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来》 第一章 真怪 陈澜与她的大学室友关系只能说一般。毕竟,到了大学,关系已经从原来的友情变成了一场交易。 陈澜是这样认为的,没有信任的人,没有知心的朋友。待所有人都一样,感情也一样。 她是一名大二学生,今年19岁,虚岁20。 宿舍一共有四人,分别是梁含、周末、张梦雅和陈澜。计划着这周周六打算去爬山,毕竟因大一时她们一直都很忙,很少有机会出校门,好不容易找个时间,自然要好好出去玩玩儿。 她们爬的这座山叫作白凤山,在当地小有名气,比较偏静。 出了校门,挤上公交车,陈澜要比以往高兴很多。本来应该是四人一起去爬山,但张梦雅转专业了,除了日常的交谈以外,她的生活与陈澜她们便没有太大的交集。便只有她们三人前去。 她们在公交车上闲谈着日常琐事。四十分钟以后,便来到了白凤山。 她们是学的是旅游管理,即使没来过白凤山也对它有所了解,更做足了攻略。 秋天虽已到来,但夏天的暑气还没有消退。陈澜穿着白色短袖,外面穿了黑色外套,脚下是黑白色的运动鞋。她的穿衣风格是中性。相比于陈澜,其他两位穿的是浅色和暖色。 白凤山不高,只有几百米,不到半个小时她们就爬上去了,顺着山路前行,穿过怪石嶙峋,灌木丛生的树林,她们来到了一坐寺庙,这座寺庙叫做清融寺,很隐蔽,也很清净,是一座典型的佛教建筑。 陈澜她们不信教,但既然来了,便参观参观。 跨过山门,里面很空旷,人很少,只有寥寥数人,左右两边树木耸立,庄严肃穆。上完阶梯她们见的第一个建筑便是天王殿,正中间的大肚弥勒佛向她们微笑着,慈眉善目。天王殿左右两边是东西配殿。穿过天王殿再上阶梯,则是大雄宝殿。 陈澜不信佛,但她的室友梁含想拜释迦牟尼,陈澜和周末便站在旁边看着。 只见供台旁边坐着一和尚,手敲木鱼。听见和尚道:“跪” 梁含跪下 “一拜” 她双手合十,向释迦牟尼拜去,双手搁至头两侧,之后双手上翻,掌心朝上,起身。 如此反复了三次。 完毕后她们走出大雄宝殿,便见太阳异常,红,特别红,像鲜红的血液一样,气势也非常宏大。她们很震惊,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 在她们还在震惊之际,陈澜一阵眩晕,身体止不住的晃动,她的第一感觉便是——地震。 陈澜:“可能是地震,赶快走” 这里是平原,只有些许山地丘陵,发生地震的可能性很小,所以陈澜用了可能一词。 说完陈澜便拉着她们远离身后的建筑。 她们晃着身子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因为前面没几步远是楼梯。 但随即陈澜她们便晕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陈澜睁开眼睛,扶着额头,以使自己清醒。她坐起来环顾四周,便见她躺在一个树林里,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陈澜不禁有些奇怪,不是在寺庙吗?即使地震再严重她也不可能在这,梁含她们人呢? 奇怪,还是很奇怪,这树为什么是光秃秃的?陈澜回想着爬山时树木葱茏的场景。 带着这些疑问,陈澜便站了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土。 从后面的背包里拿出手机,打算与她们联系,结果没信号。 陈澜打开微信,但没成功,一直在那转圈。 “……”感情你这是失联了,她在心里面自嘲,陈澜想起了在微博上经常看到xxx等人进入山里失联……等字样便想笑。没想到她也会遇到这种情况。 陈澜打算看看附近有没有人,但她发现不知道往哪走。 陈澜:“……”你还真迷路了。 陈澜回想着清融寺的地标。清融寺坐北朝南,它依赖的山系是南北向。陈澜举起左手,将手表上的时针对准太阳,时针与12点之间角平分线(小于180°)为正南。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己出去。陈澜打算直接往南走。 …… 地上有很多枯叶,树上的鸟巢也格外明显。树枝间吐露着新芽。 陈澜继续往前走。走了快半个小时了,一个人影都没见到,陈澜内心抱怨着。 等等,她好像听到了水声,便疾步往前走。眼前的河流若隐若现。看见河流后,陈澜向河边走去,感叹来的时候竟没看到这条河。 这条河不宽,三四米的样子,但水却很清澈,能看到水底的乱石,水草,游鱼。 陈澜蹲到河边,打算洗手,在她的手伸向河水的时候,猛然一缩,这河水——很冷。洗完手,陈澜便顺流而下。 远处她看见一位大叔扛着锄具往这边走。 陈澜小跑过去,高兴的冲那大叔喊“大叔,大叔,请问清融寺怎么走啊?” 不过这大叔穿着有点时尚啊,古装不是小年轻们才流行穿的吗?这位大叔挺新潮啊! 大叔用异样的眼光看向陈澜,“清融寺?我们这儿没有清融寺” “没有?不可能啊!我之前还到那玩了呢,您再好好想想”陈澜疑惑的又问道。 “我在这生活了大半辈子了,就没听说过有什么清融寺”大叔有点不太高兴,大声道。 陈澜听到没有有些失落“那附近有没有什么公交车啊?就是去市区的” “闺女,你说啥呢?”大叔没听明白。“嗷,你要去城里是吧,你沿着这条河一直走,你会看见一条路,然后再走上两炷香就到了” “噢~好,谢谢你啊,大叔”陈澜一副明白的样子。 路她明白了,“城里”一词她也明白,她是农村的,她老家也这样说,但“两炷香”是什么鬼?不应该说“半个小时”吗? 陈澜按照大叔指引的方向走。 手机还是没信号,电话也打不通。 陈澜到了城门外,看着城门前繁体的“罗城”牌匾以及周围的行人、环境,真怪,这一路上的人和事都怪。 对于他们来说,陈澜才是怪人,奇装异服,举止怪异。 陈澜以为他们是景区的工作人员。便走到了罗城城门外把守的士兵旁。 “大哥,请问这附近有公交车吗?” —————————————————— 第二章 想骂人 “大哥,这附近有公交车吗?” 看着眼前穿着奇怪的女子走过来,士兵:“你说啥?” 他们很想把她抓起来问她是干什么来的,但大明朝法律规定,不能随便抓取平民百姓,尤其讲求和平,不能随便挑起纷争。便忍下了。 “这附近有没有车?”陈澜又问了一遍。 “车?里面就有”士兵这次听清了,指了指城内,马车牛车都有。 “好,谢谢啊,顺便再多问一句,你们这是在拍戏啊?还是旅游景区啊?进去要不要钱啊?” “……”士兵没回答他,继续站岗。 真敬业,陈澜感叹一句,看着其他人随意进出,没有任何买票检票手续,便直接进城了。 手机还是没信号。 陈澜走了一路,其他人便看了一路。 陈澜“……”感觉自己有点像动物园的猴子。 她还是挺担心的,毕竟就她一个人穿着现代的衣服,若这是在拍戏,穿帮了咋办。况且他们每个人都在看她,陈澜也挺忐忑的。 陈澜边走边看边找车。她看见一个身穿士兵衣服的人在公告栏上贴什么东西,便上前去。 待士兵走后,陈澜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果然……繁体字。但有的还是看得懂的。 陈澜大致扫了一眼,看见了最后的落款,不小心浅读了出来“明景康二十四年”明代的?“好几百年了啊”。 陈澜身边也在看公告的大姐开口道:“什么好几百年?景康皇帝才登基二十四年,大明也才有几十年” 陈澜:“???”陈澜一头雾水:“大姐,你说什么啊,什么大明啊?”陈澜有点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提什么明朝啊? 大姐:“你这姑娘,莫不是昏了头脑,连哪一年都不知道了?” 陈澜:“不是2022年吗?” 大姐:“姑娘,莫要说傻话了”便向周围看热闹的人问“大家都说说,今年是哪一年?” 众人异口同声道:“景康二十四年”。 陈澜:“???”“啥,景康二十四年,大姐你别开玩笑了” 大姐:“我为何要和你开这种玩笑”。 陈澜还愣在原地,其他人早已散去。 陈澜继续往前走,走一段时间便问一个人今年是哪一年,毕竟三人成虎。他们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 陈澜终于不问了,明代?怎么可能? 陈澜是唯物主义者,对于身在明代这件事她是不信的。 但事实就是如此。周围没有摄像头,马路,高楼大厦等现代设施,即使这些没有,那总要有手机吧——事实也是没有。 陈澜一个人坐在河边,算了,她信还不行吗?她信那个所谓的穿越了。陈澜深呼一口气,静静地看着河面。 一坐就是一个小时,现在已经下午五点了,她中午没吃饭,现在早已饿的没力气了。陈澜叹了一口气,从河边站起来,打算去找吃的。殊不知陈澜却早已被人盯上了。 在大明朝,存在一种组织,专门拐卖妇女儿童,又因为经常群体行动,当地人给他们取了一个名字——狼人。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人贩子。 陈澜刚站起来,因为没有吃饭,再加上坐的时间久了,有点头晕,显得有些脱力。 就在陈澜缓神之际,突然有一只手从陈澜背后伸出,随后用毛巾捂住了陈澜的口鼻,陈澜挣扎未果,便昏了过去。那毛巾上被他们涂有蒙汗药。他们用马车掩盖,行动敏捷迅速,显然是老手。 陈澜被装上了一辆马车。马夫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扬长而去。街上的叫卖声依旧,并未发现这边的异常。 …… “老李,你说,咱这次能买多少钱?”马车上一个粗壮的男人说道。 “肯定不少钱,尤其是那女的,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旁边另一个比较瘦的男子道。 他们这次行动是三个人,一人放哨,两人实施计划。这次计划很顺利,他们这一组捕猎了一个女人,一个莫约八岁的孩子。那个女人就是陈澜,那个小孩则是他们趁期家长不备偷过去的。 陈澜中途醒了,不是被他们吵醒的,而是被马车晃醒的。道路崎岖,车速又快,被晃醒是难免的。 陈澜醒后发现自己头上蒙上黑布,嘴巴用绳子勒着,说不出来话,手脚被捆着,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她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也不动,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但心神却始终紧绷着,她明显感觉到身边还有一个人。 艹,想骂人,来这就来吧,无家可归也就算了,她……她竟然被人贩子绑了,别人都是什么贵府千金,金手指什么的,她倒好,倒霉了一路。 以后就叫你小倒霉蛋儿吧! 回过思绪,陈澜听见马车外喧哗的声音,便知道马车已经来街市。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马车停了,周围很安静,完全没有了刚刚的闹市场景。 陈澜的头套突然被摘走了,动作很粗鲁,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 陈澜“……”想打人 陈澜看见眼前的粗壮的男人,和另一个男人。 粗壮的男人叫赵虎,三十多岁,另一个男人叫赵龙比赵虎几岁年长,看着比赵虎老,今年也有四十了,他们俩是亲兄弟,干这一行已经好几十年了。 赵虎摘下陈澜的头套,很吃惊,她竟然醒了也没有叫出声,与往常哭闹的女子不同道“吆,醒了啊”伸手便去摘另一小男孩的头套。 陈澜“……”不醒我还睡着啊。若不是嘴被绳子勒着,陈澜肯定会接他的话。 马夫停完车以后就已经跳下了马,在旁边等着他们下来。 那个小男孩被拍醒了,看见眼前的场景,便呜呜呜的苦,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行了,赶快办正事儿”赵虎旁边的赵龙催促道。 陈澜被他们带下了车,另一小男孩是被赵虎扛着打,毕竟他又哭又闹的。 陈澜眼前看见一扇木门紧关着,木门上的春联分置左右两侧,周围是灰色砖墙。这是一个胡同,若不进入胡同里面,很难发现。 赵龙拍着木门“刘嫂,刘嫂,你要的货到了” 不一会,一位中年妇女从里面探出头,环顾左右两侧,没看见有其他人在,便开了半边门让他们进来。 —————————————————— 第三章 出逃 赵龙是最后一个进去的。进去之前,他看向了旁边的马夫,马夫意会便离开了。 …… 太阳落山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天空并不算漆黑,许多星星在那挂着,发出时有时无微弱的光。 “又有多名妇女儿童失踪了”一名中年男子在书案前感叹着。身为除州知州,管辖着十三个个大大小小的县城,却不能给百姓一个安宁,真是有愧于民,有愧于朝廷对他的重视啊! “大人,还是没有线索吗?”旁边站着的一位侍卫道。 “那些狼人阴险狡诈,那么长时间了都没有线索,密不透风,恐怕是团伙作案”说话的这个人便是除州知州魏成功,从五品官员。 微弱的月光撒在窗前,应着他微长的胡须,魏成功抬头望向窗外,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 “开饭了,开饭了”一位中年男子吆喝道。 有两位男子进来了,他们分别把晚饭端了进来。 整个堂屋内大约有十几个向陈澜这样的人。有妇女,有孩童。 妇女有的长得好的,被那些富人们挑去做通房、小妾,若没被挑中,就被卖到山里给那些六七十岁的光棍老头们做老婆。 小女孩若运气好,被人家买去做婢女,运气不好,则被卖到春风楼,或者给别人家做童养媳。 小男孩还好些,若被那些不能生孩子的贵人们相中,便是公子哥,再差也是干苦力。 陈澜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那些大婶们换成了深褐色麻衣,她的东西也不知道被扔到哪个角落里了。但手脚依旧被捆着。 手脚上的绳子捆了一圈又一圈,想活动关节都难。 “一会开饭,给你们松绑,别哭别闹,听见了没?”一壮年男子在那吼着,身后的小喽啰们边走过来给他们松绑。 其中一个小男孩松玩绑后便哭着闹着要找娘,那一壮年男子就用手中的鞭子用力的抽他“还哭,还哭”那男子不耐烦的吼着,眼看小男孩的后背渐渐渗出血迹,男人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减轻的意思。 男孩旁边有一妇女,或许是不忍心,便一把抱住了小男孩嘴里喃呢道“不哭了,不哭了” 男子见那小子被一妇女抱着,便停下了手中挥舞的鞭子,嫌弃道:“真晦气”。 有了小男孩的前车之鉴,其他人便安静了许多。 陈澜松完绑,微微的活动活动关节,只见手脚处已经被勒出了一道道红痕。 随后看见一个男人挨个的在他们面前放一个酒碗,便微微往后退,让后背紧靠墙壁。 男人看了陈澜一眼,只觉得陈澜累了,便在陈澜面前也放一个酒碗。 那个碗很旧,碗边还有一两个缺口。 陈澜没有说话。随后碗被装满了米粥,说是米粥,但和白开水差不多,一个碗里能有两粒米都是好的了。 他们的晚饭是两个窝窝头和一碗没有米的白米粥。 吃完饭以后,那些人就催促他们把碗放进地上的木桶里,他们一个个都站起来去放碗。 陈澜也站了起了,慢慢的走到他们面前,在离他们他们四步远的地方停下,陈澜看向剩有几个窝窝头的盆子,弱弱道:“我能再吃一个不?没吃饱” 那个拿鞭子的男人把鞭子抽向陈澜“两个还不够,还想再吃一个,活腻了?” 陈澜看那个男人想要拿鞭子抽她,便“啊啊啊”的被“吓”跑了。 那个男人见没打着,有些不满,想要再抽,但见刘嫂进来了,便也收了动作。 陈澜回到了原位,靠墙依着不说话。 刘嫂进到屋子,看向地上装满酒碗的桶道:“收拾好了,就都撤了吧”。旁边的男子便把地上的东西收拾走了。 随后刘嫂使眼色给身后的两个大汉。 那两个大汉便开始给陈澜她们捆绑。 他们捆得很结实,也很紧,将陈澜他们的手脚绑的跟粽子似的。 …… 夜已深,万物归于宁静,但时有时大时小的狗叫声传来。若仔细听,还能听见熟睡的鼾声。 倚在墙上‘熟睡中’的陈澜缓慢的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人都已经睡着了。陈澜又看向不远处熟睡在床上的两位看守人,便缓缓的拿出被她藏在茅草下的碗。 晚上的那一闹,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她坐那不动没去搁碗很容易会被发现。 陈澜将碗倒扣在脚前,然后将脚踩在碗上,将身体的重量集中在碗上,‘啪’的一声,碗碎了。夜深人静时的声音总是很大,陈澜看向四周的人,没有人醒,便拿起碎片慢慢的割绳索。 陈澜靠在墙上,闭着眼睛,慢慢的割着绳子,同时她也时刻注意着周围的人,一有动静便立刻停下来装睡。 没过多久,绳子断了,陈澜解开脚上的绳子,看了一眼和她一同来的小男孩,便小心翼翼的起身,走至门前,听门外没有声音,便缓缓的打开门闩,走到院内。 这个院子不大,往前走两步便能看见大门。 陈澜看了一眼有十二个亮点的手表,三点整。 她打算直接从大门走,但听见有马车停了下来,便赶紧向右侧一房间躲去。 有人来了。 陈澜进的那一房间是厨房,她往里面走打算找地方躲。便她看见了柴火堆上她的衣服和包。 她的包若不是被衣服压着,被刘嫂说扔到锅底烧了吧便也不会没被打开便被扔在了这。 陈澜的神经始终没有放松,背上包,便躲到了门后伺机逃跑。 从门缝里见那人进了堂屋,那人感觉到不对,门不应该开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大喊“有人跑了,有人跑了” 陈澜听见喊声,便趁机向门口跑去,但门口有一壮汉,听见喊声便跨门而入,堂屋里的人贩子也出来了,陈澜见状,便向后跑去。后面是墙,陈澜便纵身一跃,右脚蹬墙借力,双手撑着墙头,便越到了墙外。 本来陈澜有机会躲在厨房不出来,但她看见了灶台上的火折子,便点了一把火,此时大火已烧起,她不得不出来。 那几个人贩子赶紧去追,留下几个人救火。 陈澜一直在跑,丝毫不敢停歇。不知拐了多少个巷子,陈澜跑到了大街。 —————————————————— 第四章 正面交锋 陈澜一直在跑,丝毫不敢停歇。不知拐了多少个巷子,陈澜跑到了大街。 街上空无一人,陈澜喘着气看了一眼表,三点四十五,又跑了一段时间。气喘吁吁的陈澜看见了县衙。 陈澜跑到了县衙门口,开始叫门。 她没有去击鼓,她怕里面的人没醒,先把人贩子给引了过来。 但陈澜叫门的声音和击鼓的声音好像……差不多。 没过多久,府内小厮开门,陈澜道清原委后,小厮便进去禀报,把陈澜关在了门外。 陈澜“……” 不久,便出来了一位身穿青绿色官服的男人。他就是罗城县县令?。 “你就是报案之人?”县令看向站在门前楼梯下的陈澜道。 陈澜看着眼前的身材发福的男人,不由得想起了电视里呆笨县令的场景。 “是” 陈澜看向街道右侧,那些人已经追来了。 我就不信在县令面前你们还敢抓我。陈澜在心里想着。 “大人,就是他们……”陈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些人打断了。 “大人,您要为小人做主啊?就是这死丫头纵火烧了我们的房子”其中一人哭腔道。 陈澜“???”“大人,我没有,是他,他们是人贩子,我为了逃才放火的”陈澜一路都在担心,担心那火太大烧到其他人家,结果成了纵火犯。 陈澜看见了县令的面部表情,由刚开始见的圆腔滑调变成了阴狠凶戾,那表情是县令向人贩子他们做的,却用头示意向了陈澜。 说完,陈澜的脸开始煞白,‘他们是一伙的,赶紧逃’,这是陈澜的第一感觉。 见陈澜向左侧街道逃,那县令便命人去追,还说陈澜是什么纵火犯。毕竟此事关乎他的乌纱帽,若这件事被捅破,别说是当官了,就连性命都不保。与狼人勾结,就是大罪,况且最近朝廷正大力惩治狼人,若被发现……县令向阳不敢继续想下去。 回到府内,县令坐立不安,而他身边的士卒给他想一个方法, “大人,小的想到了一个办法” “说”县令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嘿嘿嘿”他不怀好意的笑道:“就是那女的不是纵火犯吗?我们把城一封,全城通缉,就算她乱说,谁会相信一个纵火犯的话”。 县令奸笑的看着他“没想到你还能想到这点子” …… 夜开始渐渐显出微亮,虽还是很暗,但明显没有那么黑了。不远处的公鸡断断续续的打鸣,扰人清梦。除了打鸣声以外,还听见了窸窣的脚步声。 有人追,就有人逃。显然追者不是一人。 逃者便是陈澜。不是陈澜甩不掉他们,而是这附近时有官兵巡逻,这自然而然的也就……遇上了。 陈澜转进一个街道,便见前面有一黑衣男子正在行走,那男子手执长剑,身材修长,长了一副较好的面容,眉宇间透露着一种英气。 陈澜没管他,继续向前跑。 “哎,那位兄台,她是纵火犯,帮我抓住她,县令重重有赏”身后的士卒见追不上便气喘吁吁的对陈澜前面那男子喊道。 陈澜“……”这位大哥,别多管闲事啊。 只见那黑衣男子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陈澜,随后便向陈澜跑去。 ‘艹,白长了一张那么帅的脸’陈澜见黑衣男子想要抓她的架势,暗骂一声。见左右夹击,便减速向左边的小胡同跑去。 黑衣男子追者,陈澜跑着,但陈澜明显速度减慢了,毕竟跑了那么久,是个人都会累。 陈澜终于不跑了,停了下来,因为前面是——死路。 陈澜喘着气,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便转过身。果然,那名黑衣男子便慢慢的走到她的前方,在距陈澜十步远停下。 陈澜:“大哥,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抓我,放我一马吧”陈澜在那里拖延时间恢复体力。 黑衣男子:“你放火了”他用的是肯定句。 陈澜:“我那是为了自保”陈澜还打算解释,但却被被男子接了话。 黑衣男子:“别废话了,是你跟我走还是我抓你走” 陈澜见说服无果,便叹了口气,慢慢的走向了墙边。 黑衣男子突然意识到了她要干什么,打算上前阻止,但为时已晚,只见陈澜迅速拿起墙边立着的竹竿,向黑衣男子打去。 见状,黑衣男子便立即拔起手中的剑,向空中扬起。 竹竿每被砍断一节,陈澜便向前一步,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竹竿被一节节砍断,待砍到一米长的距离时,陈澜便转换动作,用竹竿向男子腿部打去。那男子纵身一跃躲过了陈澜的进攻。 陈澜见没打到,便借墙一跳,用脚向男子胸前踢去。那男子后退两步,稳住了身形,随后又执剑向陈澜刺去。 陈澜明显感觉到男子的剑法变凌厉了,一边后退一边躲一边用手里的竹竿挡,陈澜退了有十几米远,但在转身之际,一阵刺痛感传来,一不留神,男子的剑尖便抵在陈澜的脖子前。 双方的战斗终于停了,以男方的胜利而告终。 陈澜也累了,看向左侧被剑划伤、血流不止的上臂外侧,便扔下手中的竹竿叹了口气。 陈澜:“行吧!算我输了,我跟你走” 陈澜深呼吸平复着心率,很明显她很累。 黑衣男子手中的剑依旧抵着陈澜的脖子。 陈澜也不管那男子的用什么眼神看着她,便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圆盒,拧开盖子,拿开滤口,放到鼻前闻了闻香气,突然用脚踢那男子的手,抵着她的那把剑便被踢飞了,落到了不远处的地上,之后陈澜就迅速将手里的东西撒向那男子。 趁其不备,陈澜迅速逃走。 男子闻见香气便迅速用袖口捂住口鼻,但明显被那粉末迷了眼睛,他知道那名女子早已逃跑,再追为时已晚。是他大意了。 天空已经微亮。陈澜捂着伤口躲着巡逻的士兵,脸色发白,手臂上的伤口血流不止,血滴了一路。 她潜入了一家医馆,在那慌乱的找着药,白色的药瓶染上了陈澜沾染在手上的血迹,格外刺眼。 她看见很多种药,但有的字不认识,但她还是认出了金疮药三个字。 除了金疮药和纱布,她还拿了其他几种药。临走时把包里的银手链搁在了账台,乍一看不知这手链是银的还是红的。 ————————————————— 第五章 通缉 除了金疮药和纱布外,她还拿了其他几种药。临走时便把包里的银手链搁在了桌子上,乍一看不知这手链是银的还是红的。 …… 那名黑衣男子在那缓了一会后尝试着睁开眼睛,发现并没有什么不适。 便拿起不远处被踢飞的剑,合上剑鞘,离开了此处。只见那男子拐进了一家客栈。 …… 天空褪去了夜晚的黑,露出了鱼肚的白,若仔细看,空中便有些许的雾气。天——很冷。 陈澜来到了小河旁,透过水面看见了自己的脸,很脏,但并不狼狈。 她脸上的土是她在人贩子交谈时说做小妾、通房什么的时候自己抹上去的。她的发型和来时一样,低马尾,只是略显凌乱。 陈澜用河水沾湿纱布,擦着伤口旁边的血迹,河水虽清但很脏,她自然不会傻到用河水擦拭伤口。 冰冷的河水触碰到陈澜温热的肌肤上,使陈澜打了一个哆嗦。因用力过度而发抖的右手并不温柔的擦着血迹,手腕的红痕依旧很明显。 陈澜单手打开药瓶,将药撒在伤口上,疲惫惨白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眼中泛着泪光。一夜未睡,一夜的精神紧绷,一夜的逃窜已经使陈澜精疲力尽了。 处理完伤口,陈澜又洗了把脸。 河流的附近是一片树林,陈澜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空气冷不冷,也不管自己在哪,便走到一颗树下,蜷缩着身体沉沉的睡去。 …… 太阳逐渐高升,罗城的大街小巷也随着阳光的温暖逐渐的热闹起来,在罗城繁华闹市的中央,有一处在当地小有名气的客栈——悦来楼。 在悦来楼二楼一雅间里,有一白衣男子正坐在窗前缓缓喝茶。那男子修长的手指端起洁白如玉的茶杯,轻抿一口。 “今日罗城可有火灾发生”白衣男子看向身边那人道。 “回大人,今日寅时城南有一户人家发生了火灾,不过火势不大,已经被扑灭了”旁边的侍从疑惑的回答自家大人的问题。“大人为何突然提及此时?” 这位白衣男子便是早晨拦截陈澜的人。他是锦衣卫指挥使亓官明轩(字长亭),年纪轻轻便当上了指挥使,深得皇上信赖,但其也非常有手段,很多官僚大臣都不愿和锦衣卫打交道,生怕被其咬一口。而他身边的便是跟从他多年的侍从周成然。 “今日我在街上,碰到一女子,官府的人在追她”亓官明轩的语气很平淡,在私底下他和周成然的关系不是上下级,更像是一种朋友,可以闲谈的那种。 周成然:“为何?” “那士卒说她放火” “难怪大人会问早晨有没有人放火” “那女子手脚处有明显的勒痕,说是为了自保”亓官明轩回想着自己早晨和那个脸上脏兮兮的女子打斗的场景,想起了她手脚上的勒痕。 “她武功很高,从我手中逃脱了”亓官明轩继续平淡道,若不是他看那女子面容憔悴,明显没精力,否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听见那女子从亓官明轩手中逃脱,周成然明显一惊。能从他家大人手里逃脱,究竟是什么人? “有如此武功,手上又有勒痕”亓官明轩话说到这里便停了,笑眯眯的看着周成然。 若不是他们采用了非常手段,以那女子的武功,又怎会被抓。虽说亓官明轩想要抓她,毕竟那女子放了火,但他可不会在没弄清事情真相之前就将人交给官府,但事实好像更偏向那女子。 周成然了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打算转身离开。 “等等”亓官明轩叫住了他,然后从胸前掏出一个用纸包的东西。那包东西就是陈澜向亓官明轩撒的——散粉。 “查查这是什么成分,有没有毒”若没毒还好,若有毒,则就有点麻烦了,虽说那女子也闻了,但不排除她有解药。 “是”随后周成然便离开了雅间。 亓官明轩看着窗外楼下正在贴一女子画像的士卒,抿了一口茶,不知是看画,还是在看士卒贴画的动作。 没错,陈澜被通缉了。 …… 陈澜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的光景。太阳略微偏向西方。 她打算找点吃的,看看附近有没有野兔,虽然不一定能抓到。她没钱,自然不能去街上买东西吃,况且还有那些抓她的人。不过运气好,找到了一窝野鸡蛋,有十三个,她还想着若再找不到吃的,就爬树上掏鸟蛋,或者下水捞鱼,她才不管有没有受伤,能填饱肚子就行。 接下来就是生火了。 这周围都是枯枝落叶,不用担心柴火的问题。 陈澜清理出了一个大圆,毕竟在树林里生火,很容易引发火灾。 她知道鸡蛋可以生着吃,但她需要的是晚上取暖,况且她没有生吃鸡蛋的习惯。 周围是她找好的枯树枝和引火的绒毛。中间搁着的是干枯的粗木。 陈澜跪在地上开始生火,忍着伤口的疼痛,在那钻木。不知过了多久,陈澜的心境开始慢慢的崩溃,眼中忍不住泛着泪光,额前的碎发贴在她的脸上。 还是没有一点起色,连烟都没冒,双手磨得发红发疼,而她左臂的伤口正泛着血迹。 陈澜终于忍不住了,将手里的木棍狠狠地砸向地上的粗木,跪坐在地上崩溃的大哭。她一天没吃饭了,她就想吃个饭,早知道她就不把那人贩子的火折子扔火里了。 无奈、无能为力感油然而生。 哭了一会儿,陈澜摸了眼泪,回想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又崩溃的大哭。哭了大约有30分钟,陈澜的心绪渐渐平复了,看着地上的东西,便开始拿起工具继续干。 夕阳西下,天渐渐暗了,寒冷的空气正在席卷整个大地。 陈澜这次换了另一种方法生火,她找来一根弯曲的木棍,用右手腕上的皮筋绑在两段,钻木的棍子卡在皮筋上,像一张弓,左手拿着石头顶在钻木棍上方,绒毛放在下方。 这次的速度,要比之前的快,渐渐的,黑烟开始冒起,陈澜手上的速度并没有减弱,黑烟越来越大,随后陈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开始用力的吹。 火——终于着了,天空也黑透了。 火势渐起,陈澜没有继续往里加柴。火虽生了起了,但陈澜的情绪还是很低落。回想着之前的那一场大哭,真丢人,她是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她因这事哭过的。 陈澜呆呆的看着火里烧着的鸡蛋,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朝不远处河边跑去。 ———————————————— 第六章 有仇必报 陈澜呆呆的看着火里烧着的鸡蛋,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朝不远处河边跑去。 陈澜走向河边,在那洗着装着散粉的盒子,也就是陈澜撒向那男子的散粉。只不过被她撒完了。 陈澜回到火堆旁,火里的鸡蛋已经熟了,便用木棍夹起来放到旁边等凉。 陈澜将散粉盒的水分烤干,将用指甲刀一点一点剪下来的布块放在火里烤成碳布,铺在了散粉盒里两块,之后便将烧红的木碳放进去,上面又盖了两块碳布,盖上散粉盖。 …… 夜晚很冷,陈澜睡得并不安稳,在那蜷缩着身体。 四点二十三,陈澜看了一眼手表。 此时的天还未亮,陈澜睡不着便不睡了。 陈澜将昨天洗净烤干的衣服套在外面。那是她昨天捡的。然后她用皮筋将头发扎成高马尾,显得干净利落。 陈澜在走街上闲逛,四点多的罗城很安静,只有寥寥几人在街上行走。 陈澜路过公告栏,一样东西吸引了她的眼球。 她被人通缉了,还是纵火犯。 陈澜“……” 看着与自己并不像的画像,又看向下方不知道谁写的‘某某某纵火’等字样。 陈澜“……” 陈澜没想到那个县令会通缉她,竟然倒打一耙。此仇不报非君子,她可是有仇必报的人。 “这位公子,请问医馆怎么走”突然出现的一个人打断了陈澜的思路。 陈澜“???”公子? 陈澜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便想起她穿的是男装。 陈澜迅速掩盖刚刚疑惑的表情,看着眼前的父女,用自己不熟悉的声音道:“你往前走一个路口,再走50米左右就到了,在街道的右边有一个医馆。” 陈澜向她同学郝孟月学过配音,但是有条件,郝孟月教陈澜配音,陈澜教她跆拳道,互利互惠,很公平。 “谢谢公子了”那父女俩便按陈澜的方向走。他们本是来这里的旅客,奈何女儿生病,便只好早起前来就医。 陈澜见他们走了,看着自己的通缉令。既然她现在是‘男人’,那就就没必要躲躲藏藏了。走是一定要走的,但不是现在。 …… 悦来楼 “查的怎么样了?” “大人,还真被你说中了,着火的那地方竟是那狼人的藏窝据点”周成然气喘吁吁道,他刚从那里跑过来。 “嗯”亓官明轩并不意外,继续看着眼前的这盘棋,落下一黑子:“那狼人已经转移走了” “大人是如何得知的”周成然疑惑的问。 亓官明轩嘴角微微扬起,看着周成然,用手指了指脑子。 周成然“……”明白了,这明显是说他没脑子。 亓官明轩不想插手这件事,毕竟这归官府管,但既然这件事与他所办的案子有关,那就顺便管了吧。 …… 罗城的夜晚很静,但也有些许的杂音。寒风吹过,显的罗城更加寂静。 半夜子时 夜深人静,最容易出事。 陈澜身穿夜行衣在罗城县衙附近蛰伏了很久。罗城县衙的巡逻人员三班倒,每天十二点是交接时间。换班时间为三分钟。 马上就快十二点了,陈澜的心跳比平常要快很多,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陈澜时刻观察着附近,待一列士卒寻过,便一路小跑到墙下,迅速越过墙头来到了县衙内院。 陈澜回忆着脑海中的路径图,很顺利的来到了书房门前,看着锁着的门,陈澜又环顾四周,拔下头上的簪子进行撬锁——锁开了。 周围很静,像死寂一般的静,仿佛所有人都在屏气敛息。 陈澜并没有推门而进,而是又将锁重新锁上,然后迅速逃到了院中假山后。 没过多久,便有一男子来到书房前。他和陈澜一样,穿着夜行衣。 那男子的开锁手法和陈澜的手法也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打开门后迎接他的是万箭穿心。 见状,那男子便迅速拔剑抵挡射来的箭支,连连后退。 县衙院内的士卒蜂蛹而至。 “哈哈哈,本官早已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说话者便是那罗城县县令向阳。本来他还有所疑虑,为何那锁第一次被打开了却没有人推门,但看着眼前的猎物,那些疑虑便随之不见了。 黑衣男子见情况不妙,便向外突围逃跑。他身后的箭依旧不减,有一支射中了他的后背。但他还是顺利逃脱了。 皎洁的月光撒在地上,陈澜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院中人的行动。好一个守株待兔。但他们错了,她陈澜可不是那兔。 一批人去追击刺客,另一批人收拾院中残局。 不知过了多久,院中的动静逐渐减小。那县令命令道“收拾好了便都撤了吧”。 说完便转身走进书房。 此时的陈澜,早已趁乱混进了书房,在房梁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县令走进书房闩上门自言自语道:“哼,还想抓本官的把柄,没门儿” 他绕过书案走到书架前,转动书架上的花瓶——密室的门开了,就在书架的后面。 藏在房梁上的陈澜有点惊讶,这种情景还是她在电视上才看到过。 五分钟后,县令从密室出来了。 等县令出去以后,陈澜便进了密室。 ‘艹’看见眼前的场景,陈澜在心里骂了一声。 金银珠宝、珊瑚玉石、珍奇古玩、书法字画各种各样的宝贝应有尽有,刺的陈澜眼睛都花了。 陈澜带走了县令私通各官员进行贪污受贿以及勾结人贩子书信。 至于其他的金银财宝陈澜没拿,她不敢花。 …… 第二天,有两件物品先后送至了除州知州府的魏成功魏大人手里。 其一是一封信,其二是一黑匣子。 魏成功先打开书信,书信的内容是狼人转移后的据点、作案过程以及那些妇女儿童的详细信息。 魏成功一惊,随后又打开了匣子,里面有一张纸,纸上的字迹与先前的不一样,明显不是同一人所为。 纸上写有人贩子的大概位置、人员结构以及罗城县衙书房内的密室。但纸下盖着的是那些官员私通的书信往来。 …… 此时的陈澜正坐在除州最好的客栈——白楼里,但桌上只有一壶……白开水。 money正在向她招手。 那黑匣子里的纸上,陈澜写明了她的目的——赏金。他们这里有规定,凡协助破案者,都会得到赏金,至于多少则根据贡献大小而定。 怎么还不来,她连菜名都想好了。 没过多久,陈澜见有一名穿士卒衣服拿着木盒的男子进来,问:“哪位是陈烟姑娘”。 陈澜:“你好,我是她哥哥,你找她有什么事儿?”陈烟是陈澜给自己取的另一个名字,她才没那么傻用自己的本名。 ———————————————— 第七章 定居 士卒向陈澜走去。 “这是给陈烟姑娘的,麻烦转交给她。” 陈澜看着放在桌前的木盒,随手打开,问:“这是多少?” “30两银子” 六千多人民币,他们可真有钱,陈澜在心里惊着,普通知县一年的俸禄也才45两。 其实陈澜这银子有亓官明轩的一半,一个协助了贪污腐化案,一个协助了拐卖妇女儿童案,既然对方没署名,也没要求,官府便全部都给了陈澜。 “好,我知道了” 士卒离开后,陈澜看着那30两银子,露出了八颗洁白牙齿,单手合上把盒子放到一边,扭过身略显激动道:“老板娘,上菜”,有钱真好。 在陈澜所在的白楼里,二楼的雅间正是亓官明轩的休息所在地。 “你的伤怎么样了”亓官明轩问道。 周成然便是昨晚……哦不……今天凌晨除了陈澜以外的另一黑衣人。听见他家大人对他的关心,心里一暖:“没什么大碍了” “案子已经破了,我们也该回京了”亓官明轩一早就收到了消息。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处理官员贪污腐化,拐卖妇女儿童的事是顺带,既然这证据已经交到了官府,那他也就不插手抢这个风头了。 “我们何时启程”站在周成然旁边的徐明乐问道,他和周成然一样跟从亓官明轩很多年,是亓官明轩的左右手,之前去做其他任务了。 “马车一到便走” 亓官明轩下楼时扫过正细嚼慢咽吃饭的陈澜。此时的陈澜身着男装,他自然认不出来陈澜是谁。然后直接向门口等候的马车走去。 陈澜只注意吃饭了,并未留意到旁边的人走过。 …… 陈澜买了一匹马,花了700文,现在她有钱了,打算去京城逛逛。 人生第一次骑马,陈澜不敢快骑,左肩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留了疤。陈澜也没大在意,便一路走走停停,适应环境。 亓官明轩花了两天时间到达京城,陈澜却花了五天。 这里的大明朝和现代的大明朝有所不同。他们的京城是在——开封。 进入京城,并没有什么禁制,自由出入,也不需要令牌,但是有门禁。 陈澜在公告栏上找到信息,便在郊区租了一个院子,一个月600文两银子,她的马比一个月的房租都贵。 陈澜“……”要它干嘛,吃马肉得了。 然后又找了一份工作——衙役,就是看大牢的。 陈澜假造了户籍,户籍上的身份是男,男子的身份方便些,毕竟她在这算是黑户,男女无所谓。 衙役工资很低,对普通人来说勉强能维持生计,但却是值得光宗耀祖的好差事。 “陈澜,快点!到咱们换班了”一位声音混厚的中年男子在陈澜院子门口叫到。 “等会儿”屋子里传来的声音清脆响亮,一听就是陈澜的男声。 陈澜来到了这里便深刻地感受到了技多不压身的道理,还好她学了点儿配音。 在这里,尤其是在京城是不能直呼其名的,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就很常见了,他们大多不识字,说话自然不如读书人那般讲究,也不如他们那般文雅。 屋内的装饰很简单,并不算得上精美。中间有一方木桌,四条长凳围着,左边是书案,右边是床,只有右边用帆布屏风隔着。 陈澜的长发高高束起,干净利落。她身高一米七,身着深色麻布长袍,红布镶边,衣服正中间还有一个“牢”字。她现在是‘男人’自然不能用胭脂水粉那类的东西,所以陈澜是素颜,况且,她换上男装,别人很难看得出她是女人。 她戴好帽子,佩好执剑,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文雅的气质,但又有一种侠义的野性。她拿起放在屋中方木桌上的布袋,不紧不慢的从屋子里出来,嘴里还随意的叼着一张烧饼。 她的细节很到位,语言动作都时刻注意着,时刻认为自己是男人。 陈澜看了一眼院外与自己穿着毫无差别的中年男子,拿过嘴里的烧饼:“我锁个门”然后就转身锁门,锁完后将钥匙放在怀里便走向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叫张书涛,38岁,身六尺,身材微胖,肤色呈小麦色,面部皱纹凸显,透着一种粗壮感。他是陈澜的同事。(一尺=31.68厘米,这里身高180)。 张书涛看着吃着烧饼的陈澜:“早上就吃这个?” “嗯,没时间做饭,走吧”陈澜不经意的回了一句。此时她已经走出院子,到了张书涛的面前。 “你这小子,这么不注重身体,改明儿到我家,让你嫂子给你做好吃的” “行,有时间就去,我不跟你客气”陈澜笑着回答道。 陈澜也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道理,她必定会找机会买东西送给他,他好喝酒,陈澜有时送酒,有时送菜,有时和他的儿子张文杰一块练马,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马很难买,陈澜便让张文杰和她一块练马,用以感谢张书涛对她的照顾,双赢嘛。毕竟陈澜知道,即使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光想着自己占便宜而不付出。 “跟我客气啥” 张书涛随意的说着,陈澜随意的聊着。 他们俩走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父子。 记得陈澜第一次到张书涛家,他那十四岁的儿子张文杰叫陈澜哥哥。张书涛让他改叫叔叔。 陈澜:“……”闭嘴,叫姐姐。 陈澜只不过比张文杰大六岁,叫哥哥完全没问题,但她因与张书涛是同事便管张书涛叫哥,但这就乱了辈分,便认了这个‘侄子’。但陈澜总觉得是张书涛不肯承认自己老才这样干的。 刚开始张文杰不从,张书涛便用扫把追了两条街迫使他改了过来。 陈澜:“……” 没过多久,陈澜他们便走到了京城城北的牢房。这个牢房规模不大,仅能容纳六七十人,不像其他的牢房,能容纳百人甚至上千人。 “我们来换班了,感觉怎么样啊你们?”张书涛进入牢房正堂时便对坐在桌前的两人说话。 整个大堂很简陋,一方木桌,四条长凳,木桌上有一烧黑的油灯。 “你们可算来了,困死我们了”为首的男子打了了个哈欠。 “还能怎么样啊,也就那样,无聊的要命”另一男子抱怨道。 “行了,我们走了,你们值班!注意点里面的情况,可别出了什么岔子”这句话是为首的男子对陈澜说的,毕竟陈澜是新来的。 熟人对新人的那点心思陈澜还是明白的。 陈澜:“好,我会注意的” 说完,他们便离开了牢房。 牢房里同平常一样没什么异常。 陈澜把布袋放在中间的桌子上看向张书涛,语气平淡道:“哥,我去查一遍,你先在这看着” “行”说完张书涛坐在长凳上,在那里看着周围的人或物。 ———————————————— 第八章 我嫌脏 牢房里被关押的人数并不多,有十七人,其中八人偷窃,三人闹事,三人杀人,两人强奸,另一个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人物被送到了这里。 那些犯人们每天都在那里自说自话,或者是相互对话。一开始陈澜还相信,后来才从狱卒里知道真相。‘果然他们嘴里的话是不能信的,你太天真了’这是她得知真相后的第一反应,她在这并没有一概而论,而是指骗她的那些人。 他们聊的大多都是进来之前多么潇洒,如何犯事,多么多么后悔之类的,甚至还有污秽的,比如强奸的过程,那个女人怎样被他折磨…… 陈澜对这些视若无睹,毕竟,与她无关,尤其在罗城的经历,使她更不关心其他人的事了。 其中有一个人令陈澜感到奇怪。那人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身着囚衣,而是雪锻连云纹长袍。 陈澜检查的时候他正在那里喝茶,深褐紫砂壶在他桌上摆着,普通的牢房是连像样的桌子都没有的,更别说茶具了。他右手端起茶杯,浅酌一口,陈澜来了也不为所动。若是其他人肯定会找机会搭话。 陈澜的目光扫过他,继续查房,即使她好奇,她也不会主动问。看破不说破,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 陈澜走后,这个男子放下茶杯,看着陈澜走的方向,左手在桌子上敲打着,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这笑慢慢的消失在他的脸上。 陈澜走到了牢房的尽头,看见了另外两个同事,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这座牢房呈井字型分布,整体布局是长方形,整个牢房的尽头,是一面巨大的石墙。东西南各有一门,每个门都有两个狱卒把守,又有六个人进行不定时巡逻,当然,这只是监管牢房的人员,他们与衙门、锦衣卫、监察所等部门的关系错综复杂。陈澜就是牢房看管中的一员。而整个牢房的外围,是城北牢房的外墙,出了外墙,便是郊区。 陈澜他们不检查的时候,就坐在牢房正中间的桌子旁。 陈澜检查完走向张书涛“我检查完了,没什么异常” 张书涛看着走过来的陈澜便说:“行,坐着休息会儿吧” “等一会儿,我先把这酒给洒了”陈澜指了指桌子底下的酒坛,便弯腰去拿,放在了桌子上。 “不是我说你,这酒咱喝了不行吗?非浪费这个钱,这儿脏也就脏了,反正是牢房,没必要费那么大心思” 陈澜撕开封布的手顿了顿,看着他,过了两秒才缓缓说出口:“我嫌脏”,况且这酒中她兑了20%水。 像牢房这种地方,蛇虫鼠蚁经常出没,地上都是那些排泄物,况且这里光线不好,阴暗潮湿,特容易滋生病菌。因此人们很容易生病,降低免疫力,万一那些老鼠们携带了某种病毒,他们可就死翘翘了,不为其他人着想,她也要为自己考虑啊。 对于张书涛的这些问题,陈澜不想做过多解释。 张书涛撇了撇嘴。 这些酒是陈澜自费买的,她宁愿自己掏钱,也不愿在这种情况下工作。 陈澜把酒倒在扣在桌子底下的盆里,然后拿起竹刷进行洒酒。 犯人们对陈澜的这种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有时他们也会调侃陈澜,陈澜懒得理他们,自己忙碌。 陈澜与张书涛的对话,白衣男子自然是听了进去,因为他离陈澜休息的地方只有一个转角的距离,他能看见陈澜,陈澜也能看见他。 陈澜走到他的旁边的时候,与他对视了一眼,白衣男子眼眯眯的看着她,在打量,陈澜便冲他点点头,礼貌的回应。 陈澜工作忙完,就坐在桌前在那里学语文,没错,学语文——古代文学。陈澜认识汉简字,但对于古代的字她却认识不太多,有时可以跟着句意顺下来,有时却连断句都断不开。不能说她高中语文不好,但高中语文学的并不深,也难怪她一现代人看不懂、读不顺。在古代,不识字很麻烦。 陈澜读的是宋代诗词,由于她太过用心微声读了出来“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你读错了,是‘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白衣男子开口道。 [望江南·超然台作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陈澜看着他:“是吗?那这个怎么翻译?”陈澜把之前不会的问题全部向他问了一遍。白衣男子都一一解答。 陈澜则用心记笔记。 “像你这种人,怎么会进这里?”陈澜随意的问了一句。 “像我这种人,就不能进吗?”那男子笑着看着陈澜。 陈澜无奈玩笑道“感觉不像,开个玩笑,你别介意”之后便把书收了起来。 说实话,在这里上班有时很无聊,若不找点事做,会很磨人。 唯一令陈澜反感的就是‘刑罚’,不是受不了,而是她不喜欢暴力。每一个牢房都有一套完整的刑罚工具,陈澜亲眼见过几次刑罚,没恶心,她就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受罚的人伤痕遍布,看着他们血肉模糊的身体,看着他们痛苦的表情,听着他的惨叫、执行人的呵斥,闻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能忍受、与她无关’这些词充斥在她的脑海。她自认为不是一个好人,她骨子里充满了悲观和冷漠。 “大人”听见门口狱卒的声音,陈澜立即抬头,看见一位身着青色官服,衣服上绣着一只鸟,(七品官员身着青色官服,绣鸂鶒)仰着头,挺着胸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这是地方知府,经历过罗城那件事,陈澜有点反感这绿色的官服,但对事不对人。 陈澜起身后退一步,看着他愣了两秒,满脑子都在想‘他是谁?来这做什么?他姓什么?我该怎么叫?’好不容易从嘴里蹦出了两个字“大人”。 “嗯,起来吧” 陈澜收起抱拳的手。 接着,那人便走向了那名白衣男子。 “来人,把他放了” “是”跟在知府后面的张书涛过去开门。 ———————————————— 第九章 赛茶 “是”跟在知府后面的张书涛过去开门。 “你”知府指了指白衣男子。“可以走了” 正在看书的白衣男子深呼了口一气抬起头,然后缓慢的站起来,走出牢门。 但他并没有直接门口走去,而是停在了陈澜面前,用左手把书随意的递给他。 “谢谢”。那本书是陈澜借给他让他解闷的。 “不客气”陈澜去接那本书,但却抽不回来,陈澜抬头,与他的目光对视。看了一会才道“你若不嫌弃,这本书便送你了” 陈澜看他那眯着的眼睛,很深邃,也另有含义,嘴角微微上扬,是在玩味,递东西用左手且随意,明显看不起她。 “谢了”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陈澜:“……”还真不客气。 白衣男子出了大门,便收起了那玩味的笑。 走在他后面的知府也端正神色作揖道:“公子” 这名男子便是当朝丞相纪刚伟(字仲才)的长子纪南城(字兰舟),他来这里一是为了探听消息,二则是看看有什么好玩之处。 纪南城感觉陈澜很怪,首先他来第一天陈澜就来了,还请人给牢房来了个大扫除,是知道他的身份还是另有原因,是有心还是无意…… 纪南城翻开手中的书,看着封面上写的潇潇洒洒的两个行书大字——陳瀾。“去查查他,越详细越好” “是” …… 早春的京城,也挡不住街道的繁华,鳞次栉比的建筑依次排开,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与喧哗的闹市相比却显得另一处格外寂静,那就是内城,京城内分为内城与外城,外城是普通百姓,市井生活,内城大多是达官显贵,富商巨贾。内城内最重要的就是皇城——皇帝居住以及办公区。 在皇宫,要说热闹的地方,莫过于东宫了,东宫太子不务朝政,夜夜笙歌,身边的宫女被他玩了个遍,又因其母顺德皇后去世的早,皇帝对他缺乏管教,于是造就了现在的性格。他怕的人有两位,一位是锦衣卫指挥使亓官明轩,另一位则是当朝镇国大将军。 景康皇帝是大明的第二任皇帝,他算不上多么清正廉明,但也不能说他是什么昏庸无能,只能说他善于被他人左右,没有主见,但对于锦衣卫是完全信任的。景康皇帝的十几个儿子中,太子排行老二,居东宫,是景康皇帝原配顺德皇后应氏所生,但一生多病,产下太子以后便撒手人寰,景康皇帝登基以后,便封应氏为顺德皇后,太子又是嫡长子,再加上景康皇帝对顺德皇后有愧,又对他那不成器的儿子缺乏管教,因此对太子的行为视而不见。 今日内城的丞相府格外热闹,各豪门贵族汇聚于此。 中国是茶树的原产地,明朝时期,六大茶类基本形成。 唐代陆羽的《茶经》是一本关于茶叶生产的历史、源流、现状、生产技术以及饮茶技艺、茶道原理的综合性论著,是划时代的茶学专著。将普通茶事升格为一种美妙的文化艺能,推动了中国茶文化的发展。因此逐渐形成了关于茶的文化。在大明喝茶、赛茶竟比成风。 赛茶俗称斗茶,是区分茶叶优劣等级的一种方法,参与赛茶的人都有极强的胜负欲,因为赛茶已经成为他们自尊心的一种。 丞相府举办一年一度的赛茶比赛,参加者都是王公贵族,即使是不爱茶之人,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结交朋友、拉帮结派。 巳时,赛茶比赛开始。 第一步示茶——就是展示自己珍藏多年的好茶,通过色、香、味、形四个方面来判断干茶的好坏。 第二步泡茶——大明的泡茶方法已经不同于宋代的煮茶法了,而是冲泡法,自从废团改散以后,冲泡法的使用频率大大提高,也没有了煮茶法的麻烦,茶具也改成了紫砂壶和盖碗。 赛茶的最后一步,也就是品评高低了,在赛茶的过程中,大家轮流冲泡,最后做出茶汤,这样才能够通过资深的茶评大师,仔细品鉴一下茶叶的品质优劣与高低,当然品鉴师除了茶评大师以外还有主办方、太子、王爷等身份尊贵之人。 太子坐在看台上,时而左右环顾,时而坐立难耐,很明显他的心思不在赛茶上。 他见赛茶无趣,便随便找个由头离开了。四王爷万历恒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走的方向,随后便将目光投在了赛茶上。 景康皇帝的现任皇后是宜德皇后,当时是宜妃。她为皇帝产下两子一女,分别是四王爷万历恒和十五王爷万历弘,以及和安公主万静怡。四王爷今年25岁,被封为康王,比太子爷年轻四岁,是争夺皇位的主力之一,和安公主18岁,十五王爷万历弘年纪较小,才十岁,因此居住在皇宫,还未有封号。 …… 在丞相府的后花园内,有一女子在那里观赏新开的迎春花。那女子肤白若雪,身着淡粉色长裙,面似芙蓉柳如眉,可真是应了白居易笔下的回眸一笑百媚生了。举手投足间,一颦一笑惹人怜。对面的迎春花显得女子更为柔弱。 路过后花园的太子,见眼前的这一美人便上前调戏。 “见了本太子还不行礼”太子傲慢道。 ‘太子?’那女子得知他是太子,便微微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听着这婉转悠扬、似水如歌的声音心都酥了。 “美人,要不你做我的女人吧,保证你过的‘滋润’。”太子拉长了声音用好色的眼睛盯着她。 女子听见这话便惊了,神色极为慌张,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女子身边的丫鬟翠荷也极为慌张,连忙跪下求饶:“太子殿下,不可啊”。 太子可不管翠荷的求饶,见那女子逃走,便连忙去追,跪在地上的翠荷一把抱住了太子的大腿,太子感觉到了腿上的阻力,便抬脚一踹,踹开了翠荷,被踹倒在地的翠荷连忙爬起去找人帮忙。 太子将那女子逼到了一个房间内,一边撕扯那女子的衣服,一边对那女子说:“美人,你就从了我吧” 女子的力气在基因上便于男子有差距,那女子在那反抗者,反而激起了太子的胜负欲。 ———————————————— 第十章 是他 翠荷碰见了刚从牢房回来的纪南城 “公子,不好了!小姐她……太子……”翠荷说话断断续续的,神色也极为慌张。 纪南城知道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一路跑了过去,到那之后便看见了太子正在撕扯那女子的衣服。 纪南城愤怒之下便拉开太子,抬脚踹在了太子的胸膛。 被踹在地上的太子怒道:“谁敢坏本太子的好事”太子抬头看见了纪南城:“纪南城,你干什么?” 此时的纪南城已经用被子将那女子遮盖好,声音冰冷的没有温度:“太子殿下,不妨问问你干了些什么?” 听见纪南城冰冷的声音,太子一颤:“怎么?不就玩儿个女人吗?” 听见这话的纪南城又踹了一脚太子,还想要再动手,却被进来的纪丞相以及小厮拦下了。 纪南城看向被翠荷抱着的颤颤发抖哭泣的妹妹,又看向了太子“若有下次,我才不管你是谁”。 说完便转身将他的妹妹用被子包着抱出了房间。他不会将他的妹妹留下,永远不会。 那女子便是纪南城的妹妹纪南锦。 事情被压了下来,皇帝出的面,这事万一传开了对南锦的名誉不好,太子却只是被罚了禁闭。 丞相府的人都闷着一口气。 …… 陈澜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工作期间学习,就像是在工作无聊的时候能不能看书一样。但最起码他们没有反对她的这种行为。 酉时,陈澜下班以后便去了夜市。因为先皇改革的缘故,这里禁制较少,相对比较自由,商业繁荣,百姓生活富足。 碧春堂里,身为纪南城发小的亓官明轩,看着对面埋头喝酒的纪南城:“南锦怎么样了?” 纪南城:“受了点惊吓,现在正在调养” “身为外男,我不方便探望,代我向她问好”亓官明轩的语气很平淡。 “我会转告她的”早已习惯了的纪南城不以为意。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皇上竟只罚了他禁闭。纪南城心中的愤闷与恨悠然而生。但能怎么样,对面是皇上,就算他爹是丞相也只能忍着。 纪南城被身边的护卫送回去以后,亓官明轩继续坐在碧春堂喝酒,对于朋友,他是冷漠的;对于亲人,他也是冷漠的;他只知道应该与不应该,却没有想与不想,他只知道应该去做,而不是想去做,不是不想,也不是想,就是无所谓的态度,毕竟与他无关。 …… 夜市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有一女子正缓慢的逛着夜市,她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反而显得她温柔似水,鲜艳的红唇时而张开时而紧闭,显得她更加娇媚动人。身材纤细、婀娜多姿。一身红衣,反倒映衬着她肤如凝脂,明丽妩媚。 若不了解陈澜性格,看到这肯定会这样以为。她这次画了大浓妆,她就不信有人认得出她。——化了妆的陈澜和不化妆的陈澜区别真的很大。 陈澜这次换了女装。毕竟买些东西女子行动才方便。 陈澜打算去当地有名的碧春堂吃饭,虽然存款不多,偶尔一次还是可以的。 走了一路,身边的那些人便看了一路,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陈澜来到了碧春堂,坐在了里面靠墙的一侧,刚一落坐,便有一男子向前问陈澜的名字。 亓官明轩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只见那女子用左手微撑着额头,额前的红妆印着一朵盛开的红莲,抬头向那男人望去,凤眼明媚,微笑的红唇开口道:“陈烟”,声音甜如蜜糖,让人倍感舒心——好听。 陈澜坐下的地方正好在亓官明轩的斜对面。 陈澜心里有点不爽,在现代没一个男人追她,怎么到古代有那么多,陈澜并没有通过表情表现出来。 那男人走后,时不时的还有其他人探头向陈澜看去。 本来人不算多的碧春堂,竟不知何时坐满了人。 陈澜点的菜已经到齐了,她才不管身边的人怎样,她只管自己开心就好。 她吃饭的动作很优雅,毕竟装温柔就要装到底,人设不能蹦。 亓官明轩看着对面的女子,竟看入了迷,他从来没这么失态过。 突然感觉周围的人很嘈杂,心无比烦乱。 感觉到男子的目光,陈澜望了过去,四目相对,‘是他’陈澜的眼睛眯了半分,现在还感觉到左臂隐隐作痛。随后陈澜便向对方微笑点头致意,掩盖了刚刚的神情。 亓官明轩也立即回神给以点头回应。 她的眼睛有光,这是亓官明轩的第一感觉。 陈澜认出了亓官明轩,但亓官明轩并未认出陈澜。 陈澜吃完饭以后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买了些东西,四处逛了逛。 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她并不怕被别人看到她穿女装,她可以说‘陈烟’是‘陈澜’的妹妹。 散下发髻,褪去红衣,水中倒映着的是姣好的美人图,腾腾的雾气弥漫着整个房间,陈澜的衣物一点点褪去,露出一片春光。进入水中,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与舒适,湿透的秀发贴在陈澜的皮肤上,陈澜想起了晚上在客栈见到的那位男子,‘长得挺好看的,可惜了刺了她一剑,她可是有仇必报的人’。从明天开始就轮到她值晚班了,好好休息。 …… 春天的夜晚很宁静,有点冷,但没有了陈澜在罗城时那么冷了。在郊区,鲜有人烟,周围更是安静的可怕,几乎令人窒息。子时是人们熟睡的最佳时机。 牢房巡逻的士兵有规律的换着班。 陈澜今晚值夜班。 此时的陈澜很困,眼皮子在打架,她最后悔的是大半夜的不该看文学书,看任何一本书都会使她犯困,更何况她看的还是诗经。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救火啊”牢房外有人大声的呼叫着。 陈澜猛的惊醒,拿起桌上的佩剑。向牢房门口跑去。 “怎么回事?”陈澜跑向门口,拦着一个打算去救火的人。 “西北方的粮仓和房子着火了”那人慌乱的回答。“你还愣着做甚,还不快救火”那人责怪道。 陈澜没有接他的话,继续问道:“火势怎么样?” “粮食都快烧没了,你说怎么样?”那人急促道。 陈澜松开他的胳膊,让他去救火。 若她走了,他们(犯人)怎么办? 不容陈澜遐想片刻,头顶便有一把冷剑向她刺去。 陈澜一个回神,用左手的佩剑挡了回去,身体向后侧身,与那人拉开了距离。陈澜看向那人,只见那人已脚踏实地。他黑衣蒙面,比陈澜高了半头,微瘦,但脚步轻盈,动作很快。 ———————————————— 第十一章 再次见面 陈澜一个回神,用左手的佩剑挡了回去,身体向后侧身,与那人拉开了距离。陈澜看向那人,只见那人已脚踏实地。他黑衣蒙面,比陈澜高了半头,微瘦,但脚步轻盈,动作很快。 那人见陈澜躲过了他的进攻,迅速又向陈澜刺去,陈澜继续用佩剑挡,抵挡之余,只见那人速度又加快了些,陈澜没有多余的时间拔剑。显然有些招架不住,不断向后退。 突然,陈澜右脚向后一退,稳住了身形,右手迅速拔剑,向那人进攻。在那人错愕之时,陈澜右腿突然抬起,以地起势,身体旋转360度,给那人一个回旋踢。 那人被踢倒在地,陈澜抬头,便看见其他黑衣人闯进了牢房。 遭了,这个门是如此,那其他两个…… 黑暗的空中突然燃起烟花,那是陈澜他们的求救信号。 那人被踢倒在地,陈澜借势用剑抵着他,只见那人嘴角一动,流出黑色的血液。 陈澜顿时眯了半分眼睛,内心却很惊讶也略显惊慌,这是自杀吗?用剑抵着那人脖子的手慢慢垂下。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惊慌错乱。 陈澜楞在了原地,一直看着地上死去的人。 锦衣卫赶到这见到的便是这种场景。身为指挥使的亓官明轩做出了指挥。并迅速命令手下捉拿其他的刺客:“留活口”。 “是” 亓官明轩则带领一支队伍进入牢房。 锦衣卫士兵在门外把守者,不许人进,也不许人出。 只见亓官明轩径直的穿过牢房的长廊,并扫过牢房里的犯人,那些刺客的目的是什么,是他们,还是…… 犯人没有一个人少,牢房的设施也没有被破坏,那么就只能剩下一个原因,他们是为了那个被关在牢房密室的人而来的。 城北牢房在整个京城里最不起眼,但在它的底下是一个规模同牢房一样大的底下密室。 这间密室施工时极为隐秘,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它的存在,它花费了很多人力财力物力,只因——一个人。 十年前,那个人搅得朝廷满朝风雨,亓官明轩的父亲也因那人而死。 亓官明轩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说不上有多恨,但他知道他应该替他父亲报仇,所以亓官明轩将他关了十年,之所以没杀他,只因那人手上还有一秘宝,至于那密宝是何物,外人不得而知。 亓官明轩看着那一堵石墙,并没有进去的意思。 他环视了一圈,嘴角微微上扬,漏出阴狠的一面,鱼,上钩了。便转身对身后的侍从道“那些刺客抓到了吗?”他知道那些刺客是来打探情报的,是死士,根本没打算活着回去,他也没希望真的能留住活口。 一人上前回答:“是死士,全部都死了,是属下失职” “领罚吧”亓官明轩的语气很平淡。 “是” 说完便径直的出去了,没有丝毫停留,其他人都恭敬地作揖行礼。 陈澜还未缓过来,见有人从里面出来了便将手里的剑装回剑鞘。 张书涛见她的表情不对,便把她拉到一旁,觉得她是受了惊吓。 亓官明轩从里面出来,陈澜刚刚已经认出了亓官明轩,只不过没有注意他,毕竟她的思绪在那个死人上。 看见他出来,其他人拱手作揖行礼,异口同声道:“大人”。 看见其他人行礼,陈澜呆呆的看向亓官明轩,良久才缓缓行礼:“大人”,她的眼睛现在是暗淡的。 “嗯,起来吧” 陈澜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亓官明轩若有所思的打量她,来的时候他看见了陈澜与那刺客的战斗,身手很好,自然也看清了她表情的变化,她的脸色很不好。 “你叫什么?”亓官明轩回想着她刚刚的动作,便开口问。 陈澜抬头,眼神还是木讷的,有气无力的回答:“陈澜” “陈澜”亓官明轩重复着她的名字。“嗯,名字挺好”。 陈澜“……”她现在不想说话。 亓官明轩离开以后,张书涛看着眼前无精打采的‘弟弟’便安慰道:“第一次遇这事都这样,以后就习惯了”。 “嗯”陈澜随意的回应一句。 见陈澜这种状态,牢房的领队便把陈澜赶了回去,陈澜也没拒绝,毕竟她知道自己的状态。 陈澜回到家以后,便把自己泡在了水里,仰着头靠在浴桶边沿。 眼角的泪水缓缓流下。 她以为她适应了这里的情况,但却没有,她只适应了这里的安全区。 她很庆幸,庆幸她当时不情愿的拿了剑,否则现在死的人就是她了。 她很幸运,她能生活在那个和平的年代,没有战乱,没有纷争。 但她来到了这里,她需要的是尽快调整自己的状态,杀人在这里很常见,或许她以后会亲自自伤人或杀人,她需要做好心理准备,但她会保持自己的初心,不让那些污秽吞噬自己,她会采取法律手段解决问题。就像在罗城那样去报官,虽然那县令不是什么好人,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贪污腐败,陈澜不会一概而论。 ‘陈烟,你需要历经磨难锻炼自己,保持自己的初心’陈澜在心中告诫着自己,心也更冷了。她叫自己名字总觉得很怪,所以她自己用陈烟这个名字。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陈澜立刻睁开眼睛,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错愕与木讷,反而更加凌厉。 “谁?”陈澜声音冷到没有温度,仿佛要杀人。 她还在浴桶里,身上不着衣物。陈澜紧盯着闩着的房门。 门外的张书涛听见声音回应道:“是我” 陈澜听出了他的声音。 “你没事吧?” “没事,我想休息一会,你先回去吧”陈澜的声音很冷,若他敢破门而入,她就敢踹死他,无论对方是谁,陈澜在心里想着。 听见屋内人的回答,张书涛放心了“行,你好好休息”他又想起了什么“要不要明天帮你请假?” “不用,你先回去吧!”赶快走吧,陈澜在心里嚎着。 “行,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有事叫我” “好” 听见张书涛走了,陈澜深呼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松了下来。 已被打扰,陈澜也没心情泡了,便从水中出来。 陈澜穿好衣物躺在床上,‘原来那人是锦衣卫指挥使亓官明轩’,这是亓官明轩走后张书涛告诉她的。 官大又如何,他还欠她一个道歉,刺她那一剑的道歉。 ———————————————— 第十二章 我家公子有请 碧春堂二楼雅间 亓官明轩与纪南城在那里喝茶,他们刚刚聊过近日的案情。 一位小厮递给了纪南城一封信。 近日发生的事太多,他到把这事给忘了。 纪南城一边拆着信封,一边对亓官明轩说:“前不久我碰见一个人,他行为举止很奇特”。 他打开信封,看见里面的内容后手一顿,玩味的笑道:“看来需要你出面帮我查查了” 锦衣卫想知道的事,还没有查不到的。 亓官明轩看见纪南城脸上的诧异,接过他手中的信封看见内容后,眼睛眯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神色。信上的内容不是空白,但和空白差不多。 他们只查到了陈澜从除州到京城这一段时间的情况,至于之前的,便再也查不到了,况且他的户籍身份是假的,老家地址也是假的。除去这些,他的身份就像是一张空白,什么也查不到。 亓官明轩看见了内容上的名字和工作场所。‘陈澜,原来是这个澜’。“我在城北牢房见过他,他武功挺不错的” “第一次听到亓官大人夸赞人,我倒是很好奇他武功有多好”纪南城调侃道。 “有机会……你可以试试”亓官明轩意味深长道。 …… 陈澜的心境已经恢复了,但张书涛担心陈澜的状态不好,便让人给陈澜换成了中班。 状态很好的陈澜:“……”。 子时一到,陈澜便下了班。 春日中旬,天气渐渐回暖,但夜间还抵不住有冷风吹过。 陈澜回家必经之路是一条偏僻的街道。 夜很静,街道无人。明亮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照亮行人回家的路。 陈澜走在街道上,她的心思并不在看路,而是在慢慢的听着自己的脚步声。 她停了下来,停在了街道中央,握紧了左手中的佩剑,看了一眼天空的月亮,语气冰冷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呢?” 藏在暗中的人一惊,竟然被发现了。 那人从陈澜的身后缓缓的走了过来。 陈澜转过身,虽然天空很暗,但陈澜还是通过月光看见了他的脸。 陈澜待在原地没动,她不知对方的身手如何,也不知是敌是友。 “我家公子有请” 听见那人开口,陈澜便问:“可以能不去吗?”她怕又去无回。 “不能” “我不去会怎样”若不去没什么事,她就干脆直接跑路。随即她便看见对方做了抹脖子的动作。 陈澜“……”夜黑风高杀人夜啊,她又看了一眼月亮。 “好,我跟你走”不要冒险,小命最重要。 那人一路都在提防着陈澜,生怕他耍滑头,但陈澜却老老实实的跟他走了。 陈澜被带到一处府邸,进入府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花园,之后便是单檐歇山顶的正堂,陈澜环顾四周,观察着院中格局。 她被带进一房间,进去以后房门便被关上了, 陈澜用眼睛扫过着房中设施,微弱的烛光照亮整个房间,左侧有一内阁,金色云纹帷幔垂着,陈澜走了过去,掀开帷幔,扑鼻而来的是阵阵冷香,在内阁一扇窗下的榻上,有一人、一桌、一壶。那人用白净的手在那泡着茶,偶尔听见清脆的注水声,陈澜感觉他那洁白的手——似玉。 “既然来了,不进来喝杯茶?”里面那人见陈澜没有进来的意思便问道。 ‘他又不是我的上司,我为何要怕他。’陈澜回过思绪,慢慢的走了过去开玩笑道:“亓官大人好逸致啊,这么晚了竟然有心思喝茶”不怕睡不着。随后她坐在了他的对面。 泡茶之人便是亓官明轩。 亓官明轩并没有接陈澜的话,拿起紫砂壶,在陈澜面前的品杯中倒了一杯茶,微笑看着她道:“尝尝” 陈澜看着面前的品茗杯,嘴角微微扬起,用右手端起品杯,放到鼻前闻着香气,首先闻到的是豆香,浅尝一口,滋味干爽,再一口喝尽。 陈澜喝完茶水以后并未立即放下手中的品杯,而是闻着杯中冷香,豆香中掺杂着花蜜香。 “西湖龙井”陈澜说出了茶的名字。 看着被陈澜喝干的茶水的品杯,亓官明轩又给陈澜倒了一杯。“陈公子竟然还懂茶” 陈澜:“略知一二”她一学期的茶艺课可不是白上的。 亓官明轩笑眯眯的看着她:“那陈公子觉得我这一杯茶如何” 陈澜犹豫片刻:“香气鲜嫩清爽,滋味甘醇,不苦,不涩”陈澜语气平和,语速缓慢,完全没有了之前月光下的凌厉。 听到陈澜的评价,亓官明轩嘴角勾起。 “亓官大人大晚上的让我来这,就是为了让我喝一杯茶?”。 “陈公子不妨说说你的身份吧” 陈澜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是古代人难道被发现了?不可能啊! 亓官明轩继续道“我查了你的户籍,是假的” 陈澜“……”查就查吧,还那么明目张胆说出来。 陈澜淡淡的‘嗯’了一声,“我知道”就是她让别人假造的。 “陈公子不做做解释?” “我是黑户”与其瞒着,到不如直接说出来,以防撒的谎多还要想办法圆。 亓官明轩“……”你是黑户还这么理直气壮。 “为何” “没钱交税” 亓官明轩:“……”“你是哪里人士” “开封—杞县” “为何那里没有你的任何信息” “我很小便离开了那” “你去了哪?” “山里,具体是哪不知道” 山里?“你的武功和谁学的” “我老师” “你老师?叫什么名字?” “杨冬宇”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陈澜顿了顿“目前就我一个人” “为何是是目前,以后呢?” “我还有一个妹妹,跑出去玩儿了,不在家” “你妹妹?你妹妹现在在哪?” “不知道” “你这个做哥哥的挺放心啊”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了”陈澜撇了撇嘴。 …… “有没有兴趣加入锦衣卫” 这次陈澜的回答显然没有之前的快。“为什么?” “你武功……还可以”亓官明轩的语气很平淡。 “一个月多少钱?” “二两银子”亓官明轩看陈澜沉默,便又开口道:“三两” 陈澜:“管饭吗?” 亓官明轩:“只管中晚两顿” 陈澜:“我没户籍” 亓官明轩:“在锦衣卫,你还用担心这个?” 陈澜立即高兴的回答:“成交” 亓官明轩:“……”他怎么感觉他被坑了。 陈澜回到家手里多了件衣服,那是锦衣卫的制服。莫名多了件衣服的陈澜:‘哈哈哈,终于搞到手了,这衣服贼帅’陈澜想穿这衣服想了很多年。 若亓官明轩知道陈澜现在的想法不知会作何感想。 ———————————————— 第十三章 任务 陈澜两天以后才去锦衣卫上班,毕竟要处理在城北牢房的工作。 陈澜穿上锦衣卫制服,别提有多高兴了。但有一点,这衣服有点华而不实,她不喜欢因衣服而使她的心境发生变化。于是陈澜便狠心的脱了下来。她不管别人穿不穿,反正她是不会穿出去的——碍事。 由于陈澜没去过镇抚司,便一路问到了那里。 镇抚司的大门很有气势,为大红色,上有一匾额,红底黑字,‘镇抚司’三个大字恢宏大气。整个镇抚司承托在两层台阶之上,左右两边是八字形的山墙,威武雄壮。 陈澜看着镇抚司,感叹着它的雄伟,随后便抬脚进去。 陈澜刚迈进镇抚司,便见右侧有一人向自己袭来。 ‘这古代人怎么那么好搞偷袭,这都几次了?’陈澜在心里感叹道。 陈澜并并不打算和他打太久,便速战速决。 陈澜后退一步,然后迅速用左手抓住在她面前的手,用力一紧,那人感觉到疼痛,手中的剑落地,随后陈澜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这人就是那晚‘请’陈澜周成然。 地上的人被摔的叫疼。 旁边的人看着他们,自言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陈澜看着在地上躺着的男子,过一会才道:“你没事吧”便伸出右手,想要拉起他。 周成然愣了两秒,便伸出手被陈澜拉起。 陈澜:“刚刚下手有点重,你别介意啊!” 周成然:“应该说抱歉的人是我,贸然对你出手” 一阵交谈以后,周成然便和陈澜熟了起来,主动向陈澜介绍镇抚司,当然这只是单方面的。 “昨日见你拿着锦衣卫的制服,还好你今天没穿。”周成然随口与陈澜聊着。 陈澜一愣:“为什么?” 周成然:“那衣服只在重大场合才穿,通常只穿便服,若你今日穿了,其他人肯定会笑话你。” 陈澜:“……” 陈澜庆幸还好没穿“我看那衣服有点华而不实,就没穿。” 亓官明轩看见了他们的‘交流’。身边的徐明乐道:“他的武功竟看不出是何门何派。” 亓官明轩:“改天再试探试探”总感觉他之前没有发挥全部实力。 徐明乐:“是”。 陈澜上班第一天,便跟着亓官明轩出任务去了。 三日前,有一朝廷重臣被杀,死者颅内被插入一根银针,七窍流血而死,凶手已被抓到,是一位大夫,但这位大夫死活不说出幕后主使,把罪责揽在了自己身上,无论怎样严刑拷打,也问不出话。 今日亓官明轩审他。 牢房内 亓官明轩坐在扶椅子上,正若无其事的在那用盖碗喝着茶。无论对面的人如何哀嚎,如何污言秽语,也无论他被打的多么血肉模糊,亓官明轩都不为所动。 陈澜站在亓官明轩的旁边看着,显然锦衣卫的刑罚要比城北牢房的要重的多。但陈澜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也感叹亓官明轩的定力。 一无所获。 即使采用了宫刑,对方也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陈澜走出牢房大门,若有所思,便对走在前面的亓官明轩道:“大人,我想如厕” 什么?亓官明轩身边的徐明乐无情的嘲笑着:“你说什么?这种程度你就受不了?竟然还吓的尿裤子?” 旁边的周成然也在偷偷地笑,只不过没有徐明乐那么大声。“没事儿,你第一天来,慢慢适应就可以了” 陈澜:“……”徐明乐,你才被吓得尿裤子了。 亓官明轩看着陈澜真诚的脸道:“去吧!” 陈澜离开以后的确是去厕所了,但她出来以后却没有直接找亓官明轩。而是去了刑罚房内。 陈澜:“我奉亓官大人之命,前来查看犯人情况。”陈澜举着锦衣卫的令牌,向牢房门口的侍卫说道。 那两个侍卫相互看了一眼,便放陈澜进去了,毕竟他们刚刚看见陈澜跟在亓官大人身后。 一个小时后,陈澜从里面出来,脸色很不好,像是受了什么打击。 陈澜对门口的侍卫说:“你去告诉亓官大人,犯人招了,雇他的那个人是朝廷从四品大臣杜序,具体情况等亓官大人来了直接问他吧!”陈澜不想多说话,只想静静地待着。 陈澜蹲在镇抚司的一个角落里,靠着墙,那里没人,很安静,最适合一个人独处。 陈澜她也只是试试,试试那种方法能不能成功,所以没有禀报亓官明轩就擅自行动。虽然她成功了,但她的思想也受到了重创,若不及时进行修复,很容易被思想同化。那个人的思想对陈澜的思想产生了冲击,陈澜需要用比他更强大的思想来缓解、修复。 陈澜需要找到他的思想,进行一步步突破。 “大人,那人招了”侍卫对面前的男人说到。 亓官明轩站在一匹马旁,拽着马疆的手顿了顿,身边的周成然和徐明乐也愣住了。 亓官明轩:“他怎么招的?” “是……是之前跟着大人进去的那个新人做的。” 亓官明轩:“陈澜……他人在哪?” “回大人,他在里面待了半个时辰,不知道去了哪?但他出来的时候像是受了什么打击,脸色很不好。” “把他给我找出来”亓官明轩的脸色微沉。 “是” 陈澜被找到的时候她已经在那待半个小时了,她之前就听见了他们在找他,只不过她没吭声。 亓官明轩看见了蹲在墙角的陈澜,走到了他的面前。 陈澜靠在墙上,没睁眼,她知道亓官明轩过来了。 “你现在感觉如何?”亓官明轩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的陈澜便问道。 陈澜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亓官明轩:“没事了” “没事就起来吧!,蹲在这角落里怪难看的。” 陈澜:“……”又没让你看。 陈澜站了起来,跟在亓官明轩的身后。旁边的周成然问:“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让那人开口的。” 徐明乐也想知道答案,便向陈澜看去。 陈澜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不想回答” 周成然:“别啊,你放心,我们绝不告诉别人” 徐明乐也在一边点头应和。 陈澜“……”恐怕她今天说出来,明天所有人都知道了吧!“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一但告诉了别人,就不管用了’” 周成然:“没有啊!挺管用的啊!” 陈澜“……”你滚“对你没用,对我有用”说完陈澜没再搭理他们,默默地跟着亓官明轩走。 ———————————————— 第十四章 陈澜被亓官明轩叫到了书房。 陈澜一进入亓官明轩的书房便开始打量,房内的设施很简单,右侧有一床榻,中间用江山图屏风隔着,周围的墙上有几幅山水字画,文字豪放不羁,显然是狂草。中间有一紫檀圆木桌,四方圆木凳围着。紫檀桌上有一西施肩式紫砂壶。房间左侧为书架,干净整齐,书架前则是案台。在房间靠南的窗前还有一把古琴。 陈澜第一天上班就要被上级训话,真惨! 亓官明轩在书案前写着东西,看向站在一旁的陈澜:“今天这事你不打算解释?” 陈澜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对不起,没经过您的允许就擅自行动,下次不会了。” 亓官明轩继续写字,连头也不抬:“不是这个” 陈澜:“???”不是这个还有其他的事吗? 亓官明轩没等陈澜说话就又开口:“你不是今天才想到用这种方法吧!” ‘你咋知道?’“嗯,之前在城北牢房里就想这样干了,只不过……” “只不过他们没等你问就全都招了。”亓官明轩接了陈澜的话。 陈澜:“所以今天不是有个机会,就想试试。” 亓官明轩的语气很平淡:“嗯,你以后做事可以直接做,差人告诉我一声便可”又开口道:“你是我亲自挖过来的,你的能力我相信。” 陈澜一愣,没想到亓官明轩会说这样的话,随即略微高兴的微笑道:“谢谢大人”。 亓官明轩明显感觉到眼前的少年很高兴:“你先自己呆一会儿,我马上就写完了” 陈澜:“好”说完陈澜便不拘谨了,在他书房里乱看,一会走到字画前观字赏画,一会到花瓶前这摸摸那看看,陈澜看着眼前的古董,爱不释手。要是她的该对好啊! 她看了一旁的古琴好几次,还是没碰。不一会儿陈澜又走到亓官明轩身后的书架上,在那里看看都有什么书。 陈澜看见了茶叶便说了出来:“西湖龙井” 亓官明轩听见了少年的声音:“想喝?” 陈澜期待的问道:“嗯,可以吗?”她很久没喝茶了。 亓官明轩:“想喝自己泡,那边有茶具” 陈澜:“好”。 之后陈澜便不紧不慢的坐在檀木桌前准备茶具。 陈澜用的茶具不是紫砂壶,而是盖碗。用盖碗泡西湖龙井最考验人的技艺。她没找到公道杯,便用紫砂壶代替。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陈澜端坐在桌前,面对房门,正在等旁边的开水回落。 泡茶开始前,陈澜行茶前礼。 亓官明轩坐在书案前,放下手中的毛笔,静静地看陈澜泡茶。他泡茶时与平常不同,若平时的他是冷静与乐观,那泡茶的他则是认真与投入。或许,这才是他的态度——尊重,尊重茶道。这让他想起了他在碧春堂看见的那个红衣女子,他们很像,但又有所不同,都姓陈,他们是什么关系。 泡绿茶不能直接用开水泡,85°左右就可以。 第一步温杯,陈澜温杯以后将茶叶放入盖碗中进行摇香,吐一口浊气,感受着茶叶的芬香,注入开水,迅速出汤,名优绿茶可以不进行润茶,因此陈澜直接将泡好的茶汤到入了紫砂壶内。 她的手法很简单,采用的是最简单的圆融手法,没有任何炫技。 泡茶最重要的是专注与投入。 陈澜将茶汤倒入品茗杯中,茶倒七分满,留下三分是情意。 最后,陈澜行茶后礼。 陈澜行完茶礼后,笑着看向亓官明轩:“尝尝” 亓官明轩在陈澜看向他的时候就已经回过神:“好”。之后便从书案的方向走了过来。 亓官明轩:“你这用盖碗泡茶的手法也是你老师教的?” “对”陈澜点头。 亓官明轩坐在陈澜旁边,读者拗口的名字“杨……冬宇” 陈澜:“不是,他是我的武术老师,茶艺老师是其他人”但既然他问了,只要她能回答的,她便坦诚相待。或许可能是因为长得帅,她才愿意回答。 亓官明轩眯了半分眼睛。 “你明知我在套你话,为何还要回答?” 陈澜愣了,随即失笑道:“你问了,我难道不回答吗?” “那你对我说的是实话吗?”亓官明轩意味身长道。 “只要是我对你说的,都是实话。”陈澜微笑着对他说。况且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撒的谎越多,以后要圆可就难了,再说了,陈澜说什么,他们就知道什么,他们所知的情况皆来源于陈澜口中,说了又怎样,你们也找不到。 亓官明轩:“为何?” 陈澜:“或许是因为……你长得帅!” 亓官明轩失笑,没再多说。 ‘亓官明轩,我愿意尝试相信你,但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否则,我不管你是谁?’陈澜在心中想到。 亓官明轩将刚刚从书案上拿的书递给陈澜:“这是近年来著名的案子,你先看看,熟悉办案过程,上面有我做好的批注。” 陈澜:“好”陈澜接过书,翻开第一页,上面的批注很漂亮,便开口道:“大人,你的字挺好看的” 亓官明轩:“是吗?” 陈澜:“嗯,我所认识的人中,你的字是最好看的”比她的选修课书法老师的字还要好看。 亓官明轩嘴角上扬,喝了一口茶:“嗯” …… 正赶巧,陈澜上班一天后就是休息日,正好让她好好适应适应。 虽说是春天,天空黑的较早,但现在还透着一些白。 陈澜坐在院里的水缸旁在那洗衣服。看着东边初生的月亮突发感想:“皓月当空照九州,一人洗衣做饭愁”。唉!还要洗衣服还要做饭的,她可真难啊! 陈澜干脆不洗了,把衣服往那一扔,换上女装,出去溜达去了。 陈澜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裙,不同于之前的红衣,嚣张、张扬,反而更显得清纯。 陈澜小的时候很少吃零食,因为她没钱买,别人吃的时候她只有看的份,后来长大了,对零食也没太大需求了。但陈澜是个吃货,又没吃饭,于是就在夜市上买点小吃。 —————————————————— 第十五章 陈澜小的时候很少吃零食,她没钱买,别人吃的时候她只有看的份,后来长大了,对零食也没太大需求了。,她没吃饭,于是就在夜市上买点小吃,垫垫肚子。 陈澜吃完小吃以后,打算去吃饭,身为吃货的她,光吃小吃还是不够的。 她打算去碧春堂,但路过一个死胡同的时候,她听见了一个女子求救的声音,她本来不想管,但还是出手了,万一那女子出事了,她也会自责。 陈澜走到他们旁边,只见那男人抵着墙,手臂下是一个娇小的女子,他在为难她,女子哭着在求救。 那人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便转身看见了一个女人,语气不耐烦道:“你是谁,赶紧滚,别坏老子好事儿,小心连你一起办” “艹”陈澜骂了一声,便抬脚踹向那男人,那男人被踹到在地,骂了一句:“臭娘们儿,你 ……”想要起身与陈澜动手,他的话还没说完,陈澜继续踹,踹的更起劲了,丝毫没有停脚的意思,地上的男人疼的嗷嗷叫,连忙求饶道:“女侠,女侠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陈澜见他求饶没有继续踹他,冷冷的开口“还不快滚”。 那男子听见陈澜发话,麻溜的滚了。 陈澜看向蹲在墙边小声哭泣的女子,走向前,半蹲在她旁边:“妹妹,你没事吧”陈澜见女子年龄不太大,比她小,就叫她妹妹。 那女子听见声音抬起头,眼中含有泪花,眼睛哭的微微发肿,白皙的脸上有些许泪痕。青丝如瀑,柳眉明目,温柔秀丽,粉嫩的樱桃小嘴缓缓开口道:“我没事,谢谢这位姐姐”声音有些微颤,浑身发着哆嗦。 陈澜看的入迷,咽了一口口水,她发誓,她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女子。一时没缓过神,看着眼前的女孩,柔弱、美丽,让人想把她关起来,自己养着,不让别人看见。陈澜不知不觉露出了特别灿烂的笑,她现在理解那些男人的想法了,不光男人想,女人也想。 缓过女孩说过的话,陈澜便让女孩先站起来,依旧笑着看着她。 “南锦” 突然传来的声音吸引了她们的目光,陈澜看见了三个熟悉的人,亓官明轩、周成然、还有一个在牢房里坑她书的人,陈澜没说话,陈澜认识他们,陈烟可不认识。 “哥哥,你终于来了”陈澜身边的女子跑过去抱住了纪南城,委屈的开口道。 “是哥哥不好,没照顾好你,你没事吧!”纪南城因没看好妹妹,感到十分愧疚。 纪南锦摇摇头:“没事,我刚刚被欺负了,幸亏这位姐姐相救” 纪南城:“什么,你被欺负了?那人在哪?敢欺负我纪南城的妹妹,找死。”显然他在意的是前者。 ‘她哥哥对她真好’陈澜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然后想起了她在现代的亲哥哥。‘不,你不需要,他不配’陈澜的心更冷了,也更坚定了。 纪南锦:“我没事,是这位姐姐救了我” 纪南城这才看向陈澜,态度认真道:“多谢姑娘相救,救命之恩,在下无以回报,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纪某能办到,定当竭尽全力”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陈澜连忙摆手拒绝。“若你们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她还要去吃饭呢。 “哥哥”纪南锦在旁边拉着纪南城的袖子,显然不想让陈澜走。 “姑娘,你救了我妹妹,不报答你我们内心不安,还请姑娘不要拒绝”。 “呃……这样吧,你们请我吃一顿饭吧”陈澜见不好拒绝,便想了两秒,直接说出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毕竟在现代报答别人都是请吃饭的。 纪南城、亓官明轩他们都愣了,就这样?要求也太简单了吧! “这……好”纪南城勉强答应了。 他们去的是碧春堂。 陈澜:‘哈哈哈,终于不用我掏钱了’ 他们一行人走在街道上,纪南锦一路上都拉着陈澜,陈澜也乐意,毕竟谁不喜欢美女啊。陈澜对于喜欢的人是外放,但陈澜男装时则是内敛,克制,她穿男装时,把自己当成男人。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纪南锦亲密的叫着陈澜姐姐,或许是陈澜救了她,所以对陈澜比较亲近。 陈澜:“陈烟,你直接叫我陈烟吧” 纪南锦没想到陈烟会让她直接叫她的名字:“那我叫你陈烟姐姐吧” “好”陈澜开心的笑了。 陈澜:“你是叫南锦吗?你名字真好听” 纪南锦听到陈澜夸她名字好听也高兴:“嗯,这是我哥哥纪南城,这位是我哥哥的朋友亓官明轩,那位是他的侍从周成然” 他们给陈澜点头致意。 陈澜看向她认识的‘陌生人’也点头:“你们好” 一直未说话的亓官明轩突然开口道:“陈姑娘是京城人士吗?听这口音不像啊!” 陈烟:“嗯,我是开封杞县的,不过我很小便离开了老家,不在那住” 亓官明轩:“原来如此” 亓官明轩从见陈澜起便开始打量她。上一次见她,一身红衣,张扬,招摇。这一次见她,侠义,爽快,不拘小节,到底哪一个是她? 纪南城:“那陈姑娘来京城是为了探亲吗?” 陈澜:“不是,我是来玩的”陈澜说话很平常,丝毫看不出她是在说谎,不过也差不多,陈澜是来这找工作的,可‘陈烟’是来玩的。“听说京城繁华热闹,我来长长见识” 纪南城了然。 碧春堂雅间 陈澜扫过雅间的设施,低调内敛奢华,与一楼完全不一样。 纪南城:“陈姑娘想吃什么菜,随意点,别客气” 陈澜:“我要一份糖醋鲤鱼即可,其他的你们随意,我不挑食”她今天来就是为了吃鱼的。 纪南城:“好” “陈烟姐姐,你武功怎么那么好?真厉害”纪南锦满脸崇拜道。 陈澜微笑道:“我从小就连武,但算不上多么好”不是陈澜谦虚,在现代她打职业赛的时候,还是候补呢。 纪南锦:“那你有空的时候,能教教我吗?” 纪南城:“南锦,别没大没小的,陈姑娘,抱歉,南锦她还不懂事,你别介意”刚见面就请外人到家里,心真大啊,不怕别人有什么企图。 纪南锦听见哥哥训她,撅起来小嘴。 陈澜:“没事没事”便伸手安慰她“若你想练,有机会我教你” —————————————————— 第十六章 纪南锦这才高兴道:“好,一言为定” 陈澜:“嗯,一言为定”为避免尴尬,陈澜主动问纪南锦问题:“对了,妹妹,你今年多大?” 纪南锦:“我今年十六岁了” 陈澜:“还没成年啊”那就不能和她一块喝酒了,陈澜小声说着,但还是被他们听到了。 他们都看着陈澜。陈澜很疑惑他们为什么这样看着她。 纪南锦:“姐姐,我去年就已经行及笄礼,成年了” 陈澜一愣,失笑道:“对不起,我忘了,你们这十五岁行及笄礼,我们那十八岁” 亓官明轩和纪南城相互看了一眼。 亓官明轩:“陈姑娘,你们那的习俗与京城的可有不同” 陈澜:“有啊,我们那规矩很少,你们这规矩很多” 纪南城:“比如?” 陈澜思索了两秒:“比如说……你们这女子十五岁行及笄礼,男子二十岁行冠礼,我们那无论男女都是十八岁行礼,但叫成人礼” “又比如说,我们那……男女平等”陈澜看着他们,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变化。 他们脸上包括纪南锦,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亓官明轩和纪南城稍微好点,周成然的表情就有点夸张了。 亓官明轩:“若世上真有那么一处地方,那岂不是世外桃源?” 陈澜:“算是吧!说世外桃源也不为过” 菜上齐了,陈澜向小二道了谢。 纪南城:“陈姑娘喝酒吗?” 陈澜:“好”正想喝酒呢?那就少喝两杯。 纪南城:“这是江浙一带有名的黄酒——女儿红,陈姑娘尝尝” 身边的侍女去倒酒。 陈澜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喝了一口‘果然是好酒’。 纪南锦听见了,便也对纪南城说:“哥哥,我也想喝” 纪南城:“你不许喝,否则咱爹会打死我的” 纪南锦看着自家哥哥,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 陈澜见状,微笑道:“妹妹还在长身体,多吃点菜”说完便向纪南锦碗里用公筷夹了鱼肉。 纪南锦:“还是陈烟姐姐好”说完纪南锦又道:“姐姐叫我云溪吧!这样比较亲切。” 陈澜:“为什么?你不是叫南锦吗?为什么要叫云溪?” 纪南锦:“云溪是我的字” 陈澜又愣了,笑着说:“看了是我与其他人交往少了,还是没有入乡随俗”。 亓官明轩突然开口:“陈姑娘是陈澜的妹妹吧!” 众人皆楞! 陈澜抬头看向亓官明轩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纪南城:“就是在城北牢房的那个士卒?” 亓官明轩:“嗯” 陈澜:“你们认识我哥哥?” 周成然惊讶道:“他还真是你哥哥?” 陈澜:“对啊!怎么了,你们……认识他?” 亓官明轩:“他现在在我手下工作” 陈澜:“哦~原来如此” 周成然:“难怪!” 陈澜:“什么难怪?” 周成然:“你和他的行为很像,都很怪” 陈澜:“……”“还行吧!” 纪南锦:“原来你们都认识啊!太好了,以后我可以找陈烟姐姐去玩了”。 陈澜笑着看向纪南锦,美女啊,真好看。 吃完饭以后,亓官明轩执意送陈澜回家,陈澜也不想再说什么,爱送就送吧!周成然中途离开了,纪南城纪南锦他们回家了,所以就只剩亓官明轩。 一路未语,气氛很尴尬。 陈澜:“我到家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亓官明轩看了一眼她家,很简陋。微笑着看着陈澜:“陈姑娘不打算请我喝杯茶,就当是解酒吧!” 陈澜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家。 亓官明轩看见了她的神情:“不便吗?” 陈澜:“呃,没有,进来吧!”陈澜还是让他进了,或许是因为他长得帅。 亓官明轩进了房间,房间很简单,但很干净整洁,唯独一个地方特醒目就是——陈澜的书桌,她有时写字、画画、写日记就喜欢乱放,她就喜欢越乱越好。 陈澜没搭理他,乱就乱吧!管他什么事,她自己喜欢就行。 陈澜:“请坐”又顺便给他倒了一杯茶。说是茶,其实则是白开水。 亓官明轩坐下,陈澜则坐在桌子的另一侧。 亓官明轩:“多谢”亓官明轩停顿一会才道:“之前在罗城,那天早上和我打架的人是陈姑娘吧” 陈澜一愣,失笑道:“是,就是我”然后又笑眯眯的看着亓官明轩:“亓官公子是不是欠我一声道歉” 亓官明轩一顿:“抱歉,之前是我唐突了,没弄清楚状况,就贸然对姑娘出手,还伤了姑娘。” 陈澜:“没事,当时我也没解释清楚。” 亓官明轩:“终究是害姑娘受伤了” 陈澜:“现在已经好了,没什么大碍” 亓官明轩:“怎么没见陈澜” 陈澜:“他有事,出去了,最近不回来。” 亓官明轩:“听你哥哥说,你们是从山里出来的?” 陈澜:“对,我们出山以后,因为某些原因,我和我哥分开了,他去了除州,我去了罗城” 亓官明轩:“那座山是什么山?” 陈澜:“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陈澜无奈,又要回答一遍。 亓官明轩:“陈姑娘今年多大?” 陈澜:“十九,我和我哥一样大” 亓官明轩:“你们是双胞胎?”亓官明轩很惊讶,没听陈澜提过。 陈澜:“嗯,准确来说是龙凤胎” 亓官明轩:“那……陈姑娘成亲了?”亓官明轩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陈澜没想到亓官明轩会问这种话。 陈澜便用右手支在桌子上撑着额头,笑着看着他:“咋,亓官公子想要给我介绍对象?” 亓官明轩:“陈姑娘若是愿意,也不是不可以” 陈澜:“我才十九,现在成亲太早了” 亓官明轩:“在我们这,女子十五岁行完及笄礼后便可成亲,陈姑娘不入乡随俗吗?” 陈澜:“成亲太早对女子身体不好,我总待为自己考虑”陈澜微笑的看着他。 亓官明轩:“那你哥哥就不着急” 陈澜:“他要是敢着急我就跟他打架,看谁打得过谁” 亓官明轩:“……”“你和你哥哥武功谁高?” 陈澜:“不知道,彼此彼此吧,有的时候他赢我,有的时候我赢他”具体情况她咋知道,她又没和自己打过架。 亓官明轩笑眯眯的看着陈澜:“陈姑娘的性格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陈澜想着亓官明轩在碧春堂里见的那样的自己,微信道:“人,都是多面的,就像亓官公子一样,温和的你和沉着冷静的你,哪一个才是真的你,其实两个都是你,难道不是吗?” 亓官明轩:“陈姑娘可真风趣” 说完亓官明轩便站起来打算走。 亓官明轩:“茶也喝了,酒也醒了,在下就不打扰陈姑娘休息了” 陈澜坐在凳子上没动,但手撑着额头,随意开口道:“亓官公子把我们家的情况了解清楚了,就想走人吗?” 亓官明轩刚走到门口的脚停了,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女子“那陈姑娘想要如何?” …… ———————————————— 第十七章 陈澜第二天打算去爬山,毕竟有两天假期。 陈澜穿的是女装,穿着一身淡粉色长裙,斜挎着一个包,手里提着一个自制的竹杯。或许是给黑暗的人生一点粉吧! 那座山离京城不太远,山上有一座寺庙,很有名,陈澜打算去那玩玩。 山上人很多,香客遍布。有人来求姻缘,有人来求功名利禄。 但陈澜在半路上看见了亓官明轩,纪南城和纪南锦已经她的丫鬟翠荷。他们是陪纪南锦来祈福的。 陈澜:“……”真巧。 纪南锦:“陈烟姐姐,你也来上香吗?”看见陈澜,纪南锦显然很高兴。 纪南城向陈澜问好‘是巧合还是……’ 陈澜听到了纪南锦的问题,回答道:“不是,我就是来玩玩” 经过昨夜与陈烟的长谈后,亓官明轩认为陈烟考虑长远,丝毫不亚于她哥哥,如果能为他所用……。 陈澜:“你们在这里上香?” 纪南锦:“嗯,我想来这里祈福,求平安” 陈澜对祈福无感:“嗯,可以,我们一起上去吧” 纪南锦:“好” 陈澜和纪南锦走在前面,亓官明轩和纪南城走在后面。 里面的建筑和佛像与陈澜来之前参观的清融寺差不多,但在佛像造型上有所不同。 陈澜在旁边看着纪南锦叩头向佛祖行礼。 亓官明轩看向站在一旁的陈澜:“你不拜?” 陈澜:“我不信佛,为何要拜?” 亓官明轩:“那你信什么?” 陈澜:“我什么都不信” 纪南锦在那里求签,陈澜好奇,在纪南锦去解签的时候拿过来看竹签上的文字,她也试着摇,但死活摇不出来,于是就随意往外抽出一些,继续摇,终于摇出了一根,陈澜看了主要字眼,‘吉’又把签放回去,这是她随意抽的,她也不会去解签,若不是吉她可能会再抽,一直抽到吉为止。 亓官明轩看着她的动作,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陈澜:“你们接下来去哪?回家吗?”陈澜等他们都弄完以后问道。 纪南锦缓过神来,他们通常说回府,突然说回家有点不适应。 纪南锦:“嗯,一会儿就回去” 陈澜:“行,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去爬那座山”说完陈澜用手指着不远处的高山。“我先和你们一起下去” 亓官明轩:“陈姑娘经常去爬山吗?” 陈澜:“还行吧!就是在家太无聊了” 他们下山走的是后山的小路,人很少。 但他们也遇到了危险,一群刺客突然冒出来追杀他们,分成了两路,一路追杀纪南锦纪南城,另一路追杀陈澜和亓官明轩。 他们被追到了悬崖边,后面的人正在靠近。 他们看着身后追来的人,两人对视一眼,点头示意,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在整个悬崖底下,是一个湖泊。 陈澜和亓官明轩落入水中,陈澜率先浮出水面。 陈澜在那叫着亓官明轩,离陈澜不远处,亓官明轩也出了水面。 陈澜看见亓官明轩出来很庆幸:“亓官明轩你没事吧!” 亓官明轩:“没事,你如何?” 陈澜:“我也没事” 陈澜在水里游着,去捞什么东西,等亓官明轩看清楚了,陈澜捞的正是她提了一路的竹杯,也不知道她被追杀着是怎么拿了一路的。 他们游到了岸上,不敢停留,怕那些刺客找上来。 快到中午了,他们停在河边,脱下湿衣服用木棍支着在太阳底下晒着,陈澜脱得只剩中衣,坐在那里拧着湿透的头发。 亓官明轩在看见陈澜脱衣服的时候有些说不出来的震惊,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刺啦一声,亓官明轩听见声音看了过去,见陈澜正在那撕着自己的裙子。 亓官明轩:“你做甚” 陈澜:“我手臂受伤了,待止血” 亓官明轩一震,立马走了过去,看见了她左手臂正在渗血,走了一路,他竟然没发现,陈烟竟然一直忍着。 陈澜在那里掀着袖子,亓官明轩见状立马走到她面前蹲下,拿过她手里的布条,替她包扎。 陈澜没拒绝。 她的皮肤很白,手臂上的鲜血特别醒目,亓官明轩替她包扎的手碰过少女温热的皮肤,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亓官明轩看见被袖子盖着半边的伤疤,用手将袖子往上拨,看见了伤疤的全貌,那是他刺的,虽然伤口已经好了,但依然看得出伤口很深。 感受到亓官明轩的动作,陈澜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陈澜:“没事,现在已经好了” 亓官明轩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陈澜放下袖子,拿过旁边的竹杯,拧开递给亓官明轩。 陈澜:“喝水不?” 亓官明轩停顿了两秒,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再递给陈澜。 陈澜接过水杯,也喝了两口,然后盖上盖子。 亓官明轩看着女孩的动作,浅声失笑。 陈澜:“我饿了,你饿不饿?”陈澜看向亓官明轩。 亓官明轩看着正中间的太阳:“是到中午了” 亓官明轩在那削着木棍准备捕鱼,陈澜让他削两个。现在是春天,树上没什么果实,陈澜自然不会去找野果子。 看着眼前专心捕鱼的女孩。亓官明轩:“你以前是做甚的,为何学了那么多生存技能。” 陈澜没搭理他,亓官明轩看了过去,便见女孩将木棍往水里一插,再举起来便是鲜活的鱼。 陈澜这才接他的话:“我这生存技能不是以前学的,是最近学的” 亓官明轩:“最近?陈澜不管你?” 陈澜:“不是,我们一起从山里出来,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他去了除州,我去了罗城,这期间怎么生活的不用我多说吧!” 在罗城的那一段时间,磨平了陈澜所有的锐气,无奈,悲愤却又无可奈何。 她知道,若不静下心来捕鱼,她可能连吃的都没有。 亓官明轩:“后来……你们来到了京城” 陈澜:“嗯,他说他在京城租了房子,我便过来了” 亓官明轩:“你们就没想过回家?” 陈澜的语气很随意:“家?回不去了,我们在哪,哪就是家”又或者说我们居无定所。她本来想随意的说一下,但想到居无定所这个词还是想哭。 亓官明轩听的出陈烟的声音有些哽咽:“放心,会更好的” 陈澜恢复了原来的神情:“嗯,或许吧” 鱼捕了四五条,亓官明轩在那里生火,火折子是竹制的,并未进水。 他们坐在那里烤着鱼,衣服已经干了,陈澜穿上衣服,在河边洗着手。 他们找了一个山洞,山洞里有一张石床,陈澜心挺大,在那里睡觉,一直睡到下午六点。 ———————————————— 第十八章 陈澜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她回到了现代,梦见了她的父母和她的哥哥,他们说她无情。也梦见了小时候的一些往事,是她最不想回忆的往事。陈澜陷入了回忆。 她感觉有人在叫她,叫的是陈烟。 亓官明轩看着陈烟在那睡觉,本不想叫她,但看见她眼角流下眼泪。她睡觉很老实,但却悲伤着,不知梦见了什么,或许是痛苦的回忆! 陈澜醒了,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最后两滴眼泪也从眼角流了下来,待她看清旁边那人,是亓官明轩,她坐了起来,亓官明轩去扶她。 陈澜的泪水充满了眼眶,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动容。陈澜一直看着亓官明轩的眼睛,然后视线向下,看见了他的喉结——很性感。 他们离得很近,亓官明轩就坐在陈澜旁边,看着眼前的少女,他产生了感情,甚至是心动,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甚至他父亲死的时候也从未流下一滴眼泪。 洞内的篝火燃着,微黄的火光照亮整个山洞,将两人的影子打在石墙上。 陈澜看着亓官明轩,用稍微哭泣的声音对他说:“我想……对你做一件事,你……别生气”她的声音很弱。 “嗯?”还未等亓官明轩回过神来,陈澜便吻向他的喉结。 亓官明轩楞在原地,他没想到陈烟竟然会吻他,还是他的喉结。 亓官明轩咽了一口口水,他能明显感觉到少女舌头在他喉结上滑动,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很酥。 亓官明轩用双手推开陈澜,按在她的肩上,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他的情绪极为抑制。 陈澜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很弱的回答:“我知道” 亓官明轩看着眼前的少女,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亓官明轩:“知道你还……”未等亓官明轩说完,陈澜便凑到他耳边,声音喃呢道:“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亓官明轩的脑子一片空白,一直都在回想着少女刚才的那句话‘我喜欢你’。 随后陈澜不等亓官明轩有没有反应,便直接吻向他的唇。 亓官明轩明显感觉到少女的吻很生涩。他对陈澜当然是喜欢的,在碧春堂时就已经产生了感情,但他一直在克制。 陈澜低下了头,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一样。 亓官明轩看着陈澜,一股热血直冲头顶,随后便伸手揽过陈澜的腰,让她贴向自己,另一只手抬起陈澜的下巴,目光火热的看向陈澜,声音沙哑道:“做了别后悔” 陈澜没有回答,抬起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主动向他吻去。 这是她第一次抱其他人,第一次吻别人,也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 亓官明轩将手伸到陈澜的后颈,加深这个吻。 陈澜被按到身后的石床上,身下是亓官明轩的外衣,是下午亓官明轩怕陈澜受凉铺上去的。 亓官明轩的吻一路向下,一只手抓着陈澜的双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撕扯着陈澜的衣服。 陈澜的衣服被撕扯褪去。 亓官明轩的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少女的胸前起伏着,他看着少女胸前的一片春光,便低头一口含住双峰上的桃花,吮指着,另一只手在她胸前大肆揉捏。嘴里不停的喃呢着“阿烟,阿烟” 陈澜感觉到身下有一硬物顶着她,对亓官明轩说:“明轩,我……第一次,你轻点……” 没等陈澜说完,亓官明轩又重新吻住了她的唇,陈澜被吻得意乱情迷,微喘着气。 陈澜虽然是第一次,但亓官明轩很温柔,陈澜愿意配合他。 …… 陈澜出了汗,头发被沾上汗水,贴在额前。亓官明轩吻着陈澜的额头,将她搂在怀里。 陈澜因生物钟的缘故六点多醒了,她看了一眼被放在旁边的手表,六点三十二,之后亓官明轩从洞外进来了,将陈澜的水杯递给她。 陈澜大口的喝水,这是亓官明轩装的山泉水,很甘甜。 看着眼前的少女肆意的喝着水,亓官明轩嘴角上扬。 亓官明轩:“天还早,再睡会?”他的声音很温柔。 陈澜点了点头。 陈澜昨天穿的衣服早已被亓官明轩撕烂,不能穿了,她现在穿的是亓官明轩其中一层的衣服。 陈澜在迷糊中感觉有人在给她穿衣服,然后被抱了起来,之后便睡得很沉很沉。 锦衣卫来人了,亓官明轩给陈澜穿上他们带来的干净衣服。自己穿了另一套。他让那些人在外等着,自己则在收拾昨夜温存后凌乱的石床。 他看见了石床上他外衣上的落红,嘴角微微扬起。 然后他抱着熟睡的陈澜朝洞口走去,陈澜则在迷糊中搂着他的脖子。 周成然看着自家大人抱着一个人出来,定睛一看,这不是昨天救纪家二小姐的女人吗?,叫什么陈……烟,陈澜的妹妹。 周成然惊讶的看着亓官明轩,然后又看向山洞,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亓官明轩没有理他,径直的将陈澜抱向了马车。 陈澜倚在亓官明轩的怀里。看着怀里的少女,他感觉特别荒唐,但他不后悔。 陈澜在途中被叫醒了,亓官明轩问她是回他府上还是她家。 最终陈澜和亓官明轩回了她家。回家的只有他们两个,其他人则回了镇抚司。 陈澜回到她家,在那里换衣服,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陈澜没有避讳亓官明轩。 陈澜换好衣服出来以后,看着桌子上的布袋,拿出了一件东西。 陈澜:“明轩,这个给你”她自然而然的叫亓官明轩从亓官公子变成了明轩。 亓官明轩接过陈澜手中的东西:“这是何物?”他实在搞不懂这小玩意儿是何物,有何用。 陈澜:“这个叫怀表,用来看时辰的” 陈澜将怀表怎么看的,如何用它辨别方向等都告诉了亓官明轩。 “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妙的设计?亓官明轩感叹道。“这个怀表和你手上的一样吗?” 陈澜知道他说的是她手上戴的手表:“嗯,一样,只不过我这个是戴在手上的,叫手表,你这个是挂在脖子上的,叫怀表,用途都一样。防水,但不能碰火。” 亓官明轩和陈澜又在那里说了一会话,便去了镇抚司,晚上他再来看陈澜。 ———————————————— 妈呀!太露骨了,怕不过审!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