，这里边都是药。 这里边大部分都是老人吃的，降压的居多。 找到一盒双鱼，抠出一粒，放到嘴里，接过如意递给她的水喝下。 “这就是你的那个世界的药？”如意拿着那小盒双鱼问。 “对，这些都是西药。可惜这个不能复制，要是这个能复制，我就能挣大钱了。” “你没有这些东西，也能挣大钱，你的财运大着呢。” “你这小小年纪还会看相？” “我只是看着小，年龄可不小了，哼。”它本想告诉她，这栋房子里的东西，其实也有可能能复制。 可是现在它不能说，这个得她自己发现。 东方瑾被它这傲娇的小模样逗笑了，捏了捏它光滑的小脸：“哦？那你说说，你是活了千年了，还是活了万年了？” “嗯，万万年了吧，忘了，反正好久好久了。” 东方瑾被她这一本正经的沉思样，逗得憋笑。 不能笑出来，这个问题有些严肃，万万年呀，听着有点沉重。 “我出去了。” “好吧。” “你要是腻歪就看电视。” “知道了，”它才不腻歪呢，想着跑到厨房，她喜欢吃冰箱里边的蛋挞，这个好吃。 顾城霖看着媳妇儿出来，让她钻进被窝，这才出去开门。 蕙姨端着一碗热鸡蛋汤进屋：“城霖，把这碗汤给她喝下。” 顾四婶儿这时把一个小包袱放在东方瑾跟前，俯身在她耳旁说了什么，便和君文蕙离开屋子。 “四奶，我小娘生病了吗？”这时两个孩子跑过来。 顾四婶儿揉了揉石头的头，温柔的说：“没有，就是着凉了，有你们爹照顾着呢，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顾景烨一脸的担忧，眼里甚至还有些害怕：“四奶，我小娘真的没事儿吗？” 顾采薇的手紧紧的扯着哥哥的衣袖，红着眼眶看着顾四婶儿。 顾四婶儿满意的看着这俩孩子，小瑾不白疼他们：“那不是生病，是你们小娘现在……” 顾四婶儿卡词了，更不知怎么说什么好。 君文蕙走过来，蹲下身子，伸手捏捏顾采薇的小脸，笑着说：“这是你们小娘的经历，也是每个女子都要经历。 经过这件事后，你和哥哥可能很快就会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顾采薇皱眉小眉头：“小娘说生孩子疼，她怕疼，不和爹爹生孩子。” “妹妹！”顾景烨拉住妹妹，阻止，这事儿怎么能说出来。 顾四婶儿和君文蕙见此，相视一眼，什么也没问。 心思各异的拉着两个孩子离开。 “你有内力？”东方瑾感觉到顾城霖手上传来的热流，吃惊的问。 “嗯，是喝了五行泉的水，你不是说那个金色的大碗里适合武者喝吗？ 我每次干完活，就会喝一杯，龙九说我现在才武士初级级别，”顾城霖说完，心里还有些小激动，那他以后也会成为高手。 只是他的轻功太差。 东方瑾看着问：“龙九呢？他什么级别？” 这个世界的武功还分等级？ 这个她还真没有这个记忆。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 顾城霖想了一会儿：“他说他是大武师，这个武者分为武士、武师、大武师、武宗、大武宗、宗师和大宗师。 说是上边还有等级，他也不知道是。 这每个等级分初级、中级，高级和巅峰四个小等级。 只是目前东临国甚至其他国家，武力最高的就只有武宗级别的。” 这些也是他跟了赫连律小将军后，才知道的。 之后他所练的武功，也都是赫连军的功法。 东方瑾打趣道：“那你就继续努力，争取当宗师，来保护我们。” “媳妇儿也是。” “行，我们一起加油。” 宗师？ 她还是算了吧！ 顾城霖听到动静和说话声：“许阿爷来了，我去接他。” “去吧。” 等顾城霖转身，东方瑾就把顾四婶儿拿来的小包袱扔进空间。 月事带？ 草木灰？ 这个不能要，也不能忍…… 还好她空间里有那些卫生巾，想到那次她找空瓶子那次，她还无比的嫌弃来着，现在看来，她得感谢那人了。 看来她也找个时间拿出来一些给大伙分着用。 那个月事带确实也不卫生。 这里据她所知，妇科病这一块还没有普及。 这里还处于一个提到这事儿，还是一种耻辱的说法。 如意，【那位不是人。】 东方瑾没理它，那谁谁是不是人也不重要，别回头她问，这个如意再说到一半又不说，弄得心里别扭。 如意：“……”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这个确实不能说。 要知道它也有好多事想不明白。 比如，如意界多出来的这栋房子，那个能拿出源源不断食物的冰箱，还有它的如意界为何只有中心区。 这里的玲珑宝塔去哪里了？ 还有其它等等…… 许阿爷给东方瑾切完脉后，又来了一遍：“好生养着，这是受寒导致的，我给你开几副汤药，你先喝着。” “谢许阿爷。” “谢啥里，以后注意保暖，洗东西最好用热水，特别是这几天，千万别碰凉水。” 顾城霖急忙接茬：“以后我洗，不会让她碰凉水。” 第133章 脑补 许阿爷看着顾城霖这般关心这个新媳妇，欣慰的笑着说：“呵呵，好，知道你疼媳妇儿。走吧，我给你开方子拿药去。” 顾城霖见许阿爷这么说，就知道他还有话要和他说。 给东方瑾压了压被角，跟着许阿爷走出里院，看到顾四婶儿和君文蕙在门口等着。 许阿爷和她们点头打招呼。 只是看到还有顾玉梅也在，他愣了一下，什么也说，便跟着顾城霖进了客厅。 顾四婶儿担忧的问：“如何，小瑾没事吧？” 那孩子嫁城霖家的时候她也看到了，只是没有想到……都及笄了，才来。 她可以说还是第一次遇见，第一次来葵水肚子疼成那样的。 许阿爷没有直接说，从药箱拿出纸，笔，和一个墨罐，把笔伸进去沾了沾，想了一下，写下药方。 顾城霖见许阿爷皱眉，心里惶惶不安：“阿爷，您尽管说。” 许阿爷捋了捋胡子，叹息一声：“城霖呀，你媳妇这是寒症。 这个寒症分很多，但是你媳妇这个要说是凝滞吧，但也不是。 似乎是吃进去的东西所致。 这个要么是她在方家的时候，可能误食过大寒的东西，也有可能还早些，这个阿爷没看出来。 只是阿爷的医术没到家，实在是看不出她的寒症属于那种。” 顾城霖…… 连许阿爷都看不出来吗？ 看来得找楚爷爷了。 君文蕙有些担心的问：“这以后子嗣的事儿？” 要知道，女人一旦和寒症挂边，一般子嗣这块很难受孕。 这小瑾要是以后没有子嗣，那…… 许阿爷看了一眼顾城霖，又叹了口气，这孩子命苦呀，还好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不然…… “这个怕是有些困难，想要治好她这寒症，怕是的要一根百年的火龙参。 可是这东西很难遇见，听说西域火山地区有长。 但是别说咱们走不到哪里，就连西域本土人也走不到那片区域。” 顾城霖也没有因为子嗣这事太难过，因为她媳妇儿…… “小瑾她以后还会疼吗？” 他这么一问，把屋里的几人都问愣住了，这人是不是…… 顾城霖见他们都一脸诧异的看着他，苦笑一声，便把东方瑾不给他生孩子的事儿说了一遍。 顾四婶儿惊得瞪圆了眼：“你说小瑾不给你生孩子？为什么呀？” 哪有女子不想给夫家生孩子的？这个东方瑾咋想的？ 顾城霖闷闷的说：“嗯，这是她要跟我过日子的第一个条件。” “为……为什么呀？”顾四婶儿不解的又问一遍。 顾城霖抿嘴，衣袖里的手握紧，松开，又攥紧，又松开，反复几次：“她说怕疼，而且当初我再三问过她，她依旧坚持不要。 还威胁我，我要是想要孩子，就要跟她和离，还说打死不生。” 君文蕙听了，不懂了，这东方瑾怎么还有这种要求。 哪一个女子生孩子不疼的？ “你没和她说，有个自己的孩子好傍身吗？” 顾城霖又攥了攥了拳头，无奈的说：“问了，那她也不要，我看她也是铁了心的。 她说我已经有一儿一女，儿女双全了，坚决不要。” 杨竹也懵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最后想了半天问出自己心中所想：“她到底咋想的？” 不要孩子？ 哪一个女人不想要孩子？ 难道她不喜欢城霖？ 可是看着也不像呀？ 那……这是为什么呀？ 顾城霖：“不知道。” 心里却在想，这事儿他必须问清楚，不然会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 顾四婶儿想到什么：“不要就不要吧，她才刚及笄，这身子又这样，等以后再说，或许以后她就想通了。” 许阿爷…… 他可不信那个东方瑾是个轻易妥协的主。 不给城霖生孩子，怕也是真。 只是，这多少没点保障。 顾城霖…… 这个怕是有点儿困难。 不过火龙参吗？ 他可以找那些商队问问，有种子也行。 媳妇儿空间里的地就能长，还是加速的那种。 …… 等顾城霖跟着许阿爷把药拿回来，这药他打算拿空间里熬，用五行泉。 用那个水熬药，效果肯定更好。 等他回到屋里，把这事儿一说，东方瑾就同意了。 让顾城霖把门从里边拴好，两人进了空间。 熬药的时候，如意接了这活儿。 东方瑾躺在顾城霖的腿上：“说吧，你为什么不高兴。” 顾城霖拿电脑的手一顿：“没有。” “你有，我能感知到。说吧，我还有多长时间。” 顾城霖不解：“什么多长时间？” “许阿爷和你说了什么？还避着我。” 别以为她不知道，医院里医生看完病人，把家属叫出去，不就是说一些不想让病人知道的话吗？ 这个她懂。 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死亡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可怕的。 只是这样，那她的宏伟蓝图就不能实现了。 她还想带着全家致富呢？ 看来…… “没说什么，就是告诉我让你别贪凉。” 东方瑾猛的坐起来，看着顾城霖，眯眼，她都这么问了，这人还不说。 “顾城霖！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时日无多？放心我已经死过一次，我不怕死，就是，就是有点儿舍不得你。” 说着扑进顾城霖的怀里抽噎起来。 顾城霖…… 他有说什么吗？ 怎么就时日无多了？ 这媳妇儿真能脑补。 抱着她无奈的笑了，轻轻地把她抱着起来，让她坐到自己大腿上，低头与她对视。 “许阿爷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就是说你身体受寒。 可能是你在方家吃过什么大寒之物，又或者是更早期你吃下过大寒之物。 这个……许阿爷说他医术浅薄，还看不出来。” “就这？” “嗯。” “那你为什么眼里有伤痛？说！为何？” 顾城霖没想到她这么敏感，只好实话实说：“许阿爷说……说你以后有子嗣怕是有点儿困难……” 东方瑾睁大眼睛，激动的娃：“真的？也就是我以后不会有孕？ 哇，太好了，天助我也，那她就不用避孕了。” 如意：“……” 这个契主没眼看了。 就这？它要是她男人，直接开揍。 你说你心里想想就好，咋还说出来？ 没眼力劲儿的，没看见你男人的脸已经黑如炭了吗？ 顾城霖看她一脸的兴奋，沉着一张脸，阴恻恻的问：“你就这么高兴？” 东方瑾想都没想最就秃噜出来：“当然，这样我就不用……唔……唔……” 顾城霖直接堵住她的嘴，这个吻带着怒火和惩罚…… 一吻过后。 东方瑾扯着他的衣服，喘着大气问：“你想……想憋死我？还是谋杀？” “就这么不想和我生孩子？”顾城霖双手掐着她的腰，声音冷飕飕的。 第134章 这个契主真是个活宝。 “就这么不想和我生孩子？”顾城霖双手掐着她的腰，声音冷飕飕的。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不生，再说你不是有孩子了吗？” 顾城霖眼里划过一抹伤痛，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有些无力的问：“为什么，小瑾，你在嫌弃我是吗？” 那个女子不希望有自己的孩子，有那个女子不想做母亲。 她为何这般拒绝，难道还想离开他吗？ 还是嫌弃他成过亲，还是嫌弃他有两个孩子，还是嫌弃他老…… 东方瑾被他眼里的伤痛刺激到了，赶紧喊：“停停停！顾城霖！我再郑重的告诉你，我不生孩子一是因为疼，真疼，我真真的是怕疼。 再有，我听见生孩子疼的那种嘶喊，听到那声音我就心惊肉跳。 十级呀，那得多疼，我一辈子都不能想体验那种场面。” 顾城霖眯眼：“你体会过？“ 东方瑾伸手就拍在他脑门上：“想什么呢？我以前连男朋友都没有，跟谁生孩子去？ 那是我大姐，她生孩子时，正好我在她身边。 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大姐和大哥是龙凤胎吗？ 所以，大姐怀孕时也是双胎，她生孩子时就在她家里。 你知道吗？我可是亲眼目睹她生孩子的整个过程。 我大姐每喊一声，我心里就抖一下，身体也跟着疼一下。 她一喊疼死她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 我感觉我浑身也疼。 后来我还查过资料，上面说女人生孩子要受十级以上的疼痛。 十级呀，那得多疼呀？ 后来大嫂听我说后，她也怕疼，等她生孩子的时候果断选择剖腹产。 这个虽然不疼，但是却在肚子上开个口子，这里，有这么长的一道疤。 那我能忍，不能够，多丑呀！ 所以，我坚决不要孩子，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想体验。” 再有就是，你们古代医学条件太差。 她可不想因为生个孩子嘎了。 不划算。 顾城霖听了一脸的震惊：“剖腹产？在肚子上开个口子，那人还能活？” 东方瑾给指着自己小肚子，给他比划：“能，就是在肚子这里，开个口子，把孩子从这里取出来，然后再缝上。 这手术在我们那个世界，几乎每家医院都有。” “还能这样？那人呢？真的还能活？” “能呀？你在战场上受伤就没有大夫给你缝合过伤口？” “伤口怎么缝合？” “拿针线呀？” “你们那个世界果真有这种高超的医术？” “呐呐呐，你再激动，我的腰就要被你掐断了。 哝哝哝，这里不是有电脑吗？你自己查，这个我不懂，教不了你，我的专业不是医。” 她就是一路混文凭下来的，就是驴粪蛋子，外边光。 干什么都不顶用。 东方瑾见他这么激动，就猜到，他们这里还没有缝合手术这一说。 “好，”要是能和种地一样有实际操作，那他可以写下来，然后交给龙九，至于怎么做，就看那位的了。 东方瑾看着他，不解的问：“所以你闷着脸就是因为这个，不是我得了绝症？” 如意…… 哎呦喂！ 这个契主真是个活宝。 这怎么又跟绝症挂边了？ 有如意界和五行泉，一个小小的寒症而已，等你等级上升，小药房出现。 这病分分钟搞定。 顾城霖点头：“嗯，我就想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东方瑾被他看的有些心软：“以后再说，许阿爷不是说了吗？我不易有孕，所以咱们就顺其自然吧。” “好。” 顾城霖知道，她这是让步了，所以，他不能再逼她。 之后顾城霖就双手食指，笨拙的摁着字母查资料，东方瑾就躺在他腿上玩找不同的游戏。 她这脑子，就只能玩这个。 “瑾姐儿，药好了。” 顾城霖把她按在沙发上：“你坐好，我去端药。” “嗯。” …… 外院。 杨竹吃惊的盯着顾采薇：“你说你小娘是认真的？” 东方瑾怎么想的，一个女人没有自己的孩子。 那以后…… 她可是已经知道是，田小草没有死。 这也是她当家的无意说漏嘴的，她没死，可是她生的两个孩子还在。 这要是以后田小草回来…… 不行，等有时间必须劝劝她，孩子必须得有自己的。 要知道，小石头可是记得他亲娘的，亲娘再不好也是自己亲娘。 到时候小瑾该怎么办？ 君文蕙叹气：“她现在还小，许阿爷也说看不出她吃了什么大寒之物。 要是知道还能治，这以后可咋整……” 顾四婶儿给线头打了一个结：“这个咱们就别操心了，小瑾是个有成算的。 孩子这事儿顺其自然吧，强求不来。 你看林里正家不就是个例子吗？ 跟林敏和林疆家的一年成亲的媳妇儿们，哪一家不是三四个孩子的。 现在这年景好了，有了生下来都能活，我们小时候，一家能有几个活下来的。” 杨竹也跟着说：“可不，我娘说那时人们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租人家的地还得交五成给主家，四成交税，留在自己手里只有一成，每家勒紧裤腰带也接不到夏季粮食。 后来好不容易赶上开荒，人们高兴，本想能吃饱，那曾想又赶上加税，交不上就拿地顶…… 再后来就是那场改革，地是有了，可是还是面临着高税……这才好好几年？” 好在她娘家那边，可以说家家做酱能卖些钱，还有些养鸭子的，也卖些钱。 君文蕙听着她们说话，她体会不到那种滋味，但是挨饿她这次体验到了。 “现在还在交五成税吗？” 顾四婶儿摇头：“税还是交的，虽然只有交三成，但那也够人们喝一壶的。 粮食产量低，好的地都被那些有钱人占着，开荒出来的地，哪一块不是要养个三五年才能养成良田。” “要是养好连成一片的地，也会被那些有钱人看上，费尽心思买走。 不卖那就是得罪了人家。 我娘家那边不是就有一户人家吗？那家人在青山脚下开出一大片土地。 那家人可以说把那些地当祖宗养着，好不容易养好了，就等着来年有个好收成。 那曾想，被县里的一个员外相中，给那家十两银子一亩，说是给他家女儿当陪嫁。 那家人说什么也不卖，一家子小二十口就指着这地来年有个好收成，一家老小吃个饱饭呢。 可是后来呢？ 那家人地里的庄稼成熟快收时，地里莫名来了一把火，把那些庄稼全烧了干净，还祸及周边几户人家的地。 自己家的庄稼没收成，还面临赔偿别人家银子…… 那一家子因此也不再团结，但是有老人压着，也不敢开口。” 第135章 闲聊 “后来那个员外又找到那家，地的价格又给到十二两一亩，那家人依旧没卖。 自从那以后，他家地里就出各种事情。 今天他家地里被野猪嚯嚯了，明天他家地里出现一地的死耗子…… 最后还是村长找到那家，劝说他家把地卖了，家里有人，再开些荒地就好。 别拿着鸡蛋和石头碰。 可是那家的当家的依旧倔强着，就是不卖地。 因为这事儿，他还拖家带口的告到县衙，奈何，那个员外使了银子。 反而告他们诬陷。 ……因为双方证据不足，这事儿就被县令这么和稀泥的糊弄过去了。 那户人家败诉，不仅给县衙诉状的银子，因此家里的壮丁有一个算一个，还都挨了十大板子。 家里的银子也全部花完。 那家当家的本就因为这事憋着火，现在又被打，一口气没上来，在回村的路上就咽气了。 这户当家的一死，没钱发丧，那家的三儿子就主动找到村长，让他帮着把地卖了，但是不卖给那个员外。 可是村长去了县里，那些地是有人愿意买，但是却落到了六两银子一亩。” 君文蕙听的惊讶不不已，这世上还有这等倔强之人？ 这难道就是小瑾说的，不懂变通的下场？ 你说，好好的一家子，就因为一家之主的倔强，葬送一家子。 最后地也卖了，银子还少了一半，这让她怎么说这家人。 人财两空？ 又不贴切。 杨竹也听的一阵心惊：“最后呢？” 顾四婶儿：“听说那地辗转又到了那个员外家，那个员外还在那片地附近买了不少地。 甚至把临近的破房子都买了，给她女儿建了一个大庄子。 还让村里的农户去他家庄子上干活儿，就不用那户人家。 听说后来那家人举家搬走了，至于去哪，没有人知道。” 杨竹叹息一声：“何苦呢？” 顾四婶儿也跟着叹息：“谁说不是。” 君文蕙摇头，那户人家要是把那些地以十二两银子一亩卖掉，手里不仅有钱，还能领着家里的孩子再去开荒。 拿着那些钱，照样能让家里人吃饱饭。 女子嫁妆一般都是从小开始准备的，那个员外这么急着给女儿添嫁妆，怕是他这个女儿的婆家比他预料的门户要高。 想到这里，心痛了一下，她的女儿当年可有不少的嫁妆。 如今已经十八……她只能顺其自然了。 收拾好心情，强颜欢笑，道：“你们且看小瑾让你们种的麦子吧，我觉得那方法可行。 种地我不在行，但是我就觉得小瑾这孩子的话可信。” 顾四婶儿无奈一笑：“想要家里人彻底信，还得让他们看到收成。 实在是咱家的地，就在那里摆着，所有的地加一起也就十几亩。输不起，一家子就靠那点口粮了。” 杨竹：“姨，二舅上次来不是说大青山里的栗子树有的是吗？ 您就放心吧，今年舅舅家肯定不会挨饿了。” 那栗子她们都吃了，软糯香甜，还有饱腹感。 她家的两个崽子可没少往家里背。 顾四婶儿再次叹息：“哎，当年那边有多火，朝廷有多优待，现在那边就有多凄惨。 好的时候百姓们跟着占不到光，坏的时候第一个受害的就是百姓。 你们都不知道，那些人为了让自己家的孩子活着，去村里花二十两银子买一个人去牢里顶罪。 那些百姓为了银子，都把自己家的孩子送出去。 有的还送一家子的，有的甚至连刚出生的孩子都送出去。 那些贪官污吏为了银子，就那么明晃晃的让那些人换呀。你们都不知道，那边死了多少人。” 君文蕙听的吃惊：“如今那些人呢？” 这事儿当年她也有所耳闻，是睿哥当年刚考上秀才，和夫子还有同窗去过那边论学，回来说的。 当时她听了可是震惊了好久。 顾四婶儿小声说：“听说后来有人把这边的情况告到御前，可是那时新帝刚登基不久，是派钦差来查。 可是不等人到，青山府府衙一场大火，把衙门烧了一个底朝天。 之后不管那些钦差到那个县，县衙不是年久失修倒塌，就是走水，要不就是屋里漏雨……你说奇怪不？” 君文蕙…… 这是串通好的？ “那这事儿就算完了？” “不完怎么办？所以这些年大青山周边的州、府、县、镇包括那些村子的人都不受待见。 税收也是周边最高的一个府，你说税再高，那些官，有钱的人家受损吗？ 不会，受损的依旧是百姓。 我和竹子婆婆也就是我堂姐，也是因我当家的大伯娘在世的时候。 她回家探亲，相中咱们姐俩，然后嫁到灵雾村。 这些年我们两家的娘家，也是因为咱们姐俩时不时的接济，不然……” 杨竹也是听婆婆说起过这件事的：“我想他们这一两天就会把栗子送来，小瑾不是说了吗？她会给个高价的。” “是，等明年咱们种辣椒，就让你舅舅他们也种。 就是离得太远，要是近些，就能让他们跟着你们学卤肉。 哪怕从你们这里取货回去卖，都不至于这个冬天饿。” …… 杨竹和顾四婶儿干活也利索，加上君文母子，三套棉衣棉裤，很快就做好了。 临走时，两人一人拿走一双鞋，说明天早饭过后就能给顾玉梅家的两个孩子送回来。 顾玉梅一直在一边坐着听着她们说话，自己身上的那种悲戚也少了好多。 东方瑾没有出来，但是她们说的话，全部都被如意传进来。 而她，也不能评判谁对谁错。 但有一点，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是硬道理。 你说你一个农户，社会的最底层，你有什么？ 树大招风的道理不懂吗？ 难怪灵雾村的人开荒养地不聚中，东一块西一块的。 听林裕说，他们买唐老爷的那八十亩地可是早期小万村最好的地，几乎家家户户的地在这里都有一块。 这也是当初唐老爷花价钱高的原因。 …… 顾城霖给顾四婶儿和杨竹两人一人一包牛轧糖。 这种新鲜的吃食，两人也没有拒绝。 这些牛轧糖还是他在冰柜里拿冰棍吃的时候，在最底下发现的，装在一个透明的盒子里，好几种颜色。 他拿着问媳妇儿的时候，她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她都忘了。 媳妇还说这个一看就是她大嫂自己做的，因为上边没有包装外边的那层薄膜是糯米纸，能吃。 媳妇说她大嫂经常做些这种小东西，装好袋子或这种透明的盒子送给她大哥的员工。 而他也知道了这个盒子叫塑料盒，她的那个世界几乎是家家必备的东西。 这东西能源源不断的拿出来，就是好东西，这个盒子他已经存了十个了。 第136章 顾城霖坦白 要不是被龙九拿走两个，他已经十二了。 顾城霖刚想到这里，跟前就出现一个人——龙九。 这家伙自从上次带着制作豆腐的方子离开后，就没有出现。 现在看来，那豆腐是做成了。 龙十一也跟着出现，问龙九：“你还真回来了，我以为你这一去不复返呢。” 龙九冷着一张脸，气愤的说：“东州那边出现雪灾，那些人又逼着主上要赈灾的物资。 可是最后一批物资刚送往龙虎关，现在主上也没招了。 我出发时，朝中官员逼着主上写罪己诏，现在正僵持着。” 龙十一愤怒的说：“他们怎么敢？是不是又是武国公一党跳的最欢？” “可不，那些御史也跟着蹦跶。” “这么说，国库又空了？” “不然呢？” 顾城霖沉默了，想到媳妇空间里的粮食，眼神儿闪了闪，终是没有说话，示意龙九去厨房吃饭，他便回了屋。 屋里，如意把他们的话如数和东方瑾说了一遍。 国库空了？ 这个皇帝当的，也没谁了。 【确实有点儿惨。】 【如意，我们有心送粮，但是怎么送？】 【契主，你可以用乾坤袋送呀？】 【那不就暴露了吗？】 【要不你让你男人走一趟？】 【不行，这事儿从长计议。】 主仆正说着话，顾城霖走进来，有些表情不自然的说：“媳妇儿，我有话说。” “你想说的，如意已经和我说了，粮食可以送，但要怎么送你可想好了？” “灵安县不是有码头吗？可以让龙九通过商队送过去。” “顾城霖，那边是雪灾，雪灾可懂？那雪又不是雨，它们都在地上堆积着，你让商队怎么走？如何辨别方向和路？” 在现代，要是遇到这种恶劣天气，那些车队都不敢贸然行驶。 “这？”顾城霖傻眼了，他还真的没有考虑到这些。 罪己诏？ 那能写吗？ 想到这里，一双深邃的眼眸盯着东方瑾。 东方瑾被他看的一时心软：“顾城霖，我们可以帮，但是要怎么帮，还能不暴露我们。 我不怕别的，就怕那位疑心，万一哪天来个抹脖子的戏码，我可承受不来。” 顾城霖见此，也不想瞒着了，走到东方瑾身边坐下：“媳妇儿，其实……其实那位的亲娘是我亲姑姑。” 东方瑾猛的抬头，一脸吃惊：“嚯！顾城霖，你是说……？” “嗯，”于是，顾城霖就把舅舅和楚老与他说的话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顾婆子是知道你娘和她儿子被杀死，才把恨意转嫁到你身上的？” “我也是这么猜测的，不然她为何那般对我，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根据风查到的结果，这件事还和族长的爹有关。” “顾城霖，你就没有想过，你这个顾，和灵雾村的顾本就是一家？ 你不是说整个灵雾村的村民都是难民吗？” “你的这个问题我曾问过舅舅，他说不是。 其实这个族长开始的时候还是对我挺好的，事因是因为我五岁那年。 他母亲给我做了一件新衣服，顾玉明没有，顾玉成也没有。 后来顾玉明带着几个孩子和我打架，把那件衣服扯破的时候，从衣角掉落出来一个铜板。 你知道，一个铜板能换一百个钱，衣服是小事儿，铜板就是大事了。 后来，我被他们几个孩子扯着去了族长家当面对质。 我那时已经吓傻了，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只是从那件事后，没多久族长娘就没了。 也是因为那件事，族长家对我也不好，顾玉成还告诉那些孩子不能和我玩，顾婆子对我更加不好。” 东方瑾沉思了一会儿，问：“这么说皇帝是知道你的？” “嗯，我之所以能顺利回来，也是经过他同意的。 除了京里那一家子，舅舅和小爷爷一家都知道。” 东方瑾一脸八卦：“你的意思，你亲爹不知道你的存在？” 呵，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爹也渣？ 不然舅舅和姑爷爷怎么不提？ “你家还有什么人？” “亲爹继承了荣国公，我亲娘是嫡妻，在我娘去世后，他就把我娘的庶妹娶进门当续弦。” “舅舅说，这个庶妹人品不错，性子比较泼辣。 而且宁国公府就她一个庶女，没有其他庶子什么的。 舅舅说，当年她母亲和我外公是在一家宴会上，双双着了别人的道，阴差阳错在一起的。 ……后来她生完孩子，就代发修行，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在人前。” “你娘亲的这个庶妹外家身份也不低吧？” 不然怎么可能一个庶女这么泼辣。 带发修行，看来也是不屑这个国公侧夫人之位。 “嗯，是镇西侯宋家，她娘还是嫡女。舅舅说，她母亲生了她之后。 就让外公把孩子抱走，看都没看一眼。 第三天就在她住的院子里设置佛堂，谁也不见。 镇西侯知道自己女儿的所做所为，也没有劝阻，怕自己外孙女在宁国公受欺负，就接到自家府里居住。 镇西侯家里孙辈都是男儿，家里有是武将，一来二去她就养成那性子。” “那她怎么还给你爹当续弦？”难道不怕被人说？ “舅舅说她是自愿的，那时大哥才八岁，姐姐四岁。 她从小与娘亲交好，正好我那个爹……她是主动找到我外公的，不知说了什么，我外公就同意了，还给了嫡女出嫁的嫁妆……” “这么说，她对你大哥大姐倒是挺好。” 一个庶女哪怕外家条件好，但是一个侯爷，还是和国公差着级别的。 嫁给一国公当续弦，也算是高攀。 顾城霖点头，没再接着这个话题继续：“我是在去年冬天，和鞑子开战时，被对方伤了胳膊，露出这个胎记。” 顾城霖说着把左肩露出来那里贴着一块面皮，伸手撕下面皮，露出那个类似梅花图形紫色的胎记。 东方瑾被他这一系列的动作给震惊到了。 盯着那块紫色的胎记，她怎么感觉弄错。 这种遭遇，妥妥的主角人设。 荣国公家的二少爷？ 皇太后的侄子？ 皇帝的表弟？ 宁国公的外孙？ 我去去去，王者呀！ 【如意，这就是个主角呀？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应该让顾城霖出点事，再来个强大的主人魂穿过来，一路翻盘狂飙，走上人生巅峰。】 【一切都是命数。】 【切】 “这是被人发现了？” 东方瑾闪着一双滴溜溜转的大眼睛，等着后续的表情，看的顾城霖一阵无语。 “认出我身份的是骁勇将军顾云鹤，他是小爷爷的大孙子，他说我和我亲爹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 顾城霖说到这里，伸手又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第137章 顾城霖的秘密 东方瑾看到他那张坚毅的俊脸，小麦色的皮肤，和左脸一道浅浅的伤疤，显得纯爷们味儿十足，不由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没咽下去。 “咳咳……咳咳……” 我去，她这是要被噎死？ 第一次心里生出色心，这是什么意思？ 顾城霖见她咳的这么厉害，脸憋的通红，以为她是被自己气到了，急忙认错：“媳妇儿，你先喝口水，我错了，我本打算处理了顾家那一家子再和你说的……” 东方瑾伸手比划一个停的动作，打断他的话。 这人这是闹哪样？ 半晌，她本身要把那口唾液吐出来，却被顾城霖给灌下的水给送下去。 这下恶心到她了，对着顾城霖摆手：“不重要了，你做你自己就好，我知道你这么掩饰自己也是有原因的，我不怪你，真的。” 她这么平静的话语一出，这下顾城霖慌了，跪在她跟前，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说：“媳妇儿我错了，我不应该瞒着你，我早该和你说的。 要不你打我两下，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真的。” 东方瑾被他这一跪给弄不会了，蹙眉：“我说了，我没生气，你不必道歉。” 她是真的没有生气，这人有点秘密不是正常吗？ “媳妇儿，是舅舅让我这么做的，他说当年杀死娘亲的仇人还在。 就是武国公郑家，郑家在先帝时期就是几大国公之首。 那位老国公的门生更是遍布整个东邻国。 他虽是武国公，但是，却和武一点儿不挂边。 舅舅说他之所以被封为国公，是因为他自己撰写一部兵法…… 他把兵法献给太上皇后，凡是学到一二的将领，都能打一两次胜仗…… 先帝的死和那场夺嫡可以说是武国公一手操纵的，先帝欠武国公府的银子最多……” 华玉堂：你这是为了讨好你媳妇，这么快就把我给卖了！ “兵书？孙子兵法吗？还是三十六计？” “好像叫六韬。” 东方瑾听到这里，心里的火气噌噌的往上升，就算她历史是个渣，也知道六韬是谁的书。 这臭不要脸郑家…… “靠，那是他写的吗？臭不要脸的，你要是把孙子兵法拿出去，是不是也能捞个国公当当？” “就悠然居的那些兵书，我要是拿出去，能封个异姓王。” 东方瑾瞥他一眼：“得了吧。” “所以你舅舅怕你被武国公家的人认出来，就让你提前回家？” “有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是这个。” 顾城霖指着他肩头的胎记：“舅舅说，法空方丈曾给先皇预言，身上有这个颜色图案的人能改变东临国的国运。 就因为这句话，被宫里武国公的爪牙听说见，便告知他，之后他就开始对华家嫡系的人出手了。 因为华家嫡系血脉身上都有这个胎记，只是颜色不同。 华家嫡系女子是粉色，男子是红色，而且姑姑还是当年法空方丈定的皇后。 荣国公顾家、宁国公华家和晋国公君家又是几代的姻亲关系，武国公岂能善罢甘休。 顾、华和君三家的孩子出生都很波折，但都有惊无险的活了下来。 舅舅说因为他们身上都没有这个颜色的胎记。 之后我娘亲回来祭祖祈福，正好又有身孕，又是在外边生产的。 武国公以为是荣国公要隐瞒什么，就在路上截杀…… 舅舅说，当年跟着娘亲的人没有一个活口留下。 他们找到我娘的时候，她也仅剩最后一口气，在咽气的时候，还指着那个被砍死的婴儿……” 还有这么一说？ 【如意，有这么一回事儿吗？】 【不知道，不过这胎记的颜色确实特殊。】 【哦，怎么个说法？】 【紫色和金色一般都是帝王之色。】 【这么说，这预言是真的？】 【八九不离十。】 【迷信】 【契主，不迷信，你是怎么回事儿？】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能解释你怎么来的吗？】 【不能。】 【所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预言他能辅佐帝王，也没说不靠你呀？】 【……】 【所以说，你就是那个变数。】 【……】 【要不，你怎么会进入他新媳妇的身体里？】 东方瑾懒得再理它，听了顾城霖的话后，手支着下巴：“顾城霖，本小姐掐指一算，我觉得你亲娘肯定知道顾婆子换孩子的事儿。” 不然一个宁国公嫡女，荣小国公嫡妻，身边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菜。 以当时的局势，还不如来个将计就计，只可惜，没一个活口留下，没交代清楚顾城霖的去处，才让他受了这么多年的罪。 哎！真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呀。 这也算是一种保护。 “楚爷爷也是这么猜的。” “这么说荣国公府现在是你小爷爷当家？” “不是，他有自己的府邸，小爷爷在我爷爷继承国公后，就跟着镇国公镇守边关。 直到我爷爷去世，镇国公班师回朝，主持大局，他才跟着回京。 当年也是因为他们，皇帝才坐稳那个位置。” “那他也是一位将军？” “嗯，他是威远将军，正二品。他曾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为了救同袍，被敌人砍下头颅。 次子就留在军中，小儿子就留在京城。 后来为了支持皇帝让他放心，他的次子带着两个孙子又去了边关。 我说的大堂哥顾云鹤和他弟弟顾云翔镇守龙虎关西南区的飞虎关……” “顾城霖，没看出来，你还是男主角的命格呀？ 你说你这么危险，为了我的安全，你看咱俩是不是……” 顾城霖一下扑过来，压在她身上，咬牙切齿的说：“你想都别想，你就是我媳妇儿，哪里都不能去……” 东方瑾扯着他的脸蛋：“我就说每次我扯你耳朵和脸时，你都躲，原来是戴着人皮面具呀？” 以前都是看电视里看到，觉得很酷，没想到有一天她能真实遇到。 “这些都是舅舅的幕僚做的，半年换一次就好。” “你这荣国公的少爷不打算回去？” 顾城霖闷闷的说：“不回，这里清净，舅舅说荣国公府乌烟瘴气的，还不安全。 能晚回去就晚回去，而且，我也不想因为我，让他们紧心。 大哥已经继承爵位，姐姐嫁给楚爷爷哥哥家。而我，更不想打破那种平静。” “你舅舅给你的人呢？我怎么没看见？” “我让他们回去了，舅舅给了我一部分产业，我又不会打理，就交给了他们打理。” “这么看来，你舅舅对你很好，”东方瑾听到这些，觉得宁国公还不错。 “嗯，还不错，陆云卿的外公，就是我外公的弟弟。” “原来如此，你外公还活着吗？” “活着呢，外婆没了后，宋家那个外婆也跟着去了。 舅舅说他身体不是很好，在京郊庄子上养病，没有大事不会回京。 就连逢年过节，他们一家也都是去庄子上和他一起过。” 第138章 沈齐军 荣国公怎么乌烟瘴气的顾城霖没说她也没问，包括他亲爹家里其他人，看着顾城霖似乎不愿意说，她更不会问。 想着抱着顾城霖消失在炕上，东方瑾喝完药又被被子捂了会儿身上有些微汗，正好她也该换那啥了。 “你不是要粮食吗？去悠然居找如意去，你听听她怎么说，我要去卫生间。” “好。” …… 深夜，两道黑影快速离开顾城霖家。 “走了？”东方瑾躺在被窝里问。 “走了，如意给他们两个打了契约印记，他们不会背叛我们的。 龙九说他们都是皇家暗卫培养的暗卫，他们这支队伍只效忠历代皇帝，他们的头领是敦亲王。 当年敦亲王之所以大婚第三天就的去了封地，就是奉命给下任皇帝培养暗卫……” “不是说这个敦亲王是皇帝的亲叔叔吗？皇帝就不怕他取而代之？” “呵呵，不会，因为敦亲王的子嗣是双胎。 在东临国有这一条规矩，皇子的子嗣只要是双胎的，就没有争夺那个位置的资格。” “还有这种说法？所以皇帝很放心这位皇叔？” “嗯，”顾城霖说完，看着东方瑾又说：“当年敦亲王一家从封地举家来京城支持皇帝，在路上可以说是一路被截杀到京城的。 因此敦亲王的一对双胞胎女儿在那次截杀中一死一失踪。 这些年敦亲王府一直秘密在寻找那位小郡主。” “好了，天色不早了，睡吧，明天估计马文才几个该来了。” 顾城霖听到这些，心里虽然对那几个常来家里不满，但是还是关心你的问：“决定了明年春天下场？” “嗯，有祁睿哥给他们补习，差不多。还有，四婶儿家的菜该买了，咱家的要不要卖点？” 顾城霖钻进被窝，将人抱在怀里：“听你的，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就是有点儿腰酸。” “躺好，我给你捂捂。” “喂，你手摸哪儿呢？你这是捂腰吗？” “媳妇儿……” “闭嘴，睡觉。” …… 转天。 天有些阴天，看着天气似乎要下雪。 这下家里又多了三口人，吃饭人多，也热闹了些。 沈齐辉和顾景烨相处的很好，顾采薇似乎也很喜欢他。 这小子一看就是那种乐天派，跟着他娘遭受那样的经历，依旧这么活泼，可见他性子不拘小节。 只是这个沈齐军比较沉稳了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比她刚见顾城霖时的脸还阴沉，死面瘫一个。 或许是大了，懂得也多，再遭受家里的变故，没有消极沉沦。 虽然性子沉稳，但眼神儿清明。 哥俩的性子却截然相反。 长子么，这么小就有了一个大家长的做派。 老话讲，投生大骡子大马，不投生大儿大女。 还好，他眼里没有木讷和对家里遭遇衍生出那种狼狈，卑微和恨意。 不然，以他娘亲遭受的那些经历，不报复社会，都是好的。 【这小子培养起来，肯定是一大助力。】 【显得你了？】 【我是好心。】 【谢谢。】 饭后 东方瑾看向沈齐军，问：“你多大了？” 沈齐军起身站好，抿着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回看着东方瑾：“十二。” 嗯，不卑不亢，看着有些紧张的表情，但是被他压制的还行。 这股坚韧的劲不错，十二岁，在现代小学没毕业呢。 古代的小孩就是成熟的早。 “上过学吗？” “没有。” 顾玉梅这时开口：“曾经跟着他父亲学过些，启蒙的知识都会。” 说出来的话，带着紧张之色。 东方瑾点头，又看向沈齐军：“你想上学吗？” 沈齐军听到这话，身体明显一僵，抿嘴牙齿咬着下嘴唇，半晌说道：“不想。” 东方瑾盯着他笑了，这孩子明显是想的可是又拒绝了，可见这心思对她们还有防备心的。 不错，没有被诱惑到。 分寸把握的很好。 君文蕙对这个孩子的表现也很满意，她也看出来了东方瑾的心思。 顾玉梅刚要开口，便被她拉住，对她摇头。 东方瑾继续说：“按辈分来说，你应该喊顾城霖一声舅舅。 但是，现在不能这么喊，因为他已经不是顾氏一族的人了，你得喊他叔，喊我婶婶。 你是家里的长子，我和你说这些，是把你当成一家主事的。 目前你们母子三人也没有更好的去处。 你们住在这里，你也别觉得不自在，更别觉得亏欠，干嘛都束手束脚。 这个家呢，我做主，你娘开始也说了，让你城霖叔写卖身契。 我没有同意，虽然你城霖叔不是顾氏一族的人了，但是他还是灵雾村的人。 他要是把这个卖身契给你们这么一签，他顾城霖等于自掘坟墓，我们之前的所做等于白做，有可能还会被按上各种不义的骂名。” 顾玉梅焦急的说：“不是那个意思。” 东方瑾抬手示意她别说话，看着他们母子：“但是，我也不会让你们白住在我家，更也不会让你们三口卖身为奴。” 这个“奴”字，东方瑾咬的极其重。 “你母亲现在手不方便，需要养着，既然你认字，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咱们先小人后君子。 你我签一份长工合同，你弟弟以后就跟着我儿子顾景烨读书，你也可以称他是我儿子的伴读。 以后他们上私塾的时候，我会给他们配书童，小厮，我儿子有的他也会有。 等你的母亲手好了，就跟着蕙姨忙家里的一些事儿，你可以和我儿子一样称她君奶奶。” 东方瑾说着指向君文蕙。 “家里呢，目前就这几个人，别看人少，但家里的活可不少。 现在我管吃管住，一应用的都家里出，等明年开春，家里买来人，我会给你们发月钱。” 顾玉梅赶忙摆手：“使不得，你们管我们吃住，还让小辉上学，已经……” 顾城霖打断她的话：“玉梅姐，你也别拒绝，我们雇别人也是雇。 但是雇你们，我和小瑾也放心。 以后不管你们有月钱，蕙姨她们三口也有。 你还有两个儿子，还得给他们攒聘礼。” 君文蕙笑道：“我们应着便是，这样我们在一起也踏实，这日子不是短时间的，这日子呀，还长着呢！” 东方瑾笑着接着和他介绍：“这位是君祁睿，是我儿子的启蒙夫子，你可以喊他小叔，夫子都可。 这位是君祁娴，你可以喊她娴姑姑。 你呢，今年十二岁了，可以说是位大小伙子。 以后，你每天要跟着你城霖叔，你跟着他，他干什么你跟着干什么。 之后有空就去跟着君小叔学知识。 别反驳，你识字我知道，但是，这远远不够。 我这里不养闲人，所以你学的东西很多，以后你城霖叔不在家里或者出远门，家里的一切事宜你都得管，能胜任吗？” 第139章 安排妥当 沈齐军看看顾城霖，又看了一眼他娘亲，见他娘亲红着眼眶，鼻子一酸，看向东方瑾，决然道：“能，不用签长工合同，您还是给我们来份卖身契吧。” 东方瑾…… 这小子没听懂是怎么的？ 顾城霖…… 这孩子有些轴，看来得带他多见见世面刺激刺激。 君祁睿…… 怎么还纠结卖身问题。 君文蕙…… 小瑾白说了那么多。 东方瑾盯着他，语气有些冷淡：“你可知，一旦签下卖身契，你们一家就得是奴籍？ 以后你娶媳妇也只能娶奴籍的女子，你的儿子孙子都会是奴？ 难道你想让你的母亲和兄弟也成奴！” 沈齐军听了她的话眼眶红了，嘴唇打着哆嗦，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唇，细瞅他的双腿也在发抖。 不，他不想。 她不想让娘亲和弟弟成为奴。 可……他真的能信她们吗？ 要知道，自己的亲爷爷奶奶，大伯叔叔都欺负他们，可是她真的…… 东方瑾见他这样，就知道这孩子还没信任她们，不过她也不在意，日久见人心。 “明年我会在这栋房子周围加盖一些房子，现在房子是不少，但是里边都种上了菜，不能住人。 等那边房子盖好，到时候你们三口也会有自己的院子。 而且这个家里也不会就你们几个，明年开春家里就会忙起来。 也会陆陆续续有人来，当然来的人都是有卖身契的，这人多起来，就得有个可信的人管。 沈齐军，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沈齐军强忍着泪水，双拳紧握，嘴唇哆嗦着说：“明白，我……我以后肯定会跟着城霖叔和君夫子好好学。” 君祁睿…… 怎么就君夫子了？ 咱把姓氏去掉好吗？听着怪别扭的。 算了，不纠结了，这孩子心思重，且缓缓吧。 东方瑾满意的点了点头，一粒种子一旦落地，它便开始生根、发芽、逐渐成长。 “南边的地，山，都是咱家的，到时候你可有的忙，所以你要学的东西很多，可比谁都累。” 沈齐军的眼神坚定，面瘫的小脸上也有了表情：“我不怕累！” 只要不成为奴，累些怕什么？ 他在沈家你这个累多了，还不给吃饱，现在他和娘亲弟弟都有饱饭吃，有热乎的炕睡，有厚厚软软的被子盖，有足够暖和合身的衣服穿。 再也不会因为多抱一些柴被骂，不会因为多吃一口饭被打，不会盖呛鼻子的被子，更不会穿短小的衣服…… 东方瑾看着他不断变换的小脸，心里憋笑，终归还是个孩子：“那就好，你记住，所以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懂？” “明白，”说完眼泪在眼里打着转，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但是，最终没有忍住，那泪水如开了闸门一样，从眼角涌出。 顾玉梅见他这表情，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眼泪也跟着哗哗的掉。 君文蕙也跟着流下眼泪，一手拿着手绢擦泪，一手轻轻地拍着顾玉梅的胳膊无声的安慰着她。 她们娘三个总算是能安心待在这里了。 顾玉梅虽然是农妇，但是这心胸豁达，不斤斤计较，更没有农妇眼里那种贪婪的光，进退有度，值得交心。 而她和她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可以说是同病相怜。 顾玉梅平复了一下心情，抹了一把眼泪，对着两个儿子严肃的说：“小军，小辉，给你们城霖叔和婶婶磕头。” 她话一落，沈齐军拉着弟弟就跪下给他们跟前，磕了一个头。 那速度…… 东方瑾拽着要起身的顾城霖，示意他不要阻止。 她们欣然接受了这一礼，等他们兄弟磕完。 东方瑾脸上露出温和的笑：“起来，这个礼我收了。 我既然收了你们的大礼，你们一家我也护了。 但是，你们不能背叛我家。一旦背叛，我可有的是方法处置你们。” 顾玉梅起身，走到两个孩子身边：“城霖，小瑾，我顾玉梅发誓，我们母子三人绝对不会背叛你们一家的，如有……” 沈齐军举手接着他娘亲的话：“如有背叛，天打雷劈。” 沈齐辉也收起嬉笑，一本正经的跟着哥哥学：“我也不会背叛，我和哥哥一样。” 东方瑾伸手把沈齐辉拉到自己身边，摸摸他的头，认真的说：“你比景烨大一岁，所以你就是哥哥，以后要保护弟弟。 还有，你以后要跟着景烨一起学习，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景烨住。 他有的，你也有，他学什么你也学什么。 但是，在学习时不能打扰对方，你们俩不管是谁，学不好，都要一起受罚。 学习好了，我也会一起奖励你们。” 沈齐辉端着严肃的小脸，看着她说道：“婶婶，我知道了，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保护弟弟，还有采薇妹妹。” “好，我看你的表现。” 东方瑾说完，看向一直默不作声君祁娴：“娴姐儿，你以后就跟着采薇住我们院里的东厢院， 玉梅姐就跟着蕙姨住，小军，你暂时住在君小叔旁边的屋子。” 几人点头：“好。” 君文蕙笑着一拍手：“这样安排极好。” …… 东方瑾安排完，君祁睿就带着三个孩子离开，蕙姨、玉梅姐和娴姐儿留在厨房里收拾。 顾城霖带着沈齐军驾着牛车去了县里，县衙里还有刘喜之前送过去的东西，得拉回来。 顺便再买些东西，不然她总从空间里往外拿东西迟早会露馅。 东方瑾回了屋子，她现在有些不方便在外边行走。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初次来……就这么多，肚子也隐隐作痛起来，如意已经把药熬好。 把门栓塞好，便进了空间，今天地里还有一部分小麦没收，她的赶紧收了。 东州雪灾，谁知道龙九他们会不会顺利，她还是多准备一些的好。 如意看到她进来，招呼她喝药：“瑾姐儿，你赶紧把药喝了，我今天只用了红色大碗里的水，你试试效果。 要是还是不行，你的加速种地了，凑够十次，那个小药房出现你以后就可以有药丸子吃了。” 东方瑾：“……”怎么听着怪怪的。 算了，不想了，心累。 端起碗，看着里边黑乎乎的汤药，深深地吸了一口，闭眼，一口气把药喝完。 她再次佩服自己一下，喝药，这是她唯一的优点了——不怕苦。 呵呵，不怕苦那是瞎话，只是她想要那点自尊罢了。 “如意，我想倒腾一下悠然居里的那个箱子，看看那些乾坤袋里边都有什么种子。” “这个可以有，不过，那些香料什么的种子，你就别在这边的地里种了，就都种你小农场那边吧。” 东方瑾就那么一脸平静的看着它，没有说话。 如意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她没有说错话吧？ 第140章 这就是你的目的吧 “我不是心疼这边的土地，我……我就是觉得那边的地，都被你弄成一块一块的，这些东西容易分类。” “知道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小如意，地里的土豆还有多久能收。” 二十多天了，算算这里加速的时间也该收了。 “还得等几天。” 还得几天，那就等几天吧。 时间加速是好事儿，就是不到日子不能收，过时行，提前不行。 还挺规矩的。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东方瑾没有理它，起身便向着悠然居走。 一边走，一边看着地里的庄稼算时间，这些粮食土豆周期最短，其次就是稻谷…… 这次龙九和龙十一带走的小麦和玉米最多。 她也不知道，如意是如何把那些小麦和玉米弄成粉的。 想到这里，转头就看到别墅台阶上堆着的几袋子麦麸和玉米核。 如意：当然是用灵力呀！ 不过她不能说，不然凭契主的懒样，它以后又会忙的成为“陀螺”。 它才不要。 东方瑾现在想的是，希望龙九和龙十一这里一路能买到更多的粮食和物资，平安到达东州。 这时如意又说：“那些稻谷还有两天，红薯还有五天。” 东方瑾见它这么说，怕是有听到她心中所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转身，弯腰与她对视：“小如意，你说，我去抢劫行不行？” 她是想到龙九说的话，才想到的，摸着下巴想着如何抢武国公家。 如意怔愣了一下，问：“你要抢谁家？” 东方瑾眯眼，冰冷的说道：“仇家，顾城霖的杀母仇家。“ “那就抢去呗，抢了钱就去赈灾。” 东方瑾：“……” 我还想用抢来的银子，带着一大家子致富呢？ 干什么不得有启动资金。 做生意，哪路神仙不得拜到。 以后买了人，不得管吃管住还得给人发工资。 想想睁眼就花钱，那前期那些钱哪儿来？ 既然有个不识趣的冤大头，时不时出来添堵，他手里肯定有不少钱。 她既然有空间这个金手指，不抢他，抢谁？ 没了钱，看他如何蹦跶。 “致富要靠自己劳动所得。” 东方瑾…… 又被听心声了。 默默地走进屋，进了屋后，找到那个箱子，东方瑾扯过一个马扎，坐在上边，开始扒拉那些乾坤袋。 这些乾坤袋她让顾城霖试着打开，最后他一个也没有打开。 想到他憋屈的表情，她就想笑。 东方瑾打开一个袋子，看着里边有种像细苗米的东西：“如意，这是什么种子？” “哦，灵米，它的周期在九九天。” 东方瑾…… 九九天？那是多少天？ 如意看着她就跟看白痴的眼神儿一样：“九九八十一天呀？” 东方瑾直接忽略：“和大米有区别吗？” “把吗字去掉，这灵米虽然是最低级的种子，但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说，长期吃它能改变一个人的体质。 不说延年益寿吧，也能让人不易生病。” 东方瑾没想到还有这等好处，也是，外边拿进来的稻谷种子种在那片土地上，它的生长周期才二十八天。 这个需要八十一天，还真是差着不少行事。 生长周期长，好吃又有营养，延年益寿？那是肯定的。 嗯，可以种点，自己家人吃。 东方瑾把那袋种子放到一边：“哦，种一小块，自己人吃。” “这是什么？” “赤血米，一般用于补血补气，这个周期更长，需要一百二十天。 它堪比一品的补血丹和一品的补气丹。” 东方瑾在心里翻白眼，这丹药都出来了，怎么弄得跟修仙似的。 “哦，种，也种一小块，留着自己吃，送礼也行。” 这个拿着送礼，绝对高大上。 如意…… 送礼？ 你咋想的？ 就这样，东方瑾一边扒拉一边问。 如意默默地蹲在一边一一回复。 这个契主说她什么好，那些地以往的那些契主，都是种药材。 她倒好，都种上这种低级的东西。 搞不懂。 你说一根参，卖了那得换多少粮食。 想到这里，眼神儿有些幽怨起来。 最后在一主一仆的挑拣下，把她们两个人都不认识的几样种子都装在一起，余出来几个乾坤袋。 如意…… “这就是你的目的吧。” “嘻嘻，咱看破不说破哈。走啦我去收粮食，种田去，争取让你长到我这么高。” 如意起身，抬头看着两人的高度，默默地转过头就走。 就这个契主这懒样，它要想长的和她一样高，估计得让她种植上万次灵植。 还是算了，她还是督促她多做善事，只要这个国家的国运上升，她也能长高。 哎！……顺其自然？ 不能催促！ 就是这个契主太懒，倒是有个勤快的，又不是自己契主。 糟心，想吃蛋挞了。 想到这里，步子加快了几分。 东方瑾看着倒腾着小短腿快步飞走了的如意，疑惑不解，真是小孩子脾气，这脸说变就变。 等她再出空间，就听到君祁娴喊她，该吃午饭了。 拿起外套穿上，出来，天阴的比早上还重，看来这天都憋着呢。 …… 芹菜炒肉，青椒土豆丝，羊肉萝卜汤，米饭和馒头。 君文蕙看到东方瑾进来，对她微微一笑，说道：“城霖买了一只羊，他提着一块去了顾四婶家，说中午和小军不回来吃饭。 让咱们别等他们，估计是薛掌柜的又亲自来了。” “看来是，那他们得忙活会了，咱们吃，”东方瑾说着，舀了半碗米饭，在米饭里舀了两勺萝卜丸子汤，又在里边舀了一小勺辣椒油。 “冬吃萝卜夏吃姜，赛过大夫开药方，美！” 君文蕙笑呵呵的说：“你说你这脑子里怎么净是这些新鲜东西。” “蕙姨，这是真理，信我，有肉吃。” 顾采薇见她这么吃，端着碗：“小娘，我也想这么吃，您给我也来点辣油，我要多来点儿芝麻。” “你少吃辣，容易上火，”东方瑾说着，给她舀了一点辣油浮头飘着的芝麻，放到她碗里。 这丫头，自从上次顾城霖在一队商队那里买回半袋辣椒后，她炸完辣椒油，这丫头就跟着吃。 由开始辣的吐舌头，流眼泪，到现在总想着吃这口。 “我现在不怕辣。” “那也少吃，你还小，肠胃弱。” “知道了。” 东方瑾看着顾景烨和沈齐辉那渴望的眼神儿：“你们要不要？” 沈齐辉点头：“婶婶，我少来点儿。” 见此，顾景烨也跟着说：“我来一点点就行。” 他不如妹妹厉害，这些天以来，他还是接受不了这个辣，但是他不吃还想。 君文蕙也跟着东方瑾学着把米饭和丸子汤放到一起吃，同样舀了一勺辣椒油放在碗里。 她吃了两次这个辣油，就爱上这个味道了。 第141章 人工授粉 君祁睿…… 这是他亲娘？ 他们以前可没有吃过这东西。 自从来到这个家，他们可是吃了这些年都没吃过的“佳肴”。 他，还是吃不惯辣，看着她娘被东方瑾带偏，心里不仅没有埋怨，倒是很感激。 东方瑾拿着勺子吃下一大口：“舒服，就是这个味儿。” 就是生理期不能多吃辣。 她本身就痛经，再多吃辣，药就白吃了。 “石头，吃完饭，你和小辉哥哥去里正爷爷家买罐麻酱，晚上咱们吃火锅。” 顾城霖买只羊，再看外边的天，这才中午，更加阴沉了就跟天要黑似的。 看来不久就要下雪了，下雪是吃火锅的最佳日子。 君文蕙放下勺子：“不用去，今天城霖带回来一罐，说是去县里正好遇见林裕去给平安酒楼送货，给他的。” “行，省的他们跑一趟了。” 说实话，她也有些不放心让两个孩子出去。 君祁娴放下筷子，指着一边木盆里的小石头：“瑾姐儿，你要那些小石子干嘛？” 东方瑾被她这么一问，一拍脑门：“忘了，那些小石头是炒栗子用的。” 她还想着给两个孩子做糖炒栗子呢，都忘脑后了。 顾景烨看了一眼那盆石子：“小娘，是您说的糖炒栗子吗？” 用石头炒？那怎么炒？ 难道小娘又给谁家找买卖？ “嗯，我都拖了这么久了，我要是再拖下去，估计你都给我冠上一个说话不算数的帽子了。” 顾景烨被她戳破小心思，有些不好意思：“不会，我知道小娘忙 ，小娘也说话算数。” “不是我忙，是你们爹忙，咱家的葡萄树要是不赶紧埋地里，冻坏了，可影响明年的收成。” 心道，顾城霖他们忙活一个多月才把那些葡萄埋好。 后来又忙活种菜的事儿，这哩哩啦啦都快三个月了。 君祁睿这时开口：“明年开春盖房子还是去县里找专业的施工队把，那个快。 我和城霖兄也看了，他打算在南河那边盖栋房子，让以后在葡萄园里干活的人居住。 住这边的人，还是照顾家里的那些下人就行。 这样分开，也不会乱，更也好管理。” “行，这一两天，你和顾城霖陪着蕙姨去县里的牙行，买几个会针线的婆子回来。 你和这俩小的也配个小厮，娴姐儿和采薇配个丫环。” 君文蕙笑着打趣：“你这是打算撤我的职了？” 东方瑾笑道：“哪有，我这不是看着您太累了，咱家那些菜也得有人管。 还有，做衣服什么，总找村里人过来也不好，她们也都忙着呢。” “也是，早上小昭和小壮过来，送完鞋就跑回去了。” 她算看出来了，自从那次那个安大人来了以后，儿子就告诉她，城霖家怕是在这个灵雾村待不长久。 当时儿子还问她，真要是有那么一天，她们是跟着顾城霖一家走还是留下来。 最后他们三口决定，不管城霖一家去哪儿他们三口都跟着。 再有，小瑾说让沈齐军跟着城霖，怕也是想培养一个管家出来。 她看得出来，小瑾最早是看中城霖的那几个兄弟的，现在看来，她是改变主意了。 想想也是，那几家如今都有了买卖，要是再把他们拉过来，多少显得有些挟恩的意思。 时间长了，难免会生出嫌隙。 这人呀，口袋里的东西多了，这心思和想法也就多了。 其实她从内心是佩服东方瑾这丫头的远见，这心性，让她都自愧不如。 顾玉梅在吃饭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想到昨天夜里，她站在屋外，听到大儿子在屋里压抑的哭声，她的心就一阵一阵的揪疼。 城霖没有把她们当外人，她知道，可是城霖这个新媳妇儿她不了解。 四婶儿说，这栋宅子是她买的，因为城霖私下同意，她心里本就惶惶不安。 今天早上她听了城霖家的说的那些话，她知道她们娘仨有救了。 这样的生活是她在沈家十多年都不曾想过的。 吃饱饭？那是不敢想，更是从未奢侈过。 想到小军爹在的时候，那时她还打趣，要是哪天她能顿顿吃饱，还有肉吃，让她干什么都行。 可是她们娘仨在城霖家，一天三顿饭，顿顿有肉不说，还吃的饱饱的，住的地方更是舒舒服服的。 …… 她们刚吃完饭，天上就飘起雪花，看着这花瓣，和密度，看来这场雪不会小还会持续很久。 君祁娴兴奋地跑出去，站在院里伸着双手：“我还是第一看到雪花呢？” 顾采薇跟着跑出去，也学着她的样子：“姑姑，你以前没有见过雪吗？” 君祁娴接住飘落的雪花：“嗯，因为姑姑以前住的地方，冬天虽然也冷，但是是不会下雪的。 就是下，也是雨夹雪粒子，落到地面上就化成水了。” 顾玉梅看着她们，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这边也很少下大雪，下雪一般都是在过年或者正月里，但那也是只有地上薄薄的一层。 今年这边出奇的冷，下这么大的雪，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东方瑾看着他们几个问：“晚上冷吗？要不要再加床被子？” 沈齐辉抬着小下巴：“婶婶，昨天夜里我都出汗了。 我第一次睡这么热乎的炕，盖那么暖和的被子。 新被子软软的，香香的，盖着也不硬。” 顾玉梅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君文蕙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小孩子就是活力旺盛，不过每人两床够过冬了。” …… 下午东方瑾没有去空间，和君家母女在暖房给那些蔬菜做了一遍人工授粉。 顾玉梅看着她们三个每人手里拿着一个小刷子，在那些花上刷，好奇的问：“瑾姐儿，这就是你说的人工授粉？” “对，看这朵花了吗？这个就叫雄花，只要拿着这个小刷子，沾一下它中间的花粉刷到这朵雌花上就行。” 君祁娴：“开始我也不知道这花还有雌雄之分，嘻嘻……现在懂了。 梅姨，这个花底有小果子就是雌花，这朵大，还艳的是雄花。” 君文蕙看着女儿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甚至比以前还活泼，也难得的说道：“这雌性就没有雄性漂亮，不仅是花还有动物。 小时候我外公喜欢养鸟，那些雌鸟就没有那个雄鸟的羽毛鲜亮好看。 有的雌鸟还肥嘟嘟的，没有雄鸟瘦小漂亮可爱。 还有的雌鸟没有雄鸟的尾巴长。” 东方瑾笑着说：“我听说有种雄鸟还会自己编织窝，它们编织的越细致就会引来雌鸟。” 这还是她偶尔见外公看动物世界时，看了那么一眼，那种鸟好像叫织雀。 君文蕙笑道：“是，我也听说过，说有的雄鸟还跳舞吸引雌鸟呢？” 第142章 龙二的突然出现 顾玉梅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你们说，人怎么就是女人漂亮吸引男子呢？” 东方瑾莞尔一笑，道：“女子也喜欢长得好看的男子呀？” 君祁娴看着她打趣的问：“那你看中城霖哥哪了？” 听闻，君文蕙面色有些不愉，呵斥道：“娴姐儿，不得无礼。” 这个女儿越发没有规矩了。 东方瑾也没在意，她也不懂古代这些女人的娇羞，更不懂她们脑子里的陈旧思想。 很直白的说：“喜欢他高大，壮实，你们不觉得他很有安全感吗？” 顾城霖和沈齐军从小门进来，就听到他媳妇孟浪的话。 嘴角不由的上扬，他家的菜比四婶家晚种了半个月，因为有五行泉的缘故，长的可比四婶儿家的好。 东方瑾看到君祁娴捂脸，转头，就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人：“顾城霖，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四婶儿家的菜摘完了？” 顾城霖笑着走过来：“摘完了，人多，第一茬没有那么多。 我们负责摘，四婶儿几个女眷负责包。” 沈齐军高兴的走到顾玉梅跟前，说：“娘，冬天也能种菜，四爷爷家的屋子里种的都是。 比城霖叔这里还大上一间呢，还有，那条藤上长了好多大小的黄瓜。” 几人看着沈齐军这变化，看来这一天跟着顾城霖混的还不错。 顾玉梅感激的看着顾城霖：“谢谢你城霖。” “谢啥，小军很聪慧，以后能独当一面。玉梅姐以后你就跟着他们哥俩享福吧！” “是，享福也是托了你们两口子的福，你们就是我们母子三人的贵人。” 君祁娴：“城霖哥和瑾姐儿也是我们一家的贵人，要是没有他们，我和娘亲，哥哥怕是连这个冬天都难熬过去。” “可不是吗，今年这天不寻常，要不是小辉追着那只兔子往这边跑，我们也不会来这边，看来呀，这就是上天的旨意呀。” 东方瑾无语，这怎么又扯到上天了？ “跑远了哈，这只能说我们有缘。” 君文蕙笑呵呵的说：“是是是，我们都有缘。” 不然她儿子怎么就带着她们来到这里，想到第一天来到这边时，就这一户人家。 睿哥儿本想上门在这家找个营生，哪知，敲门这户人家就没人出来。 他们不得已，才住到一旁的草棚子里。 之后观察了几天，她们才发现，这是一座空宅…… 顾城霖：“还有多少没有弄完？” “快了，还有里边几垄了。” 顾城霖：“我和小瑾来吧，你们……” 君文蕙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大伙儿一起，小瑾说晚上吃火锅。 还说把栗子炒出来，不然景烨又要问了。” 顾城霖点头：“行。” 晚上 大伙忙活完，刚要围着桌子吃火锅，院里突然出现一个人。 “龙二？你怎么来了？”东方瑾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有些不可思议。 这家伙武力可不低，为何这般狼狈？ 君文蕙是认识他们几个的，起身热情的招呼他：“快进来吃饭，你还真会赶时间。” 龙二没有说话，刚向前迈了一步，就在他迈第二步的时候，就突然倒地。 顾城霖快步把他拽起，才没有倒在地上，焦急的问：“怎么回事儿？” 龙二现在可以说筋疲力尽，低声在顾城霖耳边说道：“送往龙虎关的物资……被人抢了，跟着护送的人……全部……全部遇害，我和龙七……分头引开那些人……” 说到这里再也坚持不住，便晕过去了。 东方瑾和顾城霖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双方眼里的东西。 看来，暗处的那些人又出幺蛾子了，这雪灾的事儿和这抢劫物资的事儿看来都是那些人做的。 呵！那些人还真是不安生呢？ 他们是不是忘了这天下是谁的？姓什么？ 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看来，那些人有依仗呀。 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要是那样，那，那些人也没必要…… 【还想抢劫？】 【是呢。】 君祁睿扶着龙二，让顾城霖把他背起来，直接送到顾景烨的房间。 看着这么狼狈的龙二，君祁睿皱眉陷入沉思，这朝廷怎么还这么乱。 刚才他的话虽然没有全部都听到，仅听那么一句，也够了。 想到那天陆云卿的话，看来那位可用的人还是太少。 到了屋里，君祁睿问：“城霖兄，你看……？” 顾城霖发现龙二的衣服基本湿透了，看来之前他这是一直用内力护着自己：“我先给他换衣服，等他醒来再说。” 见此，东方瑾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站住，对他们俩说：“从这里到龙虎关需要多久？” 顾城霖拧着眉头：“坐马车需要两个多月，骑马差不多也需要一个月。” 东方瑾又问：“那这里离京城多远？” 君祁睿接受到顾城霖的眼神，心里虽然疑惑，但东方瑾这么问，说道：“走水路需要半月，骑马需要二十多天。” 东方瑾听了后，还是觉得时间有些长，现在是十月，要是……不行，不行，不能拿出来，绿色太显眼。 “你们给他换衣服，我先过去吃饭了。” 顾城霖：“好。” 君祁睿：“和我娘说一下，我和城霖兄一会儿过去。” 东方瑾迈步走向餐厅的路上，陷入沉思。 如意，【你想把车开出去？】 【不行吗？我还是想去打劫，但又不能离开家太久。 你没听说吗？运往边关的粮草被人抢了，这明显就是有人故意的。 还有东州的雪灾，怎么就那么凑巧？】 【照你这么一分析还真是那么回事儿，我想帮你，但是问题在你呀？】 【你让我干什么？】 【练功呀？】 【就是你说的那个？】 【对，只要你练了这个《千手长春诀》以后你种如意界的地，不管在何地，只要一个意念，轻松搞定。】 【小如意，当初你让我用意念控制种子，种下空间所有地时，你就打好这个主意了对吗？ 《千手长春诀》？我怎么就不信呢？ 坑，绝对有大坑等着我呢？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你得到多少就会加倍付出多少。】 千手，她就两只手。 长春诀？怎么不来个长生诀？ 如意：【长生诀你还练不了，那是高级功法，只有达到半步境的人才能练，你现在连名武士都不是，所以只能从低级功法开始练。】 我去，我只是吐个槽而已，不要把人看扁了。 【我说的是事实，而且这片大陆还没有一个宗师。 你要知道，半步境和宗师之间就有五个大的跨度，二十个小等级。 越到后面升级越慢，有的穷极一生都提升不了一级。】 【打击谁呢？】 【不是打击你，只要你练了这个功法，以后你种地就容易了呀？ 还有你想帮谁，也不用等那久，随着你功力越高，如意界地里的粮食周期越短，我也能快快长大。】 第143章 说破如意的心思 【呵呵，原来如此。你这费尽心思的各种下套，各种献殷勤，就是为了快点长大？ 说吧，把你的目的说出来，全部都说出来，包括你说的火龙参。】 她才不信这个活了万万年的界灵，是个性子单纯的。 【呵呵……那个契主，其实，我吧……呵呵，就是想快快长大，真的。】 东方瑾瘪嘴，我信你个鬼。 【我懒我知道，但是，我也有自知之明，余生也不会再有什么奢望让自己勤快起来。 女强人什么的，那与我无缘，你别费心思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把那些东西都便宜卖出去，自己买下人，让他们给我挣钱不香吗？】 如意急了：【你什么意思？】 东方瑾急了吧？ 【没什么意思。】 如意更加急了：【那是什么意思？】 东方瑾憋笑：【意思就是意思意思。说明白了，这坑，我不跳。 当真我是个傻子？如意界？界灵？说是我契约了你。 但是，你到现在还在使唤我，你一口一个契主的叫着。 整个如意界是我的，难道不是你的？你靠着生机长大，你种呀！ 种子不是有吗？一箱子乾坤袋的种子，你怎么不种？ 没事别给我画大饼，我那是乐意配合你。懂？】 如意：这个契主才是黑芝麻馅儿的！ 看来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契主看穿，算了，还是服个软吧。 【那啥……契主……瑾姐儿……我错了，我这不是种了万万年的地了吗？ 再说，如今就这么点地，我这不是想让你锻炼锻炼吗？ 再有，我换一个主人，就要从头开始，我容易吗？】 东方瑾听了她这蹩脚的解释，嗤笑一声：【哦！合着你不容易，你的不容易是我造成的？你的不容易你找创造你的人去呀？ 你换一个主人就要从头开始，那你别换呀？】 【他们又不是长生不老身，有的早早的就被害死。】 【哼！】 【再有，我这不是都忘了许多事情吗？】 【你忘了就欺负我？让我种地？】 东方瑾本来是假装生气，可是现在，心里还真是生气了。 【我这不是……不是气你的家进了如意界，我以前的东西都没了吗？】 如意说的是真的，以前的如意界可以说有着浩瀚无垠……山川秀丽， 物产丰饶…… 可现在呢，她能不憋屈吗？ 【那你更不能怨我呀？谁把我家弄进来的你找谁去呀？ 还有，你吃我冰箱里的蛋挞时，你怎么不嫌弃我家占了如意界？ 再说，我知道它会跟来吗？】 【是你的执念太深。】 东方瑾…… 这扯的…… 【怎么就我的执念深了？那是我的心血，我还指着它活着呢。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儿，我执念能不深吗？ 房子我都建完了，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我旅行回来开业了。 最后呢？我还没上飞机，就嗄了。 我执念不深不行呀？不甘心呀？这人到了不都有些不甘心带着走嘛？我有错？】 心里满满的都是憋屈和抱怨，她闹了吗？ 还不是接受现实？ 【我错了行了吧！地以后我种，你要是去那我给你法器。 但是你不修炼，也驾驭不了那些法器呀？】 东方瑾一听法器，难道是飞剑？那些憋屈立刻云开雾散。 【差不多吧。】 【我说，如意，我是想什么你都能搭茬是吧？】 【你难道不是和我说话？】 【不是，我在自言自语。】 【可我听到了呀？】 【你可以不听。】 【好吧，那你……】 【不练。】 君文蕙看着她气鼓鼓的回来：“怎么了？” 东方瑾微微一笑：“没事儿，就是他赶路急累的，睡一觉就好了。 你们怎么不吃呀？快吃，他们还得等一会儿。” 顾玉梅还是有些不习惯：“要不等他们一会吧。” “不用，咱们吃，这个又不是炒菜。等他们来了，多加些炭就好。” 东方瑾说完坐下，拿筷子夹了几片羊肉，放在锅里。 君文蕙也跟着坐下，对着顾玉梅说：“吃吧，这些都是现成的。” 顾玉梅还是觉得不好，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心不在焉的跟着吃起来。 这么多肉，就这么吃吗？ 一只羊呀，沈家兄弟六个，除了小军二伯没有成家，她们这一房就小军和小辉两个孩子，其他几房哪一家都四个孩子的。 一大家子没有分家，在一起吃住，每天吃饭，肉也仅有小军爷爷碗里薄薄的两片。 她的两个儿子，也只有过年时，吃上一片。 现在呢…… 顾采薇高兴的说：“小娘，还是这个蘑菇好吃。” 她的话，打断了顾玉梅的沉思，抬头就看到自己儿子吃的头也不抬。 她心里的揪痛再次袭来。 东方瑾给她夹了几块放到她碗里：“好吃就多吃点，喜伯伯家还晒了好多，过几天估计就该给咱家送来了，不会断你吃的。” 顾采薇高兴的点头：“嗯嗯。” 沈齐军一直没有敢吃，看着采薇吃的一脸满足的样子，吃惊的问：“婶婶，这个没毒吗？几年前我们村里有人吃了这东西没几天就去了。” 东方瑾拿公筷给他夹了一筷子肉片放到他碗里：“这个蘑菇种类很多，有的有毒，有的没毒。” 说着夹起一块鸡油菌，又放在他碗里：“呐，这个几种就是没有毒的，放心吃，我们已经吃了好几次了。” 顾景烨抬头看着沈齐军：“喜伯伯就是靠我小娘教的采摘蘑菇，发的家。 上次小铮哥哥来说，现在他家都盖新房子了，再也不用住破庙里了。” 小铮大名刘铮，是刘喜的儿子。于是，东方瑾就把刘喜一家的遭遇和顾玉梅说了一遍。 君文蕙再次听到，她都羡慕云香了：“现在刘喜带着曾经帮过他家的村民，在山里采蘑菇，摘八角和藤椒。 他在那些村民那里收，收完再拉来卖给小瑾。 大门口的两大间房里现在晾晒的都是，藤椒和大料，旁边的小屋晾晒的都是各种菌子。 我们做丸子里边放的那个粉是十三香，里边就有八角，这些都是小瑾做的。” 顾玉梅吃惊：“这菌子也能也能卖钱？你们都不知道，我家那边山里有的是。 尤其是松林地下，那都是一片片的，根本没有人采摘。 再有以前村里人因为受不住饿，采摘了一些煮汤，还差点害死一家子。” 君文蕙给她夹了一块羊肚菌，笑道：“这个菌子晒干后，小瑾在刘喜那里都是五个铜板一斤收。” 顾玉梅：五个铜板？那可是五百文，一斤大米才二十五文，一斤这个菌子那得买多少粮食…… 这东西沈家庄的后山……那不是一座银山！ 沈齐辉咽下嘴里的肉：“还不是狗剩奶奶欺负他们，她小婶采摘的菌子，非要他们一家先试吃。 要不是狗剩娘为了保护他们第一个出来吃，也不会死。” 这些还是他听狗剩和他哥哥说的。 第144章 炒栗子 顾玉梅叹气：“都是苦命的，要说咱们女人就得有娘家撑腰，不然就得受婆家气。 还有，能近嫁不远嫁，当初我要是嫁本村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 之后，她便说起那家人的事，说完又说起她那两个姐姐家的事儿。 还说，她都有十年没有见过她大姐了。 她大姐之所以和她们起隔阂，还是因为他爹娘偏心…… 大家边吃，边听她讲她们家里的事儿。 君文蕙听到她说和顾氏一族族长的关系时，一脸诧异：“这么说，你和顾氏族长家的关系还在三伏？那他也不管你？” 顾玉梅苦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其实当年我本想嫁本村，也算是招个上门女婿，奈何大伯一家不同意。 说我命硬，因为当年我娘生我的时候是在地里收麦子。 她在往地头背麦子时，蹲着起身一个使劲，就把我生出来的…… 我爹娘顶不住压力，这才把我嫁出去。 因为这个，族长堂叔怎么可能再让我回村。” 几人听她这么说，也是震惊连连，多危险呀？ 东方瑾到倒没有太多的惊讶，因为这种事她外婆和她也说过。 她说当年他们在那个黑暗的时期，为了躲灾时，躲到小兴安岭的莲花乡那边。 外婆说那边在生产队干活的孕妇，经常有干着活的，就把孩子生地里的。 那时候那种女子还被评为劳模，大家学习的榜样，怎么这事到了古代就成了不祥之人了？ 顾玉梅说她大姐嫁给婆家后，连续生了六个闺女，她二姐是在生产时一尸两命的，就她一口气生了两个儿子。 却在婆家还是个不受宠的，因为在沈家，孙辈都是儿子。 “以后都会好起来的，”东方瑾说完，顾城霖和君祁睿走过来。 顾玉梅赶紧起身给他俩端羊肉片和切好的蔬菜，沈齐军极有眼力的给火了加了炭。 东方瑾问：“醒了吗？” 顾城霖坐在她身边，摇头：“看来是累坏了，他没有受伤，让他睡一觉就好了。” 君祁睿坐在顾城霖身边，对两个小子说：“景烨和齐辉今夜就跟我睡。” 顾景烨的厢房三间，另一间已经给了龙九和龙十一，现在这一间是个是个套间，如今给龙二睡。 如果两个孩子再去，万一龙二醒来怕是不方便。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好。 沈齐军盯着弟弟，这才才多久，就不找他了？说好的亲兄弟呢？ 顾玉梅看了一眼黑脸的大儿子，又看了一眼没心没肺的小儿子，无奈的摇头。 这个小儿子以往不管去哪儿都黏着哥哥，现在…… 想着拿着帕子捂嘴，嘴角上扬了几分。 大伙吃完涮羊肉，君文蕙和顾玉梅收拾厨房。 东方瑾和君祁娴又清洗了一遍大盆的小石子。 顾城霖和沈齐军在厨房里灶台外的屋檐下架锅，顾景烨兄妹和沈齐辉从柴房里往外抱柴。 君祁睿按着东方瑾说的拿着糖调糖水。 一边调，一边嘟囔浪费。 白糖呀！比一旁的雪还白的糖呀，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呀！ 听着他不停的碎碎念，不停的叹息。 可把君祁娴给逗得不轻，一直咯咯的笑。 最后，顾城霖去屋里，搬出半口袋的白沙糖，大约有二十几斤，他才停嘴。 他这举动，看的君文蕙也是苦笑不得，她儿子，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是第一次这般碎嘴。 等顾城霖把锅架好后，东方瑾让他把石子放到锅里，然后点火。 “把石子炒热，没有水汽，就放油，继续翻炒……” 几人围在一起，就这么看着，沈齐军烧火，顾城霖不停的翻着锅里的石头，君祁睿时不时在里边加油。 顾景烨站在一边紧紧的抿着嘴，目光来回跟着君祁睿的动作来回看。 那一脸肉疼的表情，看得几人憋笑。 君祁睿也看的开心，似乎诚心一样，每舀勺油，就在顾景烨眼前停顿一下，在勺底的油要滴在地上时，快速放进锅里。 顾城霖…… 不带这么欺负他儿子的！ 不过看到他儿子的表情，也不厚道的笑了。 早期他看这孩子这样，心会痛，现在就觉得好笑，媳妇儿就这么造，他还是这个表情。 难道这孩子真的要成为一个“铁公鸡”？ 那可不行。 等锅里的石子变了颜色，东方瑾把栗子倒进锅里，让顾城霖快速翻炒。 君文蕙看着这干劲，夸道：“这个活还真得城霖干，这要是让睿哥儿干，怕是三铲子就得累趴下。” 君祁睿…… 确认过，这是亲娘。 他有那么弱吗？ 顾城霖…… 不由的看了一眼君祁睿的胳膊，然后又看了自己胳膊一眼。 看到君祁睿幽怨的看自己，他还不着痕迹的给君祁睿展示了一下。 东方瑾…… 无语了，显得你？ 不过看着顾城霖那具有爆发力的二头肌上肌，那鼓鼓的肌肉。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嘚瑟，注意场合。 “咱们这就是自己吃，要是做生意，这么干肯定累人，就得用机器来了。” “看到这个栗子皮鼓起来没，这个时候就该放糖水了。” 顾玉梅同样一脸肉痛的表情：“那……那些糖能进的了栗子里边吗？” 东方瑾笑着说：“咱们要的是糖水里边的蒸汽……这样栗子炒出来才软糯好吃。” 顾玉梅听了，更加肉疼了，糟蹋呀！ 那雪白的糖多金贵呀，她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看到那样晶莹的糖。 “那这些小石头上不是也都沾了糖？” “嗯，栗子熟不熟，熟的均不均匀，全靠这些石头的热度和……” 随着时间的推移，锅里的栗子也散发出一股香甜，悠然飘荡在空气中，引人沉醉。 棕色的外皮，在不停地翻炒中，一个个鼓鼓的，犹如一颗颗琥珀。 “啪”的一声，打破了所有人注意力，有个栗子裂开一个小口子，紧接着又传来“啪，啪”的声音，那种香甜的味道更加浓郁了。 顾采薇渴望的看向东方瑾：“小娘……” “知道，”东方瑾把那些裂开口的栗子用漏勺舀出来，拿着铲子挨个敲开裂口，让它们把肚里的热气彻底放出来。 君祁睿拿起一个就要放嘴里，被东方瑾及时阻止：“嘴巴不想要了？亏你还是秀才老爷，热胀冷缩的道理不懂？” 君祁睿怔愣的问：“那是什么？” “现在天冷，这个栗子刚出锅，哝，这个栗子里边都是热气，你要是直接送到嘴里，它有可能会在你嘴里爆炸。” 东方瑾说着，从锅里捞起一个栗子，扔进旁边的雪里，栗子一掉进雪里，“砰”的一声，就炸裂来。栗子的果肉炸的周围都是。 一个个的都惊掉了下巴看着这一幕。 君祁睿更是吓得倒退一步，刚才……要是……在他嘴里……啊！ 身体被他幻想的一幕吓得打了一个冷颤。 君文蕙反应过来，伸手打了君祁睿一巴掌，这东西要是在嘴里爆炸，那…… 东方瑾看着她们：“看到没？” 第145章 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的好 顾玉梅被这一幕吓了一跳：“这么危险吗？” “所以，我们吃栗子要么等它冷却一会儿再吃，要么就像这样敲开。” 东方瑾剥开一个栗子，递给顾采薇。 顾采薇把栗子放进嘴里，快速咀嚼：“好……好吃……” 顾景烨和沈齐辉就这么盯着她吃，不由的吞咽着口水。 君祁睿整理一下心情，也不端着那份优雅了，剥开一颗栗子，放到嘴里咀嚼：“好吃，口感细腻、绵软、香甜……” 他这么一说，君文蕙、顾玉梅和君祁娴也都拿起一个，学着东方瑾的样子，给栗子打开一个口子放气，然后剥开。 这时，君祁睿双袖一甩，秀才老爷的架势端的十足：“这个糖炒栗子真是一种让人回味无穷的美味，它独特的甜香和炒制后的独特口感，让人无法抗拒。” 顾城霖…… 我这还累着呢？ 你酸给谁看？ 显得就你有文化？ 心里正在愤愤不平，嘴边出现一只白皙的小手，是他媳妇儿她拿着栗子正在喂他。 感动中…… 就在他要张嘴的时候，东方瑾把栗子放进自己嘴里。 眯着眼陶醉的吃起来，那小嘴巴跟个小松鼠一样，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成信心这样。 勾引他？？？ 顾城霖：“……”媳妇儿不带这样的？委屈。 东方瑾看着他憋笑，拿着另一个直接塞进他嘴里。 顾城霖咀嚼几下，嗯，别说，还真如这个酸秀才说的一样，香甜，软糯。 这等美食他竟然错过这么多年，想到西山那一半山腰的栗子树，那他是不是也要把那座山也买下来。 顾景烨…… 他爹没得救了，看来这辈子就得被小娘拿捏了。 可是，他也想吃。 想着，嘴里多了一样东西，抬头就看到小娘看着他笑。 就在他要说谢谢的时候，小娘让小军哥哥扯火。 “先吃，吃完，我们在接着炒。” 东方瑾说完，让顾城霖把栗子用竹漏勺全部舀出来。 顾城霖把栗子放到餐桌上：“你们吃，我再炒些。” 君祁睿和沈齐军同声说道：“我来帮忙。” …… 东方瑾把黄豆泡上，进屋，就看到顾城霖阴郁着一张脸，从龙二把边走过来。 “还没醒？” “没有，就算把他的头割下来，他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这龙卫怎么当的。” “怕是累惨了，或者觉得咱家安全。” “媳妇儿！” 东方瑾看着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就知道他要想说什么：“想去就去，你放心，家里不会有事。 真有那不长眼的上门，你也知道我的本事，实在不行，咱家如意界还有那东西呢。” 顾城霖看她这么平静的说出来，他这心里顿时不得劲儿起来。 他虽然没有和那位皇帝表哥见过面，但是……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身边可信的人也不多，所以他…… “媳妇儿，我……” 东方瑾看他眼里的决然，也明白了他的心思：“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 你那位表哥现在怕是一时半会也凑不出六十万大军的物资，那边毕竟还有你的战友。 你现在也有这个能力，也可以关照一下他们。 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的好。 顺便看看，有没有受伤退役的兵，要是他们没地方去的，就来咱家。 你知道，咱家现在正在用人。” “媳妇，你不知道，龙虎关的环境比飞虎关更加恶劣……” 龙虎关加上赫连军四十多万将士，前方千米之外就是匈奴的驻军。 每年一到冬天，从那边刮过来的大风，就如一个风口袋，直接出入龙虎关。 而神武将军还得监管飞虎关的二十万将士的供给。 那些可恶的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抢粮草，还成功了，就连龙二都不是对手，看来对方是下了血本。 “你心在军营我知道，我每次拿那些东西时，你都露出激动和黯淡的表情，我知道，都知道。 冰柜里的那些肉夏天不好送，但冬天可以呀。 你不是有内力吗？你契约几个乾坤袋，这几天你就在周边多买些御寒的物资，低调些，别让人注意到。 空间里的土豆，红薯和稻子也都要陆续成熟了，你也都带着。 回头你再把种植土豆和红薯的方法带着，怎么个章程，我想你心里已经想好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家伙拿着电脑搜现代古代的那些军营改革类的的东西。 就那些纸条都写了一盒子了，还藏在桌子底下。 这人竟然和她玩掩耳盗铃的把戏，也不想想自己可是如意界的主人。 即便在外边，也能看到里边的一切，你说你自己在空间，她能放心？ 再有，他是不是把如意忘了？ 顾城霖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有些无地自容。 “明早你去小万村多买些白菜回来，我和蕙姨她们再多做些泡菜带着。 对了，让三哥他们多卤些肉，你再去杨家坳收些酱菜，咱家的这些菜就不卖了，你也都带着。” 顾城霖知道媳妇给他找台阶，起身：“媳妇儿，我现在就去找三哥他们，让他们帮着我收，他们收这些东西比我去好。” 东方瑾见他这说，想了一下觉得也对：“行，你去吧，带些炒栗子过去，顺便给里正叔家也送些，我给你从冰柜装东西。” 听言，顾城霖穿外套的动作一顿，急忙说道：“不用，媳妇儿你现在不能碰凉的东西。” “行吧，那就等你回来你自己装。” “好。” 顾城霖说完，匆忙的穿上衣服，快速的向外走。 如意：【你要装什么肉，我帮忙。】 东方瑾把门关好，便闪进空间，来到厨房的冰柜前：“羊肉吧，凡是羊的东西都拿出来，这些鸡鸭鹅的也拿。 还有冰箱里这些些包子、饺子、烧麦、豆包什么的。” 如意：“这个牛肉不拿吗？” “不拿，牛肉在这里是禁忌，要是被军中奸细发现，会很麻烦。 没准还会闹到朝堂上去，到时候，那些将军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古代的耕牛可是比人还金贵，你要是杀个人或许不会判你重罪。 你要是杀头牛，弄不好能杀头，甚至全家跟着遭罪都。 “猪肉呢？” “这些猪肉都是瘦肉，最肥的就是这个小五花，这个是用来烤着吃的，给他们不行。 要是有肥五花肉就好了，那个肥膘多，适合大锅炖着吃。“ 如意伸着小胳膊，指着冰柜：“那这块白白的东西是什么？” 东方瑾…… 白白的东西？ 有吗？她怎么不知道？ 迈步走过去，看到如意指的东西，这……这不是大油吗？ 这个好像是她外婆放进去的，要知道她外公和宋爷爷就喜欢吃她烙的大油饼。 想到烙饼，她又想到仓库里的大米白面什么的。 第146章 这个惊喜有点儿大 “要是仓库也能往外这么拿东西就好了，这样，顾城霖就不用花钱买了。” 如意奇怪的看着她：“契主，你没有试过？” “没有，不是，如意，你的意思是……？” 如意耸肩：“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说过得话？” 东方瑾一脸疑惑的看着它：“什么？” 如意…… “你的这栋房子，正好坐落在如意界的中心区。” “说过呀，你的意思是……？” “那都是你自己觉得，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以前，好像，试过吧，那些东西不能复制出来。” “契主，你现在去试试看看，”如意被她这样子整无语了，你才种地多久？ 当初你拿的时候，一分地都没有种，从哪里来能量。 “那，我们看看去？” “走吧。” 一主一仆来到仓库，这里是东方瑾单独隔出来一个个小隔间，每个隔间都有三十个平方。 这个仓库和后边的车库占了整栋别墅一层面积的三分之二。 第一间屋子，这里的货架上一边堆放的是大米、糯米、小米，白面和少有的玉米面和一些杂粮。 再有就是宽细的挂面，和一箱山药粉挂面。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些挂面可都是外公手下的一名兵退役后回山东老家，带着全村的人开的一家小作坊。 说都是纯手工制作的，他们当地产量最高最多的就是山药。 他之所以做这个山药面，灵感还是来自她大嫂，因为他有次来家里看外公，正好遇到大嫂带来自己用山药做的桃酥。 从那以后，每年他都给外公送些来，这次听说她要开养老院，更是送来不少挂面。 还说这些挂面比超市里的好，这些都是他在他们村里收的。 说是他们当地家家户户都有存，面粉也都是自己家里种的小麦。 她当时看着这些东西，也明白他的心思，只是这线还没牵呢…… 另一边是油盐酱醋糖什么的调料品，和几样茶，大多都是成箱的散装茶。 再有就是一大箱四星普洱孔雀，一礼盒两块独立包装的六星普洱孔雀，和大一箱普洱七星孔雀。 这些都是她大哥送来的，说是一个客户送的，就是她家里的茶具少了的可怜。 说到茶具，她就想起苏锦言，那家伙家里的茶具，都能开铺子了，就爱买那些玩意。 还有李白桐，那家伙就是个玻璃控，包括他家厨房里的一应餐具，包括锅，大部分也都是玻璃的。 不想了，心里有些堵 如意飘起来，与她对视：【你喜欢什么？】 东方瑾知道这家伙听她心声了：【我喜欢懒。】 如意…… 第二间屋子里的货架上，全部都是老年人用的各种日用品。 还有一些老年用的纸尿裤，和一些的睡衣、内衣裤，袜子、拖鞋什么的，但是一次性的较多。 旁边的一间屋子堆放的都是床上用品，不过还是一次性的东西较多。 如意指着靠墙的那一摞军绿色的床垫子，还不忘提醒她，来这里的目的。 “要不你先试试这个？” 东方瑾接过如意手里的乾坤袋，意念一动，那些床垫消失。 但是，放垫子的地方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出现。 “如意，我们出去再进来，看看，要是依旧这样，我们再去试别的。” 这也是她想到从冰箱里拿东西出来时，就是开门关门。 这里虽然没有门，但是她们可以出去试试看。 “行，就装那些大米和白面吧。” “行，不过那些玉米面也装些。” 一主一仆出了屋，她们不知道，她们俩刚出去，放那些床垫的地方就又出现同等多的床垫。 在床垫出现的那一刻，如意笑了，她就说吗，不可能只有厨房里能拿出东西来。 嘻嘻，这样契主能帮到人，她不练功也行，不过还是要督促一下的好。 多重保障，靠谱。 只是还得让她练武的好，主要是保命，战斗力不行，那就练轻功，这个适合逃跑。 哎，都是它惹出来的，不然契主也不会不信任她。 它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心塞！ 之后，东方瑾拿着两个乾坤袋装了这里所有的大米和白面。 其它小袋的粗粮她也装了些，装好后，拉着如意就又返回里边。 当她看到又出现同等份的床垫时，就猜到了，她能拿了。 于是，她几乎把这里边的被子，床垫，棉袜子都收走，其它的她没有拿，因为这些不实用。 早知道她就多准备些过冬的东西了。 想到她给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以及宋爷爷房间所准备的…… 军大衣、棉帽和军靴能复制是不是就更加完美了？ 等她和如意装满两个乾坤袋，东方瑾激动的拉着如意的小短手，直接来到她外公外婆的房间。 站在衣柜前，做了几个深呼吸，手有些轻颤，慢慢地打开柜门。 看到里边的东西后，她愣住了，这衣柜里面怎么是满的？ 她明明记得自己就准备了那几样…… 等等，难道是外公外婆自己搬的？ 想到她出门时打的那通电话，看来他们是想给她惊喜。 想着，转身跑向对面的房间，跑进去，打开柜门，果然……同样是满满的。 爷奶是南方人，住在北方不习惯，尤其是冬天，怕冷的很。 看着里边的大厚被子，她乐了，这个惊喜有点儿大。 大手一挥：“如意，要是这里的东西也能复制，那……那些边关的将士，就不用受冻了。 看，这是精棉做的被子，这个是绿大衣，棉帽子和这个军靴可都是我们那个世界军人的标配。 那里的军人，就是穿着它们，守卫在寒冷的边境，保护着整个国家。” “听着就很伟大。” “必须的，我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和宋爷爷，他们都是从抗战时期走过来的人，他们一辈子就喜欢穿这些东西。 嘻嘻，这些一看就是我妈找人定做的。 我外公和宋爷爷的膝盖和小腿内都有钢板，一到冬天腿就疼…… 爷爷现在腰部还有当年留下的弹片，我们那里医疗水平虽然高，但是还是没有人给他把拿东西取出来。 同我大哥说，只要动手术，可能会伤到其他，更有可能他以后就要长期坐轮椅。 所以，只能让它还在爷爷身体里待着。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他的腰堪比天气预报。” 东方瑾说着说着，眼泪从眼角悄然滑落。 为了缓解尴尬，她拿起那双大头靴，再也忍不住，就哭出声来，那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 如意看她这样，心里也不得劲儿起来：“要不，我们不拿了？” 东方瑾擦掉眼泪，嘴唇哆嗦着说：“不，我要试试，要是能复制成功，也算是他们也给那些将士们的一点心意。” 第147章 想家了呗 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我那天出门的时候，给他们打电话…… 说……说……等我旅行回来再也不会离开他们。 我……我还打趣的说……我……要把他们手里的退休金，都收入我的口袋。 可是……可是我还没有坐上飞机，我就来到了这里。” 如意安慰道：“他们会想着你的。” “我知道，我怕，我就怕我外婆受不了。 我从满月起，就是外婆一手带大的，除了我住校期间，没有在她身边，其它时间都没有离开过她……” 如意就在她身边默默地陪着她，许久，东方瑾平复了一下心情。 拿起那件军大衣，军帽子，拿着这顶军帽，轻轻的抚上那颗五角星。 这是爷爷的最爱，也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之一。 再有就是伟人的头像，“红宝章”，尤其是那个写着“为人民服务”的那个。 他每天都别在胸前处，晚上摘下来，每天早上对着“他”敬完礼再戴上。 那种庄严神圣之举，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从未间断过，有时她也会跟着学。 就这种头像爷爷、外公和宋爷爷，沈爷爷和苏爷爷，每人都收藏了一大盒子。 什么材质的都有，还有各种图案的，有时因为这个“红宝章”，他们几个还会争的脸红脖子粗的。 等她和如意拿走军大衣后，东方瑾就出了空间，因为如意说顾城霖回来了。 后边的事儿就交给如意做了。 东方瑾刚出空间，就看到顾城霖那一身的雪进屋：“下大了？” “嗯，我出门的时候还不怎么大，回来时，雪下大了，路上都有一层厚厚的雪了。 老叔说，这天气有些不正常，告诉三哥他们晚上别睡的太实。 要是到四更天还下，就赶紧起来扫雪，不然可能会导致房子倒塌。 我出来时，三哥说，他们准备明年也盖新房，说要是钱不够能不能先借给他们一些。“ 东方瑾想到孙兴家的土坯房，房顶还都是茅草：“这个你不用与我商量，盖就一次盖到位，都是这种青砖房，你看，住着多踏实。 我现在无比感谢那几个砸咱家的几人，要不是她们，咱们一家四口可能有罪受了。” 心想，那些人不闹哪一出，她们贸然搬家，肯定会引来更多非议。 顾城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身上的凉气散去，才走过来：“那是我媳妇有福气。” “别贫，你看这些，”东方瑾说着，把一件军大衣，还有一顶军帽和大头军靴从乾坤袋里拿出来。 “媳妇儿，这是……？” “我爷爷屋里的，你试试，这个帽子，把这个绳子解开，两边可以拿下来，这样捂着耳朵暖和。 还有这个鞋，你试试大小。” 顾城霖按着她说的，把冒顶的绳子解开，让护耳处耷拉下来，激动的说：“媳妇，暖和，真暖和。 你看，我都出汗了，只是这个鞋，我穿着顶脚。” “啊，那怎么办，这么看来你的脚是四十四码，可我爷爷和外公的脚才四十二码。 宋爷爷的脚倒是四十三码，你等着我问问如意。 算了，走，跟我进去。要是宋爷爷的鞋你不能穿，那只能说你没福气了。” 顾城霖听了有些不高兴，他的脚可是比神武将军的脚还大，想到媳妇儿小脚丫，他就想摸摸。 东方瑾带着顾城霖进了空间，刚走进大厅，就看到如意抱着一个鞋盒子从一旁的房间走出来。 看着那个盒子，快与它一般大了，这组合看着有些滑稽。 东方瑾上前接过来盒子：“这是什么？” 如意：“鞋子，在你说的宋爷爷房间拿的，那里还有一双，比这个小一码。 这个给霖哥穿，四十四码的。” 东方瑾…… 又被它听到了。 顾城霖一脸疑惑，如意怎么知道他的脚是四十四吗？ 东方瑾拿着这个盒子，这才才想起，宋爷爷是大小脚，他的鞋都是左脚比右脚大一码，因为他的左脚是假肢。 听外婆说，他的左脚是被小鬼子用刀砍掉的一半，因为没能治疗及时，只能从脚脖子处截断，不然可能祸及整条腿甚至丢了性命。 后来是宋小叔也就是宋斌的小叔，给他特意安了假肢。 东方瑾举着手里的鞋盒子，抬头看向顾城霖，高兴的说：“你是幸运的。” 顾城霖呆愣的看着他媳妇儿眼睛红红的还有些肿，这里的电灯比他们屋里的蜡烛亮，所以看的非常清楚。 低声问：“你哭了？是肚子还疼吗？” “没有，我喝了许阿爷的药，一点儿都不疼，我就是想家了，”东方瑾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顾城霖没有说话，也没有试穿那双鞋，伸手抱起她，迈步向楼上走去。 如意：“……” 这是多忽视她呀。 算了，她去拿那些大衣吧。 六十万大军，看来不能人人都有，因为她刚才拿那些东西时，中间间隔的时间越来越久。 而她身上的力量也越来越少，而她还不能睡下，只要睡下，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看来这事儿还得与契主说，还得劝契主修炼，不然那些东西不能像厨房里的东西一样随便拿。 还有，她刚才拿那些东西时发现，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复制。 比如那些汽车就不能。还有电脑、手机什么的也不能。 甚至那些工具，都不能复制。 看来，底下那位还是有衡量的。 说来也是，这些能复制的东西，在外边都可以做，不能复制的那些，外边不能做出来。 这天道还是一如既往…… 房间 东方瑾把刚才她能把空间仓库里收东西的事儿，和顾城霖说了一遍。 顾城霖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抱着东方瑾：“有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 东方瑾瘪嘴：“我就是看到那些东西，有感而发而已。” “好，你以后都不要哭了，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你什么时候动身？” “媳妇，为了安全起见，我打算自己一人动身，这样不会引人注意，你觉得呢？” “好是好，可是你怎么进军营？” “龙二不是在吗？他身上肯定有进军营的东西。” 其实他很想说，他进军营不必要那么麻烦，只要找到暗哨就行。 可是这些他不能说，大将军培养那些暗哨可不容易，万一暴露出去，可以说损失惨重。 东方瑾给他两个乾坤袋：“你别暴露乾坤袋。” “知道，我到了龙虎关，就在附近的城池租间房子，你安心睡会儿，我去装那些东西。” “嗯。” 顾城霖等东方瑾睡着后，才起身出了门。 来到厨房，就看到如意那小小的身影，还在忙活。 “如意，我媳妇今天是怎么回事儿，她为什么哭？” 如意…… 这就是做人家相公的？ 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媳妇儿。 第148章 龙二醒来 语气淡淡的说：“想家了呗，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陌生的世界，肯定心里有些惶恐不安。 你也看到了她以前生活的世界，和你们这里相差甚远。 而且什么都不一样，她在那个世界肯定无拘无束习惯了…… 不过要她适应下来肯定有个过程，这个得看你的了。 只要你真心对她，她会适应这里的。” 顾城霖听了它的话陷入沉思，是呀，都是他的忽略。 他觉得……觉得……那个词是他一直不想提的到的。 他在战场上厮杀也经历过死亡来临之际的那种感觉，可是和媳妇儿比，现在他觉得那根本不是一回事。 顾城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呼出，他以后会多多关注这一点。 必须让媳妇儿接受一切，接受现实，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是上天的安排…… “我以后会注意的，谢谢你如意。” 如意感受着顾城霖的气息变化，满意的点点了头：“你们是夫妻，你只要记着夫妻是一体的，儿女再好，陪伴你到老的终是你的媳妇儿。” “嗯，谢谢你提醒。” 说完，顾城霖调整好心态，从阳台拿过来一条旧棉被，铺在地上，打开旁边的冰箱，看着里边的东西，伸手把每一格码好的东西，挨个全部都哗落到地上。 “哗啦……” 如意…… 这么暴力？ 不过这还真是妙招儿。 那它刚才拿一样推一下门，是不是如弱智一样？ 难道它也随着如意界缩小，脑子也不好使了？ 如意陷入自我怀疑中…… 半晌，如意也学着顾城霖的样子，把它想拿的全部拿出来再关门 。 歪头看着他：“你真的要自己出发？” 顾城霖没有停顿：“嗯，我过几天要离开一段时间，希望你注意周围安全，保护一家子。” “放心，包我身上。” …… 第二天，顾城霖早早的就带着沈齐军离开家，龙二是快中午时才醒的。 等他坐起，就看到君祁睿带着三个孩子在外屋练字。 龙二感应了一下周围，蹙眉：“怎么没看到龙九和十一？” 君祁睿见他醒来，倒了一杯水给他端过来：“这个你得问瑾姐儿去。”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说。 龙二见他这么说，也不想和这个酸书生计较，接过水，一口喝下：“她人呢？” 君祁睿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这个时间可能在厨房。” “知道了。” 三个孩子偷偷看了看龙二，见他看过来，顾景烨和顾采薇起身行礼：“龙二叔安。” 沈齐辉也跟着顾景烨的姿势给龙二行礼：“龙二叔安。” 龙二…… 这小子是谁？ 不像是书童。 “嗯。” 三个孩子见他回应，又回到座位上坐下低头练字。 君祁睿…… 装给谁看！ 顾景烨心里却不平静，家里每次这些人，他就知道他们又是来找小娘要东西的。 想到爹和他说的话，他又一脸的向往，京城吗？ 小叔说那里是人才的聚集之地，也是权利的中心区。 他虽然不懂那些，但是他很想出去看看。 那样……他是不是就要使劲读书？读好多书才不会给小娘丢人？ 看来他的武功也要比以往早上一个时辰了，想着，精神集中的练起字来。 龙二看着悠然喝茶的人：“家里人还是太少，连个传话的下人都没有。” 君祁睿放下茶杯：“家里住的地方不够。” 城霖兄家已经够显眼了，要是再使奴唤婢的，这家就别想安静了。 “我看着不是有许多房间吗？”龙二不解的问。 君祁睿瞥他一眼：“那些房间都有用，有的里边放着瑾姐儿的东西，有的是库房，还有几间里边种了菜。 而且，瑾姐儿说了这内院也不适合下人居住，她不习惯让人伺候。” 龙二起身穿衣下地：“不习惯也得有人，这多不方便，再有景烨这孩子的班底也该准备起来了。” 顾城霖是主上的表弟，荣国公府的二少爷，就算现在没有公开身份，没有想回京，那该准备的也该准备起来了。 君祁睿给他倒了一杯水，推到龙二跟前，又把桌子上的糕点推过来：“等等吧，等明年开春，把周边的房子盖起来就行了。 估计城霖兄也该准备了。” 自从安喜公公来了以后，县令大人时不时过来一趟，他就隐隐感觉不对劲了。 城霖兄怕是在灵雾村呆不久。 “哥，带孩子们吃饭啦！”这时，君祁娴的声音传来。 君祁睿看了一眼龙二，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景烨、小辉、采薇走吃午饭去。” “是小叔。” 沈齐辉一听吃饭了，精神就来了：“也不知道今天中午吃什么？” 顾采薇高兴的说：“小娘说中午有炸鸡腿。” 顾景烨纳闷：“我怎么不知道？” “是小娘和娴姑姑说的时候，我听到的。” 顾景烨蹙眉，有些严肃的说：“以后不许听墙角。” 顾采薇看着哥哥，有些委屈：“哥哥，我没有听墙角，是我返回厨房去拿杯子时听到的。 小娘还问我是吃大鸡腿好，还是吃小的好，我说吃大的，因为大的肉多。” 顾景烨愧色的看着妹妹：“知道了，是哥哥误会你了。” 龙二这时问：“鸡腿还能炸着吃？” 君祁睿看着他吃惊的样子，说：“走吧，在瑾姐儿这里，一切都有可能。 上次我们还去山上挖野菜包包子吃呢，那味道现在都想念。” 顾采薇笑嘻嘻的说：“想吃包子，可以找娴姑姑，我们不是晒了好多马齿苋吗？ 那个和肥肥的五花肉包包子最好吃。” 君祁娴站在院里，听到顾采薇的话，打趣道：“采薇呀，你说那肥肥的肉都是男孩子喜欢吃的，你怎么就喜欢吃呢？也不怕长肉？” 顾采薇跑过去，抱住君祁娴的胳膊：“娴姑姑，那个肉不塞牙，我们都喜欢吃。” “好喜欢晚上姑姑给你们做。” 君祁睿走近与她介绍：“小妹，这是龙二哥。” 君祁娴给龙二行了一礼：“龙二哥好。” 龙二对她点头，看着君家兄妹，便想起他们第一次跟着安喜来这里时，他们都以为这所宅子是君家的。 因为他们三口的行为举止，比顾城霖一家更像主子。 经过他们对这家人调查，才得知这兄妹的遭遇。 想到主上下达的命令，现在那命令已经到达广临府了吧。 他们不知，这道密令已经到达，广临府知府姚温岚也就是陆云卿的师兄，与那道密令同时到达的还有家师的密信。 姚温岚拿着家师给他的书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永昌县这事儿倒是好办，找个理由就能给他们铲除，可是老师说的茶？ 他家茶园可是有年头了，近百年也扩大规模种植，炒茶的师傅可是有着上千年的传承，怎么可能少道工序？ 看来他还是信其有，去趟灵安县，先去看看师弟，老师说师弟知道。 想到这里，姚温岚大喊：“来人……” …… 第149章 东临国 历史 几人来到餐厅，进门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 龙二快步走到餐桌跟前，指着盘炸蘑菇和鸡腿：“这是什么，这么香？” 东方瑾看着他走过来，这家伙可是一个也是个吃货，狡黠一笑：“怎么样？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龙二的关注力，都在那竹盘里的鸡腿和炸蘑菇上，根本没有发现她的不同。 君祁睿看到也只是笑了一下，便坐在自己固定的位置。 就在龙二向着金黄的的大鸡腿下手时，君文蕙端着一大碗米粥放到他跟前放下：“这才是你的。” 之后就是君祁娴在他跟前放了一小碟酱菜，和一块蒸的鳕鱼块。 龙二：“……” 就给我吃这个？ 这粥也香，但是那个鸡腿似乎更香，好想吃。 东方瑾推着他坐下，把碗向他跟前一推：“这是才是你的饭，想吃那些，晚上的。” 龙二伸出去的手，只好又不情愿的缩回来，一脸幽怨的看着她：“你故意的？” 君文蕙笑呵呵的说：“你睡了这么久，不适合吃油腻的东西，先喝粥。 这粥可是小瑾特意给你熬的，里边可是放了好东西。” 说着又指了那块鳕鱼：“这个也是肉，吃这个。” 龙二也知道她们是对自己好，可是那个鸡腿太香了，实在是诱人，他好想吃。 自从他们十五个来了这边以后，回去再吃宫里的东西都难以下咽。 要不是他们前四个长伴随主上左右，来这边时，他怎么可能让龙九和十一来。 没看到龙九每次回宫复命，从这里带回去的吃食，主上都宝贝的不行。 有些心不在焉的吃了一口鳕鱼，嗯这…… 惊讶的问：“这是什么，这肉质如此软滑？” 东方瑾被他这没见过世面的惊乍弄得无语：“这是鱼，是生活在深海里的一种鱼，别问了赶紧吃，就你有这待遇。” 这鳕鱼段还是昨天夜里如意扒拉冰柜里的海鲜区发现的。 她冰柜里面的鱼大多都是海鱼，再有就是独立包装处理好的那个鲈鱼、大黄花和平鱼。 最多的就是龙虾尾，可是那些她目前也不能往外拿呀。 那三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气龙二，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大鸡腿，边吃边喊香，好吃。 气的龙二一个劲的看向那盘子鸡腿，只能闻味，不能吃，糟心。 糟心着糟心着这顿饭就这么糟心的吃完了。 吃完午饭，几人聊了一会天，龙二以检查三个孩子的武功为由，带着他们狠狠的操练了一番。 看着一个个都没有了力气，才放他们午休去了。 君祁睿：“……”这绝对是报复！ 东方瑾：“……”幼稚！ 不过她没有去管，孩子嘛，必须时不时的打压一下。 就是龙二的这番做派，把君文蕙和顾玉梅给心疼坏了。 给龙二甩了几个眼刀子，最后默默地干自己的活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客厅 东方瑾坐在一边，君祁睿和龙二坐在她对面，君祁娴给他们沏茶。 龙二才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京城的那些世家，有的坐不住了，还是一心逼迫盛德帝充实后宫。 但是盛德帝没说不同意，也没说同意，一直拿着国库空虚，抵挡着。 现在盛德帝的几个妃子还是他当太子时，他父皇赏的。 他的太子妃，也是他父皇为了平衡朝堂，棒打鸳鸯赐婚给他的。 他的太子妃是武国公郑泗瀚的嫡长孙女，郑凤仪。 她与当时的大皇子苍凌峰，可以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对。 他们经常出入各种宴会，更是公开的一对才子佳人。 因大皇子苍凌峰的外家是英国公南宫家，先皇在位时虽然奢淫，但有时候还是明白的。 他清楚的知道，要是英国公和武国公联合起来，那么这东临国以后绝对不会姓苍。 这两家国公府都是在苍圣国时期，就存在的家族。 当年这俩家也是一路支持东临国第一位皇帝顺德帝的，在顺德帝登基之后便被封这两家世袭的国公…… 东方瑾…… 这权衡之术玩的过头了吧？ 顺德帝在位五十八年，可以说在最困难的时期，一点点的亲征平乱。 才有了现在的东临国，东临国也是苍圣国分裂之后，占地面积最大的一个国家。 除了藩王的封地，就有九个州，每个州有十二到十五个府…… 苍圣国最后的那个皇帝与顺德帝其实是一个皇爷爷。 顺德帝的父亲是藩王之一。 东方瑾…… 原来是一家的！ 各藩王都想重新争夺那个位置，便引起战乱。 苍圣国的最后那个皇帝虽然荒淫无度，但是但还是天下还算太平，国库充裕。 在战乱起后，他知道派去的都没有回来，就知道完了。 他一气之下让他手下能用的人，和暗部的人烧的不仅仅是皇宫、国库、藏书阁…… 他还让当时龙卫烧了苍圣国一百二十多家书院，更是让那些人在战乱期间鼓动那些匪徒强杀那些文人之地，和他们的府邸，遇见就烧，反抗就杀…… 东方瑾…… 看来这就是那个断层的原因了。 如意…… 原来如此，狠人呀！ 之后就是东临国第二位皇帝，景德帝，他在位四十七年。 由于第一代皇帝打底，这个皇帝只管干着自己父皇留下来的目标，顺着发展就好。 他是干的不错，但是也埋下不少祸患，动了别人的“蛋糕”…… 东临国第三位皇帝，昌德帝，在位三十一年。 这位皇帝继位时，东临国已经成了周边几国最强的国家，国库充盈。 奈何，他没守住，在位年不足十年，东临国开始走下坡路…… 这也跟他爹埋下的隐患有关。 盛德帝是东临国的第四位皇帝，在位刚十一，他爹的给他留下的糟心事和烂摊子，到现在他还没有收拾干净。 可见，这个昌德帝有多能作，一个皇帝竟然欠臣子的钱？ 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龙二说，先皇就把武国公的孙女赐给了当时还是太子的苍凌渊时，他是知道郑凤仪和大皇兄的事儿。 所以，大婚过后也没有和她圆房。 太子苍凌渊知道自己的处境，他后院的女人他都没有碰过。 他不想有软肋，因为他这个太子当的也是处于一个水深火热之中。 后来，太子妃有孕，生下一个儿子，可是他们自己谁都知道，这孩子不是太子苍凌渊的。 东方瑾…… 这是给他戴绿帽了？ 不懂了？ 不过这个盛德帝还真能忍。 只是为了皇家脸面，谁都没有捅破那张窗户纸。 后期先皇更加荒淫无度，可以说不忌口起来。 那些奸臣开始的时候，还有顾忌，给他暗地里送，到回来便是肆无忌惮明晃晃的送各种美人进宫。 当时有几个皇子也有样学样，在全国各地，甚至都去别国找那些美男美女送进宫，讨他父皇开心。 东方瑾…… 真是无语它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从那以后，只要朝堂上有官员拿这个说事。 第150章 东临国历史2 先皇那是对进谏的人，和弹劾的人轻则打板子，降职；重则抄家流放，甚至做到下旨满门抄斩。 东方瑾…… 奸臣当道，皇帝昏庸，残害忠良！ 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呀！ 而那几个不送美人的皇子，先皇被那些人挑唆的开始对几个儿子不满起来，尤其是太子苍凌渊。 后来不知谁的主意，说宫里的美人太多各宫都住不下了。 为了先皇不浪费银子加盖宫殿，让先皇把那些不受宠的美人，分给那几个儿子些。 先皇听了不仅没有生气，还重赏了那人。 最后他还真听了那人的挑唆，给他的这几个儿子们，每人送的都是他玩剩下的女人。 那些人开始从中作梗，甚至把怀有身孕的女人，也夹在其中送给几个皇子。 分给太子苍凌渊的东宫最多。 东方瑾…… 这倒霉催的。 那些人真是胆大，敢玩一国储君，这是觉得自己命太长咋得？ 那几个皇子本不想争那个位置，可看到那些女人就这么大张旗鼓的送到他们府上，那还能忍？ 因为先皇的做法和奸臣当道，让他们失去了应有的尊严，不得不给自己争取起来。 东方瑾…… 这都不争，那就是软蛋！ 就这样那些皇子们，愣是逼着走上那条相互残杀的道路，越走越远。 东方瑾：这帮傻叉，杀自家兄弟干嘛？这个时候不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时候吗？ 怎么还玩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戏码了？遭温的蠢货！ ……后来边关告急，粮草迟迟不到，那可真是内忧外患到了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步。 这时武国公一党和英国公一党站了出来，都统一建议让太子苍凌渊带着粮草去边关。 先皇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因为自始至终他都不喜欢这个太子。 要不是太师、老辅国公和法空大师镇着，他早就换太子了。 太子苍凌渊前脚刚出京城，后脚镇国大将军府，也就是现在的镇国公府赫连家，一家老小全被抓进大牢。 因为有人弹劾，赫连家通敌，那些人想屈打成招。 奈何赫连家的人没有一个认怂的，就算打死也不会承认他们通敌。 就这样短短几天，那些人就折磨死了赫连家在京郊军营任职的几位将军。 皇后，也就是太后见此，只好闯进御书房，求先帝放过赫连家，要知道西部边境还是赫连家的赫连军镇守着。 要是寒了赫连军的心，西部镇守不住，那东临国就要面临覆灭。 先皇这才知道，他已经下旨把赫连家打入大牢的事儿。 虽然知道这不是他自己做的，但是他也没有下旨放他们出大牢。 因为这个，先皇还给西部边境下达了八百里加急，要是赫连家有一个敢回京的，那天牢里的人就定了通敌之罪。 因此赫连家的人不能再杀了，也因为这事儿惹恼了那些人。 便开始联合他们送进宫里的人，开始对皇后和她娘家荣国公府下手。 可以说，凡是在当时朝堂上支持太子的，都被那些人暗杀的暗杀，明害的明害，诬陷流放的流放。 那时的京城暗流涌动，那几个争的最厉害的皇子，大皇子苍凌峰，二皇子苍凌城，三皇子苍凌志，四皇子苍凌明那是有暗争，陆续成了明斗。 最后甚至连七岁的十四皇子苍凌彻的母族，安阳侯府也跟着起哄。 东方瑾…… 作死呢？ 这些皇子们都这样斗的你死我活的，先皇的那些兄弟们能坐住？ 这不没几个月的功夫，京城就成了大杂烩。 而各个封底是藩王们也跟着起哄，边关的战事也是处于一个白热化阶段。 飞虎关，龙虎关和飞鹰关，战事频频，每天死去的人可以说不计其数。 太子苍凌渊还没抵达龙虎关，就传来他母妃去世的消息，他什么也不顾的反回，抗旨就抗旨吧。 粮草就让龙二和一位与太子身高差不多的暗卫假扮太子，一路负责送去龙虎关。 他则带着龙一一行人偷偷潜回京城。 还没到京城呢，就遇到女扮男装的安和郡主，也就是陆云卿的姐姐陆玉烟，给太子送信。 东方瑾：女中豪杰呀！ 看来和皇后娘娘的关系是真友谊。 说先帝已经没了，和皇太后娘娘前后脚，不到一个时辰，只是还没有传出去…… 因此，太子苍凌渊也知道这事儿是赫连景韵在期间带领赫连家暗部的人，保护着太后的宫里了人和太后的尸体不被破坏。 他也就不急着露面了，接下来有了赫连家暗部的支持。 和太后娘娘临终前送出来的信息，太子召见了那些人之后，又和皇叔苍南息的人对应。 再和大牢里的人里应外合，把那些人仅用了三天时间全部制止，送入天牢。 之后就是审讯，让他们狗咬狗…… 这下，可咬出不少东西出来。 太子苍凌渊由皇叔苍南息和帝师的镇压，匆忙登基主持大局。 他这个皇帝，可以说是史上最潦草的一次登基，都没有举办一场像样的登基大典。 登基最后，国号改为盛德。 之后，盛德帝封自己皇叔为敦亲王，镇西大将军赫连臻为镇国公。 为了稳住朝堂，盛德帝并没有赶尽杀绝，更没有牵扯九族。 但，但凡参与的这场斗争的家族，那些人的三族，流放的流放，斩杀的斩杀。 整个京城的勋贵家里几乎都有参与，有的一家同时支持好几个皇子。 比如长远后侯府，也就是陆云卿家，他爷爷，小爷爷，大伯、二伯、小叔，都参与其中。 那场屠杀可以说持续了半个月，菜市口的血可以说用血流成河来形容。 闹得京城甚至全国的人都人心慌慌的。 最后武国公为了保全自己，把英国公一家卖了一个彻底。 最后新帝把英国公府的人该杀的杀，剩下的全部流放。 只有一小部分迁回英国公的祖籍，永州的一个偏远山区。 剥夺英国公的封号，家里男子世代不能参加科考入朝为官。 苍凌渊当上皇帝后，便把暗中帮助他的赫连景韵封后。 原来的太子妃因为武国公还在，皇帝还没有找到他的造反的证据。 只好把太子妃以德行有失打入冷宫，她与苍凌峰生的儿子苍吉骁幽禁在后宫的兰陵宫，只留下一个照顾他的太监，自生自灭。 当初先皇赐给太子的那些女人，在他平息那些事后，就让她们远走他乡。 其中两个有身孕的侧妃。 一个是安阳侯府的庶女李荣，盛德帝封她荣妃，她生下一个女儿，苍忻儿，年芳十三，住后宫的碎玉宫。 另一个是永宁侯府的嫡三女，唐雨珍封为珍妃，因也生育一女，苍婉儿，年芳十三，住在筱幽宫。 这两家的娘家人都没了，盛德帝因为她们都生的是公主，还算本分，才给她们封号。 第151章 我们不会被灭口吧? 她们两个虽然是他的侧妃，但是怀的孩子却是他老子的。 不能追封太妃什么的，只能封妃，只要她们老实。 盛德帝说了，以后给她们的女儿找户好人家，到时让她们也跟着女儿出去。 东方瑾听着这不仅乱还荒唐的皇家秘史，她看向龙二：“我们不会被灭口吧？” 龙二盯着她，冷着一张脸：“你说呢？” 东方瑾看向君祁睿，见他脸色如常，再看君祁娴，见她则是吓得小脸惨白。 倒茶的手还有些抖，眼里都是惊恐之色。 龙二看向东方瑾一脸的懵和君祁娴这样惊恐的样子，不厚道的笑了：“哈哈……和你们说这些话，就是没有把你们当外人。 也是想让你们知道，如今咱们的敌人都是谁。 你这里的消息万一哪天暴露了，那些人想让你为他们卖命，还是让你知道，别干傻事。” 东方瑾噘嘴：“我像是傻子？” 君祁娴…… 吓死她了！ 天杀的龙二！ 龙二收起笑意，说：“不得不防，主上之所以同意你的要求，让咱们教你们一家武功，也是考虑到了一点。 咱们万一有一天不在，被人钻了空子，你们也有自保，和拖延时间的能力。” “再有就是，皇后娘娘，当年因为救太后娘娘，不仅误食了那些人给太后娘娘的毒药，腹部还挨了一剑。 导致现在都没有子嗣，所以那些人才步步紧逼。 皇后娘娘也劝过主上，让他挑几个信得过的大臣之女进宫，奈何，主上没有同意。 他说他们有子嗣就有，没有他也不奢求。 还说实在不行就在敦亲王家过继一个…… 可是他这话不知怎么传到敦亲王府里，弄得到现在，敦亲王世子和小郡王都没有敢成亲。” 君祁睿…… 还有这事儿？ 伴君如伴虎啊！ 这不是害人吗？ 东方瑾…… 她怎么觉得这个盛德帝有些不着调，诚心的？ 还是，他在试探敦亲王一家？ 皇后——赫连景韵，镇西大将军赫连连之女，这个镇西将军是镇国公赫连臻的亲弟弟。 先皇把镇国公一家关进大牢时，被那些折磨致死的人中，就有镇西大将军赫连连。 而皇后赫连景韵的大哥大嫂和二哥，也是那个时期，在边关的那场战乱中牺牲。 …… 敦亲王，苍南息，四十有二，和先皇相差十二岁。 王妃，现辅国公的嫡女，如今家里有一对双胞胎儿子，老大是世子，老二封为郡王。 龙二接着说道：“你们都不知道，现在的敦亲王府除了王妃院里有几个丫环婆子，其他院子都是男子伺候着……” 他没说，现在敦亲王妃都快恨死主上了，她可是盼孙子盼了好几年了。 他们现在谈论的敦亲王一家，现在正在家里招待着长孙澜、赫连硕和华云书几人吃着火锅。 之后，由华云书开头提起赫连硕与长孙澜出京的事儿。 这事儿敦亲王也是知道一二的，因为那本完整版的《三字经》就是这次带回来的。 现在，由他大儿子负责印刷厂那边，那本《三字经》印刷出来第一天，就销售一空。 现在可是供不应求。 几人边吃，边说话，之后，长孙澜就把他从东方瑾那里求来的办报纸的事儿和大家说了一遍。 这事儿已经经过陛下同意，而他也知道这次虎口夺食有些不厚道了。 所以他就把几个好友都叫过来，都跟着参一股。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不等天亮去等派报。一边走一边叫，今天的新闻真正好。七文铜钱就买两份报。” 苍凌煊读完：“这个读着很上口，像是儿歌。” 他们都是在溯州长大，溯州那边有些小部落就喜欢唱歌，那些人有时洗衣服、下地干活，甚至有时打架也都以唱歌定输赢。 赫连硕放下筷子：“这的确是儿歌，叫《卖报歌》。 那人说了，这个派报员直接从印刷厂拿报纸，要实名认证的那种，一个派报员负责一个区域…… 然后再分到指定地点，卖报这活就交给那些贫困家的孩子，和孤儿乞丐，报纸卖五文钱一份，七文钱两份。 这个报纸还可以回收，如果你看完了，集的多了，别扔，咱们在一文钱一斤收回来。” 长孙澜喝下一口酒：“那人还说了，为了吸引更多人的人看报，这报纸上可以写些东临国各地方趣事。 甚至也可以说说其他国家的事，也可以说些灾区的是的事儿，甚至还可以说说边关的事儿。 再有就是一些猜字的那些，也可以写在上边。 还可以连载一些有趣的故事，比如地方上的民间故事，神话故事等。 以及某位大臣的曲折官路等，只要你想到的都可以写。 至于怎么写，那人说了，让咱们雇佣一些老秀才，那些人呢，耿直不说还迂腐。 报纸的中间，还能招广告，就是把谁家要卖的铺子、房子什么的写在上边。” 赫连硕跟着抢答：“那人说，咱们还可以通过这报纸，征文。 有那种埋没的文人墨客，没钱读书的寒门子弟，都把自己写的文章，诗集，撰写的故事等，可以通过往四季书斋送稿书。 收上来的稿子，让咱们在清水衙门聘请一些翰林，让他们审核。 通过的，咱们按着故事的好坏，群众的反应程度，给予一些奖励……也算是变相的扶贫。” 赫连硕可以说把东方瑾的原话全盘托出。 敦亲王在一旁听着，越听越来精神。 这……这可不是一个简单，这里隐藏的东西可不少。 他刚来时，可是瞧不上这几文钱的，现在看来，这可不止是几文钱的事了。 这个报纸弄好了，可不比印刷的那些书挣钱，弄不好还能成为一个情报网。 想到印刷坊仅能维持生计，现在……？按着他们这么一说，那以后岂不是忙不过来了。 这样的话，赫连军的那些遗孤和伤残就有去处了。 卖出去，再收回来，这样一来，那些人也不会把报纸乱扔，还可以再挣一分钱，这…… 看来他抽空去会会此人。 “大善，可行，你们弄个章程出来，要是陛下和帝师看过后没有异议，就干。 缺人的话，就直接找镇国公，他那里有的是人。” 期间赫连硕几度要开口说东方瑾的话，都被长孙澜打岔或者用脚踢出去。 他祖母可是说了，要东方瑾真是敦亲王家的小郡主，得他们自己去认。 而且，东方瑾身上并没有证明她身世的东西。 听说当年瑾郡主失踪的时候，身上有证明她身份的玉佩，她佩戴的东西上都有一个瑾字。 这些年，敦亲王府的人也只有在济州、安阳府、阳城县的一个当铺，找到一个带有瑾字的项圈。 其他都没有查到。 第152章 顾城霖离家 几人又聊了许久，定夺下来办报纸后，又安排谁负责哪块，分红的比例等，商量完之后几人才离开了敦亲王。 等他们三人离开，苍凌煊看向哥哥和父王：“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赫连硕和澜世子的异样。” 敦亲王苍南息才四十有二，头发却有少许斑斑白丝，一双丹凤眼眼神深邃如海，但这张脸宛若雕琢，岁月沉淀风华，魅力更显醇厚。 把一个四十多岁的古代男人的成熟，与历经沧桑后的沉稳与睿智展现的魅力四溢。 “煊儿可看出什么？” “父王，儿子看到赫连硕是想说什么，每次都被澜世子转移话题，打断。” 苍南息用那充满深邃而睿智的眸子，看着两个儿子：“你们可知他们这次随安喜公公去了哪儿？” 苍凌宸眉头紧皱：“说是去了济州的灵安县，父王，难道是有妹妹的消息了？” 他父王这么问，那肯定就是……就是有妹妹消息了。 苍南息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也多了一些悲凉，望天：“这个不好说，看来长孙澜还是没有把握。 不过这事八九不离十了，只是这事别告诉你们母妃，等确认再说。” 苍凌煊压下心里的酸楚，蹙眉：“妹妹要是活着如今已经及笄……”不知妹妹如今生活的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小瑾儿不比瑶儿稳重，虽然学什么都快，但是很容易相信别人。 不然也不会跟着那个贱人，每每想起这些他就有股无名火无处发泄。 苍南息感受到自己小儿子的气息，伸手按压在他肩上，眯眼，如鹰隼般的眼里都是狠厉之色。 “等，等不了多久，宿国公府的人一定会登门。 不管是请你们母妃过府，还是他们家来王府看望你们母妃，到时你们机灵点儿。” “知道。” “明白。” 宿国公老夫人是他们母妃的亲姑姑，母妃又是从小到大都跟着这个姑姑长大，她们之间的关系比外婆都亲。 …… 灵雾村。 东方瑾等顾城霖和沈齐军拉着几车东西回来后，几人忙着卸车，东方瑾负责给那些车夫发钱。 吃完晚饭后。 孙兴，顾春生和许家兄弟也拉着几车东西悄悄地进了顾城霖的家。 期间没有一个人问原因，顾城霖虽然没说，但也没有让他们白忙活，一人给了十两银子。 几人也没有推辞，更没有停留，他们知道，城霖家怕是有事儿，便默默地拿着钱赶着牛车离开。 等他们走后。 君祁睿，顾城霖和东方瑾、龙二四人凑一起，说起顾城霖去边关的事儿，同时东方瑾也说了龙九他们的去向。 龙二虽然不知道顾城霖怎么带着物资去边关，但是他没有一点不信任，直接拿出他的腰牌，和主上给他的令牌，递给顾城霖。 当看到那块金牌，顾城霖拉着东方瑾跪在地上，君祁睿这次也跪了。 因为这个金腰牌，就如同见到了皇帝。 如朕亲临，这个必须跪。 之后龙二便说了边关的局势，也没有瞒着君祁睿。 君祁睿到现在也明白了顾城霖要干的事儿，他也很想去。 而龙二目前也不能露面，顾城霖去，也没人知道，更不会有人发现，即便是探子奸细都不会注意到他。 …… 当天晚上，顾城霖又把东方瑾给折腾了一遍，直到后半夜，顾城霖才一脸餍足的悄悄地离开家。 在顾城霖离开家的第三天夜里，东方瑾和龙二，也悄悄地离开了家，她去的方向是京城。 龙二和东方瑾坐在如意毯上，在高空飘行。毯子周围有一个无形的罩子，把她俩罩在里边。 这是如意给她的飞行神器，速度由如意在空间控制着。 东方瑾倒是很快就适应了，也没觉得有什么，感觉自己坐在直升机里。 她大哥和大姐夫都有自己的直升飞机，而她大姐夫不止一架，而她也偶尔跟着他们坐一回。 龙二可不行了，从开始的不可思议加害怕，到后来的惊叫连连，再到现在的好奇加激动。 坐在如意毯子上，那是这儿摸摸那儿摸摸，再小心翼翼的向下看看 。 盯着这块如意毯，眼珠子差点拔不出来。 要不是他还尚存一点儿理智，方向感爆棚的他，在这高空肯定会指引错误。 还好是晚上，要是白天，这家伙指不定会是什么样子。 一个多时辰的飞行，到达目的地——京城上空。 东方瑾站在东临国京城的高空，这里的灯火倒是多了起来，每个府里大约都有挂红灯笼照明。 向下看去，能隐约看到每个府邸的轮廓。 这才不到凌晨两点，街道上很安静，只是偶尔还能听到有人敲锣的声音，这想必就是古代的打更人了。 龙二说到五更，便是主上上朝的时间。 五更？那就是凌晨三点到五点，这么早？ 龙二说，这里倒不是天天上朝，五天歇一天，除了上朝的时间，各官员都有自己的去处，而他们就职的地方离皇宫都不是很远。 龙二现在心里无比的激动，他站在京城上空，久久不能平复。 坐在如意毯上，看着熟悉的地方，惊叹道：“这么快？” 东方瑾被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弄得无语极了：“武国公府在哪儿？” “白虎街上。” 东方瑾…… 她第一次来，她哪里知道白虎街在哪儿？ 看这一路都没有几处亮灯的，月光倒是挺亮的。 在和一地的银装呼应着，倒像是进入一个很玄幻的世界。 只是古代的夜里，少了一灯火阑珊，少了一些喧闹。 京城亮灯多的地方也是格外的明显，这就是古代的——青楼一条街。 东方瑾又问：“武国公府在哪个方向？” 龙二这才颤着手，指向西北方向：“那边灯光最亮的地方，就是武国公府。” 东方瑾看过去，果然，那片区域的灯最亮，占地面积也是周边最大的。 东方瑾让如意操控着如意毯子，来到武国公府邸最偏僻的一个地方落下。 京城的雪比灵雾村的还要大，这里的气候也比灵雾村冷了好多。 俩人跳下如意毯，如意毯自动消失，那种冰冷刺骨的寒意就席卷而来。 我去真冷，多亏有防备。 这天冷的干冷干冷的。 龙二打了一个冷战，然后动用内力把自己包裹起来：“这里是武国公的荒院，也是武国公府的小冷宫。” “这国公府也跟皇宫一样，也设置冷宫？”东方瑾听了惊诧不已。 “有，哪个府邸都有的这样的院子。” 东方瑾…… 还那个府都有？ 也是，这大家族的男子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的，有一两个不受宠的，为了面子，只好打发到偏僻的地方。 和龙二刚走进去，没走多久，路过一栋房子时，二人就听到一阵淫旎之声。 这是有人偷情？ 东方瑾八卦的心跃跃欲试的想去看看。 第153章 打劫武国公府 如意…… 催促道：【契主，前方左转，地下有好多宝贝。】 如意激动的声音打断了东方瑾雀跃要靠近偷听的心思。 宝贝呀？ 这个她喜欢，这些腌臜事儿她还是不看了，辣眼睛。 顾城霖也不管管，真是欠调教！ 【如意，暗中没有人吗？】 东方瑾按着如意指的方向走，到了地方停下，问。 【契主，没有人。这里似乎是一栋荒废的院落，不过地下有通道，是通往四个方向的。】 【哦，那四个方向？】 她知道，这些日子因为她修炼了那套《千手长春诀》后，身体也有了一些内力。 【契主，是以这个院子为中心，向着四个方向伸开，其中一条是通往城外。】 东方瑾听完震惊：【这么长？】 这里离城外的距离可不近，大工程啊！ 没个几年完不成任务，武国公这么大费心思想干嘛？ 如意这时又说：【是的，就这条通道最长，中间还通往其它通道。】 【里边有人吗？】 东方瑾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没有，不过里边有机关，而且这下边的设置，就跟北边最亮的那栋宫殿的格局是一样。】 北边最亮的？ 那不是皇宫吗？ 龙二说那里是盛德帝的养心殿，吃住，办公一体的地方。 【那我怎么下去。】 【契主，你往前走，那边有口枯井，那是一个出口，但是，里边都是人骨架子。 看着有点吓人，不过是唯一一处没有设置机关的。】 【人骨？】 【这不很正常吗？】 东方瑾被它的脑回路惊到了，这个界灵到底是个什么鬼？遇到人骨还正常？ 【如意，你管这个叫正常？】 【对呀，在古代，像这种多个院子组合的府邸，都或多或少有点儿腌臜事。 处理尸体的唯一途径，就是在偏僻之地挖个井出来。 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儿，不信你问问龙二。】 东方瑾：“……”无言以对！ 【不用。】 宫斗剧她也看过，确实如它所说，井、池塘、花园子之地的地方都是埋尸之地。 她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说是有一个男子，因为与他相恋了八年的女朋友就在他们结婚时，转嫁别人。 他为了报复，他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他找了一个机会，把女朋友约到家里，把他女干了后碎尸，就埋在自家院里，上边还种了好多花。 后来，他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开始对这类的女子下手，都是以同样的方法把那些人埋在院子里。 他也是因为院子里的花种长的太好，引来好多养花爱好者。 也因此曝光…… “真没想到，武国公府还有这么荒凉之地。”龙二的话，打断东方瑾的思绪。 “那边的竹林后边，再往北，就是玄武区。” 东方瑾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决定，不能带着他：“龙二，你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身，等我再出现。我们马上离开，天亮之前，我们必须回到家里。” 她们俩是偷着跑出来的，要是她自己认识京城，她才不会拉着这货。 龙二没有问，点头说：“你注意安全。” 东方瑾很为龙二的识趣满意，不错，不拖沓，不废话，不多话，更没有质疑和询问。 等龙二隐匿起来后，东方瑾按着如意指的地方来到那口井边。 【我怎么下去？】 【契主，闭气凝神，纵身一跃，你现在能悬空一分钟。】 东方瑾…… 这是埋汰谁呢。 【知道。】 她自从练了《千手长春诀》之后，才明白，这套功法没有战斗力，说白了就是催生种子和逃跑的功能。 就是个鸡肋。 不过倒挺适合她的。 龙二隐在暗处，一边观察周边的动静，一边盯着东方瑾。 见她一跃而起跳下那口井，他知道，自己的格局小了，太小了。 真是应了师父那句话，不要小看任何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自从认识东方瑾以来，她每天都会给他们一个新的挑战。 今天他受到的冲击，不亚于，整个大陆毁灭。 难怪帝师和净禅寺的净空方丈不让主上招她们夫妻进京，说什么时机不到。 净空方丈可是法空大师的师弟，他们的师父可是东临国第一代的国师。 只是到了先帝登基以后，国师这个职位就再也没有了。 他犹新记得安喜他们一行人第一次从灵雾村回宫复命时，帝师和净空方丈也在。 净空方丈说的话他还记得，说东方瑾可能是他们东临国的一个变数，这个变数利用的好，东临国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甚至可以超越苍圣国最辉煌的时期。 他听帝师说苍圣国强盛时期，京城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想到这里，龙二转头看向正南方，那里是武国公府的中心位置，也是历代武国公居住的地方。 武国公已经世袭四代了，是时候谢幕了。 东方瑾跳下井后，看着下边堆成小山的骨架，倒没有一丝害怕。 因为这里没有一点儿腐蚀的尸臭味儿，反而有淡淡的花香。 【这是一种类似化尸粉的东西，不过有些菜，还保留着骨头。 最好的化尸体粉，能做到让尸体与土地融合在一起，看不出任何异样。】 【听着倒挺好玩的。】 【你不害怕？】如意惊讶的问。 【你忘了你主子来自哪里？在哪个世界，什么诡异玄幻的东西没有，在电视剧和漫画里再神奇的东西都能看到。】 这些东西，有听鬼吹灯惊悚？有看盗墓笔记惊悚？ 如意……=_= 【我说的是真实存在的那种。】 【我也没有说它不存在呀？你都不知道，那个世界有个专门噶腰子的地方，那里可以说是人间地狱。 这古代折磨人的那些小伎俩最多就是来个车裂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抽筋什么。 那个地方的人们，那些恶劣行为可比这些，不知恶毒多少倍。】 【难以想象。】 如意本想吓唬吓唬契主，没想到它没有把契主吓唬到，倒把自己吓到了。 东方瑾找到骨架旁边的一个小洞口钻进去，摸黑走了大约十分钟。 前方出现微弱的光，感觉像五瓦的钨丝灯泡一样。 【那是夜明珠？】 【算是吧。】 东方瑾怀疑的问：【夜明珠就这点亮度？】 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根据传说，也不会是这种亮度吧。 不过拿夜明珠当灯，这武国公府也算是奢侈的了，可见这个郑家有多富裕。 难怪在京城一家做大，还不怕被人枪打出头鸟，这就是底气。 第154章 进地下宫殿 东方瑾怀疑的问：【夜明珠就这点亮度？】 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根据传说的形容，也不会是这种亮度。 【这也是一种夜明珠，是专门照明用的，不适合人类长时间用，就跟你手机里讲的有辐射。 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用于大户人家的库房，和暗道里使用。】 东方瑾听着往前走，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地下宫殿，惊叹不已。 【这武国公可真下了血本呀！】 想着，走进一间大屋子，走近，看到这五十平的区域，码着都是一摞摞的大木箱，旁边放着一个打开的。 迈步走过去，伸手扒开表面的棉纸…… 【这是！武器？好家伙，这个武国公想造反？】 这就想通了，难怪把地下修成这样，还有一条通往城外的通道，这是为逃跑准备的？ 【是呗，不然存这么多武器干什么。我估计那条通道还有专门运送这些东西修的。 不然这么多武器可不能明晃晃带进京城，要知道古代的铁可是监管严苛的东西。 你看这些武器够二十万大军用的，但是这些武器没有你电脑里的厉害。 东方瑾拿起一把刀，在手里掂了掂：【那叫热武器，这破刀都没有我厨房里的菜刀快。】 【这就是生铁铸造的，能和你加了钢的菜刀比？这些要吗？】如意问。 【要呗，来都来了，咱带了那么多乾坤袋，不能空着回去。 如意界那么大，也能放东西。】 【那你快点儿收呀，】如意催促着，为啥还盯着看，又不是银子。 【如意，我觉得你收比较快。】 如意…… 怎么还想着压榨它！ 【我的力量还得支撑着你返回呢，你也不想在半道掉下去对吧。】 【会吗？】东方瑾疑惑的问。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好吧。】 这个赌她还真不敢赌，东方瑾持着怀疑的态度，把这里所有的武器全部装进一个乾坤袋里，连那些空木箱子和墙上的夜明珠她都没有放过。 接着，按着如意的指挥，躲避着暗处的机关，东方瑾一个接一个的房间收。 【这么多钱，难怪想造反。】 【造反不光靠人，钱才是最重要的，这三个耳室的金银和珠宝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存起来的，这需要长年累月积累起来。】 【看出来了，里边的箱子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了。】 心想，那武国公家武器有了，人肯定也有，钱也不少，看来就等待时机了？ 【契主，这怕还真是，不过这人够能忍的，看来没有十成把握，他还是不会做的。】 【我觉得也是，要是这样，可以看出这人的心机。】 不说这么大的地下宫殿需要多少人修，就是运这些东西也需要人和时间。 这工程，动静可不小。 看来那些人也没有活着的，造孽呀！那得死多少人。 就这都没被人发现，可见这个武国公的实力和耐心。 【契主，旁边这个耳室机关有些多，你小心。】 【你说，我走。】 【左三步向前两步再右三步，行前一步再左一。 向前五步在向右二步，向前三步，左三再向前五步右一步。 再向正前迈一步，向左五步，向前迈三步再向左一步，那里有个脚印，直接踩下去就好。】 东方瑾按着如意说的走，听着它说着，她往前走着，越走越怎么有种跳广场舞的感觉。 走到跟前还差向左一步时，停下问：【如意，前边是一堵墙。】 【那个耳室就在墙后边，这里是道暗门。你向前迈下最后一步，门会自动打开。】 东方瑾好奇，【难道这个武国公还懂奇门遁甲？】 【这只是设计机关的一种最普通的阵法，只要你迈错一步，就会触动机关。 有高级的有可能会直接把这里的主人引来，你放心，这就是垃圾。】 东方瑾按着如意说的走，听着她说的，怎么有种跳广场舞的感觉。 等她到了最后一步迈下，那扇门还真的自动打开。 【如意，你要不说，真能看出这是一扇门。】 【是吧，这就是机关术，厉害吧。】 【你不会还让我学机关吧？】 【契主，不是我瞧不上你，那个你还真学不来，所以，把心放肚子里吧。】 东方瑾…… 她这是被小瞧了？ 自己懒她知道，可能学不会也知道，但是这么明晃晃的鄙视算是怎么回事？ 如意…… 【嚯！契主，好么！这就是龙袍？】 东方瑾听到这里，向前看去，正对着门口的正前方，有一把金色的龙椅，龙椅旁边挂着一件金色的龙袍。 【契主，没有甄嬛传里那个皇帝穿的好，这做工有些糙。】 【如意，这可都是绣工，瞧这金光闪闪的丝线，勾勒出这精细的金龙图案。 啧啧，瞧瞧，这栩栩如生的龙纹，在这细腻如蝉翼的丝绸上显得活灵活现的。 呐呐呐，看看，这散发出来的气势，有没有威严而神秘的气息？】 如意在空间瞥嘴，【没有，我只看见它散发着无尽的贪婪之色，收起来吧，这里不宜久留。】 【怎么说？】 【契主，这里太干净，还有一股生气，说明天天有人来这里。 再有，你没有看到旁边案桌上的东西吗？】 东方瑾这才看到一旁的桌子上摆放整齐的文件，可以说是奏折类的东西，还有笔墨纸砚等。 可以说，这间屋子除了这个桌子是金丝楠木，其余的都是黄金打造的，包括那个边的茶台。 【咯咯，契主，这个武国公是多有信心自己能当皇帝，你快看看，这里的一应摆设的左下角都有一个郑字。】 东方瑾按着它说的弯腰看下去，还真是，这可真是铁证呀。 【要是这些金子没有做记号就好了，我还可以私吞一些。】 【靠墙码的金砖没有，你可以留一些，按这些东西来看，这个武国公是发现了金矿。】 【金矿？】 【对，不然他不可能收集这么多金子，还不被人发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找到了金矿私自开采。】 【你说的也是，金矿呀，私自开挖金矿可是诛九族的。】 【风险越大，他就越想成功。不然你觉得通往京城外的那条通道是干什么用的？】 这句话怎么听着有些熟悉？ 风浪越大鱼越贵，谁说的来着？ 【你是说……】 【对，不说这些金子，就是那些武器都得有秘密的地方打造。 不仅如此，他们肯定还有一座不小的铁矿。】 【我感觉在这里有些毛骨悚然，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这才想起来？快点吧，再等一会儿怕是府里的人就该起来干活了。】 【我还想在他们府里搜刮一通呢。】 【你就应该再快些。】 【好嘞。】 东方瑾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在这边收东西，可以说雁过拔毛。 【打劫果真是发家致富的好途径。】 如意…… 第155章 这是个有故事的人呐 外边，龙二已经等的有些急了，他一直默默地数着数，如果东方瑾再不上来他就下去找了。 就在他动身的时候，从那口井里跃上来一个人——东方瑾。 他一个跃起，来到她身边，语气有些焦急：“你怎么去那么久，再有一盏茶的时间，武国公就该上朝了。” 东方瑾看着龙二这焦急的模样，凑过来小声说：“回去给你惊喜，走，带我去国公府扫荡去。 凡是他家存钱的地方，咱都去一遍，还有哪个儿子孙子受宠的，他们院里好东西肯定不少。” “那我就得罪了，”龙二说完，提着东方瑾后脖颈的衣领就运起轻功离开。 东方瑾：“……”靠！ 龙二，你特么的提东西呢？ 这姿势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你不会抱腰吗？ 如意：【契主，男女有别。腰这地方，都是自己男人能摸的，别人男人是不能摸的。】 东方瑾…… 这个界灵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如意…… “这里是武国公最的宠的一位夫人，听说她这里好东西最多。” 东方瑾好奇的问：“咱们怎么没有遇到暗卫？” 龙二…… 就这？ 他要是连这些人都躲不过，他能排行老二？ “都在暗处，我躲着他们进来的。” 这时屋里传来一个妖娆妩媚的声音：“你赶紧走吧，别让人发现了。” 紧接着一个轻佻浪荡的男子说道：“怕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是老爷子上朝的日子，每到这日他都休息在自己房间。 放心，没人发现，宝贝儿，我们继续。” “你就不怕被你爷爷发现杀了你？” “宝贝，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的盛宠，都是谁的功劳。” “知道，都是爷的功劳。” “知道就行，所以……” “那也得小心为妙，小心驶得万年船，赶紧从密室离开。” “好吧。” 东方瑾和龙二相视一眼——偷情！ 密室！ 好家伙！ 没一会儿，他们就听到一个女子冷声喊：“红儿，备水，把这里收拾干净，一会儿二爷来，你让人仔细点儿，别让人发现了了。” 东方瑾…… 这是还有一波？ 这确定是国公府？ 这女人还真是与刚才判若两人，有意思。 龙二…… 这就是郑泗瀚最宠的小妾？ 刚走那个要是没听错的话是小国公郑禄年的小儿子，郑康，字铭轩。 这个人人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没想到……真乱。 “雪姨娘，水已经备好了。” “嗯，呐，这是一百两银子，拿去你们几个分分，嘴巴严点。” “是，奴婢是不会背叛您的。” “拿着吧，等我的宝儿再大些，你们就可以出府了，以后离得远远的，找个隐蔽的地方隐姓埋名生活下去。” “雪姨娘……” “别说了，这里不是长久之地，记着我的话。” “是。” 东方瑾…… 几个意思？ 这转变，哪里还有刚才的矫揉造作，怎么听着还有一些悲凉之意。 不过她没动，龙二也好奇的没有动。 没一会儿屋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撩水声。 就当东方瑾和龙二离开时，女子又说话了。 “哑奴，你真的不走吗？” “……” “也好，当年堂姐做出那等事，害我家三十多口被那老不死的灭口。 要不是你我主仆二人外出途中进寺庙避雨躲一劫，现在怕是已经成为一捧黄土。” 东方瑾…… 里边还有人呢？ 哑奴？哑巴吗？ 这是个有故事的人呐。 “……” “我知道，哑奴，稚子无辜，我本就是将死之人。 当初留那孩子也是并非得已，郑铭轩对我还算不错。 虽然一直是我利用了他，但是，宝儿和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确实都是他给的。” “……” “哑奴，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府里，府外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郑泗瀚那老不死的不是想要儿子吗？ 你看看，哪一个是安分的。 西院那个不是跟侍卫有一腿吗？可惜她命不好，生了一个女儿。 还有咱们后院的那个，不是跟三爷吗？生了两个女儿才来一个儿子，最后呢？ 还不是背景不强，没有靠山被那个老婆子的人给毒死了。 哑奴，这府里每天都有人死，你说，死的怎么就不是那老东西呢？” “……” “呵呵，放心，仇没有报，宝儿还没有安全离开，我是不会有事儿。 这武国公府的水还没有彻底搅浑呢，我怎么甘心。” 这时传来三声很有节奏的敲门的声音，屋里的话戛然而止。 东方瑾和龙二对视一眼悄然离开。 “我们分头行动，你拿些值钱的东西，”东方瑾递给龙二一个面口袋。 龙二…… 这是让他当贼？ “快去，回头分你一些老婆本。” 东方瑾说完，不理怔愣的龙二，按着如意指的地方走。 …… 东方瑾现在已经穿上了武国公府里丫环的服饰，不知是那个屋里的，是去厨房领吃食的。 这个点吃饭的，看来是偷食的累了。 如意：【这个点古代人就已经起床了。】 【起这么早干嘛？】 【读书呀？】 【厉害】 这点快凌晨四点了，她得加快速度了。 东方瑾到了厨房，就见这里已经忙的热火朝天的。 她趁人不注意，走到一旁的仓房，如意说这里都是好东西。 进去以后，就看到架子上满满的东西，看着这些精致的各种盒子，还真是东西不少。 也没顾得上看，全部收走，那些盘子碗的也没有放过。 【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我看了这些上边没有武国公府里的标志，带回去省的买了，你看看这些东西做的多精致。】 如意…… 【我说契主，这东西虽然没有标记，但也是每个府上独一无二的，你这东西一拿出去，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东方瑾看着那堆瓷器，有些肉痛，这东西都是好东西，古董呀！ 【也是哈，那我再拿出来便是。要是能把这些送到现代，可以当古董卖了，那可就是发老鼻子才了。】 想着，很不情愿的把那些瓷器又放出来。 【醒醒了，太贪了，快去收旁边的屋子，那个实惠，你可以收干净。】 东方瑾恋恋不舍的离开这间屋子，来到旁边的屋子，这里有小百平。 看到里边码好的一摞摞的袋子，都是白面和大米。 【如意，你说这武国公府一天的粮食……？这米面少说也有两万斤吧？】 上前，抓了一把大米，虽然没有她空间里的好，但是在这里也算是精米中的精品了。 【你也不看看这府里多少人，快点，旁边屋里都是肉，也都带上。 里边还有几头带角的鹿没宰呢？那些鹿可是好东西，鹿身上都是宝贝。】 【没死？】 【没有，像是昏迷着。】 【知道，咱能去那些夫人小姐屋里搜刮的钱不，这些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 第156章 我说让你出手了了吗? 如意语重心长地说：【我这是为你好，你说的那些地方，暗处都有人，以你现在的级别，很容易被人发现。 这里，可不能断人，白天夜里这边都有人做吃的，暗卫们是不会来这边的。】 东方瑾一连收了五间屋子，【知道了，我们下一站去哪儿？】 【接龙二去，然后找个隐蔽的地方，进如意界，剩下的让龙二干。】 【这个可以有，你等会，我拿点吃的东西，咱俩吃。】 【别去，那边有人来了，快走。】 东方瑾一听这个，赶紧往外跑。 她跑出老远，没有听到动静，才拍了拍胸脯，吓死她了。 【赶紧的，向着东南方向走，估计这边一会儿就会被人发现。】 【好。】 等东方瑾与龙二接头时，就见他不仅提着满满的一面袋东西，还背着一个大包袱。 就不怕被人发现？ “小瑾，我们快走，我可能被人发现了。那边有人拦着那些暗卫，我才逃脱出来。” 东方瑾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快速扔进如意界：“那是些什么人？” 龙二：“……” 早知你有这能力我就带着你了，不过他不能问，装瞎。 “不知道，他们一共有三个人，武力值不在我之下，我们快走。” 东方瑾怀疑的看着龙二：“你这样走，合适吗？” 龙二不解：“我……我这不是背着东西了吗？” “走，带你回去救人，咱不能当白眼狼。” 龙二犹豫了，那些人那么多，他带着东方瑾去，不是添乱吗？ 万一暴露自己，这事儿就麻烦了。 东方瑾见他不懂，急了：“快走呀，人家掩护你，你不能弃人于不顾，这样不道德。” “可是我一出手，就暴露了呀？” “我说让你出手了了吗？”东方瑾说着，拿出一个烟雾弹。 “用这个。” 这东西她还是跟着外公去参观部队的演习时，偷拿的，不多，就两个。 这个烟雾弹和外边买的不同，这个是模仿手雷制作的，不过上面有蓝、黄、红三个颜色的标注。 蓝的里边是蓝烟，这个烟雾没毒，就是类似催泪弹；黄的的里边是黄烟，这烟里的毒烟超级辣眼睛；红的里边是迷烟，能晕倒一片。 “好吧，”龙二说着伸手把她又提起来。 东方瑾…… 又来…… 算了。 她忍了。 她跟着龙二几个跳跃，来到打斗区不远处的房顶。 就见十几个黑衣人追着三个黑衣人打，虽然那三个黑衣人应付自如，但是对方的人越来越多。 东方瑾看着那边的打斗：“这是以多欺少？” 龙二皱眉：“刚才没有这么多人。” 东方瑾…… 这是夜里，多安静，这打斗声这么大，能不引起注意？ 想着，便把手里的烟雾弹递给龙二：“把这个环拉下来，直接扔过去。” 龙二也没有问这东西哪来的，听了她的话，接过她手里的圆球，看着那个拉环，直接看向那十几个人。 对着三人高喊：“撤！”龙二喊完，拉开拉环就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 那三个人也很识趣，听到他的喊声，就在那些黑衣人愣看向龙二那边时，立马运起轻功跃出老远，之后他们就听到轰隆一声。 东方瑾傻眼了，那不是烟雾弹吗？怎么成手雷了？ 稳住身体，她可记得自己偷拿的时候，可是那种冒烟的。 这火光冲天的……那栋房子也瞬间倒塌……这杀伤力！ 完了，她杀人了。 盯着自己手里的另一个，久久不能回神。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离开武国公府，来到了白虎街上。 龙二激动的问：“那是什么东西？你能不能制作？” 东方瑾借着月光，都没法忽视龙二那张激动的脸。 “我说，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手雷你信吗？” “不信。” “我给你的是烟雾弹，是带迷药的那种。” 如意，【契主，那是手雷，烟雾弹还在仓库的架子上面。】 东方瑾震惊的问：【我家怎么有手雷这种杀伤力的东西？】 如意同样拿着手里的东西看，【契主，你手上的东西和仓库架子上的不一样。 这里的烟雾弹上边都有标记，还有底部有不同的颜色，上边写着烟雾弹的字样。 你手里的是没有颜色标志是统一的绿色，我刚看了一下刚复制出来的这个。 这上边没有任何标志，还有一股火药味儿，拉环和烟雾弹也不一样。】 东方瑾怔愣的看着手里的手雷，她这东西？哪儿来的？ 不会是她偷拿的吧？为什么她你记得了？ 还有，那些人就没有发现她拿这些东西吗？ 这时，龙二指着他们身后的翠玉楼：“这是武国公家的产业，要不要……” 东方瑾咬牙：“进！” 接下来，龙二带着东方瑾在这条街上扫荡了一遍武国公府所有产业的东西。 包括和武国公府交好的几户人家的产业。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什么也没说，东方瑾感觉回来的速度比去的速度快一倍。 龙二和东方瑾不知道，他们是潇洒的离开京城，京城可是炸锅了。 武国公府五更天家里爆炸，惊动了整个京城。 周边的人家和各府有武力的人都过来看热闹，不过来的都是年轻人。 那边倒塌的房子，院里的主人是武国公最小的嫡亲弟弟郑泗徊住的区域。 这个弟弟可以说他把他当儿子一样对待，也很宠他，他住的院子可以说是府里第二好的院子。 爆炸倒塌的这栋房子，是他第十三房小妾的房间。 武国公郑泗瀚过来的时候，郑泗徊的人正在往外抬人，死了八个黑衣人不用问，看着穿着就知道这些都是暗卫。 还有重伤昏迷六人，受伤清醒的五个。 屋里死了四个，一男三女。 武国公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气恼的问了一遍，那些下人都吞吞吐吐的，最后都玩命磕头求饶。 但是她们的命也到头了。 跟在武国公跟前的近卫和他汇报死了的那四个人的身份后。 气的武国公身体晃悠了一下，最后只说了一句，处理干净。 然后挥袖离开。 暗处各家都探子看到这些后，也都纷纷离开向自己主子汇报。 盛德帝看着跟前的几人：“你确定那人是龙二？” 长孙澜点头：“他虽然没有出手，但是，他那一嗓子，还有扔出来的东西，臣还是猜的出来的。” 赫连硕一脸的郁闷：“只可惜，我们都在武国公府里探查了几次，还没有找到证据。” 盛德帝没有搭理他，看着长孙澜继续问：“那东西真的能瞬间让房子倒塌？” 长孙澜点头：“仅一瞬间，要不是龙二那一嗓子，要不是我们几个轻功高，怕是也得着了拿东西的道。” 龙一这时开口：“你们说老二身边的那个人会不会是灵雾村那位？” 长孙澜翘腿的手一停，肯定的说：“是，一定是，那东西也只有她能拿的出来。 还有，能使动龙二他们的，也就只有她，顾城霖都不好使。” 第157章 好一个顺其自然! 龙三一脸的颓废，他们好不容易获得郑泗瀚那老东西做龙袍的事儿，看来…… “看来想要找到武国公私置龙袍的事儿，还得放放。 今天闹这一出，怕是打草惊蛇了。 主上，要不属下去趟灵雾村？” 要真是龙二那货，他得问问清楚。 盛德帝抬手：“不用，粮草丢失，龙七还在昏迷，暗处的那双手我们还没有找到。 你们几个目前都在宫里最好，孤就是让那些人知道。 他们做的那一切，孤还不知道。孤在等，等他们何时上报给孤。” 他的声音低沉冰冷刺骨，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统治力量，令人心生惧怕。 说完，转而笑道：“龙二还不是个笨的，知道找她，看来边关有救了。” 长孙澜坐直身子，一脸的好奇：“这就是帝师和净空方丈说的化险为夷，有惊无险？” 听闻，盛德帝目光如炬，犀利而深邃，这一刻的帝王之气势如山岳般巍峨：“帝师和净空方丈以二人之力推演，是这么说的，包括东部的雪灾。 呵呵，他们二人告诉孤要顺其自然！” 心道，好一个顺其自然！ 要不是他们这句话，他早就把他们夫妻召进京。 净空方丈说，时机还不成熟，如果强行改变这一切，怕是会出别的变数。 到时，弄不好，会引起天下大乱，再次引发战争，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他十年的励志，刚刚展露头角，可不能让那些人给破坏的功亏一篑?。 就在大家陷入沉思时，赫连硕这二货又来了一句与他们不在一个频道的话：“你说同样的东西，怎么就没有那丫头做出来的好吃。” 一直没有说话的华云书，伸脚踢向他：“闭嘴！” 这是谈吃的的时候吗？ 就算皇帝是你亲姑父，也不能这么放肆吧，糟心玩意儿一点儿眼见力都没有。 盛德帝看着赫连硕，那一身帝王的气势像一股狂风般席卷而来，阴恻恻的说：“你是在跟孤炫耀？” 赫连硕被他这一身气势吓的一哆嗦，立马摆手：“不是，不是，是臣，臣嘴贱。” 艾玛，真是伴君如伴虎，亲姑父都不好使，这气势，能肃杀一切。 他认怂…… 这时候一个暗卫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单膝跪地，几人也瞬间坐好。 盛德帝看到他，眉宇间展现凛然之色，冷冷的说：“说。” 那股帝王的威严和权威立马爆棚，这脸变得真快！ 那名暗卫低着头，把武国公府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等他说完，盛德帝一个抬手，暗卫起身行礼瞬间消失。 华云书嗤笑一声：“这个郑泗徊这次被自己侄子戴绿帽子，那表情肯定很爽吧！” 郑鹤？好样的！死的好！死的好呀。 当年要不是他从中作梗，表弟能离京这么多年？ 还有那个女人，嫌贫爱富，见陆家出事怕被牵连，立马退婚转身嫁给郑鹤。 表弟仪表堂堂，当年是何等的风云人物，竟被他们这对狗男女侮辱。 呵！报应不爽啊！ 赫连硕瘪嘴：“真乱。” 侄子往小叔的女人屋里钻，这个郑鹤还真是不忌口。 龙一深邃的眸子又偷瞄了赫连硕一眼，压下心里的异样，低头。 龙三一脸的震惊：“那东西果真这般厉害？竟把郑鹤的四肢炸开那种？” 很难想象，他这一死，那她媳妇儿……这心底怕是又活跃起来喽。 想着，看了华云书一眼，看来这混世魔王又有的玩了。 不过那惨样他还真想去看看，没了半个身子，只留下四肢是什么样子。 郑泗徊的小妾除了头其它部位都炸成一堆烂肉还连在一起？真的是很好奇呢。 心痒难耐呀！ 盛德帝的眸子里闪着寒光，看向华云书：“你给玉旋（陆云卿的字）传信告诉他一声，让他有些防备。 他现在还是县令，最好你们几个别暴露了他的行踪。” 华云书收起一身的痞相，起身行礼：“好，臣一定转达。” 表弟那边确实得和他说一下，不然那个疯子知道他的去处，肯定得找过去。 不过，他接下来，该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他要是不把那个女人讹表姐的银子千倍拿回来，他怎么配当了这么多年的“混世魔王”。 盛德帝伸手摸着下巴，神情复杂的看着华云书：“子玉你……算了还是别让姑奶知道了。” 姑奶不喜她的后辈参与朝堂之事，他也知道，当年她能险中求生的艰辛。 可是，这个表弟早早的就参与进来了，还是他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的。 就是因为夕颜姑姑（陆云卿的母亲）和他外公的死，都是武国公背后陷害的。 他父亲和姑父都在翰林院编修所，他母亲也因为他外公的死，郁郁寡欢。 最后还是清河姑奶，拉着她常年在自己后院侍弄那些花草，也不和京中那些贵妇们掺与在一起。 之后他们几个又说了些事，到了上朝的时间，便各自分开。 …… 这时的武国公家可是无比的热闹，小国公的夫人陶氏哭儿子惨死。 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谢如月却假装哭的都没有了意思，这个狗男人终于死了。 还死在自己小叔小妾的屋里，呵呵，这一后院的女人都不够他玩乐的？ 真是应了那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 就她那不经意间的冷笑，正好被郑鹤的一个侧室看到，因此借机开口。 和婆婆说姐姐见夫君死的这么惨，不仅不伤心不哭不说，还偷笑。 她这话一出，大伙儿都看向谢如月。 见她眼角还真没有一滴眼泪，就是眼睛有些红，但也不是要哭的那种，倒是刻意揉出来的。 本就对三房不满的几个妯娌，也趁机说起风凉话。 说她是不是早就盼着郑鹤死什么的…… 各种挤兑的话一出，那帽子一顶顶的扣的越来越不像话。 谢如月嫁给郑鹤这些年，就生了两个女儿，后院十多个女人，没有一个有身孕的。 在武国公府本就不得势，郑鹤是小国公郑禄年的嫡次子。 因为郑禄年是有了名的宠媳妇和孩子，他们这一房，人也多，嫡子嫡女，庶子庶女的就二十几个。 这个郑鹤平日里惯会哄陶氏欢新，毕竟嫡长子那房和小儿子那房已经有几个孙子，他这里有没有也不太在意。 他们不在意，可是这些妯娌几个能不在意吗？他们这房的花销，平时比他们都多。 再有这个谢如月比几个妯娌长得也好，这女人就嫉妒比自己长得好的，还比自己得势的。 这下郑鹤死了，她们能不踩上一脚？ 谢如月见这些人都指责她，最后竟说她不和国公府一条心，还想着别人什么。 她也来了脾气，挨个怼回去，没有留一丝情面，似乎是要坐实了这一切。 她这一怼，可惹了众怒，那家伙这院子里立马成了菜市场。 第158章 不是有惊喜吗? 小国公夫人陶氏正要实施家法，惩罚这个儿媳妇，却有管家来报，说府里失窃了，厨房里和厨房那边几个仓库的东西都没了。 这事儿还没完呢，管理武国公府买卖的四爷郑泗驹（郑泗瀚的庶弟）也从外急匆匆的走过来，说他都书房被盗，家里进了贼。 大伙儿一听这个，都纷纷快速离开看看自己屋里丢东西没，包括那个小国公夫人陶氏。 那速度，简直不可描述。 这下武国公府可是乱成一锅粥。 刚才还守在郑鹤尸体跟前哭的一堆人，现在仅剩下他们这一房的“娘子军”。 谢如月看到这里，盯着郑鹤那破烂的身子，疯狂的大笑起来，就跟疯魔了一样。 武国公府被盗的消息，也立刻席卷整个京城的各大家族和那些王公贵族家里。 包括皇宫里正在上朝的盛德帝耳中。 盛德帝苍凌渊威严的坐在那把彰显这无上权利的龙椅上，看着站在首位安静的武国公，眼里都是笑意。 失窃了吗？ 东方瑾，好样的，孤有些期待…… …… 京城里的事儿，东方瑾不用想也知道，一个字乱。 乱去吧，她可管不着，反正她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谁会想到会是她和龙二。 一回到家，就揪着龙二进了厨房，让他烧火。 龙二：“……”无语了。 不是有惊喜吗？ 他怎么成了烧火的了？ 惊喜呢？ 东方瑾没有理会憋屈的龙二，她则是把一大盆发面从如意界搬了出来。 这会儿正好醒好，又端出一盆和好的猪肉馅，看着里边的东西，摇摇头。 拿出一把大葱，切碎，放进一个大碗里，放盐，香油，腌了一会儿，倒入肉馅里搅拌。 把面揪出一块，揪剂子，擀皮，包包子。 龙二：“……”震惊！ “这都是你从武国公府弄来的？” 东方瑾擀着面皮：“嗯，这样省事，正好他们还没有蒸，想着给他们吃糟蹋，我就都收了。” 龙二…… 很好奇她手里的东西，能装下这么多东西？ 隔空取物呀！ 神话故事里讲的还是这真的，嗯嗯，仙法……这就想通了。 “他们蒸的包子没有你蒸的好吃。” 东方瑾看了他一眼：“那是他们缺调料。” 龙二瘪嘴，他心里有些委屈：“我想吃羊肉馅包子。” 东方瑾：“……”这二货想干嘛？ 这表情怎么跟采薇一样。 没眼看了，辣眼！ 不过想起空间还有一盆没有调的羊肉馅，也从空间端了出来。 五香粉，瓜子油，香油，酱油，老抽，蚝油，盐，味精，姜，葱。 抓了一把花椒放在碗里，拿瓢舀了锅里温着的水倒进去，泡着。 看到这些东西，东方瑾又拿出一个小型的手动搅碎机。 把姜洗净切块，倒入搅碎机搅碎后，倒入一旁的羊肉馅里。 龙二一边烧火，一边怀疑人生，眼睛时不时的盯着搅碎机看。 那是什么，为何用根绳子一拉，姜块，葱段就成了碎块？ 这机关要是用在边关，那…… 越想越兴奋。 东方瑾斜睨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接着擀皮，包包子，接着往笼屉里放。 看着花椒水变色，停下手里的活，把花椒水倒入肉馅，开始搅拌，三次注水打完。 加瓜子油、五香粉、酱油、老抽、蚝油、味精、盐，接着搅拌上劲儿推到一边，接着切葱打碎倒出，放盐香油搅拌均匀备用。 接下来开始揉面，揪剂子，把拌好的葱花倒入肉馅，接着搅拌均匀，浮头撒上一层绿色的葱花。 擀皮接着包包子。 龙二看着她这行云流水，干净利索的动作，看呆了，这速度。 君祁娴，君文蕙和顾玉梅进厨房的时候，东方瑾已经蒸上一锅包子了。 接下来，君祁娴烧火，龙二磨豆子，包包子的活东方瑾就交给了蕙姨和顾玉梅。 她则是在另一边的锅里开始炸油条。 早餐，小米和大米的两米稀饭，包子，油条和豆浆。 她们刚要吃饭，如意就和东方瑾传音，县令大人身边的陆西敲门。 东方瑾让龙二赶紧吃饭，吃完回屋去。 就在几人不解的时候，东方瑾对这沈齐军说：“小军，去开门，县令大人身边的陆西侍卫来了。” 沈齐军起身：“是婶婶。” 君文蕙也跟着起身：“这个点儿来，怕是没吃早饭。” 君祁娴起身，拿过来几个小盆，一个装了包子和油条，一个小盆装了稀饭，一个倒了豆浆。夹了一碟酱菜。 “龙二哥，让我哥给您送屋去吃吧。” 龙二是认识陆西的，也知道他现在能露面，只好点头，因此，他也把陆西给恨上了。 而也就是这次的记仇，让这俩人在今后的日子里，每次遇见都会“针锋相对”，也是两人相爱相杀的开始…… 君祁睿看了妹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没有从妹妹眼里看到任何爱意。 等他们二人端着东西离开，顾玉梅才从县令大人那句话中反应过来。 看了一眼从容的东方瑾，和没有半点诧异的君家母女，心里大惊。 自从她们娘三个住进了这个院子，她们看到了太多不同。 虽然心里满是疑惑和和震惊，但是她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她现在已经和城霖家站在同一条线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她们一家都会站在城霖这边。 想清楚以后，她的心也坚定下来，她不会再偷偷学惠姐的一行一动，从今天开始，她要主动大胆的学那些礼仪。 不为别的，为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她都不能退缩，不能原地踏步。 那她们练的武，学的知识，她也要学，一样都不能落下。 如意的话传进东方瑾耳中：【这个顾玉梅不错，有这样坚贞不渝的母亲，那两个儿子也不会错。】 【嗯，城霖说，以后咱们要是去京城这里，就交给她们母子，小辉就跟着景烨。 看来，买人的事儿该提上日程了。】 【嗯，家里确实冷清了些。就如龙二说的，家里没有传话的。】 陆西和沈齐军进来的时候，东方瑾她们还没有动筷子。 “一起吃，吃完再说。” 陆西也没有客气，挨着君祁睿旁边坐下，他身上凉，就没有坐三个孩子身边。 他刚坐下，顾景烨拉着妹妹和沈齐辉给他行礼：“阿西叔叔安。” 陆西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东西：“不错，这礼仪学的很好。 这是叔叔和县令伯伯这次走访带回来的稀罕东西，给你们吃。” 顾景烨没有拿，又行了一礼：“谢谢阿西叔叔。” 顾玉梅看到自己小儿子那动作，刚还惊慌的心一下安定下来。 她小儿子什么时候有这等能耐了？这才多久？ 再看自己的大儿子，更是有了不一样的变化，这……她这是走了什么运道。 这时又想起她相公生前的渴望，读书吗？ 她的两个儿子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读书的机会，她还不用为孩子读书的银子发愁，教他们的还是一位秀才老爷。 东方瑾帮着打开，这纸就跟现代的牛皮纸颜色一样，但是比牛皮纸软。 “是什么？” 陆西拿起一个肉包：“朝阳花籽，说是这东西是鹰族北部高原的特产。 我们这次顺水而上，同去的还有颜院长和几个明年参加春闱的几个学子。” 第159章 葵花籽 “在青山府遇到一堆商队，他们是咱们灵安县的牲口贩子。 在青山府码头遇到点儿麻烦，正好被咱家公子遇到，就出手相帮。 那人为了答谢咱家公子，就给了一袋朝阳籽。这东西吃着香，还有些甜味儿。” 东方瑾打开后，看到里边的东西，果然和她是她想的东西，葵花子，瓜子。 自从如意出现后，她脑子里突然出现的字幕就也没再出现过，现在倒挺怀念的。 如意突然说：【你可以自己看呀，用意念，神农百草集就会自动打开你想要的东西】 【不了，我觉得现在挺好。】 东方瑾拿起一颗，开始嗑……嗑了半天才嗑出仁来，生的。 多少有些尴尬。 还好他们没有注意到。 不然这人就丢打发了。 看这里瓜子仁饱满，雀跃的说：“不错，可以种，大面积的种。” 这又是一个新发现，她空间还真没有这东西。 看着顾采薇也要拿：“别吃，吃饭，这个是生的，想吃一会给你炒熟了吃。” 陆西在东方瑾拿起一个朝阳籽吃起来的时候，他提着的心就落地了。 她知道这是什么，看来，他家公子又赌对了。 几人吃完早餐，君祁娴带着沈齐辉，顾景烨和顾采薇离开。 顾玉梅跟着君文蕙收拾完厨房，就主动离开，她看的出来，他们有事儿要说。 东方瑾坐在餐桌前没有动，把葵花籽向陆西跟前一推：“是为了这个来的？” 这家伙吃饭这狼吞虎咽的架势，她都怀疑，他来之前饿了几天。 就凭这吃相，找她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然他不会吃的这么稳当。 陆西喝下一口豆浆：“不是，是我家公子的那个师兄，也就是广临府的知府，他昨天突然亲自来衙门找公子。 你之前不是说会制茶吗？那天回去之后，公子就给他写了一封书信。 还有一封给京里，让他老师给姚师兄打声招呼，顺便提了君家的事儿。” 陆西说完，对着君祁睿和他母亲，说道：“永昌县县令陈志峰和他的一党，包括陈家九族族全部流放宁古塔。 那一家子也在陈志峰的九族之内，也跟着去了一个都没有落下，包括陈家村三分之二的村民。 陈家的所有财产充公，姚知府说，你君家的宅子铺子已经卖给他人多年也要不回来，也没法归还。 再有就是，既然当初他们不承认你们，就当做不认吧，这样对你们也好。 咱家公子也说了，那些东西你们就不要再追究了。 就和当初你们来灵雾村落户时，的说词一样，家里落了难，君祁睿的父亲遭难去了。 这样你家也不会再受牵连，就是君祁睿以后怕是不能再参加科考了。 我家公子还说，君祁睿在村里开学堂的话，还是再慎重考虑一下……” 后边是什么，这个就不用他说了，君祁睿自己明白。 如果他要是在村里开学堂，以后要是有孩子考童生，秀才什么的，这个启蒙老师是必须要写进档案的。 启蒙老师的人品可比学生家里的长辈，父母还重要。 他不能害人，不能害了自己一家，更不能牵连无辜。 君祁睿秒懂，他现在已经一点也不在意了，更是没有了刚来顾城霖家时的那种彷徨。 现在跟着东方瑾相处长了，他觉得自己有多种路选择。 离他最近的一条，就是给东方瑾当账房先生。 这个职务，不看出身，即便是奴籍的人也能做。 君文蕙的心里现在比君祁睿这个儿子想的都开，听到那个人一家子都流放极寒之地，她心里无比的痛快。 更没有多余的情绪，就如陆西在谈论别人一样。 君祁睿没看到母亲难过，母子二人相视一笑，起身给阿西行礼。 君文蕙十分感激的说：“听县令大人安排，我们一家不认识姓陈的。 民妇夫是家里独女，招的上门女婿，那人已经遭遇不测，死了。” 她说出“死了”那俩字时，可以说是咬牙切齿。 东方瑾听到这个消息，也暗骂痛快，真是恶人有恶报。 九族流放宁古塔？该！ 天道有轮回, 苍天饶过谁！ 陆西没有躲闪，受了她们母子这一礼，有些严肃地说：“我家公子说了，要是你们是现在这个态度。 就让属下转告你们，我家公子让你们安心在顾家待着，只要你们真心待这一家子，以后不会差。 就算以后陈家狗急了跳墙，攀咬出你们，我家公子也会保你们不受牵连。” 君祁睿拱手行礼：“谢县令大人。” 这一刻，他已经确定，顾城霖怕是不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这么简单。 龙二他们，怕也不仅仅是因为小瑾手里的东西。 君文蕙听他这么说，屈膝行礼：“谢县令大人。” 陆西这次躲开了他们的行礼，示意他们坐下，之后看向东方瑾。 “瑾姐儿，你看，你要不要去趟广临府？” 东方瑾摆手，果断拒绝：“不去，这青黄不接的，去那里干嘛？ 再说，制茶现在也不到时候。 你回去告诉你家公子，等明年开春再来找我。 嗯，就清明节前半个月吧。对了，从这到广临府几天？” 陆西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这么说，但公子说了，听她的。 “走水路，三天。” “嗯，够了，那就清明节前十天吧。到时候你们来接我，那个时候我去正好。” 陆西持着怀疑的表情：“那我就这么说了？” 东方瑾对他翻了一个白眼：“嗯，现在去没用，有茶也炒不出那个味儿来。 就别白白浪费那些东西，到时候，只要你们配合，别让人捣乱就行。” 陆西点头：“这个你放心，那个姚知府在他们姚家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说着指着瓜子：“这个呢？” “这个叫瓜籽、葵花籽、向日葵、转莲、太阳花、转阳花、丈菊。 因为它的花朵在一天当中，是会随着太阳光而转动而闻名。 这个籽，有很多用处。这个我就不一一解说了。 你家公子要是想普及种植，可以，葵花籽在各类土壤中均能生长。 从肥沃土壤到旱地、瘠薄、盐碱地均可种植，而且它还有较强的耐盐碱能力。” 陆西震惊的站起来，要知道他家公子以前在广临府当县令时，那个县东边就有不小面积的盐碱地。 那里，可是成了他家公子一块心病，这下好了。 “这东西这么好？它的用处呢？干什么用？” 这可不是粮食，要是种出来，它能干嘛？能帮到当地百姓吗？要是不能，那种它也没有用呀。 东方瑾斜睨了他一眼，这心操的，一个个的都被陆云卿那温润如玉的表面给洗脑了。 “这个是一种零食，再有就是做各种糕点也会用到它，最主要的是榨油。” 第160章 这东西真的能榨油? 陆西伸手抓起一把瓜子，一脸的好奇：“这东西也能榨油？跟芝麻一样？” 他这么一惊一乍的，弄得君祁睿也好奇起来，伸手也拿起一个瓜子，剥开，放进嘴里吃起来。 确实香，还隐约有点儿甜。 陆西看着手里的瓜子，看了又看，又不确定的问：“这东西真的能榨油？” 如今那芝麻油，听说京里的都供不应求。 陆东传信过来说，香油的订单都已经排到明年秋天了。 这会儿又出来一个榨油的东西，那…… 东方瑾被他这咋咋呼呼的给吓了一跳，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是…… 这才哪儿到哪儿，玉米也能榨油，大豆也能榨油，茶果也能榨油，还有花生…… 想到这里，也不是知道林里正叔发现了没有。 这能榨油的东西多了去了，岂会是你们这些古人知道的？ 在现代，人们吃的油那都是五花八门的。 “你回去让你家公子给我送点种子过来，明年我先种。” 陆西向后倒退一步，防备的看着她：“瑾姐儿，我家公子也有庄子，这点种子怕是也不够。” 榨油呀！这可是暴利，他必须要给公子留下。 君祁睿：“……”这货要卸磨杀驴？ 这是你财迷的时候？ 你这刚套出话，至于怎么种，怎么榨油还不知道呢，你确定要这样？ 这心眼长得是不是偏到脚趾了？ 君文蕙在一旁则是捂嘴偷笑，这一个个的，真逗。 东方瑾：“……”几个意思？ 这驴还没上磨呢，就想着杀了？ 眼神儿不善的看向陆西，把那包瓜子向他跟前一推，冷冷淡淡的说：“你可以带着你的东西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早点，给十两银子。” 陆西怔愣在当场：“瑾姐儿，你咋还讹上我了？我说的是事实呀？” 君祁睿摇头，这缺心眼的。 伸手把瓜子又挪回来，看向陆西：“你把今天的事儿如实告诉你家公子就行。 记着，要一字不落的说，你家公子会告诉你原因的。” 呵！ 小瑾不能拿你怎么着，就把你留给你家公子吧。 嘿嘿，他何时也成了“黑芝麻”馅儿的了？ 不过挺过瘾的。 这糟心的二货，还有那财迷的程度不亚于顾景烨。 这知道顾景烨是城霖兄的儿子，不知道还以为是这货的崽。 只要提银子，这家伙比谁都紧张。 那小表情简直和顾景烨一模一样的。 陆西看着东方瑾，死死的盯着他，还有一脸的不善，他做错什么了？这脸变得。 想着，赶紧起身，匆忙离开。 十两银子？他没有，他早上从不花钱。 君祁睿起身想送，刚出门，哪里还有陆西的影子。 糟心的！ 无奈的摇头，这速度，进屋坐下，看向东方瑾：“小瑾，这些咱们留着种吗？” 东方瑾“噗嗤”一口笑了出来，她早就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扔进空间几个。 这东西成熟就是一盘，比玉米粒都多，周期的话，如意已经说了，现在在空间那片黑土地上最多就一个多月就能成熟。 “我要是不这么说，就他这死脑筋，非得让我说出个子丑寅卯出来，更得让我去县衙一趟不可。 这大冷天的，我才不会去。 再说，我说的也是实话，这个时候也不是采茶的时候。 采茶最佳的时间，就是清明节前后，有的茶在这个季节采茶，炒出的茶味道最好。” 君祁睿也更加好奇起来，要知道，原来他君家也有一片茶林。虽然只有百棵，但是也是他家来钱最稳的来源之一。 “为什么要选清明前采茶呢？” 清明节可是祭祖的日子，多不吉利。 东方瑾看着他们母子一脸的好奇，便说：“这是源于茶树经过了漫长秋冬季节的沉寂，春季正是生长爆发期。 这个时候长出茶叶的嫩芽和嫩叶最为鲜嫩，也是采摘的最佳时机。 采摘时应注意只采摘顶端的嫩叶和嫩芽……” “而且清明节前后的茶叶品质最佳，因为此时的气温适中，雨量充沛。 茶叶嫩度高，芽叶细嫩，色泽翠绿，香气高雅，味道醇厚，是一年中茶叶品质最好的时期?。” “清明前的茶也叫清明茶，也是春天大地复苏的第一批嫩芽，没有经过污染，没有害虫危害过。 这春茶大多数是单芽，一个芽和一片叶子最初发育。 再有就是，一芽两叶，一芽三叶之分。” 君祁睿虽然不是很懂，但是觉得这是茶叶的一大新的改革。 “以往我们这边采茶都聚在秋天，立秋以后才开始，有的在秋分就开始了，毕竟秋天寓意好，丰收的季节嘛。” “其实这茶一年四季都能采摘，只要采摘它的嫩芽即可。 可是，论品质和口感，还有药用价值，春天的比较好。” 君祁睿点头。 君文蕙看着她们俩，有些急切的问：“那也得让睿哥儿去趟县衙，谢谢县令大人和姚知府帮我们一家。” 东方瑾想了一下，点头：“蕙姨，您把这包子油条各装一半，再去库房拿两袋鸡米花和两袋鸡块，让小军驾车拉着睿哥去一趟。” “嗯，我想那个广临府的知府也在，就再拿两罐茶叶，这样比较有说服力。” 君祁睿赞赏的点头：“对，不然就凭陆西的话，那个姚知府很难信你的话。” 小瑾的茶还真如她刚说的那样，他敢肯定，只要姚知府喝了这茶，肯定信小瑾的话。 …… 他们不知，现在的姚知府就和陆云卿在争夺东方瑾送的茶。 他自从喝了一口之后，就信了，他家的茶缺工序，他百分百服了。 所以，他一定要把这制茶的方法拿到手。 …… 君文蕙高兴地起身，说道：“我再摘些菜，给县令大人带着，他最喜欢吃那个小番茄了。” “您看着办，”东方瑾安排完，就去了顾景烨的房间。 这几天因为下雪，孙家的几个孩子都没有过来，她也没有检查几个孩子的功课。 龙二看到她进来，说：“你这豆浆可比宫里的好喝。” 东方瑾笑呵呵的说：“好喝就多喝点儿。” 心道，能不好喝吗，自己不管在泡豆子的水里，还是煮豆浆的水里都加了五行泉。 不好喝才怪，常喝还能改善身体呢？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宫。” “等城霖回来以后，那样，京里也平静一些。” 东方瑾想着顾城霖回来怕是已经过年了：“你不回京参加宫宴？” 龙二叹气：“宫里已经好几年没有宫宴了，每年过年，就只有敦亲王一家陪着主上过。” 东方瑾也不好说什么，这么惨的皇帝怕也是这架空史上第一人了。 想着，东方瑾拿出一个大箱子出来：“呐，看看，这个惊不惊喜？” 龙二看着这个金丝楠木的大箱子：“什么？” 金丝楠木？ 第161章 惊不惊喜? 这可是皇家专属的东西，这可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 东方瑾坐在他对面，狡黠的笑道：“不是说要给你惊喜吗？哝，自己看，超级惊喜的呦。” 龙二被她这表情勾起了好奇心，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不是惊喜，不能打开。 但是最终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手不由自主的打开箱子。 “嚯！” “啪”的一声，龙二快速又把箱盖盖上，他看到了什么？ 吓死爷了，这是他出现幻觉了？ 猛的抬头看向东方瑾，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东方瑾看着他这德行，憋笑：“如何？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龙二吞咽着口水，颤抖着双手，这不是惊喜，是惊吓！ 想着再次打开箱子，看到里边的东西后，确定不是自己出现幻觉。 又快速把箱子盖上，这次真的刺激到了。 舌头打着卷：“你……你赶紧……的……收起来。这……这东西，可……可不能让别人看到。” 郑泗瀚这老匹夫真是胆大包天，这是……这是要……难怪…… 难怪处处针对主上，难怪一心想让大皇子最上那个位子。 呵呵，就大皇子那个花痴，能坐上那个位置，那以后还不是郑家的？ 东方瑾看到顾景烨和沈齐辉说笑着走过来，也就不再说什么，把箱子收进空间。 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的问：“你什么时候走，我再给你那些东西，这件东西也一并给你。”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觉得经她昨晚闹出的动静，京城怕是不会平静。 龙二也看到两个孩子，运起内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摆手：“不要了，那些首饰什么的我要了也没有用。 银票什么的，我拿了不少，至于那个箱子，还是暂时放在你这里。 等我回去禀报主上，再定夺。” 他现在还不能露面，经过昨夜的动静，他要是回去，难免不会让人怀疑这事儿与他有关。 东方瑾盯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人还挺鸡贼的，不过…… 就放在她这里吧，确实安全。 “小娘，龙二叔。” “婶婶，龙二叔。” 东方瑾走过来，把纸给他们拿出来，放好：“你们练字吧，小叔有事出去了。” 顾景烨没有动，看着她，语气有些不瞒：“小娘，千字文我也背下来了，您看什么时候教我七言诗。” “刚教你的也会背了？” 顾景烨点头：“会了。” 沈齐辉眨着一双大眼睛：“婶婶，我也会背了。” “哦，也全会了。” 沈齐辉背着小手，摇头晃脑的背起来：“登鹳雀楼：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画：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 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 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寻隐者不遇：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东方瑾伸手点了一下他的小酒窝：“不错。” 这小子聪明，学什么都快，活泼。这性子和顾景烨正好互补。 说完看向他们两个：“那今天我就教你们七言诗。以前教你们都是五言诗，这个可是有些难度。” 顾景烨有些小兴奋：“小娘，我要学。” 沈齐辉也很激动：“婶婶，我也要学。” 东方瑾拿起铅笔，边写边读：“好，听好了。小池，泉眼无声惜细流，树荫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这首诗的意思是，泉眼悄然无声是因为舍不得细细的流水，树荫倒映水面是喜爱晴天和风的轻柔。 池塘里的小荷刚冲出水面露出尖尖的角，就有一只调皮的小蜻蜓站在它的头上。 你们不仅会背下来，也要写下来，更要默写下来，知道吗？” 艾玛，这直接抄书作弊的感觉越来越熟练了。 这脸皮厚的，自己都感觉无所谓了。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知道。” 龙二看着他们：“你这学问都快赶上国子监的祭酒了。” 东方瑾斜了他一眼：“你多想了，你不记下？” 她这是为了谁？ 还不是想通过教孩子，把信息变相的透露出来，给你家主上？ 不然你家主上能这么安心拿？穷的叮当响，还不如一个臣子家里富裕。 她咋感觉这补运是个好漫长的路要走…… 【就得慢慢来，要循序渐进。】 【知道。】 龙二摇头：“不急，等小石头写下来，我一并拿走。” “呵，原来你在这里等着呢，那你是不是该给你大侄子买些纸？ 我们不要好的宣纸，能练字用就好。” 龙二笑道：“这个好说，多大点事呀，以后大侄子的纸，我包了。” 东方瑾一拍手，伸出大拇指：“龙二哥大气！” 顾景烨在听到他以后用的纸龙二叔给买了，高兴的给他斟了一杯水：“谢谢龙二叔。” 沈齐辉也跟着道谢。 龙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你这小子什么时候不这么财迷就好了。 赶紧写诗去，写好了二叔要检查你的功夫。” 顾景烨眨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笑眯眯的说：“好。” 以后他们练字的纸省了的小娘花钱买了。 东方瑾：“……”这财迷的。 纸省的买了，笔墨呢？那还没找落呢？ 不过想到空间里那些笔墨纸砚，哈哈，够这几个小家伙用十几年的。 她可是端了武国公府的一家书斋。 想着，伸手把一边盒子里提前打印好完整版的《千字文》递给龙二：“我知道你们有自己送信息的渠道。” 龙二接过来，慢慢的翻开，那动作轻柔的，就好像这沓纸就跟自己媳妇一样。 东方瑾…… 至于吗？ 就跟上次她给那本完整版的《三字经》时，龙九也是这德行。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临近中午 君祁睿和沈齐军回来时，还有个人跟着。 东方瑾看到刘喜，笑意盈盈的走过来：“稀客，你怎么这天过来了？” 刘喜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瑾姐儿，家里的东西太多了，我就给您送过来。 余下的，我媳妇说了，等过了年，开春与新鲜的新菌子一起送。” 东方瑾没看到他家老牛，诧异的问：“你就这么走着来的？你的牛呢？” 刘喜又挠挠头：“外边到处都是雪，晃眼，我就没有用它。” 东方瑾…… 算了，这家伙的脑回路……她真的没法理解。 “小军，你把这些东西都放到门口第四间的屋子里。” 君祁睿看着竹筐里的干菌子：“这些蘑菇拿出来多泡些，我和齐军买了几只鸡。” “秀才老爷这是又当活雷锋去了？” 第162章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沈齐军憋笑：“在城门口遇到一位爷爷，他提着一筐鸡卖，说是卖了这些鸡买粮食…… 在半路遇到孙兴叔给平安酒楼送货，他把那只老母鸡要走了。” 东方瑾看向别扭的君祁睿，笑道：“行，以后看见就买，我给你报销。” 刘喜走过来，对东方瑾说：“我搬吧，他还小。” 东方瑾知道这家伙疼孩子，更是一个妻奴：“你们一起搬，搬完过来吃饭，吃完饭再走。” 刘喜连忙摆手：“那可不行。” 他媳妇可是再三嘱咐，不能再连吃带拿的，不然饶不了他。 东方瑾知道他的顾虑，这边家家户户的粮食都不够吃，每次来在这里吃饭，他回去就挨媳妇训。 语气有些严肃：“放心，我家饭够你吃的，别推脱，不然我可不给你结账。” 刘喜一听不给他结账，这怎么行：“这……唉……” 见此，君祁睿憋着笑，对东方瑾说：“县令大人说，以前在县衙后厨干活的有个姓赵的。 他家里人也收了不少这东西，还有大量的姜，让我问问你还要吗，现在都在县衙后院堆着呢。” 东方瑾这才想起，当初和她一起参与做芝麻酱的几个人都去了京城，包括这个赵财。 “回头让小军拉去，小军，自己去县衙敢吗？” 沈齐军小胸脯挺得直直的：“敢，城霖叔已经带我认识了李叔他们。” “那就好。” 午饭 四个热菜，两个素菜，菠菜鸡蛋汤，米饭，馒头。 吃完饭后，刘喜连吃带拿的，心里忐忑的走了。 在路上，边走边看着推车里的东西，一袋子精米，一袋精面，一块羊肉一块猪肉，一篮子糕点和一包糖果，他家每人一匹布，他不想要的。 可是他不要，恩人就不给结账……他这次回去自己的这双耳朵怕是又要受罪了。 想着，回头看了一眼那所大宅子，转身，弯腰鞠躬，起身紧紧的抿着嘴，红着眼眶推着车大步离开。 …… 顾玉梅清洗着那些蘑菇：“我还真不知道这东西这么好吃。” 君祁娴笑吟吟的说：“炖鸡吃也好吃，不过我还是喜欢涮锅子吃。” 东方瑾看着这些东西，也眉开眼笑的说：“喜欢吃，咱们明年就多留下些，其实这三个木耳咱们自己就能种。” 顾玉梅拿着一朵木耳：“沈家庄后边的大山里，这种东西有的是。 不过这东西都长在那些糟木头上，一堆一堆的，尤其是雨后，这东西更多。” 东方瑾再次听到她说这话，接茬道：“这其实也是一种菌子，就长在枯木上，听说椴木长这个最好。 玉梅姐是有想帮助的人？” 东方瑾知道她有意无意的来回拨弄这些东西，也一再强调沈家庄的后山这东西有的是。 她知道，她们娘三个也不会再回去，唯一的就是，她想报恩。 顾玉梅：“……”有些尴尬。 她没想到小瑾这么敏感。 想了一下，点头：“沈家庄的沈丁家，说是邻居，但又与小军奶家隔着两户人家。 他媳妇儿是个能生的，还生的都是双胎。 从进沈家门后，这些年一口气生了五胎，但是每胎生的却都是闺女。 她家那对大闺女比小军大一岁，十三了，去年卖给了东安县一户富商家里。 人家就看上他家这对双胎，说是给他家女儿找丫环。 开始他们家不想卖，这卖孩子终归还是不好听，只是实在是家里没有吃的。 那个牵线的人说，那家人还不错，他家女儿才六岁，也不大，说沈丁家闺女过去也不会被欺负。 沈丁两口见她这么说，就同意了。” 说到这里，顾玉梅声音哽咽了一下：“他家都那样了，在我们三口被赶出村的时候，他媳妇还躲着那些人，偷偷的给了小辉两个窝窝。” 东方瑾听到这里，心里也有些难过，卖儿卖女？ 她无法理解，但是顾玉梅因为这个，说明她是个懂得感恩的。 “你想帮就帮吧，不过你别出面，让小军偷偷的去。 到明年开春，刘喜送蘑菇的时候，让小军拿着新鲜的去，那个好分辨。 等他们采收完是送到你们县里的平安酒楼，还是送咱家来都行。” “好，这样，我心里就舒服了，不然这心里总是不得劲。” 东方瑾很满意她的想法，如意说的好，这样的母亲，两个儿子也不会差。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下午 龙二带着他们几个练武，这次君祁娴也加入其中。 君祁睿看着开朗活泼的妹妹，敛下眼帘，姚知府说的他们都明白，陈家的银子他们一文钱都不会要。 宁古塔吗？这辈子就在那边待着吧。 费尽心思夺他家财产，那如今呢？ 想到那家人的口供，杀他们吗？杀人灭口？ 呵呵，他长这么大，那人是有多忽视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路痴，呵呵…… 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是路痴，不然他和母亲、妹妹已经是那些杀手的刀下魂了。 更加庆幸他路痴的走到这里，看到他娘亲脸上的笑，这是他以往很少看到的，以往也常笑，但是那笑容带着哀愁，和悲伤。 因为今天是冬至，一天当中最短的一天，但是，夜里却是最长的一夜。 晚饭大伙儿包的饺子。 冬至的饺子夏至的面，这都是华夏传统节日的必吃的食物。 晚饭后 东方瑾进了空间，顾城霖不在家，她总觉得家里缺点儿什么。 “契主，快来看。” “怎么了？” “我在这张龙塌的暗格里发现一盒书信。” 东方瑾快步走近，看到院子里堆成小山的东西。 她就想起那句话，真是旱死的旱死，涝死的涝死。 这些东西她得尽快送出去。 她听龙二说，东临国自从盛德帝登基以来，国库就没有超过二十万两银子。 不管用到哪里去了的银子，那都是补了东墙补西墙。 当时她还不信，一个国家的国库竟然这点钱，那能够给那些人发俸禄吗？ 看看这堆东西，咱不说那些金砖，就单单这些金元宝就得达到千万两吧。 如意指着那些东西：“金元宝八千万两，银元宝三个八千万两，还不算那一箱子零零散散的银票。” 东方瑾：“……”无语。 什么叫三个八千万两。 说两亿多不是很省事儿？ 不知道盛德帝知道会怎么想。 她可真不想给都他呢。 如意抬着小脑袋：“把有记号的给他，剩下的一点一点的给，不能都给。” 东方瑾耸肩，她是真心都不想给，给了他，肯定归国库。 要是哪里有个灾有个难的，难免不会再养出一批新的贪官污吏。 她得把这些钱用到该用的地方，让这些钱不转弯，直接送到需要的人手里。 哼，这些钱在她手里，她得做主！ 如意不知何时飞到她身边：“你想的不错，但是……你看着办吧。” 但是什么，她没有说出来。 这界灵也会玩文字游戏了？ 第163章 清点胜利品 东方瑾：“……” 无语极了，也心塞极了。 “我说，你能不听我的心声吗？” 如意一脸不解的看着她：“我也不想呀？” “你就不能不听？” “嘿嘿，习惯了，以后注意，一定注意。” “切。” “呐呐呐，看看，这郑泗瀚那老瘪犊子竟然通敌叛国，妥妥的卖国贼一个。” “哦，我瞅瞅，”东方瑾不可思议的接过它手里的书信。 看到里边的内容后，东方瑾沉默了，愤怒了。 这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真是什么都敢说。 “你说，这老帮菜龙袍都做好了，他还干着通敌的事儿。 你说他要是真当上皇帝，屁股底下的那把椅子能坐多久？” “这老帮菜特么的脑子有坑，我看。你内讧能理解，你要是能造反成功那是你的本事。 历史上也有……成王败寇，造反成功的。 可这让敌国残害守边疆的肱股将臣，这以后谁给还他守国家？这不是脑子有坑是什么？” “呐呐呐，还有这个，是给西凉国的战神王爷齐鲁和周武王齐汉的。 还有苍莫国摄政王莫震天的，给匈奴的耶律达的书信最多。 再有就是这个账本，都是各州给武国公的孝敬。” 东方瑾坐在一个箱子上，盘腿看着那些书信。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关系网拉的有点大，可以说不满整个东临国，还都是有实权的。 这盛德帝危险呀！ 难怪郑泗瀚这般大胆妄为，这般有恃无恐。 越看越气愤…… 这武国公郑泗瀚和这些人的书信来往中说，他承诺等他坐上那个位置，就把飞鹰关的临近的五座割让出去。 西洲龙虎关五座城池割让给匈奴，和北州雁门关的三座城池割让给苍莫国。 这得多少土地？ 这就让那老瘪犊子上嘴唇碰下嘴唇给送出去了？ 那，那些百姓怎么办？不得任意被那些人欺辱？ 靠！不能忍！ “这个卖国贼，还想把赫连军用尸骨堆起来打下的土地，就让他这么给出去？ 这老匹夫，他奶奶的……如意，姑奶奶我忍不了了。 我发现昨夜抢的少了，应该连个门框都不给他们剩。” 如意拍着她的肩膀：“你消消气，咱把他家老底都端了，你说他还能蹦跶多久？” 东方瑾憋着这口气难受，她从小就跟那些军人打交道，深知那个时期那辈人的艰辛和付出怎样的代价。 对于卖国贼，她绝对不能忍，也忍不了：“我不管，要不今夜咱们再走一趟？不然我心里这火发不出去，不得劲儿。憋屈！” 她是真的憋屈呀，心里的火发不出去，她怕把自己憋死。 如意也发现了她的气息变化，这股无名火要是发不出去了，以后对她的修行也是阻碍。 那可不行，谁也不能阻止它长大。 “可以，但是你别喊龙二，就你自己去，我给你使用传送阵。” 东方瑾一脸的震惊：“你这里还有这宝贝？” “嘻嘻，刚发现的，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瑾姐儿，你没发现，咱家的地，大了一圈吗？” 她坚决不能说原因，这样有暴露的嫌疑，这个契主懒，要是因为这个，她罢工就不好了。 东方瑾起身，站在箱子上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有吗？” “有，虽然只有三寸，但是那可是一圈。” 东方瑾：“……”三寸？ 那是多少？ “就是你的……我手掌大。” 东方瑾盯着它的小手，无语了，就这点？跟个蛋挞似的。 “你的传送阵呢？是什么样的？” “呐，就这个小彩球？” 东方瑾拿着它手里如弹珠大小的彩色玻璃球：“你确定这是传送阵？” 她外婆家，这东西她有一铁盒子，都是她儿时和苏锦言几个玩的。 “那当然，你把它捏碎之前，在心里默念你想去的地方，它就把你传送到哪里。” 好东西呀！ “你有多少？那我到了地方，回来呢？” “呐，这个乾坤袋里都是，回来的时候，用它也行，用如意毯也行。” 东方瑾接过她手里的小号乾坤袋，这个可比装种子的精致多了。 “这个兴发粮行是武国公暗部的产业，如意，我想都给他端了。 还有这些名单上的人，我想都给他劫了。” “这不快过年了吗，咱们也让那些吃不上饭的人家，过个饱年。 反正他们也饿不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瑾姐儿，按着你说的，这些传送阵怕是不够用。 万一以后……我说万一哈，你不想留着备用？” “如意，你主人我有分寸。今天夜里抢的咱们就送到边关去，顾城霖带去的东西怕是不够。 之后我们每天夜里，就去抢，抢完就顺手发出去。” “可是口袋不够吧？” “如意呀，你也有比我还糊涂的时候？粮店附近肯定有卖的，咱们给他店里留钱不就好了。 呐，这些银子不就派上用场了。嗯，正好把顾城霖给接回来。” 如意打趣道：“想你男人了？” “算是吧，主要是没了暖被窝的，这被窝里凉。” “你倒不避讳。” “跟你一界灵避讳啥？” 如意又拿出一个纸条：“呐，郑泗瀚这老毕登竟然就是抢粮草的人，瞅瞅，瞅瞅，永州，好，很好。” 东方瑾拿着那个本子，指着永州说：“永州州长曹百顺是郑泗瀚一个侧室娘家哥哥。你说，他富不富？” 如意拿着那张纸，抖了抖：“走，咱们就先拿他开刀，铁矿既然是他发现的，那他附近肯定有铸造坊。 弄不好还有别的发现，咱们给他一锅端了。” “我想也是，永州离京城远，也不易被人发现。” “那咱走起？” “走起，我先出去。” “不用，通过如意界，目标更加准确。” “还能这样？” “别忘了这里是哪儿，这个空间叫什么。” “走吧。” 东方瑾说着，就捏爆了手里的彩球，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她就是感觉到一阵眩晕。 下一秒，她就站在一个空旷的院子里。 顿时一阵寒流袭来，东方瑾立刻闪进空间。 “好家伙，这边真冷。” 如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忘告诉你了，传出去的地方是外边。” “这都不打紧，只是，这边太冷，风也大。”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那刺骨的寒风还是感受到了。 她清晰的看见地上还有一层薄薄的雪，那刮过的风都打着旋，还呼叫着。 想着这里离边关不远：“那些大衣现在有多少了？” 如意噘嘴，表示不满：“目前有三万件。” 东方瑾皱眉：“还是不够。不过。永州既然这么冷，那永州州府里，肯定有不少御寒的东西。” 然而，她眯着眼，阴恻恻的笑道：“哈哈，曹百顺，今天姑奶奶我就让你白顺。” 如意也学着她的样子，笑道：“这个可以有。” 第164章 武国公吐血 说着，她手里多出一件羽绒服给东方瑾：“我目测过了，这个比较暖和，里外多穿些。” 东方瑾接过这件羽绒服，这还是她和那几个损友去哈市滑雪时买的。 只可惜，装备都买好了，没去成。 戴上口罩帽子，把自己裹严严实实的。 如意：“你注意安全，我给你指路，这府里的暗卫也是个懒得，只要你不闹出动静，就惊动不了他们。” 东方瑾给她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知道了，说完，便出去了。” 如意：【瑾姐儿，向着西北方向走，哪里有好东西。】 东方瑾看着周边的事物，只有地上的雪反应过来的那点薄弱的光，她还真分辨不出来方向。 【西北方向是左还是右？】 如意…… 咋还受君祁睿传染了？ 【前走，见路口向左，走到头就是。】 东方瑾按着它指的方向快步走着，现在是夜里九点半左右，这永州州府里怎么有些荒凉。 【这边确实荒凉，这个曹百顺还是挺聪明的，这么大的府邸，住人的地方只用了三分之一。】 东方瑾心想，这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郑泗瀚那老帮菜的龙袍都做好了，他的这些亲信，不得低调？ 就在她在永州州府劫财的时候，京城可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来武国公府登门拜访的也是络绎不绝，门口更是人山人海的看热闹。 时间倒退，皇宫。 盛德帝看看时间，到酉时了，他已经拖了一天的时间，也不知道龙三他们查的怎么样了。 想着就给安顺一个眼神。 自己按了按头，猛的起身，愤怒的离开。 做戏得做全套，不能让郑泗瀚这老匹夫发现端倪。 这些天，他天天如此，从未间断，只是今天表现得比以往更加急躁，无措了一些。 这些表现，在那些人面前，这是正常表现。 安顺秒懂，上前盯着一张无奈，似生无可恋的苦瓜脸，看着在场的各位大臣。 把那种无可奈何的愁容演绎的淋漓尽致：“各位大人，今天就到这里吧？ 您几位也看到了，东州的雪灾和送往龙虎关的那点粮草……哎……一直没有头绪。 陛下最近也是寝食难安，诸位也好给想着好个办法。” 武国公盯着盛德帝离开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寒意，之后又看了一眼对面的敦亲王苍南息、帝师慕演廷和镇国公赫连臻。 什么话也没有说，衣袖一挥，转身离开，等着，到时候，你们一个算一个。 他一转身，跟他一党的几个官员，也都纷纷离开。 等他们走远，敦亲王坐下，盯着议事殿的屏风：“渊儿，出来吧。” 他这么一说，帝师和镇国公也看向那个屏风的方向。 盛德帝顶着那张犹如天神下凡的俊脸，笑意盈盈的从屏风后边走出来。 跟着他出来的还有长孙澜，和华云书，赫连硕和龙一。 “皇叔，老师，老将军坐。” 敦亲王看到长孙澜和赫连硕就知道，今天比以往晚了半个时辰怕是和武国公府有关。 敦亲王剑眉星目，气宇轩昂，那一身不输于盛德帝的气势看着出来的几人：“渊儿，武国公府闹出的动静，你知道是谁做的？” 盛德帝摇头：“皇叔，渊不知道，但是知道武国公府失窃了。” 帝师慕演廷为人和蔼，看向他们几个，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布满皱纹的眼角，在他的笑容里，显得格外慈祥，就像一棵能够遮风挡雨的大树。 他见皇帝这么说，心里也有了计较，这苍凌渊可以说在他膝下长大的，他的一行一动，他比谁都清楚。 笑着问：“谁这么能耐，还能在他家层层暗卫中偷东西？” 盛德帝面对这位慈祥的老人，心里升起一股愧疚，但依旧摇头。 慕演廷见他这表情，依旧笑了笑，但是他也能猜到一二，不过他对苍凌渊的这个举动很满意。 敦亲王看向龙一，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口吻：“那爆炸声怎么回事，你别说你不知道。” 他们几个这些天一直在武国公府找东西，别以为他不知道。 龙一单膝跪地：“王爷，属下是知道一些，但是，不确定。” 于是，他就把五更天在武国公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但是没说他们是在找龙袍，就说听说武国公府有别国探子潜入。 他们在秘密查找那人的藏身之地，这也是他们几个和主上商量好的说辞。 敦亲王盯着龙二，蹙眉，他总觉得这小子没说实话，但是他也没有过度追究。 “你说喊你们撤的那人是龙二？” 几乎是他的话刚落，大殿里就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单膝跪下不等皇帝开口，他就急着汇报：“陛下，武国公在宫门口吐血晕倒，被郑禄年匆忙带走。” 盛德帝身体前倾，眯着一双桃花眼，不怒自威：“哦，可听到他们说什么？” “是小国公郑禄年，看到郑国公出来，快步上前耳语了几句，属下不知他们说了什么，之后郑国公就吐血了。” 他这么一说，大伙儿都陷入沉默。 长孙澜这时开口：“今天一天龙五的人频繁来报，说武国公府丢失的东西数量可不少。 听说厨房那边的几个仓库几乎是雁过拔毛，至于重要的东西……” 龙一强调道：“澜世子，还有白虎街的几家铺子也是被偷的空荡荡。” 盛德帝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半晌，看向长孙澜：“清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去看看，这老匹夫丢了什么，竟然气的让他吐血。” 长孙澜看向他：“陛下，您不召龙二回来？” 把他召回来，一问便知，还用他费心去查？他现在手里的人手不够用呀。 盛德帝刚要说话，又一名影卫出现：“陛下，武国公府几乎所有府兵出动，一部分在城里暗地里大肆搜捕，还派了几队府兵分头去了郊外。” 镇国公赫连臻目光如炬，捋着花白的胡子，那一身的气势霸气凌云：“哈哈，看来郑泗瀚那老匹夫是丢的不是一般贵重的东西。” 吐血？那是丢了什么？ 盛德帝与长孙澜对视一眼，看来是有人把龙袍偷了吧？ 希望如此，要真是那样…… 帝师和敦亲王把他们几个眼里的官司看在眼里，帝师也老神在在捋着胡子，心里呵呵的笑起来，看来，确实和那个丫头有关。 净空说的对，一切要顺其自然。 看来老天对东临还是厚爱的，想着，看向苍凌渊，这孩子哭呀，身为嫡子，从小到大明里暗里的被那些人暗害。 虽然每次都能逢凶化吉，但哪一次都是在死亡边缘徘徊。 想起先帝留下的那些烂摊子，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现在祈祷郑泗瀚就此倒下，这样他的儿子和兄弟也会乱起来，没准这武国公府也就此没落。 第165章 好事连连 敦亲王起身，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这心里多少有些憋屈，他觉得这里没他什么事了。 至于武国公郑泗瀚，既然吐血了，那他就加把火，再让他们乱些日子吧。 哎，还得想想东州百姓吧，雪灾那可不能忽视。 “报……！” 这时有一个人的大喊声从老远传来，那声音仿佛用尽他的全部力气。 几人听到这声音，两名影卫瞬间隐在暗处。 敦亲王也倒退一步又坐回去。 盛德帝紧张的说：“安顺，传。” 每每听到这个声音，他的心跳就莫名的加速。 安顺立刻小跑过去，把门打开。 几人就看到一个胡子拉碴，风尘仆仆的传令兵快速跑过来：“报，东州八百里加急。” 盛德帝一听，一脸肃然，把皇帝那威严拿捏的死死的。 那传令兵跑进大殿，单膝跪地：“启禀陛下，东州……大捷！”说着从胸口拿出一封书信，双手举过头顶。 安顺跟着过来，刚接过那封信，而那传令兵应声倒地。 “哎呦喂！来人！来人赶紧的，把人送到偏殿，好生伺候。” 安顺着尖锐的嗓音一喊，立马从外边走过四个小太监，低着头快速把传令兵抬了下去。 帝师一脸激动：“大捷？难道靖洪解决了雪灾？” 靖洪，长孙靖洪，长孙澜的亲二叔，当年盛德帝用人，不得不把和他外家有姻亲的几家府里调人出去。 镇国公也跟着激动的问：“快看看上边说什么？” 长孙靖洪可是他妹夫，他唯一的妹妹呀，本想留在京里，哪知，却跟着自己男人举家外派东州。 东州多冷呀，这一年也就两个季节，大部分都是大冷天的。 他这个哥哥也帮不上忙，自己的几个儿子那边，比东州更加恶劣，他也没有分身乏术，更是无能为力。 自从得知送往他儿子那边的粮草被劫后，他可是有些日子没睡好觉了。 西部边关共六十万大军，那点粮草本就杯水车薪，可是……他们现在也一时半会儿的凑齐。 东州这又来了雪灾，东州的雪灾年年有，可是他们都知道，能让长孙靖洪开口的，怕是这场雪灾不会小。 果然，当他们看到奏折后，东州有六个府都出现不同程度的雪灾，弱水最严重。 盛德帝接过安顺递过来书信，书信外边的一层安顺已经处理了，打开，看到里边的内容。 “啪”的一声，盛德帝站起来激动的说：“好好好！”连着说了三个好，说完，又看了一遍，激动的踱步走到帝师跟前，把递给他。 那俊逸的脸上都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意：“好！龙九，十一，好！好样的！” 顾城霖，他的好表弟，不错，东方瑾，不错。 净空方丈，不错。 这好事连连的，看来他的梦想会成真的。 一想到那天下太平的盛世状况…… 他这么激动，这一刻也没有了帝王的威严，俨然一个如得到糖果的孩子。 这几个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龙九，十一，那两个人留在灵雾村，保护那个人。 那现在，消息从东州传来，看来是那位出手了。 这时，他们也都被盛德帝的情绪传染了，一个个的都跟着高兴起来。 整个议事殿在这一刻，云开雾散，光芒四射。 镇国公看着慕演廷还拿着书信看个没完，他是急性子：“你这老家伙，难道眼神儿也不好了？” 帝师摆手，语气轻快：“你别急，别急，好好！好样的！ 陛下，赏，你要大大的赏！” 敦亲王伸出右手，握拳，抵在嘴边：“咳！” 镇国公赫连臻瞪了一眼苍南息：“别装神弄鬼的，你要尊老，老夫看完，你再看。” 敦亲王：“……”他说什么？ 他就是，就是也想看看，论身份他是王爷。 可是，他似乎要尊老，有点儿憋屈。 抬头，默默地看着皇帝侄子苍凌渊和长孙澜，最后忽略赫连硕和华云书，直接看向龙一。 眯眼：“你们几个现在的行踪，似乎很神秘？而且，似乎也改行了？” 龙一赶紧上前，单膝跪地，拱手行礼：“回王爷，小的们没有转行，依旧秘密处理一些主上吩咐的事儿。” 语气有些委屈，还有些憋屈。 看来，龙九和十一这次干的事儿不凡，不然也不会让主上露出这般性子。 还有夜里他看到的人，如果那人真的是龙二，那…… 他也想去。 敦亲王冷哼一声：“现在不早了，把你们的夜宵拿上来吧。” 敦亲王这么一说，几人都看向皇帝后殿的小门处，那里已经有两个小太监每人提着一个大食盒站在那里。 而且，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也弥漫整个大殿。 赫连硕现在体验出一个吃货的本能反应，闻到那股香味，立刻起身：“小夏子，赶紧的，爷就等你这口了。” 盛德帝：“……”这货，没看到这里还有人吗？ 那点东西根本不够吃。 镇国公闻到那股味道，也不伸着脖子看那份书信了：“嗯，什么东西，这么香？” 盛德帝…… 今天孤高兴，就分享吧！ “提过来吧。” 两名小太监也不敢说话，弯着腰低着头，把东西放下，不等安顺说话，快速离开。 安顺：“……”小兔崽子！ 没眼力劲的，给老子等着！ 自从侄子安喜带走那几个之后，现在这波人越发没有眼色。 看来得加紧上规矩了，这几个毛手毛脚，竟敢殿前失仪。 多亏了没有外人，不然他这老脸丢了不说，这几个也会因此丢了性命。 糟心的猴崽子们，为了他们的小命，这规矩必须加紧了。 哎，还是能用的人不多，也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处理那些人。 这干什么都束手缚脚，实在是不方便。 希望郑泗瀚那老匹夫就此一病不起，让他家那帮牛鬼蛇神自相残杀，斗得你死我活的才好。 那样，陛下接下来处理那些人也省事不少。 呵呵！看来京城的天也该变变了，那些人都已经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了。 雁过拔毛吗？看来是那人又用了仙家宝贝。 他可没有忘记龙九有次和陛下汇报，说那人能凭空拿出东西。 那个叫蛋挞的点心就是凭空而来，仙家点心，那味道，他可是有幸吃过一个。 哎！安顺看着那些吃食被禁军右统领一样一样的拿出来，他的心就疼一下。 看来今天他是一口也吃不到了，不过，能分到一杯奶茶。 敦亲王苍南息喝了一口奶茶：“这是何物？这可比茶好喝，又有点像鹰族的奶茶，却没有那个奶腥味儿。” 安顺笑着说：“这叫奶茶，是那位给的方子，就是用糖和茶叶一起炒，炒到白糖变成焦色，加水和牛乳煮，然后再用细沙布过滤。” 帝师也喝了一口奶茶，赞道：“不错，明年，这甜菜和甘蔗就在南方大面积种植吧，到了秋天，就可以做糖了。” 第166章 郑禄年 镇国公赫连臻却有些喝不惯这甜味，拿起一竹皮编的小兜，这里边都是炸好的薯条：“还是这个好吃，陛下，你暖房里的土豆还有多久能收？” 盛德帝看着狼吞虎咽的几人，他也不好伸手抢着吃，正憋屈着呢，就听到这话。 安顺特别有眼力见，赶紧接话：“老国公，怕是得过完年元宵节左右。” 镇国公点头：“明年开春，要是能把种子送到龙虎关，让严之他们自足，也能省不少事儿。” 盛德帝：“……” 他打算明年先在皇庄种，看看陆地收成，再做打算，看看能不能全国推广。 可是，老国公这一下子把他给堵死了。 这让他怎么说？ 种子有限？ 好像也行。 龙一赶紧解释：“这个不急，那位可说了，这个土豆不挑地。 大将军他们是不是先得把地开垦出来，那位明年可是也要大面积的种植。 倒是种子不是有的是？ 等咱们把整个种植过程全部学会，一并送到大将军手里，岂不是更好？” 镇国公一听，点头，是他操之过急了。 之后几人边吃，边聊起来。 这时又有一个黑衣人进来汇报，说武国公回到府里就醒了。 之后把人都哄走，只留下了小国公郑禄年在身边。 因为书房把守的人太多，他们不能靠近。 …… 而他们正在谈论的武国公自醒来之后，又吐了好几口血了。 然后心情复杂的看着嫡子，带着他踉踉跄跄地从书房暗门来到地下宫殿这边。 看着一个个空荡荡的屋子，这才一天的时间，这可是他三十年的积蓄，都没了。 那些人是怎么发现的？ 到底是谁搬走的？ 怎么一天时间搬走的？ 要知道他昨夜还刚看过那些东西，当时还在呢？ 想着，又喷出几口老血，脚步更加踉跄起来。 郑禄年上前扶着他，却被他推开，最后左脚踩右脚摔了一跤，郑泗瀚才让郑禄年扶着他走。 俩人一路来到地宫最隐秘的密室这边。 郑泗瀚冷笑的转头看着郑禄年：“老夫知道你来过这里，你最好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好好的坐你的武国公之位。” 说完，又一把推开郑禄年，颤抖着身子，一步，一步的靠近那道暗门。 而他想的是，他之所以把郑禄年带进来，就是想在这里解决了他。 他不能给他的丰儿留下隐患。 而他不知道的是，郑禄年也抱着同样的心思。 当郑泗瀚迈下最后一步的时候，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最后的秘密就在这里了，只要有这些，那些东西丢就丢了。 只要这里边的东西在，他还有翻盘的机会。 想到这里，眼神狠厉的都是决然之色，他等不及了，看来，他的计划要提前了。 苍凌渊，无知小儿，你的位置，该换人了。 想着，脚猛的落地，暗门无声的打开。 “噗……噗……”郑泗瀚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再也坚持不住，又喷出两口血，应声倒地。 “爹……！爹……！”郑禄年现在也不能喊人，冲过来扒在他爹跟前，使劲摇晃。 但是眼里的兴奋，和激动的叫喊，那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郑泗瀚被他摇晃的嘴里还在往外流血，但也彻底失去了意识。 郑禄年见此，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索性就坐在边上，也不摇了，更不喊了。 哈哈的大笑起来，笑的畅快，笑的肆意，笑的悲凉。 “爹呀，我的好爹爹，呵呵……原来你也不是万能的呀。” “哈哈……我知道，你喜欢三弟，也一直知道你想要除掉我，给三弟铺路。” “呵呵……爹，我才是嫡长子，我是嫡长子呀！就因为我是商户之女生的孩子，你就这般不待见我。 你这家当可都是我娘的嫁妆，你有什么资格瞧不上我，啊！” “呵呵……你把我从小到大的资源，全部给了老三，你可知，我早就识破你的意图。 想让我成为他郑禄丰的跳板，我能坐以待毙？” “桀桀桀……爹呀，你不知道吧？我都知道，都知道，也都看见了。 是你，是你杀死那个孩子，把你最爱女人的儿子给换过来给嫡母，我的好三弟。 哈哈哈……你好狠的心呀！虎毒还不食子呢。 这个嫡母生的孩子也是你的亲儿子呀？你为了那个女人的孩子……哈哈……” 郑禄年疯狂的的大笑过后，那面部阴沉的可怕，也丑态到了极点：“老东西，我母亲的死，也是你干的吧？是不是她发现了你的秘密？ 也对，不然我怎么会发现这里呢？看来这间密室里边就是你私藏龙袍之地吧？” 郑禄年伸手拍拍郑泗瀚的脸：“不说话就是了，也是，不然怎么会气的成了这个样子。 丢了，呵呵，看来全部丢了，国公府完了，杀头，诛九族的大罪呢。” “老东西，我外公一家也是你的手笔吧！哈哈……” 郑禄年面部扭曲到了极点，几乎癫狂的说着那些话。 郑泗瀚一生娶了两个正妻，郑禄年是第一任嫡妻刘氏生的，因为这婚是老国公定下的婚约。 刘家是皇商，商户人家，郑泗瀚为了自己的野心，他只能娶。 刘氏进门后，在郑家并不是怎么受宠，可是她有老国公护着，还生下一个儿子。 奈何刘家也不是个争气的。 因为郑禄年这个嫡长子，嫡长孙的出生。 刘家觉得他们家的女儿争气，行事开始有些飘，没少作恶多端，仗势欺人，强抢民女，欺压百姓。 由开始的暗着来，最后随着郑禄年一年年的长大，他们转成明，武国公府没少给他们擦屁股。 直到郑泗瀚在他爹老国公去世后，他借先帝的手将刘家满门，可以说一个没剩，包括他这个嫡妻，刘家的大部分的家产全数归他。 刘家覆灭，之后他又在宫宴上看中青州郡王赵刚的女儿，赵满满。 郑泗瀚之所以把目标锁定青州郡王的女儿，是因为青州郡王赵刚是从赫连军中退役下来的，他在军中也有一定的威望。 是与威远将军顾启国并肩的人，当年可以说是镇国公赫连臻的左膀右臂。 因为赵刚右肩和左腿受伤，所以，镇国公便给他用军功换了一个郡王，外派青州当值。 当年赵刚之所以把女儿嫁给郑泗瀚做续弦，也是受了郑家的挑拨。 直到先帝驾崩，他他们一党浮出水面，他才后悔。 郑泗瀚与赵满满成亲之后，回门时，他遇到赵满满的嫡亲妹妹，赵晚晚。 赵晚晚的容貌可以说倾国倾城，之前一直在府里藏着。 十几年来都没有出过自己院子，除了自己人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郑泗瀚自从见了赵晚晚以后，可以说食不能寐。 赵满满嫁给郑泗瀚后，因为妹妹赵晚晚的原因。 第167章 郑泗瀚之死 郑泗瀚也和她装作如胶似漆一段时间，直到赵满满生下女儿郑凤仪。 郑泗瀚总算找到一个正大光明接近小姨子的机会，就以伺候赵满满月子为由，把赵夫人和赵晚晚接到京城。 之后郑泗瀚总是找各种理由接近赵晚晚，赵晚晚开始还找各种理由推脱。 可是赵晚晚怎么斗得过郑泗瀚这只老狐狸，一来二去，时间久了，两人便滚到一起。 就这样，赵晚晚在武国公府住了小一年的时间。 赵家母女都没有发现端倪，从那以后，郑泗瀚总是找各种理由接丈母娘和赵晚晚来武国公府小住一段时间。 之后，还是在赵晚晚怀孕后，赵家夫妻才知道。 可是这个时候，赵刚才知道，着了郑泗瀚的道。 赵刚那是一百个不愿意把小女儿再嫁给郑泗瀚这个畜生，就匆忙给赵晚晚找了一户人家，这人是赵刚的部下。 只是赵晚晚虽然不情愿，奈何郑泗瀚一直没有找她。 她能等，但是肚子不能等。 赵晚晚无奈，只好和那个男子成亲，成亲过后，不知她怎么做到的，那个男子竟然带着她去了京城。 她们找来武国公府的时候，正好遇见郑泗瀚纳侧室。 包括先帝赏的女人，那天进门的一共有八位夫人。 赵晚晚一气之下，动了胎气，不知怎么这一幕被赵满满的婢女看到，便告诉了赵满满。 赵满满可不是单纯的妹妹，之后她便买通了她母亲身边的大丫鬟，从她嘴里得知，妹妹和她男人好了已久。 自从赵满满知道自己的丈夫和自己亲妹妹好上之后，就不再对郑泗瀚抱任何希望。 同时，也记恨上了自己娘家人。 他郑泗瀚不是喜欢漂亮的女人吗？多大点事，她妹妹想取而代之，想都别想。 在得知自己怀了儿子后，她就更不在意那些。 反正她已经是国公夫人，只要自己生了儿子傍身，男人不是喜欢女人吗？ 那送便是，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美人，男人有了新宠，谁还记得旧宠。 之后，赵满满就因自己有孕在身不便伺候为由，让她的心腹给郑泗瀚屋里送女人。 可是郑泗瀚也不是个傻的，在无意中得知赵晚晚怀了他的孩子，已经来到京城。 他就暗自找赵满满，经过暗卫的探查来的消息，说赵晚晚为了孩子，不得已才嫁人。 郑泗瀚本就对赵晚晚是真爱，现在得知真相，那是更对赵晚晚疼入骨髓。 他就暗自的给赵晚晚在白虎街买了所大宅子，又让暗卫把那个与赵晚晚成亲的男子杀了。 之后他就经常从暗道出去，和赵晚晚相见。 就在赵晚晚生产之日，赵满满也提前动了胎气，提前生了。 只是她难产，郑泗瀚本想让赵满满在生产中出意外去了，之后迎娶赵晚晚进门。 奈何，赵晚晚比她姐早一步生下孩子，就因血崩当场咽气去了。 这边郑泗瀚刚要动手时，从暗卫那里知道这事儿后，就在赵满满刚生孩子昏迷之际。 让暗卫把赵晚晚生的那个孩子抱过来，郑泗瀚把两个孩子掉了包。 而他换了孩子后，就带着孩子来到密室，亲手杀死那个婴儿的过程，都被郑禄年小小的年纪看在眼里。 奈何，到现在武国公夫人赵满满都不知道自己疼了大半辈子的儿子，不是她亲生的。 “你……你这……逆子！”郑泗瀚睁开眼，就看到郑禄年扭曲的脸，还听到这惊悚的话。 郑禄年凑近他跟前，以他四目相对，眼里全是冰冷的阴狠之色：“我逆子吗？那你呢？给自己的父亲我的亲爷爷下慢性毒药的你，我算是逆子吗？” “我长这么大，可有忤逆过你？是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干什么？” “你以为你给爷爷下药他不知道？哈哈哈……他都知道。 知道他为什么不拆穿你吗？因为他说了，他宁愿死在自己儿子手里，也不想死在外人手里。” “知道为什么他说这些话吗？是因为你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 他说他死后，你定能把他风光下葬。 你以为你所做的那些事儿，是不是以为没人知道？不仅我知道，三弟也知道？” “呵呵，你不知道吧？三弟喜欢他的亲姐姐郑凤仪。 她郑凤仪生的那个野种就是他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郑泗瀚听了他的话，气的直翻白眼，血顺着嘴角向下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郑凤仪是赵满满生的，郑禄丰是赵晚晚生的，都是他郑泗瀚亲生的。 郑禄年蹲累了，索性盘腿坐在他跟前：“给你赶制龙袍的人还有人活着呢，我都养在庄子里。” 说到这里，郑禄年俯身凑近郑泗瀚耳边，阴恻恻的说：“知道我为什么不管我房里的那些儿女吗？ 因为他们没有一个是我的种，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姓郑。 这里空了，早知道有这一天，老子就会多拿些走，不过这些年老子拿的也够花了。 郑家，怕是完了，我不可能与你们陪葬，” 说完，起身，“啪啪，”拍了拍手，一个黑衣人扛着一个几乎和郑禄年一模一样的男子走过来。 郑禄年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刺进郑泗瀚心脏处。 在他耳边小声说：“呵呵，这才是你亲儿子，郑禄年。” “你……”郑泗瀚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说出一个字，脑袋一歪，断了气。 郑禄年擦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阴狠的说：“老子早就想这么干了，哈哈，你说，那些人看到你我死了。 这个武国公府会怎么样，哈哈……”接着连续又在郑泗瀚身上刺了三刀，最后把匕首插进了心脏里没有拔出来。 然后他又把郑泗瀚靴子里的匕首拿出来，放到郑泗瀚手里，在那个男子身上连刺数刀，同样匕首没有拔出来。 “桀桀桀，父子残杀，桀桀……很好，这才对嘛，不然，我怎么活下来。” “娘，您的仇，孩儿给您报了，至于刘家两百多人的仇，就让苍凌渊给您报吧。 呵呵，肯定很精彩呢？” 说完，抬脚又在郑泗瀚的尸体上踢了一脚。 “呵，总算结束了，老子其实是刘家的嫡孙。 我娘，不，应该说我姑姑，当年其实生了一对双胞胎，其中一个生下来就死了。 她一个商家女，深知双胎在你心里意味着什么，你当真你的那些女人能容她，敬她？ 你们郑家之所以娶她，不过是看上刘家的万贯家财而已。 当你对姑姑生出杀心的时候，她就把我与你的儿子郑禄年换了身份。 你不知道吧，你的这个亲儿子，一直被刘家人养在乡下山里。 除了姑姑的丫环和我亲爹，没人知道，这下，你们父子终于团聚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另一条密道。 第168章 抢劫郑禄年 看着他们离开，东方瑾才从空间出来。 可把她吓死了，她刚传送过来，就听到那阴冷的桀桀笑声。 她便快速躲进空间，在空间已经听到如意说的一切，都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就说吗，亲父子怎么可能会自相残杀，不过这武国公府还真有可能。 【真乱】 东方瑾看着熟悉的地方：【确实乱，这里都空了，怎么传送到这里来了？】 【你往里走，你忘了曹百顺的那个本子后边，说玉玺，这里还有一块玉玺没拿。】 【哦】 东方瑾迈步走到密室，直接走到放玉玺的地方，蹲下，按着本子上的记载，在地上的地板处，按了三下。 “咔嚓，”一声。 地上的青砖抬起，露出里边的盒子，东方瑾拿出来直接扔进空间。 【接下来去哪儿？】 如意，【跟着那个离开的男人，他想脱身？想屁吃呢。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刘家也不是好东西，留着也是祸患。】 【和我想的一样，这个郑禄年在国公府当了这么多年小国公，又知道自己身世，能不有想法脱身。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把真的郑禄年带过来杀死。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郑家看来从根上就已经坏透了。 【这下好了，郑泗瀚这老瘪犊子死了，顾城霖的仇算是报了一半。】 【你就别想这你男人了，那家伙估计在干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呢？】 【他能干什么？】 …… 顾城霖现在正在和赫连律几人，潜伏在匈奴耶律达的营帐开外的百米。 赫连律拿着手里的小铁球：“城霖，让我们看看它的威力。” 顾城霖点头，拿着手雷把手环一拉，几人动作一致的把它扔到那边的几个营帐。 “轰隆，轰隆……” 几声过后，听到敌方那边传来一声声惨叫声，几人心里都无比的痛快。 赫连律捂着自己的耳朵：“撤！” 等几人回到龙虎关，赫连律都不歇着，拽着顾城霖又进入火器营。 …… 等东方瑾随着那条暗道走出来，在出口，正好看到假的郑禄年杀死那个黑衣侍卫。 “哼，只有死人，才守口如瓶。”冰冷的话语说完，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扔在一旁的火堆里，转身离开。 东方瑾看到这一幕吐槽道，【这个假冒的够狠的呀？】 【不狠不行，这人怕是知道的东西太多。他说的也对，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要说也是，这人呀往往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这时，空中竟飘起雪花，东方瑾望着天空，【下雪了】 【是呢，有些羡慕你呢。】 【羡慕我干嘛？】 【看雪呀！】 【我给你弄点进去。】 【瑾姐儿，我想要的是刚从天上飘下来的。 东方瑾…… 【抱歉，这个姐做不到。赶紧的，看着那人去哪了？】 【前边不远，进了那个巷子了，要过去吗？】 【去，怎么不去，我敢肯定，他要收拾自己的家当，明天城门一开，他肯定第一时间离开。到时候，我劫谁去。】 她可听见了，这家伙这些年似乎像老鼠一样，没少往外偷拿东西，这家伙肯定是头肥羊。 【他进了前边巷子的第三家，那家房后有个后门，你可以从那里进。】 东方瑾绕过那条巷子，来到后门，看到墙上的牌子，【梧桐巷？好吗，这后边就是风月一条街的后院，这人还真会找地方。】 【确实，瑾姐儿，好家伙！这所宅子下边也有密室，不仅如此，还有条暗道直接通往对面的醉红楼。】 东方瑾听了，有样学样呗，进了院里，发现里边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人呢？】 【听我说，那人现在就在醉红楼，咦，有些辣眼睛，他要水说要洗澡。你要不要赶紧进去收了。】 【院里有人吗？】 【没有，这院里没有住过人的迹象。】 【呵呵，真着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地洞。要说这孙子不是郑老帮子的儿子我都不信。】 【那叫耳目濡染。】 东方瑾快速从后窗户翻进屋，把屋的东西只要是能收的全部收进空间。 之后按着如意说的把柜子挪开一点，把那个机关打开。 【这人还真能，要不是知道这是古代，我都以为这人是老乡。】 【怎么说？】 【这个开关很像我们那个世界，八十年代老电视机的手动调台按钮。】 【你怎么不想想那技术是不是从古代传过去的。】 【是吗？许是吧，我去，这家伙，竟比曹百顺的库房还富有。】 曹百顺的库房除了武器就是铁矿炼制好的铁疙瘩。 皮毛倒是不少，金银少的可怜。 要不是没有在龙虎关找到顾城霖的人影，她才不会来京城。 都是郑泗瀚那老瘪犊子劫了粮草，不然她怎么不知道顾城霖去了哪个营。 她念叨的顾城霖已经进了火器营，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 这几天顾城霖一直在这里研究手雷，他可是按着电脑里配饰火药的方法配置的。 弄完了他们就去匈奴的营帐实验，今夜的实验比以往的威力都大。 …… 【行了，你不是把那些兵器都给他们留下了吗，那些粮食也够他们抗一阵的。】 东方瑾看到这些宝贝，那些糟心事儿也随风而去，【妈呀，这一箱箱的金子，银子，还有各种珠宝字画，你说是不是都是这只老鼠偷的。】 这个家的郑禄年真没少捣腾，那她就笑纳了。 【那还用说？】 【小如意，你说这古代怎么没有瓶瓶罐罐的那种古董？】 【有，这个是个人爱好，赶紧的，那边还有一箱子银票。】 东方瑾走到那箱子银票前，面值最小的是一百两，最大的竟然有一万两。 【你说，他们这里，怎么不弄些更大面值的银票呢？】 【穷呗，你没有发现，就这一万两的银票也就二十几张吗？一百到一千的最多。】 【也是，还是天子脚下能捞钱，永州太穷了，收了那么多铁圪塔，又不能卖钱，拿着它危险不说，还犯法，弄不好还是要砍头。】 【你不是说，要把那些铁矿送进皇宫吗？赶紧的，完活还能回家补一觉。】 【咱也不知道皇宫在哪呀？】 【咱不是有如意毯吗？你站在上边，站在高处，不就一目了然。】 东方瑾：“……”她能说忘了。 【呵呵，也是，不过，我想抢这些青楼。】 要知道，古代的青楼可是正大光明的迎客，不仅是情报组织，还是来钱最快的地方。 【抢呀，呐，烟雾弹走起。】 【哈哈，这个可以有，小如意，你要是能练毒好了，来一把迷药，可比这个烟雾弹厉害。】 【那你就快速练功，种地。】 东方瑾瘪了瘪嘴，没有说话。 哼！ 看着这一条街上形态各异的大龙灯笼，东方瑾在心里呐喊：姑奶奶抢劫来了。 …… 第169章 抢劫，救人 东方瑾抢了两家青楼后，来到第三家的时候，路过一间柴房时，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姐姐，我饿。” 东方瑾停下脚步，【孩子？如意，看看什么情况。】 【瑾姐儿，里边有五个七八岁女孩。】 东方瑾皱眉，这青楼怎么会有孩子？【这么小？】 【在这种地方，一定是拐卖来的。】 是了，古代拐卖人口的事件比较猖狂，送来这种地方的最多。 这古代又重男轻女，又没有计划生育，要是丢个男孩，这家可能会找，女孩？怕是…… 这时，又一个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饿，我们能怎么办，都饿。 我们这一路又不是没有逃过，到最后还不是被他们抓来。” 接着又一个声音沙哑的声音传出：“再忍忍，就算我们能逃出去，那我们能逃到哪里去？ 我们几个都是被家里的后娘卖的，你们想想，就算我们能逃出去，能去哪儿？ 身为女子，没有靠山，最后还是面临被卖的下场。” “呜呜，我宁愿被卖给人家当童养媳，也不想在花楼待着，”有一个女孩儿低声哭起来。 “你以为我们想吗？只怪我们命不好，投胎投的不仅是女孩，还都同样遇到一个恶毒的后娘。 又不仅被后娘欺辱，还同样都是被后娘卖。” “姐姐，我害怕。” “别怕，你家里还有个哥哥，我想他肯定不会不管你的。 你只要坚持住，忍着，等着你哥哥来找你。” 东方瑾听着这些话，心酸的同时，心里也升起一种悲哀，【如意，救吗？】 【能是能救，可是我在想，咱们怎么救。】 东方瑾蹙眉，【如意，我想救她们，把人能送进空间带走行吗？】 如意叹了口气，【能是能，只是她们进来后，就会面临如意界被发现。 万一她们谁说漏嘴，你知道，你将会面临什么。 没准会引起江湖上的那些势力，朝廷可能不会争夺，但是他们也不会参与江湖的斗争。 你没听龙二说，朝廷和那些江湖势力互不干涉吗？】 东方瑾想了一下问，【要是晕着进去呢？】 【这还是不保险，不过可以给她们用你的那个迷烟的烟雾弹。】 【行，那我问问她们，要是同意，我就收进去，正好采薇身边缺人。】 是了，就如那个孩子所说，她即便救了她们，她们也没有去处。 一些女孩子，最后没人护着她们，最后的下场还是会被卖。 【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样总比在这腌臜的地方好。】 东方瑾想清楚后，把看守的婆子打晕，推开柴门，直接把那婆子如死狗一样拖进去，直接扔在地上。 看着那几个孩子蹲着围在一起，缩在角落的稻草上，冻得瑟瑟发抖的，仿佛在尽力躲避着整个世界。 看到她进来，都错愕的看着她，眼里都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东方瑾看到她们也没有说话，因为她们不远处的角落，还有躺在地上两个大些的女子，十几岁的样子。 走近了，东方瑾便看到她们浑身都是鞭伤，就那么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体蜷缩在一起，身上盖着薄薄的一层稻草。 怕是这几个孩子给盖的。 看到这一幕，东方瑾懂了，看来这个婆子不是看着这几个孩子的。 【你刚才没有发现她们？】 【瑾姐儿，我只是扫过一眼，就注意外边了。】 东方瑾…… 迈步走过去，蹲下，拿出几个馒头，看着几个小姑娘，温柔的问：“你们愿意跟我走嘛？” 有个女孩刚要伸手，被一个大一点的孩子拦下，戒备看着东方瑾。 “你是谁，”说出的话，声音沙哑，有些破锣音，像是伤了嗓子。 东方瑾看着她们，压低声音：“时间紧迫，我再问你们一遍，愿不愿意跟我走。 你们要是不愿意，馒头我也会给你们留下，我马上离开，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 “女侠，带她们走，”这时从一旁传来虚弱的说话声。 东方瑾寻声看过去，是躺在地上的其中一个：“你是什么人？” 杜婉如缓慢的坐起身，像是用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两只凹陷的眼眶里盈满了浑浊的泪水。 指着旁边的女子，全身冻得瑟瑟发抖，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说：“我……我和她……是凉州人，我们……我们俩已经被辗转……卖了好几个地方。 因为……我们……不肯接客，她们就对我们用刑，但是，还不轻易让我们死。 ……我们都是良民……” 东方瑾…… 都辗转卖了几个地方了，是良民又怎样？ 哪一个妓子生来就是妓子？ 她们那样还不都是被逼无奈，为了生活，为了活着才走上这条不归路。 再说，这古代只要女子不辞而别几天，舆论都能把你压的崩溃自杀。 还别说这一辗转一年多。 你们这是坚持给谁看呢？那些人又不让你们死了。 这是何苦呢？ “你们不想走？” 杜婉如悲戚的一笑，仿佛一具失去了生命的玩偶：“走？想呀，可是哪里还有咱们的容身之地。 如今有家不能回，回去家里也容不下，死了又不甘心，更不想在这腌臜之地苟活。 卖我的那些畜生还活着，我怎么甘心。” 东方瑾无法体会她的感受，不过挺佩服她的这份坚持，这要是培养好了，那可是一把好手。 “我能救你们，但是，你们以后就得是奴籍。 你们愿意吗？ 要是你们以后想报仇，我也不会拦着，但是也不会管。” 林盼盼也艰难的缓慢起身，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定定的看着东方瑾。 那瑟瑟发抖的身体，仿佛一片飘零的落叶。 上下牙齿不停地磕碰，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奴籍……又如何，只要有我们姐妹的容身之地，做奴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总比在这里当千人睡万人枕的好，至于报仇，只能等我们自己先强大起来再说。 仇！我们自己报才痛快，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杨慧沙哑着嗓子说：“杜姐姐，林姐姐，你们要是跟她走，我们也愿意跟着走。” 林盼盼艰难的起身跪下，对着东方瑾就磕下一头：“女侠，您要是能救我林盼盼出这火海，我誓死追随女侠，如有背叛，天打雷劈。” 杜婉如也跟着跪下，举手伸出三指：“我杜婉如，亦是如此，如有背叛，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紧接着又一个女孩走过来跪下：“我杨慧，亦是如此，如有背叛，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还有我蓝方静……” “还有我柳迎春……” “还有我李沐兰…… 最小的女孩，眼含泪珠，看看这个，有看看那个，哽咽道：“那我呢，我怎么办？” 那小模样，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她一样，小小年纪眼里充满无尽的无助和悲戚。 第170章 给盛德帝送礼 杨慧跪着走到东方瑾身边，指着那个小的说：“她叫杨文文，今年六岁，是青州濮阳府知府杨林之女。 贵人，能否把她送回家，她家里还有一个哥哥。 不像我们几个，虽然有亲人，但是跟孤儿没有两样。” 杨文文走过来，扑进杨慧怀里，低声抽泣的说：“我不回去，哥哥才十二岁，他保护不了我。 我要跟着姐姐们，你们别丢下我，我不回去。 我要是回去了，肯定还会被卖，家里人都骂我是灾星，我没有害死娘亲。” 东方瑾被她哭的，这心一阵一阵的抽痛，就好像有人揪着她的心脏一样，压抑着那股情绪，低声问：“想好了？” 几人掷地有声的说：“想好了！” 不等她们几个回神，东方瑾就快速的给她们中间扔了一个带有麻醉的烟雾弹。 等她们都晕过去后，看着手里的馒头，得，一个没送出去。 【可有装晕的？】 如意在空间看着这一切，心里也不得劲，【没有，她们的身体都很虚弱，再加上她们的神经都紧绷着，这下都放松了。】 东方瑾看着昏睡的几人，深深的叹了口气，希望她别救了一堆白眼狼。 她们一个个的都是被家里的后娘害得，自己又何尝不是人家孩子的后妈。 她这样带她们回家，不知是好还是祸。 【放心，这个就看你怎么做了。】 【看着她们，别让她们半途醒来。】 【怎么对自己的东西没有信心了？弄进来吧。】 【瑾姐儿，把这家魅影楼狠狠的搜刮，这家简直就是畜生都不如之地。 凡是来这里的人，也都搜刮干净。】 听着如意那暴跳如雷的话东方瑾知道，这里的人惹怒了这小界灵。 手一挥，把这几个人全部送进空间，拿出一瓶五行泉水，咕咚咕咚全部喝下，补充能量。 她刚才有点儿眩晕感，【得令，找到放钱的地方了没？】 【找到了，前院有个小院，银子都在那里。你去先劫那些人，来这里的那些畜生都是变态。 你要是男的，我非让你把他们如白条肉一样扔在雪地里睡一晚。】 东方瑾听着它咬牙切齿的声音，到引起她的好奇心，【那有何难，你不说，谁知道。】 【还是算了，我怕我在你男人跟前说漏嘴。 我倒没什么，就是怕你到时候受不受得住你男人的怒火。】 东方瑾被它说的，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还是算了。 别看顾城霖那老男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狠起来，可不是谁都能招架的住的。 【德行，那就把所有门窗打开不就得了？】 【这个可以有，你别忘了把这些柴和炭也都收了。】 这家伙…… 这是有多愤怒，柴炭都让她收了。 【你咋不早说，前两家我都没有收一块，那些炭都是无烟的好炭。】 【接下来你就这干不就得了？】 【可以。】 东方瑾把这间房间里和旁边房间码得整齐的木柴，全部收进空间。 如意看到那些人，为了保险，又给她们放了一个烟雾弹。 一边指挥东方瑾收东西，一边观察着这几个人，怕她们有人醒来。 【好吗，这古代也有这么多花样。】 东方瑾走进那些屋子，看到屋里的东西，震惊了。 好家伙，几乎是每个房间屏风后边就有一个架子，上边放着各种各样的…… 这是……蜡烛？这真是一帮惨无人道的变态。 难道这么早就有这折磨人的东西了？ 呵！难怪连个小界灵都动怒，能不怒吗？ 这算什么风月场合，本来来这里的人都是体验不一样的欢爱的？ 这特么的是欢爱？ 这特么的就是，心理变态的一帮畜生。 看来开这家青楼的主人也不是个正常人。 东方瑾看到床柜上放着的马尾鞭和一根根羽毛，还有那一盒子各种材质，大小，长短，粗细的…… 【靠！变态！】 【瑾姐儿，这些屏风也值钱，上边镶着的都是宝石和玉。 还有那些字画，琴什么的，通通都收走，什么都不给他们留。】 东方瑾又瞄了一眼那些东西，打了一个冷战：【小如意，你说来把火如何？】 【不行，这样会祸及其他。】 就这样，东方瑾可以说把这个魅影楼上下四层包括那些小院，该搜刮的搜刮了一个干净。 把那老鸨的屋子里，搜刮更加干净，看到那男些人的折磨那些女子。 东方瑾气愤的，直接把老鸨扒光扔到大街上的雪地里。 还好心的给她盖上一层“羽绒被”。 把风月一条街全部收完，东方瑾又去了武国公府，看着里边倒没有她想的那种乱。 看来，这府里的人还没有发现，郑泗瀚那老犊子已经嗝屁了。 有如意指挥，可比昨天强多了。 不过暗处的暗卫少了不少。 【怕是都派出去找东西了，你想没有一点儿把握，郑禄年那个冒牌货会行动？】 【说的也是，这算不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如意在空间调侃，你就是头驴。 但是，它不能说，更不能让契主听到它的心声。 不然…… 东方瑾在武国公府又大肆收割了一波，才向正北方向走去。 找了一个安全之地，闪进空间，把那些其他国家在京城开青楼的名字，和他们来往的书信装进一个箱子里。 这还是她收了魅影楼老鸨的房间发现的，原来那家变态的青楼是西凉国的皇子，齐无峥的产业。 呵呵……听听，这名字就是在告诉他别争的意思。 齐姓可是西凉国的国姓，身为一个国家的皇子，这么变态。 可见他他的心里是多么扭曲，肯定从小到大没少被虐，不然他不会对那些人起了那样的报复心理。 把东西都整理好，和从永州收来的铁疙瘩，悄然放进皇宫的一处偏殿。 这里离皇帝的议事殿不算太远，如意说，前边不远处暗处的人最多。 看着这堆东西，最后东方瑾想了想，又把从武国公拿的那些金砖也都拿了出来。 至于那些金元宝什么的，和龙袍什么的，她就先不拿了。 坐在如意毯上，看着下边的皇宫：【你说，咱们送盛德帝这份大礼，他看到，会不会美翻天】 【那还用说？肯定美翻了。】 【呵呵，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这些用到实处，希望别培养出一批贪官。】 郑泗瀚死了，他的那一网的人，怕是也要谨慎一些。 不过趁着他们没接到消息之前，她就在收割一批。 【这个可以有，只要你不累，以后每天晚上，咱们都出来抢劫。】 【不阻止了？】 【只要是抢劫那个本子上的人，我双手双脚赞成。】 【哎！小如意，你说，这个皇帝算不算自己家人？】 【算呀，你男人嫡亲姑姑的孩子，亲的不能再亲了。 这可比姨那边的亲还亲的亲。】 东方瑾…… 第171章 给如意讲故事 她怎么又想起小时候沈奶奶总说起她老家的顺口溜了：姑舅亲，辈辈亲，断了骨头连着筋。 姨表亲，不算亲，死了姨娘断了亲。 亲姑妈，假舅妈，半真半假是姨妈。 娘亲舅，爹亲叔，姑父姨夫不靠谱。 外甥狗，外甥狗，吃完喝完拿着走。 姨娘亲，不叫亲，姨娘没了断了亲。 姑走了，舅埋了，剩下老表不来了。 舅疼外甥姑疼侄，婶子大娘是外人。 堂亲千年有人记，表亲百年无人提。 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认不了。 如意…… 我就一句，咋引出这么多？ 默默地拿出两个土烟花，点燃，直接扔进那个宫殿里。 绚丽的烟花从天而降，顿时引来暗处的人。 “护驾！……” “有刺客！……” …… 看到宫里的灯陆续亮了起来，也惊动了暗处的人全部出来。 见此，东方瑾才悄然离开。 坐在如意毯上，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下，周边的树木银装素裹，宛如一个个忠诚的卫士。 今天虽然没有月亮，但这没有受过污染的夜，还是比现代的夜很明亮。 还有这雪花飞舞，纷纷扬扬的声音如同自然的交响乐，给人以无尽的宁静和安详。 但是由雪的照耀下能隐约能看到下边和远处的村庄，还能清晰看到几户人家的灯亮着，仿佛是一盏指路的明灯。 站在高空俯视，这壮丽的河山如银河倒挂，时间仿佛静止一般，真的是让人为之惊叹。 路过一座坐落在半山腰的破庙时，东方瑾还能看到里边闪烁着那微弱的火光。 就在她离开时，在这寂静的夜里，从破庙里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声，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他的脖子。 东方瑾听着，自己都有种窒息的感觉，【如意，能看到下边是什么人不？】 【瑾姐儿，是乞丐，大小有十几个。】 【收拾些东西，给他们送下去，希望他们明天有自己的家，不会再睡在这破庙里。】 在这冰冷刺骨的冬天，还下着这么大的雪，又在这破败的寺庙里，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忍下来的。 【好的，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给银子的好。】 【知道，咱家不是还有一箱子铜板吗？你拿个布包包上一些，对了再拿些药。】 【瑾姐儿，要不，你伪装一下下去亲自给？】 东方瑾果断摇头拒绝，【不用，古代人都迷信，一会儿我从佛像上边给扔下去就好。】 【好吧。】 东方瑾看着突然出新的大包袱，无语了。 她敢肯定，这包袱被她这么一扔，不说砸破这破庙里仅剩的遮挡之处，没准还会砸到人。 让如意控制如意毯降低，东方瑾把包袱扔到破庙门口。 她敢肯定，在这寂静的夜里，她这一扔肯定有人能发现。 果然，听到动静的是名老者，那压抑的咳嗽声就是他传出来的。 东方瑾本想给些感冒药，但是看着他捂着胸口咳嗽，这怕是肺部出现问题。 最后她果断拿出一些碎银子，放在手绢里包好，又扔在他脚边。 这银子不能的给太多，不然可能会给他们招来杀身之祸。 “大牛，二河，快出来，菩萨显灵了！” 之后便是那老者咳嗽不断，仿佛连心都要撕裂开来。 东方瑾…… 果然…… 坐在如意毯上，听着老人还在激动的喊声，悄然离开。 【希望能帮到他们。】 【希望吧，你知道在我们那个世界，国家政策有七有。】 【哦，说说，哪七有。】 【七有是指，幼有所育、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弱有所扶】 【是你们那个世界的皇帝说的吗？实现了吗？】 【呵呵，皇帝？我们那个世界没有皇帝，叫新中国…… 这七有，可以说基本全部实施了吧？这个我也不懂。 这还是有次在我二哥那里听到这么一嘴。】 东方瑾说完这些，又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破庙。 【如意，我给你讲一个我们那那个世界的民间故事吧。】 【可以呀。】 【从前有个姓王的员外，他家里十分富有可以说家财万贯，使奴唤婢。】 如意问，【是你们那个世界的古代发生的事儿吗？】 【是呗，我们那个世界现在都没有奴仆了。 雇人……人家都叫保姆，给的薪水也超高的那种，而且她们也很受人欢迎。 还分等级，我大姐家就是都是用的都是金牌保姆。】 【是吗，很难想象。】 【我们那个世界的女子可是能顶半个天的存在。】 【女性的地位很高吗？】 【是呢，听故事。】 【好，你接着讲。】 【但是王员外家里的子嗣却不旺盛，到了他这一代呢，就生了一个儿子。 他的这个儿子不仅软弱，还不思上进，更是十分懒惰不能独当一面。 这个王员外一看，自己一天比一天老，怕自己儿子守不住家业，万贯家财不能就这样葬送呀。 于是，他就想到一个办法，给他儿子娶一房媳妇儿。】 【嗯嗯，一般男子娶妻之后，就会有所改变。】 【听着。】 【嗯嗯，你讲。】 【这个王员外在这片地区为人厚道，也喜欢助人为乐，可以说是位大善人。 他把给自己儿子娶媳妇的消息一传出去，很快就传到周边的村镇。 之后就有不少人家的姑娘都心思活络起来，因为她们都想成为员外的儿媳妇儿。 要是成为他家儿媳妇儿，那万贯家产不就是她们夫妻了吗。】 【王员外家里那么有钱，多给他儿子娶几个不就行了？ 这样他家子嗣也多了起来。】 【人家王员外给他儿子……听着！】 【是是是。】 真是的，老打岔，她都快忘词了。 【到了王员外给他儿子选媳妇儿这天，王员外家的门口可以说人山人海。 王员外看到这么多人来他家，也心生欢喜，就命家里的管家抬出一斗米。 王员外就说了，想给他当儿媳妇的，就要通过一个考验。 谁要参加，就在管家这里领一斗米，两个奴仆一男一女。 之后三人要带着这一斗米生活三个月，要是谁能胜任，就可以报名。】 【这怎么活？】 【人家这是考验，人家这是要给儿子挑个好媳妇。】 【也是，你讲。】 东方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吐出，【王员外这么一说，那些小姐们哪一个不是娇惯着养出来的，有的当场就离开了。 也有人留了下来，可是看着点米怎么能活三个月？之后又有人陆续放弃。 但是最后还是剩下不少人，但是大家都觉得这个考验有些艰巨。 就在王员外的瞩目下，每人领了一斗米和一个婢女一个男仆。 这期间，又有人没坚持下来陆续离开。】 第172章 低调做人，也是藏拙的一种智慧 【剩下的那些人，有的女子把米蒸成米饭，再分份熬成粥。 一天只吃两顿，但这样仅支撑了一个月，就坚持不住了。 还有女子心眼多，把米碾成碎米，熬成米汤三天吃一顿，忍饥挨饿，坚持了两个月。 连跟着她的奴仆也都给饿的瘦骨如柴，遭了大罪，最后实在受不了也跟着放弃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坚持到最后的是名农女。】 【哦，难道这个农女有过人之处？】 【小如意，能好好听不？】 【能能，你讲。】 【这个农女名笑笑，她家境贫寒，因为家里穷，没能置办嫁妆，所以一直就没有人上门提亲。 这一拖就到了十八岁，还是没媒人上门来提亲，这不正好听说镇上的王员外家的这个消息。 这个农女笑笑就与她父亲说了此事儿，她也想去试一试。 她父亲也听说了，便欣然同意了，心想就算失败也没有什么损失。 只是这个笑笑可不是随便说说，其实她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第一天，她让婢女取一升米煮饭，她们三人吃的饱饱的。 婢女说了，就凭咱们这个吃法，怕是连十天都支撑不过去。 那个男仆也跟着附和说咱们得省吃俭用，这个吃法哪里像过日子的做法，这可不行呀。 笑笑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呀，你们只要听我的就行。 婢女和男仆见她这样，便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她们依旧用一升米煮饭，三人吃的饱饱的。 第三天，三人照旧如此，吃的舒舒服服。 到了第四天，笑笑与婢女和男仆说，你们看，我们这样吃了三天的饱饭，也睡得很好，现在是我们该努力的时候了。】 【哇，听着这个农女就不是一般人，好聪明，也会拿捏人心。】 东方瑾…… 还能让她讲不？ 【你这老打断，我都快忘词了。】 【呵呵，感慨感慨而已，您讲。】 东方瑾又深深呼出一口气，【笑笑对他们说，只要我们赢得比赛，那么以后我们的未来都有保障都能像现在一样天天吃饱。 我希望你们两个配合我的计划，两个人听她这么说，便答应下来。 笑笑见他们同意，就安排好，她和婢女去山上挖野菜，男仆去山上砍柴送到镇上卖，卖了钱就换成米。 婢女和男人也觉得她说的非常有道理，就同意了。 就这样她们平时用挖来的野菜暂时充饥，砍来的柴卖了钱后就换米…… 三个月下来，她们之前的一斗米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多了不少。】 【哇……呵呵，您继续，继续。】 【王员外看了后，对这个农女笑笑十分满意，就对她说，你以后就是我王家的儿媳妇了。 之后，王员外便给笑笑和儿子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笑笑嫁到王家后，也非常勤快，贤惠持家，有道是夫唱妇随。 就王员外的那个一事无成的儿子，看到妻子整天忙碌，勤劳能干，也发生了变化。 之后便跟着笑笑忙前忙后，慢慢的王家因她们夫妻齐心协力把家里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大，日子也是过得越来越红火。】 这时，如意在空间咯咯的笑了起来：【你是在说破庙里的那些乞丐，要是如笑笑一样，凭着咱给的那些东西，以后就不要再做乞丐了对吗？】 【呵呵，是吧，所以我说，希望能帮到他们。】 想着，也不知道长孙澜的报纸弄得怎么样了，要是他能把报纸干起来，也能解决一些乞丐的生计问题。 哎！古代还是太落后，想要富就得先修路。 瞧瞧，连个像样的路都没有。 等龙九他们回来，看看能不能把那个水泥呀，混凝土什么整出来给他。 让他主子自己想法去，不然养着工部那堆人干嘛。 如意在空间不停的点头，【希望如此，你也别小看那些乞丐，他们也是有组织的。】 这个她当然知道，早在看天龙八部和射雕英雄传的时候，那个丐帮不都是很厉害的？ 尤其是传达消息，散布消息这块儿，超快。 她可不会小看任何人，要知道不管哪一个组织里都是有卧虎藏龙的。 她更加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只是要彻底解决这些困难，可不是她该做的。 笼络民心？ 那可都是上位者该做的事情，更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农女要做的。 咱呀还是低调做人，不可锋芒太盛的好。 如意…… 你已经锋芒毕露了。 现在想掩饰是不是晚了？ 【这样挺好。】 东方瑾…… 【几个意思？】 【就是低调做人，也是藏拙的一种智慧。】 【是呢，希望那个盛德帝别把咱们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我想他没有那么蠢，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希望盛德帝能明白，这样他的国家才能走的更远。】 【希望吧。】 之后，东方瑾这一路每在荒郊野外遇到这种破庙或一些破败的村落时，她就会悄然放些东西。 反正这些东西都是武国公的削脂民膏得来的，那她就再发下去。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吗，那她就借花献佛了。 如意看着如意界的边缘，龟速的扩大，心里那个美呀。 果然还是做好事来的实惠，也不知道它长高了没。 想着，跑向别墅。 就在黎明来临前，她回到家里，进空间洗了个澡，利用时间差，她便躺在床上又补了一觉。 因为有那些人，她没有睡懒觉，在天亮之后。 东方瑾来到顾采薇这边的小院，找了一间有大通炕的屋子。 把里边的种的菜箱子，利用空间全部放到一起。 又从空间拿出一张大席子，铺在炕上，擦干净，又拿出一堆被褥。 才把她们七个从空间里弄出来。 看着一个个瘦的骨瘦嶙峋的，她这心酸的的不行。 你说，就一个女孩子，又不像男孩子怕和自己孩子争家产，那些后娘怎么就容不下她们呢。 想着，又拿出几瓶五行泉水，挨个喂给她们喝下。 杨慧是第一个醒来的，看到东方瑾后，先是怔愣了一下，之后就是环视屋里一圈。 然后再看到炕上还躺着的那几个人，她呼出一口气，提着的心才放下心来。 回过神来才发现，这里的不同，她就看到屋里的绿意盎然的景象。 “这……？” 东方瑾把她的一系列行为看在眼里，笑道：“蔬菜，以后你们就暂时住在这里，这边是我女儿的院子。 我女儿叫顾采薇今年四岁，和她姑姑住在这个院子。 至于你们以后干什么，到时候咱们都凑一起再商量。” 东方瑾说完，听到外边有了动静，看来是采薇和娴姐儿起来练功了。 对着外边喊：“娴姐儿，采薇，你们进来。” 第173章 你们的家乡? 君祁娴听到声音是从偏房传出来的，便问：“瑾姐儿，是你吗？” 心道，瑾姐儿难道来这边摘菜？ 可是，好像，这屋子里的蔬菜都是没有长大的豆角吧？ “嗯，你和采薇进来，我有话要说。” “唉。” 等君祁娴拉着顾采薇推门进来时，就看到屋里的大炕上的人。 这一个个的衣服单薄破烂不说，还瘦的跟个皮包骨一样。 瑾姐儿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见此，君祁娴快速关上门，下了一夜的雪，外边还在下，她这开着门冷风都吹进来了。 拉着怔愣的采薇走过来：“瑾姐儿这是……？” 东方瑾走过来，拿着布巾把顾采薇身上的雪扶掉，拉着她的小手：“她们是小九和十一送来的。 说是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的，咱家不是正好缺人吗？我就留下了她们。” 杨慧坐在炕边，惊诧的看着东方瑾：“？？？” 她为什么说谎？ 君祁娴看向杨慧这么小，气恼道：“这帮丧尽天良的人贩子，怎么就没人处理了她们。” “处理？怎么处理，那些人就如野草一样，用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听闻，杨慧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东方瑾，她这么有学问？ 她到底是什么人？ 一想到她们待过的地方，她沉默了，看来她是对的。 她这是维护她们几个的尊严，要是让别人知道她们是从那等腌臜之地出来的。 肯定会遭人唾弃。 东方瑾看着不断变换着小脸的杨慧，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试探一下这个女孩。 她可还记得，这个女孩可是这几个孩子中，最淡定的一个。 似乎这几个孩子都是以她为首。 现在见她只是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心里对她的反应满意极了。 东方瑾弯腰捏了捏顾采薇的小脸，看着她一脸好奇的看着几个孩子。 宠溺的笑道：“采薇，你去看看哥哥醒了没有，要是醒了，就让他和小辉哥哥去村里喊许阿爷来家里一趟。” 顾采薇看了一眼炕上的女孩，点头：“好的小娘。”说完，转身离开。 等她走后，东方瑾对君祁娴说：“你去找两身你的衣服，其它的，就都拿采薇的衣服先对付一下。 等会雪停了，暖和暖和，再让小军和玉梅姐去县里给她们买该用的。” 君祁娴没有再问什么，点头：“好。” 这些不是她该问的，她相信瑾姐儿，一下子弄回这么多孩子。 看来…… 算了，龙九和十一整天神出鬼没的，希望他们别给瑾姐儿招祸才是。 等君祁娴出门后，几人也陆续醒来。 杜碗如醒来，发现身下的炕是热的，顿时热泪盈眶，看向东方瑾：“恩人，我们这是……？” 东方瑾看着她们几个都醒来了，便说：“这是我家，既然你们都醒了，我希望你们都忘了过去。 从今往后，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你们的过往，我刚才已经说了，你们是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的。 我这么说，你们都懂的，希望你们能从今天起，重新开启自己新的人生。” “我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就是一户农家。只要你们安分守己，我们也不会苛待你们。 只要你们忠心，我保证，只要我家有口吃，就不会饿着你们。” “我们家人口简单，我和我相公，再有就是两个孩子。 再有就是君家三口，和沈家三口，她们都是落难之人。 也都居住在我家，我希望你们以后能和平相处。” 杨慧一脸的疑惑：“刚才那个女孩是您的女儿？” 要是她没听错的话，刚才那个女孩喊她小娘。 小娘？而不是娘，那是她们这边对后娘特有的称呼。 东方瑾看着她们笑了：“我是她的后妈，嗯，就是后娘，我还有一个儿子七岁。” 蓝方静一脸错愕：“后娘吗？小娘？那我们这是回到了自己家乡？” 东方瑾疑惑：“哦，你们的家乡？” 她这么一问，几个人也都诧异的看着她。 这时林盼盼与她解释：“在东临国，只有青州、济州和云梦州这边称后娘叫小娘。” 东方瑾吃惊的说：“那你们的家乡都在附近？这里是济州南部的灵安县，你们想不想回家？” 杨慧咬牙摇头，眼里都是恨意：“我死也不会回去。” 她说完，几个人也都跟着点头。 君祁娴抱着衣服过来，就看到炕上躺着的人都坐了了起来，和她们点了点头：“瑾姐儿，我刚去摸了水箱，那里的水还热着，可也给她们几个小的洗洗。” 东方瑾摸着最小的那个孩子：“她叫君祁娴，今年十八岁。 你们两个可以喊她娴姐儿，你们几个小的也可以喊她娴姑姑。” 杜婉如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和林盼盼都是十六岁，我们都喊你一声姑姑吧。” 君祁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东方瑾：“瑾姐儿，这？” “随她们吧，一个称呼而已，以后我们要在一起生活，有的是时间相处。” 东方瑾说完，对君祁娴说：“你带着她们几个去洗，仔细看看她们头发里有没有东西。 她们两个身上有伤，等许阿爷来看了以后再说。” 君祁娴笑着说：“行，正好玉梅姐给采薇新做好的鞋子共五双。 还说小孩子脚长得快，都做的大了些，刚好给她们几个大的穿。” 东方瑾对五个孩子温和地说：“你们跟她去洗澡，洗完澡换完衣服，带你们吃早饭。” 杨文文看着她，渴望的问：“能吃饱吗？” 东方瑾弯腰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温柔的笑道：“能，以后在这里，顿顿能吃饱。 但是，在这之前，你们还得让大夫看看再说，不然生病就不好了。” 这些孩子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是饿久了，比原主和顾景烨兄妹俩当初瘦的都厉害。 这几个的肠胃肯定不好，这个必须要许阿爷看完再说，不然她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往外只用五行泉。 有了许阿爷的药，她再使用，就不会有人发现。 杨文文高兴地点头：“知道了。” 不等她们出门，君文蕙和顾玉梅就急匆匆的走过来。 看到这一幕，都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东方瑾只好把给君祁娴说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这俩人一听，她们是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的。 都一副泪眼婆娑的。 艾玛，这就是当了母亲的？ 这一个个的眼睛红的跟兔子眼似的，看的她有些受不了了。 心里也酸酸的不舒服起来。 顾玉梅听说要带几个小的洗澡，什么也没有问，与君祁娴带着那几个小的去洗澡。 君文蕙则是和东方瑾负责给杜婉如和林盼盼换衣服。 看到她们身上这遍体的鞭伤，一层又一层的，有的地方都溃烂了。 君文蕙眼眶更加红了，泪水也从眼角悄然滑落。 东方瑾看着她们身上的伤也沉默了，这是冬天，伤口都能这样，那夏天呢？ 这一身的伤她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第174章 杜婉如的遭遇 【瑾姐儿，等会儿给龙二说说，把她俩当暗卫来培养一番。 这俩这性子，以后肯定不会差。】 【如意，五行泉能治疗她们身上的伤吗？】 【呐呐呐，把吗字去掉，虽然现在的五行泉降低到最低级，但是给这些凡体肉胎喝，绰绰有余。】 【那就好，学武这块，我想不用咱们自己说，她们自己就会说出来。】 上赶的不是买卖，只有让她们自己说出来，她们才会更加珍惜，也更加会感激。 她可没有错过几人，在听她说，她是采薇的后妈时，她们眼里的错愕和挣扎。 她也知道她们对后娘的恨，但是，她在赌，赌她们别给采薇灌输一些负面东西。 那样她可不会收留她们。 杜婉如是在十四岁时被买的，她亲爱是凉州人青云府府城人，家里是开粮铺的，铺子不大，但是是从祖上传下来的，生意还算可以。 她上面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都已经成家。 她是家里的老小，难免在家养的娇贵娇纵了一些。 哥哥姐姐的婚姻可以说都是门当户对的商户，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都过得比较殷实。 到了她这里，她心气太高，一心想找个有文化的人，不想嫁入商贾之家。 从而，她也会和几个小姐妹常去那些文人墨客聚集之地游玩。 于是，有次她就看上一名书生，那名书生是那年新晋的童生，十七岁。 两人接触了两次，就熟络起来，杜婉如从别人那里得知他家境贫寒，但是这人长得却是杜婉如喜欢的类型。 再有，家庭条件好的学子，肯定也是看不上她这种小商户家的女儿的。 不得不说，在这点，杜婉如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一来二去的接触久了，两人也开始慢慢的表露自己的心意。 两人也频繁见面，在外的一切花销都是杜婉如花。 这期间杜婉如也没少给那书生买东西。 慢慢的那个童生在她这里尝到甜头，也大胆起来，开始主动要。 今天要买宣纸银子不够，林杜婉如给。 明天墨没了，杜婉如给。 和同窗聚会钱不够，杜婉如给。 书斋来了新书，没钱买，杜婉如给。 甚至他家里老母亲病了，需要钱看病，杜婉如也给。 时间长了，杜家父母哥嫂就发现了端倪，经过一打听，好吗，是个吃大户的，就极力阻止杜婉如与那个童生联系。 可是杜婉如一门心思都在那个童生身上，哪里听的进去。 这不，有天夜里，她趁家里人不备，偷拿了自己的东西，又偷了父母手里的银子，就跑了出来…… 找到那名童生说明情况后，那名童生就把她带回了家。 杜婉如看到他家的状况，傻眼了，因为那个童生家里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一大家子十几口人，都住在三间十分简陋的茅草屋里。 屋顶的茅草也有的参差不齐胡乱的耷拉着，还有一间摇摇欲坠着。 这哪里能住人，还有他家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当场就后悔了。 她就想回家，哪知，那名童生发现她的意图，就与他哥哥打晕她。 等杜婉如醒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在陌生的地方，而她身上的东西，包括她身上的衣服都不是原来的。 之后，她才知道，自己被那个畜生卖给人贩子了。 她就哭着说了自己的遭遇，闹着让人贩子送她回家，她说家里会给他们钱。 那个婆子被她闹得也恼了，虽然同情她的遭遇，可是也不会听她的话，之后便问她，从家里出来几天了？ 那婆子这么一问，她当时就傻眼了，后来那个婆子告诉她。 她昏迷的时间就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她们已经离开凉州。 到了这边，那些人怕她醒来再闹，又给她灌了迷药。 等她问清日子时，她从家里偷跑出来，再到那个男人家里，距离现在已经过了七天。 七天呀，她面如死灰，就算自己能回去，家里人会容忍她吗？ 就算父母可以，三个嫂子就不能。 她原本以为自己被卖到大户人家做丫环，哪曾想，去的地方是那腌臜之地，她怎么能忍。 就在她又要哭闹时，有人把她打晕，等她再醒来，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里，正好遇到哭闹的林盼盼。 东方瑾和君文蕙听了她的遭遇，同情她的同时，也觉得她该。 这人不仅是个恋爱脑，还是个没脑子的心高气傲的主。 明显那个童生就不是良人，那就是个吃软饭的凤凰男。 你说你从家偷跑出来，就算你家里人找人家，人家都能推得一干二净。 一句没见过你，你能怎么说？ 这时，林盼盼也和她们说出了自己的遭遇，她是凉州炎阳府府城人。 家里是开点心铺子的，她母亲是家里独女，性子软绵，还动不动的就爱哭。 林盼盼的外公怕她母亲外嫁以后受气，就把自己家做点心的老师傅家的小儿子说给她。 林盼盼的外公是这个点心师傅的救命恩人，这人也是个感恩的。 听说林家是做糕点的，就带着一家子投奔到了林家。 林家的点心铺子也是因为他们一家的到来，生意也逐渐更加好了起来。 这个点心师傅家有三个儿子，他们一家来林家时，这个小儿子才十二岁。 林盼盼的母亲十岁，两人也可以说青梅竹马。 秉着两好搁一好，就这样两家成了一家人，那个点心师傅因此在做点心这块更加上心了。 林家里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很快就开了分店，这分店就林盼盼的两个大伯管理。 她母亲是在她五岁时，去寺庙上香，想再求一子。 因为她母亲生完她之后，这些年肚子也一直没有动静。 那只在回来的路上直接下起大雨，这大雨拦截，路也不好走，她们只好找地方避雨。 车夫就赶着车找了一个大树下，说是那棵树十分高大，树冠茂密，外边下着大雨，这边倒是有些干爽。 这不，没有一点儿尝试的情况下，林盼盼的母亲和两个婢女一个婆子，被雷电击中当场死亡。 只剩下那名车夫和马…… 这消息传到林家，那可是传的十分邪乎，说什么的都有。 古代吗？ 迷信。 她娘又是被雷劈死人，能不说什么的都有吗？ 而且我们常常发誓言时，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如果我说的什么什么，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什么的。 因为这事儿，就连家里的点心铺子也受了牵连。 林盼盼的外公因此也一病不起，正好她姑奶也就是她外公的姐姐，带着孙女过来照顾弟弟。 林盼盼的外公在亲姐姐的照顾下，身体也好了起来…… 这不，林盼盼的这位姑奶还没有离开林家，她的小女儿孙好就因自己男人出了意外去了，婆家说她克夫，便被婆家赶了出来。 这位姑奶的儿子孙盛，就带着妹妹孙好和她的六岁的女儿赵翠翠找了过来。 第175章 林盼盼的遭遇 林盼盼的外公得知此事后，也有些同情这个侄女母女。 因为自己的女儿刚去世，还留下五岁的外孙女，姐弟俩一合计，便把孙好她们母女留了下来…… 林盼盼这个表姨的女儿赵翠翠比她大一岁，可能是在家不受宠的缘故，黑不溜秋的不说，长得也不好看。 这不，在她们母女住下来以后，开始对她还好，一来二去的这个表姨就和她父亲滚到一起。 林盼盼的外公发现端倪时，这个表姨孙好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林盼盼的外公虽然生气，但想到自己女儿已去世，姑爷正壮年，要是再娶别人，他也有点儿心不甘。 于是就找到他姐，说让她把这个侄女孙好过继给他，他姐听到这话哪里还有不同意的。 这不，还给了他家一间铺子，作为谢礼。 过继这天，也是林盼盼的爹和那个表姨成亲的日子…… 转年，林盼盼的后娘给他爹生了一个儿子。 因此，也是她悲惨人生的开始，在弟弟满月之时，生了一场大病。 这不，不知怎么的，就传出她命格不好，克亲，尤其是克她的弟弟妹妹们什么的。 这消息一出，林家外公也信了那些鬼话。说，难怪她娘生了她就没有再生，不然他女儿为了求子去上香，也不会出意外。 就此，外公恨上了她。 她爹这边更是，从那以后，她就被赶到林家乡下的庄子上。 直到她十四岁时，家里传来消息，曾经与她有婚约的冯家，要娶后娘带来的女儿赵翠翠。 那怎么行，她这些年的隐忍，就是等冯家的婚约一到，离开林家。 不等她回家讨个说法，自己就被卖，就是杜婉如看到的那一幕。 而她同样也被迷晕好几天才醒来，醒来之后，才得知自己被卖入那腌臜之地。 她能不闹吗。 君文蕙听着她们的遭遇，眼泪就没有停下过。 看着她们身上单薄的衣服，和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的鞭伤。 那冻得红肿的手脚，指甲处还有黑紫色的淤青。 林盼盼哭的泣不成声，看着她们盯着她和杜婉如的指甲看，道：“这些都是那些人用夹子夹得，她们用还拿着如细发类得针刺入指甲里。” 君文蕙气的身体都在发抖：“恶毒！那些人怎么这么恶毒！” 东方瑾…… 怎么让她想起容嬷嬷拿针扎紫薇时的场景。 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她可是最怕疼的，十指连心，那得多疼呀。 看着蕙姨给她穿棉袄，东方瑾阻止道：“蕙姨，就给她们穿里衣就好，一会儿许阿爷来了看完，给了药，还得涂抹伤口。” “好，那些人怎么这么狠毒，难道她们就没有儿女。” 东方瑾…… 您跟那些人呢讲这些？ 没听说过戏子无情，*子无义吗？ 看了一眼外边，见人还没有来，便小声把她们几个从哪里被救出来的事儿说了一遍。 君文蕙拉着东方瑾的小手，一脸赞赏的说：“你做的很好，这事儿不能再提，她们怕是也回不了家。 这个仇，以后再说，不过她们也不能用原来的名字，必须重新起。 一会儿让睿哥儿和小军去趟县衙，给她们一人一张卖身契。 或者让县令大人给你来个本子，给她们记名字，证明以后她们就是你家的家仆了。 这样过了明路，不仅对她们好，别人也不敢轻易欺负，更不能让那些人遇见再找她们。 到时候，你有这个本子，也有说服力的，证明她们是你买来。” “不过，她们几个的身世你的记下来，一并送到县令手里。 我想，这些事他能处理，即便处理不好，也能给你送来她们几个家里的信息。” 这些东方瑾都不懂，听她这么说，便看向杜婉如和林盼盼：“你们觉得如何？” 林盼盼和杜婉如都说好，听她们安排。 等君祁娴和顾玉梅带着五个小的进来后，看着一张张稚嫩白皙的不正常的小脸。 再看到她们红红的眼睛，君文蕙又捂嘴哭了起来。 这些孩子呀，家里的人怎么就这么狠心，一个女孩子，能吃家里多少粮食。 好好养着，到了及笄给寻处人家，不喜欢嫁的远些便是，为何要卖她们，就这么容不下她们？ 这时，许阿爷提着药箱走进院子，他身后还跟着一脸焦急的顾四婶和杨竹。 几人进屋相互打了招呼，顾四婶儿和杨竹看到这些，也识趣的没有多问，就静静地站在一边。 东方瑾示意许阿爷先给几个小的看看，因为她已经听到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许阿爷给她们几个小的挨个看了后，指着杨慧：“这孩子被人灌了哑药，不过毒不是很深，两副药就能缓解。 她们几个没什么大碍，就是饿久了，肠胃有些弱，用吃食养养就好。 多给吃些烂糊的，软和的，少吃肉，孩子小，好样。” 杨慧给许阿爷行了一礼，哽咽的说：“那是我及时吐出来一些。” 是的，在那些人灌完那药，趁其不备，她吐出来一些。 许阿爷点头，温和的说：“这两副药吃完，就好了，不必担心。” 心里对这些孩子又疼惜了一下，他虽然不知道城霖家的从哪里弄来这些孩子，但是，这也算救了这些孩子一命。 东方瑾听了后，便让君祁娴带着她们五个去厨房吃饭。 等她们走后，东方瑾和君文蕙才起身，露出炕上躺着的两人。 许阿爷看到这一幕只是身体停顿了一下，什么也没有问，便走过来默默地给她们检查身体。 检查完，许阿犹豫了一下，看向屋里的几人，心情复杂的看向东方瑾。 深深叹了口气：“小瑾，她们两个怕是……” 东方瑾及时打断他的话，笑道：“许阿爷您尽管说，既然她们来了咱家。 虽然是下人，但是那也是咱自己家的人。该用什么药，您尽管用。” 她把那“下人”咬的极重，也是告诉他们，这是她买来的人，就是她家的。 许阿爷怎会听不懂她的言外话：“唉，她们除了外伤，倒没有太严重的内伤。” 说完，又再三斟酌，最后叹息一声：“就是她们两个怕是被人灌了烟花之地特有的红花汤，而且还不是一次。” 看来，这些孩子都是从那种地方救出来的，只是，可惜了…… 许阿爷这么一说，顾四婶儿和杨竹与顾玉梅不懂，但是君文蕙懂，心里震惊，不止一次？ 烟花之地，特有的红花汤，那是青楼为了女子接客后，怕她们怀孕专门准备的。 可以说那东西给她们喝下的是一种绝子药，这手段可以说无比阴毒。 就是这女子被赎出去，也很难有子嗣。 一碗就可以让一个女子终身不孕，这还不止一次。 这是要彻底毁了她们两个呀。 第176章 震惊! 不过看她们两个这一身伤，便了然。 可见她们两个之前受到了不止一次的非人待遇，这是想让她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呀。 这俩孩子也真是够倔强的，难道就不能服软？ 东方瑾压下心里的惊涛，她虽然不懂，但是听了如意的解释后。 她懂了，绝人子嗣，好，看来那些人真是够缺德带冒烟的，这种逼良为娼的勾当也是没少干。 不过这俩人够倔，就这样也不屈服。 看来，真如如意说的那样，得好好培养一番。 想着，那她是不是得让那位给自己家派来一位嬷嬷。 听说宫里的嬷嬷礼仪这块是最好的，女子嘛，还是娇养的好。 …… 东方瑾心里想的那个人，现在已经封锁那座宫殿，不夸张的说，那真真是里三层外三层。 盛德帝站在宫殿门口边缘，看看大厅，又看看院子里的这些东西，激动的全身颤抖，这心也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然后一手拿着一块铁疙瘩，一手拿着一块金砖，在这宫殿大厅里来回踱步。 他缺什么？ 钱呀？ 这些金砖，够他干多少事儿？ 好！好！好呀！ “还没来吗？” 一个暗卫抱拳：“陛下，估计快到了。” 几乎是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个龙卫一人背着帝师慕演廷，一个背着镇国公赫连臻驾着轻功飞落下来。 不等他们说话，敦亲王苍南息和他大儿子苍凌宸也跟着落地。 紧跟着就是长孙澜和华云书也跟着进来，赫连硕看到他们俩，闻到他们一身的胭脂味儿，嫌弃的瞥嘴。 这俩人今天这是打算搞通宵？ 华云书第一个兴奋地开口：“我说皇帝表哥，咱们这里有大喜事呀，京城的酒曲巷全被人洗劫了。” 镇国公赫连臻一听，大手一拍，几乎是如气吞山河的嗓音喊出：“好！洗劫的好，那条街老子早就想连根拔起了，那地方……” 帝师不赞同的看着他，打断他后边的话：“注意言辞，这里都是小辈。” “切，老夫就讨厌你这文绉绉的德行。” 敦亲王用那深不可测的眸子看向华云书：“子玉（华云书的字），二十多家，无一幸免？” 华云书看着敦亲王这眼神，吓得倒退一步，点头。 这时，龙一带着人也赶回来，就听到华云书说酒曲街被洗劫一空这么劲爆的消息。 不过和他的消息一比，那简直就弱爆了。 上前单膝跪地，脸上也带着难掩地兴奋：“主上，郑泗瀚和他儿子郑禄年相互残杀，双双死在密室里。” 盛德帝举着金砖的手一顿，瞪着龙眼，不确定的问：“密室？” 那老皮肤在家还设置密室？ 他想干嘛？ 龙一起身：“是的，咱们是顺着郑泗瀚的书房暗门进去的。 武国公府的地下，足足有五百方的底下密室，那格局和您的太和殿一模一样。” 镇国公惊呼：“什么？！” 和皇宫里的太和殿一模一样？ 那老匹夫想干嘛？ 帝师那慈祥的脸上也满是诧异：“五百方的密室？” 那可不叫密室，可以说要成为地宫了。 敦亲王…… 不怒自威的眯眼，看来，郑泗瀚那老狐狸，这是早有造反的准备了。 气的吐血？ 看来丢了比要他命的东西，呵呵…… 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盛德帝更是一脸的的难以置信，五百平，比他的太和殿都大出一百多平。 一模一样？ 难怪他要做龙袍，看来这是等待时机呢，呵呵…… 好，好的很呀！ 龙一点头：“还有，十九几个也是查到武国公府北院有微弱的光闪烁。 走进才发现是那院里的一口井里有古怪，他们几个才进去的探查。 进去之后，在一间隐蔽的密室发现了他们父子的尸体。 然后便与属下和龙四接头，说了此事。 待属下看到尸体后，郑泗瀚和郑禄年双方手里的匕首一个是武国公府传下来的，另一把是先皇御赐的。” 盛德帝这一旦严肃起来，那帝王之气一来，真让人忍不住要下跪。 他死死的盯着龙一，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变化，还是不确定的问：“你们确定死的那两个人是郑泗瀚和郑禄年？” 这两父子平时都不讨喜，一只万年的老狐狸，一只千年的小狐狸，就这么轻易死了？ 他怎么感觉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龙一肯定以及坚定的说：“回主上，咱们几个已经再三确认过，死的两个就是他们父子，脸上没有任何伪装。 郑泗瀚还穿着今天的朝服没有换过。” “属下在周边查看，那里之前似乎放着很多东西。 所以，属下猜测他们父子可能是发现里面东西不见了，起了争执。 不过奇怪的是，里边没有打斗的迹象，郑泗瀚的第一处伤口像是偷袭。 不过看密室地上的血迹，属下分析，可能是郑泗瀚吐血后，趁其不备被他儿子刺中……” 之后龙一几人便把他们的猜测和发现又详细地说了一遍。 帝师几人听完后，都震惊不已，郑泗瀚那老狐狸就这么完了？ 盛德帝抛开那股激动，才拿着手里的金砖和铁矿，指向院子和大殿里的示意他们几个看。 那些锦衣卫在盛德帝说完，便点起火把。 这火把一点燃，这方天地亮如白昼，院里屋里的东西便清楚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华云书这时看到一个熟悉不能在熟悉的东西，一脸的不可思议，拽了一下长孙澜，指向一个方向。 长孙澜从那些铁疙瘩上移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个盒子，不是……” 他这么一说，盛德帝好奇地问：“什么盒子？” 同时龙一也看到了，他疾步走到大殿，从金砖上拿起那个盒子，又疾步走回来：“主上，这盒子是咱们第一次随安喜去那里时，带着的那个。” 这个盒子还是主上征用华云书的。 听说这个盒子是南部景秀山庄云家那个懂机关术的小公子，云书玉亲自做好，送给华云书的。 两人还有过那么一段乌龙感情的纠葛呢。 帝师同时也看着那个盒子，这个盒子他知道。 还是子玉这小子，把男扮女装躲在寻知阁避难的云书玉当成真女子调戏。 听说是一见钟情，爱的不能自拔，非要缠着对方做平妻。 那个云书玉被他缠的没办法，在一次洗澡时，把这家伙拽进浴池。 他才发现，云书玉是男子，因此这家伙还病了一段时间。 那个云书玉知道后，心生愧疚，就偶尔给他做了一些机关盒子，送给他。 听说这些年从未间断过。 可以说，在场的几人都知道他的这段乌龙事件，偶尔他们几个还拿子玉为此找乐。 盛德帝这是也想起来了，盯着那个盒子做了一个深呼吸，沉声说：“打开。” 东方瑾呀东方瑾，孤，看看你给孤带来怎样的惊喜。 第177章 鸩毒? 龙一拿着盒子倒退三步，向着另一个方向把盒子打开，并没有危险后，拖着盒子走上前。 盛德帝看到里边的信件，直觉告诉他，这东西不一般，也是他铲除郑家的唯一机会。 想到这里，把手里的金砖和铁疙瘩递给长孙澜和华云书，拿起一封信件打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这封信说长乐坊是苍莫国三皇子莫颉的产业，在东临国的主事是他朝中从四品吏部侍郎杨凯威，杨凯威是郑泗瀚的姑爷。 盛德帝把信递给走过来的帝师，接着拿第二封，看完，丽春院，武国公府的郑泗驹的产业。 盛德帝看到寻知阁三个字，看都没看，直接把信扔给华云书。 寻知阁是他们几个的产业，由华云书管理。 这事，让他自己去处理。 兰香院，南羌国二皇子……买通的人是中书侍郎顾长安，荣国公家的旁支，妻子是郑家三房嫡女郑凤鸢。 盛德帝看到了这里，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每次遇到外公家里的事，就一个头两个大。 还有那个糟心的舅舅，不嫌事大的舅母。 你管事儿的大表哥，和在一边起哄的表妹。 这下好了，又来一个。 帝师看完第一封信递给敦亲王，接过盛德帝手里的书信。 魅影楼，西凉国六皇子，齐无峥……尚书左丞魏志峰。 呵呵，好好，真真是好呀。 盛德帝把书信递给帝师，帝师把手里的递给敦亲王，敦亲王再把书信递给镇国公赫连臻，后边就是苍凌宸长孙澜几人看。 “好，好的很，孤的皇城，竟然有这么多奸细。 呵呵，酒曲街，二十八家风月场所，一半以上都是别国的，”盛德帝气的冷笑起来。 那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如苍龙出海，震慑万众，不容挑战。 这就是他的臣子，看来他是太低调了，也太容忍他们了，竟然让他们这般胆大包天。 忘了自己是谁臣子，一个个的每天拿着他的俸禄，却帮着别人干事。 好的很呐！ 盛德帝眼里似聚集了风暴，就等待一触即发。 就在他几乎压制不住的时候，帝师慕演廷的手搭在他的手上，一脸严肃的说：“陛下，这次，老师不再阻扰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说着先一步拿起一盒子里边的一封信看起来，这封信用的都是特殊的文字，但是在他这个帝师跟前，这些东西多少有些班门弄斧。 几人就见他从袖带里拿出一个布包，从里边拿出一个类似竹板的东西，一指宽，薄薄的一层，上边刻着复杂的图案。 帝师拿着手里的竹刀，在信封的另一边挑开一个小口子。 看着他们，解释道：“这封信是用特殊的手法写的，无论是从前边还是后边。 只要如正常开信打开，就会触动里边暗藏的东西。 这里边往往都是致命的东西，这种手法还是消失千年的南疆国皇室特有的秘法。” 说着，安全拿出里边的信，递给盛德帝，他接着给几人实验。 几人就见信封的头部和底部都藏着一点淡红色的粉末，两者凑一起也过如豆粒大。 “鸩毒？” 盛德帝看到信头和信尾露出来了的东西，吃惊道。 “老师，这东西不是已经禁止了吗？” 帝师看他冷静下来，便说道：“这毒也可以说是鸩毒，但也不是。 它是由鸩鸟的粪便混合乌头，毒箭木，毒芹汁等几十种毒药炼制而成。 是岭南一代的部落射杀猎物常有的东西，但那也仅需一点点儿放入水中，浸泡木箭。 不过放这么多在信里，足以证明这封信的重要性。” 几人听他说岭南时，就知道，岭南最早就是南疆国的土地。 那边湿热，一年四季可以说是两季，和东州的气候正好相反。 那边以毒虫居多，鸠鸟喜毒蛇为食，自然就是一身的毒。 在南疆覆灭后，这种毒就已经成为禁忌。 镇国公看着那些红色的粉末：“看来，郑老匹夫是南疆子民呀。” 盛德帝有些不确定的说：“这个也说不准，但是，南疆国并没有姓郑的。” 敦亲王冷笑了一声：“别忘了，南疆国有不少部落，那些部落还坚持古老的传承，孩子都是随母姓的。” 帝师点头：“确实，就如今，南羌国一带还有不少小部落的孩子随母姓。 庶出的孩子随父姓，早期的这姓氏可多大几百个。” 看来百家姓也是时候写出来了。 盛德帝压下心里的惊涛，打开信件，里边说的都是郑泗瀚和匈奴首领兰屠勾结的事儿情。 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怒气，在他的胸腔中翻腾，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要将全世界都燃烧殆尽。 郑泗瀚！ 他怎么敢！ 割让土地！ 盛德帝气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生气的力量仿佛要将空气撕裂。 怒呵：“燕春楼！子玉，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孤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所有东临国的燕春楼和魅影楼，全都给孤消失！” 华云书身体一僵，用眼神儿询问：我了去，你这么明晃晃的用我了。 这事儿一曝光，我的屁股受不了呀。 你这是故意让你姑奶我祖母给我上板子呀！ 见皇帝表哥那凶狠，毋庸置疑的眼神儿，他怂了，他谁也惹不起。 闷闷的说了一个字：“诺！” 之后带人离开，看来从今以后，他所有的伪装就要被这个表哥给扯下来了。 想到这里，屁股不由自主的疼起来。 希望他祖母不知道，最大的麻烦头子已死，这事儿就没有多大隐患。 他的祖母呀， 虽然是先帝的姑姑，但是，那岁数可比先帝还小两岁呢。 盛德帝压下即将爆发的愤怒边缘：“玉川。” 赫连硕（字，玉川）上前单膝跪地，抱拳：“属下在！” “带八百御林军，围了武国公府，从今起，只许进，不许出。 胆敢有一个违抗，格杀勿论，不管是谁。“ 说完，摘下腰间的佩剑：“这是皇祖父赐给孤的天子剑，孤给你，必要时可以先斩后奏！” 赫连硕双手接过剑，高喊：“属下领命！” “清臣，”盛德帝的声音依旧冰冷刺骨。 “属下在，”长孙澜（字，清臣）单膝跪地。 盛德帝低头，又看了一遍那些信，额头上的青筋暴突，胸脯急速起伏。 咬牙切齿道：“酒曲一条街就交给你了，但凡这上边所记载的所有名字，全部清理。 至于那些四品以上的，呵！就让他们再喘会气。 宸世子，你跟着一起，必要时，杀无赦！” 那些人……呵呵！他倒看看，郑氏一党，还有多少人？ 孤要一点一点的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想着，脸上露出一个嗜血的笑。 苍凌宸看了一眼这个堂哥皇帝，拱手：“是！” 第178章 取名字 等他们都走后，镇国公赫连臻才拿着一块金砖和一块铁疙瘩走过来。 “这是？” 这是谁送的，但是他没有直接问出来，这让他这个直肠子，憋屈的难受。 盛德帝看到他手里的这些东西，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指着那个铁疙瘩问：“孤也不知，老将军，您说，这些可以铸造多少兵器？” 镇国公看着院子里的这如小山的铁疙瘩，这都是铁矿石提炼的第一步后的成品。 目算了一下：“大概有十万把长刀的数量。” 听闻，盛德帝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一种悲凉之感：“孤竟不知，孤的臣子竟然如此懂孤心呢。” 敦亲王走过来，深邃的眼眸也聚集着风暴，掷地有声地说：“渊儿想做什么便做就是，皇叔还在呢？” 这声皇叔还在呢？ 就宛如一记重锤，砸在盛德帝的心间。 一阵阵的酸楚刺激着他的心脏。 这个皇叔十二岁时就向皇爷爷要了一个偏方，他说要他不想兄弟残杀。 那时，皇爷爷什么都没有说，就让楚医政给他用药改变了体质。 这种体质是以后他想要子嗣，那他的王妃就得配合相应的药物喝下，之后就只能生双胎。 如果他不给王妃喝相对应的药物，那他就算和女人行房，也不会有子嗣。 但是，楚医政说了，他这一生，想要子嗣，也仅有两胎的子嗣。 从而，他的皇爷爷便把皇家的暗卫营给他管理，这也是父皇手里唯一的指望和底气。 奈何……他父皇没有用上。 盛德帝眼睛发酸，指着那些东西，说道：“皇叔，您看看，这明显就是自己家的东西呀。 这么多铁矿，还有那些金砖，这明显就是有人发现了铁矿和金矿。 他们竟然这般欺瞒孤，呵呵……孤都怀疑，这天下到底是谁家的了。” 敦亲王听着这个侄子的话，眼里闪过一丝狠意：“那些人明显已经忘了自己是谁，呵，一个国公府而已，灭了就灭了。 我东临泱泱大国，人才济济，再扶持一个国公罢了。” 帝师把盒子里的所有信件打开，交给盛德帝，便站在一边。 这个皇帝难呀，也是这代帝王中最苦的一位。 所有的好事儿都被他父皇享用尽了。 要不是他的这份勤政爱民的心性，这个国家怕是早就改朝换代了。 哎！他现在老了，要是年轻几岁，他也不会留在京里。 要是这次的事儿过去，那他的那些学生，也是时候招回来了。 见此盛德帝拿着那些信看起来，越看越气，眼睛里闪烁着严厉和威严：“他怎么敢！好好好，好一个郑泗瀚，孤这次定要把他那一党连根拔起……” 他那狠厉的眼神，那帝王之气瞬间散发出来，就好像闪电划过夜空般震撼。 敦亲王也看到了，气的也胸膛起伏，他的两个小女儿，才五岁呀。 当年就是这些人的截杀，一死一失踪，到现在另一个还没有找到。 为了小女儿的性命，他还不能大张旗鼓的找。 西凉国周武王齐汉，瓦剌耶鲁达，苍莫莫震天……你们给老子等着！ 帝师慕演廷接过苍南息手里的信，看了后，他心里也升起一股悲哀。 他门下的那些孩子呀，这是被冤死多少，有的刚成亲，有的刚当父亲，还有的刚最稳官职。 就这么被郑泗瀚那个老匹夫一党陷害，为了自己的私欲，他郑泗瀚还真是煞费苦心。 真真是把他门下的那些人，费尽心思的安上一些罪名，罢官的罢官，流放的流放，还有冤死在狱中的。 好呀！ 真真是好呀！ 这么死了，是不是太便宜他的！ 然而，这些年他都没法为他们申冤平反，这次好了。 镇国公赫连臻看完那些信，气的额头青筋暴起，胸口起伏，脸憋的通红。 他赫连一族和赫连军牺牲多少人，他郑泗瀚胆敢！ “就那么死了，便宜了他，鞭尸！鞭尸！” 镇国公越说，越激烈，现在气的全身发抖，帝师见他这样，赶紧给安顺说，“安总管，赶紧请太医……” 敦亲王这才发现，镇国公手里拿着的那封信，正是郑泗瀚答应割城的承诺。 身上的气息肆虐，咬牙切齿的说：“鞭尸也便宜了他！” …… 灵雾村 吃完饭，东方瑾看着这五个孩子：“你们五个按着大小站好。” 杨慧几个相互看了一眼，这个她们自己都知道，蓝方静最大，八岁。 其次是杨慧、柳迎春、李沐兰三人七岁，杨文文六岁。 东方瑾看着她们站好，指着蓝方静：“从你开始，名字为，铃兰、夏兰、春兰、木兰、青兰。” 杨慧拉着她们几个给东方瑾跪下：“谢主子赐名。” 君文蕙看她这般懂事，心里把他爹骂个半死，你说你还当什么官呀，忘恩负义的人。 她娘也是识人不清，哎，她又何尝不是呢？ “起来，在家里，你们不要跪来跪去的。 我家是农家，要是按着你们以往的身份，咱们怕是也高攀不起。 既然你们都来咱家，我呢，希望你们忘掉过去，你们也要像新名字一样，有新的开始。” 东方瑾说完，看向杨文文：“你最小，我现在给你取名字是为了掩人耳目。 你且等消息，要是你哥哥同意你留在这里，我会再斟酌。 在家你还叫文文，青兰这个名字咱们以后在外叫。” 杨文文挺着胸脯：“我不要回家，我要和姐姐们在一起，我愿意成为婢女。” 东方瑾被她这小模样逗得哭笑不得，拉着她瘦弱无骨的小手：“小丫头，你可知你爹是知府？ 就算你愿意留下，可是我目前也不敢收呀？ 你跟她们几个不一样，等时间成熟了，她们自己都能回家报仇，你可不行。 你家的情况可他们不同，放心，她们没有一个人离开。” 这孩子是有多缺乏安全感，该死的杨林，还知府呢？ 也不知道他这官怎么当的。 君文蕙拉过杨文文，把她抱在怀里：“君奶奶也一直在，你喜欢这里，就住下可好？” 杨文文窝在她温暖的怀抱里，贪婪的闻着君奶奶身上的味道，弱弱的问：“真的吗？姐姐们会一直一直留在这里？” 君文蕙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当然，以后我们就懒上小瑾姨了，不管她去哪儿，我们这些人就跟着去哪儿？” 杨文文又看向东方瑾，满眼都是期盼：“姨姨，真的吗？姐姐们都不会离开对吗？” 东方瑾这一刻也忍不了了，眼泪也悄然从眼角滑落，看着她肯定的说：“对，她们一个也不会离开，她们四个以后就跟着姨姨的女儿。 姨姨以后也不会把女儿嫁出去，姨姨要让女儿在家招女婿，所以，姐姐们都不会离开。” 顾玉梅…… 那能行吗？ 第179章 顾景烨和村里孩子打架 这时，杨文文脸上才有了这个年龄该有的模样，天真无邪的笑道：“君奶奶，我很想让姨姨当我娘亲。” 这童真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东方瑾…… 我还没准备好。 君文蕙：“……”这，她做不了主呀！ 看向东方瑾，无声的说，当女儿也可以，但还是当儿媳妇儿更保险。 她想完这些，自己都吓了一跳，她何时也这般跳脱了？ “这个得等你哥哥来了再说。 “那我哥哥能来吗？” “看情况，就这一两天的时间。” 东方瑾说完又看向几人，指着和君祁娴进屋顾采薇：“这是我女儿顾采薇，铃兰、夏兰、春兰和木兰你们四个以后就跟着她。” 说到这里，东方瑾又看向她们四个：“要是文文以后留下，你们四个也要负责照顾她。 要是她离开，我希望你们也要忘了她。 因为她有个哥哥，以他们的身份，她哥哥以后肯定是要走仕途的。 我们不能因为舍不得她，强行把她留下。要是被有心人知道，可能会耽误她哥哥。” 铃兰（蓝方静）：“明白。” 杨慧点头：“夏兰，明白。” 说完，壮着胆子问东方瑾：“主子，奴婢想让您认文文为干女儿。” 东方瑾伸手捏了捏她瘦小的小脸，再看到现在顾采薇那圆嘟嘟的小脸，她颇有成就感，这孩子当初可比她们几个还瘦。 “就你跟个小大人一样，这心都不够你操得。 到时怎么安排她，是不是得听她哥哥的？ 人家哥哥要是不同意，我也不能强求是不是？ 还有，你们几个以后不要说奴婢奴婢的，我还是不习惯。” 东方瑾的话刚落，许长华大哥家的许智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婶婶，快，顾……顾家那个金锁回来了。 他……他带着一个会武的侍卫，还跟着顾氏族里的一些孩子，正和景烨打架。 小壮和宝来也跟着他们打起来了，对方人多，小辉被他们打伤了。” 东方瑾一听气炸了，顾家那一家子这是没完了是吧。 “小智跟我走，你们都在家里等着。” 顾玉梅跟着起身，一脸担忧：“我跟着一起。” 她儿子受伤了？ 伤的如何？ 心里顿时揪痛起来。 顾氏一族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东方瑾拦着她：“你最好别去，要是小军回来，让他去村里找我就好。” 她要是跟着去了，村里的那些人指不定还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呢。 上次林敏来可是和她说了，村里有不少人说她闲话，说玉梅姐想给顾城霖当小。 不用她问，她都能想到那些长舌妇看到顾玉梅会说什么。 她还是别让她出面的好，不然让她知道那些闲言碎语，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事儿。 现在已经够乱了。 再添些乱，她可是有些招架不住。 君文蕙也一脸的担心，她也赞同东方瑾的话：“玉梅，你留下，你去了，小瑾还得顾着你。” 是了，灵雾村的那些闲言碎语，她也听说了。 “可是，小辉……” “他不会有事儿，你要相信龙二，一般的武者伤不到他。” 顾景烨和沈齐辉已经成武士了，一般会武的人可真是伤不了他们。 要是伤，那也是他们故意的。 因为龙二告诉他们，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不想被人发现异常，就得懂得藏拙。 东方瑾说完，带着许智快步从后门走，从这里走，去灵雾村近。 顾城霖没在家，龙二去了青州濮阳府查杨文文的爹，杨林。 君祁睿和沈齐军带着许阿爷去了县里，给杨慧她们七个上户。 许阿爷说给杨慧开的药里，有味药，他家里没有得去县里的永和堂抓。 路上，许智说，顾景烨和沈齐辉去喊许阿爷时，正好顾四婶和杨竹姐几个都在许家。 顾四婶问家里谁病了，顾景烨摇头，只说小娘让许阿爷快去他家。 这不几人从许阿爷家出来的时候，碰见林里正家的孙子林子曜正和孙庆壮兄弟几个聊天。 孙庆壮看到顾景烨，就跑过来拉着他过去，说他现在学的东西都是跟顾景烨学的。 林子曜之前是见过顾景烨一次的，但是也只是点头打了招呼，并没有说过话。 这不见孙庆壮这么说，顾景烨也不好反驳，便留了下来。 见此，许阿爷就与顾四婶儿和杨竹一同先去了他家。 这不，不等林子曜说话，顾玉成家的顾平安就插话了，问顾景烨是谁家的孩子，他怎么不认识。 还问顾景烨在哪所私塾上课，夫子是什么水平等。 林子曜也没有想那么多，就说顾景烨就是顾城霖家的那个小石头。 顾平安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他爷爷那势利眼，这不，一听顾景烨是顾城霖家的。 立马换了一副嘴脸，不屑的直接便说顾景烨他娘是顾家花一两银子买来的，他们都不配上族谱。 现在他爹顾城霖又被逐出顾氏一族，根本不配读书，即便识得几个字，还说跟顾景烨能学到什么东西。 之后，还对林子曜一顿讽刺，说，让他以后都不要和这种低贱的人在一起。 还说什么他们以后可是要当状元的人，和这种人玩就是降低自己的身份。 东方瑾在心里冷笑，拉低他的身份？ 笑话，她家小石头可是荣国公的孙子，还是……是他一个将死之人可不得？ 顾城霖的身世还没有曝光，要是曝光那一天，也就是灵雾村顾家覆灭的一天。 这个顾氏一族的族长一家可是首当其冲，一个也跑不掉。 许智说，村里那帮孩子分两派，一派是上私塾的孩子。基本都是以顾金锁为大，其次就是顾族长的这个孙子顾平安，再有一个就是林里正的孙子林子曜为首。 另一派是不上学那帮孩子，都是以孙兴家的孙庆壮为首。 他们这帮孩子这么一吵吵，就有孩子跑去顾青山家喊顾金锁。 因为顾金锁昨天回来就说了，要找顾城霖家的贱种打架。 这不，正好顾景烨来村里，省的他们去南山那边找上门了。 因为顾金锁说了，他大伯和大伯娘和离，都是因为顾城霖和方瑾那个扫把星。 这不顾景烨见顾平安不喜欢他，他也不想和他们说话。 便告诉林子曜，说他有什么不懂的，就去他家，说完拉着沈齐辉就想回家。 可是有几个顾氏一族的孩子却拦住了他们两个，因为有人已经看到顾金锁带着一个男子过来。 都想在顾金锁跟前邀功。 他们这些小孩子都知道，顾金锁的外公花钱给他买了一个侍卫保护他。 顾金锁和他们炫耀的时候，可把这些孩子给羡慕坏了。 顾金锁过来，二话不说，就让他的那个侍卫打顾景烨。 还扬言打死白打，灵雾村有他小叔和顾族长给他撑腰，长河镇有他外公和舅爷给他撑腰。 第180章 肉球顾金锁 那个侍卫开始不愿意动手，他虽然是侍卫，但是终归是成人，欺负小孩子，他犹豫了。 顾金锁见他不动手，恶狠狠的说，他要是不听他的话不打，就把他媳妇和女儿都卖进窑子里。 东方瑾听着孙智说到这里，真是无语它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这个顾金锁与石头同岁，瞧瞧说出的这些话，小小年纪就这般恶毒。 可见他外家那一家子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还有长河镇叶家，看看养的顾婆子这德行，她不信，叶家不知道顾婆子在婆家这样。 就那样的人家还开私塾，这怎么授业解惑？ 能教出好学生？ 这么多年那私塾也没有倒闭，可真好奇。 听说这个顾金锁，已经在长河镇叶家的私塾都上了一年多的学了。 就学成这样了？ 现在是大冬天的，外边冷，农村人没有什么娱乐。 女人们都三五成群的凑一家，在热乎炕上一坐，有绣花，有搓麻绳的，有纺线的，有纳鞋底的，还有补衣服的，边干活边东家长西家短的聊家常。 这不，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好多人，有的人家几乎是一家子全部出动看热闹。 这村里的热闹还是李家上门闹那次呢。 现在灵雾村的人都知道孙兴家的几个孩子和许家的几个孩子，经常去顾城霖家学习。 顾城霖家有个秀才老爷的事儿，灵雾村的人也都知道。 奈何他们有的把顾城霖得罪狠了，有的手里也没有银子，也不敢把孩子送过去。 这不昨天正是私塾放假的日子，再有这不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 各大私塾也放假，孩子们都不去上学，完成了夫子留下的作业，就没事儿干了。 学院还得等半个月才能放，村里上私塾的孩子放假后，哪里像县里的孩子认真完成夫子留下的作业。 他们千盼万盼的终于放假，可不得撒了花的玩个够。 东方瑾过来的时候，就见顾景烨一身狼狈。 一张脸已经快变成猪头了，嘴角还挂着血。 孙庆壮和孙庆栋身上也有不同的伤，旁边一帮孩子还在那里起哄，大喊打死他。 中间有个小胖子长得跟个肉球一样，知道的是个人，不知道的以为是个移动的水缸。 而他们外围围着一大帮成年人，顾氏一族的人居多，一个个的都在那里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切。 另一边还有几个顾氏一族的人和孙兴家这一房、林里正一家的人对峙着。 眼看那个男子的脚就要踹在顾景烨的心脏处，这一脚下去，顾景烨不死也得重伤。 如意气愤的说，【这人竟然有内功？】 东方瑾听了如意的话，这火不要钱的往上冒。 内功？ 要知道，在这个架空古代，习武之人要是练出气，那就已经进入武者行列。 这人为何要给人当仆人？ 他喵的，就算你是仆人，你也是个成年人，你一个成年人欺负一个几岁的孩子，底线呢。 这还真是奔着打死人的节奏去的。 东方瑾快速从空间拿出那把手枪，对准那个男人伸出的腿，苗准他的膝盖骨就是“碰”的一枪。 那个男子膝盖骨中枪，当场跪地，又是“咔嚓”一声传出。 因为他的腿是用了力的，东方瑾这一枪打出他没有收回力道，这一跪地又受到第二次伤害。 “啊！……”他这凄惨的叫声可以说是响彻云霄。 吓得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冷颤。 也因为那声枪响，那些人也都噤了声，惊恐的张望四周，查看是谁打的暗器。 奈何，没有一个人发现是东方瑾出的手。 东方瑾趁人不备把手枪放进空间，无视那些人的惊慌。 走到顾景烨身边，冷声问：“还有谁打的。” 顾景烨看到小娘来了，眼眶也湿润起来：“小娘，小辉的腿受伤了，已经被林裕伯伯和庄华小叔送县里去了。” 东方瑾咬牙：“都谁打的！” 孙庆壮走过来指着跪地哀嚎的男子：“婶婶，这个人打的，是他偷袭小辉和景烨。 小辉才着了他的道，而且他还不讲武德，打架竟然用全力。” 东方瑾…… 这孩子，打架能不用全力吗？ 以为是你们几个切磋，点到为止呢？ 【如意，给我找根棍子】 【棒球杆行不。】 【这个好】 东方瑾说着，手从袖子里就把棒球杆拿拿出来，恶狠狠地走过去。 对着跪地哀嚎的男人的另一条腿，运足内力，狠狠的敲下去。 “让你他喵的欺负我儿子，我打死你。” 林里正大喊：“小瑾，停手。” 可是他这一声还是喊晚了。 随着“咔嚓”一声，和更加惨的一声叫，那些人吓得不由自主都向后倒退几步。 城霖家的太狠了…… 顾金锁吓得也一哆嗦，但那无法无天的性子还是指着东方瑾骂：“疯女人，你说那个断腿的贱种是你儿子？” 东方瑾看着这个肉球，眯眼：“呦，这是哪里的河水干涸，把你给露出来了。 贱种？贱种和谁说话呢？” 顾金锁抬着没有脖子的下巴：“贱种和你说话。” 东方瑾盯着这个圆球，这个脑袋就仿佛沾在两肩一样：“哦，你这书读的，是不是把学的知识都教给夫子了？” 这时有个小孩凑到顾金锁耳边，小声说：“她就是顾城霖的新媳妇。” 顾金锁眯眯眼一瞪，就跟个王八眼似的：“好呀！原来是你这个丧门星，你竟敢骂我，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贱人。” “啪，啪，”东方瑾直接两巴掌左右开弓的拍在他脸上。 “小小年纪污言秽语，真是什么老子什么儿。” “啊！你……你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这个小瘪犊子，如何？你再骂个试试？” “你……” 顾老婆子见宝贝孙子挨打，“嗷”的一嗓子从人群后边冲过来。 “方瑾你个贱人，敢打我的宝贝孙子，我给你拼了。” “呵，原来老的也在呢？难怪这小瘪犊子这么嚣张。 怎么，这是实行国人传统，打了小的，来老的？” “你个丧门星……” “我说，顾婆子，你能不能骂点儿新鲜的，不是丧门星就是扫把星的。 是不是你自己就是丧门星，怕别人知道，就按在我头上。” “你个……” “闭嘴吧，看看你这一脸的横丝肉，这难看了模样，咱俩谁更想灾星？” “这人呢，老了就要修身养性，瞧你这……对了，你才四十五六岁吧？怎么看着像六十岁的？ 这一脸的刻薄相，这家里不是破财就是灾祸不断，敢情都是你招来的呀？” “闭嘴……” “闭不了，你看看你这肉球孙子，你自己看看，从上到下，有个人样吗？” 第181章 坑死他! 东方瑾指着周围的那些孩子，讥讽的说：“你瞪着你的绿豆眼看看，看看在场的孩子，这才是人的模样，懂？” 大伙儿经她这么一说，虽然听着不得劲，但也都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也都看向顾金锁和那些孩子。 这一对比，就有人说话了：“别说，还真是，以前咋没有发现金锁不同呢？” “哎呦，谁说不是，这怎么又胖了？” “别说，还真跟个球一样。” “看来顾家和叶家的好吃的都给了他。” “那还用说，叶世兰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就她生了一个儿子。” “说的也是，难怪叶世兰在娘家那么嚣张。” “不然呢？你以为她娘家为何养别人家孩子。” 叶世兰的大哥家四个闺女，二哥家五个闺女，弟弟家三个闺女。 叶世兰的母亲，之所以养顾金锁，也是想让他给家里招几个孙子过来。 顾婆子被东方瑾这么一说，在听到那些村民的话，也看向她孙子。 恶狠狠的喊：“我孙子那是福气。” 东方瑾嗤笑一声：“就这？再这么吃下去，没准哪天就嗝屁了。” 才七岁，就吃成这样，不说三高和糖尿病，就这心脏怕是也不好。 顾婆子听见她咒骂自己孙子，嗷嗷伸着爪子就向东方瑾的脸挠来。 她的手还没有触碰到东方瑾，东方瑾先一步抓住她的头发，借着用了一个巧劲，直接把她那一头盘发给抖开。 拽着她的头发，把顾婆子一个一百六十多斤的胖子给甩出去了。 她这一扔，顾婆子的头直接栽在一旁的雪堆里。 那雪堆堆在那里，这些天一点儿都没有融化的迹象，反而外边被晚上的风刮得凝成一层薄壳。 “咔噗……” “哎呦……” 围观的人不知谁喊了一声：“好！” 紧接着就有人大笑起来，“噗哈哈……” 这人一笑，也有人跟着笑。 “哎呦，笑死我了。” 那些小孩子有胆子大的，还跑过来站在雪堆旁伸着脖子看着喊：“还真栽进去了。” 有的小孩看着东方瑾：“她好厉害！” “她怎么做到的？” 更是有个小孩学着东方瑾的动作演示了一遍，嘴里还发出“嗖”的声音。 …… 林里正：“……”这是闹哪样？ 一个个的不省心的。 同时他也看向顾金锁，别说，这孩子真胖，哪里还有人样。 还有这双眼，咋……咋看咋像斗鸡眼？ 想着，看向自己孙子，点头，才是正常孩子吗？ 东方瑾这边结束，叶世兰也骂着冲出来，东方瑾在她没靠近，一脚踹出，直接让她趴在顾婆子身上。 “啊！……” “哎呦……” “哈哈哈……” 那些人看到刚起来的顾婆子，这下又被叶世兰给砸进去，又笑了起来。 因为顾婆子被叶世兰这压，这头又栽进雪堆里了。 顾家的两个女人在东方瑾这里吃了亏，顾耀祖也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根扁担。 发了狠劲的就往东方瑾的头上招呼，而那扁担下边还有一根绳子，绳子上绑着一个铁钩子。 这要是一扁担打下去，拿铁钩子不得扎进肉里。 孙兴夫妻过来，就看到这一幕，惊呼：“小瑾！” 东方瑾有如意提醒着呢，怎么可能让他伤着自己。 在顾耀祖抬起扁担那一刻，抬脚，加了全身的内力，一脚踹在顾耀祖的肚子上。 顾耀祖拱着腰向后飞去，直接把后边那户人家的土坯墙给撞塌。 起都没起来，直接昏死过去了。 “哎呦，我家的院墙……” 东方瑾拿出一两银子，直接扔给那个妇人，冷声道：“闭嘴，这些够你家修整座院子了，这是我的赔偿，至于其它找他要，毕竟你家的墙是他砸倒的。” 孙兴：“……”绝！ 杨竹：“……”坑死他！ 林里正：“……”这样好吗？ 想着，看向林坡家的拿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他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是林氏一族的人。 众人…… 还有这等好事儿？ 顾耀祖怎么砸的不是他家…… 那个妇人也是人精，拿着银子顿时不说话了，看着东方瑾脸上堆满了笑容。 一旁的男子见此，指着另一旁的院子，谄媚的笑道：“城霖家的，这是我家。” 东方瑾：“……”这是拿她当冤大头了？ 顾婆子坐在地上就开始嚎，边嚎边骂顾城霖和方瑾，头发散乱，鼻子流血，加上拍腿的动作，那模样简直没眼看。 再看叶世兰和她婆婆有一拼，做着同样的动作。 东方瑾很想说：地上不冷吗？ 顾氏族长顾永良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指着东方瑾：“你这毒妇，有你这么打婆婆的，你就不怕遭天谴？” 东方瑾撇嘴，不屑道：“切，少在我这说教，婆婆？谁婆婆？你老莫不是忘了咱们两家的关系？” “我，你老管不到，这么多人欺负我家孩子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出来阻止？ 现在冒出来逼逼叨叨的，你是不是有点儿……” 顾族长扯着脖子喊：“那是孩子们之间事儿，大人跟着掺乎什么？” 东方瑾嗤笑一声，问旁边的顾景烨：“哦，景烨，他孙子打你没有？” 顾景烨摇头：“没有，但是他骂我了，骂我贱种，说我不配学习，还让那个人打死我。” 东方瑾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永良和走过的顾玉成：“呵！这就是你一族之长教出来孙子？ 难怪，难怪把自己家的钱都地漏给别人家，就这德行还读什么书。 小小年心思就这般恶毒，贱种？这怕是没少听你们说吧！ 顾族长！你孙子真真是好教养，你顾家真真是好家教呀！ 呵呵，我看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吧。” 顾玉成黑着脸：“注意你的言辞，我儿子不是那种人。” 东方瑾看着他冷笑：“原本以为你家的孩子在你的教导之下，是个明事理，没想到…… 难怪你爹把宝押在别人家孩子身上，不知道你岳家知道你们花着他们给的银子，养出的外孙是这个德行，会怎样？” 顾玉成懊恼的盯着东方瑾：“你……” “我什么？要是寻常小孩子打架，我儿子被一群孩子欺负，我无话可说，那证明我儿子怂。 男孩子吗，打架很正常，身上就得有股拼劲。 可是正常小孩子打架又不记仇，今个打完明天说不定又玩到一起。 可是你看看这是寻常打架吗？这是奔着人命去的，往死里打呀。” 东方瑾说完，指着周围的大人们，说道：“这些人为什么不敢管？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你们顾氏一族的人吧。 你敢说，他们没有报复的行为。” 顾永良指着东方瑾，眼里都是贪婪之色：“你打了我顾氏一族的人，你的赔偿。” 东方瑾笑了，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哦，怎么赔偿？” 第182章 顾永良讹人 顾永良见她这么问，挺了挺腰板，大义凛然道：“我们要的不多，你把卖给林家，孙家的方子都赔给我顾氏一族，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不然咱们这事儿没完。” 东方瑾…… 原来是为了这个？讹她？ 窗户都没有，就别说门了，想屁吃呢？ 【这老逼登，这不是一般的贪婪。】 【得了红眼病呗！】 这段时间，林家和孙、许、四婶儿几家可没少进钱。 哪怕捂得再严实，也有漏掉的时候。 【吃相太难看，看来他们已经蓄谋已久。】 “想要方子？” 顾永良眼神贪婪那时怎么也掩饰不住，顾婆子和叶世兰也不哭了，相互搀扶着起身。 顾玉成这时也一脸渴望的看着东方瑾。 他们也想要那买卖，他可是听说了，那芝麻酱现在在县里的几家酒楼都供不应求。 前些天，他跟着媳妇回娘家看女儿，偷偷在邻里正家换了一瓶芝麻酱。 那东西带到岳家，可收到岳家一众好评。 之后他岳母带着儿媳妇也做了一次，但是做出来的味道特别苦不说，还沙墋（里边有沙子）。 白白浪费半盆芝麻，最后被岳母喂了猪。 还有孙家的卤肉，他送儿子去私塾时，他也去平安酒楼买过一点儿，就那么几块大肠，就十文钱。 不过，那东西还真好吃。 后来他也买了一副大肠回来，他娘和他媳妇儿都洗了好几遍，都没有清洗干净。 后来那大肠又用水煮了好几遍，还是臭的要命，最后也没吃成。 想到他爹和顾婆子的谈话，这方子即便不是自己家做，光是卖这方子，他们就能赚不少钱。 顾耀辉说了，一个府卖一份，一份一千两，那…… 想着，心里的那点对顾城霖的愧意的异样也烟消云散。 东方瑾讥笑道：“呵，下辈子吧！” 窥视她的东西，她给任何人，都不会给顾家这一家子。 瞧瞧这一个个这贪婪都模样，就像饥饿口渴一般?，太丑！ 顾永良被他气的呼吸急促，眼里都瞪的出现了红血丝，真如那得了红眼病患者一样：“你你你……” 林里正在顾族长向东方瑾要方子的时候，也就反应过来了。 这怕是顾家那一家子和顾永良一早设下的圈套。 他就说，这顾家人最近不吵不闹的，他们这么坐的住。 再有就是顾永良的这个孙子顾平安，来他家找他孙子问学业的频繁。 要知道，他们两个在一个私塾上课，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是这两年俩孩子在私塾的关系可没有最近这般近乎。 现在看来这心思也不是个单纯的，在他家，这个顾平安表现的可是谦谦有礼，没想到在外边……看来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难怪听他婆娘说顾平安那孩子心思重，总是撺掇自己孙子去油坊那边。 敢情这是来他家偷秘方来了。 顾永良呀顾永良，你现在连十岁的孙子都能利用。 难怪这些年连自己亲哥亲姐都不回来，小辈们更是不他家来往，怕是人家早知道他的德行。 孙兴夫妻看着自己家的几个孩子，还好都是皮外伤，衣服破点，倒没有什么事。 这时，杨竹一巴掌拍在大儿子后背，大声说：“看你以后还偷懒不，你把欺负自己弟弟的那股劲，拿出来，能有今天这事儿。 你看石头这身伤，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说要保护他？” 她这话一出，也打破了顾永良后边的话。 “娘，那人身上的功夫比我厉害。” 杨竹见他这么说，声音又拔高了几分，气恼的呵道：“看你以后还偷懒不，成天惦着别人手里的东西，那是你的吗？ 娘一直告诉你，是你的你要，不是不是你的别想。” 东方瑾：“……”三嫂，这题跑的太明显？ 不过她喜欢，三嫂给力。 孙兴：“……”媳妇儿，我儿子拿什么了？ 不过看向顾族长，眼里都是讥讽。 林里正：“……”孙兴家的，这指桑骂槐的太明显了。 不过，城霖交的这几个哥们不错，连家里的都这么给力。 “娘，我没有拿别人东西，”孙庆壮现在心里无比委屈，他怎么听不懂他娘说什么。 孙庆栋谄媚的拉着他娘：“娘，我们手里的东西都是景烨哥哥主动给我们的。 咱们都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坚决不能要。” 东方瑾…… 这小子机灵，回头奖励奖励他。 林里正…… 这小子机灵，可惜不是他孙子。 想着，看向自己孙子，嗯，也不错，在那里一站，有他的影子。 孙族长和许族长这时也都来到跟前，杨竹看到他们，便不再说话，拉着几个孩子走到边上站着。 但看向大儿子，一脸的嫌弃。 孙兴也一脸嫌弃的看向大儿子，他小儿子都反应过来，这小子还在那里小声犟嘴呢。 东方瑾看到他们过来，上前打了招呼。 这两家现在都忙，附近村的鸡鸭都被他们收没了，现在家里的年轻男子们两人一组走的较远了些收。 古代路不好走，有时他们一出去就两三天才能回来。 女眷们不仅忙着卤肉，还得照顾那些蔬菜，屋里更是不能进冷风。 这几家自从在平安酒楼尝到甜头，他们在家里的屋子里又增加了不少木盒子种菜。 这两位老人没事倒成了看孩子的，不过这样倒是也有了一些乐趣，偶尔带着各自的小辈相互串门。 他们一来，就听到顾永良这么不要脸的话，他们在家虽然已经听说这边事情的经过了。 本以为是孩子们之间的事儿，没想到顾永良这个族长也出来起哄。 顾永良看向东方瑾眼里都是凶狠之色，阴狠的话说出：“不给方子，你就赔银子吧，你打了顾氏族人，一人一千两。” 顾婆子：“族长！” 那怎么行，这才多少钱。 他小儿子可是说了，等放了假，他就出去游学，到时候带着那方子，一路卖。 一圈下来，少说也得卖万两银子。 东方瑾……这人穷疯了吧！ 【这人吃相真的太难看】 【是吧，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不这样，那时还有一族之长的威严和慈善。】 “这才多久没见，这人这一脸的横丝肉，这刻薄的面相怎么看着倒像和顾婆子更像夫妻，”东方瑾最后一句，不由自主便说了出来。 她声音虽小，但是离她最近的孙兴夫妻，和后赶来的孙、许、林三家的人和林里正都听到了。 包括一旁心情复杂的看着自己儿子的顾玉成。 他听到东方瑾的话后，脖子不听使唤的转过去看他爹。 他这才发现，他爹的不同之处。 他爹何时变成这样的？ 这还是他那个一脸慈善的爹？ 好陌生的感觉。 第183章 孙、许两位族长给力 他还犹新记得他爹刚当上族长时的豪言壮志，可现在呢？ 为何成了这般模样，再看向顾婆子，和他爹一对比，还真是像呢。 想到大伯一家，想到姑姑，再想到他姐，呵呵…… 林里正同样看向顾永良，这人这一脸的皱褶，这才多久没见，这人瘦了很多不说，这…… 还别说，这……还真是一脸的尖酸刻薄相，尤其是他眼里的贪婪之色，都不加掩饰。 一千两？ 他怎么敢想？怎么敢要。 孙族长一脸鄙夷的看向顾永良，再看看他身后的那些人，都是顾家的。 一旁还有一些孙氏一族的人，他本想讥讽顾永良几句，不过现在他不想说了，这人现在不能交。 向前一步，对着人群大喊：“孙氏一族的人，你们给老夫听好了。 你们有没有参与进来，要是有，赶紧出来道歉认错。 不然别怪老夫不客气，明年孙氏一族的各种买卖也不许参与。” 他这话一落，就有个孙氏一族的懒汉上前说：“叔，您说你愿意帮咱们？” 孙族长看着孙平，这是他们族里最懒的懒汉，不过都是穷闹得。 “老夫何时说不帮你们了？这买卖咱们也是第一干，水深水浅还没有摸透，怎敢带着所有族人下水？ 现在这买卖刚有了固定的销路，老夫本想年底祭祖时再说这件事，没想到你们这都等不及了。 只要孙氏一族的人从今往后团结一致，抱成一团，老夫不会丢下族中任何一个。 哪怕你再懒，老夫也会让你勤快起来，只要你干活，就有钱拿。 要是有那吃力爬外的，对不起，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我孙氏一族不养闲人，更不养这颗老鼠屎。气急了老夫，就能把你一家逐出宗族！” 他的话一落，就又有一个妇人拽着自家孩子走过来。 按着自家孩子，扑通跪到地上：“族长，我儿子还小，不懂事，以后不会了，真的。狗子，快给太爷爷磕头认错。” 孙族长看着她们母子满意的点头，然后看向小狗子，严肃地说：“去给小石头认错，我孙氏一族人不干那忘恩负的事。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出现欺软怕硬，欺负弱小之辈。” 狗子给孙族长磕了一个头：“小子记住了。” 说完起身，自己走到顾景烨对面，刚要下跪，顾景烨上前扶起他：“不必如此，你并非生下来就是坏人，只是相交的人不对。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后你多和小壮哥哥在一起便是。” 东方瑾…… 这小屁孩儿！ 狗子听着这番话，看着顾景烨的眼神儿变了。 他今年九岁，虽然不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转头看向一旁的孙庆壮，这才发现以前一直招人烦的人何时变得不一样了。 这一刻他眼前一亮，眼里的那层雾气散开，趁顾景烨不注意，还是跪下给他磕了一头。 起身：“谢谢你顾景烨，我孙小鹏以后再不会了欺负人了，一定跟在孙庆壮身边好好学习。” 他这句话激昂的话，震撼了在场的不少人。 也是因为今天之举，这个孙小鹏在以后的道路上成了孙庆壮的左膀右臂。 也成了孙氏一族的核心人物。 孙氏一族的人看到小狗子有了这样的变化，又有两个家长扯着孩子出来给顾景烨认错。 那态度都很好，包括家长们，也都纷纷给东方瑾道歉。 说以后会管教孩子，以后绝对不会再欺负人了。 顾永良看到这一幕，心里那个气呀，气的指着他们这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那抖的，就像触电一样。 就顾城霖家的贱种一天私塾都没有上过，他就能说出那等词来。 他孙子三岁启蒙，八岁上私塾，已经上了两年的私塾都不能说出来这样的话。 他凭什么？ 越想心里越扭曲，这脸上的刻薄之相越发明显。 这不，不等他说话，许氏族长看向在场的许氏一族的人，也说了孙族长同样的话。 东方瑾…… 两位族长给力，这刀子捅的好！ 但是，许氏一族的人只有一对夫妻扯着孩子出来。 这个孩子是家里最小，也是生了三个闺女之后才得来的儿子，难免养的娇纵了一些。 夫妻俩拉着儿子给顾景烨道歉，这个孩子叫许聪，八岁，平时就喜欢和孙庆壮对着干。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父母这般害怕和生气，心里也跟着害怕起来。 见爹娘道歉，他也跟着道歉。 许族长看到这里，心里很满意，这家人的情况他知道，这孩子本质不坏，就是被家里人宠的。 所以有情可原，明年一忙起来就好了，他和孙族长还有林族长已经商量好了。 三家出钱请个夫子，是童生功名的就行，只给族里的孩子启蒙，足够。 这样，哪怕孩子们去县里私塾，也不会再出现怯懦的现象。 等以后族里的买卖干大了，再请好的夫子。 许族长这话一落，大伙都齐齐地看向林里正，等待他说话。 因为在场的林氏一族的人最少，但孩子居多。 林里正被看的有些尴尬，以往面对全村人都不曾这般。 不等他说话，他孙子林子曜就出来，他不能让爷爷出面。 这件事他自始至终都在场，所以他出面更好。 他挺着小小的身子走到顾景烨跟前，拱手行礼，这态度端的很到位。 “我们林氏一族的人虽然没有参与，但是却袖手旁观。 我代表他们给你道歉，对不起。” 是了，对不起，是他没看清形势，也忽略了顾平安以往的行为。 是他有点儿争强好胜了，要不是他强拉着孙庆壮教他那些新知识。 顾景烨也不会被孙庆壮拦下，那样也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导致沈齐辉受伤，想着，心里更加愧疚，认错的态度更加真诚了几分。 孙族长和许族长看着林裕这个儿子，满意的点头，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 同时两人再看向顾族长那个孙子时，就见他看向这边，眼里都是嫉妒之色。 看来，他还是没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以往怎么没有发现，顾永良家的这个孙子有这般心思。 两人四目相对，在同时看向顾永良、顾玉成，和站在人群后边的李氏，再看向顾平安，最后看向顾氏一族的人。 两人不约而同的摇摇头，顾氏一族看来也就这样了。 即便顾城霖有心想帮助他们，就这一个个的贪婪嘴脸，也成不了气候。 那方子不仅帮不到他们，没准还会因为那方子给顾城霖惹来祸患。 弄不好，顾城霖还会被他们打到一趴，弄个里外不是人。 林氏一族的那些孩子见林子曜上前给顾景烨道歉，个个也都心思各异。 但是，也都明白这是意味着什么。 在场的孩子中，就有几个孩子的父母在族里的油坊干活。 这一刻，这些孩子的眼神儿都变了。 第184章 李修文来抓人 顾景烨赶紧上前，双手把他扶好，也给他拱手回了一礼：“景烨收到了。” 东方瑾看着这俩连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这一板一眼的，这是闹哪样？ 无语望天。 这古人真是把这礼义这块的架势拿捏的死死的。 林里正看着孙子这般态度，满意极了，也自豪极了。 这就是他林培盛的孙子，想着，给顾族长投去一个骄傲的眼神儿。 顾永良气的倒退一步，手颤抖着指着孙、许、林三位族长：“好，很好，你们竟然愿意给他顾城霖当狗腿子，好的很。” 这些人很好，那就别怪他，把他们家有买卖的的事儿捅出去了。 这两家的买卖现在可是有不少人家惦着。 林里正冷眼看着他，更没有错过他眼里的阴狠和算计，对一旁的小儿子说：“林疆，你去县衙一趟。 把这边的事儿如实和县令大人说说，就说这事儿已经超出你爹我一村之长的管理范围了。” 既然你们这么作，他就让他们作个够。 以往他这个里正还顾及一村的名誉问题，现在他林、孙、许三家都没有有功名的人。 他顾氏一族的人想闹，就闹个够，给脸不要脸，那他怕什么。 还维护什么？ 林疆狠狠瞪了顾族长一眼，敢骂他们狗腿子：“好。” 他家现在多忙，个个忙的脚不沾地，要不是舅舅和表哥、表弟，大舅子、小舅子帮忙给他们收芝麻和花生。 他和他哥黑白不睡，都忙不过来。 这一天天的，就他们顾氏一族的人事多，时不时的整点事出来。 不整事好像显得他们不存在似的。 见此，顾玉成快速上前拉住林疆：“小疆，你别去，里正叔别让小疆去，咱们自己解决……” 顾永良看到儿子这番做派，气的身体更加颤抖起来，目眦欲裂地怒吼：“让他去！当真衙门大门是给他们开的？ 就算县令大人来了，她方瑾打人那也是事实，赔偿是应该的！” 他这一吼，不仅打断顾玉成后边的话，也让顾氏一族的人长了一些气焰。 林里正看向东方瑾，似在问，怎么办？ 东方瑾：看我干嘛？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林里正见她没阻止，也没有说话，就明白她的心思了。 对小儿子说：“去，你不是有免除打板子的特权吗，快去……”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 就有一道低沉浑厚，响亮有力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不用去了，咱们来了。” 东方瑾转身，就看到李修文带着几个衙门的人走过来。 统一的衙门捕快服饰，每人腰间挂着一把刀。 有人手里还拿着鞭子，有人手里还拿着绳子。脸颊和手都冻得通红。 看到这一幕，东方瑾脑瓜子里想到顾城霖带走军棉帽，和她小时候外婆给她做的那个手捂子了。 有了这些东西，那这些人出来进去的也就不用受冻了。 就站了这么一会儿，她脚底下就有一股股的凉意从脚底向上蹿。 这个回家就把图画下来，让蕙姨她们做几个，嗯，还能卖钱，正好家里多了几张嘴，得有进项。 林里正看到来人，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想到自己大儿子还没回来，看来…… 急忙上前，拱手弯腰行礼：“李捕头您怎么亲自来了？” 李修文给东方瑾点头打好招呼，看向林里正，冷笑了一声：“呵呵，林村长，你这村长怕是又要出名了呀。 今天正好有周边几个县的县令大人，和云舒学院的院长与咱们大人聚会。 就有人上衙门报案，说你们灵雾村有人欺负他弟弟，把他弟弟腿骨和右臂打折。 这不，县令大人就派咱们抓人了，对了，有你儿子林裕和许庄华作证。 永和堂的大夫也出了医疗证据证明，已经立案，证据确凿。”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君秀才拿着那张大夫给患者写的情况证明。 里边把患者的病况写的可清楚了，包括大夫名字，用药，日期。 他们县令大人还说，这个以后要实施起来，也算是办案的一个重要证据。 林里正没想到那孩子伤的那么重，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顾景烨一听沈齐辉的腿和胳膊都断了，一下扑到东方瑾怀里哭了起来：“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带他留下，我更不该带他和人打架。” 东方瑾眼里的怒火又升起来，一手抱着顾景烨，一手拍着他的肩膀：“好了，别哭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你又没有预知未来的本事，这事儿县令大人会给咱们做主的。” 李修文看到侄子哭的这么伤心，心里也不得劲，冲着人群大喊：“谁是顾金锁！” 有个林氏氏一族的人指着“圆球”说：“大人，就是那个小胖子。” 顾金锁看到捕快已经吓傻了：“不是我，我没打人，是他，是这个贱奴，就是他打得，不关我事。” 顾婆子也不管不顾的冲过来，把孙子往后一拉：“不是我孙子，我孙子胆小，从不打人。” 叶世兰也跑过来，站在婆婆身边，挡住自己儿子：“是那个贱奴打的，不是我儿子。” 李修文看着地上躺着的人，上前踢了一脚，见他还在呻吟，只是腿的膝盖处还在流血，没死就好。 “他是谁的奴？” 林疆推开顾玉成还拽着他的手：“顾金锁的，他还说这侍卫的卖身契就在他身上。” 这可是他亲眼看见的，那小子都不听他的劝说，还让那个该死的男仆推他。 顾婆子怒瞪着林疆：“你胡说，我孙子才七岁，怎么可能有那东西。” 刚才那几个给顾景烨认错孩子站出来一个：“他有，卖身契就在顾金锁身上。” 他这么一说，也有孩子站出来：“对，顾金锁说这个人是他外公给他买的。” “对，顾金锁说，他外公从人牙子手里买了他们一家三口呢。” “顾金锁还说，他们以前可是大户人家的奴才，在主家犯了事儿，被卖了。” “顾金锁说，这个人的媳妇儿他大舅看上了，所以就把他送给他，带回灵雾村。” “是，顾金锁就是这么说的，我们都在场。” 顾婆子恶狠狠的看着他们骂道：“你们这些贱种，谁让你们诬陷我孙子的。 我孙子才七岁，他懂什么。” 有一个孩子的娘不干了：“你这老婆子怎么这么恶毒，我们家的孩子怎么就贱种了？” “对呀，你孙子不是整天给我们家这几个孩子玩吗？他什么不说。” “你还童生朗的娘呢，怎么张嘴闭嘴就骂街。” 叶世兰叉腰：“就骂你们了怎么的，就许你们诬陷我儿子。” “嘿，小叶氏，谁诬陷你儿子了，他要不在外显摆，谁知道他有个下人。” “就是，要不是你儿子拿着糕点诱骗我儿子，你以为我儿子会跟着你家那头小猪胡闹？” “孙杨家的，你个贱人，还不是你儿子嘴馋……” 第185章 童言无忌 孙小鹏见自己娘被骂，站出来，盯着叶世兰，指着躺在地上蜷缩哀嚎的那人：“他有，这个人的卖身契就在顾金锁的胸口。 他说，这个贱奴要是不打死景烨，就把他媳妇和女儿买进窑子里去。 顾金锁说了这些话，他才对景烨他们动手的。” 又有一个孩子站出来，说：”对，顾金锁说，都是因为景烨的爹和小娘，才让他大伯和大伯母和离。 就是因为他大伯再也不能去酒楼了，害得他也不能去酒楼吃饭。” 这俩孩子一出口，其他孩子胆子也大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 把顾金锁从昨天回来，见到他们说的话都说了一遍。 敢情李氏和顾耀宗和离以后，因为带着两个女儿回娘家。 娘家几个嫂子虽然同情她，但是不可怜她。 以前她们谁都在她手里受过气，这不从灵雾村闹完给她撑了完场子也算对的起她了。 回家后，李家就分家了。 这家一分，李家父母也恨上了这个女儿，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李家几个儿子还能抱团。 现在好了，李家的生意都分出去了，就连对李氏带回去的两个外孙女也不似从前那般好了。 李家三个哥哥家的孩子们也是，也开始欺负李氏的两个孩子，没事就说些风凉话。 李氏也是敢怒不敢言，早期在顾家李氏就对这两个女儿不是很喜欢。 也是因为她的冷漠，才使得顾梅雨经常打骂她们。 这不有一次李氏的大女儿顾敏在外婆家受了委屈，就哭着跑到叶家。 叶家那些人，这才知道顾耀宗和李氏和离的事儿。 叶家那个当族长的哥哥便派人过来问个明白，派来的人从小就喜欢顾婆子，这个顾婆子也知道。 当顾婆子知道他的来意之后，便添油加醋的把一切过错都算到顾城霖和方瑾身上。 这个叶家派来的人明知这里边有水分，但是回去后，又在顾婆子说的话上又添加了一笔，汇报给叶氏兄弟。 这不，这一切全被顾金锁偷偷听到。 正好放假，顾金锁就带着人回来，要给大伯大娘报仇。 他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带着他外公给他的点心出来。 分给那些一直巴结他的小孩子们，那些孩子吃了他的点心，平时又都奉承他，自然是他怎么说，他们怎么干。 反正出了事儿有顾氏一族的族长、他小叔顾耀辉和叶家舅爷，外公顶着。 顾金锁还说，打死顾景烨白打，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家族，就是一个破落户。 众人这听着这些孩子的话，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是一个七岁孩子说的话？ 这心思太恶毒了吧。 还有那些知道顾家和顾城霖的事儿人，现在看顾婆子的眼神儿更加不善起来。 恶毒，真真是不能用恶毒来形容她了，虎毒还不食子呢。 她这是有多盼望着顾城霖一家死呀。 老一辈的人看向顾婆子，这一刻大伙儿的眼神儿也变了，难道顾城霖真的不是她生的？ 李修文看向顾家人：“县令大人说了，这次的事件着实恶劣，因孩子年幼无知可以不罚。” 李修文说到这里，顾家那一家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明显没有松完，李修文又说：“但是他的父母可顶罪，因他父母没有严加管教，才导致孩子犯罪。 判入县衙大牢六个月以儆效尤，谁是顾金锁的父母。” 东方瑾…… 这大气喘的。 顾永良听到这些站出来，扑通一声跪下：“官差大人，你们不能抓人，是那个人打的。 和孩子无关，孩子还小，才七岁，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呀！” 不能让顾耀祖和他婆娘坐牢，这牢要是一坐，那顾耀辉的仕途之路…… 不行，坚决不能！ 东方瑾斜睨着看着那个躺在地上哼哼的男人，看到他眼里的死灰之色，没有半点同情他。 顾耀祖和叶世兰数罪并罚，她也更加不会同情他们。 自从她来到这里，这一家子，这一出出的已经够让她烦了。 谁能想到，一个七岁的孩童，竟然让他们教的这么恶毒。 孩子可以宠，但是过度的宠爱便如同蜜糖，虽甜却易腐蚀骨髓，实则束缚了孩子自我成长的翅膀。 也给家里埋下隐患。 顾婆子也跟着跪下，她指着那几个顾氏一族大一点的孩子，和孙氏一族的几个孩子说：“都是这些孩子挑唆的，我孙子昨天才回来，根本不认识那个贱种。 我孙子才七岁，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以前都不住村里，怎么会知道那些。 就是这些孩子，是他们，就是他们……” 她这话一出，那些孩子的家长都跟着拉着自己孩子跪下，高喊冤枉。 说顾金锁这孩子虽然不住村里，但是因顾耀辉童生的关系。 他们也愿意让孩子们跟着他玩，但是顾金锁每次回来，都带着人欺负村里的孩子什么的。 还说不听他的，就怎么怎么的…… 还爆料曾被顾金锁欺负的孩子家长上门讨要说法时，都会被顾婆子和叶世兰给骂出来。 他们都因为顾耀辉童生的缘故，都忍了下来。 还有顾氏一族的人把顾族长家的孙子也拉进来，说，有时候顾平安也在场。 还是他扬言说，出了事儿他爷爷扛着，因为他爷爷是向着顾金锁家的。 就因为顾婆子甩锅，那些孩子和家长们，一言我一语的，把顾家和顾族长家扒了个干净。 都说童言无忌，这可真真是无忌了。 一般大人说话都避着孩子，顾家这一家子凑一起说什么，都没有避讳过顾金锁。 这不，说顾城霖就是他家养的一条狗嘞；顾城霖就是他家奴隶嘞；说顾城霖就是死了，也不能让他安生嘞什么的…… 那些孩子还爆料，顾婆子让家里人不能喊顾城霖大哥，说他们顾家的嫡子是顾耀宗什么…… 还说顾风坡（是顾氏一族老一辈的族老，已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要是没有他撺掇老族长（顾永良的爹，顾风扬），顾婆子才不会花一两银子给顾城霖娶媳妇。 还骂顾城霖那个贱种不配娶媳妇儿什么的…… 还说现在的族长婆娘也不是个好东西，竟然给族长吹耳边风，撺掇族长给顾城霖媳妇儿和孩子入族谱。 说田小草是他们顾家花钱买来的，不配上族谱什么的…… 顾金锁还给那些孩子说，他奶有多么的厉害，每次去族长家哭两声，族长都会给她拿银子。 他奶每次从族长手里拿到银子，就会给家里改善伙食，不是炖肉就是炖鸡什么…… 最后还有个孩子说，顾金锁说了，等他小叔考上状元，他们一家就搬到京城去住。 灵雾村就交给族长，让他们继续给他们一家攒钱花…… 说只要他奶给族长说几句好听的就行，只要钱一到手，再找个理由推脱什么。 好家伙，听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没想到顾婆子这么不要脸。 期间顾婆子和叶世兰在那些孩子爆料一句，她们骂对方一句。 第186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们不骂还好，这一骂，那些孩子不干了，骂他们行，骂他们爹娘不行。 便把顾金锁和顾耀宗家的那俩闺女在外说的话，全部都抖了出来，没有一点儿存货。 最后这些孩子还报出，顾族长在家拿钱，都是顾平安告诉他爷爷，他奶奶把钱藏在哪里。 因为顾平安说，他奶奶藏钱时，都是告诉他的，连他爹都不知道。 大伙儿听了，又都看向顾平安，这孩子可真是个漏风的。 顾族长的婆娘，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孙子，无声的笑了，那笑看在众人眼里都是悲凉。 顾玉成再次惊愕的看向自己低着头不知想什么的儿子，这就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儿子的真面目？ 这些人说的真是他儿子？ 难怪他娘抱怨，他爹鼻子尖，说她把钱不管藏哪儿，他爹都能找到。 这还是他那个在他们面前扮乖巧懂事的儿子？ 想到他每次去岳家接自己小女儿回家，她都哭着说不回家。 还说这个家不是她的，哥哥说了她就是个赔钱货，迟早是要给哥哥换钱花的东西。 当时女儿哭着和他说这些时，他还训斥了女儿不懂事，这么小就懂得搬弄是非什么的。 还和岳父岳母说他儿子不是那样的人，心里还对岳家人不满，怎么把他女儿教成那样，现在看来…… 再看向站在一旁淡定自若的林子曜，再看向自己的儿子因为他看过去的目光，吓得已经躲到他母亲身后的样子。 他心都凉了，哇凉哇凉的。 他们夫妻都被他儿子给骗过去了，他要是把这心思用在学习上，那…… 想到什么，看向跪在地上还在为那一家求情的爹，他颓然的转身踉跄的离开。 那些人说那么多，他爹还是我行我素，压根就没听进去。 他还在渴求什么？期待什么？ 呵呵，他的爹呀！ 他的好儿子呀！ 他们省吃俭用的攒钱，敢情都是给那一家的。 呵呵，每次从他家拿完钱，那一家子都改善伙食，好一个改善伙食。 他家已经多久没有见过荤腥了？ 家里唯一的荤腥都尽着他爹和他儿子吃，到头来呢，呵呵…… 看到这一幕的人，没有一个人过去拦顾玉成。 东方瑾听着那些人的话，看看磕头求情的顾族长，看看失魂落魄离开的顾玉成，再看看躲在李氏旁边不知所措的顾平安。 心里冷笑，这就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看向族长婆娘李氏对这边的事漠不关心，表情木讷的看着这一切，都这把年纪了，真是人生的悲哀。 都说娶妻娶贤。 可是女人呢？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可这口饭好吃吗？ 女怕嫁错郎，在现代社会，不顺心便离，可是古代呢？ 女人把男人当做依靠，当做靠山。 年轻离了能有机会再找，可是都五十多岁了，离了去哪？ 孙子都有了，这要真是离了，就那些舆论就能把一个人折磨疯。 古代的女人呐…… 林疆对着顾玉成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液：“孬种。” 东方瑾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这个顾玉成也是一个自私的人，不是一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爹。 林里正看着顾玉成越走越远，看向东方瑾：“小瑾，你看这？” 东方瑾摇头：“冤有头债有主，这人总的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里正叔，您也别求我，到今天，发生在我家的事上，每次都是不了了之。 今天我不会再次退让，因为他们打伤了人，还是奔着石头的命去的。 我要是再选择原谅，里正叔，那不是帮，那是纵容，纵容下一个更大的阴谋。 我可不敢赌，以后更不敢让我的孩子单独来村里。 咱们还是公事公办的好，再有，这次已经立案，想撤诉，你们找错人了。” 东方瑾说完，拉着顾景烨，走到李修文跟前：“官差大人，这里没有我们什么事儿了吧？” 顾永良听见她这么说，恶狠狠地喊道：“贱人，你还打人了想走？ 官差大人，老夫要告这个毒妇，她打伤我顾氏一族的族人。 今天她必须赔偿，不赔偿，这事儿没完。” 东方瑾看向他嗤笑一声：“可以，我正好也要告顾氏族长，告他诈骗勒索。” 心道，这个顾永良看来是被贪婪迷了心智，就到现在还在讹她。 真是不作死就会不死。 李修文眯眼，幽幽地说：“他诈骗你什么？” 东方瑾就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一遍，没有添加一个字，也没有少减一个字。 李修文看向在场的村民，指着东方瑾：“这位大嫂说的可是实情？” 村民们有点头的，有回答是的，有回答没错的，还有回答一字不差的。 李修文看向顾族长：“来人，拿绳子绑了，一并送县衙，听从县令大人发落。” 说完看向东方瑾：“大嫂子，这样你也要和我们走一趟吧。” 东方瑾吸了一口气：“好。” 说完，从袖口里拿出两小瓶温五行泉水，给顾景烨，示意他带着孙庆壮几人喝下。 顾景烨知道这是好东西，孙庆壮看见这个瓶子，也知道这是好东西。 便拿着用衣袖挡着，几个孩子分着喝下那两瓶水。 这时，顾永良才反应过来，眼里有了惊恐之色：“不，我不能去县衙，你们不能绑我。” 李修文瘪嘴冷呵：“堵嘴，全部堵嘴，带走。” 现在说不去？ 晚了！ 押着顾耀祖和叶世兰的几个捕快，一听，从衣袖里拿出帕子堵嘴。 顾婆子抱着顾金锁，刚要闹，李修文看着她：“她和孩子也一并带走。” 顾婆子抱着顾金锁倒退几步，摆手道：“这里没有我的事儿，这些我都不知道，你们不能带我走。” 说完，指着叶世兰：“她是我孙子的娘，至于要方子的事儿都是族长自己的意思，和我家无关。” 大伙儿听了她这么说，都看向顾族长，个个都给他投去各种同情的眼神。 有嘲笑的、讥讽的、幸灾乐祸的、有对着他吐口水的、还有说他活该的。 顾族长媳妇儿李氏面无表情的，冷眼看着这一切，眼神儿更加木讷了。 看着那些衙役绑顾永良，她都没有上前阻止和求情。 就连她一心疼爱的孙子，她都不理会了。 不知谁说了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活该！ 李氏才晃悠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最后看了一圈那些村民。 最后把目光落在顾平安身上停留了一刻，之后转身，晃悠着身子，就跟失了灵魂一样离开。 之后灵雾村的人，便浩浩荡荡的跟着那些官差押着顾族长几个向县衙走去。 路上经过附近的村子，有看到这边的情况的，也有不少人看热闹的加入其中。 等这些人到达灵安县县衙时，她们身后的队伍已经无法用浩浩荡荡来形容了。 第187章 上公堂 因为在路上，有认识灵雾村村民的人，或与灵雾村村民亲戚的，那些人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听了一遍。 这不，随着队伍走的人越来越多，一路问发生什么事儿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回答他们的也就多了起来。 虽然没有添油加醋，但是也与真相八九不离十。 但是这桩案子牵扯到小孩子之间打架要人命的，还是断了亲的堂兄弟关系。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所以看热闹的人那是越来越多。 从城门口，一路到衙门门口，围堵的人可以真的说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这消息也跟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灵安县传开。 与东方瑾一家认识的，比如，四季书斋的符掌柜、平安酒楼的薛掌柜、金玉楼的赵玉明等，一听到这事是灵雾村的，也都派人到衙门门口打听。 看看是不是东方瑾家，因为灵雾村最有可能发生这件事的，就是顾城霖原来的那个家。 赵玉明是知道顾城霖去边关的事儿，走的时候还从他这里拿走不少银票。 当然也不是白拿，给了他不少首饰样式的图纸。 他也知道顾家有龙卫守着，他就没有派人过去。 现在看来…… …… 这不，随着消息的蔓延，正好赶上孩子们放假，还有今天也是云舒学院休息的日子。 上前围观的人还有一部分是云舒学院的学子。 更多的是带着孩子们出来逛街的那些人，今天是私塾正式放假的第一天。 孩子们都想放松放松，有钱的没钱的，都选择带着孩子出来逛逛，让孩子们也好好玩玩。 听说这桩案子是小孩子之间引起的，都带着孩子围过来，让孩子观看。 甚至有带孩子的家长，想站到衙门口最前边，还拿出银子，让前边的人腾块地方出来，让自家孩子临近观看。 马文才几人也在人群中，听到那些人的议论，都快步挤进人群。 同时也看到了人群中心，李修文身边的东方瑾和孙兴夫妻。 看到他们，五人也不顾忌什么了，更加加快速挤过来。 就在东方瑾一脚迈进衙门门槛时，方世玉和谢文科一左一右把东方瑾给拽了出来。 方世玉焦急的问：“瑾姐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几个可是刚请完假，想着今天出来购物，打算住到她家去的。 几人都商量好了，就带俩书童，两个洗衣的丫环，两个做饭的婆子。 现在他们几个的书童还在平安酒楼里比赛，谁赢了谁跟着。 婆子丫环的都让自家长辈给定夺。 这几家的长辈也都乐意他们几个与顾城霖走的近，不说其他，就瑾姐儿和君祁睿的学问，她们也都是人乐意的。 他们几个的娘亲更是给了瑾姐儿和君家母女准备了不少首饰，和面料，让他们这次带着去顾家。 长辈们在府里挑的婢女和婆子，也都是挑府里最本分最规矩的老人跟着去。 东方瑾…… 看着他们几人，无语极了。 你们这个闹哪样？ 这里还这么多人呢？ 这个东临国民风再开放，也得懂男女有别之礼呀？ 这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拽她，好吗？ 再看着他们那担心的小眼神儿，东方瑾默默地叹了口气，便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方世玉听了以后，看了一眼谢文科，两人很有默契的便把东方瑾往衙门一推：“我们都在呢，你别怕。” 东方瑾：“……” 她什么时候怕了？ 这就完了？ 看了一眼人群前边的几人，默默地转身跟着李修文留下的那名衙役走进县衙大堂。 县衙里的人都与瑾姐儿认识，断然不会有人欺负她。那些人得罪瑾姐儿，在县衙也不会捞到好处。 方世玉这样想着，看着东方瑾进去大堂，几人凑一起耳语几句，马文才带着刘伶醉离开。 方世玉、谢文科和郭玉明三人一人一个方向挤进人群。 东方瑾走进公堂，那些衙役都纷纷上前与她打招呼，有喊嫂子的，有喊瑾姐儿的，还有喊小娘子的。 东方瑾也都客气地一一给他们打招呼回复，还从袖子里拿出一大袋牛轧糖，递给顾景烨，让他趁县令大人没来给这些人分分。 顾景烨看到手里的东西，肉疼了一下，但也知道轻重。 默默地拿着那袋糖，挨个给那些衙役发，一人两块，分完后还剩三分之一。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再发一轮时，县令大人陆云卿、颜院长，和徐师爷，阿平、阿西、阿东，还有四个穿着简装官服的男子跟着他们从后衙走出来。 他们正好看到顾景烨纠结的模样。 阿西已经闻到那股香甜的味道后，快步走到顾景烨身边，迅速夺过他手里的小半袋糖，上次他才吃了一块就被他家公子缴获了。 语气有些不悦：“你小子不厚道，这么多就让你给这么糟蹋了，这些征用了。” 陆云卿…… 这个没脸皮的，糟心。 阿东…… 这吃货，也不看看场合，糟心，真想说不认识这货。 阿平捂脸。 徐师爷脸上笑呵呵的。 颜院长也跟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四个人看到陆西这样，都愣了一下，最后相视一眼，也都没有说话。 顾景烨抬头看着阿西：“……”征用一词是用在这么？ 欺负我小呢？ 阿西叔叔，你这样好吗？ 明抢呀！不待这句话问出，就被他小娘打断。 东方瑾憋笑道：“石头。” 顾景烨看向他小娘，又看向她指的地方，当看到县令大人时，他快步走向小娘这边站好，好险。 陆云卿…… 这哪里像公堂？ 等他们走出来，书史、站班到位，陆云卿坐在正堂，左右两边同时坐下两个人，师爷坐在另一边的桌案。 陆云卿拿着界方“啪”的一声。 阿平：“升堂！” 东方瑾…… 是这样升堂的吗？ 随后，大堂两边的站班衙役顿时拿着水火棍带有节奏的戳着地面，表情严肃，嘴里低喝“威武”二字。 他们这么整齐划一的声音一出，让原本严谨之地，瞬间更加庄严肃穆起来。 衙门门口的窃窃私语声，也都停下，周边一片寂静。 接下来就是县令大人问原告所告何人，所告何事，接下来就是身为原告的沈齐军陈述所告之人和其因。 东方瑾也算是开了一把眼，第一次在古代当了一把原告。 她所告之人是灵雾村村民顾金锁指使恶奴行凶杀人，告顾氏一族族长敲诈。 问完原告，接下来县令大人又问被告，原告可有诬陷之举，如有说的不是事实，可是要挨板子的。 顾金锁现在吓得已经开不了口，裤子也都是湿的。这西北风一刮，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眼神儿呆滞，身子缩着，更像一个大肉球了。 县令见他这样，只能问灵雾村一起行凶的那几个孩子。 那几个孩子虽然害怕，但是有家长跟着，还是磕磕巴巴的实话实说了一遍，和在村里说的所差无几。 第188章 顾耀辉出现 这几个孩子相继说完，外边围观的群众开始议论纷纷，对着顾婆子、顾耀祖和叶世兰指责谩骂起来。 “打死这老货……” “打死这家不要脸的……” …… 那喊声如潮水，一浪接着一浪。 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趁其不备，对着叶世兰扔了一个雪球，因为这附近除了雪就是雪。 有一个人扔，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不一会儿，顾家四人身上都被那些人砸的都是雪。 这大堂本就冷，她们还都跪着，顾婆子顶着一头雪，对着那几个孩子和外边的人就谩骂了起来。 不过她刚骂一句，县令大人陆云卿一抬下巴。 便有眼力见的衙役快速走出两个人，直接上前把顾婆子按住。 “扰乱公堂，拖下去，打十板以示惩戒！” “是。” 顾婆子刚要喊，饶命，一个衙役立马掏出布巾堵嘴。两人一左一右拖着她如死狗一样，粗暴的来到行刑区。 这里有人早就拿出行刑的长条凳等着，几人没有一丝顾忌她是妇人，粗鲁的把顾婆子按在条凳上边，开打。 “啪啪……” 顾耀辉被同窗忽悠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娘十大板子挨完。 不过他仅仅只是向前迈了一步，就停下了。 同窗甲故作不知情的问：“顾童生，你认识那恶毒的婆子？” 他就是故意的，谢文科可是说，这事儿办好了，就借他们两个笔记抄。 这诱惑可不小，这任务也必须完成。 顾耀辉抿了抿嘴，眼里都是恼意，他不应该起好奇心：“不认识，我怎么认识这等低贱之人。” 他说出来的话，带着咬牙切齿。 同窗乙看了一眼同窗甲，眼里都是讥笑。 这人莫不是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早就被学院里的人知晓。 还在这里端着呢。 同窗甲心里鄙夷他同时，憋笑说：“也是，顾童生的家来自广南府，怎么认识这等低贱的婆子。 你怕不知道吧，这婆子的孙子才七岁，就胆敢指使奴仆行凶。 ” 他说的话不由的拔高了几分，顾耀辉还在看到他娘被打板子后的懊恼中，根本没有发现异常。 同窗乙凑过来，拽了一下顾耀辉，指着大堂里边的人：“看到那个小胖子没，就是这个婆子的孙子。 真没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 说是他打的那个孩子，还是与他家断了亲的堂哥，啧啧……” 同窗甲看着黑脸的顾耀辉，与同窗乙对视一眼，冷笑了一声，继续说：“看到他们旁边跪着的那个老者没，听说是灵雾村一个小家族的族长。 你说，一个破落小村子里的族长，竟然敲诈讹人。 啧啧，我听说这个族长可嚣张了，他背后就这个婆子的儿子，听说是个童生。 呵呵，你说笑死人不？一个小小的童生而已，就能让他们这么嚣张。 要是这名童生考上秀才，进士什么的，这指不定给那位童生添多大乱呢。” 同窗乙看了一眼同窗甲，都看到各自眼里的讥笑，紧跟着附和：“就是，真是同情那名童生呢，不仅有这样的家人扯后腿，还有这样添乱的族长。 一点常识都没有，这些人难道不知，他们一迈进衙门大堂，这不就给那名童生留案底了吗？ 哎，这要是那名童生下场考秀才，上边的官员一走访，这名童生怕是仕途堪忧啊！” 顾耀辉听着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脸越来越黑，身子也晃悠了一下，耳朵里更是嗡嗡响。 再看着衙门里跪着的那几人，眼里都是恨意。 他娘为何要这么做？ 他不是告诉他娘，要与那个贱种家缓和关系吗？ 他娘不是答应了他，一定能要到那些方子吗？ 为何要闹到公堂？ 还有顾金锁那个小畜生，为何要打人？ 还有族长这老东西，他这是又作甚，为何要敲诈勒索别人？ 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是了，顾耀辉一直都对外称自己是广南府人氏。 而他是灵雾村的事儿，也只有颜院长和招他进云舒学院的夫子知道。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灵雾村是周边有名的破落村，还是家族姓氏最多的一个村。 他也是在考童生试的时候，听别人提过一嘴，说广南府顾家是京城荣国公的祖籍。 正好他姓顾，他就这么坚信着，没人知道他是灵雾村出来的。 正当同窗甲再说什么的时候，灵雾村的一个村民看到了人群中的顾耀辉，于是大声喊：“顾耀辉来了！顾耀辉顾童生来了！” 他那一嗓子可以说是吼的，顾耀辉看向那人的方向，这一看不要紧，那边都是灵雾村的人。 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身子也跟着晃晃悠悠的有些站不稳。 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逃……想着就要赶紧逃离这里。 这俩同窗可是收了马文才的钱，又得了谢文科的许诺，怎么能放他走。 这边，方世玉也在灵雾村这边雇了几个村民，说只要认出顾耀辉，并把他留在此地，就每人给一两银子。 那几个村民一听还有这等好事儿？ 反正他们也不是顾氏一族的人，几人一合计，同意。 同时也喊来其他村民，说是完事给十文钱，那些人一听都同意了。 没想到看个热闹还有钱挣，再说顾耀辉不就是他们村的人吗？ 这事又是和他家有关，他在这里不是更好，那些单纯的村民也没有多想这里的弯弯绕绕。 郭玉明见此，看向方世玉，掂着手里的银袋子笑着说：“得，又省下不少银子。” 谢文科看着惊慌失措的顾耀辉，冷笑道：“回头给瑾姐儿多买些东西。” 这时，顾氏一族的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十分诚恳的说：“耀辉呀，你去求求你大嫂，只要她撤诉吧，那些事咱们不追究了。” 顾耀辉看到他，一脸的惊恐，怒道：“你这贱民说什么，我不认识你。” 顾永生听了他的话，怔愣在当场。 顾永生的儿子顾虎，小名虎头，挤过人群过来，就听到顾耀辉说这句话。 当场就不干了，听说自己儿子给顾金锁当帮凶，他还憋着一肚子火呢？ 这会他又骂自己老爹贱民，还说不认识？ 呵…… 这些日子他去山上砍柴卖给林里正家，可是挣了不少钱。 要不是他今天给林家作坊送柴，发现村里路上没人，一时好奇问了一嘴，这才知道村里发生的事儿。 这不，他们组队去山里砍柴的几个把柴放下，钱都没收，就跑过来。 “好呀，你这个畜生敢骂我爹是贱民，你他娘的这些年花了老子家多少钱。 老子的三叔一家，被你们害得到现在都抬不起头来，你跟谁说不认识呢？” “在场的老少爷们儿们，这个顾耀辉就是这么对待养他的族人的。” 第189章 这是审案? 顾虎的嗓门大，边说，边指着跪在大堂的顾永良说：“贱民？呵呵，我们一家省吃俭用的，被族长坑了一遍又一遍。 把手里的银子都他娘的给你了，你他娘的现在说不认知。 怎么？不认识好呀，不认识就把这些年你花了咱们多少银子都还回来。” 顾虎这一嗓子不愧是农家汉子的大嗓门，一下就惊动了公堂上的几人。 陆云卿听到阿东的汇报，也不审案了，对跪在下边的几人：“你们仔细想想，想清楚了再说。 本官这里可会严查，如有不符你们的说辞，你们懂得。” 说完，给东方瑾使了一个眼神儿，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包花生，和几个县令与颜院长吃起来。 阿平的不记录了，拿起茶壶给几人沏茶。 东方瑾…… 这是审案？？？ 怎么和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 就在她要犹豫要不要继续跪着时，陆西走过来：“瑾姐儿，大人这里有些字和图片需要你给看看，请吧。” 顾族长低着头斜看了一眼东方瑾，那眼神如冰冷刺骨。 东方瑾对着他冷笑了一声，利索的起身，给了沈齐军一个安慰的眼神儿，拉起顾景烨和孙庆壮起身。 孙兴…… 就这么走了？ 这是开堂审案？ 东方瑾迈步向前，因为她也听见有人喊顾耀辉的名字。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怕是方世玉那只狐狸搞来的事情。 这损招，也就他没别人，再加上谢文科那坏种，这俩，能把人坑的骨头渣都不剩。 【嘻嘻，瑾姐儿，就是他们五个搞出来的。 刚才那个雪球，就是郭玉明拿两文钱，让人扔的。】 【我就说他们五个凑一起，不干好事儿。】 【嘻嘻，郭玉明说了，扔一个雪球两文钱，这么好挣的钱，人家肯定干。】 【是顾耀辉来了吗？】 【对，这人一看就不是好鸟，还状元之才呢，狗屁不是。 能考中童生也算他运气，再向前走一步，难！】 东方瑾在心里呵呵。 即便他有那旷世之才，就他娘所做的那些事，也是他这条路上的绊脚石。 东安县位于灵安县正东，县令林方刚，三十有八。 看着这个端庄秀丽的女子走过来，小声问陆云卿：“这就是你说的那位？” 陆云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那几人也都秒懂，看来是了。 永安县在灵安县东北方，县令李正茂四十岁，指着外边：“你不管管？” 陆云卿抓了一把花生给他：“不急。” 心道，这些人该治治了，不然这没完没了的，他也有些受不了。 时间长了，难免不会暴露出他的行踪。 他可是刚上任，还有两年多才能离开。 外边那些人的节奏，肯定和那几个人有关，他们想给瑾姐儿出气，倒是省了他不少事儿。 别说，这几个人还真是宝贝，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 真如颜院长说的那样，这几个要是留在朝堂上，够那些人喝一壶的。 安和县在灵安县东南，县令方怀轶三十有四，是方世玉的族叔。 东方瑾的事儿他还是知道的，所以当他抬头到马文才的时候，就知道，自家侄子也参与进来了。 这几个臭小子从小玩到大，坑人的把戏层次不穷。 每一个人扮演的角色也是到位的极致，看不出一点儿破绽。 谁要得罪他们，不把对方扒层皮，这几个都不带罢休的。 不过他没有说话，他还等着跟着陆云卿一起致富挣业绩呢。 他们几个之所以登门，是因为听说广临府的知府姚温岚亲自登门。 要知道，姚知府可是当朝帝师的弟子，能让他有所动静，这事儿可不是一般的事儿。 他的安和县可是紧挨着广临府，也是济州这边最靠南的一个县。 他必须抓紧这次机会。 定安县在灵安县正北，县令马万钧，三十有五。 是马文才家旁支的，他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可都是马文才爷爷一路支持的，这也是个人精。 他们四个也都是云舒学院出去的学子，关系也走的还算不错。 几人见他这么说，也不再说话，自顾自的边吃、边聊、边听。 有些事儿在他们这个位子，行事还是要谨慎些，以免授人以柄。 堂下跪着的顾永良、顾婆子、叶世兰、顾耀祖，听到顾耀辉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转头看过去。 就见顾耀辉现在已经被灵雾村的村民，和云舒学院时的学子推搡着来到公堂边上。 就差一步之外的那个衙门大门槛了，只要迈进这个门槛，就等于你扰乱公堂。 不管你是有意无意，只要不是秀才功名以上的，都会被打二十板子。 有个学子好奇的说：“他不是是说自己是广南府的吗？” “广南府大着去了，谁知道真的假的。” “你们就没有怀疑过他，他要是广南府的，就这口音就不对。” “嘿，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咱们怎么没想到这点。” “笑死我了，当初在万花楼，老子还特意问过他，他说他是从小在灵安县长大的。” “我说，顾童生，你到底哪的人呀，哈哈……” 这几个都是刘伶醉在云舒学院找来的，这几个学子家里都是做生意有钱的主。 他们不为了考文凭走仕途，主要是给家里拉人脉的。 平时在学院规规矩矩的，在外边一个个的本性全暴露出来了。 顾耀辉被他们说的脸红耳赤，身子也抖得如风中落叶。 他不敢对这些学子们闹，眼里如淬了毒一样，盯着灵雾村的这些村民。 现在他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在心里更加记恨顾族长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货。 顾婆子看着那些人呢围着他儿子，再看她儿子气的那惨白的脸，也不顾身上的疼痛，怒气冲冲的冲过来。 “你们这帮贱民，放开我儿子。我儿子可是将来要当状元的人，是你们这群贱民可以随意说的。” 康若瑜（定安县首富康定远之子，是方怀轶的小舅子）被顾婆子推了一个踉跄，头险些磕到衙门门口的石狮子上。 这一举动，可把方世玉吓得一哆嗦，不着痕迹的看了大堂上的人一眼，还好族叔没有看过来。 这个康若瑜可是家里的宝贝疙瘩，他爹妻妾四个，生了九个闺女，才来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这要是伤着，那康家还不得天下大乱，族叔也会跟着不好过。 “嘿，你这老不死了，这是看爷好欺负是吧？”康若瑜这话一出，这一小片区域顿时安静下来。 顾耀辉听到这个声音后，更是心如死灰，看着他娘这跟个疯子似的，眼里都是嫌弃之色。 他可还想娶康若瑜的九姐呢？他娘这是干嘛。 不等他开口，顾婆子指着康若瑜的鼻子：“你个小白脸儿骂谁呢，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顾耀辉看到他娘这模样，瞪着一双死鱼眼，气的眼冒金星。 他以往怎么就没发现他娘这德行，这和那些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 第190章 顾耀辉的冷漠 康若瑜今天没有穿学生袍子，身穿一身藏蓝的织锦袍子，外边穿着同藏蓝的绣着稀疏竹叶黑狐狸毛边的坎肩。 因为为了看热闹，他在人群外边便把棉斗篷脱了下来让书童拿着。 康若瑜这面容清秀，五官犹如雕刻般分明，皮肤白皙细腻，若是给他换上一身女装，定会让他的雌雄难辨更加难以察觉。 他这唇红齿白的典型的男生女相。 康若瑜平时最讨厌别人说他小白脸儿了。 “你这老不死的……”他刚骂到这里，刘伶醉窜出来捂住他的嘴，不知在他耳旁说了什么。 康若瑜听了笑了，白皙纤细的手一挥，他身边就出现一个黑衣人，下巴一抬：“哝，把这老货拽出来，再推进去。” 黑衣人低头：“是。” 声音沙哑有力，看来是说话少的原因。 就现在大家不明所以的时候，那个黑衣人上前扯着顾婆子的衣领，把她从衙门如提小鸡似的扯出来，然后又猛地一把把顾婆子推进去。 顾婆子就这样懵圈的，被他弄的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就摔倒在地，还是脸着地的那种。 “哎呦，天杀的……” 衙役们在里边看着这一切，等顾婆子摔进来后，有两个衙役立刻走过来。 他们刚才收到了喜钱可不少，足有十两银子。 有个衙役对着顾婆子大喊：“大胆，敢私闯衙门，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顾婆子傻眼了，旁边的人也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 她怎么成私闯县衙了？ 顾婆子就这么懵逼着，被那两名衙役像拖死猪一样又拖到刚才施刑的地方。 当板子落下，“嗷”一嗓子，顾婆子才反应过来。 “你们不能打我，我是冤枉的……” “啊……该死的贱人……” 顾婆子满眼仇恨盯着康若瑜：“你是故意的……嗷……啊！” 那些衙役今天可是没少收小费，就这么一会儿，都好几波了。 收了人家的钱，他们也不能不干正事儿是不。 既然这婆子一下得罪这么多人，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这大冷天的，在家里的热炕头上待着不好吗？干嘛出来恶心人。 害得他们也跟着挨冻。 他们打板子的看着轻飘飘的，可知这里边的学问大着呢。 听声的伤皮肉，重的最多也就养个十天八天的就好了。 闷声的伤筋骨，重着没个百而八十天别想下炕。 在众人眼里，他们这二十板打的也就是吓唬吓唬这婆子。 但是，那板子落下，只有顾婆子知道，疼呀！钻心的疼啊！ 心里那个恨呀！ 骂顾城霖，骂东方瑾，骂康若瑜，骂这里所有看热闹的人。 那衙役见她一丝悔改都没有，手上的暗劲儿又加大了几分。 敢骂瑾姐儿，找死！ “耀辉，我的儿呀，快救救娘呀，娘受不了了。” 而顾耀辉站在一边，充耳不闻，就这么冷眼旁观着，看着这一切。 直到顾婆子晕过去，衙役给她脸上泼凉水醒来，顾耀辉都没有上前。 顾婆子醒来的第一眼，就是看着她这个小儿子，冷若冰霜的表情，依旧在那里站着。 她都这样了，她儿子为何不救她？ 为何不给她求情？ 看着顾耀辉那冷漠的表情，和那嫌弃的眼神儿，让顾婆子噤了声，甚至哼哼唧唧的声音都没有了。 灵雾村的那些村民看着这一切，一个个的都难以置信的看着顾耀辉，这就是顾婆子掏心掏肺疼爱的儿子。 这些人都怀疑人生了，这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娘被打，却一个字不说。 就顾婆子看他的那眼神儿，就算他们再木讷，也能看出顾婆子的绝望。 他顾耀辉对亲娘都这般无情，那对待他们呢？ 顾永生想到自己家这些年给族长的银子，零零整整的也有小百两。 身体晃悠了一下，抓住儿子的手臂站稳。 这就是族长说的，顾耀辉会带领他们顾氏一族走向辉煌吗？ 有这种想法的还有顾氏一族的其他人，这些人都是后来听说跟着来的。 这些老人，都是顾玉成听说他爹被带来县衙后，挨个上门跪地求来的。 其中一个理由，就是不能让顾耀辉在仕途上有污点。 可是，他们都看到了什么？ 顾耀辉一身洁白的学生服，就站在衙门门口这么看着。 呵呵…… 顾玉成挤过层层人群来到跟前，就看到他爹跪在大堂，木讷打看着这边。 而顾耀辉却愤恨的盯着他爹，像是要把他爹生吞活剥了一样。 这就是他爹无视族人的偏见，无视他的恳求，无视他亲娘一次次的婆口苦心都有无动于衷，一意孤行，掏心掏肺供养的人。 哈哈…… 狠人呐…… 就这样的人，真要是考中状元，那他们一族的人能有什么好处？ 辉煌？ 呵呵…… 他也如那个黑衣人一样，趁人不备，直接把顾耀辉推进公堂的范围。 顾玉成这全力的一推，直接把顾耀辉推了一个狗吃屎。 鼻子、嘴，还有右边的半边脸都出了血。 “谁！”顾耀辉扯着嗓子，也不端着那股劲了，对着人群喊：“谁！……” 顾玉成瞪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痛恨的看着顾耀辉，咬牙切齿的说：“我！” 那些衙役看着顾耀辉穿着云舒学院的学生袍子，一时也犹豫了，这是打呢还是打呢。 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高堂上。 今天这堂升的可以说前所未有的一次，就在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 明镜高悬的匾额下，有人说话了，是颜院长：“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无规矩不成方圆，按规矩办事便是。” 声音冷清，不留一丝情面。 刚才的一切几位县令都看在眼里，云舒学院的学子，都有可能会成为他们的竞争对手。 像顾耀辉这样冷情冷血的人，还是趁早抹杀的好。 刚才几人也问了颜院长这个顾耀辉的学业，竟然是下中等。 有这样成绩的人如何考上状元？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些成绩上等的学子都没有把握考中状元，他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寒门子弟怎么敢说。 他怎么敢想？ 骗族人的钱，偶尔还去花楼，不仅如此，还有这样不明事理的家人。 甚至还有一个敲诈勒索人家的族长，这样劣迹斑斑的人还想考状元？ 他要是能考中，那这个国家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刚才陆云卿还说，他们顾氏一族还把一个服了五年兵役的大哥逐出家族。 这人不仅开荒破过记录，还参加过三年的徭役。 现在刚服兵役回来，就被族人弃之，这样的族人鼠目寸光，能成什么气候。 而方怀轶知道的消息，可不仅仅是这些。 这灵雾村顾家，可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第191章 康若瑜 东方瑾在后衙窗口的猫眼里，看到这一切，一脸的难以置信：“阿平，你确定你家公子这是审案？” 这也太不符合逻辑了？ 这哪里是审案？ 这分明就是明晃晃的吃瓜现场吗？ 这也太戏剧了。 阿平给顾景烨脸上、胳膊、后背上上完药，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说道：“瑾姐儿，咱家公子这不也是给你出气吗？” 顾城霖走的时候可是说了，让他们关照一下家里。 可是这些天都没有事儿，谁知道这才多久……顾家那一家子怎么就不省心呢。 好好活剩下的日子不好吗？ 非得弄得鸡飞狗跳。 东方瑾还是有点儿茫然：“你确定这样没事儿？万一传到京里，没有人弹劾他？” 阿平弯腰，看向外边，这些猫眼还都是上一任县令弄出来的。 “不会，即便会，公子也不会有事儿的。” 心道，因为有你这个护身符保驾护航，他家公子不会有事儿。要是那位知道此事，没准他家公子还会被嘉奖呢。 “那个小白脸是谁？” 东方瑾看着和刘伶醉耳语的男子，问旁边坐着抄写的谢文科。 谢文科抬头，看了一眼东方瑾，又看了刘伶醉那边，扶额：“那个是定安县首富康定远家的小公子，康若瑜，也是今年的童生。” “首富？县城还是府城？”东方瑾惊讶的问。 “他家是做药材生意的，青州、济州、凉州、云梦州的各家药铺，都用的他家药材，他家祖籍在定安县。” “这样呀。” “知道京城楚家不，楚家是医药世家，但楚家主医，康家主药。 楚家所用的药，都是康家独家供应的。” “这么厉害，那这首富怎么没有成为皇商？”东方瑾又问。 谢文科看了阿平一眼，小声说：“听说，这个康定远还和南部的江湖势力排名第一的云家，有亲戚关系。” 东方瑾有些不懂：“这牵扯到江湖势力，就不能与皇家沾边了？楚家似乎有不少人在宫里的太医院任职。” 阿平这时开口：“楚家和康家都几辈子的交情了，而且，他们仅做的的是药材生意。 当年楚家出事，康家就没有出手。听说那些人能动楚家，就是想惊动云家。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江湖上的几大势力无动于衷，那些人才罢休。” 东方瑾没想到还有这段阴谋：“为何？” 阿平：“楚家的医术好呗。” 谢文科接着说：“这个康定远可以说是个商业奇才，但是，到了他这一代，他父母就生了他一个独苗苗。 等他成年后，他父母为了康家香火，便给他娶了一妻三妾，听说那三个妾室还都是康定远的正妻给挑的。 只是，康定远这一妻三妾，一共生九女，嫡妻老了才来了这么一个儿子。 不过他们家可不是个惯孩子的，家里也是少有的和睦。 康定远的嫡妻，更是把所有妾室生的女儿，全部寄养在她的名下，都视为嫡女教养。 就是出嫁，也都是以嫡女的身份嫁出去，那些嫁出的女儿没有一个是给人当妾的。 而且他们一家不管妻妾，还是那九个闺女，都相处的特别好，没有那些勾心斗角一说。 家里的闺女也有的跟着康定远做生意的，家里也都不拘着，喜欢就干。 就这个康若瑜在家虽然受宠，但是不溺宠，更不娇纵。 他爹对待他的管教可严苛了，你别看他这样，这小子护犊子极了。 听说这个顾耀辉想娶他九姐，康若瑜早想揍他了。” 东方瑾看着那些衙役在用板子打顾耀辉，他在那里叫的比他娘还惨，那声音还没有杀猪时，猪叫的好听呢。 心里讥笑，就这？ 顾氏一族还想指着他出人头地？ 不把他们坑的要饭去就是好的。 “哦，难道还有故事？” 谢文科讥笑道：“前些日子康若瑜的九姐女扮男装，同家里商队给灵安县这边的药铺送药材。 正好看看康若瑜，这不姐弟俩就去了马文才家的酒楼吃饭。 你也知道平安酒楼的火爆程度，俩人就坐在大堂吃饭，这不就被顾耀辉碰到了。” “他不会是装大款要给人结账吧？” “嘿，还真让你猜中了，只可惜，他手里的银子不够。 康若瑜这个九姐那天还定了一个车队人的饭。他顾耀辉手里就三两银子，连个零头都不够，可是丢了大脸。 康若瑜怎么不会看不出顾耀辉的小把戏，人家康家九小姐虽然是姨娘生的。 但是人家从小就也是当嫡女培养的，学问这块一点不比他差。 就他的人品，在外边混着玩的都知道他的为人。 康家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他，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东方瑾在心里呵呵，自不量力。 她虽然不知道古代的首富是这样的，但是，她十分肯定，古代特别看重门当户对。 “再有，方世玉的族叔，呐，就那个穿藏青色衣袍的县令。 他在安和县当县令，是康若瑜的二姐夫，嫡亲的，人家会看上他？ 别看康家是商贾之家，人家家里嫁闺女找夫婿，都秉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去的。 康家可不缺钱，要的就是女儿嫁的夫家家世那得清白的那种。 只要人品好，一心一意对人家女儿，农家子也是可以的。 就顾耀辉隔三差五的去趟百花楼，康家的大门他就进不去。” 东方瑾打趣道：“你不争取一下？” 谢文科不解：“什么？” “康家九小姐。” “瑾姐儿，人家比我大两岁呢！” “那怕啥，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你这比那个三还差个一呢。” 谢文科被她的话吓到了，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要走仕途，可不能早成婚。 一旦成了家，心里就有了牵绊，读书肯定就会不专心。” 东方瑾：“……” 这小子才十六，怎么比她还老成？ 【瑾姐儿，你现在才十五。】 【看你的动画片去。】 【我说的是实话，这个小谢说的也是实话。】 东方瑾看了谢文科一眼，神秘一笑：“你们几个难道就没有通房丫环？” 谢文科这次被她这口无遮拦的话吓得起身倒退一步，然后面红耳赤的转身就跑。 东方瑾…… 她说什么了？ 跑什么呀？ 阿平看到这一幕，不厚道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后，阿平转头看向东方瑾：“你可注意点儿吧，你虽然成亲了，但是你还是与他们是年龄相仿的女子。 你这般口无遮拦，以后你就不怕顾城霖揍你？” 阿平这个“女子”咬的极重。 东方瑾瞥嘴，古人真是能端着，顾城霖凑她？ 哼！借他几个胆儿。 凑近阿平，东方瑾狡黠的一笑：“阿平哥，你今年多大？” 阿平一脸戒备的看着她：“你干嘛？” 东方瑾笑眯眯的说：“问问。” “你看着你儿子，我出去了，”阿平说完也跑了出去。 第192章 戏剧化的审案 东方瑾…… 她有那么可怕吗？ 这一个个的跑什么呀？ 阿平出去以后，东方瑾无视顾景烨那幽怨的小眼神儿。 就又转到猫眼处，盯着外边看。 灵雾村顾氏一族的族老们几乎全体出动，七八个老人跪在地上。 那架势，都在那里不停的磕头，给顾族长求情。 求县令大人再给顾族长一次机会。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管顾婆子家那一家子。 顾婆子和顾耀辉昏迷也都被冷水泼醒，趴在一边也没有人管。 顾耀祖和叶世兰跪在一边抱着缩成一团的顾金锁，看都没有看这边一眼。 李修文和李丰收带着两个衙役也把沈齐辉从永和堂抬过来，跟着来的还有两位大夫和许阿爷。 所有证据都摆在这里，顾氏一族的族老们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只有顾永良这个族长，在知道沈齐军和受伤的沈齐辉是顾玉梅的儿子后，眼里就如淬了毒一样看着沈齐军。 这俩小畜生，真是那命硬的贱人生的贱种，难怪沈家不要他们，还把他们赶出沈家村。 沈齐军也看向他，眼里却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 心里却想，顾氏一族的人，我沈齐军和你们势不两立，等着。 陆云卿看着堂下的这些老人，和几个县令对视一眼，无奈的摇头，希望他们今天做的一切都是值得。 最后顾族长因敲诈不成，但也失了一族之长的风范、德行有亏。 但是有族老们的保证，和他表面认错的态度，罚了五十两银子，并打二十大板 。 因他年老，由他儿子顾玉成代罚。 顾金锁指使下人打人致残，罚一百两医药费，一百五十两罚银。 因顾金锁尚幼，不能责罚，但是已酿成大祸，以后要多加管教。 板子就父母代罚，父三十板，母二十板，判入牢三个月。 由于他们夫妻在县里大牢，这板子倒可以不必一次性打完，可分期打。 打人的奴仆直接送济州冶铁大营，终身不得外出。 顾耀辉因闯衙门，记一打过。 东方瑾一脸茫然的问走进来的阿西：“这就完了？” 阿西笑道：“不然呢？” 公子可是说了，陛下还没来信，顾家那一家还得留着。 东方瑾…… 她怎么感觉，这个架空世界的升堂审案有些儿戏。 怎么就开了个头，开始一半就结束了。 这审案不得三堂会审吗？ 陆云卿：还没有那么严重，这里又不是大理寺。 我打了板子你没看见？ 我罚了银子你没听见？ 让顾耀辉出名你们发现？ 通过这次，灵雾村顾氏一族的族长怕是当到头了。 东方瑾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跟着君祁睿几个坐着牛车晃晃悠悠的回到家。 君祁睿看着不在状态的人，喊：“小瑾，到家了！” 这丫头从出县衙就不对劲，一直自言自语说这古代审案什么的，说了一路他们听不懂的话，就跟失了魂一样。 “啊？哦！小辉呢？” 君祁睿叹气：“早就被许庄华和林裕送回来了，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许阿爷。” 东方瑾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让自己清醒一下：“雪菊她们几个的户籍上了吗？” 君祁睿见她这么说，就知道她回状态了，从袖袋里拿出一个棕黄色的本子递给她。 “县令大人说了，这个本子上已经按了官印，你自己填写人名就行。 如果你想要卖身契，我再拿着这个去官府的户籍司办理。 县令大人还说，如果不买卖下人没必要用卖身契，直接用着这个本子就好，这是专门记录家仆的。” 东方瑾接过本子，打开，跟她们的户籍不同，这上边写着奴仆的等级，原姓氏，性别，年龄。 “这是什么意思？”东方瑾指着本子上家奴，良奴问君祁睿。 君祁睿看着她指的地方：“家奴一般指的是家生子，就是祖父，父亲母亲都是这家的奴仆，这叫家奴也叫家生子。 这个良奴是指之前这人是良民，生活不下去了。 自愿把自己卖了的，把自己卖给主家，到了二十岁放回家。 这个一般都是在主家待够十年并没有犯过错的，到了日期。 主家就会划了她的奴籍，再给一笔银子让她归家，这一般都是女孩子居多。 再有就是这个带有卖身契的，比如你去牙行，那里的人大多都是带着卖身契的奴仆。 那些人有的是在主家犯了错被发卖的，有的是主家犯了错受连累的，还有就是官奴。 这类人大多都是那些大官家的奴仆或者子嗣等。 还有一种，就是脸上印字的，那些人可以说是最低等的一类。 这种人一般都是送苦寒之地和冶铁大营，长得不错的女子基本都送进军营。” 送去军营，那就是军妓了。 如意这是在空间里说，【你胡想什么呢？】 【我在想是不是每个军营都有这类人。】 是她大意了，古代的军营都是有军妓的，那顾城霖…… 【看看去不就知道了？】 东方瑾…… 呵呵…… 她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可是，这心里怎么就那么不得劲儿呢。 拿着小本子没有说话，直接进了大门。 沈齐辉没有去顾景烨的房间，东方瑾直接去了沈齐军的房间。 这间屋子有些小，不过屋里暖和，这个屋里的炕边还有一个小灶台，现在上边坐着水。 咕嘟咕嘟的，还冒着“白烟”。 “小瑾，如何？”君文蕙看着她进屋，急切的问。 东方瑾想到陆云卿那案子审的一些戏剧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还是端着药走过来沈齐军，把事情的经过和她们说了一遍。 君文蕙听了就如东方瑾一样，脸上出现错愕的表情。 最终什么也没有问，转而叹气道：“你们说，顾家那一家这是闹什么？” 东方瑾耸肩：“吃饱撑的没事干呗，他们要是不出来蹦跶蹦跶，怎么让人知道他们一家还活着呢。” 沈齐军愤恨的说：“我看他们就是嫉妒，这下好了，估计那个顾氏一族的族长也不能当了。” 这些日子他和灵雾村的一些村民混熟了，也知道了城霖叔以前在村里的状况。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苦了，没想到他比自己还苦。 有时他自己都在想，假如他是城霖叔，那些人那样对他，他该怎么做。 是的，他不止一次这样问自己，但是，无不意外得到的答案就是，趁那些人不备，一把火都烧死。 可是现在想来，愤怒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它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他那样想确实逞一时之快，但是，却会给他带来无尽的后患之忧。 他娘亲和弟弟也不会好过，可以说余生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辈子背着骂名。 甚至几辈子的人都抬不起头来，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还得谢谢君夫子的教诲。 第193章 奖励沈家兄弟金元宝 顾玉梅坐在炕上也不哭了，更是愣愣的看着沈齐军。 “小军，你说的是真的？” 沈齐军收回情绪，点头：“我们回来的时候，顾家那一家还在县里吵吵呢。 那个叫顾永远的老头儿说要换族长，有个老头儿不同意。 他们就在县衙门口争吵起来，那些围观的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真真是丢人现眼，一个小小的族长，有什么好争得。” 沈齐军说完，脸上都是鄙夷之色。 君文蕙叹气：“这人呀，不管处在什么位置，都有争强好胜，利明心重的。” 这点东方瑾赞同，顾永良就是利明心太重。 沈齐军接着说：“对了，还有个老头儿说让顾玉成当族长，那些人说他太年轻不服众。 我也不知道他们谁对谁，反正可乱了，一点儿都不顾及形象了。” 顾玉梅也跟着叹气：“他们都是你姥爷那一辈的人，顾氏一族带风字的都是我爷爷那一辈的人，估计现在族里带风字的老辈也就三位了。 这次他们全都出动给堂叔求情，也是看在他爹的份上。 其实以往顾氏一族的族长都特别好，族人也很团结，比现在的许氏一族还抱团。 也不知道到了这一代……怎么就成这样了。” 东方瑾在一旁听着没有插话，老话讲，富不过三代，穷不过五服。 一代创业、二代守业、三代耗业、四代败业。 很显然，顾氏一族就是按着这条路走的。 她还记得每次家庭聚会时，外公和爷爷总和哥姐们说的，能继承自家产业的同时，也要学会自己创自己的产业，留有底牌。 只有这样，才不会遇到困难出现慌乱，更能从中学到创业的艰辛，只有经历了，才更把来之不易的财富永远延续下去。 拉回思绪，由袖口挡着，拿了一瓶装有空间青碗里的水，给倒进沈齐辉喝的药碗里，把沈齐辉扶起来。 “把这药喝了，好的快。” 沈齐辉摆手：“婶婶，我自己来，其实我没那么重，是阿西叔叔让我这么做的，他说这样能唬人。” 阿西叔叔还说，这样，县令大人就能罚顾金锁银子。 顾家没了银子，看他们怎么找景烨麻烦。 要不是龙二叔叔离开的时候，再三叮嘱他们，不能在外显摆自己的武力，他和景烨也不会受伤。 东方瑾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知道，你阿西叔叔已经和婶婶说了，所以，这些天你还得继续装着。” 沈齐辉盯着自己的胳膊和腿，露出一张包子脸，那小脸都快皱到一起了。 “啊，这都回家了。婶婶，这些木板绑的我的腿和胳膊特别不舒服。” “那也得装些天，这么一闹，灵雾村的人大部分都知道你们三口在我家住着。 顾氏族里的那些人婶婶不敢说，但是以往和你娘亲交好的人，肯定会来看你。 没准还会来一些碎嘴的，你说咱们现在把它卸下来，人家来了看见，发现你没有外边说的那么重，回去说开了，怎么办？ 别忘了，顾金锁家可是赔了咱们一百两银子。” 东方瑾说完，就想起顾婆子从内衣角扯出那张一百两的银票时的场景。 现在想来，顾婆子手里肯定有钱，而且还不少。 不过，这中间肯定有猫腻，看来得找个时间去她家看看。 沈齐辉一听顾金锁赔了他们一百两银子，双眼冒光：“我装，这个也不用卸了。” 还真赔了银子呀！ 一百两，那得多少铜钱？ 哈哈，他现在可比他爷奶攒的钱都多。 他这财迷样子，把君文蕙逗的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别说还挺好玩，难怪小瑾习惯做这个动作。 “你这小子，以后少和景烨学，一个财迷已经够了，咱家再多你一个，你们以后怎么娶媳妇儿。” 顾玉梅擦去眼角的泪，却笑着说：“这样也好，知道钱是好的。” 沈齐军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弟，眼神儿不善的说道：“那一百两银子我给了阿西叔五十两，让他请衙门里的那些人喝酒。 有一部分给你买药了，还有一部分我买了礼物给林里正和许家送去了。” 沈齐军说完，沈齐辉苦着一张脸看向他哥：“这么一分，还剩多少？” 东方瑾实在忍不住了，这小子的这表情实在是太逗了。 没眼看。 这才和顾景烨那小子待多久，就学了一个十成十。 真是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体现到家了。 手伸进衣袖，从空间拿出一个金元宝直接塞进他怀里：“呐，这是婶婶奖励你的，谢谢你保护弟弟，护弟有功。” “但是，也得批评你，在实力不敌的情况下，能拖延时间就拖延，不能死扛知道吗？” 沈齐辉拿着那个大元宝，看了又看，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像个小太阳一样。 笑嘻嘻的说：“知道了婶婶。” 金元宝呀！ 他的呢！ 顾玉梅听到她小儿子嬉皮笑脸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夺过他手里的金元宝，递给东方瑾：“小瑾，使不得，你这样容易宠坏他，奖励孩子给个铜钱就行。” 东方瑾拿着金元宝又放到沈齐辉手里：“玉梅姐，这是我给孩子的奖励。又不是给你的，你可不能管。 这个元宝呀，是小辉给自己存的老婆本，等以后钱存多了，就买房，买地。” 沈齐辉见东方瑾阻拦他娘，乐得嘴角咧到耳根边，欢呼雀跃像只小疯癫。 “对，这是我的，我要攒钱娶媳妇儿！” 顾玉梅…… 这是金子！ 她都没有拿过金子。 沈家那一家子都没有一两金子。 这臭小子怎么不懂谦虚是何物了？ 他这不折不扣的小财迷相，何时对钱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了。 何时开始的？ 小瑾拿出来的金子，有十两重吧。 一两金子可是能换十两碎银子，那这个金元宝…… 君文蕙也看出来东方瑾的心思，笑呵呵的说：“玉梅，你就让他自己拿着吧。” 说完温和的对小辉说：“这钱拿着，是婶婶给的奖励，有了钱，可不能乱花，以后也不能沾赌。” 听言，顾玉梅立刻化身母老虎，厉声说道：“他们要是敢去赌的话，我就拿刀砍了他们的双手。” 沈齐军和沈齐辉被他娘这凶残的模样吓了一哆嗦。 齐齐摇头：“不赌。” “不赌。” 那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君文蕙伸手揉了揉他们哥俩的头，温柔道：“这就对了，以后有了钱就如婶婶说的那样。 买房子买地，置办自己的产业，让你们娘也过上好日子。 你们娘前半辈子苦，但是后半辈子的幸福就靠你们了。” 沈齐军看着他娘，泪水湿润了眼眶，点头：“是，小子记住了，一定让娘亲过好日子。” 说完，这眼泪来的快也去的快，盯着他弟手里的大元宝，看呀看。 他也想要。 第194章 顾婆子的胡搅蛮缠 东方瑾看着这小子，这是感动不到一分钟，在银钱面前，全散。 憋笑着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又拿出一个金元宝，递给沈齐军：“呐，这个是奖励给你的。 你今天勇敢敲鸣冤鼓，为弟弟申冤，是个好哥哥，希望你们兄弟一直兄友弟恭的相处下去。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不以财为重。虽然财富是君子的手段，但不是目的。” 她这举动吓得顾玉梅从炕上站起来，惊呼：“小瑾，赶紧收起来，这可不行，收了一个已经让我无地自容了。 你怎么还给？这孩子太小，你不能这么惯着，这可是金子，你……” 东方瑾打断她的话：“玉梅姐，我说了，这是我给两个孩子的奖励。 你可不能要回去，这奖励可不止他们两个有，祁睿哥也有。 以后咱家，不管是谁，只要维护咱们的这个家，保护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团结一致，我都会奖励。” 心想，忠诚？什么都没有钱来的实惠。 她空间可是有不少钱，赏家里人也不心疼。 她敢肯定，只要她出手大方，以后跟着她的那些才不会被一些小恩小惠收买背叛她。 她更肯定，在这个架空的朝代，没有一人有她大方。 如意在空间沙发上趴着，边看《葫芦娃》的动画片，边吃着蛋挞：【确实，这确实是一种笼络人心的手段。但你也要拿捏好尺度。 别养出一些贪得无厌的人，让他们摸清你的底细，就会得寸进尺。】 【是吧，人心不足蛇吞象，往往背主的人，大多都是为了钱财。 只要我给到位，只要不是个傻的，都应该怎么选。 那些人可不会想我这样长久的给，只要有人背叛，那也就是他的死期。 我有你，还怕什么？咱们到时选人，都靠你把关，你说留谁，咱就留谁。 争取做到宁缺毋滥。】 【确实。】 这个契主心机是有，就是懒，又不能总催，真是头疼。 算了，慢慢来。 “哎呦喂！这个傻的，这是蛇妖，不是你娘亲……” …… 君祁睿把车卸了回来，刚走进屋，就听到东方瑾说的话：“小瑾，我有什么？” “当然是奖励呀？”说着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他。 “呐，拿着，我估计明后天马文才他们五个就会搬到咱家来住。 跟他们来的，肯定有他们自己身边伺候的人。 这个院子你和小军最少得腾出来三间。 蕙姨和玉梅姐就搬到采薇院子里，采薇最近一段时间就跟我住。 雪菊她们就先住在一间屋子里，至于屋里的那些菜，你们就不用管了，我会有地方安置它们。” 君文蕙：“要来不少人吗？” “这个不确定，我想他们至少每人得带着一个书童，洗衣服丫环和做饭的婆子，护卫的话，估计也得跟着来几个。” 顾玉梅：“要开小灶吗？” “不用，这几天，就得麻烦小军，跟着我去山里砍柴了。 不然这烧火炕得柴火不够烧，那几个别看吊儿郎当的，在家里也讨人嫌。 私底下宝贝着呢？” 顾玉梅一拍手：“这个行，这我家大小子别看他瘦，有劲着呢，回来让他背着柴。” 沈齐军…… 这娘是亲的。 东方瑾摇头：“不用，我有方法弄回来。” 君祁睿抖了抖手里的银票，还是不解：“他们来，你给我银票干嘛？还这么多？” 东方瑾看向他，认真的说：“祁睿哥，顾城霖不在家，在外这个家就得靠你。 小军还小，跑跑腿还行，管家就不能胜任了。 我在家还行，要是我不在家呢？家里有个大小事的需要钱怎么办？ 这才五百两，我也是考虑咱家住的偏。 要是咱家搬到县里住，你手里这点钱根本不够。” “你这是把我当管家了？”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这个差事我应下了。” “必须的！” …… 灵雾村 顾家祠堂 现在这里已经聚齐了几乎全村的人。 顾氏一族的一部分人在里边嚷嚷着让顾耀辉给他们打欠条，不打欠条就写一份保证书。 保证以后不再去花楼，好好读书，如果再去花楼，就把族里花在他身上的钱还回各家。 顾婆子狼狈的趴在一块木板上，哭喊着说她没有拿族里一文钱。 顾婆子可以说把老赖，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以往的做派就像一只寄生在诚信大树上的蛀虫，日复一日地啃噬着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根基。 让本该枝繁叶茂的和睦之林，渐渐枯黄，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色彩。 她的毫无形象的谩骂，也让族人们逐渐醒悟过来。 顾耀辉也跟着她娘说，他没有从顾氏族人手里接过一文钱，凭什么让他还，凭什么让他写保证书。 那一口一个贱民，一口一个人泥腿子的骂着顾氏一族的人。 顾婆子见她儿子也这么说，骂的更加起劲了。 顾氏祠堂外的村民听着，心也跟着凉了起来。 顾婆子以往去族长家不就像集市上那只总爱顺手牵羊的“狐狸”吗？，表面看着和善，实则看来就是专挑软柿子捏。 她也摸清了族长的心思，所以…… 这一刻，围在顾氏一族祠堂的村民，和祠堂院里的顾氏一族的人，看着这对母子胡反狡辩着，听的那叫一个愤怒。 但，大伙儿都看向顾氏一族的族长顾永良，都在听他怎么说。 每次给顾耀辉银子，都是这个族长开会，集资，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顾家母子说没花，人家没有拿这笔钱，那，他们的钱哪去了？ 族长媳妇儿李氏听了这个消息后，也不躲在屋里生闷气了。 从自家院里拿着一把扫帚，就怒气冲天的冲进祠堂大院，看到顾婆子就打。 边打边骂，说她手里就有一个账本，顾氏族里，谁家给了多少钱。 这些年给了顾婆子多少。 每次因为什么给的。 本子里都有记载，记得一清二楚。 顾玉成的媳妇儿王诗秀，拿着那个本子跟在她婆婆后边走进祠堂大院。 她们是女子，不能进祠堂内部，只能在院里。 婆婆打，她在一旁把这本子念，那一笔笔钱的去向。 顾婆子本就挨了板子，行动力缓慢，可没少被李氏打。 但顾婆子嘴上是个不饶人的，缓慢的躲着扫帚，听王诗秀谁出来一句，她跟着附和这骂一句，那是什么难听骂什么。 最后王诗秀说公爹偷拿钱给顾家雇人种地时，顾婆子骂顾永良活该。 他拿那些银子给她那是他贱，是自己上赶着给的，她也没开口要。 骂李氏连自己的银子都护不住，还怪到她头上，骂李氏连她男人都不和她一条心什么的。 顾婆子的屁股在狠狠的挨了李氏一扫帚后，骂的更狠了。 第195章 顾婆子的下场 嘲讽的说顾永良还偷着把李氏的嫁妆银子也都给了她什么的，最后那是什么难听骂什么。 归结一个字——贱。 顾族长他贱，钱都是他上赶着给她的，她凭什么还，又没有证人和欠条。 还指着王诗秀手里的本子说，没准是她们婆媳两个自己杜撰出来的。 她在外也那样什么什么的。 这不，直接把顾永良和李氏气晕过去。 那些村民都一个个的都一脸愕然的看着这一切，顾婆子这胡搅蛮缠的厉害了。 等许阿爷到了看完族长夫妻后说，顾族长和他婆娘是怒火攻心。 这是他在这里，要是晚上一小会，顾族长怕是轻则中风瘫痪，重则就得…… 虽然他没有说明，但大伙也都懂了，他们可不能因为这个背上逼死人的骂名。 最后那几个族里的老人起身，什么也没说，只是叹气，之后纷纷离开祠堂。 最后在门口不知谁说了一声，以后顾氏一族的族人还是各顾各吧。 大伙儿这次都没有人说话，都跟着默默地离开。 看来这钱是要不回来，他们只能认倒霉。但是以后，再想从他们手里拿一个铜钱都不可能。 要是以前有人说类似的话，顾永良早就开宗祠处罚那人族规了。 看着顾氏一族的祠堂里，两败俱伤的两户人家。 吃瓜群众：“你说顾氏一族这是闹腾什么？” “谁知道呢，看看顾婆子那疯魔的无赖样，看以后他家有事儿谁还管。” “族长管呗。” “呵呵，你就别逗了，哝，顾青山来了。” “哎呦，那就是顾梅雨吧？不是去她姐家了吗？” 众人就看到顾青山佝偻着身子，一手拽着牛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把牛车停在祠堂门口。 顾梅雨也默不作声地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她这次去她姐家，也知道了姐姐的日子艰难，在家里总是挨打的根源就是自家姐姐主动勾引姐夫。 以前她还认为姐姐那是靠自己的本事找自己的幸福，不然就得嫁给那个老头子当续弦。 自从她被那个人打伤眼皮之后，也体会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一词。 她娘心里就只有她弟弟，舅舅们也说早就和她娘断了关系。 想到那次二舅舅和她说的话，她…… 两人走进祠堂院里，看都没看顾婆子，父女俩一前一后，把顾耀辉抬走了。 顾婆子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们，本以为顾青山和顾梅雨会回来抬她。 群众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父女二人把顾耀辉放到牛车上后，给他盖好棉被，赶着牛车向着灵雾村外走去。 见此，大伙儿都幸灾乐祸的看向顾婆子。 就在这时，有个小媳妇儿，看着发愣的顾婆子，也没有压着声。 说道：“们都不知道吧，听孙平说他去长河镇那边收鸡鸭，正好看见顾梅香在家挨打，估计是……你们懂得。” 几个和她要好的小媳妇们也跟着附和：“不是说她外家一直给她撑腰吗？” “说是顾梅香的男人在外边和一女的好上了，听说那个相好的是靖安府一个官家府上的丫环。 那官家知道后，便给了那个丫环十两银子，让她归家。 之后就跟顾梅香的男人住在外边，顾梅香听说后，就找到他们住的地方。 这不上去就打，还把那个丫环的打早产了。 后来那个丫环生了下一个不足月的儿子，大夫说这孩子以后怕是离不开药了。 你们说，她能不挨揍？” “许豪家的，那叶家就能这么放过顾梅香？” 许豪家的嗤笑一声：“怎么可能，叶家想休妻，后来还是那老婆子的二哥出来说和。 但是，顾梅香的男人还是把那个丫环抬成平妻过了门。 顾梅雨这次去，怕是去她姐姐家吃席去的。” 这人说完，几个小媳妇儿捂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几个人都知道许豪家的外婆家是长河镇刘家人，和叶家一东一西住着。 顾梅香的男人原来的那个未婚妻，就是刘家人。 和许豪家的要好的小媳妇儿们都知道这件事。 顾婆子等半天，没等到顾青山进来，之后听说顾青山拉着她儿子去县里了，就开始大骂起来。 “你们胡说！我闺女不会干那种事儿的，你们这帮贱货！” 许豪媳妇听她骂她们贱货，也不忍了：“你这个老贱货在这里顶着，还生出两个小贱货。 还敢骂我们，真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家的那些事儿？ 要不要我给大伙儿说说？” 有个小媳妇儿兴奋的问：“什么？” “快说说……”又有一个小媳妇儿催促道。 “对呀，怎么回事儿？” 不等许豪家的开口，顾婆子看着她要张嘴，脸色苍白，“嗷”的一嗓子，便晕过去了。 还是林里正看不过去走过来，轻飘飘的说了许豪媳妇儿几句后，说：做人留一线。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可不能跟顾婆子学。 那几个小媳妇儿听了，都跟着点头应是。 之后林里正让他大儿子林裕又喊了两个许姓个男子，才抬着把顾婆子抬她家去。 只是她家里只有一个傻呆呆的顾金锁，还穿着那身湿衣服。 林里正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再看一眼晕过去的顾婆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只好自掏腰包安排人给顾金锁收拾干净，并命林裕给他送叶家去。 至于顾婆子，没人理她。 …… 他们这边的情况，东方瑾不知道，现在她们正在家里吃涮羊肉。 顾玉梅给她小儿子做的薄饼卷土豆丝，小米稀饭，和他一起吃的还有雪菊和冬菊。 东方瑾单独给几个小的弄了一桌，让她们自己吃，但羊肉，每人只允许吃两片，可以多吃菜。 …… 当天夜里，在顾采薇睡着后，东方瑾又在从空间，通过传送镇离开。 这一夜，东方瑾把江州所有兴发粮铺全部洗劫一空。 洗劫一空的还有，郑泗瀚那本人名单上记载的那几个官员、富商的府邸。 江州可是如东临国的粮食产业大户，类似于现代江南之地地区的“鱼米之乡”。 全国吃的大米和身上穿的丝绸都是来自江州一带。 难怪郑泗瀚把最信任的人都放在这边，真是不管在哪个朝代，粮食什么的都是硬通货。 等她回来时，天已经亮了。 顾玉梅和君文蕙母女已经在厨房忙活。 铃兰则是带着几个小的收拾屋子，扫院子。 东方瑾出来看着她们夏兰吃力的拿着扫把一下一下扫着院子：“夏兰，别扫了，院子没什么可扫的，你们还小，别干这些。” 夏兰抬头看着她：“可是我们没事干。” “你们还小，以后跟着采薇，她干什么你们几个就干什么。 女孩子不要起太早，你们正在长身体，以后在辰时起床就好。” 铃兰端着水走过来：“夫人，辰时太晚了，我以前在家都是卯时起床。” 东方瑾…… 她怎么就夫人了？ 这孩子还真敢叫。 “我家人口简单，没有那么多人，而且我们也都不用人伺候，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所以你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等你们长大了，家里的活不干都不行。” 第196章 杨文文 夏兰盯着东方瑾，眼眶顿时红了，她从记事起就开始干活，就连她父亲都默认。 她每次反驳不是被骂就是挨打。 “怎么还哭上了？你看看，咱家这扫帚比我都高，你要是想扫地，回头让小军哥哥给你们买些小的扫帚，”东方瑾上前拿出帕子给她擦泪，有些心疼的说。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古代的小丫头也这样，她以往面对蕙姨和玉梅姐就已经够受的了。 如今又来几个小哭包，那可不行。 夏兰摇头：“不是，不是的，我以前在家也有干活儿。” “好了，吃早饭去，吃完早饭看看君奶奶怎么安排你们几个。” 东方瑾领着六个孩子来厨房时，就见人都到齐了。 君祁娴给她们把座位弄好，这是瑾姐儿专门给她们几个小的弄得：“你们几个小不点儿还坐在这里吃。 你们雪菊和冬菊姐姐的饭我已经给她们送过去了。” 顾采薇：“姑姑，我也要和她们一起。” 君祁娴看向东方瑾。 东方瑾捏了捏顾采薇肉嘟嘟的小脸：“嗯，去吧，她们都是姐姐呦！” 铃兰：“夫人使不得。” “你们都坐下，在我家，只要你们真心对我们一家，不背叛 。 没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你们想干什么我从不干涉。 还有，你们以后也别夫人夫人的叫我，就叫瑾姨或者叫瑾姑姑也行。 我们一家就是农家子，可不能再这样叫了。” “知道了。” 顾采薇坐到她们那一桌，她主动给几人发了一根油条，一个鸡蛋：“吃吧，欢迎你们来我家，希望我们以后能和平相处。” 夏兰这时也终于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站在一边看向东方瑾：“瑾姨，您真的是采薇和景烨的后娘吗？” 东方瑾看着她们笑道：“当然，不然我刚及笄，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 你们不知道景烨和采薇多乖巧，多听话。 我呀，给他们当后妈，挺自豪的。” 顾景烨起身，他年纪虽小，却老成持重，一本正经的说：“是小娘好，小娘对我们兄妹是真心的好。” 顾玉梅笑着起身，这孩子经历了那等风雨，也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老成，心疼的同时，也欣慰着。 走过来，按着他坐下：“你们小娘对你好，你们和她好，这叫两好搁一好。 你们可不能做白眼狼，辜负你们小娘的好。” 自从知道石头娘还活着，她这心也总是在心间吊着不上不下的。 小瑾对这俩孩子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甚至都超越了亲生母亲对孩子的那种爱。 她呀，真担心这俩孩子有一天会辜负小瑾的养育之恩。 顾景烨和顾采薇重重的点头，顾采薇说：“我们会对小娘好，一辈子的好。” 这孩子纯真的心灵如同透明的水晶，她用简单和真实的表达，可以驱散所有人心里的阴霾。 顾景烨也一脸真诚，掷地有声地说：“我给小娘养老！” 东方瑾看着她们俩，笑了：“知道你们好，养老这活太遥远，你们只要把自己过好就行。” 她要的可不是这个，他们娘还活着，这人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谁能知道以后她们那个娘日子过不下去，来偷偷找他们。 古代最讲孝道。 要真走到那一步，她能阻拦？不！ 她只做到问心无愧，无愧于心便是。 她手里有钱，养老？只要手里有钱，什么样的儿女没有。 再说，古代不是有奴仆吗，她可没必要当真，更不能入心。 看着几个孩子，东方瑾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哝，每人两个鸡蛋，每天早上必须吃。” 君文蕙把东方瑾的情绪看在眼里，但没有做声，这孩子的心性真是难以揣摩。 想到她在方家的遭遇，也了然于心。 夏兰红着眼眶：“我娘在的时候，我每天早上也会吃一个煮鸡蛋，只是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吃过。” 尤其是她娘亲去世后，外公一家离开，她跟着那个爹在衙门偏院住着的时候。 家里的活不仅要干，还吃不饱，有时他爹的那几个孩子过来还欺负她。 君文蕙安慰道：“好了，现在吃，以后每天早上都会有。 快尝尝这个油条豆浆，这里还有采薇喜欢吃的荠菜馅儿的肉包子，和小米稀饭。” 顾采薇拿起一个包子：“这个是野菜馅的，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不过我很喜欢吃这个，里边有五花肉，那肉一点儿都不塞牙。” 杨文文一听有肉，就吞咽了一口唾液：“我能吃吗？” 昨天晚上的涮羊肉，瑾姨只给她们每人两块肉，剩下的就吃菜了。 顾采薇见她这么说，拿起一个放在她跟前的小碟子里：“吃吧，只要你不嫌弃这是野菜的就行。” 小娘说了，这个小姐姐是知府家的小姐，那是比县令叔叔还官大家的孩子，她肯定不吃野菜。 杨文文摇头：“我以前饿的时候，还吃过我院子里的树叶呢。 奶娘说我命硬，就得贱养，吃那些东西，我的命就能好，爹爹和小姨、外婆就能过来看我。” 几人听了，君文蕙和顾玉梅顿时眼眶就变了颜色，这孩子轻飘飘的话，把那如同像一场场噩梦般说的如此淡然。 那些不好的经历像一道道深深的疤痕刻在心里，让人的心里揪痛着。 顾采薇吃惊：“树叶？那个能吃吗？以前我和哥哥在外公家住的时候，没有东西吃的时候，也试着吃过，那东西苦苦的，可难吃了。 不过我有看到过哥哥吃树皮，可是他不让我吃。” 杨文文如找到知音一样，还高兴的点头：“那个树叶确实苦苦的，但是我为了改命，就得吃。” 顾采薇不懂“改命”是什么，但是还是问：“你家没有别的吃的吗？” 杨文文咬了一口包子，慢慢的咀嚼，那眯着眼睛享受的小模样，就像一个慵懒的小猫。 “有，一天两顿，但是那些饭都被奶娘吃了，她说她要替我挡灾，那些东西我不能吃。” 夏兰她们几个没有听到过她说这些，只是知道，她是被小姨的丫环骗出来买的，那个丫环卖了她，拿着行李就跑了。 她那个小姨就是她后娘，那个丫环是她小姨的，那卖她也就是小姨后娘的意思。 但现在听到这些，夏兰还是气愤的说：“你的那个奶娘就是个坏人。” 杨文文眨着一双纯真无邪的大眼睛，看向东方瑾：“瑾姨，姐姐说的是吗？” 难道奶娘真的是坏人？ 可是，她为什么骗她？ 难道也嫌弃她是灾星吗？ 东方瑾看着她黯淡的眼神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嗯，她是想吃你的饭，故意这么说的。 世界上哪有改命这一说，要是真能改命，这世上还有那么多苦难的人吗？” 第197章 夏兰的遭遇 杨文文眼含泪花：“我知道，那爹爹、堂祖母、姑姑，还有外婆、小姨和舅母都说我是灾星。 还说，要不是我，我娘也不会死，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都没有见过娘亲。” 君文蕙心疼的要命，起身走过来，把她抱起来，六岁的孩子，还没有四岁的顾采薇高。 “你可不是灾星，你娘可是拼了命的把你生出来的，只是她运气不好遇到了血崩。 这不是你的错，真的，你就是你娘亲生命的延续。 所以，你要替你娘亲好好活着，快乐的享受每一天。” 杨文文如同一片无人接着的落叶，眼神里满是迷茫与无助。 若若的说：“可是爹爹说，早知道娘亲生我会死，就在我没成型的时候，给娘亲一碗堕胎药，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外婆骂我灾星，就因为我，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自从小姨嫁给爹爹当妻子，没办法弟弟后，她们再也没有看过我，说是我这个灾星，她的仇人。 还不让我出院子，哥哥每次看我都是夜里，还不能让人看到。 哥哥说让我忍着，等他考中状元，就把我接走。” …… 这顿饭吃的…… 君文蕙和顾玉梅听的那叫一个心如刀割，泪如雨下，悲伤的情绪无法用言语表达?。 杨文文六岁的孩子，在这一刻，曾经幻想的美好如今化为泡影，窝在君文蕙怀里默默流泪，脸上的那份伤痛无法言喻。 难怪古人秉承食不言寝不语。 这真是一言难尽…… 被抛幼子似孤舟，汪洋漂泊无岸头， 泪眼如星陨落夜，心碎成沙散风秋。 饭后 君祁睿带着顾景烨和沈齐军离开，这下都剩下她们几个。 东方瑾看着她们，叹息一声：“你们都挨个讲自己的身世吧，讲完以后，也就仅此一次，以后都不要再提起。” 她呀，可不想每天听上一段这么心碎的故事，她可不想每天承受这种窒息的感觉。 太难受。 几个小的也知道因为杨文文的事儿，大家都没有吃好饭。 夏兰（杨慧）举手：“我先来，我家是青州涞阳府成安县人。 我父亲原名杨三贵，一听就知道他名字的来由，他在家行三，后来上了私塾改名叫杨贵生。” 东方瑾看着她这小模样，就跟说书的一样，真是醉了。 “他是成安县北斗镇杨家沟的农家子，上边已经一个姐杨大春，两个哥哥杨大贵、杨二贵，下边有个弟弟杨小富和一个妹妹杨小春…… 后来杨家沟的村长为了支持他继续读书，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也就是我父亲的第一任妻子。 他的第一人妻子给他生了两儿一女。 可惜，他的第一人妻子去山里挖药材给他凑钱去府城赶考，不慎掉落山崖去了，那时他的小儿子杨奎才一岁…… 可是他科考的名额已经上报，不能因为妻子的死再等三年，于是他就和岳家商量把妻子的死隐瞒下来，就这样他去参加了科考……” 东方瑾…… 这够曲折的。 君文蕙点头，前些年考秀才确实是三年一考，而她家睿哥儿正好赶上两年一次。 虽然制度改了，但依旧没有学子冒然冒险，都在让自己的学业更加扎实才去考。 她父亲死了妻子，又不是父母，一般不耽误科考。 夏兰接着说：“之后他就去涞阳府府城参加科考第一场，第二场是去青州城。 涞阳离青州也就半天路程，是离青州最近的一个府，他为了省钱便住进我外公家的客栈里。 听说每年来府城考秀才的，住客栈不是半价就是全免…… 当时我爹手里没有太多的钱，穿的也比较寒酸，总被别人欺负，是我娘挺身而出总替他给他解围。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她们好上了…… 后来这事就被我外公一家知道，我舅母是个厉害的，她不想让付家给我娘太多嫁妆…… 我爹对我外公倒也没有隐瞒，如实告知他妻子刚去世的事情，只要他们不嫌弃可以现在就娶我娘为妻。 我外公开始不同意，但是我娘和舅母同意…… 再后来，我外公就托关系，给他在成安县花钱安排了一个差事。 但县衙里的人说了，来上任还得等放榜后再说。 这边门路刚找好，我爹那边放榜了，考中了秀才，虽然是最后的那一名，但他也十分高兴。 我爹就说都是我娘的功劳，这不没有回家，两人就在府城外公家的客栈成了亲。” “她们成亲没几天，我爹就说要回家，因为报喜的已经回去了，要是村里不见他也不好。 我外公一家一听也是这个理，就让他带着盘缠走了，但是外公就没让我娘跟着。 哪知，我爹回到村里后，村里庆祝他高中给他办庆功宴，他因为多喝了几杯，当天晚上，就跟他第一任妻子的堂妹睡在一起。” 顾玉梅吃惊：“还有这事？莫不是他们算计好的？” 君文蕙点头：“我想这事有蹊跷。” 东方瑾只是笑了笑，前世在小说电视剧里没少看这类的戏码。 这个杨三贵比报喜员回去的还慢，被村里人算计那是肯定。 虽然他已经成过亲，但毕竟这人考中秀才，可比跟那些农家子强。 这人呀，不管在哪一个世界都有心比天高的。 几个小的在那里并排坐着，动作一致的用双手托着下巴，跟听故事一样。 东方瑾…… 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派。 夏兰现在也不觉得什么，就跟讲别人家的事儿一样。 君祁娴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东方瑾…… 还能这样？ 夏兰喝下水：“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被女方家里的人全都堵在屋里。 杨家也知道这事儿怕是有蹊跷，也没有声张，只告诉那女的一家回家等信，他们一定给个满意答案。 这时，我爹就把他已经在府城娶了我娘的事儿和他父母说了。 可杨家沟的村民，尤其是村长一家为了供他读书，村长家这一脉出钱最多。 可县里的差事又是我外公给找的，而且我外公家也有钱。 这事儿可不能传到我外家耳朵里，于是杨家一家子凑在一起就出了一个主意，让他先不要暴露我娘存在的事。 于是我那个爷爷就找到村长家说今天发生的事，而村长知道他考中了秀才，还在县里找了一个差事。 想到自己女儿已经没了，但是侄女又和他睡了，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也就找到我爹让他娶那个女子。 让他在外宣称说他小儿子还小，自己人照顾总比外人照顾好的说词。 我那个爹就这么同意了。 但是，我那个爹告诉村长他们，他上去衙门工作，不能让家里人去那里找他，毕竟他没有家庭背景，等他工作稳定下来，再接她们娘几个一起去县里住…… 就这样，他又和那个女人在村里拜堂成了亲，他在家成亲第三天。 便把我外公给他的钱全部留在家里，让他父母盖房买地。 现在他是秀才功名，名家有五十亩的地不用交税。 他交代完家里，就离开了杨家沟回到涞阳府城……” 第198章 都是苦命的娃 君文蕙冷笑：“你爹打的好算盘，这是想享齐人之美。” 东方瑾点头，不过杨家这一家子这算盘打的还真响。 顾玉梅也一脸的气愤：“你爹真不是个东西，那个女人也真是不爱惜自己。” 夏兰继续说：“之后有我外公运作和他自己秀才的功名，就在成安县县衙谋了一个主簿的差事。 我外公还给他们在成安县县城置办了一处房产，说算是我娘的嫁妆…… 自从我出生后，我爹就开始杨家沟和家里两边跑着住。” “就在我三岁那年，我爹也升了职当了县丞也有了品级。 那天我娘怀着弟弟带着我去县衙给他送吃食，就看到我爹和一个同样怀孕妇人拉扯。 我和我娘就赶紧过去，着走近了才知道，那妇人是我爹的另一个妻子。 我娘一听，便动了气，便怒呵我爹，问他们干什么，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我娘这一喊，同时也惊动了他们两个和周边行走的人。 而这时那个女的听到我娘喊我爹相公，我喊爹，怒气冲冲的跑过来，二话不说就把我娘推倒在地。 我娘倒地的地方正好是大道，这时还来了一队赶牲口的路过。” 几人听到这里也都跟着紧张起来，夏兰也哽咽起来。 顾玉梅上前，把她抱在怀里无声的安慰着，夏兰压抑着哭声：“我娘这一倒下，也惊到了那些牲畜…… 那些畜生受惊开始四处逃窜，就……就这样我娘和我那未出生的弟弟，就这么被那些牲口给踩死。 我外公知道这事儿后，就要走了我娘的尸体和所有付家给我娘的嫁妆，唯独没有带走我。 后来我爹也找过我外公，想让他们把我娘的尸首还回来，说是要葬在杨家祖坟。 可是，他去我外公一家时，听说外公早就带着我娘的棺椁和舅舅一家回了凉州老家。 后来不管我爹怎么打听，都没有我外公一家的消息。 他在县衙没有我外家的支持，他手里很快拮据起来，因此在县衙他也成了一个笑话。 他带着我在县里住了两年，在我五岁的时候。县令大人就又给他介绍了一名女子，说是那人是县令夫人的一个亲戚。 就这样，她便把我送到杨家沟不管不问。 我回到杨家沟不到两个月，就被家里的那个女人泄愤毒打了一顿，最后以十两银子卖给人牙子。” 君文蕙皱眉：“那个推你娘罪魁祸首，没有处置？她还打你卖你？” 夏兰摇头：“我听衙门里的人说，县令说这是我爹的家务事，让我爹自行解决便是，可是他怎么解决？ 他没了我外家的支持，他还得靠杨家沟那一家子。现在，他又娶了县令夫人的亲戚，更不会管。” 君祁娴把她喝的药端过来：“你这嗓子是？” 夏兰苦笑：“我被卖后，醒来时已经到了济州溧阳府，我是在路上被一家富商的小公子看上…… 那个小公子虽是家里的庶出，但是唯一的男丁，只要他看上的，就买了。 ……之后就留在那个小公子身边，这一待就一年多。 那个小公子的主母生了一个儿子，就容不下他，那天夜里，她们就给那小公子推到井里，正好被我起夜看见。 她们因我年岁小，就给我灌了哑药，发卖……” 顾玉梅本想发怒，但接收到君文蕙的眼神儿，看了一眼东方瑾，感叹：“这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说这大门大户的家里怎么这么乱。” 她这一转移话题，君文蕙也松了一口气，就跟着接话：“越是这大门大户的更想要子嗣，他们就是想多要自己的子嗣来扩大自己的家族。 不然偌大的家业，总得有人管理，下人管和自己的子嗣管那可不一样。 同时他们也会在自己的这些子嗣中挑出最优秀的那个继承家业。 但大多数的人家都是注重嫡子。” 东方瑾…… 不错，这俩人现在配合的很默契。 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样的遭遇，难怪这性子这般沉稳，老成。 接下来就是铃兰（蓝方静）讲她的身世，她家是青州青山府城的。 蓝家是做布匹生意，她爹是宠妾灭妻，又赶上外家重男轻女极其严重。 那是嫁出去的女儿真如泼出去的水，女儿出嫁后就不能再回娘家门。 这也是她爹宠妾灭妻的原因。 蓝父当年之所以娶铃兰母亲，就是想通过玉家搭上买布匹进货渠道。 玉姓是江湖上几大势力卧龙山庄主家的姓氏。 几个国家凡是姓玉这个姓氏的家族，大多都是由卧龙山庄罩着。 卧龙山庄以种棉花闻名，所以他们几乎垄断了几个国家的棉布生意。 说起江湖势力，再有就是东部的东岳山庄，沈家。 沈家是做药材生意，在东部的东岳山脉种药材闻名，尤其是人参。 西部有兰陵山庄，冯家，他们是以养马闻名。 南部的景秀山庄，云家，云家是几大势力排行第一的存在。 云家可以说以玉石、药材、绸缎、刺绣工艺为主，也是江湖势力上几个国家不敢得罪的存在。 铃兰的母亲在怀有身孕时，被她爹那名妾室嫉妒，怕她生下嫡子。 就买通府里的下人，在铃兰母亲屋里点了催情香。就这样，铃兰的母亲被他爹的那位宠妾带人堵个正着。 铃兰的母亲被他爹当场用木凳砸死。 这是视人命如草贱的渣男。 她母亲死后，外家也没有来人，之后那个妾室就被扶正。 而她也从那时开始，在府里受到各种欺辱，后来她是被后母带着去寺庙上香，被人打晕拐走。 她醒来时，看管她们的那个婆子说，她收了她后母的五两银子。 让她把铃兰买的远些，最好一辈子都别离开的那种地方。 春兰（柳迎春）家是青州府涞阳府人，家里是做酒的。 她外公一心专门研究酒，家里后院也干净，家里也就只有她母亲一个女儿。 她爹其实是她母亲亲姨家的儿子，因为家里兄弟多，就让他爹入赘到柳家的。 他们成亲后，生下她，外公也就是爷爷柳冒林研究新酒成功，一高兴便给她取名迎春。 同时，也是他给新酿造出来的新酒的名字，这迎春酒一上市，就迎来大家一致好评。 家里的客商也是络绎不绝，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她外公，外婆和娘亲三人在雨天抢救做酒的材料时，酒坊突然失火。 他们一家三口就那么葬送火海，她是被家里的下人带着她逃离出火海来的…… 他们悄悄地回家，她发现这一切都是她爹找人故意做的，目的就是要迎春酒的配方。 没想到火势过大，不仅把柳家地窖里所有珍藏的酒全部烧毁，包括酒室里所有的配方，也都烧成了灰。 后来她便让那名下人带着她去娘亲的外家求助，没想到她却被她娘亲的外公外婆囚禁起来。 他们的目的也是要那迎春酒的配方，她那时才五岁，哪里知道那些配方。 后来她爹是把她救出来了，但目的和她娘亲的外公外婆一样，要配方。 第199章 咱们日久见人心 他爹见她真的不知道，便想带回家，可惜他爹那个相好的不同意，说她是扫把星，家都没了回，便直接就把她卖到牙行。 木兰（李沐兰）和杨文文是来自一个府，青州濮阳。 李家在城北开了一家杂货铺，她被卖是因为她发现了后娘和她小叔搞在一起。 她那个后娘和小叔怕她说漏嘴，就以带着她去逛庙会为由，直接把她送到人贩子眼皮底下的。 都是苦命的娃呀！ 君文蕙看着她们几个，心疼的不行，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小瑾是采薇和景烨的小娘，也就是后娘。 君奶奶知道你们都是被家里的后娘害得，但是，君奶奶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不要把这种恨带到这个家里来。 这个世界上大多人都痛恨自己的后娘，但是，也有例外。 你们瑾姨，就是那个意外。 过多的话君奶奶也不会多说，这人心都是肉长得。 你们得自己去体会，用心感受，咱们日久见人心。 君奶奶也不希望你们在这个家里住久了，心里生有嫉妒，恨，也不想把落在你们身上的不公，去报复别人。 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只要你们守住自己的心，时间长了就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我们一家和这位玉梅姨一家，也都是因家中遭难，流离失所的苦命人。 是我们命好运气遇到你们瑾姨，是她不嫌弃收留我们。 所以，我们不要想那些不好的东西，我们要怀有感激之情。 我们都是遇到你们瑾姨，才有了现在吃饱穿暖的生活。 如果我们没有遇到她，试想一下，我们会如何？” 夏兰站出来，掷地有声地说：“我不会的，我要努力忘掉过去，更不会把那些不好的事情带给采薇小姐。” 铃兰：“我也是。” 木兰：“我也是。” 春兰：“还有我。” 看着她们几个眼神儿坚定，几人笑了。 就这样，几个人就算在顾家住了下来。 暗处如意也在时刻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白天，东方瑾带着沈齐军去山里砍柴，顺便在温泉那边，弄些野菜回来。 顾玉梅和君文蕙给几个小的做衣服，君祁睿给她们上半天课，下午君祁娴带着几个小的忙活家里的那些菜。 这天快黑的时候，马文才五人，来到顾家。 他们五人坐着一辆马车，后边跟着几辆驴车，再后边是十几辆牛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在这条银装素裹的道路上显得格外壮观。 东方瑾…… 这阵仗，这是闹哪样？ 看着从车里下来的人，两个丫环，两个婆子，两个书童，两个侍卫。 还好，暗处没有人跟着。 东方瑾明显看着蕙姨和顾玉梅吐出一口浊气。 暗笑，这也是害怕他们带的人多吧？ 马文才下车后，看到她们说，除了后边那两辆牛车是他们家里的长辈给他们几个的口粮外。 那这两辆牛车的粮食，一车肉，一车白酒，两车布匹，两车棉花，一车瓷器是碟子、碗、盆，还有花瓶都是给东方瑾家的。 剩下驴车里都是他们五个用的一应用品，在他们带着人给他们搬东西时，几人发现，他们甚至连自己的枕头被子什么的都带来了。 东方瑾…… 这么不客气？ 君文蕙…… 看来要住一段时间了。 顾玉梅…… 还好带了口粮。 君祁睿…… 还真不客气！ 这是打算长住的意思！ 瞪着他们，那脸上的笑容，看似真诚得就像清晨洒在花瓣上的露珠：“你们五个睡一屋，书童和侍卫一个屋，她们四个一屋。” 方世玉见他这样的表情，在心里憋笑。 东方瑾就见这只狐狸和君祁睿对决后，那表情就像一阵温暖的春风，走到哪儿都带着礼貌的气息。 就见方世玉上前行礼：“是，听您安排。” 东方瑾：伸手不打笑脸人，绝！ 就这样，顾家，又多了一堆人。 从这天起，这所宅子里总是有朗朗的读书声传来。 自从马文才五人住进来后，孙兴家的两个孩子和林里正家的孙子也是每天报道。 有时候还住在这边过夜。 …… 当天深夜 东方瑾又偷偷离开家里，利用传送阵，接着洗劫名单上的那些人家的府邸和产业。 收完后，再利用传送阵，送到东州雪灾区龙九和十一手里。 而东州这边的好消息，那是一封接一封送到盛德帝的御案上。 盛德帝看完龙颜大悦，一个劲儿的喊好！ 皇后赫连韵也替陛下高兴，但是眼底的深处却埋藏着深深的忧伤。 …… 这天夜里，东方瑾收完胶州的兴发粮仓后，胶州与永州较近，她直接又传送到龙虎关。 东方瑾站在军营的驻扎地，看着来往巡逻的士兵，咬牙道：【今天我要是再看不到顾城霖那个王八蛋，老娘就跟他和离。】 是了，她最近找遍了军营，都没有发现顾城霖的身影，她心里有些慌。 如意在空间闭着眼讲，【瑾姐儿，咱们将周边的几个军营都去过了，都没有你男人的影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东方瑾被凛冽的寒风吹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确实奇怪。 顾城霖带来的物资军大衣，除了主营帐里的几人穿着外，外边的将士没有一个将士穿着。 要知道那可是有不少。 【确实奇怪，如意，这次你仔细点儿，听听那些将士的话，咱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她只能这么想，不然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 还是她有遗漏的地方？ 【嗯？瑾姐儿，还真有，刚才那边大帐里的男人说，有个叫赫连律的，带着一小队人去了匈奴的皇城兰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说，你男人是不是去了兰城？】 赫连律？顾城霖的上司？ 东方瑾不确定的问，【会吗？要不我们去看看？正好名单上不是还有匈奴的两家吗？ 一个王子一个王爷，姑奶奶我要把他们家收的只剩一条裤衩。】 【匈奴这边牛羊马多。】 东方瑾想到龙二的话，心里有了计划，这边天多冷呀！ 这寒风刮得里边还有沙子，她都不知这些人怎么承受的。 龙九曾说过，龙虎关这边的将士吃饭是天下最快的。 当时她还好奇，为何。 难道有现代军营里的军人吃饭快？ 龙九说，要是吃晚一步，碗里就会有半碗沙子。 当时她还说龙二说的夸张不信，现在看来，他说的一点儿都不夸张。 这有时一阵黄沙漫天的，就她带着口罩，嘴里都能吸入些细沙。 【那咱们就把他们最厉害的铁骑收了？那可都是好马。】 【这个可以有，只要你给那些马喝些五行泉水，你都不用收它们，它们直接就能听你的。】 如意这语气听着比她还兴奋。 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这小家伙现在一听抢劫，比她精神头儿都大。 第200章 风云变幻 这小家伙现在一听抢劫，比她精神头儿都大。 【还有这等好事儿，那还等什么？走起。】 东方瑾到匈奴的兰城时，这边的夜晚可比东临国的京城热闹。 那篝火一堆一堆的。 大老远就能听到那些人的欢声笑语。 【瑾姐儿，他们这里似乎在进行什么仪式。】 东方瑾躲在外边看着人山人海的街道，听着听不懂方言。 这些人做什么，她还真的不太懂。 只是她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出去，因为这里的人不管男人还是女子都五大憨粗的。 那些人脸上还都有一块高原红，特别明显，再有就是他们身上的服饰，就跟现代藏族的服饰有些相似。 她这小体格子一出去，肯定会被发现，这个险她不能冒。 【咱们开抢去。】 东方瑾刚要点头，旁边的酒楼引起一阵骚乱，接着就是打斗的场面。 东方瑾也没有细看，趁乱离开。 第一家，她直接去了耶律达这个匈奴王爷家，这位王爷是匈奴王的亲弟弟，这人深得匈奴王的喜爱。 【这人还真可以，这府邸还有蒙古包。】 如意不解，【那是什么？】 【就是他们草原上移动的房子。】 【瑾姐儿，向西北方向走。】 【好嘞。】 等东方瑾把所有东西收完后，便闪进空间。 “瑾姐儿快看看这个，有点意思。” “哦，什么？” “这里有耶律达给郑禄年写的书信，额，多少有点恶心。” “嗯？”东方瑾看着如意嫌弃的抖着那封信，递给她。 接过来一看，咦，也恶心到她了。 上边是用炭笔画的一组组的小人，一个是郑禄年，一个是耶律达。 那组小人赤裸着，换着各种姿势，就连每一个细节，表情画的都特别逼真。 “不得不佩服古代人的这画工，这丹青堪比一绝。 不过，没想到郑禄年在耶律达身下这么骚。” “呐呐呐，小心长针眼，我让你看背面的字，字！不是让你看画。” “小如意，这上边就两个小人在打架，特殊部位都没有画出来好不？” “哪都光着呢？” “淡定，你别往那个方向想不就行了？” 东方瑾把画纸翻过来，看着上边的内容。 “艾玛，这个匈奴王够猛的，竟然睡了他爹的女人，这个耶律达竟然是他亲儿子呀。 哈哈，这就说的通了。难怪他喜欢这个弟弟比喜欢自己儿子都盛，原来是自己儿子。 看来，这个匈奴王是爱惨了这个女人吧。 难怪人家总说，这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哈哈……” 如意：“你不觉得乱吗？” “这乱什么，他们这种蛮子就这样，不过，听说这个老匈奴王好像还没有死。 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这件事后会怎么想呢？” “郑泗瀚这老瘪犊子怕是还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被郑禄年给在中间插一杠子。 东临国的这个皇帝还得谢谢这个郑禄年，不然，他的帝位怕是早就易主了。” 如意说着，又拿出一封信。 这封信依旧是一面是两个打架的小人，一面是文字。 信里说的都是阻止郑泗瀚和匈奴王的计划，匈奴王现在中年，身强体壮，武力值也高。 东临国还有个镇国公赫连臻和苍南息坐镇。 这些年不管他们怎么挑拨，这两家始终没有出现矛盾。 郑禄年就想引起江湖上的注意，给盛德帝添乱。 奈何，江湖上的这四大势力都不愿意引发战争。 “也不知道武国公一家现在如何了？” “要不你去看看？” “不要。” …… 京城 时间倒退早朝。 盛德帝用禁卫军围了武国公府几天，今天朝堂上，又有不少官员询问此事。 这几天朝堂上可以说没有说别的事情，都是围绕武国公府说事儿。 因为，这几天但凡进武国公府的，没有一个出来的。 那些禁卫军把武国公府守得密不透风，只许进，不许出。 原本他们还抱有侥幸心理，可是进去后，还真的不能出来。 有两个大臣家人不服，想硬闯，但都死在禁卫军的刀下，尸体就扔在武国公府的大门口。 他们主家的人都不敢贸然认领，生怕暴露自己。 而然他们却不知，这些人早就暴露了自己的主子，不然也不会死的这么惨。 盛德帝看着朝堂上一半以上的官员都在给武国公求情，今天这些人求情的话，还带着一丝威胁之意。 威胁他？ 呵呵，这些人莫不是都忘了，谁是天子，谁是他们的主子！ 盛德帝看着这些人吵的时间差不多了，直接把武国公郑泗瀚这些年通敌的书信，带着内力的一击，全部甩到那些大臣的脸上。 他端坐于那象征无上权利的龙椅之上，眉宇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 双眸如炬，举手投足间，自有乾坤定夺之气势，令四海之内，万物俯首，无人敢直视其锋芒。 低沉有力的嗓音一出：“你们！给孤好好看看，看清楚了。 呵呵，如果，让孤知道你们在场各位也有参与，你们懂得。” 那些大臣们顿时都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的拿着那些信。 有的人打开看，有的人便犹豫起来，还有的人在看到信封的人后，在这大冷天的，额头顿时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薄汗。 盛德帝说完，稳如泰山的坐在金煌的龙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下边的文武百官。 那些官员在这一刻，心里也害怕了，尤其是后边站着的几个，后背都湿了。 有的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起来，更有那夸张的晕倒在朝堂上。 这一刻，众人才幡然醒悟，是他们忘了自己的身份。 有的人再看面色如常的陛下，这场景如此的熟悉，这分明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十年前，陛下在这里，就是这副表情。 是了，就是那场“大屠杀”…… 想到这里，又有人晕倒在地。 就在这时，安顺嗤笑的看着那些形色各异的官员，心里冷哼一声。 拿着拂尘一甩，尖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前边的那些大臣都拿着那些信赶忙站好：“臣等无本启奏！” 就算有奏本，现在他们不敢奏了呀。 因为有人看了信里的内容，已经摇摇欲坠。 有的更是气愤自己没脑子的，跟着起哄。 “退朝！” 安顺喊完，便跟着盛德帝离开，看都不看那些人。 那些书信只是一部分，十几年的书信呀，这只是一小部分。 他们不怕这些人收起来销毁证据，因为他家陛下那里还有一盒子呢。 再有，郑泗瀚已经死了，只是这些人好不知道。 俗话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武国公世袭呢？ 四代了。 这心也养大了。 现在呢…… 盛德帝一走，帝师、镇国公、敦亲王、也跟着他身后离开。 第201章 边关奇迹 其他和与盛德帝一心的国公和一些文臣官员们，已经疾步离开。 因为他们已经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估计这天又要故伎重演了，想到十年前…… 那些人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一分。 一些不明所以的武将，和一些四品好事儿的官员，看到武国公一党关系最近的几人已经有人吓的坐在地上，有的还没迈两步就晕倒在地。 都觉得奇怪，现在留下的这些官员不是背景强硬，就是各家没有实权来朝堂上凑数的那些纨绔子弟。 那些不嫌事大的武将们，都纷纷争前恐后上前拿起地上的书信看了起来。 那几个留下的文臣们也都伸着脖子看过来，有的看了一眼，吓得转身就跑，恐怕惹上事端。 那些武将们一个个气的都当场骂娘，更有的抬脚踹上在场武国公一党的几人…… 边踹边骂：“老子的哥哥在边关玩命，你们这帮人竟敢克扣粮草……” 他这一骂，其他武将都聚过来跟着踹，尤其是户部的几个官员，从尚书到侍郎，凡是在场的都挨了揍。 这时，宫殿里便冲进一队禁卫军，那些被打的官员和晕死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都跟死狗一样，被那些人拖出去。 这些吊儿郎当的纨绔们，也没有惊慌失措，一个个的都兴奋的跟在那些禁军后边。 美其名曰：看热闹！ 真是应了那句话：耍猴儿不怕人多，看热闹不嫌事大。 接下来，就是那些禁卫军围堵这些官员府邸，锦衣卫负责抄家抓人…… 从那些官员家里，抄出来的东西可以说琳琅满目，五花八门，一箱箱的东西搬出。 那些官邸的府里也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各种求饶声…… 这一日，京城人人心惶惶，但也有不少人出来看热闹。 那些看热闹的人，围在一起，就像一群没头苍蝇一样嗡嗡乱转。 甚至还有一群吃瓜群众，事不关己还看得津津有味不说，还是不是的在那嘻嘻哈哈笑着说活该。 更有人就如疯魔了一样激动的大喊痛快，报应…… 也有的人哭着喊老天开眼什么的。 更有一名男子，他一身素衣单袍，在这寒冷的冬天显得遗世独立。 他站在户部尚书赵鹏飞家的门口，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愉悦，目睹着这一家的不幸。 嘴角勾起的弧度仿佛是在庆祝一场期待已久的灾难，高声大喊：“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这回，总算轮到我站在高处，看你跌落尘埃了。” 围观的人这时也有人认出了他，他就是前任户部尚书严宽芝的小儿子，严嵩。 这也是严家当初唯一的活口。 …… 下边的人一趟趟的跑向盛德帝跟前汇报。 盛德帝看着那些抄家的清单，笑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大幅度的上扬。 “帝师，皇叔，孤这个素未谋面的表弟，可是给了孤一个天大的惊喜。 您说，孤要如何赏赐他们呢？皇后说给他们一些地，可是孤总觉得不妥。” 帝师想到陆云卿给他的信，里边好像提过那丫头要买灵雾山。 “陛下，不如就把灵雾山都给了那小家伙？” “哦？”盛德帝诧异。 帝师便笑呵呵的把玉旋（陆云卿的字）的来信说了一遍。 “就要那些山吗？赏赐给她便是。” 敦亲王眉头紧锁：“灵雾山脉可不小，渊儿，就赏赐她们住的以西的几个山头便是，多了难免受人非议。 如果她们喜欢，以后可以慢慢的赏赐。” 他这也怕侄儿这大手笔的赏赐，把那一家的胃口养大，武国公不就是这么一个例子么。 山虽然不值钱，但是那也是地。 帝师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随后便没有说什么。 玉旋说了，那个灵雾山山脉可不小，似乎在当地也有些名气，常年冬天云雾缭绕的，曾经被人视为不祥之地。 既然当地有这传言，那小丫头还上赶着要，怕是山里有她想要的东西。 这也是玉旋没有那么痛快卖给他们的原因，也一直在等他的回信。 正好这个机会来了。 “尚可，那就麻烦帝师给玉旋传信，就赏五座吧，让他看着给。” …… 匈奴兰城 东方瑾在匈奴那边可是抢的顺风顺水，还不知道，即将到来的赏赐。 当她再次回到龙虎关时，后边跟着一群战马，它们背上都带着自己的装备。 守在城门的人听到动静，本以为是敌军来袭，便点燃烽火。 等大部队来到城墙上备战时，就看到城门下由远及近的那群战马。 领头的那匹战马的毛发如雪，洁白而柔软，身姿挺拔而有力，背部的肌肉线条分明，展现出了强健的体魄和无比的力量。 这匹马就是这群马的王，更是匈奴王手下铁骑库尔骆大将军亲自驯服的。 听说这匹马极懂人性，桀骜不驯，除了库尔骆大将军，就连匈奴王都不让骑。 它怎么跑这边来了？ 赫连严之看到这一幕，怕是有诈，便拿出顾城霖留下的手电筒，往下照去。 当灯光照射在马群上，没有发现一个人，这才高喊：打开城门。 城门打开的那一刻，领头的白马高亢的叫了一声。 奇迹发生了。 众人就发现那些马顿时两匹一对，井然有序的排排站好。 那匹白马，还用不屑的眼神儿看了呆愣的守门兵一眼。 如凯旋归来的大将军一样，傲娇的迈着整齐的步子，优雅的进了城。 看的打开城门的将士和城墙上的将军将士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一个个的惊呼，见鬼了。 赫连严之更是愕然的看着这一切，直到他的副将林铠，过来报。 说那些战马直接去了军营的方向，还爆料，军营的练武场旁边，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些马槽，槽子里都是水和粮草。 而且，他们粮草大帐里外的空地上，还多出来不少粮食。 足够他们四十万大军吃三个月的。 三个月？ 那可是东方瑾抢了一个半州的粮仓。 他这么一说，有的将士已经向着驻地跑去，有一个，就有两个，那速度堪比上战场杀敌领人头的速度。 赫连严之望了望天，又看向兰城方向。 心里默念顾城霖的名字。 是了，他以为这些东西都是顾城霖给带来。 自从顾城霖找到他之后，交给他的东西，哪一样不是惊喜中的惊喜。 土豆、火药，现在又是五万的铁骑战马，和够四十万大军吃三个月的粮食。 三个月，足够他们喘口气了，以后他们自给自足，就不会再为粮食担忧。 开荒吗？ 这边关最不缺的就是荒地。 “传令下去，今夜的事儿要是谁传出去，军法处置！” “是！” …… 东方瑾躲在空间，听着如意说外边的一切。 “还是没有找到顾城霖吗？” “没有，不过，我在火器房看到他的东西。” “火器房？”别怪她历史不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第202章 腊八 “就是军营打造兵器的地方，这里边有好多铁匠，多数就是把那些从战场下来损坏的刀枪什么的，重新炼制锻造。“ “难道他在里边打铁？”东方瑾好奇，要是没记错的话，顾城霖曾经说过，他在武器房待过一阵。 “看着不像，他的东西放置之处是一张长桌，上边放着各种量东西的器皿，还有好多把秤，”如意闭着眼睛，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 “秤？” “嗯，对了，还有没做完的铁疙瘩，外型跟手雷一样。” 东方瑾听到这里，从沙发上坐起来，盯着自己放电脑的地方。 呵呵……难怪，真是，这老男人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呀！ 眯眼咬牙：“我们回家！” 如意睁开眼：“你不找他了？” “不了，他没事儿！” 这家伙都研制做出手雷了，她还担心什么？ 既然他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让他做吧。 如意指着外边：“那些战马……？” “呵，都给他们送到家里，他们要是养不了，那说明什么？” “呵呵，呐，我们走吧，”如意了然的笑道，拿出一个传送珠递给她。 东方瑾接过它手里的传送珠，没有一丝犹豫捏爆，离开龙虎关。 她还担心那个老男人，他倒好……呵呵！ 既然人没事，她便不再管他。 至于什么时候回家，随他意吧。 …… 这天是十二月初八，俗称腊八，这个架空的朝代没有腊八和小年的节日。 昨夜东方瑾没有去再当散财童子，她提前在空间泡了红豆、芸豆、薏米、莲子、百合、花生、大枣、桂圆、糯米。 如意还拿出一些赤血灵米，虽然不多，但是一小碗的量够了。 把这些食材放进三口大铁锅里，里边还加了一半的五行泉水，加火……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 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磨豆腐。 二十六，去买肉。 二十七，宰公鸡。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 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 大老远就听到院里小女孩们的歌声，那宛如山间清澈的溪流，轻轻拂过心田，带着童真与纯净，让每一个音符都跳跃着梦幻与希望的光芒。 杨竹和林敏带着孩子过来的时候，就听到院里的欢声笑语，和朗朗上口儿歌。 林敏笑着说：“这肯定又是小瑾教的。” 杨竹笑道：“肯定的，谁还有这能耐，你说城霖这是多大的造化娶了这么一位神仙媳妇。” 这东方瑾现在不管是身高还是模样，那是更加迷人了。 哪还有一点儿农家子的样子。 许阿爷说，城霖媳妇儿可不是一般人，那词怎么说来着，叫什么一遇什么就化龙什么。 反正就是很厉害，还说不会在灵雾村长期居住，总有一天会离开。 林敏小声说：“我家曜哥儿回家说，他这些天跟着你家小壮来城霖家学习。 说是在这里学的东西，比私塾的夫子教的还好。 我和你说，我们一家也明显看到了曜哥儿的变化。 这孩子现在读书也敢大声了，我们问他问题，他也能解惑一二。 他爹说这叫自信，你不知道，以前曜哥儿在家读书就跟做贼一样。 公爹问他问题，他还支支吾吾的，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还有那五位少爷，曜哥儿说他们一点架子都没有，有时还教他们几个小的画画。 还给曜哥儿的那些书上写注解，让他经常读，说是考童生的时候，有时会用到。 我公爹都不知道怎么谢他们，找过小瑾两次，还都被她给拒绝了。” 杨竹笑盈盈的道：“是呢，我家的这俩泼猴以前有多讨人厌，你又不是不知道。 瞧，自从来这边和景烨一起读课后，这性子也沉稳不少。 你没看到他奶奶现在看到小壮这泼猴都要扯过来亲上一口，他爷爷每天也都乐呵呵。 那个小的，也不再往家里的那些姐姐妹妹身上扑了。 现在那几个女孩子上他跟前凑，他都文绉绉的说什么，男女受授不亲什么的。” 杨竹说着拿着帕子捂嘴笑了起来。 “林伯母安，孙伯母安，”顾采薇和杨雯雯走过来，正好看到她们站在门口说话，上前屈膝给杨竹和林敏请安 杨竹看到她们这般乖巧，笑呵呵的伸手，捏了捏顾采薇和雯雯那胖嘟嘟的小脸：“难怪你们小娘喜欢捏，伯母也喜欢上了。” 说着看向杨雯雯，温柔的说：“你哥哥走了吗？” 杨雯雯点头，回她一个甜甜的笑：“走了，和龙二叔一起走的。” 林敏揉了揉她的头发，心疼的问：“这是干什么去？” 杨竹点了点杨雯雯的小鼻子，打趣道：“肯定是看她的小相公去呀，对不对雯雯？” 杨雯雯捂嘴咯咯的笑了起来，小脸红扑扑的：“小娘让我们喊小叔和方叔叔他们吃腊八粥。” 杨竹点头：“去吧。” “是。” 看着两个孩子手拉着手离开。 杨竹和林敏也进了院子。 杨文文在龙二带着她哥哥杨文恺来了以后，兄妹俩抱头痛哭。 杨文恺在得知自己妹妹的遭遇，一个大男孩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就像是夜空中最凄厉的悲鸣，让人听了心如刀绞，仿佛连空气都被这股悲伤感染，变得沉重而压抑。 之后就给东方瑾磕头，恳求她别让妹妹入奴籍，说等他考取功名后肯定百倍报答她。 那天正好林里正、孙族长，许族长和许阿爷都在她家，商量明年的发展。 龙二带着杨文恺一进来，他对着东方瑾就来了这么一出。 龙二跟他们相互介绍，双方也寒暄几句。 之后杨文恺就讲述了他爹和他娘的故事。 他们的爹杨林，是青州濮阳泗阳县人，他从小和他们母亲有婚约。 两家虽然不在一个县里住，因两人的外祖家是邻居，但两人也是经常见面。 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感情也一直很好。 后来杨林考中秀才那年，杨家遭受变故。 那年清明，杨家一家子十几口上完坟，就去大青山游玩，正好遇到一帮土匪抢劫，一家子一个没有存活下来。 而那天杨林之所以没有跟着去，是因为他们的母亲，唐嫣然从马车上下来时，摔伤了腿。 他听说后，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便都下家里人急着去看她，因此躲过一劫…… 唐家人帮着杨林同族人把家里人埋葬后，杨林就把自己家的一部分生意交给唐家，另一部分交给杨家。 他便更加认真学习起来，他势必要考个功名出来。 他只要当了官，就能带兵把大青山的那伙土匪绞杀。 杨家的败落，唐家也没有嫌弃他，反而把杨林接到唐府居住。 也全力支持他读书，三年孝期一过，杨林在唐家长辈的张罗下，便和唐嫣然成婚。 第203章 杨林 成婚半个月后，杨林便赴京赶考，功夫不负有心人，杨林考取当年的状元郎。 盛德帝还亲自召见他，不知二人说了什么，之后就有了杨林外派到他老家青州，泗阳县当县令。 当年青州因为先帝的事儿，也是一个难办的地方。 因为查买卖人口替人顶罪的事儿，盛德帝可是在这里栽了大跟头不说，还有几个钦差在这里被暗害。 那些被害的人，都是帝师门下的弟子。 当时朝廷没有多少可信之人，正好也是盛德帝用人之际，杨林正是青州人。 本地人最了解本地人的事，正好杨林也想回老家报仇，他和盛德帝就这么无形的达成了协议。 杨林也没有辜负皇帝，他来到泗阳县当县令后，可谓是把新官上任三把火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一震慑，也把泗阳县县衙里的蛀虫清除一遍。 正好他背后还有杨家族人和唐家人，这两个家族在当地也有一定的声望，当地的那些人也倒没有咋刺的。 三年知县，杨林当的相当成功，三年过后，盛德帝便把他调派到濮阳府当知府。 濮阳府就是当年大青山一带买卖人口顶罪最多之地，也是寺庙众多之地，这里还有一座青山书院闻名。 曾几何时，濮阳府城周边一片热闹非凡的市井，喧哗声、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幅五彩斑斓的画卷。 而今，曾经的繁华已消逝，这里变得冷清而萧条，仿佛被时光遗忘，留下一片落寞与沉寂。 最让人头疼的就是住在大青山里的那伙土匪。 盛德帝允许杨林在当地招兵买马，剿匪。 杨林不仅有了盛德帝的支持，镇国公赫连臻还给了他一队人马协助。 他有杨家和唐家的财力支持，也招了不少人，其中也不乏一些江湖人士…… 杨林这人做官也很有一套，他把“善不为官”一词，也是做到了炉火纯青。 但是他也一心为民除害难得的好官，跟他的那些人他也从不苛待。 ……盛德帝也器重他，他任职知府期间缴获的财产，盛德帝只让他上缴国库七成，三成归他的。 但是，这些事杨林除了自己的妻子唐嫣然和小儿子杨文恺，没有和任何提起过他和盛德帝之间的事儿。 唐嫣然也是个贤内助，因为有她在，唐家那些人也从不敢给杨林拖后腿，都很规矩，因此唐家也在当地有前所未有的声望…… 就在杨林再次带人剿匪后，这次可以说把大青山的土匪剿灭了个干净，又缴获不少钱财。 但是这次却逃了一人，他们当时没有在意，以为是个贪生怕死的小喽喽。 哪知，这个逃跑的土匪是二当家的儿子，为了报复杨林，就偷偷潜伏进杨府，想刺杀杨林。 ……在打斗中那个土匪不敌，但是他劫持了唐嫣然，那时唐嫣然已经有孕七月。 唐嫣然也不是孬的，在杨林和那名土匪谈判时，她快速拔掉头上的发簪趁其不备，直接扎进土匪的心脏。 因此，唐嫣然也挨了那土匪一掌，那一掌正好拍在她的胸口。 土匪被捕，唐嫣然却动了胎气，更是受了内伤，生孩子时又因为大出血，当天夜里就撒手人寰了。 杨林也因为唐嫣然不顾自己的劝解，执意要拼死生下杨文文的原因丢了性命。 从此，便恨上了杨文文。 杨文文生下来当天，杨林看都没看上一眼，便气愤的让奶娘抱走。 ……杨林失去爱妻，干什么也没有了精神，仿佛失去了灵魂。 唐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就带着自己的小女儿来到知府帮他看孩子。 杨林那段时间整天浑浑噩噩，有时晚上还酗酒，不知怎么的，就和小姨子唐玉然睡到一起。 开始唐家也没有在意这些，让自己小女儿嫁自己姐夫，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的外孙和外孙女也不会受后娘虐待。 就这样，在唐母以照顾外孙为由，便带着小女儿在知府府邸正大光明的住了下来。 杨林因为喝酒误事，睡了小姨子，也懊恼自己，又开始疯狂的工作起来，整天忙的不着家。 但是那件事之后，他也没有开口要娶唐玉然的意思。 他不急，唐家母女急呀，后来唐玉然在姐夫好不容易回家时，就买通了杨林身边的小厮，给杨林下了药。 不用说，两人又睡到一起，这次唐母说话了，杨林没有反驳。 但是说了，他的杨林这辈子妻子只有一位，那就是唐嫣然。 唐玉然想跟他，就必须当妾，同时也答应唐母，他不会再找别的女人。 唐母虽然生气，但是听了他的保证也就同意了。 但是唐玉然怎么甘心给他当妾，她从小就嫉妒自己姐姐找到这么一个好的男人。 而她也早就喜欢上了自己这个姐夫，只是以前顾忌姐姐，她只能把这份心藏在心里。 如今姐姐没了，她的机会不就来了，她好不容易爬床成功，怎么心甘情愿当妾。 后来母女俩商量，只要唐玉然给杨林生下子嗣，就能当他的妻子了，毕竟唐嫣然已经死了。 时间长了，杨林肯定接受。 就在杨文文三岁时，唐玉然怀孕了，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等到了孩子成型，她才把这个消息告诉杨林。 可是她没有盼来杨林的高兴，而是被杨林灌下一碗堕胎药。 就这么，一个成了型的男胎，就这么被他打了下来。 可能是那碗药的药量过大，伤了唐玉然的身子，从此唐玉然也不能再有孕。 唐家怎么干，就找杨林讨要说法。 杨林面对唐家人说了，除了唐嫣然，这天下没有第二个女人配给他生孩子。 也是因为这些话，惹怒了唐家，更是惹怒了唐玉然。 而她把这一切恨，都加注在小小的杨文文身上。 看着杨文文与唐嫣然七分相像的小脸，唐母的恨她，骂她都是因为她这个灾星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要不是她，她的小女儿也不会落得那种下场。 唐玉然更是因为自己死去的儿子，看到杨文文那像极了姐姐的小脸，恶毒的计划油然而生。 这也成了小小的杨文文受虐的开始…… 杨文恺和她们讲述完这些后，说他妹妹自从失踪，他爹也有后悔过。 但碍于面子，他虽然暗地里找，可是他不知，杨林每次派出的人都被唐家人劫走，还拿那些人的家人做威胁，让他们敷衍杨林…… 杨文恺在顾城霖家住到第三天时，便找到东方瑾，拿出他母亲生前常戴的玉佩，和他母亲生前给杨文文准备好的一些首饰和嫁妆全部交给她。 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他看上顾景烨了，想让他给自己当妹夫。 还说要把杨文文的名字改成杨雯雯，这是他母亲早就取好的名字。 第204章 腊八粥 最后还义愤填膺的说，要是他爹杨林不亲自登门与妹妹认错，就让妹妹从此不再认杨林那个爹。 唐家，毕竟是他外家，唐玉然也受到了惩罚，但是给妹妹报仇，就等他考取功名以后，他自己报。 到时，要是他爹还是执迷不悟，那他也会与他断亲。 东方瑾看着毅然决然的小少年，那老成的样子，也是无语了。 最后，她便找来顾景烨和杨文文，面对面问他同不同意杨文恺的提议。 当时东方瑾就觉得自己疯掉了，三个孩子，一个十二，一个七岁，一个六岁，她能问出什么？ 让她出乎意料的是，顾景烨竟然同意，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的媳妇儿要自己养什么的。 杨文文在顾景烨同意后，那羞答答的小模样，张嘴就喊了她一声，小娘。 她当时就觉得这个世界疯癫了。 最后，东方瑾又找来孙兴两口子和林里正，在他们的见证下，让君祁睿给他们俩写了一份婚书。 顾景烨收了杨文恺给的那块玉佩，东方瑾也没有吝啬。 让如意在空间找了一对玉佩，交给杨文恺一块当做定亲的信物，又拿出一块送给他的见面礼。 杨文恺离开时，东方瑾又给了他一万两银票，让他自己留着以备不需时花。 还给了他一个糖炒栗子，及做栗子糕的方子。 并告诉他要是没有可用之人，就去泗阳县六里台村找刘盛恩，这是顾四婶儿大哥的名字。 找到他们，栗子的来源也就有了。 东方瑾觉得这样不仅帮助了刘家，也给这孩子留下一后手。 看来因为杨文文失踪这事儿，唐杨两家肯定不会像从前那般。 杨文恺看到那些东西，便是扑到东方瑾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都宣泄出来。 平复心情后才离开。 …… 杨竹看着锅里的腊八粥，吃惊道：“小瑾，你这粥熬的绝了。” 东方瑾恬静一笑：“一会儿多吃些，配着你家的酱菜，一绝。 呐，我熬的多，一会儿你带回去些顺便给四婶儿家也带走一些。” “呵呵，我呀，都习惯来你家连吃带拿得了。 你都不知道，每次回去，我婆婆就会给我上一课，”杨竹喜笑颜开的说完，拿着竹勺舀了一勺放到嘴里。 这热气腾腾的腊八粥，融合了桂圆、莲子、红枣、薏米的味道，滑过舌尖，如同暖阳照进人心，甜而不腻，带着一种温馨的回味。 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太好吃，没想到这些东西放到一起，还有这等美味。” “那就多吃些，你们每次来我家不也是没有空着手过？ 咱们礼尚往来的，又不是一味地索取，说你干嘛？” 东方瑾说着，把每一托盘里放上一碗腊八粥，一碟酱菜和一碟泡辣白菜丝。 林敏也拿着竹勺舀了一勺入嘴里，这粥熬得恰到好处，散发着浓郁的谷物香气。 品尝完这一口，腊八粥各种原料的滋味在口中交织、升华，让人回味无穷。 “你瞧瞧她这小嘴，你说，你每次给的东西是凡物？ 我们给的都是这边家家都有的，稀罕啥。 哝，你瞧瞧你煮的这粥，我都迷上了，以后想吃怎么办。” 东方瑾笑道：“想吃说话，我再熬。” 林敏爽朗的笑着说：“我公爹说，自从小瑾来了以后， 我家里的肉就没断过，你没看见曜哥儿小叔现在都圆了。 往年，哪有这好日子，你熬这粥，看着就麻烦，费了不少功夫吧。” 东方瑾点头：“嗯，这些食材都是昨天晚上泡上的，至少要泡两个时辰以上。” 杨竹放下竹勺：“这粥里的食材我们可凑不齐，呐，这个我都没有见过。” “这个是莲子，就是荷花开过之后，莲蓬里的东西。” 林敏吃惊：“你说这东西是荷花开过之后，那个莲蓬里的那个？” 杨竹转头：“敏姐儿，你知道？” 林敏陷入回忆：“是我奶奶娘家的村，我小时候跟着她回去过。 她们村东边有条河，河边都是荷花，可是那莲蓬也没人吃，苦的要命。” 东方瑾笑着摇头：“这个莲子中间还有个莲心，那个东西就特别苦。 不过你别看它苦，那可是个好东西。它有清心安神，还有治疗小儿呕吐。” 说完，东方瑾拿出一个莲子：“这颗就是去掉莲心的，把心挖出来，这个晒干，就成这样了。” 林敏拿过她手里的莲子：“这么硬？” “嗯，晒干了还能好长时间，对了，这荷花底下的淤泥里，还有一种美食，藕。 它也是荷花的根，那东西我们女子吃好处多多。” 林敏震惊：“那我的记下来，回头让我爹去看看还有没有。” “哈哈，采莲藕都是在秋天。” “没事，我记下了，这下好了，要是成了，他们那村也能有进项，也不至于再饿肚子。” 杨竹频频点头：“我婆婆说了，现在的日子，她做梦都不敢想。 你没看见，现在表姨家里，所有的屋里都放上了菜盆子。 她家那位老爷子，现在每天都笑的合不拢嘴，就那样，那些菜根本就不够卖。 还说，明年家里要多多的种。” 顾玉梅从旁边的餐厅走过来，打趣道：“不说耽误种粮食了？” 杨竹一拍大腿：“嗐，老爷子说了，有了钱，去县里的粮店挑着买。 还说，这种菜可比种粮食来钱快。” “哈哈哈……” 君文蕙也笑着走过来：“这就是尝到甜头了，明年等小瑾家的小麦成熟后，我估计他肯定悔的肠子都青了。” 林敏笑呵呵的说：“我家公爹现在就已经后悔了，他那天看到小军往麦地里拉雪，还上前阻止，害怕把地里的麦苗冻坏。 说什么都不让小军卸车，非让他把雪倒进南河里去。 还是小瑾出面阻止，说那是给小麦盖棉被，等明年还能省下一次浇灌。 他回去后，听我婆婆说公爹一宿没睡，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就想这件事了呢。” 林敏说完，伸手点着东方瑾的额头：“你说你，我公爹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你为啥要把雪拉麦地里去。 一有空就坐在那里发呆，还在纠结小麦会不会冻死。 我家那位好几次都想上门问你，最后弄得连他都一宿没睡。” “哈哈，那纠结啥，等明年开春暖和了看看不就得了，满总没多久，”杨竹也跟着笑道。 一入冬连着几场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宛如时间静止中的舞者，轻盈地降落在沉睡的麦田之上。 每一片雪花都小心翼翼地落在油绿的麦苗上，渐渐累积，将原本的绿毯掩埋在一片洁白之下。 仿佛是大自然用最纯净的白纱，轻轻覆盖了这片孕育希望的土地。 阳光偶尔从云层的缝隙中溜出，洒在雪面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使得整个麦田闪烁着银色的光辉，宛如一幅细腻动人的冬日油画，静谧而又充满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