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段妖孽慕薄渊》 第一章 彼岸花开,花叶不相见 序 天地初开,混沌无序。女娲独存于世,寂!初始以己为模捏泥为人度气为魂;久之则累,方以藤条蘸泥造人,由此有了人间开篇! 泥人有形无性,呆傻无智;女娲度气为魄赋予泥人喜怒哀乐、七情六欲,给予泥人有万物感悟之能。不曾想,泥人得智后,女娲亲手捏造的泥人自视为天命贵族,视藤条之泥人为蝼蚁尘埃,奴役欺凌。由此,王侯将相宁有命,贫贱富贵终有时,芸芸众生阶级天成。 女娲赐金日为万物之首,名曰阳,拥天罡神力!其亲手捏造的第一个男子封为天帝,居清朗之所,为天庭。 赐皎月为三界之母,名曰阴,持天阴之力!女娲依己之容捏造的第一个女子封为鸿蒙地母,居净界之地,为鸿蒙境。 再依照日月、阴阳循环自成一界:地狱!抽离泥人泥性限定了阳寿阴命,所有功过是非,在地狱一一对应,是为因果。 阴阳相辅相成,造福三界。 然,帝定制天地法则,束三界为其用,缚万物为其役,终至三界动荡!方才生出慕薄渊破千古天地法则,立十二界的不老传奇! 第一章彼岸花开,花叶不相见 地府中万鬼惶惶,一道炽热白光从炼狱苦囚地射出几欲冲破地狱的无边黑暗,一道婴儿哭泣的声音传遍地府忘川、黄泉地、枉死城和阎君的殿堂。 千万年来地府何曾出现过人类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我!鸿蒙地母赐吾儿名:慕薄渊!赐吾儿天阴之力、不灭之身。”地底深处传来一道女声响彻整个地府,宣告慕薄渊的降生后便陷入永恒的沉寂之中。 炼狱苦囚地地狱之心的草庐里,鸿蒙地母绝美的脸上已经呈现死亡灰败的气息,在她身边刚出生的幼儿已经用她的衣裙包裹好,白白胖胖的好不可爱。看着在旁哭得泪人儿一样的雨眉,鸿蒙地母努力笑着:“傻丫头,哭什么呢,我没事!” 吸了一口气,鸿蒙地母撑起精神,在雨眉的眉间一点留下自己残存的神格,嘱咐雨眉:“眉儿,以后你就是慕薄渊的母亲,与他相依为命,抚养他长大成人,给他平安喜乐。” 鸿蒙地母泪眼朦胧、万千不舍长唤一声:“儿啊。。。。。。”便神消道亡,化为点点星光消散于炼狱苦囚地中与地狱之心融为一体。 与此同时,人间日月无光,地府黑雾弥漫。 各殿阎王聚在阎君身边沉默不语,他们感受到鸿蒙地母已经消亡,但如何对待她的儿子却是谁也不敢置喙。鸿蒙地母虽因人神相恋受天地法则制裁,为腹中孩儿选择坠入地狱苦囚地,日日受地狱之心的烈焰灼烧,但她毕竟是三界之主中的鸿蒙地母,她拿命换来的孩子,地府之中谁也无权也不敢处置。 鸿蒙之死慕薄渊降生,已应了那句偈语:遇火而亡,鸠地而生。 “既然天帝以及天地法则都无法阻止这个孩子的降生,那就顺其自然吧!只是把他永远禁闭在苦囚地就是了!”阎君挥挥手很无奈地告诉各殿阎王:“各殿管好自己部下,以后谁若去多事,本王定不轻饶!” 那个人要求地府永囚慕薄渊。 他悄无声息潜入炼狱苦囚地地狱之心,草庐里雨眉正抱着襁褓中的慕薄渊喂淡得能照出人影的米汤,阎君把自己的一丝神念置于地下,以后这地下会长出五谷以供小薄渊食用。有这一丝神念在此,相信慕薄渊和雨眉的日子要好过一些。他虽贵为阎君,但受天庭所缚,能做的不多。 慕薄渊六岁,雨眉便开始让他寻食,看着在炙热的地狱之心里,走出草庐的慕薄渊被烈焰熏烤灼伤,雨眉哭得死去何来,可是若不锻造慕薄渊,他今后将如何面对更残酷的击打?在他的将来,苦囚地这点磨难算得了什么! 八岁的慕薄渊开始和苦囚地众鬼为极难获得的食物大打出手。 苦囚地关押的不是恶鬼便是凶魂,那个都不是良善之辈;八岁的慕薄渊每天回到草庐都遍体鳞伤。 十岁的慕薄渊已经打服草庐附近的恶鬼小头目厌殊;十二岁慕薄渊一把地精剑击杀苦囚地凶灵屠从,十五岁的慕薄渊在苦囚地再无敌手。 无论怎么艰难,雨眉不允许慕薄渊吞食残魂,毕竟慕薄渊有一半的人帝血脉。 十七岁的慕薄渊背手立于幽河中央:“的诺,给我滚出来!” 幽河厉鬼的诺深藏幽河之下,对慕薄渊的话充耳不闻,小鬼们战战兢兢地:“首领,慕薄渊那个煞神可能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的诺气得一掌诓翻身边的小鬼:“老子咋可能去招惹这个煞神,老子今天不过问了问采彼岸花的女鬼,慕薄渊是不是阎君的野种,他就打上门来了,这话在地府流传很久了,今天他却来找我的晦气!” 慕薄渊一脚踏破幽河涌动的波浪,飞身跃入冰冷的幽河水中:“的诺,纳命来!” 慕薄渊在幽河深处找到的诺,看着不断后退的的诺,慕薄渊满脸杀气:“的诺,地狱本无门,你却还要作妖寻求灭亡?” 的诺吓得几乎尿裤子:“慕薄渊、慕薄渊听我说,不是我,不是我造谣生事的。我也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慕薄渊冷笑一声:“我来的时候也道听途说你今天必须魂飞魄散!” 的诺在慕薄渊手下三招都没走出去,便被慕薄渊一剑剔断了阴灵消散无形。 慕薄渊拍拍手:“这就是长舌的下场!”自此,地府再无谣言。 就这样风风雨雨、打打杀杀二十年过去了,慕薄渊也长成一翩翩少年,一张俊脸帅气无比。 慕薄渊拎着采集回来的野果跑进结界里的茅屋:“姨母,我今天都跑了很远才采集到野果。”看着在厨房忙碌的雨眉,慕薄渊很忧愁:“野果越来越难采了。” 雨眉眉头皱了起来:“薄渊,你又跑到边界去了?我不是给你说了无数次叫你别过去哪里的嘛!” 慕薄渊听话的点点头:“姨母,我以后不去就是了,主要是近处的野果太少了。”慕薄渊看了看室外那块田:“这地已经两年不长东西出来了!这鬼地方不是风刀霜剑就是雷闪电鸣,如果不是您的结界,咱们这小破茅屋早都被风吹走被雷劈坏!” 雨眉递给慕薄渊一个红薯:“趁热吃!”慕薄渊啃着红薯看着外面满目荒芜发呆:“为什么我就必须呆在这鬼地方?” 入夜,雨眉待慕薄渊睡熟了,打开结界飘然离去。 雨眉很快来到等待在幽河旁边的阎君身边,雨眉语气极淡:“不知阎君为何召唤雨眉?” 阎君看着雨眉姣好的面容:“本王是来提醒你,慕薄渊已然长大成人,随着他成年,天阴之力若被唤醒,此后关于慕薄渊的事情、恐怕已经不是你一个人能掌控得了的!” 阎君伸出手在掌心出现一粒药丸:“此乃龟息丸,能无限时压制他的天阴之力;你给他服下,这样至少能保证他活的轻松一些!” 雨眉冷笑:“阎君是要和天庭一样要让他在苦囚地永无出头之日?还要他永无缚鸡之力!尔等便可以随便拿捏他,什么牛鬼蛇神都可以来欺负他!” 雨眉转身怒视阎君:“阎君为了自己利益,是忘记了鸿蒙地母在你极危之时如何拼尽全力救助你?” 阎君凝视着幽河边无边无际的彼岸花:“雨眉,鸿蒙地母的遗愿是希望慕薄渊平安长大。若天阴之力不受那人掌控,那人即便毁了慕薄渊也不会让他存于世间!他纵有不灭之身护体,可能最终只能使他永远承受苦痛不得解脱!按照慕薄渊现在的状态,雨眉你认为他会屈从那人,做一个被奴役、卑颜屈膝的走狗?” 雨眉大怒:“鸿蒙地母赐慕薄渊天阴之力,是为了他不但能活下去还不会被人欺辱,有自保的能力!不会让他被人欺凌、羞辱!” 连日来,慕薄渊总感觉到身体阵阵发热,有一股力量从丹田升起老是冲向百会穴,这让他头疼欲裂极度的不舒服。 雨眉大骇:“薄渊,立刻静心归纳气息。”慕薄渊沉入静坐之中,身边的世界不复存在,他来到一个极度安静圣洁的世界里。。。。。。 雨眉走出茅屋之外,运气再次加强了茅屋结界,手持炼魂剑在门前为慕薄渊护法! 结界之外,阎君带领十殿阎王并肩而立,天阴之力复苏的气息太过浓厚,慕薄渊不过刚刚开始,地府就已经出现异常,幽河水位下降,彼岸花开始枯萎。天阴之力如若全部复苏不知整个地府将是什么一番景象。 眼见着群狼环绕、虎视眈眈,雨眉自知不是对手。跌坐在结界前,双手结印于眉间拉出自己和鸿蒙地母留下的神格,厚重的神格金光护于结界之上:“即便雨眉陨落在此,你们也休想在薄渊复苏之前踏进结界伤他丝毫!” 阎君和十殿阎王没想到雨眉竟然以自己的神格换取慕薄渊复苏的时间;更没想到鸿蒙地母竟然留了残存的神格在雨眉体内。拉出神格的雨眉迅速衰败,身形渐渐开始变得模糊、透明。 地府的阴灵在疯狂的涌向结界内,幽河在快速干涸,彼岸花尽数凋谢,黄泉见石,忘川飞沙。 整个地府万鬼哀嚎,草庐之上虚虚的出现了鸿蒙王座。阎君倒吸一口冷气,天阴之力复苏了! 茅屋门吱呀一声打开,巨大的威压令他们胆寒。慕薄渊缓缓为雨眉注入天阴之力,雨眉虚幻的身形慢慢凝聚变得真实。 慕薄渊上前一步:“阎君,是你伤了她?” 阎君感觉自己浑身冷汗,扑面而来的天阴之力如千斤重锤在抨击他的神格,而他竟然无力还击。 “念你在我幼年之时以神念生谷助姨母养我,我不杀你!”慕薄渊的语气冷得像刀:“需要我送你们走?” 慕薄渊抱起昏迷不醒的雨眉进了茅屋:“姨母,我不会让你烟消云散!”连续三天给雨眉输入天阴之力,雨眉的形体终于稳固,但因为神格被抽离,雨眉不久还是归于尘土。 决定离开地府的那天,慕薄渊跪拜在母亲与姨母两座陵墓前,对站在身后的阎君只讲了一句:“我再没有任何理由答应谁把自己困在炼狱苦囚地!挡我者,死!” 阎君缓缓转身:“慕薄渊,吾等受天地法规制约,即便深受鸿蒙地母恩惠,也要遵从天地法规。你想要离开苦囚地,那就赢过地府!地府乃你出生之地,你拥有地府之根,慕薄渊你如何能够伤根毁叶?阴魂阵营在地面有百里之遥,你必须过了阴魂阵列才能出苦囚地到达幽河。” 第二章 初识人间腥风血雨稠 第二章初识人间腥风血雨稠 一眼望不到头的阴兵将领矗立在黑暗之中。慕薄渊手持地精剑深深凝视无边无际的阴魂没有动手。 阎君所言不假,他无法做到也做不到把广袤无垠的地府变成屠杀的修罗场。这无数的阴魂里面有陪伴他长大的玩伴,也有曾经帮助过他的魂灵,他怎么能够尽数除去?现在他才明白雨眉姨母为什么让他宁可孤寂也不可在地府结交阴魂。 情,便是羁绊。 良久,慕薄渊发动天阴之力从地底将阴魂震开,在他们阵营出现动乱之时,慕薄渊以极快的速度飞掠过阴魂阵营,不断的震开漠然的阴魂,慕薄渊不断向前,斩杀了为数不多的几个阴兵将领。阎君不是说过么,地面有百里阴魂阵列。 信步走过凄风惨淡的幽河,慕薄渊把身后那片盛开的彼岸花留在记忆里。 慕薄渊暗自嘲笑:三界之中,自己生于地府却不属于地府;有一半的仙根却不属于天庭;有一半的人王血脉,人间却容他不得;他不能与天齐寿,但拥有不灭之身;三界万物,唯他如此孤寂;天地之大却无他容身之地,上无片瓦遮身,下无寸土立足。 丰都,人间号称鬼城;申时全城就已经没有人在外走动,家家关门闭户。 慕薄渊独自一个人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阳光照耀下他的皮肤洁净得几乎透明。第一次看见人间的这一切感觉很是新奇,边走边瞅,阳光温暖,清风吹拂的感觉太好了。 一个暗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咋还在外面晃悠啊!”还把他一下拽进一个院子里。 知天命的男子抬头看看天:“孩子,你别看现在不过申时,可这个时候鬼门已开,地府中勾魂的无常、拿人的鬼差都要出来办事了,都得从丰都出去,所以那需要人们避开。现在世道年景不好,能活着已经不容易了,别再沾染了阴气伤了身子!” 慕薄渊手指微动,驱离了门缝钻进来的一缕阴气,继续问男子:“晚辈久居山林,竟是不知道现在世道如何!” 中年男子摇摇头。浑浊的眼睛里面生无可恋,对慕薄渊絮絮叨叨:“以前圣帝在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20年前圣帝退位,大成帝继承大统;这些年来大成国战事不断,民不聊生。” 慕薄渊还是不明白:“这是为何?”男子不再说,用力摆手:“莫谈国事,莫谈国事!现在北边边界与吴国大战,可怜我两个儿子都被押上战场,生死难料!” 见此人一脸病容,伸手拂去他魂魄中的死气,他不能随意染指凡人的命局,但可以让善良的人活得康健一点。 起身向男子告辞:“谢谢您!我也要去军营,您儿子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帮您寻访他们!”男子大喜:“大儿子叫牛阿福,二儿子叫牛阿宝。可是孩子,进军营是九死一生啊,回家吧,你父母可还指望你给他们养老送终呐!” 慕薄渊把身上带的金子全部给家徒四壁的男子:“老人家这些金子您留着。” 大成国与吴国边界接壤,两国边界冲突不断,这几年更甚。慕薄渊到达边城便看见城门口贴着一张告示;走了过去看了看告示,随手揭了下来。 将军府内边城守将黄仲元气息奄奄,体内的热毒折磨他生不如死,每天仿佛被置于火海中煎熬,城内群医束手无策。慕薄渊审视着病榻上的男子,一路走来,关于他的英勇和忠勇听了不少,不然也没必要出手救他。 慕薄渊在黄仲元左手食指割开一道口子:“将军忍着点!” 黄仲元虚弱的点点头。慕薄渊扶他坐好,手掌置于黄仲元背部有阳脉之海之称的督脉穴,运气开始为黄仲元逼出毒素。清凉的天阴之力缓缓进入黄仲元体内,热毒在天阴之力的催逼下,乌黑腥臭的黑血从指尖伤口滴落,待血色鲜红的薄渊才收了力。 黄仲元感觉从未如此神清气爽,呵呵大笑便要行礼。慕薄渊阻止了黄仲元:“将军忠义,某担不起将军大礼!” 黄仲元也很爽快,吩咐下人准备晚餐:“那仲元就略备薄酒与先生把酒言欢!” 几碟普通小菜一壶清酒两碗米饭。黄仲元很歉意:“先生莫怪,边城经历太多战事,物资匮乏得紧。” 慕薄渊端起米饭:“很好!” 黄仲元留慕薄渊随军:“先生医术高超,何不留在军中救助受伤的军士,报效朝廷建功立业?” 慕薄渊略一思忖:“可以,将军可愿意把这次受伤的情况告诉慕薄渊?将军所中之毒来自异域,寻常药石根本无效!” 黄仲元一拍大腿:“先生真乃高人!半月前我与吴国大军在塔图关对阵,派出的将士靠近对方阵前便会出现浓重的黑雾,进攻的千余人无一生还!至今仲元也没弄明白究竟是何道理!我在城墙上观察时被吴国阵中一只长箭射中!此战大败!还好守住了塔图关,没有让我边城百姓落入吴人的魔爪中!” 黄仲元告诉慕薄渊:“打扫战场时发现死去的士兵们都面带微笑。他们的胸部都有一个大洞,仵作验尸时发现全部人的心脏丢失!” 慕薄渊看了黄仲元一眼:“如此,将军还认为这是单纯的两军对垒?” 黄仲元黯然神伤:“我的士兵们不怕死,可未杀一敌身先死,死不瞑目哪!他们和本将军一样是凡人,根本无法与那些奇人异士抗衡。”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士兵的奔跑和呐喊:“报……吴军在塔图关前集结了十万大军!” 慕薄渊吃完米饭:“将军可否带我去塔图关一探究竟?另外请将军帮我查找两个人,酆都城的牛阿福和牛阿宝。” 塔图关背靠高耸入云的集云山,易守难攻。吴国多年来想要入侵大成国,却都因塔图关防守严密不得其入。若绕关而行,另外一边的海龙关乃水域,更难攻克。 站在烈烈夜风之中,城墙上的松油火把照亮了慕薄渊的双眸。他嗅到大战前安静的曙光中透出的浓重杀意。 排兵布阵是黄仲元的事情,他要知道的是什么样的妖孽坐镇吴军主帅帐中!杀人取心必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吴军主帅卫华郭眯着眼半醉的看歌姬起舞。坐在下侧的白衣男子一脸桀骜和鄙视。卫华郭看着男子:“周公子如果累了就去休息吧!明天阵前还需周公子出力,为吴王破开塔图关!” 白衣男子一语不发走出帐篷,军营中巡逻的士兵一对对走过,白衣男子站在营地中央,篝火映照着他的身影,透出无限的杀戮之意。他远眺塔图关方向,那里的城墙上有一个隐匿了气息的存在。 吴军在塔图关前摆下一字长龙阵,卫华郭让副将去叫阵:“不能让他们龟缩在关内,逼他们出关应战!” 副将仗着军中的周公子,来阵前嚣张至极带着军士骂阵。 黄仲元气得目眦欲裂,点将带兵就想冲出去。慕薄渊拦住他:“将军可放心让慕某出去看看?再说出兵迎敌不迟!” 黄仲元有点迟疑:“先生医术高超,可这是阵前对敌刀剑无眼,若伤到先生可怎么办!” 慕薄渊笑了笑:“无妨!” 吴军副将见来人蜀锦白衣,身形修长且五官雅致,便大笑不止:“大成国是没人了吗?派出这等油头粉面、手无缚鸡之力的黄口小儿?士兵们给我擂响威武鼓,看本将生擒这弱不禁风的秧鸡仔!” 慕薄渊一掌击在副将胸前:“滚!”士兵把副将拖拽回阵营,副将已气绝身亡。 塔图关内击响胜利鼓号,黄仲元睁眼:“先生没死?” 周公子走出吴军阵营,与慕薄渊两军前后对峙:“我看不透你,非妖非鬼也非神,也绝非人类!” 慕薄渊嗤笑:“看不透我还敢出来和我对峙军前?小雕,你不是我的对手。我怜你千年修炼不易,可放你走!假托战事杀人取心有损道行。” 周公子淡笑,露出一口嗜血的森森白牙:“既然知道我乃金雕,也应该知道啖肉嗜血乃我本性!” 周公子双臂挥处,黑雾翻滚扑来瞬间便包围住慕薄渊。黑雾中,慕薄渊看见黑雾幻化成各种人等站在那里呼唤他,原来周公子以黑雾窥探人心,幻化成每个人心中至爱和最牵挂的人吸引过去击杀取心。 挥掌击破黑雾最深处浓得化不开的粘稠黑雾,慕薄渊暴喝:“小雕无知!”黑雾尽散,周公子脸色苍白,双臂低垂暴退入阵营,铩羽而归。 卫华郭吓得魂飞魄散:“收兵!收兵!鸣金收兵!” 塔图关大捷! 第三章 为谁流落尘世 孤蓬难渡 第三章为谁流落尘世孤蓬难渡 三年时间慕薄渊征战无数,功勋卓越。大成帝对慕薄渊已是封无可封,御书房里大成帝笑看战报:“宰相,明日慕爱卿便班师回朝到达京城,下旨封赏三军!” 宰相程文律也很欣喜:“回禀皇上,这次西夷之乱,全靠睿王带军苦战西夷众多异能之士才使西夷诸部落臣服,整个西夷归入大成王朝版图中。大成王朝有此悍将乃百姓之福,朝廷之幸。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距王城还百十里,慕薄渊命士兵卸甲待命。慕薄渊和黄仲元率百名亲卫骑马入城,看街道两旁众多女子翘首弄姿、含情脉脉盯着自己看,慕薄渊茫然问黄仲元:“本王脸上有花子么?” 黄仲元大笑:“京中女子倾慕睿王者如过江之鲫,应是得知睿王今日回朝,都倾城而出一观睿王风采。” 慕薄渊恢复一张冰山脸:“红粉骷髅!” 抬头看了看天空,慕薄渊凝视王宫方向问黄仲元:“仲元兄,大成帝可好?” 黄仲元回答:“朝堂之上,大成帝还算勤勉,朝堂国务处理也很好。一年前大成帝巡视南方,巧遇现已封为愉贵妃的平民女子姬素衣,皇后体弱常年服药精神不济,后宫之事愉贵妃打理的时候比较多,愉贵妃虽极受宠却能帮助大成帝平衡后宫,担得起贤良淑德四个字。” 慕薄渊低下头瞧着碧绿的扳指:“如此甚好!” 宫宴中歌舞升平,欢乐祥和。内侍朗声宣告皇帝口谕:“慕薄渊为大成王朝开疆扩土,使大成王朝前所未有的繁荣安定;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睿王功不可没。此后睿王之功朝廷皆赠与百姓;现大赦天下,减免三年税赋。” 百官三呼万岁,自然是一番歌功颂德。大成帝笑呵呵的问慕薄渊:“慕爱卿看这样可好?” 慕薄渊仍旧一张冷脸:“臣谢过皇上体贴!不过这奇妙的赏赐之法应该不是皇上自己想出来的。” 大成帝也不隐瞒:“爱卿回京之前,朕便在思量如何赏赐爱卿方才适当,可左思右想都不满意。是愉贵妃见朕忧虑,帮朕想出这个赏赐之法,她说睿王本乃高洁之人,金银财宝权势富贵这些凡物会碍睿王之眼。将爱卿的战功回馈给百姓,既可以彰显朕的仁德、睿王的慈悲,又可以让天下百姓得到更多休养生息的机会,一举三得!” 慕薄渊难得抿嘴一笑:“愉贵妃倒是个玲珑剔透的!” 三日之后,慕薄渊得到愉贵妃的召唤进宫御花园晋见。上座的女子雍容华贵,眉目清秀庄重大方。 屏退了左右,愉贵妃微笑轻言细语:“睿王可有话要对本宫讲?睿王请尽管直言。” 细雨亭修建在心荷湖畔,小巧精致。慕薄渊一收恭敬之色:“金面赤炎九尾狐!今世的姬素衣、愉贵妃、万年前的苏妲己!” 愉贵妃慢慢站立起身:“鸿蒙之子果然不凡,本尊尽息妖气,还是被睿王觉察。那睿王也应该知道大成帝的来历!” 慕薄渊走到亭边:“九尾,你凭妖丹残存地下的一丝灵气重聚形体和妖力,就应该隐匿修炼;为何万年后还要追随纣王残念托生而来的大成帝?” 愉贵妃很平静的告诉慕薄渊:“为了证明九尾本心良善、瑞祥之灵,并非那祸国的红颜!为了证明本尊曾经给纣王说过:他若许我一世帝王专情,我便应他千载生死相随!本尊只想可以和他白头相守,纵使每天被那隐雷穿身疼彻心扉,本尊也决不放手!” 慕薄渊冷然:“九尾,若非如此,怎会留你至今!记着他不是纣王是大成帝!你若守定初心便是好,若行差念错、你那区区万年道行也就别要了!” 在桌上留下一枚红玉,慕薄渊抽身离开:“九尾,此乃苍山血玉,可助你恢复隐雷之伤。” 半月,黄仲元提醒慕薄渊:“睿王,明天是圣帝期熙寿,大成帝为圣帝举行百岁寿宴。咱们都是些大老粗,送什么寿礼好呢!” 慕薄渊翻看着每日送达的军情:“百岁了?人瑞之喜也是难得。人间富贵圣帝都有,仲元兄,库房里面有两只在昆仑那边采集到的千年灵芝,您拿去做贺礼是极为妥当的,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海龙关那边上报常有水族上岸滋扰渔民,您安排人查查是何原因。” 第二日,整个王宫喜气洋洋,麒麟宫张灯结彩,内侍和侍女穿插忙碌,一派喜庆祥和。慕薄渊看那王座上苍老的老者,虽已百岁但精神抖擞仿若时间在他身上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入夜,整个王城庆寿的烟花大放异彩,照亮了整个夜空。 感觉到自己的血脉中有些异动,血脉奔腾让他有些坐立难安;是什么原因引发血脉如此奔腾不息,慕薄渊没想明白。 寿宴结束后,内侍来传话圣帝传睿王离宫叙话。 慕薄渊细细打量坐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垂垂老者,慈祥悲悯。他终于知道自己的血脉为什么奔腾不息。 “百岁之寿!帝王之尊!圣帝可曾记得昨日黄粱那件鸿蒙圣衣?”慕薄渊立了一道结界隔绝了外界。 圣帝瞬间老泪纵横:“慕薄渊,吾儿!为父终于等到你了!” 慕薄渊嗤之以鼻,无心无肺:“等我?” 慕薄渊心意微动直接震碎圣帝外袍:“我要看看圣帝有何德行能享百岁之寿!” 圣帝外袍尽碎露出里面贴身一件泛着毫光的青衣。 慕薄渊的眼睛红了:“鸿蒙圣衣!”不错,圣帝贴身穿的便是慕薄渊之母、鸿蒙地母青丝织就的鸿蒙圣衣,着鸿蒙圣衣者不受无常勾魂、不经阳寿之限、得以隐匿活在人间。 慕薄渊大怒:“圣帝,你何德何能配得起鸿蒙圣衣的庇护,以百年之寿享尽人间富贵!” 圣帝早已泣不成声:“慕薄渊,我的孩子,你是我和鸿蒙的孩子啊!” 慕薄渊冷眼瞧着百岁圣帝,凉薄至极:“母亲为孕育、生我用尽灵力,姨母为护我与地府众鬼抗争碎了神格,为了活下来,我和姨母在炼狱苦囚地受尽欺凌算计;这些时候怎么不见圣帝身影,现在来唤我一声孩儿? 我生、不见你! 我为寻食被厉鬼践踏、不见你! 我受炼狱之火烧灼时、不见你! 我腹背受敌被围困时、不见你! 我身受重伤命悬一线时、不见你! 圣帝有何脸面在今日唤慕薄渊一声孩儿? 你除了给予慕薄渊血脉之外,一无是处!害母亲上仙之体坠入地府受无尽折磨,你又如何能厚颜无耻、安然接受鸿蒙圣衣的庇护独活至今?” 圣帝一听鸿蒙地母已然消亡,万念俱灰:“当初鸿蒙身怀有孕,她有两个选择,一是落胎隐匿在人间和我相守;一是孕育你坠入地府受无边炼狱之苦。天地法则中人神不得相恋更不得生子;为了你,你母亲选择了分离、选择了即使是受炼狱之苦也要生养你。我与你母亲离别之后,退位在这离宫内为她日日诵经,可我没想到就在你出生那天鸿蒙弃我而去。 非为父愿意独活于世,乃想着你们母子归来之时,我还得陪伴你们;既然鸿蒙已走,看到了你心愿已了再无遗憾。让我走吧!” 慕薄渊愤然转身离去:“鸿蒙圣衣乃母亲之心,是留是去,取决于圣帝!” 第二日,王城全城戒严,大成帝昭告天下圣帝驾崩于离宫。 离宫云端之上,慕薄渊陌然的俯视大地,看尘世繁华看人间凄凉。 第四章 权谋天下,请君入瓮 第四章权谋天下,请君入瓮 暗卫来报宰相府几番重臣聚会商议如何遏制、打压睿王朝堂之中的权势,甚至如何借机起事都一步步规划好。 黄仲元气得拍桌大骂:“这群老匹夫,我等在战场上流血拼命的时候,他们想的是如何扣克军资!现在天下太平,他们想的是争权夺利!一群王八羔子、什么玩意!” 慕薄渊剑眉一挑:“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明日早朝该奏请皇上的事项我会提出来,他们要作妖别管他们!咱们该做什么做什么!” 早朝,慕薄渊出列奏请增补军中棉袄冬服。户部尚书李毅立即出列:“回禀皇上,国库中已无可供军中支配的银两,连年征战国库本已空虚,虽近两年日渐丰盈,但入不敷出,无力再支出为军中增补冬装的银两!” 慕薄渊瞅一眼李毅,声音凉薄的对李毅:“李尚书,如果本王没记错,军中已有一年没有发放冬服了!尚书轻裘皮袄、锦衣玉食,儿子提笼架鸟玩核桃,斗鸡走狗撒酒疯。李尚书要不送你家二世祖去军营里,体验体验戍边军士呼气成霜、军甲寒冷沁骨的滋味!” 李毅气得发疯,却拿慕薄渊毫无办法,他儿子可不就是二世祖! 大成帝看向工部张翰博:“工部可有能停下的事项?” 张翰博出列回答:“禀皇上,因为支付军中费用颇多,工部多处水利、屯田等事项已停建,百姓早已怨声载道,请皇上明鉴!” 黄仲元及其他武将一听炸了:“正常的军费支出怎么将成了影响水利屯田的建设,怎么就让百姓怨声载道了?” 看两边吵得差不多了,宰相程文律才慢悠悠走到中央,给大成帝禀报:“禀皇上,近期王城和其他多个城池皆有为数不少的商铺宅院,以低于市价的价格抛售。臣去查过,皆是睿王、大将军以及军中武将受封的资产,臣估算了一下,已抛售的这些资产超过百万金,足以武装一支装备优良的军队。臣相信睿王、大将军对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但不知睿王为何需要如此巨量的金银呢!” 程文律此番话确实厉害,把一简单的军资问题提升到了私建军队和意欲图谋不轨这皇家禁忌上。 转头看了看程文律,慕薄渊一句话怼过去:“本王缺银子买茶,大将军缺银子买酒!” 程文律不再说话,因为他看到了大成帝的脸色已是一幅山雨欲来。伴君侧多年,他太了解皇家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大成帝脸色逐渐的由晴转阴,面色越发寒凉:“睿王就没话给朕说吗?” 慕薄渊行一礼:“皇上,臣只为现在军士申请增补棉服冬装,臣心坦荡如砥,无须多言解释!” 大成帝直接掀了御案:“朝堂之上对朕出言不逊,私下竟然敢结党营私,意欲图谋不轨;朕可以让你一人之下,也可以让你阶下为囚!睿王图谋不轨!来人,将慕薄渊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大殿前即刻跪下乌压压一片大臣替慕薄渊求情,大成帝更为盛怒:“再求情者与睿王同罪!斩立决!” 群臣嘘声,搞不明白大成帝为何如此忌惮慕薄渊等武将变卖家产,果真如程文律所言?君心深不可测,天威难以捉摸,碰上谋逆的禁忌,还是不说话的好。 天牢里,慕薄渊跌坐在草席上,衣衫破碎,一看便是受过了酷刑。 第四天,程文律提着食盒走到牢房,半眯着眼欣赏慕薄渊的狼狈,皮笑肉不笑:“睿王受苦了!” 慕薄渊抬眼一笑,鱼咬钩了:“宰相是来看什么呢,本王若死了老头自然会汇报给宰相的。” 程文律放下食盒:“牢中寒冷,本相来给睿王送壶酒来暖暖身子!” 慕薄渊起身走到牢门前笑得灿烂:“还是宰相想的周全!” 程文律坐在牢头搬来的太师椅上笑眯眯:“睿王不担心本相拿来的酒?” 慕薄渊拿起酒喝了一口:“好酒!宰相是个聪明人,怎会做现在投毒此等蠢事!” 程文律抚掌大笑:“睿王果然是个妙人!若不是各为其主,老夫真愿意和睿王握手言欢,秉烛夜谈,那一定是人生一大快事,只可惜睿王不曰将身首分离,你我天人永隔,遗憾啊!” 慕薄渊一脸无所谓:“辞世之前有宰相来送,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程文律见慕薄渊说话间一壶酒已然下肚,便站立起身:“睿王醉了,三日后不用待到皇家校场屠刀,睿王便会在牢中自杀身亡。” 慕薄渊一脸不相信:“宰相不认为操之过急了?毕竟某才下狱不过四天!皇家心性未定,宰相等皇家斩杀慕某岂不更省事?” 程文律邪笑:“一天不得到睿王死亡信息,老夫心中一片不安呐!睿王不知,老夫寻这机会可是很久了!皇家欲借老夫之手送睿王归西,以免在天下人面前落个走狗烹良弓藏的恶名。老夫这是不得不为君解忧!” 慕薄渊低头想了一下:“宰相可是从慕某征战南塘那时开始对本王有杀心的?” 程文律露出哀伤之色:“睿王杀戮之心过甚!上苍本有好生之德,睿王怎可以不放过一人?” 慕薄渊面对程文律:“那一人率军砍杀我大成万余名无辜百姓,奸杀烧掳无恶不作,怎可放过!” 慕薄渊猛然用右手扣住脖子,左手指着程文律却再不能说出一个字。程文律整理好衣服:“此乃南塘独一无二的珍贵毒药:静夜思!送睿王是真的好!静夜思会让睿王囗不能言,耳不能闻,全身软弱无力,骨裂筋断剧痛而亡。” 程文律看着哑声且软软倒地,怒视他的慕薄渊笑道:“那个人叫律玉渊,睿王慢慢享受静夜思的万蚁钻心,睿王好走,老夫就此别过!” 程文律转身快速往外走,他没发现软在地上的慕薄渊打了个哈欠,自顾自闭眼休息。 三日后朝堂上乱作一团。天牢中传来消息睿王在牢中自尽身亡。大臣们众说纷纭,大成帝只轻言:“扔去乱坟岗!”一时间朝堂哑口无声。 深夜,宰相府密室,程文律写好信装在鸽子腿竹筒内,哭笑着:“大皇子,律文程终于为您报仇雪恨,毒杀了慕薄渊这个贼人!”走到假山外把信鸽放飞,慕薄渊一死再没有什么可忌惮的,南塘可以举兵攻打大成一洗前仇血恨。 信鸽飞出宰相府不远即被人射杀,慕薄渊取出密信看后交给黄仲元:“叫暗卫把宰相府看守好,一只蚂蚁也不许走出宰相府!” 朝堂上,大成帝百般无聊的扣着王座扶手看下面大臣们吵成一团乱麻。 “睿王到!” 内侍一声传报让殿内顿时安静下来,程文律更是状如雷击:睿王?睿王? 他呆呆的转过身看向殿门,正见慕薄渊跨入大殿笑对他的惊恐。众臣好一会才从惊悚中反应过来,窃窃私语议论不停。 呈上程文律的亲笔书信及其宰相府中搜出的罪证,慕薄渊当场揭穿:当朝宰相程文律原名律文程,乃南塘国大皇子律玉渊府中首席幕僚。多年前受律玉渊指派到大成王朝获取功名,登堂入室位居宰相,至今十五载,多次向南塘提供大成军队情报及大成王朝机密,导致大成王朝损失惨重。 程文律自知难逃一死,他想做个明白鬼,凄厉一笑:“睿王何时觉察出本相异常之处的呢!” 慕薄渊走到律文程身边:“皇上圣明,本王回朝之后,皇上与本王复盘南塘之战,这才让本王醍醐灌顶。加之巡城卫士遇见一酒醉之人,从他身上搜出藏头诗密信,皇上才布了这个局请君入瓮。” 看到律文程脸色惨白,慕薄渊用手拐戳戳律文程怼他:“下辈子记得千万别用酒鬼!还有,你那静夜思药效真不咋的!还不如软骨散好用!” 当场拿出自己和武将们出售自己财物的买卖交割文书,慕薄渊呈给大成帝:“一共是五百八十万金,全部用于抚恤和安顿阵亡军士的家人共50余万户,分配到每家每户也只有十余两!” 律文程银牙咬碎,气极哇一声吐出鲜血:“天亡我南塘!不甘啊!文程不甘啊!慕薄渊贼子,文程定要食尔肉!咽尔血方解心头之恨!” 慕薄渊一脚踹倒扑过来的律文程:一边去! 国丧之后,大成帝招慕薄渊入宫面圣。慕薄渊一如既往的一身蜀锦白袍,不怒而威,伟岸不凡;他自是云淡风轻,走过他身边的小宫女内侍们却吓得胆战心惊,魂不守舍。 修过殿是大成帝常自己独处静思的地方,推开大殿厚重的门,慕薄渊习惯了一下殿内晦暗的光线,赫然发现大成帝坐于殿中的蒲团之上正看着他。 在大成帝对面的蒲团上坐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 大成帝转了一下头:“朕在睿王眼里看见了江湖!”慕薄渊仍旧看着大成帝:“臣在皇上眼里看见了皇上的江山!” 大成帝无奈:“朕只想和素衣相守相依。不稀罕这劳什子皇位!” 慕薄渊眼波不动:“这是皇上的宿命!” 大成帝忍无可忍,咬牙切齿:“朕要禅让退位!这大成王朝、皇室权责、黎民百姓与朕何干?朕只想与素衣隐居山林过完这一辈子!” 慕薄渊掸了掸衣角:“皇上,即便你隐居山林,所居一室莫非王土,所食一粟莫非百姓所种,你生而为皇,岂能由性子任意胡为!” 大成帝年轻英俊的面容凑近慕薄渊的脸前:“兄长是忘记了自己姓什么了?” 慕薄渊捏了捏大成帝的脸颊,手感不错:“几十年之后为兄容颜依旧,大成帝和众大臣都垂垂老矣,慕薄渊应该作何解释?世间百姓又该如何惊悚?大成王朝又如何立于世间?人世繁华于愚兄而言不过白驹过隙,为兄辅助你得天下安定、四海归顺,皇上除了不自由其他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哄好了大成帝,答应他一大推条件,诸如每年他要休假一个月,和姬素衣浪迹天涯等等。 深冬的街道入夜便空无一人,慕薄渊顶着冷冽的寒风独自前行,桂花巷唯有一馄饨摊子还在角落里冒着热气,守摊子的男子正准备收摊,慕薄渊坐下来:“给我煮一碗馄饨!” 摆摊男子爽快的答应下来:“好咧!” 慕薄渊历来喜欢吃这样小摊饮食,江湖味道还能听见很多百姓的声音;边吃热乎乎的馄饨边和摊主侃大山闲聊。 不远处传来跑步的声音和男子追赶的吆喝声,一个娇小瘦弱的女子衣衫褴褛,跌跌闯闯的朝着这边跑来,她身后几个男子骂骂咧咧的追赶她。 女子终究体力不支跌倒在地,追赶上来的男子围着便是一阵拳打脚踢:“跑!再跑!不打死你!臭娘们!” 摊主不忍的叹口气:“唉,又是奴隶里面偷跑出来的!活不了了!” 对于摊主提到的奴寮慕薄渊是知道的,是关押犯事官宦的家人,充配为奴后待分配的地方。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已经踢打得那女子了无生息,慕薄渊少有的心中不忍:“住手!” 一满脸横肉男子恶狠狠的对着慕薄渊大骂:“哪里钻出来你这么个多管闲事的玩意!滚!老子是奴隶的人,这死娘们偷跑出来老子找她一天了!” 慕薄渊看了看躺在地上出气多吸气少的女子:“奴寮里的奴也是人,由不得你等打杀!”几个男子围上来:“什么杂碎敢管奴寮的事情?不想活了?” 慕薄渊抱起女子,感觉这破败不堪的躯体轻得像一根羽毛,他皱了皱眉:“尔等明日叫奴寮管事来睿王府见本王!” 几个男子吓得魂飞天外,睿王府,这是睿王?传说中十万大军里取敌军首级如探囊取物、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几个男子跪下磕头:“睿王饶命,睿王饶命,小的们也是追拿这个逃跑的奴仆,有眼不识泰山,睿王饶命啊!睿王饶命啊!” 护院为慕薄渊开了门,见自家王爷怀抱着一个衣衫褴褛昏迷不醒的女子,还穿的是奴隶的衣服,很是奇怪但又不敢问。 慕薄渊吩咐管家去请大夫后,把女子放在客房的软榻上,闻着身上衣服沾染的异味慕薄渊开始抓狂,叫来阿宝守护,自己赶快去洗漱换衣服。 第五章 唯有相思不可医 第五章 唯有相思不可医 第二日,阿宝来报救回来的女子已经苏醒,慕薄渊回想起女子躺倒在地被人欺凌的样子心中极为不适:“你去奴寮那边讲一声!顺带问问是哪家的女眷!” 阿宝有些迟疑:“王爷,这位姑娘醒过来阿宝就问了,她就是程文律唯一的女儿,才情双绝名动京城的程!她现在不知道身在睿王府,我告诉她这里是将军府别院。反正看她的伤势没个半个月她下不来床。我已经安排好照顾她的人,也吩咐好了怎么应对!” 慕薄渊诧异的抽抽眼角:“这有趣了,救了个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的人回来!先留着吧,注意一点即可!” 慕薄渊想起远在丰都的那个家徒四壁的院子:“牛啊,有时间去把老爹接到府中来颐养天年吧!多个人热闹些!” 阿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接、接老爹到睿王府?”慕薄渊梭了牛阿宝一眼:“你安排好府中就去把老爹接来!” 牛阿宝欢天喜地的跪下磕头:“牛阿宝谢过王爷!”慕薄渊挥手赶他走:“德行!” 黄仲元呵呵大笑的直接进到慕薄渊的书房:“睿王可得让我瞧瞧带回来的女子!我是不是需要准备贺礼了!” 慕薄渊合上书:“仲元兄在哪里听得这等闲言!” 慕薄渊走到黄仲元身边:“仲元兄你猜猜看我救的是谁回来?” 黄仲元摇摇头:“这我哪知道!” 慕薄渊呵呵一笑,给黄仲元沏了杯茶:“我也没想到,救了程文律的女儿回来!此女从奴寮中偷跑出来躲藏了一天,最终被奴寮的人找到,逃跑到桂花巷遇到我在,看她快被打死了才抱了回来!” 黄仲元也没想到事情如此凑巧:“那这女子还不得找你报杀父之仇?” 慕薄渊摇摇头:“受伤严重了!阿宝给人说这是将军府别院。算了暂且不管这事,仲元兄,海龙关那边水族可曾消停?” 程珍珠经过几天的休养、医治,人是活过来了,可满身的伤痛让她无法下地,只能在床上静养。这几天见照顾她的侍女极为耐心,她有些惶恐不安:“小叶姑娘,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小叶给她端来汤药:“姑娘放心养好身子吧,这里很安全,这里是将军府别院,没人敢再来打扰姑娘的。” 经过半余月的调养,程珍珠基本恢复健康,以前瘦削得没有点肉的脸颊丰盈起来,眼波流转,神采奕奕,虽布衣荆钗,仍旧美得令人惊心。小叶忍不住夸赞:“姑娘好生美丽!” 程珍珠含羞低下头,心里是突突直跳。虽然已能行走她不敢走出这个小院。请小叶给她拿来一些书籍和笔墨,每天她就在梨树下看书写字,无人打扰日子倒也安静。 程珍珠从不曾去想着为父报仇,饱读诗书的她明白父亲所为皆是人所唾弃,大成帝没有赶尽杀绝已是慈悲。另外一方面,她也暗自痛恨睿王精心设计最终让她家破人亡,与父亲阴阳两隔,让她在奴隶中受尽折磨羞辱;两相煎熬之下,程珍珠经常偷偷落泪。 慕薄渊走到小院门前,听见里面有人吟咏:梨树花冢葬枯骨。昨夜蓬莱刀剑恶。霜月伊人魂消断,半卷残梦忆江南。乘风去,马蹄远,凄凉不敢与人言。何时锦绣蝶双飞,素月秋禾似当年。 慕薄渊轻轻推开门,见一白衣女子背向大门坐在梨树下看书,瘦骨嶙嶙的背影看着让人怜惜。听见门声响动,女子起身转了过来,见是一华服男子满身上位者的贵气,貌若青莲盛开,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薄唇紧抿,威严天成。 愣了一下,程珍珠大大方方行了万福:程珍珠拜见公子,谢公子救命之恩! 慕薄渊手虚托:“程姑娘伤势刚恢复不久,不必多礼!刚才在门外听姑娘这支《鹧鸪天》凄清,若姑娘有什么心愿尽管说出来便是。” 程珍珠请慕薄渊进厅堂上座,沏茶送上:“民女蒙公子搭救脱离奴寮,此番大恩无以回报。珍珠现在仍然是奴籍,只怕奴婢那边会找来,给公子增添麻烦。” 慕薄渊看了看那张肌肤如雪,黛眉轻扫,凤眼含情,小巧的鼻翼下,唇若点朱,透着清雅的脸,无谓的回答:“程姑娘多虑了!奴隶那边已除去姑娘的奴籍,姑娘现乃自由之身!” 两人说了一回话,程珍珠多次表达了谢意,可慕薄渊听着就是不乐意,他好像不需要程珍珠这样的感谢,越说话却越发生疏起来。 自那之后,睿王那张俊脸忒冷!不知道谁惹着这尊煞神,大管家阿宝都被莫名其妙骂得狗血淋头。慕薄渊在书房里看书,心浮气躁地拿茶喝,凉茶入口呸一下吐出来:“死牛阿宝,赶明儿把你送奴寮去!茶凉了也不知道换!滚滚滚,滚回丰都接老爹去!看你就烦!” 候在门外的牛阿宝被骂得一脸懵逼:“王爷,阿宝立马滚,立马马不停蹄的滚!您让滚东边决不滚西边!” 慕薄渊走出书房,见天色阴沉寒风四起无由来担心:小院里会不会太冷?脱口吩咐阿宝:“牛啊,给程姑娘再送桶金丝炭和两件貂氅过去。” 阿宝瞪大了眼,看着自家王爷都忘了应答。慕薄渊也蓦然惊觉,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一天天为何异于平时!牛阿宝傻了:自家王爷终于有心上人了! 程珍珠与小叶看一件件搬来摆放好的物件和华服,都惊呆了。小叶拉住阿宝:“大管家!咋回事?” 阿宝嘿嘿一笑:“公子过来后,觉得院里空荡荡的,怕委屈了小姐,就增补的这些,方便小姐使用。小姐身子太弱,明儿小厨房会专门为小姐准备滋补餐食。小叶一会再去挑几个伶俐些的丫环和老妈子过来侍奉小姐。” 慕薄渊感觉自己入了魔,睁眼闭眼满脑子都是那张巧笑嫣然、眼波粼粼的脸,他仿佛看到自己心莲在盛开。 忍了几日,慕薄渊借着大雪纷飞的机会给自己找了个去小院的理由:“阿宝,随本王去看看程姑娘那里可还好!” 牛阿宝一搂肚子一脸苦样:“王爷,阿宝肚子疼,要去茅房!您自个去哈!说完一溜烟跑出去:“王爷,自个儿去哈!” 慕薄渊楞了一下,自个抬腿往小院走去。还没扣门,从里面把门开了,小叶欢天喜地的:“王爷请进,姑娘说您要到了,让奴婢来为您开门呢!” 厅堂里燃着金丝炭,温暖干净。程珍珠依然瘦骨嶙嶙,雪白的貂皮夹衣更显得她腰肢纤细,体态柔弱。程珍珠为慕薄渊端来香茶:“公子,请用茶!”她低垂的眼帘睫毛浓密纤长,盖住了她满含笑意的温柔眼眸。 慕薄渊四处望了望:“姑娘可还习惯?阳光好的时候没事让小叶她们带你四处走走,老在这个院子里不出去透透气别闷坏了!” 程珍珠也坐在暖凳上一边给慕薄渊剥果子一边回答:“多谢公子照拂,公子安排的非常周全,珍珠不知道何以为报。” 慕薄渊沉吟了片刻:“姑娘在担心什么呢?” 程珍珠把果子递给慕薄渊,眼眸深深的看着他:“公子请恕珍珠无礼,珍珠得公子照顾这么久,珍珠尚不知道如何称呼公子?” 慕薄渊有生以来第一次不敢报出自己的名号,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可是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但今天、现在他就是怕说出自己的名字。 慕薄渊脑袋里无数个念头转,凝视程珍珠仿佛想要看穿她的灵魂,挣扎良久不愿隐瞒:“睿王、慕薄渊!” 程珍珠眼中含泪,缓缓给慕薄渊跪下伏地行礼:“程珍珠多谢睿王出手相救,性命方得保全!睿王慈悲,请就此放珍珠出府,以后珍珠天涯海角也感念睿王大恩大德!父亲糊涂做下忤逆之事,皇上慈悲没有株杀九族,珍珠有幸得睿王相救,此番大恩大德,容珍珠来世再报。” 慕薄渊何曾听不明白,一边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一边是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爱恨情仇竟是让程珍珠无所适从。杀父的仇人、心中挚爱之人皆是一人,她究竟应该如何取舍?跪在地上的程珍珠一心想着此后与慕薄渊离别天涯不再相见,心如刀割。她是不该爱上他还是爱错了他?内心的煎熬让程珍珠神志恍惚。 慕薄渊心中大痛,弯身拉启程珍珠,哑声道:“姑娘竟是要选择离开?” 程珍珠看见小桌针线篓里的剪刀,脑袋一空,想都没想拿起来直接扎向慕薄渊:“还我爹爹命来!” 尖锐的剪刀深深没入慕薄渊的胸膛,慕薄渊一脸苍白,不可思议的看了看程珍珠,再看看胸前逐渐沁出的片片血迹,声音发抖,心疼得无以复加:“你、要杀我?” 剪刀当一下落地。仿若惊醒了程珍珠,她哭着扑上前去,用自己纤弱的手捂住慕薄渊胸前的伤,语无伦次:“我、不、我不是要杀你!我……” 慕薄渊抓起程珍珠的手,迫使她抬起头望着自己,程珍珠满面的泪水刺痛了慕薄渊:“你、要杀我?好、我让你杀!剪刀不够我给你刀!” 程珍珠捂住慕薄渊的伤口,哭得气断:“我那么想见到你,我怎么会杀你,我怎么会刺伤你啊!” 慕薄渊把程珍珠的脸按在自己胸前已经被鲜血湿透的衣襟上,狠狠的告诉她:“程珍珠,这颗心是热的!可以抗下千军万马却受不起你这一把剪刀。慕薄渊倾心于你,虽心有甲胄,唯你可破!珍珠啊!万般伤痕皆可治,唯有相思不可医!” 放开程珍珠不看她满身满脸的血迹,慕薄渊打一口哨牛阿宝冲了进来,见慕薄渊受伤,来不及细想,搀扶着慕薄渊离开,对护院怒吼:“看管好这里一切不得有误!” 第六章 愿将生死做诺言,护你一世周全 第六章 愿将生死作诺言,护你一世周全 阿宝帮助医师给慕薄渊包扎好伤口,冯远清边收拾医药箱边嘱咐阿宝:“睿王近期切不可再用力,伤口禁止触碰到生冷水!伤口太深了,再深一点就伤及心脏!血是暂时止住了,千万不要再用力!否则伤口裂开就麻烦了!” 慕薄渊铁青着脸坐在桌边,若有所思。冯远清离开后,阿宝刚为慕薄渊穿好上衣,慕薄渊感觉心中一疼,疼得他直接弯下了腰。阿宝惊慌大喊:“冯远清!冯远清!” 慕薄渊摆摆手,低语:“没事,就忽然疼了一下!现在好了!” 一炷香工夫,书房外传来小叶哭喊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睿王,大管家,不好了!小姐拿剪刀戳自己的脖子,小姐没了!小姐没了啊!!!” 慕薄渊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喷出,脸色变得苍白无色:“程珍珠!” 身形一闪,慕薄渊已经隐身到了小院的厅堂。 程珍珠躺倒在血泊之中已是气绝身亡,满身满脸的鲜血分不清是慕薄渊的还是她自己的;手中紧握的那把剪子尚在滴着血珠。本来皎洁修长的脖子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还在涌出,仿佛要淹没这个人世。 慕薄渊心神俱裂:“程珍珠,没有本王的允许,你怎么敢死去!” 程珍珠感觉自己正在向着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坠落,四周黝黑寒冷,只有她像一根羽毛一样在不停的坠落。她感觉身体的温度一点一点在被抽离,她的身躯越来越冷,冷得她在飘荡时都觉得魂魄都已经不是自己的。好黑!程珍珠感叹一声,闭着眼任由自己往下坠落。 上方传来一道怒吼,程珍珠,没有本王的允许,你怎么敢死去!是睿王的声音! 程珍珠睁眼凄凉一笑,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哦!死了?死了好,不用再挣扎!不用再受苦!爱恨随风飘,情仇随命灭。不做谁的谁,不入谁家坟!若有来世,宁为刍狗,人间凄苦再也不来了! 慕薄渊站在城隍生死崖前,用手轻抚胸前,伤口瞬间恢复:“程珍珠,刺伤本王就想一死了之?”慕薄渊纵身跃下生死崖:“程珍珠!等我!” 地府中无数阴魂瑟瑟发抖,鬼差们惶恐不安。地府中忽然被天阴之力无穷的威压笼罩,无数凄凄切切的声音在说:他来了!他来了! 程珍珠不知道自己魂在何方,这里无比荒凉,死气沉沉,阴风怒号;她在阴冷入骨的风中一如杨絮被吹得四处飘零。好不容易脚站在无尽的黄沙中,四周寂静无声毫无人烟,她怕了,骨子里传出的恐惧让她颤抖不已,程珍珠忍不住喃喃呼喊:慕薄渊!慕薄渊! 那个救她、宠她的男子啊!那个被她伤、被她弃的男子啊! 刚降临地府的慕薄渊听得耳边细若游丝的呼喊,心下伤痛不已。慕薄渊将天阴之力聚集在左掌插入地中:“魂拘!”蓝色的光芒在地下向远方伸展,碰见蓝光的魂魄无不消散无形。 程珍珠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扯带离她离开了这荒芜之地;睁开眼睛的时候豁然看见慕薄渊正怒气冲冲的低头看着她。 程珍珠大哀,哭得死去活来:“慕薄渊!”她以为自己那一剪刀刺下去,杀死了慕薄渊。 慕薄渊将程珍珠拥入怀中:“不哭了,我没事!我带你回去!” 阎君与黑白无常闪现真身,给慕薄渊展示程珍珠的生死牒,上面赫然写着现在正是程珍珠的亡魂入地府的时辰。 阎君极力阻止:“慕薄渊,此女阳寿已尽,神魂皆已入地狱阴册,你如何带她走!破坏地府规则,四十九道天雷轰顶、无数地狱之刃穿身而过!你又能承受几许!” 慕薄渊把程珍珠护于身后:“破坏地府规则如何?天雷轰顶、地狱之刃加身又如何?我一定要带她回去!” 阎君气得暴跳如雷:“你母亲鸿蒙地母身怀六甲,无法抵挡这四十九道天雷轰顶、地狱之刃穿身而过的酷刑,怕伤及你才选择永坠炼狱苦囚地!你若为此女受损,怎么对得起你母亲!更何况此女阳寿已尽,你带她回去又待如何?” 慕薄渊紧紧握住程珍珠瘦弱的手:“我就是为她伐骨炼魂也要她回去!” 阎君身后隐现十殿阎王和无数阴兵,整个地府中杀气大盛;阎君怒极:“慕薄渊!是打定混淆生死,和地府硬抗到底?” 将程珍珠的魂魄收入怀中,慕薄渊抽出腰间地精软剑大吼:“我若不能护她周全,还何必存于世间?” 这一仗,直打得天地色变,地府动荡。无数阴兵亡于慕薄渊九阴之力和鸿蒙剑法之下,慕薄渊也浑身伤痕累累,状如血人! 阎君捂住自己手臂深可见骨的伤,怒视慕薄渊:“大闹地府、打杀阴军、混淆阴阳两界、挑战天威!慕薄渊,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慕薄渊精疲力竭,望着上方聚集起来的漩涡,喃喃:“为了带她回去!” 阎君挑眼,见天雷漩涡聚集成形,众鬼隐退,整个地府刹时变得鸦雀无声,连阴风也凝固在黄沙之间无法移动。 哗啦啦…… 一道紫色雷电直击慕薄渊浑身是血的躯体,这第一道雷电几乎将他的皮肉烤灼成黑炭,慕薄渊惨烈的咬住牙浑身颤抖! 第二道雷电孕育的时候,十煞殿里阎君走来走去,焦灼不安:“即便他忍受了雷电轰顶,地狱之刃穿身他怎么能挺过去!我等怎么能眼看鸿蒙地母唯一的孩子就折在这里!” 谛听轻轻在阎君耳边说了几句,阎君看着十殿阎王:“就这么决定了?” 第二道、第三道、第八道…… 第四十九道雷电落下的时候,慕薄渊早已经不省人事,整个人被雷击的皮开肉绽,骨断经移不成人样,气息微弱几乎不可觉察。 地狱深处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伴随着无数孤魂野鬼的惨烈尖叫,眼看地狱之刃即将刺进慕薄渊的身体,十殿阎王和阎君竭尽全力合力将慕薄渊推出地府:“走!” 跌落在酆都城外的树林中,慕薄渊昏迷不醒但仍然用手紧紧护住胸前程珍珠的魂魄。 姬素衣带着阿宝站在慕薄渊身旁,月光透过树梢斑驳的落在她华丽的衣衫上。阿宝哭的气急,不停的给姬素衣磕头:“终于找到王爷了!贵妃娘娘,您救救王爷吧!求求您救救王爷!阿宝给您磕头了!” 姬素衣用妖灵帮助慕薄渊恢复了伤口:“阿宝,你家王爷受的不是普通的伤,我能恢复他身体的伤痕,但我没有办法修复他被天雷损伤的魂灵。等他醒来,告诉他,他守护的那枚魂魄本宫先带回去养在灵瓶中。” 姬素衣把慕薄渊的手移开,将程珍珠的魂魄摄入灵瓶,然后把慕薄渊和阿宝施法送到牛阿宝家中。慕薄渊悠悠醒来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他虚弱的睁开眼睛便看见眼睛又红又肿的阿宝守在床边:“王爷,您醒了?您终于醒了!” 慕薄渊摸了一下胸口,脸色大变。阿宝见状立刻告诉慕薄渊:“王爷莫急,小姐被贵妃娘娘养在她的灵瓶之中,等您康复了再去宫中商议!” 第二日,慕薄渊不顾自己尚且虚弱,坐上软轿便进了宫。 慕薄渊深深的看了看愉贵妃:“慕薄渊多谢贵妃施以援手!”姬素衣翻手拿出灵瓶移到慕薄渊面前:“素衣微薄之力不足挂齿。程姑娘的魂魄在灵瓶中滋养得很好,但她毕竟肉身已经毁灭,要想不经轮回重生为人已是不能。” 凝视灵瓶,慕薄渊情深似海告诉里面的魂魄:“你成神我随你羽化飞升,你成魔我陪你万劫不复!” 姬素衣见慕薄渊坚毅之色,提醒他:“王爷能躲过这劫,是阎君和十殿阎王合力将王爷推离了地府落在酆都城;整个地府为了王爷违背天地法规,全体受到天庭重责。 若王爷现在去地府,不但再次会牵连他们、辜负他们情义,而且地狱之刃也会再现!以王爷现在的状态,根本接受不了地狱之刃的穿心之痛,即便王爷有不灭之身护体,只怕魂灵也会被损伤到无可修复!即便有天阴之力护体,也会状如废人,如了某些肖小的意。” 慕薄渊低低回答:“本王晓得!” 姬素衣挥手立下结界显露真身,一只九头九尾毛发如火的灵兽,九尾七彩毫光斑斓,耀人眼目;她忍痛截下一红艳如血的尾,恢复人身后打开结界,将红色狐尾交给慕薄渊:“王爷想要帮程姑娘恢复人身,少不了炼魂所需的魂魄,红尾最能滋养受损魂魄,王爷收好!” 慕薄渊大惊:“九尾,红尾乃是你最强悍的一条命!” 姬素衣淡然一笑:“素衣能和大成帝一世相守即可,多一命少一命也不过千年的时间凝聚,对素衣已经没多大意义!素衣知王爷所思所想,所以能尽一己之力帮助王爷达成所愿,也是帮助素衣自己心念成真!程姑娘将来是人是妖都是她的造化。王爷,心有所爱便身有软肋啊!” 慕薄渊收好红尾:“南海水族有秘术可伐骨,加上红尾以炼魂,珍珠恢复人身可待!” 夜里,慕薄渊运转灵力的时候才发现即便有天阴之力护体,魂灵也损伤严重。一点点修复好受损的魂灵,已经是闭关的五天之后。 碧海之上,晴空万里。慕薄渊以天阴之力传音:“大成睿王慕薄渊求见南海之主!”良久海面波澜不惊,毫无影响。慕薄渊再次传音:“大成睿王慕薄渊求见南海之主!” 海面风起云落,深海中升起一股巨大水柱托起一人,立于慕薄渊对面,来人银发雪肌,身形俊秀,在水柱上负手而立:“大成睿王!” 慕薄渊抱拳行礼:“慕薄渊有礼了!” 南海深海水晶宫里,慕薄渊说明了来意,银发的少年倨傲不凡:“不知道睿王何以觉得南海一定会帮助睿王!” 慕薄渊没有计较少年的态度:“某愿意以两千年的天阴之力来唤醒龙妃!” 少年惊异:“果真?” 慕薄渊点头:“千真万确,一点不假,只要南海之主为珍珠伐骨,慕某愿以两千年的天阴之力先唤醒龙妃!” 龙妃因生产龙世子敖玉难产,为保世子安全降生阴气尽失,近百年时间一直处于昏睡之中,没有诸如天阴之力这样纯净的阴气度入,龙妃几乎不可能从昏睡中苏醒! 来到龙妃沉睡的春晖宫,少年凝视巨大水晶床上的龙妃:“母亲,你终于可以醒来看看孩儿!”少年撤离了水晶床的结界,慕薄渊调动天阴之力源源不断的输入龙妃体内。 吸收了天阴之力,慕薄渊感觉还是有些疲倦,他告诉敖玉:“龙妃还需一个时辰才能慢慢醒过来。” 敖玉点点头,带领慕薄渊沉入更深的深海,深海寂静黑暗中一处闪耀着精光的地方:南海之心! 他蓦然明白南海之心就是南海伐骨秘术;以水为骨,南海之心是水之精魄,伐骨是以水之精魄凝化为骨。 敖玉告诉慕薄渊,经水之精魄伐骨以后,从此后以水为力,能到达有水的任何地方;即便受损,只要有水即可复活。 密室中,敖玉以水之精魄和红尾为程珍珠的魂魄伐骨炼魂,慕薄渊等候在外,心急如焚。 第七章 三尺棋盘谋天下,一池春水付东流 第七章三尺棋盘谋天下,一池春水付东流 伐骨炼魂之后的程珍珠容颜依旧,拥有水魂妖魄异族之能。慕薄渊在南海荒岛上训练程珍珠如何运用自己的异能,但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攻击程珍珠时所有的攻击之力!全部回到自己身上,攻击他人如何会转变成打自己!慕薄渊百思不得其解。 慕薄渊唤来敖玉,令他与程珍珠交手:“可着你自己最大的武力攻击珍珠!” 敖玉吓坏了:“侄儿万万不敢!” 慕薄渊两眼一瞪:“尽你武力攻击珍珠,不然我就揍你!” 敖玉欲哭无泪:“叔啊,我不敢!我敢对婶婶不敬,不用你揍我,我老爹就得把我揍扁!混合双打的那种!婶婶,救我!” 慕薄渊举起手:“那现在把你揍扁?” 程珍珠看不过去:“慕薄渊,你又欺负玉儿!” 慕薄渊拥着程珍珠轻言软语、万般温柔:“他伤不了你,他就一陪练!” 敖玉没办法,再三告诉程珍珠:“婶婶,我会用点力的哦!” 敖玉用两成功力挥掌击向程珍珠,想着怎么也会击倒程珍珠,他任务也就完成了。可是令他大跌眼镜的是程珍珠站立得好好的,相反自己仿若被攻击,身形一歪! 敖玉看了看慕薄渊,慕薄渊点点头:“继续,尽全力!” 敖玉用七成功力攻出一招,程珍珠依旧站立好好的,但敖玉被自己的力道震得跌到海里血脉翻腾,竟然已是受伤!跃出海面回到岛上,敖玉一脸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婶婶没事,我自己把自己打伤了?” 敖玉传音给老龙王后,一群人就围着程珍珠打量,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老龙王最终判断程珍珠融合了人族心智,水族精骨、狐族魂魄派生出崭新的技能,老龙王呵呵大笑:“弟妹这新技能三界独一份,就叫他反噬吧!”经过不断练习,反噬只有唯一致命弱点,那就是必须比攻击的人武力高强,不然会受到伤害!好在程珍珠以水精为骨,至柔至刚、海纳百川,勤加练习后比她武力更强的存在倒是不多! 隔天慕薄渊携程珍珠离开了南海,回到王府安顿好之后,慕薄渊捧着程珍珠的脸款款深情:“过了孝期,我便三书六礼娶你过门,你是慕薄渊今生唯一的妻!” 程珍珠依偎在慕薄渊胸前:“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次日慕薄渊入宫拜见大成帝后来到离宫。单独身处离宫,慕薄渊布下结界扫视探查离宫内每一寸地方和物件。若龙妃告诉他的属实,那么圣帝身边多少会留下那个人的蛛丝马迹和气息。 放置在旗台上的三尺棋盘闪耀微微金光,那不属于人界更不属于圣帝的气息!慕薄渊上前将棋盘纳入袖袋,走出离宫怒视苍穹。 正在和星君下棋的天帝猛然觉得脊背一凉,抖了抖肩膀若有所思。 慕薄渊夜探地府直接来到秦广王面前:“慕薄渊请秦广王出借手中业镜,万望秦广王通融!” 秦广王看着慕薄渊:“你想好了?不后悔?”慕薄渊凝重点头:“慕某能来请秦广王出借业镜,也就说明慕薄渊想好了,不后悔。”秦广王将业镜置于大殿之中,便不语隐退。 慕薄渊以天阴之力巡视地府,将圣帝魂魄带到秦广王大殿。历经地狱酷刑的圣帝魂魄已然残缺不堪。 慕薄渊拂去圣帝伤痕:“圣帝,当年之事可愿意和盘托出?” 圣帝浑身一颤,他最怕的事情即便在他死后还是发生了。可他不敢说!那个人曾经说过如若吐露半字,定会给皇族最残忍的惩罚;区区人皇在那人眼里不过蝼蚁一般的存在。 圣帝低下头:“渊儿,为父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说的什么当年事情?” 慕薄渊将棋盘掷于地上:“慕寒秋,不会认不得这棋盘吧?” 圣帝如坠冰窟,这个棋盘他怎么会不认得! 慕薄渊冷冷一撇圣帝:“母亲真的傻,为你这么个凡夫俗子付出所有!你来告诉我,你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快说!” 圣帝大哀,几乎站立不稳身形摇摇欲坠:“鸿蒙!鸿蒙是朕一生所爱,她若不是为了你,完全可以和朕相守白头,琴瑟和谐。” 圣帝的眼里露出怨恨之色:“都是因为你呀,因为你我们才分开!鸿蒙才会离开朕!鸿蒙是为了你才会消亡的呀!渊儿,你今天怎么可以如此质问为父!” 慕薄渊将圣帝拽到业镜面前怒吼:“时至今日,你还不说实话吗?!你如何配得起母亲一片痴心!担得起她一世深情!” 圣帝被拽的跪倒在业镜面前,这面巨大的镜子映出他慌乱而不能言的痛楚。 慕薄渊缓缓说道:“是你自己亲口告诉我,还是要我业镜前去看?” 圣帝终忍不住老泪纵横,仿佛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淌出来:“孩儿,看在你母亲份上不要逼迫为父!” 慕薄渊拧起圣帝衣领,面对圣帝,猩红的眼眸中泪光闪烁,他眼里的怒火灼烧着圣帝记忆里的不堪。 “你不说没关系,业镜在此,你逃无可逃,退无可退!”慕薄渊反手启动业镜:“来看看自己做下的孽吧!踩踏在累累白骨之上的君临天下,手里传国玉玺沾染了多少无辜性命,无耻阴谋!传世英名下掩埋了多少尔虞我诈,欺世盗名的谎言!” 圣帝以手掩面,他一生的时间都未能救赎自己,又怎么面对业镜里显示的一切!那些不为人知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肮脏和阴暗! 业镜光芒大盛,显示出弱冠之年的圣帝在太子府花园海棠树下与一男子弈棋。 男子告诉年幼的圣帝:“太子虽为储君,但命中并无大统之贵,相反六皇子才是大成皇朝皇位继承之人,太子会在夺嫡战中败北而亡。” 年幼的圣帝跪于那人面前:“若您能保我君临天下,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在掌中划下一道血迹:“先生,本太子歃血为盟,只要先生让我继承大统,此生便交于先生!” 那人端坐石凳上接受了血盟:“朕可以让你拥帝王至尊,但需要你去做一些事情。再过十天会有一女子在凌江楼观景,你前去接触她,不管你用何种方法,娶她为妻怀胎生子!其他的你就不管了。朕会自有安排!” 随后,业镜中映现出后来圣帝如何登上皇位,如何巧言令色哄骗那女子,又如何娶那女子为妻,直至那女子怀孕坠落地狱最后神道消亡。 慕薄渊终是于业镜中见到自己的母亲:“母亲!母亲!”慕薄渊跪在业镜面前痛哭流涕目眦欲裂。 圣帝羞愧得无地自容,掩面而泣:“孩子啊,不是为父不告诉你,是天帝曾经威胁为父,若为父吐露半字,便降大祸在大成王朝和皇室,为父是不敢说啊!为父虽然贵为天子,但在天帝面前就和蝼蚁一般渺小!早在你母亲尚在人世时,为父便想对你母亲坦白,可是为父不敢,怕你母亲离我而去,怕天帝降下重罚!黎民百姓、整个皇室都会有灭顶之灾。” 慕薄渊抽出地精软剑,一步步逼近伏地痛哭的圣帝:“你为登大位出卖灵魂!为保全自己虚情假意蒙骗母亲!为皇室繁荣抛妻弃子!圣帝啊!你的妻是鸿蒙地母啊,与天地齐寿、慈悲善良的鸿蒙地母呐!就被你以这肮脏的手段断送! 可笑的是人世间还传颂你帝王深情、忠贞不渝!可怜的是母亲最后都相信你的道貌岸然,满口谎言!慕寒秋!你真的人如其名,寒凉无情!你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赎罪!你怕天帝降祸,你怕皇室凋零,你就不怕今日之报应?” 圣帝见慕薄渊剑指自己的咽喉,浑身战栗:“你要弑父?你要杀为父?” 慕薄渊以手指抚剑:“杀你?你本不无辜,再让你死千万次你也是死不足惜!若非在母亲帮助下你能做到怜悯苍生,善待民生,你罪无可赦!”慕薄渊指向业镜,业镜中圣帝身处炼狱苦囚地日日被地火焚烧,时时被地狱之刃穿心而过! 慕薄渊以剑锋抬起圣帝的头让他看着业镜:“去吧!那里才是你最应该接受的惩罚、最应该呆的地方!” 程珍珠不知道慕薄渊多日来为何借酒浇愁,呼酒买醉。她每日里不眠不休的照顾醉的不省人事的慕薄渊,衣带渐宽终不悔。 王城云彩之上,云端的男子目视下面芸芸众生,轻蔑一笑呢喃自语:“鸿蒙,你若知道你拿命换来的儿子,现在因为知晓圣帝那个废材做下的埋汰事情,把自己醉得神志不清、状若疯癫,你该作何感想!这样的幼稚小儿何足为惧!根本不配与朕为敌!鸿蒙,朕就放这样的废物一条生路又如何呢!鸿蒙,你有儿媳了,一只小妖!废物配小妖!呵呵呵呵!” 言罢,男子狂笑隐身不见,他、便是天帝! 第八章 萧山阵前结同盟,睿王无情辞风月 第八章萧山阵前结同盟,睿王无情辞风月 慕薄渊走出书房目视苍穹,那里仅剩白云飘荡,清风徐来。程珍珠扶着看上去萎靡消沉的慕薄渊,担心不已。 把程珍珠拥入怀中,慕薄渊在她耳边细语:“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将来你要陪我浪迹天涯面对无数凶险,可会后悔?” 程珍珠为慕薄渊整理好衣襟,甜蜜的笑着:“我跟你走!” 昆仑山结界外,慕薄渊和程珍珠并肩而立,慕薄渊挥手打开结界,牵着程珍珠走入进去。鸿蒙境众生全部跪下行礼:“鸿蒙境众生恭迎少主、少夫人!” 王殿之上,鸿蒙王座散发着圣洁的光芒,慕薄渊慢慢落座于王座,慕薄渊自此方成为鸿蒙境真正的少主。大殿内外一片欢腾:“恭迎少主!”鸿蒙境最高的山峰上,矗立着鸿蒙地母巨大的灵石雕像,双眼微闭直视下方,眼含悲悯,平静祥和。 慕薄渊拉着程珍珠跪在像前:“母亲,儿子回来了!” 鸿蒙地母雕像手中飞出一缕红光落在两人面前,幻化成身着凤冠霞帔的鸿蒙地母:“吾儿慕薄渊,当你见到虚影时,母亲已然回归尘埃!你不要伤心,母亲来于尘土也归于尘土,归于世间阳光、雨露、风沙、四季! 当初天地混沌始开,三界初定,娘娘慈悲,令三界相辅相成,不得违背。天帝在三界秩序未定之时,需要确立绝对的权威和服从,即便以天地法则束缚三界为其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乾坤既定后天帝贪念滋生、欲望更胜从前;这才造成三界万物被奴役的现在! 世间万物都在不断的改变,创造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三界生灵;随着万物灵智渐开,天地法则已然成为三界万物欣欣发展的羁绊,成为绞杀三界生灵的杀戮重器,吾儿顺应娘娘的偈语而生,集三界奇缘计划天下,谋三界新序。 鸿蒙境位于昆仑山最高峰昆仑柱,为天地中柱,蓬莱,方丈,瀛州,不周立于天涯海角。娘娘留无上灵修秘籍在鸿蒙境,吾儿可去修炼以壮大自身,昆仑灵液池可助吾儿脱离凡胎肉体、人魂的束缚。如此,你才有站在天帝面前平等对话、与之抗衡的资格和能力。” 言毕,鸿蒙地母的虚影消失。 鸿蒙境的密室内,三本灵修秘籍展现在慕薄渊面前,慕薄渊眼观鼻,鼻观心,秘籍中的口诀和招式化为精光源源不断的进入到慕薄渊的脑海中。 灵液池内慕薄渊忍住万般痛楚终成鸿蒙圣体,跳脱三界不受天地法则的制约,现在他终于能够担当起鸿蒙之主的权责。 出鸿蒙境后,慕薄渊将昆仑结界加强,与程珍珠飞离了昆仑回到大成王城,马不停蹄地进宫面圣。 大成帝和愉贵妃眼瞧着慕薄渊对程珍珠呵护备至,相视一笑:“皇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朕让司天监瞧个皇兄大婚的好日子?” 程珍珠羞得粉面通红,皓首低垂。 大成帝从旁拿出一叠奏章交给慕薄渊:“皇兄,这些是各地上报的近段时间出现的虫害、水灾和野兽袭人事件。虫害和水灾明显多于往年发生的频率和规模,野兽进入村庄城镇袭人事件更是闻所未闻。” 慕薄渊看完多地上报的灾荒:“请皇上下旨,让为兄去赈灾!” 大成帝眉毛一皱:“皇兄,这不在讨论定你大婚的日子吗?正在有户部那些老头子和地方去办理,你堂堂睿王总不能让程姑娘等你吧!有什么事情大婚之后再说!” 殿外传来内侍的声音:“启禀皇上,户部侍郎袁凯求见!”待袁凯进殿说明萧山令多地野兽袭人越发频繁,已经造成相当大的恐慌,求朝廷支援。 大成帝大怒:“朝廷养着这么多的地方官员、甲士来做什么的?战时不能上阵,暇时不能保民!” 袁凯低头:“那些野兽确实凶猛,也不是寻常兽类。这些袭人的野兽就像有人指挥一样,不知躲避进退,多番逃过民众的围捕和设立的陷阱,并且凶猛异常,嗜血成性!” 萧山令多大山丛林,自古猛兽出没,自古便有三步九爬坡,路比命坎坷的童谣。 慕薄渊对着大成帝行礼:“请皇上允许慕薄渊前去萧山令,避免更多的人伤亡!” 大成帝很纠结:“那你的大婚?” 慕薄渊看了看程珍珠:“等我剿灭萧山令的野兽回来不迟!” 出发前,慕薄渊把嘟着嘴不开心的程珍珠拉起来圈着她的腰:“不是不带你去,那里山高路险蚊虫又多,会把你脸上都咬起大包;其二,这些野兽为何会攻击人族城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不知道;其三,王城、皇宫需要你在家里盯着,反复多加练习。若王城有异常,立即用我留给你的那枚灵域石通知我!我会立即赶回到你身边!连番的灾祸绝非偶然。”慕薄渊往上指了指,程珍珠明白他说的,只好放开慕薄渊:“自己注意安全!” 慕薄渊和普通士兵一样的餐风露宿,吃野菜喝山泉与军士们终于达到萧山令。 萧山县城位于群山环抱之中,四面高山环绕一条大江奔腾而过。县令告诉慕薄渊,野兽已经导致好些村庄空无一人,难民都拥入县城,情况一片混乱。 慕薄渊连下几道命令安排下去先安抚好民心。正在和军士们观看地图规划进山的路线,守城的甲士惊慌失措来报:“城外冲来了好多野兽将县城围住!” 立于城墙之上,任寒风呼啸,慕薄渊在风中观察野兽们,这些巨大且数量众多的野兽若无人指挥,怎么会聚集一起攻击县城!随慕薄渊东征西战的军士们不待下令,便已经找到位置准备好武器,安排当地已经吓得腿软的甲士去准备火把、搬石头和其他可以投掷的重物。 城墙之外护城河边巨兽们弓背伏地,一副攻击的姿态。常见的狮、虎等人族已知的猛兽都在兽阵最后瑟瑟发抖,它们被这些皮甲坚硬、血口獠牙的异兽威压得不敢抬头。 兽阵最前方一头巨兽旁,一吹箫男子玄衣黑发,眉目俊秀。 慕薄渊下城墙令军士开门,独自一个人越过护城河立于万千异兽之前。那人停下箫声,看着慕薄渊独自一人就出城迎战,乐不可支:“谁家公子这么想不通,独自一个人就敢出来,虽然你很英俊,但英俊也不能当饭吃,你这小身板也不够本王家的小兽分食呀!” 慕薄渊打量一下男子:“兽族万兽之王叶如风是公子什么人?”男子挺了挺脊背:“那是我爹!”他猛然一愣:“你怎么知道兽族的?你怎么知道叶如风的?你怎么知道叶如风这个名字的?你是什么人?” 慕薄渊漫不经心的往前走:“那你就是叶世玉了! 男子大骇:“你怎么知道小爷名讳的?” “兽族五百年前兽王争雄,你爹叶如风被对手下毒陷害,于校场上武力顿失,被对手重创,怨气深重,魂魄游离在半阴荒芜地未能归体,与本王邂逅有一面之缘。”慕薄渊轻描淡写的诉说让叶世玉激动不已,他们父子二人等的就是他睿王慕薄渊。 年青男子忽然近身攻击慕薄渊,佯装攻击时低语:“三日后午夜请到逐鹿台。”交手不到百招,男子迎上慕薄渊的剑锋受伤暴退:“撤!” 逐鹿台巨大的山洞里面,叶如风焦灼的等候着慕薄渊的到来。午夜时分,慕薄渊出现在山洞结界外。叶如风大喜过望,倒头便拜:“如风拜见恩公!” 慕薄渊扶起叶如风:“兽王多礼了,只是慕某人不明白兽王为何要派出所辖猛兽攻击我大城百姓?” 叶如风带领慕薄渊进入山洞,命叶世玉以王族之礼跪拜,并告诉慕薄渊:“睿王,前段时间天帝派麒麟使君来兽族,命令兽族扑杀大成王朝子民而且还坐镇兽族指挥,如风一直在等待睿王,三日前小儿方才回来告诉我睿王终于到了。使君在兽族,我等说话不方便,才请睿王自此与如风商议。” 兽王粗犷刚毅的脸上出现痛色:“睿王有所不知,使君以兽族未尽全力扑杀人族为由,大肆任意打杀我兽族,以至目前兽族元气大损。天庭如此变本加厉奴役我兽族,我族人不堪重负,兽族此后以鸿蒙之主马首是瞻!” 慕薄渊点头:“兽王可曾想明白?与慕某同盟!”叶如风携叶世玉单膝跪礼,以心血盟誓:“如风愿携兽族与睿王同盟,所言有虚,死无葬身之地!” 慕薄渊扶起兽王父子,商议好对策。第二日,慕薄渊率军大败兽族,百姓夹道欢呼箪食壶浆以迎。 八百里飞骑来报秦楚地虫害已经大到无以复加、遮天蔽日的地步,秦楚地所有庄稼颗粒无收,被蝗虫尽数蚕食;空中飞翼怪鸟还在不断攻击人们。 凤族掌管天下百鸟昆虫等有翅飞翼之物,发生如此大规模的虫害,凤鸣谷不可能不知晓。凤鸣谷 凤族公主凤儿盛装出谷迎接慕薄渊,三界流传睿王风骨神姿、英勇神武名扬天下,也是凤儿心之向往的男子。得知慕薄渊来意,凤儿面露难色:“不瞒睿王,凤族也是受命而为。凤族若违反天命其后果非凤族能一力承担的。” 慕薄渊表示理解:“这不是来和凤族进行协商嘛,若凤族能怜悯我大成子民,需要慕薄渊做什么,凤族尽管提出来,慕薄渊能做到的都好说!” 主位上的凤夫人对女儿心思了如指掌,见慕薄渊如此说,呵呵一笑:“要凤族收回那些没有灵智的昆虫、飞翼巨物也不是不能,只是看睿王是否能达到凤族心愿,能够抵消所受惩处!” 慕薄渊深知凤族历来讲究利弊,极少做无谓的牺牲,起身整理好山河云纹的蜀绣衣袍,慕薄渊郑重行礼:“凤夫人掌管天下飞翼之物,大成王朝所辖秦楚大片地区深受虫害侵扰,我大成子民辛苦耕种的田地里颗粒无收。凤夫人仁慈,何其忍心见他们饥肠辘辘,流离失所。需要慕薄渊做什么,夫人尽管提出来,只要不是触及慕某底线之事,慕某都可答应。” 凤夫人瞥了一眼娇羞含情的凤儿,话锋一转:“睿王与我凤族缔结姻缘,那么大成王朝和睿王之事也是凤族之事,凤族收回飞翼自然是分内之事。那人也就找不到凤族的任何纰漏,对凤族进行惩处。” 慕薄渊恍然大悟,看向含情脉脉的凤儿郑重言明躬身行礼婉谢:“慕某不才,承蒙凤族公主错爱,公主身份高贵国色天香,当有更好的姻缘。慕薄渊已有婚约在身,担不起公主一片深情,在此谢过公主厚爱。” 凤儿顿时眼中含泪,声音也颤抖:“睿王并未身系月老红线,何来婚约?” 慕薄渊低眉垂眼不再看凤儿:“慕薄渊此生唯一的妻,程珍珠。因大祸一事推迟了大婚的时间。” 凤儿伤心离席,谈话不得不终止;凤族将慕薄渊安顿在距离凤儿公主殿不远的白鹭宫,晚上凤儿孤身叩门求见,慕薄渊断然拒绝:“公主请回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损公主清誉!” 接连几日慕薄渊求见凤夫人与凤儿均不得见,灵域石显示出飞蝗已经四处扩散开去,侵害到更多的地方,不但庄稼颗粒无收,飞翼怪鸟袭击人族,死伤无数!惨嚎连天。 慕薄渊心急如焚。 第十日,凤夫人带领凤儿终于与慕薄渊见面再提缔结姻缘被拒,便也再次推脱拒绝慕薄渊的请求:“大成子民是否饥肠辘辘、是否流离失所不在于凤族,而是人王责任。与凤族何干!凤族虽掌管天下飞翼,但对那些没有灵智的飞蝗还真的掌控不了。” 慕薄渊怒极:“凤夫人如此说,慕某也不强求,凤族执意要为难,秦楚地飞翼慕某自当尽数除去!” 凤夫人脸上大变:“睿王可是对我凤族子民要大开杀戒?” 慕薄渊拂袖而去:“凤夫人真当慕某对此无能为力?” 凤夫人一怕慕薄渊这一走,凤儿再无可能见到慕薄渊;二怕慕薄渊就此离去后真的屠尽秦楚地的飞翼,情急之下便以结界封住大门:“我凤族岂是睿王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地方!” 慕薄渊衣袖翻飞:“凤族大胆!竟敢强拘本王!” 凤儿因爱生恨不舍慕薄渊离去,从未曾被拒绝过的凤儿又羞又恼,含泪拔剑便对着慕薄渊冲了上去:“我堂堂凤族公主,哪里比不上区区低贱的人族女子,你竟然为她拒绝本公主!” 慕薄渊让了凤儿三招:“请公主自重!” 凤儿咬着牙不吱声出招却越发凌厉,一腔柔情化为漫天剑影将慕薄渊围绕在内;一时间大殿内剑影重重,杀意凌厉。 一招击退凤夫人和凤儿,慕薄渊立于大殿中央忍无可忍:“岂有此理!” 凤儿伤心之下神智大乱,祭出凤灵珠扑向慕薄渊:“我得不到旁人也休想如意!本公主以凤灵珠为咒:程珍珠永生不得与睿王慕薄渊结为夫妻!” 慕薄渊再也无法容忍怒气冲天:“放肆!” 伸手将凤灵珠纳入袖袍之中:“米粒之光也敢和日月争辉!凤族若想收回凤灵珠,把飞蝗尽数收回,慕某便可归还此物!不然,凤灵珠将陪同飞蝗化为灰烬!”言毕,闪身不见。 凤夫人魂都吓没了,抱住因凤灵珠离体后变得混沌不知的凤儿大哭:“傻孩子啊!” 第九章 龙有逆鳞, 触之必怒 第九章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眼见着凤儿因灵珠离体,灵智受损,言行举止状如幼儿。凤夫人无奈只得携凤儿前往大成王朝王城拜见慕薄渊。 当下慕薄渊正在自家花园里听程珍珠抚琴,春意盎然。小院里暗香浮动,细风轻柔。程珍珠穿一袭与慕薄渊同色系的紫金云纹伞裙,十指纤纤,慕薄渊看得痴了过去。 牛阿宝来报:“王爷,一名自称凤夫人的妇人带着一位小姐递了帖子求见王爷!不过那位小姐漂亮倒是漂亮,可看神态言行和七八岁孩童差不多!” 慕薄渊呵呵一笑拉启程珍珠:“前些日子给你提起的凤夫人和凤族公主凤儿来了,一起去见见!本王要凤夫人看看本王王妃不但是倾国倾城貌,还是多才多艺身!” 程珍珠娇嗔慕薄渊:“凤族公主年幼,倾心于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小孩子闹脾气别和她一般见识。” 慕薄渊挽住程珍珠的手往大厅走:“凤族公主毕竟以后是要掌管天下飞翼之物,整个凤族的命运将系于她身,不学会成长以后可怎么带领凤族光大!” 到大厅,慕薄渊和程珍珠依然以长辈之礼向凤夫人行礼,凤夫人羞愧不已。立即祭出凤族令旗收回飞蝗飞翼怪鸟,深恐慕薄渊生疑,便施展虚空境,整个秦楚地状况尽收眼底。 慕薄渊彬彬有礼自袖袍中取出凤灵珠交还凤夫人:“慕某多谢凤夫人怜惜大成百姓,慕薄渊替大成子民谢过凤夫人。” 凤夫人急忙将凤灵珠引入凤儿体内,凤儿神智略有恢复,但眼神依然懵懂无知。凤夫人大急,连声呼唤。 程珍珠上前扣住凤儿手腕探查凤儿神智,告诉凤夫人:“凤夫人,凤儿因急怒攻心加之凤灵珠离体灵智受损,以至现在凤灵珠虽然归位,但灵智仍旧处于受损状态,公主才未曾恢复!” 凤夫人眼中流泪不止,施施然给慕薄渊行礼:“但求睿王相救,凤族自当鼎力回报!” 程珍珠扶起凤夫人:“凤夫人若信得过珍珠,珍珠愿以南海伐骨秘术中的水之精魄修复公主灵智!” 凤夫人当然知道南海的伐骨秘术和水之精魄的修复能力,能得到水之精魄的洗涤修复,对凤儿有莫大的好处。便拉住程珍珠的手:“姑娘大意!凤儿肤浅,自愧不如。凤儿就拜托姑娘救助!”珍珠带领凤儿进入自己闺房,运作水之精魄开始修复凤儿灵智。 一天一夜时间,程珍珠不眠不休的帮助凤儿恢复,顺带洗涤了凤灵珠中的杂质,增强了凤灵珠灵力,让凤儿的修为更上一层,凤儿本体也因水之精魄修复和洗涤变得更为精纯不凡。 凤夫人感激涕零,与慕薄渊立下誓言,凤族永远保持中立,不介入三界纷争。恢复了的凤儿被程珍珠的大度所折服,与程珍珠也义结金兰成为手帕交,互相交换了礼物,凤儿送程珍珠的是凤族传世凤灵液,一滴便香飘十里凤族美酒。慕薄渊代程珍珠送了凤儿鸿蒙灵珠一枚,凤儿循序渐进的吸收鸿蒙灵珠的灵气,对她将有莫大的好处。凤儿捧着灵珠甜甜的叫了程珍珠一声:“姐姐!” 慕薄渊在王府设宴款待凤夫人母女,离开睿王府,感慨颇深的凤夫人嘱咐自家女儿:“睿王对你姐姐是情根深种,你姐姐就是睿王今生唯一的逆鳞!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凤儿手里拿着慕薄渊和程珍珠送她的鸿蒙灵珠,开怀大笑,:“母亲放心吧!女儿已经放下痴念,心境清明得很!” 朝堂之上,慕薄渊把退兽族,和凤族的功劳如数归于相关人员,自己滴功不沾。大成帝当朝宣布愉贵妃认程珍珠为义妹,封为南庭郡主,自宫中出嫁。并为慕薄渊定下大婚之日,满朝文武欣然上前祝福。 回到王府,慕薄渊拥程珍珠入怀:“下月十五,你就是慕薄渊今生今世的妻!”程珍珠埋头在慕薄渊胸前:“那我以后得面对你多少桃花!” 慕薄渊情不自禁吻上程珍珠粉嫩的唇:“弱水三千慕薄渊只为你醉!万朵桃花不及你呼气如兰!” 牛阿宝和王府众人开始准备睿王大婚的事项,采办各种手续,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太紧了。慕薄渊至嫘祖圣庙,嫘祖赐予鸿蒙少主慕薄渊金蚕丝一担,以供制作程珍珠的婚服。老龙王送来硕大的砗磲,蛟泪等物品,一时间,各界送来的贺礼闪花了阿宝和众人的眼睛,他们平时看见的那些奇珍异宝在这些贺礼面前被秒得渣都不剩。 睿王即将大婚的消息传遍三界,天庭也得到了消息。 天帝与紫微星君站立在云端上俯瞰人界,星君拨开大成王朝上空的云雾:“天帝,鸿蒙之子已成就鸿蒙圣体接掌鸿蒙境,他已绝非你说的那种废物!程珍珠以九尾、水之精魄改体续命,能得到如此奇缘之人也不应当会是天帝认为的小妖!天帝,九尾现世并断尾救助程珍珠,也就代表了狐族立场。天帝难道还要等闲视之吗?” 天帝阴沉的脸上杀机隐隐,他知道自己一时疏忽大意了。天帝威严的脸上若有所思,星君不知道多变的天帝现在在想什么。 愉贵妃在侍女陪同下在御花园中采集桃花花瓣,想为大成帝做桃花酿和桃花糕。行至星湖柳亭感觉有些倦怠,依着柳亭栏杆,微风吹拂暗香沁人心脾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梦境中,愉贵妃漫步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上书:天喜星神殿 愉贵妃愕然,怎么会到这里,纣王封神天喜星,万年来神妖殊途孽缘早了,她从未梦见他啊!正当愉贵妃欲退出的时候,殿后转出一人,正是受人间最高等级供奉的天喜星商纣王帝辛。愉贵妃目视帝辛:“姬素衣拜见天喜星星君!” 天喜星商纣王脸色眷恋:“妲己!” 愉贵妃正色:“民妇姬素衣,万年前的前尘已了,请天喜星君休再提!” 帝辛一脸痛色:“妲己,你不认我了么!你不认我,那人族大成帝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万年间都要追随!” 愉贵妃冷冷一笑:“九尾一缕残灵只为追随那缕不肯消散的执念,而不是安享人间烟火供奉的天喜星君!天喜星君已然修成正果、名列仙班,若星君想以上界之力来欺压素衣,素衣也不是什么善信男女可以任由人欺压!” 见帝辛不语,愉贵妃上前一步厉声告诫:“万年来,那缕执念历经轮回受尽磨难,终成今世大成帝。万年来,他为刍狗,素衣便为他遮风避日,他为帝王,所以便为他洗手作羹汤!他是姬素衣今生唯一的逆鳞,纵然是你也不可以伤他!” 天喜星君眼神一紧,对着姬素衣大喝一声:“执念入土地,石灵做棺衣。淇水觅异世,来日佑大成。”便击出一掌,姬素衣受惊蓦然从梦中惊醒,呆呆的念叨:“执念入土地,石灵做棺衣,淇水觅异世,来日佑大成。执念入土地,石灵做棺衣,什么意思!” 念叨了几遍,愉贵妃急忙吩咐侍女:“传睿王携睿王王妃进宫!” 四人拆解一番:“要我们去纣王墓寻找石灵棺衣,以保护大成帝!天帝会有所动作?” 是日,睿王府备好礼书、备足了聘礼送往宫中,家仆们肩挑手提的聘礼本就排了极长的队伍,但当聘礼队伍到达宫门时,慕薄渊发现王城百姓商贾都拿出自己最珍贵的物件,默默加入到聘礼队伍中,聘礼队伍竟然占据了整条街。骑在马上的慕薄渊含泪连连作揖:“大伙都回去吧,慕薄渊谢谢大伙!” 大婚之日,整个王城喜气洋洋,万人空巷前往睿王府祝福睿王大婚,王府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一位身形挺拔,着一袭白袍贵不可言的男子昂首往睿王府内走,阿宝见他面生,恭敬的拦住男子:“还请贵宾移步在这边留下墨宝以供睿王府日后回拜。” 男子一脸的不乐意:“朕”字一出口又急忙改口:“真是的!” 阿宝感觉不对,越发恭敬,言语中开始打探:“贵客可是睿王家乡来客?” 男子思索一下回答:“我是他舅!”阿宝一听,坏了,这不知道是那冒出来的憨子,竟敢冒充睿王亲戚!阿宝一边背手给其他护院人等打手势去通报,一边恭恭敬敬的带领男子往里走,只要进了睿王府,管他什么牛鬼蛇神也翻不起来浪! “我舅?来人自称本王舅舅?本王哪里来的舅舅?”身着喜服的慕薄渊一脸茫然。蓦然他眼前一亮:“莫非是他?他敢就这样来这里?胆忒肥了点!” 慕薄渊吩咐护院:“让阿宝将来人带到书房!其他人回避!” 待慕薄渊进入到书房,华服男子正观赏慕薄渊亲笔描绘的鸿蒙地母的画像,见慕薄渊进来,男子转身凝视慕薄渊:“画得不好!还是没有画出你母亲神韵一二。” 慕薄渊轻笑一声:“贵客在慕薄渊大婚之时光临睿王府,一定不是来评论慕某画功的吧!” 男子眉头轻蹙:“你应该叫我一声舅舅!毕竟我视你母亲为亲妹妹!” 慕薄渊立刻怼了回去:“天下之大,阴险暗算自家妹妹,打杀自家侄儿的舅舅,天帝是要算是独一份吗?” 天帝转身看着鸿蒙地母画像:“鸿蒙太令朕失望了,不但对朕指手画脚,还多番违抗朕,甚至与朕针锋相对!朕只是希望她做个贤妻良母、过相夫教子的生活不好吗?” 慕薄渊冷冷看着天帝背影:“天帝此番此时来睿王府,也不是来和慕薄渊说这些的!今日三界中皆有来客,相信天帝不会希望被人识出身份,若天帝是来参加婚礼,慕薄渊之幸!” 天帝微微一笑:“不是朕一个人呢,还有天喜星、红鸾星、月老等星君,得一桌子。” 慕薄渊弯腰行礼以谢:“多谢赏光!天帝请自便,一会阿宝会带领您前往大厅观礼!” 出得书房,慕薄渊急速安排好事宜便出发接亲。 天帝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轻抚上鸿蒙的画像,深深凝视:“你我同出于娘娘之手,你我同时登仙受封,你我同时鏖战乱世,你我同时安定三界。可是,你为什么从不在意我眼里的光?” 第十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十章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前来观礼的民众络绎不绝,睿王府婉拒一切随礼;来者皆是客,都可随意入席,随时开席。一拨人食用完毕收拾干净又坐上另一拨,民众从未见过如此大摆婚宴,觉得稀罕便取了一个名字:流水席! 礼毕后慕薄渊每一桌敬酒,来到天帝这桌的时候,见八仙桌旁正襟危坐的四人:目不斜视的天帝、一脸无奈的红鸾星君、翘首期盼的天喜星君、慈眉善目却愁眉苦脸的月老。 挥手让随从退后,慕薄渊瞅瞅四人作揖:“多谢各位长辈光临慕薄渊婚礼。各位可都比慕薄渊年长不止千年万载,两手空空来参加人间婚嫁之礼,虽旁人会说各位作为长辈不懂事,可慕薄渊是真的很理解各位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间疾苦,我不会怪各位两个肩膀抬个脑袋就来婚礼现场吃吃喝喝的!” 天帝等人脸上一红:“这人间谈婚论嫁,可都得送礼?那咱们可没见有人送!” 慕薄渊翻翻白眼,扼腕叹息怼了过去:“年景艰难,收成不好,那些寻常百姓本就活得不易,慕薄渊怎么可以因为自己娶妻,再给他们增加负担?可您们几位就不一样了,身份、地位这天上人间那是尊贵无比、无人可出其右,这些在您们眼里蝼蚁般的寻常百姓岂能与您们相提并论!当然了,送礼是礼节也是情分。俗话说得好,礼物不在大小,多少是个情分。各位身居高位不懂人间习俗,晚辈也只是提醒提醒,您们没带也就罢了,旁人也会权当慕薄渊这主座亲戚辈分太高了。” 四人面面相觑,天帝老脸终于挂不住:“那朕就送你:人间三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其他三位也不得不各自送了礼,没承想慕薄渊谢礼之后向天帝一伸手:“侄儿多谢天帝舅舅如此慷慨,那就再送侄儿两枚蟠桃两壶仙酒以赠侄儿婚宴喜庆嘛。您那些天灵地宝,咱也用不上,既然身在烟火人间,烦请天帝舅舅送些吃吃喝喝的东西就行了。” 天帝咬牙切齿:“你这是明晃晃的敲竹杠!” 慕薄渊哂笑:“娘亲舅大。天帝,可是您要侄儿唤您舅舅的,那侄儿大婚,侄儿舅母虽未到场,人不到礼要双倍到呀!这是人间礼仪规矩!” 天帝一听牙都酸了,这不再送份礼,还成了不懂礼仪了?肉疼的送上蟠桃仙酒,他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傻了才会心血来潮来参加这婚礼,被敲这么大竹杠。 吃饱喝足,天帝带着三人洋洋洒洒度着方步走了,睿王府门前,天帝笑吟吟的看着热闹的人群:“好啊!好啊!鸿蒙,你儿子出息了!” 婚房内的程珍珠不顾喜婆在旁急的跳脚:“不能揭盖头的呀!现在不能吃东西的呀!”自个该吃吃该喝喝。 待慕薄渊进入婚房,喜婆尽数退出,慕薄渊挑开喜帕,喜烛艳艳的红光中,程珍珠含羞带俏美得不可方物,慕薄渊缓缓放下喜罩,一夜缠绵。 第二日进宫谢恩,慕薄渊把一枚完整的蟠桃献给大成帝让他服下,然后运功帮助大成帝吸收蟠桃灵气,大成帝得蟠桃灵气护佑,虽不能万寿无疆但百岁之寿,安康喜乐是没有问题的。 慕薄渊把敲诈天帝的经过讲得天花乱坠,大成帝听得也是乐不可支:“早知道朕也该去婚礼现场,瞧瞧天帝模样。这天帝送的礼不可谓不大,人间三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就是百姓天大的福分哪!你们说,如果朕当时和天喜星君站一起,该如何称呼他呢?” 愉贵妃哼一声:“陛下,你是你、他是他、各不相干!” 大成帝见愉贵妃不喜,连忙转移了话题:“皇兄,你就这样把蟠桃做成桃酥、仙酒稀释装瓶,送给了老百姓?” 慕薄渊点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天帝自己要来当便宜舅舅,不敲诈点东西出来简直就是对不起他。” 愉贵妃与程珍珠拉着手往外走:“你们兄弟说话,我们姐妹出去走走!” 御花园里,愉贵妃告诉程珍珠,不日自己将去淇水寻取石灵棺衣。程珍珠异常担心:“姐姐万年修为,灵力深厚,但去寻找取用石灵棺衣,也绝非易事,毕竟那里您从未去过不知道哪里情况!” 姬素衣灿烂一笑:“好妹妹,不用担心,姐姐可是狐族之首玉面赤炎的九尾狐!在这个世界已经是妖孽般的存在了!淇水即便有异常姐姐也能对付。” 程珍珠拉住姬素衣:“姐姐,三日后妹妹陪着您去,这样大成帝和我们才能放心。” 姬素衣摇头:“妹妹刚新婚,怎么能随同姐姐远离赴险呢!不行不行!” 程珍珠遣散侍女,悄悄对姬素衣讲:“姐姐用力击打妹妹一下。” 姬素衣一懵:“好端端的,姐姐打你干嘛!” 程珍珠捂着嘴:“姐姐就打一下嘛!您就知道奥妙了!” 姬素衣莫名其妙的击打了程珍珠一下,可程珍珠丝毫未动,姬素衣却被自己的力道震了一个踉跄。姬素衣睁大了眼:“这是这么回事?!” 程珍珠扶好姬素衣:“这是妹妹伐骨炼魂之后天赋的新技能,老龙王说三界之中都没有的,老龙王给这个技能取了名字叫反噬!” 程珍珠一番解释,姬素衣终于弄明白反噬技能:“三界万物不断精进,出现了更多闻所未闻的事物;可是天庭依然如混沌初开那样束缚奴役三界,以天下为刍狗,龙肝凤髓、猩唇猴脑极尽三界之能,真的是很不明智。三界反抗之举不断,但都被镇压下来,三界中卓越的能人越发少了。” 过了半月时间,姬素衣才同意让程珍珠同行,大成帝和慕薄渊两人依依不舍再次提醒两姐妹:“乾坤袋植入没?该带的东西都准备好没!” 两个王者瞬间变成路人,啰啰嗦嗦的没完没了。姬素衣简直再也无法忍受:“你两弟兄有完没完!我们把王宫背上,再把你两带上?妹妹,我们走!” 二女趁夜色潜行许久,终于在黎明时分到达了淇水,寻觅到那座荒原里孤零零的墓冢。墓冢非常普通,墓冢旁有一小小的草庐,见有人来,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出草庐来查看,应该是纣王墓的守墓人了。 见凝立在墓冢面前的姬素衣,老者跪下以头抢地伏地不语;半响,伏地的老者传出压抑的嚎哭声。姬素衣眼圈一红,和程珍珠进入墓冢时,伸手拂去老者此时的记忆。 二女进入墓冢仿佛进入一个永无尽头的通道,前面的那道亮光,无论姬素衣和程珍珠怎么加快速度朝那道光飞奔,那光仿佛很近又很远,怎么也触摸不到。 前面的光忽然光芒大盛,将姬素衣和程珍珠吸入在内…… 慕薄渊不知道这三日是怎么过的,失魂落魄,长吁短叹。六神无主的他每天都要看无数次灵域石,灵域石没有任何动静,是不是说明她们都很安全呢! 再三日,未见伊人归,慕薄渊坐不住了深夜闯进宫中,大成帝在寝宫捧着灵域石,无语的独坐床榻之上。看见慕薄渊进来,大成帝哑声说:“都是朕的错,为什么要同意她们两个去取什么劳什子石灵棺衣,现在音讯全无,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慕薄渊顾不得许多,以天阴之力探查人界,结果没有探查到姬素衣和程珍珠的任何气息,慕薄渊心中大慌,面上强制镇定:“皇上不必焦虑,臣现在就去寻她们。” 慕薄渊飞临城外高山之巅,运足全力探查人界,良久慕薄渊的脸上变得苍白,没有气息!仍然没有探查到姬素衣和程珍珠的气息。慕薄渊大骇之下直接来到地府谛听面前说明缘由:“这实在是诡异,请谛听代为探查!” 谛听伏地,一炷香之后方才抬起头告诉慕薄渊:“三界之内没有她们的踪迹。她们的踪迹消失在淇水纣王墓冢前。” 慕薄渊匆匆谢过谛听便回到人界,隐身云端不惜耗费真元飞速往淇水飞驰。 降落在墓冢前,慕薄渊看不出墓冢有什么异样,他进入墓冢里面就一间小小的墓室空空如也。气急的慕薄渊举掌却不敢发力击垮墓冢,程珍珠和姬素衣在此消失,这座墓冢决计不可毁去。 自责、担忧、慌乱、心疼、不知所措的慕薄渊跌坐在墓冢前,无力起身。草庐里一老者颤颤悠悠给慕薄渊端来一碗水:“喝点吧!” 慕薄渊问老者:“老伯,您可曾看见两位很漂亮的姑娘来这里?” 老者浑浊的眼眸看着慕薄渊:“现在谁会来纣王墓啊,都没有人来的,都忘记帝辛了。这荒郊野岭的,咋会有你说的两位姑娘来这里的!老汉在此守墓一辈子也没见有几个人来这里。” 慕薄渊全身力气顿失,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无声无息消失不见!连他也找寻不到踪迹,这太诡异了!近段时间的点点滴滴如数涌入慕薄渊脑海中,他在这些记忆里努力寻找着蛛丝马迹。 天帝、天帝忽然降临睿王府、率领其他三个星君参加婚礼…… 慕薄渊愤然起身飞上云端直往鸿蒙境,完全忘记了下界老者因惊见神迹,跪地膜拜。 鸿蒙境最高峰,慕薄渊打开鸿蒙地母雕像身后的天梯,若不是实在无奈,他绝不会提前打开天梯,他知道这对他而言,意味着他将正式对峙天庭,即便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可是天帝敢动程珍珠,那就是揭他的逆鳞;天翻地覆他也要找到程珍珠和姬素衣。 慕薄渊一步一步的登上天梯,地精软剑在手中闪烁着凌厉的寒光。天梯上雷电暴闪猛然闪现,空中传来守护天神怒喝:“鸿蒙境少主未得天庭允许,不得跨入天庭,否则雷电之下灰飞烟灭!” 慕薄渊脚步未停,祭出鸿蒙令牌坚定的踏上一级天梯:“鸿蒙令牌在此,谁敢阻拦?” 守护天神再次告诫:“鸿蒙少主请退回人界,天帝早已下令剥夺鸿蒙令牌随意进出天庭的权限。鸿蒙少主即便拥有鸿蒙令牌,也不得进入天庭!” 慕薄渊凝神聚力:“月轮天!”慕薄渊加快步伐在天梯上行走:“本王倒要看看究竟谁灰飞烟灭!” 鸿蒙少主的威严冲天而起,雷电也因威压退缩,守护天神看着那道一步步拾级而上的身姿:“鸿蒙少主,你竟敢违抗天帝旨意!强闯天庭!” 慕薄渊凌然一笑:“天帝旨意?本王违抗了又如何!”慕薄渊飞身跃起直扑天门而去:“本王此来仅为求见天喜星君,诸神请勿相阻!” 宗动天守护天神见天门外挟风带电疾驰而来的身形,内心深感无力,拿起长枪的手有些颤抖,虽为守护天神,可毕竟神格低微岂能对战鸿蒙少主与天阴之力这样的上古神力抗衡!略微抵挡了一下,守护天神眼睁睁的看着慕薄渊直飞元际天而去。 “本王此来仅为求见天喜星君,诸神请勿相阻!”慕薄渊一面飞抵天际天门,一边挥剑荡开天门守官的大刀,再次朗声宣告自己的目的。 进到元际天门,早已得知消息的天喜星星君帝辛拦下怒火磅礴的慕薄渊:“鸿蒙少主新婚燕尔不陪伴新妇,硬闯天庭又是为何?” 慕薄渊沉着一张冰脸,剑指天喜星,暴喝:“万年前人间帝王帝辛,封神天喜星君的殷纣王!不念万年前孽缘的情义就罢了,不计万年间九尾追随你遗落的一丝执念,万般辛苦的跟随也罢了!现在你还设计将她诓骗至你的衣冠墓冢,令九尾和我妻程珍珠一并在你衣冠墓前莫名消失、行踪俱无!你纳命来!” 帝辛险险躲过慕薄渊刺杀过来的剑锋,倒飞后退:“鸿蒙少主,本星君并没有诓骗九尾,更没有陷害你妻!” 慕薄渊纵身追赶过去戾气冲天,连番杀招,剑剑致命:“还敢狡辩?帝辛,即便你已经封神,也要为我妻偿命!” 两人交战,打得天昏地暗。帝辛逐渐落于下乘,慕薄渊虽无神格仙骨但已得鸿蒙圣体,鸿蒙境少主之位,都加成了慕薄渊极高的击杀威力。 正当帝辛无计可施的时候,一慈祥的声音传来:“慕薄渊小侄,莫动肝火!”一条红线分开了鏖战的帝辛和慕薄渊两人。 第十一章 几番深情,才相思 , 更相思 ! 第十一章几番深情,才相思,更相思! 慕薄渊收回剑招,帝辛也趁机后退。乘风而来的是月老,看到慈眉善目的老星君,慕薄渊收了戾气行礼:“见过月老!” 月老微笑着拉住慕薄渊的手,从他的手腕处挑起一根红线圈给慕薄渊看:“贤侄你看,红线未断姻缘仍在!不要着急嘛。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也各有造化,贤侄少安毋躁。” 帝辛收拾好狼狈的神色走上前来:“慕薄渊,本尊何曾去哄骗陷害九尾,你说的本尊毫不知情。” 见慕薄渊又要炸毛,月老拉住慕薄渊:“贤侄不妨将事情缘由从头道来!” 细细听完慕薄渊讲述,月老也理不出头绪,貌似和天喜星星君有关又貌似和天帝有关,但仔细想来和他们也没直接的关联;月老便建议:“要不咱们去淇水走一趟看看究竟!” 三人飞身出了天门直接奔淇水而去,一样的孤零零的墓冢,一样的草庐和守墓老者,,三人进入墓室,空荡荡的墓室一样除了石棺也什么都没有。 看见这惹事的石棺,慕薄渊气不打一处来:“还烦请殷纣王取下石灵棺衣!”帝辛无奈,伸手往石棺上一抓,石棺浮现出一层毫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石棺表面凝结了一层晶莹剔透的薄膜,天帝辛取下薄膜交给慕薄渊:“这便是石灵棺衣!” 慕薄渊收好石灵棺衣,三人正待出墓冢,光芒闪现处,姬素衣和程珍珠一脸懵的出现在墓冢中。 慕薄渊激动不已:“珍珠,愉贵妃!” 程珍珠还没回过神便被慕薄渊拽入怀中:“你们去哪里了,叫为夫天上地下的好找,担心死了!” 程珍珠微微挣脱了一下,慕薄渊便放开她,他忘记了还有这么多人。 姬素衣环视了墓冢:“我和珍珠妹妹一进入墓冢,便有一条闪光的大道,前面的光我们怎么也追不上,后来那道光芒盛极将我和珍珠妹妹裹入其中。” 姬素衣顿了顿:“后来我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怎么又出现在墓冢中,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睿王的意思,我们离开了很久吗?” 慕薄渊见二女并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心中大安:“七日!” 程珍珠骇然:“应该不会吧,我和姐姐感觉不过一个时辰而已!” 天喜星星君帝辛凝视姬素衣:“可好?” 姬素衣对两星君施了一礼:“素衣感谢老星君相助!” 月老呵呵笑着:“贤侄贤侄可放心了?那不找天喜星打架了?” 慕薄渊乐滋滋的:“不打了、不打了!”于是众人出得墓冢各自归位。 姬素衣回到皇宫,见鞋都没来得及穿便赤脚跑出寝宫的大成帝,披散在肩头的银发,跌入大成帝怀中抚摸银发哭的撕心裂肺。 大成帝拥住姬素衣,柔情万丈的为她拭去眼泪:“乖,不哭,朕这不是好好的嘛,这一头银发更显朕风流倜傥、风华绝代了。” 寝宫内,姬素衣拿出慕薄渊交付与她的石灵棺衣。大成帝坐在桌边固执的看都不看,死活不穿:“为了这破烂玩意,朕差点失去你,朕还要这劳什子干嘛!朕不怕生死轮回,六道无情,朕只怕失去你!如果没有了你,长生不老有何意义!” 姬素衣慢慢捧起大成帝的脸颊,深深凝视:“夫君,你不怕素衣怕,人妖殊途寿元极为不同,妖只要不被雷电摧毁妖丹,衰老的极慢;可人族寿元短暂,区区几十、百年,不过眨眼之间的时光,你若不以石灵棺衣护体,延年益寿、增强寿元,如何能够陪伴素衣一生一世永不分离?三界动荡之时,你如何得以隐匿气息不被伤害?能让素衣安心?” 大成帝疑惑:“素衣,你和弟媳在纣王墓冢中到底经历了什么!” 姬素衣想了想:“我们在墓冢中被光裹入一个通道急速下降,后来我俩被抛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那个地方毫无灵气,满目疮痍。人界的穿着都非常古怪,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天上地下全跑着奇奇怪怪的东西,正当有一大群人呼呼啦啦过来的时候,我们又被拽回墓冢里回来了。” 大成帝哦了一声:“没受伤就好,回来就好!”姬素衣好说歹说,答应了大成帝大堆条件才哄着大成帝同意穿上石灵棺衣。石灵棺衣入体,大成帝肌肤焕发出七彩毫光,整个人如同天仙临世。 睿王府内,程珍珠正在兴高采烈的给慕薄渊表演她们看见的景象:“哪里的人穿着奇特,不过也很好看,那些女子有这样的,也有这样的。” 她俏皮给慕薄渊模仿各种不同神态的女子,惟妙惟肖,想借此分散慕薄渊的担忧。慕薄渊看着程珍珠,眼圈却不由的红了,他体会到原来牵挂一个人是这么的苦。 :“那里有极大的大鸟,能吞下很多的人族,而且飞的比我和姐姐都快,每个人都是千里眼顺风耳,不用见面都能互通消息。你说厉害不厉害!” 程珍珠一五一十的描述让慕薄渊心惊:“难道是魔界?魔界众人的修为都已经如此之高?” 程珍珠摇摇头:“应该不是吧!我没有感受到那里一丝一毫的灵气,哪个地方没有花草树木,没有阳光雨露,一片灰茫茫的天空,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味道,很难闻。我和姐姐也没看出那些人的修为,会不会他们统统修炼了什么隐匿之术呢!那些是人族还是魔族,要不咱们去魔界看看不就是了?” 睿王府因王妃回来变得喜气洋洋其乐融融。第二日,程珍珠躲在被子里不起:“为什么要起床啊!不起就是不得起!” 慕薄渊满面春风含笑出门吩咐侍女退下,待程珍珠愿意起床的时候再来伺候,侍女们低头退去。 刚出睿王府大门,劈头便见黄仲元领着一瘦小女子过来,慕薄渊喊住黄仲元:“仲元兄!” 黄仲元爽朗的大笑:“睿王好精神!这个女子是边城武将吴浩家中刚配发过去的官奴,无意听见吴浩讲到睿王妃提到睿王妃名号,便给吴浩讲她是睿王妃以前的贴身侍女小红,吴浩不敢耽搁便把她给我送了过来,我带来让睿王妃看看,这丫头所说是否属实!是的话,睿王妃愿意留下就留下使唤。” 慕薄渊审视了女子一眼,瘦小单薄布衣荆钗,没什么异常,便让护院带进去,自己和黄仲元往茶楼去休闲喝茶。 黄仲元细细汇报了军中事务边境军情,慕薄渊点点头:“有劳仲元兄!本王过几天又将外出,军中事务仲元兄就多操心了!” 回到睿王府,程珍珠正拉着小红说话,小红悲惨的经历让她眼圈红红的好不伤心。 入夜,慕薄渊立下结界,开启大周天以灵力锤炼女娲秘籍《修天诀》 但是与此同时,侍女房内小红的双眼蓦然睁开,眼底闪现一片猩红复又睡去。 隔日慕薄渊携程珍珠前往千里冰封的北地,魔界所在的极寒之处。 魔界千年前因参与三界争雄被重创,至今未能恢复元气;可程珍珠所描绘的情景最大可能便是魔界,易容的慕薄渊和程珍珠在与人魔两界分界的沧月冰山前屹立,两人隐匿了全部气息,程珍珠还特意弄来魔界的衣服穿在身上,以免被识破。 魔界的结界即将开启,他们会随同进入魔界黑市的人在月亮照在沧月冰山巅峰的时候趁机进去。 魔界黑市大多售卖一些低阶的灵石武器、古老法器。只有少数几家商户会出售高等级的符咒丹药、结晶和利器。 黑市只在魔界边界午夜至凌晨开放,太阳出来的时候就散去。 黑市的人不少,都很遵守黑市规矩,不喧哗不议价。慕薄渊和程珍珠直奔黑市最大的商户,相传为魔界花少名下的独得阁。 独得阁装潢豪华,虽在魔界却采用人界皇室风格,灯火通明中透出无尽的奢华。 掌柜见慕薄渊二人携手而进,男的神武女的俊俏,一眼认出衣物及挂件都价值不菲,便迎了出来:“两位贵客看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独得阁?” 慕薄渊手中折扇一开并不说话,掌柜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南海九龙山!掌柜的弯腰行礼:“不知南海贵客驾到,有失远迎,贵客里面请!” 贵宾间暗香浮沉,入眼的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宝物,慕薄渊微微摇头:“花少的独得阁就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掌柜的可见过世面,沉着回答:“这些摆放出来的装饰品当然入不了贵客法眼,不知贵客想在魔界寻觅何种宝物?” 程珍珠纤纤玉指端起价值连城的犀角茶杯,轻呡一口千年老参茶:“五彩遗玉!” 五彩遗玉相传为女娲补天时煅烧的五彩石中遗落在三界的一块神石,因其被遗落气恨不已,便以戾气封锁自身,待有缘人消除戾气方才焕发无上神通。 掌柜的脸上大变,语气也冷了下来:“二位贵客还是请回吧,独得阁虽然有天灵地宝无数,但五彩遗玉此等神物,非独得阁所有!” 程珍珠凤眼微眯,白色的广袖滚雪细纱衣衬得她唇不点而红,粉面含威。下着冰蓝千云裙,绣工精致,花纹烦琐;盈盈细腰束成丝绦,三千青丝梳了个盘叠的发髻,珠翠环绕,斜插一只金步摇,耳缀明珠摇曳生姿。 程珍珠抖了抖洒翠刺绣的袖笼,露出皓腕一抹皓月当空般耀眼的羊脂玉镯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掌柜:“都说独得阁拥天下至宝无数,只有想不到的没有独得阁没有的,看来也是传言而已。” 掌柜瞧了眼镯子,头垂得更低:“夫人既然执有狐族皓月镯,小的这就去寻我家主人来。” 慕薄渊在玉石桌上放下乾坤袋里取出的一个篮子,篮子上盖着一方重工刺绣的蜀锦绣帕。慕薄渊示意掌柜的自己去打开:“花少愿意割爱的话,我夫妻二人愿以此交换!” 掌柜的小心翼翼揭开篮子上的绣帕,两只酣睡在篮子里的小兽闪得掌柜的目瞪口呆:“噬灵兽!” 噬灵兽乃魔界神兽,千年前魔界被重创时噬灵兽尽数被灭,哪曾想千年之后还能再次见到噬灵兽幼崽!而且是一雌一雄的幼崽! 掌柜面朝慕薄渊夫妻二人跪下以头抢地:“小子冒犯贵客,请贵客静待片刻,小子立即通知少爷!” 片刻之后,独得阁主人魔界少主,号称花少的独孤玉尊匆匆疾步走进房间。 独孤御尊身姿卓越,眉目含情,果然是花间少年迷惑人心。 独孤御尊细细看了慕薄渊夫妻二人,探查不出二人所属气息,便抱拳行礼:“在下独孤御尊,闻二位贵客有我魔界神兽幼崽,不知贵客可否让独孤一观为谢!” 慕薄渊伸手邀请独孤御尊走到桌前,揭开了绣帕。独孤见篮子中酣睡的小兽热泪盈眶:“千年了,没想到还能见到噬灵兽!我魔界之幸啊!” 篮中小兽被说话声吵醒,慵懒的伸伸腰,张开的爪子中间粉嫩的掌心格外可爱。睁眼见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独孤御尊,便爬起来奶凶奶凶的冲着独孤御尊叫唤。 独孤御尊忍不住抱起它们,语言中异常伤感:“竟然认不得本少了!” 慕薄渊背手而立:“少主若要留下它们也很容易……” 独孤玉尊急忙打断慕薄渊的话:“本少主换!别说是五彩遗玉,便是要本少主的命也换!” 等到第一缕阳光在天边从厚重云彩中的喷发而出的时候,黑市悄然散去,偌大的边界归于沉寂。 慕薄渊夫妻二人随同独孤御尊飞行到处于魔都中心的魔王宫,魔尊独孤伟以魔界至高礼仪接待。 席间,慕薄渊放出吃饱喝足的小兽,两只小噬灵兽在庄严华美的大殿里肆意玩闹,引得魔族众人惊呼连连;独孤伟伸出左手,两只小兽灵气十足的跳上王座,依偎在独孤伟身边。 独孤伟吩咐魔女将五彩遗玉献给慕薄渊的时候,慕薄渊注意到了独孤伟阴鹫的眼神。 将五彩遗玉收入乾坤袋,慕薄渊与程珍珠相视一笑。有了五彩遗玉修天诀可以升华到满阶,但想要应对天罡神力,仅仅满阶的修天诀是不够的,其他两种秘籍还需要锤炼和升华。 第十二章 翻云覆雨手 第十二章翻云覆雨手 接下来几天魔界都在欢庆噬灵兽重归魔界,独孤家族在魔界也因此声誉大振;魔王宫里独孤伟与慕薄渊把酒言欢,极尽推崇。 盛装的歌姬鱼贯而入,靡靡之音响起。领舞的歌姬容颜绝美、媚态入骨,长袖善舞边舞边唱,当唱到:“他在花前月下唱杨柳飘絮的无情戏,妾在那还魂伞下书写东南枝的瘦金体。” 歌姬飞身扑向把月白色的轻纱长袍散去了大带,整个人慵懒闲散、放浪形骸的独孤御尊,清冷的指剑奋划斩向独孤御尊的脖子:“纳命来!” 独孤御尊本低头专注品味这句唱词,未曾想会被偷袭,条件反射般抬头,指剑划破他脸颊,鲜血长流,独孤御尊一招制服歌姬丢于桌前,怒喝:“大胆贱婢!” 独孤伟令人拖下大骂不止的歌姬:“杖毙!销毁灵元!”不赶快处理了这歌姬,若抖出其他事情来,当着外人的面实在就不好看了。 歌姬伏地,任由铁杖密集的落在自己的娇柔的躯体上,被架在铁杖上点点鲜血滴落如梅花盛开。 歌姬还一样媚眼如丝凝视独孤御尊,继续放声高唱:“红尘一别再说来世也已是千年,他看不懂的是奴在花团锦绣里唱着肃杀的哀歌。妾在那烟雨阁楼等那杏花儿开,白马带来的是一纸暮色的荒唐。妾鞠一捧深情被他荒凉成广寒,他在美人梦境拔剑向天歌。” 程珍珠心下不忍,替歌姬求情:“睿王府缺少一名训练歌舞的奴婢,魔尊可否割爱?”独孤伟略一思虑,盯着半死的灵歌,她垂在铁杖下纤弱修长的右手臂,纹满了迷人的曼陀罗。独孤伟做了个顺水人情:“睿王妃喜欢便是此贱婢的福分!” 带歌姬回到驿站,程珍珠细心的为歌姬输入灵气,歌姬得以苏醒。慕薄渊布下结界,冰冷无情看向跪着狼狈但依然美艳的歌姬:“看你并不是愚钝之人,意欲何为最好从实招来!王妃心慈救你,本王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 歌姬抬头含泪:“奴婢灵歌,本是魔界精灵族圣女。精灵善歌舞,独孤伟继承魔王之位后,用毒控制奴役精灵一族世代为其歌舞,随意打杀贩卖和赏赐魔界贵族;更可恶的是对精灵一族极尽羞辱,精灵一族千古清誉毁于一旦。灵歌身为精灵族圣女,更被独孤父子……” 灵歌伸出自己的左手臂,一条蜿蜒的黑线从指尖延伸到肘部。手臂上满是被鞭打伤痕。程珍珠怜其不幸,扶起灵歌:“灵歌姑娘受苦了,以后你为自由之身,不再受毒害奴役。” 程珍珠示意慕薄渊过来帮助灵歌解除毒性,慕薄渊坐椅子上仍然看着灵歌不言语。程珍珠蹙眉娇嗔:“夫君!” 慕薄渊没办法,起身:“妇人之仁!” 走到程珍珠身旁,慕薄渊发力帮灵歌解除了毒性,眼见着手腕的黑线尽数消退,灵歌跪下:“多谢睿王、王妃相救!” 灵歌眼眸中寒光一闪,指甲化为一道软索缚住慕薄渊脚踝,又顺身而上整个缚住慕薄渊动弹不得。程珍珠大惊,拔剑刺向毫无力气将死的灵歌:“贱人!” 长剑刺入灵歌体内,她忍痛断断续续告诉程珍珠和慕薄渊:“独孤伟父子设计陷害你们只为想夺回五彩遗玉。世人皆知精灵族善歌舞,却不知精灵族的灵筋柔韧可制捆仙绳,独孤御尊答应灵歌,灵歌帮他缚住睿王,他便从此释放灵歌的族人,不再奴役他们!灵歌为救族人,对不起睿王了!” 言罢,灵歌身亡,化为一堆晶土。 这时,结界被打开,独孤伟父子奸笑走进来,慕薄渊奋力挣扎,无奈挣脱不开精灵圣女柔韧无比的灵筋,运功才发现所食饮食中分别加入毒药,这会运功激发了各种毒性,这些毒性混合成烈性毒药,让他现在功力尽失。 程珍珠屹立在慕薄渊面前怒目而视:“无耻之徒!” 独孤伟冷笑一声:“交出五彩遗玉!” 独孤玉尊猥琐走近程珍珠一步,皮笑肉不笑:“睿王妃慈悲之心、倾城之貌,我见犹怜啊!不用这连环苦肉计,王妃怎会上当?可笑灵歌贱婢还真以为本少会放了她族人!哼哼,放了他们怎么可能!” 程珍珠满腔怒火,挥剑攻出一招:“不杀你父子誓不为人!”独孤伟接招攻击程珍珠却被自己的力道反伤得一口血喷出来,退了几大步,看着程珍珠万分不解也异常恐惧:“这是为何?” 独孤御尊见独孤伟莫名受伤,转而持剑架在慕薄渊脖子:“睿王妃还是放下剑的好!” 程珍珠捉住跌坐在地受伤不浅的独孤伟,怒视独孤御尊:“你敢伤他分毫,我就杀了魔尊血洗魔界!” 独孤御尊挑挑眉,挥手画地为牢,一副巨大的弯钩出现在慕薄渊身后,狠狠的勾住穿过慕薄渊的琵琶骨将他绑在牢房玄铁柱上,鲜血顺着慕薄渊衣襟滴滴答答如小河般流淌下来,不一会地上满是慕薄渊的鲜血,牢房里充溢着刺鼻的血腥味。 程珍珠心疼得肝肠寸断:“慕薄渊!”她化指为刃刺入独孤伟的肩胛,独孤伟满身血泊动弹不得痛的大呼大叫。 独孤御尊根本不管魔王,狞笑的脸都变形了:“王妃要杀便杀,睿王陪葬就是了!父亲,黄泉路上有睿王此等英雄人物作伴,您也不枉此生!您生得卑贱但死的荣耀。” 独孤伟听出儿子言下之意,不但讽刺他生母乃一小魔女,更是欲借程珍珠之手杀了自己,独孤伟气急怒骂:“逆子!” 独孤御尊转身在慕薄渊怀里掏出五彩遗玉端详:“两只小兽换取五彩遗玉,未免太便宜了很亏的,现在这样一石三鸟有何不好?” 独孤伟大骂:“孽障!竟敢设计弑父!” 独孤御尊嗤笑一声:“父亲,您在位太久了,久到儿子都没耐心等您归天!儿子为您准备的灵牌都快腐烂了。您老骂我是孽障,您当儿子不知道祖父是怎么魂断神消的吗?您用的断魂散里,可是有独得阁的鹤毒以及七步亡的呀!” 独孤伟哭着乞求独孤御尊:“孩儿,救父王,你救我,明天父王就传位给你,你就是魔界最高贵的王!”一代枭雄为苟活,竟然不惜低声下气,全无尊严。 独孤御尊的语气逐渐变得狰狞:“魔王!魔界之主!独孤伟你明知道灵歌乃我的小妾,你招她入宫献舞也就罢了,你竟然还无耻占有她!你置儿子于何地?你活活气死我母亲,立那心狠手辣的曹氏为后,残杀我所有兄弟手足!夺我封地权势。若不是本王经营独得阁逃离王宫,早就死在曹氏手中。你、怎么配让我喊你父亲、怎么配执掌魔界!” 慕薄渊吐出口中血沫,讽刺嘲笑:“魔界不愧为魔界,除了这牢房竟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 独孤御尊把五彩遗玉上的血污在慕薄渊身上擦拭干净,拍拍慕薄渊的脸:“睿王,好好呆着吧,本王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待本尊君临天下之后,咱们再好好唠嗑。” 独孤御尊仰天大笑出去牢房,以法术将牢房沉入地下百尺隐蔽,但他万万没想到此举救了慕薄渊。 沉入地下的牢房内,墙壁上一点豆火昏暗无光。被挑断手足筋的独孤伟瘫在地上如一堆烂肉。程珍珠不知道如何能帮助慕薄渊脱困,她空有深厚的灵力,可她不懂任何法术法门,眼泪一颗一颗的不断滚落。 慕薄渊苍白的脸颊显出一丝笑意:“珍珠,我没事,你忘记了我出生在哪里?我休息下一会就好。” 慕薄渊打起精神,竭力放出一丝天阴之力进入地底深处。阎君出现在牢房里面,见慕薄渊受困灵筋、锁魂琵琶钩,一脸的不屑:“这玩意能伤你?” 慕薄渊示意阎君闭嘴:“一时不查着了道!”阎君运动法术除去琵琶钩救下慕薄渊,除去他的毒素。程珍珠刚欲给阎君行礼,阎君急忙跳过一边:“王妃不可!” 独孤伟见阎君到达,瘫在地上还不忘呼救:“阎君救我!我是魔尊独孤伟!”阎君过去就是一脚,把他踢在墙角缩成一团:“无耻小人!没长眼的东西!鸿蒙之主也敢暗算!” 慕薄渊运用修天诀瞬息间修复好伤痕,盯着独孤伟的眼光狼一样冷酷。 走到墙角蹲下来,慢慢的用错骨分筋的手法让独孤伟血脉逆行、经脉倒转、骨骼寸寸断裂:“慢慢享受,本王可极少这样伺候人的,你得感到无比荣耀。” 慕薄渊拍拍痛得哭天喊地的独孤伟:“好好呆着,本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地面上整个魔界血雨腥风,独孤御尊举兵大肆捕杀异己,曹氏族人被杀戮殆尽。提着滴血的利剑,独孤御尊恍若煞神降世,死于剑下的魔界生灵不计其数;他一步一步走进魔王殿,那个他垂涎已久的王座就在前面,就离他一步之遥! 为了这个位置,他抛弃了所爱,抛弃了人伦,他就是那个唱着无情戏的男子! 慕薄渊和程珍珠从侧殿走出来,独孤御尊一惊:“果然是睿王,竟然还能逃脱锁魂琵琶钩!” 慕薄渊笑笑:“你太孤陋寡闻!” 慕薄渊衣襟飘飘,广袖飞舞,凝重的天阴之力如滚滚天雷向独孤御尊碾压过去:“从此再无独孤族!” 天阴之力的旋涡中,独孤御尊被寸寸撕裂,天阴之力停止,整个大殿找不到一点独孤御尊的任何痕迹,五彩遗玉在大殿地板上散发着柔柔的光芒。 携手与程珍珠走出大殿,慕薄渊看着混战中的魔界:“不如通知愉贵妃来收了魔界?这样愉贵妃也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不用依附在兽族之中。” 程珍珠连连点头:“好!” 自此,狐族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 两人闲来无事便在魔界内游历,也没有见着程珍珠和愉贵妃所见到的那些景象和那些穿着奇特的人,更没见着千里眼顺风耳。 程珍珠有些郁闷:“我和姐姐被那道光带到哪里去了呢!那是什么地方呢!不是魔界又会是那里呢!” 慕薄渊揉揉程珍珠的小脸:“本王的王妃这个小脑袋里怎么那么多问题!” 程珍珠玩着慕薄渊修长的手指:“我在替你想问题啊!都不夸夸我!” 慕薄渊心神摇曳,心猿意马的拥住程珍珠:“夸,肯定要夸!一定要夸!” 满月之时,慕薄渊闭关祭出五彩遗玉,以天阴之力洗涤尽五彩遗玉周遭的戾气,开启大周天以修天诀锻造五彩遗玉所含无比浓厚的灵气,直到修天诀达到满阶,武力值更上一层。 魔王殿上,姬素衣稳坐在王座之上,威严不凡:“此后魔界为我狐族栖身之地,尔等自当遵从魔界新规好生经营,狐族与魔界从此尊银狐为首,听她号令约束。若有罔顾法规、犯上作乱者,本尊、可从来就不是吃素的!” 姬素衣身子微微前倾,王座后面隐隐显出九尾真身,一双狐眼含怒声生威,王座下众多狐族和魔众在九尾真身面前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独得阁易主,掌柜为程珍珠打开独得阁臧宝楼:“主人请!” 程珍珠在慕薄渊的陪同下进入藏宝楼,琳琅满目的天灵地宝让程珍珠惊叹:“这独孤御尊收藏了不少宝贝啊!” 掌柜讨好的给程珍珠介绍:“二楼是专门存放高级符咒的,这些符咒现在很少见到了!”慕薄渊想了想:“珍珠,你可以用符咒,这个简单也不需要你长时间去修炼,适合你这个小懒猪!” 上到二楼,掌柜打开巨大的柜子,拿出里面一个精巧的金盒双手奉给程珍珠:“黄金盒里面一共有300张高等级符咒,大多是隐世的大家法师所绘,使用方法很简单,以灵力摧燃即可。” 程珍珠把盒子装入乾坤袋,又去寻了不少新奇的玩意装上才离开独得阁。 慕薄渊对这些东西毫不在意,可掌柜却告诉他:“独得阁最大的宝贝不是这些天灵地宝,而是藏于阁楼上的一段神秘的金色指骨。” 第十三章 成都载天山 契约上阳剑 第十三章成都载天山契约上阳剑 慕薄渊拿着玉化了的金色指骨也看不出所以然,掌柜也说:“当时收录这指骨也是因为它特别,但一直没有找到它的出处和用途。” 程珍珠也茫然:“这么大的指骨!还金色的!巨人?巨兽?巨灵?巨妖?” 她把自己的小手和指骨放一块相比较,她的手更显得纤细小巧,金色指骨比她的手大多了。 程珍珠自言自语的嘀咕提醒了慕薄渊,他欣喜的拥住程珍珠的肩膀:“本王王妃真的是智多星,随便一句话也给了为夫不少提示!” 程珍珠呆萌可爱:“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那句话给慕薄渊做了提示。 程珍珠极为喜欢这茫茫雪原,裹着大红的大氅在魔王宫里玩雪,银装素裹的魔王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配上程珍珠倾国倾城的欢颜和大红的氅,慕薄渊竟然看得痴了过去。 姬素衣携银狐楚雅书来到落霞宫,银狐身形比姬素衣还略高一点,穿一身男山海纹的宫装,青丝长发也一如男子束在宝华冠里,剑眉入鬓英气十足,看上去又甜又彪。 姬素衣看慕薄渊雪地里一脸宠溺地凝视程珍珠玩雪,咳嗽了一声:“两颗夜明珠来了!” 夫妻二人请姬素衣和银狐坐下,上了热茶。慕薄渊拿出盛放指骨的盒子打开,把指骨给姬素衣看:“愉贵妃见多识广,可知此物的来历?” 姬素衣端详了半天摇头:“饶是本尊上万年阅历这么大的指骨还第一次见!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本尊孤陋寡闻了!” 程珍珠对姬素衣说:“姐姐,薄渊他说我给了他提示,可我和您一样不知道这巨大的指骨来自哪里!什么人才有这么大的指骨?哪的多高的人?” 银狐楚雅书眨眨眼:“王妃确实给睿王和我们提示了!巨大的指骨非他莫属。” 慕薄渊、姬素衣、银狐异口同声:“夸父族!” 程珍珠恍然大悟:“大神后土子孙,居于北方人迹罕至的载天山!夸父族在人世书籍中记载为巨人族!传说他们身形巨大,力大无穷。原来古籍中记载的都是真的呀?” 楚雅书点头:“人族因受天地法规制约早已不见神迹,便认为远古传说属于荒诞不经的痴人说梦。” 程珍珠恍然:“难怪,以前看书的时候,总是会想,人无毛发遮体御寒,但会制造衣服保暖;人无利爪扑杀猎物,但会农耕结网捕猎果腹,制器防身。以前想不明白这些,现在知道了,记载在古籍里面远古的神族,教化帮助人族成为万灵之首。” 姬素衣捉狭的问:“那妹妹可想明白了你来自哪里,又将去往哪里?你是谁?你来到这个世界又是为了什么?” 程珍珠呆住了,喃喃的反复问自己,姬素衣提出的问题她从未想过。慕薄渊心疼的在程珍珠眼前晃动自己的手:“珍珠,快别想这些禅思,别想魔怔了!” 慕薄渊拉启程珍珠飞身云端离开魔王宫:“你姐就会逗你,夫君带你去载天山玩。” 亘古莽原连绵千里不绝,千万年来无人敢进入其间,更无人穿过遮天蔽日的上古黑森林达到传说中的载天山。传说黑森林中多异兽凶猛无比,食人花盛开其间,生生不息,黑森林上空毒雾弥漫,飞鸟蚊虫皆不可过。 黑森林就在眼前,慕薄渊仰望参天古树直插苍穹,隐隐传来不知名的异兽咆哮,普通人仅仅听见这渗人的声响就会吓得腿脚发软、浑身无力。 一步踏入黑森林,慕薄渊便感觉到林间危险重重,程珍珠释放彩带缚在大树间,以彩带为桥,跳挪腾跃的避开异兽和食人花的攻击穿行在森林里。等到程珍珠玩累了,慕薄渊抱起程珍珠,几个闪身便出了黑森林。慕薄渊极爱整洁,这黑森林中的腐朽味道让他难以忍受。 随着地势逐渐高走,巍峨壮丽直插云天的载天山闯入慕薄渊眼眸中。这里的一切都比外界的高大,仿若来到另外一个世界。 “擅闯载天山者,死!”一个声音想起,慕薄渊和程珍珠急忙捂住耳朵,这声音怎么和炸雷一般!接着一道急速飞来的巨箭到了慕薄渊和程珍珠眼前。 慕薄渊凝力拂开巨大的箭枝:“大成睿王慕薄渊求见夸父族族长!”山坡上站立起一人,身形高于慕薄渊程珍珠数倍,裹着兽皮,拿着巨大的弓箭,眼似铜铃,狮子鼻阔海口,竟是十分的丑陋。 为求平等对话,慕薄渊携程珍珠身形暴涨,直到长到和巨人一般高这才停止。巨人目瞪口呆语气也变得缓和:“来者何人?” 慕薄渊与程珍珠疾步跨上山坡,面对巨人他十分满意自己的身高:“人族大成睿王慕薄渊求见夸父族族长!” 守山巨人看慕薄渊二人随意增长身形,虽知二人不是凡人,但也断然拒绝:“本族早已不问世事,隔离三界;族长也不会见你,你们回去吧!” 慕薄渊见守山巨人态度坚决,也不好强求:“此来夸父族,是特意来请教一件事情,”他拿出盒子递给守山巨人:“我们仅仅是想知道此盒中的指骨为何物!还请赐教。” 守山巨人看着手掌里小巧的盒子,用指尖打开定睛一看,面色大变双手将盒子举过头顶跪下膜拜。 慕薄渊拉住程珍珠站于巨人身侧,守山巨人膜拜指骨礼毕,毕恭毕敬的捧着指骨请慕薄渊二人随他上山。 夸父族居于载天山顶峰,这里云雾缭绕一如仙境。夸父族威武高大的城池门大开,巨人吹响了角号,低沉呜吟的号声穿透了载天山每一个角落。 守山巨人高举指骨,所过之处的巨人皆下跪膜拜,直到三人走进夸父族祭祀大殿。 王殿上,夸父族族长在指骨进入大殿时,便率领殿中族人齐刷刷跪下膜拜完毕,才请慕薄渊、程珍珠在贵宾位置坐下。 慕薄渊再次报上自己身份:“大成睿王慕薄渊携妻程珍珠拜见族长。” 头戴羽冠的族长手握神杖,欠身为礼:“睿王前来夸父族所为何事?” 慕薄渊轻松笑笑:“此番叨扰族长,是因慕某无意间得到这枚指骨,虽知道指骨不凡但不知其究竟,所以前来夸父族请族长辨识,不过现在看来指骨应该是夸父族圣物。” 族长目视供奉在大殿中央神位上的指骨,告诉慕薄渊:“昔日,夸父追日力竭而亡,其血肉化为湖泊河流,骨骼化为崇山峻岭,毛发化为万千植物,唯独一节小指骨留存于世。世代供奉在我族大殿中,后因创世大战遗落在外,一直未曾寻回。如何才能让夸父族迎回圣骨,请睿王明确示下。” 慕薄渊释然:“既然是夸父族圣骨,慕薄渊自当无条件奉还。” 族长凝视慕薄渊:“睿王身份高贵、气度不凡,老夫不知睿王与鸿蒙境是何渊源。” 慕薄渊朗声:“慕薄渊出生于地府苦囚地,慈母乃鸿蒙地母。” 族长疾步下了台阶,与慕薄渊弯腰见礼:“夸父族族长厉,见过鸿蒙之主。” 与程珍珠在夸父族逗留了几日,这里充沛的远古灵气让二人功力大涨。族长赠送慕薄渊一把上古圣剑:“此剑名《上阳》,乃夸父族先祖信所制,上阳剑已生出剑灵,不过剑灵顽劣,睿王驯服即可。睿王所修的无相剑法尚未满阶,满阶之后,睿王现在佩戴的地精剑承受不起无相剑法的威力,而上阳剑却能够与无相剑法相得益彰。” 慕薄渊大喜过望,接过上阳剑。 剑鞘里发出嗡鸣之声,似乎不愿被慕薄渊掌握。慕薄渊运气掌控上阳剑,那知剑鞘越发颤抖起来。 厉大笑:“老夫不耽搁睿王训剑了。”便离开慕薄渊住所。 慕薄渊抽出上阳剑,这是一柄通体血红闪耀着冷霜的宝剑。 上阳剑在慕薄渊手中极力挣脱,嗡鸣声变成了幼童无礼的叫骂:“凡夫俗子,拿开你的爪子!” 慕薄渊和程珍珠都乐了,慕薄渊笑骂:“小剑灵!不听话要被揍屁屁的!” 上阳剑一阵光芒闪过,慕薄渊面前出现一个胖乎乎、扎冲天髻、身挂红肚兜的小男童,叉着腰凶恶的对慕薄渊踏出一步,地下随即伸出无数尖刺:“揍我?我扎死你!扎死你这个凡夫俗子!” 慕薄渊微弹手指,尖刺尽数折断消失:“呦呵!小剑灵还能召唤什么,都使出来本王瞧瞧!” 程珍珠去亭里坐下,笑吟吟的看慕薄渊驯服小剑灵。 剑灵大眼睛眨巴眨巴几下,身后出现万灵剑阵直扑慕薄渊。慕薄渊一手去抓住剑灵的冲天髻,拎着剑灵面对被自己轻易拦住万灵剑阵:“小剑灵,剑阵不错就是没多大威力!” 被拎在空中的剑灵双腿乱蹬,挤出几滴眼泪哇哇的嚎哭:“这么大人还欺负小孩子!羞也不羞!”趁慕薄渊不注意,剑灵撅起肥乎乎的小屁屁,向着慕薄渊就是一臭屁:“臭死你!臭死你!” 慕薄渊荡开剑灵臭屁,逐渐失去耐心:“小剑灵,再顽劣,就不只是挨揍了!” 程珍珠知道慕薄渊不会真的揍剑灵,可不驯服剑灵也不行,她站起来看过去,剑灵一看见她手里拿的狗尾巴草,立刻大叫:“男女授受不亲,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走开!” 程珍珠冲剑灵一笑,这一笑笑得剑灵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许笑,你不怀好意,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走开。” 程珍珠把狗尾巴草在剑灵脸上扫来扫去:“你说让我走我就走?那多没面子。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本王妃可没触碰到你的小胳膊、小腿!” 程珍珠示意慕薄渊把小剑灵固定在树干上,拿狗尾巴草在他周身游走,剑灵痒痒肉齐发,手脚被缚不能动弹,一时间痒的又哭又笑,喷嚏连天:“小人与女子难养!我不服,”阿丘阿丘打几个喷嚏:“不服,就是不服!” 慕薄渊让程珍珠停下:“小剑灵,本王就让你心服口服!” 慕薄渊放下剑灵以一丝天阴之力笼罩剑灵,剑灵左冲右突冲不出天阴之力的包围圈,随着天阴之力的威压,剑灵已然站立不稳。 慕薄渊冷眼瞧着剑灵,毫无怜惜之意:“小剑灵,本王可值得你臣服?若顽劣不服,不能为本王所用,那也没必要留你!” 剑灵很快在天阴之力的威压下败下阵来,也明白了他的那点道行,在慕薄渊面前啥也不是。 剑灵单膝跪地。心服口服拜见慕薄渊:“上阳剑灵拜见主人!” 慕薄渊撤回天阴之力,以一滴真血契约了剑灵,同时也给了剑灵一份他欲求不得的礼物:鸿蒙灵珠。 慕薄渊借助载天山远古灵气不断精修无相剑法,与剑灵之间的心灵感应也越发默契。 程珍珠忙着和族中女子们一起打猎收割,竟是比在王城还十分快乐;盛夏便在这样简单的日子里落幕,秋风乍起,黄叶飘零,慕薄渊向厉族长辞行。 族人们把慕薄渊夫妻二人送到载天山山脚,厉向慕薄渊承诺:“创世大战之后,夸父族隐身载天山,隔绝三界不问世事;但睿王日后若有所需,可放回此鸟,夸父族决不袖手旁观。” 慕薄渊欣喜若狂,得夸父族如此承诺胜过千万大军。小心的接过厉赐予的鸟笼,里面一只五彩锦羽的小鸟,看见抱手晃腿、得意洋洋的剑灵站在慕薄渊身边,小鸟吓得满笼子乱飞。 剑灵撇撇嘴:“小语雀,再跳、再跳把你的毛拔光!” 第十四章 不见战袍素裹尸,唯听污言乱市井 第十四章不见战袍素裹尸,唯听污言乱市井 但此时,大成王城里却不断发生人命案件,一时间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大成帝安排黄仲元竭尽全力协助王城威甲守卫侦破奇案,消灭谣言。 朝堂之上,诽谤之风盛行,大成帝怒极,斩杀了以市井传言极尽污蔑之能的两位文臣。 慕薄渊骑马入城,百姓避之不及四下逃窜,一时间热闹的街道上关门闭锁空无一人,慕薄渊慢慢骑行,瞅着逃窜的百姓若有所思。轿子里程珍珠拨开窗帘也看见发生的这一幕:“夫君,这不对啊!怎么百姓看见咱们跟看见鬼一样呢!” 而九重天凝视虚空境观看人世大成王城的天帝,高深莫测的笑:“小侄儿,游戏开始了!” 睿王府门前没有护院,牛阿宝坐在空落落的石阶上四处张望。小红跑了出来:“阿宝哥,小姐和王爷今天能到家不?这都过午时了!” 牛阿宝没好气:“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这不等着的嘛!”气得小红转身便走。 慕薄渊的身影刚出现在街口,阿宝就认了出来,喜笑颜开颠颠的跑过去接了马缰:“王爷,王妃!” 回到王府安顿好了慕薄渊这才叫来牛阿宝:“本王离开之后发生些什么事情,一一道来。” 早朝,文臣里再次响起奏请废黜贵妃,稽查睿王的声音,理由却是睿王功高盖主权势滔天;贵妃迷惑圣上、独宠后宫,皇家未能繁荣子嗣。 大成帝瞧着出列启奏的文臣大多与皇后家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由冷笑:“陈悦、李俊璞、张韬,尔等舌绽莲花,极尽狡辩之词,治政不见你们有何建树,现在为了一己之私就大肆污蔑贵妃和睿王,还敢假借百姓之名举奏,真好意思说出口!” 被点到名的三人老脸一红,僵着脖子硬撑:“臣等所言非虚,百姓间早已有童谣流传。” 大成帝怒极:“童谣唱的是什么朕不管也不在乎,可是你们作为大成王朝的子民,朕的臣子,理当为君解忧,为民纾困,可你们倒好,除了给朕添堵之外还能做什么!” “本王怎么个功高盖主权势滔天?”殿外慕薄渊度着逍遥步走进来:“陈大人、李大人、张大人可以教教本王!” 慕薄渊的出现让武将这边欣喜雀跃,文官那边集体嘘声。 还准备奏请的文官们悄悄把奏表收入怀中,富贵虽好,在这个铁腕狠辣的睿王面前,富贵和小命都不值一提。 见过大成帝之后,慕薄渊发问:“陈跃、陈大人,上月你公子霸占城外赵家村猎户赵来福之妻,打死他老娘一事,是不是应该给个说法?” 慕薄渊走到李俊璞面前:“李大人,掺了石子的米你自己在吃没呢?本王吃过,石子加太多了,硌牙得很!” 看着冷汗淋漓的张韬,慕薄渊笑了:“张大人别急,你的事情比较多咱们慢慢说!张大人,你应该告诉圣上在你手中,村镇县州各级官员的价格几何;官盐如何变成了私盐被大肆贩卖;如何逼良为娼充盈你家的夕花院,或者你表演一个仙人跳、遁地术?” 陈悦李俊璞张韬三人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即跪于堂前不敢说话。 大成帝怒摔奏章:“表面上的清正廉洁,暗地里坏事做绝,你们做的好事!啊!贩卖官爵,逼良为娼,抢人妻杀其母!查,清肃卫、清肃卫给朕彻查!” 三人被拖下殿,落在慕薄渊把控的清肃卫,不吐点东西出来,怎么对得起清肃卫满是血迹累累的刑具。 作奸犯科的官员们魂飞天外,生怕被睿王点到自己的名字。 慕薄渊站于武将列首:“回禀圣上,民间确实有童谣流传,臣正在追查童谣来历。王城多起命案皆是幼童和妇女的失踪案件,臣已经着手调查。” 皇后寝宫密室,一直以娇弱之躯示人的皇后咬牙切齿:“舅父,好不容易借姬素衣这个贱婢省亲的机会造势;借童谣之名让天下人相信姬素衣那贱婢是妖孽转世、迷惑圣上,睿王心怀不轨意图造反,本宫多年心血就被那三个蠢货一朝付诸东流。还不知道这三个蠢货进了清肃卫会吐出些什么!” 位居首辅的王温博乃当今皇后舅父,为人狡诈老谋深算:“皇后莫急,事情还有待商议,虽然今儿早朝陈、李、张三位大人被睿王挑破恶行,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朝堂上虽然暂时安静下来,可是我们可以让民间的波浪大起来,当这些传言深入民心,再发动民众要求铲除妖孽,还天下百姓安宁为由,姬素衣还不得乖乖就范,以平民怨?更何况现在王城还在不断的失踪幼童和妇女嘛,这几天就把那些残肢断臂弃于荒野,造成啃食的假象;命案多了王城必定人心大乱,岂是睿王一句话能够平息的?” 皇后点头称是:“那就有劳舅父了。”皇后与王温智耳语了几句,王温智讶然:“皇后未雨绸缪,此计甚好!臣这就去准备。” 深夜的王宫看上去平静祥和,实则暗潮涌动。身在魔界的姬素衣并不知道一场针对她的阴谋正在撒开。 大成帝站在慕薄渊身边,看着虚空镜里面尚在忙碌的姬素衣,心疼不已:“都这么晚了,素衣还在处理事务,在王宫哪里让她这么累过!” 慕薄渊目光柔和:“皇上无须挂念,贵妃现在累点就可以一劳永逸,银狐毕竟资历尚浅,那些个老魔头都是欺软怕硬的主,要让银狐立威和威慑这群混账家伙,还非贵妃不可!” 慕薄渊告诉大成帝:“目前王城已经失踪幼儿20余人,妇女7人,皆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这些失踪人口都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家中无人在朝为官!可见掳掠他们的人对其家庭背景都做过调查,也就说明对方希望以百姓为托扩大事端。为兄是担心对方会以更残暴的手段残害百姓的同时,陷害贵妃令她百口莫辩。皇上这段时间多注意后宫内是否有什么魑魅魍魉。” 大成帝想了想摇头:“素衣向来与人和善,宫女内侍,只要无大过都未曾重罚,是什么人会陷害她!今天这三人与皇后家族多有联系,会是皇后?可皇后一直体弱多病为人淡泊,素衣对她又是极好,你拿的仙丹仙酒,素衣首先就送过去让皇后服用。” 慕薄渊收了虚空境,冷哼一声:“女人心海底针,说不定什么时候淡泊之心就会变成夺命的暗器。” 连接几日王城附近都发现人体的残肢断臂,现场惨不忍睹。仵作验证为野兽啃食所为,王城里市井茶坊间便传言是有妖怪藏于王城伺机作案,啃食人体。 谣言越传越神,逐渐传入朝堂和宫中,宫女们窃窃私语,议论不止。 皇后依旧在自己宫中服药调理身子并不多问,任由宫女内侍们以讹传讹,宫中出现符咒、桃木、香灰等物闹得乌烟瘴气。 暮色时分,大成帝在经过细雨亭的路上被低头匆匆而行的小宫女一头撞上,小宫女惊得大叫:“鬼啊!” 大成帝气急,一脚踢翻小宫女:“拖下去,杖毙!”转念一想:“拖下去,掌嘴十次!” 本想去看望皇后的大成帝也没了心情。气冲冲回到御书房,吩咐伺候自己多年的老德子:“给朕查清楚宫中这些污言碎语从何来,谁在谣传这些惑乱人心的流言蜚语,查到了直接处死!” 慕薄渊带领牛阿宝、黄仲元直奔义庄陈放这些骨骸的验房,让二人在外守护,自己进入验房,端详这些尸骸。尸骸表面上伤口是好像被野兽啃食,但慕薄渊注意到有切口整齐的地方,他心中了然,立下结界后慕薄渊以天阴之力召唤出亡魂。 出了验房,慕薄渊让黄仲元发信号集结飞宇营,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赶往元婴山,他要让那些魑魅魍魉自食其果。王城百姓见睿王军队精锐飞营出城,都在猜疑不已:“莫不是要打仗了?” 元婴山距离王城五百余里,江湖邪派知春堂在此盘踞生根。多年来被百姓痛恨,当地官府头疼。 知春堂掌门人牟知春亦正亦邪,做事全凭喜好不分对错,其武功高强江湖少有对手,常言:观吾不喜,奈何吾!江湖上人送绰号:牟奈何! 牛阿宝把这些情况讲给大伙听,黄仲元赫赫的笑:“等咱们到了他就要改成没奈何!” 疾驰两天一夜元婴山就在眼前,牛阿宝嘀咕:“还没咱小时候放牛的山高!” 慕薄渊抽出软剑,放马上山:“随本王上山,神当杀神,佛挡杀佛!”反正知春堂的帮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坏透顶的脓包没必要手下留情。 知春堂总部在元婴山山顶,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牟知春一身银甲战袍加身,手中宝剑寒光闪闪;牟知春独立于山门前:“睿王当我知春堂无人?”他面容异常秀美,桃花眼含情带俏,粉面红唇,似颦非笑。 慕薄渊毫不客气:“你算人吗?” 牟知春眼波流传:“睿王试试不就知道知春是不是人,是什么样的人!不过天下传言睿王神力非人所能,知春也想试试睿王是否是人!” 牟知春说话间执剑欺身向前:“睿王可要多疼疼知春!” 两人酣战不休。 黄仲元牛阿宝带领飞宇营军士大杀四方,剿灭干净知春堂残余帮众,解救关押于地牢中的女子和幼童。 牟知春武功的确不凡,慕薄渊也仅只用真身力量与之对招,一炷香时间过去,牟知春竟然还能保持毫无败迹。 慕薄渊叹息:“可惜了一身好功夫!” 牟知春拆开慕薄渊一记杀招:“与睿王交手果然痛快,全力一战也虽死无憾!睿王若能在三十招内令知春落败,知春言无不尽!” 慕薄渊大笑:“就如你所愿!” 第二十招一出,牟知春竭力也抵抗不住慕薄渊狂风骤雨般的真气暴击,吐出一口鲜血落于尘埃:“睿王神力!” 慕薄渊收手。示意阿宝拿来纸笔:“请讲!” 牟知春坦言,皇后多年示弱以保后位,暗中培养家族力量。趁愉贵妃离宫制造谣言,并以财帛相邀,令他掳去多名王城平民女子和幼儿,残害之后嫁祸愉贵妃。编制童谣谎称愉贵妃妖孽转世,不但迷惑圣上还残害百姓,令愉贵妃以死谢罪。 又派人在市井坊间议论睿王,造成睿王拥兵自重图谋不轨的假象,在朝堂上收买官员弹劾,最终达到灭杀睿王的目的。 看着牟知春画押,慕薄渊不解:“你为何要听从皇后之言?逍遥江湖岂不快哉?” 牟知春示意慕薄渊弯腰,在慕薄渊耳边低语了一句,慕薄渊脸色巨变,一言不发拔剑砍下牟知春脑袋:“回王城!” 军士们发现自家王爷蓦然的浑身煞气,令人胆寒。 连夜赶回王城已经是午夜,来不及休息慕薄渊直接进宫面见大成帝,呈上牟知春供词。 大成帝拎着剑和滴血的包裹直奔凤台闯进皇后寝宫,拽起睡梦中的皇后丢弃在地:“贱人!贱婢干的好事!” 皇后眼见大成帝杀意腾腾,知事情败露凄然一笑:“请皇上允许臣妾梳妆!” 大成帝忍住怒火:“难道你还以为梳妆了朕会怜惜你?” 皇后眉眼弯弯,笑得温柔:“皇上,臣妾现在身着亵衣实为不雅!” 大成帝怒火更甚,皇后说自己在他这个夫君面前身着亵衣却不雅,明晃晃的将他视为外人。将滴血包裹砸向皇后,皇后被砸得头破血流。皇后双手颤抖打开包裹被吓得跌坐地上:“牟、牟、牟知春!” 她捧住血污的脑袋,坚定直面大成帝:“是,臣妾是对不起皇上,可皇上这么些年可曾对得起臣妾一片痴心?若没有姬素衣那个贱婢的施舍,皇上应该不会踏进凤台半步吧!臣妾一生都困在这凤台,没有温暖没有人陪伴,只有孤烛冷裘、木鱼青灯。 皇上,臣妾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啊,从姬素衣那个贱婢入宫,你何曾怜惜过臣妾?牟知春虽然低贱,但他给臣妾以温柔……” 皇后温柔的抚摸牟知春的头颅,细致的为牟知春的头颅整理好乱发,无限痴情的凝视头颅:“知你是虚情假意,知你是逢场作戏,可我愿意相信那是你的真心,你的深情!若有来世,我为夫娶你为妾。” 大成帝起身暴走:“皇后神志不清,封锁凤台任何人不得进!” 凤台自此一门永锁。 第十五章 战舞铿锵 第十五章战舞铿锵 解除朝堂上的纷扰,慕薄渊头疼的是百姓市井坊间的谣言,总不能拉着每个人去解释一番。7月又是大成帝生辰,如何在大成帝生辰之前让喧嚣尘上的流言蜚语消散,慕薄渊始终没有一个完好的方法,老百姓看似很弱,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 对于神灵鬼怪,老百姓是敬而远之绝无可能趋之若鹜,主动亲近。 门房来报黄仲元携夫人带着他三岁的小女儿来访。慕薄渊想起那张肉嘟嘟粉嫩嫩的小脸蛋,连忙叫去请进来,让厨房准备好吃食。 剑灵一听有吃的,立刻现身:“一会我带小肉团子去玩!” 黄仲元夫人贤良淑德,小家碧玉温柔有加。 趁慕薄渊和黄仲元两夫妻说话,剑灵溜进来拉着小肉团子:“丫头,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丫头的小短腿扒拉的飞快:“和多哥(哥哥)吃好吃的!”于是一大一小两个吃货冲着厨房去了。 一炷香的功夫,厨房主事哭丧着脸来报:“王爷,您去管管吧,两小祖宗都快把厨房拆啰!” 慕薄渊好没面子:“一个七八岁一个三岁,能拆了你厨房?” 主事面瘫:“王爷,若小人不是亲眼所见,小人也决不相信!” 慕薄渊拉着黄仲元:“一起去看看,若拆了我家厨房你得赔偿!” 走进厨房小院,里面鸡飞狗跳,剑灵带着三岁的肉团子抓鸡撵狗赶鸭子玩的是不亦乐乎。更为可笑的是一直注重自己形象,每天把自己打扮得香喷喷、花团锦绣的剑灵一头一脸的面粉。 见四人站门前看着他俩,剑灵放下手里的大公鸡,小团子还抱住小兔不撒手。 程珍珠哭笑不得:“我的天呐!” 肉团子摇摇晃晃过来把小兔给她爹手里:“多哥给大黄吃辣椒!” 剑灵翻着白眼:“那你还给小兔吃鸡肉!” 闻讯过来看热闹的众家仆瞧这架势都忍不住偷乐:“妈诶,这不是拆厨房这是要上天啊!” 黄仲元抱着女儿,帮她擦干净小脸上的面粉,无限溺宠:“妞妞喜欢小兔兔啊?那咱们捉回去给妞妞玩。” 小妞妞伏在自己爹爹宽厚的怀里,指着剑灵:“妞妞也喜欢多哥,也捉回去玩!” 黄仲元没有想到,女儿自此得剑灵护佑,默默陪伴护她一生周全;骄傲如斯的剑灵放弃所有陪伴她一生,也做了小妞妞一辈子的多哥。 厨房让慕薄渊想起一件事:“仲元兄,本王大婚之时主要亲戚那边,有一桌很奇怪的人,仲元兄可记得?” 黄仲元细细想了一下:“坐在最上首的那桌?4个人!很奇怪,想得起他们几个人想不起他们长什么样子!” 慕薄渊点头:“仲元兄,本王大婚之日,那四人分别是天帝,天喜星,红鸾星,月老。” 黄仲元夫妻惊得差点坐不稳:“真正儿的天皇老子!” 慕薄渊吸了口气:“当时本王为天下百姓向天帝讨封,他亲口封了天下三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现在时间过半,咱们得未雨绸缪早做准备!军资需备足,做到战时上阵杀敌,军士在操练闲时开荒耕地,这样能最大限度的节约粮草,减轻朝廷和百姓负担。” 黄仲元点头记下:“7月圣上生辰,如何庆贺呢!” 慕薄渊呵呵一笑:“他啊?天下人所有祝贺都抵不过愉贵妃给他煮的一碗长寿面!这些事情让礼部、制造局那帮人去头疼,咱们不管!” 黄仲元拍着椅子:“每年宫里都要准备夜里放烟花,今年咱们玩个新的,白天组织商户、百姓盛装游行,既庆祝了皇上生辰,也给商户带来商机。” 慕薄渊也觉得新奇:“那感情好,你安排好即可!” 转眼,大成帝生辰之日即到,整个王城喜庆欢乐,加上早就公布说今年有花车等游行,各地商户都憋足了劲想出多少奇巧构思,想在游行中一举夺魁,不只为了十万黄金的奖励,那份荣耀足够夸耀一生的。 子时将近,王城各个方向都响起了响鞭,人们摩肩接踵、引颈踮脚以待。 从东门开始,彩车、舞狮、杂耍应有尽有,西域的舞蹈、草原的马术更胜一筹。 队伍中有一组100人的队伍,跳着战舞引人侧目,这百人赤裸的上身皆布满刀剑伤痕,狰狞可怖。 他们一言不发,浑厚深沉的军乐配上他们刚劲有力的战舞,赢得民众阵阵惊叹。面对深深浅浅的刀疤剑伤,无人置喙这只游行队伍是否有失礼仪,有的只有无限的尊重,爱戴。 人群中议论纷纷:“咱们大成王朝的军甲真是威武,是睿王带领咱们军队抵御外敌,才给咱们带来平安的好日子。瞧,这些军士都伤痕累累,那睿王冲锋在前,也一定是拿命在保卫咱们!” “听说有人还在诽谤睿王呢!”旁边有人搭话:“哪些人真的可恶!睿王为咱们老百姓做了那么多事情,还一天天的嚼舌根。说人这不是那不是,那他怎么不去拼命!” “你们不知道哇,睿王和大将军他们变卖自己的家产,补贴因打仗受伤和死亡的军士呢!我家邻居儿子就死在战场上,睿王和大将军他们在朝廷给了安抚金之外,还给了银两的呢!” 另外一个人接着说:“我是睿王府的家丁,我亲眼看见睿王练武时,那满身满背的伤痕!哎呀,我给你说啊,那大大小小、重重叠叠的伤疤呀,不下百道,不知道遭了多大罪哦!”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为这队伤痕累累的军士欢呼鼓掌,抱拳致敬。 英雄,理当受到尊敬和推崇。 慕薄渊和黄仲元在临街的茶楼包间里面看着军士队伍将近,想起战场上的累累白骨,残肢断臂,那些厮杀的惨烈;慕薄渊低头对和这些自己一样拼命保卫这个国度的热血男儿们致谢。 大成帝和慕薄渊都没想到,一个花灯游行便解决了他们头疼的谣言,还更强的凝聚了民心,让民众了解到军士们铁血柔情的胸怀。 王城暂时恢复了平静,老百姓对谣言并没有多大的记忆,能让他们吃上一口饱饭,能够安居乐业,他们就心满意足,老百姓其实真的并不贪心。 慕薄渊闲来无事便和程珍珠一起整理她从独得阁拿回来的东西。 七七八八摆满了一大桌子的玩意让慕薄渊笑话:“本王的王妃是多没见过世面,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程珍珠不服气:“夫君,你的王妃以前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哪里接触到这样,根本就不知道好不好!” 慕薄渊急忙点头:“王妃言之有理,言之有理。王妃怎么着都是对的,如果不对参照第一条。” 程珍珠不干了:“夫君说珍珠是胡搅蛮缠的泼妇吗?” 慕薄渊刚一点头,马上摇头:“非也,非也。” 从桌子上拿起一块玉佩,慕薄渊笑问程珍珠:“王妃可知道此物是什么?” 程珍珠嘴一撇:“不就是玉佩嘛,我打算送张相的夫人,她喜欢这些玉啊什么的。” 慕薄渊摇摇头:“这是璇玉,的确有滋养肌肤的作用,送夫人们也还可以。” 再拿起一只通体血红的镯子:“知道这个吗?” 程珍珠摇摇头:“就看着好看拿回来的。” 慕薄渊伸手拥住程珍珠:“这是血镯,邪物。凡人带上不出一年,精血便可以被吸食得一干二净,成为尸奴。” 程珍珠吓得夺过镯子摔地上粉碎:“害人的东西,不要也罢。” 巴拉巴拉间,慕薄渊发现一枚戒指,拿起来细细端详:“獬豸灵骨?权戒!” 程珍珠看了一眼戒指:“看着蛮古朴的,就拿回来了。” 慕薄渊吻了吻程珍珠的额头:“王妃,这个拿得好,此乃獬豸灵骨戒,又叫权戒,相传权戒指环由圣海中的千古玄铁晶打造而成,镶嵌的是上古奇兽獬豸灵骨,拥有无比的神力,代表兽族王权。兽族五百年前之所以发生夺权大战,便是因为掌权者都没有这枚獬豸灵骨权戒,以至谁也不服谁。赶明儿我给叶如风送去。” 第十六章 千里奔赴,故里情长 第十六章千里奔赴,故里情长 程珍珠空闲下来便在密室里练习使用符咒,这东西使用方法看似简单,但如何准确的以心意控制符咒,准确的用灵力点燃需使用的符咒,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半个月用了近千张低等符咒,程珍珠才将符咒的控制练得炉火纯青,符咒可以达到符随心动,任意而为。 出得密室,程珍珠在花园琴台上弹琴休息;一炉清香轻烟渺渺,程珍珠感觉到心旷神怡,岁月静好。 牛阿宝急匆匆走进花园:“王妃!” 程珍珠唤牛阿宝近前:“阿宝,有事?” 牛阿宝走进程珍珠身边,交给她一个信封:“一个小孩递给门房的,说是一个外地口语的男子让他拿过来。” 程珍珠疑惑不解的撕开信封,里面掉落出一只小小的金手环,坠着一只憨态毕现的镶嵌了蓝宝石眼睛的小兔。程珍珠拿起来仔细一看,眼圈便红了,她认出来这是自己幼年时母亲为她打造的。当时年幼的她,哭着闹着不要红眼睛的小兔,就执拗的要蓝眼睛的兔兔。 牛阿宝见程珍珠神色有变,忙退了下去。 程珍珠打开信笺,上面娟秀的字迹写着一首江城子:紫萱园里思紫萱,生别离,骨肉断。曾忆去年,尚与稚子笑。遥看天上月又缺,空食箸,人不圆。梦里幽乡归程远,小楼冷,红花香。驿马匆匆,不见离人归。盼得鬓雪似霜寒,殇春晖,心不甘。 程珍珠颤抖的双手几乎握不住薄薄的信笺,每一个字都如啼血的杜鹃,一声声都在呼唤她回到已然病重的母亲身边。 牛阿宝在远处默默看着自家王妃看信笺,看着她一会就开始伤心落泪,吓的不知所措。悄悄退出花园派人去议政处请王爷赶紧回府。 急匆匆打马回府的慕薄渊飞奔到花园琴台找到发呆的程珍珠,此时程珍珠虽不再伤怀,眼圈还是红红的。 慕薄渊在程珍珠身边坐下,拿起信笺看了:“你想回去南塘看望陪伴母亲便回去,本王随你一起回去,只要你开心就好。” 程珍珠抬起朦胧的泪眼:“母亲病重,看来时日无多,夫君,我该怎么办!” 慕薄渊拥住程珍珠轻柔的为她拭去眼泪:“咱们明天就启程。” 程珍珠缓缓摇头:“夫君,南塘和大成之间积怨颇多,尚未化解,两国之间并未建立友好契约,你去南塘风险太大,而且很容易引起新的战事。” 慕薄渊微微一笑,如春风雨露湿润了程珍珠的心田:“我扮你的马夫、仆从不就好了?” 程珍珠噗嗤一笑:“说什么混账话,你不在大成,一旦被敌国得知趁机侵犯,大城百姓又要遭受战火,流离失所。而且我们夫妻都去南塘,朝堂市井都有可能出现对你不利的局面。” 慕薄渊一脸的无所谓:“本王从不在意这些,大成帝也不会相信。” 程珍珠牵起慕薄渊起身下琴台:“你不在意可我在意,我不会让任何人给你身上泼脏水!” 为这事两人争执了好几日,最终慕薄渊在程珍珠的眼泪里败下阵来:“那你回去接母亲,我派二十名飞鹰亲卫随你回去南塘,阿宝带军在边界接应你。” 程珍珠哭笑不得:“我一介女流,二十名精壮男子保护跟随,还有十辆满载细软的马车,你是要昭告天下强盗:来抢我,来抢我么?还是要昭告南塘,大成睿王王妃趾高气扬的要踏入南塘?” 最后商定程珍珠带着小红和阿宝随身,二十名清肃暗卫暗中保护,慕薄渊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妥:“灵域石带上,黄金符咒全部带上,反正该带的都带上。” 程珍珠瞅着一桌子的奇珍异宝,眼角抽了又抽,泄气靠在慕薄渊身上:“夫君,把这些玩意全穿戴在身上,你老觉得是个人还能走路吗?” 慕薄渊也哑然失笑,最终挑了灵域石和符咒程珍珠贴身带,其他的小红和阿宝带在行李中。 凡人世界里,容不得任何乱神怪力的行为。 乘珍珠出发,一辆马车孤零零走出王城,目送程珍珠远去的慕薄渊在城墙上依依不舍。慕薄渊未曾料到的是,自此他的世界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个月的餐风露宿,饶是程珍珠也感觉旅程之苦,舟马劳顿真身也实在难熬。 南塘边界换了关系便正式进入南塘地界,南塘比不得大成物产丰富,鱼米之乡;南塘的边界等地蛮夷居多,这些地方拳头比道理更管用。 这日午时,三人才到了南塘边界的大城集英城。小红跳下马车给守城门的军士都塞了银子:“各位大哥行个方便,车上我家主母体弱多病不宜见风。”军士们颠了颠沉甸甸的袋子,开了栅栏放车进城:“下不为例哈!” 进到集英城最大的客栈面前,程珍珠细细打量了一番,感觉安全便示意阿宝可以入住。 小二颠颠的迎上来:“贵客是住咱半步多客栈楼上的雅间还是后院的别院呢?” 阿宝选了潇湘别院。他们可不差银子,舟车劳顿可得休息好。 “潇湘别院本都督要了!”半步多大堂中间桌边那男子身着华服,容貌俊美风流,索发上冠着缀以美玉的锦帛,玩世不恭的半眯着凤眼把玩着手中的羊脂玉杯。 程珍珠看对方衣品不凡,不想多惹事,便对一脸两难的掌柜说:“换另一处别院吧!” “其他别院本都督也要了!”那华服男子眼都不抬。 掌柜的听了腿一软几乎哭出来:“爷,您大人有大量,小店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包涵!” 程珍珠怒极,毫不客气坐在男子对面:“公子肆意挑衅,意欲何为?” 男子见程珍珠在自己桌子对面坐下,微微一笑:“姑娘离本都督这么近,可是被本都督的美色所惑?” 程珍珠扶额:“呜呼,背能退千军万马,颜可吓退百万雄师灰飞烟灭。” 那男子被怼的脸上五颜六色,没承想被损的哑口无言。审视着程珍珠:“丫头,倒是很伶牙俐齿。”而站立在周边的侍者看着程珍珠一副你在找死的的表情。 牛阿宝赶忙上前弯腰致歉:“爷,请多包涵,请多包涵!” 旁边一侍者走进华服男子在他耳边耳语,男子打量着程珍珠,欲言又止。 程珍珠愤然起身:“掌柜,带我们进去!” 程珍珠刚走几步,男子猛然大喊一声:“程珍珠!” 程珍珠反射般回头:“啊!” 男子跑过来站在程珍珠面前,高大的身形完全笼罩住程珍珠娇小的身影:“表妹!我是越秀啊,小时候一起掉进古井的那个越秀!” 程珍珠回忆起来,小时候是有个男童和她一起掉进古井,哭的那是天崩地裂,上面的人听见哭声才救了他俩起来。 她打量着男子:“哭鼻龙,长这么高了!这一双桃花眼,是不是经常这样调戏良家妇女?” 有熟人好办事,更何况还是亲戚。之后程珍珠三人跟着越秀的队伍到了南塘的王城。 越秀一早遣人就通知了自家姑妈,程珍珠刚才从马车上下来,便瞧见早站在大门口望眼欲穿的母亲。那瘦削羸弱的身体两鬓皆白,在侍女的搀扶下,颤颤悠悠如过风之柳。 程珍珠疾步跑上台阶抱住已然十年未见的母亲:“娘!” 易夫人抱住久别重逢的女儿,哭得肝肠寸断:“儿啊!娘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了。” 入夜,程珍珠与母亲同眠,给母亲讲了一些过往旧事,但未曾敢提及伐骨炼魂之事。 接下来的十来天都是走亲串户,程珍珠揉着自己笑得快僵硬的脸,感觉累的不行。 小红边给程珍珠按摩肩膀,一边安慰自家小姐:“小姐,易家在南塘是大门大户的人家,老爷又是赐予国姓的重臣,家大业大,亲眷就多了去了,您得耐心一些。” 阿宝为程珍珠端来燕窝羹:“小姐这是夫人让小厨房给您炖的。说您今儿晚膳吃的太少了。” 程珍珠边吃燕窝羹边抱怨:“慕薄渊要把我喂成猪,我娘也是这样喂猪,合着那天我去高家庄入赘罢了。” 阿宝忍俊不住:“那王爷岂不是高翠兰?” 第二日一早,宫中就来了圣旨,宣程珍珠和易夫人进宫叙话。 程珍珠挑了一件留仙裙,立领滚边绣花,盘扣处一粒硕大的东海正圆黑珍珠是珠圆玉润;云烟色薄纱衫上,以金银细丝为引,缀各色宝石形成复杂美丽的图案,袖长盖住手背,在上面绣了茉莉花;裙子轻纱层层叠叠,最外面是千金难求的天羽纱,天羽纱上部分用浅玫瑰红珍珠绣成密陀罗花,裙摆当清风吹过时,随风而舞,整个衣服贵不可言却清秀雅丽。 南塘四季温暖,御花园的各色花卉正争奇斗艳,竞相开放。 见过了太后,皇帝、皇后和年龄与程珍珠相仿的凤曦公主;程珍珠的美貌令见惯了美色的一众人等也惊为天人。 凤曦天性跳脱,丝毫不在意烦琐礼节,拉住程珍珠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已过了知命,近耳顺之年的皇帝看着眼前鲜活的程珍珠,想起律文程异乡粉身碎骨,魂魄不得归,心下凄凉:“程珍珠,以后恢复你的真名律紫萱,加封归月郡主。赐良田千亩,锦缎百匹,黄金万两。” 程珍珠跪地谢恩。 律紫萱受封在王族流传开来,媒婆踏破了律府的门槛。 程珍珠无奈,将母亲请到自己闺房内,令阿宝和小红守护,一面给母亲跪下:“娘,请原谅女儿不孝……” 易夫人听到程珍珠香消玉碎,老泪纵横。 待程珍珠哭着讲完自己经历,易夫人拉起女儿:“我可怜的孩儿啊,为娘不知道你遭受了这么多罪!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不管你变成什么也是为娘的心肝宝贝,为娘的骨肉血亲。” 程珍珠等到母亲情绪稳定下来,才告诉她:“娘,我是来接您去大成的,大成帝和睿王都为您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会因为爹为难您。以后女儿和慕薄渊都会孝敬您。” 程珍珠拍拍手,护卫的暗卫在某个地方回应了一声,易夫人惊诧不已:“他们一直在的吗?我怎么从未看见过?” 南塘自古在九月有个传统的节日:花神节。意为送别花神。 凤曦公主派她贴身侍女传话:召率紫萱花神节进宫与她一同送花神。 第十七章 以血为咒, 封存意识 第十七章以血为咒,封存意识 花神节,程珍珠换上小红为她准备的小鹿皮的鞋子,一色儿水湖蓝的云烟衫罩着件雪貂的小褂,白色宫缎蝴蝶裙,拿了一个蜀绣的小包,整个人明艳动人。 程珍珠带着小红王前往凤曦宫,一路上未见到官家女眷,程珍珠疑惑:“小红,咱们是不是来早了?” 小红垂首回应:“是凤曦公主要郡主早些时辰来的,那咱们先去凤曦宫就是了。” 走在前面的程珍珠没有看见低垂着头的小红,眼眸中已然出现血雾般的红色一闪而过。 凤曦宫的侍女为程珍珠揭开寝宫的珠帘:“郡主请,凤曦公主在里面等您!” 程珍珠见小红也尾随而至,想着是自己的贴身侍女,凤曦公主应该不会见怪,也没吱声让她留了下来。 硕大的寝宫里侍女全无,程珍珠以为凤曦尚在休息,便直接往里走:“公主陛下!公主陛下!” 寝宫里寂静无声,程珍珠感觉不对,立刻往外走,小红却拦住她:“郡主,有人要见您!” 粗大的柱子后转出一人男子,程珍珠大惊:“大胆狂徒,竟敢闯入公主寝宫!” 男子缓缓一笑慢步走上前来:“郡主,莫不是以为朕是偷香窃玉之辈?” 程珍珠召唤出高级符咒,摧燃之后飞向那男子:“何方妖孽!” 男子随手灭了符咒:“归月郡主好不懂事,怎可弄脏地面!” 程珍珠回过神来,怒斥小红:“小红,我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叛主求荣的无耻之举!” 满眼血红的小红嘎嘎怪笑:“程珍珠,只怪你自己不但没长眼睛还不长脑子。轻信一个弱女子辗转千里,还能存活于世的故事。小红早已亡故,我乃受天帝之命,藏于睿王府的天庭罪囚幽姬。” 幽姬面向天帝行礼:“幽姬向天帝复命。” 一脸冷冽的天帝点点头:“做的不错,我这就送你回归天庭。” 幽姬喜不自禁,天帝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一只手闪电般捏住幽姬的脖子:“幽姬,你太天真了,被囚禁了十万年,还是这么幼稚!” 天帝看着绝望透顶的幽姬,抓住她脖子的手用力一捏,幽姬立即垂下了头。 天帝将幽姬神格抽离出来,轻蔑的用脚碾碎:“太不懂事了!” 程珍珠眼见这一切,不敢相信:“天帝?你竟然虐杀自己的子民?!” 天帝一步步上前,逼得程珍珠步步倒退:“子民?这三界除我之外,皆是蝼蚁!”天帝顿了顿:“也包括你,你也不例外。不过我不会杀你,你还有大用处。” 程珍珠发出呼唤暗卫的信号,却毫无回应。 天帝叹了一口气:“人间传闻程珍珠才情双绝,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之后,怎么这么笨了呢!” 程珍珠被惊得倒退一步:“你杀了他们?二十条人命啊!这一切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天帝极不耐烦:“太愚蠢的人不值得解释。未曾入局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凭什么身处敌国,你娘的信件就能顺利送到你手中?” 随着天帝挥动的双手,程珍珠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程珍珠的识海里,天帝立于其中黯然伤神:“慕薄渊,最撕心裂肺的痛是她的眼里再也没有你!” 程珍珠,现在应该是真正的律紫萱,有关于大成、睿王等等所有记忆都被天帝以天罡之力封存在她意识刹海的一个角落里,天帝为她制造了另一番残忍无比的记忆。 出来寝宫的程珍珠见凤曦站在宫门处,程珍珠笑着走近凤曦身边:“原来公主在这里,叫紫萱好找。” 凤曦试探的问:“哦,郡主在寝宫可曾发现有什么好玩的?” 程珍珠一笑:“公主寝宫自然是极好的,里面没人,哪有什么好玩的。” 凤曦放下心来,快快乐乐的拉住程珍珠:“郡主陪本宫去送花神吧!” 程珍珠回到府中已然入夜,阿宝远远望着程珍珠孤身一人回府,心下犯疑:“小红呢,这丫头怎么没和王妃一同回府,去哪了呢!” 天性谨慎的阿宝召唤暗卫,却无一回应,阿宝惊慌失色:“坏了!” 这个时候,阿宝还以为暗卫是被南塘这边的守卫发现:“也不对啊,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绝顶高手,即便被发现也不可能二十人尽数失去行踪呀!” 夜,已经很深了,阿宝无法去到程珍珠的闺楼汇报,只得自个翻墙出府找寻暗卫。可是,这二十名精壮暗卫犹如人间蒸发,毫无踪迹连一点记号也没留下。 阿宝感觉事态严重,暗卫和小红同时消失不见,程珍珠回府时又神态漠然满面阴沉;焦灼万分的阿宝只盼着天快点亮,他好找自家王妃商量对策。 好不容易熬到午时,阿宝为程珍珠送午膳时,才得接近程珍珠身边:“小姐,小红去哪了呢?暗卫也都全部消失,进宫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珍珠冷眼看着阿宝:“大胆奴婢,竟敢如此和本郡主说话!掌嘴!” 牛阿宝不敢置信的看着程珍珠,喃喃:“小姐,我是阿宝啊!” 程珍珠一脚踢翻阿宝,一把利剑顶在阿宝喉咙:“什么阿宝阿猫的,暗卫明卫的。你不过是个贱奴,竟敢僭越规矩,如此和本郡主说话!” 阿宝翻身跪下以头抢地:“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小姐饶了小人吧!” 程珍珠极为暴烈:“滚!” 牛阿宝连滚带爬的走出程珍珠闺楼:“天要塌了!”刚才要不是他应变的快,程珍珠的剑已经收了他的小命。 阿宝摸了摸袖袋里面为数不多的银两,不敢回房,孤身直奔后院翻墙逃出郡主府,东躲西藏往城门而去。 而皇宫内,南塘国主律知凡指着凤曦公主和二皇子雷霆震怒:“你们两个蠢货、蠢货!程珍珠离开郡主府就应该处理了那个牛阿宝!你们知不知道这个人一旦逃离南塘,把消息送到慕薄渊手里,我们将面对什么吗?我们要面对大成的百万铁骑、大军压境,慕薄渊的雷霆之怒!你们,谁是他的对手?谁是?你们去和慕薄渊拼计谋还是拼武力?” 律知凡气得浑身发抖:“朕以血为咒臣服在那人脚下,才取得那人的出手相助!你们却掉以轻心,不按照朕的部署进行。现在那个阿宝逃离郡主府,以这个人的谨慎和机灵,要找到他难如登天。” 想起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的大王子律玉渊,自己最钟爱的儿子,王位的继承人!律知凡心就一阵阵绞痛,再看着殿下垂头丧气、毫无精气神的一双儿女:“你们若能略略赶上你们王兄的一二,父王也不至于如此操劳。你们何时才能真的长大啊!” 二皇子抖抖索索:“儿臣以为那人会替咱们处理那个阿宝。” 律知凡简直要被自己儿子的愚昧气得想当场自刎:“你以为?你以为!那人什么身份你是不知道还是脑袋忘记带上了?他岂会让自己的双手直接染上凡人的鲜血?不然他何必把二十名毫无神智的大成暗卫丢给你砍杀?” 阿宝在一个僻静无人的小巷,极快的脱下自己的衣服,揉乱自己的头发,抓起地上的泥浆涂抹在脸上,又在垃圾堆里捡了一件勉强遮体的衣服穿上,那股子臭味直让他呕吐不止。 小乞丐阿宝走出小巷,很快就湮灭在人群之中。 王城很快出现了追捕阿宝的画像,阿宝不得不装疯卖傻躲入一家人户的猪圈里。 三天后,满身猪粪臭、疯疯癫癫的阿宝才混出城门。 十里坡的丛林里,阿宝洗干净自己的脸,对着潭水最后一次凝视这张不算英俊很阳刚的脸,拍拍自己的脸颊:“脸啊,对不起你了!” 手起刀落,阿宝拿竹刀狠命往自己脸上横七竖八的划下。银牙咬碎,阿宝硬挺着没发出声音。 一路乞讨,日潜夜行受尽欺凌的牛阿宝终于走出南塘国界,狰狞而憔悴不堪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我回来了!” 寻到戍边的边关军营,阿宝急切的要守卫通知边关大将:“我要见大将军秦明,快快替我通报,我是睿王贴身侍卫牛阿宝!” 守卫漫不经心,捂着口鼻:“哪里来的疯子这么臭!什么牛阿宝,没听说过!” 牛阿宝欺身上前一把揪住守卫,恶狠狠:“马上去给我通报,耽搁了军情,你吃不了兜着走!” 曾出生入死的那股狠劲早融入阿宝的骨子里,守卫吓得一激灵:“我马上去!” 秦明得到汇报快步跑出军营,细细端详了牛阿宝半天才认出来:“阿宝,你怎么这副模样,王妃呢?你不是跟着王妃去南塘了吗?” 牛阿宝硬撑着最后的一口气:“马上八百里急报皇上和睿王,南塘有变!” 秦明封了火漆军报,令人八百里快马加鞭送往王城,昏迷的牛阿宝抬进军营,军医便开始救治。 从程珍珠离开王城那一刻起,慕薄渊一天无数次的通过虚空境观看程珍珠,可后来再不见小红和牛阿宝,想一想阿宝一个男子,没理由随时跟随在程珍珠身边,慕薄渊叹了口气:“这玩的是不想回家了吗?也不想我?难道母亲不想离开南塘?” 政务繁忙,一连几天慕薄渊都住在议政处,焦头烂额的他也没时间多打开虚空境,观察程珍珠这几天的情况。 寅时,议政处由门外传来一声急报:报!南塘边界八百里急报…… 送信的军士把火漆信封递交到慕薄渊手里,只来得及说一句:“阿宝毁容。”便气绝身亡。 谁也不知道,他这一路,累死了多少匹驿站的马;渴饮山泉,饥肠辘辘就啃铁一般硬的干粮,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送回这份军情。现在完成任务他可以休息了。 火漆信里有一行大字:南塘有变! 慕薄渊即刻进宫…… 第十八章 南塘大战(一) 第十八章南塘大战(一) 加急行军的慕薄渊和黄仲元、华伊宁等武将与军士们披星戴月、风尘仆仆。 距离边界一百里,慕薄渊开始令军士埋锅造饭由以前的十人一组改为二十人一组,行军期间丢落一些戍边军士所用的器皿。 又拨了一队人马令牛阿宝、姜放带领潜行翻过元宝山,埋伏在黑水河畔的土螺山之中,与主力部队形成侧翼夹击之势。 律知凡闻讯,命越秀为护国大都督,率军出征。 探马报告越秀根据大成军队埋锅造饭的数量和一路遗弃的辎重,慕薄渊不过带领了十多万的戍边人马,大成的精锐飞宇营并没有出动,目前尚未到达两国分界的黑水河。 律知凡松了一口气,有程珍珠这个大杀器在手,慕薄渊怎么也会投鼠忌器。 黑水河畔,慕薄渊摆下重步兵方阵与越秀对峙。 宽阔的黑水河风高浪大,波涛汹涌,河中暗礁密布,人跌入其中便是九死一生;另一侧是悬崖峭壁、孤猿悲啼的土螺山。 越秀披挂上阵,一杆长枪闪发着寒光。 而慕薄渊坐镇军中华盖之下,他的目光早越过千军万马,找寻程珍珠的身影。 南塘新晋武状元,力大无穷的上官鸿章跃马出阵,一双硕大的金瓜锤威武不凡。 黄仲元轻笑一声:“谁去破胆?” 华伊宁拍拍身边跃跃欲试的侄儿:“去练练手,第一仗,只许败不许胜。拖住他们主力,让姜放他们绕去后方烧了他们粮草。” 热血沸腾的华易峰冲出阵营:“小爷来也!” 这一仗你来我往的打到天黑,越秀感觉战况胶着;但于大成军将而言,锻炼小将是最主要的作用。 越秀刚想鸣金收兵,这一天南塘胜多败少,越秀心想:“闻名天下的大成军,也就这样了!” 越秀身后的天空在逐渐浓重的暮色中呈现妖异的粉红色,随后,一只信号箭冲天而起在暮色中绽放妖异的光彩。 信号箭出现说明阿宝和姜放已然得手,南塘大军的粮草被他们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慕薄渊站起身:“启动右翼后方骑兵方阵包围他们,活捉主帅小越秀!” 这一仗,慕薄渊把大成的边界往前扩充了四十余里。 大成主帅帐篷里,慕薄渊瞅着五花大绑的越秀:“律越秀,南塘七亲王律珀之子,军中任职卫戎大都督,风流倜傥,喜着红衣,人称红玉公子、律紫萱表哥。” 越秀不吱声,第一仗就被烧了粮草,被慕薄渊大军逼得差点跳入黑水河,最终被活捉,脸都丢尽了。 慕薄渊存心打压越秀:“以南塘军中武力而言,越秀你算是冒尖的,可惜,”慕薄渊盯着越秀:“可惜你遇着了本王的飞宇营;而且,就行军打仗计谋而言,你不是南塘对阵本王最佳的人选,本王不知道南塘国主为何派你担任主帅。” 越秀气得五窍生烟,顾不上风度破口大骂:“慕薄渊,你无耻,诡计多端!狡诈小人!” 慕薄渊起身走进越秀身边,为他解了绑:“难不成两军阵前,本王还要给你讲道理?” 越秀手足一得解放,挥拳便攻向慕薄渊:“慕薄渊,你欺我南塘无人?!” 慕薄渊两三招便把越秀制服跌坐在圈椅中:“不是欺你南塘无人,是南塘欺本王太甚!越秀,本王看你是珍珠的表哥份上,才设计活着你,换做他人本王叫他有来无回。” 越秀一把推开慕薄渊:“对了,你该叫本都督一声表哥!” 慕薄渊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越秀:“想什么呢!除非你告诉本王珍珠回到南塘所作所为,发生过什么事情。” 南塘的朝殿内,南塘国主一脸阴霾:“谁可挂帅出征?” 一众大臣伏首不语,众多武将更是羞愧难当;他们不是不想精忠报国,可他们谁是慕薄渊的对手?直接就是被团灭的对象只要慕薄渊愿意,南塘易主也不是难事。 律知凡给国师递了一个眼色,国师上前启奏:“皇上,我听闻律文程之女律紫萱武功高强,极善排兵布阵得到其父真传。而且归月郡主在大成就是名扬天下的才情双绝,是挂帅出征的绝佳人选。” 律知凡当即任命律紫萱为护国大将军,率军出征保国。 当程珍珠披挂出征的时候,冷若冰霜的眼眸眺望南塘皇宫:“一国之下,是无一热血男儿?还是国主你别有用心?” 集英城的城墙,松油的火把在夜风中燃烧得猎猎作响。慕薄渊凝立在墙头,他感应到程珍珠正在朝这里飞驰。 几日的时间,慕薄渊便占领了集英城,但慕薄渊号令不得扰民,违令者斩! 程珍珠在离城五十里之外的擎天山下大坝扎营,又命一队人马守护水源和粮草。 次日,程珍珠烈焰红唇一身黑甲,英姿飒爽率军来到集英城下。 慕薄渊一头雾水的在城墙上凝视程珍珠:“这是唱的哪出?”想起阿宝曾经告诉过他,程珍珠去了一趟皇宫送花神,回来就不认得阿宝,甚至拔剑相向。 慕薄渊走下城墙飞身上马。程珍珠率军对阵,大成这边除了他出战,大成军中何人敢应战程珍珠? 程珍珠冷眼直视,语气中不带一分色彩:“睿王孤身应战,是欺本帅无能?” 慕薄渊疑惑不解:“珍珠!你与为夫军前对阵,这是何故!” 程珍珠缓缓举起手中宝剑,满腔怒火:“慕薄渊休得胡言乱语侮辱本帅。纳命来!玉渊,紫萱今日为你报仇雪恨!” 慕薄渊不敢硬接程珍珠的攻击,怕震伤她的手,只是随着程珍珠的力道把剑带偏,心里开始吃味:“律玉渊?你喊得如此亲近?!” 慕薄渊在程珍珠凌厉的攻击下,既不敢接招也不敢反击,一时间只得狼狈的退回集英城,一战得胜的程珍珠也鸣金收兵。 将军府内,慕薄渊郁闷得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戴着月狼面具的阿宝端了清茶进来,轻轻的放在书桌上:“王爷,王妃自从进宫参与送花神之后,性情大变,变得暴烈嗜血,与以前大相径庭,今日连您都不认得,还要缠着您为律玉渊报仇,实在是太古怪了。律玉渊战死的时候,王妃还在大成的呀!” 慕薄渊烦躁不安:“今日阵前我探查珍珠,没发现异常,可她怎么就忘记了所有,确实令本王百思不得其解。阿宝,王妃回到南塘之后可有跌倒受伤?” 阿宝立于书桌前,细细的回忆:“没有,王妃一直都没出现任何意外和异常,就是花神节回来,才发现不对劲。” 深夜的南塘主帅帐篷,程珍珠独坐桌前暗自思量:“为何我一看见慕薄渊竟然会有难以言喻、不可名状的心疼?他是我的仇人啊,是他击杀了玉渊,毁了我的一切的人,为何我会恨他入骨,却又心痛得无以复加?” 侍候在旁的侍女画轴观察着程珍珠:“郡主,夜已经深了,去休息吧!” 程珍珠毒蛇一般盯着侍女,一只袖箭直射过去没入侍女肩膀:“贱奴,竟敢替本郡主做主!谁给你的胆子?” 画轴忍痛跪下:“郡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清晨的薄雾刚散去,程珍珠就再次在集英城外布阵挑衅:“慕薄渊,纳命来!” 见大成军队闭门不出,程珍珠便令军士嚣张叫阵,慕薄渊头一阵一阵的痛:“这是决意要谋杀亲夫的节奏?” 阿宝请求出战:“王妃不动用异能的话,武力值并不高,王爷让我再去探视一番,也免得其他人出战,手里没轻没重的。” 慕薄渊允许:“保护好自己,毕竟珍珠现在记不得你!” 阿宝率军出城,程珍珠见大成军队阵前一戴着月狼面具的男子应战,直接怒吼:“无名小卒,叫慕薄渊出来受死!” 阿宝一摆手中长枪:“你与我家王妃长得一般无二,可是程珍珠的孪生姐妹?牛阿宝不杀女流之辈,想杀我家王爷,你那点武力还不够看,还是回去吧!” 律紫萱大怒,一只袖箭直奔阿宝面堂:“黄口小儿!” 两人近身大战,阿宝招数处处示弱,却拿语言激怒律紫萱,律紫萱狠招迭出,阿宝将她招数一一记于心间,偷了一个空,阿宝回转战马:“打不过了,打不过了”,一溜烟便跑回阵营。 慕薄渊瞧着阿宝复盘程珍珠的攻击招数,也就是些寻常剑法,没什么特别之处。阿宝想起一个细节:“王爷,属下用语言激怒王妃时,她冒了一个人的名字。” 慕薄渊急忙问阿宝:“何人的名字?” “幽姬!”阿宝说出来这个名字:“没错,是幽姬这个名字。王妃这样说的,她说我要把你这个该死的人像幽姬哪样捏死!” 像幽姬那样捏死你! 慕薄渊和阿宝一起分析这句话:第一,幽姬是个人,第二幽姬已经被捏死,第三,捏死幽姬的是程珍珠还是另有其人?第四,幽姬是谁?第五,程珍珠为什么会对这个幽姬记忆犹新?第六,说明程珍珠在变得异常之前见过这个幽姬。 想到程珍珠回郡主府之前只去了皇宫,阿宝提议:“王爷,要不动用天字一号查一下南塘宫中可有幽姬这么个人?” 慕薄渊一拍脑袋:“真的被珍珠气糊涂了!” 第十九章 南塘大战(二) 第十九章南塘大战(二) 不几日,天字一号的消息送到慕薄渊手里,慕薄渊一瞧,把刺绣手帕丢进火塘,看着燃烧成灰烬的织锦发愣:“南塘皇宫没有叫幽姬的嫔妃,也没有任何新进宫得宠的美人。那这个幽姬从何而来!” 慕薄渊心生一计:“阿宝,把越秀带来!” 被好吃好喝供着的越秀瞧见慕薄渊气就不打一处来:“表妹夫,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情求助表哥?” 慕薄渊请越秀坐下:“大都督十年之后再见律紫萱,不知作何感想!” 越秀骄傲仰头:“表妹才情名扬天下,自然是端庄贤淑,自有皇家风范!” 慕薄渊摇头:“如果我告诉你,你表妹律紫萱、本王的王妃程珍珠现在嗜血成性,性格暴烈,五戚不分六亲不认,整个人就是一个杀戮的机器,你可信?” 越秀大肆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表妹温柔善良,怎么可能变成你说的那样!” “明日本王带你去战场,你自己看。”慕薄渊给越秀斟一杯茶:“本王没瞧见的时候,说破天本王也不相信。” 第二日,程珍珠依旧摆下一字长龙阵,放任南塘军士在城下叫骂,大成军士不为所动,手里的银枪拽得紧紧的。 城门开处,慕薄渊带领一小队人马冲出城。越秀五花大绑在粗大的木柱上。 前主帅阵前出现,南塘军士即刻报之程珍珠,程珍珠打马出阵指着垂头丧气的越秀:“慕薄渊,还我南塘将士!” 慕薄渊凝望程珍珠:“将军打算以什么代价换回此人?非亲非故的,不可能就这样放了!” 程珍珠的手慢慢探向箭囊:“慕薄渊,你放还是不放?” 慕薄渊摇头:“此人乃将军十年未见的表兄,又是南塘大都督,岂是将军说放就放的人?” 程珍珠没有耐心和慕薄渊纠缠,极快的抽出箭枝搭弓拉弦射向越秀:“本将军没有这样无能的狗屁表兄!” 越秀不敢相信的看着阿宝用盾牌拦下的箭枝,箭头深陷入木三分,可见力道之大。如果这一箭射入他胸口,那岂不是透心凉?而且她不认他这个表兄! 慕薄渊退回越秀身边:“这下相信了吧!” 越秀放开嗓子:“表妹,我是你表兄越秀啊!快救我!” 回应他的是一只铁箭扎在阿宝手里的盾牌上:“殇我国威者,死!” 慕薄渊一扬手,拔出腰间地精软剑冲向程珍珠:“律紫萱,休得猖狂!” 这一仗,慕薄渊完败律紫萱,待律紫萱退去,慕薄渊回到城中:“此人近日再不敢挑衅,众军士可稍作休整。” 越秀等到门外守卫酩酊大醉,一路躲躲闪闪的到了院墙,跃上墙头隐没在夜色中。 狼狈不堪的越秀好不容易在天亮之前到了南塘军营前。 “你就这样逃了出来?”律紫萱满脸的鄙视:“以慕薄渊的心机,他怎么可能一战得胜便松懈至此,由你逃离将军府?” 律紫萱围着越秀审视他:“莫不是你叛国,回来做他的细作?” 越秀急坏了,伸手去拉律紫萱:“表妹,你怎么不相信表兄呢!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的。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慕薄渊又不是神,哪里管得完偷酒喝的下人!” 律紫萱万分嫌弃的躲过越秀的爪子:“脏死了!” 越秀再次伸长手臂,终于抓住了律紫萱的衣角,一丝极细的气息顺势爬进律紫萱的皮甲缝隙,越秀松了一口气:“表妹,你要相信我呀!” 最终被软禁在帐篷里的越秀,不住的唉声叹气:“表妹夫,我这是帮你呢,还是帮表妹呢,还是叛国呢!” 沉睡的律紫萱没有白日里的冷血,美丽的脸颊透出粉红的光彩。 隐藏在皮甲的那丝气息,悄无声息的飘入睡得香甜的律紫萱的鼻翼内。 程珍珠广袤无垠的识海一如四季变换不断。慕薄渊独立其间,终于发现程珍珠的识海内有一大团混沌朦胧的迷雾。 慕薄渊终于知道了程珍珠异变的原因。他运起修天诀,以修天诀的威力,这团迷雾将会得到修补和释放。 修天诀柔和的光芒缓缓接近迷雾,令慕薄渊想不到的是,修天诀的光芒进不了这团迷雾之中。 迷雾被动,睡梦中的程珍珠感觉不舒服,翻了个身。 慕薄渊稳定了身形,再试一次也是如此。他不敢暴力击碎迷雾,迷雾铁定锁住了程珍珠往昔的记忆,迷雾被击碎,那她的记忆也就永远消失。 慕薄渊换了天阴之力探查迷雾,却一无所知,迷雾怎么产生的,谁做的手脚,竟然一点都探查不到。 不敢在程珍珠的识海中停留太久的慕薄渊化为一道气息,离开了程珍珠的躯体。 程珍珠在梦境中,梦见一处闺房,白玉床紫纱幔、龙凤烛交杯酒,一个男子抚着她的眉,在她耳边哀伤的叹息低语:“珍珠,你是慕薄渊的妻,怎么可以与为夫拔剑相向,对阵军前!你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然把为夫忘记了!你怎么可以忘记为夫,忘记慕薄渊!” 断断续续的,她又梦见大成的皇宫,睿王府…… 惊醒的律紫萱被梦境吓得坐了起来:“疯了,本帅怎么可能做这样乱七八糟的梦!” 孤立在月色中的慕薄渊举头望月:“珍珠,为夫一定会找到解救你的办法!” 慕薄渊纵身跃入地府,迷雾之谜,幽姬之谜,看来是只有谛听能告诉他。 “幽姬,天庭忤逆罪臣,被关押在天庭荒地无底牢已经十万载之久。”地藏菩萨祥和低语:“鸿蒙之主,忘记未尝不是好事;世间万物生、消、得、失,皆有定数。” 谢过地狱众主,慕薄渊赶在天亮前回到将军府。 再次两军对敌,律紫萱单枪匹马出阵挑战慕薄渊:“天下人皆言大成睿王武功卓绝,无人能敌,律紫萱再望与睿王一战!还望睿王赐教!” 大成众多将领立于墙头,一头的汗:“敢打的话,哪用得着哔哔!” 慕薄渊执剑飞身入阵前:“律紫萱,本王就如你所愿!” 律紫萱很快败下阵了,眼里坠着泪珠,原来她这点武力在慕薄渊面前实在是太不够看了。一见程珍珠摇摇欲坠的眼泪,慕薄渊心痛不已收回了地精剑。 律紫萱眼珠一转,拿指剑抵住自己的脖子:“慕薄渊,还我集英城!不然我就戳这里!” 慕薄渊气得大吼:“上次是拿剪刀戳脖子,这次是拿剑!你到底要怎么样!” 律紫萱一愣:我以前戳过脖子? 律紫萱手紧了一分:“大成军队若不立刻退出集英城,归还我南塘集英城,本帅、本帅就戳了!” 慕薄渊吓得退后:“弃城!弃城!” 大成将领哭笑不得。 南塘国主律知凡接到军情,笑得不可开交:“好呀!好呀!俗话说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有情终被无情伤!本王的护国大将军可真是足智多谋呀!这么快就收复了集英城!” 贪念顿起的律紫萱率军对大成军队穷追不舍,直到深入大城边陲的杜莫山脉。 杜莫山脉绵延千里。悬崖峭壁,奇峰林立。律紫萱追入狭窄的一线天,猛然才发现自己身处险境,大部队想要退出一线天已然是不能。 两边山崖阵列无数大成军士,混战之中,慕薄渊趁乱掳走了程珍珠。 第二十章 隐世大家 第二十章 隐世大家 没了程珍珠这个禁忌。大成军队势如破竹,直捣黄龙。 律知凡在王座上大声斥责文武群臣:“大成军队已经攻陷我南塘数座城池,你们就全都没有一点办法吗?” 大长老阴沉沉的回应:“律越秀阵前被擒,律紫萱贪功冒进,杜莫山一战丧失我南塘数十万精壮士兵。老夫不得不怀疑律文程、七亲王律铂一脉包藏祸心!陷我南塘于危难之中。” 律知凡正在为失去程珍珠这个大杀器和庇护神而心力交瘁,大长老的话又勾起他无限怒火,既然程珍珠已经失去掌控,那他也没必要留着郡主府碍眼:“律紫萱卖国通敌,杀无赦,诛九族!律越秀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看看嘘声的群臣,无一人有胆迎战慕薄渊,律知凡孤注一掷,采纳了大长老的建议,召唤奇门隐世家族:“律姓一族供养他们千年,现在是他们为南塘尽忠的时候!” 黄仲元带领将士攻下了号称南塘风雅宝地的裕隆城。 大军进城军纪严明。本来惶惶不可终日的南塘百姓多少放下心来。 黄仲元和阿宝一众武将,闲来无事便出军营领略这异国风情,遇见带领一队军士巡逻的华易峰:“加强城主府的警戒。” 街上行人依旧如故,阿宝发现裕隆城内的男子多宽衣大袖,身形纤且细眉目清秀,不但油头粉面近前还能嗅着一股股或浓或淡的熏香,男子们的衣貌穿戴竟然比寻常市井街坊的女子还要讲究。 再看看自己,阿宝和黄仲元相视呵呵大笑:“咱们可不就是粗人糙汉了!” 戴着面具的阿宝,见一个个风流倜傥的男子精致得弱不禁风的模样,阿宝简直受不了:“一国之男皆如女子般阴柔,还有什么人能够拿枪扛炮保家卫国!竟然还把这德行称之为风雅,真的见鬼!这地方呆不得、呆不得。” 城主府,慕薄渊安慰不了痛哭的程珍珠,急的团团转。 南塘国主一声诛九族,程珍珠整个家族三百余人口就做了刀下亡魂。悲愤交加的程珍珠不由自主的伸出了利爪,三百余人的性命就断送在莫须有的罪名中,她还背负上通敌卖国的千古罪名。 慕薄渊急忙将天阴之力输入程珍珠体内,抚平她满腔的仇怨:“珍珠,来日方长,这个仇咱们一定要报,等大成军队攻破南塘,你要怎么处置律知凡这个杂碎都可以。但是现在你可千万别露出异相。如果能以异界的能力灭掉南塘,为夫不会这样大费周章。” 程珍珠一脚踢了过去:“慕薄渊,如果不是你攻击南塘,我的族人也不会遭此横祸!什么为夫不为夫的,本郡主深爱律玉渊,岂是你这个陷我于不义不忠的贼人!” 慕薄渊哭笑不得:“珍珠,那你仔细想想,你可记得关于律玉渊的多少记忆,你记得他的模样吗?还是你记得他的喜怒哀乐?好好回忆一下,你记得多少你们一起经历、相处的日子?” 程珍珠讶然的仔细回想,她竟然记不清楚律玉渊的模样,更找寻不到他们一起经历的事情和相处的星星点点记忆。 程珍珠茫然望着慕薄渊:“可是,可是我会为他报仇,为他杀了你!” 慕薄渊拍拍手,门外进来一个人缓缓的走进程珍珠:“你可认得我?” 程珍珠更迷茫:“你谁呀?” 慕薄渊让人出去后才告诉程珍珠:“这个人带了几可乱真的人皮面具,这是大成最顶尖的易容者罗玥。” “律玉渊?”程珍珠:“你说他易容成律玉渊的模样,我竟然不认得?” 慕薄渊扶着程珍珠坐好:“是的,你往昔的记忆被人做了手足,封存在你的识海里,而且这个人又给你植入了他编制的记忆。这个人改变了你,所以你才忘记了以前的一切,忘记了为夫,才会拼命找为夫给律玉渊报仇。” 看着程珍珠难以置信的摇头,慕薄渊从箱子里拿出一枚设置加倍繁琐的九曲连环:“这是你自己叫人做的九曲连环,比普通的九曲连环难上不止十倍,大成王城贵妇中唯你自己可解开,你试试?” 程珍珠接过黄金打造的九曲连环,灵巧的双手左右摆弄一番,不一会便解开了九曲连环。程珍珠还是不敢相信:“这玩意太简单,说明不了什么!” 慕薄渊挥手把这个房间立下结界:“珍珠,三界之内唯独你有一项异能,老龙王给你的这项异能起名:反噬,也就是说别人攻击你时所造成的伤害都会反弹到这个人自己身上。若你不相信,我可以用这项技能来证明。同时,我也就把我的后背交给了你!” 程珍珠冷冷一笑:“睿王就不怕我趁机发难?如果你所言属实,那么你在被反噬的同时,我若趁机发难,你焉有活命?” 慕薄渊眼角一抽:“珍珠,站好了,为夫要打过来了!” 程珍珠立于桌前,忍不住噗嗤一笑:“这话听着这么别扭呢!” 慕薄渊不再废话,运了五成功力,以雷霆之势攻向程珍珠。 巨响过后,慕薄渊被自己真身的五成功力击溃倒于地上,一丝鲜血溢于唇外,按住胸前翻滚的气息,慕薄渊苍白着脸,哑声问:“珍珠,这下你可相信为夫所言全都属实!” 程珍珠想都没想,扑过去抱起慕薄渊心中大痛,眼泪也止不住的流:“我信,我信的呀!”慕薄渊如此煞费苦心给她证明,她也知道自己看见慕薄渊受伤跌倒的时候,她的心是怎样的巨疼的! 慕薄渊惨然一笑,修长的手指扶上程珍珠的脸颊:“珍珠,忘记了没关系,咱们重新开始,为夫一定会让珍珠重新爱上慕薄渊。” 撤了结界,程珍珠刚扶着慕薄渊躺下,守卫便来报告:“报!裕隆城外三十里处出现南塘大军,五万人马,军中尾随巨兽阵营。帅旗上书一个朗字!” 慕薄渊以修天诀恢复伤势:“珍珠,你在府中好好休息,为夫去去就来!” 慕薄渊大步走出城主府:“飞宇营、阿宝、随本王出战,大将军率所属部队防守裕隆城。” 飞奔的马背上,阿宝大声告诉慕薄渊:“天字一号传来情报,南塘皇族就一家朗姓,千年来朗家都护佑跟随律氏王朝,传闻是南塘境内的隐世家族,身怀异能。” 慕薄渊星目微眯:“隐世家族?朗家!哼!” 裕隆城外三十里地是一片不知为何荒废的原野。野草丛生满目荒凉。 慕薄渊见南塘朗字的帅旗风中飘扬,帅旗之下一男子吊角眼、皮粗肉糙的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牛啊,射击的功夫可曾荒废?”慕薄渊指着那面旗子:“本王看它碍眼!” 阿宝让军士推上巨弩:“小事一桩!” 南塘前阵的军士只感觉头顶一阵凉风,眼瞅着自家帅旗就在这股凉风中折断,跌落在尘土中。 朗千敏气得跺脚:“慕薄渊,你欺人太甚!” 飞宇营将领中冲出一人,赵武身披猛兽衔环的军甲,横刀立马笑骂朗千敏:“儿子,说大话小心风闪了舌头!” 在山中修炼两百余年的朗千敏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这区区凡夫竟然敢如此嚣张! 南塘军阵中也飞马跃出一人:“大成逆贼,看枪!” 两人战至正酣,角号响起,南塘军阵后方一阵躁动,南塘前阵的军士急速闪开,一群庞大凶横、血口獠牙的巨兽奔腾而出。 赵武转身回营:“火箭!火箭手!” 两年前对战南塘,大成便制定出对付南塘兽阵的方法,可笑南塘却依旧如故的放出异兽。 军士射出沾满火油的火箭时,风助火势直射群兽,慕薄渊带领飞宇营有条不紊的后退,同时在地面撒了无数沾满油的铁刺。 这些巨兽皮厚,刀枪不入,可皮毛却极为怕火!火油易燃耐烧,是对付巨兽的绝佳武器,地上的八角油铁刺,不但能刺穿巨兽的脚掌还能令这些畜生打滑跌倒。 眼看着自己一辈子辛辛苦苦驯服的巨兽阵在火箭与油铁刺里溃不成军,空气中弥漫着皮毛烧焦的臭味,遍地都是被烧死的巨兽尸体,南塘威武将军一口心血喷出,大叫一声跌下马来倒地而亡。 朗千敏急忙鸣金收兵,正面硬顶不行,看他入夜怎么收拾大成军队。 回城的慕薄渊部署好裕隆城的防守,又吩咐军士准备好牛筋大网。 阿宝不解:“王爷,准备这么大的网,是要抓鸟?” 慕薄渊边下城墙边告诉阿宝:“不对,是抓朗千敏那只大灰狼!我去珍珠那里拿权戒和高级符咒对付这帮混蛋,让这些人狼见识一下他们的祖宗獬豸的灵骨。只要他们不怕被国人知晓,咱怕什么!” 午夜月圆之际,朗千敏率自己山中带来的二十人,悄无声息的摸近裕隆城墙之下。 朗千敏第一个显现真身,一头巨大的灰狼,南塘律姓一族千年来,以自己国人性命供奉的原来是人狼一族。 朗千敏嗜血的眼眸冰冷无情,吩咐族人:“杀无赦!” 靠近城墙太近的人狼攀爬上城墙,刚爬上城墙被一张布满倒钩的大网笼罩。附着在网上的高级符咒令他们软弱无力不能动弹。 朗千敏带领余下的几人高高跃起,越过城墙落于卫城之中。卫城除了凝立的慕薄渊,再无他人。 朗千敏的狼爪闪耀着寒光:“慕薄渊,你敢与人狼为敌?” 慕薄渊轻笑:“人狼族嗜血无情,南塘律氏以国人血肉供奉你们千年之久,狼王谷的沟壑可被累累白骨填满?哦,对了,人狼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王派你这么个两百余年道行的人狼来应付律族,是你倒霉还是南塘该亡?” 朗千敏抬起巨大的头颅凝视圆月:“圆月之时,人狼无敌!”言毕便扑向慕薄渊。 慕薄渊不想恋战,飞身迎上朗千敏,左手执镶嵌了獬豸灵骨的权戒猛力击向朗千敏:“来,来认祖归宗!” 朗千敏被獬豸灵骨痛击,与其他几个人狼一样,被一种无形的威压压制,伏身在地呜吟却不敢动弹。 朗千敏的狼眼里透出惧怕,他们都感知到一种远古的血脉之力,这血脉之力如此可怕和巨大,他和另外几个族人不得不臣服在这血脉之力下。 二十一章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二十一章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扑通之声不绝于耳,其他被捕的人狼束缚在牛筋大网里丢进了卫城,城墙上执着长枪的军士第一次让朗千敏感受到凡人团结的可怖。 朗千敏悲哀的发现自己和族人恢复不了人身,扬起桀骜不驯的狼头,群狼对月仰天长啸。慕薄渊抚摸着权戒,很是无奈:“本想饶你等不死带话给人狼族的狼王,可惜尔等偏要作死,在这深夜鬼哭狼嚎,不杀了你们,本王怎么给城内民众交代?” 朗千敏双目通红,另一个被牛筋大网罩住的年轻人狼,思维是真的单纯:“我们要公平决斗!” 慕薄渊抬起月光下凝脂一般洁白的脸颊,看看偏西的圆月:“连本王的城墙都上不了,还谈什么决斗!你是傻呢还是傻呢还是傻呢!” 一个转身,上阳剑出鞘,血红的剑芒横扫整个卫城,朗千敏半空中绝望的看着自己的身躯轰然倒地,族人们血溅当场。 阳光升起的时候,裕隆城的民众千方百计的挤进卫城:“妈诶,这么大的狼啊,成精了吧,这么多,难怪昨晚听见狼嚎!吓死个人了!” “这么多狼,如果不是睿王和大成军队的保护,咱们可都成了这些巨狼的口腹之物了!太可怕了。” 黄仲元屹立在卫城的城墙上:“裕隆城的百姓们,以后你们再也不怕自己的家人无故失踪或者轻罪重判了,人狼族再也不敢进犯裕隆城。只要是我大成的子民,大成的军甲必定护佑!” 民众们炸了锅:“难怪我们一点小事就被抓进大狱,一点事情就被判极刑,感情都拿咱们喂这些畜生了呀?这是什么皇上!什么朝堂!” “我可怜的孩子啊,就因为少交了一担的粮,被抓进大狱,此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想到竟然被喂了狼!”一老妇哭得死去活来,惨不忍睹。 卫城里哀号之声不断,慕薄渊陪同程珍珠在城墙上看着这一幕。程珍珠无法相信:“皇上竟然用自己的子民供奉人狼!那我的族人……” 见慕薄渊默认不语,程珍珠冲着卫城内的百姓大喊:“裕隆城的乡亲们,我是归月郡主律紫萱,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皇上下旨屠尽我族人三百余号人的性命,他们或许也被尽数被送进人狼谷!本郡主在此宣告,我生不再是南塘人,死也不再是南塘鬼!愿意跟着我为自己枉死的亲人报仇雪恨,就来军营报名加入大成的仁义之师!” 随着南塘供奉人狼的消息传遍天下,越来越多的人奔赴大成军营,三个月后南塘王城终于被破。 律知凡痴坐在王座上无法思考。大殿外穿梭的内侍和宫女都在慌忙寻找出逃之路。 大长老陪伴在律知凡身边:“皇上,城,破了!一炷香的工夫,慕薄渊就能冲进皇宫!” 律知凡异常绝望:“树倒猢狲散啊!朕宠爱的嫔妃,血肉至亲的儿女,食君之禄的大臣,现在都顾着逃命,一个也不见!” 大长老低眉轻语:“皇上,臣在!” 律知凡凄然一笑:“我南塘绵延数千年的根基,就毁在朕的手中,朕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大长老叹了一声:“皇上,人狼族蚕食的不是我南塘子民的性命骨肉,蚕食的是南塘的国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哪!” 律知凡颓废的起身走下王座:“我以我的子民、举国之力供奉他们,他们只派了区区一个朗千敏这样的废物应付朕,就此断送了朕的江山!” 律知凡环视大殿,不由哈哈大笑,笑得泪流满面:“可笑啊,可笑,可笑朕与列祖列宗都相信这些畜生的承诺,这些牲口的话信不得啊,信不得啊!呜!呜!呜!呜!” 律知凡猛然拔出腰间宝剑意欲当场自刎:“朕死不瞑目呐!” 大长老一枚棋子击落律知凡的剑,另一枚棋子击在律知凡耳门穴,律知凡身子一软,倒地昏迷,大长老看着殿外大成的军旗:“现在可不是你寻死觅活的时候!” 慕薄渊携黄仲元,程珍珠和阿宝大步走入大殿,大长老起身对慕薄渊行了一礼:“灵猴何无辜拜见睿王,何无辜已完成兽王之托,特向睿王复命!” 慕薄渊托起何无辜:“委屈先生多年,若不得您相助,本王也没这么快进入王城!” 何无辜伸手在脸上一抹,身形也随之变化,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竟然是一美貌女子:“何无辜就此别过,去向兽王复命。” 慕薄渊好不尴尬,没承想多年埋藏在南塘国主身边的天字一号,竟然是一美丽女子,难怪每次都是以刺绣传递情报。谁会想到南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长老真身竟然是一女子! 程珍珠拿出封存了权戒的盒子,交给何无辜:“还请将此物带给兽王,以表珍珠区区敬意!” 何无辜道别之后,趁乱出了皇宫直奔兽族而去。 律知凡悠悠醒来,见王座上慕薄渊仪态威严,他才恍然,现在自己已作阶下之囚。 律知凡整理好衣貌,努力保持自己最后一分尊严:“睿王想知道什么!朕可以告诉你,有一个条件,南塘易主,睿王可否放过我律氏一族?” 慕薄渊颔首:“本王只问一件事,程珍珠!” 律知凡吐出两个字:“天帝!” 慕薄渊举步往殿外走去:“应你所求!” 律知凡最后留恋不舍的环视了这个金碧辉煌却冷得没有一点温度的大殿,拾起宝剑自刎谢罪:“朕对不起朕的子民和列祖列宗啊!” 一滩污血宣告了一代君王律知凡一生的结束。 慕薄渊携程珍珠潜行到狼王谷,远远便感觉结界也拦不住的阵阵阴风和夹杂在风里的血腥味。 狼王率领族人倾巢而出:“鸿蒙之主,先屠我族人,现硬闯狼王谷,意欲何为!” 程珍珠异常轻蔑:“族人?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乎。” 狼王大怒,运气七成功力挥掌击向程珍珠:“贱婢无礼!” 程珍珠嘻嘻一笑:“自讨没趣!” 狼王被自己的攻击之力反噬,震得蹬蹬倒退,体内气血翻滚忍禁不住的狂吐鲜血,竟是伤的不轻! 众狼人护住狼王:“妖女!” 程珍珠妩媚一笑,慕薄渊立刻站于她的身前:“狼王谷未免太霸道,本王王妃手指头都没动,狼王便下狠手意欲伤我王妃,看打!” 借机扫平了狼王谷,慕薄渊还是不开心:“王妃以后只能对本王笑!” 程珍珠哭笑不得:“和阿宝一样戴个面具!” 提到阿宝程珍珠就揪心:“阿宝毁容全是珍珠的错啊!” 慕薄渊安慰她:“不知者不为罪,何况那个时候你也是受害者。阿宝的脸,有办法恢复的,这件事日后再说。” 辅佐律越秀登上王位,与慕薄渊签订下盟国之约,慕薄渊便班师回朝。 二十二章 花香入梦 陪你风花雪月 二十二章 花香入梦陪你风花雪月 回到大成的程珍珠潜意识里感觉非常熟悉,甚至能随手给慕薄渊找到他要看的书、要用物件;但是这是她潜意识的行为,却没有关于这些物件的任何记忆。 闺房里的一切她更为熟悉:“王爷,我梦见过这里,白玉床紫纱幔,还有大红的喜烛。”但程珍珠不好意思告诉慕薄渊,她还梦见了交杯酒后的一夜郎情妾意。 慕薄渊握住程珍珠纤细的手:“以后为夫不再是王爷,我已经向皇上禀明,请求辞去所有封号和官衔,以后为夫就陪你浪迹天涯看风花雪月,品人间清雅,去把咱们丢失的记忆找回来。” 程珍珠微微一笑,那份温柔陶醉了慕薄渊的心神:“好!” 然而,皇宫的西苑姬素衣正在安抚大成帝:“皇上,睿王请辞是因为妹妹的记忆问题,你就这么眼红他从此自由自在了?” 大成帝羡慕不已:“从此不再受束缚,能策马大漠、能静听雨落,哎呀呀,说不得说不得。明儿王兄出城,咱也没法去送他,就在这羡慕羡慕好了。” 姬素衣白了大成帝一眼:“那是谁跳着脚不同意睿王请辞的?睿王也真可怜,请辞不做官还欠下大堆的承诺,几乎欠下了你一个帝国!” 大成帝搂着姬素衣呵呵的笑:“哪能让他就这么轻松的走呢!” 和程珍珠布衣荆钗一样,衣着极简的慕薄渊仍旧玉树临风,阿宝戴着月狼面具跟随左右。所以当三人和老百姓一样,赶着马车出城,守卫的军士楞是没有认出来。 十里坡长亭,慕薄渊瞅着大成帝的贴身内侍老德子,带着自己的徒弟甘露站立在亭子中。 慕薄渊和阿宝笑着迎了上去。 甘露躬身将手中包袱递给阿宝,老德子传了大成帝口谕:“令睿王慕薄渊代朕巡视,独自处理任何事故,无须上报!” 老德子告诉慕薄渊,包袱里是半枚军符和圣旨等物。 送走了老德子师徒,空旷的原野草长莺飞,吹动着慕薄渊的衣襟:“阿宝,取下面具。”看着阿宝脸上横七竖八的伤痕,程珍珠很是难过:“阿宝,对不起!” 阿宝吓得急忙跪下,憨厚一笑,扯动着伤痕,脸看上去更为恐怖,阿宝急忙安慰程珍珠:“王妃,这不算啥啊,都过去了。” 慕薄渊凝聚了修天诀,将手置于阿宝头顶,直到阿宝的脸恢复和以前一样,慕薄渊才收了劲道:“以前不敢为你修复,怕引人猜想,动我军心。” 阿宝磕头谢了慕薄渊:“王爷,阿宝明白!” 程珍珠摇摇头拉起阿宝:“咱们三人以后可不能这样称呼了。以后阿宝也不能叫王爷王妃,咱们三人以兄妹相称。” 阿宝吓得一骨碌又跪下:“王妃,折煞阿宝了!” 慕薄渊吩咐阿宝:“出门在外不讲究那么多。以后本王易名寻江,你叫我寻公子;珍珠易名上官含烟,你叫她小姐即可。你呢也没法叫阿宝,现在整个大成都在传颂你毁容送情报的英雄事迹,街坊中还有讲书人编成书在讲。以后你就叫牛阿福,替你战死沙场的兄长去好好看看他用血保卫的疆土。” 阿宝热泪盈眶,他没想到睿王竟然还记得自己马革裹尸的兄长,激动的又给慕薄渊磕头:“阿宝领命!” 慕薄渊唤醒在上阳剑呼呼大睡的剑灵:“小剑灵!” 剑灵一骨碌现身:“丫头!”他刚才做梦梦见丫头在他脸上画大花猫呢! 慕薄渊弯腰拍了拍剑灵:“小胖子别睡了!你是愿意跟着我们出去游玩呢,还是去陪着黄小满这小丫头玩?” 剑灵想都没想:“当然是和丫头一起啦。跟着你们有什么好玩的?看你们见天的卿卿我我?” 慕薄渊正色:“小剑灵,愉贵妃赐你姓诸葛,名陌玉。在人间行走不得妄动异能,遵纪守法。不能遵守就回上阳剑睡觉吧!” 诸葛陌玉转身就跑:“不会违反的!放心吧!” 遥望那飞奔的肉滚滚,慕薄渊良久才感叹:“城下竹马两无猜,树上青梅一世缘,也好。” 阿宝驾着马车,悠闲得和一个农夫一般,看青苗茁壮,原野碧绿,阿宝兴致一起,甩着响鞭唱起了家乡的俚调。 前面骑马并行的慕薄渊和程珍珠相视一笑,一路上大多民众安居乐业,乡间田园瓜果飘香五谷丰登,农家瓦舍鸡鸣犬吠、炊烟袅袅,一派安康祥和。 集镇上,阿宝去备足了物品,还特意叫店家杀了一只鸡:“麻烦掌柜的给我洗刷干净,再准备几张荷叶。” 程珍珠从未真正的接触到这样的平凡百姓,对这一些满是新鲜感。 小镇来宾酒楼的掌柜送来了一碟莲米:“客官请尝尝,这是自家采集的樱桃,新鲜的很!” 品尝着清甜的的樱桃,程珍珠看着渐浓的暮色,淡淡的弯月挂在天边:“儿时,盛夏时分,娘亲会带我和越秀在院子里,坐在大竹席上给我们讲故事,听着蛙鸣,织布娘在草丛里啾啾的唱歌,还有萤火虫会在身边飞舞。院子里娘亲种了很多果树,一到季节,这些花呀果呀可多了!梨花开的时候,我们经常趴在梨树枝上就睡着了,梨花清香,连梦也会是香的。” 想起做出最令人不齿的宰白鸭行为的娘亲,程珍珠非常难过,说话间也带着哭音:“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娘亲为何要配合那些人用计谋来害我,我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女儿呀!即便不爱我也不要卖了我啊,她是我的娘亲呐!” 慕薄渊伸手拉着程珍珠的手:“都过去了,别想了!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慕薄渊转开话题:“今晚咱们不住客栈,咱们去野外看星星,看萤火虫。来福还说要给你做叫花鸡吃!” 程珍珠一愣眼:“当我是叫花子啊?吃叫花鸡!” 正说话呢,阿宝走了进来:“公子,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 离小镇十余里有座元宝山,不高,山间有清泉顺着巨石蜿蜒而下,阿宝在溪水中洗干净荷叶,找来干净的黄土,开始做军中常吃的叫花鸡。 慕薄渊生了堆篝火,程珍珠的双眸在火光中闪耀:“慕薄渊,看你做这些蛮熟悉的,以前在军中常做吗?” 慕薄渊丢了一根木头进火堆,回忆起那段铿锵岁月:“从随队军医到入阵杀敌,都是和其他士兵一样,没什么特别的。许多人说慕薄渊很好命,权倾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有几个看见敌阵中慕薄渊拿命杀敌。” 夜色笼罩下,月光透过林间的空隙,斑驳的落在慕薄渊深沉的脸庞上:“一将功成万骨枯,我的兄弟们为这片土地付出性命,埋骨他乡,慕薄渊不敢不呵护好它。” 阿宝拿来了叫花鸡,这种特殊的制作方法令程珍珠大开眼界:“鸡还能这样做啊,不错好吃,好香啊!” 篝火旁,慕薄渊击剑而歌,和阿宝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谈笑风生间豪气万丈。程珍珠吹奏起将军令,阿宝仗剑闻声起舞,行云流水的剑法,配合着慕薄渊的喝彩,真正浪迹天涯的日子开始了。 二十三章 白马过隙虚空界 青绿有情佑天赐 二十三章白马过隙虚空界青绿有情佑天赐 三人闲散,也不急着赶路,走到那黑就在那歇。这一日到了大成的天赐城。 相传这里有一株上苍赐予的天果树,树大根深,好几十人才能合抱,无论何种天灾,天果树都会结满香甜多汁的果子供天赐城百姓食用,天赐城也因此得名。 慕薄渊带领程珍珠和阿宝慕名而去,程珍珠眼里闪着吃货的光芒:“这果子应该很好吃!” 慕薄渊溺宠的一笑:“珍珠,你现在的性格和以前有很大不同,只要不发脾气,整个人欢脱而热情。” 程珍珠有点难为情:“是不是你不喜欢这样的人?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也没有小家碧玉的温润。” 慕薄渊想伸手牵住程珍珠,想一想又放下手,低垂的指尖写满了无尽的隐忍:“以前的你心思细腻,很多时候都在替别人考虑,做事极为周全,以至会牺牲自己;现在的你整个人能自由自在的呼吸,肆意喜乐。所以不管什么时候的你,慕薄渊都喜欢,你只要记着一件事,你是慕薄渊今生唯一的妻。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好!” 三人站在天果树下惊叹连连,程珍珠张开双臂贴在树根上:“它让我感觉自己真的很渺小,如尘埃一般渺小。” 天果树高逾百丈,树冠遮天蔽日自成一体。 一枚树叶落向慕薄渊,慕薄渊接住树叶,碧翠的叶面显现出一封字迹娟秀的请柬:青绿恭请睿王夫妇入青绿神殿做客。 天果树的树神,名青绿。 安排好阿宝,慕薄渊和程珍珠看四下无人,纵身跃上天果树茂密的枝丫中;这种行为若被天赐城的官府和百姓看见,一定会把他们三人打出城去。 两人一直飞升到百丈树冠时,巨大的树干上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两人相视一眼,直接飞入树洞中。 树洞幽森宽阔,树洞的顶部有发光的果子作为照明和指引。虽是身在树洞却一点也不憋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香。 程珍珠一边飞一边问:“青绿树神请咱做客,既不迎接也不接应,就让咱钻树洞?这心真的比脑大!” “睿王妃,本神在青绿府恭候大驾。”一道极为细弱声音异常温和:“请睿王妃原谅青绿礼数不周之罪!” 程珍珠抿嘴一笑:“这真不能背后说人坏话!” 随着树洞的走势,慕薄渊感觉上上下下通过了很多弯道,良久,在天果树一朵金黄的花朵中,两人从花蕊里飞了出来。 低头一看,慕薄渊和程珍珠都吓了一跳,树冠下是无边无际的墓碑和坟墓,每一个墓碑和坟墓上都有一张仰望的脸,古怪的是这些脸几乎一模一样,好像被无数次复制的人,一色的脸颊扁平,眼洞黝黑且空洞无物,张大的嘴好似在无声呐喊。 程珍珠头皮发麻:“这不是地府吧?” 慕薄渊谨慎的观看着树冠下的一切:“不是!我从未见过!” “请睿王和睿王妃飞越虚空界,青绿府就在虚空界之后。”青绿的声音再次传来:“请相信青绿绝无恶意。” 慕薄渊不敢大意,想牵住程珍珠又担心被拒:“珍珠,手给我,我牵着你,这里古怪,不能大意。” 程珍珠将手放在慕薄渊修长温暖的手中:“恩!” 两人飞身而下,贴着这些墓碑和坟墓向前飞去。 慕薄渊仔细的观察这些一个挨着一个的墓碑和坟墓,竟然是什么样的身份的人都有,王侯将相、下里巴人不一而足。 慕薄渊注意到墓碑形成了一个巨大绵延数百里的山谷,随着山谷地势的升起,山坡上又出现坟墓,而山顶上是修筑得蔚为壮观的陵墓;这些陵墓在永远不变的血色晚霞中,透出一股股的肃杀。 越过这沉寂无声的高山大谷,一座宫殿出现在青翠的平原中。 临近宫殿,慕薄渊以天阴之力探查后,两人才落在宫殿前,宫女皆着绿衣,深深浅浅的绿和点红的珠翠相得益彰。 宫女簇拥着一名气度不凡的女子,这女子面色无华,唇无点色,竟然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青绿微微侧身:“睿王、王妃请!” 青绿神殿,树神青绿给慕薄渊解答了疑虑,他们所见的是虚空界,处于阴阳交替时那一瞬间的时光缝隙。 接下来青绿告诉他们的更出乎慕薄渊和珍珠的意料:“虚空界本不存在,是始皇命人以无数水银、朱砂等极阴和极阳之物缔造而成,本是为始皇为自己脱离肉体后,仍然可以指点江山的帝国也是他真正归去的出发地。但也因为这些极阴极阳之物阻碍了他来到虚空界,不得不困在帝王陵中,虽永生而不得出。” 程珍珠问青绿:“那些墓碑和坟墓以及那些可怕的脸又是怎么回事呢?” 青绿哀叹一声:“始皇在世之时,曾在天丰台对天地颁布一道圣旨,自他之后,世间杰出智者、武者、以及战死沙场的军士等人,死后不入阴阳界,不过奈何桥,尽数归于虚空界。” 程珍珠更不解:“这些不都是归地狱管的嘛!” 青绿浅浅一笑,问慕薄渊:“睿王知道,地府可曾空过?” 慕薄渊摇头:“不曾!那按照树神之言,千万年来虚空界的存在是得到天地的默认?” 青绿也摇头:“没有,但始皇为王中之皇,其身份肩比天帝,更何况,始皇……。 青绿转了话题,吩咐宫女拿来三枚晶莹剔透的天果:“这三枚天果集天地精华历来已久,区区薄礼,睿王和王妃千万别见笑!” 慕薄渊谢过之后之言:“青绿树神不知何故气色如此不佳?” 青绿起身向慕薄渊行礼:“青绿请睿王救助天果树和青绿神殿!” 程珍珠跳起来,仗义的扶起青绿神:“要怎么做,树神尽管说就是了!” 慕薄渊一阵狂冒汗,这傻丫头,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大包大揽!别人要你命你也给? 青绿何等善解人意:“睿王不必担心,虚空界千万年来蚕食我青绿神殿的灵气和天果树的天地精华,已令青绿神殿的灵气大为减退,天果树的精华也几乎被吸食一空,两者都不能够再继续维持区区百年。所幸睿王今日到访,也是青绿神殿和天果树命不该绝。” 慕薄渊听明白了一半:“为天赐城的百姓在遭受天灾和饥荒的时候,有天果树果腹,慕薄渊也要全力以赴,救助青绿神殿和天果树。” 程珍珠在旁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树神,怎么做!” 青绿笑得温和:“只需睿王以天阴之力洗涤这些亡灵的怨气,王妃以水之精魄安抚他们极度干涸的魂灵,再送他们进地府入轮回即可。” 慕薄渊允许:“请树神引路去到适合施法的地方。” 临近虚空界的地方有一小山峰,慕薄渊和程珍珠跃上山巅,同时输出天阴之力和水之精魄,两股上古神力渐渐蔓延了虚空界。 眼看着墓碑和坟墓、陵墓一座一座消失,一张张漠然的脸出现了解脱和重生的喜悦,天空中万古不变的血色晚霞逐渐的消淡,直至随着虚空界一同消失。 远远的,恢复了气色的青绿树神率青绿神殿的宫女们伏地致谢:“青绿竭力护佑天赐城!” 二十四章 睿王战心魔 珍珠戏纨绔 二十四章 睿王战心魔 珍珠戏纨绔 慕薄渊和程珍珠探头探脑的在树洞观察了好久,确定天果树周围确实没人了,两人才跃下天果树。 阿宝坐在乐宾客栈大堂的太师椅上百般无聊,眼巴巴的瞅着大门。 慕薄渊和程珍珠还没进客栈的门,阿宝就迎了出来:“公子,小姐!” 乐宾客栈程珍珠住的一等包房沉香阁,慕薄渊住她隔壁。慕薄渊把青绿送的天果给了阿宝一枚:“回房间把这个吃掉,对你的功力和寿元都有极大帮助。” 阿宝大喜:“谢公子!”屁颠屁颠地回房去增加他的寿元和功力去了。 慕薄渊盘腿静坐,开始修炼女娲奇功十二缘心法。 今夜不知为何,慕薄渊感觉自己很难静下来,几次入定都浅尝辄止,始终做不到心无旁骛。慕薄渊干脆走到窗边,看月挂树梢,凉风轻柔。 旁边程珍珠的房间里传来细细的琴声,慕薄渊感觉自己的心安定了不少:即便程珍珠现在只是接受了她的身份,接受了过往,但心里却依然没有他,希望这一路走来,虽无法解开程珍珠识海里的迷雾,但他有机会让程珍珠重新把他装进心里。 再次入定,慕薄渊置身在一个巨大的圣殿里。 圣殿逐渐变得漆黑无光,一道亮光自高挑的穹弓倾泻而下,把慕薄渊笼罩在方圆三丈的光晕中。 慕薄渊挽了一个万宗归流的手势,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这些光晕和黑暗与他无关。 内视识海,慕薄渊惊讶的发现另一个自己站立在对面,他狂妄自傲:“我要杀了你,我就成为了你,我就可以君临天下,号令三界!我才是真正的鸿蒙之主!我不要再做你深藏识海的心魔!” 那个有着异色双瞳的慕薄渊掌中凝聚起天阴之力:“我与你只有一点不同,我异瞳慕薄渊才是真正的心怀天下,而你只是一个心慈手软、无用的情种!为一个废材的大成帝出生入死,为一个记不得你的女子抛弃所有。你疯了,疯子!疯子!” 异瞳慕薄渊越说越激动:“疯子不配拥有天阴之力和鸿蒙之主的名号!” 慕薄渊摇摇头:“你只是我意识当中人与神都不可避免的劣根性,或者说是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有灵性就有七情六欲,就会有劣根的存在,我要做的是清除你,让魂灵更加纯粹。” 异瞳仰天大笑:“清除我就犹如清除你自己,真是可笑!” 慕薄渊升起在识海上空:“你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你以为你是我的分身那就错了。” 异瞳也随之飞起:“我不需要七情六欲,人间情爱;我只要权势、滔天的权势!” 异瞳拥有和本体一样的神力,趁慕薄渊分神,异瞳的攻击直接击中了慕薄渊的肋骨。 慕薄渊痛哼一声没有还击,异瞳颇为鄙视:“废物!” 而慕薄渊却感觉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朗在识海中产生,缓缓的在壮大。 慕薄渊身形暴退,异瞳如影随形。 不断的退让中,慕薄渊终于感悟了女娲秘籍十二缘心法最重要的一点。 慕薄渊冲异瞳笑了一下:“一念无明,行为造作,此生六根,六触;由是有爱,即生执着;便于夺取,来世因果;生死循环,终是苦悲。” 异瞳不明所以,一记手刀狠狠朝慕薄渊劈来。 慕薄渊放开双手:随缘而定,随缘而生! 异瞳惊慌的发现自己的身躯逐渐在消散,应该劈掉慕薄渊脑袋的那记手刀也若泥牛入海,在慕薄渊脸颊前消失无形。 异瞳大惊:“疯子,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就是你啊,你竟然伤我?” 慕薄渊温和的将手挑起识海:“你只是我的劣根,我的一个念头!你永远不是我!” 浩瀚的识海一道万古寒凉的冰柱,裹住异瞳深深的沉入深不见底的识海深处。 识海的剧烈波动,令慕薄渊的躯体也摇晃不定。直到异瞳永远的沉入识海,慕薄渊才出得识海,完成入定静坐。 经过异瞳的这一闹,慕薄渊对万物有了更深的认识,包括程珍珠。 第二日是天赐城赶集的日子,商户们早早的便把自家商品摆放整齐。 程珍珠没赶过集,对此尤为好奇:“本姑娘要去赶集!你们都不许跟着,本姑娘要自由自在的去赶集。” 慕薄渊默许的不吱声。阿宝只得给程珍珠拿了满满一包的碎银子:“小姐,买东西是要用银子的,您喜欢什么就买,咱不差钱!要不,阿宝跟着您,帮您拿东西,这样您就可以尽情的买买买了。” 程珍珠想了想:“那好,阿宝跟着我,不过得离远点,免得你和个老妈子一样唠叨的没完没了。” 行走在大街的程珍珠好奇瞅瞅这摸摸那,和放出笼的小鸟一样。 首饰店、买!糕点店、更得买!成衣店、新衣服少一件、不能不买! 阿宝手里一会就拿不下了,只得告诉程珍珠:“小姐,我先把这些拿回去,马上回来找您!前边有茶楼,您去那边喝茶等阿宝,可好?” 程珍珠挥挥手:“去吧,去吧!” 前面的半日闲是天赐城最大最奢华的茶楼,不但装潢华贵,还请了闻名天下的卿先生讲书,那真的是一座难求。 走到半日闲茶楼,小楼飞檐画栋,门窗上一色的精雕细琢,翠帘高悬;粉墙之上,以紫檀原木依据各色古玩玉器抠成的槽子,虽悬于壁却以壁相平。一楼大堂人声鼎沸,五音交错;茶香四溢,人们肆意笑谈好不热闹;大堂中间一座雕工极细的讲书台,挂着“卿先生”三个银钩铁画的大字。侧边楼梯上去是精致的包间,阳光从雕花的窗格透进斑驳的光影,室内摆放着精巧的装饰,沉香暗浮,素净雅致。 一楼的位置早被抢订一空,程珍珠只得跟着小二上了二楼,包了一间包房,等着听书。 门外有叩门的声音传进来。程珍珠打开包间的门,见门外站着一位恶奴正在叩门,小二跟在身后一副为难的样子。 程珍珠看向小二,小二脸上有几道红印,眼泪巴巴的。 叩门的家奴趾高气扬:“我家少爷要在这个包间听书,你现在就滚!” “你家少爷是那根葱?”程珍珠不屑一顾:“不认识!”说完便关上门。 叩门声再起,这下变成了用力的击打并伴有家奴的恶语:“你给我滚出来,好好说你不听是吧?” 程珍珠懒洋洋的打开门,一个衣着华丽的纨绔子一见程珍珠,浑身没骨头一样软软的依在门栏上:“美人,和本少爷一起听书得了,本少爷一定疼你!” 程珍珠怒喝:“滚!” 那男子涎着脸:“美人性子够烈,够野!本少爷很喜欢。美人有貌,本少爷有财,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美人府上哪里,本少爷八抬大轿、三书六聘娶你可好?” 程珍珠气得呵呵一笑:“本小姐可不嫁无名之辈!” 猥琐男子一抬手,家奴高声报出:“我家少爷乃天赐城王将军之子王秋实,天赐城最大的官!” 程珍珠眼珠儿一转:“的确很大!不过,本姑娘怕你的八抬大轿抬不动我一根发丝,三书六聘写不下本姑娘的名讳。你的金银财宝装不满本姑娘的胃口!” 王秋实色欲如猪油蒙心,伸手去拉程珍珠:“美人,你要什么,本少爷都给你!” 程珍珠闪过一边:“我要你的命!” 王秋实扑了个空,虚软的身子差点跌倒,大为光火:“来人,给我绑回去,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威胁官家!” 王秋实命家奴绑了程珍珠往外走,邪笑不已:“美人,洞房花烛夜你要了我的命吧!” 整个半日闲数百人无一人为程珍珠出头抱打不平,王秋实跟在家奴后面,看着不断挣扎的程珍珠:“美人,真乖!早听话不就好了!” 阿宝来到半日闲,四下找不到程珍珠,听见喝茶的众人都在议论王将军依仗军功,对儿子的纵容娇惯;再一打听被绑走的人的相貌,衣着,阿宝叫苦不迭。 打听到将军府,阿宝直接上门:“我要见王常川!” 守门的家奴举手就打:“何方贱民,竟然敢直呼我家将军的名讳!” 阿宝一把推开家奴,把月狼面具拿出来:“把这个交给王常川,他自然明白!马上去!” 家奴将信将疑,另一家奴大笑:“卿先生的书听多了吧,又是月狼面具,什么人都赶着学人家牛阿宝大英雄戴月狼面具了!赶快走,不然打死你!” 阿宝无语,正想发火,台阶下一个副将下马走了上来:“何事在此喧哗?” 副将曾随军出征,认得阿宝,一见牛阿宝吓得要跪下,阿宝急忙拽住他,小声说:“赶快带我进府,将军之子在半日闲茶楼绑了睿王妃回来!” 副将这才是真的吓得魂飞天外,妈诶,绑了睿王妃!几条命够睿王杀的呀!副将叫家奴通知王常川:“快请将军到少爷院子!” 副将拉着阿宝跌跌闯闯的跑进了后院王秋实的居所。 程珍珠被反绑双手按坐在太师椅上,笑嘻嘻的看着王秋实。 王秋实被程珍珠倾世笑容迷得五道六晕,就想近前一亲芳泽:“美人,美人!” 程珍珠一脚踢开王秋实:“滚开!” 王秋实爬起身:“滚,洞房花烛夜之后你就不会叫本少爷滚了!” 阿宝踏进来,一脚踢得王秋实哭爹叫娘:“来人啊,有刺客!” 副将急忙拉起王秋实:“少爷别嚎了,你可知道你闯祸了,天大的祸!” 闻讯赶来的王常川一看这幅情景就知道是自己不争气的儿子闯下这弥天大祸,气得一巴掌呼过去:“孽障!” 阿宝想过去给程珍珠解绑,程珍珠大力摇头:“不解,不解!阿宝,你去通知王爷,就说他家王妃被王将军的儿子瞧上眼了,给绑住要拜堂呢!” 阿宝转身就跑:“遵命!” 王常川和副将跪于程珍珠脚下不停求饶。王秋实再蠢也明白了过来,扶着被打落了牙,又肿又痛的脸,跪在他爹身后不敢再放厥词。 慢吞吞到了将军府的慕薄渊,一袭蜀锦冰清玉洁,将军府家奴跪地不敢抬头。 堂前主座,以手轻拍脸颊的慕薄渊很无奈:“我家王妃不同意解绑,本王也没奈何。王将军自己看着办吧,如果本王王妃被绑的气血不通,受了伤的话,呵呵!” 王常川磕头如舂:“王爷饶命,是下官教导无方约束无力,孽子有眼无珠,得罪了王妃。” 程珍珠哎呀一声:“王将军,你宝贝儿子可是说了他有财,看来王将军在天赐城收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慕薄渊瞥一眼跪于堂前的一众官员,吩咐:“立刻封查将军府。在将军府门前设立诉求箱,接收城内所有民众状告王秋实的状纸。专人受理,不得有误,隐瞒不报者与王秋实同罪!” 慕薄渊过去给程珍珠解开绳索:“小心勒坏了手!” 程珍珠走到王秋实面前:“本王妃给你说过你的八抬大轿抬不动本王妃一根发丝,三书六聘写不下本王妃的名讳。你的金银财宝装不满本王妃的胃口!怎么就不听呢!坏事做多了必定被天谴!” 慕薄渊下令:“免去王常川将军职务,择日候审!” 第二十五章 南海掀巨浪 归墟生异龙 第二十五章 南海掀巨浪 归墟生异龙 离开天赐城,三人一路向北,程珍珠没去过大漠,三人便商定去大成北部与宁国接壤的亚拓大漠。 刚出发的时候,程珍珠还开开心心地骑马哼曲。一会脸色就出现迷惑不解的神色。 阿宝问她:“小姐,咱们赶在晌午前在前面村子里打尖歇歇可好?” 程珍珠不知为何心下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那个若有若无的女子声音跟了她一路,老在她耳边呼唤她;时不时还在眼前闪现一个老者的模样。 程珍珠没搭理阿宝,使劲的憋闷着这股让她弄不明白原因的幻听幻象。 慕薄渊以为程珍珠没听见,戏谐的拿马刺挫了挫程珍珠的马:“上官含烟,牛阿福说要不咱在晌午前赶到前面村子歇歇,可不可以?” 程珍珠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拔剑就刺进慕薄渊马匹的腿上,马儿吃惊受痛,打起立掌嘶鸣不已。 慕薄渊不知道程珍珠哪里来的无名火,控制住马匹之后,慕薄渊站于程珍珠马前:“珍珠,何事如此烦躁,可否告知与我?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程珍珠双手捂面:“我一定是生病了,我一定是病了!” 慕薄渊吓的一把将程珍珠抱下马检查:“珍珠,你那里不舒服,你怎么啦!” 程珍珠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的难受劲,心中疼痛不安,眼泪汪汪的:“我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觉好难受,想哭,心很疼。” 慕薄渊将修天诀的功力度入程珍珠体内,良久他呼出一口气:“珍珠,没大碍,可能是你路途劳顿,太辛苦了才会感觉不舒服。” 程珍珠甩开慕薄渊的手:“我一定是得了失心疯,要不我怎么会听见一个女人老在我耳边呼喊我,时不时的还闪现一个老头子的面容。这不是失心疯是啥?” 慕薄渊顿了一下,吩咐阿宝:“在车里拿文房四宝出来,珍珠你画一下出现在你眼前的那个老头子的面容。” 画一个人物画像对程珍珠而言易如反掌,很快她把看见的那个老头子画在了宣纸上。 “老龙王!”慕薄渊一下认出是南海老龙王,老龙王能通过水之精魄来找寻程珍珠,一定是南海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老龙王?就是以水之精魄救我的南海老龙王?”程珍珠虽记不得往昔发生的事情,通过慕薄渊的讲述,她知道自己的过往是怎么回事。 慕薄渊神色凝重:“阿宝,你去亚拓大漠戍边的军营等我们,珍珠,我们出发南海。” 阿宝急忙在车里拿出高级符咒交给程珍珠:“王妃,这个带着!” 慕薄渊牵着程珍珠飞身云端,急速的赶往南海。 在一个无人的海岛上落下脚,慕薄渊发现南海本来澄清蔚蓝的海水变得黑暗,似乎隐藏着不可言喻的秘密。 程珍珠用双指引出水之精魄劈开凝胶似的海面,两人纵身海中直奔深海龙宫而去。 原本金碧辉煌堆砌了无数珍宝的龙宫现在满目疮痍,一片狼藉。 守卫的水兵一见慕薄渊,眼圈儿都红了,几个水兵便往龙宫里跑,边声音哽咽的喊:“老龙王,少主,睿王和睿王妃来了,他们来了!来了!” 慕薄渊心里一急,也不管什么礼仪,越过水兵拉着程珍珠直接闯进老龙王的寝宫。 老龙王气息奄奄的躺在龙床上,龙妃哭得成了泪人儿。敖玉跪在老龙王床前无声的流泪。 慕薄渊大踏步走上前去:“怎么回事,老龙王怎么会伤的如此厉害?” 敖玉爬起身:“叔叔、婶婶救我父亲!” 来不及细问,慕薄渊轻柔的将手覆盖在老龙王的百会穴,缓缓的用修天诀为老龙王修复严重受损的龙体真身。 一炷香之后,慕薄渊收了功力,为老龙王盖好被子:“已经无妨了!” 龙妃不可思议的看着脸色蜡黄、已经气息奄奄的老龙王慢慢的变得脸色红润,缓缓睁开眼睛;老龙王身体各处的伤痕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龙妃和敖玉激动不已,慕薄渊制止了他们娘母俩的感激之言:“老龙王如何受伤这般严重,敖玉你告诉我!” 敖玉檫了擦眼睛:“上次我带你去南海之心,叔叔可记得?” 慕薄渊点头:“记得,那里极深。” 敖玉继续:“南海之心的所在并不是南海最深的地方,南海最深的地方叫归墟。” “归墟?”程珍珠马上明白:“海的无底谷?” 敖玉点头:“归墟中的墟牢本来关押着彦龙,以南海之心镇压。彦龙是上古凶兽之一,当时是鸿蒙地母和天帝携手才将它击败关押在归墟的墟牢之中,并且以南海之心镇压。” 叹了一声,敖玉继续讲:“可是前一个月,彦龙不知何故逃离了墟牢,大肆捕杀龙族子孙和水族。父亲是率领龙族和彦龙对阵的时候被它所伤,不过父亲也砍伤了彦龙,它才退回归墟休养。” 慕薄渊只说了三个字:“我等它!” 随后慕薄渊和程珍珠参与龙宫的修缮,把龙宫恢复如初。 南海归墟的墟牢里,一条数千尺长的彦龙盘旋其中。它身披坚不可摧的黝黑龙鳞,两只龙眼透着凶光,四只龙爪闪着寒光,左前爪有道露出白骨的伤口。 呜呜呜呜······ 彦龙舔着伤口,区区南海小龙竟然拼了命伤到它! 深海传来的嘶鸣,让龙妃和敖玉等一众水族心惊胆战,那场与彦龙的战争惨烈画面记忆犹新,整个龙族以极高的代价才击退彦龙,如果现在彦龙再次攻击,单凭龙族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抗。 慕薄渊和程珍珠也听见了这嘶鸣的声音:“敖玉,这是彦龙的声音?” 敖玉点点头:“叔叔,彦龙的左爪被父亲伤到,它的嘶鸣声中有无尽的愤怒。” 慕薄渊很慎重:“敖玉,把彦龙的所有情况都告诉我,对付这样的上古神龙,不是简单的攻击就可以的,得讲策略。” 正说着话,老龙王和龙妃走进水晶宫:“睿王,此剑乃斩龙剑,相传是魏征梦斩泾河龙王的忠良剑。老龙也是用此剑伤到龙左爪。现在本王将此剑赠与你,望能助你一臂之力砍杀彦龙,救我南海水族、龙族于危难之间。” 慕薄渊恭敬的接过斩龙剑,老龙王将此剑赠与他,那么就是把整个龙族和南海水族的命运如数交付与他。 经过几人商议,最终议定好了对付彦龙的方案。 三日后,海水逐渐的变成黑色而腥臭,老龙王告诉慕薄渊:“彦龙出了归墟!” 慕薄渊带着程珍珠严阵以待;他俩是对阵的第一梯队,第二梯队是敖玉和老龙王,第三梯队是水族各族水兵。 慕薄渊身形暴涨,形成一道屏障,将程珍珠和南海生灵庇护在身后。 彦龙巨大的龙头张口就对着慕薄渊吐出一口海水,海水化成无数刀剑直扑慕薄渊。 慕薄渊以天阴之力击退气势汹汹的刀剑。 彦龙张开血盆大嘴:“天阴之力?呵呵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昔日鸿蒙地母和天帝合力,将我镇压在这归墟的墟牢中长达千万年不见天日!再见天阴之力,必定为鸿蒙之后,那就纳命来吧,一偿本尊这千万年来所受的苦楚!” 彦龙张开大爪闪电般击向慕薄渊。 慕薄渊迎着龙爪而上,快要接近龙爪的时候,慕薄渊猛然拔出忠良剑竭力砍向这条龙爪。彦龙一声惨叫,巨大的声浪震得水族退出百米之外。 彦龙在海中翻滚,南海顿时巨浪滔天,飓风夹杂着几十米高的海浪直扑海岸,海岸上不知所云的渔民死伤无数。 慕薄渊大怒:“伤我大成子民,死罪!” 彦龙用尽全力击向慕薄渊:“黄口小儿!” 程珍珠身披满身的高级符咒,立刻挡在慕薄渊身前,慕薄渊将自己的功力尽数度入程珍珠体内,以助她反噬的技能对抗彦龙这全力的一击。如果计划成功,彦龙将被自己的攻击反噬,严重受损;如果不成功,他们两人都将被彦龙击溃受伤,后果不堪设想。 一击过后,程珍珠和慕薄渊的嘴角都溢出鲜血;彦龙被自己的全力一击的攻击反噬,顿时翻了龙肚,躺在海水中浮浮沉沉一动不动。 慕薄渊吞下一粒鸿蒙灵珠,将程珍珠交给敖玉:“保护好她!”自己一个纵身直奔彦龙张开的龙口。 顺着龙口进入彦龙的体内,里面漆黑无光。慕薄渊在指尖点燃一簇火苗向龙丹所在的龙胆飞去。 巨大的龙胆金光耀眼,慕薄渊以忠良剑割开龙胆取出龙珠,趁彦龙昏迷未醒,慕薄渊极快的飞离彦龙龙身。 彦龙是被痛醒的,它立马感受到龙珠已失,看着不断变小的躯体,彦龙狠狠地看着慕薄渊,却再无力攻击:“小子,竟敢趁本尊昏迷,偷窃本尊的龙丹!” 慕薄渊将龙丹收入怀中:“难不成本王还要告诉你一声不成?” 眼看着数千尺长的彦龙逐渐的变成一条失去灵智,不过尺于的小白龙。慕薄渊将它送入归墟的墟牢:“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就在那里活着也很好!” 二十六章 睿王遭遇双鱼阵 阿宝无意听墙角 二十六章 睿王遭遇双鱼阵 阿宝无意听墙角 岸边,海边渔村因南海彦龙之战尽毁,受灾的渔民呼天抢地的痛哭。 慕薄渊和程珍珠默默的散尽千金,略做补偿:“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虽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于乐成;终究是我没考虑周全,大战之前先转移他们,就不会有今日之家园破裂。” 程珍珠安慰慕薄渊:“智者千虑终有一失,你也不是刻意为之,不必过多伤感。” 两人沿着海岸往北而去。 经过双子镇的时候,程珍珠想起一本书上讲到过这个地方:“双子镇,传闻这个地方有座阴阳阵,进去的人在里面分不清东南西北,常人不敢入内。” 慕薄渊告诉她:“所谓阴阳阵,不过按照五行八卦、阴阳四象设定的阵法而已。” 两人边说边穿过双子镇的主街离开。 行至距离双子镇的十余里,慕薄渊发现身边的景象不对劲:“珍珠,咱们路过双子镇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这株香樟树是在你那边,现在这株香樟树在我这边!” 程珍珠白了慕薄渊一眼:“天下香樟树多了去了,你就能肯定是你经过看见的那株?” 慕薄渊没吱声,拉住程珍珠的马缰:“先别往前走,我记得我们俩在香樟树下坐着吃过干粮,我去看看有没有当时的痕迹。” 两人牵着马走近香樟树,赫然看见树下有他们丢下的包糕点的黄油纸。 慕薄渊想伸手拿起油纸,却再次发现古怪,他的手穿过一道薄薄的屏障,却拿不起来黄油纸,黄油纸只是图像并没有实物。 慕薄渊牵着程珍珠的手,怕她出现意外:“往前走看看是何古怪!” 前行不到五里路,一座双子镇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只不过所有的景象方向都与他们当时经过的双子镇相反。 慕薄渊放开气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除了出现方向相反的影像,其他暂时没有古怪的现象。 慕薄渊看着这些虚无的影像若有所思:“这些影像倒像是一面镜子!” 慕薄渊四下观察,正是正午,他问程珍珠:“珍珠,今日是初几?” 程珍珠随口回答:“今儿就是中秋节,以后会越来越冷了。” 慕薄渊记起民间流传的谚语:中秋时,当祭月;白露冷,双鱼出。 慕薄渊大喜,携程珍珠走到影像的中央的水塘前站定:“千年难遇的双鱼阵竟然让咱们碰到了,等到月出之时,咱们捕捉双鱼。” 等到午夜,慕薄渊把依偎在自己身边的程珍珠轻轻摇醒,给她指水塘:“双鱼出来了,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咱们就能捕捉到双鱼。” 程珍珠张开睡意朦胧的眼,抬眼看见两只七彩锦绣的鱼儿正在高高的仰起头缓缓的吸食月华。 慕薄渊以天阴之力笼罩住整个影像,程珍珠放出水之精魄慢慢的包围住双鱼。 双鱼有所察觉,急忙下沉,慕薄渊指挥天阴之力阻拦双鱼的逃逸。 双鱼化为一对孩童,伏身在水中:“求鸿蒙之主大发慈悲,双鱼在此修炼千年,并未做有伤天和之事,请勿伤我性命。” 慕薄渊祭出两滴真血:“是契约与本王,从此归于鸿蒙境子民,还是不为本王所用,毁了你等千年道行?” 双鱼再次伏身磕头,抬头祭出自身精魄与慕薄渊契约:“双鱼从此听命于鸿蒙之主,有召必应。” 程珍珠将释放出来的水之精魄赠与双鱼:“好好修炼!” 后来程珍珠问慕薄渊:“你为何哪怕恐吓双鱼也要契约他们?” 慕薄渊给程珍珠倒了一杯茶:“双鱼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障眼阵法,以后必定有大用。如果他们不能为我所用,有可能会被我的对手所用,何必给自己制造麻烦呢!” 慕薄渊急着带程珍珠去亚拓大漠与阿宝汇合,便以缩地成尺的功法赶路。 接上阿宝,三人这才出发亚拓大漠。 一入沙漠,夕阳下沙丘曲线温柔连绵,一眼望去,长风裹沙,光与影用最畅快的手笔把这天地间纯净的金黄与黛赭凝固成没有一丝涟漪的波纹。 大漠广袤,沙洲寂静,漫天的黄沙,落寞的夕阳,烈烈大风中是无边无尽的苍凉。沙漠深处有一处绿洲,在此居住的有千余人,形成了一个沙漠小镇,三人便在此停留了下来,呆了半月,程珍珠看腻了大漠风光,便启程往江南而去。 走出沙漠,终于能看见绵延起伏的山丘,程珍珠大呼:“壮哉我河山!” 山里只有一家农户,借宿在农户家中,真的是山间不知岁月的闲云野鹤。 凌晨时分,阿宝起身入厕,听见草庐隔壁老两口还在说话。 老妪很不舍的:“真的要杀啊?” 老翁呼出一口浊气:“杀吧,再不杀人都走了!” “好吧,这又没帮手,就你我两个老东西,怕是杀不了!”老妪摸摸索索的下床:“我去看看刀快不快,不快的话得早点磨。” 老翁也应声而起:“我去烧水,一会需要用很多热水去毛刮皮。我两个肯定按不住,一会吃早饭的时候,给喂点酒,喝醉了就不挣扎了!” 阿宝按捺不住的心中火起:“两个老匹夫,不知道好歹的东西,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杀了我们图财害命!” 想起他们三人借宿这方圆数十里仅有的农家,不但给他买种子,买鸡鸭牛羊;吃的是难以下咽的地瓜粗粮,喝的是山间泉水,睿王还令他帮着开垦农田,手都磨起了大血泡,换来的却是在他们将要离开的时候杀了他们! 阿宝悄然返回房间:“老匹夫,咱就要看看你这两个老不死的混账东西怎么来杀咱!保不齐以前不知道杀了多少过路借宿的路人。” 慕薄渊走出房间,惬意的在院子中打了一趟拳,活动了筋骨。 “王爷”阿宝走了过来,低声的把自己听见的讲给慕薄渊。 “牛啊,你听墙角?”慕薄渊笑骂阿宝:“什么德行!” 阿宝抓抓头:“也不是故意的,凌晨被尿憋醒去入厕,无意间听到的。” 慕薄渊整理着衣服:“你认为就凭他们两个垂垂老矣的夫妇二人,就能杀你我三个身强力壮的人?傻子都明白这个道理。” 阿宝很不服气:“眼见为实,一会如果端来酒给我们喝,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正说话呢,花白头发的老欧从简易的厨房端来了早饭:“这是老婆子自己酿的野果子酒,采的是山间野果,用的是山泉,埋在地下好几年了,今儿取出来一坛,给各位尝尝。这个是我刚做的窝窝头,热乎着,快来吃点吧!” 阿宝冲慕薄渊一挤眼,小声咕噜:“我没说错吧!” 慕薄渊笑嘻嘻的接过食盘:“多谢婆婆!” 程珍珠这时也走了出来:“哇喔,有窝窝头呢!” 三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听见老翁在说:“要倒了,要倒了,准备动手!” 院子的里的三人相互一看,阿宝提醒:“快趴下,快趴下!” 程珍珠不明就里,跟着阿宝和慕薄渊趴在石桌上,低低的问阿宝:“这是唱的哪出?” 慕薄渊伏在石桌上:“吕伯奢,吕伯奢!” 程珍珠秒懂,便也伏于石桌。 老翁从厨房走了出来,见三人饮尽了一坛野果子酒,便呼唤老妪:“老婆子,给你说了这酒劲大,你看都喝倒了!” 老欧很不耐烦:“死老汉,还不动手,一会酒劲该过了!” 老翁在院子里摆好条凳等物件,又进了厨房:“老婆子,我来帮你!” 三人抬头看着院子里摆放的条凳和大盆,傻眼了:“真的要把我们当猪宰?还是花雕猪?” 三人轻脚轻手的摸到厨房,往里一瞅,两老正手忙脚乱的绑自家养的半拉子猪:“老婆子,快点,这货一会就醒了!” 阿宝汗颜,原来两老说的是要杀猪款待他们! 三人走进厨房,慕薄渊制止了两个累的气喘吁吁的老者:“老爷子,不要杀猪!” 老妪很不好意思的在围裙上搓着粗糙的手:“三位恩人给我们买种子,买鸡鸭牛羊,哪位小哥还帮我们开垦农田,只要风调雨顺,我家以后吃喝都不愁,再也不会饿肚子了。昨儿听小哥说要启程走了,老婆子就寻思着给各位做顿好吃的。” 老翁擦了擦眼:“我家没别的吃食,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招待各位,急的睡不着。老婆子说要不把猪杀了,我估摸我们两个老东西怕按不住那家伙,今早给喂了不少酒,等它酒劲上来醉了才好杀!” 程珍珠温润的走上前,递给两老睿王府的腰牌:“我们在京城有处宅子,家里也没几个人,冷冷清清的。二老不嫌弃的话,可以拿着这个牌子去京城我家居住,也胜过这荒郊野岭孤苦伶仃。” 老妪双手接过牌子,她不识字觉得做的精巧:“这牌子做的好生精巧!” 老翁环顾了一下自家破破烂烂的草庐,叹了一口气:“多谢恩公和小姐垂怜,我俩都老了,这把老骨头就丢在这里罢了;再说了故土难离,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辞别了农户,一路上程珍珠都在笑话阿宝:“听墙角的,要不是咱们有耐心多等一会,就凭阿宝你所言就动手的话,那两老真的就成了吕伯奢。” 二十七章 凤儿之喜 二十七章 凤儿之喜 三人走了半日还未走出大山,湿润的空气中是松脂的清香,耳边各色鸟鸣,甚是悦耳。行至半山腰,枝头上飞下一只喜鹊落在慕薄渊肩头。 程珍珠打趣慕薄渊:“睿王是不是就近有好事,喜鹊不但冲着你叫,这还落在肩头了!” 那只喜鹊也不怕人,站在慕薄渊肩头歪着小脑袋,对着慕薄渊唧唧喳喳的叫,仿若在讲话。 慕薄渊哪能听懂鸟语,用手抚了下喜鹊的小脑袋:“你说什么本王也听不明白呀!” 喜鹊好像能听懂慕薄渊的话,用嘴啄自己的羽毛梳理。 “我知道你是喜鹊!”慕薄渊很好笑:“报喜的鸟嘛!” 慕薄渊反应过来:“小喜鹊是来给本王报喜的?” 喜鹊在肩头跳了两下!表示正确。 阿宝觉得惊奇也凑过来:“小喜鹊,你是来报谁家的喜讯的呀?” 喜鹊偏着脑袋看看阿宝再看看程珍珠,在慕薄渊肩膀上走来走去,估摸不知道怎么表达! 慕薄渊伸出手:“跳到我的手里来!” 小喜鹊听话的跳到慕薄渊手里,唧唧的轻声啼叫。 “能用禽鸟传递信息并且通过它们找到咱,”慕薄渊问小喜鹊:“小喜鹊,本王说的对,你就跳两下,不对就跳一下,能明白吗?明白就扇下翅膀。” 小喜鹊煽动一下翅膀,表示明白。 “喜鹊一名最先起源搭建鹊桥的鸟,”慕薄渊沉思片刻:“你是禽鸟,属于凤族管辖,可是凤夫人家有婚嫁之喜?” 小喜鹊激动的跳了两下,唧唧喳喳的叫得更欢。 慕薄渊笑了:“凤夫人就一个宝贝女儿凤儿,是凤儿公主要出嫁了?” 小喜鹊这下不但跳两次,还绕着三人飞了一圈又才落在慕薄渊掌心。 程珍珠对小喜鹊喜欢的不得了:“宝贝儿,能入我妹妹凤儿公主法眼的人,一定不差,她要嫁的人是谁啊?” 这个问题貌似比较难,小喜鹊在慕薄渊掌心跳来跳去,唧唧唧唧的叫的很大声。 慕薄渊也很开心:“走,咱们去凤族喝喜酒去!” 慕薄渊将小喜鹊抛上天空:“小喜鹊,去给你家凤夫人复命,慕薄渊携妻和兄弟随后就到凤谷。” 小喜鹊一声啼叫,振翅高飞。 程珍珠冲着远去的小黑点嚷嚷:“宝贝儿,记得回来找我玩哈!!!” 于是三人改变了方向,去往凤谷。 到达凤谷,便看见谷口凤族的人正在给谷中的树木披红挂绿,地上铺设红毯,一派喜气洋洋,原来明儿就是凤儿大喜之日。 走进凤宫,凤夫人便带着凤儿迎了上来。 慕薄渊双手奉上贺礼:“区区薄礼,还望凤夫人笑纳。”凤夫人见盒子内赫然置放着极具灵气的鸿蒙凤钗以及一百张高等级的黄金护身符咒,还有一只南海龙族的的圣物:上古砗磲手镯。 凤夫人大惊:“太贵重了,凤儿怎么承受得起!” 凤儿拉住程珍珠往自己的白鹭宫走去:“姐姐!姐姐是越来越漂亮呢!” 这个时候慕薄渊才问凤夫人:“夫人,不知是哪家少年郎能有幸娶凤儿公主为妻?” 凤夫人一提起女婿便乐开花:“这孩子你认识,万兽之王叶如风之子叶世玉!” 慕薄渊点头:“那孩子好,豁达乐观,和凤儿也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第二日凤儿大婚之日,凤谷贵客纷沓而至,四处莺歌燕舞,彩旗飞扬。 施仪不断的唱着贺礼,素来视三界生灵为蝼蚁的天帝竟然也赠送了厚礼:一套天庭公主制式的凤冠霞帔,六瓶琼浆仙露,两枚太上老君炼制的仙丹。 众宾客都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天帝这手笔太大,有史以来各界权势贵胄的婚嫁,可从未得到天庭如此重视和厚待。 凤夫人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与兽族联姻,得天帝眷顾,看以后各界谁还敢小瞧了凤族! 而程珍珠对此忧心忡忡:“慕薄渊,天帝下这么大血本,送的不是凤儿的贺礼,这送的是凤族将来对付你的一把刀啊!” 慕薄渊一边观礼一边握住程珍珠的手:“王妃无须担心!” 待婚礼结束,一切尘埃落定,叶如风匆匆来到慕薄渊三人所在的关雎宫:“感谢睿王赠与獬豸灵骨权戒。免除了兽族权势之争。” 慕薄渊吩咐侍女上茶:“兽王言重了,权戒是独孤御尊收藏在独得阁,可能是想他在掌管魔界之后或者需要兽族的时候,以此作为要挟,不想被本王王妃拿回家了。” 叶如风压低声音:“睿王可听见今儿天帝所赠之礼?” 慕薄渊点头:“他要亡本王,本王却要活得精彩!只是现在因为珍珠记忆被他封存,现在想法子重塑珍珠的记忆,无暇计较他的这些动作。” 慕薄渊最关心一件事:“去年请兽王在兽族开垦农田,种植庄稼青禾等物,收成如何?” 叶如风笑了:“粮谷满仓!开垦农田,不但能解决未来的无妄之灾,也让我兽族得到莫大的好处。” 叶如风随从在门外:“大王,前殿有客等着和您辞行!” 聊了些话,叶如风起身告辞:“来日,还望睿王做客兽族,到时候咱们秉烛夜谈。” 而此时,凤夫人一件件观赏着眼前满当当一屋子的天材地宝,甚是骄傲:“凤儿大婚,不但各界送了贺礼,天庭也送了厚礼,这是凤儿的荣耀啊!三界之中,谁得到过如此殊荣!” 英将军站在凤夫人身侧,一手按着宝剑,一手拽紧了拳头,一张脸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夫人竟然瞧不出天帝用意,还在此洋洋自得?” 凤夫人愤然离坐:“英将军,莫不是因为凤儿瞧不上你家公子,英将军在此胡言乱语以作报复?” 豹头环眼的英将军哪里受得凤夫人如此语言挤兑,当场发飙:“夫人真乃头发长见识短,天庭之用意不言而明,借此拉拢凤族,待凤族无用之时,便是屠刀降临之日!” 凤夫人大怒,放出血脉之力直奔英将军:“英将军诋毁天庭,诽谤本尊!可知何罪!” 受血脉压制的英将军不得不跪下认错:“英意冒犯夫人,请夫人恕罪!” 凤夫人收回血脉之力,阴森森的丢给英意一句话:“本尊做事,不需尔等置喙!” 二十八章 卿先生 二十八章卿先生 至离开凤谷,慕薄渊逐渐的变得沉默,阿宝不敢询问只是急在心里。程珍珠也发现慕薄渊情绪不对,便佯装生气:“慕薄渊,你见天的阴着个脸,给谁脸色看呢!” “你们看车外的农田,再想想这段时间的天气!”慕薄渊好脾气的安抚程珍珠。 程珍珠不懂农田:“这段时间天气阴凉,很适合赶路啊!” 阿宝观察了一番:“王爷,现在正是秋收时分,这个节气应当艳阳高照,空气干燥少雨。” 慕薄渊点点头:“这样的天气不利于收割,天气逐渐变得异常,看来咱们要抓紧时间做好准备,以应对三年之期,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程珍珠至小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属于吃粮不管事的主,即便在奴寮倒夜香也没去过农田;这段时间看见慕薄渊竭尽全力在安排粮食的事务:“为天下人三餐计,真心累啊!” 慕薄渊拿垫子给程珍珠垫了垫腰:“向老龙王讨要了渔民的封赏,兽族也开垦农田有了收成,鸿蒙境那边也是见缝插针的种田,加上大成军民一体的农耕、天果树作为后备,还是不敢松懈,差很多。” 程珍珠妩媚一笑:“如果旁人听了这番话去,一定认为睿王辞官做买卖去了。” 官道上车马繁多,大多是赶路的商队;阿宝夹杂其中,和车夫们闲聊。 “前面就是盘云山了,山脚有个盘云山方圆几十里唯一的茶铺,咱们都到那里歇脚吧!”一个商队的车夫看来是经常跑这条路,对情况非常熟悉。 慕薄渊给阿宝示意跟随这些商队,多了解些朝堂上听不到的声音。 说是茶铺,其实就是一个简易的草棚、三五张木桌、两间土墙房;经营茶铺的是对夫妻,估摸四十来岁的样子,虽然布衣荆钗倒也拾缀的干净。 程珍珠带了面纱和慕薄渊、阿宝一桌静静的听商人们讲着天南海北的奇闻怪事,街坊中的家长里短。 简单而满足的小日子虽无大富大贵,平凡却无比幸福。 休息得差不多的时候,大伙都准备启程了,一匹孤零零的马到了茶铺,骑马的人神态自若,五官俊秀,一件青衣更显清越出尘。 “哎呀,这不是卿先生嘛!”一药商立马认出这便是号称“一骑走天下,一书论古今”天下闻名的说书人卿先生。 围住卿先生马匹的众人殷勤的帮卿先生栓好马,叫了茶水,卿先生含颌致谢。 又多休息了半响,慕薄渊三人付了茶钱也准备离开。这时卿先生说话了:“寻公子和上官含烟小姐请留步!” 慕薄渊大惊,辞官出行这段时间,知道寻公子的人不少,但知晓上官含烟全名的人却寥寥无几。 面对慕薄渊瞬间变得冷冽的目光,卿先生闲闲走过来:“同路可好?” “不好!”阿宝和慕薄渊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拒绝。 卿先生也不恼:“卿某是个说书人,寻公子和上官小姐路途无聊,卿某可免费给三位讲一段千里眼顺风的书。” 慕薄渊猛然记起程珍珠取回石灵棺衣后给他讲过,在帝辛墓里被光吸走,在一个奇怪的地方见过哪里的人都是千里眼顺风。 “好!”这会是慕薄渊和程珍珠异口同声的回答。 卿先生收了折扇:“自此天下少了一个说书人,睿王府多了一名谋士!” 慕薄渊翻身上马与卿先生并行:“那得看卿先生怎么替大成百姓谋利!” 程珍珠欢脱的在车里大叫:“我不坐车,你们说什么听不见!要不你们俩都进车里说话嘛,都能听!” 卿先生立刻跳下马:“寻公子,天下传言睿王宠妻无度,不知寻公子可能比肩?” 慕薄渊跟着下马往车里去,脸都不红:“有过而无不及!” 坐定之后,卿先生才感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车竟然还备了茶台,软榻。和房车一样。” 程珍珠一听来劲了:“卿先生,您说您给我们讲千里眼顺风,不知道是那本书,是不是本王妃所见过的那种千里眼顺风。” 卿先生默默的从袖袋里掏出一样四四方方的东西:“王妃说的可是这个样子的?” 程珍珠把那东西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对,大体是这样的,哪些人一人拿一个,对着这玩意指指点点就可以看见远处的人的样子,听见远处的人的声音,你说不是千里眼顺风是什么!” 卿先生默然:“它有个简单的名字:手机!” 程珍珠追问:“手机是哪个族的?它怎么不叫,它睡着了吗?” 慕薄渊暗中做好防备,观察卿先生手中的物件:“它没有魂魄,是个死物?死物怎么可以远观他人?” 卿先生把手机递给程珍珠:“没信号!” 程珍珠便翻来覆去的看手机边问:“信号是什么?是上古灵力吗?什么上古灵力会比天阴之力更久远?” 卿先生不知道怎么解释,遇见程珍珠这个十万个为什么,他又不是度娘,再说了,解释了这个世界的人也不懂啊! 卿先生简明扼要的告诉不可置信的三人:“我叫卿舒语,我不是这个世界和纬度的人,我来自2055年三维空间的地球;是华府17局的12缘法组长。两年前,我从秘境阁找出一本古书看,就被这本书吸到这里!” 卿先生打量了一下慕薄渊,见他无动于衷,继续讲:“我落在帝辛墓,那里应该是通往异世界的通道。过来之后,冥冥中那本书与我融为一体告诉我要做什么,要去哪里。” 十二缘法这四个字令慕薄渊心跳,女娲秘籍第三本就是十二缘法,他连程珍珠都没告诉,这个卿舒语竟然一口说出来。 卿先生再次开口:“我这两年行走江湖,结识了不少英雄好汉,奇人异士,日后可供睿王差遣。” 卿先生一路上给慕薄渊三人讲了不少关于2055年地球的事件和地球人的生活:“大成帝国所在的这个空间不再地球目前科技能感触探查到的,它传承了地球上古历史,却拥有地球现在已经绝迹的灵气;地球的灵气早已因为人类的发展被破坏殆尽,这就是为什么王妃和愉贵妃在地球感觉不到丝毫灵气的原因。” 慕薄渊个程珍珠大开眼界,莫不感觉这个世界好奇妙,慕薄渊虚心请教卿先生:“先生,17局和12缘法组又是什么呢!” 卿先生告诉慕薄渊:“17局是地球星际联盟一个探索未知世界和事务的特殊部门,12缘法组是专程研究12缘法这本奇书的来龙去脉。” 慕薄渊正色:“本王拜先生为睿王府第一谋士,万望先生不要推辞。” 卿先生应了下来:“卿舒语本就应三年之约而来,自然会竭力助力睿王。目前,大成需要为大成子民寻觅更多深藏的水源,以应对不时之需。” 慕薄渊明白卿先生言下之意,十二缘法虽然没有修满阶,但已经拥有了初级感知未来的能力,每次修炼十二缘法的时候,他都能看见无妄之灾发生时的景象。 还有一年,希望他们能做最好的准备。 “改道无量山!”慕薄渊吩咐阿宝:“哪里有本王需要的东西之傲根凝珠!” 卿先生微微一笑:“卿某的魔音口技可助睿王一臂之力,捕捉傲根。” 慕薄渊笑问:“卿先生的魔音口技能模仿到什么程度?” 卿先生顿了一下,复述了慕薄渊这句话:“卿先生的魔音口技能模仿到什么程度?”慕薄渊本人、程珍珠和阿宝都听得目瞪口呆。如果不是面对面,这绝对是慕薄渊本人的声音,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卿先生兴致上头,嘴里发出唧唧呜呜的一阵鸟鸣声,一会各色飞鸟飞进马车内,对着卿先生叽叽喳喳的边叫边翩翩起舞。 “先生懂鸟语?”慕薄渊算是开了眼界,幸好此人乃心向大成,不然将是他难以对付的对手。 卿先生发出一道九转啼鸣,那些小鸟陆续飞走,留下程珍珠在车内凌乱。 入夜在山林中过夜,待程珍珠沉睡后,守夜的卿先生很慎重的提醒慕薄渊:“睿王,睿王妃以前的记忆被封存,未必不是件好事,睿王别再想法去打开这被封存的记忆。” 慕薄渊不解:“我希望珍珠拥有完整的记忆,拥有关于我和她这一辈子的记忆。一个人没有了对往昔岁月的认知,未免太残忍。” 卿先生摇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女子做了母亲之后,为了保护她的孩子,她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她忘记一些事情对她而言未必不是幸福。” 慕薄渊大喜:“卿先生您是说我会有和珍珠的孩子?” 卿先生默认:“会有,一个女宝。”但卿舒语不敢告诉慕薄渊后面发生的事情。 慕薄渊傻乐:“女宝?闺女好,闺女好!” 按照平常人赶路的脚力,一行四人赶了十天才达到无量山南山麓下的小城。 小城家家户户都在门楣上挂着一把香茅草,细问之下,城里的街坊才告诉慕薄渊:“山里有怪兽,经常出来吃人,但这畜生不喜欢香茅草的味道,闻见就会打喷嚏,所有家家户户都挂了!历年历代官府悬赏十万金捕杀这些畜生,来了无数捕猎好手都冤枉葬送了性命!” 慕薄渊放下心来,叫阿宝去揭了告示:“咱也得师出有名不是?” 第二日,四人出城时,大街上四处是指指点点的人:“什么想不开,偏要去无量山送死!” “多年轻啊,就这么去枉送性命,真不知咋想的!” 傲根凡人难以扑杀,它有人脸四目,金毛獠牙,力大无穷;即便被捕获,傲根的人脸会做出乞求的表情,稍微心慈手软的人便下不了手宰杀它。 无量山山陡路滑,四人手足并用才爬到山腰,天色就暗了下来。 慕薄渊立下结界,为程珍珠赶走结界内的蚊虫,这才让她在帐篷内休息。一夜无话,没什么异常,只有一只山魅在结界外偷窥一番便自行离开。 山腰有一深潭,一帘瀑布至山顶奔腾而下,溅起无数水花在阳光下形成了一道彩虹。 阿宝嗅觉灵敏:“有水的地方常有大型野兽出没,而且这里有他们的味道。” 于是四人分工,慕薄渊负责以灵力砸出数个大坑,程珍珠负责用剑削木剑,阿宝和卿先生负责在坑内安装这粗大的木剑和做好伪装。 程珍珠便削木剑边抱怨:“用天阴之力打死不就得了,还为了这十万金弄这些陷阱。” 慕薄渊又砸出一个大坑:“既然揭了榜,就得以凡人的样子来做这件事。不然吓坏民众!他们会把咱们也视为妖魔鬼怪;就这些做陷阱的坑,就不是几个人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的。” 卿先生也深有同感:“对头,我们17局对外宣称的也是一个加工厂。” 阿宝去林中打回来好些野兔野鸡,每个坑里丢进去好几只,其他的烤了,又做了两只叫花鸡。 吃饱喝足,慕薄渊在一株大树的树梢立了结界,四人在结界中居高临下观察深潭附近。 阿宝碰了碰慕薄渊,给他指深潭西南角摇晃的树木:“来了!” 血腥味和烧烤野鸡野兔的味道吸引来了傲根。 矮小的树木倒下后,林中走出一只巨兽,这是一只母傲根,带着两只小傲根过来寻食。 母傲根很警觉,在陷阱边上东望望西嗅嗅,就是不往前一步。 两只嗷嗷待哺的小傲根呜呜的叫着,母敖根开始焦躁起来,围着陷阱边来回走动。 最终母傲根受不了两只小傲根呜呜泣食的呜鸣,终于向陷阱踏出一步。 轰隆声中,母傲根掉落在深坑中,片布坑内粗大尖锐的木剑刺透了它的躯体,没来得及再看看嗷嗷待哺的小兽,母傲根便断了气,腥臭无比的兽血很快就湿透了木桩。 陷阱边两只小兽见母敖根跌落坑内,不假思索的也跃下随母亲而去。 程珍珠大为不忍:“那么小的小兽!咱们是不是错了?” 慕薄渊和卿先生几乎同时说:“他们也吃人!” 下得地来,慕薄渊跳入陷阱内,以天阴之力吸出傲根凝珠,母傲根的凝珠,因抚育小兽,动用了不少真元,所能用的比较匮乏了。现在得等雄傲根。 程珍珠把玩着凝珠:“这玩意黏糊糊的,粘手得很,拿来干嘛!” 慕薄渊把凝珠收好:“以后有大用处!将凝珠以灵力催热,可以补天!” 一头猛兽忽然从林中扑将出来,巨大的身躯完全笼罩住了四人。 “阿宝,保护好王妃!”将阿宝和程珍珠推离出猛兽的攻击范围,卿先生和慕薄渊赤手空拳对着身形巨大的雄傲根。 傲根扑剪腾挪带起阵阵腥风,一声声嘶吼震荡在山林间,山间群兽无不臣服。 两人以真身之力对抗傲根,进退之间配合的恰到好处。 傲根几番攻击后开始力竭,慕薄渊趁机跃上傲根头部,抓紧傲根的长毛,一拳比一拳狠的猛击下去。 眼见得傲根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慕薄渊才跳下傲根巨大的头:“本王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取出凝珠,两大两小。 山间打猎的猎人们闻讯而来,见四人灭杀了为害多年的傲根,用山间树枝做了轿子,抬他们下山,整个小城为此欢庆了三天。 二十九章 惩强除恶色旭城 阿宝初识天命女 二十九章 惩强除恶色旭城 阿宝初识天命女 大成帝国幅员辽阔,四人作逍遥游,意在寻遍天下隐藏的水源。 一日,路过荒野一古桥,见一女子满面泪水,战战兢兢地爬上石栏杆意欲投河自尽。阿宝飞身上前,一把拽住女子从栏杆上救了下来。 “为何不让我去死呀!”女子面色菜黄,极为瘦弱。衣裙补了又补,十分的破旧。 女子哭得伤心,阿宝搓着手:“别哭啊,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嘛,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你一把,蝼蚁尚且偷生,什么事情想不通,何必寻短见呢!” 程珍珠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走过去披在女子身上,女子抬起泪眼蒙眬的眼:“谢谢小姐!” 程珍珠蹲下来:“什么事情值得你放弃生命,你说出来。” 女子边哭边诉说,四人听了个大致,这女子叫余婉娥,本是前面色旭城余家大小姐。余家在此世代经营,身家丰厚,其父余云鹤为人温和厚道,善于经营,家族几家作坊和数十家铺子在他手里生意越来越好,这也引起了一些人的嫉妒。 色旭城有个整天游手好闲,无赖泼皮的破落户张达,诨名二世祖;想方设法接近余云鹤,先介绍生意再投其所好,逐渐引领余云鹤出入烟花鸠地,赌庄酒楼。 这日张达与他人联手出千,令余云鹤一夜之间在赌庄输掉了全部身家;而且写下字据,将她嫁给张达做小妾。余云鹤从赌庄出来,被风一吹头脑清醒过来,明白着了道,羞愤难当之余,绝望的在赌庄门前树上,一根白绫自挂了东南枝。 余婉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父亲尸骨未寒,张达这混账东西便夺了家产,逼迫奴家屈从与他,奴家以死相抗,张达就将我从家里赶将出来,命恶仆将奴家赶至这荒郊野地,说如果奴家不从,就喂这山里的狼。奴家在这山里呆了两日实在是走投无路,只得投了河落个干净!” 程珍珠义愤填膺:“混账东西,真的杀人不见血!难道官府就不管吗?” 余婉娥哭诉:“县太爷是他舅舅,所以才这般横行无忌。” 程珍珠大怒:“阿宝,走,咱们去找这个混账东西算账,给婉娥姑娘讨回公道!” 卿先生半笑不笑的:“上官小姐,您老拿什么去讨公道?有凭证吗?还是有人证?去衙门击鼓鸣冤,你还得有张状纸和证据吧!自古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婉娥姑娘也说了,县太爷是张达的舅舅,您待何如?” 程珍珠语塞:“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看着这些该死的混账东西欺强凌弱,嚣张跋扈?” 余婉娥听卿先生如是说,哭的更为伤心:“奴家还是死了干净。” 程珍珠搀扶余婉娥站起来:“本姑娘就不相信这个混账无法无天就没人治得了他!”程珍珠瞅着慕薄渊:“寻公子,是吧!” 慕薄渊点头:“咱们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阿宝驾着车,程珍珠在车里拿了食物给余婉娥,慕薄渊和卿先生骑马,一行人进了色旭城。 洗漱干净换了衣衫的余婉娥虽不是国色天香,生得也是端庄秀丽,有福禄之相。 色旭城坊间很快便传出一名外地来的寻公子风流倜傥,潘安之貌;连与他同行的另一位男子也丰神俊朗,眉目如画。 张达斜坐在余府大厅的红木椅上,听着二狗子的汇报:“走,爷去会会这两只菜鸟,看他们有多少输不完的银子!” 张达走进和乐楼,小二便指着楼上:“两只小鸟,一只黄鹂一只翠鸟,清爽得很。” 张达猥琐的呵呵笑:“那正对爷的胃口。” 张达素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喜男风,家中妻妾成群都成了摆设。 二楼上好的包间内,慕薄渊和卿先生只管往盘内扔金色的筹码:“这盘本公子压小!” 卿先生也丢了一把金色筹码进去:“出了十把大了,本少爷也还是买小!” 开出来的仍然是大,两人又推筹码下场:“继续小!” 开局的荷官头都已经开始冒汗了,这两尊大神不知是何来路,这场子里的筹码已经超过三百万金,两人还意犹未尽的喊继续。 张达走过去,接替的荷官的位置,冲着慕薄渊和卿先生一笑:“二位爷,不介意张达来侍奉您们吧?” 卿先生抬眼冷冷瞧着张达:“你是荷官?” 张达早被卿先生的温润迷了眼:“本人不是荷官,可我比荷官更能陪您玩的开心!” “两位,张达陪二位玩玩骰子如何?” 张达冲慕薄渊飞了一个眼神,看得两人差点呕吐。 荷官端来了骰盅,张达给荷官递了一个手势:先撒网后捕鱼。 慕薄渊和卿先生按兵不动,直到出现输的兆头的时候,慕薄渊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桌面或者椅子。 张达心里大骂:“这是今儿手背还是怎么的,怎么摇出来的不对点!” 一番狂轰滥炸,张达面前的筹码见底,那是整整五百万金啊!张达输红了眼,很不服气:“荷官,给本少爷换筹码!” 又一个五百万金输掉,张达手和腿脚开始抖了,一千万金啊,他的全部身家也不够偿还! 李富贵拒绝了张达再换筹码的请求,提醒他:“张公子,和乐楼本小利薄,张公子刚才已经拿全部身家换了五百万金的筹码,现在您还能拿什么来换筹码?” 这个时候张达回过神,恶狠狠的盯着慕薄渊和卿先生:“老子一辈子打雁,没承想今儿被雁啄了眼睛,二位可否告诉张某您们的尊姓大名,也好让张某输得心服口服。” 慕薄渊示意荷官兑换筹码、交割张达签写的文书:“无名小卒,不值得知道!” 张达从靴子里抽出利刃,扑上来抵住慕薄渊的脖子:“老子的银子是那么好赢的?!二狗,绑了他们送交官府,告他们一个聚众闹事的罪!” 县衙内,匆忙升堂的糊涂官张鑫龙不分青红皂白,指着慕薄渊和卿先生:“打,给本官狠狠的打!” 闻讯而来的牛阿宝带着程珍珠和余婉娥赶到县衙,阿宝一只袖箭击落了张鑫龙的官帽。 张鑫龙吓得钻到桌子下:“有刺客,拿刺客!” 衙役们四处张望,不明就里。 阿宝走进县衙大堂,冲慕薄渊跪下:“参见睿王!” 此言一出,堂前和围观的众人乌拉拉跪倒在地。 张鑫龙和张达软成烂泥,落在睿王手里,以他们罄竹难书的罪行,今天难逃一死。 发落完这两个罪人,替余婉娥收回了余家家产。 送余婉娥回到余府,余婉娥当庭给慕薄渊伏身跪下:“睿王大恩大德,婉娥无以为报,当每日为睿王念经,为睿王和王妃祈福。 婉娥柔弱女子,缺少见识,势单力薄无力打点这些家产,您们一走,余婉娥又不知会落到何种境地。” 阿宝深深凝视余婉娥,这个悄然走进他心田的女子。 程珍珠瞥见阿宝铁汉柔情的眼神,心下大喜,搀扶余婉娥起身:“余姑娘,你我有缘不必见外,余姑娘可愿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余婉娥含羞的看了看阿宝,再看看程珍珠,勇敢的回答:“婉娥愿意!” 程珍珠将余婉娥拉近身边:“余姑娘,我家兄弟可就是大名鼎鼎的阿宝英雄,官拜三品,你嫁给他也不委屈!” 余婉娥羞得一张俏脸通红,低低的声音蚂蚁都听不见:“但凭王妃做主!” 阿宝憨厚的笑着,看着余婉娥,眼底尽是温柔。 阿宝去军营,命人代为出售余家产业,赶回客栈时,记起余婉娥说过,极喜爱东城的绿豆糕,便绕道过去买了两提回来。 慕薄渊一边吃着绿豆糕一边夸奖阿宝:“跟着本王,把疼媳妇这项倒是学了个十成!” 程珍珠心念一动,一种莫名的情愫化为春水萦绕在心中。 三十章 箜山千尺桃花潭 西夷背信起战火 三十章箜山千尺桃花潭西夷背信起战火 骑在马上的卿先生一路上用鸟语和小鸟们聊得火热。 卿先生收住马缰:“距离这里五十里地,有座拔地而起的箜山,鸟儿们说此山悬崖峭壁极难攀登,所以少有人烟。但是,鸟儿们知道在箜山能喝到最甘甜的桃花水。” 桃花水?慕薄渊瞪着卿先生:“箜山我知道,乃一座孤山,山形奇特。多年前在这大战盘踞在此的叛军,也没听说过这什么桃花水!” 卿先生呵呵的笑:“很多时候咱们真的不如这些虫蚁走兽了解这片土地。” 慕薄渊当即决定下来:“出发箜山。” 箜山处于地势较低的地区,慕薄渊一行人这日到达箜山已是黄昏,田园农舍间炊烟渺渺,农夫踏着暮色,牵着老牛呼儿归家。 余婉娥很羡慕:“好温馨平凡的幸福。” 明月在浩瀚夜空藏身孤寂的云尘,慕薄渊趁着午夜月色暗晦,一身玄衣飞临箜山山顶。 这山确实奇异,整座山巨石狰狞,山不长草鸟不拉屎,孤单的矗立在夜色里。山顶平坦光滑,仿若被人为削平;但是从山顶往下看,悬崖陡峭,千尺有余。 慕薄渊纵身跃下悬崖,上升的空气把他下降的速度大大减小,使得慕薄渊能够很仔细的观察这些悬崖峭壁。 下降了百余尺,光滑的峭壁上出现一个洞口,里面吹出湿润的风。 慕薄渊稳定身形冲进山洞。 这个山洞非常隐蔽,如果不是慕薄渊跃下悬崖慢慢观察,再过一千年也不会被人发现。 山洞里有石桌,石凳,石床,拾掇得十分整洁,四周石壁上竟然镶嵌了千粒硕大的夜明珠,照的山洞如白昼一般;重重叠叠缠绕的桃枝盛开着无数娇艳的桃花。 “大成睿王慕薄渊拜见洞府主人!”慕薄渊抱拳大声的自报家门。 这个洞府一看便是有主之地,能以众多夜明珠作为照明,此人绝非凡物。 一扇石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一个男子,其容颜神韵竟然胜过慕薄渊。 慕薄渊抱拳:“慕某无意间闯入先生洞府,打扰先生清静,万望见谅。” 男子白衣胜雪,肌肤也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在夜明珠的光芒中竟然微微泛着毫光。 男子打量了慕薄渊一眼:“请问公子如何称呼,可认得鸿蒙地母?” 慕薄渊恭敬弯腰:“在下大成睿王慕薄渊,鸿蒙地母乃在下慈母。” 男子微微惊讶:“你是鸿蒙之子?那你母亲呢?你怎么会有人王血脉?” 慕薄渊眼中含悲:“母亲为生养我,二十多年前在地府苦囚地被逼的神消道亡。” 男子颓然跌坐在石凳上,半响才怒吼:“天帝!天帝!天帝!为何你要把你得不到的全部都要销毁!为何你没有的,你都以天地法规的名义不允许存在!” 男子稳定下来心绪:“十万年前,本尊和幽姬都是天庭上仙,她掌管天庭的灵溪,我掌管天庭千里桃花苑,也是十万年前的桃花仙。幽姬每日要来给桃花苑的桃花浇灌,我二人日久生情,互为倾心;不料被天帝觉察,以扰乱天庭清静之地为名,处以重罚。 幽姬暴怒不服,在天帝所服的灵溪水中下了迷药,想等天帝昏睡时,我们二人逃离天庭。不料事情败露,幽姬被天帝羁押了在罪庭,十万年之久不见天日。 天帝本想置本尊于死地,是鸿蒙地母据理力争,拼命的保下了本尊性命,本尊才没有被天帝送往天雷台受天雷轰顶而亡,只是被降级削弱了神格。 此后,鸿蒙地母将本尊带到这里,以发簪上的月石变幻出这座箜山,又打通深藏地下千尺的沁水供本尊休养神格。可是,十万年了本尊没有等到幽姬,却等到鸿蒙地母已然离去的消息。” 男子无比伤怀,满山洞的桃花瞬间也开始凋零。 慕薄渊告诉了男子幽姬亡故的经过,男子的容颜以极快的速度衰老,翩翩少年变成了银发老翁,满山洞的桃花纷纷凋谢落地,飘零的花瓣失去了娇艳的颜色,枯蝶一般四处飞舞。 “十万年前,鸿蒙地母告诉本尊,若干年后,将有她的后人来到这里,要我尽全力相助。”男子抬起泣血的双眼:“鸿蒙少主,只要能为幽姬和鸿蒙地母报仇雪恨,即便要本尊这条命,你就拿去!” 慕薄渊拜谢了桃花仙:“无妄之灾将临,慕薄渊正在为大成子民寻找隐蔽的水源。” 男子起身:“你随我来!” 慕薄渊和桃花仙顺着山洞下降到箜山山下千尺之地,一深不见底的水潭出现在慕薄渊面前。 桃花仙带领慕薄渊飞临水潭上空:“这就是桃花潭!十万年来,本尊在这里休养神格,并且依照鸿蒙地母之命,建造了多条引水渠,需用之时,打开引水渠,以灵力引导,就可将桃花潭的水引到地面;桃花潭的水无穷尽数,不用担心水的问题。” 慕薄渊黯然伤神:“原来母亲早在十万年前就做了准备。” 桃花仙回忆了一下:“当时,鸿蒙地母讲过四句偈语,本尊只记得其中两句:遇火而亡,鸠地而生。十二缘法,弃我归真。” 慕薄渊又听到十二缘法,但是真的不理解弃我归真的含义,看来还得好好修炼,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慕薄渊给桃花仙留下一枚灵域石:“到时候,小侄会通知您何时打开桃花潭,放水以救万民。” 隐身回到借宿的农舍,天刚微微亮。 卿先生立于院子中正焦灼不安的等待慕薄渊:“昨晚临睡的时候,听见枝头的鸟儿在说要带领雏鸟迁徙逃离这里。” 慕薄渊不明就里:“鸟儿逃离?是有天灾?” 卿先生也摇头:“也就说了这么一句,早上我起来看,树枝上的鸟巢已经空了。” 慕薄渊急忙抓住卿先生手臂:“先生倒是在继续问鸟儿啊!” 卿先生拉起慕薄渊上马:“走,咱们去野外才方便!” 大半天时间,慕薄渊急的在卿先生马前走来走去,看卿先生仰头望天,口中清鸣婉啼,一如各色小鸟。 卿先生停止了魔音口技:“西夷距离此地多远?鸟儿们说西夷在集结军队往大成边陲而来,并且与守边的皇后一脉的人暗通曲款,将直接放他们入关!” 慕薄渊大惊失色:“果真?!” 卿先生点头:“不会错!” 慕薄渊深知西夷人素来背信弃义,没想到,大成帝一念慈悲,皇后家族一脉的人不思感恩,竟然卖主求荣,引狼入室。 三十一章 卿先生献计唱空城 慕薄渊增补疑兵计 三十一章 卿先生献计唱空城 慕薄渊增补疑兵计 慕薄渊派阿宝把余婉娥送到箜山县衙让空山县令加以保护,之后执慕薄渊手令再去州郡请求援兵。 随即慕薄渊、程珍珠、卿先生三人连夜赶往西夷边陲大关:回龙关 三人乔装混入回龙关,关内外守卫稀松平常,军士们吃酒赌博,惹是生非,军容不整,毫无斗志。 卿先生逮住一个守关大员魏长治的家仆,塞给他一些碎银子:“我是做古玩的商人,手里有些好玩意,请哥哥代为引荐或者告诉小子魏大人现在何处,事成之后,小子一定好好感谢哥哥!” 家仆收好银子:“我在府上也只是一般的家仆,近不了大人跟前,不过大人今儿在宝红楼听红姑娘抚琴,你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不过宝红楼可是看人下饭的,你这幅模样怕是连门都进不了。” 卿先生道了谢,转身一个眼神,三人便直奔回龙关最好的成衣店。 宝红楼老鸨子一见走上台阶的这三个男子,一儒雅一俊朗,身材略矮的这个却异常的秀美;三人穿着华丽,配饰皆是上好的玉器。 老鸨子迎了慕薄渊三人进入描金画凤的院子。 未等老鸨子开口,卿先生丢给她一包金晶:“咱是专程来听红姑娘抚琴!” 老鸨子双眼一翻:“红姑娘的琴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听的,只怕有耳朵听没那个性命回去!” 卿先生再抛给老鸨子一枚夜明珠:“妈妈今儿安排咱见红姑娘一面,了了本公子的心愿,这枚夜明珠就是妈妈的了。” 老鸨子被惊的掉了下巴,她这一辈子见过不少豪横的客官,可以一枚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为代价,只求为见红姑娘一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老鸨子急忙收好夜明珠,生怕卿先生反悔:“公子稍等,红姑娘现在在为魏大人抚琴,一会便可以见她。” 慕薄渊趁机起哄:“那不成,现在就现在!” 楼下纷纷扰扰的声音传到二楼红姑娘琴房中,正沉浸在天籁之音的魏长治张开眼:“赵管家,去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说话声音这么大,吵得人脑仁疼!” 蓄了山羊胡的赵管家站在走廊上,看慕薄渊三人面生,便大声呵斥:“没脸没皮的混账东西,再吵着大人,砍了你们的脑袋!” 慕薄渊何时被人如此辱骂,三人抢上二楼,一巴掌呼得赵管家找不着北。 一脚踢开虚掩的房门,魏长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慕薄渊一脚踢翻在地:“魏长治,你好大的胆!” 程珍珠一把将赵管家提拎了进来,免得他去通风报信,顺带立下结界隔离外界。 红姑娘早被吓得发抖,卿先生过去点了她的睡穴不再管她。 魏长治定下神爬起身,见是慕薄渊也不行礼:“昔日睿王权势擎天,今日不过堂下布衣,竟敢忤逆犯上,袭击本官?” 慕薄渊轻蔑的看着这个废物:“魏长治,你勾结西夷,意欲大开回龙关接应西夷大军入关,毁我大成江山。你可知此等谋逆之罪,掉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脑袋!” 魏长治走进红姑娘身边:“可惜你独步天下的琴技了!” 拔剑刺死睡梦中的红姑娘,魏长治大呼:“来人,来人,这三个狂徒刺杀本官,杀死了红姑娘!” 魏长治丢下滴血的剑:“天下将传言睿王出入烟花腌汰之地,击杀不肯侍奉的烟花女子!” 程珍珠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 不一会,卿先生扶着满面笑容的魏长治边说边笑,赵管家默默地跟在慕薄、程珍珠后面,一行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宝红楼。 老鸨子和宝红楼众人躲在楼梯下不敢露面。 魏长治受不了万蚁钻心的折磨,看着躺在血泊中想去报信被慕薄渊一掌劈死的管家,生怕慕薄渊赶尽杀绝:“我说,我说,军中参与这件事除了被我秘密关押的大将陈官,参与和被收买的有偏将……” 慕薄渊沉默不语,这么多文官和武将参与叛乱是超乎他的预料。 慕薄渊让秦先生看管好魏长治,自己打马直奔军营。 慕薄渊直接冲入军营,擂响了点将台的战鼓,雄壮的鼓声惊醒了军士,很快便有一批随时待命的军士在点将台集合。 慕薄渊看着台下的军士,高举大成帝秘旨和军符:“我,慕薄渊!今日将再次和你们一起迎战西夷。西夷百万大军即将兵临城下,各位弟兄戍边多年,应该知道西夷人罔顾盟约,经常在边界挑衅生事。这次西夷大举进兵,乃是我们当中有人做了大逆不道之事,带领敌人攻占我们身后的家园,去掳杀我们的家人! 是热血的男儿,就跟随本王拿起你手中的枪,奔赴战场,用你的血来证明你的忠诚!” 军士们义愤填膺:“逐西夷,保家园!逐西夷,保家园!” 羁押了参与叛乱的将领,慕薄渊看着沙盘调配好十分有限的军力,每一个军士都弥足珍贵。 区区十万的回龙关戍边军士,如何能够抵挡西夷有备而来的百万虎狼之师?如何才能坚持到阿宝带领援军到达。 凝立在回龙关城墙,慕薄渊已然感觉到无边的杀意如刀割脸。 “西夷不是和魏长治商议好,放他们入关吗?”卿先生心生一计:“何不将计就计?” 慕薄渊转头看着卿先生:“先生,如何的将计就计?” “兵无常态,虚实相交。昔日诸葛亮失街亭之后,诸葛亮和二千五百军士驻守西城,司马懿率十五万大军直奔西城。诸葛亮叫军士将战旗全部隐藏,城门只让二十名军士装扮成老百姓在那里扫地,自己摆放好琴台,带着两个琴童在城墙之上焚香抚琴; 司马懿到达西城城下,见此番状况疑其有诈,令自己军队前军做后军撤离。这便是鼎鼎大名的空城计,咱们可以借鉴,以此换取援兵到达的时间。” 慕薄渊亲自挑选了二十名军士,做好了如此这般的安排,再让一百名军士埋伏西山,到时候以棍棒击打惊起飞鸟。 西夷主帅聂恩图是慕薄渊的老对手,几年前被慕薄渊大败之后,发誓要血洗大成,以雪前耻。 这次大成皇后一脉的人暗中与西夷签订盟约,西夷大军一到回龙关,他们就打开城门迎西夷大军入关;然后配合西夷大军攻占大成。 聂恩图仰天狂笑:大成没了慕薄渊,在他眼里就什么也不是了! 在回龙关前停下的先头部队很快传来情报:“回龙关城墙上空无一物,城门口就二十余名百姓在扫地,城墙上只两个身穿白衣的少年郎。” 聂恩图迷惑:“少年郎?” 聂恩图想不明白,自己走到城下,护城河的那边,城门洞开,二十余名老百姓有气无力的在扫地;城墙上没有一面的战旗,两个白衣人站立城墙俯视他。 那个挺拔的身影聂恩图再熟悉不过:慕薄渊!竟然是慕薄渊!他不是辞官浪迹江湖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聂恩图瞬间想了很多,看慕薄渊好整以暇的期待他进城的样子,聂恩图退后了一些,环顾回龙关。 西山那边丛林里冲天而起的飞鸟让聂恩图更坚信了自己的想法,他立马后退:“撤,撤!撤!” 直撤出百余里,聂恩图才令部队停止前行。 聂恩图儿子,军中左将的聂尚卿很不理解自己父亲:“父亲,慕薄渊不过就两人站在墙头,城门打开又没有守军,您为何要撤退这么远呢!” 聂恩图摇头:“慕薄渊生性谨慎,足智多谋,他出现在这里,说明他已经控制了皇后这一脉的叛逆者,之前的林林总总有可能是皇后一脉唱的出戏;二来他慕薄渊若无十足的准备,怎么会大开城门请君入瓮!另外,你看没看见西山的飞鸟被惊得久久在空中盘旋不落于林,说明林中有很多人马走动,这才惊飞鸟儿。 如果我们大军进城,不就正好落入慕薄渊的圈套,到时候他埋伏在西山的军队在外夹击,我们岂不是全军覆没?” 聂尚卿听得心惊胆战:“幸好父亲识破慕薄渊诡计,不然贸然进城,悔之晚也。” 慕薄渊和卿先生看似平静如水,实则拳头都捏出了水。见西夷大军退后,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阿宝带领援军达到之后,慕薄渊讲起这一则:“当时手心里全是汗!” 三十二章 大破西夷 睿王阵中悟大法(一) 三十二章 大破西夷 睿王阵中悟大法(一) 大成帝踢开凤台的封闭已久的铁门,皇后端坐石阶,冷眼看着闯进来的大成帝和他身后一排端着木盘的内侍。 “皇后别来无恙?整天劳心劳力的想着颠覆大成帝国,都消瘦许多了!”大成帝讥讽一笑:“朕施以仁德,尔报以叛逆。” 皇后站起身来:“皇上现在知道又如何,若无意外,西夷就将攻破云霞关进入江塞,离王城还会远吗?” 大成帝呵呵一笑:“朕让你听到这些消息,子清,你还就信了?以你这心智,卢氏家族为你陪葬真的不值当!” 皇后走下台阶,昨天她舅父才给她带来消息,西夷大军即将攻破云霞关,她是胜券在握:“皇帝还是多想想江塞一破,皇上的大成帝国就土崩瓦解不复存在了,你该选择怎么去死!” 大成帝一挥手,身后的内侍将手里托盘放于地上,整齐划一的揭开蒙在上面的红绸。 大成帝转身:“卢子清,你的梦该醒了!老德子,昭告天下:皇后卢氏一族,通敌叛乱,诛九族,皇后夺去封号,车裂之刑!” 大成帝身后,皇后跪地痛哭:“爹爹,母亲、舅父……” 慕薄渊再次率领八十万援军浩浩荡荡的出城。 聂恩图节节败退,一连丢失了三座城池,西夷王大怒。 聂恩图父子不得已向西夷奇人异士再度求助,虽然前来应战者寥寥无几,可也极大的鼓舞了士气。 巴雀镇是西夷极为重要的一个关隘,如果聂恩图再丢失巴雀镇,整个西夷就完全失去了防守的能力。 聂恩图在巴雀将军府设午宴款待前来应援的绿林好汉、奇人异士:“现在国家危难,多谢各位鼎力相助,报效国家。” 一身玄装的万毒谷大弟子金彭厄拱手行礼:“万毒谷金彭厄明日愿做冲锋,以我万毒谷的蛇阵打慕薄渊一个措手不及。” 美艳无比的乙韵堂掌门人冷香,站起身娇声:“乙韵堂擅长暗杀,素来兵不血刃,愿供将军差遣!” 众人豪气横生,仿佛明日就定能将慕薄渊打个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屋檐下几只小鸟在无声的梳理羽毛。 黄昏时分,巴雀镇外大成军营里,卿先生翘首以盼时不时以魔音口技召唤。 几只小鸟在军营上空盘旋,卿先生大喜,拿出准备好的鸟食,口中不停召唤,鸟儿们即刻降落在卿先生肩头,吃着鸟食,唧唧啾啾的叫着。 一旁的军士觉得奇怪:“这是先生养的鸟儿?可真乖!” 卿先生专心喂鸟,目光柔和,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个心机无比深厚的谋士。 喂完小鸟,卿先生问那个军士:“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小军士腼腆一笑:“俺姓曹,叫狗剩,俺爹说狗都不要的人,这样才好养活,俺是东古城人氏。” 卿先生点点头:“狗剩,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不过狗剩太不好听,本公子就唤你曹一凡,可好?你去交割一下就去我那边报到。” 曹狗剩大喜:“谢谢公子!俺有名字了,俺叫曹一凡!俺这就去这就去!” 卿先生不再言语,转身往慕薄渊的主帐篷走去。 对于太好奇的人,留在身边观察才稳妥。 一炷香之后,大成所有军士接到命令,将白布条缚在左手腕,入夜无白布手环者杀无赦。 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冷香带着精挑细选的五十名男女弟子准备出发:“换好大成的军衣,检查索魂套,只要看见慕薄渊,所有索魂套都招呼过去。杀了慕薄渊,这第一功就是咱的!” 众弟子摩拳擦掌,唯独最小的弟子感觉心惊胆寒。 趁着月黑风高,冷香很顺利的进入到了主营,看见营地中心最大的帅帐,冷香给第子打手语:最大的帐篷就是慕薄渊的主帅帐篷,包围过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冷香割开帐篷一道口子,昏暗的烛光里,见慕薄渊和衣躺在软榻上睡着了。 冷香指挥弟子进入帐篷,抛出索魂套直接套在了慕薄渊头上,她冷笑一声:闻名天下的睿王慕薄渊也不过尔尔! 当她想要收回索魂套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索魂套被牢牢扣死,根本无法收回。 帐外灯火齐刷刷亮起,慕薄渊带着军士走了进来:“西夷乙韵堂、堂主冷香!” 冷香和弟子们围成一圈互为首尾。 “慕薄渊,你好狡诈!”冷香明白中了慕薄渊移花接木的计,气得杏眼圆睁:“该死!” 慕薄渊看了看木头人头上的索魂套:“粗制滥造的玩意。” 冷香命令弟子突围,只要造成混乱,她们都可以脱身;乙韵堂有一秘术,能在短时间内变换容颜,甚至可以与身边的人一模一样。 冷香首先击落熄灭了一些火把,趁黑幻化成记忆中大成军士的样子。 于是,黑暗中全部是持枪观望的大成军士,分不清谁是真谁是假。 包围圈外,卿先生派兵高举火把,将军营照得如同白昼,慕薄渊的声音如同勾魂的镰刀:“左手腕无白布手环的,杀!” 冷香这才绝望的发现大成军士左手腕都有一条白布手环,看着尽数被杀的弟子,冷香举剑自戕:“是我负了你们!” “把他们送到巴雀镇外交给聂恩图!”卿先生带着曹一凡走进来:“不自量力的女人!” 冷香等人尸身凌晨被送回,巴雀镇随之走了好些个自命不凡的人。 有命赚钱得有命花啊! 龟缩在巴雀镇避战不出的聂恩图看着桌上的催命金牌,皇上要他收复失地,他拿什么去收复?慕薄渊在镇外切断看巴雀镇内的水源、粮草,现在整个巴雀镇人心惶惶。 在聂恩图一筹莫展的时候,军师引荐了一个人:“元帅,有一个人能制服慕薄渊和大成军队!” 聂恩图见这老者仙风道骨,不免增加了几分敬畏:“本帅得老神仙相助,真乃西夷之福。” 老者眯着眼,抚着自己的飘飘白胡须:“明日大帅只管将慕薄渊引入阵中,老道只管他有来无回。” 微凉的风吹在人脸上带来几许清冷;金彭厄立于阵前三角眼精光四射,一把墨色玉笛通透灵秀。 阿宝拍马出阵,好久没打仗了,有机会怎么能放过!两军交战一触即发,阿宝一把宝剑虎虎生威,应战的西夷两员大将一死一伤。 阿宝立马大喝:“蛮夷,谁来决一死战?” 西夷阵中良久无人应战,前几年的战火中,西夷诸将深知牛阿宝的狠辣、骁勇善战,不亚于主帅慕薄渊。 聂恩图鸣金收兵,阿宝想要追击,被慕薄渊一通鼓声召回:“王爷,何不乘胜追击打他个落花流水?” 慕薄渊凝视关内:“现在巴雀镇的水深。他们退兵之时,旗幡不倒井然有序,士兵脚步稳健,非败军之相;必定有所图谋。” 第二日聂恩图亲自率军迎战攻城的慕薄渊,两军主帅第一次亲自上阵对垒巴雀镇。 城墙上聂恩图指着慕薄渊大骂:“慕薄渊,奸贼!” 慕薄渊大笑:“本王可是好人,只截断了水源,粮草;你不感谢本王的手下留情,竟然还出口不逊!你让我大成的热血儿郎们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聂恩图让军士做好慕薄渊云梯攻城的准备:“准备火油、藤钩!” 大成军阵后方慢慢推出两排高耸的投石器、军士推出装满干草、火油、巨石的马车。 慕薄渊退回阵中:“有卿先生的奇思妙想,谁还和你玩云梯攻城?!” 一团团被点燃的干草堆和一块块巨石,通过投石器不断的掉落在巴雀镇内和城墙上。巴雀镇内很快就火光冲天,城墙被巨石砸得面目全非,不少人葬身在火海和巨石中。 这是聂恩图万万没想到的,大成军阵这个高耸的投石器他从未见过。 一枚巨石呼啸而来,聂尚卿一掌将聂恩图推出老远:“快闪开!”瞬间落下的巨石砸向聂尚卿,西夷最有前程的少将就此陨落。 聂恩图大吼一声,须发皆白:“慕薄渊,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大成军士以巨木撞击开城门,聂恩图被众将掩护冲出重围,巴雀镇失守。 仓皇出逃的聂恩图一把抓住老道:“你不是有神通吗?你不是能让慕薄渊有来无回吗?慕薄渊攻城,你为何袖手旁观!害死我儿!” 老道看了眼聂恩图,聂恩图立马感觉自己的手如被火烧,急忙放开老道。 “尔等无能引诱慕薄渊入阵,只能让他一时得逞,他进了巴雀镇,更方便老道施展凝胶阵,再加上金彭厄的万蛇阵、其他能人异士相助,今晚老道亲自去布阵,就叫慕薄渊和大成军士血债血偿。”老道胸有成竹。 金彭厄朝老道拱手一礼:“不知老神仙居于那座灵山仙府?” 老道人微微一笑:“你们蛇谷掌门人金悟道仙君见到老道,也要唤一声前辈!老道久居蓬莱岛一心洞府。” 金彭厄讶然:“小子拜见一心长辈!” 蓬莱岛的一心、二意、三无尘,都是隐身修炼千年以上的世外高人了。 三十三章 大破西夷 睿王胶凝阵中悟大法(二) 三十三章 大破西夷 睿王胶凝阵中悟大法(二) 慕薄渊踏入将军府就感受到异常的气息,他递给阿宝一个眼神,阿宝立刻驱散府中奴仆,紧闭大门:“王爷,这地方有问题?” 慕薄渊立了一道结界,以天阴之力探查:“这里来的有蛇谷,蓬莱岛、青玉峰这些地方的人。” 慕薄渊心中一惊:“阿宝,传令军中备足雄黄、麦秆等驱蛇和烟熏之物,全军戒严。一心这小老儿不在蓬莱清修,来趟这趟浑水作甚呢?清玉峰豢养有剧毒的黄翅玉峰,号令全军,只要看见一只黄翅玉峰,即刻进入战备。” 收了结界,慕薄渊陪同程珍珠和卿先生参观将军府。 一心在地下百尺御土潜行直奔将军府;国之将破,他也顾不得这许多禁忌。 地面上,金彭厄骑马吹笛,慢吞吞的往巴雀镇方向走。 “你这般蜗牛,何时能到达巴雀镇,杀了那慕薄渊?”玉蜂圣女青衣非常不满。 金彭厄皮笑肉不笑的:“青衣姑娘想上赶着去送死,咱也不能拦着?” 青衣逗弄着指尖飞舞的黄翅玉蜂:“蛇很冷血,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古道热肠了?” 金彭厄将笛子收好:“一心老儿为了人间富贵,以为自己那点道行够慕薄渊看?一心妄动异能,那才是真的给了慕薄渊光明正大击杀他的借口。别忘了几年前慕薄渊是如何横扫西夷的。” “他仅仅依靠真身之力?”青衣感觉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金彭厄懒得再和青衣解释:“青衣姑娘不信邪,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去与慕薄渊一战不就知道了?此番万蛇阵只不过去走走过场配合一下而已,还了西夷国主的人情便走。没必要把自己的全部身家压在这场根本毫无胜算的战争中;他们凡人打仗,咱们可没必要遭殃!” 青衣将信将疑:慕薄渊真身真的那么厉害?! 一心在泥土下看自己到了将军府院内,找了一个无人之地钻出地面:“慕薄渊,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一心双手结了令诀:“去!” 一团黏糊糊透明的东西从一心手里滑落在地上,并且如泡沫一般越变越大,所过之处虫蚁俱死,寸草不生,竟然剧毒无比。 将军府内很快便哀嚎不断。府中家仆侍女们哪里见过这团玩意,等它到了面前时,想走都已经来不及,一旦被它包裹住,便尸骨无存。 当它庞大的体积越过将军府后院的亭台,看见了慕薄渊背手看着它。 “什么玩意?”慕薄渊也未见过这团黏糊糊的东西。 这团黏糊糊的东西扑向慕薄渊。 慕薄渊遥遥劈出一掌,将这团东西劈开:“何方妖孽,竟然敢在此动用异能!” 一心躲在远处遥控指挥这玩意在此攻击慕薄渊。 慕薄渊心生一计,待这团东西再次攻击,慕薄渊任由它将自己吞入黏液中。 一心大喜过望:“慕薄渊,万物都逃不脱凝胶阵,你又怎么可以例外?” 一心收回凝胶,钻入土中御土出城。 “老神仙已经击杀了慕薄渊?”聂恩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圣女和金彭厄在攻击大成军营?” 一心笑而不语,只是矜持的点点头。 “慕薄渊真的死了?真的就这样死了?”聂恩图呢喃自语:“真的死了?” 一心双手结了令诀,那团黏糊糊的东西出现在地面,落地便长成一人多高。黏液里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一个人。 一心有点奇怪:慕薄渊没有被凝胶毒化为水? 聂恩图走进凝胶,仔细的观看凝胶里的人,终于辨认出:“是慕薄渊!是慕薄渊!” 凝胶内的慕薄渊闭目修心沉下心绪:无明、缘生、缘受、缘行、缘灭…… 慕薄渊的识海在顿悟缘法之后,心境登时无比空明。 十二缘法在慕薄渊体内形成一根金色的线,打通了慕薄渊的奇经八脉;由鸿蒙圣体转化为混沌体:纳各界灵修,容世间万物。 聂恩图等凡人只看见慕薄渊闭目不语,以为已经被毒死;但一心却被慕薄渊打通奇迹八脉的壮观景象吓得连连后退。 打通奇迹八脉炼成混沌体,是各界修炼之人最高的终极目标。 一心双手连连掐诀,想要收回凝胶,阻止慕薄渊混沌体的升阶,可是一心绝望的发现凝胶已然不受他的控制,紧紧包裹慕薄渊。 看着凝胶逐渐变小,被慕薄渊一点一点吸收,想要逃离的一心,腿怎么也迈不开。 混沌体一阶、混沌体二阶,慕薄渊吸收完凝胶,混沌体升到了三阶七层才停下来。 睁开眼睛的慕薄渊把聂恩图等一圈围观的将领吓得魂飞魄散:“诈尸了!” 慕薄渊极为平和的一笑:“放心,本王没死!” 一心深知此番自己再难逃脱,翻手一枚银针急速的射向慕薄渊的死穴。 慕薄渊伸手接住银针,银针立刻融入慕薄渊的指尖:“一心,蓬莱岛两千余年的修炼,竟然没有消除你的物欲执念,为了染指人间富贵,不惜造下杀孽,毁了道行!” 一心恶狠狠大笑不止:“凭什么你可以权势滔天、荣华富贵;本道却要孤守蓬莱,仅仅只能和清风明月作伴?我要天下人跪拜的威严,我要人间温柔乡的惬意。慕薄渊,你毁了本道的凝胶阵,我要你拿命来赔!” “你在痴人说梦么?”慕薄渊抬腿走向一心。 聂恩图和众将领持刀砍向慕薄渊,慕薄渊衣袖微动,这十几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晕了过去。 “一心,你妄动异能,吞噬毒杀数十无辜凡人性命,该当何罪!”看着不断退后的一心,慕薄渊毫无怜悯;混沌体的威压直击一心。 一心双手结界抵抗混沌体的威压,不断倒退,语言却轻蔑至极:“这些凡夫俗子如蠓虫飞蚁,死不足惜!” “你死,也死不足惜!”慕薄渊一掌击破一心的结界:“一心,你错得太离谱,你的本体是因海啸冤死在蓬莱岛附近的渔民,尸骨被海水冲刷上蓬莱岛,掩埋在海沙里,吸取了日月精华,才有了今日骨道人一心;你怎么可以忘本。” 骨道人一心! 一心狂笑,直接攻击慕薄渊:“千年前本道无辜枉死,难道本道就只能承受这些吗?本道又做错了什么!” “一心,你错在灭了道心,失了慈悲。”慕薄渊硬生生接下一心全力以赴的绝杀,一心的手掌抽离不出慕薄渊的身体,顿时觉得自己全部修为尽失。 “去入了轮回,偿还了孽债,一心你才知道生命的可贵。”慕薄渊大开地狱之门,无常闪现,勾魂曲起,被慕薄渊分离的魂体的一心瞬间被吸入地府。 慕薄渊隐身离开,进军西夷王城已经是毫无悬念。 回到巴雀,程珍珠已经望眼欲穿:“累不累?有没受伤?” 慕薄渊转了一圈:“你看,没事,好好儿的!” 程珍珠松了一口气:“以后不许再把我支开,你一个人去面对危险!” 听出程珍珠语言中无尽的担忧,慕薄渊想拥抱程珍珠,张张手臂又垂落下来,眉眼之间说不出的落寞。 程珍珠自记忆被封之后,从未主动去牵过慕薄渊的手;这段时间与慕薄渊经历的风风雨雨,慕薄渊的深情陪伴已让她无数次午夜梦回。 程珍珠走近慕薄渊,轻轻的环抱住慕薄渊的腰,依偎着慕薄渊宽厚的胸膛:“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慕薄渊眼圈一红,这个铁打的汉子一腔热血化为绕指柔:“没有了过去没关系,可是我们有今天、无数个明天。珍珠,慕薄渊不会再弄丢你,决不会!”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卿先生和阿宝走了进来,一见两人相拥,甚是尴尬转身便要回避:“哎呀喂,闪瞎我钛合金狗眼!” 慕薄渊放开羞得一张俏脸通红的程珍珠,跟着卿先生和阿宝出了门:“前厅议事,前厅议事!” 阿宝边走边问卿先生:“先生,啥叫钛合金狗眼?你眼睛怎么啦?” 卿先生一头汗:“意思是说看见你家王爷秀恩爱,招单身狗嫉妒!” “秀恩爱是什么属于何种刺绣?单身狗?单身狗是什么狗?”阿宝越听越迷糊。 卿先生,卒! 前厅里,军中将领来了不少,个个憋着一股子劲要进攻西夷。 桌上打开的西夷地图,将领们相互讨论如何排兵布阵。一见慕薄渊进来,齐刷刷的行礼:“参见睿王!” 巴雀镇前面是西夷的一座边陲大城瑶楼,守卫瑶楼的是名满西夷的四王子:关月。 “关月的武力高于聂恩图,擅使一把偃月刀,刀身厚重,刀柄藏有飞刃。”阿宝和关边月数十次对战,对这个对手相当的了解和尊重:“关边月也号称西夷第一勇士,除了偃月刀和飞刃,关月还擅长暗器,他使用的的暗器是棋子,认穴相当准确霸道。” 姜放一脸的鄙视:“阿宝,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王爷,属下愿做先锋,第一个率军攻打瑶楼,提了关月的脑袋来见您!” 三十四章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三十四章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天庭,注视虚空境里那两个卿卿我我的人,天帝颓然跌坐在龙椅上:“程珍珠记忆被封存,为何她的眼里还是只有慕薄渊?!朕与她千古相随,为何朕无论做什么,她的眼里从未有过朕?!” 程珍珠正缠着慕薄渊同意她上阵杀敌:“凭什么说战争要让女人走开?那书里不是说了嘛,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穆桂英挂帅杀敌,本王妃怎么就不可以随夫披挂上阵?” 转了转眼珠,程珍珠更无赖:“那我在南塘还做过主帅呢!” 慕薄渊哭笑不得:“你那个便宜主帅,做什么用的,你现在应该知道,就是拿来胁迫你夫君的!” “军营之中不带女眷!”慕薄渊只得如此推脱:“军营中都是大老爷们,你去了大伙都不方便!” 程珍珠凤眼圆睁:“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慕薄渊,你就说带不带吧!” “带!一定带!明日随军启程。”慕薄渊实在是没有办法:“为夫去弄一套盔甲给你。” 姜放带领的先锋部队昨日已经开拔,大部队今日休整完毕,明日凌晨就将开赴战场,巴雀镇留了华易峰镇守。 慕字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慕薄渊看程珍珠缩着脖子,便把自己的大氅解下给程珍珠披上:“天气转凉了,这场战争要尽快结束。” 路上捉住了几个探子,卿先生也唤了鸟儿去探查瑶楼的虚实和粮草营的所在。 慕薄渊行军神速,关月毫不意外。 关月加强了守卫和防护,与慕薄渊多次交锋,他知道慕薄渊不会放过单边撕毁盟约的西夷,擦拭着偃月刀,内心平静如水,关月早做好了以身殉国的准备。 瑶楼本身的守军加上聂恩图的残军败将和二十万援军,关月心下明白这不是慕薄渊的对手。 关月设计的埋伏很快被捣毁,他的军队节节败退。 次日,慕薄渊命姜放在瑶楼南门摆下双龙阵,北门令阿宝带领飞宇营围攻,东门令华伊宁攻城,留下通往布吉山的西门让老将张宏发佯攻。 布吉山那里,他已经灭杀了关月埋伏的一万人马,接手了关月为他准备的滚石等攻击之物。 “此人文武双全,计谋了得!”慕薄渊对卿先生感叹:“若能为我大成所用,必定是员猛将。可惜了!” 卿先生喂着肩头的小鸟:“是啊,若不是这些小可爱,咱们说不定还要吃大亏!不过,你这口袋牵的很大,要吃了关月所有军力?” 慕薄渊笑笑:“难不成还给他留着?三面夹击当然是为了逼他进入口袋。” 关月登城远眺,南门外,那面飘舞的帅旗灼伤了他的眼睛,慕薄渊兵临城下第一战便让他四面楚歌,疲于应付。 南门洞开,一骑骏马飞越护城河,马上好一员女将:绣楼城下兵如林,红颜提枪木兰妆。铁蹄踏破生死簿,一杯黄沙埋忠骨。 “夫人!”关月一眼认出这是自己的爱妻,西夷郡主扬羽苏。 关月知道自家爱妻虽至小习武,但武力值还达不到上阵杀敌的程度,前几天跳着脚嚷着要上阵杀敌,被他拦下,谁知竟然自己私下出战呢! 程珍珠一看是员女将,乐开了花:“程珍珠请求出战!” 大成众将士一看出来是娇滴滴的女将,都缩着脖子不吱声。 这、赢了也会落个胜之不武的名号,败了也要落个大老爷们连个女人都打不过的臭名声。 程珍珠的主动请战,正落大伙下怀:“王妃威武!” 慕薄渊拧不过程珍珠的倔脾气:“去吧,为夫亲自为你击鼓助威!” 程珍珠跃马出阵:“小女子别走!” 扬羽苏头一仰:“来者报上名来,本将不杀无名之辈!” 两人互报了名号,都旗鼓相当的身份,就看武力值怎么样了。 两员女将阵前厮杀,这边关月为自己的爱妻擂鼓打气,这边慕薄渊击鼓助威。 两女将杀得难解难分,两边的战士不断的喝彩叫好。 卿先生有些难为情:“这什么事,表演赛啊!” 关月几乎和慕薄渊一同击响鸣金收兵的鼓号。 “本王妃马上就要打败那个睿王妃了,你把本王妃叫回来干嘛!”扬羽苏不停的踢关月:“简直是没拿本王妃当回事!” 关月没奈何,只得不停的认错。 “慕薄渊!”程珍珠气不打一处来,拍着主帅的桌子找慕薄渊理论:“再战一会本王妃就可以生擒了那个扬羽苏拿她胁迫关月,你为啥鸣金收兵?!” 众将尽数退出主帅帐篷:睿王夫妻拌嘴,他们可不敢支楞在那里。 慕薄渊待众将都退出后,才走过来拉住程珍珠的手:“别拍了,手会疼。为夫知道你的武力比那个郡主厉害多了,生擒她是一点问题没有。可是,为夫是担心你累坏了嘛!” 程珍珠的气这才消了大半:“明日本王妃一定要生擒了扬羽苏壮我军威。” 阿宝和飞宇营直打得守卫北门的聂恩图无将可派,紧闭了北门不应战。阿宝配合南门战局,将北门团团围住。 东门,华伊宁的折损了偏将王杜生,收兵回阵按兵不动。 西门的张宏发老当益壮,一柄方天画戟让守卫西门的西夷守将吓得不敢迎战。 待程珍珠入睡,慕薄渊才摸进卿先生和阿宝的营帐,商议明日的战事。 残酷的战争容不得半点儿戏。 “报,抓住从狗洞里爬出来逃离瑶楼的聂恩图!”军士深夜的禀报让慕薄渊摇头:“带进来!” 一身狼藉的聂恩图平民打扮,背着一个不小的包裹,跪在地上不断乞求饶命,哪里有一国主帅的样子。 卿先生上前夺过包裹:“不但爬狗洞逃命,还带了这么多细软,聂恩图,你是有多怕死!” 慕薄渊冷眼瞧着聂恩图:“明日把这个贪生怕死的玩意悬挂阵前,瓦解西夷军心!” 关月一眼便瞧见被慕薄渊悬挂在木架上的聂恩图,大成军士在阵前唱的:西夷主帅聂恩图,贪生怕死钻狗洞。裹带细软落荒逃,丢尽西夷儿郎脸。 关月以及西夷军士都被羞的抬不起头,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主帅都钻狗洞逃生,他们又为何拼死抵抗! 关月飞身上马开门迎战,跃起在半空的战马上,关月拉弓搭箭,将聂恩图一箭穿心:“慕薄渊,来与本王决一死战!” 关月身后,扬羽苏飒爽英姿:“夫君,为妻与你同生共死!” 慕薄渊出得阵前,程珍珠紧随其后:“慕薄渊,记着一句话:程珍珠要你活着!” 瑶楼城下,两对夫妻对战,关月与扬羽苏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在所不惜。 慕薄渊和程珍珠也都挂了彩,双方将士拼命为自己的王擂鼓助威,个个热泪盈眶,齐声呐喊。 这是一场没有计谋、没有灵力参与,单凭自身武力对决的决斗! 这一仗,直打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关月终究败了,一身的鲜血印证了他的忠诚。 慕薄渊看着跌落在马下死不瞑目的关月,表达了他的敬意,慕薄渊摘下战盔:“大成军队,吹响君临号角。” 在君临天下的号角中,扬羽苏跳下马,为关月整理好战袍:“夫君,等等你的妻!” 滴血的长剑横卧黄沙,关月、扬羽苏夫妻双双血洒沙场。 慕薄渊将关月和扬羽苏以君王之礼安葬。 瑶楼破,西夷灭。 三十五章 阿宝喜娶余婉娥,卿先生首见楚雅书 三十五章 阿宝喜娶余婉娥,卿先生首见楚雅书 班师回朝的慕薄渊受到民众万人空巷的欢迎。大成帝按照约定,将慕薄渊的军功反馈给大成子民:减免赋税。 大成帝国国库充盈,经过这近三年的休养生息,民众安居乐业,路不拾遗。 国富民强的大成帝国威名远播,万国来朝。 余婉娥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得到阿宝的消息,余婉娥把房间收拾了又收拾,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姑娘,大管家会随同王爷和王妃进宫之后,就回睿王府。”贴身伺候余婉娥的香叶也替余婉娥高兴:“按照以前的规矩,差不多晚上才能回来。” 余婉娥含羞带笑:“那去吩咐厨房准备一些醒酒汤,肯定会喝不少酒的。” 香叶应了一声:“大管家真有福气,能娶姑娘这般容貌姣好又贤淑的女子为妻。” 余婉娥作势要打香叶:“还不快去叫厨房准备好,就你话多。对了,廊下挂着的语雀喂了牛肉鸟食,提到王爷院子的树下挂着。” 睿王府里的人都喜欢余婉娥,对人和蔼,还把睿王府和阿宝的资产打理得井井有条,赚了钱还时常给大伙发银两,说是奖励。 大成帝在皇宫大摆宴席,庆祝睿王得胜回朝,灭了西夷并入大成的版图。 卿先生辞了大成帝的敕封,甘愿只做睿王府的第一谋士。 “牛阿宝听封!”大成帝命老德子宣旨:“牛阿宝战功卓著,为大成出生入死;特封牛阿宝为勇武大将军,官进一品,赐余婉娥一品诰命,择日与勇武大将军完婚。” 牛阿宝磕头谢恩:“谢皇上,阿宝可不可以只要娶余婉娥,不做勇武大将军,阿宝只想做睿王府的大管家,只想能随时跟在王爷身边,能随时上阵杀敌报效朝廷,比什么都好。” 大成帝和众臣哄堂大笑,不得已也允了。 老德子又宣:“封黄仲元为西夷王,为大成帝国镇守西夷郡。” 该封的尽数封赏之后,大成帝亲口宣旨:“为抚慰战死沙场的将士们,让他们的英勇得到回报,朕决定供养他们每家60岁以上的老人直至终老!” 阿宝大婚,其热闹程度竟然超过慕薄渊大婚,不但满城百姓吩咐前来道贺,三界也送来了琳琅满目的天材地宝。 睿王府再度开了流水席。 姬素衣和大成帝命罗玥给他两易容,两个天下至尊的人就一顶软轿抬到睿王府附近,大摇大摆的走在人群之中。 “这感觉真好!”大成帝低低的对姬素衣说:“自由的感觉真好哇!连空气都是香的!” 姬素衣白了大成帝一眼:“看你能香到什么时候,睿王府就快到了,把礼物拿出来!真亏你想得出来,冒充阿宝老乡!” 大成帝亲手把礼盒交给司仪:“我俩是阿宝的老乡,特来祝贺阿宝大婚。” 坐在上座,大成帝洋洋自得:“人间烟火真的好热闹,这睿王府的厨子做的菜蛮好吃的呀!” 慕薄渊陪着这任性的皇帝兄弟:“好吃也只能肚饱不能怀揣。” 阿宝过来敬酒,吓得腿一软就要跪下:“皇、黄公子!王爷,您说有贵客,可没说是黄公子啊!” 阿宝在桌上以右手起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在桌面上轻叩三下,权代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楚雅书一身锁腰长袍,俊俏中带着英气,坐上女眷们莫不侧目以视:“这是谁家的公子?如此俊朗?” 楚雅书走到姬素衣面前:“拜见姐姐!拜见黄公子,拜见睿王、睿王妃。” 姬素衣拉着楚雅书坐下:“妹妹来的有点晚了。” 楚雅书脸微微一红:“刚才在门口耽搁了一会。” 姬素衣有些担心:“怎么啦?” 楚雅书淡笑一声:“有个人认错人了,缠着我说认识我,就耽搁了。” 程珍珠讶然:“这登徒子叫什么名字,本王妃去捉了回来揍,替你出气。” “这个人说他姓卿,是个说书先生!”楚雅书一摇头:“认错人而已,没什么大事!” “卿先生?!”慕薄渊也好奇起来:“就是呢,怎么不见卿先生?” “先生说要流水席有趣,就去门外的流水席就坐了。”侍奉在侧的家仆告诉慕薄渊:“先生说,让王爷不必担心他!” 等到婚宴结束,一直未曾露面的卿先生,打发了家仆来请众人:“王爷,请先生请几位移步后院的玉机阁,说有要事商议。” 大成帝和慕薄渊相视一眼:“好!” 玉机阁是睿王府重地,寻常人不得靠近,卿先生选在玉机阁说事,绝非简单。 玉机阁的圆桌中央,放着大成帝和楚雅书没见过的四四方方的盒子。 “本宫见过这个东西!”姬素衣大吃一惊:“本宫和妹妹被光带走后,在那个奇怪的地方见过,那里的人每个人都拿着一个这个东西。” 姬素衣告诉大成帝:“这个就是素衣给你讲过的千里眼顺风。” 姬素衣大骇:“它怎么出现在这里?” 卿先生整理了一下嗓子,把前前后后讲了个清楚:“望皇上和贵妃恕罪,之前没有与皇上和贵妃言明。” 卿先生看了看楚雅书:“雅书,你可能觉得卿某刚才有所冒犯,我给你们看个东西,你们就明白为什么卿某会说认识雅书。” 卿先生把手机拿在手里,翻开手机相册,打开一张女孩子的照片给在座的人看:“看看这是谁!” 几个脑袋凑近看了又看楚雅书:“雅书?” 程珍珠发现了端倪:“卿先生,这个画像里的雅书穿的衣服是姐姐与我被光掳走,那个世界的人穿的那种衣服!” 楚雅书看着画像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也懵了:“雅书怎么可能穿成这样!也没找人画过这样的画像!” 卿先生拿起手机对着每个人一阵拍:“这不是画像,是这样的……” “卿某不明白的是为何楚雅书会与我的同学长得一模一样!连眼角的小痣位置都一样。”卿先生凝视楚雅书:“雅书,可曾发生过奇异的事情?” 三十六章 鹤鸣山战灵修 十二缘法毁傀儡 三十六章 鹤鸣山战灵修 十二缘法毁傀儡 楚雅书低头:“雅书在狐族千年修炼,从未踏足红尘,自然不会发生什么奇异的事情。” 姬素衣也证明:“雅书是我看着长大的,一直就在狐族潜行修炼,直到让她掌管魔界,方才正式涉足凡尘。” 卿先生长呼一口气:“这就古怪了,可问题出在哪里且不得而知。设想一下雅书能长的和我同学一模一样,这简直就是立体打印呀,其中有什么关联?那么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人?如果有这些人在那里,他们为何而来?” 卿先生的设想让众人不寒而栗,如果卿先生的担忧属实,那么是谁在下这盘棋? 慕薄渊想了想,以契约召唤双鱼。 灵光闪现双鱼现身:“拜见睿王!” 慕薄渊给双鱼讲了事情缘由,双鱼之一的锦绣看着楚雅书:“锦绣以镜面阵探查银狐楚雅书的前世今生,可否?” 楚雅书点头:“无妨!” 锦绣和斑斓双双发力,四道红光包裹了楚雅书,随之,在四面红光中,不断闪现出楚雅书的前身,其中便有卿先生的同学,可怖的是在一个不知在何处的山洞里竟然还有一个楚雅书。 “人族的容颜一旦形成,哪怕相隔千万年,都有迹可循,”斑斓解释:“那么是经过轮回,也会留下痕迹。但像银狐这般经过千年轮回,容颜还完全没有任何变化,确实少见。”锦绣不无担心的看着眼前众人:“另外一个山洞还有一个楚雅书。那么,会不会还有一个您们?” 慕薄渊也被惊着了,如果是这样,若有点风吹草动后果不堪设想。 锦绣和斑斓的功力不足于支撑连续运作很耗费灵力的镜面阵,慕薄渊不断的把天阴之力输入双鱼体内,以支持他们用镜面阵探查每个人。 果然,那个山洞里有大成帝、姬素衣、慕薄渊、程珍珠、阿宝甚至余婉娥,唯独没有卿先生。 斑斓也很奇怪:“卿先生没在其中,却是为何?” 程珍珠急忙问锦绣:“这个山洞在哪儿?咱得去销毁这些冒牌货,不然真的会天下大乱。” 慕薄渊心里咯噔一下:“三年之约将满,现在出现这些仿冒的人,天帝意欲以这些傀儡取而代之?或者造成三界大乱?” 锦绣和斑斓面露难色:“镜面阵探查不出具体的位置,我们在鹤鸣山九曲泉修炼的时候,鹤鸣山上倒是有不少这样深幽的山洞,鹤鸣山每一个山洞都有修炼千年的老妖怪居住,不知道是不是哪里;还有就是深埋亚拓大漠下千年古国御华府的地下世界,也有这样的山洞。” “亚拓大漠就一处绿洲,锦绣你说的是哪里?”慕薄渊收了力道:“本王去过哪里,还在绿洲居住了半月之久,可是,本王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更没发现地下世界。” 斑斓微微一笑:“睿王,您和王妃居住在绿洲,是不是喝的是绿洲的水?” 程珍珠点头:“绿洲里的那眼清泉,凌冽甘甜很好喝。” 锦绣告诉大家:“绿洲居住的是御华府守护卫士,经过千年时光的磨砺,他们与常人无异;但是他们无法离开绿洲,因为绿洲中的那眼清泉有御华府上古蛊毒:避灵。常人饮用此泉水,会被屏蔽探查绿洲下的秘密。守护卫士世世代代饮用,避灵早就深入他们的魂灵,一旦离开必将受到避灵蛊毒的吞噬。 相传,避灵蛊毒是御华府最后一任国君,在御华府将被黄沙掩埋的时候,令御华府大国士蛊毒祖师:象,以他的魂魄制作了避灵蛊毒和诅咒,命他的护卫队守护。千百年来,谁都不会触碰这被诅咒了的古国。而且,御华府仅仅只会在极阴的时刻,黄沙才会被大漠的风吹开,御华府皇宫会露出地面一炷香的时间,千百年来,这种时刻仅仅出现过一次。” 正当为难之际,斑斓再次打开尽力镜面阵:“你们看,这些山洞里的人,神智呆滞,行动迟缓,很像提线木偶,说明下这盘棋的人还没有完全做好它们,还有时间寻找他们!” 大成帝问锦绣:“鹤鸣山,可是宁国境内的鹤鸣山?” “正是!那里也是灵修聚集之地。”锦绣行礼回答:“居住在那里修炼的老怪物们一个比一个不讲道理。” 次日,慕薄渊独自启程离开了王城。这一趟不知道会有多少凶险,慕薄渊劝阻想要跟随的程珍珠阿宝和卿先生三人:“若寻到这些提线傀儡,若出现意外,人多了会不好分辨。” 同时,姬素衣和楚雅书也启程前往亚拓大漠,她们的任务是探查深埋在黄沙下的御华府是否有地下世界即可。 慕薄渊隐身而行前往鹤鸣山,看似缓慢,一步却已百里。 鹤鸣山顶峰唤作一柱擎天,一巨石形似巨蟒盘旋向天,巨蟒的嘴刚好形成了一个深幽的山洞。 赶路的慕薄渊万万没想到的是,山洞里早有一道虚影候着他。 到达鹤鸣山下,守山妖兽雕阴在林间嘶鸣咆哮,自古凡闯入鹤鸣山的凡人皆被雕阴所食。 慕薄渊一步踏入这古树遮天蔽日的森林:“大成睿王慕薄渊借过,扰了前辈们的清修,敬请谅解。” 雕阴的威吓被慕薄渊直接无视,雕阴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凡人!受死吧!”雕阴撞断了大树,直扑慕薄渊,一张血盆大口荡起一阵腥风。 雕阴三首六尾,皮糙肉厚,铁齿钢牙。 雕阴的扑杀技,慕薄渊躲过之后,抓住雕阴的一尾,把山一样的雕阴直接轮了起来转圈:“走你!” 被轮得头晕目眩的雕阴厚重的躯体连接撞断了好几颗古树才停了下来,趴在地上呜呜的嘶鸣。 “谁在欺负我家小兽!”一个稚气的声音响起:“自个找不痛快是吧!” 一个看上去不过十来岁的孩童,背着手,阴鹫的看着慕薄渊:“原来是鸿蒙之主!鸿蒙之主就这样打上门来,是认为鹤鸣山众灵修好欺负吗?” 孩童一伸手,一把拂尘出现在他手中:“无缘无故打伤我的小兽,鸿蒙之主欺人太甚。” 慕薄渊呵呵一笑:“雕阴食人,本王是应该引项就戮,而且毫无怨言?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慕薄渊两只手指夹住孩童拂尘暴长的拂尘丝:“王图,本王惜你创世大战时幼年被杀,在这鹤鸣山以古尸修炼成尸妖,尚存善念,本王不与你计较,让路即可!” 王图被揭了老底,也被挑起了怨念:“慕薄渊,你可以生于地府,活在阳光之下,我王图为什么就只能无辜被杀!” “命者,道也!”慕薄渊不愿与这个尸妖多做纠缠:“王图,你白白修炼了这许多年!” 王图拂尘银丝直接缠了上来:“你给我说明白!” 慕薄渊一丝天阴之力裹住王图不能动弹:“你想明白了,天阴之力自然消失。” 留下叫骂不止的王图,慕薄渊飞身上山。 也许是王图叫骂的声音很大,也许是天阴之力的气息,鹤鸣山灵修尽皆出洞:“鸿蒙之主,这是视鹤鸣山众灵修为无物,打算硬闯鹤鸣山?” 领头的是鹤鸣山功力最为深厚的灵修羌伯,他真身是这鹤鸣山的一株上古松树,得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在此修炼已过万年。 慕薄渊抱拳行礼:“慕薄渊失礼了,请各位包涵!” “伤雕阴,缚王图,鹤鸣山还要包涵你何种行径?”羌伯很不客气:“鹤鸣山乃世外清修之地,鸿蒙之主请离开鹤鸣山!” 羌伯身后的灵修们持枪执剑,对慕薄渊怒目而视。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慕薄渊高声相告:“慕薄渊无意与鹤鸣山众位灵修为敌,也心存敬畏,慕薄渊需前往顶峰,往各位方便一二。” “巨蟒峰乃鹤鸣山圣地。”另外一个灵修大声拒绝:“任何人不得入内!” 慕薄渊放下双手:“各位是要为难本王了!” 众灵修齐齐发力,各种招数直接往慕薄渊身上招呼。 慕薄渊转身撩腿,以十二缘法中的“拒”字决挡住了所有攻击:“各位,本王仅仅只是借道,勿逼本王出手!” 羌伯瞬间伸出万千树根,配合其他灵修袭击慕薄渊:“睿王,鹤鸣山不值得睿王动手,竟然以腿功相拒?” 慕薄渊大怒:“羌伯,本王年你万年修炼不易,你却多番挑衅,当真本王好耐心?” 慕薄渊双腿左右交替踢出,以三成功力施展十二缘法的“迟”字诀:“那就都留下在此思过!三日后无恙。” 羌伯惊恐的发现,整个鹤鸣山灵修们和他的攻击缓慢得如同被凝固,根本到不了慕薄渊身边,而且自个也无法快速动弹,连举一下手都万分缓慢。而且,以他万年修为,竟然看不出慕薄渊使用的是何种灵力功法! 巨蟒峰,这个山洞形成巨蟒张开的大口,慕薄渊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脚刚沾地,一个声音就想起:“你来得太晚了,朕以为你上山只需要一息之时,哪知道你竟然还和那些蝼蚁纠缠不休!” 慕薄渊看着那道虚影:“天帝,你是想要重塑人族?” 天帝虚影呵呵一笑:“朕哪有那闲心,人族乃女娲所创,即便是朕也无法尽数重塑”虚影走进慕薄渊:“重塑个小侄儿和他相关的人,还是可以的!” 慕薄渊明白了:“天帝是想以这提线傀儡替代慕薄渊?” 天帝微微偏了一下头:“提线傀儡,这个名字好,新颖!” “你想杀本王?”慕薄渊明白了天帝意图:“所以设这个局引本王前来,鹤鸣山又是世外灵修之地,本王死在这里人不知鬼不觉,还可以嫁祸给鹤鸣山。” “小侄儿如若和朕一条心,共享这三界繁华,”天帝虚影看着慕薄渊:“朕不会杀你,毕竟你是鸿蒙的孩子,现任的鸿蒙之主。只需将你囚于此地,或者你重新回到地狱苦囚地,朕保证不伤及无辜。” “你不要提本王的母亲,你不配!”慕薄渊怒吼:“你设计陷害置本王母亲于死地,就是因为母亲不愿在看你奴役三界!三界之中只有她能与你抗衡,所以,你用尽卑鄙龌龊的手段,害她道消身亡。” 天帝虚影一阵晃动:“朕没有,朕没有;不是朕害死鸿蒙的,不是,不是!” 天帝虚影指挥傀儡功向慕薄渊:“慕薄渊,你有鸿蒙高贵的血统,却也有人皇低贱的精血,你就是个怪物,一个不该亵渎鸿蒙高贵血统的存在!可是,鸿蒙竟然为了你,宁愿选择消亡!” 慕薄渊奋起抵抗,天帝虚影以天罡之力对战慕薄渊的天阴之力:“朕不要在看见你!” 天帝虚影与慕薄渊鏖战,同时身后一根根极细的线指挥傀儡攻击;仅仅一道天帝虚影,就可以做到一心二用,分神攻击。 受了天帝虚影的一掌在胸前,慕薄渊气血翻滚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这就受伤了?”天帝虚影狂笑:“鸿蒙啊,你儿子还是太弱,太弱!” 慕薄渊以修天诀瞬息间修复好伤痕:“天帝,你高兴的太早!” 慕薄渊以全力输出十二缘法中“战”字诀,滔天的战意逼得天帝虚影摇摇欲坠,他以细线控制的傀儡直接成为碎片。 天帝虚影噔噔噔蹬被逼到退到了洞壁,竟然无力再战:“这是什么功法?这不是天阴之力!” 天帝虚影一阵晃动,直接消失:“好小子,可以与朕一分虚影对战。” 慕薄渊跌坐在山洞,以修天诀修复体内的重伤。 三十七章 大漠黄沙御华府 馨儿细唱传承曲 三十七章大漠黄沙御华府馨儿细唱传承歌 慕薄渊用天阴之力封锁了洞口,自己在山洞里以修天诀修复被天帝一掌震荡得翻江倒海的识海和还未满级满阶的混沌体。 整个山洞流光溢彩,三天后才逐渐消失。 精神抖擞的慕薄渊飞出山洞,俯视山间各个静谧的洞府,鹤鸣山的老怪物们想必是能感受到这场鏖战。龟缩在洞府中再不出来挑事。 亚拓大漠的绿洲,姬素衣和楚雅书坐在异榈树下,呡了口水袋里不多的一点水,嘴唇干裂爆皮:“尊主,守护者的老首领拒不相见,如何是好!咱们已经等他五天了。” “等,再等,本尊再等一个机缘。”姬素衣看着夜空:“如果星象没错,后天此地会有一场巨大的沙暴,这场沙暴极有可能毁灭了这片绿洲,你和我这样做……” 这天正午,老首领在草屋下远眺天边,天边那一条黄线清晰可见,老首领急忙挥起了响鞭,叭叭叭的声音回荡在绿洲中。 “时机到了,雅书,和本尊去避灵泉。”姬素衣站起身。 老首领的响鞭很快将族人召唤回来:“沙暴将至,快把牛羊、骆驼赶到背风处,所有人不得外出,保护好小孩和妇孺!一些人去避灵泉,保护水源。” 老首领很快发现自己低估了这次沙暴的杀伤力,黄沙所过之处,沙暴彻底破坏了守护族的家园,卷走了他们不多的牲畜和谷物,这是他经历过的最大的沙尘暴。 沙暴过后,老首领清点族人,发现好些个人不知踪迹。 失去亲人的族人们哭得呼天抢地,他们虽为守护者,但作为常人在这样的天灾下,人族太过渺小;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老首领的白胡须在凄凉的风尘中飞扬,昏花的老眼浊泪长流:“绿洲没了!避灵泉也会干枯。御华府最后一代的守卫者,我的族人们,就用我们的魂灵告诉先祖,守卫者生于斯,长于斯也亡于斯,以我们即将消亡的魂灵做最后的守卫。” 就在老首领带领族人长跪在黄沙中,打算奉献出自己的魂灵供奉咒语的时候,找寻不着的族人慢慢的走回驻地。 “阿甘!跃鹿!妹妹!”随着守卫族的人们相拥而泣,姬素衣和楚雅书默默站在远处,体会这骨肉团聚的喜悦,她两人身后,上千只白狐静静的蹲守在地。 “尊主,看他们哭,雅书也很想哭。”楚雅书轻轻的对姬素衣说:“尊主不觉得很温馨吗?” “雅书,你已动了心生了情,可以在红尘中历练了!”姬素衣凝视向她们走来的守卫者全体族人:“本尊看过太多生离死别,悲欢离合;经历太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背弃;其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本尊的记忆就开始模糊,那些爱恨情仇都如过眼云烟,只值得一笑而过。时间旧了往事,在红尘中兜兜转转,就只明白了一件事:发生的都是好的!” 老首领带领族人齐刷刷的给姬素衣和楚雅书跪下行了大礼:“千年来,守卫者只跪先祖,此后,二位恩人将是守卫族人世代供奉的神明,守卫者世代不会猎杀狐族。” 姬素衣扶起老首领:“首领不必行此大礼,机缘巧合而已。” 在守卫者的驻地,老首领告诉姬素衣:“恩人要打听的御华府的确存在,要完全打开御华府和御华府的地下世界,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合一,方能打开。千年以来,因为极阴之时出现,才打开过一次御华府的皇宫一次。” 楚雅书有些奇怪:“老首领,是什么样的天时地利人和呢!” 老首领回忆起他的祖辈告诉他的秘密:“天时是指必须是极阴之时;地利是避灵泉大涨,整个绿洲变成湿地;人和是需要一个被御华府蛊毒祖师“象”留下的手印认可的人。否则,即便强行打开机关也会被祖师爷留下的诅咒所伤,死于非命。” 姬素衣蹙眉:“这天时还有时可待,至于地利,妹妹的水之精魄就可改变,可这人可就难了,毕竟蛊毒祖师已经离世千年之久,天下之大,芸芸众生里,谁知那个人才是被他认可的人!” 老首领呵呵一笑:“所以御华府千年来,因为极阴之时出现,打开过一次,露出御华府皇宫仅仅一炷香的时间,御华府的地下世界根本就未出现。” 楚雅书蛮奇怪:“老首领,御华府的地下世界是什么样的?” 老首领陷入深深的回忆:“我的先祖流传下来一首歌,族人们都会唱,我叫馨儿来唱给你们听!” 馨儿不过十二三岁,小羊皮袄,满头的小辫,脚踝带着一个小铃铛,一走就发出细细柔柔的铃铛声。 馨儿一拨动胡琴,苍凉的琴声穿透了远古岁月:月亮升起在御华府的西上山,守墓的老狗还望着它头上的灯塔,安谢亚的光穿不透黑雾里的眼,上山的后湖啊,埋葬着你亲手编制的手环。东来的语雀会不会告诉你,记得来琉璃房里收我思念你的骸骨?还有握在我手里至死未曾放手的红柳簪! 姬素衣和楚雅书两眼一抹黑,除了觉得馨儿唱的实在是太好听之外,她也听不出歌词中的任何含义,左听右听这不就是一首情歌嘛! “一首情歌,是吧!”老首领没等姬素衣和楚雅书说话,就替她们说出来:“我和族人也认为是首情歌,但它是先祖要求必须传承下来的。” “老朽愚钝,参不透这首歌中的奥妙!”老首领低头:“也只是一首歌也好,参不透也好;至少我的族人不会因为它招来杀身之祸!” 姬素衣不甘心就此打道回府:“老首领,感谢您告诉我们御华府千古之谜,我的妹妹和妹夫是人中之龙凤,小妹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妹夫更是灵力深厚,武力和机缘都远在素衣和雅书之上!而且,他身份高贵,非常人可比。” 姬素衣环视了一下风沙环绕的绿洲:“以他之能力,将这绿洲变成怡人之地也非难事,老首领可愿此后的族人不再忍受风沙之苦?” 老首领思虑良久,方才点头允许:“那就有劳恩人了!” 三十八章 契合守城印 终见始皇庙 三十八章 契合守城印 终见始皇庙 等到一轮明月高挂夜空,银色的光照耀大漠之时,银狐走到室外显现真身:一只六尾双头的巨大雪狐。 雪狐对月引项长啸,远远的传来狐族的回应。 “老首领,楚雅书以狐族最高的狐族尊主令号令天下狐族,找寻睿王传递信息。不日大成睿王与睿王府就即将到达。”雅书恢复人身:“耐心等待几日便好。” 老首领张开双臂,似在拥抱这片大漠:“只要避灵泉永不枯竭,我的族人能在此繁衍生息,想必先祖也不会怪罪于我!” 第二日,老首领拓了镇守御华府皇宫和地下世界的守城手印:“这是守城手印拓片,待睿王夫妇来了,先看看是否能与拓片上的手印契合。” 姬素衣大赞:“老首领,这个办法好!” 慕薄渊前脚刚回到睿王府,入夜,一只小狐狸就探头探脑跑进慕薄渊的书房。 “小狐狸?”慕薄渊暗自猜测:“何事?” 小狐狸着急,咬着自己尾巴团团转,慕薄渊不太明白:“你可能化为人形?本王恕你无罪!” 青烟起处,小狐狸原地化为一个灵俐的小丫头:“天下狐族得狐族尊主令找寻睿王和睿王妃,急速前往亚拓大漠绿洲。” 小狐狸语速很快,言毕恢复了狐身,看来是道行太浅稳不住人形。 慕薄渊摸了摸小狐狸的头:“谢谢你,本王这就去!你暂且留在睿王府,以免出去被人捕获。” 慕薄渊唤来阿宝:“牛啊,小狐狸归你看管,找个时间送她回森林。” 阿宝应了一声,弯腰抱起小狐狸:“正好让她和婉娥做个伴!” 慕薄渊快步从书房回到小院:“王妃,愉贵妃要咱急速去亚拓大漠的绿洲,应该有什么急事。” 程珍珠停止逗弄语雀,不无担忧:“姐姐和雅书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她们去了也几天了,这一有信息就是急信。” 程珍珠牵着慕薄渊走到院子一侧的水井旁:“咱们走水道吧,本王妃带着你遨游四海!” 慕薄渊摇头:“你忘记了凡俗人间不得妄动异能,走水道若被百姓闯见,又是谣言满天飞,闹得天下不得安宁!” 慕薄渊揽住程珍珠盈盈一握的细腰:“深夜之时,隐身在万里高空最好!” 到达绿洲不过子时,慕薄渊携程珍珠现身在避灵泉,瞧见等候在此的姬素衣:“参见贵妃!” 姬素衣把事情缘由一一道来,程珍珠爽快的答应:“保证避灵泉永不枯竭不难,将我体内的水之精魄植入避灵泉即可。但是要改变绿洲的面貌,除了水之精魄,还要咱们几个人联合打造结界,在绿洲改造后,以结界阻挡一大部分的风沙才行。” 慕薄渊心疼程珍珠动用水之精魄:“这个你们不用管,为夫自有办法。” 程珍珠运用灵力将三滴水之精魄植入避灵泉,眼见着避灵泉水量大增。 随后程珍珠再将一股水之精魄注入沙地,慕薄渊与姬素衣和楚雅书合力把这尊贵无比的水之精魄遍布整个绿洲。 老首领和守卫族人清晨出得门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绿草茵茵,花香四溢,绿柳拂面,牛羊觅食。 “我这是做梦呢!我一定还没睡醒!”老首领揉揉眼睛:“馨儿,这是真的吗?还是爷爷我老眼昏花了!” 馨儿跑到草坪中,欢快的舞蹈:“爷爷,是真的,是真的!” 族人们一拥而上,匍匐在地抚摸着碧绿的青草,嗅着芬芳的花香,激动不已:“神迹,这一定是先祖保佑我们出现的神迹。” 老首领瞧见姬素衣等人,心下了然,走过来深深弯腰行了大礼:“感谢睿王神力!” 慕薄渊扶起老首领:“老首领多礼了。本王将鸿蒙境的万花谷移到绿洲,万花谷辽阔无边,物产丰盛;这样守卫族人再不用受放牧的区域限制和风沙干旱之苦,而且从此后外界也看不到这片绿洲。探寻不到守卫族的存在。” 守卫族人纷纷跪下致谢:“感谢睿王大恩!” 守卫族的祭祀殿内,老首领郑重的请出守护手印拓片:“睿王、睿王妃可将手与拓片手印相比较,看是否一致!” 慕薄渊的手比手印大,程珍珠的手小了。姬素衣相当的失望:“这天选之人会是谁呢,在哪去寻找这个人!” 程珍珠比对了手印之后,就一直盯着手印拓片细细观摩。 就在大家垂头丧气准备离开祭祀殿的时候,程珍珠喊住了大家:“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姬素衣大喜:“妹妹,真的?” 程珍珠小心捧起拓片:“你们看这手印中间!” 老首领和众人瞅了老半天:“就是手印啊,没什么奇怪的!” 程珍珠头摇的锣鼓一样:“不对,你们再看,手印的掌纹之间,这中间!” 慕薄渊和姬素衣都细细的看了:“什么也没有嘛!” 程珍珠急得用手指在拓片中间比划:“你们看看,这里的掌纹是不是像一个印章!你们再凝神看这个印章中间,最小的那块掌纹!” 几个脑袋凑在一起:“这样一说还真的是。” 半响,几人还是放弃了:“除了这块掌纹像印章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程珍珠急的跳脚:“怎么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出来,这最小这块掌纹明明就藏了一个字:成!一个成字啊!” 程珍珠这么一说,姬素衣急忙亲手捧着拓片看,还是一无所获:“妹妹,你真的看见一个成字?” 程珍珠点头:“您凝神仔细只盯着那一块地方看,慢慢就会显示出一个成字。” 慕薄渊大胆猜测:“成字?咱们最熟悉的人中带成字的就是大成帝,难道是他?他就是天选之人?” 程珍珠请老首领拿来文房四宝,娴熟的画下自己看出来的图案:“整个图案就是这样的!” “大成帝的御章!”姬素衣再无疑问:“大成帝的御章就是这样的。本宫即刻回宫,待大成帝前来!” 即使姬素衣神速,大成帝也是第三天夜里才被带到绿洲。 老首领和族人匍匐在地不敢抬头,大成帝微微一笑:“平身!” 守卫族人恭敬的迎大成帝进入祭祀殿,老首领跪地奉上手印拓片:“皇上,这便是御华府最后一任国君,命御华府蛊毒先祖:象,以国君自己的魂灵制作的御华府皇宫、地下世界的守护手印,为了方便,草民做了拓片以供皇上比对。” 大成帝接过拓片,将自己的右手覆盖在拓片上,竟然一丝不差。 “皇上,您便是天选之人,普天之下只有您能打开御华府守护手印,而不会受到咒语的伤害。”老首领深深伏首:“草民这就带皇上去御华府秘地!” 老首领把祭祀殿神位的香炉一扭,祭祀殿的地面打开露出长长的梯道:“这便是御华府秘地的入口的第一层;入口共有三层,分别设有毒瘴阵,巨石方阵、天玄金丝阵。经过这三阵才能到达御华府入口。” 一行人沿着盘旋而下的石梯往下走,慕薄渊担心伤及大成帝和程珍珠,分别给他们接了结界包裹住身躯。 一行人边走边感叹:“如果没有老首领领路,任谁也走不过这三阵,尤其是天玄金丝阵,不但坚韧无比,还能瞬间把人活活切割成无数小块。” 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见入口的高耸威武的巨大石门。 老首领带领大成帝走到石门中央:“皇上,您的右手契合守护手印的时候,您的左手还需要去按住八卦星图改变这里的日月星辰,出现极阴之时。” 两扇石门闭合得毫无缝隙犹如一整块,石门雕刻着怒目铁爪的九龙,围绕着一枚手印和一副八卦星图。 慕薄渊以天阴之力把大成帝送上石门中央面对手印、八卦星图。 大成帝伸出右手按在手印上,又把左手置于八卦星图的中央,星图一阵转动,将时光转变为极阴之时,守护手印也发出夺目金光。 石门缓慢的打开,慕薄渊把大成帝降落在地面:“皇上,可有不适?” 大成帝微笑摇头:“朕竟然与千年前的御华府有关联,这世界真的很奇妙。” 石门开处,一座壮观、绵延数十里、金碧辉煌得无以复加的宫殿出现在众人面前。 皇宫辉煌灿烂却静谧无声;过去了千年的时光没有让它有丝毫的破损。 王殿内堆金砌银,无数珍宝散落其间。 老首领凭借先祖口口相传的秘密,带领一行人穿过皇宫主殿,来到一处被粗壮金锁紧闭的大殿:重天殿 老首领划开掌心,将自己的血滴进金锁,开了大殿推门进去。 大殿内一尊高大威严的雕像,众人对雕像行了礼,老首领这才告诉众人:“这便是御华府最后一任国君陈君的雕像。” 楚雅书轻轻说了一句:“皇上真的和陈君有七八分的像。” 老首领请大成帝滴血入陈君雕像的掌心,一道光门出现在眼前:“这便是地下世界的入口,请随草民前往御华府的地下乾坤。” 这神奇的地下世界有山水花草,树木成荫,溪流潺潺,百兽悠然自得,和人世是一般无二。 众人惊叹不已,随着地面玉石铺就的小路往地下乾坤的深处走去。 走过山林,高耸入云的山峰上矗立一座散发无比威压的庙宇,这种威压竟然令慕薄渊也生出跪拜之意。 “你们有没有想要跪地膜拜的念头?”慕薄渊很奇怪,他拥有地府之根,混沌圣体,鸿蒙之主的名号,怎么会无由来的生出对这座庙宇跪拜的念头! “我的腿都快站不住了!”程珍珠和楚雅书猛点头:“就想跪下,虔诚的跪地膜拜。” 老首领早已五体投地的膜拜,久久不能起身。 慕薄渊极目远望,大庙正门,悬挂着龙血木制作的牌匾,银钩铁画写着三个大字:始皇庙。 三十九章 解密始皇庙 奇缘得助力 三十九章 解密始皇庙 奇缘得助力 老首领根据传承者的记忆,指着始皇庙的方向:“这座山就是西上山,山腰有陈君的陵墓。再往上就是始皇庙所在。” 走到半山腰,一座高不可攀的皇家陵墓散发着金光。陵墓一旁有一座灯塔,灯塔以白玉砌成,龙筋为灯捻,虎骨为灯架,油池里盛满了洁白如玉、可无尽燃烧的鱼妇油膏。 此情此景让姬素衣想起馨儿弹唱的传承曲,她环顾四周:“月亮升起在御华府的西上山,守墓的老狗还望着它头上的灯塔。” 咱们在这等到月亮升起,根据传承曲,月亮升起的时候,陵墓前有守望灯塔的老狗,可现在没看见它。” 大家席地而坐,程珍珠变换出清泉供大家饮用。 天色渐暗,四周的景象变得模糊,一轮满月出现在苍穹之上。 就在大家都晃眼的时候,灯塔前面一只老掉了毛、瘦骨嶙嶙的老狗望着灯塔,眼中竟然流出血泪。 慕薄渊打量这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狗:“布曦,金度已亡,你执念太深,还是入了轮回去吧!” 姬素衣大惊:“这就是孕育哮天犬的上古神犬布曦?” 慕薄渊点头:“布曦为哮天犬之母,金度乃哮天犬之父。这座灯塔的这一点灯火,乃是夺取了金度的精魄炼制成火捻,方才点燃龙筋灯芯;金度精魄在此,所以布曦在此守望。” 慕薄渊怜惜布曦专情,将天阴之力输入布曦体内:“布曦,放下吧!” 得天阴之力滋润的布曦摇摇晃晃走到慕薄渊身边,以头触及慕薄渊的手:“谢过鸿蒙之主的怜悯,布曦永守金度至死不渝,直至神格消散,再入轮回。” 姬素衣对布曦行了一礼:“布曦,请问安谢亚的光是何意义?黑雾里的眼是谁的眼?” 布曦坐下身子:“安谢亚是御华府圣女,天生圣洁之体。黑雾里的眼是偷盗御华府紫气的罪人齐阿璐的眼瞳。齐阿璐本是御华府的灵修,想要盗取御华府紫气助他登天飞升,便化身为人,考取了功名。博得了陈君的信任之后,得以接近安谢亚。依仗自己的异能,骗取了安谢亚掌管的紫气池钥匙,将御华府国之根本的紫气吞噬一空,这才是为何御华府一夜之间消亡的原因。” 布曦调整了一下状态:“安谢亚最后以圣体之光建造了黑雾牢永生关押齐阿璐,然后自戕谢罪。” 布曦看着这一行人:“过了灯塔,陈君陵墓有无穷宝藏,与西上山的后湖一样凶险,各位尊重。” 布曦讲完这些,复蹲守在灯塔下,守望金度。 等待天亮,经过商议,一致决定先去西上山顶峰的始皇庙,下山的时候再去后湖。 始皇庙建设得十分雄伟壮观,可是这座大庙和整个地下乾坤一样,整洁却毫无人烟气息。悬挂在地下乾坤上空的日月星辰与外界无异,是谁建造了这旷世的地下乾坤,为何人所用这一切都是谜团。 一行人走过始皇庙大殿,一道透明的幕墙挡住了去路。这道幕墙与天地接壤,竟然是不可逾越。 楚雅书伸手去触摸幕墙,老首领大呼:“别碰!有毒!剧毒!” 众人很困扰:“这幕墙是什么做的呢,怎么会有剧毒?” 老首领让大伙都退后,远离晶莹剔透的幕墙。 “此乃水银幕墙,当然剧毒!”一个空灵的声音在幕墙后响起,骇得众人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幕墙后显现出一个头戴皇冠,身着山海纹绣金龙袍的男子,细眼长眉,悬胆鼻,疏疏朗朗的胡须。 老首领跪地伏身,众人也不由自主的跪地膜拜。 “请始皇饶恕草民擅闯始皇庙之罪!”老首领不敢抬头,始皇的威压让他喘不过气来。 单膝行礼的慕薄渊站起身来与始皇重新见礼:“鸿蒙境之主慕薄渊拜见始皇。” “人族大成帝国大成帝,拜见始皇!”大成帝起身与始皇见礼。 每个人都一一报上名号。 幕墙后,始皇含笑不语。 三界之中,即便是天帝和鸿蒙之主的分位也在他之下。 “鸿蒙之主慕薄渊?”始皇叹息一声:“鸿蒙地母心怀慈悲,终究还是没能逃脱命数。” 慕薄渊不解:“始皇即便在这地下乾坤,似乎知晓天下古今之事?” 始皇往后一坐,他的身后出现一王座接住始皇的身躯:“地下乾坤乃朕依照天外之人的图纸所制,蕴含了三界之事发展变化。尔等不必拘束,都坐吧!” “天外之人?”程珍珠拼命回想自己看过的古籍:“万物笔记当中有记载,传言天地之间有一骑青牛的老者能遨游天际,始皇您说的天外之人可是他?” 始皇摇头:“非也。” 慕薄渊心下一动:“莫不是和卿先生一样,是异时空而来的人?” 始皇轻笑:“鸿蒙之主果然灵动。” “始皇,雅书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始皇,万望始皇勿怪!”楚雅书忽然出声。 “朕以水银为江河,炼砂为日,玄冰为月,宝石为星辰,东吼兽为风,造就朕的这地下乾坤。”不待雅书发问,始皇冷然:“人间传说始皇已亡,但无人知晓朕在这地下乾坤一样的呼风唤雨。渴饮水银,饿食朱砂,得这不坏之躯,不灭之魂。” 始皇有些揾怒:“小小银狐,好奇心太甚!朕告诉你,犹能何如!” 一股力道至幕墙后传出,直接将楚雅书推后数十丈。 “尔等道行太浅,无能穿越这剧毒的十丈水银幕墙,朕也就不留尔等做客朕的地下江山。”始皇喜怒无常,袖袍一挥:“慕薄渊随朕来,其他人走吧!” 程珍珠、大成帝、姬素衣、楚雅书和老首领只感觉一阵清风拂面,再睁眼,自己已经在守卫族的祭祀殿内。 “始皇留下了王爷,可怎么办!”程珍珠急的要哭:“始皇要对王爷做什么!我要去找他!” 姬素衣拉住焦急的程珍珠:“鸿蒙之主,始皇也不敢加害,妹妹放心就是。” 慕薄渊抬腿走进水银幕墙,饶是他拥有混沌圣体,仍感觉水银的毒气灼烧肌肤。 始皇饶有兴趣的看着以极快的速度穿越水银幕墙的慕薄渊:“鸿蒙之主的混沌圣体还只在三阶七层,尚未满阶!” 慕薄渊一边穿越幕墙一边回答始皇:“始皇好见识,竟然能看出晚辈的混沌体。” 等慕薄渊完全穿过幕墙,始皇召唤出玉龙虚影,两人踏上玉龙,随玉龙前行。 “赤目千里,唯有始皇!”慕薄渊负手而立:“晚辈之心,还望始皇成全!” 始皇呵呵一笑:“若不是感知你的心愿与朕生前的愿望无异,朕何必留你在此。”始皇思路非常清晰:“不、不、不、你的愿望比朕的愿望还要宏大辉煌!还更能给万物生灵带来喜乐;朕愿意助你一臂之力,修满混沌体。” 慕薄渊狂喜:“多谢始皇,晚辈正苦于混沌体修炼毫无进展,处于瓶颈期。遍寻三界也找不到能帮助晚辈提升混沌体的灵物。” 始皇凝视远方,语气落寞:“朕的宏图壮志已如折翼之青鸟,困在这地下乾坤永不得出。朕助你完成心愿,也算是朕的心愿达成,朕心有所安慰。” 远离了始皇庙,不知道飞行了多久才来到始皇陵的中心。 始皇带领慕薄渊走过万丈深渊上的金桥,来到一大殿中:“此处供奉着天外之人留下的至尊宝物:九华星石!” 四十章 诺不轻许成绝唱 十二缘法寄字诀 四十章诺不轻许成绝唱十二缘法寄字诀 回到守卫族祭祀殿,程珍珠连慕薄渊的头发都检查过:“真的没什么?没受伤?” 慕薄渊把程珍珠的手捂在自己手心,软言安慰她:“真的没什么,没受一点伤!” 辞别了感恩戴德的守卫族人,重新回到睿王府却感觉恍如隔世。 程珍珠忍了几日,还是在慕薄渊修炼完毕后,娇憨的打听慕薄渊独自留在始皇庙的经过:“好奇,就是好奇,始皇为什么要留下你!王爷,告诉本王妃好不好呀!” 慕薄渊帮程珍珠把暖手炉加了炭,慢慢给程珍珠讲了经过。 --------------------------------------- 始皇陵中心机关重重,若不是始皇相陪,即便是慕薄渊要躲避开这些机关也要费些时辰。供奉九华星石的大殿荧光闪烁,四周全是整块水晶做的幕墙,进入到里面,登时出现无数个始皇和慕薄渊的影子。 大殿的金刚石供奉台上,一块非金非玉,不知是何材质、硕大的石头由里至外透出神秘的紫光。 “九华星石并非次央大陆之物,乃是距离次央大陆千万亿年时光的遥远世界。天外来人离开之时给次央大陆留下这块星石,并告知星石认主之后才能再为其主人所用。” “星石认主?”慕薄渊皱眉:“它的主人难道不是始皇?” 始皇摇头:“非也,朕不过是保管星石的人!” “如何认主?”慕薄渊凝视星石,星石的紫光在大殿里流转,有一种奇异的美。 “随朕来!”始皇举步走上了金刚石台旁边:“朕希望你是它的主人!你的心愿惊天地泣鬼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如此宏伟的愿望,真乃英雄出少年。” 慕薄渊沉稳的走近水晶台:“始皇,晚辈愿意一试,看慕薄渊与星石是否有缘!” 始皇引出自己的真身血脉,慕薄渊也如法炮制,两股帝王血脉在星石上空合二为一,凝结成一粒剔透的血珠,缓缓落入星石顶端的小孔。 血珠落入九华星石久久未见动静,始皇有些失望:“难道不是你?” 而就在这样,慕薄渊识海发出一声巨响,震荡得整个识海风腾波涌。识海恢复平静之后,慕薄渊发现自己竟然在此刻解锁了十二缘法的“寄”字诀,他的神魂中出现一个广袤无边的空间世界。 “晚辈不知道自己是否是星石之主,可就在刚才,晚辈解锁了十二缘法的寄字诀,获得了寄字诀形成的神魂空间。”慕薄渊坦然相告:“混沌体升了三层到了四阶。” 始皇也注意到了慕薄渊的变化:“朕感知到了!” 就在两人不知所以的时候,硕大的星石开始逐渐变小。 慕薄渊不由自主的伸手覆盖在星石上:“以主之名,利我次央。” 星石发出一道充满金属特质的柔光进入慕薄渊体内,始皇大喜:“星石认你为主!” 九华星石继续缩小成一方紫色美玉方才停止。 始皇伸手去拿这块星石美玉,星石丝毫未动,始皇不解:“朕虽无元霸之力,但怎么会拿不起这区区一块美玉?” 慕薄渊也尝试去拿,用尽全力才将星石拿起收入空间。 “始皇,星石虽认晚辈为主,但晚辈也是竭尽全力才拿得起它,这是为何!”慕薄渊运用神魂整理好空间:“始皇,晚辈也是用了九分天阴之力才能搬移星石。是因为晚辈太弱吗?” 始皇带领慕薄渊往外走:“也许!” 回到始皇庙,始皇交给慕薄渊一卷画像和一面铜镜:“鸿蒙之主,朕有一事需鸿蒙之主帮助完成。你执此画像和铜镜前去离人墓,交给墓主人乔女。” “离人墓?”慕薄渊搜寻了记忆,对离人墓毫无印象:“晚辈孤陋寡闻,还望始皇指点。” 始皇含悲:“此去东方千里,有一乔女山,那便是乔女的离人墓所在。” 慕薄渊收好画像和铜镜:“晚辈定不辱使命。” 细探乔女山,慕薄渊才发现乔女山竟然是一座由人工堆砌巨石和泥土形成的。 根据始皇的指点,慕薄渊很快找到离人墓的入口。 隐藏在青藤之后的高大墓碑仅仅只有一个女子林下望月的浮雕;慕薄渊围绕墓碑走了三圈,每一圈七步,站定之后将铜镜放置在满月浮雕之上,离人墓轰然打开。 待慕薄渊进入到墓冢中,外面的一切又恢复绿野的面貌。 说是离人墓,还不如说它是富丽堂皇的宫殿,以夜明珠为灯,将离人墓照的如同白昼。 “能以铜镜打开离人墓,始皇为何不前来?”离人墓中闪现出许多手执华宝的宫女,一个美得炫目的贵妇端坐在王座上:“本宫等他千年,始皇竟然只是派人前来?!” 慕薄渊取出画像呈给贵妇:“鸿蒙之主慕薄渊,拜见始皇皇后。” 始皇皇后拿着画像的手抖得厉害,目不转睛的凝视画像:“千年了,无数的午夜梦回,今儿终于等到你的消息!当初你离去之时,连一句诺言也不留给本宫,让本宫在这千年终日以泪洗面,你究竟是有多狠心!” 画像中始皇的人像虚空而立:“乔女,不是朕负了你白骨情痴。朕征战天下,三尺鱼肠斩断流霞飞云,一把青铜杀尽天下谋逆;朕献给你万里河山,只为博你愁眉舒展。 可朕不知你只要新绿覆旧愁,煮酒与君饮;你丢弃了天下至尊的凤印,视这大好江山为无物,只愿一室两人三餐四季的执手相伴。可是,乔女,朕真的不敢许给你这样的承诺,诺不轻许,许之必应! 指尖金樽,繁华成沙;你为了一个得到承诺,吞食灵药永世独守离人墓。”始皇虚空中的人像伸手抚摸乔女满面泪痕:“可是,朕困于地下乾坤不得出。生,辜负了你一腔深情,死,亏负你千年期盼。乔女啊,若有来世,朕愿意世世代代心为你狂,情为你锁。” 乔女跌坐王座,早已泣不成声,凄厉的呼喊:“始皇!始皇!” 乔女眼看着始皇的人像渐渐消失在画像中,情急之下,飞身随同进入画像之中:“生与君恋,死与君随。” 慕薄渊给程珍珠看画像,画像中一男一女情深款款,执手相望。 程珍珠哭红了眼,眼泪擦了慕薄渊一袖子:“慕薄渊,你不许像始皇那样丢下为妻不管!呜呜呜呜……” 慕薄渊万般怜惜的捧起程珍珠的脸:“始皇征战天下,帝王之恋是他致命的软肋。咱们和始皇不同,你的夫君只是一个赋闲在家的闲散王爷而已!” 好不容易收了哭声,程珍珠想起慕薄渊的寄字诀:“那你的神魂空间,我可以进去吗?” 慕薄渊一愣:“没试过,要不晚上试试?” 四十一章 三人成行必有吾师 天下首富余婉娥 四十一章 三人成行必有吾师 天下首富余婉娥 第二日大雪纷飞,整个王城银装素裹。 程珍珠看着信纸,乐不可支:“王爷,王爷,小剑灵那么顽劣,现在算是遇到对手了,被小满妞妞吃得死死的;稍有不从,小满妞妞那是泼皮打滚,上串下跳的闹得鸡飞狗跳。但是若旁人敢惹小满妞妞不开心,铁定被小剑灵收拾得服服帖帖。” 慕薄渊喂给程珍珠一个糖果子:“小剑灵叫诸葛陌玉,你又忘记了,还一直叫小剑灵。” “那么喜欢小满妞妞,王妃何时给睿王府添一个臭小子或者小公主?”慕薄渊凑近程珍珠的脸,嗅着冷玉的暗香,魂不守舍:“臭小子就叫他慕书涵,小公主就叫慕贝儿。” 程珍珠用手撑开慕薄渊的脸:“你忒偏心了,女儿就是小公主,凭什么儿子就是臭小子!” “女儿是水做的,男子是泥做的。”慕薄渊拨弄着程珍珠发髻上垂挂的明珠:“以前说书先生讲的,书里面那个贾宝玉就这样说的!” “说书先生还说过睿王需准备打造兵器的玄铁,怎么不见睿王记得比贾宝玉清楚!”堆满厚厚积雪的小院外卿先生漫步走进来。 慕薄渊老脸一红:“卿先生听着眼热?若是羡慕本王夫妻和睦,卿先生可有中意的姑娘,睿王府即刻去提亲,给卿先生娶了回来!” 卿先生走上台阶:“院门大开,想不听都难。” 抖下肩上的雪,卿先生把手向慕薄渊一伸:“玄铁!我要玄铁!五百万只箭,王爷是要我拿手削竹片吗?” 慕薄渊带领程珍珠和卿先生走到后院地下密室。 “我要玄铁,你带我到密室作甚?”卿先生还在讨要玄铁:“给我玄铁,我立马走人!没有玄铁,别说贾宝玉,甄宝玉都没有了!” 慕薄渊站定之后,也不解释,暗中运动寄字诀。 眨眼之间,卿先生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慕薄渊和程珍珠笑吟吟的站他对面望着他:“卿先生,可知这里是何处?” 卿先生环顾四周,这里风景秀丽,暖风拂面,和外面的大雪纷飞简直是两个天地。 “我要玄铁!”卿先生现在一门心思的就是要玄铁来打造他设计出来的五百万只玄铁箭。这些慕薄渊变化出来的景象,他才不关心。 “唉,先生真无趣!”慕薄渊意随心动,三人面前出现茶台和热腾腾的清茶:“这是本王十二缘法升阶,寄字诀的神识空间。” 卿先生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无边无际的一方天地,无比激动:“神识空间?这就是传说中的神识空间?” 慕薄渊用手一招,一朵白云飘然落下。 “先生,本王带你遨游天际!” 三人在云朵上谈笑风生,欣赏空间里奇特的风景。 “从亚拓大漠回来,慢慢才完全掌握了空间进出方法。”慕薄渊给卿先生介绍:“空间有什么别的神通,暂时还未去感悟!” 秦先生心念一动:“古籍有记载,神识空间分十二级;满阶的神识空间可以达到无中生有,吞天换日无所不能。也因为如此,十二缘法才被各级文明奉为至高的利器。” 程珍珠想起放置在空间里的那块石头:“卿先生,九华星石是何物?” 卿先生一脸的不可置信:“九华星石?找到了九华星石?” 慕薄渊点头:“始皇陵中,九华星石已认主。” 卿先生惊得差点跌落云端:“始皇陵?九华星石认谁为主?” 慕薄渊把经过讲给卿先生听…… “就是这样的,”慕薄渊饮下茶水:“本王以九成的天阴之力方才把九华星石搬移到空间里。” 慕薄渊在一处殿堂落下云朵:“本王把九华星石供奉在此!” 殿堂中央的九华星石恢复了原貌。 卿先生围着九华星石转了好几圈:“我卿千峰这辈子也算值了,不但穿越到传说中的次央大陆结识了睿王和王妃这等人物,还见到了传说中的神级利器九华星石。” “卿先生,九华星石为何是您所讲的各级文明竞相寻找的东西呢!各级文明,各级文明是什么!” 程珍珠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的模式。 “根据解析十二缘法,我们得知,世界和文明不全是我们眼前所看见的这些。”卿先生绞尽脑汁,以最简单的方式解释:“十二缘法告诉我们,世界和文明分为12个等级,每一个级别的文明都不相同,越高等级的世界文明程度越高。所谓神迹,便是超越了当前文明所发生的事情。” “就如同慕薄渊所在的次央和卿先生所在的地球,处于不同的文明时期,但相互之间又有关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慕薄渊感悟很快:“所以各级文明为了自身的延续,会帮助其他等级的文明?不然,卿先生怎么会到次央大陆?上古人族已然封神的圣贤,莫不是也是其他文明派来的使者?始皇也见过天外来人。” 卿先生摇头:“卿千峰才疏学浅,很多问题卿某也回答不了。不讨论这个了,这是个无穷尽的问题,所谓易者,难也!” 卿先生继续观察九华星石:“睿王可得到九华星石的助力?王爷,你看这九华星石上有形状奇特的凹痕,是不是需要相应的东西呢?” 三人研究一番,程珍珠仔细数了凹痕的个数,记下形状:“这个圆圆的凹痕像个放珠子的凹槽,这个像一把钥匙但更像一只发簪;这几个看不出来。” 慕薄渊想起割取的彦龙龙珠,大小和这个凹槽差不多。 慕薄渊摇头以对:“搬动它都已经用了本王九成功力,始皇也认为相对九华星石而言,本王还太弱了,根本无力承受九华星石浩瀚无边的神奇力量。” 慕薄渊以手抚摸九华星石:“你是需要多么强大的主人,才会释放你的力量!你的力量对次央究竟意味着什么!” 慕薄渊拿出彦龙龙珠轻轻放在圆凹槽上,竟然吻合得天衣无缝。 “九华星石的能量需要把这些凹槽的东西全部找到,并且放置在九华星石,才能打开九华星石?”卿先生拿出手机拍下凹槽:“回去后把这些凹槽制成模具,随身带着!” 出了空间,三人回到小院,阿宝夫妻已经等在院中。 “牛啊,这几天你满车满箱拉回来的是些什么玩意儿?”慕薄渊邀请大家坐下:“看着护院的壮汉们都抬得吃力!” 牛阿宝拉着自家爱妻余婉娥的小手:“今儿就是来请王爷、王妃和卿先生去一看究竟的。” 余婉娥含羞一笑:“请王爷,王妃和卿先生移步后花园新建的观月楼。是依据卿先生提供的式样建造的。” 一行人悠闲步入观月楼,顿时被观月楼满屋堆得整整齐齐的金晶亮瞎了眼,慕薄渊也惊得目瞪口呆:“牛啊,你哪里弄来这许多的金晶!” 阿宝憨厚一笑:“是婉娥经营王爷产业赚回来的。” 余婉娥娇柔一笑:“王爷,您和阿宝的产业不少,可是这许多年一直无专人打理;您们外出的时候,婉娥闲来无事,就慢慢的把这些产业归拢起来经营,因为经营需要,婉娥替王爷建立了次央最大的商派和马队,与周边数个王朝皆有生意往来。” 程珍珠拉住余婉娥的手,赞叹不止:“婉娥妹妹真的是天骄之女,古今往来经商第一人。” 余婉娥继续介绍:“王爷、阿宝和卿先生名下的产业,婉娥都已经营非常稳健,卿先生建议的新的生意目前还刚刚开始。卿先生才是经商奇才,婉娥不过是听从了卿先生的建议而已。” 慕薄渊绕着满屋的金晶走:“这里有多少万金晶?” 余婉娥谦虚一笑:“这里是四千二百七十万金。整个商派究竟值多少金晶,婉娥也不知道。” 慕薄渊和卿先生大笑:“牛啊,你这不只是娶媳妇儿,是娶个聚宝盆啊!” 阿宝憨厚:“婉娥听说王爷和卿先生要打造五百万只箭枝,怕用度不够,就让人先拉回来这些金晶,供打造箭枝使用。” 慕薄渊深感余婉娥大义,冲余婉娥行了一礼:“谢谢弟妹!” 阿宝夫妻吓得急忙躲过一边:“王爷见外了!” 四十二章 蒋来福状告睿王 吴昌龙珍宝楼打秋风 四十二章 蒋来福状告睿王 吴昌龙珍宝楼打秋风 眼瞅着要过瑶喜节了,瑶喜节是次央大陆一年中最重要也最欢腾的节日。睿王府也不能脱俗,全府上上下下都在欢天喜地的准备过大节的用品。 瑶喜节一过就意味着新的一年开始了。 慕薄渊闲来无事就在家里陪着程珍珠,大雪纷飞的季节,围着火炉吃卿先生教厨房做的烤肉,人生的一大幸事。 “王爷,皇城九门都衙的孙都衙递了拜帖进来!”家仆在门外禀报:“现在孙都衙在前厅候着。” 慕薄渊起身笼了笼软貂的袖口:“好,本王就去!” 孙敬谦卑的站在睿王府大厅不敢落座,他袖袋里面的这个东西,一个不好就会让他过不了瑶喜节。 慕薄渊从后堂走出来:“孙都衙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有为难之事?” 行了礼,寒暄几句后,孙敬把袖袋里的状纸双手呈给慕薄渊:“下官为此事为难,还请睿王明示!” 慕薄渊一看被告人的名讳,异常诧异:“江南郡蒋来福状告本王?状告本王?” 孙敬点头:“此人前日在都衙击鼓鸣冤,经询问,他说是因为睿王曾经借宿他三叔家,还为他三叔家购买了家禽和种子等物,并且交给他三叔一面睿王府令牌。下官不知此人所讲是否属实,这才来睿王府请教王爷。” 慕薄渊点头:“此事属实,下江南的时候,是曾经借宿大山中一家农户家里,阿宝还帮那两老开垦荒地。” 孙敬了然点头:“那就没错了!蒋来福也说过这件事。” 慕薄渊更加一头雾水:“本王待他三叔不薄,为何还越过江南郡,到王城来状告本王?” 孙敬请慕薄渊继续看完状纸:“王爷再看下面!” 慕薄渊越看越是怒火难按:“强行收割、毁坏农舍、强抢猪羊、夺取令牌!杀人灭口!江南郡就拿这小小渔阳县毫无办法?” 孙敬起身回禀:“王爷,江南郡一直是大成的鱼米之乡,物产丰盛,又号称大成的粮仓,多年来江南郡一直被皇上身边的近臣赵谷洲亲信吴昌龙把持,虽无谋逆之心,但作奸犯科之事不断,民间颇有怨词。江南郡郡首吴昌龙与下属州县沆瀣一气,整个江南郡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但因为赵谷洲的原因,朝中大臣多选择视而不见。” 慕薄渊记下来:“明日你照常开庭,眼看要到瑶喜节了,弄得热闹点,本王自会临庭。” 孙敬意会。 慕薄渊的眼光冷得比这下雪的天还冷,他招来暗卫:“清肃卫的刀生锈了,去江南郡找点活干,磨磨刀!” 王城九门都衙门前十分的热闹,围观的人们叽叽喳喳议论不休:“好大的胆子,状告睿王!” “睿王咋可能去欺负弱小嘛!这人是不是疯了!” “这下热闹了!别挤我呀!” 蒋来福跪在都衙大堂之上,两边的衙役一声:威武!吓得他心惊胆战。 自古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若不是天大的冤屈,他没有勇气逃离江南郡,混进王城击鼓鸣冤,状告睿王以此引起重视。 慕薄渊一身素白布衣,人们纷纷下跪。 都衙大堂,慕薄渊看孙敬为难,朗声:“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慕薄渊布衣前来。还请都衙秉公办案,伸原告之冤屈,还慕薄渊之清白!” 蒋来福以头抢地:“草民是江南郡渔阳县,居于龙虎山的山民。草民的三叔曾经接待过借宿的睿王和睿王妃以及阿宝将军,他们待小人三叔极好,帮三叔两老买了许多的农田种子,家禽,阿宝将军还帮两老开垦了荒地。王爷和王妃离开之时,怜惜三叔两老年事已高,留下一面睿王府的腰牌,请他们来睿王府居住。” 堂下众人哗然:“啊,睿王和王妃对他们这么好,竟然恩将仇报,还状告睿王,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卑鄙小人!” “阿宝将军那么大战功的人,还帮他们开垦荒地,多荣耀的事情,怎么还不知道感恩!” 大堂外的议论让蒋来福冷汗淋漓:“可是,三叔两老尽心尽力的喂养王爷赠与的家禽,不辞辛劳的耕种。但是到了收成的时候,渔阳县的县太爷纵容其四子带领恶仆,进山不但强行收割庄稼,强抢家禽,还一把火烧了三叔的茅舍。恶仆搜出三叔供奉在家的睿王府令牌后,污蔑三叔两老偷盗朝廷重臣的令牌。” 来福哭得凄惨:“他们竟然将三叔两老推进燃烧的草舍,将他们活活烧死,将在三叔家帮忙收割庄稼小人妻儿活活打死,小人被他们打晕在田里,才逃过一劫。” 蒋来福褪下上衣,还未结痂的伤痕累累在目,惨不忍睹。 “小人上告江南郡,被打个半死轰了出来!若不是一路乞讨好心人施舍,草民早已暴毙在荒野。”蒋来福以头磕青砖,斑斑血迹:“小人实在是没有办法,经人指点才斗胆在九门都衙状告王爷,以此得到重视,望王爷和都衙替草民一家老小申冤哪!渔阳县这样的冤屈不只是小人一家啊!” 孙敬命文书写下详细状词,让蒋来福按了手印:“蒋来福,大堂之上你所述可是属实?你要知道状告朝廷重臣,编造虚假事实,其罪当诛!” 慕薄渊当众印证了蒋来福所言:“蒋来福所言不差,本王确实为龙虎山农户买了种子,家禽,阿宝也确实帮他们开垦荒地。但本王确实不知道,本来好心留下睿王府令牌,邀请他们年老之时可以来睿王府居住,未曾想两老竟然为此枉送了性命。 蒋来福,你就暂留京中,居于都衙府内,任何人不敢伤你,待都衙和本王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定然还你一个公道!” 江南郡郡首吴昌龙这几日心神不宁:“王师爷,这江南府城里新出现的这家双玉阁究竟是何来头,大肆开铺子也不见来拜见,根本不把江南府放在眼里!” 就长着几根山羊胡的王师爷也不清楚:“小人找人去打听过,都只是说双玉阁的主人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女流之辈。头发长见识短,所以才未来江南府拜见郡首。” 吴昌龙瞧了王师爷一眼:“一个女流之辈没点背景,敢在江南郡和其他州县毫无忌讳的做生意?本官可是听说双玉阁的生意遍布大成帝国每个州郡!岂能是头发长见识短不入流的寂寂无名之辈!” 吴昌龙黑少白多的眼里冒出贪婪之光:“本官听说双玉阁明日新开的珍宝楼可有不少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王师爷心领神会:“郡首日理万机还不忘关心百姓冷暖,真是令人感动。” 双玉阁珍宝楼门前铺满了大红的地毯,何掌柜与伙计们神采奕奕的招呼来客。 阿宝和卿先生站于二楼,看着不断进来的客人,喜不自禁:“先生,今日江南府珍宝楼开业过后,咱们再赶往扈城,也就只有二百余里地了。阿宝发现此间有清肃卫的暗记,咱们看看有什么事情!” 卿先生一笑:“如此便不急,多待两天也好!”卿先生将手里的烘炉放下:“江南比王城暖和多了!” 门外传来何掌柜的声音:“郡首大人亲临双玉阁珍宝楼,乃双玉阁之幸,郡首里面请!” 吴昌龙笑得和蔼:“本官素来体恤民生,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本来满堂的客人都知趣的告辞走出珍宝阁:“何掌柜,我忘记家中还有急事需要回去,改日再来,告辞,告辞!” “何掌柜,我家母老虎发飙,告辞!告辞!” 一时间人走了个精光。 吴昌龙走进珍宝楼,王师爷递上吴昌龙亲笔所书写的一个雅字:“何掌柜,恭喜!恭喜!” 何掌柜哭笑不得,吴昌龙狗屁不如的字哪里上得了珍宝楼的台面! 恭敬的请吴昌龙入座上了明前茶,何掌柜谦卑有加,自古民不与官斗,能少一事便少一事吧! “何掌柜,不知珍宝阁主人可在,本官能否一见!”吴昌龙皮笑肉不笑的四处打望:“珍宝楼果真气派,这大手笔非一般人而为!” 何掌柜弯腰回复:“珍宝楼主家因事未能到场,等主家以后来江南府,一定先行拜访郡首,感谢郡首的多方关照。” 吴昌龙呵呵冷笑:“何掌柜,珍宝楼的主家这牌面可真够大的!置业江南府,本官前来祝贺,竟然连主家都见不着!” 何掌柜听这语气不善,忙奉上礼盒:“郡首息怒,非主家故意而为,乃真是分身乏术,但主家特意吩咐小人,以珍宝楼最高的礼节招待郡首,以表歉意。” 何掌柜帮吴昌龙打开红木桌上的长长的礼盒:一整根的八仙过海牙雕! 吴昌龙暗暗吞了口口水:珍宝楼这手笔、这牌面令他折服,这根牙雕雕工精细,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真乃稀世之宝!即便是他的衣食父母赵谷洲的藏宝阁也无此等货色的牙雕。 “主家说了希望郡首喜欢这小玩意,日后主家会亲自拜访郡首!”何掌柜合上礼盒:“千万请郡首多多体谅!” 吴昌龙示意王师爷收好礼盒:“何掌柜,珍宝楼主家真是多礼了,本官岂是那不体恤百姓、不注重民生之人?何掌柜尽可告知珍宝楼主家,尽管放心经营,本官一定多多关照。” 何掌柜吩咐伙计把珍宝楼自家的软轿抬在门前:“郡首,这天寒地冻的,拿着这个大盒子手会冷,还是坐了软轿回去,以免受凉!” 吴昌龙心领神会:“何掌柜真的是个可人儿!” 阿宝和卿先生在二楼透过窗户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天下奇闻,没眼水的东西,打秋风打到睿王府了!” 卿先生若有所思:“清肃卫在此出现,弟妹又恰好此时在江南府开设珍宝楼,二者之间可有联系?莫不是王爷的安排?咱们先去扈城,有事需要咱出面的话,清肃卫会给你发信号!” 四十三章 卿先生喜获玄铁矿 四公子强征嫘祖徒 四十三章 卿先生喜获玄铁矿 渔阳县强征嫘祖徒 扈城方圆百里,传说此间远古时期,出了一员善战的女将扈三娘因而得名,扈城的当地大姓乃扈姓;也有人说是扈城的扈姓人家便是扈三娘的后人。 阿宝和卿先生很容易便找到了扈城双玉阁的成衣铺。钱掌柜一见玉佩:“阁主已经来信,说将军和先生不日即到,小老儿等候多日了。” 钱掌柜带领阿宝和卿先生参观成衣馆:“扈城虽小却多富豪之家,这里是许多大户人家的祖居之地,自古这里便是人杰地灵,文臣武将、豪杰辈出之地。阁主选在这里开设成衣店,可谓独具慧眼!” 第二日,钱掌柜便带阿宝和卿先生往扈城南城:“南城有最先开设的杂货铺,那些黑疙瘩就是在南城收的。老小二当时是看哪些山民背的实在是辛苦,动了恻隐之心,就把他们背出来的黑疙瘩如数收入库中。” 打开仓库,钱掌柜带路往里走:“幸亏阁主仁慈,没有责怪小老儿擅作主张。” 仓库里按照品类放置了不少货物,在仓库的最里面的角落,堆了一大堆黑不溜秋的疙瘩:“诺,就是这些,伙计们和小老儿都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只是听山民讲这玩意很坚硬,他们常拿来做房屋基石或者夯土的器材。” 阿宝拿起来一块掂量:“蛮沉的!” 卿先生蹲下身,仔细的观察这些黑乎乎的疙瘩,不时用手掰掉上面的泥土观看。 “钱掌柜,麻烦您去前面铺子让伙计帮我拎一桶水来。”卿先生找个借口支开钱掌柜。 待钱掌柜走出仓库,卿先生拿出17局十二缘法组特制的手机,抽出隐藏的触手对着这堆玩意开启了元素辨识。 半响,卿先生缓缓收好手机,站起身来呆呆的望着阿宝,看得阿宝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先生!卿先生!魔怔了?别这样看阿宝啊,怪渗人的!” 卿舒语大力抓住阿宝的手臂:“弟妹真的是大成帝国的福星,钱掌柜也立了大功,大功啊!” 阿宝摔开卿先生的手:“别碰我,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作甚!” 卿先生欣喜若狂:“快,快去找钱掌柜!” 阿宝一把拉住想冲出仓库的卿先生:“先生,究竟是何事,你倒是说啊!” 卿舒语拿起一块黑疙瘩:“阿宝,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玄铁原石啊,扈城深山一定有玄铁矿,那些山民背出来的是玄铁原石!!!” 阿宝也惊呆了:“玄铁矿?千金难买的玄铁,扈城竟然有玄铁矿?发财了,这下真的是发财了!天佑我大成啊!” 卿先生捂住阿宝的嘴:“那么大嗓门,你是要整个次央大陆的人都来抢夺吗?” 阿宝吸气:“不说,不说!” 伙计很快拎进来一大桶水:“先生,水来了!” 卿先生把一块疙瘩放进水里清洗干净,黑疙瘩散发出金属的光泽。 回到房间,卿先生将此间情况写了信交于阿宝:“尽快急送王爷手中。” 阿宝应了一声:“阿宝即刻就去军营发送火漆信!八百里火漆信所用的皆是良驹宝马,明晚就送到王爷手中了。” 一个时辰后,阿宝回来:“妥了!” 阿宝唤来钱掌柜:“仓库里的黑疙瘩很适合铺在双玉阁总部新建鱼塘的塘底,但数量不够,若这几日有山民背这疙瘩来,有多少收多少,别亏待了他们!到时候还请掌柜的通知先生与我。” 钱掌柜应了下来:“这玩意有用就好!” 收到消息的大成帝和慕薄渊简直不敢相信:“这真是天降洪福,天佑我大成称霸次央。” 大成帝将火漆信看了又看:“玄铁啊,无穷无尽的玄铁,试问天下从此谁与争锋!” 慕薄渊起身离坐:“皇上,臣这就去扈城安排有关事项!” 这一来一去的时间,慕薄渊在五日后到达了扈城。 瞅着桌上的大黑疙瘩:“这就是玄铁原石?可以锻造出玄铁?”慕薄渊很怀疑:“先生,不会吧!” 卿先生顿时大为不满:“王爷不用置疑,有个很简单的方法一试便知。王爷下个结界隔离外界,以王爷的天阴之力催化这块原石,就会得到精粹的玄铁。” 慕薄渊呵呵一笑,去关闭了房门:“不用下结界,去神识空间即可,阿宝还没见识过,正好阿宝去看看本王的神识空间。” 不待二人说话,慕薄渊抱了原石启动空间,三人瞬间便进入空间之内。 慕薄渊运行天阴之力锤炼原石,一炷香的工夫,原本桌子一样大小的原石不断缩小,最终形成一块手掌大小,坚硬无比的玄铁悬浮在天阴之力中。 阿宝激动得无与伦比:“当初,兄长如有玄铁所制的甲胄,也不会被敌军一支利箭穿胸而过,失了性命!” 慕薄渊拉着两人出了空间:“深山之中的玄铁矿,究竟怎么开采才是最好?” 卿舒语把玩玄铁:“世人多惧鬼神,山民更为信服山神,若借山神之名令山民撤离,王爷再好生安置在富饶之地;想必,不明就里山民们不但会乐于接受,更会对朝廷感恩戴德。然后王爷再借镇邪之名派兵进驻开采,这样一来,世人惧邪不敢接近矿区也保住了玄铁矿的秘密;岂不是皆大欢喜?” 阿宝听得不住的点头:“先生真的是七窍玲珑心,心思缜密面面俱到。” 等待山民出山的时候,慕薄渊看成衣馆的纺织娘技艺普通,便独自前去嫘祖庙求嫘祖,嫘祖派了她得意高徒毓秀:“教育人族种桑养蚕,纺织技艺,也是我嫘祖职责。毓秀,你就随睿王去人界走这一遭,传授人族造丝纺织的至高技艺。” 毓秀织就的第一匹布,卿舒语在手机里寻了一款古装,画了下来交给钱掌柜:“照做便是!做好了这样运作,保证价格翻数倍……” 老裁缝娴熟的针线活,很快按图做好了成衣,钱掌柜将这件美轮美奂的成衣挂在了成衣店最中心的展示位置。 扈城各大家族的女眷们的小轿,急匆匆的都赶往双玉阁成衣店。 “各位夫人,小姐!”钱掌柜看着满堂观赏这件成衣的夫人、小姐:“这件成衣的布料乃是双玉阁特别聘请毓秀姑娘亲手织就的彩炫云锦,请高人设计款式,由本店最负盛名的老裁缝扈一针裁剪缝制。 这件衣裙举世无双,独一无二!为了公平公正,这件衣裙底价一千金,价高者得!” “一千二百金!” “一千五百金!” “两千金!” 随着女眷们不断喊价,这件衣裙的价格很快逼近五千金。 钱掌柜恍若做梦,一件衣裙被争抢,价格逼近五千金,这是他一辈子都未曾看见过的状况。五千金啊!平常人家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金晶! “这件衣裙以及纺织娘,本公子全都征用了!”门外一群家仆把女眷们推开,让出一条道,一个纨绔的的浪荡子走了进来:“钱老狗,把这件衣裙和纺织娘都给本公子送到县衙!” 钱掌柜急忙迎上去:“不知四公子驾到,有失远迎,四公子见谅!” 被称为四公子的男子一脚踢翻钱掌柜:“钱老狗,在渔阳县开店也不通报本公子,是瞧不起你家四公子?” 钱掌柜无奈爬起身:“四公子多多包涵,是小老儿疏忽了。” 女眷们尽数退出成衣店做鸟兽散,别被这个臭名远扬的玩意缠住才是真的! 四公子走进衣服:“不错!正好拿去进贡!” 四公子示意家仆去收衣服:“老东西,去把纺织娘也给本公子带出来,随衣裙一起送到县衙!能纺织出如此绝色的布匹,一定是个美人!” 钱掌柜忍住怒火:“公子若喜欢这件衣服,双玉阁可以送给公子,但公子若想带走毓秀姑娘是万万不能!” 四公子戾气暴涨,拿出一面睿王府令牌:“老东西,别给脸不要!二子,去里面把纺织娘给本公子绑回县衙,睿王府令牌在此,我倒要看看你个老东西怎么个万万不能!看见没,睿王府令牌,老东西,你敢违抗睿王府?!” 阿宝缓缓从后堂走出来,扶起钱掌柜坐好。 一记腿鞭,阿宝将所谓四公子抽倒在地:“你胆子不小,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假借睿王府名号强买强卖,渔阳县还有没有王法!” 被抽得哭嚎的四公子爬起身:“二子,给我打这个贱民,往死里打!王法?渔阳县本公子就是王法!” 一众扑上来的恶奴被阿宝三拳两腿的击倒在地上哀嚎。 “路见不平众人铲!”阿宝拎起瘫软的四公子丢出门:“叫你老子来!” 四公子屁滚尿流:“你给本公子等着!等着!” 渔阳县令胡佛年听得自家儿子竟然被打,气势汹汹的带着衙役赶到成衣店:“哪里来的狂徒,竟然敢当街行凶打伤我儿!” 可是,当胡佛年看见成衣店数个身穿飞鱼服的清肃卫时,气焰顿失:“清、清、清肃卫!” 胡佛年瘫倒在地,他深知清肃卫现身于此,意味着他项上这颗人头即将落地! 四十四章 张灯结彩瑶喜节 二老五仙闹王城 四十四章张灯结彩瑶喜节二老五仙闹王城 扈城胡佛年被清肃卫严查治罪的文书很快送达江南府。 吴昌龙气急败坏,一扬手把满桌的文书拂于地下:“这个蠢货!愚不可及!他哪里来的睿王府令牌?还竟敢假借睿王府名号强取豪夺! 王师爷也暗自心惊胆战:“听闻胡佛年的睿王府令牌是渔阳县县令洛敏献给他的,小人专程去了渔阳县,洛敏才坦言这面令牌并非睿王赠送与他,而是洛敏的四个儿子进山打杀山民,从其家中抢夺而来。哪知道胡佛年那个不争气的四儿子,拿着这令牌耀武扬威! 赵大人也写了信来,双玉阁乃牛阿宝大将军的夫人余婉娥一手经营。因为渔阳县山民状告睿王一案,睿王已经身在扈城,大人让咱们近期尽量低调,莫犯在睿王和清肃卫的手里。” 吴昌龙抹了一把汗:“牙雕!牙雕已经在送往王城的途中,快,快去追回!这牙雕很可能就是钓鱼的饵!” 渔阳县的案子很快水落石出,洛敏死罪,其余人等抄家流放三千里。 吴昌龙抢在清肃卫前面找到胡佛年:“一人死还是一家死?” 回到王城,距离瑶喜节就只有几天的时间了。 桂花巷的馄饨挑担还是经营到深夜,慕薄渊三人冒着大雪出来:“三碗混沌!” 摊主喜滋滋的给慕薄渊三人去煮馄饨:“王爷,今晚收了摊子,小人就要回家过瑶喜节了!” 卿先生呵着气:“我的这一碗多放辣椒!” 昏黄的灯火下,三个人就这样围着小桌吃馄饨。 “王爷,天寒地冻的,赵某饥肠辘辘,王爷请赵某也吃碗馄饨吧!”一个声音伴随着男子的身影落在小桌边:“老板,我这碗不放辣椒,辣椒味太冲,伤胃!” “睿王府清贫,还正想打打赵大人的秋风!”慕薄渊头也不抬:“江湖馄饨皮厚馅少,不适合赵大人的胃口!” 男子在空位坐下:“赵某十年寒窗苦读,虽一朝金榜题名得以亲近圣上,但幼年家贫,兄弟姊妹众多,能吃一碗这样的江湖馄饨也是奢侈。” 慕薄渊不住的点头:“很羡慕赵大人弟兄姊妹众多,只是赵大人为家中长子,教育弟兄姊妹颇要费些气力,不听话的小孩,该打的时候就得棍棒加身才长记性!” 卿先生何等聪慧,听这两人打哑谜,装作不知,只是叫摊主:“老板,你家深埋地下的花雕酒,瑶喜节后可记得拿上一罐,小心可别打破罐子了。” 摊主吓得战战兢兢一碗一碗端来热腾腾的馄饨:“晓得的,小人会很小心!” 吃完馄饨,男子与慕薄渊三人告别:“多谢睿王的江湖馄饨,暖胃养身很不错。恭祝王爷,大将军和卿先生瑶喜节大吉大利!” 阿宝等来人走远:“王爷,吴昌龙弃车保帅,赵谷洲这棵树根深叶茂的很哪!” 慕薄渊抬头观赏苍穹中飘飘扬扬的雪花:“牛啊,水至清则无鱼!” 瑶喜节四处欢声笑语。程珍珠和余婉娥给家仆们都制作了新衣,派发了大大的红包;女孩儿们还另外送了两只绞金丝的花簪子。 今年瑶喜节递了拜帖来拜访结交程珍珠、余婉娥的女眷异常的多,两人疲于应付:“不把卿先生嫁出去,会不得安宁!” 瑶喜节期间,王城夜市欢腾,程珍珠和余婉娥戴了面巾和侍女混迹在人群中狂吃狂买;瑶喜节大成帝国万国来朝普天同庆,王城多了许多异域打扮的人,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琳琅满目。 “城墙下马上有打铁花,快去看!”街上的人群都往东城墙拥去:“打铁花可难得一见的盛况!” 侍女怕人多踩踏到程珍珠和余婉娥:“王妃,夫人,人太多了,不安全!” 程珍珠牵着余婉娥:“咱们上城墙上去不就好了?” 当滚烫的铁水在夜空中变成璀璨的铁花时,人群中发出阵阵喝彩声,打赏的不计其数。余婉娥感觉脚踝微微一疼:“打铁花结束后,今天夜市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咱们回去吧!” 午夜,大成帝急招慕薄渊和卿先生入宫:“贵妃的凤钗被盗!” 慕薄渊和卿先生都感到不可思议:“瑶喜节,贵妃的凤钗何时被盗?” 大成帝和姬素衣都齐齐点头,姬素衣回忆当时的情景:“白日本宫在御花园与女眷们游园,凤钗就未曾离身,麒麟殿晚宴之后本宫回到飞凤宫,墨菊发现凤钗不在了,本宫真不记得凤钗何时丢失的!” 慕薄渊后怕:“也就是凤钗在贵妃头上被盗走?若此人有心加害贵妃或者皇上,岂不是举手之间的事情?整个皇宫的守卫在这人眼中岂不是形同虚设?” 卿先生唤来墨菊:“墨菊,把你如何发现凤钗不见了的情况细细讲来!” 墨菊跪地:“墨菊是在贵妃下了软轿,刚走进飞凤宫宫门的时候就发现了。当时奴婢在贵妃的左侧扶着贵妃,一眼瞥见原本插凤钗的位置空了!” 卿先生让墨菊带路走到飞凤宫宫门,演示了一遍当时的情景:“白日和晚宴的时候,人多眼杂,不可能那个时候被盗;那么最可能被盗的时间是贵妃离开众人,乘坐软轿的这一刻和下轿进飞凤宫的这个时间!” 慕薄渊在宫门来来回回走了几趟:“贵妃下轿进飞凤宫没几步路,这么短的时间,此人如何得手的?” 姬素衣仔细回想:“本宫出了轿子有点晕,扶着墨菊稳了一下身形,刚进了宫门墨菊就发现凤钗不见了,墨菊不敢声张,低低的告诉了本宫。” 这时,一个内侍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启禀皇上,睿王府传来消息说阿宝将军的夫人昏迷不醒,御医束手无策。” 慕薄渊大吃一惊:“皇宫戒严,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 卿先生还在飞凤宫宫门前徘徊,举灯细细的观察。 大成帝命慕薄渊速回睿王府:“先去救治余婉娥!” 出宫的慕薄渊招来暗卫:“保护大成帝!” 床榻上,余婉娥双眼紧闭,面色苍白、气若游丝。程珍珠陪伴在侧,焦灼不安。 阿宝抚着余婉娥逐渐冰冷的脸颊不停的呼唤。 慕薄渊大踏步走进房间:“弟妹伤在哪里?” “脚踝处有一细小的伤痕!”看见慕薄渊,阿宝松了一口气:“冯远清看了说是江湖中很霸道的唐门剧毒,拿来解毒膏敷上了。” “江湖帮派?”慕薄渊让闲杂人等尽数离开,以天阴之力洗涤干净余婉娥体内毒素:“凤钗被盗,弟妹中毒,皆是高手所为,此人意欲何为呢!” 阿宝递给慕薄渊和卿先生一页信纸:“这是在婉娥夜市买回来的东西中发现的!” 慕薄渊接过来一看:“炼毒的唐门二老和擅长隐术的蜀山派五仙挑战本王?” 慕薄渊将信纸交给卿先生:“信上说蜀山五仙偷了贵妃的凤钗,唐门二老给弟妹用毒。挑战本王在三日内找回凤钗并且给弟妹解毒!” 慕薄渊神色阴沉:“挑战本王可以,尔等不该妄动皇宫、弟妹!” 卿先生沉默不语。 回到自己院子的卿先生一夜未曾合眼,在他的实验室里捣鼓到天亮。 “小叶,去请王爷和阿宝将军过来!”卿先生在室内吩咐侍女:“来了自己直接进来即可!” 小叶应了下来:“是,先生!” 慕薄渊和阿宝进到卿舒语的院子,院子雪地连一个脚印都没有,踩着厚厚的雪,阿宝边走边喊:“先生,先生!” “进来吧!”卿舒语的声音不知道从何方传了出来,慕薄渊和阿宝四下张望却不见人影。 进了大厅,还不见卿舒语,慕薄渊感到诡异:“先生这是何意?” 门窗处一阵晃动,卿舒语现身:“让王爷看看凤钗被盗的情景!” 卿舒语的衣着颜色花纹和门窗融为一体,若不是自己主动现身,他瞒过了慕薄渊和阿宝的眼睛。 慕薄渊极为惊奇:“这是江湖传闻中神鬼莫测的隐身术?” 卿先生呵呵大笑:“此乃雕虫小技!不过掩人耳目的伪装罢了!只是需要特别了解清楚当时的环境,制作特殊的道具就可以做到。盗取凤钗的五仙就是先伪装隐蔽在宫门,贵妃本就疲惫放松了警惕,加之走动之时人体的触感并不灵敏,五仙就在这时伺机盗取了凤钗。” 卿舒语对慕薄渊长鞠一躬:“唐门和蜀山派大闹王城,应本无恶意,王爷可否让卿某为王爷收服这两大江湖门派为王爷所用?” 慕薄渊眼中精光一闪:“先生已经告知了五仙的手段,本王就以江湖规矩亲自解决,本王要让他们心服口服!” 第二日午时,艳阳高照,王城双玉阁新开的胭脂店,慕薄渊稳坐大堂,手边一个精致的盒子。 大门外五个高矮不一的男子,含笑走进胭脂店:“拜见睿王,我等输得心服口服!” “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慕薄渊邀请五人入座:“各位前辈请坐!本王非常佩服蜀山派的隐匿之术!” 四十五章 天灾前奏出异相 睿王拜访河龙王 四十五章 天灾前奏出异相 睿王拜访河龙王 “你们有没有看见后院的那口井里,那水这几天都在咕噜咕噜冒泡!”厨房主事李家婆子和厨房里的几个厨娘议论:“连我家里的水井也是这样,像井水被谁煮开了!” 其他几个厨娘也附和:“我家的也是这样的,而且我还发现现在老鼠都不怕人,大白天的到处乱串!” “三个月没下雨了,水位降了很多!”一个胖厨娘整理着手里的菜:“连菜都长的瘦弱细小!长的都不好看!” “地里的庄稼才可怜呢,每天我家男人天不亮就去挑水浇灌。”吴家娘子摇头:“再这样下去,今年的收成就成问题了!” “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年安稳日子,菩萨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吧。”李家婆子起身去准备煮晚饭:“府上还是要多备点吃喝的东西!” 慕薄渊在密室里静坐。 一个大周天循环下来,慕薄渊发现这段时间十二缘法毫无升阶的迹象,一直留在混沌体四阶。 他如此勤修苦练也仅仅只开启了神识空间和预字诀、粘字诀一级;修天诀和上阳剑法更加精进还算安慰。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慕薄渊卸下周身力道,内视整本秘籍,在第十五页的邪字诀,上面一行很小的清秀字迹:池州有青鱼,乃河龙王使者,咽下之鱼惊石,晶莹可爱。 “王爷,火漆信到!”阿宝在密室门外禀报。 睿王府书房,慕薄渊看着火漆信:“连江南郡这样的鱼米水乡都出现缺水的苗头?” 阿宝点头:“王爷没发现已经三个月滴雨未下,北方已经出现了旱灾的迹象。民间有人请法师设坛捕杀旱魃!” 慕薄渊哑然失笑:“有用吗?真有旱魃出现?” 阿宝给慕薄渊沏好茶:“说什么的都有!民间也不乏以讹传讹!” 慕薄渊拉开墙上厚重的遮帘露出大成帝国的地图:“在哪里出现旱魃的传闻?” 阿宝指着一个地方:“北疆的鲁克沙。这里本就干旱少雨,目前也是上报的旱情最严重的地方。” 慕薄渊想起一个人,连忙回到书桌前,写了一封信:“牛啊,你亲自跑一趟把这封信送到鲁克沙城,找到城里一隐士,此人名唤夜奴,若有旱魃,能请他出手,一定手到擒来。” 阿宝奇怪:“王爷怎知此人?” 慕薄渊一边封好信封一边笑答:“一起打过架,一起喝过酒。” 阿宝收好信件:“阿宝即刻出发!” 回到小院,程珍珠正在和余婉娥正在斗茶,围在一旁的小侍女们加油鼓劲的跳得比斗茶的人还要欢。 小侍女们一见慕薄渊都吓得一缩脖子抱手弯腰施礼:“王爷!” 程珍珠嫌弃的推了慕薄渊一把:“瞧你把这些丫头吓的!” 慕薄渊告诉余婉娥:“弟妹,阿宝替本王送信去鲁克沙了。” 余婉娥柔柔一笑,好看的眼睛如同弯弯的月亮:“但凭王爷吩咐!姐姐茶艺高超,婉娥今日又输了!” 三人在院子闲聊家常,厨房送来了晚餐,慕薄渊很喜欢一道菜:“今日的醉虾做得好!” “回禀王爷,这道醉虾是池州送来的河虾做的,鲜活得很!”制作这道菜的吴娘子很骄傲自己的手艺,得到王爷的称赞可是不容易。 “池州?”慕薄渊想起秘籍中的那一行字:“珍珠,弟妹,明日叫上先生一起,本王带你们去池州,吃最新鲜的醉虾!” 当下正是新绿初现的时节,外出探春的好时候。 “卿先生嘛,你就不用叫他了。”程珍珠意味深长的笑:“他正忙着给雅书当王城向导呢!” “雅书来了?”慕薄渊奇怪:“怎么不告知本王?” 余婉娥哑然失笑。 走廊上鸟笼里的语雀忽然开口,还是卿先生的声音:“楚雅书呀楚雅书,卿某对你思卿之心,念卿之情,雅书可知?” 众人一愣,旋即齐齐大笑:“先生定然是在此私语,不料被语雀学了舌!” 池州距离王城不过百余里,池州的池河是王城最重要的水源之地。大成帝在池河宽阔处特别修建了一座小驿站,方便往来的官宦落脚。 三人休闲游乐,晃晃悠悠的到了驿站,慕薄渊吩咐驿官:“不用惊动任何人,本王难得闲暇几日!你等也不用近身伺候。” 驿官低头应了退出院子。 入夜,慕薄渊待程珍珠熟睡,悄无声息的隐身出了驿站;池河的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碎了池河龙王的一夜好梦。 “睿王别来无恙?”池河龙王笑意盈盈给慕薄渊面前的夜光杯里斟上美酒:“今日睿王大驾光临池河龙宫,可不会仅仅只是为了醉虾吧!” 慕薄渊薄唇一呡:“龙兄,小弟前来叨扰,一为近三月来天庭不给人界降一滴雨水的事,二是来向龙兄讨个东西!” 池河龙王沉思片刻:“睿王,三年之期已过,天下水族和行水之师都已收到天庭的止水令旗,池河也被约束在内;所以睿王要早做准备。” 慕薄渊了然:“意料之中!” 池河龙王把一粒水晶交给慕薄渊:“这个在危难之时可以抵挡一阵子!另外睿王要的是什么东西?” 慕薄渊收好水晶:“青鱼使者的鱼惊石!” 池河龙王带领慕薄渊走向龙宫深处:“十年前,青鱼练功走火入魔吞噬了岸边数十童男童女,犯了天谴,被天雷击毙在岸边。本王怜他为池河效力多年,将他被天雷打还原形的尸骸置放在池河水晶棺内,他的咽下之石就在他水晶棺内。” 水晶棺内是一条巨大无比的青鱼,尸身虽在却神魂俱无。 “天雷击溃了青鱼的神魂,烟消云散。”池河龙王凝视青鱼,伸出手臂唤出硕大的青鱼石:“可怜他几千年的修炼一朝化为乌有!天庭无视本王的苦苦哀求,连青鱼六道轮回的资格都被夺取。” 慕薄渊收好青鱼石告别池河龙王:“多谢龙兄!” 推门进屋的慕薄渊被灯下一脸气愤的程珍珠吓一跳:“珍珠!这是何故?!谁惹你生气了?” 程珍珠等慕薄渊走近,一把抓住慕薄渊的长袖:“老实交代,三更半夜做什么去了?” 慕薄渊拿出鱼惊石:“为这个,青鱼石!十二缘法的邪字诀里,写了青鱼石,为夫就去找池河龙王讨了来!” 四十六章 夜奴受困真火阵 睿王怒毁黄王府 四十六章夜奴受困真火阵睿王怒毁黄王府 阿宝寻到夜奴,在他的认知里夜奴应该是仙风道骨,骨骼清奇的得道之人,那曾想是一个肥头大耳、未开言便笑开花的弥勒佛一般的大胖子! “拜见仙长!”阿宝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称呼夜奴,无奈的行了一礼:“我家王爷有信送与仙长亲启!” 夜奴呵呵大笑:“阿宝将军辛苦了,快请坐!睿王此时写信给夜奴,免不了是因为旱情。” 阿宝将信放在桌上,又拿出睿王令他带来的乾坤袋交给夜奴:“王爷讲仙长最喜天下佳酿,袋子里有东海八公主亲手所酿的东海醉红尘十坛,人界三十年陈酿女儿红五十坛。” 夜奴毫不客气打开乾坤袋,看着满屋的酒坛子眼冒金光:“将军回府后替夜奴谢过王爷!” “仙长,鲁克沙的旱情真与旱魃这等怪物有关?”阿宝忧心忡忡:“妖魔鬼怪出现人界,会不会引发人界大乱?” 夜奴呵呵的笑,给阿宝留下一枚铜钱:“夜奴此去会会旱魃,铜钱便是夜奴,将军看收好咯!” 夜奴说完便不见了人影,桌上一枚闪闪发光的铜钱静静的躺着。 夜奴一踏入鲁克沙腹地,脚下的尘土飞扬,土地干涸,所有植物都干枯得能够直接燃烧。 夜奴一扬手,一把铜钱飞洒四方八角,在夜奴身前形成了一面极小的蛛网阵。夜奴一指蛛网阵:“去!” 蛛网阵在空中逐渐变大,慢慢的笼罩住这片大地。 “夜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一个极为难听的声音在地下响起:“小小蛛网阵如何能够拘得了本尊!” 夜奴朝声音传出来的方向打出十二枚虎骨钉:“旱魃王现世,赤地千里,颗粒无收!上苍有好生之德,旱魃王何不如回归洞府潜心修炼,以免折损了这两千余年的道行!” 十二枚虎骨钉深入地下,旱魃挥袖收了虎骨钉,一道娇媚的女声呵斥夜奴:“夜奴,你好生无礼!” 夜奴的脸色大变:“女声男相的旱魃万尊之王旱母?旱魃王,你竟敢修炼鬼道禁术?!不怕引来天谴?” 夜奴身前数十丈的泥土冲天而起,随之一道高大魁梧的男子身形出现,声音却无比娇弱:“夜奴,你说本尊有何不敢?” 夜奴收起笑脸:“修炼鬼道禁术需食同类之躯,饮精怪族之血,旱魃王,你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旱母眼神妩媚妖娆,出手却异常狠辣:“夜奴,你太天真了!” 夜奴不敢硬接旱母这夹裹着风雷凌厉狠招,闪身躲过。 两人大战百余回合,夜奴逐渐的落了下乘,无力继续对抗旱魃至尊的旱母。 旱母将夜奴困在火阵中:“夜奴,留你一命在此。” 旱母双手挥处,一股巨大的火热气浪滚滚向前,向着鲁克沙城冲去。 夜奴跌坐在火阵中,咬紧牙关承受着火阵的真火灼烧;运起功力将护体铜钱捏碎,希望阿宝能看见桌上的铜钱破裂。 阿宝正在打盹,桌上铜钱发出啪的一声,原本完整无缺的铜线瞬间变成两半块。 阿宝拿起断裂成两半的铜钱,脸上变得苍白:“不好,夜奴出事了!” 阿宝来不及细想,把用于联系慕薄渊的灵域石大力击碎,跑出夜奴的棺材铺,翻身上马直奔城墙。 慕薄渊正在闭关运行大周天,识海中微微一震,差点让他运岔了灵气:“阿宝携带的灵域石破碎?!” 慕薄渊集中心力运行十二缘法的预字诀,勉勉强强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倒在火海之中。 焦急的慕薄渊收了功力走出密室,卿先生已经等候在外:“皇上召集王爷和户部官员清凉阁议事!” 清凉阁众多大臣为旱情也是焦头烂额:“北疆本少雨,昨日鲁克沙城传来急报,城中水源即将绝断,灾民们恐慌不已。” 大成帝着手安排:“距离鲁克沙最近的水源地,派兵保护并且为灾民分发饮用水。” 慕薄渊心急如焚,阿宝在鲁克沙生死不知,火阵里铁定是夜奴,夜奴又是为何受困,这些都让慕薄渊急于去鲁克沙城。 大成帝看慕薄渊满眼的焦急:“睿王即刻出发去鲁克沙城,寻找新的水源!” 万丈高空,慕薄渊御风而行。鲁克沙落入他眼眸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天边的晚霞披挂在慕薄渊的肩头,宛如一尊杀神临世。 落在火阵前,慕薄渊以天阴之力灭了火阵救出已经昏迷不醒的夜奴。 “旱母!”慕薄渊以修天诀修复夜奴被灼烤得无比干涸的神魂,夜奴有气无力的告诉慕薄渊:“女声男相的旱母,鬼道禁术!” “睿王果然侠义,竟然不远万里来救仅仅一面之缘的夜奴!”一个温婉的声音在慕薄渊身后响起:“不知道是鸿蒙之主的天阴之力浇灭本尊的旱母真火呢,还是本尊的旱母真火烧干睿王的天阴之力?” 慕薄渊放下夜奴,凝视眼前这个男子躯体女子嗓音的怪物:“鬼道禁术就练出你这么个不男不女的玩意?还好意思尊称旱母?本王是应该骂你竖子无礼,还是赞你朱唇千人尝,玉臂万人枕?” 旱母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恼羞成怒:“天下人皆言睿王毒舌无比,本尊就先割了你这毒舌!” 慕薄渊接了旱母一招,冷笑不已:“就怕你这怪胎没这本事!” 两人在风沙中大战,暮色如墨,身形如剪。 旱母全力集结旱魃真火,组成真火阵扑向慕薄渊:“受死吧!” 慕薄渊等真火阵包围住自己,看着阵外狞笑的旱母:“米粒之光也敢放光华?!” 天阴之力倾泻而出,混沌体显现出来,旱魃真火被慕薄渊逐渐吸进掌心。 旱母被惊得倒退,孤注一掷全力以旱母真火攻击慕薄渊:“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吸收了本尊的旱母真火?” 慕薄渊将天阴之力包裹旱母,令旱母在天阴之力中浮沉哀鸣:“慕薄渊,本尊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眼见旱母淹死在天阴之力内,慕薄渊大开鬼门,万鬼涌出将旱母拖拽进鬼门进了轮回:“本王让你早得解脱,免受天谴之痛。” 旱母一死,滚烫火热的气息渐渐消失,夜色中有了清风吹拂。 带夜奴回到棺材铺,阿宝已经急的嘴边冒出了大泡,看见慕薄渊和夜奴回来,声音都哽咽不清:“铜钱破了,不知道仙长是否安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砸碎灵域石尝试给王爷报信!” 夜奴拿起一罐女儿红一饮而尽:“那老怪物,差点把我这身肥膘烤成了五花肉。” 慕薄渊整理好衣袖:“多谢夜奴舍命挽救鲁克沙城数十万人性命。” 夜奴白了慕薄渊一眼:“就知道睿王的酒不好喝!” 夜奴翻找出一个酒罐丢给阿宝,一脸的肉痛:“还要麻烦将军把这个酒罐放在鲁克沙城的水源中,此罐本人存了百余年酿酒的水,可保鲁克沙城全城饮用。” 等阿宝出门,夜奴认真的对慕薄渊行了一礼:“多谢鸿蒙之主出手相救!不过在鲁克沙城的黄山,那里有兴风作浪的黄王,还要请睿王整治;鲁克沙城才能安然无恙。” “黄王?”慕薄渊不记得鲁克沙城有封王的人:“黄王是谁?” “家五仙之一的黄大仙!”夜奴喝着酒:“黄皮子!放任族众在此祸害了不少人族女子。他和我实力相当,但他族人众多,我可讨不到便宜!” 两人借着月光往黄王府所在的黄山缓步前行。 黄山山高林密,杂草丛生。 夜奴劈开拦路的野草:“就在半山腰的黄皮子洞!” 半山有结界,打开结界,一座府邸幻化得非常富丽堂皇。 “夜奴,你又夜闯我黄王府!”一个苍老的声音异常恼怒:“不记打的东西!是想挑衅本王的耐心?” “你一个老得掉毛的黄皮子带一群小皮子,还敢称王?”夜奴出口相讥,笑得一身肥肉都在颤抖:“也就在黄山这个旮旯耀武扬威罢了!没见过世面的玩意!” 一阵腥风之后,四个站立的小黄皮子抬着一顶软轿出来大门。 软轿上一老者虎视眈眈:“夜奴,看打!” 老者瞅见慕薄渊,收了力道:“睿王,何故登我黄王府?!” “本王来瞧瞧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在大成帝国境内祸害人族女子!”慕薄渊踏上幻化的府邸,整个府邸就一阵晃动:“在本王面前称王,是有多少年的道行?” 老者跳下软轿,身形奇小:“睿王别听夜奴胡扯,我黄家本是家五仙之一,岂会祸害人族女子?” “家五仙里也难免出些个败类!”慕薄渊不请自入,进了府邸:“女子清誉不容侵犯,敢挑战人族禁忌,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老者拦住慕薄渊:“睿王不请自入,未免失礼!不把我家五仙放在眼内?” 慕薄渊一声冷哼:“不敢让本王入内清查?本王清查之后,若有得罪之处,本王愿意受罚!” 老者扬手招来无数族众挡住慕薄渊和夜奴:“睿王想要进入黄王府,就从我等尸体上踏过去,只要睿王不怕造下无辜杀戮之罪就来吧!” “老匹夫!”夜奴一声暴喝:“敢做不敢当,你是要祸及整族?” 老者浑身颤抖努力稳住身形:“睿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争吵之间,洞府里走出一个温婉如玉的女子,朝慕薄渊深施一礼:“小女子黄晓拜见睿王。” 老者指着黄晓大骂:“贱丫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滚回去!” 黄晓带着自己的丫鬟跪在地上:“爹爹为了获得长生不老之身,听信谗言,以人族女子的初元修炼禁术,本就是天怒人怨的罪行。还望睿王怜悯我族人众多性命,黄晓愿意以己命为爹爹和族人赎罪!” 老者大怒,丝毫不顾念跪地为他求情的女儿,一记五爪手刀直接砍了过去:“贱丫头,竟然罔顾为父多年心血,出卖为父!” 黄晓硬生生的受了老者手五爪刀,姣好的容颜顿时出现五道爪印,竟然是毁了容。 慕薄渊一掌推开老者:“对自己亲生的女儿都能下如此毒手,你不配为父!” 黄晓哭拜在地:“谢谢父亲多年养育之恩,女儿来世再报!”言毕,黄晓竟然自解神魂:“睿王,请放过我无辜族人!” 慕薄渊感其大义:“允你所求!” 老者急速退回洞府:“关门,关门!” 慕薄渊一脚踢倒大门,揪出老者,一掌推翻洞府,任由那些未曾化形的黄皮子逃离。 被打回原形的老黄皮子在大街上展览后,慕薄渊送他去地府:“昨日之因,今日之果,去还债吧!” 四十七章 大开桃花渠 乱世出妖孽 四十七章 大开桃花渠 乱世出妖孽 越发严重的旱情让次央大陆陷入恐慌之中。无论民间还是邻国之间,为了水源大打出手死伤无数。 睿王府的荷花池也干涸了,本来应该碧绿青翠的荷叶败如残魂;深幽的水井每天能够取用的水也是日常所需。 这日,程珍珠和余婉娥在进宫的路上瞧见烈日之下挣扎求生的民众,心下异常难受。 “姐姐,小妹已经命各地双玉阁所属商铺购买取水马车,帮老弱病残取水。”余婉娥拉住程珍珠的手安慰她:“姐姐不必太过忧虑。” 见到愉贵妃,三姊妹提到旱情也都万分焦急。姬素衣让侍女们尽数退下:“珍珠妹妹,在飞凤宫后面的废弃殿堂内有一口锁龙井,锁龙井深不可测,但锁龙井的水永不干涸,妹妹要不随同本宫去一探究竟?” 余婉娥急忙阻拦:“两位姐姐都是金玉之体,岂能去锁龙井这等凶险之地冒险?而且王爷和阿宝都说过,两位姐姐千万不能妄动异能!” 程珍珠也觉得不妥:“妹妹知道姐姐是忧心天下百姓深受旱灾之苦,可是即便如此姐姐也不能暴露身份才是!” 姬素衣叹气:“这旱情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王殿里,大成帝和大臣们都已然束手无策;各地上报的旱情非常严重,次央大陆从未出现这么严重的旱情。 “虽然这两年睿王一直号召官兵民众在闲暇时开荒种地,寻找水源开挖水渠,可是现在是没有水!”赵谷洲小心翼翼的提出:“皇上乃真龙天子,心怀慈悲,请皇上登祭祀台为民求雨,解救万民与危难之中!” 大成帝虽心知自家兄长没能解决的事情,去求雨这也只不过是安抚天下百姓的心而已。大成帝允了赵谷洲的提议:“让钦天监准备吧!” 祭祀求雨的仪式烦琐,大成帝率领百官跪拜上苍,慕薄渊无奈也只能跟着跪拜。 天空中传来阵阵雷声,高空中出现几道闪电,一阵狂风吹起了满地尘埃。 众人惊喜不已:“起风了,起风了!” 慕薄渊抬眼望着隐身在云层里的雷公电母,风神雨帅,以腹语一声暴喝传上空中:“尔等担得起鸿蒙之主的跪拜?!” 雷公电母,风神雨帅齐齐在云端跪下:“望鸿蒙之主息怒!小神不过奉命而为!” “若再无雨,本王定打上天庭,为人界众生讨个公平!”慕薄渊怒喝:“尔等虽已经封神登仙,但无一不是在人界修炼度劫,所食所用无一不是我人界百姓所产,尔等就因为一纸天命,便罔顾三界众生性命?你们如何担得起人界的虔诚笃信、香火供奉?” 众神羞愧无语,非慕薄渊挤兑冤枉他们,事实便是如此;天庭享受三界供奉之时,却以天命压榨奴役三界,仅仅就因为天庭掌握着天庭制定的天地法则。 地面清风之后,烈日当头,丝毫不见有雨的样子。 慕薄渊随大成帝回到皇宫:“皇上,锁龙井的水可以取用,但千万别去动铁索!现在还不到解禁锁龙井的时候。” 大成帝点头应了下来:“前几日素衣就有这个想法,要不是余婉娥提醒和阻止,她和睿王妃就要去探查锁龙井。” 慕薄渊告诉大成帝:“锁龙井下千尺之下的锁龙潭,锁住的是上古司雨大神应龙,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千万不要去动锁龙井的铁索。铁索一动便会牵动应龙之伤,他翻江倒海的挣扎,会带来地动山摇的灾难。” 慕薄渊慈祥如父,帮大成帝整理好王冠下的银发:“为兄还未找到救治应龙之伤的良药,皇上可以告诉愉贵妃,现在不要去动他!” 两兄弟进入密室,慕薄渊拿出灵域石召唤桃花仙:“有劳桃花仙开山通渠,放桃花水入世解救万民。” 苍苍老矣的桃花仙不复往昔的神仙容颜,尽全力开山通渠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桃花仙,本王前来助你!”慕薄渊辞别大成帝,在密室中隐身而去。 箜山桃花潭前,桃花仙安慰慕薄渊:“睿王尽管开山通渠,箜山乃鸿蒙地母发簪的月石所化,本尊守护桃花潭已久,完成鸿蒙地母所托,本尊是时候归去与幽姬一起共存天地日月之间。” 慕薄渊不忍动手开山:“可是……” 桃花仙蹲下身,用手荡起桃花水,低低一笑:“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桃花仙念完这两句,抬头看着慕薄渊:“很久以前,本尊闲来无事出箜山游玩,在人界看到一本书,上面有这两句!” 桃花仙飞身飘上桃花潭上空,自解神魂助力慕薄渊开山通渠:“一朝情深,万古相思,幽姬,等我来寻你!” 慕薄渊凝视桃花潭上空逐渐化为虚无的桃花仙,无比悲愤:“愿你得偿所愿!” 天阴之力被慕薄渊化为无数开山利斧劈向箜山,桃花仙准备好的无数水渠显示出来,整个箜山界地动山摇。 箜山之下,慕薄渊站在水渠边,哗哗哗的水流声在他耳里是这天下最动听的声音。 江河水满,大地回春;世人皆俯伏在地,高唱赞歌铭谢大成帝恩德无双。 旱情得到缓解,可早已错过了耕种时机;大成帝想要开放国库储备,慕薄渊笑着制止了:“皇上无须焦急,现在不用动用国库储备。皇上以前鼓励藏富于民,现在正是用得的时候。” 大成帝不愿意:“老百姓好不容易有点余粮这些,旱情已经让他们够难的了。” 慕薄渊摇头:“皇上疼惜百姓自然是圣贤之心,可是民众之间没有互为掎角的同心之德,民间便是一盘散沙,若有战时,又将如何做到举国齐心?皇上放心,为兄已经做好了打算!” 朝堂之上,钦天监上报:“主西夷将星的天斗星被黑气笼罩,恐有巨变!” 赵谷洲立于殿前不动声色,他前几日就接到密报,西夷出现恶鬼猛怪,黄仲元不敌身受重伤,而且他还截获了西夷送往睿王府的数封加急密信;借鬼怪之手除去黄仲元,无异斩断了慕薄渊一条手臂。 “钦天监可看清楚了?”慕薄渊心下疑惑,若西夷和黄仲元有事,怎么不见清肃卫和暗卫上报? “绝不会错!”钦天监斩钉截铁:“若无有效的救助,西夷王凶多吉少!” 大成帝即刻下令:“着睿王带领飞宇营前往西夷!” 赵谷洲碰了碰身边的大学士,大学士马乾督即刻出列:“启禀皇上,如今旱情刚缓解,睿王实施的民间救助也刚开始,若现在睿王离开前去西夷,虽有皇上坐镇王城,但如何救助灾民,睿王不在我等岂不是失去了主事之统帅?” 武将们心疼自家主帅:“难不成大学士是要王爷亲力亲为?给每家去送粮种牲口?那还要其他官员做甚!” 慕薄渊身后的姜放轻声嘀咕:“王爷,这每天不和您抬杠就浑身难受的赵谷洲,今儿怎么这么安静?” 另一个将军憋憋嘴:“使坏的人都躲着见不得人!” 慕薄渊心如明镜:“回皇上,微臣这就带领飞宇营前往西夷!至于民间救助之事,赵首辅赵大人做事极为妥当,皇上可令赵大人全力经办此事。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赵谷洲心下叫苦,没料到慕薄渊当众极力推举他去负责此事;这苦差事他才不想搅和进去,一个弄不好,不但要被骂,自己还得搭进去不少银钱,他可没有双玉阁! 在慕薄渊极力推崇之下,赵谷洲不得不遵从王命负责救助一事。 “睿王,此去西夷天遥路远,好生保重!”下朝后,赵谷洲与慕薄渊并肩而行:“小心马失前蹄就不好了!” 慕薄渊心情极好:“赵大人此次负责民间救助,当然少不得架桥修路的善举,本王发现哪里的路不好走,为避免本王马失前蹄,本王一定会告诉赵大人修好那些崴脚的路!” 走了两步,慕薄渊又告诉赵谷洲一件令他抓狂的事情:“赵大人,本王昨儿就拒绝了皇上开启国库的想法,所以,这次民间救助就全靠赵大人自个了!而且赵大人也知道,本王向天下人承诺了绝不强行捐赠!赵大人,呵呵,多保重!” 赵谷洲猛然傻眼:他忘了这茬! 阿宝将带着余婉娥体温的香囊揣在怀里,大步出门:“我走了!” 慕薄渊一声口哨招来暗卫:“守护好皇宫和王府,去查清楚西夷有无密信送达王城!” 慕薄渊独自先行,阿宝带队千里急行军,人累的处于崩溃的边缘。 卿舒语太佩服阿宝和飞宇营军士们的体力:“负重四十公里和这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黄仲元躺在病榻上,小剑灵陌玉正用自己的灵力抵抗黄仲元体内的鬼毒冲心。每一次的抵抗,陌玉的嘴边都会溢出鲜血。 慕薄渊出现在黄仲元床前,陌玉已经坚持不住摇摇欲坠:“王爷,鬼毒冲心!” 慕薄渊一手按住黄仲元的阳脉,将陌玉替换了下来:“你先休息!” 天阴之力很快吸收了鬼毒,黄仲元悠悠醒转:“多谢睿王!” 慕薄渊扶黄仲元躺好:“多年前你就说过这句话了!” 黄仲元无力一笑:“是啊,过去多少年了!”” 四十八章 面具换心境 江湖动宫廷(一) 四十八章 面具换心境 江湖动宫廷(一) 陌玉拜见了慕薄渊:“诸葛陌玉拜见主人!” 慕薄渊拉过陌玉:“可有受伤?” 陌玉笑着摇头:“鬼妖来袭,西夷王将陌玉护在身后,自己以凡俗之躯硬接了鬼妖一掌,受伤严重。西夷王给主人写过好几封急信,其中有两封火漆信,但不知为何主人一直没有回音。” 慕薄渊眼神一暗:“是本王大意了,这大成朝堂上杀一个程文律根本不够。” 黄仲元了然于心:“王爷不必介怀我的伤势,陌玉这几日每天以他的真元滋养仲元,已经没有大碍了。” 慕薄渊让陌玉跪于黄仲元床前:“陌玉,向本王承诺,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处境,以你全力护佑西夷王夫妻和黄小满!” 陌玉从未见过慕薄渊这般严肃的神态,急忙跪下:“我,诸葛陌玉在此以剑魂盟誓,以我之命护佑西夷王夫妻和黄小满周全!若有违背,永受化尘之苦,不得超脱!” 慕薄渊将自己的一成天阴之力度入诸葛陌玉体内:“记着你今天的誓言!” 随着天阴之力的进入,剑灵诸葛陌玉的修为大涨,接连突破了剑灵最难突破的天剑关隘,成为当今世上独一无二、人剑合一的圣魂剑灵;流光溢彩的光环中,陌玉由一个孩童成长为一个翩翩公子。 陌玉异常惊喜:“谢过王爷!” 黄仲元大笑:“那什么说的,公子世无双,就说的是我们的陌玉!” 陌玉转了两圈,心念一动还是恢复十岁孩童的模样:“不能这么快就长大,陌玉得陪着小满妞妞长大!” 正说话,房门被人大力的拍的山响,一个稚嫩的女童大叫大嚷:“爹爹!多哥!多哥开门!多哥开门!” 黄仲元休息了这会,精神恢复了不少:“王爷莫见笑,这是小满。被她娘和陌玉宠的无法无天。可这孩子心慈,小小年纪就会抱打不平。陌玉带出去玩,她惹了不少事!” 陌玉跑过去开了门,满眼放光:“妞妞!” 黄小满进屋爬上床扑在黄仲元怀里:“爹爹,妞妞给爹爹呼呼,就不疼了!” 黄仲元抱着女儿:“妞妞,去见过睿王伯伯!” 慕薄渊逗着小满:“你们来了西夷,睿王府的厨房就再也没修缮过!妞妞的小白兔都还养在厨房的,厨子们把它喂的胖成球。” 陌玉把黄小满抱下来:“妞妞,多哥带你去买糖葫芦好不好?” 等两小只出去,慕薄渊才询问黄仲元:“西夷何时开始出现鬼妖?” 黄仲元披衣起身,和慕薄渊一起走到挂着地图的墙下:“是瑶喜节之后,西夷各地不断出现村民和往来客商被美色或者声音诱惑进入深山老林,等寻到之时,人都已经变成了干尸。若有命大返回来的,不过三日便会神智全无,长出獠牙攻击他人。” 黄仲元指着题图中一处地方:“最先发现异常的是这里,羌蚁部落。” “羌蚁族善使用蚁蛊。”黄仲元在桌子上拿来一册仵作的记录给慕薄渊:“西夷归属大成帝国之后,羌蚁族的待遇得到极大改善,我去找过羌蚁族的族长,族长发誓羌蚁族没有任何族人走出居住地,更不会蛊杀村民。” “是鬼妖!”慕薄渊看着仵作的记录:“鬼妖是没有入地府的鬼魂和妖族所混生的另类一族,千百年来既不归于地府也不归于妖族,因其大肆收容各界不愿轮回的魂灵,鬼妖一族戾气冲天,造下许多冤孽。但鬼妖常居于界山,怎么不去骚扰离界山最近的乌阕国,却首先来招惹西夷?” 慕薄渊放下书,拿出百余张高级符咒给黄仲元:“仲元兄,你好生将养,本王去界山一趟以探究竟。你把这些符咒贴于王府和重要的地方,寻常鬼妖绝不敢靠近。阿宝和飞宇营随后就到!” 刚打算隐身出门慕薄渊折转身:“阿宝和飞宇营给仲元兄带来了一百万只玄铁箭!” 黄仲元大喜:“玄铁箭?太好了!” 界山。 鬼妖之首界山王赤魂,搂着妖娆的爱妾,指着台阶下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村民,冲小妖大发雷霆:“尔等就供奉本王这些人族中低劣的血脉?” “现在西夷国在界山附近的村民和过往客商越来越少了。”一个绿发小妖抖得浑身哆嗦:“小的率队去捕猎西夷王,可是他家有个孩童,十分的厉害,我们重伤了西夷王,眼看着就可以拘了他的魂贡献给大王,可那个孩童不但救了西夷王,还将我们打得大败而归。” “没用的东西,西夷王就一个凡人,尔等作为鬼妖,竟然拿一个凡人没有办法,我鬼妖族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赤魂大骂,伸手将绿发鬼妖一抓过来:“没有高贵的血脉供奉,还留着你有何用?” 赤魂张开巨大无比的嘴,一口吞下绿发小妖:“废物!西夷王还有个幼女,”赤魂舔了舔血红的唇:“女童甘甜的味道太美妙了!去,你们去给本王捕猎西夷王幼女!” 赤魂小妾彩带一挥,将跪在台阶下数个村民的魂魄和血脉拘出,和赤魂一起尽数吞下,阴森森的看着小妖们:“这些鸡肋肉身弃之可惜,赏了你们!” 踏上界山的慕薄渊老远便嗅到空气中血腥的味道和厚重的妖气。 “赤魂,出来受死!”被这血腥味激怒的慕薄渊一脚踏破界山巨石,这浓重的血腥味,这该死的赤魂猎杀了多少大成的子民! “睿王,界山不是你来的地方,这里不是地府,不是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地!”赤魂出现在慕薄渊面前,本来奇丑无比的赤魂变换出貌比潘安的容颜:“自吾称王以来,还没有人敢说要本王受死,睿王你是天下第一份!” “能死在本王手下的鬼妖,你也是天下第一份!”慕薄渊冷哼一声。 “睿王的天阴之力对本王没用!”赤魂呵呵大笑。他得那人相助,自有克制天阴之力的法子。不然,借他赤魂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毫无顾忌的挑战鸿蒙之主。 赤魂抢先发力,一记鬼妖王印直扑慕薄渊:“你我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睿王言之过早!” 慕薄渊根本不相信天阴之力对赤魂无用。 奔腾不休的天阴之力迎上赤魂的鬼妖王印,两股强大的力道相撞,震得界山的巨石纷纷滚落,树木东倒西歪。 鬼妖洞府里,小妖们被震得战栗不止。 赤魂见天阴之力仅仅只是击退了鬼妖王印,王印虚影并未震碎,赤魂大喜:“睿王,休得猖狂!看招!” 赤魂发动鬼妖战魂阵,无穷无尽的阴风在怒号,无数凄凄切切的声音在呼唤:慕薄渊,睿王!无数阴爪直奔慕薄渊而去。 慕薄渊站立在鬼妖战魂阵中,这些凄凄切切的声音、无数的阴爪,竟然都是被赤魂拘禁的大成军士之魂。 赤魂得那人指点,违背天地法则,炼化这许多的战魂为阵!这些战魂皆是慕薄渊并肩战斗的战士,对他有莫大的牵制。 慕薄渊心大痛,他超度过无数次的军士,竟然没有入轮回却被赤魂拘禁在此,不入地府不经轮回,永生被拘禁。 “赤魂,你竟然强拘战魂!”慕薄渊一个转身躲过赤魂的绝杀,逃离了鬼妖战魂阵:“本王要你拿命来偿!” 杀戮之气蔓延天际,慕薄渊接连以十二缘法强攻赤魂。 被打击得连连颓败的赤魂,在十二缘法中身受重伤,赤魂仓皇逃窜,欲返回界山鬼妖洞府:“这不是天阴之力,你竟然可以不用天阴之力!” 慕薄渊将手掌化为铺天盖地的石磨,将赤魂困在石磨中研磨粉碎:“你以为得那人相助,便可以随意违背天地法则,在人界为所欲为?” 真魂即将散尽的赤魂在十二缘法形成的石磨中沉浮挣扎,念起长长的咒语;赤魂千万年形成的真魂残念瞬间穿透石磨,四散漂离。 慕薄渊没来得及阻止,这些四散开来的残魂极快的飞入人界。 在九天之上的一面虚空镜,慕薄渊的一举一动都落入天帝眼中:“这小子使用的是什么功法?仿佛还在变强,比上次击溃朕分身的时候还强上了几分!” “既然赤魂诅咒了大成,朕便助赤魂一把。”天帝心念微动,从一只玉瓶里朝人界倒出一只极小的飞虫:“下界去玩玩吧!” 盛怒之下的慕薄渊灭杀了整个鬼妖族,将界山鬼妖洞府夷为平地:“你若动我大成子民,即便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要虽远必诛!” 第二日,慕薄渊听见西夷王府之外人声鼎沸,吵嚷之声不断,便唤来陌玉:“王府外面何事如此喧哗?” 陌玉揉揉鼻尖:“没什么事情,这些刁民,那天不来嚷嚷,那才叫稀奇!” 慕薄渊整理好衣襟:“咱们出去看看,仲元兄为人正直,处理事务公平,民众有何不满?” 陌玉急忙拦住慕薄渊:“王爷还是不出面的好,这些刁民横蛮不讲理,别冲撞了王爷!” 慕薄渊停下脚步,审视看着陌玉:“你不让本王出去,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 陌玉吓得一激灵,阿宝和飞宇营都拦在门外,阻止想要冲进王府的民众,如果王爷出去,恐怕会被那些没有理智的民众丢菜叶丢鸡蛋。 慕薄渊大步走出房间:“陌玉,长本事了,竟然隐瞒本王!” 陌玉急忙拉住慕薄渊:“王爷,您听我说,是这样的……” 四十九章 面具换心境 江湖动宫廷 (二) 四十九章 面具换心境 江湖动宫廷(二) 门外阻挡民众冲击西夷王府的阿宝和飞宇营,满心的心酸和愤懑。 战死沙场虽败犹荣,被自己保护和解救的民众围攻,简直是军士的一大耻辱。 阿宝的头上菜叶青翠,黄仲元以及其他飞宇营的军士菜叶和破裂的鸡蛋弄得狼狈不堪。 “你们来了之后,西夷不是干旱就是妖魔鬼怪吃人,你们是不祥之人,你们给我们带来了灾难!” 围攻王府的民众群情激愤,不少人推攘着想要冲进王府。 被保护在中心的黄仲元的大声辩解和安抚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王府大门一开,慕薄渊阴沉的脸上吓退了不少胆小的民众,纷纷往后退。 带头闹事的人一见慕薄渊出来,手里的鸡蛋纷纷扔了过去:“就是你,就是你睿王,灭杀西夷王室,抢占西夷土地,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灾难!” 破裂的鸡蛋弄脏了慕薄渊的衣襟,他的眼神越发变得温怒。 “我大成灭杀拿你们骨血供奉狼人的西夷王族,解救你们于水火之中,我大成军队进入西夷以来,秋毫不犯!旱情之中,竭力开通水渠缓解旱情!每日运输天赐果和粮草到达西夷保证了西夷无饿死之尸!” 慕薄渊越说越怒火冲天:“尔等有今日果腹之饱食,遮羞之衣物,那样不是大成朝廷所赐?!西夷归入大成帝国之后,你们可有含冤不白之情?朝廷官员可有贪赃枉法之处?尔等深受皇恩,不思回报,相反围攻王府,天下可有此等道理?” 民众中不少人面露羞愧之色,带头起哄闹事的人不依不饶:“就是你招来鬼妖,吞噬我西夷民众,你要拿命来偿!” 纷纷扰扰间,越来越多的人往西夷王府聚集,慕薄渊猛然发现人群中被诅咒的黑死气息浓重,来的人大多神色呆滞,行动迟缓;竟然是被鬼妖王赤魂临死前散发的鬼妖尸奴咒语所控。 慕薄渊冷笑,指着那些缓缓聚集过来的尸奴:“你们说我大成朝廷和军士带给你们的是灾难,那么这些行尸走肉你们就自己面对,各位自求多福!” 慕薄渊下令:“阿宝,飞宇营,退回王府,准备抵挡这些尸奴!” 王府大门紧闭,黄仲元心有不忍:“王爷,门外哪些人?” 慕薄渊登上墙梯:“飞宇营,准备好玄铁箭,猎杀进入王府大街百步之外的尸奴!” 慕薄渊暴喝:“阿宝,带一队人去后面,形成围剿之势。先生带队去王府后院,预防尸奴偷袭后院!陌玉,保护王府女眷和小满!” 慕薄渊低头看着墙下站立的黄仲元:“仲元兄,聚集王府护院加入战斗!” 尸奴不断迫近王府,街道上来不及躲藏的民众不少被尸奴啃咬得面目全非。 “王爷,救我们!救命啊!”做鸟兽散的民众惊恐张皇:“王爷,救命啊!救命啊!” “大成王朝的仁义只护佑有情有义之人,本王的军士不为背恩忘德者卖命!”慕薄渊射出一只玄铁箭,击倒最前面的尸奴:“兄弟们,看准了!” 满街流淌的鲜血和残肢断骸,西夷王城顿时变成了人间炼狱。 尸奴行动迟缓,神色呆滞,可并没有完全丧失智慧,成了半人半尸的怪物。 带头的尸奴指挥其他尸奴改变了行进路线和进攻的方式。 “王爷,这可有解?”黄仲元射杀了一只尸奴,低声询问慕薄渊:“现在完全不知道有多少这些玩意!” “鬼妖赤魂临死之前,启动了鬼妖尸奴咒,现在不知道王城中,被尸奴咒控制的尸奴有多少!”慕薄渊一箭双雕射杀了两个尸奴:“注意阿宝发出的信号!” 话音刚落,王城天空中升起三道紫色的信号响箭。 “竟然是三道紫色信号!”慕薄渊把弓箭交给黄仲元:“仲元兄,你在这里指挥射杀尸奴,本王去外面进行围猎,看看整个王城有多少尸奴。” 黄仲元接过大弓:“王爷小心!” 慕薄渊潜行出了王府,趁无人之际以天阴之力灭杀了不少尸奴,可尸奴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 寻到阿宝,慕薄渊看见军士们占领高处猎杀尸奴。 “王爷!”阿宝瞄准一只尸奴:“咱们人手不够,现在根本无法冲出去给军营报信,增补人手!” “他们来了也是送死,军营没有玄铁箭,对付不了尸奴!军营能自保就算万幸了!”慕薄渊叹息一声:“牛啊,这是场硬战!咱们没有援军!没有人知道西夷王城的尸奴。” 慕薄渊将袖袋里余下的高级符咒交给阿宝:“让飞宇营军士们贴于胸前!” 阿宝看见一只尸奴捉住一个孩童,那个孩童大哭不止:“爹爹,爹爹,我是宝儿啊,您别吃我,我是您的儿子宝儿啊!” 那只尸奴张开的血腥大嘴,听见孩童的哭诉,歪着头看看孩童,停止了动作。 其他尸奴一拥而上,拉扯抢夺孩童,这只尸奴猛然扑上去抢回孩童抱于胸前。 慕薄渊不忍,飞身下屋顶,从尸奴手中救走孩童。 慕薄渊把吓得呆滞的孩童交给阿宝,怒火万丈:“赤魂的尸奴咒,因其临死之前的气息不足,这些尸奴处于半人半尸之间,本王除掉他们,是屠杀万民还是为民除害?!” 慕薄渊带领飞宇营全力救助民众和扑杀尸奴,军士们都已经筋疲力竭,强行作战。 一整天的战斗,大街小巷倒毙的尸奴和民众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哎呀!”一个军士忽然疼得大叫,暮色中,他发现自己的腿不知道怎么被咬伤,鲜血正泊泊的流,很快沁湿了军服。 另外一个军士很快撕开这个军士的裤腿查看伤口:“这是被什么咬了?伤口不大出血还蛮多!” 不断的有军士被咬,慕薄渊心急如焚:“马上查看究竟是被何种毒物所伤?” 月亮高挂的时候,尸奴陷入僵硬不再动弹,慕薄渊松了一口气,马上查看受伤的军士,转移安置惊恐不安的民众。 “王爷,飞宇营有三分之一的军士受伤,有五十多人战死!”阿宝满身是血:“王府现在还算安全,没有被尸奴攻破。” 慕薄渊心疼不已,飞宇营官兵是大成帝国最精锐的军士,是他手把手训练出来的将士。 暮色深厚的时候,慕薄渊召集起来飞宇营的将官:“民众是否都已经安置好?” 飞宇营副将苏虎回答:“都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安顿好,无闲散人在外,王爷可安心!” 慕薄渊站立起身:“兄弟们,为本王护法!” 慕薄渊站立在空旷的街道上,一手运行天阴之力,一手凝聚十二缘法,猛然将双手插入泥土中,暴喝:“起!” 天阴之力钻入地下,精准的捕捉到每一只尸奴,十二缘法将这些尸奴包裹在巨大的结界之中。 慕薄渊竭尽全力将结界升到高空,他随之也飞身入结界内,他要大开杀戒,灭杀这些半人半尸的尸奴!哪怕他为此背负屠杀万民的罪孽! 僵硬的尸奴浑浊的眼内没有任何的情绪,茫然而无辜。 远远望去,结界内的尸奴不下十万之众,慕薄渊心在滴血,这些无辜被奴役的尸奴,不知道是谁的父母,是谁的儿女!可若不灭杀他们,那么将会有无数百姓会被他们啃食。 “所有的罪孽就让本王来背负!”慕薄渊英雄眉一皱,双手一紧,结界内瞬间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慕薄渊神魂震荡出现一道裂痕,灭杀这十万之众,未曾完全失去人性的尸奴,杀戮之罪如刀,割伤了他的神魂。 落在地面的慕薄渊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被割伤的神魂让他痛彻心扉。 “王爷!”阿宝和众军士大惊,急忙护住神色萎靡的慕薄渊。 “可查出咬伤兄弟们的是何种毒物?”慕薄渊顾不得自己的伤势:“随队带来的金疮药可够用?” “王爷,您看!”一个军士张开手掌,他的掌心有一只通体赤红的小虫:“兄弟们就是被这种小虫所咬伤!” 慕薄渊仔细一看:“天蚀虫!” 抬头看着高远深邃的夜幕,慕薄渊:“假借三界凶灵之手伤及无辜人族,天帝,你已然失了慈悲!” 慕薄渊来不及以修天诀修复神魂的割伤,强行运行十二缘法的寄字诀:“收!” 藏于每一个角落之间的天蚀虫被尽数收入慕薄渊的神识空间,慕薄渊呕血不止,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阿宝!回王府!召集所有受伤的军士!” 阿宝背着慕薄渊回到王府:“王爷受伤!” 王府大厅,被天蚀虫所伤的军士们,伤口还在不断流血,人族的金疮药对天蚀虫的毒性毫无用处。 命阿宝关闭了大门,慕薄渊以天阴之力洗涤干净军士们体内的毒性。 阿宝搂住陷入昏迷的慕薄渊泪如雨下:“王爷!王爷!” 陌玉以指按压在慕薄渊阳脉之上,将自己的圣剑真元不断度给慕薄渊:“阿宝将军放心,王爷是因为灵力耗损太大,太累了才昏迷过去,让他好好休息。” 陌玉不敢相信,强大如斯的人族睿王、鸿蒙之主的慕薄渊,神魂竟然被杀戮之罪割伤! 五十章 国运紫气红柳簪 始皇终成画中仙 五十章 国运紫气红柳簪 始皇终成画中仙 悠悠醒转的慕薄渊睁眼便看见围在床边的阿宝,陌玉和黄仲元,卿舒语等一干人。 阿宝松了一口气,慕薄渊昏迷真的吓着他了。 “王爷,喝点粥,可好?”阿宝接过黄仲元夫人煮好的稀粥:“您昏迷两天了!” 慕薄渊坐起身:“两天?王城中情况如何?被天蚀虫所伤的军士们可曾恢复?” 黄仲元把西夷王城中的情况细细的讲给慕薄渊听了:“这些扫尾的事宜你就别操心了,你身体真的没问题?” 慕薄渊点头:“没事,恢复一下就好。” 想起结界中灰飞烟灭的尸奴和被赤魂拘禁奴役的战魂,赤魂消亡,这些战魂也随之消散。 慕薄渊黯然伤神:“仲元兄,安排高僧超度亡魂吧。” 黄仲元知道慕薄渊所想:“已经安排下去了。” 陌玉这时忽然开口:“王爷,天蚀虫非凡间之物,虽收藏于您的神识空间内,但不知对您有无伤害?” 陌玉的话又让大伙紧张起来,是啊,那虫子虽小,可一旦被它咬伤,是会血流不止的。 慕薄渊内视了神识空间,没什么动静:“暂时无妨!” 陌玉想起族长的话,便对慕薄渊提议:“王爷,以前陌玉在夸父族的时候,曾经听族长讲过一个故事,不知道这个故事里面的那个红爵是不是天蚀虫。” “红爵?一个人?”慕薄渊不明就里。 陌玉缓缓的把夸父族族长(厉)给他讲过的一个故事,讲给慕薄渊。 上古时期,天帝为了一统三界,镇压那些叛乱和各自为王的异族,曾在一个神秘的地方炼制出一种很小的毒虫,这虫子长有翅膀,尤其在吸血之后通体血红,被人叫做红爵。被红爵吸血之后,伤口不会愈合,寻常药物根本对它无效,被它吸血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血枯而亡。天帝以这个虫子威慑了不少部落,再加上天帝残暴的雷霆手段,天帝才能奴役许多部落为其所用。但是,后来上古苗疆大神以一种藤条提炼出能驯服和毒杀红爵的两种药物,红爵才在人界绝迹。 “陌玉,你记得族长说的是哪个地方?”阿宝很焦急:“快想想!那种藤条是什么藤条!哪里有!” 陌玉讲的这个红爵太像天蚀虫了。 陌玉捧着脑袋:“阿宝,别催我呀,我再想呀!” 大伙都盯着陌玉,陌玉口中念念有词:“那叫红什么来着!红啥来着!” 黄仲元急的双手能拽出水:“陌玉,啥子红嘛!” 陌玉急的跳脚:“那个藤条啊,红什么我记不起来了!” 慕薄渊让陌玉坐到床边:“陌玉,可同意本王探查你的识海?以知道族长所讲到的藤条?” 陌玉爽快的点头:“没问题!” 慕薄渊进入陌玉识海深处,找寻陌玉在夸父族的记忆。 一炷香之后,慕薄渊退出陌玉的识海:“红柳!” 慕薄渊想起馨儿唱的那首曲子:“红柳,红柳,红柳簪?” “先回王城,”慕薄渊下令:“飞宇营即刻启程!” 一阵忙乱几番周折之后,慕薄渊终于带着大成帝重新出现在御华府西上山陈君陵墓中。 “出了皇宫,空气都是香甜的!”大成帝看着蔚为壮观的陈君陵墓:“人死如灯灭,再壮观的陵墓埋葬的都是白骨!再怎么风光大葬也只是再生为人的痴人说梦而已。” 大成帝很认真的看着慕薄渊:“哥哥!”大成帝第一次这样呼唤慕薄渊:“我百年以后,哥哥只管将我一把火烧了,和了紫瓷泥做个瓷娃交给素衣就好。” 慕薄渊鼻头一酸:“好好儿的,说什么混账话!” 大成帝依着走廊和慕薄渊一起往陈君主墓室走:“哥哥,你我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脉关系的人,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弟弟都铭记于心。世人都说皇家富贵,可谁知道皇家的凄凉。若真的有下辈子,我宁愿是山间砍柴的樵户,也不愿意是王座上那个被禁锢的灵魂。” 慕薄渊看着这个自己全力呵护的兄弟:“胡扯!” 两兄弟很快来到陈放灵柩的主墓室。 高挑的墓室,琳琅满目的珍宝堆砌成人间富贵,黄金打造的墓台上,一具巨大的琉璃双人房棺落入大成帝和慕薄渊的眼瞳。 “这便是陈君和安谢亚的灵柩?”大成帝抬腿走上墓台:“朕不是陈君转世也不是御华府蛊毒先祖象的再世为人,什么原因朕成为了天选之人?就因为极阴之命?” 两兄弟低头凝视琉璃房棺中静静躺着的两人:皇冠龙袍,凤冠霞帔,两手十指相执,安谢亚口含灵珠面容栩栩如生;陈君却已然是森森白骨,不复帝王之相。 “皇上,你看陈君的手!”慕薄渊很小心的俯下身,仔细的看着陈君的指骨中一抹艳丽的红。 “这就是馨儿唱词中的红柳簪?”大成帝觉得不太可能:“很普通的祥云缠丝式样,做工也不够精致,它就能驯服或者灭杀红爵?” 慕薄渊也很不解:“这不想法拿出来试试嘛,说不定就是它呢?” “怎么拿?”大成帝看着兄长:“不能强力毁坏人家的棺木和尸身吧!这样太不地道了。” 慕薄渊环顾四周:“找找看,有没有机关!” 两人四下寻找,却找不到机关的任何痕迹。大成帝累的瘫坐在墓冢中央,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累死朕了!” 不经意的大成帝发现墓冢顶有一圈花纹:“哥哥,这里看上去有一圈花纹,像个花环的花纹!” 慕薄渊疾步走过去:“恩,是很像花环的!” “月亮升起在御华府的西上山,守墓的老狗还望着它头上的灯塔。 安谢亚的光穿不透黑雾里的眼。 上山的后湖啊,埋葬着你亲手编织的手环。 东来的语雀会不会告诉你。 记得来琉璃房里收我思念你的骸骨? 还有握在我手里至死未曾放手的红柳簪!” 慕薄渊喃喃念叨守护族的传承曲:“后湖,手环!会不会就是这个花环印记?” 慕薄渊拉起大成帝:“咱们去后湖!” 两人穿过墓冢往陈君墓后面走,按照地图所指,后湖就在西上山陈君陵墓之后。 一碧万顷的后湖深不可测,慕薄渊冥冥中感受到湖底一双巨大的眼睛,毛骨悚然的盯着自己。 实在是担心大成帝的安危,慕薄渊在大成帝身边立了结界:“皇上在结界里别出来!” “你要去哪?”大成帝拍打着结界:“你要去哪啊!” 慕薄渊又加了道禁忌在结界上:“后湖凶险,湖底的那双眼睛太过阴邪,我得去找手环,皇上听话,千万别出结界!” 慕薄渊纵身跃入冰冷的湖水中,往湖底那双眼睛的地方下潜。 黑雾凝结成数百尺厚的黑冰笼罩了整个湖底,黑冰中间一双巨眼直直的打望着慕薄渊:“终于看见一个人了!”眼睛传递出一个信息。 “齐阿璐?” 慕薄渊感觉这双眼睛在吞噬自己的心智,急忙运行十二缘法保护心神。 “咦!”巨眼闪着睫毛:“能听得见本尊的隐语,抵挡本尊的吞天大法?以天阴之力在保护岸上的那个凡人?你是鸿蒙之主?” 一个又一个信息随着眼睛的闪动,不断的传递出来。 慕薄渊同样以腹语相对:“御华府罪臣齐阿璐!被安谢亚以圣女之光压制在这黑雾冰牢已过千年,竟然还能施展隐语和吞噬之术。” 巨眼眼中笑意盈盈:安谢亚心地纯良,与陈君有举国之善却无举国之智,本尊才能得以吞噬国运之气,练就大法,若不是安谢亚以牺牲整个御华府和她自己的圣体之光,本尊早就登临九天,指不定已经替换了天帝!成为三界主宰! 慕薄渊搜寻着巨眼的破绽:齐阿璐,你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巨眼的双瞳猛的一缩:只要本尊一息尚存,本尊一定等得到君临天下的那一天! 慕薄渊终于发现双瞳中一道极细的裂痕,他呵呵大笑急速的冲向那道裂痕:本王收了你齐阿璐偷盗而来的国运紫气,本王看你拿什么君临天下! 巨眼里射出无数的光剑和毒瘴,慕薄渊一边抵挡巨眼的攻击一边加快进入裂痕的速度。 裂痕中,一只通体深紫色的编织手环,每一扣都深深的钉入冰牢。 “你给本尊滚出来!”巨眼猛的把黑冰扬起,狠狠的砸向慕薄渊。 慕薄渊飞上手环躲过攻击他的黑冰,手环感应到天阴之力一阵晃动后,逐渐的缩小。 “寄字诀!”慕薄渊首先将巨大的手环收入神识空间,这下才腾出手对付巨眼。 失去手环的巨眼变得黯淡无光,失去了支撑它的紫气,也就失去了依仗;慕薄渊与巨眼交手百余招,最终齐阿璐的巨眼万般不甘的合上,自此世间再无齐阿璐。 慕薄渊感觉到识海震动不已,手环散发出的无尽国运紫气激发了十二缘法中的收字诀,识海不断翻腾,慕薄渊感受到混沌体不断的在升阶,最终收字诀满阶,混沌体也升到了五阶七层。 当慕薄渊托举着大成帝把手环嵌入花环凹槽后,琉璃房棺升起了棺木。 慕薄渊轻轻的拿出红柳簪,簪子上坠着一方美玉,上面刻着红柳簪的用法。 慕薄渊和大成帝欣喜若狂:“是它,就是它!” 慕薄渊又把大成帝关进结界:“咱们去给始皇送画中仙!” 始皇双眼凝视画中的乔女:“乔女,朕许了你帝王之诺,今日便以真身入画应了这诺言!” 始皇抽出画轴交给慕薄渊:“辛苦睿王护送乔女到朕身边。即便乔女服下过灵药,她也无法承受这水银朱砂之毒,朕要以真身入画,永生留在画中陪伴乔女。这画轴对你有大用处,且留着。” 五十一章 阿宝喜得麒麟儿 天下权宠聚一身 五十一章 阿宝喜得麒麟儿 天下权宠聚一身 回到王府,慕薄渊就觉得王府上下都乐的喜笑颜开。 “这一个二个都捡着宝了?”慕薄渊大步回房,他感觉已经有千万年那么久没见着程珍珠了。 “蜀锦柔软,正好做一个小褥子和小衣服这些,宝贝用着舒服。”还没进门就听见程珍珠的声音:“秀禾,去把这匹蜀锦交给毓秀姑娘和扈一针师父,请他们做成小褥子这些。” 慕薄渊头都大了,他这个王妃根本不知道蜀锦来之不易,寸锦寸金啊!大成帝都享受不到的东西,她叫拿去做小褥子、小衣服! 不对啊!给谁做小褥子,能有资格用他慕薄渊专用的蜀锦? “珍珠!”慕薄渊撩开门帘走进房,见余婉娥也在,便压下疑虑:“弟妹也在啊!” 程珍珠跳起身,扑进慕薄渊怀里:“王爷!” 余婉娥急忙告辞,这王爷小别胜新婚呢! 良久,慕薄渊才说出自己的疑虑:“王妃是要给何人做小褥子,竟然要用到本王的蜀锦?” 程珍珠听出慕薄渊语气中的酸味,存心逗弄慕薄渊:“有人要生宝贝了,我寻思着给送点东西,小孩子嘛,做点褥子呀,抱单啊这些比较适合。” 慕薄渊牙一酸:“王府里不缺绫罗绸缎,用不着以蜀锦做褥子吧!王府也不缺裁缝绣娘,再金贵的宝贝,也不值得惊动毓秀姑娘吧!” 程珍珠猛摇头:“值得,值得的!这宝贝太金贵了!” 慕薄渊头顶一股一股的酸味冒出来:“看你高兴得连头发都在跳舞,你说的这孩子有多金贵?比本王在你心中还金贵?” 程珍珠暗自好笑:“在珍珠心中当然是王爷最金贵,可这个宝贝无论在王府还是在皇宫,可都比王爷金贵!这个宝贝你是惹不起和不敢惹的!” 慕薄渊的眉头越皱越紧:“大成帝国何时出现如此贵重之人?还未出生便获得天下至宠?阿宝和清肃卫怎么没有禀报本王?” 慕薄渊刚想要呼喊阿宝,程珍珠急忙拦住他:“别叫阿宝了,他守在厨房炖燕窝羹!” 慕薄渊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阿宝进厨房亲自炖燕窝羹?这么多年本王都没吃到过阿宝做的菜,这什么人能让他亲手炖羹汤?” 程珍珠开心的呵呵大笑,拉住慕薄渊就去厨房:“咱们去看看!” 厨房里,阿宝眼都不眨的盯着炉子上的炖锅:“水够不够呢!火不会大了给炖糊了吧!” 厨房的娘子们呵呵呵的笑:“大管家放心吧!” 慕薄渊走近阿宝,一把拎起阿宝:“牛啊,这给谁炖燕窝羹呀?本王可都从未吃到你做的菜呀!” 阿宝一阵憨笑:“王爷,王爷,阿宝炖给宝贝吃的!” 慕薄渊忍不住一脚踢过去:“宝贝,都去心疼宝贝,什么宝贝!” 阿宝一边躲慕薄渊的腿,一边笑:“王爷,王妃没告诉您?婉娥有身子了,两个月了!” 慕薄渊停下来,懵得昏天转地:“啊!” 狂喜的慕薄渊一把拉住牛阿宝:“不论是儿子女儿,都要拜给本王做义子!” 程珍珠狂翻白眼:“你只有做第二干爹了,皇上都已经开口了,不管是男宝还是女宝,皇上都要收为皇上和愉贵妃姐姐的义子或者义女。” 阿宝接过厨房娘子端出来的燕窝羹:“婉娥吃不下东西,吃什么吐什么,又没胃口,人很难受!王爷,阿宝先拿燕窝羹回去给婉娥吃点。” 慕薄渊看着阿宝的背影:“十月怀胎这么难受?本王不要你受这些苦!”慕薄渊拥住程珍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慕薄渊招来管事的家仆:“再去买些长得周正的灵俐丫头和老妈子送到阿宝那边,伺候着。把库房里面的天灵地宝都拿出来,该怎么补的别少了!稳婆这些多多准备!” 程珍珠一甩袖子:“要你现在才吩咐,早都吩咐下去了,皇上和姐姐送了好些东西过来,哪还心疼你的蜀锦不?” 慕薄渊拥着程珍珠在王府后花园散步:“不心疼,这哪能心疼呢!用,可着劲用!本王还真的惹不起和不敢惹这宝贝!” 程珍珠欣喜之余,还是伤心:“王爷,皇上和姐姐,包括你我皆非纯正的人族,虽依仗深厚的灵力游走人间,却无法逾越天地法则中人族不得与异族产子的制约,不能养育咱们自己的孩子。 看弟妹吐的昏天黑地,受苦受累也要孕育阿宝的儿女,妹妹的脸上出现一种光辉,一种无与伦比的圣洁的光辉,这种光辉仿佛能照耀整个世界,能驱除世间的任何苦难。珍珠真的好感动!也好生羡慕妹妹这种光辉。” 慕薄渊知晓程珍珠心意,拥住程珍珠的肩头:“珍珠,本王只要有你就够了,你就是本王的所有!” 想起卿先生的话,慕薄渊抚开程珍珠紧锁的眉头:“孩子来或者不来都是缘分,咱们随缘就好,说不定咱们的宝贝正在云端挑选父母,那天他挑着咱们了,愿意来做咱们的儿女,他就会来到咱们的生命中。” 程珍珠抬头望着朵朵漂浮的白云:“那朵云上是咱们的宝宝呢,他咋还没挑到我们呀!宝宝如果挑选到我,我一定给他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给予他喜乐平安,护他一世周全!” 慕薄渊也陷入遐想:“等咱们有孩子了,是儿子本王就教他弯弓射大雕,是女儿你就教她琴棋书画、香道茶韵。” 程珍珠依偎着慕薄渊:“你这次去西夷,西夷王一家可好?小满妞妞呢,肯定长高了!” 慕薄渊温柔一笑:“长高了,陌玉灵气大涨,长成了大人,不过还是维系着孩童的模样,陪着小满妞妞慢慢的长大。” 程珍珠感叹不止:“小满妞妞能得到陌玉一世相随,能有个人陪着她长大,真太幸福了。” 程珍珠扳过慕薄渊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你说,为什么你、皇上、卿先生、陌玉你们遇见的都不是人族女子,你们为什么没有对人族女子动心呢!” 慕薄渊头大,这算什么问题:“缘分吧!” 慕薄渊刮了一下程珍珠小巧挺直的鼻梁:“人族女子讲究贤良德淑,柔情似水;更有众多规矩限制和迫害她们,所有才有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混账话;也因为这样,她们几乎没有接触外界的机会,那么咱们是不是就只有与异族的女子有缘分了?你看咱们两个,从人族到异族,这缘分杠杠的!再说了,月老敢剪短你我的红线,本王一定掀了他的月老殿!扯断他红线兜里所有的红线。” 程珍珠忍不住大笑:“天下传闻睿王慕薄渊是舌绽莲花,巧言令色之人,果然如此!” 慕薄渊拉起程珍珠往回走:“有你这样说自家夫君的吗?为夫好歹还是个王爷嘛!” 五十二章 酒无味不如水 人无情不如鬼 五十二章 酒无味不如水 人无情不如鬼 赵府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赵谷洲喜服加身,笑逐颜开。 前来道贺的人不是权势之家便是富贵人户,门房大声的唱着贺礼,完全不理睬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 “你说,这赵大人娶的是第七房小妾也就算了,咱们这礼送了一轮又一轮,何时是个尽头?还三书六聘的大张旗鼓,算不算停妻再娶?”一个官员迫不得已送上了厚礼,坐在最外面的低等席位上唉声叹气:“我们是竭尽全力的送上厚礼,却还受赵府白眼、招人嫌弃!” “你就莫说了!”这个小官员的妻子急忙阻止他:“教人听了去,你这芝麻小官还要不要?这官职咋来的,你心里没数吗?” 赵府前院喜气洋洋,赵府后院却像被浇了滚油般一团忙乱。 “姑娘,能得到赵大人青睐,是你家上辈子烧了高香!”喜婆还在劝不肯穿大红喜服的韩烟月:“更何况,赵大人可是位极人臣,都没嫌弃姑娘青楼出身,一样的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可见赵大人是如此真心喜爱姑娘,姑娘嫁过来便是明媒正娶的正房之妻,以后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韩烟月一身素衣,满面怒气呸了喜婆一口:“老虏婆,休要鬼言巧辩,韩烟月心有所属,绝不会穿这喜服!赵谷洲强行驱赶北里公子,他毁人姻缘,强抢民女,赵谷洲不得好死!” 但是赵府后花园废弃的水井边,赵谷洲原配唐梅花被家奴堵了嘴,捆绑在椅子上不得动弹。 唐梅花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家奴们眼中毫无悲悯。 一个年长的奴仆看着泪流满面的唐梅花:“夫人,当初你答应大人给你写下休书,还能保住性命,现在这般哭闹,又是何苦!” 赵府大管家一巴掌呼在那人脸上,打得那人身子一歪:“就你话多,再说就让你给夫人陪葬!想活命的,都把嘴巴给我闭紧点!” 唐梅花拼命的摇头,呜呀的声音中尽是凄凉。 唐梅花万万没有想到,赵谷洲为求娶韩烟月,不但强行赶走韩烟月心有所属的北里千羽,而且不顾家有正妻,明媒正娶韩烟月。 为此竟然要写给她休书,被她据理反驳之后,竟然在娶韩烟月进门之日,杀妻灭口。 唐梅花用尽了力气再也无力挣扎,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大管家示意将这个苦命的女人抬到水井边:“丢进去!” 七八个人将这个瘦骨嶙嶙的女人丢进水井,盖上石盖便扬长而去! 落入水中的唐梅花被呛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不断下沉;恍惚间: 她看见穷困潦倒的赵谷洲昏迷在她家门前、她看见自己悉心照料赵谷洲、 她看见自己和赵谷洲的大红喜烛、她看见赵谷洲寒窗苦读、 她看见赵谷洲金榜题名、她看见赵谷洲位极人臣、 她看见赵府抬进来一个又一个女子。 唐梅花感觉自己的肺部已经充满了冰冷的水,一缕冤魂飘出水井。 “大人,新妇还不肯穿喜服!”大管家不得已来告诉赵谷洲:“请大人示下!” 赵谷洲本来笑面如花的脸上飘过一层阴云:“告诉韩烟月,若她今日给我丢脸,明年今天就是北里千羽的忌日!” 大管家一笑:“大人英明!” 喜房内,喜婆已经没有力气再劝韩烟月:“姑娘,别惹恼了大人,丢了性命啊!大人可以稀罕你,若丢了大人的脸,他也可以杀了你啊!” 喜婆当然知道,赵谷洲前面六房小妾是怎么只有四房在世的!喜婆看着韩烟月倾国倾城的容貌,满是惋惜:“这女人啊,嫁谁不是嫁,左右不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姑娘嫁给大人,过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享福得很呐!” 大管家走进来,皱眉:“快到吉时了,怎么还没装扮好?” 大管家走近韩烟月:“姑娘,你不替自己考虑,也不想保住北里公子的性命吗?现在离吉时还有一柱香的时间,姑娘还来得及装扮,不然的话,姑娘明年的今天可以去北里千羽坟头上香了!” 韩烟月悲怒交加:“你们、你们怎么敢如此无法无天,草菅人命?!” 大管家给喜婆使一眼神:“姑娘斟酌好便是,小人也言尽于此。还望姑娘莫要挑战大人的耐心!姑娘也别想着去寻死,你死不足惜,会有很多人给你陪葬,不仅有北里千羽,倾城阁的妈妈、以及倾城阁你全部姐妹们,也会因你身首异处,姑娘你何其忍心?!” 韩烟月颤颤悠悠的站起身,身无寸力:“给我梳妆!” 喜婆扶韩烟月坐在梳妆台前,开始为她淡扫娥眉:“一描齐眉举案,二描夫妻恩爱,三描金玉满堂,四描儿女双全。” 赵谷洲心满意足的扶着拜了天地的韩烟月进了洞房,用喜秤挑开盖头的喜帕,抬起韩烟月的下颚,迫使韩烟月看着自己:“美人!你是我赵谷洲第七个收藏品!” 无视韩烟月眼中的怨恨,赵谷洲走出喜房去招待客人,吩咐伺候在门外的侍女:“看管好她!” 赵谷洲知道,自己不惜一切代价强娶韩烟月,不过是要满足自己收集天下美女的癖好而已;越是弄不到手的,他越是千方百计也要娶回来,这样才能让他心生满足。 赵谷洲一边走向前厅,一边回忆起自己的这一辈子,年少时穷困潦倒,饿晕在唐府门前;用尽手段娶了唐梅花这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衣食无忧后自己安心的寒窗苦读,取得功名之后竭力取得大成帝的信任。 这一辈子他太不容易了,一直都在为了权势富贵取悦别人,现在他什么都有了,所以他要尽力取悦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刚转过回廊,赵谷洲感觉自己被人猛推了一掌,身子一歪跌倒在回廊之外。 “大人!大人!”跟随在后的大管家惊得跳下围栏,去扶起赵谷洲:“大人,怎么会跌倒?” 赵谷洲挣扎起来,揉了揉摔疼了的腰:“刚才有人推了本大人一掌,才跌倒的!” 环顾四周,四下无人。 赵谷洲想起一事:“唐梅花这个贱人可处置好?” 大管家点点头,扶赵谷洲走上回廊:“大人放心!” 赵谷洲看着回廊不远处摇摆不定的槐树枝:“去找个法师!” 大管家心领神会:“是,大人!” 五十三章 博 弈 五十三章 博弈 赵谷洲上前几步,和慕薄渊并肩走上勤政殿的台阶。 “睿王近来可好?看睿王神清气爽的样子,应该是太平日子过得很舒心!”赵谷洲皮笑肉不笑。 慕薄渊瞟了一眼踌躇满志的赵谷洲:“只要没哪些宵小见天的给本王使绊子,本王过的真的很舒心!” 赵谷洲点头不止:“那恭喜睿王,贺喜睿王,能睡得安心,吃的舒心!” “本王不需要安抚几房小妾的争风吃醋,不需要留恋花丛中温香暖玉,当然能吃能睡。”慕薄渊很认真的:“听闻赵大人又娶了冠绝天下的青楼才女韩烟月,做第七房妾室;朝中大臣谁不羡慕赵大人,身处温柔乡,梦怀风月情。” 赵谷洲嘿嘿的冷笑:“睿王,双玉阁的生意越做越大,咱也应该贺喜余浩命精通商道呀!” 慕薄渊负手走进大殿,一语双关的警告:“余浩命不过赚点脂粉钱,妇道人家没什么见识,不过还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而已。” 现在谁敢动余婉娥,就不仅仅只是茅房里打灯笼的事情了! 大成帝稳坐在王座上,众臣见礼完毕,赵谷洲迫不及待的拿出厚厚一叠折子呈现给大成帝:“启禀皇上,微臣这里有多地商户状告双玉阁倚仗权势,欺行霸市,垄断物价,造成众多商户受损严重。” 大成帝示意老德子接了折子过来:“双玉阁?”大成帝看了一眼慕薄渊:“双玉阁欺行霸市?” “皇上,微臣派人去做过调查,这些都是状告双玉阁依仗朝中重臣的滔天权势,不但欺行霸市、垄断物价,还低买高卖欺压民众。”赵谷洲满脸的愤懑:“地方官员不敢处置,才将这些状纸转到微臣这里!” 大成帝翻看着状纸:“江南郡商户状告双玉阁欺凌同行?” “北疆商户状告双玉阁低价换购,打压其他商户?” “中州商户状告双玉阁垄断物价?” “王城商户状告双玉阁不守行规?” 越看大成帝越迷糊:“赵爱卿,你可做过调查?” 赵谷洲一脸的阴霾:“回皇上,臣做了详细的调查!双玉阁为牛阿宝大将军之妻余婉娥所有,借助睿王和大将军的势力、名号,在多地引发众怒!” 阿宝气极:“回皇上,双玉阁绝无可能做此等事情!” 大成帝思虑片刻:“老德子,去安排小轿请余浩命进宫,将此事做一说明!余浩命身怀有孕,不得出任何差池!” 勤政殿气氛凝重庄严,余婉娥依照礼节拜见了大成帝。 “余浩命,这是多地商户状告双玉阁的状纸,你仔细看看,可有不妥之处?”大成帝让老德子把这些状纸给余婉娥仔细的看。 余婉娥看完状纸,毫不慌张:“皇上,可否让微臣与这些商户当面对质!” 赵谷洲连连冷笑:“余浩命,是在说笑吗?天远地远的,这多地的商户怎么可能现在和你当面对质?” 这个时候,史记官陆洋站了出来:“回皇上,多地同时出现状告同一家商户的案件,也反馈到微臣这里。地方官员以忌惮双玉阁所依仗的权势为由,不敢处置,将状纸如数上交到赵大人处,地方官员转交这些状纸给赵大人的同时,微臣已经请这些商户启程入京,现等候在宫门,请皇上示下!” 赵谷洲很满意陆洋的表现,看来这段时间对陆洋实行的财色战略见效了。 大成帝对陆洋的行为很是不解,这陆洋素来清高,从不插手朝中大臣是非争端,今儿是怎么回事! “皇上,双玉阁多地掌柜也等候在宫外,请皇上一同传唤!”余婉娥毫不退让:“多地状告双玉阁之事,双玉阁的掌柜们最清楚事情始末。” “传这些商户进宫!”大成帝有些气恼,这明显是赵谷洲和双玉阁进行双方博弈:“传双玉阁掌柜一同进宫!” 二十多名商户跪地不敢抬头,他们只是想捞些好处,哪曾想到会被请进王城,成了告御状!双玉阁掌柜们伏地不语,他们坦然得很。 余婉娥拿起一张状纸:“江南郡商户状告双玉阁欺凌同行!江南郡双玉阁何掌柜,麻烦你来与他对质!” 何掌柜看着跪地不语的江南郡商户,指着他气愤不已:“侯素贵,你在江南郡经营古玩店,高价出售赝品。是你的客户购买了你家的血玉手镯之后,回家觉得不妥,拿来双玉阁请求代为出售,那人只说的是家传之物,并未说明是在你家购买;被双玉阁说明原因拒绝,那人才找去你家打砸了你的店,候掌柜,你怎么就好意思状告双玉阁欺凌同行?” “他如何作假?”大成帝隐忍了怒气:“一一道来!” “回禀皇上,侯素贵将质地极差的普通玉镯塞入刺破肚皮未曾断气的猫狗腹中,然后埋于地下三年后取出,冒充血玉手镯高价出售!”何掌柜揭了侯素贵的老底:“他把这赝品血玉手镯卖给那人一万金晶!” 侯素贵胆战心惊的反驳:“你双玉阁也不该断人财路!” “此等制作赝品的手段未免太残忍了!”慕薄渊轻轻叹息:“小猫小狗何其无辜,就被你刺破肚皮塞入玉镯埋在地下?” “真品有真品的价,赝品有赝品的价嘛,赝品卖出真品的价,这不是弄虚作假嘛!” 大臣们议论纷纷,其实都在想,回家看看自己的珍藏有没有赝品! “北疆商户状告双玉阁低价换购一案,”余婉娥问:“北疆双玉阁掌柜李掌柜,请来说明!” 李掌柜连连磕头:“皇上,双玉阁冤枉啊,北疆旱情尤为严重,北疆民众几乎颗粒无收,民不聊生。北疆多产疆石,形色美观随处可得。双玉阁与当地民众用盐巴、粮草大量换购疆石。草民不知道就怎么变成了低价换购,打压其他商户了。” “尔等换购哪些无用的石头作甚?”赵谷洲有点坐不住了:“用贵重的盐巴、粮草换购这些石头,双玉阁怎么想的?” “换购来的疆石,双玉阁制成装饰贩卖到宁国等地。”李掌柜从袖袋里面拿出装饰得精巧的木板,上面用石头粘贴成各色动植物和风景,很是有趣。 “这个法子是卿先生提出来的!”余婉娥冷眼看着赵谷洲:“卿先生说了这样既救助了北疆灾民,也不至于养成民众不劳而获的惰性!双玉阁也不会因为救助灾民而伤筋动骨。” 赵谷洲哑然,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好方法。 一番对峙,双玉阁不仅没有这些状纸中的恶行,相反偕同其他商号极尽全力救助灾民。 “赵爱卿!”大成帝怒火冲天:“你身为朝廷重臣,不仅不替君解忧,还将这些无妄之灾强加在忠义双全的双玉阁头上?” “启禀皇上,臣有事要奏!!”陆洋和兵部大臣车贵功几乎同时开口。 大成帝一看老德子捧上来的奏折,大怒,直接将奏折摔在赵谷洲脸上:“赵谷洲,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上瞒下,私吞军资!” 赵谷洲吓得魂飞魄散,咚的一声跪在大殿上:“皇上,冤枉啊,冤枉啊!” 大成帝气得语气冰冷:“双玉阁捐出的两千万金晶以打造玄铁箭,你交付给兵部的是多少?” 赵谷洲不敢置信的瞪着陆洋和车贵功两人:“你们,你们!” 车贵功长须飘飘:“赵大人,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你太贪了!本人和陆洋陆大人虽然和睿王有政见之异,但侍君怜民之心同然。赵大人在这天灾之时,还只想着美色和敛财,强娶青楼女子、扣克民间捐赠,实在不该!” 九门都衙孙敬手捧文书出班:“皇上,赵大人妻舅唐霜、唐勇、以及赵大人两位病逝的小妾娘家兄弟姐妹等一干人,多次状告赵大人停妻再娶、草菅人命、此乃这三家苦主的状纸!” 赵谷洲瘫倒在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微臣错了,微臣错了啊!” 大成帝恨铁不成钢:“赵谷洲,朕知你满腹经纶,饱读诗书,也知你少年坎坷,吃尽人间苦楚。朕以为你能好好珍惜朕对你的期待,偕同睿王一起为朝廷出力,为百姓谋生计!可是,你不但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还结党营私,欺凌弱小,做尽伤风败俗之事!更是连民间捐赠的制造玄铁箭这等国之重器的钱财,你也敢中饱私囊!” 大成帝被气的以手扶额:“清肃卫,给朕严查,朕一定要整顿朝纲,决不姑息养奸!” 五十四章 烟月情归离恨天 千羽相思已成灰 五十四章 烟月情归离恨天千羽相思已成灰 清肃卫的牢房里,赵谷洲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即便被皮鞭抽打的浑身是血,还是不断的破口大骂:“慕薄渊,小人!贼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一个清肃卫一鞭子抽过去:“去你娘的!若不是王爷要问你话,老子一刀割了你的舌头!” 赵谷洲痛得浑身哆嗦:“你们这些贱奴,依仗慕薄渊这个卑鄙小人的权势,在此作威作福,你们都要被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另一个清肃卫笑了:“老子就是作威作福,你咋的?老子抓的是贪腐之官,杀的是昧心之人,清肃卫的大牢里没有一个无辜的冤魂。倒是你,赵大人,干脆点坦白你杀的人、贪腐的金晶,说不定还能给你个痛快,少受点罪!” 从另一个牢房过来的清肃卫,在水盆里洗干净手上的鲜血:“赵谷洲,还不肯坦白?清肃卫大牢里伺候你的东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怕你不开口。” 慕薄渊慢慢走了进来,好整以暇的坐在赵谷洲对面:“赵大人,小子们可曾伺候好你?若他们不能让赵大人满意,本王一定剥了他们的皮。” 赵谷洲看见慕薄渊,眼睛变得赤红,状如疯癫:“慕薄渊,若不是你多番设计陷害,挑拨皇上,我怎么可能落到这般田地,怎么可能被皇上疏远!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 “赵谷洲,你下狱后,韩烟月在赵府吞金而亡,你手上又增加一条人命。”慕薄渊擦着手,声如寒冰:“北里千羽在哪?” 赵谷洲呵呵大笑:“想知道这个人的下落?” 慕薄渊拿出北里千羽的画像在赵谷洲眼前打开:“北里千羽,乌阕国国主最疼爱的小儿子,此人倾慕韩烟月冠绝天下的倾城之貌,偷偷溜出乌阕国皇宫到大成,终日守护韩烟月。” 赵谷洲一脸恍然:“难怪,这小子敢硬扛与我,能用天价金晶独宠韩烟月,若不是倾城阁的老鸨子想再抬高韩烟月的价格,这小子一定已经如愿与韩烟月这个贱婢双宿双飞。” 赵谷洲斜视慕薄渊,放声狂笑:“想知道他的下落?慕薄渊,你做梦吧!这个人是我关押起来的,不过本人即便是死,也不会告诉你他在哪!我要让大成帝国和乌阕国交战,打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让你们都尝尝背井离乡、家破人亡的滋味。” 牢房里久久响着赵谷洲癫狂的笑声:“杀、杀、杀、杀了你们这些贱人,让乌阕国的士兵把你们全杀了!全杀了!” 慕薄渊转身面向牢房外:“乌阕国使君,请进!” 乌阕国使者踏进牢房,一脸的怒火:“睿王,下官已经听清楚了,只要睿王能为乌阕国寻回小皇子,乌阕国永世与大成帝国修好。” 慕薄渊温文尔雅的送走乌阕国使者:“使者请先回驿馆休息,本王一定寻回皇子。” 慕薄渊挥手让三个清肃卫退出牢房:“赵谷洲,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得到皇上的亲近吗?” 赵谷洲一愣:“皇上相信我,欣赏我!” 慕薄渊看着赵谷洲:“非也!赵谷洲你今生今世能取得功名,位极人臣,享尽人间富贵,并不是因为你饱读诗书,文采斐然;你的前世中有一世是山间樵夫,无意间救助了一只被困捕兽夹的老虎,并且为它拔出掌心三枚荆刺。所以你今生有这只老虎回报你的人间富贵,三年的无尽君宠。” 赵谷洲仰天长笑:“慕薄渊啊慕薄渊,你是在讲书吗?笑话,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按照你这么说皇上是那一世的老虎,本人是哪一世的樵夫?慕薄渊,我赵谷洲只相信今生今世的现世现报,不相信那些鬼神之说、因果循环。更不相信来世了恩仇这等无稽之谈!” 慕薄渊慢慢后退,整个牢房赫然变得阴风阵阵,寒凉入骨。一阵阴风吹灭了牢房中的火炭,黑沉沉的牢房中仿佛有无数冤魂厉鬼在涌动。 薄雾起处隐去了慕薄渊的身影,牢房里隐隐出现几道身影,尽皆凄厉哭嚎:“赵谷洲,还我命来!我死得好冤啊!” 赵谷洲看见这些飘荡的身影吓得屁滚尿流:被丢弃在水井的唐梅花、被毒杀的小妾红玉、被斩杀的姜如媚、一个个都是被他灭杀的人! “鬼啊!鬼!鬼!鬼!”赵谷洲被吓得浑身战栗,魂飞天外:“别过来,别过来,救命啊,救命啊!” 一道身影又显现出来,脸上满是污血,凶狠狰狞:“赵谷洲,你害了本王性命,本王要你偿命!纳命来!” 赵谷洲一看,吓疯了:“北里千羽?我没杀你,只是把你关在府中地牢,我没杀你!啊!啊!啊!救命啊!来人啊!” 几道火把照亮了牢房,几个戏子取下头套,相互大笑:“睿王,戏演完了!” 慕薄渊和清肃卫也忍俊不住,笑着给几人各塞了一包金晶:“多谢各位,这是这场戏的酬劳!” 赵谷洲如梦初醒:“慕薄渊,你卑鄙!你无耻!” 慕薄渊抬腿走出牢房,笑得云淡风轻:“本王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么高尚的好人!” 赵府被收封侯,府中空无一人,唯有阴气弥漫的槐树枝头无风自动。 慕薄渊让飞宇营寻到地牢入口,救出气息奄奄的北里千羽,慕薄渊将一丝修天诀的气息度入北里千羽的体内:“速速送到冯远清那里救治!” 待所有人都离开赵府,慕薄渊来到槐树下:“二位可以现身了!” 槐树枝一阵晃动,两道模糊的虚影显现出来,哭得凄凄惨惨切切:“睿王,我二人死的冤枉啊!” “前世之因,今生之果!”慕薄渊双手拉开地府之门:“二位前世伤他,今生不过应了报应而已。孽缘已了,唐夫人和烟月姑娘,二位来世自然有福报;切莫贪图心中痴念强留人间作恶。” 唐梅花和韩烟月的鬼魂一步三回头的走入地府之门,自此赵府才恢复了阳光下的人间烟火气。 乌阕国使者见北里千羽的满身伤痕,心疼之余对赵谷洲是咒骂不已,连带整个大成帝国一起受了口舌:“大成帝国,尽是些不长眼的玩意!” 慕薄渊冷哼一声:“这些不长眼的玩意,要踏平长眼的乌阕国也不是什么难事,使者这是要挑起两国战火?替大成铁蹄磨磨刀剑?” 乌阕国使者自知失言,乌阕国才多强的国力,怎么可能与大成帝国抗衡? 使者向慕薄渊恭敬做揖:“下官失言之处,请睿王多多谅解。” 悠悠醒转的北里千羽,睁开眼睛就问:“烟月呢!烟月在哪?” 慕薄渊冷酷的告诉他:“韩烟月姑娘已经香消玉殒。” 北里千羽一口鲜血喷出,悲切的呼唤一声:“烟月!”复再次昏死过去。 皮外伤好的很快,北里千羽很快便行动自如。 “千羽王子想在大成遁入空门?”慕薄渊吩咐姜放:“不行,简直是胡闹!按照皇上的安排,送他回乌阕国,让他在归途中去仔细思考何去何从。” 姜放领命而去,站在稍远处的程珍珠瞧见慕薄渊脸上无尽的失落,她知道,北里千羽要舍弃的,是慕薄渊即便权倾天下,今生今世也无法获得的父慈母爱。 程珍珠缓步走进慕薄渊,轻抚那双紧蹙的剑眉:“夫君,为妻陪你去看看母亲和姨母,可好?” 慕薄渊抬头感激的凝视程珍珠:“好!” 彼岸花一望无际,坐落在彼岸花花丛中的两座陵墓,慕薄渊很仔细的一点点擦拭:“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又渴又饿,姨母很多次都是咬破自己的血脉,用她的血脉来喂养我。 苦囚地的无尽烈火每月初一、十五都会焚烧一切,苦囚地的魂灵都会经历被焚烧至死,然后死而复生这样反反复复无休止的痛苦。珍珠,你永远不知道目睹这一切是一种什么样的煎熬。三界万物他为刀俎,我为鱼肉,在他的天地法则中,我只允许被奴役、被选择。” 慕薄渊将脸贴在墓碑上:“珍珠,姨母答应了母亲养育我的承诺,为了我,姨母以一己之肩硬扛下所有的打击,直到神格碎裂,消散无形。若不是姨母的结界和她的血脉,阎君的暗中相助,即便母亲赐我不灭之身,为夫也没有机会和能力逃出生天。” 程珍珠心如刀割感同身受,晶莹的眼珠滴落在彼岸花花瓣,花瓣落地生根,一株株通体洁白如玉的幼苗破土而出、很快开出晶莹璀璨的白色花朵,从此,地府有了千古传说中的幽冥王花。 程珍珠从未见过如此柔软的慕薄渊,她不知道慕薄渊坚硬的盔甲下,承载着如此多的委屈。 阎君在暗处现身:“鸿蒙之主不必过于伤怀,幽冥王花已现,地府将女娲娘娘留下的偈语传承给鸿蒙之主。” “幽冥王花?”慕薄渊这时才看见因为程珍珠落泪,生出的白玉般的花朵:“就是这个?” 阎君越发恭敬:“在娘娘创建阴界以来,每任阎君都会传承阎君密语和娘娘留下的偈语,密语里说,当地府出现幽冥王花的时候,就将娘娘的偈语交给鸿蒙之主。地府已经等待了无数岁月,今天,幽冥王花终于出现了!” 慕薄渊和阎君、程珍珠一起低头观望着阎君口中的幽冥王花:“阎君,你如何能够确认这就是幽冥王花?” 阎君一笑:“每一任阎君都会传承历代阎君的记忆和技能,所以本王能知道幽冥王花的出现。” 阎君开心至极:“我带你们去取娘娘的偈语!” 程珍珠边走边问:“敢问阎君,偈语置于何处?” 阎君双手用力拉开一个地府空间:“在阴界地狱的第十九层!” 看程珍珠和慕薄渊不解的神态,阎君在前面带路:“世人皆知十八层地狱,但第十九层却无人能知,因为,第十九层地狱是以爱为囚锁住娘娘的偈语。它只在幽冥王花出现时,由现任阎君带领鸿蒙之主才能进去。” 程珍珠不由沮丧:“哪本王妃进不去了?” 阎君呵呵大笑:“夫妻本为一体,王妃与睿王荣辱与共,历尽磨难;没有王妃的眼泪,幽冥王花还不知道何时出现,王妃当然有资格进去了。” 五十五章 程珍珠喜获步生莲 灵藕莲心伏应龙 五十五章程珍珠喜获步生莲灵藕莲心伏应龙 慕薄渊这一闭关修炼就是半月,程珍珠度日如年,焦灼不安的守在密室外寸步不离。 随着密室铁门大开,慕薄渊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 程珍珠心里咯噔一下:“夫君,不急,慢慢来,毕竟是创世第一神女娲偈语,哪能这么快就能参悟明白。” 慕薄渊走下台阶:“只摸到一点门道,可是却悟不透其中奥妙,为夫想去扈城玄铁矿,请卿先生指点一二,他来自异世,知道的应该比咱们多。” 当赶着三车好东西的慕薄渊见到卿舒语的时候,简直认不出眼前这个粗糙的汉子,就是那个名扬天下,玉树临风的卿先生、貌比宋玉的卿舒语。 “先生,大山之中太过辛苦,要不派人在这里守着,你随本王回京吧?”慕薄渊亲手给卿舒语倒满酒:“山里清苦,辛苦先生了!” 卿舒语猛然摇头:“前次雅书到王城的时候,我回去王城离开了几日,结果矿工们掌握不好火候,不但伤到了人,还差点炸了窑,我是哪都不去!不敢走!精纯的提炼更无法假手于人。另外,玄铁矿里还发现了伴生的红白磷,可以制作烟幕弹和火柴!” “烟幕弹?火柴?”慕薄渊不知道卿舒语说的是什么,经过解释才得知:“就是信号竹炮和火折子。” 卿舒语去箱子里拿出一盒已经制作好的火柴和烟幕弹:“来,出来给你们看。” 一看见卿舒语在小盒子上一划就点着火,然后点燃烟幕弹丢在院子里,瞬间滚滚浓烟笼罩了小竹屋。 “这可比火折子方便多了!”慕薄渊拿过小盒子:“卿先生多多制作,这在战场上可就不怕风吹雨打都能点火了。丢进阵营里几个这黑蛋,还不得让敌人两眼一抹黑?” 卿舒语哈哈大笑:“好东西多呢!” “阿宝媳妇肚子的小宝贝这么样?”卿舒语很关心这个孩子:“睿王,这个孩子将是大成帝国的王,不过他的磨难不比你少,从现在开始就要保证他不被那人和三界中的暗敌惦记上。” 卿舒语大口喝酒,几碗琥珀颜色的酒下肚,卿舒语有几分微醺:“好久没喝到女儿红了!” 程珍珠把热好的菜端了进来:“先生,有一事相求!” 卿舒语呵呵一笑:“王爷和王妃有何事需要卿某出力,吩咐即可。” 虽在这深山老林里,慕薄渊在打开女娲偈语的时候,还是先立了结界阻拦外界:“先生,这便是女娲偈语,慕薄渊才疏学浅,虽触碰到偈语的一点门道,却始终无法参悟出其中奥秘。” 卿舒语异常惊讶:“王爷,地府中出现了幽冥王花?” 程珍珠不好意思的笑:“先生知道幽冥王花?幽冥王花出现了!我的眼泪是幽冥王花出现的灵媒。” 听程珍珠讲完这段经历,卿舒语不得不承认:“世间万物真奇妙,我在地球虽能通过强大无比的云计算,来解开女娲偈语,但仅仅限于理解其含义,却无法运用其中巨大的能量,地球早已百孔千疮,没有一丝灵气的存在,女娲偈语即便被解开,也只能望洋兴叹。” 随着卿舒语一字一句的解释,慕薄渊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等卿舒语解释完偈语,慕薄渊按捺不住:“请先生和珍珠为我护法。” 卿舒语急忙拦住慕薄渊:“王爷,你先别急,让王妃先参悟偈语中的步生莲这个功法。” 程珍珠也是满心欣喜“好!” 卿舒语和慕薄渊当即为程珍珠护法。 程珍珠眼观鼻,鼻观心:“五行交会,日月更替,阴阳相融,为万物、为兴衰、为颜色……” 程珍珠的身体内逐渐散发出五彩的毫光,这些毫光在她头顶凝结,慢慢的形成一朵七彩莲花的花蕾,随着程珍珠灵力不断加强,这朵七彩莲花毫光尽收转变为一朵盛开的的白莲隐入程珍珠体内。 程珍珠睁开眼睛,俊美的眼瞳流光溢彩:“我的识海扩大了不止十倍!” 卿舒语微笑:“王妃下地来走两步!” 程珍珠试探的用脚尖触地,地上立即生出一株亭亭玉立的莲花,程珍珠激动的跳下来,走了几步,随着她的脚步,地上不断长出娇艳的莲花。 程珍珠满屋乱串,小竹屋里一会就满屋的莲花绽放,清香扑鼻。 程珍珠和慕薄渊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些莲花:“步步生莲?!” 卿舒语抚掌大笑:“我可算真的见识到了真正的步步生莲!” “步步生莲巧笑焉;灵藕莲心伏应龙。”卿舒语念叨这两句:“王爷,次央大陆可有锁龙井?” 慕薄渊猛然看着卿舒语:“先生是说……?” 卿舒语点头:“是,若有,王妃请尽快练成灵藕,然后采集步生莲本体的血色莲心,收服了应龙,王爷就永久实现了风雨自由,不再因为风雨雷电受人摆布。” 深山清凉,程珍珠又极为怕热:“那我可就要留在这里度过这该死的夏天了哦。”程珍珠欢天喜地走出去:“先生,你可是不知道这几个月不下一点雨,虽然咱们开渠引来了桃花水,可这炎热的天气真让人受不了。” 卿先生给慕薄渊也倒满大碗酒:“王妃若能尽快练成灵藕加上血色莲心,把号称上古第一龙的应龙救出锁龙井,把布雷司雨的司雨权从天帝手中拿回来,自此人界的风雨再不受天帝克制。” 接下来的时间,程珍珠在没有走出专程为她搭建的竹屋,十天后,程珍珠脸色苍白推门而出,一双柔夷捧着四段洁白如玉的莲藕,和十粒鲜红的血色莲心。 卿舒语慢慢跪下,朝圣一般的跪拜程珍珠:“王妃大德!” 慕薄渊退后一步,虔诚的给程珍珠作揖:“谢夫人不惜耗损真元,为天下万民练成灵藕和血色莲心。” 程珍珠满脸通红:“这是做甚!这个又不难,以水之精魄滋养步生莲就能得到灵藕和血色莲心。” 但是,程珍珠没有告诉慕薄渊,为了尽快养成灵藕和血色莲心,她不但动用了水之精魄滋养灵藕,还以姬素衣赐予的红尾真血养育成血色莲心。 两人轻装出发,不日便回到王城,慕薄渊迫不及待的携程珍珠入宫面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大成帝一脸的懵:“何喜之有?” 姬素衣也很不明白,拉住程珍珠的手:“妹妹,睿王是不是因为太过焦虑,这里”姬素衣指头点了点脑袋:“这里糊涂了?” 程珍珠笑得直不起腰:“姐姐!” 大成帝示意侍女侍者都退下:“老德子,给睿王和王妃拿凳子来!” 程珍珠站在大殿中央,心念微动,跳起一只舞,随着她的舞步一朵朵莲花摇曳生姿的盛开在大殿之上。 姬素衣、大成帝和老德子都看得目瞪口呆:“步步生莲!步步生莲!” 一舞之后,程珍珠收回莲花,回到姬素衣身边:“姐姐,妹妹感悟了女娲偈语中的功法,获得了步生莲的技法,并且练就了灵藕和血色莲心,并且练就了灵藕和血色莲心。有了它们,人界再不会被天帝制约风度雨量。” 一行人来到皇宫飞凤宫后的锁龙井,姬素衣让老德子陪大成帝先行离去:“皇上先去飞凤宫内等候吧,等睿王和妹妹下去锁龙井后,臣妾在这里守着为他们护法。” 大成帝不乐意却又知道自己和老德子两个凡人,在这里只会添乱:“你们都要注意安全,不要强求!” 锁龙井深不可测,慕薄渊紧紧将程珍珠护在怀中,不断向下坠落。 “何方小儿,竟敢擅闯锁龙井?”一个苍老的声音怒气冲天,紧接着一只水剑至地下万丈处射出:“咦,敖家南海的水之精魄?你们究竟何许人?” 慕薄渊伸手接住水剑,那一滴龙涎融入慕薄渊体内:“鸿蒙之主慕薄渊携妻擅入锁龙井,打扰神龙清修,请前辈恕罪!” 应龙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下来吧!” 当慕薄渊和程珍珠看见应龙的时候,身长万丈的应龙不但被砍去四只龙爪,还被割取了大部分的龙肝,天帝的锁龙锁紧紧地将应龙压制,令他匍匐在地,如一条巨大的蛆,不得动弹。 程珍珠眼含悲切:“太过分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延续了千万年,不知道应龙如何挺过来的。 “前辈!”慕薄渊行了一礼:“前辈可知鸿蒙地母?” 应龙双目圆睁:“女娲娘娘在三界初定之时,赋予本尊布雷司雨之权。天帝欲一统三界时,与本尊大战,天帝以天罡之力击败本尊,将我囚禁在锁龙井,取代本尊褫夺了司雨之权。” 应龙哽咽,巨大的龙眼里血泪弥漫:“若不是鸿蒙地母帮我挡下天帝的绝杀之招,本尊早已尸骨无存,化为无形。也正因为鸿蒙地母的极力阻拦,天帝才将本尊囚禁在这不见天日的锁龙井。可是,天帝为了掩盖他无耻的夺权之行,竟然在三界遍布谣言,诬蔑本尊胡乱司雨,害死无数人族。” 慕薄渊凭空升起在应龙眼前:“前辈,若有机遇脱困,您将如何?” 应龙瞄了一眼慕薄渊:“女娲娘娘留偈语,奇女有缘步生莲;水之精魄养灵藕,九尾真血润莲心。鸿蒙之主可能拥有偈语,步生莲,灵藕和血色莲心?” 程珍珠缓缓升起在应龙眼前,一朵朵莲花在她周围绽放,应龙看着程珍珠手里的东西,泪流满面:“灵藕、血色莲心!” 应龙祭出自己的巨大的龙珠,龙珠发出璀璨的光芒:“本尊愿以龙珠为信物与鸿蒙之主契约,若以后本尊做出有违天和之事,鸿蒙之主可随时以契约吞噬龙珠,让本尊神消道毁、万劫不复。” 慕薄渊祭出自己的神魂与龙珠契约:“龙之契约,再无反复!” 程珍珠升起灵藕和血色莲心。 灵藕和血色莲心缓慢的进入应龙体内,应龙一声低吼,被砍掉的龙爪慢慢的长了出来,应龙惊喜不已,立刻内视:“我的龙肝在被血色莲心修复了一半了、一大半了、好了,龙肝全好了!” 慕薄渊将女娲偈语祭出,一道闪电直接劈断了锁龙锁;得到自由的应龙变化为人身,一位银须飘飘的老者:“多谢鸿蒙之主夫妻解救本尊!” 慕薄渊以意识把女娲偈语中的龙之权传给应龙:“前辈练好此功后,可去夺回本就属于你的司雨之权。” 五十六章 司雨之战 五十六章 司雨之战 慕薄渊和程珍珠先行上了锁龙井,留应龙在井里潜心修炼龙之权,若没有功法和功力的长进,应龙拿不回司雨之权。 姬素衣还在锁龙井前为他们护法。 “如何?”姬素衣见两人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应龙被压制得真可怜!”程珍珠把应龙的遭遇讲给姬素衣:“女娲娘娘亲封了司雨之权的上古神龙,被砍去龙爪,割去大半龙肝,你可想而知是何种的痛楚。” 姬素衣呼出一口长气:“流传在三界和人族的谎言,讲多了也变成了事实。”姬素衣凄凉一笑:“就如同人族中流传的金面赤炎九尾狐乃迷惑人王,颠倒乾坤的狐狸精,一个不知羞耻、残暴无度的冷血妖姬。谁也不知道金面赤炎九尾狐本是祥瑞之物,九尾狐能现身三界,是三界安定,人族繁衍昌盛之时。” “咱们先去飞凤宫吧,皇上应该等急眼了。”慕薄渊岔开话题,他不希望程珍珠和愉贵妃陷在这种不甘的情绪里愁肠百结。 锁龙井内,应龙不分日夜的勤修苦练,原本的灵力随着龙肝的恢复很快凝结得更为强盛。女娲留下的秘术龙之权,心无旁骛的应龙很快便修炼满级。 将灵力运转一个周天之后,应龙极为兴奋的化身为一个银发老者,隐身冲出关押他千万年的锁龙井。 “应龙离井出世?”感应到气息的天帝急忙打开虚空境直接锁定刚刚飞升在半空的应龙。 天帝闭目,一道天帝分身离开月轮天,直冲下九霄。 “来得好!”感受到天帝气息的应龙虽然呵呵大笑,手底可没闲着,一招九龙衔珠直接招呼天帝分身:“天帝,本尊要你血债血偿!洗刷本尊千万年来的冤屈!” 天帝不敢大意,虽然距离很远,他感受到应龙强烈的戾气:“应龙,你犯下滔天大罪,朕怜惜你乃天地第一神龙,将你囚禁在锁龙井,你不思悔改,竟然强行离开锁龙井,此忤逆之罪不可饶恕!” 满含熊熊龙之怒火的九龙衔珠直击天帝胸前:“天帝,你满口雌黄,颠倒黑白!” 应龙和天帝的这一对战,令万丈高空中风起云涌,天地色变;也直接惊动了司雨众神:“应龙尊主!” 雷公电母、风神雨帅、霜将雪女现身在云端,见应龙怒火滔天,众神齐齐惊呼议论:“天帝不是说尊主在创世大战中,行雨出现巨大差错,祸害了无数人族性命,被天地法则击杀在斩仙台吗?” 天帝分身无暇应答,此番出离锁龙井的应龙,其灵力攻击力都远超上古时期的应龙。而他奇特的招数,饶是天帝精通世间武道,他也没看出应龙的武功师出何方! 可怖的是,应龙的武力值配合着招数,让他难以应对。 “请住手!”雷公在两人中间,一道闪电劈开鏖战的两大神:“天帝,尊主,请道明缘由!” 天帝冷眼看着众神:“尔等还不协助朕拿下这个叛逆之徒!” 雨帅给天帝分身行了一礼:“启禀天帝,应龙本是女娲娘娘亲封的司雨众神的尊主,司雨众神没有资格和实力对战尊主。所以,还请天帝为我等解惑此事究竟是何缘由。” 雷公电母也深施一礼:“请天帝道明缘由!” 天帝分身哑然。 应龙怒现真身,数千丈长的龙身上,锁龙锁留下的斑斑伤痕清晰可见:“这你们要好好问问天帝,本尊主的伤是从何而来!锁龙井里,砍去本尊的龙爪,割取本尊的龙肝,肆意凌辱本尊的是何人!” 极为聪慧的风神感觉此事非同一般:“天帝,此乃关系到三界安定,请天帝升坐凌霄殿,召集众仙处理此事。” 天地分身一掌击在风神胸前:“大胆风神,竟敢僭越等级,号令于朕?!”风神含怒不敢多言,天帝分身散发出的帝君威压,伤到了他的心脉。 应龙将龙之权倾力而出,逼退天帝,将司雨众神护于身后:“天帝,你还是一样的目空一切,狂妄自大!” 九天之上的仙众纷纷现身在云城之中,认得应龙的都暗自倒吸一口凉气:煞神来了! 天帝在虚空境里见现身的仙众越发多了,不得不以真身出现在众仙面前,接受仙界的朝拜。 对此事了如指掌的西天王靠近天帝:“陈年旧事再说无益,还请帝君安抚为重,堵住众仙悠悠之口。” 天帝阴沉着脸:“升坐凌霄殿!” 众仙在凌霄殿分班凝立,都低头默不作声。 素来擅长和稀泥的太白仙绵绵笑着,走近应龙身边:“龙兄,好久不见!” 应龙微微含颌:“是好久不见了,想当年大战之时,太白仙的万丈拂尘剑可是不由分说、毫不留情的直击本尊灵体啊!” 太白仙尴尬的笑容里藏着一丝阴鹫:“应龙尊主说笑了!” 天帝端坐在王位之上:“应龙,你当初犯下大错,朕留你性命于锁龙井,千万年过去,相信你幡然醒悟,此后不可再任意胡为,祸害苍生!” 应龙环视凌霄殿:“不想本尊旧事重提?好!不提!可是帝君难道不该将司雨之权交还本尊吗?帝君为一己之念人界已有半载滴雨未下,人族颗粒无收,渴死饿死者无数,其中一些地方十室九空,饿殍遍野,天帝难道不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吗?” 应龙逐一指着大殿中的众神:“你们坦然的接受人族的香火供奉,却任由人族遭受无妄之灾,对冲天的怨气毫不理会,你们,可曾还有恻隐之心,慈悲之念?” “此乃天庭制度,岂有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之理?”一个小仙不知轻重的站出来反驳:“如此,要天庭和众仙何用?没有一点磨难,人族岂会供奉香火?信仰之塔岂会万古长青?” 应龙一闪身,小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应龙摔倒在地还踏上一只脚:“那你今日受本尊的脚踏之辱,是不是天庭制度?你该承受的磨难?” 天帝大怒,一挥龙袍,一股大力直击应龙:“放肆,凌霄殿上你竟敢辱没仙众!” 应龙接了这招:“这就接受不了?那人族的百姓因众仙的冷漠无情,受到的无数灾难,又怎么说!” 遗玉天王急忙过去拉开应龙,让那个小仙狼狈的站立起来:“龙兄,何必大动肝火呢,咱们也都是天庭的老人儿了,怎么着也得顾大局识大体,有事情咱好好商议就是了,这些小辈们道行浅,资质轻,说话没轻没重的,龙兄是大量之人,兄弟知道龙兄不会和小辈们过多计较。” 遗玉天王复轻声说:“龙兄,心愿达成比什么都重要,打架解决不了事情的。改天,遗玉请龙兄喝酒,去去晦气!” 应龙微一点头:“遗玉天王说的是!” 走到王座之下,应龙直视天帝:“请帝君交还本尊司雨之权!” 天帝咬牙切齿,他不能因为应龙的司雨之权让天庭众仙知晓当初之事,削减了众仙对他的畏惧、虔诚之心。 若夺权之事大白于天下,他这个天帝还怎么面对三界,天帝的威严何存! 天帝手中一道金光升起,一方令旗和令牌同时出现:“朕今日将代为保管的司雨令旗和令牌交还应龙尊主,恢复应龙尊主司雨之权,归位司雨神殿!” 应龙待令旗和令牌入体,率领雷公电母、风神雨帅、霜将雪女等司雨之神扬长而去:“我司雨神殿此后仅依从天道,决无可能助纣为虐!” 凌霄殿上,仙众们一片凌乱,不知如何是好。自三界初分至今,还没有谁敢在天帝面前如此嚣张。 天帝阴沉沉的看着离去的一众司雨之神:“应龙,朕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一洗今日之辱!” 回到司雨神殿,应龙将夺权之战仔仔细细的讲给自己不明就里的部下。 脾性暴烈的雷公哇哇大叫:“天下岂有此等君王!他何以能掌控三界!” 沉默的雨帅提醒:“还是先行司雨吧,这才是人界目前最需要的福泽。” 司雨神殿隐没在云端,雷公电母、风神雨帅、各自做法,空中开始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几道闪电之后,雷声轰隆隆的响彻天地之间,大点大点的雨水倾泻而下。 “起风了!” “打雷了,要下雨了!” “下雨了,终于下雨了,”地面人们喜极而泣,跪在雨幕中不顾浑身湿透,一直在磕头感恩:“感谢上苍垂怜,终于下雨了!” 慕薄渊站在回廊里,看屋檐的落雨成丝:“应龙,恭喜你历尽磨难,苦尽甘来,归位司雨神殿!” 五十七章 英将军杀身成仁 凤夫人受困天蛊虫 五十七章英将军杀身成仁凤夫人受困天蛊虫 这场雨来得及时,加之大成帝国早早准备好的粮种,今年民间还算能有几分收成。 因为有桃花水的浇灌,天赐果喜获丰收,青绿树神践行诺言,将全部天赐果供饥肠辘辘的民众分食。 凤夫人也收到慕薄渊派人送来天赐果。 “喜鹊,去请英将军到来凤阁。”凤夫人让莺歌端着天赐果就往来凤阁走:“还有金雕周公子也请来。” 来凤阁内,凤夫人踌躇满志,如今她的女儿嫁给兽族王子叶世玉,两族联姻实力更为强盛。现在次央最大的人族帝国对凤族也是多有亲近,最重要的是天庭对凤族也是偏爱有加。 英将军的脚步沉重,老远便传到来凤阁内。 “拜见夫人!”英将军见过礼:“不知夫人有何事召唤微臣?” 凤夫人让莺歌把一盘天赐果端给英将军:“睿王派人送来了天赐果,英将军为凤族操劳,所以请你和周公子过来一同品尝。” 英将军哇哇大笑:“谢夫人!久闻天赐果乃人间奇异之果,香甜怡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这时,周公子也到了:“拜见夫人!” 待周公子坐定,凤夫人也让莺歌将天赐果送上:“周公子,请!” 英将军大手拿起天赐果就吃:“不错,不错,不愧为人间奇果!” 周公子一张俊脸黑沉沉的:“大成境内的天赐果?睿王送来的?” 凤夫人点头:“是啊,睿王与我凤族多有交接,还望周公子对过往之事不再计较,战场上各为其主,哪有不发生点误会的!” 周公子阴阴的笑:“夫人说的轻松,睿王伤我双臂,至今未能痊愈,本公子岂能忘怀!” 凤夫人很担忧:“几年时间了,公子的双臂竟然还未能恢复如初?” 周公子一脸痛色:“当初,他为破我迷魂阵,痛下杀手,毁我双翼以至本公子铩羽而归,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若不是被他阻扰阵前杀人取心,本公子的血魂铜尸早就练成,我凤族也位列几大族群之首了。” 英将军却不然:“周公子,你是金雕一族中千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天赋极高,根本用不着以金雕一族的禁术炼血魂铜尸,血魂铜尸需要以人族的万人之心炼化千具人族尸体,才能得到血魂铜尸,这实在有伤天和,一个不好就会被天谴!” 凤夫人见自己左膀右臂快要为此吵闹起来,便让莺歌去取来一个盒子:“英将军,周公子,记得凤儿出嫁之时,天庭送给凤族的仙丹吗?” 周公子和英将军都点头:“怎么会不记得,三界之中独一份的荣耀啊!” 凤夫人打开盒子,一股异香扑鼻而来。 凤夫人将盒子中的两枚仙丹拿出来,分别给周公子和英将军:“你们二位一人一粒,凤族有你们守护,乃天下百鸟之幸!” 两人没想到凤夫人竟然将如此珍贵无比的仙丹赐予他们,二人跪下双手接过仙丹:“谢夫人!我等必定为誓死守护凤族!” 周公子无比激动,当场吞下仙丹,眼见着自己的双翼慢慢浮现,慢慢的展开,逐渐的恢复成金雕圣翼,而且灵力大涨,修为提升了三成。 周公子激动无比,再次跪下谢恩:“多谢夫人相助!” 英将军也吞服了仙丹,骨骼啪啪作响,随着英将军一声大喝,英将军竟然冲破了修炼的关隘,达到了凤族的神凤阶层,领悟了天竺技能。 英将军一步跃出来凤阁,就在大殿外把一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 凤夫人极为欣喜:“恭喜英将军终于练成天竺剑法。” 入夜,凤谷内欢歌笑语,歌舞升平。 “夫人,请到来凤阁,朕在此等候夫人!”一道声音清晰的传入凤夫人耳里,凤夫人大惊,她已经听出这道声音是谁。 “你们这些孩子精神真好,夫人我就不行了,我累了,先行回了!”凤夫人与其他女眷们闲聊了几句,找个借口离开,急速回到来凤阁。 “拜见天帝!”凤夫人急忙行礼:“不知天帝驾临凤谷,有失远迎,还请天帝恕罪。” 天帝分身微微点头:“夫人不必多礼,朕此次前来,便是因为希望凤族配合朕。” 天帝分身走到大殿前,看夜空中的弯月:“大成睿王慕薄渊实在是目无君王,肆意而为。多番违抗天庭之命,并且勾结不法之徒,颠覆天庭对人界的惩处。” 天帝分身转过身,冷眼看着卑微的凤夫人:“夫人,朕听闻夫人已经练出金翅仙娘?” 凤夫人大惊,她练成金翅仙娘一事,她连凤儿都没告诉!天帝却一言道出,凤夫人一阵的冷汗。 “回禀天帝”凤夫人斟字酌句:“金翅仙娘的确已经练成,不过微臣灵力低下,金翅仙娘也没什么威力,当一个宠物养着。” 天帝分身呵呵一笑:“那朕就助你一臂之力,让金翅仙娘达到满级满阶,然后放出去一试其威力!” 天帝分身指尖红光闪耀,一股纯粹的灵力涌入凤夫人体内。 天帝分身慢慢的隐去消失不见,低头行礼的凤夫人永远没机会看见那双眼睛里的阴谋。 经过一夜时间的锤炼,金翅仙娘终于达到了满级满阶,凤夫人的武力值也提升到了无敌的圣灵凤体。 但是,凤夫人不打算放出金翅仙娘,也就没把此事与众臣商议。 十日后,在密室里练功的凤夫人,耳边传来天帝愠怒的声音:“夫人忘记了与朕的约定?”凤夫人大惊,心念转动之时,天帝的声音再度在她耳边响起:“夫人竟敢阳奉阴违?” 凤夫人暗暗叫苦,天帝在窥探了她的内心。 “夫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随着天帝狂妄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凤夫人猛然感觉体内如万蚁钻心,痛彻心扉。 “今日小惩,明日大成国境中若不见金翅仙娘,凤夫人,天蛊虫可不是食素的!”天帝的声音冰冷无情:“夫人可别因为你一念之差,把凤族带入深渊。” 被痛得冷汗淋漓的凤夫人慢慢站起身:“天蛊虫!天蛊虫!天帝竟然将天蛊虫随同灵力送入我体内!” 天帝的声音很不耐烦:“夫人还是好好按照朕的话去做,避免天蛊虫食心而亡!” 挣扎了两天,这两天时间,天蛊虫发作数次,每次都让凤夫人痛得死去活来;每一次天蛊虫发作之后,凤夫人的心性都大变,甚至生出想要吞服族人鲜血的欲望。 “吹响凤螺,传凤族全体长老、大臣齐聚来凤阁!”凤夫人端坐在王座上,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温婉的凤夫人,现在她眼神犀利,神态冷酷。 昨夜她没能克服吞服族人鲜血的欲望,抓过无辜的喜鹊将她吸成了一具干尸,当她满足的舔干净唇边的鲜血时,她已经变成了受天蛊虫控制的妖凤。 凤螺在凤谷呜呜的吹响,历代凤族长老和大臣们急忙飞身来凤阁,没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谁也不敢吹响凤螺。 看着王座下黑压压的族人,凤夫人傲慢的抬手,金翅仙娘从她身后飞起,停在王座后的屏风上,眼中凶光毕现,虎视眈眈的看着凤族的族人。 “金翅仙娘!” “凤族禁术!” “仙娘出世,千里荒地!” 连声的惊呼让凤夫人极为满足:“不错,本座已经练成金翅仙娘!我凤族杨威天下指日可待!现在本座要以金翅仙娘进攻人族最大的帝国:大成帝国!” 英将军第一个站出来:“夫人,不可!夫人您怎么会去修炼金翅仙娘这样的凤族禁术?!” 凤夫人微微一动心念,一缕青丝幻化成利剑直刺向英将军:“本座的决定,英将军是要违抗?” 英将军荡开青丝剑:“夫人!您为何心智大变?大成帝国岂是我凤族能够去染指的?鸿蒙之主镇守大成帝国,放眼天下,谁敢去进攻大成帝国?!” 凤夫人猛然出手抓向英将军,放出真凤血脉:“区区鹰王,竟然一再忤逆本座,留你何用?” 英将军大怒,正想拼尽全力阻拦凤夫人,那知腹中一阵绞痛,令他功力尽失。 凤夫人以血脉压制,又唤醒英将军体内随仙丹服下的剧毒:“叛逆!” 来凤阁大殿之上,众人就这样看着英将军被凤夫人击倒在地上,金翅仙娘飞过来,众目睽睽之下吸尽英将军的精魂血脉。 长老们未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一时间群情激愤,反对之声一浪高过一浪。 凤族想要对战慕薄渊,凤族简直就是找死! 已经被天蛊虫完全控制的凤夫人早失去神智,竟然就在凤谷大开杀戒,把反对她的族人屠得一干二净,凤谷内腥风四起,哭嚎连天。 “金雕一族愿意跟随夫人踏破大成王朝!微臣一定为夫人砍下慕薄渊的头颅!”周公子异常的兴奋:“夫人真乃巾帼英雄,豪情壮志不输于男儿!” 五十八章 金翅仙娘虐人族 妖凤嗜血杀至亲 五十八章 金翅仙娘虐人族 妖凤嗜血杀至亲 凤夫人召集整个凤族,原本花香鸟语一片祥和的凤谷现在刀光剑影,戾气冲天:“我凤族不能偏安一隅,永生龟缩在凤谷任人欺凌,凤族之血性男儿,随本座出谷征战四方,让异族的鲜血来供奉我凤族高贵的魂灵;人界的人间富贵、青山绿水、奇花异果任我凤族享用。” 凤夫人一身黑甲,站在四翼金瞳铁嘴的凤奴头顶,金翅仙娘诡异的在她头顶悬而不动;她的身后头阵是青鸾、朱雀、鹓雏、鸿鹄、鸑鷟形成的五方阵,紧随其后的是大鹏、招风、奔雉、百鸣等形成的九子阵。最后面才是飞蝗阵。 凤夫人高高飞起显现真身,一只数千尺长的黑羽血瞳的妖凤。 黑压压的凤族大阵遮天蔽日,所过之处农田尽毁、寸草不生;来不及躲藏的人族基本变成了金雕等人的果腹之食。 周公子大肆杀人取心,呵呵大笑:“本公子的血魂铜尸明日即可练成!” 凤夫人毫不阻拦,流淌的鲜血让她莫名的兴奋:“前进,目标大成帝国!” 金翅仙娘一路上口吐烈火,烧毁不知道多少房屋,它的铁爪之下,山崖断裂,河道堵塞,大好河山变得满目疮痍、不忍目睹。 很快,凤夫人带领凤族将临近凤谷的小越国杀得尸横遍野,不留一个活口。小越国最后的一个人,越国国主仰望苍天:“天啊!”便要举剑自刎。 凤夫人一道灵力击落越国国主的利剑:“好歹是个人君,你的血液一定甘甜可口,甜美无比!就这样白白流在地上,岂不可惜?” 金翅仙娘将越国国主一爪提拎到凤夫人面前。 “妖孽,你屠我越国千万民众,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国主破口大骂。 “本座死不死你不知道,不过,你马上就要被本座吸尽血液而亡。”妖凤轻佻的捏住越国国主怒目而视的脸:“人族果然生得一副好皮囊,难怪各界修炼之灵,打破头也要来人间走一朝。让你变成一具干尸,还真的可惜了这具皮囊。” 凤夫人将越国国主丢给金雕:“周公子,把这具皮囊拿来做成你的血魂铜尸吧!” 周公子大喜:“以人主做血魂铜尸,威力又更上一层!” 越国国主悲哀哭泣:“你杀了朕吧!你杀了朕吧!” 入夜的越国王宫,篝火大盛,篝火中间越国国主被绑在铜柱之上,被取心的冤魂层层叠叠围绕,他的脚下是千具人族尸体,国主大哀,这些都是他的子民! 炼化血魂形成铜尸的仪式开始,在忽明忽暗的篝火中,越国国主经历了残忍的炼化,最终形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一样的血魂铜尸,默认站立在周公子身后。 如此血腥的单方面屠城,早已惊动了各国。 “凤夫人?没看错?”慕薄渊还是不敢置信:“凤夫人虽然势利,虚荣,但本性还算良善,怎么一时之间就变成嗜血成性的妖凤?” 大成帝忧心忡忡:“屠城啊,越国上至王后下至民众尽皆被屠杀!可是我们的人说唯独没见到越国国主的尸体。” 姬素衣安抚大成帝:“你也别太焦虑,看你这几天头发大把大把的掉,都快秃了。” 姬素衣看着慕薄渊:“睿王,本宫以前曾与凤族有过交接,凤族之主掌握凤族中的一禁术,如果这个禁术被唤醒练成,真的祸害无穷。另外,以前本宫奉命动摇商纣根基之时,曾见识过天庭降下的天蛊虫,此虫能控制人的心性神智;不知道凤夫人是不是因此而变成了妖凤的,如果是……” 姬素衣深深的看着不动声色的慕薄渊:“月轮天的哪位是借刀杀人啊!凤族的生死存亡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愉贵妃,凤族之主的禁术是什么?”慕薄渊:“还要辛苦愉贵妃保护好皇上,别让他乱了方寸!” “是何禁术当时没仔细问,毕竟是凤族机密。”姬素衣思索一下:“横竖是长翅膀能飞的这些。” 慕薄渊站起身,身形慢慢隐退:“微臣去兽族!” 凤族离了越国,飞越戈壁,踏入大成帝国的疆土。 接到急报的大成守军备足了火器弹药,在城墙上拼命抵抗。 可是,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抵抗凤族的嗜血之军。 周公子任由血魂铜尸大杀四方,血魂铜尸不怕刀剑,无惧水火,越过护城河,血魂铜尸一拳便击破厚重的城门,将守门的军士一个个抓起来,痛饮他们的鲜血。 城门被破,凤族大举入侵,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杀,整个小城变成了人间炼狱、惨不忍睹,数万民众皆被屠杀殆尽。 巷子的尽头,一名军士紧紧握住手中长枪,护卫着身后五个小孩,一身已经破裂不堪的军服被鲜血染红:“滚!” 几个凤族军士大笑:“他在叫咱们滚呢!你们谁去教教他,人头怎么滚的!” 高头大马上的周公子,一身白衣不染尘埃:“小心点,别脏了本公子的马蹄!” “小孩的血香糯无比,喂养铜尸吧!”周公子看着军士身后瑟瑟发抖的五个孩童:“敢出言不逊的凡人,交给你们分食。” 几个凤族军士正要击杀那名大成军士,一股灵力将他们抛出数十丈外。 “金雕周正!”一道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打脸的“啪!”响起:“大胆金雕,竟敢明目张胆的击杀人族!” 周公子一股没注意被那影子手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抬头看见凤儿矗立在那个军士前面,凤族的几个军士已经被吓得跪倒在地。 “原来是公主!”周公子不以为然:“公主不好好待着兽族王宫,跑这里来干嘛!” 凤儿气急,一声清啸,凤鸣之声穿越天地:“本公主要让母亲来看看你的恶行!” 刚刚喂食完金翅仙娘的凤夫人听见凤鸣之声:“凤儿?” 心念微动,凤夫人随即到了凤儿身边:“凤儿!” 凤儿一见母亲喜不自禁:“娘亲!”凤儿跑上前去抱住母亲:“娘亲,凤儿好想您啊!” 凤夫人一手抱住凤儿,一手帮她整理鬓发:“凤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凤儿指着周公子,气愤不已:“娘亲,金雕周正乱杀无辜人族!” 凤夫人微微一笑,示意周公子等人离去:“哦,就这事啊,女儿不必大惊小怪,凤族出兵以及金雕等族人所为,皆是为娘的意思。” 凤儿被惊得连连后退:“不、不可能,娘亲,您怎么可能会带兵出征滋扰人族?那您不知道以凤族之力根本不能与睿王为敌吗?金雕他们滥杀无辜,造下许多杀业,屠尽越国,娘亲,您怎么能视而不见?!” 凤夫人看着被吓得连连后退的凤儿:“你这是惧怕娘亲?” 凤夫人双袖一挥,将凤儿裹住回到自己身边,召唤出金翅仙娘:“女儿勿怕,为娘已经练出金翅仙娘,放眼三界有几个是为娘的敌手?有金翅仙娘和血魂铜尸,睿王又能奈何我凤族之威?” 凤儿极力挣扎:“娘亲,凤族千古族规,凤族之主不得修炼金翅仙娘禁术,您这样会迷失本性,会给凤族带来灭顶之灾!别说三界中高手无数,凤族难以为敌,仅仅大成睿王,轻易就能灭杀整个凤族!娘亲,您知道不知道,大成皇宫里的愉贵妃乃是上古金面赤炎九尾狐,这些存在,都是凤族不能敌对的啊!” 凤夫人一掌打在凤儿脸上,凤儿白皙的脸上顿时出现鲜红的五指印:“娘亲,您打女儿?您竟然打凤儿?” 凤夫人忍下满腔怒火:“女儿休得胡言乱语,长他人志气篾子就威风!” 凤儿将劝阻无效,负气的跺脚:“娘亲既然不管凤族死活,要把整个凤族置于灭门之灾,那娘亲还不如现在就杀了女儿!” 凤夫人怒火更炽:“凤儿,休得胡闹!” 凤儿趁凤夫人不注意,以叶世玉交给她的捆仙绳捆住凤夫人:“娘亲,您委屈一下,等女儿将凤族带回凤谷之后,女儿自会给您解开捆仙绳。” 凤夫人看着捆住自己的捆仙绳:“好孩子啊,你真的是为娘的好女儿啊,竟然用捆仙绳捆绑你的娘亲!” 金翅仙娘这个时候双目微睁,扇动巨大无边的双翅,盯着凤儿嘶鸣,变得焦躁不安。 “娘亲,您一定是因为修炼禁术被迷了心智,女儿带您去找睿王,想法子恢复您的神智!”凤儿检查着捆仙绳,怕把自己的母亲给捆得太紧,让母亲难受。 “好孩子啊,你真的是娘亲的好孩子,好女儿,女生外相一点不假!你不仅不帮助母亲攻城略地,为凤族建功立业,还胳膊肘朝外拐,帮外人对付自己的母亲!”凤夫人越说越气,眼里一片赤红:“本座留你何用?” 本来就焦灼不安的金翅仙娘猛然张开大嘴,一团烈火裹住凤儿升到空中。 刚刚救下民众奔赴过来的叶世玉,远远看见半空中凤儿被一团烈火裹住,飞扑过去,手中一记重拳发出:“何方妖孽!放开凤儿!” 重拳击打在金翅仙娘大脖子上,金翅仙娘伸出一只巨爪,抓向叶世玉。 凤夫人站在金翅仙娘头顶,喝住叶世玉:“放肆!” 叶世玉停下手。行了礼:“小婿有礼了,凤儿身子弱,请母亲撤了裹住凤儿的烈火。” 凤夫人微微一笑:“这孩子太任性,为娘也只是教育教育她怎么为人子女!” 凤儿在火阵中大喊:“世玉,快走,母亲修炼凤族禁术,迷失了心性,她不是母亲,是妖凤!” 凤夫人阴沉沉的对着叶世玉笑:“贤婿,你看这孩子胡言乱语,等我带回凤族教育好了再送回兽族。” 叶世玉双目圆睁:“绝无可能!” 凤夫人驱动金翅仙娘,以金翅仙娘利爪割断捆仙绳:“灵歌贱婢的灵筋,这种等级的捆仙绳,怎么困得住本座?” 凤儿大叫:“妖凤,还我母亲!” 凤夫人凤目微闭:“既然你说本座不是你母亲,本座何须与你废话?!” 金翅仙娘大嘴猛然一吸,裹住凤儿的烈火被它吞入腹中。 叶世玉魂飞魄散:“凤儿!凤儿!” 凤夫人一把抓住叶世玉的拳头:“区区兽族储君,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 叶世玉惊恐的发现,自己的灵力在源源不断的转移到凤夫人体内:“妖凤,你敢吸取本王真元?” 凤夫人呵呵大笑:“本座有何不敢?” 叶世玉拼尽全力挣脱凤夫人的掌控:“妖凤,我兽族绝不会善罢甘休!你还我凤儿!还我凤儿!那是你的女儿啊!” 凤夫人心冷如铁,一招百鸟归巢猛然击打在叶世玉胸前:“舍不得她,那就去陪她吧!” 金翅仙娘一爪抓住叶世玉,将他送入自己的大嘴。 躲在墙缝里面的一只灰老鼠,看着这一切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五十九章 异族之战 五十九章 异族之战 凤夫人修炼禁术,养成金翅仙娘并且生吞叶世玉和凤儿的消息,令三界震荡! 金翅仙娘生吞叶世玉和凤儿的消息很快传回兽族,叶如风痛得心神俱裂,整个兽族群情激愤,在叶如风的带领下,整个兽族倾巢而出直扑凤夫人所在。 慕薄渊在凤夫人踏入大成境内便接到火漆信,带上飞宇营直冲边境壤霞小城,路上便接到金翅仙娘生吞叶世玉和凤儿的消息。 “妖凤!”程珍珠想起天真烂漫的凤儿,伤心不已:“我要杀了你,为凤儿保仇!” 留下阿宝和飞宇营在后,慕薄渊携程珍珠急速赶往壤霞城。 “都是本王的错,本王真没料到凤夫人竟然心智全失!”慕薄渊后悔不已:“若本王陪同世玉和凤儿一同前来,就不会出现这惨绝人寰之事!” 壤霞城的军报也送到了大成帝手中,姬素衣脱下贵妃宫装:“皇上,此番凤族进攻大成帝国,毁大成城池、食大成子民,素衣不能袖手旁观,请皇上允许素衣前去与妹妹并肩作战,素衣将召唤狐族参战,减轻他们的压力,毕竟这样的战事,人族军士去了就是白白送死。” 壤霞城,异族聚集,这是一场至创世大战后,发生的最大一次人界的异族之战。 感受到刺骨的寒凉,凤夫人嗅到空气中无尽的杀戮之气:“让凤族的军士登墙御敌!”凤夫人披挂上阵:“他们来了!” 壤霞城外,群兽咆哮声震河山。 “妖凤,出来受死!”叶如风屹立在怒目圆睁的异兽头顶:“本王要你血债血偿!” 凤夫人在空中布五方阵,自己率领九子阵迎敌:“兽王!好大的口气!” 空中的五方阵,蓝鹫扇动双翅,引起飓风,红褚大嘴一张,烈焰滚滚而下,风助火势,火借风力,大火铺天盖地的直向兽族阵营。 兽族阵营中,兽族七王真身显现,结界阻隔凤族火攻,异兽们齐声发出兽吼,凤族修为较低、灵气不济的族人,无法抵挡兽吼的威压,纷纷掉落在地。 凤夫人双手一挥,凤族九子阵启动,与兽族在壤霞城外第一次交战。 随着凤夫人的凤鸣之声和叶如风的兽王召唤,两族隐身的上古神兽尽皆出现参战。 三尾五首的狞与六眼双首的婴寿实力旗鼓相当;毂虎与白鸠棋逢对手;谌狮咬破了牡鹠的脖子;山隼啄瞎了豹王的眼; 凤夫人黑羽尽显,与叶如风从地上打到空中。想要一举拿下叶如风的凤夫人没有看见,兽族的阵营中,千余只妖狐加入了兽族阵营,直扑城墙。 杀红了眼的周公子将血魂铜尸放在城墙抵御兽族的猛烈攻击,一时间,这刀枪不入的铜尸伤了不少兽族猛将。 千余只妖狐跃上城墙,妖狐灵动躲避血魂铜尸的攻击,还大量消耗着血魂铜尸的尸气。 “擒贼先擒王!”四尾的妖狐黄爵发现血魂铜尸受周公子控制,便指挥百余只双尾和三尾的妖狐围攻上去:“撕碎他!” 周公子对战异兽已经很吃力,这百余只进退有素的妖狐更让他穷于应对。 周公子双臂一震,浓厚的黑雾滚滚而来,很快便包围了妖狐和异兽。 黑雾中不断传出异兽和妖狐的惨叫。 和鹰王鏖战的银狐楚雅书听闻妖狐的惨叫,心如刀割,楚雅书显露真身,找准机会一下咬断鹰王脖子。 楚雅书飞越城墙,以银狐真身紫气吹散金雕黑雾,黑雾散去之地百余妖狐和众多异兽尽皆被取心而亡。 慕薄渊、程珍珠和姬素衣刚刚赶到,便见这一惨状。 周公子趁楚雅书真身紫气用尽无力再战之时,一招金雕夺命直击楚雅书:“纳命来!” 姬素衣从空中直降在楚雅书身后,一股磅礴的怒气指剑斩向洋洋自得的周公子:“金雕受死!” 周公子抵挡不住姬素衣的怒火,被指剑砍掉一臂暴退数十丈远。 姬素衣欺身向前,一手捏住周公子的脖子:“小小凤族金雕,竟敢伤我儿孙!” 周公子无法呼吸,涨得满脸通红双脚乱蹬。 姬素衣瞄了一眼血魂铜尸:“血魂铜尸?!金雕,你多行不义之举,去死吧!”姬素衣微一用力,周公子瞬间命归黄泉。姬素衣一掌吉祥血魂铜尸将其分解:“此等邪物,不能留下!” 慕薄渊偕同程珍珠飞身到叶如风身边。 慕薄渊袖袍一挥,将凤夫人的攻击化为无形:“妖凤!竟然修炼禁术,吞噬亲生骨肉和兽王之子!” 妖凤狂妄的呵呵大笑,笑声中金翅仙娘的嗜血之气铺天盖地:“我要称霸人界,谁若阻拦,都只有一死!” 程珍珠打开九龙扇向凤夫人攻击过去:“本王妃要为凤儿妹妹报仇雪恨!” 金翅仙娘飞上前,四只金翅扇动驱赶着无数阴魂扑向程珍珠。 慕薄渊冷哼一声:“不自量力的东西!”他单手向前一推,金翅仙娘驱赶的阴魂尽皆尖叫痛嚎,被慕薄渊的天阴之力化为无形。 九龙扇里的九龙在空中上下翻腾,围攻金翅仙娘,不一会金翅仙娘的四只金翅就被九龙扯断,痛苦哀号的掉落在尘埃。 凤夫人未曾料到她引以为傲的金翅仙娘在九龙阵中就这样被肢解,她扑向已经气息奄奄的禁物:“金翅仙娘!” 慕薄渊以地精软剑架在妖凤脖子上:“还不束手受缚?” 妖凤环顾整个战场,凤族的族人已经打得七零八落,败象已现。 “本座不服!”妖凤气急败坏:“你们以多欺少,胜之不武!” 姬素衣和银狐赶了过来:“妖凤,你以异族之力吞噬毫无反抗之力的人族时,你怎么不说你胜之不武?” 妖凤破口大骂:“姬素衣,慕薄渊,若不是你们和狐族参战,本座怎么会败得如此狼狈!” 叶如风恨不得扒了妖凤的皮:“你罪该万死也不足惜!” 慕薄渊以修天诀修复好叶如风和楚雅书的伤:“凤儿和世玉的内丹还在这怪物的体内,要尽快引渡出来!” 几人将半死不活的金翅仙娘连同凤夫人一块锁进结界内。 慕薄渊以天阴之力刺入金翅仙娘体内,寻找到凤儿和叶世玉的内丹,很快便将这两枚内丹引渡出来。 “此等邪物不可留存!”程珍珠极为厌恶:“毁了它!” “这邪物与凤夫人同生共死,魂魄已经连为一体!”慕薄渊征求叶如风的意见:“是否需要唤醒凤夫人?刚才本王寻觅凤儿和世玉的内丹时,发现金翅仙娘体内有这个玩意。” 慕薄渊摊开手掌,一只极小的白色蠕虫在他手心:“请愉贵妃看看,这个是不是贵妃提起过的天蛊虫?” 姬素衣仔细的辨认了:“是它!” 慕薄渊看着妖凤:“本王要将她体内的天蛊虫全部提取出来,今日他做初一,来日本王一定要做十五!” 几人将凤夫人团团围住,各自以自身灵力帮助慕薄渊逼出凤夫人体内深藏的天蛊虫。 天蛊虫在凤夫人体内以她的神魂为根、灵力为食,当天蛊虫一出,凤夫人瘫软在地,残存的凤灵之魂和邪物金翅仙娘一起慢慢消散,消失无形。 慕薄渊小心的将凤儿和叶世玉的内丹收入姬素衣提供的灵瓶,看叶如风痛断肝肠,很是歉意:“兽王,请节哀!是本王疏忽才造成凤儿和世玉……” 叶如风摇头:“睿王别为此自责,谁也想不到凤夫人会被天蛊虫所控,失了心智,连自己的女儿、女婿也不放过!” 慕薄渊郑重的向叶如风行了一礼:“本王这就将凤儿和世玉的内丹送到地府,阎君一定会好好照拂。” 叶如风好生不舍:“世玉!凤儿!” 慕薄渊拉开地狱之门,跨步进去:“本王去去就来!” 六道轮回处,阎君陪同慕薄渊走进轮回殿,亲手将凤儿和叶世玉的内丹送入紫金的轮回门:“睿王放心,他们都会很好,世玉托生为东方之王,凤儿为其王妃;虽然托生为凡人,但尽享人间帝王至尊。” “东方之王?”慕薄渊把次央的国度过滤了一遍:“阎君,是东凌国?” 阎君笑而不语。 返回壤霞城,叶如风还在焦急等待:“睿王,世玉和凤儿去往何方?” 慕薄渊把阎君给他的两张唤魂符交给叶如风:“世玉托生为东陵国的东方之王,凤儿是他的王妃,兽王若要找寻他们,可在找到他们之后以此符唤醒他们前世记忆,可是,这样一来,他们必定不被人世所容。” 叶如风小心的收好唤魂符,老泪纵横:“只要他们好好儿的快乐平安,比唤醒他们的前世记忆好!本尊悄悄的去瞅瞅他们就好。” 姬素衣向叶如风承诺:“大成帝国从此与东陵国秋毫不犯,永世交好。本宫回去之后,自当告知大成帝,即刻派遣使者出使东陵国,缔结两国之好。” 慕薄渊也承诺:“自此,东陵国之事,便是慕薄渊之事。” 叶如风感激不已,自此发生在壤霞城的异族之战才得以平息。 六十章 天 罚 六十章 天 罚 凌霄殿内,天帝的王座金光四射。 “众仙都应该已经知道人界发生的异族大战?”天帝语气沉重:“这是创世以来,发生的最大最严重的人界异族大战。” “凤族、兽族包括占据了魔界的狐族都召唤出本族的上古神兽参战!”提炉老祖长眉飘飘:“这几大族都已然严重违背了天地法则,应当受到严惩,不然天庭和天地法则的威严何在!” 天帝很满意提炉老祖的表现,不由点头称是。 “异族现在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放肆挑战天威,如果天庭再不作为,恐怕日后谁都敢肆意妄为,置法则和天庭为无物!”圣月玉女也附和提炉老祖的意见。 “各位仙卿,”天帝终于开口:“那么如何以天为戒,让三界众族重归臣服于天威之中?” “此次异族在人界的大战,都是人族的大成帝国引起!” “大成帝国的那个睿王就是个事精,这些麻烦都他惹出来的!” “九尾狐竟然还隐藏在皇宫!” 凌霄殿里充斥着阴谋的味道。 “既然所有罪过都是大成帝国引发,那么就让大成帝国一力承担天地法则和天庭的雷霆之怒!”天帝开了金口玉言:“对大成帝国即时执行无差别严惩!参战的所有异族首领,接受隐雷的雷击之痛,持续时间三十天。但凡修炼出灵力的异族之众,经受三日的天雷追击。” 众仙不敢再开口,这番惩罚,对大成帝国基本算是灭顶之灾,各族首领遭受三十天的隐雷之击,即便挺过来,修为也会大损。三日的天雷追击,更是让异族今后再无为续,基本异族就此沦为没有灵智的凡物。 “启禀天帝,大成帝国的人族圣君已然在孕育之中,天庭和天地法则不可伤其母体!”紫薇大帝站出来,提醒天帝:“圣君乃天选之人,其母体不能受到天庭和天地法则的滋扰和伤害!不然,将会反噬天庭!” 天帝无可奈何:“大帝可曾观察清楚?” 紫薇大帝点头:“人族圣君的孕育不但需要母体的强盛,而且还要借助国之运势的滋养。所以,”紫薇大帝看着天帝:“天庭无法了断大成帝国的国运!” 天帝站立起身,哼了一声:“此事交付给天秤殿和紫薇大帝处理,既要达到惩处的目的,也不得伤害到圣君!” 回到紫薇阁,紫薇大帝紧闭紫薇阁大门,自己端坐大殿,分身却悄无声息的降临在人界。 三界中,凤族、狐族和兽族的首领,包括上古的神兽,已然开始被隐雷折磨。 但是,睿王府是个例外,程珍珠安然无恙,不知道姬素衣和其他异族首领们正在经历生死存亡的痛楚。 “王爷,有个叫紫薇的男子求见!”阿宝在门外通报:“他腰间坠着一个玉牌,上面有个鸿字,和您佩戴的差不多一样。” 慕薄渊走出房门,睿王府大门处,一缕紫光飘飘扬扬。 慕薄渊快步往外走去迎接:“阿宝,屏退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前厅。” 慕薄渊亲自将紫薇大帝的分身迎进大厅:“大帝,慕薄渊有礼了!” 紫薇大帝微微一笑:“鸿蒙地母的孩子果然是一表人才!” 慕薄渊亲手奉上清茶:“大帝请用茶!” 紫薇大帝端起茶杯:“想当年,鸿蒙地母在本帝危难之时,全力以赴的救助,此情此景还尚在眼前,如今她却已然不再!此番,本帝为你而来。” 慕薄渊低下头:“多谢大帝!” 紫薇大帝告诉慕薄渊:“大成帝国孕育着人族圣君,鸿蒙之主的夫人和九尾等异族首领可在这三十天内守在圣君之母身侧,就可避免隐雷之痛。” 慕薄渊大喜,连忙站立起来给紫薇大帝行礼:“还望大帝告诉慕薄渊圣君所在之地,慕薄渊立刻去寻他!” 紫薇大帝开启天术之眼,半响呵呵大笑:“睿王不必去寻他!” 慕薄渊迷惑:“不去寻他,怎么让珍珠和愉贵妃等人避免隐雷之痛!” 紫薇大帝起身往睿王府内走:“鸿蒙之主,跟着本帝的脚步来!” 慕薄渊跟着紫薇大帝一直走到睿王府后院,在一处院子前停下脚步:“圣君之母就在里面!” 慕薄渊简直不敢相信:“弟妹?!” 这处院子不就正是阿宝夫妻俩人居住的院子嘛! 慕薄渊激动的扣响门环:“弟妹,弟妹!” 小侍女赶快的开了门:“王爷,请!夫人正在做小衣服!” 慕薄渊吩咐侍女:“你们都下去吧,没有召唤不得进来!” 慕薄渊带着紫薇大帝进到大厅,见余婉娥桌上摆放着针线和布料。 紫薇大帝冲慕薄渊点头:“此乃圣君之母!” 一头雾水的余婉娥穿着孕衣,身子笨重:“王爷!” 慕薄渊冲天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不一会阿宝就提刀冲进院子:“王爷!婉娥!” 慕薄渊赶忙让阿宝收了刀:“来拜见紫薇大帝!” 紫薇大帝受了阿宝的礼:“睿王,按照我告诉你的去做就可以了,不过,其他天罚却不可避免。” 言罢,紫薇大帝的身影消退,只留下阿宝和余婉娥面面相觑。 当慕薄渊把这一切告知阿宝和余婉娥之后,余婉娥扶着肚子:“咱们怎么办呢! 慕薄渊定下神:“阿宝,你去接珍珠过来,本王马上进宫。” 飞凤殿,姬素衣也被痛得脸色苍白,浑身战栗。 “睿王求见!”老德子在门帘外轻声报告:“很急的模样,一头的汗!” 大成帝一挥手:“快请!” 一炷香之后,一顶软轿极快的抬到了睿王府。 入夜,慕薄渊马不停蹄的赶往兽族…… 第二天,睿王府开门迎客,来客皆不问身份不问来历,一时间,睿王府人满为患。 “紫薇大帝!”天帝指着紫薇大帝震怒不已:“你存心是给朕拆台不是?朕下令天罚,你去教他们躲避之法!你置朕于何地?” 紫薇大帝叹了一口气:“微臣曾受鸿蒙地母恩惠,就当还了人情吧!帝君,法不责众,隐雷之痛太过,必定会动摇异族臣服之心,天帝这又何苦呢!至于天罚的其他方面,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微臣绝不会再插手。” 天帝气得哭笑不得:“如此说来,紫薇你还是在替朕打算了?” 六十一章 卿舒语出使东陵国 双帝降世现祥瑞 六十一章 卿舒语出使东陵国 双帝降世现祥瑞 大成帝国还没有从壤霞之战中脱困而出,接踵而来的各种灾难让大成帝国和慕薄渊难以应付,几乎掏空了大成帝国这几年攒下来的国库。 等待一月之期过了后,睿王府才恢复了平静,而余婉娥的身子越发沉重,腿肿的发亮,阿宝心疼的每天帮她揉捏:“夫人再忍忍,再有几月就好了!”阿宝瞪着余婉娥的肚子:“臭小子,这么折腾你娘,看你出来老子怎么收拾你!” 慕薄渊想起叶世玉、凤儿转世在东陵国,召集了朝中重臣进宫与大成帝商议此事。 “此去东陵国路途遥远,而且东陵国与我大成素无往来,东陵国位于次央的北方尽头,于我大成并无多少干系!”新晋户部尚书姚远忧心忡忡:“目前,大成帝国内忧不断,今日又得到消息,华北郡因地震引发鼠疫,调派的赈灾粮食、医药根本不够。” “粮食和草药,十日内会运达王城。”慕薄渊告诉姚远:“户部接受清点之后,发放下去即可。” 在隐雷之痛结束时,慕薄渊就请叶如风将兽族收割的粮草运出兽族,支援大成帝国度过难关。 “东陵国虽然距离大成帝国路途遥远,但东陵国实力强盛,民风彪悍,百姓以习武为荣;在次央北方无人出其右。若与我朝结为兄弟之国,他日次央必定为我大成与东陵的天下,再无战事。”慕薄渊拉开军机阁的地图大幕,用长棍指给众臣:“东陵国幅员辽阔,战马等资源享誉天下,为何不能为我大成所用?” “那派何人出使东陵国为宜?”大成帝询问众臣,这路途遥远,越往北走越是寒冷,出使东陵国决计是苦差事。 君臣把朝中大臣挑了个遍,都没能选出最合适的人选。 “我堂堂大成王朝,选不出一个出使东陵国的使者?”大成帝隐含着怒气:“究竟是能力不足,还是贪生怕死,众爱卿比朕清楚!” “回禀皇上,出使东陵国的这个使者,必须同时具备能经受八个月的长途跋涉、颠沛流离之苦,这点都还好说;难的是这个使者还要具备文武双全,有谋有武,才能带得动出使的大部队,应对路途上的意外情况,毕竟出了大成王朝,免不得会被江湖和绿林人士惦记。即便到了东陵国,这个使者还要具备舌战群儒的勇气和智慧。”方惜时哭丧着脸:“皇上,选这个使者真的难啊!” “朕是要你给朕选出一个使者,不是给你家姑娘选夫婿!”大成帝听得指着方惜不由笑骂:“人无完人,照你这么说,莫说是我大成王朝,就是放眼次央,这样的使者也找不出来。” 工部的张涵博呵呵大笑:“皇上,有一个最佳人选,您怎么给忘记了?” 大成帝和慕薄渊都看着张涵博:“谁?” 张涵博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嗓子:“话说那日……” “卿先生!”张涵博模仿得不错,军机阁的众人都认出来,张涵博学的是卿先生说书的模样。 “卿先生名冠天下,才情卓越文武双绝;加之行走江湖,认识不少江湖人士绿林好汉。”张涵博给大成帝一一道来:“卿先生的口才,在下是领教过的,那是见多识广、无人能敌。” “张尚书!”慕薄渊也笑了:“敢情你惦记着我睿王府第一谋士啊!”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议,慕薄渊也觉得卿先生的各方面条件都很适合:“可是,现在先生一直在为我大成炼制玄铁军甲,他若走了,这边谁又能担起这份重责呢!目前本王不知道卿先生亲传弟子曹一凡是否能够独当一面。” “睿王亲发火漆信,写信给卿先生。”大成帝立刻进行安排:“各部分头准备出使的物资。” 一个月之后,卿舒语带着出使东陵国的大队人马从北门而出,大成帝亲自送出城外十里:“先生,无论如何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慕薄渊看着凝立在卿先生旁边的楚雅书,拿出一个盒子:“雅书,这个盒子里面是五十张高级符咒,能够保证路途上应对有余。你也刚经过隐雷之痛,灵力尚未恢复,一定记着别动用异能!” 楚雅书接过盒子:“谢过睿王!” 姬素衣拉着楚雅书,把放入了自己的一丝神魂的水晶球交给楚雅书:“你若有难,击破这颗水晶球,姐姐立刻赶到你身边!” 雅书红了红眼,望着姬素衣:“姐姐放心,雅书一定保护好先生完成使命!” 尘土飞扬处,卿先生开启了出使东陵国的旅程。 卿舒语还未到达东陵国,慕薄渊便派人送来了红鸡蛋:“阿宝喜得贵子!” 余婉娥分娩的那天,从她腹痛开始,天边就出现绚丽的五彩云霞,逐渐的将整个王城笼罩在霞光之中,天空中隐隐的有弦乐之声,睿王府上空,七彩的云霞形成了三座菩萨像熠熠生辉。 王城的百姓倾城而出,望着这奇异的云霞菩萨像磕头膜拜。 午时,空中云霞再次出现神迹,云霞形成一个孩童的剪影,天地之间弦乐之声大作,霞光自空中倾泻而下,将睿王府笼罩其中。 随着睿王府一声婴儿有力的啼哭,三界万物尽皆跪拜:“恭迎人族圣君!” 守在多福房门外的牛阿宝和慕薄渊也目睹了此等奇观,慕薄渊笑对阿宝:“牛啊,恭喜你喜得贵子!” 程珍珠急不可待:“怎么还不抱宝贝儿出来?” 当霞光冲破天际,月轮天上也出现五彩云霞:“此小儿果真是人族圣君?”天帝不敢置信,这千古一帝,怎么就出现在睿王府? “帝君不可伤他分毫!”一道浑厚慈悲的声音在天帝耳边想起:“他乃西方文殊转世显圣,身负带领人族走出末法年代之重任。” 随着婴儿的降生,人族正在经历的天罚竟然戛然而止。 一炷香之后,天空中弦乐之声退去,云霞散去,蓝天碧云,香风轻抚。 产婆将包裹好的婴儿抱出多福房:“恭喜大将军,是位小公子,长得真好啊!” 牛阿宝喜不自禁接过襁褓,看着闭着眼的孩子:“儿子!” 急忙又问产婆:“夫人呢?夫人怎么样?” 产婆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大将军放心,夫人好着呢!只是刚经历生产,精疲力竭在休息!” 早就等候在台阶下的侍女们把准备好的吃食端了过来,产婆只接过了稀粥:“刚生产完,先喝点稀粥!” 慕薄渊和程珍珠两个脑袋凑一块看着小婴儿:“他好小!” “他睡着了!” “他皮肤好白,好嫩哦!粉嘟嘟的!” 阿宝把小孩抱给在一旁眼巴巴的老德子:“请大侍回禀皇上,母子平安!” 老德子抱着小婴儿,无比慈祥:“当初,还不老的老德子也是这样抱着皇上的。” 老德子将一枚举世罕见的祖母绿猫眼放在婴儿襁褓内,把孩子放在阿宝怀里:“老德子身无长物,这枚石头就做个见面礼吧!” 接下来的几天,百官商贾纷纷前来道贺,睿王府派发喜蛋,贺礼是分文不取。 “圣旨到!”随着一声响亮的声音,老德子捧着大成帝玉轴金锦的圣旨走进睿王府。 跪迎圣旨的众人在听完宣读的圣旨后,惊诧不已:“皇上竟然认此子为义子,封菩提亲王!敕造菩提亲王府。” 还在赶路的卿先生,非常心疼楚雅书跟随大队人马一样经受风吹雨打。 “这不算什么!”楚雅书读得懂卿先生眼里的疼惜:“和修炼比起来,这个轻松多了!” “修炼很苦吗?”卿先生不懂狐族会怎么修炼。 “很苦,我记得从小开始,尊主就会将族中的幼狐全部丢进寒潭和热风洞,能从这两个地方坚持到时辰的幼狐会被送到训练更为严酷的狐山,没能坚持到时辰,提前出来的幼狐,命运也就注定了是族中最低等的奴役。” “你是由你姐姐亲手训练的?”卿先生经历过生不如死的训练:“她不会对你下狠手吧?” “尊主对雅书比对其他幼狐都严格,”楚雅书望着前方:“因为尊主说,如果过不了她的手,那么雅书这条命就会成为别人的战利品!所以,狐族一般不现于世,一旦现世必定是精兵强将。” “报告使者大人,前面过了这个山谷,就到了东陵国的国界!”军士跑过来汇报:“已经派人先行去东陵国驿站报备了。” “好,出谷之后驻扎营地!”卿舒语吩咐下去:“派出探马搜寻周边!” 东陵国王室大殿,东陵国国主听完众臣的议论:“让各地驿站好生接待。” 当大成帝国的使者队伍出现在王城之外时,东陵国王城城门大开,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 正式晋见了国主之后,东陵国国主设宴款待大成使者。 碧空万里的东陵国飘起了雪花,楚雅书伸出纤纤玉指接住雪花:“好美!” 午时,当皇宫的响鞭响过,国宴正式开始。 就在此时,后宫里皇后感觉腹痛不止:“传御医和产婆!” 皇后进入多福宫之后,王城的上空开始出现各色鸟儿往皇宫聚集,最后,一只五彩斑斓的凤凰降落在多福宫。 “百鸟朝圣!”宫中钦天监老人双膝一软:“恭迎圣主降世!” 卿舒语在看见第一只鸟儿飞向皇宫之时,便率领大成臣子们跪下:“恭喜国主,贺喜国主!” 东陵国主呵呵大笑:“不知使者贺喜本王何事?” 卿先生一笑:“请大王移步多福宫!” 东陵国主正在疑惑,内侍前来禀报:“禀报皇上,皇后已进入多福宫,后宫中出现百鸟朝圣奇观!” 东陵国君臣上下都惊异不止,国主急忙下旨;“快去多福宫!” 当东陵国主看见凝立在多福宫的凤凰时,急忙拉住卿舒语的手:“使者真乃祥瑞之人!” 卿舒语笑着:“国君勿急,即将出现万兽赐福的吉祥之瑞。” 就在这个时候,叶如风携众多威猛走兽和上古神兽齐齐出现在多福宫。 东陵国国主携众臣伏地膜拜。 一声啼哭之后,凤族和兽族进行完献瑞之礼,尽皆离开,整个多福宫地面齐齐摆放了不少天灵地宝。 “启禀皇上,是位皇子!”内侍接过产婆手里的襁褓双手举过头顶。 “赏,大赦天下!”国主激动得老泪盈眶,多少年了,他终于有儿子了。 六十二章 楚雅书情定东陵国 凤儿托生亲王府 六十二章楚雅书情定东陵国凤儿托生亲王府 卿先生安心的在驿站住下,楚雅书却不明白:“今日国主既不招见咱,也不商谈国事,是什么原因呢!” 卿舒语呵呵一笑:“雅书,别急,昨日世玉降生,国主今日可能忙着带孩子。闲着无事,我带你出去游玩一番如何?” 楚雅书看着漫天的大雪:“不去,鼻子都要冻掉!现在只想着尽快完成使命,回到魔界。” 卿舒语神色低落下来:“就这么想要远离我吗?” 楚雅书恍然:“不是,先生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这里太冷了!” 卿舒语站起身:“魔界好像也并非四季如春。” 看着离去的卿舒语,楚雅书懊悔不已:“唉,这可如何是好?我说的不是他理解的这个意思嘛!小气鬼!” 楚雅书急忙追出去:“先生、先生!” 不料脚下一滑,楚雅书直接跌倒在院子里。 听见响声的卿舒语回转身,见楚雅书滑到在地,半响站不起来。 走近疼得眼泪花花的楚雅书,卿舒语蹲下身检查:“崴了脚了!” 楚雅书倔强的爬起来,想要自己走回房间,可脚部传来的疼痛让她再次跌倒。 卿舒语一言不发,抱起楚雅书,楚雅书负气挣扎:“不要你管!” 卿舒语忍住心中疼痛:“送你回房间后就不管!” 楚雅书更为生气挣扎得更厉害:“放我下来,反正是不管,现在就别管!” 卿舒语紧了紧手臂,将楚雅书抱紧在自己怀里,语气也柔了几分:“不要我管,还想让谁管?” 卿舒语抱着楚雅书回到房间,将她放在软榻上,正想为她解去鞋袜看看脚崴得重不重。 楚雅书刹时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急忙拂开卿舒语的手:“你走,我自己会弄!” 卿舒语停下手,非常生气:“脚崴了,疼这么厉害应该已经肿了,不赶快搽药按摩,会痛很久的!” 楚雅书还是护着脚:“你走啦,我自己会上药!” 卿舒语气得团团转,把架子上的药瓶拿给楚雅书:“你倔、你犟,你自己上药,给,自己上药!” 楚雅书脸红的像煮熟的虾,被卿舒语这样一凶,眼泪就掉落下来:“我自己上药就自己上药,尊主都没这样吼过我,呜呜呜呜……” 卿舒语将楚雅书哭,急的不知所措:“雅书,好雅书,别哭啊,我不是凶你,这不是担心你脚崴了,怕你伤得厉害嘛!” 楚雅书越发哭得伤心:“要不是你使小性子,要往外走,我也不会因为追你在院子里跌倒,你害我崴了脚,你还凶我!呜呜呜呜” “祖宗!你咋样才不哭?你说,只要你说,天上的月亮卿舒语也给你摘下来!”卿舒语真没辙:“小祖宗,你别哭了好不好!哭得我心好疼!” 楚雅书哭声更大:“我有那么老吗?我才不要做你祖宗,那么老!我才不是老太婆!” 卿舒语无法解释,看着楚雅书梨花带雨的模样,脑子一空,伏身将楚雅书拥入怀中,用炽热的双唇止住了楚雅书的哭声。 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呼啸;室内二人耳鬓厮磨、柔情蜜意。 “先生,国主有请!”副将一踏进房间,见着这幅情景立马退出来往别处走:“先生,先生你在哪呢,国主有请!” 楚雅书这下羞得头埋在卿舒语怀里抬不起来:“羞死人了!” 卿舒语为楚雅书整理好鬓发,在她耳边低语:“我去去就回来,这国主好生无趣,这个时候请什么请,耽搁我追媳妇。” 去往王宫的路上,副将故意落在后面:“卿先生原来有龙阳之好啊,怪不得王城那么多官宦富贵人家的小姐,一个都入不了卿先生法眼。” “张楚!上前来!”卿舒语唤来那个副将:“以后有事通报,给老子先敲门,再耽搁咱追妻,我娶不到媳妇,你小子别想好过!” 张楚诺诺的答应:“啊?楚护卫是女子啊?难怪觉得一个男人怎么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 逍遥殿,东陵国主急的搓着手在大殿里走来走去。 “报,大成使者卿舒语到!”内侍的通报让国主松了一口气:“快请!” 卿舒语拜见了国主之后:“不知国主何事召唤舒语?” “唉!”国主长长叹口气:“使者有所不知,吾儿降生以来,至今连一口奶都不吃,就只是哭,哭得声音都哑了!” 卿舒语心下了然:“皇上是想让卿舒语去看看?” 国主猛点头:“朕年过半百才得此麟儿,他这不吃不喝尽管着哭,哭得朕的心都碎了。回想起昨日使者能预知百兽献瑞奇观,才想请使者去看看太子。只要太子开始吃奶,朕一定重重有赏!” “那舒语就去看看!” 一进东宫大门,老远便传来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 国主的眼圈都红了:“你看,哭得可伤心了!” 卿舒语跟在国主身后:“这里没有他的兄弟姐妹,自然会哭!” 国主转过身:“如若使者能让太子停止啼哭,开始吃奶,朕必定相信先生所言!” 奶妈将婴儿抱给卿舒语,婴儿在卿舒语怀中停止了啼哭,张大眼睛看着卿舒语,不停的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卿舒语知道!”卿舒语凝视婴儿:“你不会孤单,大成帝和睿王都记挂着你,兽王叶如风接你临世,你可放心。凤儿不日将出生在亲王府,她是你今生今世的王妃。” 小婴儿不再哭泣,定定的看着卿舒语,慢慢的展现出纯真的笑容。 “太子在笑诶!”旁边的奶妈好生惊奇。 国主也很惊讶,更让他惊讶的是小太子竟然发出清晰的:饿、饿、饿! 卿舒语将太子抱给奶妈:“去给太子喂奶吧,他在说饿!” 吃饱喝足的小太子不让奶妈抱,在奶妈怀里就哼哼唧唧。 “我来抱吧!”卿舒语抱过小婴儿:“太子,大成帝国永不会与东陵国为敌,阿宝的儿子已经降生,比你大点,你若愿意与他结为兄弟之义,你就笑一下。” 在卿舒语怀里认真听他说话的小太子,卿舒语的话音刚落,小太子便咯咯咯的开心笑起来。 “太子,你要乖哦,好好吃饭才能快快长大。”卿舒语叮嘱大人一边叮嘱小婴儿,小太子也啊啊啊的回应他。 国主在一旁已经看傻了眼。 离开东宫,国主请卿舒退到密室。 “先生说有个叫凤儿的会降生在亲王府?是太子的王妃?”国主一头雾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卿舒语编造故事那是张口就来:“我大成帝国的钦天监夜观天象,有圣君与他的王妃降临东陵国,同一天夜里,大成帝和睿王都做了一个梦,梦见东陵国太子降生之时,不但百鸟朝圣,而且一个叫叶如风的万兽之王,带领万兽献瑞。所以才派微臣出使东陵国,以期与东陵国结为一脉同气的兄弟之交。” 卿舒语将国主眉头渐展,继续忽悠:“这也是为何微臣知道会有万兽献瑞的奇观;小太子与大成帝国有奇缘,所以才听得微臣之言,开始进食。” 国主还是将信将疑:“那个凤儿又是怎么回事?” 卿舒语后悔自己提到凤儿,免不得又去忽悠:“太子为龙,自然他的王妃为凤,大成帝国钦天监所观察的天象中,此女将给东陵国带来巨大的福音,而且,钦天监观察出此女在出生之时,也会天呈祥瑞,手握金玉。” 国主睁大了眼:“果真?” 卿舒语点头:“十日之内,亲王府必定有凤女降生。” 国主一脸正色:“若真如此,朕必定为太子与大成帝国结为兄弟之交!” 第八日,暮色浓重之时,天空中百鸟再次齐聚东陵国亲王府,随同两只凤凰神鸟口衔灵珠翩翩起舞,引得王城民众倾城而出,竞相观看。 亲王王妃诞下凤女,小婴儿左手执金,右手持玉,生下来日夜啼哭,亲王听从国主之言,前来驿站跪请卿舒语。 “小女日夜啼哭,本王真的怕她哭得闭气!”亲王陪着卿舒语和楚雅书走进亲王府:“烦请先生为本王解忧为谢!” 楚雅书抱着小凤女:“凤儿,别哭,雅书来了!” 当凤儿降生之后,国主见卿舒语所言真的一一应验,便举行盛大的仪式与大成帝国结为兄弟之国。 六十三章 国运紫龙现龙潭 震破苍穹飞来山 六十三章 国运紫龙现龙潭 震破苍穹飞来山 不断的天灾人祸,大成帝和众臣焦头烂额,流言蜚语在民间再度流传。 不过十月,大成境内就大雪纷飞,淹没了整个天地。 这日,大成帝让老德子亲自到睿王府。 “大侍,天寒地冻的您怎么孤身一人?”慕薄渊让侍女给老德子奉上热茶:“有什么事情叫小子们来通报就行了。” 老德子呵呵笑着:“皇上吩咐,他这个梦一定要老奴亲口讲给睿王听。” 慕薄渊不以为然:“一个梦而已,还劳烦大侍跑一趟,皇上以为本王是解梦者么!” 老德子递给慕薄渊一张图画:“皇上说这是他在梦中所见。” 慕薄渊接过画纸,上面画着一条在紫气中翻腾的紫龙,旁边大成帝亲笔写着是个大字:国运紫龙。 “国运紫龙?”慕薄渊凝神:“还请大侍把皇上这个梦细细讲给本王听听!” 老德子不愧是皇上身边的人,把大成帝的梦境细致的讲得非常生动。 “国运紫龙!”慕薄渊细细揣摩大成帝的梦境:“手环已经得到,可是国运紫龙之龙潭究竟在哪里,皇上的梦境里面也没说啊!” 送走了老德子,慕薄渊一筹莫展,他也没听说过国运紫龙所在的龙潭啊! 慕薄渊急匆匆的回到小院咨询程珍珠,可是虽然程珍珠饱读诗书,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关于国运紫龙所在的龙潭典故和记载。 慕薄渊和程珍珠每天在书房里面查找国运紫龙相关的记载都一无所获,慕薄渊不免烦躁起来:“不找了,左右不过是个梦而已!这天底下叫龙潭的地方太多了,总不能咱一个一个去找吧!” 程珍珠放下手中的书,推开书房的门:“雪停了,要不咱们出去溜达溜达,换换脑子,本王妃现在眼睛一闭就是各种事在眼前转。” 两人打马出城,一望无垠的雪地,程珍珠大红的氅格外醒目。 “咱们去茶山别院吧,去那住几天。”慕薄渊脑海里画纸上的那条紫龙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 “茶山别院你不是卖出去了吗?”程珍珠提醒他:“给战死的军士增补抚恤阵亡战士那次就贱卖了。” 慕薄渊这才记起此事,看天色渐晚,自己又不想回王府去想国运紫龙的事,看前面远处有炊烟升起:“咱们去前面村庄里借宿一晚,就当体恤民情!” 程珍珠憋憋嘴:“说得好听,就是不想回王府呗!那还不快点戴上人皮面具,想要村民们拜你?” 在一家看上去还算不错的农户家借宿下来。 围着火塘,慕薄渊和老农夫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寻公子,含烟姑娘,来吃个烤红薯。”老农夫将火塘里面的烤红薯夹出来丢在慕薄渊面前的炭灰里:“凉一凉就可以吃了,这是卧龙山的地里的红薯,远近闻名。”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慕薄渊很好奇:“卧龙山?” “对啊,就是村子对面那座山。”老农夫拍着红薯上的炭灰,边吹边讲:“出门就能看见。” 慕薄渊站起身,走到门外站在屋檐下凝望夜色中的大山。 月色如水,山影如剪。 蓦然,慕薄渊拿出揣在怀里的画纸,将画纸对着大山比划发现,大成帝所画的国运紫龙的轮廓起伏竟然和山峦叠嶂的卧龙山一模一样。 月光照在起伏的山峦上,皑皑白雪反射着清冷的光。卧龙山一处凹低的山峰有一处天然的缺口,月亮刚好走到缺口这里的时候,仿若这龙头睁开了的巨大龙眼。 画龙点睛! 慕薄渊按捺住跳动的心,走进农舍:“谢谢老人家的款待,忽然记起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得抓紧赶路。” 程珍珠秒懂,从锦袋里放了一锭金晶在火塘边,告辞了农户,两人打马急速直奔卧龙山的那个风洞。 慕薄渊嫌山路崎岖,牵着程珍珠直飞这个缺口。 比其他山麓低矮许多这座山峰,树木幽深,林间不断传来猛兽低低的嘶吼。 两人以灵力探查,很快发现隐蔽的一个山洞。 两人降落在山洞前,山洞巨大的洞口宛如张开的狰狞龙口。 “进!”两人齐齐扑进洞口。 程珍珠高举夜明珠,不断出现的石钟乳千奇百怪,山洞却是越来越深。 在一处平地落下,脚下是深不见底的紫气在一弯深潭中翻腾。 慕薄渊在神识空间里取出深紫色的编织手环丢进紫气中,手环不沉反升,从手环中涌出无数国运紫气落入潭中。 当紫气尽皆喷发而出后,手环才跌落在谭中,随着一声龙吟,手环变成一条紫龙从谭中升起,一双龙眼目视慕薄渊:“吾乃国运紫龙,在此为人族圣君守护昌盛国运,自此后国运龙潭关闭,闲杂人等不得近前!” 慕薄渊和程珍珠同时感觉被一股大力推攘,直接将他们推出山洞,当他们回首再看时,山洞已然消失不见,随国运紫龙和龙潭隐匿了行踪。 连夜赶回王城,第二日慕薄渊就将这祥瑞之兆告诉了大成帝。 “启禀皇上,色旭城遭受地震,地震后在一处平地无故出现一座孤零零的山峰,状似棋子,当地上拜为神山,起名飞来山,好事之人杜撰出此山乃天帝与太上老君下棋,不小心将一枚棋子掉落下天宫,落在色旭城附近,就变成了此山。”朝中大臣对此事津津乐道。 大成帝瞄了这几个把这事说得有鼻走眼的文臣:“众位爱卿,你们既然将此事了如指掌,你们来告诉朕,地震让色旭城内外遭受了多大的损失?这飞来山毁坏了多少农田?有多少灾民?如何安置灾民的?”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文臣们不敢再议论飞来山,皇上的问题问得他们张口结舌。 “回禀皇上,色旭城内外受灾民众二十余万,地震中死亡民众三万四千人,驻军已在救助。飞来山损毁的农田,可以在山上开垦出来,最大的问题是飞来山几乎将桃花潭摧毁!” 慕薄渊的眉头紧锁:“请皇上下旨,让工部宰相亲临色旭城,便于指挥军士民众尽快修复桃花潭,重新打通各个水渠。” 工部宰相张涵博心下大骂:“好你个睿王,色旭城那穷山恶水的鬼地方,日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现在下着鹅毛大雪,苦寒之地谁爱去谁去!” 张涵博急忙出列:“皇上,微臣很愿意去色旭城修复桃花潭,为皇上解忧;可是,我工部本就费用不足人手短缺;在一抽调走一部分,恐工部在其他地方就无人可派,而且工部所需军士,调度上一直都需要仰仗睿王。更何况,民间的传言虽不可信,但无风不起浪,这飞来山来得蹊跷,若需要奇人异士相助,这方面满朝文武谁也没有睿王这方面的号召力,微臣去了也是两眼一抹黑,实在是无法应对!” 张涵博心一横:“若睿王愿意远赴色旭城处理灾情和修复桃花潭,臣和工部愿意尽力配合睿王。” 张涵博的话正是慕薄渊需要的,等文武大臣们议论的差不多了,慕薄渊才出来:“本王可以亲赴色旭救助灾民,修复桃花潭,这些可都是需要耗费大量金晶。目前国库支出巨大,银库空虚,张宰相,你说本王如何去救灾?” 张涵博等文臣生怕慕薄渊把这差事推到自己身上,纷纷表态捐款。 “双玉阁为色旭城灾情已然捐赠一百万金!”慕薄渊含笑第一个报出捐赠金额。 看着文臣们心里大笑:“老家伙们,不出力还不出点血?!” “提督衙属捐赠100万金!” “户部宰相个人捐赠5万金,户部捐赠50万金。” “张涵博个人捐赠10万金,工部捐赠100万金。” 下朝之时,慕薄渊收到满朝大臣的捐赠金晶一千多万和不少物资,走出宫门后,华伊宁大笑:“睿王,这些老匹夫不逼一下,咋会舍得拿出这许多金晶!” 慕薄渊微笑看着走过身边,眼里飞刀子的文臣们:“我家王妃说过,咱不能吃又出力又出金晶这样的暗亏,伊宁,暗卫报告中,这些老家伙们家底子厚着呢!” 慕薄渊带着阿宝一众人和物资达到色旭城的时候,这里的灾情超过了他们的预料。 “你们协助地方建立粥厂救助灾民,阿宝随我去飞来山看看究竟。” 箜山因大开水渠,取石无数,整座山已经不复存在,可现在箜山的位置,一座大山拔地而起。 慕薄渊目透千尺,这座大山正好压在桃花潭之上,深入地下的山体几乎将桃花潭全部填塞,现在就只有一小部分的水渠还能使用,其他的都毁于一旦。 “桃花仙穷尽毕生之力,才开凿出的水渠就这样毁了!”慕薄渊心疼不已:“本王辜负了桃花仙的心血。” “王爷,色旭城灾民说地震后就有了它,有了那番传说。”阿宝打量着山体。 “所谓传说,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伎俩。”慕薄渊抬眼凝视虚空:“有一双手隐藏在云雾里,手握法权,依违两可;三界不过是他为所欲为的工具。” 六十四章 将计就计显神迹 珍珠拜佛步生莲 六十四章将计就计显神迹珍珠拜佛步生莲 慕薄渊安排了一番。 这一晚,所有色旭民众都做了同一个梦,佛主慈悲,为色旭城移走天帝下棋输棋假寐,棋子遗落在色旭,以至桃花潭枯竭,桃花渠尽数被毁,佛主怜悯众生,将委托有缘之人移走飞来山,恢复桃花潭和桃花渠。所有神迹,系于色旭城内步步生莲花的拜佛之人。 程珍珠悄无声息到达色旭,慕薄渊在她耳边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你忒胆大了,这样不是假借西方净土之名,行寒碜天帝之事吗?”程珍珠乐呵呵的:“不过,他做的事情也够埋汰人的。” “我佛慈悲,定能体谅本王为民之心。”慕薄渊笑嘻嘻的:“只不过要辛苦王妃前往色旭城静安寺去上上香了。上香之后,王妃展现步生莲,为夫就在桃花潭下降这该死的飞来山移到鸿蒙境一并修复好被它损坏的桃花渠。” “若能如愿是真的善举。”程珍珠有点担心:“就怕佛主怪罪!” 阿宝也没闲着,在色旭城内外不断造势,色旭城民众眼巴巴的都盼着早日出现这身负神迹之人。 “这都好几天了,怎么身负神迹之人还是没到呢!”坊间茶肆间都在议论纷纷:“桃花潭若枯竭了,再发生旱情,你我就只有逃荒了。” “咱们去静安寺等着吧,梦里不是说是拜佛之人吗,色旭最大的寺庙就是静安寺。” “走去看看!” 香火本就鼎盛的静安寺忽然间香客暴增,不少香客留在寺里,寺里客房供不应求;寺庙外还形成了集市。 程珍珠乘坐一顶软轿从右门进了静安寺。 程珍珠虔诚跪拜:“我佛慈悲,我大成子民经受众多天灾人祸,刚得到喘息之机,今日不得不假借佛主之名,为民移山,万望佛主垂怜。” “阿弥陀佛!”老主持平心静气,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干扰他。 程珍珠起身,慢步走出大雄宝殿;随着她的脚步,一朵朵洁白晶莹的莲花在她身边绽放。 程珍珠大吃一惊,她还没有释放步生莲啊! 程珍珠急忙回首再次跪拜:“多谢佛主慈悲!” 大雄宝殿的僧众齐声高颂大悲咒。 程珍珠凝心聚神,走出大雄宝殿,看见人间神迹,等候多时的香客尽皆虔诚的双手合十,齐声唱诵大悲咒,一时间,佛声佛号响彻天地。 身在桃花潭的慕薄渊久久未能觉察出程珍珠发动步生莲的气息,双指打开虚空境却发现婷婷而行的程珍珠,神态庄严肃穆,一朵朵莲花在她身边竞相绽放。 程珍珠将双手向天托举:“佛主慈悲,佑我大成!” “起!”慕薄渊深入到飞来山最底部,双手将山体托住,浑身气息暴涨:“起!” 用了7成力道,飞来山毫不见一丝动摇,慕薄渊深吸一口气,天阴之力尽皆疯狂涌向双臂:“起!” 用尽全力,飞来山缓缓升起。程珍珠配合着慕薄渊,飞来山飞临静安寺上空。 夫妻俩相视一笑,慕薄渊托举着飞来山消失在空中。 从未见过如此神迹的民众眼看着飞来山消失在空中,这才回过神,疯狂的拥入静安寺。 “阿弥陀佛!” 程珍珠身后响起一声佛号,老主持来到程珍珠身后:“老僧见过睿王妃。” 程珍珠急忙还礼:“珍珠与睿王实在无奈,不得不出此下策,瞒天过海为大成子民重塑桃花潭。万望老主持见谅。” 老主持微微一笑双手奉上一串手持:“多年前,老僧云游四方得此手持,今日将它与睿王府结缘。” 程珍珠恭敬双手接过手持:“珍珠谢过主持!” 老主持慈眉善眼:“阿弥陀佛!” 色旭将军府,慕薄渊仔细看了半天:“这手持没什么特别的啊!老主持怎么会特意将它与你结缘呢!” 程珍珠也不明就里。 一天的劳累,两人刚灭了火烛,放在桌子上的手持每一粒珠子,从珠子中心透出金光,映射在墙上,竟然是一段奇怪的文字。 慕薄渊惊疑不定,急忙用纸笔记下这段文字,可左看右看,都看不明白是什么字:“算了,等先生回来问他!” 慕薄渊话音刚落,金光渐渐收回在珠子中。 六十五章 卿舒语解密古梵文 慕薄渊三元归一体 六十五章 卿舒语解密古梵文 慕薄渊三元归一体 久等慢等,卿舒语终于回到王城,风尘仆仆面见大成帝:“臣不辱使命。” 大成帝放下心来:“他们好好的就好,爱卿一路辛劳,朕封你为东平侯……” 卿舒语急忙跪下:“皇上,微臣不要封赏,只求皇上和愉贵妃一件事!” 大成帝看着卿舒语:“先生所求何事?” 卿舒语大声:“回禀皇上,微臣请皇上和愉贵妃同意微臣求娶楚雅书。” 大成帝存心逗弄卿舒语:“这个、这个朕得请贵妃过来商议,因为楚雅书毕竟是掌管狐族的银狐。” 卿舒语一下急了:“皇上,那快请愉贵妃来正和殿啊!” 大成帝故意摇头:“现在愉贵妃在佛堂呢,不得打扰。” 卿舒语顾不得君臣礼仪,腾的站起来:“那微臣去佛堂征询愉贵妃的意见。” 等卿舒语走到正和殿门口,大成帝在后面悠悠飘来一句:“先生,可想好了,楚雅书乃狐族,是异类,是不为人族世界所容的狐族。” 卿舒语停下脚步,回转身:“若雅书的道行无法长时间在人间行走,我卿舒语愿意放弃人身,坠魂入魔界也要和雅书在一起;即便化身为狐,卿舒语决不后悔。” “本尊记着你今天所说的话!”屏风后面,姬素衣携满脸通红的楚雅书走出来:“若你负了雅书,本尊哪怕追到异世,也要你生不如死。” 卿舒语走回大殿,凝视楚雅书,向着姬素衣跪下:“我,卿舒语在此对天盟誓:若我今生负了楚雅书一世深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楚雅书与卿舒语两两相望,忘了时空。 回到睿王府,等得焦急的慕薄渊拉着卿舒语进了书房:“先生,静安寺的老主持拿了这串手持与睿王府结缘,这里面有梵文,我左看右看都看不明白。望先生解答一二。” 慕薄渊把手持和写下来的梵文交给卿舒语看,卿舒语摆弄着手持:“精巧,巧夺天工。每颗夜明珠都是九层镂空,每一层上面都雕刻着梵文,在适当的时机,夜明珠所吸收的光热就会散发出来,驱动每一层的镂空面转动,将梵文显现出来。” “正是如此!”慕薄渊有点恍惚,要不是知道卿舒语远赴东陵国,他都怀疑是不是偷看了,卿舒语所讲的就和亲眼看见的一样。 “梵文看似杂乱无章,不过是有迹可循的。”卿舒语收好慕薄渊记下来的梵文:“你快去给我准备聘礼,我要娶楚雅书,不然我破解不了这梵文。” 慕薄渊白了卿舒语一眼:“德行!能不能有点出息!”转身在架子上拿出厚厚一本礼单:“自己看够不够,不够再增加。” 卿舒语大喜,接过礼单就走:“我现在马上去破解。” 三日后,卿舒语拿着破解的梵文到了书房:“在西灵池,以这串手持为验证,进入灵池修炼,可拥有三元归一的天体。” “三元归一天体?”慕薄渊从未听说:“肉身修炼最高不是圣体吗?” “天体,乃佛陀所创,它超越了肉身的所有限制,万物可为其所用,永存天地无穷尽。”卿舒语详细的解答:“西灵池,在佛陀涅槃的菩提树后的,一尺见方的小池子。” “一尺见方?”慕薄渊笑了:“也能叫做池?” “何为大,何为小?”卿舒语笑嘻嘻的:“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慕薄渊若有所思:“我得尽快去西灵池。” 程珍珠要为卿舒语的婚事,又不舍慕薄渊远离:“尽早回来!” 一路上,慕薄渊经历了狂风骤雨,冰刀霜剑,万丈高空中,几乎被冻成冰柱。 当和煦的阳光再次照耀在慕薄渊身上时,他已经进入了一个无比祥和的世界,这里万物昌盛,绿草如茵。 慕薄渊信步而行,这里没有杀戮,没有计谋,他只感受到慈悲的力量。 一株巨大的菩提树,枝叶茂盛,恒古不变。 慕薄渊绕到菩提树后面便看见一小潭盈翠碧绿的水。 “这就是西灵池么?”慕薄渊走进西灵池,池水里他的倒影却是一个肮脏邋遢的男子。 慕薄渊吓了一跳,揉揉眼睛再看,池水中的那个男子确实是他自己的模样,可是却无比的肮脏邋遢。 慕薄渊将手持拿出来,放入小水潭旁边一圈圆圆的凹槽中。 片刻,空中佛音萦绕,弦乐飘飘;佛主现身在云端:“鸿蒙之主!” 慕薄渊单膝跪下:“慕薄渊参见佛主。” 佛主眼含慈悲,法相庄严:“你身负改天动地之使命,西灵池可助你成就天体,为三界万物重塑和平喜乐之地。” 佛主言毕,一股大力将慕薄渊推入西灵池。 慕薄渊缓缓沉入西灵池,阳光在头顶透过水面照射下来,形成了另外一个奇异的世界。 西灵池的水包裹住慕薄渊,池水蕴含着慕薄渊从未见识过的力量,疯狂的透过他的每一个毛孔,钻入他的躯体。一阵阵的疼痛让他在池水中拼命的挣扎。 随着疼痛的加剧和他的抵抗,慕薄渊看见自己体内源源不断的被池水洗涤出无数黑臭的泥垢一般的东西。 当他在这层池水中得到完全的净化,慕薄渊发现自己的识海内升起了一团元灵。 随之他再次被裹入更深的池水中。 在这里,池水如剔骨的刀,筋骨肌肤寸寸断裂粉粹,慕薄渊痛得窒息昏迷。 当慕薄渊再次被疼醒,发现无数的伤口已经愈合,借助还能微微透进来的阳光,他发现肌体更加强盛,识海中元灵的旁边冉冉升起一粒巨大的元珠。 慕薄渊正在高兴,池底一股池水如龙卷风一般裹住他,将他拖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深池底。 半月后,西灵池池水不停的搅动,冲天而起的水柱上,滴水不沾的慕薄渊屹立其上。 慕薄渊还是哪个睿王慕薄渊,可他也不是慕薄渊。 现在的慕薄渊所有光芒内敛,神色平和,眼含慈悲。 在他无穷尽的识海,一座光芒万丈的元婴高悬识海:三元归一体。 心念微动,慕薄渊现身在睿王府前:“本王回来了!” 六十六章 其苟活 毋宁死 六十六章其苟活毋宁死 玉玑阁 慕薄渊很无奈的看着意志坚定的卿舒语:“考虑好了?” 楚雅书一脸苍白:“不行!卿舒语,我不会嫁给你!” 卿舒语拉住想要逃离的楚雅书:“你躲不开的,即便你回到魔界,你也躲不开,因为我就在你心里。” 楚雅书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不嫁了,不嫁了!我就是去做姑子也不嫁给你,你有什么好,百无一用的书生!” 卿舒语心疼的拥住楚雅书,不断的给她擦拭眼泪:“好,我没用,没用!你把我收进狐族,那我就能保护你,就有用了。” 楚雅书急的跳脚的哭:“你知道不知道,人族想要进入狐族,要遭多大的罪?而且不一定能成的,如果不成,你就会烟消云散。我不要你死!” 慕薄渊头大:“卿先生,进入狐族除了雅书所说的风险,更重要的是你再也无法回到你自己的世界中去了。” 卿舒语回头看着慕薄渊:“王爷,给你所有让你离开王妃,你可愿意?!” 慕薄渊哑然,当初,他是硬生生的把程珍珠的魂魄从地府中抢回来的。 楚雅书咬破指尖,以真血召唤狐族尊主姬素衣。 感受到真血召唤的姬素衣很惊讶:“雅书在睿王府准备婚衣,怎么竟然用真血召唤!” 款款而来的姬素衣闪现在玉玑阁:“雅书!” 雅书急忙跪在姬素衣面前,带着浓厚的哭腔:“尊主,姐姐,我后悔了,我不嫁给卿先生,不嫁了。雅书愿意一生永侍狐族,不再踏入红尘半步。” 姬素衣拉起楚雅书,心疼的替她理好鬓发:“傻姑娘,你终究是要嫁人的啊,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好吗?!” 慕薄渊叹了口气:“愉贵妃,人妖相隔!雅书仅仅两千年道行,不足以支撑她每日要承受的隐雷之痛。卿先生人族肉身又无法身入魔界,先生坚持要弃人魂化身狐族身入魔界,但这风险很大,雅书不愿意先生冒险。” 姬素衣环视:“即便能成功,在人间化身为狐的瞬间,先生是要经受渡劫天雷的。” 慕薄渊猛然抬眼:“在我的识海空间里化身,就不会遭受渡劫天雷。” “可是,这一旦不成功的风险,咱们谁也没有把握。”姬素衣低下头:“若无风险,大成帝早已身入狐族了!千万年来,人族以肉身度化为狐族的,不过区区百人之数。” “雅书,我愿意承担这种风险,至少有机会不是?”卿舒语异常坚定:“如果不这样,你我永世不得在一起!我不能承受这永世别离之痛!雅书,就同意吧!” 楚雅书拼命摇头:“不同意,不同意,就是永世不能相守,至少你还活着啊!” 卿舒语将痛哭的楚雅书裹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其苟活,毋宁死!” 慕薄渊往玉玑阁外走:“你们等我一下。” 很快回来的慕薄渊不仅带着满面焦急的程珍珠,还将睿王府库房中的天灵地宝尽数拿来,慕薄渊大袖一挥,几人进入他的神识空间:“这里是绝对的安全!” 姬素衣、程珍珠、慕薄渊围绕卿舒语和楚雅书,为卿舒语的化身护法。 卿舒语躺在草地上幸福至极的笑着:“雅书,来,开始!” 楚雅书泪流满面,艰难的俯下身凝视卿舒语:“君若失魂,雅书决不独活!” 卿舒语深情无限:“楚雅书,你给我听好,无论如何,为我而活!” 楚雅书显露真身,一只雪白的银狐,雅书张开嘴在卿舒语手腕处一口咬下,直到卿舒语人族血脉流出,卿舒语疼得冷汗直冒,头脑一片混沌。 银狐一脸痛色,复在卿舒语脖子上咬出附魂口,卿舒语浑身战栗之后,整个人逐渐变得冰冷,失去了血色。 恢复人身的楚雅书不敢触及化身中的卿舒语,只是痴痴的看着他:“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 卿舒语茫茫然然的感觉到自己忽冷忽热,冷冽入骨、热火炼魂。 过了化身的时刻,卿舒语还是一点没有响动。 楚雅书绝望了,举手便拍向自己的天庭:“舒语,我来找你!” 眼疾手快的姬素衣一道灵力缚住楚雅书的手:“傻孩子!” 慕薄渊慌乱不已,不停的将各种天灵地宝炼化了,随同修天诀一起度入卿舒语体内。 程珍珠将步生莲、水之精魄催运到极致,圣洁的莲花和晶莹的水之精魄布满卿舒语全身。 姬素衣刚想将内丹吐出,就听见莲花下传来卿舒语的咳嗽声。 “舒语!”楚雅书双手刨开莲花,卿舒语虚弱的伸出手:“雅书,我们能在一起了!” 出了神识空间,几个人把卿舒语放在玉玑阁巨大的冰玉床上。 “让他休息。”程珍珠拉拉慕薄渊的袖子:“姐姐,咱们走吧,雅书会照顾他!” 一日之后,楚雅书陪着恢复了的卿舒语出了玉玑阁,向慕薄渊告辞。 自此人间再无卿先生,狐族却多了一个人族化身的紫玉八尾王狐。 六十七章 近身一搏 六十七章近身一搏 慕薄渊没日没夜的修炼十二缘法,天体助力之下,十二缘法仅仅只有一项还未悟出,不免焦急,进入神识空间让自己心平气和。 围着九华星石,慕薄渊闲来无事把红柳簪,画轴等东西拿出来比划。 九华星石一阵的光芒闪过,红柳簪,画轴被稳稳当当的吸到九华星石的凹槽中,九华星石在光芒中旋转,越变越大。 慕薄渊也感觉自己在不断的被九华星石牵拉。 慕薄渊大惊,竭力想要远离九华星石,却发现即便自己拥有天体,却无法挣扎出九华星石的吸引。 慕薄渊暴喝,想要腾空而起,九华星石的吸引力却像黏人的胶泥,让他无法远离,只能看见自己逐渐的在靠近九华星石。 九华星石的吸引力越来越大,而且直接将慕薄渊吸引过来紧贴在星石之上。 这个时候的慕薄渊感觉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九华星石腾空而起,急速旋转直到变成一束光消失不见。 慕薄渊从眩晕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从识海中出来。 慕薄渊站起身,刚伸出手去拉密室的门,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处有一个印记,而印记的图像赫然就是九华星石。 慕薄渊大惊,复坐下运气,才惊喜的发现十二缘法的瓶颈已经非常松动,他只要再努力一下,就应该可以将其冲破。 慕薄渊凝心聚神,运作十二缘法之力全力冲向那个松动的地方。 砰! 一声轻响,慕薄渊之感觉四肢百骸异常通透,天体之中一股金光缓缓流动,识海如水沁入天体的每一个地方。 高高在上的月轮天,天帝忽然感受到无尽的恐惧之意,这股恐惧之意让他心烦意乱:“朕这是怎么了,千万年来,朕怎么会生出凡人一般的恐惧感?” 天帝祭出万宗万眼,世间任何事物都逃不过万宗万眼的彻查。 “慕薄渊!”万宗万眼全部显现出慕薄渊的面容,天帝收回万宗万眼:“朕就亲临人世看你有什么花招!” 刚刚走出密室,慕薄渊即刻感受到来自天庭的威压和天帝的怒气。 脚尖一点,慕薄渊飞离万丈红尘,在云端截住天帝:“天帝,可是天庭闲来无事,想要看看人间的凄凉?!” 天帝凝目将慕薄渊看个透:“这些泥胎凡俗,不值得朕大动干戈!倒是你小侄儿,很是让朕烦心。” “天帝之所以烦心,不过因为你杀不死本王而已!”慕薄渊轻描淡写的:“所以有人拿毫无还手之力的凡人出气,天帝,既要享受人世的供奉,还要以绝对的实力碾压人族,你说这是不是不厚道!” 天帝的衣袂飘扬,一股纯正的天罡神力扑向慕薄渊:“朕从不与人逞口舌之强!” 慕薄渊的五指一紧,天阴之力滚滚而出,迎面与天罡神力正面相接。 厚重的云层在两股力量之下被撕裂,连炙热的阳光也出现了扭曲。 两人都纹丝未动。 天帝心惊不已,何时慕薄渊能与他真身相抗? 慕薄渊却大喜,不管天帝这道天罡神力有几成,他仅仅只以天阴之力能接得住了! 天帝脸上呵呵笑着,手下却没有松懈分毫:“小侄儿勤修苦练,倒还有点成绩。” 慕薄渊冷冷一笑:“承蒙夸奖!” 天帝不愿久战:“朕要看看你能接几招!” 一帝一王直打上九重月轮天;一路上天庭的亭台楼阁,神仙府邸不知道毁坏了多少。原本艳阳高挂的空中,金轮也躲了起来,整个天庭变得昏天黑地,昏晦不明。 天庭整个沸腾了,恒古的天庭,从未出现过天帝与人交手的战况。无数天兵手持兵器远远观望。 看两人均面带笑容,众神仙也不敢插手! 其实两人都暗暗叫苦,棋逢对手的时候,对仗就没完没了,拼的是谁的底气足。 问题是两人的底气都足! 不是生死关头,两人的底牌谁也不会亮出来! 慕薄渊不愿再继续纠缠,瞅个空档抽离出战圈。 “多谢天帝指教!”慕薄渊站在远处。 天帝整理一下衣袖:“好说,好说!” 慕薄渊急速返回人界时,天帝望着远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进步神速,竟然可以和朕近身一战。” 天帝自己明白,此战他已经落了下乘,即便他才使用了三层功力,可慕薄渊也一样隐蔽了大多数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