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在上:王爷放着我来》 正文 第一章 株连九族 漫漫黄沙,呼吸间会把沙子带进鼻腔,干涩的沙粒黏在皮肤上,让人觉得浑身发痒。 长长的队伍末,走着一个相对较为瘦弱的女子,她一身青衫,在沙漠中长期行走而破破烂烂,脚下的鞋也被磨破。因为长时间的剧烈日光照射,导致皮肤发红。 这是西楚国被放逐边疆的罪犯们。 原本平平无奇的路途,却因为女子的突然逃跑,而变得混乱不堪。 “南云菡跑了!” “快追!她是重犯!” 南云菡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镣铐,奔跑的时候多有不便。但她惊人的意志力让她的速度也格外快,饶是好几个官兵追着,都没能追到她。在沙漠上,看不清方向,她只知道,自己必须拼命地跑,拼命地跑…… 沙漠的尽头在哪里? 身后官兵的声音越来越低,南云菡终于放慢了脚步,她四下望了望,只有无边无际的黄沙,接着,她自嘲的笑笑。 就在一个月前,她曾是西楚国的天之骄女,是人人称颂的南家后代,是第一个上阵杀敌的女将军。 可如今,她只是个被发配边疆的罪人。 那日她凯旋回朝,百姓们拥簇着,迎她入城。她击退北仑国的将士,又保护了西楚国的百姓们。有她在,有南家在,国家就是安稳无忧的。 可一纸诏书,南家变成通敌叛国的罪臣,全家处斩,而南云菡则因刚刚立了战功,功过相抵,被发配到边疆。 南云菡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还有府上的管家,婢女,祖母……被生生砍下头颅来,血溅当场。 她怒,她怨,她痛!可她根本无法解救他们! 株连九族! 好得很,好得很!他们南家曾是西楚国的开国功臣,一代又一代保家卫国,牺牲性命,最后却得来这样的下场!最可笑的是,皇帝拿出的证据,那些书信和证词,都是一家之言,皇帝甚至没有去仔细调查! 南云菡知道,功高盖主,恐怕皇帝巴不得他们南家死。 南云菡想着自己这些年来驰骋沙场,无往不胜,最后却落到这样的下场,不禁可笑又凄凉。她从鞋底已经破烂的皮靴里,摸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然后狠狠刺进了胸膛! 来生誓不做西楚人! 鲜红的血染在整片沙漠上,缓缓渗入。 一生的戎马荣耀与耻辱,好像都随着血液而流逝。 她不愿死在别人面前,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曾经的英雄,如今也脆弱的寻死。她要自由,要留有最后一丝可笑的尊严死去。 …… 南云菡辗转在沉沉的梦境之中。 等她睁开眼之后,先是茫然失措,紧接着记起之前的事,又看到自己的胸口被严严实实的包扎起来。她苦笑,是被官兵抓到了,还是被什么好心人救了? 她缓缓起身,走到门边。 这是一间带有异域风格的屋子,床榻在地上,围有薄纱,桌上的茶杯花纹是华丽繁复的。看起来,像是北仑国…… 南云菡正欲推门走出去,却听到外边传来交谈的声音。 ——南家已被定罪? ——是,证据确凿,满门抄斩。 ——有没有查到南家与谁联络? ——是咱们北仑的人,具体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南云菡的手僵在原处,她又听到了南家的事。可门外的人是谁?根据他们的对话,南云菡暂时认定,外边的两个人都是北仑国的。那么他们有没有可能知道内情? 思及至此,南云菡推开门,对外边的人道:“多谢。”也不管是哪个救了她。 站在南云菡正对面的男子,身形高大,却又偏瘦,一张脸生得美貌如谪仙,带了些许出尘的气质,面如冠玉,说是女子,却又轮廓分明,嗓音低醇。 “你先退下。”男子对旁边的人道,接着他对南云菡招招手,示意让她过去。 南云菡福了福身:“是你救了我吧。我……能不能在府上暂住,把身体休养好再离开。” 她原本是想走的,但一想到这人可能知道灭门的内情,于是便留了下来,想要探听更多的消息。 “自然可以。”男子眯了眯眼,隐含锋芒,“不知是什么人,竟凶残至此,若不是刀口尚浅,或许无法将你救回。” “仇家。”南云菡淡淡的说道。她不信南家会叛国通敌。既然她被救,兴许说明上天给了她重头再来的机会,让她把陷害南家的幕后黑手揪出来! “在下拓跋余聂。”男子无意多探听,只是淡淡的道。 “我是楚云。” 她不能说出真实姓名。 不过……拓跋余聂?这不是北仑国的三皇子么?南云菡又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番,这才收回目光。 “你先好生休养。”说罢,拓跋余聂便离开了。 南云菡在院子里四处转了转,把他府上的情况大致摸了摸,刚去到后院,就看到后门那里有道身影正在从后门离开。那身形,那轮廓,竟让南云菡觉出了几分熟悉! 南云菡连忙往池子里丢了颗石子,一时间激起了水花,引得那人回头来看,而这个时候南云菡已经躲进了旁边的花坛后。她透过隐隐绰绰的花枝,看到那人的面容——离得太远,只能看出一个大概。 南邵康! 这个名字瞬间就跃在南云菡的脑海里。 南邵康是南云菡的叔父,从小看着南云菡长大,南云菡对他的身形自然是熟悉至极。她又紧接着想起,那天在刑场上,她并未看到南邵康的身影……当时她沉浸在巨大的悲恸之中,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叔父为什么没死?他怎么会出现在北仑国,甚至是三皇子府上?南云菡脑海里有个可怕的猜测,使得她心头大震,差点昏厥过去。 难道是拓跋余聂和南邵康相勾结,害死了南家,拔掉了西楚的猛将,之后要对西楚发动猛烈的攻势?南云菡攥紧了拳头,她一定要调查清楚!否则南家上上下下都无法安息! 但首要之急,是确定那个人的身份。 他究竟是不是南邵康。 如果是的话,那么南家的灭门,他一定脱不了干系! 正文 第二章 不速之客 南云菡在拓跋余聂的府上一连住了几天,与拓跋余聂见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好像他真的在做好人好事一般,每天安排大夫去给南云菡检查情况,又派婢女去服侍,那苦涩的药汤每日准时准点送来。 南云菡一直在等待时机,能与拓跋余聂单独谈话的机会。 这一日,南云菡在前院侍弄花草。 以前她从小练武,后来带兵出征,一直没时间去做其他事情。这回闲下来,南云菡想起母亲的叮嘱:菡菡,莫怪母亲多嘴,我知道你想要建功立业,可眼看着年岁渐长,你这不会女红,也不会琴棋书画,只知道打打杀杀,都没人来提亲…… 南云菡一边给兰花浇水,一边想着母亲的模样。 越是思念,心中的仇恨就越烧越烈。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聂哥哥的府上!”一个女人忽然走过来。她穿着时下最流行的三绕曲裾,金绣缠枝凤样的红色袖边裙边,全身是淡粉色,只缀简单的花样。 看起来既气派,显得身份显贵,却又不张扬,反而带着些小女儿的娇嫩。 只是这第一印象并不好。 南云菡抬眼看了看,客气的笑了笑:“三皇子救了我,我便住在府上疗伤。不知道姑娘是……” “我是聂哥哥的未婚妻,沈岸柳。” 声音淡淡的,带了几分嘲讽和居高临下,那微微扬起的下巴,正昭示着她的态度。 “失敬,三皇子好像出去了。如果沈姑娘有事的话,不妨多等一会儿。”南云菡道。 “你不过是聂哥哥好心救回来的,别抱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何况我看着你并不像伤势过重的,难不成是打着什么主意,故意留在这里?人应当看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要肖想不该想!”沈岸柳说话的时候,语气清淡,却带着一种疏离的自负。 南云菡从小到大,从未受过如此侮辱。 “三皇子要娶你这样伶牙俐齿的女子,倒是眼光不错。原来北仑国的姑娘是这般作风,真是叫我开了眼。”南云菡冷冷说道。 “你!”沈岸柳如今身为县主,平时听到的都是夸奖和恭维,她是名满京都的北仑第一才女,哪里听得南云菡这般嘲讽?当即,沈岸柳就把家丁下人叫过来:“她冲撞了本宫,还不给我打?” 沈岸柳以本宫自居,端的就是县主的身份。 下人和家丁都知道南云菡是拓跋余聂带回来的人,迟疑了片刻,又想起沈岸柳的身份,当即便冲向南云菡,有几个还拿了棍棒——到时候下手轻点就是了。 南云菡冷笑一声,她曾是堂堂将军,即便此时受伤,却也不会怕这些连三脚猫功夫都不会的下人。 南云菡利落的出手,很快便撂倒一个家丁,有人从背后袭来,南云菡又是一个转身,与此同时侧了侧,躲过了这一棒,接着握紧拳头,狠狠打在那人的脸上,又一个飞脚,将另一个家丁踹倒。 没用多久,这些下人一个个便都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南云菡拂了拂衣袖,轻笑一声:“沈姑娘,看戏看得可还满意?丑话说在前头,我只是来暂住的,碍不到你未婚妻的地位,所以别来惹我。否则你会跟他们一个下场!” “你说什么?”沈岸柳原本白净的脸蛋上泛起了潮红,被气到呼吸都不均匀了。连清高的姿态都无法维持。 “我说什么你还没听清吗?如果你以礼待人,我也以礼待你。如果你想跟我找茬,那我也奉陪到底!如果不想挨打,就赶紧滚出去!”南云菡厉声喝道。 兴许因为常年的军营生活,导致南云菡性子刚烈,如果受了委屈,也要当场还回去。而且在军营里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南云菡跟他们说话直来直去,有不愉快了就吵一吵,打一架。 她根本受不了沈岸柳这种小女人作态。 “你这个贱人!”沈岸柳的眼眶发红,隐隐就要哭出来了。跟着沈岸柳来的婢女,身材壮实,她看到沈岸柳的模样,当即便甩出一条长鞭,直直的抽在南云菡身上。 南云菡一时没有防备,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鞭子。 很快,南云菡足尖一点,跳上了石桌,然后勾起唇角:“好得很。既然你不走,就别怪我了。” 说着,南云菡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粼粼的剑面,在日光的照耀之下多了几分寒意,仿佛是一条吐着蛇信子的巨蟒一般。沈岸柳这样醉心于书画的女子见了,不由得退后一步,抓住了婢女的衣袖,脸色惨白。 “县主,你退后,让奴婢来教训教训她!”说着,婢女的鞭子再次抽向南云菡。 南云菡冷笑,她身上的鞭伤开始出血,映衬的她更加冰冷。 谁料,那鞭子在半空中却忽然被人死死攥住。 南云菡回过神来,只见拓跋余聂就挡在南云菡身前,面色前所未有的冷峻:“这是我的府邸!沈岸柳,如果不懂规矩就滚回家,学好了再出来!” “滚!”拓跋余聂把鞭子使劲一甩,使得那婢女失力,跌了个跟头。 沈岸柳脸色难看至极:“聂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拓跋余聂危险的眯了眯眼,“楚姑娘是我请回来的客人,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趁我没发火之前滚出去。”拓跋余聂的声音寒的刺骨。 即便之前拓跋余聂对沈岸柳一直不冷不热,可这还是第一次凶她,骂她。沈岸柳眼眶一红,掉下眼泪来,却狠狠瞪了南云菡一眼,接着便拂袖离开。 呵,真是会作戏。 南云菡心想。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而赶走自己的未婚妻。这样的男人,换了别人兴许会被感动,但南云菡不会。她漠然瞥了拓跋余聂一眼,而后便抬腿离开。 还没走几步,就被拓跋余聂拉住。 “怎么这回连句谢谢都不会说了?”拓跋余聂的声音已经完全褪去了冰冷,反而是笑意盎然。 笑面虎,两面三刀,这样的人不值得深交。 南云菡心里默道,这都是以前军师教她的。 “我能处理好,你出来装什么英雄?难道你以为你不来,我就会被你未婚妻欺负了么?我住你这里,感念你的恩,但不代表你未婚妻可以对我颐指气使!今日你救我之恩,他日必当相报!”南云菡神色没有丝毫好转,依旧怒容满面。 正文 第三章 让你报恩 “若你想报恩,就跟我来。”拓跋余聂敛起笑容,对南云菡道。 南云菡不愿受闲气,当即便道:“好,去哪儿?” 拓跋余聂不作声,只是转身离开,南云菡迈步跟了过去。绕过一条走廊,又穿过院落,拓跋余聂推开门先走了进去。 只等南云菡进去后,拓跋余聂骤然关上门。 南云菡起了警惕,她下意识往屋里走,拉开了跟拓跋余聂之间的距离,然后道:“你想干什么。” 拓跋余聂凑近了她,勾起唇角,那笑意却不达眼底:“让你报恩。”说出的话,每一个字儿都飘进了南云菡耳朵里,像是春天的柳絮,挠的人心痒痒。 南云菡想要退后,却被拓跋余聂一把揽住腰肢,迫使南云菡靠近了他,南云菡一时间毫无防备,被拓跋余聂搂了个满怀。拓跋余聂也怔了怔,随后反应过来,嗓音低哑道:“别乱动。” “你这个登徒子!”南云菡头一次被男人调戏,以往在军营里,最多是打架,过招,哪里被男人这么欺负过?南云菡一时脸红,却又气恼,狠狠推了拓跋余聂一把,啐了一口:“难怪别人都说北仑国风豪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连带着将北仑国都骂了进去。 不过她连年打仗,对阵的都是北仑国,对北仑国本就没有什么好印象。 拓跋余聂却低低的笑了起来,脸上不见丝毫怒意。 这个人,好生奇怪。南云菡心想,他是北仑国三皇子,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说北仑国的坏话? “与你说笑的。放心吧,以后那沈岸柳不会再找你麻烦了。”拓跋余聂笑着却又很是认真的道。 南云菡没有道谢,转身就走。 …… 又几日。 南云菡自被拓跋余聂调戏后,好几日都不想去与他搭话,怕是没有调查出南邵康的事,反而把自己折了进去。 她就待在房间里养伤,那天她自己那一刀,虽说之后昏倒,扎的不深,却也不那么容易恢复,只要动作稍大就会牵扯到伤口,更何况那天跟沈岸柳对峙的时候,南云菡又出手教训了那几个家丁,因此使得伤口裂开。 要想查出真相,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但若是不刺那一刀,兴许她也不会被拓跋余聂救下,从而发现南邵康的踪迹了吧…… 想着,却忽然听到外边一阵喧闹。 “把住在三哥府上的姑娘请出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随后,南云菡便被请了出去。 南云菡只觉得头疼,不知道这拓跋余聂府上哪来这么多琐事。但她出去后,却见有个轮廓与拓跋余聂相似的男人站在前头,后边跟了许多个官兵。 “我是暂住在三皇子府上的楚云,不知道你们这是……”南云菡迟疑着道。 那男子笑着开口:“失礼了。只是想问问那日你冲撞了沈岸柳县主可是事实?” “哦,是她先来挑衅的。我也没伤她一根毫毛,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冲撞?”南云菡漫不经心的道,原来是沈岸柳带来的祸事。没想到那个沈岸柳竟是县主,还能请的动皇室的人——看来人的模样,应当与拓跋余聂有些血缘关系,就算是远亲,也该是皇室。 “原来是误会。”男子笑道。 这副笑眯眯的样子,让南云菡看了就来气。那拓跋余聂也是这副笑面虎的模样,却做出那般荒唐事……不过拓跋余聂的笑,却带了几分清冷和疏离,眼前这人,却好似跟谁都很亲近似的。 “还有什么事?”南云菡想要赶人了。 “你们先退下吧。”男子遣退了官兵,又走近了几步,却不显得唐突,继续道:“在下拓跋临韫。” 哦,原来是北仑国五皇子。 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西楚国的时候,南云菡就听说过,这个拓跋临韫出了不少馊主意,加重百姓的赋税。反倒是那个拓跋余聂,虽说为人不怎么样,但好歹没听说他做过什么危害百姓的事。 “在下楚云。”南云菡不厌其烦,又自我介绍了一遍,只想着让这个混蛋赶紧离开。 “不知道姑娘来府上有多久了?”拓跋临韫问。 “不久。”南云菡稍显漠然的道。 拓跋临韫脸上有些挂不住,笑容都开始变得僵硬了。 “五弟来府上,怎的也不与我打声招呼?”不知什么时候,拓跋余聂出现在了南云菡身后。 南云菡松了口气,皇室之间的争斗,让他们自己玩去。 “来三哥府上是有公事……” “公事办完了没,可以走了吧。”拓跋余聂打断了他的话。 拓跋临韫脸上更挂不住了。 忽然,他脸上的尴尬和难堪都消失不见,反而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意:“我正准备走。” “不过三哥,我来的时候,侯府和秦府的几位公子哥,可都想要跟我一起来呢。他们说许久不曾见过三哥,想要一睹芳容……上次未能赏花吟诗,实在可惜……”拓跋临韫意味深长的道。 话中之意,南云菡有几分听不明白。 “滚出去。”拓跋余聂脸色霎时铁青,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再做。平日里那副温和疏离的模样,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三哥怎的生起气来了。我已经婉拒了他们,不过这种事还是得三哥亲自去说清楚才好。做弟弟的,当然也不希望有个好男风的哥哥……不过三哥实在俊俏,若你是女子,说不定弟弟也……”拓跋临韫脸上的笑意更深,说出的话也越发不客气。 “滚!”拓跋余聂一掌推出去,罡风阵阵,几米外的拓跋临韫被掌风击倒,连吐几口鲜血。 谁料拓跋临韫却擦了一把嘴角的血,笑容丝毫未减:“楚姑娘,你先好生住着,过几日我再来探望。”他的眼神,让南云菡非常不喜欢。那是一种带着侵略性,目的性的眼神。 说罢,拓跋临韫便离开。 南云菡站在原地,望了望脸色铁青却又极力隐忍的拓跋余聂,不知怎的,生出些许同情。虽然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能感受到兄弟之间的暗流,以及拓跋临韫话里那些嘲讽意味。 是因为……那些男人喜欢拓跋余聂? 可他是皇子啊,即便有男人倾慕于他,也万万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吧。 正文 第四章 看不透 南云菡看不透。 她不懂那些朝堂与皇室之间的暗潮汹涌,否则也不可能毫无防备的,在凯旋回朝时,被忽然定罪发配。她在西楚国连个探子都没有。 这边拓跋临韫刚走没半日,那边的沈岸柳就派人递了请柬来。 寥寥几行字,字迹娟秀,笔锋干净,一看便知道写字的人功底不俗。只见上边白纸黑字:“楚云启:吾几日前曾误会于卿,适逢佳节,请来府一叙。” 南云菡直接拿着请柬去找拓跋余聂。 他正在书房里读书。 “三皇子,沈岸柳给我递了请柬来。不知她有什么用意,我该不该去。”南云菡直接道。她知晓自己性子直,又不太善于那些弯弯绕绕的计谋,所以她晓得找救兵。 以前在军营里有军师。 现在有拓跋余聂。 其一,他生于皇室,必定不会毫无心计。其二,他对沈岸柳的态度并不热络,甚至是有几分厌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点,南云菡还是晓得的。 “十八日……”拓跋余聂蹙眉想了想,“那日大约是她的生辰。除了你,还会邀请很多宾客。” “没有危险?”南云菡直截了当的问。 拓跋余聂道:“尚未可知。若不想去便推了。你安心住在府上养伤即可。” 南云菡稍一思量,道:“多谢。” …… 十八日,南云菡还是去了。 她留在北仑国,不仅仅是为了养伤,更是为了查访。她住在拓跋余聂府上一连半月,都未能再见到南邵康的踪迹,也没探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既然有机会能接触到更多的人,何乐而不为? 沈岸柳虽为县主,阶级不如郡主,公主,但也是有豪华府邸的,又因为沈岸柳喜欢书画水墨,大大的院落种满了花草,却又别具一格,错落有致,站在亭子上乍的看一眼,仿佛置身于水墨画中一般。 南云菡为了避免各种突发情况,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脑子里细细的把原先军师的教导反复默念,以此来检查自己还有哪里准备的不妥。出发前,她又特意选了厚重的面纱遮住脸。 因此,南云菡来得晚,她进院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人。 北仑国风气豪迈,并不像西楚那般男女有别泾渭分明,是以男子女子都在同一个院落,甚至还会搭话。 南云菡扫了一眼,径直走向沈岸柳。 “祝县主生辰愉快,事事如意。”南云菡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么两个祝词。 想想以往在军营,祝词都是——兄弟,祝你升官发财死老婆! “楚姑娘来的好早,我原以为你要等日落才会来。”沈岸柳做惊诧状,“请落座吧。” 听出了沈岸柳话中的嘲讽挤兑,南云菡看了看满院子的人,便隐忍不发,沉默着找了个地方坐。 “忍字头上一把刀……”南云菡念念有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沈岸柳看了过来,她忽然清冷的笑了笑,却没有半分和善之意:“楚姑娘,不知你来时,带了什么贺礼。” 虽有些唐突,但听起来多了分女孩之间的打趣。 更何况沈岸柳身为非皇室,被破格赐封的县主,她在北仑国的地位可见一斑。除了真正的皇室,其他人见了沈岸柳都要恭敬几分。就算是皇室,也要对她客气些,毕竟是皇帝亲封的县主,若皇室对她不好,那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来了! 南云菡心中响起了警钟。 她俩原本就不熟,沈岸柳在请柬里也没说是生辰,如此一来,她毫无准备。在大庭广众,这么多道目光之下,她不拿出贺礼来,倒显得她小家子气,不懂礼数…… 南云菡心底冷笑,面上却勾起了和善的笑容:“县主的字迹很是俊逸,颇有先人昭陵之的风范。” 沈岸柳微微扬眉,不懂南云菡为什么岔开话题,但想想她终归是躲不过要交出贺礼的,到时候她一定会丢脸至极的!再加上听到南云菡以昭陵之来与她相比,她心里颇为自得。 “谬赞了,楚姑娘。”沈岸柳微微颔首,谦虚道。 “楚云启:吾几日前曾误会于卿,适逢佳节,请来府一叙。”南云菡拿出请柬,一字一顿的念道。 刚听到前几个字,沈岸柳就发觉不对劲。 但是当她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们这边吸引了。 因为南云菡是生面孔,再者他们也对拓跋余聂府上这位来历不明的楚姑娘很是好奇。沈岸柳和南云菡之间的过节,更是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敢冲撞县主的女人,一定很有趣。 “县主这请柬上,只写着请我来过府一叙,我却不知道今个儿是县主生辰。县主,你这字写的不错,但遣词造句是该好好学学了,兴许是教书先生没教过你生辰时候应该怎么写请柬。”南云菡单手拿着请柬,好展示给众人看。 而她的目光,则直直地望向沈岸柳,没有一丝畏惧。 “你……”沈岸柳一时没想好措辞。 “我却有心想与县主修好,解开之前的误会,所以提前问了问三皇子,这才知道是县主的生辰,带了贺礼来,否则险些失了礼数。”南云菡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从衣袖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匣子,递给婢女呈给沈岸柳。 “这是一只缠枝芙蓉金簪,虽不贵重,仅仅聊表心意。”南云菡看似诚恳道。 她虽然直,却不是没脑子。 院里众人神情各异,有的看好戏,有的用奇异的目光打量着沈岸柳,还有的对南云菡感到惊奇,想要看看面纱后的那张脸。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有如此魄力,还有如此周密。 “多谢楚姑娘了。”沈岸柳这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 今日是她生辰,她没想到竟被南云菡抢了风头,而且原本想要让南云菡丢脸,最后却变成了她自己被宾客打量嘲笑。沈岸柳心里恨得要命,面上却又不得不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世间所有的事都不能留在她心头一般。 南云菡再次落座,独饮一杯酒。 兴许是因为心情好了,连带着杯中的酒都变得香醇甘甜。 正文 第五章 抛之脑后 酒过半巡,刚刚南云菡和沈岸柳之间的暗流也被人抛之脑后。 院落很大,人也很多,方才没能注意到的,南云菡此时才注意到。在院落一角,坐着拓跋余聂和拓跋临韫,还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借着几分薄薄的酒意,南云菡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三皇子,你什么时候来的?”南云菡对拓跋余聂笑道,说着,顺势就坐在了他们对面。 拓跋余聂原本染了薄霜似的脸,看到南云菡的时候,才堪堪露出几分笑意:“比你早一些。” 南云菡若有所思。 而那边的拓跋临韫也注意到了南云菡,神情奇异,好像一种看好戏,又好似是揶揄……南云菡看不懂,她觉得拓跋临韫这个人实在是太深了。 “殿下,不如待会儿到敝舍再叙?”似乎因为南云菡的到来,打扰了他们谈话,使得拓跋临韫身边那人有些不悦,却又热情的对着拓跋临韫邀请道。 他侧着脸——仅仅只是半张脸,就让南云菡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这人,是南邵康! “邵康,很多事急不得。”拓跋临韫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瞥过南云菡。 南云菡心头一紧,下意识看向拓跋余聂。 只见拓跋余聂垂着眼帘,对那边的谈话似乎并不感兴趣。 “三皇子,县主这府邸好生气派。不如陪我走走吧。”南云菡打定主意,要从拓跋余聂这边探听出些消息。毕竟拓跋临韫那个人,看起来实在莫测诡谲。 拓跋余聂便搁下酒杯,带着南云菡离开。 “三皇子殿下,慢走。”南邵康起身相送,言语之间是淡淡的漠然。 足以见得,他们之间并不亲厚,起码比不上南邵康跟拓跋临韫。 那么,南邵康为什么要去拓跋余聂府上?而且还是从后门离开的……南云菡想不通。 因为先前隐隐见过南邵康一次,所以南云菡此时并不感到十分惊讶。只是心头难以言喻的失望和痛楚。 “三皇子,跟那位南邵康……很熟悉?” 沉默着走了很久,南云菡才犹豫着开口问道。 拓跋余聂脚下的步子稍微顿了顿,侧目望了望南云菡,那目光深邃,仿佛能看穿人心一般。他抬起手,刚想放到南云菡头上,却又及时收了回来,微微摇头,道:“只见过几次。” “那日,我见他从府上后门离开……”南云菡再次试探。 她仗着的,无非是她隐藏了身份,自以为没人知道她是西楚南家的人。 这些话,若被不知情的人听了去,最多觉得是没话找话的闲聊。 但拓跋余聂……他知道。 他救南云菡的时候,就知道她的身份。否则以他的性子,根本不会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更不会把她带到府上休养,住了这么久。 有时候他甚至希望南云菡可以一直住在他府上,一直这么住下去。西楚,北仑,南家,拓跋家,所有的一切都化在时间里,而他们住在府上,只有这小小的一隅天地。 他可以遥遥望着她。 “他是拓跋临韫派去的,连我都不知情。似乎是去府上找什么东西吧。他没得手,便走了。”拓跋余聂淡淡的说道,丝毫看不出他心底汹涌叫嚣着的情意。 拓跋临韫……南邵康…… 南云菡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名字。即便拓跋余聂的话不能尽信,但不论如何,南邵康和拓跋临韫这两个人与南家的事都脱不了干系!南云菡心中升起了无尽的恨意。 被发配的时候,她震惊惶恐,悲痛。之后在沙漠,她又心灰意冷。直到被救之后,她才突然质疑起南家灭门背后的隐秘。南家世代赤胆忠肝,怎么会通敌叛国?而皇帝为什么那么着急下令处死南家满门?南邵康在拓跋临韫面前低微恭敬,他在整件事情中扮演什么角色?拓跋临韫有没有参与进这件事? 太多的疑问,犹如一团团的乱麻,让南云菡理不清。 而拓跋余聂也适时没有开口。 “三殿下,许久不见了……”一个醉意盎然的男子摇摇晃晃走了过来,他呵呵笑着伸手就抚向了拓跋余聂的脸,“还是,还是一样好看俊俏……你知道吗,我想你想了好多日……” “别人都劝我,说你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甚至有被除名的危险,让我……让我离你远一点,免得受牵连……可我……偏好你这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男子醉醺醺的扑了过来。 南云菡一时发怔,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情景出现。 那男子的手摸在拓跋余聂脸上,他又扑来想要保住拓跋余聂。 他们三人所在的位置,是从举办宴会的中院往北的后院,假山环绕,人迹稀少。 拓跋余聂神色发冷,眼中迸发出嗜血的狰狞。 “那你就去死吧。”拓跋余聂用一种极其平静却又蕴含着无限恨意的声音说道。 那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拓跋余聂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大力一扭,他的身子便歪歪的倒了下去,了无生息。一招毙命……南云菡满脸震惊,她看着拓跋余聂,久久回不过神来。 “处理掉。”拓跋余聂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对着空气吩咐道。 很快,就有暗卫出现,拖走了尸体。 做完了这一切,拓跋余聂才堪堪露出一丝笑意,对南云菡道:“吓到你了?抱歉……” “你……”南云菡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拓跋余聂名义上是北仑国的三皇子。 可他过得这是什么日子?任何一个男人都能来调戏他,无视他的身份,而且听那人说,拓跋余聂还有可能会被除名?!那一瞬间,南云菡好像读懂了拓跋余聂的冷漠疏离,和那之下的耻辱。 所有安慰的话都哽在喉咙。 望着拓跋余聂那张清冷的脸,她说不出口。 许久,南云菡踮起脚,伸手拍了拍拓跋余聂的头:“都会过去的。” 然后她想了想又道:“你那招是什么功夫?竟然一招致命。我在军营这么多年,都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招式。” 拓跋余聂笑,果然,她还是她。 正文 第六章 多少尴尬 北仑国民风开放,但龙阳短袖之事依旧少见。拓跋余聂平日性子平和,但被南云函撞见此事,多少尴尬。 幸好南云函不曾注意到这一点,满心只记着琢磨他的招式。看着她一脸痴迷捉摸的模样,拓跋余聂无奈,转身离开。 见拓跋余聂转身要走,南云函忙跟了上去,一把拽住他的手:“王爷,能否教我你方才的招式?” “你真要学?”拓跋余聂伸手将她腰身揽住,扯嘴露出一抹轻笑,“若你真要学,也并非不可,只是……” 不等拓跋余聂将话说完,南云函便一把将他推开,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学了,多谢王爷。” 话说完,南云函转身跑进屋,重重关上了房门。听得房门重重关上的声音,拓跋余聂忍不住笑出了声。 次日一早,南云函方起身,拓跋余聂的人便上了门,说是要带她一块儿出去游湖。 南云函常年待在军中,对这些游山玩水的事情最是没有兴趣,没有丝毫犹豫,就拒绝了。 早膳还未用完,拓跋余聂便上了门,在南云函对面坐下:“为何不去?” 南云函自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轻垂眼眸,并不理会。见她如此,拓跋余聂扯嘴,露出一抹笑意:“你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南云函虽多年与北仑国交战,但并不曾留意其风俗。今日是什么日子,她自不清楚。 “便知道你不清楚。”拓跋余聂从袖中拿出一个绸带,递到南云函的面前,“今日若不跟我出去,只怕你将来会后悔。” 看着面前的绸带,南云函略微犹豫,伸手接过:“先用早膳,用过早膳再说。” 南云函一身男子装束与拓跋余聂走在路上,看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倒是有些惊讶。 北仑国不如西楚国富饶,倒也有这样人头攒动的日子。 “王爷,今日到底是什么日子,你还不曾告诉我呢。” 拓跋余聂走至一旁,拿起一把折扇在手中把玩:“今日乃是迎春节,是我北仑国年初最大的节日。” “迎春节,莫不是迎接春天到来的节日?”南云函轻笑,伸手从他手中拿过折扇,“今日我既扮作男子,自也该有把折扇才能配得上我的气度非凡。” 被抢了折扇,拓跋余聂倒也不恼,又从摊铺上拿了一把折扇,付了银两:“气度非凡这四个字,的确配你。” 两人不知,在不远处,正有一个人看着两人。沈岸柳今日是随友人一块儿出来的,方到这里便看到了两人。 她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拓跋余聂与南云函竟是如此亲密。抢夺折扇这种事情,从不曾发生在她的身上。 “柳儿,你怎么了?”见沈岸柳满是怒气,徐柔儿上前一步,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便看到了拓跋余聂。 徐柔儿是不认识南云函的,但她人的拓跋余聂,也知晓沈岸柳对他的心思:“那不是三皇子吗?不是说他不喜热闹的地方,怎的今日倒是有兴致到这儿来了?” 见徐柔儿要上前,沈岸柳忙上前拉住她:“你去哪里?” “自然是去与三皇子打招呼了,顺便邀他一块儿去游湖可好?”徐柔儿对拓跋余聂并没有什么兴趣,她如此做自是为了讨好沈岸柳。 沈岸柳如今乃是县主,又深得皇上的喜爱,若是攀上了她,那么徐柔儿虽是庶出,却也能够某得一个好前程。 “不必,回府吧。”沈岸柳的视线在南云函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转身超前走去。 看着沈岸柳离开,徐柔儿满心疑惑,忙跟了上去:“这是怎么了?” 拓跋余聂一直对沈岸柳冷眼相待,从没有给她一个好脸色,更不必说露出笑容了。可在南云函的面前,拓跋余聂却笑得如此的宠溺。 沈岸柳的心中充满了恨,她恨南云函! 迎春节后,南云函与拓跋余聂之间的关系似是更融洽了一些。虽在敌对的立场,但她与拓跋余聂十分谈得来。 南云函在北仑国没有友人,怕其闷在屋子里面无趣,拓跋余聂便着人送了许多兵书过来,让她在闲暇时打发时间。 这日南云函正坐在院中看书,仆从便送了一封信封来:“小姐,这是县主送来的请帖。” “县主?沈岸柳?”南云函眉头轻蹙,伸手接过请帖,在面前展开,“送来的人可有说什么?” 仆从闻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送来了这个请帖。”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沈岸柳是什么样的人南云函清楚的很,她自然不会相信沈岸柳会如此好心请她喝茶。 此乃鸿门宴,不过她倒是想看看,沈岸柳还能够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换了一身衣服,南云函只身一人前往城外十里长亭。虽是春日,依旧有些寒意,南云函立在亭中,伸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沈岸柳,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玩的把戏,你还会不知道吗?”沈岸柳不知何时站在南云函身后,南云函转过身正想说话,身后便出现了两个壮汉,将她双手禁锢。 南云函奋力挣扎,怎奈壮汉力气极大,她如何都挣扎不开:“沈岸柳,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沈岸柳扯嘴轻笑,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捏住南云函的下巴,“我当然,是要毁了你。” 南云函与沈岸柳并不过节,能让她如此做的,自只有拓跋余聂一人。这拓跋余聂还真是个麻烦,男女通吃,麻烦双倍。 “若你是为了三皇子,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与他不过萍水相交,并没有什么过人的交情。” 沈岸柳自不会相信南云函的话,甩手便在南云函的脸上打了一巴掌:“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放你去勾引三皇子吗?我告诉你,我绝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 南云函正想说话,便被捂住了嘴。未过多久,南云函便觉得面前愈来愈黑,很快便昏迷了过去。 沈岸柳伸手打了打她的脸颊,确定她昏迷后,转过身:“去,按照我说的做。” 正文 第七章 身陷青楼 再醒来时,南云函只觉得有些头疼,面前的景致有些模糊。甩了甩脑袋,南云函以手扶额。 她记得,她去见沈岸柳,闻到有异样的味道,就晕了过去,再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沈岸柳。 南云函支撑着坐起身,环顾四周。房间内的装饰十分艳丽,多用沙状,外边还放着一张贵妃椅。 这房间看似富贵,却并不像是富贵人家会有的。这里,究竟是哪里? “醒了。” 南云函转过身,便见一红衣女子站在身后。女子装扮艳丽,手上拿着一把扇子,轻轻在手中摇着:“你这都睡了一日了,可算是醒了。” “你是谁?”南云函退后一步,手背在身后,握成拳头,准备随时出手。 红衣女子轻哼一声,扭着屁股走到一旁坐下来:“我叫红玉,坐下说吧。我可是有好多话,要跟你交代呢。” 南云函将红玉上下打量一番,见她并无恶意,略微放松了警惕在她对面坐下:“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 “这,是青楼。你呢,自是有人卖给我的。”红衣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身衣服,送到南云函的面前,“先把衣服穿上吧,正好今日有个贵人来,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南云函伸手翻了翻面前的衣服,衣服布料简单,就好似没有穿一般。随手将衣服扔到一旁,南云函并没有穿上的意思:“我身上的衣服挺好的。” “果然是个脾气犟的,不过没事,在我的手上,还没有不听话的。”红玉倒也不恼,由着南云函将衣服扔了,“走吧,我先带你去逛逛。” 见红玉起身,南云函忙跟着站起身:“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是哪里?” “枕香阁。”红玉侧眸,眼眸带笑。 南云函知道沈岸柳不喜欢她,却不曾想,竟会下此毒手。设计将她迷晕,卖到了青楼。南云函常年待在军营之中,自不在乎名节二字。但她不在乎,世人却在乎的很。 她如今被沈岸柳送进了青楼,此事若传了出去,她定然是名节尽毁。别说皇家,便是普通人家都不会要她这个媳妇。 沈岸柳的目的便在此,南云函并不在乎是否嫁人,但却也不愿委身于旁人。这青楼,是不能待的。 随红玉在枕香阁转了一圈,两人便回了原本的屋子。进屋时,南云函看到门前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红柳居”。 名中带红,该是红玉的居所。红玉的年纪不大,打扮十分艳丽,该是枕香阁中的红牌。她能够腾出自己的屋子给她住,该不是险恶之人。 “红玉姐姐,你该是比我大上几岁,我叫你一声姐姐可好?”南云函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送到红玉面前,露出一抹笑意。 红玉接过茶杯,轻抿一口:“自然好,我自出生便是一个人,有个妹妹倒也不错。只是我的妹妹,你可千万要乖,不能给我惹是生非哦。” “姐姐放心,我自会乖巧,不会惹是生非的。”南云函放下茶壶,在凳子上落座,“姐姐能否告诉我,我在这枕香阁,要做什么?” 红玉将茶杯轻轻放下,轻叹了一口气:“我看你并非是什么穷苦人家出身,为何会被人卖到这枕香阁来?你可知道,入了这枕香阁,便再难出去了。” “入枕香阁的,自然是有难处的。我虽不是穷苦人家出身,却也有不能述之于口的秘密。”南云函垂下眼眸,眼眸中想及南家百余口人被斩首的场景。 她非穷苦人家出身,家庭殷实,出身尊贵。如今,却是家财散尽,只剩下孤身一人,寄人篱下。 “罢了,不提你的伤心事了。这几日是不会让你接客的,你可好生休息。我想你该不会卖身,便做个艺伎吧。”红玉拿出一块木牌送到南云函面前,上面写着一个艺字。 南云函伸手接过,将木牌收在袖中:“可,我并不懂什么琴棋书画,如何做个艺伎呢?” “不会琴棋书画,那你会什么?”红玉闻言,蹙起眉头,有些为难的样子。 南云函常年待在军中,所有女子该学的,她都没有学过。什么琴棋书画,她一贯都只是听说过,却不曾见过。要论起来,唯一的才艺便是…… “剑术,我会使剑,可能算得上一个才艺。” 红玉闻言,眼睛都亮了:“你会使剑,这世上会使剑的女子可没有多少。你可真是个宝贝,你好生养着,我着人给你送点吃的过来。” 话音刚落,红玉便起身朝外走去。南云函想要开口叫她,还没开口,她的身影便消失在眼眸中。轻叹了一口气,南云函在桌子上趴下来。 红玉已经说了,进了这枕香阁,想要出去便难了。于南云函而言,从这儿逃出去,并非难事。只是从这离开,她却并没有地方可去。倒不如在这待着,也算是有可居住的地方。 得知南云函会使剑之后,红玉对她极好。不单着人送来了很多的吃食,还有许多首饰衣服。这些衣服比之红玉之前给她的,不管在样式还是用料上,都要好的许多。 南云函用了膳,便被红玉带到了练舞房。进了这练舞房,红玉便递了一把剑到她面前:“先舞一段给我看看。” 点头应下,南云函接过剑。这么多年,剑与她便如同一体。剑到手中,南云函便展开了动作。动作流畅,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最后一招停下,南云函露出一抹笑。红玉不自觉鼓起掌来,眼眸中满是感叹:“我原以为你只是会使剑,不曾想竟是使的这么好。” “姐姐过誉了,我也不过是三脚猫功夫罢了。”红玉的话将南云函拉回了现实之中,在舞剑的时候,南云函以为自己回到了沙场之上,回到了从前。 红玉将剑接过,放回原处:“你可别谦虚,你这功夫要是三脚猫公夫,那那些纨绔子弟算什么?只是你这剑招戾气太重,若真拿来比武,自然是好。但若要在旁人面前表演,则要再显得柔和一些才是。” 正文 第八章 艳惊四座 红玉虽只是一个青楼女子,但在舞艺上却是十分的精通。南云函的招数在她的指导之下,很快便变得柔和了许多,便是南云函自己都感觉到十分赏心悦目。 练了两个时辰,南云函出了一身汗。红玉倒也没有再让她继续练下去,放她回了屋,还派了丫头伺候她洗澡。 这头南云函洗着澡,三皇子府却闹开了。南云函已然一夜没有回复,拓跋余聂将府中所有仆从都派了出去,找了一夜都没有结果。 跟在南云函身边伺候的珠儿便带到拓跋余聂面前,跪在地上,颤颤发抖:“见过殿下。” “她去了哪里?”珠儿自然知道拓跋余聂口中所指是谁的“她”是谁,将头埋得更低:“回殿下的话,奴婢并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只知道,县主给小姐送了请柬。然后,小姐便不见了。” 拓跋余聂闻言,眉头轻蹙:“沈岸柳,去,把她给我带来。” 沈岸柳很快便到了三皇子府,见到拓跋余聂露出一抹略带羞涩的笑容:“三皇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说,她去了哪里?”拓跋余聂伸手重重拍在桌子上,眼眸中满是怒气。 沈岸柳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便垂下眼眸,避开了拓跋余聂的眼神:“什么她呀,三皇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拓跋余聂不愿与沈岸柳多说什么,上前几步,一把扼住沈岸柳的下巴:“不要给我装傻,我劝你快点回答我的问题,不然……” “不然殿下要杀了我吗?”不等拓跋余聂将话说完,沈岸柳便开了口,“殿下,我即便再蠢笨,也不会做出什么傻事。难道在殿下眼中,我便是这么恶毒的人吗?” 对上沈岸柳的双眸,拓跋余聂轻拧眉头。许久,才将她的脖子松开。重得自由,沈岸柳扶着胸口,大口的呼吸:“殿下,你可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闭嘴,既然你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那便不多留了,送客。”拓跋余聂转身离开,没有给她丝毫回旋的余地。沈岸柳独自站在堂中,缓缓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沈岸柳的眼眸中充满了恨意:“南云函,都是因为你。只要你不存在了,那我就以竟可以成为三皇子妃。” 南云函并不知道拓跋余聂会如此紧张她,毕竟两人认识没有多久。虽聊得来,却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如今她身处青楼之中,且不论拓跋余聂那是否得到了消息。便是知道了,也不一定会来救她。 想要离开,只能靠自己。 “云儿,今日是你第一次登台。我替你准备了衣服,你看看,可还喜欢?”红玉对南云函极好,今日她第一次登台,一切都是红玉在替她打理。 看着面前的衣服,南云函露出一抹笑容:“红玉姐姐,多谢你。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在这枕香阁待下去了。” 南云函不善与人交际,待在一群女人之间,还真是让她苦不堪言。幸好,有红玉在,南云函省了不少的麻烦。 红玉轻笑,拿起梳妆台上的数字替她真理头发:“你可是我的摇钱树,要是你被欺负了,我可是要心疼的。云儿啊,你可要多赚钱,我下半辈子的指望,可就在你身上了。” 红玉一贯直白,也从不曾给自己找什么理由。也正是因为如此,南云函才更喜欢她“这是自然,姐姐对我如此好,我自然会好生替姐姐赚钱的。” 夜幕降临,枕香阁中渐渐热闹了起来。南云函穿上红玉替她准备的舞衣,画上艳丽的妆容。看着镜中的自己,南云函觉得有些陌生。 这么多年,她还从不曾画过这样的妆容。这样的人,不像是她,更像是一个跟她有着同样面容的女子。南云函清楚铜镜,轻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与此同时,拓跋余聂正与一蓝衣锦袍公子缓步走入枕香阁。两人早早定了二楼的雅间,方坐下来,红玉便带着人送上了酒水:“王公子与三皇子好久不曾过来了,今日来了可一定要多喝几杯才是。” 王耀荣与拓跋余聂一块儿长大,时常约着一块儿喝酒。但自从南云函进了三皇子府之后,拓跋余聂便将心思放在了她的身上,也极少再与王耀荣一块儿出来了。 “是啊,这几日我可真是想惨了枕香阁的美酒。好不容易余聂才答应与我一块儿出来,我自然得好好喝几杯才行。”王耀荣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饮尽,摆出一副享受的模样,“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好酒啊。” 两人每次来,都是红玉招待。红玉自然也知道他们两个的习惯,他们两人来着并非为了女色,而是为了美酒。替两人面前的酒杯沾满,红玉便垂眸离开。 王耀荣喝了好几杯酒,抬头便见拓跋余聂一脸冷然的坐在对面。看着她如此脸色,王耀荣轻叹了一口气:“余聂,既是出来喝酒,别这么愁眉苦脸的。” 拓跋余聂拿起酒杯,仰头饮尽:“是你要出来的,并非是我。既不愿意见我这幅样子,那便与我一块儿回去吧。” 王耀荣瘪了瘪嘴,不再做说什么。正在这时,大堂之上的灯光一时暗下来,女子一身白衣,缓步走上大堂之上,手中还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剑。 女子一登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张白沙掩去了容颜,虽看不清,却又增加了一些神秘感。这一丝神秘感,便能够吸引万人注意。 鼓声起,女子持剑而动。女子的动作充满了力量,一招一式干净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累赘。堂中的女子很快就吸引了拓跋余聂的视线。 这样的女子,他见过。只是,若真是她,又为何会在这青楼之中,以剑术为技艺,在众人面前展示? “她是谁?” 见拓跋余聂起了兴致,王耀荣忙凝眸打量起来“似乎是个生面孔,大概是新来的吧。怎么,你有兴趣?” 与他来了枕香阁这么多次,王耀荣荣还不曾见她对任何一个女子起过兴致。今日这女子的确特别,一把剑,便能够如此的柔美动人。 “你若喜欢,我便去打听打听。” 拓跋余聂闻言,点头应下:“好,我要见她。” 正文 第九章 所谓知己 一舞结束,女子赢得了满堂彩。红玉在掌声中上前,朝着众人屈膝行礼:“这是我枕香阁新来的姑娘红玉,今日第一次登台献艺。不知各位贵人,可还满意?” 话一问出,周围便扔上了许多银两。南云函想,这大概是对她方才的表演,表达满意的意思。只是这样的表达方式,也太过屈辱了一些。 “多谢各位贵人。今日是云儿第一次登台,自也是第一次见客。价高者得,不知各位贵人可想看看云儿这面纱之下是怎么样的面容。” 红玉是个高手,此话一出很快便有人开始议价。听着自己的身价,南云函的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她定然不能够在这里长久地呆下去,这里不属于他。 “一万两。”男子的声音一出,众人顿时便安静了下来。要知道,便是多年前的锦绣拍卖第一夜之时都不曾有过这样的价钱。更何况,不过是见一面。 显然红玉也没有想到,一时有些愣住。好在她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很快就反映了过来:“这位贵人出嫁一万两,可有其他贵人出嫁更高的?”众人鸦雀无声,用一万两去见一个青楼女子,显然已经疯魔。 红玉略微等了等,很快便开了口:“好,既然没有人出更高的价格,那么云儿今日便是属于这位贵人的。” 回到屋中,南云函在屏风下坐下,手中握着前几日偷带进来的匕首。士可杀不可辱,她虽然想继续活下去,但若是被人屈辱,她会选择杀了他。 门被打开,拓跋余聂走进屋中,便见一个屏风立在屋中。看着屏风许久,拓跋余聂在凳子上坐下来:“不是说可以见姑娘一面吗?怎么见着的都是屏风?” 南云函闻言,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却想不出到底是谁:“公子不必如此着急,我们先说说话吧。若话不投机,见了面也没有什么意义。” “原来如此,姑娘说的对。”拓跋余聂没有多说什么,应下了南云函的话,“不知道姑娘想说些什么?” 南云函闻言,轻蹙眉头。她自没有什么话要和这个男子说的,让她来想聊什么,倒是有点为难她了,“公子想说些什么?” “我想问,姑娘叫什么名字?”拓跋余聂开门见山,并没有多少的掩饰。 “云儿。”在这枕香阁中,南云函自然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名。在青楼中提起南这个姓氏,南云函只怕侮辱了她。 拓跋余聂闻言,轻叹了一口气:“姑娘聪颖,该知道我问的并非是你的艺名,云儿二字,该不会是你的真名吧?” “的确不是,但公子也该知道,在这枕香阁之中,没有人会说出自己的真名。”南云函并不想与面前的男子在自己的名字上纠结太多,很快便转开了话题,“这儿的酒好喝的很,公子可以再喝一些。” 见她不愿意对自己的名字多说什么,拓跋余聂也不再多做纠缠,拿起酒杯轻抿一口:“你可愿意,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自然愿意。” 将酒杯在面前放下,拓跋余聂的神思飘向了远方:“从前有一个将军武艺高强,战无不胜。众人只以为她是战神,却不知她竟是一个女儿身。后,家族蒙冤,株连九族。她应有战功,惨被流放。在流放途中,被人救下,带到了帝国。” 故事显然没有讲完,但南云函已然清楚如今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究竟是谁。拓跋余聂,他倒是没有想到,她在枕香阁的第一个客人,竟然会是他。 “故事还没有讲完,请公子继续。”她从没有在拓跋余聂面前表六过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为何会知道,这倒是让人好奇。 拓跋余聂喝了一杯酒,继而道:“虽为初见,但却是早已像是。云儿,你可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受?” 南云函闻言,不自觉握紧了拳头。所以,在她流落到北仑国之前,拓跋余聂早已经认识了她。可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她是西楚国的战神,所以对她留了心思吗? 那么,她如今已经被流放,不可能再上战场。那么拓跋余聂有为数森么要救下她呢?南云函想不清楚,心中充满了疑惑。 “公子对这个女子,是什么心思呢? 拓跋余聂蹙眉,眼神中充满了严肃:“人生最难得的,便是的一个知己。我想,在我的心中,她就是我的知己吧。” 听到“知己”这两个人,南云函的心中闪过一丝感动。已经有很久,在她的女子身份曝光之后,所有人多多少少跟他保持着距离。已经有很久没有人与他说,“知己“这两个字了。 “既是知己,公子为何还回到枕香阁来?” 拓跋余聂站起身,走到屏风前站定:“因为,我的这个知己不见了。而我想知道,姑娘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知己?” 感觉到拓跋余聂站在屏风外,南云函的手掌心渐渐渗出了汗水。只要拉开这个屏风,那么她就可以凭借这拓跋余聂的势力离开枕香阁。额若是如此,她便是承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不愿意让拓跋余聂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是第一。 第二,南云函也不希望拓跋余聂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既然在他的心中,自己是詹婵上战无不胜的将军。那南云函希望,这个印象可以永远存留下去,不要打破。 犹豫了许久,南云函轻咬嘴唇,做下了决定:“公子说笑,我不过是一个风尘中人,又怎么可能是公子所说的那个将军呢。” 南云函的回答让拓跋余聂充满了怀疑,方才在大堂上的举动,分明身边就是她。可若是她,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正文 第十章 密谋出逃 拓跋余聂并未多留,没过多久就起身离开了。等他离开之后,南云函走出屏风之外,看着空旷的房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如若今日应了拓跋余聂的话,他自然有办法能够将南云函从这枕香阁中救出去。但如此,南云函只觉得自己太过狼狈。她不愿如此,宁愿再这青楼中继续逗留。 拓跋余聂离开后没多久,红玉便推门走了进来,拿着手中的锦盒在她面前晃了晃:“今日你可算是出尽风头了,一万两,便是枕香阁最红的头牌都不曾有这样的价钱。” “红玉姐姐,我有些累了。”南云函轻蹙眉头,眉宇间泛着疲倦,“能否明日再说今日的事情?” 南云函今日可是替她争了气,红玉自然不会为难她:“好,你若是累了,便好好休息吧。这锦盒是王耀荣王公子让我给你的,收着吧。” “王耀荣?”南云函接过盒子,有些疑惑,“我并不认识这个人,他为何要送我东西?” 红玉摇头:“这我便不知道了,不过这王公子是枕香阁的常客,出手一向阔绰。我想,今日他送你的,也决然不是凡品。你先歇着,明日我再来找你。” 送红玉离开,南云函将手中的盒子打开。盒子中放着一个白玉镯子,镯子通体洁白,没有一丝杂质。的确出手阔绰,并非凡品。 只是南云函从不曾接触过王耀荣,这东西收的有些莫名奇妙,自然心中不安。将盒子收起来,南云函卸了妆,便在床上躺下来。 今日她的确累了,一躺在床上,她就睡了过去。再醒来,便已经是次日清晨。梳洗之后,南云函便找到了红玉。 在这枕香阁中,要想过得好,便得让自身变得有价值。昨日之后,南云函在这枕香阁中已成了头牌。如今她想要求什么,只要不过分,红玉都不会拒绝。 见南云函上门,红玉十分热情的招呼她:“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昨夜休息的可好?” “休息的不错,多谢姐姐关心。”南云函在红玉对面坐下,对着她抿唇轻笑,“昨日还得多谢姐姐了,若非姐姐,我也不能如此清静的休息。” 红玉轻笑,伸手替她倒了一杯茶:“你本就是卖艺不卖身,原该如此的。你也是运气好的,碰上的贵人也是和气的。” 想及昨日,南云函垂下眼眸。拓跋余聂大概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即便不确定,但也该相信大半。之所以他不拆穿,是因着他清楚南云函不愿意。 第一日她碰上了拓跋余聂,但之后却不知会碰到谁。她不愿刻意讨好旁人,在离开枕香阁之前,她要做的便是保全自己:“姐姐,我能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红玉抬眸,示意南云函继续。对上红玉的眼眸,南云函眼眸流转:“我方进枕香阁,对这些事并不熟悉。昨日之后,我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不知道,这几日能否先放我休息?” “休息?可……”南云函如今方在枕香阁中打开了名声,忽然休息,决然是不明智的。红玉想借着南云函这棵摇钱树赚钱,自是不愿意的。 但红玉清楚南云函的性子,如若逼着她,她只怕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此,便是得不偿失。见红玉十分犹豫,南云函伸手握住她的手:“姐姐放心,我们来日方长。” 红玉点头应下南云函的话,在她的手上拍了拍:“既是身体不适,那便好生休息吧。你这剑术可并非旁人能够模仿的,不着急。” “多谢姐姐。”得了红玉的话,南云函便可安心在这枕香阁中休息下来。拓跋余聂付的一万两银票,有一半到了南云函的手上。这些钱,足够南云函置办一个院子。 一曲剑舞,一夜爆场。一切便好似是一场梦,陡然间就消失了。南云函过上了安静的生活,每日要做的,便是起身练舞。 这日练完舞,南云函换了一身衣服便出了枕香阁。到了城门附近,南云函在一商人模样的男人面前站定:“你便是王老板吧?” 王老板应声转过身,朝着南云函拱手作揖:“姑娘有礼,我便是王老板。姑娘,是来看院子的吧?” 南云函颔首,应下王老板的话:“是,要劳烦王老板替我选个幽静些的院子。” “姑娘请随我来。”跟随王老板到了城南角一处角落,南云函便进了一个古朴的院子。院子不大,但还算精致,南云函一个人住也是足够。 既是相中了,南云函也没有多少的犹豫,付了银两就将院子买了下来。王老板离开后,南云函在院中绕了一圈,对这未来的住所十分满意。 准备好一切,南云函便朝枕香阁走去。还未走出几步,南云函便停下了脚步。她不曾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他,拓跋余聂。 拓跋余聂站在她跟前,眼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怎么?枕香阁待着不舒服吗?” “王爷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南云函垂眸,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是吗?”拓跋余聂上前,伸手捏住南云函的手腕,“别在我面前装傻,你到底想藏到什么时候?” 拓跋余聂给了南云函很多的时间,她不愿意回来,他不逼。便由着她的性子,让她在枕香阁里呆了这么久。可在知道她托人在城里找房子的时候,拓跋余聂忍不住了。 南云函是真的打算离开了,离开的彻彻底底,在城里藏起来。拓跋余聂有些生气,分明是他将南云函带到了北仑国,她为什么便如此想要离开? 察觉到拓跋余聂眼眸中的怒气,南云函有些害怕。这还是第一次,一个人的眼神便让她感觉到害怕。即便是战场上面色狰狞的敌军她都不曾怕过,可如今却因拓跋余聂的一个眼神而感到害怕。 “放开我。”南云函扭动着手腕,试图挣脱。拓跋余聂就好似跟她刚上了一搬,如何都不肯放手。挣扎了好一会儿,南云函放弃,有些无奈:“拓跋余聂,你究竟想干什么?” 正文 第十一章 回到原点 这还是南云函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拓跋余聂,这样的她,才是真实的她。南云函这样的转变,让拓跋余聂感觉到欣喜。南云函依旧是南云函,即便经历大难,也不曾改变。 “云儿,我虽不受宠,但毕竟是皇子。若我想找你,你以为你躲在这里,便万无一失了吗?”拓跋余聂轻扯嘴角,松开了手,“枕香阁你也玩够了,跟我回去吧。” 所以,在南云函第一次出现在枕香阁的时候,拓跋余聂便知道是她。由着她在枕香阁里过了这么久,不过是因着拓跋余聂不想逼她。 拓跋余聂这样的做法让南云函有一种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不做多想,南云函便朝着拓跋余聂出了手。拓跋余聂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的招数,将她带到怀中。 被拓跋余聂控制在怀中,南云函挣扎不开:“拓跋余聂,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了,跟我回去。”拓跋余聂将南云函打横抱在怀中,拿出一个帕子,蒙在南云函的脸上,“若不想让人知道与我这么亲密的女子是你,便乖乖的。不然,我不介意娶了你。” 拓跋余聂不介意娶,南云函却是介意嫁的。他这话一出,南云函便没有了动静,乖巧的窝在拓跋余聂的怀里。感觉到南云函的动作,拓跋余聂轻笑一声,抱着她朝外走去。 回到三皇子府,南云函有些无奈。原本想借着这次的事情离开三皇子府,不曾想到,辗辗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不知道,何时才能够离开。 既是回来了,南云函自然不会忘了是谁将她送到了青楼。沈岸柳,有些事既是做得出,自然也要承受得起结果。南云函倒是想看看,这沈岸柳到底有什么样厉害的手段。 南云函回到三皇子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沈岸柳的耳中,沈岸柳充满了慌乱。南云函回到三皇子府,定然会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拓跋余聂。如此,拓跋余聂只怕再不会给她一点好脸色。 “快,去三皇子府。” 不敢有任何的耽搁,沈岸柳马上就带着丫头到了三皇子府。在大堂等了许久,看着南云函缓步走来,沈岸柳的心中语法紧张起来:“三皇子殿下呢?我要见的是他。” “县主搞错了吧,我想你现在最想见,最应该见的人是我,而不是三皇子。”南云函在凳子上坐下来,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轻抿一口,“若我开了口,即便你见了三皇子,也于事无补。” 沈岸柳眼眸轻睁,快步走到南云函面前,压低了声音:“你是在威胁我?你这是在找死。” “我并非威胁你,但此事有可能发展到这个地步,你心中应该清楚。”南云函站起身,对上沈岸柳的双眸,“你该知道,在三皇子眼中,我比你重要的多。” 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巴掌就在大堂中想起。沈岸柳看着南云函微红的脸颊,面上满是怒气:“你到底算什么?你到底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南云函轻扯嘴角,摸了摸被打过的脸颊:“我是什么,县主不知道无所谓,只要三皇子知道就可以了。县主可知道,是谁人在青楼发现了我,将我带了回来?” “我根本就不想知道!”沈岸柳提高了音量,却掩饰不住她的慌乱,“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你如愿。你不过,是一个身世不明的女人罢了。” “闭嘴!”沈岸柳话音刚落,便响起了男子的声音。转过头,沈岸柳顿时愣在当场:“三,三皇子,你怎么会?” 拓跋余聂走进大堂,在南云函面前站定,伸手捏住她的脸颊:“疼吗?” 南云函摇摇头,抬眸对上拓跋余聂的双眸:“我不怕疼,但这份屈辱,我定然是不能够忍气吞声的。 “我知道。” 在确定南云函并没有事情之后,拓跋余聂转过身,冷眸对上沈岸柳的双眸:“什么时候,三皇子府轮得上你指手画脚了?” 沈岸柳并不知道拓跋余聂会来,想及自己方才说的话,她真是悔不当初:“殿下,是我口不择言,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口不择言?可我方才听你所说,有道理的很。我还以为,县主与我想的一样呢。”拓跋余聂轻笑一声,转身走到凳子上坐下来。 沈岸柳闻言,眼眸轻转,忙上前几步:“我自然与殿下是一样的心思,这个女子出生不明,还在三皇子府呆了这么久,显然是有目的的!” 拓跋余聂不过是说了一句话,沈岸柳便凑了上来。站在一旁的南云函轻笑一声,这沈岸柳还真是蠢笨的很。拓跋余聂这样的脸色,又如何会与她是一样的心思呢? 说完话,沈岸柳一脸期待的看着拓跋余聂,只希望他马上将南云函赶出去。沉默了许久,拓跋余聂站起身,走到沈岸柳面前,对着她的脸上重重落下一巴掌:“她既是住在我三皇子府,便是三皇子府的人。我府中的人,轮不到外人欺负。” 沈岸柳满心以为拓跋余聂会同意她的话,将南云函赶走。不曾想到,结果竟然完全相反。脸上传来的疼痛让沈岸柳意识到这是事实,拓跋余聂真的因为南云函打了她。 “殿下,你怎么可以为了她而打我?你怎么可以?”沈岸柳顿时热泪盈眶,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模样。她不信,拓跋余聂竟然会这样对她。 拓跋余聂正要说话,南云函上前,将他往后拉了拉:“殿下,动手这种事,便不必代劳了。我也很愿意,让县主尝尝被人狠狠扇一巴掌是什么滋味。” 话说完,南云函甩手就在沈岸柳另一边脸上狠狠落下一巴掌。她从不曾吃过任何亏,沈岸柳既然是打了她一巴掌,就应该还回去。 既然做了,便应该承担相应的后果。即便是沈岸柳,也决然不会有任何的例外。 正文 第十二章 有仇报仇 被南云函打了这一巴掌,沈岸柳心中自然满是怒气。怎奈拓跋余聂在场,她即便再生气,也不能够当场爆发出来,只能够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 “沈县主,我不希望三皇子府的人或物再与你扯上任何关系。下一次,不会这么容易。”拓跋余聂没有给沈岸柳一分一毫的面子,话说完,就让人将她送出去了。 沈岸柳离开后,拓跋余聂上前悉心查看南云函被打过的脸颊:“肿了,她还真是对你恨之入骨。这一巴掌,可是用了狠劲了。” “也不知道,她是为什么对我恨之入骨?殿下若是真有心,便应该与我保持距离。”南云函伸手打开拓跋余聂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打巴掌。”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南云函,拓跋余聂有些心疼。没有多想,拓跋余聂走上前,一把将她揽在怀中:“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下一次,我会在你被打之前,保护你。” 南云函并不曾想到拓跋余聂会有这样的动作,靠在他的怀中,南云函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局促起来。这样的感觉,与在军营中与男子同吃同住不同。 这是一种,让人悸动的感觉。 回到院中,南云函还有些愣。拓跋余聂该是不会做这样事情的人,为何会忽然对她做出这样亲密的事情? 南云函自然不会知道,失而复得对于拓跋余聂而言,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已然失去过一次,拓跋余聂自然不会再让南云函离开身边一次。 他要将南云函,永远留在身边,好好地保护她。让她一世无忧,没有任何烦恼的过一生。 次日醒来,用过早膳之后,南云函就出了门。如今虽然暂时不能够离开三皇子府,但安置下的院子总有一日都是会有用处的。 买了一些家具送到安置下的院中,着人摆放好后,南云函在屋中坐下来。这屋子与她之前在南府中所住的院子相差不大。 在这屋子里坐着,再一次将她带到了过去。若当初的惨案没有发生,她如今应该依旧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在院子里带了许久,南云函转而去了一趟枕香阁。方走进红玉的屋子,便听得她在十分严厉的责骂谁。 南云函推门走进,便见一个绿衣女子跪在红玉面前。见她走进,红玉脸色略微一滞:“你怎么来了?” “我们好歹也是相识一场,难道姐姐不想要见我吗?”南云函轻笑一声,在她对面坐下,“几日不见姐姐了,姐姐怕是已经忘记我了吧。” 红玉闻言,轻哼一声:“你可是三皇子看上的人,我可不敢听你叫我一声姐姐。云儿,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的手段。不过一日,便能够哄着三皇子殿下来给你赎身” “姐姐说错了,我可不曾有这样的手段。只不过,我到这里之前便是在三皇子府中。三皇子在这发现了我,自然得将我带回去的。”南云函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轻笑一声。 红玉并不理会,脸色依旧十分难看:“如今我在这枕香阁还真是越来越没地位了,便是谁都敢违背我的意思!” 说这话的时候,红玉饶有深意的看着跪在一旁的绿衣女子。南云函转而看向一旁的绿衣女子,眼眸轻拧。 女子的身上有一些红色的印记,显然是刚被打过。南云函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眼眸中满是怒气:“姐姐,不知道她是犯了什么错?” “回姑娘的话,是我擅自动了红玉姑娘的首饰,红玉姑娘才会教我规矩的。红玉姑娘,我知道错了,还请姑娘息怒。” 不过是动了首饰,便被打成现在这个模样。南云函不懂,这到底是什么规矩,竟然能够让一个人被打成这个样子。 “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丫头,不值得姐姐这么动怒。要知道,动怒可是会变老的。”南云函轻笑一声,摆出一副劝说的姿态。 听了她的话,红玉很快就拿出一个镜子,细细的看着自己的脸颊:“我可不能为了她害了自己啊,快出去,看着厌烦。” 得了红玉的话,女子忙站起身,匆忙离开。与红玉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南云函便找到了方才的绿衣女子。 女子待在后院,正在努力的洗衣服。南云函走了过去,她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为何不上药?” 女子闻言,转头看到南云函,忙站起身朝她屈膝行礼:“回姑娘的话,我们这样的粗使丫头是不能够用药的。” “为什么不能用药?难道你不是人吗?”女子身上的伤显然十分严重,若是不用药,定然是会留疤的。 南云函上前查看女子的伤,脸色语法沉郁:“你先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回到三皇子府,南云函在药房中拿了一瓶金疮药,连忙赶回了枕香阁。亲手替女子上了药。 上完药之后,女子挣扎着起身。南云函见状,忙将她按住:“你干什么?你现在受了伤,不可以乱动。” “姑娘,若非有你,我只怕这一次是要死在这里了。”女子的眼眸中满是热泪,“姑娘,你是一个好人。” 南云函转念一想,眼眸垂了下来:“我不算是什么好人,我救你是有目的的。” “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为姑娘做任何事情。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请姑娘吩咐。” 南云函将金疮药房咋一旁,伸手在她的头上揉了揉:“我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眼睛,替我待在这枕香阁。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不会再让你这样受苦。” 听了南云函的话,女子略微沉默了一会,便点头赢下来:“好,小姐愿意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的命本来就是小姐酒的,我自然会为小姐做任何事。” “放心,我是不会让你上刀山下火海的。我不过,是希望你留在这里为我做一些事情罢了。”南云函伸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眼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正文 第十三章 太子设宴 人心是最难预测的,收买人心却也是最简单的。南云函意外救下了丫头神乐,而她也愿意为了南云函卖命。枕香阁乃是北仑青楼第一,其中来往的权贵极多。在其中安插一个眼睛,于南云函而言,有利无弊。 回到三皇子府,南云函刚走进,拓跋余聂便迎面走来。远远朝他见礼,南云函便打算转身离开。还没走出几步,拓跋余聂就开了口:“去哪儿了?” 南云函停下脚步,转过身:“没去哪儿,而且我想我并不需要向殿下报备我所有的行踪。” “的确不需要,但我以为,枕香阁这样的地方,既是离开了,没有任何回去的必要。”拓跋余聂上前几步,伸手在南云函的头上揉了揉,“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拓跋余聂的举动略显亲密,南云函垂下眼眸,略微有些局促:“我只是去谢谢之前照顾我的女子,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殿下多虑了。” “太子送来了帖子,你可愿意明日与我一块儿前去赴宴?”拓跋余聂没有就她去枕香阁的事情多说什么,她去或不去,愿意去哪里他并不在乎。 南云函轻拧眉头,略微有些犹豫:“太子?太子邀请的是你,并不是我,为何要我跟你一起去?我不去。” 她的拒绝,拓跋余聂早就已经预料到,并没有丝毫的意外:“我想,你会感兴趣的。难道你便不想知道,太子今日邀我前去是为了什么吗?” 南云函的心中满是疑惑,她的确好奇,太子忽然设宴邀请拓跋余聂前去赴宴,其目的究竟是什么? “明日,拓跋临韫会去吗?” 对于南云函的反应,拓跋余聂十分满意,轻点了点头。确定拓跋临韫会前去,南云函很爽快便应了下来:“好,明日我随你一块儿前去。” 拓跋临韫与南邵康有关系,所谓深入虎穴,方能有所获。想要调查清楚南家出事的一切情况,南云函必定要先接近拓跋临韫。明日,会是一个好机会。 只是,南邵康是认识她的。若是明日他跟着拓跋临韫前去赴宴,定然会戳破自己的身份。南云函还没有了解自己想要了解的一切,自然不能让南邵康扰乱了自己的计划。 所以,次日拓跋余聂见到南云函的时候,她已然戴上了人pi面具,隐去了原本的容貌。将南云函上下打量一番,拓跋余聂露出一抹笑:“你这是做什么?” “我可不想被太多人认识,所以还是这个面具比较合适。殿下,我现在是秦素。”南云函对着拓跋余聂俏皮一笑,可爱的很。 拓跋余聂倒是从未见过南云函这个模样,一时有些不太习惯:“好,素素,走吧。” 随拓跋余聂上了马车,南云函很好的掌握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也不近。看着南云函十分局促的样子,拓跋余聂眉头轻蹙。 他以为,两人已经成了朋友。哪怕不亲密,至少不至于疏离。可如今,倒是他多想了。 “太子是最仁厚的,定然不会为难你的。五弟平日话不多,你只需离他远些便好。”拓跋余聂十分细心,这些事情都已经替南云函想好了。 这一点,南云函十分感谢他。若非如此,只怕她也不能够在见面之前,先对他们有一个初步的了解:“好,不过这五皇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对五弟似乎十分好奇。”这话听着,倒是有些吃味的意思。南云函闻言,瘪了瘪嘴看向一旁:“没见过的,自然好奇。” 到了太子府,南云函便跟在拓跋余聂的身后。太子府很大,花园中已经站了不少人。如此看来,太子今日所设下的宴席并非是为了拓跋余聂一人。 如此想来,倒是合理了许多。拓跋余聂在北仑皇朝并没有什么地位。若是太子为了他单独举办一个宴席的话,便更像是一场鸿门宴了。 “三弟来了。”见着拓跋余聂,太子拓跋金玉倒是十分高兴,迎面走了过来,“许久不见三弟了,今日你可得陪着我多喝几杯了。” 拓跋余聂拱手作揖,礼节周到:“见过太子殿下,今日定然会陪太子多喝几杯的。” 南云函原本以为,就拓跋余聂在皇族中的地位,拓跋金玉对他该是看轻的。可如今看来,两人的兄弟感情倒是极好的。相比于拓跋余聂,拓跋金玉似乎更喜欢这个弟弟一些。 与拓跋余聂说了几句,拓跋金玉的视线便落到了他身后的南云函身上。见着南云函,他有些惊讶:“这位姑娘似乎从未见过,不知如何称呼?” “这是秦素,是近日才到我府上的,太子没见过也是正常。素素,快见过太子殿下。”南云函应声,上前一步朝着拓跋金玉屈膝行礼。 拓跋金玉将南云函上下打量一番,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不必多礼,今日既是来了,可一定不要拘束。我与三弟一贯是最亲厚的,你既是他的友人,自也是我的友人。” 南云函可没想着和拓跋金玉攀上什么关系,毕竟他是太子,与他扯上关系,只怕是会惹来不少麻烦。在北仑国站稳脚不之前,南云函并不想惹太多的麻烦。 拓跋金玉没有多留,便离开去招待别的客人去了。看他离开之后,南云函松了一口气:“殿下,你为何没有告诉我,今日会有这么多人来?” “你只顾着询问五弟是否会前来,似乎并不在乎会有什么人前来。”拓跋余聂轻笑一声,转身朝前走去。 南云函有些无奈,跟着他朝前走去:“殿下如此,我日后可是不愿意再跟着殿下一块儿出来了。” 两人说话间,一个人影走入南云函的视线。南云函轻拧眼眸,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拓跋临韫今日的确来了,而他身后跟着的,便是南邵康。能够让拓跋临韫带着他一块儿赴宴,看来南邵康与拓跋临韫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 如此亲密的关系,又是南邵康付出了什么才换来的呢? 正文 第十四章 话不投机 在拓跋余聂身边落座,南云函的视线不是落在南邵康的身上。她可以确信,南邵康如今应该是一个死人。南氏一族,除了她南云函,该没有再有一个人活着。 而南邵康活着出现在北仑国,显然并不正常。想要弄明白南氏一族为何会获罪,南邵康便是最好的切入点。南云函倒是要看看,南邵康到底做了什么。 正在饮酒的南邵康似乎察觉到了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转头朝着南云函的方向看过来。南云函忙收回了视线,拿起酒壶替拓跋余聂倒酒。 南邵康的视线瞥到南云函,眉头轻蹙。这个女子的面容他是完全不认识的,但看到她的第一眼,南邵康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是谁? 倒满酒杯,南云函拿起酒杯递到拓跋余聂的面前:“殿下喝酒。” 看着面前的酒杯,拓跋余聂轻笑一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知道,秦素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想要殿下做的,便是将这杯酒喝下去。这儿可是有好多人等着看我的笑话呢,不知道殿下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说着话,南云函有意朝着沈岸柳的方向看去。 沈岸柳虽然出身不高,但贵在有才气,又被封为县主,拓跋金玉自然是会邀请她前来的。南云函这一眼,立马就激怒了沈岸柳。 今日南云函戴着面具,沈岸柳自然认不出是她。可只要是坐在拓跋余聂身边的女子,都是她沈岸柳的敌人。更何况,拓跋余聂还带着她一块儿赴宴。 拓跋余聂很快就明白了南云函的意思,拿起面前的酒杯,仰头饮尽:“放心,我自不会忍心看着你这么被人看笑话的。” 南云函轻笑一声,接过酒杯放在桌子上,又倒满了酒:“殿下对我这样好,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呢。” 三人这样的举动被南邵康看在眼中,他轻蔑的笑了一声,没有再看南云函一眼。那个人是决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的,她决然不屑。 用宴之后,众人便前往花园一块儿赏花。两人刚站定,拓跋临韫便迎面走了过来:“三哥,许久不见。” “不久前才方见过,五弟贵人多忘事了。”拓跋余聂平瞥了一眼拓跋临韫,便将视线落在南云函的身上,“可有觉得冷?” 南云函在心中骂了拓跋余聂好几声,如今虽不是盛夏,但也已经入春,虽不热,但也决然是不会冷的。拓跋余聂在这个时候提到她,显然是在拿她当挡箭牌。 “自然不会。”南云函轻笑回答,尽力将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但显然,拓跋余聂并没有打算这么简单放过她:“这太子府的风景是最好的,你一贯喜欢看美景,今日倒是饱了眼福了。” “多谢殿下关心,不过这五殿下怕是有事要与殿下说,我无碍的。”南云函轻抿嘴唇,退后一步,拉开了与拓跋余聂之间的距离。 拓跋余聂没有再多说什么,转头看向拓跋临韫:“五弟近日在忙些什么?” “无非是替父皇四处巡查,三哥也知晓,父皇一贯习惯将这些事情交给我的。”拓跋临韫满含深意的看了南云函一眼,转而看向拓跋余聂。 拓跋临韫此话挑衅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拓跋余聂虽同为皇子,却并不受皇上的重视,更不必说替皇上做些什么事情了。 此话一出,若是放在被人身上,定然能够掀起轩然大波。只可惜,拓跋临韫说这话的对象是拓跋余聂。此话于拓跋余聂而言,似乎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意义。 面对拓跋余聂的云淡风轻,拓跋临韫有些无奈:“三哥,你可是我们几个兄弟之中最聪明的一个。如今碌碌无为,可真是可惜了。” “多谢五弟为了我着想,但我以为所有兄弟都是一样聪明的,并没有谁更聪明一说。”拓跋余聂并没有应下拓跋临韫的话,不顾他的面子,回绝了他的话。 站在一旁的南云函细细听着两人的话,面上的表情十分严肃。拓跋余聂在皇族之中的地位她是清楚的,却不知拓跋临韫竟是如此受宠。 皇上已然将这个当成了一个习惯,想来拓跋临韫也是有几分本事的。若非如此,皇上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事情交给他负责。 南邵康攀上了如此一个有势力的皇子,只怕一生衣食无忧。只是,拓跋临韫又为何会将南邵康带在身边? 拓跋临韫没有多留,想来也是与拓跋余聂话不投机半句多。待他离开之后,南云函上前一步:“殿下似乎并不愿意与五皇子多说话?” “我与他一贯都是两路人,既不同路,多说也是无益。”拓跋余聂转而看向南云函,抿唇轻笑,“你似乎对我这个五弟真的很感兴趣,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南云函垂下眼眸,露出一抹略显无奈的笑容:“我并不对五皇子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他身边的人。” 虽然她没有指名道姓,但拓跋余聂已然清楚她所指的人是谁。得知南云函感兴趣的人是南邵康,拓跋余聂倒是不疑惑了。 经历了南家灭门的事情,南云函自然会对忽然出现在北仑国,死而复生的南邵康充满怀疑的。 “好了,时候不早,你且在这里等我。我与太子说一声后,我们便回府。”嘱咐南云函在原地等他,拓跋余聂便转身离开。 拓跋余聂前脚刚走,沈岸柳后脚便来了。显然,她一直注视着她与拓跋余聂。见着沈岸柳,南云函虽不情愿,但还是对着她行了个礼:“见过县主。” 将南云函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岸柳的眼眸中满是轻蔑:“你是谁?为什么跟着三皇子一块儿赴宴?” “我叫秦素,如今住在三皇子府中。之前不曾见过县主,今日倒是初次见面了。”南云函抬眸对上沈岸柳的双眸,眼眸中带着一抹轻蔑的笑意。 沈岸柳对拓跋余聂还真是用情至深,只要是他身边出现的女人,每一个都成为了她的敌人。 正文 第十五章 设计挑衅 便如同戴上面具后的南云函第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沈岸柳便忍不住前来打听她是谁。 南云函的话让沈岸柳的脸上更加难看,拓跋余聂府中已经有了一个南云函,如今又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秦素,这让沈岸柳有些焦躁起来:“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住在三皇子府?” “这……”南云函侧头,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可,这是三皇子替我安排的。我也不知道,我凭什么住在三皇子府呢?” 南云函此话算是彻底惹恼了沈岸柳,沈岸柳未做多想便上前与南云函纠缠起来。南云函并不愿意与沈岸柳多做纠缠,只想让她放开自己。 刚一用力,沈岸柳便大叫一声,朝后倒去,直接掉进了一旁的湖中。沈岸柳落湖之前的叫声已经成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见有人掉入湖中,很快便有仆从跳到水中救她。 看着在水中挣扎的沈岸柳,南云函眉头轻蹙,充满了惊讶。她很确信,她刚才根本就还没有用力。沈岸柳是自己掉到湖里去的,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方才南云函与沈岸柳争执的场景很多人都看到了,只怕如今,早就已经先入为主,认定是她将沈岸柳推到了湖中。沈岸柳这一招,的确用得好。 这边的动静也吸引了拓跋余聂,拓跋余聂连忙到了南云函的身边,见她安然无恙,他着实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察觉到拓跋余聂眼中的关怀,南云函心头一暖:“我没事,只不过是现在没事,只怕一会儿便要出大事了。” 说着话,南云函指了指掉到水中的沈岸柳,转头凑到拓跋余聂的耳边:“我想,她被就起来之后,就会说是被我推下去的。但殿下,这个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是没有任何关系,那你自然不会出事。”拓跋余聂伸手在南云函的头上揉了揉,眼眸中满是宠溺,“放心,我决然是不会让你出事的。” 不知道为何,听到拓跋余聂这样说,对于从不相信的诺言,南云函都有些想要信任了。似乎,拓跋余聂只要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愣神间,沈岸柳已经被救了起来。方到了岸上,沈岸柳便忍不住开始指责南云函:“你这女子怎么如此恶毒?竟然将我推到水中。” 南云函闻言,轻笑一声:“究竟是否是我将你推到水中,你心里清楚的很。而且,如果我真的要对你动手的话,我不会把你推到水里,而是会杀了你。” 沈岸柳根本就没有想到南云函会这样说,一时愣神:“你,你怎么敢这样对我?秦素,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你是县主,我自然不会不认识。”南云函上前一步,凑到沈岸柳的面前,“只是我不知道,堂堂县主竟然这么不要脸,做出这样的事情。” 南云函的话激怒了沈岸柳,沈岸柳挣扎着,要与南云函纠缠在一起。不等沈岸柳的手碰到南云函,拓跋余聂便将她朝后拉了一步,靠在自己怀中:“县主打算做什么?” 见气氛十分尴尬,拓跋金玉出面打了圆场:“县主如今全身都湿透了,还是先去换一身衣服吧。来人,带县主去换一身衣服。” 沈岸柳看着身上的衣服,没有再多说什么,跟着丫头前去换衣服。此事既是和南云函有关,她自然是不能离开的。拓跋金玉带着两人在堂中坐下来,抬眸审视着南云函:“秦姑娘,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南云函不卑不亢:“若我说没有关系,太子殿下会相信我吗?世人总是如此,只以为看到的便一定是真的。却不知道,有些事大可以有意为之。” “放肆!”拓跋金玉虽然仁厚,但毕竟是太子。听到南云函如此说话,心中自然十分不顺。南云函闻言,抬眸对上他的双眸:“我不过说了实话,在太子殿下这里便成了放肆了吗?” 见气氛有些尴尬,拓跋余聂轻咳一声:“素素,怎么跟太子说话的?快,向太子道歉。” 拓跋余聂此话一出,显然是护着南云函。南云函别过头,并没有打算道歉。这件事,她并没有任何错,既是如此,她也不必要道歉。 南云函这犟脾气还真是让拓跋余聂有些无奈,从前在军中,她可一呼百应,这脾气可能并没有任何关系。可如今,她已经不是大将军,没有了这层身份,这犟脾气会给她带来无数的麻烦。 “太子殿下,这丫头被我宠坏了,还请殿下见谅。”南云函不愿开口道歉,拓跋余聂只能自己开了口。 既是拓跋余聂开了口,拓跋金玉也不能够再多计较什么:“此事,还得等县主来了之后,将事情经过说清楚才行。” 沈岸柳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到了几人面前,朝着拓跋金玉跪下哭诉:“太子殿下,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我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如今竟然有人敢把我推到湖里了。” “好了,县主起来说话。”此事到底是谁错谁对,已然说不清楚。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南云函受罚,让沈岸柳顺心如意。 可如今,拓跋余聂显然是护着南云函。拓跋金玉自也不能够打了拓跋余聂的脸,只能秉公处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殿下的话,我见这位姑娘从不曾见过,便想着与她说说话。不曾想到,话还没有说两句,这位姑娘就动了手,将我推到了湖中。”说着话,沈岸柳还十分应景的落下了几滴泪,可真是我见犹怜。 南云函闻言,轻笑一声:“说了两句,那县主可敢将我们之间所说的话说出来给大家听听?若县主敢,那今日这件事情,我便忍了。” 沈岸柳轻咬嘴唇,瞪着南云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方才她对南云函说的话,她又如何敢在拓跋余聂和拓跋金玉面前说出来。 看着她的反应,南云函脸上的笑意更甚:“显然,便是县主自己也以为方才与我所说的话难登大雅之堂。县主可是大名鼎鼎的才女,又如何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正文 第十六章 思过 南云菡的话音刚落,沈岸柳便死死地攥住了衣角,满脸愤怒。 拓跋金玉的眼眸里闪出一丝疑惑,在场的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就连拓跋金玉身后的仆人,也表现出了对这件事情的兴趣。 拓跋金玉的眼睛眯起,看来,方才的事情,可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如果县主不方便说,那就由我来说好了。” 南云菡看了拓跋金玉一眼,便不紧不慢的张开了嘴。 “县主刚才问我,为什么要和三皇子一块赴宴,又说我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住在三皇子府?” 说完以后,她将目光放在沈岸柳的身上,轻声问道:“县主,我刚才转述的对不对?” 此刻的沈岸柳气的腿直打哆嗦,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真想不到,皇上亲封的县主,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啊,是啊,可看她温柔的样子,不像是说出这种话的人啊。” “北仑第一才女,这下脸可丢大了!” 虽然众人是窃窃私语,可那些话还是传到了沈岸柳的耳朵里。 就在众人还在疑惑的时候,沈岸柳一下子跪倒在拓跋京剧的面前,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 “太子,请太子为我做主,还岸柳一个清白,我虽然不是金枝玉叶,可也深知,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是不可以讲这种粗俗的话的,这位秦姑娘巧舌如簧,我自然辩驳不过,事情不是她说的那个样子,一切还求太子为我做主。” 看着沈岸柳那一副委屈的样子,拓跋金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先起来,这件事情发生在我府上,我断然不会让人受冤枉,不如,你来讲一讲,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他的话音刚落,人们就投来了赞许的目光,显然,对于太子的做法,人们非常满意。 只见沈岸柳缓缓站起身,脸上的泪痕还未消失,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她将目光看向拓跋余聂,然后才说道:“我在花园赏花,看到这位秦姑娘,她,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勾引三皇子,三皇子离开以后,秦姑娘知道此事被我发现,便心怀不轨,借着和我说话之便,将我推入湖中,若不是我被人救的及时,恐怕已经丧命于此了!” 说完以后,还露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 那些看热闹的宾客,立刻就又转变了风向。 “原来如此,这位姑娘的阴谋被县主发现,将县主推入湖里,是想要灭口啊!”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人定然不会有好报。” 没说两句,大家看到拓跋金玉那严厉的目光扫了过来。 最后,他将目光停留在三皇子的身上。 现在,所有的答案,只有等三皇子揭晓了。 出人意料的是,拓跋余聂既不赞同,也不否定,完全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南云菡心想,拓跋余聂,你这是什么态度?刚才还相信我,现在居然保持中立,难道,你就看着他们冤枉我不成? 想到这里,南云菡不满的看了拓跋余聂一眼。 屋里一下子静下来,静得连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为了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拓跋金玉咳嗽了一声。 “三弟,她们双方各执一词,看来,谁在说谎,也只能由你来判断了,县主发现你们的时候,这位秦姑娘,她,她是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动作?” 拓跋金玉的话说得很含蓄,人们却在心里纷纷猜测起来。 这个三皇子,貌若潘安,就连男人看了,都禁不住要想入非非,那些大家闺秀,名门才女,自然也把三皇子当做了心中的如意郎君。 此事又发生在花园里,秦姑娘看着人少,情到深处的时候,也难免会做出一些过分的举动。 如果事情真如县主所说,那这个秦姑娘在羞恼成怒的情况下,把县主推入湖,也不是不可能。 明明是拓跋金玉在断案,让拓跋余聂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自己。 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表态是不可能的了。 “不管当时情况是怎样的,县主毕竟受了委屈,素素是我带来的,这样吧,回去以后,我让她思过十日,对这件事情也算有个交代。” 思过?还十日? 听到拓跋余聂这么说的时候,南云菡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明自己是被人冤枉了,他不为自己做主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替人背这个黑锅? 南云菡压制不住心里的那股怒气,眼神里出现了一抹冷淡。 拓跋余聂,我真是看错你了。 还不等南云菡说话,站在一旁的沈岸柳却喊起冤来。 “太子殿下,这位秦姑娘害我在先,事情败露以后,又说谎狡辩,怎能让她思过?如此惩罚,对于这个蛇蝎之人来说,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南云菡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心想,你这一招贼喊捉贼,用的可真是时候,我还没说什么,你这恶人反倒先告状了。 南云菡不再说话,冷冷的看着沈岸柳在那里表演。 果然,沈岸柳又在众人面前跪了下来。 “太子殿下,这件事情一定要秉公发落,我北仑乃是法治国家,这个秦姑娘这么做,侮辱的不仅是我,还是对皇室的不敬,更是在藐视北仑的法律!” 说完以后,又看向南云菡,“你以为,我北仑的皇室都是无能之辈,任你欺骗吗?” 拓跋金玉也踌躇起来,本来这件事情可以就此了结,没想到,沈岸柳这一番话下来,却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用她的话说,就是如果不从重处罚的话,就维护不了北仑的法律了。 这可是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呢。 这个时候,拓跋余聂的眼里也出现了不悦。 南云菡反倒平静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刻的她突然转变了立场。 不如,就用局外人的身份,看看这个事情的结果。 拓跋临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只听他朗声说道,“沈姑娘,依我看就这样吧,北仑的法律自然有人维护,可三皇子妃的名声若是被人误传了,可不好挽回来呀。” 这一句话提醒了沈岸柳,自己可是要做皇子妃的人,可不能因小失大。 正文 第十七章 治罪 拓跋临韫看到沈岸柳的神色有些缓和,又加了一句,“三嫂,皇家的威严也要靠你尽一份力啊。” 听到拓跋临韫提起三皇子妃的时候,沈岸柳心里的气已经消了一半,这一声三嫂,更是叫得她心花怒放。 拓跋金玉也是见好就收,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在回去的路上,南云菡一句话也没有说,对于拓跋余聂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 “别生气了,”拓跋余聂的话没说完,南云菡就向他投来了冷冷的目光。 “我要多谢三皇子殿下,感谢你的未婚妻大度,我才免了一番皮肉之苦。” 拓跋余聂心想,你这个火爆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呀。 可看她的眼神,却是充满了宠溺。 “他们的话你何必放在心上?我要做的,就是带你些离开那里。”拓跋余聂丝毫没有生气。 南云菡满脸疑惑,看样子,他对那些人,好像并不怎么友好。 “只有在我的府上,你才是最安全的,别说是思过十日了,就算是百日,千日,只要你在我身边,那又如何?” 说完以后,拓跋余聂就温柔的看着南云菡。 “想得到美?她栽赃陷害我,你还想着让我思过百日,千日,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在我看来,你们两个就是臭味相投,狼狈为奸。” 南云菡越说越气,索性别过脸去,不再理他。 拓跋余聂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平日里,你在府上,不也经常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 从南云菡思过的第一天开始,拓跋余聂就不断送东西过来。 看着桌子上堆满的首饰盒,南云菡提不起一丝兴趣。 珠儿看到南云菡不开心,就小心翼翼的说,“小姐,您看看这个,这个赤金簪子,可是三皇子特意送过来的。” 看到南云菡没有拒绝,珠儿就把簪子呈到了南云菡的面前。 整个簪子都是用赤金打造,簪子上的凤凰,雕刻的栩栩如生,阳光照在凤尾处,居然发出耀眼的光泽。 南云菡知道,这支簪子必定价值连城,可她也只是眼皮抬了一下,又转头看向别处。 一旁的珠儿偷偷的松了口气,不管怎样,小姐总算抬头看了看这东西,这也不枉三皇子的一番苦心了。 书房里,拓跋余聂,负手而立。 由于很久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的管家也开始不安起来。 “三皇子,最近城里出了事情。”管家小心翼翼的说完以后,就开始看拓跋余聂的脸色。 “哦?”拓跋余聂没有转过身,语气里却充满了询问。 “这几天,京城里的权贵少爷莫名其妙的死去,并且人数在一直增多,整件事情弄得人心惶惶,可就是查不出是谁干的。” 从管家的语气里,拓跋余聂听得出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可他依然在那里站立着不动。 “知道了。” 管家躬身而退。 就在管家离开的那一刹那,拓跋余聂冰冷森寒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肃杀。 缓缓走到案几前,他拿起了茶杯,眼光停留在那华丽复杂的花纹上,像是思索着什么。 正如拓跋余聂所说,因为平日里不爱出门,这十天对于南云菡来说,也不算是太难熬。 可过了十天以后,南云菡的心里还是出现了一些小兴奋。 毕竟,这种作为惩罚的日子结束了。 再次见到拓跋余聂的时候,南云菡的脸色也好了起来,人家送来了那么多的礼物,怎么说也得给他个面子,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闷得慌了吧,带你出去转转?”拓跋余聂笑着问。 “可别,想起几天前发生的事情,我就后怕,再跟你出去,我是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了。” 说完以后,南云菡还向后退了两步,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一旁的珠儿看到这一切以后,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这么对三皇子讲话,这个姑娘还是第一人。 本来以为三皇子要发火,没想到,他却笑呵呵的说:“不去就不去,等你心情好了,我们再出去。”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拓跋余聂便离开。 南云菡却在心里盘算起来,我说不出去,是不和你出去。 晚膳以后,看着天色逐渐黑下来,南云菡便悄悄地溜出了三皇子府。 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南云菡觉得身轻气爽。 一阵笑意出现在她的脸上,看来,这人还真不能老憋着,不然,心情也会变得郁闷。 没走几步,她的心里便出现一丝疑惑,这街上的行人,好像很少。 随即,她就在心里安慰自己,人们在大晚上出来,也就为了透透气,平常天色黑下来以后,谁也不会在大街上溜达很久,这也属于正常现象。 刚行至街角的转弯处,南云菡一下子就愣在那里。 夜色虽然朦胧,可她能清楚的看到,前面躺着的是一个人。 怎么回事?那人受伤了吗? 缓缓走近,一股血腥味就扑鼻而来。 南云菡不仅皱起了眉头,那人一动也不动,看样子,好像已经不行了。 驰骋战场多年,对于这种血腥事件,她是见惯不惯的,可这种事情发生在京城,未免就有些太蹊跷了。 还没有思索出什么,身后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站住!” 南云菡转过头去,还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两只胳膊就被人紧紧的抓了起来。 “终于逮到你了,走,兄弟们,把她带到官府治罪!” 眼前有人走过,南云菡才看清楚了,抓住自己的是一帮官兵。 “等等,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犯了什么罪!” “别在那里装了,我们已经埋伏很久了,杀人之后你还敢回来,也算是胆子大的。”一个官兵就大声说道。 另一个人一边推搡南云菡,一边说,“别跟她废话,今天终于逮到了她,也不枉兄弟们辛苦一场,这几天被害死的那些人,也终于找到主了。” 南云菡在脑子里快速的判断着他们说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这些天死的那些人,好像还不止一个啊! 这些人,显然是把自己当成杀人犯了。 正文 第十八章 明白 南云菡被带到官府的时候,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跪下!” 南云菡的小腿不知道被谁狠狠的踹了一脚,吃痛之下,她跪了下去。 “说,你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么?” 南云菡抬头望去,一个穿着官服的人正恶狠狠的瞪着她。 “大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南云菡如实回答道。 那个大人把惊堂木狠狠的摔在桌子上,厉声说道:“大胆罪犯,现在你已经被捉拿归案,居然还敢狡辩,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尝尝,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南云菡在心里想,那些官府老爷都是这么办案的吗?不问青红皂白,就逼着人承认罪行,这一年下来,得有多少屈打成招的事情啊。 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南云菡心想,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该如何解决眼下的困境,才是当前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她就急忙说道,“老爷,还请老爷明察,我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个罪犯,我是偶尔走到那里,才被误抓到这里来的。” “误抓?你当我衙门里的这些官兵都是吃干饭的吗?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好好在家里呆着,却到死人的现场?你该怎么解释?你不会告诉我,你去那里找绣花针吧!” 说完以后,官府里的老爷还冷哼了一声。 南云菡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她不知道,如果她告诉老爷,她只是想出去散散心,那个老爷会不会相信? 看到南云菡不说话,堂上的老爷更加相信了自己心中的判断。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你挺弱小的,没想到,你一个女子居然杀了这么多人,你可知道,死的这些都是谁?都是城里有名的权贵少爷,死一个,你的狗命都赔不起,你居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案,你的胆子可真是大呀!” 看着老爷的眼神,南云菡觉得,他像是要把自己撕碎的模样。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招来,你还有没有同谋?你们的背后是谁指使的?如果你配合调查,我们会依你的态度做一个从轻的处理,如果你将事情隐瞒,这个大牢,你是要坐穿的!” 听着他的话说的越来越过分,南云菡心里的那股怒火再也憋不住。 “官府老爷,你连我姓甚名谁都不问,上来就说我是杀害人的凶手,你有什么依据?难道只凭我在现场出现过,就这么栽赃陷害吗?你不给我解释的时间,却在那里威逼利诱,你这是如何办案的!” 官府的老爷被南云菡呛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刹那间就变得通红。 “反了,反了,把这个伶牙俐齿的女人给我拉下去,要是她不招,就给我一直打!” 堂上的老爷被南云菡气得直打哆嗦,就连惊堂木也忘拍了。 几个人正要把南云菡拉下去,外面却传来了一个严厉的声音。 “等等。”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南云菡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拓跋余聂,你出现的可真是时候。 看到眼前的三皇子,知府一愣,接着,就急忙走了下来。 “不知三皇子驾到,下官未能亲自迎接,还望三皇子恕罪。” 拓跋余聂没有心思和他在这里纠缠,三言两语过后,便直入主题。 对于三皇子提出来的要求,知府面露难色。 “三皇子,下官也是秉公办事,这个姑娘,确实有重大的嫌疑,并且,还是在犯罪现场被抓获的,这立刻就放了她,下官对属下,也没有办法交代。” 拓跋余聂知道,他说的也是实情。 “三皇子,不如这样好了,就先让这姑娘在牢中呆几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多加关照她的,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三日之后,我们就把她放出来,你看如何?” 虽然拓跋余聂的心里不愿意,可也没有别的办法。 知府大人亲自把他送出衙门,又说了一些奉承的话,这才转身离开。 拓跋余聂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心里却有一丝紧张,如果刚才自己再晚来一步的话,那些棍棒,想必就落到了南云菡的身上。 多亏珠儿禀报的及时,不然,南云菡真要吃苦头了。 最终,南云菡还是从牢里呆了几日。 有了知府大人的关照,她自然没受什么委屈,除了大牢里有些阴暗以外,吃的喝的,每顿都是鸡鸭鱼肉,这让牢房里的其他犯人们都眼红不已,却也只能干瞪眼看着。 三日之后,南云菡重新回到了皇子府。 在这三天之内,南云菡也仔细回想了事情的经过,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回到了皇子府,她的时间就自由了,于是,有了想查清这件事情的念头。 可她深知,这些事情,她要在暗中进行,她可不想再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行动还没开始,南云菡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拓跋余聂,好像有一点点不正常,他行踪有一些诡异,仿佛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经过几天的观察,南云菡证实了心中的想法。 拓跋余聂的确是在偷偷摸摸的做一些事情。 这天晚上,拓跋余聂又悄悄的离开了皇子府,南云菡自然是尾随在他的身后。 看着拓跋余聂谨慎的样子,南云菡知道,谜底就要揭开,一抹笑容从她的嘴边漾起。 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南云菡深信,凭自己的这点武功,跟踪一个人是不成问题的。 行至一个巷子深处,南云菡看到,拓跋余聂站在了一个男人的面前。 “我晚上把你找出来,你以为,我就是为了想让你摸我的脸吗?”拓跋余聂冷冷的问,然后,就抽出了腰间的软剑。 那个人显然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突然,他一下子跪在拓跋余聂的面前。 “求求你放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杀我!” 那个人不住的磕头,惊慌失措。 拓跋余聂没有理会他的哀求,而是将手里的剑朝他心口刺去。 躲在暗处的南云菡捂住了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原来,这一切是他干的。 正文 第十九章 秘密 回到皇子府以后,南云菡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可脑子里的那一幕,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拓跋余聂拔出剑的那一刹那,那表情,是如此的决绝。 南云菡翻了一个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身为北仑国的三皇子,他有着别人不可体会的痛楚。 直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她才合上眼。 跟踪了几次,南云菡决定放弃了。 在这几次当中,她有两次险些要暴露行踪,若不是自己闪的快,拓跋余聂一定会发现自己在跟踪他。 白日里,拓跋余聂像往常一样,每天都会来她的院子里看她,而到了晚上,他就变成了那个令人发指的魔鬼。 南云菡心想,既然已经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就没有必要再跟踪下去。 谁都有秘密,就像自己一样。 如此想着,南云菡决定将拓跋余聂的秘密藏在心里。 又过了一段时日,城里的风波消散,南云菡发现,拓跋余聂的神情也缓和了下来。 两人相处的时间逐渐多起来,由原先的一刻钟变为一个时辰,甚至更多。 因为在军营的时间比较多,南云菡很少显露出小女人的神态,对于她的这种表现,拓跋余聂不但没有显出反感,反而深深的着迷。 临近夏天,花园里的花竞相绽放,可南云菡偏偏喜欢那一簇冬青。 “小姐,你看那边的花朵都开了,从这里就能闻到香味,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珠儿试探着问。 南云菡抿嘴一笑,淡淡的说:“我不喜欢太过于绚烂的东西。”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拓跋余聂的声音。 “太过妖娆,会给人一种华而不实的感觉。” 南云菡转过头去,发现拓跋余聂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看到拓跋余聂过来,珠儿识趣的退到一旁。 拓跋余聂在南云菡的身边坐下,脸上的笑意更浓。 一个女子,淡然的望着冬青,这真应了那一句话,万绿丛中一点红。 “你来赏冬青,我来赏美人。” 知道拓跋余聂是故意说给她听,南云菡并没有接他的茬。 美好的气氛中容易被人破坏,拓跋余聂刚坐下不久,管家就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殿下,县主到了。” 听到管家这样说,拓跋余聂的脸上显出一丝不悦。 “平日里我是怎么吩咐你的?”拓跋余聂的话里,透露着一丝凛冽。 “殿下说,只要是县主来了,就说不在,”说到这里,管家顿了顿,“可是殿下,县主的脾气您也知道,她,她不走呀。” 看到管家那一副无奈的样子,南云菡心想,想必,沈岸柳没有给管家什么好脸色看。 管家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待着拓跋余聂的答复。 拓跋余聂毫不在意的说,“她若不走,就找个理由让她走。” 看着管家离开,南云菡说了一句,“看来,这管家的差事也不好当。” 拓跋余聂像没有听到一样,反而静静的看着南云菡。 “厨房里新做了几样点心,你等着,我让他们取过来。” 南云菡这才笑起来。 眼前的拓跋余聂,一身黑色的缎袍,显得他的身材修长,一头长发用缎带扎起,更给人一种很随意的感觉。 淡然一笑间,南云菡想起了一个词,妖孽。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长得如此俊美的男人,让女人都会嫉妒。 莫非,这就是上天对他的偏爱吗? 一连几次,沈岸柳到了皇子府,总见不到拓跋余聂的人,这让她的心里着实郁闷。 后来,再次去皇子府的时候,沈岸柳直接就说要找南云菡,目的也就是向南云菡找茬。 这天早晨,珠儿刚出去,南云菡便听到了脚步声。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南云菡头也不回的问。 “快不快,要看我的心情,我是皇上亲封的县主,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南云菡知道站在身后的是沈岸柳,索性连头也没有回。 沈岸柳走到南云菡的身前,冷笑了一声,“别在这里自命清高,你只不过是暂居在这里,哪天走还不一定呢!” 南云菡看了沈岸柳一眼,只听她继续说道,“恐怕你还不知道吧,这皇子府里,住着的,可不是只有你自己,听说过秦素吗?论其姿色来,她比你高出的,可不是十倍百倍,她才是三皇子的心上人。” 看到南云菡不为所动,沈岸柳的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也不睁开眼睛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就凭你,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简直是痴心妄想!不说别的,看看你穿的衣服,就知道你也没什么品位!” 说到这里,沈岸柳眼里的嘲讽越来越浓了。 为了吸引拓跋余聂的注意,沈岸柳来皇子府以前,是经过悉心打扮的。 此刻的她,头上梳着缕鹿髻,斜插着一支银制的四蝶步摇,身上的衣服更是华贵无比。 湖碧色的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蝶裙,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泽。 南云菡心想,虽然自己不懂衣料,可也能看出她身上的衣服必然昂贵无比。 看到这里,南云菡不由得笑了出来,为了吸引拓跋余聂的注意,沈岸柳也算是费尽心思了。 “你笑什么?在我面前,你感到无地自容了吗?” 南云菡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淡淡的说:“县主,我整个人的衣着首饰,全都是三皇子亲自送过来的,县主说我的衣着没有品位,不知道,您这话的意思是在嘲讽王府,还是在嘲讽三皇子?” 说完以后,南云菡还在沈岸柳面前优雅的转了一圈。 “要不,县主再仔细瞅瞅?” 沈岸柳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心想,你这一个琵琶襟上衣有什么好瞅的?刚要发怒,又想起了她说的话,这衣服可是三皇子送过来的,倘若自己一直贬低她的衣服,不就是连三皇子,还有三皇子府全都给得罪了吗? 看着气得发抖的沈岸柳,南云菡又坐回到了圆凳上,悠闲的喝起茶来。 沈岸柳却将手攥成了拳头。 南云菡,我们走着瞧! 正文 第二十章 无情 一连好几天,南云菡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来。 心里那巨大的疑团,让她整日都不得安宁。 南云菡知道,要想查清南邵康和拓跋临韫之间有什么阴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想到这里,南云菡决定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什么事情才能打发时间呢?整天这样下去,实在是太无聊了。”南云菡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一旁的珠儿听到以后,随口就说,“小姐,不如你试试刺绣怎么样?” 看到南云菡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珠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小姐不是问怎么才能打发时间吗?刺绣这种事情,最耽误时间了,而且,这还是一个锻炼心性的好方法,如果耐不下性子,这刺绣是完不成的。” 听珠儿这样说,南云菡立刻就提起了兴趣。 自己只会舞刀弄剑的,关于女红,是一点也不会,不如,就如珠儿所说,自己先从刺绣开始吧。 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南云菡看到珠儿手里那一把绣线的时候,就当下就傻了眼。 “这么细的线?这一针一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绣完呀?” 看着南云菡惊讶的表情,珠儿笑了起来。 “小姐,咱们选的还是最普通的样式,要绣起那些复杂的花色来,用的绣线比这可要多好几倍呢?” 说完以后,珠儿就帮着南云菡开始分线。 南云菡一边帮忙一边说,“这得多费眼睛啊!” “小姐,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打退堂鼓,在我们北仑,最好的绣娘都能在月光下穿针。” 南云菡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天空,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丝侥幸,幸亏自己常年待在军营里,才躲过了这一劫,这平常人家的姑娘,受的都是什么苦啊。 心里虽然有些发憷,但拿起绣花针的时候,南云菡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么不做,要么就尽力做好。 一开始,南云菡绣的针脚大小不一,自己也有些看不过去。 又过了几日,南云菡的手法逐渐熟练起来,撑子里的花样也有模有样了。 这天中午,和往常一样,南云菡在房间里刺绣,珠儿守在一旁。 “小姐,已经有半个时辰了,休息一会儿吧。”珠儿在一旁提醒。 南云菡揉了揉眼睛,笑着说道:“经你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感觉有些累了。” 放下手里的针线,南云菡就伸了一个懒腰。 “小姐,您等着,我去取一些水果来。” 南云菡笑着点头,珠儿离开。 不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珠儿急切的声音。 “县主,我们小姐正在休息。”珠儿的语气,几乎是恳求。 “本县主要见她,还管她休不休息?我可是皇上亲封的县主,你敢忤逆我不成!” 听到沈岸柳的声音,南云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瘟神,什么时候才能消停点? 这么趾高气扬的一个女人,怪不得拓跋余聂不喜欢见她,如果自己是男人,也要对她退避三舍。 正如此想着,房门突然被踹开。 南云菡一愣,接着便看到了沈岸柳的身影。 “我倒要看看,你躲在房间里在干什么!” 沈岸柳一边说,一边就开始打量起四周来。 她将目光停留在绣品上,就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关着房门,就是在鼓捣这些呀?” 一边说,一边还将绣品递到了南云菡的眼前。 “就你绣的这拙劣的针脚,还想登上大雅之堂?你还是醒醒吧?就算你再绣上十年,百年,三皇子也未必会看你一眼!” 南云菡并不想理会她,可看到她将自己的绣品扔在地上,还狠狠的跺了两脚时,南云菡心里的火再也忍不住了。 “县主,你身为北仑第一才女,难道连这都不懂,贸然的闯入我的闺阁,难道你的做法能登上大雅之堂?请问县主,这是什么规矩!” 南云菡的话,让沈岸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气急之下,沈岸柳指着南云菡说:“我才是王府的女主人,我说的话就是规矩!” 南云菡张口要说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滚。” 沈岸柳朝门口望去,就看到拓跋余聂那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在看到拓跋余聂的那一刹那,沈岸柳立刻就摆出了一幅楚楚动人的姿态。 “殿下,她出言不逊,几次三番想侮辱我。” 南云寒菡心想,又来了,你这种贼喊捉贼的把戏,什么时候才能换换? 拓跋余聂没有理会眼前这个娇滴滴的美人,而是径直走向南云菡。 捡起地上的绣品,轻轻的用手扫了扫上面的尘土,拓跋余聂一脸温柔的说道,“不错。” 南云菡没有说什么,而是把脸转向沈岸柳。 “殿下,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住口,你给我滚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再踏进王府一步!” 拓跋余聂冷冽的神情,让沈岸柳不由得后退了好几步。 她的泪不由自主的从脸上滑落,眼神里充满了哀怨。 “殿下,我一直都不愿相信,原来,殿下真是这么无情的人!” 看着她抽抽搭搭的样子,拓跋余聂只想让她从眼前消失。 “一个月之内,不要进入王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说完以后,拓跋余聂就冷冷的看着沈岸柳。 沈岸柳苦笑一声,带着泪痕离开了房间。 行至走廊,沈岸柳就一直在想,自己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每次来皇子府,总会受到冷嘲热讽,以前,拓跋余聂还会顾及一下她的颜面,现在,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他居然让自己滚。 想到这里,沈岸柳的眼里又出现了浓重的不甘。 我是皇上亲封的县主,我是北仑第一才女,怎会输给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 拓跋余聂,你注定是我沈岸柳的,谁也抢不走! 宽大的衣袍下,沈岸柳手握成拳,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手心。 在南云菡的房间里,拓跋余聂一直看着南云菡的脸色。 “你是不是生气了?”拓跋余聂的语气,温柔的能溺出水来。 南云菡却淡淡的说,“我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而生气。”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计谋 房间里,南云菡和珠儿侃侃而谈。 “夏至以后,气温就会升高,这个时候,因为日照充足,作物生长的就会很快,这个时候的雨水是最宝贵的。” 说完以后,南云菡就笑着看向珠儿。 珠儿的眼里满是敬佩之色。 “小姐,你懂得可真多。” 这个时候,南云菡又补充了一句,“人们都说,夏至雨点值千金,这也证明,夏至以后,就会越来越热了。” 说到这里,南云菡又摇了摇手里的水墨团扇。 可她很快就撅起了嘴,即使有风,煽过来的也是热风。 她这失落的表情倒提醒了珠儿。 “小姐,每到夏至,皇上会赐冰避暑的。” 南云菡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喜悦,“但愿你说的这一天会快点到来。” 到了下午,南云菡刚睡醒,就看到珠儿兴冲冲的抱着一大块冰走了进来。 “小姐,殿下送过来的。” 看到那晶莹剔透的冰块,南云菡还并没有想到感谢拓跋余聂,而是对着珠儿说,“真是承你吉言了,你上午还说皇上会赐冰避暑,下午这冰就到了。” 可能是心理作用,珠儿把冰块儿带回来不久,南云菡就觉得凉爽了很多,看着冰块儿上冒出的白气,南云菡感到一阵凉爽。 正享受着这惬意的时光,南云菡发现,沈岸柳走了进来。 以往,她都是一副来者不善的面孔,可今天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同。 “我有话要问你。”沈岸柳直接说道。 南云菡则是淡淡的说,“有话就直说吧。”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这一向是南云菡的处事原则,既然对方没有刻意刁难,她也绝对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来。 沈岸柳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南云菡说,“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跟我来吧。” 南云菡一脸疑惑,可看着沈岸柳那一副坦荡荡的模样,她不由得站起了身,随着沈岸柳的脚步朝外面走去。 行至南院,沈岸柳的脚步才慢了下来。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沈岸柳不紧不慢的问。 南云菡看了一眼那个房间,摇了摇头。 “这是王府专门的藏冰处,你知道那些冰都是怎么收藏的吗?每年到了大寒时节,皇宫里就会有专人来采冰,这个时候的冰最坚硬,最不容易化掉,采集好的冰,上面要盖上新鲜的稻糠和树叶,下面则是用稻草根芦席铺垫,一放就是半年,到了夏至的时候,皇上再命人取出来。” 南云菡不明白沈岸柳和自己讲这些是什么目的,只听她继续说道,“王府也一样,这些冰窖都建在阴凉的地方,深入地下,所以,这些冰才能保持的长久。” 说完以后,沈岸柳就从腰间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这个房间的门。 “你过来,来这边看一看。” 看着沈岸柳丝毫没有敌意,南云菡不由得把头伸了过去。 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南云菡打了一个激灵。 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感觉身后有人推了自己一把,整个身子都被推进了屋子里,接着,一个没站稳,就跌倒在地。 “沈岸柳,你想干什么?快放我出去!” 话音刚落,南云菡就听到了咔嚓一声。 那是锁子上锁的声音,一瞬间,南云菡的心情跌落至谷底。 自己一直小心,却还是被她算计了。 屋子里的温度和外面比起来,相差了十几度,南云菡不由自主的抱紧了双臂,可身体还是不停的瑟瑟发抖。 站在门外的沈岸柳没有说话,嘴角却是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南云菡,你终究还是落入我的手心了,这一次,就算你长了翅膀也飞不出来! 由于心情好,沈岸柳的脚步也轻松起来。 没多久,她就看到了拓跋余聂的身影。 看着拓跋余聂向自己走近,沈岸柳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呢?”拓跋余聂的眼里充满了焦急。 “殿下,我不知道楚姑娘去哪里了,这次来皇子府,我还没有看到她。” 说完以后,沈岸柳就看向拓跋余聂,眼里尽是柔情。 拓跋余聂的脸上出现一丝烦躁,冷冷的说:“没有看到就算了。” 话刚说完,就转身离开。 沈岸柳暗自松了一口气,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有嫌疑,这一次,她在皇子府停留的时间很短,仅仅半个时辰,沈岸柳就迅速离开了。 拓跋余聂心里一直在疑惑,她去哪里了?为什么连珠儿都不知道她的行踪? 平常的这个时候,南云菡都是在房间里绣花,这段时间,她很少出门,就算是走,她也不会不辞而别。 自己已经失去过她一次,这一次,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 想到这里,拓跋余聂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来人,去找她。” 拓跋余聂表面上像是在自言自语,躲在暗处的那些暗卫,却是纷纷离开了。 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要找到你。 虽然心悬了起来,拓跋余聂却也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她是绣线不够了,她只是出去买绣线而已,她还会回来的。 看到一个仆人行色匆匆的向自己走近,拓跋余聂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殿下,王大人求见。” 拓跋余聂的眼睛眯了起来,王大人,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 虽然心有疑惑,却还是对着仆人说,“让他在偏厅等我,我马上就来。” 仆人行礼退下以后,拓跋余聂也朝走廊走去,他的面上看不出悲喜,心里却一直惦念着南云菡。 刚走到一半,拓跋余聂便对着身后的一个下人说,“去取一些冰放到偏厅。” 皇子的吩咐自然怠慢不得,那个下人快步走向了藏冰处。 刚打开房门,他就愣在了那里。 地面上,一个女子蜷缩着躺在那里,脸色苍白,显然已经晕了过去。 下人努力的思索着,这个人,自己好像从哪里见过? 突然,他想起,这是住在皇子府的楚姑娘。 “姑娘,姑娘,你醒醒,你怎么会在这里?” 下人喊了两声以后,发现她并没有知觉,情急之下,就将南云菡拖出了房间。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震惊 下人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来不及取冰,他先是将南云菡放好以后,接着,便拔腿跑向了偏厅。 此刻,拓跋余聂正在和王大人寒暄着,看到下人匆匆跑来,王大人的脸上略显惊讶,随即又不动声色的看向一旁。 拓跋余聂的脸上却露出了不悦。 “殿下,殿下,那边出事了!”那个下人跪下以后,话也连不成一句。 “连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吗?”拓跋余聂冷冷的说道。 那个下人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头也不敢抬的说:“藏冰处,小姐在藏冰的房间里晕倒了,现在不省人事。” 听到这里,拓跋余聂“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来,脸上的表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去请大夫。” 说完以后,拓跋余聂又看向王大人,神色焦急的说,“王大人,府上有事,恕我不能奉陪,您的事情,我们改天再议。” 王大人心生疑惑,三皇子向来都是云淡风轻,能让他如此焦急的,必定是大事,当下就说道,“殿下先忙,下官先告退了。” 王大人走了以后,拓跋余聂对着一旁的侍卫说,“给我彻查此事。” 拓跋余聂行至藏冰处,亲自把南云菡抱了起来。 “大夫马上就到,你不会有事的。” 不理会别人异样的目光,拓跋余聂将南云菡搂在怀里,并将脸贴在了南云菡的小脸上。 此刻,那绝美的脸上没有一点温度,冷的就像冰一样。 回房间以后,拓跋余聂给南云菡盖上了两床被子。 这个时候,大夫也匆匆赶来。 那个年老的大夫行至南云菡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他放好药箱以后,就要下跪。 “一切礼节就免了吧,先来给她看病。” 大夫说了一声遵命,就小心翼翼的走到南云菡的床头。 拓跋余聂神情凝重的看着大夫的一举一动,此刻,他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水。 把完脉以后,大夫有些为难的看了拓跋余聂一眼。 “大夫,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殿下,小姐是寒气入体所导致的昏迷,老夫只能开一些驱寒的汤药让小姐服用,至于小姐什么时候能醒来,那还得看她以往的体质如何。” 大夫小心翼翼的说完以后,就躬身站在了一边。 拓跋余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对着大夫说,“就依大夫所言吧。” 大夫开好药方以后,就恭敬的退了出去。 拓跋余聂一刻也没有离开床边,连看南云菡的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话刚说完,管家就悄悄的走了进来。 只见他躬身在拓跋余聂的耳边说了什么,拓跋余聂的眼睛就眯成了一道缝。 轻轻的为南云菡夜了掖被角,拓跋余聂转身离开。 行至书房,拓跋余聂负手而立。 “殿下,人带来了。” 拓跋余聂转身望去,便看到一个侍女模样的人跪在了地上。 “说。” 知道拓跋余聂在盯着自己,那个侍女声音颤抖着说,“回,回殿下的话,奴婢看到,奴婢看到小姐是自己朝冰窟的方向走去的。” “什么时候?”拓跋余聂又问了一句。 “就在几个时辰以前,奴婢去打水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小姐的。” 那个侍女说完,就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你下去吧。” 说完以后,拓跋余聂又重新看向窗外。 对于她说的话,拓跋余聂并不相信。 这几天,南云菡一直在房间里绣花,就算出去,她也不会到偏僻的南院。 可这个侍女却说看到过南云菡,这让拓跋余聂的心里不由得犹豫起来。 莫非,她真的去过那里? 细想一下,侍女说的话也有可能,依照南云菡的脾气,整个皇子府,没有她不敢去的地方。 “可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晕倒在那里?” 喃喃自语以后,拓跋余聂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暮色渲染开来,拓跋余聂才走出南云菡的房间。 珠儿守在南云菡的身旁,一动也不敢动。 “小姐,你快点醒来吧。”说完以后,珠儿就在心里默默的祷告起来。 自己才出去一小会儿,小姐就出了事,如果自己不出去,一直守在小姐的身边的话,她是不是能幸免于难呢? 想到这里,珠儿的心里就充满了自责,泪水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趁着夜色朦胧,一个身影快速的闪进了厨房。 环视了一周,她将目光锁定在药锅上。 掀锅盖,放药,盖锅盖,这几个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 走出厨房,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不远处响起了一个声音。 “站住!你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做什么!” 那人听到声响以后,大惊失色,拔腿就跑。 可皇子府里的侍卫都是练武之人,三下两下就把她擒住了。 “抓住了,这下她可跑不了了。” “快看看她偷了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人!” “这个小毛贼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在三皇子的府上行窃,看来,真是活腻歪了。” 此刻,这个人的心里充满了后悔。 如果不是自己太过小心,定然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自己从厨房里出来,由于太谨慎,居然让这些侍卫把自己当成了贼,想到这里,她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快看,这是什么?”一个侍卫大声说道。 众人还没有开始搜她的身,一包药就从她的腰间洒落下来。 “先把她交给管家,看看她身上是什么东西。” 说完以后,这个人就被推推搡搡的带到管家面前。 看到递上来的东西,管家大惊失色。 “这是,这是鹤顶红,这可是致命的毒药呀!” 管家说完以后,就声色俱厉的问那个人,“说,你是谁?你带着这种毒药,你想干什么?” 那个人就是闭着眼睛不说话,这个时候,有人说道,“管家,这是个女的!” 管家一把揪下她头上的帽子,一头乌黑的长发便散落下来。 众人都呆了,纷纷在心里猜想,这个人女扮男装,究竟要干什么?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实情 听侍卫将整件事情说完以后,管家说:“带她去见三皇子!” 几个侍卫不由分说的将那人带到了拓跋余聂的房间。 “回殿下,这个人在厨房附近鬼鬼祟祟,被我们当场抓获,并且,她的身上藏有鹤顶红。” 拓跋余聂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抬眼望去的时候,他立刻就认出,眼前的人,就是白天所见的那个侍女。 “你去厨房的目的是什么?” 那女人依旧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是要给什么人下毒吗?”拓跋余聂又问了一句,那个女人却一头栽了下去。 众人一愣,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一个侍卫说了一句,“她居然敢咬舌自尽!” 这个时候,管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殿下,刚才老奴已经查证过了,小姐的药里确实有鹤顶红。” 说完以后,管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心想,幸亏去的及时,如果晚去一步的话,小姐就身中剧毒了。 自己带人正在验药,珠儿就走进了厨房。 看到管家将药倒了出来,珠儿一脸的疑惑。 听管家说明情况以后,珠儿的一张小脸变得惨白,惊讶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看看这个人在哪里当差。” 拓跋余聂的声音将管家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缓步走到那人的面前,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才说道,“回殿下,此人并非王府中人。” 拓跋余聂闭上了眼睛,众人却感到周围的空气异常冰冷。 “三皇子府,什么时候变得任谁都可以随便出入了。” 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让管家整个人的神经都绷了起来。 “殿下息怒,是老奴看管不严,还请殿下责罚。” 说完以后,管家就跪在了拓跋余聂的面前。 拓跋余聂没有理会他,而是说道:“彻底清查府中的人口。” 拓跋余聂离开以后,管家发觉,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行至走廊,拓跋余聂感到一阵后怕。 这两件事情分明是有联系的,幕后黑手是要将南云菡置于死地,看到南云菡被救,一计不成,又来一计,居然让人在她的药里下毒,可见此人心肠之狠辣。 走进南云菡的房间,一股浓重的药味就扑鼻而来。 拓跋余聂心疼的看着南云菡的脸庞,一言不发。 两排浓重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一动也不动。 “她还没有醒来吗?” 拓跋余聂的声音很轻,仿佛怕吵醒了昏迷中的那个人。 珠儿点了点头,眼眶又红了。 摸了摸南云菡的脸,拓跋余聂才轻轻地转过身。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醒了,随时通知我。” 看着拓跋余聂离开的背影,珠儿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三皇子,好像很落寞。 第二天,整整一上午,拓跋余聂都守在南云菡的身旁。 从为南云菡擦手,到给南云菡喂药,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 珠儿在一旁看得感动不已。 自己入府这么多年,三皇子这么细心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看来,对于这个楚姑娘,三皇子是真的用了心了。 为南云菡擦了擦嘴角的药渍,拓跋余聂才轻声说道,“让她好好休息吧,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醒了,随时通知我。” 珠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站在门外的管家看到拓跋余聂出来,立刻就迎了上去。 “殿下,有好几位大人都在书房等您呢。” 管家的话语里有着一丝不安,他知道,现在,三皇子的心情烦躁,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会惹他不高兴。 看着拓跋余聂朝书房的方向走去,管家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南云菡是在第三天早上醒来的。 她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才知道自己没有死去。 想站起身,浑身却没有一丝力气,身体像被抽干了一样,使劲张了张嘴,也只是发出了一个干涩的声音。 “珠儿。” 一旁的珠儿听到以后,大步走到她的床前,激动的说:“小姐,你醒了,菩萨保佑,小姐,你终于醒了。”说完,就开始抹眼泪。 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南云菡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珠儿。 “小姐,你听我说,你现在已经没事儿了,我马上去通知殿下,你不知道,这几天以来,殿下有多担心,一天当中,他都不知道朝这里跑多少趟呢。” 话虽这样说,珠儿却也是先将南云菡服侍好了,才走出屋子。 拓跋余聂到了以后,一下子就把南云菡搂在怀里。 南云菡想推开他,无奈身体确实没有半点力气。 “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拓跋余聂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眼神里却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考虑到南云菡身体虚弱,拓跋余聂并没有问她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晕倒在藏冰处。 临近中午,拓跋余聂才开了口。 南云菡如实回答道,“我和沈岸柳一起去那里的,当时,她只说问我一些事情,我虽然心有疑惑,却还是大意信了她说的话,结果,被她推到房间里锁了起来。” 当时的细节,南云菡并没有描述。 可仅仅是这几句,就让拓跋余聂的脸都红了。 沈岸柳,你好大的胆子! 压制住心里的怒火,拓跋余聂在南云菡这里待了片刻,便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看到南云菡点头,拓跋余聂才离开。 珠儿轻轻地走到南云菡的床前,急忙解释道:“小姐,殿下是很关心你的,他着急出去,可能是因为服上的事情,你不知道,这两天府里在清查人口。” 看着南云菡脸上并没有生气的样子,珠儿接着说,“在你昏迷的这两天里,有人混进府中,在您喝的汤药里下毒,结果被逮住了,殿下知道以后,大发雷霆,所以要彻查府中的人口。” 原来是这么回事,听完珠儿的解释以后,南云菡的心里更加疑惑了。 这两件事情是联系在一起的,还是,只是巧合? 沈岸柳,你非要置我于死地吗? 想到这里,南云菡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逼问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点点斑驳的图案。 粉红色的帷幔被银钩挂起,一阵风吹过,轻薄的细纱随风飞舞。 香炉的周围散发出淡淡清新,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在这古香古色的房间里,沈岸柳却在焦急的踱着步子。 她神色不安,像是在担心什么事情。 到了约定的时间,派出去的丫头还没有回来,这让她的心里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她惊慌的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人以后,才张开了口。 “小姐,奴儿失手了,被发现以后,她什么也没有说,当场咬舌自尽。” 说完以后,那个丫鬟模样的人就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心里想着,小姐的狠辣,她可是见识过的,不知道奴儿这件事情,会不会牵扯到自己? “蠢货,怎么现在才来回禀?”沈岸柳心中气愤,不自觉的吼了起来。 “小姐,事发以后,三皇子殿下大发雷霆,要彻查整个府上的人口,奴婢,奴婢出不来呀,今天,奴婢好不容易瞅了个机会,才悄悄溜出来。” “你下去吧。” 沈岸柳没有听她继续说下去,事情没有成功,她知道这个结果就已经足够了。 那个丫鬟一连磕了好几个头,这才转身离开。 听完这个消息以后,沈岸柳开始焦急不安,就连迈着脚步也开始慌乱起来。 坐在菱花镜前,她想将手里的金钗插在头上,插了几次,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恼怒之下,她将金钗狠狠的丢在一旁。 此刻,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说,这个时候,她应该去皇子府看一看,可试了几次,两条腿重的像灌了铅,根本就迈不开脚步。 于是,她决定,暂时先不去那个地方。 在去沈府的路上,拓跋余聂面如寒霜。 这个公道,他一定要为南云菡讨回来。 沈岸柳,既然你不敢来王府,那我就亲自去找你好了。 如此想着,拓跋余聂的心里居然升起了一股杀意。 听说拓跋余聂在偏厅等候,沈岸柳的心立刻就激动起来。 同时,她也有些疑惑,这个时候,拓跋余聂来找自己,他会不会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知道自己躲不过,沈岸柳咬了咬牙,快步走了出去。 拓跋余聂见到沈岸柳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为什么把她锁在藏冰处?” 沈岸柳一愣,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她迅速的看了周围的丫鬟一眼,那些丫鬟都识趣的退下。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她和拓跋余聂两个人的时候,沈岸柳才轻轻地问:“殿下,您在说什么?” “沈岸柳,我真是错看你了,真没想到,你是这种蛇蝎之人!” 看到拓跋余聂眼里的愤怒,沈岸柳凄凄然的说:“殿下,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弄不明白,岸柳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今天,我竟被殿下说成是蛇蝎之人,我,我真的没有颜面活在这世上了。” 说完以后,眼睛里就涌出了泪水。 拓跋余聂没有理会她,而是有些厌恶的说:“你还不知道吧,她已经醒了,当时发生了什么,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不要在这里给我演戏了。” 这一句话就让沈岸柳停止了哭泣,过了半天,她才缓过神来。 “我再问一遍,你为什么把她锁在藏冰处?” 知道事情无法隐瞒,沈岸柳立刻又换了一副面孔。 她走到拓跋余聂的身旁,装出了一副害怕的样子。 “殿下,我当时打不开门,心里有又太害怕,所以,事情就成这个样子了。” “你终于承认了。”拓跋余聂眼里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他猛的用手掐住了沈岸柳的脖子。 沈岸柳没有想到拓跋余聂会有这样的举动,她吓得呆呆的站在那里,居然忘了反抗。 直到喘不上来气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拓跋余聂这是要掐死自己。 沈岸柳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那张桃花脸,也变得通红。 沈岸柳感觉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拓跋余聂突然松开了手,沈岸柳一下子摔倒在地。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沈岸柳大口的喘着粗气。 片刻之后,她才缓缓的站起身。 “殿下,我虽为北仑第一才女,可殿下也知道,我的心里只有殿下一个人,对于那些仰慕我的男人,我是看也不看一眼的,殿下,我的心里全是殿下呀。” 看到拓跋余聂不说话,沈岸柳又继续说道,“我对殿下的感情,日月可鉴,绝非是那些寻常女子可以比的,今天,殿下竟为了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要伤我性命,殿下,难道你真的不念往日的情分了吗?” 说到这里,沈岸柳又开始哭泣,大颗的泪水从她的眼里滑落,滴到地上。 拓跋余聂丝毫不为之动容,而是厌恶的对她说了一句,“这件事情不会这样结束。” 看着拓跋余聂生气的离开,沈岸柳都忘记了擦拭脸上的泪水。 她瘫坐在椅子上,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害怕。 自己心里想的这件事情还是发生了,拓跋余聂,难道,你真的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吗?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想到这里,沈岸柳的脸上又出现了不甘,自己是皇上亲封的县主,那个女人,她究竟算什么?她凭什么能够夺得拓跋余聂的心?她怎么配合自己相提并论? 拓跋余聂行走在走廊上,看到他的人,行礼后都纷纷避让。 那些胆小的仆人,甚至都不敢看他一眼。 这个三皇子虽然不得宠,可他的冷冽是出了名的,谁都无法想象冲撞他以后的后果。 这个时候,拓跋余聂看到一个黑衣人向自己走来,由于心里一直惦记着南云菡,那个黑人和自己擦肩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加注意。 想起那张惨白的小脸,拓跋余聂就是一阵心疼。 一直以为,他的王府就是安全的,没想到,还是让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想到这里,拓跋余聂的心里就泛起了深深的自责,整颗心像被什么揪住一样。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交谈 拓跋余聂回府以后,简单的交代了管家几句,就匆匆奔向南云菡的房间。 他没有向南云菡提起去沈府的事情,但是看向她的眼神,却又多了一丝疼惜。 沈岸柳知道,依照拓跋余聂的性子,他走了之后,是断然不会再回来的。 想起方才自己那狼狈的样子,她的脸上就出现一抹苦笑,过了许久,她才缓缓站起身,面容有些憔悴的走回卧房。 脑袋沉沉的,本想回去以后就休息的,可沈岸柳看到卧房里的那个人时,脸上的神情就谨慎起来。 “你怎么到我卧房来了?” 那个黑衣人丝毫不理会沈岸柳言语间的恼怒,他专注看着手里的茶碗,一动也不动。 “你出去,这不是你随便进入的地方!” 沈岸柳恢复了往日的神态,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你的言谈举止和这精致而大气的茶碗比起来,好像有点不般配呢。” 沈岸柳虽然不是聪明过人,但这语气里的嘲讽,她还是能够听得出来的,刹那间,一张脸就变得通红。 还没等她发作,那个黑衣人就淡淡的说道:“不要动不动就生气,那样会老的很快,有对着我发火的时间,你还不如好好的照一照镜子,看看现在的你变成了什么样子。” 沈岸柳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这才坐到菱花镜前。 镜子里的那个女人,是自己么? 盯着菱花镜,沈岸柳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震惊。 那个女人,双眼微肿,头发散乱,丝毫没有了往日的精致,就连那白皙的脸庞上,也是哭花了的妆容。 看到这里,她自己都有些害怕,还以为,自己展现在拓跋余聂眼前的,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没想到,自己表现出来的,却是一个乡村怨妇的模样。 一把拔下那只将要掉落的步摇,沈岸柳恼怒的说:“我成什么样子,轮不到你管,你不配!” “我才懒得管你的妆容和形象,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一个女人不得宠以后,怎么会沦落成这个样子,真是可惜。” 说完以后,那个黑衣人还咂了咂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沈岸柳心里的怒火完全被他点燃了,她将手里的步摇狠狠的朝黑衣人掷去。 黑衣人一把将步摇抓住,重新放到桌上,这才缓缓的说,“你和我怄气是没有用的,拓跋余聂的心上人并不是我,要算账,你也应该去找那个女人才对,如果不是她,你平静惬意的生活又怎会遭到破坏?” 沈岸柳闭上了眼睛,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这段时间,一想到那张脸,她就恨得咬牙切齿,可老天偏偏像是在给她开玩笑,她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不在谈论那个女人! 黑衣人站起身,走到沈岸柳的身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很陶醉的样子。 “你要干什么?” 沈岸柳发现以后猛的躲开,语言里有一丝慌张。 “你发间的香味真迷人。”黑衣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感觉全身的神经都绷了起来,沈岸柳又将僵硬的双脚朝一边移了移,这才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只想告诉你,你是很讨人喜欢的,只不过,再美的女人,看的时间久了,也会觉得腻,就像拓跋余聂,即便有这么美的一个女人伴在身旁,他不还是看上了其他的女人吗?” 这个时候,沈岸柳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分明就是来气她的。 “我只想告诉你,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论起姿色来,那个女人还不及你的一半,拓跋余聂之所以倾心于她,也不过是想换换口味罢了。”说到这里,黑衣人看了沈岸柳一眼。 沈岸柳的眼里出现了一丝光亮,说话的声音也颤抖起来,“真的吗?” “至于能不能让拓跋余聂继续留在你的身边,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如果你还像眼前这样,自怨自艾,没有一点行动的话,哪怕是皇上下旨,拓跋余聂也不会回心转意。” 一想到会失去拓跋余聂,沈岸柳的脑子就一片空白。 不,拓跋余聂是属于她的,没有谁能把他从自己身边抢走! 似乎忘记了刚才的危险,沈岸柳一下子走到黑衣人的面前,急忙问道,“我该怎样做?你告诉我,我该怎样做!” “身为县主,你要注意你的行为和举止,你见过有哪个王妃行为不得体吗?” 这一句话提醒了沈岸柳,她努力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才淡淡的问,“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是要靠你自己想的,可无论有多少种办法,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有除掉那个女人,拓跋余聂才会回到你的身边,这个,不用我提醒你吧?” 此刻的沈岸柳,心情复杂,除掉楚云,她不是没有想过,也不是没有干过。 可一想到拓跋余聂那凛冽的眼神,她的心就又动摇起来。 今天,他只是问了藏冰处的事情,就已经气愤到了极点,倘若他知道,下毒的那个侍女也是自己派过去的,他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看到沈岸柳有所动摇,黑衣人嘲讽的说了一句,“这么举棋不定,你注定让别人踩在脚下!要知道,你只有踏着别人的尸体,才能走向心中的那个位置。” 说完以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到了圆桌上,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 黑衣人走后,沈岸柳慢慢的走向圆桌,无力的坐在圆凳上。 鱼纹玄木材质的圆桌和那个白色的小瓷瓶比起来,格格不入。 可它就像有某种魔力一样,牢牢的吸引住了沈岸柳的目光。 想起楚云的脸,想起拓跋余聂的话语,还有刚才那个黑衣人的嘲讽,她的眼眸里就闪过了一丝肃杀。 如果没有楚云,她怎么会那么狼狈的站在拓跋余聂的面前?如果不是楚云,拓跋余聂怎么会对她那么冷淡? 最后,还是楚云,让她成为那个黑衣人的笑柄! 心绪平复下来以后,沈岸柳抓起圆桌上的瓷瓶,猛的站起了身,一脸坚定。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假意 当天下午,沈岸柳便去了皇子府。 出发以前,为了让人看起来神色好一些,她特意在脸上涂了一些胭脂,还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服。 头发简单的挽起,只用一支白玉簪子别着,那身月白色的长衫,更是显得她清丽脱俗。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满意的笑了笑,原来,自己还有这样一番模样。 一旁的丫鬟,则是看的惊呆了。 “小姐,您今天的装扮,看起来像换了一个人。” 抬眼望去,沈岸柳问道,“那你说,什么样的我更好看一些?” 丫鬟不知道该怎么说,支支吾吾的回答道,“以前的小姐艳丽动人,现在的小姐,现在的小姐出淤泥而不染。” 沈岸柳笑起来,这就是自己要的效果。 拓跋余聂,只要你喜欢,我扮成什么样子都可以。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沈岸柳在心里告诉自己,派去下毒的那个侍女已经自尽,现在,死无对证,没有了证据,任谁也不能诬陷她就是害楚云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沈岸柳的脸上又多了一抹自信。 于是,脚下的步子也轻快起来。 到了皇子府,沈岸柳向管家说明了来意,看着她那一副担心的样子,管家躬身说道:“县主,听说小姐已经醒了,现在正在房间里休息,县主还是亲自去看看小姐吧,也免得你担心。” 沈岸柳微微一笑,说道:“我正有此意。”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南云菡就将目光移至门口,可看到来人是谁以后,她就将脸别了过去。 “楚姑娘,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沈岸柳的语言里充满了担心。 南云菡冷哼一声,并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自己没有被你害死,就已经不错了,黄鼠狼给鸡拜年,你能安什么好心? 明知道看不到什么好脸色,沈岸柳还是缓步朝南云菡的床边走去。 “听管家说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不然,我的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楚姑娘,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其实,那天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说到这里,南云菡就将她的话打断。 “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出去!” 沈岸柳吃了一惊,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居然骂她滚。 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眼光也凌厉起来,你只不过是仗着三皇子在意你,才会这么嚣张跋扈,不过就是在这里住了几天,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了吗? 刚要还口,她就听见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那是拓跋余聂的脚步,就算闭着眼睛,她也能够听得出来。 刹那间,沈岸柳就装出了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大颗的泪珠含在眼眶,她那一副委屈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感觉心疼。 “别在这里演戏了,你这样耍心极毫无意思,我也没有心情看你的表演!”说完以后,南云菡就直直的望着沈岸柳,眼神里却充满了嘲讽。 “你来这里做什么?”拓跋余聂冷冷的问。 似是有天大的委屈说不出来,沈岸柳在一旁低头不语。 “来人,送县主回去。” 拓跋余聂的声音刚落,门外的侍卫立刻就走了进来。 “殿下,我是来看望楚姑娘的,我们之间有误会。” 沈岸柳还想说什么,就听拓跋余聂说道:“把她给我拖出去。” 两名侍卫齐齐走向沈岸柳,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架住了两只胳膊,脚不挨地的提了出去。 “你们放开我,我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岂容你们如此无礼!”沈岸柳不断的挣扎,一张脸羞得通红。 听到她的叫声,皇子府的丫鬟仆人纷纷向这边看来。 沈岸柳觉得那一道道目光,就像刀子一样在自己的脸上划过,甚至,她还听到了下人们嘲讽的笑声。 直到走出了皇子府,两个侍卫才将她放下。 沈岸柳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拓跋余聂,在你的心里,难道我真的就一文不值吗? 仅仅因为那个女人的一句话,你就不问青红皂白的将我撵出来?在你的眼里,我已经低贱至此了吗? “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么哭了呢?” “就是呀,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你看她哭的那么伤心,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沈岸柳不顾人们的纷纷议论,任由泪水在脸颊滑落。 一连几次的羞辱下来,沈岸柳觉得,就算自己想让楚云活在这个世界上,她的尊严也不允许。 抢走了拓跋余聂,就是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这个梁子,楚云和她算是结下了。 狼狈的回到府上,沈岸柳发现,那个黑衣人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卧房。 “滚出去!”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黑衣人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看来,今天你的心情很不好。” 沈岸柳走到圆桌旁,抓起一个茶碗就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刹那间,一个完好的茶碗就四分五裂。 望着那一地的瓷器片,黑衣人有些心疼的说:“这个茶碗,应该值不少银子吧?” “我砸我的东西,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配在这里指责我!” 话刚说完,门外就响起了一个焦急的声音。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显然,是院子里的丫鬟听到了动静才过来,但看到房门关闭,又不敢进来。 “滚!你若敢走近一步,我定然杀了你!” 门外的丫鬟说了一声,“是。”接着,沈岸柳就听到了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好大的火气,坐下来喝杯茶。” 说完以后,黑衣人就倒了一杯茶,亲自送到了沈岸柳的面前。 沈岸柳的眼里出现了一丝不悦,这个男人反客为主的动作,让她感觉极其厌烦,她一把推开黑衣人的手,茶碗里的水立刻就洒了出来。 “受委屈了吧,还是,我教给你的办法不管用?” 听到黑衣人这么说,沈岸柳的火气更大了。 若不是他的一番话,自己怎么会去皇子府自取其辱? 自己颜面扫地,他却在那里看笑话。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回报 沈岸柳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中越想越气,话语也变得犀利起来。 “不要摆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你以为,你是什么高人吗?就凭几句话,就能毁掉一个人不成?你留下的那个破瓶子,又有什么用!”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黑衣人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沈岸柳以为他又要说什么,没想到,那个人却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你放开我!” 任凭自己怎么挣扎,那个男人就是不松手。 “不要枉费力气了,我可是练过武功的人。” 温热的呼吸从耳边传来,沈岸柳本能的想逃避,可那个男人仅用一只手,就把她牢牢制住。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美丽又带着一点脾气,你说,你这么招人喜欢,拓跋余聂为什么不多看你一眼呢?” 这句话明显的刺痛了沈岸柳,此刻,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刚要说话,下巴就被这个黑衣人捏住。 一阵吃痛,沈岸柳的眼里充满了泪水。 “瞧这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真让人心疼呀。” 那个男人的手从沈岸柳的脸颊划过,沈岸柳明显的感觉到了那双手的异常,那应该是常年握兵器,才会有的一种粗糙。 此刻,在她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拓跋余聂的双手。 那双手修长白皙,分明的骨节间,透露着贵族专有的优雅,那才是自己所期盼的。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做出如此动作,对于她来说是轻薄。 黑衣人将手加大了力度,沈岸柳立刻就感觉,呼吸都有一些困难。 “不要只想着结果,凡事都是有过程的,你说是不是?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一样,只有付出了,才会有回报,你冰雪聪明,这个道理,自然是会懂的。” 说完以后,黑衣人就似笑非笑的看向沈岸柳。 沈岸柳的心里一阵惊慌,整个身体也哆嗦起来。 这个人,竟如此的大胆,他不怕自己喊出来吗? 似乎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那个男人毫不在意的说,“唐唐县主,在卧房里,被人非礼,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对于县主的名声,恐怕不太好吧。” 说完以后,他居然松开了手。 迅速和他保持了一丈的距离,沈岸柳才止住脚步。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头疯狂的豹子,想到这里,沈岸柳就死死地抓住了太师椅的扶手,一动也不敢动。 “不要那么紧张,我是很公平的一个人,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这个时候,沈岸柳吓得都不敢动,更别提和他谈什么条件了。 那个男人用脚踢了一下地面上的碎瓷片,然后神色郑重的说,“我帮你答到你的目的,你满足我的心中所想,如何?” 沈岸柳皱眉。 虽然自己一心想着楚云死,但还没有糊涂到那个地步,从这个人的眼神里,她就知道他想要什么,自己不是傻子,不会看不懂他的意思。 “如果你想帮我,我不会拒绝,可你要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那你就想错了,我沈岸柳还没有无能到靠出卖身体来达到目的。” 沈岸柳的这一番话,让黑衣人感到很意外,他若有所思的看向沈岸柳,突然就笑了。 尽管有所防备,黑衣人还是猛的抓住了她的两只手。 “你放开我!” 说完以后,沈岸柳就用脚狠狠的踹了过去,那个黑衣人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面带微笑,居然把头低了下来。 “你若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话刚说完,黑衣人就将唇覆在了沈岸柳的唇上,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他完全没有理会怀中女人的挣扎。 泪水夺眶而出,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被人这么轻薄过,尽管心里充满了愤怒,可她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过了许久,那人才松开她的手,一脸笑意的说,“只要我愿意,你是逃不掉的。” 这个时候,沈岸柳才感觉出了危险。 自己这是在引狼入室吗? 那个男人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可在沈岸柳的心里,还在回味着刚才他说的话。 此刻,她把所有的怨恨都推在了楚云的身上。 楚云,我在这里受到的委屈,我一定要从你身上讨回来! 努力不让自己去回忆刚才发生的事,可沈岸柳觉得,整间屋子都是那个男人的气息。 “我要杀了你!” 说着,她就将一个花瓶打翻在地,接着,就是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 直到累得没有一点力气了,沈岸柳才趴在了圆桌上。 整个屋子,一片狼藉,地上已经满是碎片,没有一处站脚的地方。 “小姐,小姐,你没事儿吧?” 门外传来了丫鬟忐忑的声音。 沈岸柳说了一句,“进来吧。” 丫鬟进来以后,立刻就被屋子里的情景吓呆了。 “小姐,这是?” 小姐的脾气不好,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可自从自己入府以来,小姐还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刚要开口,就被沈岸柳打断。 “好好的收拾屋子,你若是多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丫鬟吓得再也不敢说话,立刻就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瓷片来。 沈岸柳没有看她,可听着那些瓷片的声音,她的心里就有点烦躁,索性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夏至以后的中午,阳光毒辣,照在人的身上,都有一种灼痛感。 行至湖边的小榭,沈岸柳才止住了脚步。 湖里大半的荷花已经开了,那些没开的,也都长出了尖尖的骨朵。 一阵风吹来,碧绿的荷叶像海浪一样起伏不定,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可面对如此美景,她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 拿起一粒葡萄,本来是要放入嘴边的,可手伸到半空中的时候,沈岸柳居然将那葡萄捏碎。 眼看着那紫色的汁液在指缝里缓缓滴落,沈岸柳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狠辣。 接着,她将整个盘子都扔进了湖里。 湖面荡起一个不小的浪花,不一会,又平静如初。 “是你先毁了我的生活,所以,我做什么都不过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下药 再次回到卧房的时候,沈岸柳发现,那几个丫鬟已经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这让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重新坐到菱花镜前,她用手抚了一下鬓边的头发,突然愣住了。 自己的领口处,竟然有一小包药。 沈岸柳心想,幸亏自己在外面逗留的时间不长,否则,这包药丢了,自己都不知道呢。 同时,她的脸上升起了一抹嘲讽的微笑。 这些人,没有别的本事,难道只会下药吗? 虽然这样想,她的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拆开了那包药。 这包药和上次的不同,是用两层纸包着的。 里面的那一层包着药,而外边的那一层,则是写着使用方法。 看来,他准备的还挺详细,连说明方法都告诉自己了。 轻咳了一声,沈岸柳这才朝外面喊道,“来人。” 守在外面的云儿立刻就走了进来。 “小姐有何吩咐?”那声音里透露着一丝忐忑。 “找人查一下三皇子的行踪,一会儿我要去皇子府。”说完以后,沈岸柳又看了云儿一眼。 云儿露出一副惊慌的模样,急忙说道,“小姐,万一三皇子知道我们在调查他,那岂不是,”说到这里,她就不敢再说下去。 “小蹄子!几日不见,你倒长本事了,现在天气这么热,如果我去了皇子府,三皇子不在的话,我岂不是白跑一趟!”沈岸柳脸上的怒色再也掩饰不住,抓起桌上的牛角梳,就朝云儿掷去。 “是,奴婢错了,小姐,您不要生气,奴婢这就去!” 看着云儿转身离开,沈岸柳的神情才缓和下来。 这一次,自己去皇子府要见的人,可不是拓跋余聂,调查他的行踪,也不是为了见他,而是要刻意避开他。 过了有半个时辰,云儿就带来了消息。 “打听清楚了吗?三皇子真的不在府上?”沈岸柳的眼里出现一丝疑惑,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云儿。 云儿跪在地上,神色凝重的说道,“小姐,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三皇子现在不在府上,要等傍晚才能回来。” 沈岸柳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狠辣,接着,她就说道:“伺候我梳洗,我要去皇子府。” “可是,小姐,三皇子不在府上呀?”话一出口,云儿就意识到自己错了,急忙闭上了嘴巴。 “我要怎么做,还要你安排不成?晒一路,脸上的妆都花了,你想让三皇子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吗?” 听到沈岸柳这样说,云儿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小姐说的对,我们要提前到达皇子府,如果三皇子看到小姐被太阳晒着了,定然会心疼的。” 沈岸柳不做声,眼睛直直的看向菱花镜。 云儿也不再说话,仔细的为沈岸柳梳起头发来。 看到主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云儿这才说了一句,“小姐,我把这个梨花膏也带上,如果小姐出汗了,咱们到了皇子府,还可以再擦上一点。” 沈岸柳看了她一眼,这才笑了起来。 云儿低下头,悄悄地站在了沈岸柳的身后。 其实,小姐是一个很漂亮的美人,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弯弯的,就像月牙儿一样。 只是,小姐的脾气不好,想到这里,云儿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跟着沈岸柳的步子也快了起来。 到了皇子府,听管家说,拓跋余聂果然不在府里,沈岸柳的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同时,心里又升起一丝庆幸,南云菡,看这次谁来救你? “既然三皇子不在,那我就在府上等他好了。”说完以后,沈岸柳径直走向了后院。 此刻,南云菡正撇着嘴看向外面的太阳。 一旁的珠儿却轻声的说道:“小姐,大夫说了,你体内的寒气太重,除了服用汤药以外,还要经常晒太阳,这样,才不会落下病根。” 南云菡无奈的看了珠儿一眼,做了一个妥协的表情。 每次自己不愿意出去的时候,珠儿就拿大夫的话来提醒自己,最后,每次都是自己妥协。 一旁的珠儿收拾好一切后,就对着南云菡说,“大夫说了,小姐不用站在太阳底下,在阴凉的地方呆上半个时辰就好了。” 南云菡心想,这个丫头,还以为自己怕被晒黑,她可不知道,自己在军营的时候,那的太阳比这可要烈多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南云菡的心里有了一种莫名忧伤,自己离开军营的日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回想起来,仿佛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 珠儿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变化,搬了一个圆凳,就朝外面走去。 南云菡则是掀起裙摆,跟着珠儿走出了屋子。 院子里的花已经开了,一阵风吹来,就能闻到那淡淡的香味。 看着那千娇百媚的花朵随风摇曳,南云菡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淡然。 沈岸柳刚要走到后院,就看到一个丫头拎着水桶走了过来。 看到县主,那个丫鬟急忙放下手里的水桶,恭恭敬敬的向她施了一礼。 “起来吧,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回县主,小姐的院子里新加了厨房,奴婢要将缸里的水加满。” 听丫鬟这样说,沈岸柳心里就激动起来,南云菡的院子里有厨房,这下可方便多了。 立刻,她就心生一计。 “厨房的缸里有水吗?” 丫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却还是如实回答道,“有,再打两桶就满了。” 这时候,沈岸柳的脸上才出现了焦急之色。 “你先别打水了,我头上的一支发钗不见了,应该是掉在了来时的路上,你去帮我找一找,找到了再打水也不迟,那个发钗可是三皇子送给我的,怎么就丢了呢?” 看着沈岸柳一脸焦急,丫鬟也紧张起来,心想,县主在这里丢了东西,这件事情可怠慢不得,况且,那支发钗又是三皇子所赠,想到这里,丫鬟就急忙说道,“县主,你不要着急,奴婢这就去给你找。” 看到丫鬟转身,沈岸柳还不忘叮嘱一句,“你找仔细些,看看有没有掉在走廊边的草丛里。”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古怪 沈岸柳走到后院以后,并没有直接去找南云菡,而是悄悄地绕到了厨房。 此刻,她的心里有些紧张,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药瓶里的药,放到水里。”小声的嘀咕一句以后,她就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瓷瓶。 眼看着那白色的粉末从水里消失,沈岸柳才松了一口气。 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心里,还是升起了一股醋意。 拓跋余聂把楚云照顾的可真是周到呀,居然在她的院子里建个小厨房,这是怕王府里的饭菜不合她的胃口吗? 努力的压制着心里的怒火,沈岸柳在心里告诉自己,很快这个楚云就会消失不见,自己为这件事情生气不值得。 南云菡正眯着眼睛沉思着什么,就发现,厨房那边闪过一抹绯红。 仔细一看,原来是沈岸柳正朝这边走来。 “小姐,县主过来了。”珠儿的话语里闪出一丝不安。 这个县主,每次来了就没好事,非得把王府弄的鸡飞狗跳才走,真不知道,她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南云菡淡淡的笑了笑,露出了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一阵风吹过,树叶随风摆动。 “珠儿,你说是风在动,还是这树叶在动?” 珠儿一愣,她不明白南云菡怎么会问自己这个? 想了想,她便开口说道,“是树叶在动,风一吹来,树叶就动了呀?” 南云菡笑的摇了摇头,珠儿一脸不解的看向她。 看到小姐摇头,珠儿立刻就又说道:“不对,不对,刚才我说错了,是风在动,风先动了,然后,才把树叶吹的动了起来。” “是心在动,如果你的心是静的,那么一切都是静止的。” 听南云菡这样说,珠儿更加不解了。 “楚姑娘,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呀?兴致这么高?”沈岸柳走过来问道。 珠儿急忙退在一边,一句话也不敢说。 在这个刁蛮的县主面前,最好还是什么都不要讲,万一哪句话讲错了,她可吃罪不起。 “没什么,随便聊聊而已。” 看到南云菡这么不冷不淡的对自己,沈岸柳觉得很尴尬,但一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她立刻又转变了态度。 “楚姑娘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说完以后,沈岸柳就看向南云菡,同时,她也在仔细的感觉着风向,这第二包药,是要让楚云吸入口中的,自己得找一个顺风口才能完成。 “如果县主来我这里就是为了道歉的话,那就不必了,我们之间,还是不要接触为好。” 南云菡说完,就要站起身,恰巧在这个时候,沈岸柳已经找到了顺风口。 情急之下,她说道:“你坐着吧,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让你生气,不管以前我们有什么误会,以后,终究还是要见面的。” 如此说着,她将手悄悄地移到身后,先是不动声色的将那包药倒在自己的手背上,接着,手就慢慢动了起来。 南云菡觉得她的动作很古怪,心里便升起了一丝疑惑。 她站起身,缓步绕到了沈岸柳的背后。 沈岸柳花容失色,急忙将手缩了回来,为了掩盖手背上的粉末,她迅速的抽出袖子里的绢帕,盖在手上,在唇边轻拭了一下。 接着,她就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情急之下,她将手背上的药粉吸了一半。 不知道这种药的药效有多大?会不会致人于死地?想到这里,她就心烦意乱起来。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快点回去,否则,弄不好的话,自己会死在这里。 一想到自己会死,沈岸柳的小脸立刻就变得苍白起来。 看着沈岸柳的神情变了又变,南云菡被弄得一头雾水。 “你怎么了?” 沈岸柳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这才说道:“我有些不舒服,突然觉得肚子好痛,楚姑娘,我就不在这里陪你了,告辞了。” 说完以后,不等南云菡挽留,沈岸柳就匆忙的向外走了出去。 珠儿疑惑的说,“县主今天好生奇怪,平常都是让人给撵走,这一次,自己倒先走了,这太阳可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南云菡低头不语,她也觉得,今天的沈岸柳确实有些奇怪,平常的时候,她说起话来总是咄咄逼人,今天,怎么会把身段放低了这么多?对于这种眼高于顶的人,这可不容易做到。 正要继续思索她的话语,南云菡就发现了地上的那个纸片。 这个时候,珠儿也发现了它,不等南云菡吩咐,珠儿就将纸片捡了起来。 “小姐,这个纸片上面有字。” 说完以后,珠儿就将纸片递给了南云菡。 “马钱子,这应该是草药啊?”念出了其中的一味中药,南云菡有些疑惑的看向珠儿。 沈岸柳带着这个东西来,必定有古怪,想到这里,南云菡就将纸片交给了珠儿,说道,“去药铺里找大夫瞅瞅,看上面的这些药都是治什么的。” 珠儿神色郑重的说了一声,“是。”便转身离开。 另一边的沈岸柳,却被迎面而来的丫鬟给拦住了。 那个人,正是刚才去给她找发钗的那个丫鬟。 “县主,县主恕罪,奴婢没有找到您的发钗。” 小丫鬟说完以后,就战战兢兢的跪在了沈岸柳的面前,大气也不敢出。 沈岸柳这才想起找发钗的这件事情来。 “算了,找不到就不要了。” 沈岸柳着急回去,说话的语速也快了一些。 可那个小丫头却误认为,沈岸柳是生气了。 “县主饶命啊,奴婢真的认真找过了,县主饶命啊!”说完以后,居然一把抓住了沈岸柳的腿。 沈岸柳心急如焚,却是寸步难移。 “你放开我!” 小丫鬟显然是害怕之极,抱住沈岸柳的腿死死也不松开,嘴里还在不停的求饶。 情急之下,沈岸柳猛的抽出了腿,一脚踹在小丫头的身上。 “你给我滚开!” 骂完以后,再也顾不得颜面,快步朝府外走去。 在外面等候的云儿看到沈岸柳这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立刻就吓傻了眼。 正文 第三十章 寒意 “小姐,你怎么了?”云儿一边扶住沈岸柳,一边焦急的问。 “回府。” 云儿不再说话,只有加快脚步朝沈府走去。 看到小姐这个样子,云儿的心里一阵难过,刚才,小姐想必是又受了什么委屈,才会这么着急要回去的。 不知道是药力的作用,还是因为心里着急,沈岸柳觉得,自己的步子有些沉重起来。 珠儿拿着那张纸,来到了京城最有名的妙手医馆,这里的大夫,可是有多年行医经验的老中医。 妙手医馆的掌柜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虽然已经年过六旬,可他的身体依然很硬朗。 这家医馆之所以有名,是因为掌柜的医术精湛,据说,就连太医院的太医遇到了难题,都会来这里请教他。 所以,在这道街上,妙手医馆的装修是最简陋的,人却是最多的一家医馆。 珠儿到达医馆的时候,好在里面的人并不多,她只等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掌柜的面前。 “姑娘,您是自己要看病还是家里人不舒服?” 珠儿先是向掌柜的施了一个礼,然后说道,“麻烦大夫给我看一看,这张纸上的草药都是治什么病的。” 说完以后,就恭敬的递到了大夫的面前。 大夫拿起那张纸,就仔细的看了起来。 片刻,那个大夫屡着胡子对着珠儿说,“姑娘,这纸上的几味药很平常,可有几味却可以致女子不孕。” 看到珠儿不解,他就指着其中的一味说道:“你看,这个马钱子,还有这几味,都可以致女子不孕。” 珠儿点了点头,又一连对着大夫说了好几声谢谢,便离开了医馆。 本来问清楚了是要回皇子府的,可走到半路,珠儿又转身回去。 “还是再问一家吧,这样一来,更保险些。”珠儿自言自语的说完,就朝另一家药铺走去。 结果,药铺的伙计所说出来的结果,和那个大夫说的一样,珠儿这才神色凝重的回到了皇子府。 此刻,南云菡正在房间里刺绣,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她便放下了手里的绣花针,抬头望去,来人正是珠儿。 “可有结果?”南云菡一边问,一边站起了身。 珠儿先是扶着她坐到了圆桌的旁边,然后才轻声说道,“小姐,问出结果来了。” “快说说看。”南云菡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一听说有结果,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可听完珠儿的话以后,南云菡的脸上像蒙了一层薄冰。 让人不孕的几味草药,柳岸然,你的手段还真是狠辣,连这种方法你都想得出来! 想到这里,南云菡的手不由自主的攥了起来。 看到小姐这个样子,珠儿吓得连话也不敢说了。 眼前的小姐,脸上虽然涂了淡淡的胭脂,可依然掩饰不住心里的气愤,她的面色已经微微发白,整个身体也有些颤抖。 南云菡尽量保持平静,可头上的步摇,还是不住的摇晃起来。 “小姐,你没事儿吧?”珠儿在一旁担心的问。 这个时候,南云菡才慢慢的摇了摇头。 “小姐,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三皇子?” 听到珠儿这样问,南云菡这才想起拓跋余聂。 “还是不要了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毕竟是寄人篱下,虽然,南云菡能隐约的感到拓跋余聂对自己的感情,但现在,她觉得还是少生事端为好。 “可是县主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来挑衅,就算咱们防着,也总有疏忽的地方啊!”站在一旁的珠儿急得眼里都溢出了泪花。 “没事的,以后少见她,或者是不见她,只要避开了她,她不就没有机会了吗?”这句话,南云菡像是在劝珠儿,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珠儿担忧的看了南云菡一眼,便不再说话。 这个时候,有个丫鬟模样的人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小姐,请用茶。” 闻着茶叶的香味,南云菡脸上的神情才缓和了一些。 不用看她就知道,丫鬟端过来的是铁观音。 “沐日月之精,收山峦之气,得烟霞之华,食之能治百病。”说完以后,南云菡就笑着接过了丫鬟手里的茶碗。 珠儿在心里想,也就是小姐这大度的脾气,换做是自己的话,肯定得被气哭。 “这铁观音条索肥壮,卷曲紧结,泡出来的汤色黄金亮,香气馥郁,这正是我喜欢它的原因。” 说完以后,南云菡掀开茶碗的盖子,还特意让珠儿瞅了瞅。 “小姐,珠儿以前不懂这些,但是跟着小姐的时间一长,也学会看茶叶了。” 珠儿说完以后,就感激的看向南云菡,接着又说了一句,“我记得小姐还告诉我,铁观音茶叶有独特的乌润砂绿铁色,是不是?” 南云菡笑着点了点头,就将那茶碗放到嘴边,正欲喝下去的时候,她突然就愣住了。 刚才珠儿说起绿色,让她不由得想起了沈岸柳。 厨房那边,万绿丛中的那一抹绯红。 看着南云菡在那里发愣,连嘴边的茶都忘记喝了,珠儿小声的说道,“小姐,你走神了。” “这是哪里的水,什么时候的?”南云菡把头转向一边,看着站在屋门口的那个小丫鬟。 那个丫鬟恭敬的回答道,“回小姐,这沏茶的水是小厨房的,只是,这是昨天的水。” 看着南云菡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个丫鬟立刻就跪到了地上。 “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偷懒的,奴婢要去打水的时候,就遇到了县主,县主说,三皇子送她的发钗掉了,让奴婢去找,所以,奴婢就耽误了打水的时间。” 南云菡的眼里闪过一丝冷芒。 如果什么事情都能和沈岸柳扯上关系,那这天下间的事,岂不是太巧了? 把那碗茶放到圆桌上,南云菡缓缓的站起了身,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她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寒意。 看到南云菡站起来,跪在地上的丫鬟已经吓得不敢出声,那娇小的身躯哆哆嗦嗦的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痛苦 行至半路,沈岸柳突然觉得浑身像针扎一样痛,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一旁的云儿注意到她脸色的异常,急忙问道,“县主,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岸柳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无力的朝云儿摆了摆手,继续向前走去。 看到她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密密的汗水,云儿立刻就慌乱起来。 这么热的天气,县主又要走个来回,会不会是中暑了? 想到这里,云儿就试探的问了一句,“县主,不如我们去医馆吧?” 此刻的沈岸柳心里充满了恐慌,却还是坚持着说了一句,“回府。” 云儿不再说话,她只觉得,县主的身体越来越沉,几乎都要迈不开步子了。 好不容易回到沈府,沈岸柳的脸色异常惨白,像虚脱了一般,整个人也感觉浑浑噩噩的。 现在,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那个黑衣人的身上,可那黑衣人却像消失了一般,根本就看不到踪影。 当天下午,沈岸柳就进入了昏迷状态。 沈老爷请遍了城中的各式名医,对于沈小姐的病,他们都是束手无策。 沈夫人守在沈岸柳的一旁,不住的抹着眼泪,沈老爷则是不停的在屋里踱着步子,一脸愁容。 “老爷,这可怎么办呀!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万一她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也不活了!”说完以后,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沈老爷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说道,“在这个紧要关头,你就别添乱了!你心疼女儿,我就不心疼吗?可这医生都束手无策,我有什么办法呀?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躺在床上的人是我!” 说到这里,沈老爷把脸别向了一边。 看到沈老爷那着急的模样,沈夫人用帕子拭了拭泪水,又看向床上的沈岸柳。 “柳儿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每天都靠这些止痛的汤药吊着,喝下去就清醒会儿,可这药劲儿一下去,就又一动也不动,老爷,我看着心疼啊。” 躲在一旁的云儿,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这两天,小姐一直是这个状态,沈夫人一着急,就拿着自己撒气,光是问当天发生的事情,就问了不下七八遍。 可去皇子府那天,小姐根本就没让自己跟进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真的是一无所知。 越是这样说,夫人越是不信,总以为自己隐瞒着什么,情急之下,夫人也打了她好几次。 现在,她就盼着小姐快点好起来,自己也能早点免了这些皮肉之苦。 “告诉管家,继续请城里的名医,只要能治好小姐的病,就算是江湖郎中,也要客气的把他们迎进来。” 说完以后,沈老爷就看了身后的丫鬟一眼。 那个丫鬟恭声的说了一声“是”便急忙离开了房间。 小姐病了,整个府上都是阴云一片。 沈岸柳感觉身体有了好转是在三天以后,她不仅感觉身体上的疼痛减轻了很多,就连脑袋也清醒了起来。 “云儿,弄些吃的过来。” 听到小姐这样说,云儿一下子就跪在了沈岸柳的面前。 “小姐,你终于好了,菩萨保佑,真是菩萨保佑呀!奴婢现在就去给你弄吃的,奴婢现在就去!”说完以后,云儿又向沈岸柳磕了一个头,这才转身离去。 刚走出门,她就走向了和厨房相反的方向,那是夫人的房间。 云儿心想,小姐醒来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夫人。 此刻的沈夫人正虔诚的跪在软铺团上,手里拿着一串长长的佛珠,低声祈祷着什么。 看到有人进来,她的脸上立刻就显出了一丝不悦。 云儿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迟疑之色,但她还是壮着胆子说了一句,“夫人,小姐醒来了,不仅气色好多了,还吵着要吃的呢。” 看到夫人要起身,云儿立刻就走到了她的身旁,挽住了她的手。 “太好了,定是我的虔诚,感动了上天,我的柳儿终于醒了!” 站稳身子以后,夫人这才缓过神来,对着云儿说道,“你刚才说什么?小姐饿了,那你还不赶紧去弄吃的?” 云儿急忙点头,说了一声,“是,奴婢这就去厨房。” 看着云儿离开,沈夫人放下手里的佛珠,就朝沈岸柳的房间走去。 沈岸柳的脸色确实比前两天好多了,看到母亲进来,她勉强着就要下床行礼,却被沈夫人阻止了。 “现在屋子里也没有外人,你行这些虚礼干什么?你看看,这几天下来,你的小脸瘦的比巴掌还小,娘看着就心疼。” 看到沈夫人眼里的焦急,沈岸柳轻声安慰道,“娘,这几天让你担心了,女儿现在没事了,您放心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叫我说呀,就是这日头太毒,你的身体那么娇弱,晒那么长时间,哪经受得住?”说完以后,有些埋怨的看了沈岸柳一眼。 沈岸柳知道,沈夫人话里的意思,是在埋怨她偷偷跑去皇子府的事。 “娘。”沈岸柳撒娇似的靠在沈夫人的肩膀上,沈夫人就不再说话了。 女儿的心思,她怎能不明白? 就在这时,云儿端着一个红漆托盘走进了房间。 沈岸柳看了一眼,上面是四个精致的小菜,色泽搭配的很鲜艳,让人看着就很有食欲,旁边则是放着一碗白粥。 云儿一边把小菜放到圆桌上,一边轻声的说,“小姐,您的身体刚好,大夫说要吃一些清淡的食物。” 沈夫人亲自扶着沈岸柳坐到了圆凳上。 看着女儿吃起饭来,她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去。 沈夫人离开以后,沈岸柳把云儿叫到了一旁,第一句话就问,“皇子府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云儿摇头,低声说道,“回小姐的话,派出去的人说,皇子府里一切都很正常,和往日里没有什么不同。” 听云儿说完以后,沈岸柳把手里的筷子放下,脸色立刻就变得凝重起来。 药是自己亲自放到水缸里的,这一点肯定不会错,可楚云怎么就没事呢?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欣喜 望着跪在地上的丫鬟,沈岸柳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么说,皇子府这几天过得倒是很消停啊。”沈岸柳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个丫鬟说了一声,“是,只是还有一件事情,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说到这里,她就忐忑的看了沈岸柳一眼。 “说吧。” “回小姐,这几天,殿下和楚云姑娘,”话没说完,沈岸柳就打断了她。 “殿下怎么了?快说!” 看到沈岸柳如此焦急,小丫鬟说话也磕巴了起来。 “殿下,殿下和楚云姑娘,每天都一起用膳,他们的感情,好像好了很多。” 小丫鬟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连声音都听不见了。 可这些话,还是一字不漏的传进了沈岸柳的耳朵。 她猛的站起身,一脚踹在了小丫鬟的脸上。 小丫鬟来不及出声就被踢翻在地,重新跪好以后,她的嘴角已经流出了血,却哆哆嗦嗦的跪在那里,不敢擦拭。 “滚!都给我滚出去!” 沈岸柳说完以后,就把桌子上的东西往外扔。 接着,屋里就是一片狼藉。 自己这倒是弄巧成拙了! 楚云没有弄死,倒让拓跋余聂和她走到一起了,两个人居然还每天都一同用膳,好,好! 想到这里,沈岸柳拿起了圆桌上的花瓶。 又是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看着外面的阳光缓和了一些,不等珠儿催促,南云菡自己就走出了房间。 走廊上,有拓跋余聂为自己准备好的躺椅,这让南云菡感到非常满意。 南云菡闭上眼睛,一边轻摇绢扇,一边思索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幸亏自己多了一个心眼,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那天在房间里,当着小丫鬟的面,珠儿问南云菡,“小姐,这可是你最喜欢喝的铁观音,你为什么不喝呢?” 当时,南云菡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问了小丫鬟几个不相干的问题,便让她退下了。 小丫鬟刚离开,南云菡就将手中的茶倒进了花盆中。 看着这么好的茶就这么浪费了,珠儿满脸的疑惑,可过了一会儿,她就睁大了眼睛。 “小,小姐,你看着花,”说到这里,她就把嘴巴紧紧的捂了起来,一脸的惊恐。 南云菡面无表情的看着这盆花枯萎,心里的谜团也随之解开。 这水有问题,那天沈岸柳从厨房出来,定是在水中做了什么手脚。 看到这里,她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决定,每天和拓跋余聂一同用膳。 好不容易重新活了过来,她可不想再一次不明不白的死去。 “小姐,这是殿下差人送过来的粥。” 珠儿说完以后,就将粥放到了南云菡身旁的小几上。 南云菡抿嘴笑了笑,又把目光移向一旁。 “小姐现在不喝吗?”珠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等南云菡回答,拓跋余聂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看来,我想博佳人一笑都难了。” 看着拓跋余聂走过来,南云菡并没有起身,而是继续在躺椅上摇着绢扇,悠然自得。 “这碗粥,可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呢!”说完,拓跋余聂亲自端起了碗。 看到他要喂自己,南云菡一下子就站起了身。 “殿下,你还是把手里的粥放下吧,楚云乃一介草民,怎能劳烦皇子殿下亲自动手?” 看到南云菡那紧张的样子,拓跋余聂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 站在一旁的珠儿偷偷的用帕子掩了掩嘴角,眼里也升起了笑意。 这个楚云小姐和三皇子殿下还真是奇怪呢,两个人看似无情,却又是有情,有时候,看起来是一个躲,一个闪,可又有一种打情骂俏的感觉。 想到这里,她就摇了摇头,他们两个人,真是让人看不懂啊! 这几天,对于南云菡态度的转变,拓跋余聂感到有些奇怪,但更多的,还是感到欣喜。 自己总是在有意无意的靠近她,而她对自己的态度,永远是那么不咸不淡,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现在,她却主动提出要一同用膳,这让拓跋余聂的心里兴奋不已。 一想到,自己能够长时间和她在一起,拓跋余聂的心里就莫名的高兴,至于是什么原因,不想也罢。 也许,正是因为南云菡身上的那种直率吸引了自己,也许,只有在南云菡面前,他才可以放心的扔掉所有的伪装。 不管是因为什么,有一件事情是不容置疑的,那就是,只要站在南云菡的面前,拓跋余聂就感到无比的轻松。 那种卸下所有面具以后的轻松感,让他觉得,原来,生活里并不是只有阴暗。 在拓跋余聂的坚持下,南云菡当着他的面,将那一碗粥喝得一干二净。 “长此下去,我就被三皇子养成废人了。”南云菡有些抱怨的说。 拓跋余聂的眼底充满了宠溺,一句话也不说,心里却在想,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养成废人又怎样? 这些话,他当然不敢当着南云菡的面说出来,对于南云菡的身份,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万一,哪句话惹得她不高兴了,以她的性子,是真的敢拔出剑来指向他的。 所以,在南云菡面前,还是只谈花草为好。 想到这里,他就偷偷的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南云菡一脸的不解。 本来以为,拓跋余聂会回答她的问题,没想到,拓跋余聂却说了一句,“不如,你来猜猜,现在,我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思,珠儿,你知道你家主子现在在想什么吗?” 南云菡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望去,却发现,珠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果然是你调教出来的丫头,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南云菡说完,就要向屋里走去,却被拓跋余聂挡住了去路。 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慌,南云菡的脚步也慌乱起来。 看着她一脸羞涩的模样,拓跋余聂大手一捞,便把她搂在了怀里。 “我把心中的想法说给你听,可好?”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荷囊 看着满桌子的菜肴,拓跋余聂一动不动,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已经到了用膳的时间,她怎么还没有来呢? 想到这里,拓跋余聂的心里又产生了一丝不安,下午的事情,她会不会生自己的气了? 一旁的丫鬟仔细的瞧着拖把余聂的神情,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一会儿,听到耳边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拓跋余聂的神情才缓和下来。 虽然一直在心里劝自己,可南云菡再次看到拓跋余聂的时候,脸上还是出现了一丝不自然。 “快来,菜都要凉了。” 拓跋余聂说完,就像往常一样,开始从她面前的碟子里加菜,不一会,碟子里的食物就像小山一样鼓了起来。 南云菡心想,自己可是在军营里呆惯了的人,最讨厌这种扭扭捏捏的小女人情态了,想到这里,她就很自然的拿起了桌子上的象牙筷。 饭吃到一半,她才意识到,对面的拓跋余聂正待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殿下为什么不吃饭?” 南云菡正欲放下手里的筷子,就听拓跋余聂说道,“你没听说过秀色可餐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敢调戏自己! 轻咳了一声,南云菡说道,“是我误会殿下了,我原以为,殿下是舍不得吃桌子上的食物呢。” 听到南云菡这么呛拓跋余聂,屋子里的丫鬟都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三皇子殿下的脾气一向不好,那些丫鬟仆人们,都不敢在他的面前大声说一句话,这个楚云姑娘,胆子也太大了吧! 拓跋余聂不怒反笑。 “一听这话,就知道楚姑娘是一个会持家的人,我把我心中的想法说给你听,可好?” 拓跋余聂肆无忌惮的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南云菡的脸“唰”的一下子就红了下来。 这个妖孽,又来了! 听他这样说,南云菡就又想到了下午他把自己搂在怀里的那件事。 拓跋余聂目不转睛的盯着南云菡,她的一颦一笑都让自己心动。 看到南云菡要走,他就赶紧说道,“来人,把我给姑娘准备的饭后点心端上来。” 就这样,走走停停,一顿饭,两个人吃了将近一个时辰。 在别人看来,这顿饭吃的时间有点长,可在拓跋余聂的心里,却是最美好的时光。 夜色已深,院子里的虫鸣之声也渐渐弱了下去。 可南云菡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披上一件外衣,她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窗户前。 望着窗外宁静的月光,南云菡陷入了沉思。 眼前浮现出那一张冷峻的脸,还有那深邃的眼眸。 拓跋余聂,这个时候,你是否也像我一样无眠? 想到这里,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努力的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南云菡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 来这里,她是有目的的,如果只是为了拓跋余聂,她是断然不会继续留在这里,可现在,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对他有了一丝牵挂? 南云菡闭上眼睛,心里的那一种痛又再次袭来。 南家一百多口人的性命,就这么消失,南家多年的清誉,突然就变得一文不值,甚至被人们所不齿,这都是她心里的痛。 赫赫世家,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被家人抛弃,甚至,她被这个世界都抛弃了。 不!南家留下的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他! 想到这里,南云菡的手就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脸上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这个谜团,我一定要解开! 这是她活下去的希望,也是让她继续留在这里的唯一理由。 可最近,南云菡却发现,自己对于拓跋余聂,居然有了一些留恋。 “小姐,是不是又失眠了?”珠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南云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没有,没有,是殿下吩咐,让奴婢夜里仔细着些,说小姐身体还没有康复,不能着凉。” 珠儿说完,就又拿了一件披风,轻轻地披在了南云菡的身上。 南云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并没有说话。 “小姐,奴婢说句不该说的,三皇子对小姐可真是用心,奴婢入府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见过有谁会让三皇子这么牵肠挂肚呢!” 南云菡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在珠儿的额头上戳了一下,笑着说道,“就你贫嘴,我困了,要休息了。” 不等珠儿开口,南云菡走向了床边。 心里却在暗自得意,幸亏自己跑得快,不然,珠儿指不定会说出什么话来呢。 珠儿笑着把窗户关上,又为南云菡掖好被子,这才悄悄的睡下了。 南云菡本就是一个聪慧之人,刺绣这门手艺在她的仔细琢磨之下,居然有了很大的进步,就连府里的绣娘也不由得称赞起她来。 “小姐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就连我的绣了多年的老妈子也不上了。” “照这样的进步来看,不出一年半载,小姐的手艺在这整个京城里,可就是数一数二的了。” 虽然知道她们的话里有些水分,但南云菡听到耳朵里,还是感到一阵高兴。 一旁的拓跋余聂听了,脸上的神情居然比南云菡还要兴奋。 当天晚上,两个人一块用膳的时候,南云菡发现了一道不知名的菜。 “这个菜吃起来很独特,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你给我做一个荷囊,我就告诉你。” 南云菡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算什么?明目张胆的要呀! 不等她反应过来,拓跋余聂直接就说,“好吧,我就当你答应了。” 天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南云菡还想了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荷囊怎能是随便送的?自己虽然经常在军营,可这女孩的心思,她还是懂的,荷囊是定情之物,那是送给心上人的。 不去理会旁人的眼神,南云菡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偏厅。 拓跋余聂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他知道,只要南云菡不是义正言辞的拒绝,那她就是答应了。 果然,南云菡回到房间后的第一件事情,就开始选布料了。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交易 看着南云菡仔细的挑着绣线,珠儿偷偷的掩嘴笑了笑,轻轻的走出了门。 刚一出门,她被门外的那个人吓了一跳。 原来,拓跋余聂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窗外,此刻,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屋子里的那个女人。 看到珠儿走出来,他立刻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珠儿会意的点了点头,便悄然退下。 拓跋余聂对于南云菡的这份心思,整个皇子府就都知道了,这已经成了人尽皆知的秘密。 当然,这个消息也就传到了沈岸柳那里。 “这个贱人!往里装出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背地里却干出这种肮脏的勾当,嘴上说着和三皇子没有关系,现在,却给他绣荷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要杀了她!” 由于气愤,沈岸柳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丫鬟婆子个个都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连看也不敢看她一眼。 “都给我滚出去!你们在这里站着干什么?想看我的笑话是不是?”说完以后,她居然从针线笸箩里拿出一把剪刀。 “你们走不走,如果不走的话,我把你们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一声,那些下人们就仓皇的逃了出去。 把剪刀扔在地上,沈岸柳扑倒在床上就大哭起来。 她用被子蒙住头,想尽量的压低自己哭泣的声音。 自己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北仓的第一才女,怎么就输给了那个身份不明的野丫头? 还没有出阁,就受到这样的羞辱,叫她怎能不气? 谁都知道,她才是三皇子的未婚妻,可三皇子却心有所属,叫她怎能不慌? 想起楚云那张脸,她恨不得现在就撕了它! 直到哭的头昏脑胀,她才慢慢坐了起来。 “不行,拓跋余聂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楚云,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抢男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我得不到的他,你也别想得到,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趁了你的心!” 沈岸柳站起身,抚了一下额头,突然,她就愣住了。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那个男人,想起了他说的话。 那个男人,现在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对,他一定有办法,也许,在前几天,他向自己谈条件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置楚云于死地的办法。 沈岸柳缓缓的坐在镜子前,仔细的端详着镜子里那绝美的容颜。 她苦笑了一下,眼里露出些许的无奈。 “纵使倾国倾城,别人对你也是不屑一顾!” 接着,沈岸柳居然像疯了一样,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望着那五个鲜红的手印,她的泪簌簌落下。 这个时候,她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自己没有长成楚云的样子?拓跋余聂那么喜欢楚云的那张脸,为什么自己不是楚云? 平静之后,沈岸柳拿起了桌上的螺子黛,仔细的画起眉毛来。 不到一刻钟,镜子里就出现了一个哀怨的美人,她的眼神里透露着淡淡的忧伤,让人看了都会不自觉的心疼。 “云儿。” 沈岸柳的话音刚落,云儿就赶紧推门走了进来。 “小姐,有何吩咐?”云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给我找一身素色的衣服,我要出去一趟。” 沈岸柳的话语说得淡淡的,让人感觉不喜不悲。 不一会儿,云儿就拿来了四五套素色的衣服,平铺在床上。 “小姐,您看看喜欢哪一套,奴婢服侍您穿上。” 沈岸柳随便指了指那一套淡青色的长裙,说道,“就它吧。” 一切收拾妥当以后,沈岸柳就走出了房间。 记得那个黑衣人留下地址的时候,曾经说过,自己一定会去找他,没想到,他的话还真的应验了。 想到这里,沈岸柳的脸上就出现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按照纸上的地址所指,也记不清拐了几个巷子,沈岸柳终于找到了那个地方。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宅子,周围的几处好像并没有住着人,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人们很容易认为这也是一座荒宅子。 有些斑剥门并没有锁,沈岸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直接就走了进去。 那个男人果然就在那里,看到沈岸柳来找他,他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沈岸柳没有心情在这里和他客套寒暄,直接就问,“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算。” 那个男人回答的也很干脆。 沈岸柳没有迟疑,就慢慢的朝那个男人走去。 “我做这个交易。”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想通了,为了除掉楚云,为了重拾自己的尊严,哪怕赔上性命,她都心甘情愿。 衣衫慢慢的滑落在地,当沈岸柳白皙的肩膀展现在那个男人面前的时候,她清晰的看到那人眼里升起了一丝贪婪。 虽然努力的使自己平静,可她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是抗拒,还有一丝丝的胆怯。 “你放心,我得到我想要的以后,你想要的,我自然也会想办法让你得到。” 说完,那个男人就将沈岸柳抱了起来,重重地扔在床上。 一阵吃痛,沈岸柳皱起了眉头,可她却咬着嘴唇,一声也不吭。 她木讷的接受着这一切,任由自己像玩偶一样被这个男人摆弄。 感觉浑身的骨头像散了一样,沈岸柳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居然有了一丝庆幸。 手握成拳,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楚云,我今天受的屈辱,来日,必将让你双倍奉还! 黑衣人将她的衣衫扔在床上,很满意的说,“穿上衣服吧,你若着凉,我会心疼的。” 沈岸柳冷哼了一声,不动声色的将衣衫穿好。 感觉到那个男人还在盯着自己的时候,沈岸柳将脸别向了一边。 “我要的东西呢?”沈岸柳冷冷的问。 “别急,你过来,我这就给你。” 说完以后,那个男人想抓沈岸柳的手,却被她一下子躲开了。 毫不介意的笑了笑,那个男人说道,“你人都是我的了,还介意我碰一下你的手吗?” 听完之后,沈岸柳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蛊虫 跟随着那个男人的脚步,沈岸柳来到一个阴暗的房间,一进门,她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刚想用手掩住口鼻,就听那个男人说道,“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 沈岸柳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发现里边并没有多少家具,而是装满了瓶瓶罐罐。 那个男人拿起一个小瓶子,小心的从一个坛罐当中放了一会儿,这才将其取出。 “这是什么?”沈岸柳有些惊讶的问。 “蛊毒。” 听到他这样说,沈岸柳倒吸了一口凉气。 接过他手里的瓶子,沈岸柳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蛊虫,她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并没有真正见过。 传说蛊虫的种类有很多,可大部分都是用来害人的。 最常听说的,就是将上百种毒物放入一个坛子当中,让这些毒虫们互相残杀,最后留下的,就是蛊,还有一种蛊,人若是中了的话,会浑身肿胀,七窍流血而死。 想到这里,沈岸柳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 这个男人,研究的都是这些东西吗? 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沈岸柳用疑惑的眼光看向那个男人。 “只要你将写着对方名字的纸条给这条蛊虫吃下,再将蛊虫放在她的家门口,蛊虫便会自动找到对方,寻机侵入那人的身体。” 那个男人说完以后,又向沈岸柳靠近了一些。 知道了这种蛊虫怎么用,她当然不会再在这里停留片刻,更不会让这个男人再占自己任何便宜。 想到这里,沈岸柳握紧了手里的瓶子,转身就离开那个房间。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那个男人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别走的那么急,你还会来找我的。” 沈岸柳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刚走到门口,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件湖蓝色的长衫,腰间只用一条湖色的缎带扎着,看起来随意又潇洒,头发高高的竖起,整齐的束在金冠之中,略瘦的身型,给人一种谦谦君子的感觉。 拓跋临韫,怎么会是他? 出于本能,沈岸柳下意识的跑开,她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曾经到这里来过。 跑着穿过好几条巷子,看到后面没有人跟来,沈岸柳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沈岸柳心想,但愿他没有发现自己,如此想着,她的脚步又快了起来。 回府以后,沈岸柳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云儿准备好洗澡水。 云儿虽然心生疑惑,却还是麻利的走了出去,小姐性子古怪,这个时候有洗澡的想法,也很正常。 洗澡水准备好以后,她先是将手里的瓶子放进紫檀木梳妆匣里,随后,就把云儿撵了出去。 此刻,沈岸柳没有时间难过,她满脑子都是拓跋临韫的样子,还好自己走不快,不然,肯定会被他发现。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出现了一丝庆幸,却忽略了一个问题,拓跋临韫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仔细的把身体洗了一遍,沈岸柳缓缓的走出木桶。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她就缓缓的打开了梳妆匣。 按照那个人所说的方法,她先是将纸条喂给了那条蛊虫,接着,便把那个瓶子悄悄的带在身边。 再次来到皇子府的门口,沈岸柳的心里一阵感慨。 望着那朱红色的大门,她说不清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那里有自己心爱的男人,也有自己憎恨的女人,为了这爱,为了这恨,她付出的,不仅仅是眼泪,也不仅仅是尊严。 沈岸柳的眼里闪出一丝冷芒,她缓缓的蹲下身,装作是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慢慢的,她打开了那个瓶口。 看着那个小东西慢慢的向前移动,沈岸柳的心才放下来。 “以后,就看你的了。”自言自语的说完以后,沈岸柳就站起了身。 回去的时候,沈岸柳的心情与之前相比截然不同。 她一脸的轻松,脚步也轻快起来。 街上的行人不时的向她投来羡慕的目光,这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手里还紧紧的攥着那个空瓶子。 厌恶的看了一眼,她狠狠的将手里的瓶子掷了出去。 回去以后,沈岸柳觉得腰酸背痛,双脚更是疼痛难忍,脱下鞋子一看,自己的脚上居然走出了水泡。 今天走的路太多了。 还没有将云儿唤进来,她就听到了,门外有一阵脚步声。 情急之下,她迅速的拿起一床软被,盖在了自己的脚上。 进来的是沈夫人。 沈夫人已经到了中年,身材略有些发福,由于保养的好,她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皱纹。 看到女儿在房间里,她就笑着说道,“我来了几趟,你都不在,现在,终于看到你的人了。” “娘,女儿只是出去了一小会儿。” 说完以后,沈岸柳就把目光看向一旁。 望着她的脸色有些难看,沈夫人心疼的说,“知道你性子倔,我也不拦着你,可是,你的身体刚好,就算是要出去,也得恢复一段时间呀!” 听到沈夫人这样说,沈岸柳就把她的话接了下去。 “娘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到有些累了。” 接着,沈岸柳就躺了在床上。 沈夫人为她掖了掖被角,眼里一片疼惜。 “都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稍微一走路,可不就感觉累吗?娘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以后,她就站了起来。 沈岸柳看着沈夫人离开,这才将云儿唤进了屋子。 看到沈岸柳脚上的水泡,云儿立刻就拿来了膏药,轻轻的为她涂抹起来。 “一会儿,把我先前穿的那套衣服烧掉。” 听沈岸柳这样说,云儿一脸惊讶。 “小姐,那件衣服,您才穿过一次呀!” 沈岸柳不言语,云儿抬头看到她那冷冽的目光时,立刻就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声,“是,奴婢知道了。” 躺在床上,沈岸柳想着那蛊虫慢慢的爬向楚云,她的心里就一阵得意。 一阵困意袭来,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今天一定能睡一个安稳觉。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否认 半夜,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梦乡,一只黑色的小虫缓缓的爬到了南云菡的床上。 顺着被褥的缝隙,那个小虫移向了南云菡的腿,在那白皙的腿上停留了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睡梦中的南云菡微微蹙眉,好像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接着,她的神情又缓和下来。 对于这一切,她并没有察觉。 第二天早晨起来以后,她依然专心的绣着拓跋余聂要的荷囊。 沈岸柳同样睡了一个好觉。 醒了以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昨天,只想着要快点离开,对于这个蛊虫的事情,她好像只听了一半。 想到这里,沈岸柳那柳叶一般的眉毛,就微微蹙了起来。 “该死!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给忘记了!” 沈岸柳的脸上出现了懊悔之色,如果自己不知道怎样催动这只蛊虫的话,那昨天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无奈之下,沈岸柳只好又一次来到了黑衣人的住处。 走进宅子之前,她仔细的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以后,这才快步走了进去。 “我有事情要问你。” 沈岸柳说完以后,黑衣人便抬起了头。 “我说的没有错吧,我说你会来,你果然就来了。” “少说这些废话,你没有告诉我怎么催动蛊虫,如果我不会催动它的话,就算它钻进了楚云的身体,那又有什么用?”沈岸柳的脸上出现了一片焦急之色,身体也微微的颤抖起来。 看到她这么着急的样子,黑衣人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望着沈岸柳的眼神,也多了一抹其他的意味。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现在,我们互不相欠。” 沈岸柳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黑衣人却有恃无恐的又向她走近。 “你说的对,昨天的交易已经结束了,那你今天来,为的是什么呢?” 沈岸柳的眼里出现了怒色,她恨恨的说,“卑鄙!” 黑衣人咳嗽了一声,将目光移向窗外。 “我从来不强人所难,如果你不愿意,你现在就可以走出这个房间,我绝对不拦着你。” 沈岸柳闭上了眼睛,一种屈辱感袭上了她的心头。 如果说上一次是交易的话,这一次,她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那黑衣人压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有一瞬间,沈岸柳有一种想杀了他的冲动。 可她还是忍了下来。 那个男人刚下床,沈岸柳就迫不及待的说,“告诉我怎么催动蛊虫。” 可对方像是有意要调戏她一番一样,不紧不慢的说,“这样不懂风情的女人,男人不会喜欢的。” 沈岸柳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冷冷的说,“我不需要你的喜欢,你不配,我们之间只是交易。” “拓跋余聂呢?他的喜欢你也不要吗?” 沈岸柳听到他这样说,心情一下子跌至谷底。 拓跋余聂,如果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为这个样子,还会不会要她? 也罢,拓跋余聂要不要自己已经无所谓了,唯一支撑自己的,就是心底那浓重的恨意。 对楚云的恨,对这个男人的恨! 黑衣人轻轻的托起了沈岸柳的下巴,怜惜的说,“不如这样好了,让我来教你成为一个懂风情的女人。” 沈岸柳厌恶的推开了他的手,缓步走下床。 “我不需要。” 看到她这么冷漠的表情,黑衣人也没有了兴致。 “你放心好了,这个蛊虫会在她的身体里慢慢长大,最后,终究会要了她的性命。” 这一次,黑衣人的脸上没有了戏谑的表情,反而是一脸的凝重。 沈岸柳那种被愚弄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现在,她有些质疑黑衣人的话。 “仅是让它长大,便能要了楚云的性命吗?” 看着沈岸柳一脸的疑惑,黑衣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走到了圆桌边,倒了一杯茶。 “不要整天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先喝点茶,润润喉咙。” 沈岸柳没有接过他手里的茶,同样也没有说话,而是冷冷的坐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两个人都不说话,这让人感觉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沈岸柳先开了口。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告诉我,就连我问一个问题,也算是交易。” “我虽然卑鄙,但还没有卑鄙到这种地步。”黑衣人说完以后,就在沈岸柳的对面坐了下来,接着说道,“昨天你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 沈岸柳一愣,她不明白,黑衣人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随后就说道,“我看到了你满屋子的坛罐。” 黑衣人笑了笑,很得意的说,“那都是我的宝贝。” 沈岸柳却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脸上又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你真的没有看到什么吗?比如,认识的人?” 这句话让沈岸柳的心里忐忑起来,可她依然嘴硬的说,“我没有看到什么人。” 黑衣人默不作声,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沈岸柳站起身来,说道,“既然你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告辞。” 说完以后,不等黑衣人开口说话,她便径直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把实情说出来,想起黑衣人那着急的模样,沈岸柳的心里突然感觉到一丝安慰。 脚上又传来了一阵阵疼痛,沈岸柳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等待结果了。 这几天,她总是一个人偷偷跑出来,沈夫人昨天已经发现了她不在房间,如果,今天再被母亲发现的话,她真不知道用什么谎话圆过去了。 但愿一切进行的顺利,想到这里,沈岸柳就烦躁的摸了摸额头。 回去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云儿唤进房间。 “今天有没有什么人来找我?”沈岸柳一脸凝重的问。 云儿摇摇头,轻声说道,“回小姐的话,自从小姐走了以后,奴婢一直呆在房间里,今天并没有什么人找小姐,夫人也没有来过。” 听她这样说,沈岸柳才放下心来。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游湖 放蛊虫这件事情办妥以后,沈岸柳也安静下来。 和以前比起来,她整个人也消停多了。 每日里,除了去给老爷夫人请安,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步也不离开。 沈夫人看到女儿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就有些担心起来,生怕她会闷出病来。 “柳儿,园子里的花都开了,让丫鬟们陪着你出去转转吧。” 说完以后,沈夫人就仔细的观察着沈岸柳的神情。 沈岸柳却说,“娘,外面的天气太热了,自从女儿上次病了以后,看到这么毒的太阳,都不敢出门。” 听她这样说,沈夫人的心才放了下来,原来,女儿担心的是这个。 想到这里,她就握住了沈岸柳的手,怜惜的说道:“不愿意出去就不出去,万一再晒出个什么病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提到上次的病,沈夫人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为了赏几朵花,而让女儿受那么大的罪当,真是不值得。 于是,沈夫人也不再催促着沈岸柳出去,而沈岸柳也乖乖的做起孝顺听话的女儿来。 就这样,一晃就过去了十来天。 这段时间对于南云菡来说,却感到有一点失落。 往日里,沈岸柳隔三差五的就会过来一趟,南云菡疲于应对,可最近时间她不来了,南云菡反倒觉得像少了些什么一样。 “其实,她的人也不算太坏。”南云菡喃喃自语。 珠儿一愣,一脸疑惑的看向南云菡。 “小姐,你在说什么?” 南云菡很自然的说,“我说,其实沈岸柳的人也不算太坏。” 听她这样说,珠儿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小姐莫不是得了什么魔怔吧?这个县主几次三翻的来陷害小姐,好几次都险些要了小姐的性命,现在,她居然说县主的人不算坏,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呀? 看着南云菡在那里笑,珠儿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小姐,您觉得不舒服吗?要不,奴婢给您去请个大夫?” “我又没有生病,请什么大夫呀,你过来,咱俩说说话。” 南云菡说着,就指了指一旁的圆凳。 珠儿听话的坐在她的一旁,问道:“奴婢还是想不明白小姐刚才说的话。” “沈岸柳之所以这样对我,那是因为她的心里有三皇子殿下,她害怕失去三皇子,所以,才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吸引他的注意。” 说到这里,珠儿点了点头。 “奴婢明白了,县主是因为喜欢三皇子才会这样的。” 南云菡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想,珠儿是个聪慧的丫头,一点就透。 只是,自己已经将那荷囊送给了拓跋余聂,再次见到沈岸柳的时候,不知道还能不能和她和平相处,随即,南云菡又自嘲的笑了一声,自己什么时候和她和平相处过呀? 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索性不去想好了。 这也是南云菡特别佩服自己的地方,对于没有发生的事情,她从来不加过多的猜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是顺其自然吧。 看着对面的小姐表情阴晴不定,珠儿说道,“小姐,依奴婢看,您就是太闷的慌了,所以才会想到县主,您记不记得,前段日子,一听说县主要来了,咱们都想躲着她呢。” 想起前段时间,沈岸柳和自己针锋相对的模样,南云菡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又过了两天,拓跋余聂郑重的对着南云菡说,“今天我们和拓跋临韫一起去游湖。”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南云菡感到很意外,她还没想到怎么拒绝,就听拓跋余聂说道:“你一个人在皇子府里,我不放心。” 就是这么简短的两句话,就让南云菡的心软了下来。 看到南云菡答应以后,拓跋余聂就走了出去,并说一会儿在前厅等她。 “把我头上的这些步摇,还有珠花,都取下来,既然是要出去,就越简单越好,用一支白玉簪子绾住头发就行了。” 说完以后,南云菡自己也动起手来。 珠儿一边整理她的头发,一边说,“小姐,您还真是奇怪,平常的女子,一说要出去,都愿意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可小姐却和她们完全相反,怎么就越简单越好呀?” “是出去游玩,又不是去选美,对了,今天我要穿那个对襟的小袄,这样,走起路来还来方便一些。” 按照南云菡的吩咐,珠儿给她取来了对襟小袄和缕金挑线纱裙。 换好衣服以后,南云菡看到,珠儿的眼睛里闪出了一丝光亮。 “小姐长得漂亮,就算不刻意打扮,一样是清丽可人,今天,小姐的头上就只戴了个白玉簪子,可看起来就像是仙女下凡一样。” “就你的嘴甜,就像抹了蜜似的。” 说完以后,南云菡就离开了房间,直接朝前厅走去。 到达前厅的时候,拓跋余聂已经在那里等她。 看着眼前走过来的这个女子,他的心猛的一动,“古人常说,浓妆淡抹总相宜,也许,说的就是她吧。” 南云菡不知道拓跋余聂的心思,却看到他腰间挂的那个荷囊,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你怎么出门还带着它呀?” 听到她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拓跋余聂笑得更得意了。 “喜欢的东西,就要随时带在身旁啊。” 看着拓跋余聂,南云菡觉得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个男人,总是给人一种霸气寒冽的感觉,甚至,一开始接触他的时候,自己的心里还是很戒备,可现在,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好像自己都不认识了。 正说着,拖拓余聂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情,那寒凉如水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温度。 “他来了。” 南云菡转头望去,拓跋临韫正一脸春风的向他们走来。 “看到楚姑娘,我就知道,咱们一定会玩得很开心。” 拓跋临韫还没有停下脚步,就直接说到。 拓跋余聂却本能的将南云菡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淡淡的说了一句,“但愿能如你所愿。” 南云菡却是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落水 虽然拓跋余聂的话有些冷淡,可丝毫没有影响五皇子的心情。 他完全一副毫不介意的模样。 “三哥,我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拓跋余聂扶着南云菡坐上马车以后,南云菡这才发现,五皇子准备的这辆马车异常豪华。 里面的空间宽敞不说,就连铺的这些地毯,都可以和皇宫里的相媲美了。 看来,人们都说五皇子过得很奢华,这句话还真不假。 马车很平稳的驶向远方,不一会儿就在湖边停了下来。 看着那微波粼粼的湖面,南云菡的脸上立刻就出现了笑容。 “三哥,我选的地方不错吧?” 拓跋余聂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看到有一只小船正向他们驶来。 “五弟不会这么吝啬吧?”拓跋余聂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只船,最多也只能容纳四五个人,乍一看去,就和普通的渔船差不多。 “三哥这就错了,我们赏的是风景,又不是渔船。”说完以后,他居然第一个就跳了上去。 看着拓跋临韫在船上向他们招手,拓跋余聂和南云菡对看了一眼,也陆续走到了船上。 “楚姑娘,小心脚下。” 看到拓跋余聂那犀利的眼神射了过来,拓跋临韫立刻就闭上了嘴巴。 南云菡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这些小动作,而是抬头看向远方。 淡青色的湖水被微风吹起一层层涟漪,让人看着就有些心旷神怡。 “三哥,你就不要总是针对我了,你看,楚姑娘现在都陶醉在这美景当中了,咱们也不能破坏兴致吧!” 听到拓跋临韫这样说,拓跋余聂才将目光收回。 “叫我说,三哥就是太紧张了,整日里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人看了都觉得害怕,楚姑娘,你说是不是?” 听到拓跋临韫问自己话,南云菡这才回过神来。 “啊,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呀?” 南云菡随口这么一说,却让拓跋余聂笑了起来。 而对面的五皇子,眼里却闪过了一种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消失不见。 船上没有船夫,拓跋临韫就担任起了这个职责,虽然他在卖力的划着船,可嘴一刻也不停歇。 “十年修得同船渡,我和三哥是兄弟,这缘分自然就不必说了,倒是楚姑娘,我真庆幸,前世我用十年的时间修了这缘分,这真是不容易啊。” 听他滔滔不绝的在那里说着,南云菡的心情也放松下来,倒是一旁的拓跋余聂,脸上总是有着一副紧张的表情。 “三哥,你腰间的那个荷囊可真好看。” 说完以后,五皇子居然不再划船,而是伸手要把那个荷囊给拿过来。 拓跋余聂一下子把他的手打向一边,眼光又犀利起来。 “我就是想看看,看到三哥这么在意,我的好奇心就更重了,这是谁家姑娘绣给你的呀?” 拓跋余聂也不说话,却偷偷的看了南云菡一眼。 南云菡感觉,这个拓跋临韫哪是和他们一块来游玩的,这分明是来找白眼的。 就在这时,南云菡感觉身下的船猛的晃了一下,她不由自主的用手抓住了船舷。 “小心!” 拓跋余聂刚说完,三个人就同时跌入水中。 南云菡的水性极好,她三下两下就从水里伸出了脑袋,看到湖面上的拓跋临韫也露出了头,她就开始庆幸,还好大家都没有事。 突然,她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拓跋余聂不见了。 情急之下,她再次扎入水里,仔细的寻找起来。 看到拓跋余聂的身体在不住的下沉,南云菡才发现,原来他不懂水性。 屏住呼吸,南云菡开始用力的把拓跋余聂往上拖。 拓跋临韫作为旁观者,他将这两个人看的一清二楚。 还以为,这次能将拓跋余聂置于此地,没想到,南云菡居然懂水性。 眼看着计划落空,拓跋临韫的眼里露出失望之色,但他还是很快的朝那两个人游去。 两个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拓跋余聂拖上岸。 看着他脸色苍白的在那里吐着湖水,南云菡忍不住一阵心疼。 “好点了吗?呛水的滋味很难受吧。” 看到拓跋余聂不接自己的话,南云菡又解释道,“想当初,我喝的湖水比你的多多了。” 南云菡的话说的很诚恳,尤其看到她那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在自己眼前眨呀眨的时候,拓跋余聂的神情也缓和了很多。 “三哥,你没有生我的气吧?我也不知道那船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拓跋临韫有些担心的看了拓跋余聂一眼。 拓跋余聂摇了摇头,说道,“你不也一样落水了吗。” “当初我就看着那船舷比较脆弱,我还专门问了船夫,可他说没有事儿,我也就相信了他的话,还有那句观景不观船,我也是跟他学来的。” 拓跋余聂没有说话,双眉微蹙。 南云菡没有理会他俩在说什么,此刻,她正用手捋着被湖水浸湿的头发。 而对面的拓跋临韫却看呆了。 南云菡的衣服完全被湖水打湿,此刻正紧紧的贴在身上。 正值夏天,衣服本就穿的单薄,落水之后,那些纱衣就更无法掩盖南云菡的妙曼的身材。 拓跋临韫觉得胸口被什么揪了一下,突然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意识到失态以后,他努力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还好,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发现,想到这里,他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为了缓解尴尬,拓跋临韫对着南云菡说,“楚姑娘,幸亏你懂水性,不然,刚才我们就麻烦了。” 一想起刚才的情形,拓跋余聂还是心有余悸。 自己本就不懂水性,如果南云菡也不懂的话,就凭拓跋临韫的水性再好,他也没有办法同时去救两个人。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懊悔。 今天,也许不应该带着南云菡出来,如果她真有什么事情的话,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拓跋余聂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荷囊,这个动作正好被五皇子发现。 “三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像保命一样护着那个荷囊,看来,它真的很重要啊!”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看戏 拓跋余聂没有理会他,而是站起身,淡淡的说,“好了,现在回府吧,把湿衣服换下来。” 这个湖离三皇子的府上很近,三个人很快就回到了皇子府。 看到南云菡一副湿淋淋的样子,珠儿吓得立刻就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急忙跑到了她的面前。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不是出去游玩了吗?怎么会弄成这样?” 嘴里问着话,她的手却一刻也没有闲着,拿起一旁的帕子,就开始为南云菡擦拭头发。 南云菡简单的把事情讲了一下,便由珠儿为自己换下了湿衣服。 珠儿过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捂着嘴巴说,“小姐,这次出去太危险了,小姐,你可不能再出去了!” 细问之下,南云菡才知道,原来珠儿不懂水性,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害怕成这个样子。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南云菡就看到,拓跋余聂和五皇子一起走了过来。 看到南云菡没有事,拓跋余聂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好不容易出来一天,可不能让刚才的事情败了兴致,三哥,咱们带着楚姑娘去看戏吧?也算是我向你们两个人赔礼道歉。”五皇子说完以后,就看向拓跋余聂。 经过刚才的事情,拓跋余聂完全没有了出去的心情,此刻,他的面色还有些苍白。 “我有些头痛,看戏的事,改天再说吧。” 还以为这样说,能推脱得掉,没想到,拓跋临韫却说,“三哥,还是去看看吧,我也好久没有去了,心里痒痒着呢。” 南云菡看着两人僵持不下,便说,“不如就别去了吧,看戏也不过是为了凑个热闹。” 话刚说完,五皇子立刻反驳道,“楚姑娘,这个你就不懂了,在我们北仑,演旦角的可都是男子呢,这个你没有听说过吧,我告诉你,只有身娇体弱的男子才能演得了旦角,那扮相,简直和女人一模一样。” 南云菡知道他在含沙射影,只是淡淡的笑了起来。 这个五皇子,绝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拓跋余聂却露出一副很淡然的样子,说道:“那就去看看吧。” 三个人到达戏院的时候,台上正唱着那出《嫦娥奔月》。 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来,三人同时看向戏台上的嫦娥。 伙计轻轻的走了过来,放上八样时下的点心,便悄悄退下了。 戏台上的嫦娥婀娜多姿,白色的袖摆被那个旦角挥舞成一朵朵莲花,看到这里,很多人都屏住了呼吸。 “楚姑娘,你看这戏台上的嫦娥,和寻常的女子比起来,是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五皇子似笑非笑的看向南云菡。 “五皇子说笑了,嫦娥本就不是凡人,怎可与平常的女子相比?”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南云菡故意岔开他的话。 五皇子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楚姑娘,你理解错了,你看那个嫦娥的一颦一笑,看她那举手投足之间的妩媚,如果我不提醒楚姑娘的话,你能看出他是一个男人吗?” 拓跋余聂好像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一样,继续看戏。 南云菡把目光转向拓跋临韫,微笑着说,“台上一刻钟,台下十年功,要想吃这碗饭,自然是付出了很多辛苦,如果五皇子从十来岁也开始练功的话,我相信,您的成就绝不亚于台上的这位旦角。” 听到这里,拓跋余聂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丫头,如此伶牙俐齿,可自己怎么就这么喜欢呢? 拓跋临韫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正要说什么,戏园子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还夹杂着地痞流氓的口哨声。 伙计端来茶水,恭生说了一句,“爷,请用茶。” “看来,五皇子可是经常来戏园子呢?” 拓跋临韫知道,楚云是一个聪慧的女孩,刚才那个伙计如此小心翼翼,她肯定也看出来了。 于是,他毫不隐瞒的说道,“偶尔来这里散散心,不算是经常来,不过是和这里的老板混个眼熟罢了。” 接着,南云菡和他们两个人又听了一场不知名的戏,天色便黑了下来。 回到皇子府,拓跋余聂见拓跋临韫要走,便也没有刻意挽留。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拓跋余聂对着南云菡说。 南云菡淡然一笑,说道,“没什么,如果换作是你,你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不是吗?”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天边已经露出了月牙。 南云菡心想,这一天,过得可真充实。 到了第二天早上,拓跋余聂直接让人把早上送到了南云菡这里,这让南云菡有些疑惑,眉头也皱了起来。 “珠儿,去看看三皇子怎么了?” 珠儿听完以后,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望着这一桌子的菜肴,南云菡突然觉得如果拓跋余聂不在的话,这些菜肴也都失去了味道。 好一会儿,外面才传来珠儿的脚步声。 她进屋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姐,殿下病了,据说是昨日着了凉,得了风寒。” 南云菡的心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心想,一定是落水的时候着凉了。 匆忙的吃了几口饭,南云菡就来到了拓跋余聂的房间。 此刻,拓跋余聂正躺在床上,脸色潮红,还不时的咳嗽几声。 看到南云菡过来,他就挣扎的坐了起来。 “不是说病了吗,赶快躺下。” 说完以后,南云菡就又扶着拓跋余聂重新躺在床上。 “都知道我病了,你还过来,风寒可是会传染的。”话刚说完,拓跋余聂又咳嗽起来。 南云菡的眉头微蹙,这个时候,一个丫鬟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紧紧跟在她后面的,居然是拓跋临韫。 “听说三哥病了,可是昨天着了凉?” 说完以后,拓跋临韫才看到南云菡也站在这里。 “原来楚姑娘也在这里,我现在过来,不会不方便吧?”说完以后,就看向南云菡。 听他这样问,南云菡淡淡的回答道,“都是过来看皇子殿下的,有何不方便?” 正文 第四十章 不见 拓跋临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急忙说道,“玩笑话,玩笑话。” 看向床上的拓跋余聂,拓跋临韫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三哥,我一大早过来,就是想和你出去玩呢,没想到,你却生病了,不如,”话刚说到这里,南云菡便打断了他。 “五皇子不是想着还让三皇子出去吧?他得的可是风寒呀,需要好好休息的。” “哪里,哪里,三哥病了,当然是要好好休息,至于游玩嘛,只要有时间,什么时候都可以,不差这一天两天。” 拓跋临韫看向拓跋余聂,他虽然嘴上说着安慰的话,眼里却是一脸期望,心想,如果这个时候拓跋余聂同意的话,就算南云菡不愿意,她也不好意思说出什么来。 出人意料的是,拓跋余聂冷冷的说了一句,“五弟说的对,游玩的事,就改天吧。”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丫鬟有些为难的说,“三皇子殿下,该喝药了。” 南云菡和拓跋临韫自然就想到了一边。 感觉自己在这里也不受待见,拓跋临韫有些讪讪的说,“那三哥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探望你。” 看到拓跋余聂点头,他就走了出去。 想着那些安慰的话,南云菡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她只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又过了一天,南云菡刚用完早膳,就看到了拓跋临韫的身影,她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心中顿时充满疑惑。 这个五皇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连三天,每天都会来这里,拓跋余聂在生病,昨天他也看到了,难道,他今天来,又是要邀请他出去吗? 正要回避,拓跋临韫却叫住了她。 “楚姑娘,请留步。” 说完以后,他便朝南云菡走了过来。 “五皇子一大早就来这里,不会又是为了邀请三皇子去游玩吧?”南云菡直接就问。 因为心中的疑惑,南云菡对这个五皇子并没有什么好印象,语气自然也就冷淡了一些。 拓跋临韫却彬彬有礼的说,“三哥正在养病,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他,我今天来,是特意来找楚姑娘的。” 他的话让南云菡更加不解了,于是,脸上露出了一副戒备的神色。 “楚姑娘不要这么紧张,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恶人。” 听到拓跋临韫这样说,南云菡反而笑了起来。 “五皇子说笑了,在楚云的心里,没有对五皇子作任何评价,所以,谈不上是恶人。” “那就好,那就好,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和楚姑娘下棋,既然楚姑娘没有把我当作恶人,那我这个小小的要求,想必,姑娘不会拒绝吧?” 南云菡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既然对方说只是下棋,便觉的也没有什么好推辞的,当下,她就答应下来。 对于南云菡来说,以前下棋只为了消遣,后来,在军营里感觉无聊,便认真琢磨起这种斗智不斗力的游戏来。 可让她感觉意外的是,和拓跋临韫下棋,她总有一种紧张感。 那种紧张感不是来自于对手的下棋路数,而是因为他的目光。 拓跋临韫的眼光总是在南云菡的身上扫,这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五皇子,我发现你下棋好像不专心啊?”南云菡直接就提醒道。 还以为他会不好意思,没想到,这个五皇子直接就说,“我的对手是一个如此能牵动人心的女人,我就是想专心也难。” 说完以后,居然还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南云菡。 南云菡没有接他的茬,心里却充满了反感。 “珠儿,去给五皇子倒杯茶来,也许,五皇子需要清醒一下,马走日这种最基本的规则,他都记不住了。” 听到南云菡这样吩咐,珠儿立刻就去倒茶。 看到珠儿走后,拓跋临韫笑着对南云菡说,“楚姑娘,你只是在我对面坐这么一小会儿,我便忘了下棋的基本路数,倘若你日日在我身边,我想,我会把这天下万物都抛在脑后的。” 南云菡没有心思听他继续说下去,她假装走错棋,一步就将主帅给暴露了出来,目的就是为了快点分出个输赢而早些离去。 可对面的这个男人偏偏醉翁之意不在酒,放着她的主帅不杀,却一点点的吃掉她周围的棋子。 到最后,南云菡只剩下了一枚主帅。 这个时候,珠儿走了进来,她把茶轻轻地放到五皇子的面前,看了一眼他们两人面前的棋盘,便悄然退到一边。 珠儿不懂棋,可看到南云菡那里只剩一枚棋子,也自然知道是谁输谁赢了。 拓跋临韫没有喝茶,他站起身,意味深长的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南云菡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他却笑着走开了。 “这个五皇子,茶还没有喝呢?”珠儿说完,便看向南云菡。 下棋本来是一件修身养性的事情,可和这样的人下棋,非得累死不行,如此想着,南云菡便对着珠儿说,“不喝就算了,我们去看三皇子殿下。” 珠儿偷偷的看了南云菡一眼,心想,怪不得小姐提不起兴致来,原来,她心里在担心三皇子殿下呀。 仅仅一个多时辰不见,南云菡发现,拓跋余聂的脸色更红了。 “已经喝下了太医留下的药,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 南云菡看向一旁的小丫鬟,小丫鬟的脸上也是一脸焦急,说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三皇子的烧总是退不下来呀。” 南云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去煎药吧。”说完以后,她就要向外走去,床上的拓跋余聂却咳嗽起来。 咳了好一阵才平静下来,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不用劳烦你了。” 南云菡愣住了,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有些赌气的味道。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煎药的事情就交给下人吧。” 说完以后,南云菡走到门口,便停了下来。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南云菡一动不动的盯着拓跋余聂。 一旁的丫鬟看着,却不敢吭声。 正文 第四十一章 舒畅 此刻,床上的拓跋余聂正背对着南云菡,当然不知道南云菡还在房间里,他听到没有脚步声以后,便赌气的说,“反正你也是喜欢有阳刚之气的男人,何必在这里辛苦的为我煎药。” 听他说完以后,一抹笑容立刻就出现在了南云菡的脸上。 这个男人,不让自己为他煎药,竟然是为了赌气! “芸芸众生,谁能没有自己的想法呢?有的人,相处半辈子也走不到对方的心里,而有的人,仅是看了几眼,便知道,这一辈子,只会认定这一个人。” 一听到南云菡说话,拓跋余聂立刻就转过了头。 “你,你不是走了吗?” “如果我走了,哪还能知道你不让我煎药的原因啊?” 南云菡笑着说完,又重新走了回来。 知道拓跋余聂是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那个有阳刚之气的男人,不就是指的拓跋临韫吗? 没有看南云菡,拓跋余聂悄悄的问了一句,“那你呢?你是哪一种人?” “那两种人我都不是,我认为,这种事情是要看眼缘的,这和有没有阳刚之气没有关系,只要我看对眼了,便就认定了!” 看着南云菡的脸红起来,拓跋余聂终于明白她说的话的意思了。 “你乖乖休息,现在,我去煎药,这下你不会再赶我走了吧?” 拓跋余聂正想着怎么回答,南云菡便转身离开。 一旁的小丫鬟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才,看着三皇子的样子,她的心就悬了起来,还以为三皇子会发火呢,没想到,这个楚姑娘,三言两语就把三皇子逗乐了,看来,这解铃还需系玲人呀。 床上的拓跋余聂答应的好好的,可他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尽是南云菡的身影。 南云菡端着熬好的药走进来以后,便亲自喂起拓跋余聂药来。 整个过程,他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 “好了,现在你要乖乖的休息。” 扶着拓跋余聂躺下以后,南云菡还亲自为他掖了掖被角,听着他的呼吸平稳起来,南云菡才离开了房间。 出门以后,她才有时间去想拓跋临韫说的话。 南云菡心想,也许,这个五皇子可能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直到走进自己的房间,南云菡的眉头还是一直皱着。 珠儿看到她这副模样,便轻轻地问,“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倒不是不开心的事,只是有些不明白,五皇子临走的时候,为什么会那样说?”南云菡一边揉着额头一边说。 珠儿仔细想了想,问道:“是说,以后你会明白的,是吗?” 南云菡点头。 珠儿却笑着说道,“这是一句很平常的话呀,五皇子的意思是说,你只要好好琢磨这盘棋,就会明白你为什么只输得剩下一个子儿了,这当时想不清楚的事情,以后不就明白了吗?” 看着珠儿那信心满满的样子,南云菡真想说一句,对牛弹琴,可她还是忍住了。 想起拓跋余聂病情加重的样子,南云菡的心又揪了起来。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担心,难道,他在自己的心里,真的已经有了一席之地吗? 拓跋临韫话里的意思她知道,可她的心,也不知为何,总是倾向于拓跋余聂。 就这样,一天又过去了。 因为惦记着给拓跋余聂熬药的事情,南云菡一大早就起来了。 珠儿替她梳洗完毕以后,她立刻就走进了厨房。 自己在军营的时候也经常煎药,那时候,她手下的将士们还经常拿她煎药的事情开玩笑呢。 记得她第一次煎药,手忙脚乱不说,还把药煎糊了。 军营里的将士说她一个女孩子家,还不如几个大男人细心,为此,她还和那几个人打了一架。 后来,为了学会煎药,她整整在军营的厨房里待了三天,这才把煎药的过程全都掌握了。 回想起往事,南云菡的眼睛里蒙了一层薄雾。 叹了一口气,她努力的想把以前的思绪抛开。 一旁的小丫鬟看到她迟迟不动手,也不敢问什么,只有站在她的身后。 “去给我打些冷水来。”听到南云菡这样说,小丫鬟立刻就舀来了冷水,可眼神里却充满了疑惑。 南云菡看了她一眼,解释道,“先用冷水浸泡这些药物,待到药物完全被水浸透以后,这些有效成分才能溶解。” 小丫鬟一脸欣喜的说,“小姐,奴婢从小姐这里学到知识了,以前熬药的时候,只知道先用武火将药液烧开,然后再用文火慢慢的煎,没想到,在煎药以前,还有这么多讲究呢!” 说完以后,还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南云菡。 这个时候,南云菡也来了兴致,开口说道,“咱们煎的这一副药里面,没有那种粉末状,还有容易烧焦的药物,这就方便多了,如果以后你遇到了,就先用细纱布把它们包好,然后再煎煮,这样可以避免糊锅。” 小丫鬟不断的点头说,“谢谢小姐,奴婢知道了。” 这一副药,南云菡煎了两次,最后,她把煎出的药混合在了一起,分成了两碗。 “这一碗是今天上午喝的,到中午的时候,你只要把这一碗温一下就可以了,不用重新煎。” 说完以后,南云菡看了身边的小丫鬟一眼。 “谢谢小姐,这真省了不少功夫呢!”小丫鬟欣喜若狂的说道。 南云菡笑了笑,没说什么,端起一碗药,便朝拓跋余聂的房间走去。 看到南云菡走了进来,拓跋余聂的眼一下子就亮了,仿佛,他一直在等着这个清秀的面孔。 “听丫鬟们说,你在厨房里煎药,真是辛苦你了。”拓跋余聂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完,就坐了起来。 “如果真的要感谢我,那你就乖乖的把药喝了,早点好起来。” 拓跋余聂点头答应,这一次,他没有让南云菡喂他,而是自己把药喝完了。 看着拓跋余聂那听话的样子,南云菡在心里有了一种成就感。 正文 第四十二章 不见 两人正说着话,一阵敲门声传来。 “进来吧。” 门被推开以后,南云菡看到管家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殿下,县主来了。”说完以后,他就毕恭毕敬的站在了一旁。 拓跋余聂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不耐烦的问,“她来干什么?” “回殿下的话,县主说,说是来看望您的。” “不见。” 听到拓跋余聂回答得这样斩钉截铁,南云菡又瞥了一眼管家。 管家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声“是”便离开了。 “其实,她也是一片好心,因为担心你,所以,”话没说完,拓跋余聂就打断了她。 “我不想看到她。” 南云菡知道,他倔强的脾气又上来了。 “好,你现在是病人,你说见谁就见谁。” 南云菡的话刚说完,就发现有一道温柔的目光向自己射了过来。 她立刻就低下了头,感觉脸上像火烧一样烫。 刚才这样说,不正是给自己下了一个套吗?南云菡心想,什么时候开始,她说话变得都不经过大脑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话一说完,南云菡立刻就离开了房间。 走出房间,她都感觉自己的心在怦怦直跳,刚才的样子,一定尴尬极了。 还没有平复心里的情绪,南云菡就听到了沈岸柳那娇滴滴的声音。 “楚姑娘,这么着急,这是要去哪儿啊?” 南云菡转头望去,就看看到沈岸柳正款步向自己走来。 阳光下的沈岸柳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都在向别人昭示着她是一个十足的美人。 一袭火红色的长衫,将她的身体包裹得玲珑有致,白皙的颈上戴着红宝石项链,耳间则是和项链配套的红宝石耳坠,发髻上插的也是红宝石步摇,这样的她,走在院子里,时刻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南云菡在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怪不得拓跋余聂不愿意见她呢,还说是来探病的,穿的这么招摇,哪有一点探病的样子? “楚姑娘,我问你话呢,你没有听到吗?” 看着沈岸柳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南云菡这才缓过神来。 “楚姑娘是不是被我这一身衣服给惊呆了,这可是北仓最有名的御水阁的新款,楚姑娘这么惊讶,也是很正常的。” 御水阁,是北仓最有名的绸缎铺,那里不仅售卖绸缎,同时,还经营着服装首饰。 可那却不是平常人去的地方,里面一件普通的衣服也价值千金,很多人提起御水阁来,也都是只有羡慕的份儿。 沈岸柳见南云菡不说话,就故意在她面前转了一圈。 “我这衣服,首饰,可全都是御水阁的,那里面的伙计说了,也只有我才配穿这身衣服,也只有我,才能把这套衣服的气势给穿出来,楚姑娘,你说呢?” 南云菡没有理会她的洋洋得意,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县主,你选衣服的时候,没有告诉那伙计,你是要来看望病人的吧?” 这一句话把沈岸柳噎得够呛,她张大了嘴巴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还是,你早就料到了,三皇子不会见你,所以,穿衣服才不会顾及到他的情绪?” 沈岸柳立刻就被气得直哆嗦,她不明白,在楚云面前,自己为什么总是这样冲动? 虽然一直劝说自己要淡定,可她心里的火总是能够被楚云轻易的挑起来。 有一段时间不见,前几天,南云菡还改变了对沈岸柳的看法,现在看来,先前的那种看法,不改也罢。 这种眼高于顶的人,根本就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说白了,她也就是太自私了,完全只想着自己。 话不投机半句多,南云菡对着沈岸柳说,“县主,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说完以后,南云菡不等沈岸柳回答,便转身朝一边走去。 沈岸柳气的直跺脚,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憋了一肚子的火回到府里,偏偏云儿不长眼的说,“小姐,您穿这身衣服太好看了,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 话刚说完,沈岸柳便狠狠的给了她一个嘴巴。 云儿捂着红肿的脸,吓得不敢出声。 “我穿这衣服好不好看,用不着你来评价,你还不配,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如果再多嘴,小心我剪了你的舌头!” 沈岸柳说完以后,就狠狠的瞪着她,她把从南云菡那里受的气,完全都撒在了这个丫鬟身上。 云儿吓得立刻就跪到地上,哆哆嗦嗦的求饶。 “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姐饶命呀!” 沈岸柳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云儿立刻就走出了屋子,一边抹眼泪,一边在心里想,小姐,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她穿上新衣服的时候,总喜欢别人夸她漂亮,今天,这是谁又惹着她了? 屋里又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音,云儿吓得直打哆嗦,却是再也不敢进屋了。 郊外的一座宅子里,拓跋临韫似笑非笑的问,“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为了把楚云置于死地,沈岸柳真的这么做了?” 黑衣人压低了声音说,“回五皇子的话,她的确这样做了。” 沈岸柳,为了扳倒楚云,你真是费尽心思呀。 拓跋余聂真得值得你这么做吗? 想到这里,拓跋临韫就冷哼了一声,平日温润的眼睛里也闪过了一抹肃杀。 “殿下,为了得到三皇子的心,县主显然也是豁出去了。”黑衣人说完就小心翼翼的看着拓跋临韫的脸色。 “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许在沈岸柳的心里,没有人能比得上拓跋余聂吧!可我不明白的是,沈岸柳真的不知道拓跋余聂是怎么看待她的吗?” 说完以后,拓跋临韫就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他那肆意张狂的笑脸,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几步。 “我告诉你,拓跋余聂的心里没有她,根本就没有!在他心里,是那个叫楚云的女人,至于沈岸柳嘛,”说到这里,拓跋临韫没有继续说下去。 此刻,在他的心里,出现了一张清秀的脸,那是楚云的脸。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宴会 在南云菡的悉心照顾下,拓跋余聂的病很快就好了。 看到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南云菡的心里感到非常欣慰。 这次生病,让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增进了不少,南云菡觉得,和拓跋余聂相处起来,也不像以前那样尴尬了。 “这盘棋,你输了。”南云菡说完以后,就毫不留情的拿起了拓跋余聂眼前的一枚棋子。 拓跋余聂不怒反笑,“我是让着你的。” 南云菡心想,输了就是输了,还找这么个理由来搪塞我,我才不需要你让着呢。 “不服气咱们就再来一盘,如何?” 挑衅的看了拓跋余聂一眼,南云菡觉得,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 刚要重新摆棋子,管家就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拓跋余聂只是若无其事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摆弄手里的棋子。 “殿下,五皇子差人来说,明天皇子府里有宴席,请殿下务必参加。”说完以后,就有些忐忑的看了拓跋余聂一眼。 三皇子殿下向来不喜欢热闹,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五皇子差人来了,他就算是冒着挨训的风险,也得把话传到。 “还有呢?” 南云菡不知道拓跋余聂为何要这样问,一时间疑惑起来。 “还有,还有就是,说让殿下带着楚姑娘一并过去。” 管家说完以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跟我这么多年了,连个话也说不完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听到拓跋余聂这样说,管家立刻就走出了房间。 “你怎么知道他还有别的交代?”南云菡实在忍不住了,才抬头问拓跋余聂。 “我自幼和他一块长大,他的那点心思,我还能不懂吗?” 说完以后,拓跋余聂就站起了身,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 “你不愿意去,是吗?” 拓跋余聂没有回答,南云菡继续说道,“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宴会,你如果不高兴,推掉就是了,何必惹得自己郁郁寡欢呢?” “没事,明天我们一起去。”拓跋余聂说完以后,对着南云菡笑了笑。 南云菡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男人,表面上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可笑起来,就连女人都自愧不如。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南云菡急忙收回了目光,说道:“好。” 拓跋余聂却像没有看到一样,笑着走出去了。 南云菡在心里低低的说了一句,这个妖孽。 到了第二天,南云菡和拓跋余聂同坐着一辆马车,去了五皇子的府上。 下了马车,看到五皇子门口的人络绎不绝,南云菡说道,“看样子,这可不像是普通的宴会。” 拓跋余聂点了点头,他脸上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给人一种不喜不悲的感觉。 那些来往的宾客,看到拓跋余聂以后,也只是客气的寒暄几句,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热情。 南云菡知道,今天前来了这一帮人,肯定都是拓跋临韫这一个派系的。 管家看到拓跋余聂来了以后,就弯下身去,低低的说了一声,“见过三皇子殿下,我们殿下已经在偏厅等候您多时了。” 拓跋余聂“嗯”了一声,管家这才走在前面带路。 看到他们两个人以后,拓跋临韫立刻就喜笑颜开。 “三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拓跋余聂显然不太适应他的这种热情,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好多了。” 拓跋临韫尴尬的一愣,随即便说,“那就好,三哥的身体好了,我就放心了,走吧,我们到正厅去,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说完以后,还专门看了南云菡一眼。 今天的南云菡显然没有刻意打扮,可即便是这样,她的出现还是让拓跋临韫的心狠狠的震了一下。 看到五皇子出现,喧闹的人群立刻就静了下来。 “五皇子来了,可怎么三皇子也在他的身边呀?”人群中,不知道谁小声的说了一句。 这个时候,南云菡感觉有好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向他们这边射来。 “大家不要那么拘束,请随意。”五皇子说完以后,就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拓跋余聂带着南云菡则是走向了另一边。 看到他走过来,一些人就本能的让开了,甚至,有的人拿起了自己的碗碟,想走到对面去。 两人不动声色的坐下,神色淡然。 直到丫鬟将那些菜肴端上来的时候,大厅里的气氛才有了一丝缓和。 就在这时,南云菡听到了不远处的谈话声。 “三皇子就在对面,你的心里不痒痒吗?”其中一个人问道。 另一个人立刻就回答道,“别说我了,自打这三皇子进来以后,你的目光就一直在他身上转悠呢,别当我看不见。” 顺着声音望去,南云菡看到有两个人正看向他们这边,那眼光里,似乎有着别样的东西。 “三皇子长得比女人还要娇媚,我,”说到这里,那个男人居然咂了咂嘴。 这些话当然也传到了拓跋余聂的耳朵里,可他却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在那里独自饮酒。 此刻的南云菡,眼里却出现了一丝凌厉。 就在这时,那个咂嘴的公子居然站了起来,旁边的另一个人一下子就拉住了他,脸上一片焦急之色。 “李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您要注意分寸呀!” 不理会旁人的劝诫,被唤作李公子的那个人直接说道,“怕什么,我可是五皇子亲自邀请来的,如果不是为了一睹三皇子的绝美容颜,我还不来呢!” 说完以后,就径直朝拓跋余聂他们这边走来。 南云菡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只听那人说道,“三皇子,可有兴致陪我喝一杯?” 说完以后,居然还把手伸了过来。 不等拓跋余聂抬起目光,南云菡就猛的把他的手打到一边,厉声说道,“这位公子,你是喝多了吧?” 看到南云菡那冰冷的目光,李公子猛的打了一个激灵,但他还是故作镇静的问了一句,“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 正文 第四十四章 不悦 “我是谁并不重要,既然公子是五皇子请来的客人,就要注意你的行为举止,否则,丢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脸!” 南云菡的这一番话,将那个李公子说得满脸通红,显然,她是在告诉李公子,如果你有什么出格的行为的话,那你就是在五皇子的脸上抹黑。 李公子没有话说,拿着酒杯,讪讪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拓跋临韫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个丫头,越来越有趣了。 “啪,啪”两声之后,丝竹之声响起,接着,便有十几名歌姬身着白色的舞裙,缓缓走了出来。 她们迈着轻快的步伐,在大殿当中旋转着,婀娜的身姿不断的变换,让席间的一些男人都看直了眼。 众人都沉浸在那些歌姬的一颦一笑当中,拓跋余聂却看了南云菡一眼。 “怎么了?”南云菡笑的问道。 拓跋余聂没有说话,而是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两人相视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殿内的欢声笑语不断,拓跋临韫的目光却冷了下来。 楚云,你当真也被那一张绝美的脸迷惑了吗? 整个席间,旁边的侍女不断的为五皇子添酒夹菜,他却如同嚼蜡。 美酒佳人,这让很多人都沉醉其中,南云菡在环视了四周以后,脸上的神情有了些许的变化。 在那些人当中,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南邵康的部下,她清楚的记得这个人。 这次宴会,南邵康并没有来,可这个人的出现,让南云菡心里的谜团更大了。 那人显然没有认出自己来,依然在和周围的人说说笑笑,可南云菡却在心里沉思起来。 在这次屠杀中,不仅南邵康平安无事,就连他的旧部也一同来到了北仓,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直到宴会结束,南云菡也没有想出什么来。 看着人们纷纷离开,拓跋余聂和南云菡也向外走去。 “三哥,请留步。” 听到拓跋临韫的声音,两个人同时止住了脚步。 “三哥的身体刚好,不如,就让我送你们回去吧!”拓跋临韫一脸热情。 拓跋余聂却淡淡的说,“不用劳烦五弟了,我们有马车。” 拓跋临韫看向南云菡,轻声的问,“楚姑娘,你说呢?” 南云菡觉得他这句话问的莫名其妙,所以并没有回话。 “楚姑娘,这才几日不见,你和我怎么就这么生分了呢?我可是清楚的记得,那日,我们两个人下棋,楚姑娘对我可不是这个态度。” 拓跋临韫一脸委屈,不等南云菡说话,他接着问,“楚姑娘,你还记得那天我们说的话吗?” 此刻,拓跋余聂的脸上像蒙了一层薄冰,他冷冷的说,“我就不打扰两位在这里叙旧了,告辞。” 南云菡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眼看着拓跋余聂离去。 心里却在想,南邵康的就不在这次宴会上出现,并非偶然,也许,自己留在这里,也并非是一件坏事,说不定还能查出什么来。 正如此想着,五皇子说道,“三哥的脾气就是这样,很多人都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你不要介意,楚姑娘,你还没有好好逛逛我的园子,不如,楚姑娘就留下如何?” 因为心里想着那件事,南云菡便答应了。 这让拓跋临韫感到很意外,却也是满心欢喜。 到了下午,拓跋临韫很有兴致的带南云菡逛了园子,同时,南云菡也悄悄地记下了他府上的一些路线。 拓跋临韫摘下一朵花,送到了南云菡的面前。 “五皇子这是要干什么?”南云菡客气的问道。 “花虽然很娇美,可在我看来,楚姑娘比这花朵要娇媚百倍。” 南云菡感到拓跋临韫那灼灼的目光正射向自己,她很巧妙的就避开了。 “一花一世界,在楚云看来,这些花草也是有生命的,五皇子这样对待它们,可真是让人心疼。”说完以后,南云菡只是看了看他手上的花朵,并没有接过来。 “楚姑娘总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这也正是让我着迷的地方。” 拓跋临韫拿着花朵在鼻尖嗅了嗅,此刻,他又想到了那日在湖畔头发微湿的南云菡。 暮色渲染开来,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才朝这边走来。 “五皇子殿下,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说完以后,她就悄然退到一旁。 南云菡心想,幸亏这个丫鬟及时赶到,不然,拓跋临韫指不定还会说出什么话来。 “还请楚姑娘赏脸。”说完以后,拓跋临韫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用过晚膳,丫鬟很客气的把南云菡带到了一个房间,轻声说道,“楚姑娘,殿下吩咐了,如果楚姑娘有什么需要,直接唤奴婢就行,晚上,我就在外间屋值夜。” 南云菡点了点头,便在圆桌旁坐了下来。 屋子里布置很精致,书卷之气很浓。 一幅字画端正的挂在北墙上,笔迹苍劲有力,给人一种很豪放的感觉。 南云菡却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些,她只盼着天快点黑下来。 接过丫鬟沏的茶,这个时候,南云菡又想到了拓跋余聂。 天色已晚,自己还不回去,他会不会担心? 还是,他依然在生自己的气? 抿了一口,南云菡就把茶碗放到了圆桌上。 不是铁观音,纵使再香的茶气,也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 为了打发时间,南云菡无聊的拨弄起了圆桌上的蜡烛。 透过微亮的烛光,南云菡仔细的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由于太过专注,那烛光居然被她给弄灭了。 丫鬟的声音立刻就响了起来,“姑娘,你没事吧?” 南云菡略带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刚才我不小心把蜡烛弄灭了。” 外屋的丫鬟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轻声说道:“无妨,奴婢再取一只就是。” 重新燃上蜡烛以后,整个屋子才亮了起来。 这一次,南云菡没有让那个丫鬟离开,而是让她从对面坐了下来。 表面上说是让她陪自己聊天,其实,南云菡也就是想消除一下她的紧张感。 正文 第四十五章 亲密 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了,南云菡悄悄的点了丫鬟的穴道,这才悄悄的走出房间。 几个闪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悄悄的潜到拓跋临韫的房间外,南云菡立刻就屏住了呼吸。 此刻,她隐藏在一处冬青后面,目不转睛的盯着房间的一举一动。 南云菡并不担心别人会发现她,这簇冬青很好的将她隐藏起来,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这里还躲着一个人。 自己想的果然没有错,不一会儿,南云菡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听着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她不敢回头,目光却更加谨慎起来。 一个黑衣人,悄悄的潜入了拓跋临韫的房间。 南云菡皱起眉头,外面太黑,她一时间没有看清楚这个黑衣人的长相,只好想等他出来的时候再看一番究竟。 黑衣人在拓跋临韫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走出来以后,居然三下两下的就跳到了房顶上,从房顶离开了。 这让南云菡的心里有些沮丧,她又继续在冬青后面呆了半个时辰,并没有发现什么动静,这才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个丫鬟依然在熟睡,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南云菡打开房间的时候,门缝里透过了一丝凉气,她也只是轻轻地皱了皱眉头而已。 解开她的穴道以后,南云菡和衣睡下。 第二天一早,丫鬟刚服侍南云菡梳洗完毕,拓跋临韫便走了进来。 “不知楚姑娘是否有兴致和我一同共进早膳?” 南云菡淡淡的说,“昨日叨扰五皇子,楚云已深感歉意,现在,楚云只想早点回去,还望五皇子成全。” 拓跋临韫没有想到南云菡会拒绝自己,他的脸上立刻就出现了一抹失望之色。 可很快,他又温柔的说,“既然楚姑娘想回去,我这就让人准备马车,送楚姑娘回三哥那里。” 南云菡又和他客气的寒暄了几句,便走向门外。 拓跋临韫心思缜密,有时候,南云菡根本就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刚才自己拒绝他,他明显的很失望,却又同意自己回去,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两人在院子里走着,拓跋临韫露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行至门口,他突然说道,“楚姑娘,一个人终究是辛苦些,像楚姑娘这么娇弱的美人,是需要一个坚实的臂膀的。” 南云菡一愣,转头看向拓跋临韫。 只听他继续说道,“自从那日和楚姑娘相处以后,我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你,只是,不知道楚姑娘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南云菡没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目光看向了门外的马车。 走到马车旁边,拓跋临韫意有所指的问了一句,“不知道楚姑娘是否愿意和我朝夕相伴?” 南云菡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快步走进了马车。 拓跋临韫脸上的失望之色更浓了。 掀起纱帘,南云菡淡淡的说,“感谢五皇子的盛情款待,让五皇子费心了。” 不等拓跋临韫说话,她便将那纱帘轻轻地放了下来。 接着,她就感觉到马车动了起来。 行至三皇子府前,南云菡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望着那朱红色的大门,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安全感。 管家看到南云菡的时候,一脸恭敬的说,“小姐回来了。” 那神情,好像是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府中的一员一样。 南云菡点了点头,便快步朝拓跋余聂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她都在想,该怎么和拓跋余聂解释这件事情,毕竟,昨天拓跋余聂是生着气离开的,这一点,她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可刚走到门口,南云菡就听到了沈岸柳那娇滴滴的声音。 南云菡的眉头立刻就蹙了起来。 一大早,沈岸柳怎么会在这里? 疑惑的朝房间望去,南云菡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刻,拓跋余聂房间的门虚掩着,可透过缝隙,她还是把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沈岸柳还是和往常一样,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她正一脸笑意的坐在拓跋余聂的对面。 而拓跋余聂的脸上,也没有了平日里对沈岸柳的厌恶,而是一脸的温柔。 “殿下,这个点心,可是我学了很长时间才做出来的,如果你不吃的话,柳儿就不高兴了。” 说完以后,南云菡看到她伸出手来,用芊芊玉指捻住了一块点心,慢慢的送到了拓跋余聂的跟前。 南云菡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什么时候,沈岸柳也敢在拓跋余聂的面前撒起娇了? 这要换做平日,拓跋余聂早就把她轰出去了。 可今天的拓跋余聂却非常反常,他不仅没有生气,吃下了沈岸柳送过来的点心不说,还一把抓住了她白皙的手腕,接着,就把沈岸柳整个人搂在了怀里。 沈岸柳得意的笑着,一脸满足。 站在门外的南云菡感觉自己一阵眩晕,她不由得用手抚了抚额头,这才站稳了身体。 这是自己认识的拓跋余聂吗? 原以为,只有面对自己的时候,他才会一脸温柔,没想到,只要他愿意,他的温柔是可以给任何一个人的。 心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样,南云菡感到一种莫名的痛。 拓跋余聂,究竟是我想多了?还是,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想不出答案,南云菡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怎么也移不开步子。 她知道,自己的脸色现在肯定非常难看。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孤单,也许,在这个三皇子府当中,她是唯一一个多余的人。 拖着沉重的步子,南云菡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珠儿吓了一跳。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南云菡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想休息一会儿。” 听南云菡这样说,珠儿先是为南云菡铺好了被褥,然后才悄悄地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南云菡的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刚才发生的事,可拓跋余聂的笑容,还是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最后,南云菡索性用被子蒙住了头。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回去 心烦意乱的躺了半晌,南云菡就坐了起来。 在军营里待的时间长了,她自然就养成了直爽的脾气,有什么话憋在心里,这可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简单的洗了一把脸,南云菡直接就往外走。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呀?”珠儿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 “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南云菡面无表情的说。 珠儿心想,看小姐的脸色,想必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可自己又不敢问,她只好诺诺的说,“小姐,让珠儿陪您去吧!” 南云菡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你想跟着来,那就来吧。” 就这样,南云菡和珠儿一起走向拓跋余聂的书房。 “小姐,你去书房是找殿下吧?”珠儿悄悄的问了一句。 换作平时,南云菡一定会如实回答她,可一想到拓跋余聂和沈岸柳刚才的模样,南云菡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她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两人刚走到书房前的走廊上,南云菡就看到一个身材娇小的侍女从书房走出来,并随手掩上了门。 南云菡和珠儿对视了一眼,便问道,“殿下没在书房吗?” 那个侍女看到南云菡,立刻躬身行了一个礼,这才轻声说道,“回小姐的话,三皇子殿下不在书房里,他刚刚出去了。” 南云菡脸上一脸疑惑,上午的时候还在,这会儿怎么就出去了? “知道去哪里了吗?” 听南云菡这样问,那个侍女立刻就表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姐问你话呢,你快说呀!”珠儿在一旁也着急起来。 “回小姐,三皇子殿下刚刚去沈府了。” 南云菡脸上的神色立刻就黯淡下来,怪不得这个侍女不敢说呢,原来,拓跋余聂是去沈府找沈岸柳了。 不等她再说什么,南云菡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珠儿则是紧紧的跟在她的后面。 坐在圆凳上,南云菡一言不发,却是一副气急了的样子。 “小姐,您不要生气,殿下去沈府,也许是有其他的事情。” 南云菡却说,“珠儿,你不用再劝我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听她这样说,珠儿就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心里却在想,这个三皇子,怎么又去沈府了呢,上午的时候,县主刚来,下午他就又出去,怪不得楚姑娘心里会难过呢。 想到这里,她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屋子里的南云菡更是感慨万千。 这可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看来,这件事情,不用拓跋余聂亲口告诉说出来了。 自己既是多余的人,又何必留在这里呢? 如此想着,南云菡的心里便做出了一个决定。 去五皇子的府里,自己可以查出更多的线索,总比留在这里碍别人的眼好。 权衡利弊之下,南云菡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门外的珠儿听到有脚步声,转身之后,便看到南云菡从屋里走了出来。 “小姐,”珠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南云菡便打断了她。 “你不用跟着我了,我去五皇子那里。” 听南云菡说完,珠儿一脸惊讶。 “可是小姐,殿下还没有回来呀?” 珠儿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来留住南云菡,只好这样说道。 没想到,南云菡头也不回的说,“殿下现在没有心情去理会我的事情。” 望着南云菡离去的背影,珠儿无可奈何的揉了揉脑袋。 此刻房间里的沈岸柳,却是一脸得意。 她手里拿着那只红宝石步摇,轻轻的把玩着。 云儿则是在小心翼翼的取下她发髻上的发饰。 “云儿,我发现,这只红宝石步摇越来越好看了,你觉得呢?” 沈岸柳说完,又拿着这支步摇在发髻上比划了一下。 身后的云儿急忙说道,“小姐说的对,这只红宝石步摇,能够让小姐看上,是它的福气,也只有小姐,才能把这支步摇的华贵给展现出来。” 沈岸柳满意的笑了笑。 云儿却有些担心的问,“小姐,刚才咱们回来的时候,你说三皇子会不会起疑心啊?” “我不是和他解释过了吗?”沈岸柳说完以后,就转身看向云儿。 云儿立刻就跪在了她的面前,低声说道,“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有些担心,怕三皇子不相信您说的话呀!” 沈岸柳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的说,“三皇子也知道我上次中暑的事情,所以,让身边的丫鬟中途去取药,是很正常的事,他不会怀疑的。” 说到这里,自己也思索起来。 拓跋余聂看到她只带着一个丫鬟离开的时候,眼里确实有些疑惑,可她听解释完以后,脸上的神情是很自然的,由此可见,他并没有起疑心。 “小姐说的对,小姐的身子娇弱,自然是马虎不得,让丫鬟中途离开为您取药,是很正常的。” 沈岸柳娇笑了一声。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着,这要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我在责罚你呢?” 听到沈岸柳这样说,云儿才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 “一会儿,让她们把前两天刚买的那些首饰都拿出来,你给我看看,该怎么搭配才好。” 看着沈岸柳脸上的笑容,云儿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一进府门,拓跋余聂就听管家说南云菡回来了,这让他的心里一阵兴奋。 这个丫头,还知道回来? 心里虽然这样想,脸上却是一脸的温柔。 可刚行至走廊,就看到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走了过来,她的木漆托盘上还放着一杯茶。 “还有没有规矩,这么慌张,是要干什么去?” 听到三皇子这样问,眼前的丫鬟立刻就跪在了地上。 “回三皇子的话,奴婢给小姐送茶。” 拓跋余聂的眉头皱成了一团,“既是送茶,怎么又端出来了?” “小姐,小姐并不在房间里,她去五皇子的府上了。” 说完以后,那个丫鬟头也不敢抬,显然是很害怕的样子。 拓跋余聂的眼里立刻就迸发出森冷阴寒的光芒,刚回来,又匆匆忙忙的走了,真的那么难分难舍吗?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游玩 看到南云菡重新回来,拓跋临韫在眼里立刻闪出了一丝欣喜。 “五皇子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我的到来,让五皇子感到不便了?”南云菡淡淡的问。 拓跋临韫略带紧张的说,“楚姑娘说笑了,我府上的大门,会一直为楚姑娘开着的。” 眼前的南云菡,总是能不知不觉的牵动他的心,就连那淡然的神情都让他怦然心动。 努力压制着自己心里的雀跃,拓跋临韫对着身后的丫鬟说道,“告诉厨房,重新准备晚膳。” 丫鬟说了一声“是”便躬身退下。 “五皇子不必这么破费,你这样做,倒让我的心里过意不去。” 南云菡低下头,不去看拓跋临韫眼里那灼灼的目光。 拓跋临韫却是毫不在意的说,“楚姑娘还是把我当成外人了,如果换作是三哥,你还会这样认为吗?” 南云菡没有说话,他这个时候提拓跋余聂,无疑是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这个男人,他从心底看不起拓跋余聂,却又无时无刻不在与拓跋余聂相比,南云菡心想,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 看到南云菡不回答,拓跋临韫笑着说道,“既然楚姑娘回来了,那我就带着你好好游玩一番,如何?” 南云菡没有拒绝,反正现在天色还早,就这样回屋呆着的话,是肯定查不出什么来的,不如就在这里转转好了。 两人并没有出府,拓跋临韫划着船将南云菡带到了荷花深处。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五皇子,您的园子里,可真是不缺少美景啊?”南云菡说完以后,就将目光看向了那连成一片的荷叶。 拓跋临韫笑着说道,“如果没有和你一同欣赏的人,即使有再多的美景,那也是枉然。” 南云菡知道他话里所指的意思,笑而不答。 这让拓跋临韫在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也许,眼前的这个女人对他并不反感。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第二天,拓跋临韫又带着南云菡去了北仑最有名的食府,有美人在侧,他自然是很开心,南云菡也一改往日对他的冷淡,两个人谈的话题也多了起来。 就这样,在这三天当中,拓跋临韫带着南云菡玩得很尽兴,南云菡在游玩的同时,也尽量搜集者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可最终,有用的信息还是很少,几乎是一无所获。 到第三天晚上,南云菡趁着天黑,又一次躲在了拓跋临韫的门外。 这一次,她却听到了南邵康的声音。 再次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南云菡感觉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那种发自本能的怀疑,让她不由自主的紧张。 可直到他们的谈话结束,南云菡也没有听到一句关于南家的事情。 她只是隐隐约约听南邵康讲到了一些涉及邪族的话,这让她心里的疑团更重了。 而这三天,对于拓跋余聂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步也没有出来,就连吃饭,也是由丫鬟给他送到书房当中。 每次从他的房间出来,丫鬟们都会长长的舒一口气,仿佛像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的战争一样。 拓跋余聂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让人看了,都会不由自主的打颤。 直到第四天早上,拓跋余聂才感觉出了事情的异常。 那日,自己并没有见到南云菡,而是听下人说,南云菡去了五皇子的府里,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拓跋余聂的脸上出现了懊悔之色,这几天,只顾着发脾气了,却没有仔细的思索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他就直接朝门外走去。 管家一听说拓跋余聂要找丫鬟问话,就将所有的丫鬟聚集在了大厅。 拓跋余聂仔细的辨认出了那个丫鬟,一旁的管家却疑惑起来。 这个丫鬟,并不是皇子府中的人,可是,自己又好像从哪里见过,如此想着,他就皱紧了眉头。 突然,管家跪在了拓跋余聂的面前,急忙说道,“殿下,这个丫鬟并不是府上的人,她是,她是县主带过来的侍女。” 拓跋余聂眼里的目光立刻就凌厉起来,心中疑惑,沈岸柳把她的侍女留在这里干什么? 珠儿一听说眼前的这个人并非府上的人,她便想起了那日,这个丫鬟对小姐说的话。 是她告诉小姐,殿下去了沈府,小姐才生气离开的。 那个侍女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是你告诉我,小姐去了五皇子的府上,对不对?”拓跋余聂的语言里透露着一丝冰冷,在场所有的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谁也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等那个侍女回答,珠儿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殿下,请殿下明察,小姐去五皇子的府上是有原因的,那日,小姐带着奴婢去书房见殿下,就是她,她告诉小姐,殿下去沈府了,小姐一生气就离开了。” 珠儿说完以后就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会不会惹拓跋余聂生气,可自己说的是实情,小姐确实不是无缘无故离开的。 拓跋余聂想到,自己那日是出去办事,根本就没有去沈府,这个贱婢居然在这里挑拨离间! 没有理会珠儿的话,拓跋余聂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跪着的这个人。 “如果你不回答我的话,我就让人把你的嘴撬开!” 拓跋余聂说的很轻松,那个侍女却一下子瘫了下来。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说完以后,两眼一翻,居然晕了过去。 拓跋余聂看了管家一眼,管家很快就命人端来了一盆冷水,猛的泼在了那人的脸上。 悠悠转醒之后,她将所有的事情都招了。 珠儿心想,小姐和三皇子居然被这个贱人给耍了!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一阵气愤。 “把她的舌头割下来,给她的主子送回去。” 对着管家说完以后,拓跋余聂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正厅。 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身后传来了凄厉的声音,拓跋余聂的嘴上却扬起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冷笑。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抢回 拓跋余聂没有心思去琢磨沈岸柳的小伎俩,现在,他心中唯一想的事情,就是赶紧把南云菡给接回来。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又有一丝生气。 南云菡如此聪慧,怎能不知道拓跋临韫是个什么样的人? 明知道他的为人,却还在他的府上待了这么长时间,想到这里,拓跋余聂将手里的缰绳握得更紧了。 通体雪白的骏马在大街上肆无忌惮的飞驰着,所到之处,扬起一抹灰尘,骏马上的人更是貌若嫡仙,这让街上的人们都目瞪口呆起来。 “刚才那个人是三皇子吗?” “三皇子果然长得比女人还要娇媚,怪不得,连男人都要为他动心呢。” “看着他生气的样子,让人莫名的产生一种心疼,这个男人真是投错胎了,下一辈子,一定要投胎成女人呀!” 满脸怒容的拓跋余聂当然想不到人们会怎样议论他,否则,非得气的吐血不成。 不等管家通禀,拓跋余聂从马上跳下来以后,直接就走进了五皇子的庭院。 看到对面走来的仆人,拓跋余聂抓住他就问,“你们主子在哪里?” 知道三皇子不好惹,那个下人哆哆嗦嗦的说,“回,回三皇子的话,殿下正在花园里赏花。” 拓跋余聂冷笑了一声,松开了那个仆人的衣服,那个仆人趔趄了一下,才站稳了身体。 你们的兴致倒是很高,还有心思在花园里赏花! 想到这里,拓跋余聂的眼里就出现了一丝冷芒。 “楚姑娘比起来,我这花园里的花朵都要黯然失色了。” 拓跋临韫说完以后,就深情款款的看向南云菡。 “你不觉得,你这种赞美方法太夸张了吗?”拓跋余聂的声音传来以后,南云菡和拓跋临韫都是一震。 当下,一丝不悦便在五皇子的脸上显露出来。 “看来,我府上的人该换换了,三哥到来,居然都没有人向我说一声。” 这个时候,管家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到五皇子,他立刻就跪在地上。 “回禀殿下,三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他走得太快了!” 拓跋临韫站起身,冷冷说道,“自己下去领罚。” 管家又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这才说道,“谢殿下开恩。” 拓跋余聂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南云菡的身上。 此刻,南云菡想到的是,拓跋余聂对着沈岸柳的那张笑脸。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冷冷的注视着。 “你在这里也玩够了,跟我回去。” 说完以后,拓跋余聂伸手就去拉南云菡的胳膊。 南云菡想也没想的就将伸到眼前的手给拂开了。 “三皇子殿下,请自重。” 拓跋余聂心想,不过分开几日,你便和我如此生分了吗? 南云菡看到他眼里的那一丝忧伤,却毫不理会。 “既然楚姑娘不愿意跟三哥走,就让她在我这里呆着吧!” 拓跋临韫明显的看出了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却丝毫没有劝说两人和解的意思。 “五弟,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拓跋余聂又向南云菡走了一步,南云菡依然是那一副冷冷的表情。 “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回去再说。”拓跋余聂的语气里有一丝恳求,这样做,已经是他的最大限度了,尤其是在拓跋临韫的面前。 拓跋临韫不等南云菡回答,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三哥,我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你这样做,不是强人所难吗?楚姑娘有自己的思想,她愿意呆在哪里就呆在哪里,也许,在楚姑娘的心里,认为住在三皇子府,不如住在我这里随意呢?” 此刻的南云菡并没有想这些,既然南邵康能够在五皇子府里出现,就证明他们一定有联系,自己查的事情,刚有一点线索,她不愿意就这样中断,可看着拓跋余聂那焦急的神情,她的心里又出现了一丝不忍。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去该留。 拓跋临韫本来以为自己的那一番话会让南云菡留下来,没想到,他却发现,自己惹了一个大乱子。 拓跋余聂以为南云菡不愿意离开,他不等南云菡回答,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 南云菡大惊失色,她没有想到拓跋余聂会这样霸道。 看到一旁的丫鬟正在偷偷的看自己,南云菡怒气冲冲的说,“你把我放下来,快放开我!” “三哥,你这是干什么?这可是在我的府上!” 拓跋临韫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恼怒,却站在那里不敢动。 拓跋余聂旁若无人的将南云菡抱出了五皇子府,将她放在马上以后,策马而去。 五皇子的手握成了拳头,一张脸气得通红。 拓跋余聂,你也太嚣张了吧,在我的府里,居然这样肆意妄为! 无视不管家仆人也就罢了,居然把楚云抢走了!那可是我中意的女人! 一时间,拓跋临韫的心里又是恼怒,又是气愤,同时还有种种的失落。 这些情绪像一张网一样,让他透不过气来。 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南云菡才明白,拓跋余聂强行将自己带出了五皇子府。 路上,她几次想挣扎着跳下马去,却被拓跋余聂那坚实的臂膀给搂住了。 虽然在军营呆了几年,虽然会武功,可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比起来,她的力气显得微不足道。 “别乱动,否则,我可不能保证,我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带有磁性的声音传入了耳朵,南云菡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又在倔强的想,拓跋余聂对待沈岸柳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态度吧? 一股莫名的醋意袭了上来,她立刻说道,“我的去留,只在于三皇子的心情,再怎么说,我也是寄人篱下罢了,哪敢有自己的想法。” 这种不带温度的话语传来,让拓跋余聂愣住了。 这算什么事情?你在拓跋临韫那里玩够了,却来给我甩脸色? 想到这里,拓跋余聂也倔强的把脸别到了一边。 可骏马停在三皇子府门口的时候,拓跋余聂还是将南云菡抱了下来。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愤怒 云儿没有想到,三皇子居然会送礼物过来,她紧紧的抱着那个紫檀木匣子,一路小跑的走到了沈岸柳的卧房。 看到云儿这个样子,沈岸柳的脸上立刻就出现了不悦。 “跑什么,还有没有规矩?” “回小姐的话,三皇子殿下给您送礼物过来了!”云儿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激动的说。 沈岸柳虽然疑惑,可神情却明显的缓和了很多。 她轻轻的抚了一下鬓角的碎发,故作镇静的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说完,便接过了云儿手里的匣子。 她并没有直接将匣子打开,而是转过身去,偷偷的呼出了一口气。 拓跋余聂给她送礼物,这还是第一次,显然,她也有些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 将匣子打开以后,一个血淋淋的东西立刻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出于本能,沈岸柳迅速的关上了匣子,脸色一下子就苍白起来。 里面的东西,分明就是一个人的舌头! 拓跋余聂,你这在警告我吗? 看着沈岸柳的表情变了又变,一旁的云儿疑惑不解。 “小姐,你怎么啦?”云儿问完以后,也看向了刚才的那个匣子。 “把它扔了。”没有了刚才的喜悦,沈岸柳的语气立刻就变得冰冷起来。 云儿小心翼翼的接过那个匣子,快步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她就听到了花瓶碎裂的声音。 小姐,又在发脾气了。 这个时候,心情不好的,还有五皇子拓跋临韫。 管家看着五皇子脸色不好,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殿下,南先生已经在书房里等了很久了。” 拓跋临韫猛的转过身子,愤怒的看了管家一眼,便大步走开。 不顾丫鬟仆人在场,拓跋临韫一脚就踢开了书房的门。 可如此大的动静,也没有惊动南邵康,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五皇子看起来,心情好像不怎么样。” 丫鬟识趣的将门掩上以后便退下了,拓跋临韫看向窗外,负手而立。 看到五皇子不说话,南邵康又说道,“殿下一向波澜不惊,今天如此动怒,是为了那个楚姑娘吗?” 说完以后,他就盯着拓跋临韫的背影,一动也不动。 拓跋临韫转过身,挑衅的问了一句,“那又如何?” 南邵康的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看来,五皇子真的是对这个楚云动心了,可根据自己得到的消息,五皇子的状况可并不怎么乐观。 “殿下,红颜祸水,这个楚云,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殿下一定要小心,据我得到的消息,她现在正在调查殿下,殿下,”话没有说完,拓跋临韫便打断了他。 “你管好自己便是。” 南邵康轻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拓跋临韫走到案几旁,拿起一支狼毫仔细的观摩起来。 “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听拓跋临韫这样问,南邵康恭声回答道,“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有他在,我们一定会事半功倍。” 说到这里,拓跋临韫的手就不动了。 南邵康几次提到这个“他,”可对于这个人,他却是一无所知。 “南先生,不要把话说的这么决绝,他真的有那么神奇吗?”拓跋临韫故意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有。” “那他究竟是什么人?怎会如此神通广大?”拓跋临韫进一步问道。 南邵康却轻咳了一声,说道,“时机到了,殿下自然会知道。” 拓跋临韫索性不问了,以前他也这样试探过几次,可每次到了关键时刻,都会被南邵康给敷衍过去,既然对方刻意隐瞒,自己又何必找那个不痛快呢。 这个时候,他又想到了拓跋余聂,眼神立刻就又凌厉起来。 “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南邵康还是忍不住想提醒他一句。 “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再说了。” 南邵康又在书房里呆了片刻,方才离开。 拓跋临韫没有起身,而是望着眼前的狼豪沉思起来。 南云菡回府以后,一句话也没说,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珠儿看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便也不敢向她说起那个侍女的事情。 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线索,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他拎了回来,想到这里,南云菡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就在这时,拓跋余聂走了进来。 对于刚才的事情,他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何不妥,进来以后,更是直接就坐在了南云菡的对面。 “还在生气?” 南云菡没有理他,心里还在想着他们说的邪族的事情。 “要散心也散过了,你也该回来了。” 听到拓跋余聂的语气有所缓和,南云菡便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听说过邪族?” 拓跋余聂一愣,“那都是民间传闻,不可信的。” “可民间把邪族传的神乎其神,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事?” 南云菡说完,就看向拓跋余聂。 拓跋余聂心想,这在外面呆了几天,就在研究这些东西呀? 看着南云菡盯着自己,他就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就算有,你一个女孩子家,也不会遇上。” 看着眼前这个冷冰冰的人,南云菡不由自主的嘟起了嘴。 问了半天,都没有得到一个正面的回答,这不等于白问吗? 对面的拓跋余聂去看直了眼。 此刻,南云菡穿着一身碧绿色的长裙,轻薄的布料让她的身材一览无遗,尤其那嘟起的嘴唇,让拓跋余聂的喉结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 “你在干什么?想什么呢?” 看着拓跋余聂发愣,南云菡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而这一句话,也将拓跋余聂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自己看向南云菡的时候,会如此失神,那拓跋临韫呢? 想到这里,拓跋余聂就感觉有一股浓重的醋意传来。 “没什么。” 说完以后,拓跋余聂就转身出去了。 这个人,翻起脸来,怎么比翻书还快? 突然间,南云菡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翻书,对,自己为什么不去翻书呢? 正文 第五十章 离开 一连两天,南云菡都在书房里忙活着,除了吃饭,她几乎整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对于她的这种行为,拓跋余聂没有反对,在他心里反倒偷偷的高兴起来。 不管怎样,她没有离开自己的身边,如此就好。 在拓跋余聂的眼里,这个女人既不同于温柔贤惠的大家闺秀,也不同于清秀可人的小家碧玉,可她身上就是有一种吸引自己的魅力,让他的目光永远都逃脱不了。 关于邪族,南云菡找出了大量的资料。 他们所说的邪族指的是苗疆蛊术,据说蛊之种类有十一种,其作用都是能致人于病或者死。 只不过,会蛊术的一般都是苗疆人,在中原,人们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也有的书上说,这这种蛊术根本就不存在,是骗人的。 所以,两天下来,南云菡把自己弄的也头昏脑胀的。 如果只是传说,那并不可怕,可如果这种邪族真的存在的话,正如书上所说,那岂不是把人害的不轻? 南云菡想查阅一番,珠儿便推门走了进来。 “小姐,殿下请您去偏厅。” 南云菡放下手中的书卷,不解的问,“为何要去偏厅?他不是知道我在书房吗?” “小姐,是五皇子来了。” 听珠儿说完,南云菡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拓跋临韫,他来这里干什么? 如此想着,南云菡便随珠儿一起去了偏厅。 还没走进偏厅,她就听到了拓跋临韫的笑声。 “三哥真是好兴致,和三哥比起来,小弟真是自愧不如。” 南云菡冷笑了一下,几日不见,他这拍马屁的功夫可是越来越高了。 看到南云菡,拓跋余聂的眼光闪了一下,而拓跋临韫,则是很快的站起了身,三步两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楚姑娘,这几日你过得可好?” 南云菡淡淡一笑,“劳五皇子费心了,我过得很好。” 听到她这样说,五皇子的脸上才没有了那种紧张的情绪。 “你不知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担心,你没事就好。” 看着两个人这样一问一答,拓跋余聂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自己一个大活人坐在这里,他们就这样目中无人吗? 仿佛察觉到了拓跋余聂那冷寒的目光,南云菡看了一眼,便不再言语。 拓跋临韫肆无忌惮的说,“如果楚姑娘在这里住得不如意的话,我今天就可以带你走。” 南云菡笑了。 这兄弟二人,可真是皇室中人,莫非,他们北仑的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吗? 哥哥从弟弟的府中把人抢回来,弟弟又从哥哥的府里将人请回去,这还真是好笑。 看着南云菡笑颜如花,拓跋临韫仿佛醉在了那里。 “啪”的一声,拓跋余聂手里的茶杯应声而碎。 这个时候,两人同时感到了拓跋余聂眼里的愤怒。 “来人啊,送五皇子回府。” 一旁的侍卫有些不相信的看向拓跋余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不是在撵五皇子吗?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啊! “是不是让我说第二遍?” 拓跋余聂凛然而立,霸气威武的气势,瞬间就压迫了人的每个神经。 一旁的侍卫再也不敢迟疑,没等拓跋临韫反应过来,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满意了?” 南云菡看到,拓跋余聂的眼神里不带任何感情,她本能的朝后退了一步,喃喃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个女人,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他的底线,总是能将他心底的怒火轻易的挑起。 拓跋余聂用修长的手指托住了南云菡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那我就让你明白我的意思。” 说完以后,就将冰冷的唇压在了南云菡的唇上。 南云菡奋力的挣扎,可拓跋余聂的手像铁钳一样,让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几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南云菡才挣脱开来。 “拓跋余聂,你要干什么!” 拓跋余聂的目光停在南云菡莹白纤细的脖子上,这让南云菡有点不知所措。 “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五皇子?那可是你弟弟呀!” 南云菡想转移一下拓跋余聂的注意力,没想到,这句话却燃起了他心中的熊熊火焰。 “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如此在意他!” 南云菡刚要反驳,却被拓跋余聂一把抱起,直接走向了偏厅的内室。 该死的,他要干什么! 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晚了,南云菡发现,眼前的拓跋余聂眼光里有愤怒,有怜惜,还有一种看不懂的东西。 “你,你,啊!” 事后,拓跋余聂将脸埋在南云菡的秀发之中,脸上有着无限的满足。 南云菡却是面无表情的将目光停滞在某一处。 望着地上那些杂乱的衣物,拓跋余聂笑了笑,说道,“我去给你取衣服。” 不管怎样,现在南云菡是他的了,想到这里,他就掩饰不住心里的激动。 “拓跋余聂,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恨你!” 拓跋余聂却回头说了一句,“穿上衣服再恨。” 暮色渲染开来,南云菡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 自己在军营多年,想法虽然不像那些闺阁中的女子一样保守,可拓跋余聂这样做,确实让人有些接受不了,想到这里,南云菡就将小手握成了拳头。 我南云菡,现在虽然不是南将军,却也不没有沦落到任你玩耍的地步! 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南云菡在用过晚膳以后,就躺在床上睡下了。 到了深夜,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点了珠儿的穴道以后,三步两步地就闪出了门外。 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入秋后的风,吹在脸上已经有些凉,南云菡却丝毫不在意。 她的嘴角扬起微笑,拓跋余聂,如果我想走,任你们谁也拦不住我! 行至一个偏僻的客栈,南云菡停下了脚步。 客栈的老板看到进来一位年轻的姑娘,便热情的问,“姑娘,是要住宿吗?” 南云菡拔下头上的金簪扔给掌柜的,说道,“给我准备一间安静的上房。” 正文 第五十一章 除名 看到眼前的姑娘出手这么阔绰,掌柜的立刻就走出来,说道,“有,有,姑娘,请随我来。” 来到房间以后,南云菡觉得这里的陈设虽然不及三皇子府的奢华,却也别有一番味道。 北墙上挂着字画,案几上还有笔墨纸砚,看到这里,南云菡就笑了。 “老板,这个房间的书卷气很浓呀!” 掌柜的一边笑一边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你先下去吧,我有什么需要的,再唤你,还有,这簪子,够不够这半月吃住的费用?” 掌柜笑着回答道,“够了,够了!” 看着掌柜的欢天喜地的离开房间,南云菡心想,这个人还真会做买卖,那支簪子,都可以买下他这个客栈了。 不过,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只要自己觉得高兴,也就体现出了它的价值。 这样的环境已经足够了,至少比呆在三皇子府里让人觉得自由。 不去想今天发生的郁闷之事,南云菡洗了一把脸以后,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至于拓跋余聂,随他去吧! 就这样,南云菡就在这家客栈里住了下来。 住在这里的一日三餐,都是掌柜的差小二送上去,整日不下楼,南云菡倒也觉得安静。 可在她离开的这几天,三皇子府里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一日,拓跋临韫被人请出皇子府以后,心中就郁郁寡欢。 得知南云菡离开,拓跋临韫更是觉得拓跋余聂做得过分,心中总在想,楚姑娘定是为自己鸣不平,为此得罪了拓跋余聂,才不愿意继续留在他那里的。 直到想出一个计策的时候,他才将心中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 “来人。” 看到自己的心腹过来以后,拓跋临韫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那人听完以后,便躬身退下。 第二天,早朝还没开始,文武百官就对开始拓跋余聂议论纷纷。 “真没想到,三皇子是这样的人,对待手足,居然这么无情!” “是啊,不管有多大的误会,也不能让人把五皇子给打出来呀!” “都说他觊觎皇位已久,不知道这些传言是不是真的?” 几个人正在说着,突然有人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众人循声望去,就看到拓跋余聂一脸从容的走了过来。 议论之声戛然而止。 可人们看向拓跋余聂的眼光,不由得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同时,也有人在担心,这些谣言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不知道会不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果然,没过多久,文武百官看到皇帝一脸怒容的坐到了龙椅上。 大殿之上,立刻静谧无人出声。 众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看来,这一场雷霆之怒是躲不过了。 “众爱卿就没有什么事要告诉朕吗?” 皇上冰冷的声音传来,所有的人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见没人说话,皇帝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就连黄口小儿都知道重孝道,敬手足,身为皇家子嗣,朕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皇帝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龙颜大怒是所为何事了。 可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纵使有人想说话,也不敢站出来。 拓跋余聂面无表情,可握紧的手却在显示着他的隐忍。 “拓跋余聂,你对手足无情,且觊觎皇位多时,就算朕能容你,北仑的律法也容不下你这狼子野心之人,朕宣布,从即日起,将拓跋余聂,从皇室中除名。” 听着皇帝一字一句的说完,拓跋余聂跪身谢恩。 皇帝再没有说其他的话,大袖一挥,便转身而去。 拓跋临韫偷偷的看了拓跋余聂一眼,接着,抿紧了略薄的嘴唇。 无论别人的眼光再如何一样,拓跋余聂脸上却是波澜不惊。 他缓缓的站起身,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走出宫殿。 而他身后的目光,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担忧的,更多的是那嘲讽。 “不知道他以后怎么生活下去?还在皇室的时候,就有那么多人欺负他,现在被皇室除名了,恐怕,”说到这里,那人便不再说下去。 很多王公贵族的公子,都在打拓跋余聂的主意,只为他长了一张比女人还要好看的脸。 同时,也有人在为他鸣不平。 “长得好看又不是他的错,你们大家为什么要这么排挤他?”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 “别说了,现在,皇上说他觊觎皇位已久,弄不好,你说这话会惹来嫌疑,还是别说了。” 一阵风吹来,散落在拓跋余聂肩上的碎发随风舞动,人们只看到一个落寞的背影,至于他的心里在想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房间里憋了几天,南云菡想下来透透气。 她随便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一边饮茶,一边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 入秋以后,天气不再那么燥热,街上的人便也多了起来。 看着人来人往,南云菡第一次感觉自己没有了方向。 正在发呆的时候,她感觉有个人朝自己走来,还没看清是谁,那人一下子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将军!” 这一句话让南云菡有片刻的恍惚,仿佛这段时先经历的这一切,就像是梦一样。 那人抬起头来,南云菡才认出了他,赵晗。 “快起来,我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了。”南云菡说完,将他扶起。 “在末将的心里,将军永远都是将军!” 南云菡看到他的眼里有一层薄雾,一时间也不再说话。 如果说皇帝不清楚她的委屈的话,那她手下的这些将士们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南云菡想让气氛轻松一些,于是问道,“你怎么会在北仑?” “一言难尽。” 话一说完,赵晗便招呼伙计过来。 “给我上最好的菜,另外,来三坛竹叶青!” 听他这样说,南云菡立刻就笑了。 竹叶青,那可是在军营的时候,他们经常偷喝的一种酒。 看到赵晗,南云菡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伙计将三坛竹叶青放到他俩面前的时候,南云菡眉头一皱,说道,“来,今天我们一醉方休!”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探望 赵晗和南云菡提起很多以前的事情,这让南云菡的心情也轻松起来。 “将军,你还记不记得你学熬药那件事?你不知道,我们在私底下都是怎样议论你的,狗子说,就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这么笨,这谁敢娶啊?” 说完以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南云菡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原来,在部下的心里,自己居然是这么愚蠢的一个女人! 忽然,赵晗的笑声就停住了。 他郁闷的将筷子放在桌子上,端起一碗酒就狠狠的灌到了嘴里。 “将军,我们心里有气。” 只说了这一句话,赵晗便不再说话了。 南云菡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只是,事已至此,就算心里有气又能怎么样呢?皇命难为,身为臣子,每个人的命都握在皇上的手里。 现在,她只盼着快点将谜团解开,有朝一日,为南家讨回这个公道。 “将军,如果将军愿意,末将有办法带你回去!”赵晗压低声音说道。 对面的南云菡却犹豫起来。 自己还有事情要做,现在要回去的话,不是一个恰当的时机。 “你容我再考虑考虑吧!” “自从皇上下了圣旨那一刻,兄弟们的心就都悬着,还以为,还以为,”说到这里,赵晗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大家就怕你出什么意外,现在,看到将军好好的,我的心也就放下来了。” 南云菡没有说话,将端着的酒一饮而尽。 “将军,如果你不愿意在军营里呆着,就随末将回去看看兄弟们吧,大家都很记挂你。” 南云菡看到,这个铁血铮铮的汉子,居然在自己面前流下了眼泪,心里也是一阵感慨。 “行,我就随你去大漠走一趟!” 听到南云菡这样说,赵晗立刻就喜出望外,大声吆喝道,“伙计,再给我来三坛竹叶青,我要带走!” 南云菡笑了,这个赵晗,若不是携带不方便,他一定会带个十坛八坛的回去。 刚看到南云菡一身男装时,就连赵晗也伸出了大拇指。 快马加鞭,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就到达了大漠中的营地。 看清了南云菡的脸,所有将士都在她面前齐齐跪了下来。 “大家快起来,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将军了,大家不用行如此大礼!” 看到大家这个样子,南云菡有点束手无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在我们心里,您永远是我们的将军!”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接着,众将士扯着嗓子喊出了“参见将军!” 南云菡的眼睛都湿了,面对这些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们,南云菡忍不住热泪盈眶。 喧闹过后,南云菡走入了营帐。 当她把自己得知的消息说与旧部听的时候,同时,也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将军,我们也发现了南邵康的行踪,有一个人一直跟随着他。” 南云菡的眉头皱了起来。 “是不是身形偏瘦,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南云菡有些紧张的问。 经过自己这段时间的观察,和南邵康走的近的,也就是拓跋临韫了,当听说南邵康身边有跟随的人时,南云菡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 对面的人却摇了摇头,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身材并不高,虽然末将没有看清楚长相,可凭他走路的姿势来看,不像是你说的那个人。” 接着,有人说道,“那人行事作风盛气凌人,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和你说的应该不是一个人。” 看来,南邵康身边另有其人,这是肯定的了。 “将军,这件事情还得慢慢的查,干着急是没用的,您先在这里坐着,我让他们去准备酒菜,将军好不容易回来,今天我们喝一个痛快的!”赵晗看着南云菡说道。 南云菡心想,也就是你的酒量大,换做其他人,人们肯定以为他是在说醉话。 “中午的酒劲还没下去,晚上接着喝,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长了多大酒量!” 南云菡说完以后,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以前。 他们去准备以后,南云菡就走出了营帐外。 一阵风吹来,空气里都带着一丝灼热,南云菡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蹲下身来,抓起一捧沙子,让它在手缝里慢慢滑落,南云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望着这浩瀚无际的大漠,南云菡心想,终究还是物是人非了。 拓跋余聂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离开三皇子府以后,他就像丧家之犬一样无处安身。 走在街上,人们的鄙夷之声不断传来。 “这就是那个被除名的皇子吗?看他长相,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怎么会让皇上生这么大的气呢?” “皇上本来就不待见他,一个不入眼的皇子,还敢觊觎皇位,这不是明显的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 “就凭着这副皮囊,就算不在皇子之列,也应该能活得下去。” 说完之后,那人哈哈大笑起来,在旁人听来,却是如此的刺耳。 拓跋与聂也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而是拖着沉重的脚步,不停的往前走。 具体要去哪里,他一点方向也没有。 现在,自己真的是丧家之犬了。 行至街头拐弯的地方,一抹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拓跋余聂抬头望去,冷峻的脸上立刻就出现了一丝厌恶。 那人肥头大耳,满面油光,似笑非笑的说,“怎么一见到我,就露出这种表情?我有那么让你讨厌吗?” 拓跋余聂转身想往回走,却又被他一个闪身挡在了面前。 “你现在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三皇子了,何必摆个臭脸?现在,你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吧?” “那又如何?”拓跋余聂冷冷问。 “不如,我替你出一个主意,你跟我回去,以后就住在我的府上,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其他的,什么都好说。” 说完以后,那人居然伸出手来,还在拓跋余聂的脸上摸了一把。 拓跋余聂厌恶得把他的手打向一边,接着,一脚就踢在了他的胸口上。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刺杀 看着那个胖子倒下去,拓跋余聂转身离开。 虽然不知道自己去哪里,可他明白,这里是绝对不能待下去了。 自从被除名以后,每天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已经疲于应付,所以,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两日之后,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想拓跋余聂又多了一丝狼狈。 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在轻声的唤自己,原先以为是错觉,直到那个声音焦急起来,他才转过头去。 “三皇子,这里,我在这里。” 仔细一看,原来王耀祖,他是自己原先的手下。 拓跋余聂苦笑了一下,真想不到自己狼狈成这个样子,还能被人认得出来。 王耀祖把拓跋余聂拉到了一边,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才低声说道,“三皇子,属下在城外给你找了一个房子,三皇子暂时先去那里避一避吧。” 想到自己现在也是无路可走,拓跋余聂就答应了。 来不及多想,他就在王耀祖的带领之下,住进了那个城外的房子。 房子不大,收拾的很干净,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拓跋余聂坐下来以后,王耀祖说,“先委屈殿下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外面的风声过了,殿下再出去吧。” “别再叫我殿下了。” 王耀祖没有理会他说的话,而是继续说道,“我们几个在不当值的时候,会轮流到这里来保护你,请殿下放心。” 拓跋余聂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感动。 “可是有一件事,还得暂时先委屈一下殿下。” 看到拓跋余聂的目光疑惑的看向自己,王耀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就是为殿下做饭的厨娘,属下还没有找到,这两天,我继续找,”话没说完,拓跋余聂就打断了他。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王耀祖他们为自己找房子已经不容易,拓跋余聂实在不好意思再让他们找人伺候自己。 “那就先委屈殿下了,您先在这歇着,属下为殿下做点吃的。” 不等拓跋余聂答应,他就急忙走进了厨房。 眼看着拓跋余聂将那一大碗面条吃的一点不剩,王耀祖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如此过了两日,并没有发现没有什么动静以后,拓跋余聂的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 可就在当天夜半时分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刀剑的碰撞声。 拓跋余聂从床上跃起,一个闪身便走到了门外。 眼看着像两队人正在厮杀,他立刻就警觉起来。 后院有马,那是王耀祖专门留下的,以备不时之需。 “殿下,有刺客,您快从后门走!” 一个声音传来之后,拓跋余聂想也不想的就冲向了后门,跃上马之后,便冲了出去。 接着,他就听到了一阵厮杀声。 幸亏自己早有防备,这几天总是和衣而睡,不然,时间肯定是来不及的。 只感觉耳边有呼呼的风声,等拓跋余聂平静下来以后,那些厮杀声已经听不到了。 走到郊外不久,马蹄像被什么绊住了一样,整个马一头就栽了下去,拓跋余聂摔出去足足有三四丈! 忍痛站起身,拓跋余聂心想,这真是要赶尽杀绝呀! 夜幕之下,突然闪出了七八个黑衣人,在月光的照射下,有几个人手上的刀反射出了寒气逼人的光泽。 看到前面有片树林,拓跋余聂俯身就朝树林的方向跑去。 “放箭!” 一阵不祥的预感从拓跋余聂的心中传来,他没想到,在那些黑衣人的身后,居然还有伏兵。 一时间,数支箭纷纷朝他射过来。 拓跋余聂感到背后一阵生疼,有支箭硬生生的射入了他的后背。 那种剧烈的疼痛让他的额头冒起了冷汗,可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的脚步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拓跋余聂冷静的判断了一下,只要穿过这片树林,就不会有太多的危险,现在是晚上,他们定然不会追自己太长时间。 换做以前,这片树林对自己来说并不算什么,可现在,他身受重伤,这片树林显然就成了不可逾越的障碍。 不管怎样,只要有一丝生存的希望,他也不会放弃,于是,咬着牙,他又奔跑起来。 每动一下,都会牵扯到背后的伤口,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箭头与皮肤的摩擦,那疼痛让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像是已经甩掉了后面的追兵,可拓跋余聂的脚步依然不敢停下来,穿过那片树林的时候,他已经是精疲力尽,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背后的伤口还在流血,拓跋余聂感觉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刚要迈开腿,身体就猛的倒了下去。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一张脸,巴掌大的小脸上,两排像扇子一样的睫毛不停的忽闪着。 南云菡,是你吗? 拓跋余聂苦笑了一下,这个时候,他的心里是充满感激的。 老天毕竟待他不薄,让他在临死的时候,还能清楚的想起南云菡的脸。 可那也只是一瞬间,他就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南云菡本来还想在军营里多呆几日,可听到一个消息以后,她就再也坐不住了。 “你打听到的消息可靠吗?” 问完以后,南云菡的脸上就出现了凝重之色。 赵晗点着头说,“千真万确,现在整个北仑都知道,三皇子拓跋余聂已经被皇室除名,据说是,有人给皇帝上的奏折,说他不念手足之情,还觊觎王位,皇帝一怒之下,就做了如此决定。” 南云菡听到这里,心情一下子就沉重起来。 皇帝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儿子,对他来说,三皇子是可有可无的,可他将拓跋余聂从皇室除名,却是将他置于死地了。 树倒猢狲散,他的那些敌对势力,在这个时候定然也会伤口上撒盐,更不要说,有人刻意想去巴结其他的主子,去故意陷害了。 想到拓跋余聂的处境,南云菡决定,现在就离开军营。 南云菡心想,虽然自己在心里还有些恼他,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有危险而袖手旁观。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救人 大家已经相处好几年,看到南云菡一脸郑重的模样,每个人的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将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赵晗一脸担忧的问。 南云菡看了看大家,说道,“我现在要离开这里,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看到他说的严肃,谁也没有继续挽留。 赵晗说道,“将军,我带一队人马送你回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见南云菡同意以后,赵晗才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将军,这个三皇子,是不是很重要?” 他问的如此含糊,南云菡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就敷衍的说了一句,“在我落魄的时候,他曾经帮过我,现在他有难,我不能不管。” “对,咱们行军打仗的人不耍花花肠子,你若对我好,我就对你掏心掏肺,这是应该的。” 说完以后,他又亲自为南云菡准备了酒菜,和大家一起为南云菡送行。 因为明早要启程,这一顿饭大家都没有喝多少酒,南云菡更是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便回到了营帐之中。 就这样,第二天还没有亮,南云菡一干人等,便离开了军营。 看着南云菡脸上的焦急之色,大家都没有了嬉闹的心情。 胯下的骏马已经跑出了最大的速度,可南云菡还在不停的挥动着手里的鞭子。 现在,拓跋余聂的处境容不得她有丝毫的松懈,只有看到他平安无事,她才能够把心放下来。 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南云菡不等马停稳,她就纵身跃下了马背。 不知道拓跋余聂是否看清楚了自己,她刚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拓跋余聂就晕了过去。 看见拓跋余聂整个后背都被血浸透,南云菡一阵心疼。 这个时候,赵晗带领的那些人也赶了过来。 “回客栈,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了!” 众人将拓跋余聂扶到马背上,这才重新上路。 为了避免撕裂伤口,南云菡尽量让马跑得平稳一些,这样,和刚才比起来,马行走的速度显然就慢了很多。 南云菡的整颗心都在拓跋余聂的身上,看着他那苍白的脸,心里居然有了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原来,自己还是在意他的。 南云菡将拓跋余聂带回客栈的时候,掌柜的一下子就傻在那里。 “哎呀,这怎么浑身都是血呀?要不要报官?姑娘呀,我这可是小店,要真有什么事情的话,可真的担当不起。” 一边说着,他就一边哆哆嗦嗦的往外走。 南云菡没有心思理会他,径直扶着拓跋余聂走向楼上。 赵晗唬着脸问掌柜的,“你要干嘛去?” 看到有这么多当兵的,掌柜的连脚都迈不开步了。 “军爷,我,我不干嘛,我想去个茅厕。” “去了赶紧回来,不该问的,别问!” 听赵晗说完以后,掌柜的两只脚打着麻花走了出去,刚一走出他们的视线,就开始大口的喘起气来。 “老天爷保佑,可别让我摊上什么事儿啊!” 南云菡把拓跋余聂放到床上以后,赵晗他们几个人也赶了上来。 “将军,我让他们去买金创药了。” 赵晗说完以后,就看向了拓跋余聂的后背。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和伤口粘在了一块,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一定会感染。 “我来吧。” 不等南云菡回答,赵晗就站在床边。 南云菡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赵晗来处理,显然是比较妥当一些,可她就是放心不下来。 可能是赵晗下手有些重,床上的拓跋余聂在昏迷中“嗯”了一声,眉头便皱了起来。 南云菡走到赵晗的身后,说道:“我来处理这些,你去看一下他们回来了没有,一会金创药来了,我们就把箭拔下来。” 此刻,拓跋余聂的伤口周围已经出现了红肿,伤口周围的肉却紧紧的挤压着箭头。 在军营多年,南云菡深知这种箭对身体的伤害。 贸然拔箭,会造成再次出血,没有金创药是绝对不能动这箭头的。 剪开了拓跋余聂背后的衣服,南云菡用温水为他擦拭了一下血渍,眉头皱得更紧了。 要把箭头拔出来的话,箭钩还会撕裂一部分肉,可以说,是又被射了一次。 “赵将军,这个三皇子伤得这么重,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会不会,”赵晗身后的一个侍卫说到这里,就闭上了嘴。 赵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想,哪有这么不长眼的,看不到将军正在担心吗? 于是,他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从窗户扔下去!” 一旁的南云菡却像没有听到一样,独自发愣。 这个时候,门口出现了脚步声。 看到有人带来了金创药,南云菡和赵晗相互看了一眼。 “开始吧。” 南云菡说完以后,赵晗就在一旁的火上烧起匕首来。 “你坚持住,很快就会好的。” 不管拓跋余聂能不能够听得到,南云菡是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这句话。 南云菡不知道是怎么把箭头拔出来的,她只觉得,当取出那个箭头时,她全身像虚脱了一样。 赵晗在其他人的帮忙之下,为拓跋余聂敷上了金创药,这才有时间擦掉额头上的汗水。 “现在没事了,你们走吧。”南云菡说完,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将军,现在三皇子身负重伤,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你一个人绝对应对不了,我把兄弟们留在这里,也好有个照应。” 南云菡摇了摇头,看了拓跋余聂一眼,说道,“估计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好了,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最后,赵晗和那些人将身上的银子全部给南云菡留下,这才离开。 南云菡将那血水倒掉之后,又打来了干净的水,像照顾孩子一样,先是为拓跋余聂擦干了脸上的污渍,接着,就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 “我应该待在你身边的,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也许你就不会受伤,是不是?” 如此说着,南云菡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床上的拓跋余聂依然昏迷着,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欣喜 看着拓跋余聂的伤口没有继续发炎的迹象,南云菡脸上的神情才缓和了一些。 这两天,为了照顾他,她几乎都没合过眼。 “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南云菡正喃喃自语,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姑娘,我给您送热水来了。” 听到掌柜的声音,南云菡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她无奈的揉了揉眉头,便朝门口走。 想必这两天,夜不能寐的,不止她南云菡一个人吧! 掌柜的利用南云菡接水壶的这一个空当,踮起脚尖,拼命的往里瞅。 南云菡的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 “你在找什么?” 掌柜的尴尬的笑笑,讪讪的问了一句,“姑娘,前两天你们带回来的那个人,好了没有?” 原本南云菡就在着急,经掌柜的这么一问,她心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 “不该问的别问,好不好都和你没有关系!” 掌柜的想顶回去,可一想到那些当兵的,硬生生的把心里的话又憋住了。 最后,说了一句,“那我就不打扰姑娘了。” 下楼的时候,却有意加重了脚步,把楼梯跺得噔噔响。 心里想着,再过两天,如果还没有什么动静的话,他可就要直接赶人了,他做的是买卖,如果真有人在屋子里挺了腿儿的话,那以后买卖还做不做了?要让人知道了,谁还敢住他的店? 南云菡关上房门,看了看床上的拓跋余聂,就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可还没坐稳,外面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攥紧了拳头,南云菡说道,“你有完没完?” 接着,她猛的一下子就打开了房门。 眼前的人却不是掌柜的,而是赵晗。 看到南云菡怒气冲冲的样子,赵晗有些疑惑的问,“将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云菡摇了摇头,就让赵晗走进了屋子。 赵晗先是看了拓跋余聂一眼,然后,轻声问道,“他还没有醒吗?” “伤势好多了,伤口周围的红肿已经退了下去,人却还没有醒,一直昏迷着。” 赵晗试探的问,“将军,不如,咱们先带着他离开这里?住客栈,毕竟人多眼杂,”说到这里,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小心翼翼的看向南云菡。 南云菡在拓跋余聂昏迷的这两天想过这个问题,北仑皇帝的态度让拓跋余聂的处境很危险,现在他身受重伤,如果继续待在北仑的话,并不利于他身体的恢复。 可现在他还没有清醒过来,就这么带他离开的话,舟车劳顿不说,等他醒来,会不会怪自己? 看到南云菡犹豫不决,赵晗说道,“将军,咱们军中也有大夫,环境和这里比起来,要简单的多,我让手下去找一辆舒服点的马车,三皇子不会受太大罪的。” 南云菡点了点头,说道,“就这么办吧。” 拓跋余聂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南云菡不仅回到了他的身边,还亲自照顾他。 熟悉的脚步声又传了过来,闻着浓重的药味,拓跋余聂知道,那是南云菡走过来了。 如果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你,那我希望自己永远不会醒。 如此想着,拓跋余聂的嘴角就扬起了一个笑容。 可背后传来的生疼,让他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 “坚持住,我知道会很疼,过一会就好了。”南云菡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他的耳朵,拓跋余聂的心猛的一震。 难道,这不是在做梦? 努力的睁开沉重的双眼,拓跋余聂看到,南云菡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拓跋余聂刚开口,就被南云菡打断了。 “不要乱动,我正在给你换药。” 拓跋余聂乖乖的趴在床上,直到南云菡又重新包扎好他的伤口,这才将头抬起来。 “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没想到,这梦居然是真的。” 南云菡坐在了拓跋余聂的一旁,轻轻地说了一句,“你醒了就好。” 拓跋余聂的心里一阵感慨。 想起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拓跋余聂不由得将手握成了拳头。 父皇这样做,算是手下留情吗?对觊觎他王位的人,父皇从来不会心慈手软,没有将他处死,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他应该感谢才对。 可他的心里却是有着浓重的不甘,父皇为什么不相信他?身为皇子,他一直本本分分,可父皇还是听信了别人的谣言,没有人能够理解,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误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可他知道,那种感觉不是心疼,而是心寒。 心如死灰的寒冷。 本来,他对这个世界都失去了希望,可看到南云菡的那一刹那,又让他心里升起了莫名的欣喜。 这个丫头,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雀跃,正是有了这种欢喜,才将他心里的那个空洞填满。 “还疼吗?”南云菡问完以后,又担忧的看了一下拓跋余聂的后背。 “不疼了。”拓跋余聂想尽量装的轻松一点,可说话的时候又有一阵疼痛传来,他不由得咧了咧嘴,随后,便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南云菡叹了一口气,说道,“伤口在后背,这两天你只能趴在床上,很累吧?” 拓跋余聂摇了摇头,一脸温柔的看向南云菡。 从自己认识她到现在,这个丫头还没有这么温柔过,这让拓跋余聂觉得,自己背后受的那一箭,着实不算屈。 南云菡在担心,不知道怎么向拓跋余聂开口,更不知道,他是否同意自己的想法。 “知道追杀你的那些人是谁吗?” 拓跋余聂苦笑了一下,整个北仑,想要他性命的人,何止千百呢?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南云菡的这句话问出来以后,拓跋余聂眼里的光芒就黯淡了下去。 现在的自己,说好听一点是无家可归,说难听一点,就是丧家之犬,随便走在街上的行人,都可以鄙夷他,唾弃他,还能谈什么打算呢?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同意 南云菡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听声音,足有六七人之多。 拓跋余聂的目光立刻就谨慎起来。 “我去开门。” 南云菡说完就走到了门口,接着,拓跋余聂就看到了六七个身材彪悍的壮汉。 “太好了,他醒过来了?我还专门找了几个人,说把他抬下去呢!”有个人说完以后,就嘿嘿的笑了起来。 接着,就有一个人毕恭毕敬的对着南云菡说,“将军,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南云菡无奈的看了这几个人一眼,心想,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呀! 南云菡揉了揉鼻子,有些尴尬的对着拓跋余聂说,“那个,你听我解释。” 几个人一看到南云菡这个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如,你们两个先在这里谈谈,我们先下去。” “是啊,这屋里怎么这么热呀,咱们下去凉快会儿吧。” “这屋子太小了,咱们人多站不开,还是下去吧,快走。” 几个人说着不是理由的理由,纷纷走了出去,最后一个还替他们掩上了门。 南云菡这才缓缓开口。 “这两天你一直昏迷着,客栈里人多眼杂的,我就找了一些人,想带你离开这里。” 说到这里,她看了拓跋余聂一眼。 “只是这样?”拓跋余聂的眼里有着明显的不相信,看那几个人对南云菡毕恭毕敬的样子,事情才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南云菡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他的。 “这些人都是我以前的部下。” “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索性就一并说了吧!” 南云菡站起身,思索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其实,我并不叫楚云,我的名字叫南云菡。” 听到这里,拓跋余聂的心猛得一紧。 他早就知道这个丫头的真实身份,可当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拓跋余聂还是感到有些震惊。 她是因为相信自己才会如实相告的吗? 南云菡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让人听着有一丝不真实。 “我本是西楚国将军之女,西楚国国君听信谗言,说我南家一门叛国,满门抄斩,因为我刚立了战功,所以被从轻发落,在发配到边疆的途中,我一心求死,结果,被你救了回来。” 拓跋余聂有些心疼的看着南云菡,整个家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这对于一个十几岁的丫头来说,是何其的沉重! 南云菡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的时候,身体在微微的颤抖,显然是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伤口再一次被撕裂开来,南云菡依然能够体会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拓跋余聂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也许,现在他们两个人这才叫同病相怜吧。 同样是被抛弃的人,两个人的心里都有着浓重的不甘。 南云菡平静下来以后,走到拓跋余聂的床前,蹲了下来。 “你愿意和我离开这里吗?离开北仑?”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眼神,拓跋余聂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认真的思索起来。 想到经历的这些事情,想请目前的处境,他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 现在,自己无家可归,到哪里,还不都是一样? 眼前的这个女子,一脸真诚,清澈的瞳孔里可以映出自己的影子,拓跋余聂望着她,心里感到一阵温暖。 “我愿意和你离开北仑。” 南云菡的脸上出现了欣喜,接着便告诉他,“我们离开这里,去大漠。” 看着她像小孩子一样高兴,拓跋余聂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 “你说的大漠,是不是只有漫漫黄沙?如果真到了那里,我们的生存还是个问题呢!” 拓跋余聂开玩笑的问了一句。 其实,这也正是他担心的地方,自己现在行动不便,要在大漠中生存下来,无疑是在给南云菡添麻烦。 南云菡轻快的一笑,说道:“这个你就放心吧,到了大漠,那里的太阳只会把你晒黑一些,至于你身上的肉嘛,是一两也不会少的!” 因为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他,南云菡觉得和拓跋余聂再次说起话来的时候,心情也轻松了很多,两人之间,终于不再有什么隔阂了。 她没有把当初留在拓跋余聂身边的目的告诉他,现在,那已经不重要了。 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他背上的伤口,南云菡才问道,“如果我们现在动身,你觉得可以吗?” 拓跋余聂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当几个人扶着拓跋余聂走下楼梯的时候,掌柜的那两只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姑娘呀,这是要走了吗?这还没住够半月呢!” 南云菡回头望了他一眼,心想,你巴不得我走呢,现在装什么好人! 她轻咳了一声,说道:“我们去看大夫,一会就回来,你把房间给我们收拾一下啊!” 掌柜的转过身,当即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这不是嘴欠吗?眼看着他们都要走了,非得问这一句话,这下好了,这狗皮膏药都推不掉了! 可看着他们身上背着包袱,掌柜的还是疑惑的跟着出去。 众人把拓跋余聂放好以后,南云菡就要放下纱帘,这个时候,掌柜的伸进了脑袋。 “姑奶奶呀,您给句痛快话,你还回来不?” 一旁的赵晗见掌柜啰嗦,就大声说道,“你看不到都上了马车了吗?还回来什么呀,赶紧的做你的买卖去吧!” 虽然被对方怼了两句,掌柜的脸上却笑出了一朵花。 “好嘞,我这就回去,你们也一路顺风啊!” 马车都走远了,南云菡看到掌柜的还在那里踮着脚尖挥手,心想,这是多膈应自己呀! 看到那些树木慢慢的向后移动,南云菡的心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又要回到大漠了,这一次,心情和往日截然不同。 “如果你感觉不舒服,我就吩咐马车走得慢一点。”南云菡小心翼翼的对着拓跋余聂说道。 “我只是失血过多,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其实我还可以坐起来。” 拓跋余聂刚要起身,就被南云菡一把给按住了。 “好好趴着,别动!”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大漠 一路上,南云菡都在向拓跋余聂讲述大漠的风景。 “大漠里刮起风来,是很壮观的,尤其是刮旋风的时候,风会把黄沙卷的很高,让人看了,就像是平地冒起的大烟。” “每到夕阳西下的时候,看着太阳消失在大漠的地平线上,你的心就会忍不住的疼,有时候,会疼得无法呼吸,眼看着美景消失,你却什么也做不了。” “大漠里的星星是最亮的,每到晚上,你就会看到那些星星发着冷艳的光泽。” 听着南云菡说这些,拓跋余聂的心也动了起来。 在他的心里,大漠就是一个死亡之地。 干旱,没水,随时随地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可从南云菡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另一番美景。 “要是大漠真如你说的那么好的话,那还真得改变我以前的看法。” 南云菡心想,到了你就知道了。 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南云菡的眉头微微一皱。 接着,马车外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将军,我先去营地让兄弟们准备吃的。” 一听是赵晗在说话,南云菡便笑着问,“是不是要到了?” “是,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 南云菡走下马车,低声和赵晗说了什么,赵晗便策马而去。 果然,过了半个时辰,马车便缓缓停了下来。 拓跋余聂任由别人扶着走下马车以后,就看到了大漠当中的那一顶顶帐篷。 心想,看来,自己真的是离开北仓了。 这个时候,所有的将士都在外面等候,看到南云菡走下马车,齐齐下跪。 拓跋余聂一眼望去,这些将士足有千人,每个人都毕恭毕敬的跪在那里,一脸肃穆。 南云菡没有理会这些,神情自若的走进了营帐,仿佛这种阵势对她来说,就像吃饭洗脸一样平常。 看到拓跋余聂缓缓的坐下以后,南云菡说道,“以后,你就在这里养伤,谁也不会打扰你的。” 这时,有一个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将军,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南云菡点头,那人行了一个礼以后,就悄然退下。 “现在你有伤在身,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看着托盘里的几样小菜,色泽鲜艳,拓跋余聂还真感觉到饿了。 南云菡亲自为拓跋余聂吃饭,每一口都无比认真,这让拓跋余聂的心里很感动。 如此又过了两天,拓跋余聂已经可以在外面随意走动了。 “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 说完这句话以后,拓跋余聂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自己的伤能好的这么快,多亏了南云菡的悉心照顾。 吃饭,换药,就连打洗脸水这种小事,南云菡都是亲力亲为,从来不让旁人插手。 这让拓跋余聂的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南云菡却是毫不在意,完全一副很自然的样子。 两人一起走出了营帐外,就听到几个人在那里大声的说笑着。 “看到了吗,咱们将军可是变得越来越像女人了,你看照顾起这位公子来,那是多上心呀。” “可不是,有天早晨,我要把洗脸水端进去,将军一下子就夺了过来,你们说说,伺候人这种事情她都做得这么高兴,这得是有多喜欢这位公子呀!” “我觉得呀,这位公子八成得成了咱们的将军夫人!” “那咱们就等着喝喜酒吧!” 接着,那几个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南云菡尴尬的笑了笑,对着拓跋余聂说,“军营里的人都心直口快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别在意。” “我觉得他们挺豪爽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就朝他们走去。 几个人还在那里肆无忌惮的开玩笑,看到他们走过来的时候,丝毫没有停止。 南云菡和拓跋余聂也没有阻止他们,而是在他们的身边坐了下来。 拓跋余聂一直在皇子府,对于军营里的生活,他感到十分好奇,所以,看向他们的眼神也充满了试探性。 众人对这个皮肤白皙的公子,同样也是很感兴趣。 他们不明白,一个男人怎么会长得如此好看? 有一个人看了拓跋余聂两眼,说道,“公子,你不要介意我们说话直,你若是在这大漠当中待上一段时间,你也会这么豪爽的!” “就是呀,你看看我们将军,完全没有一个女人的样子,行事作风多么随性大方啊!” 听到他这样说,南云菡得嘴立刻就嘟了起来。 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落井下石啊! 说自己随性大方也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说一句,完全没有一个女人的样子! “谁说我不像女人了,有本事咱们比武去,拿胜败说话!”南云菡一着急,想也不想的就说了出来。 众人的笑声更大了。 “将军,刚说你不像女人,你就要打架,这不是在间接的承认人家说的话是对的吗!” 南云菡气得直跺脚,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么多年来,自己还真没有窘迫成这个样子。 拓跋余聂默默的看着他们,也完全融入到了这里的气氛当中。 南云菡更是像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你现在可不能和他们比武,如果你真的打不过他们的话,我都没有办法帮你。”拓跋余聂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小声对着南云菡说了一句。 南云菡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别看我是个女人,我的武功可比他们高多了!” 拓跋余聂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她一番。 被他这么看着,南云菡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在看什么?” 拓跋余聂咂了咂嘴说,“他们说的话好像也有几分道理,看你这飞扬跋扈的样子,哪里像一个女人?” “大哥,说话以前,请先好好想一下您老人家的处境,现在,你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公子,打不过他们,我还打不过你吗?” 说着,就抬起手来。 “兄弟们,将军要打人了!” 拓跋余聂这一嗓子吼出来,南云菡立刻就愣在了那里。 这才来几天呀,别的没学会,怎么学会这个了?!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尴尬 数日下来,由于南云菡的悉心照顾,拓跋余聂的伤已并无大碍。 南云菡看着拓跋余聂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心中很是欣喜。 这天早晨,南云菡一醒来就听到了雨声,她跑到外面一看,果然在下雨。 简单的洗漱完毕以后,她像小孩子一样跑到了拓跋余的帐篷里。 “下雨了!” 看着她在那里手舞足蹈,拓跋余聂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温柔。 “瞧你那高兴的样子,这里很少下雨吧!” 南云菡点点头,兴奋的说,“虽然大漠也会下雨,可毕竟很少,我估计,这里的将士们肯定都和我一样欢喜。” 拓跋余聂向外望去,大漠的雨完全不同于京城,京城的雨下起来,有一种缠绵的意味,滴滴嗒嗒的下个不停,而大漠,就连那雨丝也充满着豪放,看了以后,让人觉得心里无比的痛快。 只可惜,两人还没有欣赏多久,雨便停了。 “大漠的雨就这么短暂吗?”拓跋余聂好像还没有看够的样子。 “早就说过了,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你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 对于南云菡来说,大漠就是她的第二个家,自幼她便行军在外,对于大漠,自然是有着很深的感情。 “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说完以后,南云菡就要往外走。 拓跋余聂有些着急的问,“你要去哪里?” 南云菡回头一笑,“我要去采集茵陈,一种止血化瘀的草药。” 拓跋余聂紧走两步,紧紧的跟在了她的后面。 “我和你一起去。” 南云菡想了想就答应了,反正多一个人,采集的还会多一些。 拓跋余聂一边走一边问,“现在为什么要去采这种草药?” “在军营里,止血化瘀的草药是要经常储备的,这就像吃饭放盐一样,必不可少。” 说到这里,南云菡又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你的伤虽然好了很多,也需要化瘀的药物啊!” 看到南云菡时刻为自己着想,拓跋余聂的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 一路上,拓跋余聂感到南云菡在故意放慢脚步,就有些不好意思思的说道,“你不用走这么慢,我可以跟上的。” “现在,照顾你就是我唯一的事情了,你的身体好不容易才恢复成这样,我可不想因为几株茵陈,又让你躺在床上。” 南云菡心想,这些日子,拓跋余聂的确是受了不少苦。 箭伤在后背,一开始的那几天,他只能趴着睡觉,想到这里,她就叹了一口气。 行军的人都知道,箭伤治疗起来是很麻烦的,最怕的就是反复发作,所以,她必须要找大量的茵陈,待拓跋余聂服用以后,后背的淤血完全吸收,她才能够真正放下心来。 拓跋余聂却在心里想着有关茵陈的一切。 茵陈,味苦,辛,有小毒,治眼目通身黄,止血,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上就扬起了笑容,这个丫头,懂得还真不少,自己以前还真是小看她了。 以前,在皇子府的时候,闲来无事时,他也会翻看一些医书,所以,对于一些药材,他还是懂的。 一直以为,这都是男人才要记住的事情,真没想到,南云菡对这种枯燥的东西也感兴趣。 “你喜欢看医书吗?还是因为在军营里呆久了,这些东西自然而然就记住了?” 听拓跋余聂这样问,南云菡说道,“我对这些草药感兴趣,一般的草药我都能熟记于心。” 话刚说完,南云菡就止住了脚步。 她的面前,有一处很大的肉苁蓉,刚想张口显摆一下,突然她又止住了。 很显然,拓跋余聂也看到了她眼前的东西。 这是一种寄生在大漠树木梭梭根部的寄生植物,主要从梭梭寄主中吸取营养水分。 南云菡知道,长期服用这种植物可以增加体力,增强耐力,还可以抵抗疲劳,但它的主要作用却是补肾壮阳。 “这个东西的药用价值很高啊!”拓跋余聂说了一句。 南云菡的脸一下子红起来。 拓跋余聂在心里偷偷琢磨着,肉苁蓉味甘,性温,具有补肾壮阳,填精补髓等功效,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我介绍它? 刚想要逗南云菡一番,可看到她那脸红的模样,拓跋余聂也不由得尴尬起来。 两人虽无夫妻之名,却已有夫妻之实,看到这种植物的时候,未免都有一些不自在。 “这个,据说这个抗疲劳的效果很好啊。”拓跋余聂说完,就看了南云菡一眼。 南云菡小声的“嗯”了一声,快步朝前面走去。 背后的拓跋余聂却心不在焉起来。 他的脑子里一直浮现出那日的情景。 南云菡白皙的脖颈,还有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所有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如此想着,他不由得又多看了南云菡两眼。 他抬起眼皮的那一刹那,发现南云菡正叉腰瞪着他,显然是因为自己被落下一大截而生气。 “现在我可是个病人,你走那么快,我自然跟不上,就咱们两个人了,你也不说照顾我一下。” 南云菡心想,你这贼喊捉贼的本领可是真高呀,明明是你自己心不在焉,却还嫌我走得快! “如果你再这么慢吞吞的,我真的要加快脚步了!” 南云菡的话刚说完,拓跋余聂就走到了她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看着他人畜无害的笑容,南云菡在心里狠狠的说了一句,妖孽! 先前的尴尬一扫而空,两个人又并排走了起来。 “今天早上,我好像听到那些将士们在说什么?”拓跋余聂问了一句。 “在说种植树木的事情,平常闲来无事的时候,他们都会去种树,这对治理大漠的环境有益,还能防风沙,看到下雨了,大家自然就要紧张起来,雨水过后,种植树木会方便很多。” 看着南云菡说的头头是道,拓跋余聂又问,“这个办法是不是你提出来的?” “你说呢?” 南云菡扬起头,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心想,让你惊讶的事情还多着呢!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江南 南云菡带拓跋余聂来到了一个地方,那里的茵陈有很多,两个人不一小会儿就采了一大包。 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南云菡轻松的说,“走吧,这些足够了!” 看着南云菡麻利的动作,拓跋余聂都有些移不开眼睛。 这个丫头,就连拍土的姿势都那么让人着迷! 两个人回到军营当中,拓跋余聂发现,除了一些站岗的士兵以外,真的没有什么人,看来,大家种树都还没有回来。 回去以后,南云菡一刻也没有闲着,她直接去了厨房,洗净那些茵陈以后,就开始煎药。 拓跋余聂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进来,他静静地坐在了南云菡的身边,专注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平常的时候,大家没有这么忙吧?” 南云菡一边生火一边说,“只有下雨的时候才忙。” 说起雨水,拓跋余聂又想到了京城的雨,接着,他便问了一个问题。 “大漠的雨和北仑的雨有所不同,那和江南的烟雨比起来,是不是也有很大的差别?” 这个问题把南云菡问的愣在了那里。 “我不知道,虽然西楚大部分地方都属于江南,可是我从小就生活在了军营里,在江南生活的时间并不多,小时候那些朦胧的记忆也都忘记了。” 说到这里,南云菡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遗憾。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南云菡一副心驰神往的样子,画船听雨,那是一幅怎样的美景啊! 厨房里散发出的淡淡的药香,南云菡却发起呆来。 一旁的拓跋余聂不断的向她说道,“那朦胧的烟雨,小巷狭窄而悠长,雨水仿佛不忍心打落在油纸伞上,所以,你只能听到脚下踩雨水的声音。” “你是不是去过那里?”南云菡抬头问他。 拓跋余聂咧嘴一笑,居然摇了摇头说,“没去过。” “没有去过,你还说的像真的一样?”说完以后,南云菡的脸上就出现了不相信的表情。 “我在书上看到的,那些文人墨客把江南的烟雨都描写了一个遍,就算没有去过,也如身临其境一般,我带你去江南吧,带你去欣赏江南的烟,看遍江南的美景!” 听拓跋余聂说的这么豪放,南云菡“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你现在还有伤在身呢,你都照顾不了自己,还说要带着我去江南游玩,好大的口气!” “将军,望将军体恤小的有伤在身,实在是行走不便,江南之行,还望将军带小的前往。” 拓跋余聂说完以后,就神态严肃的站在了南云菡的面前,完全一副军人的模样。 南云菡扬了扬手,斜着眼睛说,“好吧,好吧,哪天本将军高兴了,就带着你去江南转转。” 说完以后,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在北仑京城,关于拓跋余聂的谣言却是越说越烈。 整个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拓跋余聂失踪的事情。 对于这个美若谪仙的三皇子,人们自然喜欢在谣言之中又加上自己想象的成分。 “听说了吗,这个三皇子失踪以后,有位姑娘也不见了踪影,都说那是三皇子的意中人,两个人都去隐居了。” “三皇子美若谪仙,这姑娘更是芳华绝代,两人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京中那么多名门小姐都入不了三皇子的眼,三皇子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呢。” “不爱江山爱美人,如果我身边有一个这么情投意合的女子,我也愿意放弃这大好的江山!” 一开始,人们只是私下里议论,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谣传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甚至,在朝堂上,那些官员也明目张胆的谈论起来。 “我听说,那位姑娘舍身救过三皇子好几次,对三皇子当真是情深意重。”说到这里,王大人又压低了声音说,“三皇子一向冷傲,可对这个楚姑娘,那可真是百依百顺,要星星不给月亮呢!” “咱们没有见过这位女子的容颜,想必也是和谣传的那样,芳华绝代,妩媚动人吧!” 拓跋临韫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出现了微微的愠怒,他想起了楚云的脸,还有那灵动的眼睛。 那几个人还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情投意合,非君不嫁这些词词语,都一字不差的传入了他的耳朵。 “你们说够了没有!” 拓跋临韫这一嗓子喊出来的时候,那几个交头接耳的大人都吓了一跳。 “哎呀,五皇子,你可把老夫吓的不轻啊!”王大人说着,就摸向胸口,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是呀,五皇子,三皇子,啊,不,拓跋余聂虽然已被皇室除名,可他和那个楚姑娘的情意,却是一段佳话,让人心生羡慕。” 拓跋临韫冷冷的瞪着他们,“北仑现在需要兴修水利,一些偏远地区还出现了旱灾,就拿眼下来说,周边各国都对我们虎视眈眈,几个大人真的是闲的没事干了吗?” 王大人低头不语,悄悄地看了旁边的两人一眼。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 可心里都在琢磨,今天五皇子这是怎么了?早朝还没开始,就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们不禁也在心里疑惑起来。 听说在早些日子,五皇子为了和拓跋余聂抢这个楚姑娘,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呢。 只可惜天意弄人,五皇子的一腔热情,楚姑娘看不上,心甘情愿的和除了名的拓跋余聂双宿双飞,如果这这些谣传是真的,那五皇子的脸上可真就有些挂不住了。 就在这时,大殿里响起了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 “皇上驾到!” 众人一改刚才那散漫的模样,每个人的脸上都严肃起来。 拓跋临韫像往常一样,冷静的分析这早朝上的一切,可他的心却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些流言。 楚云,你真的和拓跋余聂在一起吗? 想到这里,他的眼里就闪过了一丝冷芒。 你是我的,而且,你注定会是我拓跋临韫的女人,拓跋余聂,他不配! 正文 第六十章 搜寻 回府以后,拓跋临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属下去找南云菡。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她给我找到。” 拓跋临韫望着窗外,负手而立,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侍卫觉得整个书房的气氛都有些冰冷,他领命以后,就急忙退了下去。 到了下午,侍卫带着客栈的掌柜的走进了拓跋临韫的书房。 一走进书房,掌柜的腿就软了。 还没有看清楚五皇子的面容,他就急忙跪在了地上。 拓跋临韫的眉头微皱,冷冷的问,“他知道什么消息吗?” “回殿下的话,当初楚姑娘就是住在他的客栈,可属下问他的时候,他一会说有,一会又说没有,支支吾吾的好像有所隐瞒。” “你在隐瞒什么?” 五皇子的话刚问完,掌柜的就觉得有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在了自己的身上。 “回殿下,回殿下的话,是有一个姑娘在我的店里住了半个来月,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官员要找的那个人。” 说到这里,掌柜的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是最倒霉的那个人,为了贪图那支金簪子,他才将人留下来,就怕有什么事情发生,结果,还是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 “那个姑娘长什么样子?” “那个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眼睛很大,挺好看的,可就是冷冰冰的,不爱说话,好像还挺凶的。” 说完以后,掌柜的又把头低了下去。 拓跋临韫心中一动,他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楚云没有错。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楚云的时候,楚云给自己的感觉就是冷若冰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你说,她在你的店里住了小半月,在这段时间,她有没有救过什么人?” “有,有,当时,那个男人整个后背都是血,把小的给吓的哟,就差尿裤子了,就怕他给自己惹出事来,你看,还是让人给盯上了。” 掌柜的看了周围的侍卫一眼,又急忙闭上了嘴巴。 侍卫愤怒的问道,“那我刚才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官爷,我这店小利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整天的被抓去问话,以后就没有人敢在我这里住店了!”掌柜的一脸委屈,居然还掉下了眼泪。 拓跋临韫走到案几前,神色冰冷。 “你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掌柜的摇头,“那位姑娘没有说,他们几个人把那个受伤的男人扶到马车上以后,就朝南走了,小的并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楚云,你真的和拓跋余聂双宿双飞了吗? 拓跋临韫的脸上露出了浓重的不甘,他不相信楚云就这么走了。 前段时间,她还和自己泛舟湖上,现在,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平复了一下情绪,拓跋临韫冷冷的说,“继续找,直到找到她为止。” 侍卫带着掌柜的离开,拓跋临韫又沉思起来。 整整一个下午,他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没有见任何人。 书房的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他以为有了楚云的消息,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南邵康。 他是专门来见五皇子的,就为楚云的事情。 五皇子殿下为楚云倾心,这也没有什么,可他在全城搜寻楚云的下落,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一个男人,无论何时,都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他现在是皇子,所有的精力都应该放在江山社稷上,而不是为一个女人兴师动众。 上次,自己已经劝过他,虽然吃了闭门羹,可他觉得,自己的话,五皇子多少会听进去一些。 可现在,仅仅因为一些流言,五皇子就坐不住了,这的确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的印象里,五皇子不是这样的人。 拓跋临韫仿佛知道南邵康为什么而来,自从他进门以后,拓跋临韫就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沉默良久,南邵康终于开了口。 “殿下,现在,可不是找那个楚云的时候。” 看到五皇子只是看着自己,并没有说话,南邵康感觉有点尴尬,可他还是接着说道,“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只是为了这个女人,就要打断我们的计划,那真有些得不偿失了,希望殿下三思而行。” “你说的话我会考虑,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 拓跋临韫说完,眼眸里闪过一丝坚定。 “殿下,殿下不能为美色所惑,这个楚云一直在拓跋余聂的身边,而且,又和他不清不楚,殿下为其倾心,当真有所不值,如果她是和拓跋余聂站在一旁的,殿下要提防她利用你。” 听南邵康这样说,拓跋临韫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 “南先生,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楚云现在已经不知所踪,她如何利用我?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是能把我暗杀了,还是能把我囚禁起来?” 南邵康刚张开嘴,还没有说话,拓跋临韫又咄咄逼人的说,“南先生,是想说我被美色所惑,还是想说我有眼无珠!” 自从认识拓跋临韫以来,南邵康还没有见过他如此动怒,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过了许久,拓跋临韫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只听他缓缓说道,“南先生,刚才我的情绪有点激动,失礼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人一起提到楚云的不好,或者阻止他和楚云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无法控制内心的愤怒。 “殿下,我别无它意,只想让殿下认清楚当前的形势。” 拓跋临韫没有理会他的目光,淡淡的说道,“我明白先生的一番好意,只是这件事情,先生就不要再插手了。” 南邵康听他这样说,只有回答道,“希望殿下以大局为重。” 在他走出书房的那一刹那,眼眸就凛冽起来。 楚云,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可以把一向沉稳的五皇子迷的神魂颠倒? 书房里的拓跋临韫同样在想这个叫楚云的女子。 上穷碧落下黄泉,楚云,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你。 拓跋临韫在宣纸上写出那个名字,肆意张狂。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嫁祸 整整十来天,拓跋临韫把心思都放在寻找楚云这件事情上,以至于在朝堂之上,都很少听到他的言论。 他这种反常的行为,不仅引起了文武百官的疑惑,再后来几天,皇帝在上朝的时候,也忍不住会偷偷的看他两眼。 半月过去,楚云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一天,下了早朝以后,拓跋临韫还没有走到书房,便停住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众人见他神情肃穆,便也不敢多言。 “楚云这件事情,暂且把派出的人马都收回来。”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径自走回了书房。 皇帝已经发现了他的异常,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就真得像南邵康说的一样,得不偿失了。 在皇帝的眼里,他一直保持着冷静沉着的形象,万一,皇帝知道他为了一个女子如此魂不守舍,那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如此想着,拓跋临韫就坐到案几前,将目光放在了北仑的地图上。 北仑的疆土领域,已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当他看到西楚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复杂。 “也许,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深邃的眼眸里,那丝复杂,逐渐变为贪婪。 没过几天,拓跋临韫在朝堂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启奏陛下,儿臣以为,现在是攻打西楚的最好时机。” 他刚说到这里,文武百官就惊讶起来,纷纷在心中猜想,原来,这段时间,五皇子一直沉默,是为了筹划攻打西楚的事情啊。 皇帝抬起眼皮,饶有兴趣的问,“那你说说,为什么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皇帝显然觉得他这种说法有些不成熟,所以,给予的态度也像是打听闲事的一样。 拓跋临韫双膝跪在大殿之上,朗声说道,“回陛下的话,儿臣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众所周知,南家已被西楚皇帝满门抄斩,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去了一个劲敌,没有了南家的守护,西楚就岌岌可危。” 说到这里,他看了皇帝一眼,皇帝的神色也逐渐凝重起来。 “可你要知道,西楚能够成为第一大国,靠的可不仅仅是南家,那些誓死守卫西楚的世家将军,也不在少数啊!” 跟皇帝这样一说,那些持反对意见的大臣也敢说话了。 当即,就有一名兵部的官员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臣以为,攻打西楚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偌大的西楚,不会因为南家的没落而动摇分毫。” 拓跋临韫的眼里闪过一丝肃杀,随即又收回了他的目光。 “陛下,南家的力量之所以不容小觑,是因为他们常年守候在西楚的边疆,对于边疆一带的地形,作战方式都熟记于心,南家一除,虽然也有替换的军队守在那里,可除了南家的人,对于这个位置,他们谁也坐不稳。” 众人不再说话了,就连皇帝也清楚,拓跋临韫说的这是事实。 皇帝的眼眸里有了动摇之色,拓跋临韫趁机说道,“儿臣之所以有这种想法,就是想在他们还没有成熟之际,打西楚一个措手不及,倘若时机一旦成熟,西楚的边境必然是固若金汤,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想攻打西楚,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皇帝也清楚,西楚是一块肥肉,周边各国都对其虎视眈眈,这几年,若不是忌惮南家,那些国家早就伸出爪牙了。 沉思许久,皇帝再次看向拓跋临韫的时候,目光里已经掩饰不住那灼灼的野心。 拓跋临韫知道,自己已经说服了皇帝,既然是这样,那其他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早朝之后,拓跋临韫刚进书房,就轻声的咳嗽了一声。 接着,一个黑衣人便站在了他的面前。 迅速的在宣纸上写下了几个字,他就递给了那个黑衣人。 “做的干净些。” 黑衣人接过纸条以后,看了一眼,很快就消失不见。 书房里一片寂静,就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拓跋临韫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到午时,北仑的京城里就出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兵部的王大人被人暗杀了,全府上下六十一口,一个也没有剩!” “凶手真是残忍之极,连个七岁的孩子都没有放过,据说,整个王府都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啊!” “这王大人一向为人亲和,并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仇家,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才,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对于这件血案,不仅是京城里的百姓,就连朝廷里的官员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暗杀朝廷命官,这可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没过多久,又有消息传来说,王大人遭暗杀这件事情,和被除了名的三皇子拓跋余聂有关。 在京城最大的茶馆里,人们都在纷纷议论这件事,忽然有一个人压低了声音说,“这件事情可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这个王大人的死,很可能与拓跋余聂有关。” 声音不大,但足够能传进周围人的耳朵。 “你说什么,这是拓跋余聂干的?不会吧?” “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拓跋余聂已经被皇室除了名,他去杀王大人干什么?” 看到周围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自己,那个人才缓声说道,“据说,拓跋余聂还没有被除名的时候,就和这位王大人不和,私底下更是积怨已深,当初,这个三皇子为了自己的名声,没有向王大人动手,现在,他已经不是皇室成员,当然可以肆无忌惮了。” “这么说,这个拓跋余聂,岂不是太残忍了,六十多口啊,他怎么下得了手?” 他的话刚说完,就有人说,“这人心不足蛇吞象,皇帝正值壮年,他就觊觎皇位,想必是王大人看不惯他的这种行为,才会让他记恨于心的。” 众人都是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纷纷为死去的王大人鸣不平,同时,再次提起拓跋余聂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愤恨。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兵符 茶楼本来就是散播消息的地方,这个消息一说出来,立刻就被散播出去,到了傍晚的时候,整个街头巷尾便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这件事能如此快速的扩散,实在出乎拓跋临韫的想象,可达到的结果,却还是令他满意的。 看到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拓跋临韫的心情也就放松下来。 只见他从长椅上站起身,缓缓的走到一朵鲜花面前。 一阵风吹来,姹紫嫣红的花朵随风摇曳。 拓跋临韫却采下了其中的一朵。 “左右摇摆不定,这就注定了你是这种下场,没有主意不是你的错,可站错方向,”说到这里,拓跋临韫没有继续说下去,手掌稍一用力,顷刻之间,便把那花朵揉烂了。 他的这个举动没有瞒过南邵康的眼睛,当这件事涉及到拓跋余聂的时候,南邵康第一个就想到了拓跋临韫。 南邵康本来想试探性的问一下,没想到,拓跋临韫直接就说,“这件事情就是我干的,南先生不觉得,我这件事情做的天衣无缝吗?” 南邵康眉头微蹙,沉声说道,“我还不知道西楚第一帝传给南家的东西是什么,攻打西楚这件事情,还为时过早。” “倘若现在攻打西楚,天时地利人和,我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南先生不要忘了,我不仅是你的合作伙伴,还是北仑的五皇子,为北仑拓展疆域,是我的使命。” “五皇子,事有缓急轻重,南家败落,这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五皇子何必急于一时呢?” 南邵康的眼里明显的出现了焦急,先皇给南家留下了什么,这一直是他想解开的一个谜,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一旦北仑和西楚打起来,兵荒马乱的,要想知道什么,那可比自己想象的要难多了。 当初,自己找上这个五皇子,就想找个硬点的靠山,可真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将谜团解开,两个人就有了不同的心思。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拓跋临韫转过身,微微含笑的说,“南先生不要着急,等我将西楚拿下,你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吗?” 南邵康点头行了一个礼,不再说话。 这个五皇子,虽有想做皇帝的野心,却没有掌权者的沉稳,到底还是年轻了些。 “南先生好歹也是将门之后,等我大军待发之时,还望南先生倾囊相助。” “那是自然,我不会忘记我们当初的承诺的。” 南邵康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拓跋临韫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知道,现在的南邵康就算对自己再不满意,也不会贸然离开的。 可他究竟瞒着自己多少事情,拓跋临韫也不清楚。 他们只是合作伙伴,还没有到那种掏心掏肺的地步,就像自己一样,明知道他在探索关于南家的秘密,即使自己早就知道,他也不会告诉南邵康。 这就是底线,也是底牌。 关于这个秘密,他很早就知道了。 西楚第一帝留给南家的,就是一枚兵符。 可这兵符到底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样子,他却一无所知,他也不需要知道,因为这枚兵符对自己来说,几乎就是没有任何意义。 “对于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我是不会妄费心神的。” 拓跋临韫说完,就离开了花园。 回到书房里,拓跋临韫拿着手里的情报,根本就没有心情看下去。 上面写的,无非就是一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他简单的瞄了一眼,就扔在了案几上。 直到再次看向地图的时候,他的眼里才露出了兴奋的光芒。 西楚,你早晚会属于我北仑,这是注定好的。 这几年,拓跋临韫一直在皇上的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如果能够拿下西楚,他相信,所有人看他的眼光,必定会和以前有所不同。 “我有能力比以前做得更好,我知道,我是你众多儿子当中的一个,如果我不出众,我就没有办法生存下去,所以,为了能够更好的生活,我只能拼,父皇,我也会让你看到我真正的实力。” 如此说着,拓跋临韫的手便攥成了拳头,久久没有放开。 南邵康的郁闷之情可想而知,他不明白,五皇子这么心急,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想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吗?那可是西楚,就算你把它吞到嘴里,咽到肚子里,你能消化得了吗?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就出现了一抹嘲讽的笑容,笑拓跋临韫的自不量力,同时,他也在笑北仑文武百官迂腐懦弱。 日渐薄西,南邵康看了一下天空那多姿多彩的云霞,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片刻,他就来到了郊外。 直到看到那所幽静的宅院,他才停下脚步。 没有走正门,南邵康三两下便翻过了院墙,径直朝屋子里走去。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坐吧,茶都给你沏好了。”那个人背对着他,缓缓说道。 这个时候,南邵康才闻到屋子里有一股清香。 他缓缓坐下来,将目光停在那精致的茶碗上。 因为对方知道南邵康的身份,简单寒暄之后,他自然就提到了南家的秘密。 “听说将军为了解开这个谜团,也费了颇多的心思?” 南邵康苦笑点头。 “不知将军可有查到些什么?” “竹篮打水,根据当下的形势,估计这件事情要搁置一段时间了。”南邵康的脸上出现了一些遗憾,说到这里,他反问对面的这个男人,“你似乎对南家的这件事情也很关心?” 那个人抿了一口茶,接着才对南邵康说,“不瞒将军,我曾经派人翻遍了南家的每一寸土地,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两个人相视一笑,似乎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外界一直在猜测,西楚先皇为南家留了什么,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将军身为南家的后人,为什么对这件事情也是一无所知呢?” 南邵康的眼底出现了轻微的波澜,他的这句话,让人听起来,似乎有一种嘲讽的意味。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尸体 看到南邵康不说话,那个人随即就转移了话题。 “我的线索似乎都中断了,先前派去跟踪楚云的探子,最近都失去了音信,我怀疑他们的身份已经暴露,或者,也许早就不在人世了。” 南邵康的手猛的一抖,茶碗里那淡绿色的茶水差一点就要洒落。 “失礼了,我只是有些震惊,究竟是何方高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派出去的人干掉。” 对面的男人丝毫不介意,脸上也没有惊讶的表情,他只是说了一句,“将军,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一时间,整个屋子也就安静下来。 窗外,只剩下了虫鸣鸟语。 如果不是能够闻到那清淡的茶香,在外人看来,这也许就是一座搁置很久的老宅子。 大漠的昼夜温差很大,太阳落山以后,气温就会变得很低,所以,即使是初秋,军营里的将士们也早就盖上了薄被。 南云菡看着拓跋余聂睡熟以后,又为他掖了一下被角,这才站起身,缓缓的走出营帐之外。 望着浩瀚的星空,南云菡的脸上没有一丝睡意,那双黑亮的眼睛反而显得格外有精神。 她把两个手指放进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以后,就继续看那耀眼的星星。 片刻之后,赵晗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末将参见将军。” 不管南云菡经历了什么,她手下的这些将士们对待她的态度,始终如一。 “起来吧。”南云菡淡淡的说。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南云菡问道,“近日可有什么消息?” 赵晗一脸严肃,望着南云菡的背影,说道,“回将军的话,我们在大漠中找到了一些探子的尸体。” 话刚说到这里,南云菡就转过了身,眉头也蹙了起来。 “确定是探子吗?” 赵晗点头,“这些人并非我军中之人,而且,属下还从他们身上找到了一封密信,信中明确的提到,要他们跟踪将军你。” 南云菡的脸上闪出了一丝笑容,怪不得那些人会出现在这里,这是跟过来的吗? 看来,有人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所以,才会派这么多人来。 这件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南云菡意味深长的看了前方一眼,问道,“你说看到的那些只是尸体,那他们是何人所杀?” “对方应该是个武功高强的人,那些死了的人都是一刀毙命,每个人伤的都是要害部位,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说到这里,赵晗的脸色也沉重起来。 “走,带我去看看。”南云菡的话,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慑感。 赵晗听完以后,就在前方带路了。 尸体被赵晗放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快要到达的时候,赵晗对着南云菡说,“将军请留步,待末将点燃火把以后,您再进来。” 说完以后,他就摸出了身上所带的火折子,三两下就将火把点燃。 南云菡走近那些尸体一看,就知道他们死的时间已经有五六日,常年行军打仗,对于尸体在死后的腐烂程度,南云菡一看便知。 那些人都穿着黑色紧身衣,正如赵晗所说,他们并非西楚营中之人。 翻开几具尸体以后,南云菡仔细的看了他们的伤势,果然,有的伤在颈部动脉上,有的则是心脏上直接中了一刀。 看到这里,南云菡的脸上就出现了疑惑之色,既然这些人是跟踪自己的,为什么会被人杀了呢? 突然,她的心里有个念头,一闪即逝。 会不会有人在暗中保护自己?所以,跟踪她的这些人,虽然知道了她的行踪,却无法将消息传递出去? 正如此想着,赵晗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了南云菡的面前。 “将军,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到的密信。” 借着火光,南云菡看清楚了信上的内容。 只有简短的几句话,也就是交代他们要跟踪南云菡的行踪,注意南云菡的动向。 最后一句是,“如有异常,立即禀报。” 南云菡皱眉,对方这么在乎自己,想必和这些人联系的也较为频繁,如果五六日没有回信的话,那人肯定也已经料到他们出了事情。 所有的线索都断在了这里,南云菡清楚的感到,当前的形势很危险。 能够派出这么多人来跟踪自己,在失去消息以后,对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不知道以后,他们还会派什么样的人过来。”南云菡喃喃自语。 赵晗一时没有听清楚南云菡在说什么,便问了一句,“将军,你在说什么?” 南云菡摇了摇头,并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没什么,既然能有探子混进来,以后我们要多加防范了。” 赵晗的脸上有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沉声说道,“将军请放心,属下一定命人加强戒备。” 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一阵风吹来,南云菡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将军,晚上风凉,请将军注意身体。” 南云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才离开了不过几个月,对于这里的环境,我还是能够适应的,倒是兄弟们,常年在这里,那些军需物资一定要备充足。” 赵晗听到南云菡这样说,心里一阵感动。 自从自己行军以来,就一直在南云菡的手下。 南云菡在战场上,毫不手软,可对待手下的将士们,却是恨不得将心掏出来,这也是大家誓死追随她的原因。 对于南云菡的遭遇,兄弟们的心里都窝着一肚子火,看到南云菡平安归来,大家才将心放了下来。 赵晗不敢想象,如果南云菡真的出什么意外的话,大家心中的这把火燃起来,会形成怎样的熊熊火焰。 稳了稳心神,赵晗这才对着南云菡说,“将军请放心,这些军需物资都是属下亲力亲为的。” 听他这样说,南云菡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要转身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发现,远处有一个身影正向这边走来。 于是,赵晗和南云菡同时止住了脚步。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决定 待到看清楚那个人的面容时,南云菡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兴奋。 那是派去跟踪南邵康的人。 这个时候,他赶回来,必定是得到了什么信息。 果然,看到南云菡以后,他立刻就跪下身来,压低了声音说,“将军,此番跟踪南邵康,我们看到他去见了一个人,只是,属下无法知道那人的身份。” 南云菡心想,南邵康见的,必定是他的合作伙伴。 那个人既然不是拓跋临韫,又会是谁呢? “大家辛苦了,告诉兄弟们,先去休息,等有了新的消息再回来禀报。” 那人行礼之后,退下。 南云菡又和赵晗说了几句,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躺在床上,南云菡辗转反侧。 要调查南家的事情,只能从南邵康开始,可南邵康对于自己极为熟悉,要想近身调查他的话,很可能会暴露身份。 想到这里,南云菡就咬紧了嘴唇,现在,要想尽快查明真相,要么就是调查他的合作伙伴,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重新返回西楚。 想到这里,南云菡突然觉得胸口有些憋闷。 她不知道,自己再重新回到南家的时候,是否能够冷静的面对这一切? 西楚皇帝那一纸诏书,毁了她全部的希望,毁了她整个家族。 她亲眼看着祖母的头颅滚到地上,那时候,她都不知道怎么流泪了。 再接着,就是父亲的,母亲的,当看到弟弟那无助的眼神时,她感觉,自己的魂魄都已经离开了身体。 也许,那个时候的她就已经死掉了。 皇帝因为自己刚立了战功,说是可以从轻发落,在别人看来,这是皇帝的恩典,可对于南云菡来说,这让她生不如死。 每次闭上眼睛,她都能想到那些熟悉的面孔,南云菡觉得,他们仿佛在嘲笑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救他们? 以至于后来,她要自杀,与其这么痛苦的活着,真的不如有尊严的死去。 再后来,融入她骨子里的,就是那刻骨铭心的恨。 既然老天爷不让她死,她就是南家最后的希望,能够为南家洗去这耻辱的人,也只有她了。 想到这里,南云菡就攥紧了双手,所有指尖都已经发白,她的手依然没有松开。 一夜无眠,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她才强迫自己睡了一会儿。 看到她那浓重的黑眼圈时,拓跋余聂一脸的疑惑。 “你是不是不舒服,还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南云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天晚上睡得晚了些,想起以前和兄弟们在一起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已经半夜了。” 听她这样说,拓跋余聂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想,还好不是身体不适。 “好久没有回来了吧,看到那些人对你的热情劲儿,就知道以前你们相处的很好。” 这个时候,南云菡悬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件事情总算搪塞过去了,还好,拓跋余聂没有起疑心。 南云菡决定,这些事情暂时不告诉他。 目前,拓跋余聂的处境已经够糟了,如果再告诉他这些事情,不仅不会起到什么好的作用,反而会让他的心情更糟,与其那样,还不如不说。 如此过了两天,南云菡一直在偷偷的琢磨这件事。 几经考虑之后,她决定返回西楚。 当南云菡把这个消息告诉赵晗他们的时候,立刻遭到了众人的反对。 赵晗第一个站出来说,“将军,属下认为,这件事情万万不可,现在的西楚对于将军来说,比任何一个地方都危险。” “是啊,将军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再回去,这不是去送死吗!” 话刚说完,这个人就遭到了一通白眼。 赵晗瞪着他,恼怒的说,“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去送死!” 那个人抓了抓脑袋,一脸歉意的对着南云菡说道,“将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将军如果现在回西楚的话,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兄弟们这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得提起来了。” 这一句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当初得知南云菡失踪的时候,每个人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一段时间,大家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又说要走,谁的手心里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看到大家如此焦急,南云菡说道,“大家放心,我会小心的。” “双手难敌四拳,好汉打不过人多,如果皇上知道了你的行踪,那将军真的就成为众矢之的了。” “就是呀,将军,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将军还是不要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吩咐下来,大家替你去办。” 南云菡没有想到,自己的想法会遭到这么多人的一致反对。 她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大家是担心她的安危,这她都清楚,如果她再坚持的话,相信大伙会一直守着她,直到她改变主意为止。 赵晗跪在南云菡的面前,说道,“将军,回西楚这件事情,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他的话一开口,大家又七嘴八舌起来。 “是啊,将军,再考虑一下吧!” “请将军重新考虑这件事情。” 后面这一句话,是出奇的一致,说完以后,那些人就齐齐的跪在了南云菡的面前。 看到他们这样,南云菡一下子就着急起来。 “大家都起来吧,我答应大家,重新考虑这件事情。” 众人相互望了一眼,这才纷纷站起了身。 此刻,南云菡的心里一阵感动,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些人就是她的亲人,就是她的兄弟。 为了不让大家着急,以后的几天,南云菡真的没有再提回西楚的事情。 众人的神情这才缓和下来,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死死的盯着她了。 闲聊的时候,南云菡笑着说,“看你们一个个的把我盯的那么紧,还真怕我半夜里偷偷跑掉呀?” 赵晗把脑袋一歪,说道,“将军,你可别忘了,咱们大家可是同生共死过的,对于你的脾气,谁还不清楚啊,所以,不把你盯紧了,大家谁也不放心。”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开战 几天以后,拓跋临韫再次在朝堂上提起了攻打西楚的事情。 他说完以后,皇帝并没有说话,而是看了大殿中的每一个官员。 整个朝堂之上已经没有了反对之声。 “各位爱卿,你们有什么话说?” 皇帝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位官员站了出来。 “启奏皇上,臣以为,五皇子所言极是,现在的确是攻打西楚的大好时机,俗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希望皇上尽快同意,以免错失良机。” “五皇子深谋远虑,此乃是国家的栋梁,有此人才,是我北仑之幸。” 紧接着,人们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诉说拓跋临韫的所有功绩。 皇帝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拓跋临韫的眼光也逐渐柔和起来。 “既然大家心里的想法都一样,散朝以后,兵部各官员来御书房议事。”皇帝说完以后,又看了拓跋凌临韫一眼,“你也一起来。” 拓跋临韫收起了眼里的所有光芒,他恭声说道,“是。” 散朝以后,五皇子和兵部的官员去书房议事了,人们纷纷走出大殿。 即便没有五皇子的人在,大家也不敢畅所欲言。 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王大人的死,绝没有那么简单,拓跋余聂也许只是个挡箭牌,是别人临时抓来的替罪羔羊罢了。 “看来,这战事马上就要开始了。” “是啊,平静了几年之后,两国的百姓又要进入水深火热当中了。” “五皇子有勇有谋,这一战,我们胜算的把握有很大。” 现在,人们讨论最多的就是两国的战事,对于前几日王大人的死,仿佛已经淡忘了。 能在官场上混的,谁的心里都有两把刷子,也许偶尔弄不清当前的形势,对于自保,还是能够做到的。 到了中午,消息就传了出来。 皇帝同意开战,并由拓跋临韫担任主帅。 知道消息以后的人们,个个脸上都显出了兴奋之色,每个人的眼神里都有着那么一丝贪婪。 西楚,那可是他们望了很久的肥肉,现在,终于要啃下去了。 与此同时,西楚的朝堂上,却是寂静一片。 西楚皇帝赵峦脸色阴郁的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凌厉的望着每一个人。 大殿上的官员,个个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皇帝点出名来。 “朕让你们来,就是为了看你们杵在这里吗?平日里,你们一个个的唾沫横飞,到了关键时刻,都成了哑巴了?” 皇帝一发怒,人们更不敢说话了。 “兵部尚书,说说你的看法!”皇帝的话让人听着,并不像是询问,而是怒斥。 兵部尚书哆哆嗦嗦的站了出来,哭丧着脸说道,“皇上,事发突然,臣,臣一时间还没有对策。” 多少年来,一直都是南家在守卫西楚,很少有他国侵犯,即便是有人自不量力的挑起事情,南家的人也会英勇而上,他这个兵部尚书,说白了,也就是个摆设,什么时候发过这么大的愁? 站在一旁的官员,小心翼翼的瞥了兵部尚书一眼,努力的压住了心里的忐忑。 兵部尚书平日里就不苟言笑,现在,不仅眉头拧成了一团,就连那满脸的褶子也跟着凑热闹,整张脸看起来,实在是苦闷之极。 正在沉思之际,皇上又发起火来。 “什么叫没有对策?你们的脑子都当饭吃了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朕养着你们这一帮饭桶,还不如去养猪!”听这着赵峦在龙椅上破口大骂起来,每个人都低下了头。 如果南家还在,周边的那些国家怎敢来犯? 可现在,如果谁敢提起南家的话,那就是自讨苦吃,所以,整个大殿上的人是既没有主意,也没有胆量回答皇上的问题,只有厚着脸皮听皇帝奚落。 兵部尚书等赵峦骂完以后,心惊胆战的说,“启奏皇上,臣以为,现在可以让王平领兵打仗。” 此话一出,人们都将目光看向了兵部尚书。 这个王平,是继南家之后的另一位将军,此刻,他正守在西楚的边疆,从道理上来讲,现在最适合领兵的人就是他,但兵部尚书提起他来的时候,每个人的心也就揪了起来。 他去西楚的边疆也不过半年之久,对于那里的地形,恐怕都还没有完全掌握,要真和北仑打起来,能有几分胜算,恐怕他自己的心里也不知道。 虽然如此担心着,可人们还是希望皇帝能够同意下来,只要不是自己,管他是谁呢。 对于南家的遭遇,不少人已经寒了心。 南家世代忠烈,到最后都落得如此下场,更何况是他们,在皇帝手下当差,只要保住性命就行,至于名留青史,那也就是茶余饭后说说的事情了。 “好,就依你所言,让王平领军出征。” 皇帝思索一番以后,终于同意下来。 王平领到圣旨以后,脸上得表情分不清是悲是喜,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此刻心中是何感想。 喜的是,没有了南家,自己终于有了出头之日,终于可以领兵打仗了。 忧的是,对方有多少兵力他不清楚,对方实力如何,他也不知道,在他的心里,虽然对战争充满了希望,可同时也充满了忧虑。 这是一场不知己不知彼的战争,胜负难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如果真能胜的话,那完全是靠运气。 军中上下,有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自己,此刻,他王平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即便他的心中有所动摇,他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只会动摇军心。 这场战争,就是他人生的转折点,胜利的话,也许从此以后,他王家会像南家一样荣耀,如果败了,那也有情可原,毕竟自己刚来这里不久,皇帝也不会过多的苛责于他。 王平正在营帐中思索着这个问题,外面忽然有人闯了进来。 “报告将军,我们派出去的人马和北仑的人在峡谷遇上了,可他们只是和我们僵持着,并没有动手。” 话音刚落,王平的脸上就出现了疑惑之色。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心疼 南云菡表面上一脸平静,内心却是焦急万分,回西楚的事情定不下来,这让她寝食难安,可表面上还要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对于脾气耿直的她来说,确实演得有些费劲。 坐在案几前,南云菡手捧着兵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又坐了一会儿,她索性合上书本,径直向营帐外走去。 望了望月朗星稀的天空,南云菡又想到部下的态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单凭赵晗那倔强的脾气,自己也说服不了他,更别提那么一帮人,都扭成一股绳了。 南云菡烦躁的揉了揉额头,眼神就望向了拓跋余聂的营帐。 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愧疚感,这两天,光想着怎么应对他们,也不知道拓跋余聂的伤势有没有反复? 想到这里,她就朝拓跋余聂的营帐走去。 现在天色还不算太晚,但愿他没有睡着。 掀起门帘的那一刹那,南云菡看到拓跋余聂躺在床上,她便刻意放轻了脚步。 他侧身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环视了一下营帐的四周,南云菡心想,也不知道他住在这里的这些天,有没有适应大漠的生活。 北仑是一个富庶的国家,拓跋余聂不被皇帝重视,可身为北仑皇子,他依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现在的生活和他以前比起来,不要说其他的,就连最基本的伙食上都差出了很多,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适应。 搬了一个木凳,南云菡就坐在了拓跋余聂的床头。 看着拓跋余聂睡觉的姿势,南云菡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他在侧睡,足以证明伤口已经好了。 拓跋余聂的面孔依然很细致,大漠的阳光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这让南云菡感到有些好奇,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心想,这人真是上天的宠儿,生了一副如此好看的面孔不说,难道太阳也晒不黑吗? 摸了摸自己的脸,南云菡又嘟起了小嘴。 眼前的拓跋余聂好像在做梦,两条浓黑的长眉不时的皱起,像是在梦中挣扎一样。 对于这个落魄的皇子来说,他所承担的痛苦必定高于常人。 南云菡早就听说这个三皇子一直得不到皇帝的喜爱,也不知道,他在那个充满了权力和欲望的皇宫当中是怎么生活下来的?想必是很艰难的吧。 还好,现在你已经不是北仑的皇子,但愿你以后能够过上平静的生活。 南云菡悄悄地移开木凳,正想转身离去的时候,她突然愣住了。 拓跋余聂说了什么,她并没有听得太清,就像孩子的呓语一样,可那语气里,明显的夹杂着恐惧,充满了无助。 接着,她听到了一句话,“救我,你走开!” 南云菡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起来,两条腿再也移动不开。 眼前的拓跋余聂,像孩子一样让人心疼,南云菡不由自主的就想安慰他。 她有些犹豫,也许,现在的拓跋余聂正在做梦,如果叫醒他,是不是他就不会那么痛苦呢? 可她知道,拓跋余聂是一个自尊心很重的人,贸然叫醒他,他会不会感到自卑? 南云菡有些为难,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拓跋余聂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也充满了惊恐。 南云菡俯下身,伸出手,只想把他皱着的眉头抚平开来。 可就在南云菡的手碰到拓跋余聂眉头的那一瞬间,拓跋余聂居然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那深邃的眼眸,就像深不见底的湖水一样,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也读不懂他的心情。 南云菡尴尬的站在那里,心想,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我伸出手的时候醒来,这让我情何以堪? 伸出去的那只手,就愣在那里,南云菡都忘记了收回来。 “那个,你好像在做梦,我,我就想安慰你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南云菡说完以后,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这算什么?分明就是越描越黑。 看着拓跋余聂也不说话,南云菡收回手以后,咳嗽了一声,这才平静的说,“其实,我是想看看你的伤势好了没有,过来的时候你就睡着了,既然你已经休息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以后,转身就要离开,拓跋余聂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自从那次事情以后,两个人还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这让南云菡的心跳有些加速。 她站在那里,身体有些僵硬,脸却别向了一边,现在,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看拓跋余聂的眼睛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营帐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暧昧起来,南云菡想把手抽回来,没想到拓跋余聂抓的更紧了。 为了分散注意力,南云菡回过头,假装平静的说,“这个屋子里的陈设有些简陋了,明天我让赵晗再搬过一些东西来,你看怎么样?” “你写字的时候喜欢什么样的笔?是狼毫吗?我一开始学写毛笔字的时候,就用狼毫,结果写出的字特别难看,后来听教书的先生说,刚写字的时候,练笔应该用羊毫,因为它的油性不大,写出的字比较圆润,你说是不是?” “其实,我觉得狼毫偏硬,一开始,我还以为狼毫就是狼的毛做的,可有位老师傅告诉我,狼毛根本就做不成毛笔,这让我郁闷了好长一段时日呢。” “你不要老是这样看着我,要不,我再详细的给你讲讲狼毫和羊毫的区别怎么样?” 不管南云菡怎样说,拓跋余聂就是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她。 南云菡觉得自己额头上的汗都要冒出来了。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你刚才做了什么梦,现在你也清醒了,我给你倒杯水,喝完以后,你就继续睡吧。” 说完以后,她就想逃走。 现在这个营帐是不能呆了,光是拓跋余聂的目光,就让她觉得浑身像火烧一样。 刚要迈开脚步,拓跋余聂的手猛的一拉,南云菡的身子一个趔趄,接着,就坐在了床上。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拓跋余聂张了张口,好像要说什么。 正文 第六十七章 诉说 南云菡看着拓跋余聂的表情,没有说话。 内心挣扎了很久,拓跋余聂终于缓缓说道,“在你们西楚,听说过奴婢打主子吗?” 南云菡摇了摇头,在她的印象里,从来都是主子惩罚奴婢,奴婢只有受罚的份,什么时候敢吱声呢?更不要说去打主子了,那可是大逆不道的。 看着她一脸的惊讶,拓跋余聂苦笑了一下,说,“我小的时候,伺候我的丫鬟嬷嬷就经常打我,他们从来不打我的脸,可我的后背还有胳膊上,每天都会有新伤。” “你是皇子呀,谁给他们的胆子!” 拓跋余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说道,“在宫里的日子,我几乎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所以,一直到五六岁的时候,我还是又瘦又小,她们把我放到墙角那里,我一呆就是一天,不和她们说话,也不动,她们把我放到那里也很放心,因为我从来不会乱跑,并不是我不想,而是我跑不动,我没有力气。” 拓跋余聂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不停的诉说着以前的事情。 “到了冬天,我的手指都有冻疮,她们围在炭炉旁烤手,却让我到一边去。” “父皇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我偷偷的望向他时,他就会踹我,后来,我也不敢看他了。” “有一年冬天,鹅毛般的大雪下了三天三夜,我没有棉衣,就把夏天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了,可还是冻得站都站不稳,整个宫里的人都叫我小叫花子,有一个好心的小太监给了我一个旧棉袄,被他们硬生生的打断了腿,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帮我了。” 南云菡忍不住一阵心疼。 拓跋余聂说的那些过往,都是他五六岁的经历,那些人的心肠也太狠毒了,凭什么去欺负一个弱小的孩子! 他犯了什么错,要遭受这样的惩罚? 就算在寻常的老百姓家里,五六岁的孩子也都是生活的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呀! 南云菡反握住了拓跋余聂的手,有些紧张的问,“你没有把这些遭遇告诉皇上吗?就算他再不疼你,也不会允许那些宫女太监这样欺负你的,毕竟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拓跋余聂苦笑了一下,亲生父亲吗?从这个亲生父亲的眼里,他只看到过冷漠和厌恶,他眼里的温暖是给其他皇子的,不是给自己的。 人们都说,帝王无情,仿佛每个国家的皇帝都应该是冷漠严厉的,可在拓跋余聂看来,北仑皇帝拥有的不只是冷漠和严厉,在拥有这些的同时,他还看到了猜疑和狠辣。 “他不会在意我的,他所希望的,就是让我快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样,他才会放下心来,正是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他的想法,所以,那些人才会肆无忌惮的欺负我。” 说到这里,拓跋余聂眼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为什么?你只是一个小孩子,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犹豫了很久,拓跋余聂才开口说道,“在我小的时候,北仑出现过一个高人,他能预知未来,人们对他说的话都深信不疑。” 听到这里,南云菡点了点头,也许这种世外高人是存在的,她就曾经听人说过,有人能够根据天上的星宿,推测出事情的吉凶,更有甚者,只要孕妇从他们的身边走过,那种人一眼就能看出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可这毕竟也都是听说,自己并没有亲眼见过。 “你说的那种高人,是不是特别神奇,好像他什么事情都知道一样?”南云菡问了一句。 拓跋余聂点头说道,“对,正是因为如此,父皇才宣他进宫,从那以后,我的命运也就改变了。” 听他这样说,南云菡的心就揪了起来,心想,该不会是那个高人向北仑的皇帝说了什么吧? “那个高人告诉父皇,说我是一个祸害,迟早会危害到北仑。” 说完以后,拓跋余聂不再说话。 南云菡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仅仅因为外人的一句话,北仑的皇帝就这样对待亲生的儿子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北仑的皇帝也太无知了。 又是一阵沉默。 拓跋余聂再次开口的时候,说的是,“七岁那一年,父皇将我丢弃在了战场之上,他临走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让他自生自灭吧,然后,就策马而去。” 说到这里,拓跋余聂仿佛又回到了小的时候。 他睁大了眼睛,望着那一抹明黄的背影,都忘记了哭喊。 周围,满是士兵的尸体,到处都充斥着血腥味,他吓得迈不开脚步,刚要去追父皇的时候,一个趔趄就倒在了尸体上。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死人,他吓得闭紧了眼睛,可手还是摸到了一个士兵的脑袋。 一阵风吹过来,腐烂的气味让人作呕,拓跋余聂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他甚至害怕这些死去的人会突然站起来,那时候,他只希望自己睡着,甚至都不希望自己醒来。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在尸体堆中寻找食物的,也忘记了前几天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坐在一旁的南云菡也在想,把一个七岁的孩子扔在战场上,那根本就是不希望他活下来。 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来说,就算有着充足的食物,他都未必能活下去,更不要说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了,那就是九死一生啊! 北仑的皇帝这么做,不怕受到后人的耻笑吗? 他当真不怕自己的这种行为会被载入史册吗? 如此想着,南云菡突然觉得北仑的皇帝很荒谬,他这样做是不是也太迷信了?因为一句话,就把亲生儿子给抛弃,看来,他对皇位和权力的执着,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还好,老天有眼,总算让拓跋余聂活下来了。 想到这里,南云菡突然有一丝庆幸,拓跋余聂也算福大命大,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尸体成堆的战场上活着走出去的。 “别难过了,不管怎样,你总算活了下来。”南云菡说道。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谢谢 拓跋余聂的神情出现了一丝缓和,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是啊,在战乱的时候,如果要生存的话,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更何况我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够活下来,我真的要感谢一个人。” 南云菡的眼里出现了亮光,急忙问道,“是不是有人救了你?” 不管事实是怎样的,现在的南云菡只希望拓跋余聂点头,刚才听他讲述自己的经历,实在是太心酸了,她多么希望在战场上有人把他救起,这样,他就不会再吃那么多苦了。 拓跋余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缓缓的说着。 “在战场上的前几天,我一直不敢动,后来,实在饿的撑不住了,也就忘记了害怕,慢慢的,我学会了在死人的身上寻找食物,有些士兵的怀里是有东西的,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从一个断了胳膊的士兵怀里找到了半块干粮。” 听拓跋余聂说从死人怀里找食物,南云菡的身体就哆嗦了一下。 自己行军打仗这么多年,死人是见得多了,可要在死人的身上搜索东西,她可做不到。 这时,南云菡看向拓跋余聂的时候,她的眼里已经出现了一丝说不清楚的情绪。 为了活下去,这个七岁的孩子都经历了什么呀? “可就是这半块干粮,差一点要了我的命,当时只顾着高兴了,我三两口就把干粮吞到了嘴里,那干粮噎的我好久都喘不过气来,还好,最后找到了一些水,如果再晚一小会儿的话,我肯定就被噎死了。” 拓跋余聂说完以后,没有看南云菡的眼睛,而是将目光看向远处,仿佛要把那营帐看透一样。 “为了能够生存下去,我每天都会在死人身上找东西吃,有时候,为了能够找到一口吃的,我会一口气翻十几具尸体,他们的盔甲,还有断了的刀枪,把我的手划的鲜血淋漓,可我不能停,不然我就会被饿死。” 南云菡将目光放在了他的手上,她想象不到,这双手沾满了鲜血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没有遇上那一个人,我肯定是活不下来的。”说完以后,拓跋余聂就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南云菡的脸。 南云菡焦急的问,“真的有人救了你吗?” 拓跋余聂点头。 “那个人不仅救了我,还带我回到军营,为我疗伤。” 这个时候,南云菡明白了,拓跋余聂所说的那个人,应该是一个军人,不然,不会把他带回到军营里。 “他是一个军人吗?”南云菡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是的,他是一个将军,手下有好多士兵,大家都很敬重他。” 说到这里,拓跋余聂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南云菡心想,这个人一定对他很好。 “他长得威武高大,为我擦拭伤口的时候却很细心,生怕弄疼了我,为了能够细心的照顾我,他随时都把我带在身边,我的父亲都没有对我这样好过。” 南云菡的心里一阵安慰,总算有人救了他,救他的那个人也一定会得到好报的。 “一开始,我根本就不相信他,以为他把我带回军营是有目的的,他把饭菜送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看也不看一眼,他以为我手疼,就亲自喂我饭,有好几次,我都打掉了他手里的饭碗。” “我偷偷跑过几次,却总是被他抓回来,每次被他抓到以后,他都不会训我,反而更加细心的为我洗掉脸上的污垢。” 南云菡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说的这些情景,自己仿佛都经历过。 一个孩子倔强的瞪着他们,不说话,也不吃饭,父亲好心去喂他,却被他打翻了碗。 带回来的孩子找不到了,父亲焦急的寻遍了每一个角落,再次找到他的时候,他却像泥人一样,满脸污垢,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瞪大了眼睛不说话。 那个孩子,当年父亲所救的那个孩子,是他吗? 父亲一直带在身边的那个孩子,会是拓跋余聂吗?为什么自己小时候经历的这些事情,和他说的这么相似? 自己很小的时候,父亲也在战场上救过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看谁的时候也是充满了谨慎,他从来不说话,也不哭。 每次提到他的时候,父亲的眼里就闪过一丝怜悯和无奈。 父亲曾经告诉她,这个孩子很苦,不许自己欺负他。 南云菡记得,自己总是试着和他说话,可他一句话也没和自己说过,不仅不说话,有时候还会狠狠的瞪着自己。 南云菡在沉思着,却听到拓跋余聂说了一声,“谢谢。” 慢慢的回过头,两个人终于认清楚对方。 他就是父亲当年所救的那个孩子,那个小哑巴。 这是自己对他的称呼,虽然没有当面叫过他。 南云菡从见到他的时候,直到他离开,他的确没有开过口。 当时,自己还偷偷的对着父亲说,他捡到的孩子是个哑巴,却被父亲狠狠的斥责了一顿,从那以后,她也不敢说这件事了。 在拓跋余聂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的脸。 那个小女孩一脸天真的问,“喂,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会说话吗?” “如果你不说话,别人会把你当成哑巴的,你要知道,小哑巴是会被人欺负的。” “我叫南云菡,你叫什么呀?从今以后你就和我一块玩,好吗?” 因为害怕,拓跋余聂不敢开口说话,他不知道,救他的这些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以后,会不会一刀杀了他?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某种利益关系,把他重新送回北仑。 真的回到北仑以后,父皇又把他抛弃,他该怎么办? 对于他来说,所有的事情都是未知的。 所以他不能开口,就算会说话,他也得继续隐瞒下去。 在军营里的那段时间,他深深的记住了那个小女孩的笑脸,同时,也将她的名字刻在了心里,南云菡。 终于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了,拓跋余聂突然感到心里十分的轻松,看南云菡的目光也柔和起来。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定情 南云菡知道拓跋余聂就是那个小男孩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一丝惊喜。 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道,“其实,你应该谢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父亲。” 南云菡觉得,父亲救他的时候,自己还小,并没有帮什么忙,如果拓跋余聂要说谢谢的话,应该对着父亲说才是。 拓跋余聂点了点头,显然很同意她的看法。 “如果没有南将军当年的救命之恩,恐怕我早已经死在战场上了。”说到这里,拓跋余聂一阵感慨。 “其实,有好几次,我想放弃了,是你给了我希望,让我感觉,这个世界不是那么冷漠。” 拓跋余聂说完就看向南云菡。 “你的性格开朗,感染着军营里的每一个人,你不知道,私底下他们说起你的时候,脸上都会露出笑容,说那个活泼的小女孩,总是能给人带来笑声。” 南云菡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己一直大大咧咧的,母亲还说自己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没想到,在他们的眼里,原来自己还是挺可爱的。 “在离开后的日子里,我总能提起你的笑容,那个时候,我就暗自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找到你,一定要天天看着你笑。” 南云菡听他这样说完,脸更红了,急忙转移了话题。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说完以后就要抽出手,没想到,被他抓得更紧了。 感觉着拓跋余聂手掌传来的温度,南云菡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现在,我不是什么北仑的三皇子,也不是拓跋余聂,我就是那个被南将军救回去的孩子,他已经长大了,就在你的面前,你还愿意像以前那样,坐在我的对面吃饭吗?” 被拓跋余聂这么一问,南云菡又想起了以前的事。 一开始,被救的这个孩子不吃饭,南云菡就想了一个办法。 每到吃饭的时候,她就把自己的那份饭端到他的面前,探着小脑袋对他说,“你闻闻,这碗里的米饭多香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 看到他不说话,南云菡又向他这边移了移,说道,“你打翻了米饭不要紧,可是如果你不吃饭的话,你就长不高,到时候怎么去战场上杀敌?怎么保卫国家呀?” 这句话引起了拓跋余聂的兴趣,不管北仑的皇帝对他如何,上阵杀敌是每一个男孩子的梦想,接着,他就看到南云菡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一边吃还一边说,“我不管你了,我要长得高高的,到时候好有力气保家卫国。” 看到她这个样子,拓跋余聂的心里也动摇了,于是就拿起了筷子,低头吃起饭来。 南云菡偷偷的瞟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这就对了,以后我们一块吃饭,看谁吃得多。” 就这样,拓跋余聂虽然不说话,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搜寻起来,想看到那一个活泼的小女孩,端着饭朝他走来。 “以后的日子,你愿意和我一起吃饭吗?”拓跋余聂又问了一遍。 南云菡点了点头,说道,“我愿意。” 说完以后,南云菡觉得脖子都滚烫滚烫的。 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现在,坐在拓跋余聂的身边,南云菡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她缓缓的站起身,喝完一杯茶以后,才觉得脸上的灼热感消退了一些。 拓跋余聂没有想到南云菡这么快就答应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 看到南云菡起身以后,他也迅速的下了床,紧紧的跟在南云菡的身后。 现在,整个营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彼此的心中也只有对方了。 再也没有拓跋临韫,再也没有沈岸柳他们。 想到这里,拓跋余聂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还因为拓跋临韫生了一大堆闷气,现在想想,当真不值得。 “你要喝茶吗?”南云菡将倒好的茶送到了拓跋余聂的手里。 喝完以后,拓跋余聂放下茶杯,一把就将南云菡搂在了怀里。 南云菡把头贴在拓跋余聂的胸膛上,清晰的听着他的心跳,心里一阵激动。 拓跋余聂捧起了她的脸,此刻的南云菡由于害羞,整个小脸都一片通红,灵动的大眼更是由于紧张,正在那里不停的眨着。 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忽闪忽闪的,樱桃小口更是娇艳欲滴,这让拓跋余聂的眼神都愣住了。 轻啄了一口她的红唇,拓跋余聂低低的说了一句,“我一直害怕你会消失。” 这一句话让南云菡心疼不已。 现在,对于他来说,除了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如果自己真的消失不见的话,拓跋余聂真就是一无所有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南云菡说完以后,拓跋余聂把她搂得更紧了。 拓跋余聂欣喜的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嗅着南云菡的发香,心想,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这个时候,南云菡的心里却有了一个疑问,他是在什么时候认出自己的呢? 是在军营疗伤的这段日子?还是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了自己是谁? 当她说自己叫楚云的时候,拓跋余聂为什么没有反驳呢?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是谁吗? 轻轻的挣脱了他的怀抱,南云菡在木凳上坐了下来。 “你是不是早就认出了我?”说完以后,她就扬头看向拓跋余聂。 拓跋余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此刻,南云菡的心里一阵尴尬。 原来,他早就认出了自己,自己却还在他面前以楚云自称。 看到了南云菡的尴尬,拓跋余聂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事情。 只见拓跋余聂轻轻地在南云菡身边坐了下来,笑着安慰她说,“无妨,不管你是楚云,还是南云菡,在我的心里,你们本身就是一个人。” 南云菡这才笑了起来,心里却在偷偷的想,一直以为自己表演的天衣无缝,没想到,最终还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正文 第七十章 母亲 “你母亲呢?你生活得如此凄惨,你的母亲不知道吗?”南云菡不解的看向拓跋余聂。 拓跋余聂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下来。 他用很低的声音说,“我没有母亲。” 一时间,南云菡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没有母亲?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理解不了。 看到南云菡的目光里充满了疑惑,拓跋余聂又解释道,“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一直在我身边伺候的嬷嬷,也只是知道她的名字而已,至于她是哪里人,是谁家的小姐,好像都没有人知道。” 南云菡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她仿佛看到了北仑的那些皇子们,一个个衣着华丽的在拓跋余聂面前走过,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不仅如此,还嘲笑他没有母亲。 这对于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是怎样的痛苦啊。 “其他的皇子都有母亲,有的是贵妃,有的是嫔妃,只有我不一样,当时我就想,只要老天爷给我一个母亲就行,哪怕她是宫女也无所谓,无论她的身份有多卑微,只要她是我的母亲就可以。” 说到这里,拓跋余聂对着南云菡苦笑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无奈。 南云菡把手放在了拓跋余聂的手上,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拓跋余聂笑着摇了摇头,轻轻的说,“没事的,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现在提起来的时候,我的心只感受到那丝沉重,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他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南云菡的眼睛却湿润了,她把头悄悄的别向了一边,想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 拓跋余聂也陷入了回忆当中。 记得在北仑的高人还没有出现的时候,拓跋余聂曾经问过北仑帝同样的问题。 五皇子和他岁数相当,两个人在一起玩的时候,五皇子站在石头上,叉着腰说道,“你要向我下跪。” 年幼的拓跋余聂一脸不解,仰着头问,“我是你三哥,为何要跪你?” 话刚说完,五皇子就哈哈大笑起来。 “你看你整天穿的破破烂烂的,还又瘦又小,虽然我比你小了一岁,可是,你的个头还没有我高,哪里有一个做哥哥的样子?谁个子矮,谁就应该下跪!” 拓跋余聂低头看了看自己,觉得他说的也有一些道理,可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思索了一番以后,才倔强的说,“你说的不对,我是哥哥,就永远都是哥哥,怎么可能跪你?” 五皇子见他不肯低头,一下子就从石头上跳了下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你都没有母亲,你为何不向我下跪?我的母亲位高权重,我天生高贵,你就是一个陪衬,你就是一个没有娘的孩子!” 心里的怒火被五皇子激怒,拓跋余聂就和他撕扯起来。 当然,两人纠缠了一番以后,谁也没有挂彩。 那些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宫女,发现情况不对以后,立刻就赶了过来,急忙拉开了这两个人。 后来他听说,那一天,五皇子被带回去以后,皇上为了安慰他,赏了他很多好吃的。 而自己回去以后,却被身边的宫女斥责了一顿。 “三皇子,以后你看到五皇子的时候,你就躲得远远的,不要去招惹他,省得奴婢们也受责罚!” “就是,你一个没娘的孩子和他比什么,你能比得过吗?” “如果三皇子总是这样惹事的话,以后我们就不带你出去了。” 拓跋余聂愣愣的望着眼前的这些人,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有个母亲有多重要。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心里一直就有一个疑问,自己的母亲在哪里?自己的母亲是谁? 拓跋余聂身边有一个上了岁数的嬷嬷,和其他的宫女们比起来,这个嬷嬷待他算是好的。 有一次,拓跋余聂趁着身边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就问那个嬷嬷,“嬷嬷,你知不知道我的母亲在哪里?” 嬷嬷一听就愣住了,接着,她就急忙捂住了拓跋余聂的嘴巴,压低了声音,对着他说,“三皇子,你不要再问了,老奴也不知道你的母亲是谁,你若是让他们听见了,恐怕又有话要说了。” 说完以后,嬷嬷紧张的看了周围一眼,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以后,才松开了手。 “你告诉我,我的母亲在哪里?为什么我没有母亲?我真的是五皇子的陪衬吗?” 看到拓跋余聂这样不依不饶的问,嬷嬷无奈把他拉回了房间,这才向他说起关于母亲的事情。 这一次,他不仅没有打听出自己的母亲在哪里,反而得到了一个让人不可置信的消息。 “你说我的母亲已经死了?不可能,她一定还活着,我要我的母亲,我就要我的母亲!” 年幼的拓跋余聂哭闹起来,却被嬷嬷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三皇子,你别再闹了,如果陛下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你的母亲已经过世了,你不想承认也得接受事实,还有,以后你也别再问这件事情了,我只知道她的名字,至于她是哪家的小姐,我也没有听说过。” 拓跋余聂停止了哭闹,但他心里还是一阵难过,自己虽然没有见过母亲,可听说她已经去世的时候,心还是像被什么狠狠的扎了一下。 那个时候,他就记住了母亲的名字,白若婉。 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丝希望,那就是父皇肯定知道这件事情,他一定会记得母亲。 “父皇,孩儿想问父皇一件事,您记不记得我的母亲?” 问完以后,拓跋余聂就用怯生生的眼神看向了北仑帝。 他以为,父皇会温柔的和他讲起有关母亲的一切,但他还是失望了。 父皇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柔,反而是冰冷一片。 “谁让你问的?” 看到他那凛冽的眼神,拓跋余聂立刻就低下了头。 他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敢向父皇问这个问题,可被父皇这么一瞪,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呆在那里。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担忧 拓跋余聂向南云菡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脸上充满了嘲讽,仿佛在嘲笑当时的自己是那么自不量力。 “你的父皇,没有向你说什么吗?” 拓跋余聂望着那跳跃的烛火,淡淡的说,“他问了我问题以后,我没敢回答,他就生气的离开了,到最后,也没有提起过我母亲的事情,不久以后,那个北仑的高人就出现了,所有的人看到我以后,就像躲瘟疫一样,关于我母亲的事情,自然就再也没人敢提起。” 南云菡心想,如果没有那个北仑高人的话,也许,拓跋余聂的童年过得不至于这么悲惨。 两人正在沉思,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南云菡站起身,接着,就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报告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 来不及琢磨,他们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一听说有要事南云菡立即就说,“进来。” 那个军士见到南云菡以后,就单膝跪在地上,急忙说道,“禀将军,北仑和西楚开战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南云菡的脸色就郑重起来。 “继续说。” 只听那个军士说道,“将军,我们只是得到北仑和西楚开战的消息,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南云菡朝他挥了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我禀报。” 军士行礼以后,就退了下去。 这个时候,南云菡的脸上才出现了担忧之色,心想,没有了南家的守护,西楚边疆几乎就是一个敞开的口子,北仑认定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才出兵的。 作为南家后代,南云菡心中的职责感是本能的,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了起来,可一想到目前自己的处境,脸上又出现了无可奈何的神色。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南将军,只是一个发配到边疆的罪犯,能够活下来就不错了,何来保家,何来卫国! 拓跋余聂看出了南云菡的焦急,轻声安慰道,“你别急,等看清楚了情况再说。” 南云菡叹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我想回西楚。” 话一出口,她就遭到了拓跋余聂的强烈反对。 “不行,现在两国正在开战,路上不安全,再说了,如果皇帝得到你回去的消息,那又是一通麻烦,你现在就乖乖的待在这里,什么也不要想,等情况稳定了再说。” 南云菡知道拓跋余聂是关心她,静下心来想了想拓跋余聂说的话,觉得也有道理,回西楚的想法,只好作罢。 第二天早上,南云菡早早的就起床了,看到她神色憔悴,所有的将士都知道,她肯定是一夜没有睡好。 赵晗站在南云菡的身后,目光肃穆的听完军士的禀报后,他对着南云菡说,“将军,南家练出来的兵,没有一个是孬种,在这次作战中,西楚占上风是很正常的。” 南云菡却不这么认为,两国交战,战势瞬息万变,其中起主导作用的,还是主帅,方略得当,就可以稳操胜券,若有不慎,也可能全军覆没。 “北仑挑起战争,必然做了十足的准备,还是马虎不得呀。” 南云菡说完以后,就走到了营帐外面。 她眯着眼睛,看向远方,脸上若有所思。 刺目的阳光下,她仿佛看到了西楚将士们在浴血奋战,怒吼声,哀嚎声,还有那沉重的盔甲声混杂在一起,让她的心也不由得揪了起来。 此刻的王平正坐在主帅营中,一脸兴奋的看着地图。 “现在我们占了上风,按照当前的形势来说,就保持这个仗势,不出三天,我们就能把北仑打得落花流水。”说完以后,他的脸上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一旁的副将低头不语。 “李虎,你来说说,如果我们一直攻下去的话,要把他们逼到关内,得需要多长时间?” 听到王平这样问,李虎才回过神来。 这问的这叫什么问题呀?李虎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一路攻下去,人家就得一路退吗?你这样想的话,未免把北仑的将士们想的也太简单了吧? 看到王平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李虎目光谨慎的说,“将军,末将认为,现在考虑这个问题,还有一些遥远,毕竟战场上会出现很多突发状况,依末将来看,当下鼓舞将士们的士气是最重要的。” “短见!如果没有一个长远的目标,怎么能鼓舞将士们的士气?我看你是继承了南家的胆小了!” 王平这一句话说出来以后,李虎再也不敢张口了。 “将军教训的是,一切听将军的。” 王平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那一张地图上。 他看着北仑的疆土,眼里就出现了一丝轻蔑。 拓跋临韫,你以为,我西楚的将士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报。”嘹亮的声音从帐外传来,王平猛的看向了营帐口。 “禀报将军,北仑突然发力,我们好像有些顶不住了。” 话一说完,王平就焦急的吼道,“把话说清楚,什么叫顶不住?” “回禀将军,我军伤亡惨重,请将军尽快做出抉择。” 大家都在等待王平说话的时候,他却沉默不语了。 李虎问道,“前方还有多少人马?” “六万,这个数目,包括那些有伤的士兵。” 听到这里,李虎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刚才西楚的将士还占着上风,这么短的时间,居然损失了三万人马,他担忧的看了一眼王平,只听王平说道,“退。” 现在,王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仿佛刚才还在高高的云端,突然一下子就跌落到地上。 战争中,伤亡是很平常的事,可突然间自己就少了三万的人马,这让他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恍惚,幸亏他用手狠狠的掐住了自己的大腿,不然,在场的人肯定会看到他的身体哆嗦不停。 军令传出去以后,王平一下子就坐到了椅子上。 拓跋临韫,你玩的是什么花招?先前的荣耀,都是让给我的吗? 如此想着,王平的脸上就出现了愤怒之色。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再退 一夜下来,西楚大军退了将近二十里。 王平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喜悦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心疼。 现在,他已经不敢听外面传来的消息,听他们汇报着还剩下的人数,王平的脑袋就一阵阵的发麻。 在来前线的时候,他就告诉过自己,把这场战争当作平常的演练来看,可是到了临头,他的心态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早晨的风有些微凉,即便是这样,也吹不走他心中的烦躁。 其中夹杂着血腥味,让他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沉思了一会儿,他对着身后的李虎说,“我去伤员的营帐看看。” 说完以后,不等李虎回答,他就转身朝前边走去。 李虎表情肃穆,看着他离开以后,就转身回到了营帐当中。 这个新将军,第一次带兵打仗,是最忌讳听这些伤亡人数的,可他偏偏每次都要问,而每次问完以后,他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只怕长此下去会形成恶性循环。 如此想着,李虎就担忧起来。 驻守在边疆的将士,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说白了,这边疆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他们用血用命换来的,他们不怕,军人的职责也不允许他们怕! 自己是南家带出来的兵,在这次打仗中,他就有一些尴尬,有些话,生怕会引起新将军的不满,所以,他并不能像以前那样畅所欲言,有的意见,也只能憋着。 王平走进伤员营帐不一会,就又走了出来。 他努力的想甩开脑子里的画面,可那些士兵那痛苦的表情,还是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 又有战报传来,又是伤亡惨重,王平还是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节节败退以后,西楚的将士居然退出了将近五十里地。 王平再也坐不住了。 同样着急的,还有驻守在边疆的将士们。 李虎回到营帐以后,就有几个部下赶了过来。 “将军,我们不能再退了!” “是啊,将军,再退下去,兄弟们心里的那股火就被浇灭了!” “将军,我们要让他们把吃掉的土地一点点的吐出来,咱们跟他们拼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李虎的表情心情凝重,一言不发。 “将军呀,你倒是说句话呀,别人不心疼,你不心疼吗?咱们常年守在这里,他们占了咱们的疆土,就是要兄弟们的命!” “都给我住口!”李虎突然说了一句,大家都愣住了。 他环视了一周,这才说道,“兄弟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我们要听主帅的命令。” 听他这样说,所有人都泄了气。 这个新将军,一次仗也没有打过,一听说有伤亡,就要往后退,如果一直这么退下去的话,这不相当于把领土拱手相让吗? 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将士双膝跪在了李虎的面前,痛声说道,“将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呀!” 他的话一说完,整个营帐里的人都跪了下来,沉默不语。 李虎的指甲已经深深的掐入了手心,他何尝不怒?他又何尝不心疼? “走,你们跟我一块去见将军!” 话一出,众人的脸上都有了喜色,纷纷站起了身,朝主帅的营帐走去。 王平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来这么多人,听他们把意思说完以后,他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 “李将军,你是带着这些人来威胁我的吗?” 看到王平的脸上有了不悦以后,李虎回答道,“末将不敢,末将只是认为,当前的形势需要将士们奋力作战,不能再退了!” 王平冷笑了一声,“原来李将军是这个意思,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可不管怎么说,在你的心里是不服我的,这我也知道,你怕我不采纳你的意见,所以才带了这一帮子人来,好让我看看你是多么深得众将士的心。” 听到这里,大家郁闷起来,都什么时候了,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大伙只想着把失去的领土夺回来,谁有心思去想别的。 平常也看不出主帅像个娘们儿一样唧唧歪歪的呀! “将军,大家的心里都憋着一股子火,咱们不能再退了!” “将军,前面的将士们都急红眼了,咱们杀过去吧!让他们也看看咱们西楚将士的厉害!” 王平闭起眼睛,任凭他们怎么说,就是不把眼睁开。 等大家不说话了,他才缓缓的说道,“你们以为我不想打仗吗?你们有没有算过,我西楚派出去的大军,由九万减到六万,由六万又继续往下减,伤亡的人数一直在增加,你们还要在前面拼。” 说到这里,他就顿了顿,接着又说,“我想问一下诸位,待我回京的时候,这人马剩下了一两万,我有何颜面回去,有何颜面面对圣上?” 李虎说道,“将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话没有说完,李平就打断了他。 “李将军,你们的胆量我心里都清楚,可作为主帅,我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做下的决定,我不仅要对西楚的疆土负责,还要对我手下的将士们负责,”刚说到这里,外面又有军报传来。 “禀将军,北仑大军再次攻打过来了!” 李平手里的茶碗一下子就落到了案几上。 心想,李虎,你不是喜欢打仗吗?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能把这仗给我打出花来? 想到这里,他就沉声说道,“李虎,现在机会来了,你去应战吧。” 李虎来不及考虑,他是出于私心还是因为别的,领了命令以后,就急忙向外奔去。 事先没有准备,纵使西楚将士们有着一腔热血,还是被北仑的军队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无奈之下,王平命将士们再退至威水。 到达威水的时候,王平的心里才有了一丝松懈,他知道,就算北仑的军队再厉害,短时间内,他们也不会再追过来了。 最关键的预防就在威水,就算他拓跋临韫有再大的胆量,他也不敢贸然行动。 西楚的大军,终于可以缓一口气了。 正文 第七十三章 生病 夕阳的余晖下,拓跋临韫的笑容显得更加肆无忌惮。 “西楚的将士们,你们可要看清楚了,这只是刚刚开始。” 说完以后,他仰头望向天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郁闷全都吐出来。 西楚五十里的疆土算什么?他拓跋临韫要的是整个西楚国!在不久的将来,他要让西楚的皇帝跪在他的脚下,对他俯首称臣。 眯起眼睛,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时候的盛况,一时间,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当天夜里,拓跋临韫望着地形图说道,“今天晚上,我要继续躺过威水!” 说完以后,他就看向了南邵康,那灼灼的目光里,丝毫没有掩饰他的野心。 “将军不可。” 南邵康的这一句话,立刻就引起了拓跋临韫的不悦。 “我要趁着将士们士气未减,打西楚一个落花流水!你知道吗,打仗就像打架一样,你只有不停的挥动拳头,对方才会真正的臣服于你,我要将王平的军队打怕,打到他们听到我北仑这两个字时就哆嗦!” 南邵康沉思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殿下,西楚最关键的防御就在威水。” 听完以后,拓跋临韫默不作声了。 换做别人,他会毫不犹豫的反驳过去,可面前的这个人是南邵康,他的话,他就不得不考虑了。 南家守护西楚多年,根据边疆的地形设置了不少防御措施,他把南邵康带在身边,就是为了知道更多西楚的消息。 南邵康也没有让他失望,在他的提议下,北仑的大军才会进攻得如此顺利。 现在他不建议自己淌过威水,想到这里,拓跋临韫就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说,“那就依先生所言,看看再说吧。” 可就在夜半时分,军士慌张来报,西楚粮仓着火了! 拓跋临韫神色立刻就激动起来,急忙问道,“消息可确切?” 不等军士回答,拓跋临韫就披上外衣,跑出了帐外。 漆黑的夜里,西楚的大火一直在燃烧,借着火光,还可以看到浓浓的黑烟不断飘向天空。 拓跋临韫盯着那火势看了很久,心想,自己派出去的人做事果然利索,脸上的笑容就更加得意起来。 北仑的将士心里一片振奋,纷纷在心里想,这一次,西楚真是岌岌可危了。 而西楚的营地则是乱作一团。 得知粮仓着火以后,大部分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甚至有的人还揉着惺忪的眼睛吼道,“胡说什么!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可这毕竟是事实,当人们准备好水桶想要灭火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开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一场大火,不仅烧了西楚军营的粮食,同时,也将西楚将士心里的雄心壮志烧了个一干二净。 王平望着粮仓,疯了一样的想冲进去,却被李虎一把抱住了腰。 “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冷静啊!” 王平奋力的挣扎着,嘴里不停的喊,“粮食要烧没了,你让我怎么冷静,没有吃的,我们只能干等死!救火,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救火!” 李虎无奈的看着人们忙进忙出,一脸心疼。 他毕竟比王平大了几岁,也有战场上的经验,迅速冷静下来以后,他对着王平说,“将军,你一定要冷静,不如这样,我们兵分两路,一路灭火,抢救没有烧毁的粮食,另一路开始往后退,你看如何?” 王平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主意,他愣愣的看着李虎。 李虎解释道,“粮仓无故失火,必有蹊跷,如果这时北仑的军队再打过来的话,我们可能就要全军覆灭了,不如先后退,保存实力,日后找准了机会再反击。” 王平点了点头,心想,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绝对不能正面迎战,不能让伤亡的人数再增加了。 想到这里,他就语无伦次的说了一句,“听你的,暂时听你的吧。” 就这样,西楚的军队一边救火,一边后退,到最后留下来的只有八千将士和仅剩三天的粮食。 王平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前几日的兴奋之色,他面如死灰,眼神里也失去了光彩。 虽然胜败乃兵家常事,可看着眼前这些残兵败将,他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不管是伤着哪儿的,按人头数,有一个算一个的话,咱们也只有八千来人,再有三天,粮食也就吃完了,你说这仗怎么打?这就是等着人家来取咱们性命啊!” 一想到自己现在就像待宰的羔羊,王平的脸上就更加郁闷起来。 “将军,我们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末将以为,还是要保存实力为好。” “王将军,现在总共才有八千来人,就算你再怎么保存实力,你能把它保存到万人以上吗?你当这是女的生孩子哪!” 王平没有心思听他们在这里七嘴八舌的议论,他猛的一拍桌子,低声喝道,“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想必现在皇上已经知道了战况,就让皇上定夺吧!” 听他这样说完以后,众人便不再言语。 而在西楚的大殿之上,皇帝听完战报以后,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一个趔趄,险些晕倒。 文武百官都大惊失色,七手八脚的把皇帝扶到了寝宫。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也都赶了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焦虑。 将近半个时辰以后,太医慢慢的从皇帝的寝宫里走了出来,等在外面的人立刻就把他围成了一团。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着皇上的病情,脸上都是一片担忧之色。 太医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又看了身后一眼,这才一脸担忧的说道,“皇上口吐鲜血是因急火攻心所至,这段时间,皇上还是静养为好。” 这话说完以后,大家相互看了一眼,都开始默不作声了。 前方正在开战,这段时间就没有传来过好消息,皇上就算是想静养,也得有那个环境啊! 想到这里,每一个人都为皇帝的身体状况捏了一把汗。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威胁 让众人措手不及的是,西楚皇帝这一倒,竟再未能起身,以致早朝无人主持,大殿上都是抱怨声。 “依我看,这个王平就是不会打仗,想当初,那个,是吧,那不是年年太平吗?”一个官员闪烁其词的说了一句。 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当初有南家在的时候,年年太平,周边各国都不敢来犯,现在南家倒下去了,周边各国就对西楚虎视眈眈,他们这就是趁人之危。 而王平,又因为没有战场上的经验,节节败退不说,还把皇帝给气病了,皇帝一病不起,王平要负很大的责任。 因为这话题涉及到南家,所以他不敢明说,可他的话一说出来,就有人冷哼了一声。 “李大人,你这么鄙视王将军,是不是觉得自己有雄才伟略呀,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可以向皇上请命,现在带军去攻打北仑呀,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不仅没人拦着你,我们还会亲自把你送到十里城外,十天半月以后,我们也想目睹一下李大人的风采!” 李大人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说了心里的话,就让人这么夹枪带棒的数落一顿,他的脸立刻就红了起来。 “你,我只是在说事实,你和王平私底下交情好,那是你们的事情,可眼下他就是打败仗了,就是把皇上气病了,难道不是吗?” 看到两个人都要有打起来的架势,人们又开始拉架。 整个大殿,这几天乱的就像城南门的菜市场一样,众人各自发完牢骚以后,见没什么事情,又都纷纷回府去了。 夜已经深了,赵峦还没有入睡,他仔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仿佛在等什么人。 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消息,这让赵峦寝食难安。 不一会,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就有一个黑衣人站在了赵峦的面前。 “有消息了吗?”话刚一开口,赵峦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回皇上,南邵康已经被拓跋临韫软禁了。” 努力的压制着心里的情绪,赵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着那个黑衣人挥了挥手,黑衣人便退下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太医从皇帝寝宫出来的时候,脸色愈发的难看,不用他开口,大家也知道,皇帝的病情又加重了。 拓跋临韫在派人调查兵符的同时,他对南邵康的态度也有了转变。 虽然称呼南邵康的时候,他还是以先生相称,但语气里却夹杂了几分威胁。 “先生,前几日我所说的话,不知道先生可曾认真考虑了?” 拓跋临韫说的很客气,可让人听了以后,却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南邵康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圆桌上的茶杯发呆。 “如果赵峦同意退位的话,我还可以保他周全,如若不然,我就将你们所做的丑事公诸于众,到时候,不仅整个西楚,恐怕整个世间的人们都会清楚,西楚皇帝是怎样陷害忠良的,”说到这里,他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南邵康一眼。 “哦,对了,人们也会知道,在南家,还有一个叛徒和西楚皇帝里应外合,致使南家遭如此的灭门惨祸,先生,你说到了那个时候,西楚的文武百官是否还敢为赵峦效命,西楚的百姓,还能不能容得下一个南家的叛徒呢?” 说完以后,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南邵康却闭上了眼睛,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我再给先生三日的时间,希望先生在三日之后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夜凉了,先生记得加一床被子。” 话一说完,拓跋临韫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南邵康在拓跋临韫走了以后,将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被这个五皇子逼的进退两难。 拓跋临韫,你非要我做出一个决定吗?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拓跋临韫回到自己的营帐以后,他就拿起了笔,速速的在纸上写了起来。 “我知道,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你的身上,那就是一步死棋,我还没有傻到那种地步。” 说话的同时,他就将手里的信件折好,封上蜡以后,就交给了身后的一个人。 “去吧。” 那个人等拓跋临韫说完以后,就迅速的离开了房间。 拓跋临韫出现了冷笑,心想,不知道西楚皇帝看到自己的密信以后,会是一番怎样的心情。 一连几天下来,西楚皇帝的病情没有转好的趋势,反而更加严重了,尽管宫女已经加大了龙诞香的量,却还是掩盖不住那股浓重的汤药味。 赵峦手里的信以后,面色阴郁的坐了起来。 “扶朕起来。” 一旁的公公赶紧走到了赵峦的身旁,仔细的把他的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刚走两步,赵峦的脸上就潮红一片。 勉强从案几前坐下来以后,他就将那纸信笺放在了烛火之上。 整张纸还有那信上的内容,顷刻便化为灰烬。 沉思了许久,赵峦缓缓开口道,“去死牢里找他,并传朕口谕,西楚危在旦夕,命他前去领兵打仗。” 身后的侍卫会意,说了一声“是”以后,转身离开。 在烛光的照射下,赵峦的脸上泛出了一种不健康的光泽,他微微喘息着,随后,又由太监扶着回到了床上。 就在拓跋临韫觉得胜券在握之时,西楚突然出了一个不知名的将军。 在他的带领下,整个军队士气如虹,不仅杀了回来,还硬生生的把他逼退至威水外。 十日之内,新将军带领军队大败北仑,获胜而归。 这个消息像风一样刮遍了每个角落,一时间成为人们街头巷尾的奇谈。 不仅是在京城,就连远在大漠的南云菡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南云菡心生疑惑,自己领兵打仗这么多年,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厉害的人,就连在父亲的口中,也不曾听他提起过。 南云菡努力的在记忆里搜索着这个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派出去的探子带回来的消息也是一无所获,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正文 第七十五章 疯子 再后来,南云菡得到的消息就是,新将军胜利回京以后,就被皇帝关在了宫里,所以,那些探子即便是费尽了心思,也只能见到给他送饭的太监。 拓跋临韫没有想到,在这场战役的关键时刻,会出来一位新的将军,退至威水外以后,他就决定不再用硬拼的办法。 两军对战持续了两天,在这两天当中,拓跋临韫给西楚的新将军送去了很多礼物,可结果总是不尽人意。 送去的美女被退了回来,拓跋临韫就又送去了骏马。 不论是在北仑还是西楚,每个将士对骏马似乎都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拓跋临韫也懂得这个道理,作为一个军人,除了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以外,感情最深的,那就是战马了。 可没多久,那匹汗血宝马也被人牵回来了。 看到这副情形,拓跋临韫心里就没有了主意。 “准备的珠宝,我要大量的珠宝。” 说完以后,他就看向了西楚的方向。 不管你有多强大,我就不信,没有一样东西能打动你的心! 回到营帐中,拓跋临韫心想,派出去的人也应该回来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对这个人的身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的喜恶也会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没想到,在那十三箱珠宝被如数送回来的同时,探子带回来的消息,也让拓跋临韫的心凉了起来。 “怎么会一无所知?让你们查个人就这么难吗?” 拓跋临韫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冷芒,那个黑衣人立刻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殿下息怒,属下再去查探。” 拓跋临韫没有说话,只是对他点了点头,便闭着眼睛沉思了起来。 黑衣人身后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悄然退下。 凡是消息灵通一些的人都知道,在这扇朱红漆面的宫门内住着的,就是那位不明身份的哑巴将军,但不会有人知道他在里面究竟是个什么状态。 除了送饭的时候,太监会把宫门挤开一道缝以外,其他的时间,这两扇宫门都是紧紧的闭着。 锁在门里的那些侍卫,个个神情肃穆,一脸庄重,他们一动不动的盯着院子里的那个男人,仿佛稍微一眨眼,这个人就会消失一样。 而这个神志不清的男人,根本就无视他们的存在。 他有时盯着天空愣愣的发呆,有时则是像在沉思着什么,更多时候,他是在那里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可人们谁也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目光才会锐利起来,也只有在这时,他深邃的目光里才敢露出那愤怒的不甘。 再次回到军营,他努力的掩饰着内心的激动,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不舍,无奈,身不由己,还有那满腔的怒火,对北仑入侵者的恨,对西楚皇帝的恨。 人们对这个新来的将军,没有抱什么希望,甚至,私底下还曾经偷偷的嘲笑过他,可他拿起一支笔,几笔就画出了当前的地形时,人们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西楚的地形就像身上的伤疤一样,深深的印在他的心里,他又怎会忘记? 不能说话,他就用毛笔画给他们看,可还要保持着那种装傻充愣的状态。 一开始,将士们偷偷的喊他“疯子将军,”后来,又喊他“哑巴将军。” 这些他都知道,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这点屈辱又算什么? 好在有李虎,他虽然不能说是军中的奇才,至少比起那个草包王平来,还是好出去很多。 自己随便画的那些图,他仔细琢磨以后,总能悟出个道理,那个时候,他在心里也有些感慨,真不愧是南家人带出来的兵。 再次想到这些时,他已经不会流泪,他的泪在南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已经流干了。 心里的那种不甘驱使着他活下去,即便是环境再恶劣,他也不能放弃,作为南家的后人,大仇未报,他没有资格去死,同时他也知道,在没有得到那个秘密以前,赵峦是不会让他轻易死去的。 就在他又眯起眼睛看向天空的时候,那扇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抹明黄悄然走了过来。 闻着那熟悉的龙诞香,他知道,赵峦终于坐不住了。 赵峦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仔细的观察了一番以后,才沉声问道,“你可还记得朕?” 他脸上的表情如常,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小石子,仿佛上面有什么解不开的谜团一样。 “皇上问你话呢,你听到没有?”一旁的太监像哄小孩儿一样的说了一句。 赵峦凛冽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对他的多嘴感到不悦,那个公公立刻就欠了欠身,退到了一边。 “朕忘了,你是个哑巴,不会回答朕的问题。” 赵峦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我知道,你心里有恨,恨不得将朕千刀万剐,你觉得朕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整个家族,因为朕的一道旨意,致使你南家,”话刚说到这里,那个男人猛的站起了身,居然一下子将赵峦掀翻在地。 他重重地喘着粗气,眼里露出了熊熊的怒火。 显然是赵峦的话刺激到了他,他才会做出这种失常的行为。 在皇帝倒在地上的那一刹那,周围的侍卫们都涌了过来。 站在一旁那个太监更是挡在了赵峦的身前说,“放肆!” 皇上被众人扶起来以后,一身狼狈,眼里同样愤怒无比。 他的双手紧紧的攥了起来,恨不得立刻就杀了眼前的这个人。 可片刻之后,他也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其他的举动。 如果现在杀了他,那以前做的那一切岂不是没有意义了? 他还不知道南家的秘密,所以,这个人绝对不能死。 一旁的公公跪在地上,轻轻的弹着他龙袍上的尘土,赵峦却将他一脚踹翻在地。 “滚。” 沉闷的喝声传来,公公就跪着退到了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赵峦又看了一眼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便神色阴郁的拂袖而去。 正文 第七十六章 罢免 西楚的大殿之上,赵峦面无表情的环视了众人一眼,轻咳一声之后,又将目光收回。 他的这一个举动,让文武百官的心都悬了起来,甚至有些胆小的官员,腿已经开始打哆嗦。 众人纷纷猜想,不知道又有谁要倒霉了。 虽然圣意难测,可皇上的一些小动作,他们还是熟悉的。 果然,没过一会儿,赵峦就冷冷的说道,“西北之战,主帅王平指挥有误,致使我西楚大军伤亡惨重,副将李虎有失察之罪,即日起罢免所有官职。” 此话一出,王平李虎就跪地谢恩,当众就摘下头盔交了上去。 大殿当中,有不少人的目光开始闪烁起来。 今天的早朝,皇上旨宣告了这一件事就离开了,而文武百官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王平面色苍白的跪在地上,就在皇帝离开以后,他也没有起身,仿佛还没有缓过神来,而李虎,则是面色凝重的向外走去。 李虎以前的部下相互望了一眼,便跟了出去。 “将军,我们不服!” “是啊,将军,你要是就这么离开的话,众将士都会寒心的。” “此番作战失败,是主将指挥有误,若不是将军及时纠正,只怕伤亡的人数会更多,皇上这样,”这个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虎厉声喝断。 “住口,圣上英明,作战失败,主副将都难辞其咎,皇上这样处罚我们,已经是轻的了。”李虎说完以后,就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仿佛也察觉到了自己言辞的不妥,向周围望了望之后,才恭敬的低下头来。 李虎心想,都说圣意难测,可在这朝堂之上,每个人的心里都存有一些小心思,墙倒众人推,尤其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看呢,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别人的把柄。 “将军,我们跟你一起走。”有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李虎无奈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说这赌气的话,你手底下还有很多活没干完呢。” 围在他周围的那几个人,有的已经把脸别到了一边,有的则是愤怒的攥紧了拳头。 到了下午,军营里就有些纷乱起来,甚至有人扬言要跟着李虎一起走。 很多人都觉得李虎这次是让王平给连累的,尤其是李虎的那些手下,心里都憋着一肚子火。 李虎回府以后,就闭门不再见客。 李夫人见他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之中,也是一脸担忧。 来回的在书房门口踱了好几次,她才慢慢的推开了书房的门。 “老爷,您的那些部下已经来过好几次了。”她说完以后,就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李虎的脸。 “不见。”李虎面不改色的说。 李夫人的眉头紧皱起来,她小声说道,“老爷,都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老爷这么做,让人心寒哪!” 李虎站起身,揉了揉眉头,沉痛的说,“夫人,他们一时糊涂,你怎么也跟着糊涂起来?如果他们现在和我频繁来往,被有心人添油加醋的一说,那可不是违反军规的事儿,那是要杀头的!” 听到这里,李夫人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吓得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将军说的是,自从皇上处罚了南家以后,每个人的心里就都没有底了,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提起南家,李虎又心痛的闭上了眼睛。 当初,一听到皇上处罚南家的消息,自己何尝不是想冲出去? 想到这里,他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即便是李虎不见他们,那些将士们还是一趟一趟的往李府跑。 到了最后,李虎干脆告诉管家,再看到有军中的人来时,直接将他们轰走。 同时,他也在担心,这些人和自己一样,都是一根筋,能拖一天是一天吧,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这些事情自然也就传到了南云菡的耳朵里。 听人把事情说完以后,南云菡的脸上闪出了复杂的情绪。 “这些军士,都是如此忠心的吗?”拓跋余聂笑着问南云菡。 南云菡笑了笑,没有说话,将士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那种誓死追随,会深深的刻到你的骨子里,就像南家世代为西楚卖命一样。 就如同现在的她,虽然西楚皇帝如此对待南家,可她还是担心西楚的安危。 拓跋余聂见南云菡不说话,便站起来,走到了她的身旁。 “我是不是让你想到了不开心的事?” 南云菡摇了摇头,拓跋余聂猜想的不完全对,自己虽然想到了南家的事情,可她更担心的还是西楚的命运。 作为军人,她从小就被灌输了国大于家的这种理念,所以影响她情绪的,并不是家恨,而是国仇。 在拓跋余聂离开以后,南云菡就仔细的思索起来。 怎样才能让他们答应自己回西楚呢?南云菡拿着手里的茶杯,反复的看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出办法来。 在这里,衣食住行都不用担心,倘若自己说去西楚买个发饰,也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而且,这这种骗人的把戏,立刻就会被他们拆穿。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大漠中缺少药材,正因为如此,将士们才用茵陈代替止血的药物,如果自己提出去西楚采购中药的话,也许他们会答应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南云菡的面上就露出了喜色,这个理由,说出来虽然显得有点生硬,毕竟还能说得过去。 在这个军营里,能辨别出中药好坏的,除了她也没有谁了。 南云菡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心想,实在不行就这么办,如果真的被拆穿的话,大不了重新再想别的办法。 躺在床上,南云菡的脑子里,反复的琢磨着探子带回来的消息。 西楚朝廷的动向以及那个神秘的将军,让南云菡的脸色更加凝重。 尤其是这个神秘的将军,为什么就查不到他的蛛丝马迹呢? 十日之内,就能将北仑的大军逼退,除了南家的人有这种本事以外,还会有谁呢? 南云菡更加疑惑了。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坦言 在北仑的军营当中,五皇子拓跋临韫一脸怒色的看向南邵康。 “先生,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把你的合作伙伴说出来吗?” 南邵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还是不说话。 拓跋临韫转过身,沉声说道,“既然先生执意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以后,他对着旁边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不一会儿,侍卫就将一个火盆端了进来。 看着那通红的炭火,南邵康闭上了眼睛,仿佛不为所动。 “先生一直在这营帐之中,对外面的战事,恐怕还不清楚吧?”说到这里,拓跋临韫转过身,对着南邵康一字一句的说道,“西楚新派来了一个将军,没出十日,就把我北仑大军逼得节节败退,我们先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听到这里,南邵康的脸色稍有动容,虽然他很快就又恢复平静,但这一丝诧异,还是被拓跋临韫给捕捉到了。 “不知先生是否认识那个人?”拓跋临韫一动不动的盯着南邵康问道。 这个时候,南邵康也在疑惑,到底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拓跋临韫如此眼红? 因为营帐里有炭盆,温度很快就高了起来,不一会儿,南邵康的额头上就沁出了密密的汗。 “先生听到这个结果,也有一些紧张吧?据说那个新将军疯疯傻傻的,就是这么一个神志不清的将军,打得我北仑大军落花流水,金银珠宝,美女良驹完全不入他的眼,这么一个人,先生难道真的就没有印象吗?” 拓跋临韫有些等不及的样子,仿佛就等着南邵康开口。 营帐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样,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拓跋临韫的那种压迫感,可就在这个时候,南邵康却闭起了眼睛。 拓跋临韫在眼里闪过一丝冷芒。 “既然先生执意不肯说,那就得罪了。” 拓跋临韫的一个眼神过去,就有人拿着烧好的烙铁,走到了南邵康的面前。 南邵康感觉到那炙热的温度在向自己袭来,居然没有躲闪一下。 两个侍卫毫不留情的抓住了他的手以后,南邵康就感觉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南邵康胸口的衣服瞬间就被烫糊,接着,营帐中的众人就都闻到了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有的人不忍直视,有的人则是皱起了眉头,可谁都没敢吱一声。 拓跋临韫的狠辣,他们是再熟悉不过了。 可整个营帐当中,除了南邵康那粗重的喘息声以外,别无其他。 看到南邵康不为所动,拓跋临韫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走到他的面前以后,拓跋临韫缓缓说道,“看来我是用错办法了,我好像忘记了,南家的后人向来比钢铁还要坚硬,麻烦先生睁开眼睛看看这个,是不是认识?” 南邵康缓缓的睁开眼睛,他看了一眼那个白色瓷瓶,接着就收回了目光。 拓跋临韫笑了一声,说道,“我来给先生介绍一下这是什么东西吧,这叫蛊,先生知道为什么要把它装在瓷瓶里吗,因为这种东西极其邪恶,稍微沾上,就会让你痛不欲生,它会长在你的身体里,长大以后,你会感觉肚子里有东西在蠕动,就算这世界最好的大夫,也不能把它取出来。” 南邵康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拓跋临韫仿佛对他的这个表现很满意,继续说道,“先生不要着急,听我说完,你知道浑身的皮肤被抓烂以后,却还是奇痒无比的感觉吗?” 说到这里,他好像很懊悔,对着南邵康摆了摆手说,“还是不要说了,我这样说,恐怕会吓到先生,不如直接让先生试一试好了。” 说完以后,不等南邵康反应过来,他居然打开了那个瓷瓶的盖子。 “等等,我说!” 此刻的南邵康,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同时还有深深的恐惧。 拓跋临韫收好瓷瓶,淡淡的说道,“如果早知道先生对这蛊感兴趣,我就不用让先生受皮肉之苦了。” 南邵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畏惧的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南家的后人。” 他的话音刚落,拓跋临韫脸上就出现了惊讶的表情。 “你是说,除了你以外,在这世上,还有南家的后人活着?” 南邵康点了点头。 “那个人作起战来,是不是一味的向前攻?丝毫不给对方喘气的机会?” “是,他的作战方式,就像一把利剑刺进你身体,在你还没有喊出疼来的时候,他又会刺向你第二剑,真是剑剑狠辣呀!”想到自己在战争中伤亡的将士,拓跋临韫就是一阵心疼。 听他这样说,南邵康更加断定了对这个人的猜测。 赵峦曾经无意中和自己提起过这件事,虽然只是只字片语,但南邵康却把他印在了脑子里。 赵峦曾经鄙夷的对着自己说,“不要以为我只能和你合作,你们南家留下的人,可不是你自己。” 一开始,南邵康以为赵峦说的是南云菡,后来,他才发现赵峦所说的另有其人。 经过拓跋临韫把对方的战术描述一番以后,他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看到南邵康长时间都不说话,拓跋临韫问道,“先生是不是认识他?” “他是我的兄弟,南邵岩。” 拓跋临韫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对南家的情况也并非一无所知,但从来没听说过南家还有这个人啊。 “你是说那个疯子将军是你的兄弟?你确定?” 此刻,他已经顾不得南邵康的感受,直接就将疯子将军说了出来。 “我和他自幼一起长大,怎么会认错?” 以他对西楚边境地形的熟悉程度,还有自幼就掌握的南家战法,能够把拓跋临韫的北仑大军打成这样,也不足为奇。 想到这里,南邵康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自豪感,一种身为南家后人的自豪感。 与此同时,他仿佛已经忘了自己就是南家的罪人,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将南家置于死地的。 正文 第七十八章 疑惑 拓跋临韫对于从南邵康口中得知的消息,很是满意,至少,他回国以后,能像皇帝有个交代了。 就在半月以前,文武百官的脸上还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甚至内务府都已经想好了,怎么迎五皇子回国。 可让人费解的是,战况突然出现了转变,明明胜券在握的北仑大军居然败得一败涂地,这让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疑惑。 所以,拓跋临韫在回国以后,每个人都用狐疑的眼光看着他,文武百官那种不信任的眼光,让他如梗在喉。 北仑帝神色肃穆的坐在龙椅之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兵部尚书甚至在大殿之上说,“启奏皇上,这次西北之战,北仑败的蹊跷,自从我北仑成立至今,史上从未出现过此事啊!” 兵部尚书说完以后就看向拓跋临韫,仿佛在等他向众人解释一样。 拓跋临韫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徐子峰,你这个老匹夫,你就差直接说我和西楚勾结了! 兵部尚书话音刚落,人群里就有了窃窃私语之声。 “确实蹊跷啊!” “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北仑不该败!” 虽然是小声的嘀咕,这些话还是一字不落的传到了拓跋临韫的耳朵。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像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来迎接人们的奚落一样。 北仑帝看到他这样一副表情,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声“退朝”便离开了大殿。 散朝以后,拓跋临韫没有回复,而是直接去了御书房。 看到皇帝以后,他恭敬的跪了下来。 “在朝堂之上,我就知道你有话要说,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拓跋临韫心里一阵感动,父皇还是相信自己的。 “父皇,让战局出现反转的那个新将军,很可能是南家后人。” 此话一出,北仑帝的眼神也凝重起来。 “消息可属实?” 拓跋临韫点了点头,说道,“十有八九。” 听他说完以后,北仑帝的面上就出现了一股恼怒之色,那神情,就仿佛被人愚弄了一样。 周边的国家都知道,西楚皇帝将南家满门抄斩,只留了一个女娃,还是流放边疆,没想到,他到底还是留了一手。 赵峦啊赵峦,你终究还是离不开南家。 想到这里,他就把手攥了起来,打着灭了南家的幌子,你竟然将我北仑的大军耍的团团转! 透过窗外,他甚至看到了周边皇帝那嘲笑的目光。 拓跋临韫跪在地上,此刻,他猜想不出父皇的心里正在想什么,只觉得整个御书房的空气都有些森冷。 过了很久,北仑帝才淡淡的说,“你起来吧,败在南家人的手上,不丢人。” 拓跋临韫有了一瞬间的恍惚,就像自己小时候做错了事情一样,皇帝总喜欢摸着他的头,轻声的说,“没事儿,你还小,犯了这样的错,不丢人。” 拓跋临韫看向皇帝,皇帝没有斥责他什么,而是投来了一种信任的目光,没有君臣之间的冷淡,那是一种属于父爱的信任。 此刻,他的心里一阵感慨,有父皇的信任,就足够了。 回府以后,管家小心翼翼的跟在拓跋临韫的身后,脸上充满了恭敬之色。 心想,这段时间,五皇子在外行军打仗,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光看脸上的皮肤,就知道他在外面吃了不少苦。 “殿下,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殿下是现在用膳,还是,”说到这里,管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更加谨慎的看着拓跋临韫的脸色。 “让他们在偏厅准备吧,我一会就过去。”拓跋临韫一边走一边说。 管家向身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行色匆匆的去偏厅准备了。 终于回到了府里,可拓跋临韫却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事情的结果,终究不是如他所想。 “你先下去吧,我想静一静,吩咐下去,别让人打扰我。” 身边的丫鬟听拓跋临韫这样说,行了一个礼就退出了房间。 洗完脸以后,拓跋临韫才感觉到了周身的酸痛。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我说过了,不许人打扰。”拓跋临韫的语气里有着强烈的不满。 “这才几日不见,五皇子的脾气可显大了。”一阵娇滴滴的声音传来之后,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拓跋临韫的眼睛眯了起来。 “我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县主啊!现住这个时间过来,不会是到我这里来蹭饭的吧?”拓跋临韫毫不客气的说道。 沈岸柳用绢帕轻轻的在嘴边试了试,毫不介意的说,“如果我说,我就是来蹭饭的,五皇子会不会不欢迎我啊?” 拓跋临韫别过脸去,说道,“县主,有话就直说吧,不必在这里绕弯子,现在,我可没有心情去琢磨你的心思。” 北仑将士打了败仗,正个北仑的人都知道,明明胜券在握的军队却突然被人打得落花流水,这已经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一个笑柄,沈岸柳知道,现在的拓跋临韫,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她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我知道五皇子的心情不好,今天我来,就是为了让五皇子吃一颗定心丸的,”说到这里,她看了拓跋临韫一眼,又娇滴滴的说,“我可是知道了你心上人的位置呢!五皇子,你就不想知道楚云现在在哪里吗?” 沈岸柳以为拓跋临韫会欣喜若狂,可结果却是大失所望。 拓跋临韫不仅没有表现出惊喜,反而冷漠的笑了一声。 仿佛是在嘲笑她,你在乎拓跋余聂,不要把别人扯进来一样。 沈岸柳没有想到,自己风尘仆仆的来告诉他这个消息,却遭到了这样的冷遇,这让她觉得站在这里非常尴尬。 “既然五皇子不在意,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以后,沈岸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拓跋临韫她转身以后,伸出手指就出了一个轻微的动作。 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就站在他的身后。 “跟着她。”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打猎 南云菡坐立难安,西楚现况如何,那位神秘的将军又是何人……太多太多的谜团萦绕心头,让南云菡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 南云菡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位将军必定是他南家一将,可是南家已经被满门抄斩,只留下自己和南邵康了。 自己是被发配边疆躲过一劫,而南邵康是因为与五皇子勾结,那么这位南家人为何幸免于难,甚至还可以领军作战,莫非,他也是陷害南家人的凶手,可是他是谁呢? 南云菡不能这么无动于衷,她必须要搞清楚事实的真相,而这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到西楚。 “三皇子,我要回西楚,我已经决定了。”南云菡看着拓跋余聂,轻声说道,语气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拓跋余聂没有说话,只是拿着茶杯的手慢慢收紧,脸上的神色晦明晦暗。 “我知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本不是这温室里的花朵,浇灌长大,更何况,这位神秘的将军必定是我南家人,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国家不保,家仇不报,我这一世难安。” 南云菡上前一步轻轻的拉着拓跋余聂的手,慢慢的蹲下来,仰望着拓跋余聂,眼神中带着一丝渴望,回西楚已是既定事实,她却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伤了拓跋余聂的心。 “你想回西楚,我可以不阻拦你,但不是此时。你此时仍是通缉犯,西楚皇帝必定想将你处之而后快,更何况还有拓跋临韫伺机而动,你此时回去凶险万分。” “但我也知晓,拦不住你,若是不同意,只怕是你会一个人不告而别,偷偷离去。既如此,我们便往南方行进一些,若时机合适,我陪你回西楚,可好。” 拓跋余聂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南云菡的性子是自己没有办法阻拦的,既如此,还不如自己陪她一起,护她周全,免得自己担惊受怕。 “好,我听你的。”南云菡知道这已经是拓跋余聂最大的让步了,而且此时回去确实不是时候,先前自己一心只想回西楚,却忘了分析时势,此时听拓跋余聂一说,倒也反应过来。 行进几天,终于到了南方山林,不得不说,风景真是别树一帜,四面环山,郁郁葱葱,迎面扑来的清风中还夹杂着树叶的清香和鲜花的芬芳,让人身心舒畅。 只可惜,南云菡此时一心记挂家仇国恨,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欣赏如此美景,话说回来,身在乱世之中,又有几人可以闲庭赏景呢。 “如此美景,不欣赏欣赏总觉可惜,你可愿随我闲庭亦或者比试打猎,随你挑。”拓跋余聂知道南云菡心事重重,但此时他们只能静观其变,忧虑太多并无益处,便想着转移一下南云菡的注意力。 “那我必定是选打猎了,我们还从未比试过,不知道谁胜谁负呢。”南云菡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自然对马亲近些,而且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驰骋的感觉,此时自然是选打猎了。 其次就是南云菡是真的很好奇拓跋余聂的武功,也想与他一较高下。 “既如此,便随了你吧,你先挑马。”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脸上的神情,自信洒脱,好像回到了战场上,不禁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果然还是这样的南云菡看着熟悉。 “你怎么不挑马?” 南云菡挑了一匹纯色白马,看起来很是精明,只是个头有点小,倒正是适合女子,南云菡看着那匹马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过头却看到拓跋余聂稳稳地坐着,没有一丝去挑马的准备,便出口问道。 “不用了,我这匹马就挺好的。”拓跋余聂只是想带南云菡出去散散心而已,挑不挑马于他而言,并无区别,只是南云菡却不干了。 “你不挑,那我也不挑了。”既然是比试,自然要公平,虽说自己是一介女流,却也不比男子逊色,何须人让。拓跋余聂听完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言。 “三皇子,那我们就开始吧。”说完,南云菡便骑着马冲了出去。随后拓跋余聂也一扬马鞭,跟了过去。两人身影自信潇洒,在这道路上扬起一阵灰尘。 夜凉如水,众人的心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难安,只因拓跋余聂与南云菡至今未归。 “报,赵将军,将军和三皇子从下午出去,至今未归。”一个士兵匆匆忙忙的进来,来不及行礼,便急道。 “你说什么,至今未归,为何不早报。若是将军和三皇子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拿命都赔不起。”赵晗怒了,发生这等大事,居然现在才来报,护主不利,自己将来还怎么去地底下见老将军呢。 “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等一下,先将众将士召集起来,一起去找。”那士兵已经跨出去的步子生生的停住了,听完赵晗的话一溜烟的去了。赵晗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满心焦急。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突然集合?”一将士说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说让来集合,并没有说发生何事。” “等等吧,等会儿赵将军会替我们解答的。” 众将士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却并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 “将军与三皇子至今未归,你们分为三队,沿着山地毯式搜寻,务必把将军和三皇子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赵晗此时便是这支军队的主心骨,他本想也随大军一起出去寻找,奈何这里必须有人坐镇。 听完赵晗所言,众人皆是一惊,此时此地,极为敏感,三皇子和南云菡却至今未归,想必出了什么意外。 “让开,你是什么东西,连本县主都敢拦。”赵晗刚刚吩咐完,便听到了一声怒喝。 赵晗正准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见到一个女人带着几个男人冲了进来,身后还押着看门的将士,赵晗认识,带头的那是沈岸柳。 赵晗看见这个女人头就疼,更何况此时还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做。 哪里有闲工夫来应付这个女人,只是此刻却由不得赵晗了。 正文 第八十章 沈岸柳到访 “卑职见过县主,不知道县主深夜来此有何贵干。”赵晗双手抱拳,轻声询问。 虽然这个女人处处与将军作对,自己也也很不喜欢这个女人,却也只能毕恭毕敬,不能让这个女人拿着把柄,否则只怕会牵连到将军。毕竟这个女人可是想法设法的要除掉将军呢。不得不防。 “三皇子和南云菡呢?” 沈岸柳看着赵晗,一脸嫌弃,若不是必须,他才懒得搭理他们这些人呢,他们的身份还不足以跟自己直接对话呢。让他们见自己一面便已经是上天对他们的恩德了。 “启禀县主,三皇子和南云小姐有事外出,现在还未回来,只怕县主今日是等不到他们了,若是县主有什么话,卑职可以代为转达。” 赵晗此时只想打发了这个女人,好去寻找三皇子和将军,多耽误一刻,他们就多一分危险。口气自然有些不好,听在沈岸柳的耳中,那便是赤裸裸的不敬。 “你代为转达,你又是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沈岸柳根本就不相信三皇子和南云菡不在,明显的就是避而不见,难道自己就这么好打发吗? 若往常,拓跋余聂一句话便可将自己打发,可如今,就连一个身份低微的副将都可以对自己如此态度。 她沈岸柳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屈辱。若不将这口恶气出出来,只怕今夜是难以入睡了。 “县主恕罪,卑职自知身份低微,不配为县主传话,但此刻,能为县主传话的也就只有卑职了,还望县主可以委屈一下。若县主不愿委屈,那卑职也无能为力。只好请县主另寻他法了。” 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不想嚣张跋扈至此,赵晗本就是军旅之人,性格直爽,说起话来也是直来直去。 更何况这个女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心头的火实在是压不住,此刻说出来的话就也没有那么好听了。 沈岸柳宛若没有听到赵晗的话,也不想与赵晗多费口舌,便想直接冲进去找到三皇子和南云菡。 只是刚迈出一步,便被赵晗拦住了,于是便一巴掌打过去,怒喝道:“滚开。” “恕卑职不能从命。卑职是个有主子的人,不能听从别人的命令。”仿佛那一巴掌没有打在自己的脸上,赵晗依旧不卑不亢的说道。 “更何况,县主身为女流之辈,深更半夜竟闯男子居所,传出去清誉不保事小,败坏北仑名声事大,还望县主三思而后行,免得后悔莫及。” 赵晗握紧拳头,试图忍住自己的怒气,却不想还是失败了。 “你好大的胆子,你信不信我杀了你。来人,去把这个下贱的奴才抓起来。”居然让自己难堪,这人果真是好样的。 只是沈岸柳刚刚说完,赵晗身后的将士便冲上前去将赵晗围在身后,大有一幅鱼死网破的架势。 “都给我退下。”此刻哪里是维护自己的时候,只怕这个女人会更加不依不饶了。 “县主三思,我等乃是三皇子的下属,便是有错,要受惩罚,也等告知三皇子不是,县主也不想因为我这等贱民坏了县主在三皇子心中的好感吧。” 赵晗屏退将士之后,上前一步说道,此刻先要打发走这个女人,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议。 “县主,息怒,这不是咱们的地盘,他们人多势众,不能硬来,若是事情闹大了,传出去确实不好,只怕皇上也不会站在您这一边,倒不如,忍了这口气,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整他。” 沈岸柳正准备冲出去杀了赵晗,却被身边的丫鬟劝住。 “哼,你等着瞧。”沈岸柳狠狠地瞪了一眼赵晗,转身离去。 眼见沈岸柳离去,赵晗总算是解脱了,便吩咐大家快点出去寻找三皇子和南云菡的下落。 “见过五皇子。”黑衣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起来回话。”拓跋临韫拿着手中的砚台,细细摩擦,悠闲说道,好似一幅并不在意是何结果。 “是,卑职一路跟踪县主,发现三皇子和南云菡此时在南方山林,跟随他们的还有一支军队,大约有三十人左右,但是三皇子和南云菡好像出了什么意外,那些人正准备出去寻找,卑职怕殿下等着急了,便先行回来禀报。” 黑衣人说完之后,并未离去,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拓跋临韫发号施令。 “本王知道了,你继续跟着他们,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黑衣人听完转瞬即逝,好像从未出现在这里一般。 拓跋临韫望着南方山林的方向,最近勾勒出一丝微笑:南云菡啊,本王就知道你肯定会回去的,你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的…… 南云菡进入深山之中便见到一只小兔子,扬手一射,小兔子便乖乖的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南云菡下马去捡起了小兔子,对着拓跋余聂微微一笑,说道:“怎么样?” “不错,英姿飒爽,动作行云流水,我觉得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拓跋余聂飞身下马,挽住了南云菡的腰,凑近南云菡的耳边,轻轻柔柔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珍视。 “不如我们多打点野味,也让兄弟们开开荤。”南云菡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转移话题。 拓跋余聂知晓南云菡心中所想,却不戳破,这样的南云菡让自己觉得格外的动人,依旧深情的看着南云菡。 南云菡没有听到回答,便转身,却一眼望进了深情的漩涡里,南云菡就这样看着拓跋余聂,好像身处在另一个时空里。 不是没有听过拓跋余聂说情话,只是现在自己好像越来越抵抗不了这些情话了。 拓跋余聂很享受南云菡眼中只有他一个人的感觉,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他的唯一。于是用手替她将散在额头的几缕碎发挽到耳后,然后便亲了上去。 在嘴唇碰到的一瞬间,南云菡便反应过来了。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误入山林深处 只是南云菡并没有反抗,似乎还有些隐隐的期待,脸红如血。 拓跋余聂很少看到南云菡娇羞的一面,下身便起了反应,只是怕吓着南云菡,便生生的忍着,只是加深了这个吻。 南云菡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但就是那笨拙的回应却让拓跋余聂欲罢不能,南云菡已经没有力气,浑身发软,只能借助拓跋余聂的力量才勉强维持站立。 拓跋余聂感觉南云菡快没有办法呼吸了,只好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南云菡的唇,只是静静的看着南云菡,脸色红润,眼中水光连连,好一个诱惑的妖精。 南云菡低着头,不好意思看拓跋余聂,此时,从西南角蹿出来了一只鹿,吸引走了南云菡的目光。 “快看,那是一只鹿,不如一局定胜负,谁抓到那只鹿,谁就赢了,你看如何。” “好,就听你的。”拓跋余聂伸手揉了揉南云菡的头发,虽然被坏好事让他很不爽,但是看着南云菡那么兴奋,便也罢了,来日方长,这好事嘛,以后有的是机会。 两人翻身上马,朝着那只鹿追了过去。 丛林深处,那只鹿早已没了身影。拓跋余聂与南云菡面面相觑,不知道此时身在何处。 “那只鹿不见了,看样子,今日的比试只能就此作罢了。”南云菡有些失望,没有与拓跋余聂分出胜负。 “来日方长,你若喜欢,我便日日陪你比试如何。”拓跋余聂知道南云菡心中所想,于是悉心安慰道。 “你不必这么迁就我的,不过是一场比试而已。”南云菡有些害怕,拓跋余聂这么宠自己,自己会很有压力。 “傻瓜。”拓跋余聂将南云菡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温柔说道“我们快回去吧,天快黑了,等会儿,赵晗他们该担心了。” 于是两人原路返回,不知走了多久,却依旧没有走出丛林,甚至还有一种越走越深的感觉。 突然前方有一丝光亮,两人一喜,终于找到出口了,便疾马向前,只是到达光亮处的时候却愣住了。 此时已是深秋,百花调零,秋风瑟瑟,而此地遍地桃花,一阵清风袭来,桃花随风飘落,美不胜收,就连南云菡这等舞刀弄枪之人都心生神往。两人便伴着这片片花瓣,径直而入。 桃花深处似有几处住宅,想必是有人家的,再向前几步,便有了一个小道,极其狭窄,只能一人通行,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 土地平展,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男耕女织,极其和谐,仿若人间仙境,没有人间的纷纷扰扰。近处有一湖面,却奇怪的很,没有一丝波纹,平整如镜。湖边有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树下坐着一人,正在闭目养神。 拓跋余聂与南云菡细细打量一番,实在是毫无头绪,便想找个人请教一下。 “我们误入此地,多有打扰,还请阁下指点,告诉我们这是何地。”拓跋余聂上前一步询问,走近一看,这人紧闭双目,面前架着的是一只鱼竿,哪里是在养神,分明是在等鱼儿上钩呢。 “嘘,别说话,吓走了我的鱼儿,你拿什么来赔。”那人悠悠的看了一眼拓跋余聂与南云菡,眼中带着不耐烦,这两人真是不长眼色,扰人清净。 正巧此时,鱼钩动了,那人一把拉起,上面却挂着两条鱼。 “哎呀,这么久的功夫总算是没有白费。”那人悠悠的弹了一下鱼,高兴的说道。直到此时也没有回答拓跋余聂的问题。 “一个钩子两条鱼?”南云菡自言自语道,不是没有见过钓鱼,只是这样的情景确是第一次。难免有些疑惑,却不好询问。南云菡并没有刻意减小自己的声音,于是拓跋余聂和那人都听到了。 那人看了看拓跋余聂和南云菡,微微一笑,道:“可听说过姜太公钓鱼,若是愿意,便是没有钩子,照样可以钓到鱼。” “先生,您的鱼篓还没拿呢。”那人随口解释后转身就要离开,南云菡以为那人是忘了拿鱼篓,便轻声提醒道。 “罢了,皆是身外之物,要来何用。”那人转过身,看了看南云菡和拓跋余聂,意有所指的说道。转身向着丛林的更深处走去。 “你有没有觉得此人所说别有深意。”南云菡觉得这个人很不简单,坐在这里这么久就是为了钓鱼,钓到鱼了,却不拿走,放任它自生自灭,而且好似知晓自己与拓跋余聂的身份,所言听起来有其他深意。 “此人言行举止太过疯癫,所言不可信,听过即可。”拓跋余聂并没有相同的感觉,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很奇怪,不得不防。 “你要时时刻刻与我在一起,此地古怪,要万分小心。”拓跋余聂紧紧地拉着南云菡的手,以防南云菡脱离自己的视线,发生什么意外。 “我知道了,你先放手,我将这些鱼儿放生。”南云菡挣脱拓跋余聂的手,拿起鱼篓,将里面的鱼儿放回了大海中。南云菡看着水中的鱼儿,若有所思,都是没有办法掌握自己命运的同类。可悲可叹,希望你们可以游往大海深处,万不要再被人抓住了。 “好了,我们走吧。跟着那人说不定可以找到出口。”南云菡拉着拓跋余聂快步的跟上前去。 “一山还比一山高嘞,哎……”那人早已料到南云菡与拓跋余聂会跟着自己,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仿若未见。 “哎,我们的马还在身后呢。”拓跋余聂说完便想去拉自己的马,可是身后哪里还有马,就连身后的路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大惊失色。 南云菡看着此情此景也是一阵茫然,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何。 这时,那人回过头来,看着拓跋余聂与南云菡迷茫的样子,笑道:“误打误撞也是一种缘分,何不既来之则安之呢。” 余聂与南云菡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与防备。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困住 与时节相错的桃花,莫名其妙的人,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的地方,都让两人惴惴不安。 身在乱世之中,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们更喜欢事有准备,不喜欢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既视感。 但此时,只能静观其变了,只希望这人不是坏人,否则今日他们二人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拓跋余聂紧了紧南云菡的手,将自己手心的温度传递给她,想要给她一丝慰藉,告诉她,无论如何,有他在。 南云菡对着拓跋余聂微微一笑,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并不怎么害怕,但是拓跋余聂此时体贴入微的举动还是让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拓跋余聂和南云菡跟着那人不知走了多久,只知道越来越深,周围的景象也转瞬即变。两人也越来越不安。 “前辈,多有叨扰,我们有要事在身,还请前辈可以指一条明路。”南云菡心知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若是赵晗他们知晓他们至今未归,只怕是着急的不行了。 只是那人仿若没有听到南云菡的问话,只是一边唱着山歌,一边行进。只是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微微摇了摇头,心道: 这两人性子未免有些急躁,得好好磨磨才行,看样子,自己最近是不会太无聊了。 拓跋余聂心有不满,却拿此人没法,毕竟那人可能是他们出去的唯一希望了。只能默默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又过了好一会儿,夜色已深,山中阴风阵阵,瑟瑟作响,时不时地还伴随着几声动物的叫声,衬的气氛格外恐怖,就连南云菡这见惯沙场之人也觉得有一丝恐怖。 拓跋余聂倒没觉得恐怖,只是在想这种情况之下,想要出去只怕难上加难。有些担心外面的情况,不知道将士们怎么样了。 看着南云菡有些不安,却强作镇定的模样,有些自责,若不是自己邀请南云菡出来打猎,也不会沦落至此。 拓跋余聂换只手牵着南云菡,另一只手放在南云菡的肩膀上,将南云菡圈在自己的怀抱中。 南云菡听着拓跋余聂振振有力的心跳声,心就这么定下来了。 “到了。”那人停在一个小屋前,转过身来对着两人说到,只是在看着两人紧紧拥抱的时候,脸上划过一丝局促,却也没有多加指责。果然是一个人太久了,见不得这等恩爱场景。 拓跋余聂和南云菡随着那人进了小屋,两人看着这屋内景象,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正中间放着桌椅,看起来平淡无奇,但实际上,这是上好的檀香木所制而成,千金难买,这人却用来制成桌子和椅子。真是奢侈。 桌子中央有一个花瓶,插着桃花,花瓶也是檀香木所制,但却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瓶子里面没有一滴水,可这桃花却开的格外妖艳。 南云菡看着拓跋余聂,心中疑惑更甚,似乎现在的情况越来越超出他们的理解范围了。 “看够了吗,也不怕眼珠子瞪出来,坏了我这一屋风景。”那人看着他们仔细打量,也不做声,但这时间未免久了一些,自己的肚子可是等不及了。于是出声提醒道。 “坐下吧,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那人说完便转身进了里屋。 拓跋余聂和南云菡也不客气,便坐了下来,两人也是奔波了一天,早已累的精疲力尽,只是时机不当,只能硬撑着,现在既然可以休息,自然不会推辞。 一眨眼,那人便从里屋出来了,还拿了几盘菜,鱼香肉丝,红烧排骨,清蒸鲫鱼,还有一锅鸡汤。 拓跋余聂和南云菡不知道能说什么了,这里的一切都太奇怪了,让人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停留,却又无法离开。 “不用害怕,我不会下毒的。”那人知晓拓跋余聂和南云菡有一肚子的疑问,也有一丝担忧,却不想为他们解答,时机未到,不可说也。 之后便先将每个菜都尝了一口,以此来博取两人的信任。 两人便也没有继续矫情,如若不吃的话,只怕没被毒死,也会先被饿死。既如此,还不如做个饱死鬼。 “来,我们喝一杯。”那人拿出几个酒杯和一壶酒,为拓跋余聂和南云菡满上。 “抱歉,不胜酒力,还望勿怪。”喝酒误事,此时此地,他们需要保持足够的清醒。 “罢了罢了,老夫也不强求,只是可惜你们没有口福尝尝我这百年好酒了。”说完,那人就已一口干掉,还摆摆头,摸摸胡子,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于是一人喝酒,两人吃菜,酒过半巡,那人突发兴趣,想要测试二人,便问道:“我有一问,你二人凭第一直觉告诉我答案。” “前辈请讲。”拓跋余聂双手抱拳,以示尊重。 “无需这些繁文缛节,你二人认为,我这房间当中,何物于我最为贵重。” 那人放下酒杯,一只脚放在凳子上面,用手顺着自己的胡子,姿态放荡不羁,倒真真的符合这山林之人的形象。 两人面面相觑,本以为那人会询问二人身份,目的,却不成想,来了这么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一时间反倒蒙了。 南云菡低下头,深思了一会儿,然后看着那人,说道:“晚辈认为,最贵重的便是您身上的酒壶,” “为何?”那人只是轻轻的抬了抬眼,对这个答案似乎一点也不惊讶。那女娃观察倒是仔细。 “因为刚刚您钓完鱼离开时,拿走了你手边的酒壶,却没有拿鱼篓,人对自己在意的东西总是会投以更多的关注,时时刻刻铭记于心。”南云菡瞪着大大的眼睛,不卑不亢的说道。 那人听完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目光投向拓跋余聂的方向。 他对这原因都是没什么兴趣,只是对南云菡的态度倒是挺满意的,明知自己可能是唯一能帮他们的人,也不愿意刻意讨好自己。不得不说,是个有个性的女人。 “晚辈认为,对前辈而言,最重要的是那酒壶中的酒。” 正文 第八十三章 酒桌试探 拓跋余聂看那人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便接口说道。 “世间万物,皆有其定性,若无酒,要酒壶何用,而且,晚辈刚刚接近前辈时,便闻到前辈身上有浓重的酒香,再加上刚刚前辈饮酒时的餍足模样,想必前辈必是爱酒之人。” “姑娘,你可知你贪心过重。”那人听完之后,若有所思,然后没头没尾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南云菡得此结论倒是没什么所谓,别人说什么并不重要,只要自己知晓自己要的是什么就可以。世间万万人,众口难调,若是活在别人的嘴里,未免有些辛苦。 “前辈,还望慎言。”南云菡虽不介意,可拓跋余聂却忍不了,他的女人,他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却让外人如此评头论足。于是这说话的态度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无需动怒,老夫只是实事求是。”那人却并不在乎拓跋余聂的态度,只是十分淡然的解释道: “芸芸众生,皆有所想,有人追求外在,有人追求本心,只是所求之物不同,与根本而言,并无区别。”那人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说多了,有些渴了,拿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又道:“我所说之话,是想给这位姑娘提个醒,要珍惜眼前,切莫等到失去才后悔。” 拓跋余聂听完那人的解释,脸色慢慢的平复,只是默默的坐着。 “而你,执念太深,过硬易折,不要把太多的过去背负在身上,否则苦的只有自己,还会连累你身边爱你的人。” 那人继续说着,若不是看这两人与自己有缘,他才懒得多费口舌,其实也是因为多年没有接触新鲜事物,无聊的紧,不过那人却是不愿意承认的。 “不要嫌弃老夫多嘴,其实你二人乃是天作之合,相遇即是天命使然,好好珍惜彼此吧。”酒足饭饱,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那人伸伸懒腰,拍拍屁股,转身便想回房休息。 “前辈留步。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呢?”拓跋余聂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说道。 “四方四方山人,没有来处,也无归宿。”那人转过身来,轻描淡写的说道。 “四方山人,我们二人确有要事在身,还请四方山人可以指点指点。”南云菡再一次的询问,内心实在是焦急的很。山中一日,外面的世界瞬息万变,不知道形势如何。 “本名四方,东西南北,天下之大,哪里对我来说都是路,你们想走那一条我又怎么知道?如老夫实难想帮。”那人顺了顺自己的胡子,有些无语,这二人简直是固执。 “既然前辈不愿指点,那我们二人便不多加打扰了。”拓跋余聂和南云菡相视一眼,看来彼此心中想法相同,跟着这人也找不到出口,不如靠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自便。”不撞南墙不回头,既如此,那你们便去吧。 两人告别四方山人之后,便出了门,此时的山中夜色笼罩,只能借助繁星点点和月亮的光芒才可以勉强看得到五指。两人便点燃了火把,借此照亮。 “冷吗?”更深露重,更何况是这深山之中,气温更是寒冷。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瘦弱的身躯,有些心疼。 “没事,以前领军作战的时候比这还苦,早已习惯了。”南云菡不想让拓跋余聂担心,更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行程,却不知这话却更让拓跋余聂心疼。 “以后有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拓跋余聂挽过南云菡,轻轻柔柔的说道,脸上的神情在这火光下更添坚定,似乎用自己的生命在许下一个诺言。 “我相信你。”南云菡轻轻地回抱着拓跋余聂,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拓跋余聂,自己对他的信心。 兜兜转转,不知走了多久。 “这里,似乎来过。”虽是夜晚,但是南云菡的方向感还是不错的,刚到这里,便发现异常。 “我们似乎一直在兜圈子。”拓跋余聂紧皱眉头,深思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们在这里坐上标记,现在从西南方出发,再试一次。”南云菡的提议得到了拓跋余聂的认可,两人便开始了新一轮的实验。 大约半刻钟,两人果然见到了刚才做的标记。 “这里似乎有一个阵法,无论从哪里走,都会回到原点。”拓跋余聂和南云菡看着那个标记,有些头疼,来到这山林之中,似乎一切都超出了二人的掌控之中,一切毫无头绪。 “确实很像,但我找不到破解之处,你呢?”南云菡看着拓跋余聂,只是拓跋余聂虽对阵法了解一二,却也解不开这个阵法。“我也不行。” “我们今晚先休息吧,天亮之后在想办法。”拓跋余聂接着月光看到南云菡憔悴的脸,知道他必定是累了,便提议道。 “好。”南云菡也知道这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急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要保存体力。 “今晚就先在这里将就一晚吧,委屈你了。”拓跋余聂指着一棵很粗壮的树说道。 南云菡点点头,便靠着树坐了下来,用手轻轻的揉了揉自己已经快废了的腿。 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有些僵硬的动作,二话不说,便走过来,蹲在南云菡的脚边,轻轻按摩南云菡的大腿,帮她活血化瘀。 南云菡并未阻止拓跋余聂的动作,却很感动,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到这个人的真心相待。 拓跋余聂按完南云菡的大腿,便想去按小腿。只听见南云菡轻吸一口气。拓跋余聂知道自己必定碰到了南云菡的伤口。 小心翼翼的将南云菡的裤脚编起来,才发现南云菡的腿上有一条长达三厘米的伤口,皮肉外翻,伤口的血都快浸透了裤子。 “这么大的伤口,你怎么不说。”拓跋余聂很生气,若不是自己刚刚不小心碰到南云菡的伤口,他是不是准备一直不告诉自己。 “我以为只是树脂刮到自己,是个小伤口而已。”南云菡自知理亏,不应该逞强的。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双双昏迷 “你知不知道,这山林中瘴气很重,浸入伤口,若是不小心处理,情况会越发严重的。” 拓跋余聂的声音有点抖,他见不得南云菡身上有一点伤口,即使是很小,都会很难受,很心疼,更何况这个伤口还挺严重。 “你在这里等我,别乱动,我刚在那边看到有一些药材,可以帮你止血。”说完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南云菡默默的收回自己伸出去的手,有些担心,但也知道,若是阻止他,他也不会听自己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看到拓跋余聂的身影,手中拿着几株药草。 他单膝跪在南云菡的脚边,用嘴嚼碎药草,然后轻轻地敷在了南云菡的伤口上,没一会儿,果然不流血了。到此,拓跋余聂总算是放下心来。 “好了,没事了,睡吧。”拓跋余聂脱下外衫,盖住南云菡,然后自己又从背后抱着南云菡,将自己身体中的热量源源不断的传给南云菡。 只是就这么抱着,拓跋余聂的下身就已经起了反应,拓跋余聂深吸一口气,想要忍下这种冲动,却徒劳无功。 南云菡太累了,拓跋余聂的怀抱又是那么的温暖,安心,躺下去便睡着了,根本就不知道身后人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抵不住身体的疲累,拓跋余聂也深深的睡过去了。 数日一早,两人睁开眼睛,却发现这哪里是山林之中,明明是四方四方山人的房中,大惊失色。便想离开这里,却看到了坐在门口悠然自得的四方四方山人。 “四方山人,这是何意?”拓跋余聂将南云菡护在身后,眼中带着防备与愤怒。 “我并无恶意,否则你二人也不会活到现在,所以,不必如此防备我。”南方四方山人并不想怪罪他们,毕竟陌生的地方会感到不安是人之常情。 “你明知山林出口,却不指点,笃定我二人绝不可能找到出口,任我二人在这丛林中胡乱探索。我看这山林之中似乎有一阵法,莫不是四方山人所为。” 南云菡认为他们确实不是这四方山人的对手,既如此,便大大方方的,于是走上前来询问。 “这女娃倒是聪明的紧,这确是老夫所制,所以你们在这山林之中的一举一动,我全都知晓。”四方山人微微一笑,并没有做何隐瞒。只是话锋一转: “不过,这阵法老夫也没有办法解开,否则老夫也不会在这丛林之中一呆便是几十年。” “四方山人明知我二人时间紧急,却不回答我二人的问题,任我二人在这丛林之中四处乱串,莫不是在戏耍我们。” 拓跋余聂听到四方山人的话,有些恼怒,这人真是够了,用力握紧双手,生怕自己一个冲动便上前去宰了这个老头。 “老夫可没有这个意思,你们一心想要出口,我拦也拦不住,便任你们闯闯又何妨,若是我早先告诉你们,我不知道出口,你们也未必会信。” 四方山人虽不是故意戏耍二人,但确实没有早点告知实情的意思,毕竟,这二人的性子还得好好的磨磨,只是此时若说实话,那小子定会先灭了自己。 “事已至此,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南云菡并不愿意过多追究,他只想早日离开这里。 “这阵法也不是不能解开,只是那人此时却不在这山林之中,再过十日便是他回这山林之日,到时候你们去求他帮帮你们即可。”四方山人云淡风轻的说道。 “既然前辈知晓那人行踪,为何不让那人放前辈出这深山老林呢?”南云菡其实并不相信四方山人,他总有一种这人在逗着他们玩的感觉,很不爽。 “我若不在,那人连个逗趣的人都没有,无聊的紧,又怎会放我离去呢。”四方山人一脸无辜,似乎很骄傲自己在那人的心中竟有如此高的分量。 “车到山前必有路,即已知晓解决办法,就安心住下,耐心等候吧。”四方山人看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听见自己的炫耀,有些挫败,想安抚下二人便离去。 “十日,太久了。”南云菡低声说道,十日的时间,外面的世界只怕是天翻地覆,到时候就算回去了,也必定会失去先机。他们等不了。 “是,我们还是先去观察观察,试试能不能找到办法。”拓跋余聂怎会不知南云菡心中所想,这世道太乱,外面还有一众将士在等着他们,他们赌不起。 南云菡看着拓跋余聂,得到赞同之后便准备离去,刚踏出一步便直直的倒了下去,拓跋余聂心中一惊,赶忙去扶着南云菡。 “你想干什么!”拓跋余聂一手揽着南云菡,一手拿剑指着四方山人,怒道。 “不干什么,就是想让她安静一会儿。”四方山人看着即将到眼前的剑,轻轻的说道。 “该死。”拓跋余聂容忍不了他人伤害南云菡,还是当着他的面,便将南云菡温柔的放在了床上,为南云菡盖好被子,然后飞身而起,杀向四方山人。龇目欲裂,大有将四方山人五马分尸的架势。 四方山人的脸上没有一起紧张,当拓跋余聂的剑直逼面门时,用力一拍桌子,桌上的杯子直直升起,打乱了长剑原本的方向,从四方山人脸边擦过,却毫无损伤。 拓跋余聂心中大惊,自己的武功已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却如此狠冽的一剑却被四方山人毫不费力的化解掉,这人的功力深不见底。 四方山人看到拓跋余聂的神色便知道拓跋余聂有多惊讶,却也只是微微一笑,也该让这小子知道什么叫做人中还有强中手了。于是衣袖轻轻一挥,拓跋余聂便也径直倒下。 四方山人看了看两人,沉思一会儿,便转身离去:这小子太混,居然敢拿剑指着自己,不可饶恕。就让他在地上躺着,清醒清醒。 “老夫看你这红光满面,想必近来过得如鱼得水。” 正文 第八十五章 老友相会 一位老者悠闲的坐在桌子旁边,白衣白发,一根紫金流苏简易的束着,云淡风轻的神色,似乎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这模样真真担得起仙风道骨这四个字。手中拿着茶壶,正欲为自己续一杯茶,看见四方山人从里屋出来,便微微调侃。 “好与不好,你会不知,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四方山人伸手拿过老者刚续上的茶水,一口饮尽,还挑了挑眉,极尽傲娇。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沉稳一点,都年过半百了,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老者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好笑,也多亏他这副心性,否则自己都不知道要少了多少乐子。 “这话你怕是说了百遍千遍了吧,竟也不厌倦,奇哉怪哉。”四方山人顺顺胡子,不以为意。 “怎么,家中缺酒吗?”老者懒得与四方山人贫嘴,在这方面,自己向来不是四方山人的对手,随他去吧。 “我说桃仙啊,你这话何意,难不成准备为我填满这家中的酒壶。”四方山人问声一笑,大喇喇的坐在凳子上,调笑道,那模样与市井上那地痞流氓一般无二,让人哭笑不得。 “别贫嘴了,我认识你二十余载,从未见过你这酒壶空过,每次都是早早地催促我酿酒。”老者神色严肃,有些担心。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夜,偶遇两人,本想请他们尝尝你这酿酒的好手艺,却不想,被拒绝,白费我这一番心意。”四方山人漫不经心的回答。 “得了吧,你会无缘无故的请人喝酒,还约我前来相见。”老者并不相信四方山人这一副说辞好,单刀直入的问到。 “知我者莫若桃仙也。”好久未见桃仙,有些想念,便想与他调笑一番。 然后正色说道:“我见那女娃的第一眼,便发现她额顶有红光异动,那是身体有蛊虫的迹象,而且时日已经不短了。”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我发现那是南方苗族特有的蛊虫,极为狠毒,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人的五脏六腑,会七窍流血而亡,凄惨得很。” “能进入这山林之中的人,便是有缘人,而且我看那女娃也是一个正直之人,便想帮帮她,你不是专门研究这南方蛊毒嘛,我想着你肯定可以替她解了这蛊毒。所以,就约你前来相见。” “那你请他们喝酒便是为了引出那女娃体内的蛊虫吗?”老者随口问到,这四方山人啊,嗜酒如命,如非必须,是舍不得拿出他那酒的。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会将桃仙所酿之酒四处送人吗?”这桃仙酿酒技术堪称一绝,但是轻易不酿酒,就连自己,都是每次死缠烂打磨来的,珍贵的很。 “人呢,我先把把脉,看看情况如何。”老者没有理会四方山人的碎碎念,直接问到,身为医者,要先看病人情况,才可以做出结论。 “就在里屋,跟我来。”四方山人说完转身先行进屋,老者随后就到。 “这人就这样躺在地上,你也不管管?”老者刚进屋便看到躺在地上的拓跋余聂,随口问到。 “这人太混,不用管他。”四方山人似乎并不想提起拓跋余聂,一脸的不耐烦。 老者知道这人必定让四方山人不爽了,便也没有继续追问,走到南云菡的床边,用一方手帕放在南云菡的手腕处,四根手指轻轻的搭在南云菡的脉搏处,有节奏的弹动,仙人默默的守在一旁,没有做声。 过了半刻钟,老者收回手指,将手帕四四方方的叠起来,放进自己的袖口处。看着四方山人,正色道: “蛊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好在只是刚刚侵入,于我而言,还是有七八分的把握,只不过我要看他们值不值得。”救死扶伤乃是医者使命,但老者救人自有他的原则。 “当然,我不会破了你的规矩的。”那两人只是萍水相逢,对四方山人来说,还是桃仙更为重要,更何况,桃仙向来看人很准,他若觉得不值得,那便是不值得。 “你准备如何试探他们?”南方四方山人知道桃仙向来有自己的主张,但确实忍不住内心的好奇,便出口问道,更何况,他们之间没有必要讲这些虚礼。 “人生在世,难免会遇到自己不能接受的事情,而这里定会有最为痛苦的,人在最痛苦的时候反应最为真实。”桃仙看了一眼四方山人,轻声说道。“我会为他们制造出一个幻境,是他们内心最恐怖的场景。” “会不会太残忍了,再一次承受这些无法承受的痛苦。”四方山人有些不忍,这就相当于,将伤口揭开,撒一把盐。 “要想活命,便要付出代价,这世界上哪里有不劳而获的好事。”桃仙并不觉得残忍,敢于直面鲜血淋漓的人生,才可谓是真正的勇士,否则,即使是现在救了他们,也没有丝毫的意义。 四方山人本想再劝劝好友,但看桃仙一脸坚决的样子,便生生的忍住了。 正是因为两人是多年好友,知道彼此的底线,桃仙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拓跋余聂睁开双眼,看着这四处荒漠,廖无人烟的场景,似乎有些熟悉,好像自己来过这里,,没等拓跋余聂想清楚,便听到一声嘶吼:“战士们,冲啊。” 四面八方冲出来千万将士,人们厮杀在一起,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们的眼神是那么的凶狠,拿着刀直直的砍下去,不一会儿,就血肉横飞,躺满了尸体,人的四肢零散的掉落在周围。 恐怖至极,拓跋余聂就那么看着,他感觉自己的脸上也有血,他害怕,他想逃,可是他动不了,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他想起来了,那是自己七岁那年被父皇丢在战场上见到的场景。 夜幕降临,战争已经结束了,血流成河,哀鸿遍野,让人不忍多看一眼。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幻境中的痛苦 那些活着的人已经离开了,死去的人还是那么躺着,数万忠魂,天地为墓。 拓跋余聂用力挣扎,想要和那些活着的人一起离开,却怎么也动不了。正当他的心慢慢紧缩的时候,场景突变,转眼间来到了当年父皇安营扎寨的地方。 “启程,班师回朝。”随着一声高呼,将士们飞身上马,正欲离去。 “陛下,三皇子到了。”一位内侍抱着七岁的拓跋余聂,大汗淋漓的跑到了皇上的面前。 “来人,将这内侍拉出去斩了。至于三皇子,就让他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皇上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就有人将那内侍拉了下去。 七岁的拓跋余聂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了,但这却是自己最最害怕的一次,他甚至以为父皇下令砍头的不是内侍,而是自己,他觉得死亡离自己是那么的近。 他扑到父皇的脚边,用手紧紧的拉着父皇的裤脚,哭着求父皇,带他走,不要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然而,他的父皇只是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便策马离去,扬起了漫天的灰尘,留下拓跋余聂一个人害怕无助。 更让拓跋余聂绝望的是,他从父皇的眼中看到了厌恶,他知道,父皇想让他死。 父皇走了,带走了所有活着的人。拓跋余聂不知道该去哪里,他只知道自己不能留在这里。 于是他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不到那尸横遍野的战场了。他已经走不动了,太累了,他靠着大树,双手环膝,紧紧地抱着自己,想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可是怎么可能呢。 天亮了,他便起来一直走一直走,可是他没有力气了,他不想被饿死,所以他又回到了那个战场,在那些死去的人身上寻找可能残留的食物。拓跋余聂跪在这满地尸体的面前,深深的作揖,祈求他们可以原谅自己的冒犯。 然后在血淋淋的尸体身上翻来覆去,突然他找到了一个沾了血的馒头,他顾不上那血,就将馒头狼吞虎咽,馒头太干,吃的太快,哽在喉咙里下不去,这满地黄沙,却见不到一滴水。 他开始无法呼吸了,脸涨得通红,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正当此时,一位身着盔甲的将军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家通敌叛国,株连九族,南府上下,暂压天牢,明日午时处斩,南家南云菡击退北仑有功,功过相抵,发配边疆,永生永世不得踏入京城,钦此。”前来宣旨的公公高声说道,字字诛心。 南府上下就这么愣住了,前一秒还是保家卫国的有功之臣,这一秒便成了通敌叛国的该杀之人。 “呵,我南家世世代代忠君爱国,以守护疆土为己任,奋勇杀敌,抛头颅,洒热血,最后竟然落得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南云菡看见父亲站起身来,接过圣旨,狠狠地甩到地上。声嘶力竭的吼道。 “大胆,居然敢对圣旨不敬,来人,还不将这些罪臣押往天牢。”公公惊慌失措的叫道,真是树倒猢狲散,想当年这太监对南家上下毕恭毕敬,恨不得贴着南家不撒手,如今竟翻身做主,趾高气昂了的将南家上下踩在脚下。 前来实施抓捕的侍卫一涌而上,父亲却只是静静的站着,并没有反抗,南云菡知道,父亲是害怕连累自己丢了性命,虽然发配边疆,但活着总是好的,如今,南家已无路可走了,即使反抗,也不过是给皇帝加重处置南家的罪名。到时,皇帝必定会借机发挥,杀了南云菡。 公公前来宣旨的时候,哥哥和母亲外出去嵩山寺烧香拜佛,皇上派兵前去捉拿。 哥哥骑马前行,母亲坐在马车中随后,在一条狭窄的小路上遇到了那带头人。 “南家通敌叛国,株连九族,现就地正法!”那带头人的声音响彻山谷,惊醒了哥哥和母亲。 “你诬陷忠臣,假传圣旨,我南家世代忠良,保家卫国,为西楚立下汗马功劳,怎会通敌叛国!”哥哥听闻此言,怒不可竭,扬声喝道。 “是与不是,你说了不算,我有陛下的口谕,今日,你必死无疑!”那带头人看向身后的将士,发号施令:“还不拿下!” 众将士一拥而上,凭哥哥的功夫,脱困而出并不是难事,一时僵持不下。 “来人,去抓那妇人。”那带头人已经不用尊称,只是直呼南云菡的母亲为那妇人。 哥哥眼见将士去攻击母亲,只能拼死上前,于是被那带头人乘虚而入,一剑封喉。母亲的那车也因为受惊而四处逃避串,翻落在地,母亲也因此受伤晕倒。 那带头人嘴角扯出一丝奸笑,伸手便将哥哥的头颅砍了下来,用一个黑匣子装着。还昭告天下,是因为哥哥忤逆圣旨,才不得已杀了哥哥。 这些事情,南云菡本没有知晓细节,可此时,就好像她亲眼所见。她飞身上前,想要替哥哥挡住那一剑,却从哥哥的身体中穿过。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倒下,被人砍下头颅,死无全尸。 今夜格外的冷,南云菡身在天牢之中,她缩在墙角,尽量减少自己的体积,她的心揪成一团。 明日南府上下便要别问斩了,她还有好多话没有跟父母说,她没有办法想象再也见不到父母的日子,她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可以再见亲人一面。和亲人共赴黄泉。 可是南云菡没有想到的是,赵峦的心太狠了,当夜竟派人秘密的处死了父亲,就吊在了那天牢的房梁上,朝着是那北仑国的方向。 然后将父亲的头颅也用一个木匣子装着,用黑布包裹着。然后昭告天下说父亲是畏罪自杀。 不知是上天残忍,或许是人心冷酷,赵峦竟然下令要南云菡去刑场。亲自监刑。 南云菡本以为还可以再见父亲和哥哥一面,却不成想,拿上来的确是三个用黑布包着的木匣子。 正文 第八十七章 从幻境中醒来 南云菡不可置信,浑身颤抖,她知道,那里面装的就是父亲和哥哥的头颅。 “陛下有命,让南云菡上前来亲自鉴定这几个头颅。”监刑官手指轻轻的转着那根写着问斩的木棍,幸灾乐祸的说道。他早就看南家不爽了。 南云菡双目欲裂,狠狠地瞪着那监刑官,想要扑上去杀了他,却被侍卫死死的扣押着,动弹不得。 “不上前鉴定吗,那可是抗旨不尊,是要被砍头的呢。”监刑官似乎觉得刺激不够,继续加重。 南云菡一言不发,便是砍头又能如何,天地之大,却早就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处,没有了父母和哥哥,活着又有何意义。 “来人,把南云菡拿下,斩首,以儆效尤。”监刑官扔下手中的木棍,狠狠地说道。 “住手,我来。”正在侍卫准备将南云菡压上刑台之际,一声嘹亮的嗓音阻止了侍卫的行动。 刑台上的母亲站起身来,坚毅的声音响彻全场:“这里一个是我的丈夫,是我同床共枕十几年的枕边人,两个是我的儿子,是我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想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他们。” 监刑官怒了,这本就是想要株连南云菡的借口,南云菡刚刚凯旋归来,为西楚立下汗马功劳。 此时若处置南云菡,必会招致天下人的骂名,所以便想方设法的安排了这么一出,他知道,赵峦也知道,南云菡宁愿一死,也不会前去指认。 现如今,不同意也没办法了,否则难堵这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准了,将她的绳子解开。”监刑官面色十分难看的吩咐道。 南云菡的母亲慢慢的走向那些黑匣子,走到第一个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将浸满血的黑布揭开,打开黑匣子,脸贴着那颗头颅,然后凑上前去吻了一下: “这是我的丈夫,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那是两年前北仑来袭,他率军前去边境。为破敌军围城之计,不惜以身犯险,九死一生,最后大获全胜,却在这脸上留下了这道疤痕。” “他常常说,这不是疤痕,这是他的骄傲,是他的荣誉,因为这条疤痕是为了守护西楚的百姓、西楚的江山而来。”顿了顿,继续说道: “他曾许诺我,再过两年,国家平稳,便退下这大将军的位置,陪我游山玩水,看遍这大好河山。” 说完之后,没做停留,便来到了下一个黑匣子。 “这是我的大儿子,他的嘴角有一颗痣,其实那不是痣,那是小时候刚刚学走路的时候摔的,他常说,他要好好学武功,将来报效西楚,像父亲那样保家卫国。为西楚百姓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南云菡的母亲抚摸着那颗人头,亲吻。 “这是我的二儿子,他比我的大儿子长得俊俏一点,他也有满腔热血,却选择走文人之路,不愿驰骋沙场,他说,西楚有父亲和哥哥守护便够了,父亲和哥哥常年征战在外,他要提他们守护这个家。” “前几日,我还同他说起,为他寻了一门亲事,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他同意了,本来过几日便要前去提亲的!”母亲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笑着笑着便笑出了泪。 “却没想到,他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他们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自家的刀下。”母亲痛心疾首,声嘶力竭。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南云菡,将南云菡抱在怀中,然后深深的看着南云菡,用手温柔的将南云菡凌乱的秀发弄得平整,然后轻声说“云菡,活下去,代替南家上下活下去,不要报仇。” 说完便朝着刑台上的石柱上撞了过去,当场身亡。 南云菡就这样看着,她觉得这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她扑上去抱着母亲,哭喊着母亲,想让母亲睁开眼睛看看她……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押回大牢的。她就那么坐着,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第三日,赵峦宣南云菡觐见,南云菡跪在正中央,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面前,赵峦言之凿凿:“南云菡,南家通敌叛国,已被斩首示众,现将你发配边疆,你可信服?” 南云菡握紧拳头,一言不发,脑子里全是母亲的话,她要冷静,此时她孤军奋战,只有一次机会,所以必须要一击必中。 赵峦太过自信,这里全部都是他的人,他确信南云菡不能兴风作浪。为了彰显他身为上位者的风范,他轻踱,来到南云菡的面前: “南家上下确为西楚立下汗马功劳,朕本应好好厚待你们,可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居然通敌叛国,将我西楚万万百姓至于水深火热之中。朕不忍也不能将西楚百姓作为赌注,赌你南家会迷途知返。” 南云菡抬起头,两只眼睛都快瞪出血来,见赵峦离自己越来越近,竟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刀,朝着赵峦刺过去。 “昏君,拿命来。为我南家上下祭奠。” 正在此时,拓跋余聂和南云菡的场景发生交替,拓跋余聂出现在南云菡的面前,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手中的刀在此刻已然落入拓跋余聂的皮肉中,血随着伤口奔涌而出,染红了南云菡的眼。 拓跋余聂知道南云菡不是故意的,他想要抱抱南云菡,告诉她,不要害怕,可一开口便满嘴是血,根本说不出来一句话。 南云菡看着手中的刀,浑身颤抖,啪的一下松开了刀,刀便掉落在地,随之而倒的还有拓跋余聂的身体。 “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我带你去大夫,你一定要坚持。”南云菡扑上去接住拓跋余聂的身体,跪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捂住拓跋余聂的伤口,泪水不停。可是血还是一直往外流,透过南云菡的手指,碎了南云菡的心。 “无碍,你要好好活下去!”拓跋余聂看着全身战栗的南云菡,心疼的无以复加,他其实不想死,他害怕没有人来照顾这个外冷内热的傻姑娘。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实心桃现世 “我有点冷,你能不能亲亲我。”拓跋余聂伸出手,想要抚摸南云菡的脸,手却停留在了半空中,再也抬不上去。就那样耷拉在地上…… “你怎么忍心留下我一个人,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寻你。” 南云菡眼角含泪,嘴角带笑,将嘴唇紧紧的贴着拓跋余聂的嘴,轻声细语,说完之后拿起刀便想了结自己,此时,一道白光闪过,两人同时惊醒。 南云菡扑上去,双手死死的环住拓跋余聂的脖子,将头埋在拓跋余聂的胸前,感受着拓跋余聂的气息,不好松手。泪如泉涌,不一会儿,便沾湿了拓跋余聂的衣衫。 南云菡的身体不停的颤抖,她好害怕眼前的拓跋余聂是个幻影。不敢松手,怕拓跋余聂转瞬即逝。 “不怕,不怕,都是梦。”拓跋余聂了解南云菡的害怕,异位思考,他只会更崩溃。 于是紧紧的回抱着南云菡,一声一声的安抚她,不要害怕。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南云菡比他想象的更加爱他,这个发现让他忍不住的兴奋。 转眼间四周又换了场景,他们身处一棵巨大的桃树下,头顶桃花片片飘落。散落在两人的身上。 “你看,这桃树上不仅有花,竟然还有绿叶和桃子,这未免也太奇怪了。”拓跋余聂正准备牵起南云菡的手,却被南云菡的惊呼吸引了目光。 “确实奇怪,这桃树的种种现象都与时节不符,似乎一年四季都可以从这棵桃树上体现!” 拓跋余聂紧了紧握着南云菡的手,疑惑道。 两人得不出结果,便也不再纠结,向前走去,却看到了不远处的四方山人,此时他坐在石桌前,上面摆着一副围棋。 四方山人左手白子,右手黑子。双眼紧紧的看着棋局,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下一步应该要走哪里。 拓跋余聂和南云菡见此情景,有些疑惑,不明白一人对弈,不论白子黑子走哪里,都是一人说了算,有何乐趣,还值得让四方山人这么纠结。 “前辈,这是哪里?”南云菡和拓跋余聂走到四方山人的身边,轻声问道。 “嘘,别说话。”四方山人被打断思路很不爽,本就到了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怎么能容得了别人的打扰了。 两人只好住口,静静等待四方山人结束,为他们答疑解惑。 四方山人思考良久,终于落下一子,随口问到:“怎样,重新经历一次痛苦,可有什么新的感悟?” “四方山人此话何意。”两人更觉迷惑,似乎四方山人知晓他们梦中之事。 “明知故问。”跟这两人说话,真是累,明明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还有假装不懂。 “这本是我二人的梦境,隐蔽之事,四方山人何故得知?” 南云菡心中警铃大作,这四方山人不仅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竞对他们的梦境也这么清楚。她有一种自己被扒光的无力感。 四方山人笑了笑,又落下一子,扬了扬手,说道:“来,看看我这棋局如何!” 拓跋余聂和南云菡虽然对四方山人不为自己答疑解惑有点不满,却还是上前仔细观察棋局。南云菡对下棋不怎么精通,便让拓跋余聂站在了前方。 “这方四面环敌,已无转机,必输无疑!”拓跋余聂观察许久,才吐出这么一句。 “是吗?”四方山人再次落下一子,棋局整个大变,本无力回天的那方竟然起死回生,愈演愈烈,竟然胜利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有时候,看问题不要太过表面!” 四方山人的棋艺也是这世间的佼佼者,他本就不指望这二人可以看出什么来,他只是想给这二人上一堂课,教教这为人处世的道理。 “前辈所言甚是,是我二人目光太过短浅,还望四方山人可以赐教!” 拓跋余聂可以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之中存活下来,大部分都是源自于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虽然他的心中很不喜欢这位前辈,但是有理之话,他还是愿意汲取的,既然得到了别人的教诲,态度自然也应好点。 “孺子可教也!”四方山人顺顺自己的胡子,得意洋洋的说道。其实他在看到拓跋余聂和南云菡的梦境的时候,有些震撼,也有些心疼。 他没有想到这两人所承受的痛苦远比他们想象的多,现在还能保持一身正气,其实自己是有些佩服的。 乱世之中,多的是自私自利之人,卖主求荣更是比比皆是,像他们这样一个被赵峦抛弃,一个被陷害,家破人亡,却依旧保持初衷,更是少见。 “想必你们也发现这棵桃树的奇怪之处了吧,可知道是为什么?”四方山人指了指不远处的桃树,悠然问道。 “四方山人想告诉我们什么,不妨直说。”拓跋余聂摇摇头,然后开门见山的问道,四方山人既然主动提起那棵桃树,必是这树有蹊跷。 “你这小子,真是一点不委婉。”四方山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本来还想要掉掉他们的胃口呢,没想到那小子这么直接,现在不说也不行了,要不显得自己没风度。 “这话,我就当是赞美了。”拓跋余聂淡然一笑,非常之人用非常手段,他虽然认识四方山人不久,但却知晓这四方山人喜欢兜圈子,吊人胃口,还不如直截了当的问,免得耽误时间。 “此乃千年桃树,三年一开花,三年一结果,三年同时开花结果。” 停了停,看了看拓跋余聂和南云菡,发现他们脸上并无一丝惊讶,仿佛并不在意,不禁有些挫败,继续说道:“这棵树可以反应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样子,所以名为实心桃。” “四方山人莫不是在框我们,此树确实与众不同,可若说,他可以看清一个人的内心,我确是万万不能相信的。” 南云菡是战场杀伐之人,他向来只相信人定胜天,虽然有时也会相信运气,但是四方山人所说未免有些夸张,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桃仙露面 “来,你们看,这是什么?”四方山人早知道这两人虽然优秀,但却是过于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对这样的反应并不意外。 两人走上前去,却看到桃树上有一个长长的坑,坑里面是一滩血迹,两人最痛苦的经历一幕幕的在血迹中闪现。刺痛了南云菡的眼,也刺痛了拓跋余聂的心。 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经历的事情,心揪成一团,他知道南家上下全被株连,可是他不知道竟会这样的惨烈,赵峦竟会这么狠毒。 拓跋余聂轻轻抬起手,遮住南云菡的眼睛,这些东西,经历一次就够了,一遍遍的撕开伤口,真真的是太过残忍了。 拓跋余聂紧紧的抱着南云菡,他不知道南云菡一而再再而三的看到这些过去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但必定会痛苦的无以复加,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童年很惨,可看到这些,他才知道,南云菡承受的比他更多。 虽是第三次见到那些场景,还是难抵心中的害怕与痛苦,可是南云菡还是将拓跋余聂的手拿下来,只因为在这破碎的片段中,她还可以见到家人的身影,曾几何时,家人已不入梦了…… 四方山人也有些心酸,一挥手,那场景便不见了。 “放下吧,好好的活下去,就当是代替那那些逝去的人。”四方山人眉头紧锁,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南云菡,憋了好久,末了蹦出这么一句话。 “你们刚从幻境中清醒过来,心情还没有平复,先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四方山人说完便转身进屋了,留拓跋余聂和南云菡相互舔舐伤口。 “你还好吗?”拓跋余聂深深地看着南云菡,生怕错过南云菡的一丝表情。 “不用担心我,虽然他们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可是我知道,他们一直在天上守护我。” 南云菡微微一笑,只是那笑看起来更让人心疼,拓跋余聂更希望此时的南云菡可以哭出来。他担心南云菡一个人憋着会憋出病。 “更何况,我现在还不能倒下,南家灭门之仇,我还没有报,我活着不是为了我一个人,我没有资格倒下。”语气中带着嗜血,还有坚毅。 “无论你要如何,我陪你。”拓跋余聂相信南云菡可以报仇,可是他希望自己可以与南云菡一起,天崩地裂,同生共死。 “好。”南云菡回握着拓跋余聂的手,两两相望,海枯石烂。 “走吧,我们回去休息吧。”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一脸憔悴,十分心疼,催促道。 南云菡就这样被拓跋余聂牵着,直到脱鞋上了床。拓跋余聂温柔的帮南云菡把被子掖好,然后搬来凳子坐在南云菡的床边。 “你快去休息吧。”南云菡的语气中带有一丝疑惑,其实她已经恢复过来了,现在并不是可以悲伤的时候,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她去做呢。 “没事,闭上眼睛,我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就去休息。”拓跋余聂在南云菡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 南云菡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却心绪难平,无法入睡。幸好,她还有拓跋余聂…… “乖,安心睡吧。我就只是抱抱你!”看着南云菡扑闪扑闪的睫毛,拓跋余聂知道南云菡还没有睡着,他脱下鞋袜,也上了床,轻轻的环抱着南云菡…… “四方山人,晚辈还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还望前辈可以如实相告。”经过了一夜的平复,南云菡已经回复正常。现在她对那棵桃树还有一些疑问,想要找四方山人问清楚。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还是关于那棵桃树吧。” 四方山人一手拿着包子,一手将手中的酒往自己的嘴里送,“其实也没有什么稀奇的,那棵桃树之所以会那样,不过是它反映的是你们的内心,我早就说过你们欲念太深。” “你,时时刻刻铭记你南家上下灭门之事,一心想要找赵峦报仇,可是你又放不下西楚的百姓,家国大义,你总是想要两得。” 四方山人顿了顿,有些不忍,这本不就是一件坏事,可是这女娃如此未免太辛苦: “可是我们只是人,不是神,有些事情总是会无能为力,若想要的太多,那么你的内心必定会承受常人不能所承受。” “这个道理我懂,可是我自小接受的就是保家卫国的思想,父亲常说,我们是西楚的守护者,没有国,哪有家,虽然会付出很多,但是换来的确是西楚万万百姓的安居乐业。这是值得的。” 南云菡语气低沉,有些悲愤:“父亲不在,我要替父亲守护这些他想要守护的东西,这是我的信仰,也是我的不可磨灭的责任。” “可是南家上下,为西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最后只因为赵峦的私心,就被诛九族,你可知,母亲亲吻父亲和哥哥们的头颅时的心情,当我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躺在我的怀里,血流成河,我怎么捂着都止不住的时候,我是何等的无助,绝望。” “其实我早就该死了,在南家灭门之时就该死了,可是我现在还活着,那是因为我要报仇,若是不报这血海深仇,我无颜面对南家上下。” “别说了。”南云菡的手紧紧地握着,拓跋余聂有些心疼,有些事情他知道就可以了,不需要让外人知晓…… “罢了罢了。”四方山人也不愿意揭开别人的伤疤,他的本意是想要帮这两人,并不是想要两人更加痛苦。 “欲念太深,并不是坏事,生而为人,都有欲念,只不过要有自知之明,知道分寸。”一位白衣白发的老者从山林深处悠然走来,淡然说到。 “来,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多年好友,人称桃仙,最为擅长医术,你们想要出去也得靠他。”四方山人拍了拍老者的肩膀,一幅好哥们的样子。 “见过前辈,还请前辈可以为我们指一条明路。”拓跋余聂见这便是他们等了十日的人,便恭恭敬敬的行礼。 正文 第九十章 嫁金蚕 “你二人欲念太深,却心性不定,难成大事。”老者似乎没有听到拓跋余聂的请求,只顾自的说道。 拓跋余聂和南云菡不知道这位老者说这话的目的,相视一眼,没有说话。 “欲先攻必利其器,在你们没有能力去完成心中所想的时候,应该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的能力。这才是正道。” 老者并不介意他们是否回话,话锋一转:“我可以助你们完成大业,你们可愿拜我为师。” “我们与前辈萍水相逢,见我们第一面就要收我们为徒,我倒想知道前辈是何居心。”防人之心不可无,拓跋余聂从不相信这世上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眼缘。”老者似乎并不愿意多言。只是随口两字便想将这两人打发。 “恕难从命,还望前辈收回成命,送我们二人出去。”拓跋余聂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磨干净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自己的愤怒。 “你不愿意拜师,难道要等着你身边的女人七窍流血而亡吗?”老者只是瞥了一眼拓跋余聂,这小子的戾气太重,若是成了自己的徒弟,只怕还要花费不少心力才能调教好。 “你说什么,祸从口出,前辈说话可要慎重。”南云菡一听此话,便紧紧的拉着拓跋余聂,她知道自己是拓跋余聂的逆鳞,拓跋余聂会冲上去跟老者拼命的。 拓跋余聂没有办法承受南云菡有一丝的损伤,如今却被人当面威胁。他忍不了。 “看样子,你并不知晓这女子身上有蛊毒,而且时日不短。”老者本是好心提醒,却被这般误解,真是冤枉,只能感叹中国文字的博大精深了…… “蛊毒?”南云菡疑惑出声:“前辈所言是真是假,莫不是在框我,我自小在马背上长大,身体好的很,更何况也从未有什么蛊毒的症状?” “这是南方特有的蛊毒,名为嫁金蚕。”老者看向南云菡,继续说道:“你可知这嫁金蚕之名由何而来?” 南云菡摇了摇头,他从未听说过这类蛊毒。 “嫁金蚕是由毒蛇、蜈蚣等十二种毒虫混合,置于密闭的空间里,九九八十一日,取出后,将里面的液体倒出,放在太阳下暴晒,然后置于香炉中混合而成。” “最神奇的地方是他有灵性,制作它的人便是他的主人,若是主人将寄体的血液给它喝一点,他便会记住这个味道,然后自己去寻找主人为它安排的寄体。” 许是说的多了些,老者有些口渴,四方山人见此情景,便狗腿的为老者斟了一杯茶,老者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嫁金蚕隐藏在人的身体中,是不会有何痛苦的,直到主人发出命令,但是那时,已无力回天,最后只能七窍流血而死。” 这位老者说的太过玄幻,南云菡有些不相信:“前辈也说,这嫁金蚕在主人没有发号施令之前,是不会有任何的感觉的,那前辈是如何发现我身上有这东西的。” “你额顶红光异动,那便是毒蛊在你的身体内部游走,那天你昏迷之后,我为你把脉的时候才可以确定是嫁金蚕。”老者神色淡然,丝毫不为友人将他们下药迷倒感到愧疚。 “前辈,且不论你所说是真是假,但此时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能在这里多加逗留,还是拜托前辈带我们……” 他们已经在这山林之中逗留太久了,现在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前辈,你所说的句句属实吗?”拓跋余聂阻止了南云菡即将出口的话,走到老者面前,神色严肃。 “医者,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医术,我又怎会拿自己的医术去骗你。”若不是看这两人是个好苗子,想要收他们为徒,就凭他们敢质疑自己的医术,他们现在怎能还活的好好的。 “还请前辈可以为她解毒。”拓跋余聂单膝跪地,语气中带着一丝害怕和乞求。他不敢,也不能拿南云菡做赌注,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拓跋余聂,你不要这样。”南云菡上前拉起拓跋余聂,她不敢相信拓跋余聂竟然向老者下跪。拓跋余聂身为西楚的三皇子,虽然不受皇帝的喜爱,但毕竟身份摆在那里。 自己认识的拓跋余聂虽历经几多痛苦,但依然高高在上,如今却为了自己向一个不知名的老者下跪,她何德何能,能得到一人如此真心相待。 “我从来不为无谓之人下功夫,若想我替她解毒,你们必须要拜我们为师。你们考虑考虑吧,我们就在屋子里,考虑好了就来找我们。” 老者该说的已经所得差不多了,就转身离去,给他们一点消化的时间。 老者走了一会儿,却发现四方山人没有跟上来,有些无语,回身将四方山人拉走了。 “拓跋余聂,我不值得你对我这样好。”南云菡控制不住的流泪,她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喜欢哭了。 “傻瓜,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的。”拓跋余聂温柔的替南云菡的泪水擦掉,双手紧紧的环着南云菡。 为了南云菡,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是下跪,他虽然高傲,但是他清楚知道什么对自己最重要。 “可是他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我们也不能在这里逗留了。” 南云菡虽然感动,但是理智尚在,他们呆在这深林之中已经很久了,赵晗他们肯定四处寻找,担心的都快疯了。 “可是,我不能赌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拓跋余聂的手更紧了,南云菡快有点不能呼吸,但也没有让拓跋余聂松开一点,以前她不懂这种害怕,但是在自己以为亲手杀了拓跋余聂的那一刻,她懂了。 “要不,我们先出去,看看外面的局势,等到局势稍稍稳定一点,再回来解毒可好。”南云菡轻轻的拍着拓跋余聂的背,温柔的说道: “前辈不是也说了,只要嫁金蚕的主人没有发号施令,我就不会有任何感觉。你说呢?” 正文 第九十一章 拓跋余聂成桃树 拓跋余聂没有说话,此刻的他也很茫然,南云菡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你也知道,我的性情,向来不愿连累别人。若是因为贪生怕死,躲在这深山之中解毒,害得将士们丢了性命,你让我这一生如何心安。” 南云菡知道拓跋余聂有些动摇了,就再接再厉的说道。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的身上不仅背负着血海深仇,还有南家将士千千万万的性命,我不能这么自私。” “疼。”拓跋拓跋余聂的手越抱越紧,南云菡终于忍不住了。 拓跋余聂松开了抱着南云菡的手,一言不发,静静的坐在旁边的草坪上。南云菡知道拓跋余聂心中难受,也只是陪拓跋余聂坐着,不再言语。 夜色渐深,月光透着层层树叶,洒在两人身上,透着一丝凄凉。生而为人,谁不辛苦呢。 “我曾经告诉自己,这一世,你受的苦太多了,日后,我要用生命去守护你,不让你受一丝伤害,可如今,我竟然连让你可以安心在这解毒都没有办法做到。” 拓跋余聂抬头仰望星空,声音低沉,那是南云菡从未见过的无助。透过星光,南云菡似乎看到了拓跋余聂眼中的自责内疚。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看着这样的拓跋余聂,南云菡有些心疼,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服拓跋余聂。 “更何况,现在情况未明,说不定是前辈看错了,或者故意吓我们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在没有确定之前,不要太过担心好不好。” 南云菡双眼紧盯着拓跋余聂,他可以同意自己的想法,先离开这里。 “这样,我们各退一步,明天早上,我们就去找那桃仙,如果确定他所说的是实话,那你就听我的,在这里留下医治,如若不是,那我们便请求他指引我们出去,可好。” 拓跋余聂突然转过头看着南云菡,语气低沉。 “你知道吗,我一想到未来可能会没有你,我就没有办法呼吸,心痛的揪成一团。我不敢也不能拿你做赌注,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 “我知道你想离开这里,是害怕连累赵晗他们,可是你能不能为自己想一下,也为我想一下……” 拓跋余聂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有的时候,他是真的希望南云菡可以自私一点。 “好,我听你的。”南云菡突然间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依赖拓跋余聂,习惯拓跋余聂为自己做好所有的事情。 可也就是因为这样,在她的心里,拓跋余聂是那么强大,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人,她甚至忘了,为拓跋余聂做点事情。 拓跋余聂的瞳孔扩大,似乎有一丝的不敢相信。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考虑你的感受。”看着这样小心翼翼的拓跋余聂,南云菡眼睛有些发酸,上前轻轻地抱着拓跋余聂。 两个人紧紧相拥,任凭时间匆忙溜去,天荒地老。 竖日一早,两人便去寻找桃仙,桃仙早已料到,并不惊讶,只是神色淡然的坐在桌边,拿起一碗粥,优雅的送往自己的嘴里。两人不禁再一次感叹,这桃仙的仙风道骨。 “前辈,打扰了。”南云菡上前轻福了福身子,继续说道:“实不相瞒,你我二人确有要事在身,耽误不得,所以想跟前辈确认一下,你昨日所言是真是假。” “你这女娃,怎么疑心如此之重,我们骗你这又没有什么好处。”桃仙正要开口,四方山人便在一旁跳脚。一脸的不可置信。 桃仙真真的是无语了,南云菡不就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好友就这么不淡定,活该他留不下那两人。若是这两人这么好拿捏,他们还用的着这么苦口婆心的吗。 桃仙收回自己看向四方山人的目光,随手一扬,拓跋余聂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前辈这是何意?你把拓跋余聂弄到哪里去了?”南云菡看着拓跋余聂在一瞬间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面露惊慌,于是死死的盯着桃仙,问道。她知道,这肯定是桃仙的所作所为。 “不必惊慌,那小子就在那里呢。”桃仙似乎没有看到南云菡的怒气,指了指远处的桃林。 “前辈,你拿我当猴子耍呢?”南云菡不可置信,这远处只有一片桃林,哪里有拓跋余聂的身影。她双手死死的握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前去撕了这老者。 一直以来,她是拓跋余聂的逆鳞,现在,拓跋余聂也是她的逆鳞,她不允许有人伤害拓跋余聂。 “你跟我来。”老者说完便径直去往桃林,也不管南云菡是否有跟上。 南云菡虽心急如焚,却也没有办法,拓跋余聂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想救也救不了,只能紧紧跟随老者。 另一方面,南云菡也很疑惑,因为这老者信誓旦旦,似乎并不像说谎的样子。可这桃林确实无人,莫不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 “自己好好看看。”老者在一棵桃树前站立,示意南云菡上前。 那桃树上居然有鼻子,眼睛,南云菡仔细一看,竟然与拓跋余聂的五官一般无二。 “你是拓跋余聂?”南云菡上前摸了摸桃树,疑惑出声,只是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前辈,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南云菡想若是这桃树真是拓跋余聂,想必不能言语,想要得到答案,还是只能指望这老者。 “不为何,只是想让你看清楚现在的情形。”老者看南云菡似乎还有一丝迷茫,便走到桌边,坐下娓娓道来。 “你二人便是联合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若我想要将你们留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只需动动手指即可,根本就没有必要如此的大费周章。” 老人伸手拿起水杯,轻抿一口,语气有些伤感:“这里已经十几年没有人进来过了,我们也不会与外人联系。不成想你二人误打误撞闯进来,也算是一种缘分。”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娓娓道来 “四方山人一眼便看出你深中蛊毒,好心想要帮你解毒,这才让你们在这里兜圈子,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我过来。” “世人都道医者仁心,可我救人,从来只救老夫觉得值得之人。” “人是有本能的,在最痛苦的时候,反应往往是最真实的。于是,我为你们制造了幻境。” “我二人见过你们的梦境,知晓你们的经历,为人与抱负,便萌生了想要收你们为徒的意思,毕竟我们这一身的医术和武功也希望可以后继有人,也不枉我们在这世上走一遭。” 南云菡没有想到这其中的个中缘由竟然会是这样,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只是愣在原地,若是他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要伤害他们,她还可以理直气壮的声讨这两位老人,如今却是这个理由,南云菡的心里不禁有一丝动容,还有一丝同情。 这深山老林之中,除了他们两个人,便只有花虫鸟兽,风吹动树叶才能带来一丝声响。南云菡从来没与经历过这种生活,但是仅仅是想象,就觉得无比的寂寞,孤独。 “如果你想要那小子变回来,就必须要拜我为师。” 桃仙见南云菡没有作声,以为她还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索性直接开口威胁。反正自己是铁了心要收这丫头为徒。 南云菡听完桃仙所言,心里确实有些触动,现在这种情况,若是她一直僵持,不愿拜师,只怕拓跋余聂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变回来了。 更何况,南云菡觉得这两个老者对自己和拓跋余聂应该是没有坏心的,既然如此,多一个师父来教导,疼爱自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朝着桃仙单膝跪地: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还请师父开恩将拓跋余聂变回来。” “好了,起来吧。”桃仙见目的达到,也露出了一丝微笑,看得四方山人那是一愣一愣的。 “你笑了,你居然笑了,你我认识二十余载,成为好友也已经不下十余载了,我从未见你笑过,从来都是任何事与我无关的样子,亏了一度以为你是个面瘫,不会笑呢。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能憋。” 四方山人像是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惊到。确实了不得,毕竟这真的是四方山人看见桃仙笑, “你找我从来也没有什么正事,大抵都是为了让我酿酒,我对你笑的起来吗?”桃仙确实在四方山人的面前从未笑过,此时,被四方山人这样起哄,倒还有一丝不自在。 “说得好像也有道理。看来是我错了,下次应该给你带点东西,讨好讨好你,免得你从不给我好脸色。”四方山人摸摸自己的胡子,自言自语的说道。 “行了,别纠结这些无用之事了。”桃仙担心四方山人会揪着这个小插曲不放,出声打断了四方山人的思路。 “哦,对了,好苗子你自己留着,这个执念深还难养熟的小子就留给我。” 四方山人摩拳擦掌,不怀好意的说道,先前这小子还对自己大打出手,想要杀了自己呢,这仇可不能不报,看自己怎么折腾他。 “师父,现在可以将拓跋余聂变回来了吗?” 南云菡看到老者与四方山人旁若无人的打趣道,似乎忘了还要将拓跋余聂变回来这件事情,忍不住的出声提醒。她可不喜欢看着桃树形态的拓跋余聂。 “变回来当然可以,不过呢,你师父刚才将拓跋余聂变成桃树已费了大半精力,一时难以恢复,现在想要将那小子变回来,就只能靠我了。” 四方山人看了一眼拓跋余聂,神色得意的说道:“不过我这人吧,不喜欢做对自己没有益处的事情,若是,那小子拜我为师,但还可以考虑考虑。” 南云菡嘴一撇,有些无语,想让拓跋余聂拜师就直说,刚才你和桃仙的对话,我又不是没有听到,还这么拐弯抹角的。何必呢。 “这个,毕竟是拓跋余聂拜师,我没有办法帮他做决定,要不前辈,您先将他变回来,让他自己做决定,行吗?” 南云菡知道拓跋余聂向来不喜欢四方山人,好几次都想冲上去揍他,虽说现在是非常时期,可还是希望可以征求一下拓跋余聂的意见。 “想得美,当我傻啊,若是将他变回来了,他还会乖乖的拜我为师吗,上来找我拼命还差不多。” 在这一点上,四方山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虽说拓跋余聂并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要让拓跋余聂拜自己为师,还是有些难度的。那小子脾性啊,真是一言难尽。 “那前辈,你可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居然没有蒙到这个四方山人,真是失策。 “我有办法了,这样吧,我先将他变回来一部分,可以说话就成。” 四方山人才不是想要征求意见,他是想要亲眼看见那小子吃瘪的样子,想让他求着拜自己为师,谁让他整天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死样子,看着真是不爽。 四方山人随手一扬,那桃树上的五官就可以活动了,不过那为拓跋余聂解开的手法,动作真是不太像要费很多力气的。 “喂,小子,刚才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吧,你意下如何?”四方山人斜视拓跋余聂,趾高气昂。 “你做梦,我不会拜你为师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拓跋余聂懒得搭理四方山人,语气恶劣。这老头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 拓跋余聂觉得,这四方山人必定是因为自己先前开罪了他,现在想要借师父之名好好地折磨自己。 “哎,我说你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吧。”四方山人一扬手,便打在了拓跋余聂的脸上,可怜的拓跋余聂毫无还手之力。 “好了,差不多就得了。”桃仙受不了他们两这么啰嗦,打断他们的谈话。转过头对拓跋余聂说: “这小姑娘虽然已经是我的徒弟了,但你若不拜师,我也不会帮你解开。” 正文 第九十三章 成功拜师 “以后你就只能一直以桃树的形态存活于世,你就不为自己想想,为这姑娘想想。” 拓跋余聂愣住了,是啊,如果自己一直是这个样子,那南云菡该如何? “好,我愿意拜四方山人为师,还望师父可以将徒儿变为人形。” “乖,这才像话嘛。”四方山人话音刚落,拓跋余聂便已经恢复人形,快的不可思议。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情,你不是想知道你本来倚树而眠,为何第二日向来确是在我房中吗?” 四方山人本来那天早上就要告诉他们实情的,谁知道他们一看到自己,就用那种态度来质问自己,一生气,即将出口的话也生生的咽下去了。 “师父请讲!”既然已经拜师了,现在矫情也来不及了。谁让自己也是一个信守诺言的君子呢,拓跋余聂尽力的对自己进行心理辅导。 “乖徒儿,为师这就告诉你啊!”这一声师父叫的四方山人是眉开眼笑,似乎多年夙愿终于得偿一般。 “你们走之后,我并不想再理,哪知道这小丫头竟然自己寻回来了,我一想,就辛苦一下自己,把你也弄回来了。” 四方山人轻描淡写的说道,却不知这句话在南云菡的心中惊起了多大的风浪。 “前辈,您刚才说的意思是我自己跑到你那屋子里去的?”南云菡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自己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你看。”四方山人指着旁边的一个小水池。示意他们过去。 池水中的就是南云菡,她紧闭双眼,径直走到四方山人的屋子里,中间竟然还知道要绕开树,看起来不像睡着了,也不像清醒的样子。 一直走一直走,然后停在了桌子旁边,拿起酒壶,将那一壶酒喝的一点不剩,然后就倒在了地上。 后来就是四方山人将南云菡弄到床上的情景了,可是南云菡已经没有心思看了,刚才的事情让她太震惊,她的脑子里面有一瞬间是空白的。原来她的身体里真的有蛊毒…… 拓跋余聂看到这些也很惊讶,转过头便见到南云菡瞬间惨白的脸,有些心疼,轻轻地拉着南云菡的手,对着桃仙问道:“前辈,这就是你所说的嫁金蚕吗?” “没错,一般来说,嫁金蚕应该在主人有所命令的时候才会有异动。但是这酒是我经过特殊方法,再加上一味特有的药材酿制而成。” “就是专门为了引出蛊毒的,不过四方山人特别中意我这个酒,因为身上没有蛊毒的人喝这个酒与那平常酒一般无二,便也就随他去了,不想竟歪打正着,发现了这丫头身上的蛊毒。” 桃仙看向南云菡,神色淡然的说道。南云菡身上的蛊毒他是可以解得,不需要如此担忧。 此时,四方山人拿出酒壶,掀开盖子,顿时酒香四溢,充斥着整个桃花林。 南云菡闻着这酒香,身体开始燥热,手脚开始不听使唤,似乎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想喝。很想很想。 南云菡抱着自己的头,不想被控制,她心里明白,那是身体里的蛊毒在作祟。 拓跋余聂一看,就知道南云菡身体里的蛊毒开始发作了,便想上前去将这酒壶给盖起来。现在,他已经知道,这酒可以勾起蛊毒,只要不让南云菡闻到这酒,她就不会这么痛苦。 他正要飞升上前的时候,却被四方山人注意到,将酒壶扔给了桃仙,然后按住了拓跋余聂的身体,动弹不得。 四方山人将拓跋余聂拉到一边,让他稍安勿躁。 桃仙将酒壶扔到空中,南云菡便不受控制的飞身想要抢夺,可是她哪里是桃仙的对手,眼看就要抓住酒壶了,却被桃仙一个转身给躲开了,南云菡还不死心,再一次扑向酒壶。 桃仙看见南云菡马上到自己的面前,一个伸手就将酒壶丢到了水里。南云菡飞扑而上,却在关键时刻又被桃仙劫走了。南云菡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嚣,青筋暴起,双目充血。 拓跋余聂不知道这两人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他觉得他们就是在折磨南云菡,他想要挣开四方山人的手,上前去抱着南云菡。却徒劳无功,只能看着南云菡越来越痛苦。 “师父,停手吧。求你了。”拓跋余聂身体不能自控,只能用眼神乞求四方山人。 “哎,真是个痴情种,罢了。”四方山人对着桃仙点头示意。桃仙便将酒壶扔向南云菡,南云菡一把抓住,爽快饮下一口却昏倒了过去。 “她怎么样了?”拓跋余聂疾步上前,将南云菡抱在怀里,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突然可以行动自如了。然后看向桃仙。想要确定南云菡平安无事。 “我在这酒里面放了迷药,只是会睡一天而已。”四方山人摆摆手,示意拓跋余聂不要担心。 “你把她放回床上吧,让她好好休息。”拓跋余聂没等四方山人说完就抱着南云菡回房间了。留下四方山人风中凌乱,这小子真是需要好好的调教,一点不知道要尊师重道。 “走吧,他们都走了,还呆在这干嘛。”桃仙看着四方山人的样子,有些庆幸,幸亏是南云菡拜自己为师,要是拓跋余聂的话,那可就有的头疼了。 “你不要幸灾乐祸,我迟早有一天会收服这个臭小子。” 桃仙的庆幸,他看在眼里,有些不爽,要不是他为桃仙考虑,觉得那小子不好收服,主动将南云菡让给桃仙,现在该头疼的就是桃仙了,居然还来幸灾乐祸,真是过分。 桃仙微微叹了口气,懒得跟四方山人一般计较。 拓跋余聂将南云菡放回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便坐在旁边看着南云菡,神情专注,似乎在他的世界里面只有南云菡。 拓跋余聂将南云菡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有些悲伤,南云菡的身上有如此霸道的蛊毒,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作,要了南云菡的命,可是他却一无所知。 正文 第九十四章 拓跋余聂离开 自从七岁那年,父皇将自己丢下之后,拓跋余聂便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靠得住的就只有自己,他也一直在努力变强大,可以去保护自己爱的人。 历经几多艰辛,拓跋余聂变得离自己的希望越来越近,甚至他一度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南云菡,可是现实却给自己这么大一巴掌。原来自己还是那么渺小,遇到事情还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拓跋余聂就那样一直坐在南云菡的床边,知道抵抗不住身体的本能沉睡过去,睡梦中还一直紧紧的拉着南云菡的手。 这几日拓跋余聂的精神时刻紧绷,再加上身体的劳累,这一睡,便睡到了午时,太阳高挂,透过窗户映射在拓跋余聂的脸上,刺痛了拓跋余聂的眼。 拓跋余聂猛然惊醒,发现南云菡还好好地躺在自己的身边,才深呼一口气,安心下来。 却发现南云菡还在沉睡,没有一丝转醒的迹象,有些慌张,已经过去了十几个时辰了,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转身便想出去寻四方山人问个清楚,却不想被南云菡紧紧的抓着。拓跋余聂看到南云菡眉头紧皱,似乎有些不安,于是凑到南云菡的耳边轻声说道: “乖,我只是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好吗?” 南云菡虽然还在睡梦中,但却还是有意识的,乖乖的放开了拓跋余聂的手,拓跋余聂温柔的在南云菡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转身离去。 四方山人与桃仙早已在屋外等着了,还在疑惑为何还没有出来呢。就看到拓跋余聂出现在眼前。 “师父,这都已经十几个时辰了,为何她还没有醒过来?”拓跋余聂上前一步,好让师父听清楚自己的问题。 “瞎着急个什么劲,这么点时间,就忍不住了……” 本想告诉那臭小子昏睡这么久是正常现象,可是拓跋余聂那么没有耐心,彻底惹毛了四方山人,恨不得将他回炉重造,看能不能有点耐性。 “师父,我看她睡得极不安稳,是不是因为身体里的蛊毒在作祟?” 忽略了四方山人的脸色,拓跋余聂必须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若是四方山人一黑脸,拓跋余聂就往后退,四方山人也许还不会对拓跋余聂产生这么浓厚的兴趣呢,所以说啊,人有的时候是真贱。 “她好着呢。咸吃萝卜淡操心。”四方山人怒了,都有点口不择言,丝毫不顾及自己这为人师表,应该做一个好表率。 “好了,你们两个啊,就不能各退一步吗?”这两人真是的,简单的几句话非要说的这么麻烦,浪费时间。 “是这样的,嫁金蚕毕竟是南方蛊毒排行榜上首名,毒性自然是最厉害的,医者是一方面,更需要患者有一个好体魄。” 桃仙顿了顿,想要组织一下语言,他觉得若是实话实说,拓跋余聂未必受得了,最好还是委婉一点,但是这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太难了,沉默许久,还是决定直接说: “在解毒的过程中,患者会承受巨大的痛苦,若是没有有强大的意志力和好体魄的话绝对是撑不过来的。” “巨大的痛苦是什么意思?”拓跋余聂不想相信,如果可以,他宁愿这个蛊毒是在自己的身上。 “别问了,把他带走吧。”桃仙不忍心再说的更详细,说的更多只会加重拓跋余聂的负担,这不是他的本意。 “走吧。”四方山人毫不费力的就制住了拓跋余聂,带着他往丛林深处走去。 “放开我,我要留在这里,云菡她需要我。”拓跋余聂拼尽力气却也挣不开四方山人的束缚,此刻他的挫败达到了顶峰,声音中都带有哭腔。他连陪着南云菡度过痛苦都没有办法做到。 “不是我狠心,是你最好不要看。”四方山人叹了一口气,语气低沉: “解毒过程中,患者会很痛苦,南云菡有十分强大的意志力,她自小就在马背上长大,身体素质自然不用说,真是如此,我们才敢给她解毒。我们相信她一定可以撑过来。” “这个时候,旁观者会比患者更加痛苦,你如果一直留在这里,看着南云菡解毒,只怕你会比她更快崩溃。” 拓跋余聂一言不发,停止了挣扎,四方山人说的对,这还没有开始解毒,仅仅只是看着南云菡昏迷,他都已经快窒息了。 “小丫头肯定希望醒过来看到你好好的。”四方山人看拓跋余聂有些动摇,便趁热打铁,一举将拓跋余聂说服。 “与其在这里伤春悲秋,倒不如学好本事傍身,去保护这个小丫头。” “我这里有一招想要教给你,虽不能打败天下无敌手,但是绝对可以让你的内功上升几个档次,想要成大事,必须要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 “难道你想要看着这丫头再受一次伤害吗?”四方山人忍不住回身轻抽了自己一耳光,真是够卑鄙的,竟然这样刺激这小子,为了让这小子学自己的功夫,真是下血本了,连良心这玩意儿都搭上了。 反思之后还有一丝悲凉,自己怎么就这么悲催呢,别人收徒都是求着师父,怎么到自己这里还得耍点小心眼才能让这徒弟跟自己学东西。 拓跋余聂看着四方山人陷入沉思,这四方山人说的确实有道理,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护南云菡,此时若是陪着南云菡,其实也没有太多用处,倒不如好好跟着四方山人学几招,将来可以防止南云菡再次受到伤害。 更何况,自己在他的手下竟然走不过一招,这四方山人的武功必定深不可测。如今,他收自己为徒,愿意教自己武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必须得好好把握住才行。 与其让四方山人把自己拎着走,倒不如自己大大方方的。反正在挣扎,结局都不会如自己所愿。 只是,放任南云菡一个人在这里,他怎么也没办法放心。 正文 第九十五章 亚莲 “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没有办法放她一个人在这里。”拓跋余聂双眼紧盯四方山人,这是他的底线,他是不会退让的。 “放心吧,这个我来解决。”桃仙适时出口。 随之身后便出现了一个姑娘。一身白衣,腰上一根青丝带,清新儒雅,巴掌大的小脸,一双眼睛如泉水般清澈,让人有一种如沐清风的感觉,真真的担得起美女二字。 “这是亚莲,是我的徒弟,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会由她来照顾那个小丫头。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 本想等拓跋余聂跟随四方山人走了之后,才让亚莲出来的,无奈那小子实在是太能折腾了,若不让他安心,只怕他去了也不会乖乖的学功夫。 “如此就有劳前辈了。”虽然不是十分情愿,但拓跋余聂知道这已经是比较好的安排了,他不能太过分。 “现在可以走了吧,就你事多。”四方山人见事情解决,心里也畅快,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损损拓跋余聂,其实这也是四方山人的真实想法…… “多谢。”拓跋余聂再一次向桃仙道谢,将南云菡全权交托给了桃仙。然后转身向着丛林深处走去。 “哎,你个臭小子,你个小王八蛋,知不知道要尊师重道啊!”四方山人没料到拓跋余聂竟然转身就走,都不等等自己,一时气急,竟然破口大骂。惊得这丛林之中的鸟儿四处乱蹿。 “你知道要往哪里去吗?”四方山人突然想起这丛林之中是有阵法的,若是没有自己带路,拓跋余聂是找不到地方的,不禁停下脚步,有些欠揍的说道。 拓跋余聂听到四方山人所言,有些无语,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真是失策。于是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四方山人。 四方山人被盯着浑身不舒服,下巴一扬,便率先带路了,知道这小子脾气硬,想让他向自己求饶还不如要了他的命来的简单,不过四方山人才不怕,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送拓跋余聂和四方山人离开之后,桃仙带着亚莲回了里屋。 “这个小丫头叫南云菡,是你的小师妹,她身中嫁金蚕之毒。再过一个时辰之后,她便会醒过来,然后我会为她解毒,在这期间,就由你来照顾她。” 桃仙带着亚莲来到了南云菡的床前,指着南云菡介绍到。 “拓跋余聂,拓跋余聂……”声声低呼吸引了桃仙和亚莲的目光,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南云菡看去,却发现南云菡并没有转醒,呼喊拓跋余聂的名字似乎是她的本能。 “好事多磨,希望他们可以善德善终。”桃仙不由得感慨,这些时日以来,拓跋余聂和南云菡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有些感动。 桃仙将一个小瓶子打开,刹那间,整个房间都充满了一种奇怪的味道,有些臭,有些刺鼻。 桃仙把它放在南云菡的鼻子旁边。南云菡眉头紧皱,微微转醒,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追问拓跋余聂的去向:“拓跋余聂在哪儿?” “那小子随着四方山人去学艺了。”桃仙随口一句话便想将南云菡打发。身后的亚莲担心南云菡误会拓跋余聂将她抛下了,于是开口解释: “接下来,我和师父将会为你解毒,会持续三七二十一日,这过程会很痛苦,如果那位公子时刻看着,只怕是会崩溃,正好四方山人也要传授武功,于是我们便劝服那公子随四方山人去了。” 南云菡沉默不语,最终点了点头。在南云菡的心中,桃仙是那种泰山崩于前都可以面不改色的人。 若他说痛苦,那必定是极其痛苦的,将拓跋余聂支开也好,否则他一定会无比内疚,谴责自己没用。 “你是?”收回自己的思绪,南云菡才意识到有一个新面孔,不禁疑惑出声。 “我叫亚莲,是桃仙的弟子,也是你的师姐,在你解毒期间,将由我照顾你,负责你的饮食起居等等。”亚莲微微说道,她对这个小师妹还是很欢迎的。 “师姐好,那就麻烦师姐了。”既然已经拜桃仙为师了,那亚莲自然而然就是自己的师姐,而且这接下来的日子还要麻烦亚莲,南云菡礼貌的打声招呼。 “无碍,这山林之中多年没有进来新人了,看见你倒是挺稀奇的,更何况,师父这人吧,虽然医术高明,但是从不随便收弟子,他愿意收你为徒,可见你必定有过人之处,我也想了解了解。” 南云菡不禁有些无语,这亚莲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大家闺秀,又是桃仙的弟子,按道理应该是沉静如水,飘然若仙的,怎么这言行举止,脾气秉性倒有点随了四方山人。 “认识的差不多了吧,那我们就开始解毒吧,跟我来。”桃仙适时打断两人的谈话,这亚莲跟四方山人呆久了,总是喜欢跟人闲聊,要是任由她聊下去,只怕这天都要黑了。 “师父,我想先吃点东西,我饿了。”南云菡昨夜就没有吃什么东西,又睡了这么久,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先前担忧拓跋余聂,还没有什么感觉,这下,倒是饿得很。 “亚莲,去弄点吃的来。”桃仙随口吩咐道。 “知道了,师父。”亚莲点头应是,转头问向南云菡:“小师妹,你想吃点什么?” “随便弄一点就可以了,麻烦师姐了。”南云菡自小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不太习惯指使别人,更何况,这还是她的师姐,有些不自在。 亚莲撅了噘嘴,知道也问不出什么,就转身离开去准备了。 不一会儿,就拿了一碗西湖牛肉羹,和几个小菜和馒头。 “你马上就要准备解毒了,最好还是吃的清淡些。”亚莲知道解毒的大概过程,所以她就准备了这些。 “多谢师姐。”南云菡也不客气了,拿起馒头就开始往嘴里送了,看的亚莲一愣。她从来都是不怎么注意形象的女人。 正文 第九十六章 解毒前的准备 沙场之上,根本就没有时间让你可以优雅的吃上一顿饭,时日一久,便也不在意了。 以前在家的时候,母亲还会时常督促,自己也会稍微注意下,现在再也没有人可以督促自己了…… “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吧。”桃仙见南云菡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就想要快点开始,就转身带路,示意她们跟上自己。 桃仙停在一处,示意他们到了,只是这处却什么也没有,南云菡很疑惑:“师父,这是何处,什么也没有啊?” “仔细一点看。”桃仙并没有丝毫惊讶,这面镜子是自己花了很多功夫设置的,极其隐蔽,若不是自己加以提醒,绝不会有人知晓。 “这个,好像是一面镜子。”南云菡惊讶出声,她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一面镜子,实际上,她上次和拓跋余聂在这上林之中兜圈子的时候也来过这里,但却没有发现丝毫特别之处。 “进去吧。”说完便将南云菡推了进去,示意亚莲跟上,自己也一同进去。 进去之后,就是一阵旋风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南云菡一直往下降,身边早已经没有了亚莲和师父的身影,南云菡虽不害怕,但还是有些不安,不知道会掉到哪里去。 过了许久,南云菡终于见到实地,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平安的落到了地上,却发现桃仙和亚莲已经在自己身边了。 “如何?”亚莲的这一句话出来的莫名其妙。南云菡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正在思索时,听见师父回答: “不错,有学毒的根骨。好好培养,将来必定可以成为一代名医。继承我的衣钵。” “师父,你和师姐在说些什么?”南云菡虽不太明白,但直觉告诉自己,桃仙和亚莲所说之事必定与自己有关,忍不住的想要弄清楚。 “这个镜子是师父一手制作的,是与外面世界连接的一个通道。若是没有师父带领,一般人根本没有办法进来。”亚莲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个镜子还有另外一个作用,便是可以看清人的筋骨,在这里走一遭,可以学什么师父便心中有数了。” “当年我可是也在这里走过一遭的,不过当时我可是吓死了。”亚莲不经意的笑道,丝毫不介意提到自己的囧事。 南云菡心中又是一震,想不到师父制作的镜子居然还有如此大的作用,心中对桃仙的敬佩更添一层。同时又对师父对自己的评价心中一喜。 要是可以掌握毒这一项,不仅可以防止有人可以对自己下毒,以后想要报仇也会简单一点。 师父和亚莲径直往里走,南云菡也赶紧跟随其后,南云菡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惊讶来的有些早。 万棵桃树,百里桃花,随风而落,满地奇花异草,宛若仙境。 南云菡不经意见到了绿菊,世人皆道菊花各色,却从未见过绿色的,若是有缘可以一见,人生便得圆满了,却不想自己竟然在这里见到了。 自己向来对这些花花草草的不感兴趣,却也觉得十分有幸。本以为刚进这山林之中的场景已经是自己见过最美的了,却没有想到这里的美更甚。 桃仙看到南云菡这三生有幸的表情,心中也是一喜,越发的觉得自己很厉害,配的上世外高人这四个字。 “我说师父啊,高兴就直接表现出来嘛,还藏着掖着。”亚莲撇了撇嘴角,有些无语。 师父这一点就不如四方山人了,四方山人的喜怒哀乐都是最直白的,有时候真是想不通,这样的两个人是怎么做了二十年的好友。世间怪事真是年年有。 “以后你少跟着四方山人鬼混。”刚收下亚莲这个徒弟的时候,她对自己是那么的顺从,说什么听什么,自从带她见了几次四方山人,就变成这样没大没小了,都敢在师父的头上动土了。 亚莲赶紧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什么,要是师父真的生气了,不让自己跟四方山人厮混,才真是亏大了,跟四方山人聊天还是很有趣的。至少比师父有趣多了。 转头却看到南云菡眉头紧皱,沉思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不是,我只是有点担心拓跋余聂,他与四方山人向来不合,对不对就可能会大打出手,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南云菡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解释。 “不必担心,四方山人虽然有些时候不靠谱,但是确是真心喜欢这小子的,不会伤害他的,否则不会花费那么多的心思要收他为徒。” 桃仙神色淡然的说,四方山人的脾气秉性,他还是很了解的。 “这个我懂,但是拓跋余聂总是看不惯四方山人,我是担心他会对四方山人出手,会惹怒了四方山人。” “放心吧,拓跋余聂在四方山人的手上走不过一招,真要是惹急了,也就是将那小子变成桃树,晾晾他罢了。”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将四方山人惹得跳脚,确实是一出好戏。 “若你还是不放心,便早日将嫁金蚕解了,然后我就带你去见那小子。”桃仙见南云菡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承诺道。 “是,我听师父的。”拓跋余聂跟着四方山人应该没什么危险,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身上的蛊毒解开,才能早日见到拓跋余聂。 “既然如此,今日你先好好休息,这个地方是与世隔绝的,是我平日里打坐修炼的地方,有很强的灵力,有利于你调养身体,明日我们正式开始解毒。” 桃仙吩咐完,便离去了。走的时候还把亚莲带走了,给南云菡留下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休息。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亚莲便来到南云菡的房前,唤南云菡起床。 “水已经备好了,你赶紧洗洗,然后出来解毒。” “多谢师姐。”南云菡在亚莲到房前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听到师姐唤自己,便起床穿戴 好,随着亚莲一起出了门。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瀑布下的坚毅 南云菡跟随师姐到了一片瀑布前,桃仙早已经等在这里了。旁边是一个石桌,上面正在煮茶,茶香随风飘散,沁人心脾。 “这是这镜子里面最大的瀑布,名为九州瀑布,你需要在这瀑布下站上三个时辰,去去你这身上的浊气。” 亚莲实在是不忍心,这瀑布落下来的冲力连一般的男人都不一定可以撑过两个时辰,可这是师父吩咐的,在治病救人这方面,自己从来都奉师父的话为真理。 “若是撑不住的话,就出来,知道吗?”亚莲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的提醒。 “师姐放心,我看定可以撑得住。”南云菡进了金手,对着亚莲坚定的说道。自己身上还肩负着为南家洗刷污名,报仇雪恨的重任,除非死,否则她绝对不会放弃。 说完之后转身便进了瀑布之中,刹那间,被淹没。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焦灼了谁的心。 “师父,这都两个时辰了,你说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 南云菡毕竟是一个女子,这样强大的冲击之下还是有些危险,亚莲有点担心,跺过来跺过去,实在忍不住了,上前去询问师父。 “莫急,不会有事的,你要对她有信心。”桃仙伸手拿过正在火上的茶壶,为自己续上一杯茶,放在鼻下,轻嗅,然后慢慢的饮下去。脸上分明没有一丝担心的表情。 “你若是实在担心,便过去看看吧。”这亚莲啊,若是不让她去看一眼,只怕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自己都会不得安宁。 其实桃仙也觉得可以去看一下,以防万一嘛。这丫头可不能出事,否则拓跋余聂回来之后必定会闹得天翻地覆的,只是想想都觉得有些头疼。 桃仙的话音未落,亚莲便一溜烟的到了瀑布的旁边,轻吼:“小师妹,你还好吗?” “我没事,师姐。”南云菡有一点点的晕眩感,似乎下一秒就要倒落在地了,她觉得师姐的声音犹如从天边传来,听得恍恍惚惚的。但还是忍住了,稳声说道。 “好吧,若是撑不住了,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亚莲再次叮嘱道,此刻有些佩服这个小师妹了。 “我知道了。”自己与亚莲虽然认识没有多久,但是她能够感觉到,亚莲是真心对自己好的。 时间一分一秒显得比之前更加难熬,南云菡的头越来越晕眩,她甚至觉得自己就要倒下去了。突然间,她似乎听到父亲的声音,还是千篇一律的教诲: “身为我南家的一份子,无论是男是女,都一视同仁,必将苦其心志,劳其体肤,势要成为我西楚的守护者。”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看见父亲含笑走来,摸摸自己的头:“好女儿,要坚持,决不放弃。记得,无论何时,你都是我南家儿女。” 南云菡用指甲使劲的扣着自己的手,血顺着指头滴落,混着水流消失不见。 “小师妹,三个时辰已经到了,你可以出来了。”亚莲匆匆叫道,只是却没有听到一丝回音,心中一紧,急忙的冲进瀑布中。 南云菡就那样直直站立在瀑布之中,紧闭双眼,身上没有一丝温度。宛若一尊屹立不倒的佛像。 亚莲心中一紧,疾步上前,抱住南云菡,眨眼间就冲出了瀑布之中。 亚莲将南云菡平放在地上,轻轻的拍着她的脸:“小师妹,你醒醒,小师妹。”声音中 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 南云菡似乎走到了另外的空间里面,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过去和未来,她有些不安,她似乎忘了一些什么东西。她想回身寻找自己丢失的东西,却发现前路茫茫。 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小师妹,急切中带有一丝担忧,让她的心瞬间有了一丝温度,虽然不知道是谁在叫小师妹,但是她有一种直觉,那人是在叫自己。 “师姐,我没事。”南云菡睁开眼睛,轻声说道,之后再一次的昏睡过去。 “好了,她撑过来了,将她背到后山去吧,在水下站了三个时辰,她的体温现在很低,需要在温泉中好好的泡一泡。” 桃仙对南云菡的表现十分满意,嘴角扯出一丝弧度。他就知道,自己的眼光是绝对不会错的。 “是,师父。”亚莲点头,将南云菡打横抱起,向着后山温泉的方向去了。 在温泉中泡了一个时辰,南云菡还是没有醒过来,但是身上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 亚莲知道南云菡已经安然无恙。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为南云菡穿好衣物,将她带回小屋。 南云菡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亚莲,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定定的看着亚莲。 “小师妹,你终于醒了。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亚莲已经在这里等了有些时间了,要是南云菡再不醒,她都准备去请师父过来了。 “师姐,我没事。谢谢师姐关心。”一连串的关心让南云菡心中十分感动,轻声说道。 “哎哟,这么客气干嘛,你是我小师妹,我们就是一家人。”突如其来的谢谢吓到了亚莲,好像自己还没做什么呢。这声谢谢实在是有些担当不起。 “既然没事,便起来收拾收拾,继续解毒吧。”桃仙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亚莲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心中便已知晓为何,于是出声提醒。 “是,师父。”休息了整整一日,她已经彻底恢复了,此刻神清气爽,精神头比之前更甚。 三人来到一个巨大的空地,桃仙看着南云菡,告诉她:“从今日起,你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训练,每日只需绕着这个空地,跑上一百圈即可。” “今日的训练就从现在开始,去吧。”话音刚落,便看到南云菡在这空地上奔跑的身影。 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南云菡结束了今日的训练,大汗淋漓的来到了师父跟前。 “这酒是我亲自酿制的,喝吧。”桃仙将酒杯往南云菡的方向移了一点。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喝酒祛毒 点头然后示意她喝下。南云菡知道师父所为必定是为了替自己解毒,所以二话没说,便一口饮下。 这酒顺着喉咙进入胃中,犹如一条奔涌的河流在自己的身体中翻腾,南云菡捂住嘴跑到一边,开始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好不容易止住了干呕,身体里却又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抓自己的心,肾脏。南云菡忍不住的蜷缩成一团,在地上翻滚。她伸出手想要抓自己的脸,却被亚莲制止,一掌打向亚莲,亚莲一时不察,竟被南云菡挣脱开来。 南云菡将自己的手伸进自己的嘴里,试图将刚才喝下去的酒给挖出来。 “不可以,这酒可以帮你驱赶蛊毒,你要忍住。”亚莲看此情景,急声说道,若是现在抠出来,那刚才南云菡所受的苦就白费了。 南云菡将自己的手拿出来,放在嘴边,狠狠地咬下去。她对自己说:“忍住,一定要忍住。” 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没有那么强烈的疼痛感了,南云菡躺在地上,浑身是土,汗水和着血沾在自己的脸上,极其狼狈,看的亚莲心中一酸。 可怜的小师妹。也不知道是怎么沾上了嫁金蚕这种剧毒的? “小师妹,你还好吗?”亚莲将南云菡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让南云菡可以稍微舒服一点。 “师姐,我没事。”南云菡收回自己有些空洞的眼神,努力的扯出一丝微笑,想要安抚一下师姐。 “行了,今日的解毒到此为止,亚莲,扶这丫头回去休息吧。” 桃仙也是第一次亲眼见证着嫁金蚕的解毒过程,没想到竟然如此惨烈,有些心疼。只是自己向来不善于安慰他人,便只是吩咐安南云菡好生休息了…… 四方山人在前方带路,本来他是想要喝和拓跋余聂并排前行,顺带聊聊天,打发一下这无聊的时光,哪知道这臭小子竟然一言不发,丝毫不搭理自己。 四方山人有些挫败,也懒得搭理拓跋余聂,一个人走在前方。 “到了。”四方山人在一个小木屋前方停下,轻声提醒。 “这是你的房间,接下来的日子你就住在这里。”四方山人率先进屋,安排好了住处。 拓跋余聂对住处倒是不太在意,住在哪里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先去收拾收拾,半个时辰之后出来在这里等我。”四方山人简洁吩咐完之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拓跋余聂和四方山人在门口集合。 “你去房顶待着。”四方山人莫名其妙的来这么一句,分明是想要折腾拓跋余聂。 拓跋余聂心中知晓,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一眨眼便已经身处房顶上了。 “徒儿,下来给为师切杯茶,为师渴了。”四方山人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扬声吩咐。 拓跋余聂终身一跃,便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转身进了里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杯热茶,走到四方山人身边,放在四方山人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再一次的上了屋顶。 “徒儿,为师想吃水果了,去帮为师拿一个梨子。” “徒儿,夜风寒凉,为师有些冷,去帮为师拿一件披风来。” “徒儿……” “徒儿……” 就这样一次次的指挥拓跋余聂,拓跋余聂也不厌其烦的跑上跑下,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四方山人心满意足的回房睡觉了,却吩咐拓跋余聂继续呆在房顶上。 拓跋余聂也懒得与四方山人争论,乖乖的呆在房顶,其实就算躺在床上,他也是睡不着的。 他有些担心南云菡,不知道南云菡醒过来没有见到自己,会不会有些不安,也不知道南云菡身上的毒到底怎么样了,太多太多的担心压得他根本闭不上眼睛。 一早,四方山人便伸着懒腰,打着大大的呵欠出了门,却发现拓跋余聂依旧还是昨夜的姿势,吓了一跳,疑惑道:“你怎么还在房顶?” “不是你说让我呆在房顶上的吗?”拓跋余聂有些无语,不愿跟四方山人理论,就算理论,最后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我让你呆你就呆啊,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听话。”四方山人撇了撇嘴角,有些憋不住的扯出一丝笑容,难得这小子肯听话。 “走吧,今天带你去打猎。”四方山人赶紧转移话题,好不容易这么听话,一会儿惹火了肯定又要变成那个讨人厌的样子了。 说完便率先前去,拓跋余聂紧随其后,在这山林之中行进。 没走一会儿,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鹿。拓跋余聂一眼就认出这是那只引他们进入这山林的鹿,便飞身前去,想要抓住这只鹿。 就在关键时刻,拓跋余聂的腿被四方山人抓住,四方山人一个用力,拓跋余聂便被丢到了四方山人的身后。 四方山人对着那只鹿吹了一个口哨,然后那只鹿就乖乖的走到了闪人的跟前,用头轻轻的蹭着四方山人的脸,看的拓跋余聂一愣一愣的。 “它叫小红,是我的坐骑。”四方山人跟小红腻歪够了之后,转头看见拓跋余聂一脸迷惑,便大发慈悲的向拓跋余聂解释。 搞了这么半天,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四方山人而起,亏了这老头还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拓跋余聂差点把牙咬碎,才止住了想要扑上去揍四方山人的冲动。 四方山人才不理会拓跋余聂的心理活动呢,只是骑着自己的小红慢悠悠的走在前方。 小红似乎很久没有见到四方山人了,格外的亲昵,是时不时的就发出几声吼叫,将这周边的猎物吓得一哄而散。 拓跋余聂本来看这鹿就十分不爽,现在竟然还来影响自己打猎,真是无语。要不是因为自己打不过四方山人,拓跋余聂真想手撕了这只鹿,然后把它烤了吃了。 四方山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小插曲,依旧神色淡然的走在前方。一路走,一路弄弄草,摘摘花,看起来好不惬意。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学艺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前方出现了一只野猪。四方山人拿起鹿背上的箭,徒手一扔,那野猪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拓跋余聂心中大惊,早就知道四方山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可是真正见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惊叹,居然可以不用弓,随手一箭就杀死了一只野猪。 拓跋余聂忍住自己的惊讶,不做声,若是让四方山人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他肯定会更加嚣张。 后来又出现几只猎物,还没等拓跋余聂出手,四方山人便轻轻松松的搞定了,这下子,拓跋余聂终于忍不住了:“你什么意思,是想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厉害,给我一个下马威吗?” 四方山人仿佛没有听到拓跋余聂的质问,只是将打到的猎物放在鹿的身上,悠然的走着。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拓跋余聂见四方山人不搭理自己,再次出声,口气不太好。 “这就沉不住气了,我还没有做什么呢。”四方山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成功的让拓跋余聂感到不爽,心情极好…… 一路静默无语的回到了木屋。 “你去把这把刀磨磨,我要用来宰杀猎物。”四方山人一边将鹿背上的猎物拿下来,一边朝着拓跋余聂吩咐道。 拓跋余聂虽然心中不爽,却还是乖乖地去了。 半刻钟之后,拓跋余聂将磨好的刀递给四方山人:“刀磨好了,给你。” “不行,再去多磨一会儿。”四方山人看都没有看一眼拓跋余聂手中的刀,径直吩咐道。 “你还没有看,怎么就知道不行。”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终于憋不住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四方山人才不在意拓跋余聂是否憋火,语气淡然。 拓跋余聂这次没有听四方山人的话,在他看来,这把刀已经够锋利,不需要再磨了,四方山人这样做分明是为了让自己不痛快。 “你既然觉得这把刀可以,那猎物就交给你切割了。”四方山人看拓跋余聂不去磨刀,便一股脑的将这都丢给他。这小子时不时的就得给一些苦头尝尝,要不总是忘了天高地厚。 拓跋余聂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将猎物拿到一边,准备切割。一刀下去,那猎物竟然没有一丝损伤,拓跋余聂惊呆了。 “凡事都有个度,有信心是好事,但是不能过度自信。”四方山人随口说道:“做事情要用心,不要随意敷衍,否则你肯定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 “我明白了,师父。”拓跋余聂本来以为四方山人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找茬,却没有想到四方山人对自己的用苦良心,不禁有些感动。 “好了,不用感动,你是我四方山人的徒弟,用苦良心也是应该的。”四方山人不经意的说道,似乎并不在意拓跋余聂的感动,只是那笑成一条线的眼睛出卖了自己的内心。 听到师父如此说,便也没有再矫情,只是默默的去磨刀,然后将所有的猎物处理好。 做完这一切,已经夜深了。四方山人看着一直默默的做事的拓跋余聂,有些欣慰,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虽然这臭小子的脾气不怎么样,但是这人品还是不错的,也不枉自己在他身上花了这么多的心血。 “师父,猎物都已经处理好了,要是没有什么别的吩咐,我就去休息了。”拓跋余聂对着四方山人恭敬说道。 “没了没了,快去休息吧,明日正式开始训练。”拓跋余聂的态度,让四方山人那是喜笑颜开。 一早,拓跋余聂早早地起床了,来到屋外的时候,四方山人还在梦中。 拓跋余聂并没有叫醒四方山人,只是一个人先热热身。 拓跋余聂一手执剑,目视前方,足尖清点,便已飞上了十几厘米的高空,一个回身,向着前方的树木进攻,刹那间,那树便已伤痕累累,此时,拓跋余聂已经回到了原地,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那树径直倒地,惊起了一地灰尘。 四方山人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不禁想要拍手鼓掌,其实拓跋余聂的武功底子还是极好的,在这当今世上,能与拓跋余聂打成平手的都屈指可数。 “好了,过来用早膳,吃完了,就开始训练。”四方山人向着拓跋余聂招了招手。 拓跋余聂和四方山人一人一方,桌上是极其简单的馒头和清粥。 两人简单用完膳之后,四方山人便带拓跋余聂去了一片空地。然后从地上捡起几粒石子,递给拓跋余聂:“给,拿这个击打树上的麻雀。” 拓跋余聂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听话,接过石子。第一下,用力太过,石子击穿了树木,却没有打到麻雀,第二下,用力过轻,连树都没有碰到。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拓跋余聂终于可以掌握好力度,一击必中。 拓跋余聂转过身看着四方山人,眉脚轻佻,似乎在等四方山人夸奖。 “这只是开始,莫要骄傲。”对于拓跋余聂的表现,四方山人还是很满意的,只是不愿意长拓跋余聂的志气,生生的把即将出口的夸奖忍住。 “拿这个树叶,射击蜘蛛。”四方山人又从地上捡起几片树叶,递给拓跋余聂。 一次两次,拓跋余聂还是没有掌握技巧,一只蜘蛛都没有射击到。 四方山人知道现在是自己出马的时候了,也是走上前去,接过拓跋余聂手中的树叶,对着拓跋余聂说道: “你虽然武功底子好,但是有些事情是需要用的是脑子,你看,这树叶面积过大,你只有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个点,它才可以一击必中。” “我知道了,师父。”拓跋余聂茅塞顿开,他一直就觉得力量被分散,却不知道应该如何纠正。 这次拓跋余聂径直站立,目视前方,手指轻轻的用力,树叶便飞身向前,将一只蜘蛛钉在了树干上。拓跋余聂看着师父,九十度鞠躬,真诚的说道:“谢谢师父的教导。” 正文 第一百章 传授功夫 “罢了罢了,谁让我这老头运气不好,摊上了你这么个臭小子呢。”四方山人摇摇头,似乎对拓跋余聂十分不满,但是那斜上的嘴角是怎么也掩不住。 花了这么多的功夫,才换来这臭小子真心的一句师父和一句谢谢。迟来总比没有强,总算是等到了。 拓跋余聂笑了笑,没在言语,这个老头总是喜欢口是心非,明明高兴的嘴角都藏不住了,还是要装作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样子,真是别扭,懒得跟他一般计较。 “走吧,今日的功课已经完成了,回去歇着去,一夜未眠,想必也有点撑不住了吧。” 四方山人看拓跋余聂没说话,知道拓跋余聂一定看出自己打想法,有些不自在,便想着转移话题。 “是,师父。”拓跋余聂轻扯嘴角,虽然四方山人的性格比较别扭,又喜欢嘚瑟,但是有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例如现在…… 第二天天还未亮的时候,拓跋余聂便起身练习四方山人昨日教他的功夫。勤学苦练,才是一个人可以成为绝世高手的必要条件。 四方山人本想去催促拓跋余聂练习,却发现拓跋余聂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努力,不禁暗自 佩服了一下自己的眼光。这臭小子果然是一个可塑之才,聪明而且勤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师父,我们今日需要学习什么招式?”拓跋余聂看见四方山人出现在房屋前,便恭敬的问道。四方山人的武功高深莫测,他希望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多学点。 “今日没有什么新招式,你继续练习昨日为师教你的。”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练功其实也是一样的道理,需要一遍一遍的重复。 一日的练习,根本不足以看出这招的精妙之处。 “知道了,师父。” 四方山人这番话一出,拓跋余聂便知道自己有些急于求成了,反思之后,恭敬回道。这老头在这方面似乎挺有经验的,还是相信他吧,不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打也打不过。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十五日。 “师父,我们今日还要练习用树叶射击蜘蛛吗?”拓跋余聂有些不耐烦,日日如此,他都开始怀疑这老头又在想方设法的折腾自己了。 “既然知道,还不快去,磨蹭个什么劲。”四方山人坐在旁边,拿起一个野果子就往自己的嘴里扔去,似乎没有看到拓跋余聂有些不耐烦的表情。 “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我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来陪你玩,你要是不想教了,我们就回去吧。”已经半个月了,日日都是如此,分明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耍你了?”四方山人刚放下野果子,便听到拓跋余聂这样说自己,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我来到这的第一天就是这一招,到现在还是这一招,你知道时间对于我来说的意义有多重要吗,如果你这么做的饿目的是为了耍我的话,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 拓跋余聂已经忍了很久了,这一刻,他终于爆发了。 “其实你比我见过的很多人都聪明,但是你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你只相信自己。”四方山人没有直接回答拓跋余聂的问题,只是轻轻的讨论起了拓跋余聂的性格问题。 拓跋余聂只是轻轻的看着四方山人,等着四方山人接下来的话,其实他不喜欢这种只相信自己的感觉,仿佛从始至终,他都是孤身一人,没有人可以依靠。 他曾经是那么的相信父皇,依赖父皇,可是父皇却把七岁的他扔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想要他孤独的死在战场上。 曾经他依赖那个嬷嬷,以为嬷嬷会照顾他,可是结果呢,他发现所有可以依靠的人都是假的。 “我并不是在指责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你师父,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依靠我。” 拓跋余聂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四方山人是看在眼里的,有些无奈,但是更多的却是心疼,他想要告诉拓跋余聂,不管什么时候,自己是站在他那边的。 “我知道了,师父,谢谢你。”拓跋余聂的心有一丝动容,很久都没有听到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了。 上前去轻轻的抱住了四方山人,还把四方山人吓得一愣一愣的。但是反应过来之后,送给了拓跋余聂一个大大的笑容…… “小师妹,你还好吗?昨天你把我都快吓死了。”亚莲看见南云菡清醒之后,便一直述说自己的担心。 “你慢点说,她刚才才醒,还有些不清醒。”桃仙真是不想理亚莲了,总是能从亚莲的身上看到四方山人的影子。冒冒失失的,跟自己的气质一点不搭边。 “师姐,我没事,谢谢师姐关心。”南云菡看着这一师徒,有些好笑。不过还是很温暖的。 “给,这是我给你熬的小米粥,已经热了好多遍了,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把它倒了。”亚莲不接桃仙的话茬,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谢谢师姐。”南云菡撑着身子坐起来,接过师姐手上的粥。 “别老说谢谢,太见外了。”亚莲实在是不喜欢南云菡对自己说谢谢,显得太客气了,没有把自己当做一家人。 是不是自己太着急了,应该要给南云菡一些时间,亚莲有些疑惑。 “我有一个嫂嫂,也是这样对我好,每次我征战回家,她总是为我准备好饭菜,全部都是我喜欢吃的,为我缝制贴身衣物,教我礼仪。” 南云菡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眼泪顺着脸,滴落在碗里。 “乖,不要伤心了,以后我会代替她照顾你。”亚莲轻轻的抱住南云菡,抚摸南云菡的后背,给她温暖和力量。 “没事,师姐,我们今日需要做些什么?”南云菡不忍心亚莲和自己一起伤心,便转移话题。 “你休息一会儿,然后将师父酿制的酒喝下,就可以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解毒 亚莲轻声说道。有些担忧,昨日南云菡喝下酒的样子把自己都吓到了,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二十一天。 每一天都像是从鬼门走一圈,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承受这么多,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虽然也很辛苦,但是自己有师父疼爱。倒也还好。 “我知道了。”南云菡垂下眼帘,都没有什么感觉,身体上的疼痛跟自己内心的煎熬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这些她还是可以承受的住的。 亚莲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南云菡,但是看着南云菡脸上的坚毅,生生的忍住了即将要出口的话。只是深深的看了南云菡一眼,便转身离去。 南云菡实在不愿意躺在床上,她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在床上的时间比她这前半辈子还要多。 穿上衣物,起身出了房间,亚莲和师父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看着外面,有点想要出去转转,看看这美丽的风景,换换心情。随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两边开满了桃花。 南云菡突然想到自己和拓跋余聂刚刚进入这山林之中的情景,也是这漫天的桃花,有些想念拓跋余聂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不觉已经出来一个时辰了,南云菡担心亚莲和师父会找不到自己,便转身往小屋的方向走。 “师父,师姐,我回来了。”南云菡一回来,便看到他们坐在桌子旁边,似乎在讨论什么事情,便出口唤道。 “小师妹,你回来的刚好,我还说要出去寻你呢,来,把这杯酒喝下去。”亚莲一见南云菡便冲上去,把桃仙就那么的抛在身后了。 南云菡伸手将酒接过来,一口饮下,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不知道今日喝下这酒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应该还是和昨日一样,像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似得。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南云菡的身体没有一丝异样。 “师父,我好像没有感觉到疼痛,这是怎么回事?”南云菡不可置信转身问向师父,希望师父可以帮自己解答。 “这是正常现象,昨日你饮下这酒,是为了引诱你体内的蛊虫,即然是引诱,自然会有挣扎,所以你才会那么的痛苦。” 桃仙似乎还想要吊一下大家的胃口,顿了顿说:“从今日起,这酒就只是在帮你慢慢祛毒,不会再有大的反应。” “师父,你早就知道了?”亚莲轻声问道。 “当然,这酒可是我为了医治蛊毒专门酿制的。”桃仙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类似自豪的表情,为自己可以救治徒弟而开心。 “所以,师父你是故意不说,然后看着我们两担惊受怕了,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亚莲咬牙切齿,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撕了桃仙。 “是又如何,谁让你这么大惊小怪的,随了四方山人,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治治你。” 桃仙才不在意亚莲的怒气,这小丫头自己还是了解的,虽然有些不拘小节,但是尊师重道这一项还是不错的,要不自己也不会总是带着她出去游玩了。 想到这里,桃仙不禁有些后悔,若是不带亚莲出去,说不定亚莲还是一个天真听话的小姑娘,现在生生的变成了一个跟四方山人一样的二皮脸。 亚莲听见师父的话,只能默默的走到一边轻声吐槽师父,她可不敢跟师父正面冲突呢。要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这样,打打闹闹的过了二十日,明日就是拓跋余聂和四方山人回来的时候了。南云菡心跳有些快,想要早点见到拓跋余聂,不知道他这一个月过得如何,有没有瘦,有没有和四方山人大打出手。 这日早上,南云菡便早早的起床,为自己梳了一个比较美的发型,然后站在小道尽头等着拓跋余聂的身影。 “小师妹,你先回来歇会儿吧,他们估计还需要一会儿呢。”亚莲还从未见过南云菡这般不淡定的样子,忍不住的打趣道。 “师姐,莫要取笑我。”这一个月的时光,两个人已经亲如姐妹了,南云菡知道亚莲是在打趣自己,也不恼,只是轻轻回道。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说的便是你和拓跋余聂吧。”亚莲继续道,脸上的取笑一点不遮掩:“别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我这小心脏会受不了的。” 南云菡不想跟亚莲继续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亚莲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羞死人的话呢。 明明是个大家闺秀,天外飞仙的脸,怎么这言行举止会变成这样,真是不敢恭维,难怪师父对着亚莲总是摇头叹气了。 “小丫头,我爸你的小情郎毫发无伤的给你都带回来了。”还没有见到四方山人的身影,就已经听到了四方山人的声音。 南云菡上前几步,想要早点见到拓跋余聂,又等了半刻钟,还是没有见到两人,不禁有些疑惑,明明刚才已经听到声音了。 “这是江湖上失传了很久的千里传音。他两只怕还需要等一会儿才能到这里。”见南云菡疑惑的眼神,亚莲嘴角含笑的轻声解释。 “原来如此。”南云菡点了点头,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好笑。 就在南云菡转身的瞬间,拓跋余聂的身影出现在了小道的那一头,南云菡看着拓跋余聂的身影就那样的愣住了。 自己从不相信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说法,觉得有些荒谬,可是现在,她相信了,虽然她和拓跋余聂才一个月没有见面,可是就好像是已经隔了几个世纪一样。 这一刻,她才彻底的感受到自己对拓跋余聂的思念,深入骨髓。 拓跋余聂看见南云菡的身影,也是十分想念,本来想要等着南云菡扑上来,抱住自己的,可是南云菡就是那样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的狼狈,然后才信步上前,却在离南云菡还有半里路的时候,看到南云菡脸上的泪。 “我回来了。”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比武 再也忍不住的快步上前,将南云菡紧紧的抱住。颤声说道: 南云菡一言不发,就是一直哭,好像要把这一个月的思念哭出来,看的拓跋余聂的心揪成一团。 “乖,别哭了,我知道我不好,不应该没有留在你的身边,让你受委屈了。”拓跋余聂以为南云菡是生气自己没有打一声招呼,便离开了,有些不安,连声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你了。”南云菡双手环住拓跋余聂的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傻丫头。”这句话大大的愉悦了拓跋余聂,他突然觉得就算现在世界坍塌,他的生命到这里就终止了,也无憾了。 “师父啊,你说我什么时候也能找到一个对我这么好的男人呢。”亚莲撅了噘嘴,有些羡慕的说道。 “你啊,小小年纪就知道思春了,这样是不好的。”四方山人一听便觉得好笑,忍不住的打趣道。 “你倒是不知道思春啊,年纪一大把,也没有一个人陪,每天就知道来烦我师父。”亚莲和四方山人的日常相处模式就是如此,互相吐槽。 “那是因为我不想要,要是我想要,那何止是一大把,只怕将这百里桃林都挤满了。” 四方山人在这一方面是从不会认输的,有没有先不说,气势要到位,不能让亚莲这小丫头给嘲笑了。 “你说是就是了。”亚莲懒得跟四方山人争论,反正他总是有一套歪理。 “行了行了,你们两每次见面都是唇枪舌战的。”每次两人争论的差不多了,桃仙就会站出来,以防发生一场实战。 那边异常热闹,可是南云菡和拓跋余聂这边确实一片含情脉脉。 “你身体上的蛊毒怎么样了,疼吗?”拓跋余聂扶住南云菡的肩膀,有些担心的问道。 “差不多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看着拓跋余聂的眼睛,南云菡似乎有一种无法自拔,快要被吸进去的感觉。 “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了,我很担心赵晗他们,既然我身上的蛊毒已经无碍了,不如我们就去向他们辞行吧。”南云菡紧皱眉头,面露难色。 “好,我也是这样的想法。”拓跋余聂伸出手将南云菡紧皱的眉头舒展开,然后温柔的说道。 “前辈,这一段时间以来,多谢你们的栽培,和帮助。我本不应该现在就提出离开,但是要事在身,实属无奈,还请前辈见谅,给我们指一条明路。” 两人十指紧扣,对着四方山人和桃仙,双膝跪地。 “要离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打败我们才行。”桃仙神色淡然,语气坚定。 “就是,你说离开就离开啊,打得过我们才行。”桃仙话音未落,四方山人就在一旁跳脚。 “你们是我和南云菡的师父和救命恩人,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对你们出手,事出紧急,还请前辈见谅,外面还有几百条的人命寄在我二人的身上。” 拓跋余聂双手抱拳,语气诚恳。希望可以打动桃仙和四方山人。 “说什么都没有用,直接出手吧,只要你可以打败我,我就放你们出去,否则,想都别想。”四方山人心情不好,说话的态度自然而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南云菡转过头看着拓跋余聂,拓跋余聂轻轻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二人就冒犯了。”说完,拓跋余聂与南云菡便站起身来,对着桃仙和四方山人发出战斗的邀请。 “出手吧。”四方山人一扬手,便主动的出击了。 直袭击拓跋余聂的面门,拓跋余聂摇身一躲,便离四方山人十几米远,然后手掌成爪状,用力一吸,手中便多了几片树叶,用力向着四方山人射去。 见此情景,四方山人欣慰的笑了笑,这小子的功力果然见长,看来自己教的还是不错的,就是没想到他用这招第一个攻击的人就是自己,果然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然后轻扬衣袖,那树叶便直直坠地,手一挥,满地的树叶都升上空中,然后全部直直的对着拓跋余聂射击过去,拓跋余聂就被打落在地。 “师父高能,徒弟造次了。”拓跋余聂没想到自己勤学苦练这一个多月,还是连四方山人的一招都接不住,不禁有些挫败。 “不必气馁,若你可以打败我,为师这名头才真真是笑话。”四方山人终于在对决中找到了一丝的心里安慰,一有机会就想着赶紧走,真是太过分了。 其实他和桃仙也不是不愿意放他们两走,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让他们在着急着急吧。 “师父,我可以向您讨教几招吗?” 南云菡上前一步对着桃仙恭敬说道,她其实有些好奇,这么久了,她还从未见过桃仙动手,不知道桃仙的武功已经到了哪种地步,想必也是登峰造极。 “你既然开口,为师就陪你玩几招。”桃仙向来不喜欢动手,觉得有辱自己的仙风道骨,但此时,倒是不介意坏了这一规矩。陪这小丫头耍几招。 南云菡一手持剑,飞身上前。桃仙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南云菡的剑,一动不动,在剑即将到达自己的面前的时候,轻侧身体,剑便从自己的脸旁边刺过去,毫发无伤。 然后足尖轻点,眨眼之间便已经到了南云菡的眼前,指尖一点,南云菡的穴道就已经被封住了。 南云菡就那样定住,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桃仙,她有一种感觉,桃仙的功夫只怕是比四方山人还要强上几倍。 “我们输了,会乖乖的呆在这里,还请前辈为南云菡解开穴道。”余聂对离开已经不抱希望了,好在这两人对自己也没有恶意。既来之则安之。 “非要吃点苦头才肯学乖。”四方山人一看这情景,顿时喜笑颜开,觉得心中的郁闷一哄而散,心情好了起来,也有了闲心去打趣了。 拓跋余聂知道自己刚才惹怒了四方山人,所以此刻面对四方山人的挖苦,并不想多声,就当自己请罪吧。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离开雪海 拓跋余聂和南云菡根本就不是两个前辈的对手,也没有办法说服四方山人和桃仙,他们是绝对出不了这深山老林的,既然如此,两人便又耐着性子留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拓跋余聂每日跟随四方山人去丛林深处,学习功夫。 南云菡每日固定一杯酒,去除蛊毒,时不时的还会跟随桃仙学习一些基本的制毒方法,倒也忙得不亦乐乎。 这日清晨,南云菡早早的就起床了,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我今日很不安,我们还是早日离开这里吧。”南云菡简单梳洗之后,便去寻找拓跋余聂,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是,我今日的右眼皮也是一直跳,有些心慌。”拓跋余聂本来就准备去找南云菡商量出去的事情,没想到刚出门就看到了南云菡,看来他们两人心有灵犀。 “这里不能久留了,还是尽早出去才好。”南云菡看着拓跋余聂,神色坚毅,如果在拖下去还不知道局面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他们不想赌也赌不起。 “既然如此,我们便再去跟四方山人和桃仙商量一下吧。”拓跋余聂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必走无疑了,只是不知道四方山人他们是否愿意放他们走。 “师父,这些日子多谢你们的教诲,我们已经在这里逗留了两个月,实在不能再待下去了,还请师父可以指引我们离开此地。”拓跋余聂拉着南云菡的手,轻声问道。 “又要走?”四方山人正在和桃仙用早膳,刚准备去拿小米粥的手就那么的停在了半空中。低声问道。 “还请师父见谅,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回来探望你们的。”南云菡越过拓跋余聂的身子,有些抱歉的说道。 “罢了罢了,要走就走吧。”四方山人拿起小米粥,猛吸了一口,才不情不愿的说道。 “离开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小丫头身上的蛊毒还没有完全解干净,若是必须要离开的话,就把亚莲带上吧。” 桃仙虽然也不舍他们离开,但是他知道,这两个人不属于这里,他们有自己的使命,有自己的天地。 “师父,我身上的蛊毒还没有去除干净吗,可是我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啊?”南云菡心中一惊,疑惑出声。 “当然,蛊毒已经去了七八分,只是有些后续问题还需要注意,带上亚莲,我放心些。”桃仙看向亚莲,有些无语的说道: “亚莲这丫头没怎么出去看过外面的世界,一直吵着闹着要出去,你们带上她,也算是彼此有个照应。” “就是就是,带上我吧,我老是听四方山人说外面有好多的吃的、玩的,我还没见过呢。好不好?” 亚莲上前去拉着南云菡的袖子,一直摇。神色委屈,大有一副不带她,她就怒了的趋势。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师姐了。” 南云菡有些不好意思,这两个月多亏了师姐在照顾她,本以为他们要离开了,师姐可以轻松一点,没想到还要麻烦师姐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去照顾自己。 “你不要这幅表情,我是真心想要出去看看,离开这里之后还要麻烦你多多照顾呢。”亚莲知道南云菡不愿意继续麻烦自己。但是自己其实是乐在其中的。 “好。”南云菡笑了笑,不再对亚莲做任何回应。转而对着四方山人和桃仙说道。 “师父,我们离开之后,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保重。”虽然四方山人并不是自己的师父,但是看在拓跋余聂的面子上,南云菡也尊称四方山人为师父。 “这半辈子都过来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四方山人心里有些酸,但实在是不愿意将这离别弄得更加的伤感。 “好了,既然已经决定走了,就早些出发吧,再耽误下去,今日恐怕又走不了了。”桃仙稳声说道。既定事实,不必纠结。 “多谢师父。”南云菡眼中似有泪光,虽然相识只有两个月,但是她觉得这些人都是真心对自己和拓跋余聂的,乱世之中,还有人可以这样对他们,何其有幸。 几人一同前行,桃仙带路,在上次的镜子处停下了。 “这既是山林与我修炼之处的连接,也是山林与外界的连接,你们就是误打误撞到了这里,才会进入这山林之中的。” 桃仙悉心解释道,这一次离别就不知道再见是什么时候了,下次在想说都没有人愿意听了。 “原来如此。”拓跋余聂有些明白为何他们一直出不去了。 “这个山林的名字叫雪海,是四方山人取得。”末了,桃仙又加上一句。 “我们知道了,师父,我们不会忘记这里的。”南云菡知道桃仙加上这一句的意义,语气诚恳的保证道。 “好了,秘境之门已经打开,快走吧,这个时间只能延续三分钟。”桃仙一扬手,这镜子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想必这就是那秘境之门了。 “师父,保重。”南云菡和拓跋余聂双膝跪地,双手抱拳。 “亚莲,好好照顾他们。”桃仙看着亚莲嘱咐道。 “放心吧,师父。”说完之后,三人便依次跳入漩涡,离开了雪海。 “哎,这下子好不容易热闹的雪海,有冷清了,也不知道再见是什么时候了。”四方山人的语气有些低落,真是舍不得这三人,为这雪海添了多少生机啊。 “罢了罢了,该走的留不住,他们不属于这里。”桃仙难得好语气的安慰了一下桃仙…… 这三人进入镜子中的漩涡之后便被冲散。拓跋余聂一直呼喊着南云菡的名字,却完全听不到回应,有些担心,但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南云菡和亚莲倒是并没有太担心,毕竟一回生二回熟嘛,知道这是正常现象,不会有什么意外。 半刻钟之后,漩涡停止了,三人平安的落到了实地上。 “你看,这不是我们看见那只鹿的地方吗?”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重见赵晗 南云菡转头看向拓跋余聂,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确实是。”拓跋余聂认真的看了看,才肯定的回答。 “那我们就赶快回去吧,也不知道赵晗他们还在这里没有?” 南云菡心里焦急,这么久了,不知道局势变成什么样子了。正当他们准备往安营扎寨的地方去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声的呼喊:“将军,三皇子,你们在哪儿?” “这里,我们在这里。”南云菡扯开嗓子,大吼一声。 没想到他们还在这里寻找自己,南云菡有些不知所措。 “将军,三皇子,终于找到你们了,我们都在这里寻了两个时辰了。你们要是再不回来啊,我们万死都难以抵罪。” 一副将上前单膝跪地,继续道:“赵将军本是要亲自来寻你们的,奈何营中需有人坐镇,所以便派我们前来了。” “两个时辰?”南云菡很迷惑,他们失去踪影已经两个月了,怎么会才寻两个时辰呢。 “几日是我们安营扎寨的第几日?”南云菡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将军,今日是我们在这里安营扎寨的第一天啊。这第一天你们就失踪了,可把大家伙儿给吓得够呛。”副将有些不知道将军这一问的意义,但还是如实回答。 “不必纠结,这雪海与这里不在一个时空里,这里一日,雪海两个月。”亚莲适时打断了他们,为他们答疑解惑:“你们虽然在雪海中呆了两个月,但其实这里也就是一日的光景。” 亚莲的声音有些小,毕竟雪海的事情是不足以向外人道的。若是让外人知道这世间竟然有这等好地方,只怕是这雪海在不得安宁了。 南云菡和拓跋余聂也知晓,所以三人便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将军,这位姑娘是?”副将突然看到南云菡身边站了一个姑娘,虽然副将自小身在军营之中,没有怎么见过女人,但也知晓这位姑娘必定是一等一的美人,忍不住出口问道。 “这是我师姐,今日才到这里,我们就是打猎之时遇到师姐,叙了叙旧,不小心忘了时间,害得兄弟们如此劳累,真是不好意思。” 南云菡郑重的介绍亚莲,让他们知道亚莲的身份,日后不敢欺负亚莲。 “好了,我们回去吧。”这山林之中的深夜还是凉凉的,不适宜多待,拓跋余聂拉着南云菡的手,扬声说道。 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就这么回到了原地,老远就看见赵晗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生怕错过了自己与拓跋余聂的表情,让南云菡心中一暖,快步上前。轻声说道:“赵晗。” “将军,你可算回来了。”赵晗单膝跪地,脸色恢复正常,心头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辛苦你了。”南云菡上前一步,双手扶起赵晗,温声说道。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将军与三皇子平安就好。”赵晗站起身来,连身说道: “将军与三皇子快进营内吧,夜深如水,保重身体。” “你们先去主营内等我,我去讲师姐安顿好就过来。”南云菡看着拓跋余聂,有些事情还是想要弄清楚。 拓跋余聂心中也是同样的想法,于是和赵晗一同进入营内。 “师姐,这是我的营帐,今日太晚了,你先在这里将就一晚,明日再为你收拾出一间。”南云菡带着亚莲来到了自己的营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睡这里,那你睡哪里?”她仔细打量过这里,应该没有多余的营帐了。 “无碍,我随便将就一晚就可以了。”南云菡并不介意睡在那里,对自己来说,一棵树也可以将就一晚。 “这军营之中毕竟都是男人,只有你我二人是女儿身,不如我们就挤一挤,你觉得呢?” 亚莲本就不是拘小节的人,更何况,这初来乍到的,也有些无聊,两个人睡一起还可以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 “也好,那师姐你先休息吧,我处理完了事情就回来。”南云菡有些不放心,轻声嘱咐。 “好,你快去吧,不用担心我。”亚莲也是有些累了,便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上床休息了。 南云菡点了点头,便转身朝着营内走去。 拓跋余聂和赵晗已经坐了有一会儿了,拓跋余聂手边的茶都已换了几杯了,南云菡才到。 “赵晗,今日我与三皇子不在的时候可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南云菡轻声问道。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沈岸柳沈县主来过一趟,说是要找将军和三皇子,属下拦着没让进。”赵晗一五一十的将经过还原。 “这个女人,从来都不安好心,不知道这次又是想出什么坏主意了。” 南云菡有些无语,自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讨人厌的女人呢,真是不知廉耻,明明拓跋余聂都不愿意搭理她,还天天像个苍蝇一样贴上来,不嫌恶心人。 “你自己惹出的烂桃花,你自己解决。”南云菡一仰头,朝着拓跋余聂没好气的说道。然后转身出了营帐。 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的背影,有些无辜,自己可没有招惹沈岸柳,一直都是她往上贴的。耸了耸肩,不再纠结,转身也回了自己的营帐。 “小师妹,你这军营中还缺大夫吗?”寂静的黑夜中突然想起了一阵声音,亚莲轻声问道。 “师姐,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南云菡睁开眼睛,有些莫名。 “我一时半会儿还会待在这里,闲来无事,想在你这军营之中做个军医,你看如何?”亚莲兴致勃勃的说道,迫不及待的想要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这样会不会有些委屈你了,师姐。”南云菡觉得若是亚莲做军医,对自己的将士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说定了。”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亚莲终于安心的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南云菡便吩咐赵晗召集所有的将士在空地集合。扬声说道。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沈岸柳又来了 “将士们,在我身边的这位姑娘叫亚莲,是我的师姐,医术高明,今日起,她将会在军营中担任军医一职,希望大家多多照顾她。” “将士们,医者仁心,今后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证你们的安全,也请你们可以相信我。”亚莲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军营,让将士们的窃窃私语顿时烟消云散。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吧,今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凿水井,半个时辰之后,在这里集合,开始动工。”南云菡扬声说完之后,众将士便开始在准备了。 不一会儿,众人便将工具准备好。等待南云菡的命令。 “将军,我们的井口选在哪里?”赵晗看着南云菡轻声问道。 “这里吧,我前几日试过这里,五米左右应该会有水源。”南云菡皱眉应答。看样子这应该也是一个大工程。 “得令。”赵晗得到命令之后便转向将士们扬声说道:“将士们,从这里开始挖。” “遵命。”将士们的士气高涨,纷纷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哟,这不是南云菡吗,怎么现在竟成了这下地劳作的农妇了,啧啧啧,真是难以想象,你也会沦落至此。” 沈岸柳摇曳着自己那撩人的身姿,一摇一摆的走到南云菡的眼前,语气不屑。 “这等污浊之地,似乎不太适合沈县主,还是请您移步吧,免得脏了您的脚。”南云菡有些无语,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不好,总是揪住自己不放。 “说的真对,这种地方确实不适合我,不过呢,倒是挺适合你这种粗野的女人,你觉得呢?”沈岸柳看着南云菡的脸色不太好看,心情莫名就觉得很舒服,只想要再一次的讽刺她。 “你有完没完,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赶紧走吧。”南云菡不想跟沈岸柳在做纠缠,转身离去。 沈岸柳好不容易见到了南云菡,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便紧跟其上。 “县主,留步。” 在沈岸柳一进来的时候,赵晗就知道这个女人必定是来找事情的,所以时刻关注,看见将军转身进去,一幅不想搭理沈岸柳的样子,便挺身而上,为将军挡住这个讨人厌的女人。 “滚开,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的路。”沈岸柳一看见赵晗便气不打一处来,恨声说道:“上次的事情还没完呢,现在还想要罪加一等吗?” “县主息怒,南小姐不愿意见你,我就不能放你进去。”赵晗并不在意这个女人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不能让这个女人给将军添堵。 “你,好你个下贱的奴才,竟然敢这么对我。”沈岸柳气急败坏,只想着要把这个男人五马分尸,才可以解自己心中的怒气。 正准备赏赐赵晗一巴掌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远处拓跋余聂的身影。停住了自即将打下去的手。 沈岸柳快步向前,面露娇羞,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拓跋余聂了,甚是想念,看着拓跋余聂的脸还是那么的英俊潇洒,让自己欲罢不能。 却在距离拓跋余聂只有几步远的时候停住了,她看见拓跋余聂的身边有另一个女人,白衣黑发,杏眉大眼,十足十的美女一个。 心中怒火更胜,碍于拓跋余聂在旁边,不敢造次,却突然意识到南云菡也失宠了,心中一喜,她早就知道这个女人风光不了多久的。 “哎,我说三皇子就这样的把你抛弃了啊?”沈岸柳趁着赵晗不注意,跑到了南云菡的身边幸灾乐祸。 “不过也是,外面那位女的啊,确实跟天仙似得,你跟人家比一点可比性都没有,抛弃你也是正常的。” 沈岸柳见南云菡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并不理会自己,继续说道,这么好的嘲笑南云菡的机会,她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可怜的女人啊,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感觉如何,想当初,三皇子可是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如今却让你做这等下等人才会做的事情,真是可悲。” 沈岸柳看着南云菡神色淡然的样子,恨不得扑上去,撕开南云菡的表面,她倒是要看看南云菡是不是真的这么无所谓。 “说够了吗,说完了就赶紧离开吧,免得在这里碍我的眼。”南云菡本来并不想要搭理这个女人,奈何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烦人了,没完没了的。 “当然没有说够了,多么难得的看到你落魄,想当初,那叫一个趾高气昂,搞得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你的似得。” 沈岸柳学着南云菡当时的表情,惟妙惟肖,就连南云菡都惊讶自己当时居然是这个样子。 “行了,说完了吧,赵晗,送客。”南云菡实在不愿意跟这个女人多说,自己手头上还有一堆的事情呢。 “沈县主,请吧。”赵晗早就已经忍受不了这个女人一直讽刺南云菡。要不是因为沈岸柳县主的身份,他都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给杀了。 典型的蠢女人,拓跋余聂不喜欢他,不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总是南云菡的麻烦,难怪拓跋余聂越来越讨厌她了。 “哼,走就走,反正你也落不得好。”沈岸柳傲娇的神情就好像是拓跋余聂此刻爱上的是她一样,真是无语。 南云菡不愿与沈岸柳过多的纠缠,说实话,在南云菡的心中,沈岸柳根本就不配成为她的敌人,胸大无脑的女人。 南云菡楞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好像不知不觉中又抬高了沈岸柳,她哪里有胸。 沈岸柳走了之后,亚莲便来到南云菡的身边,语气确定的说:“你身上的嫁金蚕应该就是这个女人下的。” “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确定的?”南云菡有些不可置信,她知道沈岸柳一直不喜欢自己,恨不得自己死,却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狠毒。 “嫁金蚕乃是南方蛊毒排行榜首,主要是因为这蛊虫似乎有灵性,而且狠辣,除此之外母蛊会寄存在下毒者的身上。”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嫁金蚕的主人 亚莲顿了顿,继续说道:“刚才,她一靠近我,我就感受到了嫁金蚕的存在,跟你身体中的感觉不一样,她的似乎更加强烈。” “我去杀了这个女人。”拓跋余聂此时怒火攻心,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解决掉这个女人,害得南云菡白白受了这么多的伤害。 “罢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遇上了师父和师姐。”南云菡眯了眼睛,语气凌厉: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让这个女人多潇洒几天,日后必定将我所遭受的痛苦百倍千倍的奉还于她。” “我认识这个女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凭我对她的了解,她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的,看想必,她的背后必定有高人指点。” 拓跋余聂刚才是怒火攻心,此刻稍微冷静了一点,也知道哦如今最好是按兵不动,免得打草惊蛇,然后顺藤摸瓜,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 但是对沈岸柳的印象已经跌到谷底,现在都只愿意用那个女人来称呼沈岸柳了。 “你说得有道理,这嫁金蚕的毒性非常强烈,制作工艺也是非常的复杂和惊险,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自己搭进去。” 亚莲接声说道:“我觉得这个嫁金蚕不像是沈岸柳制作的,倒像是谁利用沈岸柳来牵制小师妹。” “看来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我们要小心了。”南云菡听完拓跋余聂和亚莲所说,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是不知道是谁这么恨我,想要我的命。 “你放心,我会时时刻刻的守在你身边的。” 拓跋余聂听着南云菡的话,有些心疼,上前将南云菡揽着怀里,将自己的肩膀借给南云菡依靠。这个女人已经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上天却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这些并不算什么,不用担心我。”南云菡挣开拓跋余聂的双手,双目紧盯拓跋余聂,语气沉稳,神情坚定。 她是南云菡,是南家仅留的血脉,是父亲的骄傲,母亲的自豪。 她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打败的。 “你知道吗,你越是坚强,我就越是心疼,甚至有时候我希望你可以自私一点,自私的躲到我的身后,让我护你一世安稳。” 拓跋余聂双手扶住南云菡的肩膀,神色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我若变得自私一点,那也不是你认识的南云菡了,不是吗?”南云菡也不想这么坚强,可是这个时候,她别无他法。 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不得不承认,南云菡说的确实是事实。 南云菡知道拓跋余聂的心情有些低落,其实乱世之中,她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只是不愿意拓跋余聂为自己担心。 南云菡踮起脚,轻轻的吻在拓跋余聂的嘴角,想要拓跋余聂不要在担心了。 只是轻轻的一吻,便想离开,却被拓跋余聂紧紧的抱在怀里,加深了这一吻。 南云菡主动可是极少见的,拓跋余聂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这个机会呢。 亚莲一见这情景,撇了撇嘴角,又欺负她这没人心疼的可怜人,随后悄悄的退出了营帐。 “哎,你知道吗,南云菡被抛弃了,,拓跋余聂又有一个心上人了,长得跟天仙儿似得,南云菡跟那女人真是没得比。” 沈岸柳一边走一边说,恨不得整个世界都知道南云菡现在就是一个弃妇。 拓跋临韫将纸张铺开,拿起毛笔,正准备练练书法,静静心,听到沈岸柳的声音,手一抖,墨水滴落在白纸上,晕开渲染了整张纸。 拓跋临韫放下毛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无语,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吵了,难怪拓跋余聂不喜欢她了。 整个北仑估计都没有一个人能受得了,偏偏以为这全世界的男人都应该围着她转。 “喂,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沈岸柳看到拓跋临韫坐在自己的凳子上,丝毫没有想要搭理自己的意思,难忍怒火,说话的口气也不好了。 “沈岸柳,注意你的态度,我可不是拓跋余聂。” 拓跋临韫抬起头,双目凌厉的射向沈岸柳,找死的女人,若不是看在她县主的身份,凭她刚刚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就足够她死个七回八回的。 “殿下息怒。我逾越了。请殿下恕罪。” 沈岸柳一时兴奋,竟然忘记了拓跋临韫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子,自己见面非但不行礼,居然还有质问的口气,就算是今日拓跋临韫处罚了自己,将来闹到皇上的面前,自己也是讨不了好的。 “你若无事,便早些回去吧,一个女人,这么晚了来我的府上,传出去可不太好听。”沈岸柳败坏了自己这一日的好心情,此刻只想快快的打发了这个女人,眼不见为净。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沈岸柳刚刚受挫,本也不想要继续撞南墙,拓跋临韫一说让她走,她便转身离开。 “切,什么东西嘛,我好心好意的去告诉他发生了事情,他居然这样对我。”出了拓跋临韫的府邸,沈岸柳便跺了跺脚,恨恨的说道。 “县主,隔墙有耳,还请慎言。” 沈岸柳的贴身丫鬟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说道,沈岸柳的脾气本来就不好,此刻严重受挫,只怕是更不好,自己可不想上去做炮灰。 只是现在还在拓跋临韫的地盘上,不得不小心,才大了胆子上前提醒。 “怎么,如今,连你也敢教训我了,是吗?”沈岸柳才不管这丫鬟说的是对是错,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头似乎有一把火,她需要发泄。 “奴婢不敢,还请县主息怒。”这丫鬟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了,连连磕头,浑身颤抖。 “哼,算你命大,今日我不想沾血,若是再敢对我这么不敬,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沈岸柳朝着这丫鬟走去,用一根手指轻轻的抬起丫鬟的下巴,阴深深的说道。 “多谢县主,多谢县主。”那丫鬟心中的大石头瞬间落了地。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黑夜行凶 身上的衣衫早就已经被汗水浸湿,知道沈岸柳已经走了很远,还在原地磕头。 “你们都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沈岸柳黑着脸回到沈府之后,就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怒火,将府中安上下骂了个遍,然后气冲冲的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些丫鬟小厮看着沈岸柳的样子,就知道这沈大小姐不能惹了,都恨不得不出现在沈岸柳的面前。 此时沈岸柳一吩咐,早就已经跑得远远的了,生怕战火会延续到自己的身上,平白的丢了性命。 “混蛋,王八蛋……”沈岸柳心中的怒火还是没有平息,伸手将这房间里面的东西都推倒在地,还一边推一边骂,丝毫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白白糟蹋了县主这个称号。 “哟,也不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将我们尊贵的沈大县主惹成这样?” 沈岸柳的房中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踏着这满地的狼藉,语气轻佻,丝毫不畏惧沈岸柳的怒火,神情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你怎么来了?”沈岸柳收回自己手中的花瓶,砰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花瓶应声而碎。 “许久未见,自然是知晓沈县主心情不好,前来慰问一下。”黑衣人悠然自得的走到桌子边,捡起花瓶的碎片,放在眼前细细观赏: “只是不知道,惹得沈县主盛颜大怒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呢?” “明知故问,除了那个小贱蹄子,还能有谁?”沈岸柳并不在意黑衣人看到自己不雅的形象,恨声说道。 “看样子,这南云菡果然是不太适合存活于世的,免得碍了县主的眼。”黑衣人手中捏着花瓶碎片,稍一用力,那碎片便化作灰尘,从手指中跌落。 “听你的意思,就是有办法对付这个小贱蹄子了。”沈岸柳眉眼一挑,会心的笑了笑。这个黑衣人虽然有的时候很讨厌,但是确实还是有一些脑子的。 “这个自然,不过还需要县主您的配合。”黑衣人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阴险。 “先将你的方法说出来,我在做决定。”沈岸柳希望可以一击必杀,所以必须得想个好办法。 “这南云菡在拓跋余聂和拓跋临韫的心目中的地位可是不低,你说我们若是抓了南云菡,那么拓跋余聂和拓跋临韫是不是就会有所顾忌呢。”黑衣人甩了甩衣袖,神色得意的说道。 “你说得对,这样吧,现在我去召集人马,今夜动手。”沈岸柳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似乎南云菡已经在自己的手中,任打任杀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恭候县主的好消息了。”黑衣人双手抱拳,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了沈岸柳。转身离去,消失在了寂静的黑夜里。 沈岸柳此刻已经顾不上黑衣人了,对于她来说,只要抓住了南云菡,自己这一口恶气还怕没有地方出吗. “这是南云菡的画像,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今日务必将她给我抓回来,不要害怕伤了这个女人,留一口气就行。”沈岸柳召集了自己府中的精卫,秘密吩咐。 “属下遵命。”整齐划一的回答声响起之后,这一众精卫便消失了,在这漆黑的夜色中化作一把利剑杀向南云菡的所在之处。 “别说话,有人。”拓跋余聂的耳朵动了动,然后让南云菡站在柱子后面,然后自己上前去将枕头横在床中间,用被子盖着,做完这一切,便轻轻的吹熄了灯。 在昏黄的灯光下,床上的形状似乎是有人。细细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响,拓跋余聂和南云菡相视一笑,并没有过多的紧张。 黑衣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嘴的右侧拉起一丝弧度,双手持剑,狠狠地刺下去。 脸色一变,一只手掀开被子,却发现床上什么也没有,心知不好。正欲转身,却被人一手侧在脖子处,倒落在地。 南云菡揉了揉自己刚才用力的那只手,有些无语,不小心用力过度,手有点疼。 却在这一瞬间,从房顶的四周下来了十几个黑衣人,将南云菡和拓跋余聂包围在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南云菡双手背后,神色淡然。语气冷冽的问道。 “想知道的话,去地底下问阎王爷吧。”说完便一手持剑,狠扑上去,此刻已经顾不得要留活口了,若是不下死手,今日他们都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了。 “想要我的命,也得你们有这个本事才行。”南云菡正欲上前去将这几个黑衣人解决掉,却被拓跋余聂伸手拦住:“我来吧,这几个虾兵蟹将别脏了你的手。” “少废话,拿命来。”黑衣人不想搭理这两人的冷嘲热讽,他只想尽快将南云菡带回去,若是惹得主子不高兴,只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既然你活得这么不耐烦,那我就成全你。送你一程。”拓跋余聂一伸手,那黑衣人的脖子便直接到了拓跋余聂的手中,稍稍用力,黑衣人便径直倒地。 “你们一起上吧,免得浪费时间。” 大约半刻钟的时间吗,黑衣人已经只剩下一个了。 “是谁派你来的,说出来,或许我能留你一命。”拓跋余聂站在血泊之中,犹如前来索命的使者,恨声问道。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黑衣人说完之后,嘴角流出一丝血迹,应声倒地。 “他咬舌自尽了。”拓跋余聂上前去用手撑开黑衣人的嘴角,淡声说道。 “咬舌自尽?那这些黑衣人应该是有组织的,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谁派过来的?”南云菡声音很轻,似乎有些疲惫。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有我。”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的神色,有些心疼,这接二连三的刺杀,别说是南云菡,就是自己一个大男人都会觉得心累。 却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安慰南云菡,乱世之中,本就没有可以身心逍遥之人,更何况他们这种身负重任的人。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继续前行 “无事,将这些处理了,早些休息吧,明日还有一堆事需要处理。”南云菡握了握拓跋余聂的手,故作轻松的说道。 “好,那你早些休息,若是有事,记得告诉我。”南云菡本就不是这鸟笼之中的金丝雀,自己应该相信她,给她空间…… 沈岸柳神色焦急的在房门口眺望,希望可以得到好消息,却不想这一夜过去了,黑衣人竟然没有一个回来。 “又失败了。”沈岸柳单手支着自己的头,她觉得自己的头越发的疼了,自言自语的说道。 “来人,更衣。”沈岸柳轻声呼喊,门外等候已久的丫鬟便匆匆的进来为沈岸柳穿衣打扮。 沈岸柳眉头紧皱,今日还得去军营,也不知道昨夜的具体情况究竟如何,自己有没有暴露,这些都让沈岸柳坐立不安。 “喂,你,去通知南云菡,就说我来了。”沈岸柳刚到军营的门口就被拦住了,指着拦住她的一个将士高声说道。虽然有些担忧,可这县主的架子倒是一如既往。 “三皇子说了,这军营不欢迎县主,希望县主可以少来。”这里的将士没有一个是欢迎沈岸柳的,每次见到她都头大得很,却苦于身份,不得不应付。 “三皇子说,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搬出三皇子的名头?”沈岸柳伸手就是一巴掌。用力是十足十,打得那将士脑子一懵,然后便大步进了军营。 “南云菡,我说你这军营中的纪律是不是太涣散了,什么人都敢顶着主子的名头,作威作福。” 沈岸柳远远的看见南云菡,便忍不住的高声说道,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刚才处罚了一名将士。 南云菡懒得搭理沈岸柳,转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却被沈岸柳一把拦住:“我跟你说话呢,你没长耳朵啊?” “你没长眼睛吗,没看到我不想搭理你吗?”南云菡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讽刺的说道。 “你当然不愿意见到我了,因为啊,只有我可以帮你看清你的现状,那就是三皇子的心已经不在你的身上了,你现在呢,就是一个可怜的弃妇。” 沈岸柳看着南云菡似乎对自己与往日并无区别,想必应该不知道昨夜行刺的幕后使者就是自己,便放下心中的大石头,开始用各种难听的话来嘲笑南云菡。 “你若无事,便离开吧,我没有闲工夫陪你玩儿。”南云菡一扬手,招呼赵晗送客。 “县主,请吧。”赵晗双手抱拳,以示恭送。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沈岸柳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反正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已经了解清楚了,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这几日,沈岸柳陆陆续续的又来过几次,依旧没有人拦住她,只不过南云菡每次并不搭理她,她又不敢在拓跋余聂面前造次,所以这几次都是来的突然,去的也比较匆忙。 “这几日,军队依旧整顿的差不多了,我们明日便继续前进吧。”南云菡看着拓跋余聂的眼睛,时间拖得越久,她的心就越不安。 “好,听你的。”拓跋余聂点点头,在这里耽误的时间确实够久了,若再不往西楚前行,只怕是不妥。 “那我去通知兄弟们,让他们做好准备,明日一早便动身。”南云菡很开心,很多时候,她虽然坚强,但还是希望可以得到拓跋余聂的支持。 拓跋余聂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南云菡的身影飞奔而出,十足的迫不及待。心中叹息,若是南云菡只身一人,只怕是早就进入西楚境内了。 第二天一早,众将士就开始收拾东西了,不到一刻钟,便收拾完毕,列队等待南云菡出发的指令。 南云菡归心似箭,自然是一刻也不愿意逗留,于是这一支军队便浩浩荡荡的向着西楚前进。 “将军,三皇子,前方有一小镇,不如我们稍事休息片刻。”大约第二日的午时,赵晗策马上前,请示南云菡和拓跋余聂。 “好的,我也正好上前去打探打探西楚的消息。”南云菡看着拓跋余聂,通知一声。 “我陪你去吧。”拓跋余聂飞身下马,向着南云菡的方向走去。 “等等我,我也要去。”亚莲不想留在这里,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她也想要去帮帮忙。 “好吧,那我们三人一同前行吧。”南云菡微笑着点了点头,知道这两个人是担心自己,所以不再拒绝,欣然接受。 “我也去。”沈岸柳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扬声说道。 自己毕竟是女人身,这荒郊野外的,也不安全,还不如正大光明的跟着他们。 “你怎么在这里?你跟踪我们?”拓跋余聂一点也不想要见到这个女人,此刻更是有一种要掐死沈岸柳的冲动。 “那个,我就是路过。”沈岸柳不敢与拓跋余聂起正面冲突,只是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也只有在拓跋余聂的面前,这个女人才能稍微收敛一点。 “算了,随她去吧,她爱跟就让她跟着呗。”南云菡适时打断了拓跋余聂接下来的话,只是随意说道,不经意之间还给拓跋余聂递去了一个眼神,拓跋余聂了然,便没再言语。 这个女人处处给他们下套,与其让这个女人时时刻刻跟踪自己,躲在暗处,倒不如就让她跟着他们,也好掌控一点。 “算你识相。”沈岸柳下巴一扬,犹如一只斗胜的鸡一样,傲娇的很。 “我们走吧。”不再搭理沈岸柳,拓跋余聂拉着南云菡的手,转身便向着小镇的方向走去。 沈岸柳此刻已经知道南云菡并没有失宠,看着拓跋余聂拉着南云菡的手,更是怒火攻心,恨不得上去砍了南云菡的那只手,只是碍于拓跋余聂在场,只能生生的忍了下来。 “老大爷,请问一下,这里最好的酒楼是哪里啊?”几人在这小镇大概的逛了一下,寻了一个当地的老者打听。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同去小镇 “噢,这里最好的酒楼就是吉祥酒楼,就在前面右拐就到了,门前有一个很大的旗子,很好找的。”老者一看这几人的穿着就知道是从外地来的,便好心的为他们指路。 “多谢大爷。”南云菡对着老者福了福身子,表示感谢。几人告别了大爷,便来到了吉祥酒楼,果然是这小镇最大的酒楼,热闹非凡。 “客官,是打尖还是吃饭啊?”小二见拓跋余聂几人朝着吉祥酒楼走来,便懂眼色的走上前去招呼,满面笑容。 “吃饭,你们这酒楼的招牌菜是什么?”拓跋余聂作为这几人中唯一的男人,自然是要出面张罗的。 “红烧肘子和叫花鸡是我们这酒楼里最大的特色,几位客官要不要尝尝?”看这几位的穿者打扮就知道非富即贵,尤其沈岸柳,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小二忍不住的朝着沈岸柳多看了几眼。沈岸柳微微一笑,神情十分得意,果然自己的美貌无人可比,竟勾的这小二魂不守舍。 “那这两个,再加一个小葱拌豆腐,西湖醋鱼,和西湖莼菜汤,就这么多了。去吧。”拓跋余聂点完了菜,却没有得到小二的回应,转身一看,那小二竟然看沈岸柳看得入迷。 拓跋余聂有些生气,却不好发作,毕竟人生地不熟,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所以只是拍了拍那小二的肩膀。 “好的,客官请稍等。”小二知道自己有错,回神过来之后连连称是。 “等一下,先给我们上一壶西湖龙井。快点。”小二快速离去的身影就这么被拓跋余聂的声音叫住,知道拓跋余聂说完,才转身前去准备。 “有些女人啊,真是不知廉耻,风骚入了骨头,真是恶心。”亚莲看着沈岸柳那狐媚样儿,忍不住的开了口,她本就不是这俗世凡人,不兴这一套,更何况,跟四方山人混久了,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说谁呢,小贱蹄子,我可是县主,轮得到你说吗?”虽然亚莲没有指名道姓,可是那眼神,那神色无一不再告诉所有人,她口中的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就是自己。 大庭广众之下,让她如何能忍。看着这满屋的客人都在捂嘴偷笑,窃窃私语,怒火中烧,恨不得上前去撕了亚莲的嘴,让她这辈子再也开不了口。 “县主又如何,没有丝毫皇室贵族,大家闺秀的风范,言行举止犹如这青楼的风尘女子一般,真是给这北仑丢脸。你最好还是呆在你的府中吧,免得出来坏了北仑的名声。” 南云菡出声讽刺沈岸柳,这个女人的报复心很重的,虽然师姐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但是自己还是不愿意师姐惹上这种女人。 至于自己,反正早就已经是沈岸柳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桩两桩的。 “南云菡,闭上你的狗嘴,你以为我不敢要了你的命吗?”沈岸柳没有想到南云菡竟然将自己与风尘女子作比较,心中的怒火到达顶峰,忍都忍不住。 站起身来直接想要送南云菡一巴掌。却被拓跋余聂拦住:“沈岸柳,你当我不存在吗,想对我的女人动手,你怕是活够了吧。”拓跋余聂眼中似乎有火焰,手中越发的用力。 “疼,疼,快放手,我的手臂要断了。”拓跋余聂很生气,手中的力气也没有控制,竟然用了九成力,沈岸柳哪里受得了,连连求饶。 “给我识相一点,若是再惹我,我就让你出不了这个小镇。”拓跋余聂的神情让人丝毫不敢怀疑他说的是假的。 沈岸柳也知道拓跋余聂的脾气,他向来是说到做到的,所以不敢再说什么,却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转身离开。 拓跋余聂三人看着沈岸柳离开,什么也没说,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女人,走了正好,免得倒胃口。 “哎哟,小娘子,准备去往何处啊,不如我们兄弟三人送你一程可好?”三个男人站在沈岸柳的前方,神色猥琐,典型的浪荡子一看就知道不安好心。 “谁稀罕,给我滚开。”看着这三人都嫌恶心,长得真是沈岸柳这辈子见过最丑的,说话的时候,眼睛色眯眯的看着沈岸柳的胸,嘴角似乎还有口水,真是恶心到了极致。 “哟,看不出来啊,这小娘子性格倒是挺冲的,够辣,我喜欢。”带头的男子摩拳擦掌,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你们别过来,我可是要叫人了,这大庭广众之下,难道就没有王法吗?”沈岸柳知道自己不是这三人的对手,便想要将这三人吓走。 “王法,本大爷就是王法,在这个地方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那男人走到沈岸柳的旁边,一把将沈岸柳拉到自己的怀中。狠狠地在沈岸柳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放声大笑。 “滚开,滚啊,滚。”沈岸柳拼命挣扎,她将来是要嫁给拓跋余聂的,怎么能被这几个地痞流氓给糟蹋了。 吃饱喝足之后,拓跋余聂三人便继续四处打听消息,路过醉红楼的时候,就看见沈岸柳被一男人抱在怀中,神情痛苦,挣扎不开。 南云菡来不及反应,已经飞身上前,一巴掌将那男人打滚在地。恨声说道:“还不快滚,等我要你的命吗?”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坏本大爷的好事,你有本事就在这等着。”那男人爬起来,狠狠的说道,转身便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中间摔了一跤,爬起来连伤口都来不及看,接着拼命的跑。另外两个人一看这情况,便也吓得跟着带头的那个男人跑了。 “你还好吧。”南云菡难得的好语气,虽然这沈岸柳是一个十分讨厌的女人,还一直针对自己,但是自己实在是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人就这样被糟蹋了,尽管她是沈岸柳。 “你不要假惺惺的了,我会遇到这种事情还都是拜你所赐呢。”沈岸柳怒瞪南云菡,咬牙切齿的说到。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反被诬陷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我小师妹刚刚救了你哎,不说一句谢谢就算了,居然还把所有的过错推到我小师妹的身上。” “再说了,是你自己随时随地的卖弄风骚,才会惹得那些人对你下手,你要怪的话就怪自己吧。” 沈岸柳真的是再一次刷新了她在亚莲心目中的形象,这个女人真是奇葩中的奇葩。 “你不要护着她,这件事情你也逃脱不了责任,你等着吧,我不会放过你的。”沈岸柳没有忘记这个女人也是讽刺自己的一份子,若不是他们这样对自己,自己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我警告你,沈岸柳,离南云菡和亚莲远一点,你若是敢动她们一根毫毛,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拓跋余聂将南云菡和亚莲护到身后,看着沈岸柳,神情严肃。 “三皇子,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还这样对我,你太过分了。”沈岸柳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来,就再一次受到这样的打击。怒火中烧,只想要报复他们三人,灵光一闪,心生一计。 “你个混蛋,王八蛋,狼心狗肺的负心汉,想当初我父亲跟我说你不是一个好人,让我不要跟你在一起,我不相信,为了你抛弃了我的家人,私奔到这里。” 沈岸柳指着拓跋余聂说道,声泪俱下:“可如今,才过了多久的安生日子,你就受不了了,居然出去找这个狐狸精。” “你说这个小贱蹄子有什么好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沈岸柳已经无所畏惧,拓跋余聂不仁,就怪不得她不义了,出此下策也是被他们逼的。 “你闭上你的臭嘴,在敢胡言乱语,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拓跋余聂听不得别人诋毁南云菡,更何况还是说南云菡是一个狐狸精。上前就去将沈岸柳的脖子掐住,狠狠的说道。 “哎哟,抛弃妻子的男人啊,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一妇女看着这情景,十分嫌弃拓跋余聂。 “就是啊,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道人家有妻子,还去勾引,真是下贱。” “一对狗男女,别看了,脏了自己的眼睛。”另一个妇女点点头,连声应和…… 南云菡听见这些妇女的窃窃私语,有些无语,他们连事实如何都不知道,仅仅凭着沈岸柳的三言两语,就急着给自己下结论。真是可笑。 上前去握着拓跋余聂的手,对着他摇头,沈岸柳现在杀不得。 “罢了,清者自清,何必理会他人。”南云菡轻声说道,她知道拓跋余聂受不了别人这样说自己,可是这么多人,难道要全部杀尽吗,随他们去吧。 “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拓跋余聂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压下自己的怒火。 沈岸柳是真的被吓到了,她从拓跋余聂的眼中看到了杀意,她知道拓跋余聂是真的要杀了自己。 这么多年来,她在拓跋余聂的面前随意胡闹,因为她知道担心拓跋余聂不会对她怎么样,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拓跋余聂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恐惧加上害怕,让她心神不定,趁着拓跋余聂松开手的瞬间,赶紧逃离了这里。 “这种女人,死了活该,救了她居然反被诬陷。”拓跋余聂握着南云菡的手,有些心疼,不知道南云菡此时此刻是什么感觉。 “罢了,这种事情换做是谁我都会救的,其实我并不想要救沈岸柳,我只是讨厌这种事情。”南云菡对沈岸柳也算是有些了解了,她根本不奢望沈岸柳会感谢自己。如今这个结果只不过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们走吧,还有正事要做呢。”南云菡朝着拓跋余聂微微一笑,拉着拓跋余聂便要往前继续行走。 三人不再纠结沈岸柳,继续自己的行程。 “小师妹,我想去这个药铺看一看。”行医之人总是对药材和秘方是没有抵抗力的,看见药铺,药材之类的总是想去看看。 “好。师姐请便。”南云菡其实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师姐想去看看便随了师姐的意。 “这个,我要这个。”亚莲指着掌柜手中的盒子,淡声说道。 “姑娘好眼力,这可是昨日才到的千年人参。千金难买。”掌柜的眉开眼笑,似乎是为找到懂欣赏之人而高兴。 “还请掌柜的开个价吧。”南云菡上前一步,温声说道,看的出来亚莲是很想要这棵人参的。 “不二价,七百两。”那掌柜的用右手比个数,继续说道:“我这东西啊,可是珍贵的很,要不是看几位面善,这绝对也不止卖七百两啊。” “好,七百两,还请掌柜的为我师姐包起来。”亚莲身处之地,本就十分罕见,自小见到的宝贵药草更是数不胜数,这一课人参居然可以吸引到亚莲的目光,想必一定有它的珍贵之处,这七百两的价钱还是可以接受的。 “等一下,这棵人参我要了。”正在南云菡掏出银两的瞬间,一记雄厚的男声穿插进来。 “姑娘,还请将这棵人参让与我,我愿意出八百两。”那人走进来,便直直的走向亚莲,看的出来,最想要这棵人参的人是这位姑娘。 “任何事情都得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吧,有钱了不起啊?”亚莲最讨厌这些仗着自己有钱有势的,就不管王法了,就跟那沈岸柳一个德行。 “姑娘误会了,我并不是拿钱在压你,我只是希望姑娘可以将这棵人参卖给我而已。”那人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确实是有些盛气凌人,此刻撞了南墙,也知道稍微收敛一点。 “随你怎么说,反正这是我的东西,我是不会卖给你的。”好不容易看见以为千年人参,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拱手让人呢,其实这千年人参倒也常见,只是这是一根千年血参,可以救命的,珍贵的很。 “姑娘,我对这千年血参志在必得,还请姑娘可以商量商量。”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遇到朋友 那人双手抱拳,姿态倒是做的挺足的,只是这语气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我管你什么志在必得,反正我是不会让给你的。”若是好好说,亚莲或许会分那人一半,却没想到那人竟然敢威胁亚莲,如何忍得了。 “既然如此,姑娘就不要怪在下出手了。” “这是怎么了。是你,好久未见,近日可好。”拓跋余聂本来是在附近看看这小镇情况的,却听到药铺中似乎有争吵之声,有些不放心,便急匆匆的进来了,却不成想,居然遇到老熟人了。 “见过三皇子,三皇子安康。”那人双手作揖,十分恭敬。 “出门在外,不必讲究这些虚礼,快起来吧。”拓跋余聂伸手将那人扶起来,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拓跋余聂有些莫名,就这一小会儿,这两方还争执起来了。 “是这样的,三皇子,我家老太爷近日来身体不好,说是需要这棵千年血参,只不过我到这里来的时候,这棵千年血参已经被这位姑娘给买走了,便想着同这位姑娘商量商量,这位姑娘不肯,于是,便起了争执。”那人一字一句的如实相告。 “你并没有告诉我实情,而且你说话的语气如此的盛气凌人,哪里看的出来半点要与我商量的意思。”亚莲没有想到这人是为了救自己的老太爷,若是早知道,一定会拱手相让。 “老大爷身子不好,我也是太过焦急,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可以见谅。”那人也知道自己的语气确实不好,知错就改,态度诚恳的向亚莲道了歉。 “这样吧,我这位师姐的医术还是很厉害的,不如让我师姐去帮老太爷诊断一下,至于这草药嘛,视情况而定,你二人意下如何。”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那么还是以救人为主吧。 “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那人和亚莲连声说道。 “既然如此,还请三皇子和两位姑娘移步府上。”那人说完之后,便先行出了药铺,在前为拓跋余聂三人带路。 “那人是谁,看你们好像认识了很久了。”刚才那人在场,南云菡没好意思问,此刻还是想要问清楚,这样子,她就可以多了解拓跋余聂一点了。 “他是我的一位朋友,当年对我有过恩情,至于其中细节,说来话长,你若想听,日后我细细讲与你听。”拓跋余聂伸手将南云菡的碎发挽到耳后,轻声说道。 “好。”想必拓跋余聂与那人的渊源不浅,此时此刻确实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半刻钟之后,几人便到达了那人的府上。 “三皇子,两位姑娘,此处便是我的府邸了,请进。”那人俯身,以示尊重。然后先行带路。 “这里便是老太爷的卧室了,本来几位远道而来,应该要先行休息,只是我实在是担心老太爷,劳驾姑娘先帮老太爷看看,可以吗?” 那人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不对,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无碍,带我进去吧,小师妹,你们先去休息吧,我随后就来。”亚莲摆了摆手,并不介意这些虚礼,医者仁心,自然是将病人放在首位的。 亚莲跟着那人进了屋,走到床前,停下。 “老太爷,这是我为您请的大夫,将手伸出来,让大夫为您把把脉。”那人的声音很温柔,很细心,似乎害怕将老人家惊着了。 “我今日累了,明日再把脉吧。”老人家的声音从床帏中传出来,透着一丝不耐烦。 “老太爷,还是今日把脉吧。”那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这身体不适,可是大事,怎么能由着老太爷胡来呢。 “那好吧。”老太爷有点心虚,但也是没办法了只好将自己的手从床帏中伸了出来。 亚莲从衣袖中拿出一丝方帕,放在老太爷的胳膊出,然后伸出四指按住老太爷的动脉。 “老大爷的身体无碍,只是有些消化不良,算不得什么大病。”亚莲疑惑出声,这人不是说老太爷需要千年血参来救命吗? “姑娘可确定?”那人不敢相信,若是这样,那需要千年血参干嘛。 “自然,若是你信不过我的医术,可以另请高明。”亚莲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质疑她的医术。 “冒犯了,还请姑娘不要介怀。这样吧,姑娘奔波一天,也是辛苦,我先带姑娘去休息吧。”那人有些事情需要问问自己的老太爷,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好。”亚莲也懒得纠结此事,累了一天了,确实有些疲累了。 那人送走了亚莲,便回到了老太爷的卧室。 “老太爷,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人的语气有些严肃,似乎有些恼怒。 “那位姑娘说的不错,我确实无碍,就是最近太无聊了,想要看看这千年血参,所以就想拜托你去寻找一下了。”老太爷掀开床帏,走下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无聊,竟然只是因为无聊,你就这样糊弄我,你可知我最近有多担心,为了找这千年血参花了多少工夫。” “我错了,下次不会了。”老太爷很心虚,确实自己不应该太贪玩的。 “罢了罢了,我不与你计较了,只是日后莫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会很担心的。”老太爷毕竟一大把年纪了,那人也不想训斥,只能千叮咛万嘱咐了。 “我知道了,你快去招呼你的客人吧,怠慢了可不好。”老太爷将那人推出了门外,那人的脸色可还是不怎么好,万一等会儿训斥自己可是不划算。 “姑娘,实在是抱歉,我不该质疑姑娘的医术,只是我一致认为老太爷的身体很严重,最后是这个结果,一时没想到。”那人告别了老太爷,便匆匆的找到亚莲,表达自己的歉意。 “无碍,本是小事一桩,老太爷无事最好。”那人根本不了解自己,怀疑也实属正常,一直纠结,倒显得自己小气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南云菡被抓 “多谢姑娘大度。”那人是真心实意的感谢亚莲,这个女人不仅长得美,心灵也很美…… “天色已晚,三皇子和两位姑娘不如就在我这府上将就一晚吧。”老朋友相遇,再加上对亚莲的感激,那人希望可以留下三人,好好招待一下,以示谢意。 “既然如此,那就打扰了。”夜深了,他们对这个小镇也不熟悉,不如就在这里住下。 “哪里哪里。来人,为三位贵客收拾房间。”那人微笑点头,然后转头吩咐身后的小厮。 “三位奔波劳累了一天,还请早点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那人带着拓跋余聂三人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便温声告辞。这些日子因为担心老太爷,四处寻找千年血参,府上的事情都没什么心思管,此刻已是堆积如山的事情在等着他。 “多谢。”拓跋余聂对这个男人是真心的感谢,谢谢他以前的恩情和现在的借宿,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这也算是他仅有的朋友之一。 确实是有些疲累,三人分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南云菡简单的梳洗之后,便熄了灯,上床睡觉了,近几日一直的精神一直紧绷着,现在确实也是困了。 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南云菡的房间外面,四周看看,蹑手蹑脚的,发现没有人之后,将食指伸进自己的嘴中,轻轻的舔了一下。 然后戳破了南云菡的窗户纸,从衣袖中拿出一根竹管,对着竹管轻轻的一吹,然后南云菡的房间便弥漫了很多的白烟。 南云菡发现有迷烟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努力的想要使自己清醒,但是却没有抵抗住身体的本能,沉睡了过去。 黑衣人站在门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轻轻的推开门,进了房间,走到南云菡的床边,伸手拍了拍南云菡的脸,发现确实中了迷烟,然后将南云菡放在自己的背上,转身离去,消失在了这漆黑的夜里。 “来人,给我把她弄醒。”沈岸柳看着眼前的南云菡,心中的怒火烧的越发的旺,恨不得早点看到南云菡跪在自己的脚边,乞求自己大发慈悲放过她。 身边的黑衣人听到主子的命令,便出去弄了一盆水,啪的全部都浇到南云菡的脸上。 “唔。”南云菡受到水的冲击,发出了一丝闷哼。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怎么会是你,沈岸柳。”南云菡还没有十分的清醒,她只是凭着本能发出了这句疑问。 “怎么会是我?真可笑,不是我,难道还是拓跋余聂吗?”沈岸柳上前一步,恶狠狠的说道。到现在了,这个女人居然还摆出这么一副无辜的恶心人的模样。 “你将我抓到这里来,该不会是找我谈心的吧,说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南云菡使劲的摆了摆头,努力的使自己清醒一点。 这个女人一直对自己恨之入骨,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什么目的,不要着急,很快你就知道了。”沈岸柳逼近南云菡。在南云菡的耳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仇恨。 南云菡紧皱眉头,思考如何可以转移沈岸柳的注意力。 “你将我绑到这里来,就不怕拓跋余聂知道吗?”南云菡一直紧盯着沈岸柳的表情,这决定这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拓跋余聂,你有什么资格提拓跋余聂。要不是你的话,拓跋余聂就是我的了。”沈岸柳转身狠狠的瞪着南云菡,这个女人就是个狐狸精。 “你不过是一个不知身份的下等人,在拓跋余聂的身边呆了几天,就妄想可以成为三皇子妃,陪在拓跋余聂的身边,真是可笑。” 沈岸柳将南云菡的下巴捏住,逼迫南云菡看着自己的眼睛。 “不如我给你一条活路,离开拓跋余聂。”沈岸柳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是要活命还是拓跋余聂。 “你确定你敢对我做什么吗?我现在可是拓跋余聂的心上人,若是被他知道是你伤害了我,你觉得拓跋余聂会放过你吗?只怕到时候你会死的比我更难看。” 南云菡扬起下巴,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罢了。 “不敢伤害你,真是可笑,你把自己看的未免有些太重要了。你能成为拓跋余聂的心上人,不就是靠着你这张迷惑人的脸,今日我便要毁了你的脸,我倒要看看面目全非的你还能不能留住拓跋余聂的心。” 沈岸柳邪魅一笑,似乎已经看到了南云菡被抛弃的画面了。 “不如你猜猜我会用什么东西毁了你的脸呢?”沈岸柳看着南云菡,微笑出声,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个女人,她要慢慢的折磨这个女人,看着这个女人生不如死。 女人最看重的莫过于自己的那一张脸,她要夺取南云菡最重要的东西,看看她如何存活于世。 “其实我觉得你挺可怜的,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重点。” 初次见面的时候,沈岸柳虽然嚣张跋扈,却还有那么一丝青春的气息,如今,竟然变成了一个如此讨人厌的怨妇。若是平日里,她说不定还会同情这个女人,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碍了自己的眼。 “你少胡说八道。惹火了我,我就要了你的命。” 沈岸柳用力的掐着南云菡的脸,咬牙切齿的说道。突然,沈岸柳松开了南云菡,站起身来,柔声说道: “不要害怕,我不会这么快杀了你的,我要慢慢的折磨你,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要做什么吗,就是毁了你这张如花似玉,狐狸精似的脸。” 沈岸柳弯腰拿起架在火上的铁烙,然后对着铁烙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看着冒出来的火星,悠悠的笑了: “也不知道这铁烙碰到你的脸,会怎么样呢,哎,还真是有点好奇呢,不如你帮我试试吧。” 南云菡看着沈岸柳的脸孔,有些作呕。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毁容 在这聊聊火星的映射下,沈岸柳的脸忽明忽暗,显得格外的丑陋。果然,一个人的内心是可以从一个人的脸上显示出来的。 “把你这怜悯的眼神收起来,我有什么需要你可怜的,死到临头了,还假惺惺的可怜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沈岸柳受不了南云菡的眼神,就像是她是高高在上的云朵,而自己是一个卑微可怜的女人。 她扔掉了铁烙,冲到南云菡的面前,两只手紧紧的掐住南云菡的脖子,凑近南云菡的耳朵,恨声说道,在这空旷的山洞中传来一阵阵的回音。 南云菡一言不发,只是深深的看着沈岸柳,眼神中带着绝不屈服的倔强。 “哼。”沈岸柳轻哼一声,将铁烙捡起来,重新驾到火上,轻声说道: “别着急,我再给它加加温,一定让你好好的尝试一下,等我毁了你的脸,你就知道到底是谁可怜了。” 沈岸柳没有听到南云菡的回应,也不介意,只是看着火上的铁烙,阴恻恻的笑着。 没过一会儿,铁烙变得红红的,稍微靠近一点便会觉得热气逼人。 沈岸柳将铁烙拿起来,微微歪着头,嘴角含笑的朝着南云菡走去:“乖,不要乱动,要不然是吃苦头的。”语气温柔,似乎在哄一个小孩子,却让人不寒而栗。 南云菡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只是定定的看着沈岸柳,似乎一点不惧怕。 沈岸柳更加不爽了,她没想到到这种地步了,南云菡还可以这么镇静,嘴角笑容加深,她就不相信等到铁烙真正的落到她的脸上,她还可以这么的淡然。 “你,去将这个女人给我按紧,别让我的铁烙白烧了。”沈岸柳朝着黑衣人一扬头,冷冷的吩咐道。 黑衣人听到命令之后,便上前去将南云菡按紧。 沈岸柳不想废话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看到自己的杰作了。慢慢的走到南云菡的面前,仿若不经意的将铁烙放在了南云菡的脸上。 顿时间,白气直冒,还伴随着吱吱拉拉的声音,格外的渗人。沈岸柳看着这幅情景,微微一笑,终于毁了这个女人,接下来拓跋余聂就是自己的了。 南云菡身体瞬间紧绷,还他么的真是痛啊,这个女人真他么的狠。双手紧握,嘴巴紧闭,牙齿在嘴唇上咬出血来,以此来抵抗身体上的疼痛。 她是不会向这个女人求饶的,因为这个女人不值得自己低下骄傲的头颅,更何况,就算自己求饶,这个女人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又何必如了这个女人的愿,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 因为亚莲对这千年血参十分好奇,想要尽早的研究研究,担心自己会打扰到南云菡的休息,所以便又要了一间新房。 昨夜研究的太晚了,亚莲起的稍微有点晚,起来之后却发现南云菡还没有起,便想着去催催。 “小师妹,可以起床了。”亚莲站在门外,扬声喊道,却没有得到回应,有些疑惑,这小师妹一向起的比较早,就算是疲倦,也不会睡得如此沉吧,自己这么大的声音都叫不醒她。 想到这里,心中一惊,直觉可能南云菡出了什么意外,匆匆的推开了门,走进去一看,发现南云菡果然不在房间里面,最重要的是,床上乱糟糟的。 这小师妹是从军之人,这军中向来管教的都比较严,如非紧急情况,这被子是不允许这么乱的。自己还曾经因为这点跟南云菡开过玩笑呢。 亚莲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连忙跑出去找拓跋余聂。 因为想要南云菡多多休息一会儿,便没有去打扰南云菡,起床之后,便与好友喝喝茶,叙叙旧,谈谈这乱世之中的局势。 听到亚莲说的情况之后,手中的茶洒了一地,跑到南云菡的房间。 “这房间里面有迷烟。”虽然已经过了几个时辰,这房间的迷烟已经淡的差不多了,只不过行医之人对这些十分敏感,所以亚莲才可以闻出来。 “我们昨日才到这小镇里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认识我们,更不要提对我们下手了。” 拓跋余聂使劲的捏着自己的手,努力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着说道: “我们两都没有什么事情,看样子,是针对云菡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就一定是沈岸柳了。” “如果小师妹有个什么闪失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亚莲心中也觉得是沈岸柳做的,她一向是嫉恶如仇,更何况,这个女人居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对小师妹出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但是我们现在应该要去哪里去找小师妹?”亚莲发了狠话,却发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师父曾经教过我一招,可以很快的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师姐,麻烦你去帮我找一些白纸和一把剪子,一定要尽快。” 拓跋余聂连声说道,吩咐完亚莲之后,他在南云菡的房间里面又转了几个来回,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看到南云菡在自己的地盘上失踪,那人深觉抱歉,想要出一份力。 “南云菡是我的女人,这件事情我自己来就好,多谢。”拓跋余聂看着好友,严肃的说道,这件事情确实不适合将好友牵扯进来,既然如此,就不麻烦好友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坐镇家里了,要是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告诉我。”那人与拓跋余聂相交甚久,十分了解拓跋余聂的性子,若是他说不需要,那就是真的不需要。便也不再强求。 “白纸和剪子来了。”亚莲抱着拿着一堆白纸和剪子,一边跑一边喊道。 其实她不是很明白要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但是她相信拓跋余聂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只是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便将疑惑压在心中。 “你进来,然后将门关上。” 拓跋余聂接过那些白纸和剪子,轻声吩咐道。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找到南云菡 亚莲将门关上之后,转过头来便看到拓跋余聂已经坐在桌子边,手指翻飞,一会儿便出现了几十个人状的纸片。 拓跋余聂将这些纸人大概的摆在了桌上,然后双手握拳,两根食指碰在一起,然后对着这些纸人自言自语。 然后亚莲就看到这些纸人全部树立起来,飞到半空中,向着拓跋余聂点点头,然后从打开的窗户中全部飞了出去。 “我们先出去找找吧。”拓跋余聂虽然将这些纸人派出去了,但是内心还是十分焦急,坐不住,便带着亚莲在这附近找找。 没到一会儿,其中的纸人飞到拓跋余聂的面前,对着拓跋余聂点点头,然后转了个方向,继续飞行。 “这边。”拓跋余聂和亚莲跟着纸片,一会儿便到了南云菡所在的山洞。 拓跋余聂和亚莲赶到这个山洞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拓跋余聂飞身上前,将南云菡搂在怀里,一只手狠狠的将沈岸柳打落在地,沈岸柳右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喷出了一口血。 沈岸柳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然后看到自己满手的血,有些不甘,还没有让南云菡这个贱人生不如死呢。 这个山洞是自己找了许久的地方,极其隐蔽,她没有想到拓跋余聂和亚莲会这么快找过来,若是早知道,她一定不会和南云菡纠缠这么久,一定一把剑直接杀了南云菡。 黑衣人飞身向前,想要替自己的主子报仇,却被拓跋余聂一掌击在胸口,当场毙命。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脸上的烙印,眼眶泛红,满心的内疚,都是自己的错,若不是因为自己,南云菡也不会招惹上沈岸柳,也不会毁了容。 上次嫁金蚕的事情已经让拓跋余聂感到十分的后怕,这一段时间以来,都是时刻不离南云菡的身边,生怕南云菡再出一点意外,可是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再一次受了这么大的伤害。 “我的脸变成这样,是不是很难看,你会嫌弃我吗?”南云菡深深的看着拓跋余聂的眼睛,其实她是不怎么在乎这张脸的,但是她在乎拓跋余聂的看法。 经历过了家破人亡,她已经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对于她来说,活着就够了。可是女为悦己者容,她还是希望拓跋余聂可以看着美美的自己。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拓跋余聂回望南云菡,满眼的认真,他从不是因为南云菡的那张脸而爱上她的,对于拓跋余聂来说,只要南云菡可以好好的陪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 “小师妹,你怎么样,快让我看看。”亚莲跑得比拓跋余聂慢了一步,进来看到的就是拓跋余聂抱着南云菡。 看到南云菡脸上的伤口,来不及多想,冲上前去,想要看看南云菡的伤口。 “小师妹,你的伤口太深了,我虽然可以为你救治,但是没有把握不留下疤。” 沈岸柳那个女人实在是太狠了,脸上的肉都已经面目全非,甚至还可以闻见烧焦的味道,亚莲看着南云菡的脸有些内疚,都怪自己学艺不精,帮不了小师妹什么忙。 “师姐,我明白。这不怪你。”南云菡知道亚莲尽力了,低声安慰,但凡有一丝的可能,亚莲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更何况这不是亚莲的错,她不想让亚莲因此背上沉重的压力。 拓跋余聂本来就十分内疚,听到亚莲说的话,怒火中烧,他不能容许伤害南云菡的人还可以安稳度世,她应该得到她应该有的惩罚。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是不是活够了。” 拓跋余聂走到沈岸柳的面前,愤怒出声。以前他就不喜欢这个女人,但还可以勉强忍着,从没想到现如今的沈岸柳变成这样,他多看沈岸柳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我就是活够了,又如何,我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我不会变成我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沈岸柳用力支撑自己站起来,平视拓跋余聂,疯狂的大吼。 “因我而起,真是可笑,就因为我不爱你,我便是这罪魁祸首了吗?”拓跋余聂觉得沈岸柳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但是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我一直觉得自己对你很好,不管什么时候,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开心,可是你呢,几乎没有对我有过一次笑脸。” 沈岸柳悠悠出口,神情中带着从不被疼爱的悲凉:“南云菡是什么东西,她凭什么一出现就得到了我最想要的东西。” “明明她对你一点也不好,甚至是横眉冷对,可是你还是把她捧在手心,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我就只是吼了她一句,你就让我滚离你的王府。”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那么多,就差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看,我总以为有一天你一定可以看到我的好。” “可是我没有等到你的觉悟,却等来了南云菡这个狐狸精,她夺取了你所有的目光,所以我要她生不如死。” 沈岸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竟然越发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受害者,泪流满面,声声控诉。 “这一切与云菡无关,就算没有云菡,我也不会爱上你,与你在一起,因为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余聂步步紧逼,一剑杀了这个女人,未免太便宜她了,她不是口口声声爱自己吗,说现在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吗,现在就让她知道在自己心中,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拓跋余聂,你非要这么伤我吗?”沈岸柳含泪看向拓跋余聂,突然她的目光从涣散到凌厉,拿起还在手中的铁烙便冲向南云菡。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拓跋余聂来不及反应,只能凭借本能用身体为南云菡挡下铁烙。 时间还未过去多久,沈岸柳手中的铁烙热度仍在,铁烙碰到拓跋余聂的胸口。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邪族 铁烙接触到的周围,衣物已经焦黄焦黄的,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 拓跋余聂看着自己的胸口,有些不可置信,不敢相信到了这个时候,沈岸柳竟然还想要当着自己的面伤害南云菡,真是不知死活。 更多的就是后怕,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没有反应过来,这铁烙落到了南云菡的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他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沈岸柳,满脸的嫌弃与愤怒。 “我觉得你已经没有必要活在这个世上了。” 看着拓跋余聂投过来的眼神,沈岸柳浑身颤抖,她见过拓跋余聂嫌弃、愤怒的眼神。 却从未见过拓跋余聂如此血腥的眼神,那是一种必杀的决心。这一刻,她真正的感受到死亡近在咫尺。 “我可是县主,虽然不如你三皇子尊贵,但也不能随意打杀。” 沈岸柳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手,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是拓跋余聂的对手,现在只能希望拓跋余聂可以顾忌自己的身份。 “县主又如何,难道你以为就因为你的身份,我就不会杀你吗?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拓跋余聂想要杀的人,还从来没有不敢下手的。” 拓跋余聂步步紧逼,看着沈岸柳害怕到扭曲的脸,发出阵阵冷笑。 这个女人对别人下毒手的时候怎么不害怕,此时此刻的这个样子真是让自己看不起。 “若是我知道错了,向南云菡道歉,你也不会放过我的,是吗?”沈岸柳虽然不愿意相信拓跋余聂真的会杀了自己,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自己不信。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性命。 “认错,道歉,真是可笑,那云菡的脸怎么弥补,我的伤你要怎么弥补?”这个女人居然这么胆小,为了保命,连自己最看重的尊严都不要了。 拓跋余聂不想再跟这个女人多费口舌,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他举剑正要刺向沈岸柳,却突然凭空出现一群黑衣人,那些黑衣人手执长剑,迅速的围成一个圈,将沈岸柳紧紧包围。 拓跋余聂看着那些黑衣人整齐划一的动作,便知这是一个十分有纪律的组织,动作快速,目标清楚,明显就是来搭救沈岸柳的。 拓跋余聂的瞳孔微微放大,有些不可置信。那些人的脖子上都有一个黑色的十字架的标志。那是邪族特有的标志。 “邪族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是来救你的?”拓跋余聂用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沈岸柳,虽然心中有所猜疑,但还是希望可以确认一下。 “是,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看到这些黑衣人的出现,沈岸柳便知道今日,自己算是躲过一劫了。胆子重新的大了起来,挑衅似得回道。 “你居然和邪族的人勾结在一起,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本以为这个女人够恶心了,却没想到她居然再一次的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我确实和邪族的人是合作关系,可这什么目的,还真是不能告诉你,抱歉了。”沈岸柳微微一笑,指着南云菡,恨声说道:“杀了那个女人。” 黑衣人迅速的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去攻击南云菡,一部分留下来保护沈岸柳。 拓跋余聂心中一惊,顿时回到南云菡的身边,单手执剑,宛若天神。 “师姐,云菡就交给你了。”拓跋余聂朝着亚莲轻声说道,这些黑衣人不好对付,害怕南云菡出什么意外,便将南云菡拜托给亚莲。 “好,你放心吧。”亚莲紧盯着这些黑衣人,将南云菡靠在墙上,然后自己挡在南云菡的前方,用身体为南云菡做一个保护帐。 黑衣人群起而攻之,四面八方的剑朝着拓跋余聂刺过来。拓跋余聂足尖轻点,瞬间便到了上空,然后身体翻转,手中的剑向下,划出道道光影,刹那间,那些黑衣人的身上便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却不足以致命。 “我们快走。”沈岸柳一看这情况便知道黑衣人不是拓跋余聂的对手,只不过胜在数量多,自己还是早早逃离这里比较好。 黑衣人也有这个打算,一听沈岸柳的命令,便速速带着沈岸柳离开了山洞。 拓跋余聂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却没有去追,现在最重要的是南云菡的伤,至于沈岸柳,就让她多活几天吧。 “拓跋余聂,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吧。”经历过了一番打斗,拓跋余聂身上的伤口崩裂了,血顺着衣服一直往下滴,有些触目惊心。 “不用了,我们还是尽快下山吧。”拓跋余聂本想将南云菡抱在怀里,只可惜只是轻轻的挪动了一下南云菡,自己身上的伤口就加重,发出了一丝闷哼。 “我来帮你吧。”亚莲也知道南云菡的伤耽误不得,既然拓跋余聂拒绝自己为他检查伤口,便也没有强求。 只是看着拓跋余聂挪动南云菡的吃力,也知道拓跋余聂伤的不轻,匆匆的上前将南云菡背起来。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南云菡从山洞里带出来,去了小镇里的医馆。 “大夫,快来帮忙。”还没有走到医馆的门口,亚莲的声音已经传了进去,这一路的奔波,拓跋余聂也有点支撑不住,自己是真心撑不起这两个大活人。累得要死,迫不及待的需要一个人来帮自己。 “这是怎么了?”大夫本来在柜台整理自己的药草,听到亚莲的声音,匆匆的赶出来却看到伤痕累累的几人,心中一惊,顿呼出声。 “别问了,先帮我把他们弄进去。”亚莲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皱着眉头,扬声道。 大夫赶忙上去接住了拓跋余聂的身体,将他挪进了医馆的房间。 没有了拓跋余聂的重量,亚莲顿时感觉到身上的大山去了一半,十分轻松就将南云菡弄进了房间,让她与拓跋余聂躺在一张床上。 “大夫,麻烦您先帮我看看这位男子的伤势如何?”亚莲轻声拜托,然后自己去打了一盆水。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救治 坐在南云菡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为她清理脸上的伤口。 “嗯,老夫现在就为这位男子把脉。”大夫直接将四指放在拓跋余聂的脉搏处,这个男人的胸口处有很严重的烧伤,衣衫都已经被血浸透,顺着袖子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看起来十分严重。 “这位男子的胸口烧伤严重,再加上没有及时的得到救治,失血过多,但是不会危及生命,只需要好好的修养几天就可以了,只不过这胸口处可能得留疤了。” 大夫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刚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满身是血,还以为这人可能就无力回天了,却没想到这伤势倒也罢了。 “多谢大夫了,还得麻烦您帮我看看这位姑娘脸上的伤。”虽然自己已经为南云菡看过了,但还是希望可以有奇迹,让南云菡的脸上没有疤痕。 “好,还请姑娘移步这边。”亚莲站在床边,挡住了大夫的路,听到大夫的话,赶忙走到一边。 大夫只是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南云菡的脸,南云菡便闷哼出声,可见伤的有多重。 大夫看着南云菡的脸,有些心惊,从医这么多年来,看到的伤势也是数不胜数,可是从未从一个女人的脸上看到如此恐怖的伤口。 半边脸都已经烧焦了,血肉外翻,在往上一点,这个女人的眼睛也别想要了。 “这位姑娘的性命无碍,只是这脸上肯定会留疤了。”大夫摇摇头,这么多年的行医经验告诉他,这个姑娘的脸几乎没有可能恢复如初了。好好的姑娘就这么毁了。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不过这位大夫并没有多嘴询问,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少,对自己越好。 “大夫,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这其中就有一个可以帮帮南云菡,不说是完全去除疤痕,也尽量让这疤痕变浅一些。 “姑娘请讲。”虽然心中疑惑多多,但是凭着自己行走多年的饿经验来看,这三人不像是坏人,所以,能帮的他尽量去帮。 “我是想请问,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将这小镇里别的大夫请过来,为我小师妹看看脸上的伤。” 这话说出来就是变相的怀疑这个大夫的医术,亚莲自己也是医者,知道这对一个医者来说,是极其大的侮辱。 可是自己已经别无他法了,她没有办法看着南云菡就这么毁容了,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试一试。 亚莲看着南云菡的脸,心疼不已:“我这小师妹,命途坎坷,我不能让她再没了这张脸。” “无碍,本就是情理之中之事,老夫确实能力不足,没有办法替这位姑娘去除脸上的疤痕,也深知脸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所以姑娘无需介怀。” 大夫随意的摆了摆手,若是自己没有下诊断之前,这姑娘这么说,自己确实会生气,但是现在,自己都说无能为力了,也没有什么好介怀的。 “我现在就让小厮出去找大夫,只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还请姑娘耐心等候一下。”大夫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吩咐小厮出去寻人。 “多谢。” 亚莲看着大夫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她从来没有这么的身心疲累,对拓跋余聂和南云菡伤势的担心狠狠的压着她。 她从小跟着师父,不管遇到什么状况,她知道师父都会在她的身后,出了雪海之后,又有南云菡和拓跋余聂一直照顾着她,她从未遇到过这么孤立无援的时候。 “水,水。”拓跋余聂紧闭双眼,低喃出声。 亚莲听到声音,赶忙去为拓跋余聂倒了一杯水,然后将拓跋余聂扶起来,用手撑着他的嘴,将水灌进去。 “云菡呢?”拓跋余聂微微的睁开双眼,看着亚莲焦急出声。 “你别担心,小师妹在你旁边。”亚莲有些想哭,这两个苦命的人啊。 拓跋余聂转过头去,看见南云菡躺在自己的身边,一颗悬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轻声问道:“云菡的伤找大夫看了吗,情况如何?” “这里的大夫看过了,性命无忧,只是脸上会留疤。”亚莲不忍开口,害怕拓跋余聂受不了,连声安慰: “他们已经出去找大夫了,这里的大夫那么多,说不定会有人可以去除小师妹脸上的疤,你不必太担心。” 只是这说话的底气几乎没有,桃仙是这天下数一数二的名医,自己师从桃仙,虽不像师父那般妙手回春,但也是学得八九分的,也觉得没有办法让南云菡的脸上不留疤,更何况这小镇的大夫,但是她却不敢把心里的担心告诉拓跋余聂。 “其实我不在乎云菡的脸上是否有疤痕,我只有她活着好好的呆在我的身边就足够了,但是我不希望云菡伤心,所以我还是希望可以将云菡的脸治好。” 拓跋余聂躺回床上,声音越说越小,担心,受伤,堆积起来让他有些疲累,忍不住的睡了过去。 亚莲为拓跋余聂盖好被子,然后坐到凳子上,思考下一步应该如何做。 这几日,拓跋余聂的伤口也在慢慢的恢复,现在基本已经无碍了。只不过胸口也会留疤,不过拓跋余聂本就是男人,不在乎这些,更何况,伤是在胸口,并不碍事。 医馆也来来往往了很多的大夫,无一不说南云菡的脸没有办法恢复如初。 “你不要灰心,肯定会有办法的,这天下如此之大,奇人能士数不胜数,必定会有医术高明之人可以为小师妹去除疤痕的。” 亚莲看着拓跋余聂有些失望的脸,禁不住的想要安慰安慰他,从初次见面以来,拓跋余聂从来都是淡然,自信的一个人,还从未从他的脸上看到过这般的神情。 “你说得对,还有师父和桃仙呢?他们一定可以做到的。”拓跋余聂的眼神中射出一道光,扬声说道。 “只是我们离开雪海的时候,师父曾经嘱咐过我,说是他们要闭关修炼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绝望 亚莲顿了顿,有些失望,继续说道:“师父每一次闭关的时候,都是找不到踪影的。” 拓跋余聂没有说话了,他已经想不到办法了,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拓跋余聂轻轻的躺在南云菡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南云菡没有受伤的脸,微微一笑,然后凑上去轻轻的吻了一下南云菡的嘴唇。 “拓跋余聂,你没事吧。”南云菡睁开眼睛就看到拓跋余聂放大的眼睛,有些不安的问道,她记得在自己昏迷过去的那一瞬间,看到拓跋余聂为自己挡住了铁烙,不知道伤势如何。 “放心吧,我没事。”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只是那笑中带有一丝苦涩。看的南云菡心惊肉跳。 南云菡用力的撑起来,然后将想要看看拓跋余聂身上的伤口。却被拓跋余聂阻止。 “已经没事了,别看了。”拓跋余聂握着南云菡的手,对着她微微摇头,不想要南云菡有更多的负担。 “我很担心,让我看看,好吗?”南云菡不再动作了,只是紧紧的看着拓跋余聂,眼神中带着一丝乞求和不安。若是一般伤口,拓跋余聂肯定不会阻止自己的。 拓跋余聂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拒绝南云菡了,只能松开了她的手。 南云菡用手将拓跋余聂的衣服轻轻的掀开,然后将纱布打开。 “肯定很疼吧,都是我不好。”在看到伤口的那一瞬间,南云菡用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南云菡的心紧紧的揪着,无法呼吸。 “你不要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大夫说了我的伤口无碍了,再过几天就可以不用再包扎了。”拓跋余聂抱着南云菡,轻轻的拍着南云菡,让她的心更加痛。 泪如雨下,流到南云菡受伤的半边脸,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南云菡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那铁烙是先落到自己的脸上的。“我的脸?” “镜子,镜子呢?”南云菡的手一直在颤抖,停在空中不敢触碰到自己的脸,只是在这里四处寻找镜子的下落。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是惨不忍睹,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看看。 拓跋余聂从背后一把抱住四处寻找的南云菡,南云菡用力的想要挣脱拓跋余聂的怀抱,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去找镜子。 “云菡,你不要这样好吗,我们正在找大夫,肯定可以治好你的脸的。”拓跋余聂声音有些哽咽,轻声说道。 “我没事,我只是想看看我的脸,你去帮我找一个镜子,好吗?”南云菡渐渐的冷静下来,既然已经是既定事实了,伤心懊恼已经用了。 “好。”拓跋余聂看着逐渐冷静下来的南云菡,更加的不安。 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去为南云菡拿来了一面镜子。 南云菡接过镜子,并没有立即去看,只是紧紧的握着镜子,一言不发的走到窗边。 大约过了半刻钟,南云菡慢慢的回到了凳子上,然后举起镜子照向自己的脸。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停止了,南云菡就那样的举着镜子,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她知道很严重,可是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触目惊心。 “我会为你寻遍世界名医,一定会治好你的。”拓跋余聂蹲下来,看着南云菡,内心十分的不安,他倒是希望南云菡可以大哭一场,发泄出来,而不是像这样的安静,仿佛随时随地都会离自己而去。 “我累了,想要休息了,你不用管我了。”南云菡没有看拓跋余聂,只是轻轻的说道,似乎真的是累了,只是声音轻的让人想哭。 “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睡,好吗?”这个时候,拓跋余聂不敢让南云菡一个人独处,他想要陪陪南云菡。 “我让你出去,你没听到吗?”南云菡突然站起来,对着拓跋余聂大吼一声,然后退到墙角与拓跋余聂保持距离。 “好,我出去,我就在门外守着,需要的时候叫一声就好。”拓跋余聂的声音温柔的似乎要滴出水来,生怕吓到了南云菡,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南云菡,才慢慢的退到门外。 拓跋余聂看着着急的亚莲,微微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南云菡躺在床上,全身缩成一团,身体不停的战栗,将手指伸进嘴里狠狠的咬着,轻轻的啜泣,她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哭累了,再加上刚刚醒过来,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师妹,吃点东西吧。”竖日一早,亚莲手里拿着一晚小米粥进了房间,对着南云菡轻声呼喊道。 “谢谢师姐。”南云菡轻轻的睁开眼睛,看见亚莲,轻声喊道。 经过了一夜的冷静,已经不再像昨日那样疯狂了,只是现在还不愿意见到拓跋余聂。 南云菡接过亚莲手中的粥,轻轻的喝下去,神色悲伤而空洞。 “拓跋余聂他很担心你,昨夜他在房间外守了一夜。”亚莲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现在他还在门外,我把他叫进来,你见见他好不好?” “师姐,我想一个人冷静冷静,暂时还不想要见他,拜托你告诉他,我已经恢复了,让他不要担心。” 南云菡拿着碗的手一顿,然后语气低沉的说道。现在她变成这个样子,她不知道应该要怎么面对拓跋余聂。她不想让拓跋余聂看到这张连自己都不能接受的脸。 “你不想见就不见吧,不要太担心,一切都会好的。”看着这么无精打采,神色悲伤的南云菡,亚莲忍不住的想要安慰她,却也只能憋出来这么几句话。 “嗯,我知道了,谢谢师姐。”南云菡低垂眼帘,有些绝望,不是她太消极,只不过这个伤口太过严重,连师姐都说没把握,她不想要给自己太多的希望,怕失望来的太快。 “不管怎样,你还有拓跋余聂和我,所以拜托你一定要振作。”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再遇白子墨 看着南云菡绝望的神色,亚莲心中一酸,一把抱住南云菡,郑重的说道。 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没有办法冷静的接受,他们只能尽力的去帮她医治,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南云菡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她一定可以从这个阴影中走出来的,只是希望不要让他们等的太久。 南云菡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现在的她满心疲惫,只是静静的躲在属于自己的角落里舔舐伤口,已经无力顾暇他人。 “拓跋公子,你怎么在这里,那日你匆匆去寻找南小姐,也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可把我担心坏了。”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再次相遇,如今看拓跋公子安然无恙,我倒也放心了。只是不知道南小姐是否找到?” 在这小镇里,拓跋余聂还是低调点,若是暴露身份,只怕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只是尊称一声拓跋公子。 “一言难尽,日后有机会我再细细告知与你,我与云菡被沈岸柳迫害,如今在这里养伤。”拓跋余聂真心的朋友很少,那人便是其中之一,所以便如实相告。 “养伤,伤到哪里,严重吗?”那人神色焦急,很是担心。恨不得将拓跋余聂的衣服扒开,看看到底伤到了哪里。 “我的伤口倒是无碍,只是云菡伤到脸了,很严重,如今可能会留疤。”一想到南云菡脸上的伤,拓跋余聂就有些惆怅,说话的声音也有些低沉。 其实他并不介意南云菡的容貌,只是他看得出来,南云菡很介意,若是不治好她的脸,只怕她会越来越消沉,他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南云菡,他还是比较喜欢神采飞扬,自信洒脱的南云菡。 “不知道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从上次老太爷的诊治,那人便知道亚莲的医术很厉害,说不定可以在这众多名医中占得一席之位,连她都说可能会留疤,那必定是伤的极其严重。 朋友有难,自当鼎力相助,他也希望在拓跋余聂遭遇困境的时候拉拓跋余聂一把。 “如此,就麻烦你了,我们刚到这里,还不是很熟悉,你四处行商,想来认识的人也比较多,不知道其中有没有什么医术高明的人。若是有的话,能否将他们请来为云菡医治脸上的伤。” 拓跋余聂看着好友,突然灵光一闪,或许好友真的可以帮忙。 “这个还真的有,这样,我现在立刻给他们飞鸽传书,让他们赶过来。”那人紧皱眉头,认真的在脑海中思索,然后轻轻的说道。 “如此甚好,就麻烦你了。”拓跋余聂双手抱拳,以示感谢。 “拓跋余聂,那个小师妹她……”亚莲从房间里面出来,便想着告诉拓跋余聂关于南云菡今日的状况,却在转身的瞬间看到了拓跋余聂的好友,一时间愣住了,还未出口的话就这么咽下去了。 “亚莲姑娘,好久不见,近日可好?”那人也看到了亚莲,上前一步,恭声问候,不管是对这个女人的医术,还是性情,他都是比较欣赏的。 “真巧。”亚莲没想到居然再一次在医馆和这个人相遇,脑子里面的第一反应就是太巧了,然后顺口就吐出来了。说完才发觉似乎有些不妥。 “确实巧,着实缘分。”那人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哦,差点忘了,现在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呢?” 亚莲顺口问道,接二连三的相遇,确实是一种缘分,更何况,这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坏人,既然如此,交个朋友也无妨。 “鄙人姓白名子墨。姑娘可以直接唤我子墨。”白子墨单手撑开纸扇,轻声说道。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潇洒。 亚莲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白子墨。 “小师妹今日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还是不愿意见你。”亚莲转过头对着拓跋余聂低喃出声,有些不忍心,继续说道: “你不要太伤心了,小师妹只是一时没有调整过来,过段时间就好了。” “我知晓,只要她没事就好,我可以等。”拓跋余聂低垂眼帘,虽然有些失落,但也知道不能逼她逼得太紧。过紧易崩,这个时候最好是给南云菡一些空间,让她自己冷静冷静。 亚莲和拓跋余聂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避着白子墨,所以白子墨轻易的得出一个结论,他们可能会在这里呆很久。 白子墨也来过很多次这个医馆了,算是比较熟悉,知道这医馆的布局。拓跋余聂他们住在这里肯定不怎么方便。 “不如,你们去我府上修养吧。”白子墨的眼神真挚,继续说道: “在这医馆毕竟不太方便,我的府上虽然简陋,但好在可以随意一点,而且,我府上收集了很多的草药,用什么也比较方便。” “既然如此,就叨扰了。”拓跋余聂低头深思许久,然后点了点头,真诚的说道,他很庆幸有个人总是在危急时刻向自己伸出援手。 “我们是朋友,何必如此见外,你能来我府上,是我的荣幸。” 白子墨随意的摆了摆手,这三皇子其实人品相貌都挺好的,只有一点自己不太喜欢,就是太过客气。 “既如此,我们先过去,然后我派人来收拾东西。”天已经快黑了,收拾好了,今日就尽快搬过去。 “没有多少东西,我去收拾吧。”亚莲急忙阻止白子墨,本就没有多少东西,自己收拾就好了,不用多麻烦了。 其实亚莲也觉得去白子墨的府上比较好,南云菡需要一个环境好的地方养伤,对她的心情也会比较好。 不到半刻钟,亚莲便收拾好了。三人便朝着白子墨的府上行进。 “白公子,能否麻烦你帮我准备一间药房。”亚莲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为南云菡配制凝血止痛的药膏,虽不能帮助南云菡完全的去除疤痕,也可以让南云菡不那么的痛苦。 “这个自然,姑娘请稍等,我这就派人去准备。”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小五 白子墨转身便吩咐下人去准备了,然后,对着亚莲温声问道: “姑娘,配制药膏需要些什么东西,你一并与我说了,我好尽早准备。” “多谢白公子,这些东西我会写下来交给白公子,还请白公子费心了。”亚莲是真心的感谢白子墨,对他的印象由坏转好。这也算是对自己有恩的人了。 “姑娘客气了,既如此,我就等着姑娘的药单了。”随手之劳,白子墨不愿居功。 亚莲轻福了福身子,然后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奋笔疾书,没过一会儿就将需要的草药列举好了,然后交给了白子墨。 白子墨看了看手中的药单,都是一些普通的草药,准备起来十分容易,不到半刻钟便备好了,然后亚莲就进了药房。 这一进去就是十几日,除了每日帮拓跋余聂换药,看看南云菡的伤口,就再也没有出过药房的门,就连一日三餐都是派人送进去的。 拓跋余聂的伤口没过多久就结痂了,而南云菡的伤口却没那么简单。 南云菡已经清醒过来了,只不过每日都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不愿出来见人。拓跋余聂本想亲自照顾南云菡的,奈何她强烈的拒绝见拓跋余聂,只好作罢。 亚莲每日忙得为南云菡制作药膏,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照顾南云菡,但是南云菡此时身边离不了人,白子墨知晓此事之后,便揽在自己身上了。 “这是小五,是我的贴身丫鬟,绝对信得过,从今天起,她来照顾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她就行。”白子墨将一个小丫头带到南云菡的床边,轻声说道。 “我知道了,多谢。”南云菡背对着白子墨,轻声说道。 “南小姐不必客气。” 虽然南云菡极力隐藏自己的心情,但是白子墨还是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无尽的悲伤,让人心疼不已。 虽然上次见面十分匆忙,但是他却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坚强的姑娘,却没想到这次就见到了她脆弱的一面,不禁让人感慨世事无常啊,然后对着小五吩咐道: “好好照顾南小姐,有什么事情及时通知我。” “主子放心,奴婢一定照顾好南小姐。”虽然不知道这位南小姐是什么来头,但是自己的主子这么千叮咛万嘱咐的,想必也是一位十分尊贵的客人,自己怎么敢怠慢。 “那南小姐,我就先告辞了,你好好休息。” 听到小五的保证,白子墨向南云菡道了个别,便转身去了书房,然后召唤来了管家,命管家多安排一些人日夜看守院子,以防不测。 “南小姐,已经到了晚膳时间了,奴婢去厨房为你传膳。”小五看了看时间,轻声询问。 “多谢。”南云菡还是没有回过身来,只是微微说道。 小五出去为南云菡关上房门,过了半刻钟,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是几碟小菜,和一碗白粥。 主子带自己过来的路上,特意嘱咐过,南小姐有伤在身,近几日的饮食要清淡一些,所以自己只拿了这么几样。 “南小姐,饭菜已经备好了,可以用膳了。”小五放好饭菜,摆好筷子,走到南云菡的床边轻声喊道,怕惊吓到了南云菡。 南云菡轻哼一声,算是回应。然后慢慢的坐起身来,下床,走到桌子边做好。 小五拿起筷子,准备递给南云菡,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吓得愣住了,筷子就从手中掉落在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面,显得格外刺耳。 主子带自己过来的时候已经给自己做过心里建设了,她以为她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真正见到的时候,还是吓了一大跳。 “南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小五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生怕惹得南云菡不高兴,自己丢了小命。 南云菡就那么坐在凳子上,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五,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悲凉。 自己的这张脸已经是面目全非,她早就就知道会吓到别人,这也是她日日呆在房中,不愿出门的原因。 “起来吧,去帮我换双筷子吧。”南云菡收回了看向小五的目光,只是看向饭菜,轻声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小五从地上起来,便匆匆的出门去厨房拿筷子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眉头紧锁,似乎在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懊恼,都是自己胆子太小了,这下子,怕是会伤了那位南小姐的心。 主子千叮咛万嘱咐的,结果自己还是搞砸了。真是没用。 “南小姐,这是新的筷子。” 小五回来的时候,南云菡还是保持着她出门的姿势,小五有些害怕也有些内疚,若不是自己的失态,南小姐也不会这么失落了。 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将筷子放在南云菡的面前,轻声说道。 “嗯,你先下去吧。”自己这幅样子确实吓人,如若可以,她甚至希望没有一个人看到。 “南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别赶我走,行吗?求您了。” 小五双膝跪地,不肯出去,看主子这么慎重的样子,就知道这几个人不是简单的人物。 若是让主子知道自己伺候南小姐不到位,惹得南小姐不开心,还被赶出来,只怕自己也会受到重罚的。 “我不是赶你走,我不习惯别人伺候我用膳。”一听小五的话,南云菡就知道她肯定是以为自己因为刚才的事情不快,其实她确实不怎么高兴,但也知道,这事情怪不得小五。 小五还是跪地不起,只是一直磕头。 “罢了,你起来吧。”南云菡知道在这个尊卑有别的世界,奴婢甚至不如草芥,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小五愿意呆在这里,就呆着吧。 如今,她的身边离不了人,就算不是小五,也会是另一个人,反正都会害怕自己,又有什么分别呢。 “多谢南小姐。”听到南云菡的赦免,小五如释重负,赶忙从地上起来为南云菡布菜。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购买武器 用过晚膳之后,南云菡便坐到了窗边,夜色已深,外面已经是一片黑色,只有寥寥灯光,犹如天上的繁星。 小五收拾完毕之后,看到南云菡还是开着窗户,看着外面。 虽然知道南云菡心情不好,不应该打扰,只是这更深露重的,恐感染风寒,便拿了一件毛皮大衣为南云菡披上,轻声说道:“南小姐,该就寝了。” “你先去吧,我想再坐会儿。”南云菡轻声说道。看着窗外的漆黑,倒还觉得心里宁静一点,好像自己本就是属于这黑暗的。 想到这里,南云菡不禁轻笑一声,笑容中带着无尽的苦涩,只是这一笑扯动了伤口,虽然有点疼痛,但是比起内心的煎熬又算得了什么呢。 自小便随父亲舞刀弄枪,之后便一直在战场厮杀,见惯了生离死别,却一直对生活充满希望,从不曾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天,只能躲在这阴鬼地狱里。连出门见人都有困难。 小五看着南云菡坐在窗边的身影,不知为何,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凄凉,虽不知从何而来,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不再言语,对着南云菡轻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南小姐,我就住在您的隔壁,有什么事情,轻呼一声,我就可以听到。” 看到南云菡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给南云菡一片安静的世界。 拓跋余聂来到白府的第二日便已精力充沛,本就是从小练武的身子,虽然有伤在身,也比别人恢复的快些。 这几日,他日日守在南云菡的门外,却见不到南云菡的人,只能从小五的口中知道她的境况,不过南云菡的伤已经在慢慢恢复了,他也算是放下不少心来。 “三皇子,我有一事相商,不知现在可否方便。”拓跋余聂刚刚出门准备去南云菡的住处,便遇到了白子墨,只见白子墨神色凝重,沉重出声。 “白兄,你我之间何需虚礼,有话还请直说。”拓跋余聂心知这事情应该比较紧急,若非如此,白子墨是不会如此神色的。 白子墨走南闯北多年,是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一般的事情,他是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根本不会如此的放在脸上。身逢乱世,早已学会喜怒不形于色。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三皇子,请随我来。”白子墨声音低沉,随后便上前带路,来到了他的书房。 推开门,拓跋余聂在前,他在后,左右细细观察,确定无人,才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 两人落座之后,白子墨伸手为拓跋余聂倒了一杯茶,然后正色说道: “三皇子知道的,我本就是这走南闯北件的商人,前几日,北方有人联系我,说是有一批武器想要从我这里转手。我想问问三皇子可有兴趣?” 拓跋余聂面色不该,心中确是一震,然而也只是紧皱眉头,低声说道:“你可知私自铸造武器是死罪。” 白子墨神色凝重,声音坚毅:“我知道。” 拓跋余聂看着白子墨神色不改,继续说道:“你虽然只是中间转手,没有参与到铸造的过程中,也不会轻罚。” 白子墨继续道:“我知道。” 拓跋余聂不知为何,步步紧逼:“若皇上查出此事,你万贯家财散尽不说,只怕你这白家满门也难逃罪责。” 白子墨双目紧盯拓跋余聂,语气凝重:“我知道。三皇子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知道此事的严重性,现在我只想问一句,三皇子可有兴趣?” 拓跋余聂低垂眼帘,似乎在沉思,然后慢慢的抬起头来,悠悠的说道:“我有兴趣。” 白子墨淡然一笑,似乎早已料到会是这个回答,然后轻轻说道: “既然如此,我便把这批武器扣下来交给三皇子,至于这购买武器的钱财,就由我包了,作为我的一点心意,还希望三皇子可以收下。” 拓跋余聂连连摆手:“这如何了得,这武器有市无价,我如何受得起,如今我已在府上叨扰许久,已经觉得麻烦你了。今日若是再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让我如何过意的去。” 白子墨为拓跋余聂续上茶水,然后看着拓跋余聂说道:“三皇子不必有负担,我也不是白白送与三皇子的。”顿了顿,继续说道: “三皇子如今的处境,我也是有所了解的,你不受皇上的宠爱,在这朝中势力也不如其他皇子。夺嫡之路似乎没有一点胜算。” “但是我知晓你不甘心看着这宝座落入他人之手,更何况,若是真的落入拓跋临韫之手,只怕这天地之大,却再也没有了三皇子的容身之处,所以三皇子是箭在弦上不发。” “虽然三皇子没有什么胜算,但是我若不选择拓跋临韫,似乎也没有其他选择了,所以我想将我的一切托付给三皇子,只愿可以成为三皇子的左膀右臂。不知三皇子意下如何?” 拓跋余聂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倒是有些吃惊:“白兄,你真愿踏足这一世浑水,踏进来了,可就再也没有办法全身而退了。” “生在乱世,怎么可能置身事外,若注定我会踏入这浑水之中,倒不如我自己主动前来,至少还有可以选择的权利。” 白子墨轻描淡写的说道,只是这神色之中似有一丝不甘。怕是对这无法选择的命运有些惆怅吧。 “既然如此,我便收下,今日在这里许下诺言,定当全力以赴,不让白兄白白损失这批钱财。” 既然已经达成约定,拓跋余聂也不愿这气氛如此紧张,许下诺言之际,不忘调侃一下白子墨。 “如此,我就在这里以茶代酒先行谢过三皇子了。”白子墨微微一笑,拿起茶杯与拓跋余聂碰了一下,然后一干而尽。 约定达成,白子墨便着手准备收购这批货了。 两方经过商谈之后,以八万两白银成交,然后约定十日之后将货送到。 而这十日,拓跋余聂与南云菡的伤口相继结痂。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出门 南云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竟然变得如此的丑陋。一条一条的伤口犹如在地上爬的蜈蚣。让人触目惊心。 “南小姐,这都已经十几日了,拓跋公子天天在你的窗外守着,您要不见一见他吧。” 小五看着窗外拓跋余聂在菡风中萧瑟的身影,有些心疼,也有些感慨,看得出来,拓跋公子是真的很爱很爱南云菡。 南云菡听到小五的话,拿着茶杯的手,突然就顿在那里,然后慢慢的缩紧,抬头看了看窗外拓跋余聂的影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酸。 这些时日对她来说度日如年,,她并非不想见拓跋余聂,只是她害怕在拓跋余聂的脸上看到跟小五一样的表情,那样的震惊,那样的害怕。 她孤身一人,天下之大,早已没有容身之处,也不知道该去向何处。 唯一的寄托便是拓跋余聂,曾几何时,拓跋余聂已经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她没有办法想象,若是连拓跋余聂都不再属于自己,那她要怎么办。 “你去告诉他,让他不要再在我的窗外守着了。” 南云菡低垂眼帘,不忍再看他,怕自己在继续看下去就会不忍心出去见一面, 小五听着南云菡的话,有些心疼南云菡,这些日子以来,她也发现了,这是一个十分善良的姑娘,即使背负着这么多的痛苦,也从不迁怒于自己。 也不知道为何命运如此不公,竟让她遭受如此大的挫折痛苦。两个明明相爱的人近在咫尺,却好像隔着天涯海角一般。 小五一言不发,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推开门走出去,站到拓跋余聂的面前,轻声说道: “拓跋公子,您在南小姐的窗外已经守了十几日了,更深露重,还请保重身体。” “她近来可好?”拓跋余聂没有正面回答小五的问题,只是轻声问道。他只是想要离南云菡近一点,知道她安好。 他每天都会有一万次的冲动,就是推开这扇门,看看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可是他不敢,怕南云菡伤心,所以只能忍了这份心思,默默的守在门外,至少让南云菡知道自己时时刻刻都会在他的身边。 “南小姐脸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疤了,只是……” 小五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知道拓跋余聂一定清楚,自己接下来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好好照顾她,有什么事情千万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拓跋余聂郑重的看着小五,然后双手抱拳,对着小五深深一鞠躬,将南云菡,郑重的托付给了小五。 “拓跋公子言重了,这本就是奴婢的分内事。” 小五心中一惊,怎担当得起拓跋余聂如此大礼。虽然不知拓跋余聂是什么身份,但是能得主子如此款待,想必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便急声说道,以表忠心。 得到了小五的保证,拓跋余聂没有多做停留,便转身离去。 南云菡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的结疤,自然也不需要凝血止痛的药膏,所以亚莲也不必再日日躲在房中配制这药膏。 将重心放在了南云菡的心理障碍上,她从未想过这件事情会对南云菡有如此大的阴影,她已经十几日没有出过房门了。 “小师妹,我知道容貌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可是这世间美人千千万,却总有老去的一天,以色伺人,终究会被抛弃。” 亚莲蹲在南云菡的脚边,握着南云菡的手,深深的看着南云菡,想要拉着她走出这个阴影。 南云菡微微抬头,有些迷茫的看着亚莲,不知道亚莲说这些的意义何在。 “拓跋余聂是真心爱你,他不会因为你脸上的有伤就抛弃你,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对拓跋余聂有信心。要知道,拓跋余聂更看重的是你的性情。” 一看南云菡的表情,亚莲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用心听自己说话,于是重新说道。 “师姐,其实你说的我都懂,只是我自己没办法说服我自己。”南云菡的神色有些悲伤,似乎不愿提起这个话题。 “小师妹,如今你脸上的伤已结疤,日日这么避着拓跋余聂也不是一回事儿啊,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出房门不见他吧。” 南云菡已经逃避了这么久了,现在该是她走出来面对现实的时候了,若真的治不好脸,她难道要这样过一辈子吗? “师姐,我该怎么办?”南云菡将头埋进自己的臂弯中,用手紧紧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带着哭腔的说道。 “你相信师姐吗?”亚莲并没有直接回答南云菡的问题,只是轻轻的说道,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肯定。 南云菡双眼发红,抬起头深深的看着亚莲,不知道亚莲为何这样问自己? “若你相信师姐,就跟随师姐走出这扇大门。”亚莲站起身来,向着南云菡伸出手。带着一丝引诱。 今日南云菡,是肯定要出这个房门的,只是她更希望是南云菡主动,而不是被迫。 南云菡就这么紧紧的盯着亚莲,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可行性,过了许久,她深深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握着亚连的手,微微一笑。 师姐说的对,这些日子以来,她只顾着沉浸在毁容的痛苦中,竟渐渐忘了自己本是南家后裔,是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军,是百姓心目中爱戴的英雄。 她可以失去了她的容貌,却不能失去她的心性。 若让父亲母亲看到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怕会痛心疾首。 “这才是我的小师妹,来,先坐下。” 亚莲拉着南云菡的手,让南云菡坐在凳子上,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紫色的纱巾,慢慢的为南云菡带上。 如此一来,便看不到南云菡的伤口,先前是为了防止伤口黏到布料,所以只能将脸公示导致南云菡,日日躲在房中,不愿出门。 现在结痂了,便可以用轻纱遮住脸庞,外人也不会得以窥见。 南云菡看着镜中的自己,薄纱遮面,眼波如水,更添一种神秘感,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重修于好 她慢慢的走向大门,推开房门便见到了守在门外的拓跋余聂。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拓跋余聂抱了个满怀。 “你终于出来了,你可知这几日,我十分担心你。你若再不出来,我便要疯了。” 拓跋余聂紧紧的抱着南云菡,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只是动了动嘴唇,最后说出了这么几句话。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南云菡听着拓跋余聂的话,心痛的无法呼吸,这些日子对于自己来说是煎熬,对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只怕这个男人的煎熬比起自己来说,只会更多吧。 “都过去了,只要你愿意出来就好。”这件事情本就没有谁对谁错,重要的是现在终于雨过天晴了。 南云菡挣开拓跋余聂的怀抱,抬起头深深的看着眼中饱含泪水的拓跋余聂,有些动容,也有些自责,她早就该知道拓跋余聂有多爱自己的,不是吗? 何苦如此矫情,伤了自己,也伤了拓跋余聂。 轻轻的为拓跋余聂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踮起脚尖,轻轻的吻在了拓跋余聂的嘴角,吻着吻着泪水就顺着脸流下来,流到了拓跋余聂的嘴里,咸咸的。 “乖,别哭好吗?”拓跋余聂并没有推开南云菡,低喃出声。 南云菡柔柔的一笑,将自己的手慢慢的放在拓跋余聂的手中,十指紧扣: “这几日,我未出房门半步,心情有些低落,你陪我在这府中逛逛可好?” “自然是好的,你可知我日日守在你的门外,等的就是这一刻。”拓跋余聂深深的看着南云菡,轻轻的凑上去,想要亲一亲南云菡的脸。 南云菡一怔,身体不自觉的后退,似乎有些不自在。 拓跋余聂知道南云菡还需要一些时间,便也没有继续,只是微微一笑,握紧了南云菡的手,带着她在这白府中闲逛。 “亚莲说我的脸上会留疤。”南云菡柔柔出声,她虽然知道拓跋余聂是真心爱她,却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声。 “我知道,我不在乎,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你陪在我的身边。”拓跋余聂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神情严肃的说道。 “那若是我一辈子走不出来,再不出房门一步,怎么办?”听到拓跋余聂的保证,南云菡的心情有些愉悦,似乎前几日的低落再无影踪,禁不住和拓跋余聂开起了玩笑。 “那我便日日守在你的门外,即便是一辈子。”虽然知道南云菡此话有着调笑的成分,却还是正色回到,他想让南云菡彻彻底底的了解自己的心。 “这可是你说的,日后你想跑我也不会放手的。”南云菡眼角含泪,她知道拓跋余聂说的是真心话,人生在世,得人如此真心相待,实乃大幸。 “你最好是紧紧抓牢,免得我日日提心吊胆,怕你不要我。”拓跋余聂微微一笑,看着南云菡展开笑颜,他觉得这么久的等待十分值得。 两人这一逛便是几个时辰,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深了。 第二天,拓跋余聂早早的守在了南云菡的门外,想要与南云菡一起用早膳。 “三皇子,事情有变,还请随我来。” 白子墨匆匆赶来。对着拓跋余聂正色说道。拓跋余聂心知是那批武器出了意外,于是便对着守在门外等候南云菡的小五,匆匆的道: “告诉云菡,就说我与你家主子有要事要办,稍后便会回来陪她,让她不要担心。” 小五对着拓跋余聂轻轻的福了福身子,点头应是。有些担忧,自家主子向来都是神色淡然,从不曾见过他如此严肃的神色。却也只能默默祈祷不要出事才好。 “白兄何事如此匆忙?难道是那片那批武器出了意外吗?” 拓跋余聂随着白子墨来到了他的书房,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送入了自己的口中,越是担忧越是要淡定,才不会被人抢了先机。 “要说这明察秋毫的本领,三皇子无人能及。” 白子墨眉头紧皱,这私自贩卖武器是死罪,虽说自己已经主动的踏入这一步,可是夜长梦多,如今出此意外,倒也让人担忧不已。 可如今看着三皇子如此轻易的猜到事情的原委。知道出了意外,还能如此淡定,越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心也慢慢的定了下来。 白子墨轻抚衣袖,悠然坐在拓跋余聂的对面,伸手也为自己倒了一盏茶。然后轻酌半口悠悠说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先前我们商议的那批货,因为换了卖家,所以以前的约定就都不作数,此时还需要派人前去商议才是。” 拓跋余聂伸手抚额,有些无语,这白子墨也算是走南闯北多年的人,见过多少大风大浪,如今又怎会因为换了个买家,就如此的神色大变。 此时此刻,这白兄竟然还有闲心卖个关子,不得不小小的感慨一下:“白兄,还真是有闲情逸致,此时此刻,还有闲心逗弄。” “三皇子言重了,只不过,事情已然发生,倒不如淡然处之,说不定是庸人自扰呢?” 白子墨有些不好意思,本想试探试探这三皇子,却不想一眼便被人看穿,果真自己是跟对了主子。 于是便收起了那小心思,正色说道:“三皇子所言甚是,确实不止如此,此次换来的卖家有些武艺,而且为人狡诈,恐怕是不好商议。” “好不好商议我们都是要去的,竟然他有些武艺,那我便跟随你前去,至于他为人狡诈,我们也只能以静制动,见招拆招了。” 拓跋余聂轻声说道,这点他倒不是很担心,再狡诈,再强悍的人,他都会有自己的弱点,只要他们可以抓住新来的卖家的弱点,还怕他不能就范。 “三皇子,我本欲带你一同前行,只是我有些担心,害怕你会暴露身份。” 带着拓跋余聂一同,白子墨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若是被人识破身份。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谈判 传到皇上的耳中,只怕是大事不妙。轻则幽闭宫中,重则便是杀头的大罪,更何况,拓跋余聂身份特殊,被人出来的可能性太大了。 “这一点不必担心,我有办法。” 亚莲轻声说道,她从药房出来,欲前去看一下南云寒的伤势如何?却想起需要白子墨为自己再备一点药材,便前去书房寻找白子墨,却不想听到了如此的对话,便推门而入。 “雅莲姑娘真有办法,倒不如说来听听。”白子墨一脸惊喜,这个女人不仅性情豪爽,医术高明,还总是给人惊喜。 “我既已开口,自然有办法,否则岂不笑话,拓跋余聂,你跟我来。”亚连冲着余孽招了招手,然后便将他带入房中,不到半个时辰,便推开门,亚莲与一人出来。 两道浓眉,国字脸。一身黑衣的余孽,精明干练,宛若一个走南闯北多年的商人。 “亚莲姑娘真是太厉害了,佩服佩服。” 白子墨围着拓跋余聂绕了三大圈,满眼都是惊喜,连连点头。 他从未想到,世间多有流传,易容之术,却从未见到过,一直以为是世人夸大其词,却不想竟真有如此神奇的招式,今日竟在这里,亲眼所见,真是三生有幸。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亚莲神色淡然的说道,只不过嘴角,那忍不住上扬的弧度,却泄露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三皇子,您这容貌变了,便也换个名字吧。”。白子墨转头看向拓跋余聂,微微说道。脸上的惊喜还未褪去,倒是多了几分赤子之心,少了几分世俗。 “白兄说的是,既如此,你便称我为林木吧。” 三皇子低垂眼帘,瞬间便为自己取好了一个名字。 “林木,林木,在林之木,好名字,三皇子果然好文采。”白子墨低喃了两声林木,微微一笑,轻轻的说道。 时间就在这一分一秒中流逝,转眼就到了他们与那人商议的时间。两人用过早膳便出了门,来到他们约定的吉祥酒楼。 “两位公子是住客还是打尖儿?”看这两人这穿着就知道他们非富即贵,所以小二匆匆地跑上前来,献着殷勤。 “我们约好了人,是一位名叫冷萧寒的人,他到了吗?”白子墨轻摇手中的扇子,好一片风流。若是不知道实情的人,还以为他是来寻花问柳的呢。 拓跋余聂抽了抽嘴角,不做理会。 “那位公子在二楼等候许久了,请随我来。” 小二一听萧寒的名字,便正色道。自己在这吉祥酒楼已经呆了十几年了,见过的人数不胜数。 凭直觉就知道冷萧寒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这两位既然是来寻冷萧寒的,自己还是躲的远远的为好。 拓跋余聂和白子墨轻抬脚步跟着小二上了二楼,推开门,便见到冷萧寒已经坐在了主位上。两只脚就这么搭在桌子上,然后一手茶杯,细细观赏,神色中有一丝的不耐烦。 两只手就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身后有一人正在为他捶背,看起来十分会享受。拓跋余聂抬头看了看坐在眼前的这个男人。 目光犀利,满脸的络腮胡,直觉这个人有些难缠。看样子今天的这场鸿门宴一时半会儿是难得散了。 “终于来了,坐吧。” 冷萧寒轻抬眼皮看了看,刚刚进来的两个人,不经意的说道。仿若这两个人在他眼里根本排不上号,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吝啬赐予他们。 “冷公子,你好,这位是林木公子,对这批武器有兴趣,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 白子墨看这冷萧寒如此不敬,怕拓跋余聂一时难忍这口气,情势越弄越糟,赶忙上前陪了笑脸。 “有兴趣,对这批武器有兴趣的人可多了去了。不如你先亮亮底牌,让我看看,我也好知道这一个时辰等得是值得还是不值。” 冷萧寒冷冷的说道,这贩卖武器可是死罪,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既然要干,最好是干票大的。 “冷公子,不如这样,我们就按照上次商议的价格,可好?”白子墨轻声说道,也想要将这件事情尽早的定下来。 “上次?我这批武器可是玄铁制造,有市无价,千金难买,你区区八万两银子就想要收了这批武器,莫不是在打发叫花子吗?真当我这脑子是白长的。” 冷萧寒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想要在气势上压倒拓跋余聂和白子墨。 也想要知道这两人究竟是这行的老手还是新手,只有弄清楚了这一点,自己才知道应该报什么样的价格。 “冷公子,严重了,那不如冷公子提个价格可好?”白子墨双手抱拳,淡声问道。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想要多少钱,是不是真拿他们当冤大头一般呢。 “八十万两白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冷萧寒拿起杯子慢慢的送到自己的嘴边,轻抿一口,悠然说道,神情高傲。 听到了冷萧寒的话,拓跋余聂收回了伸向茶杯的手,靠着椅背,看向冷萧寒,神情在洒进来的阳光的映射下晦明晦暗,空气就这么突然的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声音冷淡的说道:“冷公子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真当自己在这一行是新人,便可以随意欺负了吗? “欺人太甚?看样子,这笔买卖今日是做不成了。既如此,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辞了。”冷萧寒心里打鼓,虽然眼前的这个人穿着普通,但却让人不寒而栗,只是这个时候了,容不得他后退。 “想走,你以为这是哪里,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拓跋余聂拉下脸来,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耍心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是何意?难不成还想扣下我吗?”冷萧寒有些不快,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如此大胆,居然想要威胁自己。 “冷公子多虑了,我只是想让冷公子在这里多休息片刻。”拓跋余聂冷冷一笑,向着冷萧寒走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谈判成功 “想必这位公子这次赴约之前,没有在这行打听打听吧,我冷萧寒,此生最恨的,就是威胁。” 冷萧寒悠悠的走到拓跋余聂旁边,坐在桌子上,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冷冷说道:“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敢威胁我的人现在都在哪儿吗?” “看冷公子的意思,想必他们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拓跋余聂微微一笑,并不介意冷萧寒的恐吓,这点功力也好拿出来炫,真当自己没见过世面吗? “算你聪明,若是你收回刚才的话,我可以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你一命。”冷萧寒哈哈大笑,然后大声说道,似乎料定了拓跋余聂会跪地求饶。 “是吗?那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人嘴巴笨,一不小心就冒犯了冷公子,只是冷公子此生最讨厌的是威胁,我林木此生最讨厌的也是威胁,如此说来,倒是另一种缘分了。” 拓跋余聂抬眼看了看冷萧寒嘴角微微一笑,但说出来的话可是一点没有退让。 虽然进这房间没有多久,但是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冷萧寒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儿,对付这种人,只要你比他强就可以了,若真是连连求饶,只怕还会被他看轻了去。 “看样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冷萧寒收了嘴角的笑容,一伸手,手边的桌子变成了四分五块,然后,嘴角带笑地看着自己的手,威胁的意味,不言而明。 可是他不知道,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一般的人,可是武林之中排行榜上数一数二的拓跋余聂。 “冷公子,这是何意?”拓跋余聂微微一笑,神色淡然,这点小伎俩还想吓到他,真是可笑。 “不懂何意,没关系,我这就让你懂。” 冷萧寒看着拓跋余聂神色不改,便知道这人,十有八九也是个练家子,便不再废话,直接出手袭向拓跋余聂。 拓跋余聂嘴角微微扯出了一丝弧度,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冷萧寒,却在冷萧寒的手即将到眼前的时候,微微偏头,便躲过了冷萧寒的攻击。 轻轻的一抬手,凳子上的扶手便四分五裂,然后有一个木屑直冲上天,射在了萧寒的胳膊上,顿时冷萧寒的胳膊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冷萧寒捂着自己的胳膊,此刻他才发现,他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这人虽相貌平凡,但这功力,已是登峰造极。 冷萧寒心中一急,自己恐怕是人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现在这批武器需要多少钱?”拓跋余聂慢慢的走到冷萧寒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冷冷地说道。 “就按原来的价钱,八万两,怎么样?” 这个时候主动权已经不在自己手上了,这个人的功力如此之高,更何况,在这个地方,有足够的动机和魄力敢私自贩卖武器的,一定有非凡的后台。 如若他此刻不妥协的话,只怕自己今日有没有命走出这个房间门口都很难说。 “七万两白银,你若同意,我便立刻将你这胳膊接起来,若不同意,恐怕你今日很难走出这个大门。”拓跋余聂坐回位子上,冷冷的看着冷萧寒。 “七万两不行,我身后几十个兄弟还等着这笔钱养家糊口。” 冷萧寒满脸冷汗,虽然胳膊疼痛难忍,但也绝不退缩。他知道张口要八十万两白银是狮子大开口,可是七万两那比原来的八万两还少,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 “冷公子,容我说一句公道话,这七万两与八万两只相差一万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今也算你卖了这个人情于林木公子。”白子墨走上前去,对着冷萧寒说道。 “其二,私自买卖武器,可是死罪,在这普天之下,有这个胆量和才能之人,屈指可数。我知道,今日你不卖于林木公子,他日也必定可以找到一个更满意的下家,可是这其中的风险,你能保证吗?” “想必冷公子肯定知道夜长梦长吧,这私自贩卖武器,挣钱是一方面,保命可比挣钱更重要。” “冷公子,你也是走南闯北,拥有雄才大略的人,我相信你眼光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想必你也可以看出来,林木公子,不管是才略,气质,武功,都是人中龙凤。” “林木公子这次亲自前来,不光是想要收了这批武器,更重要的是为了寻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若是有朝一日,林木公子大业有成,只怕这买卖是少不了的,你还怕没得赚吗?” 白子墨胸有成竹,悠然说道。冷萧寒,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这话不过是降低冷萧寒的不快,以免他日后报复。 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可以笼络一个人才,毕竟拓跋余聂若想成大业,必须得笼络人心,建立自己的势力。 必须要有一支自己的军队,人和武器都是必不可少的。若是能与冷萧寒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对于彼此,都是大大有利的。 林萧寒,低垂眼帘,似乎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他觉得白子墨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最主要的是此刻他并没有选择权。 更何况也许真如白子墨所说,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日后收益确实比这一万两多了去了。冷萧寒神色一正,下定决心: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十日之后,我便将这批武器送过来,只是不知道,应该送往哪里?” “这个冷公子不必担心,您到货之前可直接来这吉祥酒楼,我自会派人接应,您看可好?” 白子墨一看,此事竟然进行的如此顺利,还省了一万两白银,心中大悦,对冷萧寒说话的态度就好了许多。 “既然如此,白纸黑字,立下契约,此事便就这么定了”。白字黑字,然后签字画押,两方约定就这么达成了。 事已办成,白子墨和拓跋余聂便准备打道回府,走在路上的时候,白子墨发现拓跋余聂似乎有心事。 他有些疑惑不解,武器的事情已经完美的解决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商议游玩事宜 现在南云菡的伤势也在慢慢转好,他有些猜不透拓跋余聂的心事,于是担忧地问道: “三皇子,看你脸色不好。似乎有些心事,不妨说与我听听说不定我也可以帮上什么忙呢?” “前些日子,云菡被沈岸柳抓到一个山洞当中,我本欲杀了沈岸柳,却没想到突然之间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救走了沈岸柳,我发现他们是协助的人。而且看那些邪族人的样子,像是有备而来,我担心他们已经进入了北仑王朝。” 拓跋余聂紧皱眉头,低声回道。 “邪族之人,三皇子所说的邪族,莫不是传说中精通蛊毒的那个邪族?”白子墨心中一震,惊呼问道,希望可以从拓跋余聂的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只是并未如愿,拓跋余聂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沉声说道:“邪族之人精通苗疆蛊术,其作用都是能致人于病或者死。如若他们真的进入北仑王朝,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那三皇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白子墨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有些无能为力,在商场上他是叱诧风云的人物,可对这些蛊毒什么之类的邪术,他还真是不懂,只能寄希望于拓跋余聂了。 “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应该是查清楚那些邪族之人是否真的进入北仑王朝。才能看情况,采取措施。”拓跋余聂轻声的说道,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只是现在云菡有伤在身,我不放心离开云菡,与赵晗那边也失去了消息,所以这边派不出人去探查。” “这个就交给我吧,我虽说只是一个商人,但手中却也不是没有半点势力,走南闯北,找人探访,这种事情我还是比较拿手的。”白子墨悠然说道。 “如此,就多谢白兄了。”拓跋余聂对着白子墨,双手抱拳,深深一鞠躬,这一鞠躬不仅是代表自己,更是代表北仑王朝的万千百姓,对白子墨深深的感谢。 “三皇子客气了,我身为北仑王朝的一份子,为北仑王朝做己所能及的事情,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白子墨赶忙扶起拓跋余聂,对着余年正色说道。两人相视一笑,更加坚定对方是自己的知己。 两人悠悠地回到府中,南云菡早已备好饭菜等着拓跋余聂。 “拓跋公子,南小姐已经备好饭菜在房中等你许久了。”小五守在门前,看见拓跋余聂的身影便匆匆的上前,笑着说道。 这两人,经历如此多的磨难,如今能重归于好。小五看着也十分的高兴。更何况,这些时日以来,跟着南云菡,从未挨骂,自然这胆子就大了,竟敢调笑南云菡与拓跋余聂。 “如此,就麻烦小五姑娘带路了。”拓跋余聂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弧度,南云菡能够克服心理的障碍,就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最大的安慰。 拓跋余聂随着小五来到了南云菡的房中,发现南云菡还果真坐在桌边等着自己,桌上全部都是自己最爱吃的东西,拓跋余聂心中一暖,慢慢的走上前去,坐到南云寒的旁边。 然后凑到南云菡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下次吃饭若我没能及时回来,就不必等我了。”夜色降临,已经过了晚膳时候,想必南云菡很早就饿了,看着这样的南云菡,拓跋余聂心中十分的感动,只是这其中却也夹杂着几分心疼。 “不碍事,一人吃饭也是无味,只想你必会尽快赶回来,等等也无妨。”南云菡微微一笑。柔柔的说道。 “这些时日以来,你日日呆在府中想必也憋坏了吧,不如明天我带你出去游山玩水,散散心。可好?” 拓跋余聂紧紧的看着南云菡,满眼的深情都快要溢出来了。似乎他的眼中只有南云菡一个人。继续说道:我听白兄说,这小镇外面有一处瀑布,气势磅礴,周围景色也十分宜人,所以想要带你去看看。 “不用了,我就呆在这府中就好。”南云菡低垂眼帘,有些失落,如今他可以出这房门,却出不了这府门。 拓跋余聂将手放在南云菡的肩膀上,然后用力迫使南云菡转动身体,让她正对着自己,然后正色的说道: “你要知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心目中最美的女人,所以,不要害怕,有我在。” 南云菡就这么沉浸在拓跋余聂的眼中,一言不发,眼眶含泪,这个男人为了自己是如此的煞费苦心。既然如此,便随了他。 “不如我们带上师姐吧,这些时日以来师姐日日为我的事情奔波操劳,想必也很压抑,不如让师姐也随着我们一起前去散散心。” 想到亚莲,南云菡还有一丝内疚,亚莲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这些时日以来,亚连的脸都比前段时间看着沧桑许多,南云菡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 “好。听你的。”拓跋余聂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对亚莲也是满心的感激。 “小五,你可以带我去找师姐吗?” 南云菡对着小五温声问道,她知道师姐此时一定在药房为自己研究可以祛疤的药物。她对这府中不太熟悉,也不知道药房究竟在何处,只能问了小五。 “南小姐,请随我来。”小五轻福了福身子,柔声说道。然后转身前行,为南云菡带路。 穿过了一道走廊,和一座假山,大约半刻钟,小五便停在了一个房间门外。 南云菡刚走进这个院落的时候,就知道到了,满院的草药味儿,混着花草的清香,别有一番风味。 这院落的设计倒也是别具一格,一看就知道这是主人家专门为大夫设计的院落。 南云菡推开门,便看到亚莲正在聚精会神的翻看药书,眉头紧皱,嘴角紧抿,倒还生出几分清新脱俗的味道。 “师姐,累了吧,过来歇会儿吧。”南云菡慢慢的走到亚莲的身边,蹲在亚莲的身边,伸手为亚莲抚平了愁思。有些心疼的说道。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亚莲拒绝游玩 “小师妹,你来看我啊。”亚莲没有想到会在药房看到南云菡,有些激动,瞬时间便蹦起来, 南云菡还来不及反应,便被碰到了鼻子,本能的哎哟了一声。 “对不起啊,小师妹,我不是故意的。” 亚莲连连道歉,语气中的愧疚一览无余。 “没事,师姐,拓跋余聂想带我去城外的瀑布,据说很美,很壮观,师姐,跟我们一起去吧。” 南云菡看着亚莲有些疲累的脸,十分心疼,若不是因为自己,亚莲必定每天悠闲自在,怎会夜以继日的研究药书,配制膏药,一张清纯动人的脸上又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黑眼圈。 “这几日有些辛苦,明日想好好休息一下,就不出去了,你和拓跋余聂好好玩,记得给我带点好吃的回来。”亚莲打了声哈欠,懒懒的说道。 “师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听着亚莲的话,南云菡的心里更不好受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一个受害者,要怪也只能怪沈岸柳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若不是她,你也不会遭受这么多的痛苦,下次再让我见到她,我非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茎,然后用刀子狠狠的在她脸上划几刀,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亚莲满脸的怒气,咬牙切齿的说道。小师妹,我们别提那个坏女人了,再提她,我怕我全身的血管都要气炸了。亚莲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使劲的往下顺,看起来也是憋了很久了。 “谢谢你,师姐,有时候我觉得命运十分坎坷,似乎老天总是针对我一个人,有时候,又觉得我何其幸运,有拓跋余聂和师姐真心对我,对了,还有师父,虽然师父他沉默寡言,但是我知道他是真心对我好。” 南云菡眼眶含泪,不知道为何,她最近好像越来越爱哭了。 “小师妹,别哭了,你再哭,我都要跟着你一起哭了。”亚莲知道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想要安慰南云菡。 “我不哭,可以,但是师姐得随我们一同去看瀑布。” 南云菡擦了擦眼泪,拉着亚莲的衣袖,轻轻的摆了摆,小女人的姿态竟显无遗,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逗逗她。 亚莲不仅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她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南云菡的头发,不一会儿,南云菡的头发就乱糟糟的,改还轻笑道: “小师妹,我从未见过你如此可人的姿态,莫不是最近拓跋余聂疼爱的紧,连这性子都软化了。” “师姐,你胡说什么呢,女儿家家的,居然如此的口无遮拦,若是被师父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训你呢。” 南云菡虽然是男儿性格,可还没有厚脸皮到可以跟亚莲讨论这种事情,瞬间红了脸,想要转移话题。 “好了,好了,不取笑你了,你知道吗,看到你如今的样子,我也算是放心了,明日你便和拓跋余聂好好游玩,我可不做那碍眼的讨厌鬼,若是真想陪师姐外出转转,就再约师姐吧,反正师姐的时间随意的紧。” 亚莲收了笑容,轻声说道,这两人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的说个话了,自己怎好如此不懂眼色。 听说,这小镇是依山而建,这山可是有名的药山,多少人慕名而来,只不过这山中瘴气极重,而且有很多凶猛野兽,极其凶险。 而亚莲最感兴趣的就是传说中的天山雪莲,听说它立于悬崖峭壁之上,再在天寒地冻之时开放,可医生白骨,起死回生。 若是健康之人服下,可增强内力,美容养颜。 亚莲张若是真能找到天山雪莲,那南云菡的脸就有希望了。虽然南云菡竭力克制自己的失落,悲伤,亚莲还是能从她若有若无的叹息中感受到,她想要南云菡可以开心,幸福。 更何况,学医之人,向来对疑难杂症,和难得一见的药材都是没有抵抗力的,现在已经在山下,哪有不上山的道理。 “既然如此,那师姐便好好休息吧,若哪日师姐想出去转转,知会我一声即可。” 南云菡微微一笑,师姐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也不好再强求。反正来日方长,下次弃了拓跋余聂,好好的陪陪亚莲。 两人商议结束之后,亚莲将南云菡送走之后,便转身回自己的药房了,明日要去后山寻找天山雪莲的踪迹,在此之前,她需要准备准备。 南云菡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拓跋余聂倚在门上,单脚立地,手中握着两个珠子把玩着,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家子弟。 拓跋余聂定定的看着南云菡,嘴角慢慢扬起,轻声问道:“亚莲师姐呢?” “师姐说,明日想休息休息,不随我们去了。”南云菡收回看向拓跋余聂的目光,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拓跋余聂听完,嘴角的弧度加深,似乎早已料到。 “你这个表情,不太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师姐不会随我们去了。”南云菡觉得拓跋余聂的表情十分奇怪,走上前去,挑眉问道。 “在这方面,你跟师姐比起来,可差得远了。” 拓跋余聂连连摇头,啧啧出声,大有一副南云菡是块朽木的意味。南云菡也不恼,只是悠悠的走进房间,拿起茶杯,轻啄一口,然后淡然说道。 “你猜到师姐不会随我们去,那你有没有猜到,我此刻心情不佳,也不愿去了呢,不如你自己去,岂不是更潇洒。” 南云菡看着拓跋余聂这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的想要挫挫他的锐气。 “云菡,我认输,可好?”拓跋余聂神色一滞,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若是惹恼了南云菡,明天的游山玩水,花前月下岂不是泡汤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划算。 “算你识相。”南云菡神色自若,淡然说道,只是那眉眼间的光芒看的拓跋余聂微微一怔,自从南云菡受伤以来,已经许久未看到这样耀眼的她。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游山玩水 天还未亮的时候,拓跋余聂便来到了南云菡的房外,轻轻的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回应,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南云菡卷着被子,睡的香甜。 拓跋余聂坐到南云菡的床边,深深的看着南云菡,有些心疼,她眼角周边的乌青越发的重,脸也看着比以往沧桑很多。 拓跋余聂知道这些时日以来,南云菡只怕夜夜难安,想着她难得睡的深沉,便让她睡着吧,至于游山玩水,等她醒来再去也无妨,只是看不到日出,有些遗憾。 南云菡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了个呵欠,看着拓跋余聂,轻声说道:“一早便到我这房中发呆,小心早早的变成个糟老头子。那样子可就没有那么多的女人前仆后继了哦。” 其实在拓跋余聂敲门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只是昨夜不知为何有些失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折腾到今天凌晨,所以身体有些疲累,不想睁眼。只是实在难抗拓跋余聂那两道炙热的目光,便不再装睡了。 “醒了,那就快点起床吧,现在去,还能赶得上看日出。”拓跋余聂并不理会南云菡的调侃,只是微微一笑,语气宠溺的说道。然后伸手将南云菡拉了起来。 小五知道拓跋余聂与南云菡今日会出去游玩,便早早的等在房外,以便伺候南云菡洗漱。此时听到南云菡的声音,敲了敲门,然后端着洗漱的水进了房间。 “你先出去吧,我洗漱完了便会去寻你。”南云菡穿好外衫,轻声说道,她现在还不愿意让拓跋余聂看到自己的脸,若有面纱,她还能自在些。 “好,那我去准备早膳。” 拓跋余聂收了嘴角的弧度,转身出了房门,只是那背影却不像刚进来时那般轻松。 他知道南云菡并未真真正正的出来,但也不想强求,如今,南云菡可以展开笑颜,已经很好了。若是逼的太紧,只怕会有反效果。 南云菡感觉到拓跋余聂有些失落,却也只是顿了顿,没有多说什么,仿若从未察觉到一般。能做到现在这样,已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没有胆量去赌,赌拓跋余聂可以毫无芥蒂的面对这张脸。虽然她明知道拓跋余聂爱自己已入骨髓。 南云菡洗漱好,出了房门,然后朝着大厅走去。拓跋余聂已备好车马,只等自己用完早膳便可以出发。 南云菡在马车之内,拓跋余聂在车外驾驶。 听着这街道上吵吵闹闹,十分有生气的声音,南云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似乎已经有两个月未曾出过门,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了。对这样的场景陌生而又熟悉。 曾几何时,自己竟然也成了这大门不出的温婉女子了。大约过了半刻钟,两人终于赶到了镇外。 “到了,下车吧。”拓跋余聂拉开车帘,轻声说道,然后手心向上,伸到南云菡的面前。 南云菡眼睛弯弯,握着拓跋余聂的手便出了这马车。 “好漂亮啊。” 看着眼前的景色,南云菡不禁发出心满意足的呼声。山高九重,奔腾的河流从山顶一泄而下,气势磅礴,让人心潮澎湃。两边草长莺飞,与这瀑布相得益彰,更显别致。 “想不到这小镇之外竟然还有如此美丽的地方,看得人都想要在这里住下了。”南云菡转过头看着拓跋余聂,扬声说道。 “喜欢吗?你若喜欢,日后我们便可以在这里搭一座小屋,门前开垦一片菜园,我耕田,你织布,你再为我生一堆儿女,我还可以教他们习武,强身健体,你就教他们四书五经,知书达理。” 拓跋余聂轻踱上前,从背后拥着南云菡,将下巴轻轻的靠在南云菡的头上,然后柔柔的说道。似乎眼前已经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我们老了的时候,我就带你早起看日出,晚上看夕阳,白头偕老,你觉得如何?” “谁说要与你一同住在这里了,谁又说要为你生儿育女呢。你倒是想的挺美的。”南云菡背对身去,不敢看拓跋余聂,脸色微红,看起来十分的娇羞可人。 “你不为我生儿育女,我这辈子可就这么绝后呢,你忍心看着我孤苦伶仃一直到老死吗,说不定到时候连个给我收尸的人都没有呢,哎,然后我就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变成一把黄土,随风飘散了。” 声音听起来似乎有无尽的悲凉,只是那眼中的笑意却是怎么也遮不住。拓跋余聂看着脸色微红的南云菡,有些动容,忍不住的便想要逗逗她。 “呸,胡说什么呢,这种话可是不能乱说的。”南云菡赶紧用手捂住拓跋余聂的嘴,生怕他再口无遮拦,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 “好,好,好,你不让我说,我便不说。”拓跋余聂深深的看着南云菡,若是可以,他真的希望可以带着她远离这些纷纷扰扰,寻一个安静的地方,与南云菡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下半生。 “谢谢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都有你,我真的很感谢老天。” 听着眼前这个男人深情的话语,南云菡有些感动,回抱着拓跋余聂,声音有些哽咽。脑袋微微仰起,不愿意让眼中的泪水滴落。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你只道拖累我,却不知于我而言,却是最幸福的模样。以后再不要多想,只要知道在我面前,你就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不必强装坚强,可以依靠我。” 拓跋余聂紧紧的抱着南云菡,声音低沉却坚毅,让人从内心深处就想要相信他的话。 南云菡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大颗大颗的滴落,看的拓跋余聂心揪成一团,却也只是紧紧的抱着南云菡,没有再多言语,他知道他离南云菡的心又近了一步。 奔腾而下的瀑布,两两相拥的身影,在暖暖的日光下,显得格外的温馨。 南云菡和拓跋余聂出门不久,亚莲便也紧随其后,只见她一身素衣,上衣扎在裤子里,简单大方。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药山探险 背着一个包袱,里面装了一根长绳,还有一些丹药和铁楸之类防身的东西。 “亚莲姑娘,你也要出门吗,为何不跟南小姐一同呢。”小五刚回府,便在门口遇到了亚莲,看到亚莲的一身装扮,有些疑惑。 “是这样的,我想在这小镇中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草药,若是小师妹问起来,让她不必担心即可。” 亚莲走到小五跟前,伸手弹了弹小五的额头,语气轻浮的说道:“我很快就回来了,不要太想我哦。” “亚莲姑娘,怎学的如此轻佻,倒与那大街上的地痞流氓,一般无二了。” 小五愣了愣,然后轻笑说道。这亚莲姑娘长的倒是清新脱俗,称得上沉鱼落雁之容了,怎的这性情竟然与外貌如此的大相径庭,果真称得上人不可貌相,只是不知,这句话用在此处是不是有些不妥。 “人生在世,难得肆意妄为,若总是过于约束自己,最后岂不是失去了灵魂,与那行尸走肉又有个分别呢,小五,你说本姑娘说的是与不是呢。” 亚莲调戏完小五就想直接出门,却不成想,小五竟然这么少年老成,说话一板一眼的,忍不住的便多说了几句。 “亚莲姑娘说的是,小五记住了。”小五看着亚莲的言行举止,虽不像那些大家闺秀般知书达礼,却比她们讨喜的多,便微微一笑,应了亚莲。 “这才乖嘛,行了,我走了,再晚啊,今夜可就要流落街头了。”亚莲扬声说道,转身便出了大门,看起来倒真像是着急的很。 小五也只是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笑着摇摇头,转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亚莲十分轻松的便找到了这药山的路口,这本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山,只是来寻药草的人太多了,竟然踏出了一条小道。 亚莲顺着这条小道,悠悠的走着,边走边看,只是有些漫不经心,这只是药山的入口,即便是有药草也早就被那些前来寻找的人采了去,她并不报什么希望。她的主要目的是在那药山深处。 亚莲走到小道的中间,便再也没路了,看样子,已经到了这药山深处。看了看四周,确实荒芜一人,亚莲拿出手中的罗盘,定定的看着直到它不再转动才收了起来。 然后向着东方前行。天山雪莲虽说是生长在严寒之地,只是却是极其喜欢阳光,东方便是最有可能寻到它的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似乎越来越深处了,亚莲有些担心自己寻错了方向,所以准备拿出罗盘,想要在确定一下,却不想听到了一些人声。 开始的时候,亚莲并不确定有人,所以她顺着声音的来源慢慢的前进,然后看到了几个身影,此时她才真正的确定这丛林深处确实是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亚莲躲到树后,她还没有搞清楚这些人是什么身份,还不能轻举妄动,更何况,直觉告诉亚莲,这些人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人,要不然也不会在这见不得人的深山老林。 明知道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只是抵抗不住内心的好奇,忍不住的想要上前看看,究竟是一些什么牛鬼蛇神在这里,又想要掀起什么风浪。 亚莲放轻了脚步,慢慢的靠近他们,在离他们大约半里路的地方停住了,她屏住呼吸,生怕被人发现,悄悄的露出半个头。 却在看清楚的那一刻,忍不住的惊呼出声,幸亏及时捂住了嘴。这不是上次在山洞见到的邪族之人吗,拓跋余聂寻他们了好久,却一直没有找到他们的身影。 还担心他们会进入北仑王朝境内,杀害北仑之中无辜的百姓呢,却不想竟然在这里发现了他们,看样子,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许久了。 “什么人,给我滚出来。”一男子高呼到,似乎已经看到了亚莲。 亚莲屏住呼吸,全身紧绷,这里看样子最少有十几人,还全部都是男人,虽然自小也是习武长大,可是这种情况之下,她没有丝毫把握可以打败他们,甚至逃命都有难度,更何况,这药山深处,也不会有人来救自己,现在只能祈求他们没有发现自己了。 旁边的草丛中突然蹿出来一只小兔子,向着那帮人的方向跑去,那人手指轻轻的一弹,小兔子便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脖子上流出一丝血迹。 “只是一只小兔子而已,不要大惊小怪,这药山深处怎么会有他人,别说这猛虎野兽,就是这树林中的瘴气,一般人也没有办法闯进来。” 另外一人看了看刚才高呼的男人,有些不屑,这人就是太过小心翼翼了,让人平白无故的乱了心神。 被指责的人只是抬眼看了看那只已经死了的兔子,对着一个蒙面男子正色说道。似乎并不在意那人的指责。 “主子,这个女人要如何处置。” 听到此处亚莲眉头紧锁,有些疑惑。便小心翼翼的伸出头去,细细观看。 不远处,有一个女人被五花大绑的靠在树上。谈到这里,亚连的眉头更加紧皱,将头更加的伸出去,嘴角的弧度加深,然后展开笑颜。 那个女人竟然是沈岸柳,本以为她从拓跋余聂的手中逃过一劫,可回去过着重拾县主身份,享受荣华富贵。却不曾想竟然落得如此地步,真是天道好轮回。 在沈岸柳前方三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男人,黑衣黑裤,身材修长。竟然还用面具遮脸,亚莲暗道这个男人必定是奇丑无比,在这荒郊野外,面对着朝夕相处的属下,竟然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这个女人对我们而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可打可杀,就交给你处置吧。”蒙面男子转过头来,看着沈案柳,满眼的鄙夷不屑,似乎多看一眼都对自己的眼睛是一种侮辱。 “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我合作时日也不算短,我虽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偶遇邪族之人 沈岸柳的嘴里本来是用白布塞着,却不知怎么的,白布掉了出来,沈岸柳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手,拼命的想要保持镇定。 她不是没有看出来,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容忍度,尤其是对自己的能力十分鄙夷,恨不得立刻杀了自己,所以她若是再不镇定,只会证实那个蒙面男子的看法,让自己死的更快。 “是吗,看不出来,你如此有自知之明,还知道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既然如此想要活命,不如你再说说,你对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说不定,我一高兴便会放了你。” 蒙面男子转过身来,慢慢的走向沈岸柳,凑近沈岸柳的耳边,微微说道,看起来似乎十分亲昵,只是那语气中的嗜血一览无遗,让人胆战心惊。 “我是北仑王朝的县主,虽不如皇子公主一般尊贵,可这个身份也能得许多便利不是,你若杀了我,于你而言,也没有什么益处,何不留我一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派上用场呢。” 沈岸柳此刻倒是聪明了些,知道自己最大的优势在哪里了。 “你说的也对,可是呢,你是一个被爱情迷昏了脑子的女人。今日是拓跋余聂不愿与你在一起,他日,若是拓跋余聂回心转意,想要和你再修秦晋之好,只怕你会自己洗干净送上门吧。” “你倒是说说,这样的一个女人,让我如何相信呢,留着你,就好像再自己身边加了一个不确定的可能,你觉得我会这么傻吗?” 蒙面男子说完之后,对着沈岸柳的耳边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呵呵大笑,仿若自己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完之后,用手狠狠的捏着沈岸柳的下巴,定定的看着沈岸柳的眼睛,似乎在等待沈岸柳可以说服自己。 “我不会的,如今我已经自觉后路,拓跋余聂此刻心心念念的都是南云菡那个狐狸精,我毁了南云菡的脸,他们必定对我是欲除之而后快。” “若是再见,也只是拔刀相见,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更何况,我在拓跋余聂身边呆了这十几年,为他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可他却为了一个狐狸精想要杀了我,连我的身份,我们这十几年的情谊都不顾,如今,我已经看清楚了,再不会对他手下留情,这点,你也是清楚的,大可不必担心。” 沈岸柳想到这里,不禁有一些心酸,但是更多的是愤怒,想要杀了南云菡的心越发的重,时至今日,她仍旧认为这一切都是南云菡的过错。 若不是南云菡的出现,她与拓跋余聂不会沦落到如此水火不相容的境地,只是这些都不能表现出来,若是被蒙面男子知道了,今日她必定难逃一死。 “你当真对拓跋余聂没有一点旧情了?如此便是最好了,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如今我们已经知道拓跋余聂一行人身在何处了。” 蒙面男子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一甩衣袖,冷冷的看着沈岸柳,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瞧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亚莲心里一惊,拓跋余聂他们一直在寻这些邪族之人,却丝毫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想不到,他们竟然也在寻拓跋余聂,还已经找到了他们的所在之处。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可不是好兆头,得赶紧通知拓跋余聂他们,早早的做防范。 想到这里,亚莲便再没有了继续听的心思,至于天山雪莲,日后再寻,于是便小心翼翼的退出了这片区域。 她离开药山以后,便直接回到了白府。 “小五,小师妹和拓跋余聂回来了吗?”亚莲直接奔向南云菡的房间,却发现小五正在打扫房间,便直接问道。 “南小姐和拓跋公子还未回来呢,想必是在路途中耽搁了吧。” 小五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发现是亚莲,本想调侃几句来着。却发现亚莲神色很着急,似乎找南云菡有事,便认认真真的回答到。 “还未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不行,我得去找他们。”亚莲有些担心,难不成自己这般赶,却还是被那群邪族的人捷足先登了吗? “亚莲姑娘,你知道去哪儿找他们吗?”亚莲并未去过镇外的瀑布,这般前去,哪里找得到南云菡他们呢,不忍心看着亚莲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便轻声提醒。 “对哦,我不知道那瀑布在哪里,白子墨,白子墨肯定知道,我去找他。”亚莲说完便冲了出去,小五看着火急火燎的亚莲,有些好笑,也有些担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白子墨,都这个时辰了,小师妹他们还没有回来,你快带我去找他们。” 亚莲匆匆的跑到白子墨的书房,推开门,便走了进去。看到白子墨端坐在书桌前,高声扬道。 “雅莲姑娘,何事如此惊慌?三皇子与南小姐出去游山玩水了。不过是回来的晚些罢了,倒也是情有可原的。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免得坏了他们好事,可是不道德的。” 白子墨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了看跑进来的亚连,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邪族之人便在这小镇外的药山里面,我听他们说已经找到了拓跋余聂的踪迹,担心邪族之人会对他们下毒手。”亚莲急急说道,若是可以,她恨不得直接拉着白子墨的手,让他带着自己出去寻找南云菡他们。 “邪族之人在这后山之上,雅莲姑娘快随我来。” 白子墨备好马,带着亚莲,匆匆的去了镇外的瀑布。却不想没有发现拓跋余聂和南云菡的踪影。亚莲心急如焚,却也不知该去往何处寻找。 “亚莲姑娘不必太过担忧,生皇子与南小姐福大命大,必不会有事的。”看着亚连如此焦急,白子墨有些心疼,虽然也很担忧三皇子他们,但还是忍着内心的焦急,耐心安慰亚莲。 “这样我们先回府,我将府内的家丁小厮都派出去寻找三皇子与南小姐。”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感同身受 亚莲虽不情愿,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点了点头,默认了白子墨的方法。 夕阳西下,在这天地间仅仅留下两道相拥的身影,似乎他们处在另一个时空,与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再无牵扯。 拓跋余聂抬头看了看天,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轻身说道:“太阳落山了,我们也回去吧,晚了只怕子墨和亚莲师姐会担心的。” “好。”南云菡柔柔的看着拓跋余聂,微微一笑,此刻倒是温婉的紧。 拓跋余聂牵着南云菡的手,转身向着白府的方向走去。 却在路上碰到了一对小夫妻吵架,他们本不那爱看热闹,多管闲事之人。只是那吵架的小夫妇挡住了他们前去的道路,拓跋余聂本想拉着南云菡从另一条小道绕回去,却不想南云菡被这对小夫妇吸引了目光。 青衣黑发,俊俏的脸庞,十足十的美男子。在他的眼前站着一个女人,脸上遮着面纱,只是露着一双眼睛。 可就是那么一双眼睛,都让人觉得这个女人必定很美,只是那眼中的落寞还是遮不住。让人徒增伤感,仿若感同身受一般。 “给你,拿了这封休书,赶紧给我滚,从此男婚女嫁,再无干系。” 男子恶狠狠的对着身旁的女人说道,恨不得将她赶紧赶离出自己的视线之内。满脸的嫌恶让人忍不住怀疑他们是仇人,而不是同床共枕的夫妻。 女人听到男人的话,呆若木鸡,一脸的不可置信。 然后猛地扑向男人,想要抱一抱眼前的男人,她不相信这个男人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这一定是幻觉,只要抱一抱他,幻觉就会消失,他们就会回到相亲相爱的美好时光。 男人仿佛早已料到会是如此,稍稍偏身,便躲过了女人扑过来的身影。 没有了支撑,女人一下子便摔到了地方,手掌磨出道道血迹,脸上的面纱也掉了下来。 这个时候,众人才看到她的脸,那是一张美若天仙的脸,只可惜多了几道伤痕,生生的破坏了美感,看起来竟然还有一丝恐怖。 她顾不得手上的伤,爬着跪到男人的脚边,扯着他的裤腿,声泪俱下的说道: “我哪些地方做的不好,我改,只求你,求你不要休了我。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呆在你的身边,现在你要让我孤身一人去哪里呢?” “别拿我做借口,这只会让我觉得你更加的恶心。”男人踢开女人抓着自己裤脚的手,丝毫不顾及这个女人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初见你时,你是那么的美丽,善良,连路边的乞丐都可以温柔以待。”男人看了看眼前的女人,顿了顿,声音沉痛的说道: “可是如今呢,短短的两年时间就将你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样的你让我害怕,是不是你下一次下手的对象就是我了。” “我没有资格呆在你的身边,那么在你的心里,谁有这个资格呢,那个狐狸精吗?” 女人此刻才发现自己的面纱掉了下来,有些着急,赶忙捡起面纱为自己戴上,然后深深的看着男人,语气中含有一丝愤恨。仿若与她口中的女人有着深仇大恨。 “别再让我听到你用这三个字来形容她,她可比你善良多了,你如此对她,设下诸多陷阱,只为了要她的命,可是她却大人不记小人过,口口声声哪一句不是为你辩解。” “可是你呢,非但不知错,不感恩,还一心诬陷她,想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她身上。你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我有错,我有什么错,我凭什么要向她感恩。若不是因为她,你会想要休了我吗,我会变成一个在大街上撒泼打浑的泼妇吗?” 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眼前的男人,自己的同床共枕的男人竟然还一心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所为,竟然问都不问就给自己定了罪。她失望透顶,忍不住的想要控诉: “这一切全部都是拜你所赐,你居然还有脸在这里指责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既然做了,就要有胆子承担。怎么,你现在竟然已经没血性到这等地步了吗?”男人听着女人的话,脸上的失望越发的重,说出的话也越来越难以入耳。 “我没血性,我敢做不敢当,那你还记得当年你许下的誓言吗?可如今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女人此刻依然知晓,这个男人是真的不要自己了,如今的她就是一个弃妇,被天下人耻笑的弃妇,可就是这种时候,她还不忘给自己讨一个公道,为自己寻一个死心的理由。 “当年,你我在湖畔边相识,在庙会上相知,在山野之中相恋,然后想要相守一生,可我父亲不同意,想要将我嫁给那有权有势的人家,换取荣华富贵。是你说要带我私奔。” 女人缅怀着过去,脸上出现了一种幸福的表情,继续说道:“你说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要一心一意的对我,因为你说你舍不得我伤心难过。” “你说你要带我仗剑天涯,行走江湖,看遍这世间美景,吃遍这人世间的美食。让我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女人脸色一转,南云菡知道接下来就是转折的地方了。 “可是没有想到,这幸福竟然仅仅存在了两年。几年前,你仇家来寻,千钧一发之际,我为你挡下了几刀,护住了你的命,却失去了我的脸。” “那个时候,你抱着我哭的像个孩子,你说,你不介意我变成什么样子?因为在你的心中,我永远都是你初次见我时的模样。” “可是,你的誓言太不坚固了,否则,你不会在路上偶遇一个狐狸精,就对我的态度天翻地覆。开始对我挑三拣四,说我不温柔,不贤良淑德,还善妒。” “那个狐狸精到底有什么比我强的,说到底,不过是一张么妹的脸而已。可怜我竟然信了你的花言巧语,天下乌鸦一般黑。”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自卑 女人越说越气愤,恨眼前的男人,更恨自己瞎了眼,猪油蒙了心才会为这个男人毁了自己的脸,否则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男人只是冷冷的看着女人,不做一丝辩解,仿若他只是一个女人声泪俱下的故事中的旁观者。而与这个女人同甘共苦的其实是另一个人。 “罢了,你既已不爱我,强留也没有必要,就当我这么多年的时光都喂了狗,我拿了这封休书,从此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看着男人不带一丝表情的脸,女人绝望了,此刻她才真真正正的从过去中走出来,才发现这个男人是真的不爱自己了。女人声音低沉,有着无尽的悲凉。 说完之后,捡起掉落在地的休书,深深的看了看男人,似乎这是最后一面。然后背对着男人渐行渐远。 看见女人离开,男人只是冷冷的站着,没有一丝的留恋,然后也离开了这里。 南云菡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她觉得这个女人和自己的相遇是那么的相似,冷冷一笑,说不定这也是自己最后的结局。 “云菡,你不要胡思乱想,这些东西与你无关,这也不是你的人生。”拓跋余聂紧紧的拉着南云菡的手,他知道南云菡必定是联想到了自己,心中悲凉。 其实若是这样,还算是好的,最怕的是南云菡会因此对自己失去了信心,然后也不相信他。 “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去吧。”南云菡睁开拓跋余聂的手,微微说道,脸上的失落一览无余。 “不行,我陪着你,你现在的情绪不稳定,我不放心。”拓跋余聂此刻怎么会任由南云菡独处,这只会让南云菡更加的失落。 “我说了我要一个人静一静。”南云菡用力的挣脱开拓跋余聂的手,然后匆匆离去。 拓跋余聂没有想到南云菡此时已经如此的激动,没有防范,居然被挣脱开来。 人流众多,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南云菡去了哪里。 心急如焚,南云菡心情不好,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必定选的是那人烟稀少之地,便顺着自己的猜想寻过去。 南云菡在人流中一路奔跑,不知不觉的就跑到了小镇外。 她坐在地上,背靠着一棵大树,双腿蜷缩,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腿,似乎只有如此才可以让自己有安全感。 她好害怕,害怕自己会步上那个女人的后尘。此刻拓跋余聂爱自己,还可以忍受自己的容颜丑陋,若是时间一长,不爱自己了,必定会嫌弃自己的。 可是心中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再告诉自己,拓跋余聂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是会一辈子陪在自己的身边。 就在南云菡天人交战的时候,头顶上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不是云菡吗,怎么,拓跋余聂不要你了,你在这里独自黯然神伤。” 拓跋临韫悠悠的说道,此刻这个情景是自己期望已久的,只有拓跋余聂伤了南云菡的心,他才有机会趁虚而入,抱得美人归。 “不如你跟了我。如何,我必定不会让你如此伤心,我会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你的眼前,任由你挑选。” 拓跋临韫蹲下来,与南云菡平视,深深的看着南云菡,只是这说话的语气实在是轻佻,就像是那窑子里的客人调戏姑娘一般,让人听着实在是不怎么舒服。 “你若有事,便说,说完就滚,若是无事,现在就可以滚了。” 南云菡轻轻的擦干眼泪,缓缓的站起身来,她虽然心情不好,想要发泄,但是有些脆弱,有些人可以看见,有些人不能看见。 “哎,我可是专程来安慰你的,却不成想,你居然如此的不识好歹,可是真是抱歉,今日我哪里都不想去,就想呆在这里,这可怎么是好呢?” 这还是拓跋临韫第一次见到南云菡如此脆弱,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放过呢。 更何况,自己可是派人跟踪南云菡一行人很久了,今日好不容易抓到南云菡独处的机会,不把她请回自己的府上,岂不是太不划算了。 “拓跋临韫,你有什么心思,不妨直说,何必在这里拐弯抹角的,我没有多余的闲情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南云菡冷冷的看着拓跋临韫,这个人阴险狡诈,总是想从自己的身上找点事儿,好借此来打击拓跋余聂。 “哎,你若是这样说的话,我可就不开心了,我就不能是过来单纯的看看你吗?” 拓跋临韫微微瘪了瘪嘴角,似乎还真是有些伤心。只是南云菡知道这个人绝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无害。若是真的信了他,只怕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么多年来总是戴着一副面具面对世人,不觉得累吗?”南云菡实在是不愿意与这个人废话。 “还是云菡了解我,不过我这次确实是没有什么阴谋,只是想要请你去我府上做做客而已,你看如何?”拓跋临韫慢慢的走近南云菡,满脸的诚挚,只是那眼中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做客,不如说是囚禁吧,若我说,我不愿意呢?”南云菡细细打量四周,想要趁着拓跋临韫不备的时候逃走。 “不愿意,那可就由不得你了,我劝你啊,还是别想着逃走了,乖乖的,还能少受点苦。”拓跋临韫一把抓住南云菡的手,想要制服她,却被南云菡甩开。 “来人,上,把这个女人给我抓住,记得小心点,可别把她给我伤了。”拓跋临韫嘴角左侧扯出一丝弧度,扬声说道。 身后的侍卫听到拓跋临韫的命令便一拥而上。将南云菡死死的围在中间。南云菡拼命想要冲出重围,奈何双拳难敌四腿,伤了额头却还是被抓住。 若是拓跋临韫一人,南云菡到还是有几分可能逃脱的,只是拓跋临韫的这些侍卫,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武功算得上中上级别了,南云菡如何是对手。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破庙羞辱 “早就说了,让你不要挣扎,否则会吃亏的,你还不相信,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被抓住,你瞧瞧,这额头还受了伤,看着还真是让人心疼。” 看着被侍卫押住的南云菡还在狠狠的挣扎,拓跋临韫微微一笑,走到南云的面前,轻轻的碰了一下南云菡的额头,满脸的心疼,只是在南云菡看来,确是十分的虚伪。 南云菡将头扭到一边,拓跋临韫的触碰让他觉得恶心。 “放开她。拓跋临韫,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牵连他人。”拓跋余聂匆匆找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情景,忍不住急急说道。 “放开她?你是在命令我吗?拓跋余聂,莫不是这些日子过得太清闲了,竟忘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平民百姓,而我是北仑最尊贵的皇子。” 拓跋临韫慢慢的转身,悠悠的看着拓跋余聂,慢慢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你过去也曾经是一个皇子,对这北仑的律法也略知一二,应该知道以下犯上,是什么罪名吧,我可以直接将你在这里正法。” “你想要做什么,直接冲着我来就好。”拓跋余聂并没有理会拓跋临韫的质问,只是重复这一句话。 “想要让我放了她,也不是不可以。”拓跋临韫轻轻的搓着自己的手指,抬头看向蓝蓝的天空,继续说道: “那你就跟着我吧,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心情好,就放了你心爱的女人,如若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些什么事情呢,你知道的,我一向对这个女人也是很感兴趣的。” 拓跋余聂狠狠的握着自己的拳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此刻南云菡在拓跋临韫的手上,自己不可以轻举妄动。 拓跋临韫说完之后,并没有多做停留,便朝着一处方向去了。 拓跋余聂紧紧跟随拓跋临韫一行人,只是心里默默的盘算。 他们一行人太多,此刻南云菡身上有伤,自己没有办法保证可以带着南云菡全身而退。 拓跋余聂悄悄的拿起袖中的匕首,在树上刻下一个标记,借此来告诉手下方向。 等到拓跋余聂再次追上拓跋临韫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一座寺庙里了。 这座寺庙很荒凉,门都已经倒在地上了,庙中四周都是蜘蛛网。 拓跋余聂进入寺庙之后,便看到南云菡躺在地上,紧闭双眼,心里一紧,便想要冲上去看看南云菡的伤势。却被拦住。 “让开,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拓跋余聂看着拦住他的拓跋临韫,冷冷的说道。 “不客气,我倒是想知道你要如何不客气。”拓跋临韫嘴角轻扬,一幅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拓跋余聂飞身上前,想要与拓跋临韫厮打,却被拓跋临韫的一句话止住了脚步:“你若是动手,我便立刻要了这个女人的命。” 拓跋余聂收回了自己想要冲上去的脚步,只是冷冷的看着拓跋临韫。 “拓跋余聂啊,拓跋余聂,说实话,我倒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请教你,还请你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拓跋临韫并不介意拓跋余聂的眼神,他们两人向来就是死对头,若是哪一日,拓跋余聂对自己换了态度,自己才真的是有些担心了。 “你要问什么,就快点问,别考验我的耐心。”拓跋余聂十分不愿意与拓跋临韫废话,只是碍于南云菡,不得不在这里周旋。 “虽说你自小便不受父皇宠爱,可是呢,毕竟是一个皇子,有着无尽的荣华富贵和权势,可如今呢,你丢了你的皇子之位,日日带着南云菡逃窜。我倒是很好奇,你近来是如何度过的。” “若是以前,你霸者南云菡也就罢了,至少你可以让她衣食无忧,给她遮风挡雨的一片地方,可如今,你已经是一介平民,如何忍心让云菡跟着你流落街头,寄人篱下。” 拓跋余聂听着拓跋临韫的话,内心有一丝内疚,他何曾忍心让南云菡跟着自己东奔西走,可是他不能没有南云菡,他不会让这种日子持续太久的。 拓跋临韫见自己说了这么多,拓跋余聂还是无动于衷,知道自己不放大招是不行了。 于是走到南云菡的身边,用力的掀开南云菡的面纱,南云菡那道道疤痕的脸就这么暴露在拓跋余聂的眼前。 “哼,你看看,云菡跟着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你不是一向自诩清高吗,不是谁都看不起吗,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自己是最厉害的吗?” 拓跋临韫走到拓跋余聂的面前,看着拓跋余聂的眼睛,狠狠的说道,他倒要看看,自己掀开的到底是不是拓跋余聂的软肋。 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的脸,心揪成一团,他知道南云菡的脸伤得很重,可是自从南云菡清醒之后,便一直不让自己见她,后来愿意出门也是带着面纱,他没有想到南云菡的脸竟会留下如此严重的疤痕。 他突然知道南云菡为何不愿意见自己,为何在街上因为那小夫妻的对话,就如此的失落。 他竟然不知道南云菡的心承受着如此大的痛苦,虽有想象,但是真正知道的时候,他的心还是痛的无以复加。 都是因为自己,若不是自己,南云菡怎么会认识沈岸柳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一幅面貌。 拓跋余聂的手慢慢的缩紧,心中满是愤怒,当初他就该一剑杀了沈岸柳。 拓跋临韫看着拓跋余聂的表情和动作就知道自己果然赌对了,微微一笑,然后悠悠的说道:“只要你和我合作,我就帮你恢复从前的皇子身份,如何?” “我是不会跟你合作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拓跋临韫是什么性格自己很了解,跟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他虽然想要给南云菡好的生活,却也不至于蠢到这等地步。 “不要这么着急拒绝我,不如你先看看那个人是谁。”拓跋临韫说完之后,屋内便走出了一个人。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南邵康 拓跋余聂有些惊讶,想不到拓跋临韫说让他合作的人竟然会是他。 “三皇子,哦,不对,应该叫拓跋公子,毕竟你已经被废除了皇子身份,现在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我想我尊称您一句公子不为过吧。” “这么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不过我看你现在的状况,应该不是太好吧,不如就听从五皇子的建议,与我们合作。” 南邵康从破庙后方悠悠的走出来,脸上带着阴谋得逞的诡笑。 拓跋余聂此时才突然警醒过来,原来这是一个早已计划好的圈套,拓跋临韫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否则也不会南云菡一离开自己的身边,便他们捉到。 可如今,南云菡的命掌握在他们的手中,自己必须得从长计议。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与你同谋。你还是另寻他路吧。” “是吗?拒绝的如此干脆,但还是挺符合你的性子的,本以为从皇子变为平民,应该会吃一堑长一智的,可没想到一点长进都没有。真是辜负了本王对你的期待。” 拓跋临韫幽幽的看着羽涅,神色淡然,似乎对拓跋余聂的拒绝并不放在心上。只不过那嘴角的弧度却慢慢降了下来。 其实拓跋临韫早已预料到。会被拒绝,可是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他的内心还是忍不住的愤怒。也许是听惯了阿谀奉承,对这么直接的拒绝还真是一点容忍度都没有。 “来人,把这个贱民给我拿下。” 拓跋临韫自己轻轻摩擦着自己的手指,眉毛上挑,一副至高无上的模样。 身后的侍卫听到拓跋临韫的话,执剑而上。 拓跋余聂只是冷冷的朝着这些扑过来的敌人,神色淡然。作为皇子,他有着本该拥有的气度与风范,即便是今日战死在这个破庙之中,他也不会允许自己低三下四的求饶。 更何况他知道,拓跋临韫究竟是一个什么心性的人。如若妥协,只会换来无尽的冷嘲热讽。 拓跋余聂足尖轻点,便一飞冲天然后。头顶朝下,手持长剑,来回绕动形成一个巨大的气流圈。 那些侍卫被打得措手不及,纷纷倒地。 “我说拓跋余聂呀,想不到多日未见,你的武功竟然精进如此,连我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只可惜你忘了你最心爱的女人还在我的手里,不如你我比划比划,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手里的刀快。” 拓跋临韫将刀放在南云菡的脖子上,悠然说道。满脸的嘲讽,他倒要看看南云菡到底在拓跋余聂的心中是多少的分量? “放开她。你若是伤了她一根毫毛,我必定将你挫骨扬灰。”与聂心中一紧,上前一步,大声吼道,生怕拓跋临韫一个不小心就会伤了南云菡。 “拓跋余聂,你怕是还没有认清楚状况吧,你觉得此刻对我这种态度是不是不太好啊,我这人吧,心情一不好,这手啊,就容易抖,若是划破了哪里,也是不敢保证的,现在,你确定还要这样命令我吗?” 拓跋临韫手轻轻一抖,似乎是在向拓跋余聂证明自己刚才说的话,只是脸上的神色却越发的得意。 “你到底想要如何,要怎样,才肯放了云菡。”拓跋余聂的手快要掐出血来,恨不得上前杀了拓跋临韫。 “放开她,可以,你把手中的长剑放下,我就放开她。”拓跋临韫嘴角左侧微微上扬,满脸的嘲讽。 拓跋余聂眉头紧锁,他明知道自己就算放下了手中的剑,拓跋临韫也不会放了南云菡,可是他不敢拿南云菡做赌注,即使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可以毫发无伤的带走南云菡。 拓跋余聂扔下手中的剑立,静静的立在一处。冷冷的看着五皇子。 “来人,去把他给我绑起来。”拓跋临韫向着身后一招手,侍卫便拿着绳子上来,将拓跋余聂五花大绑。 “想不到吧,拓跋余聂。今日你竟然如此狼狈的落在我的手上,我倒是想知道你作何感想?” “我既然落在你的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多此废话。” 拓跋余聂向来是瞧不上拓跋临韫的人面兽心,笑里藏刀。总是让人感觉很虚伪,明明人就在眼前,却什么也看不清。 “杀你,剐你,未免太便宜你了。” 拓跋临韫踱步走到拓跋余聂的面前。轻轻地挑起拓跋余聂的下巴,仔细的看了看拓跋余聂的脸,眼中带笑,只是那笑意却让人感觉冰菡刺骨。让人不菡而栗。 “拓跋临韫你想要干什么?拓跋余聂虽然失了皇子的身份,可他毕竟是皇帝的儿子。你的兄长,你若杀了他,这天下的百姓,黎民百姓会怎么议论你,后世又该怎么评说你?” 南云菡醒来便看到拓跋余聂五花大绑,心中一紧,便急急脱口而出。 “你醒了,伤口可还疼?”拓跋临韫急急的跑到走到南云菡的身边蹲下来,轻轻的摸了摸南云菡的伤口,似乎很是心疼。 “别碰我。”南云菡将头扭到一边,躲开了拓跋临韫的触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嫌弃。 拓跋临韫眼神一滞,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无碍,我会等你,等到你愿意让我碰的那一天。而且我相信这一天并不久远。”拓跋临韫声音低沉,带着不容忽视的坚毅,似乎胸有成竹。 “你就这么想要得到我?只是不知道五皇子看中的是我的脸还是我的人。” 南云菡微微一笑,冷冷的说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嘲讽,就连对拓跋临韫的称呼都变了。 如今的自己已是面目全非,她实在不知道,拓跋临韫为何还对自己紧追不舍,她可不相信拓跋临韫已经爱自己到如此地步。 “自然是你的全部,你的人,你的脸我都看中了。” 拓跋临韫定定的看着南云菡,他知道南云涵的脸已经毁容了,可他不介意,天下名医如此之多,只要有自己在,南云菡的脸,迟早会好。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掀开面纱 “是吗,那想必五皇子还不知道我的脸现在是何等样子吧。” 南云菡伸手扯开自己的面纱面目脸上的伤痕就这么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似乎听到一阵吸气声。 她抬眼望了望这寺庙中的所有人,近乎一大半的人脸上都是害怕嫌弃的表情。她微微一笑,这些早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抬眼看了看拓跋临韫,却愣住了。 她以为最该嫌弃自己的人就是拓跋临韫。可是眼前的拓跋临韫,神色淡然,没有一丝鄙夷不屑。眉头紧皱,似乎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心疼,南云菡有些迷茫。她觉得自己越发的看不清拓跋临韫了。 “云菡,不必顾虑我,我宁死也不会向拓跋临韫屈服的。” 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急急的说道,他知道拓跋临韫一直对南云菡有非分之想,若是南云菡真的落到拓跋临韫的手上,他连想都不敢想。 “不知为何,我自来就听不得三皇兄说话,真是难听的让人不想要听第二遍,来人,把他的嘴给我封住。” 拓跋临韫收了嘴角的弧度,对于拓跋余聂打断自己与南云菡的谈话十分的不满意。 “不要伤害他。求你了。”南云菡看着拓跋临韫的表情变得十分的嗜血,有些担心他会对拓跋余聂做出什么事情。 “放心,我不过是要封了他的穴道,免得他打扰我们。”拓跋临韫轻轻的捏住南云菡的下巴,慢慢的凑近南云菡的耳边,轻声说道,看起来极尽的暧昧。 拓跋余聂满眼充血,想要冲上去却挣脱不开身上的绳索,想要阻止拓跋临韫,却又被人封住穴道,连话都说不出,只能看着拓跋临韫对着南云菡为所欲为。 “说吧,什么条件,你才肯放了拓跋余聂。”南云菡挣脱不开拓跋临韫的束缚,只好冷冷的看着拓跋临韫的眼睛,直白的问道。 跟拓跋临韫绕弯子,自己必败无疑。更何况,自己与拓跋余聂都在他的手上,自己没有一点的胜算,不如直接摊开来说。 “何必如此气愤,放心,我的条件很简单。”拓跋临韫微微一笑,顿了顿,继续说道:“只要你跟我走,我便放了你的心上人,可好?” 南云菡眉头紧锁,有些犹豫,此次若是跟拓跋临韫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恢复自由身,才可以见到拓跋余聂。 她还有一些担心,若是如此,自己就相当于拓跋临韫手中的把柄,这样子,拓跋余聂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有顾虑,在关键时刻,拓跋临韫还可以拿自己与拓跋余聂作交换。 “不愿意吗,你放心,我拓跋临韫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你若不愿意,我便放你离去就是,只不过,拓跋余聂的结果如何,我就不敢保证了。” 拓跋临韫轻轻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脸上的神情十分认真,若是不了解拓跋临韫的为人,南云菡说不定还会以为拓跋临韫会这么好心的放了他们呢。 拓跋临韫不再看南云菡,只是走到拓跋余聂的面前,伸手轻轻的掐住了拓跋余聂的脖子,微微用力,不一会儿,拓跋余聂的脸上便充了血。 “住手,我跟你走,你不要用力了。”看着脸色涨红,快要窒息的拓跋余聂,南云菡的心揪成一团,连连答应拓跋临韫。 “若是我早知道这么容易,也不必等到现在才能带你离开了。” 听到南云菡的话,拓跋临韫刷的一下就松手了,然后看着自己的手,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似乎对自己的力量无处使用而感到有些可惜。 南云菡深深的看着拓跋余聂,满眼的不舍,这一分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了。 时间是最不可控的因素了,她有些担心这一分别,自己与拓跋余聂之间会发生什么变故。 “既然你都开口了,想必也是真心实意的要随我离开了,既然如此,不如证明给我看吧。” 拓跋临韫将脸凑到南云菡的眼前,微微仰头,示意南云菡亲吻自己。 他承认自己是恶趣味,想要知道拓跋余聂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救他而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中,是什么感受。 拓跋余聂一向自命清高,可是拓跋临韫知道拓跋余聂的只是强装,内心最是敏感。而南云菡就是他最最致命的弱点。 南云菡握紧双手,她说服不了自己,即使是为了保住拓跋余聂的命。 可是她似乎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吧,南云菡这样安慰自己以后,闭上双眼,就在她快要亲上拓跋临韫之时,寺庙外传来一阵阵有序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群黑衣人杀了进来。 带头的黑衣人看见拓跋余聂被五花大绑,眼睛立时充血,大吼一声:“杀。” 没一会儿,便将束缚拓跋余聂的几个侍卫斩杀,然后带头的黑衣人为拓跋余聂解开穴道,小心翼翼又帮他解开了绳子。 “主子,属下来晚了。”带头的黑衣人朝着拓跋余聂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十分恭敬的道。看样子是这群黑衣人的头领。 “时间刚好。”拓跋余聂微微一笑,然后看向拓跋临韫。脸色晦明晦暗,在这寺庙中显得格外渗人。“拓跋临韫,选择权现在已经易主了,是不是物归原主了。” “你不要得意,你心上人还在我的手中,只要我轻轻的这么一使劲,她的命可就没了。” 拓跋临韫看此情景,并不害怕,因为最大的王牌还在自己的手中,只要有南云菡,拓跋余聂就不敢轻举妄动,自己就有机会。 拓跋临韫的手就握着南云菡的脖子,只要轻轻的一用力,南云菡就会香消玉殒。 “只要你放了云菡,我可以饶你一命。” 拓跋余聂神情紧张,很是担心,若是此时他保持足够的冷静,就会知道拓跋临韫是舍不得就这么杀了南云菡的,只是关心则乱,竟然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清。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去,给我备马。”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拓跋临韫逃走 拓跋临韫神色淡然,没有一点身处困境的自觉,他知道南云菡是拓跋余聂的软肋,只要有南云菡在,今日他必定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 “主子,万万不可,若是这次放走了五皇子,只怕是后患无穷啊。”黑衣人急声说道。 这拓跋临韫的武功高强,又一心想要至主子于死地,他觉得若是为拓跋临韫备马了,无异于放虎归山,乃是下策中的下策。 拓跋临韫听着黑衣人的话,微微一笑,一言不发,只是握着南云菡的脖子的手更加的用力了,不一会儿,南云菡的脸便涨红,看起来似乎难以呼吸。 “拓跋临韫,你住手,我这就去命人备马。”拓跋余聂大声喝到。对着身后的黑衣人说道:“还不快去。” 拓跋临韫还是笑,只是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扩大,他倒要看看今日是他的命重要还是南云菡的命重要。 若是今日他真的死在这里,有南云菡陪葬,也算没有遗憾了。 黑衣人知道自己的主子已经发怒了,不敢耽搁,急急忙忙的去备马。 “拓跋临韫,你够了,我已经命人去备马了,若是伤了南云菡,于你又有什么益处?”拓跋余聂紧握拳头,努力的想让自己保持冷静。 知道已无他法,只能尽量的安抚住拓跋临韫,拖延时间,好找机会将南云菡救出来。 “你要知道南云菡可是你手中最大的王牌了,只有她活着,你才有可能活着,伤了她不要紧,怎么,如今,你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吗?” 拓跋临韫知道拓跋余聂此时是在拖延时间,但是手依旧松开了一点,好让南云菡可以呼吸,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杀了南云菡。 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是为了吓一吓拓跋余聂,让他知道自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让他对自己有所忌惮,这样子,他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你身为北仑最为尊贵的皇子,深受父皇的喜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将来,你还会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将来的诸君,坐拥万里河山,为了一个弱女子便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拓跋余聂冷冷的说道,他知道拓跋临韫的野心有多大,他是不会拘泥于儿女情长的,更何况,自己说的确实是实话,只不过,这其中,是否会发生变数,谁也不敢保证。 “是,我是将来的诸君,这天下都将会是我的,这南云菡自然而然也应该是我的,三皇兄,我说的对吗?” 拓跋临韫的语气十分嚣张,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冲上前去揍一顿。 拓跋余聂冷冷的看着拓跋临韫,刹那间眼睛充血。 “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放心,今日我是不会带走她的,但是我可不保证不会有这一天,你最好是紧紧的守着南云菡,寸步不离。” 看着隐忍到了极限的拓跋余聂,拓跋临韫知道不能再激拓跋余聂了,万一一个不小心真的将自己交代在这里可太不划算了。 “主子,马已经备好了。”黑衣热从洞外进来,对着拓跋余聂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说道。 说话之余,还斜视了一眼拓跋临韫,其实他早就看不惯这个五皇子了,只是碍于身份,不敢对其做什么,只是没想到,这五皇子竟然如此心狠,想要对自己的主子下手。 “你们都给我让开。”拓跋临韫掐着南云菡的脖子,悠然说道。然后慢慢的移出了洞外。 南云菡趁乱给拓跋临韫扎了一针,拓跋临韫一时不察,竟然中招了,手上吃痛,放开了南云菡。 南云菡趁此机会,跑到了拓跋余聂的身边。拓跋余聂一把将南云菡紧紧的抱住,身上止不住的颤抖,差一点,差一点,他可能就失去了南云菡。 天知道,看到拓跋临韫掐着南云菡的脖子的手慢慢用力的时候,他是多么的害怕。 虽说他知道拓跋临韫是一个十分会审时度势的人,应该不会杀了南云菡,可是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是拓跋临韫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皇子。 “我没事了,我回来了。”南云菡也回抱着拓跋余聂,她感受的到拓跋余聂的颤抖,也知道拓跋余聂的害怕,所以此刻,她只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去告诉拓跋余聂,自己很好。 “回来就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害得你受伤。”拓跋余聂语气低沉,满是愧疚和自责。 “不怪你,是我自己要乱跑的。我也没想到会遇到拓跋临韫。”南云菡柔柔的说道,伸手拍了拍拓跋余聂的肩膀。 “你们竟然还有闲心在这里打情骂俏,真是不知死活。今日,我在你们的手上吃了一亏,他日,我必将十倍奉还,拓跋余聂,你就等着吧。” 拓跋临韫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甜蜜样儿,满心全是愤怒,今日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翻身上马,说完便驾马朝着远方前进。南邵康趁此机会也上了拓跋临韫的马。两人一同离开。 黑衣人纷纷翻身上马,想要将拓跋临韫和南邵康抓回来,却被拓跋余聂一句话止住了。 “别追了,让他们去吧。” “主子,这可是放虎归山啊。”黑衣人单膝跪地,语气沉重的说道。 “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就留着他的命,让他多活几天吧。”拓跋余聂神色淡然的说道,并不介意拓跋临韫的逃走,事实上,就算今日他没有逃走,自己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此时并不是对拓跋临韫下手的时候,先不说拓跋临韫手中的势力,仅仅是他的皇子身份,就足以让自己有所顾虑了。 他是北仑最为尊贵的皇子,若是他死在自己的手上,父皇必定会倾尽天下之力来追捕自己。但是自己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势力与整个北仑王朝做抗争,所以此时拓跋临韫是万万动不得的。 只是这些,他却不能对着黑衣人说。只是冷冷的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安全归来 黑衣人虽然不赞同拓跋余聂放走拓跋拓跋临韫,但是他们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一个十分有头脑的人,他居然这样吩咐了,必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他们只需要遵从即可。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们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拓跋余聂有些后怕,若是今日自己的这些属下没有及时赶到,将会是什么情形。想必自己与南云菡都将会陷入困境,想到这里,拓跋余聂心里微缩,却没有表现出来。 “启禀主子,属下等人前几日得到主子的命令,就立时从北仑出发,前来寻找主子。一路找到了小镇,然后就再也没有了主子的踪影。今日在这附近搜寻的时候,又发现主子留下的记号,就找到这里来了。”黑衣人双手抱拳,低头沉声说道。 “都是属下办事不利,才害得主子险些落入拓跋临韫之手,属下万死难辞其咎,还望主子责罚。”黑衣人通的一声跪在地上,满脸都是等待惩罚的表情。 “这事怪不得你们,不必放在心上,如今大家都没事就好。” 拓跋余聂知道自己的这些属下都是忠心不二的,得到自己的命令必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好在事情并没有发展的太坏,但真是没什么必要再去惩罚他们。 “多谢主子。”黑衣人一声说完,身后的黑衣人全部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了,你们先退去暗处,随时等候我的命令。”拓跋余聂轻声说道,他觉得暴风雨可能就要来临了。 “属下遵命。”黑衣人答完之后朝着拓跋余聂深深的叩首,然后消失在了这破败的寺庙之中。 “云菡,我们回去吧。”看着黑衣人回到暗处,拓跋余聂回身深深的看着南云菡,今日先是失落,然后又死里逃生,想必南云菡的心中早已疲惫不堪。 “好。”南云菡确实是累了,危急时刻,她可以放下一切,自然也不会想起自己的容貌。 可如今,危难已过,她想起了掀开面纱之时,那些人害怕的嘴脸,心揪成一团,早就知道自己的脸没有办法见人,可是真真正正的看到别人的嫌弃,内心还是难以接受。她太累了,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舔舐自己的伤口。 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的表情,知道她内心再一次的受到创伤,但是却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安慰南云菡,他已经说了很多,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刨出来让南云菡看看。 其实他知道南云菡是相信自己,只是害怕时间一久,自己会厌倦,会变心,所以现在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默默的陪着南云菡,希望用时间和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心。 拓跋余聂牵着南云菡朝着白府前行,刚到白府的门口,便听见一个身影匆匆的跑进府中,一边走一边喊:“主子,亚莲姑娘,拓跋公子和南小姐回来了,已经到门口了。” 南云菡听到声音便知道这人是小五,只是微微一笑,有人记挂的感觉还是那么的温馨。伴随而来的却又是深深的内疚。 这么久才回来,亚莲肯定担心坏了,若不是自己跨不过心里的那一道坎,也不会这样了,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做不到。 “小师妹,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亚莲一把抱住南云菡,声音中带着哭腔: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去了小镇外的瀑布,然后白子墨让府中的所有人都派出去了,都没有找到你们,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们被邪族之人抓走了。” “对不起,师姐,让你担心了,都是我不好。”南云菡紧紧的抱着亚莲,听着亚莲的话,内心的愧疚更加的重。 “回来就好,没事就好。”亚莲一时高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重复的说这一句话。 “三皇子,你们是路上遇到什么意外了吗,怎么会这么晚才回来。”白子墨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到地上了,只是他毕竟比亚莲沉稳一些,不像亚莲情绪这么外漏。 “我们在路上遇到拓跋临韫了,好一番纠缠才脱身,所以回来晚了,害你们担心,真是抱歉。” 拓跋余聂看着白子墨,轻轻的福了福身子,他知道白子墨是真的担心自己,虽然他表现的不是很明显,但是自己还是从他刚刚突然放松的表情当中察觉出来。 “五皇子,他怎么会在这里?” 白子墨紧锁眉头,有些不解,更多的是担心,直觉告诉他,拓跋临韫必定不是偶然到此,极有可能是冲着拓跋余聂和南云菡而来,他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麻烦了。 “你的感觉是对的,他是冲着我和云菡而来的,我觉得他似乎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我怀疑他一直派人跟踪我们,” 拓跋余聂还是有些担心,如真是如此,那他们的警觉性未免太低了,被人跟踪了一路,竟然毫无察觉,若不是拓跋临韫主动现身,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察觉到。 “如此说来,这五皇子是有备而来,想必三皇子与南小姐今日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必定是经历了一番艰险吧。”白子墨神色有些紧张,他有些后怕,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来话长,我们既然已经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就不追究这些了,如今,更重要的是,拓跋临韫到底是什么目的,派来的人是谁,还在不在我们的身边。” 这件事情还没有完,他们必须要将跟踪自己的人抓出来,否则,身边就好像埋了一个定时zha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将他们炸的粉身碎骨。 “三皇子,说的没错,我这就安排人去查。”白子墨连连称是,听拓跋余聂这么一说,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算了,这件事情还是我亲自去查吧。” “三皇子,我就先去安排了。”白子墨双手抱拳,对着拓跋余聂和南云菡轻轻作揖,然后转身而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强颜欢笑 “师姐,我们进去再聊,好吗,我有些累。”南云菡拉着亚莲,声音有些疲累。 “好,我们先进去。”亚莲看着南云菡的眼睛,确实是已经没有什么神采了,折腾了这么久,不累才是奇了怪了,所以赶紧拉着南云菡进屋去。 “哦,你们肯定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们备些饭菜。”亚莲神色一顿,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高声问道,然后还没有等南云菡回答,便冲向厨房。 “师姐,不用了……”看着亚莲渐行渐远的身影,止住了还未出口的话,露出有些无奈,还有些感动的微笑。 “走吧,我们进去吧,你今日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肯定是饿了,吃饱了,明日好好的休息。”拓跋余聂拉着南云菡往屋内走去,柔柔的说道。 南云菡看着拓跋余聂拉着自己的手,神色有些茫然,不知道这只手会拉着自己到什么时候。 “云菡,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拓跋余聂感觉到南云菡没有跟随自己的步伐,转头看向南云菡,却发现南云菡看着他们紧紧握着的手在发呆。 “没什么,进去吧。”南云菡此时才反应过来,却也只是微微一笑,低声说道。 没过一会儿,亚莲便将饭菜准备好了。 “小师妹,拓跋余聂,快来吃饭吧。”亚莲急忙招呼他们入座。 “亚莲师姐,我们刚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提到了邪族之人?”拓跋余聂此刻突然反应过来,定定的看着亚莲,沉声问道。 “是,我差点忘了,这小镇后山上有很多的药草,我本想要去寻些药草,却不想遇到了邪族之人,还有……” 亚莲说到这里,顿了顿,沈岸柳害得南云菡的脸变成这个样子,此时此刻,南云菡必定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师姐,有话直说,不必顾虑我。”南云菡知道亚莲为何没有继续说下去,沈岸柳本来就是邪族之人救走的,此时他们在一起,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看见沈岸柳被邪族之人五花大绑,那邪族的头领带着一个面具,他本来想要杀了沈岸柳,却被沈岸柳说服,然后饶了沈岸柳一命。” “后来,我听他说已经知道你们现在的落脚之地,所以我很担心,便急急的赶回来,想要提醒你们要小心,却不想等到了现在,你们才回来。” 亚莲也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便竖直身体,正色说道。 “邪族之人,在小镇外的后山里?”与聂紧皱眉头,难怪他们派出去了那么多的人,都找不到他们的踪影,没想到他们就在这小镇的后山里,离自己这么近。他还以为他们已经进入北仑王朝了。 他更加没想到的是,在自己寻找他们的同时,他们竟然也在寻找自己,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是啊,我见到他们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幸亏我聪明,否则你们可能就见不到我了。”亚莲拍了拍胸口,有些后怕,拓跋余聂未必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是自己呢。 “亚莲师姐,你可还有听到别的什么?”与聂看着亚莲,轻声问道。 “没有了,他们武功高强,我不是他们的对手,不敢离得太近,只是模模糊糊的听到这么多。”亚莲有些后悔,若是自己胆子再大些,说不定还可以听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我知道了,多谢师姐。”踏破铁鞋无觅处,终于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好了,你赶紧吃饭吧,若是我想起来还有什么东西再告诉你。”亚莲催促道。 “那就麻烦亚莲师姐了。”拓跋余聂轻声说道,事关重大,他希望亚莲可以事无巨细的告诉自己。 拓跋余聂和南云菡匆匆的用完饭菜,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 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南云菡脸上的伤势如何了,亚莲有些担心,便随着南云菡去了她的房间。 “小师妹,让我看看你脸上的伤怎么样了?”亚莲进屋之后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她知道南云菡此时必定心神俱疲,她不愿多做纠缠,想让南云菡早早的休息。 南云菡听到亚莲的话,心里一紧,其实在路上的时候,她就有一种伤口裂开的感觉,但是她不愿告诉拓跋余聂,因为她知道,若是拓跋余聂知晓,必定会不计后果的掀开她的面纱,看看她的伤势。 所说自己的这张脸不愿意让谁看见,那么拓跋余聂便是那第一个。 亚莲看着南云菡发呆,更加担心,便二话不说,直接走到南云菡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掀开南云菡的面纱。 伤口果然已经裂开了,渗出丝丝血迹,已经浸透了面纱,只不过因为面纱是深色系的,所以大家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小师妹,你脸上的伤口已经裂开了,我去拿药箱,为你上药。”亚莲说完便冲了出去,丝毫没有注意在她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南云菡的神色更加的落寞。 看着亚莲的身影渐行渐远,南云菡魂不守舍的走到桌子旁边,拿起扣在桌上的镜子,十分纠结,却还是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 啪的一声,镜子突然被南云菡再一次的扣在桌上,本来已经结疤的伤口突然裂开,在这本来就面目全非的脸上增添一抹红色,却让人觉得更加的恐怖。 亚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南云菡扣镜子的动作,神色一顿,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在乎自己的那一张脸,南云菡也不例外。 “小师妹,那个,你不要伤心,你的伤会恢复的。”亚莲想要安慰安慰南云菡,声音却渐渐的降低,说实话,她虽然一直在为此做努力,但事实上,她也没有多少把握。 “我知道的,师姐,你不必费心安慰我。”南云菡轻声说道,她已经尽力的想要掩盖住自己的失落,不想让大家为自己操心,但是太难了。 “无论如何,你要相信我,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为你治好脸上的伤。”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暗自神伤 “所以,只要有我在,你就不可以放弃,你知道吗?” 亚莲实在是不喜欢南云菡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在她的心目中,南云菡应该是血战沙场的肆意妄为,而不是这躲在这阴诡地狱里暗自神伤,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还要假装坚强。 南云菡一言不发,似乎并没有听到亚莲的话,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 “我先为你上药吧。”看着南云菡这幅神色,亚莲就知道南云菡并没有听进去自己说的话,也不再强求,只能尽快找到天山雪莲,看能不能为南云菡治好脸上的伤。 亚莲拿出药箱,从中间拿出一个药瓶,轻轻的为南云菡涂抹,半刻钟之后,亚莲轻声说道: “小师妹,好了,切记,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压到你的伤口,明日一早,我会再过来为你敷药的,不出三天,这伤口就会愈合的。” “谢谢师姐。”南云菡看向屋外漆黑的天空,心不在焉的说道。 亚莲本想再多说几句,只是看着南云菡的神色便知道今夜她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能从长计议,便嘱咐南云菡早早休息之后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南云菡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凳子上,神色茫然无措,却又带着一丝丝的失落,哀伤的气息充满着整个房间。 若说先前的南云菡有些自卑,那么现在的南云菡自卑程度大大的加深。她害怕见到别人看见她的脸时的嫌恶,她想要逃避,可是生在世间,如何可以逃得开,躲得掉。 夜深如水,天空中升起一轮弯弯的明月,照的大地亮如白昼,南云菡身子一抖,似乎从梦魇中醒过来,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窗外,然后朝着床的方向走去,脱下鞋袜,穿着外衫就上床了。 这么久的奔波,南云菡早都已经困的不行,可是她就是睡不着,或者说是不敢睡,只要一闭眼,脑子中呈现的就是那些人的表情。 他们满脸嫌弃,眼中是赤裸裸的嘲笑,鄙夷,他们指指点点,指责自己不应该顶着这张恐怖之及的脸出来吓人。 南云菡就这么睁大眼睛看着房间的上方一直到了天亮。 早晨,鸡刚刚打鸣了一声,南云菡便掀开被子,穿好鞋袜,她拿起挂在墙上的剑,想要出去练练剑,似乎在那个世界里面,她的心可以稍微好过一点。 可是她的手刚刚碰到剑,就顿住了,若是练剑,一个不小心,面纱便会掉落在地,若是被人看到,不,她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脸。 于是她放下剑,又回到了桌子边,默默的发着呆。 “南小姐,你起床了吗,我进来了啊。”门外,小五轻声呼喊到,没有听到南云菡的回应,有些担心,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不敢放松警惕。 于是轻轻的打了一声招呼,便推门进入屋内,看到南云菡静静的坐在那里,小五有些心惊胆战,这样的南云菡周身的气息淡的似乎不存在,好像她本就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 “南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亚莲姑娘为你看看。”小五赶忙走到南云菡的身边,担心的问道,她需要确定一下,南云菡是否安好。 “我没事,不用担心。”南云菡抬眼看了看小五,声音轻的仿若南云菡根本没有说话似的。 “南小姐,你的脸色很不好。”南云菡的脸色发白,白中还带着一点青,看样子有点像一夜未眠。 “我只是昨夜没有休息好,我再睡一会儿就好了,不用去麻烦师姐了。”南云菡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仿佛是担心小五听不到自己说的话。 “那,南小姐,你稍微用点早饭,再去休息吧。” 这些日子以来,小五已经对南云菡的性子有所了解了,知道强求不得,便也随了她去。只是等会儿,自己再悄悄的寻了亚莲姑娘,把让亚莲姑娘来看一看。 “好。”南云菡端起桌上的白粥,轻轻的喝了一口,她实在是没有胃口,可是她不愿小五为自己担心,更不愿与小五进行更多的交流,她只想要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儿。 “我吃饱了,你先下去吧,我想再睡一会儿。”南云菡放下碗,然后轻轻的说道,然后没有等小五回答,便躺回床上。 “那奴婢就先下去了,要是有什么吩咐,您轻轻喊一声就可以了。”南云菡的身影就好像风扶着杨柳一般柔弱,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将肩膀借给她靠一靠。 她初次见南云菡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但是更多的却是羡慕,这世间竟然有如此肆意潇洒,云淡风轻的女子。 第二次见她,便是南云菡毁容之后了,那个时候,她虽然再不复往日的潇洒,却也没有如此的失落,心不在焉。 可如今,竟然变得如此颓废,似乎心中压了一座大山,心力交瘁。 小五有些担心,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才可以帮帮南云菡,她希望可以南云菡可以回到初次的模样,似乎那才是南云菡应该有的姿态。 小五出了南云菡的房门便去药房寻亚莲了。进屋的时候看到亚莲正在专心研究医书,害怕惊吓到了亚莲,所以只是轻轻的叫了一声亚莲姑娘。 亚莲抬头看了看小五,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不过自己研究医书的时候向来专心致志,不理会外界事物,所以自己没发现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也没有过多的纠结,只是轻声问道:“小五,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 大概是因为长时间的没有说话,声音还有一些嘶哑,真真是像一个男人的粗哑嗓子,把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亚莲姑娘,你的嗓子……”小五听着亚莲的声音,有些吃惊,惊声问道。 “没事,就是长时间没有喝水,有些嘶哑,过一会儿就好了。”亚莲轻声回道,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哦,没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小五拍了拍胸口,放下心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偶遇 “小五,你该不会是专门来看我的吧?”亚莲咳了几声,慢慢的恢复了嗓子,走到小五的身边,轻声说道。 “哦,对了,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小五轻轻的拍了拍脑袋,然后正色说道:“是这样的,我觉得南小姐的神色不太对,有些担心,想请你过去看一看。 “小师妹怎么了?”一听事关南云菡,亚莲收起了轻松的表情,现在的南云菡是一个脆弱的玻璃娃娃,需要有人悉心呵护才可以。 “看样子一夜未眠,我实在是担心。”小五神色焦急:“亚莲姑娘,你还是过去看看吧。” “好,我这就随你去。”亚莲收拾了药书,然后匆匆的随着小五出门了。 “小师妹,你怎么了?”亚莲连门都没有敲,就匆匆的进入南云菡的房间。 南云菡已经睡着了,大概是昨夜的心力交瘁,让她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其他的东西。 亚莲轻轻的走到南云菡的床边,深深的看着南云菡,有些心疼,这小师妹自从受伤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她真真正正的笑过了,近几日的愁绪更是越发的显眼,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忽视。 亚莲坐在南云菡的床边坐了好久,然后轻轻的为南云菡盖好被子,出了房间。 南云菡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药医,若是没有心药,便只能依靠时间的力量了。 而南邵康和拓跋临韫逃离了拓跋余聂的手掌心,便一路策马狂奔,却不想在一个茂密的森林之中迷路了。 “五皇子,我们好像迷路了。” 南邵康看了看拓跋临韫,有些无语,本以为可以一举拿下拓跋余聂和南云菡,却不想差点把自己的命交代在那里,现在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却悲催的迷失在了这丛林之中。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 拓跋临韫不耐烦的打断了南邵康的话,本来心情就不好,如今这人还偏偏来提醒自己走错路,不知道方向了,难道自己就看不出来吗。拓跋余聂和南云菡将自己当傻瓜,怎么,如今,连南邵康也敢这么对自己了吗? 南邵康不再说话,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说什么都是对的,最好的办法便是沉默。 两个人绕着这山林走来走去,却始终找不到出口在哪里。 天色渐暗,天空中已经升起了一轮明月,在这片片树叶上洒下点点星辉,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拓跋临韫和南云菡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欣赏这幅美景。死里逃生的疲惫和饥寒交迫让他们精疲力尽,此时此刻,只想要一桌饭菜和一张床,好好的吃一顿,再好好的睡一觉。 突然,前方出现了火光,拓跋临韫和南云菡相视一眼,决定上前一探。 “不好,五皇子,他们是邪族之人,我们还是快走吧。” 南邵康轻声说道,害怕被邪族之人察觉,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刚出狼窝,便入虎穴,他这年纪轻轻的,还没有活够呢,不想早早的将自己的脑袋送到别人的刀下。 拓跋临韫一听邪族之人,心中也是一震,荒山野岭的,自己与南邵康又是精疲力尽的状态,如何是他们的对手,若是被他们发现,那可不就是死路一条。 两个人转身便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却不想拓跋临韫脚下踩到一根树枝,发出刺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的惊天动地。 “谁,赶紧给我滚出来,若是等会儿被我抓住,可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了。”一男子站起身来,大声吼道,神色中满是嗜血。 拓跋临韫皱了皱眉头,紧了紧拳头,恨不得敲断自己的那一条腿。 听着身后一大波声音渐渐靠近自己,拓跋临韫知道自己与南邵康是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了。 便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松开了自己紧握的拳头,神色淡然的转过身来,虽是落魄之时,虽然心里害怕,但是他必须要保持自己的姿态,因为此时此刻,他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北仑王朝的颜面。 “你们是什么人,深更半夜到这里做什么?”一大群的邪族人将拓跋临韫和南邵康紧紧的包围着,然后出来一个男人,大声问道,看样子颇有是带头人的风范。 “我们只是在这山林之中迷路了,然后不小心走到这里了,打扰你们了,我们这就走。” 南邵康听着那人的问话,觉得他们很可能不认识自己,便想赔个罪,道个歉,对于自己来说,安全的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迷路,这借口未免太蹩脚了吧,怎么,我看起来就这么像傻子吗?”那男人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根本就不相信南邵康的话。 “大侠饶命,我说的句句都是真话,绝不敢欺瞒大侠。”南邵康身子发抖,看起来倒真像是一个偶然路过的人。 那男子眉头紧皱,他倒是相信这两个人确实是不小心走到这里的,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绝不是什么平民百姓。 这可是药山,先不说这山内的瘴气之重,就说那山内的凶猛野兽,也足以让一般的百姓望而却步,如何敢进来,既然不会进来,又如何会在这里迷了路。 “发生什么事情了。”正在此时,一记嘹亮的声音穿过人群,传到了众人的耳中。 然后便看到一个黑衣,身材修长,却带着一副面具的男人,信步走来,两边的人一看便自觉的让出一条道。 拓跋临韫一看便知道,这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不管是从他本人的言行举止,还是众人对他的态度。 却不知这人究竟是何身份,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 “这不是北仑王朝最为尊贵的五皇子吗,我本来还想去北仑的皇宫中寻你来着,却不成想,竟然在这里遇见你,想必你我之间的缘分也是不浅。你觉得呢?” 那人上前一步,轻声说道,看起来似乎心情极好。让人误以为这是好友相逢的喜悦呢。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身中迷药 拓跋临韫一听这话,便知道今日是在劫难逃了,若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尚且还有一丝余地,可以趁乱逃走。 可如今,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必定会严加看管,不给自己一点逃走的可能。毕竟自己的身份,就已经决定了自己对于他们来说,有着巨大的价值。 “你我之间素无往来,竟不知你还会有寻我的打算,只是不知道阁下有何贵干。”拓跋临韫看着面具人,神色不卑不亢的说道,只是手指的颤抖泄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邪族之人精通蛊毒,拓跋临韫对自己能否逃出生天也没有丝毫把握,不过听这面具人的意思,自己对他们还是有一些利用价值的。 “相请不如偶遇,既然五皇子已经自己找上门了,不进我的陋室坐一坐,怕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面具人轻轻的摩擦着自己的手指,微微说道,虽然看不到面具人的脸,可这话中威胁的意味却是不容忽视。 “若是我不愿意呢?”拓跋临韫紧紧握住自己的手。眼睛滴溜溜的转,想要找机会逃走。他自以为做的很隐秘,却不想这一切都被面具人看的清清楚楚。 “五皇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面具人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衣袖,声音低沉的说道。 “不知道阁下此话从何而来。”拓跋临韫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早已被察觉,但还是强装镇定,不愿承认。 “五皇子,毕竟是天子血统,自然也是一言九鼎,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面具人嘴角轻轻的扯出一丝弧度,本以为北仑王朝未来的继承人,风范自然与他人不同,可今日一见,却大失所望,若拓跋临韫真的继承大统,只怕这北仑的气数也快要尽了。 想到这里,面具人嘴角的弧度加深,乐得其见,看样子,想要让拓跋临韫为自己所用,怕是迟早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五皇子,是否可以请您移驾了?”面具人侧身让开一条小道,单手前伸,做出邀请的姿势。 拓跋临韫知晓这次是躲避不过了,只得抬步上前,进入那面具人的室内。南邵康此时已经看清楚形势了只得乖乖的跟着拓跋临韫踏进。 “来人,给南公子准备安歇的地方。好生招待。”面具人看着南邵康,轻轻的说道,这话确是真心实意的,毕竟有人还用得上这南邵康呢。 “属下遵命。”一人双手抱拳,然后将南邵康带到另外一个地方,相同的是两边都有很多人守着。 “五皇子,鄙视室简陋,没有好茶好水招待你,你就将就着用吧。” 面具人抬步悠闲的坐在凳子上,然后伸手为拓跋临韫倒上一杯茶。轻轻的放在桌子对面。然后微微仰头,看着拓跋临韫,带着笑意说道。 拓跋临韫只是定定的看着面具人,一言不发,也不坐下。 “五皇子,莫不是担心我在这茶水中下毒。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请五皇子帮忙呢,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要了你的命的。”面具人伸手又为自己倒上一杯茶,然后轻轻的喝了一口,以此证明,这茶水中并没有下毒。 然后面具人也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拓跋临韫,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的摩擦,这房间突然就寂静的让人害怕。 拓跋临韫看着面具人喝下茶水,已经放松了一些警惕,心里明白,若是今日不喝下这杯茶水,面具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阁下说的哪里话?”拓跋临韫坐下来,伸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看着面具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屋也进了,水也喝了,有何事要找我商议,阁下不妨开门见山吧。” “五皇子,如今,夜已深,你便早些休息吧,有事我们明日再议。”面具人并不答话,只是自顾自的说道,然后将自己的房间让给拓跋临韫,以示尊重。 他知道拓跋临韫必不会轻易死了要逃走的心,既然如此,就给他一次机会,也让他知道知道,这里进来容易,若想出去,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你们几个,给我好好的守着,若出半点差错,小心你们的脑袋。”面具人出了房门,便吩咐几个属下,好好的监视拓跋临韫。 “属下遵命。”几人应声回答,丝毫不敢放松半点警惕。 拓跋临韫坐在凳子上,仔细打量这房间四周,看看有没有可能逃出这里。 他知道面具人必定做好了防范,只是今日不逃,日后若是被带到邪族之人的大本营,想要再次逃跑,只怕是难上加难。 天空中的明月越升越高,终于到达了正上方,拓跋临韫知道他的机会到了。众人皆以为,若想要逃跑,必定要等到快要天亮之时,那时是人身体最困倦的时候。 可是如今乃是非常时刻,他只有反其道而行之,可能会有一丝生机。 此时正值半夜,他轻轻的掀开帘布,看了看四周,果不其然,遍布了好多暗哨。他脱掉鞋子,以防发出声音,被人发现。 然后飞身而出,却在飞身半空之时,浑身无力,直直坠地。 “怎么,五皇子,我这房间太简陋了,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吗?”面具人来到拓跋临韫的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扯出一丝弧度,悠悠的说道。 “你在茶水里面下药了。”这句话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五皇子,果然聪慧过人,只不过,现在才发现,未免有点晚了吧。”面具人缓缓的蹲下身子,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明显。 “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拓跋临韫觉得自己的头越发的重了。 “下三滥,五皇子这句话就太高估我了,我们邪族之人本就是以蛊毒著名,难道五皇子还想让我再下药之前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吗?” 面具人此时就是故意在惹怒拓跋临韫,他就喜欢看拓跋临韫怒不可竭,却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进天牢 拓跋临韫本想要再说几句话,可惜刚刚运功,导致蒙汗药的后劲上来了,他支撑不住,晕倒过去了。 “去,把他给我弄进去,用绳子绑上,我倒要让他尝尝这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苦果。”面具人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嗜血。 这一夜就在这一个担忧,一个昏迷的状态中过去了。 “主子,大本营传来消息,让我们早日归去,这两个人怎么办?”第二天一早,一个黑衣人便进了面具人的房间,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十分恭敬的说道。 “一起带着,然后通知那人,就告诉他南邵康找到了,让他早日过来。”面具人正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林,有些感叹。 听到黑衣人的话,收回目光,轻低下头,沉思半响,微微说道。 “属下明白。”黑衣人得到命令,转身便出去安排返回大本营的事情了。 拓跋临韫与南邵康被绑在一起,只不过拓跋临韫一直在沉睡。 其实昨夜他就醒过来了,但是他觉得此时此刻,装昏迷也许会好一点,只好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让自己思考如何可以脱离这些人的手掌心。 南邵康睁着大大的眼睛,内心的担忧不减反增,要知道,邪族之人的邪恶和狠毒是天下闻名的。 很多人听到邪族的名字就会吓得屁滚尿流,如今自己落到他们的手上,却没有受到什么折磨,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还用的上自己。 他大概可以猜到这些跟南家上下被灭门有关,可就是这样,他才更加的担心。 南邵康紧皱眉头,也有了和拓跋临韫一样的想法,那就是逃离这里,可是他们根本就不是邪族之人的对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到马车停在一处,南邵康知道,已经到了邪族之人的大本营了,这下子,自己更是插翅难逃了。 “把他们先关到地牢里去。”一个黑衣人在得到面具人的指示之后,然后高声说道。 面具人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仿佛这一切与他没有一丝关系,只是眼中的精光却越发的浓烈。 他有一种直觉,拓跋临韫早就已经醒了,他下的蒙汗药,他知道分量,知道会让人沉睡多久,但是他却并不想要揭穿拓跋临韫,他倒要看看,这位北仑王朝最为尊贵的皇子,究竟可以装昏迷到什么时候。 然后就有两个人拿着黑布,为南邵康和拓跋临韫蒙上眼睛,然后将他们带到地牢,不同的是南邵康是走着去的,但是拓跋临韫却是被拖着去的。 那个拖着拓跋临韫的人似乎是故意的,哪里路不好,就走哪里,不一会儿,拓跋临韫的头已经被磕了好几下,差一点,拓跋临韫就要忍不住了。 但是他知道这是面具人故意吩咐的,因为他悄悄的睁开眼睛,想要看一看这里的环境,却发现面具人似乎一直在看着自己,眼中的笑意十分明显,好像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并没有昏迷。 面具人看着拓跋临韫还是装昏迷,嘴角的笑意加深,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进了屋内,不再理会他们,让他们在邪族的地牢里面多待几天,让他们看一看这与他们北仑王朝的地牢有何不同。 话说回来,他还想要去北仑王朝的地牢里看看呢,他一向对这种地方还是十分有些兴趣的。 南邵康和拓跋临韫被拖到地牢去的路上,南邵康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就是沈岸柳。 她满身是血,脸上青青紫紫,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连她那曼妙的身躯都快要遮不住了。眼睛睁的大大的,却没有一丝光彩,十分的空洞。 南邵康眉头紧皱,不明白沈岸柳怎么会在这里,照理来说,他们并没有一丝牵扯。他定定的看着沈岸柳,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东西,可却是徒劳无功。 拓跋临韫因为要保持昏迷状态,却是没有看到沈岸柳,若是看到,只怕是惊吓不会少于南邵康。 南邵康和拓跋临韫被分开关到两个牢室,面具人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耗尽他们所有的耐心,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而这个计划的关键就是给他们造成心理上的恐慌。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南邵康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这个牢房有些可怕,时不时就会出现一些蛇啊,蜈蚣这类的毒虫,其实这倒也是罢了,只是南邵康却担心邪族之人会对自己用蛊毒,这种害怕快要把他压死了。 就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有一个黑衣人来到了他的牢房外,嘴角含笑的说道:“南公子,这几日过的可好?” 南邵康没有回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黑衣人,自己的状态他们明明知晓,此时这种口气,明明是嘲笑。 “看样子,这些日子,他们没有招待好南公子,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这就上大菜了,主子有请,请吧。”黑衣人说完之后,轻轻的朝着身后招了招手,示意他们打开牢门。 “你要带我去哪儿?”南邵康内心十分不安,直觉告诉他,这一次,他们绝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说不定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看样子,南公子在这呆了几日,这耳朵都退化了。” 黑衣人并不想要搭理南邵康,对黑衣人来说,若不是主子吩咐,他说不定早就一刀解决掉了南邵康,还用在这里听他罗里吧嗦的。 南邵康不再说话了,只是默默的盘算现在的局势,他知道那些人想要从自己的嘴里得到什么消息,可是他确实不知道,只是若是直接说不知道,只怕自己死的会更快。 “到了,自己进去吧。”黑衣人将他带到另一个牢房,南邵康以前的时候,也会经常去牢里审犯人,一进来,他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看这个样子,自己是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了。 南邵康转过头看了看,那些黑衣人就守在门口。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蒙面人 自己是没有办法逃出去的,只好一步一步的往天牢深处走去,只是那脚步慢的犹如蜗牛,沉重的犹如大山在背。 “南公子,请吧。”天牢深处有一处牢房门外有人把守,南邵康刚刚走到这里,便有人扬声呼喊,然后打开天牢的门,示意他进去。 南邵康看这两个侍卫就知道这里面的人必定非同寻常,因为这两个守门的侍卫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是南邵康知道这两个人必定是个练家子,而且武功一定不低。 连守门的侍卫的功夫都如此不容小觑,那里面的人的身份不言而喻,必定十分尊贵,只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如此大费周章的要见自己,究竟是不是为了南家灭门之事。 但是已经到这一步了,无论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日他能不能从这天牢中走出来。 南邵康收回自己的思绪,轻轻的抚了抚衣袖,好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的狼狈。 南邵康进牢房之后,心突的一紧,果不其然,真如自己所想,这里就是动用大刑的地方,牢房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最让南邵康害怕的便是那铁钩。 他以前审犯人时,犯人不愿意招供的时候,他有对他们用过这样的刑罚。这样的铁钩直接用内力打入犯人的肩膀处,穿透身体,然后就让它就那样的放在犯人的身体中。 用过这种刑罚的人,一动便是刺骨穿心之痛,即使有朝一日,这铁钩取下来了,那人的双手也不可以提重物,相当于一个摆饰而已。 南邵康的身体有些颤抖,若是今日用了这铁钩,只怕自己的双手可能就会废了。 南邵康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看向这牢中的人,只见里面有三个人,一个蒙着面,静静的坐在桌子边,另外两个人站在蒙面人的身边。 看得出来,这个蒙面人才是真真正正想要见自己的人。 “南公子,请坐吧。”站在蒙面人左侧的人,轻轻的说道,神色似乎有些不耐烦。 南邵康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南公子,莫不是还要我亲自去请你。这一点距离,劳烦我是不是不太妥。”那人神色中的不耐烦越发的重,大有一幅快要发怒的趋势。 南邵康收回自己的审视,慢慢的坐到蒙面人的对面。 “南公子,不必害怕,我们这次请你过来是有事请教。”那人神色的不耐烦稍微退了些,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虽然看起来似乎有些勉强。 南邵康还是一言不发,此时他出于弱势,言行举止自然要慎重一些,以防遭受一些不必要的罪。 “南公子,莫不是想让我自言自语把这件事情谈完吗?” 那人走到南邵康的身边,一脚搭在南邵康旁边的凳子上,然后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腿,身子前倾。 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抬眼看了看着房中的刑具,尤其是在那铁钩处多看了一会儿,微微说道,只是这话中威胁的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不知道阁下想要知道什么?” 南邵康再不敢不言语,想必刚才自己对那铁钩的惧怕已经被他们看在眼里。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就尽量保持镇定,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被人看出来七寸。 “南公子想必还没有忘掉当年南氏上下被株连九族的事情吧。”那人定定的看着南邵康,轻声说道。 “是,我知道。”南邵康此时已经确定与南家有关,只是南家上下已经死了,这人并不是南家之人,想必不会是想要为南家报仇雪恨,那么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如此兴师动众。 “我看南公子近日活的也是十分潇洒,只是不知道南公子是为何没有被牵连呢?”那人压低身子,离南邵康更加近了,无形之中,给南邵康增加了很多的压力。 “我虽然不知道阁下是什么身份,但也明白你绝非等闲之辈,既然找到我,想必很多事情也调查的很清楚了。” 南邵康心里明白,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分量,让这种大人物亲自来这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面审问。 “南公子果然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了。”那人站起身来,然后伸了一个懒腰,嘴角的笑意加深,微微说道:“掌管南家将士的兵符在哪里?” “兵符,南家的兵符?我不知道阁下何出此言?” 南邵康没想到这个蒙面人竟然是要问兵符,兵符在南家被灭门之后,已经被皇上收回去了,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兵符会要到自己这儿。 “不要装疯卖傻,你可是南家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兵符?”那人握紧拳头,竭尽全力的忍住自己想要冲上去将南邵康揍一顿的冲动,典型的欠收拾。 “我确实不知道,西楚只有一个兵符,南家被株连九族之后,便回到了皇上的手中,怎么会在我这里,想必阁下找错了人吧。” 南邵康紧皱眉头,他有些莫名,觉得自己可能错过了什么消息。但是现在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傻充愣。 “南公子,我敬重你,尊称你一声南公子,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双手背后,悠悠的看着南邵康,嘴角的微笑有些收敛。 “要知道,我这手下人都是练家子,下手来可都是不知轻重的,若是不小心要了你一条胳膊,或是废了你一条腿,那可就是不划算了。” 南邵康的手又开始抖了,他知道这个人说的绝不仅仅是为了恐吓自己,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兵符在何处,他甚至从未听说过南家有专属的兵符。 南邵康低着头,在思考如何能够逃过这一劫。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那人看了一眼静静坐在旁边的蒙面人,得到了蒙面人的回应,轻扬了手,示意他们给南邵康上刑具。 守在牢房外的两个侍卫,步伐沉稳的走过来,面无表情,似乎只是一个听从命令的死士。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严刑逼供 他们将南邵康架起来,然后让他靠着十字架上,用绳子紧紧的将南邵康的手臂缠住,等一会儿,南邵康必定会奋力挣扎,他们可不想再绑南邵康一次。 “南公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知不知道命令南家将士的兵符在何处?”那人走到南邵康的面前,将南邵康的下巴抬起来,让南邵康可以近距离看到自己眼神。 “我是真的不知道,这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了,若是我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南邵康大声说道,他不想死,至少现在还不想。 “南公子,我相信,等一会儿你会改口的。”那人松开捏住南邵康下巴的手,然后退后两步,嘴角带笑的看着南邵康。 “先给他上点轻的,毕竟下手太重,南公子就没有机会改口了。”那人看着两个侍卫,轻声说道,眼中全是等着看好戏的嗜血。 两个侍卫拿着皮鞭,一鞭一鞭的抽在南邵康的身上,不一会儿,南邵康的身上已经遍体鳞伤了。 南邵康努力的忍住自己嘴里的痛吼,他知道这些人就是变态,自己越是越痛苦,他们就会越开心。 “南公子,若是疼,就叫出来,这样会好受一点,你说是吗?”那人看着南邵康的神色,想不到这还是一个硬骨头,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扩大,他就喜欢有挑战的事情。 这会让自己身上的血液都活泛起来。恨不得自己上手,亲自逼着这人就范。 南邵康已经听不进去那人的声音了,他所有的心思全部都去应对身体上的疼痛。 “叫出来,我让你叫出来。”那人一个箭步,就来到了南邵康的眼前,狠狠的捏住南邵康的下巴,双目怒瞪着他,想要看南邵康跪地求饶的狼狈样。 南邵康的眼睛已经有些撑不开了,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那人,没有说话,再一次的把头低下来了。 “来人,备盐。”那人一手甩开南邵康的下巴,然后朝着两个侍卫轻声说道。 南邵康听到这话,身体不自主的抖了一下,动了动什么嘴唇,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不一会儿,侍卫拿着盐回来了,正准备上前去撒在南邵康的伤口上,却被那人一把抓住,嘴角带笑的说道:“我来。” 然后拿过盐,一步一步的朝着南邵康走去,在南邵康的心上踩出深深的脚印。 那人走到南邵康的面前,然后用右手抓起一把盐,然后慢慢的洒。 “啊……”南邵康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吼道,声音凌厉的犹如地狱中的恶鬼。 “南公子,现在你是不是知道兵符在哪里了。”那人轻声说道,嘴角带着恶趣味得逞的弧度。 “我是真的……不知道……”南邵康已经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了,伤口的疼痛让自己有些神志不清。说完就晕过去了。 那人狠狠的打了南邵康一巴掌,发现南邵康确实已经晕了,然后转过身来,对着蒙面人单膝跪地,语气沉重的说道:“皇上,看这个样子,他确实不知道南家兵符的事情。” “罢了,就这样吧。将他送回去吧。”蒙面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抬步离开了这里…… “五皇子,都已经这么久了,还不准备清醒过来吗?”面具人来到拓跋临韫的牢房,看着拓跋临韫紧闭双眼,躺在地上的身影,慢慢的蹲下来,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谑。 拓跋临韫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似乎还是真的没有清醒过来。 “来人,给五皇子上一盆清水,洗洗脸,让五皇子清醒清醒。”面具人收起了最近的微笑,站起身来,微微说道。 身后的侍卫听到主子的命令,不一会儿,便端进来了一盆水,然后全部浇在了拓跋临韫的脸上。 拓跋临韫知道此时此刻,不能继续装睡了,然后轻轻的睁开眼睛,一幅刚刚清醒过来的样子。 “这是哪里?”拓跋临韫看着面具人,带着疑惑问道,似乎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五皇子,明人不说暗话,有个人想要见你,请吧。”面具人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衣角,神色中似乎十分不耐烦,微微摇了摇头,这衣服又弄脏了,还得回去换一件,真是麻烦。 拓跋临韫用手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要缓解一下自己的不舒服,然后看着面具人,正色问道:“谁要见我?” “何必如此着急,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面具人转身背对着拓跋临韫,居高临下的说道。 拓跋临韫知道现如今自己没有什么选择权,然后自觉的站起身来,定定看着面具人。 然后面具人便在前带路,穿过了一条走廊,拓跋临韫仔细打量着这里的环境,走廊两边全是花花草草,但是拓跋临韫知道这不是简单的花草,而是养一些蛊虫的药草。 心里一惊,看来这邪族之人真如外界传闻所说,如此恐怖,不禁对自己的生死更加懂得担忧。 然后又走过了一座假山,面具人停下脚步,看着拓跋临韫说:“无皇子,紧紧的跟着我,若是乱走,出了什么差错,可就怪不得我了。” 说完之后,又继续行进。 拓跋临韫神色一紧,知道这座假山其中必有奥妙,便认真的观看面具人走的步伐。 只见那面具人左三步,然后右三步,然后踏在中间。拓跋临韫大概猜的到这座假山,是被布了阵。 直觉告诉拓跋临韫,这应该是按照八卦布阵的,但似乎与常规的八卦有所不同,让人感觉更加的精妙。 穿过假山之后,便看到了一个人工湖,湖面如镜,湖中央有一座房间,看起来让人深觉与众不同。 面具人伸手在假山的一处,轻轻一按,然后湖水从中间向着两边散去,腾出来一条小道。面具人也不看拓跋临韫,只是慢慢的踏上小道,朝着那房间走去。 拓跋临韫越发的觉得惊奇,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紧紧的跟随着面具人。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会面 “到了,就是这里。”面具人停在小屋前,悠悠的说道,然后轻轻的敲了敲门,语气恭敬的说道:“长老,北仑王朝的五皇子到了。” “让他进来吧。”屋内传来一声沉重的声音。 “进去吧。”面具人侧身推开门,然后示意拓跋临韫。 拓跋临韫刚刚踏进房间,面具人就将房间的门关上。拓跋临韫心中一紧,然后又慢慢的放松下来,抬眼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间房间。 房间内全部都是花花草草,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邪族中位高权重的长老的居住之地,倒像是一个爱好花草的文人雅士。 “五皇子,初次见面,招呼不周,还请见谅。”屋内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嘴角含笑,微微说道。 “不知阁下把我弄到这里来究竟意欲何为?”拓跋临韫心里有些紧张,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说话自然而然也不敢太过嚣张。 “自然是有事相商,五皇子,不如先尝尝我这屋中的茶水可好。”老头为拓跋临韫道上一杯茶,递到拓跋临韫的眼前,轻轻的说道。 “不必了,我不渴,长老还是有话直说吧。” 拓跋临韫接过那杯茶,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上次吃的亏,他可还没有忘记呢,不想要再尝一次邪族的亏,上次下的是蒙汗药,这次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狠毒的药呢。 “那五皇子,可真是没有福气了,我这可是我独门秘制的药茶,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呢,这水也是上好的天山水。” 那老头儿为自己续上一杯茶,轻轻的喝一口,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似乎没有品尝到他这茶水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情。 拓跋临韫搞不懂这个老头儿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不着急,既然找到自己了,迟早都是要告诉自己的。 “五皇子,其实我这次请你来,主要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老头儿放下茶杯,顺了顺自己的胡子,嘴角带笑的说道。 “你是邪族的长老,我是北仑的皇子,你我从未有过交集,以后也不会有,我想我应该是帮不了你。”明知道是鸿门宴,却躲也躲不开的这种感受,让拓跋临韫十分不爽。 “五皇子,就不想听我说完,再做决定吗?”老头儿并不介意拓跋临韫说话的态度,对于自己而言,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拓跋临韫抬眼看了看老头儿,一言不发,只是脸色越发的严肃。 “这是我亲手研制的药水,我想让你给北仑的九五之尊,你的父皇服下。” 老头儿说完之后,定定的看着拓跋临韫,倒是挺好奇拓跋临韫听到这话会是什么反应。若不其然,没有令老头儿失望。 “你想要干什么?”拓跋临韫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他实在是太震惊了,他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头儿是个疯子,竟然想要对自己的父皇下手,还想让自己成为他的帮凶。 “放心,这种药水是坚决不会要了你父皇的命的,你可以放心大胆的给你亲爱的父皇用。”老头儿看着拓跋临韫的震惊,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大,他就是喜欢看到这样的表演。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痴人说梦,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拓跋临韫双手撑在桌子上,凑近老头儿的面前,咬牙切齿的说道,别让自己活着走出这里,否则自己出去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踏平这里。 “非也非也,五皇子,莫急,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如何?”老头儿也回看着拓跋临韫,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烈,语气似乎还带着一丝戏谑。似乎对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十分感兴趣。 “若是我说不可以,你会不讲吗?”拓跋临韫收起自己的愤怒与震惊,缓缓的坐回了位子上,反问道。 “自然是不会的。”老头儿似乎没有想到拓跋临韫会有这么一问,一时间还有点愣住了,然后轻笑着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这个五皇子还有心情调笑,他还是很惊讶的。 “我同不同意,你都是要讲的,又何必问我意见呢?”拓跋临韫觉得这些邪族之人只是麻烦,磨磨唧唧的,一点也没有北方人的干脆,都快要把人的耐性给磨尽了。 “五皇子,想必也知道你的父皇向来最讨厌的便是你的三皇兄,北仑的三皇子,拓跋余聂,可是你知道这其中缘由吗?”老头儿正襟危坐,沉声说道。 “这件事情天下人皆知,是因为幼时北仑出现了一名高人,他告诉皇帝拓跋余聂是个祸害迟早会危害北仑,所以我的父皇才会那么讨厌拓跋余聂。” 拓跋临韫眉头紧皱,轻声答到,有些疑惑这个老头儿怎么会提到这件事情,难道说这件事情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吗? “这只是其一,想必五皇子不知道还有其二吧。”老头儿声音有些嘶哑,伸手又为自己续了一杯茶,然后继续说道: “当年三皇子刚出生之时,那可是皇上的心头肉,所有好的东西都往拓跋余聂母妃的宫中送去,一时间,他母妃竟成了这后宫之中最受宠爱的女人,吃穿用度竟然与皇后不相上下。” “那位高人确实是说过这种话,但是你的父皇当时是并不相信的,拓跋余聂是他的儿子,是天子血统,即便是有凶险之事,也会化险为夷。后来出了一件事情,让北仑皇帝不得不相信。” 老头儿说到这里,顿了顿,抬头看了看拓跋临韫,轻声问道:“五皇子想必应该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吧?” “长老莫不是说笑,我怎么会知道因为何事?”临韫神色有些紧张,但还是强装镇定,语气严肃的说道。 “五皇子真的不知道吗,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因五皇子而起呢.”老头儿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蛊惑。 “长老有话不妨直说。”临韫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会知道内情,他一定是来恐吓自己的。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邪族长老 “看样子是老夫孤陋寡闻了,只听说北仑王朝的五皇子聪明过人,有继承大统之势,却不知道装疯卖傻也做得比常人要好上许多。” 老头儿有些无语,本以为这五皇子是个聪明人,打起交道来会轻松很多,却不成想,这聪明是聪明,但是有些聪明过头。 “长老谬赞了。”拓跋临韫轻声说道,那件事情虽然是他做的,但是他却拿不准眼前的人到底知道多少,此时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拐弯抹角了。”老头儿顺了顺自己的胡子,继续说道:“五皇子,应该还记得当年皇太后的死吧。” “你什么意思?”拓跋临韫的脸上开始冒冷汗,只是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 “五皇子,好定力。”老头儿神色有些不耐烦,都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不肯轻易的就范。 “既然五皇子这么不识抬举,那老夫也就不必给五皇子留面子了。”老头儿站起身来,背对着拓跋临韫轻声说道。 拓跋临韫一声不吭,其一,恐惧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其二,便是震惊,他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知道这件事。 老头儿深深的看了一眼拓跋临韫,然后继续说道:“皇太后是失足落水而亡,而当时拓跋余聂正好就在附近,皇上和众位嫔妃到达现场的时候就看到了拓跋余聂正对着皇太后落水的地方发呆。” 老头儿顿了顿,看了看拓跋临韫的脸色,他倒是想要知道这个男人可以撑到几时。 “所以皇上便一眼认定这件事情是拓跋余聂做的,本想要一命换一命,结果拓跋余聂的母妃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用自己的命替拓跋余聂偿还了这个罪过。” “北仑帝一时间失去了母亲,和心爱的女人,心力交瘁,也念在拓跋余聂年幼,所以饶他一命,因为一看见拓跋余聂便会想起自己的母亲和心爱的女人,心痛难忍,从此便不再亲近他。” “这些事情,众所周知,五皇子应该不会告诉我,你也不知道吧。”老头儿走到自己的窗边,轻轻地摆弄他的花花草草,轻声说道,只是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忽视的嗜血。 “我自然之道,只是不知道长老说这些意欲何为?”拓跋临韫不再看老头儿,只是努力的保持镇定,轻轻的说道,声音轻的似有似无。 “呵呵,自然是有用处的。”老头儿手轻轻的用力,手中的花儿便从中间断折,花朵掉落在地,花瓣散在周围。 “众人皆道,皇太后是因为拓跋余聂而死,可是五皇子,你才是皇太后案件的罪魁祸首,不是吗?”老头儿声音音调突然提高,狠狠的一推花瓶,四分五裂,然后定定的看着拓跋临韫。 拓跋临韫身体一抖,原来真的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当时只有一个人看到了所有的经过,但是那个人已经死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老头儿也不说话,他在等,等拓跋临韫的恐惧达到顶点,这样子,他才能将拓跋临韫一举拿下。 “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可知污蔑皇子,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拓跋临韫突然站起身来,双目带着血丝,看着眼前的老头儿。 恨不得将这个老头儿弄死,这样子,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了,他就能继续做北仑最为尊贵的皇子,然后顺理成章的继承大统。 拓跋临韫眼睛慢慢开始充血,现在已经是关键时刻了,他决不允许现在出现什么不可控的变数,任何阻挡他登上皇位的人,都该死。 “五皇子,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老头儿也是走南闯北多少年,在血雨腥风中挣扎着活下来的人,一看拓跋临韫的眼神便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拓跋临韫还是狠狠的瞪着老头儿,大有一幅等待机会,一击必杀的架势。 “五皇子,现在要和我合作吗?”老头儿轻轻的转过身,将自己的后背留给拓跋临韫,不知道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太傻。 拓跋临韫忍了又忍,他觉得这其中必有圈套,若是自己真的出手,只怕这件事情就坐实了。 “无论你说什么,我只知道,父皇是我这辈子最为敬重的男人,我是绝不会联合外人对付他的。” “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老头儿轻声低喃,看样子自己是必须要走险招了。 “五皇子还是不肯承认吗,真当老夫没有证据吗?”老头儿看着拓跋临韫,悠悠的说道。然后神色一顿,随后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问道: “五皇子,这本就是宫闱之事,事后,北仑帝也下令封锁此事,若有人谈论,就地斩杀,所以连拓跋余聂都不知道,难道五皇子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吗?” 拓跋临韫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微微的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头儿一看拓跋临韫的表情就知道他怕是已信了大半部分。微微撑起身体,凑近到拓跋临韫的面前。 在拓跋临韫的耳边轻声说道:“五皇子,还记得和皇太后一同殉命的拓跋余聂的母亲吗?是她告诉我的。” “你说什么?她没有死,怎么可能?当年我是亲眼看着她的尸体入葬皇家园林的。” 拓跋临韫十分震惊,从内心深处而言,他并不相信老头儿说的话,可是这件事情只有那个该死的女人才知道,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知道。 “五皇子,想必也对我们邪族有所耳闻吧。只是我想,你应该了解的不多。”老头儿微微笑道: “我们有一种蛊虫可以进入死人的身体,在里面生存半个月的时间,然后这个人就会活过来,只不过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着,只是一个行尸走肉。” “而这个蛊虫的最大奇异之处就是我们可以在这个死人的身上看到这个人生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你这老头不要危言耸听!”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拓跋余聂的母亲 拓跋临韫的身子不停的颤抖,事实上他已经相信这个人是真的知道所有的细节,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我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等巫术。” “五皇子,老夫年迈了,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与你在这里说这些废话。”老头儿收了自己的笑容,轻声说道:“我最后问你一句,这药水你是拿还是不拿。” 拓跋临韫死死的看着那瓶药水,紧紧的握住拳头。 “无碍,反正老夫看五皇子也并不是很想要这至尊之位,既如此,我便将拓跋余聂的母亲送到北仑帝的面前,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不会是北仑帝最为尊贵的皇子了。” “只要我拿了这瓶药水就可以了吧。”拓跋临韫紧闭双眼,然后猛的睁开,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 “这才像话嘛,祝我们合作愉快。”老头发出阵阵笑声,拿起自己的茶杯,然后递给拓跋临韫一杯茶,示意与他干杯。 拓跋临韫心有怨恨,但是事已至此,只得拿起茶杯,敷衍了一下。 那老头儿见拓跋临韫喝下了那杯茶,并没有多做挽留,只是轻声说道:“事情已经谈妥,我就不留五皇子了。” 然后面具人从屋外走进来,将拓跋临韫带离长老的房间。 “五皇子,你可以离开了。”面具人说完之后便一掌劈在拓跋临韫的脖子上,拓跋临韫立时倒落在地。 “五皇子醒了,快去通知皇上。”拓跋临韫刚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一个丫鬟高声叫到。心中有些迷惑,然后慢慢的撑起身体,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 疑惑更深,自己从长老的房间出来以后便被人一掌打晕,醒来的时候就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邪族之人竟有如此大的能力,可以将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回来。 拓跋临韫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嗓子里面犹如火烧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水,我要喝水。”拓跋临韫努力地憋出了这几个字。然后用手紧紧的按住自己的喉咙。 丫鬟一听五皇子要喝水,便匆匆地为拓跋临韫倒了一杯水,递到拓跋临韫的手上,拓跋临韫喝完水之后嗓子舒服了很多,轻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丫鬟恭敬地跪在地上,轻轻的回道:“回五皇子,今天一早,守门的侍卫推开门就看到您躺在门口,吓了一跳,然后把你抬回房间,请了御医来看。” 顿了顿,继续说道:“御医说您只是有些累,睡着了,身体并无大碍,让我们不要担心。” “您回来没多久,宫里便得到消息,皇上也来过了,只是您还没醒,所以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让您清醒之后,回宫复命。”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去将管家给我叫过来。”拓跋临韫紧皱眉头,然后扬了扬手,让丫鬟下去。 “五皇子,丫头说您找我。”不一会儿,管家便来到了拓跋临韫的房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得到拓跋临韫的同意,推开门走进去,然后恭恭敬敬的问道。 “管家,近日我这王府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拓跋临韫微微问道,不知为何,他的心总是高高的悬着,他总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这种无能为力,让自己很是挫败。 “启禀五皇子,自您离去之后,这王府并无大事发生。”管家紧皱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双手抱拳,轻声答道。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为我准备马,我要进宫去一趟。”拓跋临韫轻声说道,看样子应该尽快进宫去复命了,正好查探一下拓跋余聂母亲的事情。 听那老头儿的意思,就算这天底下真的有这种巫术的存在,也需要尸体。 可是拓跋余聂母亲的尸身是自己亲眼看着入葬皇家园林的,怎么可能会跑到他们的手里呢。 邪族之人所说的事情非同寻常,自己必须要弄清楚,不能白白的被人利用,更何况,他们要求自己做的事情可是毁前途,掉人头的事情,怎么能不百分百的慎重。 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弄清楚,邪族之人是否真的有这种巫术,另外一点就是确定拓跋余聂母亲的尸身是否还在皇家园林之中。 拓跋临韫梳洗完毕之后,便坐着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去。 “劳烦公公通传一声,就说五皇子前来复命。”五皇子站在金銮殿之外,对着守在宫门的公公说道。 “五皇子,请在这宫门外等一会儿,咱家这就去通传。”公公微微一笑,压着嗓子轻声说道。 拓跋临韫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着这四方天地的上空。神情有些严肃。 “五皇子,皇上召见。”公公慢慢的走出来,对着拓跋临韫恭敬的说道。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拓跋临韫一甩衣角,单膝跪地,抬头看着北仑帝,语气恭敬。 “皇儿,快快请起。”北仑帝本来是在正位上看着奏折,听到拓跋临韫的声音,放下奏折,走下楼梯,到了拓跋临韫的面前,将拓跋临韫轻轻扶起。 “皇儿,受苦了,就不必多礼了。” “多谢父皇。”拓跋临韫顺着北仑帝的手站起身来,退后一步,双手抱拳,恭敬的说道。 “这几日去哪里了?”北仑帝挑眉看着拓跋临韫,正色问道。拓跋临韫办事向来十分周全,所以当自己听说,他躺在自己府邸门口的时候,很是震惊。 本以为必定是受了重伤,所以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赶忙出宫去探望,谁知道御医竟然说拓跋临韫只是太累了,睡着了,并无大碍。 他心中疑惑愈加,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十分蹊跷。心中疑惑,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 拓跋临韫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他是什么人,自己是最清楚的,聪明过人,十分警惕。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试探 若说是回到府邸睡得太沉,他还勉强可以相信,可若说是就在大门口睡着了,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儿臣是想要寻一下三皇兄,三皇兄自幼长在宫中,从小娇生惯养。现如今,突然没了皇子身份,儿臣是害怕三皇兄在外受苦。” 拓跋临韫低着头,低声说道,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等孽障,顾虑他作甚,别说是在外吃苦受累,便是死在荒郊野岭,也是罪有应得。” 北仑帝听到拓跋余聂的名字,心中的怒气便越演越烈,当年自己没有听信那位高人说的话,害得自己的母亲溺水而亡,心爱的女人也在那一天投河自尽。 他才真真正正相信拓跋余聂是一个祸害,将他仍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活着回来。 回来也就罢了,自己念在他母妃的面子上,虽然不再亲近他,却仍然让他享尽荣华富贵,可他却死心不改,竟然对手足无情,还觊觎自己的皇位多时。 北仑帝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后怕,若是再晚一点才知道拓跋余聂的狼子野心,自己必定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父皇息怒,三皇兄毕竟是皇室血统,流传出去会败坏父皇的名声,更何况,父皇听到的都是流言,并没有真凭实据,若是冤枉了三皇兄,岂不是不太好。” 他才不愿意替拓跋余聂开脱,他主要的目的是想要知道,当年拓跋余聂的母妃在北仑帝的心中是否真如那老头儿所说,地位至高无上,竟然可以与皇后娘娘日月争辉。 “哼,若不是因为这孽障的母亲拼死护住他,当年他就该死了,怎么还会让他活到现在来给朕添堵呢。” 北仑帝紧紧的抓住龙椅的把手,两只手用力的都快要变形了。可见他对拓跋余聂是多么的气愤。 “父皇,儿臣总是听你提起当年,只是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值得父皇每每提到他就会龙颜大怒。” 拓跋临韫轻声说道,似乎自己只是单纯的好奇,然后继续说道:“父皇,龙体为重,万万不可为三皇兄生气伤身。” “当年的事情,不提也罢。”北仑帝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心累。 “对了,既然你去寻那个孽障,又如何会如此狼狈呢?” 北仑帝此时此刻才算是想起了自己本来召见拓跋临韫的主要目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拓跋余聂那个孽障都快要把自己气糊涂了。 “启禀父皇,儿臣好不容易找到三皇兄,本想将他带回来,让他向父皇认个错,道个歉,可哪知三皇兄根本就不领情,无奈我就只好空手而归。”拓跋临韫顿了顿,继续说道: “途中经过一片森林,天色已晚,便在这深山老林之中迷了路,哪知就遇到了邪族之人,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逃了出来。” 拓跋临韫看了看北仑帝的脸色,想要从北仑帝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东西来,却没有想到北仑帝神色如常,似乎根本不在意邪族之人一样。 拓跋临韫决定再下一计猛药,然后神色严肃的说道: “父皇,我不小心听到他们谈话,据说是邪族之人有一种蛊虫,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不过那人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父皇可曾听说过。” “胡说八道,这世界上那有如此古怪的蛊虫。”虽然世间众人将邪族之人传的神乎其神,但是他知道,这邪族之人归根结底就是会培养一些蛊虫,擅长用毒而已。 若说真的可以起死回生,当年他就会去寻那些邪族之人,也不至于一天的时间,就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和心爱的女人。 “儿臣也是这样觉得,这世间哪有这等奇人异事,若是真的有,只怕也早就被天下广为流传了吧。” 拓跋临韫说完之后,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似乎在为自己的蠢笨感到无语。 “好了,今日就到此吧,你先回你的王府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还有重任要交给你呢。” 北仑帝用手撑住自己的脑袋,似乎有些疲累,声音低沉的说道。 “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还请父皇保重龙体。”拓跋临韫双手抱拳,轻声说道,然后转身就出了这金銮殿。 北仑帝看着拓跋临韫的身影,陷入深思,他是了解拓跋临韫的,他相信这一次拓跋临韫外出确实是为了寻拓跋余聂,只是他不相信拓跋临韫的目的会是这么的单纯,而且,今日,拓跋临韫说的话也有些奇怪。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自己一直下令不许众人谈论此事,已经算得上是宫中的禁忌了,拓跋临韫那时候虽然还小,但是不至于在自己的面前提到此事吧。 北仑帝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他还需要在观察观察拓跋临韫。 拓跋临韫走出金銮殿之后,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刚才自己提起拓跋余聂的时候,还是有些胆战心惊,害怕触犯到了北仑帝的龙威,但是若是不从拓跋余聂下手,根本就没有办法顺理成章的扯到拓跋余聂的母妃。 幸好北仑帝只是有些生气,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如此一来,他倒是稍稍安心了些。 回到王府之后,拓跋临韫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吩咐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然后关上房门,打开窗户,轻轻的吹了吹口哨,然后便见到屋内就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的问道:“主子,召唤属下有何吩咐。” 拓跋临韫背对着黑衣人,沉声吩咐道:“暗中探寻南邵康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属下遵命。”黑衣人双手抱拳,沉声回应,然后一跃而出,消失在了这寂静的黑夜里。 拓跋临韫还是静静的站在窗户旁边,看着一片漆黑的窗外,有些担心,不知道南邵康现在的情形如何,有没有出卖自己。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疑惑 若说是这世界上,谁知道自己的秘密最多,那必定是南邵康首当其冲,所以他决不能放任南邵康不管不顾。 若是那人将南邵康紧紧的握在手上,那么自己也是逃脱不了的,自己一定要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将这种可能性斩杀掉。 第二日,拓跋临韫照常上朝,只不过在朝堂上有些心不在焉,这种时刻提心吊胆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皇儿,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北仑帝看向拓跋临韫,温声问道。半响却没有听到拓跋临韫的回答。 北仑帝疑惑的看向拓跋临韫,直觉告诉他拓跋临韫此次出去必定遇到什么事情了,回来之后,整个人的状态都十分不对,先是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现在竟然还在早朝之时发呆,以前他可决不会犯这样的低等错误。 “啊,启禀父皇,儿臣……”拓跋临韫听到北仑帝的呼喊,回过神来,只不过确实不知北仑帝说的是什么问题,只能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 “罢了,今日早朝就到这里了,想必这些时日,你也是太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准你明日不用来上早朝。”北仑帝轻声的叹了一口气,对拓跋临韫有些失望,然后扬了扬手。 “退朝。”北仑帝身边的太监压着嗓子高声扬道。 拓跋临韫神色不变,只是心中微微叹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没有办法定下心来。可是他也知道,这些事情是急不来的。越着急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然后随着朝臣们一起退出了金銮殿。 拓跋临韫回到府中便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坐在桌边,心不在焉的摩擦着手中的茶杯,然后慢慢的将茶杯送入自己的口中,却在那一瞬间,神色大变,将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大声吼道: “这茶水已经凉成这样了,都不知道为本王换上一壶,是嫌弃本王最近脾气太好了,是吗?” “五皇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站在门外等候的丫鬟一听五皇子如此生气,身子早就已经抖得如风中落叶一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只希望五皇子可以饶恕自己一命。 “如此蠢笨的丫头,留着也没有什么用,来人啊,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拓跋临韫打开房门,双手背后,冷冷的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丫鬟,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狠狠的说道。 “五皇子,不要啊,奴婢家中还有病重的母亲需要我侍候,还请五皇子开恩。” 丫鬟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混成一片,冷汗淋漓,身上的衣衫早已经被浸湿了,隐隐约约竟然看的见一些内饰。 只是那可怜的丫鬟此时此刻只一心求饶,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细节呢。 拓跋临韫看着丫鬟若隐若现的身躯,喉咙一紧,怒气便下去了大半,取之而来的便是那无尽的yin荡面孔。 “你想活命,是吗?”拓跋临韫缓缓的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的抬起丫鬟的下巴,然后看着丫鬟害怕至极的面孔,竟然内心升起了一丝快感,他不好过,那么他身边的人也不要想好过。 “五皇子饶命。”丫鬟满眼泪水,瑟瑟的看着拓跋临韫,在看到拓跋临韫嘴角的笑意的时候,心中更是揪的生疼,心中的害怕越加的强。 伺候拓跋临韫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一般来说,拓跋临韫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必定会有人要倒霉。只是不成想,今日这倒霉的对象竟然是自己。 “本王问你是不是想要活命,说是还是不是。” 拓跋临韫更加用力的捏住丫鬟的下巴,都有些变形了,然后死死地盯住丫鬟的嘴巴,轻声说道,语气中的嗜血让丫鬟的身体抖的更加厉害。 却只是害怕的点了点头,哑声说道:“是,奴婢想要活命。” “本王就是想要看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这可怎么是好呢?”拓跋临韫慢慢的松开了丫鬟的下巴,轻轻的抚了抚丫鬟的脸。 然后用指甲轻轻的在丫鬟的脸上划出道道血迹,嘴角的笑意加深,眼中的残暴越发的残忍。 丫鬟紧紧的缩着自己的身子,双手不知道想要放在哪里,她不记得眼前的这个人是北仑王朝最为尊贵的五皇子,是一个不容反抗的男人。她只知道这里是个地狱,她要逃离这里。 她抬起双手,狠狠的打在拓跋临韫胳膊上,然后猛地甩开拓跋临韫的手,然后爬起来就像往外跑。只是刚才跪的太久了,还没有站起来就又一次的摔落在地。 “想跑,痴人说梦,我倒要看看你今日是否可以逃出我这府邸。” 拓跋临韫揉了揉自己刚刚被丫鬟打了的手,缓缓的站起身来,然后慢慢的逼近丫鬟。 别说,兔子急了都会咬人,还真不是妄言,这丫鬟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生死紧要关头,竟然有这么大的爆发力,打起人来,火辣辣的疼。 “不要过来,不要。”丫鬟双目瞪着拓跋临韫,满眼的害怕,嘴唇颤抖的苦苦求饶。 “既然你不喜欢本王离你太近,本王不动就是了。”拓跋临韫停下脚步,嘴角扯出一丝弧度,轻轻柔柔的说道。 丫鬟听到拓跋临韫说的话,心中一松,嘴角也露出了稍稍放心的微笑。只是她却忘记了拓跋临韫的为人,他是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放过这个丫鬟的。 拓跋临韫看到丫鬟嘴角的笑意,眼中精光四射,然后收回了自己嘴角的笑意,高声扬道:“来人,去将这个丫鬟给我绑起来。” 丫鬟茫然的抬起头来,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何掉落谷底,然后为何重回世间,现在又为何再一次的跌落到谷底,不,这一次不是谷底,而是十八层地狱。 拓跋临韫刚刚喊道,便从屋外涌进来了两个侍卫,直接走到丫鬟的两边,然后将丫鬟架起来,绑在拓跋临韫平时练武的十字架上。然后用白布将丫鬟的嘴堵起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发泄 “给本王狠狠的打,若是打不死,本王就要了你们的命。” 拓跋临韫双手背后,嘴角带着嗜血的笑意,似乎这并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供自己玩耍的一个玩具,现在到了她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那就是用生命博取拓跋临韫一笑。 一鞭一鞭落在丫鬟的身上,丫鬟满脸汗水,身子紧紧的缩着,似乎这样可以减轻一点痛楚,她想要叫出来,但是嘴里被白布堵住了,只能发出闷哼的声音。 大约过了半刻钟,丫鬟脸色苍白,嘴里连闷哼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头一歪,昏死过去了。 “五皇子,这丫鬟昏死过去了。”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停止还是继续,说实话,他们有些下不去手,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半死不活了,只是他们身不由己,今日若是不对这个丫鬟下手,只怕死的便是自己了。 “本王刚才说了什么,你没有听清楚吗?”拓跋临韫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两个弹珠,悠悠的玩弄着,低着头,轻声说道:“若是没有听清楚,本王觉得你的耳朵留着也没有用了。” “属下该死,这就去把这丫鬟弄醒。”侍卫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连声说道。 “记得在水里加些盐。”拓跋临韫还是低着头玩弄着手中的弹珠,悠悠说道,声音如同地狱归来的使者。 侍卫一听拓跋临韫的话,便知道自己是躲过一劫了,赶忙起身出去端来一盆盐水,朝着那丫鬟的伤口泼去。 “啊……”丫鬟猛地惊醒,伤口痛的无以复加,竟然将嘴里的白布都顶了出来,发出痛彻心扉的嘶吼。 两个侍卫有些不忍心再看,只得微微睁开眼睛,然后继续将鞭子抽在丫鬟的身上。 又过了一会儿,丫鬟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了,浑身是血的绑在十字架上,看起来十分可怖。 “启禀五皇子,丫鬟已经被打死了。”两个侍卫深深的看了一眼丫鬟,然后收了手中的鞭子,朝着拓跋临韫走去,单膝跪地,十分恭敬的回道。 “将她扔到后山的乱葬岗去,当做野狗的食物。” 拓跋临韫放下手中的弹珠,抬起眼,微微的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丫鬟,然后猛地用水将自己的眼睛捂住,微微的摇了摇头,嘴中发出啧啧的声音,似乎是觉得眼前的丫鬟脏了自己的眼睛。 “你们未免有些太过血腥了。这样子,以后可是不好找媳妇儿的,哎。” 拓跋临韫微微松手,手里的弹珠便滴溜溜的滚到了丫鬟的脚边,从弹珠里面看到丫鬟那浑身是血的身躯,显得格外的惨烈。 说完这句话,拓跋临韫便站起身来,转身进了房间,不再理会房门外的侍卫,娱乐时间已经结束了,现在他要收拾心情,开始做正事了。 两个侍卫一言不发,赶紧将头低下来,深深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也不知道这五皇子此次出去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回来之后竟然变得如此血腥,虽然说,往常的时候,这五皇子脾气秉性向来不怎么温和,却也没有如此的变态啊。 只是这上位者的心思却不是他们可以猜测的,对于他们而言,能活着便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在这深宫大院之中,知道的越少,也许能活的更久一些。 两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为这丫鬟的悲惨命运而感叹,还是为了自己未知的命运而担忧。 两人站起身来,将遍体鳞伤,已经死去的丫鬟从十字架上解下来,轻轻的放在地上,丫鬟的双目圆瞪,死不瞑目,侍卫心中一紧,轻轻的将丫鬟的眼睛闭上,然后伸手在自己的衣角处扯下一块布料,缓缓地为丫鬟盖在脸上。 然后两人分工,一人打扫这遍地的狼藉,一个侍卫将丫鬟的尸体送往乱葬岗。 那侍卫找来一个小推车,然后将丫鬟的尸体放在推车上,吱吱呀呀的推出了五皇子的府邸,去往乱葬岗。乱葬岗的风呼呼的刮,两边的树林发出噌噌的声音,光透过枝叶映射在堆积成山的尸体上,似乎是在为这些可怜人感到悲凉,却为这乱葬岗更添恐怖气氛。 侍卫将丫鬟扔在乱葬岗的最右边,对着丫鬟的尸体微微叹息,轻声说道:“希望你下辈子可以安稳度过余生,不再做人下人,任人宰杀。”然后便离开了乱葬岗。 拓跋临韫刚刚进屋,将房门关上。便踱步走到窗边,双手背后,冷冷的说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这屋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双手撑膝,将头低着,沉声回道:“启禀主子,南邵康暂时还没有找到。” “那你回来干什么,还不快去找,若是十日之内还找不到的话,你也不用回来了。” 拓跋临韫转过身来,伸手便是狠狠的一巴掌,黑衣人被打落在地,口中吐出一口血,不敢多做停留,便赶忙撑起身体,保持跪着的姿势。 “启禀主子,我们在北仑境内见到邪族之人,觉得事情有异,应该先行禀报主子,好让主子趁早做好准备。” “邪族之人,他们来北仑做什么。” 拓跋临韫眉头一皱,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表情,但是内心早已经波涛汹涌,难以形容,直觉告诉他,这次邪族之人进入北仑王朝,必定与那件事情有关。心中焦虑,却不知道应该如何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继续给我查南邵康的下落,至于邪族之人就交给本王吧。”拓跋临韫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中有些烦闷,只怕接下来的日子要小心再小心了。 “属下遵命。”黑衣人沉声答道,邪族之人来势汹汹,拓跋临韫想必也心知肚明,既然他都发话了,自己就不必多操心,只管办好自己手上的任务。然后飞身一跃,消失在了拓跋临韫的房间里面。 拓跋临韫静静的站在窗边,神色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波动。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审讯 但是内心翻江倒海,如今,已经的致命把柄在他人手上,稍稍有些风吹草动,自己便难以静心,更何况,这些人现在竟然在北仑境内,自己就更是寝食难安。 凭着自己的心性,真是恨不得将邪族之人杀个干净,如此,便在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拓跋余聂母亲还在他们手上,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忍了这口气,慢慢筹谋。 “来人,去将在北仑境内的邪族之人密切监视,若是有什么异常,即刻来报。”拓跋临韫轻低着头,神色晦明晦暗,让人不敢直视。 “是,属下明白。”房内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另一个黑衣人,神色恭敬,双手抱拳,沉声答道,然后如一缕烟消失在了这房间里,似乎从未出现过。 而让拓跋临韫更加担心的却还是南邵康,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究竟在何处,情况如何,有没有将自己的秘密全部都供出来。 殊不知,南邵康早已回到了他的故土,那就是西楚。 那天,赵晗对南邵康用刑之后,一无所得,但是他却不肯相信南邵康是真的一无所知。南家上下已经身首异处了,此时便只有这么几个人,若是不能从南邵康的嘴里找到兵符的消息,他还真是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轻而易举的放了南邵康,但是自己毕竟是一国之君,他不可能常日不在西楚,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便是将南邵康带回西楚。 说来也是,这南邵康本来就是西楚之人,自己如此的举动,也算是送他落叶归根了,只是南邵康会不会领情,自己可就说不准了。 想到这里,赵晗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他相信,南邵康总有一天会开口的,他更相信,南家得兵符势必会属于自己。 “启禀皇上,南邵康说要见你。”一人走到赵晗的身边,凑近赵晗的耳边,轻声说道。仔细一看,这人如此眼熟,这不就是在邪族之人的大本营审问南邵康的主要人物吗? “他有没有说要见朕所为何事。” 赵晗听着那人的话,神色不变,自己与南邵康虽然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是他深深的知道,一个人是一个聪明人,是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就将兵符的下落告知于他,此次说要见自己,只怕也是为了谈谈条件而已。 既然是谈谈条件,便要有自觉,如今掌握权可是在自己的手上,总得让他等上一等,免得他还以为自己是走投无路才找上他,平白的增了他的气焰。 “只说是有皇上要的东西,只是究竟是什么,却怎么也不肯开口,非说要等您去了,若是您不去,他便是今日死在这天牢之中,也不多说一句话。” 那人眉头禁蹙,有些无语,这人心思可真多,简直是太麻烦了,放着自己的性子,早就一顿暴走,打死算了,他就不相信,这东西当真就只有南邵康知道下落。 “无非是想与朕谈些条件而已,无妨,谅他一谅,去去他的锐气。” 赵晗轻声说道,然后便悠闲的坐在龙椅上,喝着茶水,吃着点心,似乎根本不介意南邵康嘴里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那人一听赵晗所言,便知道他这么做的意义,便只是静静的等在一旁,神色恭敬。 大约过了几个时辰,南邵康心中已是着急的不行,这可能是自己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他本以为赵晗听到自己愿意开口,会以最快的速度来见自己,可万万没想到,几个时辰已经过去了,赵晗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他开始怀疑南家兵符对于赵晗的重要性。 他紧紧的握住拳头,想让自己可以尽力的镇静下来,如今已经是这种境地了,若是自己再自乱阵脚,那么他是绝对没有办法逃离这里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南邵康的心也越来越不淡定,犹如在锅上的蚂蚁,他站起身来,双手扒住牢房的门,死死的看着通向天牢门口的那条路,他很纠结,不知道自己是希望看见赵晗,还是不希望。 若是见到赵晗,他可以有一线生机,可这毕竟是有风险的,一个不小心,他就会再遭受一次严刑,更甚者,他可能会死的更快。 他就这么天人交战,直到深夜,却也没有见到赵晗的身影,他突然有些害怕,若是自己对赵晗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了,那么他就真的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第二日,午时,赵晗带着身边的侍卫来到了天牢,见到了双眼发青的南邵康。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看样子,事情真如自己预测的那般发展。 身边的侍卫早已经备好了桌椅,麻利的将桌椅摆好,然后用衣袖为赵晗将凳子抹干净,轻声说道:“皇上,凳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退到身后。朕与南公子有要事要商量,你说是吗,南公子。”赵晗慢慢的坐到凳子上,然后看着南邵康,神色带着一丝说不上来的阴诡。 南邵康紧紧的看着赵晗,一夜未眠,早已心力交瘁,此时此刻,看着赵晗嘴角的那一丝微笑,他才反应过来,这赵晗本来就是想要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知道,如今谁为鱼肉,谁为刀俎。 不得不说,赵晗是摸透了自己如今的心性,也知道自己的求生欲望有多强烈。南邵康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这一局,他怕是已经输了。 可是那又如何,只要自己不死,就有胜利的希望,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活命。 “我知道你说的南家兵符,可若是我说了,我会有什么好处。”南邵康收了心里的郁闷,神色恢复如初,然后深深的看着赵晗,轻声说道。 “好处?不知道南公子想要什么好处呢,朕饶你一命,如何?” 赵晗嘴角的笑容加深,摸了摸桌角,然后紧紧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满是灰尘,让这位锦衣玉食的天子,深感不适,嘴里发出了啧啧的嫌弃声,然后微微的摇了摇头。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攻心 南邵康心中一震,不知道赵晗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绝不相信赵晗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 “怎么,不相信朕的话?” 赵晗看着南邵康的表情,便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当年他能从众多皇子中一跃成为至尊无上的天子,凭的除了他自身的学识,最重要的便是这识人断物的本领。 皇位之争向来是最血腥的战争,因为他从头至尾都是为了个人的私欲而战斗,杀兄弑父都是屡见不鲜的,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南邵康还是深深的看着赵晗,一言不发,其实他是想要说些什么的。 只不过,赵晗的眼神有些太恐怖,让自己的心一紧,便想要重新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说错话了,然后惹得赵晗不高兴,那么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放心,若是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那么你对于我而言,便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你是死是活,我一点也不关心。自然也就没有杀你的动机了。” 赵晗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南邵康的面前,轻轻地说道,喷出的气全部吹在南邵康的脸上,引起了南邵康阵阵战栗。 “好,我说。”南邵康狠狠的握紧了拳头,紧闭双眼,然后猛地睁开,看样子做了极大的决心。 然后走到牢房的角落,缓缓的蹲下来,轻声说道:“想必皇上也知道,我离开西楚之后,便一直在为北仑王朝的五皇子做事吧。” “其实我并不知道南家兵符究竟在何处,但是五皇子必定知道。”南邵康低着头,沉声说道,神色晦明晦暗,十分诡异。 “北仑王朝的五皇子,那就是拓跋临韫了。南家兵符是西楚的东西,如何他会知道在何处呢?” 赵晗将目光投到南邵康的身上,有些疑惑,难不成是南邵康给的,为了获取拓跋临韫对自己的信任。 南邵康早就知道,赵晗会怀疑自己说的话,早已经想好对策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赵晗的猜想,南邵康轻轻的说道:“自然是我给的。” “你还记得上次审你的时候吗,差点把你打死,你都口口声声的说你不知道,” 赵晗眉毛微微一挑,有些不相信南邵康的话,对于自己来说,眼前的这个人也是狡猾多端的,他的话不可以轻信。 “那是因为我知道,我对于皇上而言,最大的利用价值在哪里。”南邵康站起身来,神色似乎有些得意,走到赵晗的对面,坐在地上。 其实他的得意是伪装的,但是他必须这么做,赵晗是不会轻易的相信自己的,所以自己要慢慢来,主要的目的就是攻心,只要自己出了这座天牢,就有活路。 他还年轻,他还有很多的抱负,他还不想要死,所以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离开这里。 “若是皇上一动刑,我便直接将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托盘而出,那么想必那日我便身首异处,如何可以活到如今。” 南邵康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却不小心扯到伤口,发出一声痛哼,然后轻声继续说道: “如今虽然伤痕累累,但是毕竟还是活着,不是吗,至少我还有希望,可是若是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那你如今为何愿意说了,与我而言,你将这些秘密说出来之后就没有了利用价值,难道你不怕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吗?” 赵晗看着伤痕累累的南邵康,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似乎是对南邵康如此识时务感到十分满意。 “我是不愿意将这唯一的筹码抛出来,可是我也知道,如今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若是我不说,我就会一辈子被关在这里,可若是我说了,我还会有一线生机,不是吗?” 南邵康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稳着声音说出这几句话,于他而言,这也算得上是实话了。 “那就开门见山吧,朕虽然这几日没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做,但浪费在你身上,未免有些不值得,你说呢?” 攻心之术到此为止,再继续下去,只怕会适得其反。 “当年,我一早便知道南家有一个兵符是专门命令南家将士的,所以我趁着南家上下株连九族的时候,将它据为己有。” “可不知道为何,这个消息走漏了出去,被五皇子知晓,明里暗里的试探我,我本来是想要装傻充愣的。” “可没想到,他竟然跟踪我,发现我确实有南家兵符,没法子,我当时还需要他的庇护,只得认命,将兵符交于他。从此后,我便再也不知道兵符的下落了。” 南邵康将眼睛闭上,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猛地睁开,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如此说来,就是你并不知道兵符在何处了,既然如此,留你又有何用处,不要告诉朕,你想要用这样的没有丝毫用处的消息来换你的一条命。” 赵晗神色自若,但心中却是有些担心,若是南邵康说的是实话,那这件事情就不好办了。 先不说拓跋临韫本人也是聪明才智非同一般之人,就凭着他是北仑王朝五皇子的身份,自己都很难查探到关于兵符的消息。 “自然是有用的,我虽然不知道兵符在什么地方,但我与五皇子相交时日已久,对他的脾气秉性都是有所了解的,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五皇子还算是比较信任我的。” 南邵康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知道皇上必定在北仑王朝有内线,可即便是有,我想也不会如我一般取得五皇子的信任,这件事情交给我做,才是上上策,我想这点道理,皇上应该不需要我提醒吧。” “朕怎么知道,你不会出尔反尔,一旦你出了这个牢门,回到了北仑王朝,就不再受朕的控制,到时候,你想如何便如何,朕又能把你怎么样。” 赵晗站起身来,走到南邵康的面前,低头看着自己一直在摩擦的手指,微微说道,神情中满是对南邵康的不信任。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装晕 “那皇上意欲如何,难不成想杀了我,换一个人去接近五皇子,取得他的信任,从他的手上拿到兵符吗?别怪我没有提醒皇上,这样做的风险极大,而且耗费时间很长。皇上确定等的及吗?” 赵晗能坐上这九五至尊的位子,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这一点,南邵康从不怀疑,所以他相信赵晗在权衡利弊之下,必定不会杀了自己。 所以神色之中稍稍放松,却不敢太过明显。 “放心,朕不会杀了你的,朕会放你回北仑王朝。” 赵晗一眼便看穿南邵康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但是他并不在意,因为他有的是办法将南邵康握在手掌心,想到这里,赵晗的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弧度,看起来十分阴险。 “这是南疆最为狠毒的蛊毒,名为泥鳅蛊。可知它为何有此名头?”赵晗从身后侍卫的手中拿过一个小瓶子,看着它,嘴角弧度渐深,轻轻的问道,然后看向南邵康。 南邵康心中一紧,从自己被抓,进入邪族之人的大本营的时候,他就觉得很奇怪,因为自己与邪族之人素无往来,怎么也想不通他们为何连自己都不肯放过。 然后他在牢中见到蒙面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必定是西楚的人,而且身份地位绝不会太低,否则他便不会知道南家兵符一事。 后来他回到了西楚,进了西楚的牢房,他就明白了,那个蒙面人是西楚最至高无上的皇帝,如非这样,自己如何可以在这大牢中,过着如此惨无人道的日子。 他也有想过,赵晗会与邪族之人勾结。可没有想到的是,赵晗竟然会有邪族之人最关键的蛊毒,南邵康心中疑惑更重,想不到赵晗竟然和邪族之人有如此深的勾结,这一点,他不得不防。 “看你的样子,似乎对这名字的由来并不感兴趣,可不管你想不想知道,我都是要说的,否则你怎么会知道,如若你背叛了我,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 赵晗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南邵康的身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丝说不上来的阴诡,让人不寒而栗。 南邵康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在思考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可以从这个天牢中真真正正的逃过一条性命。 “这可是邪族之人特有的蛊毒,听说啊,他们会准备一个装有竹叶和蛊药的盆儿,然后加入一点水,密封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在放到太阳下面嗮三天,然后呢,这条泥鳅就成了有毒的泥鳅。” 赵晗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知道这条有毒的泥鳅被人吃下去后,会有什么后果吗?” 赵晗深深的看着南邵康,十分好奇南邵康听到这些会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害怕的跪地求饶呢? 南邵康的脸上开始冒冷汗,邪族之人向来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就是因为他们特有的蛊毒,世人都道,万万不可招惹邪族之人,因为一个不小心就被毒死了。 “如果人吃了这条毒泥鳅,腹部就会有泥鳅窜动,有的时候呢,会下到你的肛门,有的时候呢,会上达你的喉咙。不过你放心,这种毒泥鳅,不会再一时半刻之间要了你的命,他会慢慢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赵晗离南邵康越来越近了,近的让南邵康觉得赵晗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从自己的脑海中传出来一样,他伸手狠狠的一挥,想要赶走这些声音,却奈何总是触摸不到这些声音的来源。 他的头快要炸了,紧紧的抱着头,想要让头疼的稍微轻一点,却毫无作用,或许是因为害怕,或许是因为这些时日以来的疲倦,或许是两者都有,他头一歪,就这么晕过去了。 赵晗紧皱眉头,有些大失所望,想不到这南邵康竟然是一个如此胆小的人,再怎么样,他也算是西楚南家出来的将士,虽不能说要顶天立地,可就是这么几句话,就把他吓成这样子,未免太给西楚丢脸了。 可是换一个角度想,这南邵康若是如此惧怕这蛊毒,那么他必然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来,也算是比较好控制了。 “真是无用的鼠辈,也不知道是怎么冠上南家人的名头,若不是别无选择,朕真是不愿意让他见到明天的太阳。” 对于南邵康的胆小,赵晗是又喜又怒,末了,还是忍不住的想要狠狠的说上几句,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的怒气发泄出来。 身后的人从头到尾看过来,心知,皇帝此时此刻的心情不怎么好,所以都不敢怎么说话,只是默默的站在赵晗的身后,生怕殃及到自己,做了这替罪羔羊。 “去,给他弄点水,别让他死了。”赵晗虽然心中不快,但是也知道分寸,便直接吩咐道,然后转身便离开了天牢,不愿意再多看南邵康一眼。 侍卫赶忙出去弄了一些水,和一些食物,就随手放在南邵康的身边,然后转身也离开了天牢。 南邵康在大家都离开天牢之后,便睁开了双眼,只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方,仿佛并未醒来。 其实他并没有被吓晕,只不过,他那个时候,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避免吃下那毒泥鳅。 他十分清楚赵晗的为人,不择手段,蛇蝎心肠,他知道赵晗所说的话,都是真的,若是自己真的吃下去了,那么这辈子,他都逃不掉赵晗的手掌心了。 所以他思来想去,只好先装晕,至少可以给自己一些时间,让自己来想想应对之策。 转眼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三日,到了北仑帝要求拓跋临韫上朝的时间了,这天一早, 拓跋临韫便早早的穿戴好,用完早膳之后便坐上马车去往宫中。 他知道这些时日以来,自己心不在焉,北仑帝也都看在眼里,早就已经对自己有些不满了,所以他必须要好好表现,万万不能让北仑帝起了疑心。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密信 北仑帝刚刚走进这金銮殿,众臣便双膝跪地,双手叠放在一起,然后放在地上,头放在手上,深深的磕了下去。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北仑帝身边的大太监小顺子,高声扬道,声音中带着女人中的尖细。 说实话,这声音有些刺耳,听起来让人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拓跋临韫早起,本就有些心情不愉快,听到小顺子的声音,便更加不舒服,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的人份上,他真想…… 拓跋临韫摇了摇头,便不是自己的人,他也是不能拿这小顺子如何的,毕竟他也算是北仑帝身边的红人,自己是不能够轻举妄动的。 “来人啊,护驾。”小顺子神情害怕,高声扬道。 原来正在拓跋临韫心绪不宁的时候,突然从金銮殿之外射进一支箭,刚刚好射在北仑帝龙椅的把手上。 门口涌进众多侍卫,将北仑帝紧紧包围,想要保护北仑帝。 “你们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竟然在我北仑王朝的金銮殿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举动。” 拓跋临韫看着这情景,深知这是来者不善。心绪转换之间,又觉得这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便冲上前去,大声喝道。 “启禀皇上,五皇子,殿外并无人影,想来已经离去。”门口进来一侍卫,对着北仑帝和五皇子单膝跪地,语气十分恭敬的答道。 “还不去给朕追,等着朕治你们的罪吗?”北仑帝心中大怒,狠狠的拍了一下龙椅的把手,大声说道。 “这可是我北仑王朝的金銮殿,什么时候由着别人随意进出了,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朕留着你们是有何用。” “皇上息怒,皇上,生气伤身,坏了龙体可就不好了。”小顺子赶忙上前,为北仑帝顺气。 “皇上,禁卫军护卫不力,罪该万死,可是这北仑王朝内忧外患,若是没有了他们,必定是自断臂膀,不如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他们将这次的逆贼抓捕回来。” 拓跋临韫上前一步,轻声说道,这是他的心里话,但更更重要的是,他其实也想要借此机会笼络一下禁卫军的统领。 “罢了,罢了,禁卫军的事情,稍后再说,让朕看看这封信上写的是什么。”北仑帝摆了摆手,有些疲累,然后对着小顺子,微微说道,示意小顺子将箭上的东西给他拿过来。 “皇上,请看。”小顺子是什么人,这察言观色可是一等一的人物,尤其是北仑帝的脸色,他更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若非如此,他如何能在这波涛汹涌的宫中一跃成为北仑帝身边一等一的红人呢。 北仑帝拿着手中的信,神色大变。 “小顺子,给朕在这众臣面前将这封信念出来。朕就让文武百官们看一看,这北仑王朝究竟是个什么局面,竟然由得人如此欺凌。” 北仑帝狠狠的拍了一下龙椅,然后将密信扔给了小顺子,怒气冲冲的说道。 “小顺子遵命。”小顺子缓缓的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密信,然后将它打开,面对着众臣,高声念道: “贵国最好是鸣金收兵,与西楚和睦相处,若是再对西楚出兵,那么就怪不得西楚不仁义了,届时,贵国最为尊贵的北仑帝将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封信中的内容大抵如此,末了,还在信中的末尾加上一句:“北仑帝想必应该不会想要知道。” 小顺子念完便自觉退到身后,北仑帝的怒气太可怕了,此时此刻,他最好是呆在后面,免得做了北仑帝发泄的炮筒。 “西楚未免太大胆了,这等话也敢拿到我北仑王朝的金銮殿上说,真当我北仑王朝没有人了吗?” 一武官性子比较急,当下便怒气冲冲的站出来,大声说道,大有一幅要与西楚决一死战的气势。 “大人说的是,我北仑王朝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欺凌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必须要给西楚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我北仑王朝不是他们不可小看的。” 另一武官站出来,看着北仑帝高声说道,似乎在等北仑帝下命令,只要北仑帝一声令下,他愿意马上披上盔甲,奔赴战场,为北仑王朝争回一点颜面。 拓跋临韫在听到小顺子念出这封信的时候,心中一紧,直觉告诉他,信中所提到的北仑帝不愿意知道的事情便是皇太后真正的死因。 他早就应该想到,自己与邪族之人素无往来,他们怎么会对自己感兴趣,现在想来,怕是赵晗早已经和邪族之人勾结到一起了。 他紧紧的握着拳头,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一直运筹帷幄,胸有成竹。 到头来,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假象,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经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只要轻轻的动动手,就可以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众臣所请,也是朕心中所想,北仑王朝也是一等一的大国,怎由得别人打上门来,若是此时此刻,还不还手,任人宰杀,那我北仑王朝的颜面要往哪里放。”北仑帝站起身来,高声说道。 此生,他最看重的便是这北仑王朝的大好江山和他至高无上的尊严,如今,西楚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自己,让他如何能忍。 今日便是拼了这北仑王朝所有,也绝不愿忍气吞声,北仑帝双手背后,深深的看向金銮殿外西楚的方向,眼神中带着十分少见的狠厉。 “儿臣以为此时此刻出兵并不妥。”拓跋临韫看着这大殿之上,群情沸腾,心中难言,若是平时,他早就主动向北仑帝请一道旨意,要带兵攻打西楚。 可如今,自己若是攻打西楚,西楚必定会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北仑帝,那么自己便再也没有机问鼎皇位了。 自己非但不能带兵攻打西楚,还要阻止北仑帝派兵。 众人听到拓跋临韫所言,心中十分疑惑。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争论 这五皇子向来是最支持攻打西楚的。就着五皇子的话来说,这北仑王朝是这天底下最为强大的一个国家,就该是要一统天下,还天下的百姓们一个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 所以,征战西楚是势在必行的,不光是为了北仑王朝,更是为了天下人。可如今,别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五皇子却说不打了,要关上门来,做一只缩头乌龟。 别说北仑帝想不通其中缘由,只怕是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理解,只是有些人碍于身份,地位,不敢多说什么,但是这这些人当中并不包括北仑帝。 “皇儿,往常数你对攻打西楚最为积极,今日,发生这等事情,你却说不要攻打西楚,若是你不说出其中道理,只怕是朕万万不能赞同。” 北仑帝眼神凌厉,今日早朝,拓跋临韫的表现太不合常理了,再加上这些时日以来,拓跋临韫的表现,北仑帝直觉拓跋临韫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要说拓跋临韫有秘密,实属正常,世间人有万万个,谁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对于拓跋临韫的野心,北仑帝也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念在他还没有太过分,便也就随他去了。 可如今,这件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这西楚竟然敢公然的将箭射在这北仑王朝的最中央,金銮殿,至他的颜面于何地,至北仑王朝的颜面于何地。 本以为遇到这种事情,临韫会是第一个提出要主动带兵攻打西楚的人,却不成想拓跋临韫竟然还熟视无睹,还阻扰攻打西楚计划的进行,真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北仑帝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晦暗,对拓跋临韫越发的失望。 “启禀父皇,这一次,西楚竟然敢欺凌到我北仑王朝的宫门之内,想必早已经料到我们会出兵征战,必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来应对,说不定还会有很多的陷阱,若是我们心绪不定,中了他们的计,那不是得不偿失。” 拓跋临韫双手紧握,神色自若,但是内心的紧张却让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可以让这些大臣信服,最重要的是让北仑帝信服。 “臣不赞同五皇子所说的话,或许西楚此次是为了试探北仑王朝,若是任他欺凌,这西楚岂不是要以为我北仑王朝,无人可用,怕了他西楚去。” 一个粗狂的声音从人群中传过来,禁卫军统领踏步而来,神色中多是不快,这西楚竟然敢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如此嚣张,看样子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 拓跋临韫心中一怒,这人实在是捣乱。却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握紧拳头,忍住想要将这个人打死的冲动。 “若是将来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只怕是我北仑王朝的脸面会丢的干干净净的。” 那人才不理会拓跋临韫的脸色,他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将他碎尸万段。更何况,这不是个人尊严,而是整个北仑王朝的颜面,他如何忍得了。 “统领所言,本王不敢苟同,今日北仑王朝为了争这一丝颜面,就大举出兵攻打西楚,明明知道这是一个埋伏,却还要扑进去,未免不太明智了些。” 拓跋临韫稳了稳心神,神色自若的说道: “这天下之中,谁人不知,西楚与北仑王朝向来不和,到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更何况,现在正是两国交战的重要时期,一步错,步步错,若是最后,将整个北仑王朝葬送进去,你我将要至于何地,你让父皇的脸面至于何地。” “到时候,我北仑王朝国也亡了,还有何脸面可谈。” 拓跋临韫说着说着,神色越发的激动,似乎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真心话,他确确实实是在为北仑王朝着想,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所为的究竟是什么。 “儿臣与统领所言都有道理,但是朕觉得,出兵西楚是可行的。”北仑帝高声扬道,不愿这些人多费口舌之争。 “不必大肆出兵,只需要敲敲山,震震虎,让他们知道,我北仑王朝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欺凌的。” “皇上所言极是,臣听从皇上指令。”统领向前一步,单膝跪地,高声扬道,对皇上的这个决定十分赞同。 “若是出兵西楚的话,臣想举荐五皇子率兵迎战。”兵部侍郎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金銮殿的中央,双腿跪地,深深的磕一个头,然后十分恭敬的道。 “五皇子与西楚交手数次,早已经知晓西楚之人诡计多端,防不胜防。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若是五皇子的话,臣相信这场仗会增加很多赢的可能性。” “爱卿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就这么决定了吧,皇儿,这几日你好好的准备一下,然后挑一个日子就出发吧。”北仑帝看向拓跋临韫,沉声说道,似乎是将北仑王朝这座大山就交给了拓跋临韫。 “父皇,儿臣……”拓跋临韫抬起头,看着北仑帝,想要再做最后的挣扎,却被北仑帝打断。 “不必再说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退朝吧。” 北仑帝十分疑惑,拓跋临韫居然会如此反对攻打西楚。但是那又如何,自己决定的事情,怎么容得他人多言,今日这兵,拓跋临韫是出定了。 即便拓跋临韫是自己的最最宠爱的儿子,也是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决定的。 北仑帝看向拓跋临韫的眼神有些深邃,嘴角微微扯出一丝笑意,却不达眼底。不 知道是不是自己最近太过于宠爱拓跋临韫了,他觉得拓跋临韫嘴角越发的不把自己的话当做一回事儿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儿臣遵旨。”拓跋临韫眉头紧皱,他不是傻子,早就已经察觉到北仑帝对自己的不满,可是相对于这些,他更加害怕的是那件事情被北仑帝知道。 可如今,他已经别无他法了,北仑帝已经开了这个金口。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装病 北仑帝深深的看了一眼拓跋临韫,然后便转身离开了金銮殿。 拓跋临韫有些心不在焉,慢慢悠悠的出了大殿,本想着回自己的王府,却不成想,走到了当年皇太后淹死的地方。 他看着这个池塘,眉头微微的皱着,有些想不起来,当年这件事情的细节了。只记得确确实实是自己一把将皇太后推到河中的。 “五皇子,五皇子。”一个太监看到拓跋临韫出神的看着眼前的池塘,有些担心,便上前去叫来了几声。 拓跋临韫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太监,什么也没说的就离开了这里。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拓跋临韫回到王府之后,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吩咐管家将自己的心腹找来。 “启禀主子,属下觉得,皇上让主子出兵的心是没有办法改变了,如今能做的便是拖了。”那人站在拓跋临韫的身后,轻声说到。 “拖?说的倒是挺简单的,如今,父皇最最看重的颜面丢了,怎么会轻易罢休,这计怕是行不妥。”拓跋临韫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知道为何近日来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烦心事。 他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恨不得去将邪族之人杀个干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邪族之人引起的。 “主子细想,众所皆知,此次出兵攻打西楚,一个不小心便会中了西楚的埋伏,风险极大,这北仑王朝上下,除了您亲自带兵,会有几丝胜算,还有谁可以胜任这件事情呢。” 那人神色淡然,似乎早已经想好计策了。 拓跋临韫挑眉看向那人,一言不发,只是示意那人继续说下去。 “可若是主子病了,带不了兵,出不了征,那么这件事情不就顺其自然的往下拖了吗?” 那人凑近拓跋临韫的耳边,轻声说道,神色中带着一丝得意的诡异。 拓跋临韫眉头渐渐的展开,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心中的大石头似乎已经落地了。 那人说的没错,若是自己称病,这北仑王朝就是想要征战西楚,也没有人可以带兵,他就不相信了,北仑帝还能不顾自己的病残之体,硬要自己上战场吗? 只要可以拖过这一段时间,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来思量应对之策。 三日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北仑帝要求拓跋临韫出兵攻打西楚的时候了。 “张公公,我是五皇子家的管家,奉五皇子之命,求见皇上,还请张公公行个方便。”管家微微靠近张公公,然后从袖口中掏出一定银子,偷偷的塞给了张公公。 “既然是五皇子之命,那自然不在话下,至于这个,就麻烦管家替我多谢五皇子了。” 张公公将银子塞到袖子里面,然后嘴角扯出一丝弧度,轻轻柔柔的说道。声音听起来让人难察觉是男是女。 “张公公尽管放心,我必会将您的话带给五皇子,好让五皇子知道公公接受了与五皇子的心意。”管家看到张公公的动作,心知这代表着什么,眼中精光外露。 不得不说,能在拓跋临韫手下活的如此之久,还能爬上管家之位,想来也不会是一个等闲之辈。 张公公轻笑了声,然后便转身进了北仑帝的书房。 “皇上,五皇子家的管家来了,说是有事要禀报。”张公公慢慢的走到北仑帝的旁边,轻轻柔柔的说道。神色中带着实打实的恭敬。 “可有说何事?”北仑帝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沉声问道,自从金銮殿之事后,他的心中就有一丝疙瘩,总觉得拓跋临韫有事瞒着自己,而且看起来,这件事情还不是一件小事。 “这倒是没有说,想必是想亲口告知于皇上吧。”张公公轻声说道,神色当中也带着一丝疑惑,想不通这五皇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让他进来吧。”北仑帝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中有些焦虑,直觉告诉他,拓跋临韫的管家在这个时候来见自己,想必与出征攻打西楚有关。 但是这件事情,自己已经做了决定了,没有什么商议的余地,拓跋临韫只需听从命令即可。另一方面,就算是想要和自己据理以争,也该是他亲自来,怎么会打发一个管家来见自己。 北仑帝眉头邹的弧度加深,摇了摇头,算了,多思无益,见了拓跋临韫的管家,自然知道他此次来所为何事。 张公公点了点头,便高声扬道:“宣管家靓见。” 然后便转过身来,走到北仑帝的右侧。 “奴才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管家进了金銮殿之后,便低着头,不敢看北仑帝,只是走到大殿中央,然后噗通的一声,双腿跪地,大声说道。 其实这也不是管家第一次见北仑帝了,自拓跋临韫幼时以来,北仑帝最是宠爱拓跋临韫,自然而然去五皇子府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免不了两人相遇。 只不过,那时的北仑帝,身着便装,眉目之间也没有如此的凌厉,倒不觉得十分可怖,可如今,在这金銮殿上,北仑帝长久以来,身处高位的气势,压的管家喘不过来气。 他深深的低着头,连抬眼悄悄看一下北仑帝,都有些不敢。 “有事,皇儿为何不亲自来,却要派你前来。莫不是,如今,朕在他的心中竟然如此没有地位。” 北仑帝早已经习惯只手遮天的感觉,这北仑王朝根本就没有人敢忤逆自己,所以自然而然也不会将这个小小的管家放在眼里。 连头都未曾抬一下,手上依旧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皇上息怒,你错怪五皇子了,五皇子不是不愿意前来,只是身体抱恙,没法,亲自前来。但凡是有一点办法,五皇子是必定不会打发奴才前来的,还望皇上万万不要怪罪五皇子。” 管家身子瑟瑟发抖,本就害怕的不行,没成想,北仑帝见到自己,竟然如此龙颜大怒,他便更加害怕,忍不住的将头低的更狠,不敢看北仑帝的脸色。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探望 他本来是不敢为五皇子辩解的,奈何,五皇子来时特意叮嘱了他,若是这件事情没有办妥,他不能继续呆在五皇子府倒是小事,只怕是性命都不保。 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心,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说出这些话。此时此刻的管家,早已经被害怕冲昏了头脑,幸亏,五皇子不放心,早早的为他做了备稿,他背了一路,才不至于在此时此刻,忘个干净。 他不禁有点佩服五皇子了,真真是有先见之明。竟然将北仑帝的脾气秉性摸的如此清楚,就连北仑帝见到自己会说什么话,都猜的如此准确。 想到这里,管家不禁稍稍松了一口气,五皇子说了,北仑帝不会讲他怎么样,便是再生气,在听到五皇子病重的消息之后也会被担心充满整个心脏,腾不出来心思来处罚自己的。 “身子抱恙,哪里不舒服,严重吗,可有宣御医前去探看。” 北仑帝神色一顿,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原因,一时之间,但是有些内疚了,怪自己不应该思虑过多,竟然不小心错怪了拓跋临韫,若不是管家说出实情,自己只怕是会更加生气,说不定一怒之下便会降罪与拓跋临韫。如此一来,倒真是平白伤了自己与拓跋临韫的父子之情。 “启禀皇上,五皇子这病来的突然,还没来得及召见御医,只是请了府中的大夫前去探看。说是劳累过度……” 管家说到这里,便住了口,不在继续。拓跋临韫说了,自己在北仑帝面前说到这里就足够了,若是再多说一些,只怕是会有一些不好圆场。 “劳累过度?”北仑帝喃喃自语,有些疑惑,前些日子,不是特意让拓跋临韫在府中好好休养几天,照理来说,应该已经调养好了,怎么今日又说是劳累过度。 “既然如此,摆驾五皇子府,朕要前去探望皇儿。“ 北仑帝看向身侧的张公公,沉声说道。既然对拓跋临韫起了疑心,自然而然,要将事情弄弄清楚,若是证实了确有其事,那么自己也好早做准备。 免得将来若是拓跋临韫真有什么异心,自己也不至于到死都不愿意相信。 若是证实是自己思虑过多,也好早些止住这不该有的心思,免得到最后平白毁了他们父子俩的关系。所以,无论从哪种方面来说,北仑帝都不允许自己,就这么糊里糊涂的下去。 “老奴这就去准备。”张公公轻福了福身子,然后朝着金銮殿外走去。见管家还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轻声说道:“走吧,随咱家出去吧。” 管家本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五皇子特意吩咐说是劳累过度,只是静养几天即可,本意并不希望北仑帝亲自探望,拓跋临韫本就没有什么大病,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北仑帝看出异样来,只怕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掀起什么风波呢。 管家额头冷汗直冒,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北仑帝是何等人,自己一个不注意,说不定就会被发现端倪,若真是如此,只怕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管家的心微微一缩,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个被活活打死的丫鬟的脸,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己并不在现场,即便如此,他还是从下人的口中听到了一些细节。 虽然早就知道拓跋临韫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可如今,他觉得拓跋临韫变得越发的严重了。就连自己在他的手下做事,都会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得跟那个小丫鬟一样的命运。 听到张公公的话,有些茫然,似乎一瞬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张公公看到这样的管家,也是心中一叹,没有多说什么,然后将管家带离了金銮殿。 不一会儿,张公公便从殿外进来了,走到北仑帝的身边,轻声说道:“皇上,备好了马车,可以前往五皇子的府上了。” 北仑帝还是静静的坐着,似乎并未听到张公公的回话,只是手中的篆笔却也未曾动过一下。 张公公自小便跟随在北仑帝的身边,对北仑帝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知道他在思考问题,便也不做打扰,只是默默的退到北仑帝的一侧,静静的站着。 “小张子,你没有觉得最近五皇子有些不太对劲。”北仑帝撑着头,他觉得自己的头月越发的疼了。 “皇上,老奴倒是没有察觉出什么,大概是因为最近这些日子太过劳累了吧。”张公公轻声说道,走上前去,为北仑帝揉了揉头。 自古高处不胜寒,这些年来,他看着北仑帝如何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说句实话,有些时候,他还是比较心疼北仑帝的,这么多年来,北仑帝没有一个可以知心的人可以说话。 不管什么人跟北仑帝接触,北仑帝都无法全身心的相信那个人,这大概就是身为上位者的悲哀吧。 张公公不禁摇了摇头,说到底,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同情北仑帝,人家好歹是整个北仑王朝的最高者,掌握着万万千千人的生杀大权,即使是做错了,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可是自己呢,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夺了性命,到最后连一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希望如此吧。”北仑帝推开了张公公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在张公公的按摩之下,自己的头越发的疼了,或许是因为自己最近的烦心事太多了吧。 “皇上,今天还去五皇子府吗?”张公公轻声说道,不知道北仑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自然是要去的,儿子生病了,做父亲的去探望探望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北仑帝抬起头看向张公公,神情中带着一丝仁慈,看起来倒真是像一个关心儿子的好父亲。 只是究竟内心中有何想法,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张公公嘴角微微一笑,点头应是,然后就走下楼阁,为北仑帝打开大门。然后立在大门左侧静候。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探望2 北仑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不再多说什么,就走出大殿,坐上马车,前往五皇子府了。 北仑帝坐在马车之上,听着这大街上的熙熙攘攘,心中无限感慨,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如此热闹的声音了。 心中微微叹息,总感觉有一些寂寞。往常还有拓跋临韫可以为自己分忧解难,可如今,他连拓跋临韫都信不过了。 北仑帝抬头看了看天,不知道自己应该要信任谁了,拥有的越多,越是患得患失。他摇了摇头,想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既然想不出来答案,就不再多做纠结。 大约半刻钟的时间,马车缓缓的停在了五皇子的府门口。 “皇上,五皇子府到了。”张公公站在马车外,轻声说道。 然后没有听到北仑帝的回应,有些担心,然后轻轻的掀开帘子,却发现北仑帝睁开眼睛,正准备下马车。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一见北仑帝,便齐刷刷的跪倒在地。齐声呼道。 “皇上吉祥,奴才这就通知五皇子。”五皇子的贴身侍卫一见北仑帝,便想要赶忙去通知拓跋临韫。 “不必了,朕自己过去就可以了,你们都各自忙自己的去吧。”北仑帝轻轻的招了招手,漫不经心的说道。 然后便朝着拓跋临韫的卧室里去了。 侍卫握紧双手,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来就是在拓跋临韫的卧室,后来,拓跋临韫的心腹来了,说是两人有要事相商,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跟随拓跋临韫这么多年了,拓跋临韫想要做些什么,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深知这些事情万万不能被北仑帝知晓,但此时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祈祷不要被北仑帝撞个正着。 “你可看出来,这药是什么由什么成分制作而成,若是服用之后,会有什么后果。”拓跋临韫看着桌上的药,轻声问道,神色中带着一丝不忍心,却也有一丝坚定。 右手轻轻的摩擦着手中的茶杯,看向对面的人。那是他的心腹为他找来医术高明的大夫,据说对毒也有一些了解。 而且此人是从距离北仑王朝之外百十余里地之外寻来的人,如此一来,便不必担心会被北仑帝的人察觉。 想到这里,拓跋临韫脸上的不忍心一瞬间褪去了。重新浮现在脸上的是坚毅,是不顾一切的决心。 他早就知道,北仑帝并没有全身心的信任自己,或者说,是北仑帝一直认为自己有野心,会成为他在帝位上的阻碍。 所以一早就在自己的府中安插了眼线,无论自己有什么举动,北仑帝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么多年来,自己精心布置,还要分心去应付北仑帝的眼线,生怕北仑帝会发现自己的计划。 他早就累了,若是没有邪族之人,他或许不会想要杀害自己的父皇,可是邪族之人给了自己一个理由,或者说是给了自己勇气。 “启禀五皇子,这是邪族之人特有的蛊毒,人服下之后,段时间内只是会让人昏昏沉沉,若是长期服用,便会使中毒者心脏麻痹,然后血管也会被封闭,最后窒息而亡,极其痛苦。。” 那人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本就在街上摆摊,替人看病,挣一些散碎银两,养家糊口,却不想被人盯上,带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看着眼前如此狠毒的药,心中一紧,不知道何人如此狠毒,竟然要用这等毒药。只是心中再多的惊讶,脸上也没有什么表现。 从他进入这个地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是北仑王朝的五皇子府,天下人皆道,北仑帝有一子,聪明过人,温文尔雅,是一等一的优秀。 可是他看到拓跋临韫的第一眼,便知道这天下关于拓跋临韫的都是谣言。仅仅一眼,他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残暴成性,只是善于伪装,给人一种假象。 “那这种药服用之后,中毒者多久才会死亡?”拓跋临韫神色一紧,沉声问道。 “这是一种man性毒药,若是坚持不断的服用,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中毒者才会毒发身亡。”那人沉声回道,他看的出来,拓跋临韫是一定会使用这种毒药了。 他只是一个局外人,并不愿意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 可是如今,他的性命掌握在拓跋临韫的手上,只能实话实说。但是他有一种直觉,眼前的这个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可是他只是一个大夫,并无武艺防身,想逃也逃不出去,只希望拓跋临韫会稍稍心慈手软一些,留自己一条活路。 “一年,不行,太久了。”拓跋临韫喃喃自语,如今的情形,容不得他慢慢的耗下去了,所以他只有一条路,就是尽快的让北仑帝死于非命。 “五皇子,皇上前来探望你了。”拓跋临韫的贴身侍卫眼看着北仑帝马上就要逼近拓跋临韫的卧室了,别无他法,心中一紧,便高声呼道,想要引起拓跋临韫的注意。 拓跋临韫听到侍卫的呼喊,便赶忙躺回床上,将药藏在自己的枕头下。只可惜,那个时候,北仑帝已经推开门,刚好见到拓跋临韫藏药的举动。 神色未变,更加确定拓跋临韫有事情瞒着自己,却不好当场发作,害怕打草惊蛇。北仑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定下心来。他倒要看看这拓跋临韫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皇儿,感觉可好?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北仑帝脸上露出一丝担心,慢慢的走到拓跋临韫的床边,看着拓跋临韫,轻声说道。 “儿臣无碍,劳父皇挂心了,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拓跋临韫神色有些紧张,担心北仑帝看到自己手里的药,定定的看着北仑帝的神色。 直至确定北仑帝的神色与往常并无什么异样,他才定下心来。 “朕带了御医,让御医为你诊治一番吧。就算是为了让父皇宽心吧。”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试探 刚才拓跋临韫的神色变化,都被北仑帝看在眼里,只不过,他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毕竟拓跋临韫是自己最最宠爱的儿子,虽然一早就知道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有野心并不是什么坏事,反倒不思进取,才会让自己担心将来能不能将整个北仑王朝交托给他。 只是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此时此刻的北仑帝万万想不到,拓跋临韫的野心会如此之快的殃及到自己的身上。 “多谢父皇,就不劳烦御医了。儿臣只是近日来忧思过度,再加上前两天受了凉,感染了些许风寒,才病倒在床。”拓跋临韫轻声说道,神色中似乎带着一丝病倦。 “无碍,总归是来了,就让他看看吧,要不然,这不是白跑一趟了吗?”北仑帝神色自若的说道,看起来到像是真的关心拓跋临韫。 只不过,这关心也只是一方面,最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拓跋临韫是不是在装病。为了躲避带兵攻打西楚。 想到这里,北仑帝心中更加疑惑,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何,拓跋临韫会如此抗拒这件事情。这不像是拓跋临韫的作风。 “既然如此,就麻烦御医了。”拓跋临韫心知,这次是躲不过去了,好在自己当时称病的时候,并没有说的很过分,此时此刻,倒也好圆了些。 说罢,便将手伸出来,示意御医前来把脉。 御医在北仑帝的身后已经等了许久,此时听到拓跋临韫的召唤,便匆匆的走到拓跋临韫的床边,丝毫不敢怠慢。 御医单膝跪在床边,将四指轻轻的搭在拓跋临韫的脉搏上,有节奏的弹动着,眉心时紧时松。 末了,转过身子,跪对着北仑帝,轻声说道:“启禀皇上,五皇子确实是忧思过度,再加上风寒导致的浑身无力,只要好好的静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初。” 顿了顿,继续说道:“臣这就为五皇子开几幅调养身体的补药,可以帮助五皇子早日恢复。” “既然如此,便去为皇儿抓药吧。”北仑帝心中有些惊讶,本以为拓跋临韫是装病,特意带了御医前来查看,却不想真是病了,看来自己冤枉他了。 想到这里,北仑帝心中有些内疚,也有些矛盾,内疚的是,因为自己的多疑,差一点就误会了拓跋临韫。矛盾的是,直至此时此刻,他还是觉得拓跋临韫有些不对劲。 虽然没有什么确切的把握,但是他就是有这种感觉,而且,他的感觉向来都很准确。 “皇儿,病了就该好好的躺着休息,至于出兵攻打西楚一事,便往后拖拖吧。”北仑帝侧过身子,为拓跋临韫盖好被子,柔声说道。 “好了,父皇还有正事要处理,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若是有什么要紧事,就差人来通知朕。”说完,北仑帝转身就想要离开,却被拓跋临韫的一句话,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要说。”拓跋临韫撑起身体,有些着急。本以为自己称病,这件事情便可以让后拖拖,可是如今,拖是拖了,就这短短的几日,于自己而言,根本就不够。 “皇儿,有话不妨直说,在朕面前,不必如此拘礼,朕虽然是北仑王朝的帝王,但也是你的父亲。”北仑帝转过身来,将拓跋临韫撑起来的身子,按到床上,然后看着拓跋临韫柔柔的说道。 “多谢父皇。”听到此话,拓跋临韫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此时此刻,他并不适合听到这些话,这会动摇自己刚刚下的决心。 他低着头,双手紧握,沉声说道:“父皇,是关于出兵攻打西楚之事。” “这件事情,朕已经决定了,皇儿若是想要改变朕的主意,就趁早死了这份心吧。”北仑帝松开了拓跋临韫,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拓跋临韫。神色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父皇误会儿臣了,儿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儿臣是想说,这西楚应该是有备而来,所以我们也应该要做好准备,以防陷入西楚的陷阱。” 拓跋临韫放在被子里面的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心,早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刚才北仑帝说的话,只不过是在自己绝不忤逆他的情况下,他才会是自己的父亲,大多时候,他是北仑帝,是这个北仑王朝最为尊贵的人,是不容违背的。 心中由于北仑帝的话,升起的一丝内疚顿时灰飞烟灭,此刻,拓跋临韫的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决不能让北仑帝活着。 只不过是稍稍违背了他的意愿,他就如此的生气,若是让北仑帝知道自己当年做过的事情,他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是绝不会逃过这一劫的。 只有杀了北仑帝,他才可以不受邪族之人的胁迫,过着自己的人生,追逐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皇儿,细细道来。”北仑帝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露出墙外的红杏,眉心紧锁。 “前段时间,我们攻打西楚,得了一个败仗,损失巨大,若是贸然出兵,只怕……”拓跋临韫没有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他相信北仑帝必定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顿了顿,继续说道: “还请父皇给儿臣一个月的时间,将各方面准备好,必将西楚打的落花流水,为父皇,北仑王朝争回应得的尊严。” “容朕想想。”北仑帝看向窗外的眼神越发的黑,就快与那红杏树的根部一个颜色,末了只是轻声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他并不愿意多等,他看的出来,拓跋临韫并不愿意出兵西楚,这些话也有一些拖延时间的嫌疑。 但是不得不承认,拓跋临韫所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更何况,如今,拓跋临韫已经病倒在床,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可以顶替拓跋临韫的人选。 看样子,拓跋临韫的建议,自己是非应不可了。 “皇儿所言并不是毫无道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决心 北仑帝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看着地上的谁,晕开一朵朵花一般的痕迹,沉声说道:“既然如此,就应了皇儿吧。” “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拓跋临韫心中一喜,温声说道,便要下床叩谢北仑帝。 “皇儿还是好好的休息吧。”北仑帝转过身便看到拓跋临韫的动作,赶忙过去,将拓跋临韫搀扶到床上。柔声说道。 “多谢父皇。”拓跋临韫脸上神色变得柔和了些,轻声说道,这一次,他是真心实意的谢谢北仑帝。 “好了,朕也该走了,你就在府中好好的修养几天吧。”北仑帝为拓跋临韫盖好了被子,带着张公公和御医离开了五皇子府。 拓跋临韫看着北仑帝离去的身影,陷入沉思,心道这次,是真的拖不下去了,必须尽快下手。看北仑帝的意思,此次攻打西楚是势在必行了。 可若是如此,自己握在西楚的秘密势必会被北仑帝知道,到时候,不要说自己的皇子之位难以保住,只怕是自己的性命都很难说。 当年,皇太后死了之后,是余聂的母亲一命换一命,才保得余聂的一条命。 如今,皇太后加上余聂的母亲,可是两条人命,一个是北仑帝的亲生母亲,一个是北仑帝最最心爱的女人,如今皆是因自己而死。 光是想想,就知道北仑帝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拓跋临韫双手紧握,嘴唇紧紧的抿着,似乎有些不忍心对北仑帝下此毒手。 但是不忍心又能如何,他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成为自己登上至尊之位的绊脚石。即使是北仑帝,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只有站在了最高顶,他才能随心所欲。 “去,通知他,到了该他出场的时候了,今夜午时,我会在这府上等着他。”拓跋临韫轻声说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只不过仔细看,便会发现这屋内有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 “属下遵命。”黑衣人轻声回道,然后消失在了这寂静的黑夜里。 深夜时分,黑衣人带着一个人进入到拓跋拓跋临韫的书房。 “启禀主子,人带过来了。” 黑衣人双手抱拳,轻声说道,似乎怕惊吓到了拓跋临韫,他素来知道拓跋临韫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做任何事情都是尽心尽力,以防被抓住把柄,然后这一辈子就这么没有了。 拓跋临韫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越发黑的夜色,心中似乎有些失落,若是可以,他并不愿意走上这一条弑父的道路。 不说自己心里会不会有一些不忍心,单单就是天下这悠悠之口,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堵住。 如今想这些,已经是无用了,他能做到的就是将事情尽力的做到天衣无缝,以防被人抓住把柄。 听到黑衣人的声音的时候,拓跋临韫的手里正好抓着摆在窗边的菊花。然后神色一顿,手里的菊花就这么离开了它的枝丫,掉落在地。 “奴婢小顺子,拜见主子!”原来是北仑帝身边张公公的徒弟小顺子,他快步走到拓跋临韫的面前,轻福了福身子,柔声说道。 当年,小顺子还没有跟随张公公的时候,不小心冒犯了宫里的娘娘,差点被打死,自己恰巧路过,一时兴起,便替小顺子说了几句好话。 那娘娘看在自己是北仑帝最最宠爱的儿子的面子上,饶过了小顺子一命。 小顺子感念拓跋临韫的救命之恩,自此便成了拓跋临韫在宫中的眼线。 好在这小顺子也算是争气,不知道怎么地,竟混成了张公公的徒弟,离风暴中央又近了一步,得到有用的消息也越发的多,无形之中帮了自己很多的忙。 拓跋临韫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世间之事何其巧合,当年,自己本没有救下小顺子的心思。 不过是因为看不惯那位娘娘,整天仗着父皇的宠爱,为所欲为,一个不开心,不是仗杀这个,就是仗杀那个,真真是让他看着十分厌恶。 所以那个时候,只要是那位娘娘想要仗杀的人,他都不介意的去救一救,不过是为了给那位娘娘添堵罢了。 就连自己都没有想到,几句话救下的小顺子,多年后竟然成为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拓跋临韫嘴角的弧度渐渐的舒缓,这个小顺子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这么多年来,临韫看得出来,他是真真正正的将自己视为主人的。 所说之话,所做之事,处处皆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为自己着想。就连拓跋临韫这种冷血之人,有时候也会庆幸当年会有那样的无心之举。 “起来吧,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此次找你来所为何事了。”拓跋拓跋临韫轻声说道,神色在月光的照射下,晦明晦暗,让人看不透。 “是,来的路上黑衣人已经告诉过我了。”小顺子轻声说道,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有些惊讶的。 他早就知道拓跋临韫对皇位的必夺之心,只不过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快,如此的突然,毕竟现在这种情况,北仑帝对拓跋临韫还是十分宠爱的,一切还没有成定局,皇位之于拓跋临韫也不是遥不可及。 他有些想不通,为何拓跋临韫如此着急想要了北仑帝的性命,在他看来,事情还远远没有到达这一步。 不过他也知道拓跋临韫向来聪慧过人,这么做必定有他的道理,自己只不过是他身边的奴才,用不着什么事情都要向自己解释个清楚。 小顺子镇了镇心神,深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若是不小心谨慎,丢了自己的性命是小,必定会坏了拓跋临韫的前途,甚至还会要了拓跋临韫的性命。 当年自己只是轻轻的碰撞了一下宫里的娘娘,便被人按在长凳上,要将自己活活打死。 那个时候,自己才七八岁,若不是五皇子恰巧路过,一时好心,为自己多说了几句好话,救了自己一命,只怕是那个时候,自己就会变成地狱中一缕孤魂野鬼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小顺子 小顺子镇了镇心神,深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若是不小心谨慎,丢了自己的性命是小,必定会坏了拓跋临韫的前途,甚至还会要了拓跋临韫的性命。 当年自己只是轻轻的碰撞了一下宫里的娘娘,便被人按在长凳上,要将自己活活打死。 那个时候,自己才七八岁,若不是五皇子恰巧路过,多说了几句好话,救了自己一命,只怕是那个时候,自己就会变成地狱中一缕孤魂野鬼了。 别说是为拓跋临韫打探些消息,为拓跋临韫给皇帝下药,便是要了自己的性命,自己都会毫无怨言的奉上,想到这里,小顺子的神情更加的坚定,必将此事办的天衣无缝,不让人抓到拓跋临韫的把柄。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多废话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想必你也看得出来,所以你万万要小心行事,不可被人抓住把柄。” 拓跋临韫神情凝重的看着小顺子,希望可以让小顺子更加重视这件事情。“事成之后,我会给你记上一功,日后你师傅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虽然知道小顺子是不会背叛自己的,办起事情来,也是有一定分寸的,但是拓跋临韫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再提醒提醒小顺子,大概这事情太大了,容不得一点点的马虎。 若说是别的事情,败了也就败了,拓跋临韫还输得起。可这是谋杀一国之君的大事,他输不起。 “奴才一定尽心尽力,必定不会让五皇子失望。”小顺子单膝跪地,沉声说道,似乎是在用生命向拓跋临韫起誓。 “我相信你一定会尽心尽力,但是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句,万事小心。” 拓跋临韫听着小顺子的话,心中有些不忍心,当年救下他,并非自己的本意,可是他却记了这么多年,如今竟然又要为自己出生入死。 “主子放心,奴才会多加小心的。” 小顺子看着拓跋临韫的神色,心里明白主子在顾虑些什么,虽说自己只是一个下贱的太监,可是他感觉的到,拓跋临韫还是很看重自己,更甚者,是关心自己。 嘴角微微的露出一丝笑容,得主子如此,于愿足矣。 拓跋临韫虽然有些担心计划的失败,但是更多的却是兴奋。多年夙愿,可能就要达成了。 这么多年来,世人皆道北仑帝最是宠爱自己,可是只有自己知道,与其说是宠爱,倒不如说是利用。 若不是自小聪慧过人,在领兵打仗方面是一把好手,想必,北仑帝也不会如此宠爱自己。可就算是自己立下如此多的汗马功劳,却还是要看北仑帝的脸色行事。 北仑帝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高兴的时候,就赏自己两个甜枣,不高兴的时候,就会给自己甩脸子。 有的时候,拓跋临韫看着北仑帝,心里会怀疑,这是北仑王朝最最尊贵的男人,是这个王朝的主宰者,并不是他们的父亲。 更甚者,他觉得北仑帝有些敌视自己,若非如此,何必再自己的身边安插眼线,时时刻刻掌握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就是担心自己恃宠而骄,不甘心屈居与他之下,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会起兵造反,夺了他那至尊无上的地位。 可如今,自己倒再也不愿意忍下去了,只要计划成功,他便可以脱离北仑帝的掌控,成为这个北仑王朝的主人,将这万里江山紧握在手。 从此再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必日日小心行事,生怕被人抓住把柄。 拓跋临韫的嘴角扯出一丝弧度,似乎美好的日子在向他招手。 “小顺子,这是药,你拿去每日在北仑帝的膳食里加入一点点即可,切记,不可加入太多。” 拓跋临韫将紧紧握在手中的药递给小顺子,轻声说道,声音犹如远方飘来的轻喃,让人有些听不清。 小顺子上前接过拓跋临韫手里的药,放入自己的衣袖中,然后对着拓跋临韫轻声回到:“请主子不必担忧,便是计划失败,小顺子也绝不会供出主子的。” 说完便双膝跪地,对着拓跋临韫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倒有一番一去不复返的诀别意味。 说完便离开了拓跋临韫的卧室,回到了皇宫之中。 拓跋临韫看着小顺子的背影,心中十分感慨,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看着窗外的漆黑。 今夜的天空格外的黑,没有一点星光和月光。忖的格外的恐怖。站了一会儿,拓跋临韫揉了揉眉心,躺回了床上,近日来,总是在为这件事情忧心。 如今,已经决定了,就不必多做纠结,接下来的就是好好筹谋,务必将这件事情做的天衣无缝。所以,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为接下来的硬仗做准备。 小顺子藏好拓跋拓跋临韫给的药就急匆匆的回宫了,怕张公公有事找不到自己。这些时日以来,他从张公公的嘴里也听到一些只言片语的,心中也知道北仑帝对拓跋临韫有些怀疑。 只不过是觉得拓跋临韫有事情瞒着他,到是没有想到拓跋临韫会对他下手,可若是发现自己是拓跋临韫的人,那么这件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就说不准了。 如今已经是最关键的时刻了,万万出不得一点小差错。所以他不敢赌。 这件事情,若是输了,便是万劫不复之地,不光是自己,还有拓跋临韫,若是赢了,那么自己就可以随着拓跋临韫登上那北仑王朝的最高位,成为拓跋临韫跟前儿的大红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必处处仰人鼻息。过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如此想来,谁不愿意赢呢。 小顺子再次出来的时候,神色已经恢复如初了,再不见刚刚听到拓跋临韫计划时的惊讶,震撼,还有一丝害怕。 虽然早就已经做好准备,要为拓跋临韫上刀山,下火海,可是真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也是会害怕的,毕竟,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深夜探寻 拓跋临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计划已经安排好,也在实施了,可是他心里还是有很多的顾虑,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好像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双手压在自己的脑袋下面,双眼定定的看着屋顶,思考整个计划的可行性。 突然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然后翻身坐在床边。他想起来了,那个大夫说了,这个药服用之后,需要一年的时间,才可以毒发身亡。 他眉心紧皱,竟然将这一点给忘记了,当时北仑帝突然到了自己的卧室,他的手中还拿着这致命的毒药,一时害怕,只想着要怎么安抚北仑帝,倒是把这一点给忘记了。 如今,他已经等不了一年了,他需要尽快的让北仑帝死于非命,而这个尽快最好是在一个月之内。 若非如此,只怕自己逃不脱兵攻打西楚的命,自己的秘密也会被公之于众。这是拓跋临韫万万不能容忍的事情。 筹划了这么多年,他如何能接受,在自己即将达成夙愿,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走到这北仑王朝的最顶端的时候,被人狠狠的摔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下床,到了窗边,对着窗外轻轻的吹了一个口哨。 一个黑衣人眨眼间出现在拓跋临韫的房间,单膝跪地,神色恭敬的说道:“主子,有何吩咐?” “去将今日那大夫给本王带过来。”拓跋临韫双手背后,沉声说道。 不一会儿,黑衣人便带着大夫从窗户进到了拓跋临韫的卧室。 黑衣人将大夫轻轻的放在了地上,奈何那大夫本就在睡梦中,被人突然携着带到这里,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一个不小心,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哟,我说你能不能轻点啊,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带我来这里干嘛?”大夫屁股摔的生疼,忍不住的对着眼前的黑衣人抱怨了几句。 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扰人清梦。要不是心里清楚这不是自己的地盘,他恨不得将眼前的黑衣人丢出去。 他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站起身来,眼神幽怨的看了一眼黑衣人,搞不懂,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非得要现在将自己弄过来。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再过一会儿,就天亮了,到时候,在找自己不行吗,多这一会儿是赶着续命啊,还是咋的。 “放心,此事你若办得好,以后有的好觉可以睡。”黑衣人本来并没有说话的打算,只是看着这大夫啰里啰嗦的样子,忍不住的想要吐槽两句。 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拓跋临韫的面前这样放肆,真是连死到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哎哟,你这胆子可不小,还敢威胁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这里,还办事,办个鬼。” 大夫神色一怒,想不到如今自己竟然沦落到这等地步,连个小小的侍卫都敢对自己这样无礼。 “先生,不知道这深夜是准备收拾东西去往何处啊?”拓跋临韫适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转过身来,看着大夫,轻声说道: “想来是我这庙太小,容不下先生这座大佛,所以先生这才刚来,便想着要走了。” 大夫这才发现这屋内还有另外一个人,是拓跋临韫,神色一紧,连忙赔笑到:“五皇子,这说的是哪里话,这五皇子府都庙小的话,那我还真不知道,哪里算得上大庙了。” 笑话,这拓跋临韫是什么人,他如何敢惹,刚刚口出狂言,不过是心里知道,这是个下人,做不了主,便真是惹怒了,没有拓跋临韫的吩咐,也不敢将自己如何,可如今,正主都在这里,他如何敢放肆。 大夫的身体微微抖了抖,他还没有活够呢,不想要这么早死。 拓跋临韫听着大夫的话,一言不发,只是定定的看着大夫,似乎要将这大夫的身体看出个洞来。 “不知道五皇子这深夜寻我,可是有什么吩咐?”看着拓跋临韫的目光,大夫心里一直发憷,不知道这拓跋临韫这样看着自己是几个意思,莫不是,今夜,他就要丧命于此吗? 大夫摸了摸额头,却发现额头上满是冷汗,其实也是一个怕死之人,这天下美好的东西如此之多,他还没有欣赏够,怎么能就这么丢了自己的小命呢。 “确有一事需要先生帮忙,还望先生可以倾囊相助。事成之后,必不会亏待先生。” 拓跋临韫收回了看向大夫的眼神,对大夫造成的心里压力已经足够了,若是再继续下去,适得其反就不太好了。 “五皇子请讲,能为五皇子效劳是小人的毕生荣幸。”大夫低了头,轻声说道,似乎是真的这么想的。 只是撅了撅嘴角,有些无可奈何。他如今就是那案板上待宰的羔羊,哪里有什么资格说一声不呢。 “你可还记得,本王今日让你看的药。” 拓跋临韫走到桌边,坐下来,为自己倒上一杯茶,然后送到嘴边,轻抿一口,茶水早已经凉透,但是拓跋临韫似乎没有一丝察觉,只是微微抬眼看向大夫,等待着大夫的回答。 “自然是记得,想必五皇子所说的需要小人帮忙的就是此事吧。”大夫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轻声说道。 如何不知,从见到那药到现在不过就是几个时辰而已。 “那么,你既然已经看出来这药是什么构成,想必也知道如何可以加重毒性吧。”拓跋临韫放下嘴边的茶杯,手指轻轻的摩擦着手边的茶杯,神色中带着一丝诡异。 听到拓跋临韫的话,大夫心中一紧,这药本就是奇毒无比,这拓跋临韫竟然还要加重毒性。 也不知道这人是如何得罪了拓跋临韫,竟然会遭到如此狠毒的报复。大夫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心,强迫自己不可以再继续想下去。 若是自己不小心猜到了些什么,那么拓跋临韫是绝不会让自己活着走出这扇门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半月散 为了活命,他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可如今,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他已经大概猜到了拓跋临韫要下毒的对象究竟是谁了。 其实他本来还有些怀疑,因为世人皆道,北仑帝最是宠爱拓跋临韫,将来把皇位传给拓跋临韫也是十分有可能的,所以他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这药是为北仑帝的准备的。 只是以为是哪个与拓跋临韫争夺皇位的皇子而已。可白日里,北仑帝突然到拓跋临韫卧室时,拓跋临韫脸上十分慌张,虽然是一闪而过,可是自己一直定定的看着拓跋临韫,所以并没有错过这一小细节。 再加上北仑帝与拓跋临韫的谈话内容,他便隐隐约约的有一种感觉,直到拓跋临韫刚才的问话,和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凌厉,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 他抬头看了看拓跋临韫,却发现拓跋临韫神色自若的看着自己,那一刻,他明白拓跋临韫看出来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紧了紧拳头,抿着嘴唇,似乎在天人交战。突然,他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双膝跪地,沉声说道: “启禀五皇子,邪族之药太过狠毒,若是想要中毒者短时期内便毒发身亡,只怕会被人看出端倪,小人认为不妥。” “那先生可有什么妙计?”拓跋临韫嘴角扯出一丝弧度,知道这个大夫是要跟随自己了。心中有些好笑,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这大夫并不是一个无畏生死的人,更何况,北仑帝与他素无往来,自然更犯不上为了一个陌路人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了。 从自己看到这个大夫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人是一个聪明人。 “先生请起,来,坐过来。”拓跋临韫走上前去,将大夫扶到凳子上,轻声说道。然后坐到大夫的对面,为大夫续上一杯茶。 大夫心知,暂时自己是躲过一劫了,但还是战战兢兢的。 “还望先生可以助本王一臂之力。”拓跋临韫微微一笑,沉声说道。 “这个是自认,小人手里有一味毒药,名为半月散,这味秘药里内含牛蒡、丹砂、三棱等药材,主要功效是致人昏迷不醒,对人体无太大的伤害,而且无色无味,遇水即化。” 大夫顿了顿,继续说道:“但药中若加入地锦,就会与丹砂产生反应,长期服用,可致人心力衰竭而亡,并且会给人由昏迷过久导致身体渐虚的假象。” “这个药能让人昏迷多久?”拓跋拓跋临韫问道,他从未听说过这种毒药,心中有些不太放心,想要问个清楚。 “一次可管七天左右,七天之后需重新喂服。”大夫轻声说道,这可是自己研究多时才制作出来的毒药,本来是想要对付自己的老对手的,不想今日却用到了这种地方。 大夫在心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愿意卷入这争权夺势的漩涡之中,可如今,他已经逃不开,躲不掉了。 现在自己已经是拓跋临韫的帮凶了,若是事成还好,若是失败了,自己只怕是要去给拓跋临韫陪葬了。 “然后呢,本王要的是中毒者尽快死亡,而不是昏迷。”拓跋拓跋临韫思考片刻后问道,有些想不通大夫提出这半月散是何用意。 “五皇子莫急,听小人细细道来。”大夫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这药日日服用,一个月便会使中毒者毒发身亡,所以又名半月散。” 拓跋临韫对这个方法很满意,一般人不会怀疑到北仑帝是中毒所致,只会以为是北仑帝年纪大了,力不从心所致。 “嗯,很好,本王很满意先生的法子,先生医术精湛,以后定要好好效忠于本王。”拓跋临韫顿了顿,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先生就先行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便会好好赏赐先生。”拓跋拓跋临韫安抚那位大夫道,暗中使了眼色给暗卫。 “那小人就在此多谢五皇子提携之恩,日后定当忠心耿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夫摸了摸头上的虚汗,轻声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已经决定要跟随拓跋临韫了,便忠心一点,只希望拓跋临韫可以善待自己,将来事成之后,放自己归隐山林,做一个闲散之人。 之后便对着拓跋临韫轻福了福身子,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这一天折腾的够呛,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如今也算是定下来了,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一个好觉了。 谁知刚出房门就被黑衣人抹了脖子,大夫双眼怒瞪,满脸的不可置信,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启禀五皇子,那人已被安置妥当!”黑衣人将大夫的尸体处理好了之后,回到拓跋临韫的卧室,沉声说道。 “哼,这个人还真是天真,他以为向本王示一点好,本王便会全盘接受,全身心的信任他,留他一条活路,真是异想天开。” “他难道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本王怎么会放任他活着离开这个房间呢。” “今日他可以屈服于我,他日必将可以屈服于别人,到时候,本王岂不是束手无策,平白的被人抓了把柄。” 拓跋临韫沉声说道,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似乎是在嘲笑那个大夫的不知所谓。 “好了,你退下吧,记得,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拓跋临韫收回了最近的冷笑,看着手中的茶杯,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威胁。 “主子放心,属下绝不会背叛主子的。”黑衣人赶忙跪在地上,沉声说道,害怕自己步上大夫的后尘。 “罢了,你退下吧。”拓跋临韫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些时日以来,自己的精神绷得太紧了些,总是对身边的人没有足够的信任。 若是长此以往,自己的身边就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属下遵命。”黑衣人抬头看了一眼拓跋临韫,确定他确实是让自己退下,沉声应是。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下毒 然后便推开门,消失在了寂静的黑夜里。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天已经慢慢的亮了。拓跋临韫就那样的做了一夜。这算是自己迄今为止做的最为大胆的事情,难免会有些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虽然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可毕竟良心未泯,有的时候,想想北仑帝对自己的好,还是有些不忍心。 “五皇子,您起来了吗?”管家在房门外敲了敲门,轻声问道。 昨夜北仑帝走了之后,他就感觉拓跋临韫的心情不太对,似乎在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但奈何自己只是一个下人,不好过多的问询主子的私事。 所以便只能默默的忍住了,只是心中有些担心,害怕拓跋临韫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毕竟自己与五皇子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若是拓跋临韫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自己也决计没法子脱身。 “进来吧。”拓跋临韫轻轻的揉了揉眼睛,一夜未眠,他的眼睛极其不舒服,干涩的很。嗓子也有些嘶哑。说起话来也有些吃力。 “五皇子,早膳已经备好了,您是现在用还是……”管家听着拓跋临韫的声音,有些惊讶,便猜到大概的一些事情,只是轻声说道。 “吩咐人拿上来吧。”拓跋临韫站起身来,走到洗漱的地方,用方巾轻轻的擦拭了一下脸,漱了一下口。 管家听到拓跋临韫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出了房间,去准备早膳了。 不一会儿,管家便再一次的进入了房间,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手里拿着膳食。 丫鬟们将膳食放到了桌上,轻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留下管家一人在旁伺候。 “你不必在旁伺候了,去府里给本王找一些地锦来。”拓跋临韫端起手中的小米粥,递到嘴边,轻轻的吹了吹,然后微微说道,神情极为不在意,似乎这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而已。 “五皇子,放心,奴才这就去办。”管家心中有许多的问号,这地锦不过是非常一般的药物,准确的来说,连药物都算不上,就是路边生长的野花而已。 便是在这五皇子的府中的花园里面,都是随处可见的。管家十分想不通,拓跋临韫要这地锦有何作用。 “你们,去将这花园里的地锦挖一些出来,送到我这里来。”管家出了拓跋临韫的房门,便走到花园边,找来了几个丫鬟,高声吩咐道。 “是。”丫鬟们点头应是,便转过身去,走向花园中,不一会儿,管家的面前已经堆了很多的地锦。 “行了行了,不用弄了,有这么多,想必应该够了。”管家看着眼前的地锦,轻声吩咐。然后便带着这些地锦,朝着拓跋临韫的卧室去。 “启禀五皇子,地锦已经备好了,可还有什么吩咐。”管家弓着身子走到拓跋临韫的身边,轻声回到。 这地锦极其好寻,所以,管家并未用多少时间便找好了,回来的时候,拓跋临韫正将手里的小米粥递到嘴边,听到管家的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眼看了看管家,示意他将地锦拿进来。 “放这里吧,你可以忙你自己的去了,记得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本王。”拓跋临韫放下手中的碗,接过管家手中的地锦,轻声说道,神色中带着一丝凝重。 “奴才明白。”不管所为何事,他只需要记得时刻遵循拓跋临韫的旨意即可。 “今夜子时,去找小顺子,将这个交给他。告诉他每天在这药里放上一株地锦。至于先前的药,就先不用了。”拓跋临韫站在窗边,轻声说道。 “属下遵命。”黑衣人又出现在了拓跋临韫的卧室,得到了拓跋临韫的吩咐,便转身离去。 夜里,便见到一个黑衣人朝着皇宫的方向飘去。 第二天一早,文武百官们纷纷朝着金銮殿的方向,这每日的早朝到了,可是耽误不得。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张公公扯着自己哑了的嗓子高声呼道。 “臣有事启奏。”侍卫统领走上前去,高声说道。 “爱卿,请说。”北仑帝向来比较看重这个侍卫统领,要不然也不会将自己和整个皇宫内外的安全全部都交给他了。 此时,这侍卫统领说有事要说,北仑帝怎么可能不让他说,比较有可能是关乎自己的身家性命的。 “启禀皇上,臣想知道,什么时候出兵攻打西楚。”侍卫统领眉头紧皱,这件事情,发生在他的管辖区域内,他难辞其咎。 觉得自己辜负了北仑帝的信任,心头犹如万只蚂蚁在撕咬,唯一的办法便是将这失去的颜面拿回来,他才能放了这心。 所以,这出兵攻打西楚,除了北仑帝最为关心,接下来的就是这侍卫统领了。 “一月之后吧,待五皇子修养好,将士们做好准备,便可以出兵。” 北仑帝是何等人物,怎会不知,这侍卫统领心中所想,但也觉得情有可原,更何况,这在一定程度上,正好和自己的心意。 北仑帝的嘴角刚刚扯出一丝微笑,便止住了,只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极其难受。 他摇了摇头,努力的将这种眩晕感甩出去。 “臣以为,一个月的时间太久了,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既然五皇子身体不适,倒不如派另外一个人前去。”侍卫统领单膝跪地,沉声说道。 “这……”北仑帝刚想说些什么,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快去宣御医。”张公公听到砰的一声,抬眼一看,便看到北仑帝倒下去的身影,赶忙跑过去,扶着北仑帝,扯着嗓子叫到。 众臣涌上去将北仑帝围成一团。然后侍卫统领将北仑帝抬回他的寝殿。 “启禀王爷,皇上在金銮殿上晕倒了。您还是快去看看吧。”管家一路小跑到了拓跋临韫的卧室,气喘吁吁的说道。神色十分的紧张。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昏迷 拓跋临韫本来就在品茶,这些时日以来,自己的心一直没有静下来。拓跋临韫深知这样会误了自己的大事,便想着要自我调节一下。 自小便听人说,喝茶养性,所以今日,他也想要试试。 他命人准备了一茶具,放在了卧室的桌子上,然后点上火,看着这火一直在往上串,心中的火焰也跟着往上串。 他觉得自己的心更不静了,伸手便将这桌上的茶具打翻在地。然后看着这满地狼藉发呆。 听到管家的话,他的脑子一瞬间懵了,似乎身处在云端之上,看不清眼前的路。 他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心,想让自己回到这现实里面,然后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紧紧的抓着管家的臂膀,狠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奴才刚才说,皇上在金銮殿上晕倒了。想让您去看看。” 管家看着眼前的犹如发怒的野兽一般的拓跋临韫,心中十分害怕,奈何拓跋临韫一直死死的看着自己,便定了定心神,颤抖着声音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说的可是真的?”拓跋临韫还是不敢相信,那大大夫明明说是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会毒发身亡,在这之前,北仑帝只是会慢慢的虚弱,不会有任何人察觉到北仑帝中毒。 可如今,这才一个晚上,北仑帝就已经在金銮殿上晕倒了,如此突然,莫不是,那大夫骗了自己。 拓跋临韫双手紧握,恨不得将那大夫从地狱里面抓回来狠狠的折磨一番,在将他弄死。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拓跋临韫有些心慌,这下子,所有人便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出来,北仑帝是中毒了。 到时候,就会大查特查,若是查到自己的身上,那该如何收场。 拓跋临韫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他在思考计策,现在这等非常时刻,他决不能让人知道这件事情与自己有关。 可若是查不出来一个凶手,只怕是这件事情没法子了结了。拓跋临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样子,必须得找一个替罪羔羊了。 “五皇子,五皇子。” 管家看着发呆的拓跋临韫,有些担心,但还是忍不住的催促道,北仑帝突然晕倒的事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若是拓跋临韫没有及时去探看,只怕是会落得一个不太好的名声。 “别催了,你先出去吧,本王自有分寸。”拓跋临韫顿了顿,继续说道:“将马车备好,本王洗漱洗漱便前去宫中探望父皇。” 拓跋临韫心知,管家担心的是什么,所以也只是并未多加斥责,只是微微吩咐道。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尽快赶到宫中,一来,摆脱自己在这件事情的嫌疑,二来,给这北仑王朝的百姓们留一个忠君爱父的好名声。 这样子,将来就算是自己登上皇位,也算是众望所归了。 只不过,现如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想方设法的找一个替罪羔羊。 管家一离开,拓跋临韫便关上房门,召唤来了黑衣人,在黑衣人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便打发他走了。 黑衣人走后,拓跋临韫定了定心神,替罪羔羊已经找好了,接下来的就需要自己来表演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表现出自己的无辜,所以慌张这种情绪是万万不能出现在自己的脸上的。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拓跋临韫便再也没有刚刚听到消息时的慌张了,更多的是得意。 拓跋临韫压住心底的惊喜,喊人伺候他更衣入宫。他到北仑帝的寝殿的时候,太子拓跋金玉已经在北仑帝的寝宫了,殿前跪了一地的御医。 “皇兄,本王听管家说是父皇在金銮殿上晕倒了,便匆匆赶来,父皇这是怎么了,前两天来本王府上探望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拓跋临韫皱眉问道。神色中满是焦急,看起来倒真像是一个担心父亲的孝子。 “父皇早起感觉身体稍有不适,本太子已经劝说父皇,让今日免了早朝,可父皇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他这只是老毛病,不必在意,谁知之后在金銮殿上就突然昏倒了,昏迷原因还未查出。” 拓跋金玉定定的看着拓跋临韫,轻声回道。神色中满是探究,他对拓跋临韫也有一些了解,心知他不是这么敬重北仑帝的人,现在表现出这么焦急,反倒是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可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敬重父皇,但此时此刻,也不得不表现出这个样子,所以这一点并不足以证明北仑帝的晕倒与拓跋临韫有关。 拓跋金玉微微皱着眉头,想不通会是谁对父皇下此毒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情一定是人为的。 “哼,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北仑王朝花重金养了你们这么久,可是关键时刻连个昏迷原因都查不出来!” 拓跋临韫愤怒的用杯子砸向御医,怒斥御医无能,实则心里暗喜,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从自己一进来,他就感觉到了拓跋金玉那探究的眼神,好在自己在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就连神色都已经演练了几遍,所以便混淆过去了。 “五皇子息怒,实在是皇上病发突然,这会儿已经派人去检查皇上入口的吃食,御书房跟寝宫了,我们怀疑皇上是被人下了药,只是在没有查出来皇上被人下了什么药之前,我们也不敢贸然有所动作。” 御医们纷纷将头低下来,一个胆子稍微大些的御医,微微答道。 “那还不快点,耽误了父皇的病情,你们有几个脑袋也不够赔的!”拓跋临韫催道。脸上满是愤怒,一个伸腿,便将眼前的凳子踢倒了。 “五皇弟,你大病初愈,身子还弱,先跟为兄坐下等御医检查的结果吧。父皇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无恙!” 拓跋金玉心里怀疑这一切是拓跋临韫搞得鬼,可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冬妃娘娘 现在宫里除了自己,拓跋临韫是皇位的最有力竞争者,父皇病了,受益的也是他。 拓跋临韫闻言坐了下来,他知道拓跋金玉会怀疑他,可是他根本就不怕,该安排的他都安排好了。 不一会儿,侍卫副统领来报,“启禀太子、五皇子,皇上今日一切吃食都由张公公试吃过,御书房跟寝宫也一切正常,只是……只是……” “有事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没看见皇上都这个样子了,任何线索都有可能关乎皇上的性命,难道你要致皇上安危于不顾!” 拓跋金玉看侍卫副统领一幅为难的样子,怒道,心里猜测,估计是有线索了,只是牵涉的人,不是他能得罪的,索性添把火,给侍卫副统领施加压力。 期间他一直注意拓跋临韫的反应,只是拓跋临韫的反应有点太平淡了,难道真是自己想错了,拓跋金玉有点疑惑了。 “微臣不敢啊,只是小顺子说,早上冬妃娘娘给皇上送了一盅参汤,皇上一高兴,就直接喝掉了。”侍卫副统领诚惶诚恐的跪下说。 毕竟冬妃娘娘是皇上的心头肉,等皇上醒来,知道是自己提供这个线索的,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来人,速去冬妃娘娘寝宫搜查可疑物品,一定仔仔细细搜查,不可放过一点线索。” 拓跋金玉下令道。心中满是愤怒,若这件事情属实,这冬妃娘娘就有些太不是抬举了。 在这后宫佳丽中,北仑帝最是宠爱的便是这冬妃娘娘了,拓跋金玉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有什么理由,竟然让冬妃娘娘对北仑帝下此毒手。 拓跋金玉摇了摇头,事情还没有下清楚,现在下结论还有些为时尚早。 “太子尽管放心,微臣定当尽心搜查!”侍卫副统领硬着头皮回道,带着一众侍卫去了冬妃娘娘的天僖宫。 拓跋金玉心里很震惊,怎么会是冬妃娘娘呢?平时父皇对冬妃娘娘可是疼到心坎儿上了啊,都惯的没边儿了,没理由啊。 拓跋临韫心里暗喜,小顺子做事还是蛮靠谱的,平时冬妃娘娘仗着父皇的宠爱,在宫里无法无天,嚣张跋扈,得罪了不少人,这会儿多的是人落井下石。 侍卫副统领带兵走到天僖宫门口就被挡住了。 “哼,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说闯就能闯的?”门口的小灵子昂着头,翘着兰花指骂道。 侍卫副统领心道,狗奴才,死到临头还在这狐假虎威。本来顾忌冬妃娘娘受宠,照现在看,得罪冬妃娘娘势在必行,此行必须扳倒冬妃娘娘。 若不然,这冬妃娘娘他日恢复如初,只怕是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了。想到这里,侍卫副统领也不顾冬妃娘娘脸面: “我乃奉了太子之命,来此搜查谋害皇上的真凶,凡阻拦者,以谋逆罪论处,格杀勿论!” “呵呵,杂家又不是吓大的,你说搜查真凶就搜查真凶啊。这可是冬妃娘娘的天僖宫,没有皇上的旨意休想踏进去一步。” 小灵子在冬妃娘娘身边已久,向来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儿,哪会让人三两句话就吓破了胆,回头丢的还是主子的人! 再加上他长期呆在后宫之中,自然是没有见过侍卫副统领的,也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否则的话,再借他几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如此嚣张。 “好啊,既然公公上赶着去送死,微臣也没有拦着的道理。”侍卫副统领沉声说道,上前一剑上去就抹了小灵子的脖子,血溅五步。 “我是奉旨办事,若是谁敢阻拦,别怪我手中的剑不通人情。”侍卫副统领高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血腥。 想不到他堂堂一个侍卫副统领,竟然被一个阉人指着鼻子数落,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杀他都对不起自己手中的这把剑。 宫里宫外都说这冬妃娘娘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本以为会是什么妙人儿,却不想身边竟然有这等不识眼色的货色,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侍卫副统领定了定心神,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想来这冬妃娘娘也不会是什么聪明人,既然如此,怕是在这深宫之中也不会得宠很久。 身后的宫女太监都吓得腿发软,“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其中一个机灵的宫女小跑进去通风报信,侍卫副统领看见了也没管。 反正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既然想要早些结束这种好日子,他自然是不会阻拦的。他倒是不介意早些看到宫中盛传的冬妃娘娘到底是什么货色。 “你们守在门口,不允许一个人从这天僖宫走出去,否则,后果你们懂得。”侍卫副统领吩咐人守住门口就进去了。 不等侍卫副统领走进冬妃娘娘寝宫,冬妃娘娘就怒气冲冲的走出来了。 “不长眼的狗奴才,撒野撒到天僖宫来了,是嫌脑袋长的太结实了吧!” 冬妃娘娘怒道,脸上因为愤怒而青茎爆出,自打进宫起,北仑帝就将自己视为掌上明珠,对自己极其宠爱,就连皇后都不得不给自己三分薄面,今日却要被这侍卫搜寻房间,她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可即便如此生气也自带美人风韵,一蹙眉,一娇嗔,真真是风流无边,也难怪北仑帝放到心尖尖上,可此一时,彼一时。 如今北仑帝昏迷,一切都由太子殿下做主,更何况,自己哪里有心思考虑这些,若是谋害北仑帝的凶手抓不到,那么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 “启禀娘娘,微臣奉了太子之命,闔宫搜查谋害皇上的凶手。眼下皇上昏迷不醒,下官身负皇宫安危,恪尽职守,望娘娘行个方便!” 侍卫副统领也不敢当面把冬妃娘娘得罪狠了,毕竟是皇上面前的宠妃,这件事情也不知道后续如何,若是证实了北仑帝中毒之事与冬妃娘娘无关,那么她日后想要收拾自己还不是小菜一碟。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物证 想到这里,侍卫副统领低着头,只能变相表明皇上不省人事,如今是太子殿下主事,他也是奉命行事。 若是有朝一日,冬妃娘娘想要找人发泄,也找不到自己的身上。 “放肆,皇上还昏迷不醒,你们不想着如何医治皇上,这就开始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现在这是怀疑到本宫身上了?” 冬妃娘娘受宠已久,一直都是眼高于顶,盛气凌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打杀了她的人,还想搜她的宫,门儿都没有! “娘娘这样拦着我们,不免让人怀疑您的用心,我们搜的时候仔细些,必定照顾好娘娘的东西。我们快快搜了,也好还娘娘清白啊!” 侍卫副统领轻声说道,眼前的可不是刚才大声放肆的小灵子,这可是北仑帝的宠妃,不是自己有资格冒犯的。 “冬妃娘娘,想必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若是落到有心人的眼里,还不知道会造谣出些什么东西来污蔑冬妃娘娘呢。” 侍卫副统领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冬妃娘娘也是一个聪明人,想必也不希望与太子殿下为敌吧。” “你这个下贱的奴才,少拿太子殿下来压本宫,你当本宫是三岁孩儿,如此好吓吗?” 冬妃娘娘狠狠的瞪着侍卫副统领,恨不得上前去咬他两口,只是碍于自己是后宫妃子,要与男子保持距离,才生生的忍住了脚步。 “看统领的样子,想必是非搜不可了吧。本宫今日就坐在这里,看谁敢进去,除非你们踏着本宫尸体过去,可到时候,皇上醒过来,不知道统领准备如何跟皇上交代。” 冬妃娘娘神色慢慢的舒缓,然后还真就坐在门口的长廊上,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悠悠的看着侍卫副统领。 “我们也是奉命办事,望娘娘能体恤咱个。再则,皇上平时那么宠爱您,您也希望早日查到凶手,好让皇上醒过来吧!” 侍卫副统领眼见这冬妃娘娘是软硬不吃,便想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虽然说,搜寻冬妃娘娘的寝宫,传出去,对冬妃娘娘的名声不利。可若是北仑帝没有恢复过来,只怕是冬妃娘娘的损失会更大。 这么多年来,冬妃娘娘恃宠而骄,从不将别人放在眼里,无形之中,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若是北仑帝就这么倒下了,冬妃娘娘便没有最强大的靠山,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冬妃娘娘的好日子怕也是到头了。 “御医院的都是些什么废物,养着他们吃闲饭的不成,连皇上的身体都看顾不好,要他们何用!” 侍卫副统领想着劝服冬妃娘娘,免得脸面上难看。可冬妃娘娘得恩宠不止靠的脸蛋,脑子也是够用的,居然跟他打哈哈,转移话题。 “冬妃娘娘,皇上的病耽搁不得,属下这厢无礼了,容后跟您赔礼。来人,进去搜!仔细娘娘的东西,也不要放过可疑的线索!” 侍卫副统领眼看着不撕破脸是不行的,太子那边还等着自己复命呢!只能姿态强硬一些,不然今天怕是进不去搜了。 “你们,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合着专门趁皇上昏迷不醒,来欺负本宫这妇道人家啊,来啊,踩着本宫的尸体进去!”冬妃娘娘嘤嘤哭泣着道。神色中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来人,仔细着娘娘的玉体,把娘娘扶到一边去。太子可是有令,凡是阻拦者,试同謀逆,一律格杀勿论!” 侍卫副统领并不理会冬妃娘娘的哭诉,于他而言,若是没有将下毒谋害北仑帝的凶手捉拿归案,别说是头顶上的乌纱帽,就连自己的性命只怕也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冬妃娘娘的梨花带雨。 边上的宫人见侍卫都拔刀出来了,唯恐伤到冬妃娘娘,只能把主子扶到边上,毕竟有小灵子的前车之鉴,宫人还是心里惶惶不安的,不敢动主子,杀他们可是不眨眼。 “一队去娘娘寝宫,二队去西苑宫人住所,三队去小厨房看看,四队守好门口,看着他们不要乱跑。”侍卫副统领高声吩咐道。脸上满是严肃,看的人心里一杵。 “狗奴才,你最好能搜出点什么,不然等皇上醒过来了,本宫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你会为你今日所为付出代价的!” 冬妃娘娘气的双眼发红,口不择言。此时的冬妃娘娘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十足十的市井泼妇。 侍卫副统领抬眼看了看冬妃娘娘,并不多言,似乎并不在意冬妃娘娘放出的狠话。 “都搜仔细点,不要放过可疑线索。”侍卫副统领眼见已经得罪了冬妃,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顾忌那么多,当下自己也大踏步进入寝宫。 侍卫副统领看着他们搜查,逡视一圈,看有没有他们漏掉的死角。这可是关系自己的身家性命啊,搜不到可用的线索,自己这乌纱帽也保不住,说不准连命都搭进去了,毕竟得罪的可是一等一的宠妃。 “报告大人,我们从冬妃娘娘的梳妆盒底层搜到这个。”一小侍卫拿着个牛皮小纸包,到侍卫副统领处禀报到。 侍卫副统领瞬间底气更足了,有了证据,自己也算是秉公办事。就算皇上醒了之后,也没有理由发落自己,毕竟自己也是奉命办事,职责所在。 冬妃娘娘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小药包,她从未见过这个东西,但是这确实是从自己的宫中搜寻出来的。 心中一紧,知道自己的宫里出了叛徒,可眼下北仑帝昏迷不醒,没人能为自己做主。都怪自己平时得罪的人太多了,关键时候没人可以求救。 冬妃娘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在宫里每个人的脸上扫视一圈,想要看出来到底是谁竟然敢在天子脚下,用北仑帝的性命来陷害自己。 “来人,把天僖宫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要放出去!本官倒是要看看谁敢违背太子殿下的命令。”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天牢 侍卫副统领看着冬妃娘娘的失神,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弧度,只不过不太明显,没人注意。 “这不是本宫的东西,本宫是被陷害的!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冬妃娘娘歇斯底里道,他们这是要她的命啊,谋害皇上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即便是北仑帝再宠爱自己,也不会允许一个时时刻刻想要谋害自己的人,睡在自己的枕边。 若这件事情真的被坐实,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这可由不得娘娘您了,我这要拿着东西回去复命,就不奉陪了!”侍卫副统领嘴角扯出一丝弧度,慢慢的靠近冬妃娘娘的面前,轻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如今,物证俱在,看这冬妃娘娘如何在狡辩。刚才如此的嚣张,现在苦果就要到了。 说实话,自己刚刚强制下令让侍卫们搜寻寝殿时,心里还是有一些慌的,若是自己没有搜寻到什么证据,那么自己以后这当差的日子可就不怎么好过了。 可如今,他算是真真正正的放下心来了。 “你混蛋,你竟然敢陷害本宫,皇上向来最是宠爱本宫,本宫如何会谋害皇上?”冬妃娘娘坐着最后的挣扎,想要扑上前去将这所谓的物证给抢回来。 可她眼前的并不是一般人,而是侍卫副统领,缓缓的一个转身,便将物证放在了背后。 冬妃娘娘一个不小心,就扑到了地上,发钗掉落一地,看起来十分的可怜,可是这四周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同情她,怪就怪她自己平日里太过嚣张,得罪了不少人。 “你们还不将冬妃娘娘收押在这天禧宫,本官前去太子殿下跟前复命。”侍卫副统领此时此刻已经不再用我自称,而是用本官,看样子是彻底的没了心理负担。 侍卫们将冬妃娘娘带回宫中,然后将天禧宫团团围住。 侍卫副统领深深的看了一眼天禧宫,嘴角左侧扯出一丝弧度,然后转身去寻太子殿下了。 “启禀太子殿下,微臣在冬妃娘娘的天禧宫里搜寻到这个。”侍卫副统领进了北仑帝的寝宫,径直走到太子殿下的面前,单膝跪地,将那个牛皮小纸包双手奉上,高声回到。 拓跋金玉,伸手接过了牛皮小纸包,轻轻的打开,然后递到御医的面前,轻声说道:“你们,来看看,这与父皇中的毒是不是一致。” “微臣遵命。”北仑帝如今昏迷不信,御医们连中的什么毒都查不出来,本就害怕的不行,此时听说有些许线索,自然而然就赶忙上前,毕竟这可是牵扯到掉脑袋的大事。 御医们将牛皮小纸包接过来,围成一团,仔细观看,末了,对着拓跋金玉十分肯定的说:“启禀太子殿下,这与皇上身体里面的毒素一致。” 顿了顿,继续说道:“此毒十分狠毒,最开始的时候,中毒者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迹象,就连微臣们也把不出来,直到最后,毒素积累过多,才会被人发觉,可是那个时候,已经药石无医,回天乏术。” “那父皇身体里面的毒……”拓跋金玉心里一紧,如此说来,岂不是北仑帝已经没有救了。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是有一丝的惊喜吧,毕竟自己现在是入主东宫的太子殿下,是这北仑王朝的继承人,北仑帝这次病的突然若是真就这么去了,想必也没有留下遗诏之类的东西,按照惯例,自然而然是自己继承大统了。 心中虽是惊喜,但却不能表现出来,否则的话,只会给自己的康庄大道添一些垫脚石。 想到这里,拓跋金玉忍不住的看向拓跋临韫,这可是自己争权夺势中的最大竞争者,若是北仑帝没了,想必他不会日此轻易的让自己登上大统吧。 拓跋临韫似乎与拓跋金玉心有灵犀,在拓跋金玉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正好抬眼看了一眼拓跋金玉,两两相视,竟然不需要言语,便知晓对方心中所想,不得不说,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人,说不定就是你的敌人。 拓跋临韫将目光转向别处,不再理会拓跋金玉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将这谋害君王的罪名安到冬妃娘娘身上,至于其他的,可以后续再议。 “太子殿下,皇上应该是才被人下毒的,只不过是因为剂量下的多,所以才会如此之快的导致皇上晕倒。”御医们赶忙低头,温声回到。 “那还不快为父皇医治。”拓跋金玉高声喝到,似乎十分焦急。 “启禀太子殿下,微臣们只能用药物克制住皇上身体内部的毒素,至于让皇上苏醒微臣们也是束手无策啊。”其中的一个御医大着胆子,轻声说道。 如今的情况,若是他们治不好北仑帝,怕是难逃一死,不如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说不定,拓跋金玉会放他们一条活路。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本宫就看着父皇一直这个样子吗?” 拓跋金玉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脸上满是愤怒,目光凌厉的射向跪在地上的御医们,恨不得将他们五马分尸。一群没有用的废物: “今日,若是想不出来法子救治父皇,那么这北仑王朝留着你们也是无用,平白的浪费国家的粮食。” “太子殿下饶命,实在是这毒太过狠烈啊。”那御医哭喊道,生怕就掉了脑袋。 此时此刻,这些御医们倒是有些恨那后宫之中最受宠爱的冬妃娘娘了,平白的连累了他们的性命。真是红颜祸水。 “不如,召集天下名医前来北仑,皇兄以为如何?”拓跋临韫适时出声,打断了御医们求饶。在世人眼中,他可是北仑帝最最宠爱的儿子,若是此时此刻还不说些什么,只怕会落什么口舌了。 “五皇弟,所言有道理,既然如此,就这么决定吧,至于你们,要是这中间父皇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就等着掉脑袋吧。”拓跋金玉看向拓跋临韫,心中有些疑惑。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畏罪自杀 但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恨声威胁了那些御医。然后便命人张贴告示,寻天下名医为北仑帝医治。 “那皇兄,冬妃娘娘如何惩治。”拓跋临韫轻声提醒道,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必须将这冬妃娘娘尽快处理掉,若是北仑帝清醒,只怕事情会有变。 “先打入天牢,等明日审理之后再作打算。”拓跋金玉眉头紧皱,事实上,他并不是很相信这件事情是冬妃娘娘做的。 一来,冬妃娘娘没有这个谋杀北仑帝的动机,毕竟,北仑帝是最最宠爱她的,是她在这后宫之中最大的靠山,二来,他觉得冬妃娘娘没有这个本事,若是她如此聪明,也不至于现在人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但现在是非常时期,若是不处理,只怕是会落人口舌,说自己与冬妃娘娘勾结,所以只能先行打入天牢,后续再做处理了。 “是,属下明白。”侍卫副统领接收到拓跋金玉的旨意,便朝着冬妃娘娘的天禧宫去了。 “太子殿下有旨,将冬妃娘娘打入天牢。不许任何人靠近一步,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别说是你们的脑袋,便是本官的脑袋也得仔细着。” 侍卫副统领高声扬道。然后便转身离去了,他相信这点小事情,侍卫是可以办妥的,他实在是不愿意再看那个嚣张跋扈的嘴脸,丑陋之及。 若是出来再哭哭啼啼的,将自己数落一番,岂不是自找没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深了,浅浅的月光洒在树木的枝叶上,在这地上坠下星星点点,风一阵一阵的吹过来,引起了一阵呼声,犹如那地狱归来的催命使者。 真真的好一个月黑风高夜,真是杀人的好时机。 只见夜色之中,一个黑衣人朝着天牢的方向前行,他走到冬妃娘娘的牢门口,轻轻的将牢门打开,然后一掌劈在冬妃娘娘的后脑勺。 在从衣袖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它搭在房梁上,系成一个死结,然后将冬妃娘娘的脖子放进去,在将凳子踢落在地,造成冬妃娘娘畏罪自杀的假象,就消失在了这一片夜色之中。 “启禀主子,事情已经办妥了。”黑衣人单膝跪地,沉声说道。 “可有人发现?”拓跋临韫站在窗边,手里拿着的是刚刚续上的茶水,烫的很,但拓跋临韫似乎是没有察觉到,亦或者说,在拓跋临韫的心中,有比这更为紧要的事情,让他顾不上这些小细节。 “请主子放心,没有人察觉到。”黑衣人抬头看了看拓跋临韫的身影,轻声说道。 “那就好,对了,你去通知小顺子,将药量减轻,北仑帝现在还不能死。”拓跋临韫紧了紧手中的茶杯,轻声说道。 现在还没有到时候,若是北仑帝就这么死了,那么拓跋金玉就会顺理成章的登上这九五之尊之位,那么他岂不是白白的为他人做嫁衣。 这是事情是拓跋临韫决计不能容忍的,更何况,自己与拓跋金玉向来是争夺皇位的两方主要势力,若是拓跋金玉真的登上皇位,只怕是第一个要铲除的人就是自己了。 没有谁可以容忍一个时时刻刻觊觎自己的东西的人,一直活在自己的身边,还位居高位。 想到这里,拓跋临韫的神色中带着一丝疲倦,这一日来,自己是提心吊胆,生怕被人发现蛛丝马迹,然后步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可以感觉得到,拓跋金玉一直在怀疑自己,可是那又怎么样,只要他没有抓住把柄,就不能给自己定罪。 便是再怀疑,也只能默默的闷在心里,不足以外人道。更何况,无论自己做了还是没有做这件事情,拓跋金玉都是会怀疑自己的,既然如此,管他作甚。 “属下遵命。”黑衣人点头应是,然后便离开了拓跋临韫的房间。 “小不点,师父带你去北仑王朝看看如何?”大街上的告示牌处,一位老者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白白的胡子,然后微微点头。 “师父,我们为什么要去北仑王朝啊?哪里有什么好的?”小不点撅了撅嘴,轻声说道,神情中满是不乐意,似乎这北仑王朝是一个十分不好的地方。 “自然是好的,好吃的,好玩的,应有尽有,小不点难道不想要随为师前去看看吗?”老者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微微摇头,这个小不点啊。 “不想去,师父,我们不去北仑王朝好不好?”小不点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 “若是小不点可以给师父一个理由,师父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你的意见。”老者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个小丫头的心思总是与被人不同,但却总是让自己感到有些欣赏,所以每每遇到什么问题,都愿意花上一点时间,听听她怎么说。 便是没有什么事情,也要找些什么问题,来问问她,打发打发这无聊的时光嘛。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嘛,哪里有什么理由。”小不点不想搭理自己的师父,典型的为老不尊,总是想法设法的折腾自己。 “可是,你也看到了,这可是求医呢,为师是去治病救人的。”老者耸了耸肩,不愿采取小不点的意见。 “师父,你都已经决定了,还问我干嘛。”小不点懒得搭理自己的师父,抬脚便朝着北仑王朝的方向去了。 这老头大多时候是很好讲话的,但若是真真正正的做了决定,那便是大罗神仙也改变不了。 小不点跟着师父已经有十几年了,看得出来,这一趟的北仑王朝之行是非去不可了,虽然不知道师父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师父既然已经决定了,她也只好摒弃个人喜好,陪这个为老不尊的师父走一遭了。 “为师就知道小不点是最乖的了,也不枉为师疼爱你这么多年啊。”老者嘿嘿一笑,一看小不点前行的方向,便知道她已经同意了,神情中满是得意。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散心 这个小丫头总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可越是这样,越是让自己觉得可爱的紧,无论走到哪里,都想要带着她。 “小师妹,今日这天气如此好,不如我们今日去外面踏踏青,散散心吧。”亚莲匆匆的跑到南云菡的房间,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 这些时日以来,南云菡越发的孤僻了,轻易不肯主动见人,即使是自己,也不例外。就更别提拓跋余聂了。 “师姐,我今日不大舒服,过几日吧,要不让小五陪你去,可好?”南云菡轻轻的抬了抬眼皮,身子不自觉的缩了一下,有些不愿意见亚莲。 南云菡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以前总觉得,容貌于自己虽重要,却也不过尔尔。可如今才发现,自己在意这张脸的程度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她觉得自从毁容之后,以前的自己好像就死了,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只敢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的胆小鬼。 她唾弃自己,可却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只能日日消沉,不愿与人多加交流,即便是亚莲,即便是拓跋余聂。 “小师妹,你就当陪陪师姐,好不好,师姐这些日子都快憋疯了,再不让师姐出去啊,师姐就活不下去了。”亚莲轻轻的扯着南云菡的衣袖,晃动着,满脸的撒娇卖萌。 南云菡看着眼前的亚莲,有些内疚,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其实她心里清楚,亚莲并不是真的想要出去玩,不过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才这样子的。她抿了抿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小师妹,我知道你担心些什么,我听说在西楚边陲,有一个茶馆,风景优美,人还挺少的,我们可以去那里。” 亚莲停住摆动的手,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治愈。 “好,那我就听师姐的。”南云菡深吸一口气,微微说道。 “太好了,小师妹,我这就去准备。”听到南云菡的话,亚莲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然后兴高采烈的跑出去准备随身携带的东西了。 只要南云菡还愿意出去就好,最怕南云菡整日躲在这小小的四方天地之中,孤影自怜。若真是如此,只怕到最后,抑郁而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小师妹,东西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不一会儿,亚莲便推开门走到南云菡的身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南云菡一想到要出去了心里就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她怕被人看到她那面目全非的脸,她怕别人对他的指指点点,只要一想到要走出去这个房门,她的脑子里面就不能自己的想到那一天。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使命,若真是一直如此的消沉下去,日后,下了地下,她都不知道应该要如何面对南家的列祖列宗。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安慰到,既然已经答应师姐了,那就试着走出去看看,自己确实也很久没有出去散心了,南云菡加油,你可以的。轻声说道:“走吧,师姐。” 说起来着实容易,做起来却是非同一般的难,当她走出这白府的大门,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晕开点点光晕,她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似乎有很久,自己都没有见到阳光了。 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似乎在嘲笑自己的胆小,以往坚毅的自己再也不复存在。 亚莲看着南云菡的动作,有些心疼,上前轻轻的拉住了南云菡的手,想要给她一丝安慰,告诉她,无论何时,她都不是一个人。 南云菡看了看亚莲,脸上的弧度似乎变得柔软了些,只是隔着面纱,让人看不清楚。 南云菡一路上紧紧跟着亚莲,好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四处看着路上看到的形形色色的人,各种美丽的风景。 她的眼里迸射出一丝光,一丝渴望,可是到最后都慢慢变成了遗憾。不知为何,总感觉这种生活离自己很遥远,似乎自己只是一个外来者,显得格外的突兀。 亚莲看到南云菡心情由晴转阴,有些担心南云菡,万事开头难,好不容易南云菡愿意踏出第一步,随自己出来散心,看看这世间的大好河山了。 结果刚出门,见到这熙熙攘攘的景象,却让南云菡的心情更加沉重,她更怕她的小师妹以后都不再愿意出来,又回到以前的状态。 若真是如此,那么她该如何向师父交代,那拓跋余聂又该怎么办。想到拓跋余聂,亚莲的心情也有些沉重,这些时日以来,南云菡又像那时一样不愿意见他,他便日日守在南云菡的房门之外,白日里还要跟白子墨出去追寻邪族之人的踪迹,好早做准备。 长此以往,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可是她只能看着,却什么忙也帮不了。想到这里,亚莲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自己就应该跟师父好好学医术,也不会如今这般束手无策了。 可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如今她能做的就是让南云菡慢慢的从毁容的阴影中走出来。 她上前拉着南云菡,想给她安慰,结果南云菡扭过头看着亚莲,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师姐别担心,我很好。真的很好。”似乎是害怕亚莲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南云菡还重复了一遍。却让亚莲更觉心疼,都什么时候了,她这满心的伤痕都愈合不了,却还来顾忌自己的想法。 这样的女子,难怪拓跋余聂会倾心相待了,就连自己也忍不住的想要对她好,恨不得将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眼前,只为博她一笑。 亚莲不愿深思,害怕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只好略带苦涩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哭腔,却努力的让情绪亢奋起来: “师妹,咱们快到那个茶馆了,咋们走快点,我告诉你哦,那的环境真的很棒,那里的茶也味道香极了,师姐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茶馆谈资 亚莲用自己夸大的表现想来调解一下南云菡那苦闷的心。 看着这样的亚莲,南云菡的心里更加愧疚,就是因为自己,亚莲最近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无论何时都要顾及自己。 亚莲和拓跋余聂为自己做的,她都懂,她也在尽力的让自己调整过来,可是太难了。 亚莲很贴心的选了一个比较偏的位置,一般很少有很会注意到,南云菡看到确实如师姐所说,这的环境很美,人也不是很多,她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嘴角轻轻的扯出一丝微笑。 “两位客官,里面请,我们这里的茶可是远近闻名。”小二站在门口,远远的看见南云菡的亚莲,便匆忙上前,面带微笑的说道。 “小二,给我们上壶你们店里最好的茶,再给我们上个核桃软糕、蜜饯桂圆和小天酥”本来就是冲着这里的茶来的,此时此刻听到小二这般说,更是有些迫不及待。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两个人非富即贵,此刻更加证明他的眼光没错,其实这几样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却全部都是这个茶馆里面最最上等的东西。 亚莲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小师妹,我跟你说,这的小天酥味道一级棒,是这个茶馆里面最具有特色的茶点,你一会儿一定要多吃点。”然后凑近南云菡的耳边,犹如求夸奖般的低声说到:“我来之前,还问了好多人呢,怎么样,我做的准备充足吧。” 看着这样可爱的亚莲,南云菡忍不住的轻声笑了出来,伸出手来揉揉亚莲的头发,目光越发的柔和,浑身散发着光芒,让人忍不住的靠近:“师姐放心,我不会为师姐省钱的。” 南云菡深深的看着亚莲,尽可能的跟上亚莲的步伐,让大家不至于为了自己,每天都过得不快乐。 南云菡本想挑起一个话题,张了张口,却没有吐出一个字,只能暗了眼神,静静地在那发呆,似乎太久没有说话,如今张口说话对自己来说竟然成了一件难事。 , 亚莲看她不是很想说话,知道这件事情对南云菡来说,打击太大了,一时半刻走不出来,也实属正常,如今这已经算是一大进步了,自己应该知足了,也就没再起话题,陪她安静地坐着。 茶馆里,来来往往,突然有一人高声说道: “嘿,你知道吗?我听说北仑皇帝病重,已经卧床好几日了,御医们日日守在床边,却束手无策,所以啊,朝中发榜说什么如果有人能治好皇帝的病,就赏黄金十万两呢。” 那人顿了顿,继续说道:“哎,我要是能治好皇帝的病,得到赏银,那我就发了。下半辈子也就不用愁了,天天躺在家睡大觉就行,没事啊,还能去红袖楼找个姑娘陪陪。” 那人说着说着,便开始不正经了,目光淫邪,似乎在他眼前的并不是一个个的大老爷们,而是那红袖楼的姑娘,眉间带笑,摇曳着身姿朝着他走过来。 桌上其他人见他这幅模样,有些无语,轻声笑了笑,说道:“就你这个怂样子,还想去治好皇帝的病,别竖着进去,被人抬着出来就好。” 那人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怕是想钱想疯了吧,黄金十万呀,要真那么容易治好,会有这么重的赏?你清醒点吧。不要整日里做这些春秋大梦。” “要是真能做这春秋大梦但也爽了,至少在梦里,我能快活快活,可是啊,就连梦,都没有这么好的梦,全是噩梦。” 那人并不介意众人的调笑,反而接着话茬,继续说道,仿若真就是如此想的。 众人一看这人脸皮如此之厚,便也不再继续调笑,而是,微微正色道:“你消息如此灵通,可知这北仑的皇帝得的是什么病?” “那我可真就不知道了,毕竟啊,那北仑王朝深宫大院之中的宫闱之事,不是我这等身份可以进去的,也只是见那皇榜,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 那人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在这件事情上,他还是有一定自知之明的。也不想要再吹嘘自己,反正都与自己无关,不过闲暇之时,拿来当个谈资而已。 众人心知他说的是真话,便也不再刨根问底了,只是换了话题,继续聊着。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老者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心情越发的好,当时自己刚刚看到皇榜之时,赏银才五万两黄金,这才几日,赏银便已经涨到十万两了,想必那北仑王朝的皇帝老儿病的是越发的重了。 其实,他对那十万两黄金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他更感兴趣的是那北仑王朝的皇帝老儿的病。 身为医者,总是对那些旁人无法医治的奇难杂症格外的感兴趣,一来,可以名扬天下,额,这个他暂时并不需要了,因为自己的名声已经广为天下知了。 二来嘛,便是可以丰富自己的经验,挑战一下自己。如今,这便是老者此次北仑之行的唯一目的。 他自小便跟随师父学医,见便了这世间万万千千种的病状,可无论是什么怪病,到了他的手上都会变得异常简单,慢慢的也就觉得无趣了。 幸亏后来碰到了小不点,将她就在身边,陪自己解闷,否则的话,只怕自己会无聊死了。 想到这里,他抬眼看了一眼坐在身边,心无旁骛的吃着点心的小不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却不小心看到小丫头的嘴角还有残留的点心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将那点心歇抹去。 小丫头感受到师父的举动,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继续着自己的动作,仿佛这些事情,师父已经为她做了无数遍。 “师父,我们真的要去给北仑帝看病吗?”小不点似乎想到什么事情,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老者,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关心。 “怎么了,小不点不是答应过师父。”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相识由来 老者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会陪着师父吗,怎么,小不点想要后悔。”老者一看小不点的神色,便知道她是听到那些人的话,有些担心自己。心中更觉欣慰,嘴角的弧度也越发的大了些,果然没有白心疼这个小丫头片子,还知道担心自己。 “不是的,只是那个人是北仑王朝的皇帝,若是医治的好了也就罢了,若是没有医治得当,只怕北仑王朝的人不会放过我们。”小不点咬了咬口中的筷子,轻声说道。 这小不点虽然跟随老者已经有一些时日了,也为不少的达官贵人把过脉,看过病。却还从未一国之君看过病呢。 更何况,听那些人说的话,似乎这北仑帝病的十分厉害,就连宫中那么多的御医都没有办法诊治。 虽然说,自己的师父的医术十分好,甚至可以说,称的上是一位神医,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她不敢保证师父这一次就一定可以治好北仑帝。 可若是没有治好,那么他们就可能就得交代在这北仑王朝的地牢之中了。 她可不愿意,师父就因为这一次的失误,便丢了性命,那岂不是大大的不划算。 “小不点,你要对为师的医术有信心,知道吗。”老者听着小不点的话,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好吧,既然师父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多说了。”小不点微微点了点头,这老头儿别看平时随意的很,但是对这奇难杂症有这难以想象的兴趣,知道劝不了他,便也不再多说,只希望他可以将北仑帝的怪病治好,如此一来,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小不点,真乖,这些茶点都奖励给你,多吃点啊。”老者心里欢喜,嘴里的话也越发的甜。 小不点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愿意再搭理眼前的这个人,嘴角却扯出一丝弧度。 很小的时候,家里太穷了,可是父亲却坚持要一个儿子,说是女儿是赔钱货,将来要嫁到别家,平白的糟蹋自家的粮食。 但是因为母亲一直没有怀上儿子,所以他们对自己也算还好,可谁曾想到,就在自己九岁的时候,母亲竟然怀上了儿子。 父亲高兴的很,她也很高兴,她喜欢有一个小弟弟的感觉,可她很害怕父亲会不要她。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九岁的小不点已经做了很多的苦力活,也知道家里根本就养不活这么多的孩子。所以她更加努力,几乎将家里的所有活儿都揽到自己身上。 每天都累的手都提不起来。本以为自己如此听话,父亲便会开心,就算是在辛苦,也舍不得将自己丢掉。 可事实证明,她在努力,也弥补不了性别的缺陷。终于有一天,家里来了几个她从未见过的人,父亲对他们十分恭敬,她从未见过父亲笑的如此开心。 然后那些人给了父亲一个荷包,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一种感觉,那荷包里面装的是银两,她知道父亲要将自己卖掉。 她哭着跑到母亲的身旁,一直在磕头,求母亲去劝劝父亲,不要将她卖掉,她会听话,会做更多更多的活。将来会为父亲母亲养老送终。 可母亲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掉眼泪,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将自己紧紧的抱住。 这个时候,她已经是十分确定父亲母亲是不会改变心意的,忍住了泪水,推开母亲,噗通一声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给母亲磕了三个响头。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论如何,他们也养育了自己这将近十年的时光。便是现在被他们卖掉,她也不想恨母亲,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然后她站起身,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开。她步伐沉稳的走到那些人的面前,一言不发,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们。 父亲只是微微抬眼看了一眼自己,就对着那些人讨好般的说道:“好了,这个丫头就拜托你们了。” 那些人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自己离开了家,去往一个未知的地方。 既来之则安之,她也不愿多想,只是勤勤恳恳的度过每一天。可人算不如天算,只是因为走路时没有注意,不小心冲撞了那府中的二小姐,便被赏了五十大板。然后被扔到了后山。 那个时候的她还没有昏迷过去,她浑身就像是裂开一般的疼,可是她动不了,只能睁大眼睛看着这漆黑,了无人烟的地方。她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知道这次自己是躲不过去了。 罢了,命中注定,虽然不愿意,却也没有法子,谁能斗得过命运呢。微微闭眼,不愿意再多看一眼这个让自己绝望的世界。 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有人说话,听声音似乎是一个上了年龄的男人。可是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哎哟,这里居然有一个活的。”老者打着火把,凑近小不点的脸,微微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奇,似乎这是一个天大的发现。 老者将火把下移,在看到小不点下半身的时候,眼神中浮现出一丝震惊,鲜血淋漓,这是要将人活活打死的节奏。 心中了然,这必定是大户人家的丫鬟,犯了大错,老者微微的摇了摇头,不愿意管这档子闲事。 老者拍了拍刚刚蹲下去沾染的灰尘,准备离去。却在站起身来看到小不点的眼神,那般的清澈,那般的镇定,不带一丝喜怒,仿若那伤口并不在她的身上,她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旁观者。 不知为何,这种眼神一下子就揪住了老者的心,眼中心疼更甚。闭了闭眼睛,在睁开,便满是坚定。 他年少时便已经成名,慢慢的养成了不愿多管闲事的性子。若是自己心情不好,便是那富贵人家携了金银珠宝,哭哭的哀求自己,去为他们的家人诊治,他也不会多看一眼,若是碰到自己感兴趣的病例,便是那人不愿意诊治,他也会日日跟随那人,磨也磨到那人同意自己为他诊治。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相依为命 虽然这世界上这种人并没有多少,至少他这几十年都没有遇到。 其实这个小丫头并没有什么病症,不过是被人打的惨烈了一些罢了,可是他却忍不住的想要出手救这个小丫头。 这是第一次,只是因为一个眼神,让自己破了戒。老者嘴角轻轻扯出一丝弧度,对自己的举动有些不解,但也不愿意多做纠结。 他本就是那随心所欲的人,想到什么就去做了。 以后的这十几年,他一直很庆幸,一时兴起救了这个小丫头。如今自己才不是孤家寡人,多了如此多的乐趣。 他生性不羁,向往自由,不愿被人束缚,这一生四处漂泊,从未爱上过任何一个女子,也从未沉溺世俗,娶上一个老婆,自然也没有孩子。 如今有了小丫头,自然是放在手心里宠着,现在更是犹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如此一来,两人便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倒也是别具特色,让人心生欢喜。 小不点,想到过去,不是没有心酸,更多的却是感恩,庆幸上天让自己遇到这个老头儿,否则她早就在那一天曝尸荒野,便是到了地底下,也不过是一个孤魂野鬼。 嘴角轻轻的扯出一丝弧度,看向老头儿的目光越发的温和,带着一丝说不尽的感激。 一看这小不点的神色,老头儿便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那些不太好的过往。微微一笑,轻轻的揉了揉小不点的头发,轻声说道:“都过去了,如今,有为师在,再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其实,老头儿从未在小不点的口中听到她的过去,他知道她不愿意讲,他虽然有些好奇,但也不想逼迫小不点。因为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里,小不点肯定受尽了折磨,若非如此,他的小不点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性子。 虽然自己很喜欢小不点的这种性子,可说到底,更多的却是心疼,他都不敢想象要经历怎样的痛苦,才可以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磨练的如此沉稳,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 可换个角度来看,若是没有经历这些事情,只怕他们也不会相遇,便是相遇也不会相识,更别说如今相依为命了。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多思无益。 “嗯,师父放心,如今我已经可以放下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只是想到过往,难免有些伤感,却无伤大雅。”小不点的嘴角弧度加深,轻轻的说道,声音犹如一片羽毛划过自己的心,愈合了她的伤口。 也漂过了老者的心,让他这心中的大石头就这么放下了。 他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眼,不再言语,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这眼神之中。 老者已经吃完了点心,便开始打量这座茶馆,早已经对这儿有所耳闻,果不其然,没有让自己失望,确实别具一格,虽是简简单单的构造,却让人由内而外的感到舒畅。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却在下一秒看到南云菡的时候,眼睛突然睁大,带着一丝惊喜。只一眼,他就发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女人体内有邪族之人最最狠毒的蛊虫,嫁金蚕。 自己对这嫁金蚕早有耳闻,也一直想要见识见识,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奔波在外,其中的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想要看看这嫁金蚕。 只是那邪族之人太过隐蔽,尤其是拥有嫁金蚕的人。所以这么多年,从未发现嫁金蚕的踪影。 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个偏远的小镇的茶馆里面,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真是踏破铁鞋无逆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深深的看着南云菡的额头,却发现她眉心的红点若隐若现,似乎已经被人解过蛊虫,而且效果还不错。 然后目光下移,却只能看到南云菡遮住面纱的脸。眉头紧皱,有些想不通,这究竟是什么人,又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让人下了这邪族之人最为狠毒的嫁金蚕,还被人毁了容。 不知为何,他见到这南云菡的第一眼,就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好像看到了当年的小不点,忍不住的想要出手帮帮她。 “他们刚才说什么?北仑帝病重?”南云菡低声说道,神情中带着一丝疑惑,这北仑帝也是挽过大弓,射过大雕的人,虽然做了皇帝之后,功夫练得少了些,可是这身子却十分硬朗。 说实话,南云菡并不相信北仑帝是因为年迈,病重,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她更愿意相信这件事情是有人蓄意下毒,而这个人选最有可能的就是拓跋金玉和拓跋临韫了。 毕竟,北仑帝若是就这么一病不起,一命呜呼,他们中的其中一个就会直接坐上这北仑王朝的最高位。 可是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他们都没有消息。眼神突然暗淡,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也是正常的,毕竟这些时日一来,她连白府的门都没有出过,又怎么会知道这北仑王朝的事情呢。 “是啊,他们说的好像就是北仑帝,那不是拓跋余聂的父皇吗?”亚莲也十分震惊,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她从小就在桃仙的身旁长大,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也从未体会过这种亲人病重的感受。 “不行,这件事情,得赶紧让拓跋余聂知道。”南云菡突然站起身来,便想离开这座茶馆,她想立刻找到拓跋余聂,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拓跋余聂。 虽然北仑帝一直不怎么待见拓跋余聂,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刻意疏远他,可那毕竟是拓跋余聂的父皇,血浓于水,便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掉的。 虽然拓跋余聂没有说过,可是她知道拓跋余聂一直渴望这父爱,只不过,因为知道得不到,便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只不过是害怕自己再失望而已。 在这一点上,拓跋余聂也不过是一个胆小鬼而已。但是此时此刻,她更多的是内疚。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茶馆相遇 拓跋余聂日日在外奔波,说不定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必定担心的不行,可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一直在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给他添麻烦。 如今,她突然明白拓跋余聂的压力比自己更大,又要顾虑自己的心情,还要担心的父皇,想必拓跋余聂最近累的不行了吧。 如今,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拓跋余聂的面前,好好地关心关心他,告诉他,无论什么时候自己都会守在他的身旁。 却在路过老者身旁的时候,被老者伸手拦住,轻声说道:“姑娘请留步。” 大概是因为这些时日的自我封闭,一时之间还不能这般面对他人,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身子,朝后退了一步。 老者一见南云菡的动作,便立即反应过来,自己有些鲁莽了,只得微微赔笑:“姑娘万万不要误会,老夫只是见姑娘体内似乎有嫁金蚕的踪迹,有些好奇。” 南云菡心中震惊,想不到这人如此厉害,竟然一眼就看出自己身中嫁金蚕,这可是邪族之人的蛊毒的榜首。 南云菡将亚莲拉到自己的身后,看着老者,目光中全是防备。并不想要搭理一个来路不明的江湖人。 亚莲也以为医者有什么阴谋,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却被南云菡拉到身后,有些着急,却明白这种情况,自己确实是不怎么擅长,便也不再逞强,只是默默的呆在南云菡的身后,握紧拳头,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老者有些无力,看样子,这个小姑娘这些时日收了太多的伤害,竟然有如此强的防备心,微微一笑,看来自己不应该如此直接,应该要稍微委婉一些才对,他紧了紧拳头,继续说道: “姑娘,我没有恶意,我是一个医者,我只是看到你的眼睛很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所以搅扰姑娘了。” “行了,我来吧。”小不点知道这老头儿是对这位姑娘感兴趣,想必是因为这个姑娘的眼神吧,自己第一眼也觉得十分感兴趣。更别提这个老头儿了。 而且看这位姑娘一直带着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她便有 些疑惑,仔细看看,才发现,这姑娘怕是毁了容,所以才如此装扮。 有些心疼,不过是一个与自己一样命苦的女人罢了。便也忍住脾气,轻声替这老头儿解释:“我师父是天下有名的神医,人称平一指。” 南云菡神色一惊,据说平一指医术高超,犹如在世华佗,只有他不想医治的,从没有他医治不了的,便是那死人,也可以在他的手上起死回生。 她压住心中的振奋,她也曾想过去寻这位医者为自己诊治,只是听说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这才死了这份心。 可谁曾想到,竟然在这西楚的小茶馆里面碰到他,真真的是缘分。 “晚辈见过前辈。”南云菡定了定心神,不愿意表现的太过,只是轻声说道。 老者微微一笑,对南云菡的印象更加好了一些,虽然没有掀开面纱,看看南云菡的脸,可透过这薄如蝉翼的面纱,他也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些。 不是自己自吹自擂,在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几个人可以治好她的脸,想必南云菡也知道。否则不会神情如此倦怠,一看就知道为自己的脸操心了好一段时间。 可如今,见到一个可以医治她的脸的人,她竟然还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冷静。不得不让自己刮目相看,在这一方面,她与自己的这个小徒弟倒是有的一拼。 “出门在外,不必讲这些虚礼。”平一指随意的摆了摆手,轻声说道,相比较这些,他倒是对南云菡体内的嫁金蚕和她的脸更加的感兴趣。 “老夫也不绕弯子了,老向来对这世间他人没有办法治好的病格外的感兴趣,若是你愿意,老夫便为你看看能不能治好你的脸。” 平一指双手背后,高扬着下巴,此时此刻,竟然拿起架子来了。 小不点一看老者的神态,有些无语,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若是在这个时候落师父的面子,回去之后,少不得被他絮絮叨叨的,她可受不了。 南云菡眉心紧皱,虽说这人自称是平一指,可是谁也没有见过那人,无法求证,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眼前的这个人。 小不点看到南云菡的表情就知道她有些不相信他们,却也觉得正常,若是自己走在路上,跑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还说要帮助自己,想必自己必定会觉得这个人是一个神经病,不做搭理,就转身离去。 可如今,这南云菡还是不太明显的表现,已经算的上是极好的了。都怪身旁的老头儿,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想一出是一出,让人摸不着头脑。 想到这里,小不点忍不住的瞪了一眼老头儿。老头儿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无论如何,这个南云菡,他是医治定了,管她愿不愿意。 “那自然是好的,如此就多谢前辈了。”亚莲走到南云菡的前面,对着老头儿轻声说道,她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听见老头儿说自己是平一指,可以治好南云菡的脸,满心都是欢喜。 若是真的,那自然再好不过,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若是不可以,那也算是尝试过了,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 老头儿微微点头,看向南云菡,他在等,等南云菡亲口答应,这样子才显得有面子不是。才不枉费自己这名震大江南北的地位。 “那就拜托前辈了。” 南云菡知道亚莲心中所想,不得不说,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如今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便是试上一试,也没有什么大碍不是,反正自己这张脸已经没办法见人了,便是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既然如此,老夫就勉为其难的累上一累,为你医治一番。”老者高高的扬起自己的下巴,轻声说道。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平一指 可谁曾想到,竟然在这西楚的小茶馆里面碰到他,真真的是缘分。 “晚辈见过前辈。”南云菡定了定心神,不愿意表现的太过,只是轻声说道。 老者微微一笑,对南云菡的印象更加好了一些,虽然没有掀开面纱,看看南云菡的脸,可透过这薄如蝉翼的面纱,他也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些。 在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几个人可以治好她的脸,想必南云菡也知道。否则不会神情如此倦怠,一看就知道为自己的脸操心了好一段时间。 可如今,见到一个可以医治她的脸的人,她竟然还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冷静。不得不让自己刮目相看,在这一方面,她与自己的这个小徒弟倒是有的一拼。 “出门在外,不必讲这些虚礼。”平一指随意的摆了摆手,轻声说道,相比较这些,他倒是对南云菡体内的嫁金蚕和她的脸更加的感兴趣。 “老夫也不绕弯子了,老向来对这世间他人没有办法治好的病格外的感兴趣,若是你愿意,老夫便为你看看能不能治好你的脸。” 平一指双手背后,高扬着下巴,此时此刻,竟然拿起架子来了。 小不点一看老者的神态,有些无语,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若是在这个时候落师父的面子,回去之后,少不得被他絮絮叨叨的,她可受不了。 南云菡眉心紧皱,虽说这人自称是平一指,可是谁也没有见过那人,无法求证,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眼前的这个人。 小不点看到南云菡的表情就知道她有些不相信他们,却也觉得正常,若是自己走在路上,跑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还说要帮助自己,自己必定会觉得这个人是一个神经病,不做搭理,就转身离去。 可如今,这南云菡还是不太明显的表现,已经算的上是极好的了。都怪身旁的老头儿,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让人摸不着头脑。 想到这里,小不点忍不住的瞪了一眼老头儿。老头儿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无论如何,这个南云菡,他是医治定了,管她愿不愿意。 “那自然是好的,如此就多谢前辈了。”亚莲走到南云菡的前面,对着老头儿轻声说道,她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听见老头儿说自己是平一指,可以治好南云菡的脸,满心都是欢喜。 若是真的,那自然再好不过,便是不能,那也算是尝试过了,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 老头儿微微点头,看向南云菡,他在等,等南云菡亲口答应,这样子才显得有面子不是。才不枉费自己这名震大江南北的地位。 “那就拜托前辈了。” 南云菡知道亚莲心中所想,不得不说,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如今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便是试上一试,也没有什么大碍不是,反正自己这张脸已经没办法见人了,便是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既然如此,老夫就勉为其难的累上一累,为你医治一番。”老者高高的扬起自己的下巴,仿佛是南云菡求他,他才屈尊为南云菡医治,真是傲娇的不行。 小不点低着头,不想与身边的老头儿扯上关系,太丢脸了。 看着小不点的神情,南云菡便知道这闻名天下的平一指就是这般性情,有些好笑,却对他们的信任更深了一层。 虽然这世界上几乎没有人知道平一指的踪迹,可这坊间关于他的流言可是多的不行。传闻他性情乖张,却唯独有些听身边那位小丫头的话。 如此看来,倒与传闻没有太大的出入。 既然已经决定让这老者为自己诊治,南云菡便也不再持怀疑态度。便这是南云菡的性情的闪光点,若信,便全身心的相信,若不信,便弃之如敝。 “不知道前辈现在住在哪里,可否告知,日后您要为我医治,也方便我寻前辈。”南云菡轻声说道,神色中带着一丝恭敬。 平一指神色中带着一丝不自然,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只是转头看着身旁的小不点。 “若是前辈不方便告知,我便不问了。”南云菡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微微低了低声音。 “老夫与小不点初来此地,还未寻得住处。”老者心知南云菡必定是误会了, 轻声说道,有些遗憾,真是失策,竟然没有提前找好住处,如今还真不知道应该让这位姑娘去何处寻自己。 “若是前辈没有住处,不如随我们去了吧,来来往往的多麻烦啊,这样子也方便您为我小师妹诊治。”亚莲凑到平一指的面前,轻声说道,神情中带着一丝希望。 如今,在亚莲的眼里,这平一指是格外的亲切,是她小师妹所有的希望,自然是希望那人可以和他们住在一起。 二来,也是有些不放心,若是都住在一起,也可以多多观察这人,看到底是不是如假包换的平一指。 平一指看了一眼兴高采烈的亚莲,心想这小姑娘说的也对,反正他们如今也没有地方住,平白的捡了个便宜。 正好,他对南云菡身体内的嫁金蝉很有兴趣,如此一来,倒真是方便许多。 “小不点,你觉得呢。”虽说自己觉得很满意,可他却不能不顾小不点的意愿,毕竟是寄人篱下,还是萍水相逢,他担心小不点会不自在。 虽说自己这半生漂泊,却并不是没有一点积蓄,若是小不点不乐意,他们去找个客栈住住也无妨。 “师父决定就好,我都可以。”小不点微微看了一眼老头儿,心里知道他必定是想去的,所以便也随了他去,反正,于自己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既然如此,老夫便与你们一同前往吧。”平一指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胡子,摇头晃脑的说道,别说,还真有那书院里面教书育人的样子。 小不点微微瘪了瘪嘴,不想理这老头儿。真是够了,什么时候都不忘拿乔,几十岁的人了,一点不成熟。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楚伊莲 “前辈,请。”南云菡侧身,做出请的姿势。嘴角扯出一丝弧度,这两人还挺有趣的,看样子,至少在他们离开之前,这日子不会过得太无聊。 四人便一同前往白府。路上,总是无事,南云菡与老者便聊了起来。其实这老者还是很喜欢与人扯闲话的,大抵是因为小不点不爱说话,自然也没有人陪他聊天,时不时的有些沉闷。 如今碰到南云菡这个自己还挺感兴趣的姑娘,自然也愿意与她多多交流,若是结交个朋友,倒也算是乐事一桩。 “不知前辈从何二来,欲往何处。”南云菡看向身侧的老者,轻声问道。心里有些打鼓,世人传言,这平一指行踪不定。 很多人想寻他,都不知道去哪里寻,自己今日这一问,也不知道会不会触碰到平一指的忌讳。毕竟,往往越是有能力的人,越是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老夫向来走到哪里,便是哪里,从哪里来,还真是不知道。”老者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这去往何处嘛,倒是可以告与你知晓的。” “刚才在茶馆里,那人所说,想必你也听到了吧,老夫便是为了北仑帝的病而来。”平一指说到北仑帝的病症,眼睛里面都冒着光,若是被不知内情的人看到,还以为这一切是平一指幕后操纵呢。 若真如此,只怕到时候又是一起风波。 “我与前辈虽然相识不久,但我想,前辈应该不是为了那皇榜中提到的十万两黄金吧。”南云菡邹了邹眉头,轻声说道。 她也不知道为何,就是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大抵是因为,这平一指医术如此高超,若真是想要钱财,只怕稍稍动动手,就可以家财万贯了吧。 想到这里,南云菡不禁多看了平一指几眼,世间万物,唯心而已,这平一指能够不顾及天下人的评论,只凭着自己的喜好,决定是否救治。不得不说,也算是这世间少有的性情中人。 她不禁有些庆幸,自己可以得到平一指的垂怜,否则自己岂不是要顶着这张不忍直视的脸度过这一生。 她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还是对自己有些不满,想不到她竟然如此难逃世俗。可便是如此,也无可奈何。 “非也,非也,老夫虽然不是冲着这十万两黄金而来,却免不了世俗,毕竟,人活在世,总得吃穿住行嘛,你说,这哪一样是不需要钱的。”平一指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胡子,微微说道。 声音轻的如一片羽毛,划过南云菡的心。 “其实,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顾忌,有很多在乎的东西,只不过每一个人在乎的东西不一样,罢了,可是归根结底,却也没有什么不同,何必如此纠结。”平一指第一眼见到南云菡的时候,便知道她心中有郁结。而且还不止一日两日。 稍稍一想,估计有那么几分便是为了这毁容之事。忍不住的想要多说几句,安慰安慰这个小丫头。 “多谢前辈宽慰,只可惜,世事沧桑,如真能轻易放下,这世间便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可怜人了。”南云菡微微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低沉。 她这一生听过太多的道理,可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却发现,那些道理是如此的无力。 “罢了,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老夫就辛苦一点,将你这脸治好,你就也不会心中郁结了。”平一指看着南云菡的脸,胸有成竹的说道。 那种自信,就好像,世间万物,只要是有关医术,便没有他做不到的。就连南云菡也不自觉的被感染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亚莲心中也荡起阵阵涟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末了也只是微微的扯出一丝微笑,无论如何,只要可以治好南云菡的脸,她就已经很开心了,别的于她并不重要。 “对了,前辈,晚辈还有一件事情不是很明白,想要请教一下前辈。”南云菡轻声问道神色中带着一丝恭敬。 “老夫不是那般讲究之人,无需这般小心翼翼,有话不妨直说。”老者嘴角的弧度加深,虽说自己不拘虚礼,可有人对自己如此的恭敬却还是让他心生欢喜。 其实,这天下间,有很多人都是很尊敬他的,可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从未有过起伏,似乎这些都是他应该得到的,他也早就已经习惯了。 可偏偏对这个初初相识的小姑娘,有些不同。他看的出来,这个女子虽然这段时间有些郁闷,但她的骨子里却还是坚毅不拔的。 亦或许是因为,南云菡的眼睛吧,确实和那人十分相似。虽说他心如止水,可那人对于他来说,终究是与他人不同的。 “刚才前辈说,我与前辈的旧相识有些相似,不知前辈所说的究竟是何人。”这倒也是,想必这人就跟那四方山人是一个德行。 这样也好,日常相处起来,倒不会觉得拘束了。 平一指眉心微邹,神色中带着一丝迷离,似乎是在回忆往事。看到这样的平一指,南云菡便知道,那旧相识必定与前辈的渊源颇深。 她微微有些好奇,也不知道是何等的奇人,必定这平一指也算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能与他成为旧相识,还被他提起,想必也不会是泛泛之辈。 “说来说长,那人是老夫在江南游玩之时遇到的一位女子。名叫楚伊莲,是江南楚家的掌上明珠。”平一指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了。 往事不堪回首,当年的事情如今再想起依旧是一阵唏嘘。 “江南楚家之女,楚伊莲,就是江湖上盛传的天下第一美人吗?” 传说这楚伊莲小小年纪便出落得沉鱼落雁,十岁那年,随父亲出门,在街上露了露脸面,便惊为天人,得了这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 更有盛传,她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而且温柔贤淑,但是这性情中也不乏男子的洒脱。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相救楚伊莲 不管世人如何传,都是说那人是天上坠落的仙女,人间的尤物。更有甚者,有人为了见她一面,竟然不惜散尽家财,不远万里的去往江南。 关于这天下第一美人的传言数不胜数,若是细细道来,只怕是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说的完。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江湖上关于楚伊莲的传闻越来越少了,到最后,就好像是从人间蒸发一般,没有留下一丝丝的足迹。 其实她一直对这楚伊莲十分的感兴趣,想着若是什么时候有闲暇时间,便也去那江南,瞧上一瞧。只可惜,等到她有那时间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那份闲心。 南云菡有些惊讶,想不到这平一指竟然与这楚伊莲还有些瓜葛。微微的摇了摇头这天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缘分这个东西真的是没有办法细说。 眉心紧皱,更加迷惑了,想不通自己与这天下第一美人会有什么相似,若是以前,说自己像上一分两分的,自己倒也可以骗骗自己,说这是真的。 可如今,她的脸已经变成这幅模样,连出门见人都需要莫大的勇气,怎么敢与这天下第一美人扯上什么干系呢。更别说是容貌方面的了。 “是啊,当年她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美女呢。”平一指微微的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看起来却有些苦涩,不过是一段让他痛苦的回忆。 平一指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似乎是在南云菡的身上找到了楚伊莲的影子。 “前辈莫不是在哄我高兴,我怎么敢与这天下第一美人相提并论,如今,以我这面目全非的脸,只怕是与楚伊莲的名字挨在一块儿,都会让人觉得玷污了她的名声吧。” 南云菡低了低声音,神色有些暗淡,如今的自己已经低到尘埃里去了。她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着实过不了心里的这个坎,大概是因为那些人赤裸裸的嘲笑深深的刺伤了她的自尊了吧。 “不必自怨自艾,有老夫在,便是再面目全非,也可以恢复的好的。”平一指看着南云菡的神色,有些心疼,这南云菡与楚伊莲的命运大抵是有些相同的,至少是在毁容这一方面。 当年自己与楚伊莲相遇也算是误打误撞吧。那个时候,自己一心沉迷于医术的研究,听说江南有一味药草。 唤作流云草,一根枝丫上会有四朵小花,红黄橙紫,朵朵盛开,星星点点,夜间还会散发出点点光芒,极为别致。 据说那是三年一开花,三年一结果,还听说那是生长在深山老林的最深处,四周毒虫蛇草围绕,还有凶猛的野兽守护。 以前的十几年,不停的有人为了钱财,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潜入那深山老林之中,可这一进去,就再也没有人出来过。 后来,世间关于这流云草的传说也越发的多,越发的惊奇。甚至说它可以吸食人的精气,待到一定程度,便可以化作人形,在这世间游走。 不过关于这些传说,平一指是决计不会相信的,他看重的只不过是那流云草的药效,据说可以医死人,肉白骨。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谣言,说是这天下第一高手萧一名,为了寻求刺激,进了那深山老林,九死一生,竟然将这流云草完好无缺的从那里带了出来。 广发英雄帖,号令这世间有钱有势之人全部到江南的林月阁,说是要将这流云草进行拍卖。价高者得。 他本来是在距离江南几百里之外的一个小镇上,过着喝酒吃肉的悠闲生活,一得到这个消息,便起身,回家收拾东西,雇了一辆马车,便朝着江南的方向赶去。 到了江南之后,却发现那拍卖会竟然还没有开始,便在那林月阁住上了几日,天天在这江南的大街小巷里面逛达。 有一天,在一条小巷子里就碰到了楚伊莲,那个时候的她浑身是血,满脸的伤口,一看便知道是用匕首划的。 看得出来,下手的人是多么的狠,是要将楚伊莲至于死地的,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却留了楚伊莲一条性命。 那个时候的楚伊莲也是和南云菡此时此刻一模一样的眼神,悲伤而又绝望,只是大抵楚伊莲绝望的程度更甚一些吧。 那个时候的平一指初出茅庐,还不相如今这般清高,本着医者治病救人的宗旨,他将奄奄一息的楚伊莲带回到了一个江南镇外的一个深山之中。 一来,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那人是仓皇而逃,若是有机会,必定会再次下毒手。既然出了手,不如救人救到底,也不枉自己费了如此多的苦心。 二来,这江南镇外的深山之中,有很多的药草,一方面方便自己救治楚伊莲,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一点,那就是自己想要研究那深山之中的药草。 后来,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楚伊莲救了回来。 楚伊莲清醒的第一句话便是让自己将镜子递给她,想要看看自己的脸。可是那深山之中如何会有镜子,他也如实相告。 可谁曾知道,她竟然拖着自己的病体,跑到旁边的小河边,将河水当做镜子,看到自己那面目全非的脸。 最让平一指惊讶的是,他本来以为楚伊莲一定会大吼大叫,不能接受自己的这个样子。他甚至都想好了要怎么安慰楚伊莲,可是谁曾想到,楚伊莲只是静静的看了半刻钟,然后便在那河边寻了一个坐处,静静的坐了一下午。 可就是这样冷静的女子,却让他动了恻隐之心,想要拼尽自己的全部心力,也要将楚伊莲的脸治好。若是楚伊莲大吵大闹,他最多只是救了她的命,不会如此的尽心尽力。 后来,楚伊莲的眼神越发的暗淡,话也说的越发的少。两人日日在一起,呆了将近两个月,他却只知道眼前的女人名叫楚伊莲。 便是到了楚伊莲离开的时候,他也只知道这些。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回白府 平一指深吸了一口气,将思绪收了回来,往事不可追忆,轻声说道:“大抵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楚伊莲,若非如此,想必你们定能成为人生知己。” 平一指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你我相识不久,也不甚了解你的为人处世,可是不知道,老夫就是觉得你与她极为相似,可能是因为这周身的气质吧。” 南云菡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有些事情没有必要弄得那般清楚,于己无益,于平一指也无益。 平一指本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见南云菡没有继续追问,对南云菡的印象更加好上一些。 知道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这教养还算是顶好的。 这白府到小镇之外的茶馆不过是一个时辰的路程,这四人一路聊过来,竟然足足多走了半个时辰。 南云菡本来是很担心北仑帝,可如今,有了平一指的相助,心中的大石头便落了地,也不那么的着急了。 “南小姐,亚莲姑娘,刚才拓跋公子还在问你们去哪儿了呢?”南云菡和亚莲四人刚刚走到白府的门口,就看到小五面带微笑的朝着他们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 “咦,这两位贵客是?”小五轻轻的福了福身子,轻声问道。走到跟前,才发现她们身边跟着一个小姑娘和一个上了年纪的白胡子的老者。 “这两位是我请来的贵客。你家主子现在在何处?”南云菡微微一笑,轻声问道。 这毕竟是白子墨的府上,他们也不过是借住的客人,本来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如今自作主张的又带回了两个,无论按什么道理来讲,都应该先去征求一下白子墨的意见,否则自己就有点喧宾夺主了。 “拓跋公子刚才来寻你们。听说你们去小镇外的茶馆了,就去书房寻我家主子了,现在两个人在中央的庭阁中喝茶谈事情呢。” 小五觉得今日的南云菡与往日有些不同,似乎心情好了些,话也多了些,整个人看起来比往日里更加的有人气。 想到这里,小五嘴角的弧度加深,若是拓跋余聂见到这般的南云菡,只怕是要高兴坏了。 也不知道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拓跋余聂和自家主子每日里都是愁眉苦脸,她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如今,总算是有一件好事情了,看样子,低谷已经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既然如此,那小五就麻烦你带我们去寻一下你家主子了。”南云菡轻声说道。 其实她心里对小五是有感激的,至少,她敢日日面对自己这一张面目全非的脸,还时时刻刻顾忌自己的想法,不让自己更加自卑。 可谓是用心良苦,自己真是要多多感谢她了,想到这里,南云菡看向小五的眼神越发的柔和。 “南小姐说的这哪里话,这不是折煞小五嘛,几位,请随奴婢来。”小五连连摆手,自己就是这白府的一个下人而已,他们可都是自家主子的贵客,哪里担待得起南云菡如此话语。 说完之后,便先行带路。穿过了两条走廊,便见到了拓跋余聂和白子墨的身影。 拓跋余聂眉心紧皱,似乎心里压了好多事情,南云菡心紧紧的揪成一团,拓跋余聂必定是为了北仑帝的病和自己的脸忧心。 “拓跋公子,主人,南小姐和亚莲姑娘带着两位贵客来了。”小五前去,对着拓跋余聂和白子墨轻轻的福了福身子,微微说道。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 “小五,今日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啊。”白子墨看着小五去,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个小五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向来沉稳,所以才会被自己派去伺候南云菡。 今日见她如此开心,便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主子,见了南小姐就知道了。”小五卖着关子,然后退后到白子墨的身后。 “你刚才说什么?”拓跋余聂在听到小五的话,就愣住了,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小五说的是南云菡来寻自己了。 自从临韫那一次之后,南云菡便日日躲在房中,不愿意见自己,今日,她愿意随着亚莲去那小镇之外的茶馆,自己已经是很开心了。 他从未想过南云菡竟然会来寻自己。此刻惊呼出声。 “拓跋公子,你自己瞧瞧不就知道了。”小五捂着嘴偷笑,这拓跋余聂什么时候都是极其冷静的一个人,只有在面对南云菡的事情上往往会失了分寸。 听到小五的话,拓跋余聂的脑子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转到南云菡来的方向了。看到南云菡眉心带笑,似乎已经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走出了毁容的阴影。 嘴角扯出一丝弧度,便要站起身来,却在下一秒,看到南云菡身侧的平一指。缓缓的坐下来,一言不发的看着手中的茶杯。似乎并未看到朝着他走过来的南云菡。 虽然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可是他忍不住内心的苦涩。明知道他该为南云菡拥有现在的笑容而感到开心,但是心里总感觉怪怪的,犹如被人狠狠的揪着。 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到南云菡露出如此开心的微笑了,可是如今,这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 南云菡之前都不愿意见他,现在竟和一个陌生人聊得那么开心,虽然那是一个老头儿,可毕竟也是男人。 他有些无措,但更多的却是莫名其妙的醋意。虽然知道这样想是在玷污南云菡,连他自己都感觉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在这个世道上,老头儿与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在一起的并不在少数,更何况,这个老头儿的脸上还残留着往日的帅气踪迹,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想着既然他没办法使她开心,如果有别人能开导她,让她开心起来,他还是愿意的,便是那人的年纪再大,只要南云菡愿意,他还是会祝福她。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吃醋 只要她开心,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在所不辞。 只是一想到将来有可能会有别人在她身边逗她开心,而那个人不是自己的时候,他就心痛的无法呼吸。 只能默默的冷了脸,免得自己生气,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会破坏南云菡那好久不见的笑容。 可忍了又忍,却还是忍不住,便想起身离开这个让他感觉有些窒息的地方。 南云菡看到拓跋拓跋余聂想走,赶紧上前拉住他,她看到拓跋余聂那阴云密布的脸,知道拓跋余聂此时此刻的心情极不好。 若是一般的小事情,拓跋余聂便是不高兴,也不会有如此外露的情绪。南云菡低眉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大抵是因为北仑帝的病才这么不开心,毕竟那是他的父皇。 南云菡有些自责,想不到拓跋余聂竟然已经忧心至此,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陪在他的身边,帮助他一起度过难关,还日日给他添堵。 她都想抽自己几巴掌,她简直是太自私了,每每总说自己是害怕拓跋余聂会抛弃自己,所以便将自己锁起来,不愿意见人,可如今,到底是拓跋余聂抛弃了自己,还是自己在自暴自弃。 南云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在悔悟的还不算晚,还有补救的余地。 她侧过身子,让平一指出现在拓跋余聂的眼前,轻声说道: “拓跋余聂,这位是平一指平前辈,人称华佗转世的医者,我们一路上聊了很多,不得不说,在医术方面,他的造诣已经登峰造极了。” 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便是不能起死回生,也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拓跋拓跋余聂听到南云菡的话,便知道南云菡并没有搞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生气,可是出于男人的自尊心,他如何能将心里的真实想法出来,那不是在乞求南云菡爱自己嘛,未免有些太过卑微了。 不能说出来,压在心中,那火就腾腾腾的往起涨,恨恨地说道: “确实厉害,可以让你这日日憋在房中躲着不愿意见我的人主动来找我,说起来,我是不是该谢谢他,要不是他,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你一面呢。” 南云菡眼看着拓跋余聂的火气愈演愈烈,心知最近这些时日只顾自己的心情,都没有顾忌到拓跋余聂,确实是自己有错,虽然心中有些生气,却也不好太过计较。 走上前去轻轻的扯住拓跋余聂的衣袖,轻声说道: “拓跋余聂,我知道北仑帝重病,你有些担心,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之前对不起,我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顾忌到你。” 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向你推荐那个医者就是想着他也许能救你的父皇,若真如此,你也不必如此忧心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的,这些时日,我日日去你门外守着,你却从不肯推开门见我一面,有的时候,我觉得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是一道门,而是万水千山。”拓跋余聂微微皱眉,声音低沉的说道: “如今,却看到你与旁人谈笑风生,好不乐哉,我有些害怕,看到你能开心起来,我应该为你高兴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真该死。” 拓跋余聂将南云菡揽到怀里,懊恼不已地说道。 “若真如此掰扯,只怕是应该我向你道歉,抱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在你的身边。” 南云菡回抱着拓跋余聂,轻声说道。有些心疼拓跋余聂,这些时日,想必他累坏了。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平一指?” 拓跋余聂刚才满心都沉浸在失去南云菡的害怕之中,已经无心关注其他的事情,如今,也算是解释清了误会,便想起来刚才南云菡说的三个字。 “这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平一指。”南云菡嘴角含笑,向拓跋余聂解释道。 说完之后,朝着平一指轻福了福身子,一脸歉意的说道:“让前辈看笑话了。” “无碍,无碍,老夫向来就喜欢赶这种热闹。”平一指一脸趣味的看着南云菡和拓跋余聂两人,抚了抚自己的胡子,轻笑着说道。 想不到,他都这把年纪了,还能让一个如此的有为青年感到危险,看样子,自己这魅力不减当年了。 想到这里,平一指嘴角的微笑越发的扩大,好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看的小不点眉心紧皱。 “师父,稍稍注意一下,不要失了身份。” 小不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本不想理这个老头儿,奈何他越想越开心,竟然在这众人面前哈哈大笑,忍不住了,走上前去,轻轻的戳了戳他,提醒道。 “前辈海涵,晚辈失礼了。”拓跋余聂走上前去,微微俯身,轻声说道。这笑话怕是闹大了,可该如何收场。 “不必讲这些虚礼,老夫并未放在心上,你们也不必不好意思。小吵小闹也是常有的事情,不要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就好。” 平一指轻轻的摆了摆手,然后轻声说道。这两人的外貌是天作之合,至于性情嘛,他还不了解,但是也南云菡看上的人,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怎么能因为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坏了感情。若真如此,那不是太不划算了。 “前辈既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可否为云菡诊治一番,看能不能将云菡的脸治好。”拓跋余聂单膝跪地,语气诚恳的说道。 “老夫已经看过了,治不了,这辈子就只能顶着这样恐怖的面容。”平一指收了笑容,微微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 这女娃不管是气质,还是性情都十分对自己的胃口。虽说他们相识不久。但是他已经将南云菡当做家人,他这人向来护短,如今有人竟然敢嫌弃南云菡的脸。 他自然是忍不了的,便冷冷的看着拓跋余聂,怒声道。他到要看看,这人是不是真心爱南云菡。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试探 若是南云菡此生只能这般,他是会一如既往的对待南云菡,还是会狠心的抛弃她。 南云菡听到平一指的话,心中倏地一紧,握了握拳头,神色有些暗淡,虽然不知道平一指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还是忍不住的心伤。 大抵是因为最开始就没有抱什么希望吧,毕竟那么多的人都看过了,都说恢复不了。 “我明白了,多谢前辈。”拓跋余聂走到南云菡的身边,紧紧的握住南云菡的手,有些担心。南云菡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所以,你不必介意你的脸只要时时刻刻记得相信我。” 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的神色低落,顾不得旁人在场,将南云菡一把揽到怀里,沉声说道,似乎是在用自己的性命起誓。 突然拓跋余聂的眼神中闪出一道光芒,双手放在南云菡的肩膀上,深深的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若是你实在是不放心,那不如,我陪着你一起毁了容。” 拓跋余聂说完还点了点头,似乎这是一个十分好的主意。 说完便拿着匕首就想往脸上划,幸亏南云菡反应迅速,一把将匕首抢了下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傻,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南云菡一把抱住拓跋余聂,将脸埋在拓跋余聂的怀中,声音哽咽的说道。 南云菡内心十分震撼,她从未想过,拓跋余聂会为了自己做到这等地步,她有些心疼,却不知道应该要怎样报答拓跋余聂,只能将自己的用自己的下半生陪在拓跋余聂的身边。 “无论你得到什么,都是你应得的,以后,别再说自己不值得这种话了,知道吗?” 看着泪如雨下的南云菡,拓跋余聂十分心疼,轻轻的用手为南云菡抹去泪水,轻声说道。 “罢了,罢了,这不是折煞老夫吗?这小丫头的脸可以治好。”平一指没有想到这拓跋余聂竟然是这样的痴情种,有些感动,却有些羡慕。 他这一生并未尝过情爱滋味,总是听人说,教人生死相许,他总是不信,觉得都是世人夸大其实。 在他的世界中也从未见过这等生死相许的,如今真见上了,倒还有一种别样的滋味。 “前辈,刚才说可以治好?”拓跋余聂轻声回到,神色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仿若没有听清楚平一指说了些什么。 平一指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太好了,云菡,你的脸有治了。”拓跋余聂将南云菡抱起来,转了几个圈。十分高兴的说道。 南云菡眼眶含泪,也十分的激动,想不到自己的脸还真的有救,虽然初见的时候,平一指就已经说过这样的话,但那时,她的内心并不是十分相信,总觉得有些不安。 可如今,平一指又说了一遍,想必最少应该有七分把握。 “老夫,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你。”平一指懒得理会这两人的高兴,只是指了指拓跋余聂,让他到自己的面前来。 “前辈,请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拓跋余聂松开了南云菡,走到平一指的身边,神色恭敬的说道。 “你既然可以为这个小丫头毁了自己的容颜,又何必在乎她的脸能不能好呢?” 平一指在拓跋余聂拿出匕首往自己的脸上划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样的一个疑问,只不过现在才提出来。 “其实,容颜只是身外之物,我并不是很在意,我更在意的是云菡这个人,可若是因为容颜,云菡不开心,那我必定是要在意的。” 拓跋余聂深深的看了一眼南云菡,对着平一指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忽视的认真。 平一指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对于自己来说,他虽然感动,却也理解不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这两个人的好感。 “那就麻烦前辈为云菡医治了。”拓跋余聂轻福身子,十分恭敬的说道。 “前辈,房间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这一日想必你们也累了,不如今日先休息,明日再商议。”白子墨轻声说道。侧身做出轻的姿势。 “如此也好,小不点,走吧。”平一指对着小不点轻声说道,然后就随白子墨去了自己的房间。 夜深如水,风吹这树叶,沙沙作响,又是一个不平淡的夜晚,南云菡也随着余聂进了房间。 “不知道前辈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呢。”拓跋余聂伸手为南云菡续上一盏茶,递给南云菡,轻声说道,他希望这件事情越快越好。 “暂时恐怕不行。我的脸可以再往后拖上一拖,可你父皇的病确是无论如何不能再拖了。” 南云菡知道拓跋余聂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两个人在一起,是需要为对方着想的,她怎么能这么自私。 北仑帝的病想必已经很严重了,否则也不会广招天下神医前往北仑王朝了。南云菡眉心紧皱,有问题到现在还是没有想明白。 明明他们离开的时候北仑帝还好好的,到底是什么病症会突然这么严重,让宫里众多御医都束手无策呢? “可如今,我们并不知道父皇情况如何。”提到北仑帝的病,拓跋余聂也是一筹莫展。 如今他身在西楚边界,离北仑王朝还有一段距离,打探消息来,并不方便。而且他只是一个废皇子,并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入北仑皇宫,也不知道父皇的病到底是什么情况。 “拓跋余聂,你不要着急,既然发了皇榜广招天下神医,证明宫里的御医还能暂时控制住他的病情。我们带着亚莲一起去看看,有前辈在,想必北仑帝是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南云菡看着拓跋拓跋余聂心焦的样子安慰道,她深知在拓跋拓跋余聂的心底还是很爱他的父皇,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们父子之间产生了隔阂,才会渐行渐远。可心底里还是互相挂念的。 正所谓,血浓于水,割不掉剪不断,说的就是如此吧。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商议 “如何能不着急,虽然当初父皇一直可以疏远我,后来甚至把我贬为庶民,可是他毕竟是我的父皇,我的身上流的是他的血。” 拓跋余聂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不希望他有事,这次病情来势汹汹,御医都束手无策,怕是有些蹊跷。” 拓跋余聂心知情况一定很严重,否则是不会发皇榜招天下神医的。而且宫里还有太子拓跋金玉跟五皇子拓跋临韫对皇位虎视眈眈,他们不一定希望父皇好起来。 因为若是父皇就这么去了,那么他们就再也不用仰人鼻息,可以得到他们梦寐以求的天下。 余聂眉心紧皱,越发的觉得北仑帝的病古怪的很,说不定这一切就是拓跋金玉和拓跋临韫一手策划的。 “我们尽快出发吧,不管什么情况,只有了解清楚实际情况才能想法子应对。我们现在进去北仑王朝还要小心行事,我先去安排一番!” 南云菡见拓跋余聂心里乱糟糟的,替他做了决定。不管现在的北仑王朝是龙潭虎穴也好,还是刀山火海也罢,都得陪他走一遭。 当初自己无力救自己的家人,让自己一度痛苦不堪,可如今,余聂可以为北仑帝做些事情,她不想耽误时间,她害怕拓跋余聂将来会后悔。 “云菡,我知道我们现在什么处境,现在的北仑王朝可就是拓跋金玉跟拓跋临韫的地盘,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不想连累你!” 拓跋余聂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拓跋临韫向来对你不怀好意,此次,你若是去了,只怕是难以脱身。” 拓跋余聂虽然挂心北仑帝的安危,可是南云菡对他来说也很重要,他一点也不想南云菡有事,他是男子汉大丈夫,他要为南云菡遮风挡雨,不能让她陷入险境。 更何况,北仑帝是自己的父皇,与南云菡并无干系,他不忍心让南云菡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将自己置于险境。 这种腥风血雨的日子,他来就好,至于南云菡,只要乖乖的躲在自己的身后就好了。 “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只许你帮我,就不许我陪着你吗?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用不着这么金贵。我去了说不定能帮上你,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南云菡深深的看着拓跋余聂,紧紧的握住拓跋余聂的手,沉声说道。 南云菡知道拓跋余聂是想保护自己,可是自己还有灭门之仇未报,需要的不是保护,而是勇往直前,披荆斩棘,尽快强大起来。两人并肩作战才是她想要的,她不需要被保护在后面。 若是自己这一次真的在拓跋余聂需要帮助的时候,躲在他的身后,只怕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此去北仑王朝,我也不确定是个什么情况,再说拓跋临韫对你什么想法你不清楚吗?你跟着一起去了,我们有如瓮中之鳖,在他们的地盘上,我怎么护你周全?” 拓跋余聂一心想打消南云菡的积极性,北仑王朝太危险了,北仑帝这一病,京城风起云涌,危险无处不在,自己实在不能放心。 “你一个人去了就不是瓮中之鳖了,亚莲精通医术,我身手也不弱,更何况,不是还有神医在吗?真遇到情况能帮你抵挡一阵,若是没有我们打掩护,你打算怎么进宫?” 南云菡怒气冲冲的质问道,此去情况特殊,虽然北仑危险重重,可是有亚莲跟自己打掩护,他才更有保障,单枪匹马实在太危险了,被发现了就是死路一条。 “更何况,拓跋临韫怕是早就已经料到了你会回北仑王朝,只怕你前脚刚进去,后脚就会有大队官兵来追捕你。” “好吧,你与亚莲去准备吧,我来打点一下。既然要去,总要有个准备,这样才不至于太过被动,也会更安全。” 拓跋余聂知道南云菡的倔性子,一旦她决定的事,什么都无法更改。虽然自己想保护她,可是她说的对,她是足以与他比肩的人,她未来还有很多事要自己去做,他也帮不上忙。 “你该不会把我打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去吧?你可是知道我的性格的,你要是那样我绝不会原谅你的!” 南云菡见拓跋余聂这么快就妥协了有点不相信,毕竟平时他还是蛮霸道的,总想把自己护在身后。南云菡疑惑的威胁拓跋余聂道。 “不会,答应你的事就是答应了,绝不会反悔,快去吧!别疑神疑鬼的!” 拓跋余聂摸着南云菡的头道,他知道南云菡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危。罢了,就让他们一起承担未来的风风雨雨吧! 把她放在自己的身边,还安心一些,若是自己去了北仑王朝,这边出了什么意外,那才真的是可怕。 南云菡见他不像骗自己的样子,就匆匆跑出去通知亚莲了,毕竟时间宝贵,他们进了北仑还有许多事要做,耽误不得! 南云菡见了亚莲就匆匆把事情说了一遍,让她跟他们一起进宫。南云菡心知自己自私,为了拓跋余聂的安危把亚莲带入险境。 亚莲听说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相处了这么久也知道南云菡的为人,而且出来的时候师父交代她好好照顾他们。 这些时日以来,她已经将拓跋余聂和南云菡当做亲人看待了,为了他们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在话下,更何况,只是进宫这等小事。 两人又来到了平一指的房间。 “前辈,方便进来说话吗?” 南云菡轻轻的敲了敲门,低声问道。无论如何,这平一指也是一个大男人,若是自己深夜只身前来,未免不妥,说不定会毁了自己的清誉,这也是为何她先去寻亚莲,再与亚莲一起来学寻平一指。 “这么晚了,你们来寻老夫有什么事情吗?”平一指打开门,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微微的打了一个呵欠,轻声说道。 平一指眉心微皱,神情倦怠,有些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进宫 “前辈,我实在是心焦,担心北仑帝的病情,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北仑王朝,不知道前辈意下如何?”南云菡轻声说道,看着平一指微微有些乌青的脸,有着内疚。 “那就这样吧,老夫倒是没有什么关系,本来也就是四处漂泊的。”平一指随意说道,不甚在意。 “那前辈的徒弟……”南云菡轻声说道。 “无碍,无碍,她日日跟着老夫,早已经习惯了。”平一指摆了摆手,继续问道:“具体什么时间出发?” “一炷香之后,若是不方便的话,可以往后推迟一点。”南云菡看着平一指的脸,微微开口,其实她是希望可以尽快的,只不过不能只考虑自己。 “那就一炷香吧。你们先行回去准备吧,老夫先去寻一下小不点。”平一指随口说道。 南云菡微微点头,然后带着亚莲回去准备去了 一炷香后,南云菡、拓跋余聂跟亚莲还有平一指,小不点五人急匆匆的出发了,骑着千里马,向着北仑王朝的方向前去,恨不能长了翅膀飞过去。 一路上,拓跋余聂顾忌南云菡几人,到了时辰会停下来吃点干粮,喝点水,要是他一个人,估计他会日夜兼程。便是跑死了千里马,也在所不惜。 他们五人乔装打扮了一番,亚莲是个生面孔,北仑王朝没人认识她,所以亚莲扮做医药世家出来历练的千金小姐,毕竟他们去北仑王朝的目的是要进宫医治北仑帝。 平一指本就是个老头子,就维持自己原来的身份,只不过是变成了亚莲的帮手。 拓跋余聂太过扎眼,认识的人比较多,就扮做中年护卫大叔,背有点微驼,这样身形就不会太过引人注意,而且也不用频繁出现! 南云菡就比较好办了,除了拓跋金玉跟拓跋临韫对她有印象外,认识的人也不多。她只是把面部稍稍改动的平凡一点,当个小丫鬟就够了。 小不点就与南云菡一样,都是亚莲的丫鬟。 他们路上基本没怎么休息,用了两天一夜的时间到了北仑王朝的京城,晚上他们要在客栈休息一下,顺便看看现在的局势发展到什么地步! “掌柜的,给我们五间上房!”拓跋余聂走进客栈,拍着银子对掌柜说道!畅春园是京城最大最好的客栈,人来人往的,打听消息最是方便。 “好咧,客官!您可真走运,就剩这五间上房了,晚来一会儿可就没有了。在京城,就属我们畅春园环境好,服务也好!”掌柜的见拓跋余聂出手阔绰,殷勤介绍到。 “别废话,带我们上去休息吧,等下让小二送点热水来,我们小姐要沐浴!”拓跋余聂吩咐道,一路风尘仆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进宫探探情况。 拓跋余聂、南云菡跟亚莲快速收拾好了聚在亚莲的房间。 “现今只看见皇榜说父皇昏迷不醒,具体什么情况,宫里也传不出来消息。我们要想个万全的法子,明日进宫一探究竟。” 拓跋余聂心急的提议道。之前没有到京城的时候还能稍稍隐忍一些,如今到了北仑王朝,在北仑帝的眼皮子底下,却有些忍不住了。 他现在是迫切的想去看看北仑帝的情况,恨不得北仑帝立马醒过来。他微微心酸,本以为自己的内心深处是记恨北仑帝的,可是谁知道,北仑帝这一病,自己竟然担心成这样。 想想自己还真是有些不争气,竟然可以将北仑帝对自己的狠心抛之脑后。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无论如何,那个人是自己的父皇,是他给了自己一次生命。 如今,他躺在病床上,身边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人,让他如何能安心。 再怎么样,北仑帝也是北仑王朝的一国之君,若真就这么撒手人寰,只怕是这北仑王朝还不一定会乱成什么样子呢,到那个时候,必定烽烟四起,名不聊生。 西楚又是一直妄想吞掉北仑王朝,只怕是也在等着这个时机。若真如此,必定会大举进攻北仑王朝。 所以,于私于公,北仑帝都不可以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之前本想让亚莲和前辈带着我们进宫诊治,可是你的目标太大了,宫里的人大多数都认识你,你现在进宫实在是太冒险了。” 南云菡眉心微皱,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被发现,只怕是前功尽弃,要不就由前辈带着我与师姐进宫打探消息吧?” 南云菡轻声说道,虽然说之前确实是商量好了几人一起进宫,可拓跋余聂好歹是皇子,自小便在这深宫大院里长大。 虽然说,北仑帝会刻意的疏远他,可毕竟该给的身份地位确是一样也没有少,再加上,拓跋余聂本就生的俊俏,是北仑王朝的第一美男子,若是真的进了皇宫,必定一眼就会被人认出来。 反观自己,本就是西楚人,到了北仑王朝之后,便一直在拓跋余聂的府中,并未出来见过几次生人。照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认识自己。 而亚莲就更不用说了,一直生活在那世外桃源,这也是第一次出来见这个世界。见过她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我也赞同小师妹说的,而且小师妹有医术底子,跟在我身边做个小药童绰绰有余,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亚莲还是很赞同南云菡的提议的,毕竟病重的是拓跋余聂的父皇,到时候见到人,拓跋余聂一个把握不好,若是情绪稍稍外漏,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那样他们就都危险了。 “不行,你们俩在这宫中人生地不熟的,连哪个门是哪儿都不知道,进去了怎么给我传递消息。” 拓跋余聂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你们是进宫给父皇治病,可是父皇一日不醒,你们就会日日受到监视,我怎么能眼睁睁的在宫外坐等消息。” 拓跋余聂太清楚宫里的黑暗了,父皇的病本身就来的蹊跷,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争吵 虽然有消息称凶手是宠妃冬妃娘娘,可是冬妃没有动手的立场。 一来,父皇平日里最是宠爱冬妃娘娘,什么好东西都往冬妃娘娘的宫里送,冬妃娘娘也知道父皇是自己最大的靠山,便越发的讨好父皇,将父皇伺候的眉开眼笑的。 二来,冬妃娘娘膝下并无一子半女的,便是父皇就这么去了,她也没有人可以帮助她掌控大权。 思来想去,冬妃娘娘都没有丝毫动机。所以这件事情必定有很大的内情。至于具体是什么,暂时还不好下结论。 “我知道你心急你父皇的病情,可是只要我们探明情况,肯定能找到机会给你递出消息的。”南云菡轻轻的环住拓跋余聂,将头靠在拓跋余聂的背上,微微说道: “你父皇昏迷多日,拓跋金玉跟拓跋临韫都束手无策,你现在着急也无济于事,我们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不然其他的都会变成空谈。” 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拓跋临韫和拓跋金玉都不是什么孝子,在他们的心里,皇权才是至高无上,是大于一切的。所以,现在你父皇可以依靠的人只有你。” “若是你暴露了身份,被他们抓住,那么你父皇才真是没有了一线生机,所以,此时此刻,你万万要忍住,知道吗?” 南云菡知道拓跋余聂着急的有点失去理智,柳眉轻蹙,倒也觉得情有可原,若是自己的父亲是这种情况,只怕自己就算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去看一看。 只不过,碍于形势,他现在万万不能进宫,万一暴露了,他们三人一旦出事,北仑帝的死活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我不能眼睁睁的在外面等消息,我必须进宫,进宫之后我会小心的,而且之前我在宫里留有眼线,现在只是戒严了,拿不到消息,若是我进去了,就可以在宫中联系,掌握更多线索。” 拓跋余聂倔强道,当初他离宫时留的有眼线,都还是重要位置上的,所以不可能现在也没收到消息,而且父皇的病情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身体自身出了状况也不好判断,自己必须进宫看看。才可以安心。 呆在皇宫之外,虽然安全,可是自己提心吊胆的,更何况,南云菡她们若是在深宫之中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岂不是束手无策。 到时候,只怕自己抱憾终生。万死也难辞其咎。将来,去了黄泉路上,也没有丝毫的脸面去寻南云菡。 “他们没传出消息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你这个时候找去,他们没暴露也暴露了。而且,万一他们背叛你了,你这不是送上门的菜。” 南云菡心知他本意是想进宫,可是为了他的安全,也为了同行人的安危,她不能冒这个风险,如果她一人陪着也无所谓,可是前后接应的人加上师姐,不能做无谓的牺牲。 “我挑的人我知道,那些都是打小跟在我身边的人,忠心毫无疑问,所以我才担心宫中的形势。连父皇病情的原因都没传出来,才叫我疑惑。” 拓跋余聂对自己的人还是信得过的,毕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更别说是打小培养的死士。宫里戒严这么谨慎,丝毫信息传不出来,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你相信你的人,现在更要耐住性子等,你现在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被认出来,京城肯定会被大清洗,真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他们那么忠心,拼了命不要也会给你送出来!” 南云菡没想到拓跋余聂这么坚持要进宫,看来他是这几天着急的狠了。往常那么冷静克制的一个人,现在分寸全无,如此不顾全大局。 “反正无论如何我要进宫,我要去看看我父皇的情况。你不要置身事外的劝我,今天换成你的话,你还能在这大言不惭吗?” 拓跋余聂气的口不择言,这几天自己心里没一刻是安定的。脑海里一直徘徊着,幼时他对自己的疼爱,虽然后来被逼远走他乡,心底还是有深深的孺慕之情。 “我大言不惭,你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我还要为大家负责呢。带出来的都是我的兄弟,我既然带出来了,就要尽最大的努力把他们带回去。” 南云菡也怒了,顺着他,他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莽撞,冲动易怒,将来如何成事,只是父皇病重,就让他方寸大乱了? “我知道你有能耐,你们家族号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嘛,那你现在就把他们都带回去,我自己进宫打探消息。” 拓跋余聂有点无理取闹道,他最近绷的太紧了,说话只能话赶话,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说完他也很懊恼,可是亚莲还在旁边,他也拉不下脸来道歉。 “好啊你,不识好歹不说,现在还不把大家的努力放在眼里!独木难支,你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没有大家的尽力扶持,你只是个过气的皇子,嚣张什么?” 南云菡也生气了,自己尽心尽力为了大家的安危着想,他还冷嘲热讽。此行是为了北仑帝的病情,这还没打探出来个什么情况,自己人先闹起来了。 “我有什么好嚣张的,我一个过气的皇子,我一无是处,你就别管着我进宫的事。” 拓跋余聂虽然为自己说错话觉得对不起南云菡,可是听到自己一无是处,那根弦儿就断了,说出的话比方才更加伤人。 “你能耐啊,不管就不管,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好好冷静冷静,别脑子烧坏了,自己烧死了不说还连累我们!” 南云菡怒气冲冲道。既然他不领情就算了,他自己的父皇他自己去救,免得出力不讨好,还被人说自己不能感同身受,留他一个人好好反省一下。南云菡满心全是委屈,转身跑出了客栈。 亚莲见他们俩话赶话的吵起来了,也插不上话,看着南云菡跑出去了,只能赶紧去追。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认错 现在在北仑京城,本来就危机四伏,这会儿又是晚上了,出事了都没地方找去。 亚莲刚出了门,就看到站在街角的南云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走到南云菡的身边,轻声说道:“小师妹,你还好吗?” “师姐,我没事,只是有些心烦。”南云菡轻轻的拍了拍亚莲的手,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 其实她也可以理解拓跋余聂的想法,只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发脾气。平心而论,拓跋余聂这种要求是情有可原的。 而且,拓跋余聂的武功高强,绝对可以自保,就算是真的被发现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的担心。 大抵是因为太在乎了吧,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看向黑夜里那一轮孤独的明月。有的时候,南云菡觉得自己就像那轮明月般孤独,可是她却远远比不上明月那般耀眼。 “何苦与他多做争论呢,你明知道,若是他去了,也有足够的能力自保的,根本无需担忧。” 亚莲也看向天边的那一轮明月,知道南云菡心中有些郁结,轻轻的拍了拍南云菡的肩膀,轻声说道。 “是啊,我明明知道的,我应该相信他的,是吗?”南云菡声音低沉,她似乎越发的在乎拓跋余聂了。 甚至想要将拓跋余聂藏在自己的身后,为拓跋余聂遮风挡雨,护他一世周全。 明知道拓跋余聂才是男子汉大丈夫,明明知道拓跋余聂武艺高强,聪慧过人,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来保护。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你只是最近的神经太紧绷了,过些时日就好了。”亚莲站在南云菡身侧,将南云菡的头轻轻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我知道了,师姐,我最近越发的在乎拓跋余聂,很多的时候都会自己吓自己。”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 “拓跋余聂不希望我这么做的,是吗,他是这天下之中的佼佼者,我们是可以一起并肩携手天下的。” “小师妹,想通了就好,现在是你们的时间了,师姐这几日奔波的厉害,有些辛苦,想要早些休息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亚莲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她的小师妹向来十分聪明,轻轻一点就可以想通个中缘由。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什么时候,自己还可以做这调解的人了。 大抵是因为总是跟四方山人混在一起,老是听他说这些东西才得知的吧。 想到四方山人,竟然有些莫名的失落,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见过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如今是个什么境况,没了自己整日里胡作非为,是不是会有些不习。 罢了,罢了,想也没用,不如早些回去休息,明日里只怕是还会有很多的准备要做呢。 轻声笑了笑,深深的看了一眼明月,便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自己该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就靠他们自己了。 不过她对他们的感情是有信心的,想必明日这两人便又会如胶似漆的。真真的是让自己这个孤家寡人羡慕的很。 南云菡看着亚莲离去的身影,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果不其然,自己最近是越发的爱钻牛角尖了。 哎,刚才与拓跋余聂大吵一架,也不知道现在他在做什么,有何感想,罢了,罢了。 既然是自己惹出的祸端,便是舍了这张脸,也得弥补回来不是。不过,想必,拓跋余聂应该不舍得如此对待自己吧。 南云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便转身朝着拓跋余聂的房间走去。 拓跋余聂双手背后的站在窗边,窗外的微风习习吹来,将拓跋余聂的发丝轻轻扬起,显得有些悲凉和伤感。 自从南云菡跑出去,他便站在这里,本来是想要追出去的,毕竟在这北仑王朝境内,危险系太高。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放心。 但后来,见亚莲追出去了,便也放下心来,就站在这窗边吹吹冷风。他与南云菡都需要冷静冷静,这些时日,他们似乎总是拌嘴。每一次都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以前他们从不会为这些事情争吵的,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大抵是因为最近大家的精神都太紧绷了吧。 拓跋余聂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神色越发的悲凉,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 其实他内心深处清楚南云菡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担心自己,都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他就是没有办法容忍南云菡将自己护在身后,那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突然,身后的门被推开,南云菡轻轻走了进来,看到拓跋余聂形单影只的站在窗边,有些心疼,有些内疚。 拓跋余聂只用听脚步声,就知道这个人是南云菡,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就好像没有发现一般。 其实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觉得他们还没有冷静好,若是此时此刻打照面,只怕是会有一场更加激烈的争吵。 他不忍心,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女人,可是在进宫这件事情上,他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而且,他不得不承认,南云菡刚才的话真是难听到一种境界,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听第二遍。 虽然他知道这并不是南云菡的真实想法,南云菡并不是这种看重权势的人,否则的话最初的时候就不会和自己在一起。 毕竟从一开始拓跋临韫就对南云菡伸出了橄榄枝。可是南云菡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好。更何况,她是南家之后,是那人培养出来的,又怎么会是附庸权势之人。 可是南云菡说的确实是实话,他确实没有办法给南云菡一世安稳,如今还要她不远万里的来到北仑王朝,为自己陷入险境。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自己感觉有些无力,所以,他选择了最懦弱的办法,那就是逃避。 “拓跋余聂,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太紧张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和好 南云菡走到拓跋余聂的身边,将拓跋余聂紧紧的环住,将脸贴在拓跋余聂的背上,轻声说道。 她刚才进房间的时候,故意将声音弄得很大,本以为拓跋余聂会转过身来看看自己的,可谁知道,拓跋余聂竟然当做没有听到。 她有些慌了,拓跋余聂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是不是自己这一次真的做的太过分了,伤了拓跋余聂的心。 拓跋余聂还是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 “我只是太在乎你了,如今,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会阻止你和我们一起进宫的。”南云菡顿了顿,轻声说道。 对于她来说,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是有些艰难。 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你知道的,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害怕你会出什么意外,所以才会口不择言。”声音中带着万分的愧疚。 拓跋余聂的身子有些僵硬,似乎对南云菡的这个决定十分惊讶。南云菡是什么性格的人,如此轻易的就妥协了。竟然还低声下气的来跟自己道歉。 “我也有错,不该对你发脾气的。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我只是有些累而已。”拓跋余聂转过身来,将南云菡紧紧的环在怀里,下巴靠着南云菡的头,轻声说道。 至此,这两个人算是和好了。 两人既然已经商量好,自然是要通知平一指的。便一起来到了平一指的房间。说了这些计划。 “老夫倒是无碍,只不过,老夫希望小不点可以留在宫外,不随我们一同进宫。”平一指微微蹙眉。 一来,这宫外着实比宫内要安全些,从内心深处来讲,他其实并不愿意带着小不点一起陷入险境。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带着小不点一起进宫。 二来,小不点在宫外,也算是有个人接应,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也有个人可以稳下大局。这样一来,这场仗的胜算也大了一些。 “这个好办,我在这里有熟识,必能护小不点周全。”拓跋余聂轻声说道。他毕竟是北仑王朝的三皇子,更何况,他一早就不得北仑帝的宠爱,自然早早的就开始为自己做打算了。 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几人连夜将小不点送往别处。小不点本不乐意。在平一指的耐心劝导下才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第二日,拓跋余聂早早的起床,用过早膳之后便和南云菡一起去了那张贴皇榜的地方,接下皇榜。 皇榜发出如此之久,悬赏丰富,一直未见人揭,今天突然见到有人揭了皇榜,平地一声雷,皇宫里眨眼间将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的。 有人嘲笑拓跋余聂带来的几个人不自量力,真是为了赏银连命都不要了。北仑帝的病若非病的不行,又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赏银,这点道理,竟然都不懂,便是丢了性命,也是活该不是。 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那个瓷器活。 也有人懊恼,为什么自己没有那本事,如果自己有能力,那就可以治好皇帝的病,后半辈子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没事的时候就可以找找姑娘寻欢作乐,也不至于日日对着家里的那个黄脸婆了。 然而自己没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胆量去接下皇榜,所以就只有羡慕的份了。 “启禀五皇子,有人接下了皇榜。”一侍卫匆匆入宫,朝着拓跋临韫单膝跪地,十分恭敬的说道。 “那还不快请进来。算了,本皇亲自去,也正好看看那人是不是真有这本事。免得耽误了父皇医治的时机。” 拓跋临韫微微皱眉,心中有些疑惑,这可是自己用邪族之药再加上那个大夫给的药,一起给北仑帝服下的,症状十分严重,所以才悬赏十万两黄金,从未想过,竟然真的会有人接下这皇榜。 拓跋临韫的心中有些担忧,若是被那人看出来,这是邪族之人的毒药,那么这凶手的范围可就缩小了。 冬妃娘娘可能就不能做这替罪羔羊了,毕竟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这么多年来身居后宫,哪里会认识邪族之人,更别提还替邪族之人做事,给北仑帝下毒了。 可如今,想这么多毫无益处,不如先出宫接了那撕下皇榜的人,只希望,他不过是一个贪图钱财,没有真才实学的人。 若真如此,自己倒也不必费心了,可若是那人真有点本事的话,那么久怪不得自己留他不得了。 “属下遵命。”那侍卫点头应是,然后就出去为拓跋临韫准备马了。 “五皇子,已经准备妥当了。”侍卫轻声回道。声色中带着一丝疑惑,不知道为何,他觉得拓跋临韫在听到有人接了皇榜的时候,有些凶狠。 拓跋临韫轻轻的点了点头,寒光一闪而过。 拓跋临韫带着一众侍卫来到了接皇榜的地方,却发现这里毫无一人。心上的大石头就这么落了地。嘴角扯出一丝微笑。 可下一秒,却是震怒,哪个不知死活的人竟然敢假传消息,害得自己的心七上八下的,真是该死。 既然送上门了,那么自己不收下这条小命,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反正杀一个侍卫,对于自己而言,就好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刚才是谁传来的消息。你可知,欺骗本皇子可是什么罪过。”拓跋临韫眉心紧皱,眼里闪过一抹嗜血。高声说道。 今日他就要处置了这人,杀鸡儆猴,他倒是要看看,谁还敢这么不知死活。 “启禀五皇子,是卑职。”一侍卫战战兢兢的走出来,心中满是忐忑,他明明是看着那人接了皇榜,才赶进去通知的。 哪可知,那几个人就这么没了,自己今这小命怕是保不住了。 “来人,将这个假传消息,戏弄本皇子的人就地格杀,本皇子倒要看看还有没有人敢如此的胆大妄为。”拓跋临韫狠狠的说道,其实杀了这个小侍卫只不过是一个表面现象,他真真正正想要做的是让那些人都不敢进宫。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出去 便是有真才实学,起死回生的本领,若是到不了北仑帝的跟前,一切都是空谈。与他并无干系。可若是碍着自己的大计,那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拓跋临韫嘴角扯出一丝弧度,极其狠毒,一闪而过,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住手,老夫不过是想着会客栈拿些东西,这不是进宫去为皇上治病,没有这么快嘛,总不得拿点换洗的衣物,正好将老夫这几个药童叫上,怎么就如此大的阵仗。” 平一指从人群中走过来,身后跟着三个随从,那装扮、神情看起来倒真像是药童什么的。 平一指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似乎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不过心里却对这个拓跋临韫没有一丝好印象。不过是一件小事情,什么都没有搞清楚,竟然就想要了一个人的性命。未免太心狠手辣了。 平一指眉心微微皱了一下,想知道拓跋临韫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人命对于他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大抵是和路边的一只蚂蚁一般。平一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忧,若是将来,北仑王朝落到拓跋临韫的手里,只怕是气数也就尽了。 拓跋余聂看到这样的拓跋临韫,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拓跋临韫怪怪的。但是也说不上来是哪里怪,大概是因为他的情绪有些太过激进了。 “您就是接下皇榜,要为我父皇治病的神医。”拓跋临韫居高临下的说道。 “正是老夫。”平一指微微说道。 “既然如此,就请前辈随本皇子来吧。”拓跋临韫看着这平一指,那可是邪族之人的毒药,他就不相信,眼前的人可以解了它。 微微侧身,让平一指带着药童们先走一步。自己殿后。 皇榜本就张贴在皇宫脚下,不一会儿,几人便进了宫,来到了北仑帝的床前。 大家都眼见着拓跋拓跋余聂带着一行人进了皇宫,有人怀疑,有人不屑,有人羡慕,也有人嫉妒,但是都只能表现出因为北仑帝有救治希望而谢天谢地。 拓跋临韫看着神医,轻声说道:“请前辈为我父皇一只吧。”神情中十分恭敬,好像是一个孝子的形象,只不过是真是假,这还两说。 平一指回看着拓跋临韫,轻声说道:“老夫看病,向来有一个规矩,便是外人不可以看,还请五皇子可以先行一步在门外等候。” “你说什么?本皇子不可以看。便是有天大的事情,本王又有何不可以看?”拓跋临韫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是本皇子的父皇,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担待的起吗?今日本皇子是不会离开这里一步的。不必多说了,前辈还是早点开始吧。” 拓跋临韫双手紧握,他从未想过,这人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敢在自己的面前如此嚣张,也不看看他是什么身份。 虽然说他是揭下皇榜来为父皇整治的神医,可自己内心深处却并不希望他可以真的将父皇治好,若是如此便被自己气走,倒也不是为一桩巧事。 反正自己身为皇子,本来就应该有皇子的气魄与姿态,如今这般被人瞧不起,就算是怒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想必也不会有人敢说一句废话。 “五皇子虽然身为北仑王朝第一最受宠爱的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一指顿了顿,继续说道: “老夫见了五皇子本来应该行礼。可如今你我不是皇子与平民的身份,我是一个医者,而你的父亲,便是我的病人。” “若是五皇子坚持不肯出去,那老夫这病也看不成了。”平一指一甩衣袖,站起身来,便想往外走,看样子还到真是有脾气有秉性的人。 拓跋临韫看到这样的平一指心中更慌。这人说不定还真是那世外的神医,若非如此,怎敢如此的嚣张。 “五皇弟,我们还是出去吧,给前辈他们一个安静看病的环境,如此一来倒是对父皇的病也大有益处。” 拓跋金玉听到消息便匆忙赶来,这等时候,自己如何能不在场。结果过来便见此一幕,轻声说道。 如今这众目睽睽之下,自然以北仑帝的病为重。若非如此,只怕是会引起拓跋金玉的怀疑。 “既然皇兄已经开口了,那本皇子出去便是。” 拓跋临韫一甩衣袖,便大步地迈了出去,其实,他只是有些心慌,他害怕别人知道这是什么毒,因为一旦查出来,自己暴露的嫌疑就越发的大。 更何况,若真是被这个老道将北仑帝的病治好,只怕是邪族之人不会放过自己。到时候,将那件密事捅到北仑帝的面前,自己也算是完了。 拓跋金玉见拓跋临韫怒气冲冲的出去了,便也离去了。这里就只剩下了平一指、拓跋余聂等四人。 拓跋余聂慢慢的走到北仑帝的床边,双手紧握,这才几日的光景,北仑帝便成了这般模样,哪里还有一丝身为北仑王朝一国之君的高高在上,此时此刻,他也不过是一个难逃生老病死的普通人而已。 “前辈,我父皇就拜托您了,有什么发现还请您及时告知我,只要我父皇可以安然无恙,必有重谢。”拓跋余聂说完就退到后面,将位置让给了平一指。 他的心情十分沉重,本来已经有了心里准备,知道北仑帝必定病的很重,可谁知道,竟然到了这步田地。 他不禁怀疑,若是自己这一次没有来北仑王朝的皇宫见北仑帝一面,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禁有些庆幸。深深的看向平一指,如今,这北仑帝所有的希望就都在平一指的身上了。 “老夫不远万里,来到这北仑王朝,冒着生命危险来为皇上看病并不是为了那些赏银。” 平一指随手摆了摆手,神色中有些不太高兴,他最讨厌别人将自己与这世间的俗人比作一样。实在是太玷污自己的名声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诊治 “钱财乃身外之物。殿下作为当今皇子,我想您更应该关心的是国家大事,是天下苍生。” 平一指认为拓跋余聂把钱财看的太重,不太高兴地说道。 拓跋余聂想反驳,又担心北仑帝,只能忍了下来,毕竟平一指有可能是他父亲的救命恩人。他努了努嘴,没再说话。让平一指好专心为北仑帝诊治。 拓跋临韫出了北仑帝的寝殿,便换上一副十分担忧的模样。大家看到拓跋临韫对皇帝的事前所未有的上心,都纷纷表示拓跋临韫有孝心,再加上之前拓跋临韫表现出来的对皇帝的担心,宫中对他好评如潮。 甚至还有人说拓跋临韫更适合继承皇位的话,当然只是私下闲聊时悄悄说的,毕竟有可能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引来杀身之祸。 而令大家没想到的是,拓跋临韫只是因为自己做贼心虚,怕别人发现关于他下毒的蛛丝马迹,当然也不想有人能治好北仑帝,总感觉只有自己在身边看着,才能让他那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他陪在北仑帝身边,心里却一直想着如何阻止他们治好北仑帝,若是他们可以直接消失那就是最好了。 心中也暗暗起了杀意,想着“你们几个最好祈求自己查不出来什么,否则的话,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好好的做自己的江湖郎中有什么不好,偏偏要凑上前来送命。” 平一指也不在理会众人,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很老道的看看北仑帝的眼睛,轻声说道:“眼白扩大,瞳孔缩小,上下眼皮儿轻微抖动。” 然后俯身趴在北仑帝的胸口,听听北仑帝心跳,说道:“呼吸不畅,伴有心跳加重。” 平一指好似抓住了关键信息,急需确认,直接伸出手,想探探北仑帝的身体内部情况。 末了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神情中似乎有些沉重。 然后推开门,本想伸伸懒腰的,看看门外的大千世界的,可谁知,推开门便见到拓跋临韫守在门口。神情中十分担忧,只是这担忧是给自己,还是给北仑帝就说不准了。 “前辈,请问父皇的病情况如何?”拓跋临韫赶忙上前,轻声问道,神情与最初的高高在上截然不同,此时此刻,格外的恭敬。只不过,手指的微微颤抖泄露了他的所思所想。 “皇上这是被人下了毒,而且是邪族之人特有的毒药。”平一指微微抬眼看了一眼拓跋临韫,毫不在意的说道,其实他对眼前的拓跋临韫没有一点好感。 只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十分有野心的人,为了目的会不择手段,平一指微微皱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直觉这个人似乎并不想要自己治好北仑帝。他虽然这么多年一直四处漂泊。可就是如此,才对这北仑王朝也算是有些了解。 世人皆道,这拓跋临韫是上天赐给北仑王朝的礼物,完美的不像这尘世间的人物。其实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想要来北仑王朝瞧上一瞧。 反正闲来无事,不远万里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但心中又有很多的疑惑,人无完人,这个世界上绝不会有如此完美的人,便是有,也是装出来的。 后来便没了见他的心思,一直到了今天,他总算是见到了传说中的真人,可是却让自己大失所望。果不其然,都是装出来的。 只怕是这个人心狠手辣的很。微微转了眼,不再瞧拓跋临韫。 “前辈所说可是真的?”拓跋临韫双手紧握,眼中似有寒光。一闪而过,想不到,眼前的人竟然真的可以看出来,看样子,这几个人是留不得了。 可是大家都知道,有一个神医来为北仑帝治病,众目睽睽之下,如何动手才可以悄无声息,不被人发现呢。 “自然是真的。”平一指有些不屑的说道,对被人怀疑自己的医术很是不满。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找一个地方,好好的谈谈父皇的病情,也好早日制作出药方。若是缺了什么,本皇子也好早些备好,免得耽误父皇的病情。” 拓跋临韫松了松握紧的拳头,轻声说道。心中却已经打算好了,要尽快的将这个人解决掉了,至于他带来的几个药童,就先留他们多活几天。 至于什么时候动手,还需要好好的谋划一下。 “不必了,五皇子并不是医者,与五皇子谈论也是无益。”平一指随意的摆了摆手,不甚在意的说道。 他实在是不愿意和眼前的拓跋临韫共处一室,也不喜欢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有一种毒蛇看着自己的感觉,让自己浑身发凉,十分的不舒服。 “皇上醒了。”只听见里间传来一阵惊呼,拓跋临韫便已经踏进了房间。平一指撅了撅嘴,便也跟着进去了。 众人围在一旁,嘘寒问暖,只是这其中的情意却有待商榷。 “父皇,这是接了皇榜来为你医治的神医。”拓跋金玉轻声说道,神情中似乎极其担忧。 “如此,就劳烦神医了。不知道朕这到底是何缘故?” 北仑帝微微抬眼,轻声说道,神情中似是极其倦怠。脸上的黑眼圈十分的重,眼角下方一乌青,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形如枯槁的将死之人。 “皇上乃是中毒所致。”平一指轻声说道,神色带着一丝认真,虽然自己是随性之人,可眼前的却是北仑王朝的一国之君。 一来,他心里是十分清楚,这个北仑帝不能倒下,否则,这天下的这摊浑水只怕是没法子再清了。 二来,自己可没有办法与一个北仑王朝为敌,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脑袋,虽然自己不在意生死,可若是如此,未免有些太亏了。 “中毒,神医所言……可属实?”北仑帝猛地开始咳嗽,似乎十分震惊。想不到竟然有人敢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 “是。”平一指往前一步,不卑不亢的看着北仑帝。沉声说道。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杀心 “那朕的情况如何?可是很严重?”北仑帝手指微微颤抖,看向平一指,轻声问道,神情中似乎极为倦怠。 “这个,草民需要在思量几分,才能给出准确答案。”平一指眉心微皱,实话实说。 “父皇,神医连日奔波,想必很辛苦,不如让他们休息休息,如此一来,也好想想如何医治父皇。”拓跋临韫走上前去,轻轻的为北仑帝盖好被子,轻声说道。 “嗯。”北仑帝躺在榻上,容颜憔悴,脸色苍白,眼底淤青,想是被病痛所恼不胜其烦,紧皱着眉头,闭着眼轻轻点头。 “既然如此,想必前辈也辛苦了,本皇子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住处,不如先去休息休息吧。” 拓跋临韫心中十分的生气,想不到这个老不死的竟然如此的不识好歹,真真的该死。就让他嚣张去吧,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 可面上,拓跋临韫却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对着平一指轻声说道,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平白的让平一指觉得虚伪。 平一指不愿意与拓跋临韫多做纠缠,只不过碍于他五皇子的身份,随意的敷衍了几句,如今,他这样说,平一指自然是求之不得呢。 便随意的点了点头,带着几个药童跟随拓跋临韫去了为他们准备的房间。 平一指一走,拓跋临韫便又回到了北仑帝的床前,做出一副十分担忧的模样,轻声说道:“父皇,儿臣见这名医者所言与宫中御医不同。” 拓跋临韫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说是父皇是中了邪族之人特有的毒药,可儿臣不这样以为,先不说,这宫中哪里有人可以弄到这种毒药,可就算是有,想必也不敢用。” 北仑帝微微睁开眼睛,看向拓跋临韫,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拓跋临韫抿了抿嘴,轻声说道:“如今,儿臣并不能确认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的医术如何,不若留在宫中,鉴定其言语真伪,若真是如他所言,那么就让他医治。若所言不实,即可处决也无妨。” 拓跋临韫想要把平一指留在宫中,以免他人怀疑,顺便堵住他的嘴。 “如此,就让他们一直住在这宫中吧,另外,派几个人监视。”北仑帝微微闭上眼睛,自从生病一来,这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如今,睁开眼,说这么几句话都让自己觉得十分疲累。 “你下去吧。朕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北仑帝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微微说道。 “那儿臣就先告退了。还请父皇不要忧心,父皇洪福齐天,必定会逢凶化吉的。”拓跋临韫看了看北仑帝的神情,心中冷笑,面上却忧心的说道。 拓跋临韫一出北仑帝的寝宫,就开始安排事宜。他把平一指四人安排在远离皇帝寝宫的凌烟阁,周围重兵把守,暗中又加派三十名暗卫,牢牢监视。 拓跋临韫安排完后看向身侧的侍卫,狠声说道:“给本宫盯紧了,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的性命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 “属下定不负五皇子之命。”侍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沉声说道。满脸的肃穆。 拓跋临韫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卫,确定他不会敷衍自己,便转身离去。 拓跋临韫站在窗边,眉心微皱的看着窗外的天空,漆黑一片,让人摸不着前路,就好像是自己现在的心情一般。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一把将窗边的花盆打落在地,花瓣随风飘落,竟有一丝凄凉之意。 拓跋临韫看着这番景象,心中冷笑更甚,如今,就连这小小的花都敢嘲笑自己。 不得不说,拓跋临韫真是想得太多了,这花瓣如何能嘲笑他,不过是自己的心魔罢了。 “殿下,此次请进宫的医者竟能轻而易举的识破陛下病情,若是不尽快除掉他,只怕是祸患无穷啊。” 拓跋临韫府中的谋士听说拓跋临韫回到府中的消息,便匆忙赶过来,轻轻的敲了敲门,便推门进来,然后便看到拓跋临韫站在窗边,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顾不得考虑其他的事情,便走到拓跋临韫的身边,沉声说道。 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自己如何静得下心。若是真被发现了,先不说荣华富贵,就连自己的家人都可能会受牵连。 他家中还有一个八十岁的老母,一个刚满周岁的儿子。刚刚生活好了一些,好不容易可以享享福,可不能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神医破坏了。 所以这个人,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让他消失在这个世间,还要办的神不知鬼不觉。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毕竟他是顶着为北仑帝治病的噱头而来,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拓跋金玉必定会大查特查。 到时候,若是查到拓跋临韫的头上了。那对于拓跋金玉来说,只怕是天大的好事,一箭双雕,既除掉了北仑帝,还连带着除掉了皇位的最大竞争者。 想到这里,谋士的脸上冒出了点点冷汗,这样的后果不是他可以承担的。若真是如此,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可是下一秒,谋士便恢复镇静,脸上露出一抹嗜血。如今,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让人怀疑的将这个所谓的神医除掉。 既然他赶着送死,那么他们就成全他,也让他知道不是什么病都可以治,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 “本皇子如何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可若是没有准备好,那势必会暴露的更快,到时候,不是一样得死吗?” 拓跋临韫微微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的他跟谋士是一样的想法,想要尽快的将平一指除掉,他的存在就好像是一个炸弹,时时刻刻让自己提心吊胆,所以,他必须死。 可是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需要慢慢筹划。否则,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监视 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们必须镇定下来,万万不可自乱阵脚,被人抓住把柄。 “先生可有什么好计策?”拓跋临韫转过身来,缓缓的蹲下身子,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花瓣,看向谋士,轻声说道。在灯光的隐射下,晦明晦暗,让人直觉可怖。 “这几日若是动手,只怕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怀疑,不如先监视他们,看看他们到底能不能解了邪族之人的毒,再做打算。” 谋士略微沉思,轻声说道。这已经是他如今可以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那便如此吧,吩咐下去,让他们密切监视,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拓跋临韫微微抬眼看了一眼谋士,心知这确实是如今最好的办法了。轻声说道。 然后转过身,对着窗外,拓跋临韫的头有些疼,阵阵凉风袭来,清清凉凉的,倒还让自己好受一些,也更加能好好的思考一下他们如今的境地,也好想想下一步应该作何打算。 “是,我必定会将这件事情办好。”谋士对着拓跋临韫的身影微微福身,轻声应是,然后便离开了拓跋临韫的卧室,去忙拓跋临韫布置的事情。 再说被严密监视中的平一指四人。从他们离开北仑帝的寝殿之时,就知道拓跋临韫必定会派人监视他们,一路走来,果然印证了他们的猜想。 四人互对眼神,平一指轻轻的点了点头,微微觉得有些悲凉,想不到自己来为这北仑王朝的一国之君看病,竟然还得如此的小心翼翼,这深宫大院,也不是那么好呆的。 虽然说着北仑帝坐拥北仑王朝,手中掌握着多少人的生杀大权,可却要日日防着,一个不小心,就没有命来享受这些东西了。 到最后,身边连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如此看来,倒也是可怜的很。只不过,这欲戴王冠,必受其重,也轮不到自己来多操这份儿闲心。 “不如,我们先来研究研究药方吧。”平一指高声说道,然后坐下来,为自己续上一杯茶,微微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有些嫌弃的说道:“这什么茶水,真是糟蹋了老夫的嘴。” 说完了还朝着地上吐了几口口水,好像真是难以下口。 拓跋余聂等人看着只是微微笑了笑,轻声说道:“还望前辈可以稍稍忍耐一番。” “罢了,罢了。”平一指随意的摆了摆手,不慎在意的说道。然后从里间找来了几张纸和毛笔,写下了几味药草。 只见那纸上只有两味药草,便是灯心草、血竭。 南云函立即就明白了,知道平一指的意思是皇帝病情危急,灯心草主治燥症,血竭主治星寒,若二者相融及危急性命,是说毒性伤及心脉,需要马上治疗。 南云函心中一惊,这拓跋临韫真是狠毒,丝毫不记父子亲情,下手竟然如此毒辣,想必从一开始,便是想要了北仑帝的命,只不过,碍于身份,才没有做的如此决绝。 虽然他们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指明北仑帝中毒之事是拓跋临韫一手策划,但是从拓跋临韫的言行举止来看,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他做的。而且,他也有足够的动机。 南云菡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庆幸,遇到了平一指,若是没有平一指出现,这北仑帝怕是无力回天了。 心中微微有些心疼,不知道拓跋余聂竟然生活在这种环境之下,虽然以前也从拓跋余聂的口中听到过一些关于他小时候的事情,可那毕竟没有亲眼见过。 如今倒是真见上了,倒还不如不见。轻轻地拉住拓跋余聂的手,对着他露出一丝微笑。还好,拓跋余聂如今安然无恙。 拓跋余聂看了一眼南云菡,便知道她心中所想,便回以微笑,紧了紧南云菡的手,将自己的热量传递给南云菡。 拓跋余聂眼神一暗,与平一指对视一眼,平一指眼中的寒意只增不减,怕是他也看出来了拓跋临韫的杀心了。 南云函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悄悄的给平一指使了一个眼色,平一指马上就明白了。 平一指深吸了一口气,高声说道:“啊!这药方里还缺少一份药材,那药材极其罕见,珍贵的很。” 平一指顿了顿,继续说道:“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是没有那味药草,只怕是皇上的病,老夫也无能无力啊。” 摇头晃脑的,看起来倒是煞有其事,若放在平时,只怕众人早已经捂着嘴偷笑了,可如今,情况特殊,众人也没有了调笑的心思,只当做没有看到。 “那便禀告给皇上,让皇上派人出去寻找不就好了。这北仑王朝,人才济济,这样的事情也算不得上什么大事吧,师父,何必如此忧心。” 南云菡嘴角扯出一丝微笑,高声扬道。在来之前,他们已经商量好了,既然要扮做平一指的药童,自然也应该尊称平一指一声师父了。 “你这傻徒儿哦,若真是如此,倒是好了,只可惜,那等珍贵的药草,就算是太医院的御医们都不一定认得,更别提寻常人家的大夫了。” 平一指眉心微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真的被难倒了,不得不说,这平一指不仅医术高明,就连这装腔作势的本事也是一流。 “那如何是好?”南云菡高声扬道,似乎极为苦恼的说道:“我们可是接了皇榜的,要是我们没有治好皇上,肯定会被杀头的。” 末了,南云菡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师父,我还小,我还不想死。我家里的小妹妹还等着我回去呢。” “这还没有开始找,怎么就要死了?”平一指微微皱眉,这小丫头的戏也太足了,搞得自己都有些应接不暇了。 转而,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就是这样的南云菡,才好玩,日后自己的生活怕是会更加有趣了。 想到这里,平一指忍不住的想起了小不点,也不知道她在宫外如何了,有没有想师父。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信物 不过那人既然是拓跋余聂的亲信,想必也不会亏待小不点的。如今应该想的是如何破解掉现在的困境。 “那师父我们应该如何是好啊,总不能就呆在这里等着吧。” 南云菡眉心微皱,似乎极为苦恼,声音中也带着一丝颤音,将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的害怕刻画的栩栩如生,看的其他几人瞪目结舌。 末了,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心中满是欢喜,早就知道南云菡是一个人世间难寻的宝贝,可接触的越多,越发现她的好。 拓跋余聂深深的看着南云菡的嘴,眼中似乎有一种异样的光芒闪过,若不是这里还要平一指和亚莲,他真的好想将南云菡拥入怀中,好好的品尝一下南云菡的美好。 “倒也不必过多的忧心,总不过还有师父在前面给你顶着呢。”平一指高声说道,似乎并不将这当回事,只不过,心中确是有些担忧。 如今,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把脉看病了,到更像是牵扯到了一桩深宫密案之中,一个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 虽然说,自己在决定前往北仑王朝的时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如今,却也是有些惴惴不安,若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小不点可该怎么办啊。 平一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如今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再想那些也没有一丝帮助。 倒不如,好好思量一下应对之策,好走出这个险境。 “师父,不如将这件事情交给师姐吧,师姐自幼跟随师父学医,如今便是没有学得十分,也必定有七分,八分的。更何况,师姐日日跟药草打交道,对药草有着充足的认知,想必,师姐必定不会辜负我们的期望。” 南云菡手心紧握,看向亚莲,眼神带着一丝担忧,还有一丝坚定。 如今,这等情况,便已经称得上险境了。若是再不寻帮手,别说救不了北仑帝,只怕是他们的性命也得交代在这里。 这是南云菡深思熟虑之后得到的决定,拓跋余聂的身份太过敏感,虽然说已经安全进入了这深宫大院,可一个不小心,还是会暴露。 自己,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她对药草只有一知半解,比不得亚莲来的让人信服。 亚莲出宫之后,可以通知拓跋余聂在这里的眼线,二来,若是真有什么意外,亚莲也算是脱离险境了。 亚莲是为了自己身体内部的嫁金蚕才会被师父派出来照顾自己,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差错,她如何向师父交代,又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 所以,便是牺牲了自己,也要保证亚莲的安全。 拓跋余聂微微看了一眼南云菡,有些惊讶,细想之后,却也在情理之中,这本来就是南云菡做事的风格。 只要是她在乎的人,她可以赴汤蹈火,这也是为什么她的身边可以聚集如此多的忠心之士的缘故。 拓跋余聂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走到南云菡的旁边,轻轻的握住南云菡的手,对着她微微一笑,以此来表示自己对她的支持。 感受到了拓跋余聂的动作,南云菡心中一暖,在这个世界上,若是要将了解自己的人排个序,想必,拓跋余聂排第二,便再也没有人可以排第一了。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拓跋余聂紧了紧南云菡的手,就放开了,站到一边,南云菡的手中便多了一个类似于兵符的东西。 四方形状,漆黑噌亮,透着丝丝凉意,正中央刻着一个聂字。 南云菡看着手中的物件,心中更是感动非常,她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父亲南征北战,自然知道手中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想必这就是拓跋余聂与那些眼线的信物了吧,他竟然如此轻易的就交给了自己,那可是他这十几年精心布置的结果。 更夸张的说,这是他保住性命的筹码,如今就躺在自己的手心,沉甸甸的,南云菡的手有些微抖,似乎有些拿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充满了一样,软软的,很是柔软。她该死的十分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自己的心中。那种感觉大概是叫做幸福吧。 看了良久,南云菡抬头看向拓跋余聂,本想要对他展开一抹笑颜,却不想,眼泪已经忍不住了。 看着这样的南云菡,拓跋余聂的心中满是心疼,可如今,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只能对着南云菡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走到南云菡的旁边,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他心知南云菡为何会如此,可是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大的事情,别说是一个小小的信物,便是要了他的命,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自小便被北仑帝抛弃在战场之上,看着那满地的尸体,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能靠的人就只有自己。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暗暗筹划,在每一个可能的地方都安插了眼线,不是为了争夺那至尊无上的宝座,只是为了自保。 他再也不愿意重新经历一次那时的无助了。更何况,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之中,若是没有一点自己的力量,就凭着北仑帝对自己的不宠爱,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早就把自己给折磨死了。 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地方都有黑暗,大抵死因为权势的诱惑太大,这深宫大院内格外的黑暗。 可如今,他有了南云菡,对于自己来说,南云菡就好像是自己的那漆黑的夜里唯一的一道光,为了这道光,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亚莲看着这样的拓跋余聂和南云菡,也十分的感动,眼中似有泪光闪过,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将眼泪逼了回去。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将这味药材的形状画下来,亚莲,你便带着这张画,出宫寻去吧。” 平一指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心有触动,只不过,他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大老爷们儿。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做戏 若是像亚莲一般流泪,未免有些太过矫情了。 “师姐,这药草如此难寻,就算不在悬崖峭壁之上,也必定是危险重重的地方,所以还请师姐万事小心,务必安全归来。” 南云菡将手中的信物交到亚莲的手上,然后紧紧的抱住了亚莲,凑近亚莲的耳边,近乎呓语的说道: “去京城南方的杏花楼找一个名叫祥叔的人,他的脸上有一道疤,然后将这个信物交给他,在将如今的情况细细告知于他,他自会知道如何做。” 末了,拍了拍亚莲的背,轻声叮嘱道:“师姐,万事小心。” 然后高声扬道:“你明日即便出宫去寻吧,切记要尽快归来,皇上的病情推延了,我们可是有大罪过的。” 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看起来煞有其事。 亚莲深深的看了一眼南云菡,心里十分清楚南云菡如此安排的初衷,本想拒绝,可思来想去,这件事情确实是由自己来做是最为妥当的。 毕竟自己对着北仑王朝的其中利害关系不甚了解,虽说自己有些医术,可是如今有平一指这等神医,便是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作用,倒不如出宫去为他们送消息。 自此,这初步的计划算是就这么说定了,奔波了这几日,今日又是这般的提心吊胆,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如今倒是累的不行,只想着赶紧进入梦乡。 于是几人便各自回房,准备就寝。 夜色如水,这深宫大院的风似乎格外的大,吹得枝叶沙沙作响,直教人觉得不安。 窗户上似乎有一道黑影闪过,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南云菡的房间内,虽然身心疲惫,可出于多年来的警觉,南云菡还是在第一时间睁开了双眼。 她摸过藏在脚踝处的匕首,紧紧的握在手中,眼中闪过一丝嗜血,想不到拓跋临韫竟然如此的急不可耐,这才是第一夜,便想要除掉他们。 看样子,平一指所言句句属实,戳中了拓跋临韫的痛脚,若非如此,拓跋临韫绝不会如此的冲动。 他是个聪明人,绝不会不知道,若是在此时动手,将会造成多大的风浪,而他自己又如何躲得过。 南云菡嘴唇紧抿,大概是用力过度,嘴唇竟然有些泛白。可如今,又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呢。 南云菡本以为那人是来灭口的,可谁知道,暗影只是把桌上的药方拿起看了看,片刻后,放下药方,就离开了南云菡的房间。 南云函提起的心即刻放下。却有些疑惑,不知道这黑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不成只是来看看这桌上的药房。 这倒是不太像拓跋临韫的做法。看不懂,亦猜不透,罢了,罢了,明日且看看再说。 在胆战心惊的过了一晚之后,南云函虽惊奇为何拓跋拓跋临韫没有暗下黑手,但也很庆幸安全的过了一日。 想来也是,若是他们刚刚入住这皇宫,便被人杀害,那拓跋临韫未免有些太迫不及待了。如此一来,倒算是自露阵脚了。 若真是如此,只怕是很快就会查到他的身上,到时候,这至尊无上的皇位就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拓跋临韫是个聪明人,也深谙这后宫生存之道。所以,他昨夜没有暗下杀手,倒也在情理之中。南云菡心中明白,拓跋临韫既然已经对他们动了杀心,即便不是今日,想必那一天也不会很远。 他们必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否则的话,只怕,这一次,他们都没有办法安然无恙的出去了。 清晨拓跋余聂等四人用过早膳,猜想皇帝怕是已经醒了,便请着伺候他们的小太监去禀告北仑帝,说是想要求见。 这可是北仑帝活下来的希望,北仑帝自一口应允,宣他们觐见。 在雍容华贵的房间里,北仑帝如昨日一般躺在榻上,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平一指,便是这再寻常不过的动作,看起来却也费了大力。 南云函悄悄打量了一番就移开视线了。北仑帝这面容与昨日比起来倒是更加憔悴了,眼底的淤青也更重了些,想来只怕是彻夜未眠。 南云菡不敢太过放肆,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地上,似乎是有些害怕北仑帝的龙威。 心中却暗道虽然北仑帝对自己没有什么印象,可自己不过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老百姓,居然敢如此大胆的直视北仑王朝的一国之君,只怕是也会让人起疑心。 南云菡心中微微叹气,那时候,听到拓跋余聂跟自己说他小时候的事情,自己心中还是很心疼拓跋余聂的,连带着就对北仑帝十分的不满。 恨不得跑到北仑王朝的皇宫内,质问他为何如此冷血无情,竟然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虎毒还不食子,便是再不喜欢,拓跋余聂的身上也流着他的血。看到那么小的拓跋余聂在死人堆里,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时候,他难道就不心疼吗? 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末了,她想,北仑帝心疼如何,不心疼又能如何,做都已经做了,便是事实,说什么都为时已晚,既然如此,又何必想这么多呢,倒不如,自己好好的对待拓跋余聂,给他温暖。 有的时候,南云菡觉得自己十分不理解北仑帝,他先是一子之父,再是一国之君,若是连自己的小家都照顾不好,又如何可以照顾这北仑王朝的万万子民。 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在那个位子上,不知道那位子的诱惑,可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若是为了那样一个冷冰冰的位子,便让自己众叛亲离。未免有些太不划算。 可这世间之人总有欲望,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大抵说的就是这吧。 可如今,看到北仑帝这苍老虚弱的模样,竟然也气愤不起来了,似乎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在自己的心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南云菡微微的摇了摇头,心中思绪万千,到了最后,也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外出寻药 “皇上,草民昨日研究解读药方,发现其中需要极其罕见的一分药材,不知宫中可有?” 平一指跪在大殿中央,高声扬道,他这一生放荡不羁,自来是不喜欢这种礼节的,更何况,如今还是自己跪别人,那便是更加的不情愿了。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便是忍了又能如何,平一指在心里默念。 平一指顿了顿,继续说道:“此药草名为五味子,长于南方便是红色,长于北方便是黑色,用果实入药,那一株是五个小果实,五种颜色,红白黑蓝紫,便也是五种滋味,酸甜苦辣咸。” 北仑帝心中一紧,眉心微邹,想不到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特殊之物,末了,又有些担心,他从未听到这等奇物,想必这宫中也不会有,那可如何是好。 “若是没有这个五味子,那会如何。”北仑帝轻声问道。面色有些难看,只希望这所谓的神医可以有别的办法。 “恕草民直言,这邪族之人向来狠毒,他们研制的毒也是狠烈的不行,更何况,皇上中毒已经不是一日两日,这毒素已经侵入心肺,便是加了这五味子,老夫也都不敢说是十分把握,更何况是没有这药草呢。”平一指低着头,轻声说道。 “如此,便先拿去太医院看看再下定论吧。”北仑帝脸上似乎更加难看,声音也比刚才的更加低沉。 北仑帝微微看了旁边太监一眼,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太监就上前拿着平一指昨日画好的图离开了。 一刻钟过去了,太监带回了御医太首,太首恭敬的行了一礼,站起身来,微微说道,神色十分恭敬: “给陛下请安,微臣行医数十年,虽然称不上再世华佗,可也是经验丰富,可是微臣却从未见过此等野草,怕是不存于世的,想是这乡野村医想不出药方胡编乱造的。陛下万万不可轻信!” “哼,堂堂太医院院首不识药草也就罢了,可只因为自己从未见过这五味子,便断定它不存在,断定老夫是乡野村医,真是可笑。” 平一指顿了顿,冷眼瞧了一眼那太医院的院首,想不到竟然是如此无知的人,怪不得这太医院越来越不行,竟然连北仑帝中了邪族之人的毒都没有办法看出来,更别说是将北仑帝的病给治好了。 平一指看向北仑帝,沉声说道:“请皇上允许草民去山间寻来此药。”末了,十分鄙夷的瞧了一眼那太医院院首,微微说道: “也让有些人知道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以为自己是井底之蛙,这世间上的其他人便也与你一样全是井底之蛙。平白的让人笑话。” “皇上面前,休要胡言乱语。” 那太医院的院首胸口起伏不定,似乎被气的狠了,生怕他一口气吸不上来,就这么去了。转而双膝跪地,朝着北仑帝沉声说道: “陛下,此人如此胡言乱语,如今竟然还想着出宫,只怕是金蝉脱壳之法,这乡间郎中欲逃遁啊!尚且不说这草药寻得寻不得,即使这草药寻来,也是无人服用过的,难道要陛下学那神农氏尝百草么?陛下乃龙体,怎么如此鲁莽,陛下,此人必定居心叵测啊!” 他眉心微邹,一副为北仑帝着想的样子。这次平一指还未反驳,反倒是皇帝龙颜大怒, “他居心叵测,那你呢,你们这群太医,诊断千篇一律,半个月没有治好反倒是让朕愈加严重了,朕不听他的话,难道听你的话,坐着等死吗?” 北仑帝深吸一口气,恨声说道:“朕如今并没有闲心去治你们太医院的罪,别不识好歹。” 所有太医全部匍匐在地,瑟瑟发抖,脸上冷汗直冒,颤声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滚,都给朕滚出去。”太医们都匆匆退了出去,而皇帝却狠狠咳了一阵,片刻后,白色的手帕上竟有红色血丝,平一指大惊,慌忙扎了几针,终于止住了咳嗽。 “朕这性命就交给你了,还望你可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若真能医治得了朕,必有重赏。”北仑帝神色倦怠,似乎这几句话已经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草民定当全力以赴。”平一指看着北仑帝沉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坚毅,即便不为了这北仑王朝的万千百姓,就是为了不毁了自己这妙手回春的盛名,他也会全力以赴的。 北仑帝轻轻的点了点头,宣了太监总管,安排好此事就歇下了。 于是亚莲就拿着“药方”随着十几名侍卫出宫,南云菡早已叮嘱自己,拓跋临韫不会轻易让自己破坏了他的计划。 不出所料,刚走出宫门口就有人埋伏在此,亚连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气,感觉应有三十余人,亚莲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弧度,眼中却有一丝凌厉划过。 真是可笑,她不过是一个小小医童,何德何能竟需要派出三十余个人来暗杀。未免有些太看得起自己了。 既然这拓跋临韫这般看得起自己,若是不成全了他,岂不是罪过,平白的浪费了他的一番苦心。 亚莲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深,故意往人少的小巷走,北仑帝也派了十几人来保护自己,只不过名为保护,实际上却是监视。 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他们自相残杀,也可以名正言顺的除掉北仑帝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这送上门的机会,她怎么能不好好的抓住呢。 果然,走了大约一百步,黑衣人就现身了,亚连装作受到了惊吓,尖叫一声,就往前跑去,侍卫们虽然恼恨她,但又无可奈何,在监视他的同时本就有保护他的命令,只能给她断后。 侍卫统领眉心微微一蹙,深吸了一口气,便飞身前去,这可是北仑帝千叮咛万嘱咐要万万保护好的人,关系着北仑帝的身家性命,若是没有保护好,那么他们必定会身首异处。 他们可是北仑帝身边的人,又岂会是一般的草包。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杏花楼 很快,亚莲就跑出了刺客的包围圈,却不想没走几步就被身后的一个黑衣人追来,亚莲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弧度,这些时日以来,未曾习武,更不曾动武,也不知道自己这功夫有没有生疏。 如今,正好有机会,倒不如就拿他来练练手,若是生疏了,还得赶紧练习,否则,将来见到师父,肯定会被骂的。 想到桃仙,亚莲微微摇了摇头,师父必定不会骂她,只是冷冷的瞧着她,可即便是这样,也让自己感到心惊胆颤。 若是像四方山人那般责骂她,她反倒不会那般害怕。 亚莲收回自己的思绪,轻踮脚尖,瞬间便到了小巷旁边的房梁之上,微微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黑衣人。 黑衣人本来以为,这亚莲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势必可以一举拿下,然后便可以得到拓跋临韫的赏识,从此平步青云,坐享荣华富贵。 他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小巷,哪里还有亚莲的踪迹,眉头一皱,他明明亲眼看见亚莲慌乱之中跑到这个小道,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怎么就不见身影了。 这速度,便是自己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一个弱女子。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黑衣人沉思半响,便准备转身回到战争的中心。 却没想到在转身的那一刻,亚莲飞身而下,落在黑衣人的面前。然后一只手掐住黑衣人的脖子,微微一扭,只听到咯吱一声,黑衣人便丢了性命。 眼睛睁得大大的,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弱不禁风的药童会如此厉害,就已成为刀下魂了。 亚莲嘴角的弧度加深,想不到这么久未练习,还是如此的厉害。如此一来,倒是不用怎么担心了。 没一会儿,黑衣人和侍卫便前后来到了亚莲所在之地。看到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十分惊讶,可如今并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 亚莲眉心微邹,怎么一起来了,虽说自己的功夫解决掉他们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能多做耽搁,也需要保存一定的体力。 突然嘴角扯出一丝弧度,还是平一指这江湖经验丰富啊,在出来之前便给了自己一些药粉,说是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竟然如此,想必现在也是用它的时候了。 亚莲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倒入一些放在手中,看着他们轻笑道:“江湖上盛传平一指是在世华佗,可称得上是排名第一的神医,我总是有些不信。 如今,就想着要试验试验,如今,倒是个好机会,不如,你们看在我是个弱女子的份上,帮帮我,可好?” 侍卫与黑衣人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反应。亚莲可没有那么的功夫等他们,随手撒了一把药粉,然后静静的呆在旁边等待最后的结果。嘴里悠悠的念着一二三。 她倒是要看看这平一指的药效到底有多厉害。平一指跟自己说这药是什么三步倒。只要三个数,那中了药的人便会倒下。果不其然,在亚莲数到三的时候,那些人便应声倒地。 亚莲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对那平一指微微有些佩服,果不其然,是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 可没过一会儿,亚莲就有些愁绪,如今,那些人都看到了自己的真面目,知道她不是简简单单的药童。 若是留着他们的性命,待他们醒来之后,去那北仑帝的面前将这件事情说出来,那么,他们必死无疑。 可自己从来便不喜欢杀人,更何况是一次性杀这么多的人。亚莲揉了揉自己的头,有些郁闷,若是此时不杀他们,将来死的就是自己了。 既然如此,还是委屈委屈这些人吧,反正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好人。 亚莲站在他们面前,喃喃自语道:“哎,要怪,就怪你们跟错了主子。”然后便出手将他们一一解决。然后便顺利的离开了。 亚莲骑了马,按照南云菡指明的路线向着那杏花楼寻去。大概是从小在那世外桃源内长大,方向感好的不行,不过一日便到了那杏花楼。 亚莲将马栓好后,站在那杏花楼的前面。一座三层高的木楼,大门左侧有一个高高的木桩,上方写着杏花楼三个大字。 那门上都是花花绿绿的,还能听到里面男人和女人嬉笑吵闹的声音。亚莲嘴角有些抽搐,南云菡可没有告诉自己,这杏花楼是供男人寻欢作乐的花楼,她还以为只不过是一个吃茶喝酒的酒楼而已。 她虽然从那世外桃源到这凡尘俗世中也有一段时间了,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等大场面,如今站在这里,倒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了。 不知为何,脑海中又不知不觉的出现了桃仙的脸,若是被师父知道自己如今竟然到了这等地方,只怕自己的皮肉就得开花了。 亚莲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如今已经顾不得这些东西了。若是南云菡与拓跋余聂出了半点差错,只怕桃仙更不会轻易的饶过自己。更何况,她并不想南云菡他们出什么半点差错。 亚莲刚走了一步,便发现这四周来来往往的人都停下脚步,怪异的看着自己。亚莲神色一顿,才想起自己如今还是女儿装扮,就这样子去这杏花楼,着实比较少见,可能根本就没有吧。 而且这样子去未免有些太过高调,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那可是不怎么好。 亚莲停下脚步,转身离去,在这附近的裁缝铺买了一身男装,又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将衣服换上。 然后学着那些进去玩乐的男人一般姿态,大摇大摆的进了这杏花楼。刚刚进去,便一阵胭脂水粉的味道扑面而来,呛的亚莲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揉了好一会儿鼻子,才稍稍适应了些。 “哎哟喂,这是哪里来的大爷,瞧您这生面孔,这是第一次来这杏花楼吧,我们这杏花楼可是这北仑王朝首屈一指的花楼呢。”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风尘女子 一个体态丰腴的女人朝着亚莲走过来,脸白如雪,也不知道这脸上到底是扑了多少粉。亚莲心中一紧,后退一步,生怕这女人脸上的粉蹭到自己的身上,平白的添了恶心。 那女人看了看亚莲的动作,脸上的笑意更浓,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微微的靠近了亚莲一步,轻声说道:“大爷,不必如此,来这里的人都是一个目的。” 末了,用那种心知肚明的眼神看着亚莲,然后用手为亚莲的肩膀处拍了拍灰,凑近亚莲的耳边,微微说道:“不知道大爷想要什么样子的姑娘呢,我们这里或清纯,或风骚,应有尽有。” 亚莲听到那女人的话,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直冒,赶紧退后了一步,微微有些惊恐,想不到这里的女人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亚莲微微点了点头,看来这种地方果然来不得,日后还是绕道走吧。 微微沉思,算了,忍了。从衣袖中拿出十两黄金,趾高气扬的说道:“给本大爷找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陪本大爷吃吃酒。” 那女人一看亚莲手中的黄金,眼睛都亮了,连连点头,想不到这个生面孔还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儿。 赶忙去了那里间,不一会儿,便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看起来倒像是刚刚进入这风尘之地,还没有被这地方的污浊之气污染。 亚莲与那姑娘坐在这大厅的中央,点了一些小菜,两人默默无语,大眼瞪小眼。 那姑娘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因家中太穷,母亲重病,父亲又嗜酒如命,喝醉之后还去那赌场里赌上几把,可总是没有那好运,每一次都是将手中的银两输个干净。 后来,母亲没有银两看病,没有撑过那年冬天,在母亲入土为安之后,父亲变本加厉,干脆就日日宿在那酒坊,赌场里。 最后的一次便是父亲喝醉之后,输了太多的银两,没有能力偿还,要被那赌场的看管人剁掉双手的时候,情急之下,他竟然说出自己家里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可以卖给他们,当做抵债。那看管人摸了摸自己油光噌亮的头发,嘴角扯出一丝淫邪的笑容,点了点头,吩咐他们: “放开他,你们跟着他到他家看看,若是说的是实话,便将他那女儿带回来,卖到那杏花楼,也能挣上一大笔。” 那看管人顿了顿,蹲下身来,捏住父亲的下巴,嘴角的弧度加深,轻声说道:“若是假的,便将他就地解决,扔到那乱葬岗喂野狗。” 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手下人便遵从看管人的吩咐,去了她家。 那时,她正从河边洗衣服回来,看到父亲带着一群人来到自己家,也没有什么感觉,自从母亲死后,她已经不愿意搭理父亲了。 她总觉得,母亲的死,父亲要负一大半的责任,若不是父亲日日喝酒赌博,家里何至于会到了如此境地,竟然连母亲的药都负担不起。 从那时候起,她就告诉自己,她是一个孤儿,母亲死了,父亲虽然还活着,可是跟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会如此的丧心病狂,竟然将自己就这么卖了。 那些人拉着她走的时候,她哭着求父亲救救自己,可父亲只是微微的看了一眼自己,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自己。 她看着父亲的身影,心灰意冷,知道今日是没有任何办法从这些人的手中逃脱了。她狠狠的看着拉住她的两个人,可能是因为没有想过如此柔弱的女人竟然会有这般凶狠的眼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竟然就这样放开了她,她站起身来,抹了抹泪水,声嘶力竭的说道: “我会跟他们走,就当是我作为女儿,对你这个父亲最后的贡献,从今日起,你我断绝父女关系,桥归桥,路归路。” 说完之后,跟着那几个不怀好意的人离去。再不管身后的人是何心情,以后会过得如何。 她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凄凉而悲伤,想必这种人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过是风餐露宿,孤身一人,便是到死,也是没有人收尸的。 亚莲只是看了一会儿那姑娘,有些尴尬,便转头看向了别处。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人,脸上也有疤,看起来倒是与南云菡描绘的祥叔极为相似。 亚莲克制住激动的心情,她心中已经确定了这便是自己要找的祥叔。站起身来,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姑娘,本公子有些内急,想去方便方便,就不奉陪了,姑娘还请自便。” 那姑娘看了看亚莲,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何目的,她绝不会是单纯的来寻欢作乐。 怕是另有所图吧,微微摇了摇头,心中叹息,那又与自己有何干系呢,她不过是这杏花楼中一名在普通不过的风尘女子罢了,不愿意管这等子闲事,也管不了。 亚莲装作不经意的走向祥叔,在经过祥叔身边的时候,微微停住脚步,似乎是有些疲累,没有站稳,要倒了。 祥叔出于本能的扶了一把亚莲,亚莲趁此机会,靠近祥叔,轻声说道: “天王盖地虎,小鸡炖蘑菇。”然后不理会祥叔那震惊的眼神,便向着这杏花楼的后门走去。 祥叔稳了稳心神,装作不经意的朝着后门走去,两人在一个极其隐蔽的树林中会合成功。 “想必,前辈您就是祥叔了吧。”亚莲轻声说道,神色中似有一丝严肃。 “老夫确实是祥忠,在这杏花楼已经数十载,幸得众人怜悯,尊称我一声祥叔。只不过,我从未见过阁下,倒是不知道如今我的名声已经到了如此境地。”祥叔神色不变,心中却在暗暗盘算,猜测此人是敌是友。 “祥叔,我也不与你绕弯子了,你可识得此物。”亚莲深吸了一口气,将怀中的信物拿了出来。送到祥叔的眼前。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宫门被拦 “老夫确实是祥忠,众人怜悯,称我一声祥叔。只不过,我从未见过阁下,倒是不知道如今我的名声已经到了如此境地。”祥叔神色不变,心中却在暗暗盘算,猜测此人是敌是友。 “祥叔,我也不与你绕弯子了,我来寻你,是有一事相求,祥叔应该识得此物吧。”亚莲深吸了一口气,将怀中的信物拿了出来。送到祥叔的眼前。 “奴才见过主子。”祥叔心中一震,单膝跪地,神色恭敬的说道。 “祥叔不必多礼,我不过是一个传话人,如今情势紧急,还望祥叔可以出手相助,如此一来,我们才有希望可以脱离困境。”亚莲蹲下身去,将祥叔扶起来,正色说道。 “请问公子,是三皇子让你来找我的吗?”祥叔有些激动,已经许久未曾见过拓跋余聂了,自从拓跋余聂被贬为平民之后,他一直在多方打听拓跋余聂的踪迹,生怕他会出现一些什么意外。 他十分清楚,如今,拓跋余聂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更何况,还有一个拓跋临韫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拓跋余聂。 只可惜,费了那么多的心力,动用了那么多的关系,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只能寄希望于上苍,保佑拓跋余聂可以安然无恙。 如今,这人拿着拓跋余聂的信物来找自己,想必拓跋余聂必定身处险境。 “他如今可好?”祥叔的声音有些颤抖,生怕听到自己并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只不过,他向来不是那种自欺欺人的主儿,更何况,拓跋余聂还需要他的帮助。 “祥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此处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不如我们另寻他处。”亚莲四周查看之后,轻声说道。 虽然说这里是比较僻静的小树林,可保不准会有人误打误撞的来到了这里,若是发现了他们的计划,只怕到必死无疑。 “公子所言极是,这丛林的更深处有一间小屋,是我平日里休息用的,极少人知道,很安全。”祥叔微微沉思,然后看向亚莲,轻声说道。 “如此,就麻烦祥叔带路了。”亚莲心中有些着急,但也无可奈何,如今,也算是关键时刻,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丛林深处。微风吹过,那月光撒在枝叶上,熠熠生辉,只可惜,这两人此时此刻并没有多余的心思来欣赏这美好的夜色,倒是白白浪费了。 两人到了房间之后,关上门来。亚莲连忙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说完之后已经是深夜了,她拿起手边的茶杯便送往了嘴中。 她实在是太渴了,已经许久未曾一次性的说过如此多的话了。 祥叔听完之后,神色更加凝重,他万万想不到如今拓跋余聂竟然还在皇宫之中。 其实他早已听说北仑帝病重之事,那时候,他还专门去那皇榜前瞧了一会儿。却没有怎么关注后续,于他而言,北仑帝是否病重,一点也不重要,便是他在,又能如何,他从不会心疼拓跋余聂。 当听到拓跋余聂为了北仑帝的病犯险进入这深宫大院,其实他并不赞同,只不过,血浓于水,倒也是可以理解。 “公子,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还请你可以代为转告我家主子,就说祥叔必定不会让他失望。”祥叔单膝跪地,轻声说道。 “如此,就麻烦祥叔了,明日我还得赶回皇宫中,否则,拖得时日久了,只怕是会引起北仑帝的怀疑,到时候就不知道北仑帝会做出什么事情了。” 亚莲眉心微蹙,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心中十分担心,不知道他们如今是个什么境地。 “公子,万万小心。”祥叔说完之后,就趁着夜色将亚莲送回到了杏花楼。 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说不定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怀疑。 第二天一早,亚莲便骑着马去往了京城那边的一处寺庙。去取那五味子。 那是平一指早已放置好的东西,既然来为北仑帝医治,自然不会是空手而来,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而这五味子便是那重中之重。这是他当年云游四海时在距离北仑王朝十万里之远的南荒碰到的。 当时不过是觉得新奇而已,再加上自己本身就喜种些什么药草之类的,就将它移植到了自己的花园。 每年花费大额的银两雇人为他搭理。好在那人是自己的亲信,倒也信的过去,这么多年了,愣是一点风声都没有走漏。 那日,他揭了皇榜,就去了自家花园中摘下了这五味子。到了北仑王朝之后,就将它放在此处,以备不时之需。 却没想到,还真是用上了。亚莲看着手中的五味子,心中对平一指的佩服更深一层。 果然是在江湖上闯荡多年的人,这后手是一招一招的,让人应接不暇。 亚莲取了五味子便朝着皇宫赶去,却在宫门之外被拓跋临韫的人马拦住。 “站住,什么人,竟然敢擅闯皇宫,怕是活够了吧。”那人持枪挡住亚莲前进的步伐,趾高气昂的说道。 那人这仗势欺人的模样着实气人,亚莲恨不得将这个人狠狠的揍一顿,可这里是什么地方,哪里容得她放肆,只好忍了又忍,只是怒气冲冲的看着那人。 那人看着亚莲的眼神,有些害怕,再一想,这里可算得上是自己的地盘,哪里有在自己的地盘还被一个女子吓破了胆子的道理。 若是传了出去,还不被人笑掉了大牙,将来自己要如何在这里立足。 正在这时,亚莲深吸了一口气,微微说道:“你可记得前些时日,有一位神医进宫来为皇上看病吗,我就是那神医身边的药童。” “哪里来的混账东西,竟然连一个小小的药童都要冒充。”那人满脸不信,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宫中谁不知道,皇上派了十几个侍卫护送那药童出宫采药,为何如今只有你一个人回来。莫不是当我是个傻子。”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三日之约 “哪里来的混账东西,竟然连一个小小的药童都要冒充。便是进了这皇宫又能如何,早晚都是要死的。”那人满脸不信,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宫中谁不知道,皇上派了十几个侍卫护送那药童出宫采药,为何如今只有你一个人回来。莫不是当我是个傻子。” “你是什么身份,我跟你说得着吗?快让开,若是耽误皇上的病,只怕是你的脑袋就会搬家了。”亚莲恨声说道,这人怎么如此难缠,真是无语。 亚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最近真是流年不利。也不知道触犯了哪路的天神。 “宫廷之内,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拓跋临韫准备回府,自然要经过这宫门,老远就听到争吵的声音,心中微怒。大声喝道。 近日来,他为了平一指他们心力交瘁,都快积郁成疾了,如今碰到这事,更是满心的火。恨不得将这些人都就地斩杀,也好好出出自己的这憋在心口的怒气。 “启禀五皇子,这人冒充神医的药童想要混入宫中去,不知道是何居心?”那人一见拓跋临韫,便十分恭敬的跪下,然后指着亚莲轻声说道。 末了,看着亚莲,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拓跋临韫必定不会轻易的放过眼前的这个胆大妄为的骗子。 “冒充神医的药童?”拓跋临韫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亚莲,心中有些惊讶,这个人他在北仑帝的床前见到过,确实是平一指的药童。 因为当时她见到北仑帝却丝毫不胆怯,自己觉得有些惊奇,便多看了几眼,自然就有了印象。 他本来也以为这是他们的金蝉脱壳之计,那出宫寻药的童子必定不会再回来。更何况,自己派出去了那么多的高手去追杀他。 他是如何逃脱生天,如今竟然还完好无伤的出现在了这皇宫之中。看样子,这神医身边的小小药童竟然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练家子。 思绪一转,今日他竟然敢回来,想必是寻到了那药草,不行,他绝对不可以出现在北仑帝的眼前。 若是北仑帝真的被医治好,必定会将这件事情大查特查,凭着北仑帝的头脑,再加上这些时日对自己的怀疑,只怕是用不了几天就会查到自己的身上来。 到时候,他必定会身首异处。自己从小在北仑帝的身边长大,深知北仑帝的脾气秉性。单单是伤了他那至高无上的脸面,就会死的很惨,更何况,自己如今是想要了他的命。 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皇室之内,哪里有那么多的骨肉亲情,拓跋临韫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就是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那人听到拓跋临韫的话,赶忙又指了一下亚莲。 亚莲十分惊讶,每一个见过自己的人就算不说自己貌若天仙,也从未有人说过自己不像是好人。亚莲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可怜这人年纪轻轻的就瞎了眼,这日后可怎么得了。 “本宫也觉得这个人看起来确实是面目可憎,不是什么好人,既然如此,就将她打入天牢,择日发落吧。” 拓跋临韫轻轻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如今便是最好的机会,若是以后有人追究起来,也只会查到这个人的身上,不会牵扯到自己。 那人听到拓跋临韫的肯定,心中大喜,却不想他已经成了拓跋临韫备用的替罪羔羊:“属下遵命。” 说完之后便上前去拿下亚莲。亚莲看此情景,便知道此时此刻再不动手是不行了,拓跋临韫明明在北仑帝的床前见过自己,还派人来暗杀过自己,此时却说自己是一个冒牌货,明显就是想要借这个人的手来除掉自己。 她双手紧握,做好万全的准备,大不了鱼死网破,她就不相信在这深宫大院之中拓跋临韫还可以只手遮天。 正在那人想要上前抓亚莲的时候,拓跋金玉赶到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大的阵仗。” 拓跋金玉嘴角含笑,似乎极其不在意的说道,其实他并不时刚到,他早就有些怀疑拓跋临韫,所以时时刻刻关注着拓跋临韫。 却不想看见了这等好戏。末了,看着亚莲,轻声说道:“这不是神医身边的药童吗?前些日子,父皇不是派人保护你前去采药,怎么样,药拿到了吗?” “启禀太子殿下,药已经拿到手了。只不过,那人竟然说我是假冒的,不愿让我进宫。” 亚莲此时此刻也看出来,这拓跋金玉与拓跋临韫是针尖对麦芒,谁都想要弄死谁,所以,她便转移阵线,去往拓跋金玉那边。 “瞎了眼的狗奴才,来人,将他给本宫拖下去,乱棍打死。”拓跋金玉高声扬道,只是那目光却停留在拓跋临韫的身上。 拓跋临韫心中一紧,料想到拓跋金玉的想法微微定下心神,那又如何,他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如今,万万不可自乱阵脚。 “来,随本宫来。”拓跋金玉不再看拓跋临韫,只是对着亚莲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她跟着自己。 拓跋临韫看着这两人的身影,目光微沉,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末了。只是转身离去。 至此,亚莲总算是安然无恙的进了宫。 拓跋临韫回到府中,便开始思索现如今这宫中的形势。现在在紧要关头,一步踏错,就是万丈深渊。他没有回头路,只能站在北仑的最高处,历史将由他改下。 他一个小小的药侍而已,尽然身怀绝技。就连自己精心挑选的黑衣人都可以杀个干净,这让他如何相信他们不是别有目的。 看样子,这些人是万万不能再留了,要尽快除掉他们一行人,否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亚莲的身手引起了拓跋临韫的注意。拓跋临韫刚准备计划除掉平一指一行人,下面的人拿进来一封密信。 拓跋临韫一看是邪族之人的来信,立马在书桌前坐下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着火 邪族的密信,需要用特殊的方法打开。特意为了怕泄露消息而制,别人就算看到了也只是白纸一张。 拓跋临韫从书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药瓶。里面装的是邪族给的特殊药粉,可以让信件上的字显现出来。 邪族在密信上称,让他在三日内,解决掉北仑帝。不然的话,就把他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众。 拓跋临韫心中一震,想不到他们竟然连他私下贩卖兵器,克扣军饷的事都知道。 这件事情本来就只有几个自己最最相信的人才知道,他本来十分确信那几个人是宁愿牺牲掉性命也不会背叛自己的,可如今,他却有些说不准了。 就比如他,虽然醉心权势,可也只是想着要好好的表现,取得北仑帝的信任,让他心甘情愿的将皇位交到他的手上,可如今,在邪族之人的威胁之下,他竟然也忘记了他的初衷。 他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凄凉却有些苦涩,总以为自己才会是最大的赢家,成为这北仑王朝的第一人,可谁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他突然有一种被剥开了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身边有好多的眼睛,他猛地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看着这满室的狼藉,心中有些悲凉。 可是仍然还是没有到他可以脆弱的时候,稍一软弱,就会被人抓住把柄,然后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他站起身来,走向窗边,看着这漆黑的夜,风吹过来,窗户吱吱作响,显得有些恐怖。拓跋临韫穿着单衣,风吹过来,还有些冷,可他却没有一丝感觉,大抵是因为心中的火烧的太旺了。 拓跋临韫心知,现在解决北仑帝的重大阻碍就是平一指一行人。只要平一指他们都消失了,就没人能救醒北仑帝了。北仑帝病逝的时间就可以由自己掌控。 可是拓跋临韫却只想北仑帝昏睡不醒,并不想对他痛下杀手,那毕竟是自己的父皇,只要是不阻拦自己登上大典的路,拓跋临韫还是希望他可以活着看看北仑王朝是如何在自己的手上一步步的走上太平盛世,可是现在邪族一再催促,他不动手都不行了。 拓跋临韫知道,踏出这一步就不可挽回了,可是从跟邪族合作起,他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背上弑父的心理重担,午夜梦回会痛苦不堪吧!可是他只能前进才有生机,没有退路。 “传甲一过来见我。”拓跋临韫做了个特殊手势,对着空气轻声道。 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拓跋临韫动用了手底下最好的暗卫,势必要让平一指一行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拜见主子,不知有何事需要属下去办?”不一会儿甲一就出现在了拓跋临韫的卧室内,单膝跪地,拜见道。 “我需要你进宫帮我除掉几个人。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不要留下什么线索,尽量做出发生意外的场面。你们在外面守着如有生还者,一定不能放过。” 拓跋临韫不想让人怀疑到他身上,宫里还有拓跋金玉虎视眈眈,若是有把柄落到他手上,就麻烦了。 “属下遵命!” 甲一素来简洁,办事效率高。很得拓跋临韫看重,所以重大事情都是甲一做的。他虽然不常出现在拓跋临韫的身边,可对他身边的事情还是了如指掌的,所以不用拓跋临韫指名道姓,甲一也知道要除掉的是哪些人。 甲一带领手下来到平一指他们所住的宫殿。打了个手势,手下便分散开来,他从衣袖中拿出一根竹管,用口水将窗户纸轻轻的戳了个洞,然后将竹管戳进去,往里面吹了迷香,等他们都昏睡不醒的时候放火,到时候就算有什么线索也会随他们葬身火海。 现在正值秋天,天干物燥。别人只会当他们晚上不小心,带倒了油灯引起的火势。并不会怀疑到他们头上。就算怀疑,找不到证据也没有办法,毕竟都被烧成了一场灰。 南云菡跟亚莲一间房,从他们吹进迷香起,亚莲就醒了。亚莲一直对声音跟气味比较敏感,虽然迷香对她没有作用,可是明显有人要出手了。 亚莲摇摇南云菡,并用醒神的药物撒在手帕上,捂住她的口鼻。等南云菡醒来的时候,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南云菡见她捂住自己的口鼻,心知应该是有人闯进来了。只怕是拓跋临韫忍不住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点他们,他们需要去通知平一指。敌暗我明,他们需要迅速离开这个地方。 当初进宫,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特意选了这长乐宫的偏殿。平一指所在的房间有地道,可以通往御花园。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可以悄无声息的出去。 南云菡跟亚莲偷偷摸到平一指的房间。平一指已经坐在桌前等着他们了。平一指毕竟是医者,迷药之类的,对他并没有什么作用。 他们一行人匆匆地从道通往御花园。他们刚到御花园不久,就见他们所住的宫殿,浓烟滚滚,冲天的火光。幸亏他们之前有所准备,不然今天怕是要葬身火海了。 宫里的手段防不胜防。如果不是早做准备,他们就算发现迷药,恐怕也难以逃脱门外的杀手。到时候,葬身火海的就是他们的尸体了。 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守卫过去盘查,可见别人安排的有多么的严密。南云菡眉心微蹙,有些拿不准注意,这把火到底是不是拓跋临韫派人放的。 可无论如何,以后她们在宫中要更加小心了,怕是随时都会有人对他们下杀手。 甲一的手下围着四周,密切监视着,不要让一个人活着从里面出来。迷香吹进去一刻钟之后,他们把桐油到在这屋子周边,点了火。 着火之后,他们就藏在附近的隐蔽处。他们丝毫不担心会被守卫发现,因为提前已经被拓跋临韫安排好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装模作样 现在只要看着,在火灭之前没人出来就可以了。 甲一带着手下,点火之后,在殿外守了一个时辰。见并没有人出来,火也烧得差不多了,就回去复命了。 “启禀主子,任务完成。”甲一单膝跪地,神色恭敬。 “你做事一向稳妥,本宫向来放心。”拓跋临韫看着跪在地上的甲一,嘴角扯出一丝弧度,然后缓缓地蹲下身来,将甲一扶起来。 “今日,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拓跋临韫轻声说道,对面前的甲一十分满意。 “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甲一神色不改,沉着冷静的说道。然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拓跋临韫的卧室。 拓跋临韫嘴角含笑,想不到如此轻易的就除掉了平一指一行人。天助他,谁可以拦得住。 往日忧愁一扫而光,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地。 眼前的大麻烦总算是解决了,至于邪族之人,他可以慢慢筹划。想到这里,拓跋临韫嘴角的微笑有些嗜血,总有一天,他会将邪族之人连根拔起,以报这些时日以来的威胁之仇。 夜深了,也该就寝了,拓跋临韫脱下外衣,安稳入睡。自从平一指接下皇榜,来到这深宫之中,他便日日担忧,没有一刻可以睡个安稳觉。 一夜无梦。 拓跋临韫早起,推开窗户,让清晨的风吹到他的脸上,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果不其然,今日的心情都比往日里好上许多。 用过早膳,便听到管家来传:“启禀五皇子,昨夜皇宫失火。天禧宫已经被烧为一片焦土了。” 管家顿了顿,继续说道:“皇上大发雷霆,已经派人去追查天禧宫失火的缘由了。”说完之后,便站到一旁,等待拓跋临韫的下一步指令。 拓跋临韫手指轻轻的摩擦着手中的杯子,不知道为何,那杯子竟然破了一个口子,刺的拓跋临韫的手疼。 拓跋临韫猛地将杯子扫落在地,心中有些不安,却不知道这不安是从何而来。 他站起身来,朝着皇宫走去,他有一种感觉,自己这莫名其妙的不安便是来自于昨夜的行动。 他急需要去宫中确认一下。才可以放下心来。 刚刚走到北仑帝的寝宫之外,便听到平一指的声音:“草民也不知道为何,昨夜竟然会引发大火。” “那神医可有见到什么可疑之人。”拓跋金玉高声扬道,看起来十分震怒。 “草民昨夜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平一指淡淡说道,如今哪里是自己冲上前方的时候。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场大火是有人预谋的,而在这宫中有能力策划这件事情的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人。 既然做了,那便是有万全的准备,势必要做到天衣无缝,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被自己发现端倪。 在他们的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者,若是自己都能发现了,那岂不是引人耳目。只怕到最后,不被那场大火烧死,也会被北仑帝下令凌迟处死。 平一指有些无奈,这深宫之中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至少不适合自己。 拓跋临韫在门外听了几句,心中十分震惊。甲一明明说任务完成,宫中也传来消息说是天禧宫被烧为一片焦土,为何这平一指还在这里,挺他的声音似乎安然无恙,甚至连惊吓都没有听出来。 对于甲一的忠心,拓跋临韫倒是一直相信的,可如今,却出现了这种情况。那就只有一种原因,那就算平一指这一行人只怕是深藏不露。结合先前派那么多的人去刺杀亚莲,最后却无一人生还来看,他们必定是那未见世的高人。 如此一来,只怕这次有些悬了。拓跋临韫眉头紧邹,深吸一口气。如今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在这次天禧宫失火之案中将自己摘出来。 否则,拓跋金玉必定会死死的抓住这次机会,只要是发现一丝线索,拓跋金玉就会将这件事情与自己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然后命手下一名官员,一纸状书告到北仑帝的跟前,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无风还起浪呢,更何况,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自己一手策划的。 他猛地推开门,神色十分着急,装作十分担忧平一指的样子。却在看到平一指的那一刻,眼睛里面都冒出了光。 然后大步走到平一指的旁边,一副放下心来的模样,不得不说,在这假模假式的脸色里面,拓跋临韫算是本色出演。看的南云菡一阵唏嘘。 但脸上却不敢有任何表露,只要是有拓跋临韫在的地方,她都格外的沉默,基本上一个字都不说。甚至还将头狠狠的低着。 拓跋临韫如此聪明,又与她接触甚多,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他瞧出端倪。她冒不起这个险,她深吸一口气,假装什么都未发觉。 “神医,看到你如今安然无恙,本宫可算是放心了。”拓跋临韫顿了顿,继续说道: “本宫早起便有管家来报,说是天禧宫昨夜失火,已经被烧为一片焦土,本宫担心至极,这才赶忙进了宫,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是本王可以帮助的。” “多谢五皇子为草民四人操心,我们无碍,只是一个药童因为惊吓过度,只能躺在床上休息,草民正在向皇上请求,将他送往草民的家中,那里会有人照料他。” 平一指面色不改,轻声说道,不卑不亢。他万万没想到这拓跋临韫竟然下得了如此大的手笔,在北仑帝的眼皮子底下就敢做如此疯狂的事情。 他们细细商量了一下,觉得祥叔一个人可能没有办法完全保证计划的万无一失,所以,他们决定还是让拓跋余聂出宫,里应外合,方才安心,正好借了这个由头。 更何况,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药童,北仑帝想必并不会怎么介意。 “送往家中,为何不留在宫中呢,这宫中御医众多,这点小病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送出拓跋余聂 拓跋临韫眉心微蹙,似乎有些不解,但是心中却在暗暗思考,这平一指一行人绝非是一般人,连上次出去寻药的药童就是一个身手高强,杀人不眨眼的厉害角色,平一指口中那受惊过度的想必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些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了,难不成是为了那皇榜上的十万两黄金,若说是最开始,他可能会相信,可如今,便是要了他的命,他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别的先不说,若平一指真就是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单单凭着他的医术,就可以享尽荣华富贵。 可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别的理由了。但是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这背后的目的只怕是更加惊人。 反正无论如何,他们这一行人一个都不要想活着走出这座皇宫。 拓跋临韫微微打量平一指他们,既然他们都是厉害的人物,自己不能一举歼灭,那就一个个的来。 拓跋临韫看着跟在平一指身后,从未说过一句话,甚至连头都怎么不抬起来的一个药童,就从她开始好了。 细细打量,却正巧碰到南云菡抬起头,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南云菡心猛地一紧,赶紧低下头来,生怕拓跋临韫发现自己的身份。 自己已经如此尽量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了,为什么还是会引起拓跋临韫的注意,看刚才拓跋临韫的眼神,分明是已经观察自己许久了,难不成他已经认出自己了。 不,千万不要,南云菡在心中默默祈祷。双手紧握,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若是真的被发现了,她只能凭着本能反抗。希望可以闯出一条生路。 就算自己葬身此地,也务必要将平一指和亚莲平安的送出去,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失去了性命。 反正决不能束手就擒,若是如此,只怕是自己一行人就见不到明日的阳光了。 拓跋临韫看着南云菡愣了神,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一瞬间的对视,竟然让自己觉得似乎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女人,南云菡。 他深吸了一口气,自己怕是魔障了,竟然思念那个女人到了如此境地,只不过是一个眼神,竟然让自己心绪难平,他微微摇了摇头,想要收回自己的思绪。 正在这时,平一指注意到了拓跋临韫的神色,有些不安,淡声说道:“心病还需要心药医,不过是因为离家太远,不怎么有安全感罢了,算不上什么大事情。” 平一指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我这药童身份低微,哪里就值当劳烦太医院的这些尊贵的御医呢。若真是如此,那不是折煞他嘛。” 这话里话外对太医院的不满是毫不掩饰,说的那太医院的众太医愤愤不平,可碍于北仑帝和皇子们的面子,不敢放肆,只敢在心里面悄悄的划圈圈。咒骂平一指。 平一指微微挑眉看了他们一眼,心中及其不屑,在这圈养的枝头待上几日,便真当自己是那成了精的凤凰,也不看看自己那一身乌黑的羽毛,分明是一个麻雀,不对,是讨人厌的乌鸦,吵的人心烦意乱,看见他们就觉得烦的不行。 “神医,这说的是哪里话,莫不是还看不上我北仑王朝精心挑选的太医们。”拓跋临韫也听出来了平一指对太医们的冷嘲热讽,心中对平一指的印象更差一层。 别说是如今将北仑帝的病治好,没有证明他的医术,就算是有真才实学,也不该如此趾高气扬,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五皇子,万万不要误解了草民的意思,草民可担待不起这等罪名,若是这太医院的太医们也跟五皇子同等想法,那草民这身上的罪过可就大了。”平一指顿了顿,继续说道:“草民这药童自小生活凄苦,不愿麻烦别人,更何况是如此尊贵的人物,只怕是到时候心病更深,其实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若是碍了皇上的眼,那就不好了。” “神医这话可就说错了,医者仁心,哪里还分什么贫穷贵贱,不过是治病救人而已。”拓跋临韫轻声说道,似乎是对平一指如此态度有些不满。 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神医如今为父皇治病,身份地位自然与往日里有所不同。” “罢了,罢了,神医既然要将药童送出去便送出去吧。”北仑帝适时出声,打断了他们两的争论。 他的身体十分疲倦,受不了他们如此的聒噪,不过是一件小事情而已,非要争论不休也是够了。 “既然父皇都开口了,那么儿臣自然就遵命了。”拓跋临韫低声说道,神色十分恭敬。只不过双手紧握,那神色中的不耐烦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草民多谢皇上。”平一指轻福了福身子,这是真心实意的感谢。 北仑帝派了一个太监,将药童送出宫去了。 “你们都退下吧,朕有些疲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北仑帝轻轻的招了招手,示意他们退下,便躺下去睡过去了。 拓跋临韫一行人出了北仑帝的寝殿之外,平一指本想直接回到自己的住处。却不想被拓跋临韫拦住了脚步。 “本宫想要借这个药童一用。不知道神医可否准许。”拓跋临韫指向南云菡,神色淡然的说道,似乎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事实上,他确实是这样子想的。 “五皇子,草民身贱,这身边的药童便更是身贱,只怕是不能为五皇子所用,还请见谅。”平一指将南云菡护在身后,神色坚毅的说道。 他心中有些郁结,不知道为什么拓跋临韫会突然注意到南云菡,虽然他对他们之间的过往并不清楚,但他仅仅从这蛛丝马迹之中已经确信,拓跋临韫必定是与南云菡相识的。 若是真的让他们接触过多,只怕是会被拓跋临韫认出来,到时候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境地就有些不好说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醉酒 “五皇子,草民身贱,这身边的药童便更是身贱,只怕是不能为五皇子所用,还请见谅。”平一指将南云菡护在身后,神色坚毅的说道。 他心中有些郁结,不知道为什么拓跋拓跋临韫会突然注意到南云菡,虽然他对他们之间的过往并不清楚,但他仅仅从这蛛丝马迹之中已经确信,拓跋拓跋临韫必定是与南云菡相识的。 若是真的让他们接触过多,只怕是会被拓跋拓跋临韫认出来,到时候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境地就有些不好说了。 “既然如此,那么本宫就不多加勉强了。”拓跋拓跋临韫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这平一指的答案早已经预料到了,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 只不过这药童的眼睛确实是与南云菡十分相似,许久未见,真的十分想南云菡,便是看着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眼睛便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 如今,平一指他们安然无恙的活下来,这刚刚放下的大石头就这么又压到了心上,他需要好好地想一想后续应该如何做,才可以解决眼前的困境。 平一指与南云菡几人看到拓跋拓跋临韫这样子的表现十分担忧,思来想去,他们所作所为确实没有什么差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引起拓跋拓跋临韫的注意。 算了,如今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拓跋临韫回到了府中,站在他往常时候的那个窗边,满心的苍凉,用尽了这么多的手段,可以派出去的人都已经派出去了,可平一指别说是丢掉性命了,就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损伤。 这让他有一种深深地挫败感,这是他这十几年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很多事情虽然也不如意,但是他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可如今,已经是这步田地,再往后就是万丈深渊。 他不想死,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心力交瘁。 “来人,去给本宫拿几壶上好的女儿红。”拓跋临韫并未转身,高声扬道,声音中的郁闷一览无余。 管家听到拓跋临韫的声音,赶忙去准备酒。他虽然知道拓跋临韫郁闷,却不知道究竟是为何也不敢去问,只能小心翼翼的去听从拓跋临韫的安排。 上位者的思想不是他们这等低贱的奴才可以去妄加猜测的,一个不小心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五皇子,女儿红已经备好了。”管家拿出了女儿红,身后的丫鬟也将小菜摆上了桌。 拓跋临韫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出声,不过是轻轻的扬了扬手,示意管家与丫鬟退下。 他一个人坐在这桌上,扯下女儿红的红布,便将他一壶喝下。心中顿觉舒爽,果然这酒是个好东西,怪不得那么多的人都喜欢醉生梦死了。 长此以往,他一直觉得喝酒误事,虽说不是滴酒不沾,却也是往日里拿来应酬的,从未向今日这般无所顾忌的畅饮,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拓跋临韫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在这深深的夜里,倒还有一丝凄凉的感觉。 思虑良多,倒不如狠狠的醉一场。拓跋临韫不再想那么多,只是静静的喝酒吃菜,不一会儿,便醉眼朦胧,有些醉了。 不知为何,脑子里有浮现出了南云菡的身影,然后便想到了平一指身边的药童,猛地起身,趁着夜色,去了皇宫之中。想要去寻找那药童的身影。 如今,他已经算得上是支离破碎了,他需要一个依靠,可这天下之大,哪里有他可以依靠的人,便是有,他也不愿意靠,唯独南云菡,是一个例外。 自从与拓跋临韫在北仑帝的寝殿之外分别之后,她的心就有些慌乱,有一丝不安,总感觉拓跋临韫似乎发现了什么,却想不通是什么,为什么。 便想着出来透透气,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这座亭子,她坐在这,看着这夜色,有些担忧,不知道被送出去的拓跋余聂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夜渐渐的深了,她只觉得有些凉,罢了罢了,坐在这里也理不出什么思绪,倒不如回房在说吧。 正准备起身,却不想被一个人拉住了手,她身体紧绷,反手一推,便已经距离那人十米远。 她回首看着那人,夜色朦胧倒是有些看不清,只闻得见浓浓的酒味,想必那人便是一个醉鬼了吧。 不做理会,转身便想离去,却不想那人竟然又上来纠缠,真真的讨厌,本就心情郁结,竟然还碰上这等子荒唐人,真是流年不利。 正想转身,将那人狠狠的揍一顿,以解心头之气,却不想被他抱个满怀。 南云菡身体一震,只为那人口口声声叫的名字是南云菡。此时此刻她才知道抱住她的人是拓跋临韫,可怎么也想不到头竟然这般轻易的就认出了自己。 她思虑万千,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推开了拓跋临韫。可她的力气那里是拓跋临韫的对手,反倒因为这怀中女人的挣扎,引得拓跋临韫不爽,抱得越发的紧。 也许是酒壮人胆,也许是内心使然,拓跋临韫竟然伸手去扯南云菡的衣服,南云菡心中大惊,往后一步,却不想被绊了一下,再加上拓跋临韫的束缚,身子直直的往后倒。 拓跋临韫顺势将南云菡抱得更紧,两人双双倒地。刚刚倒地,拓跋临韫便又开始继续他刚才未完成的动作,开始扯南云菡的衣服。 南云菡又怒又气,奈何根本不是拓跋临韫的对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今,她必须冷静下来,只有智取才可以有一条生路。 乘着拓跋临韫对自己的束缚稍稍松了些,她拿出衣袖中的针便想要往拓跋临韫的身上扎。手刚刚抬起,便被拓跋临韫紧紧的抓住。 其实在南云菡刚刚拿到针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虽然他喝了很多酒,意识也有些不清楚。 可是拓跋临韫自小练功,到现在已经二十载有余,身体的防备早已经成了本能。 正文 第二百章 酒后真言 拓跋临韫狠狠的捏着南云菡的手,满眼怒气,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忍了又忍,却还是没忍住,他大声吼道:“他有什么好的,就值得你这般为他守身如玉。” 南云菡没有出声,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她不是拓跋临韫的对手,此时此刻,她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拓跋临韫给强要了。 拓跋临韫是什么人,她也算是有些了解的。这种事情,他是做得出来的。 他看着南云菡的眼神,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倒还有几分凄苦的滋味。他沉默良久,然后只是静静的抱着南云菡,口齿不清的说道:“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你们都要这么对我。”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心爱的女人是这样,我最爱的父皇也是这样。他拓跋余聂到底有什么好的。我就这么比不上他吗,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宠着他,爱着他。” 南云菡有些不解,不知道这话是从何而来。拓跋余聂不是说北仑帝七岁那年将自己扔在那血流成河的战场上,任他自生自灭吗,为何拓跋临韫会说北仑帝宠爱拓跋余聂呢。 她虽然有些疑惑,却没有出声询问,她此时此刻才算是看出来,拓跋临韫根本就是醉了。 “小时候,父皇总是带着拓跋余聂去骑马、射箭、放风筝,每每回来之后还会将这宫中的新鲜物件儿都送往拓跋余聂的住处。” “我也喜欢啊,我去跟父皇说,我也想要,父皇只是说过些时日吧。我本以为父皇会去为我寻一个一模一样的,却不想他是在等,等拓跋余聂腻了那物件儿,便好拿过来给我。” “是不是很可笑,明明都是父皇的儿子,我却要捡他不要的垃圾。还得当做宝贝。抱着笑容去感谢父皇的隆恩,天知道我心里有多恨。可是我却只能忍,因为我不忍,下一次可能连垃圾都没有。” 拓跋临韫轻声说道,神色有些迷离: “后来,我就知道了父皇最疼爱的就是拓跋余聂,我也想要父皇疼爱我,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能奋发图强,好好读书,练功,希望可以让父皇多看我一眼。多夸奖我一句。” “我做了那么多,那么多,可如今,我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拓跋临韫声音有些低沉,有些哽咽,然后猛地看着南云菡的脸,深情的说道: “云菡,你知道吗?其实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一发不收拾的爱上了你,我并不想要登上这至尊之位,我只想与你浪迹天涯,过着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可我又舍不得,我付出了那么多年的努力,我不甘心,那是我应得的东西。” “我就快要拿到手了,马上,就差一步,为什么,我做的那么隐秘,怎么会被邪族的人发现,他们竟然逼迫我给父皇下药。” 拓跋临韫摇了摇头,有些痛苦的说道:“我其实并不想要给父皇下药的,在我心中,父皇不仅仅是父皇,也是父亲,可是若是我不做,那么死的人就会是我……” 南云菡心中大惊,想不到拓跋临韫竟然与邪族之人有所勾结,眉心紧促,不知道邪族之人到底掌握了拓跋临韫什么秘密,姜然可以让北仑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五皇子都束手就擒。 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沈岸柳,看样子,这件事情绝不会是如此简单,背后必定有天大的阴谋。 拓跋临韫还在不停地说着,紧紧抓着南云菡的衣袖,他眼神朦胧,恍惚间竟觉得眼前这名以轻纱遮面的女子像极了她,他慢慢凑近她,想要揭开那面纱看个究竟。 南云菡觉得他的呼吸之间有温热的酒香铺面而来,越来越近,几乎快要碰到她的脸颊,她惊慌失措,想要推开他,谁知临韫此时却闭上眼睛,缓缓倒了过来,南云菡急忙扶起他,长舒了一口气。 南云菡将不省人事的拓跋临韫推开,便立即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疾步而去。任他在这冷冷的夜里一个人躺在那里。是死是活与她何干,更何况,不一会儿,便会有人寻过来,若是发现了她的身影,到时候,只怕是会更麻烦。 深宫大院之中,亚莲住处,南云菡急匆匆推开门进去,带入一室冷风,还夹杂着一缕未散去的酒香,神色抑郁,沉声说道:“师姐,不好了,有要事,快请前辈过来商议一下。” 亚莲听着南云菡的语气,便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有多紧急,匆忙去叫了隔壁房间的平一指过来,确保四下无人之后,南云菡关上门,快步走到亚莲和平一指面前。 “刚刚拓跋临韫喝醉与我在宫中相遇,竟说他被邪族人逼迫给北仑帝下药,加上我之前被沈岸柳下蛊之事。这其中想必会有些关联。” “我有些担心她一直试图接近拓跋余聂,究竟是因为爱慕拓跋余聂还是因为被邪族之人逼迫?若是拓跋临韫他们和邪族人勾结的话,只怕是余聂会碰到危险。” 南云菡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翦水秋瞳里盛满了担忧,沉声说道,心绪难平,恨不得飞出宫去确认一下拓跋余聂是否安好。 “竟有这种事?这拓跋临韫为了皇位可真够绝的,连自己的父皇都能下此毒手,就更别提其他人了,不行,我得提醒余聂小心,多防备着点。” 亚莲皱眉道,说着就要提笔给余聂写信。虽然说,他们早就怀疑是拓跋临韫给北仑帝下的毒,可没有真凭实据,也不敢十分确信,如今,竟然从拓跋临韫的嘴里亲口说出来,那种震惊无法比拟。 “师姐你先别急,现在这事情还没弄清楚呢,仅仅只是拓跋临韫的醉酒之言,还是先不要告诉余聂,毕竟他也可能是皇权的继承人,如果影响到他就不好了。”南云菡连忙制止住亚莲的动作,轻声说道。神色有些担忧。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太后 “万一是拓跋临韫的计谋呢,岂不是落入他的圈套了吗?等查清楚之后再告诉他也不迟。” 初初听到拓跋临韫说这些的时候,她是确信无疑的,可现在,她倒是有些怀疑了。 拓跋临韫是什么人,若是这件事情真的是他做的,那么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必定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以防被人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怎么可能还醉成那个样子。这十分的说不通,若说是拓跋临韫的计谋,可信度还高一点。 亚莲觉得南云菡说的有道理,便点了点头:“那好,听你的,先不告诉余聂,咱们先暗中观察,以免打草惊蛇。” 平一指在一边接着道:“北仑帝最近的状况已经有所好转,很配合用药,照这样下去不久之后就可以恢复了。” 平一指眉心微皱,神色中有些担忧,轻声说道: “但是我最近发现太后那边似乎在暗中阻挠,上次有个侍女趁我不在偷偷换掉了皇上的药,恰好我及时回来看到了,还有一次另一个侍女在药房直接把熬好的药倒掉换成其它的。” “这种事情已经发生好几次了,虽然都被我发现了,但是涉及到皇权争斗,我并未直接表现出来,以免打草惊蛇。后来发现这些侍女都私下和太后的亲信有联系,应该都是太后的人,这太后也不知是何居心,这北仑王朝,只怕是要变天了。” 平一指走到窗边,透过那薄如蝉翼的一张纸看着那窗外的天空,微微开口。 亚莲和南云菡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惊惑,南云菡微微沉思,沉声说道: “如今北仑宫中北仑帝病重,无法顾忌很多事情,所以宫中但凡是有些异心的心便开始躁动,拓跋临韫又有七八分的可能和邪族之人勾结,这北仑王朝之中,大风将至,我们务必要小心行事。” “师姐,你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这拓跋临韫可是一个十成十的狠角色,他上次派人刺杀你非但没成功,还损失了那么多的下属,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有一丝可能,就会回来报复你的。” 南云菡看着亚莲,十分担忧地说。这亚莲常年在那世外桃源之中生活,不明白人心不古,世风不化的道理。 “我一定会小心的,毕竟这么多年跟着师父,武艺也不是白学的,上次他们还不是被我甩掉了,倒是师妹你要注意安全,我看那拓跋临韫似乎对你别有用心,刚刚他没对你做什么吧。”亚莲皱眉道,嗅到了空气中的一丝酒香。 “师姐放心,我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南云菡想到刚才的情景,还有些后怕,但却还是没有说出来,害怕亚莲和平一指会更加担心。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 “那就好,你离他远一点。时间也不早了,我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亚莲轻轻拍了拍南云菡清瘦的肩膀。 “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日就先这样了,明日还有一场大仗需要打,早些回去,养足精神。”南云菡点了点头,沉声说道,随后便与平一指离开了亚莲的房间。 南云菡回到房间,和衣躺下,月光皎洁,透过纱窗,窗外的树影映照在墙面上,随风晃呀晃。南云菡看着月光下晃动的树影,不禁回忆起往事:“不知余聂现在在哪里,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会不会担心我呢?” 又想到余聂温柔的眼睛以及他对自己的好,想到以前他们在一起是的美好时光,不禁叹了一口气,再想到他的身世遭遇和现在的处境,又担心他会出什么事,不禁更为难受心疼,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入睡。 次日清晨,拓跋临韫去向皇上请安,走过后花园时,刚好南云菡也路过,南云菡看到他在不远处,正想悄悄避开,但是拓跋临韫却叫住了她:“你等等!过来!”南云菡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走上前去。 “草民见过五皇子。”南云菡狠狠的低着头,双膝跪地,十分恭敬的说道。 “昨晚,本宫醉酒之时,依稀记得和你说过话,本宫说了些什么?” 拓跋临韫走上前去,将南云菡的下巴抬起来,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他就要透过这个人的眼睛看出她是否撒谎。 “回五皇子,您昨晚醉了,认错了人,后来就醉倒了,侍女就送您回去休息了。” 南云菡轻声说道,心中有些慌,昨夜她就将拓跋临韫扔在那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去的,但是此时此刻,若是如实相告,只怕是给拓跋临韫借题发挥的空间。 “是吗?那你的眼睛怎么红了,昨晚没睡好?”拓跋临韫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追问。 “谢五皇子关心,昨晚回去的路上不慎被风沙迷了眼,您知道这里风很大的。”南云菡垂下细密的睫毛,遮住了因一夜未睡而疲惫泛红的眼睛。 “既然如此,倒是本宫不好,冒犯了姑娘,在这里,本宫向姑娘赔罪了,还请姑娘不要介怀。”拓跋临韫看着她那一双与南云菡极为相似的眼睛,不禁柔声说道。 “草民不敢,五皇子若是没有什么吩咐的话,草民就先告退了,师父还在那边等着我,还请五皇子恩准。”南云菡低下头,轻声说。 她不敢在拓跋临韫的面前呆久了,总有一种拓跋临韫对自己起了疑心的感觉。 “没事了,退下吧。”拓跋临韫随意的摆了摆手,不甚在意。 南云菡转身离开,拓跋临韫看着她的身影,觉得似曾相识,不禁再一次的恍惚。 夜深如水,本该是在被窝里安然入睡的时候,拓跋临韫的府中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北仑帝如今依旧活的好好的,看样子,可见你我之间的约定,五皇子完成的并不怎么样。时限已经快到了,您打算如何给我一个交代呢?”一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冷声对拓跋临韫说道。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囚禁 “最近贱民那一行人在宫中给父皇诊治,那贱民似乎有些手段,眼看着皇上已经快不行了,谁知居然又给救活了。你再给本宫一些时日,本宫不会失信于你的。” 拓跋临韫心中大怒,这人的态度哪里是和一个皇子说话的态度,却不敢发怒,只因为自己有把柄在他的手上。。 “哼,我可不管什么诊治不诊治的,五皇子,南邵康我已经放他回西楚了,如果五皇子这边再不动手的话,可别怪我让他抖出你们之间的交易,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这北仑王朝还能容得下像五皇子您这样通敌卖国的人么?”黑衣人勾起嘴角,挑衅地看着拓跋临韫。 “什么?你把南邵康放回去了!这等大事你为什么没有早些告诉我。”拓跋临韫惊怒,末了,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扯出一丝弧度,恨声说道:“阁下是在威胁本宫吗?” “威胁?算不上吧,这眼看着规定的时限就要到了,五皇子还迟迟不动手,我怕您不忍心对您父皇下手,只好帮一帮五皇子,我也是为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啊,如若不然,我可是要将五皇子的秘密告诉北仑帝的呢,到时候,五皇子会有什么下场呢,说实话,我还真有些期待。” 黑衣人嘴角的弧度加深,走到拓跋临韫的面前,轻声说道: “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五皇子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吧。” “知道了,本宫会尽快找机会下手的,但是你那边务必要看紧南邵康,要是被我发现他走漏了消息,那我们之间的交易可就完了,到时候鱼死网破,谁也落不得一丝好处!” 拓跋临韫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道。 “南邵康的嘴紧不紧,就要看五皇子您的手快不快了,我可不敢保证过了时限之后他会不会说出去,到时候就……”黑衣人瞥了拓跋临韫一眼。 “不用你提醒,本宫自有打算,你若是无事,便离去吧!”拓跋临韫愠怒道。 “那就好,我就先走了,五皇子好自为之。”随即黑衣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对于邪族的威胁,拓跋临韫愤怒不已,但又无可奈何,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只能继续走下去,否则他就会全盘皆输。拓跋临韫急忙叫来心腹,沉声说道: “你吩咐下去,就说他们这么久还未治好父皇,必定是别有居心,将他们打入地牢!再派十几名你手中最好的刺客,明晚准备刺杀父皇。等成功之后,你们给我消息,本宫再前往,到时候救驾来迟,其他人也无话可说。务必小心行事,不可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属下领命!”甲一单膝跪地,沉声说道。 “等等,把那个蒙面的女子抓起来,囚禁在王府的侧院,记住,不要伤到她。”拓跋临韫想起她那一双与南云菡极为相似的眼睛,轻声说道。 “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甲一领命离开之后,拓跋临韫眼前又浮现了蒙着面纱的女子的眼睛。 “这世间竟然会有如此相像的像的两双眼睛,身影也似乎很像,也不知道云菡现在在哪里,想必又和拓跋余聂那个废物在一起,等把她抓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看看她面纱下的脸,是否也与她一般无二。”拓跋临韫暗忖。 第二天一早,南云菡刚刚整理洗漱完毕,便想着前去亚莲师姐那里,却听到嘈杂的脚步声往这边而来,她惊觉要出事了。果然,不一会儿,一群侍卫已经破门进来了,她急声说道: “你们这是何意!我们是奉命给皇上诊治的,你们竟然私自闯进来!不怕皇上开罪你们吗?” 为首的那个侍卫说:“大胆贱民,这么久了你们还没治好圣上,必定是别有居心,我们是奉五皇子之命,来抓你们问罪的!不必废话,给我带走!” 说着就有两个侍卫上前来将南云菡抓住,南云菡本想还手,奈何这是在皇宫之中,若是还手,只怕是会落下口实。给了拓跋临韫处罚他们的借口。 南云菡被蒙上眼睛,感觉被推到一辆马车上,一路往宫外而去。 等她眼睛上的遮盖物被取下时,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屋子很小,里面就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 她的手被绑着,把她放在这里之后那侍卫就出去了,南云菡听见落锁的声音,知道自己是被囚禁了,她突然想起怎么只有她一个人,不见师姐和平一指,就急忙对着门大声道:“有人吗?” “叫什么叫!再叫把你嘴巴堵上!”门外的侍卫不客气地说。 “这位大哥,我想知道之前和我一起入宫给皇上治病的另外两个人在哪儿?为什么就我一个人在这儿?”南云菡忍住怒火,放低了声音说道。 “哦!那两个啊,被打入地牢了,你运气还不错,没有跟他们一起被关入地牢,那地方,可不是人呆的!”那侍卫不以为意地说。 南云菡听了之后焦急不已,心下乱成一团:“看样子,这拓跋临韫是准备动手了,只不过不知道到底是发生来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他如此的急不可耐,竟然找了一个这么不可信的借口就要处置他们。” 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也不知道师姐与平一指现在的状况如何,为什么不将他们关在一起。更何况,这里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天牢。她觉得现在的事情发展的趋向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只希望师姐与平一指可以安然无恙,拓跋余聂可以及时赶到,他们都可以安然无恙。 皇帝寝宫这边,侍女如烟服侍皇上喝完药之后,皇上神色有些倦怠,精神不是很好,就躺下准备休息了,这时外面的一位侍女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说:“如烟姐姐,不好了。” “嘘——皇上刚刚躺下,你小点声。”如烟说着就轻声走到门外。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拓跋余聂来了 “怎么这么冒失?在皇上面前也不知道注意点。”如烟皱眉说道。 “御膳房那边走水了,如烟姐姐,你快去看看吧。”侍女急声说。 “什么?走水了!快带我过去看看。”说着就带着这边的人急步而去。 她们离开之后,皇帝寝宫屋顶突然飞下十几名黑衣刺客,皇上听到有动静,睁开眼睛,眼看着刺客的剑已经逼到了榻前,越来越近,剑光凛冽,映出皇上惊恐的双眼。 他虚弱地缩到床的一角,以为自己今夜要丧命于此剑之下,就在剑刃距离皇上的脖子只有一步之遥时,突然被另一把剑轻巧地挑开。 这把剑的主人同样黑衣蒙面,只见他身手敏捷,刀光剑影之间已经将所有刺客斩杀在地,皇上惊魂未定看着满地的尸体,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看着他的眼睛:“是你?!” 黑衣人检查四周,看是否还有落网之鱼,检查完他回过头看到皇上安然无恙之后,迅速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是你吗?余聂?”皇帝在身后颤声问道。 黑衣人并未回答,他的身影顿了一秒,很快便消失在皇帝的视线里。 拓跋临韫这边焦急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在等刺客传来消息,可是都这么久了,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他担心会有变故。这时宫里传来消息说有人行刺皇上,他急忙带上侍从进宫,来到皇上寝宫后,发现自己派的刺客全都被斩杀在地,而皇帝,还好好地躺在床上,虽然虚弱至极,但性命无忧。 他惊疑不定,假装紧张地说:“父皇,您没事儿吧,皇儿救驾来迟,还请父皇责罚!” “朕倒是没有什么大碍,有个黑衣人救了朕。”皇帝虚弱地说。 “黑衣人?他在哪儿?是谁?”拓跋临韫急声问道。 “已经走了,蒙着脸,看不清。”皇帝咳了一声,“现在已经没事儿了,朕累了,想歇着了,你先下去吧。” “父皇你先休息,我这就派人调查,皇儿先下去了。”拓跋临韫恭敬说道。 皇上点点头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来人,好好查查今晚到底是谁这般胆大妄为,竟敢行刺皇上,加派人手,好好保护皇上!”拓跋临韫沉声吩咐道。 心中却大为恼火,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这般坏自己的好事,若是让自己抓住了,必定将他大卸八块,也不足以浇灭自己的怒火。 拓跋临韫府中,由于大部分侍从随他进宫去了,看守南云菡的就只剩几人。南云菡这边正心乱如麻,突然听见外面似乎有打斗声传来,她快步走到门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随即一位蒙面黑衣人推门而入。 “你是谁?”南云菡退到床边,惊声说道。 这时只见黑衣人拉下面巾,露出脸来。 “别怕,是我,云菡。” “余聂!”南云菡又惊又喜,“这里很危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外面看守的侍从呢,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放心吧,拓跋临韫现在在宫中,今晚有人刺杀皇上,他那边暂时回不来。” “刺杀,想必是拓跋临韫的杰作吧,只怕是他有些等不了了。”南云菡沉思良久,淡声说道。 “放心吧,那些刺客已经被我杀了,我刚从宫中出来,来救你出去。”拓跋余聂说着就帮南云菡解开了绳子。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师姐他们被关在地牢里,怎么办?”南云菡想到亚莲与平一指,有些担心,急声说道。 “是你师父告诉我的,放心吧,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救出来了,云菡,你受苦了,都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你,我们快离开吧。”拓跋余聂柔声说着,轻轻拥住南云菡。 “这不是你的错,余聂,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倒是你,要多小心。我们快走吧,万一拓跋临韫回来就麻烦了。”南云菡说着就迅速和余聂一起离开了这里。 南云菡被余聂救出府之后,在约好的地方准备和亚莲他们汇合,她到了之后只看见平一指与桃仙儿。。 “前辈,师姐呢?她没事儿吧。”南云菡仔细的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亚莲的身影,心中一紧,连声问道。 “放心吧,你师姐没事,我让她先去休息了,倒是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桃仙皱眉对南云菡说道。 “师姐没事就好,我没事的,师父。”南云菡摸了摸自己的脸,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一下。拓跋余聂察觉到了,知道她心里难受,不由心疼地说:“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她,要不是我,她也不会受这么多苦,现在还……唉,都是我的错。” “唉,这都是命,你们二人执念太深,受此磨难也是必然。”桃仙叹了一口气。 等师父他们都歇下了,拓跋余聂来到南云菡房中,取下她的面纱,看着她脸上的伤疤,轻轻抚上去。“这些还疼吗?”拓跋余聂柔声问道。 “早就不疼了。”南云菡轻轻摇头。 “你瘦了,云菡。”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轻轻描摹她的轮廓。。 “你也是。”南云菡握住他的手。 “对不起,都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你,你受苦了。”拓跋余聂心疼不已,将南云菡拥入怀中,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无法忽视的心疼。 “我没事,这段时间你也受苦了。对了,上次拓跋临韫醉酒之时说他被邪族人威胁,给皇上下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余聂,拓跋临韫狼子野心,为了皇位不择手段,你一定要当心。” 南云菡抓住拓跋余聂的手,担忧地说道。 “他醉酒之时说的?他是不是认出你来了?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拓跋余聂仔细的打量了南云菡,紧张的说道。 “我没事,我带着面纱,他没有认出我,现在不是担心我的时候,你一定要多防备着拓跋临韫。”南云菡心中柔软,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开心。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大怒 “我没事,我一直带着面纱,他虽然有些怀疑,但是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现在不是担心我的时候,你一定要多防备着拓跋拓跋临韫。”南云菡看着拓跋余聂,满心担忧,柔声说道。 “你没事就好,关于他与邪族之人勾结给父皇下药的事情,还有待商榷,但是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今晚父皇宫中那些刺客必定与他有关。” 拓跋余聂的眼里有暗光浮动。沉声说道:“我倒是希望这件事情与他无关,我不敢想象他会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不过若是真的是他做的,那么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南云菡知道拓跋余聂是面冷心热的人,虽然拓跋临韫一直以来都没有善待拓跋余聂,甚至经常性的冷嘲热讽,但是在拓跋余聂的心中,还是有一丝温情在,必定都是流着北仑帝的血。 血脉相连,大抵如此。 拓跋临韫刚刚回到府中,还未坐定,就有下属来报:“五皇子,不好了,那个蒙面女子被人救走了。” “你说什么?!被救走了?是谁敢这么大胆竟然在本宫府中放肆。”拓跋拓跋临韫握紧了手中的上等青花瓷杯。 末了,狠狠的摔落在地,一片狼藉。 “属下无能,属下赶到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人了,看守的士兵已经全部被杀了,皆是一刀致命。” 那人双膝跪地,沉声说道,眉间有一丝担忧,生怕拓跋临韫会将战火烧到自己的身上,连累自己丢了性命。 “一刀致命?”拓跋临韫眉心微皱,想到皇宫里自己派的那些刺客也皆是一刀致命,不由地更为惊怒。 眼看着计划就要成功了,谁知道半路冒出来一个程咬金,坏了他的好事。可恨的是现在都没了踪影,在北仑京城,自己的地盘,发生这种事简直是打脸。 深吸了一口气,自己派去刺杀北仑帝的人都是自己精挑细选的,身手算不得天下第一,也是江湖上的佼佼者,竟然会被人一刀致命。 他有些拿不准,这人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他转过身子,看向窗外,他自幼长在北仑帝的身边,北仑帝的身边高手云集,但是他可以确信,绝没有这等强强者,竟可以将自己手下的精英一刀致命。 看这个样子,想必他又遗漏了什么东西,他有一种感觉,现在事情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了。 他微微闭了闭眼睛,努力的压住内心深处而来的不安。强迫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 “报—启禀五皇子,宫中传来消息,地牢中的那两个犯人被救走了!” 那一人狂奔而来,单膝跪地,狠狠的低着头,沉声说道,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愿意来拓跋临韫这里找死。 这坏消息接踵而来,拓跋临韫额上青筋暴起,他一手掀翻手边的桌子,茶杯茶壶散落一地,然后砸了书房所有能砸的东西,心里犹自觉得不解气。可是现在情势危急,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这么多人都干什么去了!连个犯人都看不住,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快给我查,查不出来,你们就提头来见本宫。”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言语之中的怒气不容忽视,让整个房间的气压都下降了好几个度。 下面跪着的一行人瑟瑟发抖,噤若寒蝉。生怕成了拓跋临韫的发泄怒火的靶子。 这时心腹走上前去,轻声说道: “五皇子,这地牢有重兵把手,而且我们还派了那么多的武艺高强之人,一般人是决计不可能进去的,更别说把人救走了,依属下之见,这件事必定早有预谋,需要从长计议。” 拓跋临韫心下想到北仑帝寝宫中的那些刺客全被一人所杀,此人必定武功高强,而且自己府中的蒙面女子也被人所救,这其中或许有什么关联。 况且地牢中的两个人也同时被人救走,如果他们都是一伙人的话,这说明对方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现在敌在暗自己在明,还是得小心行事。 便沉声说:“你暗中调查此事,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心腹便领命而去。 房间里又只剩下拓跋临韫一人了,他笔直的站在窗边,心头思绪万千,却不知道从何理清这团乱麻。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事情会这般不顺。 思虑良久,久到就连月亮都落下,太阳重新升起,照亮了这一室的昏暗。 一不做二不休,如今他已经被逼到这等境地,若是再不大着胆子冲一下,只怕是这北仑王朝日后再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了。 拓跋临韫紧闭双眼,然后猛地睁开,他决定了,在第二日早朝上,暂为管理朝政。虽然说这并不合常理,因为拓跋金玉是太子,便是需要有人来代理朝政,也该是拓跋金玉,而不是自己。可如今,他那里还顾得上这些。 眼下他要跟他舅父商量一下,毕竟朝中还是有几个难啃的硬骨头,自己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来人,从即刻起,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城。全城搜索可疑人物,一旦遇上,全部抓进天牢,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拓跋临韫对手下吩咐道。幸好自己提前掌握了京城的禁卫军,不然眼下这种情况可是对自己大大不利。 太子拓跋金玉还在虎视眈眈,可是那又如何,他朝中无人,手中无兵,便是再想掌控权势,也没有丝毫办法。 太子拓跋金玉对拓跋临韫的威胁有限,虽然占着太子之名,可是手中能用之人不多。之前又发生了那样的事,以致失了民心,就更不足为虑了。 拓跋临韫目前不仅要防着邪族的人,还要安抚好朝中的大臣。邪族之人几次三番的威胁自己,早就已经让他心中极为不爽,有朝一日等手中权利稳固,必不让他们好过,最好是能够要了他们的命,然后扔到那后山之中风吹雨打,供凶猛野兽撕咬。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下马威 可是朝中的大臣现在还不能动。牵一发动全身,如今,他经不起这么大的波动,只能一步一步的进行,如此才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拓跋临韫把宫里进出的守卫都换成自己的人,并且派出自己信任的人照顾北仑帝。确保北仑帝的身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他现在不能让一点关于北仑帝的消息传出去。 只要有点风吹草动,拓跋金玉必定会抓住机会至自己于死地。想到拓跋金玉,拓跋临韫的头就有些疼,若是可以的话,他真想尽快将拓跋金玉给处理掉,免得在这等水深火热的时候,还得分身来防着他,真是心累。 可如今哪里是动拓跋金玉的时候,北仑王朝先是至高无上的北仑帝被人下毒,至今未好,现在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也没了,这一切的一切对谁来说是最大的受益者,明眼人一看便知。 到时候,就算自己夺得这皇位,成为这北仑王朝的第一人,也坐不安稳。整个天下都会说自己弑父杀兄,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这世间最不可控的就是人心,便是迫于自己的权势,不敢当面言语,也必定会在背后议论。 流言是最可怕的,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自己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到时候,他们必定不会真心臣服自己。 失了民心的皇帝要如何安安稳稳的坐在这皇位上。 “各位大人,此番发生种种事情,本宫甚是难过。不知何人竟然如此狠毒对父皇下次重手,父皇的身体本就岌岌可危。” 拓跋临韫顿了顿,神色十分郁结,似乎是因为担心北仑帝的身体,顿了顿,继续说道: “本来以为有人接下皇榜,父皇的病就有了希望,可如今不知何处来的神秘人竟然将父皇的医者掳走了。” “如此一来,父皇便只能安心静养,御医说不得有人打扰,近期朝中各项事物皆有本宫暂为管理,各位大人可有意见?” 拓跋临韫轻声说道,不过眼神中的精光一闪而过。心中暗想,若是有人胆敢反抗自己,他不介意要了那人的性命,以儆效尤。 拓跋临韫早朝上,借口抓捕带走医者的神秘人,下令全城戒严。并且以北仑帝病重,不适合探望为由,拒绝朝中大臣进谏。 “五皇子,我们只知皇上病重,近期也未见皇上有什么旨意传出。按祖宗规矩,应由太子暂为管理。” 丞相眉心微皱,轻声说道。他一直深受北仑帝器重,如今见北仑帝久病未愈,也无人能得见圣颜,不免起了疑心。 他在这丞相之位上呆了数十载,这皇室之中,无情无义,杀兄杀父的事情数不胜数。 现如今,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这样的黑暗哪里都有,大抵是因为皇室之中的权利诱惑太多太大,所以比其他的地方更加残酷,让人害怕。 “现在却由五皇子暂未代理朝政,于情于理,都十分的不妥。能否让我们去看看皇上,有了皇上亲口的旨意,我们才好安心啊。五皇子也好名正言顺。免得落人口舌。” 虽说这天下终归是几位皇子的,可北仑帝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昏迷,众臣都十分惶恐。皇上又没有明确的旨意,五皇子就这样暂管朝政,实为不妥。 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这天下人嘲笑北仑王朝的没了礼数,更何况,这让天下人一看就知道北仑王朝是在内战,最起码也是五皇子与太子殿下不和。 这天下四分五裂,风波四起,就算是不看这整个天下,单单就看看西楚,一直以来对北仑王朝虎视眈眈,恨不得将北仑王朝一口吃进肚中,若是让他们知道北仑王朝正在内乱,只怕是这就要起兵开始准备攻打北仑王朝了。 如此一来,这北仑王朝的气数就算是不尽,也得伤了那么七八分。 “丞相大人莫不是年岁有些大了,听不得本宫的话。”拓跋临韫声音突然低沉,死死的盯着丞相,神色中有些不耐烦。 “刚才本宫似乎说过,父皇现在重病昏迷,不得有人打扰。便是你去了,又能如何,莫不是父皇一看时丞相大人,还能立时病就好了,还是怎么样?” 拓跋临韫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轻的摩擦着手中的衣袖。心中却满是不耐烦,恨不得将这个老古董扔出大殿之外,免得碍眼的很。 “老臣十分惶恐,五皇子这话莫不是折煞老臣。老臣只是关心皇上,关心这北仑王朝的大好江山,绝不敢有什么其他的意思,还请五皇子万万不要心生疑虑。” 丞相心中一紧,连声说道,神色十分恭敬,早就知道拓跋临韫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可他万万想不到,在这大殿之上,众臣面前,居然就给他扣上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 若是他就这么认了,他这颜面将要往哪里放,更何况,这可是以下犯上,一个不小心,便是没有北仑帝的旨意。 就是光凭着拓跋临韫的一句话,便可以要了他的命,若是拓跋临韫心狠一些,便是诛了他的九族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还没有人可以为自己说一句公道话。 “是吗,本宫也是如此想的,丞相大人如此知轻重,是万万不会有这个意思的,所以丞相大人不必还害怕,本宫不过是与你说笑而已,这大殿之上的气氛有些沉重,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来气。” 拓跋临韫嘴角的弧度加深,看着丞相大人悠悠说道,似乎刚才真的是自己的玩笑话。他看着丞相继续说道: “至于皇兄,竟然在父皇病重之时,饮酒作乐,不误正事。丞相大人觉得这北仑王朝的朝政能交到那种人手上吗?莫不是丞相觉得如此甚好。” 拓跋临韫满意的看到丞相的脸变成了鱼肝色,轻哼一声,继续说道:“还是说你怀疑本皇子会对父皇不利,想要趁着这段时间霸占皇权吗?丞相大人,你是这般想的吗?”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暂代朝政 拓跋临韫满意的看到丞相的脸变成了鱼肝色,轻哼一声,继续说道:“还是说你怀疑本皇子会对父皇不利,想要趁着这段时间霸占皇权吗?丞相大人,你是这般想的吗?” “老臣惶恐,老臣只是担心皇上的安危,并无丝毫怀疑五皇子的意思。五皇子可从朝中选几人为代表,去探望皇上,聊表心意。” 丞相诚惶诚恐的说道。拓跋临韫与拓跋金玉是这北仑王朝皇位继承人的两个最有可能的人选,如今,拓跋金玉在北仑帝重病之时竟然去寻欢作乐,早已经失去了民心。 所以五皇子很有可能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自己虽然贵为丞相,可是那又如何,终究手中的权利大不过皇帝,只要他一句话,就是人头落地,都出不了一点声。 更何况一朝天子一朝臣。丞相也深知自己以后在朝堂上,不会如之前北仑帝在位之时,那么如鱼得水。 所以,他并不求风生水起,只不过是希望可以保住自己与一家老小的性命而已。如此,便足够了。 拓跋临韫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必定会有人反对,只是没想到会是向来处事圆滑的丞相大人。 当年他可从未看出来,这丞相大人居然对父皇如此的忠心耿耿,只可惜,那又如何,不过时想着唇亡齿寒的道理,想要借保住北仑帝来保住自己的性命于荣华富贵而已。 既然如此,便注定他不会跟自己拼命对着干,只要自己稍稍的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便会俯首称臣,再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父皇现在病重,处理不了朝政,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便命了本皇子来暂代朝政,只不过是代为管理朝政。就惹得众臣如此不满吗?” 拓跋临韫眉心微微一沉,看向这大殿之中的文武百官,声音清冷,犹如那冬日里的寒冰一般刺骨。 “父皇如果能下令处理,本皇子也不会坐在这里了。诸位大人也想与丞相一样,要去父皇那里讨一道旨意,以求安心吗?” 拓跋临韫面沉如水,丞相这个老匹夫,今日竟然有死不松口的打算。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登上这至高无上的帝位,掌握了这天下的生杀大权,那么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除掉他。 免得看见了他就碍眼,平白的毁了自己的心情。更何况,这才刚刚开始,就敢如此阻拦他的步伐,将来若是再有其他的什么大事情,他再牵扯其中,必定也会是自己的绊脚石。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尤其是在这非常时期,他不允许在这条夺嫡之路上有任何的不可控因素。 “臣惶恐,朝不可一日无君。五皇子身为未来的皇位继承人之一,暂代朝政,本是理所应当,我等并无意见。” 五皇子的舅父站出来高声扬道。他心里也希望五皇子可以继承大统。若是将来拓跋临韫继承了这大统,那么自己必定也会得到不少的好处,至少这身份地位就会比现在高上好几个档次。 所以,在这种紧要关头,他肯定会全身心的去支持五皇子,只要他一旦带头,朝中的人就会知道风向变了。便会随着大流,纷纷倒戈。 身在这阴谲鬼暗的朝堂之上,尤其是在这帝位纷争之中,最重要的就是明哲保身。这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能做到这等地位,立于这大殿之上,哪一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此时此刻,怕是都在心里暗暗筹划,想着如何处事才是对自己最为有利的。 拓跋临韫早知舅父会支持自己,所以对丞相的发难并不太过担忧,只不过却仍旧对丞相动了杀心。 不过是因为情势所迫,不得不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今日暂代朝政只是自己的第一步,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得了这北仑王朝的至尊之位,成为这北仑王朝的第一人,到了那个时候,他倒要看看这世间还有谁敢威胁自己。 朝中余下的大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五皇子的舅父先跪了下来,其他的梳梳拉拉的又跪了一片,都是五皇子舅父那一派的人。 “说得好!好一个国不可一日无君。剩下的诸位大人是还有什么意见吗?现下父皇昏迷,无法亲理朝政,你们便如此刁难本皇子,这便是忠于我北仑王朝的表现吗,还是说,各位大人觉得本皇子不如各位大人,这便开始想自己做主了吗?” 拓跋临韫嘴角扯出一丝弧度,轻声反问道。可这语气中的威胁却不容忽视。他就不相信这群老匹夫敢在这大殿之上公然与自己作对,如今自己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们若是在反对,可就有谋逆的嫌疑了。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怕是没人敢触这个逆鳞吧。 “臣等不敢!微臣,微臣,微臣……对北仑王朝忠心耿耿,愿为北仑王朝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果然,朝中大臣全部都跪下了。纷纷争抢着表忠心,若是这个敏感时刻被扣上谋逆的帽子,可是要掉脑袋的。弄不好,被诛九族也不是不可能。 丞相看此情景,心中愁绪万千,他明明知道这拓跋临韫是别有用心,只怕是北仑帝的病与他也脱不了干系。可如今,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他。 正所谓独木难支,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大家都同意了,他纵然反对,也没人会听他的。这北仑王朝的天只怕是要变了,他也无力回天,只能顺势而为。 如若不然,只怕他会变再北仑王朝的天之前。 “既然诸位对本宫暂代朝政都没有什么意见,那么就请各位大人各安其职,不必刻意逢合本宫的行为处事,跟平时一样处理事务就可以了。” 拓跋临韫顿了顿,看着众位大臣,沉声说道:“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京城禁卫军要全力抓捕带走医者的神秘人一行,务必尽早捉拿归案。”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通缉 拓跋临韫眉眼舒缓,脸上带笑,心情大好,总算有一件事情是顺利解决的。现在自己只要能够顺利的一步一步的掌握兵权,那么他就离那个位置不远了。 “如今我父皇重病,万万不可再被打扰,你们好好保护父皇,没有本宫的手令,连只苍蝇都不要放进去。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本宫便要了你们的命。” 拓跋临韫派人把北仑帝的寝宫守得密不透风。任何人都不得出入。现在京城禁卫军已经在他手上了,剩下他只要把逐步把兵权拿到就可以了。 拓跋临韫心里虽然高兴,可是他也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面对邪族的威胁,而且北仑帝的情况也要封锁好,不能让他们知道。 就这样过了几日,因为北仑帝一直未醒,朝政都是五皇子拓跋临韫代为处理,一时之间,民心惶惶,谣言四起。 “哎,你听说了吗,咱们这皇上都病了半个多月了,一点起色都没有。现在朝政都交到儿子手里了,怕是凶多吉少呀!” 路人甲高声说道,神色中满是幸灾乐祸,也不知道与这北仑帝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爱凑热闹的性子。 茶馆里,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讨论最近京城的局势。虽然都只是猜测,可是空穴不来风,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是一亩三分地而已,随便哪家都会露出一点风声来。 “你可莫要乱说,这种事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现在时局这么敏感,你这样胡乱造谣,小心被人抓了去,平白的丟了性命,那可是大大的不划算。” 路人乙邹邹眉头,扯了扯路人甲的衣袖,轻声警告道。 “嘿,你可别小瞧了我。我有个小舅子的媳妇的娘家妹妹,嫁给了三品大员的管家做小妾。那个管家可疼那个妹妹了,这个消息就是他那里传出来的。” 路人甲一甩路人乙的手,自顾自的说着,那家伙说的有鼻子有眼,旁人是没有听清楚他们以七弯八绕的亲戚关系。可是却听清楚了,这个消息的来源,如此一来,怕是十有八九是真的。 这样的消息,最近在京城的各大茶馆里流传的如火如荼。谁也不知道,最早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就好像一夜之间平地而起,散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心里。 拓跋临韫在宫里也是忙的焦头烂额,本来之前北仑帝重病,朝政就积压了很多没有处理了,接手朝政之后要处理的事就更加的多了。还要安抚朝中大臣,防止他们联合生变。 真真是心力交瘁。 “报告五皇子,近日京城中,都在议论皇上的病情。您看用不用抓几个人回来关着,以儆效尤。不然,怕是最后被他们传的变了样啊!” 禁卫军首领单膝跪地,沉声禀报道。他负责京城的安全守卫,这两日谣言越来越激烈,如若放任不管,只怕有心人能从愈演愈烈的谣言中摸出线索啊!这个紧要关头,引来外敌入侵就不好了。 “他们要议论就让他们议论去吧,这天下之大,悠悠众口,我们如何堵的住。父皇病重这么多天,非但没有有所好转,反而越发的严重,他们有些猜测也是正常,本就人心惶惶,若是此时此刻再去抓人,只怕到时候更乱。” 拓跋临韫随口说道,如今这并不是什么大事,现在更关心的是那个凭空出现的神秘人抓到没有,还有邪族之人的威胁。虽 然京城里谣言四起,可是现在还没到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便是留他们几日也无伤大雅。 “五皇子说的是,既然如此,微臣就先告退了!” 禁卫军首领见拓跋临韫自有打算,并不敢尽力劝阻。告诉五皇子,只是尽了为人臣的本分。便是日后真的出了什么茬子,也怪不得自己身上。 “嗯,你先退下吧!近日做好京城守卫,争取早日抓到神秘人。” 拓跋临韫看着禁卫军统领微微点头,轻声吩咐道。最近他也很焦虑,邪族的人几次三番地派人来查探情况。 现在宫中的情况不能泄露分毫,邪族之人的眼线已经被自己抓了三四波了,他们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绝不会如此轻易的善罢甘休,若是不出什么意外,近期邪族之人也会有大动作。 邪族那边久久不见探子回报消息,心里知道怕是拓跋临韫那里出了什么变故。已经派出去了三四拨人,不可能全部都没有消息传来。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这一切都是拓跋临韫所做的,他们早就知道拓跋临韫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角色。 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胆,连他们派出去的眼线都敢抓。若是再不给他一颜色瞧瞧,只怕是他还以为他们只有这点能耐,将来又如何可以为自己所用。 虽然拓跋临韫现在暂代朝政,但是只要北仑帝一日不仙逝,他就一日不能登上皇位。北仑帝名下的继承人,可不只有拓跋临韫一个人。这没有成为定局的事情,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不是易如反掌。 第二日,拓跋临韫私扣兵饷的证据就被邪族的人贴满了京城。本来因为北仑帝的病情,城中百姓人心惶惶,纷纷猜测北仑帝凶多吉少。 私扣兵饷的事一出,百姓更是群情激奋,士兵辛辛苦苦的保家卫国,却连个基本的保障都没有。 这拓跋临韫往日里总是挂着一副为国为民的忠善模样,没想到私下里竟然干如此不齿的勾当,亏了自己一直还很崇拜拓跋临韫,希望拓跋临韫可以登上皇位,带领他们走向那世纪繁荣时代呢,真是瞎了自己的狗眼。 私扣兵饷的事更是激起了当兵的愤怒。试问哪个人能忍受,自己在战场前线辛辛苦苦的打仗,后方却连自己应得的粮饷都不能保障。 要知道,欲要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军饷便是他们的器具,更确切的说,那可比器具更重要。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替罪羊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若是连基本的温饱都不能满足,那要如何提起战刀砍向侵略我们的敌人,保卫他们的祖国,他们的家人呢。 百姓中十有八九的人都有亲属在兵中服役,让一个私扣兵饷的人暂代朝政,甚至是未来继承皇位,他们想想都不服气,这样的人如何能够当一个好皇帝?皇帝若是不仁,那么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拓跋临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闲庭信步,思考接下来应该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取得兵权,通穿侍卫刚刚说完,他便一拳打在旁边的柱子上,那柱子应声而倒,惊起片片灰尘,模糊了拓跋临韫的脸。 他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心却更加的郁结,没想到这个紧要关头竟然爆出他私扣兵饷的事,之前百姓对北仑帝病情的议论毕竟都是猜测,这次可是有实打实的证据。 更何况,之前并未直接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便是有了实打实的证据,他们最多也就是私下议论议论,倒是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可如今,这可是克扣军饷,这百姓之中,十个有九个的家里都有前往战场,浴血厮杀的人,自己相当于拿战场上战士们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平步青云。 这让他们如何忍得了。若是处理不好,这民心只怕是要失个彻底。别说是登上皇位了,只怕是这如今的皇子之位都难以继续了。 拓跋临韫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觉得自己的头越发的大,越发的疼。 本来兵权就没到手,现在出了这种事,军中如今怨气冲天。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他们会揭竿而起,他必须在事情发现的更糟糕之前将这件事情妥善解决。 拓跋临韫深吸一口气,吩咐管家紧急召集了府中的谋士,看看谁能有解决此事的办法。谋士们议论纷纷,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好的办法,能很好解决这件事。 也不知道是这群谋士太过无能,还是这件事情太过棘手。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件事处理不好,不仅不能顺利的执掌兵权,还失了民心,对五皇子继承大统,大大的不利呀!一谋士神色十分严肃,沉声说道。 “这件事情确实十分严重,可如今,我们要如何做才可以避免事情发展的更糟糕。”另一个谋士随声附和,却没有提出什么有用的意见。 “好了,让你们来不是听你们讨论的。有没有谁能提出有用的意见?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解决这件事。” 拓跋临韫被他们议论的声音吵的更加烦躁了。一把将桌上的茶杯茶壶扫落在地,他们讨论的明眼人都知道,现在需要的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拓跋临韫发完脾气,书房静悄悄的。谋士们都很紧张,这件事非同小可,关乎五皇子未来能不能顺利继承大统,不可出错啊。谋士都抱着多说多错,不说不错的想法不说话。 “本宫成日里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们,难道是让你们来当哑巴的吗。今天这件事,你们必须给个解决的方法。如若不然,本宫留着你们有何用,倒不如让你们早早的去那地狱里算了,免得碍了本宫的眼睛。” 拓跋临韫深吸一口气,顿了顿,稍稍收了一下愤怒的心情,沉声继续说道: “你们都知道这件事关乎本宫的千秋大业,谁要是有好的办法,可以替本宫解决了这燃眉之急,日后飞黄腾达,自然是不在话下。” 拓跋临韫知道这帮谋士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家伙。平时小事都争抢着出风头,真正的大事都不想当出头鸟。 生怕触犯到了自己的逆鳞,平白的丢了性命。现如今自己许了日后的荣华富贵,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们自己了。 “启禀五皇子,在下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个素日不显眼的谋士大着胆子轻声说道。平日里,大把比他有才能的人,所以他一直默默不闻,而今天是他的机会,能不能飞黄腾达就看今日表现了。 “讲吧,说得好,本宫重重有赏。说的不好,本皇子也不养闲人!趁早卷铺盖走人。” 拓跋临韫见是一个不起眼的谋士,就凉凉的道。他心里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主意,可是总要有人出来打头阵。 “之前我们买通了冬妃娘娘身边的小太监,陷害冬妃娘娘与太子拓跋金玉过往甚密。太子拒不承认,说成有人冤枉。” 那谋士顿了顿,神色之间有些瑟缩,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做一个很大的决定,继续说道, “如今,太子殿下如今势单力薄,不如我们伪造证据,称太子殿下因不满五皇子暂代朝政,勾结他人,陷害五皇子。” 那谋士说完之后便狠狠的低下头,生怕拓跋临韫不满意自己的这个提议,会丢了性命。 “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做,你好好筹划筹划具体细节,到时候直接与本宫汇报。” 拓跋临韫看着那不起眼的谋士眼前一亮,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拍那谋士的肩膀,神色之中对眼前的谋士的满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多谢五皇子夸奖,小人必定不负五皇子的期望。”那谋士砰的一声跪在地上,连声说道,脸上洋溢这笑容,心中也十分的愉悦。 想不到自己的这个想法真的被拓跋临韫采取了,如此一来,自己的锦绣前程岂不是指日可待了。 他低下头,不愿意让自己的笑容太过张扬。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好好商议商议这件事。” 拓跋临韫微微的扬了扬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他悠悠的走到窗边,神色淡然的看着上次被自己折断却依然生长的很好的菊花。 心中微微一动,这菊花莫不是与自己一般无二,所以自己这次也必定会好好的度过这次的艰险。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要好好筹划一番,如此一来,便能将自己从邪族之人那里脱身,而拓跋金玉就是自己的替罪羊。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谣言四起 如此一来,拓跋金玉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便会更差,失了民心,他便再也没有任何资格与自己争夺那至尊之位,到时候,这皇位舍他其谁,果真是一举数得,妙哉妙哉。 话说两头,拓跋余聂这边把南云菡、亚莲及医者一行人救出来之后,回到了之前下榻的客栈。 他们几人都做了乔装打扮,与往日里的形象相差甚远。所以都是神色淡然,并不害怕被别人认出来。 拓跋余聂安顿好他们以后,下楼准备去附近茶馆或是酒楼里面打探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北仑王朝皇室的消息。 虽然说,宫闱之内,戒备森严,很多消息传不出来,可那深宫之中,人口纷杂众多,少不了那些喜欢乱嚼舌根的丫鬟婢子,说不定还真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今,他们有些太过被动,必须得多多想想其他的办法。 拓跋余聂出门行了不远,就发现一张告示,上前看过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然成了刺客被通缉,心里疑惑更甚。 明明那日自己已经把刺客都杀死了,怎么自己反而成了刺客被通缉。他加快了前去打探消息的脚步。想要解开心中的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拓跋余聂走进一家酒馆,叫来小二,点了一壶碧螺春,和两样糕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角落里,实际上,时刻保持注意力,听着旁边人的动静。 正好有人在谈论京城的局势。那神色,那动静倒像是一个知道内情的人。 “哎,你听说了没有。昨晚有刺客进宫,刺杀皇上!皇上本就病重,哪里经得起这等刺激?这下怕是京城的天要变了!” 路人甲悄悄地对同桌的伙伴说。他话里的潜台词是,北仑帝怕是不行了。他对以后的局势也很担心,想跟伙伴讨论一下。 也好顺势而为,免得没有跟上风向,失了先机。 “这个可说不准,咱们皇上病重,夜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没有传出什么大消息,就算有刺客,宫里那么多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如何就能如此轻易的伤了皇上呢” 同桌伙伴说道。他向来不关心这些,谁当皇帝,他的日子一样是过。所以对待京城局势,他不如伙伴那么热心。 “说起皇上病重这么久,也没见下过旨意,也没有接见过哪位大臣。还真不好说,是个什么情况。加上宫里现在有人做主,还不定皇上是个什么情况呢!” 几人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北仑帝怕是不行了。可到底是他们几人自己的猜测。拓跋余聂还是能坐下静静地听他们讲的。 “皇上可不是病重昏迷这么简单。我听说啊,皇上是被人下了毒,要不然怎么说病就病,没有一丝征兆。” 那人声音压低,生怕被别人听见自己说的话。想必他心中也十分清楚这话说出来可是大不敬,要掉脑袋的。 “而且宫里的一应事物,现在基本上都被五皇子把持住了。皇上那个……,那个是早晚的事。如若不然,这五皇子要怎么上位?” 同桌的另一人神色十分骄傲自豪,毕竟他掌握的可是一手消息。 “真的假的?你这消息是哪里来的?你怎么确定皇上昏迷了?” 同桌的几人像是拓跋余聂肚子里面的蛔虫,十分清楚明白拓跋余聂的心思,把他想问的都帮他问出来了。 “我有个远房亲戚,给丞相府里送菜的。他有个表妹,是丞相夫人身边的丫鬟。听他说最近丞相府里愁云惨雾,丞相最是忠于皇上。” 那人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看了看众人脸上那八卦的表情,轻声说道: “据说连他都没有见过皇上。皇上平日里也比较看重丞相,不可能有什么旨意,丞相都蒙在鼓里。所以说皇上十有八九怕是不行了。” “哦,原来如此!看来这北仑王朝的天是要变了,近来晚上无事还是不要出门的好,免得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另外一人似乎有些感慨: “其实啊,这换不换皇上的我们其实都没有所谓,就希望新皇帝能体恤民心,对我们老百姓好啊!” 几人摇了摇头,微微感叹道。谁做皇帝对老百姓来说,都是一样的!他们只希望能遇到仁义明君,这样他们才能安居乐业。 拓跋余聂眉心紧皱,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扩大,本应该坐在这里细细聆听接下来的八卦,好从里面找到一些线索之类的,可是他确确实实是坐不下去了。 明明前段时间父皇的病在平一指的调理之下已经有了很大的起色,怎么如今这北仑王朝的大街小巷里都在传父皇快不行了。 也不知道这宫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一定要想办法进宫看个究竟。如此才可以安心。 拓跋余聂赶回客栈见南云菡跟亚莲他们,向他们述说了酒馆听到的流言蜚语。并且表示他担心父皇被控制起来了。 “云菡,亚莲,今日我去了那酒馆,听到里面的人都在传父皇病重,百姓纷纷猜测父皇是不是不行了。” 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神色中的担忧丝毫没有掩饰,在南云菡的面前,他从来不需要掩饰。 “空穴不来风,明明父皇之前的病情你们不是控制住了吗,为什么一直没有醒来?我想进宫看看父皇是不是被控制了,不然怎么一直不能露面,也没有旨意传出,连亲近大臣也没召见?” 拓跋余聂把自己心里的疑惑一股脑儿的问出来了。他的脑子有些乱,需要理清楚思绪。 因为那晚匆匆一别,他并未看清北仑帝的情况,现在身处京城,却不能知晓北仑帝情况。听到这些人的话,他的心中更为急切,想要尽快的进宫了解情况。 “余聂,你万万不要冲动。之前皇上的病确实有了起色,只是要完全恢复过来,还差几味药材。平一指老前辈已经在筹备了,只要解药制好,让你父皇服下,就会醒过来的。”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解药 南云菡捏了捏拓跋余聂的手,轻声劝说道。她能理解拓跋余聂的急切,可是宫中才出了刺客,他们几个人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更何况,拓跋临韫口口声声的要抓刺客,别人不知道内情,可是他们清清楚楚的知道,在拓跋临韫口中的刺客,明明白白的就是他们这一行人。 若是现在进宫,说不定会羊入虎口,白白的送到拓跋临韫的手中,更何况现在没有解药,就是进了宫也是徒劳,对北仑帝的病没有一丝好处。 “如今,我心绪难平,实在是担忧的不行,还有那刺客明明都被我杀死了,可是满大街都在通缉刺客,看那个人的样子,分明就是我入宫的打扮。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阴谋,我一定要进宫看看!” 拓跋余聂激动的说。他心意已决,谁劝都没有用。不去看看究竟,他心难安。他怀疑拓跋临韫借刺客事件对北仑帝下手,然后借此机会取得兵权,掌控整个北仑王朝。 可是如今他并没有丝毫证据,没有办法拆穿拓跋临韫的真面目,只能亲自去查看北仑帝的情况,确保北仑帝安全无虞。 “余聂,我们好不容易才从宫里出来。而且你也说了现在京城之中到处在通缉刺客,宫里现在怕是守卫正严的时候,你这时候进宫,不是往刀口上撞吗?” 南云菡苦口婆心道。她心里隐隐感觉到北仑帝的病情怕是跟拓跋临韫有关,现在宫里被拓跋临韫把持住了,进宫就是送死。 “你要知道现如今,这北仑王朝风波四起,拓跋临韫狼子野心,拓跋金玉虽然没有拓跋临韫那般狠心,却也是巴不得北仑帝可以早些退位,他好早点登上帝位,不必在看北仑帝的脸色。” 南云菡眉心微皱,有些心疼拓跋余聂,其实她可以理解拓跋余聂如今的举动,只是她不得不劝住他: “你要知道,如今你可能是北仑帝最后的希望,若是你出了半点差错,那么又有谁愿意并且有能力在这场夺嫡之战中保得北仑帝的性命,你切不可因为一时的冲动,毁了你与北仑帝的生机啊。” “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真的不能放任父皇在宫里不管,他现在一定很需要我的帮助。如果因为我没去,而父皇就那样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拓跋余聂心里很害怕,他怕自己来不及救北仑帝。他身在京城,若因为不敢冒险而置北仑帝于不顾,他做不到。 “是不是不管今天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你还是会坚持进宫?你就不为大家考虑吗?这么多人的生死跟你寄在一起,你不能意气用事。” 南云菡太了解拓跋余聂了,心知他今天非去不可。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冒险,皇宫现在肯定守卫严密,哪是那么好进的。她像亚莲使了个眼色,意思制住拓跋余聂。 “上次你这样说,我听你们的劝。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个危机关头,父皇……” 拓跋余聂急急的说道。他本想说服南云菡同意他进宫的,可是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后颈一阵痛意袭来,然后就晕过去了。 “干得好,我深怕你不知道我的意思。余聂现在太冲动了,局势又很严峻。他一旦出事,不仅救不出北仑帝,还得连累大家救他。” 南云菡扶住拓跋余聂轻声说道道。她很担心拓跋余聂,可是她不能什么都随着拓跋余聂。两个人总得有一个是理智的,能顾全大局的。 “他总会醒来的,到时候又会跟你闹。你这样只能制住他一时,以后怎么办?我看你不如给他吃点药,等想让他醒的时候再让他醒。” 亚莲看着南云菡,心中也有些忧愁,便提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她是一个医者,她想的办法简单实用。现在也确实没心思管拓跋余聂的心情,大家要打探消息,计划怎么安然进宫救北仑帝。 “嗯,就按你说的做吧。他现在情绪不稳定,容易做出错误的决断。况且解药没有制出来之前,我们能做的只有搜集消息,做好进宫的打算。” 南云菡痛快的答应了。这个关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进宫不是说进就能进的。现在宫里被拓跋临韫守得严严实实的,还要寻找突破口。 拓跋余聂这一睡便是三日,这三日里,平一指一直在研究救治北仑帝的解药,有时候,稍稍装扮一下,亲自去寻那有名的药店看看能不能找到那稀缺草药。 有一味草药,这京城之中的所有药店遍寻无果,平一指皱了皱眉,无奈只好上山亲自去寻,幸好自己本来就是这四处漂泊之人,所以便也不觉得有什么。 至于南云菡和亚莲则在这三日内商量着如何从拓跋临韫这边下手,其实南云菡从内心深处相信拓跋临韫不会如此丧尽天良。 她更愿意相信拓跋临韫是被邪族之人威胁,才会做出这等弑父杀兄之事。若是如此,那么她就更加疑惑了。 这邪族之人一直在南疆那边,这拓跋临韫自幼也是生在在北仑王朝,一南一北,从未有过交集,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能让这北仑王朝的五皇子如此惧怕。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若可以的话,她并不想要与拓跋临韫大动干戈,更希望可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拓跋临韫早日回头是岸。 “云菡,那个京城之中又出现了一件大事,在皇室张贴告示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惊天大消息。”亚莲破门而入,甚至来不及敲门,连声说道,神色之中十分震惊。 “师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你如此惊慌。”南云菡一把扶住亚莲,有些担忧的问道。 “那告示上说拓跋临韫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克扣军饷,至在前方浴血厮杀,保家卫国的战士的性命不顾。” 亚莲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神色之中满是对拓跋临韫的不满。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梦见父亲 “云菡,那个京城之中又出现了一件大事,在皇室张贴告示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惊天大消息。”亚莲破门而入,甚至来不及敲门,连声说道,神色之中十分震惊。 “师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能让你如此惊慌。”南云菡一把扶住亚莲,有些担忧的问道。 “那告示上说拓跋临韫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克扣军饷,至在前方浴血厮杀,保家卫国的战士的性命不顾。” 亚莲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她早起本想上街去那药店里看看可不可以有没有什么新到的草药,却听到百姓们都在议论这件事情,便赶忙去看,然后便赶紧回来通知南云菡。 “私扣军饷?这等事情他都做得出来,其人可诛,其心可泯,简直是罪大恶极。”南云菡听到亚莲的话,怒火中烧,直接一巴掌将手边的桌子拍碎。 她本就是军旅之人,自小家中父亲兄长都在战场上厮杀,后来自己也披甲上阵,保家卫国。 这么多年来的军营生活,让她深深的知道军饷对于一场战争,对于每一个在战场上厮杀的战士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那是一场战争胜利的基本保障,是每一个浴血厮杀的战士从死人堆里活着走出来的希望。 “你不要生气,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有待商榷。”亚莲轻轻的拍了拍南云菡的肩膀,神色之中满是担忧。 “商榷,有什么好商榷的,这等事情,他绝对做的出来。”南云菡此时怒火攻心,哪里还听得进去亚莲的话,只是恨恨的说道。 好了,好了,你先稍稍冷静一下,这般下去,如何可以思考。”亚莲微微叹气,轻声说道,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南云菡这么生气的样子。 往日里,南云菡总是沉稳的不像她那个年龄的人,今日虽然坏了形象,却让她觉得此时此刻的南云菡多了一丝烟火气。 南云菡深吸一口气,心知亚莲说的有道理,便转身出了房间,去那亭台楼阁里静一静。 早就该知道的,不是吗,皇室之中,重要的是权势,是地位,他们只知道在后方饮酒作乐,哪知道在战场上的残酷,不,他们知道,可是他们不在乎。 如若不然,当年她南家上下也不会因为西楚皇帝的私心而被满门抄斩了,如今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的心有些痛,她的头有些痛,痛恨这个世界的黑暗与残忍,可是那又能如何,她什么也做不了。 南云菡双手撑着头,想要让自己可以稍稍冷静一下,却丝毫没有用处,她拿起腰间悬着的剑,轻点脚尖,便一飞冲天,然后化剑为雨,惊起一地灰尘。 她就站在这灰尘之中,神色有些迷离,有些痛苦。 她似乎透过这遍地灰尘看到了站在远处的父亲,冲着她微微招手,她一个箭步便冲到父亲身边,将父亲紧紧抱住,泪流满面。 父亲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说道:“世间之事,本就有许许多多的无可奈何,我们只能竭尽全力,做自己应该做的事,问心无愧便好。” 声音轻的仿若没有说话,却让南云菡的心就这么定了。她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想要将父亲抱的更紧,身体却猛地紧绷,然后她微微睁眼,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虽是一场梦,可是她相信这是冥冥之中上天派父亲来帮助自己的,她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如今已经是非常时期了,既然不能接受,那么救奋起反抗,她一定要阻止拓跋临韫登上这北仑王朝的帝位,为了这北仑王朝的万万千千的百姓,也为了这整个天下。 如今,拓跋余聂心绪不稳,若是让他知晓这件事情,只怕是不妥,所以如今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只有自己。 好在她的手中也不是无人可用,否则的话,她还不知道应该如何做。 这天一早,她便收拾好上了街,想要留些记号好让自己的手下找到自己,却不想在路上遇到了赵晗。 “将军,哦,不是,小姐。”赵晗远远的就看见南云菡,只不过因为距离太远,有些不太敢确信,一直等到到了南云菡的面前才高兴叫到。 他一时兴奋便称呼南云菡为将军,后来想起来,这是在大街上,而且这是北仑王朝的地盘上,应该要低调一点,所以赶忙换了称呼。 “赵晗,你怎么会在这里?”南云菡虽然见到赵晗,心中也十分欢喜,但也是有很多的疑惑,在赵晗的面前,她不必太过掩饰,所以便直接问了出来。 “小姐,我是来这边采购物资的。昨日才到的这里,今日想来这大街上看看情况,却不想遇到小姐,真是……”赵晗的嘴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看的出来他确实是十分惊喜。 “小姐,你这一大早,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兴奋过后,却有些忧愁,他突然想起来这一路走来自己所听到的有关北仑帝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的所有传闻都让他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拓跋临韫正在通缉的人就是南云菡她们。 他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知道其中必定十分惊险。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南云菡微微打量了四周的街道,然后将赵晗带到了他们如今的栖身之地。 示意赵晗坐下之后,为赵晗续上一杯茶。 “想必这些时日你也听到一些关于北仑帝的传闻吧。”南云菡微微皱了皱眉,看起来十分困扰,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怀疑这一切是拓跋临韫所做的。却苦于没有证据,而且,北仑帝如今病重,无法亲历朝政,这所有的事情都由拓跋临韫一手操办,我们倒是有些束缚了手脚。” “而且,我们现在已然成了谋害北仑帝的通缉犯,连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北仑王朝的地盘上都有些不方便。”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暗中探查 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我想要召集手下人去查看这件事情的个中缘由。” 南云菡的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这怕是这些时日以来,她脸上唯一露出的笑容,微微柔了声音说道: “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你。也是缘分。” “既然如此,倒不如让我陪同将军一同调查吧。”赵晗看着南云菡这日渐消瘦的脸,有些心疼,明明不过是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这身上却压了如此大的重担。 自己可是一个纯纯的大老爷们儿,若是将这些事情都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也不见得可以撑得住,更何况,是一个如此柔弱的小姑娘。 有的时候,他实在是想要上前去抱抱南云菡,仅仅是作为一个心疼她的兄长而已。代替她的父亲母亲照顾她。 “可是,你不是来采购物资的吗?若是陪我一同调查,那这物资可如何是好。”南云菡皱了眉头,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了将士们的事情,在她的心中,将士大于自己。 “将军不必担忧,此次我不过是一个陪同的人,真正做决定的是那些人,便是没了我,也不会妨碍到什么大局的。” 赵晗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将军果然一如既往,还是将战士们的事情放在第一位,这也是他们愿意舍命跟随南云菡的原因。 良禽择木而栖,南云菡便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事情就要多多拜托给你了。”南云菡这才放下心来,轻声说道。 “哦,对了,将军,我还有一事相告。”赵晗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十分的担忧,沉声说道: “属下还在西楚的时候,曾经见到邪族之人到北仑王朝的皇宫,后来是拓跋临韫亲自送邪族之人出来,想必这邪族之人与拓跋临韫也有些关系。” 按赵晗刚才所说的话来看,拓跋临韫与邪族之间的关系非同小可。而且这勾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不定真的像她猜测的那样,拓跋临韫与邪族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南云菡不禁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不自觉的颤动,以往红润的脸颊,似乎也因这几日的操劳,气色变得晦暗了些。 若说她之前怀疑拓跋临韫与邪族勾结的程度只有百分之五十,经过赵晗这么一说,她怀疑拓跋临韫勾结邪族可能性的程度立马上升到了百分之九十。 至于那剩下的百分之十,只是心底存有对拓跋临韫的一丝侥幸,希望拓跋临韫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但是…可能么? 她知道赵晗的为人,从不会信口雌黄,所以想都不用想,矛头就直接朝向了拓跋临韫那边。 南云菡忽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不知道前路在何方。眼前似乎有浓浓的迷雾想要将她的眼睛遮住。 “唉…”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如今她只能希望拓跋临韫没有跟邪族勾结了。如若不然,这件事情还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到时候,他们与拓跋临韫只怕是都没有喊停的资格。 “等等。”一直站在旁边静默不语的亚莲,忽然开口说道,“我忽然想到,上次我看见沈岸柳去见了一个邪族人。” “沈岸柳会不会跟那邪族人有什么关系?”赵晗疑惑的问。 南云菡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自然是有关系的,只不过具体是什么关系还不清楚。自从沈岸柳失踪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了。” “现在京中形势动荡不安,再加上皇上还被拓跋临韫关在宫中守着,我们得想个稳妥些的法子。”赵晗同南云菡一样,叹了口气。 “外面流传的消息可是说我们被刺客带走了。就这一点来说,我们就只能在暗处行动。否则被拓跋临韫发现了,指不定会捅出什么篓子来。”南云菡看了看亚莲和平一指,如是说道。 拓跋临韫在他们被救走后,给世人的解释是他们被刺客截走了。万一他们冒然出现在百姓眼中,拓跋临韫逮住这里不放,在他们头上大做文章就不好了。 两人赞同的点点头,现在他们不适合在明处活动,暗处活动很隐秘,也安全许多。 现在房间里的人,除了赵晗一个人有资本出现在百姓眼前,就找不出第二个了。 顿时,房间里齐刷刷如同灯泡一般的目光落在了赵晗身上。 赵晗也不傻,他还是很仗义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你们尽管开口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情,都包在我身上。”他笑嘻嘻的说。为这沉闷的气氛中带去了一丝轻松。 他知道自己不像南云菡他们一样,之前被拓跋临韫囚禁过。在别人眼里,被刺客截走了的人当中,有亚莲有平一指,唯独没有他赵晗。 所以在明处活动,赵晗是最合适的人选。 有了赵晗帮忙的保证,南云菡却还是高兴不起来,“现在拓跋临韫一手遮天,如果他真的跟邪族之人勾结在一起的话……” 南云菡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几人心中都知道这其中的含义,仅仅是一个拓跋临韫都让他们应接不暇,若是再加上邪族之人,他们必定没有一丝胜算。 南云菡的神色间浮现出几分担忧,他们现在势单力薄,要一起对付拓跋临韫和邪族之人,想想都不太可能。更何况皇上还在拓跋临韫手中,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拓跋临韫有没有对皇上做什么。 “船到桥头自然直。”赵晗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她无声的安慰,“京中现下并不安全,还有许多未知的隐患,不如我先去打探打探?” 拓跋余聂担心皇上,南云菡自然也是担心的。但是他们现在不方便出现在明处,赵晗只得自告奋勇的去打探消息了。 如果他能帮到南云菡等人,他心里也会很高兴的。 南云菡抬头郑重的看着他,“千万记住,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上。”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山中躲避 现在赵晗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难保拓跋临韫不会查到赵晗与他们的联系,到时候得不偿失,就不好了。 “天色还早,我现在便去查探。”赵晗觉得事不宜迟,早点去弄清楚才好,决定现在就出去。 话一说完,他便向外疾步走去。 “对了,这事不能让拓跋余聂知道。”南云菡忽然叫住了他,轻声说道。 赵晗不解的看了看南云菡,目光落到亚莲平一指身上,亚莲和平一指也同时冲他点了点头。 不告诉拓跋余聂,是因为如果按照拓跋余聂的性子来,恐怕他会亲自去了解京中形势。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赵晗明了,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皇都内,一片熙攘之景,似乎并没有因为前几日的动荡而颓废。百姓依然照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若不是赵晗知道拓跋临韫已经囚禁了皇上,怕是还会以为这仍是皇上统治的皇都。 对于百姓来说,谁统治他们无所谓,谁能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就听谁的。 拓跋临韫有克扣军饷的情况在前,不得民心,但是至少没有在蓝笔代朱墨的情况下加重百姓的赋税。是以,百姓还是日复一日的过活着,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赵晗坐在一家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看见这民生现象,不由得有些唏嘘。 垂下头,赵晗抿了一口茶水。这附近暂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看来他该换个地方查探了。 正打算走时,对面同样靠窗的桌子上,忽然传来一阵很细微的说话声。 “我们要在这里守多久?”一人不耐烦的问道。 赵晗看出了些苗头,连忙侧耳细听。 “不清楚,得看族长的意思。”另一人也很不耐,但无奈族长最大,他们就算守得不耐烦,也要继续下去。 “真烦。”先前开口那人将酒杯掷在桌上,烦躁的拿出双手,伸了个懒腰。 守?族长?赵晗装作不经意的抬头看去,恰巧看到了那人手腕上的毒蝎纹身。 邪族的标志就是那些毒物,赵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真是思维僵化了。 刚才没有发现邪族人的踪迹,是没有注意到附近人说话的语气,行走的姿势和不经意间露出的马脚等等。邪族人再怎么模仿本国百姓,也不可能模仿得毫无破绽。 找准了这一点,赵晗心里有了底,立刻离开了酒楼。 日头渐渐升高,又渐渐日落西山。皇城附近的几条街都被赵晗给转了个遍,邪族的眼线稀稀落落的分布着,虽然不多,但赵晗还是感觉到了威胁。 现在只有那些达官贵人的所在之地没有去过了,赵晗看了看一点点变得灰暗的天空,马不停蹄的往南城而去。 这一去,他却是被吓到了。 他没有靠近,只是在附近观察着,只见一些重臣府外,罕见的摆着几个小摊。 一般是不会有寻常百姓在这些官家人府外摆摊的。 除了这些,就是一些隐藏在不远处的邪族。或是在街角胡同,或是在高墙大树上。这片区域都相当于被邪族的眼线监视着。 赵晗假装路过,一路昂首阔步的经过了那些邪族人摆摊的地方。为了不引起怀疑,他还上去看了看摊上的货物。 邪族人生硬的应答着赵晗的话,赵晗欺负他们不会做生意,讨价还价之后,价格不合适,他直接怒气冲冲的走人了。 “穷鬼!几个铜板的东西都要讨价还价…”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厌恶的咒骂,赵晗在心底笑了笑。 刚才他是挺想买的,毕竟他是来这边采购物资的。但是他一想到或许邪族人可能会在东西上面下蛊毒,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万事小心为上,他很推崇这句话。 离开了邪族人眼线分布的地方,赵晗才回到了南云菡等人暂住的地方。 “情况怎么样?”南云菡看到赵晗的身影,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赵晗摇了摇头,面色浮现几许难看,将今天出去一天的成果如实告诉了他们。 赵晗说完后,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这可真是进退维谷的局面了。”赵晗苦笑,对南云菡等人接下来要走的路报以十分的担忧。 南云菡沉吟了半晌,“我觉得,我们或许要离开这里,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避一避风头。” “此话怎讲?”亚莲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这道理从何而来。 “现在的皇都就像是看上去平静的大海,不知何时就会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给打乱。”南云菡缓缓说道, “而且拓跋临韫私底下不知道有没有暗中寻找我们的踪迹。我很担心,要是我们的行踪败露了…总之,留在皇都,并不是明智之举。” 南云菡说得有道理,他们明白这一点。 “我想去山中躲避一段时间,不知你们…”南云菡征求着他们的意见,毕竟这件事是他们共同的事情,她不能一个人代替他们所有人把决定做了。 “现在的形势你也看到了,我们不去,还有其他的路能走么。”亚莲耸耸肩,站在了南云菡这边。 其实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去,南云菡都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目标。询问只是走个形式,给他们一点尊重而已。 事不宜迟,他们收拾了一些盘缠干粮,连夜赶到了城外一座人迹罕至的高山上。 与他们此时要面对的事情相比,还有一件比他们更为悲惨的事情,就发生在离皇都千里之外的邪族部落里。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令人作呕的毒虫毒蛇一个个被养得活蹦乱跳白白胖胖的。如果这些东西的长相能可爱几分,恐怕还会让人看出几分娇憨。 但这只是在世人眼里的评价而已,在邪族之人的眼中,越恶心越阴毒的毒虫,他们就觉得越漂亮。 紧贴着墙角的地方,有几道漆黑的锁链,一头连在墙上,一头在地上蜿蜒着,连接着一个倒在地上看上去毫无生气的人。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金线虫 地下室门口摆着一张桌子,两条长凳,一个身穿邪族服饰的男人坐在那里,正百无聊赖的喝着酒。 “砰砰砰”,地下室门口突然传来了砸门的声音,男人甩了甩有些晕乎乎的脑袋,站起来开了门。 “三长老。”看见外面站着的人,男人心头一惊,顿时低下头不敢抬头看那所谓的“三长老”一眼。 “说了多少次不要在看守的时候喝酒?你记不住是吗?”三长老睨了他一眼,眼中是赤裸裸的不屑。 邪族大部分有为的年轻人都被派去做眼线了,留下来看守的人要么有要事在身,要么就是无所作为的人。 这个男人就是无所作为的那一类人。 “三长老说的是,我错了,再也不敢了…”男人点头哈腰的请罪,脸上挂着的谄媚的表情令人作呕。 “时间到了。”三长老走到那被锁在铁链末端的人面前,毫不怜惜的抓起那人的头发,将人给提了起来。 那人吃痛,头往上仰着,想借此缓解自己的痛苦。露出的那张脸,赫然是沈岸柳的! 可惜此时的沈岸柳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美丽,乌黑的秀发乱糟糟的耷拉在头上,因为地下室潮湿的环境,她的头发也湿成一缕一缕的,偶尔还能看见有几只毒虫在她散发着恶臭的头发里爬进爬出。 三长老可不会管这些,他让一旁待命的男子将沈岸柳抱起来,用铁链将沈岸柳牢牢的绑在了放在一旁的铁床上。 在这个地方待了很久,沈岸柳白皙的脸色也变得惨白,如果仔细看,还能看见她身上脏兮兮的衣裙上泛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三长老从腰带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脸上泛起诡异的笑容,向着沈岸柳一步步逼近。 沈岸柳现在四肢都被捆绑着,动弹不得。见三长老向自己走来,她像是听到了厄难的召唤一般,奋力摆动着身体,想要挣脱铁链的束缚。 但是她一个弱女子,哪有挣脱铁链的本事?她想要大声叫喊,却无奈身体里被三长老下了哑蛊,她暂时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三长老掰开沈岸柳的嘴,将小瓷瓶里的东西强硬给她灌了进去。 沈岸柳绝望的闭上眼,迎接着痛苦的到来。她知道自己吃下去的绝对不是好东西,前些日子三长老对她的折磨历历在目,口中滑腻的感觉更是告诉她,她又要遭殃了。 不一会儿,沈岸柳就痛苦地扭动着身体,紧皱的眉头无法舒展开。再过了一会儿,她的皮肤表面竟然密密麻麻的长出了金色的小斑点。 三长老满意的点点头,“金线虫的卵,看起来成活率很高。” 没错,那不是斑点,是虫。 沈岸柳闭上眼,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她能感觉到身体里有东西在蠕动。那些东西都那么的恶心,可是她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如案上鱼肉般任人宰割。 金线虫从她的体表钻出来,落在地上,“吧唧吧唧”的声音不绝于耳,像魔音一般摧残着沈岸柳的心。 地下室里的虫蛇不是放着玩的,金线虫一掉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蠕动几下,就被地下的虫蛇给分食掉了。 一时之间,铁床下聚集着成千上百只毒虫毒蛇,场面用壮观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很久之后,这一轮的虐待才结束。 三长老冷冷地瞟了一眼沈岸柳,对一旁的男子说,“不要让她死了。” 男子明了,飞快的跑出去,又拿了许多的丹药与药粉进来。 三长老走后,男子小声嘀咕着,“真不知道三长老怎么想的,每次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又用这些上等的丹药来把人治好。”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丹药磨成药粉,在沈岸柳身上洒了薄薄一层。 沈岸柳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结痂。男子不是第一次看到这药粉的效果,却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句,“要是我也有这么神奇的丹药就好了。” 但是他也只能想想,这么珍贵的药,没有长老允许,他私自拿走绝对是死路一条。 沈岸柳睁着大大的眼睛,无助的看着头顶,心中愤恨越发的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南云菡,若不是南云菡出现抢走了拓跋余聂全部的注意力,对自己越发的狠毒。 她也绝不会心心念念的想要除掉南云菡,无奈之下,邪族之人在找上自己的时候,自己也不会受他们的蛊惑,与他们合作。 这便将自己送往虎口,从此再也爬不出来。 她的头好疼,她恨南云菡,也恨邪族之人,竟然在利用自己之后,便将自己当做小白鼠一般,反反复复的折磨自己。 让自己如今变成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转眼已经过了这十几日,沈岸柳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邪族之人便传信给拓跋临韫,要求他派使者去西楚言和,并且把北仑王朝的县主沈岸柳送给西楚皇帝。 拓跋临韫紧紧的握住手中邪族之人传来的书信,恶狠狠的将它摔落在地,一手将桌子上面的器具打翻在地。 他走到窗边,看着这窗外漆黑的夜,心中的怒火始终无法平息。如今,他已经掌握了北仑王朝的兵权,却还是不得不受制于邪族之人。 这还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沈岸柳知道自己的很多事情,若是将她送往西楚。岂不是将自己的把柄送到赵峦的手中。 到那个时候,便是自己登上北仑王朝的至尊之位,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受制于人。那这个皇位于自己又有什么作用。 可是他却不得不妥协,如若不然,只怕自己现在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要将心中的郁结舒缓出去,却丝毫作用也没有。罢了,罢了,如今只能先表面听从,日后再慢慢筹划。 “过几日,拓跋临韫便会派人来接你,将你送往西楚,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使命吧。”三长老轻轻的抬起沈岸柳的下巴,轻声说道,神色中满是看好戏的调笑。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北仑示好 沈岸柳只是微微的抬了抬眼,身子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看到眼前的三长老,就好像是看到前些时日,那些金线虫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的爬的样子,那般的痛,那样的恶心。 她低着头,只敢看着三长老的脚尖,心中却十分疑惑三长老口中的使命究竟是什么。不过无论是什么使命,都比自己继续呆在这个地方来的好。 只要能让她离开这里,她便有机会脱离邪族之人的掌控,到时候,她要把这些时日以来所承受的痛苦十倍百倍千倍的还给这些人,要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就是如此,也不能解了自己这心中的怒气,思及此,沈岸柳的眼神中凶光毕露,只恨不得可以早些时日到西楚。 “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不要动一些不该动的心思。免得遭受无妄之灾。”三长老看着沈岸柳的头顶,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威胁。 沈岸柳一时不察,抬起头看向三长老,心中有些害怕,不知道三长老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已经看出来自己心里正在盘算些什么了。 “哼,不妨早些告诉你,你的身体表面看起来已经恢复,与正常人一般无二,不过你的内脏已经在金线虫的作用下不断的腐烂,必须每隔三日服用一次解药才能延缓腐烂速度。” 三长老停下了话头,满意的看到沈岸柳眼神中的光芒就这么暗淡下去,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极其残忍的说道: “所以,如今的你想要活命,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听从我的差遣,否则的话,我会让你比现在痛苦十倍百倍。” 三长老说完之后,并没有多留,便离开了沈岸柳的牢房,对于三长老来说,沈岸柳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随时可以被替代,不足以自己在她的身上花费如此多的时间。 沈岸柳不知道三长老是什么时候走的,她甚至不知道如今的自己身在哪里。眼神中满是绝望。 她抬头看了看这四方天地,有一种这一生都挣脱不开的感觉。她想哭,可是绝望到了尽头,哪里还有眼泪呢。 可是西楚那边确实高兴的很,使者得到消息之后便快马加鞭的赶回西楚,将这个消息禀告了赵峦。 “启禀皇上,北仑王朝的五皇子想要出使西楚,还说是要将北仑王朝的县主沈岸柳送给皇上,以表示诚意。” “果真如此?”赵峦听着使者的话,有些不信,想不到这北仑王朝竟然如此轻易的就低了头。 “启禀皇上,北仑王朝出使西楚的使者已经动身了,再过几日,怕是就要到我西楚的境内了。” 使者也是一个人精,看着赵峦的问话,就知道必定是有些怀疑,便肯定的回到。 “老臣以为,这是一个吉兆,想必如今的北仑王朝已然撑不下去了,这才向我西楚示好,以求安稳。”一大臣慢步走到大殿中央,双膝跪地,高声扬道。 “臣也如此认为……”大臣们纷纷附和,似乎这北仑王朝归附西楚指日可待。 “如此便是最好。”赵峦听着文武百官的话,喜笑颜开,对北仑王朝的做法十分高兴。似乎统一天下都近在眼前。 他的眼前似乎看到了这片大陆上的大好河山已经冠上赵姓。 可是这消息传到北仑王朝的百姓的耳中,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你听说了吗,咱们这高高在上的五皇子竟然将县主沈岸柳送给西楚的皇帝。”一人怒声说道,似乎对拓跋临韫的做法极为愤怒。 这是他们的国土,是他们的家园,有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回忆,如今却被拓跋临韫轻轻松松的送出去了。 虽然说现如今并不是将北仑王朝拱手送给西楚,可是将县主送过去,这便是示好。 有了这第一步,那么离将北仑王朝送给西楚也是不远了。 “听说了,听说了,我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我北仑王朝地大物博,要人有人,如何做得出这等不要颜面的事情。” 那人的胸脯一起一伏,若不是碍于身份悬殊,他真的恨不得将拓跋临韫拖出来狠狠的揍一顿。以泄这心中的怒火。 “就是,本以为这五皇子天资聪颖,又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子,将来若是登上帝位,必定不会亏待我们。” 那人顿了顿,放低了声音,虽然愤怒,却也知道什么地方应该说什么话。 正所谓祸从口出,如今他还没有能力与拓跋临韫作斗争,只能默默的吐槽几句,来纾解自己心中的郁闷。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竟是这么个东西。” “罢了,罢了,如今说这些也是无用,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告到了五皇子那里,岂不是平白的丢了性命。”那人扯了扯正在说话的人的衣袖,示意他小声一点。 这本就是公众场合,难保不会有人拿他们的性命去博那锦绣前程。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大抵就是现在的局面吧。 “来来来,吃酒吃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北仑王朝就换了赵姓,到时候,别说是吃酒,只怕是一个不小心,连性命都会不保。” 另一人微微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神色之间满是忧愁。末了,却还是挤出来了一丝微笑,只不过那眉眼之间的郁结却还是挥之不散。 至此,这酒楼闲话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可这消息传到了军中,却更是让人寒心。初时,这拓跋临韫便私扣军饷,丝毫不顾及他们的性命。 战场上血流成河,白骨累累,又有多少将士就是因为这军饷不到位而丧命于这漫天风沙之中,到死,他们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上位者自私的阴谋。还以保家卫国,死在战场上自豪。 他们在战场上浴血厮杀,上位者在后方坐享其成,却依旧想要的更多,甚至拿他们的性命去换。 他们想不通,也不愿想,心寒的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贾世源 “如今这北仑王朝的皇帝重病在身,能不能好是一回事,便是好了,有待如何。” 一战士沉声说道,他仔细研究了这北仑王朝如今的局势,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如今说这些不过是不希望这些与他一起朝夕相处,共同抵御外敌的兄弟继续为那些不值得的人卖命。 他微微抬眼,看了看这些兄弟的神情,心中微微一叹,知道他们如今的想法怕是与自己一般无二,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太子被幽闭在东宫,五皇子手握大权,若是皇上一旦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登上帝位的必定是五皇子。” “可如今,这五皇子竟然是这么个货色,若是真的登上帝位,只怕是这北仑王朝的气数也是尽了。” “我们便是留在这里,也是白费,倒不如自寻出路,用我们自己的力量去保家卫国。”那战士说着说着便情绪亢奋,似乎恨不得下一秒便脱离这北仑王朝的军队。 “大哥说的有理,这北仑王朝的军队是待不下去了,我愿意跟随大哥。”一战士看着他沉声说道,神色之中满是郑重。 “我也愿意。”“我也愿意。”众将士纷纷附和,如今这情势已然明了,他们不愿意将性命压在这种自私自利之人的身上。 既然如此,他们也就只有一条路了,那便是跟随大哥。朝夕相处数十载,大哥的为人他们早已心知肚明。 他们相信,跟随大哥必定会比如今好,大哥肯定会带领他们闯出另一片天地的。 “那今夜,你们便收拾收拾,我们趁着天黑早早的离去,免得被人发觉,平添事端。” 为首的人点了点头,沉声说道,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手,示意这次谈话借结束,让他们各自下去准备。 天色渐晚,漆黑的看不见五指,便在这漆黑的夜里,露出无数双小心翼翼的眼睛。这便是那些商量另谋出路的将士们。 这一夜奔波,竖日一早,他们已经出了这军营之中,乔装打扮,来到了这距离京城的二十里之外。 “我们人数太多,目标太大,便先在这里安营扎寨。我与林木一同去京城之中先打探打探,看看情况如何,你们先按兵不动。” 大哥贾世源看了看这跟随着他们的众兄弟,沉声说道。 “我不在的时候,一切都听林一的。”贾世源拍了拍林一的肩膀,神色极其严肃,淡声说道:“万万照顾好兄弟们。” “大哥放心,林一必定不会让大哥失望的。”林一捶捶胸口,郑重的说道。 贾世源点点头,便带着林木一同进入这风波漩涡中心,北仑王朝的京城。却不想刚进入这京城,便遇到了白子墨。 最近这京城之中,风波四起,他既然已经决定跟随拓跋余聂,便是踏进了这趟浑水。这一切都与自己切身相关,必须要时时刻刻关注这时局发展的趋势,也好早做打算。 刚刚出了这白府,来到这吉祥楼的时候,便注意到在这角落处,有两个人低着头,似乎在观察这来来往往的人,偶尔低下头轻声商量一些事情。 白子墨皱了皱眉,有些疑惑,这两个人的身影似乎是有些相似。倒是有些像贾世源与林木,但是那两人如今应该在北仑王朝的军队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罢了,罢了,不如上前去一探究竟,若真是如此,也好问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有没有自己可出的上力的地方。 他抬步向着那两人走去,大概是因为贾世源与林木本就是来查看情况的,对这周边的情况十分敏感。 在白子墨刚刚朝着这边走来的时候,便已经发觉,手中悄悄握紧凳子上的剑,随时准备。 “贾兄弟,林兄弟,还真的是你们。”白子墨加快脚步,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旧相识。 “白兄弟,原来是你,我还以为……”贾世源站起身来,迎向白子墨,神色之中满是惊讶,其中还带着丝丝喜悦。 贾世源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白子墨却清清楚楚的明白。这乱世之中,身在何处都要保持着绝对的警惕。谁也说不准朝你走过来的人究竟是人是鬼。 好在这人是白子墨,这几人也算是有些渊源,倒是不必太过担心。说来这三人相识的过程,也算是缘分。 这白子墨是一个商人,自小便是走南闯北,那年夏天,他带着几人准备去往南方采购一些特殊的药材。 走过那人烟稀少的山林之时,竟然遇到了一群土匪。那土匪劫去了他们所有的钱财,还让他们写信回去,让家人拿钱过来赎命。 白子墨虽是商人,一切以利益当先,却也知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能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便匆匆的写了信,吩咐管家准备钱财,哪知管家没有等到,却等到了贾世源与林木这一行人。 原来是这一带土匪太过猖獗,惊动了北仑帝,所以便派贾世源他们去剿灭。却不想误打误撞的救了白子墨一命。 虽然一个是行军打仗的粗人,一个是走南闯北的商人,却一见如故,自此竟然成了朋友。 “贾兄弟此时不是应该在军队中吗,到这京城之中是有什么任务吗?”白子墨十分自然的坐在贾世源的对面,轻声问出口。 “说来话长。”提到这个,贾世源就有些头疼了,虽然自己说要带兄弟们创出一片天地,用他们的力量去保家卫国。 可是他们没有兵器,没有粮草,连基本的生存都有些难以维持。真的走出了那片天地,才知道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他们一个个都是粗人,很早便入了军队,成为了将士,哪里懂得什么生财之道,唯一能做的就是苦力了。 可靠苦力挣来的钱财对他们来说,只能维持基本的温饱,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想要凭他们的能力去为北仑王朝奉献一份力,实在是太难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投奔拓跋余聂 想到这里,贾世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神色之中满是忧愁。 “贾兄弟,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有兄弟我可以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兄弟必定会竭尽全力。” 白子墨看着贾世源的神色,便猜到了他如今只怕是有什么困难,便开口说道,却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帮贾世源。 一来,是因为当年的救命之恩,二来,也是因为贾世源的为人,让白子墨真心实意的想要珍惜这个朋友。 “白兄弟日日生活在这北仑王朝的京城中,自然是对这如今的局势了解的十分透彻了。”贾世源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他也是真心实意的将白子墨当做兄弟。 虽然他是一个商人,却是一个十分有良心的商人,虽然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为了利益,但是却不忘救治那些穷人,为北仑王朝的繁荣富强做出了自己的一点贡献。 他看的出来,在白子墨的心中也是有国有家的,所以,他们二人才能一拍即合,成为兄弟。 “这个是自然。”白子墨轻轻的点了点头,知道贾世源说的想必就是拓跋临韫私扣军饷与将县主送往西楚的举动。 初初听闻,他也是愤怒到极点,从未想过身为这北仑王朝的五皇子,帝位的候选人,竟然干得出这般卖国求荣、丧尽天良之事。 细思过后,也有些庆幸,幸亏自己当初选择了拓跋余聂,他相信,拓跋余聂必定会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将拓跋余聂送往那至尊之位。 虽然困难重重,但并不是毫无希望,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也不瞒白兄弟了,如今我们已经脱离了北仑军队,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去保家卫国,只不过……” 贾世源说到这里就有些开不了口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眉心紧皱,这白子墨世代经商,家中自然是有些家底的。 可是那又如何,总不能让人家平白无故的拿出来吧,谁不知道,这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事情。 “贾兄弟此举也算是明智之举了。”白子墨点了点头,心中对贾世源的敬仰又多了一层。忠心却不愚忠,知道自己真真正正忠于的国家,是百姓,而不是某一个人。 顿了顿,继续说道:“想必,贾兄弟是缺钱,缺兵器吧。不如,兄弟我为贾兄弟指一条明路如何。” “自然是好的,还请白兄弟细细道来。”贾世源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光芒,对白子墨提的建议十分的感兴趣。 “不知道,贾兄弟对北仑王朝的三皇子拓跋余聂印象如何?”白子墨并未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转口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这……”贾世源虽然不是很明白白子墨问这些的目的,却也知道必定是与白子墨说的那条明路相干。 眉心微皱,沉声说道:“白兄弟的意思,莫不是让我带领着兄弟们投奔三皇子。” “是。”白子墨点了点头,神色之中满是严肃。然后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等待贾世源在自己的思绪中畅游。 他是真心想要将贾世源拉到拓跋余聂的阵营中,但是这种事情,必须要当事人想清楚,他不愿意逼迫贾世源。 “为何是三皇子?”贾世源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神色之中满是疑惑,他从未想过白子墨会牵扯到这场浑水之中。 当年他也曾与白子墨谈论过这个问题,那个时候,白子墨神色坚定的告诉自己,他不喜欢这种勾心斗角,不愿牵扯到这场夺嫡之战。 “因为,三皇子与拓跋金玉与拓跋临韫不同。”白子墨微微定神,将这些原因一一道来:“世人皆知,这三皇子自小便不受北仑帝的待见,所以与北仑帝和众位皇子也不怎么亲近。” 白子墨顿了顿,继续说道:“这皇室之中的恶习倒也少惹了一些。我有幸在他困苦之时,救过他,从此便有些来往,深知他的为人,与他们都不同,忠君爱国,便是他的典范。” “更何况,如今的情况,拓跋临韫是绝对不能登上帝位的,若如不然,这北仑王朝便算是完了。而拓跋金玉也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也没有能力可以带领北仑王朝走向繁荣。” “而三皇子便是最好的人选,仁心仁义,还有上位者的风范。”白子墨说完这句话,便伸手为自己倒上一杯茶,说了这么多的话,嘴有些渴了。 微微喝了一些,便继续说道:“如今的局势总得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大局。” 贾世源听完了白子墨的话,静默了一会儿,然后与林木互对了一个眼神。然后沉声说道:“事关重大,我需要与兄弟们商量商量。” “这个自然,我等着贾兄弟的好消息。”白子墨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他相信他们一定会加入到拓跋余聂的阵营中的。 三人又对这如今的局势分析了一会儿,白子墨便留下地址,离去了。 三日后,贾世源与林木到了白子墨的府上,经过了这几日的商议,他们决定跟随拓跋余聂。 这天一早,拓跋余聂便悠悠转醒,神色有些迷离。起身,穿衣。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颈,微微作痛。想必是亚莲下手太重了。 刚刚走出门外,便见到了白子墨带着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自己。 “这是?”拓跋余聂有些疑惑,轻声问道。 “这位是贾世源,是我的好兄弟,想要投奔三皇子。”白子墨嘴角含笑,微微说道。 然后将这其中的细枝末节一一告诉了拓跋余聂。拓跋余聂没想到他已经睡了三日,而在这三日里竟然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初初听到拓跋临韫将沈岸柳送给西楚皇帝的时候,满心全是愤怒,却还是忍了下来,如今的情况越发的严重。 他甚至已经可以确定这一切都是拓跋临韫搞的鬼。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将父皇救过来。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和亲西楚 他们四人在这房中一坐便是三个时辰,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谈论了些什么,只知道,这贾世源与他手下的兄弟自此便归入拓跋余聂的麾下。 时间飞逝,转眼间便到了沈岸柳即将出发前往西楚的日子了。 沈岸柳满脸阴狠的坐在房间了里,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想着即将出发去西楚,满心满眼的恨意。 想她堂堂北仑王朝最为尊贵的县主,从小受尽万千宠爱,享尽荣华富贵,如今竟然沦落到要去西楚和亲的地步。 那西楚皇帝赵峦年过半百,那半只脚都踏入黄土的糟老头子也配得上自己,便是有着皇帝的身份又如何,她瞧不上。 这些日子,她在邪族之人的手里受到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现在还要被当做一个玩具说送就给送出去了。 这让她如何甘心,当初要不是南云菡那个贱人,自己明明可以嫁给拓跋余聂,当个皇子妃。 假如自己成了皇子妃,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自己现在活的人不人鬼不鬼,都是拜南云菡所赐。自己的生活也是遇到她之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想着自己受的折磨,还有自己身上所中的毒,她就恨不得将南云菡千刀万剐。自己以前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北仑县主,可以享受安稳优渥的生活,都是邪族跟南云菡害的。 此去西楚,自己一定会找机会狠狠的报复南云菡跟邪族。凡是伤害过自己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她一定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哪怕付出她的所有,她也不在乎。 沈岸柳越想越气,她一挥手把梳妆台上的东西都扔到地上了。她内心复仇的欲望无比强烈,谁也不能阻挡。 南云菡收到手下的传来的消息称,北仑王朝将派人和亲西楚,而且这个人选还是沈岸柳。她心中一惊,直觉其中有什么惊天阴谋。 这沈岸柳可是北仑王朝的县主,而且还与邪族之人交往过密,虽然后来沈岸柳被邪族之人就走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的身影。 但是她相信,他们必定还是有关系的。这邪族之人是什么角色,普天之下,众所周知,只要是与他们扯上关系,想要摆脱他们,那是难上加难。 而沈岸柳虽然是北仑王朝尊贵的县主,却也没有这个能力。南云菡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一个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一个是世人皆惧的邪族,也不知道是何种原因竟然能搅和到一起。 其实两国和亲,古往今来,数不胜数,算不上是什么奇事。可放在如今的情形,却足以让世人震惊。 这么多年来,北仑王朝与西楚一直持对立局面,都想要吞并对方,以壮大自己的国土,这仗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死了多少人。 积怨已久,想要恢复和谐平衡关系,难于上青天。可就在这种情形之下,这拓跋临韫竟然将沈岸柳送往西楚,去和亲,去示好。 这无异于告诉天下人,他要恭恭敬敬的将这北仑王朝献于西楚,这等卖国求荣之事,如何不大,如何能忍。 虽然说,南云菡是西楚的一份子,按道理来说,此时此刻,她应该高兴的,毕竟她自小长大的国土越发的壮大,她所要保护的百姓也会过得越好。 但是她的心却重的如泰山压顶,于私,她与拓跋余聂早已私定终身,这北仑王朝也算的上是她的半个国土。 而西楚皇帝赵峦为了一己私欲,陷害忠良,至她一家满门抄斩。算不得一个好皇帝,若是北仑王朝真的归于西楚。 她担心这北仑王朝的万万千千百姓不会得到善待。 于公,这是两个国家的战争,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若是在战场上被堂堂正正的打败,她觉得是光荣。 可如今,这北仑王朝与西楚的国力、民力不相上下,却不战而败,她觉得北仑王朝的所有子民忍不了,也抬不起头。 南云菡微微皱眉,心中忧虑,不知道拓跋余聂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何心情,又会作何反应,但如今,也必须在第一时间告诉余聂。 毕竟事关重大,他们需要好好商议商议,这其中,如何能少了拓跋余聂的身影,毕竟,这件事情说到底既是国事,也算得上是他的家事,与他干系颇大。 “余聂,北仑要派人来西楚和亲你知道了吗?而且这个人选,你万万想不到,还是你的老熟人哟!。” 南云菡心情沉重,不知道如何将这个消息委婉的告诉拓跋余聂,才能让他不要那么震惊。思虑良久,才想出来这么个办法,那便是微微调侃道。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拓跋余聂的身影,微微心定,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目前他们除了知道和亲的人选是沈岸柳,其他的一概不知,也无从防备。现在只能看拓跋余聂能不能从他们那计划上看出什么端倪。 “你这会儿倒是心大,你知道的消息我也知道了。只是我也很好奇,那么多人怎么会偏偏派了沈岸柳过来?” 拓跋余聂不慌不忙的说道。神色之间并无什么异常。其实他一开始听到的时候,也十分震惊,十分愤怒,可过了半响,他慢慢冷静下来,却觉得沈岸柳和亲西楚十分蹊跷。 沈岸柳从小被娇惯长大,这脾气秉性都不怎么好,动不动就打骂下人,这心思城府也不怎么高明。更何况,沈岸柳不是一心喜欢自己吗,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舍弃自己的县主身份,远嫁西楚,还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夫君。 拓跋余聂深吸一口气,直觉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阴谋,却没有丝毫头绪,这拓跋临韫往日里最是讨厌沈岸柳,两个人素来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 如今,沈岸柳却与拓跋临韫勾结到一起,还用自己这后半生的幸福为拓跋临韫铺路,他是无论无何也想不通这其中缘由。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嘱咐 “我不心大又能怎么样,这个消息既然能够传回来,想必是八九不离十了。”南云菡沉了声音,微微说道: “我现在只是好奇他们的目的,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在北仑跟沈岸柳斗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并不是会心甘情愿的和亲西楚的主儿。” 南云菡眉头紧锁,神色之中满是疑惑,微微说道。在北仑王朝之时,沈岸柳几次三番的上门挑衅,也算是被动的有过几次交道。 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南云菡十分好奇,沈岸柳这么个胸大无脑,脾气暴躁的女人,是怎么勾搭上拓跋临韫的? “我得到这个消息,就派出去人去查了。具体消息还没有传回来,明眼人都知道这次的和亲有蹊跷。你还是要小心谨慎一点,她一心想要除掉你,这次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拓跋余聂思量道,神色有些不耐烦,上次没能除掉这个女人,他已经很郁闷了。本想着她若是知难而退,再不惹是生非,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便是饶她一命也无妨。 可谁知,这才过了几日,这女人便变本加厉,直接就和亲西楚,如此一来,这便不再是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而是上升到了两个国家的高度。 如今,他到是不怕沈岸柳,他担心的是在沈岸柳背后出谋划策的人。 这次和亲西楚这么大的阵仗,不可能没有一点准备。他们如今什么内情都不知晓,但小心点总是没有错的。 “我肯定知道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西楚,也就是说说而已。这次她毕竟代表的北仑,我肯定会注意的。只是弄不清他们的意图,总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安。” 南云菡之前说的轻巧,也只不过是想给拓跋余聂宽宽心。最近因为北仑帝的病情,拓跋余聂已经精疲力尽了,加上最近事务本来就比较多,不想将他搞得那么紧张。人家有备而来,他们却还连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怎么能放得下心。 “没事,你不也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你可还是西楚的战神,这么点小事哪里值得你如此不安。不管他们想做什么,来了西楚,必定会露出马脚的。” 拓跋余聂温柔的将南云菡环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他也不想南云菡太过担忧。西楚对于沈岸柳他们来说,也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就算他们有势力,恐怕也不会渗透的如此之快,如今倒是不足为惧。现在怕就怕沈岸柳他们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外援,例如世人皆惧的邪族之人。 “嗯。你说的也对,他们既然来了西楚,必然不会按兵不动。只要他们动手,不愁他们不露出什么破绽。我们近期安排人盯紧一点就好了。” 南云菡在拓跋余聂的怀里,稍稍定了定心,微微挑眉,神色之中满是坚毅,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反正他们的目的早晚会查出来的,既然目前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就先盯着他们,总会发现点什么的。他们不可能在西楚动了手脚,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你最近也辛苦了,我会派人把他们盯紧的,你就不要操心了。你最近还是抓紧时间找找南邵康的踪迹,他才是你们灭门之案的关键线索。” 拓跋余聂也怕南云菡操心太多,毕竟她身上还背负的有灭门的血海深仇。现在还要操心他这边的事务,就怕她的身体扛不住。 “嗯,我最近好像有点眉目了。灭门之仇不是一天两天能报的,我之前见过南邵康在拓跋临韫旁边频繁出入,可是看样子又不像拓跋临韫的手下。具体他们什么关系还得慢慢查探。” 南云菡现在全心全意的信任拓跋余聂,得到什么线索,自然是想着要告诉拓跋余聂。也好让拓跋余聂为自己出谋划策,毕竟两个人的力量还是大于一个人的。 她之前就有些怀疑,是南邵康跟北仑勾结,陷害整个南府。可是她又不知道南邵康是怎么逃出去的,里面的疑点太多了,她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 “慢慢来,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到时候,我会帮你手刃所有的仇人,以告慰你爹娘以及南府所有人的在天之灵。” 拓跋余聂把南云菡搂在怀里安慰道。虽然南云菡很坚强,可是他还是不有自主的想保护她。她不过是一个花样年纪的弱女子,缺承担了这么多,太累了。 南云菡默默的没有出声。神色有些暗陌。想起疼爱她的爹娘,还有满府上下一百多口的人命,她心如刀割。 想她南府世世代代精忠报国,安心守卫国家,毫无怨言。谁知最后却落了这么个下场? 拓跋余聂静静的抱着她。看着她偶尔流露出来的软弱,心疼不已。她背负的太多了,别的女孩这个年纪还在父母膝下自由自在的生活。她却远走他乡,背负灭门的血海深仇。 南云菡知道她不能软弱。可是这一刻,在拓跋余聂的怀抱里,她只想静静地享受久违的温暖。自从南府满门抄斩之后,她一个人苦苦支撑太久了。 第二日,西楚朝堂之上。西楚皇帝赵峦宣布北仑要派人过来和亲,这是对他西楚国力的认可,应当昭告天下,普天同庆。 “众位爱卿,昨日朕接到北仑发来的国书,国书上称不日将派北仑县主来西楚和亲。听说那个县主可是北仑的第一美人,北仑这要和亲是求和的信号呀,证明我西楚国力日益昌盛呀。” 赵峦喜不自胜。北仑派人来和亲,是向西楚示弱的表现,说明西楚在自己当政期间繁荣昌盛,国力怕是隐隐有超越北仑的趋势。这可是自己的一大功绩呀,如何能不高兴!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洪福齐天,必佑我西楚千秋万世,长盛不衰!”脚下大部分的臣子匍匐在地,恭恭敬敬的说着让西楚皇帝开心的吉祥话。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忠言逆耳 “众位爱卿平身,长此以往,我西楚定能一统天下。到时候北仑王朝什么之类的都会臣服于我西楚,我西楚就会千秋万代,永世昌盛!” 西楚皇帝赵峦做着一统天下的白日梦道。北仑此次和亲,给了赵峦莫大的自信。他觉得现在西楚国力最为强盛,连北仑都不得不以和亲的手段来表示臣服。 赵峦心情大好,连以丞相为代表的少数人,没有表示恭贺也并没有加以怪罪。丞相大人是西楚的顶梁柱,门生遍布天下,很有话语权,所以赵峦也不能随意处置他。 丞相不仅没有恭贺,看样子还有话要讲。赵峦本想无视的,可是想到丞相执拗的性格,不让他说,估计他也不会罢休的。不过丞相几代忠良,对朝廷忠心耿耿,功不可没。 “丞相大人,这是有不同意见呀?”赵峦撇了一眼丞相,凉凉的问道。神色之中满是不耐烦,这大喜的日子,这丞相却把脸拉的比驴脸还长,也不知道是甩脸子给谁看。 虽说丞相忠心耿耿,为国为民。可是赵峦也不喜欢,他在这个开心时刻泼自己的冷水。 只是迫于丞相对朝廷的贡献,若是仅仅因为这等小事便处罚了他,如此一来,必定会让一众臣民寒了心,伤了情,故有此一问。 “启禀皇上,越到这种时候,我们越是要小心翼翼,万万不能大意!北仑王朝近几年国力强盛,对我西楚也一直虎视眈眈。” 丞相看了看赵峦的脸色,虽然知道赵峦不高兴,为了这西楚的万千百姓,他却不得不说。 “如今与我西楚旗鼓相当,却在这个时候,将北仑的县主送往西楚,未免有些太过蹊跷。微臣恐怕他们和亲是假,妄图盗我西楚机密,才是真的!” 丞相向来是谨慎的性子。在朝为官这么多年,见多了各国安插奸细的把戏。觉得北仑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唯恐皇上美色当前,误了国事。 虽然心里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说这些,有些太过扫兴,但是大局当前,哪里顾得上这些呢。 “丞相大人,也太是小心翼翼了。前段时间,北仑一直在传他们的皇上中毒昏迷不醒,直到现在还是他们的皇子监国。黄口小儿,定是惧于我西楚的国威,才想出和亲来拉拢我国。” 赵峦微微一笑,满脸自信,挑眉说道。他才不愿把这次和亲想成是北仑王朝别有用心,想要在西楚安插奸细。 在他心里,西楚在他的管理下蒸蒸日上,别说是一个区区的北仑王朝,便是这整个天下也迟早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皇上,北仑狼子野心。就是因为国内局势动荡不安,他们才想以和亲来拖住我们的步伐,免得我们在此时起兵攻打。等他们的局势安稳,必不会在意与我朝和亲的公主啊!” 丞相看着赵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越发的膨胀,心中警钟直响,若说是一开始他心里还有一种北仑王朝要亡的感觉。 那么,如今,看着赵峦的神色,他更加担心的是西楚的未来。眉心微皱,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继续说道: “到时候,若是他们反攻,那我们必定损失惨重。如此看来,这两国和亲之事,还需要慎重再慎重,以免落入了北仑的圈套。” 丞相大人苦口婆心的说道,希望赵峦可以三思而后行。之前有号称战无不胜的南大将军一族人保卫西楚,这西楚上下才可安心度日。 可现在南大将军被满门抄斩,如今的西楚已经无人可披甲上战场,哪里还经得起战乱。 想到这里,丞相不紧有些庆幸,亏了自己是文臣,若是武将,凭着自己这说话不分场合,不懂曲意逢迎,溜须拍马的性子,只怕是早就惹得皇上除之而后快了! “丞相大人就不要在这儿危言耸听了。这次的事可是举国欢庆,朕要下令大赦天下,也算是为我西楚积福啊。” 赵峦此时一心都在北仑王朝即将归顺于西楚的喜悦中,哪里听的进去丞相大人的话,只是微微一笑,挑眉说道。 他现在一心梦想着一统天下,他觉得北仑这次和亲,就是向他示弱。也代表着他一统天下不远啦,这如何能不让他开心的不能自已! “皇上英明!此乃我西楚子民之福,我西楚必能一统天下,皇上也将成为千古明君,流芳百世啊!”殿中大臣看皇上正在兴头上,就拍马屁道。 他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般皇上说什么他们就是什么,毫无自己的主见。有这样的一群臣子,实乃西楚不幸。可是赵峦偏偏喜欢这样的,谁也没有办法! 丞相大人也不能一味的跟皇上唱反调。皇上明明不相信,而且现在正在兴头上,自己一味的争执只会让皇上越来越厌恶自己。虽说自己几代忠良,一心为国,却也不想落得南大将军的下场。 “既然诸位爱卿都没有什么意见了,就着礼部下去安排一切的接待事宜。一定要显现出我西楚泱泱大国的风范,好好招待北仑王朝的和亲队伍。” 赵峦看没有人反对了,更开心了。自己的天下自己做主,还是丞相大人这样的识相,也让人放心。要是向南大将军那样手握兵权还不识相的,注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想到南大将军,赵峦的神色有些不郁,他何尝不知道这南家保卫西楚有功,这西楚十多年的太平盛世便是用了多少将士们的性命换来的。 最开始,他也很是看重南家上下,希望他们可以继续再创辉煌,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南家便开始膨胀,竟然敢在大殿之上,公然与自己作对,挑战自己的权威。 嘴里还一直挂着为国为民的口号,似乎只有他们的心中有国家,有百姓,而他的心中只有自己。 这等羞辱,他如何能忍,可是那又如何,他还是忍下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觐见 谁让这南家上下都是保家卫国的功臣,贸然处罚,他没有办法向这西楚的万千百姓交代。 可这些事情,一点一点的都在自己的心中扎了根,发了芽…… “臣遵旨!臣定会好好接待北仑王朝说的来使,让他们领略我西楚的大国风范,感念我朝陛下的龙威。”礼部侍郎走到大殿中央,看着赵峦,拍马屁道。 “嗯,好了,无事退朝吧!近期各位大人都谨慎一些,莫要让北仑来使嘲笑我西楚泱泱大国的风度礼仪。” 听着礼部侍郎的话,赵峦的心中越发的高兴,他现在是膨胀的处处以泱大国自居。不知道的还以为现在是附属国来朝贡。 只是平常的两国和亲而已,都让他膨胀的昏了头。这西楚有这样的国君,实乃西楚之不幸。 丞相大人微微叹了一口气,摇着头从宫里走出来。皇上从南大将军灭门之后,越发的刚愎自用。虽然南大将军的兵权被他收回,可是西楚也越来越危险。 从前的南大将军是西楚的一面屏障,震慑了多少对西楚不怀好意的狼子野心。西楚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能安定多久啊!这个天下,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乱了吧! 丞相大人学识渊博,几代人在朝为官,所积累的见识及眼光,是一般人不能比的。可是皇上连南大将军那样的有功之臣都不能容忍。还有谁敢一味的违抗皇上的心意。 如若西楚皇上,是一位心胸宽广,见识广阔的人。那么西楚朝廷文有丞相大人,武有南大将军,必不会是现在这样一番景象了。 拓跋临韫见沈岸柳不日就要出发去西楚,于是就命人传沈岸柳进宫。沈岸柳此次前去西楚和亲,,对他而言虽说是有利有弊,可这弊却远远的大于利。 若是凭着自己的喜好,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将沈岸柳送往西楚,可如今,他哪里做的了主。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好好敲打沈岸柳一番,让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应该要烂在肚子里,将来随着她一同埋入黄土。 “王公公,去县主府传县主即刻进宫觐见。” 拓跋临韫对贴身太监吩咐道。他现在监管朝政,这身份可是代表着这龙椅的至高无上,决计不可能亲自出宫见沈岸柳。 沈岸柳不过是一个县主,没那个资格。如若不是邪族之人的威胁,这次和亲怎么都不会轮到到沈岸柳。 “嗻,奴才遵旨!” 王公公眉心微锁,不知道拓跋临韫此举何意,却还是领旨退出去了。他可不想再留在里面做炮灰,最近五皇子心情喜怒无常,一个不小心丢了小命就不好了。 “传五皇子旨意,着县主沈岸柳即刻进宫觐见!” 王公公到了沈岸柳府上,就急忙传了旨意。他也怕耽误时间太久,回去了,五皇子会怪罪于他。他现在可承担不了五皇子的怒火。 “哦,不知这么晚了,五皇子召见本县主有何事?公公,可否透露一点。” 沈岸柳嘴角这出一抹微笑,从衣袖中拿出一袋银钱,塞到王公公的手中,轻声说道。 他心里知道,拓跋临韫本就不待见她,要不是迫于邪族之人的威胁,肯定早就对她下毒手。更何况当初他还处处护着南云菡,自己在他那里能讨到什么好。 “这个咱家也不知道五皇子的心思,县主还是赶紧随咱家进宫吧。等得久了,怕五皇子心情不好。” 王公公将沈岸柳的银钱退回去,轻声说道,神色之中有些为难。在这个节骨眼上,王公公也不敢随意多嘴。 五皇子管理朝政之后,喜怒无常,他们这种贴身伺候的,根本就摸不着他的心思,只敢小心办差事。 “多谢公公!本县主这就收拾收拾,随你进宫。” 沈岸柳轻声说道。这些随身伺候的人,虽然大的方面不敢透露,偶尔一些小消息也是有用的。他刚才随意的几句话就告诉沈岸柳,拓跋临韫心情不好。 “启禀五皇子,县主到了,要现在让她进来吗?” 不一会儿王公公就领着沈岸柳进宫了。他让沈岸柳在御书房门外等候,自己进去向拓跋临韫复命。 “嗯,让她进来吧,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暂时不用人伺候了。” 拓跋临韫淡淡的应道,并把他们都打发出去了。现在宫里的人都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稍微重要一点的事,拓跋临韫就会防着他们。 “县主大人,五皇子让你进去。咱家就不陪着你一起了,我们都在殿外候命。”王公公侧身为沈岸柳让出一条道。神色恭敬的说道。 “嗯,知道了,王公公!” 沈岸柳随意答到,就一个人推开门走进去了。反正已经到了门口,总会面对的。如今,自己是要送往西楚和亲的,拓跋临韫现在不可能对自己动手,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见过五皇子,不知深夜召见,有何要事?” 沈岸柳微微服了服身子,见礼道。不过就是一个皇子,虽然暂管朝政,也不过是一个受制于人的傀儡,没什么好恭谨的。这也是她刚才在路上想通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召见臣子还要说明什么情况。县主这是胆子越发大了,连本皇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拓跋临韫俊眉一挑,悠悠的道。本皇子想干什么,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女人来干涉。如若不是邪族,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现在还敢在他面前嚣张。 “哟,本县主只是随口一问,可没有说是要五皇子向我汇报的意思。五皇子大人有大量,也不会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吧。” 沈岸柳心知,就算心里拓跋临韫不满,也不能挑明了说。万一惹恼了他,他不管不顾的对自己下手,自己也讨不了什么好。万事还是小心一点好。 “县主都说了随口一问,本皇子也不是计较的人了。这不是县主即将出发,前往西楚,本皇子代表北仑,对县主的无私奉献表示感谢嘛!”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司徒昊 拓跋临韫知道沈岸柳一心只想着拓跋余聂,心里也是不愿意去和亲的,就偏要往她伤口上撒盐。区区一个县主,也敢无视他。 “五皇子无需客气,本县主身为北仑人,为北仑出力是应该的,当不起五皇子的感谢。” 沈岸柳客气道。说漂亮话谁不会,反正又不会少块肉。自己此去西楚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说不定拓跋临韫以后还能给她什么帮助。 “县主这等舍己为人的精神值得北仑学习,望县主去了西楚,时刻不要忘了北仑啊。此去本皇子会派重兵保护县主,到了西楚之后,他们也会留下。” 拓跋临韫虚与委蛇道。既然不能改变沈岸柳要去西楚和亲的事实,自己自然要派人看住她。免得她去了西楚乱说话,那些人就当时刻给她提个醒。 “此去西楚和亲,可当不得五皇子派重兵保护。本县主身边也有一些得力的人,自会保护本县主的安全,五皇子的人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沈岸柳婉拒了拓跋临韫的“好意”。他派去的人她可不敢随意乱用,保护她是假,监视她是真,自己可不想身边老有那么多狗腿子跟着,做什么都不方便。 “本皇子毕竟在自己的地方,不比县主远走他乡,还是要有自己的人安全一些。再者说了,保护的人多了,西楚的人也不能小瞧了你去,就算县主偶尔说了错了话,也会有个保障。” 拓跋临韫话中有话。保护沈岸柳,她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自己的人跟着,也不怕沈岸柳在西楚作妖。自己的人会随时看着她的动态,万不得已的时候会解决了她。 “本县主谢谢五皇子的好意。既然如此,不接受五皇子的好意,反而显得本县主无视五皇子。五皇子对本县主的一片心意,本县主无以为报,去了西楚自当尽力为北仑谋划。” 沈岸柳太了解拓跋临韫的为人,他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今日他竟然要提出派人保护她,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自己一再拒绝,只会显得不近人情,还不如顺了他的意。 “县主言重了,此去西楚本就为了我北仑,县主可是我北仑的大恩人。以后北仑的民众都会记住县主的。” 拓跋临韫顺势道。不管沈岸柳相信也好,怀疑也罢,反正目的达到了。自己此行派的人比较多,也不怕沈岸柳耍什么花招。 今日便是沈岸柳前往西楚和亲的日子。这天一早,便有人来到沈岸柳的房中,为她梳妆打扮,虽然说此次前去西楚,路途遥远,最少也得十天半个月的,便是装扮的再好也无用。 可沈岸柳是何等人物,如何忍受的了蓬头垢面,稍稍妆发有些凌乱,她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些被邪族之人折磨的日子。 那是她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想的事情,所以,离开了邪族之后,她便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生怕别人看出了些什么。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沈岸柳终于收拾完毕,踏出这县主府的大门,前往西楚,远走他乡,去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 她的身边跟着一众侍卫,大部分都是拓跋临韫派来监视她的。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弧度,凄凉却又狠毒。 在眼光扫到其中一个侍卫的时候,眼神中的狠毒越发的浓重。那侍卫看见沈岸柳的眼神,心中顿痛,微微低头,不敢再多看一眼,心中滴滴血落。这侍卫名叫司徒昊。 五年前,那时候的沈岸柳还是一个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心暗恋拓跋余聂,每每喜欢偷着抛出福,去看拓跋余聂。 那时,她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却看拓跋余聂,走过一条小巷的时候,有几个醉鬼朝着她们走过来,摩拳擦掌,嘴角带着一丝淫笑。 沈岸柳虽然年龄小,却也知道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她怒喝他们放肆,自己可是县主身份,若是冒犯了她,必定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可谁知道,他们丝毫不信,或许说是不在乎沈岸柳的身份来的更加妥当。神色不改,还是一步一步的朝着沈岸柳走去。 沈岸柳想要跑,却被他们抓住手,她想要叫,却被他们捂住嘴。就在他们的手即将将沈岸柳的衣服扯下来的时候。 从天而降了一个人,他赤手空拳,便将这两个人打的落花流水,哭爹喊娘,然后在那人的凶狠目光中,匆匆离去。 那人便是司徒昊,他微微的看了一眼沈岸柳,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似乎并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欲离去,却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转过身来,脱下外衣,走到沈岸柳的面前,缓缓的蹲下身来,为沈岸柳披上。嘴唇微抿,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岸柳,面色沉静,心里却翻江倒海,想必,便是那一个瞬间,沈岸柳的身影便住进了他的心里,自此,再未离去。 有了第一次的相遇,那么第二次的相遇也就不期而至了。后来他们也十分巧合的遇到了几次,沈岸柳慢慢知晓司徒昊是一个孤儿,四处漂泊,无处可去。 便开口希望司徒昊留在自己的身边,一来,司徒昊也算是有了一个栖身之地,二来,也算是报恩了,更何况,自己也确实是需要有一个贴身侍卫保护自己。 这一呆,就是四五年,谁也没有想到五年前的种种相遇不过是一场阴谋,邪族之人早已注意到了沈岸柳。 她的身份,她的脾气秉性,都会为他们所用,所以,他们派出了司徒昊。而留在沈岸柳身边最好的办法便是成为沈岸柳的贴身侍卫。所以才有了那么多次的偶遇。 若不是因为沈岸柳在邪族之人的牢里,提前醒来,看到司徒昊与三长老在争论些什么事情,她还不会发现,她这么多年竟然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养了一条只咬自家人的畜生。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解药 如今,沈岸柳看见司徒昊就觉得恶心,却不能多做什么,因为那是邪族之人派来监视自己的,更重要的是,司徒昊的手中有着自己需要的解药。 如果司徒昊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她离死也就不远了,所以,便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她也得善待司徒昊。 可是只要一想到曾经的那些过往,她的心中就有浓浓的背叛感,恨不得杀了司徒昊,以泄心中的怒火,哪里还能善待。 沈岸柳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昊,便转身进了马车,直到深夜住客栈的时候,才露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转眼间便过去了三日,今夜便是沈岸柳服药的时候。 沈岸柳用过晚膳,便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静静的思考如今的情形,想看看如何才可以让自己全身而退。 突然,她的身体里面开始有什么东西在游走,痒而且痛。沈岸柳双目圆瞪,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她知道这是金线虫的作用。 她一只手撑着桌子,想要站起身来,却猛地倒落在地,双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脖子,她感觉那些金线虫要从自己的嘴里爬出来。 她想要叫司徒昊,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在地上来回的滚动。 司徒昊心中知晓今夜沈岸柳需要用药,便早早的等在沈岸柳的房门外,虽然沈岸柳如今厌弃自己的紧,但是他如何忍心看着沈岸柳痛苦。 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心就揪成一团,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将他压得喘不过来气。 就连解释,他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什么都不说,如今,也是一样。 神色越发的暗淡,突然,他听到沈岸柳的房中有桌子倒地的声音,心中一紧,知道一定是沈岸柳的毒发了。 赶忙推开门,冲到沈岸柳的身边,将早已准备好的解药喂到沈岸柳的嘴里。大约半刻钟的时间,沈岸柳便已经恢复如初。 她满脸汗水与泪水,混合在一起,脖子上还有刚刚毒发之时太过用力而留下的勒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抬起头死死的看着司徒昊,心中的恨就快要溢出来了。声音低沉而又冷淡的说道:“如今看到我这副样子,你应该满意了吧。” “不是,我……”司徒昊神色焦急,还带着满满的心疼,可怒在心头的沈岸柳哪里注意的到,便是注意到了,有待如何。 司徒昊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看到沈岸柳如此痛苦,他的心都快要碎成一片一片的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如今沈岸柳变成这个样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在推波助澜,既然已经做了,便是说的再多也没有丝毫的意义。 低了低眉眼,他转身去那门外,不一会儿,手中拿着一杯茶走到沈岸柳的床边,递给她。 沈岸柳微微抬眼,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弧度,猛地将司徒昊手中的茶打翻在地,怒吼道:“你给我滚出去,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不觉得恶心吗?” 说完之后,沈岸柳躺到床上,背对着司徒昊,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字字诛心,司徒昊听着沈岸柳的话,身形微晃,差一点就要坚持不住了,他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心。 不知道站了多久,司徒昊缓缓的蹲下身去,将沈岸柳扫落在地的茶杯捡起来,又看了沈岸柳的背影良久,才默默的出了房门。 他心头郁结,便出门去那小道山透透气,却又不敢走的太远,害怕沈岸柳会出现什么意外,不过半响,便又回到了客栈。 第二次,沈岸柳毒发之时,司徒昊一如第一次,将解药喂给了沈岸柳,可是等到第三次的时候,他却减少来了药量。 虽然心痛,可仍旧未能失去了理智,他仔细研究过这解药,心知这其中含有的一些成分会让人上瘾,长此以往。沈岸柳便是不毒发身亡,也会变成一个瘾君子。 他已经害得沈岸柳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如何还能看着她步入更深的深渊。 沈岸柳太痛苦了,这解药的分量太少了,根本不足以将她从痛苦中解救出来,她紧紧的抓着司徒昊的手,跪在他的脚边,声嘶力竭的求她,让他多给自己一点解药。 可是司徒昊只是沉默的看着自己,到最后,干脆将头扭到一边。 她冷笑一声,不再乞求司徒昊,她是北仑王朝最最尊贵的县主,自有她的傲气,如今这般乞求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因为痛苦渐去,也许是因为太过疲累,沈岸柳沉沉的睡去,眼角还挂着泪水。 司徒昊轻轻的将沈岸柳抱起来,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他去屋外端来了一盆水,轻轻柔柔的为沈岸柳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末了,只是静静的坐在沈岸柳的床边,这一坐便是一夜,知道天快亮了,才离开。他知道沈岸柳并不想要见到自己。 如今,她已经够痛苦了,他不想要再给她添堵。 沈岸柳微微睁开双眼,看着上方的四方天地,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又闭上了双眼,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 心中对司徒昊的厌恶更深一层。当初自己是瞎了眼,才会将司徒昊视为救命恩人,留着他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然后亲手将自己送到了这阴冷潮湿的地狱之中。 从这一夜之后,沈岸柳看见司徒昊就是冷言冷语,她不好受,那么司徒昊也得陪着,那有害得被人如此之惨,还可以如无其事的道理。 可是不管沈岸柳的态度有多么的恶劣,司徒昊都是一如既往,沉默寡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似乎一点影响都没有。 看的沈岸柳越发的生气,后来干脆就懒得搭理司徒昊,免得给自己添堵。 时光匆匆,转眼便又过去了十几日,这西楚也就近在眼前了。他们在这西楚之外的客栈里又住了一宿,稍作休整。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接风洗尘 如今,沈岸柳看见司徒昊就觉得恶心,却不能多做什么,因为那是邪族之人派来监视自己的,更重要的是,司徒昊的手中有着自己需要的解药。 如果司徒昊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她离死也就不远了,所以,便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她也得善待司徒昊。 可是只要一想到曾经的那些过往,她的心中就有浓浓的背叛感,恨不得杀了司徒昊,以泄心中的怒火,哪里还能善待。 沈岸柳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昊,便转身进了马车,直到深夜住客栈的时候,才露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转眼间便过去了三日,今夜便是沈岸柳服药的时候。 沈岸柳用过晚膳,便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静静的思考如今的情形,想看看如何才可以让自己全身而退。 突然,她的身体里面开始有什么东西在游走,痒而且痛。沈岸柳双目圆瞪,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她知道这是金线虫的作用。 她一只手撑着桌子,想要站起身来,却猛地倒落在地,双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脖子,她感觉那些金线虫要从自己的嘴里爬出来。 她想要叫司徒昊,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在地上来回的滚动。 司徒昊心中知晓今夜沈岸柳需要用药,便早早的等在沈岸柳的房门外,虽然沈岸柳如今厌弃自己的紧,但是他如何忍心看着沈岸柳痛苦。 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心就揪成一团,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将他压得喘不过来气。 就连解释,他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什么都不说,如今,也是一样。 神色越发的暗淡,突然,他听到沈岸柳的房中有桌子倒地的声音,心中一紧,知道一定是沈岸柳的毒发了。 赶忙推开门,冲到沈岸柳的身边,将早已准备好的解药喂到沈岸柳的嘴里。大约半刻钟的时间,沈岸柳便已经恢复如初。 她满脸汗水与泪水,混合在一起,脖子上还有刚刚毒发之时太过用力而留下的勒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抬起头死死的看着司徒昊,心中的恨就快要溢出来了。声音低沉而又冷淡的说道:“如今看到我这副样子,你应该满意了吧。” “不是,我……”司徒昊神色焦急,还带着满满的心疼,可怒在心头的沈岸柳哪里注意的到,便是注意到了,有待如何。 司徒昊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看到沈岸柳如此痛苦,他的心都快要碎成一片一片的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如今沈岸柳变成这个样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在推波助澜,既然已经做了,便是说的再多也没有丝毫的意义。 低了低眉眼,他转身去那门外,不一会儿,手中拿着一杯茶走到沈岸柳的床边,递给她。 沈岸柳微微抬眼,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弧度,猛地将司徒昊手中的茶打翻在地,怒吼道:“你给我滚出去,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不觉得恶心吗?” 说完之后,沈岸柳躺到床上,背对着司徒昊,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字字诛心,司徒昊听着沈岸柳的话,身形微晃,差一点就要坚持不住了,他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心。 不知道站了多久,司徒昊缓缓的蹲下身去,将沈岸柳扫落在地的茶杯捡起来,又看了沈岸柳的背影良久,才默默的出了房门。 他心头郁结,便出门去那小道山透透气,却又不敢走的太远,害怕沈岸柳会出现什么意外,不过半响,便又回到了客栈。 第二次,沈岸柳毒发之时,司徒昊一如第一次,将解药喂给了沈岸柳,可是等到第三次的时候,他却减少来了药量。 虽然心痛,可仍旧未能失去了理智,他仔细研究过这解药,心知这其中含有的一些成分会让人上瘾,长此以往。沈岸柳便是不毒发身亡,也会变成一个瘾君子。 他已经害得沈岸柳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如何还能看着她步入更深的深渊。 沈岸柳太痛苦了,这解药的分量太少了,根本不足以将她从痛苦中解救出来,她紧紧的抓着司徒昊的手,跪在他的脚边,声嘶力竭的求她,让他多给自己一点解药。 可是司徒昊只是沉默的看着自己,到最后,干脆将头扭到一边。 她冷笑一声,不再乞求司徒昊,她是北仑王朝最最尊贵的县主,自有她的傲气,如今这般乞求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因为痛苦渐去,也许是因为太过疲累,沈岸柳沉沉的睡去,眼角还挂着泪水。 司徒昊轻轻的将沈岸柳抱起来,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他去屋外端来了一盆水,轻轻柔柔的为沈岸柳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末了,只是静静的坐在沈岸柳的床边,这一坐便是一夜,知道天快亮了,才离开。他知道沈岸柳并不想要见到自己。 如今,她已经够痛苦了,他不想要再给她添堵。 沈岸柳微微睁开双眼,看着上方的四方天地,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又闭上了双眼,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 心中对司徒昊的厌恶更深一层。当初自己是瞎了眼,才会将司徒昊视为救命恩人,留着他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然后亲手将自己送到了这阴冷潮湿的地狱之中。 从这一夜之后,沈岸柳看见司徒昊就是冷言冷语,她不好受,那么司徒昊也得陪着,那有害得被人如此之惨,还可以如无其事的道理。 可是不管沈岸柳的态度有多么的恶劣,司徒昊都是一如既往,沉默寡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似乎一点影响都没有。 看的沈岸柳越发的生气,后来干脆就懒得搭理司徒昊,免得给自己添堵。 时光匆匆,转眼便又过去了十几日,这西楚也就近在眼前了。他们在这西楚之外的客栈里又住了一宿,稍作休整。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福国夫人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心还是痛的无以复加。司徒昊微微低头,然后转身朝宫外走去。 夜深如水,风穿过片片树叶,沙沙作响,就如这个夜一般,注定不平静。 沈岸柳坐在龙床之上,一脸娇羞的看着赵峦,眉眼如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采摘。 赵峦哪里经得起这般引诱,大步走到沈岸柳的面前,微微低头,便吻在了沈岸柳的唇上,然后撬开沈岸柳的嘴唇,轻轻柔柔的印上自己的印迹。 沈岸柳顺势闭上眼,心中有一丝嫌弃,但是更让她高兴的是,轻而易举的拿下了赵峦,看样子,她在西楚的日子想必不会太艰难。 床板吱吱呀呀的响,夹杂着轻轻柔柔的呻吟,平添了一室春色,刺痛了那黑夜中的心。 司徒昊坐在房顶,心碎成一片一片的,他本不想要来的,可是他放心不下沈岸柳,思虑再三,还是来了。 可是谁想到一来便听到这种声音,有些不知所措,微微闭眼,一只手按着心脏,就默默的呆在房顶,便是再痛,只要可以呆在沈岸柳的身边,便已经足够了。 这一夜,终究还是过去了。 第二日,沈岸柳微微睁开双眼,却发现赵峦已经离去了,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然后召唤丫头为自己更衣。 这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昨夜赵峦歇在沈岸柳一处的消息在今早已经传遍了。有些人羡慕,有些人不屑,可这些都影响不到沈岸柳。 丫鬟们为沈岸柳备好早膳,便去唤沈岸柳了,却不想,这时,赵峦身边的大太监手拿圣旨,身边跟着两个小太监,便眼角带笑的来到了沈岸柳的住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仑县主沈岸柳温文而婉,贤良淑德,封为福国夫人,赐住芳华宫。” 大太监声音高昂的念到,然后微微一笑,轻福了福身子,温声说道:“恭喜福国夫人,贺喜福国夫人了。” “多谢公公为我传旨,辛苦公公了,日后还请公公可以多多照拂了。”沈岸柳嘴角扯出一丝弧度,从旁边的丫鬟手中接过一锭银两,轻轻的送到大太监的手上。 “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太监将沈岸柳递过来的银两放入自己的衣袖中,轻声说道。 这西楚本没有福国夫人这一称呼,不过是看着沈岸柳是北仑王朝派来和亲的县主,再加上赵峦喜爱的紧,所以临时临为的设立了这么一职位。 由此可见,这沈岸柳将来必定非池中之物,所以他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他再这宫中已经数十载了,这宫里的弯弯道道,他自是十分清楚,知道有时候,拿了别人的赏赐,才可以让别人更加放心。 所以,当沈岸柳将银两递过来,他微微沉思,便接了过来。 大太监微微福身,告退了沈岸柳,便回去向赵峦复命了。 不过一日的时间,这消息便传到了朝堂之上,不少人都很反对,觉得这个决定过于草率,但是鉴于丞相大人之前的例子,没有人提出来,却不想,这一举动,竟然大大的助长了沈岸柳的气焰。 从此,这沈岸柳在宫中横行霸道,对身边的人动辄打骂,却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而赵峦日日沉迷于沈岸柳的容颜,对沈岸柳更是无所隐瞒。 沈岸柳每当看着赵峦投放到自己身上那色眯眯的眼光,心中就一阵的恶心,面上却要带着笑容,一副得到了天大的赏赐的样子。 微微低头,脸上便满是嘲讽,这等男人竟然也可以做上这至尊之位,真的是够了。与她心目中的拓跋余聂相比,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不可同日而语。 想到拓跋余聂,沈岸柳心中更是愤恨,若是当初他早早的便爱上自己,她又怎么会与邪族之人勾结,如今也不会受制于邪族之人,落到和亲西楚,跟这么个老男人日日春光了。 思绪一转,又觉得这件事情怪不得拓跋余聂,是因为南云菡那个狐狸精勾引拓跋余聂,所以,拓跋余聂才没有爱上自己。 她的头越发的疼,已经不知道自己落得如此地步究竟应该怪谁,恨谁,只知道,这些人都是她的仇人,她要将他们五马分尸,也难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可现如今,她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抓住赵峦的心,若如不然,她在这后宫里根本就没有一丝立足之地。 赵峦见她神游在外,心中不满,一只大手便揽过沈岸柳得的腰,将她放在床上,又是一夜春宵。 第二日,沈岸柳用过早膳之后,便坐在镜子前面发呆,在这西楚人生地不熟,更何况,自己已经是赵峦的女人,是福国夫人,也不可以随意出宫,这时日一久,便越发的无聊。 她只能懒懒的坐在这儿,看着窗外的天空,思绪却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大约坐了半刻钟,腰有些累,沈岸柳眨了眨眼,然后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反正也是无聊,不如出去在这御花园中赏赏花,吹吹风,透透气,这些时日,自己心中的郁结也不少,总是呆在一处也不是个事儿。 如今已经是阳春三月,桃花朵朵开,风一吹,那树上大半的花瓣便随风而落,扑满这四方天地,看起来,好一片美景宜人。让人心旷神怡。 就连沈岸柳这满心疮痍的人,见此美景,也忍不住动了心神,缓缓蹲下身来,捧起一掌心的花瓣,凑上去,深吸一口气,嘴角扯出一丝微笑。 沈岸柳心中欢喜,便顺着这条小道朝着那桃花深处行进。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突然听到了一声闷哼,似乎是受了重伤之人口中发出来的声音。 沈岸柳心中已经,她对这种声音一点也不陌生,前不久,从她的口中便有许多这般声音。她心中一紧,想要原路返回,逃离这荒芜一人的地方。 但心中的好奇驱使她继续向前。直觉告诉她,前面一定有什么秘密。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偶然迹遇 说不定对她有什么用。 她小心翼翼得往前走,却发现这里有一间房间,四周全是铁栅栏,门外用铁锁锁住,看起来,似乎是有人刻意为之。 沈岸柳嘴角扯出一丝弧度,这里面的人必定是及其重要,否则绝不会有人会花费这么大的功夫将他囚禁在此,一刀要了他的命岂不是简单直接。 她走到那房子附近,透过那窗子看到里面的地上躺着一个人,伤痕累累,血都结成痂了,旁边却又有一些新鲜的伤口。 看样子,这个人是经常性的被虐待。突然那个人翻过身来,沈岸柳定定的看着那张脸,眼睛被蒙上白布,不见天日,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 沈岸柳眉心微邹,然后突然想起来,那躺在地上的人是谁,南邵康,她曾经再临韫的身边见过这个人。 砰的一声,沈岸柳不小心踢到了一根木枝,发出声响,在这空无一人的地方显得格外的突兀。 “你又来了,这些时日你来的比以往更加勤快了。”南邵康听到声响,神色一顿,微微开口。却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南邵康并不在意,继续说道:“其实有的时候,我挺想不通的,以你的身份地位,何须如此在意这个东西,难不成,离了它,这西楚便会灭亡不成。” 沈岸柳心中一紧,不敢出声,也不敢再继续往下听。赶忙离开了这里。 回到芳华宫之后,她便遣退了身边的丫鬟奴才,一个人静静的现在窗边,看着那满地桃花,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囚禁南邵康的地方可是在这深宫之中,有胆子,有能力做到这件事情的人并没有几个,更何况,南邵康是南家之人,随意一想,便知道,这幕后黑手就是赵峦。 而且,听南邵康的意思,赵峦必定在寻找着些什么东西,而且在赵峦眼中,这件东西很重要,说不定会关乎西楚的生死存亡。 想到这里,沈岸柳的嘴角弧度越发的深,想不到,这一趟竟然有如此大的收获,看样子,连老天都站在自己这一边。 如今,她只需要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司徒昊,如今也算的上到你上场的时候了。”沈岸柳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弧度,看着身边的司徒昊,嘲讽说道。 若非必须,沈岸柳实在是不愿意跟司徒昊多加纠缠,可这件事情,牵连甚广,她身边确实没有可用之人,至少,这司徒昊与自己现在有着共同的目标,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县主,请吩咐。”司徒昊单膝跪地,微微低头,沉声说道。 这些时日以来,沈岸柳总是懒得搭理自己,如今,竟然主动与自己说话,虽然是吩咐,却也让司徒昊心中欢喜。 可他却不愿意称呼沈岸柳为福国夫人,好像不这样叫,沈岸柳就还是自己心目中的那个还未成为赵峦的女人的县主。 “这段时间,你务必多多留意赵峦的动向。”沈岸柳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司徒昊,沉声说道,末了,还不忘嘱咐一句:“多加小心。” 这句话是沈岸柳的真心话,一来,若是这司徒昊暴露了,那势必会牵连到自己。 那么自己刚刚在这西楚后宫之中建立起来的地位便会荡然无存,随之而来的就是被邪族之人抛弃,然后便毒发而亡,她不想要这种结局。 二来,这司徒昊也算是上是自己身边难得的熟人,最起码用起来放心,不必担心些其他的,毕竟他们有着相同的目标。 三来,自己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虽说是懂些武功,可真真正正要用的时候,还是有些太过三脚猫,这个时候就需要司徒昊上阵了,例如此时此刻。 “多谢县主关心,属下必定小心谨慎,不让县主失望。”司徒昊神色一顿,微微抬头,看向沈岸柳,在看到沈岸柳脸上那显而易见的关心,心中一暖,温声说道。 他并不是第一天认识沈岸柳,自然也知道沈岸柳是什么脾气秉性。他知道沈岸柳主要担心的是自己暴露,其次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忍不住的心悸。 “去吧。”又是这种表情,沈岸柳心中微微不屑,往日里,便是他那一脸真挚的神情骗了自己,什么事情都告诉他,可害得自己变成这幅模样。 司徒昊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沈岸柳的寝宫,去监视赵峦的动向了。 沈岸柳本就在这宫中呆的无聊的紧,此时,抓住一丝苗头,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派出去了司徒昊之后,自己也时时刻刻的关注赵峦的动向。 这天,她在这池塘边的桃花树下,吹吹风,理理思绪。转头的一瞬间便看到赵峦只身朝着关押南邵康的地方去了。 她赶忙躲在桃树后,看着赵峦的身影,心中已经十分确定那关押南邵康的人必定是赵峦。 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并没有跟上前去,只是看着暗处的司徒昊微微点头,示意他跟上前去。 沈岸柳看着司徒昊跟上去的身影,转身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色朦胧,今夜的风似乎格外的大,赵峦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来到沈岸柳的房间,沈岸柳派人出去询问之后才得知,他今夜去了皇后的宫中,微微一笑,并不是十分在意。 在这宫中也有一段时间了,早就听说赵峦与皇后并没有什么感情,不过是碍于皇后的身份,不好让她太过难堪,所以每月都会去上南一次两次。 正好,跟踪赵峦的司徒昊今夜也要来汇报情况,她坐在镜子前面,看着镜中貌美如花的自己,独自欣赏。 “见过县主。”司徒昊轻轻的推开门,走到沈岸柳的面前,单膝跪地,轻声说道,似乎是害怕惊扰到了沈岸柳。 听到司徒昊的话,沈岸柳拿着梳子的手微微一顿,她在心中略一思量,然后将梳子放下,转过身来,一双含水的眼睛看着司徒昊,轻声说道:“起来吧,可有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沈岸柳亲探 “启禀县主,赵峦只是在聊国事,并没有什么异常。”司徒昊眉心微皱,十分不解,但还是一五一十的说道。 “国事?怎么可能,若真是国事,又何须跑到那里去?”沈岸柳哪里肯相信这等言语,却也知道司徒昊在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必要骗自己。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着那深沉的夜,心中微凉,看样子,这件事情还有些棘手,需要自己亲自出马。 司徒昊没有说话,其实他也不相信这赵峦只是去谈国事,看到沈岸柳这幅神色,也觉得十分正常,可还是觉得心有一种顿痛感,觉得自己十分无用,救不了沈岸柳,现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沈岸柳哪里顾得上司徒昊的心理,随意的招了招手,示意他退下去。 良久,沈岸柳才关上窗户,躺回床上。 这几日,沈岸柳日日在桃花处转悠,若是有人问起,只说是自己心情郁闷,看这里的景色宜人,便总是想着来转转,缓解一下自己心中的郁结。 她顶着福国夫人的头偕,再加上这赵峦最近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宿在芳华宫,便是有人觉得奇怪,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日午时,她刚刚用过午膳,便来到了这桃花处,刚刚好见到赵峦向着那桃花深处走去的身影。 心中一喜,自己在这附近已经转了这几日,早就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看在邪族之人的解药的份上,她才不会再坚持呢。 今日,总算是让她碰上了,如此一来,自己便不用日日莫名其妙的守在这里,对邪族之人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 等到赵峦的身影已经消失了,沈岸柳才慢慢的跟上去,她的武功不好,若是跟的太近,必然会被人发现,所以只敢保持着这等距离。 却不想快要到囚禁南邵康的地方的时候,便遇到了赵峦,而赵峦身边的手下也早已离开。 “爱妃,怎么会在这里?”赵峦定定的看着沈岸柳的眼睛,沉声说道。 “见过皇上。”沈岸柳心中一紧,大呼不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走到赵峦的身边,靠到赵峦的身上,手指微微的在赵峦的胸口处点了点,似乎极其委屈的说道: “臣妾在这里,还不是因为皇上。”沈岸柳看了看赵峦的神色,继续说道:“皇上最近也不知道是碰见了什么美人儿,总是不来臣妾这芳华宫,臣妾每每等在那宫中,望穿秋水。” 说到这里,沈岸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臣妾便从这黑夜等到凌晨,却也见不到皇上的身影。” 泪水沾湿了赵峦的衣服,沈岸柳似乎是嫌自己说的不够委屈,再加上一把火:“臣妾心中郁结,却不敢打扰皇上,只好自己出来转转,散散心。” “都是朕不好,以后朕尽量都宿在你宫中,陪着你。”赵峦将沈岸柳抱得更紧,一双手在沈岸柳那柔弱无骨的身上来回游走。哪里还想的起来沈岸柳出现在这里的巧合之处。 “多谢皇上。”沈岸柳将头埋进赵峦的怀中,语带娇羞的说道,脸上却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既如此,那爱妃,不如我们做些有益身心的运动如何?”赵峦大笑一声,一把将沈岸柳抱起来,走到这芳华宫中,又是一室春光。 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们都狠狠的低着头,心中却见怪不怪,毕竟这赵峦并不是第一次做出这等事情了。 西楚宫内暂时一片风平浪静,可这宫外却是风波正起。 沈岸柳被封为福国夫人是赵峦亲自下懿旨昭告天下的,这西楚的百姓们自然是第一时间知晓的,却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多了一些饭后谈资罢了。 这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传到了北仑王朝境内。 “拓跋余聂,沈岸柳被封为福国夫人之事,你可有耳闻?”南云菡从街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震惊,便赶忙回来告诉拓跋余聂。 “倒是有些耳闻。”拓跋余聂拿起手边的茶杯,轻啜一口,淡声说道,他对沈岸柳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便是听到了也是一笑而过。 “这沈岸柳倒是有些能力,初初到了这西楚,便得到了赵峦的喜爱,成了这举国闻名的福国夫人。” 南云菡本来倒是有些担心,不过看到拓跋余聂这般神情,倒也是定了心神,坐在拓跋余聂的对面,微微说道。 “沈岸柳能得到赵峦的喜爱,我倒是不怎么奇怪,她虽然性子刁蛮,但毕竟是在这宫中长大的人,自然知道一个帝王心中所思所想。” 拓跋余聂眉心紧锁,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这赵峦又是一个好色之徒,见到沈岸柳的那张脸会被迷倒也是正常。” “其实比起这件事,我更担心的倒是沈岸柳此次前去西楚和亲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拓跋余聂眉心紧锁,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这赵峦又是一个好色之徒,见到沈岸柳的那张脸会被迷倒也是正常。” “我担心的倒是沈岸柳此次前去西楚和亲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南云菡听到拓跋余聂这番话,心中有些不喜,以为拓跋余聂对沈岸柳的容貌有些心动,正想酸上几句,却发现拓跋余聂的神情十分的严肃,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小气,便也罢了那份心思。 “我也觉得十分奇怪。”南云菡神色凝重的说道。其实她觉得与其在这里多加猜测,不如回到西楚看一下,不过如今这情景,确实难以两全。 正在两人纠结犹豫的时候,亚莲匆匆从府外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那个,北仑帝殡天了。” 拓跋余聂心中一紧,手指微微发抖,一把冲到亚莲的身边,狠狠的抓住亚莲的肩膀,沉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你父皇,去了。”亚莲哪里见过拓跋余聂这般模样,有些害怕,有些担心,但还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刚才的话。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北仑帝殡天 “去了,我父皇没了。”拓跋余聂眼神中黯淡无光,身体似乎也没了力气,松开了亚莲,神色落寞的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拓跋余聂,节哀顺变,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南云菡看着这样的拓跋余聂,心疼的不得了,赶忙上前去紧紧的抱着南云菡,轻声说道,想要给与拓跋余聂一丝安慰。 拓跋余聂一动不动,仿若没有听到南云菡的话,只是双手微微环抱着南云菡,将头埋进南云菡的肩膀处。 南云菡神色一顿,感觉到了冰凉的东西在自己的肩膀处,她知道那是拓跋余聂的眼泪。自从自己与拓跋余聂相识以来,她从未见到过拓跋余聂的眼泪,可见北仑帝在拓跋余聂心目中的地位是何其重要。 谁说男儿流血不流泪,不过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我想去送父皇最后一程。”拓跋余聂声音嘶哑的说道,看向窗外北仑皇宫的方向。眼前似乎浮现了北仑帝的模样,还是那般的年轻。 南云菡没有说话,心中疼的不行,却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安慰拓跋余聂,只能紧紧的抱着拓跋余聂。 亚莲看着这样的两人,微微叹一口气,便转身出了这间房间,现在的这两个人之间并不需要别人,她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拓跋余聂终于睡过去了,南云菡将拓跋余聂扶到床上,为拓跋余聂盖好被子,然后轻轻的擦去了拓跋余聂眼角残留的泪水。 然后她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拓跋余聂,轻轻的在拓跋余聂的额头上落下深深的一吻,便准备起身离开,却发现拓跋余聂睡梦中还是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 微微沉吟,便和衣躺在了拓跋余聂的旁边,说实话,若是自己今夜不在拓跋余聂的身边,还真是有些不放心。 第二日,天还未亮,拓跋余聂便睁开双眼,看着头顶上的四方天空,然后看向躺在身边的南云菡,漂浮无依的心突然找到了寄托。 他轻轻的在南云菡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轻声说道:“对不起。” 然后穿好衣服,便出了府,朝着这北仑王朝的皇宫走去。 他知道这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可是他必须去,那是自己的父皇,是生自己养自己的人,便是对自己再不好,也掩盖不了他们血脉相连的事实。 所以,他必须去送北仑帝最后一程。 “站住,什么人?”拓跋余聂在城门口被一个小兵拦住。 “我是北仑王朝的三皇子。”拓跋余聂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小兵,冷声说道。 “北仑王朝的三皇子早就已经被废了,哪里还有什么三皇子。” 那小兵不为所动,根本不相信拓跋余聂的身份,便是相信又如何,他也不会放拓跋余聂进宫去的,因为若是放了,那么牵连的就是自己。 在拓跋余聂刚刚到达宫门口的时候,拓跋临韫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去,将这北仑王朝被贬为庶民的三皇子请进来。”拓跋临韫嘴角扯出一丝嘲讽,为我们说道。 管家点了点头,赶忙出去迎接拓跋余聂。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管家便带着拓跋余聂来到了拓跋临韫的面前。 “三皇兄,好久不见。可是别来无恙。”拓跋临韫站起身来,走向拓跋余聂,轻声说道,神色中似乎带着一丝惊喜。 只是这幅神情看在拓跋余聂的眼中却是格外的假惺惺。他微微看了拓跋临韫一眼,淡声说道:“父皇去了?” “是,都是冬妃那个贱人,竟然敢对父皇下毒,害得父皇早早离世,本王已经将冬妃打入天牢,待到父皇入土为安之后,便在城门口五马分尸,以告慰父皇的在天之灵。” 拓跋临韫转眼间便换上了一幅伤心的模样,狠狠的说道,似乎是恨透了冬妃。只是那眼中的一抹得意却没有逃过拓跋余聂的眼睛。 “我此番前来就是专程送父皇一程。”拓跋余聂定定的看着拓跋临韫,他是皇子,于情于理,都应该来此一遭。 “拓跋余聂,本王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情,那便是父皇在世之时已经废除了你的皇子身份。”拓跋临韫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你已经不是皇子身份了,自然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参加父皇的祭礼。” 拓跋临韫看着拓跋余聂的眼睛,想要从拓跋余聂的眼睛里面看到一些别的情感,他想要扒开拓跋余聂那始终淡淡的面具,看看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最终却大失所望,便是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不为所动,往日里,他怎么没有见到拓跋余聂这般沉得住气。 末了,他实在是不愿与拓跋余聂多加纠缠,平添烦扰,只是留下一句:“虽然你不可以送父皇一程,但是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本王特意准许你参加本王的登基大典。” 其实他并不愿意见到拓跋余聂,他真真正正想要见的人是南云菡,此次也不过是觉得南云菡必定是在拓跋余聂的身边,通过拓跋余聂可以见到南云菡。 若非如此,他才懒得花费如此多的时间来跟拓跋余聂耗着。 拓跋余聂心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这深宫大院之中高手如云,便是自己身怀绝技,也没有办法突出重围。 此时此刻,只能先安心留在这里,待到有机可乘之时。 拓跋临韫走时留下一句好生招待拓跋余聂的话,只不过那神情让人一看便知其中有深意。 管家将拓跋余聂安排到宫中偏僻的宫苑,拓跋余聂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对于他来说,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虽然说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可是这吃的喝的,却一样没少,只不过这宫苑四周都是暗哨,白天黑夜都有人监视,他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就到了北仑帝下棺的前一晚,拓跋余聂早早的用过饭,然后回到房间,熄了灯,然后在黑夜中坐在凳子上,看着外面的天空。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忏悔 他在等,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好去送北仑帝一程。 夜半时分,拓跋余聂微微开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出了拓跋临韫的监视,然后一路到了北仑帝的寝宫。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守着了,他轻而易举的进了寝宫,来到了北仑帝的床前。 看着北仑帝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他的心突然就缺了一块,伸出手慢慢的放到了北仑帝的鼻前,然后猛地一顿。 真的没有呼吸了,原来自己的父皇是真的殡天了,这一路走来,他一直希望是拓跋临韫的阴谋,为了早日登基而放出来的谣言。 拓跋余聂猛地捂住嘴,眼泪便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心揪成一团。他还没有来的及跟他的父皇好好的告别。 “父皇,对不起,儿臣不孝。”拓跋余聂缓缓的蹲下身来,然后跪在地上,对着北仑帝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悲戚的说道。 然后慢慢的移到北仑帝的旁边,握住北仑帝已经冰凉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北仑帝,轻声说道: “父皇,你知道吗,其实我从未恨过你,即便是你将我留在那堆尸成山的战场上,我也从未恨过你。” 拓跋余聂抬起头看了看北仑帝,继续说道:“因为你是我的父亲,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血脉相连的人。” 拓跋余聂的声音越发的低,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足以表达自己的懊悔。 “对不起,父皇,我不是故意与你作对的。”末了,却也只能吐出这般苍白却又有力的话语。 拓跋余聂便一直趴在北仑帝的床前,直到有人来了,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去了。 他出了北仑帝的寝宫,并没有直接回自己在宫中的宫苑,而是出了宫,去见南云菡。他走的时候并没有跟南云菡细说,他有些担心南云菡会着急。 “云菡,我回来了。”拓跋余聂看到南云菡的身影,顿了半天,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却足以让南云菡放下心中压着的大石头。 “拓跋余聂,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要担心死了,都要冲到皇宫里去寻你了。” 南云菡听到拓跋余聂的声音,眼睛发亮,赶忙上前去将拓跋余聂四周看了看,确认拓跋余聂并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轻声说道。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拓跋余聂紧紧的抱着南云菡,声音中带着一丝低落,他还没有从父皇殡天的事实中缓过来。 “你父皇如何了?”南云菡回抱着拓跋余聂,听出了拓跋余聂声音中的低落,小心翼翼的问道,直觉告诉她,北仑帝的情况并不好。 “我父皇是真的殡天了。”拓跋余聂泪泪低落,灼伤了南云菡的心,从确认北仑帝真的殡天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就像有一座大山压着他喘不过来气。 可是那个时候,他必须坚强,现在到了南云菡的身边,抱着南云菡,就好像一直漂浮的心找到了依靠,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放肆了。 南云菡抱着这样脆弱的拓跋余聂,心疼的不行,却只能拍拍拓跋余聂的肩膀,给与他无声的安慰。 大约半刻钟之后,拓跋余聂终于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然后放开了南云菡,双手放在南云菡的肩膀上,定定的看着南云菡的肩膀,沉声说道: “父皇的死太过蹊跷,我必须再次进宫。” “不行,你好不容易出了这皇宫,若是再进去,岂不是又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南云菡眉心微锁,坚决的说道: “如今,你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这样,才可以查出杀害你父皇的真凶,为你父皇报仇雪恨。”南云菡握了握拓跋余聂的手,沉声说道: “现在,拓跋临韫登上帝位,第一件事情便是除掉我们,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云菡,我现在不能离开,我与你一样,我也对自己的国家有放不下的羁绊。”拓跋余聂定定的看着南云菡的眼睛,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认真并不是一时冲动。 “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责任,我没办法逃避,也不想逃避。” 南云菡微微一笑,直觉自己劝服不了拓跋余聂,更何况,她觉得拓跋余聂说的有道理,这何尝不是自己的心中的执念,既然自己都没有办法做到,又有什么资格强求拓跋余聂做到。 她看着拓跋余聂微微的点了点头,温声说道:“你要记住,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及时通知我,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好。”听到南云菡的话,拓跋余聂心中一暖,这便是南云菡,理智大于情感,便是再不理解,只要是稍稍一想,便会同意。 两个人又对这北仑王朝的情势做了一番推断,天色微亮,再不回去,便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再想出来就不会像这般简单了。 拓跋余聂在南云菡的额头上落下深深的一吻,便转身朝着皇宫走去。 他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趁着月色找到了当年母妃的寝宫。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他十分想念他的母亲。 夜色阵阵,吹得人发丝凌乱,拓跋余聂走在这条陌生又熟悉的小道上,心中思绪万千,心思微沉。 不到一会儿,便到了自己母妃的宫殿外面,看着那封闭的宫门,眼前似乎出现了母妃的影子,还是那般的温柔,那般的贤淑。 让人看着便心生亲切,忍不住的想要拥抱。 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前,轻轻的推开那紧闭的宫门,看着这四周的灰尘,那墙上有着许多的蜘蛛网,桌子上面还有许多的虫子在跑,十分的荒凉。 一看便知,这已经是被所有人遗忘的角落,从来无人打扫,四处都是霉腐的味道,但其中所有的家具物件都保持着主人离开时的样子。 他微微抬眼,看了看母妃的梳妆台,走上前去,从里面拿出唯一一根只点了一个红玉梅花的木簪,还有一个古旧的蓝玉扳手。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入土为安 他还记得,这是父皇送给母妃的生辰礼物,还记得当年母妃收到这件礼物那开心的模样,就像是得到了整个世界,开心的像一个孩子。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苦笑,再一次细细打量了四周,便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宫苑。 拓跋余聂细细观察四周,确认没有人发觉自己出去过,便转身回了床上,和衣躺着,静静的看着头顶的四方天地,心中思绪万千。 最后还是抵不过睡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便是中午。寥寥无事,便出去转转,好在拓跋临韫并没有特别限制自己的行动,倒也是没有人说什么,只不过是默默的监视着自己。 侍卫知道拓跋余聂中间出去过,但是以为自己是睡着了失职,害怕拓跋临韫责罚,他们便统一对当晚发生的事情保持沉默,因此拓跋临韫对此一概不知。 转眼间,天已亮,今日便是北仑帝下棺入土的时间。只见这皇宫内外,一片素白,就连这天都阴沉沉的,像要下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群臣涕泪齐下。仿若悲痛的不行,只不过这其中的真情假意到底是多是少,却没有人可以说清,不过假象如此,便也足矣。 街道长十里,两边站满了百姓,全都双膝跪地,紧盯沉沉的低着头。这是百里来送北仑帝一程,这是他们的帝王。 虽然说可能没有带领他们走上繁荣昌盛的时代,却给了他们这十几年的安稳生活,所以他们对这北仑帝心中倒也是有一些感激,此时此刻来送北仑帝也算得上是真情实义。 折腾了整整一日,北仑帝总算是入土为安,举国上下倒也恢复了平静,只不过拓跋临韫身为皇子,要为北仑帝守孝三年,不能及时登基,如今只是一个代理皇上。 但是群臣认为,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虽守孝是理所应当,但也应该事从权宜,所以至于拓跋临韫什么时候登基,他们还需要再次商议。 消息传到北西楚之后。赵峦其实心里十分欢喜,自己的大对头就这么去了,那么他这称霸天下的宏图便少了一个障碍。 但是北仑王朝刚刚派来沈岸流和亲西楚,他们若是没有丝毫表示,倒也是有些说不过去,若将来传了出去,只怕会被天下人所耻笑。 所以西楚必须有些表示,这夜赵峦与沈岸柳水ru交融之后,两人纷纷躺在床上。沈岸柳的手指在赵峦的胸前微微点了点,然后靠近赵峦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北仑帝就这么去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北仑王朝的县主,理所应当要回朝去祭典一下,要是不去,臣妾心中难安,日后必定日日难以入睡,皇上,还请您可以准许臣妾这一片赤诚。” “爱妃所言甚是,既然如此,不如朕陪你一同前往北仑王朝,也算是聊表我西楚的敬意。” 赵峦眉心紧锁,不愿看见沈岸柳这般忧心的模样,似乎自己的心都开始疼了,微微伸手将沈岸柳的眉心舒缓,然后沉声说道。 “如此,臣妾就多谢陛下的恩典了。” 沈岸柳捂着嘴娇笑一声,仿若十分开心,然后慢慢的凑近赵的身边,两人又是一阵翻云覆雨。连那月亮都娇羞了脸,不敢再多看一眼。 第二天,赵峦便吩咐太监总管去准备出使北仑王朝的事宜。 不过三日,便全部准备妥当,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前往北仑王朝。北仑这边便即时也得到了消息。 “五皇子,西楚皇帝此时来造访北仑王朝,想必若不是来看笑话,便是别有用心。”甲一站在拓跋临韫的身旁,沉声说道: “倒不如我们趁着这个机会一举解决掉西楚皇帝,到时候西楚必定大乱,我们大肆进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那么西楚必定会被我们括入囊中。” 甲一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好的时机,如若不然,这西楚也算是一个大国,便是这皇帝再昏庸,他也有着自己原本的基础,若是趁着此时灭了赵峦倒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 “先不着急,等他来了再说,看情况而定。”拓跋临韫移步走到窗边,眉心紧锁,看向西楚的方向,心中有些举棋不定。 平心而论,甲一的建议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建议,若是赵峦一死,西楚必将大乱,那个时候,西楚十有八九便是自己的了。 但是他心中仍然有顾虑。这顾虑便是南云菡。 本以为南云寒必定会在拓跋余聂的身旁,所以他将拓跋余聂囚禁在这宫中,可如今已经过了十几日,南云菡竟然没有出现。 说不定南云菡的人现在还在西楚,若是此时西楚皇帝死在北仑王朝,那么西楚必定动荡不安。 若是起了什么风波,南云菡现在还在西楚,必定会殃及南云菡,若是伤及南云菡的性命,那可如何是好? 时光飞逝,转眼间,赵峦与沈岸柳已经到了北仑王朝。 看着这陌生却又熟悉的京城街道,一如往日热闹。沈岸柳心中温暖,却又有一丝的得意。 因为这西楚的皇帝竟然愿意陪自己回来祭奠北仑帝,如此可见自己在赵峦的心目中是多么的受宠。之人天地下能有几人可以得到一个帝王如此的厚待。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弧度,轻蔑的看了看着街道两旁的人,然后放下帘子,娇笑着扑到赵峦的怀中。 “西楚皇帝,远道而来,本王有失远迎,还请见谅。”拓跋临韫早早的等在城门口,这可是他如今不过是一个皇子,赵峦却是一个皇帝。 虽是别国皇帝,却也应该有如此大的阵仗,更何况,此时北仑王朝没有国君,他自然要顶起这一份责任。 “无碍,无碍,朕不过是来吊唁贵国君王。无需劳师动众。”赵峦随意的找了招手,示意拓跋临韫不必多礼。 “本王已经备好酒菜,还请移步。”拓跋临韫微微点头,淡声说道,心中却十分的不满,不过是西楚皇帝而已。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虚荣心 若是自己登上帝位,此时应该平起平坐,哪里还用得上对着赵峦行礼。 赵峦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对拓跋临韫的态度十分满意。揽着沈岸柳那柔弱无骨的身子朝着北仑王朝的皇宫里走去。 到了这宫中,这酒菜确实已经备好,不过却是十分简单的饭菜,因为现在正值北仑帝的丧期,不适宜太过奢侈。 赵峦看着这饭菜,心中不喜,但是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便也算了。 随意的用过饭菜,便带着沈岸柳回到了拓跋临韫为他们准备的房间。 而这边,沈岸柳借口想要回到自己的府中看看自己的亲人,正好拓跋临韫为赵峦又准备了几个美人儿,赵峦便爽快的放沈岸柳离去了。 沈岸柳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府中,而是先来到拓跋余聂在宫中的宫苑,她不是一般的皇家小姐,并不是只会简单的卖弄美色。 她早早的就在皇宫之中安插了自己的眼线,所以当拓跋余聂回到宫中,住在哪里都是一清二楚。 她此番不辞辛苦的从西楚回到北仑王朝,不过是想要借着北仑帝殡天的由头,回来到拓跋余聂的面前炫耀一番,想要拓跋余聂看到自己离了他也是可以过得很好,想要让拓跋余聂后悔。 她自小便在这宫中四处游玩,早就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识,不到一会儿,便找到了拓跋余聂的住所。 何其简陋,连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心中一酸,想到拓跋余聂曾经对自己所做的种种,心中却又是另外一种快感。 轻轻的推开门,看到拓跋余聂静静的坐在那桌边,一身清冷,与这一室简陋十分不符,看得沈岸柳心中一动,忍不住的想要抱住拓跋余聂的身影。 果不其然,还是拓跋余聂配的上自己,那赵峦一幅恶心人的模样真是够了。 但是自己还要忍着恶心,夜夜在赵峦的身下婉转承欢,若不是自己每一次都紧紧的闭上双眼,在心里将赵峦的脸想象成拓跋余聂,她真是怕自己坚持不下去。 可那又如何,这拓跋余聂心中根本没有自己的一点位置,若非如此,当初也不会那般对待自己。 她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语带嘲讽的说道:“这不是北仑王朝尊贵的三皇子,如今,为何落得如此田地,真是让人唏嘘。”说完之后,还啧啧了几次,好像十分的惋惜。 拓跋余聂听到沈岸柳的话,只是微微抬眼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更加好奇的是沈岸柳已经和亲西楚了。 照理来说,此时此刻应该是在西楚的皇宫之中,怎么会出现在这北仑王朝的皇宫之中。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岸柳看着拓跋余聂的神情,便知道他心中的疑问,嘴角微微的扯出一丝微笑,他们在某种意义上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了,有些默契还是有的。 拓跋余聂看向远方,还是没有理会沈岸柳,他虽然好奇,却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密事,只要他出了这个大门,便会有很多的传闻扑面而来,到时候,想不知道都很难。 可是他不想听,并不代表有些人不想说,要知道这可是沈岸柳要见拓跋余聂的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已。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如今已经是西楚的福国夫人,赵峦对我可是宠爱的紧,一时一分都离不了我。” 沈岸柳高昂着下巴,十分骄傲的说道,双眼定定的看着拓跋余聂的表情,想哟从拓跋余聂的脸上看到一丝悔恨的表情。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拓跋余聂悔恨,好像那是一种自己的执念,可若是拓跋余聂真的悔恨了又能如何呢。 她又想如何呢,她不知道。 可惜的是,拓跋余聂并没有满足她那变态的虚荣心,只是默默的坐着,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沈岸柳的话。 沈岸柳哪里受得了这等无视,这等羞辱,如今,她已经是西楚的福国夫人,便是拓跋临韫见了,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夫人。 却不成想再拓跋余聂这里却受了冷脸。她双手紧握,指甲掐着自己的手掌心。深吸了好几口气,末了,嘴角扯出一丝残忍的弧度,看着拓跋余聂定定的说道: “罢了,罢了,我早就知道你并不在乎我。”沈岸柳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你难道也不在乎你父皇吗?”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你父皇亲生的儿子。”沈岸柳冷哼一声,轻笑道: “如若不然,为何你被你父皇贬为庶民,连你父皇的祭礼都没有办法参加。只能默默的躲在这间荒凉的小房子里顾影自怜。” “可是拓跋临韫呢,他却变成了这北仑王朝的继承人,即将成为这北仑王朝的第一人。手握这整个北仑王朝的生杀大权。” 沈岸柳慢慢的走到了拓跋余聂的面前,死死的看着拓跋余聂的眼睛,残忍的说道: “你说,以拓跋临韫的脾气秉性,到时候会放你一条生路吗?只怕是不把你五马分尸都算是好的。” 拓跋余聂眼底的颜色渐深,冷声说道:“你有这个闲心操心我的事情,倒不如先考虑考虑自己。” “我现在已经是后宫独大的福国夫人,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好操心的?” 沈岸柳心中一紧,不知道拓跋余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以她对拓跋余聂的了解,他绝不是那种信口雌黄的人,既然可以说出来,那么必定他知道些什么。 她手指微微颤抖,却只能强壮胆子,假装无辜,如今她必须要搞清楚拓跋余聂到底知道些什么。 “是吗,那要是西楚皇帝知道你嫁去西楚的时候是不洁之身会如何?”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丝弧度,看着沈岸柳,冷冷的说道。 声音中的嘲讽让人不容忽视。沈岸柳双目圆瞪,这等私密事,拓跋余聂怎么会知道。 可如今,纠结这些都已经无用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落荒而逃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堵住拓跋余聂的嘴。这件事情万万不能被赵峦知道。 若是被赵峦知道,福国夫人这称呼没了倒是一件小事,只怕会因为自己会牵连出一起两国交战,但那时,拓跋临韫和邪族之人都不会放过自己。 想到邪族之人,沈岸柳的眼前总是忍不住的想起那些金线虫,她浑身颤抖,连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便仓皇而逃。 拓跋余聂并没有理会沈岸柳的心里活动,只是冷冷的说一句:“记得带上门。” 而拓跋临韫那边,北仑帝入土为安之后,需要为北仑帝守灵三天,拓跋余聂不是皇子身份,自然是去不了的。 而拓跋金玉又被拓跋临韫以莫须有的罪名关在东宫,不允许出来,所以在这灵堂之上只有拓跋临韫一个身影。 他跪在那灵堂之上,嘴角却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如今这一切也算是尘埃落定,总算是平安度过一劫,也算的上是风平浪静了。 如今,他只需要安心等着登基的时间到来就可以了。 拓跋余聂看着窗外的天空,心中却满是北仑帝的容颜,微微闭了闭双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便收回了思绪。 如今他已经确定了这北仑帝身体中的毒就是拓跋临韫下的。害死了北仑帝还想要登上帝位,把这北仑王朝拱手送给西楚。 这等事情,他如何能忍,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将拓跋临韫的所作所为都公之于众。 南云菡这几日,总是心事重重的。自从拓跋余聂进了宫,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时刻担心他会遭了拓跋临韫的毒手。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拓跋临韫即将成为北仑名正言顺的皇帝。拥有着整个北仑王朝的生杀大权。 他往日就恨拓跋余聂恨的咬牙切齿,现在更没有人能制约他了,也代表着拓跋余聂更危险了。这等情况,南云菡实在是没有办法放心拓跋余聂的安全。 可是她又没有办法去到那皇宫之中陪着拓跋余聂,所以只能在这里干着急。这样子是最可怕的,因为自己都可以将自己吓死。 “你要相信余聂的能力,他既然决定留在宫里,一定有保命的手段。他现在的武功也今时不同往日,不会有危险的。你在这里心不在焉的,什么都干不了,也帮不上他什么忙。” 亚莲看着南云菡心事重重的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温声劝道。 其实她还是比较相信拓跋余聂的,如果宫中真的危险,他也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一意孤行的留在宫里,这点分寸拓跋余聂还是有的。 其实南云菡也应该知道,只不过南云菡太过在乎拓跋余聂,所以便忽视了一些很正常的事情,反倒让自己愈加的担心。 “我也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帮上他什么。可就是因为什么都帮不上,我才着急。现在宫里全部都被拓跋临韫控制住了。” 南云菡紧皱眉头,用手撑着自己的头,然后低声说道:“他们俩本就有仇,拓跋临韫又是一个心机深沉、不择手段的人,余聂一个人如何应付的过来。” 南云菡之前在拓跋余聂的身边,可是知道拓跋临韫有多恨拓跋余聂的。这拓跋临韫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心要至拓跋余聂于死地。 在拓跋余聂那么小的时候,就陷害他,由此可见,这拓跋临韫的心机城府到底有多么深沉。现在拓跋临韫成了北仑王朝的继承人,没有人可以制约他,他怕是就更肆无忌惮了。 “小师妹,你仔细想想,你一个旁观者都知道拓跋临韫对他的恨意,他自己本人能不清楚吗?”亚莲看着南云菡,走上前去看着南云菡的眼睛,郑重的说道: “他既然心里都明白,还要留在宫里,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目的。你要相信并且支持他,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亚莲并不是不关心拓跋余聂。这么久的相处,她早就把南云菡跟拓跋余聂当成自己的亲人了。她也担心拓跋余聂在宫里的处境。 可是担心又能怎么样呢,对拓跋余聂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所以她更希望南云菡能振作起来。 “北仑帝去世已成既定事实,不久之后这北仑王朝的皇权也会落到拓跋林韫的手上。余聂现在不管有什么目的,只要是留在北仑皇宫那就是羊入虎口。” 南云菡眉头皱的更深,面上的焦急让人无法忽视。在亚莲面前,她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无助。 “而且余聂他还是单枪匹马,便是武功在高强又能怎样,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皇宫中有那么多的能人异士,他独身一人怎么抵抗的了,你说这等情况怎么能让人不担心呢。” 其实南云菡最害怕的是,拓跋临韫会无所顾忌的杀了拓跋余聂。毕竟现在北仑皇宫拓跋临韫一人独大。 其实南云菡最害怕的是,拓跋临韫会无所顾忌的杀了拓跋余聂。毕竟现在北仑皇宫拓跋临韫一人独大。 他要是对拓跋余聂起了杀心,随随便便想个办法便能够将拓跋余聂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哪里有人能阻止的了他呢。 “余聂不是那么鲁莽的人,他肯定能应付的过来。你要对他有信心,你们一路经历了风风雨雨,他的能力你最了解的,不是吗?” 亚莲深吸一口气,温声说道,想要让南云菡明白这样简单的道理。 “你现在要做的是沉下心来,好好想想看如何能给他更好地帮助。要知道,你可是他最坚实的后盾,若是你都撑不住了,那么他若是身陷险境,要怎么办呢。” 亚莲知道南云菡也是关心则乱,他们认识许久,也一起经历了许多的风风雨雨,自然是比谁都了解拓跋余聂的能力。 这一切的一切也不是南云菡本来的模样,只不过是因为在乎,所以她容不得一点意外,不想对方去冒险。 而如今,拓跋余聂身陷皇宫,那可是比龙潭虎穴更加危险的所在。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担忧 可是自己却置身事外,什么忙也帮不上。这让南云菡的心就像是在火上烤一般难受。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我自己,明明知道应该相信他,可是还是忍不住担心。” 南云菡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皇宫所在的方向,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与无奈。 “皇宫里危机重重,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我多想能陪他一起面对,而不是在这里惶惶不可终日。” 南云菡自小便出声在将领世家,从小便耳濡目染,再加上独自领军打仗那么多年,心性不可谓不坚定。 可是自从家里被满门抄斩之后,她便无依无靠,好不容易遇到了拓跋余聂,不知道什么时候拓跋余聂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抹温情,现在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好了,好了,他会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了。你之前不是提说过,想在北仑王朝开医馆吗?之前一直被耽搁了,现在不是时间刚刚好吗,你有事情做,也不会太过担心他。” 亚莲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情爱之事,却总是听四方山人说起过那些事,自然知道,一旦动了心,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越是在乎,越是怕失去。南云菡现在的状态,只能期望她能被别的事情吸引过去视线,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然时间久了,拓跋余聂倒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她自己却会被自己的忧心逼疯了。 “嗯,我知道的,亚莲师姐。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我啦,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我也是时候做点什么了,这样余聂也能多点安全保障。” 南云菡点了点头,脸上扯出一丝微笑,微微说道。这些时间,大家的压力都很大,她实在是不想亚莲在分心来担心她。 她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要守护的人,也有自己应该完成的使命。她不能被这小小的困难所击倒,她要想尽一切办法强大起来。 “你能想通最好啦,师姐从来没有觉得你是一个软弱的人。你可是战神的家族后代啊,谁敢小瞧了你去。你是不做则已,一做必定是最好的,师姐相信你。” 亚莲看南云菡想开了,也很高兴,开心的打趣南云菡。她知道自己的师傅看中的人,肯定不一般。 其实她倒是觉得开医馆是一件好事,若是他们自己开了医馆,以后搜集消息,或者是自己的人受伤了,用药都会方便很多。 “好啦,师姐,你就不要给我戴高帽子啦。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以后医馆的事,还需要仰仗师姐多多帮忙,到时候你可不要推辞啊。” 南云菡收起了自己的低落与忧心,看着亚莲笑嘻嘻的道。这个时候,不趁机抓住师姐这个一流的劳动力,更待何时? 她现在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拓跋余聂的处境,不然的话也只是白白让身边的人担心自己。 “好你个小妮子,奴役起我来是毫不手软啊!可怜我堂堂神医级别的,就这样给你的医馆当了坐堂大夫,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亚莲看南云菡渐渐放开了,也跟她开起了玩笑。当初下山的时候,师傅便吩咐自己好好照看他们。所以她就是不说,自己也会毫不保留的帮助他们。 “哎呀,师姐最好了!以后师姐想要什么样的补偿都可以,就是把医馆都给你,我都没有意见的,咱们谁跟谁呀!” 南云菡跟亚莲贫嘴道。这一路,亚莲对他们的帮助,他们都铭记心底。没有什么是她舍不得给亚莲的,她的心里也把亚莲当亲人。当然了,她也不会忘记师傅的教授之恩。 “你呀!刚才还在担心,这会儿好了,到跟我贫起来了。你师姐是那种贪图钱财的人吗,我可看不上你这小小的医馆。以后记得,好好孝敬师姐就可以啦。” 亚莲并不在意这些,她知道南云菡他们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正是因为他们的性情,她才愿意不遗余力的帮他们。他们是她打从心底里认可的朋友,亲人。 “我当然会好好孝敬师姐啊,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以后我无事了就周游列国,去帮我师姐找稀世罕见的宝贝。” 南云菡俏皮地说道。她打从心底里感激亚莲一路对他们的帮助。这世界上从来只有锦上添花,所以那雪中送炭的情谊更显可贵,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会忘记亚莲的恩情。 “我可是记住了啊,以后宝贝少了我可不答应。好了,明日起,我们要好好筹备医馆开张的事了。到时候你可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的,今晚就早点休息吧!” 亚莲看南云菡彻底的放开了,也就不跟她多聊了。她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才能有精神筹备医馆的事情。 心结打开了,南云菡今天晚上肯定能好好睡一觉了。前两日看着她忧心憔悴,那眼袋都快掉到地上的样子,她心里也暗暗着急。恨不得将拓跋余聂从宫里弄出来。 如今总算是解开了心结,自己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是落地了。 “嗯,谢谢师姐!你也早点休息吧!”两人道完别了就各自回自己房间里了。 南云菡进了房间,揉了揉自己快要笑僵硬了的脸。自己的担忧,只能藏在心里,不能再让师姐担心了。明天起,自己要好好打起精神,把医馆的事情,好好筹备起来。 次日,亚莲跟南云菡一大早就出发,去街道看哪里有合适的位置可以开医馆。既然决定了开医馆,就一定要尽量做到尽善尽美。 两人在街上随意走走停停,他们今天的任务,不仅仅是选择医馆的地址。他们还要对街道上医馆的分布以及权贵人家的房屋布局有一定的了解。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他们看了京城几家知名的医馆。首先就是回春堂,坐落在北仑权贵圈子之外的第一层街道上,里面的坐堂大夫也很出名。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医馆选址 很多权贵人家的小毛病都会去回春堂请大夫。 其次,就是坐落于热闹的闹市中央的妙手堂。妙手堂的大夫仅次于回春堂,在附近的百姓中口碑很好,而且药材价格也很合理。 回春堂的大夫出诊费很高,一般的平民百姓是负担不起的,所以家境稍微好一点的,就会选择妙手堂。 再有,就是位于城门口不远的仁心堂。仁心堂见名思义,里面的大夫都有一颗仁义心肠。他们主要针对稍微贫困一点的百姓,并且经常免费送药给穷苦百姓。 京城里的穷苦百姓都很感激仁心堂,所以他们在穷苦百姓中口碑甚好。 以上三个医馆,在北仑王朝的京城里倒是比较具有代表性的。他们代表了北仑京城,三个不同消费层次水平的理想选择。 其他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医馆,都不出名。靠的就是附近的乡亲支持。 南云菡他们既然要做一个好的医馆,首先医馆里的的大夫医术要超过回春堂,其次就是医馆里面的药材价格要合理,还需要针对穷苦百姓做一定的价格调整。 三者相辅相成,他们一个外来的医馆,想要跟本地根深蒂固的医馆竞争,必然要比别的医馆更有优势,名气更大,还不能小看了中低阶层的影响力。 他们的医馆,位置很重要,既能跟京城的权贵打交道,还不能忽视了百姓的影响力。所以他们开张的时候,需要一个契机,来打响在北仑京城的知名度。 南云菡跟亚莲最后决定选择在闹市区中央。他们对于自己的医术有自信,闹市区又能很好的承上启下。上可以结交权贵,下可得百姓的心。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意空前统一的话,哪怕是当权者,动你的时候也要掂量掂量。所以,这也是仁心堂在北仑京城立足的根本。 不然,其他两个大的医馆,谁没点背景?哪里能容得下这么一个卑贱的医馆,跟他们平起平坐。 确定了基本的位置,他们就主要在闹市区选址。也亏了他们运气好,妙手堂的斜对面,有一家饭馆,因为出了事故,需要转让。 那家饭馆不仅位置好,而且地方也大,饭馆后面还有一个四进的小院子。主要是他们之前,被对手的饭馆陷害,做出来的饭菜,把客人吃坏了吃了官司。 对手的饭馆背景比较硬,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别的客人只当是他们饭馆的饭菜不干净,谁还敢来,久而久之,就没有什么生意了。 老板也只能转让出去,让别人接手干别的。京城这个地方,随便出来个人就是大官或者权贵,没有过硬的背景,生意不好做啊。所以老板准备回老家,颐养天年。 南云菡他们虽然见老板转让比较着急,倒是也没有刻意压价。毕竟老板的地段很好,很合他们的心意,也算是间接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不然在闹市区,可不怎么好找位置。 双方很愉快的达成了协议,当场就签了契约。饭馆老板虽然生意做不下去了,可是在衙门里还是有点人脉的。见南云菡他们没有刻意压价,就主动提出到府衙里,帮南云菡他们办理过户手续。 南云菡跟亚莲很开心,毕竟位置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竟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而且手续什么的不用他们出面,代表着更安全。看样子这个世界上果然是善有善报啊! 两人高兴的回了客栈,准备休息一下,就去好好筹划医馆开张的事。毕竟虽然医馆选址意见决定了,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店铺里面的布置,以及药材的来源,也需要他们自己亲自把关。 虽然两人逛了一上午,可是难得的有点事情,来转移南云菡的注意力,所以二人也是兴致勃勃,并不怎么觉得疲累。果然人忙一点,就没有心思胡思乱想了。 亚莲非常高兴,南云菡注意力被成功转移。而且开医馆,也是他们很早之前的计划,现在付诸于实践,想想都是非常有成就的事。 医馆开张之后,亚莲肯定是当之无愧的首席坐馆大夫,是医馆的顶梁柱。虽然亚莲的医术很好,可是开医馆坐堂,还是头一遭,所以对她来说很新奇。 南云菡现在却一心想着,好好把医馆开起来,医馆做的越大,他们就多一分安全的保障。虽然她还是很担心拓跋余聂,可是她把这种担心,深深压在心底。 南云菡跟亚莲都知道,他们现在做好手头的事,就是对拓跋余聂最好的帮助。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们进不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两人只能积极筹备医馆开张的事。 经过了半个月紧锣密鼓的筹备,他们的医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开张了。 在医馆开张准备期间,他们给钱请了城南的乞丐,在城里散发消息,并且打出开张前三天,免费看病赠药的噱头。力求能一炮打响,医馆的名声。 城南的乞丐人数众多,每天在京城各个角落穿梭。不几日,北仑京城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有个医馆要开张了,据说医馆里面的大夫专治疑难杂症,药到病除。 京城里的人都议论纷纷,都很好奇,新开张的医馆是何方神圣?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奇,而且开业前三天免费看病重要赠药,很多人觉得去看看也无所谓,反正不用花钱。 南云菡他们筹备医馆事宜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关注京城的动态。看着民众对他们的医馆好奇,议论纷纷。他们打心眼里高兴,证明他们的第一步做得很成功。 “师姐,你说我们的医馆叫什么名字好?我想了几个名字,你来跟我一起挑一挑吧。” 开始筹备医馆事宜的第二天,南云菡就兴致勃勃的跑来,跟亚莲商量医馆的名字。因为亲手经管了医馆的所有事宜,她最近也格外的忙碌,毕竟不管大事小事都要经她的手。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取名 对她来说,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步一步的成长。 “本草堂、润颜堂、寿德堂、福寿堂…………你这都起的什么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做慈善的。我们的医馆名字要霸气、要跟别人的不一样,要独一无二!” 亚莲看着南云菡取出来的一串名字无语道。果然不愧是行军打仗的人,估计名字也是在书本上照抄过来的。如果平日里自然没什么问题,中规中矩的名字,可是现在他们想要一炮打响,名字就不能太一般。 “我觉得挺好的啊,身体健康了,气色就好,润颜有什么不好的?而且本草,本草,所有的药材都是本草呀。再说了,寿德、福寿一看就是又长寿又有福气,证明我们医术好呀!” 南云菡振振有词道。她觉得她取的名字都挺好的呀。要寓意,有寓意,而且又符合医馆的身份。这可是她昨夜想了一晚上的精华,怎么到了亚莲师姐嘴里就变的俗不可耐了呢。 “你这用于一般的医馆,自然没有问题。可是你想想啊,咱们的医馆主治疑难杂症,而且药到病除,这就说明我们的医术跟别的医馆相比较,有质的区别,名字自然也不能例外啊。” 亚莲分析道。毕竟自己可不是一般医馆的寻常大夫,自然要突出自己医术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亚莲的内心里,住了一个傲娇的小公主。 “你说起来容易,名字哪有那么好起的。不然,你来取喽,浪费了我那么多脑细胞。你竟然嫌我的起的名字不够上档次,简直是要吐血啦!?” 南云菡捂着嘴偷笑,轻声说道:“亚莲师姐,你要不要这么傲娇啊,你这完全是想名字符合你的身份。你是不是怕名字不够霸气不够,独树一帜,不能表现你的矜贵” 不得不说,南云菡真相了。果然,最了解对方的还是朝夕相处的人。虽然平时亚莲师姐对什么都表现淡淡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她还是不能忍受,她最擅长的,没有做到最好。 “我这都是为医馆考虑,你可不要污蔑我。我是那种只考虑自己名声的人吗?亏我还一心为你的医馆筹备,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亚莲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她可是自小便与四方山人混在一处的人,就算不好意思,也不会让别人看出来。 她将是就是的,反问南云菡。反正以后南云菡用的到他的地方多了去了,她也不怕得罪她。 更何况,与南云菡相处了这么久,早就已经对南云菡的脾气秉性有些了解,心里知道南云菡不是这样小气的人。 “好吧,我知道师姐都是一心为了我好。我的师姐是最最大公无私的人,谁敢说我师姐不好,我跟他急。所以取名字的事,还是交给我最棒的师姐吧。” 南云菡想着,反正以后医馆应该大部分都是亚莲在打理,所以名字取个如她意的也无所谓。这种当甩手掌柜的事也挺好的,反正自己对亚莲师姐是一万个放心。 “你倒是会偷懒,不是挺上心取名字的,这会儿说甩手给我就甩手给我啦!我可不要一直被你压榨,取名字的事,还是你自己来吧。” 亚莲拿乔道。虽然知道取名字的事,最后还是会落到自己身上。可是就是不想那么简单的,就如了南云菡的意。自己好心好意的去劝她,最后反倒把自己搭进去,给她奴役。 “哎呀!我最最最亲爱的师姐,您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帮我!好不好。我怎么敢压榨师姐,我爱你还来不及嘞!” 南云菡俏皮道。她才不怕亚莲,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估计她在心里,早就已经答应帮自己了。表面上,还非要扭捏,装作不同意的样子。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我啊,就是天生被你奴役的命,不知道是不是前辈子欠了你的。你说我们的医馆叫大药王怎么样?别人都叫堂,我们偏偏不叫,而且这个名字一听,就觉得我们的大夫医术比较厉害。” 亚莲自动开启了内心装逼模式。平时根本就看不出来,她还是这么一号自恋的人。估计是因为医术是她的最爱,所以她总想有最好的,才能配得上她的最爱。 “果然是我英明神武的师姐,取得名字都跟别人不一样。与众不同,独树一帜,豪气冲天,霸气逼人……” 南云菡夸赞道。她把她所有能想到的,夸赞的词汇,都用到了亚莲师姐取得名字上。虽然她还想在心里弱弱的说一句,她起的名字也挺好的,但是这个关头,她是不会得罪师姐的。 “算你有眼光!好了,既然名字已经定下来了,咱们就去忙别的吧。你等会儿记得吩咐人去做牌匾。” 亚莲双手背后,看着南云菡淡声说道,瞬间便恢复了高冷范儿。 亚莲随意的交代几句就转身出去了。其实是她被南云菡夸赞的,心里乐开了花。所以她要赶紧离开,可不能在这儿暴露出来,到时候南云菡肯定会笑她。 好不容易被这样夸赞,若是下一瞬间便被笑话,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嘛,她怎么能干的出来这等事情。 到了现在,医馆的各个方面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些小方面需要与人商谈的时候,南云菡与亚莲商议,这些时候都由亚莲出面。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长相有损,她不是很愿意出去见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担心自己会被拓跋临韫的人找到,毕竟这拓跋临韫是不会轻易的死了找寻自己的心。 如今这等情况,若是被拓跋临韫的人找到,那么后果如何,还真是有些说不准。风险太大,她不愿意赌,也赌不起。 但是亚莲毕竟是一个女子,虽然武力足以自保,但是南云菡还是不放心,所以,她便从先前归顺拓跋余聂的人中挑选武功还算是不错的人作为医馆的护卫。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丞相之死 表面是在医馆打下手的,实际上是守护医馆安危,平时便随着亚莲出去见那些必须要见的人。 而宫中却在大张旗鼓的筹备新皇帝登基大典。这北仑帝入土为安不过半个月有余。这拓跋临韫就有些等不住了,便命自己的亲信在早朝的时候提出来让自己登基之事。 “各位大臣可有事要请奏,若没有,便退朝吧。”拓跋临韫坐在那至尊之位上,嘴角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眼里满是得意,淡声说道。 “启禀五皇子,微臣有事请奏。”礼部侍郎一步一步的走到大殿中央,双膝跪地,沉声说道:“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五皇子早日登基,以安民心。” “微臣以为不可,这先皇才入土,五皇子还在守丧期,若是这便开始准备登基事宜,将来让这北仑王朝的万万千千百姓如何看待五皇子,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礼部侍郎的话还没有说完,丞相大人便开口了,满脸都是不满意。 这丞相大人可是拓跋金玉的人,怎么能轻易的就让拓跋临韫登上帝位,若真是如此,那么拓跋金玉应该怎么办,他自己要怎么办。 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是向着拓跋金玉的,明里暗里也给拓跋临韫下了不少的绊子,若拓跋临韫真的登上帝位,那么在这大殿之上,拓跋临韫必定会成为第一个被开刀的人。 所以,自己必须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止这件事情。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拓跋临韫的舅父站出来,走到丞相的面前,看着丞相,似乎是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骆驼一般,顿了顿,继续说道: “如今,正逢乱世,前有狼,后有虎,若是我们还一味的只知道守旧礼,有朝一日,这北仑王朝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 “到时候,我们国家亡也亡了,难道就不会被人耻笑吗,只怕是会被耻笑的更狠吧。” “丞相大人,觉得我说得对吗?”拓跋临韫的舅父站到丞相的正前方,定定的看着丞相,沉声说道。 “微臣觉得如今的局势并没有到这等地步。”丞相也回看着拓跋临韫的舅父,两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众位大臣,以为礼部侍郎的提议如何?”拓跋临韫目光深沉的看着大殿中央的丞相,眼中的嗜血一闪而过,心中却已经下了决定。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只能沉沉的低着头,当做没有听到。 拓跋临韫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心中却在冷笑,这群贪生怕死的混账东西,在这等时候,竟然还想要置身事外,真真是可笑至极。若是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他们是不会轻易的就范的。 “众位大臣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还没有想好,那不如,本皇子帮众位大臣决定可好?” 拓跋临韫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慢慢的走到丞相的面前,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嘴角弧度加深,然后猛地刺进丞相的身体中。 丞相双目圆瞪,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早就知道拓跋临韫想要除掉自己,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大殿之上,众臣面前,他竟然敢如此嚣张,就动手要了自己的命。 “你……”丞相紧紧的抓着拓跋临韫的衣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身体中的血越流越多,最后浸透了这大殿之上的红毯,最终,丞相还是支持不住,慢慢的倒了下去。 丞相就这么死了,眼睛还是狠狠的瞪着拓跋临韫的方向,手还是紧紧的抓住拓跋临韫的衣袖。 看着这样的丞相,拓跋临韫的眼中嗜血更甚,转而便成了一种嫌弃,一挥匕首,那被丞相抓住的衣袖便与他的衣服分开。 “好好上路吧,下一辈子,希望你可以识相一点。”拓跋临韫缓缓的蹲下身来,伸手将丞相的眼睛闭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然后站起身来,走回到自己的龙椅上,看着众位大臣,淡声说道:“现在还有谁对礼部尚书的提议有异义。” 众位大臣瑟瑟发抖,全部都双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臣等毫无疑义,请五皇子择日登基,带领北仑王朝走向繁荣昌盛。” 这丞相的尸体就在他们的不远处,血还在一直流,他们如何敢。 他们不过是臣子,来到这朝堂上也是为了功成名就,若是连自己的命都没有了,那岂不是悲催的很。 更何况,拓跋临韫之所以在这大殿之上杀了丞相,不过是杀鸡儆猴,为了震慑他们,让他们不敢有任何异议罢了。 拓跋临韫对这皇位已经是势在必得了,便是自己提出异议,除了将自己变成拓跋临韫的刀下亡魂,便再也没有其他作用。 在这朝堂之上数十载,别的他们也许不是很懂,但是这见风使舵可是一流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就到了拓跋临韫登基大典的那一日,而一直被囚禁在皇宫之中的拓跋余聂便也被放了出来。 锣鼓声天,两边站满了士兵,看起来十分肃穆,壮大的紧,哪里还有一丝北仑帝逝去的悲凉。 大殿之上,站满群臣,而拓跋余聂的位置极其显眼,这便是拓跋临韫的嫉妒心作祟。 他站在最上方,看着拓跋余聂的淡然的神色,嘴角微微的扯出一丝微笑,他才不会相信拓跋余聂的心中就没有一丝波澜。 不过是忍着,他到要看看这拓跋余聂能够忍到什么地步。 拓跋余聂坐在左上,冷冷的看着底下的群臣满脸带笑,朝着拓跋临韫高声祝贺,心中微微一凉,心中突然就有了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这才不过半月之余,北仑帝的丧期都还没有过,这拓跋临韫便如此的迫不及待,想要登上这至尊之位。 如今自己早已被贬为庶民,没有了皇子的身份,而拓跋金玉虽然身为太子,却也只是被囚禁在东宫。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登基 就连这拓跋临韫的登基大典都没有办法出来。 说来说去,这北仑帝逝去得到了最大的好处的人就是拓跋临韫,若说是北仑帝被人下毒的事情没有拓跋临韫的参与,让他如何相信。 只不过自己现在的手上没有证据,只能看着拓跋临韫这般耀武扬威。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他一定会为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将拓跋临韫绳之于法,将属于北仑帝的东西都拿回来。 到时候,他倒要看看这拓跋临韫是不是还笑的出来。 但是现在,他现在只能看着这拓跋临韫登上这至尊之位。虽然心中十分不满。 看着这一切心中还有别的想法的不是拓跋余聂一个人,还有一个便是坐在他对面的赵峦。 在他心里。这拓跋临韫登上帝位,便是自己统一天下的预兆,这拓跋临韫在身为皇子的时候,便一心想着要讨好自己,如今做了皇帝,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朕今日登上这帝位,便是这北仑王朝的皇帝,自此以后,必定勤勉朝政,带领着北仑王朝走向繁荣昌盛。”拓跋临韫站在上方,高声扬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跪倒一片,高声扬道。 可这并不代表这整个北仑王朝都是一般想法,这芸芸众生,总是有那么几个敢于说真话的人。 他们指责拓跋临韫野心蓬勃,太过不念旧情,北仑帝才仙去,尸骨未寒,就迫不及待的登上了宝座。其心可诛,其心可抿,这等人成了北仑王朝的皇帝,是整个北仑王朝的不幸。 其实拓跋临韫只是为了稳定朝中势力,更为了他想要尽快打压邪族的私心。邪族之人一日不除,他便日日难安。 在拓跋临韫的心中,邪族之人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将自己炸的飞灰湮灭,他如何忍得了自己的身边有这等威胁存在。 如今,他已经是这北仑王朝的皇帝,再也没有人可以制约自己了,那么自己如今这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除掉邪族。 只不过邪族之人并非常人,除掉他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这登基大典已经结束了,拓跋余聂也不愿意再留在这皇宫之中了,便在夜深人静之时,悄无声息的出了这皇宫。 至此,这登基大典已经告一段落。 今日天气还算不错,微风经过人的身旁,软软的扶起了他人的发丝。 又在别人伸手把发丝理顺时,无声无息的穿过人群,降落在了花草成荫的林荫旁,卷落了半树娇嫩的花瓣。 花瓣顺从风的推动,离开自己赖以为生的花萼,飘飘洒洒而下,绘成了一片花雨。 赵峦站在宫中御花园小道旁,望着这场绚丽的花雨,只觉得这心情比起往日里在西楚的时候也好了不少。 大概是因为自己最近太累了,所以这心情也变得不好了,多出来走走倒是可以缓解一点。 赵峦怀疑是自己在宫中待太久了,每天都只有那四方天地,虽然拥着这整个西楚最至高无上的权利,可是这事情也是多的不行,都快要将自己压死了。 所以这次出宫拜访一下北仑王朝,也算是给自己放松一下,会让他心情舒畅一些。 正看得入神时,耳边传来了一个娇软柔媚的声音,“皇上,那花儿,有臣妾好看么?看的这般入神,臣妾都有些吃醋了。” 紧接着,腰身被怀中的美人紧紧的抱着,看着美人不满的撅起了嘴唇,赵峦才反应过来。 “当然没有你好看了。这世间哪里有什么东西能比得过你的呢。” 赵峦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心中微动,缓缓的低下头,在沈岸柳唇上印下一吻,看着沈岸柳的俏脸变得粉红,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比刚才还高兴了些。 如果说,有什么女人能让他如此沉醉其中无法自拔,恐怕沈岸柳就是那个女人。这些日子的陪伴,沈岸柳确实深得他意,这让他不禁懊恼,以前为何没有早日找到这个尤物? 看样子,这拓跋临韫确实是用心的讨好自己,竟然连这等尤物都舍得送给自己。 不过,说到这里,赵峦想到有些日子没有在国内,虽然皇宫中有人打理,但是他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柳儿,你想回西楚吗?”赵峦抚摸着沈岸柳吹弹可破的肌肤,深吸了一口来自于沈岸柳身上的香味儿,他如是问道。 他倒是想早点回去,因为他明白别人的地盘没有自己的地盘安全。但是不知道沈岸柳会不会想在这边再待一段时间。毕竟他看见沈岸柳知道他们要来北仑时,是很开心的。 如果沈岸柳想要在北仑多待一段时间,赵峦也不介意晚点回去。 沈岸柳将头埋在赵峦的颈间,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却在快速的分析着利弊关系,不过一声沉吟,她就做好了决定。如今,得到赵峦的喜爱才是最重要的。 “皇上哪儿能问臣妾这个问题啊,回不回去,自然是皇上说了算。”沈岸柳不依的看着赵峦,小女儿家的娇态显露无遗。 不远处传来有规律的脚步声,赵峦没看来人是谁,倒是被沈岸柳逗得一阵大笑,“好,那朕可就做主了啊,我们明日就启程回西楚。” “西楚皇是在北仑待得不习惯么?”身后传来拓跋临韫带着谦和笑意的声音,赵峦回头看了拓跋临韫,笑道,“这倒没有。只不过一样是皇宫,朕还是觉得自己的地盘待得舒服些。” 赵峦是实话实说,虽然如此,倒也不是很令人反感,毕竟他说得句句在理。 沈岸柳看见拓跋临韫,她脸颊微红,向拓跋临韫暗送秋波,却没想到拓跋临韫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只自顾自的盯着赵峦。 沈岸柳一阵气结,难道赵峦这个男人还比她更吸引人么? 可惜这次沈岸柳是猜对了的。在此时,拓跋临韫眼里,只有赵峦这块香饽饽。 他刚登基不久,需要做出一番事业来让百姓认同他。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商谈贸易 可是这“事业”,他眼下除了西楚皇,就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了。 “西楚皇可愿意在北仑多待一段时间?我有件要事想要与你商谈一下。”拓跋临韫笑着在赵峦身旁坐下,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恭维,这让赵峦看了感觉身心愉悦了许多。 没有什么比同等地位的人向自己示好,更容易让自己满足的事情了。赵峦此时就被拓跋临韫对他的态度取悦了。 听到拓跋临韫说要商谈一些事情,赵峦第一反应就是觉得麻烦,想拒绝。可一看到拓跋临韫的态度,他忽然就觉得,或许此事能考虑一下。 “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我再做决定不迟。”赵峦故作迟疑道。 拓跋临韫在心中暗骂赵峦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自己都这么低声下气了,竟然还给自己摆谱。 不过心中这么想,拓跋临韫还是没忘了自己此时的处境,“我的打算呢,是想与西楚扩宽一下贸易往来的通道,这样有利于增进国内贸易的繁荣程度,也可以增进我们两国之间的感情。” 增进国内贸易繁荣的程度,这个赵峦可以理解,也有些心动,毕竟没有哪个皇帝不想要自己的国家繁荣的程度更上一层楼。这样对西楚的利大于弊,赵峦确实心动了。 赵峦抚摸着怀中沈岸柳柔若无骨的素白玉手,心猿意马的同时,他想到了沈岸柳也是拓跋临韫送来的人。 这样的美人,拓跋临韫都舍得送给自己,自己真的不要答应商谈一下么? 沈岸柳坐在赵峦的怀中,自然明白此时赵峦身体的反应。她适时的用屁股蹭了蹭赵峦的双腿,刺激得赵峦夹紧了双腿。 “好!”赵峦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 答应的同时,他一把将沈岸柳抱起,引得沈岸柳一阵惊呼。“贸易往来的事情,我们明日再谈。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完,赵峦抱着沈岸柳大步走开,偶尔还坏心的用手捏着沈岸柳的身体。 “皇上可要温柔点儿呀...”沈岸柳攀上赵峦的肩膀,在赵峦的耳边吹了一口香风。赵峦被刺激得身体一阵颤栗,毫不意外的,没有发现沈岸柳如丝媚眼,却是看向了拓跋临韫的方向。 赵峦傻,她可不傻。 拓跋临韫在她眼里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好人,他想要扩通两国贸易的纽带,表面是为了方便百姓增加贸易流通的速度,心里面...怕是没打什么好主意。 可是赵峦刚刚被她撩拨得根本没办法冷静思考这件事,便答应了。明天只是商谈一些细节的问题,沈岸柳深深的明白今天自己卖笑是卖对了。 拓跋临韫在他们起身后,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目送着他们离开。见沈岸柳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他回以冷冷一笑,表情实在是说不上有多好看。 在他眼里,西楚皇就是个空有身份脑子不得劲的男人。搞定他,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第二天,赵峦如约来到了拓跋临韫所定的仪式大堂中。 两国贸易平时也有,只是不是太多,因为出关入关的东西都需要检查,除了运镖等事,一般是无大型商队出入关中的。只要将西楚与北仑贸易往来的口子放松那么一些,贸易往来就会轻松许多。 经过商谈,赵峦与拓跋临韫约好,开放了几个通关口,几乎是毫不费力的,贸易往来这件事情,他们谈得十分融洽。 只在北仑逗留了几日,赵峦就决定回西楚了。 “西楚皇要走,能否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拓跋临韫笑着问道。 “哦?地主之谊?”赵峦好奇的看着拓跋临韫。不知道他想要如何来尽这份地主之谊。 “怎么说你也是西楚尊贵的皇帝,你要回西楚,我这个东道主不召集文武百官和百姓送送你,岂不是我不懂礼数了?”拓跋临韫嘴角扯出一丝弧度,温声解释了一下。 赵峦点了点头,觉得拓跋临韫说得在理,大笑着说道:“那我可得好好感受一下来自于北仑国人的瞻仰了。” 拓跋临韫含笑点头,离开去布置这次给赵峦送行的安全事宜。毕竟西楚皇要是在他北仑遇刺,不止西楚要找拓跋临韫算账,其他国家怕是也会借此机会打压拓跋临韫。 为了防止一些不必要的事端,给赵峦送行的声势闹得很大,硕大的王驾从宫门口,直往出城的方向而去。 宫门外,文武百官按照自己的官品,在大道两旁站了整整齐齐的两排。 除了官员这边,远一点的地方是平头百姓,一眼看去,人头攒动,人山人海的样子,看起来颇为壮观。 百官则是保持着自己的形象,面容沉静姿态优雅,对赵峦表示庄重且郑重,没有像百姓一样不顾自身形象也要看一看王驾到底有多尊贵的那番架势。 他们代表着北仑的国态仪容,自然不会像百姓一般毫无礼节的四处张望。 百姓不懂这些,他们只是看个热闹。他们只是平头百姓,见皇帝的机会可不多。更何况现在是邻国皇帝与自己家新皇共乘王驾的情况,就更不多见了。 他们好奇的看着从皇宫出来的金色王驾,王驾是这次特别制作的,平时的王驾只能容许一个人乘坐,这座王驾,可以容纳两个人端坐且还绰绰有余。 因为考虑到是送行,拓跋临韫走前面,于礼不合。走后面的话,作为一国之君,他如此谦让也不合礼数,是以,才会有这双人王驾的出现。 王驾富丽堂皇,金色的外表上,鎏金花纹在王驾上蔓延,像金黄色的藤蔓一般,小心翼翼的托着王驾上价值不菲的摆件,还有王驾上尊贵的那两人。 王驾上有三人,一人面容俊逸,是他们看着不熟悉,但却认识的大名鼎鼎的新皇,拓跋临韫。 一人是西楚皇地位最高的男人,赵峦。而在赵峦怀中,却抱着一个柔媚的女子,看起来很受赵峦的喜爱。 这个女子他们自然明白是谁,是西楚皇新封的福国夫人。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送行 据说很受西楚皇的宠爱,从她能与西楚皇一同乘坐王驾这点就能看出来了。 沈岸柳被赵峦抱在怀中,感受到千千万万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努力的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为柔美一些。 这样的感觉,她以前可是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心中自然是万分得意的。 与沈岸柳心中的反应相照应,赵峦心中也是十分愉悦的。 大道两旁站着多不胜数的百姓,但是他们却连一丁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大道之上,除了前方护驾的御林军骑乘的马蹄踏地的声音,就是身后仪仗发出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在邻国的地盘上,他能受到这种待遇,可以说是让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你给朕弄的这个送行的场面,可真是辛苦你了。”赵峦用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对拓跋临韫说道。言语中的不敬可以说是赤裸裸的摆在台面上,他还似乎什么都没发现一般,对拓跋临韫满意的点着头。 拓跋临韫似乎听不出他话中的不敬一般,还笑着点了点头,“西楚皇能满意便好。” 微笑的嘴角看不出一丝不悦,眼角眉梢似乎都没有半点不悦。只是那似乎是不经意间转头望着大道两旁百姓的目光,却透露出了沉闷的阴寒。 赵峦么?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将今天的轻视还回来的。 拓跋临韫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自己显得与西楚皇关系好一些,对自己以后的行动也会有所帮助。虽然只是表面关系,可是只要赵峦身边还有个沈岸柳,他就不愁没办法制住赵峦。 只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对了,你送来的这个美人,朕很满意。”赵峦对准沈岸柳的嘴唇狠狠地亲了一口,脸上淫dang的笑容让人看了都觉得恶心。 “皇上!”沈岸柳捂住小嘴,水润的眸子望着赵峦,“这里可是有这么多百姓看着的。” 虽然这么说,她还是欲拒还迎的将双臂环上了赵峦的肩膀。 百姓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为何这西楚皇是这副荒淫无耻的模样?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等污秽之事,他都不嫌害臊的吗? “西楚皇很满意这个玩物,我也是很开心的。”拓跋临韫不咸不淡的看了沈岸柳一眼,对于沈岸柳能得到赵峦的喜爱,他不是很意外。 赵峦见拓跋临韫这么说,更是得意了。他一直认为沈岸柳是拓跋临韫送来,表示北仑服从他的统治的礼物。拓跋临韫这么说,在他眼里根本就在确认他猜测的意思。 如此,不得意才怪了。 拓跋临韫望着旁边的百姓,心中思绪百转。 他清楚的知道,王驾下就是他现在,以及他未来的子民,只有看到这些数以万计的百姓,他才明白了身为君主的视角,是何等的让人欲罢不能。 考虑到要避免有不知天高地厚的百姓来惊扰到西楚皇的王驾,从宫门一直到城门,每隔半米就有一个御林军站在大道旁。他们皆是双手执刀,威严笔直的站在大道两侧拦着百姓,尽忠职守的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百姓屏息凝神的看着王驾自远而来,几百人的仪仗绵延不绝,壮观的场面不亚于前些日子拓跋临韫登基时的场面。 拓跋临韫生怕有刺客来刺杀赵峦,一路上戒备万分,神经像根弦一般紧绷着。 离城门越来越近,拓跋临韫也开始放下心来。刺杀的话,刚刚那段路是最好的时机。在城门这里刺杀,地理位置不合适,城门百姓拥挤,也比其他地方难施展本事一些。 此时的天空渐渐变得阴沉起来,早晨洁白的浮云,在此时不知为何却变得有些灰暗了。不仅如此,天空看起来似乎都变得烦躁了许多,以至于它平日里湛蓝的脸色,都变成了隐隐透着暗沉的蓝灰色,令身在其中的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些燥热难耐。 拓跋临韫望了望这天色,有些微微疑惑。难道是要下雨了么?为何之前没有一点预兆。 忽然,附近房屋上不知如何掉落在其上的树叶被微风卷起来,悠悠荡荡的往空中飞去。 拓跋临韫的目光追随着那片落叶越飘越远,心中隐隐的觉得,等会儿似乎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但是...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一路平安,就在拓跋临韫终于放下戒备心时,城门口却忽然躁动起来。 拓跋临韫向那方看去,微微皱眉。他离得远,看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隐隐可见那边御林军抓着一个人,不知道在做什么。 “前方何事?”拓跋临韫问着一旁跟随的太监,一脸疑惑。 随从太监看了看前方,“奴才去看看。”太监往前方跑去,王驾没有半点停顿,依旧往前方走去。 御林军现在很为难,他们来维持这条大道的秩序,但是这个疯子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赶都赶不走。 要是拿刀威胁他退后,他甚至还主动往刀口上撞,一时半会儿,御林军除了死死的拉着疯子不让他向前,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们也想过砍了算了,反正只是一个疯子而已。但是要是在皇上为西楚皇送行的路上见了血,岂不是太不好,拓跋临韫必定会怪罪他们,若是伤了北仑王朝与西楚的刚刚修复好的关系,那他们真是万死都难赎罪。。 来查看的太监见是个疯子,眉头微皱,十分嫌弃,刚忙退后了两步。生怕那疯子碰到自己的衣服。 刚刚想开口询问还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见疯子大力挣脱了御林军的束缚,往王驾的地方直奔而去。同时,还伴着他丧心病狂的大笑声。 “赵峦!你这个捡破鞋的废物!沈岸柳那个臭女人都是拓跋临韫玩腻了才送给你的,你也好意思要,还当做宝贝一般护着,也不知道你这种蠢货是怎么当上皇帝的,这西楚看样子是气数要尽啊!” 一串话如炮轰一般,被那人用嘶哑的声音吼了出来。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突变 如平地一声雷,将大家都炸的目瞪口呆。 御林军与那个前去查看的太监,反应过来后,瑟瑟发抖,都立刻跪地高喊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那人吸引了不知多少人的视线,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一身邋遢的衣服,疯疯癫癫的步态以及偶尔滴落口水的嘴巴,无疑显示出了他的身份,只是一个疯子而已。 但拓跋临韫还是忍不住心中一惊,神色一顿,接着就是满脸怒容。 今天给赵峦送行,因为要显得庄重一些,他特令来瞻仰赵峦的百姓,都要缄口不言。在这鸦雀无声的情况下,那个疯子说的话,传到拓跋临韫与赵峦耳中,竟然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疯子,究竟是谁?竟然敢违抗他的命令! 不...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个人为何会知道沈岸柳曾经是被他破的身子! 这件事情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而那仅有的几个人都已经被自己灭了口。拓跋临韫握紧了拳头,脑子飞快的运转着,想着该怎么向赵峦解释那个疯子所说的话。 之前的天色,就如同此时一般。毫无预兆的来临,让人捉摸不透,无法改变这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百姓听到那个疯子说的话,都窃窃私语起来,一时之间,安静的大道被闹哄哄的声音所充斥,议论声不绝于耳。 “拓跋临韫,你最好给朕一个满意的交代。如若不然,朕不介意带领西楚最强大的军队前来北仑王朝要一个说法。” 一旁赵峦的脸色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面色铁青。搂着沈岸柳的大手,骨节泛白,阴沉着脸色,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将沈岸柳踹下王驾。 如果踹下去了,他就是承认了沈岸柳是拓跋临韫玩腻了才送给他的。如果继续抱着,万一沈岸柳真的像那个疯子说的话一样,世人岂不是会说他连一国之君的脸面都不要,甘愿捡别人用过的破鞋? 想到他刚刚还在夸拓跋临韫送来的这个“礼物”很好,现在就被一个疯子给扣了这么大一顶的帽子,还是一代君王捡了另一个君王的破鞋这么大的事情。 赵峦简直想立刻抽自己一巴掌。 沈岸柳被吓得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即使那双手带给自己腰间的疼痛难忍,她也不敢多言一句。 先前的得意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得分毫不剩。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难道是拓跋余聂?可是拓跋余聂还在宫中被人看管着,他应该没办法找人出来放风声。 到底是谁...是谁!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撇清她跟拓跋临韫的关系? 沈岸柳心中一团乱麻,不知道该从哪个方向理清楚,先前薄施粉黛的脸颊,此时已经变得煞白,就连她唇上涂着的鲜红唇脂,也掩盖不了她唇上的惨白。 即使面色不好,她的表情也未变分毫,从她紧握成拳的双手来看,她的内心就不可能会像表面一样平静。 一时之间,三人的心中竟然都乱了。 不过比起赵峦跟沈岸柳,拓跋临韫的心情才是最烦躁的。 要是坐实了这一点,他与赵峦的关系会破产不说,还会因此与赵峦结仇。这与他之前想要与赵峦交好的想法背道而驰,甚至于,沈岸柳的事情被百姓知道了,还会影响他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对他稳坐皇位带来的影响不止一星半点! 疯子还在不停的叫唤,文武百官与百姓看着这一幕,也是束手无策,不知该做什么才好。 拓跋临韫终于反应过来,怒道,“来人,将这个胡言乱语的疯子拖下去,立刻处斩!” 拓跋临韫的语气怒到极致,以至于说话的语调都变了,面目狰狞与那疯子一般无二,一派君主尊严被他此时的表现败得一点都不剩。 御林军立刻行动,将那疯子给拖走了。 拥挤的人群中,没有人发现靠近城门的地方还站着两个女扮男装的女人。 听见拓跋临韫说要立刻斩了那个疯子,两人皆是心头一惊。 “拓跋临韫何时变得如此,在这万千百姓面前都敢如此草菅人命了?”南云菡小声嘀咕了一句,对拓跋临韫的表现感到奇怪。 这拓跋临韫不会不知道,此时此刻,若是真的处死了这个疯子,那么世人必定会认为那疯子说的都是真的。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现在的拓跋临韫,与之前还是皇子时的拓跋临韫,脾性大有不同。可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南云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有些不对劲。”亚莲的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了拓跋临韫的身上,皱起了眉头。 “哪里不对劲?”南云菡好奇的问。她实在是看不出来拓跋临韫到底有什么变化,听亚莲这么说,她以为亚莲看出了什么来。 没想到亚莲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总之,拓跋临韫就是与先前不同了。” “罢了罢了,不去管他们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南云菡拍了拍亚莲的肩膀,示意亚莲回家。 这拓跋临韫如今的身份地位与往日里不同,所以就算是有些变化也算是正常不过的事情。花费再多的时间去纠缠也是无用。倒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倒也是,我们回家吧,这医馆还有一些事情还没有准备好。”亚莲点了点头,然后跟南云菡一同回到了医馆。 却不成想,在医馆见到了一个南云菡牵肠挂肚的人。那便是拓跋余聂。 拓跋余聂悠闲的坐在内室,手里还拿着一本医书,看的津津有味,连南云菡和亚莲回来都没有发现。 南云菡看到拓跋余聂的第一眼,有些愣住了,没有想到这些时日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坐在自己的眼前。 亚莲看到南云菡的表情,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了,给这个小别胜新欢的两个人独处的空间。 心中微动,走上前去,将拓跋余聂猛地抱住。神色似乎十分委屈。声音暗哑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拓跋余聂归来 “就在拓跋临韫去送赵峦的时候,我趁着没有什么人便回来了。”拓跋余聂转过身来,回抱着南云菡,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温声说道。 这些时日,他知道南云菡必定担心坏了,心中微微心疼,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狠狠的抱着南云菡,以解自己这些时日以来自己的相思之苦。 “回来就好。”南云菡闭上双眼,安静的感受着拓跋余聂的体温,那一直沉浸在黑暗里的内心突然就好像是住进了一个太阳。 “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拓跋余聂将下巴放在南云菡的肩膀上,有些内疚的说道。 “回来就好。”南云菡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对于自己来说,只要拓跋余聂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就足够了。 两个人这一抱便是天长地久,两个动荡不安的心就这么定下来了。 而那边,赵峦十分生气,便直接回了西楚,走的时候还留下一句话,让拓跋临韫给西楚给自己一个交代,如若不然,便会率领西楚最强的军队来攻打北仑王朝。 拓跋临韫虽然愤怒,却还是忍着性子将赵峦送走了,回到宫中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房间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摔乱了,便是这样,也难解拓跋临韫的心头之恨。 好不容易这一切都即将步入正轨了,却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这样的一个疯子坏了自己的好事。 这样一来,这赵峦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到那个时候,受苦的不还是自己。 “来人。”拓跋临韫高声扬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怒气。 “属下在。”甲一快步上前,沉声回到,知道自己的主子心情不好,所以站的离拓跋临韫远了一些。 “去,将那个疯子的来历给朕查的清清楚楚。”拓跋临韫双手背后,脸上青筋暴起,狠狠的说道:“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若是让朕知道是谁做的,朕必定要了他的命。” “属下遵旨。”甲一单膝跪地,沉声说道,他也是这样子觉得的。 不过是一个疯子,哪里来的这样大的胆子,更何况,他是拓跋临韫身边的近身侍卫,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个疯子是怎么知道,若说是没有人指使,想必没有人能相信。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日,可这疯子的来历却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拓跋临韫的心情也越发的坏,恨不得将眼前的人都凶了个遍。 这还算是好的,一个不小心,撞到了拓跋临韫的枪口上,还会丢了小命。这整个皇宫之中人心惶惶,都希望可以离拓跋临韫远远地。 “你们这群废物,连一个疯子的来历都没有办法查到,要你们何用。”拓跋临韫一挥手就将手边的茶杯摔落在地,然后站起身来,怒声说道。 那些侍卫跪在地上,狠狠的低着头,生怕自己今日就交代在这里。 “滚,都给朕滚。”拓跋临韫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心,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些废物都处死,可若是如此,他的手里就无人可用了。现在又是用人之时,他只能忍。 那些侍卫哪里还敢说些什么,赶忙退了出去,心里却在庆幸逃过了一劫,只不过,他们必须要加把劲将那个疯子的来历查出来,如若不然,早晚有一天,还是会丢了自己的小命。 毕竟不是每一次都会有这样的好运气。 “皇上,邪族来信了。”甲一推开门,轻轻的说道。 拓跋临韫站在窗前,看着那窗外的四方天空,心中十分郁结,身影看起来倒是有些寂寥。 “念。”拓跋临韫并没有回身,只是淡淡的说道,这邪族之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这个时候来信,只怕是没有什么好事情。 他虽然不想听,心中烦闷异常,却也知道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自乱阵脚的。 “他们说会对疯子的事情负责任,但是……”甲一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念。 “说吧,不在乎多这一件。” 拓跋临韫紧闭了闭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淡声说道。邪族之人是什么货色,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必定不会特意写信说是要替自己解决麻烦。想必一定会有什么需要自己做的事情。 “他们说让皇上在西楚和北仑王朝两国之间开一条秘密商道,专供他们使用,还要您专门派兵守护。” 甲一越说声音越小,他一向淡定,脸上似乎都看不到什么情绪波动,但此时此刻,却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太过分。 “什么叫做供他们使用?”临韫狠狠的将手边的菊花摔落在地,怒吼。 “皇上息怒。”甲一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沉声说道。 “朕息怒,如何息怒,他们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这样做无异于将北仑王朝和西楚两国拱手献给邪族之人。临韫如何能忍,费尽了心机,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却变成这般境地。 “朕息怒,如何息怒,他们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他们提出这等要求究竟有没有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这样做无异于将北仑王朝和西楚两国拱手献给邪族之人。这等奇耻大辱,拓跋临韫如何能忍,费尽了心机,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却变成这般境地。 “可是,如今皇上初登帝位,这朝堂上下还不够稳定,若是此时此刻,这邪族之人再滋事的话,只怕是后果不堪设想。”甲一沉声说道。 “你说的没错,若不是现在情况特殊,朕非要一举铲除了他们才好,免得他们有事没事的时候就给我添堵。” 拓跋临韫坐在左边,拿起手边的茶杯,想要喝一口水,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递到嘴边,却还是忍不住的将杯子砰的放在桌子上,杯子应声而裂,水流了一地。 “罢了罢了,你先退下吧,这件事情朕自有打算。”拓跋临韫随意的招了招手,不愿意再继续谈下去,他的心绪难平,此时此刻并不想要多说些什么。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明修暗道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拓跋临韫便是除了上朝便是呆在自己的寝宫里,筹谋这件事情,思来想去,却也找不到好的办法,只能将这件事情先答应下来,拖住邪族之人。 现在的自己内忧外患,实在是没有能力去对付邪族,便是让他们再多逍遥几日。 想到这里,拓跋临韫的嘴角扯出一丝弧度,那般的嗜血,让人不忍怀疑,若是邪族之人现在在他的面前,他会扑上去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甲一,吩咐下去,准备开始修理北仑王朝与西楚之间贸易往来的道路,然后派一队人暗中修理一条暗道。”拓跋临韫叫来甲一,淡声吩咐到。 “皇上,单单是修理明道便已经快要将国库给掏空了,若是暗道,这经费……”甲一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们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那就加重税负吧。”拓跋临韫随意的说道,似乎并不将这件事情当做一件大事。 “属下遵命。”甲一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如此了。 虽然百姓们会活的辛苦一点,但好过这北仑王朝现在就灭国好一些。 可是这话说出容易,做起来就有些太残酷了些。这些年,北仑王朝与西楚连年征战,百姓们也是名不聊生,倾尽所有,也只能维持最基本的生活,哪里还受得起更重的税负。 可是他们过得再苦,他们新上位的皇帝也不会管他们的死活,他们一点依靠都没有,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税负一加重,便有好多家庭没有了基本的生活保障,便有很多人去那深山老林之中,碰到什么吃什么,无论如何,能够活一天就是好的。 如此一来,便爆发了瘟疫。 “将军,不好了,那北仑王朝北边边陲爆发瘟疫了,已经死了好多人。”赵晗从外面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脸上布满了焦急。 他听到了这个消息时已经震惊了,那是自己驻守北仑边陲的部下传回来的消息,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你说什么?瘟疫?”南云菡本来正在与拓跋余聂研究这北仑王朝的局势,听到赵晗的话,心中猛地一紧,赶忙站起身来,朝着赵晗走去,一边走一边问。 她多么希望是自己听错了。瘟疫啊,那可是要人命的东西,这东西一来,也不知道这北仑王朝有多少人要死于非命了。 她连想都不敢想。只能定定的看着赵晗,希望赵晗可以给与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 “是,瘟疫。”赵晗一看南云菡的表情就知道南云菡在想些什么,他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可如今,这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事情了。 “你可知道具体情况?”南云菡看着赵晗,神色十分凝重的问道。 “还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很严重。”赵晗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拓跋余聂,我想去边陲看看。”南云菡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拓跋余聂,轻声问道,神色之中带着一丝焦急。 “不行,你可知道这是瘟疫,一个不小心便会要了你的性命。这让我如何放心。”拓跋余聂十分纠结,一方面是自己的子民百姓,一方面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可是就算南云菡去了,又能如何呢。 “我知道,可是我对医术也有一些了解,去了可以帮帮忙,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北仑的子民就那么没了性命吗,我不忍心。” 南云菡知道拓跋余聂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才不同意自己前去北仑边陲,换作是自己,她可能也不会同意拓跋余聂去,可是她真的不能忍心。 自小,父亲母亲便教导自己要以国家为己任,要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这种观念已经深入骨髓了。她戒不掉,也不愿意戒。 拓跋余聂也跟南云菡有一样的感觉,他心中有些犹豫,却实在是不愿意南云菡去冒险,却也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南云菡的步伐的。 “不如这样,让亚莲师姐与平一指神医跟我一同前去,这样,你就不会太过担心了。”南云菡扯着拓跋余聂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撒娇,宛若一个讨要礼物的小女儿姿态。 “你可以去,但是我要与你们一同去。”这是他最后的底线,如若不然,他非得担心致死。更何况,他是北仑王朝的三皇子,这些得了瘟疫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他如何能不去。 “好。”南云菡看着拓跋余聂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她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他不强求自己,自己又何必强求他呢。 可是他们总不能全部都去北仑边陲,这边的医馆总是需要一个人镇守,他们几个人商量了好半天,最后决定将平一指留下来。 然后亚莲,南云菡和拓跋余聂,赵晗等人一同前往北仑边陲。 可是他们总不能全部都去北仑边陲,这边的医馆总是需要一个人镇守,他们几个人商量了好半天,最后决定将平一指留下来。 然后亚莲,南云菡和拓跋拓跋余聂,赵晗等人一同前往北仑边陲。 这几人刚刚到达边陲时,便心中十分震惊,这路上哀鸿遍野,就在这大马路上就躺着许多的人,嘴里不住的发出因为疼痛而引发的呻吟。 那街边有一个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孩子的脸上有着很多的小颗粒,那是因为瘟疫引发的症状。 他一直哭着叫自己的娘亲,然后时不时的吐出一个音节。虽然声音十分的小,但是还是可以清晰的听到那是一个饿字。 南云菡听到那小孩说的那个字,心中一酸,便朝着他们走去。 当拓跋余聂他们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那母亲突然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孩子放在地上,然后猛地扑到他们的脚边,紧紧的抓住拓跋余聂的衣角,满脸的泪水,声嘶力竭的求他们救救自己的孩子。 这孩子生病已经有几天了,他们根本就拿不出钱去买药,只能硬抗。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瘟疫 可是那不过是一个一两岁的孩子啊,哪里扛得住瘟疫的魔力,这眼看着就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 南云菡心中一酸,赶忙蹲下身来,为眼前的小孩子诊断,然后带着他们去那药店里买来了药,然后为他们熬制,亲手的为那个小孩子喝下去。 然后拓跋余聂与赵晗便去寻了那边陲管事的大人,告诉他要将这城中得了瘟疫的人都聚集到一起,免得在将这瘟疫扩大的更加严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便到了深夜,夜深如水,正如拓跋余聂的心情一般寒冷。 拓跋余聂静静的站在这小道上,看着那风吹过这片片树叶,吹起了自己的一头黑发,那背影显得格外的寂寥,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心疼。 南云菡站在身后,嘴角微动,心中止不住的疼,慢慢的走上前去,将拓跋余聂紧紧的环抱住。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南云菡将头埋进拓跋余聂的怀中,低声说道。她知道拓跋余聂心中的想法,可是这并不是拓跋余聂的错,她不想要拓跋余聂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父皇走了,这北仑王朝便变成了这般模样,我没有守护好父皇,如今连父皇的子民也没有守护好。” 拓跋余聂的声音有些低沉,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内疚。 “这不怪你,要怪就要怪拓跋临韫那个混蛋,若不是他在这个时候,加重税负,百姓们怎么会没有粮食,到这深山老林之中寻食物,若不是如此,也不会引发这种大规模的瘟疫。” 南云菡定定的看着拓跋余聂的眼睛,郑重的说道。 “要是这北仑王朝的皇帝是我就好了,都怪我没有用。”拓跋余聂放开南云菡,走到树边,狠狠的拍到树上,那树上的枝叶随风落了一地。 “一个失去了民心的皇帝撑不了多久的,拓跋临韫迟早会倒台。”南云菡紧了紧握住拓跋余聂的手,沉声说道: “如今,你也不要有太多的心里负担,现在你的身边有这么多支持你的人,不如好好筹划一番,待一切准备妥当,便可以一举取代拓跋临韫。”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拓跋余聂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虽然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如今唯一的办法,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些障碍,总有一种谋朝篡位的感觉。 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他不愿意南云菡为自己操心,如今她日夜忙于瘟疫,已经够辛苦来了,自己帮不了什么忙,但是也不能添麻烦。 虽然他们几人已经拼尽了全力,可是这城中感染瘟疫的人还是越来越多了。他们从北仑王朝的京城中赶过来,当时听到这瘟疫的事情,他们的内心太过震惊,也太过担忧,匆匆忙忙的赶来,倒是也没有带多少药物,如今已经用去了大半。 若是在没有药物,只怕他们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竟然出现在了这里,那就是拓跋临韫。 自从北仑边陲突发瘟疫的事情传到了皇宫中,拓跋临韫便心情沉重,他知道这一切与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 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可能更加确当一些吧。 他本不想要理会,但是想起自己刚刚登上帝位,民心本就有些不稳,然后自己就增加税负,百姓们早就对自己心生不满,若是此时此刻再不聊表心意,到时候,只怕是要将民心失了个干净。 思来想去,便亲自前来瘟疫爆发的地方,关心慰问一下他们,也算是表示自己的心中还是以百姓们为己任。 南云菡微微看了一眼拓跋余聂,心中微微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拓跋临韫会到达这里,但是不论如何,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拓跋临韫识破他们的身份。 好在他们一直倒有伪装,倒是不至于一下子就暴露身份。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南云菡想要与病人住的更近一些,这样方便照顾病人,但是拓跋余聂实在是不放心,十分坚持让南云菡和自己住在感染几率更小的地方。 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心中暖暖的,知道拓跋余聂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便也就听从拓跋余聂的话。 现在,正好亚莲回去取药,所以当拓跋临韫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拓跋余聂和南云菡。 “你们是什么人?”拓跋临韫看到这两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启禀皇上,我们是附近的大夫,听说这里发生了瘟疫,便想着要尽自己的力所能及,为这北仑做一点事情。” 南云菡缓缓的上前几步,将拓跋余聂护在身后,低着头,稍稍伪装了一下声音,沉声说道。拓跋临韫自小便与拓跋余聂生活在一起,对拓跋余聂自然是十分熟悉。 “如此不求回报,倒是难得的紧。”临韫死死的盯着南云菡的头顶,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可忽视的怀疑。 其实这也不能怪临韫,如今他已经是惊弓之鸟,神经紧绷的很。只要是有一些风吹草动,他便要查个究竟。 也或许是因为自己不会做这般不求回报的事情,便认为别人也不会做。 这里瘟疫横行,一个不小心就会感染上,到时候便会丢了性命,若不是为了安民心,她才不会来这么边远的地方,太降低自己的身份地位了。 却没有想到刚刚才走到门口,便发现了这两个人,直觉便是这两人事邪族的人,是来确定自己有没有按他们说的做,或者说这瘟疫便是邪族之人一手策划而成。 “身为北仑子民,为北仑分忧是我们应该做的。”南云菡头低的越发的很,心情十分的紧张,害怕临韫识破他们的身份。 “说的也是,不过朕还是觉得很欣慰,你们姓甚名谁,来自何方,一一道来,等到这次瘟疫事件结束之后,朕便对你们进行嘉奖,也算是鼓励这北仑王朝的万千百姓都要有此觉悟。”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鸿门宴 拓跋临韫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淡淡说道,看样子倒是有几分被感动的模样。只不过心中却在暗自打量这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两个人有些不大对劲。 “皇上,这话就有些折煞草民了,不过是做了一些理所应当要做的事情,哪里就担当的起嘉奖呢。” 南云菡心中微紧,低声说道,直觉告诉自己,拓跋临韫有些察觉。越是这个时候,他们越是要镇定,万万不可自乱阵脚。 “就是因为你觉得这件事情理所应当才证明你是真心的爱着北仑王朝,朕才要嘉奖,若你在想之前变,已经计划好了要朕的嘉奖,那朕倒是要怀疑你的别有用心了。” 拓跋临韫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淡淡的说道:“那么朕别说是嘉奖你,说不定还有处罚。”其实他觉得这两个人有些不对劲,所以他必须要将他们留下来,但是又不能选择过于直白。 毕竟他们在这个时候还肯愿意为这些得了瘟疫的人治病,想必早早的便得到了那些人的心若是此时太过强硬,只怕会适得其反。 “皇上……”南云菡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拓跋临韫的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借口,来拒绝这件事情。 按常理来讲,若是一个平民百姓得到了皇帝的嘉奖,内心应该是十分雀跃的,若是他们拒绝的太过。只怕会引起拓跋临韫的怀疑。 更何况拓跋临韫现在已经觉得已经有一些察觉,想必这也是试探,所以她只能狠狠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来人。”拓跋临韫高扬着手道,看到手下进屋之后便,指着南云菡与拓跋余聂,轻声说道: “为这两人安排好一个住处,今天晚上,为他们摆一场盛宴,然后至于嘉奖,便等到此次瘟疫结束之后吧。” “如此便多谢皇恩浩荡。”南云菡双膝跪地,沉声说道。 拓跋余聂站在身后跟着南云菡一起跪下,却什么也没有说,他与拓跋临韫太过熟悉,可能一句话,更甚于发出一个音调,都可能会被拓跋临韫识别出来,所以他便装作哑巴。 拓跋余聂眉心紧锁,心知这必定是一个圈套,拓跋临韫必定已经发现了些什么,所以才会做出这样子的举动。 但是如今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们选择,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静观其变,所以这两人便跟着拓跋临韫的身后,十分恭敬的低着头。 心中却在盘算可不可以提前做一些准备,以防到时候被拓跋临韫打个措手不及。 “好了,各位不要拘束,尽情的吃好喝好吧。”拓跋临韫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淡声说道。然后又命人去请了很多曾经得过瘟疫,又被南云菡他们治好的病人。 “不过朕如今只能为你们摆一场盛宴,先作为嘉奖,也算是朕对你们的感谢,感谢你们心系朕的子民,心系着北仑王朝。” 拓跋临韫坐在高位上看着下面的人,沉声说道。眼神中却带着一丝阴郁。 “不过既然如此,朕便想着将受过你们的这些恩惠的人也请来,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机会,感谢感谢你们。” 南云菡虽然说刚来这北仑边陲不久。对这些病人的印象也不算深,但她却知道,眼前的这些人绝不是他所治过的病人。 因为太过陌生,但是虽然心知肚明,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心中却暗暗的提起了几分警惕,想必这怕是一个鸿门宴。 拓跋余聂拿起手中的酒杯,然后低下头,微微的看了一眼南云菡,南云菡也在这个时候看向拓跋余聂,两人互递了一个眼色。 这酒被下了药,他们只是假意的碰了碰嘴唇,没有喝下去。却不想这是一场蓄意安排的鸿门宴,他们如何能躲得过去? 果不其然,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那几个病人互对眼色,然后站起身来,一同前往南云菡的面前,想要给南云菡敬酒。 “多谢神医大义,若是没有神医,想必如今的我也是一具死尸。这杯酒还请神医务必喝下。” 那人双手捧着酒杯,微微俯身,低声说道。 “救死扶伤,乃是我们身为大夫的己任,哪里承担得起这杯酒呢?”南云菡微微看了他们一眼,轻声说道。 这酒可是下了药的,还不知道是某一般的蒙汗药还是毒药,可不管是什么药。今日他们若是喝下,势必会被拓跋临韫发现他们的真实面貌。 到那个时候,他们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这酒是万万不能喝的。 “神医莫不是不给面子。”那人眼角上挑,沉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可忽视的威胁,然后猛地将酒杯摔落在地,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剑,刺向南云菡。 拓跋余聂这个时候也从身后抽出一把剑,挡住了那人刺向南云菡的剑,他早就知道这些人有些奇怪,非但不是那些得了瘟疫,刚刚被治好的病人,而且还身怀武艺。 看着他们的步调,就知道他们必定不是一般的虾兵蟹将。那个时候,拓跋余聂便知道有些不对劲,心中一紧便扶住了自己身后的那把长剑。 他知道,这些人一定是拓跋临韫安排的,势必是要要了他们的命,看样子拓跋临韫这脾气秉性,做了皇帝非但没有一丝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不过是一次怀疑,甚至没有丝毫的证据,他便想要要了他们的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认出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将自己认作了他人。 若是认出了自己,倒也不至于,因为当初他在皇宫住了许久,拓跋临韫也没有如此迫切的想要了他的命。 如此说来,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拓跋临韫将他们视作他人,拓跋余聂眉心紧锁,十分有些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拓跋临韫如此忌惮。 他如今已是北仑王朝的皇帝,再也没有人可以约束他,掌握着整个北仑王朝的生杀大权。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突破重围 到底还有什么人值得拓跋临韫如此的忌讳? 可如今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如他们现下最重要的便是从这场鸿门宴当中逃出生天,才有机会查出这其中的弯弯道道。 其实拓跋余聂心中有一个猜测,他倒觉得,这个世界上能让拓跋临韫如此忌讳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个,若是查起来,应当也不会太难。 那人见一击不中,便再次进攻,身后的几人也随着那人的步伐,猛地向前,一个不小心南云菡的面纱掉落在地,暴露了真面目。 拓跋临韫心中一急,想不到这眼前自己要杀死的人便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 “全部给朕围攻,要留活口,若是她伤了一分一毫,朕便要了你们的命。”拓跋临韫心中一紧,指了指南云菡的方向,看着那些手持长剑刺向南云菡的手下,高声扬道。 他脚步微动,恨不得飞奔上前,护住南云菡。他派去了那么多的人去寻找南云菡的踪迹。 他一直以为南云菡会呆在西楚,会呆在拓跋余聂的身边,可是从未想过南云菡会在北仑王朝的境内,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他似乎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来到了这北仑边陲,若非如此,他如何能够寻到自己心心念念最爱的南云菡。 拓跋临韫眉头紧皱,看着南云菡身旁的另外一个男人。到这里开始见到那人的第一课起,那人便从未说过一句话,他最开始以为那人是个哑巴或者说是不爱说话。 便也没有多加留意,此刻,却发现那人武艺高强,自己派出的都是自己精心挑选的侍卫,武力自然是不在话下,却不想,那人既然可以成功的躲过。 再加上南云菡还在此。拓跋临韫心中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十有八九便是拓跋余聂。 但是自己他想不通的是,拓跋余聂自小与自己一同长大,那武功是什么样子自己也是有所了解的,并没有如此高强。 想必这段时间不知道有了什么际遇,才让他的武艺大有精益,竟然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此时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后知后觉。 以前一直觉得拓跋余聂并不是自己的对手,便也放任了他,没有那种迫不及待想要杀死他的念头,可如今看到现在这般武艺高强的拓跋余聂,他才意识到,这拓跋余聂如今是留不得了。 他一个不留神,拓跋余聂便与南云菡突破重围,飞奔而去。 “还不赶紧给朕追,追不回来的要了你们的命。”拓跋临韫心头大怒,自己费了如此多的心思布置的鸿门宴,竟然被这两人如此轻易的逃脱。 别说是留下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便是拓跋余聂也没有伤者一分一毫,这让自己如何能忍。他狠狠的将自己手中拿着酒杯,摔落在地,看向那两人飞奔而去逃去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抹嗜杀。 手下的侍卫看到拓跋临韫这般模样,心中有些害怕,便赶忙去追,只可惜等到他们出了这宫门,哪里还见得到拓跋余聂与南云菡的身影,只能悻悻而归。 心中的害怕更甚,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他们跟随拓跋临韫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自然是对拓跋临韫的脾气秉性有所了解。 他的残忍不是他们可以想象得到的,此次他们唯一希望的便是捡回自己的一条命。 “启禀皇上,属下无能,未能追回那两人,还请皇上降罪。”带头的侍卫单膝跪地,紧狠狠的低着头,沉声说道,声音当中带着一丝视死如归。 拓跋临韫看着跪在自己脚下一片的人,有些无力,但看着余孽先前的武功步法,也知道这并不是他们的错,便也微微扬了扬手,示意他们退下。 如今他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不能轻易要了他们的命,否则的话,对付拓跋余聂,自己岂不是又少了一些助力,不得不说拓跋临韫在这个时候,想的倒还是挺周到的。 “对了,去。将你们的手下全部召集起来,速速去寻找一些江湖高手,他的武艺,务必要高于与你。”林文看着自己的右护卫,沉声说道。 这拓跋余聂一日不除,自己的皇位便一日有些不稳,先有赵峦,后后邪族之人,如今竟然还多了一个拓跋余聂,他如何能忍。 可是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有些太苦难,所以他只能一个一个的除掉他们,这第一个便是身后没有任何靠山的拓跋余聂。 不出三日,手下便来报,说是找到一个人,传言是已故武林高手的大弟子,武艺高强,在江湖武功高手的排行榜上排名第三。 此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刺客,据说传闻他接到的任务,从来没有过失败,只不过此人性格怪异,据说他变成刺客也是有一定缘由的,只不过这个中缘由,却不足以为外人道。 拓跋临韫听此消息,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残忍而嗜血。对于他来说,此人的爱恨情仇与自己无关,重要的是他能够帮自己除掉拓跋余聂这个心头大患,这便足矣。 “将此人带上来,朕要亲自试探一番。”拓跋临韫嘴角的弧度加深,心中有些紧张。希望这个人可以真的有能力除掉拓跋余聂,解了自己的心头大患。 如此以来,这南云菡变成自己的女人也算是指日可待啊,毕竟到那时候拓跋余聂已经不在了,一个死了的人要怎么与自己争? 想着想着,拓跋临韫笑出了声音,似乎此时此刻,拓跋余聂已经死去了,而南云菡已经投向了自己的怀抱,看的身边的人莫名其妙,却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坏了拓跋临韫的好心情,到时候,丢了自己的性命。 不到一会儿,手下便带着一人来到了拓跋临韫的眼前。 “启禀皇上,人带到了。”手下侧身,让身后的人露出脸来,轻声说道。 只见此人一身黑衣,笔直的站在那里,剑眉星目,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轩辕烨 不到一会儿,手下便带着一人来到了拓跋临韫的眼前。 “启禀皇上,人带到了。”手下侧身,让身后的人露出脸来,轻声说道。 只见此人一身黑衣,笔直的站在那里,剑眉星目,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就连见到了拓跋临韫也没有行礼。似乎并不在意拓跋临韫的身份,仿若对他来说,拓跋临韫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而已。 “你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轩辕烨?”这有些名气,有些实力的人都有些桀骜不驯,所以此时此刻,这轩辕烨不向拓跋临韫行礼,倒还是让拓跋临韫在一定程度上相信了轩辕烨的实力。 自然是也不会介意轩辕烨这一点对自己的不敬。 轩辕烨只是微微抬了抬眼,冷冷的看了一眼拓跋临韫,轻轻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倒不如让朕看看你的实力如何。毕竟口说无凭。想必你不会介意吧。”拓跋临韫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淡声说道。 他倒是要看看这人如此傲娇,究竟是不是有傲娇的实力,若是没有,那便是浪费自己的时间,还犯了大不敬之罪,到时候,自己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 “如何试验?”轩辕烨的声音更冷了一些,心中十分不屑,他本来不愿意来见这北仑王朝的一国之君,不过是想着这人有着一定的权利,有助于自己完成心愿。 可谁曾想,这拓跋临韫竟然是这么个货色,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识人辨物的本领自然是不在话下。 见拓跋临韫的第一眼,他便知道此人便是那典型的口蜜腹剑,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小人。竟然还想像耍猴一般耍弄自己,真是可笑。 可如今,到了这一步,便也看看这人找来自己到底是想对付谁,更何况,如今自己站在他的面前,便是想要反悔,也讨不了半点好。罢了罢了,不过是他那许多任务中的一项而已。 “此人是朕的右护卫,武功身法皆是上上等。若是你可以胜了他,那朕是绝对不会怀疑你的武功。” 拓跋临韫指了指站在自己右侧的右护卫,嘴角的弧度加深,淡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轩辕烨冷哼一声,看着右护卫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就凭眼前的这个人也值得自己动手。 右护卫站在拓跋临韫的身后,看到轩辕烨眼中的不屑,怒火中烧,不过是一个江湖上漂泊的浪子,竟然敢如此嚣张。 他那表情似乎是在嘲讽自己连与他动手的资格都没有,这让他如何能忍。 他紧紧的握住拳头,发出咯吱咯吱骨头碰撞的声音,双目怒瞪着轩辕烨,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在拓跋临韫说了一声开始,便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飞身向前,刺向轩辕烨。 轩辕烨一动不动,只是冷冷的看着刺向自己的剑与人,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当剑即将刺到自己的脸的时候,轩辕烨微微偏头,便躲过了那剑。 然后一个转身,轻点脚尖,便飞身上空,然后抬起一只脚,将右护卫狠狠的压在地上。至此,右护卫败了。 仅仅一招,拓跋临韫神色不变,但心中却十分震惊,自己这右护卫可是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佼佼者,在这江湖高手排行榜上排名至少前十。拥有与他对战资格的人都没有几个。 而眼前这个一身黑衣的男人竟然可以一招制胜。这是何等的功力啊,拓跋临韫有些不敢想。有惊有喜,喜的是有这个人的帮助,别说是一个区区的拓跋余聂,便是邪族之人都不足为虑了。 若是自己好好对待这人,将他收为己用,这天下岂不是指日可待。 惊的是,这等人必定心高气傲,十分不好收服,若是收服不了,那便只能要了他的命,否则将来说不定会成为自己称霸天下之路的变数。 可如今,这些都是后话,重要的是先要了拓跋余聂的命。 因为拓跋余聂对皇宫比较熟悉,他们小心谨慎地躲过巡查的士兵。而且出了大殿之后,他们就很快的就易容成别的样子了。拓跋余聂跟南云菡本来面目,在宫里太引人注意了,所以只能另外换一个样子,一路躲藏着士兵出了宫。 “余聂,刚才好险啊!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意图不轨的,幸亏你及时帮我挡住了,不然今天我们俩就很难脱身了。” 南云菡见终于出了宫,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说。刚才的情况太惊险了,他们还要顾忌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束手束脚的。她感觉余聂好像自从武功有所长进之后,五官也变得灵敏很多。 “其实我也是凭着自己的直觉,那些病人的面相看起来都很危险。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他们,可是他们一言一行却好像对我们很熟悉的样子,这不得不让我奇怪,并且提高警惕。” “而且我那个角度,看到其中有一个人身上带有反光的东西,很像刀剑的样子。一般来说,这种接风宴是不允许带刀剑进场的。我也没想到,他们会那么大胆子,直接就动手了。” 拓跋余聂对南云菡解释道。他也很后怕,本来进宫赴宴就心里忐忑。如果他一个人就无所谓,可是带着南云菡,他怕不能保他周全。 北仑皇宫现在太危险了,尤其掌权者还是拓跋临韫,拓跋余聂也把握不准他的心思。 “好吧,我就说你当时怎么反应那么及时。我们现在去哪里呢?宫里现在找不到我们的人,肯定会很快下达命令,往京城里面搜索。我们现在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要赶紧找个落脚点啊。” 南云菡眉心微蹙,十分忧虑,轻声说道。虽然他们从皇宫里面逃出来了,可是并不代表他们就安全了。 巡察的侍卫,等会儿在宫里没有找到人,肯定会把注意力放到京城周边。所以,他们目前不管是出城也好,还是就在京城,一定要找赶紧找好落脚点。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躲藏 “嗯,没事的,你别担心。只要出了皇宫,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的。你之前不是在京城开了一家医馆吗,现在亚莲肯定也在那里。我们两换个面貌,待在医馆里面肯定没有问题。” 拓跋余聂并不着急,对他来说,北仑还没有地方能困住他。之前只是担心南云菡的安危,他要护住她的周全。现在出来了,他们只要小心一点,就没什么问题。 “对呀,刚才光想着往出逃,怎么把这茬忘记了。刚好带你去见识见识,而且有亚莲在,我们也不用担心掩护的问题。简直是完美的不能再完美,我现在真是庆幸,当初把医馆开在便利的地方。” 南云菡也不是真的笨的想不到,她这是才从那个惊心动魄的环境出来,一下子脑袋没有恢复正常的运转。要知道她的智慧计谋,可是并不比拓跋余聂差多少。 “嗯,你的能力自然是不用质疑的。现在我们的安危,可就全靠你的医馆掩护了。我们不说了,赶紧赶路去医馆吧,早点到那边,早点安心。” 拓跋余聂说完就带着南云菡往医馆的方向行去。虽然他们现在暂时安全了,可是也不能粗心大意。到了医馆之后,他们的身份就会有人帮忙掩护,而且医馆开了不是一会儿半会儿,安全就有保障很多。 拓跋余聂跟南云菡走到医馆的必经之道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有点像亚莲师姐,可是他们也不敢贸贸然上前确认,于是他们就躲到旁边的巷子。等人走近一看,竟然真的是亚莲。 “亚莲,你这么晚了还出来干什么?你这是感应到我们危险,所以出来接我们了吗?” 南云菡从后面拍着亚莲的肩膀说。按说这个时间,应该他们快要休息了,而且他们从宫里的消息并没有传出来。所以她很好奇,亚莲这个时间点出来会有什么事呢? “我哪有那么神通,还能感应你们出事没有。我这不是见你们,参加晚宴的时间差不多了,竟然还没有回来,有点担心吗。还好现在遇到你们了!” 亚莲庆幸道。她晚上总是觉得心里慌慌的,也怕拓跋余聂跟南云菡在皇宫里面出了什么事。虽然他们的身份没有暴露,可是皇宫那个地方处处充满了危险,一不小心就可能丢了性命,怎么能不担心呢。 “亚莲师姐,不用担心的啦。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好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赶紧回医馆里面吧。说不定待会儿就会有人到处盘查了。” 南云菡故作轻松的道。她也不想吓到亚莲,反正危险已经差不多过去了。有什么事还是等他们回到医馆再好好说吧。毕竟他们现在还要筹划一下以后的路线,一直待在医馆也不是长久之计。 三人行色匆匆的赶回医馆。幸亏现在已经夜深了,街道上没有什么人,他们进医馆的时候也没有人看见,这样会安全很多。因为医馆里面都是他们信任的人,所以他们并不担心泄露踪迹。 “看你们现在这么小心,应该是在皇宫里面出了什么事吧?难不成你们两的真实身份在皇宫里面,暴露了?” 亚莲疑惑的问道。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不会这样行色匆匆。拓跋临韫之前就跟他们不对付,现在掌权了,要是发现他们的真面目,还得了! “哪有!你把我们也想的太脆弱了。只是没想到,拓跋临韫现在变成那样了。难道权力真的会让人迷失自己吗?他现在心里估计除了他的皇位,百姓安危之类的,他根本就不考虑吧。” 南云菡凉凉的道。之前拓跋临韫并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对她也挺好的。所以现在一时之间变成这样,她还觉得有点不能接受。今天的宴会明显就是,怕他们得了民心,想要杀人灭口。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好了给你们庆功吗?这明明是你们的答谢宴,他竟然敢不管不顾的杀你们灭口?这也太猖狂了吧!” 亚莲不可思议道。她觉得,他们治好瘟疫的功劳可是大大的。就算没有封赏,也不至于光明正大的杀他们灭口吧!这样的皇帝,真是太毁三观了。 “现在整个北仑都是他说了算,他有什么不敢的。这次瘟疫救助面积比较大,人员广泛。他是怕被有心人利用,会动摇他的根基。”南云菡顿了顿,恨恨地说道。 “尤其是还忌惮余聂,所以他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简直是丧心病狂。” 拓跋临韫身为一国之君,不想办法为黎民百姓谋福祉,反而肆意抹杀有功之臣。这样下去,北仑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回走向灭亡吧! “这怎么又跟余聂扯上关系了?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你们救的是他北仑的黎民百姓。他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嘉奖你们,怎么会在宴会上动手呢?” 亚莲有点迷惑了。她之前一直钻研医术跟武功,心思很少放到谋略方面。所以,她也不是很懂朝廷政治的黑暗。她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有功之臣,就应该奖赏。 “他是不了解我们的身份。所以怕我们,是别有用心之人派去的。现在在他心里,余聂可还是她忌惮的人,他是觉得万一我们是余聂的人,会慢慢笼络他的民心,动摇他的位置。” 南云菡解释道。虽然他们本身就是拓跋余聂这边的,但是北仑的子民都是无辜被牵连的。百姓往往都是,皇权争夺的牺牲者,他们并不想因为自己,让黎明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好吧,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因为小小的怀疑,就要灭杀有功之臣。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朝廷,难道能走的长远吗?这么小小的道理,我一个小女子都懂,他们上位者竟然不能看的通透。” 亚莲也很感叹,在她心里,过得舒服自由自在的最重要,权力难道真的那么重要吗?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 抓捕 竟然能让人泯灭良知,踩着别人的鲜血上位,难道午夜梦回的时候不会害怕心虚吗? “人一旦被权力欲望蒙蔽了内心,越是简单的道理越不会明白。他们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已经不在乎多几个人来为他的成功铺路。” “罢了罢了,这些问题也不是我们该惆怅的。我们今晚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南云菡见多了那种为了自己的地位稳固,不辨忠奸,乱杀忠良。他们南家就是最好的例子,几代为官,忠心耿耿的守护边疆。 可是到了最后却落得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他爹估计到死都不会甘心,没有死于战场却死于自己人之手。 “嗯,好吧!你们今晚一路奔波也累了,今天好好休息,看下明天会有什么消息传来,到时候再做打算吧!” 亚莲点了点头,跟他们道完别就回自己房间了。今晚的事,她只是有点感叹。在上位者的心理,人命真的太不值钱了,不定什么时候就碍了他们的眼,在你不知道地方捅你一刀。 拓跋余聂跟南云菡相视无言。还是好好休息吧,一切都等明天宫里传来消息再做打算。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好精神,养精蓄锐,这样才能应付以后的危机。 第二日一早,拓跋余聂跟南云菡还未起床的时候,手下的人已经打探消息回来了。昨晚的时候,拓跋余聂就猜到今天肯定会有大的巡查动作,只是具体情况不太清楚,所以就吩咐手下留意。 “主子,你们起来了吗?我们这里有宫里传来的最新消息要禀报。”护卫甲一小心翼翼的“笃、笃、笃”的敲门道。 “嗯,进来吧!昨晚吩咐你们打探的情况,打探的怎么样了?今天宫里有什么动静没有?”拓跋余聂问道。 “回主子的话,宫里今天下旨,全民寻找治好瘟疫的神医。凡是有神医线索,并且上报的均有奖励。还说寻找神医,也是因为神医为国为民,皇上要代天下子民感谢神医。” 甲一整理着从外面得到的消息。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一清二楚,治好瘟疫就是他们的主子。他们的主子才不像当今皇上那么残忍无道,不把百姓当回事。 “哼,拓跋临韫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让北仑的百姓全部出动帮忙寻找,当初治疗瘟疫的时候见过我们的人可是数不胜数。百姓愚昧无知,肯定会感念他的恩德,尽力寻找我们。” 拓跋余聂咬牙切齿道。没想到拓跋临韫来了这么一手,这样的话,他们只要待在北仑的地界都不安全。毕竟所有的州县,应该都会收到这样的旨意,他们暴露的几率太大了。 “拓跋临韫作为新皇上位,不怎么想着为百姓谋福祉,光晓得怎么害人去了,简直是太可恨了!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坐上皇位呢,简直是万民的灾难!” 甲一忿忿不平的道。他是个孤儿,当年就是因为官员无道,赋税过重,村里的乡亲很多都没有熬过去。如果皇帝能够有所作为,就是万民之福,反之,遭殃的也是黎民百姓啊! “我们现在处境危险,这些话你就不要说了。如果在外面被人家听到,无事也会沾惹三分麻烦。他虽然下了这个旨意,我们早作应对,应该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想困住我们,还是没那么容易的。” 拓跋余聂并不是特别担心,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总会有办法的。遇事不慌不忙,方能做出正确的决策。 “那主子,我们下一步怎么办?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保证我们的安全。在北仑京城我们人手不足,一旦暴露了,肯定抵不过朝廷的兵马啊。” 甲一担忧道。他自小跟着主子,说起来是保护主子,可是主子待他们跟亲人一样。主子有勇有谋,雄韬伟略,胸怀天下,他以他的人格魅力征服他们,所以他们所有人甘心为主子卖命,忠心不二。 “这个我肯定知道,目前来看,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京城。你带领手下兄弟们,去收拾东西。我这边商量好了路线,就通知你们出发。” 拓跋余聂考虑了一下,沉声吩咐道。既然离开,肯定要所有人都离开,所以还需要征询一下神医平一指跟亚莲的意见。同时也意味着要放弃医馆,南云菡之前的心血都要白费了。 “云菡,亚莲师姐,平一指老前辈,北仑京城我们怕是待不下去了。今早从皇宫里传来旨意,为感谢瘟疫治疗的有功者,着全北仑的子民共同寻找我们的线索。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暴露的。” 拓跋余聂迅速地把大家集合起来,简洁明了的阐述了一下当前的情况。虽然因为当务之急的事必须要离开,可是也要大家知道目前的情况,征询一下大家的共同意见。 “怎么会这样?昨晚我们还在皇宫里赴宴,怎么今天他到一副没有见过我们的样子。北仑见过我们的人不在少数,这样看来,我们不离开都不行了。拓跋临韫这一招,玩的真是高明啊!” 南云菡气愤道。她之前行军打仗,讲究的便是光明磊落。生平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使什么阴谋诡计。自从南府满门抄斩之后,她觉得她的生活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阴谋。 “不管怎么说,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我们胳膊拧不过大腿,离开肯定是必然。不过他既然下旨寻找的是你们,你们离开就可以了,我跟平一指老前辈留下也没有关系。” 亚莲比较理智,当初医馆的所有事宜,都是她跟南云菡一手操办的。如果现在所有的人都离开,就意味着要放弃医馆,之前所有的努力跟心血都白费了。 “我比较赞成亚莲的说法。只要你们离开了我们,安心经营医馆,并没有什么不妥。现在医馆刚刚走上正轨,若是就这样放弃,未免太可惜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前往麦城 平一指摸摸自己的胡子道。他们几个人比较对自己的胃口,牺牲一下,帮他们看着医馆也未尝不可。 而且医馆里面大部分都是自己做主,也比较自由,基本治不治,都可以随他的心思来。 “不行,要走大家就必须一起走。现在这个紧要关头,虽然一时半会儿,没有查到医馆的头上,可是那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你们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与他们抗衡,那样太危险了。” 拓跋余聂眉心微皱,他不同意这个决定。之前南云菡经常以治疗瘟疫时候的样貌,进出医馆。也代表着,医馆虽然暂时没有暴露,但是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只有平一指跟亚莲留在医馆,这很危险的。 “对呀,我也比较赞成余聂的做法。虽然医馆是我们的心血,可是跟大家的安全比起来,不值一提。现在时间比较紧迫,大家也不要有什么顾虑了,直接一起收拾了离开吧!” 南云菡是个干脆的性子,直接就一锤定音了。她知道平一指老前辈跟亚莲,是为了她才留下来的。她虽然可惜医馆就这样被舍弃,但是心里也明白,什么是更重要的。 “嗯,我们都听云菡的安排吧。大家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我对北仑比较熟悉,在北仑跟西楚交界处,有一个小县城,称为麦城。” “那个地方也处于两地交界,所以官员的管束力跟执行力不强,类似于三不管地界,我们去那里的话,应该很难被发现。” 拓跋余聂微微沉思,然后附和道。他之前心里就有了计较,毕竟所有人里面,他对北仑王朝的地形最是熟悉。身处麦城,他们无论是做事还是安全方面,都很有保障。 “嗯,就去那里吧!我们所有人都一起,到了那里再从长计议。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回来的,到时候在北仑开遍我们的医馆。” 南云菡会心一笑,豪气的说道。现在离开只是暂时的,虽然逼不得以,可是他们也需要寻找一个地方,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成熟,一飞冲天。 “嗯,到时候回来都随你。我们现在出城的话,要规划一下路线。圣旨上说,寻找的是中年的一男一女。我们到时候就分成两波,男的一队,女的一队,我们所有人在城外汇合。” 拓跋余聂周全的安排到。分散走不容易惹人注意,而且出了城之后,他们可以走隐蔽的小路,不容易被人发现。拓跋余聂考虑的比较长远,而且很周到,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一行人迅速的把医馆里面比较重要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然后关闭了医馆分成两拨,混合着出城的人一起往城外走去。 虽然旨意已经下发到各个地方了,可是京城的城门守卫还是比较松,他们很顺利的就出城了。顺利汇合之后,他们都很开心,好歹第一步是顺利的完成了。 “余聂,我们这出城也出的太顺利了吧。不过只要出了北仑京城,我们就像是鱼入大海,他们想要再找到我们也比较困难的。” 南云菡眉心微皱,似乎才注意到一个细节。 “听你的计划,好像对麦城很熟的样子,你什么时候去过吗?” 之前心思一直都在怎么出城,然后去哪里上。现在出了城,轻松了很多,她就有时间关注别的了。因为旨意是早上才收到的具体消息,可是拓跋余聂很快的就安排好了,出城的方式跟落脚的地点。 “我去没去过麦城,你不知道吗?虽然我是北仑人,可是很小我就到了西楚生活,真正在北仑生活的时间也不是很久。也是我们这次需要,刚好就想到麦城了。” 拓跋余聂反问南云菡。他中间有十来年,都是在西楚的军营度过的。这些他后来已经向南云菡坦白过了,不过那时虽然艰辛,可他也得到了很好的锻炼。 “没去过,你对麦城,那么熟悉。你怎么就刚好知道麦城那里的人,不怎么关心朝廷的事宜?难不成你还能掐会算?” 因为已经过了那个紧张的时间段,所以难得的,南云菡也有了心思开玩笑。她其实也并不是要拓跋余聂事事都告诉她,如果实在是不想说这件事,她也不会为难他的。 “过奖了,过奖了,能掐会算这个虽然不是特别精通,可是也算是略懂皮毛。比方说,麦城那个地方虽然偏远贫瘠,可是偶尔,还是会有一些大人物过去做交易。毕竟是一个混乱地带,做掩人耳目的事比较方便。” 拓跋余聂虽然没有直白的告诉大家,当初白子墨跟线人见面的地点就是麦城。可是他也连消带打的把麦城的情况给大家说清楚了。开个玩笑,也算是给大家宽宽心,免得大家都很紧张。 “好啊!有你这么个能掐会算的,我们此去麦城想必应该会很方便。这一路就有劳大侠多多照顾啦,小女子不胜感激!” 南云菡俏皮的道。她明白拓跋余聂的心思,当然没有不配合的道理。此去麦城还有一段距离,大家也不能时刻紧绷的精神。而且去了麦城是一个新的地方,到时候还会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过两日的光景,这一行人便到了麦城。拓跋余聂带着他们来到了一所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小院。 不过这小院确实在这麦城的中心,不管是做什么事情还是打听些什么消息都会方便一点。 最让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就是在这个小院里面早早的便有一个人正坐大堂,等待着他们的到来。而这个人就是白子墨。 “三皇子,你们总是是到了,等得在下实在是很辛苦。”白子墨看着从屋外推门而入的一行人,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朝着他们走去,一边走一边道。 ‘“辛苦白兄了。”拓跋余聂嘴角也扯出了一丝微笑。看着白子墨微微说道,然后给白子墨来了一个兄弟式的拥抱。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地下交易市场 白子墨与众人互相寒暄之后,便安排众人去休息,这几日连日奔波,想必南云菡与三拓跋余聂几人已经筋疲力尽,他们在这麦城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休息好便是这首要的基础。 这天,白子墨早早的便出门,因为这麦城也算是北仑王朝的一个例外的地带,这里的人丝毫不关心政治,这个北仑王朝到底是谁做皇帝,与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 更何况它身处在北仑王朝与西楚的交界处,是三不管的地带,所以很多见不得人的交易便会选择这里。 所以每日便会有大大小小的地下交易,而这也是白子墨先前与线人见面的地方。 听说今天会有很多的,很重要的地下交易,例如招募士兵以及兵器交易。所以他早早的便来到了这个地下交易市场,身后跟着两个护卫。 白子墨信步在这地下交易市场来回穿梭,他本就是商人,在这种场合里也出现过不少次,对这里面的大概价位以及规则都了如指掌。 其实这里面倒也没有什么规则,不过是一个一切看钱的地方,在这里,你可以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什么叫做钱是万能的,便是想要鬼为你推磨,也不是不可能。 这地下交易市场分三部分,这第一部分就是比较低等的交易,不过是在道路两旁划一片区域,然后在这一片区域里摆上自己想要与人交易的东西。 供人观赏,若是有人看中,便与这物品的主人面对面商量价钱,价钱商量好了,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至此,这交易便就此定下了。 这第二部分就是稍稍高等一点的了,这交易市场里也有很多的酒楼,便是这二流酒楼中进行拍卖。 也是价高者得,不过这里面的东西也比那街边摆在地上的东西要来的稀奇,珍贵一点,一般来说,这稍微有点钱的人便会来这第二部分。 至于这第三等的,那就是最高等的了,这里面的东西那可是稀世珍宝,便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手。 而这交易的地方便是这地下交易市场最大,最神秘的酒楼了,话说这酒楼名为珍宝阁,楼高三层,在大门前坐落着两个石狮子,看起来,十分威武、霸气。 这珍宝阁的第一层便是拍卖一些相对而言普通的物品,那正中央便是一个很大的圆台,圆台上方有一个桌子,上面摆着一个木鱼似的物件,旁边还有一个小木棍。 在这圆台四周便是这许多的座位,如此一来,也方便那些客人更加清楚的看到要拍卖的物品。 而这珍宝阁的第二层便是一个一个的小隔间,这是一些更加有钱的人坐着的地方,坐在这小隔间,便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下方正在拍卖的物件,还可以纵观全场。 后方有一个四方桌,桌上摆满了吃食与一些酒,茶水之类的,而在这里有一个屏风,若是有人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便摆上屏风。 至于这最高一层嘛,神秘的紧,除了这珍宝阁巡逻的人以及阁主允许的人,再也没有人进去过。 所以对这珍宝阁的第三层倒是有许许多多的传闻。不过那又如何,这珍宝阁一如既往的神秘,丝毫不受任何影响,因为除了那几个人,根本就没有人可以进到那第三层。 白子墨行走江湖多年,也算的上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是他连这珍宝阁的第二层逗进不去,亦或者说是没有必要吧。 白子墨在这地下交易市场转来转去大约半个时辰,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在这里有很多的兵器。 他站在那兵器面前,缓缓的蹲下身来,拿起一把,细细观摩,虽然他并不是常年用兵器的人,对这兵器也不是很了解,但还是一眼便看中了眼前这些兵器的做工。 “原阳,过来看看。”白子墨看着手中的兵器,温声说道,然后将手中的兵器递给身边的随从。 原阳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接过白子墨手中的兵器,细细观摩,然后微微点头,只是说了一句还可以。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暗语,若是碰到了做工十分精细的兵器,便说是还可以。 一来,以防别人看中他们内心所想,借机抬价,二来,也算是装腔作势一番吧。 “这兵器如何卖的?”白子墨微微点头,然后看着那兵器的主人温声问道。 “一两银子一把。”那兵器的主人老神在在得坐在原地,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十分随意的答道。 “这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吧。”白子墨眉心紧邹,沉声说道。不过是做工精细了一些,哪里就此别家高出这两倍的价钱来。 他虽然对武器不精通,可这武器却也是一件货物,自然也在他的了解范围之内。 “你懂什么,这可是上好的黑尼玄铁,花了三天三夜才能打造出一把,削铁如泥,有市无价。” 那个人抬眼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站起身来,十分不屑的说道。 “便是玄铁,也是太贵了,这些我都要了,你看一下多少银两?”白子墨说道。 两方讨价还价,最后以一半的价钱买下了那个人所有的兵器,足足有一千把。 这兵器暂时倒是解决了,接下来的就是招募士兵与够买良马了。 其实这招募士兵倒还简单一些,毕竟拓跋余聂的名声在外,更何况,这拓跋临韫如今是越发的过分了,所以这北仑王朝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在这个时候出现一个可以带领他们走出这个困境的人。 比较难的是银两的问题,这里的底下交易市场有很多品种优良的骏马,不过卖家都是大批量的销售,不能少量多次购买。 这拓跋余聂想要在这个乱世之中有一方立足之地,想要打败拓跋临韫,夺得北仑王朝一国之君的位置,那么他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 而且这个势力还必须要十分强大,才可以和拓跋临韫对抗,才可以有一丝胜算。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计划卖药 可是这培养势力,是需要很多银两的,先不说这士兵们的吃喝这等最基本的问题,还有战马,兵器一类的,都是很重要的。 要知道战场是十分残酷的,一个不小心便是丢了小命,只是他们如今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银两了。 虽然说白子墨世代经商,家里也有一定的积蓄,但是哪里可以支撑住一个军队的建立呢。这可是把拓跋拓跋余聂这一行人给愁坏了。 夜深如水,拓跋余聂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房顶上看着头顶的天空,一片漆黑,零零星星的有几颗星星闪耀着,看起来似乎有些孤寂。一如拓跋余聂自身。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银两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看样子就只能一步一步来慢慢筹划了。毕竟,这所需银两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拓跋余聂,你还好吗?”南云菡在下方已经等了半刻钟左右,有些不太放心,便也爬上房顶,坐在拓跋余聂的旁边,轻声问道。 “我挺好的,只不过是在想要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拓跋余聂侧过头看了看身旁的南云菡,心中微暖,不管什么时候,他知道南云菡一定会站在自己的身旁,这样便够了。 虽然说,他们可能会遇到困难,遇到险阻,可是只要他们所有人齐心协力,必定可以其利断金,又有什么事情是什么解决不了的。 “是啊,我们这次主要是所需银两数额太大,想要筹齐确实挺难的,不如我们召集大家,然后好好商议一番。”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 “古人不是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说不定会想出一个好方法,毕竟人多力量大嘛。” 南云菡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然后轻轻地抱住拓跋余聂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温声说道,她不喜欢这般愁思的拓跋余聂,希望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他。 可是如今她也想不出好办法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将大家都聚集在一个地方,然后好好商议一番。 拓跋余聂轻轻地点了点头,不得不说如今这便是最好的办法,因为他思来想去,这几日他确实是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白子墨也在认真的琢磨这件事情,虽然说他是世代经商,很有经商头脑。可是架不住此次银两的数额过大。 更何况他是商人,讲究的是以物换物,他手里并没有如此多的物件儿,可以去换取大批的银两,所以,白子墨也没有办法。 虽然说亚莲和平一指也很聪明,但是在这些事情上并不精通,其实拓跋余聂心中没有抱太多的希望。之所以会同意南云菡的提议也只不过是走投无路而已。 第二日一早,几个人匆匆地便吃过早饭,然后便聚集在这座小院的大堂,然后拓跋余聂站出来,沉声说道: “如今我们需要大批的银两,想让大家来商议商议,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筹集一些银两。” 平一指听完眉心紧凑,他是一个神医,这么多年来,也为许多达官贵人治过很多病,按道理来说,手中也有一些钱财,只不过他向来视钱财于粪土,一向觉得钱财够用便可以了。 所以手中突然要需要这样多的银两,他的手中确实是没有,想到这里平一指不禁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早知如此,当年就应该好好的留点儿积蓄,想必如今的拓跋余聂也不会这般愁思,只不过说来说去都已晚了便也罢了。 亚莲看到大家眉心紧皱,她也有些担忧。突然灵光一闪,轻声说道:“这里是北仑王朝与西楚的交界处,地域偏远,说不定会有很多的稀有草药。” 亚莲看了一眼大家的反应,继续说道: “不如我们去这附近的后山或旁边的山上去寻一寻,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很珍贵的药材,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制作药品筹集银两,毕竟我们都精通医术,而且还有前辈这个神医所在。” “师姐说得对,如今这个办法倒是可以试一试。”南云菡眉开眼笑,兴奋地说道,不得不说这个办法还是挺好的。 毕竟,这里是三不管地带,也有很多的地下的交易市场,向来是价高者得如果他们真的能够制出很珍贵的药材,想必也不用太过操心了。 就算是没有制作出那种特别金贵的药品,他们可以以量取胜,薄利多销,最终也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就算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也一定会有所助益。 拓跋余聂也点了点头,认为这个方法十分可行,然后便拍板决定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前辈与亚莲师姐负责去挖掘草药,而我则负责收集在这个麦城最有可能销售完的药房。” 南云菡嘴角的弧度加深,继续说道:“到时候采完草药之后,我们便可以着手制作药品,到时候说不定还可以在这麦城将我们的医馆开起来。” 此时此刻的她倒有些急不可耐,毕竟当时在北仑王朝的医馆关闭,她还是有些心疼的,想不到这才过了几日,便有可能就将这医馆重新开起来,让她如何不兴奋? 又过了一日,他们已经打听到了,在这麦城左侧十里路之外有一个深山老林,里面有很多稀有药材,只不过里面有些危险,倒也没有几个人敢进去。 几人商议过后,便由平一指和亚莲在第二日出发,亚莲武艺高强,平一指虽然说是个医者,但稍稍也会点武艺,可以防身,两个人互相照应,倒也不需要过多担心。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他们便来到了这座山山老林的山脚之下,亚莲抬头望去,郁郁葱葱的森林一望无际,倒有些像桃花林深处的情景,不过桃花林深处,可比这里美多了。 亚莲在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已经有很多时日没有回桃花林,也没有见过师傅和四方山人了。也不知道如今他们过得如何,有没有想念自己?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青云芝 平一指看到亚莲的神色,便知道她是有些想念自己的师父了,他与亚莲相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对她的身份已经身世也有所了解。 自然也知道她是离开了自己的师父,然后前来帮助自己的小师妹。亚莲对着平一指微微一笑,示意她不用担心自己。 不过是有点思乡而已,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平一指点点头,先行一步,亚莲便在身后跟着,两人又过了半个时辰,便来到了这深山老林的半山腰。 平一指在前,轻轻的推开自己脚边的杂草,想要看一看这里面是否有一些珍贵的药草,因为这种珍贵的药草一般都隐藏在最深处,最是难寻,正是因为如此,这世间人们才见得少,所以才是最为珍贵。 所以他必须要小心翼翼,否则到时候可能会毁了那珍贵的药材,那么他们就会一无所获。亚莲跟在平一指的身后后也重复着平一指的动作,不到一个时辰,两个人的身后背的小背篓就已经有了一半药材。 只不过虽然说这些药材有些珍贵,但也都不是正规的那种地步,就是比稍微普通还要好一点,却也卖不得什么好价值。 平一指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心里有些欣慰,虽然没有什么价值,但是也胜过什么也没有得到来得好一些。 平一指抬眼看了亚莲一眼。两人相视而笑,继续前行,然后又过了一刻钟,大约已经到了这座山的山顶,前方是一片悬崖。 亚莲看着前方的悬崖。一步一步的朝着悬崖走去,她听四方山人说过,自古以来这些十分珍贵的药材都是生长在十分危险的地方,例如悬崖,例如海底深处。 这座深山老林居然有一个悬崖,说不定会有一些奇特的际遇。其实平一指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从小便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四处溜达,帮师傅采摘草药,相对而言也有些经验。 知道那个地方有珍贵草药的可能性十分的大。不过十丈远的地方,亚莲几步便走到了悬崖边。 她向前俯着身子,朝那山下看去,山下一片云雾缭绕,根本就看不清云雾之下的世界。本想就是算了,毕竟这个地方有没有草药先另说,便是它的危险性也是极高的。 正在她准备转身的那一瞬间,眼角处看到一个青色的东西,心中一喜,那是青云芝,它有一个别名,叫做山之音。 主要是因为它生长在悬崖深处,极为阴暗潮湿的地方,还是在那大理青石头中间的夹缝。那夹缝极为狭小,连一个种子都容不下去。 而它却是青云芝最为适宜的生长之地,极为特殊,极为少见,所以也很珍贵,更何况她的颜色有三层,先是青色,再是紫色,然后又是蓝色。 在这青云芝的上方又有很多的金光覆盖。在太阳的照射下,都还有些刺眼,江湖上传言青云芝的味道有些辛辣,当中带着一丝甘甜。 若是将这草药服下,据说可以延年益寿。还可以开天眼,据说可以看见平行世界的鬼魂和神仙,在这个江湖上被传得神乎其神,所以这价钱自然也是有市无价,珍贵的很。 若是将此物取得,拿到这麦城的地下交易市场上去卖,那么他们所需的银两怕是最少也能解决一半,可如今重要的却是。如何可以安然无恙的取得那青云芝。 “前辈,我想下去试一试。”亚莲沉思良久,然后看向平一指,轻声说道,神色中带着一丝严肃。 “万万不可,这件事情太过危险,这一不小心便是万丈深渊,到时候只怕会是尸骨无存。若真是如此,那么老夫要如何向南云菡和拓跋余聂交代。” 平一指紧皱眉头,摇摇头,坚决的反对,他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自然也听过这青云志的传说,身为一个医者,对这十分珍贵的药草,也是有极大的兴趣。 可是他更知道人命的重要性,他十分喜欢亚莲这个小姑娘,不愿看着她只是为了一棵药材,而不重视自己的生命。 “前辈,我知道你是有些担心我,只不过我们现如今是这种境况,又是这种乱世,若是我们不早日强大起来。”亚莲顿了顿,继续说道: “有朝一日被拓跋临韫发现我们的踪迹,大肆围剿,到时候我们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倒不如此时搏一搏,若是胜了,那岂不是皆大欢喜嘛。” 亚莲淡声说道,其实她也知道这十分危险,但她却不愿意将来受制于人,将自己的性命交于他人之手,还是拓跋临韫这等不择手段,残忍至极的小人。 她想要搏一搏,也是为了自己心中的好奇,想知道这传说中的青云芝,是否真的可以开天眼,见鬼神。 “不管你说什么,老夫都没有办法见你身处险境。”平一指还是摇头,坚持着自己的决定。 “前辈,你仔细想想,我刚才说的话有没有道理。”亚莲撅了撅自己的嘴,走到平一指的面前,十分郑重的说道: “我一定会小心的,我只是想要试一试,若是不可以,我就马上下去,好不好?” 两人又争执许久,到最后,平一指被亚莲说服了,他知道她拦不住亚莲,便也随了她去。 更何况他也觉得雅莲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现如今的状况,他们必须要早日筹集银两,才可以建立自己的军队,拥有自己的势力,到最后才不会被拓跋临韫打个措手不及,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亚莲看着平一指点了点头,然后,飞身而下,便踩在那青云芝旁边的石头之上,费力一拔,却不想青云芝在那大青石中间的最深处,还有些扒不出来。 一个不小心脚便滑了一下,一只手紧紧的扒着那青云芝旁边的石头上。平一指看着现在的情况,心中一紧,赶忙拿出自己背笼里面的绳索扔向亚莲,亚莲一只手拽住绳索,平一指想要把她往上拉,却不想两个人双双跌入那悬崖深处。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蛇窝 好在那悬崖深处是一池湖水,两个人不过是被巨大的水冲的脑袋有些晕,然后身上的衣服湿了,别的倒也没有什么大伤。 两个人先后游到岸边,爬上岸,背靠着大树,静默无语,两个人都需要缓一缓。 大约半刻钟,两个人都从惊吓中缓了过来。正在此时,他们却发现那悬崖峭壁上的青云芝就在离他们不过三丈远的地方。 亚莲心中一喜,本以为取得青云芝是无望了,可是谁知道,青云芝就在自己的眼前,她蹭的站起身来,想要过去将那青云芝纳入囊中。 却不想,刚刚踏出第一步,便生生的停下了脚步。平一指有些疑惑,抬头看去,也是一惊。 在那青云芝的旁边有一个洞口,有一条蛇从洞口中钻出来,次次溜溜的直奔着青云芝而去,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青云芝的面前,然后盘在青云芝的上面。 那蛇大约有一只手腕粗细,长大约五丈,浑身冒着绿光,一看便知道剧毒无比。 亚莲侧过身来,看了看身旁的平一指,撅了撅嘴,看起来十分不开心。 其实平一指也是同样的想法,只不过他要比亚莲年长很多,自然是不能够像亚莲做出那般女儿姿态。 亚莲收回脚步,对着平一指轻声说道,看样子十分忧虑。“前辈,这可如何是好?这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吗,我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哎,我如何不是一样的想法。”平一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为了这青云芝从那万丈悬崖掉下来,也算是九死一生,本以为捡回一条命也算是万幸,可谁知道竟然要眼睁睁的看着这青云芝,却拿不到手,任谁也没法甘心啊?” 平一指说完以后便一直在沉思,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将这条蛇赶走,顺利拿到青云芝。 过了一会儿,平一指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然后说道:“蛇最怕的就是火了,不如我们用火把将它熏走。” 亚莲听完也是心中一喜,这关键时刻竟然将这种常识性的东西都忘得一干二净,真的是够了。 突然,亚莲眉心一紧,看着平一指温声说道:“这个办法只怕是有些行不通,着蛇如今盘在青云芝的上面,若是用火,只怕会抢到青云芝。” 平一指点了点头,亚莲说的没错,两个人一起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他们得另寻他法了。 就在两个人商量纠结的时候,四周突然响起来阵阵嘶嘶声,两个人心中一紧,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想要看看是什么声音。 却不想这一看,便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的蛇,密密麻麻的铺满了一地,看的让人心里瘆得慌。到这个时候,平一指和亚莲才意识到原来他们已经进入了蛇窝。 亚莲虽然是桃仙的弟子,但是毕竟年龄摆在那里,还没有得到桃仙的隐秘真传,哪里应付得了这眼前密密麻麻的蛇。 更何况,她虽然自小便习武,但是骨子里毕竟是一个女子,对这种光溜溜,看起来十分恶心的蛇还是有一些发自内心的害怕。 若是刚刚的一条也就罢了,大不了,她忍一忍,可眼前却是一堆,这让她如何忍得了,只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亚莲的脸色有些发白,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似的。紧紧的抓住平一指的胳膊,想要再他身上寻找一丝安慰。 “看样子,这青云芝今日是拿不到手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先行退出去吧。” 平一指看了看亚莲的脸色,有些心疼,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揽到这种情形怎么能不害怕呢,拍了拍亚莲的手,想要带她离开这里。 却不想在撤退的时候,亚莲不小心踩到了一条蛇的尾巴,平一指第一时间发现,赶忙拉着亚莲躲开,但是自己却被那条蛇咬了一口。 平一指眉心微邹,身子晃了晃,眼前似乎出现了重影,他早就知道这蛇身体里的毒素必定十分狠毒,只不过想着要撑着这一段时间,最少要离开这里吧。 可是天不遂人愿,这蛇毒发作的太快,平一指还来不及多做反应,边逐渐失去了意识,闭上了眼睛,身体的重量便全部压到了亚莲的身上。 亚莲看到平一指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心中一紧,顾不上其他,便施展轻功,想要将平一指带离这里。 人在绝境之时,潜力总是无穷大的,这一下,亚莲还真的带着平一指逃离了这蛇窝。只不过,亚莲实在是没有能力将平一指带回住处,只能先将平一指带到附近一个安全的地方。 好在那蛇窝百丈远的地方有一个山洞,山洞口有许许多多的硫磺粉,看样子,这个山洞是有人来过的,只是不知道,那人现在还有没有在山洞里。 可如今,亚莲哪里顾得上这些呢,她将平一指扶着进了那山洞,一边走,一边问:“有人吗,抱歉,叨扰了。” 亚莲虽然自小在那深山老林之中长大,但是该学的为人处世,是一样没有落下,更何况,自己的师父就十分不喜欢有人闯入自己的地盘,对于他来说,那是一种冒犯。 每每便是那个闯入的人有不得已的苦衷,师父还是要冷眼相待一段时间,直到他的气消了,好在他一般生气的时候,都是憋在心里,不会伤害那人,而且生气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所以,亚莲便以为这深山老林中的人都是与桃仙一个德行,所以才会这般小心翼翼,毕竟他们现在是有求于人。 这个山洞十分的大,黑漆漆的,好在亚莲的武功还可以,黑夜中的视力也还可以,才没有将平一指摔落在地。 大约半刻钟,亚莲终于相信这里是没有人的,她扶着平一指坐在角落里,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很多的稻草,为平一指铺好。想让平一指可以舒服一点。 毕竟躺着的话,毒素在身体中的流动相对而言会慢一些。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蛇毒 然后将平一指被蛇咬到的地方的衣衫掀开,然后低着头,将嘴帖在那伤口上,用力的吸,然后将吸出来的毒素吐掉。 一次又一次,不知道过了多久,亚莲嘴里吐出的毒血由黑色变成了鲜红色,亚莲闭了闭眼,神色有些倦怠,但嘴角却扯出一丝微笑。 好在这平一指体内的毒素已经稍稍清除了一些。她将手放在平一指的脉搏上面,静默了一会儿,好在平一指身体内的毒素已经不会危及到他的生命了。 只不过还需要采一些药草来为他治疗,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将平一指带回家,只不过她本就是一个女的女人,体力有限,再加上是从悬崖落下,从河水中爬出来,又经历了蛇窝事件,早已精疲力尽。 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平一指带回家,现如今她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在这丛林之中,找一些药草来为平一指疗伤,好在这里珍贵的药材还是挺多的。里面也有很多可以治疗蛇毒的药。 只是这其中倒还差一位药材,她想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出去寻找,否则的话,这毒素停留在平一指的体内,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虽然自己与平一指认识没有多久,但是平一指的为人她还是挺喜欢的,虽说不能当做朋友,却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前辈。 此次他们两个人共同来这深山老林中寻找草药,必然是要两个人一起回去的,她决不能将平一指一个人丢在这里。 不过如今更重要的便是要在这里升起一堆火,因为这山洞中实在是太阴暗潮湿了,他们两个人的衣服都有些潮湿,在加上这洞中也十分的潮湿,只怕平一指的身体有些撑不过。 借着月色,她在这深山老林中采了很多的干草,然后钻木取火,燃起一堆火,然后又去了深老林里面找了一些果子,本想要去打一些小动物。 因为她实在是太饿了,需要补充体力才可以安然无恙的走走出去,只不过。外面的森林实在是太黑了,她又不敢走太远,不放心将平一指一个人留在那里。 所以便也是在这附近草草的找了几个果子,想着将就将就便罢了。天亮了,亚莲猛地惊醒,赶忙去到平一指的身边,摸摸他的额头,亚莲的眉头紧锁,平一指的头越发的烫了,她必须要赶紧去寻点草药,为平一指疗伤。 她将平一指移到一个更加偏僻的角落里,便是有人进了这个山洞,一时半刻的应该也不会发现平一指。 如今的平一指昏迷不醒,若是被有心人发现,想要对他不利,那此时此刻的平一指哪里有一丝的还手之力呢,只能任人宰割。 亚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后悔,若是自己不那么坚持要采那青云芝就好了,如今的他们也不会是这幅模样。 便是有人伤了,也应该会是自己,她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平一指因为自己而伤成这样。还不能守在他身边,只能让一个重伤的他孤零零的躺在这里。 罢了罢了,如今已经是这般光景,说这么多也无济于事,还不如赶紧去寻了草药为平一指治伤来的实在一些。 亚莲出了山洞,先是在山洞周边寻了一番,最好是能在这附近便找到可以医治平一指的草药,她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将平一指一个人留在那里。 可是,天不随人愿,这周边确实有些草药,只不过都是他们的背篓里面有的草药,若是顺手,她倒也采了一些,若是不顺手,她便算了。 亚莲一颗心都在平一指的安危上,只想着要找到所需的草药,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竟然再一次回到了昨晚的那个地方_蛇窝。 亚莲心有余悸,本想直接退出去,可一个不小心便看到青云芝静静的在那里,盘在上面的蛇已经不知去向了。 亚莲心中一喜,就是为了这青云芝,平一指才中了蛇毒,变成了如今的这番模样,现在,这青云芝就在自己的眼前,唾手可得,这让她如何忍得了。 她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向着那青云芝走去,然后将青云芝拿在手上,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拿到了。 有了这青云芝,平一指身体里的毒素应该就没有大碍了,她转过身朝着平一指所在的那个山洞走去。 却不想刚刚踏出一步,脚踝处便出现一丝刺痛,亚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猛地单膝跪地,她此刻才发现昨夜那条盘在青云芝上的毒蛇就离她不过两丈远,目露凶光的瞪着她。 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原来这条毒蛇并没有离去,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休息而已,此刻这般狠狠的瞪着自己,怕是因为自己刚刚一不小心踩到了它的尾巴。 亚莲神经紧绷,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那条蛇,生怕那条蛇猛地扑上来咬断自己的脖子,就算是被它轻轻的咬上一口,恐怕也会没命的吧。 亚莲小心翼翼的后退一步,她如今不能在这里久待,她的体力没有办法支持,更何况,平一指还在山洞里等着她的药。 她死死的看着那条蛇,却发现那条蛇并没有什么反应,心中一喜,想要这般慢慢的退出去。 她一步一步的后退,却发现那条蛇又看了一眼她,然后微微仰头,一转身,便离去了。 亚莲看着那条蛇离去,哪里还敢在这里多待,拿着青云芝便飞奔而去,好不容易到了那山洞周边。 她深吸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身子一软,便直直的坐到了地上。脚踝处传来一阵阵的痛感,好像要把自己的肉生生撕开一般。 亚莲抿了抿嘴唇,然后缓缓地将自己的裤腿扁上去,才发现自己的脚踝处已经变得乌黑乌黑的,上面还有一个两个小孔。那黑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 想必就是刚才那条蛇咬的,难怪它只是看了看自己,便离去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采药归来 这下子,完了,她和平一指都中了蛇毒,只怕是要一起死在这里了。亚莲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到最后一刻,怎么能这般轻易的放弃。 她顺手捡起自己脚边的一根木棍,然后双手撑着木棍,艰难的站起身来,朝着山洞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亚莲感觉都有一个世纪了。 终于看到了平一指的身影,她一步一步的挪到平一指的身边,为平一指把了下脉,然后仔细的将平一指的身体检查了一遍。 虽然这平一指身体内的毒素没有清除干净,但也没有扩散,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亚莲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身体已经支撑不下去了,在她意识还停留的最后一刻将青云芝的一小块喂到了平一指的口中。 在亚莲昏迷一个时辰芝后,平一指悠悠转醒,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要缓解一下自己的头疼,却发现亚莲闭着眼睛靠在墙上。 心中一紧,赶忙去为亚莲把脉,却眉头紧邹,亚莲也中了蛇毒,十分严重,平一指去身后的背篓里面翻来覆去找到几株药材,然后架起一堆火为亚莲熬制汤药。 好了芝后便喂亚莲服下,静默了三个时辰芝后,他再次去为亚莲把脉,可没想到这药根本一点效果都没有。 亚莲身体的蛇毒没有清除一分一毫,反而越发的严重,平一指的脑子里面突然浮现了一个场景,就是昨夜盘福在青云芝上面的那条毒蛇。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预感,亚莲身上的伤口便是那条毒蛇咬的,昨夜他初见的那条毒蛇的时候便心有余悸,知道这条毒蛇的毒十分的严重,可没想到还是被咬伤了。 平一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忽然眼角发现亚莲手里握着一个东西,好像就是昨夜的青云芝。 他想江湖上传闻,这青云芝有如此大的魔力,开天眼,通鬼神,可以起死回生,如今他已无计可施,只能将这药草拿去给亚莲试一试。 虽说也有风险,可好比什么都不做来的要好一些。他为亚莲服下药芝后,一直将手搭在亚莲的脉搏上面,再不敢出现像刚才的情况,却发现亚莲脉搏越发的平稳。 平一指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看样子,这江湖上的传闻,倒还是有一定的信服力,没过一会儿亚莲便微微转醒。 只不过是浑身无力,无法从悬崖上爬上去,回到他们自己的住所。所以他们便在这悬崖下方,又呆了几日。 好在两个人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日常去那山洞之外,采采果子,捡些干柴,倒也安然度过。 又过了几日,两个人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便商量着想要赶紧爬上悬崖,与南云菡会合,时日一久,他们尚未回归,只怕南云菡他们会有些担心。 更何况,他们如今很是缺钱财,找到了这青云芝,也可以早日去安排拍卖事宜,换取得闲钱财,招募士兵、购买良马、建立自己的势力。 两个人在这悬崖下方四处转了又转,终于让他们寻到了一条小道,是可以直接通上悬崖上方的,用了一天一夜,两个人终于爬上了悬崖。 赶忙带着自己所采的药草回到了住所。而南云菡他们倒并没有太过担心,因为平一指和亚莲本就是医者,上山采药、几日未归、实属常见,所以倒也没有太过担心。 可时日一久还是发现有一些异处,可等到发现有异处的时候,平一指与亚莲,已经相携而归。 再说亚莲的身体,虽然身体里的毒素已经去掉七七八八,看似痊愈,但始终觉得自身有些不寻常。 这天南云菡从外面的药店买了一些药草,刚刚走到大门处,亚莲便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小师妹,你是不是买了一些当归和雪莲花。” 南云菡双目瞪大,看着自己的师姐,十分的震惊,这些草药她是用布包着,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而这气味也被包裹的十分严实。 可即便如此,亚莲还是第一时间便认出了这些药材,虽然说她是桃仙的弟子,在医术方面也十分了得,可往日里并没有厉害到如此地步。 她是在是有些想不通,便直截了当的问道:“师姐,你是怎么知道我买了这些东西的?”亚莲淡声说道,似乎不甚在意:“因为我闻到了,味道还挺大的。” “你闻到了?”南云菡更加的震惊,但是她本以为亚莲是在与自己调笑,可看着亚莲的神色,她突然意识到亚莲十分认真,不像是与自己调笑的样子,越发的疑惑。 但是想着毕竟不是什么坏事,更何况应该算是一件好事,便也没有很在意,说不定是因为师姐这些日子勤练武艺,所以这鼻子才越发的灵,便也过了。 第二天,白日里亚莲想要为大家去捡一些柴火,柴火旁边有一把柴刀,放在十分显眼的位置,但她却没有看到,轻轻的一碰,柴刀滑落在地,险些划伤了自己。 亚莲看着脚边的柴刀有些不知所措。刚刚过来的时候,她是有细细观察这里的,但是却并没有看到她旁边的柴刀。 她仔细揉了揉眼睛,看向那脚边的柴刀,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模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寻常,但是她还不敢确定,便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几日里,她经常会发现这样相同的情况,心中越发的确定,便赶忙帮将这些情况告诉了南云菡,南云菡也十分的疑惑。 南云菡看着亚莲,轻声问道:“师姐,你在与前辈去采药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亚莲皱了皱眉头将在悬崖下方发生的事情,一一的告知了南云菡,南云菡眉心紧皱,看着亚莲,十分严肃的问道: “师姐,你将那条毒蛇的长相以及治疗所用到的所有草药,包括最重要的那味药和其他小药,全部都细细告知于我。”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野传 亚莲看着南云菡的神色便知道,自己近日来所发生的情况,必定是与那蛇毒与治疗治蛇毒的那些草药有关。 便细细的想了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然后十分郑重的跟南云菡说道: “那毒蛇长有十寸,浑身冒着金光,而且感觉它有些通人性,我被它咬到一口,完了芝后,它只是定定的瞅了我几眼,便转身离去,没有继续攻击我。” “当时我就觉得它有些通人性,但也没有多想,只想着赶快离开那个地方,毕竟我还是有些怕蛇的。” 亚莲说到自己怕蛇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师傅那么厉害,自己却连蛇都害怕,真是丢脸。 “我听前辈说了,为我治疗的药材主要就是我采回来的青云芝江湖上,对他也有很多的传闻,会不会是因为它的功效太强,所以才变成这样子的呢?” 亚莲顿了顿,继续说道,亚莲的心中也十分的郁闷,不知道究竟是何缘故,才使得自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后期还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待我先去查阅一番,师姐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不管有什么事情,还有我在你背后。”南云菡缓缓的走到亚莲的身边,将亚莲拥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说道。 亚莲对于自己来说,便是自己的亲人,更何况此事的由来,终究还是她与拓跋余聂,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做到袖手旁观的。 “师姐,这些时日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南云菡双手扶着亚莲的肩膀说道,然后将亚莲送入房中,出了亚莲的房门,南云菡便去了书房。 从早到晚,没有喝一口水,也没有吃一口饭。一直在翻阅书籍。 “小师妹,还是先过来用膳吧,这种事情也不必着急,我如今的身体也没有什么不舒服,只不过是视力有些不妥,算不得什么大事情,慢慢来即可。” 亚莲推开书房的门,看到南云菡还在十分认真的为自己翻阅书籍,想要从当中寻找关于自己身体出现这等异况的相关资料。 心中十分的感动,她早就知道南云菡对自己十分的好,可如今亲眼见到却又是另外一番感觉,眼眶热热的,有些想要哭。 “好,师姐,我把这本看完便马上就来。”南云菡揉揉自己的眼睛,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旁边的亚莲。 看着她有些心疼的表情,知道自己再这么下去,想必师姐也不会同意,便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随后便合上书籍,随着亚莲一同出去用膳。 南云菡草草的扒了几口饭,便又一头扎进了书堆里面,经过两天两夜的翻阅,她终于在一本野传当中找到关于青云芝的一些蛛丝马迹。 心中一喜,赶忙坐下来,细细观看,原来这毒蛇与草药同名,都叫青云芝,两者相生相克,而且这野传当中也记载了一些关于中了蛇毒后出现的情况。 书中写道,每个人会有不同的变化,有人和亚莲时一样,视力变得稍微弱一些,但是那闻气味的功夫却是越发的强。 也有一些人是闻的功夫越发的弱,可是视力却是越发的强,最关键的是那些人最后倒也是正常死亡,由此看来,中了这蛇毒服下这草药,对身体倒也没有太多的益处。 南云菡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嘴角也微微的扯出一些微笑,赶忙将这本野传拿出去,找到亚莲,让亚莲看一看,也让亚莲可以放下心来。 她先是去了亚莲的房间,没有寻到亚莲,然后又去了那大堂,也没有寻到,终于在后山的小道上寻到了亚莲的踪影。 亚莲坐在湖边的石头上,似乎在思考一些什么问题,南云菡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便赶忙上前拍了拍亚莲的肩膀,兴奋的说道:“师姐,你看看我手里的是什么?” 亚莲本在思考问题,十分专注,被南云菡一拍,还有些受到了惊吓,身子猛的一震,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着南云菡。有些无奈的说道: “小师妹,有什么事情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然后顺手接过南云菡手边的,那书的下方折了一个角,亚莲很轻易的便找到了记载青云芝的那一页,细细看来,心中也十分的高兴。 “太好了,小师妹,谢谢你。”亚莲对着南云菡由衷的说道,她是真的很感谢这个小师妹。 他知道自己如今变成这样,小师妹的心中也十分的愧疚,始终觉得这是因她而起,但是自己心中却是甘芝如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如今能有这一幅结局倒也是极好的。 至此,这件事情便告一段落。 拓跋余聂在这几日一直随同白子墨,去安排青云芝的拍卖事宜,南云菡解决掉了亚莲的事情之后,便有些不放心,想着要出去看一看。 这天一早,她便戴着面纱,向着那地下交易市场走去,却不想在路边碰到一个乞丐,那乞丐一路逃窜,猛的撞了一下南云菡,竟然意外的将南云菡的面纱撞落在地。 那乞丐看到了南云菡的脸,十分大声喊道,想要引人注意:“通缉犯哎,快来快来,那是告示上要抓的通缉犯。” 不一会儿便来了很多的人。南云菡见此情景,知道大事不妙,自己已经被认出来,若是等会儿人越来越多,那么她便逃不掉。只能现在感觉离开这里。 她便轻垫脚尖,想要用轻功逃离,可没有想到,正在此时,一个老妇人猛的扑上来将她抱住。 南云菡的功力实在是没有办法带着老妇人一起飞行,只能作罢,另寻他法,她细细的观察着四周的人,与这处的地形,想要看一看能不能借机逃走。 却没有想到官兵竟然就在这小道的附近,听到了奇怪的叫声,便迅速赶来,将南云菡团团围住。 南云菡心中一惊,脸上也有一丝惊慌,怕是有些不好逃脱,那些官兵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南云菡的心理活动。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包围 却没有想到官兵竟然就在这小道的附近,听到了乞丐的叫声,便迅速赶来,将南云菡团团围住。 南云菡心中一惊,脸上也有一丝惊慌,怕是有些不好逃脱,那些官兵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南云菡的心理活动。 他们只知道那告示上可是写了,若是抓住南云菡。便可以封官加爵,拥有十万两黄金,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便拼了命的扑上去。 那些官兵死死地盯着南云菡,注意南云菡的一举一动,生怕南云菡趁着自己一个不注意便逃脱了去,那么他们这十万两黄金,封官加爵的路便就这么飞了。 在他们看着南云菡的时候,南云菡同样也在打量着他们,她在心中暗暗的计算,这围着自己的官兵到底有多少个,若是自己强攻又能有多少把握可以突出重围。 可若是不强攻,势必会被他们抓住,到时候弄到拓跋临韫的面前,到时候就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了。 南云菡一只手慢慢的摸向别在腰间的匕首。时刻准备着进攻,那些官兵们看到南云菡不过是个弱女子,再加上封官加爵,十万两黄金的诱惑。便猛的扑上去,不得不说,不管什么时候,钱都是一个好东西。 若是一个官兵。南云菡还可以将他就地解决,可这一伙她如何搞得定,再加上这本身地方狭小,她的武功根本就施展不开。 就在她即将快要被官兵们抓住的时候,从天而降一个蒙面者将她的胳膊抓起,然后飞奔而去。 南云菡心中一惊,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谁?但如今也算是救了她的命,好过自己落到拓跋临韫的手中,生不如死。 便丝毫没有挣扎,随着那个蒙面人去了,他们两人躲开了官兵之后,便到了城外的竹林边。 蒙面者松开南云菡的手,然后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静静的看着她。南云菡心中细细思量,此时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脸上却露出一丝微笑,与一丝感激,上前一步,对着那蒙面人,轻轻的拂了拂身,然后温声说道: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日后若有机会,也好让小女子回报一番。” 却不想那蒙面者一言不发,依旧静静的看着自己,南云菡越发的奇怪,此人究竟是何目的,竟然为了自己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与北仑王朝的官兵们作对,这是其一。 其二,他为何蒙面,又刚好又为何刚好路过,在那个时候路过还救下了自己,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只不过这件事情太过蹊跷,切不可掉以轻心,宁愿没有害人之心,但不可没有防人之心。就在这个时候,南云菡却不小心看到他佩刀上有一个流苏。 心中一紧,这佩刀上的流苏,她曾见过,是西楚一有名世家的人的象征,流苏名为流云苏。只有那是家继承人才可佩戴。 南云菡后退三步,但是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疑惑,此时眼前这人是敌是友,尚未可知,更何况他能够轻易的将自己从那么多的官兵当中解救出来,武功必定十分高强。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此时绝不可撕破脸。 “你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是吗?”那人轻声说道,虽然蒙着面看不清脸,但南云菡还是感觉到他的语气当中有一丝调戏。 南云菡低了低头,并未理会,那人似乎也不在意南云菡没有回答自己的话,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如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我将面具摘下,让你看看我的脸,你也将面纱摘下,让我看看你的脸可好?” 那人说完之后便将自己的头纱取下。然后定定的看着南云菡,等待南云菡摘下自己的面纱。 南云菡心中大震,此人果不其然确实是西楚一有名世家的人,那名是家姓李,继承人叫李志。 当年她同自己的父亲去参加皇帝宴会之时,曾有见过这个人,对此人倒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印象,只不过没有太多的交往,所以倒也不是很了解。 南孩心中十分疑惑,想不通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何目的?照理来说,这是北仑王朝与西楚的交界处,偏远贫瘠的很。 不知道为什么,南云菡总有一种直觉,她觉得这些这个人的眼光眼神中透着一丝阴险,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并不可深交。 但是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神色,言语当中也没有一点点的表露,只是在心中暗暗地加了警惕。 “公子救了小女子,小女子本该回报公子,如此条件倒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小女子面貌丑陋,实在是不愿污了公子的眼,还请公子见谅。” 南云菡轻声说道,神色语气当中还夹杂了一丝自卑。看起来倒是像模像样的。南云菡都已经这番说了,那蒙面人自然也不好在说什么。 他也害怕自己太过强迫南云菡,会被南云菡发现自己不安好心,便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不过心中却一点也没有死心。于是他暗暗思量,有没有什么计谋可以看清南云菡的脸。 “既然如此,那本公子也就不强求了,不过姑娘孤身一人在这丛林之中,倒还是有一些不安全。不如这样吧,反正我也救了姑娘,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让我来送姑娘回家。我想姑娘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那人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看着南云菡,温声说道。 “公子言重了,此番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还未报答,怎敢再劳烦公子,此处离我住所以已经不远,我自己回去便可。” 南云菡低了低头,眼中透露出一丝阴郁。这个人如此的穷追不舍,若说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实在是说不过去。 那蒙面人才不管这么多,他将手放在自己的口中,轻轻的吹了两声口哨,便从远处跑来了一匹马,原来他一直呆在这附近,所以马也在这附近,此时此刻听到他的呼喊,便赶忙的跑了过来。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李志 “无碍,这是本公子的马,你一个弱女子,若是。若是没有这匹马,也不知你需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回到你的住所。你和本公子不一样,本公子武艺高强,用轻功即可。” 李志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怜惜之情。好像是真的是看着南云菡一个弱女子,有些不放心。 南云菡仔细的看了看李志的眼睛,她知道这个人是有目的,若是自己不同意,起码只怕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便点了点头,福了福身子,温声说道: “如此,就有劳公子了。”南云菡说完,便轻跨上马。李志看到南云菡的动作,嘴角的弧度加深,心中暗道: 不是不想让本公子看到你的脸吗?哼,骑上这马,又加上这么大的风,本公子就不信你这面纱吹不开,到时候本公子依旧可以看得到你的脸,在这个世界上还从来没有本公子想要做却做不到的事情。 然后便踮起脚尖,飞身上空,用轻功向前去。那就是千里马,通人性,看着自己的主人离自己有如此大的距离,便也加快速度。 果不其然,一阵大风吹过来,南云菡的面纱便这么吹开了,南云菡猛地捂上脸,却发现毫无作用。 拓跋临韫诏告天下的告示上面的画像是她戴着面具的画像,所以她在随着蒙面人离开官兵的围攻之后,便在中途丢弃了自己的面具,以防被人察觉出来。 于是现在南云菡的脸还是原来的脸,只不过仍然有那触目惊心的伤疤。暗道不好,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她便放下双手,淡然处之。 已经被别人看到自己的脸,若是在多加掩饰,只怕会引起那人的疑心。李志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南云菡的脸。 他终于确定了这个人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但面上神色不改,就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他知道南云菡在西楚也是是征战沙场的常胜将军,那性子宁折不弯。 若是自己强逼着南云菡,让他说出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那么只怕南云菡宁愿玉石俱焚,也不会随了自己的愿,倒不如慢慢图之。 南云菡自从自己的面纱吹掉之后,便一直注意着李志的表情,所以李志那一闪而过的得意便看在自己的眼中。 但如今他都已经选择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南云菡也只好假装。两个人便在这路上相安无事,一路上高谈阔论。 相谈了一会儿之后,南云菡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预谋,她轻声说道: “阁下武艺如此高强,是否可以指点小女子几分,也好过小女子终日逃窜,若是日后再碰上这样的情况,只怕就没有如此好运,可以得阁下相救了。”南云菡说完神色之中还有一丝落寞。 “姑娘既然已经开口了,那自然是可以的。”李志点了点头,温声说道。然后便飞奔向前,在一片空地上,为南云菡示范了一遍。 他就不相信南云菡可以看一遍便学会做这些,之所以愿意演示也只不过是为了得到南云菡的信任,好让南云菡讲出自己所要值得得到的东西。 可谁曾想南云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李志看着南云菡如此便学会了自己的武艺,心中暗暗骂娘,但面上却要夸赞她有学武的天分。 为了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他看向南云菡问道:“你如此有学武的天赋,还未请教你师承谁家呢?” “公子,小女子十分抱歉,当年师从家师的时候,师傅曾经说不可向外人说出他老人家的名字,更何况门派也不出名,即便是说了,想必公子您也不知道,还请公子见谅。” 南云菡低了头,淡声说道,李志一看南云菡并不想说出师从谁家,便也罢了,这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 没过一会儿,前方便出现了一家小房子,南云菡吁了一声,拉住自己胯下的马,然后下了地,对着李志了福了福身子,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十分感激的说道: “前方便是小女子的住所,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家室简陋,便也不请公子进去多坐了,还请公子一路小心。” 李志看了一眼南云菡,说道:“既然姑娘已经到了,那本公子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就此告别,若有缘,他日自会相见。” 说完便骑着自己的马飞奔而去,南云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一场惊险的经历。看着那人不见了踪影。 南云菡才向着自己真正的住所走去。却不想依旧没有逃脱李志的手掌心。他知道南云菡本就是聪明伶俐的女子。 自己虽然说是救了南云菡一命,但确实是相交不久,南云菡必定不会十分信任自己,她本就不想让自己送她回家,最后也是迫不得已。 所以那地址必定有问题,绝不是南云菡真正的地址,他骑着马飞奔而去,在拐角处停下来,然后将马绑在一个地方,自己又在丛林之中跟踪南云菡。 南云菡到达住所的时候,拓跋余聂正在门口等候南云菡,快步向前,拉着拓跋余聂的手,递给了拓跋余聂一个眼神。 此时李志正在不远处的拐角处,监视着南云菡的一举一动。拓跋余聂发现在拐角处有个人偷偷摸摸的,他告诉南云菡。南云菡却说: “你想多了,我们这个地方十分的隐秘,怎么会有人发现呢?” 说完便拉着拓跋余聂的手回了房间,关上门。然后坐在凳子上,伸手为自己续了一杯茶,大大的喝了几口,把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详细的告诉了拓跋余聂。 拓跋余聂听完,眉心紧锁,心中有些后怕。将南云菡拉起来,然后转了一个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确认南云涵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才作罢。 然后他坐下来,沉声说道:“这个地方必定被那李志发觉了,我们还是立刻换一个地方吧。”南云菡点了点头,她也是这般想法。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杀人灭口 他们两个人一拍即合,便立即通知亚莲与平一指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了东西,便撤离了这个地方。 夜深如水,天空中,只有一轮明月孤独的挂在天上,月光暗淡,似有似无。正所谓月黑杀人夜指的怕就是这种情况了。 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沉声说道:“主人,所有东西已经准备妥当。” 李志站在黑衣人的前方,听到黑衣人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去吧。” 然后便轻点脚尖,飞上枝头,寻了一个好位置,坐了下来。这个位置是南云菡他们住所的东南方,只有十丈远的距离。 虽然夜色朦胧,但好在那李志的武力高强,视力力也不差,即使在这黑夜当中,也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南云菡他们的住所。 不一会便有十几个黑衣人,身上都背着一个桶,然后偷偷摸摸的去到了南云菡的住所,只见那带头的黑衣人,打了两个手势。 剩下的黑衣人便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分工合作,将南云菡的住所团团围住,然后将桶里的东西一一的浇在南云菡住所的周边。 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原来他们桶里的东西是油,由此可见,他们是想要用火将这南云菡的住所宜为一片平地。 所有的黑衣人将油浇好之后,便退回原处,带头的黑衣人手持一个火把,然后将它点燃,冷冷的看着这眼前的住所。 静默了一会儿,然后便将手中的火毫不留情的扔向那撒满油的地上,火势便以迅猛之势蔓延,不一会儿,南云菡他们的住所便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照亮了这黑漆漆的夜。 那李志坐在树枝上,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他都要看一看这赵峦寻找的东西还能在哪里。 原来,这李志是遵从父亲的旨前来寻找南云菡,他还记得当时的情景。父亲是这样跟他说的:“儿子,你可知道赵峦近来忧心种种,私底下派出了很多人去寻找一样东西?” 李志抬了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微微摇头,有些疑惑,不知道父亲为何会这样说。赵峦是西楚的皇帝,权势过人。 而父亲说了,是私底下,既然是私底下,那又如何会被父亲察觉呢?但是他并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知道父亲告诉他的意思,并不是让他刨根问底,而是想要交给他任务,于是他沉声说道: “父亲可知是什么东西?”父亲眉头紧皱,温声说道: “具体是什么东西现如今还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对于西楚来说十分重要,否则的话,赵峦也不会拼尽全力苦心寻找,说不定还会危及到西楚的生存兴亡,若是能被我们得到,说不定可以霸占西楚,甚至吞并北仑王朝。” 父亲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似乎这西楚与北仑王朝已经被他们能扩入囊中。李治沉思良久,然后说道:“那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在西皇帝之前找到这个东西。” “我儿说的很对,这也是为父今日召你前来,与你商谈这许久的主要目的。此次行动为父想让你去。”父亲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必须要做的天衣无缝,十分的隐蔽,若是被赵峦发觉,那我们必定没有什么好下场,到时候便是株莲九族也未尝不会。” “所以必须要派一个靠得住的人,而你武艺高强、心思严谨。是做这件事的最佳人选,为父心里放得下心,你觉得如何?” 父亲双手扶住自己的双臂,双目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眼睛,然后十分郑重的将这件事交到自己的手上。 李志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儿子定不负父亲所望,还请父亲放心。”在见到南云菡之前,他本意也是希望将南云菡活捉,然后严刑逼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见到南云菡之后,他觉得这个方法有些行不通,便想另辟蹊径。可是思量来去,却始终找不到最好的办法。 最后的最后,他决定将南云菡一行人一网打尽,如此一来,就算是他们找不到想要的东西,赵峦也别想找到。 “小师妹,你快看,我们的住所着火了。”亚莲拍了拍南云菡的胳膊,高声扬道,此时的他们已在距离自己住所十里路的高山之上。 亚莲走着,回头一看,就发现自己的他们的住所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十分震惊,便告诉了南云菡。 “简直是阴险小人,蛇蝎心肠。”南云菡远远的看到那冲天的火势,心惊不已。 想不到不过是路上认识的一个陌生人,竟然如此心狠,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目的,居然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南云菡紧皱眉头,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来自己与那个李志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似乎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可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居然放火,想要烧死他们。 南云菡紧紧的握紧拳头,心中的怒火没有办法发泄,拓跋余聂看着这般的南云菡,有些心疼上,缓缓的走上前去,将南云菡揽入怀中,轻声说道: “有我在。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南云菡将头埋入拓跋余聂的怀中,微微的点了点头,还好有拓跋余聂在。 便是这个世界上有再多的人想要伤害她,想杀了她。只要有拓跋余聂在,她就有足够的动力活在这个世界上。 “好了,我们赶紧收拾收拾,继续出发吧,万一被他们发现我们的踪迹,到时候又是一番乱战。” 南云菡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沉声说道。众人点了点头,也明白如今的局势危机十分的严重,便统一的加快了撤离的脚步,大约整整一夜,他们终于抵达到了安全的地带。 “今日,大家先好生休息,有事明日再商议。”拓跋余聂看着满脸疲惫的众人,轻声说道。 心中也有些不忍,这平一指本就是自由自在的江湖人士,如今因为他们竟也卷入了这场乱世当中。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建立势力 而亚莲本就在桃林之中,与世无争,如今也被他们莲累至此,他想要说声抱歉,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因为他知道亚莲与平一指,不需要他们的道歉,他们是一家人,若是道歉,倒还显得有些生分。便只能在一些力所能及的地方,尽量的照料他们。 第二日早上,拓跋余聂与南云菡一同用膳,在桌上,他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 “用完早膳,我就要去寻白兄了,也不知道如今他们的状况怎么样?我有些不太放心,更何况,之前招募的兵马以及武器都在白兄的手上。” 拓跋余聂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这北仑王朝也是一锅乱粥,拓跋临韫越发变得酷无情,西楚又对北仑王朝虎视眈眈。我必须要尽早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将这北仑王朝的皇位夺回来。” “如若不然,也不知道,这北仑王朝的子民们还要遭受多么大的痛苦,我实在是有些不忍心将父皇一手打下来的江山,就这么拱手让人。” 南云菡点了点头,她知道拓跋余聂心中所想,她也十分赞同。其实她对权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执念,不过是希望这普天之下的百姓们能够生活得好一点。 自己的父亲兄长也是为了保护西楚的边疆,希望百姓们可以安居乐业,才披甲上战场,到最后,落得一个诛灭九族的结果。 她自小便也接受了父亲的洗礼,万事当以百姓为重。此刻看着拓跋临韫登上帝位,先是苛扣军饷,置将士的性命于不顾。 然后加重税赋,让百姓们本就颗粒无收,难以维持生存的百姓,步入更深的深渊,她的心痛得无以复加,这都是父亲一心所念的百姓呀。 如今却沦得落得如此地步,让她如何不怨,如何不恨,所以拓跋余聂提出想要夺得北仑王朝的皇位,她便满口答应。 好在他们与白子墨分离之时便已留了暗号,拓跋余聂用完早膳,便出门去寻白子墨了。两个人在一处偏僻的山林出碰面了。 “三皇子可好?我听说你们的住所被人放了火,火势极大,十分担心,本想着要前去寻寻你们,却不想接到你们的暗号,便赶忙的来了此地与你接头。” 白子墨细细打量拓跋余聂,确认他没有什么大爱,然后有些愤恨的说道,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幸好我们提前已经发现了,及早退出,否则的话,如此大的火势,我也无法保证可以将他们全部都安然无恙的带出来。” 拓跋余聂心中还有些后怕,他不敢想,当时若是南云菡没有发现那人的奇怪,自己也没有发现端倪,他们还好好的住在那个地方。 到了晚上被人放了大火,以他的功力只能救出一个人。那可能就是南云菡了,那亚莲跟坪遗址要怎么办?若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必定终身难安。好在如今也算是渡过一劫。 “无事便好,三皇子如今情势紧急,我们必须要尽早建立自己的势力,如若不然,这样的事情将来还会发生无数次,躲得了一次,躲得了两次,可是躲不了一辈子,总有一次是会出事情的。” 白子墨眉心紧皱,沉声说道,如今的形势越发的严峻,拓跋临韫对他们势必是要赶尽杀绝,如今还出现一些不知名的势力,也想对他们下手。 若不尽早建立自己的势力,在这乱世之中拥有一丝立足之地。迟早他们会丢了性命沦为权利正斗当中的牺牲品。 “你说的对,此次我来寻你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我想亲自训练这批人。”拓跋余聂看着白子蘑,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变成我手中的一把利刃,作为自己推翻拓跋临韫的中坚力量。” 白子墨看着拓跋余聂点了点头,这也是他自己心中所想,看着如今的拓跋余聂,他越发的觉得自己当初选择拓跋余聂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这样的人,这样的性情,必定是人中龙凤,这天下若是不交于他手中。又该交给谁呢。 “对了,如今的兵马与武器,你安置在何方?”拓跋余聂轻声问道。 “三皇子放心,他们就在距离此处十里之外的深山老林之中,因为人数众多,而且马匹、兵器太过显眼,为防止拓跋临韫察觉。” “所以我便将他们安置在了深山老林的一处山洞里,日常会派几个人送去基本的吃食,然后他们也在慢慢的训练。不过总觉得进度有些慢。好在如今三皇子你要亲自训练,我倒也放心了。” 白子墨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淡声说道。 “那先带我去看看吧。”自从兵马招集完毕,便交与白子墨,他到也不知道近况如何,如今自己要亲自接手,还是要尽早了解一些。 才好做相应的训练计划,才能事半功倍,早早的将他们变成一把利刃,刺入拓跋临韫的心脏之中。 “三皇子,请跟我来。”白子墨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前去,为拓跋余聂带路,两个人走了大约已半个时辰。 才到了白子墨说的那个深山老林的山洞。只见那山洞十分之大,里面有一处空地,那些士兵们有的扎着马步,有的在做俯卧撑,有的在举重,看样子都还十分的像那么回事儿。 拓跋余聂站在旁边,细细观察许久,他发现这些人的体力资质还是不错的,如此一来训练起来倒也是会快一些。神色之中全是满意,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踏出山洞。 “三皇子觉得如何?”白子墨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问道,他倒是想知道拓跋余聂此刻是何感受? “我觉得他们大部分的资质还是不错的,但是我想从中间再挑出一小部分的人作为暗杀队伍,然后另外的便按常规训练,作为自己冲锋上阵的前锋。” 拓跋余聂心眉心紧锁,沉思良久,看着白子墨郑重的说道。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思量 “但是现在的计划还不够很完善,我要回去细细思量一番,作出详细的训练计划才可以开始训练,这段时间,就让他们先保持这样的训练进度吧。” “我知道了。”白子墨点了点头,看着拓跋余聂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的心中的大石也微微的放松了一些。拓跋余聂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如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有这种表情的。 “既然如此,事情已经商议完毕,我就先回去,若是有什么紧急情况,我们再联系。”拓跋余聂看着白子墨,拍了拍白子墨的肩膀,温声说道。 如今的白子墨,对于他来说,跟兄弟没有两样,更甚者说比亲兄弟的关系还要稍好一些,毕竟有拓跋临韫在前做榜样。 “好的,此番时间,我也一定会加紧督促他们的训练。”白子墨点了点头,如今时间紧迫,他们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去完成这件事情。 然后便侧身让拓跋余聂先行,他要送拓跋余聂出这深山老林,大约半刻钟,两个人便出了这深山老林。拓跋余聂双手抱拳对着白子墨轻福了福身,然后便转身离去。 这一路他一直在寻找,在思量,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加快如今的速度,如今情势紧急,已经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让他们去训练了,他需要回去与南云菡韩共同商议一番。 毕竟南云菡也是西楚领军做账上战场的常胜将军,对于这训练士兵必定也十分了解。想到这里,拓跋余聂点了点头,便加快了自己回去的步伐。 当他回去的时候,南云菡正在书房研究医书。“云菡,我有事情想与你商议。”拓跋余聂推开书房的门,看见正在十分专心研究医术的南云菡。 心中微暖,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越发觉得认真中的南云菡格外的有魅力,缓缓的走到南云菡的身边,蹲下来,看着南云菡的眼睛,轻声说道。 因为太过认真,南云菡并没有发现拓跋余聂的踪迹,此时拓跋余聂突然出声道,还把她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你回来了?见到白子墨了吗?你们商议的如何?”南云菡一连串的提问,让拓跋余聂有些想笑。他捏了捏南云菡的脸颊,然后坐在南云菡的身边,轻声说道: “见到了白子墨,也见到了我们先前招募的兵马与武器。此次我回来想要跟你商议的事情,也是与此事有关。” 拓跋余聂眉头紧锁,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次的训练,我想要亲自带领,我想要训练出自己的中间力量。” “上次我们招募的兵马大约有一千人,我想从中间挑出五十人左右,然后将他们训练成自己的暗杀队伍,守护在暗处即可,只有十分严峻的突发情况才可以出现。然后另外的人我就想按照常规的训练方法将他们训练成上战场杀敌的士兵,你觉得如何?” 南云菡看了定定的看着拓跋余聂,沉思良久,然后说道: “如此倒也可以,拓跋临韫如此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若是以常规方法,只怕胜不了他,有了暗杀队伍,也算是为我们自己增添了一丝保障。” 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只不过这常规队伍只有九百五十人,怕是有些少吧,想必我们还要继续招募士兵,北仑王朝可是有十万铁骑,我们就这区区一千人,哪里抵得过呀?” 南云菡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忧虑,此次招募士兵约有一千人,再加上她本来的部下,以及拓跋余聂以前的势力,也不过一两万人而已。 ,他们与拓跋临韫还有十分大的差距,若想要将这北仑王朝的地位夺回来,只怕还要加紧步伐,多多的招募兵马,购买武器。 “你说的没错,此番我先训练这一千人,白兄继续招募人马。好在上次亚莲师姐与平一指,采回青云芝,卖得一个好价钱。可我们所需兵马武器数量过大。还是有些不够。” “这个就交给我吧,我近日还会与亚莲师姐一同去附近采采草药,然后商议一下是否要在这里开医馆,说实话,我们四处流窜,便是开了医馆,也没有办法长久。” 南云菡说完,神色有些落寞。上一次,他与亚莲师姐思虑良久,也花了很多的功夫,好不容易将医馆开了起来,经过一段的时间,医馆也慢慢的步入正轨。 可到了最后还是被抛弃了,她到现在其实还有一些耿耿于怀,只不过与亚莲与平一指的性命相比,倒也罢了。 拓跋余聂看着这般落寞的南云菡,心中微痛,都是因为他,所以南云菡才这般颠沛流离。缓缓的将南云菡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 “将来我必定会许你一个太平盛世。” “我相信你。”南云菡回抱着拓跋余聂,轻声说道,脸上的微笑越发的灿烂,她知道拓跋余聂的性情,也知道拓跋余聂的能力。 她相信拓跋余聂一定可以做到所说的事情,给这天下一个太平盛世,让百姓安居乐业,如此一来,便是自己的父亲在天上看到这番盛世,也会安心的。 想到父亲,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距离南家上下满门抄斩,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她都已经忘了今夕是何年。 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父亲一直在自己的身边,有的时候又觉得南家满门抄斩的时日就在昨日,幕幕浮现在眼前,让她的心沉得喘不过来气。 “你怎么了?”拓跋余聂听到南云菡的叹气,心中微慌,以为她在担心如今的局势。 “没什么,不过是想起了我的父亲,想起了南家满门抄斩的那一天,有些伤感而已。”南云菡低了头,轻声说道。 她本来是没有准备要告诉拓跋余聂,但是不知道为何,在拓跋余聂的怀中满是安心,情不自禁的就将这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但是话刚一出口就有些后悔。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浇冷水 如今情势十分危急,拓跋余聂日日操劳,本就辛苦的紧,却还要让他为自己担心,她实在是过意不去。 拓跋余聂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来安慰南云菡,只能更加紧紧的抱着南云菡。其实他能十分理解南云菡的心情。 如今的自己,先是失去了母亲,现在也失去了父亲,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他知道这种心情。 他也知道南云菡如今说出来,不是为了向自己寻求安慰,不过是一个发泄而已,他只要好好的做好一个听众就可以了。 只要让南云菡知道,不管有什么时候,他都会在南云菡的身边陪着她,度过她人生当中最艰难的时刻。 突然,拓跋余聂心中一紧,有一滴泪水落在他的肩膀上面,润湿了他的衣服,灼伤了他的心,南云菡哭了。 南云菡一向都十分的坚强,典型的流血不流泪,有的时候,拓跋余聂觉得南云菡比自己都要坚强上几分。 他似乎极少看到南云菡落泪,此时此刻,倒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笨手笨脚的为南云菡擦去眼角的泪水。 可谁知道南云菡就好像打开了身体中管理泪腺的开关一般,这一流便有些止不住了。 “乖,别哭了,你哭的我的心都揪成一团了。”拓跋余聂脸上满是焦急,语速也有些急促,哭的这样惨的南云菡,他是第一次见到。 一直以来,他都希望可以一直陪在南云菡的身边,希望南云菡的每一个第一次都有他的身影,可是现在,他宁愿南云菡永远没有这样子的第一次。 逝者已逝,他们要带着那些逝去的人的遗志活下去,这样才算是没有辜负他们。 南云菡看着这样笨拙的拓跋余聂,心中的伤感也烟消云散了,只不过眼中的泪水还在落,嘴角微微的扯出一丝笑容,心中越发的暖。 这个时候,她的泪水是高兴的泪水,是庆幸的泪水,庆幸自己遇上了拓跋余聂,如果不是拓跋余聂的话,她可能早就死在那荒郊野外了,变成一个孤魂野鬼。 就是侥幸活了下来,只怕也会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从此不哭,不会笑,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变成一个复仇的工具。 如今的她甚至有些不敢想,若是自己没有遇到拓跋余聂,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南云菡抱着拓跋余聂的力度越发的紧,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揉进拓跋余聂的身体里,从此以后,与拓跋余聂合二为一。 拓跋余聂的身体有些热,心爱的女人将自己抱的这般紧,两人几乎是肌肤相亲,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哪里受的了这般冲击。 可是如今,南云菡这样伤心,他的脑子里面却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可是自己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这身体里最为原始的冲动,就在他快要爆炸的时候,他猛地推开了南云菡,冲出了这书房。 然后来到水井旁,打起一桶水,然后猛地将这桶水从头浇下来,他甩了甩头,身体中的冲动总算是下去了。 眉心一紧,自己刚刚匆匆的跑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南云菡,赶忙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又回到了书房。 “你回来了。怎么还换了一身衣服。”南云菡在抱着拓跋余聂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他身体十分紧绷,虽然她对这些事情不是很懂,但是在书籍当中也算是看到过一些。 所以,当拓跋余聂突然将自己推出去,然后跑出去的时候,她已经知道是何缘故了,其实她应该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甜丝丝的,好像是吃了蜜一般。 “没事,我就是……”南云菡这猛地一问,拓跋余聂根本就没有心理准备,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然,其中还带着一丝红晕。 “咦,你的脸怎么红了?”南云菡好像发现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的细细打量着拓跋余聂,她真的是第一次在拓跋余聂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新奇的紧。 拓跋余聂将目光投向别处,有些不敢看南云菡,他一点也不想让南云菡知道在她那般伤心的时候,他竟然有了生理反应。这让他有一丝罪恶感。 “好了好了,你刚才不是说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你刚才说要训练暗杀队伍,你可有想好训练方法了吗?” 南云菡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好笑的看着拓跋余聂,看的拓跋余聂心中更是不好意思。 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温声说道: “这也是我想要问你的问题,你常年带兵,对这些东西想必比我了解的要多一些,所以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看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方法,可以在短时间内就将这些人训练成为一个老手。” 拓跋余聂正声说道,神色当中十分严肃,眼神当中也带着一丝的希翼。虽然他自己也对这方面有所了解。而且也训练出来一批属于自己的势力。 但他总觉得南云菡会给自己提出一些与众不同的建议,到时候又与自己的方法结合起来,势必会事半功倍。 “我们南家确实是有一套独特的训练士兵的方法,这样吧,我现在细细思来,将它写在纸上,如此一来。然后我们再商量,也免得有什么疏漏。” 南云菡仔细想了想,得出这么一个方法,拓跋余聂也觉得此法甚好,便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去屋外,不一会儿便又再次进了这书房。 原来他是看南云菡手边的墨已经用完了,便又出去为他寻了一份,然后蹲在旁边,为南云菡研磨,神色十分的认真。 南云菡微微的摇了摇头,轻声的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毛笔蘸了蘸研好的墨,便开始书写。 大约半刻钟之后,南云菡将纸张立起来,轻轻地吹了吹,让墨迹干得更快一些,之后便将这写好的手书交给了拓跋余聂。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开导 这天,白子墨看南云菡坐在那湖边,神色有一丝的惆怅。南云菡整日悠闲自在的到处晃悠,明明应该是开心悠然的样子,硬是被她过程了惆怅的模样。他知道南云菡估计是因为,脸上伤疤的事情郁郁寡欢。 “南大美女,这整日里就你最悠闲,怎么看着你还一副惆怅的样子。我要是你这会儿怕是得乐上天了吧,走,哥哥带你去找乐子。” 白子墨不正经的调侃道。他知道南云菡心情不好,想跟她逗逗乐子。而且他之前留意了,南云菡脸上受伤的事情,还真让他寻到了一味去除伤疤的神药。 “你现在不是应该在辅助余聂练兵吗,怎么有时间出来游荡?我哪里惆怅了,这里山好水好,我还什么都不用操心,都不知道有多自在!” 南云菡反问道。她还以为拓跋余聂最近忙着练兵的事,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情绪。放在平时的话,她是不会让自己的情绪,这么外漏的。 “有他那么个拼命三郎在,哪里还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是看南大美人一个人比较无聊,特意来陪你解闷的。哥哥我是什么人,你什么心情,我一眼就看穿了,可不要想着蒙骗我。” 白子墨拆穿道。别看平时他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可是论起人心方面的观察力,他可是比谁都敏锐。他跟拓跋余聂是好兄弟,好兄弟这会儿忙着顾不上心上人,他当然义不容辞。 “好,好,好,你厉害,行了吧!我是心情不好又怎么样,又不犯法?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也没人会管我心情好不好,再这样下去,都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 南云菡惆怅道。好不容易有人能听听自己的心情,亚莲跟余聂面前她不想表现出来,以免他们担心。可是白子墨就不一样了,只要他不说出去,就没人知道。 “我之前可是听他们说了,你也是女中豪杰,也算得上是能文能武,这会儿怎么跑到这里来伤春悲秋了。来,有什么心事跟哥哥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呢。” 白子墨知道南云菡有心结,长时间闷在心里会郁结于心。她现在需要一个契机,把心里那些郁闷的不好的都倾诉出来。如果直接的给她提用去除伤疤的药,怕是会伤了她的自尊心。 “其实也没什么,大家现在都有自己要忙的事。只有我一个人,因为面貌的问题,只能困在这里看风景,什么都做不了,这样下去我会变成一个废人的。” 南云菡吐槽道。这些事她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没办法说出来。对着白子墨就没有那些纠结了,很容易就说出来了。她也是个女人,如何能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呢? “这有什么,你想做什么,还是一样可以去做呀。你的伤疤是在你的脸上,并不是在你的脑袋里啊。所以你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能阻止你做什么的,一直以来只有你自己。” 白子墨开导道。只有让南云菡消除心结了,脸上的疤痕消除以后,她才能回到以前。不然就算脸上的伤疤去掉了,她的心里阴影还一直在。这段时间,因为脸上疤痕带来的负面心理我一直跟随着她,影响着她。 “说的容易,那是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而且容貌对一个女子而言,是有多重要你并不知道。一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我可以不在乎。可是慢慢的,周围的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时间久了,我没办法不在乎。” 南云菡倾诉道。本来她是一个正常的人,也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放谁都接受不了,容貌有损毁的事。开始不在乎的心态,也慢慢在周围人异样的眼光里发生了变化。 “你不能左右别人的思想,但是你可以控制自己的心。人活一世,并不是单单活在别人的眼光里,你忘了曾经你的报复,你的理想了吗?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白子墨是个洒脱的人。所以由他来劝南云菡是最好的,而且之前他跟南云菡的性格比较相和,在很多事情的想法上他们比较有共鸣。 “是我太狭隘了,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想当年我也曾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可是最近莫名的就没了往日的豁达。是我自己的思想,把我自己限制了。” 南云菡眼前一亮。不得不说白子墨今天的话,非常非常的对她的胃口。她本就不是寻常的女子,哪里有的时间在这里伤春悲秋。 “哟呵,这是想通啦?不枉费哥哥我一片苦心,儒子可教也!看在你这么上道的份上,哥哥送你一份礼物,你肯定会需要的!” 白子墨也很开心,南云菡很容易的接受了自己的说辞,没有一味的钻牛角尖,他还是很欣慰的。这个时间点送出祛除伤疤的药,简直就是水到渠成。 “无功不受禄,今日受你点拨,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怎么好意思再收你的礼物呢。不然有空了请你吃大餐,好好好感谢你今日的开导。” 南云菡推辞道。她的心里,是真的想要好好感谢白子墨。她自己的性格自己知道,太过倔强,又不想自己身边最亲的人担心。所以一直这样下去,她也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 “好啦,你请我吃大餐的事,我就答应了。但是我送你礼物的事情,你也不必推辞了。因为那正是你需要的,我也是偶然得到的,据说对去除各类伤疤有奇效。” 白子墨悠然道。反正南云菡的心结解开了,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就算用了去除伤疤的药效果不是很好,想必她也能很坦然的接受。 “亚莲师姐跟无谷子老前辈,给我试了很多种方法都不行,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你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我这疤痕不是一般的疤痕,不好去除的。” 南云菡神色有些落寞,但还是十分感谢白子墨,温声说道。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试药 她知道白子墨,是为了她好。可是她已经失望了很多次,所以对那些所谓的有奇效的药并不那么感兴趣。 “哎呀!试一试,你又不损失什么,难道你现在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了吗?只有不断的尝试,你才可以找到正确的方法对症下药呀!” 白子墨翻了个白眼道。对他来说,任何可以尝试的方法都不能放过。因为谁也不知道你会在哪一步成功,这是他一直以来信奉的成功之道。 后来经历的种种也印证了自己的信仰是十分正确的。如今,他就要将自己的信仰传给南云菡。 “好吧,我会好好用你给的药的。再次感谢你的一片苦心,到时候真的有用了,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不得不说,白子墨说的也是有一点道理的,南云菡想来想去,便答应了他。好好的尝试,虽然这样,其实她心里并不抱很多希望。 只不过这药毕竟是白子墨,费尽千辛万苦专门为自己寻来的,若是连试都不试,未免有点辜负了白子墨的一片苦心。 只不过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在尝试,可是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她不敢再抱有希望了,因为有希望才会失望。 若是自己最开始便不抱一丝希望,那么她也不会重温自己这一段的抑郁心情,抑郁悲苦人生。 白子墨看着南云菡的神色,便知道她心中所想,但也没有说些什么,他不想要把南云菡逼得太紧。 南云菡的心情他是可以十分理解的,换作是他可能也会如此,但好在南云菡还愿意试一试,不管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 只要她愿意尝试,是真有效果,过上那么几次,她自己便会有了信心,到时候也不用他来督促。 “好了,我还有事要忙,你若有空,便早早的去试试那药吧。”白子墨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 近日来他也十分的忙碌,此次回来也不过是代替拓跋余聂来看一看家中是否安好,如今他也看到了。现在他要去回到那深山老林,去到拓跋余聂的面前跟拓跋余聂报平安。 话说拓跋余聂这边近日来的训练倒也进展得不是很顺利,第一天的时候,他与白子墨来到了一千士兵的面前,白子墨高声扬道: “兄弟们,你我皆是四面八方而来,有缘相聚于此,倒也算是一种天意。”白子墨顿了顿,继续说道。 “既然来到这里,那我们便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句话说完之后,便收回了自己脸上的笑容,正色道: “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今天起我们将开始正式的训练,争取早日将你们训练成我们的中坚力量,完成我们的使命,保家卫国,还这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然后看众将士沉沉的点了点头,这也是他们投兵的主要目的,一来是因为如今的乱世,他们实在是难以生存,连家中的妻儿老小都养不活。 便也只好投军,挣上那么一点军饷寄回家里,好让家中的妻儿老小赖以生存。 二来便是男人心中的信仰,保家卫国,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北仑王朝如今落得这幅模样,他们如何可以坐视不管,也想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白子墨看了一眼拓跋余聂,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看着这面前的士兵,说道: “这位就是北仑王朝的三皇子,拓跋余聂,从今往后,他便是你们的主子。”白子墨高声扬道,然后看着拓跋余聂,侧身往后退了几步,将中心的位置让给了拓跋余聂。 拓跋余聂看着白子墨,微微点头,然后走上前去,现在中心,沉声说道: “从今天开始,我会将各位当做兄弟一般对待,性命相交,但是我有言在先,我最看重的便是忠心,若是有人胆敢背叛我,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说完之后,仔细打量了一下大家的表情,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然后继续说道: 我知道,自从我的父皇,北仑帝去世之后,拓跋临韫登上帝位,百姓们对这北仑王朝便越发的怨声载道。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培养势力的根本原因,这是我父皇一手打下来,废寝忘食的守了几十年的心血,绝对不能就这样被人糟蹋。” 士兵们中有几个人狠狠的瞪着拓跋余聂,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襁褓里出来的,本质都是一样的。 他们觉得拓跋余聂此时此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争权夺势,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是皇子,可如今呢,拓跋临韫变成了这北仑王朝的一国之君。 而拓跋余聂,竟然连一个皇子身份都没有,终日只能四处逃窜,呆在这深山老林之中,不见天日。不过是谁,心里都会有些不平衡。 他们也是人,完全可以理解这种心态,可是他们受不了拓跋余聂打着一心为老百姓的名头为自己谋私利。谋权篡位就是谋权篡位,还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真是虚伪。 “怎么,有些人是不相信我吗?”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只不过那眼神之中却没有一丝温度,犹如冬日寒冰,将人冷的快要冻住。 那几个人看到了拓跋余聂的眼神,心中微怵,这个男人的眼神未免有些太过可怕,若说是有人的眼神可以化作一把利剑,刺入人的心脏,将人活生生的刨开,那这个人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这几个人也算是有些武功底子,自小到大,也不是什么善茬,打架骂人的都不在话下,若是惹得急了,他们也是下的死手。 本以为这一辈子再不会害怕什么事情,便是将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可如今,那个男人不过是冷冷的瞧了他们一眼,他们便有些心慌。 他们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希望可以将那一点恐惧给压下去,这件事情不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争锋相对 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拓跋余聂的意料之中,他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加深,看着他们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们是害怕我变成拓跋临韫那个样子,你们害怕付出所有助我登上皇位、收回北仑王朝,可是到了最后这北仑王朝还跟以前一样,民不聊生。” 拓跋余聂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我没有办法跟你们保证这些,即使是我保证了,你们也不一定会相信,你们只会相信自己所听到、所见到的,我会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你们。” “在这期间,若是有人觉得我不是一个好主子。觉得我没有能力带领大家带领整个北仑王朝走向一个太平盛世,你们可以直接跟我说,我绝不会挽留,可是如果你们决定留下来,你们就要遵从我的约定。” 拓跋余聂的声音不是十分的大,可还是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他说完了之后,整个深山老林都静了下来,风也停了,树叶也没有沙沙作响,只有人的呼吸声。 可是这一千个人的呼吸声,也构成了一片独特的乐章,其中有热血,有不屑,有嘲讽,有臣服,种种滋味混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 那几个最开始十分不屑的人,虽然说已经对拓跋余聂有一点惧怕,也算是被拓跋余聂镇住了,可是他们内心深处却还是有些不服。 毕竟他们是想要找一个明君,一个,明主可以带领他们走向他们想要的那条道路,那就是保家卫国。 人这一辈子可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他们有家人,有妻儿,有信仰。虽然他们可能读书不多,是个粗人,也很莽撞。 但是他们却知道,有国才有家,有家才会有生活。刚才拓跋余聂的所作所为,并不足以让他们可以心甘情愿的臣服。 但是至于拓跋余聂说的一心爱民之类的,就如拓跋余聂所说,他们现在也看不出来,没有办法真正的断定。 可若说是仅仅因为拓跋临韫便否决了拓跋余聂,倒也有些说不过去,毕竟前面还有北仑帝为例子,北仑帝统领北仑王朝几十载,虽然算不上太平盛世,百姓们倒也是安居乐业,日子过得也算是可以。 所以这一点他们还想要在考察考察,不过这是需要时间的,对于他们来说,自小习武,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可以征服他们,那便是武力。 自古以来只有强者才可以统领强者,若是拓跋余聂的功力高于他们,他们倒也可以留在这里,静静的看着拓跋余聂的所作所为。 在判定他是否是一个明君,是否值得他们心甘情愿地追随,可若是,他的武力根本就敌不过他们,那么他的训练方法想必也没有什么用处。 既然如此,他们也不必为了一点军饷留在这里,天下之大,有手有脚,还怕饿死不成。其中一个胆大的向前一步看着拓跋余聂说道: “若你可以击败我,那么我便心甘情愿的听你差遣,若是连我都没有办法击败,那么我现在便离开。” 他的头高微微仰着,眼睛有点偏向上方,看样子,十分自信。 拓跋余聂知道这个人,他第一次随着白子墨来到了深山老林之中,观看他们训练的时候,他便已经注意到这个男人。 腿脚沉稳,出手快、准、狠,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而且功力还不弱,可是他为什么会到了这里,拓跋余聂也有些拿不准。 后来他还专门特意的去查了一番,原来这个男人本是北仑王朝的一名将军,常年征战沙场,也算立下战功无数,只不过那战功都被他的上司给抢了去,到最后也没落得什么嘉奖。 可即便是如此,他依然一如既往的待在军营之中,还是尽心尽力的杀敌,保家卫国,只是为了心中的信仰,以及家中的妻儿老小。 可自从拓跋临韫胜登上帝位之后,先是苛扣军饷,再是加重税负,他在军中活不下去,家中的妻儿老小也活不下去。 然后又觉得为了拓跋临韫这样的主子去上阵杀敌、抛头颅、洒热血,他心不甘愿,觉得有些不值得,便也离开了。 后来听说白子墨在招募士兵,他本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毕竟这么多年的军营生活,他已经习惯了,他内心有一股冲动,有一股热血,他要上战场。 可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有些拿不准,所以他需要一些东西来说服自己,此时此刻能够说服自己的,恐怕就是拓跋余聂的武力了。 拓跋余聂嘴角的弧度加深,他早就已经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这等人不是轻易可以收服的,可若是一旦收服,那必定会是终身的跟随。 他的人生当中绝不会出现背叛二字,所以,拓跋余聂本来就想着要给这个人一个下马威,然后再用一些什么其他的计策,可以让他心甘情愿的跟随自己。 可谁曾想,此人居然自己撞到枪头上来,看样子天要助拓跋余聂。所以此刻,他的心中是有些欢喜的,至少可以省了很多的心力。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他在这一千士兵当中挑了五十个人,这个人算是这五十个人当中稍微有点地位的。 若是可以将他收服,那么剩下的几个人便就不用再多费什么心力,直接就会归顺于他,这也算是一举多得了。 拓跋余聂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仿佛是在做内心的思量,其实不过是在锻炼这个人的耐力。 他想知道一个如此有着如此功力的人的心性究竟如何,毕竟他要成立的暗杀队伍光有武力可是不行的,他早就想试探这些人的心性沉稳,包括一些观察,眼力。 如今也算是一个好时机了。那人也静默了几分钟,看着拓跋余聂一言不发的模样,嘴角的微笑慢慢的淡去了,神色也有些落寞。 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只会说不会做,心中有些失望,好不容易又找到一个去处,可惜这去处留不住他。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收服军心 罢了罢了,天下之大何愁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呢?便是寻遍了,天下果真没有容身之处,那又能如何? 他体内的热血,绝不允许他就这样屈服于一个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的男人。这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罢了罢了,想必此处也不适合我,既然如此,我也不耽误彼此的时间了,先行一步,告辞。” 那个人微微的抿了抿唇。声音有些低沉,淡淡的说道,极力的想要掩饰自己内心的落寞,可是却失败了,还是被拓跋余聂一眼便看出来。 说来也对,他离开了,可是他的兄弟要怎么办?若是跟着他离开,他们将要去向何方?在何处安身? 可若是不跟着他,势必要与他的兄弟分离,这个世界上除了亲情,爱情便是友情。对于他这种在外讨生活的人,兄弟可能比爱情亲情更为重要可,如今却要他自己,将这份情深深的抛开。 他实在是舍不得,可是再舍不得又能如何,他内心的底线不允许他跟着这样的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对着身后的兄弟们,想要说些什么,动了动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需要一点时间,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想一想。 转身便想离开,却不想被拓跋余聂叫住:“站住,这可是你下的挑战书,怎么,这还没有开始便想要离开了吗?” 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虽然说这个人只不过观察了自己几分钟,便草率的做出了判断,便想要离开,让他有那么一丢丢的失望,可好歹也算是过了自己的那一关。 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这个人身上的血性,那是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血性,是他一直想要寻找的血性,这个东西可比他的耐力、观察力都要重要的多。 耐力与观察力,虽然是与自己每个人的先天有关,可后天也可以锻炼,可是一个人的血性却是有生而来,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痣。 便是这个人各方面能力在差,他只要有这股血性,愿意为之而奋斗,将来也不会是一个碌碌无为之辈。 所以拓跋余聂心中极为看好此人,既然如此,又怎么会轻易的放他走呢? 那个人转过身来,看着拓跋余聂的神色,当中带着一丝惊讶,他本以为云拓跋余聂不敢接受自己的挑战,可没有想到拓跋余聂这么就这么应承下来了,神色之中还极为淡定,看起来十分轻松。 那个人眉头微皱,他有些摸不清拓跋余聂的底,这个人就像迷雾一般,虽然离自己如此之近,可是他却什么都看不透。 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说不定这个人可以带给自己生命中的一些奇迹。成为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转折。不得不说有的时候一个男人的直觉也是很准的。 拓跋余聂看着这个人的一脸惊讶,嘴角的弧度加深,然后淡声说道:“你准备好了吗?需不需要给你一点时间调整一下?” “不需要,现在开始。”那个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做好准备,准备上前迎战。 他紧紧的盯着拓跋余聂,他在等,等拓跋余聂先动手。这种皇室子弟,虽说从小也有练武,可是从来都是花拳绣腿,此时此刻虽然应战。 但是,在这个人的眼中却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可这个人毕竟是个皇子,而且还是这些着眼前一千人的主人,出于仁慈怜悯,他想要给拓跋余聂留一些尊严,不愿意让他输得太难看。 可看在拓跋余聂的眼中,却又是另外一丝风景。拓跋余聂静静地站在那个人的对面。低声说道:“开始吧。” 等候了片刻,却发现那个人还是静静的呆在原地,等着自己先动手,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就没有必要客气来了。然后便飞身向前。 他知道这个人十分高傲,此时此刻必定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的武艺肯定十分差劲,既是如此,那么他便要为自己的无知,为自己的目光短浅,付出代价。 那个人看着拓跋余聂的手即将冲到自己的面前,便赶忙后退一步,抬起右手想要挡住拓跋余聂的攻击,可是这个时候已经太晚了。 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在同一时间,收回自己的右手,虚晃一招,左手攻向他的下盘,仅仅是一个右旋踢,那个人便倒落在地。 然后拓跋余聂一步上前,用膝盖压着那个人的脖子,那个人再也动弹不得,只能狠狠的看着拓跋余聂。 想不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仅仅是一招便将自己制服。自己的功力虽说没有达到天下第一的地步,可在这个江湖当中,也是区区可指。 此时他才意识到什么叫做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眼前的这个人的功力已经登峰造极,放眼这整个江湖,估计能与他为敌手的,一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虽然自己一招败敌,心中有一丝不自在,可是更多的还是欣慰,他觉得看到了希望,有这种天下高手想要教导自己,那么他便是,做不到最好,也必定大有进益。 更何况,便是这仅仅的针锋相对,他也发现了这个人与拓跋临韫有些不同,说不定真的可以像他所说的那样一心为民,带领北仑王朝走向太平盛世。 若真是如此,那么自己的这一生也算是心满意足了。那个人的心中天人交战,可不想这一切都被拓跋余聂看在眼里。 拓跋余聂紧紧的盯着膝盖下的这个人,神色变换来去,最后归为平静。拓跋余聂知道这个人必定是想通了,便松开压着身下人的膝盖。 缓缓的站起身来,向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人伸出手,这不仅仅是对弈者的友好,也是一个主人对于一个下属发出衷心的邀请,他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看得懂,也会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属下拜见主人。”那人握住拓跋余聂伸过来的手,一跃起身。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分派 然后单膝跪地,向着拓跋余聂深深一拜,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的是他这一生当中最为恭敬的语气。 自己是心甘情愿的跟着这个人,至少现在是。身后的那一千多个人,看到他们之中武艺最为高强的人都抵不过拓跋余聂的一招,便也赶忙单膝跪地,心甘情愿的归顺于拓跋余聂。 高声说道:“属下拜见主子。”到这里,拓跋余聂总算是将这些人给收服了,但是这不过是第一步而已,训练却还未开始。他们还依然不能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 “你们既然尊称我一句主子,那么从今日起,我们便是生死相存的兄弟,希望你们可以忠心待我,我也必不会亏待大家,可若是出现背叛二字,那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拓跋余聂收回自己的笑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这密密麻麻的一千人,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那是身为一个王者的风范气度。让人不敢靠的太近,只怕会被他的光芒所伤。 “誓死跟随主子。”那跪在地上的人齐声说道,似乎用自己的生命在起誓。不得不说,此时此刻,他们所说的确实是他们内心当中最为真挚的誓言。 拓跋余聂心中欢喜,却不能够表现出来,只不过那带笑的眼睛却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他高声扬道: “既然如此,今日便到此结束,明日早上辰时便在这里集合,若是辰时,我未见到你们其中一人,那么你们这五十个人都必须要绕着这深山老林跑上十圈。” 拓跋余聂看着这眼前的五十个人,高声说道。然后又对着剩下的九百五十个人说道:“至于你们,从便跟随白子墨训练,有什么事直接问他即可。” 这件事情白子墨提前已经跟这一千人沟通过,所以此刻他们心中倒也觉得十分正常,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并没有人提出什么异议。 “今天是大家的最后一天放松的时间,好好休息,明日就进行魔鬼似的训练,大家做好准备。” 拓跋余聂淡声说道,然后便转身离去。他知道,在这些人的眼中他是一个主子,只有他先行离开,那些人才能够自然的离开。 若是他一直站在这里,那些人便不会痛痛快快的去休息,还要顾虑一下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十分的没有必要。 对于他来说,这些人以后,必定会是他的左膀右臂,他是将他们视作兄弟。以性命相交的兄弟。 可是这些人,自小尊卑观念十分的深刻,一时半会儿还感受不出来,更何况他们两方还互为不了解,若是此时此刻,让他们对自己不另眼相待,只怕他们也做不出来。 罢了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慢慢来就好了。拓跋余聂转过身,嘴角便展开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些时日以来,他们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所纠缠,似乎身边的都没有可以让他们开心的事情。 可今日这收服民心如此顺利,也算是他们成功路上的一个好预兆。只不过拓跋余聂还有些担忧,他的训练计划太过残酷。 这五十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的下来,其实在他的规划当中,他的暗杀队绝不止这五十个人,如今所训练的不过是他将来这大规模的暗杀队伍当中的各个首领。 若是以后再招收兵马,便由他们全权负责。想到这里,拓跋余聂神色有些严肃,这些人虽然武艺都还不错,只不过每个人都有各自擅长的地方。 他如今还没有摸清,等到日后摸清了,便会跟着他们的每个人擅长的领域训练他们,到最后必定会事半功倍。 白子墨安排好了剩下的九百五十个人之后,便也赶紧随了拓跋余聂回去,他知道拓跋余聂还有一些事情要与他商议。 “三皇子今日收服军心如此顺利,感觉如何?”白子墨一进到拓跋余聂的书房,便嘴角含笑,缓缓的走到拓跋余聂的身旁,轻声调笑道。 今日他见到这般的拓跋余聂,心中也十分的震撼,震撼之后便是庆幸自己当初跟随了拓跋余聂,以前他只是自己感觉拓跋余聂是一个可造之材。 可如今的拓跋余聂却给了他实实在在的根据,他必定会是一个好皇帝,他有这个心,也有这个能力,这天下非他莫属,如今他们要做的便是走好这一每一步,助他早日得到这个天下。 “白兄莫不是在调笑我。”拓跋余聂的嘴角也露出一丝微笑,看着白子墨轻轻的说道。他知道白子墨的心思,此时此刻,倒也是与他说笑几句。 这些时日以来,每个人都是十分的辛苦、忙碌,精神也绷得很紧,此时此刻,虽然也可以稍稍放松一些,两句调笑而已,他都还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白子墨是他的兄弟,兄弟之间调笑也实属正常。 “我哪里敢调笑你,不过是觉得今日的你十分霸气,感觉自己压对了宝而已。”白子墨嘴角的弧度加深,声音当中也带了一丝轻松。 他感觉的到拓跋余聂如今已经将自己当做兄弟,不仅仅是救命恩人,也不仅仅是一个属下,而是兄弟。 兄弟这两个词,说来简单做起来却比较难。而且,他心中十分欣慰,也有些感动,但是他作为一个大男人,因为这点事情便有些感动,他如何好意思说的出口,便只好换了话题,免得拓跋余聂嘲笑他。 拓跋余聂微微抬眼,看了一下白子墨的神色,便知道他心中所想,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白子墨的脾气,虽然是一个商人,但是却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商人。 这也是自己选择与白子墨合作的原因,他相信白子墨是真心待自己的,绝对不会背叛自己,所以很多事情都与他商议,丝毫不避着白子墨。 现在他们还有正事要议,随意调笑几句即可,男人之间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可以了,若是说出来,倒是显得有些矫情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训练开始 白子墨与拓跋余聂在房中商量很久,一直到第二日,天慢慢的有些泛白,两人才商量完毕。白子墨回到自己房间去休息,因为他不是主要的训练教官,不用时时刻刻的守在这里。 他本来就是一个商人,在这方面并不是很懂,这武艺也几乎没有,所以这件事情自然而然便交给了拓跋余聂的本来势力当中的第一人,那就是王林。 至于那五十人便由拓跋余聂亲自训练,白子墨只需要按时提供他们的衣食,保证他们基本的生存就可以了。 只有填饱了肚子,才有多余的力气去思量别的东西,这也是拓跋余聂一直信奉的道理,更何况这些人既然跟着他,便是他的兄弟。 还没开始便让让别人吃了上顿没下顿,他如何忍得下心,便是忍得下心,上一段时日,这些人也一定会走得干干净净。 第二日还未到辰时,拓跋余聂便站在昨日他与那五十个人约定的地方,看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无限感慨。 从未想过,如今他会走到这一步,曾经他培养的势力也不过是因为北仑帝向来不喜欢他,远离他。 而且他知道拓跋临韫对自己一直不满,视自己为眼中钉,想要除掉自己,虽然他并不明白究竟是何缘故。 因为自己一向低调的很,也不讨北仑帝的喜爱,他对自己的处境一直有着十分清晰的认知,所以便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只希望将来可以全身而退。 然后寻一处好山水,建上几座草屋,在草屋之后开垦一片田地,没事的时候种种菜,然后赏赏花,日子倒也过得算是清闲。 他对于皇位真没有这么大的执念,他看着自己的父皇,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为了皇位抛弃了太多太多,到最后却被自己的儿子害死。 虽然说他现在还没有掌握很多的线索,但是这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了拓跋临韫就是杀害北仑帝的凶手,只是这些其中各种缘由就不能向着天下人说出来,只能慢慢的去寻找证据。 有的时候想到自己的父皇,会觉得有些悲凉,他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内心是什么感受,是否知道自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都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一手造就的。 若是不知道倒也还好,至少可以安安心心的便去了,可若是知道,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心里会在想些什么,是不是会感觉到无尽的悲凉与后悔。 可若是悲凉、后悔又能如何,也算是他一手造就的,自古皇室无真心,说的怕就是这幅情景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每次看着自己的父皇,他都觉得北仑帝的神色当中带着一丝落寞。 那个时候他还小,他不明白,一个一国之君,掌握着整个北仑王朝的生杀大权,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为何还经常会流露出那种落寞的表情。 他想不通,可现在他知道了,那是一种悲凉,是钱和权没有办法弥补的悲凉,因为到了最后,你虽然站在那最高处但是却只有你自己。 你不知道应该相信谁,说不定你最相信的人,会从背后给你下套,要了你的命,这种日子未免有些太过提心吊胆。 所以他从未想过要登上皇位,可是拓跋临韫却一直不肯相信他没有这份争权夺势的心,一直咄咄逼人,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拓跋临韫现在登上帝位,也不肯放过自己,这其实倒也罢了,最重要的是他置天下苍生于不顾,用天下苍生的性命、鲜血铺垫成自己的垫脚石。 这样的北仑王朝势必会走向衰落,到最后会被西楚吞并,他不愿意看着自己父皇的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也不愿意看着北仑王朝的百姓们民不聊生,所以他必须要将这皇位夺过来。 拓跋余聂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眼中却没有一点温度,身影也显得有些落寞。身在乱世之中,谁能躲得过呢,这便是自己的命。 罢了罢了,多思无益,便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北仑帝,也为了南云菡,为了这北仑王朝的千千万万的百姓,他也应该要坚强。 那五十个人陆陆续续的来到约定的训练场上,看着拓跋余聂的身影,有些震惊,他们本以为这皇室的子弟从小锦衣玉食,自然便是浇灌长大,哪里受得了这等苦。 可曾想,居然比他们起的还早,而且看着拓跋余聂的站姿似乎已经来到这里很久了,他们不禁有些感慨,也有些庆幸,昨日有些不是很情愿的人,心中也慢慢的起了一些变化。 拓跋余聂站在那里听着身后的声音,便已知道人陆陆续续的来齐了,微微的转身,看着眼前的五十个人,神色十分严肃,高声扬道: “在训练的这段时间,你们没有名字,从一号到五十号便是你们的代号。”拓跋余聂指着昨夜的那个人,沉声说道。 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拓跋余聂说这些是何用意,但既然已经决定跟随他,便也随了他去。齐声说道:“属下遵命。” 拓跋余聂看着大家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这五十个人分为十个小组,每组十个人,现在你们开始分组,然后从你们这个小组当中选出一个带头人,登记在册。” 然后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随从,示意他将笔墨拿出来。那些人面面相觑,很快的便已经分好了小组,然后从当中选出自己小组的带头人,让带头人站在小组的第一个位置。 然后为这五十个人安排好了代号,这带头的人的代号分别是一到五。这只是暂时的分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他会按照每个人擅长的东西来分。以便可以充分发挥他们每一个人的长处,让自己的这支队伍变得越发的强大,刺进拓跋临韫的心脏。 拓跋余聂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人,沉声说道:“现在,你们这五个小组去砍树木,给你们一个时辰,哪个组砍得多就胜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好转 至此,这训练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而南云菡那边也进行的十分的顺利。 南云菡看着摆在梳妆台的瓶子,那是白子墨特意为她寻来的神药,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神色之中带着一丝落寞。 她有些害怕,并不想要尝试这药,起初她毁容的时候,日日夜夜,就连做梦都希望可以有一种神药摆在她的眼前,可以治好她的脸,让她可以变成一个正常人。 她只不过只是想大大方方的走在路上,不用日日戴着面纱,终日提心吊胆害怕一阵风吹过,自己脸上的面纱掉落在地,被别人看去了自己这一阳张惨不忍睹的脸,流露出的害怕,嫌弃。 她承受不起,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于上青天。 如今,这神药确确实实的摆在她的面前了,她却没有一点勇气,拿起它。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神药,心中思绪万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南云菡就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微微叹了一口气,仿佛刚刚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到现实生活中来。 她拿起那神药,又抬眼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然后轻轻的摘下面纱,将神药抹在自己的伤口处。细细摩擦,让药可以渗入的更多一些。 虽然这些时日,她的一言一行都显得有些伤感,但是她的本性却还是敢想敢做的,若是做了,便要做到最好。毕竟受着父亲,兄长的教诲已经这十几年了,那是一种融入骨血的东西,可能会沉睡,却永远不会消失。 抹好药之后,南云菡将面纱重新戴上,便出了门,近日来,拓跋余聂没有在她的身边,她总有些不太习惯,若是自己一个人呆的久了,就会想东想西的,但是她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变得这般伤感,好像自己是一个易碎的玻璃球,需要人好好的呵护一样。 所以,她总是有事没事的出去在这园子里面四处溜达溜达,看看风景,思考如今的局势。 她静静的坐在这石凳上,一阵风吹过,带动着南云菡的衣衫,其中还有一阵阵的花香,让人在不知不觉之中便放松下来。 南云菡微微的闭上眼睛,想要好好的感受一番这难得的宁静,这乱世之中,还能有此闲心的怕是没有几个人了吧。 南云菡保持微微仰头的姿势有些久,觉得有些累,但是又不愿意错过这难得的宁静,便微微抬手,借助手的支撑让自己更加舒服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缓缓的落山,余晖洒在这大地上,为这大地铺上了一层金光,映在那花上,寸的那花越发的美丽,越发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南云菡便在这美丽的风景之中缓缓的闭上眼睛,浅浅入睡。也许是时光正好,也许是心情愉悦,她睡得格外的香。 不知不觉便过去了几个时辰,现在已到了晚膳时分。自从早上与南云菡一起用过早膳之后,亚莲便没有再见到南云菡的身影。 到了此时,还有些担心,便出去寻一下南云菡,结果便在这美丽的风景之中,看到一个睡着的南云菡,微闭双眼,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亚莲看着这样的南云菡,心头微动,嘴角也扯出一丝微笑。自从南云菡毁容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如此真心的笑容。 虽然说,她有的时候也会笑一些,可每每笑,总让人觉得有一丝伤感,一丝悲凉,总觉得有些强颜欢笑,让人更觉心疼。 但是此时的南云菡,那是出自身体本能的微笑,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好梦。亚莲微微的叹了口气,却不得不上前去将南云菡从睡梦中叫醒。 此时是晚上时分,若是不用晚膳,到时候对身体不好,饿着了可怎么办?更何况夕阳西下,微风渐起,在这里睡得过久,只怕会着凉。 无论其一其二,她都必须要将南云菡从这美梦中叫醒,她缓缓的向前,走到南云菡的身边,坐在那凳子上,轻轻的拍着南云菡的肩膀,温声说道: “小师妹,该醒了,小师妹。”南云菡微微的睁开双眼,便看到亚莲师姐近在咫尺的脸。睡意朦胧,显得更加的娇媚。 亚莲嘴角的弧度渐深,再次的重复道:“小师妹,该用膳了。早上之后你怕是什么都没有吃过吧,此时若是再不用晚膳,只怕肚子会有些不舒服呢。” 南云菡点了点头,轻轻的抬手,揉揉自己还有些不愿睁开的眼睛。缓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随着亚莲回到房间。 用完膳之后,南云菡觉得自己的睡意还没有完全的消去,还有些困,便与亚莲说明情况,便回了自己的房间,继续睡。 睡到一半儿她猛然惊醒,想起来自己的脸上还没有擦药,便又起身,轻轻地在自己的脸上涂抹的神药。 这几日,南云菡一直在坚持用白子墨的神药,这天一早,南云菡看着镜中的自己。满脸的不可置信,脸上的伤痕竟然在慢慢的结痂,露出粉红色的肉。 南云菡身为医者,自然知道这是伤口正在愈合的表现,心中十分的震惊,想不到白子墨寻来的药竟然真的是神药,可以治好自己的脸。 虽然现在她的脸并没有恢复如初,可是总算是有所好转,也算是让人有所期待了。南云菡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笑出了花。 她好想可以尽快的把脸恢复,然后走到拓跋余聂的身边告诉他,如今自己的脸好了,让一个很完美的自己陪在拓跋余聂的身边。 虽然她知道不管自己是什么样子,拓跋余聂永远都会不离不弃,可是她还是希望可以把最好的自己送给拓跋余聂。 “师姐,师姐,你看我脸上的伤是不是有所好转?”南云菡朝着亚莲的房间跑去,一边跑一边高声扬道。 思量过后,又有些担忧,不知道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太希望自己的脸可以恢复,所以产生了一种错觉。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好感 她总觉得眼前的一切太过不可思议,就像做梦一般,她需要一个人、一些话,来帮助自己证明这件事情。而这个人就是亚莲。 亚莲还在睡梦之中,昨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一直在研究医书,所以睡得有些晚了,自然而然就也起的有些晚。 好在近日来,倒也没有什么大事情,所以倒也没有什么所谓,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大清早的,南云菡会如此惊慌失措的跑过来。 她听到南云菡的声音,整个人都吓了一跳,赶忙起床,简单的披上一件外衫便赶忙打开门。 南云菡一向是十分沉稳的,便是毁容也不过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也没有这般大吵大闹的,现在,居然这般惊慌,亚莲第一反应就是出了天大的事情。 她刚刚打开门,南云菡便冲了进来,然后紧紧的抓着亚莲的胳膊,声音高扬着说道:“师姐,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脸。” 南云菡有些太过兴奋,跑过来的时候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亚莲心中一紧,还以为南云菡的脸出了什么问题,十分担忧的说道:“小师妹,怎么了,你的脸怎么了?” 亚莲说完之后便伸出手来,想要掀开南云菡的面纱,她的呼吸有些喘,担心南云菡的脸更加严重了。 心中涌出一丝愧疚,本来治不好南云菡的脸,就已经让她有些难受了,她不知道若是南云菡的脸变得更加严重,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自从南云菡毁容之后,已经变得有些抑郁了,她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南云菡,所以这些时日,也十分用心的研究医书,想要看看可不可以找到什么秘方,可以治好南云菡。 南云菡猛地扯开自己的面纱,然后她的脸就这么暴露在了亚莲的面前,亚莲瞪大了双眼,南云菡的脸非但没有变的更加严重,反而有些好转的迹象。 “小师妹,你的脸……”亚莲太过震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了,只能傻傻的蹦出了这么几个字。 南云菡也没有回答亚莲的问题,还是睁大双眼紧紧的盯着亚莲,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大,眼睛弯成了一条线。 亚莲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猛地将南云菡抱了个满怀,高兴的说道:“小师妹,你的脸长出了新肉,是不是快要好了?” 南云菡看着这样震惊的亚莲,突然觉得自己还算是有定力了,虽然也十分高兴,但是也是没有像亚莲这样高兴的犹如一个傻小孩。 但是,不得不说,南云菡还是被这样的亚莲感动到了,她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亚莲将自己放在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 “能不能好,还说不准,但是确实有些好转,这些伤疤都变淡了。”南云菡的眼中也泛着一丝泪光,为自己的脸,也为了这般疼爱自己的亚莲。 顿了顿,继续说道:“从毁容以来,也做过不少的尝试,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我本来都绝望了,努力的说服自己接受这张面目全非的脸。” 南云菡说到这里,神色之中还是有着一丝落寞,然后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着亚莲,轻声说道:“可是,谁想到,现在竟然有所好转,便是不能恢复如初,我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会的,小师妹,你的脸一定会好的。”亚莲看着这样的南云菡,有些心疼,虽然她知道南云菡一直很介意自己的脸,可是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这样直白的剖析自己的内心。 如今,亚莲亲耳听到南云菡的心声,越发的心疼,这样好的女子,为什么要遭受如此多的磨难呢。 好在上天有眼,总算是有些希望了。 亚莲眉心微皱,她突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了,她歪着头,看着南云菡的脸,疑惑的问道:“小师妹,你的脸是用了什么药吗?” “是白子墨特意寻来的神药。”南云菡嘴角的弧度未散,温声说道。说起来,她真的应该要好好的谢谢白子墨。 对自己这般尽心尽力,还努力的说服绝望的自己尝试一番,将自己从那龟壳中拉出来,如若不然,她的脸可能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白子墨,原来是他,看不出来,关键时刻他还挺靠谱的。”亚莲撅了撅嘴,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白子墨的杰作,心中对白子墨也有了一丝感激。 南云菡看着这样的亚莲,嘴角扯出了一丝微笑,这两个人啊,简直是欢喜冤家,要是凑到一起,好像也挺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南云菡突然有一种感觉,就是将亚莲托付给白子墨,她有一种直觉,白子墨与亚莲之间有一种莫名的磁场,出奇的搭配。 而且,这两个人郎才女貌,走在一起也是十分的养眼。 想到这里,南云菡越发仔细的打量亚莲,想要透过她的皮肤,深入她的内心,看看亚莲对白子墨究竟是什么感觉。 认真的打量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不过南云菡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这两个人日日在一个房檐下,还怕擦不出什么火花吗? 亚莲被南云菡盯得有些发毛,上前一步,将手轻轻的敷在南云菡的眼睛上,语气轻佻的说道:“小师妹,你要是在这样瞧着师姐,师姐可是有些把持不住的。” 南云菡轻笑一声,暗道这伎俩一定是跟四方山人学的,桃仙那般仙人,可是交不出来这些话的。 “师姐,我突然觉得应该要为师姐寻一个好相公,让师姐尽情的调戏。”南云菡轻声说道,玩笑中带着一丝认真。 “你说什么呢,小师妹,你都不羞羞脸的吗?” 亚莲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了一丝红晕,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在南云菡说要为自己寻一个好相公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居然出现了白子墨的脸。 她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最近一定是太累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训练归来 居然都出现了幻觉了,不行,她要回去好好的补一觉,免得再出现这般吓人的幻觉。 南云菡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大,亚莲实在是太可爱了,要自己是男人,一定会喜欢这样的亚莲。 只是不知道百白子墨是不是跟自己一般想法,看这样子,她要上上心,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丝端倪,若是两个人都对彼此有意思,那自己是非常乐意做这个月老的。 “小师妹,我最近有些累,我要好好休息一番,午膳就别叫我了。”亚莲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一边说,一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南云菡淡淡的笑着,看着亚莲的身影进了房间,关上房门,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而拓跋余聂与白子墨那边训练也进行的十分顺利,如今已经不需要拓跋余聂亲自在那里指导了,他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议。于是他将自己的副将留在那里,便与白子墨一起回来了。 他们并没有提前告诉南云菡和亚莲,想要给她们一个惊喜,好些时日未见,他十分想念南云菡,想要抱抱南云菡,亲亲她,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有想过将南云菡带在自己的身边,可是深山老林的环境实在是太艰苦了,他舍不得南云菡去那里受苦,就只好自己受这相思之苦了。 好在一切都步入正轨了,他可以回来看看那在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儿,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她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像自己一样思念他。 想到这里,拓跋余聂的步伐都加快了一些,白子墨差点有些追不上。看着这般猴急的拓跋余聂,白子墨心中暗暗好笑,只不过心中也有一丝渴望,想要早些回到那里。 “云菡,我回来了。”拓跋余聂刚刚走进大门,就高声扬道,只不过并没有见到南云菡的身影。 嘴角的微笑不减,转换了方向,径直朝着南云菡的房间去了。 然后连门都没有敲,便径直闯入,然后便愣住了,南云菡正在帘子后宽衣,旁边还有一个大桶,桶里面装满了水,还在冒着热气。 看样子南云菡是准备沐浴,虽然有帘子遮着,但是那帘子聊胜于无,反而多了一丝魅惑。就好像是一个禁欲的诱惑,引人犯罪。 拓跋余聂忍不住了,赶紧闭上眼睛,大声的咳了一声,好吸引南云菡的注意,告诉她这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一直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若是再脱下去,他真的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坚持的住。 但是现在还不可以,这是他最爱的女人,他要给她普天之下最为盛大的婚礼,让她名正言顺的变成自己的女人,从此冠上自己的姓氏。 南云菡心中一紧,赶忙穿上衣服,从帘子后面走出来,看到眼前的拓跋余聂,还没有开始说话,便被拓跋余聂抱了个满怀。 “你回来,你终于回来了。”南云菡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拓跋余聂紧紧的抱着南云菡,此时此刻,才有一种真实的感觉,这个女人现在在自己的身边,虽然他们分离并没有太久,可是却感觉已经过了好几个世纪。 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的就是现在这番情景了吧。 “这些日子,你还好吗?”拓跋余聂将头埋进南云菡的脖子里面,深深的呼吸着属于南云菡独特的味道。 “我挺好的,倒是你,这些日子受苦了吧。”南云菡紧紧的回抱着拓跋余聂,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疼,不用说,南云菡就知道拓跋余聂这些时日过得有多辛苦了。 “无碍,都是小事。” 拓跋余聂淡声说道,这样的日子跟他小时候相比,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可如今,听着南云菡的这些话,他的心中还是暖暖的,觉得好像这些日子的累与汗一下子就没有了,剩下的就是满足了。 “你肯定还没有吃东西吧。我去为你准备点吃食。”南云菡突然想起来什么,有些心疼的问道,然后便想着要挣脱拓跋余聂的怀抱,去厨房准备膳食。 可是却被拓跋余聂抱得更紧,只听见拓跋余聂在自己的耳边,轻轻的呼吸,温柔的说道:“我不累,让我这样抱一会儿。” 南云菡不再挣扎,只是静静的呆在拓跋余聂的怀中,嘴角露出一丝小女人幸福的模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云菡的身体有些僵硬了,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处猛地一沉,她知道拓跋余聂必定是睡着了,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神色之中满是心疼。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拓跋余聂弄上床,然后轻轻的为拓跋余聂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睡梦中的拓跋余聂。 伸出手在拓跋余聂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瘦了,也有些黑了。连站着都能睡着,肯定是累到极致了。 南云菡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出了门去往厨房,准备膳食,以防拓跋余聂等会儿醒来会饿。 而白子墨回来之后,便也径直朝着书房走去,他知道这个时候,亚莲必定是在书房研究医书。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回来就要去寻亚莲,大概是因为拓跋余聂去寻了南云菡,而他只能够寻亚莲了吧。 “亚莲。”白子墨推开门就看到亚莲很认真的在研究医书,都说一个人最认真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是最有魅力的,果然如此。 亚莲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头,另一只手轻轻的举着医书,时而嘴角含笑,时而蹙眉,有一丝秀发滑落,搭在她的侧脸上,越发的魅惑。 白子墨就这么看呆了,大约过了半刻钟,才反应过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淡声说道,只是那语气中还是带着一丝不好意思。 只不过亚莲研究医书太过认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就连白子墨进了这书房都没有一点感觉,直到听到白子墨叫自己的名字才反应过来。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情窦初开 “嗯。”亚莲自然的回答道,然后猛地抬头,就让白子墨这么直楞楞的闯进了自己的眼中。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见,亚莲觉得眼前的白子墨,似乎有些瘦了,有些黑了,身上多了一丝坚毅的味道。 想必这些时日必定十分辛苦,亚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眼神就那么定定的盯着白子墨。 白子墨看着这样的亚莲,心中有些不太自然,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红晕,白家向来是经商世家,他从小也被父亲朝着这个方向培养。 为人处事向来都是上上乘,不管是什么样子的场合,他都是面不改色,一点都不会胆怯,可如今,亚莲就是这样轻轻的、定定的看着他,竟然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脸情不自禁的就红了。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微微提醒亚莲,好让自己早日从这尴尬的境况当中缓解出来。 “亚莲。”白子墨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分贝,想要将亚莲从自己的思绪当中拉出来。 亚莲听到白子墨的声音,心中一震,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静静地盯了白子墨有一会儿了,心中有些羞涩,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感觉自己眼前的白子墨与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白子墨是不一样的。 她微微的皱着眉头,伸手轻轻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直觉告诉她,必定是南云菡那次与她的谈话影响了她的心。 自从那次谈话之后,她总是会时不时的就会想起白子墨的容颜,想起他们第一次在药店相遇,以及以后种种白子墨对他们的照顾。 第一次相遇,她以为白子墨是那种阴险狡诈的小人,仗势欺人,对他讨厌至极,可后来越发的相处才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聪明、有担当、有眼光。 而且为了自己的亲人可以付出一切,这样的人,其实,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不行不行,她不能再想了。 亚莲努力的将那些思绪从自己的脑海当中赶出去,其实亚莲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自小便便跟随在桃仙的身边。 虽然有四方山人,偶尔会说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给她听,可是她毕竟没有真实经历过,身边也没有过这样的例子。 所以她并不知道她现在内心深处真实的感觉,只不过以为自己身体不舒服。并没有多想。 为了转移话题,她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白子墨的面前,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子墨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就在刚刚,看到亚莲额头上的碎发挡住了她的眼睛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为她将秀发揽到耳后,等他发觉的时候,这一举动已经完成了。 伸出去的手一顿,缓缓的收了回来,不敢看向亚莲,只敢将目光投向一边。 亚莲也有些不太好意思,除了为病人治病疗伤以外,从未跟别的男人离的如此之近。 “你……”亚莲想说些什么,她努力的想要在自己的脑海当中搜寻一些话题,来转移现在的注意力,可是却失败了。只能狠狠的低着头,眼睛看着地上。 白子墨也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太过轻浮,好在亚莲并没有怪罪他,他也看出来了亚莲的不好意思,所以便轻声说道。 “我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有些饿了。” 亚莲猛的抬起头,看向白子墨,这都已经到晚上时分了,他居然还没有用过饭,想到他这些时日,在那深山老林之中,必定没有吃好睡好。 他从小锦衣他白家世代经商,虽然算不得是天下第一富商,却也是有着雄厚的家底的,自小也是锦衣玉食,不缺吃不缺穿,怕是从来没有受过那样的苦,一时之间还有一些心疼。 “我去给你弄点饭吧,你在这里等我。”亚莲轻声说道,神色之间有些着急,若是再拖一会儿,白子墨的胃也会有些不舒服。 亚莲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如今的她竟然这等关心白子墨,白子墨看着这样的亚莲心中微暖,轻轻地点了点头。 亚莲便推开门,准备去往厨房,却发现白子墨一直跟在身后,她不由的回了头,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来了?早点去休息,等会儿饭好了我会叫你的。” “哦,没什么,我也想学学厨艺,这次在野外,我才突然发现,偶尔会点厨艺也是挺好的。”白子墨耸了耸肩膀,有些嫌弃的说道: “你知道的,那些厨子做的饭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其实白子墨不过是想要寻一个机会跟亚莲在一起相处。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一次,在深山老林呆了这许久,他最思念的人其实就是亚莲。 虽然以往他们两个人见面,总是会吵吵闹闹的,互相看不上对方,可似乎少了亚莲的身影,他总觉得自己的世界有些寂静,有些孤独,好像心缺少了一块,总是觉得不完整。 所以当拓跋余聂说是训练结束,要一起回来的时候,他十分的开心,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来见亚莲,可是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太过不够沉稳,便压下自己心中的思念。 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亚莲的感觉,只是觉得亚莲是一个值得相交的好朋友,觉得应该是因为亚莲太过可爱,而自己的生活当中太过乏味,缺少这样可爱的人,所以,便格外的喜欢与亚莲一同相处。 可就是这种,往往便是一段感情的萌芽。 亚莲点了点头,也没有将白子墨赶走,她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若是他喜欢看,便让他看吧。 其实白子墨说的挺对的,虽然世人皆说君子远包厨,可是为了自己的胃,偶尔会一点厨艺也是好的,总好过将来自己一人的时候饿死要来的好吧。 亚莲在做,白子墨在一旁静静的看,两人便在的厨房当中度过了安静、祥和却又格外温馨的一个夜晚,直到夜半时分两人才分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撮合 他们虽然没有看出来,可拓跋余聂与南云菡菡这种经历过情爱之事的人,一眼便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人早已经对彼此心生爱慕。 只不过,他们并不想要轻易的点破,有的时候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他们能做的便是为他们两个人创造更多独处的机会,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慢慢的升温。 而南云菡此时也在思量白子墨与亚莲的事情,她坐在拓跋余聂的床边,背靠着墙,微微皱眉。 拓跋余聂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南云菡,嘴角微微的扯出一丝微笑,有些心疼,也不知道她在这里做了多久。 但看这个样子想必自己睡着之后,她便一直坐在这里吧,这种醒过来便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感觉十分的美好,让他流莲忘返,恨不得就这样一直看着南云菡,直到天荒地老。 南云菡并没有意识到拓跋余聂醒过来了,她还是保持着自己的姿势,突然觉得脖子有点酸,她抬头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揉了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轻轻地帮她按摩她的肩膀。她是,双,心中一惊。赶忙偏头,就这么撞进了拓跋余聂的眼睛眼中。 “你醒了,有没有好一点?”拓跋余聂的眼神太过炙热,南余菡有些招架不住,虽然他们已经互相表明心迹许久,拥抱亲吻这种事情也做了不止一次两次。 可她菡是有些招架不住拓跋余聂这般炙热的眼神,似乎在这个世界上,他的眼中只能看到自己一个人,让自己脸红心跳,她赶忙低下头,转移话题。 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其实他很少见到这样娇羞的南余菡,但是每每见到这样的南余菡,菡都会感觉十分的开心。 因为他可以从这些言行举止当中看出来,他在南余菡的心中有多么的重要,但是他知道南余菡的性格,怕逼太急,若是躲着他就不太好了。 更何况这些时日,他实在是太累了,此刻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南余菡,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南余菡久久没有听到余姐的回答,便又再一次的抬起了头,疑惑的看向拓跋余聂,伸出手,将他的眼睛遮住。 拓跋余聂轻笑了一声。这南云菡近日以来越发的可爱,但是也不知道最近有什么好事情,便轻声问道: “云菡,我不在的这段时日里,家中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否与我细细道来。”拓跋余聂缓缓的撑起身体,然后温声问道。 “这些时日也算是风平浪静。”南云菡轻声答道,顿了顿,继续说道: “只不过……”她的话没有说完,只不过声音有些低沉,脸上的神色也有些落寞,看得拓跋余聂心惊胆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两只手,猛得抓住南云菡的肩膀,神色十分焦急,细细打量南云菡的全身上下,确定南云菡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才稍稍的定下心来,继续问道:“只不过什么?” 南云菡心中暗笑。撅了撅嘴,轻声说道:“只不过我脸上的伤疤已经在慢慢的好转了,现在已经淡了很多了。” 拓跋余聂一时没有听清,菡保持着焦急的样子,猛然反应过来,瞳孔微微放大,脸上十分震惊:“你刚才说什么?你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南云菡看着这傻兮兮的拓跋余聂,便又重复了一便自己刚才说的话。拓跋余聂听完之后。嘴角弧度加深。 其实他并不是很介意南云菡的脸是否可以恢复如初,对于他来说,不管南云菡是什么样子,她永远是自己心目中最美的那个女人。 虽然他不介意,可是他知道南云菡十分介意,他希望南云菡可以开心,自从南云菡毁容之后,每日消沉,也不愿意出门见人,总是喜欢一个人躲在房中,暗自神伤。 他每次都想去安慰南余菡,可是他知道,对于南云菡来说,他的安慰太过苍白。虽然现在南云菡已经从毁容的阴影当中走出来了。 但是时不时的时候,脸上菡是会流露出一丝落寞的神色,看着她,十分心疼。如今南云菡的脸慢慢好转,他总算是落下心中的一块大石。 只要南云菡可以开心,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决不会有丝毫怨言。两人静静的看着彼此,一言不发。有的时候没有言语比千言万语的感情都来得深沉。 “哦,对了,我差点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你商量商量。” 南云菡猛的一拍脑袋,想起了一件自己刚才在思量的事情,只不过拓跋余聂一搅和,便忘得一干二净,此时想起来,便脱口而出。 “嗯?什么事情?”拓跋余聂看着眉头微皱的南云菡,伸出手轻轻的为她抚平那微皱的眉头。 “你与白子墨相交许久,平心而论,你觉得白子墨是不是一个可以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拓跋余聂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南云菡的话题会突然转换到白子墨的身上,而且还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有些不太开心。只是淡淡的说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南云菡看拓跋余聂的神色就知道他必定想歪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有的时候在虽然很聪明,但有的时候,简直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真让人头疼。 她好声好气的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想要撮合白子墨与亚莲师姐,你觉得怎么样?”南余菡脸上一副八卦的表情,逗乐了拓跋余聂。 他怎么也想不到南云菡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还与自己不谋而合。在深山老林里呆了这许久的时日,其实他也发现了白子墨有的时候会走神,而且会莫名的露出一丝傻傻的微笑。 拓跋余聂对这个表情十分熟悉,曾经在他的脸上也出现过无数次,所以他一看便知白子墨这应该是有了心上人。 他思来想去,如今白子墨身边出现次数最多的女人怕就是亚莲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扒光 只需要稍稍一联想,便也就知道白子墨可能是对亚莲日久生情了。 他本来也想着回来有与南云菡商量商量,让南云菡去探探亚莲的口风,若是亚莲也对白子墨有好感的话,这两人凑在一起,倒也算得上是一桩佳话。 “白兄为人沉稳、细心,而且也有责任感,虽然世代经商,但是却没有商人的那个铜臭味,若是将来与亚莲师姐在一起,必定好好的护亚莲师姐一生,若是真能将两人撮合在一起,倒也算得上是好事一件了。” 拓跋余聂顿了顿,嘴角的弧度加深,继续说道:“其实这些时日以来,我发现白兄可能已经有了心上人,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人选是不是雅莲师姐。” 然后他微微歪头看向南云菡,轻声说道:“不如你先去探探亚莲师姐的口风,看看亚莲师姐对白兄是否有好感?” 他眉心微皱,有些担心的说道:“毕竟你我几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日日相处,若是我们没有搞清楚状况,便贸然出动,但是他们两个人并没有这个意思,岂不是尴尬?” 南云菡点了点头,她觉得拓跋余聂说的十分有道理,她只想着要撮合两人,到忘了确定两人是否真的对彼此有意,看样子这些时日她又有事情可以做了。 夜深如水,天空中一片漆黑,屋内也闷热的很,南云菡知道这是要下雨的迹象。心头突然冒出一个法子,便赶忙去了拓跋余聂的房间,推开门便走进去。 拓跋余聂此时正在研究兵书,看到南云菡的身影,微微一笑,起身迎接。两人坐在桌子旁边,南云菡眼睛微眯,神神秘秘的对着拓跋余聂说道: “拓跋余聂,我刚刚细细观察了一下,明天应该会下雨。”拓跋余聂眉毛上挑,不知道南余菡深夜时分来到自己的房间,只为跟自己说这么一句话,还露出这样的表情,究竟意欲作何?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在询问。“不如我们明天去游湖吧。”南余菡坐到拓跋余聂的身边,撑着头,不怀好意的说道。 “游湖?你刚刚不是说明日会下雨吗?为何下雨的时候要去游湖?不如我们挑天气晴朗的时候出去,也可以赏赏花,你想必也有很久没有出去过了吧,正好我们也可以四处逛逛,看要不要采购一些什么东西。” 南云菡微微翻了一个白眼,继续说道:“我不是真的要出去游湖,我是想给白子墨和亚莲师姐制造一个可以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你懂吗?” 拓跋余聂微微摇头,他有些不是很明白。“你想呀,下雨了那是不是得撑伞呀,但是亚莲师姐与白兄并不知道明日会下雨,我们只带两把伞。” 南云菡像一只偷了腥的猫一样,继续说道:“到时候,我与你撑一把,那白兄与亚莲师姐不就必须得撑一把了嘛。一把伞两个人,雨中漫步,是不是格外的有情调?” 南云菡有些洋洋得意。谁说像自己这种整日征战沙场的铁血女将军,就不懂浪漫了。 拓跋余聂了然一笑,缓缓向前,凑到南云菡的眼前,暧昧的说道:“你什么时候也为我们两个人制造一场,格外浪漫的约会呢?” 南云菡的脸倏的一下就红了,犹如那已经熟透的苹果,红得滴血,眼睛不敢看向拓跋余聂。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尽心尽力了,为白子墨与亚莲筹谋约会。居然会引到自己的身上,看着拓跋余聂十分期待的眼神。 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为白子墨和亚莲安排约会,她格外的有兴趣,也格外的有想法,可能到了自己她总有些不好意思。 更何况,还让自己去设想一些浪漫的情景,似乎更是羞涩。南云菡愣愣地看着拓跋余聂的眼睛,一时之间就那么傻住了。 拓跋余聂伸出手去捂住南云菡的眼睛。她的眼睛似乎是一个巨大的漩涡,直直的便将拓跋余聂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心爱之人在自己的眼前露出这幅表情,拓跋余聂哪里承受得住,只能轻轻地捂住南云菡的眼睛,不敢再看。 但是拓跋余聂哪里是很亏待自己的人呢?微微凑上前去含住南云菡的唇,舌头长驱直入,在南云菡的口中搅得天翻地覆。 南云菡身体慢慢地软了下来,好像全身的骨头都已经被抽走了,只能依靠着拓跋余聂的身躯才能够坐直。 她两只手紧紧的扒着拓跋余聂的肩膀,想要寻求一些安全感。好不容易拓跋余聂吻够了,轻轻的抬起头,然后拿下捂住南云菡眼睛的手,微微舔唇,极尽魅惑。 南云菡的脸越发的红,站起身便跑向门外,她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拓跋余聂本就长得十分的俊朗,再加上那极尽魅惑的动作。 身为一个女子,南云菡都有些把持不住啊,但是这种事情她怎么能拓跋余聂的面前表露出来,总觉得自己太色。 只能赶忙跑回自己的房间,好好的冷静一下。她推开门进去之后,便将门砰的一下关上,然后紧紧的靠在门上,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脸,眼神乱转。 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她摸着自己的脸,十分的发烫。简直是太羞耻了,她怎么能对拓跋余聂有那种想法? 刚刚的那一瞬间,她竟然想扑上去,将拓跋余聂的衣服扒光,她深吸一口气,眉心微皱,眼角却含笑,似乎对这样的自己有些难以接受。 好在她知道这事是因为爱而引发的本能,只不过还是觉得应该要矜持一点,她缓缓的走到镜子跟前,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满面红,双目含水,俨然一个婉转求欢的女子。 难怪拓跋余聂会有些把持不住,轻轻的捂住自己的眼睛,若是自己换作拓跋余聂,想必也会忍不住的吧。 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跑出去的身影,轻笑一声,心情也越发的好了,好像在深山老林之中的十几日的辛苦就烟消云散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游湖 他总是知道,南云菡是自己的良药,不管是遭遇了多大的困难,自己的身体有多么的疲累,只要看到南云菡的微笑,他身上的所有痛苦、疲累便会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种感觉,那个感觉叫做幸福。 因为第二日他们准备要去游湖,所以得提早告诉白子墨与亚莲让他们做好准备。所以趁着月色,南云菡便去向亚莲的房间。 因为白子墨是个男人,男女授受不清,应该要避嫌,所以便让拓跋余聂去了,拓跋余聂本来十分的不情愿,一个大男人居然要做这种事情,总觉得有些掉面子。 可是他架不住南云菡的软磨硬泡,只好微微点头。 “师姐啊,你睡了吗?”南云菡走到门口,发现亚莲房间的灯已经熄了,想到亚莲可能已经睡了,便轻轻地敲门。 本想直接回去,不想打搅亚莲的美梦,但是一想明日可是千载难逢的时机,错过明天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便是美梦,那也少做一会儿吧,走上前去轻轻的敲门,然后轻声叫道。 亚莲自从白子墨回来之后就有些怪怪的,每天一见到白子墨,总觉得有些不太自在,夜深时刻,她躺在床上也总是会想起白子墨的脸,搅得她夜不能寐,黑眼圈都重好几倍。 她今天晚膳之后他、稍微有一点困,便想着赶紧去补个眠。将自己这些时日没有睡好的觉全部都补回来。 可谁曾想刚刚躺到床上,便听到南云菡的敲门声,她知道自己的小师妹向来是比较沉稳的,若是没有什么急事,想必也不会来寻自己。 便赶忙扑披上衣衫,莲鞋都顾不上穿,便来为南云菡开门。亚莲让南云菡等在门口,自己进屋去将屋内的灯燃起,这才招呼南云菡进了自己的房间。 伸手为南云菡沏了一杯茶。轻声问道:“小师妹,这么晚了你来寻我,可是有事。” “嗯,确实有事需要师姐帮忙。”南云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微微说道,眼神似乎有些落寞,但那眼底却是狡黠的笑意。 亚莲眉心微皱,起身催促道:“小师妹,你快说呀?你是要把师姐给着急死吗?” “就是我觉得自己好久没有出过门了,觉得自己有些憋得慌,明天想要出去游湖,师姐,你可以陪陪我吗?” 南云菡眼巴巴的看着亚莲,就好像是一个讨要糖果的小孩子,萌的不行不行的,亚莲看着这样可爱的亚莲,嘴角微微的扯出一丝微笑。 “小师妹啊,你是在戏弄师姐吗,这幅表情,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不想却是这。”亚莲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处,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这点儿小事儿你直接说就好了嘛,还这样吓我,你也不怕把师姐吓出毛病了。”亚莲轻轻的瞪了南云菡一眼。 这些时日来,她的精神一直紧绷着,此刻被南云菡吓了一跳,差点莲心脏都快要从自己的喉咙里面跳出来。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谁让眼前的是自己最最疼爱的小师妹呢?若是别人呀,她真的恨不得上去揍那个人一顿。 南云菡也知道自己是把亚莲下到了,赶忙走到亚莲的身边,然后挽住亚莲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然后轻声笑道,微微的撒着娇: “师姐,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这样吓你了。” “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亚莲一直都很喜欢南云菡的性格,只不过平日里南云菡太过坚强。 此刻竟然在她的面前,流露出这种小女人的姿态,对于她来说可是十分的受用,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对南云菡生气呢,疼爱都来不及。 “哦,对了,小师妹,你怎么没有跟拓跋余聂约一下呢。”亚莲微微偏着头,看着南云菡有些疑惑的问道。 照理来说,这件事情不是应该他们两个人去做吗?正所谓小别胜新婚,此刻相见应该格外地很想要拥有二人世界,卿卿我我,怎么还顾得上将她这个电灯泡拉上去碍眼。 真是想不通,难不成这两人感情出现了什么问题?又吵架了。 “哎呀,师姐,你不要多想了,我们俩挺好的,明天也有他呢,还有白子墨,这不是大家许久未见,想着大家约一下出去逛一逛。” “因为你也知道他们两人在这深山老林里呆了许久,也挺辛苦的,好长时间没有出去放松放松,所以便就把大家都叫上了。哪有什么别的含义?” 南云菡看亚莲的眉心微皱,便知道她肯定想多了。赶忙解释,这个亚莲虽然小小年纪,可总是像大人一般操心这、操心那的。 “好吧。”亚莲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其实她也很矛盾,理智上,他并不是很想要见白子墨。 因为见到白子墨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好像哪里哪里都不对。 可是在情感上,她内心当中似乎有一股冲动,好像很期待与白子墨的相见,这种感情太过复杂,她实在是想不通。 但是,不管怎样,南云菡都已经向自己撒着娇说到这种程度,她怎么样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 南云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要亚莲早早休息便离开了。拓跋余聂那边去通知白子墨明日去游湖的事情也很顺利。 第二日早上,几个人用过早膳,然后轻装上阵,便出了府。 亚莲抬头望了望天,有些纳闷儿,今日这天气沉闷的很,乌云密怖,压得很低,似乎下一秒就会坠落到房顶,然后压到他们的头上,让人有些喘不过来气,看样子这是要下雨的节奏。 “小师妹呀,好像要下雨了,我们还要出去吗?”亚莲轻声问道,下雨的时候去游湖,怕是不太好吧,又看不到好的风景,还要淋雨。 南云菡眼珠一转,淡定的回答:“师姐,放心,昨日我已经研究好星象,应当是不会下雨的。”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生病 “更何况我也备好了伞,就是下雨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然后走到亚莲的身边,拉着她的衣袖说道:“师姐,我真的很想要出去转一转。师姐,你一定不能抛下我的。” “好好好,便是下雨,师姐也陪你去游湖,可以了吧。”亚莲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眼中含笑。衣袖一挥,十分豪迈的应道。 白子墨看着这般的亚莲,心中觉得十分的可爱,他也觉得今日的天气,确实不太适合出去游湖,只不过这些时日,亚莲总好像是在躲着他。 自己每次想要找机会与亚莲独处,都没有成功,此刻有着如此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破坏,便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南云菡悄悄的递给了拓跋余聂一个眼神,示意计划成功。几个人慢悠悠的上了街。这看看那看看,不一会儿南云菡的手中也多了几件小物什。 眼见已到中午时分,他们在酒楼里面用过午膳,便去那湖边。找到一艘出租的小船,付了钱,几个人便上了小船。 天空阴沉,湖面也是一片深色,相互照应,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亚莲看着这样的景色,似乎还未在这种天气出来游过湖,此刻也觉得十分的新鲜,站在那船头出一直看着,所经之处的风景。 船上风大,白子墨有些害怕亚莲着凉,医者不自医,说的怕就是这吧,拿上一件风衣,缓缓的走到亚莲身边为她披上。 南云菡雨也在身后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嘴角笑意加深,看样子他们的猜想确实没有错,至少现在可以证明白子墨对亚莲确实是有爱慕之心。 至于亚莲,此刻虽然就算是对白子墨没有心生爱慕,但是她自始至终也没有接触过什么别的男人,若是白子墨再加一把劲儿,再有他们的相助,得到亚莲的心,也是指日可待的。 拓跋余聂揉了揉南云菡的头发,心中微暖,男人还在自己的身边,不管做什么,他都觉得自己特别的幸福。 可是看着南云菡全神贯注的看着那两人的模样,还是有些吃味,现在他们已经确定这两个人的事情已经不需要他们的相助了。 他们也可以做一做自己的事情了。拓跋余聂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挑起南云菡的下巴,紧紧的盯着南云菡的眼睛。 南云菡心中一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刚想问拓跋余聂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便被拓跋余聂堵住了唇。 好在亚莲与白子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并没有发现这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否则要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看到如此情景,势必会十分不知所措,十分的害羞。 白子墨拿着外衫披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亚莲心中一震,猛地回头便看到了白子墨的脸。她第一次见到白子墨的时候,对他并没有好感,看着白子墨哪个地方都觉得格外的讨厌。 后来两个人日日相处,虽然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是从来都没有细细的观察过白子墨,此刻白子墨的脸离自己如此的近,她情不自禁的打量起来了白子墨的五官。 剑眉星目,眼中似乎有一方天地。薄唇微抿。有些凌厉,却又不失一丝温情。其实白子墨的五官,若是单独放着,每一个都十分的普通,可是组织组织到一起却显得格外的俊俏,令人赞。 亚莲此时此刻才发觉白子墨竟然长得如此好看。白子墨看着亚莲的定定看着的眼神。心中一喜。 亚莲这些时日一直躲着自己,再加上自己最初也没有给她留下好印象,他一直担心亚莲,会有些讨厌自己。 如今看着她这般看自己的眼神,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爱慕,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那眼中没有一丝丝的讨厌,这也算是好事。 白子墨微微的放下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并没有打断亚莲对自己的打量,他喜欢这种感觉,似乎她的眼中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让他觉得有一种满足感。 亚莲猛的一震,才发觉自己已经打量白子墨有一会儿了,心中有些羞涩,脸上也红彤彤的,赶忙低下头,只能看着地上,然后转过身去看着远方的景色。 眼睛虽然看着远方,可是这心却还一直停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白子墨站在自己的身边,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炉,烤得她有些心神不宁。 想要看一下,身旁的白子墨却又有些不敢,亚莲眉心微皱,不知道今日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得了什么怪病吗? 她悄悄地将自己的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的脉搏上面,却发现自己的心跳加速,呼吸不稳,几不可微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一定是生病了。 只不过并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应该不是十分的严重,这些时日以来,他们的事情太多了,更何况她本身就是医者,所以也不愿告诉南云菡他们,免得他们分心来担心自己。 白子墨动了动嘴唇,本想说些什么,但看着亚莲似乎有所想的样子,便也罢了,只是静静的呆立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亚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便到了晚膳时分,他们也需要回去了,就这样匆匆的结束了这次的游湖。 用过晚膳之后,亚莲便早早的回了自己的房间,今日她总是时不时的心跳加速,脸红如血。 她现在还不是十分的确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她从未见过这种病症,所以她需要多多的查阅医书,看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到一些依据。 她手中拿着一本医术,半靠着枕头,聚精会神的看着,半刻钟之后,她的眼睛时不时的闭上打开,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闭上了。 大概是因为这些时间心绪不宁,本来就没有睡好,今日又有些疲累,所以睡意来的如此汹涌。 拓跋余聂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些日子已经休息够了,明日可以开始做正事了,现在他需要好好的理一理自己的情绪。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怪事 街上人烟稀少,本就是该进入甜美的梦乡的时刻,只不过,这漆黑的夜中,仍然有人在活动。 一个身影蹭的一下便来到了拓跋余聂的房中,单膝跪地沉声说道:“主子,近日来这里出现了一桩怪事。” 拓跋余聂缓缓的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沉声问道:“详细道来。”那人继续说: “我们有人手一直在看守商道,发现这里的货物跟走商道的货物有些对不上,似乎不走商道的货也能到这里。” “你的意思是有很多货物现在不走商道?”拓跋余聂眉心微皱,疑惑的问道。如今这里不过只有一条商道,若是不走商道,如何能到达这里。 难不成,还有一些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那人低着头,应是。“还有什么别的奇怪的事情呢?”拓跋余聂继续问道。 “暂时就只发现这一个问题。” “嗯,你先下去吧,若有什么情况赶紧来报。”那黑衣人走后,拓跋余聂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感觉,这漆黑的夜当中怕是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只是不知道这个漩涡将会通往何处。 眉心微皱,他绝不能坐以待毙。第二日一早,他便将几人聚在一起,将昨夜得到的消息告诉了他们,好让他们时刻也留意一下关于商道的事情。 这天白子墨,要押送一批货物去往西处。却不想,不过几个时辰,白子墨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刚到门口,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过去。 亚莲正好出来想要去寻南云菡商量一些事情,正好遇到白子墨昏倒在门口,几步上前,顾不得男女之别,将他扶起,然后大声呼救:“小师妹,快来,大事不好了,小师妹。” 亚莲的声音十分焦急,响彻整个住所。 南云菡听到亚莲的声音,便赶忙出了门,就发现了眼前的这副景象,两个人合力将白子墨抬到床上。 亚莲眉心紧皱,眼神当中的担忧不容忽视,手有些发抖,轻轻的将白子墨的衣衫解开,便发现他的肩膀处有一道巨大的伤口,血一直在外冒,都浸透了整个衣服。 好在这伤口没有伤到重要的心脉,倒也不是什么大伤,她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白子墨倒下的那一刻,她的心猛的一紧,瞬间感觉不能呼吸了一样,心好像塌了一块儿,再也拼不起来的完整。 好在白子墨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便可以了,白子墨虽然说世代经商也不是没有武功的,更何况他所带的护卫都是精心挑选出来。 武功就算不是一等一也是不错的,居然会被伤成这样,而且白子墨身上的伤口似乎有些奇怪。 那像是一把刀,但是刀中有着奇怪的纹路,造成了白子墨的伤口也看着十分的怪异。拓跋余聂听到消息,赶忙回来,看到这个伤口,也觉得十分的怪异。 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思量了好半天,猛的一拍脑袋,他才想起来,这是邪族之人特有的兵器,销铁如泥。 拓跋余聂的眉心皱得更紧了。若自己的猜想没错,这件事情真的是邪族所做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可就更加严重了。 当年北仑帝修建商道的时候便已昭告天下,邪族之人绝不可走这条商道,若有违者,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绝不姑息。 这么多年了,邪族之人不知道是不需要,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从未走过这条商道,可如今他们出现在这里,而且居然还伤了白子墨,究竟是为了什么样子的目的? 拓跋余聂心中一沉,他总觉得,现在的事情发展的越发的不可控制了。但是现在具体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只能等白子墨醒过来之后细细询问,才可以确定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天傍晚白子墨便清醒了,微微睁开双眼,便看到亚莲的身影,她枕着着胳膊,就躺在自己的身边。 白子墨面色惨白,却还是扯出了一丝微笑,心中微暖。忍不住的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亚莲的脸,却不像亚莲猛的睁开双眼,四目相对,又是一片火花。 “你醒了,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喝点水,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我。”亚莲一莲串的提问,让白子墨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对于亚莲的关心,他还是十分受用的。 他微微的摇头,身上的伤虽然有些疼,但却不是不可以忍受的,更何况美人在前自然是要留一些面子。 亚莲放下心来,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躺一下,我去叫拓跋余聂。”便转身出去了,拓跋余聂刚才来的时候曾经说过,若是白子墨醒了,便要第一时间通知他,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亚莲便回来了,身后跟着拓跋余聂和南云菡云涵两个人,他们走到白子墨的床前,先是仔细探看了白子墨,确定白子墨确实没有什么大碍了,然后拓跋余聂沉声问道: “白兄,这件事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来也怪我,这次我为了节省路程,所以便开辟了一条小道,可谁曾想在路上便会撞上一群黑衣人,那群人也带着货物。” “我本来以为他们是同行,可没想到对方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我拼尽全力才侥幸离开,可货物被抢不说,还落得一身伤口。” 白子墨想到这里,还是心有余悸,要不是自己运气好,再加上一点小聪明,这次他必定必定不能活着回来。 “简直是太过分了。”拓跋余聂怒不可竭,狠狠一拍,便将旁边的桌子拍了个粉碎。将这房中的其他三人吓了一跳。 不过他们也可以理解,这件事情确实太过分了,拓跋余聂心中咽不下这口气,他恨不得去将那些黑衣人杀了干净,但是如今情势危急。他必须要冷静下来,以大局为重。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白子墨受伤 好在白子墨此时并没有什么性命危险,倒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南云菡看着这样的拓跋余聂有些心疼。 缓缓的走到拓跋余聂的身旁,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给予他一些的安慰,轻声说道:“拓跋余聂,此时,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拓跋余聂抬头看了南云菡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神色中带着隐忍。南云菡心中也不怎么好受,却还是知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好好分析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疑惑的问道:“从伤口上看,这件事情应该就是邪族之人做的。” 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那也有些奇怪,虽然以前江湖上盛传他们心狠手辣,可毕竟没有这般嚣张。总感觉他们现在似乎比以前更加有底气了一些。” 拓跋余聂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看样子他们必定有一些靠山。” 其实拓跋余聂心中有一个猜疑,他觉得这些邪族之人的靠山就是拓跋临韫。毕竟,这白子墨受伤之地可是在北仑王朝的境内,还是商道附近? 若是没有一国之君的首肯,那些人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还敢动手伤人?可若是这样,似乎也有些说不通。 他与拓跋临韫是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以,他对拓跋临韫的了解,他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如今的他也是一国之君,要权有权,要势有势,没有人敢违背他。 若是与邪族之人合作,必定会受到他们的制约。拓跋临韫并不是那种愿意受制约的人,他也犯不上。 于是拓跋余聂派出自己的亲信继续去查探,可这件事哪里是一日两日便可以查得出来的,所以在亲信去查探这些事情的时候。 亚莲与平一指,便为白子墨疗伤,而拓跋余聂则继续忙他自己的事情,时不时的会去那深山老林里面训练一下士兵。 而西楚这边如今也不怎么太平,越发的热闹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福国夫人有喜了。”前来报喜的太监眉开眼笑的跪在赵峦的面前。 “你刚才说什么?福国夫人有喜?”赵峦听到这个消息,十分的开心,虽然他有着众多的子女,可是沈岸柳却是自己最最疼爱的女人。 此时此刻,又怀了自己的孩子。沈岸柳留在西楚已经将近半年了,他一直很喜欢这个女人,长相魅惑、床上功夫又好,懂得什么时候退,什么时候进。 虽然上次去北仑王朝发生了一些小插曲,可在邪族之人的作用下,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现在经过那件事情之后,他觉得沈岸柳更加的可怜,所以便也就更加的宠爱她。 “来人,摆驾芳华宫。”赵峦高声扬道,神色之中满是欣喜。身边的太监早在那个来报喜的太监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便已经去准备轿子了。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在皇帝的面前做差事,自然是要十分机灵的。赵峦拍了拍那太监的肩膀,又是一声:“等会儿自己去内务府领赏吧。” 然后便大步的去往沈岸柳的芳华宫。好好的安抚了一番沈岸柳,告诉她这些时日,不要担心,要好好的休养,争取给自己生出一个大胖小子。 然后赵峦将沈岸柳扶回床上躺着,为她盖好被子陪着她入睡,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寝宫,还却还是难以咽下自己兴奋的心情,好像一个初为人父的男人一般。 他看到桌上的纸笔,觉得这般好事应该普天同庆,于是下令大赦天下,还让太监总管通知所有的朝臣歇假三天,然后陪着沈岸柳玩闹了三天三夜。 可是他并没有想到天牢里的侍卫一听大赦天下,便也将关在天牢里的南邵康放了出来。过了好几日,赵峦已经平复了自己兴奋的心情。 这天他去往天牢,想要在南邵康的嘴中再套出一些消息,可谁曾想去了天牢之后却发现,原本关押南邵康的那间牢房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南邵康的身影。 他神色大惊,怒然大吼:“来人,这是怎么回事?南邵康人呢?” 那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看得出来眼前的赵赵峦十分的生气,然而他还是大着胆子回道:“启禀皇上,上次下令大赦天下的时候被放出去了。” “你说什么?”赵峦一脚踢开了跪在眼前的人,双手紧握,好不容易被抓来的人,居然就这么被放了,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于是将当天处理的此事的人全部杀掉,然而还不够解恨,他必须要再做些什么事情来发泄自己的怒气。便要来到了史书馆,将史官叫来。 “,微臣见过皇上,皇上有什么吩咐?”史官轻福了福身子,温声问道。 “你去将南家在史书上所有的功绩全部给朕消除。”赵峦嘴角微动,神色之中满是嫌弃,现在他听到南家这两个字都觉得有些恶心。 “啊,哦”史官微微抬头,脸上满是疑惑,不知道赵峦此举意欲何为,但是在他眼前的是掌握着他生杀大权的皇帝,说一不一,他如何敢违逆,便赶忙低了头。 然后将史书当中的关于南家所有的功绩全部消除,本以为如此可以逃过一劫,可没想到刚刚消除完,便被赵峦抹了脖子。 南邵康被人放出来的时候,十分震惊,他知道赵峦对于自己的决心,他绝不会这么轻易的将自己放出,想必是那些人没有听清。 可无论如何只要他逃出来,便是最好的事情,于是他便离开天牢之后,便快马加鞭的逃亡,生怕赵峦发现,派人来将自己捉回去。 可谁承想他没有等到赵峦,却等到了另外一个人,那就是邪族之人的三长老。虽然南邵康对自己做了一些简单的伪装,可还是被邪族之人一眼就认出来了。 南邵康哪里是邪族之人的对手,不出三招便被制伏,三长老将南邵康软禁,将他绑在一个十字架上。眼前是数不胜数的刑具。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赔罪 三长老看着南邵康,嘴角微微的扯出一丝微笑,邪恶而且狠毒,淡淡的说道:“我只有一个问题,那边是南家的秘密,你若说出来,我便饶了你一命。” 三长老顿了顿,满意的看到南邵康的脸变了颜色,继续说道: “可若是你不说出来,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江湖关于邪族的传言,想必你也听过不少,应该对我们的手段有所了解。如何抉择?你自己看吧,我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过了这一刻钟,若是得不到老夫想要的答案,老夫便要了你的命。”。 “我说我说,只要你可以饶了我的性命,我什么都说。”南邵康实在是不想要再经历一次这些时日的痛苦,赶忙表明了自己的意愿,顿了顿,继续说道: “南家的秘密我不清楚,但有一个人肯定知道,那就是南云菡。”他微微低头,眼中露出一抹精光。 南云菡是否知道南家秘密他不清楚,可如今只要能把战火自己的身上引开,那便是极好的,至于其他人,他才顾不上。 三长老微微蹙眉,相信了南邵康的话。南家如今只剩南邵康与南云菡两个人,更何况南云菡本就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又是南家嫡亲的女儿,知道这件事情也是正常的,若是不知道他才要觉得奇怪呢。 “你把这个人关到天牢,等候我的处置。”三长老对着身后的跟随说道,然后便离开了。轻轻松松的便利用自己安插的眼线,找到了南云菡的踪迹。 在南云菡附近的酒楼租上一间上房,便坐在那二楼朝下望,微微露出一丝微笑,他要制造一场偶遇。 经过这几日的修养,白子墨的伤也慢慢的好了,这天一早,南云菡与亚莲相约去街上买一些花给白子墨,算是庆祝他大病初愈的礼物。 两人直奔花店,买完之后便,准备回去,可谁曾想在路上一个人路过南云菡的身边,轻轻地碰了南云菡一下,她手中的鲜花,便掉落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人连声道歉,然后弯腰帮忙捡起地上的鲜花。站起来之后,将手中的鲜花递给南云菡。 轻声说道:“恕我冒犯,姑娘你长得十分像我许久未见的一个老朋友。” 南云菡看到这个人的脸,心中一紧,她知道这个人是邪族人。但只能沉默,若是此刻便报出对方的名号,那么那人必定知道自己就是南云菡。 那人见南云菡不回答,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也不是很在意,继续缠着南云菡,问东问西。 南云菡有些无力,她十分想甩掉这个大包袱,在这一路上,那个男人反复制造机会,想要跟她独处。 看样子,自己与这人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偶遇,更像是一场有蓄谋的制造的偶遇。 最开始的时候,她也以为这个,不过是偶遇,可是慢慢的总觉得这个人的一言一行都十分奇怪,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也许是为了验证南云菡的猜想,那人在分别的时候喊出了三个字,南云菡。南云菡猛然回头,却发现那人已经毫无踪迹。 她觉得十分的不安,回去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了拓跋余聂,让他心中也有些防备。 “现在倒是不会有什么大碍,他们既然敢这么大张旗鼓的,说明是有恃无恐,现在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拓跋余聂微微蹙眉,沉声说道。 南云菡点了点头,他们只需要做好准备即可,太过忧心也于事无补,反而会扰乱他们的思绪,让他们没有办法冷静的思考。 他们已经有心理准备邪族之人必定不会如此轻易地就善罢甘休,一定还会在找上门,可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来的如此之快,虽然他们这次拜访的人是白子墨。 次日傍晚,邪族人备了重礼,前往白子墨住处。他们到了之后,为首的黑衣人便前去敲门。 “谁啊?”看门的小厮一边开门一边问道,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我们是来拜见白公子的。”黑衣人笔直的站在门口,身后的随从上前一步,温声答道。 “你们是谁?找我们家公子有什么事情吗?”那小厮打量了他们一眼,见他们身着黑衣,还带着几个箱子,自家公子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了,他疑惑道。 “你前去告诉白公子,就说我们是为了上次公子受伤的事情前来道歉的,白公子便会知道的。” 黑衣人没有直接道明身份,说了这么一句。小厮看着他们备的重礼,想来也不是骗人的,便前去告诉白子墨他们。 “首领,白子墨会不会不见我们?”为首的黑衣人旁边的一个看上去稍微稚嫩的黑衣人问道。 “急什么,不会的,白子墨没这么愚蠢,以后这种问题不要再来问我,也不是你该问的。” 被称为首领的黑衣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样不是看在他是主公的远房亲戚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会把他带着。 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多看一眼就心烦,却总是问东问西,在自己的烟枪晃悠,碍于主公的面子还不能说的太过分,真是烦人。 “是,首领。我明白了”问话的黑衣人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悻悻低下了头。 此时天色已晚,暮色渐起,大街上有的地方已经亮起了灯,掩藏在灯火辉煌下的暗流涌动,是否会扰乱白子墨他们的生活呢? 小厮准备去告诉白子墨的时候,四处找了一下,都没见人,最后终于在后花园找到了白子墨。 他正和拓跋余聂在下棋呢,白子墨的伤刚好不久,趁着心情好天气也好,出来走动走动,散散心。南云菡和亚莲在旁边观看棋局,黑子与白子旗鼓相当,双方僵持不下,战况正盛。 “拓跋公子果然厉害,不亏是心怀天下之人啊。”白子墨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调侃道,心里对拓跋余聂还是很赞赏的,毕竟这样的想法不是人人都有。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合作 黑棋来势汹汹,白棋虽步步走的巧妙,但还是难敌黑棋的包围之势。 “白另辟蹊径,步步生花,也着实令人钦佩。” 拓跋余聂也赞赏道,白子墨虽有败势,但是拓跋余聂是从小经过专门的教导的,白子墨能坚持这么久,且一时半会儿耐不了他如何,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你们两个,下棋就好好下棋,还互相拍马屁,茶都凉了,还不快点下。”亚莲在旁边看着,她一向性格豪爽直接,看着这两人调来侃去,忍不住说了一句。 “哈哈哈……”众人听了她的话,乐不可支。 “就是啊,亚莲师姐说的没错,知道你们俩都很厉害,可是天色已经晚了,夜晚风大,子墨的伤才好不久,受不得凉的。”南云菡也附和着亚莲的话。 “公子,外面有人找您。”正当他们气氛欢快轻松的时候,小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道。 听到小厮来报,众人有些疑惑,天色已晚,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登门拜访呢?白子墨和余聂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没有说话,低头看着棋局。 但是心中却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怎么会有人前来拜访,还是在这个时候。 正常来说,若是一般的拜访,都会选在午时左右,这夜幕降临,有的人说不定都已经进入梦乡了。 怪不得他们提起警惕,夜晚虽然安静,却也是让人不安的,因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发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说是谁了吗?找我有什么事?”白子墨此时右手正执一颗白棋,他将棋子放在棋盘一点,拿起旁边已经凉透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问道。 “回公子,他们说是为了您受伤之事前来道歉的,还带着重礼。”报信的小厮恭敬地答道。 白子墨拿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有些惊讶,微微抬眼,看向拓跋余聂,此时拓跋余聂也正好看向白子墨,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然。 南云菡和亚莲听到说是为了受伤之事来向白子墨道歉,便心知肚明。 原来是邪族人,可是,邪族之前因为商道之事伤了白子墨那般的嚣张,分明就是有意的,这个时候来道歉,打的什么算盘,会有什么目的呢? 拓跋余聂与南云菡对视了一眼,两人默默看向白子墨,白子墨皱眉,拿起茶盏的手骨骼分明,手指洁白如玉,他轻轻抿了一口凉透的茶水,波澜不惊。 “子墨,邪族人这时候过来会有什么事,你受伤才刚好,不会有事吧。”亚莲可是忍不住了,看向白子墨,她担心白子墨的身体,便忧心忡忡地说。 “没事儿,大家先不要担心,不管他们此次前来有什么目的,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对我们做什么,我们暂且先去会会他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白子墨听着亚莲的担忧,心中微暖,嘴角含笑,对亚莲他们说道。 众人点头。此时此刻,也只能如此了。 “让他们进来吧。”白子墨顿了一会儿,随即便对小厮说道。 “是,公子。”小厮便去前院准备将邪族人带进来。 白子墨他们一行人便往前厅走去,亚莲和南云菡扮作丫鬟模样站在白子墨旁边,亚莲似乎有些担忧,一直皱着眉头。 南云菡看向亚莲,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担心,亚莲看着南云菡坚定地眼神,便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小厮便带着几个黑衣人进来了,为首的看上去身姿挺拔,后面的几个抬着箱子,看上去满满当当的,他们果然带着重礼。 “深夜来访,扰人清梦,还望白公子不要怪罪。”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客气地抱拳道。 “阁下远道而来,不知有何事。”既然对方如此客气,白子墨便也礼貌回道,随即让众人落座,下人奉茶。 “只是我听说手下人愚笨,竟将白公子伤了,这心里实在是难安,若是不前来赔罪,今日怕是一夜难眠了。”黑衣人说道,接过亚莲奉上的茶水,抿了一小口以示好意。 “原来阁下是为此事前来的。”白子墨说道,拿起手边温热的茶水,也喝了一口,之前的茶水凉透了,一丝寒意萦绕在心底。 “是的,白公子。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特意备此薄礼,还望公子笑纳。”黑衣人说完便示意下属将箱子抬上来,一一打开。 箱子里是一些贵重的珠宝礼品锦缎之类的,确实是重礼。 “阁下实在是太客气了,这如何当得起。”白子墨假装推辞。心头冷笑,备此重礼,只是为了赔罪,怎么可能,邪族之人如此精明,怎么会做这等赔本的买卖。 “白公子理应收下,是我们伤人在先。此外,对于公子受伤之事,我们特意准备了一些药材,为公子调养。”黑衣人接着说道,命下属将另一个箱子打开,呈上去。 “阁下大可不必如此客气。” 白子墨看了一眼呈上来的箱子,果真都是些名贵药材,不知这邪族心里在卖些什么药,命人送来这么重的礼,他们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是我们应该的,公子此次被我们误伤,我们深表抱歉。”黑衣人依旧客气道。 可是对方越客气,白子墨他们就觉得不对劲,邪族之人向来以自己为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既然是误伤,阁下又备了重礼,此次还专程前来,我们都是江湖儿女,性情中人,不拘小节,我的伤也已经无大碍了,子墨自然是既往不咎了。” 既然对方有目的,那么就会会他们,白子墨爽朗地笑道。 “白公子果然海涵。”黑衣人也露出了一丝微笑,温声说道。 随后白子墨等着邪族之人还有什么目的,便不再言语,既然已经道过歉了,双方说开了,应该就要告辞离开了,可是邪族人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其实……我们此次前来,不仅是为道歉而来的。”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送客 黑衣人眼见白子墨如此沉稳,丝毫不接他们的话,现在只能自己打破这个僵局,如若不然,这次的任务又不能完成,到时候,又是惩罚。那黑衣人深吸一口气,顿了一下,说道。 终于来了,等了这么久,白子墨心道,目光掠过亚莲与南云菡,几人目光对视,暗暗做好准备。 “哦?不知阁下此次前来,还有何事?”白子墨风轻云淡地说,右手轻轻描摹着茶盏的花纹。丝毫对他们即将要说的事情一点也不在意。 “白公子,我们此次前来,一方面是向公子表示歉意,另一方面嘛,是想借此次机会与公子合作。”邪族的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与我合作?不知阁下想怎么与我合作呢?”白子墨问道,看上去似乎不甚在意。只是他旁边的南云菡和亚莲心里惊了一下,她们对视一眼,但是紧接着就不动声色地低下了头。 “既然话已经挑明,那我们就不多废话了。白公子也是江湖中人,此次我们误伤公子也是因为商道之事,公子经商有道,早有耳闻,想必我们未来有很多需要合作的地方,此次前来,就是与白公子商议合作之事。” 邪族人已经发现了,要是与白子墨绕圈子,只怕是今日连这目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说出口,倒也不多废话,直接挑明来意。 “那是自然,此次商道之事,也是我太过疏忽了,不知这商道是阁下持有,误闯了进去,这才受了伤。也请阁下不要与我一般见识,我们都是江湖同行,将来合作的地方确实很多,我还要仰仗阁下的关系呢。” 白子墨说道,虽然心里对邪族人的来意也颇为吃惊,还是按耐住,淡定地说。 “白公子客气了,商道之事,我们伤人在先,理应赔罪,公子现在恢复了就好。至于合作之事,假如白公子愿意与我们合作,双方的关系,白公子也明白,这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邪族人客气道,看着白子墨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将利处摆出来。 “那是自然,阁下的实力自然是有目共睹,与你们合作,当然是我们的荣幸。只是,阁下今日突然提出合作的事情,事关重大,一时之间难以做决定,我们还是需要考虑一下的。” 白子墨微微皱眉,做纠结状。似乎有些心动,又有些担忧。 “那是自然,我们可以理解,毕竟这也不是小事,定是需要慎重考虑的,只是,我们希望白公子能好好考虑这桩生意,毕竟,有时候站错队或者孤军奋战,都是于己不利的。” 邪族人分析利弊,与白子墨周旋,他本来也没指望白子墨立马就能答应下来。若是白子墨立即答应下来,他倒是要怀疑白子墨的能力了。 正当双方商谈的热火朝天之时,白子墨身边的南云菡趁众人不注意,偷偷看了亚莲一眼,亚莲立即察觉,南云菡便偷偷给亚莲打了暗语,她让亚莲去拿几味药,然后藏在其中一间房里。亚莲随机意会,点了点头。 见亚莲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南云菡便对白子墨说道:“公子,天色已晚,您看是否吩咐人将东院厢房打扫一下?” “去吧。”白子墨颔首,这个小小的插曲,众人自然不以为意。 于是南云菡假装不甚在意地对亚莲说道:“你去把东院的厢房打扫一下。” “是。”亚莲颔首退下。 南云菡和亚莲的动作没人在意,她们的秘密交流也没人明白,众人还在静坐着讨论合作的事情,没人会关心一个小丫头去打扫房间的事。 片刻讨论之后,还是没有明确的结果,白子墨表示还是需要再考虑一下,合作一事,事关重大,邪族人便不再做纠缠。 “那既然白公子一时半会儿做不了决定,我们就再给上一天的时间,明日此时我们再过来,那时候希望公子能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为首的黑衣人也并没有逼迫白子墨,而是很客气地给出了一个时间。 “望阁下谅解。”白子墨说道,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让邪族人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这白子墨的想法。 “那今日就先不打扰公子了,希望公子对今天我们交谈之事好好考虑,希望我们能够合作。告辞!” 邪族人见白子墨今日怕是给不出结果,便不再久留,希望明日白子墨给出结果,便抱拳准备离去。 “哪里哪里,阁下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天色已晚,我也就不就留了,请慢走。”白子墨寒暄道。 “来人,送客。”白子墨吩咐下人将邪族人送走。 为首的邪族人离开之后便很快来到另一个地方。 “主公。”那个邪族人对另一个黑衣人恭敬地说。 “怎么样了。”被称为主公的那人语气低沉。 “属下已经将利弊一步一步说出来了,那白子墨看上去很是不以为意,今天并未给出答复,我和他约好明日此时给出答复。”黑衣人说道。 “哼,这个白子墨,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得换个法子了。”被称为主公的男子冷哼道。 “属下愚笨,还请主公指点。”黑衣人恭敬请示。 “明日你见他,不用等他把话说完,看这样子,必然是拒绝的。你直接打断他的话,我们可不是吃素的。” “倘若以后他与我们为敌,就别怪我们告发他,毕竟我们可是一根弦上的蚂蚱,他也跑不到哪里去。” 那个被称为主公的男人声音低沉,气场逼人。 “是,主公。”黑衣人恭敬地低下头。 “还有,之前他不是因为商道的事情和我们起冲突了吗,那条商道目前只有我们的人在用,加入他答应与我们合作,商道以及资源,这些好处,都可以适当给他。也别逼得太紧了,适当给颗糖吃。” 黑衣人的主公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话里是满满的志在必得。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婉拒 “主公英明,属下明白了。” “嗯,退下吧。” 黑衣人便快速隐没在黑暗之中,只听得一丝轻笑消散在黑暗之中,夜色已深,凉意逼人,树影婆娑,暗流涌动。 邪族人离开之后,白子墨他们便迅速聚集在一起,讨论今天的这个事情,对于邪族突然提出合作之事,打的众人措手不及,让大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子墨,对于今天邪族提出合作一事,你怎么看?”拓跋余聂长身玉立,皱眉问道。 “邪族人今天过来,明面上是为了上次我受伤之事道歉,还备了重礼。只是,关于他们突然提出的合作之事,我一时也是没想到他们的目的是这个,其实,考虑到他们在江湖的关系以及各方利弊,合作之事,我确实是不好拒绝的。” 白子墨皱眉道,这事确实不太好办,邪族人的关系复杂,与他们合作,确实离成功会更近一步,但是合作之事,也会引来其他隐患。 “这事确实出乎大家的意料,可是,还是要考虑清楚的,毕竟是邪族人。”拓跋余聂皱眉,似乎对合作之事很是抵触。 “今天他们已经说了利弊,与他们周旋了许久,确实不好明面上直接拒绝。”白子墨沉思了一下说道。 “当前北仓皇室,拓跋临韫执政,暴虐成性,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们的目就是推翻拓跋临韫的bao政,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如果借助邪族之力,就算最后成功了,结果可能会留下谋朝篡位之名,这对我们是极为不利的。” 拓跋余聂踱至书桌前,拿起一幅画,皱眉道,画上是北仓的锦绣江山,他静静看着,眼里有势在必得的坚定。 “余聂说的没错,我们虽然心系北仓百姓,想推翻拓跋临韫的bao政,但是,此事事关重大,要从长计议,这只能我们自己去做,一旦牵扯上邪族,就会背负上谋朝篡位的罪名。” “与邪族合作确实对我们会有很多好处,但是,对我们最终目的,我们应该从长远看,不能被一时的利益打动,该舍的还是要舍弃,这个合作,是不能进行的。”南云菡看了一眼拓跋余聂,也皱眉说道。 “对啊,此事事关重大,虽然与邪族合作,会有很多江湖上的关系,对我们有利,但从长远来看还是不可取的,子墨,你要听余聂他们的意见,我们要好好商议一下,不可擅自合作。”亚莲接过南云菡的话,对白子墨说道。 “你们说的我自然清楚,所以才会和邪族周旋许久,拖到明日给出答复。明面上你们也在场,邪族人已经将利弊说道明面上了,都知道不好拒绝,我当然会考虑到长远的利弊,所以才会与大家商议。” “既然现在结果出来了,都不同意与之合作,这样吧,等明日他们派人来问时,我们婉言拒绝就好。” 白子墨何尝不清楚这其中的利弊呢,便决定明日直接婉言拒绝邪族的合作一事。可是他们也知道,邪族之人性情高傲,此番下了如此大的功夫,给足了白子墨面子。 自然是容不得白子墨拒绝的,就算是婉拒,看样子,明日需要更加的小心翼翼了。 暮色沉沉,一夜无梦。却不知道有更大的风暴在等着他们。 第二日傍晚,邪族果然按时过来询问合作之事,白子墨客气地将邪族人迎进门,打算委婉拒绝。。 “不知对我昨日提到的合作一事,经过一天时间,白公子思虑的如何了,还望白公子给出答复,我好向主公复命。”邪族的人进门坐下之后便开门见山问道。 “对于合作一事,我这一天确实慎重考虑了,只是……”白子墨客客气气准备婉言拒绝。 “想必白公子还不清楚此时自己的处境吧!”白子墨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邪族人直接打断。 “白公子,我们现在可是一根弦上的蚂蚱,这一点希望白公子明白。”邪族人接着说道。 “这是自然,阁下所说,子墨明白。”对于对方突如其来的咄咄逼人,白子墨依然客气说道。 “白公子明白就好,对于此次合作,如果白公子拒绝了我们,江湖路窄,白公子也明白,这磕磕绊绊是难免的,之前可不就在商道上不小心碰到公子了吗?” 黑衣人不复昨日的客气,越发咄咄逼人,甚至开始威胁起白子墨来。 “子墨明白,之前的事情,也是我的疏忽,冲撞了阁下,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白子墨对对方的威胁不以为意,仍旧云淡风轻道,对方感觉似乎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但是他想起昨夜主公的话,便有了底气。 “冲撞我们倒是没什么事,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公子受伤也是我们不对。但是,公子若不与我们合作。” “倘若以后有一天白公子得罪了我们,我们可就不能保证白公子安然无事,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属下告发了公子,可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毕竟我们可是一根弦上的蚂蚱。现在合作的话就不一样了,不光现在于双方便利,公子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将来事成之后大家一起开心。”邪族人底气十足,威逼利诱。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威胁?”对方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自己,白子墨眼神变得锋利,沉声说道。 “白公子你觉得我们是什么意思呢?我们从始至终都是想与白公子合作而已,那天的商道白公子想必也看到了,除了我们,目前只有白公子一人使用,这单枪匹马的不好上阵啊。” “如果白公子愿意和我们合作,我们非常乐意向白公子分享商道,这资源嘛,合作愉快的话,自然不在话下。” 邪族人见白子墨有些被逼急了,便将早就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主公说的对,也要给颗糖吃的。听完邪族人的一段话,众人心里都暗暗吃惊。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陷害 看来这拒绝的话暂时是不能说了,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邪族,他们都眉头紧皱,一时不知如何去做。 南云菡见他们在厅里僵持着,久久谈不下来。刚好刚才跟亚莲师姐商量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她就扮着小丫头着急忙慌的进了大厅。 “公子,不好啦,我刚才发现咱们之前收来的几味珍贵药材不见了。里面的虎骨跟熊胆,还有穿山甲可是您跑了好多地方,好不容易才收回来的。现在,这可怎么办呀?” 南云菡装作很着急的样子。她觉得白子墨那么聪明,肯定会好好配合她的。她你要做的就是打破僵局,让邪族的阴谋不能得逞。 “你们怎么办事的,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之前不是跟你们讲过,那几个药材很重要,让你们每天精心收拾的吗?你们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白子墨很聪明的顺杆往上爬。她知道南云菡不会无缘无故的跑进来说这些话,也不会伤害他。他就顺着南云菡的话往下说,他睁眼说白话本事可不是盖的。 “公子的交代,奴婢们怎么敢不上心。自从那些药材您带回来之后,我们每日都会定点去查看,并且精心的养护。把他们看的比奴婢的命还重要,生怕他们出了什么差池。” 南云菡一副快要急哭了的样子。不得不说,南云菡也是下了血本,装的是惟妙惟肖。只要大厅里面的人都清楚了药材的重要性,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哼,我看就是你们养护的不够精心。想我府里重兵把守,连只苍蝇都难的进来,好端端的药材,怎么会无故的消失了呢?你今日不说清楚,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白子墨装作一副凶狠的样子。他知道他们之前确实得了一批很贵重的药材。只是具体的南云菡要用这些药材做什么事,他还是不清楚。但是配合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公子饶命呀!努力打小跟在你身边,最是忠心耿耿,您可一定要相信奴婢呀!而且……而且……而且……,哎呀!奴婢不敢当着贵客的面说。” 南云菡装作吞吞吐吐的样子。光是贵重药材丢失的罪名栽赃给邪族,他们肯定不会服气。可是,万一是他们自己送来的药材出了问题,就怪不了谁了。 “好啦,这会儿就用不着你表忠心了。要不是看在你平日忠心耿耿的份上,这会儿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吗?有什么事你就赶紧一道说出来,想来贵客也是能理解事情的紧急的。” 白子墨算是给南云菡壮了胆,也顺便给邪族戴了个高帽子,以免他们追究怠慢之罪。而且现在事情到这个份上,白子墨要是还不知道,南云菡是为了这次邪族商谈的事就是傻子了。 “奴婢刚才收拾几位贵客带来的药材的时候,发现里面很多的药材以次充好。面上看起来都是好的药材,可是扒开一层,下面全部都是残次品,基本上都不怎么好用!” 南云菡狠狠的低着头,唯唯诺诺的道。她在邪族人的面前很委婉的指出,他们带来的药材有问题。这两件事情缠在一起,邪族人就算是想置身事外,都是不可能的了。 邪族是过来道歉的,而且双方结盟不仅仅要自愿,还要有足够的利益。邪族这才上门就拿了烂的药材,以次充好。摆明了不把白子墨放在眼里,那样的话合作,也没有必要继续。 “你可是看清楚了,可别在这儿胡言乱语,坏了贵客的名声!贵重药材丢失,你都没有解释清楚,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要是你的错,可没人能保得住你!” 白子墨终于明白了,南云菡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既然知道了,他总归是要夸大事情的严重程度的!不然的话,邪族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你个小丫头片子,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污蔑有我们的名声。我们族里要什么没有,还能贪图你们这么点东西。我们既然送出来的东西,肯定都是拿得出手的,怎么可能以次充好。” 邪族一位脾气暴躁的长老说道。他平日里最恨别人冤枉他,这个小丫头,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他们邪族。不管是贵重药材丢失,还是他们送的药材以次充好。这些罪名一旦坐实,他们这趟就白跑了,根本就不可能再有合作。 “阁下莫要生气!我这小丫头也是急昏了头,她绝对没有污蔑你们的意思,这点我可以替她担保。这是那几位贵重药材,是有贵人提前定下的。我们这要是交不上去可就是大罪啊!所以她说话自然着急了些。” 白子墨替她遮掩道。顺便也说明了,那些贵重药材的贵重之处,不仅仅是难以寻找,更重要的是提前有贵人定好了,交不上去,他们也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而已,怎么敢胡言乱语的污蔑各位大人呢!实在是之前公子再三交代那些贵重药材不可有失,而且药材以次充好,奴婢现在不说出来,以后也担不了这个责任呀。” 南云菡猛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道。她要先让大家明白那些贵重药材贵重之处,这样的话,证据出来之后就不容得他们抵赖了。到时候恐怕他们也没脸再继续谈合作的事。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了,也不嫌丢人现眼,吩咐下去看一下今日府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至于那些药材以次充好的事,我会跟几位贵客一起去看一下的。” 白子墨安排道。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南云菡他们既然安排好了,肯定要带着邪族的人出去找证据。只有证据摆在眼前,他们才会心服口服。 “哼!我们的药材出发之前都是检查过的。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从哪里找来的药材以次充好。我们可不是你能随随便便污蔑的人,我这就随你们去看看。”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证据 黑衣人是这次任务的带头人,本来他就是脾气暴躁的人,这次要不是因为在白子墨的地盘上,那个污蔑她们的小丫头早就被他处置了。 南云菡装作害怕发抖的样子,走在前面,为他们带路。她先要带他们去看看那些以次充好的药材,因为那些药材是他们自己带过来的,出了事情会更有说服力。 “公子,各位长老,你们看,这就是你们带过来的药材。我们除了翻动一下,剩下的都没有动过。看外面装的箱子,你们也知道是你们送过来的药材!” 南云菡指着那一堆稍微被翻动的药材对大家说道。常年跟药材打交道的人,就算不是大夫,对药材的各种属性也是相当清楚的。黑衣人就是是因为在这方面比较在行,才被派到这里负责这次的任务。 “阁下,你也看到了,这些都是你们昨天要送过来的。我手下的人也只是负责整理一下,这是刚好你们还在这里,说的清楚明白些也好,免得日后双方心里有疙瘩。” 白子墨连消代打的到。虽然话语说的比较委婉,但是也直接点出了,如果这次药材以次充好的事情,没有一个交代的话,双方的合作事宜,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达成。 “哼!这些箱子是我们昨日带过来的。但是这些箱子里面,以次充好的药材,不是我们放进去的。我们还不至于穷到这个份上,连小小的薄礼都备不起。” 黑衣人意有所指的道。他们走之前检查过很多遍,根本就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而且这次合作事宜,虽然说对邪族来说,不是说特别重要,但是也还是比较看重的,所以也不可能耍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阁下还请自重,我敬你远来是客,你们来此我也是尽心招待。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说这些药材被我们的人动了手脚。这个黑锅我们可不背呀,我还是很相信我手下的人的。” 白子墨不要脸的反咬一口。对于他来说,现在可以不得罪邪族的情况下,和平的解决掉,双方盟约的事是最好的。所以这件事不管是不是邪族干的,他都会栽到他们身上。 “呵呵,我做人向来光明磊落,才不屑于搞这样的小手段。而且我们这次来合作,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的。现在我们送过来的礼物,发生了这样的事,还望白公子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黑衣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知道这样下去会不利于他们合作的进行。本来白子墨就在犹豫要不要合作,他们通过特殊的手段施压才让白子墨不能拒绝。这件事坐实了,合作肯定不能继续下去,所以他们只能反咬一口,让白子墨给个交代。 “昨晚你们到来之后,我盛情款待。我府上上上下下就这么多人,而且上午我们一直都在谈合作的事,我又没有分身术,哪里有时间去交代他们办这些事。并且我手下的人更不敢擅作主张了,府里这点管理还是会到位的。” 白子墨拿着自己盛情招待他们为借口,而且自己一直跟他们商量联盟合作的事,也确实没有离开。所有的人都看着的,邪族他们就算心里有怀疑,也不敢百分百的确定。 “白公子招待我们,自是尽心尽力。可是这些以次充好的药材,我们也是,万万不会这样干的。这次的合作,我们也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黑衣人既然能当上首领,肯定不是愚笨之人。他换了个方位解释,他们找上门来商量合作的事,自然是把合作看的,更重要的一方。哪里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道理。 “哼!这些我可不敢保证!刚才黑衣人对我们这次合作的事宜,可没有百分之百的征求我的意见。你们刚才的态度,完全就是不把我白某人放在眼里,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稀奇。” 白子墨见好好的讲道理是行不通了,只有搬出了刚才邪族欺压他同意合作的强硬态度。既然他们已经撕破了脸,自己这边占据了主动位置,怎么可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白公子这话,老夫不敢苟同。我们联盟合作是对双方都有益的事,白公子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欺负弱小一样,做生意向来是没有这样的道理的。” 纵然黑衣人他们真的抱了那样的心思,现在也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说。刚才他们确实威胁了白子墨,而且如果不是出了这个小插曲,谅他白子墨也不敢不答应。 “你们刚才以强权欺压,跟欺负弱小,有什么区别。你们嘴上说着带着诚意来谈合作,可是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刚才你们的态度,跟这些以次充好的药材就是最好的证明。” 白子墨假装愤怒的道。跟人耍嘴皮子,白子墨还从来没有怕过谁呢。让你们刚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现在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你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虽然说不是你吩咐的,可是药材也确实是在你的府中才出现了这样的事,你也有责任。反正我们是不会做这样的事。” 黑衣人被气得语无伦次。他向来都是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胡搅蛮缠的气。他没有做过的事就是没有做过,这点担当还是有的。 “哼!我们这边证据确凿,你就一句不是你们做的,就把我们敷衍过去了吗?说你们态度强硬,简直是抬举你们了,你们太目中无人了。惹怒了我,谁都别想好过!” 白子墨霸气的道。他白子墨也不是吃素的,不想跟他们撕破脸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的要是鱼死网破的话,邪族还不一定能占到什么便宜呢。 “白公子,这话就是你不对了,好好的合作怎么就扯到我们目中无人上了呢,未免有些太冤枉人了吧。”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铩羽而归 “对于药材的事,我们会回去好好审查的,如果问题出在我们这边,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黑衣人也不想这次任务弄的不欢而散,只好暂时忍下这口气,安抚白子墨道。想他堂堂的邪族长老,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日后总归会有法子找回场子的。 “审查就不必了,这次的药材经手的人比较多,根本就查无可查。但是我们府上是不会背这个黑锅的,从昨日的态度就能看出,我还是很想结交你们这个朋友的。” 白子墨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既然以次充好的药材这件事,他们已经半不情愿的背下了这个锅,适可而止的道理白子墨还是懂的。而且,好戏还在后头呢。 “白公子真不愧是做大生意的人,胸襟广阔,明白事理。假如我们合作以后,肯定会相当愉快。我们过段时日,会重新送一些上好的药材过来,以表示我们的歉意。” 黑衣人只能忍气吞声的夸着白子墨。而且既然背了这个锅,就肯定要有所表示。他们邪族也不缺这点药材,只要合作达成了,再送上他一些也无妨。 “公子,这药材以次充好的事还不是最紧要的。关键是府中丢失的那批贵重药材啊,过不了几日那些贵人就来取了,这可怎么办呀?这两日府中也没有什么生人出入啊?” 南云菡看着差不多了,就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提出了那些丢失的贵重药材。她特意的提起,府中最近没有什么生人出入,不然怎么能查到邪族的头上呢。 “府中上上下下你们都有仔细搜查过了吗?虽然我很相信你们不会干监守自盗这种事,但是事情既然出了,就一定要查得清清楚楚。” 白子墨威严的道。邪族的人毕竟在场,他要做做样子,先排除自己府中的嫌疑。然后才能顺理成章的去搜查客人住的地方,他相信南云菡肯定安排好了。 “公子,从我发现药材丢失起,就把府中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集中起来搜查了一遍,但是都没有找到。只有……只有……墨雨轩因为住着贵客,没有敢进去打扰。” 南云菡装作为难的样子,断断续续的,引到了邪族的头上。她现在毕竟扮演的是一个小丫鬟,虽然跟着白子墨的时间比较长,可是也不能擅自做主,得罪贵客。 “那些药材关乎着府中上上下下的安危,既然这两日府中没有生人出入,那药材就一定还在府里。虽然墨雨轩住着贵客,可是这次的事情关乎重大,去搜查一下他们想必也能理解。” 白子墨把事情上升到,关乎府中那么多人的安危的高度上。邪族的人就算是生气不忿,也没有办法。不然就是对府中的人命不在乎,心肠狠毒。所以只能妥协答应。 “白公子不必客气,墨雨轩本来就是贵府的地方,我们只是暂时借住一下。府中有需要,我们自当尽力配合,也希望公子可以早日找到丢失的药材。”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黑衣人只能自己找的台阶下,因为搜查墨雨轩那个地方已经势在必行。他们根本就不能阻拦,也阻拦不了。 “我就知道阁下深明大义,等我找回丢失的药材,定会好好招待你们,为这次的怠慢之罪赔礼道歉。之前因为事情繁杂,说话口气不太好,望长老不要放在心上。” 白子墨说这比较官方的话。虽然话说的漂亮,可是心里想的却是,看我等会儿怎么把你们赶出去。还想威胁我必须答应合作,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自己又不是吓大的。 白子墨客套之后,转过身便对着自己的手下,沉声说道:“你们都给我好好的搜查,万万不可冤枉了贵客。” 白子墨背对着邪族之人,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他都要看看今日这件事情,他们究竟能不能逃得了干系? 手下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便赶忙去了。 白子墨与邪族之人便坐在这大厅之上,依旧饮茶,只不过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凝重,不过想来也是。 此事若是没有查实,众人心中都有一个疙瘩,便是这合作之事也不太好谈,所以便干脆不说话。 正所谓说多错多。有的时候,沉默的力量会更大一些。 “启禀主人,我们在墨雨轩搜到了丢失的那几味药材。”手下单膝跪地,沉声说道。 脸上却露出一丝不屑,果不其然,江湖上的流言都是确有其事,想不到他们竟然打着赔罪的名号,实际上是想要威胁主人为他们做事。 威胁不成,还想着顺带偷走他们珍贵的药材,简直是下三滥的手段。不过他也知道这话轮不到他说,便也低着头,汇报了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阁下,如今证据确凿,还望你们可以给我一个交代。”白子墨看着邪族之人,沉声说道,脸色十分不好看,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白府虽然算不得什么名贵望族,可也是世代经商,容不得他们这般欺辱。” 白子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怒气,对邪族之人十分的失望。 “你们未免有些欺人太甚,先是伤我,后又来赔罪。我本以为你们是真心实意的,所以由你们暂住墨雨轩,可谁成想你们居然又整出这些幺蛾子。” “今日若是你们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若是将来传了出去,我白府还如何立足于这个世道?我白府势必不能咽得下这口气,还请阁下三思而后行。” “白公子,先不要急着问罪,我可以保证我们确实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黑衣人脸上有些焦急,还有些疑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说道。 然后转过身去看着南云菡,向前一步,质问道:“说不定是这个丫鬟故意栽赃陷害,这个药一直都是她经手的,若是是她放在墨雨轩,这也不是不可能。你说是吗?”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庙小 黑衣人向着南云菡走去,一步一步的踏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南云菡正欲开口,却不想却被白子墨抢了先,白子墨看着黑衣人,眼中带有一丝冷意,沉声说道: “阁下这是在指责我管教无方吗?”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虽然是我白府的一个丫鬟,可也是我白府的一份子,容不得他人这般欺辱,若阁下再口出狂言,还请尽早离去,我白府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那人说看到白子墨如此神色,也知道自己说话有些欠妥,但是白子墨这番话未免也太不给他面子了,本想转身离去,可忌惮主公的话,只能低了眉眼,好声好气的陪笑道: “白公子,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这万事皆有可能,我也只是提出自己的一个猜测罢了,绝没有污蔑白公子的意思,还请白公子万万不要放在心上。” 白子墨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没有做声,南云菡见此情景,觉得一直僵着也不是一回事,上前一步,似是有些委屈的说道: “主人。我觉得没有故意栽赃陷害他们吧,还请主人相信。” 白子墨缓缓的走上前去将南云菡扶起来,沉声说道:“你是我选出来的人,品性我自然知道,不会因为外人的三言两语就对你产生怀疑,放心吧。” 然后将南云菡拉到自己的身后。这是给邪族人的一个警告,告诉他们,这白府的一草一木,都不是那么好欺辱的。 黑衣人见情形如此严肃,又只能继续赔笑: “白公子与姑娘万万不要误会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都怪我说话不经大脑,我的意思是可能你事先把药放在那里,然后忘了,所以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误会。” 南云菡微微的瞪了他们一眼,俨然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般的姿态,轻声说道: “在你们之前,那几个房子根本就没有人住,是因为公子留你们暂住,特意吩咐让我们仔细打扫,万万不敢怠慢,又怎么可能把重要药放在那里?” 黑衣人脸色微变,心中暗暗骂娘,不知道应该作何解释,可是这件事情确实不是他们所做,他如何愿意承认? 南云菡看到那黑衣人的脸色,便知道他们此时此刻无话可说。又下了一剂猛药: “那几味药,世间少有,价值连城,可是我们公子历经千辛万苦,托了好多人,费了好多的心理,又花了好多的大价钱才得到的,可宝贝着呢。” “我们往日里都是细细的呵护。一丝一毫都不敢怠慢,更何况那几味药放在一起就会相互影响要紧,我可没有那么傻将如此宝贵的药材这般浪费。” 此时证据确凿,便就算是他们没有做,他们也没有丝毫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能沉默的站在一边,思量如今的处境。 南云菡自然不会放过如此的良机,趁热打铁的说道: “公子,我虽然只是一个丫鬟,见识什么的都不如你,可即便是如此,我也看出来了,这次合作他们根本就没有一丝诚意,我们最好还是不要相信他们,这次合作还是算了吧。” 白子墨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云淡风清的说道: “邪族向来在江湖上势力重大,又有着绝密的武功。江湖中的人都是闻风丧胆,自然是看不上我白府这小庙的,我也不愿意攀这根高枝。既然如此,送客吧。” 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邪族人,俨然一副不愿意再继续谈下去的模样。 黑衣人身后的随从本想冲上前去质问他们,却被黑衣人拦住,这件事情到这个地步,暂时是没有什么回转的余地了,他们只能先行离开再做打算。 若是再谈下去,这脸面只怕要撕的破裂,将来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修补了。更何况,他们人手不足,若是打了起来,也讨不到半点便宜,倒不如回去再细细商议再作打算。 黑衣人双手抱拳看白子墨,沉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先行告辞。”说完便转身离开。 白子墨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跟这些人打交道,还真是心累,看向南云菡轻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南云菡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轻的说道:“其实昨日他们来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邪族之人向来自负的很,不达目的是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的。” “若是我们直白的拒绝他们,只怕会得罪他们,到时候若是他们报复,岂不是平添一丝烦恼。” “所以我便想出这样一个计策,这些东西其实都是昨天让亚莲放的,虽然药材很是名贵,但是思来想去性命才更加重要,毕竟留得青山在啊,不怕没柴烧。” “更何况他们送来的药我们已经细细查看,不仅是坏的,而且还有剧毒,若是使用我们必死无疑。” “这些人简直是丧心病狂。”白子墨怒声说道。左手握着茶杯微微缩紧。看着南云菡,沉声问道: “那为什么你刚刚不直接揭穿他们的阴谋,还要费这么大的功夫与他们周旋,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南云菡眼中露出一丝精光,看着白子墨细心的解释道: “自然是不可以当场揭穿的,第一是为了给他们留一丝面子,这件事若当场捅开,他们势必脸上不好看,我们这关系便也就破裂的到了极致。” “第二我们,若是当场揭穿他们,他们自然知道我们轻易的就可以看出这药材当中有剧毒,到时候势必会对我们提高警惕,说不定还会想要尽快的除掉我们。” “所以我这般做法才是生存的道理。”白子墨点了点头,觉得南云菡所言十分的有道理。 “不过虽然我没有直接的说出来,但是邪族之人毕竟没有偷我们的药材,他们势必心里会极度的不爽,可能会大力报复我们,我们还是尽早做打算吧。” 南云菡眉头微皱,有些担忧的说道。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李志再现 “小师妹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般看法。”亚莲在一旁轻声的附和道,她总觉得刚才的黑衣人走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看着有些恐怖。 亚莲心中有些担忧,但好在他们都在一起,若是有什么事情也互相有个照应。 拓跋余聂眉心微锁,沉声说道:“只怕这一天不会太晚。” 顿了顿,继续说道:“以我对邪族之人的了解,他们狂妄的很,而且根本就不在乎世人的眼光,而且对于他们想要的东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今日我们虽然不是直接的拒绝了他们,可也落了他们的面子,而且他们想必也知道我们不愿与他们合作。” “既然如此,他绝不会留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将来成为他们的绊脚石,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我们。” 白子墨听完,心中也有些发憷,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如今的结果是必然的,虽然得罪了些族人,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今日会安排一些暗杀组的人前来守着我们的院子,各位晚上休息的时候也稍稍提高一些警惕,不要睡得太死。” 拓跋余聂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他们虽然狠毒,可我们也不是好招惹的,便是来了,也是势均力敌,可以阻挡,所以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忧。” 拓跋余聂看着众人脸上显而易见的忧愁,微微说道。众人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已经商议结束,他们也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昨夜一直在思量如何拒绝邪族人,直到天亮之时才微微闭眼,此时已经困得不行了,更何况这接下来他们还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邪族人的报复,所以休息好便是首要的事情。 夜深时分,天空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只有微微的风刮过树叶,沙沙作响,听起来倒有几分像女人的哭声令人心中冒出丝丝寒意。 一行黑衣人从天而降,轻轻地落在拓跋余聂的房顶之上,小步向前。 拓跋余聂猛的睁开眼睛。死死的望着房顶,他知道邪族之人会报复他们,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报复来得如此之快。 好在他们已经做好了一些准备,否则此时必定会打个措手不及,若到时伤了谁便是不好了。 他微微闭上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等待那些人来到自己的面前,一击必杀。那些人一个跃身便跳下房顶,蹑手蹑脚的来到拓跋余聂的门前。 带头的黑衣人,轻轻的扬了扬手,示意大家都停下,然后他上前一步走,将食指放到嘴中,微微抿了抿,然后将手指放在窗户纸上轻轻一捅,窗户纸便破了。 从怀中拿出一个竹管儿,一头插入拓跋余聂的房中,轻轻地吹了几口气,只见那房中烟雾缭绕,拓跋余聂一闻便知道这是迷药。从怀中拿出平一指给他备好的药丸含到嘴中,假装被迷倒。 那些人在门外静等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到了,拓跋余聂应该昏迷过去了,然后从背后抽出匕首。深入门缝,微微的用力,那里面的门栓便掉落在地。 推开门,一步一步缓缓的向着拓跋余聂行进,走到拓跋余聂的床前,高高的举起匕首,对着拓跋余聂的心脏,猛的用力向下刺去。 拓跋余聂猛地睁开眼睛。腿微微弯曲,向上一扬,便将那黑衣人的手踢开,刀子也掉落一旁,然后一个回旋转身,便站立起来,然后便飞身向前,一个回轮转身便将黑衣人全部扫落在地。 拓跋余聂拿出早已握在手中的长剑。将那些刺客一一毙命。这些都是邪族人,今日不他们以如今已与邪族人彻底翻脸。 今日他们送到门上来,想要刺杀他们,若是不毙命将来,岂不是徒留一丝隐患?虽然说这些人只是邪族人的小兵小将,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 可即便是这样,也是能够挫一挫邪族人的锐气,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他们所能够主宰的。 拓跋余聂解决了这些人,便赶忙去往寻另外的几个人。 今日大家心中都有所防范,所以,白子墨与平一指一个房间,而亚莲与南云菡一个房间刺客来临,他们都已发觉,现在已经聚集在聚集在一起,围成一个圈。 拓跋余聂来的时候便看到众人都安然无恙,心中微定。 一个越身,便来到了南云菡的身边,对着南云菡露出一抹微笑。在这腥风血雨之中犹如一抹盛开的茉莉花,就那么安抚下了南云菡的心。 南云菡细细打量了这些人,心中默默盘算他们的胜算究竟有几分。深吸一口气,好在至少有五分胜算,倒也值得一拼。 可谁曾想,就在他们打的如火如荼的时候,突然从屋外冲进来了一伙人,进来什么都不管,就直接加入了战场。 拓跋余聂心中一紧,万万想不到这个时候会出现另外一波人,他本来以为是邪族人派来增援的,可是他们似乎也攻击邪族人。 可若是说是来帮他们的,也不像。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认识那些人,他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出现天上掉馅饼的事,就算是真的要掉,那掉的也一定是石头。 更何况,其中有一个人的言行举止似乎十分的奇怪,总是找机会想要靠近南云菡,似乎并不在意这个战场的境况。 众人围攻南云菡,南云菡有些无力抵抗,就在一黑衣人举剑刺向南云菡的时候,那人飞身向前,为南云菡挑开那把剑,就在他马上落到南云菡的身边的时候,却不想被拓跋余聂发觉。 拓跋余聂一只手轻轻的挽住南云菡的腰,一个转身,南云菡便到了那一方,那人狠狠的看着拓跋余聂,嘴唇微动,满脸的怒气,猛地提剑,想要解决掉眼前这个碍眼的人。 却不想只是一招,他就发觉拓跋余聂并不是泛泛之辈,他的功力十分高强,与自己不相上下,更有甚者,比自己还高上一些。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屏障 那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虽然带着面纱,让人看不清,可是透过眼神,还是看到了一丝丝弑杀。 既然打不过,那就不要怪他不光明磊落了,自小父亲就教导自己不要太在乎过程,只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就可以了。 便是再下三滥的手段,他都可以用的出手,因为在这个世道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世人只会在乎你达到了什么地步。不会在意你是如何登上这个位置的。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那人的手指便出现了一根银针,银针上泛着绿光,一看便知道那银针上有着剧毒。 兵器相交,冒出丝丝火光,投射到那银针上,正好让南云菡看到,就在那人甩出银针的瞬间,南云菡举起手中的剑,为拓跋余聂挡住了。 南云菡怒火中烧,若不是自己刚好看到了那一幕,为拓跋余聂挡住了那银针,此时此刻的拓跋余聂必定中毒。 居然有人在自己的眼前对拓跋余聂下毒手,她虽然不是天下第一,却也容不得他人这般伤害她爱的人。 双目微微充血,提剑便想冲上去将那人给就地正法,可不想刚刚踏出一步,便被拓跋余聂拉住了手,她转过头去看着拓跋余聂,不明白此时此刻他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拓跋余聂对着她微微摇头,然后一个转身,便将南云菡带离困境。而亚莲几人也趁着混乱逃了出来。 几人匆匆汇合,便向着东南方向逃去。东南方是一片森林,地形复杂的很,对他们逃亡十分有利。 “给我追,今天若是不能解决掉他们,只怕我们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带头的黑衣人怒声说道,说完之后便带领众人向着拓跋余聂他们逃亡的方向寻去。 虽然他们几个武艺高强,但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更何况,亚莲与南云菡毕竟是女儿身,体力什么的与男人相比还是有一些差距。 而且白子墨与平一指的武艺只能自保,这么一来,他们的速度自然而然便降了下来。可是身后的邪族人都是拼了命的追赶,不到一会儿,便离拓跋余聂他们只有十步远的距离。 “不好,他们马上追上来了。”南云菡回头看到邪族之人的声音,沉声说道:“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拓跋余聂眉心紧锁,心中却在不停的运转,思量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安然无恙的逃离这个困境。 就在这个时候,亚莲轻声说道:“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试一试。”神色之中带有一丝不自信,她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做到,但是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其它办法了,所以她才提出来。 “师姐,赶快说啊。这个时候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死马当活马医吧。”南云菡催促道,她知道若是被邪族之人追上,那么再想要全身而退怕是没什么可能了。 “好。”亚莲面色严肃,狠狠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你们现在每一个人找一棵树,靠在树上,记得万万不要说话。” 南云菡几人点了点头,便按照亚莲说的去做。等到几人准备好之后,亚莲双手合十,轻声念叨了几句咒语。 “他们人呢?”黑衣人的首领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气。 “启禀主子,他们刚刚还在这里,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另一个黑衣人低着头,微微说道。 他也觉得十分的奇怪,明明那些人刚刚还在他们的眼前,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却突然不见了身影。 他心中微微有些发慌,总觉得不可思议,继续说道:“主子,他们消失的太奇怪了,该不会是见鬼了吧。” 黑衣人的首领眉心微邹,伸出手去狠狠的打了刚刚说话的黑衣人的头,怒声说道:“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若是今日抓不到他们,明日你们就会变成真正的鬼。” 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就算他们是鬼,我们也要把这天地撕开个大缝,将他们找出来送到主公面前。”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给我找。”黑衣人的首领说完之后看到他们还在这里,狠狠的踹了那黑衣人一脚,怒声说道。 那黑衣人被踹落在地,爬起来便赶忙去寻拓跋余聂他们的身影,生怕又遭受一些无妄之灾。 黑衣人继续向前,进入了深山老林的深处。 拓跋余聂他们总算是躲过一劫了,本来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深山老林,却不想这深山老林之中四处都是追杀他们的人,一时半会根本逃不出去,只能找到一处稍微安全的地方暂时落脚。 稍事休息之后,几人聚集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打算。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要先解开自己的疑惑。 “师姐,你刚刚用的是什么法术啊,我们明明在他们的眼前,他们都一点察觉都没有。”南云菡眼神发光的看着亚莲。轻声问道。 她早就知道亚莲很厉害,不管是医术还是武功,却不想亚莲却还是给了自己太多的惊喜。 她虽然在江湖上的武艺排行榜上排不上名,但也算是见多识广,可却从未听过有这等武功。此刻,真叫她大开眼界。 亚莲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看着南云菡一副寻到宝的表情,伸手揉了揉南云菡的头发,温声说道: “这是师父独创的武功,因为可以隐身,让别人无迹可寻,所以起名为障眼法。” 亚莲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都会,只不过以前用起来格外的不顺手,时好时坏,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但是,因为师父特意交代过这招很好用,在关键时刻可以用来保命,让我万万不可以荒废,所以我一直也有在练习。” 说完之后,偏头看向南云菡,问道:“你还记得我上次中了蛇毒的事情吗?” 南云菡点了点头,想到这里还有一丝后怕,那蛇毒从未见过,也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医治,好在对身体也没有太多的伤害。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因祸得福 若是亚莲有个三长两短的,她要如何跟师父交代,这辈子必定会日日难安,后悔终生。 亚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南云菡还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毕竟她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且,当时平一指有劝过自己不要去,是自己一意孤行,就算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也是天意,怪不得别人。 “小师妹,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在多想了。更何况,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亚莲嘴角上扬,轻声说道: “自从那件事情过后,我每次练武总觉得事半功倍,就连这一直都不顺手的障眼法都比以往要好得多。尤其是近日以来,十次总有九次都可以成功。” “其实我刚提出来这个办法的时候,还有些担心,毕竟不是十拿九稳,好在我们还是成功脱险了。” 说到这里,亚莲眉头一皱,有些担心的说道: “若是用了这障眼法,那么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发现我们的踪迹,只不过我毕竟年龄摆在那里,体力和修为都不够,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到那个时候,我们还得另寻他法。” “若是十二个时辰过了,他们还没有离去,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先稍事休息,保存好体力,若是十二个时辰过后,他们还在寻我们,我们也只能硬碰硬,从这包围中撕开一个大口子。” 拓跋余聂沉声说道。神色之中满是忧虑,若是他一人倒还好,还有几分胜算,可如今他们这么多人。他并不觉得是他们拖累了自己,他害怕的是没有办法护他们周全。 南云菡坐到拓跋余聂的身边,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她何尝不知道拓跋余聂的所思所想,她也很担心,但是事情摆在眼前,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共同面对,尽他们最大的力量去保护他们。 距离亚莲使用障眼法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邪族人还是没有离去,一直在寻找拓跋余聂几人的踪迹,他们似乎是一个工具,一个不知道疲累,不吃不喝的工具。 亚莲的障眼法就好像是在这深山老林中挂起了一个巨大的屏障,虽然外面的人看不到他们,可是他们却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屏障之外那些人的一举一动。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有离开,看样子是非得将我们赶尽杀绝了。”南云菡死死地看着邪族人的举动,沉声说道,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杀气。 这些邪族人未免太过分了,不过是拒绝他们合作的请求罢了,竟然就这般赶尽杀绝,真当他们是这个江湖的主宰了吗?当真是无法无天。若不是时机不好,真想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突出重围?”拓跋余聂拍了拍南云菡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万万不可失去了冷静。 顿了顿,继续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来必定端了他们的老窝,将他们挫骨扬灰。” 他们在认真思量可行的方法,而屏障外的人也没有闲着。 “主人,这些人的功力十分高深,我等不是他们的对手,没有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还望主人恕罪。”一人单膝跪地,沉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懊恼。 “罢了罢了,连我都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是你们。”那带头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本来以为可以趁混乱将南云菡掳走,可谁曾想非但没有得逞,还损失了这么多的手下。 他本以为自己的武艺已经十分高强了,却不知这江湖上卧虎藏龙,高手如云。看样子,他得加快步伐提高自己的武艺。 “那主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若是呆在这里,我们也讨不了半点好处,我们先离开,让他们好好斗,到最后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那带头人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然后慢慢的笑出声来。再这深山老林之中,和着风声,偶尔的丝丝声,显得格外的恐怖。 然后那些人便消失在了这深山老林之中。 而邪族人也有了一些动静,他们在深山老林中绕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南云菡一行人的踪迹,然后又回到了原地。 好巧不巧,正好就在南云菡他们藏身的不远处。 “这里似乎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里似乎有人一直在看着我们。”黑衣人的首领笔直站立,眉心微邹,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有南云菡他们消失的太过蹊跷。 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一般,他们又不是鬼,怎么可能做到如此地步。而且这深山之中一直都有人在寻找他们,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所以,他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们还在这里,说不定就在他们的身边。 “他们最后消失的地方就是这里吗?”带头人下巴微微仰起,看着身边的随从沉声问道。 “是,主人,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他们的身影就是这里。”随从仔细打量四周,然后点了点头,确定的回道。 “就地修整,我就不相信了,他们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辈子不成。”带头人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来的时候,上面可是下了死命令,必须要将他们处理干净,如若不然,到时候死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所以,他们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呆在这里,守株待兔。 带头人吩咐大家分散做开,围成一个圈,以防南云菡他们有机可乘。 拓跋余聂他们看着屏障外那些人的一言一行,嘴角扯出一丝狠烈的弧度,双手微微握紧,看样子,今日这场大战是没法避免了。 “不如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将邪族人的势力打散,我和余聂还有前辈一组。” 南云菡微微挑眉,沉声说道:“白兄,你与亚莲一组去搬救兵,在这里你认识的人比较多,身份也好行事。” “可以一试。”拓跋余聂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如今他们只能智取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慕容策 “既然如此,就先定这个方法,现在还未到十二个时辰,我们先好好休息,好好保存体力,接下来还有一场大战在等着我们。”南云菡拍了拍亚莲的肩膀,轻声说道。 亚莲他们也知道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所以点了点头,其实她并不想要离开南云菡的身边,总觉得人多胜算会大一些。 她实在是不太放心南云菡的安危,想要为大家出一份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十二个时辰就快要到了,这屏障也快要消失了,这大战近在眼前。 屏障外的邪族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守着,不得不说,还让他们真的等到了。 拓跋余聂他们纷纷站起来,拿起自己放在脚边的兵器,做好作战准备,他们要出其不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啊……”拓跋余聂快步上前,一剑砍在一个邪族人的后背,那个人哪里会知道从背后会出现一个人,丝毫没有一丝准备。只能发出杀猪似的叫声,惊到了这树上的乌鸦麻雀。 这一叫,剩下的邪族人便反应过来,全部攻向拓跋余聂他们。 拓跋余聂那边打的如火如荼,南云菡那边也没有闲着,他们兵分两路,拓跋余聂与平一指去吸引敌人的火力,而南云菡则掩护亚莲与白子墨逃离。 途中也有几个人注意到了这一不寻常,刚刚想要呼喊自己的同伴就被南云菡一招致命。 南云菡抹了抹溅到自己脸上的鲜血,冷冷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然后丝毫不留情的向着前方离去。 不过半刻钟,亚莲与白子墨便逃离了邪族人的包围圈,南云菡看着他们,只是简洁的说了一句:“万万保重。” 然后便转身离去,拓跋余聂那边还等着她,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南云菡回到深山老林之后,并没有直接的加入他们的战斗中,而是躲在暗处,死死的盯着战局,等待一击必杀的机会。 亚莲深深的看了一眼南云菡的身影,脸上露出十分担忧的表情,白子墨看着这样的亚莲,本想提醒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却不想亚莲收回自己的目光,猛地转身,拉着白子墨就朝着前方走去。 此时此刻,哪里还顾得上男女有别的事情,搬救兵才是王道,救兵早一刻到达,南云菡他们就多一分存活的希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子墨他们已经逃到了深山老林之外,只不过距离集市还远的很,根本就找不到马匹,还是只能靠着两条腿。 白子墨微微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亚莲,有一丝担心,本想劝她休息一会儿,可他也知道如今形势紧急,耽搁不得,便是说了,亚莲也不会停下脚步休息的。就只能憋在心里,暗暗担心亚莲。 亚莲此时此刻的心中只有南云菡他们安危,根本就顾不上其它,自然也就没有发觉白子墨对自己的关心。 她眉心紧邹,一心向前,却不想没有注意脚下,被一个石头绊倒,因为她与白子墨一直手拉着手,因为惯性,白子墨也被她拉下,两人纷纷倒地。 刚巧不巧,白子墨就压在了亚莲的身上,四目相对,一片火花,整个世界就这么安静下来了,好像这个时空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白子墨情不自禁的目光下移,定在亚莲的唇瓣处,因为长时间的奔波,没有喝水,亚莲的嘴角显得有些苍白,再加上有些害羞,唇瓣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让人垂涎欲滴。 白子墨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微微闭眼,想要一尝亚莲唇瓣的滋味。亚莲脸色发红,就好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目光游移,不敢直视白子墨的眼睛,那里有太多太多的东西,虽然亚莲对情爱之事并不是很懂,却也知道这样的目光意味着什么。 “小师妹还等着我们呢。”亚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声音小的听不清。可白子墨看着亚莲的嘴型一动一动的,就知道亚莲再说些什么。 猛地翻身,一跃而起,伸出手去想要拉亚莲起身。 亚莲握住白子墨的手,借助白子墨的力量站了起来。 “这不是白兄吗,好久不见,怎么这般狼狈,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慕容策有任务在身,刚好要经过这条小道,却不想刚刚转弯就看到路的前方有两个人。走近一看才发现是熟人。 “说来话长,现在我实在是没有时间跟你细说,抱歉。”白子墨双手抱拳,沉声说道,神色之中带着忧虑。 “不如长话短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呢。”慕容策微微沉思,真挚的说道。 “这……”白子墨有些犹豫,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这件事情,一来,他不敢拿南云菡他们的性命做赌注,二来,他也不是很愿意将眼前这个人牵扯进来。 “白兄,如此纠结,莫不是你信不过我。”慕容策轻声说道,神色之中带着一丝落寞,好像白子墨不把他当兄弟让他很是伤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罢了罢了,事出从权,顾不上那许多了。”白子墨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说出来,说不定慕容策真的可以帮助他们呢。 然后就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以最简短的话理了一下。 亚莲看着慕容策,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是有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女人的第六感吧。 此人与白子墨似乎是旧相识,而且这只是自己的直觉,总不能仅仅因为这就否决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能默默的在心里提高了一丝警惕。 “竟然有这等事情,这邪族人未免也太猖狂了,真当这天下间再也没有可以治治他们的人了吗?” 慕容策怒吼出声,似乎十分的不可置信。末了,对着白子墨沉声说道:“白兄,这件事情我帮定你了。” 顿了顿,继续说道:“不光是为了咱们的兄弟之情,更是为了挫一挫邪族人的锐气。”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奇怪的人 “若是在这么放任他们,没有人教训教训他们,这邪族人怕是要上天了,这还得了。”慕容策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眼神十分的诚挚。 “我是真的希望可以帮帮白兄,还请白兄万万不要推辞我的好意。” “既然如此,就有劳慕容兄了。”白子墨双手抱拳,沉声说道,今日慕容策这拔刀相助的恩情,他记下了。 “将来若是慕容兄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必定竭尽所能。”白子墨沉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是他对慕容策的诺言。 “白兄不必客气,将来若是有求白兄,自然不会客气的。”慕容策哈哈一笑,轻声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不过是一秒钟,白子墨与亚莲都没有注意到。 若是注意到了,想必他们也会好好的审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惜,一切都是后话。 “事态紧急,我们还是先去救出你的朋友吧。”慕容策淡声说道,做好了迎战邪族人的准备。 白子墨点了点头,便准备前行为慕容策等人带路,却不想一转身,脖子处便挨了一掌,倒地不起。 “你对他做了什么?”亚莲看见白子墨倒在地上,心中十分焦急,就想要跑到白子墨的身边,却不想被慕容策抓住手臂。 她一个回身,朝着慕容策就是一掌,脸上带着令人心惊的杀气,看到白子墨倒地的那一刻,她的心就被揪成一团,痛的无法呼吸。 她很害怕,害怕白子墨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还有愤怒,这个口口声声说是要帮他们的兄弟竟然利用白子墨对他的信任对白子墨下毒手。 还是在自己的烟枪,这让她如何能忍的下去,只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男人杀了才可以解恨。 所以出手便是杀招,可谁曾想刚一动手身子便软了下去,只能躺在地上狠狠的看着慕容策。 “不必担心,我不会伤了你的小情郎的。”慕容策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挑眉说道。 “倒是你嘛,那就说不准了。”慕容策缓缓的蹲下身来,用一只手指轻轻的挑起亚莲的下巴,色色的说道。 其实他是认真的,他是真的想要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做些什么下流的事情,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美了,应该算得上是他这二十多年来见过最美的女人。 一言一行都透漏这着一丝诱惑,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扒开她的衣服,与她融为一体。 只可惜,这个女人可以看,但是不可以动。 “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必定将你挫骨扬灰。”亚莲心中有一些害怕,早先在桃林的时候,她曾经有听过四方山人给自己将一些这样的事情。 但是这个时候,她绝对不可以露出一丝丝的胆怯,因为她知道若是自己害怕的话,只会让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更加兴奋,到那个时候,只怕自己是没有一丝可能逃过这一劫了。 “哎呦喂,不错哦,还是个烈性子。我喜欢这种不好制服的,因为比较有挑战性。”慕容策凑近亚莲的脸,嘴角扯出一丝邪邪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的淫dang。 亚莲将脸扭到一边,十分的恶心。却不想被慕容策一把扭过来,亚莲浑身无力,哪里是慕容策的对手,只能任由慕容策摆弄。 虽然自己没有力气反抗,但是她也不是这般屈服的人,趁着慕容策凑近自己脸的那一刻,猛地朝着慕容策的脸吐出一口口水。 慕容策哪里想的到亚莲会做出这种举动,丝毫没有准备,被吐了一脸。 她脸上全部都是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看着亚莲,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然后伸出手去轻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嘴角微微抽动,然后蹲下身来,狠狠的掐着亚莲的脖子,恨声说道:“该死的女人,你信不信我要了你的命。” 亚莲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看着慕容策,如今已经是这幅局面了,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听天由命,虽然这个词有些悲观,可是用来形容自己如今的处境,却也是格外的合适。 慕容策看着亚莲一幅大义赴死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甚,手上微微用力,满意的看到亚莲脸色慢慢变得苍白。 “公子,这个人与画像上的女人长得有七八分相似,说不定就是那个神秘人要找的人,我们现在还不能动。” 慕容策的随从走到他身边,轻声提醒道,他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能在这里浪费更多的时间。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慕容策恨声说道,甩开了亚莲的脖子,若不是那个神秘人特意嘱咐,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个女人。 到现在为止,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当然除了邪族人之外,可是邪族人是什么身份,这个女人又是什么身份,怎么能与邪族人一视同仁。 但是那个神秘人,自己也是惹不起的,慕容策嘴角扯出一丝弧度,无奈的一笑,想不到如今,他竟然有这么多惹不起的人。 转眼间,又坚定了眼神,便是惹不起,又能如何,不过是现在而已,又不是一辈子,风水轮流转,他们不会一直笑到最后的,总有一天,他要把这邪恶人都踩在脚底下,享受那种居高临下的快感。 亚莲紧闭双眼,早就已经昏迷过去了,昏迷的前一刻脑子里浮现了白子墨的画面。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去,给那个人送过去吧。”慕容策转过身去,不再多看亚莲一眼,轻声说道。 他心中的怒气还没有消去,若是不尽快将亚莲送给那个人,留在自己身边的话,他害怕自己忍不住杀了亚莲,便是不杀她,忍不住的要了她的身子,那个神秘人也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的。 虽然他对这种美人儿十分的有兴趣,但是与这一时的欢愉相比,性命更为重要一些。更何况,待到自己功成名就之时,要什么就有什么,还怕没有美人儿吗?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血脉 随从轻轻的点了点头,便扛着亚莲转身而去。 亚莲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脑子有些晕,微微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自己的床边。 一身白衣,额头有几丝皱纹,看样子年纪不小,亚莲细细打量了一会儿这个男人,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他定定的看着自己的脸,似乎在透过自己看向别的东西,亚莲微微蹙眉,在脑海中仔细的搜寻一遍,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个男人。 心中暗暗提了一丝警惕,但是她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其实她也没有什么根据,只是内心深处就是有这样的想法。 这样一来亚莲便有些迷糊,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状况?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开口询问,否则,这个样子下去,还不知道要僵持到什么时候呢? 她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本想开口却发现嗓子如烟,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了吧。 南宫萧微微抬眼,似乎是被亚莲的声响惊动了,从自己的思想当中回到了现实世界,发现亚莲嗓子不舒服,便赶忙去为她倒了一杯水。 轻轻的将她扶起来,然后细心的喂着她。亚莲有些不太习惯与陌生的男人如此近的距离接触,微微后退。 却不想南宫萧神色未变,手中微微用力,亚莲便再也后退不得。罢了罢了,不过是喝口水而已,此时她已是案板上的鱼肉,若南宫萧真想对自己做点什么,她哪里有一丝一毫反抗之力。 南宫萧一看亚莲不再反抗,嘴角微微扯出一丝笑意,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亚莲喝了一口水,嗓子有些舒服了,清了清嗓子,轻声问道: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南宫萧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着亚莲,好笑的说道:“你一次性问这么多问题,我究竟要先回答哪一个?” 亚莲眉头微皱,确实这个自己好像问的确实有点多,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继续说道:“那你先告诉我,与我一同的那个男人在哪里?” “想让我回答你的问题,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南宫萧眉心微皱,淡声说道。 这个女人不管是五官还是一言一行都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女人十分相似,他似乎能透过亚莲看到那个思念已久的女人。 此时他更想确定的是,亚莲是不是他自己的女儿。内心隐隐约约的有一丝期盼,虽然以前他对女儿一点也不好。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女儿就是他的一切,就好像是自己生存的唯一寄托。 “好,那你先问,但是等你问完就一定要回答我的问题。”亚莲淡声说道,只要这个人回答自己的问题,她才不在意,是谁先问后问呢? 那个男人嘴唇微抿,眉心微皱,似乎是在思量一些事情,定定的看着亚莲的双眼,轻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低沉,性感,带着一丝渴望。亚莲不敢看这样的眼神,她总觉得这样的眼神当中有太多的东西是她不可以承受的。 可是她从未见过这个人,她实在是不知道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样的瓜葛。定了定心神,还是回答了那个人的问题。 “我叫亚莲,亚师亚麻色的亚,莲是莲花的莲。”“亚莲,怎么会不一样,不是应该叫南宫琉璃的吗?” 南宫萧自言自语的说道,神色当中带着一丝落寞,好像亚莲亲手捏碎了他的希望一般,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那你,还记不记得我?” 南宫萧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亚莲。亚莲低着头,不敢再看南宫萧的眼睛,微微摇头。 南宫萧紧闭双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当中带着一丝伤感与希望破灭的凄凉,让人不敢再看。 亚莲本想要问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说错了,但是却有些不敢,毕竟他们初初相识还不是十分的,识,此时此刻便打探别人的隐私,似乎有些不妥,便也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我刚刚为你把过脉,你武功底子似乎不错,有没有兴趣与我切磋切磋?”南宫萧深吸了一口气,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淡声说道,眉眼当中似乎带着笑。 虽然,眼前的这个女娃不叫南宫琉璃,也不记得自己,但是他总有一种直觉,眼前的这个人,十有八九便是自己寻找多年的女儿。那是一种血液的吸引,血脉相连。 自己总是想与眼前的这个女娃多说些话,哪怕是一些根本就没有意义的废话,都能让他感受到一丝亲情的温暖。与其说亚莲就是他的女儿,倒不如说是他希望亚莲就是自己的女儿。 “我此时没有时间与你切磋,与我同行的那个男人在哪里?若是他伤了一根毫毛,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亚莲心中十分担心白子墨,哪里有什么精力与他纠缠。 虽然这眼前的这个人对自己没有恶意,但难保不会对白子墨有恶因,她要亲眼看着白子墨安然无恙,才可以放下心来。 “与你同行的男人?”南宫萧嘴角扯出一丝弧度,有些不怀好意的笑道:“他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子?” “二十三四的模样,大高个子,剑眉星目,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他叫白子墨,一直与我在一起。”亚莲轻声说道,尽可能的描述的详细一些,这样南宫萧才可以尽快的想起来这个人,若是晚了,白子墨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可怎么得了。 “说的这么详细,他是你什么人,莫不是你的心上人?”南宫萧看着亚莲提起白子墨的时候,那满脸春光,满目含情的模样,轻声问道。 一方面是因为八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担心亚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不确定亚莲是不是自己的女儿,但是自己已经开始担心她被人伤害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南宫萧 亚莲心中微怒,沉声说道:“前辈,我与你素不相识,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前辈,还请前辈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若是我有错,那么我向前辈请罪便是,还请前辈可以放我离去。” 亚莲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实在是有要事在身,耽搁不得。”亚莲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恶意。 但是她却说不准这个男人真正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只是情感胜于理智,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些话已经说出口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可以让他这般着急?”南宫萧自言自语的说道,然后定定的看了一会儿亚莲,轻声说道: “不如这样,你与我比试几番,若是你胜了,我便考虑考虑放你离去。”其实他只是想知道亚莲的武功心法究竟传自何处。 他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来确定亚莲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十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女儿,每一次有了希望的时候,到最后都会失望,如今便是希望在眼前,他也有些害怕再次失望。 “好,我答应你,但是请前辈务必要说话算话。否则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再在这里多待一秒。” 如今的亚莲虽然心急如焚,却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答应南宫萧的要求,如若不然,只怕她也走不出这个地方。 南宫萧听到亚莲的回答,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亚莲的头发。 亚莲向后退了半步,那是她身体自来的本能,很小的时候,师父就曾经告诉过她,不要与人靠的太近。 因为若是靠的太近,别人有了想要害自己的念头,一出手便可以将自己制服。她没有一丝一豪的时间可以去反应,到最后就算是保住性命,也必定会身受重伤。 所以她早已习惯与别的人保持安全距离,除非是自己特别特别信任的人,到现在为止,这些人的数量也是屈指可数,更何况是这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 南宫萧的手就停在空中,神色微顿,似乎有一丝伤感,好在不过一秒钟的时间,他便收回了自己所有外露的情绪,嘴角弧度加深,轻声说道: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现在便开始吧。”说完便缓缓的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在空旷的地方停下,静静的看着亚莲,等待着亚莲出手。 亚莲深吸一口气,假装没有看到南宫萧那一闪而过的落寞,专心应付这场比试,既然躲不掉,那就勇敢的面对吧。 “让你三招,放马过来吧,不用留情。”南宫萧轻声说道,他自然知道亚莲的武功没有他高,此时此刻也不是真的想一较高下,不过只是想看一看她的武功路子而已。 所以也不在意是谁先出招,让他三招,便是三百招,他也丝毫不介意。 亚莲知道这是江湖上能人异士居多,武功高强的也数不胜数,自己的一点花拳绣腿根本就拿不上台面。 此刻别人让她三招,若是平日里她会觉得伤了她的颜面,绝不肯妥协,可如今迫在眉睫,白子墨南云菡他们还等着自己去救他们。 所以别说是让自己三招,便是使出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她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睛。微微抬眉,飞身向前,猛的向南宫萧攻去,招招都是杀招。 她虽然没有与南宫萧交过手,可是仅仅只看他刚才走路的那几步,便知道此人必定武功高强,身形步法也是一流。 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也知道这个人与自己比武,不过是想要看自己出笑话,觉得生活太无聊,想要给这平淡的生活当中增加一丝调味剂罢了,既然如此,她必须招招杀招,才有那么一丝胜算。 南宫萧就这么看着,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心中暗道,这个小女娃还挺聪明的,在这等陌生的环境中,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认清自己所处的境况,作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判断。 倒有几分像自己年轻时的模样。他定定的看着眼前攻向自己的亚莲,神色未改,似乎毫不介意,就在亚莲即将攻向他的面门之时,他身形微动,便来到了亚莲的背后。 亚莲心中一惊,那个人只要轻轻的一出手,自己这条小命说不定便没了,只不过南宫萧并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亚莲下一步的攻击。 亚莲并不想管这些,她只要赢,既然他不愿意出手,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猛的转身。双脚在墙上一蹬,化掌为拳,朝着南宫萧的面门再次攻去。 南宫萧这一次没有移动自己的身影,只是定定的等在那里,然后微微抬手便握住了亚莲的拳头,亚莲心中大动,再也动弹不得,看着南宫萧的神色,他似乎很轻松的就可以制服自己。 亚莲微微皱眉,眼前的这个人的武功太过高深,她已经用尽了自己的力气,却还是窥探不到半分。一来一回便已战了几十余回合,亚莲处处处于下风。 最后一次,亚莲来到南宫萧的面前,、,让南宫萧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只不过轻轻的一出手,亚莲便被点了穴,定在那里动不了。 亚莲冷冷的看着南宫萧,一言不发,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南宫萧的对手,可是输得这样惨还是让她受到了一些打击。 既然技不如人,她也只能任他宰割。 “罢了罢了,今日我们便到此结束吧。”南宫萧轻声说道,定定的看着亚莲,然后为亚莲解开穴道,带着她走向房间,两人坐在桌旁,四目相对。都没有说话。 经过刚才一战,要莲心中也对南宫萧十分的敬佩,不得不说他的高超技术让自己刮目相看,便是师父也不一定有如此高的功力,于是她改口称呼对方为老前辈。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干爹 南宫萧听着这三个字,脸上微微动容。虽然他与亚莲相识不过短短的那么一点时间,可他也看出来了,亚莲确实没有丝毫隐瞒自己的意思,她确实不认识自己。 微微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寂寥,轻声问道:“你是哪里人?父母是否健在?” 亚莲脸色微动,有一丝落寞。淡声说道;“我是个孤儿,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从小就生活在师父身边,好在师父对我很好,我才能安然长大。” 亚莲如实相告,于她而言,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便是说出来又能何妨。 “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师父是谁吗?”南宫萧打破砂锅问到底。 “抱歉,这个我不能告知,师父曾说过将来离开他,便不要提及他的名讳。”亚莲轻声说道,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师父了,她真的很想念师父。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再问了。”南宫萧深吸一口气,心道便是知道她师父是谁,又能如何,当年她并没有留下什么信物。 更何况他找女儿,已经找了快十年了。可是却没有一丝音信,现在心里也麻木了,就算是这辈子找不到,好像也就这么过去了。只不过心里总是有一丝遗憾与愧疚。 “我其实也有一个女儿,只不过她从小便不在我的身边,如今我寻了她数十年,还是没有丝毫音信,我还挺喜欢你的性格,不如你做我的干女儿可好?” 南宫萧定定的看着亚莲的眼睛,眼神当中带着一丝吸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仅仅就这么一面,他就喜欢上了亚莲的性格。 若是这辈子真的找不到自己的女儿,有这么一个干女儿,想必也够了。 亚莲一开始本来想拒绝的,毕竟她与这个人相识不过短短数刻,更何况还是在自己被昏迷的时候送到这里来的,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不知道。 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是敌是友她也不清楚,只不过是凭着自己仅有的直觉来判断他的好坏。 却不想这样仅见过一次的人,竟然想认自己做干女儿。这让她如何能答应皱了皱眉头句,拒绝的话刚准备出口,便被南宫萧打断。 “我武功不算差,你就先当我的干女儿,等你有机会打败我,你就可以不当我的干女儿,怎么样?” 南宫萧看到亚莲的脸色就知道她想要拒绝自己,这怎么可以,若是真的被拒绝了,那么以后他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呆在亚莲的身边了。 所以,他绝不允许亚莲拒绝自己。便赶忙说出了这么一个诱惑人的条件,至于以后如何,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亚莲心中还是有一丝顾虑,毕竟她从小都没有父母,只有唯一的亲人那便是自己的师父,如今若是真的要认南宫萧做父亲,是不是还要经过师父的允许呢? 她眉心紧皱,细细思量,还是想要拒绝,只可惜是南宫萧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想法,再一次出了一个重击。 “你知道吗,我也有一个女儿,只可惜自小便与我分离,到现在已经有十几年了。这十几年,我一直在寻她,日日担心她有没有吃好喝好,有没有被人欺负,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这个父亲。” “如今我都快没有希望了,找不到生活的动力,就像一个行尸走肉,有的时候真想一死了之,可又害怕自己的女儿还在某一个不知名的角落受苦,等待着自己去解救,便也就坚持着撑下来了。” “其实我真的很想念我的女儿,若是她还活着,想必与你一般大小,说不定也与你一样长得如此水灵。” 南宫萧微微低着头,声音当中似乎带了一丝哭腔。 亚莲自小因为没有父母的疼爱,虽然有师父的疼爱,可那与父母毕竟不同,她也是一直向往着可以有父亲、有母亲时时刻刻的疼爱自己的生活。 如今碰到南宫萧这副模样,哪里抵抗得住,只能轻轻的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做你的干女儿,但是你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南宫萧连连点头,他早就看出来了,亚莲是一个心肠极软的小姑娘。其实他也只是想要认亚莲做干女儿,目的单纯的很,谁知道亚莲居然拒绝的如此干脆。 要知道一般人知道他的身份,都恨不得扑上来,别说是认自己做父亲,便是让他们跪在自己面前给自己舔鞋,都会让那些人喜笑颜开。 可惜的是眼前的亚莲并不是那些人,他也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招,竟然去博同情,可没有想到这招竟然如此管用。南宫萧心中乐开了花,面上却没有一丝变化。 “哦,对了,你刚刚说的白子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南宫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此时此刻亚莲是他的干女儿,她在意的东西,自己怎么可以视若无睹。 若是能够帮助亚莲救出白子墨,也算得上他送亚莲的一份见面礼,所以他赶忙问道,看能不能出上一份力? 亚莲看到南宫萧愿意帮忙,赶忙将这前因后果细细道来,南宫萧听完点了点头,决定发动自己的所有势力,所以两个人便很快出发,前去寻找白子墨。 “对了前辈,我是怎么到这里的?”亚莲此时此刻才想起来要问这个问题,若是可以找到打晕自己的那些人,那么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白子墨的下落。 “是慕容策将你送过来的。”南宫萧顿了顿,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曾经在我的宅子里面看到我夫人的画像,与你有几分相像。” “又听说我一直在寻找女儿,想必是觉得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才会将你送到我这里吧。” “难怪只是送了我,而将白子墨带走。”亚莲听完南宫萧的话,才明白这其中缘由,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那前辈现在可以还找到送我来这里的那个人吗?”亚莲抬头看着南宫萧,眼中带着一丝希翼。 “这个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拙劣的谎言 “不过什么?”亚莲心中一紧,以为南宫萧有什么为难的,害怕唯一的希望就这么没了。 “不过,你要先叫我一声父亲。”南宫萧轻声说道,双眼定定的看着亚莲的眼睛,害怕会从她口中听到拒绝的答案。 这十几年,他日日难安,总是会重复着一个相同的梦境,梦里面,女儿十分喜爱自己,总是爹,爹的叫着,然后扑着向他跑过来。 虽然他知道这个是梦,却还是让自己很开心,每每醒过来,发现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都会有一种巨大的失落感。 他坐在床上,微微闭眼,需要花费好多的力气才可以压下那一丝失落。才可以神色淡然的走出房门,面对世人。 就在看到亚莲的第一眼,他的心就好像有了一丝温度,好像每一次从梦中醒过来的失落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所以,他早已做好准备,去打持久战,就算亚莲不是自己的女儿,他也把她变成自己的女儿,就算是认的。 现在,这重复了十几年的梦境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他怎么能不忐忑,生怕亚莲将自己的美梦戳破。 亚莲哪里受得了这般的期盼,虽然她不是南宫萧的女儿,却还是深深地感受到他对女儿的思念与疼爱。 眼睛微微泛酸,她有些想要流泪,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在什么地方,当年是为了什么事情将自己抛弃,是不喜欢自己还是因为不得已而为之。现在还有没有在寻找自己,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给忘的干干净净。 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爹爹。”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不是因为有求于南宫萧,这一刻,她是真真正正的将南宫萧当做自己的父亲,就让他们这两个可怜人紧紧相拥,互相取暖。 南宫萧双目瞪大,十分的震惊,眼角似乎有一丝泪光划过。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眼中含泪,却带着笑,转过身去,不愿让亚莲见到自己的这副模样。 亚莲心中也有些触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南宫萧的背影,她知道南宫萧此时此刻的激动,他需要时间平静一下。 “好好好,乖女儿,我的乖女儿。”南宫萧深吸一口气,连说了三个好,脸上的激动还未褪去。看着亚莲嘴角笑出了花。 亚莲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感动非常,甚至希望自己就是南宫萧寻了十几年的女儿。 “走走,爹爹带你去找白子墨。”南宫萧拉着亚莲的手,就朝着前方走去,心情雀跃的很,连步伐比平时都快了好几倍。 亚莲微微点了点头,跟着南宫萧的步伐。 南宫萧是何等人物,想要寻到慕容策的踪迹简直是易如反掌,不过一日,他们便来到了慕容策的面前。 “慕容策,与她一同前来的那个男人,现在身在何方?”南宫萧指了指身边的亚莲,沉声问道。 如今亚莲与自己的亲生女儿无异,亚莲如此的在意白子墨的安危,他自然也要放在心上,如若不然,若是白子墨出了三长两短的话,亚莲伤心流泪,他该如何是好。 如今,他只想将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给亚莲,自然希望她可以开心快乐你,虽然自己还不知道白子墨究竟是何方人物,但是只要能让亚莲开心,他才不管那么多呢。 “那个男人,前辈所说可是白子墨?”慕容策微微皱眉,假装思量,然后轻声问道。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十分尊敬的男人,而且他对这个男人也有着一丝惧怕,自然不敢太过嚣张,在这个男人面前搬弄小聪明,只有死路一条。 南宫萧微微点头,不愿多说。其实他一点也看不上这个慕容策,从他的眼神当中便可以看出并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他寻找女儿多年,一直了无音信。 每一个人都有可能见过他的女儿,都是他的希望,更何况,这么多年来,他并不喜欢多管闲事,慕容策是什么样子的人与他没有一丝关系。所以最开始便也没有对这个慕容策怎么样? 可若是他敢伤了白子墨一根毫毛,害得亚莲不开心,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定定的看着慕容策的眼睛,想要知道这个慕容策是否在撒谎? 亚莲在一旁已经心急如焚,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个好货色,一直与白子默称兄道弟,潜伏在白子墨身边这么久。 连白子墨这么精明的人都没有看出来他竟然会对自己下毒手,可想而知这个人的心机有多么的深沉。 她自问并不是慕容策的对手,看着南宫萧的背影。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内而外的有一种安心,好像只要有他在,什么东西都可以化险为夷。 南宫萧只顾着在前与慕容策周旋,丝毫没有注意到亚莲神色的变化,若知道亚莲心中所想,只怕他的嘴今夜是没有办法合上了。 “前辈,在这件事情上我很抱歉,我派人将这位姑娘送于你处之后,便想着将白兄送回他的住处。” “可谁知,在半路竟然冒出一群人,二话不说上来便直奔白兄,我拼尽全力,却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到最后只能任由白兄被他们抢走,现在我也不知白兄究竟身在何处,心中十分焦急,正想要前去搜寻白兄的踪影,便与前辈相遇。” 慕容策微微皱眉,,似乎十分担心白子墨的安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对自己的能力不足,救不了白子墨感到十分的懊恼。 亚莲双手紧握,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人的话,她上前一步,沉声说道:“你根本就是在骗人,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他就是你带走的。” “更何况,他若真是在半路被人从你的手中劫走,你拼尽全力又怎么会毫发无伤。” 亚莲看了看他身后的人,不仅是慕容策,就是他的随从,也没有一丝一豪的损伤。如此拙劣的谎言,他也敢拿出来说,真当他们是傻子不成。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周旋 南宫萧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个人一定知道白子墨的下落,只是不愿告知他们而已,其实他倒不介意用武力。 但是白子墨在他们的手上,若是动用武力,只怕会这个人会狗急跳墙,到最后伤了白子墨,所以这件事情还需要细细思量。 亚莲眉心紧皱,形势紧急,多一分的耽搁白子墨便会多一分危险,好言相劝不足以让这个人如实说出白子墨的下落,那么她便只有以武力相逼。 虽然自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可是南宫萧一定可以打败这个人,她看向南宫萧眼神中带着一丝乞求,希望南宫萧可以帮助他。 南宫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样子白子墨在亚莲的心中,确实地位十分的重要。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搜寻找寻多年的女儿,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身边。 却发现快要被别的男人拐跑了一样,他还想要留自己的女儿多待一段时间呢,虽然只是干女儿。 亚莲哪里知道南宫萧这一眼神当中有如此多的弯弯绕绕,她也没有想到仅仅这短短几日的相处便可以让南宫萧对她有如此深的感情。 南宫萧平日里对她已经够好了,无论是吃喝用度都是尽自己所能给她最好的,她已经十分感动了,若是知道南宫萧心中是这般想法,想必会有丝好笑,但更多的却依然还是感动吧。 她自小从未享受过父爱,师父虽然疼她爱她,却也一直跟她说,要坚强要勇敢,她知道师父希望她可以变得更好,她也没有什么感觉。 可如今有一个人像这般宠着她,恨不得都快把她宠成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傻瓜。她才意识到这般生活竟然也是这等幸福。 南宫萧朝她点了点头,亚莲竟然都已经开口了,他怎么可能不顺从亚莲的心意?至于亚莲能否跟白子墨在一起,等将白子救出来再细细考量。 他手捧在手心的小宝贝,可不能这般就被人拐跑了,他若是对,亚莲不好,便是杀了白子墨,又有何妨。 南宫萧神色严肃,对着慕容策沉声说道:“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若是你不如实相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前辈,我是真的不知道白兄的下落,我也很担心他的安危。我不远万里来此,只不过是想要帮助你找寻自己的女儿。”慕容策神色有些悲戚,好像很介意南宫萧与亚莲不相信他 “白兄与我相交数年,我根本就没有想要伤害他的心思,不过是担心他们不愿随我一同前去见你,所以才出此下策。” “既然已经将这姑娘送到你的面前,我自然是要放白兄走了。还请前辈务必要相信我,不要胡乱猜忌,伤了和气。” 慕容策眉心紧皱,有些担忧,神色与言语之中也带了一丝讨好,只不过在南宫萧的眼里,却显得更加的虚假。 他虽然常年除了搜寻自己的女儿,便是隐居在这深山老林,可放在十几年前,他也是江湖上数屈指可数的高手,在江湖闯荡多年,这察人辩物的能力,自然不在话下。 怎么会连这一个毛头小子所说的话是真是假都看不出来呢?只是他不知道,这白子墨究竟是什么人?还没见面就惹出了这么多的幺蛾子,他有些不太放心将亚莲交到他的手上。 不得不说,南宫萧想的也太长远了一些。 “既然你坚持不说,那我也不与你废话了。”南宫萧没有耐心再与这个人多做废话,他已经看出了这个人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 若是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是不会轻易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客气,嘴角抽动,沉声说道:“你先出手,免得说我以大欺小。” 慕容策心里十分清楚这场战事是免不过去了,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大方迎战。 往日里总是听说这个人武艺有多么的高强,是这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今日他倒要见识见识,看看自己与他究竟有多么大的差距。 慕容策再也不掩饰自己的真实心思,化掌为拳,朝着南宫萧攻去。他知道自己跟南宫萧在武功上会有些差距。 此时此刻,南宫萧提出要让自己几招,正合自己的心意。哪里还会推辞呢,只恨不得他可以多让自己几招,若是可以站在那里,任由自己攻击,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慕容策满身杀气,可看在南宫萧的眼里,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可他毕竟也不是一般人,应付他也需要一些时间。 亚莲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两个人的交战,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微微吸了一口气,想要将心中的担忧压下来。 虽然明明知道南宫萧的功力必然是在慕容策之上,可还是忍不住的担心,毕竟这个男人心狠手辣,善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高手交战,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所以她必须死死的盯着,若是有个什么万一,也许她还可以帮得上忙。 就在这个时候,亚莲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边有人,微微低眉,仔细听着那个人的动静,就在那个人出手的那一瞬间,亚莲转过身去,对着那人的下巴就是一掌。 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想到亚莲会注意到自己,一时不察被掀翻在地,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亚莲噌地一下扑上去,用绳子将那人的手绑了起来。 亚莲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这个人就是一直呆在慕容策身边,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话的随从,嘴角扯出一丝冷冷的笑意,原来他们早就已经计划好了。 怪不得那么干脆的就上前去迎战,还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本以为这是慕容策最后的骄傲,却不想,他分明是另有打算。 想必他也看出来南宫萧十分在意自己,若是将自己抓住,就可以让南宫萧束手就擒。可惜的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虽然是一个弱女子,可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被制服的。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惊讶 南宫萧心中十分惊讶,虽然他与慕容策一直在尽力厮杀,但是于他而言慕容策的功力确实一般,虽然不足以一招便将他拿下,但也用不上十分的力气,五分便已足够了。 再加上他有些担心亚莲的安危,所以还分了一些心思在亚莲那里,当慕容策的随从到亚莲身边,猛的攻向亚莲那一刻。 他心中一紧,本想撤回攻向慕容策的那一掌,却发现亚莲在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并以那么快的速度将那人制服,便也放下心来。 若是刚才那一掌撤回来,必定会反噬到自己,到那个时候,慕容策要是趁虚而入,那还真说不准会是什么后果。 他也知道慕容策不是什么好果子,不能只看武艺,还要注意他是否会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例如用药和暗器。 果不其然,慕容策确实如此,他微微挑眉,手指中便加了一根银针,上面泛着绿光,一看便知道淬了毒。 猛的便朝着亚莲的方向射出,他知道他不是南宫萧的对手,此时此刻,可以给他唯一一条生物的人,那便是亚莲。 却不想亚莲的速度也十分的快,微微扬头便躲过了那根银针,南宫萧心中大怒,想不到这个人竟然敢如此大胆,在自己的眼前都敢对亚莲下此毒手。 若是留着他将来可如何得了?自己此时在亚莲身边,还可以保护她,若是有朝一日,他们单独相遇,那亚莲岂不是凶多吉少? 南宫萧想到这里,手指微微用力。想要治慕容策于死地,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何方突然出现十几个黑衣人。 他们分两批攻向亚莲和南宫萧,剩下两人将慕容策带走,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亚莲本想去追。却被南宫萧拦住了步伐,亚莲十分焦急的说道:“他还没有告诉我们白子墨的下落呢。” 南宫萧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不用追了,那些人是邪族之人,就算你跟了去,也讨不了半点好,说不定还会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更何况我已经知道他的下落了。” 亚莲自然知道南宫萧口中的他指的是白子墨,有些不可思议,她与南宫萧一直在一起,除了刚刚打斗的那一小会儿,她实在是不知道南宫萧是何时知道白子墨的下落。 “若是你想要找邪族之人算账,那也待到日后,我为你讨回公道,此刻我们还是先去寻白子墨吧。” 南宫萧并没有理会亚莲的惊讶,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亚莲微微的点了点头,觉得南宫萧说的十分的有道理,自己是担心则乱,竟然忘了这些最基本的道理。 脸色微微一红,她也很惊讶自己竟然对白子墨如此在意。但此时并不是纠结这件事情的时候,看这个样子,慕容策与邪族已经合作。 如此一来,他们的境地只怕要比现在要糟糕上好几倍,白子墨落到邪族人的手上,还不知道会遭受什么样子的痛苦,他们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白子墨,将他救出来。 但是她还有一个疑惑没有解开。亚莲轻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白子墨的下落的?” 南宫萧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故作神秘的说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亚莲微微仰头,看着南宫萧,疑惑的问道。 “刚刚我与慕容策对战的时候,也分心在关注你,我发现你的听力与速度都比几日前你我切磋之时要快上许多。” 南宫萧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几日我与你一直在一起,你与一般人并没有什么特别,进步如此之快,莫不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东西。” 南宫萧并不是想要打听亚莲的隐私,只是有些担心。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的药物可以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增长自己的功力,只不过世间万物,有得必有失。 这些药物在一方面对人体的损伤十分的大,他有些担心亚莲为了救白子墨会铤而走险,不顾及自己的安危。 若真是如此,他是绝对不允许白子墨与亚莲在一起,有爱才有恨,他不愿意亚莲走上自己的老路。那条路太痛苦了。 亚莲微微皱眉,不知道应该如何向南宫萧解释,若是南宫萧知道了来龙去脉,只怕是要担心,其实这件事情已经算是过去了。 正在她默默的在心里组织语言的时候,南宫萧却有些等不及了,他害怕自己内心的猜想是真的,所以,他继续试探道: “你与那白子墨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么关心他,难不成让我说准了,真的是你的心上人?” 南宫萧定定的看着亚莲的眼睛,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想。 亚莲脸色微红,有些生气的说道:“你不要胡说了,我与他不过是好兄弟而已,我们一起经历过很多的风风雨雨,我只是不希望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而已。” 南宫萧没有再问了,他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会让亚莲生气,到那个时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好好好,我不问你这个问题了,但是作为交换,你必须要告诉我上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暂时他可以忽略,但是上一个他必须要弄清楚。 若是真的服用了什么不该用的药物,他必须要想办法将这药物对亚莲的伤害降到最低。 “说来话长,其实我也不知道。”亚莲微微沉思,然后轻声说道:“我以前去深山老林之中采药的时候,被毒蛇咬过一次,后来就变成这样子了。” “被毒蛇咬过,快过来,让我给你把把脉。”南宫萧心中一紧,万万想不到会是这么个答案,赶忙招呼亚莲过来。 亚莲看到南宫萧这般担心自己,心中微暖,嘴角含笑的走到南宫萧的身边,将手臂递给他。 南宫萧仔仔细细为亚莲把过脉,然后又上上下下的将亚莲检查一遍,确认亚莲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南宫萧瞳孔微张,想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确认 亚莲真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因为他们一族的身体构造与别人不同,尤其是在与那种蛇接触后,会出现各类变异。 亚莲的身体变化就是一个证据,再加上亚莲那像极了那个女人的容颜,气质,都在告诉自己,那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看着亚莲,心里十分的激动,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张了几次口,到了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亚莲,眼神中满是欣喜,这个姑娘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身边的风在一旁丝丝缕缕的吹过,吹到了他的心里,也把他的心刮得丝丝的疼。 他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寻找了女儿十几年,却一丝消息都没有。他都有一些绝望了。可是如今,她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茫茫人海,能够遇到的几率是那么的小,他现在很想要告诉亚莲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他不敢。 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毕竟白子墨与南云菡他们还不知道是生是死,亚莲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这些问题吧。 而且他那么唐突的话,肯定会让亚莲受惊吓的吧。这样,亚莲一定会不能原谅他当初的抛弃! 此时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血浓于水的人,他心里很激动,可毕竟是老一辈,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把自己掩藏的很好,亚莲也压根没有发现他的不对。 现在的自己心里全是感动,也有很多的喜悦,他现在只想好好的看看她,他欠亚莲太多了。 多到他这个做父亲的,用这一辈子都偿还不完。 现在看着亚莲,眼里全是疼爱,可一瞬间,他就收起了这幅表情。 他们一族,身体构造和别人不一样,只要他们一族接触到那种蛇,他们就会出现各种变异。 变异也有好有坏,有的接触到后,对他们只有好处,可能功力大增,也可能身体开始变异,变得更加完美。 可是有的运气不好的,一接触到便会直接毙命,死相可能极其恶心。 也有运气稍微好一点的,接触到之后只会有一部分的能力,可能耳朵失聪,可能失去听力,也有可能失去感觉… 具体还会有什么反应,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现在看着亚莲,她一接触便会失去视力。 脸上有着一丝的担心,可只是转瞬即逝。 “干爹,你怎么了?干嘛这么奇怪的看着我?”亚莲看着南宫萧的表情,心里很是疑惑。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说自己的身体又出现了什么变化,让南宫萧一直看着自己。 难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他怀疑自己?可是亚莲想想自己之前的一举一动,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心里便更加疑惑。 南宫萧看着亚莲,这么疑惑的看着自己,心中微暖,却并不打算告诉她真相。 他不知道,如果亚莲知道了真相,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举动,是会原谅他还是与他划清界限,他不敢赌,毕竟这是当年自己做错的事情。 “没什么的,我只是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看看有没有留下后遗症!”南宫萧看着眼前亚莲解释着。 “如果有留下什么后遗症,我也可以及时给你医治,让你不受那些无妄之灾。”亚莲知道他也没有什么可以骗自己的,况且这是别人关心她,自然也就不再多想。 何况与南宫萧已经相处了那么久,并不是那种很难相处的人,让她这么检查一下也没什么。 “那我有什么后遗症吗?有没有留下什么疾病?”亚莲问着。 南宫萧笑了笑,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那么天真可爱,对她笑了笑。 “没有呢,你身体很好,不用担心。”微笑着看着亚莲,眼神中满是疼爱。 亚莲看着南宫萧这般模样,也就不再多说,两人都不再开口。 “对了,干爹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师父是谁吗?我虽然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但是可以将一些他的事情给你听。”亚莲突然间开口说道: “他也有着很厉害的武功呢,是我很敬佩的人!” 亚莲的父亲虽然没有想要继续打听亚莲的师父,可现在听她这么讲,也来了兴趣。 他自然是想要知道收养亚莲的人是谁,况且还把自己的女儿教的那么好,现在长成了亭亭玉立的一个女孩,武功也不差。 这么好的武功,自然是不会有人欺负她了,想到这儿,心也放了下来,只要这些年她过得好便行。 两人一前一后,一老一少,慢慢的走着,在这寂静的路上,显得那么和谐,那么美好。 亚莲慢慢的讲着自己师父是谁,还讲了许多的自己与师父的趣事。 南宫萧听着亚莲说着她的师父,心里很是惊讶,也没想到她的师父对她居然那么重要。 南宫萧看着亚莲,又看了看他自己,心里很愧疚。 他是眼前的这个女孩的生父,可是却没有尽到一丝一毫的抚养她的责任,还把她送给了别人。 他真的很愧疚,就在刚才,他甚至不能相信,被自己抛弃了那么多年的女儿,此刻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 这真的是当年自己抛弃的那个女儿吗?现在的她是那么的优秀,甚至让人有些羡慕。 她年轻有活力,也不让人讨厌,很能逗人开心,可以前的他都做了什么? 他抛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他现在都还记得当初的自己是如何的厌恶她,可现在看着他,他觉得自己不配做她的父亲。 他没能给她父爱,连幼时的陪伴都不曾有,那个时候的她一定很羡慕其他的孩子吧,有父亲的疼爱,可以随时撒娇。 他现在似乎体验到了当初自己的女儿有多么可怜,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否则的话,说什么他都一定不会抛弃眼前的这个孩子了! 他看着亚莲,后悔死了当初自己的那个决定,自己那个时候竟然那么狠心抛弃了最爱的人的骨血,如果她知道当年自己的做法,也一定不会爱自己了吧。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后悔 可他心里也无比的清楚,即使自己再后悔当年的决定,也不可能回到当初了,现在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如何使自己的女儿原谅自己。 虽然很难,但是他也一定不会放弃,就算到了最后,也没有得偿所愿,但是只要亚莲可以过得幸福,也算是对他最大的安慰了。 毕竟,所有的错都在自己的身上。 南宫萧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如今最重要的是救出白子墨,那是亚莲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自己想要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白子墨的下落,两个人便赶忙前去邪族人的大本营实施营救。 风呼呼的刮,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亚莲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看天空,黑沉沉的一片,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快要下雨了。 亚莲心中微微叹息,因为担心白子墨的安危,心里沉闷的很。 南宫萧看着亚莲的神情,微微叹息,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亚莲,更何况,他心中还有些不爽,不知道是什么混小子趁着自己不在,就把自己的女儿给拐走了。 要是见到了白子墨,真想狠狠的把他揍一顿,好发泄自己的怨气,南宫萧看了一眼亚莲觉得还是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吧。 他如今还没有和亚莲相认,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可以得到亚莲的原谅,此时此刻,又怎么敢动她的心上人动手呢。 若是自己真的没有分寸做了这件事情,只怕想让亚莲叫自己一声爹就更加的难了。 心中郁结的不行,但是转念一想,这件事情也怪不得别人,谁让自己当年那般禽兽,让猪油蒙了心呢。 罢了罢了,就先这样吧,只能靠时间慢慢来感动亚莲了。 “你怎么了?”南宫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转身才发现亚莲还在距离自己很远的地方。有些不明所以,回过身去,走到亚莲的身边,有些担忧的说道。 亚莲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就好像自己的眼前是一片迷雾,而这个就是拨开迷雾的关键所在。 所以亚莲并没有注意到南宫萧在跟自己说话。 南宫萧看着亚莲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思索一些事情,便也没有开口在问,只是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护她周全。 其实他并不在意在哪里,做什么,他在意的只有眼前的亚莲,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只要可以和她在一起,哪里都是自己的归宿。 更何况,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更加的安静祥和,他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一刻,不要有人来打扰他们。 “干爹,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可能中套了。”亚莲心中一紧,微微邹眉,有些担忧的说道。 却不想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南宫萧的回答,有些惊讶抬头看着他,却发现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是他世界的整个中心。 亚莲轻轻的拍了拍南宫萧的肩膀,温声提醒道:“干爹,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啊,你刚才说了些什么?”南宫萧身子微微一抖,从自己的思绪当中出来,看着亚莲一脸担忧的模样,心中微暖,轻声解释道:“没事,不过是想到一些往事而已。” 亚莲没有在问,因为她知道南宫萧所说的往事必定与他的亲生女儿有关,心中微微叹息,都是可怜人。 一个想要寻女儿,一个想要寻父亲,如今碰到一起也算是缘分了。 亚莲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安慰道:“你这般爱你的女儿,老天一定会看到的,一定会将你的女儿安然无恙的送到你的面前。” “我也是这样觉得。以前我总觉得上天对我太过残忍,可如今,我发现有的时候他还是会眷顾我的。” 南宫萧温暖的看着亚莲,轻声说道,心中暗道自己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这般的美丽,这般的动人,善解人意,让人恨不得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供她玩耍。 喜欢扔了,喜欢砸了都可以,只要可以博亚莲一笑,便是颠了这个天下也值得。 “我觉得我可能中套了。”亚莲见南宫萧已经恢复正常,这才轻声说出自己的猜想。 “何出此言?”南宫萧听到亚莲的话,十分的疑惑,不知道亚莲怎么会有这样子的想法。 “邪族人是什么德行,居然会特意赶来救慕容策,由此可见,慕容策一定与邪族人有所勾结。” 亚莲眉心微邹,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白子墨没有在慕容策的手上,那么一定在邪族人的手上,可邪族人一直都想要与白子墨合作,得到他手上所拥有的资源。” 亚莲微微抬头,看着南宫萧的眼睛,肯定的说道:“所以邪族人绝不会对白子墨怎么样,他现在还是安全的。” “他们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希望我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白子墨的身上。好忽略小师妹,借机将小师妹他们一网打尽。” 亚莲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想十分正确,心中似乎压了一个大石头,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微微定下心神,尝试用自己的意念去联系南云菡。却发现每每快要感受到南云菡的存在的时候,就会断开。 心中惊恐十分,她好想飞奔到南云菡的身边,可奈何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方位,深深叹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南宫萧看着这般担心的亚莲,好想将她拥入怀中,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他这个父亲在她的身边。 可是南宫萧心里十分清楚,这般做了也无济于事,只能静静的呆立在一旁,思量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他仔细思量许久,现在最好的就是先将白子墨救出来。虽然说邪族人暂时不会对白子墨怎么样,可若是白子墨一直不配合他们,难保他们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他们冒不起这险。 亚莲现在心绪不平,不知道该怎么办。听完南宫萧的分析,默默点头。 正文 第三百章 旧部下 亚莲与南宫萧这边不怎么太平,而邪族人那边也风波四起。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他们意外的抓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南邵康的旧部下。 “三长老,我们抓到了南邵康的旧部下。”一个人从屋外进来,单膝跪地,沉声说道。 “莫不是近日来,你们过得太潇洒了,需要为你们加一些任务,免得你们连这点小事还要来麻烦我。” 三长老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下属,嘴角微微扯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心中十分恼怒,若不是看在这个人是自己心腹的份上,就凭他今日的表现,也够他死上几百回了。 “启禀三长老,我本想直接杀了他了事的,不过他说,他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是关于南邵康的。说你一定会感兴趣。” 那个人微微说道,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来向三长老报个信,就从鬼门关转了一圈,也不知道今日是什么事情惹到了三长老。 不过那并不是自己可以过问的。微微有些后怕,只能大着胆子说道。 “哦,天大的秘密?这我倒是有些兴趣。”三长老微微挑眉,神色之中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不过这世间万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要事,而且心情也不太好,正好需要见见血,发泄发泄。 若是那个人敢欺骗自己,那么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不给他留一个全尸了。毕竟在自己手上还可以保有全尸已经是巨大的恩赐了。 手下跪在脚边,听着三长老的声音,身子微微一抖,想要替南邵康的部下默哀,跟随三长老多年,每当三长老用这种语调说话的时候,就代表他的心情十分的不好,那么必定有人要遭殃了。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三长老冷声问道,神色当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被关在天牢之中。”手下轻声回道。 “前方带路,本长老倒是要看看这天大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三长老说完便缓缓的站起身来,等待着手下为自己带路。 手下听到三长老的话,赶忙起来,朝着天牢的方向走去,生怕晚了一步会惹得三长老不高兴。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两个人便来到了天牢之中关押南邵康旧部下的地方。 三长老微微蹙眉,这个味道有些太难闻了,也不知道这个人多久没有洗过澡了,感觉都有些恶臭味。 “你抬起头来。”三长老退后一步,看着那人高声说道。神色之中满是嫌弃,心中的怒火也更加的旺盛。 今日,若是这个人可以说出个所以然,那么就是饶他一命也无妨,毕竟他是死是活对自己而言,一点也不重要。 可若是这个人说不出什么来,那么他就要将这个人当做他的小白鼠,试一试他最新的炼药方法。 那就是将这个人的四肢砍断,然后用一个人形模样大小的桶,将人装进去,只留一个头在外面,里面用上药水,一直浸泡他的伤口,保证他能够不死。 每日在给他喂吃喂喝,直到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不再理会,让他活活的饿死,到最后便会变成一座雕塑,三长老已经为这东西起好了,名字就叫人彘。 想到这里,三长老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心中有一丝兴奋,若是知道了这天大的秘密,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若是不知道,那么自己有了小白鼠,也算是一件好事,所以无论如何今日他这一行,绝对是成功的。 眼前的那个人微微的抬起头,脸上一片血污,毛发蓬乱的散在四周,看不清原本的五官是什么模样,就如一个行乞多年的乞丐一般。 三长老知道这个人必定是受过一丝一些刑罚。冷冷一笑,并不在意,看着那人继续说道:“你说你知道南邵康天大的秘密?” 那人微微点头,定定的看着三长老的眼睛,轻声说道:“我若说出来,你是否可以饶我一命?” 三长老冷笑一声,这个人在这个时候居然还知道谈条件,可惜站在他眼前的人不是别人,若是别人,倒还有几分可能。 可如今落到他的手上,居然还敢变相的威胁自己,真是嫌活的太久了。三长老微微抬眼,怒极反笑,看着眼前的那个人,冷声说道: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与本长老谈条件?” “自然是有的,这个秘密关系到西楚的命运,算得上是天大的秘密,你若是可以饶我一命,我便告知于你,你若不饶我,那么死我也要带着这个秘密一起入土。” “三长老,不如就饶他一命吧,反正要了他的命,对于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三长老的随从凑近三长老的耳边,轻声说道。 其实他知道三长老不过是心情不好,若是错失了这个天大的秘密,日后必定会后悔,所以才大着胆子去说。 三长老微微点了点头,对着那人说道:“既然如此,你便说来听听,若是这秘密真的算得上是天大的秘密,那么饶你一命又有何妨?” 那个人听到三长老的话,眼中迸射出一种光芒,那是一种生的渴求,虽然三长老是否会履行自己诺言他不知道,但是无论如何,总算是有一丝希望。 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我是南绍康的旧部下,往日里他只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会避着我。” “可我也知道,他这个人心思深沉、喜怒无常、心狠手辣,若是能够找到他一些把柄,势必会对自己有利。” “所以便会常常借机跟踪他,后来终于被我发现,他一直在寻找一样东西,可以决定西楚的命运。说不定还可以颠覆当前世界格局。” 三长老瞳孔微张,这果然是天大的秘密,微微定下心神,不敢表露的太过明显,以防被那人看出来,那么自己便会失了先机。 “不要故弄玄虚,我没有时间听你那么多的废话,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现在在哪里?”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作死 三长老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人的眼睛,他要从他的眼神当中看出了这个人是否说谎,否则的话,若是轻信了他,将来白费了功夫,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人微微蹙眉,其实他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东西他并不清楚,可如今,他若是直白地说他不知道,那么他便没有了活命的筹码,便是那三长老轻易的把他杀了,他也没有任何法子。 “你先为我安排一匹马,然后将我送到距离此地三十里外的东边小树林,到那时我便会告诉你,南邵康所寻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三长老心中大怒,想不到这个人到这个时候还敢与自己谈条件,胆子真是大的不行,恨不得上前去,直接将他的脖子扭断。 可碍于他所说的关于西楚天下的秘密,他却十分的感兴趣。便也忍着怒气。不敢大意. “来人,备马。”三长老沉声说道,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弑杀,然后冷冷的看着那个人,嘴角扯出一丝残忍的微笑,轻声说道: “你应该知道邪族人的力量,这天下没有我们找不到的人,没有我们做不到的事,若是你敢欺骗于我,那我必定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你抓回来,挫骨扬灰。” 那人身子微微一僵,他倒是没有考虑这么多,只想着眼前的困境,却不知道会将三长老惹得如此怒气,可是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先逃过一劫再说。最多日后寻一处无人知晓的地方,重新生活。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便有人来回禀三长老马匹已经准备好。 三长老微微抬眼看了那人一眼,示意随从去将天牢中的枷锁为他打开,然后带着他去了三十里外的东边小树林,将他安置在马上。 一只手持剑抵着他的脖子,冷声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那人微微挑眉,心中十分害怕,但是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看这三长老说道:“你让他们都退去,我只与你一人说。” 那人见三长老不为所动,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心中微怵,大着胆子继续说道:“想必三长老也不希望这关乎天下的秘密被所有人都听到吧。” 其实他想的是如果这么多人在自己的眼前,就算是自己骑上马也逃不远,所以他才相处这一招将其他人全部都退去。 三长老在江湖奔波多年,自然知道他这等小把戏,心中冷笑,不需要那么多人,便是他自己一人,这个人也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就让他嚣张个一时半会儿。 三长老微微仰首,便退下了边的所有最重,然后定定的看着那个人的眼睛,等待他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却不想那人趁着三长老不备之时,翻身上马,策马奔腾,便想要逃离三长老的束缚。 三长老冷冷一笑,既然他想要死的更快一些,自己是不介意送他一程的,反正也是举手之劳罢了。手中射出一个暗器,正中那人的头部,那人身子一僵,从马上倒了下来。 三长老抬步上前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混着血污的脸上瞳孔微张,满是不可思议。三长老冷笑了一声,不做理会,转身便走。 虽然这个人没有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他相信这个人所说的那可以颠覆世界格局的东西是存在的,所以他必须要找族人细细商量,再做打算。 回到族内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长老都聚集到一起,然后将从那人嘴中得到的消息告知族人。 一人说微微皱眉,轻声说道:“其实我觉得,这个人的所说并不是空穴来风,不仅是南邵康,就连西楚的皇帝似乎也在寻找一样东西,而且。花费了大量的物力,甚至不惜亲自去寻找。” 另外一个人微微点头,赞同他所说的话。 “既然我们确定有这么个东西,那么我们一定要将它拿到手,这样一来,我们将来称霸天下,便又多了一份的筹码。”三长老细细思量了一会儿,沉声说道: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只能从各方面的搜集情报。” “老四,你派人去盯着西楚皇帝赵栾那边。然后再通知沈岸柳,让她细细观察赵兰的一言一行,看是否能从其中套出什么话来。” “老五,你负责南邵康那边,至于我现在还是去监视拓跋余聂,此人是个定shi炸弹,我们好不容易将拓跋临韫扶上皇位,若是被他搅和翻了,到那个时候,他是绝不会与我们合作的。” 众人都点了点头,既然事情已经商量完毕,那么众人便各自去忙自己手上的任务了。而亚莲与南宫萧这边,似乎也格外的顺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邪族人的大本营,然后打晕了几个两个邪族人手下的小喽罗,换上他们的衣服,顺利的混进了大本营。 不过半日的时间便打听出来白子墨在何方,然后又在深夜时分潜入,救出了白子墨。 亚莲微微触眉,心中有一丝不安,她觉得这一切似乎太过顺利了一些,好像这是一个圈套。 邪族人最开始派了那么重要的人物,然后又带了那么多的重礼前去拜访白子墨,说明对白子墨很是看重。 可是为何将白子墨抓来之后,却没有仔细的监视,竟然让他们如此顺利的就把白子墨救出来了。 可白子墨确实就在自己的眼前,她有些弄不清楚,邪族人到底在弄些什么鬼把戏,可如今重要的是先将白子墨救出来,她没有过多的时间细细思量。 “白子墨”看向亚莲,就这么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一头乌黑的秀发,眼中似乎带着不一样的光芒,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迸发出更强烈的光芒。 那种眼神,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是亚莲心中的全部。 他听到自己的心砰砰的在跳着,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也微微发红。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顺利 虽然他对情爱之事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了解,可是他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就在那一刻对亚莲动了心。 心中微微有一丝异样的感觉,酸酸的,还有一些涩涩的,也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 微微蹙眉,他本是邪族内部的人,自然知道这邪族大本营犹如龙潭虎穴,进来容易,可是想要出去,那便是难上加难,葬身于此,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可是亚莲,竟然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大着胆子闯进来,可见她对这个男人有多么深的感情。 在见到自己的第一眼,眼神也冒发爆发出一种如太阳般的光芒。“白子墨”不禁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她的心上人。 可那又如何,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一个替代品罢了。如今看着这动人美丽的姑娘,他只能装作一副欣喜的模样,假装这个姑娘就是来救自己的。 抬头微微看了一下亚莲身旁的南宫萧,不过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长相普通,身材普通,各方面都很普通,不知道这人是亚莲的什么人? 微微打量了一下,便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毕竟这无足轻重的人,还不足以浪费他的多余时间,他还有要事在身。 亚莲见到“白子墨”还好好的活着,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了下去,将“白子墨”缓缓的扶起来,细细打量,确定“白子墨”身上没有什么太多的伤痕。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双眼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猛的将他抱了个满怀。 这些日子的自己就仿佛是一个行尸走肉,此刻见到了“白子墨”才发觉她的心一片一片的已经拼凑了回来。 亚莲微微啜泣,泪水滴在“白子墨”的肩膀上,浸透了他的衣服,一直滴到他的内心深处,“白子墨”紧紧的抱着亚莲心中说不出来的感觉。 因为自己可以与自己喜爱的姑娘,靠的如此之近而感到喜悦、兴奋与紧张。又因为自己不是亚莲真正所爱的人,而感到心涩,可如今他这些表情都只能隐藏在自己内心的深处。 紧紧的抱着亚莲,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的说道:“我很好,你不要担心了。” 亚莲哭得上气不接下线,哪里有多余的精力来回答“白子墨”的话,她只想静静的抱着“白子墨”感受他的存在,她好害怕他现在的这个都是梦,她好害怕自己并没有找到“白子墨”。 只要她微微一松手,“白子墨”就从自己的身边溜走,这么久的提心吊胆,让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这与她往日里担心南云菡那不一样。亚莲知道自己对“白子墨”的感情有了一些变化。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要是再耽搁下去,邪族人会发现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就都出不去了。” 南宫萧看着这两人相拥而泣的局面,心中也有些动容,看这样子“白子墨”想必就是自己未来的女婿人选,只不过他还要经过自己的考验,他才会把亚莲交给这个男人。 两人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他们知道现在还不是他们可以松懈的时候,只有他们逃出了这个天牢,逃出了邪族人的大本营,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们才可以放下心来好好的休息一下。 松开“白子墨”,然后定定地看了“白子墨”一眼,沉沉的点了点头:“我带你回家。” “白子墨”神色一顿,心一下就被什么东西撑满了。这样的女子谁会不爱,他很羡慕“白子墨”可以拥有这样一个女子的真心相对。 心中微微起了一些异样的心思,若是自己可以一辈子就做“白子墨”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三个人以最快的速度,顺利的离开了邪族人的大本营,顺利的有些太过异常,可如今他们都没有多余的心思,注意到这些小细节,他们唯一可以想的便是,逃出去寻找到南云菡他们。 出来之后他们去了距离此处二十里开外的一个小村庄,这个村庄十分偏僻,也没有几户人家,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外人。 因为南宫萧偶尔会经过这里,与这里的村民们打过几次交道,所以便也就顺利的住了下来。 夜色渐浓,本该是进入梦乡的甜美时刻,可两个经历生死离别好不容易相见的男女又怎肯在这小别胜新婚的喜悦日子就这么睡去。 亚莲与“白子墨”坐在房外的一个大石头上。石头旁边是一棵很大的树,柳叶微晃,时不时会落下几片树叶,落在亚莲的头上、衣服上。 为亚莲的魅惑更添一丝清秀,显得格外的动人,“白子墨”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亚莲。 他很想控制自己,可是他总是情不自禁的就看着亚莲入了神,他甚至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美好时光。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走去。亚莲微微低眉,轻声说道:“你这些日子还好吗,他们有没有对你动刑,你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伤口?” 亚莲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把手伸出来。”“白子墨”听话的伸出了手,亚莲细细为他把了脉,确定他的身体与往日并无异常,然后才收回自己的手。 “他们没有对我做什么,因为他们总是想着从我这里得到好的商道资源,所以什么对我还是很客气的。”就在这个时候,“白子墨”突然抓住亚莲的手,温声说道: “只不过倒是你,我很担心你,你这些日子肯定就担心坏了吧,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还让你这么伤心。” 亚莲嘴唇微动,眼睛泛酸,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她再也不想要重温那担惊受怕的心情,就像是将自己挂在悬崖边上,轻声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白子墨”微微向亚莲那边移了一点,将手搭在亚莲的肩膀上,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温柔的说道: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假冒 “以后我会好好的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受伤害,也会好好的保护自己,再不让你这般担心。”“白子墨”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有些内疚的说道: “你这些日子,肯定没有吃好,也没有睡好吧,你看你都瘦了,脸上也有些沧桑了。” “白子墨”看着亚莲的那杏眉带着光的脸,心中却有些纠结,其实他真的很想与亚莲就这样相处的久一些。 可是上面传来命令,要求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透露给亚莲,如此一来,他们便没有可以独处的空间。 因为这消息是关于南云菡他们的安危,他早前已经看过所有关于他们的消息,知道亚莲与南云菡是一对好姐妹,亚莲也是真心关心南云菡。 此刻若知道她的踪迹,必定是以最快的速度去寻找他们,如此一来倒也随了他的愿,只不过也不知为何总有一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亚莲沉声说道:“我在天牢的时候,曾听那些邪族人说过,南云菡已经逃出了邪族人的包围圈。” “那深山老林之外的东南方向有一处悬崖。平时并无人来往,隐蔽的很,如果他们真的逃出去了,那他们很有可能便在那个地方,不如我们去寻寻她们吧。” 亚莲猛的一拍脑袋,眉开眼笑。只希望“白子墨”说的都是真的。 “既然如此,我们今日便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去你所说的那个悬崖。”亚莲说完便要起身回去收拾,她要通知南宫萧,好让南宫萧做好准备,明日一走,天未亮之时,他们便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白子墨”轻轻的抓住亚莲的手,嘴唇微动,想要告诉她不要这么着急,到最后吐出来的话却是: “好,我们明日一早便去,今日你便好好休息,不必太过担心,他们都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必定可以逢凶化吉,大难不死。” 亚莲轻轻的点了点头,她也相信她的小师妹,一定可以安然无恙。之后便离开了。 “白子墨”一个人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远方静谧的天空,心中微凉。一阵风吹过,他情不自禁的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惨淡一笑。 为自己的身份感到悲哀,也有一丝庆幸,若自己不是以这个方式见到亚莲,他们之间是不是会有不同的可能,不同的结局呢?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天。心中暗下决定,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他必定会护着亚莲的周全。 第二日一早,三人便启程前往那悬崖处,果不其然,南云菡他们确实在这里安营扎寨。 “小师妹。”亚莲看着南云菡的背影,轻轻唤道,话还没说完眼泪便已流了下来,她多么害怕南云菡会有个三长两短。 此刻看着南云菡,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才觉得老天对自己有多么的眷顾。南云菡身子一顿,微微转身,对着亚莲露出一个微笑。 然后快步上前,将亚莲揽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温声说道:“师姐。”亚莲早已泣不成声。 南云菡看着这般这样子的亚莲,心中也十分的感动,然后将他们带入屋内,等到亚莲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他们才坐下来聊聊自己最近的近况。 “小师妹,对不起,我们回来晚了,我们在先去搬救兵的路上遇到了一些意外。” 亚莲低了眉眼,轻声说道,神色当中带了一丝内疚,她不敢想象,若是南云菡他们没有逃出来,自己该怎么办? 她会觉得这些都是因为自己搬救兵不力而造成的,那么她这一辈子内心难安。 “师姐,这不怪你,好在我们现在都已安然无恙。这就够了,不是吗?”南云菡对着亚莲温柔一笑,想要抚平她内心的不该有的想法。 亚莲轻轻点了点头。南云菡看到亚莲心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轻声问道:“师姐,你刚说的意外指的目不是邪族人。” “是啊。”亚莲细细将这几日来所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知南云菡。 南云菡微微触眉,她没有想到,师姐他们去搬救兵会遇到这么多的危险,心中微微有些后怕,定定的看了亚莲与“白子墨”好几眼才定下心神。 她看着亚莲左侧的男人,微微打量了一下,虽然脸上布满沧桑,可还是看的出来那年轻时帅气的模样,坐在那里,自成一派气场。 腰挺的笔直,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常练武的人,目不转睛,脸上满是云淡风轻,说明此人要不是骄傲自大,要不就是一个绝世高人。 不知道为什么,南云菡有一种直觉,这南宫萧是第二种。仔细看了看南宫萧的眼睛,确定他眼中没有一丝恶意,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问道: “师姐,你不为我介绍一下这位前辈吗?” “这位是我在搬救兵的路上遇到的前辈,现在是我的干爹,此次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全靠干爹相助。”亚莲眉眼含笑,对着南宫萧感激的一笑,轻声说道: “干爹姓南宫,单字一个萧,你们直接,叫前辈即可,这位是南云菡,是我的小师妹,她人很好,这位是拓跋余聂。” 南云菡瞳孔微张,站起身来对着南宫萧轻轻俯身,双手抱拳,沉声说道:“多谢前辈。” 南宫萧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沉声说道:“不必如此客气,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其实他对南云菡的印象还挺好的,虽然初次见面,可他从南云菡的言行举止便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一身正气的人。而且,他可以感受的到她是真心的关心自己的女儿。 自己的女儿可以交到这般好友,他也算微微放心了。 南宫萧微微转头看向拓跋余聂,心中有些惊讶,此人年纪轻轻,武艺不凡,也有很深的内力,应该是个高手。 拓跋余聂也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微微挑眉,便与南宫萧四目相对,微微一笑,以示敬意。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躲闪 南宫萧微微转头看向拓跋余聂,心中有些惊讶,此人年纪轻轻,武艺不凡,也有很深的内力,应该是个高手。 拓跋余聂也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微微挑眉,便与南宫萧四目相对,微微一笑,以示敬意。 “小师妹,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是怎么从邪族人的圈套当中逃出来的?”亚莲微微皱眉,脸上满是担心,屏住呼吸,等待着南云菡的答案。 她很关心这个问题,不用想都知道这其中的过程会有多么的惊险。那些邪族人向来心狠手辣,对着他们又是抱着必杀的决心,招招都是杀招。 南云菡看了看亚莲,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这都要多亏余聂先前收服的部下,他们发现了我们给他留下的记号,寻到此地。” “将我们救了出来,然后我们一同来到这里,这里四面环山,易守难攻,很安全,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不必太过担忧。” 亚莲微微点了点头,神色放松了下来,突然就感觉有一丝的困意,大概是因为这些日子来,日日精神紧绷。 所以有些累了,不过倒也不急,等着商议完了,用完晚膳她便回去好好休息几日,恢复恢复自己的精神。 南云菡突然发现,自从他们回来之后,“白子墨”几乎没有怎么说话,而且眉头紧锁,似乎在思量一些事情。 她看着“白子墨”,疑惑的问道:“白兄,可是有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商议,说不定会有什么好办法呢。” “白子墨”正在自己的思绪当中,突然听到南云菡的声音,吓了一跳,心心怦怦的跳,然后他看了看南云菡,神色有一丝紧张,轻声说道: “哦,没什么,大概是因为近日太辛苦了,有些累吧,休息休息便好了。” 南云菡不疑有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既然如此,大家就先去休息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明日再议。” 第二日早上他们一起用过早膳,“白子墨”起身便想离去,却因为拓跋余聂的声音停住了脚步。主要是因为近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要跟“白子墨”商探讨一下如今的形势。 也想问一下他的看法,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让他们实力以最大最快的速度增强起来。 “白兄,请留步,我有事要找你商议。”拓跋余聂看着“白子墨”的身影,轻声说道。 “白子墨”身形一顿,神色有一丝紧张,但还是定了定心神,转身过来朝着拓跋余聂走去,两人便坐在桌子边。 桌子上面摆了几样小点心,还有一壶龙井茶。里面有“白子墨”最爱吃的红豆糕。 “白子墨”顺手捏了一个红豆糕,吃到嘴边,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太喜欢这个味道,然后又换了一个绿豆糕。 拓跋余聂心中有些疑惑,自己与“白子墨”相交甚久,从没有见过他吃过绿豆糕,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 但是人的喜好是会变的,有的时候喜欢吃一个东西,有的时候又不喜欢吃那个东西,这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倒也没有想得太多。 为“白子墨”续上一杯茶,放到放在他的面前,沉声说道:“如今我们有援助,暂时安全,邪族人没有办法攻进来,可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这般善罢甘休,若是这个方法行不通,只怕会另寻他法,就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法子。” “白子墨”心神一滞,想不到这拓跋余聂如此聪慧,竟然可以猜的出他们想要转换方法,也难怪,上面要派这么大的精力来对付他。 他拿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紧张,然后说道:“我也是这般看法,只不过如今我也弄不清他们究竟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我们只好以不变应万变。” 拓跋余聂微微的点了点头。看样子他们今日是商议不出什么结果了,也不知道为何,他心中总有一丝怪异的感觉。 往日里他与“白子墨”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虽然“白子墨”也不是每一次都可以想出办法,但总是侃侃而谈,十分有自己的见解,可如今就这么一句,以不变应万变,便将自己打发了。 拓跋余聂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也只好先这样了,白兄你先好生休息,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白子墨”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送拓跋余聂离开。他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总算是度过这第一关了,也不知道为何拓跋余聂只是静静地瞅着看着自己,他就有一种快要被识破的感觉。 就好像有着巨大的气压压在自己的头顶,让自己呼不出来气。除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之外,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有气魄的男人。 看样子他这以后的一言一行,只怕是要更加的小心谨慎,若是有一个不小心,只怕就会被拓跋余聂瞧出个所以然来。 定了定心神,这件事情就先放在了一边。微微一笑,朝着亚莲的房间走去。 “亚莲姑娘,白某不请自来,还请不要怪罪,只是想要问一声,今日你可有空?”“白子墨”轻轻的敲了敲亚莲的门,看到亚莲的身影之后。眼睛弯成一条线,温柔的问道。 他知道亚莲一定会同意自己的邀请,却不知道应该哭还是笑。 亚莲本在研究医书,听到敲门声便出来,结果就看到了“白子墨”的身影,心中有些欢喜,也不知道“白子墨”找自己究竟是所为何事。 但不管是什么事情,对于现在的亚莲来说,只要能够与“白子墨”在一个空间里待着,对她来说都是十分幸福的。 微微的点了点头,低了低了眉眼,不敢,看“白子墨”的眼睛。小声的说道:“有倒是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子墨”嘴角的弧度放大,温声说道:“今日天气正好,你我也若无事的话,我想邀请你去湖上泛舟。”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泥人 “这些时日也辛苦你了,也没有好好的放松一下,不知道你可愿意。” 亚莲微微抿了抿唇,点了点头,说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一身衣服便来。”两人收拾好之后在门口集合,然后便去了那集市。 “亚莲,过来。”“白子墨”转身看着紧随其后的亚莲,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神色之中带着一丝宠溺。 “怎么了?”亚莲正在看摊上的一些小物件,她没有到过这一条街,或许来过,只不过没有太多的印象。 不过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毕竟他们一直在奔波逃命,只想着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恨不得变成一个隐身人,免得被被人发现。 所以就算他们上街,也都是匆匆来过,哪里有这么多的闲心来欣赏这些东西。此刻见到这个小物件,觉得十分的稀奇,一时间便入了神。直到听到“白子墨”的呼唤自己的声音。 “你在看些什么?” “白子墨”嘴角的弧度加深,亚莲微微抬头看着他的模样,有些傻傻的,却格外的让他觉得十分的可爱,恨不得将亚莲囚禁起来,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再也不让别人觊觎她的美。 微微摇头,不过几日时光,他对亚莲的占有欲都到了如此地步,心中震惊,更多的无措,如今他有任务在身,不可以夹杂这么多的私人感情。 罢了罢了,就先这样吧,反正那些任务也不是一时就可以做成的,还是要一步一步的慢慢来。 抬步朝着亚莲走去,拿起那个亚莲看着入了神的小物件,微微一笑,确实很可爱,其实不过是一个小泥人,栩栩如生,就好像是一个真人在自己面前一般。 其实这东西并不少见,他对这也不陌生,往日里一丝兴趣都没有,可只是因为亚莲喜爱,就看着这东西都觉得可爱了几分。 “你想要这个?”“白子墨”定定的看着亚莲,等待着亚莲的回答。 亚莲微微低头,有些不敢看“白子墨”的眼神,总觉得那眼神中带着太多的东西,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老板,给我来一个,按照她的样子就可以了。”“白子墨”知道亚莲是有些害羞,所以收回了调戏她的心思,看着那小摊前的老板,指着亚莲,轻声说道。 “好嘞,客官稍等。”老板喜笑颜开,赶忙准备。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将那宛如跟亚莲一个模子的泥人交到“白子墨”的手里。 “不用找了。”“白子墨”从怀中逃出一锭银子,扔给老板,淡淡的说道,然后带着亚莲离开了这里。 老板听到“白子墨”的话,就这么愣住了,他哪里见到过这么多钱,最少也要一两年才可以攒到这么多,足够自己好好的生活个好几年了。 傻傻的抬眼,看着“白子墨”的背影,然后将那银子拿起来,放进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随着一声“哎呀”,老板笑的像一个大傻子。 然后赶紧将银子装进怀里,免得被别人看到了。 “给你。”弯弯绕绕离开了那闹市,来到了一个稍微安静一些的地方,定定的看着亚莲,将手中的泥人递给亚莲。 亚莲微微抬头,便一眼撞进了“白子墨”的眼神之中,犹如一片大海,亚莲就在这大海中漂漂浮浮,找不到依附的地方。 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的乱跳,呼吸也比往日里急速一些,亚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实在是太烫了。 虽然此时此刻她的眼前并没有镜子,可是她可以感知到自己的脸一定红的不行不行的。就好像是夕阳西下的天边的那一朵映红了的云。 “白子墨”看到亚莲这幅模样,就知道她是有些害羞,如此单纯的一个好姑娘,让他真的是有些爱不释手,恨不得让她与自己融为一体。 心中思绪万千,脸上却没有一丝表现,只是微微的笑着,那只伸出去的手就那么放着,一直没有收回。 亚莲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微微缓解了一下自己的紧张,然后将那泥人接过手来。然后狠狠的低着头,不敢看“白子墨”的脸。 “白子墨”也不准备戳破亚莲,只是轻声说道:“走吧。” 然后与亚莲并排前行,眼神虽然直视前方,只不过那余光一直在亚莲的身上。 亚莲趁着“白子墨”的不注意的时候,微微偷看了一眼,然后低着头抿着嘴笑,神色就好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这些举动都没有逃过“白子墨”的眼睛,心中得到了一种莫大的安慰,突然就满了,快要溢出来了。 逛了这大半日,亚莲跟随“白子墨”的步伐有些慢了,脸上也带着一丝疲倦。 “这个酒楼还不错,据说里面的叫花鸡十分不错,有很多人不远万里来这里就是为了尝一口,不如,我们也去尝一尝,正好休息一下。” “白子墨”征求着亚莲的意见,然后话锋一转,有些心疼的说道:“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知道吗?” 亚莲点了点头,虽然“白子墨”的话有些没头没尾,但是她就在那一瞬间就听懂了。 两个人进了这酒楼,只见这大堂之中足足有五十张桌子,更夸张的是这五十张桌子几乎都坐满了人,亚莲微微惊讶,看样子,这酒楼确实远近闻名。 心中有些纠结,一方面是想要尝一尝这叫花鸡,可是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若是在这里耗着,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虽然现在的她与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却也觉得这般有些太过浪费。而且呆在这里几个时辰,肯定会有些无聊的。 “我们让随从在这里占个位子,然后我们先去这附近在看一看,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再回来,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可还能接受?” “白子墨”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亚莲的一举一动,所以自然也看出来了亚莲的心思,微微皱眉,想出来了这么一个办法。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疑心 亚莲点了点头,出去逛了大约两个时辰,才回到这酒楼,正好赶上他们这一桌的叫花鸡上了。 亚莲心中欢喜,觉得“白子墨”十分的厉害,居然可以算出来这叫花鸡什么时候上,时间卡的刚刚好。 其实这不过是一个巧合罢了,在亚莲的眼中却又为“白子墨”加上了一分神秘的色彩,不得不说,爱情真的会让人变得盲目。 “尝尝。”“白子墨”用筷子撕下叫花鸡的鸡腿,放到亚莲的碗中,微微一笑,柔声说道。 “好。”亚莲有些害羞,微微点头,轻声回道。然后将鸡腿喂进嘴中。 那鸡肉看起来十分的可口,金黄色的鸡皮,泛着油滋滋的光。入口即化,亚莲瞳孔微微放大,果然无风不起浪,这叫花鸡确实好吃的紧。 “很好吃。”亚莲抬起头看着“白子墨”,却发现他并没有吃,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轻声说道:“你不要看着我了,你也吃啊,我会不好意思的。” “好,我也吃。”“白子墨”温柔的说道,只是眼睛却还是没有离开亚莲。 亚莲看这个样子就知道,跟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就不再强求他,随他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两个人总算是吃完了,便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在门口遇上了南云菡。 “师姐,今日过得是不是格外的快啊?”南云菡看着亚莲与“白子墨”朝着自己走过来的身影,微微挑眉,调笑道。 “小师妹,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我不跟你说了,我累了,回房休息了。”亚莲本来就有些不好意思,走在“白子墨”的身边就觉得哪里都对,连心跳都变的与往日不同。 此时此刻,哪里还经得起南云菡这般调笑,赶忙逃离现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南姑娘,我也回房间了。”“白子墨”看着亚莲的身影,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等到亚莲的身影消失之后便收回了自己的笑容,看着南云菡,十分疏离的说道。 如今,他还不敢与南云菡、拓跋余聂这两个人接触太多,害怕他们会发现自己的身份,只能接近亚莲。 只可惜,他想逃,南云菡却不同意。 听到“白子墨”对自己的称呼,南云菡神色微微一顿,心中有些疑惑,她与“白子墨”早就已经不是这般有距离的称呼了。 那次“白子墨”将千辛万苦寻来的药膏送给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告知他可以不用南姑娘称呼自己,叫云菡就可以了。 只不过,南云菡并没有表现出来,虽然心中有疑惑,只是温声问道:“白兄,现在有空吗,我想要与你聊一聊。” “白子墨”神色一滞,微微低眉,心中有些慌乱,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看着南云菡说道:“自然是有的。” 他不敢说太多,可如今,却也不敢直接的拒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个人来到了一个亭子里面,对坐。气氛突然有一丝莫名的紧张。夜色渐深,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撒在两个人的脸上,本来是一幅很静谧、很浪漫的情景。 只不过赢在南云菡那十分严肃的脸上,总显得有一丝不安,再加上“白子墨”本就心里有鬼。自然也不怎么敢看南云菡的眼睛。 “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难不成是邪族人追来了?”“白子墨”微微的定了定心神,定定的看着南云菡的眼睛,十分担忧的说道。 “那倒不是。”南云菡总觉得眼前的“白子墨”有些奇怪,但是真的让她说,她也说不出来,就是一种感觉。 “我只是想知道,你对师姐是认真的吗?”南云菡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的眼睛,虽然他是自己的好友,但是她也绝对不会允许他伤害亚莲,所以她要问清楚。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白子墨”在心底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刚刚南云菡的眼睛太吓人了,总有一种看透了自己的感觉,却没有想到是因为这件事情。 “在我心中,这便是大事。亚莲生性单纯,从没有经历过情爱之事。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就连你,也不可以。” 南云菡正色的看着“白子墨”,沉声说道,然后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对亚莲是认真的,我可以以我的性命保证我是真心喜欢她,想要给她幸福,护她一世安稳的。” “白子墨”直视南云菡的眼睛,认真的说道,这是他的真心话,从见到亚莲的第一眼,他就有了这种想法,也一直在为这个想法付出行动。 虽然他的方法有些下三滥,但是那又如何,过程并不重要,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不是吗? “那就好,我信你,但是你若是让师姐伤心了,那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你,还会将师姐带离你的身边。” 南云菡得到了“白子墨”肯定的回答,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继续说道:“好了,白兄,你今日想必也十分辛苦,早些去休息吧。” “白子墨”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去。 南云菡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白子墨”的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微微摇了摇头,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就已经过去了十几日,在这期间,“白子墨”基本上都不做什么正事,也也很少和哪些生意场上的朋友联系,每日里只顾着和亚莲去这里游玩,或者是去那里踏青。 “余聂,你有没有觉得白兄这次回来有些不太对劲。”南云菡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的说道。手指微微摩擦着自己的衣服。每一次,南云菡认真思考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做这个动作。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上次我与他商议关于邪族人的事情,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只是草草敷衍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拓跋余聂顿了顿,继续说道: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奇异之处 “我本来以为他是有些疲累,没有休息好,便也罢了。” “可谁曾想自从那日之后,他从未找过自己,就好像是将这件事情忘了。” “以前,他一向做事情比较上心,基本上都是亲力亲为,所以很多事情我交给他便不再操心,他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后来,我也有去寻他商量一些事情,可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叉开话题,敷衍着过去。”余聂眉心紧锁,总觉得有些奇怪,好像白子墨突然间转性了一般。 “看样子,他确实有问题。”南云菡沉声说道:“如今,还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问题,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千万不可打草惊蛇。” 余聂点了点头,心中与南云菡是一般想法。不能说是不信任“白子墨”,只是他最近的言行举止太过反常,让人不得不怀疑。 更何况,他们本就是特殊时期,无论什么事情都需要小心谨慎,如若不然,只怕会步入万劫不复之地?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就在这一眼中达成。 “云菡,还有一件事情十分奇怪。”余聂瞳孔微张,突然想到了这一点,便脱口而出。 “你所说的可是邪族人?”南云菡抿了抿嘴唇,沉声问道。 “嗯,自从我们逃出来之后,邪族人再也没有找过我们。”余聂若有所思,轻声说道:“按照他们上次的阵仗来看,大有不将我们斩草除根,誓不罢休的气势。” “所以,现在他们必定大动肝火,派出更多的人来追杀我们,才是常理。” “可如今,他们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屁股那晚追杀我们的人并不是他们一般,以我对邪族人的了解,他们不可能没有动作。” “照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确实是有些奇怪。”南云菡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思索邪族人接下来可能会做的动作,到最后还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总归是有我在的,不过我们确实要更加谨慎才行。”余聂淡然一笑,坐到南云菡的身边,轻轻的为她按着那早已疼痛不已的太阳穴,轻声说道,神色之中带着一丝安抚。 余聂的声音很轻,就好像是一阵风吹来,瞬间就抚平了自己焦躁不安的心。南云菡嘴角微微上扬,看着余聂,示意他,自己已经没事了。 余聂顺手刮了一下南云菡的鼻子,重新坐下来,拿起手边的茶杯便往嘴里送。 “那个杯子……” “是我的。” 南云菡的手停在半空中,她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想阻止了,可还是没有来得及。神色之中带着一丝不自然,脸上微微红晕。 余聂左侧嘴角微微上扬,心软的一塌糊涂,盯着南云菡的眼睛,然后将手中的杯子再一次递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 “这些时日,劳累的紧,身体总是感觉没什么精神,不如,你给我一些奖励如何?”余聂轻轻凑近南云菡的耳边,轻声说道。 余聂离南云菡太近,说话的气息扑到南云菡的耳边,引起她一丝战栗。 南云菡身体紧绷,有些断断续续的说道:“那个……我们还是先商量……正事吧。” 余聂嘴角的弧度加深,轻轻的抱着南云菡,不再调戏她,虽然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但是他担心若是调戏的太过分,她不喜欢,以后防着自己,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到嘴的福利就这么没有了。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南云菡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豆腐吃完了才说听自己的话,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太腹黑了。 想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也幸亏他这么腹黑,不然的话,他们也走不到今天。 “师姐说过,白子墨曾经被邪族人抓走过,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些关联?”南云菡轻声说道,想要转移余聂的注意力。 余聂猛地放开南云菡,正襟危坐,神色之中带着一丝沉重。 “不排除这种可能,若真是如此……” 余聂的话没有说完,可南云菡还是明白他心中所想。他一直很相信白子墨,很多事情都没有防着他,还会委以重任。 若是“白子墨”真的与邪族人勾结,那么他们的处境将会更加的艰难。而且这所有的布局都需要重新开始。 “我们还是不要这么早下定论,静观其变,然后做好准备,以防被打个措手不及。”南云菡轻声说道,神色之中带着一丝忧虑。 余聂一言不发,点了点头,商议到此也就结束了。 这边的南云菡两人已经对“白子墨”产生了怀疑,可他却还是一颗心放在亚莲的身上,企图可以在得到亚莲的心的同时,从这里打开一个缺口,完成上面交给自己的任务。 南宫萧静静的坐在亭子里面,夜色已经深了,可是他的心却七上八下,不能安稳入睡。 他有些担心亚莲,总觉得白子墨这个人身上有一些暗黑的气质,让人感觉靠不住,至于他对亚莲是否真心还有些看不出来,但南宫萧一点也不希望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眉心紧邹,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可以阻止他们,还可以减少对亚莲的伤害。 时间流逝,转眼已经到了深夜时分,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本以为到了这个时候,躺在床上就可以入睡,可谁曾想,睡意确实袭来,却抵不过心中的担忧。 辗转反侧,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就这样熬过了几个时辰,直到公鸡叫鸣,天空微微泛白,才终于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亚莲。”南宫萧睡醒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寻亚莲,与她聊一聊,探探她的真实想法。 虽然他早就知道亚莲对“白子墨”有情,但是他并不清楚这情到底有多深,若是分开,她又会受到什么伤害。自己不希望亚莲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干爹,有什么事情吗?”亚莲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发现是南宫萧,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轻询问。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不配 “怎么,你今日又要与白子墨一同出去游玩吗?”“白子墨”几不可微的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低沉。 “是啊,他说这附近有一个地方,风景极好,想要带我前去看看。”提到白子墨,亚莲的脸上笑开了花,连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好几分。 只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亚莲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南宫萧神色的变化。 “这样啊,那晚上回来找一下我吧,我有事情想要问问你。”南宫萧扯出一丝僵硬的微笑,淡淡的说道。 “干爹,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吗?”亚莲眉心微邹,压下自己心头的喜悦,看着南宫萧的眼睛,沉声问道,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干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微微上前,将手贴在南宫萧的额头,然后又为他把了一下脉,确认他并没有什么大碍,才放下心头的石头来,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干爹,你的脸色不大好看。”亚莲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什么事情,干爹直接说即可。”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大概是昨夜没有睡好吧,补一觉就可以了。” 南宫萧脸上有一丝不自在,这种事情他实在是做不来。江湖儿女,将就的就是豪爽两个字,不过做什么,说什么都是直来直往的,像这般拐弯抹角,还是他第一次,总觉得有些不太顺手。 “没有睡好?干爹可是有什么心事?”亚莲有些担忧,南宫萧是武林高手,身体素质那自然是极好的,若是仅一夜绝不会脸色如此之差,看他这个样子,最少也有三夜没有睡好了。 “亚莲,你好了吗?”“白子墨”在门口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亚莲的身影,有些担心,便想着进来寻一寻,没想到就看到亚莲与南宫萧面面相觑的模样。 “啊,你等一下。”亚莲高声回答,然后看着南宫萧,用眼神询问。 “不知前辈在此,打扰了,还请见谅。”“白子墨”脸上有一丝不自然,转瞬即逝,然后信步上前,对着南宫萧微微鞠躬,恭敬的说道。 虽然在“白子墨”的眼中,南宫萧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可他毕竟是亚莲的义父,便是看在亚莲的面子上,对他稍稍恭敬一些也是应该的。 南宫萧冷冷的看了“白子墨”一眼,没有做出回应,就好像不是在跟他说话一般,对着亚莲轻声说道:“晚上回来之后,记得来找我。” 亚莲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再加上实在是不愿意看到“白子墨”的那副嘴脸,总觉得有些隔应,便转身离去。 “那个,你不要多心,我干爹他就是这个脾气,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亚莲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白子墨”的脸色,轻声说道,想要替南宫萧解释解释,可他做的未免有些太过明显,所以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显得有些苍白。 “无碍,我不会放在心上的。”“白子墨”轻声说道,此时此刻,他在意的是自己的身份有没有暴露,至于南宫萧的态度,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本来对南宫萧这么恭敬,也不过是看在他是亚莲的义父的份上,可是说到底,不过是义父,又不是亲生的。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掰了,根本不值得花费时间去纠结这件事情。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冷笑,眼中的嗜血一闪而过,就留着那个老头多活几天,等到亚莲不再在乎他的时候,就是她的死期。 亚莲看了看“白子墨”的神色,好像确实如他所说,并没有放在心上,便也没有多做纠结了。 又是甜蜜的一天,直到夕阳西下,,映红了半边天的时候,两个人才从外面慢悠悠的回到住处。 亚莲与“白子墨”分离之后,便去了南宫萧的房间。 “白子墨”看着亚莲的背影,有些恍惚,若是可以,他真的想要将亚莲藏起来,不让任何人见到她的美色。 微微摇头,不过短短数日,自己真的是魔怔了。 “干爹,你睡了吗?”亚莲站在门口,轻轻的敲着,喊道。 屋内已经没有灯光了,她想要离开,不愿打扰南宫萧的美梦,但是自己答应了,说不定他也在等自己。 “进来吧。”南宫萧点上烛火,然后打开门,看着亚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微微说道。 “干爹,你没有睡觉,怎么不开灯呢?”亚莲轻声询问,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亚莲就发现南宫萧的衣服还是整整齐齐的,一看就是没有睡觉的样子。 “我只是在想一些问题而已。”南宫萧微微看了一眼亚莲,漫不经心的说道。 亚莲点了点头,看出来南宫萧不愿意将这些事情说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往事,不必强求。 “干爹,你让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亚莲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自然是单刀直入。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要问一问,你是不是喜欢白子墨?”南宫萧定定的看着亚莲的眼睛,轻声问道。 虽然他看得出来,亚莲对“白子墨”有些好感,但是他却有些拿不准这好感究竟有多深。 “干爹,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问这个?”亚莲的脸上布了一丝红晕,微微低头,有些不好意思。 “在干爹面前,也会这么不好意思吗?”南宫萧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看这个样子,亚莲对南宫萧的感情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一些。 若是如此,那该如何是好。 “干爹,我……”亚莲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不是不好意思,我只是……” 亚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像不管说什么都没有办法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一直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可谁知道,就连南宫萧都看出来了,心中微微羞涩,只想要躲到自己的被子里面,不愿意见人。 连南宫萧都看出来了,那是不是“白子墨”也看出来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心痛 想到这里,亚莲的脸越发的红,就好像那已经熟透了的苹果,让人垂涎欲滴。 南宫萧看着亚莲这个样子,也不敢说得太过直白,只是委婉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要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亚莲神色一滞,想不到他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但转念一想,说的也对,他们如今没有名没有份,若是日日搅和在一起,传出去确实不怎么好听。 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好了,夜已深了,今日游玩一天,估计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南宫萧轻声说道,神色中带着一丝疲倦。 他知道亚莲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就算是听进去了,保持稍微保持一点距离,可是。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作用,罢了罢了,既然亚莲这边没有办法下手,那只能从“白子墨”那边下手。 亚莲微微点头,对着南宫萧福了福身子,便离开了。 走在小路上,心中就好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这段时间以来,“白子墨”总是对自己疼爱有加,自己也总是沉浸其中,却忘了有些东西还是不清不楚的。 微微叹息,神色之中带了一丝落寞,她看不清“白子墨”的真实想法,也不知道他对自己究竟是感恩还是爱情。 抬头看向天空,却发现天空一片荒芜,看了更加的凄凉。 罢了罢了,这件事情只能慢慢来了。 “有空吗,介意聊几句吗?”南宫萧淡声说道,神色之中带着一丝疏离。 “前辈开口,自然是有的,只是不知道前辈找我究竟所为何事?”“白子墨”本来准备前去寻亚莲的,可谁知道刚刚出门,就碰到了南宫萧。 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南宫萧来这里竟然是找自己。微微蹙眉,实在是想不通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共同话题。 但是,他只能压住自己心底的不满,恭敬的说道。 “这个地方不方便,不如去你房间吧。”南宫萧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的神色,漫不经心的说道。 “白子墨”点了点头,便先行带头。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言不发,气氛突然下降了好几个档。 “前辈,有话不妨直说。”“白子墨”觉得对面投射过来的眼神有些可怖,不愿意再与南宫萧多做纠缠,只好开口说道。 “我要你跟亚莲保持距离。”南宫萧伸手为自己续上一杯茶,微微的看了一眼“白子墨”,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白子墨”神色一滞,不知道南宫萧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又凭什么这么慢理直气壮。 但是此刻他只能忍,如若不然,说不定会被他们看出来有些端倪。 “就凭我觉得你不配。”南宫萧将茶递到自己的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继续说道。 “前辈跟我相处过很久吗,又对我了解多少,凭什么得出这样的结论,不觉得有些太过武断了吗?” “白子墨”满脸的怒气,定定的看着南宫萧,他倒要看看,这眼前的老头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 南宫萧没有说话,只是轻蔑的看了一眼“白子墨”. “好,你说不配就不配吧。”“白子墨”狠狠的握紧了拳头,以防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将这该死的老头打死。 “不就是要我远离亚莲吗,好,我答应你。”“白子墨”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有些僵硬,轻声说道。 他可以远离亚莲,但若是亚莲扑上来,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南宫萧心中隐隐约约的有一丝不安,但也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白子墨”,转身离去,他们之间并没有多余的话题可以聊。 这天晚膳时分,几人一同吃饭。亚莲早早的就来到了,坐在桌子的东南方,右侧南宫萧,左侧的位子是空的,那是自己特意为“白子墨”留着的。 “白子墨”一进来,就看到了亚莲的动作,她在招呼自己坐在她旁边,微微看了一眼南宫萧,却发现南宫萧的目光在门外,似乎并没有看到自己。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按下心中的不满,装作没有看到亚莲的示意,转身坐在了离亚莲十分远的位子上。 亚莲看着“白子墨”的动作,手就停在半空中,心中弥漫着一丝落寞,就好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 她好想大大方方的走到“白子墨”的面前,问问他为什么不坐在自己的身边,可转念一想,自己本就是一个女儿家。能做到如此地步,他还想要怎样。 更何况,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自己,苦涩一笑,压下心中的失落,南宫萧还在旁边,等会儿若是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只怕是又要担心了。 这晚膳用的格外的沉默,气氛格外的压抑。 晚膳之后,众人散去,亚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跑到“白子墨”的面前,想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可是看着“白子墨”那冷冷瞧着自己的双眼,她突然就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白子墨”静默了一会儿,看亚莲并没有说话的准备,便想要离去,却不想在经过亚莲的身边的时候,亚莲一把拉住了自己的手腕。 身子猛地一滞,这些时日不仅仅对亚莲是一种折磨,对于他来说,何尝不是痛苦的吗? 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将亚莲的手扒下来,转身离开。 不可以,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亚莲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中,时间仿佛就在那一刻停止了。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睛微微泛酸,泪水就那么流了下来。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才发现湿湿的。 抿了抿嘴唇,看着1的身影,缓缓的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膝盖,好像这个动作可以给她一丝安慰。 南宫萧远远的看着亚莲的背影,心揪成一团,却克制住了自己想要上前的步伐,长痛不如短痛,若是早晚都要受到伤害,那不如现在就承受,至少现在还有自己在她身边守护着她。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掩饰 不知道过了多久,亚莲微微抬头,擦干眼泪,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南宫萧见此情景,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一些,他是真的有些害怕,害怕亚莲对“白子墨”的感情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更害怕亚莲就这么一蹶不振。 好在最后的最后,她还是站起来,勇敢的面对一切,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心疼亚莲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欣慰。 这几日,亚莲不止一次的去寻“白子墨”,可是每一次他都是避而不见,就算是见了,也是沉默寡言。 亚莲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轻声说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要这般对待我?” “我……”“白子墨”看着这般落寞的亚莲,心中也有一丝不忍心,好想将亚莲抱进怀里,告诉她,这些时日的一切一切都不是自己的本意。 狠狠的握着拳头,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万万不可以因为一时心软,就功亏一篑。 “你不用说了,我不想从你的嘴里听到违背你良心的话。”亚莲顿了顿,似乎是用了极大的决心,沉声说道:“你不想理我就不理了吧,我以后……” “以后不会缠着你了,你也不需要这般不自在。” 亚莲说完就快步离开,她害怕在待下去,她会忍不住的哭出来,她不想要“白子墨”看到自己的眼泪,如今,这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种困扰罢了。 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只是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已经泪流满面,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生怕那破碎的哭泣声会透过指缝,传到“白子墨”的耳边。 “白子墨”看着这样的亚莲,心中一痛,想要上前去将亚莲拥入怀中,可是到了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 “师姐,师姐,你怎么了师姐?”南云菡叫了几声亚莲,都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上前去轻轻的拍了拍亚莲的肩膀。 亚莲身子一僵,猛的转过头来,看到南云菡的脸,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塌下肩膀,轻声问道:“怎么啦?小师妹。” “师姐,你在想什么呢?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回应。” 南云菡有些疑惑,看着亚莲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眼睛红红的、肿肿的,似乎哭过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坐到亚莲的身边,看着远方的天空,轻轻的说道:“师姐,不管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不要一个人强撑,知道吗?” 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然的话,我会很伤心的。你知道我很担心你。” 亚莲轻轻的点了点头,却还是没有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告诉南云菡。 一来她觉得太过丢脸,不过是单相思罢了,也许这些时日以来,“白子墨”对自己的好,不过是因为感恩,可是自己却将它曲解成爱情,真是太可笑了。 二来她也不愿意,让这件事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南云菡是自己的小师妹,与自己一向感情很深,这件事情她一定会站在自己的这一边。 若是她为了自己出头,前去质问“白子墨”,那岂不是更让自己丢脸,她不愿意这样,她想要保留自己最后的自尊。 “既然师姐不想说,那我也不强求了,等到师姐愿意说的时候,师姐就来找我好吗?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南云菡真的很心疼这样的亚莲,一直以来她都是以一个开心,乐观的模样,出现在大家的眼前,给大家制造快乐,帮大家分忧解难,如今她这副面貌,却没有人能够帮她。 南云菡心中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可却也知道如今对于亚莲来说,或许更需要一个人的独处空间。罢了罢了,有些事情本就不是别人可以帮得到的,大概时间就是最好的解药。 静静的坐在亚莲的旁边,既然她不想说,那自己就陪她坐一会儿,或许自己不能做她心灵上的抚慰者,但是至少可以做她身边的守护者。 亚莲仿佛没有注意到南云菡的存在,只是微微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大约过了半刻钟,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她知道南云菡很担心自己,如今他们形势紧急,有很多事情要做,南云菡却扔下这么多事情,只为陪着自己。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任性,看着南云菡轻声的说道:“小师妹,我饿了。你帮我弄点吃的,好不好?” “师姐想吃什么?我这就去为你准备。”南云菡脸上出现一丝惊喜,知道饿就好了,知道饿说明她的心情好了许多,自己也算放得下心了。 声音急切的问道,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去为亚莲准备吃食,亚莲噗嗤一笑,看到这样的南云菡十分的感动,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小师妹对自己格外的好。 “我想要吃红豆糕和绿豆糕。”亚莲轻声说道,大家都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食会好很多,如今她也想要尝一尝。 “好,师姐,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为你准备。”南云菡说完便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亚莲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算了,即使没有爱情,她还有亲情,还有友情,对于自己而言,便也够了。 这天深夜,亚莲心中有些郁结,虽然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放下“白子墨”,可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如此的难。 白日里,跟着南云菡他们东奔西走忙于正事,倒也没有什么时间想起“白子墨”。 可到了深夜,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白子墨”的那张俊俏的脸,便没有办法控制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她努力的想要将这些幻影打散,可是却发现徒劳无功。 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罢了罢了,既然睡不着,那就不睡了。在床上再这么折腾下去,自己的心情只会更加的急躁。 披上外衣,趁着夜风。来到这附近的河边,想要散散心。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吐露真心 看着这漆黑的夜,远处萤火虫散发出淡淡点点星光,将这景色衬得更加的动人,只可惜亚莲此时并没有多余的心思欣赏这幅美景。 她双手环膝,将头微微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浑身都散发着一丝落寞。 过了一会儿,亚莲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突然,亚莲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 亚莲瞳孔微张,嘴角溢出一丝微笑,想到最近“白子墨”对自己的视而不见,嘴角的弧度就这么僵住了,微微转头,仿若没有见到“白子墨”一般。 “白子墨”神色自若,微微看了一眼亚莲,然后坐到了亚莲的身边。 “你还好吗?”“白子墨”神色之中似乎有些不太自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就好像这些时日以来,对亚莲这么冷淡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亚莲微微仰头,就那么看着“白子墨”的眼睛,心中有些泛酸,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淡然,在伤害了自己之后还来问自己是否安好。 嘴角扯出一丝凄凉的弧度,轻声说道:“我挺好的,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亚莲努力压住自己内心的失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的自然。 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果这是他要的,那么自己就成全他,放他一条生路。因为,自己想要,也要不起。 缓缓的站起身来,便想要离开,惨淡一笑,就是这样,她还是眷恋呆在“白子墨”身边的感觉。紧紧的握住拳头,手指狠狠的用力,掌心已经微微渗出血珠。 “如今,连跟我呆在一个空间里都让你这么难以忍受吗?”“白子墨”微微低着头,轻声说道。 虽然这一切都是自己精心策划的,可当自己看到亚莲这般伤心,不愿与自己一同的时候,他的心还是有些痛,就好像是拿着好多针一起扎下去,密密麻麻的。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听到这句话,亚莲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种无名的火,明明不愿意与自己在一起相处的人是他,为什么,他可以在伤害自己之后,还将这一切一切的过错都怪在自己身上。 她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怒火,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虽然“白子墨”做的有些太过直白,可那又如何,只能说他不爱自己罢了。 她虽然喜欢“白子墨”,想要与他在一起,朝夕相处,可是她知道,有些东西是强求不得的,例如—感情。 “对不起。”“白子墨”紧紧的盯着亚莲的眼睛,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内疚,声音低沉的说道。 “你不必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亚莲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住自己内心的酸涩,想让自己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在乎,可是到了最后,还是失败了。 “对不起。”“白子墨”仿佛没有听到亚莲的话,只是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算了,都过去了。”亚莲哪里忍受得了“白子墨”这个样子,满眼心疼,轻声说道。 “可不可以不要过去。”听到亚莲的话,“白子墨”赶忙抬起头,焦急的说道。他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可是他也是有苦衷的。 若是不听“白子墨”的话,那么他势必会时时刻刻的盯着自己,那自己的任务要怎么办。邪族从来不养废物,完成不了任务就是一个废物,就会被抛弃。而被抛弃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可若是亚莲真的就这么与自己保持距离,那任务也没有办法完成。更何况,他也不愿就这般与亚莲断绝关系,仅仅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亚莲微微蹙眉,不知道“白子墨”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内心不自觉的出现一丝欣喜,就好像是已经干涸的田地里突然洒下雨水,瞬间拥有了无限的生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亚莲轻声问道,屏住呼吸,等待着“白子墨”的答案,生怕遗漏了什么东西。心跳越发的快,就快要从嘴里跳出来。 她努力压制住已经的心情,他们已经是这般景象,他说这话的意思大概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就当作没有听到吧,至少这样,她不用再经历一次痛彻心扉。 抬步想要离开,却不想被“白子墨”从背后抱了个满怀。 “白子墨”将头轻轻的放在亚莲的肩膀上,声音中带着一丝低沉,重复道:“我不想让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变成过去。” “我知道,这些时日我的所作所为深深的伤害了你,我也知道自己是个混蛋。”“白子墨”的声音中似乎带了一丝哭腔。 亚莲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站着,她想知道“白子墨”到底想要说什么。她控制不住内心的期盼,虽然她“白子墨”十分清楚的知道,不过是一种痴心妄想而已。 “其实,我只是有些害怕,有些担心。”“白子墨”双手撑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落寞,浑身都散发着悲伤。 亚莲心中一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白子墨”会说出这种话,她以为会是道歉,会是不爱,可决不会是这个理由。 “你知道吗,其实在我见到你的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十分的特别,虽然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 “白子墨”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眼里慢慢的就全部都是你的身影,我总是习惯去找寻你。” “白子墨”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眼中满是温柔,轻声说道:“说来,你或许不信,每一次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总是第一眼就可以找到你。” “我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但是这感觉却又该死的美好,让我欲罢不能。” “我不是故意的想要疏远你,我只是不敢相信自己可以给你幸福。” “可若是没有办法给你幸福,不如放你去找对的人。” “白子墨”神色越发的落寞,轻声道。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剥心明志 “对的人?什么是对的人?”亚莲嘴角扯出一丝轻嘲,眼神中带着一丝怒气,声音低沉的说道。 “对不起。”“白子墨”狠狠的低着头,脸上满是内疚,重复着这一句话。 “你不必说这么对不起,你根本就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厢情愿。”亚莲胸脯一起一伏,她怎么也想不到,“白子墨”会说出这种话来。 他把自己当做什么人了,一个玩具吗?在那样的对待自己之后,还可以说出这般话。 “不是的,不是的,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相信我好不好?”猛地站起身来,紧紧的抱着亚莲,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累了,你不用做这么多事情,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心情收拾好,从此以后,只保持朋友的距离。”亚莲眼中似有一丝泪光,在她看来,“白子墨”不是因为喜欢自己,他只是内疚。 她想要的是喜欢,是爱情,是一生一世的伴侣。 “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做什么,才可以相信我。”“白子墨”有些着急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竟然对亚莲有这么大的伤害。 虽然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步,可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有些害怕,担心自己做的太过分,难以挽回。 亚莲只是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的神色,在看到他脸上的害怕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一些松动了。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她需要一些东西来证明这一切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的出现的。 “是不是要我将自己的心拿出来给你看,你才会相信。”“白子墨”胸口喘着粗气,似乎是用了极大的决心,沉声说道。 “你要做什么?”亚莲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但又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 “白子墨”沉沉的看了一眼亚莲,微微退后一步,右手从自己的腰后抽出一把匕首,然后就朝着自己的心脏处扎去。 亚莲瞳张大,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已经替“白子墨”挡住了那一刀。 亚莲又喜又气,喜的是他竟然可以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那么他刚才所说的肯定是真的,他的心中也是自己的,自己并不是单相思。 气的是他怎么可以这般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那么自己要怎么办。 到那个时候,自己就是害死心爱之人的罪魁祸首,那么自己这一生肯定日日生活在愧疚之中。 亚莲将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扔向远处,怒声说道:“你想死就死得远一点,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 莲话还没有说完,眼泪便也汹涌而出,她好害怕,若是自己刚刚没有及时出手替““白子墨””挡住那一刀,若是刚刚那一刀,真的扎到了“白子墨”的心脏,那么她要怎么办? 身体微微颤抖,缓缓的蹲下身来,抱着自己的膝盖,轻轻啜泣出声,将头埋入膝盖之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真的喜欢你。”“白子墨”声音很焦急,从背后抱着亚莲,嘴角却扯出了一丝微笑,一闪而过。 看如今这个局面,他知道自己那一招是用对了,其实这只是他的苦肉计。他知道亚莲武功很高,出手很快,他相信亚莲一定可以挡住他的那一刀。 而自己也稍稍的把握住了分寸,就算是没有挡住那一刀,也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因为在刺中自己心脏的那一霎那,他的手会微微向右斜,不会正中心脏,不过最多也就是会留个伤疤而已。 “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亚莲大哭,紧紧的抱着“白子墨”不肯撒手,心中是无比的后怕。 过了一会儿,亚莲才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还是没有松开抱着“白子墨”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说道: “子墨,无论如何,以后再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都不知道我刚刚有多害怕。”“白子墨”神色一顿,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微痛。 这些时日以来,他一直以白子墨这个面目形象示人,有的时候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真的白子墨。 可如今听着亚莲口中的这两个字,他一瞬间仿佛从梦境回到现实,被人狠狠的扇了一耳光。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但如今最想问的不过一句,你叫的是我,究竟还是白子墨? “好,我答应你,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仅仅是为了你,我也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的。” “白子墨”声音有些低沉,本来看着亚莲这般担心自己,他心里暖暖的,那一刻,他的微笑是由内而外的。 可现在,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闷闷的。只能用力的抱紧亚莲,借此来舒缓自己内心的郁结。 听到“白子墨”的话,亚莲忍不住的笑了,虽然脸上还挂着泪水,这幅模样看起来倒还有一丝滑稽。 “白子墨”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就算是现在叫的不是自己,总有一天,他也要亚莲心中只有自己一个人。 嘴角微微的扯出一丝微笑,轻轻地为亚莲擦去了眼睛的泪水,然后刮了一下亚莲的鼻子,有些好笑的说道:“看你,哭的像一个小花猫。” 说完之后,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的说道:“可惜啊,现在没有镜子,不然真想让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这幅模样。” “你还好意思说,不是因为你,我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吗?”亚莲撅了撅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白子墨”深情的看着亚莲,嘴角的弧度加深,轻声说道:“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感谢老天,让我遇到了你。” “是你让我知道人生可以这么快乐,让我有了喜怒哀乐,谢谢。” “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给你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白子墨”轻声说道,脸上满是郑重。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警告 亚莲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心中的喜悦无法言表,只能紧紧的抱着“白子墨”,借此来告诉他,自己的内心所想。 夜风萧萧,吹在人的身上,显得格外的冷,可这这紧紧相拥的两个心脏,却感觉到无比的温暖,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第二日早上时分,“白子墨”早早的便来到桌前,为亚莲占好自己身边的位置,布置好碗筷,等着亚莲的到来。 不一会儿,亚莲便与南宫萧一同赶来,亚莲看着“白子墨”的身影,眼中含笑,便坐到了“白子墨”的身旁。 “昨晚睡得可好?”“白子墨”扭头看向自己身边的亚莲,轻声问道,声音当中带着一丝宠溺。 亚莲莲色微红,点了点头,没有做声,昨夜两人在月光之下,谈了那么许久的心,回去之后早已兴奋异常,哪里还睡得着呢,辗转反侧,直到天明才微微入睡. 可不到两个时辰,她便又清醒过来,想着到了早上,十分想与“白子墨”一同用膳,便赶紧收拾收拾便来到这里。 南宫萧眉头紧微皱,心中有些不满,他明明警告过“白子墨”,让他少与亚莲来往,他也答应过自己,可如今在自己面前的这副景象,却又是什么意思? 压下心头的愤怒,坐到两人的对面,然后定定的看着“白子墨”,他都要看看这“白子墨”,今日所作所为究竟是何寓意。 “白子墨”微微低头,假装没有看到,他知道对面的这眼神是在警告自己,可是如今他已到这个地步,如何能够退缩? “干爹,你怎么了?”亚莲也发觉两人的气氛有些不对,看着南宫萧炎的脸色有些不大好,便疑惑的问道。 “没事,今日心情不太好,看到了一些脏东西影响了胃口。”南宫萧虽然是回答亚莲的话,可能眼睛却紧紧的盯在“白子墨”的脸上,颇有一副指桑骂槐的意味。 亚莲本想再问南宫萧看到了什么脏东西,却不想被“白子墨”轻轻地按住了手,冲他微微摇了摇头,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也照做不误,没有再问。 南宫萧不再理会两人,只默默的用完了自己的早膳,便起身离开,没有跟任何一个人打招呼,脸上的不快一丝也没有掩饰。 亚莲着南宫萧的背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本来再加上昨夜本就没有睡好,便也放下碗筷,没有继续。 两人又腻在一起一天,深夜时分,“白子墨”正在房间查阅资料,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白子墨”微微抬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眼中却带着一丝奸计得逞的意味,虽然没有见到门外的人,他却也知道这人必定是南宫萧, 想必又是为了亚莲的事情而来,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但却又无可奈何,谁让现在自己是以“白子墨”的面目示人。 若是与他往日的言行举止有些不大符合,想必肯定必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缓缓的站起身来,打开门,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前辈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指教?” 南宫萧看都没有看“白子墨”一眼,便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坐在凳子上,为自己续上一杯茶,轻抿一口,沉声说道: “我也不与你拐弯抹角,我今日前来,不过是想问你一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说完便定定的看着“白子墨”。 南宫萧是何等人,武艺高超、隐世江湖的高人。他的眼神就有一种天生的杀伤力,“白子墨”微微低头,虽然有一丝无形的压力,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表现,仿若未见。有些疑惑的说道: “我不知前辈所言是何意思?”他并不想要与南宫萧起什么冲突,只好顾左右而言其他,想要转移南宫萧的注意力。 “我没有闲工夫与你废话,开门见山吧,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南宫萧脸色铁青,声音也更为低沉。 “看前辈的意思,今日所来是为了亚莲的事吧。”“白子墨”心知已经没有办法躲过去了,既然如此,倒不如直面吧,反正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妥协的。 南宫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白子墨”,眼神中只有四个字,那就是明知故问。 “白子墨”嘴角扯出一丝微微尴尬的笑容,轻声说道:“前辈,我知道自己不够优秀,配不上亚莲。” 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我是真心爱亚莲的,我会拼尽全力给她幸福,绝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还请前辈,务必相信我,给我一个机会。” 南宫萧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给她幸福?你凭什么给她幸福?我是不会允许你与亚莲来往的,你今日就给我个痛快话,你到底与她断不断绝关系。” “请恕晚辈,恕难从命。”“白子墨”也收起了自己的微笑,脸上满是郑重,沉声说道。 南宫萧没有想到“白子墨”竟然会这么直白的拒绝自己,心中大怒,猛的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将这房子给拆了,将“白子墨”给灭了。 到那个时候,只怕他与亚莲之间还未建立起来的关系便要破裂,那不是他想要的。 南宫萧十分生气,动作也越发的大,门被挂的哐哐的响,屋外的风就这么吹了进来,让这一室的空气都变的凉了几分。 “白子墨”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定定的看着南宫萧的身影,心中却写了一份杀意。想不到这个老头看似普通,却如此难缠。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凭着什么,居然认为自己会听他的话,更何况他不过是亚莲的义父,又不是亲生父亲,有什么资格管这么多?简直是碍眼的很。 时光匆匆流逝,这天又是大家一起用早膳的时候,早膳已备好,人也陆陆续续的来到。可桌上却有一个位子一直空着。 南云菡有些疑惑的问道:“师姐,前辈呢?”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坚决 亚莲微微抬眼,看着南云菡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想了想,便站起身来,轻声说道:“我去看一看干爹,你们先用早膳,不用等我们。” 不过几步路而已,亚莲便来到了南宫萧的房前,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有些担心,便又再一次敲了敲门,轻声叫道:“干爹,你在房间吗?” 南宫萧早已收拾好,此时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认真观看,听到亚莲的声音,神情一顿,微微挑眉,一点也没有想要起身为亚莲开门的意思。 一想到“白子墨”,他便满是怒火,便也带着连亚莲都有些不大想见。 本想着亚莲敲了敲,发现没有人回应便会离开,可谁知道她也没有死心,居然还想着直接推门而入,无奈他只好起身,刚刚起身,便见到破门而入的亚莲,两人面面相觑。 亚莲有些震惊,她本以为南宫萧没有在房间,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没有想到南宫萧安然无恙,看他的这个样子,似乎也听到了自己的敲门声。 “干爹,你怎么了?怎么不开门呢?”亚莲虽然是大大咧咧之人,可在某些方面却还是心思细腻,一进门她便看出了南宫萧神情有些不郁,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没什么事,倒是你这一大清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南宫萧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亚莲不必担心。 其实南宫萧自己也本就是一个医者,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是了如指掌。他不过是心情,有些郁结,再加上有些担心,所以便有些上火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真正应该放在首要的便是亚莲与“白子墨”的关系。亚莲听到南宫萧这般说,倒也算了,不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 轻声说道:“干爹,早膳已经备好了,我们去用早膳吧。” “不必了,今日我不饿,更何况我也不想看到某些人。”南宫萧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他昨日与“白子墨”谈过,知道“白子墨”并不会轻易的退出。 既然“白子墨”身上没有办法下功夫,那么他便只能从亚莲的身上下功夫,虽然说这可能会破坏他们父女俩的感情。 可如今为了亚莲的幸福,便是要了他的命,他都绝不会有一句怨言,更何况是这。 亚莲身子一顿,上次听到南宫萧说脏东西这三个字的时候,她就想问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当时被“白子墨”阻止了,如今再听南宫萧说的话,她便知道,这指的就是“白子墨”。 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大高兴,她有些想不通自己干爹怎么会与“白子墨”有如此大的嫌隙,他们一直以来就没有什么太多的接触。 “干爹,你是不是很不喜欢子墨啊?”亚莲小心翼翼的问道。她看得出来,南宫萧的脸色在听到“白子墨”这三个字的时候仿佛更差了一些。 南宫萧没有回话,但却用眼神告诉了亚莲自己对于“白子墨”的讨厌。 “干爹,你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其实他很好的,”亚莲抿了抿唇,想要替“白子墨”解释,可没有想到这解释只会加深南宫萧对于“白子墨”的讨厌。 “是他让你来做说客的?”南宫萧微微斜眉,沉声问道。 “不是,我只是因为……”亚莲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缓缓上前,坐到南宫萧的身边,看着南宫萧定定的说道: “干爹,虽然我们相识并未太久,可是我知道你一直都是真心待我,对我极好的,在第一次见你,我们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虽然只是叫你一声干爹,可在我心里你就跟亲爹一般无二。” 顿了顿,继续说道:“子墨是我的心上人,是我想要跟他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一个人,我不希望你们之间有什么嫌隙,若是有什么误会的话,尽早解开,好吗?” 南宫萧听到此话,心中怒火更甚,也不知道这“白子墨”究竟给亚莲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她这般神魂颠倒。 虽然亚莲已经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但是他还是觉得“白子墨”配不上亚莲,他总觉得“白子墨”的眼中有一丝邪气,好像有很多的弯弯绕绕的心思。 他也拿不准“白子墨”对亚莲究竟是何心思?是真的喜欢还是利用?可不管是什么,他都不能允许亚莲与“白子墨”在一起。 “你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可以说的,那便离开吧。”南宫萧怒声说道。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亲生女儿这般优秀、这般善良,却被一个人渣所祸害。 他的内心便满是怒气,恨不得上前恨不得将“白子墨”五马分尸。反正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同意这两个人的来往。 “干爹,他真的很好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你跟他接触一段时间就可以发现他身上有很多的闪光点的。” 亚莲看着南宫萧,拽了拽南宫萧的衣袖。撒娇的轻轻的叫了几声干爹。本想采取温柔攻势,可没想到南宫萧却是刀枪不入。 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躺上床,盖上被子背对着她,一副不愿与她再谈的模样,亚莲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也有些不大好受。 可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一朝一日便可以解决的,这两人之间的误会看起来还挺深的,只能用时间、用行动来表示了,轻声说道: “干爹,我去把早膳给你端来,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要用点东西,不然对身体不大好,”亚莲只好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宫萧的背,转身离去,为南宫萧拉上了房门。 听到门响的那一刻,南宫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皱,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法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在这一刻,他心中内疚更甚,总觉得是这如今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当年犯下的过错。若早知如此,当年他一定不会抛弃亚莲。 可是如今,说这么多又有什么作用呢。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来龙去脉 “师姐,前辈呢?”亚莲刚刚回到大厅,便见南云菡他们几人都未开始用早膳,似乎是在等南宫萧的身影。 微微低眉,心中说不出来的心酸,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看着南云菡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干爹他有些不大舒服,我等会儿将早膳帮他端过去就可以了,你们赶紧用吧。” 南云菡眉头微皱,总觉得亚莲这一趟去寻南宫萧之后,心情似乎有些沉闷,但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何事,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人也不是追问的好时候,过一会儿用完早膳再说吧。 早膳时分几个人都格外的沉默,似乎大家都有各自的心事,就好像是商量之后的结果。 亚莲匆匆的用完早膳便想要回自己的房间,她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想一想自己如今的处境。 要想想办法好好修复一下南宫萧跟“白子墨”的关系,他们两个人对自己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若是长此以往,那可如何是好? 南云菡紧随亚莲其后,她实在是不太放心亚莲,她是一个十分单纯的小姑娘,喜怒哀乐都写在自己的脸上。 她今天早上的那副表情,一看就是发生了大事,让她做小师妹的如何能够放心。不到一会儿,便到了亚莲的房间。 亚莲这一路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南云菡,回到房间便想要关门,却被南云菡一把顶住。 南云菡有些无奈,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师姐,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呢。” 亚莲扯出一个稍微苦涩的微笑,侧过身,让南云菡进了房间。为南云菡续上一杯茶,低声说道: “干爹,他好像很不喜欢子墨。” 南云菡微微皱眉,想不到竟然是因为这件事情,可听着亚莲的话也十分的震惊,纵观这么多日来,“白子墨”日日与亚莲相处在一块。 与南宫萧见面都十分的少,屈指可数的几次,“白子墨”对南宫萧算不上亲近,却也是十分恭敬的,按道理来说是挑不出什么理儿的。 可如今,亚莲竟然这么直白的说很不喜欢,那岂不是讨厌? “前辈可有说是为什么?”南云菡微微皱眉,轻声说道。 其实她也觉得如今的“白子墨”有些不大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我也不知道,反正干爹就是很讨厌他,我只要一在干爹面前提起“白子墨”这三个字,当爹的脸色就很不好看,连带着都不搭理我。” 亚莲轻轻的叹了叹口气,十分无奈地说道:“我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有误会,本想让他们将误会澄清,重修与好,可是干爹直接就将我赶了出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师姐,,如你所说,可能是误会吧,过上一段时间大概就会好了。”南云菡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亚莲。 “希望如此吧。”亚莲神色之中有一丝落寞,她本以为自己先是有了渴望已久的父爱,再有了一生一世相伴的人,本该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如今却为何变得如此的纠结?微微抬头看了看这头顶的四方天地。 “师姐,你也不必太过忧心,不管无论如何,你只要记住,我们都是真心爱你,真心对你好的。” 南云菡如今还不是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这样安慰亚莲。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如这样吧,师姐我先去探一探这两方的口风,看一看这误会究竟从何而来,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首先也得找到伤口在哪儿,才能服药?你说对吧?” 亚莲感激地看了一眼南云菡,点了点头:“如此一来,就麻烦小师妹了。” “师姐,我们之间还用这么客气吗?”南云菡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看着亚莲这副神情,也没有想要与自己继续深谈的心思,便起身前去寻一下“白子墨” 看一看,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正好去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看一看这“白子墨”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白兄,有时间吗,我想与你聊一聊师姐的事情。”南云菡在去大厅的路上,正巧碰到“白子墨”前来寻亚莲的身影,便拦住了“白子墨”,沉声说道。 “自然是有的。”“白子墨”虽然不想与南云菡有过多的纠葛,可如今她已找上门来,自己若是避而不见,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迎上去。 反正自己早先已经对真正的“白子墨”研究许久,包括他的神情气质都模仿的九成九,稍微注意一点,想必也不会被识破。 因为这两个人是孤男寡女,总要避一些嫌,自然是不能在房间里的,所以两个人才来到了这园子里的小亭子里。 “不知道你想要与我聊什么?”“白子墨”开门见山的说道。 灯光忽明忽暗,南云菡就那么定定的看着“白子墨”,大概是因为夜深的缘故,总觉得眼前的“白子墨”就好像是一团迷雾一般,让人看不透。 从见到白子墨的第一眼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也十分善于伪装,可是那个时候,他却没有这般的神秘。 让人觉得呆在他的身边,会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你与师姐到哪一步了?”南云菡一直将白子墨当做朋友,在这件事情上,她虽然有些偏心亚莲,却也不会做的太过,主要的目的是搞清楚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亚莲是一个十分单纯的姑娘,她很好,我也是真心的喜欢她的,想要给她幸福。”“白子墨”微微沉思,沉声说道,或许他的身份是假的,但是这句话绝对是真心的,比黄金还要真。 “是吗?”南云菡微微挑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那你与前辈只见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南云菡微微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震怒 “若是我说,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信吗?”“白子墨”微微低头,声音有些低沉,他也很想不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南云菡看了一眼“白子墨”,心中确实有几分相信他的话,就她的了解来说,“白子墨”所说应该是实话。 可他绝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讨厌,所以这其中必定还有一些他们还不知道的事情,只有将这个事情挖了出来,这其中来龙去脉才可以搞清楚。 “我信。”南云菡沉声说道,顿了顿,继续说:“那如今你与前辈的关系如此尴尬,师姐处在中间,也很是为难,你打算怎么做?” 南云菡挑眉看向“白子墨”,神色当中带着一丝探究。她相信“白子墨”对亚莲是有真心的,可真心究竟是几分,却值得探究。 “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讨好前辈,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绝不会放弃,我一定会用我的行动证明给前辈看,我是真心爱亚莲,也一定会拼尽全力给亚莲我所能给的最大的幸福,还请你相信我。” “白子墨”转头看向南云菡,神色之中满是严肃,沉声说道,似乎是用生命在起誓。 南云菡菡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两人的聊天到此结束。南云菡本想再去寻南宫萧,与他聊一聊。 可是她又觉得如今,“白子墨”虽然在言语上下定了决心,可这行动上却还是欠缺几分。 若此时便去做说客缓解两人的关系,怕是有些不大妥当,便也暂停了,想着等过些过段时日,观察“白子墨”的行动,再做打算。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过几日的时光,这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自己不能掌控的地步。 这天一早,“白子墨”便将大家聚集在一起,说是有要事宣布,几个人心中打起了鼓,匆匆来到了大厅,却不想根本没有见到“白子墨”的身影,就莲亚莲也不在。 不过半刻钟的时光,“白子墨”牵着亚莲的手,来到大家的面前,微微打量了一下每个人的神情,沉声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是亚莲的亲人,是她很爱的人,所以今日将你们聚集在这里,只是为了宣布一个重大的事情,那便是我要娶亚莲。” 亚莲瞳孔微张,有些不敢相信。“白子墨”从未跟自己商量过这件事情,此时突然平地一声雷,对于她来说未免有些太过突然。 她紧了紧手,心中有些彷徨,“白子墨”感觉到了亚莲的小动作,不用细想,便知道亚莲心中所想,紧了紧握着亚莲的手,对着她点了点头,示意让亚莲相信自己。 亚莲虽然有些惊吓,但更多的却是惊喜。虽然“白子墨”一直说他很爱自己,可她心中总有些担心,害怕他与自己在一起会后悔。 此时此刻,听到“白子墨”这番言论,自然是喜不胜收,就连想要拒绝的话也停在嘴边,久久不能说出口。 南云菡与拓跋拓跋余聂也十分的震惊,他们觉得这两人才刚在一起,感情还没有达到如此地步。成亲是一件终身大事,势必要慎重再慎重。 可看一亚莲的神情似乎觉得很突然,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模样,便知道“白子墨”根本就没有与亚莲商议,虽然说这件事情表现出了“白子墨”的决心,可总觉得有些太过仓促,让人心里有一些担心。 南宫萧听到“白子墨”的话,满脸怒气,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沉声说道:“我是不会同意你们俩成亲的。” 然后看向亚莲,微微说道:“他说要跟你成亲,你是什么意思?” 亚莲微微抬头,看向南宫萧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知道自己的干爹是非常不喜欢“白子墨”这个人的。 她不愿意伤害南宫萧,可更不愿意伤害“白子墨”,脸上满是纠结,微微低头,仿若没有听到问话。 南宫萧脸上有一丝失望,他早就该知道,对于这件事情,亚莲心中是同意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下这口怒气,狠狠的说道: “你若要与他成婚,除非等我死了,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说完便转身离去,连带着凳子都砰砰作响。 南云菡一看,这件事情也陷入僵局,便拉了亚莲回到她的房间,眉心微皱,郑重的问道:“师姐,你真的想好了吗?真的要嫁给白兄吗?”顿了顿,继续说道: “虽然我承认,与白兄相处这么久以来,他确实是一个好人,不管是聪明才智还是人品,都算得是上上等,可是你们相处时日并不久,这个时候便成婚,会不会有些不太慎重?” 亚莲定定的看着南云菡,也有些纠结,轻声说道:“小师妹,你说的我都懂,但是……” 亚莲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南云菡却已明了这其中的含义,拍了拍亚莲的肩膀,轻声说道: “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师姐可以慎重考虑一下,不要这么快的做决定。毕竟成亲是一件大事。” 亚莲眉心紧皱,点了点头,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南云菡知道此时的亚莲是不理智的,满心只有“白子墨”。 有人若是再劝下去,只怕会惹得亚莲更加不快,便也住了口,离开了亚莲的房间。 “前辈,你还好吗?”拓跋余聂与南云菡分工,一人负责一个,坐在南宫萧的身边,轻声问道。声音有些淡淡的,但是南宫萧还是感受到了拓跋余聂的担心。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有什么心情与拓跋余聂细聊。 拓跋余聂也看出来了,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南宫萧缓解好自己的心情。 “你去忙吧,不用陪在我身边,我这么大的人了,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不会被这么一点小事所打垮的。” 南宫萧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看着身边的拓跋余聂,轻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前辈了,若是有什么事情,还请前辈第一时间告诉我,万万不要客气。”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成亲 拓跋余聂点了点头,沉声说道。然后便将这一方天地留给了南宫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也渐渐的深了。本是夏日炎炎的季节,可这晚风吹来,却让人觉得有一丝丝的清凉,不自觉的将身上的衣袖拢了拢,以此来躲避严菡。 “白子墨”敲了敲亚莲的门,这如今的局面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早就已经料到南宫萧不会同意他们之间的婚事,可是他并不在意。 在与亚莲的相处之中,她知道亚莲有一个师父,而且是一个武功、技法都超级高强的人,他真正感兴趣的并不是南宫萧。而是这位所谓的世外高人。 亚莲微微扬头,揉了揉肩膀,自从南云菡走之后,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时间一久便有些酸痛,此时听到敲门声,才从自己的思绪当中出来,才发觉自己的肩膀是如此的酸痛。 过了一会儿,微微缓和了一些,这才站起身来,打开门之后见来人是“白子墨”,有一丝欣喜,又有一丝烦恼,却没有表现出来,只不过默默的进了房间。 “白子墨”紧随其后,神色满是担忧,轻声说道:“亚莲,这成亲之事事先没有与你商议,还请你不要介意。” 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是不是不想与我成亲?”亚莲神色一顿,她没有想到“白子墨”竟然会有这种想法,焦急说道: “不是这样的,我其实很想与你成亲,不过婚姻大事,媒妁之言,我上有师父与干爹,需要征得他们的同意,如若不然,这没有得到祝福的婚姻也不会幸福的。” 脸上出现了一丝落寞,她多么希望南宫潇很喜欢自己的心上人,若是如此,她便会一口答应“白子墨”的求亲。,只可惜天不随人愿,这也是想想而已。 “白子墨”早已料到,会是这个原因,微微定了定心神,侧面说道:“虽然前辈不同意我们之间的婚事,可若可是你还有师父呀,若是你师父同意,我们这亲是不是也可以成?” 亚莲微微抬头看向“白子墨”,不知道他所说的究竟是何意思?“白子墨”继续说道: “前辈与你也不过是萍水相逢,救你一命,虽然这救命之恩大于天,可他毕竟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做不了你的主。” “对你来说应该是师父更重要吧,只要我们可以得到你师父的同意,这也不算是没有得到祝福的婚姻,你觉得呢?” “白子墨”的声音当中声音很轻,带了一丝诱惑,和一丝试探。亚莲眼中放出一丝光芒,她竟然没有想到这件事,细细想来,“白子墨”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于自己而言,师父才是自己最亲的人,若师父都喜欢“白子墨”这个人,觉得他们俩在一起合适,那么她有什么借口拒绝自己的心上人呢。微微点头,算是应下了。 “白子墨”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继续趁热打铁:“你师父现在身在何处,不如我们明日便启程去寻你师父,好不好?” 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有些急不可耐,继续说道:“亚莲,我是真的很爱你,想要尽早与你成婚,与你生生世世在一起。” 亚莲脸色微微发红,这么肉麻的话,在她听来只会觉得心跳加快了好几倍的速度,轻声说道:“我师父在……” 还未说完,猛地便被一声推门声惊醒。 南云菡原本有是有着急的事情,想要寻亚莲一同商议,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亚莲与“白子墨”谈起他的师父,险些说出师父的地址,一时心急便推开了门。 亚莲这才反应过来,师父特意叮嘱过,不许自己与外人谈起他的任何事宜,眉心微皱,便不再言语。 “南姑娘这深夜找亚莲,可是有事?”“白子墨”我缓缓的站起身来,看向南云菡轻声问道。 南云菡此时心中有些不快,语气也有些不大好,淡淡的说道: “自然是有事的,倒是白兄,你与师姐并未成亲,这深夜时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不太好吧,若是将来传出去,只怕会影响师姐的清誉,还请白兄务必注意一下。” “是,这件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还请见谅,日后必定多多注意。”“白子墨”轻声说道。心中也有一丝不安。 自己刚刚的意图有些太过明显,亚莲此刻只沉浸在要与自己成亲的喜悦当中,自然是没有办法发觉的。 可这南云菡却是局外人,看得十分的清楚,若被她看出来,只怕又要平添事端,若是误了自己的事情,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打扰了。”说完便对着转头看向亚莲,眼中满是深情,温声说道:“晚上早些睡休息,盖好被子,不要着凉。” 亚莲点了点头,“白子墨”便转身离开,将这空间留给南云菡与亚莲两人。 “小师妹,你深夜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吗?”亚莲轻声问道,神色当中有一丝不大自然。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有些不太放心,所以过来看一看罢了。”南云菡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没事就好,早些休息吧。”南云菡细细打量了一下亚莲,确认她的心情还可以,便也放下心来,叮嘱她早些睡,便离开了。 过了几日,“白子墨”又来询问亚莲师父的下落,却不想再一次被南云菡撞了个正着,南云菡算着日子,师父们快到出关的时候了,这时不应该去打扰他们。 便告诉“白子墨”,其实他们根本找不到师父在哪,只能师父来找他们,“白子墨”又旁敲侧击想知道他们师父的姓名年龄、长相、使得是什么拳法,也都被南云菡一一搪塞过去。 心中有些不快,想不到南云菡这般难缠,若是这般下去,想要找到亚莲师父的地址,只怕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南云菡心中也有些疑惑,她总觉得“白子墨”对他们的师父太过用心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晴秀 让人觉得有些居心不良,但是南云菡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现。 “白子墨”给自己的感觉越发的奇怪了,她不得不小心再小心。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她倒想要看看这“白子墨”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三天后,他们决定前往西楚腹地靠近朝廷的地方找一处隐蔽宅院定下来,顺便监视赵峦的行为。 待南云菡和亚莲找到落脚的地方之后,便吩咐赵晗将军带着十名手下先行上路了,这一路上。 他们时刻警惕着,随时做好了与敌人战斗的准备,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赵晗将军亲自带出来的,他们的衷心日月可鉴。 赵晗带着这几个心腹上路,虽然心里有了底气,但是同样背负着巨大的责任,这些人都把自己当做是大哥。 他不能辜负他们,让他们身处危险之中,因此他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时时刻刻的注视着这四面八方。 “将军,前方有些发现。”突然,一个眼睛明亮的手下定定的看向远方的一颗大树下,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看起来十分可疑。 “嘘!”赵晗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并且示意其他的人提起精神,自己则慢慢地一步步靠近之前那个手下所指的方向。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手下,他们围成一个圈,紧紧地跟在赵晗的身后,一边跟着移动一边将视线移向周围的地方。 “将军,周围并无明显异常状况。”其他的十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放松警惕。”听到手下们的汇报后,赵晗也放松了原来紧绷着的神经。将刚刚已经出鞘的剑再次收了回去。 “喂,姑娘,醒一醒。” 到了那棵大树旁边,就看到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躺在地上,五官却十分的清秀,和身上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头上有一块很明显的伤口,看起来是新伤,伤疤周边还微微沁着血。 看到这么漂亮的美人,即使是块冰也该化点儿水了,更何况在这一堆大男人面前,不救她不符合他们的侠义之道。 赵晗差使一名手下将她背起来,准备原路返回,如今是非常时刻,容不得半点闪失,他需要向南云菡征求意见。 赵晗吩咐手下将她安置到他们找好的地方,然后又差使另一个人去通知南云菡等人前来。 他自己则去周围的镇子上找一些能治这位姑娘的病的药。剩余的人留下来等待南云菡他们的到来和暂时保护病人。 作为一名将军,他做事都是有条不紊的,不仅要有效还得非常合适地利用资源。 通知消息的那位手下在速度方面快的惊人,背着人的那位兄弟力气大的惊人,而留在原地看守的都是非常有责任心的人,他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特点,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赵晗买药要回来,发现南云菡他们正围在一起说着什么,他吩咐手下将刚买回来的药给刚刚救的那位姑娘服下。 然后才走到他们之中,将之前在道路上发现的一切事物都告诉了其他人,共同商量对策。 这个药果然有效,过了一会儿,那个姑娘就醒来了。一睁眼,看到那么多人都围在她的身边,她有些害怕,本能地向后缩了缩,眼神里都是惊恐状。 “姑娘你醒了,不用害怕,你感觉怎么样?”南云菡敏感的察觉到了这个姑娘的情绪,于是她推开那些男人,过去握着她的手,眼神里满是关怀的问道。 “你—你们是谁?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她结结巴巴的说道,一把松开被握着的手,继续向后退缩。 “没事儿,你先冷静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稍后会跟你说清楚。”南云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安慰。 “你们到底是何人?”过了一会儿,那个姑娘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了,她睁大了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眼前的人。 “是这几位兄弟救了你,他们看到你躺在大树下面,身上有伤,但还活着,所以就把你带回来了。” 南云菡把自己了解到的关于她的情况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她,希望她可以放松下来,说出一些对于他们有用的信息。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这个姑娘不停地道谢,头低下又起来,就这样弄了好几个来回,南云菡再三强调不用客气后她才停止。 “不过,你能跟我们讲讲你是怎么沦落至此的吗?” 南云菡继续问道,她知道这一定是一段痛苦的回忆,她不想伤害眼前的这个可怜人,但是没有办法。 只有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了以后,才能拯救更多的人,让他们不用再重蹈覆辙了。 “我—我其实是从宫里逃出来的。”这位姑娘低着头,似乎内疚极其纠结,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微抬头,轻声说道。 这件事情太过严重,她不敢相信这些陌生人,可如今,他们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是吗?那你足够强大了,据说凡是进了宫的人能活着出来的没有几个。”南云菡希望这位姑娘可以稍稍放松一些,首先夸奖了她一句。 “唉,什么强大,都是被逼无奈。”这位姑娘叹了口气,缓缓的坐了下来。神色之中满是凄凉,还有一丝无奈。 “其实,我是西楚人,名唤晴秀,是被抓到这里的。我的父亲为了救我被他们杀死了,我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说到这儿,晴秀低声的抽泣了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都表示遗憾,他们都恨不得能马上杀了那个抓晴秀的人。 “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们会帮你报仇的。”南云菡义愤填膺地说道。朗朗乾坤,竟然如此草菅人命,还有没有王法。 晴秀没有理会,因为她觉得报仇什么的都离她太遥远了。现在她连自己都救不了。又何必想的那么远呢。因此她也没有把南云菡的话当回事儿记在心里。她继续讲述她自己的故事。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回忆 “在宫里的那段时间,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风吹草动,那是关于我父亲的消息。也就是在那时候我才知道他的遭遇。” “听说在我被抓的那天,父亲就拼死抵抗抓走我的那些人,他们是畜生,不仅抢人,还杀人,我那手无缚鸡之力的父亲就被残忍地杀害了。” “而我的母亲,一个只管柴米油盐的妇女,她哪儿能经受住这大风大浪的,一气之下病重,至今还没有恢复。” “我那可怜的老母亲,到了这个年纪还得遭遇这样的事情,就连现在病重,也无人在身旁照顾。” 越想越伤心,晴秀哽咽着说道,现在已经完全是泣不成声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听的人阵阵心疼。 “我是一个不孝的女儿,不能光耀门楣就算了,就连讨好君主这件事情也做不好。连累父亲和母亲为我受苦。” 接下来,从晴秀的口中断断续续听到这些字。 听了晴秀说的故事后,众人都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也许是不忍心打扰一个可怜的女子久违的一次发泄,也许是他们也没有什么可以安慰她的办法,不敢轻易作出承诺。 南云菡虽然想帮助她,但是他们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解决,无法再抽出人力和精力来帮助她报仇,所以她也只是默默地帮晴秀擦干眼泪。 “好了,再说这些也无济于事,你们还想知道什么,但凡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晴秀早就已经把眼泪流干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接着问道。 “实不相瞒,我们想知道关于赵峦那个暴君的事情,我们想反抗,就必须知己知彼。”还是男人比较理性,赵晗一听说她愿意说,马上就要她讲出赵峦的事情。 “其实,我和他的接触并不多,而且距离有些远,我已经基本上记不清了。” 晴秀怀疑地说道,她心里有自己的考虑,那个暴君把她抓进宫里,无非就是做那些面红耳赤的事,她只记得现在的下场就是反抗的结果。 “没有关系,你有没有听过他有什么计划之类的。”赵晗不肯就此放过好不容易出来的线索,依旧不甘心地问道。 “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们西楚的好多女子都是被强硬带来的。”晴秀摇了摇头,之后又确定的点了点头。 知道这些人接下来要问什么,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们迟迟都没有开口,只是面面相觑地站在那里。 晴秀知道他们是不想让自己回忆起那些痛苦的过去,越是这样,晴秀越信任他们,也愿意把自己的经历讲出来,她自顾自地开始了。 一开始进宫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一个给宫里娘娘们端茶送水的小丫鬟,可是在一个平静的夜晚,我才发现做一名小丫鬟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我记得那时候有一个老嬷嬷带着几个小丫鬟进来了,她们什么话都没有说,一进来就胡乱将我拽起来,拉着我就要走。 我尽力地嘶吼着,可是却没有人理会,我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听不见,直到我进了一个飘香四溢的房间。 如果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想我来到这样的房间一定会很开心,因为这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漂亮的首饰,好看的衣服,还有各种香味的香囊。 房间中央还放着一个装着腾腾热气的大水桶,里面洒满了玫瑰花瓣。相信这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一个房间吧! “开始吧!认真一些!”老嬷嬷指挥着那些小丫鬟,他们应了一声后就全部都齐刷刷齐刷刷地走向我。 那么多人,我也没有反抗,因为我知道这是没有用的。我任由他们摆弄,不久以后,我就穿戴上了那些漂亮的衣服和首饰。 不过很奇怪,在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刻,我竟然没有丝毫的高兴,也许是那时候我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了吧! 接下来的事,我相信你们都可以猜到,我们这些西楚的女子,就是皇帝赵峦的玩物而已。 那些运气好的,也能够受得了这种屈辱的,成为他们后宫中的一员,给一个小名分,可以无忧的度过余生,但是我不想这样。 所以,我反抗了,我誓死保护自己的贞操,和昏君展开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但是老鼠摆脱不了被猫玩弄的命运,我竟然妄想从一个国家的君主手里逃脱,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极。 便是没有办法,那又如何,至少我有一条最后的路,那就是自杀,就算是死,我也不要让他得到我。 在那一天,一通折腾后,我向柱子飞奔过去,一头撞到柱子上,之后,就昏死过去了。 相信那个昏君不会愿意和一个死人在一起,也可以想象到他是多么的愤怒,所以我就被扔到宫外了。 现在想来,我当时做的可是太正确了,起码让那个昏君知道那些花季少女们不是愿意被他糟蹋的。 想想当时醒来的场景,那是我一辈子见过的最多的人,而且还是死人,他们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每个人的腐烂程度都不同。 一阵阵恶臭袭来,我忍不住的大半天,好不容易才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就只为最后见一眼母亲。 “好了,这些就够了,我们现在去找你母亲吧!”听完这些事情,南云菡知道了这和自己了解过的差不多,那就是赵峦近期在广招西楚未婚女子进宫来满足他变态般的需求。也想着从这儿怎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了,索性就放弃了。 “真的可以吗,不过我是戴罪之身,我怕贸然回去连累父老乡亲们。”晴秀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儿,有我们的帮忙,一切都会好的。”亚莲点了点头,心中也十分赞同南云菡的做法,同样身为女人,她同情眼前的这个姑娘经历了这些,无形中就对她有了一种怜悯之心。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恩人 众人达成协议后,就匆匆出发了,赵晗及其手下也因为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一同跟随着他们,这样可以保护这些人,免得再出什么事情来不及处理。 他们跟着晴秀指的路很快就到了她家,也见到了自己躺在病床上的老母亲,这次,晴秀又哭了,只不过,这次是喜悦的泪水,而帮她擦泪的是她的亲人。 回到家里的晴秀非常开心,已经忘记了之前不愉快的经历,她也不想记起,只想着余生找一个体己的人,真正为自己着想的人,照顾着自己的老母亲度过这波折的一生。 晴秀的母亲在看到亚莲平安无事时激动的眼泪都流下来了,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病,慌忙起身拉过晴秀,抱在怀里,哭着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娘真是想死你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娘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晴秀的母亲越哭越起劲,抱着晴秀的手也越发的紧,她是真的害怕,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寄托会出现什么差错。 “娘,您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来,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赵晗,这位是南云菡小南姑娘,就是他们救了我!”晴秀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和母亲说道。 她心中也有些后怕,自然可以理解母亲此时此刻的举动,只不过,毕竟还有外人在场,这般模样,有些不大好看。 这个时候,晴秀的母亲才看到这屋子里面还有两个她从未见过的人。连忙跪在地上,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伯母,您不用这样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只不过是恰巧路过看到了所以才救得,也算是我与晴秀姑娘有缘分。”赵晗赶忙将这位母亲扶起来,好声安慰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江湖儿女的真性情,算不得什么大事,哪里担当的起如此大礼呢。 “伯母,地上凉,等会儿着凉了就不好了,您还是快起来吧。” 南云菡看到这幅景象,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对这位母亲也就多了几分亲切的感觉。 “谢谢,谢谢。”晴秀的母亲还是重复着感谢的话语,在南云菡和赵晗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坐到凳子上。 她微微抬头,此时此刻,才好好打量救了自己女儿的两个人。男的俊朗,女的漂亮,一看就知道是好人。 这男的长的一表人才,而且又救了亚莲,还将亚莲安然无恙的送回来。这一言一行都可以看出来他一定是一个好人。 若是亚莲跟了他,一定不会受苦的。若是将女儿留在自己的身边,赵峦再派人上门,那么他们哪里有能力与他们对抗呢。 到那个时候,女儿还是逃不脱进宫的命运。微微转动眼眸,不过刹那间的功夫,她就做好了打算,温声说道: “赵公子,非常感谢您救了我的女儿,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为了表示对赵公子你的感谢,我就让我的女儿晴秀对你以身相许来报答你对她的救命之恩吧!” 赵晗一听到要让晴秀对自己以身相许,神情一顿,顿时就慌了起来。结结巴巴的对着晴秀的母亲说道: “不用以身相许的!再说了,晴秀姑娘这么好,我配不上她,只要晴秀姑娘好就行了!”赵晗说完以后对着南云菡眨眼睛,意思是让她配合自己! 他真的是顺手救晴秀,绝没有存着别样的心思,更何况,他从未想过娶妻,又怎么能耽搁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的一生呢。 可是南云菡老神在在,丝毫不理会赵晗的求救,就像是没有看到赵晗的暗示一样。 心中暗暗盘算,这晴秀长的眉清目秀的,家世清白,而且品行也端正,是个好女子,如果赵晗能和这个女孩儿在一起的话,也不失为一段良缘。 所以南云菡听到晴秀的母亲这样说的时候,她还是有点开心的!她正愁这赵晗也到了该娶妻的年龄,这军营之中也没有适龄的姑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于是南云菡轻声说道:“其实晴秀姑娘真的不错,配你小子,绰绰有余!怎么样,赵晗,要不然就考虑一下吧!” “我的南姑娘呀,我怎么能配得上晴秀姑娘呢,人家那么好,而我每天都是打打杀杀的,不合适不合适。” “再说了,我们本来就没有那么个意思好吗?所以,南姑娘,您就别撮合我俩了,行不!” 赵晗对着南云菡一脸苦相的求到,这个时候的赵晗也顾不得南云菡是他的领导了,直接开始叫南姑娘了! “伯母,我救了晴秀姑娘纯属意外,今天若是换了其他的人我也一定会救的,所以您就不用有什么心里负担了,晴秀姑娘值得拥有更好的!” 赵晗又对着晴秀的母亲说到,晴秀的母亲听到赵晗这样说,也没有再坚持,然后对着南云菡和赵晗又是一番感谢才肯罢休。 这一场乌龙弄得晴秀和赵晗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自从晴秀回来以后,她母亲的病情也明显好转了,到最后都可以下地为他们准备当地的美食,也让这些人好好享受了一把。 一行人人又是一番寒暄,才离开了晴秀母女。 出门的时候,晴秀出来送这两个人一程。脸色微红,轻声说道:“真的很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南云菡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太在意。 “赵大哥,那个……十分抱歉,我母亲说的话,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晴秀有些不好意思,心中也有些失落,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哪里敢肖想这么好的男人。 只希望他不要因为母亲的话而有些什么不舒服,若真是如此,那便是罪大恶极了。 “抱歉。”赵晗神色有些不大自然,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总感觉在这样的情景之下,说什么好像都不太对,到了最后,只能冒出了这么两个字。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乌龙 晴秀脸上一阵惊慌,急声说道:“赵大哥,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是我母亲太过强人所难。” “伯母也是一片好心,是我没有这个福分。”赵晗轻声说道。 “我们该走了,不然天快黑了,到时候,他们会着急的。”南云菡轻声说道,打破了这尴尬,对着晴秀细细叮嘱:“晴秀姑娘,还请保重。” 晴秀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两个人回到自己的住处,南云菡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心绪难平,需要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赵峦竟然能做出这等事情,实在是令人可耻,让人满心都是怒火,恨不得将这个人拉下皇位! 其实南云菡也想过要想办法惩治他,但是一直苦于想不到对策!只好作罢! 而另一边“白子墨”在大厅里找到了亚莲,此时大厅里还有其他人,包括南宫萧! 这个时候“白子墨”像是故意的一样,看着亚莲含情脉脉地说道:“亚莲,我想带你去一个美丽的地方,你想不想去呢?” “子墨,我们要去哪里呢?”亚莲高兴的说道!然后似乎是想起了这里还有干爹的存在,不敢将喜悦表现的太过明显,稍稍收起了自己的笑容。 可是那眼中的光芒确实越发的耀眼,看的南宫萧快咬碎了满口的银牙。 “现在不能告诉你,只有去了以后我才会告诉你,然后让你亲眼看到,怎么样!你想不想去呢?” “白子墨”是对着亚莲深情的说道!之后还微微挑眉看了一眼南宫萧,似乎是在挑衅一般。 亚莲当然很想去了,只要可以和“白子墨”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是幸福的。 如今有这么个好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能和自己爱的人一起怎么会不愿意呢!但是亚莲也没有表现的很积极!她心中微微有些担忧,害怕南宫萧会不同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白子墨”说南宫萧不过是自己的干爹,并不是亲生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的将他当做亲生父亲,不愿意见到他因为自己而大动肝火。 微微抬头,看着“白子墨”说道:“不如我们叫上干爹和小师妹吧。” 她要尽力的让“白子墨”与南宫萧可以多接触一些,说不定,南宫萧会改变自己的看法,到那个时候,自己也就不用这般为难了。 “就我们两个人去。这个地方是我特意寻来送给你的,这一次只想要送给你!”“白子墨”刮了刮亚莲的鼻子,有些宠溺的说道! “就我们两个人呀!”亚莲纠结的说道!不敢看南宫萧的脸色,不用想都知道,此刻南宫萧的脸色必定与那锅底是一个颜色。 果不其然,南宫萧看到“白子墨”不顾自己的意愿就想要私自带着亚莲出去,让他很是恼火,也恨得牙痒痒,于是愤怒的说道: “我不同意,亚莲,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现在没有你说话的份,还有你“白子墨”,你死了这条心吧,你休想带走亚莲,哼,没安好心!” “干爹,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子墨呢?他只不过是想要带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都不行吗?又不是不回来了,你紧张什么,子墨又不会吃了我!” 亚莲听到南宫萧骂“白子墨”,一时之间没有控制住自己就开始南宫萧顶嘴了!定定的看着南宫萧,沉声问道:“干爹,子墨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讨厌他?” “做了什么事情,他这一辈子最不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打你的主意,他根本就配不上你。”南宫萧没奶请怒火,生气的冲着亚莲吼道! “干爹,你太过份了。”亚莲本来以为是“白子墨”哪里做的不好,才会惹得南宫萧这般生气,可万万没有想到,他也是一个受害者,心中也有些不高兴,生气的说着! “我过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到底知不知道。”南宫萧神情一顿,想不到亚莲竟然会为了“白子墨”说自己过分,如此一来,他更加不能允许亚莲与这个该死的男人在一起! “为了我好,明明子墨很好,是你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看,就认定他配不上我,若是这样就是为了我好,那么我宁愿不要这份好。” 亚莲也是冲着她的父亲大声的说道!这个时候的亚莲根本就没有了理智,又怎么会想到南宫萧的心情呢! 所以哪怕南宫萧听到这些话,心都碎成一片一片的,她也看不见,她一心只想着要跟着“白子墨”走!此时此刻,亚莲的心中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白子墨”。 “亚莲,别这么和前辈说话,他是你的长辈,也是你的干爹,你这样对他说是大逆不道!”南云菡眉心紧皱,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种局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劝说着! 亚莲听到南云菡的话,心中也有些不大舒服,但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南宫萧看到亚莲这个样子,很是心痛,什么话也没有说,众人看到他们的劝说没有一点用,也只好闭嘴,最后几人不欢而散! 谈话就这样结束了,本来以为亚莲和南宫萧大吵了一架就不会走了。 但是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亚莲非但没有打消这个念头,反而更加坚定信念,要跟着“白子墨”一同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只要有与他在一起,自己就是拥有了全世界。 于是第二天清晨,南云菡来找亚莲,发现亚莲根本就不在房间,然后南云菡问其他人,别人也不知道。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亚莲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跟着“白子墨”跑了,这个时候南宫萧也知道了,很是震惊,亚莲竟然会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跑了,于是他没有多做停留,赶紧召集众人去四处寻找亚莲! 但是亚莲既然偷偷的跑了,又怎么会让他们这么容易找到了,于是众人找了一圈,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还是没有找到亚莲!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互许终身 “余聂,师姐这次怕是铁了心要躲着我们,只怕是有些不太好找。”南云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担心。 “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跟你们一同前去寻找吧。”南云菡眉心微邹,轻声问道。 她不想要在家里等消息,坐在那里,脑子里面总是不受控制的冒出来一些不太好的画面,让她心绪难平。 “云菡,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很担心师姐。”拓跋余聂有些心疼,上前去揉了揉南云菡的头发,轻声说道: “若是往日里,我绝不会阻拦你半分半毫,但是赵峦最近行为十分怪异,只怕是这西楚又要换天了。” “若是这个时候,被赵峦发现你的踪影,绝不会轻易得放过你。” “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待在家里,等我们的消息,好不好?”拓跋余聂定下心神,沉声说道:“我一定竭尽所能,将师姐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南云菡点了点头,心知拓跋余聂所说并非捕风捉影,以赵峦的性子,若是自己落到他的手上,就算可以捡回一条命,也非得掉一层皮不可。 “那你快去寻师姐吧,我会好好守在家里的。”南云菡催促道。 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在南云菡额头上印下一吻,便转身离开。 这边心急如焚的搜寻亚莲的身影,可这主人公却悠哉悠哉的游山玩水、卿卿我我。 “这里……真的好漂亮啊!”亚莲瞳孔微张,满脸欣喜。 漫山遍野的花,五彩斑斓,中间有一片空地,拼成亚莲两个字。花丛之间,来来往往几只蝴蝶。 好漂亮,好浪漫,有一种暖暖的感觉涌上心头。眼睛微微泛酸,眼眶热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低落下来。 “喜欢吗?”“白子墨”从背后轻轻的拥着亚莲,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看着亚莲的笑容,也温暖了他早已冰冷的心。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亚莲微微转身,回抱着“白子墨”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中,声音有些哽咽。 “别哭了,好吗,我会心疼。”“白子墨”轻轻的将亚莲的头抬起来,温柔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凑近亚莲的耳边,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散了。 亚莲忍不住的红了耳垂,她能够真真实实的感受到“白子墨”的气息。引起她阵阵战栗。忍不住的想要更多。 “白子墨”看着亚莲的眼睛,耐心的等待亚莲的答案。嘴角的弧度加深,温暖了亚莲的整个心房。 亚莲早已泣不成声,只能连连点头,回应“白子墨”。 “白子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拉着亚莲的手,将她带到这空地中央。正色说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你一定要好好听,知道吗?” 亚莲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点了点头。 “也许我没有那么优秀,武功没有你好,医术也比不上你。虽然在经商方面有些头脑,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用。” “白子墨”声音有些低,语气中也带着一丝落寞。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悸动,继续说道: “但是我是真心爱你的,虽然我给不了密整个世界,但是我会把我的整个世界给你。所以,请你相信我,千万不要放开我的手。” 或许一开始,他接近亚莲是别有用心,可如今,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亚莲嘴角的笑容控制不住的扩大,眼睛却满是泪水,看起来有一丝滑稽,却又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白子墨”定定的看着亚莲,神情当中带着一丝期望,固执的等着亚莲的回答。他的心中有些不安,只有听到亚莲亲口说出来才可以放下这颗七上八下的心。 “嗯,我喜欢你,我不会放开你的。”亚莲轻声说道,脸色微红,忖的本就如雪的肌肤更加的动人,惹人怜爱。 “白子墨”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只是那神情当中似乎带了一丝不安,与伤感。若是有朝一日,这怀中的女人发现自己并不是真正的白子墨,会是什么结果。 她是一如既往的陪在自己身边,还是会恨自己欺骗了她。心猛地一悸,光是想到她会恨自己,都让他那么难以接受,痛意袭来全身。 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压下自己心中的酸涩。 亚莲沉浸在与喜爱之人心意相通的喜悦中,可南宫萧那边确实心急如焚,人仰马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色渐渐笼罩了大地,给这本就不平静的夜增加了几丝风波。 可这出去寻找亚莲的人们一个也没有回来。南云菡心绪难平,站在窗边,定定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希望在某一个时刻,可以突然出现亚莲与拓跋余聂的身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们如今是什么模样,在哪里,有没有找到亚莲。 微微低眉,努力压制住内心的不安。她真的很想要随着他们一同去寻找,呆在这里,什么忙也帮不了,让她从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言的无力感。 突然,门口出现一丝声响,南云菡眉头紧皱,在心中暗暗提高了一丝警惕。听这个声音,好像是什么人在敲门。 微微沉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在拓跋余聂前去寻找亚莲的时候,曾跟她说过,若是有人敲门,万万不可开门。 若是他们回来了,会大声叫南云菡的名字,所以,南云菡在听到敲门声的第一时间就知道这绝对不会是他们自己人。 本不予理会,奈何那人一直敲门,让她本就不安的心更加的彷徨。再加上内心的好奇心驱使,她一步一步的朝着大门走去。 手中握紧匕首,若是有不轨之人,也不至于没有一丝准备,至少可以防身。深吸一口气,步伐越发的慢。 轻轻的将这大门打开了一条细缝,却不想一个人突然倒下来。南云菡丝毫没有准备,这大门就这么被打开了。 南云菡心中一紧,本能的向后倒退了几步。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李志再现 南云菡现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人,一身黑衣,似乎没有什么不寻常,只不过那染红了大地的液体泄露了这人受伤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仿若没有知觉。 南云菡深吸一口气,慢慢的上前,走到那人旁边的时候站立。伸出脚去轻轻的踢了几下,没有听到一丝闷哼,也没有见到那人动一下。 这才相信,眼前的人确实已经昏过去了。缓缓的蹲下身来,揭开他脸上的面纱,仔细打量。这人脸上也有很多血污,遮住了他本来的面貌。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人的脸稍微弄的干净了一些。瞳孔微张,这人……她见过不止一次—李志。 眉心微邹,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得罪了谁,竟然被人打的这般惨烈,差点一条命就这么没了。 微微瘪嘴,懒得搭理这半死不活的人,缓缓的站起身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任由她自生自灭。 走了半路,南云菡猛地停住自己的步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办法视而不见,真的是够了。 算了算了,就当是偿还那次李志救了自己一命的恩情吧。虽然他是另有所图,但也算替自己解了围。 南云菡微微摇头,还是转身去将李志扶了进来。只不过并没有让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只是让他呆在旁边的躺椅上。 安顿好了他,南云菡便为他把脉,微微叹了一口气,要是今日,自己视而不见,可能眼前的人就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顾不上男女有别,南云菡轻轻的将那人的上衣解开,想要看看伤口在哪里、有多深,却不想刚刚解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从头顶冒出来一个声音: “看够了吗?若是没有看够,我不介意让你多看一点儿。” 声音很轻,听得出来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可是那语气中的调笑还是惊吓到了南云菡。 她本来很认真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却不想会有什么声音,虽然小,还是让她微微心颤。 微微抬眉,看着李志嘴角的弧度,忍不住的起了坏心思,在他本就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微微使力。 李志脸色大变,紧紧的咬住下唇,想要咽下痛苦的呻吟。 奈何身上的伤太重,伤口太疼,从嘴角还是溢出了一些破碎的哀嚎。 看到李志这样,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真是活该!”这个人受了如此重的伤,连命都快要去了半条,竟然还有闲工夫在这里调戏自己。 那就说明这伤还有些不够重,既然如此,就让它再重一些,也算是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惹的。 李志自然明白南云菡心中所想,可他并不介意,只是定定的看着南云菡,、只不过碍于伤势太重,身体中的力量仿佛被抽干,他微微闭上双眼,再次昏睡过去。 南云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总是没有办法见到这人眼睁睁的死在自己的面前,罢了罢了,既然反正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便去了药房里,搜寻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治疗李志身上伤的药材。 翻来倒去倒是找到一些,只不过这其中少了一位黄芪,微微皱眉,若不用黄芪到也可以,只不过这药效便会差上许多。李志身上的伤口最少就要一个多月才能微微见好。 可若是用上黄芪,不消半月便可以看出效果。若是往日里她也就不想着许多,直接出门去街道上的小药房里买上一些便可以了。 可如今是非常时期,就连出去寻找亚莲,拓跋余聂都会阻止,更何况是为了这莫名其妙的人,还是一个男人,若是拓跋余聂知道只怕更是不会允许。 微微皱眉,也害怕拓跋余聂他们突然回来,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影,会担心。 算了算了,就去这附近最近的药店看上一看,若是有便买了回来。若是没有也只能怪这人运气不好,怪不得她。 将那人安顿好之后,南云菡便带上自己的匕首,出了门。夜色渐深,这街道上人烟稀少,显得格外的安静。 “你看,那人是不是比皇上要找的人?”一个男人轻声说道,声音当中带着一丝警惕,眼神隐隐约约的冒出了一丝光亮,那是看到猎物的眼神。 “好像是。”另一个人细细打量,轻声回应道。 “管她是不是先抓了再说,若是不是放了就可以了,若是那咱们就立了大功了。” 西楚皇帝早就已经下令全国,说是要搜寻南云菡的身影,若是真的可以抓到南云菡,那他们封官加爵,登上人生顶峰,岂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更何况在他们眼里,这南云菡不过是个弱女子而已。一个手指头就可以撂倒,如此好的事情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几人摩拳擦掌,向着南云菡走去。 南云菡远远的便看到有几个身影朝着自己走来,在夜色的笼罩下,那几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这深夜之中,总是做坏事儿的好时候,南云菡暗暗在心中加了一丝的警惕。右手扶住自己身后的匕首,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就在两方距离十丈远的地方,那是几人突然猛地朝着南云菡奔去。 不过霎那间,南云菡便被包围其中,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既然躲不过去,那边上前迎战吧。 几人一言不发,便朝着南云菡痛下杀招。 南云菡岂会是如此便束手就擒的人,一个后空翻便脱离了他们几人的包围,左脚向前微微一勾,其中一人便倒落在地,头上撞出一个大包。 其他两人愣了一瞬,对视一眼,仿若没有想到南云菡会是一个武力如此高强的女子。心中有些想要逃跑。 可是眼前的是那白花花的银子和那诱惑人的权力以及众人眼睛中的艳羡,那种虚荣心驱使着他们朝前走去。便是今日死在这里,也要拼上一拼。 南云菡此刻已经发现这几人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花拳绣腿在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迷药褪去 好在这迷药的效果不算很好,再加上当时撒的范围太大,大部分散在空气中,南云菡也只不过是吸了一点点。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便醒了过来,微微睁开双眼,细细的打量了四周,这个地方她认识,距离自己的住处并不是很远。 心中也有了一丝把握,知道自己昏迷并没有很久,但此时自己双手被缚,再加上这几个人定定的守着,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可能逃脱。 微微皱眉,这样下去可不行,她突然消失,余聂他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担心呢?先是亚莲师姐失踪,再是自己,这一波接着一波的打击,让他们如何承受? 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定下心来,细细思量解救之法才是王道。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出一个办法,虽然这可能性并不是很大,但是试一试总是不为过的。 虽然他如今想要逃跑是不可能,但是他也要想方设法的为余聂他们留下一丝的信息。微微张开双眼,发出一丝一丝轻哼,吸引其他几人的注意力。 几个人微微抬眼,随意的扫了南云菡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话。这并不是南云菡想要的结果。 她看着几人,声音有些低沉,楚楚可怜的说道:“能不能先松开我的手,很疼。” 那人可不会忘记南云菡刚才出手的凌厉,怎会如此轻易的就放开她,若是真放开了,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面色不改,仿若没有听到南云菡的声音。 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确定要这样对我吗?”声音当中带了一丝威胁。 那人本就是心高气傲的模样,怎么受得了南云菡这般挑衅,微微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南云菡,不屑的说道:“如今你已是瓮中之鳖,还敢如此嚣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另一个人连忙应道:“就是就是,也不看看我们老大是谁?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你捏死,等到送到皇宫之中,看你还怎么嚣张?” “怕是你们搞不清楚状况吧。”南云菡冷哼出声,心中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说辞。 几人面面相觑,心中已有了动摇,这人的神色给他们的感觉就是十分的确定,而且很淡定自若,要是一般人,落到这个地步,只怕会担心受怕,痛哭流涕,怎会有如此冷静的面目。 他们忍不住的想要听听这个女人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心中也有一丝害怕,若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将来得不偿失就罢了,只怕会赔进自己的小命。 要知道他们这一次所面临的并不是一般人,而是西楚的皇帝,掌握西楚百姓万千生杀大权的九五之尊。 “说来听听,若是可以说服我,我自然会对你稍稍好一点。”那人定定的看着南云菡,沉声说道。 南云菡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问问你们,你们可知这西楚皇帝为何这番大费周章的寻我?” “告示上说了,你是越狱的逃犯!”那人冷声说道,神色带了一丝不屑,还以为可以听到一些与众不同的话,却没有想到这般没有水准,真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我不过是个稍有武艺的寻常女子,居然可以越狱,你相信吗?”南云菡定下心神,淡然说道: “要知道,这皇宫之中高手如云,更何况,那天牢坚固如铜墙铁壁,我要如何可以逃脱?” 那人神色之中微微动容,不得不说,眼前的女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刚刚自己与她交过手,虽然说武功还可以,但是想要从高手如云的皇宫大院里面逃出来,还是不太可能的。 “更何况,我一个弱女子,就算是逃犯,也不值得让一国之君如此费心吧。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都不想想这其中的缘由吗?” “虽然你们今日抓了我,可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我也不想害的你们将来丢了性命。” “其实是因为当年我与西楚皇帝有过一面之缘。可就是这一面,他便爱上了我的美貌,不过是因为我不愿意,悄悄逃走。” “对于他来说,我便是那个他得不到的东西,这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居然有东西是他想得得不到的,这让他如何能忍,所以才这般费尽心机,四处寻我,可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喜爱上了我的容貌。” “你们想想,若是我这一进宫,得到的会是什么?先不说什么妃位皇后什么的,那离我都太遥远了,可最少也是个答应。” “可以日日与赵峦共度良宵的女人,若是吹吹枕边风,你们几个人可就小命都没有了,可若是你们对我好一点,我对赵峦说几句你们的好话。你们以后的仕途还怕没有着落吗?” 几人心中的疑虑更深,其实在南云菡昏迷之后,他们已经扯开她的面纱,看了看她的容颜,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貌。 就连他们看的都有些把持不住,若说是赵西楚皇帝,此番大费周章的寻她,只是为了她的美貌,倒也是说得过去,再加上她开出的条件,十分诱人。 带头的人在心中想了想,觉得南云菡所说倒也是有上那么几分道理,若是他们对她不好,就算是凭借着将南云菡送到西楚皇帝面前的功劳,可以封官加爵,日后落不得什么好果子,倒不如对她好一点,这胜算还大一些? “你想让我们怎么做?”那人轻声问道,他倒要看看,这眼前的女人到底想要让他们做什么? 若是让他们放她走,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南云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轻声说道:“你们放心,我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不过是想着回去换一身衣裳,这以后只怕是要在这深宫大院之内生活了。” “西楚皇帝爱的可是我这如花似玉的容貌,若是我这般灰头土脸的去到他的面前,坏了我在他心中的形象,日后他对我不疼爱,那可怎么是好?”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忽悠 “这后宫女人,步步心机,日日争风吃醋,一个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我又是一个没有势力、没有靠山的女人,我唯一能靠的便是赵峦对我的宠爱,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的抓住这次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 “所以我也不需要你们为我做些什么其他的事情,只要你们可以送我回去,容我换上一身衣裳,好好梳妆打扮,再随你们一同前去你们看,可好?” 那人眉心紧皱,似乎有些疑虑,南云菡趁热打铁的说道; “要知道若是我灰头土脸的去到赵峦面前,只怕他会认为你们虐待了我,到时候若是发怒,我们大家都不好过,更何况我不过是回去换身衣服而已,哪里值得这般小心谨慎。” “如今我身中迷药,虽已清醒,可体内四肢无力,便是想逃也逃不了,你们又何须将我守得如此之紧。” 南云菡微微低头,仿若浑身无力的模样,内心却在思量,看有没有办法可以逃脱这些人的掌控。 可未曾想到这一路走来,那几人硬是死死地盯着她,一刻也没有放松过,自然而然便也没有逃出来。 眼见他们已经快到了大门的地方,心中微微有些担忧,若是他们看到那府中半死不活的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可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从大门到她的房间,不过半刻钟的路程,他们很快便走到了。 南云菡站在门口轻声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换一身衣服。” 带头那人自然不肯,直视南云菡,沉声说道:“莫不是当我是个傻子,今日你进了这房间还能不能出来?还哪里说的准?” 南云菡心中恨不得将这些人杀了个干净,可面上却不能有一丝的表现,只是微微沉吟,仿若为他们考虑,然后说道: “你要知道,如今我是要被送去给西楚皇帝,日后指不定哪一天就会飞上枝头,便是成为后宫宠妃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若是被西楚皇帝知道,你们曾在我的闺房看我换过衣服,你说一国之君能容得下这等耻辱吗?” 那人眉心紧皱,似乎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此时经过南云菡的一番点拨,不得不说,这一国之君向来最注重的便是面子,若是真的被自己看了去。 只怕没有等到飞黄腾达,他的脑袋先搬了家,真是麻烦。罢了罢了,越是经历更多的波折,所得到的东西说不定会更多。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在门外守候,你最好不要打什么别的心思,否则的话,我们便是不要了这虔诚锦绣的前程,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那人语气十分狠烈,想要先吓一吓南云菡,将她心中的心思打消个干净。 南云涵点了点头,继续安抚道:“自然是这样的,如今我也是落魄至此,若是能够攀得一国之君这个高枝儿,日后只怕是享福不尽,哪里还会逃跑呢?” 那人心想说的也是,这天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天下谁不喜欢拥有金钱和权力的生活呢? 便稍稍的放下心来,但是却仍然不敢放松所有的警惕,命令其他几人将这房子守的严严实实。 南云菡其实本意是真的想逃跑的,可没想到身体中的迷药还未褪去,却发现这软榻上哪里还有那半死不活之人的身影。 心中微微一惊,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算了算了,如今她也顾不上这眼前的人。 是死是活都是他命中注定,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将自己搭了进去,她也问心无愧了,不过这心中的疑惑,却还是没有解开。 以最快的速度,为拓跋余聂他们留下字条,字条上只有两个字,赵峦。 她知道拓跋余聂若是看到这两个字,自然是会明白这所说的含义,便也放下心来,而且外面的人匆匆催促,她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一身简便的衣服。 再将一些匕首什么之类的东西藏在身上,以防万一。然后便在那门外的人身上催促之中打开门,随着他们一同朝往西楚皇宫走去。 而拓跋余聂这边也是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一条小道上与亚莲和白子墨相遇。 南宫萧心中时看到亚莲安好无恙,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了下来,和随之而起的便是一股难言的怒气。 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尽值得她这般。连自己的干爹,她的小师妹,全部都抛弃。看着白子墨的眼神越发的犀利,只恨不得要了他的命,让他永远不要出现在亚莲的身边。 亚莲看到这么多人前来寻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确实不对,心中有愧,不敢看向大家的眼神。 过了好一会儿,没有一个人说话,她又有些不安,只好微微抬眼,先是打量一下南宫萧,可没成想就正好看到南宫萧怒视白子墨的眼神,那种眼神当中带着冷酷、嗜血。 心中一紧,赶忙朝着白子墨那边移去,微微的挡在白子墨的前方,以此来告诉南宫潇自己的态度。 实在是她不得不担心,南宫潇的武功高强。若是想要弄死白子墨,那跟碾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可是她绝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心爱之人,怎么能看着他被杀死。 南宫萧微微叹了一口气,收回自己的眼神,心中也矛盾异常,于情理而言,他并不想让白子墨出现在亚莲的身边。 因为白子墨是这个人,根本就配不上亚莲,可谁让亚莲竟然护白子墨护到如此地步,如今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只能看向远方,眼不见心不烦,若是再这么纠结下去,只怕亚莲没出什么事儿,他先被折腾死了。 看南宫萧收回自己的眼神,心中微微松了一些,亚莲遍看拓跋余聂,却发现拓跋余聂身边并没有南云菡的身影。 亚莲心中有些担心,便看着拓跋余聂,轻声问道:“余聂,小师妹呢?”拓跋余聂只是淡淡的说道: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晴秀 “现如今的情势十分紧急,她有些不便出门,所以我便让她留在家里等候我们的消息,如今我们也算是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我们这便赶紧回去吧,免得她担心。” 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心南云菡的,毕竟南云菡一个人在家,若是出现什么不轨之人,只怕难以招架。 亚莲点了点头,便随着大家一同回去,刚刚距离门口几步远的地方,拓跋余聂心中一紧,看着门大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他走的时候明明叮嘱过南云菡要将门紧锁,只有自己呼喊南云菡的名字,听到自己的声音才让她开门。 果不其然拓跋余聂寻遍了整个住所,都没有发现南云菡的身影,心中一紧看可是这四周也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那软榻上面有一丝血迹,心中一紧,就像撕裂般的疼痛,他不敢想象,若是这血是南云菡的,该怎么办? 可是这里只有南云菡一个人,这血迹只有可能是南云菡的,可她究竟伤在了哪里,严不严重?会不会危及性命? 他一概无知。深吸一口气,便朝着门外走去,想要去寻南云菡的踪迹,可是天地之大,人海茫茫,站在门口,他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亚莲的声音:“余聂,小师妹给我们留了一个小纸条。” 余聂猛地回身,三步并作两步,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亚莲的面前,抽出亚莲手中的纸条。只用了一秒,便将这纸条中的内容看的清清楚楚。 虽然仅仅两个字,但是他却明白能蕴含着其中的意义,只怕这不轨之人便是赵峦的手下,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南云菡十有八九已经到了到了西楚皇宫。 微微皱眉,想不到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心里有些担心南云菡如今的处境,若是南云菡真的落到了赵峦的手中,只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不对?赵峦似乎是在寻找南家的一件东西,这番大张旗鼓的去寻南云菡,想必也是为了这一件东西。 如此看来南云菡一时半会儿倒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这皮肉之苦,他也是十分舍不得的,所以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奔赴皇宫,将南云菡救出来。 亚莲微微低眉,眼中满是愧疚,若不是自己,南云菡也不会一个人在家中,就算是遇到不轨之人,他们也在一处,哪会这般受人束缚? 微微上前,看着余聂轻声说道:“余聂,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任性,要不然的话,小师妹也不会失踪。” 余聂微微叹了一口气,心已经慢慢的定了下来,看着亚莲轻声说道:“师姐,如今已到这番地步,我们也不要追究谁的过错了,现在能将云菡救出来才是首要的目的。” “此时情况紧急,我们务必要静下心来,万万不可自乱阵脚,否则云菡便会多一丝危险。” 亚莲重重地点头,沉沉说道:“好,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小师妹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 余聂轻轻的点了点头,便便走向窗外,看着远方漆黑的天空,心中却在思量,他们下一步究竟该如何做? 而南云菡那边,身体中的迷药已经退去,自己的力量也恢复了过来,她一直在细心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去,可是这并不简单。 直到她进入皇宫之后,在见到赵峦之前的那一夜,因为赵峦有些心烦,所以便要让他们在这皇宫之中暂住一宿,过几日再召见。 大概是因为到了这深宫大院之中,他们觉得南云菡没有希望可以逃跑,也或许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使命已经做到了,就算是这南云菡逃走了,也与他们没有一丝的干系,所以这看守便越发的松懈。 南云菡趁此机会,带上亚莲早早地为自己制作好的人pi面具,换上一身装扮,在夜深之时偷偷的逃了出去。 她绝不能以自己真实的面貌见到赵峦,她自然知道他四处寻自己究竟是为何,虽然她以三寸不烂之舌让那几个人相信了,赵峦只是贪图她的美貌,可是那都是假的。 若是真的让赵峦看到自己,只怕会第一时间斩草除根,要了自己的性命,所以她决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在赵峦无意之中给了她一夜的休整时间,南云菡出了这宫门之后,便逃到了一个丛林之中,本想着在这里哦寻上一条小道,看能不能直接通往宫外。 可就在这路上却碰到了赵峦,南云菡心中一紧,不知该作何反应。 可赵峦此时看着眼前的“南云菡”,眼睛里放出光来,他从未见到过如此美丽的女人。这神色当中,一举一动都自带风情,让他根本就把持不住。 微微皱眉,上前一步,含笑说道:“朕竟然不知道这宫中竟有如此美人儿,你姓甚名谁?”赵峦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南云菡”,眼中带着一丝笑意,还有一丝深意。 南云菡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知道自己的容貌究竟有何美丽,其实她倒是想打扮的普通一些,可是身边只有那一副人pi面具,只是想着要救急,却不想竟然在这里碰到了赵峦. 赵峦昏庸好色,世人皆知,想必今日想要轻易的逃走,只怕是难上加难了,果不其然他走到自己面前,便问着自己的姓名。 南云菡猛的跪落在地,身子瑟瑟发抖,尽力扮演一个胆小怕事的小宫女在见到天子的害怕心情。 以往她在这深宫之中也来过几次,每每有些小宫女见到自己都是这副神态,所以她便也学着他们,却不想成功的蒙蔽了赵峦的双眼. 赵峦嘴边的笑意更深,若是以往见到这样的小宫女,只会心烦意乱,可如今这美人儿在自己面前竟也是这份模样,倒显得格外的楚楚动人,让他忍不住的想要给予她更多的安全感。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侍寝 便微微上前,缓缓的将南云菡扶起来,声音更加温柔的说道,:“你不必害怕,朕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是问你姓什么叫什么而已,你如实告知即可。” 南云菡微微低眉,轻声说道:“启禀皇上,奴婢是刚进宫的宫女,名叫晴秀。” “晴秀?倒是个好名字。不如这样吧,从今日起,你便跟在朕的身边,朕绝对不会亏待你,你看可好?”赵峦摸了摸南云菡的手,轻声说道。 南云菡眉头紧皱,如今的局面实在是在她意料之外,她不知道应该如何逃脱赵峦的手掌心,若是顺了赵峦的心意,只,她想要逃离这西楚皇宫,更加难上加难。 再加上他们若是接触的更多,只怕赵峦会发现自己的身份,到那时,岂不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可是这个时候,南云菡除了答应,实在是找不到别的办法,只不过委婉的告诉赵峦,她如今还需要一些更多的时间,没有办法就这么将自己交代出去。 对于美人,赵峦向来是觉得得花更多的时间去等待,便也就顺从了,更何况在另外一层上意义上,他似乎更加认为这样的女人不是为了贪图自己的权势而来,更像是因为爱自己。 所以心中便也就更加的高兴,南云菡说什么便是什么,恨不得将天上的月亮都摘给她。 “你现在住在何处?”赵峦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南云菡随便报了个地名,那地方可是十分的偏僻,因为她也不敢报的太过显眼,如若赵峦亲自去查看,那岂不是耽误自己的逃生大计。 可没想到赵峦直接说要给她换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离赵峦的寝宫十分的近,她自然是不愿的。 只能微微撒娇,说是自己就要住在那个地方。 赵峦十分不解,一般的女子若是得此殊荣,必定高兴的连北都找不着了,可是眼前的女人居然不肯搬到自己的身边。 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的说道:“这是为何?莫不是不愿离朕很近?” 南云菡低了眉眼,轻声说道:“奴婢不敢。”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刚刚入宫,第一次离了家乡、离了父母,夜里总是会思念他们,每每想起来都要哭上几场。” “那里是我第一个去的地方,呆了这么一段时间,我也有些熟悉了,如今若是再换,只怕也会难以入眠,还请皇上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慢慢调整,可好?” 赵峦点了点头,便就随了她去了,只不过吩咐了好几个人去照顾南云菡。 南云菡在宫里待的比较久了,看守她的侍女们看她一直乖乖的配合检查,就慢慢放松警惕,没再像刚进宫时看管那么严了,她现在已经能在院子里随意走动了。 南云菡没事儿就在院子里闲逛,说是闲逛,实际上是在查看院子的防卫,布局以及逃跑路线,想要寻找机会逃跑,最后选择了皇上最心疼的公主寿辰之日。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公主寿辰,皇宫里一片喜庆,自然而然的皇宫守卫也有了一点点放松,南云菡在寿诞当晚,按照自己原本设定的逃跑计划,小心翼翼的避开宫里守卫,一路走出了院子。 然而不幸的是,刚出院子几步,她就被当值守卫发现,经过一番挣扎,还是没有逃脱,只能默默的被押送了回去。 看守南云菡的侍女们看到南云菡被押了回来,才发现南云菡趁着大家没注意竟然逃跑了,但是碍于她是赵峦喜欢的女子,不敢得罪。 只能有气没处发的自己气愤,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不能对南云菡太好,必须得好好看管着她了,南云菡一下子就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每一个人都时时刻刻盯着她的状况。 南云菡看到侍女们的眼神,失望了,自己精心策划了这么久,竟然还是没成功,而且好不容易让侍女们信任她,能让她自由活动,现在又打回原形了。此刻,她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接下来她自己该怎么办了。 之后,南云菡又自己策划了几次逃跑,都没能成功,侍女们对她的态度更是越来越差,经过几番辗转之后。她最终还是被送到了赵峦的寝宫。 而这一次,赵峦选中一起侍寝除了南云菡,还有另一个女子,被侍女们侍候着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后被送到赵峦面前,赵峦看到南云菡,就直接把她一手揽过去,准备先临幸了她。 南云菡反应过来以后,就尽量调整自己的心态,强忍自己的恶心,嗲声嗲气得对赵峦说到: “皇上,您不要那么着急呀,奴婢有个想法,您要不要先听听,”赵峦被南云菡打断了兴致,略带怒气的回道:“给你一个机会,你自己好好把握,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南云菡一听,有机会,就说道:“皇上放心,保准让你满意,奴婢有个新花样,不如你先和那位姐姐先开始,稍后奴婢给你一个惊喜?” 赵峦兴致被强行打断,肯定很不爽,说道:“不用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还是先伺候好我再说吧。” 说完就直接又扑了过去。南云菡看到赵峦向她扑过来了,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反应过来要挣扎时,已经被赵峦压的死死的。 南云菡自知女人的力量不及男人,更何况现在还不能跟赵峦对着干,说道: “皇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奴婢反正都是你的人了,你也不在乎多等这一时半刻的吧,而且旁边那位姐姐都等你很久了,你忍心把她晾在那,不动她吗?她一会儿该伤心了。” 说完,还学着自己记忆中的红楼姑娘抛媚眼的样子,向赵峦抛了个媚眼。 赵峦看到南云菡的表现,有点惊讶,心道“嘿,这女子,看着一副小家碧玉,良家少女的样,没想到还能这么骚,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新花样。” 调笑着说道:“好呀,既然如此,奴婢就依你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刺杀 接着就当着南云菡的面和另外一位女子翻云覆雨起来了。 南云菡看好不容易糊弄过去了,她脑子飞速运转着,想着一会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脑子里一下子蹦出来很多画面 有赵峦强行霸占她的,有拓跋余聂在最后一刻突然出现的,然而一切思绪都被突然打断,只听到赵峦问: “小妮子,你不是要玩新花样吗,到底要玩什么,你想好了吗?你可得认真想了,你今天不想个让朕满意的花样,朕饶不了你。” 南云菡听到他带有恐吓意味的问话,她更乱了,敷衍性的回道:“皇上放心,奴家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就先和姐姐好好享受着” 赵峦想想还是先不追问的,说不准那妮子能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体验呢。就还是继续和那位,也就是跟南云菡一起进来的女子快活着。 南云菡看赵峦和那位女子快结束了,心里急糟糟的,也没想出什么实际的方法,只能祈祷拓跋余聂能赶紧出现吧。 赵峦和那位女子结束后一会儿,他慢慢走向南云菡,南云菡看到他一步一步走向她,着急的不行,心里默念着“余聂,我在这里,你快点来救救我。”此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南云菡心里想着,如果真的要被赵峦凌辱,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想到这,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自己也经历过那么多的大风大浪了,唯一对不起的只有拓跋余聂了。 心里默默的跟拓跋余聂说着:“余聂,如果我死了,照顾好自己,来生再报答你的情谊了。”她已经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大战了。 就在南云菡痛下决心,准备抽出身后的匕首的时候,却看到那与赵峦欢好之后的女子,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断刃,直直的刺向赵峦。 脸上满是愤恨,看样子积怨已久,此次进宫刺杀赵峦,必定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这下手招招狠招。 南云菡一时愣住,没有反应过来,就在这个时候,赵峦竟然将南云菡拉到自己的面前,为他挡剑。 南云菡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做出如此举动,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时间让自己反应,就在这一瞬间,那断刃划伤了南云菡的脸。 好在也只是一点表皮,出了一点血,她微微抬手,摸了自己的伤口,突然觉得手湿湿的拿下来一看,满手的鲜血。 脑子里面就出现了当时自己毁容,那些人对自己的嫌弃、嘲笑的眼神,身子微微发抖。难道她又要经历一次毁容的经历吗?那种感觉痛不欲生,她再也不想要再重来一次。心里突然冒出一股不知名的悲凉。 就在这个时候,皇宫内的侍卫发现了这宫中的异常,一拥而入,以最快的速度制服了那名女子。 赵峦心中自是不快,满眼怒火,朝着那名女子走去,狠狠的扇了女子一耳光:“竟然如此大胆大妄为,真是不知死活,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那女子只是死死地看着赵峦,紧抿下唇,一言不发。 赵峦哪里受得了这等忽视,狠狠的捏住那女子的下巴,双眼充血。沉声说道:“不说是吗,朕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这个时候南云菡突然发出一声呜咽,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声呜咽吸引了赵峦的注意力,他不再看向那女子,微微上前,走到南云菡的身边,细细大娘打量她脸上的伤口。 那女子趁着这个间隙,拿着断刃便是伤了喉咙,口中溢出一丝鲜血,缓缓倒地,双眼怒瞪着,死不瞑目。 赵峦看着这副鲜血淋漓的场景,自然是没有了寻欢作乐的兴致,其实他本怀疑这两人是一伙的。 如若不然,为何还有先来后到,可是这南云菡脸上的伤又不是假的,如果真是一伙,也不应该自伤同伴,这件事情还有待商榷。 “来人,将这女子的尸体给朕拖下去,免得脏了朕的寝宫。”然后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罢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南云菡点了点头,便朝着宫外走去,虽然脸上伤了一点,但好在今日总算也是躲过了一劫,这是福是祸,自己也有些说不大清。 突然觉得很累,只想要回去躺着睡上一觉,明日精神恢复过来再说吧。 南云菡走后,赵峦便叫来自己的贴身侍卫,吩咐他以最快的速度查出那名女子的身份,以及她行刺自己的原因。 拓跋余聂已经去了西楚皇宫好几次,可是却没有发现南云菡的丝毫踪迹。心中惊恐更是非常。 只有紧紧的抱着南云菡,感受她的温度,才能让自己的心定下来,深吸一口气,今晚他必须要再闯一次,他没有办法再这样在宫外等待。 他知道多一秒的等待,南云菡就多一分的危险,他不敢想象,若是南云菡到最后丢了性命,他该如何? 他转过身去看着亚莲,神色有些忧郁,轻声说道:“今日我还要夜闯皇宫,这家中就有劳师姐了。” 亚莲沉沉点头,这一切皆是因他她而起,如今能帮得上忙,自然是十分乐意的。 拓跋余聂微微点头,便转身而离去。好在这西楚皇宫的地形,他也摸得差不多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南云菡到底身在何处?可一一排查,最终总是会有结果的。 就在他想着今夜该去哪间房间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几个小宫女窃窃私语。“你听说了吗?” 另一个小宫女,声音有些疑惑,赶忙问道:“听说什么?” “就是北仑来的皇妃,好像今天有些不大舒服,说是都召集了御医前去呢,却没有找到皇上在哪儿?” “此时正大发雷霆,将这宫中的器皿都扔了干净,连她宫里的小宫女们,都跪成一排。连大气都不敢喘。” “好可怕啊!” “就是啊,像我们这种做宫女的,最是命苦,时刻警惕,还是一个不小心连小命都没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迁怒 拓跋余聂只听到北仑的皇妃这几个字,便循着那几个小宫女的方向赶忙寻找。后来的话自然是没有听到,若是听到他也就知道,这北仑的皇妃指的不是南云菡,而是沈岸柳了。 他跟着宫女们进入到了天禧宫,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原来早在拓跋余聂也进入这天禧宫之前,沈岸柳为防赵峦前来,看到那副场面,觉得自己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会失去赵峦对自己的宠爱。 所以便早早的将这宫女们都散去了,更何况此时已经夜深,四周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沈岸柳也知道赵峦今日是不会来寻自己了,罢了罢了,反正她也并不怎么喜欢赵峦。 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若不是因为自己身在深宫之中,若是没有赵峦的庇护,将会过得很辛苦,她才懒得搭理这个恶心人的老头子。 与自己心中的拓跋余聂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想到拓跋余聂,沈岸柳心中又是一阵悲凉,其中带着一丝愤恨。 若是当初,没有南云菡,他们会不会是另一番结局,说不定现在自己还守在拓跋余聂的身边,等待他有朝一日发现自己的好,与自己在一起,到那个时候,自己必定是这个世间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如今,已是这番景象,自己已经是残壁之身,根本就配不上拓跋余聂,说那么多也没有用。 只能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努力的忘掉那些过去,有的时候记得只会让自己更加的痛苦。 好不容易将自己这内心之中难言的情绪给压制下去了,沈岸柳躺在床上,微微闭上双眼,准备入睡。 她如今是以容貌来博得赵峦对她的喜爱,所以她必须在任何时候都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容颜,若是睡得太晚,明日只怕面色不大好。 若是赵峦来了,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万一对自己不再宠爱,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沈岸柳这边已经慢慢归于平静。 可外面却在平静中蕴含着一丝风波,拓跋余聂跟着宫女们来到了这天禧宫,躲在树后。细细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现在他还不能够轻举妄动。 虽然他们说这是北仑的皇妃,他也不敢在第一时间冲进去,毕竟他现在还不熟悉。 若是西楚皇帝此时此刻与她在一旁,或是她的身旁有其他人,自己这般贸然的冲进去,肯定会被发现,到时候,若是自己被抓住了,非但救不出来南云菡,还平白的成了她的拖累。 更何况自己本来也不是这般莽撞之人,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房顶上蹲着一个人,那人微微坐立,神态十分的放松,就好像这本来就是他的地方。 心中有些奇怪,这人究竟是何人?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他呆在那里又是有什么目的,是为了监视谁还是怎么样? 可就在这个时候,却发现那人微微抬眼,朝着拓跋余聂的方向看了过来,原来他坐在那里,本来是一心只记挂着沈岸柳。 可突然发现了,空气中有一丝异动,心中暗下加强警惕,然后微微转动眼珠打量四周,然后在一棵树后面看到了蛛丝马迹。 心中一紧,害怕有什么人想要对沈岸柳下毒手,虽然现在沈岸柳已经是西楚皇帝的女人,她也从未看得上自己,但他还是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守护沈岸柳。 于是飞身下地,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拓跋余聂的方向走来。拓跋余聂本欲逃跑,可是现在已错过最佳时机,只好上前迎战。 那人手拿长剑朝着自己刺过来,拓跋余聂因为自己是来这深宫之中,也没有准备那么长的武器,只是有一把小匕首。 刀光剑影之中,拓跋余聂将那人的长剑忽然斩断。那人心中一紧,自己的武功他还是有一定的认知的,虽然是虽然算不上是天下第一,可在这武林之中也是排得上名的。 他很少碰到这般厉害的角色,几招之内就可以将自己击败,心中十分的讶然,他微微皱眉,虽然自己不是拓跋余聂的对手,但就算是拼尽性命也不会让他伤沈岸柳一丝一毫。 可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面突然传出一些声响,那是茶杯、凳子倒落在地的声音,心中一紧,今日是沈岸柳需要服药的时候。 可如今这眼前的人,又不肯放手,招招狠厉,自己一个不小心便会丢了性命。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发动浑身的功力朝着拓跋余聂攻过去。 拓跋余聂心中也有些讶然,这招威力太大,他若是想接,倒是也接得下,只不过会两败俱伤,所以他选择了躲避。 可就在拓跋余聂侧身躲藏的空隙,那人竟然转身朝着屋内走去,以最快的速度给沈岸柳服下了药。 可自己的右手却受了一剑,拓跋余聂也紧随其后,发现这北仑的皇妃是沈岸柳,而不是自己一心搜寻的南云菡。 再加上他也看出来这人此时此刻并没有多余的心思来顾及自己,想了想便也不作过多的停留,及时脱身离开。 不过半刻钟的时候,沈岸柳便微微转醒,看见,那人守在自己的床前,微微皱眉,心中更是有一股难言的怒火。 刚刚那种痛苦还萦绕心头,此时此刻她需要一个发泄,更何况这人本就是害的自己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的罪魁祸首,自然也用不得好语气。 大吼道,哪里有一丝一毫大家闺秀的模样:“你是瞎子还是聋子?我声响如此之大,你居然没有听到?” “怎么,如今来到这深宫之中,你便变得高人一等了吗?虽然我如今只是你监视的一个对象,可我也是你以前的主人,就这么忘恩负义,见不得我好吗?还是说你想要故意的折磨我?” 沈岸柳越说越过分,可那人只是微微低眉,看着地上,肩膀上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他的心也好像被这尖刀撕裂一般,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慰问 不做任何言论,心中却无比的凄凉,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沈岸柳,可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也不是他想要的,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反正沈岸柳的心中从来都没有自己的位置,自己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个奴隶罢了,若是心情不好,还可以拿来发泄发泄,到了最后,必定会被打发掉。 第二日天刚刚微亮,沈岸柳便悠悠转醒,大抵是因为昨日伤痛太深,虽然后来服了些药也入睡过去,可这身体总觉得有些不大妥当,早早的便转醒。 她在这深宫之中向来养尊处优,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以前那种无忧无虑,嚣张跋扈的时候。 只有这伤口疼痛,需要解药的时候,她才会发现这一切是不同的,觉得格外的凄凉,可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默默承受。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吩咐宫女们为自己准备好了早膳,本想着差宫女去请赵峦前来与自己一同服用。 可转念一想,今日这神态不大好,自己还需要再调整,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便也就罢了,更何况昨日都没有寻到,今日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寻他。 就在这个时候,贴身宫女,匆匆跑进来,双膝跪地,对着沈岸柳轻声说道: “启禀娘娘,我已打探好消息,”顿了顿,继续说道:“昨日,皇上没有过来,是因为他受伤了。” 沈岸柳心中一紧,连筷子都打翻了,拔高了几个音度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细细为本宫道来。” 那宫女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打听到的东西一字不差的告诉给了沈岸柳. 沈岸柳听完之后,将桌上的碗筷全部都摔了个干净,这该死的老东西,是越发的昏庸。昨夜她就有些预感的,赵峦必定是因为其他的女人才没有来到自己的宫殿。 如今好了,竟然为了别的女人连自己的伤了,可见他有多好色,怕是离了女人都活不下去了。 深吸一口气,罢了罢了,自己如今得到如此宠爱,不过也是因为一张容颜而已。心中却暗想,决不能让这女人留在宫中,必须得早早的处理掉。 如若不然让她抢了自己的地盘,那自己在这深宫之中,岂不是没有一丝的容身之地,更何况自己得宠之时,那叫一个嚣张跋扈。 对自己看不惯的东西总是第一时间说出来,狠狠的惩罚他们,才让自己的气消了下来,这深宫之中,指不定有多少人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呢。 若是昨夜的那个女人留在赵峦的身边,蛊惑了沈岸柳的心,那么到时候,自己也会成为这冷宫中的一员,到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来整死自己。 到那个时候,自己的任务也完不成,邪族之人也不会放过自己,她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所以她绝不会容许自己落的那个地步,杜绝这种可能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弄死那个女人。 “娘娘,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宫女看着沈岸柳脸上的神色变变换换,然后终于停了下来,才轻声问道。 “怎么办?自然是先去慰问一下皇帝,表现出一个温柔贤淑的模样,如若不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沈岸柳沉沉的说道,心中怒意还未平,但是她若不在第一时间便去看赵峦的话,被其他的女人抢了先也是不大好的。继续问道: “打听到了皇帝现在在何处吗?”。 “启禀娘娘,昨夜皇上受伤,所以今日还没有上早朝,现在还在宫中修养。” 沈岸柳点点头,便吩咐宫女,为自己梳妆打扮,半刻钟之后她恢复了以往雍容高贵的模样,便匆匆的往皇帝的寝宫走去。 门口看守的侍卫发现是沈岸柳,也知道这皇帝对她有多么的看重,自然也不会阻拦。 她便悠悠然地进去了,进去之后变一眼含热泪,扑到赵峦的床边,十分担忧的说道:“皇上,你还好吗?” 沈岸柳微微抬眼,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朕无碍,倒是你怎么过来了?” “臣妾今早听说皇上受伤了,十分担心,便匆匆赶来。”沈岸柳眼中的泪水越来越低,微微噘嘴,轻声说道;“皇上,你都不知道,臣妾有多害怕。” “好了,好了,不怕了,朕不是好着呢嘛。”赵峦嘴角的弧度加深,对沈岸柳这番担忧显然是十分受用。 “皇上,那昨夜的刺客怎么样了?”沈岸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 赵峦没有说话,只不过眼神中确是透露出了一丝的愤恨,他万万没有想到,昨日那女子竟然如此狠厉,若是自己躲得稍微慢一点,只怕小命都会没了。 好在昨夜那女子最后也丢了性命,倒也是解了心头之恨。 “也不知道是哪个贱蹄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连这一国之君、真龙天子都敢刺杀,真是该死。”沈岸柳眉心微皱,声音有些低沉,十分愤恨的说道。 “昨日她已经割喉自尽了。”沈岸柳沉声说道,算她聪明,早早了断了自己,否则落到自己的手上,必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幕后主使究竟是谁?现在还没有查出来,但是可以确定这背后必定有他人相助,如若不然,她一个弱女子是如何能够进入这深宫大殿,还能来到朕的面前,差一点点就要了朕的命。” 沈岸柳微微点头,觉得赵峦所说确有道理。 “好了好了,皇上,不要生气,生气伤身,反正那人已死,如今我们只需要在好好的想想办法,找到这幕后杀手幕后主使即可。” 沈岸柳顿了顿,继续说道:“皇上,恕臣妾直言,这皇宫之中的防守可得再加大一些。免得再出现这样危险的事情。” 赵峦点了点头,吩咐下去加强皇宫之内的看守,可至于这昏庸放荡却一如既往,从未改变。实际这是他身为皇帝最大的乐趣,自然没有这般轻易放弃。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秘密宝物 辉煌夺目的宫殿之中,一位身着金黄色龙袍的人此时正坐在整个宫殿中最耀眼的位置,他认真地观看着手里的奏折,时不时的还用手上的笔在上面批阅着什么。脸上也不时的露出旁人无法理解的微笑。 他头顶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匾,上面书写着‘正大光明’四个鎏金色大字,与这个宫殿的主色互相映衬,无不体现着宫殿主人身份的尊贵。 “皇上,有密报。”突然,一位身穿黑色衣服、身形魁梧的人走了进来,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额头微低,一系列动作连贯的完成之后,便直直地跪在那儿等待上面的那个人发号施令。 “平身,事情进展的如何了?”坐在上面的赵峦则不愠不火,听到消息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是专注于手头上的文件,微微摆了一下手,示意来人起来。 “回皇上,邪族有消息。”看到坐在上面的人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来人也不能表达他的不满,反而,他也根本不敢有那个想法,他继续机械般地说道。 “什么,到朕身边来。”听到‘邪族’两个字的时候,赵峦的神经好像被刺了一下,他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坐了起来,充满渴望的看着眼前的人,小心翼翼的说着。 “遵命。”听到命令的臣子不得不走上前去,在距离皇帝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站住,静静地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究竟是怎么回事?”赵峦迫不及待的开始了询问,他关注邪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不知道是派去的人无能还是邪族的人太狡猾了,一直都没有什么突破,现在这个消息的到来足够让他欣喜万分。 虽然他与邪族之人有合作,但是从内心深处,他其实是不相信他们的,不得不说,这怕是赵峦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最基本的警觉性吧。 “皇上,容在下呈上可靠证据。”一听说皇帝有兴趣,来人立马抓住机会,将所得到的一些证据提前给皇帝看看,如果最后结果好他会得到奖赏,如果真的失败了,那么也可以用一个挡箭牌来挡一阵子。 “速速呈上。”现在的赵峦已经失去了他的理智,有点儿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竟然没有质疑这份情报的可信度。 “此乃我们隐藏在邪族的线人经过几番打探了解到的,非常可靠。”来人说着得到这个东西的过程,好为他接下来说的话埋下伏笔。 “嗯嗯,不错,回头把那位勇士的名讳禀报上来,朕定当重重赏赐。”虽然说赵峦昏庸,但是在奖励有功的部下时还是非常大方的,也正因为他的这种赏罚分明的思想才让他的国家不至于破财不堪。 “据说,南邵康最近有新动作,他在寻找一样东西。”完全肯定了赵峦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后,来人才开始了真正的情报报告,他将自己所得到的准确的消息原原本本的说给赵峦听。 “是何物?”赵峦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疑问。 “具体名字还未曾得知,不过,可以知道的是,这是南家留下来的一个秘密的宝物,但凡是任何人得到它,都可以无条件调遣南家将。”来人还是继续把自己所听到的关于这件事情的实情告诉他。 “邪族之人竟然也知道了?。”赵峦的心里一惊,万万没有想到邪族之人竟然也知道这件事情,竟然还想要打这个东西的主意。 外面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宝座,现在仅仅凭借他的军事能力想对付那些人还是存在着困难,所以他需要更多的军队来保证他的王朝长治久安。 “确实如此。”来人用坚定的眼神看着赵峦,这无形中给了他很大的力量。他越来越相信他可以得到它了,仿佛就是为自己准备的。因此,他吩咐道:“那好,你现在听令,无论如何都要把它弄到手。” “是。”来人的心里其实打着鼓,他在担心,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从哪一方面来看,自己不就都会没命了吗!但是出于为人臣子的忠诚,他还是答应下来了,这种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根本不敢表现出来。 “皇上,途中还听说了一些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说完秘密的宝贝的时候,来人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但讲无妨。” “当年您下令灭南家满门的时候,南邵康因为与人勾结活了下来,之后不知为何,他竟落入邪族人手中,被各种虐待,最终还是说出了国家机密。”亲信犹犹豫豫地说道。 “蠢材。”听了亲信的说法后,赵峦满是不屑地骂道。 “据说南邵康开始的时候誓死不从,但是他最终还是抵不住邪族人们的残忍逼供方法,最后还是为了保命妥协了。”亲信是从一个同乡的嘴里听说的这一切,知道南邵康遭受了什么的亲信觉得南邵康还是可以原谅的。 毕竟,每一次遭受酷刑的人是南邵康,那些人丧心病狂道什么程度,他们不仅在身体上折磨他,还在精神上也加以压迫,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换了其他人,说不准早就招了,撑不到南邵康那种程度。 据同乡说,那些人们将南邵康关在一个巨大的铁笼子里,同样在里面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动物,有在食物链最高端的老虎,狮子等强大的动物,也有一些小白兔,小老鼠等等位于食物链最低端的小动物。 他们不给南邵康任何可以保护自己的工具,而是让他在这个没有食物和水的地方自生自灭,每天不仅得和这些强大的动物斗争,争抢那些令人作呕的食物,而且还得看着那些弱肉强食的动物杀害其他的小生命。 这种刑罚不仅折磨着南邵康的肉体,也折磨着他的灵魂,试想一下,如果南邵康真的厌倦了活在这个世界上,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那么也会是件困难的事情,因为这里没有任何的工具可以让他痛快地死去。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渐渐明朗的秘密 只能是被强大的动物嘶咬着,流尽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而死去。 说实话,经受了这样的折磨还能坚持自我的人已经不多了,更何况这只是邪族人手中刑罚的一种,如果南邵康还是一样的态度,那么接下来还会有千百种方法让他受尽折磨,最终不得好死。 南邵康只好妥协,而这也是最明智的方法,活下来的唯一方法,不过,活下来的代价注定是惨重的。 南邵康交代了南家的机密,更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那就是关于南云菡的事情。 南邵康跟邪族那边的人讲述着他在北仑的时候心中的猜测,而这些猜测在南邵康的心目中都是事实。 作为南家的唯一幸存者,赵峦自然会想方设法地除掉这个眼中钉,但是无奈局限于各种因素下,他无法直接了结南云菡的性命,只好间接的将她流放,对待南家的女将军,赵峦自然需要派出相应的兵力跟着她。 南云菡被流放的时候,南邵康就曾经悄悄地派人去找,记得当初他是这样吩咐去找的人的:“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们都要找到她,务必将她救下。” “报告,属下无能,没有能够救出南云菡。”某一天,南邵康派出来的人回来复命,一看到南邵康,他就跪在地上,请求降罪。 现在跟着南邵康的几个人都是他的亲信,有的人是被南邵康无意之中救下来的,因此对他忠心耿耿。 还有一些是与南邵康年仿的同伴,他们常常在一起练习武功,互相切磋,久而久之也培养了深厚的情感,以至于现在不管南邵康遇到什么情况都死心塌地地跟着他,现今因为这件事觉得过意不过。 “无需多礼,我知道你们都尽力了,说说你们看到的情况吧!”南邵康走过去搀扶起跪在地上的人。他对待这些人是出奇的好,只可惜一切都是假象罢了。 “好,自从你说了此事,我们便快马加鞭地赶路,沿途问了许多的人家,好不容易问到了他们的行踪,就开始追赶,终于,在一个阴雨蒙蒙的天气,我们看到了南云菡。”那个人看到南邵康对自己如此之好,心里涌上一股暖意,心中更加坚定了跟着他的决心。 “然后呢?”终于听到了南云菡的消息,南邵康一阵激动,心里也跟着同伴讲述的经过一起到了现场。 “按照你的吩咐,我们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潜伏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在他们放松的时候立马进攻,不料,这些人都是些高手。”这个人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如今想起来还是令人害怕,可想而知,他们的战斗力是有多么的强大了。 “我们倾尽全力去战斗,其中的一些身手还行的同伴都倒下了,剩下的一些人在负隅顽抗,就想着完成我们的使命,给你个交代,不想让你失望。”这个人说着说着,就慢下来了,大概是那时残忍的场面让他不想在继续下去了。 “没事,你们的生命最重要了。”南邵康安慰道。 “想到你平时间对我们的好,我们都觉得不能辜负你的期望,所以我们孤注一掷,几个人团结起来对付他们单个人,最终,这种方法很有效,没过多久,他们就被我们尽数杀了。”说到这时候。这个人脸上又露出了微笑,大概也是为他们自己而骄傲。 “我果然没看错人。”南邵康拍了拍这个人的肩膀,听到这时候,一般肯定会是一个完美的结局,不过,现实永远是残酷了,他们不得不面对计划最终失败的这个事实。 “刚刚结束斗争。我们就马上去找了南云菡,但是,找遍了整个地方,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我们怀疑她肯定凶多吉少了,因为外面有多少想要她命的人,我们都知道。”这个人分析着他认为的结局。 但是,南云菡的尸体并没有找到。 第一次看见拓跋余聂身边的那个女人都时候,南邵康就觉得异常的熟悉,但是当时没有多想,把她和南云菡联系在一起,现在看来,的确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说眼睛。 之前,南家还繁荣的时候,南云菡的眼睛就被很多人称赞,不知道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她的眼睛很独特这是事实。她的眼睛中好像有一种特殊的东西,能够让人忍不住盯着她看,就像被吸引了一般。 还有一些其他的生活习惯,细细想来,拓跋余聂身边的那个女人简直和南云菡的挑剔一模一样。 比如南云菡吃饭的时候特别挑剔,她不喜欢吃但凡绿色的东西,每次见到绿色,她都会一筷子都不动,最后伺候她的人都没有办法给她做饭,要想吃的有营养。还不想吃那些东西,厨娘们都要愁死了,只好把绿色的东西都磨碎了,掺和到做的饭菜里面。 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南云菡用左手吃饭,虽然南邵康上次在拓跋余聂那里和南云菡一起吃饭的时候她用的是右手,可是可以看的出来,她是那么的不熟练,就像一个刚刚学习用筷子的小孩子一样。 虽然这些在当时看来并没有注意,但是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充满了漏洞。 南邵康凭借他对南云菡的了解,他认为南云菡肯定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死去,而现在自己即将面临死亡,就顾不了这么多了,解决了这一难关才是正道。 “原来如此,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听完了这些故事以后,赵峦还是看不起南邵康的这种行为,不过他还是非常感谢南邵康的这种懦弱,不然他也不会从别人的口中知道这些事情。 “好了,退下吧!” 赵峦的话音刚落,来禀报的亲信就立马扬尘而去。 “哈哈哈——”亲信一走,赵峦就开始了他的大笑,可以看出,最近真的是很顺利,如果再把南家将收入麾下,一统天下,岂不是指日可待。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狭路相逢 兴奋过后,他突然想起来这南云菡如今还不知身在何处,便急忙召集了亲信。让他们不管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南云菡的身影,可他却不知道这南云菡在这西楚皇宫已经呆了数十日。 这天南云菡又悄悄的躲过了丫鬟们的监视,逃出了这小小的宫门,在这宫里她想要尝试着联系宫外,可发现这深宫之中,根本就无人可用。 无奈只好自己想方设法的看能不能有其他的办法,虽然往日里也来过这深宫之中很多次,但因为以前是身为将军前来参加宴会,也不允许在这深宫之中乱走乱看,所以对这深宫之中也不是很了解。 近日虽然也是在这里呆了十几日,可是因为赵峦的关系,所以大家也是十分的紧张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丫鬟跟随,所以也不方便去查看地形。 这次好不容易摆脱了所有人,有那么一次机会,她自然要细细观看,说不定能从哪里找到一条小道,可以将自己送出去。 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余聂有没有找到师姐,现在在哪里?是否安好?若是找到了师姐回来,看到自己没有在,想必也十分的担心。 转念一想自己又给他们留了一些字条,余聂想必现在一定也在想方设法的救自己,所以自己一定要拖过这些时间,等待他们的救援。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遇上了最不想遇到的人。 沈岸柳本是想来这御花园散散心,这些时日,总感觉自己的心情有些压抑,也不知究竟是为何。心里总有一种不太安稳的感觉。 就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一样,可是她看着这风波隽永的后宫,每日都有事情,又会有什么事情能让自己心情这么不稳呢。 罢了罢了,她本来就是属于那种不太愿意操心的人。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现眼前有一个人。 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南云菡,心中一紧,直觉是想要扑上去撕了这个人,可是,她并不是十分的确定,再加上众目睽睽之下,她自然要保持一定的形象,所以便也就定下心神。 只是吩咐自己的宫女,向前去叫那人,想让那人转过身来细细观看。若不是南云菡到也就罢了,可若是南云菡,必定将她挫骨扒皮、死无葬身之地。 南云菡在那人距离自己几步远的时候,便已感觉到了,心中一紧,本想着要将那人过肩摔落在地,可转念一想,自己毕竟是在深宫之中,而且自己如今的形象不过是一个弱女子。 若是真的动武了,那么势必这深宫之中对自己的监视将会更加的严密,到那个时候,只怕自己想要逃出去,的难度又会更上一层。 微微低眼,心中快速运转,想着如何能够周密的解决,到最后,不过是定下心来,既来之则安之。 若是这人只不过是简单的攻击自己,假装受伤倒也罢了,可若是下了杀手,那么她决不会坐着等死。 可没想到那人并没有拍自己,只不过是趾高气扬的喊道:“你转过身来。” 这小宫女跟在沈岸柳身边已经很久了,往日里看着沈岸柳嚣张跋扈的模样,自己也学上了几分。 大抵是觉得自己跟在宠妃身边,也算是高人一等,此刻看着深南云菡得背影,神色十分的不屑。 南云菡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微微转身,低了眉眼,轻声说道:“奴婢是这宫中刚进刚入宫的宫女。” 那丫鬟仿佛怒了,微微上前,便给了南云菡一个耳光。 南云菡,紧紧的按下自己想要出手的心情,生生的承受了这一巴掌,鲜红的血印就印在她的脸上,嘴角微微溢出一丝鲜血。 可见这女这个女人心肠是有多么的狠毒,下手竟然如此用力,这又算得上是什么大事件,值得她如此的下死手。 心中暗暗不屑,果不其然是沈岸柳带出来的人,跟她的性子真的是十成十的像,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加不进一家门,说的怕就是他们吧。 南云菡猛的跪落在地,身子微微颤抖,有些害怕,但却什么也没有说,眼前的女人就是沈岸柳,是天禧宫的主人。 她只想要尽快的离开沈岸柳的眼前,怎么会多说话,万一被沈岸柳认出来,那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没有想到便是她不说话,那人也不会那样轻易的放过自己。 丫鬟微微上前,看着南云菡,嘴角扯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轻声说道:“你可知在你面前的是何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吗?” 顿了顿,继续说道:“也不知道啊,像你这种人是怎么进来的?”南云菡头低得更狠了,但是却依旧没有回话。 那丫鬟仿佛依旧不甘心,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没有长耳朵,还是说你是哑巴?我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 南云菡心中有一股无名的怒火,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女人的嘴巴给撕了,怎么这么难缠,可如今却也只能忍了再忍,轻声说道:“奴婢初来乍到,还不是很懂规矩,请娘娘不要怪罪。” 那丫鬟看了南云菡一眼,便转身朝着沈岸柳走去,神色之中,尽带讨好:“娘娘,不过是一个不知名、不懂规矩的丫鬟罢了。” 沈岸柳一直默默的打量着这里,此刻看到南云菡的模样。心中暗叫不好,这幅容颜若是被赵峦见到,只怕会得了赵峦的宠爱。 微微上前,居高临下的问道:“刚进宫的宫女,叫什么名字?” 南云菡再不敢不回答,只是忍着怒气说道:“奴婢名叫晴秀。” 沈岸柳心中一紧,这名字,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拍了拍脑袋才想起来,这就是昨日在赵峦宫中遇刺的其中主角之一。 心中更是不满,原来这女人就是赵峦日思夜想的女人,可如今她不能公然的将这女人怎么样,否则的话,若是赵峦来追问自己,没有好的说辞,只怕会落得一个善妒的名声。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教诲 到那个时候,毁了赵峦的心情不说,于她而言也没有什么利处,微微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既然如此,就待在你该呆的地方吧,没事的时候不要出来乱晃,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只怕没人能护得住你。” 南云菡赶忙应道,她自然听得出来沈岸柳的话是什么含义?不过想来也是,这赵峦是沈岸柳如今在这深宫之中唯一的靠山,她自然防的很紧。可是有些东西却不是防着就可以避免的。 微微叹了一口气,若是她与沈岸流往日里没有那么多恩怨,此刻倒还可以借着沈岸柳手出宫去,可惜如今她只能靠自己。 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她与沈岸柳的关系注定不能成为朋友,便是那寻常关系也是不可能的,他们唯一的可能就是敌人。 第二日清晨,南云菡抽了一次机会出门,可没有想到,居然又碰上沈岸柳,微微皱眉,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最近有些流年不利,这出门自然是应该查一下黄历,今日并没有做这一举动,所以出来才会遇见沈岸柳,真是够了。 她一点也不想要碰到沈岸柳,其实沈岸柳也并不想碰见自己。 只不过因为赵峦的关系,对这南云菡格外的注意,若是没有在自己的眼前出现,倒也就罢了。 可送到自己的眼前,她不教训一番,给她一点颜色,让她知道这后宫之中究竟是谁做主,免得她自以为是、乱了尊卑,日后骑到她的头上,那简直是太恶心了。 微微抬眼,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南云菡,发现她今日所穿与昨日里有些不同,这一身装扮不太像是宫女所穿。 罢了罢了,她本就是赵峦心目心心念念的女人,就算是今日封为答应,或是什么给个妃位都不足为奇,毕竟赵峦这昏庸无道,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朝着南云菡轻声说道:“今日这番打扮,可是要去什么地方?” 南云菡就知道沈岸柳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自己,心中也是懊恼,早知道如此,自己要晚一点再出来也不会碰到沈岸柳。 如今见着她还得行礼,装聋卖傻,自己倒真是不喜欢这一套。微微俯身,看着沈岸柳轻声说道: “启禀娘娘,奴婢是想在这宫中转一转,毕竟我刚来这宫中不久,这地形还不是很熟悉。” “有的时候嬷嬷让我去做些什么,我都有些摸不着路,所以便想着前来熟悉熟悉,以免遇到什么重大的事情的时候,迷了路,误了事情,那可是大大的罪过。” 沈岸柳微微点头,心中却闪过一丝不屑,看着眼前的女人,不过是个宫女而已,要家世没家世,要身份没身份,这琴棋书画想必也是不会的。 就凭着一张脸,居然入了赵峦的眼,心中微微有些不好的预感,若长此以往下去,有朝一日,自己年老色衰,那该如何是好? 不行,她要趁着现在还有赵峦的宠爱,好好筹划一番自己将来的生活,可转念一想,如今她身中剧毒,邪族人想让她死便死,想让她活便活,她能活到几时,谁又能说得准呢。 罢了罢了,还是先过好眼前吧。微微上前,轻轻的抬起南云菡的下巴,上次见面,她只不过是微微打量了一下南云菡,便觉得已经长得很美,心中妒忌,倒是没有仔细瞧。 这一次竟然又撞到她眼前,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眼中的嗜血一闪而过。 可因为南云菡抬起头,一直是定定的看着沈岸柳的眼睛,自然而然没有忽略她那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 心中暗笑,她是南云菡的时候,沈岸柳就总是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早早的将自己除掉。 如今她顶着另外一张脸,可还是逃不过沈岸柳的愤恨,但如今她倒是不知道到底是该说自己命苦,还是应该说是沈岸柳太狠。 沈岸柳的指甲微微的划过南云菡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心中愤恨异常,本以为自己已经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美人,可谁想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世间竟然还有比她还要美上几分的女人。 若自己是赵峦,只怕也会心动。可惜的是,如今她是沈岸流,对着眼前的女人,只有愤恨,产生不了一丝一毫的爱慕。 划过南云菡的脸颊,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在她的脸上的哪个地方划上一刀才可以将这张脸,变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让人看了第一眼,绝不想再看第二眼。 南云菡一看便知沈岸柳心中所想,眼中心中也闪过一丝杀气,这沈岸柳不除,迟早是个祸害,可如今她这副景象她也只能将这心中的杀气压下来。 换上无辜的眼神,定定的看着沈岸柳,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娘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沈岸柳神色一顿,此刻才仿佛从自己的思绪当中出来,看到南云菡的脸,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本宫倒是没有什么吩咐。” 顿了顿,换上一幅慈爱的面容,又继续说道:“如今你不过是这宫中的一个丫鬟而已,虽说皇上对你宠爱有加,可你的身份毕竟在那里,要知道这宫中女眷是不可随意走动的。” “想必你也知道,这后宫之中,规矩甚多,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这小命可就难保了。”声音微微有些低沉,似乎带了一丝威胁。 南云菡轻轻的应是,心中却对沈岸柳更加的讨厌。 其实沈岸柳才没有这番好心,不过是看南云菡今日装扮甚美,若是她遇到赵峦,只怕又一次会将赵峦勾的神魂颠倒。 这是她绝对不能容许发生的事情,所以今日南云菡就只能回到她自己的地方,决不能在这宫中四处乱走。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这边回去,多谢娘娘教诲。”南云菡双膝跪地,低了眉眼,轻声说道。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皇宫相遇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虽说她不过是个女子,可以懂得识时务为俊杰的道理,今日已被沈岸柳发觉,就算是寻得小道,她也逃不出去。 更何况她若是不回去的话,只怕会让沈岸柳更加的愤恨,到时候,她必定会想方设法的想要折磨自己,反倒是爱了自己的手脚,倒不如晚上再出来暗暗探寻好了。 沈岸柳点了点头,露出了满意的一丝微笑,看样子今日想处罚她是寻不着机会了,也好。她这般美丽,若是自己真的处罚了她,到时候若有人通知赵峦,岂不是反倒给她创造了机会。 看着南云菡的身影,她也便转身离去到别的地方逛一逛,过上一会儿,等到赵峦的事情忙完了。 她便会去陪着赵峦用膳,她要霸占赵峦所有的时间,免得他有心思看别的女人,想别的女人。 赵峦此时此刻正在皇宫之中处理政务,近日他总是忙着去寻欢作乐,倒是将这朝堂之上大多数的事情都搁置一旁。 今日早朝已有大臣一直催促,虽然他心生不悦,可也没有办法将这大臣怎么样,毕竟那大臣所说句句在理,所思所想也是为了西楚的黎民。 若是自己真的处罚,只怕会让这西楚人民伤心,到时候岂不是平添事端,算了算了,身在皇位总得做点事情,更何况若是西楚亡了,对他而言只有坏处没有益处。 “启禀皇上,有人求见。”太监总管付在赵峦的耳边轻声说道,这件事情十分隐蔽,他自然也知道赵峦不想让别人听到,隔墙有耳,这西楚的皇宫倒也防上一防。 赵峦点了点头,示意太监总管去唤人进来,不过一会儿,那人便匆匆赶来,双膝跪地,沉声说道: “启禀皇帝,西楚世家李家送来一封密信。” “密信?”赵峦微微皱眉,心中十分疑惑,这西楚世家加送密信,是何寓意? 微微点头,示意太监总管将信传上来。打开信一看,赵峦心中更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一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可二却总有一种被人拿着当剑使的感觉。这信上说是拓跋余聂,如今在西楚皇宫皇城之内,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具体的地点。 这说好听了是送来密报,为了这西楚的皇室着想,想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可说的不好听,不过是想借着自己的手,将这拓跋余聂找到然后除掉他们,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冷哼一声,狠狠的将这信揉成一团,猛的摔落在地,这李家未免太过猖狂,简直是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莫不是以为这西楚只有他李家,都没有我赵氏。 “皇上息怒,生气伤身呢。”太监总管跪落在地,十分担忧的说道。 赵峦看也不看他一眼,站起身来背对着他们,用了好一会儿才将这心底的怒气给沉了下来,微微转身,面不改色的说道: “传出去就说朕不信这信中所说。” 这北仑皇子来我西楚境内,有何贵干?莫不是看我这西楚风景好,前来观赏观赏。 跪在大殿上的那个人也自是明白,自己该如何做?只是微微点头,便退了出去。就在门口的时候被赵峦叫住 “你先回来,朕有事交代。”那人微微应是,赶忙退回原地。 “这北仑皇子只怕是真的在我西楚境内,你派人全暗中搜索。若是发现他的踪迹,务必第一时间将他拿下。”赵峦微微皱眉,沉声说道。 想来简单,可想走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臣遵旨。”说完便退了出去,赶忙去安排赵峦交给他的任务。 说来也是巧合,拓跋余聂这一夜又一次去了皇宫,其实他已经去了不下好多次,可总是寻不到南云菡的身影。 他如今越发的焦急,去皇宫的次数也越发的频繁,这夜他穿着夜行衣。从皇宫深处还未寻到的地方慢慢搜寻。 而南云菡也是趁着夜色逃脱了丫鬟们的监视,想要出来看看这些地形,将它们记在脑子里面。 大约半刻钟的时间,她大概已经将自己行走了的路程都记下来了,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现在自己的前方,有一个黑衣蒙面人。 心中一紧,风黑月高夜,她可不相信眼前这黑衣人只不过是心情抑郁,想着出来透透气,必定是干着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手中暗暗的握住匕首,以防不时之需。 对面的人,神色也是一顿,显然也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跟自己同等打扮的人。 拓跋余聂思来想去。便准备先行出手,以最快速度制服这黑衣人,如若不然,闹出动静只怕他们两个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化掌为拳,朝着那对面的黑衣人攻去,却不想那人微微一转,便已躲避。不过拓跋余聂此时倒也没有用什么功力,所以那那黑衣人能躲过也算是正常的。 就在这个时候,拓跋余聂也发现了,这黑衣人不是一个简单的货色,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想要一举拿下她。 果不其然,南云菡根本没有办法抵挡,拼尽全力,不过几招便被拓跋余聂拿下,拓跋余聂本想着将她敲晕,可没想到南云菡的面纱就这么掉了下来。 在月光的照射下,两人看清了彼此,拓跋余聂瞳孔微张,心中冒出一丝欣喜,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南云菡,他寻了这么久,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猛的扯下自己的面纱,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云菡,我终于找到你了。” 南云菡一看是拓跋余聂,心中也十分的开心,轻声说道:“我也等了你很久,好在我们终于相遇了。” “你知道吗?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南云菡的声音当中带了一丝哭腔,仿佛十分委屈。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拓跋余聂本就十分的担心,如今看到南云菡这番模样,心都要碎了。恨不得时光倒流,他一定将南云菡带上。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双双被抓 “不怪你,没事就好。”南云菡听到拓跋余聂的话,忍不住的笑了,轻声说道。 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过了半响,南云菡轻声问道:“师姐回来了吗?” 拓跋余聂轻声说道:“回来了,现在就在找皇宫之外,我让她看守家里。”南云菡微微呼出一口气,总算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回来就好。” 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这些日子,可好?” 拓跋余聂微微皱眉,仔细的思考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倒是没有什么异常,最大的事情应该就是你失踪了,这些时日,我一直在寻找你的踪影。” 南云菡嘴角的弧度微微收回,眼中冒出一丝泪光,脑中突然浮现那一夜自己想要鱼死网破的情景 那个时候,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毕竟若是她真的伤了赵峦,那么这皇宫之中那么多的高手都不会放过自己。 此刻再见到拓跋余聂,竟觉得恍如隔世,心中也是更加的欣喜,恨不得此时此刻便与拓跋余聂离去,一生一世相守在一起。 两个人也互诉完衷肠之后,拓跋余聂终于稍稍恢复了一丝理智,发现这里不是他们家的后花园,而是危机重重的西楚皇宫。 微微皱眉,沉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南云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拓跋余聂的眼睛,沉声说道:“此时我还不能走。” 所说,确拓跋余聂瞳孔微张,十分的惊讶:“为什么,你留在这深宫之中,实在是太危险了,若是被沈岸柳或者是赵峦发现,只怕到时候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南云菡深深的洗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但是我必须要留在这里。” “如今赵峦昏庸无道,若是再这么继续下去,只怕这西楚的气数怕是要尽了,我决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西楚百姓就这么完了,所以我必须要留在这里。” “为什么,我们也可以先出去,寻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再慢慢筹划这件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说来简单,做起来却十分的艰难。” “若是没有紧密的计划,只怕到时候,救不了天下苍生不说,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拓跋余聂声音有些焦急。 南云菡也知道拓跋余聂所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可是她不敢赌,她只是希望可以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守护着用自己家族所有人的鲜血去保护的土地和人民。 “我知道你的心中装有大义,装着天下苍生,可是你能不能稍稍为我考虑一下,这些日子我寝食难安,每日每日的都在担心你,脑子里总是浮现出一些你遇到危险的情境,我都快已经被要折磨疯了。” 拓跋余聂的声音有些急促,他真的是不能理解南云菡的想法,他突然有一种无力感,在南云菡的心中,自己究竟排在什么位置? 是不是她做任何事情都不会为自己考虑一下。其实他从未阻止过南云菡报仇或者是守护她的国家。 他只是希望在这同时她可以好好的保护自己,可以让他不要那么担心,不要那么害怕。 “对不起,拓跋余聂我知道我有些地方做的不对,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选择。”南云菡看着拓跋余聂伤心,自己的心也像是被刀挖了一样,可是她有自己的底线,有自己的信仰,那是她绝不能放弃的。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返回城中汇报情报的探子,发现这两人。好在他聪明,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回去召集了一下其他的探子。 于是这四周突然出现了很多的黑衣人。出于保障皇帝的安全,所以他们必须要将这人拿下,可就在这对战之中,有人居然高声叫道: “一定要抓住他,他是北仑王朝的三皇子,拓跋余聂。” 以前他奉赵峦之命北仑王朝搜寻情报的时候,曾经有幸见过几面拓跋余聂,因为那个时候的拓跋余聂就仿佛是一道光,都在哪里都会情不自禁的吸引人的目光。 所以他也对这拓跋余聂,记忆深刻,此刻仅仅是看着他的身影,便也就可以确定他的身份。拓跋余聂暗叫不好,本想趁机逃跑,可此刻已经被重重包围,他也没有办法突围,只能靠肉搏。 可是这些探子都是身手不凡,若是一个两个的倒也不在话下,这几十个一起突围而上,他还真是没有办法制服,不过半刻钟这么两人便被绑上,带到了赵峦的面前。 “启禀皇上,搜寻情报的探子回来了。”太监总管推开房门走到赵峦的身边,轻声说道。 赵峦微微抬眼,神色一顿,身子一僵,将自己的眼睛从办公桌上微微抬起来,看了一眼太监总管,轻声说道:“让他们进来。” 太监总管微微点头,赶忙出去传达赵峦的旨意,不过一会儿,那些侍卫便蜂拥而至,往日里总是一个代表加进来即可,今日这许多人都还把赵峦吓了一跳。 只见,一人在前,其他四人分别押着两个人。赵峦淡淡的说道:“这是怎么了?”探子头子双膝跪地,沉声说道: “启禀皇上,我们返还回皇宫之时,遇到这两个黑衣人,我们本来以为他们是刺客,以防他们想要对皇上有什么不轨之事,便想着拿下,没想到在这打斗过程之中,竟发现此人是北仑三皇子,拓跋余聂。” 赵峦听完,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心中十分的高兴,轻声说道:“北仑王朝的三皇子,你可真是稀客啊,这从北仑远道而来,怎么也不通知我这一国之君,也好让我尽尽地主风范为你接风洗尘。” 拓跋余聂此时只是冷冷的看了赵峦一眼,若是真的想为自己接风洗尘,此刻第一反应应该是将自己松绑,而不是这般语气,与自己说这样的话。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轻薄 拓跋余聂此时只是冷冷的看了赵峦一眼,心中满是不屑,真是虚伪的很。 若是真的想为自己接风洗尘,此刻第一反应应该是将自己松绑,而不是这般语气,与自己说这样的话。 世人皆知,如今的北仑王朝是临韫掌权,他早已不是北伦王朝的三皇子,不过是一个被贬的普通百姓而已。此时此刻说这番话,这其中的嘲笑意味分外强烈。叫人听着刺耳的很。 赵峦才不管拓跋余聂的对自己的不敬,他此刻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连这北仑王朝的三皇子都成了他的阶下囚。 微微上前,细细打量了一下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三皇子前来,这若是不为你接风洗尘,倒显得朕没有一点地主的风范,不如送你一出好戏,怎么样?” 拓跋余聂忍不住的抬起眼看了赵峦一眼,心中却在暗暗打鼓,不知道他所说的好戏究竟是什么?可看着他眼中散发出的光芒,内心有一种直觉,这接下来的一幕绝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果不其然,事情与拓跋余聂心中的猜想没有一点出入,只见赵峦微微上前,嘴角的弧度渐深,朝着南云菡走去。 不过几步路便来到了南云菡的眼前,微微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南云菡的脸颊。轻声说道:“真是想不到啊,朕日思夜想的女人竟然会自己送到面前。” 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自己一直找寻的南云菡就在自己的身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样子连上天都帮他,这天下就算是想不要,怕也是有些难了。 南云菡在赵峦碰到自己脸的那一刻,心中突然冒出一股恶心,猛的把头偏偏过去,不想看到眼前的赵峦。 而赵峦怎么会任由她这般嫌弃,紧紧的握着她的下巴,,用力的将她的头掰过来,凑近她的耳边说道: “还想躲,今日你怕是躲不过去了,朕劝你还是乖乖一点,如若不然,只怕这皮肉之苦是少不了了。” “你别碰她,有什么冲着我来。”拓跋余聂大声吼道,心中没来由的冒出一丝恐惧。 剧烈挣扎,想要将南云菡带离这个危险之地,奈何他根本就不是那么多人的对手,如若不然,刚才也不会被抓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赵峦对着那么束缚着拓跋余聂的手,递去一个眼神。那些人点点头,便开始对拓跋余聂拳打脚踢,不过一会儿,拓跋余聂的脸上便满是伤口。 赵峦微微叹了一口气,一幅无可奈何的模样:“哼,三皇子莫不是以为这是你北仑王朝,朕还得听你召唤不成,如今这是朕的西楚皇宫,朕想如何就如何,恐怕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吧。” 赵峦冷哼一声,轻声讽刺。脸上满是胜利者的笑容。其实早在南家还未被诛九族之时,他就已经觉得这南云菡长得格外的美,那时候便已有了想要将她纳入后宫的心思。 无奈的是,这南云菡的父亲是死活不愿意。到最后便也就罢了,可如今送到他面前,若是再不下手,那岂不是辜负了自己。 这天下之大,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便是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微微看了一眼拓跋余聂,眼中满是挑衅的滋味。这世间皆言,北仑王朝的三皇子长得比天仙还要美上几分,就连女人见了他都有些自惭形愧。 而且那性情高傲的很,一般人绝不会放在眼里,平时走路那眼睛都是看向上方的,如今在自己的面前,他倒要看看他还要怎么高傲。 轻轻抬手,便扯掉了南云菡的外衫,凑近她的脸颊,便亲上了一口。这常年在外征战的女人果然不同,倒是让他从内心深处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南云菡紧闭双眼,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有这一股难言的羞辱感,如今自己心爱之人就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却被这般凌辱。 将来她要如何面对拓跋余聂,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又会有是怎样的结局,她不敢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想要平静下自己的怒气,可这实在是太难了,她根本就做不到。 拓跋余聂双目圆瞪,紧紧的盯着赵峦,大声嘶吼,:“赵峦,你若敢动她一根毫毛,我便要你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赵文神色一顿,止住了自己接下来的动作,微微站直身体,走到拓跋余聂的面前,猛的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沉声说道: “如今你已是阶下囚,性命都在朕的手上,竟然还敢还敢如此大言不惭,若不是活腻歪了,想让朕送你一程。” 拓跋余聂的脸扭向一边,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扭过头来,死死地盯着赵峦,眼中的嗜杀显露无疑。 赵峦一时之间倒是愣住了,可接下来他便在心中怒骂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如此没有气势,不过是一个眼神罢了,如今,他想让这人死,就是想让他活便活,居然还会被他的眼神所吓倒,真是该死。 可是他还是没有继续下去,倒不是因为拓跋余聂的杀气,不过是因为这里不适合,他还没有将床底之事摆上来让大家看的打算。 刚刚所做的一切,一方面是因为想要与南云菡有些近距离的接触,这另一方面就是想要刺激刺激拓跋余聂。 总有人说这两人是天造地设一对,他倒是想知道这拓跋余聂对南云菡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有情就好,那么自己就多了一个把柄,只要将南云菡留在身边,就不怕拓跋余聂不束手就擒。 “来人,将这北仑王朝的三皇子请下去,好生照看,若是出了一丝差错,提头来见。”赵峦沉声说道。 “属下遵命。”探子双膝跪地,齐声说道,然后便想要将拓跋余聂押下去。 可是拓跋余聂怎么会这般轻易妥协,冷冷的看着赵峦,沉声说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强迫 赵峦嘴角的弧度渐深,看着拓跋余聂轻飘飘的吐出这么一句,便再也不屑理会他,命人将拓跋余聂也带了下去。 拓跋余聂哪里肯就这么轻易的就犯,死命的挣扎,想要将南云菡留在自己的身边。那探子见拓跋余聂的挣扎力度太大,也是心烦,又怕惹怒赵峦,将来怪罪他们,所以便干脆将拓跋余聂打晕拖了下去。 南云菡看着探子的举动,心中一紧,不知道拓跋余聂的伤重不重,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冷静下来,如若不然,他们两个人都逃不出去。 微微抬眼,看了赵峦一眼,轻声说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其实朕并不想要做什么,不过是想要封你为贵妃罢了,当然你若是想做朕的皇后也不是不可以。” 赵峦嘴里慢慢的吐出字眼,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朕有一个条件,就是你要告诉我南家秘密。” “什么南家秘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南云菡眉头紧皱,不知赵峦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吗?当然你也可以不知道,只不过若是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那么,你必定会后悔终身,怎么你想要试一试吗?” 赵峦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微微转身,看着窗外一片漆黑,淡淡的说道。 这两人之间的情谊,他也看在眼中,他就不信了,他手中握着拓跋余聂的姓名,南云菡会不就范,就算是不就范那又如何,等到南云菡成了自己的女人,那么她的一切便又是自己的一切。 “我是真的不知道,就算你杀了我也没用。”南云菡赶忙说道,她知道赵峦这话其中的含义是什么? 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但是他会拿拓跋余聂的性命来要挟自己,想到这里,心中就像是压了一千斤的石头一般重的要命。 她不敢想,若是拓跋余聂有个三长两短,她孤身一人在这世间要如何存活?可是她在这南家数十载,确实不知道赵峦所说的南家秘密究竟是什么?这让她如何作答。 “还是不说吗?没关系,朕给你三日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等到你考虑清楚了,再告诉朕答案,要知道朕不喜欢听到不好的答案,那会影响朕的心情,到那个时候,谁都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 赵峦说完便叫了几个丫鬟进来,轻声说道:“你们为她沐浴更衣。” 丫鬟们点点头,便想着将南云菡送入浴池,可谁知道那探子微微松手,南云菡便猛地攻击,想要摆脱他们的束缚,逃出升天。 赵峦嘴角弧度渐深,如今她也是瓮中之鳖,竟然还想要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罢了罢了,就让她试上一番,若是不撞个南墙,她就不知道撞南墙,是她永世不可逾越的鸿沟。 果然那探子一见南云菡奋起反抗,便群起而攻之,南云菡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几招便重新被束缚。 双目狠狠的盯着赵峦,恨不得扑上前去将赵峦撕个粉碎,可如今她全身都被禁锢,若是眼神可以杀死人,只怕赵峦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赵峦微微抬眼,似笑非笑的看,南云菡一眼。然后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缓缓的走到南云菡的面前,将它喂入她的嘴中,轻声说道: “你这般不愿意,朕倒也不太想强人所难,倒不如你吃下这药丸,到时候不愿意也会愿意,也免得受皮肉之苦,你说呢?” 南云菡眼中满是惊恐,剧烈的摇头,她虽然不知道这药丸究竟是何作用,但也知道从赵峦口手中拿出来的东西绝不会是好东西。 今日她若真的吃下这颗药丸,她日必定后悔终身,到那个时候她该如何自处,所以她决不能吃下,可如今又哪里是她可以选择的时候。 南云菡紧紧的咬着嘴唇,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态度,赵峦冷哼一声,猛的捏住南云菡的下巴,狠狠一撑,南云菡的嘴便张开了。 赵峦轻轻的就将这颗药丸放入她的嘴中,将她的下巴往上一抬,那药丸便顺着她的喉咙进入她的腹内。 那探子也在同一时间松开了手,南云菡身体中的力量仿佛被抽干,猛的坠落在地,大口大口的呼气就好像是已经溺水很久的人,终于碰到一点空气,那是她逃生的希望。 过了好一会儿,南云菡才逐渐的平静下来,可是这四肢却动也不能动,可是却听得见外界的声音,看得见外界的事物,意识十分的清醒。 可就是这样,才越发的痛苦,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种无力、那种绝望,将她的心狠狠的撕裂着。 赵峦背过身去,随意的招了招手,示意丫鬟们将他送入浴池,丫鬟们见此情景,心中都有丝害怕。 可若是不照着赵峦的所说去做,只怕小命都难保,孰轻孰重,他们也有一丝思量,便以最快的速度将南云菡送入浴池。 为她洗漱干净,然后更换上一身喜服,还用了特殊的熏香,让她的身体营造出一种自然的体香,最后用一床被子将南云菡包了个严实,送入赵峦的寝宫。 南云菡紧紧的盯着头顶的天空,微微转眼想要看一下这四周的环境,可能就在这一瞬间,门突然被打开。 赵峦换上一身喜服,缓缓的朝着她走来。那一身红犹如沁了血一般,在南云菡的眼睛里炸开。 有一种剧烈的恐惧,她不敢想象着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赵峦慢慢的走到南云菡的床边,缓缓的坐下来,温柔的抚摸了一会儿南云菡的脸,嘴角扯出一丝弧度,轻声说道: “怎么?你似乎很怕朕,朕可是这些楚皇帝,坐拥万里江山,这西楚百姓谁听了朕的名字,不俯首称臣,大呼三声万岁。” “你若成了朕的贵妃,甚至皇后,那你便是母仪天下,享尽荣华富贵,怎么?这些都不足以让你动心吗?”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同床共枕 “别的女人想扑上想爬上朕的龙床,朕还不愿意呢,给了你这机会你居然不珍惜,怎么你就这么瞧不上朕吗?” 南云菡只是冷冷的看着那狂妄自大至极的赵峦,心中思绪万千,没来由的从内心深处冒出一丝悲哀。 当年他们用尽性命去保卫的君主居然是这个模样,若是被父亲看到,只怕会满心苍凉吧。 微微叹了一口气,努力压下这种思绪,现在最重要的是要逃脱今夜的困境。 赵峦眼见南云菡竟然不理自己,心中隐隐有些怒气,想要将这个女人这副清冷至极的表情撕碎。 “朕知道,你不愿意成为朕的女人,但是你根本没有选择权,懂吗?”赵峦凑近南云菡的耳边,轻声说道,呼吸吐露在南云菡的耳垂,引起她的阵阵恶心。 “要杀要剐,直接一点,何必在我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南云菡深吸一口气,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最开始的时候,她还可以乞求拓跋余聂来救自己。 可是如今,他已经被自己连累成这个模样,自身难保,又如何可以解救自己呢。 “真是不解风情,这怎么能叫浪费时间呢?”赵峦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看着南云菡那视死如归的表情,心中怒气更甚,胸口一起一伏,到最后,竟然慢慢归于平静,怒极反笑。 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你这个模样真是让朕欲罢不能,恨不得与你融为一体。” 南云菡神色微变,这么露骨的话语,她如何不知道其中的含义。身子微微有些战栗,就算是浑身无力,也还是想要努力的向后退。想离这眼前危险的物种远一些。 “你不必害怕,朕今日不会要了你,朕会给你时间,让你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交给朕。”赵峦躺在床上,双手枕着自己的脑袋,偏头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 南云菡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一些,无论如何,还有一段时间,那还有一丝希望。就在这个时候。 “反正也无事可做,不如朕与你聊上一聊?”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是给你的心上人送去了几个美人儿罢了。” 赵峦嘴里又吐露出来了几个字眼,直接将南云菡心中刚刚落下的大石头提起来,比一开始还要高上几分。 直接压的她喘不过来气,就好像是在海中溺水的人,倾尽全力却呼吸不到一丝空气。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将自己内心的不安压下去。 她与拓跋余聂相识许久,也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她应该要相信拓跋余聂的,不是吗?想到这里,南云菡的心中总算是好受了一些,脸上的颜色也变得有些缓和。 “想不到啊,这历尽沙场,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大将军,竟然还会这般天真,但是让朕大开眼界了。” 赵峦看着南云菡的神色变化,嘴角的弧度渐深,眼中满是嘲笑,轻声说道。 南云菡微微闭上眼睛,不愿理会赵峦所说的话,内心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不过是赵峦的计策罢了,他就是想趁此机会破坏她与拓跋余聂之间的感情罢了。 “唉,看你这个样子,想必是十分相信拓跋余聂的为人了。” 赵峦似乎是嫌刺激南云菡不够,眼中满是看好戏的神情。微微挑眉,继续吐露着字眼:“可若是下了药呢,你说他能抵抗住吗?还是说北仑王朝的三皇子身体的构造与他人不同,百毒不侵?” 南云菡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安,若是真的下了药,那么拓跋余聂真的可以抵抗住吗?还是说会与别的女人进行鱼水之欢。 若是真的,那么自己要怎么办?还能全身心的爱他吗?微微沉思,却得不到什么答案。 “好了,睡吧,明日就知道结果了。”赵峦神色淡然,微微打量了一下南云菡的脸色,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便闭上双眼,不再理会其他。 大抵是因为这些日子真的累着了,不过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南云菡感受着身边人的气息,却怎么也睡不着,一会儿脑子里面出现的是赵峦轻薄自己的画面,一会儿,脑子里面浮现的又是拓跋余聂与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画面,脑子都快要炸了。 微微抬手,想要揉揉自己的脑袋,却发现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深吸一口气,继续忍受着这种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微微转亮,南云菡才缓缓的进入深度睡眠,只不过脑子里还是时不时的浮现一些画面,让她睡得也十分的不安稳。 而拓跋余聂那边,也十分的不平静。 本以为赵峦命人是要将他带入大牢中,却不成想只是到了一个房间罢了。这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虽然有些简陋,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那些探子将束缚拓跋余聂的绳子松开,让他一个人呆在这件房子里面,然后全部退到门外,严密监视着这间屋子里面的风吹草动。 拓跋余聂静静的坐在桌子边,有些不大明白这如今是什么局面,以他对赵峦的了解,他绝不会这般善待自己,只怕这其中有诈。 可是自己如今不过是一个落魄的曾经的皇子罢了,可就算是自己还是皇子身份,对于赵峦来说也没有什么作用,毕竟,这世人皆知,他与拓跋临韫向来不和,若是想要以自己为要挟去对付拓跋临韫,那简直痴人说梦。 微微皱眉,深吸了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缓缓的站起身来,细细打量着这间房子里面的多有东西,想要看一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为自己所用的。 可是转了几个来回,拓跋余聂有些懊恼,只因为这屋子里面算是什么都没有了,就连一些稍微尖锐的东西都没有。 就在拓跋余聂静静的思考该如何做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 拓跋余聂猛地抬头,只见几个女人一拥而入。拓跋余聂眯着双眼,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故意的? 只见那几个女人,身上只披着一件轻纱,里面什么都没有穿,跟赤身裸体没有两样。一步一步的朝着拓跋余聂走去。 拓跋余聂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有些恶心。其他的便是在思量着其中的含义,他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阴谋。 可如今他并没有可以慢慢思量的时间,那几个女人慢慢的走向拓跋余聂,然后趴在拓跋余聂的肩膀上,腿上,背上。 拓跋余聂身为北仑王朝的三皇子,在加上本就美的惊人,想要爬上他的床的女人数不甚数,所以造就了他对女人有一些莫名的厌恶,尤其是这种送上门来的。 更何况这些女人是什么货色?他怎么会瞧得上眼。有的时候,拓跋余聂心里也在想,若不是南云菡,只怕他这辈子会孤独终老。 微微抬手,那几个女人便倒落在地,拓跋余聂看着他们,沉声说道:“都给我滚。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如今的局面有些出乎她们的意料,她们可是这后宫之中数一数二的美人,再加上她们也是受过专门的训练的。 这勾引人的招数啊,一般人是比不上的,从来还没有她们是得不到的男人,这想做她们裙下之臣的男人数不胜数。 可如今却不曾想这眼前的男人居然如此嫌弃她们,看着她们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件特别脏的东西一般。 微微皱眉,心中一直以来的信仰就这么坍塌了。不过呢,向来也是,谁让这男人本就美得如花似玉,有如仙人。 看不上倒也是正常,可是如今,她们却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赵峦说过,若是今日,没有将这眼前的男人拿下,只怕她们小命便会没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倒了哪辈子的血霉,竟然碰到这等事情,这不是典型的无妄之灾吗? 另一个女人大着胆子,微微扬手,身上的轻纱便掉落到肩膀之下,那两座雪白的高峰就这么显露在拓跋余聂的眼前。 那女人似乎还嫌不够,微微扭动身体,轻声说道:“三皇子,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不必顾忌你的皇子形象,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我们绝不会反抗。” 说完还向拓跋余聂抛去一个媚眼,看起来十分的魅惑,若是别人,只怕早已软得一塌糊涂,可眼前的人却非同常人,是向来心如铁石的拓跋余聂,尤其是对女人。 他只是冷冷的扫了那几人一眼,一言不发坐在桌子旁边,手指微微的摩擦摩擦着杯子的边缘,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不过是冷冷一眼却叫着几个女人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股寒气,犹如置身冰窖,瑟瑟发抖。可如今的局势便是在害怕,她们也只能勇往直前。 几人互换一眼,便站起身来,朝着拓跋余聂继续走去,想要尽情的散发自己的魅力,努力的企图唤醒拓跋余聂身体中最原始的欲望。 拓跋余聂心中有些烦躁,微微皱眉,懒得再与这几人多费口舌,稍微用了一丝力气,这几人便昏倒在地。 然后脱掉鞋袜,躺在床上,心中有些不安,不知道南云菡那边如今是什么局面? 世人皆知,赵峦好色至极。只要是见着美的,都恨不得扑上去。有的时候,拓跋余聂甚至怀疑,若是为了女人,只怕他甚至愿意将要这江山都交了出去。 南云菡本就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坯子,如今落在赵峦的手中,还不知道会如何呢?微微皱眉,若是可以,真想拼尽全力去将南云菡带出去,然后将她锁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再也不让她与这世间的黑恶相处。 微微抬了抬眉,从丹田当中提起一股内力,仔细的感知了一下这是四周的环境,果不其然,那些探子还一如既往的守在这间房子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甚至还多了几倍的人。 看样子今日他想逃是没有一丝可能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躺在床上,养精蓄锐,本想稍微入睡。 可只要一闭上眼睛,全是南云菡求救的画面,心中越发的急躁,根本就没有办法入睡,到了最后,只能睁着双眼默默的等到了天明。 这个夜晚对于自己来说格外的长,格外的痛苦。第二日一早,那探子便推开门,沉声说道:“三皇子,皇上有请。” 拓跋余聂微微斜了一眼探子,便起身跟随他一同前往赵峦的大殿。站在这大殿之上,冷冷的看着坐在皇位之上的赵峦一言不发。 赵峦让自己的眼睛从案桌上抬起,微微看了一眼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不知三皇子昨夜,睡得可好?” 拓跋余聂还是看冷冷的看着赵峦,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赵峦其实也知道拓跋余聂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说道: “朕昨夜睡的可倒是挺好的,毕竟这朝思夜想的人,就睡在朕的身边,终于圆了这么多年的夙愿,心情格外的美好,自然也就睡得好了一些。” 赵峦看到拓跋余聂的神色有些不好,心中满是快感,继续说道: “本想着今日的早朝,都不愿意上了,可没成想,总有人来催,朕仔细一想,这往日的机会也多得很,不用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便也就来了。” 拓跋余聂眼睛微微充血,狠狠的看着赵峦。嘴唇都快咬出血了,沉声说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虽然赵峦没有说睡在他身边的人叫什么名字?可是拓跋余聂也知道,他口中的人是南云菡。 “怎么样,你不是知道吗,又何必问呢?这自然是对她极好极好的,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自然是不会伤她一丝一毫的,这你就不必担心了。” 赵峦咂了咂嘴,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背后,嘴角的弧度渐深。淡淡的说道: “如今她也算得上是朕的人,想来也与三皇子没有丝毫关系,以后就用不着三皇子这般担忧了,三皇子说,朕说的对是不对?”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就地斩杀 “我杀了你,你这个禽兽!”拓跋余聂猛的发力,也想要扑到赵峦的面前,将他的喉咙撕碎,不想听从他的口中听到任何一句话。 可奈何两边的探子将他的手抓住,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他们的束缚,只能狠狠的看着赵峦,双目血红。 “杀了朕?三皇子莫不是在说笑,如今你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只要朕随意一句话,你便连你的小命都保不住。” “这样的你,竟然还想要杀了我朕,怎么还想要为你的心上人报仇雪恨?你也不瞅瞅你如今的这副鬼样子。” “难不成到了如今的地步,你还认不清现实,还以为你是北仑王朝的三皇子吗?如今你不过是四处逃窜的一只蚂蚁,只要朕轻轻一捏,就会粉身碎骨。” “还不赶紧求求朕,若是朕心情好,倒是也可以饶你一条小命,给你在这西楚皇宫谋上一份差使,也免得将来沦落街头,饿死比较好吧。” 赵峦嘴角看着拓跋余聂这副模样,心中大快,不知为何,最近他总是有些恶趣味,越是看着别人痛苦,他的内心便越是满足。 微微一笑,便背对着拓跋余聂,又走向了他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坐在这里,他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看着拓跋余聂的眼神便也越发的不屑。 拓跋余聂从心口喉咙猛的冒出一丝猩红,他努力的将这口中的鲜血给压制下去,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缓缓的平静了下来,看着赵峦沉声说道:“你究竟想要如何?” 赵峦冷哼一声,沉声说道:“朕不想如何,朕不过是想要得到自己的东西罢了,只不过刚好你想要的与朕想要的是一个东西,可是朕向来霸道,最讨厌别人从朕的手中抢东西了,所以朕容不得你。” 然后慢慢的平静下来,看着拓跋余聂继续说道:“其实,朕倒也不是非得如此冷酷无情,若是你能说出朕想要知道的东西在哪里,朕倒也倒可以放了你一命。” 拓跋余聂微微皱眉,不知道赵峦究竟想要知道什么?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赵峦微微抬眼,看了一眼拓跋余聂,轻声说道:“你与南云菡交心许久,想必早已是生死相依了,既然如此,肯定也知道这南家的秘密吧。” 拐了这么几个大弯儿,赵峦在心理上给了拓跋余聂巨大的压力,在他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说出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只不过可惜的是,拓跋余聂只是微微皱眉,细细思量许久,轻声说道:“你这是何意,南家有什么秘密?” 其实他倒不是假意,不愿说出来,只不过他是真的不知道而已。 赵峦脸色大变,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都扫落在地,怒声说道:“你不知道?你是把朕当三岁小孩一般哄骗吗?朕就不信了,南云菡会不将这事情告诉你?” 拓跋余聂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就算是将他的心挖出来仔细看,也不会看到别的答案,他只能默默无言。 心中却在细细思量着南家秘密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南云菡从未告知与他,又为何赵峦会花费如此大的心思来搜寻他,想必这必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拓跋余聂本想在说些什么,奈何赵峦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与他再做纠缠,只是微微招了招手,便命探子点了他的哑穴,将他带到一边。 赵峦努力的将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想来也是,这可是南家秘密,可是关乎天下存亡,就算拓跋余聂知道,也不会这般轻易的就告诉自己。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越是有挑战的东西,他越是喜欢,就当是为自己这平淡无奇的生活增加一点乐趣吧。 若是太容易得到的,岂不是显得太无趣? “去将昨夜那几个女人给朕带上来。”赵峦看了一眼身边的太监总管,淡淡的说道,太监总管听到命令,点点头便转身出去了。 不过一刻,身后便跟着几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几人双膝跪地,微微有些颤抖,想到赵峦早先所说的话,直觉今日不是什么好事情,只敢静静的呆在那里,祈求可以躲过一劫,又怎么敢卖弄风骚? “谁来告诉朕昨天晚上究竟是什么情况?这北仑王朝的三皇子可有碰你们?”赵峦一只手握着毛笔,微微抬眼,看了看跪在下方的几个女人,轻声问道。 那几人低着头,互相看了几眼,最后一个胆大的,微微直起身子,轻声说道:“启禀皇上,昨天晚上他只一招便将我们打昏了过去。”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实在不是他的对手,还请皇上饶我们一命。” “照你的意思就是这北仑王朝的三皇子没有碰你们了。”赵峦神色声音当中带了一丝冷峻,似乎在意料之中,又似乎在意料之外。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沉声说道。 女人只敢点点头,身子便垂了下去,缩得更紧。 “朕本以为你们长得如花似玉,又懂得怎么伺候男人,必定可以助朕成大事,可如今看来,你们竟然这般没用。这三皇子不动心,只能说明你们没有一点本事,既然如此,那你们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说完便让探子将这几个女人就地斩杀,血溅了一地,有几滴溅到了拓跋余聂的脸上,拓跋余聂心中满是震惊。 他没有想到自己昨夜不过是不愿碰这些女人,竟会让她们就这么丢了性命,世人皆说赵峦好色之极,可如今看来,他的心狠手辣也非同寻常,如若不然,也不会稳坐着西楚皇位几十年。 “不知道三皇子,这场好戏看的可过瘾?”赵峦命人将拓跋余聂的哑穴解开,然后轻声问道。实在是有些好奇,这拓跋余聂看到这般景象会作何感想? 拓跋余聂的胸口一起一伏,满是怒气,到了最后,也只是化作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似乎毫不在意一般说道: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封妃 “皇上说笑了,我能有什么过瘾不过瘾,不过是几个女人罢了。” “更何况这是西楚百姓,与我北仑王朝有何干系,便是死了,也不过是在这世间化作一丝云烟,与我又有何感悲,与我北仑王朝又有何关系?该伤心,该看戏也是皇上您吧。” 赵峦神色一顿,没有想到拓跋余聂竟会说出这一番言论,他本以为这几个女人因为他的过错而死在他的眼前,他应该会心中有些感触。 可未曾想到他竟如此淡然,难道这皇室之人都是如此冷血,罢了吧,他就不信了,这死一个两个他不在乎,这死了的多了他还能不在乎。 “三皇子所说,倒也不无道理,既然如此,今日的会面便到此结束吧,送三皇子回去好好休息。” 探子们听到赵峦的话便将拓跋余聂送回了他本来的住所。夜深了,拓跋余聂还没有入睡,本来是想着趁着夜色看能不能出去寻一寻南云菡。 可没有想到,不过一会儿的时间,这边又来了几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情景与昨夜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若是往常拓跋余聂,必定将她们打晕,这夜便也就过去了,可白日里看着那几人血溅当场,他心中还有一丝不忍,当那几个女人的血滴到他的脸上的时候,他心里甚至有一丝愧疚。 可若是让他就这么接受了这几个女人,那岂不是如了赵峦的愿,到那个时候,他与南云菡,只怕再也没有一丝可能了,眉心微皱,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了最后还是狠下心来,拒绝了这几个女人,无论如何他绝不能与别的女人有肌肤之亲。好在赵峦并没有介意这次的事情,好像忘了这件事情一样。那几个女人也因此逃过一劫。 拓跋余聂本以为这件事情便到此结束,可没有曾想到赵峦还有更大的招在等着自己,难怪能这般心平气和的就放过自己那样的举动。 拓跋余聂一早便被那些探子拉着去了大殿之上。心知必定是赵峦又有了什么接下来的举动,想要刺激自己,微微定下心神,便也随着他们去。 果不其然,赵峦缓缓的登上皇位,只是冷冷的看了拓跋余聂一眼,然后又微微朝着太监总管招了招手,太监总管微微点头,向前一步大声扬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家之女南云菡贤良淑德,实乃不可多得之女子,今日被封为贵妃,择日行册封大典。” 文武百官纷纷跪地,高呼万岁,心中却在敲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刚才是说南……云……菡? 拓跋余聂没有想到赵峦将自己拉到这里,就是是为了宣告这样一则消息,心中大惊。 之后赵峦没有再看拓跋余聂一眼,便又将他送回了自己的住所。拓跋余聂躺在床上,细细思量,他知道赵峦所做的一切,很大一部分也是为了刺激自己。 这今日不过是宣旨,就将自己如此大费周章的带到了大殿之上,明日册封之时,必会让自己旁观,好要看一看自己痛彻心扉的模样,那样才会满足他那变态的欲望。 拓跋余聂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用尽全力才将自己那本就愤怒不已的心给定了下来,如今他们也是瓮中之鳖,生死都不在自己的手上。 所以他们最该做的事情便是冷静下来,寻找破绽,争取可以脱离困境,如此他才可有可能救出南云菡,若是一味的沉浸在这种痛苦之中,只怕他与南云菡都别想逃出生天。 拓跋余聂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房中,四周都是监视他的探子,这些人听从赵nan的指派,要求拓跋余聂必须要呆在这间屋子里,不许任何人与他接触。 也不许他甚离开这个房门半步,其实赵峦的主要目的不过是想要给拓跋余聂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在这西楚皇宫,是他赵峦说了算。 他想要活命,想要蓝云菡就必须要听自己的,说出南家的秘密,或许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而南云菡这边这几日也算得上是风平浪静,大概是因为赵峦已经向天下宣告,想要封自己为妃,所以这几日倒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 反正对于他来说,自己早就早晚都会被送到他的床上,这一日两日的他也倒不急在一时,更何况赵峦虽然好色,但是有的时候,这心计也非同一般。 南云菡静静的一个人坐在桌边,看着梳妆台上镜中的自己,恍如隔世,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以这种身份进入皇宫之中。 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杀父仇人的后宫之妃,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无限的悲凉,难道她这一辈子就真的没有报仇的机会了吗? 难道她真的要身披嫁衣嫁给赵峦吗?若是将来,她到了地底下,碰到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又该以什么样子的颜面去面对她们? 难道要让她告诉他们,自己是为了活命,所以才嫁给赵峦的吗?她不敢想,若是父亲母亲听到这样的消息,会是作何感想,只怕会后悔生了自己这个女儿吧。 微微皱眉,缓缓的站起身来,看向远方的天空,那个方向正好是她南家以前的住址,心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那些画面近在眼前,就好像是发生在昨天一般,清晰明了的很。 南家大宅早已在南家灭门之后,被一把火烧尽了,如今那里不过是一片尘土。本就是大好的地方,可也不知为何,那地就像被人遗忘了一般,从未有人去建房,或是做其她的事情。 南云菡还有些想不大通,可如今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时间飞逝,不过几日的时光,这侧封大典便已准备妥当,明日便真的是真正册封的日子了。 到那个时候,赵峦会宣告天下,从即日起,她便是赵峦的后宫之妃。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坐在桌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赵峦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般安静的南云菡。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嫁衣 嘴角弧度上扬,将太监总管吩咐下去之后,便坐到南云菡的身边,轻轻地握着南云菡的手,温柔的说道: “你不必害怕,从明日开始,你便是朕的妃子,在这后宫之中,朕定定护你一世周全。” 南云菡还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可也没有相信赵峦的话,在她的眼中,赵峦的话不过是一些为了哄骗自己的手段罢了。 若真是想要护自己一世周全,又怎会杀了自己的家人?南云菡心中有些觉得有些好笑,这个人竟然在将自己株连九族之后,告诉自己要自己一世周全。 她有些想不大通,在这个男人的眼中,这一世周全到底指的是什么东西?难不成就是这后宫之中的锦衣玉食?或是将她留在这后宫之中,与这么多的女人共同等待着他的恩宠。 南云菡不禁冷哼一声,她早就已经知道自己是一心侍奉的君主,不是什么好货色,可也从未想过他竟然已经龌龊到这等地步。 若早知如此,她一定会劝自己的父亲早早的归隐山林,若真如此,她们必定还可以全家团聚,现在又怎会留着自己一人在这世界上孤独的存活。 赵峦听到南云菡的冷哼,心中大怒,他是一国之君,是这九五之尊,是这天底下最为尊贵的男人,他的话便是圣旨,是不可违逆的。 如今竟然有人这般轻蔑,嘲笑他,这是对他尊严的大不敬,此生他最难容忍的便是别人挑战他的权威,猛的伸手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站起身来怒吼道: “你不要不识好歹,朕可以灭了你的九族,自然也可以灭了你,若是将朕惹怒了,到最后你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 赵峦说完便转身离去,如今南云菡身上还有他想要的东西,他绝不可以因为一时之气便将这南云菡给灭了,但是他也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在这里贴南云菡的冷脸,这后宫之中自然是有人等着他的宠幸。 南云菡看着赵峦的身影,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便和衣躺在床上,她知道,赵峦一定是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如若不然,凭着赵峦这个性子,只怕刚才便会命人将自己拉下去,乱棍打死或是五马分尸,又怎会在这般怒气冲冲之下,竟没有伤自己一根毫毛。 夜深如水,南云菡躺在床上,心中十分担忧,不知道余聂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些女人真的余聂同榻而眠了吗? 不,她应该相信余聂,余聂绝不是这般肤浅的人,他是北仑王朝的三皇子,有那么多的女人前仆后继的想要爬上余聂的床,若是他真的贪恋女色,也决不会在认识自己之前,还从未有过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南云菡的心稍稍的定了一些,嘴角扯出一丝弧度,说不上来是笑还是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头上的四方天空,辗转难眠,一直到了凌晨,鸡鸣之时,她才微微入睡。 南云菡不知道她自己睡了多久,总感觉自己是刚刚入睡,便被几人给叫了起来。 “娘娘,娘娘,今日是您的册封大典,您该起来梳洗了,若是再晚误了吉时,皇上怪罪,那可是不好的。” 几个小丫鬟,手里一人拿着盆水,还有一些化妆的工具,一同拥入南云菡的卧室,轻声说道。 南云菡微微睁眼,有些恍惚,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赵峦已经册封自己为妃,今日便是册封大典,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背了个身,便想要继续入睡,她没有兴趣陪赵峦玩这种低等游戏,更不愿意将自己交给这样的卑鄙小人。 “娘娘,您还是尽早起来吧,皇上说了,若是您不听从的话,惹得他心情不好,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呢?” 那丫鬟慢慢的走到南云菡的床边,稍稍近了一些轻声说道。 在自己刚刚准备来伺候南云菡的时候,赵峦便将自己叫去吩咐了这一番话,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了南云菡不会轻易的任自己摆布。 此刻微微的缓了一口气,不得不佩服赵峦的洞察先机,也好在赵峦这般吩咐,如若不然,碰到这种情况,她们还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呢。 这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娘娘,他们一个都不敢得罪呀,若是得罪了其中一个,只怕活不过今日。 南云菡睁开双眼,心中满是愤慨,简直是太卑鄙了,居然拿余聂的性命来要挟自己,缓缓的站起身来,穿好内衣。 那些丫鬟想要为她更衣,她冷冷的瞧了她们一眼,那丫鬟看着南云菡这般眼神,一时有些害怕,便后退了一步。 可是转念一想,赵峦的心狠手辣,便又大着胆子继续去为南云菡穿衣。 南云菡实在是不想让她们动手,可这大红的嫁衣,她也不知从何入手,如今也反抗不得,只好默不作声,任她们折腾。 大约半刻钟的时间,好不容易把南云菡折腾完毕。 “娘娘,你好美啊。”那丫鬟看着这样的南云菡,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意识过来,微微缩了缩脖子,生怕会惹怒南云菡。 她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子,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明媚皓齿,俨然一个要嫁人的女人。 都说嫁人的那一天会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丽、最幸福的一天,可如今,她要嫁之人,竟是自己的灭门仇人,说来未免有些讽刺。 “娘娘,您稍稍坐一会儿,外面还在举行大礼,大约再过上一会儿才会由您出场,您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垫一下。” “今日这流程还繁杂的很,只怕会折腾到半夜,若是饿坏了身子,怕是不好了。” 那丫鬟看着南云菡的模样,也是有些心疼的,其实她在这深宫之中已经呆了许久了,对南云菡的事情也是知道那么几分。 虽然没有见过,但心中也对这位保家卫国的女将军有了丝丝的敬佩,如今看着这副模样,心中也极是不忍。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册封大典 册封大典上,文武百官全部匍匐在地,齐声喊道:“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而赵峦与南云菡相携而来,南云菡身边有个丫鬟扶着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拓跋余聂被点了穴道,所以就只派了两个狱卒守着他,他们几个人坐在稍微有些远的地方,可这所有的情景都在他们的眼前,看的格外的清晰。 拓跋余聂眉心紧邹,心中有些不舒服,南云菡是他的女人,却身披嫁衣与他人成亲。但是他知道这怪不得南云菡,所以这所有的愤恨便都堆积到了赵峦的身上。 看向赵峦的眼神就如沁了毒一般,若是他此刻没有行动自由,只怕是拼死也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赵峦微微斜眼,看了远处的拓跋余聂一眼,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变态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就是看不惯拓跋余聂,凭什么可以得到南云菡的心,虽然他对南云菡不过是简简单单得占有欲,却也让他格外的憎恨拓跋余聂。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南云菡便是死了,也是西楚的鬼魂,怎么轮得到他北仑插一脚。更何况,在他的眼里,南云菡与他的所有物一般无二。 身为帝王几十年,他早已习惯了所有人屈服称臣,只要他脸色微变,所有人都瑟瑟发抖。现在竟然有人敢在他手里抢人,简直是找死。 既然他敢做,那么就要承受他应得的惩罚。 南云菡此刻也看到了拓跋余聂,眼中满是担忧,定定的看着拓跋余聂,虽然不过几日未见,却像是隔了好几个世纪一般。 南云菡停下了步伐,就那么愣住了,就好像是这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一般。 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是一直七上八下,漂浮在海洋之中,寻找不到依靠的心终于有了归属。 看着拓跋余聂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她此刻才意识到拓跋余聂对于自己来说有多么重要。心微微的定了下来,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以眼神在传递自己很好的消息。 拓跋余聂此刻也看到南云菡,心中也满是说不出来的滋味,总感觉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 他早就知道南云菡很美,可从未想过穿上嫁衣的南云菡会美成这副模样,他突然想飞奔上台,将南云菡的脸给捂住,再不让别人欣赏她的美。 微微的咽了口唾沫,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南云菡一定要冷静,他想告诉南云菡,无论如何一定要活下去。 只有活着,他们才有希望在一起,就算这中间在痛苦发生了,再不好的事情,只要她活着,便永远是自己心目中最美的女人。 赵峦看着这含情脉脉的两个人,心中有一丝愤恨,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凑近南云菡的耳边轻声说道: “朕劝你还是尽早把眼光收回来,这众目睽睽之下,若是被别人看到传了出去,岂不是给朕的名声染上污点。” “到那个时候朕一个不开心,他的脑袋便再也不会长在他的脖子上,朕想你决不会希望看到这幅情景的,所以该怎么做,想必不用朕再重复了吧。” 南云菡心中一紧,赵峦简直是太卑鄙了,竟然用拓跋余聂来威胁自己,如今这副场面,她竟然不能说出一句反抗的话。 她知道只要自己开了个口,拓跋余聂的脑袋便会分家,她也知道这次册封大典,赵峦之所以会将拓跋余聂带到这台上的原因。 一则是想要折磨拓跋余聂,二则便是想要威胁自己,果不其然,这做了帝王的人就是不一样,心思城府,深不可测,如若不然,当年南家也不会遭受灭门之灾了。 眼中迸发出一丝嗜血,她与赵峦相隔如此之近,一出手便可以将赵峦的项上人头给取来,只可惜赵峦早早的便给她服了软骨散。 现在别说是要了赵峦的命,就算是说话,走路都很困难,如若不然这一番景象又怎会让几个丫鬟托着自己? “众卿平身,朕知道你们一直很好奇,这南云菡菡究竟是何人物?她为什么会成为朕的妃子?又与被灭了九族的南家又有何关系?” 赵峦顿了顿,继续说道:“的确如此,她就是南家长女南云菡,南家虽然谋逆叛反,可如今已被灭了九门,这倒也算是一个惩罚。” “上梁不正下梁歪歪,而南家长女南云菡,向来征战沙场,立功无数,为保护我西楚将土,付出了偌大的贡献。” “如今南家已被灭门,南家的过错也可以烟消云散,今日朕册封南家女儿为贵妃,正是想要告诉这个世界。朕绝不会牵连无辜之人。” 南云菡瞳孔微张,心中满是震撼,万万没有想到赵峦竟会说出这番话,竟然将自己的身份公布,还说出这样一番话,凸显自己的大度,简直是虚伪得让她恶心。 南云菡想到这里,胃里微微泛酸,猛得想要呕吐。忍了很久,却没有忍住,果然在这台上干呕起。 赵峦怎么能容忍这般损他形象的事情发生沉声说道:“你再吐一次,朕便要了你心上人的命。” 果不其然,这一句话便止住了南云菡的胃酸,南云菡抬起头来,恨恨的看着赵峦。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只能顺从赵峦,如今她为鱼肉,赵峦为刀俎,她别无它法。 “这皇上也真是的,杀了人家全家,还要娶人家,现在还说不计较。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看押拓跋余聂的一个狱卒有点看不下去了,气愤的说道。 “就是啊,那可是灭门之仇啊,怪不得那南云菡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了。”另一个狱卒附和道。 “就是啊,杀了他为家人报仇的心都有了,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呢。” “不过啊,杀了人家全家,现在还来说自己大度,也真的是无耻到了极点了。” “你小心点,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小心被人听去,平白无故的掉了脑袋。”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攻心 “哎,照这个样子下去,这皇帝迟早会失去了民心,西楚迟早是要亡的。”另外一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心中也是有些担忧,这西楚的将来,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虽然他不过是个狱卒的身份,可是这心中也是有民族,有大义的,也知道没有国,便是没有家。 “我觉得你说的非常的对,赵峦这番话简直是太过分了,明明都是自己的错,居然还这么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宽宏大量。” “哎,我听说当年的南家可是西楚举国有名的功臣,据说这西楚数十年的边境能够如此安定,都是因为有南家震慑。” “这后来据说是因为南家将这西楚边境最大的隐患给除了去,后续至少可以安稳十几年。” “而西楚皇帝又觉得边境没有隐患,而南家功高震主。才栽赃陷害,说是南家有谋逆之行,所以才叫南家灭门的,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拓跋余聂眉心紧皱,轻声说道,似乎不过是有些好奇,可是心中却暗自打着算盘。 “哎,你说的没错,这其实啊,大家心目中都是这样觉得,只不过把碍于皇帝只手遮天,谁也不敢说呀,只能灭憋在心里。” 一狱卒看着拓跋余聂轻声说道,刚刚他们的话已经被这个人听了去,若是再须臾假装,岂不是虚伪,更何况,他是赵峦的阶下囚,就算是将这话传到了赵峦的耳中,赵峦也未必会相信。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如果真是这样,那西楚的气数确实是该尽了。”拓跋余聂顿了顿继续说道,趁热打铁,他要将这赵峦在这两人心目中的形象给毁了个彻底,只有这样他才有一丝的可能说服他们,让他们放了自己。 “哎,要是西楚气数真的尽了,我们的命也该没了,到那个时候只怕家国难安呀。” “是啊,向来战争之中最受伤害的便是百姓,若是西楚真的灭了,这西楚的百姓还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样子的折磨呢。食不果腹尸横遍野,想必也不过如此了。” 两个狱卒听完,心中一震,不得不说这拓跋余聂说的确实有道理,只可惜他们不过是一个狱卒罢了,这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能力。 虽然有心报国,却奈何没有更多的能力,更何况昏君当道,他们若是更有能力,只怕会死得更快。 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拓跋余聂看了他们两人的脸色,便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些什么,沉声说道: “若是我说,我有办法可以帮西楚恢复如初,你们可愿信我?” “你说什么?”那狱卒瞳孔微张,定定的看着拓跋余聂,惊讶出声,说实话,他并不大相信拓跋余聂,他自己都已经是赵峦的瓮中之鳖了。 如今赵峦一个抬手,他连小命都没有,居然还妄想可以帮他们将西楚恢复如初,真是痴人说梦。 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这眼前的人,只当他是说了梦话或是想要说服自己放了他,好逃出去。 他可不会理会这人,若是真的放了他,到时候死的便是他们俩,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这南云菡是南家长女,自幼征战沙场,这人一心保家卫国,这人品能力自然是无话可说的。” “我,就是这南云菡的第一手下大将。是听说南云菡被西楚皇帝抓到深宫之中来,特意前来救她的,不过因为一时不查,便被赵峦抓去。” “你们想,若是这南云菡可以恢复将军职位,继续保家卫国,这西楚的气数怕是不该就这么尽了吧。” 那两人面面相觑,觉得拓跋余聂说的十分的有道理,南家向来是他们的庇护神,如今南家一灭,这唯一的庇护神便是南云菡。 他们只能够将这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南云菡身上,若是南云菡真的可以守护西楚,这西楚只怕会越来越繁荣昌盛。 “你说你是来帮助南云菡的,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让我相信?”那两人虽然想着让西楚可以繁荣昌盛,但也知道不可轻易相信他人。 不由得沉声问道,他们倒是有些好奇,这拓跋余聂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相信他所说的话? “你们刚刚可看到她与我的眼神眼神对视。”拓跋余聂眉心微皱,轻声说道。 “是,我们确实看到,可那又如何?” “仅仅是凭着一个眼神对视,你们自然是没有办法相信我所说的话,可如今你觉得你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们想想,你们难道希望这一辈子只不过是做一个狱卒,在这深宫之中向一个昏君俯首称臣吗?” “你们要知道,在这深宫之中一日,你们便一日没有出头的那一天,若是将来真的有了,真的功成名就只怕也会咯落得与南云菡一个下场,你们真的希望这样吗?” 那两人心中惊涛骇浪,不得不说拓跋余聂戳中了他们的痛脚点,的确如此,看到南云菡,他们第一感觉是惋惜,第二感觉便是担忧。 他们也是南儿志在四方,他们自然也希望可以保家卫国,为自己的家人,为这个国家做出一点贡献。 可是若是真的拼尽全力上了战场,杀了敌人,最后落得一官半职,到那个时候,只怕这官帽在头上还未待多久,便会人头落地。 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们似乎真的没有别的办法,若是跟着昏君,便永无出头之日,你没有能力,他只会嫌你没用,若是你有能力,他也会嫌你碍眼,害怕你夺了他的位置。进退两难,实在是难选。 拓跋余聂乘胜追击:“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忧,我并不是想要逃跑,如今南云菡在这里,我自然也只能在这里。” “我不过是希望可以与你们合作。对你们对我都有利,不如你们考虑考虑,若是将来我真的逃出生天,将南云菡救了出来,恢复了这西楚的繁荣昌盛。”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松动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松动,就在他们即将快要答应极力配合拓跋余聂的时候,突然一声凛冽的声音阻断了他们的思路。 “你们都给朕退下。” 两人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紧,直觉便是赵峦听到了他们的所有所说的一切,若真是如此,只怕今日他们的小命便会与他们的脖子脱离。 微微低头,膝盖一软,只恨不得在第一时间便跪了下去,向赵峦磕头求饶,可没成想,赵峦根本就没有搭理他们两人,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再无其他。 可两人依旧杵在那里,像一个木棍一般。赵峦扭过头去看着这两人,沉声说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朕让你们退下,难道你们的耳朵都是摆设吗?” 两人听到这话便知道赵峦并没有听到他们与你所谈的事情,心中一松,赶忙跪礼,便逃脱了这个是非之地。 “三皇子这副模样倒叫朕有些惊讶,本以为今日你会痛彻心扉或是按捺不住,看样子,你对南云菡的感情也不过尔尔嘛。” “亏了她还一心以为你的心里只有她,还想为你守身如玉,真是傻的可怜。” 拓跋余聂听了这番话,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看着赵峦,就仿佛是看着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的眼神。 赵峦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他就不相信了,这拓跋余聂真的像面上表现的那般沉得住气,看着他最开始的表现,那分明是爱到骨子里头了,如今这副面貌只怕也是伪装的吧,心中暗定,继续说道: “不知今日的册封大典可办的还可以,三皇子就没有什么感受想要与朕探讨探讨,朕其实还是挺好奇的。” 拓跋余聂心中满是怒火,眼中隐隐有一丝杀气,面色不变,只依旧冷冷的看着赵峦.他知道赵峦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激怒自己,好让自己痛彻心扉,以此来估量南云菡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到那个时候再拿南云菡来威胁自己,让自己说出这南家秘密,可其实他真的不知道南家秘密究竟是什么东西? 赵峦在自己身上打了这么多的功夫,也算是白费了,可是他其实已经早就告诉赵峦,自己不知道,奈何他还不相信。 赵峦看了这般的拓跋余聂,也只当他是一直在隐忍自己的真实感受,心中暗喜,继续说道: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朕也不着急,再在给你们一日时间,让你们好好思量一下,如若明日再得不到朕想要的答案,那么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不留情面了。” 拓跋余聂微微扫了一眼赵峦,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 赵峦此刻也不介意拓跋余聂的无礼,反正到了明日,这事情究竟如何也有了结果。他就不信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冷笑一声,便转身离去,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怎可在拓跋余聂这里多费时间? “朕相信明日你们定会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朕等着你们。”临走之时,赵峦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夜深如水,窗外一片漆黑,今日虽然是册封大典,却也显得格外的寂静。 大牢之中,拓跋余聂正襟危坐,细细思量如今的处境,心中也有些忐忑,不知道今日那两个狱卒是否愿意帮助自己。 若是他们没有办法帮助自己,那么今夜的洞房之夜南云菡是否能够逃脱?心中暗微微叹了一口气,如今这局面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也需要好一些时间好好来思量对策。 虽然他知道南云菡自己不想干的事,很少有人能逼她去干,但是现在毕竟她被困在赵峦宫中。 说不准他哪天丧心病狂的欺负了南云菡,南云菡只怕是死也不会同意的,越想越可怕,他只能尽快想办法出去,找到南云菡,确保南云菡安全之后,他才能放心的去处理赵峦。 但现在现实情况就是他没办法逃出去,心情差到了极点。然而上天还是仁慈的,晚上狱卒换班后没过多久,拓跋余聂一筹莫展得事出现了新的转机。 一个狱卒从牢房外面给他端了一碗饭。微微地进去瞧了瞧,拿筷子敲了一下碗边,用眼神示意拓跋余聂过来拿饭。 拓跋余聂只一眼便看出了,那便是今日在与自己攀谈的那两个狱卒其中之一,心中微喜,隐隐猜测到他此刻来这里的目的。 却还是按下心神,不愿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心理活动,他知道这两个人此刻就算是愿意帮助自己,心中也是在打着鼓的,所以他必须以他的实际行动来向这两个人展示他的真实能力。 走过去拿起碗看了一下那狱卒一眼,狱卒轻轻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们哥俩仔细思量过,觉得你说的十分有道理,所以我们决定助你一臂之力。” 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多谢兄弟相助,若若是有朝一日事成,必定不会忘了你们两人的功劳。” 那狱卒点了点头,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进来了,那狱卒只好赶紧离开,再找机会了。临走之时还说了怎么几乎话: “你一会可以吃饭的时候假装肚子疼,就说我们送的饭有问题,想要谋害你,然后吵着要和我们对峙,记住,一定要尽快,趁我们没走远,最好大声一点,我们听到之后会回来找你的。” 拓跋余聂看到这个信,很是欣慰,也很感激那两个狱卒愿意相信他,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尽自己的力量帮他们实现愿望。 但是现在时间紧急,还是赶紧按计划行事,他几口把饭往嘴里扒拉,吃到一半,他就佯装肚子疼。 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有人想要谋杀我,啊...疼死了,快来人把他们两个拦住,他们一定是怕我告诉你们皇帝,被派来杀我灭口的,你们快把他们给我拦住。” “你们皇帝都还没对我动手,你们倒已经开始下手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 耍横 “今天你们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明天一定上告你们皇帝,要他抄了你们的满门。还有你们,快把这两个人给拦住,今天不给我个说法,看我怎么让皇帝收拾你们。” 那两个狱卒听到拓跋余聂叫喊的声音,相互对视,露出一丝不了察觉的微笑,两人假装很生气的返回了监牢,其中一个狱卒骂骂咧咧的说道: “真是反了天了你,饿死你都不为过的人,竟然还诬陷我们给你送的饭有毒,你真以为我们皇上不跟你一般计较,你就能一跃成为皇上的座上宾了,你可真会往你自己脸上贴金呀。” “也不看看你现在在哪,小命都快保不住了,竟然还能说什么让皇上处置我们,别说这饭菜没毒,即使有毒,怕也是你活该吧” 另一个狱卒帮腔到“对呀,这二年有些人还真把自己当人看,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还觉得我们还下毒害他,都要死的人了,我们又不是闲着没事干,还专门给自己添麻烦呢,哈哈…” 监牢里的其他狱卒听到他们这么说,都跟着笑了。 那两人就跟看守的人说道:“兄弟,你们能行个方便,先出去一下吗,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这个乱咬人的狗东西,你们别担心,将来即使有什么问题了我们两担着就行,你们抽空去喝点小酒歇息歇息吧。”说话的时候捎带着给其中一个看守的狱卒手中放了一点钱。 看守的狱卒觉得反正也没啥问题,那个犯人嘛,也确实欠收拾,休息的好好的就被他给破坏了,真是太影响心情了,刚好现在有人请他们喝酒,还能帮着把他给好好收拾一顿,赶紧点点头就让出了地方。 “小子,是你说我们下毒要害你吗?你觉得你自己值得我们这么做?未免有点太自恋了吧,你刚说了什么我们没听清,你敢当着我们的面再说一遍吗?来,我们两兄弟听着,你说呀,你倒是说呀”,两狱卒假装大声的呵斥着余聂,一边也在观察另外的那些狱卒走远没有。 过了一会,狱卒走远了,监狱里就剩下他们两人和拓跋余聂的时候,余聂问道:“太感谢了,不知道两位兄弟叫什么名字呢?”日后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你二人今日相救之恩。 其中一个狱卒回道:“我叫樊济祯,他叫田炎武,公子如若能顺利出去,望公子切勿忘了你答应我们之事,至于报答,就不必了。” “现在就我们几人了,不知公子有个计划,我们也好帮助公子尽快脱身,毕竟在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拓跋余聂也知道时间紧急,就没多细谈,说道:“在下想劳烦二位能寻找机会,尽量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一小包暗针送到南姑娘手上,也好保她周全”。 小声把一事说完,其中叫樊济祯的又大声说道:“老田,这小子得是不想活了,都这时候还非要说是我们下毒要毒害他,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真把自己当人物了,我今天非要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要不真是难解我心头之气。” “对,别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还不是得乖乖在这,等我们收拾,还叫肚子疼,真是活该,最好让他好好疼疼,让他以后好收敛点,别以为我们方差的就好招惹,大晚上的不好好吃完饭,就睡觉,还在这找事,你怕是不想让我们这些兄弟好好休息休息了吧。” 他们故意大声说着,还捎带着把外面的那些狱卒也拉去自己阵营,外面人听着,巴不得那两狱卒好好“伺候”他呢。 接着一人在大声叫嚷,假装在撒气,另一人注意到大家都没有很注意他们这边,就赶紧又对拓跋余聂说道“我记得之前你进来牢狱不久,赵峦就给你吃了什么药对吧?” “是呀,赵峦这个奸诈小人,竟然会想到给我下药,把我囚禁于此,真是不枉他奸诈的品行呀。这是还得拜托二位了,此药效不解除,怕是我有通天的本领也谈不出去了” 拓跋余聂心里突然有点担忧,毕竟他也不知道他被下了什么药,竟能直接导致他全身无力,身负武功也无法施展,一想到好不容易才说服他们二人同意帮助他,结果现在自己又没能力逃出去,他就很懊恼了。 他的担忧,两位狱卒看在眼里,安慰道:“拓跋公子,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们已经考虑到这一问题,来之前我们专门找人研究了你的症状,也已经知道你被下了什么药。” “明日,明日我们当值的时候,就会趁机把解药给你送过来的,明天你吃完解药,休息一阵等到我们换防的时候,你要尽快拿到钥匙,逃出去,我们会帮助你拖延时间,但是最多十分钟。” 那十分钟时间很关键,这门口只有一个守卫,那段时间监牢守卫也是最差,到那个时候你也恢复体力了,瞅准时间把他打晕就好,千万别伤害他性命了,取了钥匙尽快逃出去吧。 记住,只有十分钟,我们换防的时候,我会叮嘱一下他,让他过来关照一下你,只有一次机会,记住,抓住了你就成功了,没抓住我们也就无能为力了。 还有,解药吃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那个只能在中午吃饭以后半个时辰内吃掉才能发挥最大效果,而那个时间点我俩也会和其他守卫一起在那块吃饭,所以你的小心,千万别被发现。 狱卒头说话的同时象征性的指向了吃饭的地方。 拓跋余聂听着狱卒的计划,他原本以为这两个狱卒不会帮他,已经失望了呢,没想到,他们竟然能选择帮助他,还能把这些计划,注意事项都想到了,真是有够细致了。余聂心中感激,但是他一向话不多,除了感谢,说将来一定会报答他们,也没再说其他感谢的话了。 而两位狱卒最后还说道:“我们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待宰羔羊 “至于这接下来,就真的只能靠你自己了。你一定要成功解救出南姑娘,帮助我们西楚逼退赵峦。”快快说完,二人也觉得待的有点久了,就告辞了。 两人走后,拓跋余聂又消化了一下计划,心里想着,自己一定要成功,完成对他们二人的承诺。 第二天,这两个狱卒趁着给拓跋余聂送饭的时候,将解药压在碗底,递给拓跋余聂的时候,将他的手狠狠的捏了一下,然后扫了一下碗,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便转身离去。 拓跋余聂微微点了点头,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碗,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如果这两个人都帮不了他的话,那么他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才能够逃出去?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的时候。 一只手伸进这碗里,拨来拨去,到最后终于发现了一个褐色的药丸,仔细闻了闻,确实是这软骨散的解药,便一口吞下。 然后静静的躺在牢房的角落处,眼睛虽闭着,但这身体却是一直在运转不停,从丹田处缓缓的升起一丝气流在全身上下来回串动。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拓跋余聂身体上的内功已经恢复了七成,而此时距离赵峦给他们最后的期限还有十个时辰,他还有时间。 这边进展顺利,可是南云菡那边却出现了意外。 “这个是银针,你只需要交给南云菡即可。”狱卒看着眼前的侍女,轻声说道。 他与这侍女相识许久,虽谈不上经历大风大浪,却也是有一定的信任的基础的,此时此刻他能够想到去做这件事的人也就只有她了,所以趁着夜色便将这侍女约了出来,将银针递给她。 侍女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办事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将这银针完完整整的交给南姑娘。” 狱卒听完,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个侍女的办事能力,他还是相信的,他们之间若是要比个高下,只怕这侍女是第一人,隐忍而且知道分寸。 事情谈完,狱卒便该早早的回去了,他不能出来太久,如若不然被人发现,到时候只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争端,向侍女告辞之后便转身离去。 侍女看着手中的银针,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眼中露出一丝嗜杀,然后便转身朝着赵峦的寝宫走去。 得到了进去的许可,侍女轻轻的推开门,缓缓的走到大殿中央,双膝跪地,双手举着银针,沉声说道: “启禀皇上,皇上果然料事如神,这是拓跋余聂托奴婢交给南云菡的银针。” 赵峦背对着侍女,他在思考自己如今的处境,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尽快的让他们开口说出南家秘密。 如今已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南家的秘密,大家也是想着要把它一举拿下,若是早一分,他便多了一丝的胜算。 所以他必须要想一个办法,将这件事情尽快的办妥,此刻听到侍女的话,自然是怒极攻心,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弧度,沉声说道:“交上来。” 侍女微微点头,便一步一步的朝着赵峦走去,将银针放在他的桌上,赵峦看着这些银针,心中满是不满,都已经成为自己的阶下囚了,还有这般想法去折腾这些幺蛾子,简直是该死。 赵峦努力的压制下自己的怒气,不想在这侍女面前失了分寸,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跟朕一起来。” 侍女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赵峦为何这样吩咐,但是她不过是一个侍女,只需要听从赵峦的命令即可,不需要再做其他的思量。 赵峦拿着银针,朝着南云菡的房间走去。虽然他们已经举行过册封大典,但是并没有真朕的洞房之夜。 他本想着用强,但奈何南云菡宁死不屈的性子,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又不能让南人还在此时此刻丢了性命,便也就找了个理由说是自己有些繁忙,便转身离开。 更何况他身为帝王,九五之尊,想要什么没有,实在是对这强人所难的东西,没有什么兴趣,可没有想到就是这银针触发了他最后的底线。 他轻轻推开房门,缓缓的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南云菡。南云菡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盯着自己头顶的四方天空,仿若根本就没有听到声音,不知道赵峦此时此刻在自己身边一般。 赵峦看着南云菡一副不做声的模样,心中怒气更甚,嘴角反而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我说朕的南大将军,难道你就不好奇你的心上人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些的吗?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会被朕发现,就不想知道此时此刻,你的心上人会遭受什么样子的折磨吗?” “看不出来,这北仑王皇朝的三皇子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还有这般能力,已经身处大牢之中,还能忽悠朕的人为他做事,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他为你带了什么东西吗?” 南云菡,此刻被绑在床上,只是冷冷的看着赵峦,一言不发。 赵峦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缓缓的从怀中拿出一些银针,然后一根一根掰断在南云菡的面前,沉声说道:“你不是看不到吗?朕就让你看得更清楚一点。” 南云菡心中一紧,赵峦本来就有些看不大惯拓跋余聂,此时此刻又被发现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赵峦就会怎样处置拓跋余聂。 但此时她绝不能为拓跋余聂求情,因为她知道赵峦的性子是这般的狠戾无情,若是她此刻向赵峦为拓跋余聂求情,只怕会如了赵峦的愿,更加的折磨她与拓跋余聂。 所以她此时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忍,更何况如今的她服了软骨散,四肢又被绑在床上,根本就没有一丝一豪的反抗能力,只能做一头任人宰杀的羔羊。 南云菡心中惊涛骇浪,自然是想知道这具体的过程,她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才会演变成这般地步,可是她却不想如了赵峦的愿。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讲故事 不愿眼睁睁的看着赵峦折磨自己,便住了口,微微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不想听的模样。 这人心思深沉,而且狂妄自大,此时此刻落了上风,自然而然是要炫耀的,所以她只需要静静的等,到了最后她自然而然会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果不其然,赵峦看着南云菡,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自顾自的说道:“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朕都是要讲与你听的,不然你如何能知道拓跋余聂的本事,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听从朕的差遣,为朕做事?” 赵峦丝毫不太理会南云菡的不敬,缓缓的走到桌子旁边,为自己续上一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沉声说道: “其实朕昨日便觉得有些奇怪,所以便想着要去询问一些问题,你知道朕这个人吧,向来是那种有了问题必须要解决,觉得决不能容忍它留到第二日,所以朕便趁着夜色去了天牢。” “本想看看这北仑王朝的三皇子,究竟是什么品性,在这大牢之中又会是什么模样?再者也是想去问些问题,只不过吧,朕刚刚走到天牢,却发现那两个狱卒有些惊慌的走了出来。” “朕觉得很是奇怪,这天牢之中的所有犯人都是被关押好的。他们也不是在这天牢之中呆的也不是一日两日,哪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这般惊慌,而且看到朕的时候还将手中的碗给打碎了。” “朕往日也不是没有来过这天牢之中,那个时候他们也只是很平常,最多算得上是恭恭敬敬,有些害怕,不大敢看朕的眼睛罢了,可从未出什么过错。” “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出了什么过错,冒犯了朕,那么丢的将会是他们的命。看到这两个狱卒这番模样,朕自然是觉得奇怪,所以便也就去询问了其他的狱卒。” “那狱卒说,这本来给拓跋余聂送饭的,并不是那两人,说来也奇怪,本该为狱卒送饭的人突然拉了肚子,这牢头便想要换一个人。” “这两人自告奋勇,这又不是什么好差事,用得着自告奋勇前去吗?其中自然有些猫腻,果不其然,牢头说了,这两人进去大约半个时辰才出来,其间脸上还浮现出一些不大自然的神情。” “尤其是当牢头在跟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眼睛左右飘忽,似乎心不在焉,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你知道的,这拓跋余聂可是北仑王朝的三皇子,来我西楚,那是十分难得,朕自然不能够怠慢,所以与他有关的一举一动,朕自然是要摸得清清楚楚,以防出了什么纰漏。” “若是到那个时候,只怕北仑王朝的皇帝不会轻易的放过朕,这若是一个不小心,引发了北仑王朝与西楚的战争,那岂不是太不划算。” “所以朕便想着提前提防,以免出什么岔子。所以朕就私下命令探子,让他们盯着那两个狱卒的一举一动。” “但是呢,就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只要盯着就可以了,得到了什么情况便迅速的汇报与朕。” “所以,当第二日那两个狱卒为拓跋余聂送饭的时候,朕便已经知道这两个人,一定有什么猫腻。至于这猫腻是什么,想必朕不用细想也可以知道,自然是与你有关的。” “如今拓跋余聂在这天牢之中,想要逃出来,实在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他的心中只有你,自然而然是要将你的安危放在眼前,如今你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是却是朕的宠妃,若是失了身子,他也是不能容忍的。” “也对,这世间有哪个男人会甘心头顶戴着绿帽子呢?更何况又是皇室中人这般骄傲的骨头,可是他又能做什么?毕竟他自己是在天牢之中,自身难保,连天牢都出不来。” “而这个时候,他能依靠的便是那两个狱卒,可是那两个狱卒无论武功还是智商都是一般,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给你递一些工具,让你防身。” “哎,想到这里,朕倒是有些感叹,朕果然是聪明绝顶,不过想来也是,如果朕不聪明的话,这西楚皇位也不会做了这么久,更怎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南家想要谋逆造反的心思。” “可惜啊可惜,若是当初你父亲能够稍稍收敛一点,亦或者是再稍稍聪明一点,躲过朕的眼线,只怕这个时候这西楚便是你南家做主,而你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说来你也怪不得别人,就只能怪天意不可违,你南家注定没有称霸西楚的命。” 南云菡睁大双眼,狠狠的盯着赵峦,沉声说道:“我父亲没有谋逆造反,都是你,是你猜忌心过重,觉得我南家功高震主。”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 “再加上你心中本就有的猜忌,所以才栽桩陷害南家,还株连九族,如今你还可以这般云淡风轻的将所有罪名全部都怪罪到我南家身上,你未免有些太无耻了。” “朕无耻,到底是朕无耻,还是你南家太过嚣张,当年你南家在西楚边境保家卫国,朕是否有说过,让你们即刻回程?说是京城发生异动,让你南家即可回来,可你父亲是怎么说的?” “当朕的旨意传达到的时候,你父亲不过说了一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便将朕所派出的人给打发了回来,你确定这是保家卫国,而不是想要谋逆造反吗?这让朕如何能忍?” “后来朕每每的告诉你父亲,想要纳你为妃,将你纳入后宫,可是你知道父亲是怎么说的吗?” “你父亲一副瞧不起朕的模样,似乎跟了朕,让你入宫做妃子对于他来说是有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就好像嫁给朕是下嫁一般,怎么?你父亲就已经这么看不上朕了吗?” “哼,他不是看不上朕吗,那朕就让他知道,他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朕想让他死,他就得死,绝对看不到第二日的太阳。”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 妃位 “至于诬陷,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是你父亲真的高风亮节,没有什么把柄拿在朕的手上,朕也不会这般轻易便扳倒了他。” “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你简直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太久了,做皇帝做得这么久,你已经忘记了,人与人本来是应该怎么相处的。”南云菡再也忍不住了,皱着眉头大声说道: “是,你们是君臣,你做什么决定他必须要顺从你,可是当时你知道西楚边境究竟是什么情况吗?” “我们与北仑王朝的军队大战三天三夜,他们虎视眈眈,一心想要吞并我们西楚,若是我们在那个时候退了回来,北仑王朝势必会大肆进攻。” “到那个时候我们的边境便会沦陷,边境一旦沦陷,这西楚又会撑多久?你只想着让我父亲回来守护着京城。”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只要我们后退一步,这西楚便就没了,到那个时候又哪里来的京城,更何况我们战场上流了那么多的血、死了那么多的人,才换回来那一刻的胜利,你让我们如何能退?” “如果我们退了,我们又如何对得起那些在战场上受伤死去的人?”南云菡嘴角扯出一丝讽刺的弧度,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看着赵峦这般荒诞,简直是欺人太甚。 一心只考虑自己,所有的事情全凭自己的喜恶来决定。就凭他这个模样,居然也能安坐着西楚的皇位数十载,还能让他们当年这般拥护,微微闭了一些眼,当年他们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让自己变成这番模样。 “是,或许这件事情确实是朕不对,自己没有顾全民族大义,可是朕让你嫁入后宫的那件事呢?” “难道你父亲也是为了这西楚的疆土所考虑吗?怎么?你嫁给朕,便会是西楚宠冠后宫的妃子,你们南家要什么有什么?这样还委屈了你吗?” “你父亲就那般不情愿,宁愿叫你嫁给一个无名小卒,也不愿意将你送入后宫,朕如何能忍?这岂不是当着天下人打朕的脸吗?” 南云菡突然觉得有些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跟眼前的人沟通,定了定心神,轻声说道: “原来,我一直以为南家变成这个模样,是因为我南家功高震主,你有些害怕,担心自己的皇位坐不稳,才这般下死手陷害我们,可没有想到这其中竟还有我的因素。” “我父亲不过是因为心疼我,才不愿意我嫁入这后宫,是,嫁入这后宫,确实锦衣玉食,享受不尽,可是皇你想必也不知道这后宫之中,争风吃醋,有多少的阴谋?” “我本是女娇娥,被父亲当作男儿养,虽然在战场上、军事上有着自己一定的能力,可是对于这后宫的弯弯道道,我实在是不懂。” “若是我真的进入这后宫之中,只怕不出三天,便会死无葬身之地,若是你的女儿,你会愿意吗?易位思考,这不过是一个作为父亲对于女儿的疼爱而已。”南云菡的声音有些哽咽。 “却不想,竟然在你的心中烙下了一根刺,这一番处心积虑的想要折断我们的翅膀,哼,未免有些可笑。” “或许如你所说,可那又怎样,朕是九五之尊,冒犯了朕,就该受到惩罚。”赵峦轻声说道,脸上是不可一世的模样。 南云菡不想再与他说了,可是赵峦似乎还没有展示够自己的聪明才智,又继续不厌其烦的说道: “朕不想与你探讨那些陈年旧事,于朕而言,你父亲、母亲、南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不过是孤魂野鬼,朕没兴趣浪费那么多的时间。” “但是拓跋余聂不一样,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他便有可能对朕造成危险,不说别的,便是将你从这后宫之中带走,也会伤了朕的颜面,所以朕绝不能容忍。” “你知道吗?当那两个狱卒给拓跋余聂送饭的时候,朕就已经收到了手下人的报告,所以,朕便立刻差人去调查了那名狱卒平日里来往的人。” “你想知道这事情是怎么败露的吗?怪只怪呀,那狱卒没有能力,他们不能自己亲自来给你送东西,便只能寄托于一个小侍女,只可惜呀,那个小侍女也是朕的人,拿着东西转眼间便交给了朕。” “进来吧。”赵峦向着门外轻声喊道,然后便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南云菡。 南云菡不明白赵峦的意思,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一言不发,假装毫不在意。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女缓缓的走了进来,朝着赵峦福了福身子,然后便立在一旁等候差遣。 赵峦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打量了一下侍女,轻声说道:“来,给这位姑娘展示一下,你真朕的面貌。” 侍女朝着赵峦点了点头,然后便抬起手,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撕掉,南云菡瞳孔微张,有些震惊,她本以为这易容术是世间仅有,只有那么几人会,却不想赵峦手中也有这等能人。 看着这副模样,她此时此刻才真朕的从内心深处相信了赵峦所说的话,心中有些紧张,但又不知应该如何。 赵峦这个人心狠手辣,铁石心肠,用软的实在是不行,可如今也用不得硬的,思来想去,简直是无路可走。 “朕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乖乖的做朕的宠妃,到那个时候,朕将会赐予你无上的荣耀,在这后宫之中,你可以横着走,想要什么,只要朕有可以全部都给你,怎么样,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 赵峦看了一眼南云菡,轻轻地爬上床,趴在南云菡的身边,轻轻的抚了抚摸南云菡的脸,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似乎有些宠溺的说道。 南云菡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赵峦,便将头扭了过去,她才不相信赵峦的虚情假意,更何况赵峦是她的杀父仇人,她怎么可能为了这一点荣华富贵,便将这血海深仇抛之脑后。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 狱卒的死 再说了,她的心中早已有人在,也住不下其他第二个人,所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 赵峦看着南云菡这幅神色,心中了然,嘴角弧度加深,轻声说道:“朕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便来告诉朕,朕的大门将会永远为你敞开,记住朕会等你。” 就在这个时候,太监总管从门外进来,对着赵峦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启禀皇上,那几个被派去抓狱卒的人回来了,在门外等候请见,现在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赵峦微微抬眼,假模假样的思量了一下,轻声说道:“自然是该见的,毕竟有些人还等着结果呢。”说完还瞅了南云菡一样。 南云菡此时正竖起耳朵,听他们之间的对话,心中一紧,她确实是很关心这件事情的后续走向,迫不及待想知道这结果究竟是什么? 太监总管轻声喳了一下,然后便出门去,过了一会儿便带了几个人进来。带头的人缓缓上前,双膝跪地,沉声说道: “启禀皇上,我们已经抓到狱卒,可是趁着我们一个不小心便自杀了。” “自杀?”赵峦眉心微皱,有些担心,如今死无对证,倒是不大好办,微微站起身来,缓缓的看向窗外。 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虽然死无对证,可未必没有另一条出路,这天下之大路途之多,只要愿意想,还怕没有别的方法吗? 看了一眼侍女,微微扬了扬下巴,说道:“去,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给朕解开,然后再去叫几个侍卫,备上一顶轿子,朕要带她去好玩的地方赏赏风景,看一场好戏。” 侍女顺着赵峦的目光看去,便是南云菡,微微颌首,便上前去将南云菡的绳子解开,然后随着赵峦前去。 不一会儿转过几条小道,他们来到一个越发阴森的地方,南云菡知道这里是天牢,以前她也曾经奉命前来这里审问过犯人,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她很清楚。 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赵峦带自己来,究竟是想干什么?可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必定与拓跋余聂有关。 微微皱了皱眉,将自己担忧的思绪给压了下去,如今她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如若不然,只怕会落得更多的把柄在赵峦的手上,到那个时候,他们的日子岂不是更不好过? 又过了半刻钟,他们便来到了拓跋余聂的牢房,赵峦吩咐了几个狱卒为自己和南云菡搬来两个凳子。 将南云菡的座位安排在牢房的角落处,自己则在牢房的正中央,拓跋余聂在他的前方。 面前是上好的梨花木所做成的桌子,桌子上是上好的青花瓷,然后还摆了两个茶杯,里面泡的是龙井,与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不一致。 微微续上一杯茶,轻声说道:“三皇子在这里可还安好?” 拓跋余聂在南云菡进来的时候。眼便看到了南云菡的身影,眼中满是温柔,这些日子他一直待在天牢之中,心中十分担心南云菡的安危。 如今看到南云菡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那漂浮不上的漂浮不定的心才放,终于找到了支撑点定了下来,微微的呼吸了一口气,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面上也越发的沉静起来,冷冷的看向赵峦,不知道他这话究竟是何意义?轻声说道: “还可以啊,这里虽说有些脏、有些乱,但我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我不像您这般养尊处优。” “你就使劲嘴硬吧,等一会儿,有你好看的。”赵峦嘴角扯出一丝弧度,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个时候,拓跋余聂的身体慢慢发热,以很快的速度传到了全身,他知道自己的功力在慢慢的恢复,但是他必须要假装身体虚弱。 决不能让赵峦看出来一点端倪,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会一击毙发逃出生天,若是被赵峦知道,他此时此刻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的功力,只怕会派更多的人前来看守他们。 他功力完全好的时候都不是那些人的对手,这七八分的功力又能干什么呢?所以此时此刻,他只能靠智取而不能靠武力。 赵峦说完,便命令手下从外面抬了一件物体,用席子包着长长方方的,然后放在地上,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三皇子不看看吗?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吗?要知道这可是与你有关哦,” 拓跋余聂看着这模样,便大概能猜到这里是什么东西,心中有些难受,但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只可惜,赵峦又怎么会让他这般好过? 朝着太监总管扬了扬手,太监总管轻点了头,便走上前去,手中拿着一把长剑,将那席子用剑拨开。 那侍卫的尸体便就这么赤裸裸的出现在拓跋余聂的眼前,满是伤痕,致命伤一看就知道是在脖子处,那里还在咕噜咕噜的流着血,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拓跋余聂心猛的沉了下去,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这一举动,竟然害他们丢了性命,心里十分难受,总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他们。 同时也对这两人有着更深的敬佩,他们是真心的希望西楚可以强大,希望可以保家卫国,为国家做贡献。 心里虽然很难受,但是他却只能忍,现在他决不能显露出他认识这两个人。如若不然,便会给赵峦杀了自己的借口。 “怎么?三皇子面色如此沉寂,倒像是不大认识这两个人?大概是相隔时间太久了,三皇子有些不大记得了吧。” 赵峦微微俯着身子,撑在桌子上,嘴角的微笑越来越深,眼中似有一缕精光划过,沉声说道。 拓跋余聂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赵峦,他倒是想知道赵峦究竟有什么把柄?他又想要做什么? 赵峦缓缓的站起身来,在这牢房四周旋转了一圈儿,然后走到拓跋余聂的面前,沉声说道: “三皇子可真是非同寻常,这忍耐力确实是高人一等。”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 冷血? “要知道这两人因你而死,他们的尸体就这么血淋淋的躺在你的面前,你居然没有一丝触动,就好像是根本不认识一般,啊,朕真是不知道该说三皇子是冷血还是冷血呢。” 拓跋余聂猛的抬头看着赵峦,心中涌现出一股怒火,恨不得将这人杀了。 赵峦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三皇子也不必这般看着朕,就算是你不说话,朕也是有证据的,毕竟人证物证都在这,这件事情与你脱不了干系。” “这两个人就是你杀的,是你为了逃跑,所以才杀了他们,三皇子,还真是不把人命当命呀,就是打晕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杀呢?还是说三皇子体内的嗜血因子太多了?” “我没有杀他们,你不要血口喷人。”拓跋余聂定定的看着赵峦的眼睛,沉声说道。 赵峦微微摇了摇头,似乎觉得拓跋余聂有些烂泥扶不上墙,继续说道: “三皇子可还真是天真,如今你是不是杀了人,是朕说了算,怎么,难道你还以为,你说没有便是没有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说的话便是王法。” 赵峦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如果南云菡愿意说出南家秘密,朕就放过你们两个,如果不说的话,我便当着你的面杀了你的心上人,然后霸占了你的身子,你自己选一个吧。” 赵峦说完,便扭头看向南云菡,眼中露出势在必得的光芒,他就不相信了,在南云菡的眼里,这南家秘密还能比他们两个人的性命还要重要。 南云菡心惊肉跳,她知道赵峦的性子说到必然会做到,更何况这般凶狠残忍的事情,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他又怎么会错过这次机会用来得到自己的想要的东西呢。 可这是父亲临死之前交予自己的秘密,嘱咐自己万万不能教到那些坏心人的手上,说若是到了他们的手上之下,只怕会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到那个时候这天下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可是如今拓跋余聂的性命在赵峦的手中,若是她不说,只怕拓跋余聂当场便会血溅当场,命丧于此,她没有办法想象,若是拓跋余聂走了,她该如何。 一边是自己的心上人,一边是天下苍生,她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做选择,身体的本能告诉自己要守住民族大义,可是理智之上的情感却告诉自己,拓跋余聂也十分的重要。 头微微的疼,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赵峦看着她的脸色,便知道她内心有多纠结,也知道她处在崩溃的边缘。 在这个时候她最好的办法便是给南云菡浇上一把火,让她的情绪到达更顶峰,然后便会破裂,到那个时候她便会说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赵峦懒懒的转过身去走到自己的侍卫身边,然后从侍卫的背后抽出他腰间的刀,缓缓的走上拓跋余聂的面前,将刀架在拓跋余聂的脖子上,轻声说道: “朕数三声,若是到了第三声,你还没有说出朕想要的东西,那么就不要怪朕心狠手辣了,要知道只有三声哦,若是朕一个不小心手抖了,想必你也不会怪朕的,对吧?” 赵峦定定的看着南云菡的神色,眼中满是狠戾,心中却有些雀跃,就好像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在自己的眼前,这天下指日可待。 到那个时候他便是这个世界的王者,想要什么还要不了,就算是这南云菡今日逃脱了自己的手掌心,那又如何?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只要他拥有无上的权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还怕没有,到那个时候,只怕南云菡自己会扑上来。 南云菡心中微紧,心跳猛的加快,看着这副情景,脑子中在天人交战,就在数到三的时候,赵峦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到了她的嘴边。 就在这个时候,拓跋余聂猛的起身,一把夺过赵峦手中的长剑,一个转身,然后长剑便到了赵峦的脖子上,猛的后退,走到南云菡的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看着这眼前的侍卫,沉声说道: “都给我让开,如若不然我便杀了他。”语气中的嗜血一览无余。 众人都相信拓跋余聂一定会做出这番事情,毕竟刚刚赵峦可是要杀他的。赵峦已经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上其他。 剑就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十分的紧张,生怕拓跋余聂一个不小心会伤了自己,他眼睛微微发红,看着自己的侍卫,急忙说道:“你们不要动,让他走。” 侍卫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事关重大,决不可轻举妄动。便也微微后退,没有阻拦。拓跋余聂看着他们,轻声说道: “给她松绑,若是你们敢动什么不该有的想法,那么我便让他血溅当场,到那个时候你们便是这西楚的罪人,便是用你们的性命也没有办法洗刷你们身上的罪责,你们最好想清楚。” 几个侍卫看着这幅情景,心中一紧,停住脚步,他们本来想要用南云菡威胁拓跋余聂,可就在他们的手刚刚搭上南云菡的时候,拓跋余聂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要想着用她来威胁我,要知道我与她不过是个平民百姓,没有权没有势,可是赵峦却是这西楚的皇帝,权势高于天,你们确定我们之间有可比性吗?” 侍卫的手一顿,不得不说,拓跋余聂所说确实如此,如今他们万万不可轻举妄动,若是赵峦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是这文武百官饶不了他们,这西楚的百姓也绝不会饶了他们。 虽然赵峦昏庸无道,可是他毕竟还是在皇帝的位子上,一国之君被杀,绝不是一件小事情,到时候就算是与他们无关,他们也脱不了干系,只有陪葬的命。 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南云菡身上的绳子便解开了。拓跋余聂示意南云菡拉住自己的衣袖,躲在自己的身后,他的刀依旧在赵峦的脖子上。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 出山 两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带着赵峦一起离开了皇宫,可没有想到的是外围的侍卫竟然更多,南云菡又身中软骨散,浑身无力,就连走都要稍微依靠着自己才可以,连一丝一毫的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他一方面要押着赵峦,以防他逃脱,一方面又要照顾南云菡,这眼前还有这么多的侍卫,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那些侍卫可不管他的想法,很快便将他们包围。赵峦看这一副情景,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这么多人他就不相信一定能够脱逃出去,微微定下心神,想要将二人拿下。 可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从天而降几个人,这些人便是亚莲、南宫萧和平一指。 白子墨本想也跟着来,可是奈何的武功本就是一般。若是跟着来,到时候他们还要照看白子墨的安危,岂不累赘? 倒不如让白子墨安心的呆在家里,作为他们的后援,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至少还有人可以指望。 赵峦看到这几人的出现,心中微紧,只怕后来还会有更多的救援,只想着凭借他们的努力,以最快的速度将拓跋余聂他们拿下,可谁曾想这几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功力确实不凡,想要一举拿下还真是有些难度。 拓跋余聂看着亚莲她们几人的身影,心头微微安定了一些,虽然也许取不到什么大效果,可是只要他们在一起,便有一丝的希望,总好过他与南云菡两人来的好一些吧。 将南云菡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手中因为还握着赵峦的生死,所以很多侍卫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只敢攻击亚莲与南宫萧他们。 好在他们本就是武林高手,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奈何人数太多,时日已久,倒也有些力不从心,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亚莲他们打了退了一波又来了一波,就好像那些侍卫源源不断,永远没有尽头一样? 几个人身体慢慢的出现了一些疲累的状态,这些时日,他们为了寻南云菡和拓跋余聂的身影,本就日夜奔波,疲累的很。 如今应对这么多人的一起围攻,最开始还可以应付,时日一久倒也显得有些疲累,可如今他们却只能支撑。 眼看着他们就快要落入下风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出现了两名老者,不过瞬间,平地便起了一阵狂风,将那些侍卫卷了个干净。 然后一名老者飞奔到拓跋余聂与南云菡的身边,仅仅是两只手便将他们提了起来。本想着将赵峦也一起带走,可奈何那些侍卫一直涌上来。 而老者手也只能提两个人,便也就放了,如今南云菡与拓跋余聂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他们到达安全的地方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赵峦,日后有的是机会,就容他再多安生几天吧,便也就放下了他,而另外一边亚莲看到这一情景,便也招呼着大家以最快的速度撤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他们原本的住所。 几人刚刚回到他们的住所,亚莲便扑到桃仙儿的怀里,眼角含泪,轻声说到:“师父,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 顿了顿,微微抬头看向师父的下巴,继续说道:“这些日子我不在师父的身边,师父过得可还好?” 桃仙儿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言语之中满是宠溺,微微揉了揉亚莲的头发,轻声说道:“师父还好,师父知道你想师父,倒是你怎么样?” 亚莲笑嘻嘻的回答:“我也还好,这次多亏师父及时赶到,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四方山人看到这幅情景,心里微微有些泛酸,这小丫头在那桃花林里自己终日吃喝玩乐,聊的倒是不亦乐乎。 这才出了桃花林几日,见到自己居然没有一丝反应,只顾赖在她的师父身边,清了清嗓子,轻声说道: “你师父自然是想你的?这不是刚出了关,便赶忙将我带了出来,就是怕你在外面出现什么差池,还不赶紧叫你师父抱得更紧。” 亚莲一听这语气当中的意味,便知道四方山人心中在想些什么,从师父的怀中爬起来,然后走到四方山人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撒娇的说道: “你吃醋了呀?山人。其实我也特别想你,你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东西啊?” 山人本来不想搭理亚莲,可是耐不住亚莲着撒娇卖萌的模样,就好像是自己养了一条多年的宠物一般,心疼到骨子里,自然是舍不得怠慢,微微刮了刮她的鼻子,轻声说道: “出来的急还带东西,能把人带出来都不错了。” 亚莲本来也不是想着要什么礼物,只不过是不想山人这般挫败,想着要转移话题,才扯出这么一个东西来。 桃仙儿看了看南云菡,眼神中满是关怀,嘴角微微扬起,轻声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云菡上前一步,向桃仙儿行了一个大礼,然后站起身来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们,他们也没有想到竟会是这副模样。 心中也有些后怕,幸亏他们来得及时,如若不然,到时候真出了什么差错,他们两个悉心培养的徒儿就这么没了,那岂不是太亏了。 山人看了一眼桃仙儿,心中也是这般想法,只恨不得将赵峦碎尸万段,自己这般心疼的徒儿竟被人轮番折磨着,让他如何能忍,他的面子将要往哪儿搁,若是传了出去,他岂不是成了这江湖上的笑话。 “白子墨”一直静静的站在最角落,冷冷的看着眼前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心中却如泣了血一般疼痛,恨恨的瞅着眼前的桃仙儿,眼中满是怒火。 恨不得抽出手中的匕首,将这桃仙儿给杀了,可如今,他扮演的身份是白子墨,他必须要依着白子墨的模样活着,自然不能轻举妄动,更何况他也深知自己绝不是桃仙儿的对手,他需要的是智取而不是武力。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迟到的一声师父 四方山人微微挑眉看了一眼站在南云菡身边的拓跋余聂,心中思绪万千,没有想到拓跋余聂离开自己这一段时间,竟然成长的如此之快,而且看起来也越发的沉稳。 看样子这外面的世界确实是不大好混,只怕他们身上承受着很多的压力,如若不然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朝着拓跋余聂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的身边来,拓跋余聂其实在看到四方山人的那一瞬间,心中还是暖暖的。 在桃林的时候,他便知道这四方山人是真心想收自己为徒,也是真心喜爱自己的,不管是武功还是生活方面,都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他。 此时此刻又救了他的性命,他也是十分感激,在见到四方山人的第一瞬间,特别想要上去打声招呼,只不过碍于这平日里,性情比较沉稳。 再加上在桃林之中,又惹得四方山人有些不大高兴,此时此刻他们的相处模式早已固化,如今突然让他说这些感谢的话,他真的有些说不大口。 仅仅是想着便觉得有一身的鸡皮疙瘩,更何况他自觉的认为若是自己说了这些话,只怕会叫四方山人笑话,日后必定常常拿出来念叨,更何况四方山人本就是嚣张跋扈的性子,又喜欢逗自己,这样岂不是长了他的威风? 所以他便静静地站在那里,想着应该要怎么办,看到四方山人的手势,便也就直接上了前去,自己身为一个大男人,自然不该这般扭扭捏捏,双手抱拳,轻轻的福了福身子,沉声说道: “徒儿见过师父。” 这一声徒儿便是对四方山人最大的肯定,以前在桃林的时候,虽然拓跋余聂已经认做四方山人为师父,但是其实他一直都叫的是前辈,很少主动叫师父。 四方山人似乎也没有察觉到这一个问题,从来也没有提出过,两人都自觉的忽视了,此时此刻,这一声师父叫得四方山人神情一愣,眼中浮现出一丝欣喜,似乎没有想到云也会这般称呼自己。 其实他已经想了很久,只是觉得拓跋余聂本就是那种傲娇的性子,自己越是逼得更紧,他便更不会做,所以便也就想着慢慢的对他好,时日一久自然也就感动了,到那个时候他便会主动的叫自己师父。 可是他没有想到是,这一刻来得如此之快,心里没有一丝准备,倒还叫他措手不及,拓跋余聂家看得这般愣神的四方山人心中也有些好笑。 他早就知道四方山人的性子,可没有想到居然这般纯情,看样子他也算是捡了个宝,认了这么一个好师父。 “快快快,快起来,你不必行此大礼,你的心意师父心领了。”四方山人赶忙上前将拓跋余聂扶了起来,嘴里吐露着这些字眼,仿佛并不在意这一声师父,只不过嘴角的那上扬的弧度却泄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其实他一直以来比较习惯一个人,所以也没有像桃仙儿一般收了徒弟,那个时候在桃林见到拓跋余聂,也没有收拓跋余聂为徒的打算。 后来也不知为何,两人相处时间久了,越发的喜欢拓跋余聂的性子,虽然沉稳,有些不大好相处,但好在十分的沉稳,知道分寸,而且为人也十分的正直,十分对自己的胃口。 不知不觉便也就越发的喜欢他,到了最后便想要收他为徒,他自始至终只有这么一个徒儿,自然宝贝得紧,可奈何人家还从不叫师父,这也让他十分的头疼,想尽所有的办法,到了最后还是决定要慢慢来。 南云菡看了这两人相处模式,也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他们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来,大家也都累了,这个时候也应该用膳了,所以便命人下去准备了晚膳。 几人随意的用了一点,晚上便各自回房休息了,这些事他们需要调整几日才可以让精神恢复,所以好在如今情况也不算十分危急,再加上他们有两位师父坐阵,倒也不那么害怕,众人也就放下心神,安心的回去休息。 “白子墨”躺在床上,双眼定定的看着自己头顶的那一片帷幕,心中思绪万千。不知不觉的思绪便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那是自己七岁的那年,父亲总是喜欢外出,留在家里的时日不多,可一旦留在家里,这第一件事情,便是想着要好好的教导自己的武艺,以及文学。 父亲说要将自己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名人望族的后代,好继承父亲的席位,将自己的门楣发扬光大。 每到这个时候,家里的先生便自发的退出,父亲便会给他放上几天假,让他回去休息休息。 而这几日便是父亲陪着他,他对父亲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日。一个世人所口中的恶魔,救了自己,将自己送回府中,父亲对着他感恩戴德。 那个时候父亲曾经对自己说过,做人为人处事一定要善恶分明,但是有的时候自己眼中看到的却不一定是真实的。 在这个世界上,邪恶并没有明确的划分,手上沾染鲜血,不一定是恶人,但是一定不是善人。 他还记得在某一天,他听到先生为自己讲述一篇故事,那是一个传说,据说有一个男人想要成仙,可若是安心的修炼,只怕需要三五十年,那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耐心去修炼。 一心只想要走捷径,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说是用上十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的血,日日饮用,便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飞仙。 于是他便派自己的手下,每日深夜,便去那贫苦人家的家庭,抓上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儿,然后将他们的胳膊割破,放出血来供自己饮用。 可到了最后,非但没有成仙还落得天谴,那个时候他很想不通这其中的原委,正好父亲又回来了,他便跑着去到父亲的身边,趴在父亲的腿上,轻声将这个故事原原本本的讲给父亲听,又问父亲这其中缘由究竟是什么?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成仙 父亲温柔的捏了捏他的脸颊,揉了揉他的头发,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脸上带着一丝认真,轻声说道: “爹爹想要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逼不得已的,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一定不能杀人。” “你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成仙吗?就是因为他杀了人,一个手上沾染鲜血的人是没有办法作为神仙的。” “因为神仙都是那种白衣飘飘,普度众生,他们是为了这天下万千百姓的幸福生活而存在,所以他们的使命便是保护着百姓,若是他们伤了百姓,便是违背了自己的使命,那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够作为一个神仙呢?” 想到这里,“白子墨”不禁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缓缓地披上衣服,坐到自己的桌子旁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笔墨,缓缓的在纸上画着,过了一会儿,只见纸上浮现了三个字,肖木青。 “白子墨”看到这三个字,慢慢陷入了沉思,这三个字离自己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其实这就是他的名字。 只可惜他最近已经有很久,一直都是白子墨的身份活着,他有的时候他似乎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白子墨还是肖木青。 其实这肖家本也是名门望族,在江浙一代还是有着很大的名望的,虽然他们家并没有人在官场上有一席之地,可是这背后势力,却也是强大的很。就连当代的官宦都要给父亲几分薄面。 本来他们可以这样一直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可是谁曾想到,自己的一个叔叔不知因何缘由,竟然与邪族之人扯上了牵连。 在为他们做事的时候,不小心被桃仙碰到了,桃仙儿那个时候本就是武力高强,在江湖上本就是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 他自以为打遍天下无敌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违背他。所有人唯一可以做的便是顺从,若是不顺从的话,轻则便会惩罚他们,可严重了便会要了他们的命。 那时候自己的叔叔,不过是为邪族之人抓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本就是一个坏人,处处陷害邪族,邪族之人也是为了报仇才会拜托自己的叔叔前去。 可没曾想到就这样碰到了桃仙儿,桃心儿听着那女人的片面之词,便认为自己的叔叔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坏人。 一时气愤,便对自己的叔叔动了手,他们虽是名门望族之后,也有习武,可是毕竟没有将他当做主要的任务。 也只是为了可以防身,毕竟行走江湖,若是没有防身的技能,岂不是危险?这样的叔叔哪里是桃仙儿的对手。 不过几招,桃仙儿一个不小心就将自己的叔叔杀害了。 小叔叔本来是在家族有着一席之地,掌管着家族的主要业务,也是父亲最强有力的支持者。 父亲之所以可以在这个庞大的家族拥有一席之地,也是因为叔叔支持着他,别人不敢轻易冒犯。 如今叔叔死了,这庞大的家族自然而然便发生了变化。每个人都想要争夺他叔叔手中的权力,接管家族业务。 而自己的父亲因为叔叔死了,痛不欲生,卧病在床。可悲的是,在这名庞大的家族之中,根本就没有人情可言,有的只有利欲熏心,明取豪夺。 当叔叔死后、父亲病重在床,那些想要掌权的叔叔彼此都在争夺权力,想要一举将这个家族拿下,甚至连自己的父亲病了,他们也不愿意去为他请大夫。 只想着让他继续拖着,最好是死了,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可以拿到自己父亲手中的权力,还不会落得丝毫的怨言。 若是将来传了出去,也只说是自己的父亲身体不好,他们已经尽心了。肖木青想到这里,心中满是愤慨,从那以后他便再也不相信这些小叔了。 到了最后,他的父亲终是没有熬过去,撒手人寰,丢了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可是他们非但没有将自己的父亲看在眼里,就连小小的自己,他们也没有心软,不肯放过。 那个时候的自己可是还没满十岁啊,他们每天总是会用各种的理由惩罚自己,自己经常一个不小心便会挨打挨骂。 每天会去浣衣房洗衣服,那成堆成堆的衣服将他小小的身躯都淹没在那里面,其实这里面不光是有那些小叔叔的衣服。 他们甚至为了惩罚自己,竟然将那些丫鬟、奴才的衣服也拿来让自己洗,只不过是看自己不顺眼,只要可以折磨自己,他们别说是那些丫鬟,他们甚至都想将这街边的乞丐,这整个,京城的衣服都拿来让自己一次洗个够。 有的时候他们会暗暗的告诉那些看管自己的奴才,让他们好好伺候自己,只不过这伺候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伺候,是别有深意的。 所以他每次洗衣服会洗得很晚,到最后没有一丝的饭菜。每天饿着睡觉。 他深深的记得,他在路上走着,迎面走过来便是小叔们的一个女儿,只不过是没有看到,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那大小姐竟然怒声呵斥自己,扬手便给了自己一个巴掌,还说自己是一个没人要的野种,让自己赶紧滚出这个家族。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做了些什么,他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脸,微微扬头,恨恨的看着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一个巴掌便回了过去。 他虽然如今没有靠山,可是这身子里的热血却还没有冷却,便是知道会接受如此严重的惩罚,他也绝不容许自己的颜面这般被人羞辱。 更何况什么叫做野种,他是父亲的长子,是这个家族最应理所应当的继承人,可如今他却成为了别人口中的野种,这让他如何能忍?便是拼了命,也想要为自己为父亲挣回一个名头。 那大小姐捂着自己的脸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然后便转身离去,去向自己的父亲告了状,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他的小叔便怒气冲冲的向着自己走来。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 偷 将自己大骂一顿,然后将自己关在朝柴房三天三夜,没有一口吃的,没有喝过一口水,那个时候他的眼睛已经花了,他有时候的甚至觉得自己都会死在那个柴房里,可到了最后他还是活了过来。 只是因为在最后一刻,他似乎迷迷糊糊的看到自己的父亲,告诉自己要坚强,一定要活着,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所以至此之后,他便收了自己所有的表情,喜怒不形于色,就这么过了两年。那些小叔见他不反抗,便越发的变本加厉,将自己折磨的面目全非。 到了最后,这深宅大院里,就连一个奴仆都看不惯他,那日他不过是多吃了几口饭,便被一个奴仆体罚。 他再怎么说,也是带着主子的名头,如今竟然可以被一个奴仆这般欺辱,身体早已冷却的血液突然便热了起来。 他再也不想过这种生活,狠狠的将那个奴仆扑倒在地,一拳一拳的落在他的脸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一直在打,一直在打到了最后。 那个奴仆嘴角一斜,就这么死了过去,眼睛还怒睁着,死不瞑目,怕是到最后也想不通,这两年中不管是面对什么事情都从未反抗的一个人,居然会这般狠,要了自己的命。 他再也没有办法呆在这里了,他一定要逃脱这里。可那个时候的他不过十二山岁,虽然会一些武功,但是因为力量悬殊,再加上自小养尊处优,什么也不会,就是逃了出去,连基本的生存都维持不了。 他每日只能躲在那破庙当中,拿上几根稻草,就当做自己的床,睡了过去,睡觉倒还好说,可是这吃的究竟该如何? 最开始的时候,他会跟着那些乞丐们一同前去乞讨。 大概是因为他年纪比较小,看起来又十分的可怜,所以那些达官贵人,或者是一般的百姓,每次见到他,都会给他一些食物,所以引得其他的乞丐十分的不满,他们总是嫌弃他,抢了他们的位置,讨到了他们本该是他们的食物。 到了最后便将他赶了出去,后来的后来他实在没有办法,饿得头晕眼花。便想着一个法子,那便是偷。 他脏兮兮的出现在一个包子铺旁边,微微的打量着这四周来往的人,然后趁着老板不注意的时候,便将手伸进了那包子笼里,拿出一个包子。 可就在这一瞬间,便被老板握住了手,老板这里一直会有很多小偷,所以对小偷十分的嫉恶如仇。 此刻见到这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心中更是大怒,小小年纪不学好,便已经学会了偷东西,若是这样发展,将来可怎么得了?只怕杀人放火也不为过吧。 然后便拉着他的手,想要将他送往官衙,他知道若是送往官衙之后,自己也活不过,所以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逃跑。 好在他还会一些武功,不过片刻便将挣脱了老板的手,向前跑去,可是老板大声的喊着,街边跑出几个人将他团团围住,他怎么会是这么多人的对手,不过片刻便被制伏。 他们在他身上拳打脚踢,就在他鼻青脸肿,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出现在他的身边,将那些攻打他的人全部打退,然后将自己带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微微张开双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十分的干净,但是看起来十分的奇怪。 微微皱眉,他似乎没有见过这样的房间,努力的支撑起身体却发出一丝轻哼,身上的伤太重了,他还没有好,他微微这样坐起来,便撕裂了身上的伤口,溢出血来。 他揭开衣服,看了看身上的伤疤,没有说什么,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似乎这个伤疤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一般。 缓缓的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他要搞清楚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大概是因为那两年的生活,他对于陌生的地方总是会有一些警惕。 那时候在破庙,他也是每夜每夜的睡不着,直到后来实在支撑不过去才会微微入睡,如今自然也是一样。 “你醒了啊,过来坐吧。”门外是一个小亭子,亭子中间有一方石桌和四张石凳,其中一人便坐在桌子边,面前是一个茶壶和两个小杯子,还有一盒甜点。 那人拿起手中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抬头看向自己,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唤道,扬了扬手,示意自己坐过去。 他有些害怕,却还是大着胆子站立,缓缓的走到那人的身边,然后定定的看着那个人。那个人扑哧一笑,然后站起身来将他按坐在凳子上,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为他续上一杯茶,轻声说道: “怎么是这副表情?我救了你的命,难道你不应该说声感谢吗?” 他微微低眉,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觉得那人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便抬起眼来定定的看着那人,沉声说道:“谢谢。” 那人脸上的笑容更欢,似乎没有见过这般有趣的孩子。便与自己细聊起来; “你今年,多大了?” 他回道:“十二岁。” “家中可还有人?” 他想了想那些小叔叔们,又想了想自己的父亲,对于自己来说,唯一算得上自己的亲人的,便是自己已经死去的父亲和那个死去的叔叔。 那些争权夺势、欺凌自己的,便是他们的仇人,若是这样的话,他哪里还有亲人?微微摇了摇头,眼中呈现浮现出一丝悲哀,原来他在这世间上犹如孤魂野鬼,再也没有依靠。 没有人会疼他,没有人会爱他,也没有人为他遮风挡雨,他唯一能靠的便是自己。那人似乎有些心疼,收了嘴角的笑容,微微低了眉眼,看了看他轻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跟了我吧,若是你愿意,便点点头,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便强求。” 他定定的看着那人,心中却一直在暗暗思量着,如今这副局面自己究竟该如何?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肖木青 那人似乎是知道他内心所想,顿了顿继续说道: “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会给你一个安身之地,至少不会像这般颠沛流离,甚至有一天都活不下去,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若是考虑好了便来寻我。” 那人说完便想离开,他猛的站起身来,扯着那人的衣袖,朝着那人点了点头,如今自己也是这般田地,还有人愿意收留自己,给自己一个容身之所,那他应该感到庆幸。 这个人说不定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放过,便是日后有刀山火海,那也待到日后再议,他不想管以后,只想看眼前。 就这么一牵,彻底的改变了他的命运。 至此以后,那人便成了他的师父,教他武功,为人处世等等。 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既然他吃邪族人的,喝邪族人的,自然而然也应该要为邪族人做事。 大概是因为他本来就很优秀,又或许是因为他了无牵挂,做起事情来,也越发的大胆,不要命。所以很多事情都完成的很优秀,多年过去了,他在邪族里也有了一定的地位。 肖木青微微闭了闭眼睛,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弧度,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想起那些事,那些人了。 其实他从未忘记过父亲,他的小叔叔,可是他从不敢想起,那就像是一个刻骨铭心的伤疤,轻轻一揭,便是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紧紧的捂住胸口,那里好痛,眼前似乎出现了父亲的影子,那么清晰,那么真实,他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父亲。 太久太久了,他真的很久没有见到父亲的影子,父亲在自己的脑海里面也变得越发的模糊,有时候他甚至会怀疑自己会忘了父亲的模样。 可是父亲就好像是一缕烟,飘散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他眉心微邹,伸出的手就那么停在空中,仿佛被定住了,只是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全身上下环绕着一种莫名的气息,那种气息叫做悲伤,叫做孤苦无依。 过了好一会儿,肖木青才慢慢的缓了过来,微微抬头,眼中满是弑杀,那么的残酷,仿佛要将人五马分尸的狠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念头,不愿意在想那些让他承受不了的过往。 他拿起手边的茶杯,猛灌了好几口,心头的怒火却还是只增不减。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将本来关闭的紧紧的窗户打开,一阵凉风迎面袭来,吹在肖木青的脸上,非但没有帮他消了怒火,反而让他觉得自己越发的悲凉,心中的恨也越发的浓。 既然没办法控制,那就继续沉浸在这种痛苦中吧。人有的时候是需要痛来提醒自己身上还背负着什么样的东西。 其实,在邪族的气日子过得不好不坏,那个时候他心中的仇人只有那些害死父亲,虐待自己的小叔叔们。可是在为邪族人做事的过程中,他偶然得知了一个江湖传言,那是关于他那个死去的小叔叔。 那次,邪族高层命令他去取一个人的项上人头,他随口便答应了。 反正于他而言,这只是一次简简单单的任务,算不得什么大事情,更何况,这种事情他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早已经麻木了。 那天晚上,他像以前一样,一身黑衣,一个面纱便出门了。黑夜沉寂,街道上的人早已经走的干干净净,只有偶尔打更的人路过。 他来到一个员外的家里,那是他这一次任务的对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只是那眼里只有杀气。 微微纵身,便来到那人的门外,刚想推门进去,却不想听到了小叔叔的名字。心中一紧,赶忙停住了步伐,默默的现在门外,全神贯注的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只见里面传来这样的对话。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一人怒声说道。 “我想做什么与你何干?只怕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吧,还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另一个人只是轻描淡写的回应,根本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 “我认清自己的身份?当年桃仙儿将肖家当家的杀了之后,若不是我,你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呢。” “你也知道那人是桃仙儿杀的,并不是你杀的,更何况事后发展,你虽然有助于我,但是却没有起到关键性的作用,更何况你在这其中难道就没有捞到好处吗?” “我们最多算是狼狈为奸,谁也别说谁。” 那人微微皱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中虽有十万分的不满,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说的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衣人猛的撞开门。进去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味的杀戮,那两人本就是文人书生,根本不会一丝一毫的武功,在他的眼前,就如蝼蚁一般,杀他们不过两招,于是那两人便断了气。 他站在在门外,听到他们的对话,满心全是愤怒,再也顾不得其他,他一直以为自己到小叔叔是被恶人所杀,后来他也寻过那个恶人,只是江湖传言那个人早已死去,他便也就罢了,毕竟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找死人报仇。 他从未想过杀害自己小叔叔的竟然另有其人。心中满是悲凉,若是当年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小叔叔没有死。 那么他的父亲也不会被逼迫到那种境界,最后郁郁寡欢,连死都死得那么痛苦,自己也不会受那两年的折磨,被人这般瞧不起,到最后落得着成为小偷的地步。 若是没有碰到自己的师父,那么如今的他只怕早已横尸街头。过往的一切就在自己的眼前一幕一幕的重新播放着,他心中的恨也越发的重。 紧紧的握住拳头,看着眼前倒地两人的尸首,心中暗下决心,他一定要找到桃仙儿报这血海深仇,如若不然,誓不为人。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 婚事 夜色越来越深,然后微微有些转亮,鸡鸣叫了几声,“白子墨”才微微的闭上眼睛,进入浅度睡眠。 不过两个时辰而已,他便也悠悠转醒,再一次盯着头顶的四方天空,思量如今的计划,昨夜他便已经看出来了,他绝不是桃仙儿的对手。 想当年自己的叔叔武功也算得上是不错,比他还要好上几分,可还是被桃仙儿轻而易举的打败。 如今他的武功虽然也练了十几年,可能与自己的叔叔不相上下或者是更好,但是他们居然能从深宫之中那么多武功高强的侍卫当中,将余聂和南云菡两个人救出来。 想来那功力绝非常人可比,再加上他这十几十年的修炼武功,绝对会比当年更进一个层次,再者说南云菡和亚莲还是桃仙儿的徒弟,自然而然会站在他们那一边。 若是自己那么明目张胆的去找他报仇,只怕他们会第一时间将自己赶出去,然后日日防范着自己,到那个时候他只怕真的是没有一丝的可能。 如今他只能靠智取先慢慢取得桃仙儿的信任,然后再想办法与他独处,趁着他不备的时候,要了他的命。 所以现在的第一步便是要让他信任自己,可这件事情说来简单,做起来却十分的难,像他们这种在江湖之中行走几十载的人,防备心格外的重。 想要取得他们的信任,确实是太难了,所以他如今唯一能靠的人便是亚莲。这天清晨便有人轻轻的敲门。喊道: “子墨,早饭已经好了,可以开始用了。” “白子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是亚莲的声音,说曹操曹操到,他先从亚莲这里入手,先了解一下桃仙儿的基本信息,才再对症下药,制定一个周全的计划。 缓缓的坐起身来,披上一件外衣,便去为亚莲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外的亚莲一头乌黑的秀发就这么散落在肩膀处,显得格外的魅惑,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亚莲,你先进来,我有一些事情想与你商议商议。” 亚莲眉头微挑,定定的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有什么你就直接说呀,我们之间还要讲这些虚礼吗?” “白子墨”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将亚莲拉到房中,将她按坐在凳子上,定定的看着她深情的说道: “亚莲,我们之间也算是情定终生了吧。” 亚莲没有想到这一早上来寻白子墨,他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心中微微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甜甜涩涩的。 微微低了眉眼,脸色微微泛红,不敢看白子墨的眼睛,她不知道白子默此番说出这样的话,究竟是意欲何为? “白子墨”看着这样的亚莲,心里也知道她是因为有些娇羞。心中更是欢喜,可是如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绝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忘记自己本该的使命。 缓缓的伸出手去将亚莲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手掌心,轻声说道:“我们前段时间不是正好说过要去寻你师父,让他为我们的婚事做主吗?如今你师父也在,不如趁这机会便将我们的婚事定了下来吧。” “白子墨”心中暗想,虽然他不是真的白子墨,但是与她成亲的人就是自己,只要他们真的成了亲,生米煮成熟饭。 就算有朝一日亚莲发现他不是真的白子墨,可那又能如何?她也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难不成还能与自己和离不成。再说了,自己也会好好的对待她,绝不会辜负她。 若说以往,他对亚莲更多的是爱,如今却是有爱有恨,若是以前,他还想着要尊重一下亚莲,不想要让她不开心、不快乐。 可如今他只想着将亚莲据为己有,就算是亚莲不幸福,他也绝不会放手,就当是她师父所做下的孽,由她偿还吧。 亚莲神色一顿,有些措手不及,那个时候确实是想着要与白子墨共结秦晋之好,想着要回去通告师父,请求师父的同意。 可经过南云菡那件事情之后,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也不是不喜欢“白子墨”,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太过任性,害怕连累到别人。 更何况如今大家刚刚安全,现在应该是大家好好休养的时间,在这个时间便提出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太好,眉心微皱,心中暗暗思量。 “白子墨”看着这样的亚莲心中一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微微定了心神,这关键时刻,他绝不允许把亚莲生出其他的想法。 轻轻的伸出手去将亚莲额角的头发给拂到耳后,然后微微的抚摸了她的脸颊,眼睛里全部都是亚莲的身影,声音甜得就快要溢出来一样: “亚莲,难道你不想要与我在一起了吗?” 亚莲哪里承受得住这般甜言蜜语,脑子一昏,生怕“白子墨”伤心,赶忙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不要想太多,我自然是愿意与你在一起的。” “白子墨”乘胜追击:“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赶紧去请求师父的同意吧。” 亚莲微微的抿了抿唇,细细思量了一瞬,便答应了白子墨,两个人手牵着手来到了桃仙儿的房间。 桃仙儿本在静心打坐,这是他每日起来的必修功课,倒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不过是因为这日子过得有些忒无聊了。 若是不打坐,这心啊便会浮躁起来,到那个时候,便觉得什么都有些无聊。 当他看着亚莲与白子墨手牵手进来的时候,心中有些惊讶。昨日他便已发现这两人有些不大对劲,心中已经暗暗有了一些猜测。 但想着,毕竟是年轻人的事情,更何况他一直也希望亚莲可以寻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自然也不会过多干涉。 只不过他看着这白子墨的眼神总觉得有些奇怪,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他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直觉便是不想让白子墨与亚莲在一起,就连看着他们手牵手,都觉得有些不大放心。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外人 不知道为什么桃仙儿突然有一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种了多年的白菜就这么被一头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猪给拱了。 微微邹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说的果然没错。 “师父,那个,昨天太过匆忙,没来得及给你介绍,这个是“白子墨”。”亚莲看着桃仙儿,轻声说道,神色之间满是娇羞,看的桃仙儿都惊讶万分。 从小到大,这小丫头就像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一般,后来认识了四方山人,整日与他厮混在一起,也学会了很多不该学的东西。 每每听到四方山人给她讲那些不适合她这个年龄知道的事情的时候,她总是越发的感兴趣,俨然一个爱好学习的三好学生。 没想到,桃仙儿竟然能从亚莲的脸上看到这种少女般的表情,真的是比太阳打西边出来一般稀奇。 看样子,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在桃仙儿看来,这里面绝不会那么单纯的。 “白子墨”低了眉眼,努力压制住心头的愤怒,这其中还夹杂着诸多的内疚。杀死小叔叔,间接害死父亲,让自己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就这么站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能做,甚至还要假装尊敬,假意讨好。说来真是可笑至极。 微微松开亚莲的手,缓缓的走上前去,微微福了福身子,语气恭敬的说道:“见过前辈,昨日本该特意前来拜访的,不过想着昨日大家都太辛苦了,需要好好休息,便也没敢打扰,这才拖到今日,还请前辈不要介怀。” “不必客气,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桃仙儿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淡淡说道,似乎毫不介意。 “白子墨”微微抿了抿唇,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总觉得眼前的桃仙儿似乎不大喜欢自己,但是自己也并没有得罪他,他实在是有些想不大通。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面部表情稍稍柔和,继续说道:“多谢前辈宽宏大量。” 桃仙儿听了“白子墨”的这句话,心中不满的感觉越发的盛,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直在很努力的讨好自己。 面色不改,心中却暗暗思量,这男人一举一动的动机,他到底想要什么东西,直觉告诉他,他绝不会是简单的为了亚莲。 他向来淡然,对很多事情都不甚在意,在他心中,只要是与他无关的人都被隔绝掉了。此刻虽然这个男人与亚莲有关系,但是后续事件谁说的准,至少现在他还没有认同这个男人。 亚莲敏感的发现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到也说不出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赶忙跑上前去,拉着桃仙儿的衣角,来回摆动。 桃仙儿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亚莲了,本就是想的紧,只不过他不怎么善于表达,所以外人看不大出来。 此时此刻,看着亚莲的这副表情,俨然一个讨要礼物的小宠物一般,可爱的紧,桃仙儿的心早就软的一塌糊涂,刮了刮亚莲的鼻子,嘴角微微仰起,轻声说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气。” “师父,我才没有孩子气呢。”亚莲撅了撅嘴,脸上带着一丝怒气,只不过那眼中的笑意却显示出她心情很好。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这还有外人在呢,也不怕被人看了去,平白的添了笑话。”桃仙儿微微打量了一眼“白子墨”,淡淡的说道。 其实桃仙儿本来就是不怎么爱说话的人,平日里与四方山人、亚莲在一块的时候,大多数的时候也是他们说,自己听。 如今,说了这么多,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与亚莲好久未见,确实也是很想念亚莲,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试探试探这眼前的男人。 说不准这就是亚莲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自然是马虎不得。 “白子墨”心中一紧,有些摸不准桃仙儿所说的话究竟是何意义?他与亚莲是手牵着手进到这里的,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们是一对情侣,将来是要奔着成亲,是要共度一生的人。 可如今桃仙儿当着他的面说自己是外人,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就这么看不上自己吗?未免也太高傲了一些,虽然在江湖之中他本就是德高望重,武艺高强的长辈。 可是见自己第一面就这般高傲,这般瞧不起自己,会不会有些太过分,可如今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默默的忍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努力的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他怕如果自己不克制,到最后绝对会容忍不了,爆发出来,到那个时候,他的所有计划还未开始便已结束,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微微低了眉眼,仿若没有听到桃仙儿所说的话,只是那眼中的一丝嗜血,还是没有逃过桃仙儿的眼睛。 其实最开始桃仙儿倒也不是真的有多么的讨厌他,只不过是因为这人毕竟是亚莲的心上人,他显得格外的谨慎一些。 只是在这谨慎当中,便自然而然的过多的关注了这个男人,却发现这个男人不是那么符合自己心目中的要求,自然而然对他的态度也不大好。 亚莲微微皱眉,但是一个是她的师父,一个是她的心上人,她没有办法放弃“白子墨”,更没有办法帮着自己的心上人去指责自己的师父。 她只能想着办法暗中周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希望自己的师父可以喜欢自己的心上人,若是自己的师父都不喜欢,那么她就真的找不到人来支持自己了。 师父是她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个人,若是自己成亲,都得不到师父的祝福,那未免也有些太可悲了。 但是师父这么明显的说“白子墨”是外人,确实有些过分,但是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想着要慢慢的来,毕竟有些东西是需要时间的。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要让师父先知道他们的关系。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争论 让他心里有一点准备,如若不然到时候直接提出来要成亲,平地一声雷,只怕会把师父炸的里嫩外焦。 亚莲静静的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眼看向师父真诚的说道:“师父,白子墨是我的心上人,我想要与他成亲。” “白子墨”听到亚莲这般说法,自然心里高兴坏了,眼中都透露出一丝温柔,其实他是真的喜欢亚莲的。 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师父竟然会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这其中又夹杂了一些别样的感受,可他却没有办法忽略自己内心深处那一丝真真实实存在的欣喜。 “心上人?你小小年纪,还未到成亲时刻,更何况这婚姻大事从古至今都是男子前来提亲,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也不怕被人看低了去。” 桃仙儿微微有些怒气,这等大事竟然让自己的徒弟亲自向自己开口,他没有办法估算亚莲在“白子墨”心目中的地位。 但是就凭着他的感觉,他是绝对不敢将亚莲交给这眼前的男人,总觉得他是一个靠不住的货色。 “罢了罢了,这件事情日后再说吧,现在形势紧急,先让我们到达安全的地方再说,毕竟这成亲是人生大事,马虎不得,要慢慢来。” 看着亚莲有些委屈的表情,桃仙儿心中也有些不大好受,只能软了语气,轻声说道。心中却在暗暗思量,这段时间他要认真的考量一下这个人。 有的时候,第一面或者是几件小事,不足以显现出一个人的心性,他也不好妄作评论,以免伤了亚莲的心。 可是他更不能容忍将自己辛辛苦苦教导十几年的徒弟,就这么交给一个他根本就不了解的人,他不放心。 亚莲自小生活在桃林之中,没有经历过这世间的黑暗,单纯的很,三言两语便会被人骗了去。他不愿意将来亚莲受很重的情伤,所以他要未雨绸缪,早做打算。 “白子墨”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他若是在不出面,只怕会败坏自己在桃仙儿心目中的形象,便缓缓上前,走到桃仙儿的面前,双手抱拳,沉声说道,: “我与亚莲是,真心相爱,我们早已互许终生,还请前辈,姜雅莲放心的交与我亲近,毕生,也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桃仙儿微微抬眼。打量了一下这眼前的男人,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是有些不大好。微微沉思,淡淡的说道: “既然你们已经互许终身,想必也是情比金坚,你如今又赶到我的面前这番许诺,自然也是抱定决心,想要与亚莲共度一生,既然如此,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 “白子墨”神色一顿,竟然无力反驳,只能默默的静了下来,微微思量,又继续说道: “前辈,你误会了,我不是不愿等待这一时半刻,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给亚莲一个名分,让她名正言顺的成为我的夫人,冠上我白家的姓氏。” “这事情我已经决定了,如今我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这些,容后再议吧,更何况我根本就不了解你,你上来便说要让我把徒弟许配给你,你不觉得未免太过仓促了吗?” 桃仙儿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这人逼得太紧,让他心里微微更加的有些不舒服,便也留不得什么好态度。 若是这人真心爱亚莲,就算自己对他态度不好,他也不会轻易放弃,可若是不是真心,那自己又何必给他留颜面,岂不是平白的让自己堵得慌。 他看很多事情不放在心上,可是并不代表他看重的东西也可以这么淡然处之。 “师父,那今天我们这件事情就稍后再说吧。”亚莲也发现自己的师父有些生气,赶忙轻声说道。 她与他师父相处十几载,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便是只是轻轻微微的异样,都可以让她感受得到。 桃仙儿是不太爱说话,也没有什么脾气,如今竟然可以让自己感受到一丝异样,只能说明他师父的心境此时已经十分恼火。 只不过多年来的自控能力,让他还可以拿平静的语言与他们对话。她可不想让“白子墨”与师父的关系恶化。 以后他们要在一起的时间还久着呢,这两个人都是她爱的人,自然希望他们可以和睦相处,她可不想在这两个人之间做一个抉择,那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是太痛苦了。 “前辈,实在是抱歉,可能是我太过心急了,还请你不要介意。”“白子墨”低了眉眼,轻声说的,声音当中带了一丝嘶哑,似乎是有些失落,可看在桃仙儿的眼中却显得格外的虚假。 到这里,这谈话自然也结束不下去了,亚莲为了缓和两人关系,便将“白子墨”带离了师父的房间。 再这么下去,只怕她师父都要打破他平日里仙人的称号,变成一个骂街的泼妇,亚莲摇了摇身子,感觉全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实在是不敢想自己的师父,若是破口大骂会是什么模样,她可从来没有见过,那恐怕会比火山爆发还要恐怖,他想想都觉得有些害怕,所以她只有跑,自然跑的时候是要带走“白子墨”的。 而南云菡那边,也是在思量着接下来的计划。 “拓跋余聂,如今我们在这隐蔽的山间已经休息数日,大家也慢慢的缓了过来,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如今我们身在西楚境内,这到处都是召南的兵队,若是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他发现,若是当到那个时候,只怕又会是一番恶战,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如今的我们,只有这么几个人,不管是兵力、武器还是人力,还是对应的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一样不占上风,只怕不适合与他正面冲突,不如我们先转战其他安全的地方,好好休养,然后将军队都集结起来再做打算。”拓跋余聂细细思量,然后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质问 南云菡眉头紧皱,思量片刻,缓缓的站起身来,看向远方,轻声说道:“其实我倒是有别样的看法,你如今说的却也是有几分道理,但这是常规想法。” “赵峦必定也是这般想法,那么若是我们这个时候再行出手,岂不是会打他个措手不及,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效果,说不定会事半功倍呢。” 拓跋余聂走上前去拍了拍南云菡的肩膀,沉声说道: “你说的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若是这样风险太大,若是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是有个三长两短,都是我们没有办法承受的痛苦,所以我们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去与他正面对抗。” 南云菡想了想,觉得拓跋余聂说的确实如此,这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是她的好友或是亲人,有的时候比亲人还要亲。 她没有办法接受这些人因为她而出现受伤或是丢掉性命,赵峦毕竟是一国之君,他手里所拥有的力量,绝非常人能比。 她这般计策确实有可能会成功,但是这成功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十分的大,她赌不起,看着拓跋余聂点了点头。 有的时候她也在想,自己上辈子究竟是做了很多好事,还是做了很多孽,如若不然,为什么这辈子南家上下被株连九族,独独剩下了自己孤苦无依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面。 又为什么在她以为生活已经失去信心,就这么黯淡无光,一直到孤独终老,可谁承想居然让她遇上了拓跋余聂,在她黑暗的生活当中点亮了一盏灯,照亮她前行的方向。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白子墨”皱了皱眉,装出一副十分担心南云菡的模样,轻声说道: “云菡,不如你将这南家秘密说出来,也算是顾全大局,如若不然,有一天你遇上什么不测,这岂不是……” “白子墨”的话没有说完,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白他心目中所说的含义,南云菡脸色有些微变,心中很是不悦。 这南家秘密是南家上下用生命保护才留存下来的东西,那上面沾了他父亲的血,占了她南家上下的鲜血。 赵峦一心想要得到它,甚至不惜下这么大的苦功夫,只能说明这件东西是多么的重要,既然重要,又怎么能说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 南云菡觉得有些奇怪,以他对“白子墨”的了解,在这个时候他应该考虑的是他们的安危,是这个江山。 就算是真的要说出这个秘密,他也不会让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他只会建议自己告诉拓跋余聂,毕竟自己与拓跋余聂的关系,已经到达了非同一般的地步。 而且这东西对拓跋余聂才是最重要的,对于其他人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举足无重的消息罢了,可是“白子墨”竟然这般关心让她觉得有些怪异,直觉便是这个“白子墨”不大对劲。 其实亚莲这个时候心目中的想法也是一样,一直以来她觉得“白子墨”虽然是一个商人,但是正义感十足,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每次说什么每次提出的想法也是十分的得人心,所以才慢慢的吸引了自己,如若不然就凭着他们第一次见面,“白子墨”给她留下的印象,她也是绝对不可能对“白子墨”动心的。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白子墨”竟然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建议,似乎对于他来说,这个秘密比南云菡的性命还要重要。 更何况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岂不是在诅咒南云菡,希望南云菡遇上不测吗?对她来说,南云菡是自己的小师妹,就如亲人一般,她绝不允许别人去诅咒南云寒,尽管这个人是“白子墨”。 当然在这里面最最愤怒的便是拓跋余聂了,平日里南云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都让他的心揪了起来,恨不得将伤口移到自己的身上,代替南云菡去承受那般痛苦。 此时此刻,当着他的面,居然有人敢说出这样的话,他只恨不得将这人揍上一顿,只不过碍于这人对自己有恩情,又在这条路上又帮了自己很多,他不得不忍下这丝怒气,但还是淡淡的说道; “白兄,有些话再说之前,你应当思量一下这些究竟当说不当说。” “白子墨”听到拓跋余聂的话,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这么多人瞅着他,他有些下不来台,便怒极出声: “你不要忘了,当年究竟是谁帮了你,你这般说我是不是有些太不顾恩情了,如若不是我们救了你们,现在你们怎么可能还坐在这里谈话,只怕还不知道会受什么样的折磨,说不定连小命都没了。” “好了,好了,我们大家都先冷静一点,如今是非常时期,一个不小心便会被赵峦发现行踪,到那个时候我们谁都逃不了。” “若是我们中间分崩离析,最开心的只会是赵峦,更何况不过一点小事而已,何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呢?” 南云菡眉头微皱,看了看众人,轻声说道。 其实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一句话而已,更何况希望她死的人多了去了,可她如今不依然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有的时候也没有必要那么迷信,虽然她内心深处听到这些话,也有些不大开心,可是她知道如今的情景,她们应该做什么,万万不可因为一点小事情就伤了和气,如若不然,到最后谁都落不得好果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既然如此,那今日商议便到此结束吧,我们大家都先冷静冷静,这个形势若是再聊下去,只怕会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拓跋余聂轻声说道,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南云菡点了点头,附和道,随后大家都散去了。 夜色渐深,亚莲实在是有些不大放心“白子墨”,她总觉得今日的“白子墨”与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大一样,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亦或者是心情不大好。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鱼水之欢 反正她总是放不下心来,坐在躺在自己的床上,那心七上八下的,慌得她整个人都觉得很难受。 想了想,便穿上衣服,去了“白子墨”的房中。 “子墨,你今日是不是心情有些不大好?”亚莲轻声说道,脸上满是担忧。 “白子墨”微微的挑眉,看了一眼亚莲,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想不到大通这句话从何而来。 虽然他与南云菡她们之间的商议没有什么好的结果,但也不至于心情不好,这件事情本就是在他预料之中。 这南家秘密重中之重,南云菡若是如此,轻易便可以说出来,只怕到还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他如今所说,只不过是想要铺垫一下,在南云菡的心中埋下一个根。 只有这样,到了最后,他才可以说服南云菡将南家秘密说出来,如若不然他怎么完成邪族人交给自己的使命? 亚莲见“白子墨”不说话,心中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轻声说道: “我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但是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一切都可以战胜的,你也不必太过着急,好吗?” “白子墨”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着亚莲的眼神,温柔如水,轻声说道: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再担心我了,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这个傻丫头。” 亚莲看着“白子墨”的脸色越发的好,便也就放下心来,与“白子墨”轻声调笑。“白子墨”定定的看着亚莲,眼中迸发出一丝本能的渴望。 其实他对亚莲的渴望由来已久,只不过往日里一直在克制自己,为了包吃住“白子墨”的形象,以防被人看出来。 可如今,他再也不想忍了,也忍不住了,内心里暗想,就当是为你师父偿债了吧,更何况,你本来就爱我,如今,这副模样只怕也是你期望许久的吧。 “白子墨”缓缓的凑到亚莲面前,轻声说道:“你好美!” “白子墨”的脸离亚莲太近了,近到呼吸的气息都扑在亚莲的脸上,烧红了亚莲的心。 亚莲只是定定的看着“白子墨”,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她觉得自己想要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想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白子墨”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亚莲这副模样大大的愉悦了他的心,将他这些时日以来的郁结一扫而光。 轻笑了一声,温柔的掐了掐亚莲的脸颊,戏谑的说道:“你要是再不呼吸,会被憋死的。” 亚莲听到此话,赶忙将头偏过去,大口大口的呼吸,只觉得体内没有一丝的空气,就好像是在海里漂浮许久的人,终于接触到空气,那般渴求。 亚莲的脸就好像那树上熟透了的苹果一般,红的快要滴血,根本就不敢看“白子墨”。 “白子墨”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亚莲,我爱你!” “曾经我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我不会遇到喜欢的人,我觉得那种感情是我若不能理解、不能想象的。” “乱世之中,人一旦有了牵挂的人,那便是软肋,会随时被人抓住把柄。可是我遇到了你,爱上了你,我甘之如饴,便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我也是。”亚莲瞳孔微张,满眼欣喜,“白子墨”对她一向很好,她也知道“白子墨”心里有她,可是她从未听到过他这般赤裸裸的像自己吐露他对自己的喜欢。心脏扑通扑通的,越来越快,亚莲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心跳。 只能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眼中似乎都快滴出水来。 “白子墨”再也忍不住了,一只手轻轻的扣在亚莲的脖子处,微微使力,将她带到离自己更近的地方。 然后将自己的唇印密密麻麻的印在亚莲的眉心、鼻子、嘴巴,一步一步的往下。亚莲浑身紧绷,只觉得身体上就好像有万千只蚂蚁一直在撕咬她一般,痒,引起她阵阵战栗。早已头晕目眩,分不清东南西北。 “白子墨”牵着亚莲的手,将她带到了床上,一边亲吻一边解开了亚莲的衣物……一夜无梦,满室春光。 亚莲睁开双眼,身体微微疼痛,她知道这是昨夜留下的后遗症,想到昨夜的种种,亚莲的脸又忍不住的红了。 “白子墨”抚了抚亚莲的脸,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还疼吗?” 哪有人这样问的,未免也有些太直白了吧,亚莲将头埋进被子里,一言不发。 “白子墨”也不点破,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温柔的说道:“昨夜你辛苦了,今天多睡一会儿吧,我等会儿将饭菜给你拿到房间里面来。” “别,我自己去。”亚莲蹭的一声拿开盖在头上的被子,赶忙说道。要是真的让“白子墨”这样做了,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昨天晚上做了些什么。 虽然她并不后悔昨夜发生的事情,但是这也不代表她愿意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更何况,师父和义父现在都不认同这个男人。 若是让他们知道了,只怕会对自己失望透顶,还会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更加的不满,到那个时候,他们的情路必定会越发的难。 “好,那我帮你穿衣服。”“白子墨”微微沉吟,然后淡淡说道。其实他并不介意那些人对他的看法,这么久了,他一直在尽心尽力的讨好他们,虽然这其中并没有那么多的真心,可是他该做的都做了,他们还是一副瞧不上自己的模样,他简直是受够了。 再也不愿附和讨好他们,反正怎么做都没有用,现在他要让他们知道,不管他们是不是瞧得起自己,最后做决定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亚莲,只要亚莲愿意跟自己在一起,他们又有什么权力干涉。 不过看在亚莲的面子上,他忍了。 “我……我自己来吧,你先出去。”亚莲面色爆红,虽然昨日他们已经有肌肤之亲,可她还是没有办法淡然的在“白子墨”的面前穿衣,那让她有一种羞耻感。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提醒 “白子墨”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了,本来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亚莲,可看着她那羞红了的脸,还是决定不再逗她了。 本来就娇羞的不行,要是再这么逗下去,惹怒了她,自己会少很多福利的,这来日方长,怎么能因为一时的欢愉而丧失以后长长久久的快乐,不划算啊不划算。 过了好一会儿,亚莲才慢吞吞的收拾好,只不过因为疼痛,走的过慢,到了大厅的时候,大家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不过有特意为她留一份。 早在“白子墨”刚来大厅的时候,南云菡就觉得今天的“白子墨”格外的不一样,满面春光,似乎有什么天大的好事,不过想着每个人都应该有隐私,便也没有多问。 后来她问师姐去哪儿了,“白子墨”说亚莲要等一会儿才会过来,她就觉得更加的奇怪了,这一大清早的,他们两个人就已经见过面了? 这会不会太早了,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不大对劲,只不过她不敢往那个方向想。可是现在,她看着亚莲的动作,似乎有些迟缓,脸上通红,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到了她与拓跋余聂在一起的场景。 虽然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因为好奇,所以有特意去查了一下这相关的信息,更何况,她本来就是医者,这些东西并不是一无所知。 心微微下沉,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其他人吃完了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只有南云菡,亚莲与“白子墨”三人在这里。 气氛稍稍有些怪异,“白子墨”定定的看着南云菡,希望她可以识时务一些,赶紧离开,为他和亚莲留一个二人世界。 南云菡微微抬眼,打量了一下“白子墨”的表情,然后微微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有看到“白子墨”的脸色。 更何况,她本就是亚莲的小师妹,关系照顾她是应该的,她决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亚莲走上歧途,虽然现在说歧途有些太过夸张,但是她还是希望亚莲可以再好好思量一下。 若是一个人说“白子墨”不好,她或许还会觉得是个人偏见,可是这么多人都不赞同,那么这其中必定有许多因素,需要好好思量,在做决定。 若是“白子墨”真的爱亚莲,想必也可以理解,甚至会劝劝亚莲,若不是真心的,那他们更不赞同他们在一起了。 亚莲看此情景,也知道南云菡一定是有话想要对自己说,便随意吃了几口,然后放下碗筷,对着“白子墨”,轻声说道:“子墨,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不用陪着我了。” “白子墨”淡淡的应了一声,便离开了,现在还不是与他们撕破脸皮的时候,更何况,南云菡身上还有他来这里的任务。 “师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南云菡看“白子墨”离去,便正了颜色,开门见山的问道。 “啊,我没有事情瞒着你啊,小师妹,你是不是最近精神太过紧绷了,要不然,让拓跋余聂陪你出去转转,散散心吧。”亚莲心中一紧,微微吸了一口气,定下心神,脸上挂着一副担心的表情。 “师姐,我不想逼你,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瞒我,你知道的,我不是想要打听你的隐私,我只是有些担心你。”南云菡微微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们在一起了。”亚莲微微沉吟,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在一起?”南云菡心微微下沉,果然是这样吗,然后定定的看着亚莲的眼睛,沉声说道:“师姐,我不是反对你们在一起,我只是觉得“白子墨”似乎与以前有些不大一样,所以我希望你们的进展不要这样快。” “不大一样?”亚莲微微邹眉,疑惑的问道。想要知道南云菡这些话究竟是什么含义。但是她知道南云菡跟她的师父、义父一样不赞同她与“白子墨”在一起。 “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个地方,但就是觉得不大一样,应该是整个人的气质不一样……”南云菡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半天就组织出了这么几个字。 亚莲还想要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打开,南宫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亚莲神情一顿,不知为何,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害怕南宫萧听到她们刚才的谈话。南宫萧向来十分的不喜欢“白子墨”,每次听到这三个字都十分的不高兴,恨不得将自己锁起来,不与“白子墨”见面。 若是被他听到昨夜自己与“白子墨”在一起的消息,只怕是会气的要死。虽然南宫萧与自己认识不久,但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前辈,也是真心将他当做父亲的。 很多事情,若是可以妥协,她也觉得没什么所谓,可是唯独在“白子墨”这件事情上,她一步也不愿意退。 “你们也在?”南宫萧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人,微微有些惊讶。 “见过前辈。”南云菡微微起身,看着南宫萧福了福身子,语气恭敬的说道。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南宫萧坐在桌子的另一边,轻声说道。自从上次与亚莲因为“白子墨”的事情争论一番,不对,应该说是争吵吧。他与亚莲的关系便微微有些生疏。 亚莲只是微微低头,一言不发,其实她也不想要这样,只是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告诉南宫萧她们刚才在聊的事情。 “没什么,只是女儿家家的闺房话罢了。”南云菡看了一眼亚莲,知道这件事情不宜大肆宣扬,便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问了。”南宫萧云淡风轻的说道,本来也不是很感兴趣,只不过是找些话题罢了。三个人尴尬的坐了一会儿,南云菡本来想先离开,给亚莲和南宫萧一些独处的空间,让他们把误会解释清楚。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私会 她看的出来,南宫萧对亚莲是极好的,虽然方式可能不大对,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真心。 正准备站起来,却不想被亚莲按住了手,对着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将自己一个人留下来。 南宫萧看到亚莲的动作,心中说不出来的悲凉,只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大概是上天想要惩罚他当年犯下的过错吧。 微微叹了一口气,便站起身来,什么也没有说便离开了。 南宫萧的背影有些沉重,步子也迈的有些缓慢,浑身上下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悲伤,看的亚莲心中一酸。 “师姐,这是何必呢?”南云菡知道这两个人明明心中都是有彼此的,何必为了这件事情,将关系搞得如此的僵硬呢,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南宫前辈人挺好的,对你更是好,有时候我觉得他已经将你当做亲生女儿一般了。” “虽然,在“白子墨”这件事情上,用的方式不对,但是请你看在他也是为了你好的份上,就放下心中的芥蒂吧。” “你说得我都懂,我也不是怪罪他,我只是……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亚莲低了眉眼,声音有些嘶哑:“我没有办法放弃“白子墨”,他也不愿意接纳“白子墨”,我夹在中间,很累,真的很累。” “唉,罢了罢了,也不急在这一时,我去劝劝前辈就好了。只不过,我刚才说的事情,师姐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好好思量,知道吗?” 南云菡抱了抱亚莲,轻声说道,她也很心疼师姐,可是她能做的毕竟有限,有些东西还得亚莲自己拿决定。 亚莲微微点了点头,对着南云菡笑了笑,不想让她太担心,这些日子,南云菡的事情太多了,本就焦头烂额,她实在是不想再增加她的负担。 南云菡知道亚莲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一下,便离开了,只不过去的方向却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南宫萧刚刚离去的方向。 “这里的风景确实不错,看的久了可以静人心。”南云菡看着南宫萧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轻声说道。 “是啊,心情郁闷的时候确实可以看一看。”南宫萧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他知道南云菡来这里的目的。 “其实,我看的出来,师姐还是很在乎你的。”南云菡微微沉吟,偏过头,眼神诚挚的看着南宫萧。 “我知道,其实我倒不是很在意这个,我在意的是“白子墨”这个人。”南宫萧眉心紧邹,不知道应该怎么将自己的心里感受描述出来,他也拿不准南云菡是否会相信自己,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自己可是要长上很多。 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很强烈的倾诉欲望,顿了顿,继续说道:“他配不上亚莲!”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做判断,只是觉得应该要尊重师姐的意愿。毕竟这是她的人生,我们没有办法替她做决定。”南云菡轻声说道,山中的风太大了,一吹就散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人老了,想的就比较多,总想着以自己的思想来判断一件事情,不想让她走弯路。”南宫萧嘴角的弧度渐深,果然,有些事情是需要倾诉的,说出来,心情都好了几分。 “但是我还是不会接受“白子墨”的。”南宫萧定定的看着南云菡的眼睛,沉声说道,这件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谁说都没用。 “嗯,我明白了。”南云菡嘴角弧度微微上扬。 两个人就这么站了一会儿,谁也没说话,但却没有一丝尴尬,反而格外的安静祥和。 “好了,前辈,天已经黑了,再不回去,大家会担心的。”南云菡深深的看了一眼远方,便与南宫萧一同返回。 与众人一起用过晚膳,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她需要将这些事情从头到尾的理一遍,看看这被遗漏的线索究竟是什么,可是想了许久,却没有一丝头绪,心情慢慢的有些浮躁。 反正也睡不着,躺在床上只会更加烦躁,倒不如趁着月色出去走走,缓一缓。 她刚踏出门,就发现“白子墨”也出了门,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可奇怪的是,他出来的第一步竟然是左右环顾,确认没人了才离去。 南云菡本来就有些怀疑“白子墨”,觉得他有很多行为都很怪异,正愁想不出来是哪里,现在有这种机会,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便以最快的速度跟了上去。 南云菡越跟越觉得奇怪,因为“白子墨”越走越深,不一会儿便到了这丛林深处,南云菡赶忙躲到一棵树后,静静等待,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不过半刻钟的时光,这丛林深处便出现了第二个人,南云菡微微伸出头去,想看看与“白子墨”相约在这里汇合的究竟是什么人物。 瞳孔微微张大,竟然是邪族人。南云菡的呼吸有些急促,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邪族人,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扩大。 “白子墨”与邪族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难不成是上次“白子墨”被邪族人抓去的那一次吗? 原谅她用了勾搭这个词,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词语可以形容,更何况,在自己心目中,邪族人绝不是什么好词的代言人,与邪族人合作的自然而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事情进展的如何?”黑衣人在黑夜中的身影,显得格外的模糊,透过月光隐隐约约才能看出来是一个男人。 南云菡此时听着声音也知道一定是一个男人,只是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熟悉,只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究竟是在哪里听过,此时此刻这件事情先放着,如今她更重要的是要听清楚他们究竟有什么阴谋?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命定劫数 “现在还没有什么太多的进展,南云菡把南家秘密看得十分的重要,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只怕不会轻易说出来,若是太过心急,一定会被看出破绽,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还请长老万万不要着急。” “白子墨”微微皱眉,轻声说道,对于这件事情他确实做得不够好,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静静的等待机会。 若是太过着急,只怕会露出马脚,要是被他们看出来,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部都付诸东流了。 “我如何能不着急?你知道这普天之下有多少人都对这个秘密势在必得吗?” “赵峦生为西楚皇帝,本就拥有着无上的权力,但还是甘心将这全部的兵力都派出去,只为搜寻南云菡的踪迹,你难道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如果你们的踪迹被赵峦发现,南云菡再一次被带到西楚皇宫,你觉得她可能不将这南家秘密说出来?” “就算她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难道她还不在乎拓跋余聂、亚莲已经那么多人的性命,更何况对于她来说,这不过是一个秘密,只不过上面沾染了她父亲的鲜血,才显得格外的珍贵。” “可对于她来说,却是没有那么大的用处,可是对于赵峦来说,那就意义就大不相同了,若是他真的得知这个秘密,掌握了南家军,到那个时候,普天之下再也没有人可以与他抗衡,那么这天下,除了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到那个时候,只怕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你别看赵峦现在对我们还毕恭毕敬,做什么说什么都还考虑我们的三分薄面,那不过是因为他知道他现在有很多的地方需要依靠我们。” “可如果有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到再也不需要依靠我们的时候,那他第一个要下手的便是我们。” “因为我们知道他太多的秘密,对他来说始终是一个定shi炸弹,坐在皇位之上,掌握天下权力,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有着未知的隐患。” “所以我们现在主要目标就是快、再快、更加快,抢在所有人的前头,将这南家的秘密打听出来,一举拿下,到那个时候,称霸天下岂不是指日可待?”那人一连串的话,足以证明他对这南家秘密有多么大的渴望。 “白子墨”微微点头,眼前的人说的确实是对,这些日子他一心只想着慢火煮青蛙,当然这其中也包含着他确实是被亚莲的美貌给迷住了,很多事情再也没有办法客观的去看待。 时不时还要考虑一下亚莲的想法,便自然而然的拖慢了自己的进度,如今看来,这番想法简直是太要不得,他必须早日戒掉。 那人又看了一眼“白子墨”,轻声说道:“好自为之,主上还在等着你的消息,希望你不要辜负主上的对你的期待。” “白子墨”微微皱眉,沉沉的点了头,他一定不会辜负他们对他的期待,更何况这也是自己所想要达成的目标。 只有拥有更高的权力,拥有更高的人脉,他才可能与桃仙儿对抗,才有可能为小叔叔、为父亲报仇,洗刷自己内心的屈辱,告慰自己这么多年受的苦。 黑衣人说完便转身离去。只剩下“白子墨”一人。南云菡觉得十分的奇怪,她也知道,若是此刻不揭穿“白子墨”的真实面目,只怕到时候他决不会承认,若没有真凭实据在手,大家也不会相信自己的所说的话。 所以现在她的首要目的便是揭开“白子墨”的真实面貌。既然下定了决心,便要以最快的速度去做,错过这个机会,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她从树中走出来,正准备飞身上前,却不想恰好看到了那人的脸。这哪里是“白子墨”,分明是李志,那真正的“白子墨”究竟去了哪里? 为什么李志会在这里?难怪她觉得刚才的声音听起来如此的耳熟,原来并不是自己多想。 南云菡转身离开,既然真正的主角都走了,她自然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多加逗留了,便也趁着月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没有想到,南云菡刚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了等候在门口的桃仙儿,看样子等候不止一只片刻了,心中一紧,直觉有些不太好。 桃仙儿是自己的师父,向来云淡风轻,现在特意等在自己的房前,想必是有事情要与自己商量,便加快了速度走到桃仙儿的面前,轻声说道: “师父,抱歉,徒儿不知您在此,如若不然,必定会早点儿回来,绝不会让师父等候许久。” 桃仙儿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心中甚为欣慰,他早就知道南云菡是一个十分正直又十分贴心的小丫头,如若不然也不会那么费尽心机想要收这个小丫头为徒了。 微微摇头,淡声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想要与你谈一谈罢了。” 南云菡点了点头,便推开门将师父带了进去,然后为师父续上了一盏茶,双手放在师父的面前,轻声问道: “师父,此来必定是商量正事,师父请说,我必定洗耳恭听。” 桃仙儿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其实是关于亚莲的事情,四方山人有为她算过一卦,他的劫数快要到了。” 南云菡心中一紧,命定劫数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怎么算,但是她知道这一定是十分危险的事情,赶忙问道: “师父,现在可知道究竟是什么劫数,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躲避?” 她真的挺担心亚莲的,对她来说一下,亚莲不仅是师姐,更是亲人,如今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亲人了,便也就更越发的看重亲情,自然是不希望亚莲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桃仙儿拿起茶杯递到嘴边,轻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说道:“我和四方山人费尽心机,想要窥探她的天命,可到了最后却不想什么也看不出来。”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 回秘境 “所以到现在我们也拿不准这劫数究竟是什么?没有根源,自然而然也就找不到解决的办法,现在我们只能告诉你,她命定有劫数,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所以我才想将她带回秘境,无论如何秘境总是要比这外面的世界稍稍安全一些,逃过劫数的可能性也大了一些,更何况由我在她身边,总归是安心一些。” 桃仙儿拍了拍南云菡的肩膀,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等回了秘境,危险便会少很多,更何况,不管遇上什么事情,不是还有师父在嘛,难道你还不相信师父的能力吗?” “嗯,我相信师父一定会将亚莲师姐照顾的很好的。”南云菡努力的压下心中的不安,她对桃仙儿有信心。 “我知道你舍不得亚莲,但是也不用这幅表情,我也只不过带着她去秘境待上一阵儿,等到她劫数已过,我还会将她带出来,此番来这里等你,也不过也不过是想要与你说一声,顺带与你道一声别。” 南云菡点了点头,知道师父说的十分的对,轻声说道:“我自然是没有意见,只要是为了亚莲师姐好,什么我都可以。” 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师父可有跟亚莲师姐商量,她怎么说?如今亚莲师姐与“白子墨”情意正浓,只怕不会轻易答应。” 南云菡想了想,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如今亚莲与“白子墨”的关系,已经众所皆知,也没有什么必要再遮着掩着了。 “这个我还没有跟她说过,想着先来同你商议一番,再去寻她。既然你已经同意了,那明日我便去找她,看她想法究竟是如何?”桃仙儿微微叹了一口气,想到这里,就有些头疼。 南云菡看了桃仙儿一眼,沉声说道:“师父,无论如何还请护住亚莲师姐。” 桃仙儿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十分欣慰这两人如今的情谊,两个人都是他的弟子,他自然是希望两个人都可以相处和睦,将彼此当做亲人一般,如今也算是如了愿,自然是欣喜若狂。 虽然说亚莲命有劫数,可也不是一定没有办法,至少有他在旁边,还是有那么几丝希望可以躲过去的。 更何况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便多加担忧,也不是向来不是他的作风,他所想的便是如何,能够避免这件事情,所以这神情,虽然担忧,但也是胸有成竹,只不过其中的担忧,却也是存在的。 第二日一早,桃仙儿便去了亚莲的房间,轻声说道:“四方山人为你算过一卦,你命中的劫数到了,如果你愿意跟我们回山避过劫数的话,现在就离开。” “师父。”亚莲眉心紧皱,听到命定劫数四个字的时候,心中一紧。她自小便跟随在师父身边,对这命定劫数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师父,不行,我不能随你一同回秘境。”亚莲顿了顿,继续说道,眼神盯得看着桃仙儿,一次来表达自己的决心。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她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是因为“白子墨”?”桃仙儿心中一沉,淡淡的问道。 “是,也不是。”亚莲说的十分的模糊,但是她知道桃仙儿一定可以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南云菡。”桃仙儿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根本就不必担心,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她支持你回去。” 亚莲没有想到桃仙儿已经去找过你已经了,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别的理由,但是她是真的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回秘境。 亚莲与桃仙儿这边十分僵持,而南云菡那边,也是遇到了一些没有办法想通的事情。仔细思量一番,觉得还是应该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拓跋余聂。 来到了拓跋余聂的房中,定定的看着余念,眉心微皱,轻声说道:“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 拓跋余聂看了一眼南云菡,见她这副神情,心知这件事情必定十分重要,便正了脸色,耐心的等待南云菡接下来的话。 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我不小心见“白子墨”朝着后山而去,行踪有些诡异,觉得有些奇怪,我有些放心不下,便跟随了他去。” “他在山中跟另外一个人汇合,我心中越发不安,就在这个时候,我竟然听到了他们谈论南邵康的事情。” “我本想着要去揭开他的真实面目,可没想到那张脸本来竟然不是“白子墨”的脸,而是一个完全跟“白子墨”长得没有一丝相像的人。” “你知道是谁吗?这个人你也见过。” “我也见过?”拓跋余聂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沉声问道,他总觉得现在的境况越发的奇异,他们就好像是踏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一般。 眉心微皱,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敌暗我明,难打的很,更何况,他们现在连敌人是谁?在哪里都不知道。 “李志。”南云菡低了声音,有些奇怪的说道:“若说是脸变成“白子墨”的,我倒是没有那么奇怪,毕竟这世上还有易容术,可是那声音……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相信一个人可以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模仿得如此之像。” “这件事情我觉得太奇怪了,但是如今我也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 拓跋余聂听完也觉得十分奇怪,但这件事情他如今也没有丝毫头绪,只能安慰南云菡道: “既然想不出来,我们也不必太过强迫自己,在心里留一个心眼儿,在好好的观察一番,再做决定吧。”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若是没有证据,万万不可随意下结论,出了什么岔子只怕会伤了和气。本来现在白子墨与我们的关系就有些隔阂。” 南云菡微微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觉得拓跋余聂说的十分有道理,这事情便也就到此结束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探子身份暴露 自从拓跋余聂与南云菡他们逃离西楚皇宫之后,赵峦便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搜寻他们的行踪,只不过过了这么久,却没有丝毫的消息。 赵峦早已没有了一点点的耐心。本来时日就已经够久了,再加上他心中十分担忧,若是南云菡他们被别人所截获,一个不小心将这秘密吐露出来,那么他的千秋大业岂不是化为泡影? 这是他绝对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心中焦虑,自然脾气不太好,猛的将案桌上所有的东西拂了下去,这御书房顿时变得凌乱不堪。 正在这时,太监总管匆匆从外赶来,然后见此情景,心中一怵,但还是大着胆子,轻声说道:“启禀皇上,派去追寻南云菡他们的人回来了,说是有事禀报。” 赵峦心中一喜,连脸色都暖和了几分,在他的直觉当中,只怕是追寻南云菡有了一丝线索。 如若不然,他们又怎么敢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大着胆子来自己面前,也不怕自己要了他们的脑袋。赶忙挥了挥手,示意太监总管去将那人宣进来。 不过一会儿,那人便跟着太监总管进来。太监总管站在赵峦的身边。 赵峦振坐在龙椅中,镇定的看着下方的人,轻声说道:“你此番来报,可是追寻南云菡有了什么踪迹,可有抓到人?” 那人向前走了几步,跪在大殿中央,沉声说道:“启禀皇上,这京城之大,想要躲避的地方太多了,一时查询确实有些难,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 “但是我们却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南邵康已经落到了北仑皇帝拓跋临韫的手中,我们商议一番,觉得这件事情十分严重,便派我先来禀告,请求指示。” 赵峦脸色一顿,直觉便是不好,南邵康是什么人?当年可是他在西楚也算得上是一名大将,自己还是为以重任的。 更何况他知道西楚的秘密还是很多的,更何况他本就是南家人,再不济对南家的秘密也是有一丝了解的。 而且他知道南云菡手里有南家秘密的线索,也是从南邵康的口中得知,此番若到了北仑皇帝的手中,那岂不意味着北仑皇帝也会知道这一线索。 到那个时候,只怕他的竞争压力也会越发的大,这境况也就越发的不好。赵峦眉心紧皱。猛的站起身来,努力的压下心中的恐慌,看着跪在殿中的人,沉声说道: “派一些人去追寻南云菡和拓跋余聂的下落,至于你再带上几名精明的干将去北仑皇宫试探一下其中的情况,记得,若是有什么线索,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于朕。” 那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忙答应、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北仑皇宫。 本就是探子,这深宫之中的套路又是大同小异,这探子到了北仑皇宫之后,先是打晕了一个太监。 那个太监在拓跋临韫身前还算不上很受宠,但也不是小透明。那探子换上他的容颜,便时刻陪在拓跋临韫的身边。 这天早上,拓跋临韫刚刚起床,早膳便已摆上桌,拓跋临韫看着她,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淡淡的说道:“过来,为朕布膳。” 其实早在这人第一次出现在拓跋临韫的眼前,他便已经觉得有些奇怪了,因为这位小太监本来是不会武功的。 可这个人,虽然已经很用力的在掩饰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可这身形步伐却还是有些异常。 他是什么人,本就聪明异常,自从当了皇帝之后,权力越发的重,患得患失也越发的重,对身边的所有事物都是异常的警觉。 这件事情便也没有逃脱在他的眼中,只不过,他还不能确定,便也就没有刻意的戳破,更何况,他要知道这幕后的黑手是谁,所以绝不能让眼前的这个小太监给逃脱了。 就在那小太监到达拓跋临韫身边的那一刻,他猛然出手。那小太监哪里想到自己早已露出破绽,被别人视为猎物,一时不察,便被拓跋临韫抓了个干净,关在大牢里。 在大牢里静静关了三天,每天没有什么吃的,拓跋临韫只给他水喝,到了第三天拓跋临韫终于出现在他的眼前。 身后的太监为拓跋临韫搬来一张凳子,他随意的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的手,似乎在很用心的打量。 嘴里却吐露着与这毫不相关的内容:“说吧,究竟是谁派你来的?那我北仑皇宫有什么目的?” 那探子也是经过刻意训练的,要不然也不会被赵峦委以重任,骨子也硬的很,又怎么会轻易的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紧紧的抿着嘴,微微低眼,好像没有听见一般。 拓跋临韫嘴角扯出一丝糊涂,这没有用刑之前,所有人的骨头都是硬的,只要是用了刑罚,这骨头再硬,也会变得软一些。 更何况,这软硬程度,都依赖于它用刑的严重程度,只要刑具用的好,还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吗? 微微挑眉看了身后的狱卒,狱卒接收到信息,便感赶忙将那探子绑在十字架上,然后用鞭子狠狠的抽打。 不一会儿那探子身上便满是血痕,衣服也是破的不行,时不时的发出一声轻哼,嘴唇微微泛白,上面沾染了几丝血迹。 他努力的压下自己身体中的疼痛,他绝不可以将这个秘密吐露出去,如若不然,被赵峦知道,只怕他会死得更惨,两者取其轻,他还能忍。 “忍吧,忍吧,朕倒是想要看看,你究竟能忍到何时。”拓跋临韫也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狱卒看这个办法对此人没有效果,便去拿了很多的盐,让他一一洒在那探子的身上的伤口处。 那探子痛得猛吸一口气。再也忍不住,连声说道:“别洒了,别洒了,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拓跋临韫拍了拍手,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那探子的面前,微微伸手将他的下巴抬起来,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爱答不理 “早说出来不就好了,也免得受这般皮肉之苦不是。” 那探子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抽干了,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应付拓跋临韫,只能微低着头。 “好了,说吧。”拓跋临韫收回自己的手,微微低眉看了看手上的血迹,似乎觉得十分嫌弃。 旁边的太监总管见此情景,便赶忙将自己衣袖中的手帕给拿了出来,就细心的将拓跋临韫的手指一一擦拭,直到他的手上再也没有一丝血迹才放下。 拓跋临韫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静静的等着那人的回话。 那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轻声说道:“我是西楚皇帝赵峦派来的探子,他听说南绍康在你的手中,害怕,你会从南邵康嘴里知道关于南家秘密的事情,所以派我前来打听情况。” 拓跋临韫眉头紧皱,听这人这番言论便知道,赵峦早已知道南家的秘密,这也便罢了,竟敢如此大胆,派人都派到他的眼前了。 若是这次不给他一番教训,只怕他还当他北仑王朝无人,便越发的大胆,是不是再过几日还要派人来刺杀自己?这让他如何能忍? 拓跋临韫越想越生气,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狠狠的一拍手,便将那凳子拍了个粉碎,快步回到自己的寝殿,宣告大将军: “择日,发兵西楚。” 他倒要让赵峦知道,他北仑王朝虽然不如当从前,但也绝不是任人欺凌的主,既然敢派人来到他西北龙皇宫,那就要有承受这个后果的能力。 这个消息不过几日便传到了天下人的耳中,赵峦心中一紧,万万没有想到,那探子竟然这般不小心,秘密没有打探回来便罢了,居然将他招供。 如今北仑军队压境,局势十分紧张。奏折一个接着一个的程到到他的桌上,暗暗咬牙,恨不得将那探子给撕了个粉碎。 可如今的探子已在北仑皇宫,只怕也活不过多久,他这一腔怒火便时再也无处可发了。 西楚皇宫气氛日益紧张,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唯恐出了赵峦的霉头,将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 而此时此刻,李志老神在在的坐在桌子旁,桌上是一套茶具,悠悠的煮着茶,品着那西湖龙井,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对这个消息十分满意。 就让他们打吧,打的越狠,那么他收益就会越多,如今他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静静的看着这个战场上的厮杀,坐收渔翁之利。 自从师父跟自己说过命定劫数的事情之后,亚莲的心中就像是压了一个石头,七上八下的,连带着对什么事情都有些不大顺心。 有的时候,她甚至怀疑师父说的命定劫数究竟是真是假,会不会是因为师父不喜欢“白子墨”,想要拆散她与“白子墨”,所以才这样说的。 可是师父向来是一个比较冷静、成熟,而且也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可是她心中还是有很多的疑虑。 心有疑虑,自然而然脸色不大好,心情也不大好,连带着对“白子墨”都有些看不大顺眼。 “白子墨”每次前来寻亚莲,总感觉她有些心事,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白子墨”突然有些担心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总觉得自从南宫萧与桃仙儿他们来了之后,他在亚莲心目中的位置直线下降,心中忍不住的将自己与他们相比,越比越觉得心里憋屈,十分的气愤,一气之下便也转身离开。 亚莲看着这样的“白子墨”,心中也十分的不大好受,她也知道最近自己确实是有些冷落“白子墨”,有些担忧,害怕白子莫伤心,便赶忙起身,想要将“白子墨”追回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被桃仙儿点了穴道,立刻昏睡了过去。四方四方山人有些担心,眉心微皱,轻声询问: “这样好吗?亚莲她不想回去,若是我们直接将她带回去,她醒了之后只怕会怨恨我们,” 桃仙儿面色不改,淡淡的说道:“怪就怪吧,总比她跟着这个人强,反正我是十分不喜欢这个人,总觉得这个人眼中带有一丝邪气,对亚莲不是真心的,到最后只怕会将亚莲伤的很重。” “与其让他恨,我们也不能让她受这般的伤害,更何况命定劫数之时,我们总是要让他带回去避一避的,如若不然到那个时候连命都没有了,就算是你想让她恨你,她也没法恨了。” 桃仙儿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这些时日他也是对亚莲有所不满,其实也谈不上不满,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难处理。 “白子墨”跑了出去,在山上吹了吹冷风,看着远方的景色,心中暗暗思量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 自己这般逃跑,实在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的言行,更何况若是他真的就这般放弃亚莲,只怕会趁着南宫萧与桃仙儿的意。 到那个时候,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那岂不是太得不偿失了嘛,他不是瞧不惯自己吗?他们越是瞧不惯他,他就越要在亚莲的眼前,将亚莲的心紧紧的抓住。 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只要亚莲心中有自己,他们做什么都没有办法将他们拆散。 想通了这一点,“白子墨”的心情倒也没有那么糟糕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一次远眺了远方,然后便想着回去哄哄亚莲。 自己这一番逃跑,还不知道亚莲心目中是什么样子的想法呢,若是惹的亚莲不快,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就在路上的时候,他突然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看着远方面前的人神情,一顿,就像是见了鬼一般,面色苍白,手指微微颤抖指着他,说道: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人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眼中带着一丝笑意,缓缓的向前走去,凑到他的面前,轻声说道:“我自然是我自己了,我回来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真的白子墨 “什么你回来了?你是个骗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假扮成我的容颜?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肖木青微微皱眉,努力的压制住心中巨大的恐慌,然后沉声说道。 他要先发制人,先把这个人给解决掉,如若不然真的被他们发现,那么……他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子的后果。 现在这副场景,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打死不承认,只要自己不承认,他们并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不是真的“白子墨”。 就算是有所怀疑,可那又能怎样?四方山人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微微叹了一口气,天下之大,这不要脸的人多了去了,他还从未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假扮别人的身份,真正的主人都到了他的面前,他竟然还想要抵赖,真的是够了。 四方山人本就脾气暴躁,忍不住自己的怒火,微微施法,便将肖木青的面具轻松揭开。 肖木青没有想到四方山人竟然如此厉害,不过轻轻一挥手,便将自己现了原形,心中一紧,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烟雾弹,狠狠的朝着地上一砸,趁着烟雾缭绕,便逃了出去。 如今最重要的是留得青山,只要有青山,日后他还有可以重来的机会。 白子墨和四方山人回去之后发现被点了昏睡穴的亚莲还未清醒,白子墨这么久没有见到亚莲,心中十分的担忧,如今看到亚莲安然无恙,自然也放下心来,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 四方山人见此情景,也知道他对亚莲是有情意的,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将这个房间留给他们二人。 白子墨坐在亚莲的床前,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拂了拂她眼角的碎发,然后便定定的看着亚莲,一言不发,心中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是他竟然不知道从何开口。 更何况亚莲如今是昏睡的,有些话他不愿意当着昏迷的亚莲讲,他想要让亚莲清清楚楚的听到,呆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去。 他刚刚才回来,自然是要与拓跋余聂和南云菡相聚一番,探讨一下。他不知道近日以来的形势,更何况这个假的白子墨做了些什么事情,他还不太清楚,他要搞清楚看有没有造成什么不可弥补的后果。 白子墨见了所有的人,将事情原委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们,众人才恍然大悟,知道那个人是假的白子墨。 而四方山人也将白子墨回来就去看亚莲这件事情告诉了桃仙儿,他自然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自然知道真的白子墨对亚莲也是有情的。 就在这个时候,桃仙儿淡然开口:“明日我就会带亚莲回秘境,在这里先跟大家告别了。” 只是那眼神却微微飘向白子墨,想看看白子墨究竟有什么反应。 白子墨神色一顿,有些惊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刚也回来,桃仙儿就要带亚莲回秘境,这些时日,他在外面最担心的便是亚莲的安慰。 其实在最开始,他便知道亚莲也对她有情,这些时日,他最害怕的就是亚莲因为他不在了,就喜欢上别人,若真是那样子的话,他岂不太冤枉了? 想了想,本来想要问一声为什么?这个时候南云菡走到白子墨的身边,将她与桃仙儿的谈话,简单的总结了一下,告诉了白子墨。 白子墨这才知道,亚莲命定劫数到了,若是不回去,只怕会有性命之忧,心中一惊,赶忙说道: “既然如此,就拜托前辈好好照顾亚莲了。” 桃仙儿微微挑眉,想不到这个白子墨竟然会是这般态度,由此看来他确实是真心喜欢亚莲,一心将亚莲放在首要之位的。 更何况他那刚才的紧张也绝非是假装的,他看人十分的准。所以便也就对这白子墨有了些许好感。 而南宫萧也看到了这一景象,觉得白子墨配上亚莲,他还是可以接受的,虽然也许这个人的武功不好,但是他一身正气,又将亚莲放在首位,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有这样子的一个女婿就够了。 桃仙儿点了点头,顿了顿,继续说道:“对了,我和亚莲会回秘境,至于四方山人就留在这里帮助你们,如今情势危急,我本想要一起留下来的,奈何若是不回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所以,实在是抱歉。” 南云菡眉心微皱,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轻声说道:“师父,您太言重了,虽然现在情势比较危急,但是亚莲师姐的事情才比较重要。” 桃仙儿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现在再说什么都没有必要,因为他知道南云菡会理解的。 南云菡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不如让师叔跟师父一起回去吧,命定劫数,我总是有些不大放心,若是你们两个人都在亚莲师姐的身边,胜算会更大一些。” 桃仙儿微微摇头,淡淡的说道:“不必了,秘境之中是我的地盘,很多事情我都是可以控制的,四方山人在与不在,没有太大的影响,可是对于你们来说就不是这样了,他毕竟武艺尚可,可以帮得上忙。” 四方山人此时也点了点头,向前一步,轻声说道:“就让我留下来吧,本来亚莲就不愿意回去,觉得在这个时候不应该离开你们,若是我与桃仙儿都一同回了秘境,只怕她醒了会越发的怪罪自己。” “更何况桃仙儿说的也十分的有道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总归是好一点的。”四方山人嘴角扯出一丝微笑,顿了顿,继续说道。 南云菡细细思量,知道这两个人的脾气,一旦他们做了决定,便很难再更改,而且他们说的话确实也是有道理的,现在他们确实是需要帮手,四方山人可以留下来是最好不过了。 既然如此,便也就没有理由推脱了,若是再推脱,只怕会显得有些虚情假意。便双手抱拳,对着师父弯了弯腰,沉声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师父和亚莲师姐万万保重。” 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 亚莲离开 白子墨心中也满是不舍,但是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分得清轻重缓急。 虽然亚莲现在会与他分开,可这次的分开是为了更好的相聚,他不可以贪图一时的欢愉而葬送掉亚莲的性命。 那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最痛苦的事情,只是一回来便听到这个消息,虽然决定要让他们回秘境,但其实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也就没有再开口说话。 两个时辰之后,桃仙儿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便带着亚莲回了秘境,白子墨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的身影。 心中竟然有一丝冲动,想要跟着他们前去,可如今世道混乱,战况紧急,他绝不可以儿女情长。 又过了好几日,白子墨已经慢慢的恢复了过来,前些日子他已经找拓跋余聂聊了一聊,大概的了解了如今的情况,以及假的白子墨回来所做的事情。 心中已经暗暗的有了一些思量,那个假的白子墨回来之后,基本上等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拓跋余聂碍于情面,也不好太过催促,这个他可以理解,只是现在事情进度越发的缓慢,他们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军队集结起来。 而且现在还在西楚境内,赵峦对他们虎视眈眈,后又有邪族之人,也一直在想方设法的除掉他们。 他们只有以最快的速度将军队集结起来,为他们保驾护航,才有可能有一线逃出生天的生机。 这天早上,所有人都静静地坐在桌子上用膳,白子墨微微吃了两口,然后放下碗筷,沉声说道: “在我没有回来的时候,那个假的白子墨已经将事情的进度拖后很久了,如今我回来了,也已经休息好了。” 白子墨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所以,我想明日想午时启程去集结士兵。” 拓跋余聂微微抬眼,看了白子墨一眼,其实这件事情他早就想与白子墨说了,只不过想着白子墨刚刚回来,身体还没有恢复好。 再加上亚莲又回了秘境,怕他一时承受不了打击,便也就想着忍上几天再开口,却没有想到白子墨竟然主动要求,也不得不说正合他意。 大家也知道如今的情势险峻,便也没有反对,只是有些担忧,因为毕竟白子墨武功不怎么好,若是在路上碰到什么困难或是艰难险阻,怕他一个人难以应付。 只是如今这里面也就这么几个人,他们还没有想好要派谁前去辅助白子墨,就在这个时候南宫萧突然出声: “路途遥远,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想必你应该需要一个人为你保驾护航吧,不如就我吧。” 白子墨瞳孔微张,有些惊讶,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这个人就南宫萧是亚莲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义父。 在亚莲心中也是占了一丝地位的,而且南宫萧很是不喜欢假的白子墨,如今自己刚刚回来,便要为自己保驾护航,实在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对于他来说,亚莲就是他的心上人,将来十有八九就是他的妻子,那这南宫萧便是他的老丈人,让老丈人为自己保驾护航,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就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会惹得老丈人不开心,万一果真如此的话,他不愿意将亚莲许配给自己,那就糟糕了。 南宫萧偏头瞥了白子墨一眼,看他脸上的神色,就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不过这样也好,让他知道亚莲身后是有很多人的,要是以后他敢欺负亚莲,那么他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这第一嘛,他来到这里主要就是为了亚莲,想要跟亚莲一起多呆一些时间,修复好他们的父女关系,找上一个合适的机会将身世告诉她,然后让她认祖归宗。 可如今亚莲已经回了秘境,他这段时日他也无所事事,他本就是江湖中人,性子放荡不羁,憋了这许久,也想要出去闯一闯。 这其二嘛,便就是白子墨所想了,虽然说他对着白子墨第一印象还不错,可是第一印象并不能决定这个人的真实人品,所以他需要时间、需要接触。 这集结士兵不是一件小事,需要很多的时间,他们两个人自然而然会有很多独处的空间,也方便他对白子墨进行更深层次的了解。 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又是他亏欠多年,如今他只想着拼尽全力,为亚莲寻找一个好人家,将亚莲安安心心的交到他的手上,也算是对她的一点弥补。 白子墨虽然说心里有些忐忑,但归根结底还是感激不尽的,站起身来对着南宫萧,恭敬的福了福身子,沉声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晚辈就多谢前辈了。” 南宫萧随意的甩了甩手,示意他不必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本就是一件小事,更何况他也不是看在白子墨的面子上。 他是给亚莲面子、给南云菡面子,至于他们日后关系如何,那还需要时间验证。自此,这件事情便也就商议结束了。 而北仑王朝发兵西楚之后,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日日叫嚣,局势日渐紧迫。 更何况,拓跋临韫又是何等人物,最擅长的便是玩弄人心,早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便告诉了北伦王朝的士兵们自己为什么要发兵,给了这发兵一个十分响亮的大帽子。 说是西楚不顾北仑王朝的颜面,将他北仑王朝的颜面踩在脚底下,这样北仑王朝的百姓如何能忍?北伦王朝的士兵如何能忍? 他们满腔怒火、慷慨激昂、誓死护卫北伦王朝,所以叫嚣便也就越发的狠了些。而这件事情对于拓跋临韫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可对于赵峦来说就不那么好了。 这些日子赵峦的桌上已经堆积了很多很多的奏章,快要将他的身躯给淹没了下去。眉心紧皱,满心烦忧,就连寻欢作乐都没有了兴趣,后宫也有好几日都没有去过了。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 臣服书 这天早朝之上,文武百官恭恭敬敬的行礼之后,还未等众人开口启奏,赵峦便沉声说道: “各位爱卿,如今北仑王朝军队已经兵临城下。形势迫在眉睫,各位爱卿可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为朕解了这燃眉之急?” 文武百官们纷纷低头,不做言语,如今的形势他们已经看得很清楚,在兵力上,他们并不是北仑王朝的对手。 虽然说北仑帝刚刚仙逝那一段时间,北仑王朝分崩离析,这军队的力量也大大的削弱,可是自从拓跋临韫上台一年之后,这军队虽然谈不上日渐旺盛,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还是有一定的基础的。 而反观西楚,赵峦日日酒肉池林,只想着寻欢作乐,分明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思去打理军队,就连拨给军队的军饷都少了一半,自然而然的,军队的力量便也就弱得不行。 如今与北仑王朝抗战,虽然算不上以卵击石。但是也没有几分胜算,既然没有办法打,那他们又能做什么?坐以待毙? 便是只能这样,他们也绝没有胆子在这个朝堂之上,当着皇帝的面,将这件事实说出来,因为他们知道赵峦的性子,喜怒无常。 若先不说别的,就这四个字一出,只怕还没有等到北伦王朝的军队攻上来,他们的人头便已先落了地。 想来有些可悲,他们不能死在战场上,居然要死在自己的国君手下。 赵峦看此情景,满腔怒火,伸手便将案台上的东西全部都扔了下去,大声吼道:“你们这群废物,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朕养了你们这十几年,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如今国家有危难,需要你们出头的时候,你们便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朕留你们何用?” 赵峦这一声怒吼,将文武百官胆子小的吓得不轻,纷纷不敢多言,这个时候有一个还比较有地位的大臣缓缓上前,走到大殿中央,双膝跪地,沉声说道: “臣有话要说。” 赵峦眉眼露出一丝欣喜色,以为这老头是要贡献什么好主意,赶忙挥了挥手示意他说出来。 那老臣思来想去,幽幽说道:“一旦开战,必定会民不聊生,不如我们写臣服书,先将这个时候度过去。” “只要度过这个时候,我们花上一段时间养兵蓄锐,他日北仑王朝再来犯,我们必定能打他个片甲不留。” 顿了顿继续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臣服书,臣服书,好一个臣服书!”赵峦脸色突变,本以为他能出什么好主意,可没有想到说来说去居然说出了这三个字。 让他向北仑王朝写这个东西,他怎么做得出来?几年前还是拓跋临韫一直乞求着他、讨好他,如今这才过了多久,竟然让他写臣服书。 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放?将西楚的面子又往哪里放?他决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沉声说道: “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家伙,朕不会写臣服书的,你们趁早决定让谁上战场吧。”说完便站起身来拂袖而去,再也不愿理会这朝堂之上的一些老古董。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知应该作何反应,如今这局面已然如此,他们也无力回天,说的再多,做的再多又有什么用? 赵峦才是君王,他一声令下,谁敢不从?文官倒也就罢了,苦就苦在那些武官,明知道是一场不可赢的战争,却还要硬着头皮上战场。 若是打胜了倒也就罢了,若是输了只怕也落到什么不好的名头,无论怎么算,其实都是一件不划算的生意,可如今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上前。 几次商议之后,赵峦便决定了人选,那人身披战衣,岿然向前,可没有想到的是,几次大战下来,西楚都输得屁滚尿流。 世人皆道西楚气数将尽,西楚的百姓也人心惶恐,宫内宫外都弥漫着一场紧张。战败的消息一报接着一报,赵峦再也没有办法坐立。 最后不得不亲自领兵上阵,想要凭借皇帝的威望,号令众将士,给予他们勇气,让他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将北仑军队赶出西楚。 其实这当中最可怜的莫过于沈岸柳了,本来自己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值青春年少,不想却嫁了个糟老头子。 可是想这赵峦毕竟是个皇帝,再不济也有荣华富贵,可谁曾想?不过一段时间,那老头子居然将自己就好像将自己忘了一般,将自己扔在这里,再也不怎么搭理。 当年她受宠的时候,谁都瞧不上眼,向来走路都是横着走,眼睛都是挂在头顶上的,在这宫中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如今她也没了赵峦的恩宠,那些人自然而然便来踩着她,好报当年被欺凌的仇。 可怜的沈岸柳本就是北仑王朝的女人,如今北仑王朝与西楚战士战况越演越烈,她身份本就尴尬。 再加上这些境况,日子过得是一日不如一日,在宫中的地位岌岌可危,到了最后,这宫女们侍卫也不愿意好好伺候她,在她们的眼中沈岸柳已经是敌国军队的人。 对于她们来说,沈岸柳是敌人,对待敌人虽然不至于用下三滥的手段,可也绝不会尊敬、好好伺候。 再加上她们想着自己家中的父母,再想想如今的局势,便越发的愤恨沈岸柳,明里暗里偷偷摸摸的给她甩脸子、下绊子。 沈岸柳这几日闭门谢客,一个人静静的躲在屋中,看着镜中的自己,憔悴异常。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但却比哭还难看。 她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本就是北仑王朝的郡主,从小锦衣玉食,谁见着不是捧着供着,这才过了十几年,她就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如今她在这北仑皇宫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地位,虽然说是顶着一个皇妃的头偕,可实际上比那过街老鼠还不如,人人都避着她,生怕与她扯上一丝关系。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 地位尴尬 沈岸柳心中暗暗有些不安,如今北仑王朝与西楚的局势变成这副模样,她没有办法想象等到赵峦班师回朝,究竟会怎么处置自己。 若是冷落,那还算是好的,就算是将她杀了五马分尸,然后将她的人头挂在城墙。这西楚也只会夸赞赵峦有多么的好,做的有多么的正确。 也绝不会有人替她辩解一分一毫,头好痛好痛,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猛地伸手将案台上的所有东西拂到了地上,右脚却不小心绊倒了凳子,整个人狠狠的跌落在地。 浑身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冷笑一声,心中满是绝望,如今她也没了北仑王朝的依靠,身上又中了剧毒。 若是她再失去了赵峦的心,那么她便完成不了任务,在邪族人眼里便也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到那个时候,她好像再也没有别的路了,就只能死了吧。 她才而二十多岁,正值花季年纪,她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做,她还有仇没有报,她不想死,眼泪哗哗的流,不一会儿便顺着脸颊流到地上,渗入地下,再也不见踪影。 她不禁悲伤的想,若是自己也被赵峦斩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到那个时候,是不是所有人都不会记着她,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屋外的侍卫听到响声,心中一紧,直觉便是想推开门进去护住她,如今的局势,他也看在眼里,他知道沈岸柳心中的想法,可他只是一个侍卫,还是一个被沈岸柳恨之入骨的侍卫。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怎么,去弥补沈岸柳,才会让她好过一点。暗暗下定决心,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抛弃了沈岸柳,那么她也有自己。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会守在沈岸柳的身边,陪她度过每一分每一秒,虽然也许她并不需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近日,北仑王朝与西楚的战事节节高胜,拓跋临韫的心情也越发的好,这一天他在御花园逛了一会儿,赏了赏花,吹了吹风,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御书房。 就在这个时候,心腹突然拿着一个东西,朝着御书房走来。脸上十分焦急,那东西也是捂得严严实实的,让人一看便有些欲望,想要知道这其中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那心腹进来竟然连门都没有敲,拓跋临韫看此情景,自然是怒不可竭,本想大声呵斥,却不想那心腹突然双膝跪地,沉声说道: “启禀皇上,这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说。才可以不激发拓跋临韫的怒火。 拓跋临韫见他欲言又止,心中怒火更深,沉声说道:‘别吞吞吐吐的,到底是什么?直接说来便是。’ 心腹微微皱眉,还是欲言又止,到最后只是说了一句:“皇上,您自己看吧。”然后便缓缓便站起身来,向前几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拓跋临韫。 拓跋临韫揭开信息,一目十行,不过片刻,便将这其中的内容看了个大概,心中大怒,将这圣旨狠狠的往地上一扔。 左手一拍,桌子便碎成粉末,怒道:“父皇未免也太偏心了,人都死了,还想着那个贱人,他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野种罢了。” 脑子有些疼,狠狠的揉了揉太阳穴,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沉声说道:“,你现在立刻派人秘密通缉拓跋余聂,若是寻到他的踪迹,不必前来禀报,格杀勿论。” 心腹沉沉点头,便转身离去,他提前看了这圣旨的内容,自然也知道拓跋临韫此番怒气究竟所为何事,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拓跋临韫还没有反应过来,脑子里面嗡嗡作响,神色之中满是疲惫。 他有些想不通,自始至终他都是天之骄子,是父皇心目中最优秀的皇子,更何况,这皇位难道不是为他留着的吗? 更何况从小到大,父皇从不喜欢拓跋余聂,不管做什么事情,也只是在最后才想得到他,而且有的时候还会刻意的躲避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有这样一道密旨,为什么会将皇位传给拓跋余聂。 他想不通,君王的心思太难猜,虽然那个是他的父亲,但是他也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北仑帝留下圣旨让拓跋余聂继承皇位便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将他贬为庶民,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这些年来,他一心保家卫国,在战场上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伤。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为什么到了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反倒还落得一身骚。 此时此刻,他突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当年与邪族人合作,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便将北仑帝给杀了。 如若不然,到了最后,这皇位定然是拓跋余聂的,他变成一个庶民,到那个时候拓跋余聂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他,只怕还没过几日他便横尸街头,到最后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 心中微微有些沉闷,缓缓的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他需要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而这边拓跋余聂本来就在北仑皇宫安排了探子,秘密暗杀的事情一出,拓跋余聂在第一时间便也就得到了消息。 心中一紧,如今他们已经是困境之兽,先是邪族,然后是赵峦,现在又多了一个拓跋临韫,这天下的所有人似乎都在与他们作对。 深深的死了一口气,现在的局势太过严峻,让他的心都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似乎有些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既然拓跋余聂收到消息,南云菡自然也知道当前局势。虽然她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可是身为将军的天性,她从来不去过多的去追问为什么,对于她来说,更重要的便是解决当下。 便以最快的速度让赵晗将命令带给了精锐部队的领头,让他们随时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 圣旨由来 拓跋余聂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房顶之上,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悲伤,天空黑黑沉沉的,只有星星点点透着浅浅的光,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得到人影。 南云菡自从知道这个消息,便有些担心拓跋余聂,只不过事情太多,根本没有办法顾忌到拓跋余聂。 更何况她也知道,拓跋余聂是一个十分坚强的人,他只是心中有郁结,需要好好排解,好不容易忙完了所有的事情,便想着赶紧来关怀关怀拓跋余聂。 可没想到寻遍了所有的地方,却还是没有寻到拓跋余聂的踪影,最后就在房顶上找到了拓跋余聂。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拓跋余聂的背影,有些心疼,如今拓跋余聂跟自己一样是个孤儿,无父无母。 可拓跋余聂似乎比自己更悲惨,他的亲兄弟还在想方设法的要想要他的命。想到这里,不知不觉便对拓跋余聂多了几分心疼,缓缓上前,坐在他的旁边。 拓跋余聂听到声音,便知道南云菡到了,可是他实在是提不起精神说话,虽然已经才二十多岁,但就像是七老八十的人一样,觉得特别的累,就连说话都没有一丝精神。 南云菡也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有想着强迫拓跋余聂将这事情的原委告诉自己,她只是想要静静的陪在拓跋余聂身边。 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他,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们两个人都会在一起,她都会陪在拓跋余聂的身边。 南云菡想了想,微微偏头将头放在拓跋余聂的肩膀上,看着远方的天空,静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拓跋余聂似乎才反应过来,轻轻开口,声音有些低沉: “当年,母亲还是贵妃的时候,父皇对母亲向来是百依百顺,不管是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想着母亲的。” “那个时候母亲刚刚怀了自己,便请了御医来把脉,御医说是个皇子,母亲十分开心。” “因为她知道,在这后宫之中,若是膝下无子无女,将会是什么下场?有了自己就像是多了一个免死金牌一样。” “可是时日一久,母亲便对这也就看得淡了,自己在无形之中变成了母妃最重要的东西,从那以后母妃做什么事情都是为我铺路,想着可以让我日后过的要好一些。” “大概因为我是个皇子嘛,所以在无形之中,又为母亲拉了许多的仇恨,那天母亲为了救我牺牲了性命。” “母亲临死之际,祈求父皇将皇位传于我。拓跋临韫以前也一直在追杀我,只是嫌我阻碍了他的路,害怕我抢了他的位子。” “可如今,这力度比以往大上许多,只怕是知道了那道圣旨的事情。” 南云菡听着这些话,心中越发的疼,就好像是有人拿着刀在一下一下剌着自己的心,那种痛比她身临其境还要痛上几分? 她看着拓跋余聂如今的脸色,没有一丝表情,可是她知道拓跋余聂的心中早已波涛汹涌,一定比她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她没有办法想象,用自己母亲性命换来的皇位,对拓跋余聂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所以她渐渐相信了,拓跋余聂最开始皇位也许并没有那么多的兴趣。 可是这是用他母妃的鲜血换来的,再加上拓跋临韫咄咄逼人,不肯放过他,若是他再不奋起拼搏争夺,在皇位的争战当中插入一脚,只怕到最后什么都落不下。 非但不能满足了母妃的心愿,就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没有办法保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离自己而去。 南云菡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中的酸涩,她知道那种感受,那种看着所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她再也不想经受了,可是如今,她却看着拓跋余聂将过往再细细回味,将那结了痂的伤口,不,应该是从未愈合的伤口再扒开撒上盐。她不敢想,那会有多痛。 她不知道上天为什么对他们如此残忍,难道说生在乱世就必须要过这样的生活吗?这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真的是过够了。 什么时候天下才可以太平?她觉得好累,她甚至想要带着拓跋余聂逃离这一切,去到一个深山老林之中。那里没有人认识他们,他们开垦上一片土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可如今,也不是他们能够说的算了,就算是他们能够决定又能如何,他们现在不是代表着自己,代表着万万千千的生命。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存在的意义更像是为了民族大义。 南云菡缓缓的将拓跋余聂拥入怀中,静静的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处,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声,轻声说道: “你还有我,不管有事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拓跋余聂神色一顿,紧了紧南云菡的身体,浑身冰冷的血液似乎找到了一点温暖,心也变得有了一旦温度,轻声说道: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敢想。” 南云菡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将拓跋余聂抱得更紧了一些,用自己的行动来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过了好一会儿,拓跋余聂才从自己的悲痛当中走了出来,眺望远方,天空一片漆黑,就如他的心一般,可那其中必定还有星星点点的光亮,那是希望。 既然有希望,他为什么不抓住,希望是一个美好的东西,它能让人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拓跋余聂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正了正脸色,轻声说道: “拓跋临韫竟然已经知道圣旨的事情,那么他一定不会放过我,如今下这番苦功,对我也是势在必得,所以我们只能想办法扳倒他,如若不然,等待我们的便是死路一条,亦或者是终日没有尽头的逃亡。” 南云菡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如今的情势她也看得十分清楚,知道拓跋余聂说的绝非虚言。想了想,坚定的说道: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扳倒计划 “那我们就扳倒他,这条路虽然艰险,可如今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就算是没有这件事情,临韫也非扳倒不可,不然你父皇的心血就会毁在他的手上。” “到那个时候,北仑王朝气数已尽,受苦的便是北仑王朝的百姓,他们就会终日颠沛流离、居无定所,说不定还会横尸街头。” 拓跋余聂也知道拓跋临韫的性子,他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性的,他只会顾虑结果,绝不看这其中的过程。 至于百姓在他心目中更是如此草芥一般,就算是死了再多的人,他也不会放在心上。有这么一个君主,一定是北仑王朝万万千千百姓的不幸。 而他们就是要来终结这种不幸,还北仑王朝一个太平盛世,也算是告慰北仑帝在天之灵。 南云菡瞳孔微张,眼中发出一丝光亮,轻声说道:“以前我看到拓跋临韫跟邪族人似乎有秘密往来,你说这个能不能当做对付他的办法?” 拓跋余聂皱了眉头,深吸了一口气,静静的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这件事情他听南云菡说过,本想着要去搜寻证据,可后来事情太多,便也就放置一旁,没有在理。 如今再被提起来,心中更是有别样的感觉,直觉便是这是一个好办法。两人细细商议一番,最终决定了一些办法。 办法决定好,这接下来便就是实施了。 既然是要扳倒拓跋临韫,那么他们自然是要回到北伦王朝的,好在他们人数不多,这赵峦也因为北仑军队压境之事,无暇顾及他们。 追索他们的人也越发的少。他们几人便趁着混乱逃了出去,花了几日时间回到了北仑王朝。 简简单单的收拾了一番,这天,南云菡和拓跋余聂便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夜色渐浓,天空一片漆黑,只见两个黑衣人一窜而出,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两个人便是拓跋余聂和南云菡。他们身上绑着两个布袋,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北仑王朝的国库。 拓跋余聂本就是皇子,虽然来北仑皇宫来的次数不是那么多,但是对这北伦皇宫也是了如指掌,尤其是国库的方方面面,也算得上是精通一二。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他们便躲过了所有的侍卫来到了国库,将他们自己的袋子中携带的一些瑕疵品添加到了拓跋临韫准备卖给邻国的布匹、特产、珍珠、草药等。 由于那些东西本就是大批量的买卖。量太多了,自然也就没有人可以一个一个的去查,大家也只是随意看一看,确定数量便可。 更何况他们所带来的东西虽然是瑕疵品,但是这外观什么的都是与真正的东西一般无二,只有细心的人才会检查出。 虽然看守国库的人,做这些事情也是十分精通,但是没办法,量太多了,他不可能一个一个的去比对,就算是比对的也不一定能查出来。 南云菡和拓跋余聂相视一笑,又偷偷摸摸的离开,这第一步总算是完成了。 第二日,拓跋余聂与南云菡又换上了一身便装,只不过那些衣服是商人的衣服,脸上也换了一副面容,那是拜托四方山人给他们做的易容术。 两个人带了一些行李,去到了附近的后山,那后山常年无人敢去,因为山上住了一群劫匪。 每天都有人在那里守着,只要是有人来,他们便会来打劫,时日一久,便也就没有人敢在这里走了,而拓跋余聂和南云菡要找的就是这样的地方。 他们两个人老神在在的,就像漫步一般的在这山林之中转悠,完全没有一点即将要遇到危险的窘迫感。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只见从山林中跑出来一个人,头上戴着用树叶扎成的隐蔽物,身上也是一片灰尘,扑扑梭梭的,手里拿着剑站在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 身后还跟了一群小跟班,南云菡悠然上前,轻声说道:“你不必惊讶,我们是来跟你们做生意的。” “做生意?”那人心中一紧,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的微笑,在这里他们就是老大,就连皇帝老子都管不了他们,居然还有人敢来跟他们做生意,真是不知死活。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呢。那人配合着笑了几声,淡声说道:“你们要是活腻歪了就趁早死的远远的,不要在这里,浪费我们的时间,脏了我们的地盘。” “要知道,我手下的这群兄弟可是饿了很久了,若是惹怒了他们,只怕你们绝没有好果子吃。” 拓跋余聂静静地站在身后,看着南云菡,这番场景他不屑往前,交给南云菡去做就可以了。 因为南云菡在激怒他们方面,似乎格外的有天赋,而且这种谈合作的事情,还是南云菡比较擅长。 他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发了怒火,将这生意给谈崩了,毕竟在他的心目中,这群人算不上是罪大恶极,虽然如今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 可不得不说他们还是将这北伦王朝的风气给玷污坏了,害得这附近的人都不敢来此,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被军队给剿灭。 如今竟然还敢这么嚣张?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冷冷的看着他们。眼中的嗜杀一闪而过。 南云菡一看拓跋余聂的眼神,便知道他心中有多么的不满,微微捏了捏他的手掌心,告诉他如今的情况,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若是他眼中的恨意,也被那些人看到,他们的合作便算是泡汤了,今日这一行也算是白费了,还要去向别的地方寻找上这么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说实话真有点难。 毕竟他们要抢劫的物资,可是北仑王朝的物资,那是皇族的。皇族颜面大于天,是不可侵犯的,一个不小心便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到那个时候只怕这片天山林,都会被夷为平地。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 做生意 那人只是不屑的看着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他们所说的话,见拓跋余聂和南云菡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动了怒火。 拔刀便带着兄弟们想要帮将他们给灭了,那人拿着刀,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南云菡的面前,然后便想要劈下去。 南云菡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眼中一冷,微微抬手便将那人的刀给截了下来,然后被那人扔到地上。 毕竟只是一个土匪头子,虽然说身上还是有那么一些武艺,可对于南云菡来说,就只能算是花拳绣腿。 那人心中一紧,不知这两人是什么来头?但心中对他们的不屑已经荡然无存,他知道自己的身手是什么样子的,竟然在这个人眼前走不过几招。 就这一下,便足以证明这人功力十分之强,更何况身后还站着一个比他还要高,看起来还要厉害的男人。 那人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就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他们有些喘不过来气。 心中开始慢慢的思量,他们所说的做生意,可是他毕竟不是当家的,根本就拿不定主意,想了想便缓缓的站起身来对着他们,轻声问道: “你们刚才所说的做生意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也做不了主,把你们当家的叫来吧,我可以保证这件事情对于你们来说绝对是有利无害的。” 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在这片山林已经名声狼藉,基本上已经不敢有人从这里路过,即便是有人,那也是胆子大的或者说是那些武艺高强的人,对于你们来说,也是也算不上猎物。” “因为你们根本就拿不下他们,也抢不了他们的财物,跟他们斗着干,你们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你们这些时日想必已经没有什么存粮了吧,如果再不接上几单,怕你们这寨子就要倒了,这土匪的名头也就没了,你说呢?” 那人心中一紧,这两个人看来这两个人是有备而来,竟然在来之前将他们的底细都打听得这般清楚。 ,虽说如此,可是他还是觉得有一丝不安,他们总归不过是一群土匪,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要与他们做生意的地方。 更何况他也不敢将这些人轻易的带到寨子上,他们这么多年之所以没有被皇室中人给扫荡,不过是因为这丛林深处实在是太过隐蔽。 处处都有他们的暗哨,一旦有人来,便会一个接一个将消息传到寨子中心,他们便会以最快的速度转移阵地。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还能够安好无恙的存活在世,虽然说北仑王朝已经派过很多次的军队来剿灭他们。 拓跋余聂这个时候微微向前,沉声说道:“我劝你最好是将你的大当家的叫来。” “我想,你们也不愿意一辈子做土匪,被人唾弃,抬不起头,就连想要回家看看爹娘,也要顾及一下别人的看法吧。” “我知道,你们落到这般地步,也是为生活所迫,可是如果我能为你们指一条明路,那你们又为何不愿意弃暗投明,光明正大的光宗耀祖呢?” 若是别人说这句话,那人必定是要仰天长啸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别再自欺欺人,也不要给他画大。 可说这话的人是与拓跋余聂,他脸上的神情以及周身的气质,都有一股强大的气场,仿若一个天生的神将、王者一般,令人不得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尽管这些话是多么的令人匪夷所思。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将自己的大当家叫来,其实山寨已经濒临绝境,就像南云菡所说,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他们饿都会饿死。 如今大当家是费尽心思也找不到办法,整个寨子都是愁云密布的,就连他们也看不到希望,如今这个人这番话让他们的心中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源,至于这能不能让遍地草丛烧,那就要看拓跋余聂的能力了。 微微示意了一个小跟班,那小跟班儿瞬间领悟到她的意思,赶忙向着山中跑去,不过一会儿便来了几个,看起来十分强壮的男人。 与拓跋余聂一看便知道,这人是这山寨中的大当家。脸上也收起了轻蔑之意,既然要与他们做生意,这态度自然是要摆正,总得先给他们一些诚意,如若不然,这生意又如何能够做得起呢? 大当家的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周身有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场,一看就知道是从过军的人。 拓跋余聂微微点头,虽然是土匪头子,可这看起来却跟正人君子一般无二相,必定也是被逼上梁山吧。 心中暗暗思量,若是将他们能够收为己用,也算是一举两得吧,一来为这片山解决了打家劫舍的事情。 二来,因为这些人谋一个出路,三来也算是为自己增加了一丝力量,让自己手中的筹码多了那么几分。 “就是你大肆叫嚣,说要与我谈生意。”大当家的静静站立,挑眉看向面前的拓跋余聂,淡淡的说道。 “是我。”拓跋余聂轻声回应。 大当家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眼中冷意闪过,冷哼一声:“我们是这山林的土匪、山大王,与你这种正人君子,实在是没有什么生意可以商量。” “而今日我心情好便就放过你们,若是无事了,便赶紧去吧,不要在这里寻找不愉快。” 大当家说完便转身想走,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总觉得眼前的人气场太过强大,让他有一丝不大相信。 拓跋余聂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也不着急,似乎毫不在意一般,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淡淡的说道: “你就不想听听这生意究竟是什么吗?就算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为你这些弟兄们考虑考虑。难道你想看着他们饿死,或者是走出这片森林被人打死吗?”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威胁我?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大当家猛的回身,狠狠的看着拓跋余聂,咬牙切齿的说道。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 抢劫 看来,有的时候,上天也是眷顾他们的。 夜色渐浓,大当家带着众位兄弟先去拓跋余聂指定的方向做埋伏。其实这开始他们心中也有些不安。 虽然说拓跋余聂是大当家的恩人,可是那不过多年前的一面罢了。人是会变得,就连大当家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若是他一个人到也就罢了,便是丢了性命,也没什么所谓,就当是报恩了。可是如今,他的身后还有那么多的兄弟,他可以不顾自己,却不能不顾这群出生入死的弟兄。 可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的再多也没有什么意义。大当家深深吸了几口气,将躁动不安的心抚平。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如此,倒不如好好准备,一击必中。 没过一会儿,果然有一群人的脚步声,大当家屏住呼吸,细细聆听,一个,二个……三十个人。 大当家心中一紧,心中的不安慢慢的放了下来。对拓跋余聂的敬仰也越发的浓,最开始将他们的路线摸得如此清楚,已经让他有些佩服了。 可拓跋余聂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给他们更多的惊喜,他竟然连多少人都算得清清楚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场仗的胜算还是挺大的。 就在那些人走到一半的时候,大当家微微点头,然后所有人便将手中的绳子拉紧。炫起一片灰尘。 那些人本就是皇家侍卫,走到哪里都是退避三舍,哪里会想到竟然有人这么大胆,连皇族的东西都敢动,一时措手不及,马匹翻落在地,侍卫们也被狠狠的甩了下来。 他们心中大怒,翻身站起来,满脸怒气便想要杀了那些不知死活的人。就在这个时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就在他们踏出第一步的时候,身子一软,再一次的躺了下来。大当家见此情景,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缓缓的从草丛中站起身来,照呼大家都下来。 大当家走到那些侍卫的面前,眼中笑意更甚,突然间变了脸色,狠狠的朝着他们踢了上去。 然后着身后的远方,微微点头。 拓跋余聂一见这件事情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便转身离开了。至于后面的事情,他相信这些人一定可以处理得当,不需要他在操心。 本来大当家他们就是干的是土匪的生意,熟能生巧,经验比较多,干起来也是得心顺手。 而拓跋余聂这方面提供的信息又十分的准确,不管是物资、还是人力多少,武功高低甚至都给他们列了出来,所以这几方的抢劫都进展的十分顺利。大当家等人都笑开了花。 拓跋余聂这边进展得十分顺利,而拓跋临韫那边却是火烧眉毛,焦躁不已,听着手下人传来的消息,伸手将案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然后重重地坐在龙椅之中,脸色晦明晦暗,看起来十分阴森,仿若地狱归来的恶魔。 下面的人看着拓跋临韫脸色,心中十分不安,身子微微发抖,他早就知道这是个苦差使,可是他没有办法违背上面的指令,只能硬着头皮将这件事情禀告上去。 拓跋临韫深吸一口气,本来想要将怒火压下去,可未曾想到非但没有压下去,反而越演越烈,大声吼道: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朕查到底是谁做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样子他们是活的腻歪了,既然如此,那就一并铲除了他们。” “也让这个世上的人知道,这北仑王朝的东西,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动的,既然动了,就要有可以承受代价的能力。” 那人听着拓跋临韫的话,心中一松,好在没有一次性便丢了一条命,微微定下心来,沉声说道:“属下遵旨。” 便转身离去,脸上神色不变,只不过脚步却有些虚浮,怕也是吓得不轻。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将这事情办个妥当。 就像拓跋临韫所说,这件事情已经触碰到了北仑王朝的尊严,更重要的是,他不应该碰了拓跋临韫的尊严。 如若他们找不到罪魁祸首,那么这条命迟早还是要丢的,不过是脑袋在脖子上多呆了几日而已。 拓跋临韫吩咐完那个人之后,便招来太监总管,让他去将御林军的首领叫来,沉声郑重吩咐他日后在运送货物之时,务必加强兵力,万万不可发生这样的事情。御林军总管自然是不会推辞,这本就是他分内之事,便赶忙前去部署。 拓跋余聂早就已经料到拓跋临韫绝不会坐以待毙,他也算到拓跋临韫一定会一边加强兵力,一边去彻查他们的身份,将他们一网打尽。 拓跋余聂早早便已经做好了部署,其实从一开始大当家身后一直有一支精锐部队在支撑着他们。 只不过最开始的时候面对的对手不是那么的强,为了保存兵力,也为了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便也没有出来。 此时临韫居然已经加强兵力,那便是他们要出山的日子。拓跋临韫万万没有想到,费了这么多心思,加强了这么多的兵力,到最后所有的东西还是被洗劫一空。 眼中微红,只恨不得将那罪魁祸首五马分尸,将人头挂在城墙,以示警告。可如今,查了这么久,连这罪魁祸首是谁都不知道,每每都被他们甩了去。 拓跋临韫不禁有些挫败,不过几个山匪头子,竟然有这般厉害,将北仑王朝精心训练的士兵耍的团团转。 拓跋临韫不禁有些奇怪,这些人所有的言行举止看起来并不像是杂乱无章,反倒像是训练有序的军队一般,不管是作战还是分工,都十分的合理。 拓跋临韫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心中烦忧,若是这些人是一支军队,那么身后的主谋想必也非同一般之人,他能够将所有的事情都算的如此的精确。 更何况这个人的目标明显就是针对自己,微微有些不安,而且看起来,十分的了解自己。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活路 拓跋余聂微微摇头,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向前一步,淡淡的说道: “我不是在威胁你,如今的情况不用我说,想必你自己也知道。若是你们再不另寻他路,只怕只有死路一条,如今我将这活路送到你们的面前,竟然还不接,岂不是太愚蠢了。” 就这么一句话,就让大当家的怒火瞬间平息,他内心知道,眼前的男人说的话确实是实话。 心中一紧,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何来历,深吸了一口气,反正都已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他听上一听又有何妨,想了又想,沉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边说来听听吧。” 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不知阁下对这北仑王朝如今的状况有何看法?” 大当家似有不解,又有一丝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看法?我能有什么看法,我不过是一个土匪头子,北仑王朝状况如何与我有何相干?” “真的如此吗?据我所知,当年你可是军中的一名将军,后来是因为看不惯军中的人中饱私囊、残害百姓,所以才站出来向上面反馈。” “哪知这拓跋临韫非但不惩罚那些罪臣,还将这件事情压下来,没有到达北仑帝的耳中。这也就罢了,他还偷偷的将你打入天牢,你一时不忿,便从天牢当中想方设法从天牢中逃了出来,带走了你所有的兄弟来到这里,霸占了这里的一片天。” 那人心中一紧,他不过是一个土匪头子,在这里已经有一些光景了,如今早已没有人知道他以前的身份。 所有人只当他是一个打家劫舍、人人喊打的土匪,所有人都对他唯恐避之不及啊,此时突然听到这些话,恍如隔世,连他自己都有些忘了。 嘴角露出一丝轻嘲的微笑,原来当年的自己还是这般保家卫国的好男人,但是想着这些,只是觉得异常的可笑,收回自己的思绪,冷哼一声: “是又如何?与你何干?” “其实我是北仑王朝的三皇子拓跋余聂,虽然如今的我不过是一个平民,但是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也是想要扳倒拓跋临韫。” “若是他能坐在这皇位之上,将这北仑王朝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心为了北伦王朝的百姓,我倒也罢了,可如今他中饱私囊,视百姓的性命于蝼蚁,只一心想着自己的皇位,尽不惜大动干戈,只为一丝尊严。” 拓跋余聂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长此以往,北仑王朝的气数只怕也是要尽了,而我决不能看着父皇一手打下的江山就这么葬送在他手上。所以想与你们合作。” “北仑王朝的三皇子?”大当家微微皱眉,心中有一丝欣喜,当年他也是受了拓跋余聂的恩惠,如若不然,也从有没有办法从天牢当中逃出来。 只不过拓跋余聂根本就不是这个模样。眼中露出一丝弑杀,世上想不到这人居然敢耍诡计,耍到这他的头上: “你有什么证据说明你是,三皇子?你要知道,我可是见过三皇子的。” 拓跋余聂眉头微皱,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见过自己,他可想不起来,有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大当家,不过既然他说他见过自己,自己身份也已经露出来了,便也没有必要再用这副假面具。 微微伸手,从脸颊的下方将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他原本的真实面目。 那人瞳孔微张,心怦怦的跳,他本来以为这个人是骗子,可没有想到他确确实实就是自己的恩人—拓跋余聂,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沉声说道: “属下多谢三皇子救命之恩。” 拓跋余聂眉心紧皱,实在不知道这大当家所说的话是什么意义?他甚至不记得见过这个人又怎么会救他呢? 大当家的看到拓跋余聂的神色,便知道他有些想不起来,说来也是,当年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在军队当中也排不上什么大的名头,不记得也是正常的,细心解释道: “当年,我被拓跋临韫打入天牢之后,家中母亲也受到牵连,是三皇子暗暗出手,才保得我母亲一条性命。” 拓跋余聂微微闭眼,然后猛的张开,他想起来了,当年也只是出于一片感动觉得这个人的品行十分对自己的胃口。 更何况,那些事情对于他来说哦也只是举手之劳,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还能碰到熟人,这缘分真的有时候真的是说不透。 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缓缓的说道:“真是想不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你。后来我有去寻过你,只不过,你的母亲和你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万万想不到你们竟然在这里。” 有了这缘分,便也奠定了他们合作的机会,大当家沉声说道:“三皇子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只要不是违背天良,泯灭人性的事情,我自然竭力相助。”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如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细细商量吧。” 拓跋余聂心中也有了一丝底,知道这合作的事情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轻声的说道,大当家自然是不会拒绝,便将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寨子中,为他们续上一盏茶之后。 南云菡便将这其中的计划细节一一讲述给大当家,大当家听完满脸喜悦,一拍桌子便将这件事情给定下来了。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一来,解决了他们的生存问题,二来,也狠狠的打击了拓跋临韫。 虽然说会有惹来拓跋临韫的大肆反击,但是那又如何,这么多年了,北仑王朝一直在想方设法的除掉他们,但是他们进不来这丛林深处。 找不到他们的扎根点,想要除掉他们,简直是痴人说梦。 拓跋余聂和南云菡相视一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欣慰,万万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熟人。这件事情才进展的这么顺利。 本来以为要费上好一番口舌,他们也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 合作结束 可如今他有要事在身,不能亲自去看看,只能命令手下。 可是手下一个个就如酒囊饭袋一般,查了这么久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出来。 若是以往,拓跋临韫必定要了他们的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他们何用,可如今,局势太过紧迫。 他们先是攻打西楚,已经损失了一些兵力,如今他的手中也没有很太多的可用之才,杀一个少一个,若是将他们杀了,倒不如让他们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最不济也是个肉盾。 只是不知道这番想法,若是被那些效忠拓跋临韫的侍卫听到,该有何等的悲凉。 就在这个时候,太监总管匆匆而来,手中拿着一封使书,轻声说道:“启禀皇上,东陵国的使臣,已经到了城门之口。现在是不是应该派个人先去迎接?” 拓跋临韫心中一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照惯例来说,各个国家派使臣前来出使别国,都是提前通知的。 而被出使的国家也有时间做好做好准备,免得怠慢邻国,让别人觉得有不敬之意,破坏两国之间的关系。 可是如今,他们竟然没有打一声招呼,便到了他们的城门之口,这究竟是意欲何为? 但人家已经到了城门之口,作为东道主总不能避而不见,便派了一个大臣前去迎接,大约两个时辰之后,东陵国的使臣便来到了这大殿中央。 用他们独特的礼仪,向拓跋临韫表达了尊敬之后,便将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捧着它递给太监总管,太监总管又将它递给了拓跋临韫。 拓跋临韫看完心中大怒,可碍于邻国使臣在现场,不好发作。他绝不能为了毁了自己的天子风范。 更何况这件事情情况十分不好,但越是情况不好,他才越要冷静,小心对待以免惹怒邻国,失去合作机会。 如今国库空虚,而他只能靠着这些东西来充备一些银子充实国库,以防万一。 虽然拓跋临韫竭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可邻国使臣却还是看出一丝端倪,其实也不用看,不用想便知道,拓跋临韫必定不会高兴。 碰到这件事情,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高兴,这是人之常情,可他作为邻国使臣,代表的是邻国的颜面,代表的是邻国的皇帝和母国至高无上的权力,他有着自己的使命。 微微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我代表东陵国国君向陛下表示抱歉,我们实在不能与陛下合作,还望陛下可以海涵,万万不要放在心上。” 拓跋临韫怒极反笑,‘不要放在心上,他如何能不放在心上,打脸都打到这种地步,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成了天下的笑柄?’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努力将内心深处的暴躁给压了下去,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沉声说道: “自然不会。不过你们突然来我北仑王朝,就说要与我们终结合作,总得有个理由吧。” 拓跋临韫眼中闪过一丝嗜血,若是不能给他一个很好的理由,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当年合作之时,两国已经商议好。 如今他单方面想不合作就不合作。他当他东临国是什么地位?还能主宰北仑王朝吗? 使臣心中一惊,果然不是一个好差事,可还是大着胆子沉声说道: “启禀陛下。国君曾有说过,我们与北仑王朝是邻国,挨得极为相近,这也是我们选择与你们合作的理由之一,当然也是最重要的理由。” “只要我们需要,你们便能也很快的速度将物资送了过来,第一次、第二次你们做的都特别好,每次都赶在我们规定的时间前送过来。” “可如今你们送的东西越来越久,已经没有办法支持我国的正常运转,而且东西即便是到了,我们细细查看,却发现里面有很多的残缺品。” “国君托我带来一个问题。请问陛下究竟有没有将这次合作当放在心上?还是说觉得我东陵国地小人少好欺负,虽然我东陵国确实不如北仑王朝强大,可我们也是要尊严、要脸面,决不能暗暗的吃了哑巴亏,还不作反应,那不是我们的为人处事的道理。” 使臣顿了顿,继续说道:“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拓跋临韫心中大怒,却只能憋着脸色,便越发的不好看,静默了一阵,才沉声说道:“既然这件事情,朕也觉得十分抱歉,正是有将这件和这次合作当做首要的。” “朕也有用心对待,可中间出了一些意外,朕已经在查探原因,尽早给你们一个交代可好,至于这合作之时,我们再好好协商量,你觉得如何?” 使臣瞳孔微张,万万想不到这拓跋临韫会是这个态度,但是这件事情他也做不了主,想了想,便沉声说道: “陛下也知,这件事情微臣也做不了主,不如这样,我将您的意思带给我国君上。” 拓跋临韫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这件事情东陵国国君才能做主。也就将使臣送了回去,反正他又不可能将这个人囚禁起来,或者是杀了,那他还不如不让他早些回去。 如今他们与东陵国的关系本就敏感,处在一个有些尴尬的地位,若是他的使臣再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真正的要绝了这次合作。 虽然东陵国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可是他们的合作暂时已经终止了。 北仑王朝如今大一部分的经济,都是靠与邻国合作买卖物品才发展起来的,如今突然暂停合作,国内众多百姓,突然便没了生存来源。 民以食为天,只有解决了温饱问题,这个国家才会实施发展的第一步,如今变成这副模样,连肚子都填不饱,自然怨声载道。 就连拓跋临韫心中都越发的着急,照这么下去,必先别说京城中的百姓,就连前方的战士都不一定有军饷。 打仗粮草先行,如今非但没有先行,就连落后都算不上,若是长此以往,这仗要怎么打?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 邪族献策 更何况北仑王朝的军队气势汹汹的打到西楚城下,将西楚逼成那副模样,若是被西楚赵峦知道,还不趁此机会,反将一军。 果不其然,当消息传到西楚的时候,赵峦整个人笑开了花,先前他被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就连臣服书差点都写好了。 如今也算是天助他也,竟然让北仑王朝在这个时候断绝了经济来源,失去了粮草,那么他们的军队还谈何战斗力,除了被他们西楚打得屁滚尿流,还有别的出路吗?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是决计不可能放过的。便赶忙宣了一位将军,让他再多带一些兵力,赶往边境,趁此机会将北仑王朝一举拿下。 现在整个西楚都知道这个消息,赵峦的这一决定自然是得到了文武百官乃至整个国家百姓的支持。 可惜的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北仑王朝虽然说如今遇到困境,可粮草并未到弹尽粮绝的地步,还能支持一段时间。赵峦太过心急,反倒误了大事。 拓跋临韫也知道如今的境况,也看得出来西楚是想要灭了他们,但是人在绝境之中的求生欲望,格外的强烈,潜力也越发的大,反倒造成一种势如破竹的景象。 西楚连攻两次都以失败告终,让赵峦心情越发的不好,本以为能够趁此机会,称霸天下。可未曾想到,连一个小小的北仑都拿不下来,还是一个破败的北仑。 再说拓跋临韫这边,虽然战争还是一如既往的顺利,可毕竟粮草没有准备充分,军队的士兵又连续经过几次大战,早已濒临崩溃,都是靠着一股信念才支撑下去。 若是再这么下去,等到赵峦发起第三次、第四次的进攻,只怕这北伦的城门一定会被他们给踏破,到那个时候,他岂不是作茧自缚,白白的葬送了北仑王朝。 赵峦紧紧的握紧双拳,太过用力,指甲嵌入手掌心,沁出血珠。可他却像没有感觉一样,他费尽心机,历尽千辛万苦才得到这个皇位。 这才坐了多久,难道就要这么拱手让人吗?他绝不会认命的。如今对于他来说,能够解决这个困境的,便是在重新与东陵国恢复合作事宜. 他千叮咛万嘱咐使臣一定要把自己的诚意带到,可自从东陵国使臣回去,东陵国便再也没有音讯,想必这件事情怕也就是无疾而终了。 拓跋临韫摇摇头,他要再争取一次,不但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北仑王朝的生死,便是豁出颜面,又待如何? 若是这一场仗胜了,北仑王朝重新将西楚纳入麾下,变得更加强大,到那个时候吞了东陵国又有何妨,那他的颜面自然而然也就回来了。 若是北仑王朝灭了,他一代君王就此陨落,到时候又何谈什么面子不面子? 于是拓跋临韫派人将以前与东陵国洽谈事宜的所有相关人员都给撤掉,换上一批他更为放心,更加相信的人。 然后派那些使臣出使东陵国,开出了更加友好的条件,想要让他们与自己继续合作,可无奈他在东陵国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毁得彻底,再也没有办法相信他们。 合作本就讲究的是公平公正,讲究的是诚信,他先是延误时间,害的东陵国的基础都有些没有办法进行,然后又在这其中的物资当中加入一些残次品,如此说来,便是无信无义的人,让他们如何敢合作。 更何况这些物资虽然对东陵国的国本没有什么影响,可对东林国的百姓却有着极大的影响,很多百姓都靠着这合作维持生计,如今这般不讲信用,让他们如何能忍受。 更何况他们本就是小本买卖,若是好不容易攒了大价钱,却买到了一个残次品或是仿冒伪劣的货物,让他们心里又如何能够甘心。 这自然而然东陵国的百姓便想要与拓跋临韫终止合作,而东陵国的国王本也不愿意再继续合作,此时此刻自然要顺应民心。 拓跋临韫听到东陵国传来的消息,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暴躁,如今这幅局面,他再也找不到可以解决的办法。 颓然的坐在亭子中,看着远方,有些木然,心中微叹,不知道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想当年他们北仑王朝虽然算不上是天下第一国,可也是一个强国,什么东西都是自给自足。 而且可以维持他们的国本,可如今究竟是因为什么变成这幅模样,就连这粮草还得乞求着别人,若是父皇看到这副景象必定不会同情自己,只会苛求苛责自己,嘲笑自己。 可是如今说这些都没有用了,他只能努力的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或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心愿。 就在这个时候,邪族竟然派人来觐见,说是有办法可以解决他眼前的困境,拓跋临韫本来就是强弩之末。 就好像是一直在海里漂浮,就快要被淹死的人,突然吸收到一点空气,那是他生存唯一的希望,自然而然不会放弃。 就算是邪族之人此时说出的事情,他有多么不待见,他也绝不会因此而拒绝见他们,赶忙让太监总管将他们宣了进来。 那人见了拓跋临韫也不跪下,只是微微的福了福身便相当于行礼了。 拓跋临韫心中不满,却也不能发作,只能暗暗忍着,沉声说道:“你说,你有办法可以解决现在的境况,说说吧。”。 那人清了清嗓子,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不知陛下可还记得当年为我邪族之人建造的通道。” 拓跋临韫眉心微皱,这件事情他当然会记得,这是他登上皇位的所要付出的代价,那是他一生的耻辱,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忘记。 如今这个人如此胆大妄为,当着自己的面便将事情提了出来,究竟意欲何为?难不成是想要在自己如此窘迫的境界下再来挑衅他吗? 拓跋临韫紧紧握住双拳,声音有点低沉:“自然是记得的,可是那又如何?”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 空壳子 那人嘴角笑意更深,轻声说道:“陛下记得便好,此次我邪族提出的办法,也与这个通道有关。” “我知道北仑王朝一直是在与东陵国做布匹、特产、珍珠以及草药等一些合作事宜,可这些东西毕竟利润太少,难以支撑北仑王朝强大的开销。” “现如今,东陵国也不愿意与北仑王朝合作,那便是一点利益都没有了,反正北仑王朝已是强弩之末,倒不如奋起反抗。” “不如利用这个通道做一些刀具、马匹、武器等生意,需求量大、利润丰厚,绝对可以解北仑王朝的燃眉之急,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拓跋临韫心中一紧,万万想不到邪族之人竟会提出这个办法,看样子他们当初让自己修建这么一条通道,便是已经有了这个意思。 只不过一直在等待时机,如今北仑王朝变成这个境地,正好如了他们的愿,自然而然不会轻易放过,赶忙派人来洽谈合作。 拓跋临韫双手紧握,这天下虽然四分五裂,各国有各国的规定,可若是贩卖刀具、武器到了别国,那岂不是无形之中增加了别国的兵力,降低了北仑王朝的兵力。 此消彼长,别国若是强大起来,那么北仑王朝只能做那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拓跋临韫站起身来,背对这邪族人,心中天人交战,不知究竟该如何抉择,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又响起了一道声音: “陛下可是在犹豫,若是不做,只怕北仑王朝现在就会覆灭,可若是做了,虽然说会增加别国的兵力,可好歹给了北仑王朝喘息的时间。” “更何况,陛下若是利用这赚来的利润好好的打造军队、安抚百姓,那么北仑王朝也必定会发展的更加强大,又何必惧怕其他国家呢?” “更何况那武器都是我们自己做的,想要多少没有,只要我们想卖我们便可以卖,若是到了一定程度,陛下不想要卖了,那便直接终止即可。有什么好担心的。” 拓跋临韫心中的天平慢慢的倾向于做,不得不说邪族人真的是将他的所有心里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这所说的话句句一针见血,直戳拓跋临韫的心,就算是他有再强的定力,也抵抗不了,自然而然这件事情便也就定了。 拓跋临韫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将这次与邪族之人的合作事宜安排妥当,果不其然,兵器乃是这个世界上最缺的东西,每个国家都抢着要,这价格也自然而然的比以往更高了一些。 拓跋临韫第一次尝到了甜头,这个国家的经济也勉强有了一丝起色,而北仑王朝在前线的军队有了粮草,西楚的兵力也就被挡在了国外。 既然尝到了甜头,拓跋临韫更不会轻易放弃,他花费大量的心血在这个方面,可谁承想,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如今情势危急,北仑王朝也十分的混乱,拓跋余聂便趁此机会混入北仑皇宫。就在一天晚上,他本想着偷偷的潜入皇宫,想要去看看拓跋临韫究竟在做什么? 如今北仑王朝变成这副模样,拓跋临韫绝不会坐以待毙,他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皇位,屁股还没有坐热,怎么能让别人就这么将这个北仑王朝给覆灭。 所以他一定会有所作为,而拓跋余聂此番前去,便是想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虽然北仑王朝的皇宫之内一直有他的探子,可是拓跋临韫也是个武功高手,心智、聪明都绝非常人,那些探子没有办法近他的身,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得到确切的消息。 这便需要拓跋余聂亲自出马,可就在这天晚上拓跋余聂刚刚到了城墙脚下,准备翻墙而入,却不想突然发现从城门之中,竟然涌出一支军队。 拓跋余聂眉心微皱,直觉便是奇怪,这城门每到固定时间便会封闭,再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个点儿,已经是封闭之后。 所以他才会趁着夜色前来看看,可没曾想到居然有军队,还敢如此光明正大,大摇大摆的从城门走出来。 只怕是得到了拓跋临韫的准许,如若不然,在第一时间便会被人发现,报告到拓跋临韫那里。 拓跋余聂知道这其中必定是有着天大的秘密,便紧随其后,才发现原来这军队护送的东西便是兵器,马匹之类的东西,而且还是运往邻国的。 拓跋余聂眉心皱得更紧,心中居然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感觉,拓跋临韫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连自己国家的兵器都卖,难道他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心中对拓跋临韫更加的不满。可是他却做不了什么,回去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南云菡。 南云菡听完也是一阵惊叹,沉声说道:“拓跋余聂,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做?” 拓跋余聂微微摇头,他还没有想好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关系的不仅是拓跋临韫一个人,也是北仑王朝的颜面。 南云菡也低了眉眼,细细思量之后,看着拓跋余聂的眼睛,坚定的说道:“我们将它公之于众吧。” “如今我们所要做的事情便是扳倒拓跋临韫。自古以来改朝换代,都会是踏着鲜血而上。”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 “更何况你与拓跋临韫虽然算不上亲兄弟,也是同一个父亲,有着血缘关系,天下人并不知道拓跋临韫对你所做的一切,若是你贸然起兵推翻他,只怕会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 “若是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让百姓对拓跋临韫失望透顶,到那个时候你再揭竿起义,便会有更多的人支持你,等到你登上皇位那一天,大家也只会称赞你,不会将弑兄的罪名怪在你的头上。” 拓跋余聂不得不说,南云菡思虑确实周到,这件事情好像也只能如此办,若是不公之于众,拓跋临韫一定还会继续,等到他将北仑王朝的军队所有的兵器都贩卖干净,这北仑王朝怕真的是一个空壳子。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 流言 流言之所以叫流言,正因为它传播速度是所有东西都比不上的,不过一日的时光,各国人民都已经知道拓跋临韫所作所为,议论纷纷,嘴里全部都是辱骂他的话语。 拓跋临韫自己也觉得十分的丢脸,闭门不见客,就连早朝已经很有几日没有上了,可躲避终究不是一个好办法,除非他决定永远不去面对这个世界。 过了几日,拓跋临韫终于沉下了心,细细思量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贩卖兵器这件事情,他做得十分的隐秘,而且挑选的人也是自己十分信任的,他相信决不会是他们背叛自己。 那便只能说明这其中有人一直在暗暗的监视他,想着抓他的把柄,然后将他置于死地。拓跋临韫想来想去,也没有得到最终的答案。 本以为过了几日流言便会自动消散,可没成想,流言非但没有消散,还越演越烈,拓跋临韫本想将这件事情的相关人员一网打尽。 可奈何,这流言出处却无人所知,就像是一阵风刮来,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拓跋临韫也只能下令将留言禁止,但却没有办法抓出散布流言的人,这件事情让拓跋临韫十分头疼. 可是为让他头疼的却还是贩卖兵器的这条路就此堵住,他也走不了了。 一波未起,一波未起。 自从这流言刮到世界各地,所有国家都知道北仑王朝已经沦落到这步田地,自然而然想趁人之危,想要一举将北仑王朝拿下。 于是各国君主都开始派往军队驻扎在北仑边境,还美其名曰说是防止邪族势力扩张,影响到北仑王朝的根基。 可天下之人,谁不知道,他们其实是想要吞并北仑王朝,北仑王朝虽说是经济、百姓实力,军队什么都不比从前。 可毕竟它是一个强国,再落魄他也有着令人仰望的资本,若是能够将它纳入自己的麾下,岂不是为他们的国家增加一道强有力的防护。 再者说,不趁这个时候将北仑王朝拿下,若是给了北仑王朝喘息机会,他们再度崛起,到那个时候,想要拿下北仑王朝便是难上加难。 南云菡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惊,便赶忙前来寻找拓跋余聂,将事情原委事无巨细的告诉拓跋余聂。 拓跋余聂听完,眉心微皱,也有些忧虑,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模样。 南云菡轻轻的拍了拍拓跋余聂的肩膀,沉声说道:“如今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一些行动,若是事情再这么发展下去,只怕到时候难以收回北仑王朝。” 拓跋余聂皱了眉头,沉声说道:“确实如此,但是这件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也不太好收场,我需要好好想一想这下一步的计划。” 南云菡点了点头,便退出去,将这空间留给了拓跋余聂一个人,现在拓跋余聂需要的是冷静,需要的是一个人好好的想一想。 至于她也会好好思虑,等到两个人都想得差不多了,再一会和将两个人的想法说出来,做一次总结,说不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而就在这个时候,白子墨与南宫萧也回来了。其实他本没有这么快回来的,但是在集结完军队之后便听到了这风言风语, 心中也有些担心北仑王朝会被吞并,怕拓跋余聂会冲动,他知道此时此刻,这军队对拓跋余聂来说意味着什么?对北仑王朝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便以最快的速度将人带了回来,白子墨将士兵安排好之后,便与南宫萧两个人回到与拓跋余聂他们会合。 拓跋余聂看到白子墨,心中一喜,白子墨真是及时雨,在这个时候回来,时机真是恰当不过。两个人相拥而抱,然后拓跋余聂轻声说道:“白兄辛苦了。” 那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虽然白子墨也是有利可图,可对他来说,白子墨是在他关键时刻帮助他,支撑着他走到现在。 若是没有白子墨,只怕他很多事情都完成不了,也没有办法走到如今的地步。 白子墨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就凭拓跋余聂这一句话,这些时日以来,他的辛苦便都烟消云散,再不复存在。 拓跋余聂看向身后的南宫萧,轻声说道:“多谢前辈陪白兄走这一遭。” 南宫萧假装摆了摆手,似乎并不在乎,但心中却还是有些暖意,虽然为他人做事情,他并不想要得到别人的回报。 但得到别人的一句感谢,也会让那个人心中暖暖的。 寒暄完了之后,接下来便是商量大计,他们几人坐在一张四方桌旁。将北仑王朝如今的境况信息拉扯开来,最后决定要先从拓跋临韫这边下手,彻底掌权北仑王朝。 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更加强大,才可以应付这天下驻扎在北仑王朝边境的军队,如若不然,就凭着他们十万人,连拓跋临韫都打不过,又何谈,那么多个国家呢。 夜深了,拓跋余聂坐在房顶,情势危急,虽然已经商定好从哪里入手,但是这其中还是有很多的风险,他有些放心不下。 他需要冷静一下,将这所有的计划从头再理一遍,看看这其中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南云菡坐在拓跋余聂的身边,脸上十分的平静,看着远方,心中却有些纠结,沉默了好一会儿,南云菡微微的闭了闭眼,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开口: “拓跋余聂,我……我想秘密召集南家军。” 拓跋余聂听完,心中一震,看着南云菡的眼睛,从那里他看到她对于自己的关心,心中一暖。 他知道,如今南云菡想要召集南家军都是因为自己,可是现在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他轻轻的抱了抱南云菡,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沉声说道: “虽然有点矫情,但是我还是想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个词。”南云菡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拓跋余聂也笑了笑,轻声说道:“那我就不说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 怒极攻心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集结南家军这件事情暂时还不需要,这是我们的杀手锏,只有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才可以将它展露示人。” 南云菡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这所有的国家、所有的人都想要得到南家军,若是她将这南家军召集出来,只怕又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而他们如今并没有这场这么大的能力去阻止这场腥风血雨的发生。 南云菡点了点头,没有再提南家军的事情。两个人相依而坐,在这乱世之中,在这月光之下,显得格外的温馨。 “启禀陛下,我们在追查流言的罪魁祸首的过程中,发现了一只军队,领头人是已经被先皇贬为庶民的三皇子,拓跋余聂。”侍卫双膝跪地,眉心微邹,沉声说道。 “拓跋余聂?军队?这个早就该去陪父皇的贱人,竟然还没有死?”拓跋临韫本来在处理正事,听到侍卫传来的消息,握着龙椅的手慢慢缩紧,越来越紧,直到龙椅的把手与龙椅的身子一分为二。 龙椅四分五裂,木屑插进拓跋临韫的手中,沁出滴滴血珠。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神情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将这颗躁动不安的心定下来,微微闭了闭眼睛,声音有些低沉: “可有探听到拓跋余聂的军队有多少人?” 侍卫头低的更紧,心中有些不安,听到拓跋临韫的话微微抬头,轻声说道:“具体有多少人,现在还不确定,但是照属下估量,应该有十万人。” “十万人,十万人……”拓跋临韫瞳孔微张,喃喃自语,“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厉害,我这般赶尽杀绝,没能弄死他也就罢了,竟然还让他在这乱世之中争得一席之地。” “好好好,十分好,朕倒是要看看他与朕究竟谁是真龙天子。”拓跋临韫声音越来越低沉,眼中的嗜血也越来越恐怖。 “也让父皇看看,到底谁是他的好儿子,朕要让他知道,他选择拓跋余聂登上皇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误。” 拓跋临韫心中暗想,势必要与拓跋余聂一决高下。在这个世界上,拓跋余聂与自己绝对不可以共存,如今倒要看看谁能活到最后。 想了又想,便将侍卫统领叫来。 侍卫统领静静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这深更半夜的将他召唤过来,必定是有十分严重的事情要吩咐,可如今,自己已经在这里跪了有一会儿,可拓跋临韫就像是没有看到自己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看着这样的拓跋临韫,侍卫统领心中微微有些不安,在他的印象中,拓跋临韫从来都是睿智无比,时时刻刻都保持冷静,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面不改色的,如今这般魂不守舍,只怕这次遇到的事情严重到一种无法想象的地步。 又过了好一会儿,拓跋临韫终于从自己的世界中醒了过来,细细打量了一会儿跪在地上的侍卫统领,沉沉说道:“明日一早,便去将边境的士兵召唤回来吧。” 侍卫统领心中一紧,瞬间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侍卫统领,现在他怀疑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不不,他一定什么也没有听到,一定是这样的。 侍卫统领努力将自己心中的不安压了下去,然后再一次低了头。 拓跋临韫看着侍卫统领的面部表情在一瞬间变换了好几个颜色,便知道他有些不大相信,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抬起头来,看着朕。” 侍卫统领微微抿了抿唇,抬起头看着拓跋临韫,心跳有些加快。 “你不用怀疑你的耳朵,朕刚刚确实是让你明日一早去将边境的士兵召唤回来。”拓跋临韫微不可及的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仿若他刚刚说的话就像是再问今晚吃什么一样正常。 可在侍卫统领的心中却像是投了一个雷,将他炸的七荤八素。他微微张了张嘴:“皇上可知,现在将边境士兵召唤回来意味着什么?” 若是以往,他绝不敢用这种态度面对拓跋临韫,可是现在,他不想要管这君臣之别了,他只想将拓跋临韫清醒,让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他是一个军人,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更知道军人的尊严,今天便是死在这大殿之上,他也绝不能允许拓跋临韫做出这种事情。 如今,各国士兵驻扎在北仑王朝得边境,随时等待着机会,好将北仑王朝一网打尽。 更何况,他们最开始将西楚压的那般狠,西楚从知道北仑王朝的经济情况不太好,便接二连三的发动了好几次战争。 只不过因为都失败了,所以这才消停了几天,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放过北仑王朝,所有人都知道西楚现在只是在等待一个东风。若是东风到了,他们必定会倾巢而出。 在这种时候,将边境士兵撤回来,就相当于放弃边境。可这是北仑王朝最大的防护,连这都放弃,那跟将北仑王朝拱手送人有什么区别。 “朕自有分寸,你只用照着朕的吩咐去做即可,不用理会其它。”拓跋临韫如何不知,可如今,他只想跟拓跋余聂一决高下,别的对于他来说都可以往后排一排。 “微臣恳求皇上三思而后行,万万不可轻举妄动。”侍卫统领定定的看着拓跋临韫的眼睛,沉声说道。今天若是他的兄弟,他一定上去就是一拳,将他打醒。 可如今,在他面前的是北仑王朝的国君,是他不能侵犯的,所以他只能收了自己的怒气,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恭敬一些。 “罢了罢了,这件事情明日再议吧,朕累了,想休息了,你跪安吧。”拓跋临韫随意的扬了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级为疲累。 “皇上,微臣……”侍卫统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拓跋临韫截住了话语。 “退下吧。”拓跋临韫说完,便转身离去,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 破罐子破摔 事情已经到了这等地步,已经没有聊下去的欲望,至少今天晚上是没有结论了,既然如此,侍卫统领也没有什么必要待在这里了,便站起身来,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走出大殿,抬头望了望天,心中似乎有无限的悲凉。天漆黑漆黑的,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来从远方飘来沉沉的黑云,俨然一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侍卫统领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要下雨了……” 侍卫统领走后,拓跋临韫一个人静静的在大殿之中呆了很久,内心深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他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他是父皇最好的儿子,无论是聪明才智还是武学功底,都比拓跋余聂强上太多。 更何况父皇从来都不喜欢拓跋余聂,总是刻意的避着他,就好像拓跋余聂是洪水猛兽、瘟疫一般,他真的想不通究竟是为了什么?父皇竟然要将皇位传给拓跋余聂。 这件事情本来就在他的心中扎下了一根刺,时不时的就动一动,将他的心扎出一些血,疼痛不已。 可是他知道父皇已经死了,如今他只要将拓跋余聂给杀了,他便可以安坐在这个龙椅之上,可是他听到了什么? 拓跋余聂非但不是落魄的乞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反倒拥有十万大军的将领。他此时此刻除了害怕,更多的还是愤恨。 在这种窘境之下,西楚、北仑王朝还有邪族人三方围攻,他就相当于困境之兽,却还能就地崛起。 拓跋临韫忍不住的想,若是这般境地换作是他,他会怎么做?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拓跋余聂一样,可如今想这么多已经没有用了。 缓缓站起身来,走向窗边,看着窗外那一片漆黑的天空,就好像他的心一般没有一丝光明,黑暗的让人绝望。 太监总管看着御书房的灯还亮着,便轻轻地推开门为拓跋临韫续上一杯热茶,轻声说道:“皇上夜深了,该歇息了,不然熬坏了身子,就不划算了。” 拓跋临韫微微抬眼,打量了太监总管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现在还不到最后时刻,他绝不能轻易放弃,如若不然,就连这心智他都输给了拓跋余聂。 若是有朝一日,他真的下到地底下,见到了父皇,那么岂不是会被父皇,笑掉大牙? 而拓跋临韫这边纠结异常,还没有得出结果,拓跋余聂便开始筹划要秘密攻入皇宫,他手上拥有十万大军,即便是揭竿起义,从城门外直接攻进来,倒也不是没有一丝可能。 可他并不想要这么做,因为他只是想要扳倒拓跋临韫,并不是想要覆灭北仑王朝,这是他父皇用尽一生所辛苦建造下来的基业,他决不能这么轻易的给毁灭了。 虽然他的父皇对他一直并没有那么好,可是对于他来说,血浓与水,内心深处他还是一直渴望得到父爱。 就算是以前有再多的不满,如今他的父皇已经仙逝,他又怎能一直揪着那些仇恨不放,岂不是平白的让自己的心蒙上一层乌云。 南云菡、拓跋余聂、白子墨、南宫萧、四方四方山人神色严肃,静静的坐在一张桌子的四周,将一张桌子围了个满怀。 从拓跋余聂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他们便是这副表情,其实他们是十分赞同的,或者说若是拓跋余聂不提出来,他们也会提出来。 如今形势紧迫,所有人都对北仑王朝虎视眈眈,他们若是再不以最快的速度将北仑王朝拿下来。 到最后便会成了别人嘴里的肥肉,吃进别人肚子里的东西,若是再想要扒出来,那便不会像如今这般简单。 南云菡微微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既然大家都认同这个决定,那我们从现在开始便好好部署,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争取一举拿下,做到万无一失。” 拓跋余聂也是这般想法,微微点头,沉声说道:“如今我们手中的十万大军驻扎在城门之外,暂时没有办法大张旗鼓的进来。” “我已经秘密安排了一支精锐的部队,潜入到皇城之中,现在我们手上大约有三千人。”拓跋余聂顿了顿,继续说道。 白子墨微微皱眉,细细想了想,却也没有想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对于行军打仗,他并不是十分的懂,所以他只能在背后等着。在他们需要他的时候,自己站出来给他们最基本的支持,那便可以了。 南云菡和拓跋余聂相视一眼,微微点头,又看向大家,沉声说道:“三千人的精锐军队,人数不算多也算不上好,暗中攻入皇宫,打拓跋临韫个措手不及,取胜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众人也微微点头,若是好好利用,这么多人确实足够了。 “现在我们需要好好排兵布阵,这样,南宫前辈、师父、我和云菡几人带领着三千人的部队,围攻皇城,白兄你便留在这里,里应外合,这样我们的胜算会大一些。” 拓跋余聂看到大家都点头,便有继续将自己的计划细细说来。 白子墨轻声点头,他有自知之明,他的武艺并不高强,若是他执意前往皇宫,只怕会成为他们的负累,害得计划多了几丝变数。 对于他来说,留在外面是最好的,若是拓跋余聂他们失败了,最少他还可以接应一番,好歹也算是给拓跋余聂他们准备了一条后路,多了几丝生存的希望。 既然如此,那边作战计划便已商议完毕,接下来便是准备相关事宜,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在城门之口会合。 因为人数众多,所以是分散从各个角落慢慢的行向皇城,首先是南云菡和拓跋余聂,以身作则潜入皇宫之中。 而这个时候的拓跋临韫已经躺在床上,脑子一直转个不停,眉心微皱。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说,满脑子都是想要灭了拓跋余聂的想法,可如今内忧外患,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揭竿 拓跋临韫本来以为坐上了皇位,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可如今却好像比他身为皇子的时候,忧愁更加的多。可即便如此,他也绝不会轻易的放弃这个位子。 没过多久,三千精锐便已全数进入皇宫之内。 若是一般的不对自然是没有一丝胜算,而拓跋余聂挑选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最擅长的便是单人作战。 再加上他们早有预谋,早早的便在皇宫之中的那些侍卫的饭菜里加上了一些蒙汗药,让他们昏迷过去。 对于拓跋余聂来说,这些人并不是他的敌人,而是他的子民,他之所以想要扳倒拓跋临韫,也是因为害怕拓跋临韫将北仑王朝覆灭。 所以他并不想要伤害这些侍卫。只是让他们一时没有办法发挥作用罢了。 部署得当,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他们没过多久便已经攻入到了大殿之上。殿外人声鼎沸。 太监总管才匆匆忙忙的赶到拓跋临韫的寝室,推开门,大声叫道:“皇上,拓跋余聂已经攻入皇宫之中了,现在就在大殿之外。” 拓跋临韫心中一惊,连衣服都顾不上穿,便一个挺身便站了起来,身子微微发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沉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太监总管有些害怕,却还是大着胆子将刚才的话又向拓跋临韫重复了一遍。然后继续说道:“皇上,这个皇宫已经被拓跋余聂掌控了,您还是先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拓跋临韫眼中迸出一丝嗜血,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是北仑王朝的皇上、九五之尊,还没有开始便让我放弃,若是我做了逃兵,颜面何存,岂不是平白的让天下人耻笑。” 然后狠狠的踹了一脚太监总管。太监总管根本没有武功,身体也不是很好,又受了一些惊吓,再加上拓跋临韫那一脚用的力气可是十成十的,一时没有抗住便被踹晕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拓跋余聂带着人已经攻到了拓跋临韫的寝室。 拓跋临韫心中一紧,大声呼叫他的侍卫,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他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他知道拓跋余聂做事一向是精心部署,十拿九稳才会出手,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只怕是已经堵住了他所有的活路。 他没有任何希望获胜,可是他有他的尊严,他绝不会这般轻易的放弃,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他也要死在这里。 拓跋余聂一脚踹开了房门,正好与拓跋临韫四目相对,心中感慨万千,上一次他们见面还是别有一番风景,如今就已成了这幅模样,说不上来究竟是喜是悲。 虽然他一直不怎么喜欢拓跋临韫,可对于他来说,拓跋临韫仍然是他的兄弟,如今父皇已经殡天,他们也算是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拥有血缘关系的人。 他并不想要赶尽杀绝,微微挑眉,淡淡的说道:“这北仑皇宫已经被我掌控,如今你身边再无人可用,投降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拓跋临韫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沉声说道,:“投降?我绝不会投降,你若是想要我的命便要吧。” 拓跋余聂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并不想要你的命,其实我也从未想过要坐上皇位,对于我来说,皇位不过是一道枷锁,让我没有办法拥有自由、拥有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拓跋临韫怒极反笑,讽刺的说道:“真是可笑,你若是不想得到皇位,你又为何一直在建立自己的势力?难道你当我是瞎子,还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吗?” 拓跋临韫微微看了林文一眼,继续说道:“我建立自己的势力,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罢了。” 顿了顿,继续说道:“父皇不喜欢我,你又处处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我自然而然是要有自己的势力,如若不然,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现在又怎么能站在这里与你这番对话呢?” 拓跋临韫冷哼一声,冷冷的说道:“照你这么说来,如今你变成这幅模样还怪我跟父皇了。” 拓跋余聂微微摇头,继续着刚才的话题:“我是真的不想要你的命,父皇将皇位传位于你,我本也没有其他的想法。”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拓跋临韫,似乎对他极为失望。 “若是你能安心坐稳这个皇位,一心为了北仑百姓,我绝不会有任何异心,可是你一方面对我赶尽杀绝,一方面将北仑百姓的性命视为草芥,丝毫不顾虑他们,若是再怎么下去,北仑王朝在你的手中势必要走向毁灭,我决不能容忍。” 拓跋临韫从龙椅上缓缓的走下来,一步一步的朝着拓跋余聂走去,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狠狠的看着拓跋余聂,沉声说道: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你有野心就有野心,还要把罪名怪在我的头上,还要拿父皇与北仑的百姓作为幌子,你未免太过虚伪。” 拓跋临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想再余拓跋临韫做无谓的挣扎,他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就像以前他什么都没有做,拓跋临韫还是一直很忌惮他。 “如今你已经没有后路了,举手投降吧,我可以让你继续做北仑王朝的王爷,我可以给你封地,让你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给你足够的权利,不会干涉你过多的自由。”拓跋余聂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是你决不能再继续做皇帝,掌握北仑的政事,如若不然,北仑将一定会毁在你的手上。” 拓跋临韫淡淡的看了一眼拓跋余聂,转身又向着台阶走去,坐在龙椅之上,沉声说道:“你不要异想天开了,别以为你这样假惺惺的说这些,我便会接受你的施舍。” “我拓跋临韫要不做皇帝,掌控北仑王朝,要不就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落到这步田地,便是我咎由自取,任打任杀、绝无一句怨言。”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 差点杀了拓跋临韫 拓跋余聂微微摇头,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拓跋临韫竟然如此固执,就像是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他这样想,便也就这样问出来了。 拓跋临韫听到拓跋余聂的问话,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脸上浮现出一丝悲凉的神情,看向远方,似是回忆。“你当然不能体会我,从小到大,你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 拓跋临韫脸上出现了一丝嫉妒,看得拓跋余聂满是疑惑,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自己的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拓跋临韫嫉妒的。 很快,拓跋临韫便给了他答案:“虽然,你觉得父皇对你不好,总是躲避着你,可是在父皇心中你是最重要的,你知道吗?” “不管什么东西他总是先想着你,你以为就凭着你自己那么小的年纪,是如何在这个深宫之中存活下来的?这里可是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都是因为父皇,是父皇暗中吩咐所有人。所以你才可以活到现在,才能活的如此好。而我呢?我算什么?我与你一样,都是父皇的儿子……可不管什么事情,父皇都将我排在最后。”拓跋临韫声音有些哽咽。 “小时候在学堂。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表现,只是希望可以得到夫子的夸奖,然后好吸引到父皇一点点的目光,可是到了最后呢,父皇就像没有看到一样,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好,就再也没有其他。” “而你呢,你不管做了什么,再大逆不道、再难以理解的事情,父皇都会宠溺一笑,仿佛只是你年纪小不懂事,调皮捣蛋一样。” “而我必须得时时刻刻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生怕犯了一点错,会被抓住辫子,那一次,你还记得吗?” “在你七岁的时候,我不小心撞了你一下,其实你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可是父皇见到了,便赶忙跑过来,将你抱在怀里,轻轻地给你吹伤口,问你这里疼不疼,那里疼不疼?” “等到确认你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时候,父皇瞪了我一眼,吩咐人将我关入禁室,你知道我被关了多久吗?三天三夜,我那时候还那么小……” “你知道那个密室有多黑吗?我整夜整夜的哭,可是没有人来救我,他们告诉我让我安静一点,不然会被关的更久,我害怕,所以我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后来我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父皇,决不会是我的依靠,能够成为我依靠的便是我自己。” 听到这些,拓跋余聂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一直以为父皇最讨厌的人是他,这么多年虽然一直过得很苦,可是也不愿意向父皇求情。 在他心里其实还是有一些怨恨父皇的,可如今听拓跋临韫说来,倒像是自己冤枉了父皇。 而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在拓跋临韫的心中竟然有这么多的恨,这么多的不满,他一直以为是他贪得无厌,所以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如今看来,到像是他有些想错了,可无论如何,拓跋临韫绝不能坐北仑王朝的掌权者。 拓跋临韫看着拓跋余聂的神色,便知道他心中所想,“震惊吧、感动吧,可又那又有什么用呢?父皇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你再也见不到他了,如今你便是在感动、再后悔,你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遗憾。” 说完冷笑一声,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哦,对了,你知道父皇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后来再也不愿意见你却还要那样护着你,这种纠结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当年我掉下河那次,其实并不是你推的,是我一直对你怨恨在心,故意吸引你到河边来,在你手伸出来那一刹那,我自己跳下去的。” “可放在别人的眼中,那便是你推的,更何况你母妃自入宫一来就是这宫中的宠妃,父皇也宠爱得紧,连带的你都是子平母贵,也是这宫中的小霸王。” “很多人都看不惯,都明里暗里都想要将你的母妃给扳倒,如今有这般好的机会,他们自然而然是不会放过的,虽然从来没有商量过,但是却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全部都指着你的母亲。” “对于他们来说,只有你的母亲倒台了,他们才有一线生机,在这个后宫中拥有立足之地,现在你知道了吧,有的时候太过宠爱,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可现在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说再多你的母亲、父皇已经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还没有告诉你呢,你知道父皇是怎么死的吗?是我下毒的。” 拓跋临韫仰天大笑,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看着拓跋余聂沉声说道: “你知道这毒药是谁给的吗?你万万想不到,是你的母亲,当年你母亲不仅没有死,还投奔了邪族。” “而你母亲也是因为你父皇这么多年对你不好,虽然这只是表面上的不好,可是你的母亲并不知道内情,所以她恨极了父皇,一心只想要父皇的命,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拓跋余聂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火,青筋爆出双手握紧,快步上前,狠狠一拳将拓跋临韫打落在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拓跋临韫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狼狈的躺在地上,却还是狠狠的看着拓跋余聂,挑衅的说道: “你不相信吗?你打我有什么用?这一切都是你母妃的阴谋,与我何干?我最多只是算是一个帮凶,而你母亲才是罪魁祸首,你要打你有本事去打你母亲啊。” 拓跋余聂心中的怒火就像是火山一样猛地迸发,他狠狠的掐住拓跋临韫的脖子,手慢慢的收紧,恨声说道:“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免得你这般作孽。”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 重整朝纲 南云菡见此情景,心中大急,赶忙上前去将拓跋余聂的手拉开,轻声说道:“你不要相信他所说的话,没有一点事实依据,他只是为了激怒你,你千万不能这样就上了他的当,你一定要冷静。” 南云菡一直说了好久,就在拓跋临韫脸色慢慢苍白,快要失去呼吸的时候,拓跋余聂才从愤怒当中清醒过来,放开了拓跋临韫的脖子。 拓跋临韫一接触到新鲜空气,便猛烈的咳嗽,看着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他就是要看拓跋余聂,痛苦,拓跋余聂越痛苦,他才会越兴奋,才会觉得这么多年所受的苦得到了一丝安慰。 既然他要死,他不好过,那别人也不要想有好过的日子,不是要下地狱吗?那就一起下吧。 拓跋余聂大口大口的呼吸,拓跋临韫说的那些话就像是雷一样在他的脑中炸开,他已经没有办法思考,满脑子都是想着父皇母妃的过往曾经种种,将他的心都撕了个粉碎。 他知道自己应该要冷静,因为他内心深处清楚的知道,母亲已经死了,当年下葬的时候还是他亲自去下葬,他是看着母妃如何闭上眼睛。 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在听到拓跋临韫的那一番话的时候,内心深处还是不受控住的冒出一丝希望,就像是海底的野草一般疯狂蔓延。 不得不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非常思念自己的母亲,很多时候他都希望可以在梦中见到母亲。 可这么多年来,母亲不知是为了什么,大概是因为有些厌弃他,竟连他的梦中都从来没有来过。 时间越发的久,他便越发的模糊,有的时候他甚至记不太清母妃当年的模样。可越是记不清,他便越是难受、越是后悔,愧疚将她折磨的遍体鳞伤,就快要发疯。 如今听到拓跋临韫的话,让他如何能够冷静。只要他的母亲能够活着,就算她投靠了邪族又怎么样? 早在拓跋临韫开始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四方山人跟南宫萧便已经到了这大殿之上,因为这毕竟是两兄弟之间的事情,应该让他们自己来处理。 所以他们只是冷冷的做一个旁观者,顺带在注意四周的情况,以防万一,可如今看这幅景象,四方山人知道他必须要出手了。 虽然他拓跋余聂相识不久,可是他却知道拓跋余聂最大的心魔便是他的母亲,若是再任由拓跋临韫这般说下去,只怕到最后拓跋余聂不疯,也会痛苦死。 便出手直接将拓跋临韫打晕过去,他道拓跋余聂并不想要拓跋临韫的命,所以便也没有下死手,还给他留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 “我不会杀你,等到拓跋余聂清醒之后,你们再自己处理自己的私事吧。”拓跋临韫狠狠的瞪了四方山人一眼便晕了过去。 冷静之后,拓跋余聂当然便迅速的整理皇宫,从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四个时辰,他们要在这之前将皇位移权。 拓跋余聂好好的冷静了一下,才将自己的心中的愁绪给压了下去,看了看众人十分担忧的面色,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我已经无事了,大家不用担心。” 南云菡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心疼,她一直知道拓跋余聂是一个十分孝顺,十分渴望父爱和母爱的孩子。 先前北仑帝去世对他已经是很大的打击了,拓跋临韫竟然还拿她的母亲做文章,实在是太过分了。 若不是因为他是拓跋余聂幸存的手足,她真的恨不得上前去便将他给解决了,这种人留他何用,简直是一个祸害。 几个人微微点头,他们自然知道拓跋余聂不会这么快的平复下来,只是这是拓跋余聂的心魔,他们无能为力。 只能靠时间来治疗伤口,希望经过时间的洗涤,拓跋余聂可以慢慢的将这件事情放了下来,毕竟这件事情,并不能全部怪罪于他,甚至可以说,他也只是后宫黑暗中的受害者。 在深宫之中本来就步履薄冰,步步招招都得小心,太多的人希望你死,太多的人在给你下绊子。 这件事情大概是积怨已久,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可无论如何,现在埋在地下的人是拓跋余聂的母亲,这种痛苦他们没有办法理解,但是他们一定会尊重。 四方山人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先好好缓一下吧,至于其他的就交给我们吧。” 拓跋余聂微微摇了摇头,现在是非常时期,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自己的心情,虽然内心深处大受拨动,可是他的理智永远是临界于他的情感之上,他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微微摇头,沉声说道: “不必了。”然后看向三人,继续说道:“我们按照计划行事吧。” 于是这三千人在黑夜之中撤出了北仑皇宫,分散在那些对于拓跋临韫阿谀奉承,十分支持刘文的大臣家中。 夜色也越发的深。漆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便是在这深夜之中,那些大臣一夜之间全被洗礼,鲜血溢满了整个皇城,就连着乌鸦都开始一直叫唤,像是知道,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亮之前他们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得当,整个北仑王朝恢复了宁静,就好像是昨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而朝堂之上,所剩下的人都是一些比较正直的大臣。虽然他们也是比较正直的,早已对拓跋临韫的暴zheng看不过眼,可是他们也没有办法抵抗拓跋临韫. 所以只能认命,默默的在这皇朝之中做一个小透明,有的时候,他们也觉得十分的悲哀,也觉得十分的不甘,当初考取功名之时,便是为了一展宏图、报效祖国。 可到了最后却只能默默无闻,连一句正直的话都不敢说,对于拓跋临韫来说,这正直的话便是在打他的脸,身为帝王,尊严便是最最重要的,如何能够忍受这般欺凌?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 相拥取暖 只要他们微微开口反抗他的命令,拓跋临韫便会想方设法的打压,轻则罢官,发配边疆,重则便是掉脑袋、诛灭九族的事情。 慢慢的他们也不敢再说了,毕竟有先例在先,更何况,他们已经认清现实,知道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只是平白的将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而已。 一夜之间,北仑政局突变,拓跋余聂成了北仑王朝的掌权者,至高无上的君主。 第二日便召开了登基大典。拓跋余聂用了几日时间,将这北仑皇宫微微打理完毕。 这天晚上,拓跋余聂坐在这深宫之中,看着他曾经生活的地方,心中无限感慨,说不出来什么滋味,他一直觉得这个地方是他痛苦,是他内心深处的禁忌。 可如今回到了这里,却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只是觉得格外的寂静、孤单。南云菡处理完自己的事情便来寻拓跋余聂,他们还之间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商议。 找了很久才找到拓跋余聂,看着他的背影,隐隐约约透出一丝悲凉,他知道拓跋余聂一定是在想他的父王和母妃,心中一痛。 对于这种孤苦无依的感觉,她感同身受,赶忙上前,在拓跋余聂的身旁静静的站立了了一会儿,然后从背后抱住他,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什么话也没有说。 她知道这个时候的拓跋余聂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空间,她只是想要在这里陪着他,让他知道,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她在。 拓跋余聂感受到南云菡的温度,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努力的将自己心中的酸涩压了下去,南云菡也很辛苦,他知道南云菡是在心疼他,可是他想要给南云菡的是幸福,而不是这般担忧。 轻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过几日便好了。” 南云菡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不必逞强,有什么心事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们是一个共同体,我希望我们是可以相互依靠的。” “而不是一直我依靠着你,在你痛苦的时候,我也可以陪伴在你的身边,给予你温暖。好吗?” 拓跋余聂心中大动,他早就知道南云菡绝非等闲之辈的女子,可听着南云菡这番话,还是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暖意。 让他已经渐渐冰冷的心,有了一丝温度,就连这漆黑的夜看起来都可爱了几分,眼中慢慢暖了起来,偏头看向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 然后握着南云菡的手,将她移到前方,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什么话也没有说。 虽然拓跋余聂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南云菡知道自己的话拓跋余聂已经听在心里,记在心里,对于自己来说便够了。 她紧紧的抱着拓跋余聂,两个人在这个孤独的世界相互取暖。 过了好一会儿,拓跋余聂终于将先前的郁闷一扫而光,该处理正事了。他看着南云菡沉声说道: “如今支持拓跋临韫的大臣们已被铲除的一干二净,现在朝中大文武百官数量渐少,很多事情都十分的缺人手。” 南云菡点了点头,她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微微挑眉,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将先前在拓跋临韫手下侥幸活着的大臣,请回来吧。” 拓跋余聂神色一顿,心中就像是突然有了一丝想法,南云菡说的十分有道理,那些拓跋临韫看不过的大臣,其实都是因为太过正直。 一心为了北仑王朝的百姓着想,才会触碰到拓跋临韫的逆鳞,被他流放边疆,或是其他的惩罚。 如今拓跋余聂登上皇位,需要的正是这些一心为国的大臣,将他们请了回来,岂不正好,更何况,如今是非常时期。 若是不请回那些大臣,在重新举行科考,选拔人才,也怕是有些来不及。 思来想去,南云菡的办法便是最好的,既然决定了,那便以最快的速度去做。拓跋余聂便派了自己的亲信在第二日出发,去将那些大臣召了回来。 好在那些大臣虽然受到了惩罚,却没有将自己内心的热血给浇湿,还是想着国家,在听到拓跋余聂的召唤之后,便赶忙回来了。 他们在朝为官之时都与拓跋余聂有过一些接触,对他的脾气秉性也有着一些了解,知道他跟拓跋临韫是两个完全相反的人。 他们相信在拓跋余聂的带领下,北仑王朝一定会一改颓势,重新走上巅峰之路,他们愿意用他们的聪明才智,在这巅峰之路上洒下一片汗水,奉献他们的一丝力量。 事情越来越顺利,北仑王朝的局势也越来越稳定,南云菡便又没有了事情可以做,闲来无事在这御花园当中晃悠了几日,觉得十分无聊,便去向寻找拓跋余聂。 拓跋余聂正在处理政事,她不忍打扰,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等到拓跋余聂发现南云菡的时候,便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担忧的说道:“云菡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叫我?” 南云菡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也没有多久,刚刚来而已,见你在处理政事,便在这里等一会儿。” 拓跋余聂并不相信南云菡的话,看她的那副睡眼惺龙的模样,想必来了必定不止一时半会儿,心中微微有些心疼,却没有戳破。 他知道南云菡的意思,他们之间也没有必要说这些。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云菡,你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南云菡缓缓的站起身来,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后背,走到拓跋余聂的面前,轻声说道:“倒也是没有什么事情。” 顿了顿,继续说道:“就是因为没有什么事情,觉得有些无聊,想找些事情做。” “我以往在西楚也是带兵打仗的一把好手,不如你将北仑军队交予我替你管辖,你看可好?” 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云菡所说自然是好的,如此,便就拜托南将军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重整朝局 拓跋余聂知道南云菡出生在将军之家,领军打仗自然是不在话下,现在想必也是静默了太久了,手有些痒痒了。 她愿意折腾,就让她去吧,反正身后还有他在。更何况,南云菡不是那种安心在家相夫教子的寻常女子,她是可以跟自己一起登上世界顶峰的人。 他也想要在这条路上有南云菡的影子,想让她参与到自己的生命之中。 再加上,这些时日,他实在是太忙了,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亲力亲为,自然而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陪南云菡,无形之中,便冷落了她。 可是南云菡从来没有谴责自己一句,但越是这样,越是让他觉得对不起南云菡,如今,她愿意去管辖军队,就让她去吧,也免得自己时时刻刻担心她无聊。 拓跋余聂将南云菡安顿妥当,便就更加用心处理政事,这些时日北仑王朝受到了重大的创伤,虽然说根本没有损伤到国之根本,可是这里里外外却也换了很多的人。 更何况在拓跋临韫登基之时,他一心只想着培养自己的势力,将那些正直的大臣,打的打、杀的杀,如今已经没有留下几个了。 现在他坐上了这个皇位,一定要将那些只会阿谀奉承、搜刮民脂民膏的罪臣打入天牢,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那些无辜牵连的大臣自然要将他们的冤案平反。 若说最开始拓跋余聂还想着将拓跋临韫留下一条姓名,让他安安稳稳得成为北仑王朝的一代封土的王,好好的度过他的下半生。 那么从他听到拓跋临韫跟自己所说的那一刻起,他便再也没有这样的想法。 他召唤来白子墨,以及以前忠心跟随他的几个大臣,将他们的计划细细道来,至于这计划便是在三日之内将上述所有事情处理妥当。 还召来史官将拓跋临韫的残暴事迹,以及悲惨结果一一记录在册,也供后人警示。 拓跋余聂本就是北仑王朝的皇子,对政事虽然接触不多,但也看了很多,再加上他本就聪明绝顶,天赋异禀,处理起来十分上手,不过几日时光便将这所有的事情处理妥当。 而此时此刻的拓跋临韫却仍然在地牢之中,他坐在天牢的角落处,双手环膝,缩成一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是一个不知喜怒哀乐的木偶。 微微抬头看向上方,想着从这里看一下外面的天空,却发现这天牢四面封闭,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他不禁在想此时此刻的拓跋余聂究竟在做什么?他登上皇位了吗?北仑王朝又在他的带领下变成了什么模样?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事实上,他对北仑王朝的崛起并不抱任何希望,对于拓跋余聂他有一丝了解,可那又如何。 便是拓跋余聂的聪明才智再高,可人性本恶,他如何能够抵得住内心深处的欲望,即便是现在他没有那个欲望。 等他坐上皇位,时日一久,日夜熏陶,早晚也会有那个欲望,到那个时候北仑王朝又该何去何从? 现在他可以居高临下、颐高气使的指责自己,可到了那个时候呢,谁又来指责他?凭什么他这样就有人指责,而拓跋余聂那样,他可能都没有办法看到了。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自己所有的思绪,就像他先前所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他已落在拓跋余聂的手上。思来想去,又有何意义,指不定明日他的人头便会落地,成为这北仑王朝的过去。 拓跋临韫细细的安慰了自己一番,可是心中的不甘却还是没有被压制住,就好像是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一般。 而拓跋余聂这些时间并没有多余的精力考虑拓跋临韫的下场,更何况在他心中,拓跋临韫已经落得这步田地,便是把他放上一放又有何妨。 更何况他深知拓跋临韫的心性,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就算他此时此刻在地牢之中,他也绝不会生出什么想死的心,最多只是会更加的憎恨他,想要要了他的命,可是又能如何呢? 他将看守拓跋临韫的事情交给了白子墨,白子墨做事情是十分的细心周全,想必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这天早朝之上,文武百官向拓跋余聂请安之后,便静立一旁。太监总管诏告天下说是要将原先利民的制度恢复,减轻民众的税负。 如今战火连天,百姓们流离失所,再加上天干物燥,这地里都有很久长不出来庄稼了,若是还有这么重的税负,只怕那些百姓们都要被饿死了。 百姓乃是国之根本,若是他们有了什么差池,这北仑王朝又如何能够强大的起来,到最后只能成为一个人的国家,那又如何能够称之为国,就连家都算不上。 若是以往那些拥护拓跋临韫,一心只为自己着想的大臣还在,他们一定会反对,可如今朝堂之上都是正直无比,为了百姓着想的大臣。 这些事情他们也早已经私下商议过,本想着过几日等北仑王朝稍稍恢复一些了再提出来,却没想到拓跋余聂赶在他们之前,这样也好,在无形之中,拓跋余聂也便更加的俘获了他们的一片赤诚。 当年在拓跋临韫那般狠毒的逼迫之下,他们也没有妥协,便可以证明他们的心智以及那一颗为了百姓的心,如今有了如此开明的君上,实在是他们的大幸、是国家大幸、百姓的大幸。 所以每个人做事都格外的用心,拼尽十二万分的力气,恨不得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这件事情上,自然而然这办事速度也提了起来。 不过几日,这件事情便已顺利实施,在百姓心中也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其实作为百姓来讲,他们根本不关心这个朝堂是谁做主。这个皇帝是谁来当? 他们只关心能不能够吃饱,能不能够拥有安定的生活,只要谁可以给他们这些,那么谁便是他们心中最好的王。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 朝局稍缓 如今拓跋余聂虽然没有做到十分好,但是至少有这个态度,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有了希望。 可无奈的是,拓跋临韫先前出在皇位之上做了几年,这北仑王朝的颓势十分严重,也不是一日两日可以改变的。 还是仍然有很多流离失所的百姓,没有饭吃,没有药治病,只能四处奔波,走到哪里算哪里。 拓跋余聂在被贬为庶民的时候。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情,每见一次,心中便微微泛酸,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悲凉感。 如今他做了皇帝,自然而然在这方面也是要出一份力的,只是现在国库空虚,想必还是需要白子墨出手。 这天晚上,他派人去将白子墨请到自己的房间。白子墨也知道这些时日的拓跋余聂十分的繁忙,此番刻意来请自己,必定是有事需要自己去做。 如今他早已将拓跋余聂视作民主,若是有什么吩咐,自然而然是竭尽全力去做,便赶忙赶来。 他赶来的时候,拓跋余聂已经烧好了茶水,桌子上面有两个茶杯,一个是拓跋余聂的,一个是他的,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 便坐在凳子上,拿起茶杯,轻抿一口,不得不说拓跋余聂泡茶的技术还是十分之好的,一口下去,唇齿满溢茶香,让人有些流连忘返。 他这般想,便也就这般做,又继续喝了一。拓跋余聂见此情景嘴角也扯出一丝微笑,看着白子墨,什么也没有说。 白子墨好不容易喝过瘾,将茶杯放了下来,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拓跋余聂,轻声说道:“皇上这般来寻我,想必也是有事,需要吩咐我吧。” 拓跋余聂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如今是战乱年代,很多百姓都流离失所,孤苦无依,我实在是有些不忍心。” “所以便想要建造义庄收留他们,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毕竟他们也是我北仑王朝的百姓。”拓跋余聂顿了顿,继续说道。 白子墨听完,微微点头,自然是该如此的。拓跋余聂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吸了几口气,又继续说道: “可是先前拓跋临韫再位之时,骄奢淫yi,一心只顾自己,国库已经挥霍的差不多了,如今想要建造义庄,实在是拿不出钱来,更何况前方战事吃紧,也需要粮草与银两。” 剩下的话咽在了喉咙里,他知道白子墨一定懂他的意思,他们之间,算不得心有灵犀,却也是有着一定的默契,有些话不必说的如此透彻。 果然白子墨微微点头,沉声说道:“这个交给我吧,义庄之事想必也不会花费太多的银两,我应该可以解决。” 白子墨没有给出肯定的话回答,毕竟他也是生性谨慎之人,他会尽力的去做,但是他希望做到之后再让拓跋余聂看成果。 若是早先便已许下承诺,到了最后却做不出来,那岂不是平白的丧失了自己在拓跋余聂心目中的信任? 拓跋余聂微微点头,缓缓的站起身来,对着白子墨微微的福了福身,行了一个大礼,沉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代替北仑王朝的百姓,多谢白兄了。” 白子墨神色一顿,赶忙起身,将拓跋余聂扶了起来,有些不安的说道:“皇上这话就是在折煞我了。” “我也是北仑王朝的一份子,为北仑王朝做力所能及的事情,那是我应当做的,又何谈什么感谢不感谢,皇上这般说,可是要将我贬出国门之外。” 白子墨见气氛有些严肃,便轻声调笑,想要缓和一下。 拓跋余聂嘴角弧度更深,轻声说道:“北仑王朝有白兄的存在,乃是国之大幸。我又如何舍得将白兄贬出国门之外。” 白子墨实在是承担不起这样的夸奖,心中不安更深,赶忙说道:“皇上再这么说下去,我怕是要折寿了。” 拓跋余聂哈哈一笑,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朕便不说了,正事已经谈完今夜,我们也饮饮茶,赏赏月吧。” 白子墨微微点头,这些时日他们的精神确实绷得很紧,虽然现在大部分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但是北仑王朝已经慢慢的趋于稳定。 微微叹了一口气,好在他们总算是将这北仑皇朝的政权拿了回来,若是照拓跋临韫挥霍的速度发现发展下去,只怕别人还没有来攻打,北仑王朝的百姓便已经去得没影儿,只剩下一个空城。 到了那个时候,谁想拿便拿了去,根本不用费一兵一卒。 拓跋余聂和白子墨向来都是行动派的人,所以他们昨夜将这修建一桩的事情商量完毕,今天白子墨便已经出去寻找资金来源。 说到底,白子墨确实还是一个高人,不过半日的时间便将这件事情轻松解决,得到了银两。 拓跋余聂便也安排人手着手开始建造义庄,这个消息一传了出去,北仑王朝的百姓都以为看到了希望,春天将要到了。 而早些因为在北仑王朝活不下去的百姓,去了别国谋生存的百姓,听到这个消息,便也有了一丝想要返回北仑王朝的心。 对于他们来说,北仑王朝毕竟是他们土生土长的地方,在那里有他们太多的回忆,太多的情感。 若是可以安心待在自己的家里,谁愿意四处奔波,去往不知名的天地呢,如今家乡已经备好,他们自然而然是要回去。 若是他们不回去,将来他们的祖上每逢清明佳节,谁来给他们上香、为他们烧纸钱,到那个时候,他们便真的是孤魂野鬼,这才是他们最最大的不孝。便是存了这份心,他们也非回去不可。 北仑王朝渐渐的起了一些变化,而邻国包括西楚在内的过节时时刻刻关注北仑王朝的变化,自然而然发现的其中的变化,众人心中都警铃大作。 可如今他们却没有别的法子,毕竟他们只在北仑王朝的城外,还没有攻入城去,西楚虽然事出有因,出师有名。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焦躁不安 可是奈何他功力不足,兵力不够,粮草也供应不足,根本就不是北仑大军的对手,此次偷袭、攻打都以失败告终。 此时此刻他早已没有了别的念想,至少在他一个国家的时候,他是绝对不敢前去攻打的。 而其他的驻守在北仑边境的国家。最开始也是打着防止邪族人的名头而来,如今邪族人又没有什么动作,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们也不好太过分,再加上看到拓跋余聂这般作为,心中也有些不安,有些摸不透北仑王朝如今的境况,若是在这个时候他们贸然出击,胜算岂不是太小。 更何况这么多的国家时刻准备着,若是他们在北仑王朝的手上吃了败仗,损了兵力,其他的国家趁着这个机会将他们一口吃下去。 到那个时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将自己的国家葬送了进去,他们又如何能向自己的国民交代。 思虑越多,束缚越多,而这北仑王朝的边境便也就安静了一段时间,正好给了拓跋余聂喘息的时间。 拓跋余聂趁着这段时间,频频作为,他想要收尽天时地利人和,将让北仑王朝走向另一个繁荣昌盛的时代。 经过这么久的奔波,他早已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便是弱肉强食,只有你强了,所有人便会俯首称臣,再不敢侵犯于你。 一旦你是处于弱势,他们便想着法子攻打你吞并,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努力在努力将北仑王朝变得更加强大。 而在这所有其他国家当中,最为担心的便是西楚的赵峦,当探子将这些消息一一回禀于他时,他满脸的愤怒,狠狠得将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粉碎。 万万想不到,在拓跋临韫在位之时,他已经被压迫得不行,好不容易北仑王朝出了一点状况,他本想着趁着这个时间将北仑王朝一举拿下。 可没有想到非但没有拿下北仑王朝,还损失了那么多的兵将,让天下人看了笑话,如今拓跋临韫下台,拓跋余聂登上皇位。 政权交替,本就是一个国家最为薄弱的时候,可惜的是他也没有抓住这个机会,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拓跋余聂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这些举动来的太快,他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北仑王朝一瞬间变成了拓跋余聂的手中之物,在拓跋余聂的带领下还一改颓势,越发的强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坐了下去,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一斤,他知道,当年拓跋余聂在西楚的时候,他那般对待拓跋余聂,还一心想要霸占南云菡。 想必在拓跋余聂心中早已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如今他做了北仑王朝的皇帝,拥有那么多的士兵。 再加上北仑王朝本就比他们强大,等到拓跋余聂完全将北仑王朝调理得当之后,只怕他第一个会处理的便是西楚。 不行,他绝不能让拓跋余聂有这个机会,他一定要趁北仑王朝在强大之前,将他灭了。 赵峦双手背后,来回在殿中来回的走动,心中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在爬一般,焦躁不安,只要拓跋余聂在一日,便是他的心头大患,他一定要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将拓跋余聂除去。 可如今,他在这般渴求,也没有丝毫的办法,所以心中便越发的焦躁,越发的不安。 夜越发的深,可是赵峦仍然没有想出来一丝一毫的办法去对付拓跋余聂。微微叹了一口气,觉得越发的累。 身体好像已经支撑不了,便躺在床上,双目瞪大定定的看着头顶的四方天空,脑海不停的转动。 还在思量这其中有没有什么漏洞可以让他捡着,可想了一夜却也没有想出来什么样的好办法。 等到天亮之时,再也抵抗不住,睡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睡,便是七八个时辰,等到他醒的时候,便也是第二日的下午。 太监总管在门外焦急的等待,他已经敲了好几次的门,却没有听到皇上的回应,他实在是有些担心,便推开门去。却发现赵峦睡得极香。 微微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些担忧,这些时日赵峦的焦急他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可他不过是一个太监总管,什么也做不了。 想了又想,便又退了出来,静静地等在门外,等候赵峦的召唤。赵峦醒了,收拾妥当之后,便在下午召开了早朝,征求所有人的意见。 虽然在他心中,这些文武百官都是酒囊饭袋,没有一丝一毫的用处,可如今他已走投无路,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些人。 只希望这这些人能够出突然开窍,给他一个好办法,或许是上天听到了赵峦的渴求,居然真的让一个人给他提出了想法。 丞相大人从人群中缓缓的走向大殿中央,沉声说道:“皇上,臣倒是有一个办法。” 赵峦就本如火锅上的蚂蚁,急的不行,此时此刻,这丞相还不直言不讳,居然还给他拐弯抹角的。 赵峦心中又喜又怒,沉声说道:“丞相大人,有办法还不快快说来。” “启禀皇上,这天下之大,北仑王朝也算得是一大强国,可他越强,所有人心中便越发的忌惮、害怕,害怕他有朝一日将这个世界统一。”丞相大人微微点头,细细道来。 “所以此时此刻,想要灭掉北仑王朝的,不止皇上一个人,还有那些驻扎在北仑王朝边境的其他国家,只要我们能够想办法联合别国一起攻打北仑王朝。” “北仑王朝便是再强大,也没有丝毫能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到那个时候。陛下的心头大患,岂不是轻而易举的解决?” 赵峦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猛的一拍桌子,就好像是在黑暗之中的人,突然看到了一丝光明,这个办法果然妙哉妙哉。 他这一拍,将丞相大人的老心脏差点吓的停了下来,还以为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双膝一软,就快要跪了下去。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 联合 可看着赵峦那副神情,他才知道,这几菊花想必一定是说到了赵峦的心坎儿上。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欣慰的表情。 果然赵峦听完,十分高兴的说道:“丞相大人言之有理,若是这般这件事情处理得当,我们能够顺利的剿灭北仑王朝,朕必定好好的嘉奖你。” 丞相大人双膝跪地,沉声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臣身为西楚的一份子,自然而然应该为西楚效力,实在是担当不起嘉奖。” 赵峦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现在在他的心目中便是这联合别国的事最为重大,至于嘉奖的事情便挪后再说吧。 说完赵峦,刚刚舒缓的眉心又皱了起来,这办法确实是已经有了,可这前去与其他邻国商议的人选还没有确定。 如今这个敏感的时刻,他们一定要挑一个聪明才智上上程的人,去做这件事情,绝不可弄巧成茁,平白的坏了他的大事。 缓缓的坐在龙椅之上,双手衬着前面的桌台,看向跪在一地的大臣,沉声说道:“丞相所言,朕已知晓,这前去各国谈判的人选,你们看谁比较合适?”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们若是没有万一的把握,绝不敢轻举妄动。 早在赵峦这种种表情之中,他们已经看到了赵峦有多么的重视这件事情,若是做了好了,想必一定会加官进爵,嘉奖很多的金银珠宝。 可若是做的不好,只怕会触了赵峦的霉头,到那个时候,说不定连小命都会丢掉,这一起一落,实在相差巨大,风险也太大了,没有足够的勇气的人是没有办法前去的。 静默了很久,都没有一个人说话,赵峦也没有说话,他思来想去,便定定的看上丞相,在他心目中丞相还是很有能力的。 他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这心思、城府也绝非常人能比,这方法又是他提出来的,想必在他心目中也有了一定的模型,若是将他派去,倒也是可以的。 赵峦看着丞相,轻声说道:“这人选就定为丞相,丞相,你看如何?” 丞相大人赶忙双膝跪地,连声说道:“微臣如今已年过半百,这件事情交给微臣,微臣实在是没有把握,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赵峦猛的将桌子推翻,怒声说道:“你们都不愿意去,难道要让朕亲自去吗?” 众位大臣,连连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看赵峦。 赵峦看着这些大臣,脸上怒气更深,到了最后,他也不想再与他们商议了,反正他已经认定了丞相,便轻声说道: “朕已经决定了,就是丞相前去,你好好准备吧,择日便出发,不要耽误了朕的大事。” 丞相满脸苦涩,双膝跪地沉声说道:“微臣遵旨。” 赵峦已经这般发话,若是他不遵从,轻则便是丢了自己的乌纱帽,重则那便是连命都没有,说不定还会殃及自己的家人。 若是去了谈判,好歹还有一丝希望,在这生与死之间,他自然是要选去谈判,到这个地步,这件事情便也就决定了。 过了一日,丞相果然已经准备好,听从赵峦的吩咐,前去各国周旋,可没有想到的是,各国君主根本连见都不见丞相。 用他们的话来说,便是丞相的位置太低,做不了主,若是真要谈判,那便让赵峦亲自前来。 他们对如今的形势看得很清楚,知道此时此刻最为担心北仑王朝强大的便是西楚,既然如此,他们自然是要压一压价,给赵峦一个警告,也算是卖他一个人情,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对此情景,丞相大人也没有一丝办法,只好赶回西楚,将这些情况一五一十的禀告给赵峦。 赵仁心中不满,却没有办法发作,不得不说这邻国确实是拿住了他的软肋,如今他若是不亲自前去,就别想谈联合。 若是他们不联合,又怎么能够扳倒拓跋余聂,看样子他们是知道自己一定会去。才会提出这般要求。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不满,去便去吧,总比灭国来的好,但是,他绝不能只身潜入别国的军营。 那样做对于他来说太过危险,他没有把握。他是个君主,若是他在那里丢了性命,那么西楚便也就混乱了。到那个时候,西楚毁灭岂不是在一瞬之间。 所以他派人前去告诉我,各国君主相约在这各国的临界点,几方各自派了三十个人前来,好在邻国虽然是想要刁难赵峦,也是抱着合作的心思,不敢太过为难,便匆匆答应。 几个国家便在这鸟不拉屎的边境,开启了会谈。没过一会儿,所有邻国的君主都已经到达现场。 他们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赵峦发言,这件事情是赵峦发起的,他自然自然而然是要做这个第一个的发言人。 而其他国总是想着他们不能先将自己的底牌亮出来,先要给赵峦造成一股压力,让他心中不安,这件事情才好要继续下去。 果不其然,赵峦看着其他人脸上宁静的表情,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今他走到这个地步绝不可后退,只要那一后退,便会坠入了身后的万丈深渊,他不想死,他在皇位之上还没有坐够,还有那么多的美食、那么多的女人等着他。 赵峦微微吸了一口气,看着众人,沉声说道:“现在局势想必大家也看的十分的清楚,若是我们再不联合起来,北仑王朝势必会一日比一日强大,到那个时候称霸这个世界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若是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我们该怎么办?难不成任由他侵犯,将自己的国家、百姓拱手献给北仑王朝吗?” 这些话在一些人的心中惊起了巨大的波澜,可对于还有另外的一些人来说不过是一个小石子投入一片江河,只是起了微微的涟漪,连一点风浪都没有起来。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 逐一击破 他们有着十足的自信,就算是北仑王朝强大了,他也不可能称霸这个世界,最多只是会对他们造成这个威胁。 更何况这北仑王朝如今这副模样,想要强大起来还需要一段时日,这还没有开始便这般担忧,那岂不是失了一个君王的风度,平白的让这世人笑话。 果然,这其中一个人微微转动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的说道:“西楚帝王,如今这般情势想必最担心的怕是你吧,毕竟我们与北仑王朝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就算是他日强大起来,也不一定会侵犯我们,你说对吗?” 赵峦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淡淡的说道:“你说的确实没错,现在最担心的确实是朕,可那又如何?你们便真的不担心北仑王朝变得强大起来吗?” “你们真的相信北仑王朝若是强大起来,会不对付你们吗?就算你们往日无忧,近日无仇,可那又怎么样?” “你们不是照样派兵来驻扎在北仑王朝境外,谁不知道你们意图何在?不就是想要趁着北仑王朝颓废之时瓜分一片土地吗?” “你以为你没有攻打他们,别人便看不出来吗?还是你以为拓跋余聂是个傻子,不会放在心上。” 赵峦顿了顿,继续说道:“若你真是这般认为,那朕只能说你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想必你们在计划攻打北仑王朝之前,也对北仑王朝有一定的了解,自然而然也应该知道这拓跋余聂是什么性格,他经历非常不一般,一定是个危险人物。” “若是真的任由北仑王朝强大起来,你们又如何能够安卧榻上。难不成你们想着日日担忧,害怕别人侵犯的君王吗?不觉得累吗?不觉得憋屈吗?” “若是有可能将这种可能性扼杀在摇篮之中,为什么不做,一定要等着它强大起来,等到你们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对抗他的时候在做吗,可是到那个时候,你们已经无能为力,后悔已经晚了。” 那人低了眉眼,手中握着茶杯摩擦的手指的动作越发的缓慢,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就算是拓跋余聂不强大,他们与北仑王朝也不会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这个世界只有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道理,赵峦也是一国之君,对这天下形势也有着独特的见解,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掌管西楚多年,这些话真的是一针见血。 那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你说的确实没错,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联合吧。” 那人与赵峦达成共识,其他各国一见这幅情景,便也纷纷加入,他们一直很用心的听着这两人的对话,也知道事关重大,绝不可怠慢。 既然商议决定,让他们便以最快的速度去集结军队,争取早日将北仑王朝拿下,而先前他们本来就派了很多的士兵来驻扎在北仑王朝的境外,此时此刻集结起来倒也简单。 可再简单也需要几日时间。可就在这个时候,拓跋余聂他们已经知道了各国集合士兵的消息,其实各个国家最开始也没有刻意隐瞒。 所以,此时此刻拓跋余聂知道也是正常不过。若是真的联合,那么这个阵仗太过强大,拓跋余聂心中也有些担忧,便将所有人聚集起来商量对策。 若是一个国家倒还不足为惧,至少还有胜算的可能,可若是所有的国家联合起来,他们便成了众矢之的,双拳难敌四手,如何能够在这困境之中侥幸逃生。 如今的北仑王朝已经经不起这般折腾。南云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万万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田地,眉心微皱,安静的想着对策,而其他人也是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好一会儿,南云菡的眉心才微微的舒展开,看着众人,轻声说道:“拓跋余聂,你可知他们集结士兵,现在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拓跋余聂看了一眼南云菡,面色不该的说道:“刚刚商议完毕,想必还需要几日的时光才可以将军队集结完毕。” 南云菡听完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他们的军队一定还分散在四周,不如我们采取各个击破,我带领五万人大军,一一将他们联合的军队瓜分,你觉得如何?” 拓跋余聂眼中一亮,万万想不到,南云菡会提出这样的办法,可这个办法却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他们的手上并没有多少的军队,若是等到他们集合完毕,与他们硬对硬的去攻打,只怕没有一丝胜算。 可若是采用逐个击破的办法,那胜算便是多了好几倍,至少也是一对一的公平对打。看起来也让人觉得有了些许的希望。 更何况南云菡出生在将门世家,从小领兵打仗,有着常胜将军的称号,若是由她领军作战,这胜算便有更加多了几分。可是他还是放心不下。 只要南云菡不在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他都会担心,更何况是执行这么危险的人物。他实在是不愿意。 拓跋余聂看向南云菡,沉沉的点头,说道:“这个办法,朕觉得可行,你们觉得如何?”几个人也纷纷点头。 拓跋余聂再次看着南云菡,握着她的手,沉声说道:“这次,就由我带兵去吧。” 南云菡微微摇头,皱着眉头,轻声说道:“不,还是我去吧,如今北仑王朝事务繁多,还需要你亲自坐镇,若是你不在,只怕本就不稳的朝局会更加不稳。” “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有后顾之忧,那么事情便会变得更加棘手,更何况我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你没有必要这么担心,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一定会活着回来。” 拓跋余聂张了张嘴唇,还想要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南云菡伸出手去将他的嘴紧紧捂住,阻止了他即将要出口的反对,眼神坚毅的看着他,沉声说道:“我不是一般的女子,你知道的,对吗?”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感情更深一层 拓跋余聂虽然不知道南云菡这般问是为了什么,但她说的是事实,所以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南云菡定定的看着拓跋余聂,沉声说道:“我们一路走来,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你应该知道,我是可以和你一起共度风雨的女子。” “我不忍心看着你这般辛苦,也不想就这样躲在你的羽翼之下,这会让我有一种挫败感,无力感,我想要帮帮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让我们一起携手共进!” 南云菡的话太过震撼,让他的心不受控制的颤动起来,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在第一次见到南云菡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也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把她当做寻常女子,要给她足够的自由。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越发的患得患失,生怕南云菡出一点什么差错,或许是因为太在乎了吧。 如今,听着南云菡的话,他才觉得自己的内心有多么的自私,只考虑自己的想法,都没有估计到南云菡内心深处的热血。 他想要的真的是这样的吗?他承认,无论什么样子的南云菡在他心目中都是最美、最好的,可他更加没有办法否认的是,他最爱的还是那般肆意潇洒的她。 就因为她跟自己在一起,他就要折断她的翅膀,让她时时刻刻的呆在自己身边吗? 是,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也确实这样做了,如今也反应过来,这一切都错了,他应该要给南云菡足够的自由,让她在属于她的天空中任意遨游。 而自己,只需要静静的看着她,在她累了、倦了的时候,给她一个港湾,让她知道无论何时,都会有一个人一直一直的在等着她就够了。 拓跋余聂努力压制住内心深处的震动,手指微微颤抖,缓缓的将南云菡拥入怀中。众人一看这副情景,相视一笑,便心有灵犀的退了出去,将这里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南云菡有些惊讶,不知道拓跋余聂这般举动究竟是因为什么,他一直是一个十分冷静的人,可是他现在脸上的表情让南云菡实在是没有办法放心。 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处,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被拓跋余聂抢先开了口。 南云菡只听见从头顶上方传来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先不要说话,让我就这样抱抱你。” 声音当中带着一丝哀伤,一丝愧疚,让南云菡的心更加不安。刚才还有那么多的人在场,他就这般将自己拥入怀中,实在是不像拓跋余聂做出来的事情。 虽然说,平时的他并没有那般古板,可是毕竟有些长辈在场,这可是礼数问题。 南云菡心思百转,却还是听拓跋余聂的话,什么也没有说。 过了好一会儿,拓跋余聂才缓了过来,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南云菡因为一直在拓跋余聂的怀中,所以当拓跋余聂稍有动作的时候,她在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心中的担忧也慢慢的放了下来。 微微的拍了拍拓跋余聂的肩膀,轻声说道:“拓跋余聂,你还好吗?” 拓跋余聂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放开了抱住南云菡的手臂,换个姿势,将她拥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定定的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云菡,对不起。” 南云菡邹了邹眉,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问道:“我说过的,我们之间用不上这三个字。” 拓跋余聂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看着南云菡的眼睛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柔柔的说道:“我知道,但是这个对不起我若是不说……” 剩下的话,拓跋余聂没有说出口,但是南云菡知道是什么,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突然这般异常,可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还是……还是我刚刚说错了什么话?” 拓跋余聂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还是一个不一样的个体。” “可是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想要将你绑在我的身边,恨不得让你跟我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我甚至不自觉,在无形之中,剥夺了你的自由,想要将你变成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对不起,现在才意识到,你这段时间想必很累吧,你放心,我会好好克制自己,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会给予你足够的信任。” 拓跋余聂将头放在南云菡的肩膀处,沉声说道:“你尽管去飞,但是,你一定要时时刻刻的记住,有我在你身后。” “若是什么时候不想飞了,就回到我的身边!” 早在拓跋余聂刚开口的时候,南云菡已经十分震惊,她还以为是发生了 什么事情才会让拓跋余聂情绪起伏波动如此之大,可是她万万没有会是这样的原因。手指微微颤抖,眼睛控制不住的酸涩,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 泪水滴在拓跋余聂的手上,让他更加的不安,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见到南云菡的第一面到现在,他见过她悲伤、消沉、失望等种种表情,可她在痛苦,在难受,也从来没有流过一滴泪。 此时此刻,这泪流满面的南云菡让他震惊,可更多的还是心疼,不知道她承受了多少痛苦,才会如此坚强,更加不知道的是,她心里有多少委屈,此时此刻才会哭成这副模样。 听着南云菡的哭声,拓跋余聂的心微微缩紧,就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紧紧的抓着,密密麻麻的疼痛,微微伸出手去,为南云菡擦去了眼泪,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南云菡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拓跋余聂手忙脚乱的模样,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暖流,从内到外,让南云菡整个人都像是沐浴在阳光下面,暖的不行。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 南云菡哭了 收回笑容,双手将拓跋余聂的头定住,让他可以更好的看到自己的神情,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是喜极而泣,我一直以为,像我这种女子,与他人不同,在这个世界上就像是一个异类。” “不怪我这般想,别的女人都在家绣绣花,弹弹琴,而那个时候的我却在舞刀弄枪,比男人还要男人。” “当别的女人,嫁作人妻,相夫教子,而我却在战场上浴血厮杀,从千千万万的死人堆里爬出来,对于我来说,活着就是重生。” 南云菡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我从不在乎,我喜欢这样的自己,有的时候,我也会羡慕她们那样的生活,可是我知道,我做不了她们,而她们也代替不了我。” “后来,我到了年纪,父亲也有些着急,也为我寻了一些媒婆为我寻亲事,可那些男人一听是我,便直言说是管制不了我,不愿意家里做一个妻管严,便想方设法的推脱过去。” “最开始,有些在乎,后来,便也就罢了,大不了就一辈子不嫁,呆在父母身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遇到你,你这么优秀,又这么理解我、包容我,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在我身后支持着我,为我撑起一片天空。” 南云菡定定的看着拓跋余聂,然后慢慢向前,直到将自己的唇贴在拓跋余聂的嘴上,唇齿交融那一刻,拓跋余聂清晰的听到南云菡说:“谢谢你!” 若是一开始,听到这句话,他一定有些不大开心,觉得南云菡与自己有些生分,可是在听着南云菡那般真情告白之后,他对这三个字有着不同的感受。 心脏扑通扑通的,就好像一直患得患失的东西,终于变成了他的,此时此刻,他清楚明了的知道南云菡对他的心意,他的心终于定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不再矫情,南云菡用水洗了一把脸,收拾好了自己的仪容,看着拓跋余聂,轻声说道:“我们出去吧,他们估计还在担心你呢。” 拓跋余聂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轻的将南云菡耳边那一缕碎发抚到她的耳后,柔声说道:“这下子,他们该担心的就是你了。” “我的眼睛看的出来,是哭过的吗?”南云菡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眼睛,担忧的说道。 “还好,看的不是很清楚,只不过……”拓跋余聂定定的看着南云菡,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你赶紧说啊,不要吊我的胃口。”南云菡扯了扯拓跋余聂的衣袖,催促道。 “只不过,你刚刚哭的声音有些大,只怕他们都已经听到了。”拓跋余聂一本正经的说道,只不过那嘴角要弯不弯的弧度显示出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极好。 南云菡一时无言,微微邹眉,心中忍不住的想道:‘这下子丢人丢大发了。’静默片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拓跋余聂,郑重的说道:“今天我就呆在房中,不回去了。” “好了,好了,我逗你的,就算他们听到,也不会嘲笑你的,他们只会心疼你。”拓跋余聂说到最后,声音越发的怜惜。 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者说,都已经这样了,你总不能一辈子躲在房中,不出去见他们吧。” 南云菡微微叹气,点了点头,便随着拓跋余聂一同出了房门。 刚刚拓跋余聂情绪崩溃,导致他们正在商议的事情中断,此时,他已经缓了过来,自然而然要继续刚才的事情。 毕竟形势紧急,早一秒,他们就多一分胜算。 可南云菡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就觉得十分的丢脸,幸好她与拓跋余聂出门之后就发现大家早已经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南云菡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外,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幸好,幸好,不然的话,她真的有可能找一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毕竟她从小到大还没有哭过呢,当然,两岁之前不算,她也不记得。 “现在放心了,没人听到。”拓跋余聂忍不住的好笑道。 “我们现在去寻他们吗?”南云菡脸色微微发红,转移话题。 “嗯,我们走吧。”拓跋余聂淡然一笑,知道南云菡不愿意自己继续这个话题,便也就没有拆穿,顺着她的意思走下去。 毕竟南云菡也是十分好强、要面子的人,若是将她惹急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半刻钟之后,众人又重新聚集到一间屋子里,大家心有灵犀的将刚才发生的意外忽略,继续他们的正事。 南云菡深深吸了一口气,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沉声说道:“我先将我的计划说出来,若是有什么不妥,或是要添加的,可以等我说完之后再添加。” 众人点了点头,便静静的坐在桌子周围,等待着南云菡开口。 “如今,各国想要联合一起攻打北仑王朝,若是真的让他们联合成功,那我们一定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想必大家也看的十分清楚。” 南云菡深吸一口气,将如今的局势再次赤裸裸的刨开,让大家看的更加清楚。 众人微微点头,算作回应。 “我们虽然已经将北仑王朝收了回来,但是我们手上可以用的士兵却并没有那么多,我仔细算来,大约也就十几万人左右。” “可各国兵马一定是我们的人马几倍,甚至是几十倍,所以我们必须在他们成功联合之前,先让他们断了这个念想。” “我会带领五万人马,先去围攻西楚兵马,毕竟这西楚可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也是最重要的连接点,若是将西楚想要集结的兵马攻下。” “一来,给赵峦一个沉重的打击,免得他以为北仑王朝改朝换代之时就有可趁之机,二来,也给邻国一个警告。” “方法倒是可以,但是我觉得这个时候不必讲究什么君子之道,只要能赢,便是王道。”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 城门之下叫嚣 拓跋余聂微微皱眉,他思索片刻,才沉声说道。 南云菡点了点头,沉声说道:“确实如此,若是以君子之道对付他们,我们必死无疑,更何况,他们联合在一起,本就是以多欺少,本来就不公平。” “这样,我将那只精锐部队派给你,让他们替你做一些其它士兵没有办法做的事情。”拓跋余聂缓缓的站起身来,从怀里将那只军队的兵符拿了出来,递给南云菡。 南云菡神色一怔,然后接过来,她心里明白拓跋余聂所说的事情是什么,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 众人都没有开口,一直在听,不得不说,南云菡果然不负常胜将军的名号,各个方面都考虑的十分周到,已经不需要他们补充什么东西了。 计划商定,他们便以最快的速度去实施。可惜的是,赵峦并没有给他们这么多的时间。 前几日,赵峦与各个国家商议完毕,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准备,这不是今日总算是全部安排妥当。 赵峦带着十万大军亲临北仑王朝的城门下,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随意的扬了扬手,示意身后的将领。 将领得到命令,手微微用力,手中的缰绳一紧,胯下的马匹便向前去了几步。 将领轻咳了几声,将喉咙里的异物给清理了出来,然后高声扬道:“让你们北仑的将领出来。” 城门之上的人见此情景,心中不安,正在这个时候,在后方的南云菡也得到了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正巧听到了那将领所吼之事。 前方士兵一见是南云菡,便自发的退后两步,为南云菡腾出一条路。 南云菡神色不变,泰然自若的走上前去,看着身下叫嚣的人,一言不发,仿若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那赵峦见到南云菡,脸色微变,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好看,那将领一直看着赵峦的脸色,等待着他的命令,毕竟赵峦在此,他不敢擅作主张。 赵峦深吸一口气,将从内心深处冒出的愤怒给强行压了下去,微微点头。 将领便转过身去,看着南云菡,大声说到:“如今你们已经是困兽,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趁早投降,乖乖的走出来俯首称臣,吾皇慈悲,必会留你们一条性命。” 南云菡还是冷冷的看着下方的人,一言不发,似乎在她的眼里,赵峦等人不过是跳梁小丑,根本用不上她将目光投射在他们身上。 赵峦本来心情就十分的不爽,心头的怒火就像是积压了很久,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在他的心目中,南家虽然已经被灭门,死在他的手上,可是那又如何,南家是西楚人,如今倒好,一直守护西楚的南云菡,竟然调转枪头,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帮助北仑王朝攻打他们。 对于他来说,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背叛,将他本就在临界点的怒火一下子给点燃了。 他跨身上马,狠狠的一鞭子,便走到城门一下,冷冷的说道:“南云菡,你可还记得你是西楚的人。” 南云菡微微挑眉,嘴角扯出一丝微笑,静默不语。真是可笑,当年他们一家可以上战场的都去了战场,自己身为一个女子都身披战衣,上场杀敌。 可是到了最后,他们都得到了什么?换来的是一纸圣旨,南家上下意图谋反,株连九族。史书上不可磨灭的污迹。 微微邹眉,脑子里面浮现出了那时的场景,血流成河,母亲的血就滴在她的脸上,染红了她的眼。 她想哭,可是她忘记了要怎么哭,她想嘶吼,想叫母亲,可是她的喉咙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双手紧握,狠狠的掐着手掌心,似乎是想要用身体上的疼痛转移一些心里的痛。冷冷的看着赵峦,眼中带着不容忽视的蔑视。 南云菡的蔑视就那么直直的撞进了赵峦的眼神,赵峦怎么能够容忍这种耻辱,在他眼里,南云菡是他的臣子,是要对他俯首称臣的。 她怎么敢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又怎么敢站在他的对立面,听着他的质问,却一言不发,这不是摆明了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突然赵峦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漫不经心的说道:“南将军,你可是确定要这般做,要站在朕的对立面?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你要怎么面对你逝去的父母?只怕他们会从地底下爬出来找你!” 南云菡眼中透漏出一丝弑杀,冷冷的看着赵峦,过了好一会儿,示意身后的侍卫。 那侍卫见此情景,缓缓的走上前去。高声扬道:“西楚必亡!” 那侍卫中气十足,声音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北仑王朝的将士听到这些,从内心深处冒出一股热血,连声喊道:“西楚必亡。” 一时间,这四个字就这么飘荡在偌大的天空中,在这等宽广的地方竟然还有一波一波的回应传回来。 北仑王朝的将士是开心了,可是西楚的将士的脸可是黑的不能再黑了,毕竟这可是当着他们的面在狠狠的打他们的脸。 将士本就热血,这连一般人都没有办法容忍的羞辱,他们又如何人的住。 一个个气冲冲的看着南云菡,握紧手中的大刀,只等待赵峦一声令下便去将这些胆敢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他们的人杀了个干净。 赵峦也十分的愤怒,可是他还仅存一丝理智,现在在北仑王朝城门之下只有西楚的人马,这些人马不过几万人而已。 本来他们商议的也是先让他来给北仑王朝一些压迫感,从心理上让他们害怕,或者是放松,免得他们的计划被南云菡他们发现,若是出了岔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他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到最后却是扯出一丝僵硬的微笑,沉声说道:“你不必太嚣张,朕也不愿血流成河,朕给你们三日时间考虑,若是到那一天,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必定踏平北仑王朝。”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大败赵峦 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着城门之下的赵峦,她与赵峦君臣多年,对他虽算不得十分了解,却也是有那么一丝丝的知晓。 此时若是依照他的真性情,此时此刻在自己第一次说西楚必亡的时候,他早就会命令身后的侍卫全力攻击。 可如今他却给自己三日时间,无非是因为他们的兵马还没有到,而他不过是先来打打头阵,想要给他们心理上很大的压力,让他们从内心深处便认定自己会失败。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如今面对他的是南云菡,便是这北仑王朝只有她一个人,她也绝不会轻易认输,一定会战到最后一刻,流尽最后一滴血,将生命奉献给北仑王朝。 所以无论赵峦说什么,她都不介意,她要看的是结果,而不是这些口齿之争。听到了这番话,思维早已上前依旧重复着“西楚必亡。” 赵峦心头大怒,却苦于不能作为,便策马离去。 南云菡静静的看着赵峦离去的身影,心中说不出来的感觉,她也不是很愿意跟赵峦成为如今的模样。心中暗道:“三日的时间。足够了。” 赵峦一走,南云菡便打道回府,回到他们的驻扎之地之后,便将五万人的七个将领全部召来。 到时候将五万人分成七个小队,每队都只有五千人,而最后一队则是两万人,构成七星阵。 前六队先去击破人数更少的队伍,挟持他们的首领,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将他们的手里挟住了,那么他们这一支军队便也就到此为止了。 而南云菡也无意将他们全部斩杀,,若是可以的话,南云菡更加希望可以让他们归降。 可这件事情需要花费很多的人力物力,一时之间难以达到,所以南云菡便将他们所有的武器也没收,将他们关押在辽阔的原野,没有办法跟别人相互通信。 一个如此,两个如此,个个如此,他们也互相本就没有多少信任,时时刻刻都在防着对方,如此一来,本就是一盘散沙的军队更加分崩离析。 而南云菡菡则带着两万人的队伍前去攻打西楚。因为赵峦本就对与她交手多次,对她的作战也有一些了解。 所以他们不能轻易的采用正规战法,只能走一些特殊渠道。而这特殊渠道,便让赵峦更加的难以抵抗。 只见南云菡在黑夜里带着十几人朝着赵峦的军队里去,过了半刻钟全数退出,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却看得到后续结果。 一夜之间,西楚士兵吐的吐,晕的晕,拉肚子的拉肚子,反正没有一个是好的,赵峦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大震,他早就知道拓跋拓跋余聂他们绝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做些什么。 他千防万防,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做出这般下三滥的手段,也不怕污了南家名声。 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心中满是苍凉,到了这种地步,西楚已经注定失败了。 南云菡他们解决掉了西楚的军队,便连夜开始下一个站点,他们绝不能耽搁,若是等到明日,只怕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到那个时候,那些人便会有防范,那么他们的办法便没有用处了。 更何况,兵贵神速,夜长梦多,早一些解决,他们也可以早一些安心。 虽然南云菡手下只有五万人,却要面对邻国联合起来的那么多的人,可好在没有出什么意外,他们胜利打赢了这场仗。 这天晚上,拓跋余聂准备给南云菡他们准备一场庆功宴,这场战争南云菡还包括身后的五万将士,确实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和汗水。 他们能够拥有如今的局面,他们功不可没,仅仅是一个庆功宴,还无法表达拓跋余聂对他们的感谢,可这也是最直接的奖励方式,至于后续那边,到时再议吧,等到北伦王朝稳定下来,那个时候再行赏赐。 南云菡作为首领,自然是大家的焦点,所有人目光的中心,每个将士在这一场战斗当中,对她都十分的敬佩,所以纷纷上来敬酒。 还有一些人直接想表达想要跟着南云菡一起挣扎征战南北的心愿,南云菡自然照盘接收,可这酒吧,南云菡确实是喝不了那么多,只是微微抿了几口,示意一番。 毕竟,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群大老爷们,在他们眼中,这敬酒便是对他们对一个人最大的尊敬,若是自己一口不沾,只怕会坏了他们的心情。 更何况她也是这大家庭的一份子,若是可以和他们和睦相处,打成一片,那岂不是更好。 更何况最开始,大家便知道她是西楚人的时候,心中多多少少都对自己有着一丝芥蒂,毕竟在谁来看,都是希望维护自己的母国,如今她却倒戈相向。 势必会有些人看不顺眼,或者说是有些担心,可这场战争却让他们再也没了这样的心思,从内心深处真真正正的尊敬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谁说女子不如男?在这个时代,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论年龄更不论性别,只要你有能力,你能闯出一番作为。谁也抹掉没有办法抹掉的光辉。 过了好一会儿,南云菡这边的人才慢慢的少了一些,拓跋余聂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 其实,从内心深处是想要站在南云菡的身前,为她挡去一些酒,可是他知道如今的局面是南云菡自己挣来的,是他身后的将士对南云菡的一种认可。、 若是将来,他想要娶南云菡为后,那么南云菡西楚的身份,必然会受到一些阻碍,如今这样的局面,便是他消除这些阻碍的第一步,虽然他娶谁,不娶谁,根本就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此番景象于他而言,是期望许久,自然不会多加阻挠,更何况,他也看出来了,南云菡在这方面确实是有着男人一般、将领一般的风范。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庆功宴 南云菡在与这些西楚的将士相处,不拘小节却不失风范,做的十分的好,根本就用不上他,所以他便在身后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在南云菡微醺的时候,上前扶一扶她,给她一个温暖的肩膀,让她靠着休息一会儿。 喝到最后,南云菡实在是喝不了了,便找了个借口遁走了。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北伦皇宫的后花园,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安静的坐了下来。 微微抬眼看了看远方静谧的天空,而身后是那群人正在大肆喧闹的大厅。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带着军马去与赵峦对峙。可这一天真的来到了,她也绝不后悔。 心中不可控制的想到了父亲和母亲。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如今的局面,想必父亲母亲也绝不会怪罪于她。 更何况,她知道,父亲守卫的从来不是赵峦一个人,而是西楚的百姓,是他们的家乡。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的时候,拓跋余聂从小道上赶了过来,当他发现南云菡借口逃走的时候,便知道南云菡会来这里。 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指引着他,大概是心有灵犀吧,看着南云菡的背影,微微有些心疼,其实他深爱的人,不过也是一个弱女子。 别的女人这个时候都是在家绣花、赏月、相夫教子,而他的女人,在他的臂弯下却得不到一丝静谧,得不到一丝安稳。 身上背负着万千人的性命,有些沉重,微微上前,将自己的外衫解了下来,披在南云菡的肩膀上,然后缓缓的低下身来,坐在南云菡的旁边。 南云菡挑眉看向拓跋余聂,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这一走,就不怕将士们不高兴吗?” 拓跋余聂伸手抚了抚南云菡的碎发,然后将手背贴在她的额头,感受她的温度,轻轻的说道:“无碍,今日的庆功宴是为他们准备的,他们才是主角。”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忧的说道:“有些烫,你醉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南云菡微微摇头,示意他自己还很清醒。 拓跋余聂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开门见山的问道:“刚才可是想到你的父亲。” 其实这也不难猜到,毕竟她的父亲也是一个将军,是征战沙场的战士。自从南家被灭门之后,南云菡便四处逃亡,根本就没有几丝机会带兵上战场。 如今,再次体会这种感觉,心中自然会有无限的感慨。 南云菡眼中涌现出一丝伤感,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是啊。”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太久没有上战场了,现在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当年与父亲一起征战杀敌、生死相依的感觉,陌生而又熟悉。” 南云菡努力将心中的酸涩压了下去,现在是高兴的时刻,她怎么能这样破坏风景?还连累拓跋余聂陪他一起伤心难过,嘴角扬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轻声说道: “这可是你为我们举办的庆功宴,你都不在,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拓跋余聂知道南云菡话里的意思,知道她不愿意让自己担心,便顺着她的意思,轻声说道:“你知道吗,你刚才已经说过这个问题了?” “啊?我刚才说过吗?我不记得了。”南云菡瞳孔微张,有些惊讶,她是真的不解的自己刚才有说过。 “你还说我,你不是照样也跑了,如今我们两个主角不在,他们只会更加刺激一些。”拓跋余聂摸了摸南云菡的头发,轻笑说道: “毕竟,在我的面前,他们还是有些拘谨的,很多事情、很多话,都放得不是很开,今日既然是他们的庆功宴,别让他们尽情的去放纵一下吧,这今后的路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明日过后他们便又要恢复那种时刻准备的样子。” 拓跋余聂偏头看着南云菡,眼中似有水光,温柔的快要将南云菡溺死,南云菡正想问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直接道出答案:“云菡此生能遇见你,实乃我人生之大幸。” 南云菡抿了抿唇,笑弯了眼角,轻轻的抱了抱拓跋余聂,将头埋在他的脖子处然后清晰而又明了的三个字,跑进了拓跋余聂的耳中:“我也是。” 拓跋余聂闻言,嘴角弧度越发的深,只是静静的抱着南云菡,再也没有开口,现在他们虽然没有说话,可这个时候,无言胜似有言,就是在这静谧的空气中,他们的心靠的越来的越紧。 过了好一会儿,拓跋余聂突然想到他有一个疑问,但是这个不是那么好开口,所以他小小的纠结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云菡,其实我有一事不是很明白。” 南云菡有些惊讶,便抬头看向拓跋余聂,确认他刚刚确实是有说这句话,便回到:“你有什么不明白?” 拓跋余聂微微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当时赵峦在城门之下叫嚣,你为何让人回答:‘西楚必亡。’” “你也是西楚的一员,我知道,西楚于你而言意义重大,不仅是因为你是西楚人,也是因为你所有的情感,你的故乡,你的家人都在那个地方,对你而言,西楚不仅是一个国家,更是你心灵深处的羁畔。” 南云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接着拓跋余聂的话说道:“所以你觉得我应该让人回答什么?” 拓跋余聂皱眉,微微想了一会儿,沉声说道:“赵峦必亡,我知道你很恨赵峦,只要赵峦死了,你的西楚便会有新的国君。” “到那个时候,西楚必定会有别样一番风貌,这也是你希望的,不是吗?更何况,若是西楚真的亡了,想必你也会很伤心的吧。” 南云菡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拓跋余聂的眼睛,神色严肃的说道: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 南云菡的报负 “赵峦手里的并不是西楚,而是百姓们都敬畏的国家,是他们想要留在那里的根基。而我,要做的就是重建西楚,让西楚改头换貌,一改颓势。” 拓跋余聂听着南云菡的话,心中热血沸腾,在他眼中南云菡本就不是寻常女子,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南云菡竟然有如此大的抱负。 当然他从内心深处是十分决定支持南云菡的,就算这其中遇到什么问题,有他撑在南云菡的背后。 他相信南云菡一定可以做得更好,走得更远,将西楚变成一大强国,突然眉心一皱,他想到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皱着眉轻声问道: “云菡,如果将来北仑王朝可以安定下来,我是必然要掌管北仑王朝的,若是你掌管西楚,我们两国分开处理。北仑王朝与西楚,可是相隔万里,我们见上一面就会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再加上这个国家事务繁重,每时每秒都有突发意外的可能,所以我们到时候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到了那个时候,只怕我们就很难见面了,那我该怎么办?” 拓跋余聂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能放弃北仑王朝,也没有丝毫立场要求南云菡放弃西楚,他知道西楚对于南云菡的重要性就好像是北仑王朝对于自己的重要性一样。 南云菡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你不必担心,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愿意让西楚归到北仑王朝。” 拓跋余聂瞳孔微张,眼睛里满是惊讶。西楚归顺于北仑王朝,这件事情让他听得太过震惊,他以前不是没有想过将西楚纳为北仑王朝的麾下,可是他知道这样一来,西楚就算是亡国了。 那么这西楚的百姓也就成了亡国之民,南云菡自小便是以男子培养,是夹着脾性的,有的时候比一般的大丈夫还要更加的正直。 他万万想不到,南云菡竟然会愿意让西楚归顺北仑王朝,这是需要多么大的宽容,多么大的胸襟,才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 心跳微微加快,看着这样的南云菡,他只有一种感觉,就是这样的她太过耀眼,太过光芒万射,就让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南云菡看着一脸惊讶的拓跋余聂,嘴角弧度渐深,清了清嗓子,调笑的说道: “你不必如此惊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让西楚的百姓可以更加的安居乐业,国家可以更加的强大。” “至于它是不是在北仑王朝的麾下,我并不介意,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的对待西楚百姓的,绝对会让它变得更加的繁荣富强,带它走上光辉之路,对吗?” 拓跋余聂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南云菡拉过来,紧紧的抱着她,身体力度之大,都快要把南云菡的肋骨给肋断了。 拓跋余聂此时此刻,心里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南云菡与自己合为一体,将南云菡好好的藏起来。 再也不让他人看见这般的南云菡,不管是谁都会抵抗不住,而这样的南云菡,只能够为他所有。 南云菡觉得自己所说的话十分正常,她对自己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若是论行军打仗,她虽算不得第一,却也可以在排行榜前面名列前茅。 可问这治理国家,她实在是不怎么精通,这人情往来,该孰轻孰重,她都不是很懂,大概是因为长年征战,自己从小接触的都是一些男人,对这弯弯道道,实在是不懂。 若曦处真的到了自己手上,让他治理,只怕他处理个两天便会崩溃,而且做的肯定也不好,既然如此,倒不如将他交给自己放得下心的人,绝对是一个明主的拓跋余聂。 她相信将西楚交给拓跋余聂,一定会比自己手上更加的好,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拓跋余聂会这般震惊。 但是细细想来,倒也觉得可以理解,毕竟这天下之大,谁人不爱权力,谁人不爱钱财。自己刚刚的话,只怕是有一种将所有都托付给拓跋余聂的感觉,虽然她确有此想。 过了好一会儿,拓跋余聂才缓缓的将自己内心的躁动给压了下来,微微松开了南云菡,轻声说道: “你这般信任我,我确实十分感动,可是我如今,虽是北仑王朝的皇上,可这对于处理政事也不是十分拿手,有些事情还是感觉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若是再加上西楚,只怕会无法管理得当,不如这样吧,我们等到赵峦下台之后,你去找一名合格的皇帝继位,到那个时候西楚还是西楚,北仑还是北仑。” “北仑王朝与西楚签订百年友好的合约,到那个时候,我们也能和睦相处,何乐而不为。” 南云菡点了点头,没有继续争论了,现在赵峦还没有倒台,他们考虑这些问题确实有些早,至于这后续如何,便等到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再说吧。 两个人相视而笑,便相依偎在一起,静静的看着远方的天色,心中无限的安宁,就好像是漂浮许久的心,在此刻终于定了下来,两人都在内心深处认定了彼此。 只是南云菡眉心微皱,心中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来,她知道现在这个气氛若是将自己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势必会影响到这安静的气氛。 微微皱眉,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等到明日再议吧,反正这件事情由来已久,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明日再说,也让他们有一些缓冲的时间。 自己也需要好好的想一想,要怎么开口才能够将这件事情圆满的圆过去,还能让拓跋余聂也可以答应放自己离去。 而与此时此刻的拓跋余聂满心都是南云菡对自己的认可,对自己的信任,心,早已飘得不知道去了哪里。 再加上南云菡的头依偎在他的胸口处,他没有看到南云菡的表情也实属正常,自然而然也就错过了南云菡的这一细微变化,可即便是他看出来又能如何?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心愿未了 夜越发的深,南云菡好人拓跋余聂两人依偎许久才各自回到了房间,南云菡静静的躺在床上心中,无限的思绪。 现在这个情况,她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对拓跋余聂说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毕竟身在乱世之中,太过危险,拓跋余聂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心自己一个人去做的。 可这是自己的心愿,若是不说出来,不尽力去做,那么将来若是耽误了时间,到最真的没有办法完成,那么她内心将会更加的遗憾。 南云菡微微皱眉,万万想不到会陷入如此困难的境地。纠结了许久才悠悠睡去,只不过睡了一会儿,便又醒来。 人若是愁绪太多,总是会影响睡眠的,南云菡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这件事情她必须要去做,这是毋庸置疑的。 至于应该要怎么跟拓跋余聂说,她确实没有想好,其实也没有必要想方设法的去欺骗他,因为拓跋余聂本就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 再加上他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的关注,不管自己做出什么样子的决定,有什么异常,他都会第一眼发现。 所以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但是她却不能真的这样做,就凭她对拓跋余聂的了解。 若是自己直直白白的说出来,那么这件事情必定没有办法完成,所以她只能半真半假。 第二天一早,南云菡便亲自下厨,为拓跋余聂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然后又去叫拓跋余聂起床。 拓跋余聂看到南云菡的时候,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心中有些惊讶,也有一丝不安,但凡是南云菡这个举动的时候,必定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 但是现在他还不清楚事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便也就掩饰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想要看看南云菡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若是一般的事情是他能答应自然是会答应的,可若是越过自己的底线,那么,他绝不会轻易的妥协。 拓跋余聂收拾好之后,便随着南云菡来到了客厅,看着一桌丰盛的饭菜,眉心忍不住的跳了跳,然后坐了下来,看着南云菡,也不说话,也不动筷子。 南云菡心中有些不安,看着拓跋余聂的眼神,就好像是火一样,在自己的身上烤着,就快要将自己化了。 微微撇了撇嘴,便走过去,坐在拓跋余聂的身旁,轻声问道:“你怎么不吃?难道是我做的饭菜卖相太差了吗?还是你担心就没法儿吃呀?” “你放心,我虽然是做的比较少,但是这些东西我都是亲自尝过的,就算不是那么好吃,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的。” 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毕竟是我的心意。你好歹也要意思一下吧,总不能这一开始就泼这么一大盆冷水,要不然以后我就再也不想要下厨了。” 拓跋余聂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抬起右手撑在桌子上面,支撑着自己的头,偏着看向南云菡,轻声说道: “不是这饭菜怎么样,只是你这个阵势让我有些不安,不如你先说说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才决定这顿饭菜我究竟是吃还是不吃?” 南云菡无语问苍天,拓跋余聂的心思玲珑,果然非常人能比,她早就知道瞒不住他,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开始就被人来了一个下马威。 微微撇了撇嘴,沉思了一阵,才沉声说道:“我有两个愿望还没有完成。” 拓跋余聂点了点头,说道:“你说,是什么愿望?我可以陪你。” 南云菡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只有我自己能完成,然后为了完成这两个心愿的话,我必须要离开你两个月。” 拓跋余聂微微皱眉,声音更加低沉:“两个月,究竟是什么事情,你说出来,说不定我也可以帮上一点,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就算帮不了什么,我也可以为你出谋划策。” 南云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说,你肯定没有办法放心,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你身边。” 拓跋余聂本来想要继续追问的,可是他很了解南云菡,只要是南云菡不愿意说的事情,那么不管他做什么,南云菡都不会说出口。 现在已经在南云菡已经做了这么多,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他也要给她一些自由,更何况他也在在内心深处做好了心理准备。 其实他并不担心南云菡会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他担心的只是南云菡的安全,但是只要自己派上自己最放心的精锐部队去,那么他便可以放下一些心。 毕竟南云菡也是聪明绝顶,武功技艺也非常人可比。想到这里,拓跋余聂皱着的眉头微微松开,没有再说什么。 虽然拓跋余聂只是在心里想一想,他的面上也只有着细微的变化,可是南云菡一直定定的看着拓跋余聂的脸色。 这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自然而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一看便知道拓跋余聂打着什么样子的算盘。 拉着拓跋余聂的手,然后将他的身子扳正,让他正对着自己,定定的看着拓跋余聂的眼睛,低声说道: “这两个心愿,是我必须完成的,而且我必须一个人去,我会尽我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做,也会将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但是如果我没有完成,那就是命了,我不需要别人帮忙。你相信我,好吗?” 拓跋余聂虽然不情愿,可看着南云菡眼中那一丝严肃异常的眼神,却只能点头同意。 南云菡这边事情进展得越发的顺利,可赵峦那边却越来越惨,毕竟此消彼长,他们本就是竞争对手,一方越好,那么另外一方只会越差。 自从赵峦在北仑王朝城门之下大声叫嚣,最后却被区区五万人马击败的屁滚尿流,这消息便如疯草一般传回了西楚,也传上了这整个大陆。 正文 第四百章 百姓反抗 西楚百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反抗声不断,他们本来就对赵峦有一丝不满,在他们眼中赵峦就是一个贪财好色,昏庸至极的君主。 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女人重要,江山重要,唯一不重要的便是他的百姓。若是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或许还可以容忍。 可如今,既然被北仑王朝五万人马击败到如此境地,再加上南云菡本就是西楚之人,若不是因为赵峦,又怎会到站在北仑王朝那边,与他们倒戈相向。 那么那个时候南云菡一定是会守护西楚,是西楚最强的屏障,这西楚的百姓一定会安居乐业,至少不会过得像现在这般惨。 百姓本就是本就是一个王朝最基本的构成,他们地位也没有那么高,而他们所想也不过是吃饱穿暖,有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庇护之所罢了。 可如今,赵峦非但没有守护他们的家园,还将他们置于如此境地,他们已经快活不下去了,若是再爆发什么战争,或者是来个天灾,那么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赵峦不将他们的姓名放在眼里,那么他们又何必顾及赵峦,反正总之都是死路一条,他们何不拼搏一把,说不定还会有一丝希望。 再加上,他们人多势众,就算赵峦想要做什么,他也不需要掂量掂量,毕竟他先是征战北仑王朝被大败,已经失了民心。 如今这么多人已经在心内心深处对他不满,他就算是想要杀鸡儆猴,他也不敢,要是他真的这样做,只会引发更大的民愤。 而百姓们此时此刻,已经顾不上其他了,他们只想活命,所以每日都有百姓聚众到宫门口。大声叫嚣,想要让赵峦下台。 “宫门口的情况如何?”赵峦坐在龙椅之上,微微皱着眉头,脸色蜡黄蜡黄的,看起来十分不好,想必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睡好觉了。 不过想来也是,今日烦心事诸多,他再怎么昏庸却也想要保住自己的皇位,毕竟只有他待在这个皇位之上,他才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权利去拥有更多的女人,掌握更多人的生杀大权,可以放肆。 若是他已被贬逐,只怕到那个时候,他必定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因为现在西楚已经有很多人看不惯他,当年被自己所折磨的人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最狠的手段来报复他。 所以他必须要抵抗住这种压力,护住自己的皇位。 “启禀皇上,宫门口的百姓还是一直呆在那里,还是在叫……”太监总管微微低头,眼睛看着地上,有些不太敢说话。 后面的话虽然他没有说,可是赵峦也知道,因为早在第一日的时候,他便已经去到了宫门口的附近,听了许多的话,确实难听之极。 可是此时此刻,愤怒还是不可印制的滋生了出来,赵峦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沉声说道: “来人却将那些刁民都给朕斩杀了,朕就不相信了,将他们的人头挂在城门之上,朕倒是要看看还有哪一个人敢在城门前继续叫嚣,只要他们想死,那就让他们全来吧。” 太监总管猛的跪地,声音有些急促: “启禀皇上,万万不可呀,此次,城门口聚集的百姓人数太多,再加上他们本就心中有些不满,若是这个时候再对他们做什么举动的话,只怕会触发众怒,到那个时候,局面将会更加难以收拾。” 太监总管其实并不想要说的这么直白,可如今的局面他也顾不上许多了,毕竟他是赵峦的太监总管、大红人,其实也做了很多仗势欺人的事情。如今若是赵峦垮台,他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赵峦何尝不知道如今的局面不能这样做,他只是太过愤怒,愤怒的情绪已经压制住了他的理智。 他现在只想要让这些声音全部消失,还他一个安静而和平的西楚,至于是什么手段,他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能达成这个效果。 可如今看来这个手段,并不能达成这样的效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坐到龙椅上,身子有些无力地靠着椅背,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 如今换到变成这个模样,他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赵峦静默了许久,微微摇了摇手,示意太监总管下去,将门关上,给他留一个安静的环境,现在他太烦躁了。 任何人在他眼前都会让他更加的烦躁,他需要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看看自己能不能想出一些,可以解决这般困境的想法。 赵峦虽然当年也是一个惊世伟才,可这么多年昏庸无道的日子,早已将他所有的才干都给磨灭了,现在让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什么东西。 他躺在床上,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峦才微微闭眼,缓缓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朝之时,赵峦便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虽然他没有办法解决,可是他有这么多的文武大臣。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他就不信了,他这么多人,就连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可惜这世间之事往往有这么多的巧合,越是希望什么越是不来什么? 文武大臣面面相觑,整个大殿之上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十分的清楚,他们何尝不知道如今的局面。 可是,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晚了,赵峦已经输了民心。可怜的是他们夹在中间,上不能得罪赵峦,下不能得罪百姓,让他们想办法,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可若是不想,只怕也没有好果子吃,所以买个大臣都是愁眉苦脸的,觉得日子越发的难熬。 而南云菡已经征得拓跋余聂的同意,这天她便已经秘密出发,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好在她只是一个人,随便的乔装打扮,便可以蒙混过关。 在走之前,她给赵晗留下了一封密信,信中只有几个字:“半月后,带着所有南家将士出发前往西楚。”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 潜伏西楚 而拓跋余聂在南云菡离开北仑王朝之后,便也没有了别的事情,就便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整顿北仑王朝的内政。 拓跋余聂本就聪明,虎父无犬子,处理政事方面很大一部分上面也遗传了北仑帝,再加上他一心为百姓,很多事情都是站在民众的角度去考虑,所以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事情进展得越发的顺利,也得到了很多的民心。 而南云菡这边,已经开始出发了,她本就归心似箭,再加上又备好了上好的马匹,一路上畅通无阻,只用了三天的时间便到达了西楚。 这天夜深之后,一身夜行衣的南云菡犹如一个鬼魅,来到了西楚皇宫,趁着侍卫换班的时候,打晕了一个小丫鬟。 然后将她的衣服扒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然后易容成那个小丫头的模样,便大摇大摆的在这是西楚皇宫呆了下来。 第二日夜深之时,南云菡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原来她是来到了西楚的厨房之中。 其实早在上一次她在西楚皇宫的时候,便已经对赵峦的生活习惯有了一丝了解,每到夜深之时,赵峦都会来上一杯参汤。 也不知道是身体不够硬朗,做有些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怎样,反正这对于南云菡来说并不重要。 她只要知道每当这个时候赵峦便会想用参汤便可以了,她偷偷的来到厨房,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慢性du药下在赵峦的参汤当中。 这个药无色无味,一时之间不会有太多的反应,可若是用上很多次之后,他便慢慢的会上瘾,到那个时候,呵呵! 过了好一会儿,赵峦的丫鬟才来取他的参汤,南云菡在暗处看到这一情况,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但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她要亲眼看着赵峦喝下去才可以。 便又尾随了那个小丫鬟,来到赵峦的寝宫,趴在房顶上,蹑手蹑脚的取下一片瓦片,透过那个小孔,看到这寝殿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在确定赵峦喝下这参汤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她的第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她便是要寻找南邵康的下落。 早在她看到那一封被赵晗在尸体里找到密信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南邵康一定还存活在世,而且十有八九就是在赵峦的手里。 她与南邵康虽然算不上血脉情深,但毕竟也是她南家人,接触虽然不算多,但是也不算少,所以她对南少康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而她自己恰恰好,当年也看过几次南邵康的自己,印象比较深刻,所以一眼便也就看了出来。 可惜的是,虽然她知道南邵康在赵峦的手中,可是这些时日,她却一无所获,不知道赵峦究竟将南邵康安排在了什么地方? 南云菡自从第一日给赵峦下了毒药之后,便离开了皇宫。换上一身粗布麻衣,便混迹在群众之中,打听消息,看百姓们有没有更加喜欢的官员,或是某一位皇子。 赵峦下台,这是必定的趋向,若是真等到赵峦垮台,那么到时候又是一片腥风血雨,所以她必须先要将这继承皇位的人选给确定下来。 正所谓,什么样的环境就会有什么样子的君主,若是一个好的君主,他的身边全部都是一些奸佞小人。 那么时日一久,他自然而然也会沾染上一些不好的风气,到那个时候,说不定也会变成一个昏君,所以确定了人选,她还要确定官员。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西楚生活过了,对着西楚后来的境况也不是特别的了解,所以再加上她一个人的看法,不能代表大众。 所以她便决定就听从百姓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毕竟从百姓们的角度考虑,问题比较单纯。 他们若是喜欢哪个官员或是某一位皇子,必定是因为那个官员或是皇子做了很多的好事,一心一意将他们列在首位。 若是这样,将来西楚交给他们,自己也是比较放心的。 时间犹如流水一般逝去,转眼便过了十二日,这些时日,南云菡就隐藏在群众中,而到了深夜就去西楚皇宫,秘密给赵峦下药。 现在已经是第十五天了,她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房中,没有什么下一步打算。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 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些时日了,她为赵峦费了这么多的心思,赵峦也该有一点反应。 而赵峦白日里还好好的,逛逛御花园,处理处理一些政事,然后随着自己后宫的妃子调笑调笑。 夜深之时,太监总管从丫鬟手中接过参汤,放在赵峦的案桌上,赵峦抬起手,便想一干而净。 拿到半空中的时候,手微微顿住,好像不听使唤,他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的手有一丝反应,可是不管他做什么,那双手就像不是他自己的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受他的指控。 最开始是手,慢慢便到了全身,浑身僵硬,直直的倒落在地。全身颤抖,他使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动一动嘴唇,想要喊一喊太监总管。 可是他根本没有办法发出一丝声音,就在这个时候,碗摔落在地,汤汁都溅落在地板上,可惜的时候是夜已经很深,太监总管送完参汤,便也守在门外,早已昏昏欲睡,打着瞌睡。 所以这碗摔落,虽然发出声响,却也没有惊动太监总管。 赵峦的症状越发明显,他也越来越痛苦,就在他最痛苦,快要坚持不住的的时候,南云菡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绕着赵峦走了三圈,然后定定的看着赵峦,眼睛里满是满意的光芒。 在南云菡出现的那一刻,赵峦已经知道这一切一定是南云菡的阴谋,可如今他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早已是案板上的鲶鱼,任人宰割,什么也说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狠狠的看着南云菡,嘴角微微抽动,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只怕南云菡早已是死了几百个回合,可惜的是它不能。 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 赵峦中毒 南云菡缓缓的蹲下身来,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伸出手去狠狠的掐着赵峦的下巴,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恨声说道: “怎么样?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好?你是不是死也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天。” “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肃杀。 赵峦此时已经说不出来话来,全身都酸痛不已,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将他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分离出去,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从未感受过。 他一直都是这个世界上十分幸运的人,出生在皇家,小的时候又是一个十分招人宠爱的小孩子,后来虽然也历经了这京城之中抢夺皇位的残酷,可那又如何? 对于他来说,他得到了他自己想要的东西,在这皇位上呆了这么多年,整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看谁不顺眼,只要一声令下,自然会有人去替他收拾那个自己讨厌的人。 哪里有受过这样的苦楚,这娇贵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了,他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努力的将这痛苦压制下去。 可惜的是他根本就做不到,再加上他本就不愿意做,他只是想尽快结束这种痛苦,他猛的舒展开身子,然后紧紧的拉着南云菡的裤脚,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连声说道: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知道错了,只要你不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南云菡看着赵峦握住自己脚踝的手,心缓缓的跌到了谷底,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她没有办法想象以前南家以前用尽所有人的生命,维护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君主。 她微微闭了闭双眼,本以为对赵峦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信心,可从未想到,现在看到这等模样的他,心中的失望越发的大。 忍不住的想,若是早知道会有如今一日,那么她当年必定会劝父亲离开西楚,可是如果就是如果,永远也不会变成现实。 南云菡轻轻地将手覆在赵峦的手上,然后用尽力气,将赵峦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缓缓的站起身来,退后一步,沉声说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以为你一句错了,就可以抵消掉你身上背负的罪聂吗?你知道吗,就你犯下的错,让你死上几百回都不够。” 赵峦此时此刻已经听不进去其他的话了,他只想着眼前的南云菡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可以帮他解除解决这种困难的。 他真的受不了了,再多一秒他都受不了,他颤抖着声音继续说道:“求求你求求你……” 赵峦的神智已经有些不大清,他恨不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已经痛得晕了过去,可是身体上越疼痛,他心灵上的感觉越发的清晰,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忽略这种疼痛。 南云菡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恨声说道:“这点痛苦,你都承受不了,那么多年前你斩杀我父亲母亲,我南家上下全家十几口人命的时候,你可曾想过这又是什么样的痛苦?” “那个时候,你可曾想过自己会落得如今这步田地,若是知道,你当年还会那么做吗?” 南云菡止住了后来的话,她知道,若是当年赵峦早知道会有现在的情形,只怕会以更快的速度处决自己,绝不会让自己留到如今。 微微站起身子,背对着赵峦,现在,南云菡也不愿意跟赵峦进行更多的交流,她只想完成自己的心愿。 沉声说道:“你想要解药就必须按照我所说的做,如果你同意的话就点点头。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我现在就可以转身就走。” 南云菡知道此时此刻的赵峦确实是说不出来更多的话,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也不介意赵峦说些什么,所以便想出这样的方法。 赵峦拼命点头同意,只要现在的他犹如濒临绝望的野兽,只要可以让他走出这种痛苦,让他做什么他都在所不惜。 南云菡见他点头,心中又是一阵叹息,其实这样的话,她的心愿也更好完成,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内心是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悲凉感。总是替父亲,南家上上下下不值。 她从怀中拿出药,递到赵峦的手中,赵峦赶忙伸出手去接药,只不过,这么久的痛苦早已经让他精疲力尽,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竟然没有接住药丸,药丸就顺着他的手掉落在地,滚到角落。赵峦此时此刻根本就顾不上什么帝王尊严。 就像是丧家之犬一般模样,双膝跪地,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那个角落,他的手已经没有办法再动,他只能猛的趴在地上,用舌头将那个药丸舔到嘴里,然后用力的吞咽下去。 南云菡只是静静的看着赵峦的一举一动,并不担心他会出什么幺蛾子,因为她知道那药并不是立刻就有反应,需要一段时间反应。 南云菡缓缓的走上前去,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然后沉声说道: “虽然你现在吃了解药,但是这个只是短时期的解药,你若是不听从我的命令,那么过几日你就会是继续是这样的症状,到了那个时候,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再给你一条活路。” “另外我再告诉你,这个毒是没有解药的,是我南家的秘密武器,江湖上几乎没有人见过,自然而然便也就不会有解药,你不要想着拖延时间,然后去寻求外援,那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南云菡顿了顿,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着赵峦的眼神就好像是再看一个乞丐一般嫌弃。 或者说在南云菡的眼中,赵峦比乞丐更加的恶心,在南云菡的心中,人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乞丐怎么了,不偷不抢,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像眼前的这个男人,比吸血鬼更可怕、更让人觉得恶心,难以忍受。 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 汇合 赵峦心中一惊,他确实有这种想法,可十分隐蔽,几乎是刚刚冒出来,便被南云菡这般打击,这般消灭。 他恨恨的看着南云菡,嘴巴不能说话,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南云菡并不介意,她早就知道会是如今这样的局面。 赵峦恨她又如何?她更恨赵峦,而且这个恨比赵峦更早、更深。 赵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怒气压制了下去,他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如今他在别人的手上,自然应该知道该做什么事情才对自己有利,若是这份时候,再认不清现实,那么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南云菡微微皱了皱眉,沉声说道:“我要你在所有人面前承认南家人并没有通敌叛国,是你自己猜疑心过重,担心南家功高震主,害怕南家人抢了你的皇位,所以你才做了那些事情来诬陷南家,为了所要的目的便是江南家一网打尽,连根拔起。” 赵峦听完,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第一时间就狠狠的点头,同意了南云菡的要求,就好像是这件事情在他的心上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一样,亦或者说是与自己的性命相比,都显得太无足轻重。 南云菡看着这般没有骨气的赵峦,心中有一种说不撕出来的悲凉,这样一来,她为自己南家洗刷冤屈的事情变得容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对于当年那些誓死保卫西楚的战士来说是一种侮辱。 想到他们,眼中微微泛出一丝泪光。他们绝不会想到,他们没有在与敌军厮杀的过程中死去,没有在敌军为自己设的陷阱当中死去,却死在了誓死保卫的国君的猜忌心。 可这件事情,现在已到这种地步,她又能如何?若是将赵峦杀了,可以换回他们的性命,她就算是拼尽全力,丢了性命也会要了赵峦的性命。 可如今,他们再也回不来了,现在的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洗刷他们身上的冤屈,让他们可以干干净净,带着自豪的离开这个世界,不让他们的后人背负这沉重的枷锁。 南云菡看着赵峦心中有一丝担心,他为了可以减轻痛苦,竟然可以这般轻易的答应自己,只怕一定说不定会有什么后招,细细想了想,沉声说道: “三日之后,你要在众人面前宣布,如果你敢变卦,或是想要动什么幺蛾子,那我便会直接要了你的狗命,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 “虽然心处有很多西楚皇宫,戒备森严,你手下也有很多人,但是你要知道,就凭着这无人可解的毒药,我也能置你于死地,如果你不想这么痛苦的话,就最好按照我说的做。” 不管是让他什么,赵峦此时此刻一定是会答应的,至于后来,他需要好好想一想,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办法。 而在这三天里,南云菡为了给赵峦一个警告,几次三番的减少药量,让赵峦难受不已,时时抓耳挠腮,就好像千万只蚂蚁在他的身上爬一样,难受的很。 可他却不敢说什么,他害怕自己一张口,南云菡便会更加的变本加厉,不说是减少药量,到那个时候,若是她不给自己服药,自己也没有一丝的办法,只能任人宰割,所以为了自己可以舒适一点,这段这时间,他格外的听话。 而赵晗那边收到南云菡的信之后,便第一时间召集兵马,在第一时间出发前往西楚,在他心中,南云菡的命令比圣旨还要更加的重要。 南云菡也知道赵晗有多忠心,这也是她将这件事情交给赵晗去做的主要原因。 而这边,南云菡虽然得到了赵峦的保证,可是心中却还是有很多的不放心,毕竟在她心目中,赵峦是个劣迹斑斑,前科数不胜数的人。 为了利益,自己的私心,他可以丧尽天良,如今又是这等事情,关乎他的皇位,他身为帝王的尊严,他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就同意,只怕是缓兵之计。 想要从自己手中得到解药,亦或者是……反正,他这般轻易的同意,总让南云菡的心中很不安,没有办法放心。 好在自己并没有完完全全的将赵峦的毒解开,倒让她还能稍稍安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便过去了三日,而在这三日里,赵晗带着兵马快马加鞭已经赶到了西楚。 来到了与南云菡约定好的地方,在深夜时分成功汇合。 “见过将军,属下不负众望,在约定之前赶到西楚。”赵晗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沉声说道。 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上前去将赵晗扶起来,沉声说道:“辛苦你了!” “将军客气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辛苦二字岂不是折煞属下。”赵晗站起身来,嘴角含笑,轻声说道。 “好了,好了,在这么寒暄下去,只怕是天都要亮了。”南云菡拍了拍赵晗的肩膀,轻笑到,伸出手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赵晗入座。 赵晗哈哈大笑,坐在凳子上,接过南云菡递过来的茶杯,一干而尽。这几日来,他们一直在尽最大的努力赶路,生怕耽误了南云菡的事情。 现在早已经累的精疲力尽,虽然缓了一会儿,但是这几日的疲累却没有办法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南云菡自然也看出来赵晗十分累,便随意的寒暄了几句,便放他回去休息。 赵晗也没有多加推辞,便离开了,他相信南云菡的能力,也知道现在早点休息好,才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务。 第二日一早,赵晗便等在了南云菡的房外,他知道昨夜她还有计划想要通知自己,不过是心疼自己,不愿意让自己太过辛苦,才会早早的将他赶回去休息。 南云菡打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赵晗,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心中有一丝感动,就是因为有这么多人的支持、忠心跟随,她才可以坚持到现在。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灭门原委 将赵晗领进房间,将自己的计划一一的告知赵晗,然后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想要修改或是添加的,两个人商议了很久,才将这其中的细节一一敲定。 计划已定,接下来便是安排了,这件事情就交给赵晗了。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南云菡与赵峦约定的三日之后,这天一早,赵峦果然依照约定,将所有的百姓都聚集起来,然后自己站在最高处,高声嚷道: “各位百姓们,今日朕召集大家来,主要是因为有一件事情想要宣布,当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多年前南家上上下下被灭门的事情。” 百姓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今日被召集到这里,竟然是因为这件事情。 要知道,当年南家灭门之事不仅仅是轰动了整个西楚,更是轰动了整个大陆,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今,不过是过去了不到十年的时光,大家又怎么会忘记。更何况,西楚如今变成这幅模样,就是因为南家灭亡。 事实上,他们当时或许相信,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早已经想清楚了,他们相信南云菡父亲的为人,那样正直、一心为了黎民百姓的男人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所以,在百姓的心中,对南家就更加的怀念,只不过没有人敢提罢了。当年这件事情之后,赵峦便下令,任何人不允许谈论这件事情。 违令者斩,谁敢不从,一夜之间,南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是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一样。 其实不然,虽然没有人提起,但是也从来也没有人忘记,他们不敢忤逆赵峦,但是更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心。 所以,他们将南家放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每逢清明时分,在为祖先扫墓烧纸钱的时候,也会为南家带上一份,不过是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罢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过了将近十年的时光,最先提起这件事情的人竟然是赵峦。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唯独赵峦是最不可能的。 赵峦问完,并没有等待大家的回答,因为他也根本不在乎,今日他只是想要宣布这件事情,完成自己与南云菡的约定,这样他才能获得解药,得到一丝生机。 如若不然,他便要再次经历那种痛苦,他不愿意,所以他必须这么做,顿了顿继续说道: “南云菡之父,是我西楚的大将军,多年来忠心为国,一心守护西楚,抛头颅洒热血,是西楚的大英雄,他们并无过错,并没有想要谋逆叛国的心思。” “是朕有私心,看着他们日益壮大的势力,十万兵符在手,手下有那么多忠心的将士,然后又得到了百姓这么多的爱戴,朕有些担心,害怕他们一朝谋反,那么朕的皇位便不保。” 赵峦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这种事情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还是需要一定的勇气的。 “其次也是担心他们功高震主,即使他们不通敌叛国,那么在很多方面也会对朕所做的决定指手画脚,朕是一国之主,怎能容忍他人对朕这般作为,所以朕便设计陷害南家,给南家安上一个这样的罪名,和南家连根拔起,这样朕才可以高枕无忧。” 赵峦刚一说完,百姓中便涌出一阵喧闹,很多人高声大喊:“昏君滚下来,昏军滚下来……” 赵峦本想命令侍卫将他们抓起来,关入天牢,然后狠狠的折磨他们,最后将他们弄死,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他说出这番事情,只怕对自己心有不满的人数不尽数。 他抓到了一个两个,可他却抓不了西楚所有的人,再加上南云菡还在下面看着,如若自己有异动。 只怕自己便得不到解药,到最后还是会死路一条,他双手紧握力,脸上出现愠色,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等到了最后,他紧紧的抿着双唇,到了最后还是将心中的怒气给压了下来,他必须忍,忍才能成大事,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皱纹显得格外的有智谋。 赵峦顿了顿,沉声说道:“虽然在南家的事情上朕有过错,但是这也是受了小人的蒙蔽。” “是南邵康一直在其中煽动朕,朕才会动了这样的心思,他告诉朕,让自己灭了南家的所有人,只留下他和几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流,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将南家所有的势力握在手上。” “朕虽然有时心有猜忌,但当时并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要打压他们,给他们一个警告,绝没有想要将南家连根拔起的意思。” 赵峦微微谈了几口气,继续说道:“毕竟这么多年来南家征战南北,保卫西楚,功劳苦劳样样俱有,朕对他们感激不尽,即使他们有再大的错误,再大的不敬,但是就靠着他们保卫西楚的份儿上,他们也应该被原谅。” “可是朕毕竟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神,当一个人经常在很多时候对你说这些的时候,你不自觉的就会被带入,不自觉的就会被勾起心中的魔鬼,朕承认朕确实有错,但是……” 赵峦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但是,这不说的效果比说更加的好,所有人心中这所有的百姓都开始嘀嘀咕咕。 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谁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可至少在如今的情况看来,这战火至少有一半已经引到南邵康的身上。 众人都在骂南邵康忘恩负义,冷酷无情,为了私心竟连本家血脉都不顾,简直是罪该万死。 就应该被五马分尸,将人头挂在城墙示众,以告慰大家,什么才是真正的孝?什么才是真正的情?杜绝这种风气。 南家将是早就已经按照计划,分散在了这众多的百姓当中,此时此刻听到赵峦的话,心中越发的愤怒,双手紧紧握起,青筋微暴。 他们万万想不到赵峦竟敢如此厚颜无耻,虽然他确实是揽了一些错,可是他将所有更其他的错,都推在了南邵康的身上。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替罪羔羊 就算是南邵康不应该蛊惑他,他身为君主竟然如此不明智,又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位子上? 若是让他继续做下去,那不是让更多忠心的人心寒,让更多愿意为国家效力的人担惊受怕,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吗? 他们绝不允许他们一直保卫的西楚会变成这样的模样,高声喊道,让他下台,说他不配当君主。 然后纷纷亮出自己的佩剑,想要去要赵峦的性命,赵峦看此情景,额头慢慢沁出一丝冷汗,一下子慌了手脚,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完美的计划竟然会落到这步田地。 他早就已经猜到,在西楚绝不会只有南云菡一个人,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南家将士。 虽然他不认得这些人,可是他认得南家将时佩戴的兵器,在西楚境内能够对这件事情如此愤怒,还能拿出这样兵器的除了南家将士还能有谁呢? 见此情景,赵峦心中一紧,好在自己还留着后招,微微定下心神,轻轻扬了扬手,示意侍卫将捆住的南绍康推出。 他本也是这样打算的,刚才的一番话,势必会让所有人以为南邵康才是南家灭门之案的罪魁祸首。 再加上南邵康与南家本就有血缘之情,那么所有人最大的愤怒一定会转移到南邵康的身上,此时此刻,将南邵康推出去承受众人的愤怒,那么他便可以在这众人的口水中全身而退。 南邵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般情景,刚上来第一件事,便是想要解释,他早就已经被赵峦押到这个地方,刚才听到赵峦所言,满身愤怒,心中隐约有一丝不好的预兆。 他知道赵峦此时此刻说出这番话,必定不是为他开脱,十有八九是想让自己做一个替罪羊。 可是他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不是为了给别人做去死的替罪羊,他是想要得到自己的东西,如今已到穷途末路,他势必要反抗。 如若不然,面对这么多的愤怒,只怕他承受不来。南邵康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一个字。 赵峦早就已经知道,南邵康决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说些什么,想要解释,所以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早早的便给南邵康点了穴道,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 看着南邵康这般模样,心中暗暗得意,他就不相信了,在他的手上还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只是以往他不愿意劳心劳力罢了,此时此刻关乎性命,只要他愿意,他就一定可以活下去。 南邵康说不出来话,只能用眼神瞪着赵峦。可那又如何? 可南邵康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即便他不是南家灭门之案的罪魁祸首,也一定是推波助澜,就算不是推波助澜,又能如何? 此时此刻在所有人心中,至少他也是参杂其中,所有人的愤怒也指向了南邵康,所以现在想要平息众怒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他们俩都得死。 南家军是向来忠心,一心一意以南云菡的父亲为首,此时此刻听到他们的将领竟然因为一个猜忌、一个阴谋,竟然落得如此地步。 他们不禁想到当年南家灭门之时,将所有人的人头放在匣子当中,南云菡之母前去相认的模样,眼中泛泪,心中的愤怒更甚。 拔出佩剑,便朝着南邵康刺去,南少康一时不察,躲避不及,便被刺中了心脉,缓缓倒地,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血顺着那个洞口一直往出流,一直流了满地。 到了最后,南邵康却还是死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如果再重来,或许他会选择不一样的做法,可世间之事,从来都只有一次,如何可以重来? 赵峦看此情景,虽然心中早有预料,却还是大为震撼,直觉便告诉自己,若是在不逃跑,只怕下一个便是自己。 想到便去做,趁着众人都朝着南邵康前去,便蹑手蹑脚的便想要逃脱,可此时此刻,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一个人一直注视着他,那便是南云菡。 南云菡对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虽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她相信,在这其中扮演罪魁祸首的一定是赵峦,而不是南邵康。 所以她一直紧紧盯着赵峦的一举一动,想要看一看他的面部表情,想要从他的面部表情当中看出来,对于当年的事情他究竟有没有一丝愧疚,有没有一丝悔改之意。 就算是只有一丁点,就算是一闪而过的悔意。南云菡也觉得这可以让南家微微有一丝安慰。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赵峦从始至终只有将阴谋转嫁他人的得意和触犯众怒的害怕,此时此刻竟不想要承担罪责,想要逃跑,让她如何能忍得下来。 轻踮脚尖,飞身上前,转眼间便到了赵峦的身前,一只手将他拦住,点了他的穴道,沉声说道:“这样的局面,你还想往哪儿跑?” 赵峦脸缩成一团,声音中都快有哭腔了,连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当年的事情我虽有错,但也罪不至死。” “就看在我是西楚皇帝的份儿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啊,只要西楚一日没有我,便会大乱,百姓便会流离失所,难道你忍心吗?” “你们南家世代以守卫西楚,守卫百姓为己任,若是变成这番模样。只怕你父亲死了,也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控告你。” 南云菡双手握紧,脸上十分愤怒,她万万想不到在这个时候赵峦竟然还有脸面将自己的父亲搬出来做挡箭牌,简直是厚颜无耻,罪不可赦,声音带着一丝杀意:“你还有脸提我的父亲?” 赵峦看着这样的南云菡,心颤了一颤抖,他从来没有见过南云菡这幅模样,其实当年南家被灭门的饿时候,南云菡也是这幅模样。 只是当时的他心中是有一丝害怕的,也有一丝愧疚,毕竟是守卫西楚这么多年的功臣,只是被即将可以掌控西楚,再无人敢在自己面前叫嚣的喜悦所淹没。 正文 第四百零六章 祭奠父母 但是他仍然没有去刑场,所以也没有见到那个情景,这般愤怒的南云菡所以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眼睛血红血红的,就好像是一头要发怒的野兽,赵峦忍不住的担心自己会被南云菡第一时间扑上来撕碎。 他有些害怕,忍不住的想要后退一步,可是他忘了,此时此刻,他已经是被定住的,所以他以为的后退只是他以为,而不是真正的后退。 南云菡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悲凉更深,此时此刻已经不想与他多加交谈,再说下去只会侮辱自己,侮辱自己的父亲,沉声说道: “如今你已是这副模样,在你的带领下西楚变得国不是国,家不是家,现在你是要保你的性命,还是要保这个皇位?” 赵峦定定的看着南云菡,似乎有些不大明白南云菡的意思,南云菡也不着急,只是微微打量着,等待着他的回答。 赵峦当然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我可以退位,但是能不能过几日?” 南云菡微微挑眉看着赵峦,想要知道现在的他心中在打什么算盘,赵峦一看这副神情,便知道南云菡不太相信自己,便赶忙表忠心道: “我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如今我已经知道悔改了,我只是想要用这几日来弥补我以前犯过的过错。” “处理好自己的烂摊子,给南家一个交代,给西楚的百姓一个交代,如若不然,我这一生良心都会不安,生活在愧疚之中,我求求你,就给我一个忏悔的机会吧。” 南云菡眼中透出一丝不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赵峦,连声说道:“不必了,你只安心退位便是对西楚百姓最大的补救,至于其他的我可以,不用你来。” 赵峦万万没有想到南云菡会是这副态度,如此坚硬,他若是不出一些狠招。肯定是没有办法拖延时间的,连声说道: “有些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且安排得士兵也只听我一个人的命令,如果我不亲自去的话,那些人是绝对不会相信我想要解散他们,到那个时候,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冲突,流不必要的血。” 赵峦顿了顿,似乎真的十分的悔恨,连声道:“朕已经觉得十分对不起西楚的百姓、西楚的将士,若是在流什么血,那朕这本就是罪责的身上只会更加凭添一条人命,日后朕日日难安。” 南云菡微微闭了闭眼,心中暗暗思量赵峦所说的事情,不过也是,他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会有他自己的实力,想必也做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安排,这件事情她还是相信的。 想到南家军也是如此,现在也只听她一个人的命令,这种将士其实是值得尊敬的,若是不是赵峦,而是由自己去的话,到时候引发不必要的冲突,确实不大好。 想了想,沉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只给你两天时间,如果两天之后你没有做到你所说的事情,那么我便会第一时间要了你的命,你最好好好想想怎么安排利用这两天。” 然后便命令南家将士将赵峦关在一个小黑屋里面,任何人不得探视,不得接近。 南家将士此时余怒未平,只想着将赵峦杀了以解他们心中的愤怒,可是南云菡竟然这般说了,自然是有她的想法。 在他们而言,南云菡是他们的首领,他们虽然心中有愤怒,却也只能遵命,但心中却引出一个想法,南云菡虽然说将他关起来,不让任何人探视。 可却没有说不折磨他,只要身上给他留下一丝伤痕,不要了他的命想必也是可以的。 南云菡看着将士这番神情,心中已有一丝丝了解,沉声说道:“如今他还是西楚的皇帝,很多事情还需要他亲自去做,这个时候,不要对他做什么事情,也不要危及他的性命。” “至于你们的愤怒,我比你们更深,更想要杀了赵峦为南家报仇,但是,我们要分清楚时候,等到这件事情完结了,赵峦便会任我们处置,到那个时候,你们想对他做什么,我决不会阻拦,我只会比你们更加的变本加厉。” 南家将士听完,神色微微缓和,看着南云菡,恭敬的说道:“属下遵命,绝不会辜负,将军期望。” 南云菡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去吧。” 南家将士将赵峦带下去之后,南云菡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站在窗外,看着远方,眼中微微有酸意。 不知道父亲看到如今的局面会是什么样子的想法,是会感到欣慰,还是会感到悲凉,她真的好想自己的父亲母亲。 算一算,她已经有些算不清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们,总感觉好像是昨天,他们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又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得就像自己的一辈子。 自从南家被灭门之后,她就是一个漂泊无依、孤苦伶仃的女人,再没有一丝依靠,没有一丝心灵的寄托。 那个时候她本来想要随着父亲一同被斩首,死了算了,至少自己不会那般的痛苦,是仇恨,是要为南家雪耻的心支持自己走到了现在。 如今她总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却心中却感觉更加的痛苦,看着如今的赵峦。她为自己不值,更为父亲不值。 她再也忍不住,眼中泪水越流越多,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将这一时的秋爽,变得更加的凄凉。 南云菡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之后,便一个人去了,她父亲母亲的墓地。在他们的坟前摆上三碟小菜,进上三杯酒,磕了三个响头,便坐在旁边,将头靠在墓碑上,轻声说道: “父亲母亲,你们还好吗?孩儿不孝,这么多年都未曾来看望过你们,你们一定觉得很失望吧。” 说完,泪水便从眼中滴落下来,南云菡并没有去擦,这些日子,她过得太压抑了,如今在自己父亲母亲面前,她可以好好的放纵自己,就让自己好好的哭一场吧。 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 深夜出逃 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赵峦已经将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西楚的百姓,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并没有谋逆叛反。过两日赵峦也会下台……” 南云菡将这些事情事无巨细都讲出来。夜色渐浓,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她总觉得自己受了很多的话,说的口干舌燥。 但是她不想停,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内心最安宁的时刻,就好像漂浮已久的心找到了依靠点。 微微皱眉,闭了闭眼,她还有事情要做,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想了想,轻声说道:“父亲母亲,过些时日我再来看望你们,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还望你们可以谅解。” 此时此刻,这里吹起一股凉风,将地上的树叶全部都刮了起来,朝着南云菡的方向去,就好像是她的父亲母亲在给予她无上的安慰。 南云菡心中一酸,眼泪又流了出来,努力的将心中的酸涩压制下去,她记得父亲曾经跟她说过,若是可以,最好不要哭泣。 因为哭泣根本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只会让自己的情绪更加的烦躁,只会耽误事情,南云菡,流下一滴眼泪,便转身离开。 而赵峦此时此刻也并不好过,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有两天的自由时间,让他去好好的安排。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南云菡竟然派人将他如此严密的监视,就让他睡觉,都有人一直盯着他,让他浑身发麻,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眼睛都不敢闭上。 生怕在自己睡着的时候,一个南家将是冲进来的,要了自己的命,他深知南家将士对南云菡的父亲是有多么的忠心。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想要得到南家军的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还是蓝家军有着非比寻常的战斗能力。 若是可以拥有南家军,那么他便相当于拥有了一把利刃。遇敌杀敌、遇神杀神。可是如今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把利刃横空出世,最先威胁的便是他的性命。 若是早知如此,当年他便会第一时间从南云菡父亲手中得到南家军,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便要连根拔除,决不能让它们成为自己的羁畔。 可如今说再多都已无用,他只能先想办法将自己的性命保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有命,日后他一定还可以将他的位置、将他的权力夺回来。 第二日一早,赵峦便要求见南云菡,说是自己要前去面见秘密部队,将他们解散。南云菡点了点头,便答应了他,但是有一个要求,就是必须要有人陪着他。 说是陪,其实也就是监视,南云菡又怎会不只熬到,他十分不愿让南云菡知道这秘密部队,这只是当时一时情急,拿出来搪塞南云菡的借口。 他怎么会想要真正的解散,这些秘密部队虽不如南家将士一般精锐,却也可以护他一时的安宁。也是他日后想要夺得皇位的一个筹码。 微微皱眉,装作十分不方便的样子,轻声说道:“不是我不愿意让你们陪我去,只是这秘密部队有很多事情是不能为他人所知的,而且他们也有些脾气,若是到时候发生了一些争执,只怕是不好。” 南云菡微微挑眉,她早就知道,赵峦一定有别的想法,可他既然说出这番话,那么这秘密部队无论如何都得解散,沉声说道: “秘密部队?如今你要做的事情是解散他们,而不是让他们继续存在,既然如此,又有什么事不可以看的呢?反正这已经是他们最后一天。” 赵峦心中十分愤怒,可也没有办法,不得不说这个借口实在是烂呀,难怪被南云菡一口顶了回来。 话说到如此,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便也就随了南云菡,让别人陪着他一起去。 赵峦一开始就能按照先前的话处理自己的过错,面见了秘密部队将他们解散,可就在第二日晚上,就发生了突发情况。 赵峦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紧紧捂着肚子,轻声呻吟。不过一会儿,声音越发的大,然后便吸引了看守将士的注意力。 那将士听从南云菡的命令,南云菡当时说的是,绝不能让赵峦出现生命危险,此时此刻见此情景,心中有些害怕,不想要辜负南云菡的期望,便赶忙前去想要看看赵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没想到前去的时候。发现赵峦脸色苍白,嘴唇已经微微泛白,咬出一丝伤痕,血迹在泛白的嘴唇上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看起来就像是奄奄一息,快要死去的样子。 侍卫心中一紧,赶忙吩咐另外一个人看住赵峦,然后自己便前去寻找南云菡,想要将现在的情形禀报给南云菡,寻找大夫。 也就在这个时候看守赵峦的侍卫,被人打晕,赵峦顺利逃脱。 而前去禀报的侍卫,来到南云菡的房间,顾不上敲门,急促的说道:“启禀将军,赵峦突发情况,看起来十分严重,需要他召集太医。” 南云菡听完眉心微皱,现在赵峦还不能死,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沉声说道:“既然如此,你快去请太医吧,我先去看一看。” 说完两个人便分工合作,当南云菡来到关押赵峦的小屋的时候,却发现门口守卫的侍卫晕倒在地,而赵峦也不知所踪。 原来在这西楚皇宫之中有通往宫外的密道,早在最开始,赵峦登上帝位的时候,他便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毕竟,当年他也是经历过抢夺皇位的人,知道很多时候事情是需要留有后招的,所以早早的便在这深宫之内建立通往宫外的密道,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此时此刻他万万没有想到,在此时此刻居然派上了用场。当赵峦来到深宫之外,去了这京城之外的一片偏僻的小森林。 夜深人静,本以为那里聊无人烟,却未曾想到竟然聚集了众多的将士,见到赵峦全部都匍匐跪地,沉声喊道:“见过皇上。”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 转移钱财 南云菡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站起身来,原来赵峦是真的前去遣散秘密部队,但那也是假装遣散,话里话外用的都是暗语,让他们来到这里等待自己逃脱,他们不懂,自然是没有听出来。 那些将士都是赵峦精心挑选细心培养的,对赵峦忠心不二。 因为南云菡没有掌握些西楚的权力,她唯一能够掌控的便是南家军,从她知道赵峦离开之后,便已经派人快马加鞭的去搜寻,可奈何还是晚了一步,让赵峦逃出西楚。 而是赵峦离开西楚之后,便乘着快马去往江南,因为当年,他在位之时,曾与南邵康一起建立一个钱庄,名叫八号钱庄。 这是当年西楚在穷困潦倒之时,赵峦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维持西楚的经济,才与南邵康合伙建立。 赵峦是幕后之人,而南邵康则是钱庄掌柜的,这钱庄所有的名号,包括老板都是以南邵邵康的名义所建。 本来当时已经解决了困境,是准备要将它关闭的,但是奈何后来发展越来越好,竟然为赵峦积攒下很多的钱财。 赵峦本就不是十分正直的人,见如此多的利益摆在自己的眼前,自然是控制不住,便就命令南邵康继续开展下去。 他万万没有想到,今时今日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用场,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有些庆幸自己的远见之明。 而没过几日,赵峦已经离开西楚。 那么西楚便没有人再掌权处理政事,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再加上,早几日之前,赵峦已经向所有的百姓以及文武百官,讲述了当年南家被灭门之案的事情原委。 现在很多人对南云菡都有抱有同情之意思,,再加上南云菡本来就是常胜将军,为保卫西楚立下汗马功劳。 此时此刻,他们自然希望南云菡可以代理掌权,南云菡顺应民意。将西楚的权力全部揽于怀中,毕竟这也是她本来的目的。 虽然她不想要做西楚的帝王,但是她还是希望可以拥有权力,只有这样她才可以为西楚挑选一个合适的人选,来带领西楚走向繁荣昌盛之路。 而赵峦能够在这风波诡谲的帝位之争中夺得先机,一举成为皇帝,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初,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南云菡的灭门之仇人。 如今自己落得这般地步,南云菡势必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现在自己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逃出深宫,她一定会大发雷霆,然后命令全国人民四处搜寻。 说不定还会下什么大价钱,封官加爵之类的诱惑,让大家更加齐心协力的去搜寻自己,所以现在他必须要改头换面,然后换上一个名字,彻底摆脱赵峦的影子。 决不能让任何人认出他来,若是一个不小心被人发现,那么在想要逃跑,便是难于上青天了。 赵峦看着身后跟随他的将士,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当他登上皇位那一刻,他便立誓死也要死在那个位置上。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般狼狈的离开那里,变成一个亡命之徒,四处躲藏,便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可如今已然发展成这样,他也别无他法,现在他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他只想要活,只想要将自己的势力重新培养起来,然后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属于自己的尊严。 不过几日他便已经来到了江南。本来他们就在江南有住所,十分隐蔽,此时此刻南邵康已死,这住所自然而然便成了他一个人的。 他将跟随他的侍卫安排妥当之后,便带着几个随从来到了那个房子。主要是因为他们人人数众多。 若是集结在一起,前往江南,目标太大,一定会被南云菡发现,所以他便分成几步小组各自出发,到最后只要在这里集合即可。 夜深之时,他看着自己最重要的心腹,沉声说道:“现在我们已是穷途末路,如今唯一能靠的便是这个钱庄,只要有钱,我们便可以招兵买马,建立自己的势力,拥有自己的权利,到那个时候我们才可以将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回来。” 心腹抬眼,看了赵峦一眼,便将头低了下去,没有说话,以他对赵峦的了解,此时此刻的赵峦并不需要他回应,他只要继续听他想要说什么,然,找到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听从命令即可。 果不其然,赵峦并没有在意心腹没有回话,顿了顿,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便将钱庄里的钱全部转出来。” 心腹脸上没有出现一丝波澜,就好像这件事情早在他预料之中,又或者说,他如今只是一个听从命令的木偶,没有喜没有怒。 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听从赵峦的吩咐,至于这其中是因为什么,结果又是如何?他根本不在意,他也不需要在意。 双膝跪地,双手抱拳,沉声说道:“属下遵命。” 赵峦微微扬了扬手,示意他可以退下,在他即将出门的那一刻,赵峦轻声说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被人发觉。” 心腹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赵峦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绝不会让赵峦失望,当年自己本就是一个乞丐,吃不饱穿不暖,大冬天却还是衣不避体,食不果腹。 若不是因为赵峦一时心好,将自己救了回去,只怕自己早已是路边上的一滩尸骨,如今赵峦,即便如今的赵峦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人人喊骂。 可在他心目中,正人还是当年那个稚嫩、救了他一命的恩人,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赵峦,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那便够了。 其实他在听到赵峦说那些话的时候,心中也是有一丝波动的,可是他还是尽力的将那些波动给压制了下去。 转移钱财这种事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不过一日的时光,心腹便将所有的钱财计算好,转移到赵峦命令的地方。 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丧心病狂 第二日,钱庄没有开门,许多在钱庄存钱的人们,最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觉,后来来了几个想要取钱的人,使劲的拍门,却发现没有任何回应。 心中一紧,毕竟那是他们所有的积蓄,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赖以生存的根本,是他们用了这十多年、二十多年,甚至一辈子的心血积攒下来的心血。 他们本想着将这钱留作给儿子或是女儿,将来当作嫁妆或是彩礼,这个世界上,若是没有足够的彩礼,是很难娶到媳妇的。毕竟谁也不想要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受苦。 所以他们十分看重这些钱财,就将这些钱财当作他们的命,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便十分紧张,生怕出什么岔子。 现在钱庄面前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可是钱庄仍然没有开门的迹象,他们大声叫嚣,大声嘶吼,却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他们再也忍不住了,便将那钱庄的门给合力撞开,却未曾想到里面早已人去楼空,一片狼藉,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钱庄的老板已经跑了。 这些人哪里能够承受得住如此大的重击,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早已晕倒过去,若是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好一点儿的变大声叫嚷,说要将他们告到官府。 这是他们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他们生在这乱世之中早就知道,若是没有一般的势力,是绝不可能可以开钱庄的。 毕竟,时不时会有一些人来闹事,亦或者是中间资金出现一些需要周转的地方,若是没有银两,如何能行? 所以这钱庄的老板一定是一个有权又有钱的人,最起码也是跟权力搭得上边儿的。 他们只不过是一个平头小百姓,如何能与他们斗?可是,他们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东西便这样烟消云散,这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 所以现在他们唯一的办法便是告到官府,让官府给他们一个交代。当年之所以他们会将钱存到这个钱庄,也是想着有官府作保。 毕竟一个国家总是比个人或者是组织来得靠谱一些,所以他们才放心大胆将所有的积蓄都投了进去。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连国家都欺骗他们。官府大人听到这件事情,赶忙派人去追寻。 早在西楚兵败北仑王朝,西楚百姓已经对西楚有很多的不满,国家政局已经微微有些动摇。 现在又发生这种事情,若是处理不好,只怕会引起民愤,到那个时候,他们如何能够掌控得住啊。 若是以前都还没有这般恐怖,因为他们知道这个钱庄是南邵康所开,再加上南邵康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护着他们。 更何况在那个时候的赵峦心中,这些百姓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可如今咋后轮已经垮台,现在在西楚掌权的是南云菡。 南云菡可与赵峦是完全不同的人,在南云菡的心中,百姓大于天,是这个世界上的根本,是一个国家存在的依靠。 所以百姓的一点小事都是大事,这也是南云菡之所以可以得到百姓们爱戴的原因,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南云菡势必会追查到底,到那个时候他们谁都逃脱不了。 所以眼下之际,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尽早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将那幕后之人抓了出来。 若是可以将这幕后之人抓到,交予南云菡,先不说会得到什么样的好名声,至少这黄金万两、加官进爵是不会少的。 他们用力追查了好几日,却连这幕后之人的一丝线索都得不到,到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将这件事情上报朝廷。 他们知道现在赵峦的处境十分危险,随时随地都会有性命之忧,可他们却不知道赵峦已经逃走,更不知道这件事情能不能到达南云菡的耳朵里面。 可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上报,因为他们解决不了,就算是上面没有人处理,只要他们上报,那么将来追究起来,这责任也不会是在他们的身上。 南云菡听完手下汇报的消息,眉心微皱,从内心深处迸发出一股怒气,直觉这件事情一定与赵峦有关。 赵峦刚刚从自己的手中逃脱,便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再加上,按照时间的推理,正好符合。 她万万想不到赵峦竟是这等人,早早的为自己找后路,尽是用百姓们的血汗,甚至是生命铺垫而成。 她没有办法想象,一个辛苦了一辈子的人,好不容易攒到一点钱财存入钱庄,然后便再也要不回来,该是何等的绝望,何等的悲凉。 她知道那种倾其所有的感觉,太过无助。心中对赵峦的恨意又多上一份,若是最开始,她还想要留着赵峦的那一条狗命,现在她也就只想让赵峦碎尸万段,用他的鲜血祭奠自己的父亲母亲,纪念这西楚因为他受过苦难的百姓。 就在这个时候,南家将士也听到了消息,他们派了一个代表,来见南云菡。 南云菡坐在御花园的石凳上,看着远方的天空,乌云密布,朝着西楚袭来,只怕是会有一场暴风雨。 石凳冰冰凉凉的,透过衣衫,穿过身体,一直浸透了她的心,若是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亲自出马,将赵峦抓回来。 可如今西楚朝局动荡,她实在是走不开,她没有办法放心这里的情况,就在这个时候,赵晗请求觐见。 南云菡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愁绪压制了下去,然后宣召觐见,赵晗进来之后,双手抱拳,福了福身子,沉声说道: “将军,这幕后之人简直罪该万死,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一定,要把他缉拿归案,我们自告奋勇前去搜寻着他。” 南云菡看着赵晗的脸色,微微点了点头,她如何不懂南家将士心中的想法,因为这也是自己心中的想法,不过这样也好,让南家军去了,她总归是放心一些。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 全城通缉 南家军不管是聪明才智还是能力,自己都十分放心,这件事情由他们去做,无疑是最合适不过了。 想了想,沉声说道:“既然如此,就由你带领他们前去,但是我必须告诉你,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赵峦做的,你们务必将赵峦抓回来,给西楚百姓一个交代。” 赵晗沉沉的点了点头,声音有些低沉:“属下定不负将军之命。”说完便转身离去,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道声音止住了他的步伐。 “赵晗,你先等等,现在你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先去找一个技术特别好的画师,将赵峦的样子画出来,然后命令所有的士兵贴满大街小巷。” 赵晗转过身来,点了点头,便出去完成南云菡交给他的任务,不过一日的时间,赵晗便将这些事情准备好了,然后便带着南家军前去搜捕赵峦。 而此时此刻的南云菡,正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只见她桌上一张白纸,上面赫然写着: ‘拓跋余聂,赵峦已经跑了,烦请你在北仑王朝稍替我稍加留意赵峦的踪迹,若是有什么消息,务必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写完之后,南云菡便将它折成一个小团,将它塞在竹管里,绑在鸽子腿上,让它飞往拓跋余聂的方向。 而拓跋余聂收到书信之后,便赶忙命令所有的将士,将赵峦的画像贴满大街小巷,然后派出自己手下可以用士兵前去搜寻赵峦的踪迹。 眉心微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赵峦是一个瑕疵必报的人,现在南云菡这般对待他,将他的皇位夺去,还是让他颜面扫地,失去了他所拥有的一。 赵峦一定不会这般轻易的放弃,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报复南云菡,虽然赵峦此人后来变得十分的昏庸无道。 但是拓跋余聂却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一定才干的,即便如今留着他,倒也是个祸害,平白的让人不放心。 想了想,总觉得贴满告示,还有些不大稳妥,又下令全国客栈、酒馆进出人员都需要登记姓名、年龄,以及来自哪里? 然后又命令城门将士好好盘查,如果有外来人员,一定要出示身份证明,确保赵峦不会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拓跋余聂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一切,心中有些不安,也有些思念,那是西楚的方向,是南云菡的故乡,更是南云菡现在所在的位置。 白子墨进来的时候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回应,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般的拓跋余聂,心中知道他一定是在思念南云菡。 微微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缓缓的走到拓跋余聂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眺望远方,过了好一会儿,拓跋余聂才转过头来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白兄深夜来寻,可是有什么事情?” 其实早在白子墨进来的时候,他便已经有所感觉,只是当时他心中有些不快,不想要说话,需要一个人静静的呆一会儿。 再加上白子墨有没有出声,想必也没有什么十分紧急的事情,便也就没有搭讪。 他知道白子墨的性格,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会第一时间告知自己,不会因为自己心情不好、低落,便住口不提,所以便也就没有太过操心。 果不其然,白子墨确实没有太重要的事情,他只不过是听到南云菡发过来的消息,心中有些不安,再加上看到拓跋余聂所做的安排,他有一个建议,想要向拓跋余聂提一下罢了。 “启禀皇上,臣有一事启奏。如今北仑王朝已经慢慢的走上正轨,也有一些已经臣服我们的国家,倒不如让他们也一起搜寻赵峦.” “毕竟人多力量大,这种事情靠的还是人多,只要多一个人,我们就会多一次希望,也可以尽快的将赵峦抓捕归案,您看如何?”白子墨顿了顿,继续说道。 拓跋余聂的瞳孔微张,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一拍脑袋,他怎么没有想到,既然那些国家已经臣服于他,那便是他的领土,让他们帮忙搜寻赵峦。应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吧。 白子墨一看拓跋余聂的神色便知道他心中所想,便赶忙去邀请各国使臣,不过一日的时光,各国使臣便一路来到北仑皇宫。 拓跋余聂下令设宴,在宴席之上细细打量了各位使臣的脸色,沉声说道:“虽然如今你们已经臣服北仑王朝,但我们事先有约,你们拥有自主权,还有一定的选择权利。” 各国使臣面面相觑,不知道拓跋余聂特意将他们寻来,聚在此处,究竟是何寓意,这番话总让他们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拓跋余聂顿了顿,继续说道:“西楚如今发生如此大的变动,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已经知晓了,现在西楚的国王赵峦已然逃脱,所以我需要各位国家可以帮助北仑王朝搜寻赵峦。” 说完又补了一句:“当然只需要在各国境内打一声招呼,若是发现赵峦的行踪,在第一时间告知于我即可。” 各国使臣互递眼色,沉沉点头,他们的国家已经臣服于北仑王朝,成为北仑王朝的附属国。 如今这种事情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却没有想到拓跋余聂竟然不是以命令的口气,而是商量,这让他们心中有着大大的被尊敬的感觉,也有了一丝认了明主,看到了希望。 这等小事其实可以说是举手之劳,他们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个讨好北仑王朝的机会,赶忙答应,生怕让拓跋余聂觉得他们不忠心。 拓跋余聂见此情景,心中也十分高兴,无论这其中是何意寓,所求目的是为何?只要他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将赵峦尽早抓捕归案,了却一桩心事,那便是最好的。 赵峦听到消息之后,心中大怒,他早就知道南云菡与拓跋余聂是一丘之貉,如今北仑王朝绝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将自己也列入搜捕对象之中。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 失民失兵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拓跋余聂竟然做得这般狠,不仅是北仑王朝他连边儿都挨不上,现在就连归顺于本人王朝的那些小国,他也没有办法进去。 甚至与这个世界上,稍稍有点人烟的地方,他都不敢去,生怕被人认出来告知于拓跋余聂,到那个时候,他便真的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现在他去到哪里都碰壁,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隐藏在深山之中,他带着那些金银财宝,可那又有什么用? 深山之中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有的东西都要自给自足,他甚至连出那个深山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可以使用那些钱财。 如今那些钱财于她而言,与其说是钱财,不如说是累赘。遇到如此境地,任谁都不会心情好,再加上赵峦本就娇生惯养,又已经习惯了唯我独尊,什么事情都以自己为中心。 更何况,在他心中,侍卫与自己从来都不是平等的,若不是用得上他们,他们就连路边的野草都不如。 此时此刻,他心中憋了一肚子的火,自然而然是要发泄出来的,如若不然,这些火在他的肚子里,只怕会越来越多,最后炸了,将他自己都烧为灰烬。 可是他这一发泄不要紧。受苦的就剩他的那些手下了,他们本来一直对赵峦忠心耿耿,什么事情都以赵峦为中心,赵峦说什么他们就去做什么? 如今万万没有想到,不过一点鸡毛蒜皮亦或者根本就不是他们的错的时候,赵峦都会将火气洒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虽是侍卫身份,低人一等。但是他们是人,而不是神,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也有自己的情绪,任谁都不会平白无故的受了冤枉,而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若是有,那也只能怪他们自己没有修炼到家,达不到那个档次,如今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也就罢了,可是一而再再而三,自然而然所有将士的志气都被磨灭干净。心中隐隐约约的有了一丝不满。 这天深夜一个侍卫,刚刚从这赵峦那里挨了一顿骂出来,脸上布满阴郁,双手紧握,嘴唇紧抿,看起来十分愤怒。 他在赵峦面前不敢表现,可现在只有他一人,他若是在憋着,那他就再也真的没有一点点发泄的出口了。 他回到所有人在的住所,静静的坐在桌子旁,眉心微皱,似乎在考虑自己的出路。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侍卫看着他的神色,有些担忧,赶忙过来询问,看看究竟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拍了拍那侍卫的肩膀,轻声说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心情不好?” 那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每日例行公事,挨骂而已。” 另外一个人听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应该安慰眼前的兄弟,或者说算是安慰自己吧。 毕竟今日是这位兄弟,明日他要是去赵峦跟前,那么这挨骂的便是自己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境地。 那人想了很久,突然脸色变得坚毅起来,双手紧握,沉声说道:“我决定离开这里,你跟不跟我走。” 另外一个人听到了这话,瞳孔微张,似乎有些不大敢相信,轻声又重复了一遍:“离开这里?”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已经做好决定了,不管你跟不跟我走,我都会走,就在今夜,如果你愿意,那我们便一起走,如果你不愿意也希望你不要举报我。” 他点了点头,思量了半刻,沉声说道:“我跟你走。” 赵峦本就昏庸无道、喜怒无常,现在他还用得上自己,已经可以对自己这幅模样,动辄即打、动辄即骂。 那有朝一日,他若真是抢得西楚,重新登上帝位,只怕到那个时候第一个死的便是他们。 他们绝没有办法跟随这样的君主,就算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家人,或者说是为了自己的良心,他们也要离开这里。 两个人一拍即合,他们本就在弟兄之间混得如鱼得水,两个人虽然一同出去,却也没有人怀疑,十分顺利的便离开了这里。 两个人在逃亡的路上十分的担心害怕,生怕赵峦会发现他们两个人逃跑,然后命令士兵来将他们抓走。 可转念一想,如今赵峦已经自身难保,他都不敢走出那片森林,又怎么会为了他们这种小喽罗大动干革? 果不其然,他们想象的根本就没有发生,因为赵峦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离开了,他甚至不知道他手下有多少人。 走失了一个两个,压根儿就不放在心上,又怎么会派人去追,可是这两人的离开,虽然在赵峦的心中没有激起一丝波澜,却在这众多的是同胞心中投下一个巨大的石头,让他们本就有些躁动不安的心更加动摇。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是一样的身份,做着一样的事情,承受这样的痛苦和煎熬,如今这两人悄然离去,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呢? 这在他们心中也是一个坎儿,他们一直也想离开,只不过没有下定决心,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如今看着这两人离开,心中便也就动了离开的心思,趁着黑夜,越来越多的人离开。 没过几日,赵峦的身边仅剩不到百人护卫,赵峦看到这些人心中越发的愤怒,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精心挑选,一直认为他们忠心耿耿的侍卫,竟会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刻逃离自己,丝毫不顾自己的安危。 赵峦狠狠的掐着手掌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将这心中的愤怒压制下去,他本想要将这面前的百人都斩杀,可奈何他自己能力不足,武功不够高强,此时此刻,又使得世界各国的追捕对象。 如果自己为了一时的意气,将这百人就地斩杀,到那个时候,非但没有人可以保护自己,守护自己一时安宁,还会连个跑腿的都没有。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 跌入牢笼 思来想去,便将心中的怒气狠狠的压制了下去,只不过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杀气。 这百余人的护卫,不是没有想过要离开赵峦,只不过他们有些人是因为性格问题,一旦站队就再也不换,有些像他的心腹,就是因为他的恩情,才会迫于无奈,留在他的身边。 若是以往,他一定是心甘情愿,可如今看着这般的赵峦,他也渐渐的失望,从失望变成绝望。 只是心中最后的一根玄儿,支撑着他坚持到现在,如果那根玄儿断了,他也会毅然决然的离开。 可惜的是赵峦,如今落得这般境地,他却毫依旧不知道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还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做着重新掌握西楚的美梦。 其实早在西楚风声不是很紧的时候,他便已经回到了西楚,在西楚旁边的林子里面呆着,他本来想着,他要时刻关注西楚的动向,瞄准时机,一举将南云菡拿下,然后,重新掌握西楚。 可是这些时日,他一直呆在深山之中,身边都是一群大老爷们。比起女人来,他们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 赵峦本就昏庸无道,喜爱美人,在他心中美人甚至可以与江山毗美,如今这些时日,他竟然身边没有一个女人,如何能忍得了? 看着身边那些钱财,若是不花,也只是一堆废柴,倒不如将它换成美女,让自己爽一把才是王道。 毕竟只有心情好了,他才能够想思考更多的事情,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才能够成功的掌握西楚。 赵峦说服了自己之后,便想叫人去实施自己的计划,去这周边附近的村子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美女之类的,将她带回来替自己解决生理需。 赵峦本来是想用命令心腹去的,毕竟心为人沉稳,办事十分周全,在这种关键时刻让他去,总归是比较放心的。 可转念一想,心腹就跟一个木头一样,根本就不懂这些东西,在他心目中女人都是一个模样,又哪里分辨的出来美不美呢? 想了又想便叫来另外一个小侍卫,将钱财交予他,让他去办理这件事情,走的时候,特意叮嘱小侍卫: “钱财不重要,重要的是女人一定要美,只要她够美,无论花多少钱财都要把她带回来。” 小侍卫只是这部队当中的小透明,没有什么存在感,此时此刻被赵峦委以重任,自然是喜不胜收,满心都是想着要将这个任务完成后,得到赵峦的夸奖。 所以便尽心尽力的去周边村子寻找美人,好不容易他发现特别漂亮的美人便上前去,问了美人,轻声说道: “小姑娘,我给你这个你跟我走好不好?” 小姑娘本就是这三村子中的人,民风淳朴,很少见到陌生人,此时此刻见到这人,竟然大着胆子跟自己说话,还让自己跟他走。 心中一紧,有些害怕,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躲到他的父亲身后,他父亲见此情景,自然是上前去将女儿拉在身后,给她一个安全的港湾。 看着眼前的小侍卫,脸上有一丝怒气,恨声说道:“你要干什么?” 小侍卫眉头紧皱,有些搞不清楚如今的情形,想了想,只好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目的告诉了这眼前的人。 那人听完,心中大怒,他虽是山中的住户,家中也没有什么钱财,可这女儿是她唯一的宝贝,是他的命,无论拿多少钱都不会换的。 但是不得不说这钱的数量确实够大,他活了这大半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两,看着眼前的小侍卫,心中有些不安,这样的情形他总觉得有些不妥。 想了又想,便上前一步,怒声说道:“小色鬼,这是我的女儿,我是不卖的,请你赶紧离开,如若不然的话,我就会去报官。” 那小侍卫听到此话,心中一紧,他们本就是逃亡之人,如果报官,那么他们一定死无葬身之地,连声点头,沉声说道:“我这就走,我这就走。”然后便转身离开。 那人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思量,那里是十分偏僻的荒山,一般来说是没有人进去的。 只因为里面有很多的野兽,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如果他们实在是想要进去采摘草药或者是一些其他的珍贵的药材的时候,他们会约上很多的人一起。 此时此刻那小侍卫直奔那里去,明显一看就知道是呆在那里,知道路线的,正常的人怎么会住在那里? 转念一想,又想到西楚最近追踪赵峦的踪影,阵仗十分之大,虽然他远在深山之中,却也知道这件事情。 想了又想,还是绝对不放心,便却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官府。官员一听这异常情况,便赶忙派人前去搜寻,确认情况,看能不能将那人抓回来,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他之所以这么积极,一来,是因为南云菡上任之后,对各地官员要求十分的严格,如若出现什么办事不力,亦或者是不将百姓的事当作一回事的话,那么便会被摘掉乌纱帽,如果严重的话,甚至会丢掉性命。 二来,他心中也隐约有一丝感觉,说不定他可以凭借这条线索抓到赵峦,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的前程便会如锦上添花。 在朝之人,谁不愿意往上爬,如果有这样的机会,他为什么不抓住?反正出力的只是他手下的士兵,又不是他。 就算是没有抓到赵峦,至少他这样表现,若是将来传到南云菡的耳中,也会为他增加几丝好印象,对他的仕途也是有利无弊的。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确实是赵峦。他派人顺着那百姓指的方向,前去成功的抓到了赵峦. 官老爷看着眼前的赵峦,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努力的抑制住自己,想哈哈大笑的心情。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真的瞎猫撞着死耗子,将这个现在全世界都在通缉的最大的罪犯给抓住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 退位诏书 赵峦狠狠的看着眼前的人,脸上出现一丝愠色,沉声说道:“朕劝你,你最好快把朕放了,如若不然,朕要了你的脑袋,让你九族为你陪葬。” 这人以前是赵峦手下的一位大臣,本来是在朝堂做官,后来因为他总是不太听话,有的时候还会忤逆自己,所以自己看着不爽,便将他下放到这里。 赵峦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竟然会落到他的手中,可那又如何?他是西楚的帝王,这整个西楚都是他的,就更何况是这小小的官员。 他竟敢这般对待自己,他自己是绝对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他的。 那官员收回了自己的微笑。脸上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神情,眼神中微微有丝轻蔑,沉声说道: “你也该醒醒了,你真当现在的西楚还是你的西楚吗?你也不看看如今你是什么模样,这是全世界都在通缉你,只要我把你交给南云菡,那么你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官员的话,赵峦此时此刻,心中一紧。微微收了自己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丝讨好,轻声说道,: “不如这样,你放了我,我给你很多很多的钱财,我手上最少有十万两黄金,我全部都给你,只要你放了我,这笔生意应该还算比较划算,怎么样?” 那官员微微瞥了赵峦一眼,便背过身去,他实在是不想看赵峦这副神情,当年若是自己真的这么贪图钱财,又怎会违背赵峦的心意,惹得他不爽,将自己贬到这般这个地方。 其实他还是有一丝庆幸的,因为就凭着自己的这种性格,若是长期以来一直在赵峦的眼皮子底下。 只怕早早就会惹得赵峦龙颜大怒,然后将自己五马分尸,他又怎么能会活到今天,看到这么振奋人心的时刻。 他如何不知自己的性情,其实他也只是想要为百姓做一些事情,但是有些事情,他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若是赵峦任国君,他一定会安心的呆在这里,管好自己的一片天地,绝不会动一丝想要重回朝堂的想法。 但是如今换了一个国君,他相信南云菡的人品,他也想要爬到更高,为百姓做更多的实事,所以才这般尽力。 至于,这赵峦,他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只想要让他尽快的得到他自己应有的惩罚。 心中隐隐有丝怒气,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赵峦的眼睛,沉声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悔改,你知道为什么你做西楚皇帝这数十年,到现在为止,沦落到这般田地,却没有一个人同情你吗?你从来都不知道反思反思吗?” 官员说完便转身离去,再也不想与赵峦多进行交流,这种顽固不化的人,不值得他浪费更多的口舌。 离开之后,他便命人将这消息呈报给南云菡,南云菡听完,心中大喜,赶忙吩咐赵晗带着一众兵马去将赵峦押送回来。 赵峦看着那官员的身影,一颗心沉到谷底,若是那个人愿意自己再多交谈几分,那么自己还有一丝希望,可以说服他,让他放了自己。 可如今的人,明摆着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只怕当年自己也是把他得罪狠了,早已怀恨在心,如今竟然有这种机会,可以好好的报仇雪恨,自然而然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个机会。 只怕他一定会将自己交给南云菡,心中一紧,若是他真的到了南云菡的手上,那么就真的只剩死路一条了。 果不其然,南云菡确实十分看重赵峦,在赵晗,走到皇宫门口的时候,南云菡追上来,轻声说道:“还是我亲自去吧。” 赵晗点了点头,十分理解南云菡的决定。南云菡自己也不在宫中镇守,本来是不太放心的,可转念一想,不过一日的时光。 如今西楚皇宫已经治理的差不多了,最重要的隐患就是赵峦,若是能够将,赵峦好好的带回来,那么这西楚再过上一段时日就可以慢慢的走上正轨。 确实,那里离皇宫并不远,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南云菡便到达那官员的府衙。官员一看南云菡亲自驾到,赶忙双膝跪地,双手抱拳,沉声说道,:“微臣见过南将军。” 南云菡走上前去,缓缓的蹲下身去,将那官员扶了起来,轻声说道:“快起来吧。” 其实她对这个人是有一些印象的,当年她流落街头,四处逃亡的时候,曾经来过这个地方。 在听过百姓们对他的评价,那个时候心中已经对他隐约有了一丝好感,毕竟在南云菡的心中,只要是一心为民的人,都是值得嘉奖,值得鼓励的。 再加上此时此刻,他又将赵峦抓住,立下这样一等大功,自然而然需要得到一丝尊敬的。官员站起身来,便将这其中的细节一一告知。 南云菡薄唇微抿,心中怒气更甚,真是该死,她本以为,赵峦是自己被发现踪迹,才落得如此这般田地. 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段时候,连命都快保不住的时候,赵峦竟然还一心想着女人,色字头上一把刀,若是他都不被天收,真是天理不容。 南云菡并不想跟赵峦进行更多的交流,确认是他之后,便将人带了回去,至于这官员的嘉奖便等到她真正的掌握权力之后再说吧。 现在的西楚已经容光焕发,与以往大不相同,只要是真正有才能,正直的人,南云菡都愿意给他们机会,而这个官员便是其中一个。 南云菡带着赵峦回到西楚皇宫之后,便将他关在早先的那个小黑屋,只是此时此刻南云菡加强了监管力度,四周全是精锐部队,全天候监视。 过了一日,南云菡将手上的事情处理完毕,拟定好退位诏书,派人叫来赵晗,沉声说道:“这是退位诏书,拿给赵峦,务必让他签字。” 赵晗微微点头,沉声说道:“属下遵命。”说完便转身离去,前去完成南云菡交给自己的任务。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正式退位 南云菡看着赵晗的身影,微微叹了一口气,便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西楚刚刚经历了一番大洗礼,事情十分多。 又是处理了好久的政务,天已经渐渐的黑了,南云菡忍不住的伸了一个懒腰,腰有些泛酸,肩膀也有些疼痛,大约是坐的太久了。 缓缓的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走到窗边,看着北仑王朝的方向,她好想拓跋余聂,不知道拓跋余聂现在在干什么? 有没有在想她,他们要过多久才能相见呢?这些时日,越发的能体会到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噬入骨髓,难以入睡,好在事务繁多,她每日劳累得很,便也就好一些。 其实在她的心中,拓跋余聂是她最强大的支撑,这些时日若不是想着要早日处理好西楚的困境,然后赶回去与拓跋余聂见面,她也不会这般有精力。 再加上平日里她有一些什么不太会的问题,都会飞鸽传书告诉拓跋余聂,然后他就会派人送信来告诉自己其中的解决办法。 不得不说拓跋余聂在处理朝政上十分的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也帮了她很多,如果不是拓跋余聂的帮助,西楚可能不会这么快变成这个模样。 而赵晗拿着退位诏书,前去赵峦的小黑屋。沉声说道:“签了吧。” 赵峦缩在角落处,根本就不搭理赵晗,就好像是一个根本没有听到赵晗所说的意思。 赵晗此时此次前来是抱着必须要完成任务的心态,不管赵峦是什么样子的态度,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这退位诏书,赵峦签就签,不签他也得签,只是他如今这般尊敬,不过是因为自己当年是赵峦手下的一名小将,就当是自己为他留的最后的尊严。 看到赵峦还没有一丝反应,他继续道:“如今已到这步田地,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若不然,我就要动武力了。” 赵峦抬起头来,狠狠的看着赵晗,双目血红血红,沉声说道:“你这个乱臣贼子。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颐高气使,给朕滚出去,朕不想看见你。” 赵晗微微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赵峦是真傻还是假傻?无论如何,他还是希望可以和平解决这件事情,他不希望是自己动手让赵峦签字,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现在你都是这般田地,竟然还不忘端着皇帝的架子。还是早点签了吧,我们大家都省事儿,也免得我动手起来,你会受一些皮肉之苦,没有必要,你说是吗?” 赵峦本就压抑了太久,此时此刻听着赵晗的话,心中的野兽,突然就像是复活了一般,他猛的站起身来扑向赵晗,想要要与赵晗同归于尽可。 这些时日以来,他躲在这个小黑屋里了,每天也不怎么吃饭,不怎么喝水,心中只想着他的处境、他的国家以及他的美女。 此时此刻,哪里有一点力气,在半路的时候便已经跌落在地,赵晗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说不出来的感觉。然后缓缓的蹲下身子,将退位诏书放在赵峦的面前。 赵峦眼中的红越发的浓了一些,两只手拿着退位诏书,便想要将它撕裂,可惜这个动作被赵晗早先洞知。 在赵峦的手即将碰到退位诏书的时候,赵晗一个伸手,便将退位诏书抢了过来。看着手中的退位诏书,轻声说道: “看样子今日你是不愿意配合了,罢了罢了,我也不想浪费我更多的时间。” 说完便点了赵峦的穴道,然后将他的手指划破,将血迹按在退位诏书上,然后看着那诏书上的血迹,轻声说道: “将军会如何处置你,我也说不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现在能吃就吃,能喝就喝吧,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好时光,只怕别到时候做个饿死鬼。” 赵峦看着手上的血迹,神情恍惚。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可惜已经没有人在意他了,赵晗离开之后,门一关上,这间小黑屋又恢复了寂静,没有一丝光亮,就好像是在绝望中的人更加绝望。 赵峦拿着退位诏书,便去向南云菡复命了,敲了敲门,听到南云菡说进来两个字,他才推门而入。 南云菡从窗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赵菡沉声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赵晗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也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诏书放在南云菡的桌上,南云菡见此情景心中了然,事情一定办得十分顺利,如若不然,赵晗不会这般模样。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拿起桌上的退位诏书,看着上面的血迹。忍不住的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母亲。 如果他们当年早一些将这西楚的皇权给颠覆了,那么西楚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自己的父亲母亲一定还存活在世,他们一定还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微微叹了一口气,现在是大好时光,是应该开心的时候,她不能让自己悲伤的兴奋影响自己的心,更不能影响他人。 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赵晗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道:“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 赵晗收了嘴角的微笑,沉声说道:“这是属下应该做的。”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将军,现在我们已经拿到了赵峦签好的退位诏书,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南云菡微微皱眉,想了想,沉声说道: “这退位诏书既然已经签了,便尽早的通告全国,说赵峦正式退位,这样一来也好安抚那些被赵峦伤害过的民众的心。就当是给他们送去一个好消息吧。” 赵晗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事情已经商议完毕,夜已经黑了,赵晗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赵晗临走时还是悉心嘱咐南云菡,不要太累,好好休息,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光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拓跋余聂,更是为了西楚的百姓。 南云菡沉沉的点了点头,心中微微有一丝暖意。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五章 代理掌权 这些大老爷们儿虽然看起来十分的粗心,但是这偶尔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暖心的不行,就好像是在沐浴在阳光之下,浑身都暖洋洋的。 过了一会儿,南云菡打了个哈欠。眼睛有些犯困,看了看沙漏,确实已经很晚了,想了想便躺上床去休息。 事情很多,一天是做不完的,若是贪图快,只怕会出现什么纰漏,再加上,她只有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才可以为西楚的百姓做更多的事情。 马上就要宣告赵峦退位之事,到时候她会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去应付。果不其然,第二日,太监总管拿着手中的退位诏书,沉声说道; “赵峦因为在位之时昏庸无道,贪图美色,至西楚百姓于不顾,,将西楚变成这般境地,自觉心中有愧,现在正式退位。” 这话说的就有些冠冕堂皇了,西楚人民都知道赵峦的品行,若是他真会有这般想法,又怎么会做出那些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情。 可现在他们听着这个消息,心中大喜,直觉希望就在前方,其实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其中的话真假,只要这个退位诏书是真的,只要赵峦真正的退下西楚的帝位,对于他们来说便是最好的消息。 举国上下无不兴奋,但是,这问题却又接踵而来,这排在首位的便是赵峦退位之后,这西楚的帝君将会由谁来担任? 百姓们自然都希望南云菡当女皇,首先她可以保卫西楚,其次她一心为民,无论从哪一点来看,她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选。 可是这大臣们中间却有两种意见,另一方认为南云菡是一介女流,自古以来从来没有女人当帝王,掌控国家政事的说法。 从来都是后宫之人不得干政,虽然南云菡并不是后宫之人,但是这其中的意义一般无二。更何况在这朝堂之上就连女大臣都没有见过,更别说是女国君了。 南云菡若是当了西楚的帝王,看起来未免太过突兀,传了出去,只怕会引来别国异样的目光,甚至是嘲笑,所以这件事情有风险。 更何况南云菡毕竟是一个女人,将来自然而然是成亲的,若是她将来有了夫君,那该如何是好。 再说他们也知道南云菡与拓跋余聂是一对情侣、一对佳人儿,而拓跋余聂是北仑王朝的帝王,若是他们日后成亲,那么,是不是就要将西楚归顺于北仑王朝。 反正思来想去,总是有很多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国家恐怕会稳不稳定。而另外一方便是跟百姓一样的想法,希望南云菡可以当帝王,带领他们带领西楚走向繁荣昌盛。 而早在南云菡将赵峦退位诏书发出之后,便已经命令赵晗去搜集各级信息,看看大家心目中的想法。 现在她确实比较纠结,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想要听一听这些大臣以及百姓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看能不能帮助自己做一些决定。 赵晗十分尽心尽力的将收集情报,然后将这些情报一一都汇报了到了南云菡的耳中。 南云菡听着这些人,这两方不同的意见,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的赵晗十分着急,赵晗皱了眉头,沉声说道:“将军怎么还笑得出来,你就不担心吗?” 南云菡眉心微皱,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担心什么?” “现在有人反对你登上帝位,难道你不应该担心吗?”赵晗的眉头都快缩成一团,心中更加疑惑。 南云菡站起身来,拍了拍赵晗的肩膀,轻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不管是我做不做这个帝王,我都是站在西楚百姓这边做什么,也都会以西楚的百姓为己任,这样难道还不够吗?” 赵晗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来反驳南云菡的话,照此看来,倒像是他有些大惊小怪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静静的矗立在一旁,刚才南云菡的话,他还没有消化好,他需要一些时间。 南云菡看着这般的赵晗,心中觉得好笑,但也没有过多的打扰他,就让他自己一个人的静一静吧。 其实,这些百姓们的想法十分正常,她也不是很在意,因为自己早已有所打算。 没过几日,南云菡便召开早朝,看着殿下的文武百官,她站在龙椅旁边,沉声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赵峦已经退位,现在我知道关于选谁任帝君,你们心中有很多的想法。” “我也不想过多干涉,毕竟这是一国之中最大的事情,马虎不得,所以现在我代为管理玉玺,等到我们确定好了登上帝位的人选,便让他即刻登基,那个时候我便将玉玺归还,你们觉得如何?” 在朝堂之上的众位大臣都算是比较正直的,就连不支持南云菡登上帝位的那些大臣,也不得不承认,南云菡的为人品包括他的能力。 他们不禁心中暗暗细想,若是南云菡是个男子,他们必定会不遗余力的推他登上皇位,可惜的是南云菡就是一个女儿身,他们也没有办法。 现在男人还提出这个建议,自然是最合他们心意的,至少他们现在还想不出比这个办法更好的,所以南云菡着这个提议,便得到了众位大臣的一致同意。 这件事情解决了,接下来便是另外一件事情了,这西楚政务繁忙,只凭她一个人确实有些处理不来,所以她便请教拓跋余聂。 拓跋余聂告诉她身为一国之君,最重要的不是自己处理政事的能力,而是一颗为民的心,再加上用人不疑和选拔人才的能力。 只每个人各司其职,只有这样,这西楚才能够繁荣强盛,毕竟一人之力太过渺小,若是想要撑起一整个国家,那是绝不可能的。 即便她是天才,是这个世界上特殊的存在,也没有可能。所以南云菡在这次早朝之上,做的第二件事便是先把几个大臣选做自己的内臣。这其中便有那个将赵峦抓了回来的官员。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 科举 选完内臣之后,早朝便就散了。 她时不时的就会召集这些内臣商议事情,时不时就会问他们一些难以解决的政治问题,有些人可以答上来,而有些人则不能,不过想来也是。毕竟没有人可以十全十美。 见此情景,在南云菡的心中还是起了一个想法,早在赵峦还在位之时,总是会打压那些有能力的大臣,所以在赵峦退位之后,这西楚的颓势一时难改。 朝堂之上虽然已经稍稍挑选了一些稍稍正直的大臣,可还是缺乏人才,看样子她要想方设法的为西楚在招集一些人才。 思来想去,这其中最好的办法便是召集科举了吧。但是这科举时间每年都是固定的,现在距离固定的科举时间还有好几个月,若是等到那个时候,只怕有些晚。 她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的这几个内臣,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几个大臣听完,微微思量,也觉得这个事情迫在眉睫。 若是能够早日举行科举,那么对于西楚来说是有利无弊,得到了众位大臣的支持,南云菡便坚定了信心。 今年她要提前举行殿试,时间就定在一个月以后,也要给那些前来报考的学子们一点准备的时间。 毕竟太过突然,只会让他们内心是增加紧张的气氛,若是没有发挥好,错失了人才,那才是大大的不划算。 时间过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便到了一月,这一天,皇宫之外,围绕了很多的学子,他们有的十年寒窗,只为一朝登入庙堂,光宗耀祖,为百姓做些实事,实现自己的抱负。 而当他们走进考场的那一瞬间,便已震惊,因为这一次的监考人,便是南云菡,以往都是大臣监考。 今天居然是一国之君,虽然只是代理的,但是这可比真正的国君更加让他们紧张、忐忑。 他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躁动压制下来,无论如何他们决不能输。毕竟付出了这么多东西,积累了这么多年,是要在今日表现出来的。 就算南云菡是代理的一国之君,那又如何?今日她的身份就只是一个监考官,他们只要以平常心将南云菡看做监考官,便可以了。 若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到平常心,那边当做没有看见南云菡,将自己该完成的事情完成,就可以了。 南云菡看着这考场的形式,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心中有一丝慰藉,还好还好,西楚还是有很多能人,也有很多愿意为之奋斗的人,这样一来,总算是有些希望。 时间飞逝,转眼间这文字比试便已结束,众人等到南云菡离开之后才飘然离场。 南云菡看着这番景象,颇有当年自己年少、意气风发时的感慨,总觉得时间很快很快,转眼间,她都已经有些记不清当年自己是什么心境。 看着这些人,心中不禁有些羡慕,只想说四个字:“年轻真好。”虽然她的年龄并不大,可这心却满目苍夷,总感觉已经老了很久很久。 南云菡回到皇宫之后便开始细心的查阅这些试卷,还将自己认为不错的试卷,然后分给那些自己选拔好的内臣,让他们给出一些意见建议或是评价一下。 经过两天两夜的激烈讨论,他们终于在这众多的考生当中,确定了十三人,但是这还不是最终结果,这十三人还要进行殿试。 这殿试时间就安排在十五日之后,给他们充分的尊重准备时间和休息时间,十五日之后,大殿肃穆,中间站了十三个人。 正在中央,有一人依然身形挺拔,面色一片沉静,即便是在这大殿之上,面对着文武百官,以及常胜将军、代理国君南云菡,他都没有一丝表情,表现得不卑不亢,在第一瞬间吸引南云菡的眼光。 后来南云菡又将自己在西楚处理政事时,遇到的很多难题一一说出来,让他们各自解答。 这场殿试进行了很久,从早上大约到了晚上时分才结束,南云菡给了这其中十二人,二品、三品的高官位置,只留下那站在正中央的一人,沉声说道:“从今日起,你便留在我的身边。”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在他们而言南云菡与赵峦不同,既然她能够做此决定,想必一定是有她自己的原因。 至少现在她们不了解,不能开口质疑,等到后来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她们再行决定,也不迟。 早朝散后,南云菡带着那名男子,向着深宫走去。那名男子虽然十分镇定,但却有一丝惊讶。 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要干什么?按常理来说,他刚刚在殿试上面,表现的十分的好。 众位文武百官也对他的想法以及一些观点都十分的赞同,他甚至认为自己是这其中表现最好的人,可是到了最后他却没有一官半职,这也就罢了。 现在这女人竟然还要将自己带到深宫之中,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这女人真想对自己做什么,他只有奋力反抗,若是反抗不了,那也便只有认命。 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自己害怕,有一丝想要退怯的心思也没有办法了。 南云菡走在前方,细细思量身后的这个男子,长相英俊,气质儒雅,最关键的是他十分的镇定,面对如此的场面都能够面不改色,说明这个人的心思十分的沉稳。 而刚刚在大殿之上,他的表现确实十分出色,很多想法都与自己不谋而合,甚至可以说是比自己更好。 南云菡在那一刻便有了一丝心思,若是将这个男人培养培养,将西楚交给她,她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南云菡满心满意的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那有些惊讶的表情,又哪里会知道别人竟然是这个想法。 若是知道了,南云菡想必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吧,自己什么都没有说,确实是会让人误会。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 林惊天 只是现在,她还不能够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真正的看出来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实品行,若是将自己想要培养他的消息告诉他。 那么他内心一定会有别样的想法,例如说他要好好表现,那么就会给自己造成一个假象,会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给自己。 可那却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而这些表现都会关乎着自己的决定,也关乎着他的命运,将来能不能让自己放心的将西楚交予他,都会在这些时段考验得出的结果来决定。 如果他只是虚假的将完美的一面呈现给自己,可是那又有什么用?毕竟将来他会在这皇位上呆很久,他能够伪装得了一时,但是却伪装不了一世。 更何况在这个位置上的利益纠纷,包括一些诱惑都比其他的地方要多上许多,若是没有很好的品行,加上良好的自控力也是根本没有办法抵抗住的。 没过一会儿,他们便走到了书房,南云菡坐在位置上,看着站在眼前的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似乎不经意之间问道:“你叫林惊天?” 林惊天听到南云菡的声音,有一丝惊讶,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南云菡,不卑不亢的说道:“启禀皇上,草民正是林惊天。” 南云菡点了点头,微微皱眉,思虑了一会儿,然后沉声说道:“这些日子你变了,明日你过一会儿你便我会派人送你回去,你去将你所有的东西收拾收拾,然后明日便搬进来住在宫里吧,” 林惊天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思虑,他万万没有想到,南云菡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是参加科举,想要入朝为官,可是如今这样算是什么局面? 心中人不可控制的,朝着一些不太好的方向想去,脸上隐约有着一丝愠气,只不过碍于南云菡的身份地位,以及他如今的困境,只能咬牙将这份屈辱吞咽下去,沉声说道: “不知将军是意欲何为?” 南云菡拿起手边的笔,处理摆在桌上的奏折,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你不必太过纠结,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林惊天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看着南云菡根本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便也就咽下了即将出口的声音,但是他也不想要这么不明不白的去做事情,只能静静地矗立在一旁。 若是南云菡真心将这次科举当作大事,那么至少也尊敬自己,若是她想要培养自己那便培养,若是她觉得自己不好,那边早早的放他离去。 他虽然有一颗想要效忠国家,爱护子民的心,但是他绝对不能忍受这种屈辱。 过了好一会儿,南云菡处理完正事,抬起头才发现林惊天还站在这大殿之上,心中有些惊讶,疑惑的说道:“你怎么还没回去?” 林惊天微微皱眉,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定了定心神,沉声说道:“启禀将军,草民心中有一事不解,还请将军帮草民解答一番。” 南云菡点了点头,回应道:“你有什么不解便说吧,若是我可以帮你答疑解惑,自然是会告知于你。” 林惊天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南云菡,沉声说道:“草民斗胆请问将军,对今日大殿之上草民的表现感觉如何?” 南云菡点了点头,细细想了一下,郑重说道:“表现自然是极好的。” 林惊天听完,眉心锁的更紧,继续说道:“那为何草民没有获得一官半职,现在又到了这个地方,明日还要搬到这深宫之中,草民不知道将军究竟想要做什么?” 林惊天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上下打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得不说他确实是很独一无二的,他的才华能力已经十分出众了,而这气质也非同一般。 若是寻常的平民百姓见到自己,只怕绝不会这般冷静,而他还能这般不卑不亢的与自己对话。 如今竟然敢用质问的语气,不过想来也是,自己这番做法确实旁人难以看懂,若是他乖乖听命于自己,那还会降低自己对他的好感度,如今他也算是通过考验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尽管放心,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你安心住进来即可,若是过上几日,你觉得不能接受,到时候你随时可以选择离开,我绝不会阻拦你。” 顿了顿,继续说道:“这般安排,你可还满意?” 林惊天一直仔细注意南云菡说话时的神情,想要确定她所说之话究竟有几分的可信度,就凭他这么多年来积累的阅人经验来说,南云菡所说的话确实别有深意。 但是他确实看不出来什么恶意,如今自己也已经询问,而南云菡也给出答案,虽然这个答案并不是足以让自己满意,但是他也可以接受,便不再纠缠。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南云菡朝着门外叫了一声赵晗,赵晗便推门而入,单膝跪地,沉声说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南云菡看了林惊天一眼,对着赵晗说道:“你先将他送回他的住所,等他收拾妥当,明日再去将他接回来,接回来之后向我汇报一声即可。”赵晗领命便带了林惊天出去。 第二日,赵晗按照南云菡的吩咐,将林惊天带回来。而南云菡并没有见林惊天,只是命令赵晗带着他在深宫之中转一转,让他了解一下这皇宫之内的大概情况。 这世界之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林惊天住进西楚皇宫的消息转眼间便传到大街小巷,西楚几乎没有人不知道。 “你听说了吗?”客栈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人一脸八卦的表情,轻声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听说什么?”这突如其来的话实在是让身边人摸不着头脑,不过看着那人的表情,也猜得到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情,赶忙问道。 “哎……你这消息未免也有些太不灵通了吧。”那人撇了撇嘴巴,有些嫌弃的说道。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算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 流言四起 虽然他很想知道那人想所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但是他也忍受不了那个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说来说去,不就是一个八卦而已嘛。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最多就是忍着内心的好奇罢了,虽然这对于他来说很困难。 那人一看身边人竟然的表情,便知道自己有些过了,赶忙就将这八卦的原原委委说了出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就是上次科举,其中有一个据说是长相十分英俊,气质儒雅的男人,据说年龄与南云菡的年龄也十分的相仿。 而这南云菡啊,可能是想要选夫君,都将他留在宫中了,看样子,这好消息怕是不远了。 身边人一脸惊讶,有些不大相信,可看着那人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却又不得不信…… 南云菡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将林惊天留在宫中,竟然在这留下了这么多的流言蜚语。 流言一向传的很快,不过几日的时光,这京城的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南云菡有意让林惊天做她的夫君,那便是西楚未来的国君。 所以这所有的百姓对林惊天便越发的好奇,想要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够入得了南云菡的眼,还能一举两得,既抱得美人归又能得到江山,所以这流言便也就越演越烈,逐渐成鼎沸之势。 这天赵晗不过是奉命出去探查一些线索,竟然就让他听到了这流言的原原本本,心中有些不安,这可是自己一直崇拜的女人。 将军是自己心目中十分重要的人,现在竟然被大家这般猜测,虽然说南云菡是个妙龄女子,就算是选夫君也无可厚非。 可若是,仗着自己手中代理国君的权势,将人留在宫中。传出去,未免有些不大好听。 更何况别人不知道,他内心却是知道这个南云菡和拓跋余聂才是相知相爱的一对,在他心目中,这两人一定会走到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所以他便赶忙回到宫中,将这原原本本的消息告诉南云菡,好让南云菡早做准备。处理上几个乱嚼舌根的人,给他们一个震慑,看他们还敢不敢随便说话。 赵晗来的时候,南云菡正在处理政事。听到赵晗所说的话,也只是停顿了手中的笔一秒,完了就继续她的工作。 赵晗看着南云菡这番模样,真的是急在心里,急在脸上,连声说道:“将军,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这口气都有些质问的意思,他很着急,所以这口气也有些不大好,若是一般人听到之,怕会怪罪他以下犯上,可眼前的人是南云菡。 南云菡知道赵晗如今这个模样,都是为了自己好,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赵晗,轻声说道:“嘴巴长在他们身上,我们也管不住,我们只能管好自己,不做亏心事即可。” “更何况这件事情现在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等到后来,大家自然会明白我的用意。”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 “现在就算我去解释说再多也没有用,只会越演越烈,越描越黑,替大家心中的猜想作了实证而已。何必呢,现在我每日处理政事,已经忙得不行了,哪有闲工夫管他们这些闲言碎语。” 赵晗瞳孔微张,万万没有想到南云菡听到这个流言,竟然会是这等模样,不过本来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南云菡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南羽菡。 其实他内心深处最想说的便是。想让南云菡放了林惊天,让他入朝为官,回到他原本的位置上。 可是他又觉得自己应该相信南云菡的为人,在这个所有人现在都怀疑她对林惊天有异心的时候,他应该坚定不移的站在南云菡的身后,这样才是他的忠心。 再说了,他从内心深处就不相信南云菡会是一个喜爱男色之人,更何况就算是南云菡喜爱男色,可是林惊天这才华,这模样,哪一点又能与拓跋余聂相比,南云菡是万万不会放弃拓跋余聂而去选择林惊天的。 赵晗确认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便双手握拳,沉声说道:“将军,属下先行告退。” 南云菡看了一眼赵晗,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看着赵晗的身影,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 其实在她心中,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毕竟在自己做了那样的决定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 毕竟自己现在可是西楚的代理国君,一言一行都被所有人看在眼里,再加上他们心中对自己的能力都不是很放心,所以需要时时刻刻的盯着,以防止自己做出什么不利于西楚的事情。 虽然自己的心中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看着赵晗这般着急的模样,还是让她暖到了心里。 第二日,林惊天奉命来到南云菡的书房。他心中微微有些不安,虽然昨天晚上已经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备,可是他实在是摸不着南云菡的心思。 若说是她想要好好的培养自己,那也不该是让自己呆在深宫中,应该让自己入朝为官,那才是正道。 可若是不想培养自己,那他把自己留在深宫之中又有何用?难不成是看上了自己,说实话,他虽然一直很自信,但是他从没有过这般自恋。 微微摇了摇头,他一向不是那般喜欢钻牛角尖的人,若是他感兴趣,觉得十分必要的事情,就算是打破砂锅,他也会追究到底。 可如今这件事情,说实话,他并不是很感兴趣,于自己而言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事。 就算南云菡是代理国君,那又如何,在这个世界上从来还没有人可以逼迫他去干自己不情愿做的事情,大不了到了最后,就是同归于尽、鱼死网破而已。 想到这里,林惊天的眼神微微有些杀气,可这细小的变化自然而然是没有逃过南云菡的眼中,南云菡心中觉得有些好笑,也并不在意。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 江南水患 换位思考,若是自己如今处在林惊天的位置,只怕早已按耐不住,怒气冲冲,如今林惊天还能这般镇定,在自己面前泰然自若,倒也算是十分可以了。 南云菡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目光,然后将它投放到眼前的奏折当中,眉心微皱,沉声说道:“今年雨水是似乎十分的多,江南已经产生了水患,对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林惊天瞳孔微张,有些怀疑南云菡是不是在与自己说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自然错过了南云菡打量他的目光。 “林惊天,我问你,你对江南水患的事情怎么看?”南云菡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林惊天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南云菡确实是在与自己说话,他万万没有想到南云菡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虽然心中惊讶,但这件事情是关西楚百姓,他自然也不敢懈怠。 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沉声说道:“水患向来是天灾,我们没有办法抵抗,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采取更多的措施,将这种损害降到更小。”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觉得朝廷应该尽快的派人派粮,想方设法的去将过多的雨水分散开来,将水的压力减少,这样江南的房子或是人,至少不会出现什么损害,然后再用国家的名义派发粮草,帮助他们度过危难时刻。” 南云菡微微点头,不得不说这一点确实是与自己想到一致去了。但是她还想听听林惊天有没有更多的想法。 所以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林惊天,等待着林惊天的下文。 林惊天自然是可以看得出南云菡的意思,微微皱眉,却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说道:“江南雨水众多,已经众所周知,我们不能每一次都等到快要发生水患的时候才来想解救办法。” “我们应该做的是怎么预防,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将做好准备将事情损害降到最低。” 南云菡点了点头,似乎对林惊天的回答有些满意,继续问道:“那么你觉得这事前准备应该怎么做呢?”南云菡定定的看着林惊天,心中对他的回答有一丝期待,说不定他真的可以想出来一些办法。 “我觉得应该修大坝,将雨水聚集到一起,然后分流开来,这样雨水的冲击力就会小上很多。”林惊天顿了顿,继续说道: “江南几乎每年都会大声水患,可是还有一些地方十分的干涸,每年都会发生旱灾,要是可以想办法将江南的雨水引流到那些干涸的地方,那不是一举两得。” 南云菡瞳孔微张,这样的想法简直与自己不谋而合,不过她也并没有夸奖林惊天什么,仿佛在她眼中,这就是正常的。 若是夸奖,反倒是降低了林惊天的格局,而他也不在意。只是心中有些担心,轻声问道:“江南水灾,现在情况如何?” 南云菡微微抬眼,看了一眼林惊天,从第一眼见到林惊天的时候起,她就隐隐有一种感觉,林惊天是心中装有百姓,有大义的人。 这种不是平时看他说什么,而是从他一些细小的动作当中感受出来,如今,他当着自己的面儿,问出这段问题,脸上的关心十分真挚,看不出一点弄虚作假的模样。 南云菡虽然才而是多岁,但是,她从小经历过太多太多,对于这真情假意,她还是有一点分辨能力的,至少在林惊天的脸上,她看到的是真真正正对百姓的担忧。 心中微微的放松了一些,对林惊天的好感又提升了几个档次。脸色不变,轻声说道:“现在倒是还没有什么大碍,我已经就按照你刚所说的提前部署,想必应该可以安然度过。” 林惊天微微点头,自言自语道:“那就好,那就好。” 从那以后,林惊天每日都待在南云菡的身边,每日处理政事都需要他辅助,由他先处理一遍,自己再看一遍,这时间倒也过得越发的快。 可在外面的流言蜚语,却越发的浓烈,可南云菡丝毫不介意,就好像是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件事情的存在一般。 可是南云菡不介意,有人介意。这个人就是林惊天.。他总是偷偷的打量南云菡,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可奈何南云菡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他实在是没有能力看出蛛丝马迹,便也就罢了。 时间南云菡分南云菡秒的过去,西楚的政局也越发的稳定,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趋于稳定,那么赵峦便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这天深夜,南云菡处理完所有的正事,回到自己的房间,命人去将赵晗请来。 林惊天推门而入,并未敲门,这是南云菡特意嘱咐的,他进去的时候便看到南云菡坐在桌子旁边,手中拿一杯茶,细细端详,仿佛那并不是一杯茶,而是一个浸入灵魂的艺术品一般。 然后轻抿一口,才抬眼看向赵晗。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今夜你去天牢,将赵峦处理了吧,记住,要做得干净一些,不要被人看出来。” 赵晗了然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属下遵命。”转身便离去,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赵峦这个人昏庸无道、作恶多端,便是处以极刑,都不以解民愤,如今只是这般了结,倒还是算便宜他了。 不过想来也是,他毕竟是西楚的一代君王,至少应该要给他留一丝尊严,也免得将来,西楚的百姓对他们抱有不满。 更何况,他虽然在位以来,对西楚百姓没有过多的贡献。可最初之时,他却仍然是一代枭雄,若非如此,他如何能够在这西楚的帝位上做这么长的时间?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好时候,赵晗大大方方的去了天牢,路上还跟看守天牢的狱卒打了声招呼。 那狱卒看是赵晗,自然不会阻拦,谁不知道赵晗是南云菡手下第一大将,在南云菡心中分量十分之重。 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 赵峦之死 他的一句话就可能决定着自己是生是死,是继续看守天牢,亦或是有其他的发展,众人都抢着去讨好赵晗。 此时此刻赵晗来到他们面前,自然是不会错过时机,可奈何赵晗那种身份,他们也不敢太过靠近。 他身份在此,他们自然不敢阻拦。赵晗轻轻松松的便来到了赵峦的牢房,看着躺在地上一身狼藉的赵峦,心中微微有些唏嘘,为自己,也为赵峦。 微微吸了几口气,将心中的躁动给安抚下来。就在这个时候,赵峦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赵晗。 赵峦这些时日,过得并不好,他每日都十分的担惊受怕,他知道南云菡绝不会放过自己,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南云菡究竟什么时候会动手? 他心中就越是想这些,他的心中就越是不安,这种不安就快要把他压死了。如今看着赵晗来到自己的面前,再看一看赵晗的神色,心中了然。 突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终于是结束了,他虽心有不甘,可也无可奈何。 赵晗微微打量了一下赵峦,沉声说道:“你可还有什么愿望,说出来,若是可以,看在君臣一场的面子上,我是还是会替你完成的。”。 赵峦微微摇了摇头,如今落到这种地步,他还能有什么愿望?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南云菡可以放过自己,可那不是愿望,那是奢望、是痴心妄想。 他不想说,因为他知道说出来也是自取其辱,何必呢?想了想,看着赵涵,沉声说道: “如今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落到这个地步,是我技不如人,就算我不想认输,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你若是想要我的命,就快点动手吧。” 赵晗没有想到临死之时,赵峦身上竟然多了一丝正气,可那又如何,说的好听,叫正气。说的难听一点,不过是已经走投无路,再也没有别的办法而已。 微微叹了叹气,轻声说道:“来世为人,还是对自己对他人好一点儿吧,要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说完便要了赵峦的命,完成了任务之后,他便离开天牢,去往南云菡的房间复命。 若是一般任务,赵晗必定会明日再去复命的,但是他知道在南云菡的心中,赵峦是一根刺,拔掉会痛,若是呆在那里会更痛。 如今也算是下了决心,了结了一桩大事,他自然要第一时间通知南云菡这件事情的结果。 更何况,此时此刻的南云菡的内心一定十分的沉重。想必也没有办法入睡,果不其然,当他去的时候,南云菡依旧保持那个动作。 赵晗眉头微皱,他不禁怀疑自己离去的那么多时间里,南云菡是否有换过姿势?微微有些心疼。 南云菡也不过是个而是多岁的小女生,却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做这种决定,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 他没有行礼,而是直接走到南云菡的对面,坐下来喝上一杯茶,然后定定的看着南云菡的眼睛,沉声说到:“他已经死了。” 南云菡此时此刻仿佛才意识到赵晗已经回来了,微微抬眼看了赵晗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 赵晗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将军,大仇已报,但是西楚的百姓还需要您,您可万万不能倒下。” 南云菡用手揉揉太阳穴,沉沉的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嘶哑:“放心吧,我没事。”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用担心我。” 赵晗此时此刻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去安慰南云菡,便将这地方留给了她一个人,他相信南云菡一定可以挺过来。 赵晗一离开,南云,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缩在一个角落,眼睛微微有些泛酸,从小到大,她一直是母亲父亲的骄傲。 父亲一直将她当男孩培养,十几年前,在她十五六岁之前,她日子过得都是潇洒肆意,即使后来她要上战场,那也是她资源的。 更何况她知道,在自己的身后永远有依靠,那就是她的父亲,她的家人,当年那一场阴谋让她丧失了所有的依靠。 其实当时的她是真的恨不得一死了之,随父亲母亲而去,也不必如此痛苦,她能够撑到现在,全是为了报仇雪恨,可如今心愿也了,血仇已报。 她的内心居然有了巨大的空虚感,竟然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心里空荡荡的,就好像长久以来的支撑,突然之间倒塌。 她双手环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进自己的胸膛,她突然有好想好想拓跋余聂,现在她真的是一无所有,只有拓跋余聂了。 就这样一直想一直想,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辗转睡去。大抵是因为睡得太晚,所以起的也有些晚了。 其实早上房外的丫鬟是准备前去叫的,可就在她去正准备敲门的时候,赵晗到了门口,将她的动作拦截下来。 昨天晚上的将军一定是心事重重,辗转反侧,一定刚刚入睡,这些时日以来,他看着南云菡这么辛苦,十分的心疼,就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反正现在吸储也已经趋于安定,就算是耽搁一会儿,也坏不了什么大事,南云菡醒来之时已到下午,看了看周边的天色,还有些不大适应,花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 吩咐丫鬟伺候自己洗漱,看着镜中自己的黑眼圈,说不出来的心酸,好不容易将自己内心的酸涩给压制了下去,轻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丫鬟低了眉眼,轻声答道:“启禀将军,现在也是下午了。” 南云菡瞳孔微张,有些惊讶,声音有些急促:“下午?你怎么早点不叫醒我?” 丫鬟看着南云菡微微有些发怒的模样,心中有些害怕,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连连磕着头沉,瑟瑟发抖的说道: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 试探 “启禀将军,是赵晗将军说,让您多休息一会儿,吩咐我们不要打扰你。” 南云菡听完此言,脸上的神色微微有些缓和,轻声说道:“起来吧。” 南云菡知道赵晗一定是因为关心自己,担心自己,只是昨夜思绪太多,所以才会这般反复,罢了罢了,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本来就是自己睡过,又怎么能赖在别人头上。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翻篇了,却不曾想在林惊天的眼中却成了他与南云菡相处以来最大的不满。 今天一早,林惊天按照往日与南云菡约定的时间前往书房。等了好久,却没有等到南云菡的身影,心中有一丝不满,又有一丝不安。 害怕南云菡就像当年的赵峦一个模样,其实这些时日他与南云菡相处,也发现南云菡的个性,其实他还是很喜欢的。 他相信西楚在南云菡的掌控下,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好,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才过了多久,自己刚刚对她有一丝好印象,他便这样来破坏,真不知道是应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她。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四五个时辰,可是南云菡却依旧没有出现,他越发的愤怒,他觉得自己不受重视,在南云菡心中没有一丝地位。 如若不然怎么会这么久,南云菡都没有出现,若是真有什么事情,最少也应该派一个人来通知一下自己,免得自己担心,还在这里浪费时间。 种种迹象都说明自己在南云菡的心目中,什么也不是。就在他等的快要崩溃,想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南云菡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看着南云菡的模样,他心中的怒气越发的深,自己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心情越发的郁闷,就快要爆发,可能南云菡俨然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这让他心中的怒火到达一个顶峰,就在他深吸了几口气,想要爆发的时候,却见南云菡双手抱拳,微微福了福身子,沉声说道: “抱歉,今日是我不对,昨日出现了一些突发情况,赵峦偶感风寒,加上这些时日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去世了,一直处理他的事情,忘了通知你,还请你不要见怪。” 林惊天脸色一顿。愤怒的表情就那么卡住,感觉十分的奇怪,心中有些震惊,凭着南云菡的身份与自己的差距,她不管做什么都没有必要向自己解释。 可如今她不但解释还这般真诚。让他心中大为震撼,对南云菡的印象,又来了一个急转弯,也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感到羞耻。 微微定了定自己的心神,轻声说道:“将军事务繁多,可以理解。” 两个人便就将这个话题岔开了,南云菡有些惊讶,自己刚刚明明说过赵峦已经去世,而且还是偶感风寒,可是南云菡却什么也没有问,也难怪南云菡觉得十分惊讶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南云菡看着林惊天的神色,轻声问道,似乎是在试探。 “没有,我只知道赵峦的死亡是所有人心中所期望的事情。”林惊天低了眉眼,心思微转,听到南云菡说赵兰去世那一瞬间,他不是没有疑问。 可是他也不是那般单纯,自然知道这深宫之中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从赵峦落到南云菡的手中,就便已注定了他的命运。 至于这些经过、他现在死了的问题,如今只不过比他料想的要早了一些,倒也算不得什么稀奇。 更何况,在这深宫之中,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少,对自己越有利,更何况,他也希望赵峦死。如今,圆了所有人的心愿,便就是最好的了。 这种情况,一看就知道是南云菡下的手,他若再问,岂不显得自己愚蠢,又何苦呢? 南云菡看着林惊天几眼,想要看出些什么,只可惜南云菡一直低着头,她看不到南云菡的眼神,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便也没有办法判定他究竟是什么想法。 不过凭着她自己的直觉,她相信林惊天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只不过他这般不闻不问,倒也是识相,也免得自己多费口舌了。 南云菡处理完所有的正事之后,便招来太监总管将赵峦去世的消息公布于众。 正如预料中的情形一般,西楚百姓全部都十分的高兴,对于他们来说赵峦的存在就是一个毒瘤,将毒瘤除去,自然是喜不胜收。 虽然当时说的是风寒,可是不是风寒又有什么必要?只要他们想要的东西得到就可以了,他们才不管那么多呢。 又过了一些时日,西楚的朝局越发的稳定,南云菡每日处理完政事都要眺望北仑王朝的方向,思念拓跋余聂。 微微皱眉,如今情况已经达到她所想要的样子,若是可以,只怕再过一段时间,她便可以离开西楚去往拓跋余聂的身边了。 这天深夜,南云菡将刚刚离去的林惊天又召回来。坐在案桌后,看着眼前的林惊天,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林惊天有些不明所以,福了福身子沉声问道:“不知将军,让草民去而复返,可是有什么要事?” 南云菡微微皱眉,轻声说道:“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不过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罢了。” 林惊天有些疑惑,自己才刚刚离去不过两三个时辰,他想不到是什么紧要的事情,竟然让南云菡在这样的深夜又将自己叫来。 毕竟孤男寡女,若是共处一室,传出去有些不大好听,只怕还会污了南云菡的圣名,他是一个男人,倒还没有这么在意。 可是南云菡毕竟是一个女人,将来是要嫁人的,心中微微有些不安。暗自祈祷希望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个模样。 南云菡一看他脸上表情,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微微有些好笑,但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林惊天,想要看一看此时此刻的他接下来会有什么样子的反应?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 色诱 林惊天收回了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暗自定了定心神,轻声问道:“将军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说,草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有任何欺瞒。” 南云菡点了点头,似乎对林惊天的回答十分的满意。轻声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知道,如果天下太平,是不是就不需要皇帝了?” 林惊天瞳孔微张,万万想不到竟然会是这种问题。他看着南云菡的言行,有些琢磨不透,猜不到南云菡问这番话究竟是何意欲,也不知道她接下会有什么打算。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回答,他细细想来,沉声说道:“恕草民直言,天下不可能太平,虽然三个人可以自理,可是三百万人却各自有自己的想法,自然就会有各自的矛盾,总是需要一个领头羊,将所有的事情融合归来,达成一致。” “而且,这西楚有众多百姓,他们总是需要一个主心骨的,这会让他们内心深处有一丝依靠,也有一丝安心。” “如果没有皇帝,那么他们遇到事情就会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只会四处乱窜,惊慌失措,就连想要找谁求助都不知道到那个时候,这个世界必定大乱。” 南云菡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缓缓的站起身来。 林惊天这个时候才发现,今夜的南云菡,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大相同,不管是她的气质,还是她的穿着,她似乎比往日里穿的要少了一些。 南云菡脸色面部表情不变,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林惊天此时此刻的内心想法,而是将手搭在肩上,缓缓的将外衣褪去,微微舔唇,轻轻的咽下一口唾沫,样子极尽魅惑,俨然一副将要勾引眼前人的模样。 南云菡有些慌乱,但是他有自己的底线,不得不说,南云菡确实是一个世间难得少见的美人,先不论她的长相已经美到极致。 就连她身上的那一股气质,正直的要命,与这绝美的五官结合起来,简直就是致命的毒药。 可这些都是对别人而言,对着眼前的林惊天似乎没有一点作用,林惊天微微撇过眼神,不欲再看,双膝跪地,沉声说道: “草民该死,还请将军自重。草民身份十分的低微,实在是配不上女皇这份钟爱。” 林惊天本以为自己这番话已经够直接了,他也想着南云菡听到这番话,一定不会再有所动作,或者是大发雷霆,将自己打入天牢。 可是,他以为那就是真的是他以为的吗?南云菡嘴角弧度加深,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而是加快了褪去外衫的速度,一下子就只剩下里衣。 微微眨眼,带电的眼神来到林惊天的面前,却又被挡了回去。林惊天面沉如水,心中对南云菡微微有些失望,。 就在这个时候,南云菡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再这么下去,也惊动不了林惊天的心,便就披上外衣,叫来侍女。 然后对着林惊天,轻声说道:“明日,我便会像最后一道旨意。” 林惊天有些疑惑,本想要继续追问,却看着南云菡的神色,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模样,便就止住了口。 毕竟他如今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而南云菡却是这西楚的掌权者,自然而然他是应该对南云菡有一丝尊敬或是顺从。 虽然他自命清高,认为所有的事情都应该平等,可是现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认清楚。 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没有多加解释。反正到了明日,这西楚所有的百姓便也就会知道了。 第二日,南云菡一早便叫来太监总管,拿出玉玺下了一道指令,太监总管奉命前去相向西楚所有的百姓宣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惊天气质儒雅、能力非凡,再加上处事不惊,遇事有自己的独到的见解,一心为民,所以特意封为下一任的储君,希望让他带领西楚走向繁荣昌盛。” 这个消息一出,宛如平地一声雷,将西楚所有的百姓都炸得头晕转向。他们本以为南云菡是想要将此人留作夫君。 却万万没有想到南云菡却是一心一意为百姓相为百姓选出一个储君。但是这么一个名不见,名不见经传的人,他们如何能够放心将西楚交给他,这不是让他们刚出狼窝又进虎穴吗? 不行,这件事情万万不可以。而大臣们听到这件事情,也是与西楚的百姓同一个想法。 这朝堂之上的百姓都是一些比较正直的,他们一心都是为了西楚可以繁荣昌盛、百姓可以安居乐业。 本以为南云菡将赵峦赶下帝位之后,会自己登上帝位,那么,他们就会有一丝希望,毕竟南云菡的为人包括能力,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南云菡竟然要将诺大的西楚交给一个才认识不到几月之余的男人,这让他们如何可以相信? 他们绝不能同意,既然不能同意,自然而然就采取一些举动,这一天早朝之上,众位大臣齐齐跪地,恳求南云菡收回成命。 南云菡看着这跪满朝堂之上的重臣。脸上神色不变,只是淡淡的说一句: “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我知道你们众位心中都有所不满,但是我会用实际行动向你们证明,我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 说完便退了早朝,虽然在南云菡的心中确实是如此想的,她也确实对这件事情有着一定的把握。 可放在外人眼里,他们毕竟对这个男人没有那么多的了解,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一个凭空出现的陌生人。 现在居然将西楚这么大的国家,就这么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中,让他们如何愿意,南云菡又不愿意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的答案,他们的内心自然而然躁动不安。 可是他们已经明确的摆明了自己的态度,那样的坚决,那样的反抗,可是南云菡俨然一副不做理会的模样,让他们心中有一丝丝的怒气。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 深夜行刺 他们觉得南云菡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于是,这声潮便越演越烈,他们本以为给南云菡施加一些压力,南云菡自然而然就会打消了这个想法。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南云菡从头至尾压根就没有在意过他们的反抗。 所以当赵晗将这种种现象汇报与南云菡的时候,她还是一副置之不理的模样,看在赵晗的眼中也十分的担忧,但是他相信南云菡。 既然南云菡此时已经触犯了众怒,那么守在暗处的人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这暗处的人自然而然指的也就是李志了。 他以前几次三番想要害死南云菡,却没有成功,如今南云菡成为西楚掌权之人,手中拥有的势力越发的大,他便更加难以下手。 好在上天给了他这样一个契机,他如何能够轻易的放弃,这天深夜,他召集了自己所有金手中所有的精兵强将,然后按照计划悄悄的潜入深宫之中,想要一举将南云菡伤害。 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刚刚到达南云菡的寝宫之外,便被南家将发现了,引发一场大战。 李志虽然武功高强,身后的人也是精兵强将,可是那绝对比不过南家将的摧残,再加上南云菡初登帝位这些时日,又触犯了众怒。 南家将众人都十分的担心南云菡的安危,便也就自发的加了几倍的兵力守护她,此时此刻,李志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几招下来便被抓了起来,五花大绑的扭送到南云菡的面前。 南云菡此刻还未入睡,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当门外有一丝动静,她便已睁开眼睛,但是却没有什么动作。 她一向对自己的手下有着足够的信心,而且那人明显的目标就是自己。慢慢悠悠的收拾,就在自己收拾好的那一刻,赵晗已经带人将李志扭送了进来。 赵峦狠狠的瞪着南云菡,他想说些什么,可哑穴被点无法开口,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对南云菡的不满。 赵晗一看此情景,心中大怒,伸出左腿,朝着李志的膝盖狠狠的一踢。赵峦受力不稳,猛地跪了下去,这样一来,李志的怒气更甚。 南云菡微微打量了李志几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吩咐赵晗将他的穴道解开。赵峦一解开穴道,便换了一种神色,看着南云菡,沉声说道,: “我今日进宫来,是有事寻你,不是想要行刺的。”赵峦脸上有一丝焦急,连声说道:“你还记得我吗?那一次在街上,是我救了你,按道理来说,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这么对待救命恩人,怕是有些不妥吧。” 南云菡挑动眉眼,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似是而非的说道:“是吗?我的救命恩人?”李志一见南云菡的神色,还以为她是有些想不起来了,正想要继续提醒,却不想被南云菡截断了话语。 “那个时候你便已经知道我是南云菡了吧。后来你跟着我去到我的住所,夜深之时,我们的住所便引起了火,那是你放的,对吗?”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 “后来你又几次三番的想要杀了我,如今你却要告诉我,你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像表面那样,想要置我于死地,是有着别样的理由,我实在是难以说服自己相信这篇言辞,不如你先告诉我,你自己信吗?” 李志瞳孔微张,想要说出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所作所为都在南云菡的眼中。 他还以为自己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还可以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如今看来,已经是痴心妄想了。 南云菡并不想要与此人做更多的辩解,只是下令,将他处决,株连九族。 虽然很多百姓和大臣都反对林惊天登基,但是南云菡力压群臣,力保南云菡顺利登机,他们虽然反感,确实,却也无能为力,谁让玉玺在南云菡的手中。 再加上南云菡早已料到他们会反对,所以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而林惊天虽然有着惊世才学,为人成熟稳重,可毕竟他只是一个人,不是神,遭受着这么多人的反抗,内心自然是有一点慌乱的。 而他的慌乱也被南云菡看在眼里,南云菡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真诚,只轻声说道: “你想登基想成为这个西楚拥有最多权力的人,就必须要承受更多的嘲讽质疑,甚至是反抗,如今不过是刚刚开始,你若是承受不住,那你便趁早退下来吧。” 听着南云菡的话,林惊天精神一振,她说得没错,欲戴王冠必受其重,虽然他对权利没有那么多的执念。 但奈何只有拥有更高的权力才能够为百姓做更多的事情,才能够带领西楚走向繁盛,,自从赵峦在帝位为虎作伥,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的时候。 他已经看到了权力在这个世界上有多么的重要,所以那个时候他也暗暗发誓,若有朝一日,他有机会一定会将权力好好的抓在手上。 但前提是不伤害百姓,不违背自己的初衷,如今也算是最好的安排,自己怎么能这般轻易放过? 南云菡看着林惊天的神色由慌乱变为镇定,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心中暗暗觉得自己没有看错此人。 沉声说道:“你也不必想这么多,你现在需要好好想的,就是你在登基的时候需要对百姓们说的话,如今百姓不看好你,你这一番话也许能够拉回他们对你的一些好感。日后处理政事也会稍稍顺利一些。” 林惊天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细细的思量自己的话。 第二日,南云菡又将林惊天召唤过来,说道:“既然新皇登基,自然是要邀请邻国见证的,你现在便去拟定圣旨,然后准备请帖邀请各个邻国国王吧。” 林惊天自然是听命,而这邻国国王,当然也包括拓跋余聂,毕竟北仑王朝可是这片大地之上的一大强国,无论怎么说,都没有一丝理由不邀请拓跋余聂。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 登基大典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便到了林惊天登基的时候,而拓跋余聂也早早的出发,赶在登基之前来到了西楚,他一点也不在乎西楚是谁登基,是谁掌权,他在乎的是那个放他放在心尖儿上的女人。 这么久了,他十分的想念南云菡,他想要看看南云菡是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很憔悴,想要好好的抱抱她,感受她的温度。 只可惜当拓跋余聂提前到来的时候,也只是匆匆的与南云菡打了一个照面,南云菡这些时日一直因为南云菡登基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根本就没有时间顾及其他。 而在她心中,拓跋余聂自然是放在第一位的,可是她也想,只要这新皇顺利登基,那么她以后便可以一直呆在拓跋余聂的身边。两个人双膝双飞,便也就没有那么着急了。 林惊天换上帝王之服,坐在自己的寝宫,等待着时间降临,他的心怦怦的跳,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到这种地步。 虽然他一直也想要闯出一片天地,好好的施展自己的抱负,可是他毕竟只是个平民百姓,到了最后也只是在朝为官而已,怎么可能,能成为西楚帝王。 这件事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一般,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十分的不真实。 而就在这个时候,南云菡来到了林惊天的卧室,打量了一下这四周的环境,然后轻声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在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丫鬟们自然是听命于,霎那间这房间只剩下南云菡和林惊天两个人,南云菡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惊天,然后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沉声说道,: “今日是你的登基之日,只要你顺利登基,这西楚便就是你的了,而我将这个整个西楚交给你,你绝不可有一点私心,事事都要以百姓为重,以西楚为重。” 林惊天神经一震,沉沉点头,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已经调查过你的身份了,你父母在你很小的时候便已经去世了。如今你是孤身一人,我希望你可以把西楚的先皇和先皇后当作自己的父母。” “当然,我也准许你追封自己的父母为皇帝皇后,毕竟那是生你养你的,若是你登基忘了他们,我反倒会觉得此人不忠不孝,也不敢将西楚交给你。” “另外就是,但是你不允许认其他亲戚。这个你可做得到?” 南云菡眉心微皱,细细想来,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明白了。” 有何做不到的,他虽然有很多亲戚,但是当父母去世之后,所有人都弃之如鄙,将他看做过街老鼠,对他都是冷言冷语,更甚者还会有打骂。 既然当年对他爱答不理,如今他变成这个西楚的帝王,自然也要让他们高攀不起,就算是说出来,他也问心无愧。 更何况那种亲戚要来何用,只是平添自己的烦恼吧,就算是被在天上的父母知道,想必也不会怪罪于他。 南云菡看他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当年的事情他虽然了解的不是特别的清楚,但也有了七八分。 自然知道那些亲戚对林惊天是如何,此时此刻林惊天不认他们才是正常,若是认了,只怕是见了有鬼了。 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沉声说道:“至于你登上帝位之后,自然是要有一个皇后的,你可以娶你心爱的女人,但是那个女人必须要适合当皇后。” “而整个西楚的事情你可以自己做主,但是一定要有利于百姓。为了西楚的安定,天下的太平,要与邻国交好,但是我们一定要不卑不亢,绝不能软弱让别国看了笑话。” 林惊天点了点头,这些都是身为帝君该做的事情,他竟然坐上了这个位置,自然不会推辞,享受了自己应该享受的,必定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些代价他可以承受,也或者说是奖励。 而南云菡心中,却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她如今对林惊天的品性脾气都还有几分了解,她相信现在的林惊天可以做到她所说的这些。 但是在地位之上诱惑众多,人心是会变的,她没有办法保证日后的林惊天也会是一般模样。看着林惊天的眼睛,沉声说道,: “我要你发誓,如果中途生出变数,你就自动退位,若是有违此誓,那便天打五雷轰,度入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轮回。” 林惊天瞳孔微张。心中有些不满,可看着南云菡那般神色,也知道南云菡此举一定是为了保证自己可以以西楚为重,以百姓为重便也就罢了,按照她的吩咐发了毒誓。 南云菡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转身离去,过了一会儿,便到了登基时刻。 南云菡一身黄袍,站在高处,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头,沉声说道:“今日是我登基之日,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人对我不满,觉得我不配做这个皇位。” “我不想多做辩解,我只想告诉大家,让大家用我的看我的实际行动,我一定会带领西楚走向繁荣昌盛,让西楚百姓安居乐业。” 下面的百姓看着林惊天的模样,也觉得他有一身正气,更何况如今他们已经做不了主了,他们应该相信南云菡的眼光,便也就一推二就的顺过去了。 登基十分的顺利,最后那一番话让大臣同意了林惊天成为皇帝。 而此时此刻的南云菡与拓跋余聂双手紧握,站在远方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南云菡看到登基顺利,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就回到了原位。 斜过头看向拓跋余聂,轻声说道:“这些时日,你瘦了。”声音当中含着不容忽视的心疼。 拓跋余聂也定定的望向南云菡的眼睛,用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心中软的一塌糊涂,轻声说道: “你也是,这些日子一定很辛苦吧,整个西楚被你打理得如此之好,一定花费了很多的精力吧,我从内心深处为你骄傲。”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 小别胜新婚 “最开始的时候确实很辛苦,可后来好像也习惯了,倒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只是时不时的会很思念你。”南云菡脸色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这些时日的辛苦,这些时日的思念,就在南云菡的这一句话当中烟消云散。 南云菡向来是比较内敛的女人,如今竟能说出这番话,可见这思念绝不像她口中那般轻描淡写。 在拓跋余聂的眼中这一番话便也是对他最大的肯定,他微微抬起南云菡的下巴,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南云菡的嘴上。 他有些忍不住了,虽然在这里有这么多人,可是他们所有人的眼光都在新皇登基那一处,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就算是有人注意,那又如何? 南云菡瞳孔微张,拓跋余聂的温度从嘴上一直传到心里,她有些惊慌,这里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还是西楚曾经的代理国君,被人看到实在是不太好。 想了想就将拓跋余聂推开,可是拓跋余聂的身子就像是钢铁一般牵住她,她根本就推不开拓跋余聂。 拓跋余聂也了解南云菡的想法,就将南云菡抱了一个满怀,轻踮脚尖便飞离了这里,去到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世界。 两个人来到南云菡的卧室,关上门,拓跋余聂便将南云菡扑倒在床,顺着额头、眼睛、鼻子、嘴巴,一直到脖子。 他忍不住将自己的手覆在南云菡的柔软上,南云菡身子一紧,直觉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而此时此刻的拓跋余聂仿佛突然醒了过来。 不行,他绝不能就这么要了南云菡,他要给南云菡一个盛大的婚礼,让她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猛得站起身来。深深的呼出了几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南云菡看着这样的拓跋余聂,心中感动异常,知道他所顾及的是什么,但也没有多说,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平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拓跋余聂才将内心深处的躁动给安抚下来,回过身去抱着南云菡,只是柔柔的吻依旧落满了南云菡的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拓跋余聂终于吻够了,轻轻的抱着南云菡,声音很低,里面包含着无数的思念,轻声说道,:“云菡,我很想你。” 南云菡眼睛微微泛酸,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回应道:“我也是。”两个人互诉衷肠。 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的眼睛,定定的问道:“云菡,几个月之前,你说你有愿望要完成,要离开我两个月,我现在想问你一句,你的愿望完成了吗?” 南云菡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的愿望就是杀了赵峦,为父亲母亲、南家上下报仇雪恨,第二个愿望就是可以为西楚找一个好的国君,现在我都已经完成了。” “而且这些时日,我也想了很多很多,我决定要跟你一起离开西楚去北仑王朝。” 拓跋余聂瞳孔微张,脸上满是惊讶,久久说不出来话,内心的震动实在是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万万想不到南云菡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竟然决定于自己一同去北仑王朝,感动、惊喜一并朝着他,就快要将他淹没。 他紧紧的抓着南云菡的肩膀,眼睛里满是期待,紧张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南云菡心中有丝好笑也有一丝感动,看样子自己平时对拓跋余聂还不够好,竟然让他这般不相信自己的诚意,顿了顿,将自己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愿意随你一起去北仑王朝,我是真心的,我想要跟你一生一世的在一起。” 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将南云菡抱了个满怀,内心深处的羁绊总算是找到了依靠。 拓跋余聂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想了想,轻声说道:“现在西楚的局势已经逐渐稳定,国君也已经顺利登基,不如我们早日启程返回北仑王朝吧。” 南云菡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自然是可以的,但是在返回之前,我想先去一趟雪海。” “我父母双亡,现在就只有一个师傅,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竟然已经决定要跟定了你,所以在临行之前去拜别一下父母,想必你也不会反对吧。” 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的眼睛,心里都感动的快要将她紧紧的与自己融为一体,她为自己放弃了西楚,为自己做了这么大的牺牲,这么一点小要求,自己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点了点头,道:“自然是不会反对的,你的师父就是我的师父,我与你一同前去。” 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的眼睛,想了又想,轻声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南云菡皱着眉头,沉声说道:“再等几日吧,过几日,登基之事过去一段时日,西楚稍稍趋于稳定,我们在离去吧,现在若是离开,我总有些不大放心。” 拓跋余聂点了点头,能够理解南云菡的担心,这里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拥有了她无数的回忆,是她心灵的寄托。 如今既然到了她的手上,她自然是要将它好好的交付出去,如若不然又怎么对得起她的父亲,以及这西楚的百姓。 更重要的是南云菡,若是这其中出了什么岔子,南云菡必定会终身悔恨,再者说,只要能与南云菡在一起,无论在哪里,他都觉得十分的幸福。 若不是因为北仑王朝有正事要做,就算是在这里呆上一辈子,他也没有什么异议。反正这里的风景也很美,又是南云菡的家乡,他想陪这南云菡重新再过一次童年,想要重新走一次南云菡走过的路。 南云菡眼睛微微泛酸,心跳的越来越快,得夫如此,妇复何求,拥有这样的一个男人,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有别的男人可以入她的眼。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 离开西楚 她深深的觉得,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与拓跋余聂分开,她也绝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只有这么一个男人,已经将她的心已经填满,再也腾不出一点地方去容下别的东西。 南云菡紧紧的抱着拓跋余聂,将头埋进他的怀中,听着他稳稳的心跳,她觉得这些时日以来空虚的心终于得到了填满。 现在她只要将西楚这个担子卸下,那么以后她便可以一直陪在拓跋余聂的身边。于她而言,只要能与拓跋余聂在一起,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拓跋余聂在哪里,她就在哪里,在她心中,有拓跋余聂的地方便是她的家。 一直到很晚很晚,南云菡才想起拓跋余聂这些时日为了赶来西楚,一定十分的匆忙,十分的劳累。 推了推拓跋余聂的身体,轻声说道:“现在已经很晚了,这些时日你一定很辛苦,早些去休息吧。” 拓跋余聂点了点头,却没有松开南云菡的身子,南云菡推了推他,想要站起身来,却不想拓跋余聂微微一使力,她便又倒回到拓跋余聂的怀中。 拓跋余聂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凑近南云菡的耳边,轻声说道: “今夜别走了,陪我好不好?我保证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想静静的抱着你,虽然我们才分离了两个月,可我总觉得就像是一个世纪那样长,我真的很想你。” 拓跋余聂的呼吸就在南云菡的耳边,那里是南云菡的敏感地带,引得南云菡阵阵颤栗,理智上告诉她,要早些、要赶紧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可是情感上她确实已经顺从了拓跋余聂的意思,到了最后,拓跋余聂也看出来南云菡有些纠结,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牵着她的手,将她推向床铺的里面,为她盖好被子。 然后让她的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用手将她的眼睛捂住,轻声说道:“睡吧。” 都已到了这个地步,南云菡自然也不会再想离去了,其实她也是很不想离去,她与南云菡分别了这么久,现在的她只想时时刻刻的待在拓跋余聂的身边,感受拓跋余聂的体温。 此番虽有些不大合情理,但是她却是甘之如饴,心甘情愿的,就算是出了什么岔子,她也绝不会后悔。 拓跋余聂感受到了南云菡身体的僵硬,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到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倒不如让她慢慢习惯。 不过看样子,他得早些加快动作,让南云菡早些习惯与自己同床共枕的日子了,不然这么下去,南云菡的身体一直这么僵,也只怕会有些不大舒服。 又过了几日,南云菡每日都会去检查林惊天的政务,确认即使没有自己在,林惊天也可以将事情处理得十分之后,便也就放下心来,准备同拓跋余聂一同前往雪海。 自然而然便要去跟林惊天打声招呼,林惊天坐在国君的位置上,看到南云菡进来,便走下台阶,来到她的面前,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他知道南云菡一定有话想同自己讲,南云菡看了看林惊天,轻声说道:“现在你已经有能力将西楚打理的井井有条,我也该离去了。” 林惊天有些惊讶,他万万想不到南云菡会离开,南云菡虽然想扶着自己登上帝位,掌管西楚,可是他从未想过南云菡有一天会离开西楚。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有些惊慌,这些时日以来,南云菡一步一步陪着他走向今天,是南云菡将他推到如今的高位。 南云菡于他而言,亦师亦友,更像是一个强大的后盾,只要有南云菡在,他做什么事情都好像有了一丝依靠,多了一些信心。 如今听着南云菡要离去的消息,他自然而然从内心深处便掀起了一丝不愿意,眉心微皱,但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希望你可以带领西楚走向繁荣,你不要让我失望,若是你出了什么岔子,随时可以联系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协助于你,若是你做了什么不利于西楚的事情,天涯海角我也会回来,要你实现你的诺言。” 林惊天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林惊天眼中流光四转,定定的看着南云菡的眼睛,轻声问道:“你是要同他一起去北仑王朝吗?” 南云菡没有想到林惊天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有些惊讶,但还是诚实的回答:“是啊,他是我这辈字最想要跟随的人。” 林惊天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看着南云海,其实也有些心疼,自己是一个男人,而南云菡是一个女人。 她比他还小上几岁,可是这心思城府却非常人能比,做事考虑十分周全,又一心为民,再加上他本来就对南家灭门的事情有所了解,心中对南云菡的心疼便也就越发的浓重。 如今看这南云菡能够得到自己的幸福,也有一丝慰藉,这老天果然还是长了眼睛的。南云菡拍了拍林惊天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第二日便与拓跋余聂一同前往雪海。这一次,他们更像是在游山玩水,一路上走走停停。 如今西楚已经基本稳定,南云菡不需要在操什么心,而拓跋余聂本来也是想着来西楚多待些时日,好好陪陪南云菡,所以在离开北仑王朝之前,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打理妥当。 此时此刻倒也不急着赶回北仑王朝,两个人便也就慢慢悠悠的前往雪海,这算是他们这么久这么多的时日以来,难得的安宁、难得的清静、难得的悠闲时光。 若是不好好把握,岂不是暴疹天物,对不起他们这些时日的辛苦。 而此时从前方出现一匹骏马,上面坐着一个男人,拓跋余聂看着这身影,微微有些眼熟,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白子墨。 白子墨此时也发现了他们两个人,翻身下马,福了福身子,沉声说道: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 前往雪海 拓跋余聂也下马了,将白子墨的身子扶了起来,微微有些惊讶,问道:“白兄怎么会在这里?” 白子墨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皇上交给我的任务,我已顺利完成,我如今来这里是有一些私事。” 白子墨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跟拓跋余聂和南云菡说这种事情,从内心深处他还是有些羞涩的。 而且放着北仑王朝正事不管,来找一个女人,虽然他已经将所有的任务完成了,却还是觉得听起来不大好。 南云菡一看便知白子墨一定是放心不下亚莲师姐,因为他这个方向就是朝着雪海去的,皱了皱眉头,有些话想说,但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想了很久,还是,看了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的眼睛,轻声说道:“白兄,若是方便,我们聊一聊吧。” 说完与拓跋余聂对了个眼神,这那些时日假的白子墨与亚莲发生的事情,拓跋余聂也看在眼里,知道南云菡想要跟白子墨聊什么,点了点头让他们前去。 这种事情还是南云菡出面比较好,他其实说话会比较直接一点,有的时候无形之中可能会伤害白子墨。 白子墨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因为南云菡的脸色太过沉重,他很少在南云菡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 不管是什么时候,南云菡几乎都是乐观开朗的,虽然她有的时候心情很沉重,或是压力很大,但是一般都不太会表现在外人面前。 如今这般外漏的情绪,让他的心隐隐约约的有一丝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随着南云菡一同去往不远处的小树林。 他去的时候,南云菡已经站定,背对着他眺望远方,身影似乎有些沉重,微微叹了一口气,走到南云菡的身边,什么话也没有说,静静的等着南云菡的下文。 南云菡微微皱眉,想了许久,沉声说道:“你是不是想去找亚莲师姐?” 白子墨早就知道南云菡看出自己的目的,也没有多做狡辩,而是很直接的点了点头承认南云菡猜测是对的。 南云菡看着白子墨点头,眉心皱得更紧,欲言又止的神情让白子墨有些焦急,白子墨沉声说道:“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不管什么事情我都受得住。” 南云菡微微沉吟,皱了皱眉头,静默了半刻钟的时间才看向白子墨,轻声说道:“其实亚莲师姐爱的并不是你,而是那个假的白子墨。” 白子墨心神一紧,手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努力的将自己内心的躁动给压制下来,看着南云菡,沉声说道: “绝不可能。我与亚莲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而那个假的白子墨算什么?他不过是冒充我的身份,与亚莲在一起不过是两三个月的时间,怎么抵得过我们相识那么久?你骗我的对不对?我不相信。” 南云菡看着白子墨这幅神情也有些心疼,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白子墨,但这种事情最好是早点说清楚比较好,免得他抱有不该有的希望,到最后只会受伤更重。 微微沉吟,肯定的说道:“我说的是认真的。”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相识这么久,想必你也对我有些了解,你觉得我像是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人吗?” 白子墨听到这话,心更往下沉了几分,确实如此,南云菡向来沉稳,做任何事情考虑得都十分周全,绝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那么,南云菡说的难道是真的吗? 不,他绝不相信,他要去雪海去见亚莲。亲耳从亚莲的口中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若是他连问都不问,那么他会瞧不起自己。 南云菡看着白子墨这副申请,心中也知道他已经相信了几分,只不过心有不甘罢了,轻声说道:“你还是不要去见亚莲师姐了。” 白子墨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不,我要去见她,我想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就算是死也应该让我死得彻底一点。” “如若不然我一定会一直抱着一线希望,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一点事情,我都会想起我们的过往,那对我来说更是一种折磨。” “若是亚莲真的不爱我,日后我也不会去多加打扰,一定会给她一个属于她自己的空间,这个你没有你不必担心。” 白子墨脸上的热情现在也消退得干净,多了一丝凝重,看着南云菡十分的心疼,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 既然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自己若是再多加阻拦,只怕是有些不近人情,既然他想要去见亚莲,那便让他见吧。 两人聊完便回去与拓跋余聂会合,拓跋余聂看了南云菡一眼,用眼神询问他事情结果如何,南云菡微微摇了摇头,拓跋余聂便已明白,三个人便一同前往雪海。 到了雪海之后,他们在林子外等了许久才等到桃仙儿,,南云菡见了桃仙儿,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响头,沉声叫道:“徒儿见过师父。” 桃仙儿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万万没有想到南云菡这上来就行此大礼,赶忙上前去将南云菡扶了起来。 拓跋余聂站在南云菡的身后,看此情景,沉沉的叫了一声:“前辈,好久不见,近日可还好?” 桃仙儿看了一眼拓跋余聂,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过得还可以,这个时候,桃仙儿终于将眼神放在了白子墨的身上,脸色不大好看,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此刻的白子墨,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扩大,但是他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看着桃仙儿的神情,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轻声问道:“前辈,请问亚莲姑娘现在在哪里。” 桃仙儿微微叹了一口气,便转身朝前走去,甩出一句话:“跟我来吧。” 走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终于见到远处有一处小房子。近乡情怯,大概指的就是白子墨,他,越往前走,越有一丝紧张,。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亚莲怀孕 再加上南云菡先前与他所说的话,心中的紧张便越发的重,脚上似乎有千斤重,抬不起来,步子也越发的慢,自然而然也就落在了拓跋余聂与南云菡的身后。 就在这个时候,亚莲推开门走出来看到南云菡十分开心,走上前去与南云菡寒暄。 可是白子墨见到这样的亚莲,心却跌到了谷底,因为他可以很明显的看到亚莲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那明显是怀孕了的模样。 可是他从未与亚莲做过这般事情,那么这个孩子必定不是他的,那么一定是那个假的白子墨。 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明白南云菡的意思,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本来还抱着一丝幻想,希望南云菡所说的不过是她自己的猜想,可如今看来真正臆想的是自己,而不是南云菡。 亚莲与南云菡,轻轻地抱了一下,然后便轻声问道:“他来了吗?”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是拓跋余聂和南云菡都知道这个人指的是谁?自动让出一条路,让白子墨出现在亚莲的面前。 可亚莲只是微微打量了一眼白子墨,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不是他。” 白子墨心碎成一片一片的,双手握紧,太过用力,指甲已经嵌入手掌心,可是他却没有一丝感觉。 因为心中的痛已经太过沉重,此时此刻身体上有一丝疼痛,倒还是好的,毕竟可以将生心里的痛转移一些。 白子墨跟亚莲便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来之前他觉得自己有满腔的话想要跟亚莲说,可是亚莲刚刚的那一句话,就让他的心跌入谷底,所有想说的话都已烟消云散。 此时此刻只能痴迷的看着亚莲,想要将她的模样映入自己的内心深处。 亚莲其实早就已经知道白子墨对自己的心思,如若不然,当初那个假的白子墨也不会趁虚而入,一举拿下她的心。 可是她在与假的白子墨相处过程中,早已深深的爱上了他,此时此刻见到这真的白子墨,内心只有一丝愧疚,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静默了好久,亚莲才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对不起。” 白子墨实在是不想要听到这句话,但他不更不愿意亚莲伤心难过,只是轻轻的说道:“没什么,这件事情不怪你,我有些累了,我先去休息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亚莲也没有阻拦他,这两人现在的处境实在是太过尴尬。南云菡看着白子墨的身影,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此时此刻的白子墨一定很伤心,但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事情只能靠自己,靠时间,让时间慢慢的抹去他心中的伤痕。 白子墨是个好人,他值得更好的女人,虽然亚莲师姐也很好,但是亚莲师姐的心不在他身上,强扭的瓜不甜,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可能。 如今亚莲师姐更是怀了那个假的白子墨的孩子,这两人便连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拓跋余聂朝着南云菡点了点头,便随着白子墨去了,白子墨现在情绪激动,他有些不大放心,再加上南云菡与亚莲本就是两个女孩子。 有些话只能她们说,自己待在旁边只会让她们尴尬,所以倒不如将这空间留给这两个人。 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南云菡伸出手却摸了摸亚莲的肚子,轻声问道:“是他的吗?几个月了?” 亚莲眼中有一丝苦涩,点了点头,说道:“是他的,已经三个月了,我在开始回到雪海之后才发现的。”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就那么一次,我便就怀孕了,大概是上天的旨意吧。” 可是南云菡却不是这般想法,那人可是邪族的人,不是什么好果子,她从内心深处不希望亚莲和假的白子墨在一起。 可是看着亚莲这副模样,她已经明白,那个假的白子墨已经在亚莲师姐的心里住下了,若是为了亚莲师姐的幸福,她可以容忍,但是前提是那个假的白子墨可以改邪归正。 定定的看着亚莲的眼睛,轻声问道:“你准备怎么办?你会要这个孩子吗?” 亚莲回望着南云菡,十分坚定的说道:“他是我的骨肉,是我们两个人的,我会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带着孩子去找他。”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就已经发现了,他有些不对劲,毕竟我早先已经喜欢上了白子墨,所以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的关注。” “所以当那个假的白子墨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过几日我便已经发现了他有些不对劲,我本来是想要拆穿他的,可是我又很好奇,他假扮成白子墨的身份,究竟是想要干些什么?”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时间越久,我越能够感觉的出来,他是真的爱上了自己,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让他住进了自己的心里。” “后来便沉浸在爱情中,将这茬忘得一干二净,直到真的师父拆穿,真的白子墨回来。我才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南云菡轻轻的抱了抱亚莲,轻声说道:“虽然我很不赞同你跟他在一起,但既然是你的决定,我便一定会支持你。” “谢谢你小师妹,此次出行我最大的收获,便是遇到了你。”亚莲心中十分感动,她在外面的那些日子,早就已经知道那些邪族之人对南云菡和拓跋余聂做过有多么过分的事情。 而此时此刻,南云菡竟然为了自己这般妥协,这让她怎么能不感动。虽然,自己已经抱定决心,不管他们所有人怎么看,自己一定要去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可若是能够得到自己亲人朋友的祝福,就像是在溺水之中寻找到了依靠,让她的心定了下来,觉得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丝毫不会畏惧。 南云菡有些无奈,也有些心疼,微微叹了口气,将亚莲送回房中,两个人又聊了一些日常,夜已渐深,南云菡便伺候亚莲入睡,然后才转身离开。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心头血 作为孕妇,她不能多加劳累,一定要按时休息,这样对孩子才是更好的,亚莲其实还是想跟南云菡再多叙叙旧,她也想从南云菡的口中知道现在那个人在哪里?变成什么样子了?过得好不好? 可是自始至终,南云菡的嘴中便没有出现过那个人一句话,所以亚莲虽然想知道,却也没有多问。 拓跋余聂和南云菡在雪海呆了两日,这天他们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了,他们便决定返回北仑王朝,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 他们在雪海里呆的时间太久了,国家的正事没有人处理也不大好,若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只怕会耽误正事。 两个人双双携手去拜别师父,南云菡双膝跪地,双手抱拳,沉声说道,:“师父,我……要离开了。” 桃仙儿点了点头,前去将南云菡扶起来,沉声说道:“记得好好的,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通知师父,有空了回来看看师父。” 南云菡点了点头,算是应下暗恋,而此时此刻的白子墨来到了亚莲的房前,自从他第一日来到雪海见到过亚莲,此后便也再也没有见过了。 现在他就要走了,以后想必也不会再来雪海,所以他想要再见一见亚莲,因为他还有些话,有些东西没有交付于亚莲。 他站在门口,手抬起来,想要敲一敲亚莲的门,心中却有些害怕,纠结了好久,却还是没有鼓足勇气。 此时此刻的亚莲在房中看着那门外的影子,再加上呆立了这许久却还没有敲门,她便已经预料到此人就是白子墨. 亚莲一直觉得有愧于白子墨,此时此刻看着这般纠结的白子墨,心中的愧疚越发沉重,昨夜南云菡已经告诉亚莲,他们今日便会离开。 亚莲想了又想,站起身来打开房门,白子墨没有想到亚莲会推开房门,举起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中,动作看起来有一丝滑稽。 “进来吧。”亚莲将白子墨引到房中,然后为他续上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白子墨手微微握紧,僵硬的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三个字,更何况我早已说过,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我们有缘无分。” 亚莲点了点头,然后张了张嘴唇,想说些什么?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太过尴尬,好像说什么都有些不大对。 白子墨也明白这种情况,他只是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递给亚莲,轻声说道:“你一定要收下,这是我送你的临别礼物。” 亚莲自然是不会收下,她本来就对白子墨有愧疚,此时此刻在收他的礼物那岂不是太过分了,第一反应便是想推辞。 可是白子墨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沉声说道:“就算是我……拜托你一定要收下。” 亚莲的动作就那么停止了,看着这样的白子墨,她突然有些想哭,点了点头,将这药丸收下了。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随意的扯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其实这颗药丸,还有一段故事,这是由白子墨心血与十年寿命所制成的,可以救亚莲一命。 当初白子墨被邪族之人制服,最开始邪族人一直对他进行威逼利诱,想要让他顺从邪族与邪族合作。 可奈何白子墨虽是一介商人,可是那骨子却硬得很,身上受了许多的伤,就快要奄奄一息,却还是依旧坚持,不会背叛拓跋余聂。 邪族之人别无他法,便放弃了他,转而去筹划了一个阴谋,那便是用假的白子墨去代替他的身份,替他们完成任务。 而现,南云菡和拓跋余聂已经相信了那个假的白子墨,那么这个白子墨便也就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 没有利用的东西,对于邪族之人来说,那便是垃圾,没有将他弄死便已经是好的,只是任由他自生自灭。 过了几日,白子墨有些坚持不住,他太痛苦了,他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可是他又担心亚莲会因为没有见到自己会有些愧疚。 毕竟自己是与亚莲一同出发,到最后自己就这么丢了性命,亚莲那么善良,一定会愧疚非常,终身悔恨。 而他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亚莲,所以他一定要坚持去见亚莲最后一面,告诉她,这件事情与她无关,希望她以后可以过的幸福快乐。 其实他自己也是有私心的,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亚莲已经进入他的心里,成了他心头上的一颗痣。 他不希望自己没有见到亚莲最后一面便已撒手人寰,所以一直撑一直撑,总算是等到了四方山人算卦来救自己。可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命悬一线,就快要死了。 四方山人见到白子墨的第一眼,脸上满是震惊,这哪里还算是一个人啊,满身血痕,身上都有些腐烂。 不用细想都一定是受了很多的折磨,微微有些心疼,但毕竟,他身为一个医者,第一反应便是想着要去救他。 而白子墨见到四方山人的第一眼,心中便有了一个决定,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着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沉声说道: “你知道江湖上一直传着有一种秘书,说是用心头血和十年的阳寿,可以汇合成一种药,将自己身上生死簿上的剩余阳寿转移到别人的身上吗?” 四方山人神色一震,这药方的真正主人就是自己,但是当年自己创造出来,觉得有些不大妥当,所以便也也没有后续,在这个世界上知道的人也十分之少。 可是眼前的人,竟然似乎对这个药方十分的清楚,而且他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就说出这样的话,想必他知道的怕是比他说出来的更多。 心中微微一惊,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继续吐出一些秘密,而他想要知道这个男人知道多少,再决定自己应该怎么做。 白子墨脸上呈现出一丝悲伤,声音有些嘶哑,看着四方山人继续说道: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 几月寿命 “其实我知道你的身份,我也知道这个药方真正的主人就是你,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想求求你,将这个药方用在我的身上,我想把自己剩余的阳寿转移到别人身上。” 四方山人神色一惊,这件事情他万万是不可以答应的,他知道白子墨与拓跋余聂是什么关系,也知道他们之间有着诸多的纠葛。 他今日前来,也是受到拓跋余聂的嘱托,所做的便是要将白子墨安然无恙的带回去,此时此刻若是顺了他,那岂不是辜负了拓跋余聂,微微摇头,表示自己坚决不同意。 白子墨微微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绝望,沉声说道:“就算是我求你了,你看我如今这副模样,也活不了多久。” “若是用了这个药方,我说不定还能过的舒适一点,如若不然,只怕还会死的更快的,就算是活了下来,也会活得十分的痛苦,所以我想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去帮助更多的人,就当我求你了,好吗?” 四方山人看着白子墨这副神情,心中有些动容,难怪拓跋余聂与南云菡能够将他视为生死之交,这样的男人就连他都不得不高看了几分。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忙着追寻,生怕丢失了名,丢失利或是丢失了其他的东西,可眼前的男人竟连性命就可以丢弃。 在面对生死的时候,还这般淡然,怎么能让他不多看几眼?确实如此,看样子白子墨对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了解得十分清楚. 他沉吟了好久,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但还是沉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还是要给你自己留半年的时间,让你完成自己的心愿。” 在白子墨那鲜血淋漓的脸上绽开了一丝微笑,显得有一丝恐怖,却更多的是心酸。 白子墨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似乎毫不在意的说道:“自己也就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估计连亚莲的孩子出生都看不到了。” 南云菡和拓跋余聂听到此话都十分震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白子墨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有一丝不可置信,但更多的却还是心疼。 他们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在怎样的心情下,将自己的心头血和十年寿命交予亚莲,想必心中早已血流成河吧,可这面上看起来却十分的淡定。 除了雪海之后,白子墨静静地站立在他们的对面,定定的看着他们的眼睛,沉声说道:“我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了,我想要去看一看这大江南北的大好河山。” 白子墨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来一直掌管着白家的生意,说实话,真的挺累的,几乎都没有自己的时间,每天都想着怎么挣钱,怎么勾心斗角。” 说完,还伸展了一下身体,似乎真的很累:“如今倒好,总算是可以卸下身上的重担,想要去看一看这大好河山,让自己体验一把肆意人生。”拓跋余聂看了看白子墨的眼睛,确实十分的沧桑,眼中的红血丝十分的眼中,想必这几日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吧。 微微有些心疼,对于拓跋余聂来说,白子墨是救命恩人、是兄弟、是他的得力助手,在自己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是白子墨选择了自己,义无反顾的站在自己的身边后。 后来也是他,一直帮忙筹备银两,招募士兵、购买兵马。如果没有白子墨,自己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模样。 也许还在四处流窜,也许已经丢了性命,但是他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已经当上帝位,成为北仑王朝的国君,还能这般悠闲的与南云菡四处游玩。 从内心深处而言,他对白子墨是有着一丝感激,这如今听到白子墨只剩几月的寿命,直觉便是想替白子墨寻一个医生。 虽然四方四方山人都已经没有办法了,但是他并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说不定会有什么希望呢。 喉咙微动,看着白子墨,沉声说道:“白兄,不如这样,你随我回北仑王朝,天下之大,奇能异士特别的多,说不定还会有一丝希望呢。” 白子墨听着拓跋余聂的这番话,也有些感动,觉得自己这么多这么长时日以来对拓跋余聂的付出总算是有一丝回报。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罢了罢了,倒也没有什么,其实,我自己的身体我是有数的。不必再费那么多的精力了。” 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也不必有这么多的心里压力,毕竟生死有命,就算我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的心也是一直与你们同在的,而且,我相信,你们不会忘记我的,那就已经足够了。” 其实一方面,他知道自己寿命已经快到尽头,另外一方面,其实他也觉得很累,不光是身体累,更是心累,亚莲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打击有些太大了。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他不近女色,一心只想着行商挣钱,他自己也是这般以为的,很多时候他都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懂情爱这件事。 等到了差不多的年龄,他便会找上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与她成亲,共度一生,他不求两个人可以相知相爱,只求相敬如宾便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亚莲,还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亚莲,让亚莲成为自己内心深处最重要的一个人。 可如今他最重要的人已经离他而去,再也不属于他,内心空荡,那颗心就像是被一把刀狠狠的划着,鲜血直流,痛不欲生。 他太累了,他想要好好的休息,好好的睡一觉,直到天荒地老。 拓跋余聂听着这些话,心中也有些颤抖,他自然是希望白子墨可以安然无恙,即便将来白子墨不再为他做事,他也希望白子墨可以好好的过完下半生。 可如今看着白子墨的神色,明显是自己不想活了。他想要劝一劝白子墨,微微皱眉,想了许久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 求婚 因为接下来他心里想说的话,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换位思考,若是南云菡离他而去,只怕他也会痛不欲生,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意思。 想着要解决掉自己的生命,更何况现在对于拓跋余聂来说,南云菡离开自己这件事,他连想都不敢想,就只是有这么一个念头,心就不像被扭着一般疼痛,这样的他要如何来劝白子墨? 突然之间几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这环境便也就变得静谧了一些,有一股难言的悲伤弥漫开来,南云菡微微皱眉,轻声说道: “白兄,你现在心里可有想好接下来要去哪里?” 白子墨皱了皱眉,微微思量了一番,轻声说道:“应该会去江南吧,据说江南的山水如画,我还没有未曾见过。” “其实以往走南闯北,倒也是路过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内心深处就没有这种想法,就算是看也只是随意一瞥,没有细细体味过。” “听说那里的民风十分淳朴,而且生活过得十分的惬意,我也想去体验一把。”白子墨说道这里,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似乎对那里十分的向往。 南云菡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什么时候会回北仑王朝呢?我们快要成亲了,那个时候你应该会回来吧。” 南云菡的声音有些低沉,包含着不容忽视的关心,听到白子墨只剩几月寿命的时候,她内心一紧,也是有着难言的一股酸楚。 如今白子墨竟然想离他们而去,只身一人,极尽寿命,他去往江南,到时候若是回不来,那岂不是要一个人默默的死在无人的角落。 他为他们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一心一意的对待他们,等到他们所有的事情都趋于稳定的时候,白子墨竟然要一个人默默的死去,连一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样的结局,南云菡如何能够接受,她邀请白子墨参加他们的成亲之礼,只是希望他可以早日回来,回到北仑王朝。 就算他们救不了白子墨的命,没有办法为他做得更多,他们也希望可以在白子墨最后的一段旅程当中有他们的身影,在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不是孤单一人。 南云菡仅仅是想着那副画面,都觉得异常的心酸,内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重的有些缓不过来气。 拓跋余聂一听此话,便心有灵犀的懂了南云菡的意思,沉声说道: “我和云菡也一直有计划,想要去江南看看风景山水,反正也是同路,你能不能随我们一同回北仑王朝,等到我们成亲之后一同前去。” “我们大家也算有个伴儿,毕竟这游山玩水,若是一人,岂不显得有些萧条?也是无趣的紧。” 白子墨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他如何能不知道拓跋余聂与南云菡是因为心疼自己,可便是这样,他也觉得有些承受不住。 可是若是他驳了他们俩的好意,那只会让他们的内心深处多了一丝愧疚,思来想去便决定随他们一同前去北仑王朝。 其实他想要去游山玩水,不过也是一个借口而已,他只是想要一个人静静的度过自己剩下来的时间。 南云菡汀看到白子墨点了点头,微微松了松口气,她实在是有些害怕白子墨不会同意。此时此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的大石便也就落了下去。 几个人便又启程赶回北仑王朝,不过几日的时间,三人便回到了北仑王朝。 等到拓跋余聂和南云菡成亲之后,白子墨便去做他自己的事情,而拓跋余聂和南云菡看到他随着自己回来,再加上路上白子墨的精神状态也还不错,也就放下心来。 毕竟白子墨是一个成年人,他有着自己的思想,有着自己该有的自由,他们没有办法事无巨细都跟随在他的身边,进行过多的干涉。 若真的是如此的话,只怕会将白子墨逼的早早的离他们而去,倒不如给他足够的自由,让他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亚莲的事情想必对他也有着很大的创伤,此时此刻他需要一个人默默的舔舐自己的伤口,这种感觉,拓跋余聂也算是有一丝体会。 虽然现在他已经抱得美人归,将南云菡的心紧紧的抓住,可是当年,自己担忧害怕,甚至有些绝望的时候,也是希望一个人呆着。 大概是他那可怜的虚荣心,并不希望别人因为这件事情而可怜他,或者是嘲笑他,再说了白子墨,那是风里雨里淌过来的人,他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所以两个人便也就放下心来去处理自己的事。 而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成亲。 拓跋余聂牵着南云菡的手,将她到自己的房间,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道: “云菡,你愿意与我成亲吗?以后一辈子生死相依,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吗?”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发誓会用我自己的生命去爱你,不,是将你看作与我的生命更加重要,这样子,你会同意与我成亲吗?” 南云菡虽然已经知道自己是此次回来是要拓跋余聂成亲的,可是看着拓跋余聂这般真挚的眼神,这么露骨的情话,用生命起誓的求婚誓言。 却还是让她忍不住的湿了眼角,内心软的一塌糊涂,这样的拓跋余聂,这样的男人,她究竟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这一辈子才能让自己遇到他。 她只是定定的看着拓跋余聂,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淌,不一会儿便湿了满脸,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的泪水,很是心疼。 惊慌失措的用手去为南云菡擦去泪水。神经有些紧绷,不知道南云菡这幅模样,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轻声说道: “云菡,你愿意与我成亲吗?” 南云菡郑重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 学礼仪 说完便扯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脸上挂着泪水与微笑,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滑稽。 可看在拓跋余聂的眼中却是满满的感动,这样的南云菡实在是太过诱人,太过动人,他只想与她早早成亲。 将她的头上冠上他拓跋氏的名号,告诉全世界,这个女人是他的了,所有人都不要再肖想她一丝一毫。 过了好一会儿,南云菡才将自己那颗感动非常的心缓缓的定了下来,只是定定的看着拓跋余聂,心中不禁暗暗的想,就是这般看着拓跋余聂,就让她觉得十分的幸福,若是可以就一辈子这样子,她也甘之如饴。 拓跋余聂想了想,沉声说道:“云菡,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成亲大礼,我一定会将这成亲大礼办得十分的盛大,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让你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南云菡眉眼带笑,脸上满是温馨,轻声说道:“我并不在意什么盛大的典礼,一切随意即可,只要我知道,从今以后我是你的妻子,而你是我的丈夫,那边够了。” 拓跋余聂听着这番话,心软的一塌糊涂,更是发誓要将这婚礼办得异常盛大,空前绝后,绝不能委屈南云菡。 沉声说道:“不行,必须要隆重,你是我拓跋拓跋余聂的女人,是这北仑王朝的皇后、一国之母,你代表的是我,是北仑王朝。” 说完,柔柔的看着南云菡,声音有些有些嘶哑,还有一些诱惑,轻声说道: “更何况,我忍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不是为了给你一个简陋的婚礼,而是希望能将我所能给予的全部给予你,那才是我想要的,如若不然,那我岂不是白受了这么多折磨。” 说完还用自己略带深意的眼神,定定的看着南云菡,希望南云菡可以给他一丝回应. 南云菡自然知道这其中的任何折磨究竟指的是什么?脸色微微泛红,低了眉眼,不敢再看拓跋余聂的眼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拓跋余聂从十分正经的模样已经变成了这般,时不时便会挑拨自己,让自己羞涩的无地自容。 可该死的是自己还十分的享受,甚至有些期待。南云菡自然而然是没有办法抵抗拓跋余聂这样的眼神,只好微微点头,顺从了拓跋余聂。 随他去吧,只要他开心,他想要什么样子,那便是什么样子。在她心里拓跋余聂已经是她的丈夫,是她的男人,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至于成亲本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要互相商量,虽然自己觉得没有那么多的必要,可既然拓跋余聂觉得有必要,他想要给自己好的东西,那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呢? 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点头,满心欢喜叫来礼官,沉声吩咐,让礼官务必选择一个良辰吉日,举办他们的成亲之礼。 而白子墨在旁看着他们二人准备婚礼的事情,心中又忍不住的想起了亚莲,再想想亚连肚子里的孩子,以及亚莲在看到自己时眼中的冷漠。 心中微微有些泛酸,从内心深处迸发出一丝落寞,静静的呆立在一旁,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悲伤。 南云菡其实早就已经预料到这副情景,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她也跟拓跋余聂商量过,要不要晚一点再举办婚礼。 因为她担心白子墨看着这幅情景,会联想到自己,心情有些不好,白子墨已经受了这么多的苦难,在最后的时刻,他们希望白子墨可以幸福,可以快乐一点。 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可是当时他们邀请白子墨回来,用的便是这个借口,此时此刻,若是不举办成亲之礼的话。 只怕白子墨会一个人偷偷的消失,所以便也就只能如此了。 微微皱眉,南云菡向拓跋余聂递了一个眼神,示意让他想想办法,好缓解白子墨的心酸,让他可以变得稍微开心一点。 拓跋余聂接受到信息,皱了眉头,细细想了一会儿,才看向白子墨,轻声说道:“白兄,我们现在举办成亲之礼,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能不能帮我先处理一些政事,毕竟这个国家之事不可耽误,而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白兄务必相助。”拓跋余聂顿了顿,继续说道。 白子墨看了看拓跋余聂,沉沉的点头,算是应下了,对于他来说,这种事情并不是很困难。因为他一直跟着拓跋余聂,处理政事也十分得像模像样。 如今他最怕的便是闲下来,只要他一闲下来,便会想到亚莲,心中便十分的难受,拓跋余聂给他找一些活干,倒也算是用另外一种方法缓解了自己心中的痛楚。 说起来他倒应该感谢拓跋余聂,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事情对拓跋余聂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即便是没有自己的帮助,他也一定可以处理得十分得当。 如今他这般说,只不过是想要替自己找一些事情干,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罢了,心中微微有些感动。 十分庆幸自己当年选择了拓跋余聂,一路辅佐他、跟随他,让他走到今天的地步。白子墨收到命令,便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拓跋余聂和南云菡那边却有些不大顺利,这成亲大典实在是在规矩众多,而且礼官吩咐在成亲前十日之内,拓跋余聂和南云菡不得见面。 这可让南云菡和拓跋余聂心中十分的不满,可是碍于礼官说的信誓旦旦,还有跟有据的,他们也只好顺从。 而他们经过商议,也便将这封后大典定在一个月后,这一个月后两个人都十分的忙,拓跋余聂一方面要处理政事,一方面还要与礼官商议着成亲之中的各个细节。 而南云菡一边要帮助白子墨,一边又要学这宫廷礼仪,当年她在西楚虽也是名门之后,但毕竟自己的父亲都是将军,是武学世家。 很多事情都是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所以便也就养成了她这样的性子。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 身份 其实这也倒没有什么所谓,反正拓跋余聂也就喜欢她这样。 可是这封后大典十分隆重,所有的北仑王朝百姓都会在一旁观礼,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北仑王朝的颜面,也代表着拓跋余聂的眼光。 再加上早先西楚与北仑王朝,有着诸多纠葛,就算是后来,她带领北仑王朝打赢了西楚,可是那并不足够,所以北仑王朝的百姓们现在还不能够十分的接纳于她。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的表现,若是这其中的礼仪什么再出了一些差池,只怕会让北仑王朝的百姓对她更加失望。 进而便会对拓跋余聂不满,到那个时候,拓跋余聂在帝位之上处理政事便也就会越发的困难,到那个时候,她便成了北仑王朝的大罪人。 所以这些事她也就越发的努力,可是她毕竟从小到大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此时此刻突然要学这么多的规矩,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而宫中的嬷嬷也十分的愁眉苦脸,她们自然知道身上的使命,这是一个巨大的任务,完成得好,那便是天大的喜事。 若是完成的不好,那便是掉脑袋的事情,所以便也就十分的尽心尽力,想方设法的让南云菡记住所有的步骤,以及每个度步骤之下应该做什么。 也时刻监督南云菡的言行举止,让她有着大家闺秀、皇后的礼仪。 这天中午拓跋余聂上完早朝,将自己手中的正事处理完毕之后,便来看一看南云菡,他们这几日都很忙,他已经有好几日都没有见到南云菡。 心中实在是想念的发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怕也就指的是她们了。 可未曾想到去的时候,南云菡正站立在众人的中央,头上顶着一本书,脚下踩着高跷,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没过几步,那书便已经掉落在地,南云菡眉心微皱,看着地下那本书似乎有些无可奈何,那模样实在是可爱得发紧。 拓跋余聂在一旁没有打扰他们,他知道南云菡十分看重这次的封后大礼,也一直十分用心的去学习,心中十分的感动。 这样的南云菡做这样的事情,没有一丝疑问,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以前他一直有些担心,南云菡会不会没有那么爱自己,会被别人抢走。 如今看着这样的南云菡,他又凭什么说南云菡不爱自己,只怕她对自己的爱,怕是要多过他对南云菡,心中有些愧疚,暗暗发誓: ‘以后一定要加倍的对南云菡好,事事都顺着她,只要能让她开心,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南云菡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不过是学个礼仪,都能让拓跋余聂这般感动,但若是她知道,只怕日后,每次与拓跋余聂吵架的时候都会去学学礼仪。 好让拓跋余聂心中有所愧疚,对自己的宠爱多上几分。 过了好一会儿,南云菡的书已经掉了不下十几次,才微微有一丝成效,南云菡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虽然书摆的摇摇晃晃,但是,好在并没有掉下来。 倒也是让这宫中的嬷嬷松了一口气,这可是最基本的礼仪,若是南云菡花上几日时间还没有学会,那接下来的步骤岂不是难上加难。 那么他们实在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信心能够帮助南云菡在这么短的时间突击成功了,让她变成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这天礼官准备封后时,也遇上了一些麻烦,思来想去,实在是难以做决定。便就去拓跋余聂跟前想要问一问。 毕竟从这所有的事情来看,拓跋余聂都是亲力亲为,可见他对这件事情有多么的看重,这次他所遇上的问题可大可小,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只怕他小命难保。 “微臣见过皇上,皇后。”礼官双膝跪地,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 拓跋余聂看了看趴在地上的礼官,知道他一定是为了封后之事,前来便将他扶起,轻声说道:“起来吧,可是封后之事遇到什么阻碍?” 礼官微微点头,沉声说道:“微臣只是想请问一下,皇后究竟是以南家女儿身份,还是以西楚的女皇帝的身份嫁于北仑王朝。” 拓跋余聂微微皱眉,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问题。思虑良久,轻声说道:“南家的女儿吧。” 毕竟南云菡虽然是西楚的女皇帝,可她那个时候一直只是代理国君,再加上西楚,现在也有人接管,她已不再是西楚的女皇帝,若是再用这名头,怕是有所不妥。 再加上,北仑王朝与西楚的诸多纠葛,这个名头只怕会让百姓有所不满,所以用南家的女儿便够了。 更何况南家,虽然早先被污蔑通敌叛国,可如今已经洗刷冤屈,恢复了他们原本应该有的身份和地位。 而这身份地位嫁给自己也算是门当户对,也不会有什么不妥当。拓跋余聂微微挑眉,看了看南云菡,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南云菡点了点头,同意了,早先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其实她也更希望自己是以南家的女儿出嫁。 她对于女皇帝这个身份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她内心深处只是想着自己的父亲母亲。 而这些时日以来,他们其中变化最大的莫过于白子墨了,这天一早,南云菡前去寻找白子墨,因为有一些事情想要与他商议一番,却不想刚刚见到白子墨的时候,便已经满眼的震惊。 短短几日未见,白子墨似乎苍老了许久,都有了一些白发,南云菡眉心微皱,内心微微有些酸涩,好半晌都没有缓过来,脸上依旧挂着十分震惊的表情。 反应过来之后,南云菡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白子墨此时一定够痛苦了,自己居然还用这样的神情去看待他。 南云菡忍不住的想起,当初自己毁容的时候,别人用这样的眼神来看自己,那个时候,她是什么感受。 心痛到无法呼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然后再也不想要见任何人。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感同身受 可是现在自己是在做什么,居然将这种痛苦施加在白子墨的身上。南云菡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一句对不起,但是这一句话一出口,只怕会伤白子墨更甚吧。 南云菡静默了一阵,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份尴尬。 白子墨看着南云菡这副表情,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他每日都会花好多时间在镜中看自己的面貌,毕竟也不是一时半刻半刻便变成这副模样,因为速度毕竟比常人要来的快上好多倍,所以他也就不得不注意到。 初次看到自己头上有白发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也不过几月寿命了,此时此刻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什么值得震惊的。 又何况是多了几根白发呢,这样一想,他便有些释怀,但也没有放在心上了,可此时此刻看着南云菡这般震惊的表情,他还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内心,有了那么一丝酸涩。 南云菡将自己躁动的心给安抚下来,定定的看着白子墨,沉声说道:“这是为什么?” 白子墨面色不变,轻声说道:“怕是上次遗留下的后遗症吧,不过倒也没有所爱,不会影响我正常的生活的。” 顿了顿,继续说道:“最多也就是看起来没有以往那么帅而已,不过,你知道男子汉大丈夫,对容貌这事向来不是很在乎。” “再说了就算我是满头白发,我依旧很帅,所以你也不必介怀。” 南云菡何尝不知道白子墨内心一定有所波动,如今这番话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宽慰,不希望在自己成亲之时,还因为他影响心情。 这样的白子墨让她如何能不感动,如何交心做兄弟,可越是这样她越是心疼白子墨,越是想要将白色墨医治好。 即便是留不住他的命,也想让他在最后的生命里过得舒服一点,所以她要想方设法的去延缓白子墨的衰老。 南云菡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的眼睛,沉声说道:“我一定会想办法医治你的。”说完便转身离去。 虽然她此次前来是为了寻白子墨商议事情,可如今看着白子墨这幅模样,她实在是有些不大忍心。 更何况在她心目中,此时此刻,医治白子墨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她通知了拓跋余聂将宫中所有的御医都召集起来,将白子墨的情况一一描述,然后轻声问道: “你们可有什么办法?” 其实最开始她是想想让这些太医直接去为白子墨诊断的,可是又担心这些御医会说出一些什么不可医治的话来伤白子墨的心。 所以便将这情况早先给他们说出来,让他们内心深处有一个底,也让自己,有一点把握,让自己好好商议,看是让这些太医究竟去不去为白子墨诊治。 如果他们不行的话,自己变回去请更比这些人更厉害的人物来,只要能够,延缓白子墨的衰老,她愿意再所不惜,赴汤蹈火。 不仅是为了白子墨这个人,也为了白子墨当年为他们付出了这么多的情谊,他们决不能放任白子墨这样衰老而无所作为。 御医们面面相觑,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这在他们心中已经属于疑难杂症了。 更何况看着南云菡这般神色,也知道此人必定是她十分看重的,若是治得好,那还好说,封官加爵。 可若是治不好只怕,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再加上他们从未遇过这样的情况,内心深处自然是没有一丝把握,面上也就露了怯。 南云菡一看他们的面色,便知道没有什么希望,微微叹了一口气,随意的摆了摆手,让他们下去。 众位御医走了之后,南云菡就将一个就将自己关在房中,静静的坐立。心中堵得慌,就连学礼仪的事情都不想做。 她突然间觉得他们很残忍,明知道白子墨已经失去了亚莲,现在正在正处于情伤时期。 可是他们却要在这个时候举办婚礼,若是白子墨见此情景,一定会勾起他对亚莲的思念,心中的痛楚想必会越发的浓重吧。 他们这样无异于在白子墨的伤口上撒盐,她一个人坐了好久好久,才突然下定决心前去寻拓跋余聂。 拓跋余聂此时正在处理奏折,看到南云菡前来,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脸上的线条都变得温柔了一些,下了台阶,将南云菡的手牵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 看着南云菡的神色好像不大好,微微有些担心,轻声说道: “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还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马上宣御医来为你诊断。” 说完便想要召唤太监总管,让他去宣御医。南云菡赶忙阻止了他的动作,看了一眼拓跋余聂,轻声说道: “白兄好像已经苍老了十几岁,我只是觉得有些心疼,我们在这个时候举办成亲大礼,是不是不太好?” 拓跋余聂也知道南云菡所说的根源究竟是什么?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突然陷入了凝重。 南云菡声音有些低,试探的问道:“不如我们晚一段时间再举办成亲之礼,这些时日,就抽空多陪陪白兄吧。” 拓跋余聂定定的看着南云菡的眼睛,他何尝不希望白兄可以幸福快乐,可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快准备妥当。 而且已经昭告天下,此时此刻想要收回来,怕是人,极为不妥。 而此时此刻,白子墨正在门外,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语,内心感动异常,其实他最开始是想来为拓跋余聂献计献策。 却不想,正走到门外,就听到这样一番话,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顿了顿,还是走进去了。 他如今也是垂暮之年,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更何况,亚莲的事跟他们也没有关系,那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伤口罢了,怎么能让他们因为自己而做出这番牺牲?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取消婚礼 敲了敲门,推敲了敲门,在听到拓跋余聂喊了一声:“进来。”的时候,他便推门而入,轻福了福身子,沉声说道: “微臣见过皇上。”两人赶紧站起身来,将白子墨扶了起来,轻声说道:“你我之间不必讲此虚礼。” 白子墨点了点头。想了想自己的措辞,然后看着拓跋余聂的眼睛,轻声说道:“你们刚才的话我听到了。” “其实你们没有必要为我做这样的牺牲,你是我的兄弟,南云菡是我的妹子,我希望我可以在有生之年见到你们成亲,这样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 白子墨顿了顿,继续说道:“就算是以后我离开了你们,我也会很安心,不会有什么遗憾。” 拓跋余聂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的眼睛。却什么也话也没有说。白子墨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是认真的,如果你们真是我的兄弟,真是希望我可以开心快乐,你们一定不能取消成亲,就算是我对你们最后的祈求。” 白子墨的眼神太过诚挚,将拓跋余聂和南云菡灼伤的体无完肤,他们没有办法描述自己内心的震撼,有的只是感激与感动。 白子墨说完便转身离去,他希望通过这样的举动,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坚决。 两个人思虑良久,到最后还是决定举办成亲之礼,毕竟白子墨一定也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他们喜结良缘,也算是了了他一桩心事。 更何况这件事,他们早已经通告全国百姓了,马虎不得,若是出了这样的岔子,只怕在北仑王朝的百姓心中会留下一个不太好的印象。 权衡利弊,他们也只好做了这样的决定,只是两个人暗下决心,要花费更多的时间精力去陪白子墨,让他可以过得开心一些。 第二日一早,南云菡便接到消息,说是在自己成亲之时,桃仙儿与亚莲师姐也会前来。 南云菡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便是开心,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安。便前去寻找拓跋余聂商量这件事情。 早先若是他们前来,自己必定喜笑颜开,十分欢迎,可如今白子墨与亚莲师姐关系变得变成这样,十分尴尬,他们不得不考虑白子墨内心的感受。 “拓跋余聂,我师傅和亚莲师姐在我成亲之时会来北仑王朝送亲。”南云菡看着拓跋余聂,轻声说道,神色之中有一丝惆怅。 拓跋余聂牵起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 “我已经料到了,毕竟你是他们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如今你就要成亲了,那可是你一辈子的大事,他们若是不来,到才有些说不过去呢。” 南云菡点了点头,有些忧虑的说道:“倒不是这个,他们能来我自然开心,我只是有些担心,白兄见到亚莲师姐心情会不大好。” 拓跋余聂听到此话,也皱了眉头,他何尝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可是这样的情形,他们碰面也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 难不成还让他们举办两个成亲之礼,让他们分两批来,那样倒也有些说不过去。 拓跋余聂皱了皱眉头,轻轻的叹了几口气,轻声说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不能现在通知亚莲师姐让她回雪海,不要来参加我们的成亲之礼吧。” “而白兄也是我们费尽心思才留下来的,所以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更何况,此时此刻,若是真的这吗做了,只怕是会让他们更加的尴尬吧。” 南云菡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唏嘘,当年他们的感情那般好,几个人,相处在一起是那样的融洽,如今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说到底都怪那个假的白子墨,此时此刻南云菡对那个假扮白子墨的人,真的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也不足以解她的心头之恨。 而这消息虽然不是十分重大,可这北仑宫中人多口杂,没几日便传到了白子墨的耳中。 白子墨来到拓跋余聂的房前,敲了敲门,进去之后见到拓跋余聂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在你们成亲之时,亚莲也会来?” 拓跋余聂微微抬眼,看了定定的看着白子模,点了点头。 白子墨心中已经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为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逃避,如今他变成了这副模样,而且自己会越来越衰老。 在一个月之后便会变成四十多岁,他不想要让亚莲看到自己这番模样,虽然亚连已经不爱自己了。 但是他还是希望在亚连的心中,自己还是那个依旧帅气的模样,就算是给自己保留最后的尊严吧。 拓跋余聂还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白子墨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说了一句: “没什么,我只是随口一问,微臣去忙正事了。”便转身离去。 拓跋余聂看着白子墨的声音,那样的悲伤,他想下去抱抱白子墨,给他一丝慰藉。 可白子墨走的步伐太过匆忙,转眼间便消失在他的眼中,他便也只能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事情,他帮不了白子墨。只能靠时间来缓解他的心中的伤痛,拓跋余聂只是忍不住的担心白子墨能不能等到情伤痊愈的那一天。 白子墨得到拓跋余聂肯定的回答,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他坐在镜前,看着镜中那苍老的自己,心中微酸。 面色沉重,他忍不住的伸手将自己的唇角往上扯了扯,想要让自己试着笑一笑,让自己开心一点,他不想要亚莲见到自己,是这样一个愁眉苦脸的模样。 他知道亚莲在内心深处对自己是有愧疚的,虽然那些事情并不怪亚联,可是若是让亚莲看到自己如今这番模样,只怕愧疚更深。 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思虑良久,他微微叹了几口气,决定偷偷离开。这怕是自己现在所能够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深夜奇遇 他随意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了一些银两和其他的东西,然后背上行囊,站在房中,环顾了这四周的景象。 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不舍,却没有办法,他这一去想必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就算是以后回来了,只怕那也是个尸体而已,自己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这一这里的一事一物都是自己设计的。 很多东西还是自己亲手做的,那些都饱含了自己的心血,而且在这里也承载了自己很多的记忆。 他之所以会选择跟拓跋余聂他们一同回来,不仅是因为他们的成亲之礼,也是因为他其实更想呆在自己熟悉的环境当中静静地死去。 他也不愿意一个人在外颠沛流离,到死都没有人收尸,最后只能孤变成孤魂野鬼,四处飘荡,没有办法投胎。 可如今,他做了这么多,绕了这么多弯路,却还是要回到最初的结果,罢了罢了,人死灯灭,到最后什么也留不下,又何须在乎这些东西呢? 人各有命,他只有认命。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他便趁着夜色,准备离开。 这件事情他一定要小心翼翼,做得十分的干净,如若是被拓跋余聂和南云菡发现,只怕他就走不了了。 一步一回头,想要多看这里几眼,却不想,刚刚一个转身却发现却发现从天而降一个女人,一身黑衣,一脸黑布,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见此,第一反应便是这人是个刺客。心中一惊,本以为现在北仑王朝已经十分的安定,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却没想到,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断绝的,这才消停了几日,这人竟然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前来皇宫行刺,只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不行,他在走之前必须要将这件事情解决掉,如若不然,他的内心不安,就算是离开皇宫,也会日日担心拓跋余聂和南云菡的安全。 若是他们真的出了什么差池,那自己头上岂不是多了一桩罪孽?想了又想便赶忙飞身向前,来到那女刺客的身前,不过几招,便将女刺客抓住。 其实他的武功也十分之差,可奈何,这女刺客就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傻丫头,似乎功力也是刚练不久,全是花拳绣腿,所以白子墨才能这般轻易的将她制服。 他皱了皱眉,看了女刺客一眼,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会进宫?是为了刺杀拓跋余聂和南云菡吗?是谁派你来的?” 那女刺客一言不发,只是狠狠的看着白子墨,眼神中满是愤怒。 白子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果说此人是特意进宫行刺,可这功力却也太差了。 若是真有幕后主使,那那个幕后主使究竟想要干什么?派这个女人进来,只是让她进宫送死而已。 微微抬起手,将女刺客的面纱扯了下来,却发现她杏梅桃眼,脸上一份稚嫩之气,让人一看便觉得这个女娃的年龄十分之小,只怕还成年。 想到这里,他便随口问了出来:“你今年多少岁了?” 那女刺客本不想搭理这眼前的男人,却不想白子墨一直定定的瞅着她,大有一副你不说我便不会放过你的感觉。 微微皱了皱眉,还是抵抗不住这样的眼神,回答了白子墨:“我今年十四岁,再过两年就成年了。” 白子墨点了点头,果不其然,跟自己猜想的一模一样。他看了看那女刺客的眼睛,就那么一瞬间,他好像已经被那眼神的漩涡当中吸进去了。 那女刺客的眼睛很大,里面似乎有一汪清水,让人忍不住的沉浸其中。 白子墨本来是想要将这女刺客扭送到拓跋余聂的面前,让他自行处置,可如今看着她的眼睛,再加上她言行举止又十分单纯,忍不住的动了恻隐之心。 微微抬手,在女刺客的后颈处轻轻一敲,那女刺客的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晕了过去。白子墨微微叹了一口气,将她带到自己的房中。 过了好久,女刺客悠悠转醒,睁着大大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猛地坐起身来。 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头,发出嘶的一声呻吟,将坐在桌边、用手撑着头的白子墨弄醒了。 白子墨本来想要揉一揉眼睛,却不想自己的胳膊经过昨天晚上一夜的摧残,现在已经麻的不行了,根本就抬不起来。 微微皱眉,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向床边,看着躲在角落里面,明显被吓到的女刺客。 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知道,你昨天晚上穿成这个样子,来皇宫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女刺客看着白子墨,神经绷得更加的紧,忍不住的向后又退了几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看的白子墨更加的无语,他对眼前的女人越发的好奇,就这么三脚猫的功夫,这么小的胆子,昨夜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见此情景,白子墨只想用四个字形容眼前的女人,那就是“匪夷所思”,不,应该是叫小姑娘。 白子墨想到这里,忍不住得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姑娘,在她胸口处停顿了几秒,似乎是在验证自己心里所思所想是正确的。 女刺客瞳孔微张,脸涨得通红,就快要沁出血来,心跳跳的比以往都快好几倍,不过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愤怒和羞耻。 “登徒子、老流氓。”女刺客努力的想要将自己的愤怒忍下去,但是到了最后还是失败了,从嘴中蹦出这么几个词。 这已经是她从小到大学会的所有的骂人的词语了,万万没有想到,居然都用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 此时此刻的女刺客,内心却没有将怒火全部发泄出来,只恨自己平日里没有多学一些这样的词语。 虽然自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至少可以骂一骂他,最少也过了一把嘴瘾,也让这个男人恶心一把。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 老流氓 反正自己已经落到他的手上,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狠狠的瞪着白子墨,她绝不相信这眼前的这个男人会放过自己。 自己已经没有活路了,竟然如此,她又何必在最后还要让自己憋屈一把,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还不能让她发泄一番吗? 所有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她却是一个心中充满怒火的人,如今这样让她如何能够好好说话。 看着白子墨,只恨不得将身上的穴道冲开,扑上去将白子墨咬上几口,好发泄自己的愤怒。 白子墨活了这二十几年,从未有人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这猛然听着,还觉得有一丝新奇,心中的愤怒倒是一丝也没有。 白子墨也觉得有些奇怪,总感觉自己对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儿好像有些特殊。 若是以往谁敢在他的面前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只怕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出一口气,至少也要给这个人添上一点赌。 如若不然,自己岂不是吃了个大亏,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这样骂自己,这说出口的话,简直是难以入耳,可是他却隐隐约约觉得有一丝可爱,忍不住的想起了一些逗逗她的心思。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坐在桌子旁,为自己沏上一杯茶,慢慢悠悠的轻抿一口,似乎毫不在意这小姑娘的辱骂。 好不容易解决了自己的口渴,才看下那小姑娘,薄唇轻启:“你来这皇宫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如果你说出来,说不定我会放你一条活路呢。” 小姑娘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眼中满是怀疑。她要怎么说自己的目的就是来这深宫想要去见拓跋余聂,替父亲出一口心头之气。 这可是大逆不道,要被诛九族的事情,她如何能够说出口,说出来只是让自己死得更快一些。 如今,自己也算是对这个人也算是有一丝利用价值,他还想从自己的身上挖出一些小道消息。 可若是自己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说出来,那便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利用价值,到那个时候,只怕是会死的很惨。 想到这里,小姑娘忍不住身子瑟缩了一下,她今年才不过十几岁,闯入皇宫也只是一时之气,没有办法疏解,再加上心疼父亲,所以才会这般冲动。 可若是让她真的死去,她还是不愿意、还是有些害怕的,只是如今她决不能让这种害怕展现在这个男人的面前。 事情已经发到这种地步,死与不死已经不是她能够决定了,既然如此,她总要留住自己最后的尊严,不为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家族抹黑。 小姑娘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久久不能自拔,而此时此刻的白子墨则是静静的观察着这小姑娘的面部表情。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不得不说,这小丫头面部表情真是丰富啊,看起来,总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逗逗她,似乎要将她惹得生气,是一件很满足很自豪的事情。 白子墨忍不住的摇了摇头,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心中冒出一个想法:如果被这小姑娘知道自己刚刚的想法,肯定会送他两个字:‘变态。’ 过了好一会儿,那小姑娘才从自己的思绪当中出来,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的眼睛,一言不发,似乎在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怒,想要凭借着自己眼中的杀气灭了白子墨。 只是可惜,那并没有什么作用。白子墨见此情景,嘴角弧度越发的加深。心中料定,这小丫头绝对不会将自己进宫来的目的说出来,便也就罢了。 他不能直接问出来,难道还不能采取迂回战术吗?想了想,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白眼一翻,有些搞不太清这眼前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但是,她内心深处的警惕还是一刻不能放松,反而越拉越紧。 她觉得这眼前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怕说出口的话都是有目的的,此时此刻竟然对自己这般温言细语,不太像他的作风。 更何况自己可是进宫行刺的刺客,他却对自己这幅模样,不得不让人起疑心。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打定了一副绝不开口的主意。 白子墨见此情景也不说话,只是一直定定的看着那小丫头,小丫头今年才十四岁,基本自小到大,都是被父亲当作大家闺秀一样培养。 一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然偶尔会学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可那也只是打发时间而已,骨子里还是很保守,很内敛的。 更何况她总是成日里呆在自己的府中,很少与男人接触,此时此刻被白子墨这般定定的看着,忍不住的红了红脸。 白子墨也发现看到她的脸红了,心中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倒也没有怎么在意,只是对这小丫头越发的感兴趣。 小姑娘被白子墨瞅得有些受不了,忍不住的开了口:“你能不能不要再看我了?” 白子墨眉角轻挑,似乎有些疑惑,轻声问道:“为何不能看你?”内心却暗自好笑。 小丫头本想说些什么,但实在是找不到借口,总不能说,因为你看我让我觉得很害羞,所以不让你看吧,想了想又闭上了嘴不说话。 白子墨想了想,收回自己比较轻佻的表情,换上一副正经的模样,沉声问道:“我对你没有恶意,我觉得你也比较单纯,所以我很好奇,你来深宫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放心,只要不是什么大事情,我是不会为难你的。”小丫头闻言。心中微动,有些将信将疑。 “你想,我若是真的对你有什么恶意,只要将你交到府衙即可。就凭着你深夜私闯皇宫,都不够你死几个来回的,你说呢?”白子墨乘胜追击的说道。 小丫头听着这些话,看着白子墨那严肃的神情,不知为何就从内心深处,对他有了一丝信任的感觉。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 莫名的信任 虽然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存在,想了又想。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回答白子墨的问题。 白子墨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雨蝶。”小丫头动了动嘴唇,轻声说道。 “这名字倒还挺好听的,只不过这听起来倒像是一个很温柔,贤良淑德的女子,不像是你这深宫之中夜闯皇宫的小不点儿。” 白子墨听到这个名字,心中确实是这个想法,他这般想便也就这么说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话,却听在雨蝶的心儿中却格外的受不了。 雨蝶忍不住就流下了泪,这些时日她日日看着父亲那般消沉,心中早已担心的不行,每日想方设法的想要讨父亲开心,心中有的时候很压抑,但没有人可以说。 只能自己憋着,但是这压抑越堆越久,早就已经快要将她压垮,所以这也是她选择进宫寻一个公道的主要目的。 如今,又被人这般取笑,早已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委屈。泪水越流越多,她干脆不再控制,放声大哭。 白子墨从未见过此番情景,一下子慌了手脚。对于他来说,他最害怕的就是看到女子流泪。 所以每当女子流泪的时候,他总有一些无力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说什么,如今看着这眼前小丫头哭的梨花带雨更是如此。 再加上这很明显就是自己招惹的内心的愧疚一涌而上。便也就顾不得男女之别,上手去为那小姑娘擦去泪水,连声说道: “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要逗逗你,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哭了。好不好?我向你道歉。” 雨蝶此时此刻压抑的太久,这一下放松怎么能够,根本就没有空搭理白子墨,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委屈。 白子墨眉心微皱,有些手足无措,轻轻连声说道:“我错了,我错了,这等一会儿要是被人听了去,还以为我怎么了你呢。” “你本来就在欺负我。”雨蝶气鼓鼓的看着白子墨,只不过眼角的泪水却让她看起来没有一点的攻击力,反倒是看起来十分的可爱,就好像是一只很可爱的宠物,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揉一揉她的脑袋。 “我是老流氓,我是登徒子,我不该说这样的话。大小姐,你就饶了我吧。” 白子墨顿了顿,又说了一句。对于白子墨来说,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可以让眼前的小姑娘不再哭泣,就足够了。 白子墨这幅模样实在是太滑稽了,雨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白子墨因为身体原因衰老的比较快,不过几日的时光,他现在的年龄已经大约约为三十五岁。 他本就心灰意冷,又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心爱的女人也不在自己的身旁,所以对这形象都已经不怎么在意了。 反正年龄摆在那里,无论他怎么在意,他只会越来越冷,更何况后来他已经有些抗拒自己去看镜子中的自己。 每当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总让他有一种悲伤感,让他觉得生无可恋,好像整个天空都是黑暗的,心情也越发的抑郁。 所以后来他便慢慢的也不再看镜子,想让自己后来的日子过的稍微开心一点,所以此时此刻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 这样的人,竟然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举动,在雨蝶眼中十分稀有,而且有些可笑。即便自己是泪眼朦胧,却也没有忍住。 白子墨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总算是将这小丫头给逗笑了。心中也有些无奈,从未想过自己会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 看样子,他这戒是越破越多了。雨蝶看着白子墨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又哭又笑的有些不大好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男人面前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虽然往日里,父亲也总是教导她言行举止要有模有样,符合大家闺秀的气质。 可她内心深处却觉得只要自己舒适,只要自己觉得好,那便都可以。可是她此时此刻竟然在白子墨面前露出这幅模样,让她觉得有些羞涩,脸越发的红。 白子墨也发现了这一情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到这小丫头的情绪恢复正常,便将话题拉回了正题。 在他心中,这毕竟是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若是他一直将这女子,放在自己的宫中,倒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可若是将她放走,他内心深处又觉得有一丝不安,毕竟他没有弄清楚这个小女孩儿来到深宫之处,最根本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虽然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可但凡是有人对拓跋余聂和南云菡有一丝一豪的威胁,仅仅是有这个想法,都让他没有办法接受。 他要杜绝,其实此时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小女孩交给拓跋余聂,让拓跋余聂自行处置,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从内心深处有一种抗拒感。 总觉得这女孩并没有什么恶意,若是交到拓跋余聂手中,只怕会吃些苦头,所以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确定这小女孩儿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雨蝶微微叹了一口气,定了定自己的心神,决定将这话都说出来,她对眼前的人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更何况她本就是来这深宫之中,想要向拓跋余聂要一个说法,此时此刻看如今看这副模样,只怕她还没有见到拓跋余聂,都会被当作乱臣贼子,然后被乱棍打死。 而眼前的这个人看能够在这深宫之中随意行走,只怕身份和地位也不会太低,如果他能够带领自己去见到拓跋余聂,那便是最好的。 “我是前御史大夫的女儿,前些时日,新皇登基,我父亲便被勒令回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父亲一时缓不过来,日日无事可做,每日都没有精神,闷闷不乐。” 雨蝶顿了顿,继续说道: 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 个中缘由 “我这一次进宫,只是想问一下我父亲究竟做错了什么,才让新皇摘掉了他的乌纱帽。” “我自问我父亲一心为民,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是以百姓为重,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雨蝶有些愤怒,也有些无奈。 “如今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此番事情我一定要问个清楚,为我父亲讨一个公道。”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了你,如果你能够带我去见拓跋余聂,那便是最好的。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也无话可说,是我自己技不如人,还未开始便已被你抓住。” “但是我请求你,如果真的要杀了我,还请不要牵连我的父亲,牵连我的家人,这件事情他们都不知情,是我自己看不过自作主张。” 雨蝶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的神色,内心有些忐忑,不知道白子墨会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给自己按下一个刺杀新皇的名号,那么必定会牵连到家人。 想到这里,雨蝶内心深处有些慌张,有些后悔自己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白子墨眉心微皱,细细想来便知道这小女孩而所说究竟是何事了,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 果不其然,他的直觉还是准的,这眼前的姑娘一看就单纯的紧,绝不是像那种心机、城府十分之重的女人。 就凭着他行走江湖二十多年的经验,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着眼前的女人。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细细询问她的家事。 那雨蝶大概是没有想过自己已经将事情说的这般清楚,这眼前的男人还追着不放,一直问东问西的,忍不住顶了一句:“你问了那么清楚,是准备到我家来提亲吗?” 白子墨神色一顿,万万没有想到雨蝶竟然会冒出这样一番话,而他看着雨蝶那清澈无比的眼神,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雨蝶神色一顿,万万没有想到,白子墨居然会这么直白的点了点头,而且还是那么一副认真的模样,就好像是真的。 白子墨这幅表情让她觉得白子墨所说的,确实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他是真的会到自己的家中来提亲。 若是以往,遇到这样的人,在见过自己这么几面,就说要与自己提亲,还这般轻薄,她一定会就像早先说的那样,认为那个人是个流氓,是个色胚,心中必定会厌恶无比。 可如今,这么一个比自己大这么多的遭老头子,说出这样的话,竟然让她内心深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但是她内心深处,却十分清楚,那种感觉绝不是讨厌,甚至她隐隐约约还有一丝期待。 白子墨既然弄清楚了雨蝶的真实目的,便就趁着夜色将她送出宫去送到她的府上,毕竟这么一个如花似雨的小姑娘,在路上若是碰到一丝危险,必定没有还手之力。 作为一个男人,这是他应尽的责任,而且他决不会承认自己内心深处是有一些不放心了。 雨蝶站在门口,看着白子墨的身影,有些神情恍惚,她怎么也想不到,今日之行竟会有如此收获? 微微摇了摇头,想要将脑中的思绪给打开,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总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她需要一些东西,或者是感觉来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经历过这些事情,发出嘶的一声,确实很痛,看来不是做梦。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走回房中,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微红,眼含秋波,俨然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心脏还扑通扑通的跳,她用手捂着自己心口处,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但是却让她很期待,很新奇。 也让自己内心深处就觉得很软,好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自己好像漂浮在云端以上一样。 第二日,白子墨换上一身白衣,然后将自己的容颜稍稍打扮一下,虽然看起来像三十五岁却依旧很帅,光彩照人。 眼神中似乎有着很多的故事,犹如风暴的漩涡,只一眼便能叫人吸进去,雨蝶就是被他的眼神给吸引住。 前往御史家中,当站在门口被府中的侍卫拦住,白子墨双手背后,神情淡然,并未生气,只是微微的道: “我是白子墨,此次前来找你家大人来,是有事相商,还请通告。” 侍卫神情一震,赶忙前去通告大人,白子墨可是北仑王朝的大红人,是北仑皇朝新帝拓跋余聂手下最为看重的大臣。 在这北仑王朝,也算得上是声名大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时此刻真正的出现在这两个侍卫面前,早已将他们雷得里嫩外焦。 虽然他们确实没有见过白子墨的面容,但就凭了他这个名号,也足以叫他们震上三震,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上拥有如此气度,又有如此神情的人,那又能有几个人。 虽然他们不认识,可他们府中的大人认识这个人,无论如何怠慢不得,若是出了一点差池。只怕将来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他们三步并作两步,只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御史大人面前,将这消息告诉他。 而这个时候的御史大人依旧神色泱泱的坐在花园中,看着这后花园中盛开的花,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神思空洞,不知道心思飞到哪里去了,看起来俨然一个没有一丝精神的人。 “启禀老爷,前面有一个自称是白子墨的人前来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侍卫福了福身子,双手抱拳,神色恭敬的说道。 “有什么事情好商量的,现在哪还有事情找我商量?”御史大人自嘲般的说了说,突然神色一震,十分正经的说道:“你刚才说谁?白子墨?” 御史脸上的震惊显露的十分明显,都快将面前的侍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说出了什么话,惹得御史大人不开心,会受到什么责罚呢?膝盖一软,差点就要跪下去。 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 提亲 就在这个时候,御史大人连声说道:“快去请进来,万万不可怠慢。”顿了顿,继续说道:“不不不,还是我亲自去吧。” 脸上突然多了一丝光芒,就好像是重病之人,看到曙光一般耀眼。可到了下一秒,又开始有些担忧。 他与白子墨向来没有什么交集,虽然从内心深处他十分的,很看重白子墨,觉得他是一个栋梁之材,在很多事情上面也有自己独特的思路,将来必定有所作为。 可是白子墨似乎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又或者说他知道自己是谁,但却并没放在心上,毕竟像他那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也是日理万机的,怎么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了。 此时此刻,他贸然前来,而且还是亲自到府上,让他觉得十分的震惊,心中也有些忐忑,不知道白子墨子行究竟是意欲何为。 若是好事那还好,若是坏事,那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御史大人眉心微皱,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自己与白子墨究竟有什么过节,在他的印象当中,他们虽然在朝廷上同为朝廷大臣,可是却没有更多的交集,更没有需要来自己府上亲自拜访的事情。 再加上自己如今已经没有职位在身,与白子墨就更没有交集了,但未曾想到他却突然来此。 所以此时此刻他极为惶恐。但是白子墨已经在门口,他并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么多,只能边想边走。 不过眨眼般的功夫,他便已经来到了大门处,定睛一瞧,发现此人确实是白子墨。脸上带着一丝慌张,赶忙上前,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 “子墨大人,有失远迎,还请子墨大人千万不要怪罪于我。”说完便双膝跪地。 此时此刻他只是平常百姓,而白子墨确是北仑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红人,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给白子墨行个大礼。 白子墨脸色不变,只是上前一步,将御史大人扶了起来,轻声说道:“御使大人不必多礼,此此刻我前来是为私事。” 御史哪里想到白子墨竟然亲自来扶自己,脸上有一丝惊喜,一丝惶恐,赶忙顺着白子墨的手便站了起来。 听到白子墨所说的话,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但内心的惶恐却依旧没有放下。 白子墨也知道自己,这一次确实是有些莽撞,事先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打一声招呼便来此,。 脸上有一丝赫然,但也仅仅是出现了一瞬间便消失不见。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御史大人,沉声说道: “此刻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知御史大人可否请我前去府中坐上片刻,稍事休息,再好生再好好商议。” 御史大人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赶忙上前带路,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刚白子墨对自己的称呼,脸上出现一丝失落,淡淡的说道: “子墨大人,还请不要再称呼草民为御史大人,我如今也是闲散百姓,没有官职在身,这样称呼,只怕是有些不大妥当。” 白子墨看着御史的身影,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感觉不太对,所以他便也住口了,更何况他从御史大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不舍。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他们便来到了书房的门口,御史大人赶忙吩咐丫鬟去备上上好的茶水与糕点,然后将白子墨引进自己的书房,为他续上一杯茶。 然后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等待着白子墨的下文,他没有办法预料到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所以自然而然也没有办法做出相应的回应。 此时此刻只能看一步,走一步,先看看白子墨此次前来究竟是什么事情,才好做打算,他心里铺垫了很多,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是提亲。 白子墨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的,可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更何况自己也答应了雨蝶一定会来提亲。 可自己的身体……想到这里,白子墨脸上浮现出一股淡淡的忧伤,本想要将出口的话给咽下去,可不知为何,他似乎很是抗拒这样的结局,想了又想,还是看着御史大人,轻声说道: “此次我前来府上,是想要向您的女儿,雨蝶姑娘提亲,不知御史大人意下如何?” “提亲?”御史瞳孔微张,白子墨的这两个字简直是将他惊了又惊,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似乎有些不大相信,带着疑惑的语气。重复了一遍白子墨的话。 内心深处有一股狂喜,虽然自己与白子墨没有太多的交集,可毕竟两人同在朝堂,很多事情都是看在眼里的。 从他见到白子墨的第一眼起,便觉得这个人是一个十分正气的人,而且看样子也极其聪明。 后来与他在朝堂上也有过不多的交流,看他的风范,俨然一副大将风范,而且处理事情上别有一番思路,将来一定会有所作为。 若是自己能与将姑娘嫁给白子墨,也算是为女儿谋了一个良缘,再加上他们家如今的处境,也算是攀了高枝儿了。 无论是何缘由,此刻白子墨的提亲都让他十分的开心,恨不得马上就答应,只是这其中似乎有一些问题,他还没有解开。 雨蝶自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与外面的男人有过多的接触,更别说是白子墨这样的大人物,就更没有机会说是相处了。 而此时此刻,白子墨前来提亲,目标明确,上来便点了雨蝶的名头,这看起来,可万万不像是没有交集的人。 皱了眉头,有些搞不大懂,他们两个人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可此刻,他需要先将白子墨应付过去,再好好探寻这其中的缘由。 白子墨静静的看着御史大人脸上的神色,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御史大人,郑重的说道,想要告诉御史自己是认真的。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 表决心 “御史大人还请放心,我一定会悉心照顾您的女儿,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还请您务必答应。” 御史大人听到这个话,心中一震,他万万没有想到白子墨竟会做出这等姿态,于地位而言,他如今不过是平民百姓,而白子墨的身份地位比他不知高上许多倍。 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是提亲,也是以高气使的姿态,可如今他的一番话俨然是想要对自己的女儿认真负责,也想将自己视作真正的父亲。看样子这女儿怕是遇到良人了。 想了又想,便答应下来了:“既然如此,我便将雨蝶托付给你,还请子墨大人务必要好好照料。” 白子墨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天色渐晚,白子墨也该回到深宫之中了,便向御史大人到了别。 御史大人脸上带着微笑将白子墨送离自己的府上,他们相聊这许久,他对白子墨的好感又上升了几个档次。 以往总是觉得白子墨是一个十分有能力的人,可这一番交谈下来,他发现白自墨不仅有能力,而且为人十分谦虚,脾气性格都十分的好,说话也十分顾虑他人的感受。 此时此刻,他看白子墨俨然是一副岳父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模样,看着白子墨哪里哪里都十分的好。 心中不禁有些担忧,担心自己的女儿配不上白子墨。看着白子墨离去的身影,收回了自己有些笑僵的脸,转身便朝了雨蝶的房间去,他要弄清楚这其中的事情。 虽然自己对白子墨已经十分满意,也已经许诺了白子墨将女儿嫁给他,可是他还是有些担心,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与白子墨见了面。 所以他一定要弄清楚才可以安心,敲了敲门,听到雨蝶说进来,之后他才推门而入,必竟是女儿,即便是父亲,也有很多事情是需要避嫌的。 雨蝶看着父亲走进来,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夜已深,爹爹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御史大人皱了眉头,坐在桌边,看着雨蝶,轻声说道:“今天白子墨大人来府上你可知道?” 雨蝶摇了摇头,她确实并不知道白子墨来府上,自己这一整日都呆在后院之中,更何况在大家的眼中,白子墨来不来这里与自己没有一丝牵扯,又怎么会有人通知她呢。 脸上出现了一丝惊喜与忐忑,白子墨居然真的实现诺言,真的来到了她的府上,可他来府上真的是提亲吗?雨蝶有些拿不准。 毕竟自己与白子墨不过是见了一面而已,虽然她对白子墨十分有好感。在她心中,白子墨相貌堂堂,为人看起来也十分的成熟稳重。 不大像是那种会一见钟情的人,那个时候的白子墨神情十分认真,所以她相信了白子墨会来提亲的说法。 可回到府中之后就越发的忐忑,总是不大放心,总觉得那一天就好像在做梦一般,那么不真实,每每醒来都有一种惶恐。 而此时此刻,听着白子墨真的来到府上,内心出现一丝狂喜,七上八下的心落下了一半儿。 但毕竟不知道他与父亲谈了什么,就算他来提亲,也不知道父亲是何看法,会不会答应他们之间的婚事,心中还是有些忐忑,那落下来一半儿的心便也没有回到原位。 雨蝶今年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单纯的很,心中想什么都浮现在脸上,御史大人一看她那又惊又喜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女儿确实与白子墨有所牵连。 想了又想看着雨蝶,轻声问道:“今日子墨大人是前来提亲的,我已经答应了他的提亲,你可愿意?” 此时此刻,御史大人心中才有一丝懊悔,虽然说自己对白子墨十分的看重,觉得他是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良人。 可毕竟这是女儿的婚事,自己没有问一声女儿的意见便贸然答应,若是女儿不愿,那该如何是好。 定定的看着雨蝶的脸神情。等待着她的回答。雨蝶听到父亲的话,脸悄然而红,只是轻轻的问道:“父亲,他是真的是来提亲的吗?” 虽然父亲刚刚已经说过一遍,但是她还是恍如梦境之中,需要父亲再重复一遍来安慰一下她的心。 父亲点了点头,心中也松了一半儿,看雨蝶的神情,俨然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娇羞不已,看样子对白子墨也是十分有好感的,如若不然也不会这个神情。这个亲事怕是结下了。 雨蝶咬了咬嘴唇,内心是十分愿意的,但是自己很少与父亲探讨此类事情,此时此刻,听着父亲的话,心中十分的羞涩。 再加上自己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在遇到白子墨之前,就压根儿没有想过要嫁人的事情,此时此刻也有些突然,但想了又想,才是点了点头。毕竟在她心中,她还是很期待与白子墨在一起的。 父亲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雨蝶的眼睛,郑重的说道:“白子墨是个好人,我相信他会给你幸福的。” 说完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才回到自己的房中,毕竟是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女儿,虽然也曾想过要再过上一两年,再为她寻上一个夫婿,好好的照顾她。 可这件事情似乎来得比预想当中早了一些,最开始只是想着白子墨的人品,加上能力,所以心中有些十分的惊喜。 此时此刻,直到回到房中,与雨蝶交谈之时,他才意识到答应了白子墨的提亲,只怕自己的女儿在过上,一段时日便要嫁做人妇,不能日日伴在自己的身边。 心中有些伤感,但也不想过多的表露出来,让女儿担心。更何况,女儿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女儿能够找到良人,也算是聊了他一桩心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白子墨本来也没有想要隐藏掩盖他自己提亲之事,但毕竟他可是北仑王朝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 质问 不过一日的时光,他来御史府上提亲之事便传遍了大街小巷,自然也传到了拓跋余聂和南云菡的耳中。 两个人都十分震惊,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更何况白子墨本就没有太多的寿命,他们又怎么会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番举动。 南云菡微微叹了一口气,眉心微皱,神色沉重的看着拓跋余聂。 拓跋余聂还没有怎么反应过来,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只是低了头看着南云菡的神色,便知道她十分的恼怒,这个时候他可不想撞枪口。 “说不定只是谣言罢了。”拓跋余聂想了想,轻声说道,毕竟在他心中,白子墨是一个十分稳重成熟的男人,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刚开始听到的时候,他确实震惊,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还是不大相信。 其实拓跋余聂没有办法掩藏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那就是若是真的,倒也无妨,白子墨是他的兄弟,他自然是希望白子墨在人生最后的一段时间里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过得开心快乐一点。 可这件事情确实,太不符合常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站在那一边。南云菡看了拓跋拓跋余聂许久,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便起身前去寻白子墨,她想要问一问清楚,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想知道白子墨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此时此刻的白子墨内心也十分的犹豫,说不上来有什么感觉,站在窗前看着远方,静静的沉思,就在这个时候,南云菡敲了敲门。 白子墨听到声音,身子一抖,将目光收了回来,他知道在这种时候还能来敲他门的,想必除了拓跋余聂就是南云菡了。 将内心的躁动慢慢的压制下去,赶忙去门口,开门见到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着南云菡,轻声问道: “这么晚了来寻我,可是有什么急事吗?”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要是有什么急事的话,大可以让人吩咐来叫我即可,没有必要特意跑这一趟。” 南云菡微微皱眉,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来寻你确实有事。”顿了顿,没有开口,她不知道这件事情应该要怎么开口。 她此刻来找白子墨也是有些冲动,没有想好便来了,此时此刻见到白子墨,有些心中的愤怒烟消云散。 又想起白子墨不过几月的寿命,又有些心疼,她突然没有了底气去质问白子墨,其实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 她只是觉得对那个十几岁的女孩不太公平而已。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白子墨,轻声问道: “近日以来,深宫之中有很多的流言,据说你去前御史大夫那里提亲了。” 南云菡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事实上她希望这是一个误会,虽然她知道误会的可能性并不大。 因为在他眼中他们两个人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多的交集,现在御史大夫已经卸任,没有官职在身,这个时候他前去拜访,确实感觉很奇怪。 所以当很多人说他是去提亲的时候,南云菡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相信,此时此刻,她只是想要确认一下罢了。 若是假的,那倒还好办,只要他能够说清楚自己究竟是前去的目的是什么?将这事情解释清楚倒也就罢了。 可若是真的,南云菡不敢再往下想,若是真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子墨神色一顿,微微皱眉,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早就知道,南云菡一定会来寻他的。 可他没有想到南云菡竟然是这种神情,就好像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十分过分的事情一般。微微叹了叹口气,点了点头。 就这一点头将南云菡内心的猜测给证实了。南云菡看着白子墨,微微摇了摇头,有些不解,叹了口气,轻声问道: “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你对那女孩儿是认真的吗?还是说你只是想要玩玩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难道是亚莲师姐给你的创伤太重,你觉得很痛苦,想要找个人安慰。”南云菡实在是不想要这般猜测白子墨,可是眼前的局势她也只能她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了。 其实南云菡并不想要在白子墨的面前提起亚莲师姐,因为她知道这是白子墨心上的伤口,无法愈合,一直淌着血。 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她没有办法看着白子墨这般,就算是让他痛上几分。 白子墨心中一震,万万没有想到南云菡说出这样的话。低了眉眼,没有做声。其实他并不介意大家在他的面前提起亚莲,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也没有见不得人的。 但是大家一直都比较在意自己的想法,很照顾自己,有的时候,他都觉得如果不是南云菡的婚礼,那么他可能再也没有办法见到亚莲,也不会听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两个字了吧。 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这许多了,现在他也在扪心自问南云菡所说的问题,答案究竟是什么? 这个答案,他给不了南云菡,也给不了自己。南云菡看着白子墨这幅神情,心中有些恼怒,又有些无奈,想了又想又继续说道: “其实我不是质问你,我也希望你可以幸福,但是那个女孩毕竟只有十四岁,你要为那个女孩考虑一下,她的后半生还很长……” 南云菡喉咙哽住,嘴边的话就那么咽了下去。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白子墨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其实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他们。 如今自己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也算是狠狠伤了他的心,可是她是真的白子墨可以考虑清楚,不要误了那个女孩的将来。 她没有办法想象那个女孩将来要怎么在白子墨离开之后要怎么生活。微微叹了叹气,坐在白子墨的旁边,看着白子墨备受打击,神情有些恍惚的模样,心中也有些心疼,轻声说道: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 后悔 “其实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清楚,我也不是指责你或是怎么样,我只是希望你可以为那个女孩考虑一下,她还小……” “若是将来,你离开了她,她该怎么办?你应当知道在这个,在这个时代……”南云菡顿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知道白子墨是个聪明人,她相信白子墨知道自己所说究竟是何是何意思,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有些事情说的太清楚,只会伤了彼此的感情。 虽然这件事情她并没有牵扯其中,但是自己所说的话,也是有些过分了,可如今的局面若是不过分,又怎么能让白子墨冷静下来,好好审视一下这样的局面。 若是等到他们成亲之后,在后悔那便晚了,到那个时候谁也没有办法改变那种局面。 拓跋余聂在门外等候许久,其实从南云菡出来那一刻,他便已经跟上了,心中也有些许的担心。 虽然说南云菡性子比较沉稳,但是那都是在在大多数时候,刚才她的脸色让自己都吓了一跳,心中很担心。 而且白子墨现在是处于比较特殊的事情,他不希望因为南云菡说出一些什么话,而让白子墨伤心或是怎样,所以他便跟了出来。 可到了最后,他也没有进门,他只是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进去,毕竟自己若是在这个时候进去,只会让大家更加尴尬而已。 白子墨听了南云菡的话,神情变得有些茫然,定了定自己的心情,没有说话。现在他的心情很复杂,需要时间好好的考虑一下。 南云菡看着白子墨这副神情,知道自己所说的达到的效果也已经够了,再说下去就有些伤人了,再加上有些事情确实是需要自己想清楚才可以,他也只能自己做决定,别人是帮不了他的。 所以看着白子墨这副神情,她便住了口,退了出去,打开门,却发现拓跋余聂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也没有搭理拓跋余聂,便转身离去。 拓跋余聂此时此刻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跟着南云菡一同离开,不得不说,从内心深处,他还是比较尊重白子墨的想法的,只是他希望白子墨可以仔细的考虑清楚而已,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而白子墨在听了南云菡的话,也一直在冷静、在反思。不得不说,南云菡所说确实有道理,自己不过是几个月的寿命,到那个时候自己撒手人寰,一了百了,可雨蝶该怎么办? 她还那么小,不过南云菡4岁的年纪,正是花样年龄,若是真的与自己成了亲,到那个时候,她便是一个寡妇。 在这个思想比较封闭的时代,她以后的人生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孤苦无依的过,这样对她实在是太残忍了。 他想到雨蝶那样单纯的目光,与自己相处不过那么一点点时间,便那么信任自己,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自己。 而自己却做了什么,简直畜生都不如,他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几个巴掌,恨不得在第一时间便将这门亲事给毁掉。 可如今,定亲的帖子已经送了过去,御史大夫那边也回了雨蝶的生辰,而且这几日雨蝶日日派人送信到皇宫门口让人转交,看样子对自己十分满意。 白子墨想到这里突然有一种罪恶感,他觉得自己无形之中欺骗了一个单纯小姑娘的善良,虽然他是真心的,可如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现在宫里宫外所有人都已经知道白子墨要娶亲了,也知道他要娶亲的对象就是前御史大夫家中的雨蝶姑娘。 若是在这个时候,自己退婚,只怕也会给那姑娘的招来不少的损害。他的心中就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般沉重。 他静静地坐在房中南云菡,离开的时候,因为看到拓跋余聂,有些震惊,没有帮他关上房门。而拓跋余聂在第一时间也随南云菡离去,这房门便也就一直开到了现在。 白子墨此时此刻内心焦虑,就像是在火锅上烤的蚂蚁一样,他见到那姑娘的第一眼,便被那姑娘迷住了,心中只是觉得想要照顾她,想要给她幸福的生活。 他那个时候也知道,自己已经有只有几个月的寿命,但是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情,看的很重要。 甚至可以说自己当时被迷昏了头,没有考虑到事情的后续发展,如今事情变成这样,似乎找不到补救的办法了,心中越发的愧疚。 夜色越来越深,可是白子墨却丝毫没有睡意,满脑子都是南云菡刚刚对自己说的话,内心十分煎熬。 一方面,又是雨蝶的眼神,以及这些时日,雨蝶对自己的信任,他不想要放弃,可是如今,他不放弃又能如何。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心中十分的苦涩,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变成了这个模样,心中痛的很,他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捂住自己的心口。 不禁扪心自问。是不是自己上一辈子做了太多太多的坏事,这一辈子竟然要这么折磨自己,让自己这么痛苦。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眼看着幸福近在咫尺,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抓住,却被人生生的接了胡。 又恢复了孤苦无依的模样,甚至比以往更加痛苦,现在好不容易自己想要保护一个女人,却不想,自己的到来对那个女孩本来就是一个折磨。 白子墨不禁想,也许自己离雨蝶远一点就是对她最大的保护,人活到这个地步,也是够了。 白子墨心里难受,辗转反复,怎么也没有办法入睡,就这么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南云菡再与白子墨聊过之后,心里也十分的复杂,她可以看得出来,白子墨是真心想要娶那个姑娘的。 微微叹了一口气,一想到白子墨刚才那绝望的表情,心里就堵得慌,虽然白子墨已经拼尽全力去掩饰自己的内心真实感受,但还是没有逃过南云菡的眼睛。 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 试探 拓跋余聂就站在南云菡的身后,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有些心疼,他很了解南云菡,虽然说南云菡很多时候是一个十分强硬,又十分坚强的女人,可她内心却是十分柔软的。 对待朋友、兄弟更是重情重义,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怕她内心深处必定自责不已,觉得想要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女人让他如何能够不爱,现在只想要蒋南云菡捧在心尖儿上,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次伤害,可这些事情他也真的没有办法控制。 微微叹了一口气,走到南云菡的身边,坐下来将她揽入怀中,轻声说道:“这件事情不怪你,你不必有这么多的愧疚。” 南云菡忍不住抓住了拓跋余聂胸口的衣服,心中软得一塌糊涂,眼睛酸涩不已,想要流泪。轻声说道: “白兄,这一辈子真的很可怜。” 她只要一想到白子墨的神情,她就想哭,太痛了,那种绝望,那种心酸她没有办法体会,她也不想体会。 平心而论,若是换位思考,若是现在拓跋余聂要离开她,她整个人都会崩溃,生无可恋,所以她莲这个想法都不敢有。 虽然说白子墨与亚莲并未真正的在一起过,可是他对亚莲师姐的感情都十分的深厚,南云菡也看在眼里,以前也一直打趣他们。 她是真的希望他们两个人可在可以走在一起。可是现在变成这样,怪不了任何一个人,他们也做不了任何改变,只能接受现实。 好不容易,又有个人可以治愈白子墨,可惜又要被这样的现实所打败。 她虽然心中有些责怪白子墨太过冲动,没有考虑清楚,但更多的却是心疼,她可以感受得到,白子墨是多么想要有一个人陪在身边。 这种孤独,一定早就将白子墨侵蚀的体无完肤了。拓跋余聂何尝不是这种感受啊,心中也疼的不行,可现在他只能安慰这两个人。 夜色渐深,两个人回了房间去休息,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他们不可以这般松懈,而御史大人的事情也需要好好的调查一番,看看其中是否有什么他们不知情的事情,也好作出补救。 南云菡了解清楚了这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觉得这其中确实有误会,再加上白子墨又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心中对御史大夫有些许的愧疚,便亲自登门拜访,这次她来到御史大夫的门前,却没有遭到侍卫的阻拦。 因为早在在开始西楚大军在北仑城下大肆叫嚣的时候,那人还曾经带领北仑皇军去赢得胜利。 所以北仑王朝的百姓都见过她的真面目。尤其是男人都视她为偶像,这两个侍卫,心中也是如此。 更何况南云菡如今可是北仑王朝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他们丝毫不敢怠慢,便赶紧将南云菡引了进去,然后前去通知。 御史大夫听到南云菡的名字,心中更加震惊,觉得可能是为了提亲之事而来,自己的府上冷清许久,这突然之间接而连三的来两个大人物,实在是让他有些应顾不暇。 心脏扑通扑通,都快停跳了,赶忙收拾好自己的仪容,换上一身正装,才前去面见南云菡。 世人谁不知道,拓跋余聂即将要娶南云菡为妻,那他便是北仑王朝的皇后,是一国之母,身份地位不亚于拓跋余聂,比白子墨还要高上一个档次,自然应该谨慎异常。 再加上南云菡本身的能力以及风度,就更是让御史大夫十分的佩服,对待这件事情却异常的认真。 “微臣见过南姑娘。”御史大夫上前,双膝跪地。轻声说道。他见南云菡的时候太过紧张,将忘记了自己已经没有官职在身。 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脸上有一丝赫然,也有一丝担忧,生怕南云菡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责怪自己。 谁知道南云菡就像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上前去将他扶了起来,轻声说道:“御史大夫不必多礼,此次我前来主要是为了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已经听完这个事情的整个经过,也知道御史大夫以前一心为民,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官。” “如今,也是特意想邀请您回朝,继续为北仑王朝效力,毕竟北仑百姓需要您,北仑王朝也需要您,为他们做出一丝贡献,还请您多多烦累。 ”御史大夫本以为南云菡此次前来是为了白子墨求亲之事,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这等事情,心中十分的震惊,也十分的感动。 当初是他自己离城,虽然后来有心想要回到朝堂之上,但是毕竟是自己做的决定,无论是颜面还是其他方面都让他过不了自己心中的砍儿。 除非是有人特意来请,可当时他离开之时,异常决绝,又怎会有人来请,便陷入了一个两度困难以抉择的地步。 终日忧愁不已,只能郁郁寡欢,如今却未想到,竟然得到了南云菡的特意邀请,总算他终于可以重新回朝,实现自己的抱负,心中怎么能不激动? 拓跋余聂看到有时代御史大人的脸色就知道,传言确实是真的,心中也有一些躁动,毕竟在她看来御史大夫是一个难得的好官。 当初坚决抛弃官职的时候,他也心中有一丝可惜。如今难道能够重新回来自然是最好了。 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着御史大夫轻声说道:“当然以后可以不必参加早朝,若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再来寻大人即可。” 这样来说,当然就会轻松一点,也不至于太过劳累,南云菡十分体贴的说道,而御史大夫听到此话更加热泪盈眶,满心欣喜,这件事情就算这么定下了。 南云菡又与御史大夫聊了许久,到了最后,她即将离开之时,皱着眉头,看看了御史大夫一眼,轻声说道:“不知,大人对你女儿的婚事怎么看?”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 无能为力 南云菡心中有些忐忑,她十分希望御史大夫能够反对这门亲事,那么这件事情别人就迎刃而解了。 所以她定定的看着御史大夫,等待着他的回答。御史大夫听到此话,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心中也满是欣慰,女儿真是一个福星,能够与白子墨成为夫妻,那么女儿的未来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 又为自己带来了如此多的好运,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脸上的线条都变得温馨起来,真心实意的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 “白子墨是个人才,将来一定可以有所作为,自己的女儿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三什么福啊,才能与认识白子墨,嫁做人妇,真是三生有幸。” 南云菡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便与御史大人到了别。回到皇宫之中的路上,她一直在细细思量这句话,也不知心中不知是喜是忧。 而前来参加南云菡和拓跋余聂婚礼的桃仙儿和亚莲,已经到达北仑,在他们到达的第二日,四方山人也到了。 南云菡见到四方山人之后,便想起当初制作药丸,拿出药方的人便是四方山人,心中有一丝希望。连夜赶到了四方山人的房间。 见到四方山人之后,恭敬的对四方山人行了个大礼,毕竟这是拓跋余聂的师傅,与她而言,便是她的师傅。 再加上本就是这两位前辈,本就十分照顾他们,她心中也是有着很多的感激的。 四方山人在路上便已经料想到会是如此,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将南云菡扶了起来,然后为他续上一杯茶,示意她慢慢说。 南云菡皱着眉头,紧紧的看着三人,脸上的关心显露,轻声说道:“此次我前来是想问问问前辈有没有办法可以救救白子墨,我想请四方山人修收回药方。” 南云菡心中忐忑不已,她十分希望可以听到肯定的回答,虽然她并没有太多的把握。 四方山人皱了眉头,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双手背后,背对着南云菡,轻声说道,:“这件事情我也无能为力,现在已经现在想要收回药方,已经为时已晚。”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其实我也很可惜白子墨这个人,虽然我与他相交并没有多少时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十分正直,而且也十分有能力的人。” “这样的人在我心中是值得相交的,一直以来我也是希望可以与他成为朋友,如今变成这幅局面,我也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虽然这件事情是他自己做的决定,可若是没有我,想必也不会变成这般地步。”四方山人的语气有些沉重,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 他是真的希望白子墨可以活下来,这样一来,拓跋余聂身边也可以多一个帮助他的兄弟。可惜,他真的没有办法。 至少现在,他无能为力,只能对着南云菡说了一句抱歉。 南云菡脸上的光芒瞬间消失不见,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前辈不必自责,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错,我此次前来也是只是想要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看有没有什么奇迹可以发生,只是可惜……” 四方山人脸上有些凝重,轻声说道:“你也不必太过烦忧,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 南云菡点了点头,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道别了。四方山人这些时日一直匆忙赶路,想必也累得很,她还是让前辈好好休息一下。 四方山人也点了点头,没有过多挽留,他看得出来,南云菡现在的心情有些低落,这件事他安慰不了南云菡,就让拓跋余聂去吧。 所有的事情都已安排妥当,现在就只能定下白子墨的婚期,让他迎娶御史大夫的女儿。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南云菡只能顺其自然的接受了。 既然没有办法改变,那倒不如欣喜的让这件事情可以办得圆满一点,至少可以让白子墨在最后的时光里可以过得开心一点。 南云菡思量许久,反正两人就要成亲了,不如早日定下婚期,他们还能厮守的久一些。 拓跋余聂听到此事也十分也觉得可行,便找来白子墨与他商议,看他意下如何。拓跋余聂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白兄,你可曾想过婚期定在几时为好?” 白子墨微微摇了摇头,看着拓跋余聂,声音有些低沉:“不必着急,等到你们婚期之后吧。”南云菡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她看着白子墨: “你们早先什么事情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只是缺一个婚礼罢了,我希望这个婚礼可以早一点。最好就是在我们之前吧。” 白子墨也知道南云菡是心疼自己,想要让自己开心,他也没有拆穿。皱了眉头,也在细细思量着可行性。 而此时此刻,四方山人却道:“所有的东西,只有这么多的量,没有办法凭空多出来,如果白子墨现在举办婚礼的话,确实有些仓促。” 几个人商量许久,最后还是尽早的挑选了吉日,在南云菡和拓跋余聂婚期之前,毕竟所有人都知道白子墨的身体状况。 既然两个人是真心相爱,那何不让他们早早的在一起,南云菡和拓跋余聂的婚礼虽然十分重大,可毕竟他们还有更多的时间。 虽然东西只有这么多的量,只要发动更多的人选准备起来,倒也没有那么多困难。 该怎么可是北仑王朝的风云人物,他成亲的消息一出,早已传遍了北仑王朝的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已经知道。 而拓跋余聂和蓝云菡为拓跋余聂筹办婚礼。都是十分的尽职尽责,按照他们自己的婚礼来办的,所以十分的浓重。 成亲当他,这种场景自然是少不了拓跋余聂和未来皇后。所有的大臣一方面也想着趁这个机会想要巴结巴结新皇。 一方面他们十分敬佩拓跋余聂,想要趁着这个时候拉近与白子墨之间的关系,自然是积极送礼贺喜。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 成亲风波 一时间热闹不已,成亲大礼举办的十分顺利,转眼间便到了夜间敬酒时刻。 众人起哄,想要新娘一起敬酒,但是当雨蝶拿起酒杯的时候,白子墨下意识的就将雨蝶手中的酒杯拿了过来,一饮而尽,看着众位来贺喜的同僚轻声说道: “她年纪还小,不能喝酒,还请各位不要见怪。” 可惜的是雨蝶却不答应,她直接抢过酒壶,一饮而下,在她心中,这是她与白子墨的婚礼,她是真真的将白子墨当做未来夫婿,也是一心一意的想要与白子墨在一起。 而这敬酒本就是婚礼当中必进的流程,虽然白子墨是心疼她,照顾她,让她心中很感动,但是她却想要有一个完整的婚姻,不想要留下遗憾。 虽然她年纪小,喝不了酒,但她也不不会喝太多,只是意思意思。其实一点没有说出来的是,她内心深处还有一丝心疼拓跋余聂。 虽然她这是她第一次举办婚礼,但是她以往也参加过婚礼,知道新郎在每每在这个时候都会被灌许多的酒。 她不想让白子墨喝那么多的酒,毕竟酒多伤身,她只是想要替拓跋余聂分担一些。而周围大臣见此情景,纷纷叫好,这姑娘看起来单纯的很,行事作风也十分的直爽,很得他们的心。 拓跋余聂得此娇妻,也算是北仑王朝的一大福分,他们自然高兴不已,再加上这种这一刻本就欢闹的很。 拓跋余聂与雨蝶敬完酒之后便转去下一桌,整个大堂之上,所有人都开始比拼酒量,毕竟这样的盛事,可是难得一见。 此时此刻的亚莲只是站在一旁,定定的看着他们。眼中有一丝落寞,没有说话,心中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酸涩,有些疼痛。 她努力的想要将这种感觉给压制下去,但是,看着白子墨嘴角那微微扯出的微笑,她知道白子墨是真的挺很喜欢他的新娘,心中的酸涩就更加的重,找不到办法去缓解。 而雨蝶在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亚莲,于她而言,亚莲本就容貌出众,气质也十分的独特,站在人群中耀眼的很。 雨蝶自然一眼便就注意到了亚莲。所以亚莲一直没有喝酒,只是在旁边看的事情也被她发现了。 当她和亚莲进酒的时候。她看着亚莲,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亚莲姑娘,我敬你一杯。” 亚莲僵硬的扯出一丝微笑,看着雨蝶,轻声说道:“恭喜,我以茶代酒,还请你不要见怪。” 雨蝶皱了眉头,轻声说道:“今日可是我的大喜时日,亚莲姑娘以茶代酒,怕是有些不大妥当吧。” 亚莲皱了眉头,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她未婚先孕,在这个时代是让人看不起,让人唾弃的事情,如何能够张扬。 只是看着雨蝶,再次十分抱歉的说道:“实在抱歉,我不能喝酒。” 雨蝶有些生气,在她眼中,什么叫做不能喝酒?更何况她也没有让亚莲喝很多或是怎样,只是想让她意思一番罢了,她定定的看着亚莲,沉声问道: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如若不然为什么不喝酒?” 亚莲皱了眉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轻声解释道:“我是真的不能喝酒。我绝没有一丝看不起你的意思。” 雨蝶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还是定定的看着亚莲,就在这个时候,白子墨发现了异常。 过来看了亚莲一眼,然后对着雨蝶说道:“她确实不能喝酒,你就不要为难她了。” “为难?”雨蝶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敬个酒,好心好意,却在白子墨的眼中却是为难。 她心中突然有一丝怀疑白子墨究竟有没有把她当做自己的妻子,其实她并不想要这般针对亚莲。 可是当她第一次与亚莲和白子墨共处一个空间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奇怪,她总感觉白子墨看亚莲的眼神,太过宠溺,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来。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很不喜欢白子墨看亚莲的眼神,就好像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一样,所以她才一直这么针对亚莲。 此时此刻,白子墨居然站在亚莲的那一边,今天可是她的婚礼,白子墨都这样不顾及她的心思,让她十分的难受,她摔了酒杯,愤然离场,再也不想看白子墨多一眼。 白子墨怎么也没有想到,雨蝶竟会这般幼稚,今天可是他们俩的成亲之日,当着众多大臣的面还有北仑王朝的皇帝与未来皇后,她竟然这般不管不顾,说走就走,简直是太过分了。 白子墨忍不住内心当中有了一丝无奈,还有一丝生气,再加上眼前还有这亚莲,他曾经的心爱女人,让她看着这番局面,真是可笑。 他内心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一些无地自容,他没有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心里也没有做一次准备,此时此刻完全就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而南云菡见此情景,赶忙却拍了拍白子墨,轻声说道:“你赶紧去追吧,她一个小姑娘若是,此时心情又不大好,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白子墨眉心微皱,心中一紧,觉得南云菡所说确实是十分正确的,便赶忙去追了。 成亲大礼上,起了这样的风波,再加上新郎新娘都齐齐离场。众位大臣都在窃窃私语,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而拓跋余聂看着这样的情景,只能维持现场稳定,好在拓跋余聂毕竟是北仑王朝的皇帝,说话一言九鼎,也十分有分量。 他不过一句话,大厅当中便安定下来了,拓跋余聂让他们继续吃饭,不用理会太多,他们心中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现在这种情景,谁还吃得下饭,可碍于拓跋余聂的话,他们也只能静静地坐在那里装模作样,即便是不想吃,也只也会时不时的夹上一根菜,装装样子,免得让拓跋余聂难堪。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 雨蝶的初吻 拓跋余聂安排好了众位大臣之后。还有一个更艰巨的任务,那便是帮忙安抚白子墨岳父的情绪。 御史大人看此情景,脸上也有一丝愤怒,还有一丝无奈。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心思单纯,做事情又有些考虑不清楚后果。 什么事情都是凭着自己的喜好,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什么东西都浮现在自己的脸上,确实有些不大稳重,也不顾及场合。 今日这北仑王朝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这个地方,她竟然就这般离去,更何况刚才他看在眼里,确实也是自己的女儿先找茬在先。 此时此刻看着这大堂当中静谧异常的气氛,心中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总觉得脸都丢尽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只想着将女儿抓回来好好教导一番,让她知道什么叫做轻重缓急,在什么样的场合应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不能只顾着自己的性子。 所以此时此刻,御史大人脸上颜色变换,看起来十分精彩。拓跋余聂微微叹了一口气,走到御使大人身旁,轻声说道: “这件事情也不怪雨蝶,事发突然我们大家都不想的,你也不必有过多的情绪,有过多的心理压力,好在只是夫妻间小打小闹,过上一会儿便好了。” 御史大人,、更加紧张了,这可是北仑王朝的新皇,居然这样安慰自己,怎能让他不心生感动,对拓跋余聂的看法越加的好了,想要更加的想要为拓跋余聂守护好北仑皇朝这个江山。 而雨蝶愤然离场之后,来到了后花园,她心中好不委屈,她总觉得白子墨与亚莲似乎有些什么关系。 其实她不敢承认的是,她觉得白子墨是有些喜欢亚莲的,什么事情都顾着亚莲,站在亚莲的这一方考虑。 自己可是他的新娘子,还是刚刚过门,今日可是他们的成亲之日,他竟然也站在亚莲的那一边,丝毫不顾虑自己的感受。 任谁看着自己的男人去维护另外一个女人心中都会不好受,更何况这可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心中就也就更加的珍惜,将白子墨看的异常之重。 白子墨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到她的情绪,就算她做的不对,拓跋余聂好好说就可以了,这么多人都看着,他就这样让自己下不来台。 雨蝶心中简直是委屈的不能再委屈,眼泪啪啪的,一直在往下滴。 而白子墨听了拓跋余聂的话,也是在第一时间便追了出来,此时此刻,正站在雨蝶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在抖动。 他知道雨蝶一定是在哭,心中有些心疼。也有些无奈,静寞了片刻,他便走上前去,看着雨蝶。 但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一雨蝶,他在来的时候心中已经铺垫好了,可如今看着雨蝶这梨花带泪的脸,心中的话就这么噎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能够看得出来,雨蝶是介意什么?他也知道自己确实是没有放下亚莲,但是他现在跟雨蝶成亲。 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对雨蝶负责任,要将自己的一辈子与雨蝶绑定,可如今,却变成这幅局面,不知道该怎么办? 雨蝶在看到白子墨的身影的时候,心中还是不可控制的出现一丝欣喜,她本以为白子墨追上,来到自己面前,一定会说这许多好听的话来安慰自己。 即便那是假的,她也愿意,可如今白子墨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一言不发,就好像自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她心中的委屈就更越发的浓重,就觉得白子墨一点都不看重自己,自己已经哭成这样,他还能够这般无动于衷。 背过身去,不想搭理白子墨,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哭泣,白子墨看着雨蝶手足无措,他真的不是很会安慰女孩子。 而且如今的局面她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劝服雨蝶,可看着雨蝶这般哭泣,他也十分的心疼,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微微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在白子墨的唇贴到她的额头上时,雨蝶的心中已经有些松软了,白子墨本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不善言辞,什么事情都只会用行动表达。 她的内心几经波澜。最后也停止了哭泣,白子墨听到没有哭泣的声音,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在总算是将雨蝶哄了下来,不然他真的要崩溃了,这种局面她实在是太不擅长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雨蝶突然垫起脚尖,吻上来,而白子墨万万没有想到雨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一时躲避不及便被雨蝶吻到了唇。 瞳孔微张,似乎十分震惊,而雨蝶也只是亲吻一声便退了下来,低了眉眼,脸上微显露出一丝潮红,心中也十分的紧张忐忑,心脏扑嗵扑嗵的,跳的十分之快。 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哪里做过这样的举动,便是与南云菡之间过多的亲密接触,也是没有的。 如今竟然这般主动,主动献上自己的香吻,虽然这已经是自己的丈夫,可是她还是觉得十分的羞涩。 刚才的举动也是自己情不自禁之想,出于本能的做出来,如今反应过来更是难堪。而白子墨看着雨蝶,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只是将雨碟抱了更紧。 而他们两个人都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都被他人看到了。亚莲站在后山。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心中微微有些酸涩。 他本来是想着,因为自己想来道歉的,毕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害两个正在成亲大礼上的夫妻吵成这副模样,她心中十分愧疚。 虽然自己也不是有意的,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来道个歉。其实她对白子墨也有一些了解,知道白子墨是那种不善言辞的事情,这种局面她觉得白子墨应该处理不来。 这可是她们的洞房之夜,若是没有和好,只怕也有些不大妥当,所以便想着赶紧来道歉,缓和两人的关系。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 心酸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偷偷赶来,却发现了这样的局面,心中十分的堵塞。她不得不承认,在最开始听到白子墨要成亲消息的时候,她是不相信的。 毕竟白子墨对她的感情都被她看在眼里,因为自己已经不爱白子墨了,所以她并未想着让白子墨一直守着自己。 可这才过了几日白子墨,居然已经找到新欢,而且还要成亲,却着实让她内心深处有一丝不痛快,就好像是一直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就投向别人的怀抱一般。 亚莲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僵硬的弧度。没有上前去打搅他们,而是默默的返回了大厅,对着众人说道,他们两人已经和好,让大家不必再担心。 然后便默默的退到一旁,没有再说什么,脸上有一丝失落,其实她不得不承认,她心底还是十分介意的。 在刚刚看到雨蝶与白子墨亲吻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好像是被一根针扎了一下,很痛。可是她又能够说什么? 当初白子墨那般爱自己,是自己义正言辞,十分决绝的拒绝了他,现在想起来,她还觉得当时的自己有些残忍。 如今白子墨只是看清了现实,想要寻自己的幸福,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她哪里有资格哪里有什么理由去质问白子墨。 这种时候,她也只能一个人默默的在内心深处安抚自己的情绪,甚至她都不太敢让别人看出她真实的想法,那样她只会瞧不起自己。 而白子墨这边也是其乐融融,他松开雨蝶的肩膀,定定的看着雨蝶的眼睛,温柔的问道:“都是我不好,不要生气了好吗?” 雨蝶点了点头,心中十分开心,她就是这样一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十分好哄,刚才也是太过冲动,现在她已经意识到自己有一些错误,不应该在那么多人面前这样耍小性子。 确实也给白子墨一些难堪,让他有些下不来台,心中微微有些内疚,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那些参加婚礼的来宾会怎么看待白子墨呢?又会怎样看待自己? 会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白子墨,白子墨是一个英明神武的人,向来在很多的人心中,都十分的好。 就莲自己的父亲也十分的看重白子墨,言语之间对他都是溢美之词,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会损害他的颜面。 雨蝶有些内疚的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现在该怎么办呀。” 白子墨知道雨蝶心中一定是担忧现在的局面,微微叹了一口气,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没什么,他们一定不会怪我们的。”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毕竟,我的小夫人是这么的可爱,谁看了都会喜欢的,就算是偶尔有一点小错误,大家也是可以原谅你的。” 说完还捏了雨蝶的脸颊,软软的,手感十分的好,白子墨有些不想拿开,但现在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们必须赶紧回到婚礼现场,如若不然今日怕是出糗出大了,将来传出去也对你的名声不大好。 “我们现在回去好吗?成亲之礼还差最后一步了,若是出了什么瑕疵,将来后悔,那可是不太好的。”白子墨轻声说道。 雨蝶点了点头,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只是泪珠还挂在脸上,看起来有些不大好看,她忍不住的摸了摸脸,有些不知所措,轻声说道: “可是我的妆花了,难看的很。”白子墨顿了一下,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便带着她回到了房间,用清水为她洗脸。 然后让她坐在自己的对面,认真的为雨蝶描眉画眼.雨蝶看着这样认真的白子墨,心中更是异样的感觉。 她好想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直到天荒地老,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感觉,但是,她却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因为新鲜,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眼前的男人了。 当时白子墨前来提亲,她也是真心实意想要嫁给白子墨的,要不然也不会那般欣喜若诳,更不会在婚礼上吃亚莲与白子墨的干醋。 虽然她现在并不知道什么叫吃醋,她只是单纯的内心觉得有些不满,有些抑郁,想要发泄出来而已。 过了半刻钟,白子墨终于为她打理好,两个人手牵着手,回到了婚礼大堂,回到众人面前之后,雨蝶向前一步,对着众人说: “刚刚是我有些冲动,打扰了大家的兴致,我十分抱歉,现在我想为大家表演一个节目。” 众人听完都十分的兴奋,这气氛一下子就燃了起来,比刚刚静谧的好上许多倍,看起来也十分的融洽。 可是这话听着御史大人的耳中却有些不大好,他微微皱了皱眉,觉得这不太合规矩,这么多人面前,而且还有新皇和未来皇后自己的女儿竟然这般放肆. 这说的好听点叫单纯可爱,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以下犯上,到时候若是怪罪下来,他也无话可说.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想要去将自己的女儿拉下来,就在这个时候拓跋余聂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要站起身的身体又压了下去,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不必如此介怀,今日是他们两人的诚心之礼,新娘愿意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吧,只要能让大家都很开心就可以了。”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再说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总不能让规矩把人给框死,你说呢,御史大人。” 拓跋余聂都发话了,御史大人又能说什么?即便是心中还是有些不满,他也不敢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脸色还是有些不大好看,只是心中默默的希望,雨蝶可以表现的好一些,不要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在丢脸了。 白子墨上前去,牵了雨蝶的手,眉心微皱,有些担忧的说道:“还是不要表演了吧,若是摔着了,那该如何是好?”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想看你受到伤害,我会心疼的。” 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 舞剑 他心底对这个单纯的姑娘十分怜惜,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尤其是在自己的面前。可是雨蝶嘴角拉出一个大大的弧度,高兴的说道: “没事儿,这个我做了很多遍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只是希望大家都可以开心,不能因为我会毁了大家的兴致,好不好?” 雨蝶可怜兮兮的看着白子墨,白子墨哪里能够抵抗得住雨蝶这样的眼神?罢了罢了,他若是想做这个,就让她做吧。 只要她可以开心,就算是她摔倒了也有自己在身后,一直默默的守着她,便也就应下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雨蝶要表演的节目竟然是舞剑,在白子墨看来,舞剑算是一个比较危险的项目。 若他早知道雨蝶竟然要表演这样的项目,他一定不会允许的,可如今他已经开口应下了,现在想要反悔已经为时已晚。 只能静静的站在旁边紧紧的看着雨蝶的一举一动,生怕她有个什么差池,而果不其然,雨蝶确实已经练过许多次。 一身红衣,一把长剑,英姿飒爽的身影,看起来十分的唯美,在唯美当中又带了一丝劲道,让大众人目瞪口呆,这一场表演博得满堂彩。 而这场表演也让拓跋余聂和南云菡看得刮目相看,他们本以为这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单纯可爱,心思玲珑,可未曾想到,却也是有一身技艺傍身的。 南云菡皱着眉头,有些担忧,这样的女子本该幸福快乐的过一生,如今与白子墨成亲,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心中对她的未来有些担忧。 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颗种子看着雨蝶,轻声说道:“你今日表现十分出众,我有一个礼物送给你,这是一颗食物的种子,你一定要好好保养,让他茁壮成长,等到必要的时候,它一定会给你惊喜的。” 雨蝶看着这颗种子,满心欢喜,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种子,白里透红,就像果肉一般。 她所见的种子一般都是黑黑的,硬硬的,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可这颗种子却与他别的种子不同,让她十分喜欢。 小女孩对这种东西都一般爱不释手,更何况这是南云菡为她选的礼物,南云菡可是北仑王朝的未来皇后,又是白子墨的好朋友。 她与白子墨认识这么久以来,也经常听到白子墨口中提起这个名字,知道白子墨对南云菡十分的欣赏。 最开始的时候她也有一丝嫉妒,后来她慢慢的发现,白子墨对南云菡真的只是兄妹之情,便也就释怀了。 可如今得到南云菡这样的夸奖,还是让她十分的兴奋,总觉得自己好像扳回了一城,得到了认可一般。 “多谢南姑娘。”她双手双膝跪地,沉声说道,虽然如今南云菡并没有与拓跋余聂成亲,可是人谁不知道她是拓跋余聂未来的皇后。 至于这名头迟早都是会有的,所以她便行此大礼,这也算是应当的,南云菡也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将她扶起来,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抚了抚她的额头,轻声说道: “你一定要幸福,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南云菡这句话是认真地,她要好好的替白子墨守护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 白子墨见此情景,心中有些微痛,脑子不可控制的便想起了当时南云菡与他所说的话,心中有些愧疚。 看着雨蝶的眼神,越发的宠溺,恨不得将自己能够给的东西都给予,仿佛这样才能够减轻他内心的愧疚,可以让雨蝶在自己离开之后还能过得稍微好一点。 雨蝶时刻开心不已,根本就没有顾及到这两个人的眼神有些异样,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毕竟新婚的小女孩儿,满心都是自己的丈夫,满心都是对未来对婚姻的憧憬,又怎么会注意到这些呢? 即便是她注意到这些,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她的心智在哪里,脑子里面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些了。 可是亚莲一直在旁边看着,其实她想要离去,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环境,她忍不住的想要再多待一些时刻。 她不想要回到那个空荡荡的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忍受着孤独的痛苦,最开始在白子墨还未成亲之前,她似乎还可以接受。 可如今,今天是白子墨和雨蝶的成亲之礼,她的心情有些躁动,若是此刻在一个人呆着,只怕会更加的抑郁,所以她宁愿呆在这里看着这么这两个人秀恩爱。 所以南云菡送雨蝶的礼物,自然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眉心微皱,有些搞不大懂。南云菡做出这样的举动,究竟是什么目的? 别人不知道,可是她自小生活在血海,不管是这种植物还是它的种子,都十分的熟悉。这颗种子叫做情草,一直是种在雪海的秘境当中。 若是好好培养,有朝一日,它便会开花结果,若是你也在快乐的时候吃掉这颗果子,你便可以永远的快乐。 可如果是在难过的时候吃掉,那便会忘记从前的快乐,回归平淡。今日可是白子墨和雨蝶的成亲大礼。 南云菡应该送的是什么?新婚快乐,早日生子的祝福,亦或是一些黄金白银之类的嘉奖,怎么会送这种东西。 亚莲实在是看不大懂,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追问这个的场合,只能将心中的疑惑压制下来。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这敬酒流程也算是完了,众人便将白子墨与雨蝶送入新房,而大厅中的人,依旧在吃吃喝喝。 南云菡和拓跋余聂因为身份原因也早早的回去了,毕竟有他们在这大厅中的人们还是有些拘束,没有办法放到完全的开。 而他们两个人本就对这种场景,没有过多的喜爱,只不过是因为白子墨的婚礼他们必须会来,他们也想要亲眼见证白子墨的幸福,而现在成亲大礼已经完成,主人公已经离场了,他们自然而然也该回去了。 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 后悔了吗? 他们明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过多的在这里呆着,而就在这个时候,亚莲跟着拓跋余聂和南云菡一同离去。 拓跋余聂见此情景,心中了然,也知道亚莲一定是有事情想要与南云菡聊,更何况她们也许久没有见面了,想必也会有很多的知心话要谈吧。 拓跋余聂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轻的抱了抱南云菡,轻声说道:“我先回去了,你和亚莲师姐好好叙叙旧吧。” 南云菡点了点头,目送着拓跋余聂离开,然后便转过身来看着亚莲,轻声说道:“亚莲师姐,可是有事要问我?” 她对亚莲还是很了解的,叙旧还是疑问,在亚莲的脸上,可以很清楚明白的看出来,此时此刻更是明显,而且她与亚莲的关系不需要拐弯抹角。 亚莲点了点头,轻声问道:“你为何会送雨蝶情草的种子。” 南云菡微微皱眉,她早已知道亚莲来这里,定会是问她这个问题。可是即便是知道,她也没有想好如何作答,眉心微皱,想了许久,只是轻轻的说道:“这是命中注定。” 这种回答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异样,说了还会让亚莲更加的疑惑,亚莲定定的看着南云菡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眼神当中看出一丝端倪,可到了最后却失败了。 于是她又继续问道:“我这次回来发现白子墨的变化十分大,他似乎老了许久,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南云菡看着亚莲的眼睛,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还是一样的回答她那四个字,她没有办法将这真实的原因告诉亚莲,那只会让亚莲更加的愧疚,更加的纠结。 若是以往,她说出来,说不定会让亚莲回心转意,与白子墨重新在一起,可如今白子墨已经娶了雨蝶,有了自己的生活,他们两个人也不应该再有什么过多的交集了。 说出这个原因,只会让亚莲心里更加难受,多了一丝愧疚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益处,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说呢? 倒不如瞒着亚莲,至少可以让她心里舒服一些。亚莲定定的看着南云菡的眼睛,眉心微皱,直觉告诉自己,南云菡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她忍不住的想要再问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南云菡似乎已经发现了亚莲会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若是亚莲再这么继续问下去,她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了。 所以她没有办法只能,故意的说了一句:“如今你看到白兄与雨蝶成亲,如胶似漆,可是后悔了?” 亚莲眉心微皱,瞳孔微张,她万万没有想到,南云菡竟会问出这样的回答,难道自己表现的如此明显嘛? 还是说自己的神情太过阴郁,才会让南云菡有这般的想法,南云菡与她是师兄妹,两人相交也许久,她对自己十分了解。 她自问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师傅就是南云菡,最了解她了,如今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只怕是想要警告自己吧。 这么一打岔,她便也忘了自己本来想要问南云菡其她的事情。不得不说,她在听到南云菡问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心中五味陈杂. 她有些搞不大懂,自己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恨不得狠狠的甩自己几个巴掌,难道说她真的就是这样花心的女人吗? 一心爱这两个人,可是也不可能呀,若是真是如此,当初她也不会那般决绝的拒绝了白子墨,如今这样又是想要做什么? 想了好久,她终于终于将自己想要寻找白子墨的心感压制下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对着南云菡摇了摇头. 南云菡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慰亚莲道:“如今你已有身孕,应当早些休息,太晚了对胎儿会有些不大好,现在我送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顿了顿,继续说道:“或许是你没有想过白子墨会如此快的成亲,心中有些不大能接受罢了,你睡上一觉,明日便会好上许多,到那个时候若是有什么问题,你再来寻我可好?” 亚莲点了点头,她的脑子有些痛,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南云菡将亚莲送回房间之后才离去。走在路上,心中也是十分的沉重,如今这幅局面她真的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她一直以为凭着自己的努力,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师姐,保护好自己的兄弟,可以给百姓一个安稳的生活。 可如今看来,她一个人的力量是实在是太过渺小,在生死感情面前,她显得是那么无能为力,没有一丝作用。微微摇了摇头,在这两种东西面前谁又能有作用了? 收回自己的心绪,今日毕竟是白子墨的成亲大礼,太过悲伤,怕是不好,只怕会平添一丝不吉利,所以她便早早的回去休息。 而洞房之中,白子墨为雨蝶拆下头上的发饰,牵着她的手,回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本想着要哄她入睡。 可未曾想雨蝶却十分的主动,轻轻地爬起来,趴在白子墨的身上,将嘴巴凑到白子墨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脸色潮红。 其实早在最开始的时候,父亲担心她少不更事,对情爱之事没有过多的了解,便找了专门的人为她传递一些经验。 也好让她服侍白子墨更舒适一些,毕竟这是成亲之礼,白子墨这般喜爱雨蝶,御史大人也希望雨蝶可以得到幸福,这些事情确实应该了解一下。 但雨蝶毕竟才十四岁,很多事情她虽然知道,但却还是有些不大会,而且也十分的羞涩,毕竟她是一个女人,可就是这般羞涩才让白子墨更加的喜爱。 就在雨蝶吻上白子墨的那一刻,白子墨浑身僵硬,喉咙微动,脸中迸发出一丝渴望,最终两个人便成功园房。 第二日,白子墨早早的便醒来,他虽然心中十分甜蜜,但仍旧有一丝愧疚,觉得十分的对不起雨蝶。 左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定定的看着雨蝶的脸庞,满脸的宠溺。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 冷落 睡梦中的雨蝶,显得格外的可爱,扎扎嘴,似乎梦里有什么好吃的。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得出来,雨蝶一定是做了一个好梦。白子墨忍不住的伸出手去,将雨蝶的头发往一旁拨了拨,好让她的面庞更加完整的露出来。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满是宠溺,就在这个时候,雨蝶微微转醒,在看到白子墨的眼神时候,昨夜好不容易褪去的潮红又赫然布满脸上。看起来十分的娇羞可爱。 白子墨,微微低下头,在雨蝶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看着雨蝶,轻声说道:“你再多休息一会儿吧。” 虽然她白子墨并没有经过这种事情,但是他也知道,女人在经历第一次之后,总是十分的痛,而且会异常的疲累,所以她想让雨蝶多休息一些。 雨蝶脸上的红更加的醒目,虽然白子墨说这种话是为了照顾她,可还是让她心中十分的不好意思。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确实她的腰酸的很,她实在是有些起不大来,白子墨竟然这般说也算是如了她的愿,微微的点了点头,拉拉白子墨的手。 白子墨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他还要上朝,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不能陪着雨蝶一直躺在床上。 于是他看着雨蝶,轻声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办完正事便回来陪你。”雨蝶点了点头,脸上欣喜异常,心里就像是抹了蜜一样,甜甜的。 其实她一点也不想白子墨走,她希望白子墨可以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她也知道白子墨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每日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自己以后是白子墨的妻子,是要与他一同携手走完下半生的人,她不可以这样无理取闹。即便是她再不想,她也狠狠的将自己内心深处的不舍给压制下来。 再加上他们刚刚进行了鱼水之欢,其实她还有一丝羞涩,在白子墨面前总是有容易脸红,她需要时间好好的静下来,不然这脸一直红下去,就像是烤熟了的鸭子一样。怕是到了最后说不定还会炸起来。 而白子墨下床之后,便开始穿衣,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手上的皱纹又多了一些,他忍不住的朝着镜子走了,也走进了一些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也老了许久。 他微微转过身,看了一下身后的雨蝶,心中有说不出来的酸涩,个觉得现在的自己看上去就像是雨蝶的父亲一般。 就是这一眼,雨蝶也注意到白子墨的不同,有些担忧的看着白子墨,轻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 白子墨嘴角僵硬的扯出一丝微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雨蝶微微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去。 雨蝶也只当是白子墨没有睡好,不大好意思告诉自己,也就没有过多的在意。 而白子墨离开之后,便躲回到书房里,心中的愧疚和自卑,让她十分心情十分的低落,心上就像是压了一个千斤重的石头,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就连眼皮都抬不起来。而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是门外有丫鬟敲了敲门,雨蝶轻轻的说了一句:“进来。”那丫鬟而进来了,双膝跪地,看着雨蝶,轻声说道: “启禀夫人,今日,您需要去为皇上和未来皇后敬茶。” 雨蝶眉心微皱,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她一直只沉浸在自己的幸福当中,幸好有这丫鬟提醒,如若不然,只怕是失了礼数。 自己在初初入宫之时,父亲便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万万不可丢了她们家的脸。 此时此刻,虽然身体酸痛的很,却也耐着性子,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让丫鬟为自己换好装束前去寻找白子墨。 这个斟茶倒水,自然是要两个人一同前去的,寻了许久,却未寻到。 好不容易从侍卫的口中知道,白子墨此时此刻在书房,便赶忙前去敲了许久的门,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但是不知为何,她却知道这白子墨一定是在里面 她有些搞不太懂,白子墨究竟是怎么了?昨夜还好好的,今天早上也对她温言细语,可如今竟然这番举动,就连斟茶倒水,也不愿意一同前去。 她坐在书房外面,忍不住的流下了泪水,她不知道白子墨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有的时候可以感觉的到白子墨是喜欢自己的。 可是每当自己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他都会对自己冷淡,这样忽远忽近,让她的心有些承受不住。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道:“你究竟喜不喜欢我,要是不喜欢我,又为什么要娶我?” “可若是你喜欢我,又为什么这样对我,看到我痛苦,你是不是很开心……”雨蝶说了很多,但还是没有听到一丝回应。 她的心好痛,只能伸出手将自己的心脏抓的更紧一些,让它不要有那么多的喜怒哀乐,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一个人默默的站起身来,朝着房间走去。 而此时此刻的白子墨也是痛苦异常,自责本来就快要将他压垮,听到雨蝶的哭声,心脏就像是被什么揪成一团,就快要喘不上气,似乎下一秒就会窒息。 他站在门口,手就放在把手那处,呼吸起伏波动十分的大,微微叹了一口气,想要将门打开,将门外哭泣的雨蝶拉近自己的怀中。 可到了最后,还是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他现在这幅面容,要怎么面对雨蝶,他不敢,他不想要见到雨蝶震惊、失望的眼神,他承受不住。 他不敢说的是,他害怕雨蝶会怪他,或许,不是怪,而是恨。 恨他欺骗了她,将她拉进这样的一个漩涡,微微扯出一丝心酸的弧度,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他曾经对雨蝶说过,要护她一生一世,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如今呢,他都做了些什么?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 下厨房 如今他却变成了要伤害雨蝶最深的那个人,心中极其纠结,头疼欲裂,他忍不住将自己的头抱住,狠狠的拍打,想让自己内心的愧疚少一点,可是太难了。 心中就像是有一个石头,狠狠的压着自己,让他喘不过来气,他听着雨蝶的声音,心就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样,一滴一滴的血往出流。 可如今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像一个鸵鸟一样躲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就连出去打开门出去见见雨蝶,都没有勇气。 他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变成这个模样,可如今知道原因又能如何? 事情已经发生到这种地步,他已经没有办法去挽回现在的局面。他不敢见雨蝶,怕她见到自己这副模样会害怕。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当初南云菡的心情,当南云菡毁容的时候,他也能够理解南云菡为什么那么消沉,不敢见拓跋余聂。 可是他内心深处却觉得,拓跋余聂一定不会嫌弃南云菡,所以他觉得南云菡可以自己走出来,消除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 可如今到了他自己身上,他才发现这有多么的困难,很多时候不是说对方不嫌弃自己就可以当作视若无睹,更重要的而是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没有办法迈过去。 他再也没有办法听着雨蝶的声音,只能躲到角落里,狠狠的捂着自己的耳朵,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假装门外什么也没有。 过了好久,雨蝶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而白子墨此时此刻,浑身已经充满了冷汗,身上的衣衫都被浸透,内心纠结不已。 他不敢出去,让雨蝶看到现在的自己,可是他又从内心深处十分的担心雨蝶,他知道自己这样忽冷忽热,确实让人琢磨不透。 像雨蝶这样单纯的小女生,只怕根本就没有办法承受这样阴晴不定的自己吧,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若是让自己处在雨蝶的位子上,心爱的男人这样对待自己,只怕他也会崩溃。 可即便是有这种觉悟,他也不敢太迈出这第一步。雨蝶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还挂着泪珠,说不出来的感觉。 昨日的温存早已消失不见,就好像昨日发生的一切都如梦一般,她有些搞不太懂,可即便是如此,她也谨记父亲的话。 父亲曾说成了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出嫁要从夫,如今虽然白子墨不愿与她一同进茶,可是她依旧还要走完所有的流程。 如若不然,新皇与未来皇后责怪下来,他们谁也担待不起。叫来丫鬟伺候自己洗漱之后为自己,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朝着拓跋余聂和南云菡的房间走去。 神情有些悲泣,眼中似乎有些黯淡。她努力的想要安慰自己,或许白子墨是因为刚刚成亲,还有些不大适应,需要时间而已。 在自己心中默念了十几十遍这句话,她的心才微微的好受了一些,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努力的让自己看着开心一些。 可那丝微笑,可怜兮兮的挂在嘴角,却让她看起来更加的让人心疼,她没有办法,他要面对的人,不是一般人物,她不能甩着脸色,即便是内心再有所不满,她也要收藏起来。 而拓跋余聂和南云菡见雨蝶一人前来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按照程序走完,便放了她回去。 雨蝶见此情景,心中有些疑惑,但并未多问,这个情况,她只当是白子墨与拓跋余聂是好兄弟,不愿多加责罚,饶过他一劫罢了。 回到房间之后,心中还是有些不大安宁,她本就是十四岁的小女孩儿,自小都是在父母身边长大,从小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宝。 如今刚刚嫁入这深宫大院,丈夫便不再理会自己,她一个人在这里又是孤苦伶仃的,心中实在是不安的很。 更何况她真的是很喜欢白子墨,不喜欢白子墨对她这么冷淡,现在这个样子让她心里十分的难受。 忍不住的回想昨夜,或许是自己有些地方做的不大对,亦或者是白子墨内心卡还未过去,但无论如何自己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她一定要做些什么来帮助白子墨,也帮助他们两个人尽早把关系恢复。想了又想,却什么也没想出来,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她好像就只会去父母身边撒撒娇,如今碰到这种情况,她也只会如此,思来想去却没有一丝头绪,末了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便将身边的贴身丫鬟叫了进来。 眉心微锁,轻声问道:“小七,你说,我和相公现在是这种关系,我应该怎么让他开心一点呢。” 小七年龄也不太大,对这种事情也没有太多的经验,自然而然也出不了什么好办法,想了很久才轻轻地说道:“不如夫人学学老夫人,给大人做些糕点吧。”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看每次老爷生气的时候,夫人都是这样做的,应该想必应该还挺有用处的。” 雨蝶眼中放光,她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确实如此,每次父亲脸色也不好,母亲便会去做父亲最爱吃的糕点,父亲一见心情便会好上许多,两个人也便和和睦睦的。 反正她现在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倒不如去试一试,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可转念一想,又皱了眉头,她自小所有的事情都是由父母一手操办,从未下过厨房,这事儿还真是不大会。 小七是雨蝶的贴身丫鬟,对她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自然知道雨蝶做不来这事,又出了主意:“倒不如我们去找厨房的师傅教教我们。” 雨蝶瘪了瘪嘴,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我都没有做过这第一次做,应该不怎么好吃吧。我有点儿担心夫君吃不惯。” “夫人你不必担心,这个东西主要是体现你的心意,我相信大人一看,你这么有心,即便是做的不好吃,他也会很开心的。”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三章 委屈 “再说了,夫人向来聪明绝顶,这种事情又有老师教,肯定会学得更快。就算第一次做的不好,多加练习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小七是雨蝶的贴身丫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说出的话也不会太过忌讳,向来都是实话实说。 雨蝶点了点头,不得不说小七说的确实有道理,他们两个人将来要生活在一起一辈子,然后吵架什么的是必不可免的,总不能每次都一直冷战着。 若是一直不学,那将来吵架,他们并没有一直没有缓和的办法,虽然这第一次可能会不怎么好吃,但毕竟有自己的心意,又是自己亲手而做,白子墨肯定会特别高兴的。有 说做就做,小七先行一步,去厨房为雨蝶找好师傅,而雨蝶也换上一身比较方便的衣服,便来了厨房。 跟着师傅的指导下,花了大约两个时辰才做好了糕点,虽然看起来歪歪斜斜的,但是雨蝶还是很开心,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为心爱的人做这种东西。 对于她来说,有一丝新鲜,有一丝惊喜,但更多的还是对自己的满足,可看着这盘中的糕点,内心又忍不住的有了一丝的忐忑。 她与白子墨算是一见钟情,后来两人虽然也在一起许久,但是她其实并不是很了解白子墨的口味。 忍不住的担心这些东西,白子墨会不喜欢,皱了眉头,定定的看着这盘糕点,有些不知所措。 小七在旁,捂着嘴,有些好笑,自家夫人向来都是那种单纯可爱的。现在这副模样更是比以往更甚。 她轻轻地说道:“夫人,我们走吧。”她相信,大人看到这样的夫人,再加上夫人手中的糕点,一定会感动的无以复加,立马和夫人恢复那样和睦的场景。 雨蝶点了点头。便去到白子墨的说法,她听下人说,白子墨今日一天都没有出门,心中也忍不住的有些担心。 敲了敲门,却依旧没有回应,轻声说道:“夫君,我做了一些糕点给你。”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若是再不用些东西的话,会伤身体的。” 可惜的是,她说的十分的温柔,却勾不起房间里面那个男人的一丝怜惜,听不到一丝回音,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房门口看着手中的糕点,眼泪又啪啪的往下滴。 她做了这么多,用尽心思发花了那么多的功夫,将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才做出来的糕点,送到别人的面前,别人却连看都不看,不看看一眼她突然觉得自己十分的委屈。看她即便哭声再大,房间里的人也没有一丝感觉。 她忍不住的想要去将手中的糕点扔的远远的,再也不想再看那些东西,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自作多情,心里难受的很,便赶忙到自己的房间。 虽然她很委屈,很难受,但是她却不希望被旁人发现,这样别人只会嘲笑她,当初,她与白子墨就很不被看好。 虽然是白子墨主动去提亲的,但是她内心深处很清醒的认知到,很多人都觉得自己配不上白子墨,可那个时候的她不在意,她觉得只要心爱的人对自己也好,只要白子墨认为她配得上,那便足够了。 可如今白子墨这副神情,这般作为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他也从内心深处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吗?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躺在床上,紧紧的抱着被子,现在的她很没有安全感,需要一些东西来,让她的心能够微微的定下来。 突然眼角瞥到了一个小盒子,那盒子里面装的是一粒种子,就是南云菡在他们新婚当天送给她的礼物。 她知道南云菡可是北仑王朝的未来皇后,在百姓心目中的也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她送的东西自然不会是什么寻常可见的,所以雨蝶一直将它保存的很好。 此时此刻看到她突然想起来南云菡说的话,想了又想便爬了起来,反正躺在床上心里是难受的,根本就睡不着,辗转反侧,心里只会更加的浮躁。 倒不如起来,早早的将这些种了下去,南云菡说等到了一定的时候会有一些惊喜,说不定可以改善她与白子墨的关系呢。 心中不可抑制的浮现出了一丝希望,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吩咐丫鬟去找来一个花盆,自己去花园当中铲了一些土,然后便将这种子埋了起来。 浇上一些水,定定的看着一些种子,就像是看着她与白子墨的希望。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群草竟然开始发芽了。 瞳孔微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虽然很多种子都发芽发得比较快,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短时间就可以发芽的,让她惊奇的很。 反正她也没有事情可以做,便一直盯着这棵青草,过上半个时辰便来看一眼,等到下午的傍晚的时候,这情草已经长出了一片叶子,就让她更加的奇怪了。 再加上她又想起南云菡当时所说的话,便更加觉得这个东西非同寻常,将它看得更加的重,而这个时候白色墨终于出了门。这事却没有与雨蝶有更多的交流。 第二天,白子墨依旧早早的呆在书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里面,不与任何人交流,而雨蝶心中有些担心,但却没有再过多的去打扰。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可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这段时间应该是没有做错什么的。 可是白子墨竟然莫名其妙的这样对待她,太过分了,她心中也忍不住的有了一丝怒气,虽然说父亲说过出嫁要从夫。 可是她自小都是被大家宠着,从未这般低三下四,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够好了,就快把自己的尊严放在地上,才亲自下厨房学着做糕点。 然后又在白子墨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哭泣,可白子墨却仿若根本就没有听到一样,熟视无睹,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让她心中十分堵得慌。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 哭诉 白子墨不搭理她,她现在也不想要再搭理白子墨了,而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拓跋余聂和南云菡派人亲自来请白子墨。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出了门和雨蝶一起去,拜见南云菡和拓跋余聂两个人。 白子墨见到雨蝶的那一刻,眼睛躲了一下便转到别处,他不敢看雨蝶那样伤心欲绝,对他失望的眼神,那会让他更加难受,所以他只能躲避,现在这好像是他唯一可以做的。 雨蝶本想借此机会缓和两个人的关系,一看白子墨竟这般不搭理自己,她便也没有说话,只是两个人只是默默的朝着,南云菡和拓跋余聂的方向走去。 白子墨腿长一些,步子迈得大一些,再加上他又有心躲避雨蝶,所以他便走得快了一些,在雨蝶的前面。 雨蝶跟在他的身后,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此时此刻她突然发现,白子墨的白头发似乎比以往更多了一些,看起来也老了一些。 心中有很多的疑惑,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但是也没有说出来。到了书房之后,他们两个人向拓跋余聂和南云菡行过礼之后,便静立一旁。 而此时此刻的雨蝶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白子墨,她想要确认自己内心深处的猜测,想要知道,这就其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竟然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而拓跋余聂看着雨蝶的眼睛也疑惑,在看到白子墨那一刻起,也发现了重大的变化,有些担心白子墨心中会有些尴尬,便对着雨蝶轻声说道:“云菡,我与白兄有事相谈,把这里就留给你们了。” 南云菡看了拓跋余聂的眼睛便知道他,此举意欲何为,点了点头,心中也十分赞同,于是这里便只剩下了南云菡和雨蝶。 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走到雨蝶的身旁,牵起她的手,将她拉到桌边,然后为她续上一杯茶,温柔的看着她,轻轻说道: “这些时日,刚刚成亲,没有父亲母亲在身边有些不习惯吧。” 雨蝶在南云菡牵着自己那一刻,心中就已经暖暖的,白子墨不理她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在这深宫之中没有一丝依靠,就好像她是一个外人一般。 此时此刻南云菡的行为,无异于在无形当中温暖了她的内心,她对着南云菡也就越发的亲近了起来,听到南云菡这般问话,便点了点头,实话实说的说道:“确实有一些不太习惯。”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但是我会尽力以最快的速度习惯的。” 南云菡没有多说什么,这种事情,她帮不了忙,只能让时间去了。看着雨蝶继续说道: “在这宫里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或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帮你。” 雨蝶眼眶微红,心中十分的感动,她知道南云菡这般作为,不是因为自己,一定是因为白子墨的关系, 可即便如此她也是像一个在大海中漂泊许久的人,终于找到了一丝依靠一般,忍不住将内心深处的烦恼都吐露给在这眼前的人听。 南云菡看着这样的雨蝶,心中也有些心疼,在这宫中事无巨细,她都会有所耳闻, 所以白子墨这些时日没有理会雨蝶,他自然也知道一些皮毛,心中也有些心疼这个十四岁的女孩,换做是谁都会觉得莫名其妙吧,就如果换做是她,想必也心中郁结的很, 再加上她刚刚进宫,身边又没有什么可以信任,谈谈知心话的人,则心中所有的委屈就只能憋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长此以往,这丫头恐怕是要被逼疯了。 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雨蝶的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定定的看着雨蝶的眼睛,用眼神告诉她,自己是值得信赖的。 雨蝶定定的看着男人的眼睛,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带着哭腔对着南云菡说道:“从第一天起班子,我夫君就一直躲着不见我,我做了很多想要讨好他的事情,他都视而不见,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做错了什么。” 雨蝶越说越可怜,声音也越发的哽咽,南云菡看着这样的雨蝶,心更加的疼痛,这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本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再过一两年找一个疼爱自己的相公,幸福快乐的过完这一生。 想到这里,心中对白子墨也多了几丝责怪之意,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抱着雨蝶轻声说道:“这不怪你,是白子墨做的不对。” 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任何原因,雨蝶也只当南云菡是安慰自己。所以才站在自己这一方,一同指责白子墨。 可是她内心深处,却并不希望自己的夫君被指责,到最后,也就再没说什么,更何况,她何尝不知道,论关系,南云菡和白子墨的关系一定比自己近。 南云菡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的说道:“其实,我们一定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即便是有些人不理会我们,或者是不爱我们。我们都要爱自己。” 雨蝶一直静静的听着。到了最后,哭声渐渐的减少,心情似乎已经有些平复下来,她直起身来,揉揉自己哭肿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南云菡说道: “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了一丝微笑,轻轻的揉了揉雨蝶的头发,轻声说道:“无碍,倒是你,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雨蝶点了点头。看了南云菡,轻声问道:“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是很清楚,我可以问问你吗?” 南云菡点了点头:“自然可以。” “是你上次送我的情草,很奇怪,它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生根发芽了,而且,只长出一片叶子。”雨蝶有些疑惑的问道。 南云菡在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雨蝶的眼睛,轻声说道: “情草从生根发芽到最后枯萎,都只是只有一片叶子。”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 奇特的情草 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在心情好的时候会生长的很快,看若是心情低落,它便会以最快的速度结果。” 雨蝶瞳孔微张,十分惊讶的看着南云菡,忍不住惊叹。这么不同的东西还是第一次见到,简直是太可爱了,居然这么通人性。心中对情草越发的喜爱。 南云菡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宠溺的看着雨蝶,两个人的谈话便也到此结束了。雨蝶的回到自己的房中发现,情草的花瓣又开了两片。 想到南云菡刚才所说的话,心中隐隐约约的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但是也没有多加纠结,现在对她来说更重要的是弄清楚白子墨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对待自己。 是自己做错了,还是其中有什么样的原因,她只是不想要让他们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很压抑,压抑的快要疯掉,所以她一定要改变现在的局面。 这些日子也没有再去寻白子墨,她一个人静静地躲在房中,看着镜中的自己,仔细思量,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尤其是成亲之日到成亲第二天早上,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思来想去却找不到一丝的端倪。 若说是争吵,他们已经和好了,而且后来白子墨对她也很好,两个人也进行了鱼水之欢,就是成亲第二日清晨,他们还依依不舍,白子墨还对她十分温柔。 自从出了这个门,白子墨便变了,难道是这其中还发生了什么她不知情的事情吗?咬了咬唇,心中已经有了一丝定夺。 而就在此时,一直守在白子墨身边的奴才,在门外请求觐见。 “夫人,大人身边的人来求见夫人。”小七来到雨蝶的身边轻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惊喜,她以为此刻是白子墨派人来向夫人示好,心中自然高兴的紧。 这些时日,看着夫人日日寝食难安,她心中也十分的难受,从小到大,她一直跟在夫人的身边,雨蝶也对她也十分的好,她早已将雨蝶看作比生命还重要的存在。 看着雨蝶痛,她就比自己痛还难受,此时此刻雨蝶有希望可以开心起来,她自然是喜不胜收的。 雨蝶与小吃是一样的想法,心中也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期待,看了小七,连声说道:“快让他进来。” 小七点了点头,赶忙去将门外的奴才请了进来,只见那奴才双膝跪地,神色悲戚,看着雨蝶脸连声说道:“夫人,请您救救大人。” 雨蝶心中一紧,十分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奴才,连声说道:“怎么了?我夫君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说完便刚站起,蹭了一下,站起身来,便想着便朝着白子墨的书房走去,却被小七拦住了,小七微微摇了摇头,看着雨蝶,轻声说道:“夫人夫人,你先听他把话说完。” 雨蝶定了定心神,努力的让自己颤抖的身子镇定下来,看着眼前的人,轻声说道:“你将这其中原委细细道来。”声音当中带着一丝颤抖。 “启禀夫人,大人这几日只睡两个时辰。基本上也不怎么吃东西,再这么下去,大人的身体迟早要垮,还请夫人好好劝劝大人,万望保重,不可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雨蝶心中的石头散落了一大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刚才奴才的话把她吓了一大跳,此时此刻松散下来,身体竟然软的不行,向后倒去。 小七一直十分注意雨蝶的状况,在雨蝶向后倒去的那一刻,她赶忙伸出手去,将雨蝶扶住。 雨蝶静静的坐在凳子上,缓了好一会儿,身体才多了一丝力气,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就像是被刀子割了一般。 怒火中烧,实在是有些搞不懂白子墨究竟想要做什么。若是因为自己在什么地方惹到了他不开心,他大可以说出来。 可是他丝毫不提,只是晾着自己,那到也罢了,反正经过这几日,她已经习惯了。可现在,他又是想要做什么。 竟然这般折腾自己,雨蝶胸口忍不住的起伏,恨不得扑到白子墨的面前,大声的质问他。 若是以往,她真的做得出来,可是现在,她不会,因为她知道白子墨一定不会理会自己。反正自己不管做什么,在白子墨的眼中,就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般。 若说是别的事情,她忍一忍,便也就过去了,但是现在关系到白子墨的身体健康,她绝不能这般视而不见。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交给我了。”雨蝶思虑良久,然后看着眼前的奴才,轻声说道。心中止不住的疲累。 “奴才告退。”那奴才跪完便离开了,他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万一白子墨需要人伺候,虽然他觉得凭着白子墨这些时日的模样,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不敢赌。 雨蝶看着身边的小七,轻声说道:“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夫人……”小七看着这样的雨蝶,眼中满是担忧,哪里敢离去,现在的她恨不得时时刻刻的与雨蝶绑在一起,这样,她才好放心。 “没事,我只是想,现在要怎么办。”雨蝶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虽然她生白子墨的气,但是她还是希望白子墨可以健健康康的,所以,她一定要想办法改变这种现况。 若是以往,她一定会撒娇卖萌,可是如今的白子墨已经不吃这一套了,所以她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快到晚膳时分,雨蝶深吸一口气,然后便出了门。来到白子墨的房前,找到了早先去寻她的小奴才,将怀中的一个纸包交给了他。 然后便转身离去,那是蒙汗药,相信一定可以让白子墨好好的睡上一觉。眉心微皱,忍不住的想要抱抱自己,竟然落得如此地步,也是可怜。 虽然白子墨这些时日用食毕竟少,但是雨蝶早已考虑到这一点,吩咐奴才将蒙汗药的量下的足足的。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 爱? 果不其然,白子墨这些时日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日日夜夜都被内心深处的负罪感折磨,就连这么明显的蒙汗药都没有发觉。 对于他来说,吃饭只不过是延续自己的生命罢了,若是可以,他只想要一个人默默的呆在这里,什么人也不见,也不愿意有人来打扰自己。 此时此刻,见到下人端来的饭食,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只是随意的巴拉了几口便叫人撤了下去。 若是他可以仔细注意一下,便会发现那奴才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微微低着头,但是眼神却是死死的盯着白子墨手中的碗筷。 他虽然知道此举是为了自家大人好,但毕竟是违背了白子墨的本意,所以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虽然白子墨只用了一点膳食,但是那蒙汗药的量还是让他在片刻便晕了过去。 那奴才见此情景,便赶忙前去通知雨蝶,雨蝶只是用不了多久,所以也没有离开很远,只是在一旁的亭台处等着。 所以,那奴才一出来便看到了雨蝶,上前一步,双膝跪地,轻声说道:“启禀夫人,大人已经晕过去了。” “嗯,你去找两个人将他抬回房间。” 雨蝶微微叹了一口气,望向远方,悠悠的说道。心中忍不住的有些凄凉,她何曾想过,刚成亲不过几日,便需要用这样的方法才能让自己的夫君回到属于他们的房间,简直是可悲可叹。 “夫人,您还好吗?”奴才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他有些担心眼前的夫人,那样的神色,显得她格外的可怜。 他这些时日一直跟在白子墨的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是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些心疼这个小姑娘。 若是以往,他绝不敢这般不论尊卑,刚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句话根本就没有过脑子,便就这么冒了出来。 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生怕眼前的夫人会责怪自己。 “没事,你去吧,做好了过来回一下我。”雨蝶身子一震,脸上扯出一丝僵硬的弧度,轻声说道。 这么明显吗?现在大家一定都知道自己刚刚成亲就是一个弃妇了吧,刚刚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内心没有一丝愤怒,而是无穷无尽的心酸。 她又何尝希望听到这样的话语呢,虽然她知道眼前的人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这句话听起来让人觉得自己十分的可怜。 可是,那又能如何,这本来就是事实,即便自己根本就不愿意相信,但是……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内心深处的情绪给压制下去,静静的看着远方,脑子一片空白,忍不住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她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了,现在的她,仅仅是这一瞬间的空白,都让她觉得十分的新奇,还有一些幸福。 “启禀夫人,已经把大人送回房间了。”奴才看着雨蝶的背影,轻声说道。 “知道了,下去吧。”雨蝶背对着奴才,微微说道。 “是,奴才告退。”奴才深深的看了一眼雨蝶,然后便退下了,他们不过是下人,主子的事情最好不要过问的太多。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少,对自己越好。 雨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朝着房间走去,在看到躺在床上的白子墨的那一刻,忍不住的又红了眼眶。 她觉得自己已经有好久都没有见过白子墨了,此时此刻的他似乎比以往更加的消瘦,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许多。 坐在床边,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着白子墨的脸,神色十分认真,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就好像是在端详一个稀世珍宝一般。 “你瘦了好多,是不是最近没有好好吃饭?”雨蝶忍不住的斥责了一句,看着白子墨紧闭的双眼,才想起来,此刻的白子墨是昏迷的。 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些时日,自己也是糊涂的。看着白子墨的脸,轻声说道:“从我们相识以来,我好像都没有认真地看过你的脸。” “最开始是因为谨记男女有别,所以要与你保持距离,不敢离得太近,怕坏了我的清誉。” “后来,是不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的眼睛,心就跳的很快,扑通扑通的,就像是要从我的喉咙里面跳出来一样,让我害怕。” 雨蝶的声音有些低沉,细细诉说着自己的心:“你知道吗,当你来我家提亲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开玩笑,想要调戏调戏我,却没有想到你真的做到了。” “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很幸福,我甚至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后来的事情,现在的我依然会那么认为。” 雨蝶忍不住的抚摸了一下白子墨的双眼,轻声说道:“为什么,你的眼睛那么好看,但是却那么的悲伤呢。” “你心里一定背负了很多吧,其实……” “其实,你可以告诉我的,虽然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但是至少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在你累的时候,给你一个肩膀,让你可以靠一靠……” “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好像爱上你了,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倾其所有,只希望你可以开心。” “每次看到你脸上的忧伤,我的心就疼的不行,可是看到你开心,我又很开心,我一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但是现在我知道了,那种感觉叫——爱。” “所以,可不可以请你,也尝试着打开心扉,接纳我。”雨蝶似乎是坐累了,爬上床,与白子墨躺在一起,静静的看着他的脸。 左手忍不住的抚摸了白子墨的发丝,却发现有很多的白头发,心中一紧,有些担忧的说道:“你的头发又白了好多……” 皱了眉头,有些疑惑的说道:“你最近似乎很奇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是雨蝶内心深处最想问的事情。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 昏迷醒来 她一直想要问问白子墨,可是她不敢。她害怕听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答案,如果白子墨确实有事情瞒着自己,那一定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如若不然,他不会前后对自己反差如此之大。 最开始,她只想要自欺欺人,以为不听,不想,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可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才意识到,有些事情是抹不去的,就算你可以忽略它,但是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受是不会欺骗自己的。 所以,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一定要搞清楚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对症下药,让白子墨与自己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而白子墨这一睡,就是十个时辰,这期间,雨蝶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定定的看着他,恨不得将他的影子刻进心里。 忍不住的自嘲,原来不知不觉中,白子墨在自己的心中已经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甚至希望白子墨可以将自己的心填的满满的,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在这一段时间里面并不好,可是,她相信白子墨的心中是有自己的。 如若不然,白子墨也不会前去提亲了,要知道白子墨可是北仑王朝的抢手货,有多少人家都希望可以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蝶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些时日,她也吃不好,睡不好,总是在纠结她与白子墨之间的关系,将她搅得也十分的疲累。 此时此刻,在白子墨的身边,她的心就这么定了下来,一阵困意袭来,再也支持不住。 白子墨悠悠转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了一下这四周的环境,心里有些奇怪,自己明明是在书房的,怎么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却发现雨蝶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心里便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脸色阴沉的很,一想到自己的模样被雨蝶看了个干净,费尽心思躲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遮住,心中十分羞愧,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更加严重的愤怒。 就在白子墨支撑身体的那一刻,雨蝶便醒了,她本来就十分的担心白子墨,睡的十分的浅。 爬起来,揉揉自己的脖子,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她的脖子已经麻了。片刻之后,她缓了过来,看到白子墨的脸色,她心中一沉。 果然,还是这个态度吗? 白子墨死死的看着雨蝶,语气就好像铁一般冷硬,沉声说道:“你做了什么?” “我不愿意见你,你看不出来吗,难道我做的还不够明显吗?”白子墨太生气了,内心的负罪感快要将他压死,现在他已经顾不上许多,这些话连脑子都不过,便这么出来了。 雨蝶身子猛地一震,眼睛张的大大的,似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从未想过白子墨会用这么嫌弃的眼神看着自己,用这么冷酷的语言和自己说话。 猛地捂住心口,那里好疼,疼的快要死过去,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神色悲戚的看着白子墨,悠悠的问道:“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要去我家提亲,又为什么要和我成亲?” “我从来就没有要求过,说你一定要娶我?不是吗?”雨蝶满眼含泪,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继续说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雨蝶闭了闭眼睛,脸上满是坚毅,沉声说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位置?垃圾吗?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扔掉,是吗?” 在成亲第二日,白子墨对她这么冷淡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这种想法,只是她不敢想,所以可以的忽略掉,可是现在,她做不到了,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了。”白子墨看着雨蝶落泪,听着雨蝶这样的指控,心突然就乱了。 不知所措的说道,对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错,现在却把过错都怪罪到雨蝶的身上,简直是太过分了。 赶忙上前去拥着雨蝶,脸上带着一丝愧疚,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雨蝶话也说的重了一些,也只是太过委屈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再加上,她对白子墨的安慰向来毫无抵抗之力,就算是再怎么生气,她那炸了的毛发就会被抚顺。 此时看着白子墨一脸自责内疚的模样,心中也有些心疼,但是她还是冷着脸,不愿意多看白子墨一眼。 每一次收拾这样,虽然心中已经不生气了,但是她不能这般放过白子墨,总要让他吃些苦头,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这样对自己。 白子墨看着雨蝶没有继续哭了,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但是雨蝶的模样明显就是还在生气,心中也知道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对,便轻轻的拥着雨蝶,想要安慰安慰她。 雨蝶嘴角忍不住的扯出一丝微笑,十分享受这种感觉,微微眯了眯眼睛,轻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变成这样,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告诉我,我会改的。” 白子墨身子一僵,松开了抱着雨蝶的手,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什么,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便转身离去,雨蝶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的身影,心中酸涩的不行。 细细回想,自己刚刚所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为什么白子墨又是这幅神情,现在的雨蝶已经可以确认了白子墨一定是有事情瞒着自己。 有些生气,也有些心疼,从见到白子墨的第一眼起,她就有一种感觉,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沧桑,让她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想要给他一丝温暖,将他带到一个充满阳光的地方。 这般想,便也就这般做了,只是可惜,现在的她还是没有办法解救白子墨。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 撞见奸情? 甚至连陪在他身边都做不到,只能看着他一个人孤苦无依的痛苦。她不愿意这样,所以这一次,她绝不会不管不顾,任凭白子墨一个人。 无论如何她都要陪在白子墨的身边,即便是她能做的根本就没有多少。 可只要在白子墨的身边,她相信一定可以让白子墨的心暖上一些,即便是这小小的作用,那也好过什么都不做,让她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默默的心酸比较好。 心中也忍不住的有些后悔,如果自己没有问那一个问题,那说不定现在白子墨还与她可以温存一会儿,倒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变得这么冷淡。 可思考这些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她现在应该做的事情便是道歉,虽然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问上一问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是两个人在一起,必定会有一个人要先低头,如今的局面指望白子墨低头是没有什么可能了,那不如让她去吧。 她向来是一个敢说敢做的人,既然下定决心,那边以最快的速度前去实现。好在她这些时日,内心比较抑郁,不愿意闲着,没事都会去找厨房的师傅学上一些糕点儿汤药之类的,此时此刻倒也派上用场了。 白子墨这些时日苍老了许久,需要好好补一补,去了厨房,花了一个时辰为白子墨做好了提神的汤,用一个精致的小碗装好然后端去给白子墨。 可她到了白子墨的门前,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去,那些侍卫看到她,双膝跪地,沉声说道:“启禀夫人,大人吩咐过,现在不见任何人,还请夫人早些回去休息。” 雨蝶眉心微皱,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脸上有一丝不满,沉声说道:“连我都不可以吗?我是他的妻子,我如今不过是进去送一些汤药,你们也要阻拦吗?” 那些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辩解?但是他们十分清楚,绝不能放雨蝶进去,因为白子墨早先吩咐过,绝对不允许雨蝶进来。 在他们眼中,白子墨那副神情明显就是为了阻止雨蝶才安排他们守在这里,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他们身为下人,知道自己身上的使命,万事都以主子的吩咐为首要,主子既然这样吩咐了,一定会有他们的道理,他们只需要遵从即可。 那些侍卫的头低得更紧,一言不发,虽然没有说话,但雨蝶却清楚他们的意思,那明显是自己也不可以进去。 她本来想着要发脾气,可转念一想,自己可是前来道歉的,若是再发脾气,只怕会引得白子墨有些不满。 他们的关系本就不太好,若是在这个时候又发生一些什么矛盾的话,只会让两个人的关系更加冰冷。 雨蝶努力的将心中的怒火压制了下去。转身离去,只不过走到一个角落的时候,停住脚步将,汤药放在一旁,又返回了白子墨的房间。 只不过这一次她是偷偷摸摸的前去,其实她只是内心深处有一丝不放心,想要去看一看白子墨在做什么?确认一下他现在的心情,以及状态便可以了。 好在她是有一些身手的,又是偷偷摸摸的前去,那些侍卫根本就没有办法发现,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 当她到达房顶,揭下一片砖瓦的时候,却发现了她根本就不想要看到的场景。房间里面根本就不是白子墨一个人,还有亚莲。 心中猛地冒出一股无名火,凭什么她这个正牌妻子都没有办法见自己的夫君?她本来以为白子墨是心情不好,需要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可现在,他都做了一些什么? 那么他在门外备了这么多人,是怕自己会打扰他们两的好事吗?雨蝶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掌心,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疯癫。 她死死的盯着下面的两个人,她倒要看看,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过往,现在这两个人又是想要做什么? 亚莲站在白子墨的对面。嘴角扯出一丝温暖的微笑,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我要离开这里了。” 白子墨瞳孔微张,神色一顿,似乎有些了解的说道:“去找他吗?” 亚莲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白子墨也早就知道了,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什么。 白子墨眉心微皱,有些不赞同,轻声说道:“现在你有身孕在身,万事都需要小心,最好还是早早的修养,先将孩子安全的生下来,这才是首要的。” 亚莲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着自己的肚子,伸出手去摸了模,轻声说道:“我想去找他,我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没有父亲。我想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白子墨心中有些酸涩,看着亚莲,沉声说道:“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那个人是邪族的人,即便你怀着身孕不远万里前去找他,他也不会见你的,更不会让你肚子里的孩子,这样做,有意义吗?” 亚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不安压制了下来,她不得不承认,白子墨所说的事情也是她担忧的事情。 可是即便如此,她又能如何?她必须要去试一试才好要死心,她费尽了千辛万苦,在师傅们面前说了那么多好话,才让师傅们同意她去寻找那个男人。 如今总不能因为白子墨这三言两语便放弃了这样的想法,她做不到。即便是不认孩子,也要听那个男人亲口说出来,这样她才可以死心。 而且她内心深处可以很清楚的明白的感觉到那个男人对她并不是没有一点感觉,他也是喜欢自己的,只不过是碍于身份的原因,两个人才走到如今的地步。 可身份地位是可以跨越的。或许或许他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放弃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与她一起归隐山林。 到那个时候他们呆在雪海里,双宿双飞,男耕女织,日子也可以过得十分的幸福美满。 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 掉落房檐 虽然亚莲内心知道,这种可能性并不是很大,但是她也想要试一试。 或许她是自取其辱,什么结果也得不到,只会得到冷言冷语,可若是她什么都不做,她只会在心里一直怨恨自己,到最后郁郁而终。 她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更不愿让自己的孩子看到这样狼狈,这样不堪的母亲,所以她一定要做。 尽管希望渺茫,可只要去做了,毕竟还有一丝希望,若是不做,那便真的只能绝望。她知道白子墨一定十分不愿意自己去寻找那个人。 她也不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去劝解白子墨,对于她来说,她能够明白白子墨的好心,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 现在她只想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做,看了白子墨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是不是喜欢过我。” 白子墨瞳孔微张。死死得看着亚莲有些不知所措,他万万没有想到白子墨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种事情,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根本没有一时间来思考应该要如何作答。 说是还是说不是。思虑了片刻,他还是沉默了,没有作答。亚莲看着白子墨也没有计较,她本身也不是想要这样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只是想要转移话题,不愿意白子墨继续纠缠,不愿阻止她去见那个人,至于曾经是不是喜欢过自己,又有什么重要的。 现在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而白子墨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子,他们两个人,就像是平行线,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至少情感上是不会有的,即便是有,那也只是朋友之情,兄弟之宜,决扯不上儿女情长。 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那是白子墨在雪海送给她的,当时她不知道这白子墨为什么在两人决裂之后还坚持要将这个东西送给自己,现在她知道了。 她看着白子墨,心中有些感慨,也有一些内疚,声音有些低沉:“我现在已经知道这个丹药的用处了,我不想长生不老,只想要见那个人一面,而且现在更需要这个丹药的人是你。” 亚莲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现在也是一个有妻子的人,你不能只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的妻子考虑一下。” “她还年纪轻轻的,若是这么早便没了夫君,那可是要一辈子守活寡的,她还那么小,将来又怎么能够承受得了那么多的风言风语呢?”白 子墨摇了摇头,坚决不愿意收这个药丸,这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说服四方山人为自己炼制丹药,好不容易送到了亚莲的手中,如今却又收回来,那他这一番心血岂不是付诸东流? 向后退一步,与亚莲保持距离,以此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拒绝。亚莲微微摇了摇头,有些内疚的说道: “你看看你现在已经老了那么多了,头发也白了,脸上的皱纹也多了,看起来也不像最开始那么帅了,你就不担心你的妻子会发现吗?更何况,我根本就不值得你为我付出那么多。” 白子墨定定的看着亚莲,轻声说道:“这个问题不能用值得不值得来衡量,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收下这个药便是对我最大的安慰,只要你好,我做什么都可以。” ,声音当中带着一丝坚毅,让亚莲的心更加的内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暗下决心,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的眼睛,忽然上前一步,将自己的嘴唇吻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房顶上的雨蝶神情大震,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紧,身子也连带着不怎么听使唤。 她想要离开这里,这样的情景不是她能够承受的,可没有想到离开的太过匆忙,踩到瓦片不小心摔下房顶,晕倒过去,额头上磕出一大片青红,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 这声响太过巨大,惊动了屋里面的两个人,白子墨出来,居然看到雨蝶仰脸躺在地上,心猛的一紧,顾不上其它,赶忙上去,紧紧的拥着雨蝶,轻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奈何雨蝶早已昏迷过去,根本就听不到。此时亚莲心中也十分震惊,看着这番情景,心中也料想到雨蝶一定是因为看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心中对他们俩之间的愧疚就越发的重,看着白子墨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急得不行,赶忙让白子墨将雨蝶抱回房中,放在床上。 她现在需要好好的平躺,不能移动,而自己便以最快的速度去寻找御医。御医懵懵懂懂便被亚连拉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情况如何,但看着亚莲如此情急的模样,心中也提了几分警惕,料想这一定是一个十分严重的,如若不然也不会在深更半夜将自己拉起来。 他刚刚到达这里,便被白子墨抓住肩膀,他看着白子墨脸上的焦急。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白子墨截断了话语:“御医,你快去看看她究竟怎么样了?她刚刚从楼上摔了下来,十分严重。” 御医心中一紧,从楼上摔下来?那楼他可是知道有多高了,这摔下来那确实严重,赶忙上前去,为雨蝶把了把脉。 看着白子墨,有些忧愁的道:“夫人此番伤的确实比较严重,老臣不能保证什么,只能尽力而为。”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子墨伸出手去抓住御医的领口,沉声问道,眼中有一丝嗜血。御医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连声说道: “夫人伤的确实太重了,今夜是关键时刻,若是能够躲过今夜,那边可以安然无恙,若是躲不过的话……” 他没有将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他不敢,可白子墨却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有些颓然的坐在凳子上,心中满是后悔。 都怪自己,若是自己没有安插那么多的侍卫守在门口,那么雨蝶前来送药也不会被挡住,她也不会爬到楼顶,更不会撞见他与亚连刚刚发生的事情,更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 漫长的一夜 都是他,他简直是一个扫把星,自从雨蝶遇上了自己,都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 白子墨紧紧的握着雨蝶的手,趴在她的床边,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轻声的述说着他们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所经历的点点滴滴。 “你不要太担心了,雨蝶她是个坚强的姑娘,她可一定可以挺过去的。”亚莲心中也十分愧疚,可若是让她再选一次,她也一定会做刚刚的举动。 其实她并不是想要亲白子墨,或是想要勾起他心中对自己的旧情,她只是希望白子墨可以好好的,他不愿意接受那颗药丸。 所以自己只能出此下策,用这个吻将那颗药丸问道送入他的口中,只有这样,白子墨才可以转危为安,才可以给雨蝶幸福。 她内心知道,她要去找的那个人并没有多大的可能性会跟自己归隐山林,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所以她这一辈子,离幸福只会越来越远。 可是白子墨不一样,他的幸福就在他的眼前,只要他可以伸手,只要他可以吃下这个药丸,他就可以抓住,然后与雨蝶相依相偎白头偕老。 这也是她希望的,白子墨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希望可以在最后的时分也为白子墨做些什么。 尽管那些事情很微不足道,尽管它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后果,她也不后悔,只是内心深处暗暗祈祷,希望雨蝶可以渡过这次难关。 到时候自己会亲自跟雨蝶解释这一次的误会。不让两个人的感情出现瑕疵,这也是她对他们两个人成亲最大的祝福。 白子墨此时此刻已经顾不上亚莲了,他全身心都挂在雨蝶的安危身上,就连亚莲刚刚说了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亚莲见此情景,也不想多劝,就让他们两个人拥有一些独处空间吧,她相信对于雨蝶来说,最大的安慰一定是白子墨。 若是白子墨可以陪在她的身边,对于雨蝶渡过难关的作用是十分重要的,而自己,只怕玉蝶根本就不想要见到,所以她便悄然离去,将这空间留给了两个人。 白子墨这一夜过的十分的难,他甚至觉得这是他由生以来最难熬的一夜,曾经他以为跟亚莲的分手会让他痛不欲生。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看着这本该活蹦乱跳、单纯可爱的小姑娘,病殃殃的躺在这个,病床上,正在经历的生死的考验的时候,他的心是会是那么痛。 他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巴掌,怪自己将这个将雨蝶害成现在这副模样。天夜很长,但终究还是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第二日,白子墨趴在雨蝶的床边,他一夜未睡,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终于闭上眼睛,可这闭上眼睛,却也错过了他这一夜最想看到的场景。 雨蝶此时手指微微颤动,费了好大的力气将眼睛睁开,她本来一直在雾茫茫的空间里,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一直在跟她说话。 那个声音很好听,很温暖,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知道那是白子墨的声音。 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白子墨握着,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这是白子墨这么久以来对她最关心的一刻。 只有这个时刻她可以感觉到白子墨对她的爱,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了昨夜自己所见到的那一幕情景,心中一痛,猛然收回手,将白子墨惊醒。 白子墨醒来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雨蝶是否安然无恙,看到雨蝶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心中一喜,扑上前去,握着雨蝶的手,连声说道: “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有没有想吃什么?或者是……不,我现在去找御医来先给你看一看。” 说完便转身离去前去,雨蝶本来想要生个闷气,却没有想到见到这个模样的白子墨,心中一软,但还是不愿意原谅他。 御医来了之后,又为雨蝶全身上下的检查了一次,双膝跪地,看着白子墨,喜笑颜开的说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夫人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毕竟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来,总归是需要休养几天的,微臣为夫人开上几日安神的汤药,大约半月之后,夫人便可以完全恢复。” 白子墨此时此刻,也十分的开心看着御医,高兴的说道:“赏。”御医心中也十分的开心,躲过一劫,又拿到了奖赏,便赶忙退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余聂身边的太监总管来了。“启禀大人,黄总管来了。” 白子墨心中一惊,余聂一定是有事寻他,刚刚出门,便在便见到守在门外的黄总管,黄总管一见白子墨,便赶忙上前,轻声说道: “启禀大人,皇上命我前来宣见您,说是有要事相商,还请您赶快进宫。”白子墨点了点头,事情的轻重缓急,他分得清。 虽然他现在还有些不大放心雨蝶的安危,但是御医已经说过了,她只要好好调养一番就可以了。思来想去便回了房间,看着雨蝶,轻声说道: “雨蝶,皇上命我进宫,我去去就来,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丫鬟。”白子墨翻过身子,不做理会,她现在并不想要见到白子墨。 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他居然还有闲心去宫里,虽然她内心深处觉得白子墨这样做是理所应当的,可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的心酸,再加上昨日发生的事情,对白子墨更没有什么好态度。 费尽心思的给他和亚莲创造机会,那么光明正大,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她脑海中忍不住浮现更多不堪入目的场景,亲吻、拥抱,甚至是更亲密的举动。她记得亚莲问过白子墨,是不是喜欢亚莲? 当时白子墨沉默了半天,没有回答,但是他的表情那么的明显,她绝不会相信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 孩子是谁的? 雨蝶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他们之间的谈话还有一个重要的信息,那便是孩子,那个孩子会不会是白子墨的。 她脑子太乱了,不受控制的就会出现这些想法,她竭力的想要压制住,可是到最后却没有一丝的效果。 现在她好像对白子墨失去了一些信心,从他们两个人见面的第一刻起,她就发现白子墨看亚莲的眼神,跟别人很不一样。 那个时候她心中就隐隐约约有一些预感,可是她不敢去问,所以才会一直针对亚莲. 现在,她好像确认了心中的想法,虽然她不想相信,可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一定是有旧情的,至于那孩子…… 不行,她一定要问清楚,自己刚刚过门就被如此对待,她绝对不能这么善罢甘休。 更何况她实在是不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白子墨,更何况是白子墨心心爱爱的女人,那自己算什么?是一个笑话吗? 还是说白子墨拿来修复伤口的工具,现在用完了,亚莲回来了,他就要将自己抛弃了? 雨蝶越想越委屈,眼泪啪啪的流湿了大半个枕头,就在这个时候,亚莲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 微微低了低头,心中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其实在雨蝶晕倒之后,她一直没有离开,只是呆在门外等候着。 她心里难安,回去了也睡不着,倒不如守在门外,若是雨蝶醒来,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 所以当雨蝶醒来之后,她也在,随着一起同进了房间,只不过站在最角落处,众人所有的重心又在雨蝶身上,所以并没有人发现她的踪迹。 后来看着白子墨小心翼翼的哄着白雨蝶。她也不好上前,便又退了出去,再后来听说拓跋余聂前来寻白子墨,所以白子墨便匆匆忙忙的赶进宫,。 现在她才敢进来,她并不想要做什么,只是想简简单单的将这件事情给雨蝶解释清楚。 她就要走了,不能让雨蝶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若是没有信任,那么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定会土崩瓦解。 而亚莲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景,白子墨这一生已经够苦了,她不想要看到白子墨,连最后的幸福都失去,还是因为自己,那么她一辈子都会心怀愧疚。 进去之后,雨蝶只是微微瞥了一眼,便背过身去,显然不想理会亚莲。 亚莲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向前走去,只是那微笑看起来有些苦涩,坐到雨蝶的床边旁边,轻声说道: “我很抱歉,要不是因为昨夜发生的事情,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是我跟白子墨真的没有什么。”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要走了,明天一早就走,这一走,我可能就不会回来了。” 雨蝶心中一紧,不会回来了是什么意思?但碍于脸面,还是不愿意跟亚莲说话。 亚莲知道雨蝶心中难受,也没有多加强求,而是继续说道:“昨夜发生的事情是个意外,然后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顾白子墨,他真的太辛苦了。” 雨蝶有点忍不住了,翻过身来定定的看着亚莲的眼睛,沉声说道:“那你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亚莲心中一紧,虽然早已经猜测到雨蝶将他们所有的对话听了进去,肯定也会注意到这样的关键字。 可是她并不想对着雨蝶说出,那是她心里不堪的秘密。说出来只会让人瞧不起。 可是如今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昨夜的情景只会让与别人误认为这孩子是她与白子墨的,若是不解释清楚,两个人这后半生怕是完了。 微微吸了吸口气,定了定心神,看着雨蝶,轻声说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孩子不是白子墨的,至于是谁的,我真的不能说。” 雨蝶定定的看着亚连的眼睛,想要看她有没有说谎,到最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心中忍不住的怀疑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但对于她来说,这是别人的秘密,只要她可以确认不是白子墨的就可以了。 想来也是,这孩子如果真的是白子墨的,他又怎么可能让亚莲走,两个人应该早就在一起了。 想必也不会有自己什么事情了,可即便是这样,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瘪了瘪嘴又翻过身去,背对着亚莲。 亚莲看着这般可爱的雨蝶,心中也有些好笑,这么单纯善良的女孩子,一定会给白子墨幸福吧,希望他们可以好好的,看着雨蝶的背影,轻声说道,: “这瓶药是白子墨让我给你的,希望可以让你安神,你一定要记得吃,每日一颗。” 雨蝶的心温暖,看样子白子墨心中还是有自己的,虽然说昨夜那个吻让自己很是吃味,心里极其不爽。 但好在杨莲已经要走了,而且也不会回来了,现在也不算是他们之间的阻碍了。 再加上亚莲肚子里有孩子,又不是白子墨的,在这个朝代中,谁能够容忍自己喜欢的女人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 所以她从内心深处也觉得,白子墨与亚莲没有什么希望可言,就也放下心来,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够恢复如初而已。 白子墨从皇宫回来之后,便赶忙去了雨蝶的房中,确认她安然无恙之后,便放下心来。 想要与雨蝶说说话,但雨蝶并不想搭理她,更何况昨夜从房顶摔落下来的后遗症还没有完全消去,昏昏噩噩的,觉得十分的疲累,只想要睡觉。 白子墨心中也有些心疼,便为她盖上被子,哄着她睡着之后,又出了房门,前去送别亚莲。 明日一早,雨蝶便会离开这里,而他明日还有要事,一定是没有时间送的,只能今日送。 去到亚莲的房中之后,亚莲正看着镜中的自己神色有些悲伤,他微微低了低头看着亚莲,轻声说道:“亚莲,你明日一早便走吗?”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 夺人寿命 亚莲点了点头,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昨夜的事情我已经向雨蝶解释过了,想必她应该会相信原谅你的,你不必太过担心。” “只不过毕竟是小女孩儿,心思总是要单纯一些,只怕是没有这么快就可以恢复的,你要对她多些耐心,好好的对她。” 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的眼睛,肯定的说道:“我相信,她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对的人,一定会可以给你幸福的。” 白子墨点了点头,沉沉的看着亚莲,郑重的说道:“你这次前去务必要好好保护自己,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的身后,还有南云菡和拓跋余聂,我们都会帮你的,所以你千万不要一个人硬扛着。” “若是……若是他不肯认的话,便早早的回来吧。”亚莲眼中的光芒慢慢的散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白子墨将该交代的话也交代完了,看着亚莲轻声说道:“夜已经深了,你早些睡吧,明日还要赶路,会很辛苦。” 亚莲点点头,没有挽留,如今她没有任何资格,也没有理由去挽留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更加重要的是回去照顾那个躺在床上的小姑娘。 而她自己心中的伤口,只能自己默默的舔舐。 雨蝶看着那个药也有些奇怪,从未见过的东西,总是让她感觉很惊奇,更何况是从亚莲手中拿出来的,更加让她有些疑惑。 若是白子墨给她的,为什么不亲手给她,还要转交别人,明明知道她与亚莲之间是有矛盾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药,她情不自禁的就想要相信亚莲。拿起来微微吞下一颗。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白子墨过来看她的时候,她根本不提药,就好像心中有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声音,阻止了她做这样的举动。 或许是冥冥只中的天意吧,其实这药确实是很特殊的,这个药是可以夺人阳寿的,让人将一点点的将年岁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而这个人便是白子墨,昨夜亚莲前去问白子墨,不惜献出一个吻,也不过是希望他可以吞下药。 这是四方山人制造出来的秘方,而这秘方制作出来之后,四方山人也觉得十分的残忍,便没有透漏出去。 所以一般人是不知道的,四方山人害怕若是被这个世间上一些坏人知道了,会掀起这个世界的腥风血雨。 到那个时候他就变成了这千古罪人,只是当时制作的时候,亚莲一直在身旁打着下手,所以对这事也有着一定的了解。 后来亚莲也趁着机会偷偷的藏上一颗,以备不时之需,没有想到如今却用上了这样的局面。 但也还好,她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人是相爱的。白子墨若是再这么继续发展下去,不出几日,便会死去。 到那个时候尘归尘土归土,世界上便再也没有白子墨这个人,可是雨蝶才十几岁。 她知道那种爱人的辛苦,若是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付出什么都值得,又何况是自己一点点的寿命。 两个人的厮守终生,总比一个人的孤单寂寞要来的幸福,所以她便擅作主张的替雨蝶做了主。 因为雨蝶这些时日受的伤,所以这些时日一直在修养,而白子墨因为担心她,所以对她也格外的温柔。 无论什么事情,都会站在她的角度,以她的意见为主要,这也让雨蝶十分的开心,只是脸上依旧绷着,不愿意与白子墨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白子墨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慢慢的有了一些变化,似乎他头上的白头发越有些少,而且脸上的皱纹也少了一些。 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其实若是按照正常的速度来讲,他此时此刻应该已经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了。 可现在他非但没有四五十岁,反倒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的小伙。离自己正常的年龄越来越近,这到底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搞不太懂,但是如今在她眼前更重要的是雨蝶。 他每日守在雨蝶的身旁。因为两个人朝夕相处,所以雨蝶身上的变化,他还并未看出来。 只是觉得她越来越成熟,尤其是那前凸后翘的地方。微微皱了皱眉,觉得雨蝶全身上下都比以往更加成熟了一些。 但好在并没有其她什么明显的变化,倒也让他慢慢的放了放心,只当是她因为这一次受了刺激,所以全身上下的气质会稍稍有些改变。 这天,白子墨从早朝上来之后便去看了看雨蝶,雨蝶依旧在熟睡,于是他便离开。 到了深夜,他躺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实在是睡不着,心中就像是着了火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雨蝶。 雨蝶本就是她的妻子,两个人也有着鱼水之欢,那么近的距离,所以用不上顾及,他便趁着夜色去到雨蝶的房间。 月光如水,照在雨蝶的脸上。让她的脸在这深夜中显得格外的诱人,白子墨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 果然,自己的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摸了一会儿,终于伸出手去,却被人抓住。 原来雨蝶也没有睡着,在白子墨进房的那一刻,她便已经感觉到了,只不过不愿意多加理会罢了。 却没想到白子墨居然对自己上下其手,心中痒痒的,在白子墨收回手的那一刻,脑子里面什么也没有想,便在第一时间将白子墨的手抓住。 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眼中似有水光闪过。这些时日,她一直都没有理会白子墨。 但是她心中早已经原谅他了,只是心中过不了那个坎罢了,觉得要好好的治一治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将自己阻拦在门外,还在里面和其他的女人卿卿我我。 如今,看到白子墨这个模样,心里更是忍不住了,只想要紧紧地抱着他,感受他的体温,与他融为一体。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 和好 看到雨蝶拉着自己手的那一刻,白子墨心中一紧,第一反应便是想要将手抽回来。 可是看着雨蝶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极其委屈,心中也有些不忍,抽到一半的手边就停到那半空中。 雨蝶微微撑起身体,靠近白子墨,将唇印在他的嘴上,脑中不可控制的出现亚莲亲吻白子墨的场景. 便更加用力,想要将亚莲与白子墨的那一幕给去掉,想要将白子墨全身上下都变成是自己的。 白子墨也是一个大男人,血气方刚,再加上这本来就是他喜爱的女人,对她向来都没有什么抵抗力,此时此刻有哪里能够抵抗得住雨蝶这般血脉喷张的诱惑呢。 只是低下头去,狠狠的加深了这个吻。夜已深,外面气温有些低,若是站在外面,倒还觉得有些凉,可屋内热情似火。这一夜便也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日,雨蝶睁开眼睛,心中一紧,便第一时间便是去寻找白子墨的身影,她有些害怕,白子墨像往日一般又不理自己。 上一次也是这样,他们两个人在圆房之后,白子墨便对自己异常冷淡,连带着好几天都不搭理自己,现在她害怕历史又再一次重演。 却发现白子墨一直守在自己的身边,撑起头定定的看着自己,脸色一红,心中的紧张便就消散开来。 看了一眼白子墨的眼神,将头捂进被子里面,十分的害羞,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动静。 便又从将头从被子里面钻出来,想要看看白子墨有没有离去,却没想到白子墨依旧保持那个姿势。 眼中似乎只有自己,就好像自己是他生命中的珍宝一样,心中一暖,将头埋到白子墨的胸口处。 白子墨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道:“太阳已经快要晒屁股了,我们赶紧起来吧,我今天早上我陪你用餐。” 雨蝶瞳孔微张,极其惊讶,他似乎已经有很久没有与自己用餐了,本来昨夜发生鱼水之欢之后,她早上能够见到白子墨,心中已经觉得十分满足了。 却没有想到白子墨竟然还要陪自己用餐,她的心也更加的雀跃,心中也有些忍不住的想要感激那一夜受过的伤。 是祸是福,她也有些说不大清,但她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现在她很开心,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洋溢着高兴两个字。 而在饭桌上,也全部都是雨蝶喜欢的菜,雨蝶知道这些都是白子墨吩咐的,定定的看着白子墨,什么话也没有说。 只是想简简单单的想要将白子墨的面容印在自己的脑海中,一生一世永不会褪去。 白子墨在饭桌上也十分的关注雨蝶的饮食,在她手伸向带着青椒,极其辣的菜时。 白子墨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你这些时日受了伤,刚刚恢复,御医嘱咐我,你不能吃太过辛辣,太过油腻的食物。” “你先喝些粥吧,等过上一段时间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这些时日你先忍一忍,好吗?” 白子墨的声音极其温柔,让雨蝶十分的震惊,又十分的感动,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其实她最讨厌的就是喝粥了,没有什么味道,可听着白子墨的话,即便这是最难喝的粥,她也可以甘之如饴。 白子墨看着这般听话的雨蝶,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没有说什么,,这一顿早餐便在两个人十分和谐,照顾彼此的气氛中过去了。 雨蝶今天早上的心情极其好,她觉得自己的心一直怦怦的跳,十分的雀跃,她一定要找些什么事情,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可越是在屋里,她的心跳的越是很快,其是在自己的目光看到床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像是快要炸了。 脸色都爆红,脑子里面不可控制的出现昨夜们白子墨对她所做的事情。那般景象,让人不敢想。 白子墨虽然在外人眼中十分的正直,平时为人处事也十分的端庄,可在床上,却让雨蝶有些招架不住。 脸色爆红,捂着眼睛赶忙跑出去,好在今天的天气十分不错,太阳也不十分的强烈。 她便让人搬来了椅子,好心情的坐在外面晒晒太阳,这些时日她一直在床上养伤,也快要发霉了,确实需要晒晒太阳去去霉气。 这几天,白子墨一直与雨蝶走得很近,几乎除了早朝之外的所有时间都是与雨蝶在一起。 这天两人进行鱼水之欢之后,白子墨定定的看着雨蝶,轻声说道: “我们住回主卧去吧,这些时日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做的不对,让你伤心了,你可以原谅我吗?以后我一定会改正的,会让你觉得幸福,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会跟别的女人保持距离,让你放心,再也不会发安生那样的事情。” 雨蝶点了点头,从她成亲之日,她就一直在盼望着这一天,现在她终于等到了。 而雨蝶也发现,白子墨这些时日似乎比以往更加的帅气,白头发少了一些,皱纹也在慢慢的便淡。 她心中觉得十分的惊讶,但是也没有多说出来,她觉得若是这么直白的问白子墨,一定会让白子墨不开心。 而她不愿意见到白子墨不开心,她喜欢现在的白子墨,若是白子墨可以一直如此,那便最好了。 这些时日,白子墨和雨蝶之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感情也日益的浓厚,而这些事情南云菡和拓跋余聂也知晓一些,但却没有多加干涉。 他们认为这是白子墨和雨蝶之间的事情,两个人的感情总是要经历一些波折的,便也就放任不管了。 又过了十几日。终于到了拓跋余聂和南云菡婚礼的那一刻。 这一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南云菡便被人拉了起来,她睁着朦胧的双眼看着站在自己床前的人,心中微微一惊,这怕是不下二十个人。 微微叹了一口气,想要重新躺回被窝,她太困了,眼睛根本就有些睁不开,只要在闭一会儿就好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 后遗症? 于是喜娘便为南云菡盖上盖头,扶着她准备前往正殿。 而此时此刻的雨蝶也在白府细心打扮,今日可是十分重要的时刻,她一定要好好的梳妆打扮,绝不能丢了白子墨的颜面。 花了大半个时辰,丫鬟们才伺候她化好妆容,然后找来她最为看重的一件衣服,准备为她换上。 就当那套衣服套到雨蝶身上的时候,雨蝶突然间感觉这衣服似乎有些小,可以往她也是这样穿的,想必也一定是因为自己这些时日拔高了很多吧。 但如今这幅场面,竟然遇到这样的情况,心里也是忍不住的抱怨道:“你看这衣服都有些短了,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好看。” 小七看着这样可爱的雨蝶,捂住嘴偷笑,然后上前一步看着雨蝶,轻声说道:“肯定是因为夫人变成了真正的女人,在大人悉心照料下,有了第二次的长高,这全部都要归功于大人的功劳啊,夫人你说是不是?” 雨蝶自然明白小七这话里有话,但是听在她的耳中,却觉得十分的幸福,娇羞一笑,轻轻的打了一下小七,假装生气的说道:“就你知道的多。” “等到再过两年,就找个人把你嫁过去,我看你还敢不敢这么说?”雨蝶看着小七,恐吓道。 小七知道雨蝶是有些害羞了,她每一次害羞都是这样的,只是赶忙装作害怕的模样,连声说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小七,你不想嫁人吗?”雨蝶轻声问道,其实她不仅仅是恐吓小七,她与小七情同姐妹,她是真的希望小七可以幸福,也是真心想要给她找一个夫君,好好的呵护她。 小七这才发现雨蝶不是开玩笑,赶忙双膝跪地,看着雨蝶,连声说道:“小七不想嫁人,只想一生一世的陪在夫人的身边,还请夫人不要赶我走。” “哎呀,我不是要赶你走,只是想给你寻一个夫君而已,看你吓的这样。”雨蝶顿了顿,继续说道:“赶快起来吧,就算你现在想要嫁人,我都不知道让谁做你夫君呢。” “多谢夫人。”小七笑中带泪,站起身来,退到一旁。 雨蝶换好衣服,正好赶上白子墨回府接人。白子墨看到雨蝶的模样,神情一顿,虽然新婚之时,雨蝶已经打扮得十分貌美了。 可那个时候他内心深处还有着很多的顾虑,也十分的自责内疚,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好好的打量雨蝶. 此时此刻见到这番打扮的雨蝶。他忍不住的赞叹一句:“夫人,你好美。”雨蝶听完,心中更是欣喜,低着头不敢看白子墨,脸色爆红,恨不得躲回房中。 白子墨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这是他的妻子,上前去牵住雨蝶的手,轻声说道:“我们赶紧走吧,不然等一会儿去晚了,那便有些不好了。” 雨蝶点点了点头,然后便随着白子墨一同前往皇宫。在去往皇宫的路上,两个人坐在马车上,雨蝶突然觉得头脑有些发晕。 忍不住皱了皱眉,想要按一按自己的脑袋,虽然她无意惊扰白子墨,可白子墨自从刚刚见到她之后,便一颗心都挂在她的身上,这一举动自然没有逃过白子墨的眼睛。 他有些担忧的看着雨蝶,轻声说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要不要回府去请一下御医。” 虽然今天是重要的时刻,但是在他心目中,雨蝶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就算现在他们两个人回去为雨蝶看病。也没有什么大碍。 他相信拓跋余聂和南云菡一定会谅解自己,绝不会怪罪。雨蝶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什么,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有些发晕罢了。” 她并未在意这些,只是觉得可能是上次从房顶摔落,磕着脑袋了,有一些后遗症而已。 更何况御医说过,需要半月之后,她才可以调养好身体,这才过了几日,也没有那么快好。 再加上,今天是重要时刻,她也不愿意让白子墨难做,反正回去看了也是那样的说辞,早一些,晚一些也没有什么大碍。 现在她是白子墨的夫人,是大学士夫人。无论什么事情,她都不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出发。 还要顾虑一下白子墨的想法,也要顾虑他的颜面以及这文武百官和北仑王朝百姓,的想法,万万不可任性调皮。 白子墨何尝不知道雨蝶这般忍着一定是因为自己,心中满是感动,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双手拥着她,让她以最舒服的姿态躺着,看着雨蝶的头顶,轻声说道: “靠着吧,好好先睡一觉,到了皇宫之后我会叫醒你的。” 雨蝶其实并不想要睡着,她想要跟白子墨在一起,这些时日,白子墨实在是太忙了,她与白子墨之间的独处时间很少很少。 好不容易有了这一点机会,她自然而然是想要竭尽全力的去抓住,可是她的头实在是太痛了,再加上等一会儿到了皇宫之后还有很还有很久的宴会。 她有些担心自己撑不住,所以便躺了下去,与白子墨进行更亲密的接触,想到这里,刚刚有些可惜的心情,也慢慢消散了一些。 而南云菡这一路走得有些艰难,手指有微微的出汗,没有拓跋余聂在她的身边,她总是觉得少了一些什么,没有那么安心。 就连这短短的路程也觉得有些太远了,恨不得飞奔到拓跋余聂的身边,好在今日之后,他们便是明正言顺的夫妻,日后呆在一起的时间也越发的多。 想到这里,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心中也很软,就在这个时候,丫鬟轻声说道:“皇后小心,下面是台阶。” 轻声提醒南云菡,生怕她踩空或是摔倒,南云菡盖着盖头,看不到外面的情形,那么这个责任一定是在她的身上。 所以,她也提了十几分的警惕,生怕出现一点岔子。大约半刻钟,她便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了正殿。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 封后 今天是她与拓跋余聂的成亲之礼,昨夜她十分的紧张,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一直到刚才才好不容易,进入了睡眠,这才过了不到一秒钟便被人拉了起来,她心中有些不爽,脑子也有些发懵,想再休息一下。 可是眼前的人又怎么会任由她呢,丫鬟们一看南云菡的动作,吓的不行。 这可是封后大典,那么多的人都在等着,是北仑王朝十分重要的盛事,万万不可耽误,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只怕今日他们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身子一软,赶忙跪落在地,轻声说道:“启禀皇后,若是再不起来,只怕会误了吉时呀。” 南云菡在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简简单单的办一场呢,这般浓重的举行婚礼,也不知道是折腾谁。 但是这也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谁让自己嫁的人是北仑王朝最为尊贵的男人,所以这场婚礼的所有细节都会被放大,万万不可出现什么岔子。 南云菡闭了闭双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困意,尽量让自己的精神好一些,坐起身来看着跪了一地的丫鬟们,轻声说道: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赶紧来伺候我洗漱吧,不是说要误了吉时吗?” 丫鬟们一听,赶忙上前,井井有条的伺候南云菡,半刻钟之后,南云菡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 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十分的肿,看起来还没有平日的自己看起来美,心里有些不大开心。 她本来是想要给拓跋余聂一个最完美的新娘,可现在,这副模样跟鬼一样,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嘛 她已经很努力的想要去睡了,但是就是睡不着,心中很是担忧,也有些急躁,中间还夹着一丝兴奋,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喜娘拿起梳子,梳着南云菡的长发,嘴中还念叨:“一梳梳到尾,二梳早生贵子,三梳白头偕老。” 南云菡听到这几个字,心中一暖,只要今天这成亲大礼一过,她便是拓跋余聂的妻子了。 从今以后他们便是一体的,她的名字前面也会被冠上拓跋氏,心中忍不住有些感动。 她和拓跋余聂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现在终于修成正果了。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着喜娘,轻声说道:“我这黑眼圈可不可以帮我遮一下。” 新娘喜笑颜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这个是自然的,娘娘尽管放心,这是北仑王朝化妆技术最好的,她一定可以将娘娘打扮的十分的美,更何况娘娘本就貌若天仙。” 喜娘指了指旁边等候化妆的另一个人,轻声说道。 南云菡点了点头,又闭上眼睛,任由她们折腾,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一下,虽然只有一会儿,但是也够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边的丫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苹果,十分的红,而且很大,放在南云菡的手上,轻声说道: “娘娘,这是挑了好久才挑出来的红苹果,您一定要记着随身携带,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握在手中,这寓意着平平安安,阖家欢乐。” 南云菡点了点头,将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南云菡总算是梳妆完毕,接下来的便是换衣服。 两个人撑起这件衣服,后面还有一个人扯着衣角,南云菡看着这衣服,脑袋有些疼,也不知道有多重。 有些心疼自己,但还是面带微笑的穿上。礼官早已在门外等候,这是陪同南云菡一起前往太庙的。 毕竟这其中有诸多礼节都是在十分细节的地方,南云菡一人应酬不来,若是有礼官在旁指导,也让南云菡的心中多了一丝底。 而白子墨自然也起了个大早,赶赴太庙,这南云菡和拓跋余聂的婚礼,他算是证婚人,而北仑王朝所有的文武百官和百姓则是见证人。 他要主持都从头到尾的细节,自然而然不可怠慢。手执册文领头,身后便是文武百官,站在最高处沉声说道: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南家之女南云菡,聪慧秀珍,温婉大方,实乃这世间难得一见的女子,现在封她为孝慧孝皇后。” 众人齐齐跪地,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慧孝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拓跋余聂随手一扬,示意文武百官起来。牵过南云菡的手,让她在自己站在一起,手指微微用力,示意南云菡不要紧张。 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最开始因为这身繁重的衣服所带来的不适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里就像是抹了蜜一般,甜得很。 接下来便是南云菡行三跪九拜之礼。而在这期间,拓跋余聂一直陪在南云菡的身边,让她的心平静了一些,似乎只要有拓跋余聂在,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害怕。 礼毕,南云菡被往皇后宫中,拓跋余聂也想陪着她,但是这里还有这么多的百姓,他走不开,便嘱咐了丫鬟一定要好好伺候。 而此时的白子墨也回到自己的宅中去接雨蝶,今日可是和拓跋余聂南云菡的婚礼。 雨蝶自然而然也是要去参加的,只是白子墨有非常大的责任在身上,顾不上雨蝶。 而雨蝶本就是闺中女子,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有些不大好,所以两人便相约在举行完封后大典之后,白子墨再回来接她进宫。 中午的时候,南云菡回到房中,便吩咐丫鬟准备热水,早上的朝服头饰实在是太重了。 不过片刻,她便已经浑身出满了汗,粘乎乎的身上极其难受,好不容易行完了礼,自然而然是要沐浴的。 而且她也需要换上一身,婚宴的礼服啊,还要改变一些妆容,早上的妆容太过浓重,晚上只不过是一些晚宴,稍微清淡一点即可。 这样一番忙碌,便到了下午,接近未时,侍女前来提醒她该动身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 圆梦 那条路她走了无数次,几乎每天都会走上一一两遍,从未觉得有如此的漫长过,来到正殿门前的时候,旁边已经听到了门内吵吵闹闹的声音,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欲向前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握住了南云菡,南云菡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深。 虽然旁边的人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她知道那个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就是拓跋拓跋余聂。 因为刚刚碰到那只手的瞬间,她那有些躁动不安的心就这么定了下来。 拓跋余聂牵着南云菡的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那么的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南云菡的心上,引起内心一阵阵的波澜。 “不要紧张,有我在。”拓跋余聂紧了紧握着的手,轻声说道,声音当中带着一丝心疼,从最开始见到南云菡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惊艳,太美了,美到让他有些把持不住。 恨不得就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将南云菡抱回房间,将她紧紧的关在里面,那个只有自己可以进去的空间。 他不想要让这么多人见到南云菡这个模样,太过诱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花了多少工夫才将自己内心深处的这种想法给压制下去。 若是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么明日这北仑王朝便会传出来拓跋余聂是一个昏君的消息,这不是他要的,他相信南云菡也不会想要见到这个局面。 好在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便结束了。南云菡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也放下心来,因为他早已将这成亲大礼的诸多细节都打听清楚了。 接下来,南云菡会盖上盖头,先是由丫鬟牵着,等到了大殿上,就会到自己的手上,由自己与她完成这接下来的一系列流程。 微微放下心来,看着南云菡的模样,心里忍不住的心疼,但更多的却是欣慰,他们总算是成亲了。 从今以后,他可以理直气壮的站在南云菡的前面,为她挡去一切的腥风血雨,虽然他一直也是这么做的。 但是毕竟身份不一样,心态也有些不大一样,以前是他心甘情愿的,而现在也是如此,但也是他的责任。 他喜欢身上的这种责任,这会让他有些真实感,也会安心许多,会从内心深处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南云菡是他的了。 紧紧的看着南云菡的头顶,轻声问道:“是不是很辛苦?”早上的朝服实在是太重了,看到的第一眼恨不得将它拿下来,挂在自己身上。 “没事,你不用担心。”南云菡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握着拓跋余聂的手更紧了一些。 拓跋余聂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继续说道:“你再忍一会儿就好了,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或是累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拓跋余聂抿了抿嘴唇,忍不住的抱怨道:“我也不知道这身衣服会这么重,早知道还不如简简单单的办一场,也免得你受怎么多的累。” “好了,今天是我们的成亲之礼,你要是不开心,那可是不大好的。”南云菡轻声说道,心中有一丝好笑,也有一丝感动。 她何尝不知道,拓跋余聂会有这种想法都是因为心疼自己,嘴角的弧加深,拥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别说是受这点累,便是再多,她也觉得值得。 拓跋余聂听到南云菡的话,心中一紧,赶忙收回自己不大耐烦的神情,换上一幅喜笑颜开的模样,只是这面部表情转换的太快,显得有些突兀,看起来有些傻气。 幸好南云菡蒙着盖头,不然看到这幅模样,一定会惊掉大牙。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白子墨在旁高声扬道,脸上满是欣慰,这两个人这一路走来,确实是太辛苦了,也十分的艰难,如今总算是走到成亲这一步了,也算是老天有眼吧。 拓跋余聂是他的兄弟,南云菡相当于是他的妹妹,虽然他早就知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也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十分了解,但是看到他们两个人手牵手在这里行成亲之礼,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有很多的感慨。 这与当时自己成亲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今天决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 两个人行完礼之后,便将南云菡送入房间去,而拓跋余聂就被留在这里陪客吃酒,而南云菡也只是回房间换一身衣服,等一会儿也是要出来敬酒的。 这是民间的成亲的礼数,因为南云菡喜欢这种风格,所以这算是他们补办的一个婚礼,也算是圆了南云菡的心愿。 大家纵情饮酒,大约半刻钟,南云菡换好衣服来到拓跋余聂的身边,紧紧的牵着他的手,对着他柔柔一笑。 此时的拓跋余聂已经喝了一些酒,脸色有些微红,看着南云菡的眼神满是水光,十分的清澈,专注。 南云菡脸色微红,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她不是没有见过拓跋余聂穿红衣,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穿这种款式,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 就连南云菡这种向来对男色不怎么感冒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太帅了,简直是就是引人犯罪。 拓跋余聂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南云菡的这一幅花痴样,大大的满足了他的心。每一次见到南云菡这样,他就会不知觉的开心,就好像是得到了天大的鼓励一样。 从小至大,他一直对自己的这张脸没什么感觉,甚至是有些讨厌的,因为这张脸,他受到了很多的伤害,也听到了很多的闲言碎语。 那些东西差一点就将他打垮,他甚至有过想法,那就是毁了自己的这张脸,但每一次到了了最后关头,他还是停住了。 古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东西,他想要好好的保存。 直到遇到了南云菡,他才开始庆幸父母给了自己这样的一张脸,也庆幸没有一气之下毁了这张脸。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 一家人? 其实他内心深处十分的明白,南云菡并不是贪图男色的人,之所以跟他在一起,也绝不是因为他的那一张脸。 他知道南云菡更看重的是他的品行以及他细心各方面,他与南云菡是一路人,他们两个人才可以走到一起。 可是他还是很开心,有的时候南云菡看到他的脸,露出的那一征的表情,那让她感觉很好。 自从认识了南云菡,在他心目中,南云菡便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完美的人,不管是人格品性还是五官以及身材各方面都是那么的完美。 让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配得上她,好在他这张脸还能让他有一丝自信。现在他终于娶到了南云菡。 以后他会更加的努力将南云菡放在心上,给她更好的生活,让她变成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拓跋余聂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着南云菡的眼睛,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云菡,你要是再这么看,我可有些把持不住了。” 南云菡赶忙低下头,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居然看拓跋余聂看到发呆,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简直是太丢人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好在今日她本就穿的是喜服大红色的,再加上深夜的灯光,她脸色虽然很红,但是也不怎么看得出来。 这才让她的心微微定了一些,但依旧不敢再看一年的眼睛,她知道拓跋余聂所说并不是假的。 拓跋余聂竟然这样说,一定是真的这样想,而且早先几次拓跋余聂有过这样的举动,只是一直狠狠的克制自己。 因为想要给自己一个完整的新婚之夜,想给自己一个盛大的婚礼,不想要委屈自己,所以才忍到了现在。 今天是他们的成亲之礼,是他们的洞房之夜,等到了一会儿,拓跋余聂还不知道会怎么折腾她呢? 拓跋余聂看到南云菡的脸色,也没有再多说了,只是紧紧的拉着南云菡的手,他很了解南云菡,虽然在其它的事情上都十分的沉稳老练,完全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可在这件事情上她却极其的青涩,这也是让他十分心动的地方,若是再这么调戏下去,只怕她的脸会更红。 万一把她惹急了,那可今天晚上的洞房之夜出了差错,那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拓跋余聂向来不做这种事情,所以便也就结束了这个话题,忙着进酒,早些结束,今晚才能早些洞房,这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 这个时候,雨蝶拿着一杯酒,嘴角含笑,走到南云菡的面前,双膝跪地,行了个大礼,然后看着南云菡的眼睛,轻声说道: “恭喜皇上皇后新婚大喜。妾身此次前来是想要感谢皇后,谢谢皇后将白子墨送到我身边,这是我从小到大收到最好的礼物。”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他真的很好。”对于白子墨,她已经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就这两个字,还是她想了许久才说出来的。 南云菡看着雨蝶这副模样,心中的担忧也淡了些,早先听闻他们府中发生的事情,她也有些不知所措,一直都很担心她们两个人,更加担心的便是雨蝶。 现在看到雨蝶说这样的话,看样子白子墨对雨蝶还是很好的,心中也微微的松了口气。 其实在南云菡的心目中,雨蝶也就相当于是她的妹妹,这么单纯可爱,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心疼她,想要对她好,将她护在手掌心。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千里姻缘一线牵,缘分这种东西自然是有天定的,是由月老做主,我如何能帮忙?” “要说是这其中最大的功臣,只怕是你自己,若是你不坚持,想必你们也不会走到如今这样的地步,你说是吗?” 雨蝶脸上闪过一丝娇羞,轻声说道:“皇后所言,十分有理,但我还是很谢谢皇后。”南云菡嘴角弧度加深,摸了模雨蝶的头发,轻声说道: “白子墨是拓跋余聂的兄弟,是我的兄长,我们之间的关系十分的紧,而你是白子墨的妻子,就是我的嫂子,本就是一家人,是该相互扶持,互相帮助的,你说这番话岂不是有些见外?” 雨蝶喜笑颜开点了点头,只是拿起桌上的酒杯,轻声说道:“千言万语,我不知从何说起这杯酒,谢谢皇后,也祝福皇后新婚快乐。” 就在她正准备一干而尽的时候,白子墨突然出现,一把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你前些日子刚伤了脑袋,还没有恢复好,御医说了,现在你不能喝酒。” 雨蝶撅了撅嘴,有些不依:“没有那么夸张的,我只喝一点点,今天可是皇上和皇后的成亲大典,我若不表示表示,那多不好呀。” 南云菡适时开口:“我们之间不必讲此虚礼,再说了身体比较重要,若是再出了什么差池,只怕有人会担心呢。”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白子墨一眼,白子墨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居然让南云菡打趣了自己。 但还是坚持的对着雨蝶说道:“无论如何今天这次婚宴,你可不是主角啊,可不要抢了别人的风头。” 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坚决的说道:“最不能做的就是舞剑了,那种举动太过危险,若是伤了你,那该如何是好,你本就有伤在身,在添新伤只会更加严重。” 雨蝶接了撅嘴,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我又没有说我要舞剑,真的是,你这不是瞎操心吗?” 但是,脸上的温馨的弧度还是显露了她此时此刻心情很好,毕竟自己心爱的男人这般关心自己。 时刻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无论什么事情都为自己考虑的很周到,如何能让她不感动,只不过还是想要拿捏一下小女儿家的姿态罢了。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我喜欢瞎操心,只要你没事,怎么说我都行,满意了吗,我亲爱的夫人。”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八章 闹婚礼 白子墨有些好笑的说道,并不介意雨蝶的话语。 他比雨蝶大那么多,自然可以看出雨蝶此时的口是心非,他也知道雨蝶对自己很好,心中全部都是自己。 就凭着刚刚她前去向南云菡所说的话都让他感动不已,现在的自己只想要好好的宠着她,将自己所拥有的全部都给予她,让她过得更加的幸福快乐。 至于这中撒娇似的埋怨,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在他看来,这样的雨蝶更加的可爱,更加的让他着迷,他喜欢的就是这样单纯可爱的雨蝶,又怎么会介意呢? 雨蝶的话刚刚出口,便有些后悔,这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说,虽然自己没有这个意思。 可说出口的话,听在别人的耳中,难免不会产生出别的不该有的含义,到时候传出去,只怕会坏了自己的名声,也会连带着毁了白子墨的名声。 可是她看着白子墨那喜笑颜开的模样,分明没有在乎这一点小细节,心中暖暖的,牵着白子墨的手,想要与他一生一世。 她微微扬起头,看着白子墨,深情的说道:“你真好。” 白子墨,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揉了揉雨蝶的头发,宠溺的说道:“你才是真的好。” 两人相视一笑。大约半刻钟之后,南云菡和拓跋余聂的敬酒之旅已经结束,众人便想着要将他们送入洞房,好好的闹上一闹。 这两人之间的情路坎坷,他们也算是看在眼里,他们能走在一起,也算是众望所归。 而今天这热闹的气氛,若是不闹一闹,岂不是有些太不划算,更何况往日里拓跋余聂可是北仑王朝的皇帝。 身份地位自然是不可同人而语。他们所有人在拓跋余聂的面前都是俯首称臣,小心翼翼的。 可今日是他的成婚之礼,他们虽然也小心翼翼,但是谁让这场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呢,那便是白子墨。 有白子墨带头,其他人的胆子便也放开了一些,而白子墨其实心里早就憋了这个坏。 虽然他向来为人沉重,但是却想要给南云菡和拓跋余聂的婚礼添上一笔异样的彩色,他也知道,这样他们的身份地位,所以绝不会有人前来闹洞房。 可是这闹洞房却是民间婚礼最最重要的一步,而南云菡最想办的也是民间婚礼,所以这一步便由他前来主持。 白子墨手中拿着一个苹果,苹果上方有一根线吊着,看着两人,有些好笑的说道:“今天你们的第一步,便是一起咬住这个苹果。” 拓跋余聂定定的看着白子墨,想要用眼神逼退他。 拓跋余聂的眼神太过炙热,白子墨本来想要忽视的,但是奈何根本就忽视不了,只能回瞪了一眼。 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深,今天他一定要完成这所有的步骤,即其实他知道拓跋余聂是绝不会生气的。 至于他想要早早的回去洞房,那是不可能的。 南云菡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这一对好兄弟真的是醉醉的。 不过他们彼此还是很讲义气的,在遇到危难时刻的时候,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挺身而出,为对方遮风挡雨。 只有在这种时刻,他们才会互相调侃,心中也有些欣慰,她知道在最高处的人总是会有些孤独的。 可是拓跋余聂能够拥有这样好的兄弟,也算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心中看着白子墨的眼神也越发的温暖了一些。 事实上,她是真的将白子墨看做亲人的,就跟亚莲师姐是一样的,最开始她是真的很希望,白子墨和亚莲师姐可以走在一起。 这样便可以亲上加亲,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会越来越好,可奈何世事有变,这缘分都是由天注定的。 两个人有缘无份,她也无能为力,只是可惜这两个人命途多舛,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得到幸福。 亚莲师姐怀了那个人的孩子,但是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太过悬殊,那个人想必不会轻易的接纳亚莲师姐,更不会认她肚子里的孩子。 而白子墨虽然取得娇妻,奈何性命堪忧,太多的时间,最可怜的恐怕就是白子墨的妻子雨蝶了。 在心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眼神中有一丝心疼,也有一丝无奈。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现,白子墨似乎比以往年轻了许多,有些疑惑,但此时大庭广众,雨蝶也在。 她不好直接问出口,便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反正这件事情明早再去问也不会太迟。 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个游戏给应付过去,虽然他觉得拓跋余聂和白子墨是好兄弟,对这样的游戏也觉得是理所应当。 但心中还是有一些不太愿意去参加,她本就是生性沉稳,对这种事情向来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是怎么擅长。 南云菡看了拓跋余聂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做不来这种事情,拓跋余聂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耸了耸肩膀。 他刚已经威胁过白子墨了,但是却没有一丝效果,既然如此,那便只有平静的接受了。 好在他内心深处对这件事情也不是特别的排斥,他之所以那样的凶白子墨,只是因为他等着一天等得太久了。 他现在只想要早早的进入洞房,将南云菡彻底变成自己的女人,所以才会这个模样。 若是放在平时,他一点也不介意与南云菡玩这种游戏,可转念一想,这毕竟是自古以来都有的习俗。 既然南云菡想要一个民间的婚礼,那么他也要完完整整的配合她,只要可以让南云菡很开心,他便是再多等上几日又有何妨,更何况这一时半会儿。也就不在话下了。 众人也围在一起,静静的看着接下来这游戏的发展,对于他们来说,他们一直见到的拓跋余聂向来是比较冷清,面无表情的。 而且处为人处世十分老道,又是北仑王朝少之又少的人才,却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那么的平易近人。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找新娘 他们突然间在那一瞬间觉得拓跋余聂似乎从神坛走下来,与他们融为一体,也变成了一个平民百姓。 虽然他们依旧记得拓跋余聂的身份,可依旧觉得,拓跋余聂与他们之间的距离拉的越发的近,他们心中也觉得欣慰,心里十分的开心。 南云菡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朝着白子墨点了点头,然后白子墨便拿着苹果放在他们两个中间,脸上满是看戏的表情,有些不怀好意的说道: “等一下我会数三声,数到三的时候,请皇上和慧孝皇后两个人一起吃上去,规则你们可明白?” 两人点了点头,这么简单的规则说一遍便可以理解的清楚,还用问明不明白,真当他们是三岁小孩儿吗?南云菡微微瞥了白子墨一眼。 “一,二、三。”白子墨定定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当数到三的时候,看着他们两个人突然前倾的时候,猛地将他们中间的苹果提了上去。 两个人万万没有想到白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一时间没有准备,便直接碰到了嘴唇。 南云菡瞳孔微张,定定的看着拓跋余聂,有些茫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脸色越发的红。 可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当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叫:“亲一个,亲一个。” 这吼声一出,其他人便一直追风,霎那间这大殿之上便满是这种声音,就连白子墨的声音都有些听不到。 白子墨也觉得有些好笑,这样的场景是他喜闻乐见的,但是他还是要控制住场面。 要不然这声波实在是太大了,再这么下去,他们的耳朵都会被震聋了,他上站在高台高吼一声: “大家静一静,让我们继续下面的活动。” 其实拓跋余聂刚刚是真的准备想要加深这个吻的,但他知道南云菡脸皮有些薄,若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这种举动,只怕有些不大好。 更何况若是他们真的如此,那么这样的局面只会毁了自己在他们心目中一名神伟的形象。 虽然他愿意配合,但是也不想如了大家的愿,至于这亲一亲嘛,回到洞房,他自然而然会实施的。他可不愿意让自己和南云菡变成供人观赏的猴子。 白子墨看着看着众人安静了下来,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又走他她们旁边,将苹果放在拓跋余聂和南云菡的中间,继续喊道:“一二三。” 这次再喊到三的时候他没有拿开苹果,所以南云菡和拓跋余聂顺理成章便吃到了苹果,这一趴便也就结束了。 接下来还有一个更加劲爆的活动,那便是认新娘。他将这活动名字一说出来,拓跋余聂便有些不大理解。 眉心微皱,紧紧的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的眼睛,沉声问道:“可以先告诉我,这是什么游戏吗?” 南云菡也有这样的疑问,看伸出手去牵着拓跋余聂,对白子墨有些无奈,这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是怎么长的脑袋? 怎么能想出这样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法,简直是让人惊呆了。 白子墨看着所有人都不解的眼神,眉心轻挑,心中有些得瑟,他就知道这种玩法一定没有人可以想得到。 他定定的将所有人的眼神神情都收入眼中之后,也没有讲出规则,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黑布,然后走到拓跋余聂的面前,轻声说道: “现在,请皇上闭上眼睛,让我问你绑上这根黑带。”拓跋余聂眯了眯眼,有些警告的说道:“不要太过分。” 白子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便为拓跋余聂蒙上了黑带,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他静立在一旁,对他说道:“请皇上先在这里等上一会儿。” 然后,对南云菡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南云菡虽然有些茫然,但还是照着做了,就在这个时候从人群当中走出来六个女人。 这六个女人,不管是身形,还是肤质,都与南云菡看起来极为相似。 南云菡心中的迷惑便也就更加的重,搞不清楚白子墨想要做什么,心中也有些无奈,看着白子墨,轻声问道:“这是什么游戏?可以给我们讲一讲规则吗?” 白子墨微微摇了摇手,轻声说道:“不要着急,你先与他们站到一块。然后我便会为大家讲解这游戏的规则。” 南云菡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听从命安排。 白子墨站在两人两者中央,轻声说道:“现在,我便来为大家寻找讲解这找新娘的规则。”说完慢悠悠的来到拓跋余聂的面前,沉声说道: “启禀皇上,在你面前有六个女人,你现在可以只能摸一摸他们的手,然后找出你今日所要娶的皇后,若是……” 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错了,那便罚酒两杯,这若是一直错下去嘛,今夜您……可能就不大好过了。” 拓跋余聂简直是有些无语了,但好在他与南云菡之间的默契十分的强大。对这种游戏他还是有些信心的,微微放下心来。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游戏了, 白子墨便拉着拓跋余聂的手,将他带到这六个女人面前让他依次的摸。 拓跋余聂摸了摸第一个女人的手,轻声说道:“这位姑娘手指纤细,皮肤细腻,想必是养尊处优,没有干过什么活的。” 微微摇了摇头,便去到下一个人的面前,摸了摸,轻声说道:“这只手……”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倒是与皇后的手有些相似,只不过,也只是相似而已。”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拓跋余聂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摸了一下便去到了下一个,在来到南云菡面前的时候,众人都屏住呼吸。 他们有些担心,接下来的发展,他们都希望与拓跋余聂可以顺利的找到皇后,如若不然,这两人要是真的起了什么争执。 那么接下来白子墨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而他们这些在一旁看好戏的人,说不定也会被牵连其中,所以思来想去,这看戏还是没有性命重要。 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 一次未错 拓跋余聂终于握到南云菡的手,定定的静默了一会儿,片刻之后,似乎才反应过来,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这只手才是我妻子的手,是我这一辈子要执手向前走的女人。” 声音十分的温柔,让南云菡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她没有想到拓跋余聂竟然是用妻子这个两个字。 她是真的很感动,妻子这两个字对于她来说,与皇后是不同的,她对于权势向来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 也不想要做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她想要的只是一份简简单单的幸福。如果不是因为拓跋余聂是皇上的话,她绝不会踏入这深宫。 如今听到拓跋余聂的话,心里就像抹了蜜一般,她知道拓跋余聂是在这个世界上是最懂自己的人。 众人见此情景,也十分的感动,高呼:“皇上万岁,慧孝皇后万岁。” 而白子墨作为他们这一段真挚感情的见证者,自然是感动更加的无以复加,对于他来说,这两个人比亲人更亲人。 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十分的重,为了他们,他甚至可以甘愿付出性命,如今见到这两个人总算是得到幸福,心中怎么能不感慨? 微微撇过头去,眼中似有泪光闪过,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这么脆弱的一面,尽管是喜极而泣,却依旧不愿,这大概是他身为男人最大的尊严。 可他这一细小的变化躲得过所有人,却躲不过一直守在他身边的雨蝶,她其实心中也很感动的,看着白子墨这个模样,又有些心疼。 温柔的拉着他的手,轻声说道:“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白子墨神色一震,定定的看着雨蝶,他何其有幸,能够遇到这样的女孩子,还能将她据为己有。 有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命途多舛,时运十分不佳,但是,他向来不是认命的人,所以这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个挑战。 可到了最后,他还是认了命,他终究是争不过天意的,可如今看着身边陪在自己身边的雨蝶,他才发现,或许他以前所受的磨难都是为了今天遇到雨蝶。 缓缓的伸出手去,将雨蝶拥入怀中,轻声说道:“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雨蝶忍不住的落泪,他们两个人走到今天这一步,虽然没有像拓跋余聂他们那样经历那么多的磨难,但也十分的艰难。 此时此刻听到白子墨这一句话。泪水就突然像决堤的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 白子墨看着雨蝶的泪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手忙脚乱的为她擦拭。轻声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今天可是皇上和皇后的婚礼。哭了可是有些不大吉利的。” 雨蝶神色一顿,自己怎么这么不分场合时间,居然连这样重大的事情都忘记了,只一心扑在白子墨的身上。 雨蝶用力的止住泪水,僵硬的扯出一丝微笑,只是那微笑扯得未免有些太过突兀,倒显得脸上有一丝的滑稽。 就在这个时候,拓跋余聂拉着南云菡,便想要回洞房,白子墨一见,赶忙伸出手去,轻声说道: “现在还有最后一个环节,那便是掀盖头。只要完成这个游戏,你们就可以好好的入洞房了,我们绝不会再打扰,大家说对不对?” 众人赶忙迎合,这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大学士,好在今日所玩的游戏,也是平常百姓中的一种,倒也没有什么所谓。 他们虽然有些忌惮,但还是大着胆,反正出了什么差池,总有大学士在前面顶着,谁让他是这个游戏的始作俑者呢。 拓跋余聂微微眯了眯眼睛,定定的看着白子。想用眼神将他逼退,他已经很努力的配合了,但现在他真的有些忍不了了。 白子墨也在思量,要不要将这一趴跳过去,毕竟他可以看得出来,拓跋余聂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若是再这么下去,到时候让他们今天的洞房之夜不愉快,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就在这个时候,南云菡捏了捏拓跋余聂的手,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下去。 在南云菡心中掀盖头才是这婚礼当中最最重要的一步,反正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希望可以将这场婚礼完成得更加的完整。 毕竟这可是一个女人一生一世,最难忘的一天,她想要让这一天变得更加难忘一些。 南云菡都已经开口了,拓跋余聂自然而然不会反驳,轻轻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那现在赶紧开始吧。” 白子墨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就知道在这个时候,最关键的能够掌权的人一定是南云菡. 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担忧,这拓跋余聂虽然是他的兄弟,但是他也忍不住的想要吐槽一句,这将来一定是个妻管严。 可转念一想,自己又有何不同,虽然雨蝶没有像这般果敢做决定什么的,但若是她想要做的事情,他不同意,雨蝶便会委屈的哭泣。 他束手无策,只能乖乖顺从,其实转念一想,跟妻管严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看起来没有那么明显吧。 既然两人同意,他们便继续下去了。在这场宾客当中,他们派了几个人作为代表,毕竟那婚房确实只有那么小,一旦所有人都进去,只怕都装不下。 反正也看不到,大家便坐在正殿上吃酒,有些热闹,他们是凑不得的,只有几个好事的人才被派做代表去了婚房,而这带头的依旧是白子墨。 白子墨看着拓跋余聂轻声说道:“请皇上先闭上眼睛。”拓跋余聂也知道这接下来的流程,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白子墨从喜娘手中接过红盖头,对着南云菡微微一笑,然后温柔的为南云菡盖上。南家被诛九族,南云菡身边已经没有真正的亲人了。 而对于白子墨来说,南云菡就是他的亲妹妹,此时此刻他也算是送妹出嫁,这盖上盖头的事自然就落到他的身上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 合苞酒 而南云菡对此也没有任何异议,其实她本意也是这么想的,在她心目中,白子墨就是她的亲人,这件事情由他来做是适合不过了。 然后对着拓跋余聂轻声说道:“皇上现在可以掀盖头,看看你的新娘了。”说完从喜娘手中有接过竹杆,递给拓跋余聂。 拓跋余聂定定的看了白子墨一眼,然后接过,手拿着竹杆,定定的看着眼前盖着红盖头的南云菡. 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直到这一刻,他似乎有了一种真真切切的感觉南云菡真的快变成他的妻子了。 心中无限的感慨,也很庆幸他们一直坚持才可以走到今天这一步,如若不然,他们又怎么可以获得幸福呢? 握着竹竿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但还是顺利的完成了这一步,看着红盖头下的南云菡,恍如隔世。 虽然只有一秒钟,却让他觉得那么的难熬,他现在眼里心里全部都是南云菡,只想要让南云菡与自己融为一体,随身携带,这样他就不会饱受相思之苦。 众人高呼,现在所有的游戏都完成了,所以他们该告退了,就在这个时候,白子墨轻声说道: “皇上,这是我的妹子,还望你一定要好好对待,万事切忌将她放在心上。要是你对她不好,我可是会来找你算账的。” 白子墨这一番话,不是站在君臣的角度,而是站在亲人的角度,他是南云菡的兄长,这又是送南云菡出嫁,自然而然要警告上一番。 虽然他知道拓跋余聂一定会对南云菡很好,却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而众人在听到算账两个字的时候,都心中一紧,生怕拓跋余聂会发怒责怪白子墨。 毕竟拓跋余聂可是皇上,是北仑王朝最为珍贵的男人,什么都可以丢,可这尊严不能丢,什么都不怕,最怕的或许是别人忤逆他。 自古以来帝王都是如此,所以他们在帝王面前才会这般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犯了他的逆鳞。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拓跋余聂并未发怒,只是微笑的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这一生一世,我绝不负你。” 南云菡沉沉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你。” 白子墨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感动,也有些好笑,装作不耐烦的说道: “好了,好了,这游戏便到此结束吧,不想在这里看你们两个人打情骂俏,腻腻歪歪的了,简直是让我们这些人太羡慕了。” 夜色渐深,凹的游戏都已经玩过了,他们也看到了不一样的南云菡,白子墨便结束游戏带着众人离开,将时间留给他们。 他也是成过亲的人,可以理解新郎对于新娘的那种渴望,更何况拓跋余聂还是那么的爱南云菡,一定等这一天等了许久,随便弄弄就可以了,。 若真的闹的太过分,只判一年,到时候肯定会给自己是小鞋子穿的,想来想去,为了让自己可以安生一些,还是早早的结束了这一趴儿。 当他们都离开这婚房,里面只剩下南云菡和拓跋余聂两个人。 拓跋余聂定定的看着南云菡,细细打量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寸皮肤,似乎是要将它深深的刻入脑海之中。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云菡,你终于变成我的新娘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好在现在什么都很圆满。” 南云菡狠狠点了点头,眼中似有泪光闪过,拓跋余聂等这一天等很久,她何尝不是呢? 于她而言,拓跋余聂早已是她的朋友,亲人,是她的丈夫。若是可以,她也希望可以早日与拓跋余聂,修成正果,可如今这样,也是最美好的安排。 拓跋余聂伸出手去,为南云菡擦拭泪水。发誓般的说道:“从今以后,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拓跋余聂定定的看着南云菡的眼睛,轻声问道:“现在你做好准备,与我携手,共同走向未来吗?” 南云菡看看拓跋余聂的眼睛。里面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让她不自觉的便陷了进去,沉声说道: “我愿意,不管是天涯海角,只要是有你的地方,便是我的家。” 拓跋余聂万万没有想到,南云菡竟然会说出这番话,听起来格外的动人,也让他的心格外的暖。 有他的地方便是南云菡的家,这是对他最大的鼓励,也是对他最大的认同。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将南云菡紧紧的拥入怀中,声音有些嘶哑,轻声说道:“谢谢你,我真的很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了你,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 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沉声说道:“我也是。”就在这个时候,南云菡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那我们,早些就寝吧。” 南云菡脸色爆红。心中有些期待,也有一些紧张。突然想起来,他们新婚之礼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抬起头来看着拓跋余聂的下巴,轻声说道: “我们还有合苞酒没有喝。” 拓跋余聂捏捏南云菡的脸,面带微笑,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好,我去拿。”这个是他们不可避免的一个步骤。 合苞酒,意味早生贵子,合家团圆,这是他最大的希望,此刻又怎么会绕过这一步骤呢,上前去为自己和南云菡倒了一杯酒,然后拿到南云菡的面前递给他。 南云菡脸色微红,在这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动人,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尝一口。 拓跋余聂狠狠的压制住自己的希望,看着南云菡,希望她可以赶快与自己完成这一步骤。 他们才好去做接下来的事情,南云菡伸出手,两个人喝了一杯交杯酒,这合笣酒的步骤也算是完成了。 拓跋余聂拿过南云菡手中的酒杯,放在旁边,深深的看了一眼南云菡,然后缓缓上前,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南云菡的嘴上。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 一夜春宵 拓跋余聂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她这一次却还是依然感觉到很紧张,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更紧张,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她想要伸出手去捂住自己的胸口,但是身子十分的僵硬,就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就连手都有些抬不起来,浑身无力。 如果不是拓跋余聂一直搂着她的腰,只怕她就要这么倒下去,心中有一丝赫然,脸上也十分的红。但还是笨拙的回应拓跋余聂。 拓跋余聂感受到南云菡的主动,心里十分的开心,以往他每一次吻南云菡的时候,南云菡都是被动的接受。 虽然南云菡不拒绝自己的吻,已经让自己很开心了,因为他知道南云菡是因为害羞才会这样。 但是,这一次南云菡的主动,却让他感觉到自己真真实实的拥有了南云菡,从此以后他们便是一体。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十分的雀跃。恨不得将南云菡揉进骨子里,好好的疼爱她。 灵巧的舌头钻进南云菡的嘴中,一直探索他期待已久的秘密,南云菡最开始其实是有些躲避的。 但是她发现躲无可躲,便也就随他而去,时不时会有些青涩的回应。 而拓跋余聂见到此回应,自然心中十分开心,便依照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加深了这个吻。 太过深入都快顶到南云菡的喉咙处,两个人嘴角都溢出一丝银丝,看起来极尽魅惑。一吻毕,南云菡托着南云菡的脸,细细的观赏她那爆红的脸,心中十分的开心。 只停了几秒钟,便伸出手去温柔的扯掉南云菡的外衣,南云菡很紧张,全身紧绷,虽然早先已经有人将今天晚上所有的步骤给她讲解了一番。 而自己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可真到这个时候却还是感觉无所适从,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 只能静静的看着拓跋余也一步一步的脱下她的衣服,直到只剩一个肚兜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猛的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前,她有些不好意思。 拓跋余聂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着南云菡的举动。心中渴望更深。南云菡就是这样,外表看起来十分的坚强,可以为所有人扛起重担。 但实则内心也是一个十分单纯可爱的小姑娘,就是这种十分矛盾的两种结合在一起。 就像是罂粟一般,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抗,只想要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给她是一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拓跋余聂定定的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是不是有些害怕,如果你害怕的话,我们也可以再等上几日。” 南云菡猛的抬头,定定的看着拓跋余聂,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她并不是害怕,她只是有一丝羞涩。 毕竟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太过陌生,她需要一点时间适应,但是当她听到拓跋余聂这几句话的时候,心突然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疼。 她真的没有想到拓跋余聂能够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她能够感受到的拓跋余聂对她的渴望,以前是,现在是。 以前,她能够理解,拓跋余聂想要给自己一个十分盛大、十分正式的婚礼,不愿意委屈自己,所以便委屈了他自己。 可现在是她的洞房之夜,仅仅是因为刚刚自己那一小小的举动,他便又要再委屈一次自己。 此生能够遇到这样的男人,与她成为夫妻,夫复何求,简直是上苍对她最大的恩赐,定定的看着拓跋余聂的眼睛。 猛的下了决心,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自己伸出手去慢慢的解开肚兜上的结。霎那间,完完整整的南云菡便出现在拓跋余聂的眼前。 拓跋余聂的瞳孔微张,万万没有想到南云菡会做此举动,但心中却依旧十分的开心,他知道南云菡正在发生变化,而这种变化是他喜闻乐见的。 拉下屏障,一夜春光。 而白子墨和雨蝶离开皇宫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白子墨今天看了一眼南云菡和拓跋余聂的成亲大礼,心中感慨颇多,其实两个人能够走到一起,是上天赐予的缘分,茫茫人海中,只不过一眼便注定了这两个人纠缠的一生。 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雨蝶,心中一直在思量,想要将自己最真实的情况告诉雨蝶,这样欺骗雨蝶的生活实在是太累了。 内心的煎熬已经快要将他折磨疯了,今天晚上成亲大礼,他如此活跃,不过是因为想要见证拓跋余聂和南云菡的婚礼。 想要为他们的婚礼上,增添一抹色彩,也想要让他们的婚礼变得更加的完整,所以才会这番作为。 此时此刻又回来看着身旁的新娘。内心的愧疚和自责一涌而上,快要将他淹没。 他定定的看着雨蝶。微微低眉,似乎的思量什么,而雨蝶感受得到白子墨那炙热的目光,也转过头来看着白子墨。 今日之事她也十分的有感慨,只是想着谢谢南云菡,还谢谢所有人,但更想感谢的还是这眼前的男人。 于她而言,这一生有这个男人便够了,只要有他在身边,似乎什么都不用操心,可以无忧无虑的过好这一生。 她定定的看着白子墨,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今天看到皇上和皇后的成亲大礼,你也想起我们的那一天了?” 说完也有些不大好意思,继续说道:“我知道那一天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发脾气,让我们的婚礼有些不完整。” 撅了撅嘴,看着白子墨,想要等待他的回音,其实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安慰。 白子墨微微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不碍事,只要我们现在两个人可以守在一起,便是最大的幸福。” 雨蝶点了点头,心中也是这种想法,但是她总觉得白子墨,今天晚上有些心事重重的,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去担忧。 看着白子墨眉头紧皱的模样,雨蝶心中也有些心疼,抚平白子墨的眉头,轻声说道: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 坦白 “不是在想婚礼的事情,那你是在想什么?” 白子墨神色一顿,抬起头来看着雨蝶沉声说道:“雨蝶,我有事情想要告诉你。” 雨蝶点了点头,感觉得到白子墨要告诉自己的事情十分的重要,但心中却是雀跃,她早就已经猜到白子墨心里面有秘密,一直想要去调查出来。 可如今白子墨居然自己亲口对她说,那是不是说明在白子墨心中自己的地位更甚一步? 他是不是真的越来越习惯将自己当做妻子了,这个想法让她的内心十分的高兴,也有一丝雀跃,觉得幸福离自己越来越近。 白子墨又低下头去,微微叹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有事情瞒着你,我觉得很对不起你,是我自己太畜生,太混蛋了。” “在我说之前,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样的话语,这样的脸色,让雨蝶心目中忍不住生出了一丝恐惧。直觉便是想要排斥。 虽然她一直想要知道,可真当她即将快要触摸到的时候,内心的那一丝恐惧,直直的将她打了回来。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一定十分严重,说不定会影响到自己与白子墨之间好不容易修复好的关系。 心中思量许久,定定的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人要活在当下,我们不要在意从前,也不要顾虑之后,只要现在我们两个人,可以幸幸福福的在一起,那便足够了。” 对于她来说,白子墨是她的夫君,即便以前他做过再多的事情,可是她能够看得出白子墨眼中的深情。 白子墨这些时日对她的好,她也能够感受得到,她相信白子墨不是那种欺骗人感情的人。 她也相信白子墨瞒着自己这些事情是逼不得已,没有办法之下才选择的,更何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 她很遗憾没有参与到白子墨的过去,但是她却并不想要干涉,就算是这其中牵连到自己。 他对自己说了什么撒谎的事,或是伤害了自己,可那又怎么样?至少白子墨给了她这一生当中最莫大的幸福,这对于她来说是什么都不能比的。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她只想与白子墨好好的诗厮守在一起,如果说过去的事情会影响到她与白子墨之间的关系,那么她宁愿不听。 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少越会幸福。再说了,只要白子墨能够一心一意的对她,其他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至少在她这里,什么都没有白子墨来的重要。 白子墨万万没有想到雨蝶会是这种态度,刚下好的所有决定,正欲准备出口的话语,都深深的卡在了那里。 看着雨蝶的眼神,里面全是柔媚和体贴,突然觉得上苍对他真好,竟然将这样一个善解人意,单纯可爱的姑娘送到他的身边,还成为他的妻子。 他一定要好好的珍惜雨蝶,当下便决定不坦白一切了。 就在这个时候,雨蝶向前一步,微微地靠在他的肩头,整个人有些怏怏的,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不大对劲。 白子墨心中一紧,赶忙扶起雨蝶,眼中满是担忧,轻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有些不舒服?还是说你的头开始疼了?” 他第一反应便是上一次雨蝶从房顶上摔落下来的后裔在还没有好,正准备出去找御医。 却被雨蝶拉住了,雨蝶看了看白子墨,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安慰着白子墨,轻声说道: “没事儿,我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只是觉得有些累,可能是今天去参加皇后和皇上的婚礼,太辛苦了吧。” 白子墨点了点头,确,今天的行程,比以往都来得要了,累一些,有些疲倦,也是情有可原的,。 然这样想,但白子墨心里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只是安慰着雨蝶,轻声说道:“那我们早些休息吧。” 雨蝶点了点头,没有反抗,她确实是太累了,还是真的需要好好的躺一躺,其实她也觉得很奇怪。 凭着她的身体,若是以往的话,去参加这样的婚礼,整场最精神的肯定是她,即便是回到自己的家中,也不会这副模样。 可现在她已无力思考这些事情,只想要赶快的回到床上,闭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休息。 白子墨看着这般疲累的雨蝶,心中有些不大放心,觉得累可能占其中一部分,但绝不是全部。 想到上一次雨蝶从房顶上摔落下来,闭着眼睛的模样,他的心就微微作痛,满是担忧。 定定的看着雨蝶,轻轻地抚摸她的双眼,其实他本想今夜便去请御医前来,为她诊脉。 但是看着雨蝶这副模样,明显累坏了,就想着让她休息休息,明日一早,再来吧。 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白子墨便去请了御医前来为雨蝶诊脉,诊了半个时辰,御医对着白子墨,恭敬的说道: “夫人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想必是近日来有些劳累,只需要多多休息,便没有什么了,我为夫人开一些安神补脑的药,记得每日一服。” 白子墨点了点头,吩咐管家将御医送了出去,看着躺在床上的雨蝶,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还是喜欢那个活蹦乱跳,每日开心大笑的雨蝶,看着她躺在床上,真是让他有些不习惯。 虽然御医已经这样说了,但他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照着御医这个说法那便不是后遗症了。 可若不是后遗症,雨蝶今才十四岁,本该是活蹦乱跳,生机勃勃的年纪,可如今的雨蝶,动不动就会累瘫。 突然想起来,昨天陪雨蝶一起去参加南云菡和拓跋余聂婚礼的时候,早上坐在车上雨蝶也说她累,这才不过一日的光景,她已经精疲力尽两次了。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想了又想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内心深处暗暗的留了一个心眼。 第二天,雨蝶已经休息好了,她去花园转了转,晒晒太阳,赏赏花草。 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 逛街 等到白子墨处理完正事回来的时候,两个人一起用午膳,她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 “夫君,今天可不可以陪我去逛逛街啊?”顿了顿,继续说道: “自从我嫁到白府以来,我还没有出过门呢,心里实在是有些闷的慌,想要出去转一转,而且近些时日我好像长得很快啊,有很多衣服我都有些穿不上了。” 雨蝶看着白子墨的眼睛,扯扯他的衣角,有些撒娇的说道:“好不好,夫君,陪我出去购置几身衣裳吧。” 白子墨向来对这样可爱的雨蝶,没有一点的抵抗能力,微微揉了揉她的头发,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乖,好好用饭,等吃完饭了我便陪你出去,逛逛街。” 不光是雨蝶,就连他也很久没有欣赏北仑王朝的风土人情了,既然雨蝶都已经开口了,他又怎么能够不答应呢? 更何况其实他从内心深处就想着要宠着雨蝶,她要什么给她什么,如今这一点小小的要求自然而然是不会拒绝的。 用完早膳,两个人便去了街市,本来白子墨是要准备马车的,但是雨蝶说她近一些时日来,身体一直有些疲累,好不容易今天十分的有精神。 而且他们之间也很久没有这么温馨了,所以坚决不肯要。好在那热闹的街市,距离府邸倒也不是很远,竟然雨蝶有点喜欢,那便随了她吧。 雨蝶看着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白子墨,心中就像是抹了蜜一般,甜的很,上前去紧紧的握着白子墨的手,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朝前走去。 白子墨本来就俊朗非凡,而雨蝶也是娇俏美人一名,这俊男美女走在街上,再加上白子墨和雨蝶的身份。自然而然会引起十分巨大的轰动。 好的,白子墨虽然是一介商人,没有太多的功夫,但对于这种控场能力,他还是拿捏得十分的准的,不过三言两语便又将这个街道恢复了宁静。 两人自在的走在这个街上,任凭微风吹拂,打在他们的脸上,冰冰凉凉的,从内心深处便感觉到一股舒适。 白子墨握紧了雨蝶的手,这人群中来来往往的,若是不小心将雨蝶弄丢了,那该如何是好? 雨蝶看着白子墨握着自己的手。露出一丝娇羞的微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乖巧的跟在白子墨的身后,任凭他为自己挡去风雨。 不过半刻钟,两个人便到了情草房。那制衣房的老板,自然而然也是认得白子墨的,一看着白子墨前来,赶忙上前去,低头哈腰的说道: “草民见过大学士,见过大学士夫人。” 白子墨随意的摇了摇手,轻声说道:“不必多礼,今日我们只是前来想要采购几身衣服罢了。” 那情草的老板,赶忙点头,轻声说道:“不知大学士和大学生夫人想要什么样的款式,我这儿新进了几匹料子。都是上好的丝绸。” 白子墨看了雨蝶一眼,然后将她推至前面,看着那老板说道:“我是为我的夫人采购的,你为她推荐几款吧。” 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雨蝶,然后拿出几匹料子,轻声说道:“夫人皮肤十分的白,就适合这种布料,会衬得越发的光彩照人。” 雨蝶也看了看,也十分喜欢这些布料,便定下了,接下来便是为雨蝶量尺寸。 白子墨站在身后,定定的看着雨蝶的背影,这些时日来,他一直没有仔细的观察雨蝶。 即便每次是观察,也正是观察着她的脸,以及她的面部表情,她的喜怒哀乐,现在突然间觉得,雨蝶似乎跟以往变了很多,身高长了很多。 但是雨蝶嫁给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居然长高了这么多,这未免也太奇怪了,不像是正常的生长。 心中疑惑更深,又过了半个时辰,这量尺寸的事情总算是了结了,两个人又在街市上随意的逛了逛,吃了一些小吃,才返回自己的府中。 而白子墨回到府中,坐在镜子前面,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那种奇怪、不安便越发的扩大。 他突然间发现自己的长相似乎越来越年轻,忍不住伸出手去扒拉自己的头发,却发现先前生长出的那些白发,此时此刻也烟消云散。 皱了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办?这药方可是四方山人秘制,他绝对相信,更何况最开始的表现都已经证明了这药的功效。 按道理来说,他现在应该越发的苍老,若是按照最开始的速度,此时此刻,他的年纪最少也有五十岁到六十岁之间。 可现在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俨然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而且他曾经也问过四方山人,这药根本就无药可解,那么现在这种情况究竟是为什么? 而雨蝶,又为什么长得那么快?也不是正常的生长。思来想去,却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思路,到了最后,他实在没有办法了,还是决定进宫去寻找南云菡。 但是因为南云菡和拓跋余聂毕竟是刚刚成亲,这南云菡做的又是皇后之位,是北仑王朝最尊贵的女人,所以这事情也愈发的繁忙,根本就没有空觐见白子墨。 白子墨也有些体谅,便耽搁了几日,他也想看看自己的猜想究竟是不是真的,过了几日之后。 他的模样变化的越来越严重,他似乎都快到二十出头的年纪了,这让他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困难,他再也不能等了。 于是又再一次进到皇宫。“微臣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千岁。”白子墨双膝跪地,对着南云菡行了一个大礼,恭恭敬敬的说道。 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上前去将白子墨扶了起来,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的说道: “你可算是我的兄长,只有两个人在场的时候就不用行此大礼了,倒显得有些生分。” 白子墨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他也觉得怪怪的,只是碍于尊卑,必须要做。 既然南云菡已经开口了,他自然而然也不会推迟。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 怀孕 毕竟他是真心将南云菡当做自己的妹妹的,南云菡看了一眼白子墨,轻声说道:“白兄似乎近日来过得不大顺心。这眉头皱到一起,都快变成一座山峰了。” 看着白子墨这副模样,忍不住的想要打趣。白子墨听到此话,脸上更加忧愁,看着南云菡忧虑的说道: “皇后可别再打趣我了,我觉得我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你。我自己想了很久,没有一点头绪。” 南云菡看了看白子墨的脸色,能让她感觉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收起自己调侃的脸色,怔怔的看着白子墨,沉声说道: “白兄可是遇到什么难题,尽管说出来,若是我可以帮,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帮助你的。” 白子墨点了点头,这句话他是十分相信的,即便南云菡不说他也知道这,所以这也是他今日前来寻南云菡的理由。 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皇后可发现我最近有什么变化?” 南云菡皱了眉头,有些搞不清楚白子墨的意图,但还是细细的打量一下白子墨,想要看一看他究竟有什么变化? 突然她惊呼了一声,脸上十分的惊讶,皱着眉头,疑惑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啊?白兄你似乎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白子墨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此次前来寻你,也是为了这件事情,现在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年轻了。” “连头上的白发少了,脸上的皱纹也少了,就连这面相看起来都比前些时日要年轻上许多,可按照进程来说,我现在应该有五六十岁的年纪,可怎么会变成这样?”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而且更加奇怪的是我的妻子雨蝶,她这些时日长得越发的快,根本就不像是正常的生长,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那怎么?” 南云菡皱了眉头,细细思量了许久,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你现在回去看一眼情草,。” 白子墨很是疑惑,不知道南云菡口中的情草是何物?看着南云菡的眼睛,疑惑的是,轻声说道:“情草是?” 南云菡背过身去,轻声说道:“是我上一次在你们大婚之时,我送给雨蝶的礼物。它生根、发芽、结果,都以主人的心情来决定快慢。” “而至于果实,若是在开心的吃下去,那边会永远开心,可若是在悲伤的时候吃下去,那边会忘掉以前的痛苦。” “最开始我认为你的寿命时日无多,可我看着她实在是有些心疼,便将这东西赐给了她。” “若是有朝一日你真的离开了她,她实在是太过痛苦,那么我便会为她吃下这颗果实,到那个时候,她也会回归平淡生活。” 白子墨万万没有想到,情草居然是这种东西。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十分感激,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南云菡竟然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亏欠雨蝶,可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看着说道:“白子墨谢过皇后。” 南云菡看着这样的白子墨,赶忙上前去将他拉起来。白子墨挣开了开了她的手,沉声说道:“这不是一个,大臣对皇后的尊敬,而是我身为白子墨对你的感谢。” 南云菡也能够理解白子墨心中的想法,微微叹了一口气,上前去将白子墨扶了起来,轻声说道: “你为我们也做了很多,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你还是先回去看看情草吧,这样我才能做出更好的判断。” 白子墨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府中,找到了雨蝶种下的那棵情草,发现它只有一片花瓣展开。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也不太懂,便想着以最快的速度,前去皇宫再次询问。 可是他第一次去的时候也是下午,在宫中又耽搁了许久,路程又不是瞬间可以到达的,这一来一去时间便到了晚上。 虽然他现在看到了情草的模样,却也没有办法在今天回到皇宫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只能心事重重的等待第二日。 而在与白子墨进入皇宫之后,雨蝶在府中也没有闲着。唤来小七,对着小七轻声说道:“小七,你去将夫君上一次为我找的御医,在给我请来一次。” 小七有些不解,这御医昨日才来过,今天又来,难道情况很严重?她有些担忧的问道: “夫人这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还是我去将大人请回来。” 雨蝶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想让他为我检查一下,你赶快去吧。” 小七听着雨蝶的话,这才放下心来,既然夫人吩咐她,自然而然是要全力以赴的,便以最快的速度回去,将昨日的大夫请来。 那大夫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事什么事情?竟然这般频繁的请大夫。 但好在医者仁心,这本就是他的工作,倒也没有可以推辞的,便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在雨蝶的胳膊上搭了一块白布,细细的为她诊脉,沉声说道:“夫人身体很好,与昨日诊断并无什么异样。” 雨蝶定定的看着他,眉心微皱,轻声说道:“可是我最近感觉很疲累,总是想要睡觉,而且一睡就是很久,以往我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御医有些奇怪,又为雨蝶把了一会儿脉,然后看着雨蝶,轻声说道:“启禀夫人,贺喜夫人,您这是喜脉啊。” “喜脉?”雨蝶神色一顿,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看着那御医,再一次问道:“我这是有身孕,怀孩子了吗?” 那御医点了点头,确定的告诉雨蝶:“是啊,夫人您确实是有了身孕,这可是大喜事啊,你得赶紧告诉一下您的夫君。” “还有这怀孕的前三个月是十分重要的时期,吃穿住行样样都要小心谨慎,我先为夫人开几副安胎药,夫人先吃着,每日两服,早晚饭后用,切记,切记。”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 心事重重 “过上几日?我会再来为夫人诊脉。其中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夫人也尽管来找我。” “谢谢!”雨蝶对着御医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感谢,然后对着小七轻声说道:“快去送一下先生。” 然后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些银子递给御医,轻声说道:“先生,还请务必收下。”那御医点了点头,收下银子,便随着小七一同离去了。 雨蝶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床上,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有孩子了,她要当娘亲了。 早先她在闺阁中还未出阁的时候,父亲就应该就曾经对她说过,出嫁从夫到了夫家,最重要的便是要生一个孩子。 母凭子贵,有了孩子,她的地位才能够更加的牢固,夫君也会更加的疼爱,即便是将来与父亲有什么争执,附近一看孩子的面子上,也会对她多一丝容忍。 更何这是她的孩子,是她的骨血,是她与白子墨两个人爱情的结晶,对于她来说意义非凡,心中十分的雀跃,只想着要将这件事情的第一时间告诉白子墨。 等到小七送完大夫回来的时候,她便对着小七,轻声说道:“你现在去府门口守着,大人什么时候回来了,务必要让他第一时间来我房中。” 小七喜笑颜开,这其中的过程她都看在眼里,自然而然也能够理解夫人的心情,也知夫人此刻这举动究竟是想要干什么?便赶忙前去,生怕错过了大人。 等了两个时辰,白子墨才从皇宫中出来,回到自己的府中,在大门口的时候,便直直的往前去,根本就没有发现小七的身影。 小七此时上前一步,拦在白子墨的前方,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说道:“启禀大人,夫人说是让您回来,第一时间先去她的房中,她有事情想要告诉你。” “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有没有请大夫?”白子墨心中一紧,担忧的问道。 “夫人没事,大人不必担心。”小七嘴角含笑的说道。看到白子墨这么紧张雨蝶,她忍不住的想要替夫人感到开心。 前些时日,大人不怎么搭理夫人,夫人每日都不开心,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精神,总是一个人躲在房中哭泣,实在是让她心疼的不行。 现在总算是雨过天晴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白子墨心送了一些,身体没有什么问题,那就好!眉心微皱,微微摇了摇手,沉声说道:“我还有事,等到晚一些再去见她。你先回去让夫人早些休息吧。” 皇宫之时,当他将自己的情况和雨蝶的情况,详详细细的讲给南云菡听的时候,南云菡的神色十分的凝重。 虽然她只是让自己回来看情草,并没有说明自己的猜测,可即便是如此,也让他的心里有一些,非常不好的预感。 心事重重也就没有心思去理会雨蝶,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的心七上八下的,就好像是有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一样。 而且这件事情又是牵扯雨蝶,他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可是他也不想要让雨蝶担心,所以便赶忙回了自己的书房,将自己锁在房中,一个人好好的冷静一下。 小七怔怔的看着白子墨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等一会儿回去要怎么向雨蝶交代。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朝着雨蝶的房间走去,无论如何都要说。或许白子墨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没有办法去陪夫人,她在内心深处这样安慰自己。 小七的步伐有些沉重,但半刻钟之后,还是到了雨蝶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听到进来两个字,推门而入。 “小七,夫君呢?”雨蝶定定的看着小七,又看了看她身后,有些疑惑的说道:“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说完便想着越过小七,出去打听一下消息。就在这个时候,小七轻声说道:“启禀夫人,大人已经回来了,但是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马上去做。” 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他会晚一点回来,他特意嘱咐我,让你早些休息。” “回来了?他现在在哪里?”雨蝶听到白子墨回来了,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放下心来,轻声问道。 “书房里,大人一回来就直接去了书房。”小七低着头,轻声说道。其实她觉得今天的白子墨有些奇怪,脸色看起来十分的不好,就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但是她不敢告诉雨蝶,现在雨蝶怀了孩子,一定要好好的修养,万万不可以操心。 “这样啊,那我给他弄点东西吃吧。”雨蝶说完还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么忙,一定没有吃饭,那怎么能行。” 说完便想去厨房,却被小七拦住了。小七看着雨蝶,轻声说道:“夫人,你有孕在身,还是好好休息吧,准备膳食的事情,我去就行了。” 雨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点了点头,没有反对。只是看着小七说道:“好,你去吧,准备好了交给我就行。” 虽然她不能做,但是她可以送,那可是自己的夫君,她不心疼,谁来心疼呢。更何况,白子墨一直对她很好,但是自己却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得了他,只能在衣食住行这些小事情上下下功夫。 小七看着雨蝶脸上的那副表情,便点了点头,没有多加阻拦。反正说了雨蝶也不会听的。 大约半刻钟之后,小七备好了饭菜拿到了雨蝶面前。将它放在桌上,轻声说道:“夫人,膳食准备好了。” “好,你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在叫你。”雨蝶对着小七柔柔一笑,然后拿着膳食便朝白子墨的书房走去。 “夫人,我还是跟着你吧,你放心,我就守在门外,不会打扰你和大人的。”小七赶忙追上雨蝶,她实在是不放心雨蝶一个人大半夜的拿着个膳食到处跑。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 历史重演 雨蝶点点头,没有拒绝小七,她知道现在自己怀有身孕,小七一定很不放心,罢了罢了,她就去送个膳食,等一会儿就回来了,小七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两个人朝着书房走去,到了书房门口,雨蝶敲了敲门。却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心中有一丝不解,也有一丝担忧。 这样的情景跟曾经发生过的那个场景太过相似,她的绝望,她的伤心,还历历在目,这才过了多久,难道又要历史重演了吗? 不,她不想要过这样的生活,又加大了敲门的力度,就在这个时候,小七上前一步,拦住雨蝶,轻声说道,:“夫人,让我来吧。” 雨蝶摇了摇头,让他退下,自己继续敲门,敲了好几次,她突然没了力气,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扩大。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被这样对待,她很伤心,就在这个时候,书房里面出来一个人,对着她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 “启禀夫人,大人说他现在有十分紧急的事情要忙,实在是没有时间陪您,还望您早些回去休息,免得伤了身体。” 那人说完,便静静地立在一旁,等候雨蝶的回答,当然也是为了防止雨蝶进入书房,白子墨特意吩咐过,现在他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尤其是雨蝶,主子的吩咐,他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很重要的事情,很紧急吗?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没有我能够帮忙的?要不这样,你让我进去陪着他,我就只是在旁边静静地陪着他,我保证不说话也不会打扰他,可以吗?” 雨蝶眉头紧皱,十分担忧的说道,越是这种时刻,她越是要陪在白子墨的身边,夫妻本该如此,共患难、同甘苦,只有这样才能够走得长远。 本以为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要求,白子墨一定会答应,可没想到那人却摇了摇头,十分笃定的说: “夫人,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若是伤了身体,是怕大人会责怪,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做下人的,还请夫人万万不要为难我。” 那人低了眉眼,轻声说道,神色之中带着一丝恭敬,又有一丝无奈。就像那个人所说,他只不过是个下人,真正下命令的是白子墨。 这样看来有明显是白子墨不愿意见她,或许真的是有事情,很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呢,她在内心深处默默的安慰自己,带着一丝不安,对着眼前的那个人轻声说道: “这是我为夫君准备的膳食,还烦请您帮我送进去,请您好好盯着他,让他用点,不然的话身体会受不了的。” 说完便吩咐小七将膳食送过去,那人接了膳食,轻声说道:“夫人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夫人的期望。” 其实他也觉得很奇怪,不知道主子究竟是想要做什么,白子墨明明说是有事,可在里面只是一直在发呆,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难不成他们两个人吵架了以后是怎么样,但这他根本就无从插手,也只能静静的在一旁等候差遣。 里面的白子墨听到雨蝶的话,心中微微泛酸。自己简直是太不是人了,若不是因为自己,雨蝶一定还幸幸福福开开心心的生活,又怎么会这般委曲求全? 可他现在内心深处的不安越发的扩大,丝毫没有心思去应付雨蝶,他只要一看到雨蝶渐渐拔高的身体,心中的不安便会越发的扩大,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直觉快要发生不好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只能仰仗5为他答疑解惑,现在他只想要好好的静一静。 可即便如此,看着门外雨蝶的身影,听着她的话语,他还是觉得自己十分的对不起雨蝶,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一定不会去招惹雨蝶。 雨蝶对着那个人福了福身子,便转身离去了,若是以往,她可能会继续守在这里,等待白子墨的身影,然后问问他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陪他聊一聊,给他一些安慰。 可现在她的肚子里毕竟有个小生命,御医说过,前三个月是十分重要的时期,万万不可马虎。她实在是不敢在这里久站,也不敢晚睡,所以这才匆忙离去。 第二日天刚朦朦亮,白子墨便往皇宫去,到达宫门口的时候,宫门还没有开,一个人静静地守在这里。 过了大约半刻钟,宫门打开,守门的侍卫看到白子墨,神色一惊,赶忙双膝跪地,沉声说道:“见过大学士,大学士这么早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白子墨眉心微皱,沉声说道:“我有要事需要现在立刻进宫。” 宫门口的侍卫赶忙放行,这可是白子墨,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谁不知道皇帝视他为兄弟,皇后视他为兄长。他们可万万不敢得罪。 白子墨进了宫门之后,便直朝着南云菡的寝宫前去,好在南云菡昨日已经吩咐了所有的侍卫,说是今日大学士会前来,让他们万万不要阻拦。 昨天看着白子墨的面色,她能够感觉得到白子墨内心的焦急,心中的不安也十分的扩大。 他也很担心,如果情草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么将会是十分严重的,也是耽搁不得。白子墨到了门口的时候,拓跋余聂也刚好出来,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白兄,早上可用过膳食?” 白子墨双膝跪地,沉声说道:“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拓跋余聂随意的摇了摇手:“起来吧,你我之间不必讲这些虚礼,现在又不是早朝时分。” 白子墨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回答道:“启禀皇上,臣有要事想要请教皇后,今日的早朝臣想请假一天,还请皇上准许。” 拓跋余聂点了点头,侧过身子,轻声说道:“进去吧,他已经在等你了。” 他们三人的关系摆在那里,根本就不需要避嫌,早朝好像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准许了白子墨,今日免了早朝。便转身离去。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 药引? 而白子墨进入寝宫之后,南云菡果然衣衫整齐,坐在桌子旁,静静的思量着什么,似乎确实是在等自己。 他刚刚在门口与拓跋余聂的谈话,南云菡已经听到了,看着他侧身进来的身影,眉心微皱,有些担忧的问道:“情草的情况如何?” 白子墨赶忙说道:“它剩一片花瓣,可是有什么寓意?” 南云菡心中的不安得到了证实,自言自语道:“只剩一片花瓣,居然只有一片花瓣。 心里十分的沉重,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向白子墨解释?咬了咬嘴唇,思量了许久,才看着白子墨,沉声说道:“白兄,接下来的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 白子墨心中一紧,南云菡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做心理准备?他定定的看着南云菡的眼神,心里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将自己躁动不安的心神给定了下来,沉声说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关乎到雨蝶的性命?” 南云菡叹了一口气。思量许久,轻声说道:“确实如此,情草是雪海特有的东西,十分稀少,在外面是没有人见过的,所以很多人对它并没有太多的了解。” 而它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会停止生长,那便是主人的快速衰老,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无论是快,快乐还是悲伤,若是主人快速衰老,那么也只能说明主人的性命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 “那既然如此,快乐悲伤,于主人而言也没有太多的意义,所以它便也就不再生长了,其实这是一个比较通人性的草,所以很多人也对它很好奇。” “只是因为雪海是一个秘境,先不论它的地势十分的险峻,就光是外面的阵法,都让很多人望而却步,所以这情草在世间也没有流传开来。” “快速衰老?”白子墨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轻声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情草的主人是雨蝶,你的意思是说雨蝶会快速衰老?” 白子墨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这不可能,不会是这样的,快速衰老的人应该是我,绝对不可能是雨蝶,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他猛的抓住南云菡的手,沉声说道:“你一定要救救雨蝶,她还年轻,她今年才不过十四岁,她的生活才刚刚开始,若是她要快速衰老,对她来说太残忍了,你一定要救救她,就算是我求你了,好不好?” 白子墨的声音很急促,心就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一般,揪的生疼,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个扫把星了,若不是因为他,雨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又怎么会快速衰老。 雨蝶这些时日的生长变化太过迅速,太过显眼,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若是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那雨蝶的姓命岂不是跟自己一样时日无多了。 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便是要了他的姓命,他也一定要阻止。南云菡也很心疼这一对,可是事实如此。 有的时候,她也觉得上天对他们两个人太过残忍,也想要拼尽全力去帮助他们逃离这个深渊,可是有很多事情是真的无能为力,定定的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只要是我能做的,我一定竭尽全力。” 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我觉得雨蝶的变化应该是与寿命转移有关,其实当你第一次跟我说的时候,我就已经有这个猜测了,只是因为没有证据,也没有药引,所以我不敢妄下定论,也不敢告诉你。” “而且我知道,若是我说了出来,你的心情一定会更加的沉重,所以我才说让你回去看看情草,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证据。事实证明我的猜测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有些想不大通,这药引究竟是什么东西?” 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这世间万物,都是恒定的,有因必有果。一物消灭,自然也会有一物出现。 而我最开始之所以会将这个情草送给雨蝶,也是因为我拿定主意,这世间不会有情草的药引,即便是有也不会到达情草的手上,所以我才敢这般放心大胆,可是没想到…… 南云菡内心深处有一丝愧疚,轻声说道:“本想着是要帮助雨蝶,想让她可以过得更加幸福快乐一点,可没有想到我的无心之失,竟然会造成如今的后果,我很抱歉。” 白子墨瞳孔微张,看着南云菡,沉声说道:“你刚才说的药引是什么东西?” 南云菡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是一些药丸,合成黑褐色,每天都要在饭后吃上一粒,长此以往才会,继续转移寿命,若是有朝一日没有吃的话,那寿命便会停止转移。” 她心中还有一丝不太好的猜测,这要这情草是雪海秘境特有的东西,而药引也是情雪海秘境特有的,而雨蝶从未进过雪海。 那情草是自己赠予雨蝶的,可是那情草的药引,雨蝶又是怎么得到的?她绝不会相信是什么偶然,毕竟能够知道转移寿命方子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 而在这其中只有桃仙儿、四方山人、亚莲、拓跋余聂和自己知道。自己和拓跋余聂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桃仙儿和四方山人也不会,那最有可能的便是亚莲了。 只是亚莲究竟要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到底有什么样的动机?难不成是因为看见白子墨成亲,心里还有些不大痛快,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可是这这件事情逻辑也有些说不大通,亚莲毕竟已经怀有身孕,而且是邪族人的孩子,白子墨也曾向她告白,却遭到了拒绝,于情于理她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更何况,自己对亚莲是有一丝了解的,她生性善良,绝不会轻易的伤害无辜,所以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皱了皱眉头,现在的自己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分析药引 不,若是他们,仅仅只是凭着便草的生长情况便早早的定了亚莲的罪,那是不对的,他们一定需要更多的证据,如若不然,若是冤枉了亚莲师姐,那岂不是太残忍了。 毕竟亚莲师姐现在本来就已经够可怜了,身上还怀着别人的孩子,孩子的爹又不愿意认,现在他们应该给予她更多的关心,怎么能这般随意猜测? 南云菡看了看白子墨,轻声说道:“你先回去看一下雨蝶最近有没有在服用什么药,若是找到了,拿进宫来让我看一看,我分析一下这药中的成分,或许能得到什么线索。” 白子墨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绝不可以掉以轻心,一定要特别小心,而且也不能让雨蝶看出来,以免打草惊蛇。 他看了看南云菡,沉声说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找。”南云菡也没有留他,这件事情十分紧急。 她也知道在白子墨的心中,雨蝶的分量还是比较重的,可即便不是因为他爱她,这么小的姑娘,因为自己受到了这样的牵莲,又如何能不心急,如何能不愧疚呢? 所以便也就点了点头,随他去了,他们必须要早一点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理清楚,只有这样的话,他们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她不敢想象,若是雨蝶快速衰老,没了性命,白子墨会变成什么模样?只怕会终身愧疚,难以自拔,再严重的话,只怕说不定还会弃了性命与她一同而去。而南云菡,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白子墨离开南云菡的房间,便直奔自己的府邸,因为太过心急,这一路上竟未发现,在自己身旁一闪而过的雨蝶。 原来白子墨昨日没有搭理雨蝶,让她心中还是有些郁闷,尽管再怎么劝自己,再怎么安慰自己,她还是没有办法跨过那种砍。 心中的不安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害怕在以前几次发生的情景再次发生,心里难受的很,整个人也怏怏的,就连吃饭都有些不大起劲。 小七在身旁看着这般难受的雨蝶,心中也十分的担忧,毕竟雨蝶现在身体里面还有一个孩子。 御医曾经说过,母亲的情绪会影响到肚子里面胎儿的发展,所以她必须要想尽办法让雨蝶开心起来。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转移注意力了,便上前一步看着雨蝶,轻声说道:“夫人,今日天气这般好,不如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去街市上看看吧。” 雨蝶有些无精打采的看着小七,轻声说道:“不了,我想在房中坐着休息休息,昨夜没有睡得太好,今天有些不大舒服。” 小七表情慌张的问道:“不舒服?夫人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我现在去请御医?”小七说完便准出门去找御医,却被雨蝶拦住了。 其实她身体很好,并没有哪里不舒服,她只是因为情绪太过低落,不愿意出去溜达而已。 她这般跟小七说,只是想要让小七给自己安安静静的环境,也不想让小七这样担心,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说出来好像有些适得其反,小七反而更加担心了。 心中有一丝欣慰,无论如何小七都在自己的身边陪着自己,微微叹了一口气,她不敢想象,在那些低沉的日子,若是没有小七在身旁,她会变成什么模样? 握了小七的手轻声说道:“我没什么事情,你先去休息吧,这些时日你陪着我一直去这去那,没有吃好,也没有休息好,看你的黑眼圈都重了好多,皮肤也沧桑了一些,再这么下去,你可是嫁不出去了的。” “夫人,我……我又没说过我要嫁人,我要一辈子守在你身边呢。”小七红了脸色,轻声说道。 虽然雨蝶以前也说过,给自己找个夫君,可是她内心深处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于她而言,雨蝶就像是她的亲人,她只想要静静的守在雨蝶身旁。 更何况如今这副景象,白子墨对雨蝶忽冷忽热,时好时坏的,她若是嫁人,便不能一直陪在雨蝶的身旁,她实在是不放心,只有自己守在雨蝶身旁,才稍微好一点点。 更何况,她现在日日守在雨蝶身边,看着她每日这么消沉,郁郁寡欢的,心里不自觉的对成亲有些害怕。 现在白子墨和雨蝶刚刚成亲,白子墨就这样对待雨蝶,那到了后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呢? 她不敢想也不愿想,只是继续看着雨蝶说道:“夫人,御医说过,您现在需要偶尔运动一下,而且这老是坐着,你吃饭也没什么胃口,对胎儿不好,要不我们还是出去转一转嘛,就算是您不愿意,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呀。” 小七皱着眉头,看着雨蝶,有些担忧的说道。她知道雨蝶现在的心情,想必一定很伤心吧,毕竟她跟白子墨在一起的那种幸福开心的表情,小七都看在眼里。 虽然她不能够明白,雨蝶对白子墨是什么样子的感情。可是她可以很清楚的知道在雨蝶的心目中白子墨是占着很大的分量的。 雨蝶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了小七一眼,轻声说道:“好,那我们出去转转吧,正好这些时日,我有了身孕,以后的衣服,只怕是更有些穿不上了,先去定做几件宽松版的衣服早做打算。” “再去买些布料吧,这孩子,我要提前给他准备一些衣裳。小七,你去叫上几个人过来跟着我们。”雨蝶顿了顿,继续说道。 小七点点头,便赶忙跑出去吩咐人去了,过了半刻,小七准备好一切,便来到雨蝶的卧室,看到雨蝶还是自己离开前的那个姿势,心中不免有些酸涩。 微微叹了口气,假装并未看到,只是上前去对着雨蝶轻声说道:“夫人,已经准备妥当,我们可以走了。”雨蝶点了点头,任由小七扶着她朝前走去。 两个时辰之后,白子墨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正文 第四百八十章 确认猜测 第四百八十章确认猜测 他站在雨蝶的房间中,细细观察,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药引。 当他看到梳妆台的时候,心中一紧,雨蝶一定会将药引放在一些隐蔽的地方,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到现在都不曾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的存在。 若不是因为南云菡,他甚至可能还会被瞒得更久,心中一紧,不知道雨蝶为什么会这么做?她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他不敢想,若是雨蝶不知道,那么给她药引的人实在是太狠毒了,可若是她知道……白子墨的心中有些沉重,若是雨蝶知道还这般做,那都是因为自己。 步子有些沉重,一步一步的迈向雨蝶的梳妆台,手指微微颤抖的打开了那梳妆台的抽屉,发现了一个小瓶子,里面的药丸跟南云菡所描述的十分相似。 他的心理防线终于溃崩了,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手中的药引还安然无恙,定定的看着手中的东西。 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大,这是他料想的最坏的结果,他还希望南云菡的猜测都是错误的,只有这样,雨蝶才会安然无恙。 虽然他知道希望很渺茫,但却并没有绝望,可如今手中的东西一直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事实。 费了好大的功夫,将自己躁动不安的心安抚下来,快马加鞭的又赶回皇宫中,将这一切交给南云菡:“这是我从雨蝶梳妆台下面的柜子里面找出来的。” 南云菡接过白子墨手中的东西,打开瓶盖,倒出一粒,细细打量,然后看着白子墨,沉声说道: “你先回去吧,我需要一日的时间来分析这药丸中究竟是什么成分,等我分析出来之后,我会派人去寻你,这些时日你先不要表现出什么端倪,还有要记得好好安抚雨蝶,不要让她发现这个药丸被我们拿走了。” 白子墨点了点头,握紧了拳头,看着南云菡沉声说道:“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行告退了,麻烦皇后了。” 南云菡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白子墨的肩膀。眼神有些躲避,看着白子墨,沉声说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客套话,只是这件事情你可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白子墨呼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了。白子墨离去之后南云菡便去了自己的药房,将这药丸,打碎变成粉末,细细观察这其中所有的成分以及作用,包括它们结合在一起会有什么样子的效果。 经历了一天的时间,她终于完成了对药丸的分析。看着手上关于药丸的记录,瞳孔微张,脸上满是震惊。 她万万想不到,这药丸的成分竟会是这个样子,因为这药方对于她来说虽然不是十分熟悉,但也是见过的。 因为这一药方是四方山人做出来的,后来觉得转移寿命是一个不太好的事情,毕竟是要一命换一命。 若是一人强迫另一人将寿命转于他身上,那这个人未免有些太过残忍,这样的坏人,早早死干净了才好,有这个药方岂不是帮了他? 若是心甘情愿,那也不好,因为这其中总归是有一个人要死的,反正再一再二,这药方都让四方山人觉得不大好,所以后来便也就密封了。 只是自己有一次跟亚莲师姐前去四方山人的药房当中找药丸的时候不小心看到过,微微皱着眉头,细细想来。 这四方山人曾经说过这药方,除了他自己从未现世,所以照这个情况推断下去,知道这个药方的人只有自己,四方山人和亚莲。 可是四方山人很喜欢白子墨,而且这白子墨变成这样,也是四方山人在旁协助,他也早就说过,白子墨是没有病药可以医治的,所以他们才绝望。 若这件事情是四方山人做的,那么他早就应该将这个方法说出来,绝不会告诉他们无药可医,所以四方山人是不可能的。 而自己做过什么他自己很清楚,她是没有做过这件事情,那么便只有亚莲了。虽然她很不想得到这个结果,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自己不相信。 能够做到这些事情的人一定是雨蝶身边亲近的人,最起码也是和雨蝶说得上话的,如若不然,又怎么能够将药丸交给雨蝶,还能够让她心甘情愿的吃下去,这么久了,白子墨都没有发现。 南云菡皱着眉头,心里十分的纠结,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将这个发现告诉白子墨,他和7之间的关系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若是告诉了他们之间,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呢。 可若是不告诉白子墨的话,会不会对他太过残忍,毕竟那是他的妻子,是他放在心上的人,这件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他。 而且这件事情太过严重,关系到了雨蝶的性命,于情于理,都应该让白子墨知道,但是自己还是有些下不了决心。 若是以往,凭着白子墨对亚莲师姐的感情,她还敢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因为她知道白子墨站在亚莲师姐的角度考虑,或许会念在她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而原谅亚莲。 可是现在,她看着白子墨对雨蝶的紧张程度,这些日子茶不思饭不想,每日每日的消瘦,她突然觉得雨蝶在白子墨心中的地位或许在不知不觉中超过了亚莲。 南云菡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本应该是一件好事的,最起码,白子墨不会在孤苦无依,亚莲师姐也不必有这么多的心理负担,觉得自己对不起白子墨了。 可是现在亚莲师姐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情,她突然有些看不懂了,实在是想不通亚莲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突然觉得有些累,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很是羡慕。生而为人,有的时候真的很累,倒不如化作一片云,一滴雨,来的潇洒自由。 “怎么了?在担心雨蝶和白子墨吗?”拓跋余聂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南云菡略显悲伤的背影,心中一疼,上前一步,将南云菡紧紧的拥入怀中。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一章 亚莲的目的? 南云菡微微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靠在拓跋余聂的胸口,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声,躁动不安的心突然就这么平静下来了。 不对,现在她决不能倒下,若是她倒下了,白子墨就少了一个帮手,那雨蝶生的希望就会越发的小了。 南云菡深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那颗有些失落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看着拓跋余聂,轻声说道: “这件事情确实是亚莲师姐做的,可是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要告诉白兄?” “刚刚我将这件事情的后果告诉白兄时,我看到他在微微颤抖,可见白子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如果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他,只怕冲击会更大,万一他接受不了,一时愤郁难平,去找亚莲师姐讨个说法,那样非但无济于事,还会让两个人陷入更大的困境。” “可若是不告诉他,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雨蝶今年还才十四岁,还那么小,就要遭受这样的折磨,有可能性命都会丢掉,这样的结果对于她来说未免有些太不公平。” 拓跋余聂轻轻的拍着南云菡的肩膀,沉声说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不是你造成的,而且你已经尽了你最大的努力了,所以心里不要有这么多负担。” “至于告不告诉白兄,这个确实需要好好商议一番,你刚刚所说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担忧确实也存在,还是从长计议吧。”拓跋余聂顿了顿,继续说道。 南云菡点了点头,抱着拓跋余聂的手更加紧了些。声音有些低沉:“白兄这一生实在是太可怜了,以往我总觉得我命途多舛,没有生的希望,可好在一切都已经雨过天晴。” “可如今,白兄这刚刚从亚莲师姐的阴影当中走出来,就快要拥抱自己的幸福,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心里一定很难受。” “我们这个时候,你要多去看望看望他,问问他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能帮就尽量帮吧。” 拓跋余聂点点头,南云菡总是这样,只要是她认定的人,她就会一心一意的对待他人,这是自己最看重南云菡的一点。 只是现在的南云菡却总是让他心疼,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你放心,我最近会多多关注他的动向,也会为他去寻找这世间上世外桃源的神医,看有没有办法能够帮他们解决这个困境。” 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希望他们可以安然无恙吧。” 拓跋余聂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陪在南云菡身边,他知道仅凭这三言两语是没有办法去除掉内南云菡内心的愧疚以及无助. 现在他也帮不了南云菡,他唯一可以做的便是静静地守在南云菡在身边。 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候,将自己的臂膀拿出来。让南云菡靠一靠,尽管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但无论如何也是一种慰藉。 可在南云菡的心中,却不是这样的,现在的拓跋余聂是她的精神支柱,虽然他能确实没有帮助自己解决这个困境。 但是这个并不能怪他,因为这个困境实在是太难了,自己不奢望别人能够帮助她。 现在的自己,只要有拓跋余聂在身边,她就可以充满斗志,无论是什么样子的事情她都可以挺直身体,朝前走去。 而白子墨这边,却也进展得不是很顺利,自从他听到,南云菡跟他所说的一切,心里对雨蝶的愧疚越发的重。 再加上,南云菡告诉自己,雨蝶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难受的很。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这些事情搞清楚,另外一件事情便是好好的对待雨蝶,将自己所能给的都给予她,希望她可以幸福快乐。 所以这些时日他一直陪在雨蝶的身边,对雨蝶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而雨蝶虽然对前面的事情还心有芥蒂,但是她实在是太爱白子墨了。 她宁愿选择忽视那些时给予自己的痛苦,她告诉自己,白子墨只是心里有一些秘密。 虽然他现在不肯告诉自己,可只要自己加倍努力,总有一天白子墨会打开心房,让自己进去,将这些秘密都告诉她,所以她要努力,坚决不能放弃。 现在白子墨对她这么好,她心里也很开心,也尽量的忽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她要看重的向来只是当下和未来,不是过去。 而且雨蝶心中也有一些不安,虽然父亲曾说过,母凭子贵,有了孩子就可以在夫家稳定地位。 可是呢,也有人曾经告诉过她,女人生了孩子之后,身材会走样,皮肤会松籽仁,而且就连心情都会有些暴躁。 她现在也是怀有身孕,她害怕自己变成那副模样,也更害怕现在白子墨对她的感情会改变。 她依旧不是很确定自己在白子墨心目中的地位,她好害怕,若是自己变成那个模样,白子墨会不会疏远她,会不会不爱她,对于她来说,白子墨的爱才是最重要的。 她轻轻地环抱着白子墨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若是有一天我不漂亮、不单纯、不可爱了,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对我好,这么爱我吗?” 顿了顿,继续说道:“夫君,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是吗?” 白子墨心中一紧,有些搞不大清楚雨蝶为什么突然之间会问出这个问题?这些时日他感觉雨蝶有些不大对劲,每天似乎收拾心事重重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而且雨蝶的脸上总是有些担忧,让他觉得也有些不安,紧紧的抱着雨蝶,轻声说道: “会,你放心,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一如既往的爱你,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最重要的,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雨蝶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她就知道,白子墨的心中一定有自己,如若不然,他们两个人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二章 套话 雨蝶心里就像抹了蜜一般,抱着白子墨的手更加紧了些。但心里也有一丝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将怀孕的事情告诉白子墨。 这本来是一件十分高兴的事情,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自己想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白子墨的时候,脑海中总会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在阻止自己,让她开不了口。 或许……或许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皱着眉头,还在纠结之中。罢了罢了,不然就再过上几日吧,反正现在刚刚怀上,孩子也不大显怀。 更何况这件事情,白子墨也帮不了忙,就让他们的感情再稳固一些,她再告诉白子墨吧。 万一过两天白子墨又对她忽冷忽热,忽远忽近的,那该怎么办呢?虽然她很爱白子墨,也很想留在白子墨的身边。 但是她却不想要用这个孩子去束缚白子墨,那对于她来说,是一种施舍,她不需要,也不愿意接受。 夜深了,雨蝶因为怀有身孕,身子总是容易感到有些疲累,白子墨便早早的将她哄睡,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边。 看着雨蝶的脸庞,轻轻抚摸,神色之中带有一丝担忧,现在事情发展成这个地步,他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弥补雨蝶。 若不是因为他,雨蝶也不会遭受性命之忧。更重要的事情是他要找出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雨蝶的精神状态不好,也不过是近期之内的事情,而自己也是近期之内才慢慢的变得年轻,皱纹、头发什么的都开始恢复正常。 由此可以推定,雨蝶的寿命一定是转移到自己身上,可是究竟是谁会做这样的事情呢?又有谁能够拥有这个药方? 其实这个倒是好筛选的,因为这个药方的人不过是桃仙儿、四方山人、亚莲、南云菡和拓跋余聂。 因为他们的师徒关系及亲戚关系,所以这药方他们应该是知道的,可是拓跋余聂和南云菡应该是没有可能的。 如若不然,当初自己问南云菡的时候,南云菡也不会那般辛为自己寻找神医,到最后却徒劳无功,暗暗伤神了。 桃仙儿、四方山人更是没有可能,他们两个人对自己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其实也不过是萍水之交。 若不是因着南云菡和拓跋余聂的关系,只怕他们之间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交集,又何谈为了自己这番筹划呢? 而且当初,自己变成这幅模样也是求四方山人协助的,那么这最后剩下的人便是亚莲了。 而且这件事情似乎是从自己跟亚莲在在房间告别,被雨蝶发现那一天起开始的。 如此说来,亚莲是最大的嫌疑人,又或者说这件事情就是她做的,可是她这般做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并不爱自己不是吗?要不然的话当时自己向她表白,她也不会拒绝了。 他真的很想找到亚莲,问一问这其中的因果缘由,可如今看着雨蝶的脸,在他心目中,雨蝶才是最重要的。 他只能将雨蝶救回来,再去寻找亚莲,而且亚莲前去寻找邪族人,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再说了,现在这种事情虽然自己心中有所认定,但还是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若是贸然前去,只怕会让亚莲难看。 现在自己亚莲的关系本就尴尬,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会老死不相往来,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在对亚莲之间的感情抱有希望了,可是他仍然希望可以跟亚莲作为朋友,有的时候互帮互助。 所以他现在最需要做的,便是确认心中的怀疑,定定的看着雨蝶,心中暗暗思索,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从雨蝶身上套出一些话呢。 想了很久,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收获,平日里虽然雨蝶看着单纯,但是心思细腻,也不是好套话的。 最后的最后,他实在是有些累了,他大清早便奔波到皇宫,情绪起伏波动太大。 回来之后又马不停蹄的陪着雨蝶,东拉西扯,东逛西逛的,早就已经累的不行了。 只是因为心中装有事情,所以才觉得不困,现在他总算是有些熬不住了,微微叹了一口气,爬上床躺在雨蝶的身边。 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胳膊上,对着她的脸颊轻轻一吻,抱着她进入梦乡,其实这些时日他也十分的想念雨蝶。 每当雨蝶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就有如一个小太阳,将他心中的阴霾,都照得烟消云散。 这些时日冷落雨蝶,也让他的心情十分的不好受,现在软玉在怀,他又怎么会让自己孤苦伶仃的入睡呢? 4,这几天白子墨一直在陪着雨蝶,两个人十分开心,白子墨趁此机会便想着要证实自己心中的疑问,看着雨蝶,轻声问道: “前几日,亚莲来过府上与我告别了一番,后来你从房顶摔落之后,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雨蝶心中一紧,白子墨这话问的太过奇怪,什么叫做跟自己有没有说过什么?她为什么要跟自己说什么?白子墨又想要从自己得到什么话语? 她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的眼睛,想要知道的他这番问话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虽然,她现在已经原谅了那个时候他跟亚莲的吻,但是那件事情毕竟发生过,就像一根针一般扎在她的心上,时不时的便会出来作乱,疼上一番,她已经尽力的去忽视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可如今白子墨居然这般问自己,他想要做什么?声音有些低沉:“你想要知道什么,不妨直说。” 白子墨一听雨蝶这个口气,便知道这是她的逆鳞,可是现在关乎雨蝶的性命,他绝不能退缩,即便是雨蝶会不开心,或者是责怪他,他也要知道这个答案。 白子墨看了看雨蝶,轻声说道:“我只是单纯的问问而已,因为丫鬟们说过我去了皇宫之后。亚莲曾经进了你的房间,在房间里面呆了很久很久,我只是有些好奇,想知道你们谈过什么罢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三章 晕倒 雨蝶绝不相信白子墨这样的话语,自从自己从发现他俩接吻从房间上摔落之后,他们两个人像是有默契,一般都不再谈论这件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白子墨肯定也不会这般询问,所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她定定的看着白子墨,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最后却失败了。 白子墨看着雨蝶的神色,有些慌张,顿了顿继续说道:“雨蝶,我真的不是想做什么,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们当时聊了一些什么罢了。” 雨蝶起初什么也不肯说,但是,白子墨一直打破砂锅问到底,让她十分的难受,当时他跟亚莲亲吻的画面,又十分清晰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她心脏猛的一缩,伸出手去捂住自己的胸口,看着白子墨,沉声问道: “你凭什么问我?你到底是凭什么质问我,应该质问的应该是我,你跟她那个吻究竟是什么情况?你是不是喜欢她,对她还怀有旧情?是不是想休了我娶了她?” 其实雨蝶心目中也知道这些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可能的,可是她心里就是难受,这难受是白子墨给她的,痛苦万分。 她也想要让白子墨怎么知道她心中的痛?而且愤怒已经侵蚀了她的理智,她才会这般愤怒出口。 白子墨心中一紧,想到当时雨蝶摔落在地,昏迷不醒的样子,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心中对雨蝶的愧疚更深,赶忙抱着雨蝶想要解释些什么? 雨蝶却突然两眼一闭,晕了过去,白子墨紧紧抱着雨蝶,连忙说道:“雨蝶,你怎么了?你快醒过来。”掐着白子墨的人中却没有一丝作用,赶忙吩咐人去将郎中请来, 郎中给雨蝶把脉,半刻钟之后,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大人,夫人这情况实在是蹊跷的很,因为脉象先是夫人身体还是挺好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 “只是夫人这突然晕过去,确实蹊跷得很,请恕老夫学艺不精,实在是诊断不出来,还望夫人还望大人勿怪。” 白子墨心中一紧,直觉便是与那转移寿命的事情有关,这御医这一诊断不出来,倒也情有可原。 颓然的坐在凳子上,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突然灵光一闪,南南云菡也是学医的,这件事情她也可以一定可以帮得上忙。 便赶忙前去皇宫,好在南云菡今日并没有什么事情,白子墨到达的时候,她正在药房研究寿命转移的药方,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破解之法,救得雨蝶一命。 “娘娘,娘娘,大学士在门外求见,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请您相助。”南云菡心中一紧,一定是雨蝶出事了,赶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看到白子墨脸上的惊慌神色,吓到她赶忙上前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可是雨蝶出了什么问题?” 白子墨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请娘娘随我走一趟。至于细节,我会在路上与你详细解说。” 南云菡点了点头,便随着白子墨一同前去,在路上,白子墨将自己跟雨蝶确认药引细节的过程,都详详细细的跟南云菡说了。 南云菡微微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多说什么,静谧瞬间在空气中传来,两个人都心事重重的。 好在过了半刻钟便到了白府,南云菡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雨蝶的卧室,为她诊脉。白子墨在一旁十分紧张,他很害怕南云菡也诊断不出来。 要是这样的话,他真的不知道应该要找谁帮忙了,定定的看着南云菡的一举一动。南云菡诊完脉之后,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我们出去说吧。” 白子墨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随着南云菡去往他们的书房。南云菡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你先坐下。” 白子墨点了点头,依照吩咐坐下了。南云菡皱着眉头,似乎在思量应该要怎么,告诉白子墨这些事情,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要直接说。 让他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样的话,若是到了最后,真的变成这般情况,他也不至于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理准备,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 “这个药是亚莲配的,而且她配的时候下的剂量十分的大,雨蝶……”顿了顿,继续说道:“雨蝶,她可能活不太久了。” 南云菡眉眼低垂,其实她还有一个很重大的事情,没有告诉白子墨,在她诊脉的时候,她发现雨蝶已经怀有身孕了。 可是她却不敢告诉白子墨,虽然自己有那么一丝可能可以救治雨蝶,可是这可能性未免太小,几乎等于没有。 雨蝶变成这副模样,已经让白子墨心里愧疚,寝食难安,沧桑成这幅模样,若是再告诉他,雨蝶怀有身孕,会一尸两命,只怕他心里绝对接受不了,思来想去便将这件事情瞒了下来。 “剂量太大,活不久了,救不下来了吗?”白子墨深色一顿,心突然像是被什么抓了一样,揪的生疼,他嘟嘟囔囔自言自语道。 说完便握着南云菡的手,双膝跪地,沉声说道:“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她才十四岁,她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她连二十岁都不到呀,她就要死了吗?” “这不可能,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云菡,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她,只要可以救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是一命换一命。” 南云菡回握着白子墨的手,轻声说道:“非但有一点可能,我一定都会救的,你现在先冷静下来,万万不可这个模样。” “要不然,雨蝶也会知道,到时候她心里难受,那她最后的日子,也会过得不开心,你希望如此吗?” 白子墨茫然的摇了摇头,他不希望。他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雨蝶可以活下来,可以幸福快乐的过完下一生。 可是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正文 第四百八十四章 活不久了 白子墨不可控制的从眼角溢出一丝泪,心在听到雨蝶会死的那一瞬间,心突然空了一瞬,他从未想过,雨蝶在自己心目中居然占得如此大的地位。 可是现在的他,非但不觉得有什么,他甚至还后悔没有保护好雨蝶,如果不是因为他一定要娶雨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南云菡也十分的震惊,她从未见过白子墨流泪,这是第一次,可见他心中十分的悲忧。 在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白子墨的肩膀,沉声说道:“现在雨蝶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大家都不想。你现在是她的精神支柱,你万万不能倒下,如若不然,那该怎么办呀。” 白子墨没有说话,也没有摇头,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现在他还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南云菡看着也十分的心疼,怎么就那么,坎坷呢?为什么就不能让他们的感情生活顺利一点?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为什么只有他们俩,要活得这么艰难呢,不是生离死别,就是你死我活。 上天究竟有没有长眼睛,就不能看一看这一对可怜人?白子墨摇摇头,伤心欲绝,沉声说道: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我,雨蝶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她一定还可以好好的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都到了年纪,找上一个如意郎君,相夫教子,还可以活的更加的长久,都是我不好。” 南云菡轻声说道:“现在纠结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还是好好想想解决办法吧。” 白子墨抬头看了看蓝云菡,点了点头,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自己心里的波动给沉浸下去。 他看着南云菡,轻声问道:“雨蝶什么时候会醒?”南云菡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 “过上一会儿她便会醒过来,这一次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大概是因为心里郁结,再加上这些时日没有休息好,所以才会晕过去。” 她其实想说让白子墨不必太担心,可转念一想,现在都已经危及到雨蝶的性命了,白子墨如何能够不担心,便也就将即将到口的话给咽了下去。 到了最后,南云菡看着白子墨,轻声叮嘱道:“现在,这件事情你万万不能着急,也不能打草惊蛇。” 白子墨点了点头,他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两个人商议完了,便回到了雨蝶的卧室。 现在雨蝶的身体情况不是很稳定,再加上白子墨也确实是想陪在雨蝶的身边,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照顾她,安慰她. 雨蝶手指微微动了动,睁开自己的眼睛,看了看四周,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情况,自己又是怎么到的床上。 伸出手去,想要按按自己的太阳穴,她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痛,就在这个时候白子墨赶忙上手去替雨蝶按摩。 雨蝶看到白子墨的脸,心中一喜,可转念又想到他们在昏迷之前所谈论的事情便又冷了脸色。 淡淡的看着白子墨,默默的伸出手去,将他的手拂开。白子墨知道雨蝶现在一定还很生气,再加上他对雨蝶的愧疚。 他并未在意雨蝶现在的举动,只是看着雨蝶,温柔的问道,:“你醒了,头疼是吗?还有哪里不舒服?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赶紧告诉我,知道吗?” 雨蝶定定的看着白子墨,不想,做回应,现在的白子墨实在是太过温柔了,她丝毫没有抵抗能力。 她只想要扑到白子墨的怀中,告诉白子墨,自己有多爱他,可是,她不能这么轻易的就被哄好。 太轻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被珍惜,再加上她那么生气,若是就这么轻易的被哄好,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就算是为了赌这一口气,雨蝶也要在坚持,多多的坚持那么一小会儿。两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在这个房间里面还有另外一个身影,南云菡看着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心中有些欣慰,也有些心疼。 若是他们两个人都身体健康,性命无虞的话,那该多好呀,他们一定可以成为一对是神仙眷侣,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就让这温馨的气氛多延续一会儿吧,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她都当做没听见,没看见不就好了。 雨蝶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现了,这房间当中还有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南云菡,撑着身体边想要起来给南云菡行礼。 南云菡赶忙上前,按下她的身体,沉沉说道:“不必多礼,你现在身体不好,还是好好的躺在床上静养一番。” 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有人可不会放过我的。” 说完还瞥了白子墨一眼,打趣意味十分明显,雨蝶瞬间红了脸颊,两个人以往卿卿我我、缠缠绵绵,到也就罢了。 如今南云菡在身旁,自然而然是会觉得有一丝羞涩、不好意思的。可雨蝶还是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 “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南云菡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雨蝶是一个比较乖巧的姑娘,既然她想做就边做吧,反正也只是只要雨蝶不下床行礼,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雨蝶对着南云菡柔柔一笑,转到白子墨的脸上又是一阵怒气,现在虽然她已经不怎么生气了,但是她还是不想要搭理,该怎么要好好的晾一晾白子墨。 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哄的,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做这种事情,居然敢背着自己亲别人,简直是太过分了。 他的嘴只属于自己,怎么能让别人染指,更何况,那个女人居然还问白子墨是不是曾经喜欢过她,白子墨还没有做出答案,可是那神色摆明就是喜欢过。 一想到他有亚莲之间可能会有什么前程过往,她心中的怒气就像火一样冒出来,好不容易费了多大的精力才压下去。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五章 私聊 白子墨居然又故伎重施,天天在自己的面前念叨亚莲这两个字,你说她怎么能不怒,怎么能不怨? 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白兄,你先出去吧,我和雨蝶两个女儿家有些事情要聊。” 白子墨神色一顿,不知道南云菡想跟雨蝶聊些什么,只是定定的看着南云菡,希望南云菡可以给他一些提示。 南云菡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可是女儿家的悄悄话,你不适合在场。” 白子墨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雨蝶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才转身离去。 雨蝶的脸微红,看着南云菡,有些不好意思,开始的时候她没有见到,再亲密的动作,便也就罢了。 现在她已经知道南云菡在这里,白子墨居然还这样做,一点都不知道避讳。雨蝶抿了抿唇,看着南云菡,越发的不好意思。 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了看雨蝶,轻声说道:“不必不好意思,夫妻之间本该如此,这样才是相亲相爱的表现吗?” 雨蝶点了点头,没有做回应,虽然南云菡这样说了,但是,自小她的家规,都教导她要分清时间场合。 南云菡正了脸色,定定的看着雨蝶,沉声问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雨蝶神色一紧,皱着眉头,问道:“皇后是怎么知道的?” 南云菡眉心微皱,沉声说道:“你昏倒之时,我为你把过脉,发现你是喜脉,已经有两三个月了是吗?” 雨蝶点了点头,没有反驳,即便是反驳也不会有任何作用的,南云菡的医术虽然不是这世间上乘,却也是十分厉害的。 这件小事又怎么能够瞒得了她,想到着近来发生的一切,低了眉眼,心中还是有一丝憋屈,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但确实是有。 南云菡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白子墨吧。”雨蝶心中有些慌乱看着南云菡,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的疑惑却丝毫没有掩饰。 南云菡本来只是有些猜测,如今看着雨蝶这副表情,她心里的猜测已经得到证实了。 坐在雨蝶的床边,轻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很惊讶,我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我在开始并不是很确定,但是你刚刚的言行举止帮我确定了。”顿了顿,继续问道: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有孩子是一件喜事啊,他知道了肯定会更加疼爱你的,不是吗?” 雨蝶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其实我刚刚得知怀孕的时候心里特别的开心,是想要告诉他的。” “我派人在府门口守了很久,想要在第一时间,让他去我的房间,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分享给他。” “可是他回来之后,心事重重的将自己一个人锁在房中,连我也不见,我心里有些担忧便就错过了,后来也曾想过要告诉他,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拖到了现在还是没有说出口。” 南云菡伸出手去将雨蝶脸上的碎发,抚到耳后,轻声说道:“这个倒不是什么大事情,告不告诉他,你可以自己做决定,我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但是你现在毕竟怀有身孕,肚子里还有另外一个小生命,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一点。” “尤其是不能随意的服用其他什么药之类的,现在你就只能吃一些滋补的药安胎。” “要知道是药三分毒,即便这是来自天然的草药,那也是有一定的副作用的,万一伤着了胎儿,那时候你后悔可是来不及了,所以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这些话,好吗?” 雨蝶神色一紧,想到早先吃过的那些药丸,有些担心,不知道会不会对孩子有没有什么影响。 抬着头,看着南云菡,有些担忧的说道:“刚刚麻烦皇后为我诊脉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南云菡微微一笑,揉了揉雨蝶的头发,轻声说道:“你不必担心,现在孩子很好,没有什么大问题,只要平时小心一点就可以了。” 雨蝶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要是因为自己与白子墨置气,或是自己不注意伤害了孩子,那么这辈子她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南云菡看着这样在乎孩子的雨蝶,心中更是难受的紧,她刚刚不过是说了一句让她注意一点不要随意服药,她就这般紧张。 心难受的很,若是让雨蝶知道她可能会死,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也会死,那么对她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吧。 南云菡皱着眉头,轻声问道:“这么在乎这么孩子,那为什么不告诉白子墨呢。” 她想走近雨蝶的内心,看看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以前她总以为雨蝶很单纯,什么都摆在脸上,十分容易看透。 可现在,她发现,虽然雨蝶年纪小,很多想法确实摆在脸上,但是她是一个十分有主见的姑娘。 雨蝶定定的看着南云菡,紧抿嘴唇,似乎有很多事情想要说,思量许久,终于下定决心,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 “不瞒皇后,其实这些时日,我觉得我有很大的变化,我自己也感觉很奇怪,有的时候也请了很多御医,但是他们都诊断不出来。” “变化很大?具体说说。”南云菡轻声问道。 “我觉得自己长高了,其实我这个年纪长高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但是我长高的速度简直是太快了,快到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反应。” “不仅如此,身体的各个部分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顿了顿,继续说道: “其实只是如此,我可能不会有这么大的感受,最重要的是,这些时日,我特别容易疲倦,动不动就是困得不行,而且很虚弱的感觉。” “我有时候很害怕,也想过要告诉夫君,但是我不敢,夫君很辛苦,我不想让他担心我……” 雨蝶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声音当中带了一丝哭腔,这些事情埋在她心里已经很久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 清汤挂面 她一直都不知道应该跟谁说,现在看着南云菡,不知不觉的有了信任、依赖感。 现在的她只想要将自己心中的害怕、委屈全部都倒出来。若是在这么下去,她会被憋疯的。 南云菡早就已经猜到了雨蝶会有所察觉,毕竟这身体是自己的,别人看到的都是外在的,究竟怎么样只有自己知道。 可是,听着雨蝶的描述,南云菡的心越发的往下沉,看这样子,雨蝶的身体情况只怕是会比预料到的更加严重。 微微皱了眉头,心中却在快速思虑对策。 “你怎么了?是不是诊脉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雨蝶说完本想要南云菡安慰一下自己,或者是陪自己聊聊天,缓解一下自己心中的郁结。 可是南云菡久久没有回应,便抬头看了看南云菡,却发现她似乎在发呆,还眉心紧锁,心中有些担忧,便开口亲声问道. “哦,没什么,一不小心走神了,大概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吧,没事。”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着雨蝶,轻声说道: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你之所以会有这些症状,主要是因为现在你怀有身孕。”顿了顿,继续说道: “毕竟你现在是两个人,不管是做什么,或者是吃什么,总是会有一部分在孩子身上,难免会觉得疲累,好好休息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皇后娘娘。”雨蝶弯了眉眼,孩子没事就好,原来这一切都是正常的,这些时日她真的是太过大惊小怪了。 “哦,对了。一定要记得调节好心情,好心情对孩子的发育也是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的。”南云菡提醒道。 雨蝶点了点头,算是记下了,她十分看重肚子里的孩子,再加上南云菡又是她十分信赖的人,所以南云菡说什么,她都会放在心上。 时间紧急,而南云菡说完这些之后与雨蝶随意聊了聊,然后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告辞了。 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答案,看样子,现在的情况十分的严峻,她需要早早的回去,看能不能想出什么对策,不能在这里多加耽搁。 而南云菡离开之后,雨蝶便去到梳妆台前将亚莲给她的药丸拿出来,定定的看着手中的瓶子,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什么东西? 难道说自己的身体变成这个模样是与药有关,可是南云菡又说是因为自己怀孕,或许她想太多了。 定定的看着这药丸,心中在思虑究竟要不要吃,可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南云菡说的对,现在她毕竟身体当中还有一个小生命. 若是服用药,只怕会这药的副作用会影响到孩子,这样岂不是得不偿失,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将药碗放下,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偷偷吃药的事情,已经被白子墨知道了。 而白子墨因为前些时日一直在追问雨蝶关于亚莲的事情,惹得,雨蝶十分的不痛快,这些时日也没有怎么搭理他。 他心里十分的难受,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心里头,一直挠一直挠啊,痒的不行。 他突然间明白了,以往自己对雨蝶忽冷忽热时雨蝶的心情,心中有一丝愧疚,这件事情确实是他做错了,他应该要去道歉。 更何况男子汉大丈夫,这可是他的妻子,他不宠雨蝶,还要让谁来宠呢?可毕竟他自小经商。 虽然说懂人情世故,跟女孩却没有过多的接触,这哄人什么的,他也没有太多的经验,一时之间竟然无从下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静静的在房间里呆着,用双手撑着头想了很久,却还是不知道应该如何,突然间他想起以往雨蝶为了哄自己,都是去厨房为自己做饭。 现在想来倒有些亏的很,雨蝶做的饭他都没有吃上几次,以后一定不能这样,白白浪费了雨蝶的心血。 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这个方法挺好的,最起码可以体现自己的心意,于是便来到厨房为自己寻了一个师傅。 好在他平日里雨蝶一起用膳时,比较关心雨蝶的喜好,此时此刻倒也知道雨蝶究竟喜欢吃些什么东西? 雨蝶最是喜欢面食,所以他今天要向师傅学的便是为雨蝶煮一碗清汤面,再配上两个小菜,相信雨蝶看到这些一定会十分的开心。 费了好大的功夫,白子墨整个人已经灰头黑土脸的,若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他原本的面貌。 此刻他静静地站在锅炉前,看着那锅粥已经成了疙瘩的,念是心中有一丝挫败。 怎么师傅说起来就那么简单,做起来也那么好看,为什么就到了自己的手上,变成这副模样。 这个样子的面食他怎么拿给雨蝶吃啊?就连自己看着都觉得有一丝的恶心。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么久的功夫算是白费了。 其实,白费功夫倒是不要紧,只是他最开始一早便已经打算好了,今天晚上要让雨蝶吃上自己所做的饭菜。 所以还特意嘱咐厨房不用再多备他跟雨蝶的饭食,如今现在自己将饭做成这副模样,他们两个人算是没得吃了。 若是自己便也就罢了可,雨蝶这些时日精神状态不好,头也晕的很,若是没有及时用膳,只怕对身体不好。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准备去吩咐厨房的师傅,让他现在赶紧做饭,免得饿着雨蝶。 就在这个时候,雨蝶突然来到他的身边,看着锅里的面时,心中忍不住的感动。 都说君子远包厨,就连自己的父亲向来那么疼爱母亲,可是也从来没有进过厨房,为母亲做过什么吃的。 如今白子墨竟然为了自己,甘愿来到这沾满油烟的地方,弄成现在这副灰头土脸的模样,这怎么能让她不感动呢? 白子墨神色一顿,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他万万没有想到雨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厨房,也没有想到雨蝶会看到自己这这些惨不忍睹的杰作。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 小道漫步 白子墨拉着雨蝶的手,轻声说道:“雨蝶,你是饿了吗?要不这样吧,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好吗?” “现在已经是晚上时分了,街道上面有很多很好吃的小吃食,我们可以先去垫垫肚子,然后再去吉祥酒楼,我们去吃脆皮鸭好吗?” “那里的脆皮鸭,又香又脆,都是要排很长的队的。我去提前打声招呼,等我们到了我们就可以吃了,再忍一下好吗?” 雨蝶一直低着头,摇了摇,没有说一句话。白子墨看着这样的雨蝶,以为她是很饿,有些不想等了,心里也有一些愧疚,皱了眉头,想了想,轻声说道: “不如这样,你先吃点甜食,完了我去吩咐厨房先给你准备一些东西垫垫肚子好吗?” 雨蝶本就感动的不行,现在听着白子墨的话,心里的感动越发的深,肩膀一耸一耸,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白子墨看着微微颤抖的雨蝶,心中一紧,赶忙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道:“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我去请御医好吗?” 雨蝶还是摇头,紧紧的握着白子墨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内心的激动给平复下来,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夫君,谢谢你。” 白子墨瞳孔微张,万万没有想到,雨蝶会自己对自己说出这几个字,谢谢自己,有什么好谢自己的呢,自己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呀。 他微微摇头,定定的看着雨蝶,眼神中满是宠溺,轻声说道:“应该说谢谢的,是我而不是你。” “我知道自己很混蛋,一直对你忽冷忽热,忽远忽近,其实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有的时候自己心里有些坎儿过不去。” “喜欢自己钻牛角尖跟自己道谢,可是我没有想到却伤害了你,我很抱歉,以后我会尽量弥补的,你原谅我好吗?” 雨蝶点了点头,她怎么能不原谅白子墨呢?就凭着这一碗清汤面条,就已经将她心里的防线给击败了。 现在无论是白子墨说什么,她都只会点头,她唯一想做的便是紧紧的抱着白子墨,告诉他,其实他不用为自己做这么多。 只要他可以时不时的陪在自己对身边,对自己笑一笑,她就已经很满足了,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福啊。 白子墨看着雨蝶哭,又是一番举足无措,好不容易替雨蝶擦干了眼泪,轻声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雨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紧的抱着白子墨,没有说什么,现在他们之间连空气都是安静的,当中却带着一丝甜蜜的味道。 两个人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两个人的心也却已彼此相通,两人彼此靠的更近。 白子墨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着雨蝶的头顶,轻声说道:“饿了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你想要吃什么?” 雨蝶看了看锅里的那一晚,已经变成疙瘩的面条,指着它,轻声说道:“今天晚上就吃这个好吗?” 白子墨瞳孔微张,这怎么能行啊?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去吃点别的吧,你看着面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没法吃了。” 雨蝶撅了撅嘴,有些不依:“我就想吃这个,这个可是你亲手做的呢。我今天不吃,以后吃不到了,怎么办呀?” “虽然它的面相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好,但是我相信,这一定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所以我今天晚上就吃这个好吗?” 白子墨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微微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不吃这个了,我带你出去吃点好的,你最近身子不好,需要多补补。” 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个面食比较简单,做起来也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你若是想吃,以后我做给你吃便是,好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雨蝶自然是不能再反对了,便点了点头,随着白子墨一同出了府邸,两个人去往吉祥楼。 来到吉祥楼之后,人确实很多,不过好在白子墨在出府之前便已派人快马加鞭的来这里排队。 所以当白子墨和雨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了座位,无需在外等候。这吉祥楼上菜的速度确实是比较快。 两个人又确实饿了,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两人便把这晚膳解决了,出了这吉祥楼。 微风迎面吹来,两个人肚中的饱腹感便顿时消散。雨蝶拉着白子墨的手,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夫君,我们走着回去好吗?我好些时日没有散散心。看看这周边的风景了,都还有些想念呢。” 其实她只不过是想要跟白子墨多一些独处时间,虽然说回到了府邸,他们依然是在一起,可她总喜欢这样的夜晚。 两个人漫步在街道旁,听着周边的来来往往。就好像是一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夫妻,总让人有一丝满足感。 雨蝶既然开口,白子墨自然不会拒绝,看着雨蝶,轻声说道:“好,听你的。” 雨蝶拉着白子墨的衣袖,蹦蹦跳跳的朝前走,好在她突然想起来,南云菡特意嘱咐过的事情,便住了步伐。 但脸上依然挂着笑容,看起来心情十分的好,这应该算是她这些时日最最开心的了。 从白子墨身上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在乎,若是可以,就让时间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他们两个人这么幸福,一直到天荒地老。 夜色渐深,两个人也已经漫步到了府邸,白子墨将她按在床上,吩咐小七端来洗脚水,然后又将小七告退。 轻轻的抬起雨蝶的脚,正欲为雨蝶脱了鞋袜,雨蝶神色一顿,本能的将脚缩了回去。 雨蝶看着白子墨,有心不明所以的问道:“夫君你想要做什么?”白子墨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没什么,觉得你今天走了这么多路的路,肯定很累了,我为你泡泡脚。” 雨蝶摇了摇头,赶忙说道:“不用了,夫君,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八章 泡脚 说句实话她从未见过一个男人会为另外女人泡脚。白子墨这番作为让她大吃一惊,也本能的想排斥。 虽然她内心里知道这是她的福气,她也十分喜欢白子墨疼她宠她,可是她却不希望白子墨为她做这等事情。 白子墨心里又何尝不知道雨蝶是何想法,但于他而言,雨蝶是他的妻子,是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 为她做什么,他都是心甘情愿的,洗脚在他心中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事,只要雨蝶可以开心,他以后日日为雨蝶洗脚都不在话下。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着雨蝶,轻声说道:“来,乖乖把脚伸出来。” 雨蝶还是摇头,白子墨定定的看着雨蝶,伸出手去将雨蝶的脚抓了过来,按在盆里,细心的为她洗涮。 雨莲虽然还想要将自己的脚逃脱这个水盆,但是她的力气却没有白子墨大。神色慌张的洗完了这个脚。 直到一切结束,她还仿若在梦中没有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白子墨,似乎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子墨觉得这样的雨蝶实在是太过可爱了,就像是一只雪白色的宠物狗,一直在等待着主人的宠幸。 白子墨忍不住的伸出了手,摸了摸雨蝶的头发,又使劲揉了揉,看起来更像了,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 坐在床边,轻轻的将雨蝶拥入怀中,轻声说道:“我是你的夫君,这些事情你也为你做都是理所应当的,你应该要早些习惯知道吗?” 雨蝶还是茫然,白子墨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有些好笑的说道:“雨蝶,可以回过神来了。” 雨蝶似乎此刻才从梦境中醒来,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这些本该是我为你做的,我还没有开始做,还要你来为我服务。以后你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 看样子,自己刚才所说的话,雨蝶是真的没有听进去,白子墨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虽然只是平常的话语,可组织在一起,听在雨蝶的耳中那边是惊天动地,她究竟上辈子造了什么样的福?此生可以遇到白子墨这样的好男人。 还嫁他为妻,她突然间觉得上天对自己真的是太好了,得夫如此,妇复何求,这一辈子,够了。 白子墨只是认为自己所做的都是他想做,他愿意做的,他并未觉得这件事情有多么的惊天动地,只是看着雨蝶,轻声说道: “好了,夜已经深了,早些休息吧,要是没有睡好的话,明日你可是会有黑眼圈,看起来会不漂亮的。” 说完便牵着雨蝶的手,让她躺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然后便去收拾了一番,才回到床上。 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胳膊上,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让他在自己的怀中安然入睡。 第二日一早,白子墨便又进了宫,现在所有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明了了,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想办法解决如今的困境。 看能不能救回雨蝶,将自己的寿命返还给雨蝶,他来到皇宫之中,看着南云菡,将自己的问题一一讲述. 南云菡微微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件事情倒也不是没有希望,只是这说来算是药引,但其实是一种蛊。” “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下蛊的人才能够解开,所以如果我们想要解开蛊,将你的寿命反还给雨蝶,那么我们就必须要找到亚莲。”顿了顿,继续说道。 白子墨听完,脸上泛发出一丝光彩,这件事情有希望那便可以了,找亚莲其实虽然说有些艰难,但好歹是有一丝希望,。 他看着南云菡,沉声说道:“那我们赶快去找她吧。”南云菡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不是我想打击你,但是我还是想要劝你,最好不要白费力气,亚莲师姐的品性你也知道。” “她虽然看起来性情温和,十分好相处,但也是一个十分有主见的人,做了决定,不会轻易的后悔。” “从她爱上邪族人,怀有邪族人的孩子,即便知道那个协族人,不会认她,还一心一意的要去找他,这件事情你便可以看出来。” “我虽然现在并没有搞清楚亚莲师姐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她竟然选择了这样一条路,现在她绝对不会轻易的让你发现。” 白子墨知道南云菡所说,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他不能坐以待毙,若是他不去寻找亚莲,难道他现在要回这府中,静静的等待雨蝶的死亡么?不,他做不到,即便是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拼尽全力。 定定的看着南云菡,沉声说道:“不,我一定要去找亚莲,就算她不愿意让我找到,我也不能这般放弃。” 南云菡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她能够理解白子墨的心情,只是现在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就算是要去找亚莲,也不知道从何入手。 更何况,亚莲武艺高强,医术高明,本身也善于伪装,她的易容术又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如果她真的不愿意让我们找到的话,那么无论他们花费再大的功夫,也只是大海捞针。 但是既然白子墨已经决定好了,那么她决不能袖手旁观,一定要助白子墨一臂之力,更何况,她也不愿意雨蝶这么年纪轻轻便死去。 南云菡看了看白子墨,微微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好,我尊重你的意见,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帮助你。” 白子墨点了点头,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多事情都不用明说。 南云菡派了几个得力干将随白子墨一同前去寻找亚莲师姐的踪迹,可是几天时间过去了,他们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白子墨每每看着雨蝶日益成熟的身体,心中都忍不住的担忧,暗自祈祷,希望上天可以保佑保佑他,让他早些找到亚莲的踪迹。 正文 第四百八十九章 拜访南宫萧 这些时日,白子墨费了自己的最大的力气,用尽了自己所有可以用的人脉以及资源,但是却没有找到亚莲的一点线索。 让他觉得很挫败,内心深处,也越发的担忧雨蝶的身体,这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头,就快要将他折磨疯了。 看着远方的天空,有种说不出来的苍凉感,身后的随从看着白子墨的身影,也有些担忧,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沉声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白子墨微微的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弧度,轻声说道:“没什么,只是心有感慨罢了。” 顿了顿,继续说道:“好了,我们大家还是兵分几路赶快去寻找吧。”现在他是雨蝶唯一的可能性,他就不能倒下。 如若不然,雨蝶就连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了,到最后一定会失去性命,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尤其是将雨蝶的性命,转移到他的身上,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折磨,他活的越久,内心的痛苦、愧疚就越发的严重,对于他来说,生不如死。 深夜时分,躺在雨蝶的身边,眼睛紧闭着,看似好像已经睡着了,但是他的内心却焦躁不安,一直在思考,看能不能想出办法找到亚莲。 现在雨蝶的身体耽搁不得,想了很久,他突然想起来,亚莲的义父似乎就在这京城的附近,说不定会知道她的线索。 无论如何,总算是有了那么一丝希望,内心也有一些安慰,便强迫自己睡过去。 明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一定要保留好充足的精神,这样才好命应付明天。 更何况现在他躺在这个床上,即便是不睡,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平白的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这对于他来说不是也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第二日一早,白子墨便收拾好,朝着门外走去,想去实施自己昨日的计划。 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另外一个人的眼中,雨蝶看着白子墨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的感觉。 这几日白子墨虽然还是依旧疼爱她,可是她能够感觉得到白子墨有心事,而且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他每天早出晚归,基本上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陪在自己身旁,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想不大通。 现在的北仑王朝风调雨顺,也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而且万事都有余聂和南云菡守在前方。 再说了,他不过是一个大学士,能够处理的,也只有朝廷中的文事,武力方面的事他也做不了。 那么他这每天忙东忙西的,究竟是在干什么?其实雨蝶其实并不想要跟踪白子墨,也不是很想要干涉白子墨现在在做的事情。 只是她内心深处也有一个声音,再加上她又很担心白子墨,希望可以帮帮白子墨,所以才这般作为。 其实她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想法,但是她不愿意承认,她害怕,白子墨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与亚莲有关。 虽然他们已经和好如初,可是亚莲就像横在他们中间的一根刺。 好在雨蝶的轻功隔壁家好,跟在白子墨的身后,没有被发现。白子墨左拐右拐,便来到了一个距离京城之外不远的小四合院。 敲了敲门,便静静的立在一旁,等候着来人。南宫萧在房中听着敲门,心中有一些疑惑,他在这京城之中并没有多少熟人,与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而言。 现在亚莲又在雪海之中,所以现在来找他的,究竟是谁呢?虽然他有一丝疑惑,但还是去开了门。 看到门外的白子墨,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进来吧,这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 白子墨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客气,随着南宫萧的身影进了房间,看着南宫萧,沉声说道: “前辈,我此次前来确实有一事需要前辈帮忙。”顿了顿,继续说道:“请问前辈,最近可知道亚莲的行踪?” 南宫潇皱着眉头,看着白子墨,有些疑惑的说道,:“亚莲她不是在雪海吗?你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个?” 白子墨听到南宫萧的回答,心一凉,就凭这几个字,白子墨就已经知晓,南宫萧一定不知道亚莲现在身在何处。 神情有些颓废,他好不容易搜索出来的线索,到这里又断了,但是还是定下心神,看了看南宫萧,轻声说道: “前辈有所不知,前些时日,亚莲曾与我告别,说她要去找那个邪族人,现在一定不会在雪海,至于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所以才会贸然前来,想要从前辈这里得到一些消息。” 南宫萧眉心微皱,轻声说道:“她去找邪族人?”他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忍不住的有些担心亚莲的安慰。 那些邪族人诡计多端,为人处世十分险恶,亚莲只身前去,说不定会遇上什么危险。 他一定要赶快去寻找亚莲,将她带回自己身边,好好的保护着她,他费了这么多的功夫,才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女儿,绝不能这般轻易的又让她毁在那些邪族人的手上。 南宫萧定定的看着白子墨,沉声说道:“你可是要去寻她?”白子墨点了点头,他要去寻找亚莲并不是一件值得隐瞒的事情,所以便开门见山。 南宫萧看了白子墨一眼,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是很欣赏白子墨这个人的,即便功夫不好,但除了功夫之外者,相貌、才学、能力样样都是上乘。 当初他真的是很希望白子墨可以和亚莲走在一起,若是那个时候,真的如了她的愿,想必现在也不会这般波折。 他也可以稍稍放下心来,可世事难为,这姻缘之事向来是难求的,他也做不了主,便也就随了他们去了,毕竟年轻人的事情他不懂。 他只是希望,亚莲可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这对于他来说便是最大的慰藉了。可如今,亚莲竟然要去寻邪族人。 正文 第四百九十章 一道同行 南宫萧看着白子墨,沉声说道:“我也想去寻找亚莲,不如我们一同前去吧。” 白子墨点了点头,早先他便已经知道南宫萧带着亚莲从邪族人手中逃脱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南宫萧是一个十分潇洒,武功十分高强的前辈。 再加上后来与南宫萧一同出去做过一些事情,心中对他的为人也十分的敬佩。 此时此刻他愿意跟自己一同去寻找亚莲,那么他们的胜算会大上许多,对于他来说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又怎么会拒绝呢? 白子墨定定的看着南宫萧的眼睛,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一道前行,不如我们就定在三日后出发,前辈您觉得时间可还充足?” 南宫萧点了点头,他在这里本来就只是一个过客,这也不是他真正的住所,东西什么的也很少。 此刻要前去寻人,随意打包一下也就可以了,根本就用不上三日,不过白子墨竟然这般决定。想必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好,三日便三日吧,他可以等。 两个人商议完毕之后,白子墨便离开了这里,既然他要在三日后与南宫潇一同前去寻找亚莲,那么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 因为这一去,一日两日是肯定回不来的,他必须要想方设法的安抚好雨蝶,千万不能让她察觉出什么端倪。 自己早先与亚莲亲吻的事情,雨蝶心中都已经介意得很,此时此刻自己要去寻找亚莲,那雨蝶心中岂不是更加难受? 说不定还会阻止自己,万一想不开那该如何是好?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的雨蝶已经知晓了他们的计划。 她随着白子墨一同前来,看着白子墨进了这个房间,便来到了房顶上。静静的听着他们两人的谈话。 当听到他们要一同寻找亚莲的时候,心就像是被刀子拉开了一样,疼的流血,为什么? 白子墨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她一直以为白子墨已经放弃亚莲,想要好好的跟自己过日子。 她也一直努力的说服自己,让自己忘掉白子墨与亚莲亲吻的事情,就当这件事情根本都没有发生。 可是如今呢,她做了那么多,换来的是什么?是白子墨更加赤裸裸的背叛。 他居然要去寻找亚莲,他想要做什么?是想要把亚联带回到自己身边吗?那如果到时候,亚莲真的回来了,她该怎么办? 她还要留在白府,当这个大学士夫人吗?微微叹了一口气,努力的将自己内心的酸涩给压制下来。 她真的很想要上前去抓住白子墨,好好的问一问他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如果他喜欢自己那便好好的跟自己在一起,又为什么要去寻找亚莲? 这样做难道不是三心二意吗?可若是他不喜欢自己,他真正喜欢的是养亚莲,那么她该怎么做? 她是不是要将这个大学士夫人的位置腾出来,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腹部,现在她有了孩子。 如果白子墨真的休了她,她该怎么办?不,不行,白子墨已经背叛了自己,他早先对自己的浓情蜜意,不过是假象。 只是想要蒙蔽自己的双眼,让她有机会可以出去寻找亚莲,让自己替他作掩护罢了,他这般绝情,她绝不能让白子墨知道她还怀有白子墨的孩子。 她害怕,如果白子墨不想要她,会不会也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呢?如果他要了这个孩子,却不要自己,那她难道要跟自己的孩子分离吗? 不,她已经没有了白子墨,没了夫君,她不能再没有她的孩子,这个孩子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 雨蝶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心中思虑万千,不小心撞到一个人,那个人骂骂咧咧的。 他本来想要揍一揍雨蝶,可看着雨蝶那副模样,又有些害怕惹上事,就赶忙离开。 可雨蝶就像没有感觉一样,只是缓缓的站起身来,超前走去,神色茫然,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去哪里,白府吗? 那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那里不属于她,那里只属于一个叫亚莲的女人,她在那里是多余的,说不定自己不回去,白子墨还会更加的高兴呢。 可是如果她不回白府,她应该去哪里呢?回自己的府上吗?父亲一定会问她。 现在这种时候为什么会回来?是不是跟白子墨吵架了,又会对自己一番洗脑,想要让自己拼命的说服自己留在白府。 即便是白子墨不爱自己,只要能守着这大学士夫人这个名头,对于父亲来说,那也是好的。 她不想回去,她做不到,她太爱白子墨了,她不愿意留在白府,看着白子墨跟亚莲卿卿我我,那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凄然一笑,这普天之下竟然没有她容身之处,实在是可怜又可悲。 白子墨回到府上之后,本来要去寻雨蝶,可找遍整府,都没有发现雨蝶的身影。 心中有些焦急,招来小七,轻声问道:“小七,你家夫人去了哪里?” 小七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轻声说道:“夫人说是让有些饿,让我去为她准备些膳食,我便去了厨房,等我回来的时候夫人已经离开了,从头到尾也没有交代过我,她要去哪里。” 白子墨心中有些不安。找来府上,其他人,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见过雨蝶,心中越不安程度越发的扩大,便赶忙吩咐所有人去寻找雨蝶的踪影。 就在这个时候,雨蝶突然出现在了门口。白子墨赶忙迎上去,牵过雨蝶的手,轻声问道: “你去了哪里?怎么没有跟小七说呢?我都快担心死了。”顿了顿,继续说道:“以后你要是出去,一定要记得跟府上的人说一下,身边也要带几个随从,不然我不安心。” 雨蝶听着白子墨关心的话语,内心深处只觉得讽刺,微微撇了一眼白子墨,淡淡的说道:“我要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与你有何干系。” 说完便转身离去,完全不想理会白子墨。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一章 冷战 白子墨身子一顿,伸出的手,就那么愣愣的停在半空中,心就好像是被针刺了一样,很疼,默默的看着雨蝶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从他遇到雨蝶开始,相识到他们成亲,再到他们相知相爱,雨蝶向来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从未对他这副脸色。 他也从来没有看到过雨蝶这么冷淡,心中暗暗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就好像一件什么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就快要离自己而去。 微微摇了摇头,猛然上前抓住雨蝶的手臂,轻声问道:“雨蝶,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还是说外面有人说你生气了?” 顿了顿,继续说道:“要是不舒服你就告诉我,要是有人让你生气了,你也告诉我,我去为你出头。” 雨蝶微微抬眼,看着白子墨,心中不受控制的出现一丝涟漪,就是这样,从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白子墨就是这样。 一直那么温柔体贴,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勇敢的站在自己面前,就是这样的白子墨,一步一步的俘获了自己的心,让自己陷入这个情网中。 可到头来,这一切都是假象,全部都是骗人的,她是一个傻子,她已经蠢到无可救药才会被人这样骗。 此刻看着白子墨的脸色,听着他说出口的话语,心中无限悲凉。但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想要去伤害白子墨,她宁愿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的眼睛,那里有她认为的真挚,到底是她太蠢,还是白子墨太善于伪装?她想不通。 雨蝶向来是一个不喜欢纠结的人,想不通那便不想了吧,现在,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在一个地方,好好的思索未来的路,也要好好的思索他跟白子墨的将来。 或许,那将来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将来。看着白子墨,皱着眉头,声音有些低沉:“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说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白子墨觉得今天的雨蝶十分的不对劲,她出去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便叫来贴身侍卫,对着他沉声吩咐道: “你去查一查,今天夫人出了府邸之后去了哪些地方?碰到哪些人?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查完第一时间汇报于我。” 他实在是有些担心,难道说雨蝶知道了转移寿命的事情,才会这么对自己,也不对,如果说她知道的话。 应该会对自己大发脾气,或者是有其他的动作,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冷淡,凭着雨蝶的性子,绝不会这般沉稳。 白子墨皱着眉头,思来想去,却得不到任何效果,想了又想,他实在是不喜欢雨蝶这个模样。他喜欢的雨蝶是那个开心大笑,不开心就大哭,喜欢自己陪在她身旁,无论何时都对自己温柔细语的白子墨。 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便去了厨房,准备为雨蝶做一碗清汤挂面,上一次雨蝶曾经说过,她想吃。 但那次做的实在是太失败了,他看着就吃不下去,又怎么会让雨蝶吃呢?为此雨蝶还一直念念叨叨的,说是错过了好东西。 白子墨点了点头,或许这个东西,能够让雨蝶开心。雨蝶从来没有这个样子,她突然这个样子,真的让他坐立不安,只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让她开心起来。 去了厨房,花了半个时辰,做出来一碗清汤挂面。看着这一碗清汤挂面,嘴角微微扯出一丝的微笑。 果然一一次生二次熟,他这一次做出来像样多了,最起码看起来比上一次有面相多了。 而且他尝过一口,虽然算不得特别好吃,跟那些顶级大厨自然是没有办法比的,可也算是中等水平,可以下咽。 古来圣贤皆有,说君子要远包厨,要心系天下走四方,可对于他来说,对雨蝶好才是他最想做的。 至于这什么远不远包厨啊,其实又有什么所谓呢?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依家不平何以平天下?这圣贤说也有不对的地方。 端着这清汤面条,去往雨蝶的房间,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心里想到雨蝶今天心情不好,一看就不想搭理自己,就算是听到了也不会回应的。 脚步微微有些踌躇,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进,明知道雨蝶此时此刻,并不想见到自己,只想要一个人静静的呆在一个地方,好好的安静一下。 可自己实在是有些不放心,大概是因为,他已经习惯要去保护雨蝶了,习惯就给她幸福快乐,让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闭了闭眼睛,思量许久,还是决定要进,至少要将清汤面条送进去。照小七的说法,雨蝶已经出去很久了,那么晚才回来,也不知道外面在外面有没有吃东西。 万一没有吃东西,那岂不是会坏了身体?就算雨蝶想要安静,不愿意见到自己,也得先吃了东西。 敲了敲门,却还是没有得到回应,他等不下去了,便推门而入。进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雨蝶的背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窗边,看着远方。 白子墨心中一紧,有些心疼,这样的雨蝶是那么的悲伤,就好像发生了他无法预料的事情,这远方不过是漆黑一片,又有什么好看的呢? 雨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她不可以跟自己说吗?就算他帮不上忙什么忙,他也可以将自己的臂膀拿出来,让雨蝶依靠,那么至少她会有一个心理安慰。 白子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样的雨点,就好像是被世界抛弃了,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放下清汤面条,走到雨蝶身边,轻轻的将雨蝶拥入怀中。对着她轻声说道: “雨蝶,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好吗?你这个样子我实在是有些担心。” 雨蝶看着白子墨抱着自己的手。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就让她再贪恋白子墨这最后的温暖吧。 或许白子墨此番前去,会将亚莲带回来,到那个时候他们就要离分别了。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二章 下贱 虽然她知道,这个时候还有自欺欺人,还要贪恋白子墨,真是有些下贱。 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内心深处就像是有万千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让她留住白子墨,她又何尝不想要这么做? 可是她不能,因为她知道,白子墨爱的人不是她,由始至终,只有亚莲一个人。这样的白子墨,她即便开口了,也留不住。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将自己的自尊放在地上任白子墨践踏呢?虽然,她没有亚莲那么好,没有那么优秀,可是她在这个世间上也是独一无二的,也该是别人手心里的宝,从小到大的尊严,让她做不来这种事情。 雨蝶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将白子墨的手扯开,没有说什么便回到床上,用被子盖着自己,背过身去。 白子墨看这雨蝶的背影,心里越发的知道,雨蝶是不想跟自己说话。心里有些难受,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雨蝶,轻声说道,雨蝶,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是你要用一点事,不然的话,对身体不好。 雨蝶的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的弧度,白子墨究竟想要干什么?如果他不爱自己,又何必为自己做些什么做着一些事情。 难道他只是想要欺骗自己,得到自己的心。还是说这只是他无聊时候的慰藉,可现在他已经要去寻找亚莲了,自己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丝毫用处了,又何必关心她的死活。 雨蝶淡淡的说道:“我没有胃口,你先吃,你先出去吧。”白子墨实在是没有办法,今天的雨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毫无招架之力。 若是雨蝶愿意跟他谈一谈,他至少可以知道雨蝶此时此刻这副模样究竟是因为什么?他才可以对症下药,解救雨蝶,可如今雨蝶一句话不说,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雨蝶的背影,突然间有些心疼,那个时候自己也是这样对雨蝶的,他此时此刻才可以真正的明白雨蝶那个时候的心情。 原来是那么的孤单无依,他突然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怨恨自己为什么在那个时候给了雨蝶那么多的痛苦。 雨蝶听着这一巴掌,心中一惊。便想要转过头来安慰白子墨,可脑海中却出现了当时白子墨与南宫萧的谈话,她紧紧的握住双手。内心深处一直劝告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不要当真。 这一段时间,雨蝶一直不怎么搭理白子墨,白子墨派人去找,也没有找出雨蝶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心里也十分焦急。 转眼间便到了三日之约,他必须要尽快行动,虽然说雨蝶现在不搭理他,让他内心很难受,也很不安。 但是他看着雨蝶与别人身体上的变化,内心只会更加的难受,更加的不安,所以于他而言,去寻找亚莲救治雨蝶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雨蝶的情绪,他就交给南云菡吧。这天一早白子墨便来到南云菡的寝宫,看着南云菡,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 “云菡,我有一事想要拜托你,这些时日,雨蝶似乎心情不大好,有什么事情也不与我说,我想请你多多去看看她。好好的宽慰宽慰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知道的,她向来很听你的话。” 南云菡眉心微皱,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下了白子墨的嘱咐,于她而言,白子墨是她的兄长,而玉蝶也算得上是她的小姐妹,无论如何,她都应该要出手相助。 更何况白子墨是什么样的人,她十分了解,他很有能力,也很有才华,心计,城府都是非比寻常的,很少有他拿不下的事情。 他竟然已经开口,想必已经用了所有的招数,也没有起作用,才会来寻求自己的帮助吧,更何况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偶尔要去找雨蝶聊聊罢了。 她在这深宫之中也无聊的紧拓跋余聂也每天有很多的正事要忙,虽然他也会抽出时间来陪自己呀,可是南云菡是有很多时间没处打发。 以前也想着要去找雨蝶谈谈心,慰藉慰藉她,可又想着,自己这一去,又要烦劳白子墨和雨蝶,还会打扰他们卿卿我我的时间。 白子墨本来就时日无多,这样做实在是有些不大道德,便也就忍了忍,没有去,如今白子墨这份请求也算得上是正合心意。 白子墨早就知道南云菡会答应他,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对着,南云菡轻声说道:“如此我就谢谢皇后了。” 南云菡皱着眉头,轻声说道,:“都说了多少遍了,不必讲这些虚礼。怎么还这么见外?”白子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答道: “还是讲一讲吧,万一以后习惯了,若是有他人在,自己没有,行大礼,到时候会被人诟病的。” 南云菡点了点头,没有拒绝,白子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离开了,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不能在这里逗留。 离开了南云菡的寝宫,便去向拓跋余聂的书房。对着门口的太监总管,轻声说道:“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去面见皇上,烦劳总管替我通报一声。” 太监总管喜笑颜开,赶忙点了点头,白子墨的身份他可是了如指掌,与拓跋余聂说是君臣关系,但事实上却是亲人之间的关系,他可万万怠慢不得。 赶忙进了房间,双膝跪地,看着拓跋余聂,轻声说道:“启禀皇上,大学士在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想要前来禀告。” 拓跋余聂手中的笔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太监总管,轻声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啊,太监总管得到命令,便赶忙前去请白子墨进来,白子墨进来,先是双膝跪地,对着拓跋余聂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君臣之礼。 才轻声说道:“臣见过比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拓跋余聂眉眼轻挑,定定的看着白子墨。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三章 假巡抚 他与白子墨之间的关系,在没人的时候,根本就用不上行此大礼,意思一番便可以了。 可是白子墨此番作为,确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拓跋余聂看着白子墨,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先起来吧。” 白子墨听着拓跋余聂的话,却没有站起身来,而是一如既往,跪得更加的挺直,看着拓跋余聂,沉声说道:“微臣有一事相求,还望陛下准许。” 拓跋余聂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对着白子墨,轻声说道:“先起来再说吧。”拓跋余聂摇摇头:“不,我跪着说,还请陛下万万答应。” 白子墨顿了顿,继续说道:“雨蝶如今的现况皇上想必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现在我必须要去寻找亚莲的踪迹,如若不然,雨蝶便没有一丝一毫生还的可能性,所以我恳请皇上能够准许。” 白子墨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已经和南宫萧前辈商议好,明日便会出发,我想请皇上,让我们以巡抚的假象离开。” 白子墨微微叹了一口气,低着眉眼,轻声说道:“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不大合理,但是皇上也知道,雨蝶现在身体不好,情绪也不好。” “而且她对我和亚莲之间总是抱有一丝芥蒂,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直接告诉她,再加上我此番离去又非一日两日的事情,实在是找不着借口,还望陛下可以准许。” 拓跋余聂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白子墨,轻声问道:“你已经决定好了吗?”白子墨点了点头。 拓跋余聂微微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朕便准许了。明日朕便会颁发圣旨,让你们以巡抚的身份前去视察。” 白子墨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虽然他与拓跋余聂的关系很好,但这个事情确实有些不大好,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拓跋余聂一定会同意。 如今得到拓跋余聂的准许,心里的大石总算是落下了,对着拓跋余聂福了福身子,有些感激的说道:“多谢皇上。” 拓跋余聂微微摇了摇手,轻声说道:“可有准备好什么时候出发?”白子墨说道:“后天一早我们便会出发。” 拓跋余聂缓缓的站起身来,走下台阶,来到白子墨的面前,给了他一个拥抱,拍了拍他的后背,沉声说道:“千万保重,务必安然无恙的回来。” 白子墨心中很是感激,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多加小心的,雨蝶在府中还望皇上能够多加照拂。” 拓跋余聂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顾她。”但是他心中还有一丝顾虑,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我虽然了解这其中内情,也同意你前去寻找亚莲师姐,可是你妻子毕竟不知道,她与亚莲之间本有芥蒂,若是有朝一日知晓事情的结果,只怕会很伤心吧。” 白子墨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也想到了,所以才会来请拓跋余聂帮忙,就算是日后被雨蝶知道,伤心了,那也是在治好她之后。 到那个时候,只要自己细心的抚慰,用行动来证明他对雨蝶的爱,想必雨蝶应该会原谅他。思来想去,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亚莲,解开雨蝶身上的蛊。 拓跋余聂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事已至此,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也就随了白子墨去。白子墨虽然说后天一早出发,但由于他与南宫萧事出突然,他们提前了一些时日出发。 当南云菡知道这个情况的时候,白子墨已经离开了半日,心中一紧,赶忙去到拓跋余聂的书房,看着雨夜,轻声说道: “白子墨离开了你可知道?”拓跋余聂眉心微皱,点了点头,他如何不知道,圣旨还是他颁发的呢? 南云菡上前一步,皱着眉头,沉声说道:“你可知,亚莲师姐是不会轻易让他们找到的,他此番前去也不过是做无用功而已。” 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上前一步,拉着南云菡的手,轻声说道: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情况,只不过,白兄他心意已决,我没有办法阻拦,更何况异位思考,我也没有办法坐以待毙,即便是知道希望甚小,可总归去做了,还是会有希望的,你说呢?” 拓跋余聂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也知道雨蝶向来十分重情重义,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愿意拖累他人。” “现在雨蝶变成这幅模样,性命堪忧,你让他如何能够心里平静的待在雨蝶的身边?如果他留下,才会日日煎熬。倒不如让他离开,去寻找亚莲,对他来说这可能是最好的决定。” 南云菡微微摇了摇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看着拓跋余聂,轻声说道,:“这些时日我会经常去白府看望雨蝶,白子墨离开了,雨蝶一个人在家中,身子不好,再加上白子墨没有在身边,难免时不时的情绪低落。” 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们一定要好好帮白兄照顾好雨蝶。”拓跋余聂点了点头,就算南云菡不说,他也会嘱咐南云菡的。 可惜的是南云菡和拓跋余聂打算的很好,却还不知道现在的白府早已经没有了雨蝶的身影。 原来雨蝶这两天深思熟率,还是有些不甘心,就算是白子墨心里有亚莲,那又如何?现在白子墨的妻子是自己,她怎么可以不战而败。 就算是要退出,也得让自己彻彻底底的死心才行,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要跟着白子墨,她倒是要看看白子墨究竟有多爱亚莲。 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暗下决心,如果自己看到白子墨对亚莲的爱很浓烈的那一刻,她就会心甘情愿的离开,将这再也不会打扰他们两个人。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会带着自己的孩子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从头开始。想到这里,雨蝶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紧紧的捂住胸口,努力的让自己坚强起来。 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 告别 所以雨蝶早早的便收拾好了行李,时刻在注意着白子墨的一举一动,当拓跋余聂颁发圣旨,说是让白子墨作为巡抚前去视察时。 她的内心深处已经知道,这巡抚之事不过是一个幌子,但是却并没有拆开,只是静静的等着白子墨接下来接下来的动作。 白子墨走前的一个晚上,曾经来过自己的房间,神色担忧,看着自己,轻声说道:“雨蝶,皇上命我去江南巡查,这一去大概会需要很长时间,你在家中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记得每天按时吃饭,时不时的就出去转一转,心情不好了,可以去皇宫之中找找皇后,我跟她说过,让她好好照顾你,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直接告诉她,她一定会会尽全力帮你解决的。” 雨蝶听了这些话,心中酸酸的,但还是不想要搭理白子墨,更心中的怒火就像到达了顶峰一般快要喷薄而出。 他怎么可以这样,这个人怎么可以虚伪成这样?他如果想要去寻亚莲,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呢? 或许他将自己的心意表明,自己也能够死心的退出,就不需要再跟着他,平白的践踏自己的尊严,让自己难受。 白子墨看着面无表情的雨蝶,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他是希望可以跟雨蝶好好的相处,这一去也不知道究竟路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很担心,怕自己找到亚莲太过缓慢,来不及救雨蝶。 他怕见不上雨蝶的最后一面,他害怕的太多太多了,可此时此刻看着雨蝶的脸,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现在即便是说了出来又能如何?只是平白的让雨蝶担心,若是这样,他更加没有办法安心的去寻找亚莲。 顿了顿,定定的看着雨蝶,顿了顿,继续说道,:“明年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会尽快回来。在家好好等我,好吗?” 白子墨轻轻地执起雨蝶的手。这还未离去,他便已经有些舍不得,就已经有些思念雨蝶。 往日里,书上曾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从不相信这种话,可如今,他的感受,比那八个字更加的深刻。 两个人之间沉默许久,到了最后,白子墨轻轻的抱了抱雨蝶,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回床上, 夜已深了,她需要早些安息。雨蝶没有反抗,只是冷冷的看着白子墨的一举一动,白子墨心中一酸,轻轻的拥住雨蝶,轻声说道:“我什么也不做,只是想要抱抱你。” 雨蝶听着这番话,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真的很搞不懂白子墨究竟在想什么,白子墨就像是一个谜一样。 即便是他这般站在自己面前,与自己赤裸相对,她也没有办法看清白子墨内心深处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竟然这般舍不得自己,那为什么要离开自己?为什么要去寻找亚莲? 这其中究竟难道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雨蝶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现在的她不相信白子墨所说的话. 或许是因为嫉妒,或许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从她内心深处就已经觉得,白子墨跟亚莲才是一对,自己不过是一个外人. 只是刚好在那个时间出现,白子墨心里难受才会接纳她,才会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如若不然要怎么解释他们相识一面便会成亲. 难道说白子墨对自己也是一见钟情吗?她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这个词,只是她不相信这几个字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尤其是现在,她更加的不相信。 两个人各怀心事的,就这么躺了一夜,早上起来,白子墨便开始收拾行李,一边收拾一边注视着雨蝶,想让她跟自己说一些话。 毕竟这一去实在是太久了,他不想在离开之前还跟雨蝶闹着别扭,他不放心也不愿意,他害怕。 他一直很相信雨蝶对自己的感情,可是雨蝶毕竟才十四岁,年纪尚小,从小又没有接触过什么其他的男人。 自己应该算是他的第一个男人,或许她这般对待自己,不过是因为依赖,而并不是爱,或许,或许……他这一去,雨蝶万一爱上了别人,那他该怎么办? 或许或许,有太多的可能性,让他的心没有办法平静下来,现在他只想要让雨蝶跟自己和好,这样他才能稍稍安心一些。 白子墨的眼神太过炙热了,雨蝶想要忽视,费了心力却也做不到。微微叹了一口气,恨白子墨的狠心,也恨自己这么没有底线。 雨蝶抿了抿嘴唇,站起身来,便朝着门外走去,坐在凉亭上,任风吹打在她的脸上,忽然想起曾经他们手牵手走在街道上的情景,恍如昨日,却又远得似乎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雨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放在腹部,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孩子,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是吗?”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不要担心,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情,我都会将你好好的生下来,好好的培养。” “雨蝶,我要走了……”白子墨收拾好了东西,便出来寻找雨蝶的身影,无论如何,他还是想要和雨蝶好好的告一个别。 雨蝶摸着腹部的手一顿,手指微微颤抖,静默许久,最后还是说了一句保重。 就是这两个字,白子墨脸部的线条都变得温馨起来,走到雨蝶身边,轻轻的抱了抱雨蝶,轻声说道:“你也是,要好好保重。” 雨蝶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了白子墨与南宫萧一同离开的时间,白子墨必须要走了。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走了。” 然后便转身离去,白子墨眉心紧皱,不敢回头,害怕自己离开的决心就这么没了。 在白子墨转身的那一刻,雨蝶便转过身来,看着白子墨的背影,便赶忙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早就收拾好,藏在角落处的行李,紧随其上。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五章 离家出走? 此时此刻的南云菡,正在深宫之中帮助拓跋余聂处理一些政事,就在这个时候。太监总管突然,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对这南云菡和拓跋余聂福了福身子,沉声说道: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大学士府家的丫鬟小七来报说是大学士夫人离家出走了。” 南云菡猛的站起身来,看着太监总管,神色之中有些慌张,沉声问道:“你说什么?雨蝶出走?” 太监总管点了点头,心里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南云菡赶忙走下来,沉声说道:“小七在哪里?” 太监总管答道:“启禀皇后娘娘,小七现在在宫门外等候召见。”南云菡摇了摇手,沉声说道:“快去将她宣进来,不还是我自己去吧。” 说完便朝下走去,打开门,便看到守在门外的小七,看了看她,赶忙问道:“你家夫人离家出走什么时候的事?可有留下什么只字片语,有没有说她要去哪里什么的?” 小七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夫人只是留下了一封信,说是让我们不必担心,她自己会照顾好自己,过些时日便会回来,没有说过她要去哪里。”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才贸然前来皇宫,想要求皇后娘娘一定要帮我,找到我们家夫人。” 小七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雨蝶还怀着身孕,这些时日身体又不好,总是会感觉到头晕目眩,有的时候也会感觉到很疲累。 她这样一个人离开,什么话都没有,小七真的是很担心,生怕雨蝶会出现什么危险?现在这个世道人心险恶。 外面有那么多的坏人,雨蝶本就单纯的很,出嫁之前几乎很少出府邸,出嫁之后又有白子墨当做心肝儿似的宠着,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什么波折。 这一去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呢?万一雨蝶出个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呀。南云菡心中也是这种想法,想了又想,对着小七,轻声说道: “你先回府,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家夫人安然无恙的带回来,现在这白府,大学士和夫人都不在,你一定要多加照看,万不可出现什么岔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管来找我即可,知道了吗?” 小七点了点头,眼中含着泪水,她相信南云菡。她是北仑王朝十分有名的女将军,足智多谋,她一定可以将夫人也安然无恙的带回来的。 沉沉的点了点头,便依照南云菡的吩咐回到府上了,现在就像南云菡所说,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就没有办法帮助到他们,她唯一能靠的便是南云菡了。 小七一走,南云菡便招来自己身边几个得力助手,看着她们,沉声说道:“你们现在赶紧去查大学士夫人的去向,找到她之后,务必让她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顿了顿,继续说了:“对了,尤其是要关注大学士那边的动向,我觉得她很有可能是跟随白子墨一同前去的,所以派几个人按照大学士的路线,先去搜寻一波。” “属下遵命。”得力干将双膝跪地,双手抱拳,沉声说道。南云菡紧皱眉头看着远方,她实在是想要自己亲自出发。 可眼下手头上又有着放不下的事情,无奈只好派了得力助手前去,可是心中也十分的担忧。 雨蝶现在身上有蛊,她会以一天比一天衰老,身子也会一天比一天虚弱,这白子墨去找亚莲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万一这路上雨蝶出了个三长两短,那该如何是好,她怎么向白子墨交代。在开始白子墨前来拜托自己的时候,她可是信誓旦旦的说是一定要会帮他照顾好雨蝶,可白子墨这前脚刚走,后脚雨蝶便消失不见。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都怪自己不好,没有早先察觉到。其实这根本就不是很难猜的事情,雨蝶向来敢爱敢恨,对于白子墨又是十分真心的。 白子墨这前去,路上可能会遇到危险,雨蝶不放心,想要一同前去也是正常的,可是为什么她就没有想到呢? 拓跋余聂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揽住南云菡的肩膀,轻声说道:“你也不必这般担忧,再怎么说,雨蝶也是十分聪明的,再加上她也有一些身手,而且她此番前去又是寻白子墨的。” “最开始可能白子墨不知道,照顾不到她,可过一段时间之后,她一定会现身的,更何况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凭着白子墨的步伐,想必我们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找到雨蝶的。” 南云菡点了点头,希望可以借拓跋余聂的话,让他们早一些找到雨蝶吧。南云菡派出去的这几个人,都是她的得力干将。 跟在她身边的时间也久了,也了解她们之间的感情,现在南云菡将这件事情交给他们,他们心中也是抱着十分大的决心,一定要将雨碟带回来,万万不可出现什么岔子。 几人兵分几路,派了四个人前去白子墨的方向搜寻雨蝶。不出两日时间便找到了雨蝶,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被雨蝶逃脱了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原来雨蝶早就已经心中有所打算,自己这一走,只留下一些模糊的只字片语,南云菡和拓跋余聂一定不会放心,定然会派人前来搜寻她,所以她早早的便已经做好了打算。 这一天早上她便感觉有些不对劲,尤其是见到那个人的面目时,心中一紧,这个人她认识,是南云菡身边的随从,她曾经见过几面,对他有一些印象。 心中了然,这一定是南云菡派来找寻她的,心中一紧,赶忙朝着一边走去,可是那几个人似乎认定了她,一直跟着她,她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跑到一个房间,躲在那个桌子下面,这才躲过一劫。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刚刚逃脱南云菡手下人的追寻时,这桌子又突然挤进了另外一个人。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六章 偶然相遇 她看着那个人,因为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理准备,正准备惊讶出声,却突然被那个男人捂了捂嘴。 那个人伸出手指,在自己嘴边嘘了一声,皱着眉头,轻声说道:“你不要说话,我不会伤害你。”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是好人,是因为被人追,我为了躲避那些人才会到这里的,你相信我好吗?” 雨蝶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人这番举动确实看起来不是像什么好人,可是就像他所说的,他不过是与自己一样躲人罢了。 更何况那人一出手,自己毫无反抗之力,若是他真的想要对自己做什么,自己也难逃命运,既然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就让他留在这里。 原来,那躲进桌子里的男人就是肖木青,这些时日,他一直在写邪族内处理自己的事情,突然有一天,他去办事,在街上碰到了亚莲。 亚莲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因为早先她曾经替南云菡做过事情,与邪族人站在对立面,所以此时此刻一定要低调的再低调。 如若不然,被邪族人发现,她绝不会安然逃脱,即便是她要找的人是邪族之内的人,她孩子的父亲是邪族之内的人,邪族人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可即便如此,肖木青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亚莲,对于他来说,这是他第一个动过心的女人,也是他真真正正放在心尖上的女人。 可是她没有办法,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的鸿沟,根本就不会在一起,更不会有好结果,既然如此,何必早早的断了,免得徒增伤心呢? 当亚莲的手拉住他的手那一刻时,他神色一顿,本能的便是想要将这人过肩摔,可当他转过身来。 看到那一双眼睛,知道是亚莲的时候,心思一顿,突然从内心深处冒出,一丝窃喜,可转念想到那一个害得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男人,心中的恨就像是海草一样疯长起来,狠狠的扔开亚莲的手,转身就走。 亚莲看着被甩开的手,怅然若失,但还是赶忙追上去。过了半刻钟,两个人来到了偏僻的郊外. 肖木青静静的站立一旁。等待着亚莲追上来,亚莲看着像肖木青的背影,忍住自己想要冲上去的冲动,轻声说道:“这些时日你还好吗?” 肖木青冷了脸色,语气有一丝不耐烦:“如果你是来问我这些问题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很好,既然你已经得到你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不是现在可以离开了。”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我之间不过是一个孽缘,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亚莲微微摇头,身子有些颤抖,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话,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说让自己不要再来找他了,说他们之间不过是一段孽缘。孽缘,呵,真是好笑。 她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将自己的心全部认认真真,完完整整的交给这个眼前的男人,现在已经有了这个肚子里的孩子,可这个男人居然跟她说什么孽缘。 亚莲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当中带着一丝哭腔,断断续续的说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介意我们之间身份的差别,可是我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亚莲一步一步的向前,拉着肖木青的手,轻声说道:“我可以感觉的到,你是喜欢我的,对吗?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肖木青眉心微皱,狠狠地甩开亚莲的手,狠狠的说道:“你不要在做梦了,好吗,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我不会跟你走的,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便轻垫脚尖,使用轻功离开。 离亚莲远了一些,肖木青浑身僵硬的身体才松懈下来,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从见到亚莲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心,导致它有些血液不通,此时此刻已经变得有些青紫了。 他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很痛。从他被识破身份,离开亚莲之后,他没有一刻不再思念着亚莲,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先不说他们之间这誓死对立的身份,就只是她师父是杀了他的叔叔,间接害死了他的父亲,他就绝对不会原谅他们,也不会跟亚莲有什么纠葛。 现在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最好的就是趁早断了这份感情。肖木青忍不住的想,这老天真是对他太过残忍了。竟然跟他开这样的玩笑。 “姑娘未经主人同意,便推门而入,还左右环顾,怕是有些不大礼貌吧?” 雨蝶看着,进来的人,心中有些惊讶,静静的平复了一下心情,将自己的嗓子压低,淡淡出口。 亚莲看着坐在桌边,蒙着面纱的女人。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先将这四周环顾几圈,确认没有自己要找的人,才对着雨蝶,轻声说道: “抱歉,我无意冒犯,只是我想找的人似乎跑进了这里,我一时情急,贸然前来还请见谅。” 雨蝶看着亚莲的动作,心中十分冒火,这人未免也太过分了,贸然闯入别人的地盘,不先道歉,反而先检查,检查完了才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就想要将自己给打发了。 这不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吗?她当自己是什么人,这般无礼,可以任人欺辱的吗? 雨蝶简直是要气爆了,心中对这个女人的好感也直线的下降,真不知道肖木青是倒了什么霉运,居然招惹上这么个女人。 心里居然有点同情肖木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道:“姑娘刚刚已经查探过,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可以离开了吗?” 她实在是不想跟眼前这个女人多呆一秒,多待一秒都会让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她的地盘上撒野。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七章 同病相怜 亚莲点点头,眉心微皱,对着雨蝶沉声说道:“多谢姑娘海涵。”便转身离去。 她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才找到肖木青,现在决不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他离开,他刚刚所说的话,一定全部都是假的。 她真的可以感受的到肖木青对她的爱,难道说只是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就这么重要吗?他就这么放不下眼前所拥有的一切吗? 不,她一定可以感动肖木青,让他跟着她一起离开这些凡尘俗世,去一个世外桃源,好好的过他们三口之家的日子。 听着脚步声渐远,肖木青才从躲避的地方出来,看着雨蝶,对着她深深的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多谢姑娘相救,不知姑娘姓甚名谁,来日若有机会,必当涌泉相报。” 雨蝶随意的摇了摇手。轻声说道:“不必挂怀,本就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倒是你呀,怎么会这般被人追,你与她可是有什么错,还是说……” 雨蝶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肖木青却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说自己玩弄这个女人的感情。 其实,雨蝶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你对别人的事情这么好奇,或许是因为这些时日,一直是一个人,没有人聊天罢了。 肖木青坐在桌子上,微微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为自己续上一杯茶,一干而尽,才看着雨蝶说道:“说来话长,我也是无心之失才招惹了她。” 雨蝶定定的看着肖木青,轻声说道:“刚才进来的可是个妙龄女子,长相可是天资卓越,看样子也十分的在乎你,你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人家才会这般迫不及待的来寻你。” 肖木青静默许久,却没有开口,他不知道怎么跟眼前的小姑娘解释,虽然说这小姑娘救了他一命,但是他还不准备将自己所有的过往跟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姑娘讲述出来。 虽然在心目中已经憋了许久,也很沉重,他十分希望可以有一个人跟他一起分担,可至少现在不是这眼前的姑娘。 雨蝶见眼前的男人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迫不及待,继续开口: “你是不是故意欺骗人家姑娘的感情了?还是说你本来喜欢这个姑娘,跟她在一起之后,你又发现你喜欢上别的姑娘,所以你想甩开她,但是那姑娘不愿意就日日追着你讨要一个说法。” 肖木青微微皱眉看一下雨蝶,雨蝶这长相本来都应该只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可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就好像她亲身经历过一般。 难道说她现在的情况,跟亚莲的情况是相似的吗?心中忍不住的冒出了一丝好奇心,看着雨蝶,轻声问道: “先不要说我的事情了,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只身来到这里,要知道这里鱼龙混杂,可是不太安全的,你家里人难道就不担心吗?” 肖木青此话一出,雨蝶心中的愁思便被勾了起来,再加上刚才见到似乎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姑娘,心目中所积压的情绪一涌而出。 看着眼前的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对他有了一丝信任感,或者说是这些时日,自己憋的实在是太久了,她快要疯了,她必须要倾诉出来,才会有所好转。 以往在大学士府的时候,她不敢跟白子墨说,因为她害怕从白子墨口中听到她所害怕的答案,害怕白子墨说,其实他一直以来爱的就是亚莲。 害怕他说自己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一个疗伤的工具罢了,现在亚莲回来了,所以她需要退离舞台,这里再也不是她的家,她不敢。 可若是跟小七说,小七自小与她一同长大,在小七的心目中,自己的分量十分的重,而且小七向来有什么说什么。 万一她替自己抱不平,一个不小心吐露到白子墨面前,那么到最后的结果与第一种又有什么区别? 难道她与南云菡说吗?不得不承认,南云菡一直像一个知心大姐姐一样照顾着她,很多事情在她那里也可以得到答案,可越是如此,她却越不能告诉南云菡。 因为她知道在南云菡的心目中白子墨比她的地位更加重要,她没有办法拿捏得准在这件事上,南云菡会帮谁?所以到了最后她只能一个人,承担起这些痛苦。 声音当中带着一丝哽咽,雨蝶轻声说道:“我是来寻我夫君的。我有了他的孩子,可是他却爱上了别人。” “我想知道他对那个人的爱究竟有多深?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再争取一下,若是太深,那我只能放弃,远离他们的世界。” 肖木青万万没有想到这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姑娘,居然有了这么多伤心事,心中忍不住多了一丝怜惜,对着她轻声说道: “不如这样吧,我带你出去散散心。”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十分的漂亮,而且,这是我的秘密基地哦,从来没有带人去过。” 对着雨蝶说道:“你可是第一个,怎么样?很荣幸吧。”雨蝶的嘴角微微扯出一丝有些苦涩的糊涂,声音有些低沉,说道: “不必了,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送刚刚那个女子回家。她这么辛苦的找你,看得出来很在乎你,不管有什么事情,不如当面说清楚,也免得她花费这么多的心思,到最后却什么也得不到,倒不如早早的放了人家,说不定人家还会有一段其她的良缘呢。” 肖木青心中一紧,这姑娘虽然看起来才十几岁,可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的心智也比一般的小姑娘要成熟上许多。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姑娘的话,总有一丝心疼。想到亚莲,心中,又是一阵酸涩,其实他已经讲得很清楚了。 他说了那么多很多的话,要与她断绝关系,可是亚莲还是不放弃,她真的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来,他对亚莲的伤害已经够多了。 可是如果让亚莲死心,那他就只能做出那些更加过分的事情。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八章 亮明身份 他已经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亚莲的事情了,心里十分的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亚莲,现在实在不想再伤害她了,思来想去,身体的本能让,他选择了逃避。所以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肖木青看着雨蝶,轻声说道:“多谢姑娘刚才协助之恩。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雨蝶点了点头,她真的很希望肖木青是去寻找刚才那个女人的,刚才那个女人这般寻找一个男人,相必这其中也是因为感情吧。 虽然她对那个女人没有多少好感,但是出于相同的遭遇,对那个女人有一些同情。 同情?自己不一样是这样的境地吗?微微扯出一丝苦涩的弧度,现在自己的爱已经到这种卑微的地步了。 她忍不住想要唾弃自己,怎么能这么没有尊严?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忽视自己内心的声音。 她真的很爱白子墨,即便是看着白子墨的侧颜,都能够让她十分的开心,这么长的时日,她已经习惯了白子墨在她的身边。 她没有办法想象离开白子墨会是什么样子?所以即便是这样的情景,她也愿意将白子墨留在身边,她相信总有一天白子墨可以看见她的好。 两人便就此告别,可世间缘分就是如此,这才不过两天,两个人又在街上遇见了,这次是在一个酒楼。 雨蝶好不容易发现白子墨的踪迹,跟着白子墨来到这里,却发现跟丢了,肚子有些饿,思来想去,她万万不能饿着孩子,便就选择了先用膳,晚一点再去寻找。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坐下,对面便来了一个男人,抬眼一看,居然是肖木青。 肖木青学着雨蝶的样子也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大概是天意使然,缘分而已,你要用膳吗?我也是,不如一起吧。” 雨蝶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便在静谧中用完了这一顿晚膳,刚刚出来就发现,街道上似乎有打斗痕迹。 两人心中一惊,便赶忙上前,肖木青是担心亚莲被邪族之人发现。而白子墨则是担心白子墨被邪族之人围困。 两个人虽然。担心的对象不同,但这事情根本却是一致,当他们到达这战斗区,却发现是早先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亚莲是以什么面目出现在他的面前,肖木青总是能一眼就看出来。心里也对自己的洞察力,感觉到十分的震撼。 可是他内心深处知道,那是因为他心里有亚莲,十分关注亚莲的一举一动,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局面。 原来那两个邪族之人,看亚莲脸长得十分的漂亮,再加上刚才不小心撞了他们一番,他们便想要借机调戏一下亚莲。 亚莲冷冷的看着她们,心中的怒火越发的旺盛,这些时日,她一直没有找到肖木青的下落,心里早就已经十分的着急上火。 因为她从内心深处已经知道了,她之所以找不到肖木青,是因为肖木青一直在躲避着她,如若不然,她怎么会到了现在没有肖木青的一点踪迹。 肖木青是什么人?若是他想躲一个人,那么可能她这辈子都找不到。所以内心深处才会这般无助失望。 她憋了这么久,忍了这么久,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路上碰到几个试图想要调戏自己的邪族人。 再加上在她内心深处以为肖木青之所以不跟自己在一起,就是因为肖木青是邪族人,而她是所谓的正派人士,他们之间的身份对立,所以肖木青才会一直拒绝,心中便是对邪族人更加充满了仇视。 紧紧的握住双手,下一秒就要爆发,将这些人给解决掉,此时的亚莲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她没有考虑到若是解决掉这两个邪族之人,将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这本来就是邪族之人的地盘,死了两个同伴。 邪族之人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亚莲,即便是这件事情本就是邪族之人不对在先,可是他们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比较独特的存在。 他们不讲世俗,不按常理出牌,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又怎么会在意这其中这件事情的起因呢? 就在事情即将要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肖木青赶忙站了出来。拿出怀中的令牌,看着这两个邪族之人,沉声说道: “还不快滚。”那两个邪族之人在见到令牌的时候,身子已经微微有些发抖了,这令牌他们是认得的,等级不知道比他们高上多少倍。 此刻他出来定是想要责怪他们,本以为自己逃脱不了,却没想到肖木青只是让他们滚,所以他们自然而然便滚了。 亚莲再见到肖木青的那一刻,脸上都焕发出一种重生的光芒,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肖木青是爱她的,肖木青的心里是有她的。 肖木青此前所说的话,一切都是因为身份地位,只是因为迫不得已,不是他内心深处真正想的,你看现在刚刚自己刚刚遇到危险,他便出来解救。 亚莲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上前去牵住肖木青的手,轻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爱我的,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肖木青眉心微皱,看了看亚莲,便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开,亚莲察觉到她的动作,便加紧了力度,紧紧的握着肖木青的手,声音有些哽咽: “这些时日我找你找得真的很辛苦,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求求你,不要走好吗?” 肖木青用力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虽然亚莲力度也十分的大,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武功也没有肖木青高,在肖木青的手上走不过三招,所以自然而然不是肖木青的对手。 肖木青将手抽出来之后,退后几步,离,亚莲更远了一些,才看着亚莲,沉声说道:“我不过是念在曾经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才会出手相救,还请姑娘不要误会,也不要再纠缠于我。” 正文 第四百九十九章 老相好? 肖木青说完便转身离去,想要去寻找雨蝶,可他却发现雨蝶早已消失不见。原来雨蝶在看到肖木青拿出令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肖木青是邪族人。 她心中隐隐约约的有一丝反感,虽然她此前并未见过邪族人,跟邪族之人也不会有什么纠葛,但是她从很多人的嘴中都听到了,他们对邪族之人的憎恨,以及害怕。 所以她便也从内心深处,隐隐约约的对邪族之人有一丝反感,即便她早已认识肖木青,可现在她却也不愿意与肖木青一道同行了。 更何况,两个人本来就是萍水相逢,根本就没有什么交情。自己有事要去寻找丈夫,带上他岂不累赘。 雨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追踪,可是这一次她就没有先前那么好的运气了。因为好不容易找到白子墨的踪迹,心里有些紧张,一个不小心就跟的有些近,然后便被南宫萧发现了。 南宫萧神色一顿,感觉到身后有一丝气息不太一样,心里早已经有所怀疑,对着白子墨轻声说道: “等一下,你从左边那一条小道上走,离开后赶紧回到客栈,过一会儿,我会回来找你。” “前辈,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白子墨神色也十分紧张,看着南宫萧,沉声问道:“有没有我能做的?” “无碍,你先回去,这点小事我可以解决。”南宫萧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在武力方面,他还从来没有怕过谁呢。 现在最重要的是将白子墨安然无恙的送回去,这样他才好没有后顾之忧的解决掉那些人。 白子墨点了点头,自己的武功不行,留在这里也是累赘,南宫萧还要分心来照顾自己的安慰。想了很久,轻声说道:“前辈,万万保重。” 南宫萧拍了拍白子墨的肩膀,眼中似有一阵杀气略过,沉声说道:“放心,就凭着这些小罗罗,伤不了我半分半毫。” 白子墨相信南宫萧有这个能力,便离开了,将战场为南宫萧腾干净。 白子墨离开之后,雨蝶便狠狠的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心里有些郁结,轻声说道:“居然又跟丢了。” 声音中带着一丝挫败,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南宫萧的身影还在前方,心中一喜,上天还真是佑她。 虽然她跟丢了白子墨,但是有南宫萧也是一样的,毕竟这两个人日日形影不离,只要跟着南宫萧,一定可以找到白子墨。 南宫萧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左拐右拐到了一条小道上,本想着趁此机会解决掉后面一直追踪的那个人。 可是世事难料,就在南宫萧准备出手的时候,突然他看见几个邪族之人走过,心里一紧。倒不是他打不过这些人,只不过若是贸然出手,势必会打草惊蛇,毕竟这可是邪族之人的地盘。 思来想去,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南宫萧的武功可是这个世界上数一数二的,他想要甩掉一个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便甩掉了雨蝶,回到了与白子墨相约好的客栈。 雨蝶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子,心里知道,自己再一次跟丢了。心里有些烦躁,但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看着身上寥寥无几的银子,心里十分难受,眼眶微红,静立了许久,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客栈。 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盘缠了,身后南云菡派来保护自己的人马,也被自己甩开了,她有些不知所措。 雨蝶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思量,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现在的困境。但是她在这一方面确实是太没有经验了。 自小居衣食无忧,无论需要什么都有人双手奉上,从来就没有过这种忧愁。更何况,在这个世道上,女人最好就不要抛头露面,她能做什么呢,总不能去打劫吧。 皱着眉头,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想出什么解决办法,深深吸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到时候再说,说不定会有什么奇遇呢。 第二日,她顺着昨日的线索继续追踪白子墨的踪迹,或许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居然让她再一次发现了白子墨的踪迹。 雨蝶看着面前的这个牌子,心中有些犹豫,也有些疑惑,这里可是邪族人的大本营,白子墨来这里干什么? 深深吸了一口气,管他干什么,现在自己最重要的就是跟着他就行了。突然,雨蝶的肚子有些疼,她捂着自己的肚子蹲下来,深深的吸气吐气。 嘴角扯出一丝僵硬的弧度,一定是因为这些时日,自己没有注意,太过劳累,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心里有一丝后悔,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肚子里的反应便慢慢小了一些。 只是雨蝶肚子疼的太是时候,也太是地方了,这里可是来来往往的人啊,好在雨蹲着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自然,似乎是在这里等人的模样,而这里又是肖木青的住处。 所以,那些经过的邪族人都打趣道,说这是肖木青的老相好,因为他们都知道肖木青有一个喜欢的女子,日日思念。 虽然他从没有说出口,但是很多人还是可以看到他偶尔悲伤的模样,再加上,这人多口杂,有什么事情传的十分之快。 这也算是阴差阳错了,还有人见到雨蝶蹲地的模样,很是心疼,又想着是肖木青的心上人,居然赶忙去将肖木青请了回来。 “主子,你房前有一个姑娘一直在等你,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了。”一人对着肖木青行过礼,轻声说道。 “姑娘?等我?”肖木青有些疑惑,他在这邪族之人很少与什么女子有过多的接触,点了点头,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担心,肖木青刚刚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守在自己房前的姑娘究竟是谁? 正文 第五百章 误闯邪族之地 若说是邪族之内的人,那么刚前来回报的人会说是谁,可是他只说是一个姑娘,那就是他也不认识。 心里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难不成在自己房前的姑娘是亚莲?她找到这里来了,不会的,她应该不会这么没分寸。 要知道邪族人现在有多恨南云菡和拓跋余聂,亚莲曾经帮他们做过事情,也在邪族人的黑名单里,若是被发现,只怕会死的很惨。 虽然肖木青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告诉自己,那个姑娘不是亚莲,可是心还是七上八下的,加快了步伐,恨不得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房间。 身后前来报信的人看着肖木青的背影,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他就知道,这姑娘一定不简单,单单就看肖木青这着急的模样就可以看出来。 毕竟他向来是面无表情的,从未见过他着急过。心里也暗暗的夸了自己一番,说不定,以后在肖木青心里,自己还能有一丢丢的地位呢。 当肖木青赶回到自己房间时,看到那个蹲在自己房前,缩成一团的小人影,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原来是她。 上前一步,将她拉起来,牵着她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 雨蝶本来想着在呆一会儿,等到自己的肚子完全缓解过来在离开的,根本没有想到会突然有人过来牵她的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肖木青的脸,就这么被带到了房间。 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而然也就离开了。 “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肖木青让雨蝶坐在桌子旁,为她倒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看着她的脸色,有些担忧的说道。 雨蝶微微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肖木青瞳孔微张,有些惊讶的重复了一遍:“我怎么会在这里?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里可是邪族人的大本营,而这件房间是我的,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吧。” 雨蝶眉心微皱,对了,这人是邪族人,她怎么给忘记了,对着肖木青,轻声说道:“抱歉,打扰了,我现在就离开。”缓缓的站起身来,就像离开,却被肖木青握住了手。 肖木青将雨蝶重新安置在凳子上,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先好好坐着吧,你看看你的脸色,苍白的跟鬼没有什么两样,我敢说,你出了这里,要不了一会儿,你就得晕倒。” 雨蝶的头确实有些晕,便也就没有拒绝肖木青的好意,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有些有气无力。 肖木青看着这样的雨蝶,心里有一些心疼,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的床上,为她盖好被子。雨蝶拼命挣扎,这可是男人的床,狠狠地看着肖木青,沉声说道: “你想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不是好欺负的。”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我夫君,要是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肖木青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敲了敲雨蝶的小脑袋瓜子,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的说道:“我真是想把你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怎么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 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疑惑的问道:“难道我长得很像是一个坏人吗?” 雨蝶沉沉的点了点头,告诉肖木青,他长得就是一个坏人模样。 肖木青微微摇了摇头,看着雨蝶,轻声说道:“你好好躺着,我去给你找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千万不要乱跑,知道吗?” 猛地凑近雨蝶,眯了眯眼睛,恐吓道:“你要知道这里可是邪族人的地盘,在我这里还好点,要是落到别人手里,那可就说不准了。” 雨蝶点了点头,默默的看着肖木青离去的背影。 “你们看好她,别让她乱跑。”肖木青叫来两个人守在门外,轻声说道,说实话,他不是很放心雨蝶,现在她虚弱成这个模样,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那该如何是好。 肖木青微微皱眉,有些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要对雨蝶这么好,大概是有眼缘吧。 嘱咐好便离开,过了半刻钟,带了一个大夫回到自己的房间,当肖木青回来的时候,雨蝶已经睡着了。 只是睡梦中的雨蝶,似乎还不是那么安宁,脸上一直冒着虚汗,身子也在微微颤抖,似乎做了一个噩梦。 肖木青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一直在雨蝶的后背上轻轻的拍着,轻声说道:“别怕,别怕,我在……” 过了好一会儿,雨蝶才稍稍平静下来,肖木青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大夫,轻声说道:“先生,麻烦你了。” 大夫点点头,朝着床边走去。 大夫细细为雨蝶把脉,微微皱眉,看着肖木青,轻声说道:“这位姑娘,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因为过于劳累,才会这幅模样,没有大碍。”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为这位姑娘开上一张安胎的药方,每日三次即可。” 肖木青细细聆听,将大夫所说的应该要注意的地方全部都记下来。诊完脉,8将大夫送出去,轻声说道:“有劳先生了。” 大夫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大夫一走,肖木青便关上门,缓步回到床边,静静的看着雨蝶,心里忍不住多了一丝心疼,看起来那么稚嫩的一张脸,却遭受了这么多的痛苦。 她夫君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忍心让她受到这么多的苦。居然让她怀着三个月的身孕,还要这么奔波,只为将夫君带回来。 过了半刻钟,雨蝶悠悠转醒,看着这头顶的四方天空,有些茫然:‘这是哪里?’ “你醒了?怎么样,还是不舒服吗?”肖木青看着悠悠转醒的雨蝶,声音温柔的问道。 雨蝶微微摇头,想要将身体撑起来,却因为身子没有什么力气,又摔到床上。 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 狠角色? 肖木青心中一惊,赶忙上前去看着雨蝶,轻声问道:“怎么了?是想要喝水还是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拿就好了,你现在身体不适,不要自己动手。” 雨蝶微微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皱的眉头在宣泄她身体的不适肖木青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你现在身子不好,大夫说你有三个月的身孕,因为太过疲累,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现象,现在必须要好好的休养,不然的话,可能会伤害到孩子,你懂吗?” 他定定的看着雨蝶的眼睛,明显的感觉到雨蝶在听到孩子这两个字,身子瑟缩了一下,她忍不住的向被子里进了一步,离肖木青远了一些。 肖木青是邪族之人,她从来都知道邪族之人有多么的残忍,虽然说父亲常常教导做事情以偏概全,一棍子打死所有的人。 可毕竟邪族之人名声在外,这绝不是空穴来风,至少在这里面,坏人是多过于好人的,可即便是这里有好人,她也没有办法分析。 所以在她的心目中,这所有的人她都要保持距离,最关键的是,因为她现在怀有身孕的,肚子里的是她跟白子墨的孩子,对于她来说重于一切。 若是自己,她还可以稍稍放下防备,可现在有了孩子,她不得不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报以十倍的防备。 肖木青看着她的动作,微微叹了一口气,心里也知道雨蝶在忌讳什么。但也没有在意,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太过常见。 世间所有人都是这般作为,每当出去的时候,别人一听邪族之人,都恨不得立刻离他们三丈之远,生怕跟他们扯上一点关系。 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他们所说确实是事实,若是没有邪族之人自己的作为,别人也不会将这么一大顶的帽子在他们的头上。 只是被人这般防备,却仍是感到犹豫,至少这个人他是真心想要对她好,至少到现在为止,他没有一丝一毫想要谋害着眼前的姑娘的心思。 对着雨蝶轻声说道:“你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些不大放心。” “可是你仔细想一想,你如今与我而言,有什么利用价值呢,没有,不是吗?我对你用心计又能够得到什么呢?” “什么也得不到,我若是想要弄死你,那都是分分钟捏死一只蚂蚁的时间即可,根本就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你说对吗?” 肖木青微微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现在你肚子里怀有身孕,我不过是想着最开始你帮过我,现在想要还你的恩情罢了,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防备于我。” 雨蝶皱着眉头,想了许久,不得不说,那眼前男人说的确实是很有道理的,现在自己落魄成这个模样。 别人就算是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也是不可能的。她又有什么好防备的呢?不过是烂命一条罢了,就像她所说的,如果她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去。 自己就算是千防万防,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又何必让自己过得如此的劳累,这些时日她一直在搜寻白子墨的踪迹。 每天都很担心被发现,又担心找不到,早已精疲力尽,如今也算是可以休息了,其实她是更加想要起床,继续去追寻白子墨的踪影。 她相信白子墨一定还在邪族之人的地盘,只要她多加搜索,一定可以找到白子墨的踪迹,可是听着那眼前人的话,心中有一丝担忧。 她这么奔波下去,孩子肯定是受不了的,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她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便也就罢了。 更何况这眼前的男人也不会轻而易举的放她走,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如此,倒不如先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 反正她身上的盘缠也没有了。即便是出去了,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落脚,这些邪族之人虽然说比较凶狠,但眼前的男人看起来还算是比较好的,至少从他的眼神当中没有看到一丝恶意。 而且看着这些人对他的态度,似乎这个人在邪族之人还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说不定他可以帮助自己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呢。 想了许久,雨蝶终于下定决心就在这里留下了,看着肖木青,轻声说道:“我渴了,想要喝水。” 肖木青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站起身来,便去为雨蝶端了一杯水,扶着她的身子,温柔的递到她的嘴边。 雨蝶轻抿一口,她确实是渴了。喝完水,雨蝶便闭上眼睛,这些时日她还是辛苦,现在只想要好好休息一番。 肖木青看着她的神色,也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再看看她眼角下的淤青,心中忍不住的疼了一下。 这女子,这些时日只怕是没有睡好吧,想来也是,自古以来,在女子心中,夫君大于天,现在她的夫君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她心中也十分的难过。 想要早早的挽回夫君,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抛之脑后,所以才会变成这副模样,心中忍不住对她的夫君又起了一丝的不满。 下次若是有机会能够见到她的夫君,他一定要替雨蝶提出一口恶气,而且让他知道,雨蝶不是他可以轻易辜负的,看他日后还敢不敢四处招惹。 肖木青微微叹了一口气,便转身离去了,他现在要去厨房吩咐厨子,准备上几道小菜,都是比较清淡的。 大夫曾说雨蝶现在适合清淡的口味,因为她这些时日没有休息好,所以,清淡的可以让她的胃稍微舒服一些。 当肖木青到达厨房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这个男人从未到过厨房,向来都是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模样。 所以这些邪族之人内还是有很多人都是比较怕他的,毕竟这可是一个摸不清喜怒哀乐的狠角色,此时此刻他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厨房之间之中,怎么能不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忐忑不安? 正文 第五百零二章 出糗 所有人猛的跪满一地,沉声说道:“见过主子,主子有什么吩咐?” 肖木青微微摇了摇手,淡声将自己想要的东西吩咐完,便转身离开了,这些人跪与不跪,或是其他什么模样,于他而言,根本就不曾进入他眼中,他不在乎。 又过了几日,雨蝶的身体已经差不多调养好了,静静的坐在这邪族内的花园中,看着这别具一格的景色。 雨蝶心中有些惊叹,不得不说,这里的景色确实是比较少见,至少她长到现在是从未见过的,与北仑皇朝的景色,简直是完全是两个风格。 大概是新风景太过美好,连带着雨蝶的心情都好了,雨蝶嘴角扯着一丝微笑,静静的看着这一幅景象,浑身都洋溢着一种温馨的气息。 当肖木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景象,他不自觉的扯出一丝微笑,缓缓上前看着雨蝶,轻声说道:“怎么样?这里是不是很美?” 雨蝶点了点头,这里风景确实很美,她向来不善于说假话,即便是不怎么喜欢眼前的人,她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初心。 更何况这些时日,眼前的男人对她还算不错,吃穿用度上面从不亏待她,相反还很是体贴。 若说是这人不是邪族之人,说不定他们还可以成为好朋友,其实这园子中的风景如何,肖木青是向来不怎么在乎的。 在他眼中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停留的东西,直到遇到亚莲,再然后便是这个姑娘了,他也说不清道不明,为什么会对这个姑娘有特殊的感觉? 总感觉这个姑娘虚弱的狠,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张开臂膀为她遮风挡雨。让她幸福快乐,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却让他的心中暖暖的,没有一丝的排斥感。 肖木青向来是不会为难自己的人,竟然不排斥,他便会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做,只是看着雨蝶这般喜欢这番景象,忍不住开口道: “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这样,我带你出去逛逛吧,这后面,有一个小山,那里的景色异常美丽,比这里还要漂亮上十倍,而且与北仑的风景十分不同,你一定未曾见过,我敢打赌去了之后你一定会爱上这里的。” 雨蝶本来这些日子就已经在房中呆的有些烦闷,此时此刻听着肖木青的话,便欣然同意,两个人收拾了半刻钟,便驾着马车去往后山。 当雨蝶掀开帘子时,她的脸上便已写满了惊叹,确实肖木青说的简直是太对了,不,这里的景象根本就没有办法用言语形容。 漫山遍野的桃花,一阵风吹来,桃花掉落,阵阵花香扑鼻,让她身临其境,不得不感叹这个世间的美好,也不得不感叹造物主手里的那把斧子是多么的巧妙,才能有这般景象。 雨蝶忍不住放松了身体,向前几步,在这花丛中转上几个圈,让这花瓣落在她的头上,手上,衣服上,然后随着风飘落到地上,与土地幻化为一体。 她从未见过这般美的景象,看着肖木青,嘴角扯出大大的糊涂,高兴的说到:“这里真的太美了,简直是世外桃源。” 肖木青没有回话,但落在雨蝶的脸上的眼神,却是十分的温馨,以往他总是喜欢到这个地方来看看这里的风景。 尤其是当他有些郁闷,找不到方向的时候,这里总是会给他一丝宁静,让他重新对生活有了一丝希望。 他有的时候甚至会觉得是这个地方支撑着他走到现在,但此时此刻,看着雨蝶那脸上洋溢的微笑,他又一次对这个地方有了更深一层次的感觉。 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看着雨蝶,就好像是在花丛中的精灵一般,那般调皮,那般可爱。心里又忍不住的想到她的夫君。 这样的女子,这世间又能有几个,那人竟然这般不知珍惜,这样对待她,他怎么配得上她呢?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让这个人马上与雨蝶合离,在为眼前的姑娘找上一份更好的姻缘。 过了半刻钟,雨蝶才从见到这美景的兴奋当中环境过来,看着肖木青,轻声说道:“谢谢你,今天是我这么久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 这是她的真心话,自从见到亚莲跟白子墨亲吻的那一天起,她便再也没有露出这样开心的笑容了,这是她发自内心的。 她真的很感谢眼前的男人,从这一刻起,她相信这眼前的男人对她没有一丝恶意,若是真想对她做些什么。 又何必带她来这里日,带她出去见新奇的东西,看好看的风景,只是为了让她开心,从来不向她索取什么。 如果他已做到这种地步,还要被自己质问他有何居心,那么自己简直就真的是太过分了。这些时日,雨蝶玩的很开心,对肖木青的态度也要好上许多。 因为前些日子玩的太过愉快,所以身子又有些不大舒服,这几日,肖木青并没有带她前去玩耍了。 这天清早,雨蝶起身之后,丫鬟便来服侍她,洗漱完毕,喝一口水,肚子里却突然有了一阵翻滚。 雨蝶本想用力将这种恶心感给压制下去,却未曾想到越压制越厉害,赶忙跑到屋外,吐了个干净。 肖木青在屋内听着,命人去请来大夫,大夫为雨蝶诊完脉之后,轻声说道: “夫人最近心情很好,这心情一愉快,身体要好上许多,倒是没有什么大碍,至于这孕吐嘛,那是孕妇正常的反应,不必太过担忧。” 雨蝶脸色微红,本来就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她也未曾想过要请大夫,可是她哪知道自己不过是出去吐了一会儿,便来了一个大夫来为她诊脉。 听着大夫的话,她心中也有一些不好意思,就感觉好像是自己大惊小怪一样,忍不住的低下头,听着四周没有一丝声音,又忍不住抬头偷偷的看了一眼肖木青, 雨蝶发现他的脸色也有些不大自然,觉得有些好笑,这时肖木青看着大夫,沉声说道: 正文 第五百零三章 不要开玩笑 “既然如此,就有劳先生了,来人,送先生回去。” 房门关上,这屋内又只剩下肖木青和雨蝶两个人,雨蝶定定的看着肖木青,心中有一丝疑惑,轻声问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一下你。” 肖木青眉心微皱,看着雨蝶,轻声说道:“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雨蝶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其实我肚子里面怀的孩子也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们两个人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不是吗?” 肖木青瞳孔微张,有些赫然,他万万没有想到雨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其实有的时候他也曾经问过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但是思来想去却得不到一丝答案,他也说不上来自己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就好像从内心深处想要疼这个姑娘一般。 但是他知道这样的回答说出来,雨蝶肯定是不信的,微微皱眉,想了许久便假装说道:“其实,我做这些事情,说是别有用心,那倒不至于,可若是没有一丝原因,想必你也不会相信的。”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其实,大概是因为你太弱了,我这个人向来有些大男子主义,喜欢保护弱小,但是总是没有什么用武之地,这突然之间吧,见到你这么弱的姑娘,便忍不住的想要保护你。” 说完,嘴角扯出一丝微笑,静静的看着雨蝶,又问道:“不知道这样的回答,你可还满意?” 雨蝶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相不相信肖木青的这番言论,但是,她好像也找不到别的理由了,所以便暂且相信吧。 两个人便又恢复了到了和平相处的模式,又这样过了几日,这天晚上时分,两个人一同用膳。 肖木青夹了一块鸡蛋放在雨蝶的碗中,轻声说道:“多吃这个吧,大夫说是可以补充营养,对孩子好。” 雨蝶点了点头,便吃下去了,一直以来在她心目中,孩子都是最重要的,无论肖木青让她说什么做什么,只要是拿着孩子做借口,她都会义无反顾,更何况这鸡蛋确实是比较有营养补身子的,她又何必要委屈自己呢? 肖木青看着雨蝶的动作,突然说道:“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雨蝶手中的动作一顿,筷子都摔落在桌子上,她愣愣的转过头看着肖木青,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刚才听到的是不是幻觉? 肖木青看着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心中所想什么,又将自己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刚才确实说,你要不要嫁给我?” 雨蝶微微摇头,有些不可置信,沉声说道:“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肖木青坚定自己的意思:“我并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雨蝶微微摇头:“你早已知道我是有婚之妇,现在我肚子里还有着别人的孩子,我如何能嫁你?” 肖木青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你不要多想,我所说的是假成亲,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我们之间的婚约是有名无实的,只是让所有人知道我有了一个妻子罢了。” 名义上的婚姻?这几个字的意思,雨蝶还是知道的,但是她却不明白,肖木青这么做究竟有何意义? 雨蝶定定的看着肖木青的眼睛,沉声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想要从肖木青的眼神当中看出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没有。 肖木青微微皱眉,似是有些忧愁的说道:“我们初次见面,是因为我被一个姑娘追。为了躲她,才遇见了你,你可还记得?” 雨蝶点了点头,这件事情过去的时日并不太长,更何况后来他们又见过一次,所以她对这个姑娘还是有一丝印象的。 肖木青继续说道:“其实我有很坚定的拒绝她,但是那个姑娘一直不肯放弃,可是我们两个是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了。” “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家族关系,就是一座大山横在我们两个中间,永远也没有办法跨越过去。” 雨蝶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肖木青所说的,一定是他的写作身份,那姑娘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名门正派,自古正邪不两立,他们两个确实是没有办法走到一起的。 可是她毕竟是白子墨的妻子,这般嫁人,只怕会污了自己的名声,万一被别人知道了,那该如何是好。 可是肖木青一直以来对她确实不错,而且,她觉得自己跟那个姑娘真的是同病相怜,她受过的那些苦,她不希望那个姑娘也跟她一样承受。 若是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能够帮帮这两个人,心中的天平,一直来回跑,不知道该倾向哪一边。 肖木青知道她的忧虑,沉声说道:“就当是我拜托你了,你也看到那个姑娘对我的执念,若是再这么下去,我们两个人只能两败俱伤。” “她还年轻,她还可以有更好的生活,有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她不应该将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我这里。” “更何况她一直追着我,将来传了出去,所有人只怕还会对她有所看法,这不是耽误她吗?所以就当我拜托你帮帮我。”雨蝶闭了闭眼睛,思虑良久,最后沉沉的点了点头。 肖木青看到雨蝶点头,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这些日子,他与雨蝶的相处,早已了解到她是一个十分善良为他人考虑的好姑娘,他就知道雨蝶一定会答应他的。 可即便如此,内心还是捏了一把冷汗,此时此刻看到雨蝶点头,也算是真正达到自己的目的,心中自然是开心的。 既然两个人都已经决定成亲了,那便要早早的办理,更何况他们不过是假婚约,雨蝶还有要事在身也不方便再拖下去。 于是消息便在邪族之人内传开,邪族之人上下得知消息全部都炸开了,在他们的心目中,肖木青是何等人物啊,不近女色,面无表情,他们本以为这辈子他不会成亲。 正文 第五百零四章 你是我的解药 所以当他们知道肖木青有心上人的时候,都已经被炸傻了,但是那个时候他们内心深处其实是不大相信的,只当是谣言没有放在心上。 一直到见到雨蝶,和肖木青对雨蝶的态度,他们才相信,原来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可是他们万万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要成亲。 惊讶之余,也为他们高兴,毕竟都是同族之人,也算是喜事一桩,再加上肖木青在邪族之人内的身份地位,都非比寻常,所以这些族上下便都在准备婚礼。 消息也传遍了很多的地方,自然而然也就传到了亚莲和白子墨的耳朵里。 白子墨初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有些疑惑。毕竟他知道肖木青心目中的女人是亚莲。但疑惑是一方面。 本来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什么太多的关系,可是他知道亚莲一定不会这般轻易的就让肖木青娶了别的女人,她一定会多加阻拦。 还有一个可能,便是肖木青所娶的妻子,就是亚莲,虽然白子墨觉得很是惊讶,因为在他的心目中,亚莲跟肖木青的身份地位实在是相差的太过巨大,他们两个人几乎是没有可能性在一起的。 可若是真的能在一起也算得上是喜事一桩,毕竟这是亚莲心目中一直的心愿,他内心深处也替亚莲觉得开心。 毕竟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他还是希望她可以幸福,更何况,白子墨找了这么久,都没有寻到亚莲的踪迹,现在是天赐良机,他如何能够放过。 而亚莲听到这个消息,便是愤怒,她一直认为肖木青爱的便是自己,即便是肖木青现在总是躲着自己,不愿意放弃这所有的一切,与她一同归隐山林。 可是她却仍不死心,她相信总有一天,肖木青一定会看到她的好,一定会洗心革面,重新与她在一起,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等来的不是肖木青的回归,而是他要娶别人的消息。 心痛得无以复加。不行,肖木青是她最爱的男人,她做出了这么多的努力,怎么能够就这么拱手让人,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想方设法破坏到这场婚礼。 时间飞逝,转眼间便到了肖木青和雨蝶成亲大典的那一天,婚礼尤其的盛大。而雨蝶再穿上嫁衣前,还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很是荒唐。 其实在自己答应肖木青要嫁给他的时候,她还是心中抱有要帮助他们的想法,觉得自己是一个英雄,自己在做好事情。 可后来越到后来越后悔越担心受怕,她害怕白子墨知道这件事情会责怪自己,还有的就是她觉得自己毕竟已经身为人妻。 这婚礼弄得如此盛大,万一将来传到北仑王朝,那该如何是好,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已经走到这个这个地步,总不能跟肖木青说是自己不嫁了吧?那么肖木青该怎么办?他这临时临为又要去哪里找上一个新娘。 而且这邪族内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才是肖木青的心上人,自己若在这个时候撂挑子不干了,那肖木青的颜面一定会扫地。 雨蝶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赶着鸭子上架,皱着眉头,看着镜中的自己,任凭喜娘收拾,再穿上嫁衣,盖上盖头的瞬间。 白子墨忽然从天而降,这房中所有的丫鬟一个个都迷昏过去,只剩下雨蝶一个人。雨蝶听着外面的动静,本想要揭开自己的盖头,想要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却突然被一道异常熟悉的声音惊住了,她放在盖头上的手也缓缓的放了下来,身体十分的僵硬,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这前来的人是白子墨,他看着盖着盖头的雨蝶,情绪有些激动,其实他本来是想要将新娘的盖头揭开的。 但是自古以来有一个风俗,那便是新娘的盖头,一定要由丈夫来揭开,如若不然怕是不吉利的,有可能会影响到日后夫妻俩的生活。 思来想去便住了手,情绪有些急躁。连忙问道:“你是不是亚莲?” 雨蝶的心就像是针扎了一般,她就知道,白子墨一定不是来寻找自己的,本来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想要找亚莲。 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肯定也是为了亚莲,深吸一口气,雨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她想要知道,白子墨对亚莲的感情究竟有多深?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扑通一声,白子墨居然当着她的面跪下,沉声说道:“我求求你,你把解药给我好吗?” 雨蝶皱了皱眉头,什么解药?她怎么不知道白子墨说的解药究竟是什么意思?白子墨这次前来难道不是应该求亚莲跟他一起走,不是想要将亚莲带回去成为他的夫人吗? 这解药一说又是从何而来?她本来是想要开口问问,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但是自己的声音,白子墨十分的熟悉,若是她开口的话一定会暴露的,思来想去便没有出声,只是握紧的拳头却泄露了她内心的忐忑。 白子墨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你希望我的寿命可以长久一点,但是,雨蝶她今年才十四岁。” “她还那么年轻,她不能就这么没了性命,我求求你,你把解药给我,好吗?只要你可以把解药给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雨蝶的死去的心就好像是复燃了一般,扑通扑通的跳,这么说来,白子墨此番行动都是为了自己,他不是想来求亚莲复合的,他是想要求亚莲救自己的命。 原来从始自终都是自己在冤枉白子墨,雨蝶心中忍不住有了一丝愧疚,压着嗓子开口说道:“我没有什么解药,你才是我的解药。” 对于白子墨来说,这个声音实在是太过熟悉,他忍不住疑惑的抬头,却发现这眼前站着的人已经揭开面纱,而这个人并不是亚莲,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雨蝶。 正文 第五百零五章 流产征兆 白子墨瞳孔微张,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到的人,怎么会是雨蝶?他心心念念的妻子怎么会变成即将要嫁作别人,成为别人的女人。 她怎么会出现在邪族人的地盘里面?难道她不知道这里是刀山火海,是比地狱还要恐怖的存在吗? 白子墨定定的看着雨蝶的眼睛,正想要开口问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一个丫鬟十分恭敬的说道:“姑娘,花轿已到门前,再不出来可能会耽误吉时的。” 听到这丫鬟的声音,白子墨紧紧的拉着雨蝶的手,这是他的妻子,她不能嫁给别的男人。他看着雨蝶,轻声说道:“你不能嫁给他。” 雨蝶的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她很喜欢白子墨这么紧张,这有一种让她觉得自己在白子墨心目中很重要的感觉。 虽然通过刚刚的白子墨说的话,以及他跪下的动作,她都可以看出来,可是她还是喜欢白子墨这么霸道无理的想要将自己留在身边的模样,轻轻地拍了拍白子墨的手,沉声说道: “你相信我,我不会嫁给别人的,此生此世我都只会是你的妻子,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人。” 虽然白子墨早就知道雨蝶很爱自己,他在雨蝶的心目中是十分重要的,可此时此刻,听着雨蝶这这样起誓般的话语,让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十分之快,他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雨蝶的对他的爱。 白子墨紧紧的拉着雨蝶的手,不愿意放开,雨蝶有些无奈,但还是轻声细语的说道:“你先放开我去把外面的人给打发走了再说。” 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这场面搞得如此之大,我总得做点什么,你说呢?” 白子墨点了点头,虽然放开了雨蝶的手,但还是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生怕她就这么被别人拉上花轿,去到了婚礼现场,成为了别人的新娘子。 他可没有办法,能够若无其事的看着雨蝶跟别人成亲拜堂,他一定会爆发,会想要杀人的,到那个时候,这婚礼场面只会更加的恐怖,更加的乱。 雨蝶推开一条门缝,看着在外面静静等候的丫鬟,沉声说道:“去告诉你们大人,新娘做了别的花轿,让他去找真正应该娶的人吧。” 那丫鬟听着这话,瞳孔微张,有些不明所以,还想要再劝劝雨蝶。雨蝶却看着她,继续说道: “不要在这我这里磨蹭了,早早去找你的大人,要不然出了什么事情你可担待不起。” 那丫鬟身子一软,肖木青是什么性子?她怎么会不知道,很多人都十分害怕他,这丫鬟自然也不例外。 此刻听着雨蝶这话,很是害怕,身子就抖得跟斗笠一般,赶忙前去大堂寻找肖木青。 而白子墨听着雨蝶这些话有些头脑不太清楚,雨蝶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本来的新娘不是雨蝶?那肖木青真正想要娶的人究竟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雨蝶拉住白子墨的手,两个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朝着门外走去,白子墨头脑蒙蒙的,就跟着雨蝶往外走。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竟然就在这路上遇到了闯进来的亚莲,而此时此刻的亚莲看到白子墨和身穿嫁衣的雨蝶,才是真真正正的惊讶。 亚莲手指微微颤抖,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肖木青要娶的女人竟然会是雨蝶,愤怒在这一刻已经燃烧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狠狠地看着雨蝶,咬牙切齿的说道:“肖木青要娶的女人是你?”虽是疑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白子墨看着满是杀气的亚莲,心中一惊,他心里知道肖木青对于亚莲的重要性,现在这幅模样,他实在是有些担心雨蝶的安危,正想要将雨蝶拉到身后护起来。 却没有想到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亚莲嘴角扯出一丝残忍的弧度,猛地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推了一把雨蝶。 这是亚莲最大的力气,更何况,现在的她可是怒上心头,要知道极度愤怒中的人没有理智,而且力气也会比平日里要大上许多。 再加上雨蝶根本就没有想到亚莲上来什么也不问,就对自己发出这么猛烈的攻击,没有一点时间准备,被亚莲推了个正着。 雨蝶倒落在地,肚子先着地,她吓傻了,本能的想要用手护住自己的肚子,但是亚莲的力度太大,即便是有手,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雨蝶瞳孔放大,剧烈的摇头,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在往出流,她大哭着叫道:“孩子,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白子墨在雨蝶倒地时便来到她的身边,听到雨蝶嘴里的话,身子一震,手指微微颤抖。孩子,他们有孩子了,是他们的孩子。 可是下一秒,他就看到雨蝶衣裙的下摆已经被血浸湿,血顺着衣摆缓缓的向下流,将这周边的土地都染上了颜色。 白子墨握着雨蝶的手,声音有些颤抖,断断续续的说道:“没事,没事的,我现在带你去找大夫。” 雨蝶紧紧的握着白子墨的手,满脸泪水,哀求道:“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白子墨沉沉的点头,紧紧的握着雨蝶的手,正准备将雨蝶抱起来,却听到亚莲几近癫狂的说道:“你有身孕?你还敢有身孕?你服了我的药,活不过一年,你还敢有身孕?” 白子墨挡在雨蝶身前,生怕亚莲在做出什么伤害雨蝶的事情,他冷冷的看着眼前已经跟疯子一般无二的亚莲,沉声说道: “果然是你做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做出这种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爱你!” 亚莲看着白子墨的动作,几近心碎,猛地哈哈大笑,笑着笑着都笑出了眼泪,定定的看着雨蝶,狠狠的说道:“既然白子墨和肖木青两个人都爱你,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正文 第五百零六章 母子平安 亚莲满眼嗜血的看着雨蝶,狠声说道:“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说完便猛地向前,想要将与雨蝶同归于尽。 就在这个时候,肖木青突然出现。瞬间点住了亚连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假笑道:“同归于尽可以,一尸两命,却是不可以。” 说完,他转过头去看着白子墨,沉声说道:“好好照顾她,亚莲我就先带走了。” 白子墨点点头,没有阻拦肖木青的动作,现在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雨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她们送至大夫处。 当样到达大堂,将雨蝶的话转告给肖木青时,肖木青心中便已然知晓,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心中有些不大放心,便匆匆赶来,却未曾想到见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副景象,又酸又涩。 酸的是,亚莲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副模样,涩的是亚莲居然与他当初第一次见到的样子,完全不同。 她变了太多了,这样的变化是他不喜欢的。白子墨刚刚把雨蝶送治大夫处,便被推至门外,大夫对着他,沉声说道:“她现在情况很严重,你在外守候。” 白子墨虽然很想进去,但是现在情况紧急,他必须要,谨遵医嘱呆在门外,来回走动。 他的心实在是没有办法静下来,听着里面雨蝶撕心裂肺的吼声,他的心就像是被撕开了一样。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这些痛都由他来替雨蝶承受。双手撑住额头,他一直在内心中祈祷。 祈祷上天可以对她不要那么残忍,对她好一点,让雨蝶和孩子可以安然无恙。 他知道他这一生没有办法,没有资格拥有幸福,可是雨蝶不同,她还那么小,那么单纯可爱,从未做过对不起人的事情,她不应该遭受这样的折磨。 过了一个时辰,那哭喊的声音渐渐的停了下来,大夫满手血污,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白子墨,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母子平安,好在送来的时间还比较及时,若再晚一刻,这大人和孩子只怕都保不住了。” 白子墨眼中出现狂喜,他紧紧的拉着大夫的手,真心实意的说道:“谢谢,谢谢。” 大夫看着白子墨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进去看看吧,她现在已经睡着了,你在旁边陪着她便可以了,若是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白子墨点点头,便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身后大夫看着白子墨的身影,微微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一个时辰的精神高度集中,让他的精神有些疲累,他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这雨蝶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不用他再守在身旁,更何况,他知道现在里面的那个人需要的是白子墨,而不是他这个大夫。 白子墨趴在床前,看着满脸苍白的雨蝶,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痛,他究竟做了些什么?竟然让雨蝶受了这么多苦? 而且雨蝶居然怀孕了,为什么他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他突然觉得内心深处有无尽的自责与内疚。 都是他没有保护好雨,蝶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差一点就一尸两命,他没有办法想象,如果雨蝶就这么去了,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将来他该怎么办? 他要怎么面对自己的内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握住雨蝶的有些冰冷的手,温柔的揉捏,想要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雨蝶。 看着雨蝶,轻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白子墨一直在自责,一直在内疚,说出的话都像是自己犯了滔天大罪一般。 雨蝶微微皱眉,耳边的声音实在是太过聒噪,她实在是太累了,本想要在多睡一会儿。 但是,内心深处却似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催促她,让她早一些醒过来,她知道那是白子墨的声音。 雨蝶微微张开双眼,看着,已经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的白子墨,有些心疼,在她的心目中。 白子墨向来是温文尔雅,情绪不会怎么外漏的男人,即使是她,也从未见过白子墨哭泣,这是第一次。 以往她总是希望可以离白子墨更近一些,可以看到,他各个方面,想要看看他的底线,如今看到他这副模样,她却后悔了。 她希望自己永远不要见到白子墨的这一面,她希望白子墨永远都是可以开心快乐的,虽然自己现在时日无多,但是将来还会有孩子陪在他身边。 想到这里,雨蝶突然想到自己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紧紧的抓着白子墨的手,急促的说道:“孩子呢?我的孩子怎么样?他还在吗?” 声音当中带着一丝害怕,连带着身体都有些颤抖,紧紧的盯着白子墨的眼睛,生怕得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白子墨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看着雨蝶,点了点头:“孩子还在,他很好,很坚强,很像你。大夫说再多加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只是以后就不能这么劳累,要好好的保护她。” 雨蝶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孩子还在就好,只要孩子好,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雨蝶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想要感受一下肚子里面的生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之后,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 幸好上天有眼没有夺去她的孩子,她才三个月,还那么小,怎么能因为自己的鲁莽,而丢掉了性命? 白子墨在一旁看着雨蝶的动作,也忍不住的伸出手去,将手覆在雨蝶的手上,温馨的看着雨蝶的肚子。 这里,是他和雨蝶的孩子,是他们生命的延续,他就要做爹了,他从未想过自己还会有这一天,心中的狂喜快要将他淹没。 他紧紧的盯着雨蝶的眼睛,有些责怪的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了身孕,还要这般劳累的奔波。” 正文 第五百零七章 心靠的更近 “你可知道,前三个月是孕妇最重要的事情,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该怎么办?” 刚刚大夫将他推在门外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很害怕,他害怕雨蝶和孩子一同离他而去。 这样的结果他不敢想,也是他不能够承受的,雨蝶对于他来说,早就已经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现在的他,只想要好好的保护雨蝶,让她可以早日回复正常,可以拥有健康快乐的生活。 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雨蝶,可若是因为这样,害得雨蝶丢了性命,还连累了他们的孩子,那他真的是千古罪人,即便是五马分尸,都不足以谢罪。 雨蝶皱了皱眉头,想到先前自己对白子墨的误会,心里还有一些不好意思,如果她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的话,她一定不会这么冲动。 她一定会跟白子墨好好的谈一谈,在最开始,便将误会解释清楚,也免得她这些时日这么伤心难过,连带着眼泪都快哭干了。 可即便再来一次,她也不敢,因为她太在乎白子墨了,太过在乎就会患得患失,心理就会有所顾及。 很多事情都不能够自然而然的说出来,这也是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原因,可好在现在已经雨过天晴。 她和孩子都安然无恙,白子墨也回到他们的身边,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将白子墨眼角的泪擦去,轻声说道: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误会你跟亚莲,我以为……”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我以为你爱的一直是她,你心里占据最重要的位置也是她,我以为你这次前来是想要请求她回去,我不敢问,也有点赌气,所以就没有告诉你孩子的事情。” 其实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雨蝶没有说.她害怕,如果她的猜想是正确的,白子墨会强迫她跟孩子分离。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她生命当中就只有一个孩子,那是她全部的生命,如果没有了孩子。她又怎么能够活得下来? 可即便是如此,听着这些话语,白子墨还是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他究竟做了一些什么事情才会让雨蝶这般患得患失。 就连开口问一下都不敢,连怀了身孕也不想告诉自己,如果这个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他真的想以死谢罪,陪着孩子一同前去。 白子墨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谢天谢地,现在,都过去了。” 紧紧的握着雨蝶的手,沉声说道:“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了。” 雨蝶点了点头,早在新房时,白子墨那样的那一番话和他下跪的动作,早已将她早先的所有疑虑和误会都打击的烟消云散。 现在她可以全心全意的相信白子墨,她知道白子墨心里想的是什么?她突然间觉得自己离白子墨更近了一步,或许,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只是有一件事情她还不是很明白。雨蝶微微皱着眉头,看着白子墨,轻声问道:“夫君,你说的解药是什么意思?还有,亚莲为什么说我活不过一年,还说我的孩子会没有娘亲。” 白子墨皱了皱眉头,看着雨蝶,有些内疚的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早先我从使用过一个药方,所以才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老去。” “其实你见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时日无多了,可是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对你有别样的感觉,竟然鬼使神差的将这些事情都隐瞒了下来,还娶你为妻。” “那些时候,我是躲在书房里,就是因为我良心受着煎熬,我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我不知道应该要怎么面对你,要怎么告诉你,再过不久你就会成为寡妇,在这件事上,我想了很久很久。” “可是我找不到办法说服我自己,内心的自责和愧疚快要将我淹没,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我知道这是懦夫的行为,可是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要能够离你远一些,我心里的愧疚都似乎减轻了一些,我知道我很自私,对不起。” 雨蝶这才知道,当初白子墨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对她忽冷忽热,忽远忽近的,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可是她万万想不到,竟然会是这般原因,本来她应该要责怪白子墨了,可是听到白子墨说这些话,想到他那个时候受的那些折磨。 内心深处竟然再也起不了一丝责怪之意,只有满满的心疼,这个男人,究竟是受了多少的苦? 雨蝶紧紧的握住白子墨的手,沉声说道: “你没有对不起我,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最宝贵、最幸福的回忆,我很庆幸自己能够遇见你,嫁你为妻,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吧。” 白子墨眼角含泪,嘴角却扯出一丝微笑,深情的看着雨蝶,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虽然,我没有告诉过亚莲这件事情,但毕竟这药方是出自四方山人之手,所以她也有所了解,而且那段时间是我衰老特别严重的时候。” “所以她自己看出来了,想出了这种办法,竟然给你下蛊,想要将你的寿命转移到我的身上。” “所以这些时日我才会皱纹减少,白头发减少,衰老的速度也没有那么快。” “可是你却不一样,你渐渐变得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有女人味,而且身体也越发的虚弱,总是每天都要睡上很久,我很担心,所以去问了南云菡。” “南云菡将这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她说想要解开这个蛊,必须要找到下蛊人,我又害怕你担心,毕竟那个时候你对我和亚莲之间的关系还有所顾及。” “所以思来想去,我便想出了假巡抚这个办法,想要和南宫萧前辈一起找到亚莲,劝她她替你解了这蛊。” 雨蝶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握着白子墨的手更紧了一些,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 正文 第五百零八章 因爱生恨 “我不在意这些,只要你能够陪在我身边,那便最好了,我们不要去找她了,好不好?” 对于雨蝶来说,她愿意为白子墨付出性命,如果让她选择的话,她希望可以是白子墨开开心心、幸幸福福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即便是她没有办法看到,对于她来说也是莫大的幸福,她没有办法想象,如果白子墨离开了她,她的世界会是多么的灰暗。 如果是早些年,她为了孩子,也会坚强的生活下来,可是现在。她知道了,白子墨心中也是有她的,他也是愿意为了付出自己的性命的,这样一想,她便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值了。 白子墨坚定的摇摇头,沉声说道:不行,我一定会帮让亚莲替你解了这蛊虫的,你才十四岁,你的生命才刚刚开始,不能因为我,而让你丢失了性命,这样我的后半生便会暗无天日,日日良心受到谴责,你懂吗? 雨蝶点点头,这种感觉她能够理解,便也没有强求,她只是很庆幸,可以遇到白子墨。 看着白子墨,雨蝶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我究竟是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才有幸遇到你。谢谢你,夫君。” 白子墨看听着雨蝶的话,内心软的一塌糊涂,对于雨蝶来说是一种幸运,对于他来说,遇到雨蝶,那是一种更大的幸运。 他看着雨蝶,轻声说道:“是我,应该谢谢你,是你让我本就寥无希望的人生获得新生。这一辈子有你足矣。” 而肖木青将亚莲带走之后,便去了一个十分秘密的山洞,这个地方一般来说没有其他人知道,是他不小心有一次跌落山崖才发现的,是他的秘密基地。 现在,他也没有办法将亚莲带回邪族内,也就将她带到这里,好在他本就这场婚礼,本就举行得十分失败。 众人也知道他心情不好,想着他估计要出去透透风,便是消失的再久也不会引起什么疑心,倒也是省事了不少。 肖木青将亚莲带到山洞之后,便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看着亚莲,轻声说道:“吃下去吧。”亚莲微微摇头,狠狠的看着肖木青,沉声说道:“这是什么东西?” 肖木青知道亚莲上来不会是可以束手就擒的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上前几步走到亚莲的身边。 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将药丸塞进她的嘴里,微微一抬下巴,那药丸便顺着亚莲的喉咙,咕噜咕噜的进到了肚子里,然后肖木青便松开了她的下巴。 亚莲一得到自由便努力的干呕,想要将这药丸从肚子里面吐出来,可这药丸进了肚子里早已消化,哪里吐得出来呢? 亚莲狠狠的看着肖木青,眼中是被背叛的失望和绝望,她一直以为肖木青爱的是她,她一直以为她自己可以说服肖木青跟着自己一起归隐山林,过他们三口之家的好生活。 她万万没有想到,等来等去,等了那么多的时间,却等到他要跟别人成亲的消息。 为什么,他可以娶别人,却不可以娶自己,雨蝶是什么人?她虽然算不上是名门正派,可是与邪族人同样不是同一类人。 为什么他可以娶雨蝶,却不可以娶自己?满心的愤怒快要将亚莲给淹没,咬牙切齿的看着肖木青。 恨不得上前去,将肖木青撕了个粉碎,大概,由爱生恨便是这个模样吧。亚莲看着肖木青,沉声说道:“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肖木青扶着亚莲,让她靠坐在地上,然后退后几步,自己靠在对面。轻声说道:“你放心,这药啊,不会伤害你,只不过让你暂时没了功夫,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罢了。” 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他第一次见到亚莲时,那个活泼可爱,天真善良,一心想要用正义战胜邪恶的女子。 那般的纯洁,那般的可爱,也是这周身的气质,才让他第一眼就爱上了亚莲,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亚莲如今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可是他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亚莲呢?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因为他假扮白子墨,去到亚莲的身边,用尽一切的套路,获得了亚莲的心。 亚莲说不定现在还和白子墨在一起,两个人双双对对的,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又怎么会将一颗心遗落在自己身上。 即便是如此,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在争取自己的幸福,可是自己是绝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 事实上,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邪族,什么正派这种身份,他在乎的只是亚莲,如果亚莲可以跟他走,他可以放弃这些身份。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之间横着几条人命,那是他小叔叔,是他父亲的鲜血铸就的。 这是他这前半生所受到的苦难所铸就的,他没有办法轻而易举的接受亚莲,更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可能会接受亚莲。 接纳杀父仇人的徒弟,他不敢想,将来如果有朝一日到了地下,该怎么面对父亲?就连自己内心的那一道坎,他都过不去。 肖木青的内心承受着煎熬,可亚莲却丝毫看不到,她的脑子里面还回旋着雨蝶穿着嫁衣,要嫁给肖木青的那一幕。 内心已经被愤怒淹没,没有一丝理智,费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她不相信肖木青的话。 她不相信肖木青给她吃的,只是简简单单的药,他一定想要折磨自己,因为她伤了她最爱的女人,雨蝶。 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了,血流不止,疼痛不已,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这般折磨自己,这是天底下,最为残酷的刑法。 如果肖木青从未爱上她,或者说,他不曾想过娶别人,或许亚莲还可以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她还是有希望的。 只要她可以继续坚持下去,一如既往的对他好,她相信有朝一日,她一定可以用行动感动肖木青,可是现在她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 正文 第五百零九章 你有喜欢过我吗?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却得不到肖木青的一点爱怜。 那雨蝶又是个什么东西?她已经嫁做人妇,居然还敢这般勾搭别的男人,简直是不知羞耻,就应该被浸猪笼,死无葬身之地。 她根本就不配拥有这世间,最为优秀的两个男人。想到这里,嘴角微微扯出一丝残忍的弧度。 幸亏她早有先见之明,将蛊虫用在雨蝶的身上,现在她已经活不久了,最多也就是一年的寿命。 就让她这般嚣张下去吧,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总该是要受到惩罚的,如果说老天不长眼,那就让她来做这个主宰者。 肖木青看着亚莲剧烈的动作。心里忍不住冒出了一丝怜惜,定住了她的穴道,看着亚莲,轻声说道:“好好躺着,在你生下孩子之前,我都会留在你的身边。” 其实最开始当他将亚莲带到这里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小心触碰到亚莲的脉象,心中一震,这竟然是喜脉。 他怎么也想不到亚莲竟然怀了孩子,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趁着亚莲不注意,细细的为亚莲诊了一番,这才确定自己,确实没有误诊,亚莲确实是喜脉。 再看看亚莲如今的行为,以及这怀孕的时间推算,那便只有可能是那一夜,这孩子是他的。 肖木青本该是一阵狂喜,可转念却又是无尽的自责和愧疚。身处邪族之内,杀人放火的事情,他做的不少。 可只有亚莲让他起了愧疚,有了内疚和自责,他就这么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看着亚莲如今这副模样,思来想去,便决定要留在亚莲的身边。 最起码也要等到他安然无恙的将孩子生了下来,不然凭着亚莲最近对雨蝶疯狂的情绪,只怕到最后会跟孩子同归于尽。 那是他的血脉,是他身上留下来的骨血。眼前的女人,又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坐视不管,任由她们自生自灭。 所以这是他能够想到最好的办法。可惜的是亚莲听到这番话,非但没有开心的意思,内心却满是讽刺,真是可笑。 她费了那么多的心力寻找了那么久,却得不到一丝的怜惜,肖木青一心只想着要躲避自己,就像自己是瘟疫一样,恨不得将自己扔得越来越远。 可如今,仅仅是因为自己想要跟雨蝶同归于尽,而且还怀了他的孩子,他居然可以容许自己留在他的身边,还一副要好好照顾她的模样,未免也太可笑了。 亚莲内心深处涌现出无尽的失望,她定定的看着肖木青的眼睛,嘴角扯出一丝悲凉的弧度,轻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肖木青眉心微皱,没有做声,这个问题他无法做答案,若是听从内心真实的想法来说,喜欢,甚至是爱,到现在也是如此,可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他没有办法跟亚莲在一起,说出来也只是让亚莲平添烦恼,让两个人的处境变得更为尴尬而已。 可若是说不爱她,肖木青又不想要欺骗自己,更不想欺骗亚莲。所以到了最后,他只能躲避掉这个话题,淡淡的说道:“你放心,我会对孩子负责。也希望你可以交出解药。” 亚莲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肖木青刚才说什么,会对孩子负责?让自己交出解药,即便是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忘不了雨蝶那个贱人吗? 他的话里话外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存在,他究竟当自己是什么?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还是一个生孩子的机器? 亚莲死死的看着肖木青的眼睛。赌咒般的说道:“你想要解药吗?没有解药,只要我死了,这蛊毒就自然而然就解了,来吧,你现在杀了我,你的心上人就可以安然无恙,跟你共度余生了。”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忘了,你的心上人爱的人不是你,她有夫君,她跟她自己的男人都怀了孩子,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肖木青听着亚莲的话,心头一震。亚莲刚刚说,蛊虫的解药就是她自己的性命。 微微皱眉,不知道亚莲所说,究竟是真是假,可无论是真是假,情况都不容乐观。 若是假的,看亚莲如今的这副状态,是根本就不可能将解药拿出来的,可若是真的,他又如何能够下得去手。 虽然他确实很想要救雨蝶,可是,他却不能拿着亚莲的性命去一命换一命,虽然说他很同情雨蝶。 可是他内心深处,真正爱着的人还是亚莲,如若不然,他也不会这些时日躲得如此辛苦,竟然还想到了假成亲这个办法。 若是换作他人,他直接早就一剑将那个人的性命了结,一了百了,又怎么会做这么多呢? 就是因为他对亚莲下不去手,他的内心深处还爱着亚莲,所以才造就了如今的这副局面。 定定的看着亚莲的眼睛,他真的很希望亚莲说的是一时气话,可是他看着亚莲的眼睛,却觉得无从判断。 肖木青伸出手去按了按太阳穴,情况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就连他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肖木青静静的看着亚莲,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现在亚莲的状态,不适合就谈论这些问题。 即便是他再怎么紧逼,亚莲也不会给出它真正的答案,倒不如让他自己去搜寻吧,这般想,肖木青便没有与亚莲继续纠结了。 而亚莲这几日情绪波动起伏太大,此时此刻早已累得精疲力尽,定定的看着肖木青,却还是抵挡不住身体本能的匮乏,睡了过去。 肖木青将亚莲抱上床,让他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然后为她盖好被子,细细的看了一会儿,便转身出去了,叫来手下,轻声说道: “你去查一查这转移寿命的蛊虫究竟是什么东西,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属下遵命。”手下双膝跪地,双手抱拳沉声说道,便转身离去。 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 愁云密布 肖木青看着手下的背影,心中有一丝担忧,这向来天下所有的蛊虫,都以邪族之人拥有的最多、最狠,也是他们的拿手法宝。 可是他从未听过这种蛊虫,想必也一定是十分稀有难见的,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下能不能够找到解决办法? 微微叹了口气,但转身回去,坐在床前,定定的看着亚莲。第三日,肖木青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有回来,他也有些坐不住了,便派人去将他找了回来。 手下跪在地上,狠狠的低着头,沉声说道:“启禀主子,这转移寿命的蛊虫实在是太过稀有,我寻找了这么几天,却没有得到一丝线索,还请主子恕罪。” 肖木青微微摇了摇手,他就已经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沉声说道:“罢了罢了,你先退下吧,继续找线索。” 这个蛊虫连他都没有听说过,手下人没有找到,也实属情理之中,他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人家呢? 而白子墨那边,也是愁云满布,这几日他日日守在雨蝶的身边,熬药,喂药,喂饭,能做的,他全部都替雨蝶做。 雨蝶看着白子墨来回忙碌的身影,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有的时候也有一丝无奈。 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婴儿,好像什么都不会做,这男人宠她怕是要宠上天,就差将饭嚼碎了,喂到她嘴里,她直接咽下去都可以了。 再这么下去,她对白子墨的依赖只会越来越深,这样是不好的,可即便是如此她看着白子墨这么疼她宠她。 心里还是像抹了蜜一般,觉得就算是受再多的苦都值得。雨蝶朝着白子墨伸出手,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的眼睛,似乎看着他就可以让雨蝶觉得十分的幸福。 白子墨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脸上的棱角都变得温馨了起来,上前一步牵住雨蝶的手,将她按在床上,轻声说道:“快躺下好好休息。” 雨蝶微微摇了摇头,撅了撅嘴,有些不满的说道:“不能再睡了,我这几日都是躺在床上,身子都快要躺退化了,再怎么下去我非要疯了不可。” “你就让我起来转一转,大夫也说了适当的运动,对孕妇和胎儿都是极好的,这样免得生产的时候不顺利。” 白子墨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对着雨蝶,点了点头,便拉着她坐在凳子上,为她准备了一些甜点,递到她的面前,轻声说道: “饿了吗?吃些吧,这些都是我去街上买的,都是你最喜欢吃的,现在这里毕竟不是白府,什么东西都没有那么多方便,你就先将就一下。” 雨蝶微微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不将就,只要有你在身边,好过所有。” 白子墨嘴角的弧度加深,雨蝶总是喜欢这么直白的说出自己的心意,可听在他的耳中,却是那么的好听。 就算是再听上千遍万遍,他也不会觉得腻,只有满心的幸福感,就好像早先空空荡荡的心被松松软软的东西,填满了一般,满是满足。白子墨坐到雨蝶旁边,将雨蝶的手拿过来,紧紧握住,看着雨蝶的眼睛,沉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亚莲,让她交出解药。” 雨蝶却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别无所求,我只要能为你生下这个孩子就可以了。我们不去找她了,好吗?” 白子墨皱了眉头,定定的看着雨蝶,声音当中带着一丝丝嘶哑,沉声说道:“不,我一定要救你,我绝不能让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娘。” 雨蝶眼角微微泛酸,她何曾愿意如此,可这是转移寿命的东西,如果她身上的蛊虫解了,她可以安然无恙的活下来,那白子墨该怎么办? 她不想想,也不敢想,如果两个人只能活一个,她更希望是白子墨。人生在世,本是同伴而行,被留下的那个总是可怜的。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不应该将白子墨留下,可她也只是希望,遵从自己的内心,希望白子墨可以活得长久一些。 世事古难全,她又有什么办法呢?悲伤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弥漫,这几日雨蝶的身体渐渐的恢复了正常。 白子墨看着雨蝶,觉得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了,如若不然,万一到最后亚莲跑了该怎么办?这天他安顿好了雨蝶之后,便准备,要去找亚莲。 正巧这个时候,肖木青也来到了这里,他已经将亚莲安顿好了,所以这才有机会可以出来寻找雨蝶。 从那一日离开之后,他便一直很担心,雨蝶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危急了,血流了一地,他很害怕雨蝶出现什么危险? 万一孩子出了什么事,他真的是难辞其咎,若不是因为他请求雨蝶与他假成婚,也不会让亚莲这般疯狂。 而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说到底,这其中的根源依旧是他。心里对雨蝶的愧疚也十分的严重,他现在只想要做一些补偿,希望可以弥补一下雨蝶。 白子墨看到肖木青,心中还有一丝愤怒,他先是招惹亚莲,再来招惹自己的妻子雨蝶,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如果不是他,雨蝶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至少有一个人可以幸福,他想要回解药也会简单上许多。 白子墨定定的看着肖木青,眼神中有一丝弑杀一闪而过,脸上的愤怒却毫无遮掩,沉声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肖木青跳过白子墨,看着雨蝶,缓缓上前,有些内疚的说道:“雨蝶,你怎么样?孩子还好吗?” 雨蝶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着肖木青,微微点了点头,将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轻声说道:“孩子很坚强,她现在很好啊,谢谢!” 有很多事情没有办法说清楚,若说自己,现在受到的伤害都怪罪于肖木青,那未免也有些不讲道理。 毕竟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亚莲做的,而不是肖木青,更何况这些时日以来,肖木青对她真的很好,面面俱到。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一章 拳脚相向 有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更何况,与肖木青假成亲,也是经过自己同意的。 若是自己不同意,也不会出现这么一桩子事,现在出了差池,就将所有的过错怪罪在肖木青身上,未免不大好。 而且肖木青看起来已经很是愧疚了,虽然说在雨蝶的心目中,她向来对,邪族之人没有什么太多的好感。 可是经过这么多时间的相处,她知道肖木青跟那些人不同,至少对她是不同的。肖木青微微叹了一口气,看了雨蝶的眼睛,轻声说道: “抱歉,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受这么多的折磨。”雨蝶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你不必愧疚,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的头上,知道吗?” 她看得出来肖木青身上背负了很多,有的时候她其实很心疼,肖木青其实是一个比较渴望温暖的人。 可是在邪族之内,她又看得出来,很多人都十分的惧怕肖木青,甚至不敢与他说话,见到他都要避着他。 她能够理解的到肖木青心中有多么的渴望可以拥有一丝温暖,越是这样的人,才越让人心疼。 可是白子墨却并没有这么多的感受,在他眼里,雨蝶说的受到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他。 如果不是因为他,将雨蝶带回邪族,又要与雨蝶假成亲,又怎么会激怒亚莲,心里对肖木青没有一点好感。 只希望他可以现在将亚莲交出来,让亚莲解了雨蝶的蛊,他上前一步,定定的看着肖木青,沉声问道:“亚莲在哪里?” 肖木青看着白子墨的眼神,就知道白子墨想要做什么,他能够理解白子墨的感受,现在如果是他的妻子和孩子受到了伤害,他肯定十分的愤怒。 可若是现在这个时候将亚莲交出去,他是万万做不到的。白子墨看起来就像是一心只为了雨蝶解蛊,只要可以救回雨蝶,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若是将亚莲交到他的手上,让他知道解开这蛊的唯一办法就是亚莲死,那么,亚莲肯定逃不过这一劫了。 思来想去,他绝不能将亚莲交给白子墨,定定的看着白子墨,有些抱歉的说道: “这件事情是我们,对不起雨蝶,我一定会尽力的帮忙,但是,亚莲现在我不能交给你,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这是肖木青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说话,若不是因为雨蝶,他也不会对白子墨这般低声下气。可如今确实是她们理亏在先。 他虽然十分骄傲,但若是做错了,他依旧会认。白子墨眼中的嗜血越发的严重,狠狠的看着肖木青,沉声说道: “她做了这么多错事,你还要维护着她,你看看雨蝶,如果在不让亚莲解了这蛊虫,她活不了多久了。” “她现在身上怀有身孕,难道你想让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娘变成一个孤儿吗?你怎么忍心?” 肖木青眉心微皱,她万万想不到,事情已经变得如此严重了,可即便是如此,她也没有办法将亚莲交出来,一命换一命。 虽然他很同情雨蝶,也觉得十分的对不起,雨蝶,可是他心里真正爱的人却是亚莲,他没有办法做出这样的抉择。 他现在只希望可以给他一些时间,让他找出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即便是很困难,至少也要让他试一试。 肖木青低了眉眼,沉声说道:‘我真的很抱歉,请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可以救会雨蝶的,你相信我。’ 白子墨深吸了几口气,他想要将心中的愤怒给压制下来,可到最后,却徒劳无功,猛的上前揪住肖木青的衣领,沉声说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雨蝶要死了,她就快要死了,你还要护着她?” “她做了那么多的错事,现在只是让她交出解药,就那么难吗?” 肖木青也是有口难言,他没有办法将亚莲跟他说的话说出来,那样只会害亚莲陷入更加困难的境地。 更何况亚莲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但是他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现在他是绝对不能将亚莲交出来,除非他想让亚莲死。 看着白子墨的动作,他心里也动了一丝怒气,他爱自己的女人,爱自己的孩子,想要护住他们,他可以理解。 可是亚莲究竟做错了什么事?她确实是不应该给雨蝶身上下蛊虫,让她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可他用得着这样一副气势汹汹,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亚莲弄死的模样吗?出于对亚莲的愧疚以及同情,他忍不住的想要护着亚莲。 更何况他一直以来对不起的都是雨蝶,而不是白子墨,这些事情如果不是白子墨这个源头,亚莲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究其根本,白子墨何尝没有责任? 他现在这副冠冕堂皇的模样究竟是做给谁看?肖木青心里也动了一丝怒气,两个,狠狠的看着彼此。 白子墨突然一拳打了过去,肖木青虽然武功比白子墨高,但是他没有一丝防备,而且也对雨蝶有些愧疚,并没有躲避。 脸部微微外斜,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定定的看着白子墨,沉声说道:“现在我们两个人这样吵,根本就没有一丝用处,倒不如想想怎么可以就回雨蝶。” 白子墨听到这话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只要把亚莲交出来就可以了,不过是交出个解药就这么难吗? 对着肖木青又是几拳下去,肖木青万万没想到,白子墨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击,他心里的怒气也起来了,两个人拳脚相加,互不让步。 雨蝶看到这副景象,生怕白子墨会出现什么危险,赶忙上前想要阻止两人两人的战斗。 只是他们两人拳脚相加,速度实在是太快,她根本就插不上手,再加上自己怀有身孕,她也不敢贸然插入两个人的战斗当中,只能大声喊道: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二章 救星到了 “你们别打了。你们别打了。”愤怒中的人又怎么听得见别人的呼喊,战况越加的激烈,雨蝶实在是没办法了,突然哀嚎一声:‘我的肚子……’ 就是这一声哀嚎让两个人都惊住了。两个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赶忙跑到雨蝶的身边。 白子墨紧紧的护住雨蝶,将她抱得回床上,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快告诉我。’ 雨蝶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再打了,我们就相信他一次吧,给他几天时间。好吗?’ 白子墨皱着眉头,定定的盯了雨蝶一会儿,又转过头去,狠狠的看着肖木青。如今这个情况发展下去,肖木青是绝对不可能将亚莲交出来的,他们两个人这般争斗又有什么意义? 再加上雨蝶也开口了,就给他几日时间吧,转过头来看着雨蝶,话却是对着肖木青说道:“你走吧。希望你记住你今天所说过的话。” 肖木青点点头,看着雨蝶,轻声说道,好好保重,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雨蝶点点头,她相信肖木青,至少她相信肖木青会为这件事作出努力。 虽然肖木青离开了,可是白子墨依旧吊着脸色,他想不通雨蝶为什么会这么护着肖木青。 又想到他们曾经是要举行婚礼的,虽然后来雨蝶跟着他离开了,可若是他没有去的话,雨蝶一定会跟他真正的成亲,心里便有了一丝醋意。 微微扭转过头,不再理会雨蝶,但握着雨蝶的手却没有松开,雨蝶看着白子墨这副模样,心中微微有些好笑。 现在的白子墨就好像是一个做了好事,却没有得到夸奖的孩子,可爱的紧,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白子墨头扭的更狠。雨蝶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你现在与他打得再惨,也没有什么用处。他是不会将亚莲交出来的,更何况。这件事情也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解决的,放轻松一点,好吗?” 白子墨转过头来,看着雨蝶,眼中满是心疼,握着雨蝶的手,轻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雨蝶摇了摇头,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双手托住白子墨的下巴,定定的看着白子墨的眼睛,轻声说道: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你给了我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东西,是我应该谢谢你。’ 白子墨眼中的酸意越来越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即将要出来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他不想在雨蝶的面前流泪,这只会让气氛更加悲伤,而且即便是出于一个男人的尊严,他也不愿意。 他是雨蝶的臂膀,是雨蝶可以支撑的后盾,他不能倒下,不能软弱,只有这样才可以给雨蝶一个好的空间。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情况也愈加的危险,可是亚莲的下落,肖木青根本就不愿意告诉他们。 他们想要责怪肖木青,可是看着肖木青又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奔波,心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再加上雨蝶又一直为肖木青说话,白子墨这一腔怒气,更是无处散去。 有的时候,白子墨会偶尔生出一点醋意,但是他又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在自己雨蝶的心目中,自己是最重要的。 而且雨蝶现在这幅模样,自己若是还生气,倒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更何况雨蝶的性命,相比这点事情也显得太过微不足道。 好在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终于有了转圜的地步。这一天,医馆来了一个人,他看着白子墨的背影,轻声说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白子墨听到声音赶忙回过头来,看到是四方山人的时候,心中出现了一丝狂喜。 四方山人是这个世界上医术数一数二的人,如果他到来了,至少可以让这糟糕的情况,可以稍稍缓解一点。 白子墨看着四方山人将这情况细细的讲述开来。四方山人听完,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也不要责怪肖木青,他也是有苦衷的。” “因为这药虽然是亚莲制作的,但是这药方却是我做的,以往我曾经告诉过她们,这药没有解药,要想解了这蛊虫,只有下蛊的人死了,这个蛊虫自然而然便也就解了。” “其实不然,只要废了那下蛊人的一生功力,也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四方山人顿了顿,继续说道: “只是这要废了一身武功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比死还痛苦。” 四方山人微微叹了一口气,心里对亚莲有一丝心疼,也有一丝责怪,她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 亚莲自小是他看着长大的,学这一身武艺,受了多少苦,他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些不忍心。 可是那又能如何,人总是要为了自己所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这句话一出,这房间的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他们如何不知道武艺对于习武之人的重要性,那可是比性命更加重要的东西的。 更何况,在这个以武艺论高低的世界,有了武艺,才可以随心所欲,如若不然,只能寸步难行。 四方山人看着白子墨和雨蝶,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你们也不必这个表情,她既然做错了事情,就应该要为这个错误付出代价。” “只是想要让亚莲心甘情愿的废了这一身武艺,她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更何况,亚莲的功夫也还不错,若是强来的话,只怕是……” 四方山人顿了顿,有些忧愁,继续说道。 “这个,交给我来吧。”肖木青站在门口,眉心微皱,沉声说道。 其实他来了有一会儿了,所以四方山人说的话,他基本上都听到了。肖木青微微松了一口气,废掉亚莲的一身武艺,比要了她的命这个结果已经要好很多了。 白子墨紧紧的盯着肖木青的一举一动,说句真心话,他不是很相信肖木青的话。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三章 我信你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好的解决办法,已经算得上是万幸了,若是肖木青将这件事情告诉亚莲,帮助亚莲逃跑,那么他们一时半会儿肯定找不到亚莲的踪迹。 可是雨蝶的身体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他双手紧握,心里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肖木青制服住,趁此机会,抓紧找到亚莲的踪迹,将这个该死的蛊虫给解了。 就在白子墨正准备出手时,雨蝶轻轻的握住白子墨的手,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可以理解白子墨的想法,若是换作自己,可能也会这么做,但是她相信肖木青不会这么做。 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自己会相信肖木青,但是她就是觉得肖木青对自己是真心的,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从未骗过自己,所以,她愿意相信。 白子墨看着雨蝶握着自己的手,心头有些不满,但还是忍住了自己接下来的动作。 现在,他总算是明白当时雨蝶看到自己和亚莲亲吻时,她有多伤心了。以前,他还觉得没有这么夸张。 可是现在,雨蝶还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这一个动作都让他觉得雨蝶在护着肖木青,让他心中都有一些不爽快。 白子墨的视线移到雨蝶的小腹处,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弧度,有些庆幸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可以找到这么好的女人,幸亏,幸亏,他下手早,不然,万一被肖木青抢走了,就惨了。 因为亚莲现在在肖木青的手上,再加上,他一直是亚莲的心上人,这些事情也有他的缘故,这件事情交给他其实是最好的。 肖木青上前几步,走到雨蝶的面前,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你相信我的,是吗?” 雨蝶点了点头,嘴角含笑,轻声说道:“我相信。” 肖木青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还有人愿意相信他。 “我先走了。”肖木青对着雨蝶,轻声说道,说完便转身离去。 雨蝶看到肖木青离去,这才看着四方山人,轻声说道:“前辈,旅途奔波,辛苦了吧。” 说完便转过头去,看着白子墨,沉声说道:“快去准备膳食,前辈,肯定没有用食。” “前辈,稍等一下,我这就去。”白子墨这才想起来,自己只顾着吃醋,都忘了招呼前辈,心里有一丝愧疚,赶忙说道。 “无碍,无碍,不必这么客气。”四方山人看到白子墨和雨蝶之间这么和谐,心里也十分的欣慰。 当初,白子墨对亚莲的感情,他也看在眼里,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可以这么用心、无私的去对待另一个人,很少见。 所以,他一直很希望,白子墨和亚莲可以在一起,可惜的是亚莲心中已经有了心上人,但是这种事情没法强求,所以,他还感觉到很可惜,对白子墨也有一丝同情和敬佩。 现在,他总算是得到了自己的幸福,也算是老天开眼了。 想到这里,四方山人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如果雨蝶的蛊虫解了,那么雨蝶便会安然无恙,可是要死的就是白子墨了。 这幸福也得快,去的也快,不行,他决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白子墨去死,就算是为自己积一点阴德吧,虽然,他从不在乎这些东西。 肖木青回到亚莲处,看着躺在床上,静静沉睡的亚莲,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 手指微微颤抖,轻轻的抚上亚莲的脸颊,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细细端详。 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看一看亚莲了,他突然觉得亚莲似乎苍老了好多,就连脸色都变得十分的苍白。 眉眼低垂,似乎从自己去到亚莲的身边,她就离幸福快乐越来越远了,微微摇了摇头,他是真的真的很对不起亚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亚莲悠悠转醒,睁开眼睛,就看到肖木青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眉心微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总觉得肖木青的目光太过悲伤,让她不敢多看。 亚莲缓缓的伸出手去,握住肖木青的手,轻声说道:“你怎么了?” 其实若不是肖木青的目光,她看着不忍心,她是不愿意开口打断这种气氛,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 自从肖木青的真实身份爆开,他们就在没有这么和谐的相处了,每一次都是肖木青在躲避自己,而自己就负责一直在身后追。 她也是人,还是一个从小到大从未做过这种事情的女人,她有自己的尊严,追了这么久,她早就有些撑不住了。 若不是最后一丝不甘心支撑着她,她估计早就已经放弃了吧。 “没什么,只是好久没有这么看过你了,有些想念罢了。”肖木青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温柔的看着亚莲,轻声说道。 若是以往,亚莲听到肖木青对自己说这些话,一定会开心都极点,可是现在,她听着这些,心里非但没有一丝开心,反而很是不安。 她死死的看着肖木青的眼睛,沉声说道:“你要杀了我吗?好为雨蝶那个贱人解蛊?” 肖木青微微摇头,看着亚莲的眼神中有一丝愧疚,轻声说道:“我不会取你的性命,我只是……”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我以后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们好好的待在一起好吗?你、我还有孩子,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亚莲不可置信的看着肖木青,他这些话一定事出有因,最开始自己那般追寻他的踪迹,恨不得都让心掏出来,丢去了所有的自尊,只为求他可以留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他是怎么做的?他费了那么多的功夫只为躲避自己,一心只想着能够离自己越远越好,可是现在,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若说是没有原因,她怎么可能相信。 一定又是为了雨蝶那个贱人,心中从内而外的冒出一丝悲凉,原来,雨蝶那个贱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竟然已经重到这样的地步。 正文 第五百一十四章 武功尽失 她费了那么多心思都得不到的东西,别人却像垃圾一样扔给他,他以为他是什么?亚莲死死地看着肖木青,一言不发。 肖木青看着亚莲的神色,也没有多说什么,确实他前后的态度转换实在是太过明显,也实在是太过突兀,怪不得亚莲要怀疑,若是亚莲不怀疑,他才觉得有些奇怪呢。 可是现在,他却什么也不能说,对于亚莲来说,这毕竟是她从小到大花了那么多功夫才得到的成果。 若是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自己废弃了武功,那么她连连一丝依靠都没有了,亚莲现在这个状态,她还要想要去找雨蝶复仇,还要跟雨蝶同归于尽,又怎么会允许自己没有一身武艺呢。 他思来想去,只能将这承诺在心中默默的念上几遍,好缓解自己的愧疚,他是认真的,虽然亚莲是他杀父仇人的徒弟,可是他实在是太对不起亚莲了 他不知道应该要拿什么来弥补她,也不忍心看着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带着孩子四处流窜,在这个世道上,没有武艺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以往若是亚莲想要去到哪里,即便是她一个人,他也不会太过担心,因为亚莲的武艺在这个世间上,还是很厉害的。 一般人是根本没有办法拿她怎么样的,再加上亚莲又比较聪明,只要不是遇上太强劲的对手,一般都可以全身而退,所以他根本不必太过担心。 可如今,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就不是他人的对手,再加上她本就长得十分的貌美,走在路上都有很多人为她神魂颠倒,万一碰上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她又哪里有能力去抵抗呢? 所以将亚莲留在自己身边,是他能够想到最好的办法了。肖木青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 亚莲翻过身去,将背影留给肖木青,她心里还是有一丝忌惮,也有一丝愤怒,为什么他要对雨蝶这么好?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雨蝶,论长相、论美貌、论才智她样样不输于雨蝶,可是为什么得不到白子墨跟肖木青的心,她做了这么多,还不如雨蝶随意的撒娇两句。 说来未免有些太过可笑。肖木青这几日果然日日陪在亚莲身边,无论什么事情都替她做好,还想方设法的逗她开心。 亚莲渐渐的放松了心理的松懈,在内心安慰道,或许肖木青是知道了她的好,还有他们之间的孩子,所以回心转意,想要回到他们身边。 再加上雨蝶本就是白子墨的妻子,他们也有了孩子,是绝对不可能跟肖木青在一起的,所以肖木青现在认清了情况,才心甘情愿的回到她们身边。 可肖木青每每看着亚莲露出真心的微笑,他内心的愧疚就会多上几分,便会更加要发誓,好好的对待亚莲。 这天,肖木青带亚莲去了很多地方,带她将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走了一遍,亚莲很是开心,因为她觉得自己离肖木青是那么的近。 她以为肖木青终于可以全心全意的接受了她,所以才会将这来过往的所有经历都讲给她听,心里十分开心,玩得也十分尽兴。 到了深夜,她还是依依不舍,不忍睡去,今天这几天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好,美好的让她有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她害怕,害怕这么一睡过去,明天醒来就会发现这是一场梦,她紧紧的握着肖木青的手,想要触碰他的温度,来证明自己这几天所经历的都是真实的。 肖木青看着这样的亚莲有些心酸,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呀?他简直是畜生不如,居然这么践踏一个女人的真心。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忍?亚莲为什么是他杀父仇人的徒弟,如果他们之间没有这丝血海深仇的话,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亚莲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幅换得患失的模样,他们会有孩子,会变成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他们可以找一个世外桃源幸幸福福、开开心心的过完下半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跟万千普通百姓一样,过着男耕女织,平平凡凡的生活,可如今…… 肖木青微微摇了摇头,不忍再想。轻轻的握着亚莲的手,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夜深了,早些睡吧。’ 亚莲摇了摇头,定定的看着肖木青的眼睛,没有说话.肖木青微微叹了一口气,将亚莲额前的碎发抚到耳后,轻声说道: “乖,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他今天去了那么多的地方,想必也累了,再不睡,到时候长不高了该怎么办?” 亚莲皱了皱眉头,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着孩子。所以便点了点头,只是拉着肖木青的手,却依旧没有放开。 肖木青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牵着她,让她躺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坐在她的旁边,轻声说道:“睡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亚莲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样的肖木青太过温柔,她实在是太喜欢了,她真的很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秒,那该有多好呀。 过了半刻钟,终于,亚莲渐渐的进入梦乡,而坐在旁边的肖木青,看着面色沉静、安然入睡的亚莲,眼中满是伤痛,微微支起手掌握住亚莲的穴道,手臂渐渐用力,废去了她的一身武功。 肖木青的手指微微颤抖。心中也像是压了千斤重的石头一般,太过沉重,他撇过眼睛,不敢再面对亚莲。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躺上床,将亚莲揽入怀中。却依旧内心煎熬,没有办法闭上眼睛,只是定定的看着亚莲,希望将她现在这么安静的面容刻入心中。 这几日对于亚莲来说十分幸福,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呢,他做这么多,真的是由心而发,他真的很爱亚莲。 从第一眼的时候,他就已经爱上了,虽然亚莲如今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可那又如何。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五章 解蛊 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只会对亚莲更加的愧疚愧疚之中,又多了一丝更加的联系,至少要将所有的东西都还与亚莲,让她幸福。 而白子墨这边,当亚莲的功夫被废去的那一刻,雨蝶的身子就慢慢的变得稚嫩起来,而白子墨头上的白发和皱纹也在一瞬间多了很多。 白子墨看着已然恢复年轻的雨蝶,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太好了,雨蝶终于安然无恙了,自己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可雨蝶却不那么开心,她看着那么苍老的白子墨,心头有一丝沉重,其实她并不想要恢复这样的状态,她宁愿自己身上还有蛊虫,自己慢慢苍老,只要能让她可以安然无恙的生下孩子就可以了。 她更加希望白子墨可以安然的活在这个世上。可是她也知道,白子墨与她是同样的想法。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扶上白子墨的脸庞,轻声说道:“你老了许多。” 白子墨嘴角的弧度加大,握紧了雨蝶的手,沉声说道:“只要你不嫌弃我,再老都无所谓。” 雨蝶点了点头,回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只要你在我身边。对于我来说就是莫大的幸福,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定一定不要离开我,好吗?” 白子墨点了点头,他不会离开雨蝶的,他现在所有心里再也没有亚莲的位置。满心满意都是雨蝶,还有他们的孩子,他用自己最后的时间都陪在她们身边,让她们可以幸福快乐。 第二日,亚莲悠悠转醒,身体有一丝松软,但是她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自己昨日太过劳累,再加上身体怀有孩子,所以才会这个模样。 看着肖木青躺在她身边,心里溢出一丝甜蜜感,要是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都可以看到肖木青的脸,那该有多好呀。 而肖木青本就内心有事,也是到了黎明之时,才好不容易睡了过去,本就睡得不熟,所以亚连醒来之时他已醒来。 他本来十分担心亚莲的情绪,可想可看亚莲这个模样似乎还未发觉,便也没有多说,他知道亚莲一定不能接受那样的结果,能瞒一时就瞒一时吧。 他又陪着亚莲去了很多地方,没有武艺傍身的亚莲,身子总是会更加的容易疲累。过了几个时辰,她便有些困倦了。 肖木青安顿好了亚莲,又点了她的睡穴,现在的亚莲十分脆弱,他很是担心,一分一秒都放心不下,但是他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耽搁不得,只好出此下策。 当肖木青到达医馆的时候,白子墨、雨蝶、南宫萧和四方山人正在用膳,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恢复原本的模样。 白子墨的心情也好上许多,只是其他三人的脸色却并不是那么好看,因为白子墨现在实在是太过苍老,他们有些担心白子墨撑不了太久的时间, 肖木青看着他们,从怀中缓缓的掏出一个东西,递给白子墨,轻声说道:“这是我从亚莲身上拿来的,想必应该会对你们有些用处。” 四方山人一看便知道那东西是何物,因为那是他做的,是用白子墨剩下的寿命而制成,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 有了这东西,白子墨也算是有救了。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两人终于算是雨过天晴了。而白子墨看到这个东西十分的震惊。 就在他准备接过去的时候,四方山人先行一步,将药丸拿在手上,对着白子墨沉声说道: “如今你有了妻子,也有了孩子,万万不可再多推辞,现在我就施法,让你恢复原本的模样,好吗?” 白子墨定定的看着四方山人,轻声说道:“我还可以恢复原本的模样吗?” 四方山人微微摇头:“恕我口误,但是你虽然不能恢复原本的模样,但是你可以获得一半的寿命,至少可以再活个三四十年。” 雨蝶听完内心狂喜:“太好了,你不用死了。”她紧紧的握着白子墨的手。乞求般的眼神,定定的看着白子墨,轻声说道: “就当是为了我,一定要接受四方山人的施法,好吗?” 白子墨点了点头,当初他将这所有的寿命都转移给亚莲,不过是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死了。 后来不愿意接受,也不过是觉得亚莲不爱自己,自己活着也没有太多的意思,倒不如让亚莲可以幸幸福福的。 可如今他有了孩子,有了雨蝶,他想要活下去,想要在他们身边陪的更久。雨蝶还这么小,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孩子,她怎么能照顾好另外一个孩子呢? 他不放心,所以,他看着四方山人,郑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麻烦前辈了。” 四方山人随意的摆了摆手,轻声说道:“我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你要提前做好准备,这药丸服下去,可是会很痛苦的。” 白子墨看了看雨蝶,然后对着四方山人,沉声说道:“我可以挺得住,前辈请放心。” 雨蝶上前一步,紧紧的握着白子墨的手,眼中满是担忧,她只想着要白子墨活的更久,却不知道这里面还要承受欧痛苦。 而且,她虽然与四方山人接触不多,但是听他们提起过几次,只是四方山人不是一般人,他居然这般慎重的交代,想必这其中的痛苦一定非常人可以承受。 白子墨微微吸了一口气,回握住雨蝶的手,沉声说道:“你不必担心,我一定可以挺过来的。”顿了顿,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手敷在雨蝶的小腹处,轻声说道: “我还要看我们的孩子出生呢,还要教他四书五经,告诉他做人的道理,让他好好疼他的娘亲呢。” 雨蝶眼中含泪,看着白子墨,点了点头,泣不成声的说道:“我相信你,我在外面等着你,好不好?” 白子墨抱了抱雨蝶,轻声说道:“好,你在外面等着我。”然后转过头去,看着四方山人,沉声说道:“前辈,我准备好了。”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六章 痛苦的恢复过程 四方山人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朝另外一间房间走去,白子墨紧随其后,这种情况最好是不要让外人看到。 一般来说,这过程确实是太过痛苦,可能白子墨还承受得住,而雨蝶早已承受不住,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们隔绝开来,不让雨蝶看到这全过程。 雨蝶紧紧的看着白子墨的身影,她能够理解四方山人的顾虑,但是她还是想要陪在白子墨的身边。上前一步,对着四方山人轻声说道:“前辈,我可不可以陪着他?” 四方山人微微摇头,神色有些凝重,说道:“劝你最好是不要,你还是在外面守着吧,如若不然你会影响他的进程。” 在雨蝶心目中,白子墨是最重要的,四方山人这一番说法,她自然而然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守在门外。 而白子墨对着雨蝶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担心,然后便随着山人进了另外一个房间。 当白子墨走进那个房间之后,雨蝶便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的缓慢,一分一秒就像是一年那么漫长。 她紧紧的握着拳头,耳朵竖起来,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很担心白子墨的情况,过了大约半刻钟,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嘶吼,接着便是一些压低的声音,雨蝶双手握得更紧了, 她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想要进去的步伐,如果不是山人早先说,可能会影响到白子墨,她可能早都已经控制不住了。 这样的声音她根本承受不了,满脑子都想着白子墨在里面承受什么样的痛苦,越是没有看到,越是脑补出越来越多很残忍的画面。 心就像是撕裂了一般,没有办法呼吸,她走到墙角,缓缓的蹲下来,抱住自己的头。左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心口,只有这样,她才可以稍稍镇定。 时间过得真的是太慢了,过了大约两个时辰,这声音才慢慢的恢复平静,四方山人从房间走来,也是满头大汗。 雨蝶一看到山人,便赶忙站起身来,冲到四方山人面前,轻声问道:‘前辈,他怎么样?’ 四方山人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他很好,他的意志力很强大,只不过刚刚的过程,他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现在已经睡着了。” “你可以进去看看他,但是最好不要多说话,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他休息好了,便可以恢复过来了。”雨蝶满脸欣喜,看着山人,真挚的说道:“多谢前辈。” 四方山人点了点头,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了,刚刚的过程,他也用了很大的力气。现在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雨蝶进去之后看到躺在床上,满身是汗,满手血污的白子墨,心猛的一抽,看着这样的白子墨,如何不心疼,坐在床边定定的看着白子墨,。 不是因为四方山人说现在白子墨不适宜移动,她早就扑上去抱住白子墨了,现在看着白子墨这副模样,她真的很心疼。 不过好在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白子墨终于可以恢复原本的寿命,可以跟她在一起了,细细的抚摸了一下白子墨的脸,将他脸上的血污拭去。 然后又沉沉的看了白子墨一眼,才转身出去,找来一些水,温柔的替白子墨擦拭。 又过了半刻,雨蝶才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便坐在白子墨的床边,定定的看着他,就好像是看着一副珍宝一样,满眼宠溺。 白子墨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雨蝶这样的眼神,用尽力气扯出一丝笑容,想要抬起手去抚摸一下雨蝶的脸颊。 但是他实在是没有力气,手刚刚升到半空中又垂了下来,雨蝶见此情景,赶忙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峡,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了出来。 白子墨有些焦急,也有些心疼,轻声说道:“好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哭了好吗?” 他真的很害怕雨蝶哭,每当雨蝶哭他就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以前他还能抱着雨蝶,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给她安慰。 可是现在的他根本就连手都抬不起来,就只能用用语言去安慰,这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 雨蝶点点头,轻声说道:“我不哭,我不哭,你不用,你不要担心我,我只是太开心了。” 白子墨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他实在是太累了。体力有些支撑不住,又睡了过去,雨蝶定定的看着他,没有再过多的打扰。 她知道,白子墨肯定很辛苦,即便她没有看到,可是她能够想象得到,仅仅是听着声音,她就觉得十分的痛苦。 现在她只想要好好的陪着白子墨,让白子墨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过了几天,白子墨终于缓了过来。 而现在他们身上所有的事情也已经完成了,雨蝶身上又怀有身孕,在这里毕竟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也没有人可以好好的照顾雨蝶。 而且拓跋余聂和南云菡,还在北仑等着他们。他们一直没有自己的消息,想必也一定很担心。 思来想去,两个人便决定尽快赶回北仑皇朝。南宫萧是跟他们一道来的,自然而然也应该去征询他的意见,看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回去。 “前辈,我和雨蝶准备近几日便启程返回北仑,您与我们一道吧。”白子墨看着南宫萧,神色恭敬的说道。 其实他也有一些拿不准南宫萧的主意,毕竟,南宫萧可是亚莲的义父,他之所以到北仑王朝,是因为亚莲,如今去到这里,更是为了亚莲。 所以亚莲现在留在这里,他说不定也会留在这里,但无论如何,他也要前来询问一番,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南宫萧看了一眼白子墨。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留在这里。” 白子墨点点头,沉声说道:“前辈是为了亚莲吧?”南宫萧点点头,道:“是啊,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完结了。”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七章 返回北仑 南宫萧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亚莲,我还是有些不大放心。” “你也知道她现在武功尽失,若是没有人在身旁照料,万一遇到什么坏人,那可如何是好。” “反正我也是四海无家,漂泊无依,一直也只是跟着她,她想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吧,至少看着她,我可以放心一点。” 白子墨内心有一些愧疚,虽然说这件事情是亚莲自己造成的,可对着南宫萧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看着南宫萧,沉声说道:“前辈,这件事情我很抱歉。” 南宫萧随意的摆了摆手。声音有些低沉:“你不必跟我说道歉,这件事情是亚莲自作孽,如今也是她应该得到的惩罚,怪不得别人。” 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都十分清楚,白子墨和雨蝶也是受害者,如今虽然他们已经恢复正常。 只有亚莲一个人武功尽失,可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怪不到他们的身上,更何况,他也没有资格去怪罪他们。 亚莲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谁的责任更大,他扪心自问,绝对是自己,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怪罪别人呢?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别过,前辈,还望好生保重,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协助的,一定要开口,我们必定全力以赴。” 白子墨眼神坚定的看着南宫萧,沉声说道,这是他的承诺。 南宫萧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便也就此告别了,而肖木青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答应白子墨他们,一定会以礼相待,绝对不会亏待南宫萧。 可是亚莲那边,事情却越发的瞒不住了,她最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甚至她连刀剑都有些拿不起,心里越发的怀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亚莲越发的怀疑。终于在有一天,一个小丫鬟不小心碰到亚莲,她丝毫没有抵抗之力,直直的便倒落在地。 这个时候亚莲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内已经没有一丝的内力,她握紧了双手,猛的朝旁边的石头打去,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自己居然没有一丝功力,这怎么可能! 亚莲微微摇头,她是真的没有武功了。一定是肖木青,是他,一定是他废了自己的武功,因为自己曾说过要去找雨蝶报仇,要跟她同归于尽,所以他便这么残忍的废了自己的武功吗? 亚莲哈哈大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她怎么这么愚蠢?她居然相信肖木青说的话是真的。 以为他回心转意,想要对自己和孩子负责,才会对她这么好,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他是个骗子。 居然这样践踏自己的尊严,践踏自己的爱情,难道自己的爱情就这么的微不足道吗?就连这路边上的垃圾都不如吗? 亚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她定定的坐在凳子上,眼中一片荒芜,似乎在看些什么,但似乎又什么也没有看。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夜深了,这屋内却没有一丝的灯光,在黑暗中几乎看不到亚莲的身影,她已经与这黑暗融为一体。 肖木青回来的时候还问过身边的丫鬟,亚莲在哪里?因为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亚莲,最后想着回来看一看。 当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光从外射进来,照着亚莲有些悲凉的身影,这一刻,肖木青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微微皱眉,还是向前去,轻声问的亚莲:“怎么了?怎么不开灯呢?” 说完便拿起,点燃了蜡烛,着屋内顿时就明亮起来,亚莲还是面无表情,就连一个眼角都没有送给肖木青。 肖木青看着这样的亚莲,心中有些担忧,他从来没有见过亚莲这个模样,要是亚莲哭闹着,嘶吼着、打他骂他,他还会觉得好一些。 如今她这个样子简直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越是宁静,这暴风雨便会来得越加的猛烈。 上前一步,握住亚莲的手,蹲下身去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你怎么了,亚莲,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好吗?你不要憋在心里面,时间久了会憋出病的。” 亚莲微微抬眼,死死的看着肖木青,声音很轻:“你废了我的武功,是吗?”肖木青身子一震,果不其然,他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败露了。 目光有些游离,他不敢看亚莲,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亚莲解释。见此情景,亚莲并未催促,只是一直看着肖木青。 她有时间她可以等,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废人,没有一身武艺,什么也做不了,她的时间都是不值钱的,就是在等上许久,他也不在乎。 肖木青抿了抿嘴唇,微微叹了一口气,才抬眼看向亚莲,轻声说道。抱歉,我也不想,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如果不废了你的武功,他们就会要了你的命。 “哼,要了我的命。”亚莲冷笑一声,甩开肖木青的手,轻声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跟死人又有什么区别?还不如让他们直接要了我的命。’ 说完转过身来,看着肖木青轻声说道:“你之所以留在我的身边,不是因为你爱我,也不是因为你回心转意了,你是因为愧疚是吗?” “因为你废了我的一身武功,所以你很愧疚,你良心上过不去,所以你才会留在我的身边。” 肖木青神情紧张,他万万没有想到亚莲会这样想,他之所以留在亚莲身边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更多的却是因为他爱亚莲。 他紧紧的抱着亚莲,连忙说道:“不是的,我是真的爱你的。”亚莲却突然猛的使力,将肖木青的手打开。 她用手狠狠的捶着自己的肚子,大吼道:“滚,你滚,你不要再骗我了,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她恨肖木青,他居然废了自己的一生武功,她不要肖木青了,她不需要他的施舍,这孩子留着也是个累赘,要他何用,还不如早早的让他去了罢了。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八章 寸步不离 “亚莲,你相信我,我是认真的,你冷静一点,你不能伤害孩子,孩子是无辜的。”肖木青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亚莲恢复镇定。 他紧紧的握着亚莲的手,将自己的心一字一句的解说给亚莲听,想要她相信自己的诚意。 他害怕了,刚才亚莲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疯狂了,他是真的害怕了,他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疼爱呢? 那也是他身上的骨血啊,更何况他是自小失去父亲和小叔叔,家里其他的亲人又是那个模样,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很排斥这种亲情,但是他最渴望的也是这种亲情。 最开始,当他知道亚莲怀了自己的孩子时,他是真的很开心,那种开心是他费了那么多的力气也压制不下来的,只是还残留着一丝理智,所以才可以那副样子。 亚莲闹了很久啊,她有些累了,傻傻的看着肖木青,神色之间有一丝迷惘,似乎不太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怎么了?亚莲,你还好吗?你要是生气我骗你的话,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你千万不要伤害自己好吗?”肖木青拉着亚莲的手,定定的看着亚莲的眼睛,诚挚的说道。 亚莲只是看着肖木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像是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偶。肖木青突然之间有些心慌。 看着这样的亚莲,他觉得自己简直是莲畜生都不如,好好的一个姑娘,被他折腾成了这样。可是如果再来一次,他依旧还是会去做同样的事情。 因为这是上级给他的命令。微微叹了一口气,牵着亚莲的手。轻声说道:“你累了,先去睡会儿好吗?” 亚莲猛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愿意去睡,她很害怕,她现在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肖木青留在她的身边。 她紧紧的抓着肖木青的手,脸上彷徨的表情,看的让肖木青十分的心疼,他紧紧的回牵着亚莲的手,轻声说道:“乖,去睡觉,我在你旁边陪着你,好吗?” 听到这些话,亚莲脸色,似乎有些缓和,还是没有说话,肖木青便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两个人一同躺在了床上,定定的看着亚莲,然后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道: “乖,好好睡吧,醒了我还在你的身边,好吗?”亚莲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肖木青看着这样的亚莲,他真的很心疼,他真的很想要问一问上天,他现在可以做什么来弥补? 只要能让亚莲恢复最开始那个单纯可爱的模样,让他做什么都可以。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亚莲便对任何人都没有安全感。 每当肖木青没有在她身边的时候,她都会认为肖木青已经不要她了,情绪就会变得异常的躁动,就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只有当肖木青呆在他的身边,她才可以安静下来,情绪恢复正常,也正是因为如此,肖木青只能一直陪着她,一点也不敢离开她的身边。 可是他毕竟,有事情在身,有一些时候是必须要出去的,可是他却只能在亚莲睡着的时候出去。 这一天,他陪着亚莲,想要哄她入睡,亚莲微微闭上眼睛,过了半刻钟,他听着亚莲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就以为亚莲已经睡着了。 本想着要处理自己的一些事情,这些时日他一直陪在亚莲的身边,耽误了许多事情,却未曾想到正巧有人来拜访,于是便去去见了客人。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前脚刚走,亚莲后脚便睁开眼睛。原来亚莲虽然心里难受,情绪时常不稳定。 但是她可以感受得到肖木青留在她身边的无奈,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模样根本就配不上肖木青,她不需要施舍,更不需要怜悯,尤其是感情上的。 所以她思来想去,只有离开这一个办法,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她也希望肖木青可以拥有自己的生活。 收拾好早已准备的行囊,看着这四周的环境,虽然她在这里呆的时间不是很久,但是她确实很舍不得这里。 毕竟这里给了她一段幸福快乐的时光。或许还有痛苦吧,微微叹了一口气。往门外喷了一点烟,两个守卫便瞬间被迷倒,亚莲趁此机会逃出了邪族人的地盘。 肖木青一处理完事情,便赶忙回来,这些时日,亚莲睡得并不是很安稳,过上一段时间便会醒过来。 万一亚莲醒来没有看到自己,他不敢想象亚莲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很担心,所以便在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当他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他将这房间的四周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亚莲的身影。 他狠狠的质问门口的侍卫:“亚莲呢,我让你们看到人呢?” 两个侍卫其实也是不久前才醒来,他们刚刚缓过来,肖木青便过来了,所以他们现在也是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 此刻听着肖木青的怒吼,他们只能低着头,身子微微发抖,生怕会受到什么刑罚? 肖木青看着门口侍卫这幅模样,火不打一处来,看着他们,沉声说道:“连个人都看不好,留你们何用?”两个侍卫一听肖木青这话,赶忙双膝跪地,大声求饶。 肖木青微微叹了一口气,不想再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越看心头火越重,沉声说道:“自己去刑堂领罚吧。” 现在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亚莲,亚莲现在的情绪,他真的很不放心,只有陪在她的身边,他才能稍稍安心一些。 更何况亚莲现在又是怀有身孕,又没有武功,万一出去发生了一点事情,那该怎么办?不,不对,就凭着亚莲的能力,现在想要离开邪族这地盘,怕是有些困难。 她肯定还在这里,只要他发动所有的人都去找,一定可以找到亚莲的。 正文 第五百一十九章 圣山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了,邪族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可是却没有找到亚莲的踪迹. 肖木青有些泄气,他坐在屋内,看着亚莲睡过的床,坐过的凳子,以及亚莲拿着打过他的器皿。 心里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失去了十分重要的东西。肖木青的动作很大,消息传了出去,南宫萧自然而然也知道了。 这个是他的女儿,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宝贝,他自然着急得很,也出去寻找,但是他本就是江湖中的潇洒人。 他不喜欢同人结伴,尤其是肖木青,在他眼中自己的女儿受到这么多的伤害,肖木青是要负主要责任的。 若不是他,他的女儿现在也不会是这副模样,是他一直在欺骗亚莲的感情,而且在南宫萧的眼中,肖木青的人品并不怎么样。 肖木青根本就配不上亚莲,所以南宫萧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也不愿意同他一同去找,只愿单独去找。 但在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南宫萧微微叹了一口气,便朝着南方前去,其实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大概是直觉吧。 在看亚莲这边,其实她早就已经计划好了要离开,只是一直在等待机会而已。她讨厌过这样的日子。 讨厌每一次,肖木青看着自己眼中都会流露出一股怜惜,一股自责、内疚。在肖木青的眼里,自己从来都只是责任而已。 他所爱的就只有雨蝶,他为了雨蝶可以付出这么多,竟然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的身边,说来真是可笑。 她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竟然只是靠着费了自己一身武艺换过来的。未免有些太可悲了。 那天深夜,她刚刚入睡,便有人来寻肖木青,肖木青看了睡着的亚莲一眼,便转身离去,而在他离开之后,亚莲也睁开了双眼。 这些时日,她虽然时常疯癫,时常正常,但是其实她心中都是有数的。事情发展到这个模样,她心里也有着太多的愤怒,太多的仇恨,怎么可能安然入睡? 不过是不想让肖木青不开心,所以才假装睡着而已,她缓缓的起身,光着脚,走到门口,趴在门上听门外肖木青和另外一个人的谈话。 肖木青双膝跪地,沉声说道:“见过主人。”那人回答:“起来吧。”肖木青点点头,便站起来,沉声问道:“主人有何吩咐?” 那人微微叹了一口气:“山上有一宝物,我需要你去为我寻找,尽快,万万不可被他人察觉,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肖木青眉心微皱,现在这种情况,让他去寻找宝物,说实话,他有些走不开,但是主人竟然将这个任务交给他,他也没有法子推脱。 就这么陷入两难的境地,那人似乎看出了肖木青的踌躇,声音很轻:“怎么,有困难吗?”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要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若是她一直如此,难道你还不做事了?你要一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吗?” 那人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不是吗?”不得不说,这人十分了解的肖木青。一针见血,就像一把利剑插入了肖木青亲的心中。 对,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他是一个有志想要复仇的男人,他想要做出成绩来,给天上的父亲和小叔叔看。 还要给当那些轻视他的人知道,他肖木青离了他们所有人都可以活下来,甚至,比在他们身边可以活得更好。 可如今他日日陪在亚莲的身边,哪里也不能去,让他有一种很沉重的感觉,心里也十分的担忧。 若是亚莲,一直不好,他该怎么办?责任,内疚和报复,一直在拉扯着他,快要将他撕碎。那人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拍了拍肖木青肩膀,沉声说道:“十日后出发,可有问题?” 肖木青思量许久,微微摇头。那人说的对,他不能再这样,其实那人的话不仅是给自己交代任务,也有提醒的意思。 邪族人向来不养废物,在这里都是有作用的人,如果他什么都不做,每天只陪着亚莲,那么他迟早都会被人给赶出去。 亚莲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用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床上,这些人武功十分高强,她不敢多加逗留,万一被发现。她想要逃跑的计划,说不定会出岔子,这不是她想要的。 j第二日,趁着肖木青不再,亚莲迷晕了门口的侍卫,便逃了出去。到了门口,她又抓住了一个看守的侍卫。 其实若是以往,她必定一个人前去,可如今她既没有武艺,又没又不知道那所谓的圣山是在什么地方, 思来想去便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其实她内心还是十分的忐忑的,毕竟这个人只要一动手便可以将自己制服,谁让现在的自己是一个窝囊废呢。 也算她运气好,这看守的人知道她是谁,根本就不敢动手,生怕伤了她将来,肖木青不会饶过自己,便乖乖的去为亚莲带路。 可惜的是,那一个人也是个半吊子,非但方向感不好,就连那身体也差到爆,圣山是一座邪山。 越走便会越发的菡冷,带路的人有些受不了这种菡冷,在半路上一直想要逃跑,可惜亚莲早早的便点了他的穴道。又给他吃下了一些浑身无力的药,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 亚莲虽然没有了一身武艺,但是以往所学到的知识却还没有丢及,毕竟那可是大脑里永久生存的东西,所以才会有现在这般境地。 亚莲看着倒地、闭上眼睛的侍卫,缓缓蹲下身子,将手指放在他的鼻子前,想要探一探他的鼻息,在感受到毫无波澜的气息,确认那人已经死去之后,微微叹了一口气,狠狠的踢了那侍卫一脚。 真是一个没用的人。现在就只有她自己了,好在她已经走到了半路上,大致的方向她已经了解了,就算是没有那个人,她也能按照自己的方向感去寻找。 正文 第五百二十章 找到宝物 若是以往,亚莲绝不会只身前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但是现在,她满心都是仇恨和愤怒,一心想要找雨蝶报仇,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除此之外,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是她没有武艺,而且现在白子墨一定防她,防得十分的紧,说不定她莲雨蝶的身都进不了,所以她需要一个更加强大的东西来帮助她。 从那人跟肖木青的谈话就可以知道这个宝物,对于邪族来说究竟有何有多么的重要,若是她可以将这个宝物拿到手的话,至少可以与邪族人做一些交换,让他们帮助自己除掉雨蝶。 拓跋余聂和南云菡本来就是邪族人的眼中沙、肉中刺,这个人早就想将他们除之而后快,如此一来,她也算不上是威胁,或是合作,更像是她帮了邪族人一把。 即便是如此,那又如何呢?现在她根本就不想考虑这些,她只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让雨蝶生不如死。 只要可以看着雨蝶生不如死,让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现在的亚莲,已经毫无理智,她已经被仇恨和愤怒所吞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而万万没想到的是亚莲居然凭着直觉到达了山顶的洞府,她看着这黑黢黢的山洞,心里有一丝恐惧。 站在门口踌躇许久,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进去?微微向前一步,她居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有一丝波动,就好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她,她不受控制的走了进去。 在走了大约半刻钟之后,眼前突然一片光亮,而在她正前方的就是一件宝物,据说那件宝物可以自己选择主人。 而被它选中的便是邪族新一届的领头。亚莲看着这前方的宝物,有些不受控制的朝前走去。瞬间便来到了那宝物的面前。 亚莲微微抬起手来。用刀子在自己的手指头,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滴落在宝物上,竟然发出耀眼的光芒。 而此时此刻的南宫萧在寻找亚莲的路上,也受到了阻碍,因为人海茫茫,他不知道去哪里找亚莲。 他也不知为何,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呼唤他到这里来,反正他也不知道亚莲究竟在何方,便遵从内心的召唤,来到了这深山。 在半路上的时候,掉进了一个陷阱。本来依照他的武功和轻功,想要逃脱,这里简直是轻而易举。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脚底下踩的地方竟然不是正常的土地,而是沼泽地,巨大的吸力将他的脚黏住,然后,一步一步的吞食。 他本来想要施展武功,可是他发现施展功力越多,自己下沉的便越快。这里又是荒无人烟的境地,根本就看不到几个人,南宫萧没有等到别人的帮助,便被沼泽地吞噬。 就在那一刻,这天空中突然发出了异样的光芒,本是黑夜,天空却恍如白昼,这天空异动,邪族人看见了,南云菡和拓跋余聂也看见了。 南云菡看着这样的情景,微微皱眉,心中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缓过头去,看着拓跋余聂,轻声说道:“这是怎么了?” 拓跋余聂微微叹了一口气。眉心微皱,轻声说道:“这天下怕是又要乱了。”南云菡听着拓跋余聂的话,心中一紧,牵着拓跋余聂的手,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拓跋余聂回牵南云菡的手,两个人去往亭子里坐下来,他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刚才天空中发生的异样,是因为邪族宝物选择了主人。” 南云菡微微皱眉,她从未听过这个这个东西,也不知道它有什么作用,但是她看着拓跋余聂的神色便可以想象得到,这件事情一定十分严重。 如若不然,拓跋余聂也不会这般凝重,还说出那样的话,紧紧的看着拓跋余聂的眼睛,等待着他说出下文。 拓跋余聂顿了顿,继续说道:“传闻,在距离邪族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圣山,而这圣山当中有一个宝物,他是邪族的圣物。他十分具有灵性,会自己选择主人,而被他选中的就是邪族新一届的领头。” 拓跋余聂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其实这圣物,说是宝物,更像是一种毒,只要拿到圣物的人,就可以随意的指挥所有的邪族人。” “不过,它是一把双刃剑,对主人也会有一定的损害,一般人根本就没有办法驾驭得了它,即便是暂时得到了它。将来也会因为,毒药侵体而死。” 南云菡眉心微皱,听着这些话,心里不知该作何感想,天下刚刚太平,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若是,这些宝贝选择一个比较好的主人倒也就罢了。 可万一选择一个心有愤怒的人,这天下想必又要大乱了,而且听拓跋余聂话里话外的意思,想必对邪族包括落到好人手里,不抱有很大的希望。 南云菡伸出手去握紧拓跋余聂,轻声说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拓跋余聂微微摇头:“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们只能先做好准备,以防万一。”南云菡点点头,同意拓跋余聂的看法,确实如此。 他们现在只知道这宝物选择了主人,却连那个主人的一丝消息都不知道也不可轻举妄动,毕竟那人手里的势力太过强大,是整个所有的邪族人。 两个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过了许久,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相信,不管什么艰难险阻,我们都可以闯过去。” 南云菡微微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拓跋余聂说的对,他们不能这个样子,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先乱了自己的阵线,那他们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而亚莲,本来不知道,这个宝物有什么作用?她只是想着要拿回去跟邪族人做交换而已。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一章 邪族首领 可当她触碰到宝物的那一瞬间,宝物将所有的信息都传递给了她,她才知道原来拥有了这个东西,她可以命令所有的邪族人。 亚莲嘴角微微扯出一丝残忍的微笑,上天有眼,居然在这个时候将这种宝物送给她,一定也是因为上天看不过雨蝶这种贱人,想要了她的命吧。 她这般作为,也是为民除害,想到这里,亚莲嘴角弧度加深。哼,他们以为自己没有武功,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吗? 她偏要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让这些人都看一看。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小瞧自己。 她收好宝物,便下了山,现在她已经无所畏惧了,回到邪族之后,所有人都对她俯首称臣,亚莲看着这些人的头顶,心头大快。 这些时日,她就像是一个垃圾,一个病毒一样被人嫌弃。现在好了,她倒要看看,谁还敢嫌弃她? 而在这俯首称臣的所有人的身影当中,唯独有一人依然屹立在一旁,那个人就是肖木青。 其实肖木青原本不是邪族人,他是后来加入进来的,所以,可以不受宝物的控制,他死死的看着亚莲,心中说不出来的失望和痛苦。 失望是因为,他没有想过,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亚莲还看不清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她还一心想着要复仇,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 痛苦自责则是因为亚莲变成这副模样,其中也有自己的推波助澜,若是当时,他没有离开,一直守在亚莲的身旁,亚莲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肖木青微微摇了摇头,他不喜欢现在的亚莲。肖木青向来是亚莲的心上人,她自然而然会注意到他的一举一动。 看着肖木青微微摇头的动作,以及他眼神中的痛苦和失望,亚莲的心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疼痛不已。 瞬间便转为愤怒,他有什么资格这样看着自己,怎么,他怜悯自己还是可怜自己,现在她已经是邪族人的将领,所有的人都可以都对她俯首称臣,她有什么值得这个男人怜悯的? 亚莲闭了闭眼睛,想要将心头的那一丝不快给压制下去,可是,现在的她根本就做不到,她冷冷的看着肖木青,沉声说道: “将这个男人打入天牢。”几个邪族人便瞬间起身,按照亚莲给的吩咐,将肖木青带入了天牢。 肖木青离开之后,亚莲又恢复了理智,看着俯首称臣的所有人,沉声说道: “如今,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强大的队伍,无论是什么人对着我们都没有一丝的胜算。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屈居在这块小地方,而不去拥有更广阔的天地呢。” 众人齐声高喊:“主人说的对。”见此情景,亚莲嘴角的弧度加深,继续道:“那我们便开始我们的计划,这第一步便是攻打北仑…… 亚莲给邪族人洗完脑之后,便去”了地牢中看肖木青。她做的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白子墨和肖木青,还有雨蝶那个贱人,那个该死的贱人。 他们是因,如今这果出来了,她怎么能不让肖木青见证一下自己的成果呢?她想要看着肖木青痛苦。 他曾经给了自己那么多痛苦,凭什么还可以这么肆意妄为的活着,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那自己呢?自己算什么,什么也不算吗? 肖木青听到声音,微微抬眼,便看着亚莲的身影,他定定的瞅着亚莲,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走来,然后坐在自己的对面。 肖木青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亚莲,回来吧。”亚莲眼角轻挑,有些疑惑的问道:“回来,回哪里?” 肖木青身子一滞,看着这个模样的,亚莲,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继续说道:“回到我的身边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一生一世,陪在你的身边的。” 亚莲冷笑一声,看着肖木青,轻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让我回来,我就回来,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亚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今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亚莲了,当初的那个单纯可爱,一心只想要跟你在一起的亚莲,她已经死了,就是被你弄死的。” 亚莲凑近肖木青的耳边,轻声说道:“她死了。怎么,你不知道吗?” 肖木青手指微微颤抖,一直以为自己陪在亚莲的身边,可以缓解亚莲的情绪,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亚莲心目中的仇恨已经深到这种地步。 忍不住的向后退了一步,微微摇头,看着亚莲时眼中的失望,更加的重。亚莲嗤笑一声,继续说道: “怎么,你这副眼神是想要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因为你这种眼神而回头是岸吗?” 亚莲缓缓的站起身来,背对着肖木青,轻声说道:“我会去做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让你看一看,在这个世界上,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也可以活得很好。” 肖木青不肯死心。轻声说道:“亚莲,别这样好吗?你还怀着孩子呢,那是我们的孩子,你忍心这样对他吗?他还那么小。” 肖木青这话一出,亚莲便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走到肖木青的身边,摸着自己的肚子,轻声问道: “怎么,你很关心她,很在乎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么现在,你要不要看看我们的孩子?” 肖木青身子一震,手指微微颤抖,在那一瞬间,他想到的竟然是亚莲将肚子深深的剥开,将他们的孩子拿出来,让他看的镜头。 现在的亚莲已经疯狂了,她真的已经疯了。她真的做得出来的这种事情。亚莲看着肖木青的动作,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亚莲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手慢慢的抚上肚子,作势就要把孩子拿出来,肖木青大喊:“不要,求求你,那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要这么残忍的对她。” 亚莲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肖木青,哈哈大笑。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二章 征战北仑 笑完了就冷冷的看着肖木青,轻声说道:“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嫌恶心。”说完便转身离开。 亚莲这一离开便再也没有过来。肖木青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他叫来看守的侍卫,轻声问道:“新首领现在,可有什么动作?” 虽然说肖木青现在已经被关在天牢,可他毕竟曾经是邪族有身份地位的人,再加上这个人也并未被亚莲给洗脑,所以便如实的说道: “新首领已经向北仑宣战了。”宣战北仑?肖木青听到这个消息,有些震惊。 他们虽然一直与北仑不和,一直也妄想吞噬北仑,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瓜葛,找不到正当的理由,这也是邪族之人,一直未曾向北仑宣战的原因。 肖木青心中一紧,定定的看着那个看守自己的狱卒,眉头紧皱的问道:“出征北仑,新首领用的是什么名义?” 肖木青全身僵硬的看着守卫,等待着他的回答,这期间时间过得十分的缓慢。 狱卒听到肖木青的问题,突然全身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新首领说是为了白子墨,只要北仑王朝将白子墨交出来,就会撤兵,还会与北仑建立友好互助的关系。” “你说什么?”肖木青又问了一遍,想要确认一下自己刚刚听到的话,这个理由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亚莲是不是疯了。 胸口一起一伏,肖木青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胸口有一团火一直在燃烧,就算是要出征北仑,也得想一个好一点的理由。 出征北仑只是为了去要一个男人,怎么邪族的男人都死光了吗?需要她这么大费周章,不惜用那么多的鲜血性命发动战争去问北仑要一个男人,这借口简直未免太匪夷所思。 可即便如此,肖木青却知道,这个借口,极有可能是真的,凭着亚莲现在的疯狂状态,她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猛吸一口气,他不得不承认内心深处的酸楚,当听到这个理由,他的心很痛,一直以为亚莲是爱着自己。 可他从未想过,亚莲心中的男人,却并不是他。他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亚莲都已经做了这么多,甚至相当于公告于天下,他如何相信这些不是真的。 “你还好吗?”狱卒看着肖木青这个状态有些担忧,轻声问道。 肖木青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便缩回到角落里,他突然觉得好累啊,在这个世界上,他生活了这么多年。 即便是当初最落魄,最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也未曾想觉得累,他一直都是想要勇敢的活下去,想要证明自己。 可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境界,他突然觉得有一些无力感,觉得很累,想要放弃。肖木青即便内心想的再多,也没有丝毫用处,因为他现在连这个天牢都出不了. 而亚莲和北仑皇朝之间形势紧急,战争一触即发,当然,南云菡和拓跋余聂知道邪族向他们发起进攻的时候。 他们其实并没有太多的诧异,邪族与北仑向来水势如水火不相容,如今,即便是发动战争,他们也觉得可以理解。 可是他们万万想不到,这发动战争的人竟然是亚莲,当他们看到亚莲的时候,他们整个人都已经震惊了,南云菡微微上前,朝着城门楼下的亚莲,轻声唤道:“师姐。” 亚莲微微抬眼,看了一下南云菡,却并未说什么,就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似乎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一般。 南云菡看着亚莲的动作,微微皱眉,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为什么亚莲师姐看着她像不认识一样?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说他们之间的战争真的要爆发吗?又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又会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 亚莲微微招手,稍后便有一个人上前几步,朝着南云菡他们吼道:“只要你们肯交出白子墨,我们就即刻退兵,若是不交出来,那就怪我们不客气了。” 南云菡与拓跋余聂更加匪夷所思了。心中就像是有好多的谜团解不开,他们就像是身处在一个密密茫茫的世界里面,即便是亚莲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也看不清她究竟心里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难道说她发动这场战争就是为了白子墨吗?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亚莲师姐爱的人是那个肖木青,不是白子墨。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功夫?将来传了出去人们还会耻笑她。南云菡和拓跋余聂相视一眼,这件事情只怕还要先去与白子墨商议一番。 他们立刻快马加鞭的来到了白府,将这个事情告诉了白子墨,白子墨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想不到,亚莲执念如此之深。” 南云菡微微皱眉,轻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们回来的时候也没有详细说过,现在变成这幅模样,总该将这细节给我们讲述一番,也好让我们有一些心理准备吧。” 白子墨微微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将这来往的细节都与南云菡详细说了一遍,南云菡这才知道,原来,他们这一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经历了这么多的危险,和亚莲师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南云菡一直认为自己很了解亚莲,可是现在她真的有些看不清了。白子墨看着南云菡进退两难的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忍。 如今变成现在这个模样都是因为他,他不能让两国真的爆发战争,那样会流太多的鲜血,他不想做这个千古罪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白子墨下定决心,看着拓跋余聂,轻声说道:“不如把我交出去吧,这样,就可以避免一场战争了。” 南云菡听完,微微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怎么可能,这不过是亚莲的诡计而已,你不要轻信于她。” “亚莲现在变成这副模样,我们谁都摸不准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三章 南云菡出战 “但是我相信她做了这么多,绝不可能仅仅是为了要你。” “而且,她根本没有太多的动机,若是说她想要复仇,那也应该是要雨蝶,而不是你,可若是说她爱你,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或许他对你会有情谊所在,但绝不是爱,她心中真正爱的人是肖木青,所以她究竟想要做什么?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万万不可以掉入她的陷阱。” 拓跋余聂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想说的话,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即便是就像亚莲说的,将白子墨交出去,他们就可以退兵,自己也不会这样做的。 白子墨是自己的兄弟,一同出生入死,风里来雨里去,若说是用他的性命来换取北仑王朝的安定,他做不到。 北仑王朝的百姓也不会同意,他们的皇上这般的懦弱。可是他们不同意,却有人想同意。早朝之上,一人缓缓向前,走到大殿中央,双膝跪地,沉声说道: “启禀皇上,臣有事要奏。”拓跋余聂道:“说。”那人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皇上现在战况紧急,若是真的爆发战争,我们必定死伤无数。所以臣恳求皇上,将大学士,交出去。拓跋余聂脸上似有怒火,平静的问道:“你刚才说将大学士交出去。”’ 那大臣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启禀皇上,虽然这样做确实不好,但是大学士一人可以换得北仑万千百姓免于水火,这也是难得的功就。还望皇上三思而后行。’ 拓跋余聂突然就笑了,重复道:“三思而后行?将白子墨交出去?” 白子墨微微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各位不必着急。” 这本来就是最好的办法,但拓跋余聂却没有发话,摆明了是不愿意,周围大臣商议过后联名上书,一致要求将白子墨交出去。 拓跋余聂看着桌上所有人都签过字的奏折,简直是火不打一处来,堂堂北仑王朝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简直是笑话。 看着众位大臣,嗤笑一声,说道:‘怎么?做了几年官,连胆子和脑子都做没了吗?你们当真以为将白子墨交出去,这场战争就可以平息,是你们傻,还是她傻?’ “更何况,我北仑王朝地大物博,虽然算不得世界第一强国,可也是有尊严的,居然需要用一人性命换取一时的安宁。传出去简直是个笑话。” “今日我可以将白子墨交出去,他日若是别人要你们的性命,我照样可以交出去,这样的君王你们信得过吗?” “更何况,我北仑的将士也不是摆设,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也该到轮到他们上场了,难不成你们是对北仑的兵力没有自信?” “怎么,没有人说话了,你们不是意见很多很坚定吗?不是同仇敌忾一心想要将白子墨交出去吗,现在,你们有谁能够回答我这些问题?” “若是你们可以答得出,那我便可以依照你们的心愿将他交出去。”众位大臣面面相觑,这话说的确实就比较严厉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拓跋余聂现在正在火头上,没有人敢上前去做这个出头鸟。拓跋余聂看着这些大臣,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我不过是这么一说,你们便都不说话了,那你们可曾想过,白子墨一直以来一心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为北仑做了多少的贡献?难道你们不清楚吗?若是我今天交了出去,那他该有多寒心,北仑王朝的百姓该有多寒心呀。” “为北仑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到最后却被抛弃,日后谁还敢为北仑效命,谁还能够相信北仑。” “今日抛弃白子墨,他日抛弃的人就有可能是你们,你们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今日,这些邪族人要的是你们,你们可愿意?” 众位大臣头更低了。他们并不是不知道,这是一直以来忽视了这个问题,如今被拓跋余聂这般直面的戳了出来,他们再也不能忽视,只能正面相对。 拓跋余聂安抚了众位大臣和北仑的百姓之后,便开始与南云菡商议作战的对策,毕竟亚莲曾经也在他们身边呆过许久。 对他们有一些了解,包括一些作战方法和一些习惯,再加上她身后现在有那么多的邪族人。 邪族本来就拥有众多邪恶力量,是一个恐怖的存在。所以他们一定要想办法,最好是能够找出一个万全之策,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让亚莲的目的得逞。 南云菡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她并不愿意与亚莲进行正面交锋,无论如何她始终希望,亚莲还是曾经那个最单纯、最可爱的模样。 那个时候她们感情那么好,并肩作战,度过那么多的危险,终于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过上稍微稳定一点的生活,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可是现实如此,她也没有丝毫办法,亚莲师姐和北仑的黎民百姓相比,孰轻孰重,她还是拎得清的。 更何况现在亚莲师姐,近乎疯癫,她一定要治治亚莲,如若不然,将来有朝一日亚莲清醒过来。 她也一定会后悔她现在的所作所为的,定定的看着拓跋余聂的眼,沉声说道:“这次我亲自带兵出战吧。” 拓跋余聂微微叹了一口气,沉思良久,才点了点头,现在的情况确实比较严峻,他们万万不能放松警惕。 而且他本来在作战方面没有南云菡经验丰富,再加上他又是北仑的一国之君,若是亲自出战,只怕会让北仑人心惶惶。 所以思来想去,南云菡确实是最佳合适的人选,可是,他太在乎南云菡了,并不希望南云菡去冒这么大的风险,但凡是有一点办法他都会阻止。 南云菡上前几步,牵着拓跋余聂的手,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们一定要能够顾全大局,不能因小失大,你放心,我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正文 第五百二十四章 战争爆发 拓跋余聂点了点头,他相南云菡,他应该给南云菡足够的自由,南云菡本来就是飞翔在天际的雄鹰,他不能折断她的翅膀,让她变成一个日日呆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既然商议了带兵将领是谁,接下来就是商议作战计划了,好在两个人都十分的有默契,没有多久时间,他们便已经将作战计划确定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便到了第二日,这是她们即将正面作战的那一刻,南云菡带领一众将士直赴战场。 亚莲见此情景,心中其实是有一点慌的,因为她真的没有想到南云菡和拓跋余聂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以为她带领了这么多人前来逼迫北仑,他们一定会将白子墨交出来的,因为以她对南云菡和拓跋余聂的了解。 他们虽然十分的重情义,但是更加知道,什么是轻,什么是重,而白子墨与北仑的江山北仑的百姓相比,那真的是微不足道。 所以她来之前已经抱定决心,那就是南云菡和拓跋余聂一定会将白子墨交出来。 此番,南云菡竟然亲自领兵作战,着实让她有些没有想到,她也没有做好足够的作战准备,一番较量下来自然是首战失败。 亚莲有些错愕,眼底闪过一丝阴毒,她知道,在行军作战这一方面,她不是南云菡的对手。 如果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全盘皆输,所以她必须要想出别的办法,可是这邪族人向来只会些歪门邪道。 最擅长的就是用毒了,心中闪过一丝愧疚,但是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叫来副官看着他,轻声说道: “今日,我们首战失败,将士们肯定都丢失了不少的信心,但是不要紧,我们手上有秘密武器,那就是毒,等到我们第二次交战的时候,你们就在战场上直接用毒。记住我所说的话了吗?” 副官点点头,没有做出异议,在他看来,这是十分正常的,如果不是用毒,邪族人根本就不可能拥有今天的江湖地位。 虽然这是战场上,用这种手段一定会被天下人所耻笑,可那又如何,他们邪族人向来不忌讳这些。 更何况在天下人心目中,他们早就是歪门邪道,人人喊打喊杀的大恶魔,即便是他们正规正矩的打仗。 这天下人也不会对他们改变一丝一毫的看法,既然如此,何必在乎,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能赢才是王道。 而南云菡和拓跋余聂,虽然首战告捷,但是两个人丝毫不敢放松一丝警惕,毕竟现在的亚莲已今非昔比。 他们摸不准她的底线在哪里,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只怕后果,不堪其忧。但是他们的作战计划已经完善的十分好了。 现在,要是在想要做些什么别的,倒是有些加不进去,如今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以不变应万变了。 可是他们想了那么多的办法,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亚莲竟然在战场上用毒。南云菡在发现的那一刻,便命令所有的将士迅速撤退。 可即便他们撤退的再迅速,仍然逃不过毒气的散播,北仑将士死伤无数。南云菡眼中出现一抹弑杀。 亚莲如今变成这副模样,让她如何能忍,即便是她的师姐,她也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了,如若不然,这天下都要被她给毁了。 撤离战场之后,南云菡一个人静静的呆在亭子里面,心中有一丝伤痛,还有一次挫败,伤痛的是亚莲竟然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她甚至有些怀疑亚莲究竟是不是她的师姐。 她怀疑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假的,微微叹了一口气,想到战场上死去的将士,心中十分的沉重,压得他有些缓不过气来。 拓跋余聂就在身后看着南云菡的背影。今日的情景让他也痛心疾首,可是战场上的事谁也说不准,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的减少死亡人数。 拓跋余聂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这件事情不怪南云菡,谁也没有想到,上前几步,将南云菡拥入怀中,沉声说道: ‘云菡,你不要内疚,这件事情错不在你,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亚莲一定会发起第三次的进攻,照她这个势头,如果没有得到白子墨的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南云菡点了点头,她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可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公道,他们都不可能将白子墨交出去,如若不然,北仑王朝的尊严往哪里放? 日后但凡是有一个强国都可以任意凌辱,那么北仑的国家、北仑的百姓就真的只能生活在深渊里面,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南云菡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微张,定定的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 “事情发展得发展到这个地步,我要去联系一下师傅和前辈,看一看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说不定,可以帮帮我们呢。” 拓跋余聂点点头,他怎么把这一点忘掉了?无论如何亚莲都是他们的晚辈,又是他们的徒弟,他们肯定也不希望亚莲出什么事情,由桃仙儿和四方山人来带走亚莲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南云菡通过意识,联系到了四方山人以及桃仙儿,将近日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细细与他们解释了一番,然后希望可以求得他们的帮助。 桃仙和四方山人听完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亚莲武功已经被废,还是四方山人间接废除,按门内规矩来说,她已经算是被逐出师门了,如今也没有丝毫的资格去管她。” 现在就只能对南云菡说抱歉了,他们帮不上南云菡。南云菡万万没有想到桃仙和四方山人会拒绝她,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师傅,前辈。就算你们不想在管亚莲师姐的事情了,也请你们为北仑百姓数万生灵考虑考虑。” “师姐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在战场上,又有多少家庭要妻离子散,你们又如何能忍心呢?”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八章 龙凤胎 时间飞逝,南云菡自从怀了孩子,就被拓跋余聂当做一个易碎的宝物一样呵护,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做。 让南云菡十分无语,虽然她知道拓跋余聂做这些都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她什么都不做,实在是太无聊了。 南云菡忍了一个月,再也忍不住了,这天晚上,南云菡下定决心,要跟拓跋余聂开诚布公的谈一下。 在这么下去,孩子没事,她会被憋疯的。 夜幕逐渐降临,拓跋余聂将所有的政事处理完,便赶忙回来陪南云菡,他知道这些日子,南云菡过得十分无聊。 他也不想这样,但是她现在怀有身孕,做什么事情都必须要小心一点,其实他是想要时时刻刻陪在南云菡身边,但是自己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他已经加快处理的速度了,还将沉浸在初为人父的白子墨拉过来做助手,可即便这样,还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她。 在这一方面,他也很是内疚,也有些心疼。微微叹了一口气,在思考是不是要给她一些自由。 回来之后,南云菡已经将所有的饭菜都准备好了,而且看起来比以往还要丰盛一些。 拓跋余聂见此情景,微微皱眉,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这景象太过反常,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心里依旧大概猜到了。 他定定的坐在桌边,看着这一桌饭菜,不说话也不懂筷子。 南云菡有些懵了,但是扯出一丝微笑,坐到拓跋余聂身边,扯着他的衣袖,轻声问道:“怎么不吃?” “云菡,我知道最近你很无聊,也知道我可能管的太紧了。”拓跋余聂深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继续说道:“对不起,我只是有些不放心而已。” 南云菡握紧了拓跋余聂的手,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是我总是一个人呆着,总是有些无聊,做什么也提不起劲头。” “不如这样吧,明天我陪你去白府看看白子墨那个宝贝儿子,行吗?”拓跋余聂轻声说道。 “你陪我?你明天有空吗?”南云菡有些担心,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影响拓跋余聂处理正事。 “放心,我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更何况,这天下的黎明苍生是我的责任,你和孩子可是我的精神支柱。”拓跋余聂细细安抚着。 “好,那我们去看看雨蝶。”南云菡眼睛弯起来了,看着拓跋余聂,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的微笑,心软软的,被填的满满的,让他觉得,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只要可以看到南云菡这么开心的笑着,就什么都值得了。 第二天一早,拓跋余聂便命人将所有东西都准备好,好在这不过是出去看一下,算不上远,也不需要准备太多的东西,大约半刻钟之后,他们便出发前往白府。 雨蝶的孩子还很小,也不会说话,只是喜欢笑,当他见到南云菡的第一眼,便对着南云菡展开一抹大大的笑容,让南云菡高兴的都找不着北了。 两个人一直在这里待到夜幕降临才返回皇宫。 转眼间,四个月过去了,现在南云菡已经怀胎九个多月了,再过差不过二十天左右,就该生了。 这天早上,南云菡一起来,便感觉肚子很痛,她本来想要忍一忍,但是努力之后,却发现根本就忍不住。 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是她要生了。想到这里,南云菡呼吸急促,赶忙叫人。 好在拓跋余聂本来就不放心,已经早早的将接生人员都安排在南云菡寝殿附近,此时叫人倒是也快的很。 拓跋余聂听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南云菡已经在生产了,发出跟雨蝶生产时一样的嘶吼,也许,还要惨烈一点。 拓跋余聂这个时候才深刻感受到白子墨那个时候的心情,心里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一直在咬。 冷汗从脸上一直在往出冒,不一会儿便浸透了拓跋余聂全身上下,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溺水的人,没有办法呼吸。 好在这件事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当婴儿啼哭的声音响彻上空时,拓跋余聂感觉到自己眼睛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他伸出手去抹了抹,才发现,那是泪。全身上下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而白子墨和雨蝶也赶了过来,听到这个消息时,两个人也松了一口气,生产这件事情着实有些可怕。 怪不得他们这么紧张。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个龙凤胎。”接生婆打开房门,双膝跪地,高兴的说道。 拓跋余聂没有空理会接生婆,大步走入房中,自古以来,男人是不被允许进入产房的,因为有血,会不吉利。 可是拓跋余聂才懒得搭理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南云菡大汗淋漓,头发都乱糟糟的,但看在拓跋余聂眼里,却是那么美。白子墨和雨蝶问候完,便赶忙离开了。 他们可不敢打扰这小两口的美好时光了呢。 过了好几天,南云菡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雨蝶再一次前来探望,看着两个孩子喜不胜收,做了父母的人,总是会格外喜欢孩子。 她一直逗弄着孩子,看的南云菡都有些吃味,不知道她是来看孩子,还是来看自己的。 不过,自己的孩子被人喜欢,她还是很开心的,看着雨蝶,轻声说道:“你这么喜欢,不如让她跟你儿子结个娃娃亲。” 雨蝶眼中冒光,她求之不得,但还是好笑的说道:“早早的就给你找了个媳妇,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把人害惨了。” 南云菡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和白兄不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你这话的意思,可是后悔了?” “我没有,怎么可以这样,曲解我的意思?”雨蝶有些急了,万一这话要是被白子墨听到,这几天晚上,她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五章 亚莲死了 桃仙儿和四方山人寂寞良久,到最后,还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恕我们无能为力,实在抱歉。” 话已至此,南云菡已经十分清楚这两位前辈的意思了,她说了这么多,两位前辈还是这么坚决的推脱。 照此来看,想让他们出山,只怕是没有希望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能再次迎接亚莲的攻击。 “怎么样?师傅和前辈是怎么说的?”拓跋余聂轻声问道,南云菡摇了摇头,心中十分沉重。 拓跋余聂微微叹了一口气,将南云菡拥入怀中,轻声说道: “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前辈他们,毕竟亚莲师姐,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如今想要借助他们的手,对付亚莲师姐他们有些不忍,也是情理之中的。” “我们既然是请求,就应该料到会被拒绝,也不必过多纠结,现在还是想一想,如何迎接下一次的战争吧。” 南云菡点了点头,她心里也知道这个道理,花了一会儿时间,将自己内心的,情绪给压制下去,继续完善作战计划。 沉思良久,看着拓跋余聂,轻声说道:“邪族人上向来擅长用毒,他们上一次能够赢,我们也是因为毒,我们只要能够防止这个毒,那这战争还有可能胜利,如若不然,就注定失败。” 拓跋余聂点点头,沉声说道:“既然如此,不妨我们不打近战,用远攻,这样他们的毒就没有办法近我们的身,我们还有一线希望。” 南云菡眼中突然冒出一丝光亮,声音有些亢奋的说道:‘火攻。’ 拓跋余聂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对,就是火攻。” 南云菡和拓跋余聂便采用这个策略,在箭头上,铺满火油,点燃,然后射到邪族之人的地盘上。 邪族之人本来在上一次战争之后已经十分的开心,也有一点飘飘然,他们一直认为他们的毒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 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比得过他们,也就放松了警惕,万万没有想到拓跋余聂和南云菡竟然会使出这么一招,没有时间准备,这一场仗,便也就败了。 事情发展的越来越离谱。亚莲因为这一场仗的失败,蒙蔽了她的内心。这一次她已经不讲求占理了,她只要能赢,无论是用什么手段,她都在所不惜。 她命人夜里偷袭北仑,在北仑王朝的军队外面放蝎子和毒蛇,让它们进入军队,咬伤敌军。 南云菡和拓跋余聂虽然已经做好了防范准备,但是,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一场战争会来得如此之快,并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军中有很多人都受了伤。 亚莲站在前方,身后是众多的邪族人,她微微仰首,沉声说道:“给我,上。” 就在此时,桃仙和四方山人突然出现,他们两个人站在亚莲的正前方,定定的看着亚莲,一言不发。 可仅仅就这一眼,却让亚莲如置冰窟,理智束然回笼。此刻她才幡然醒悟,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和一丝哽咽,轻声说道:“师傅,四方山人。” 桃仙儿微微瞥了亚莲一眼,轻声说道:“你可知错?”亚莲立马跪在地上,低着头:“徒儿有错,还请师傅责罚。” 桃仙心中也十分的沉痛,他如何能想到自己精心培养的徒弟,竟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有一丝失望,也有一丝心疼,轻声说道:“收拾收拾,跟我们回雪海吧。” 亚莲这一次没有反抗,她知道这次自己犯了天大的过错,师傅心中一定很是失望,她现在也很后悔,她不知道自己当时究竟是怎么了? 现在想一想,她还觉得不可置信,但如今事已至此,她也不能推卸责任,毕竟那些事情,确实是她所做的。桃仙儿和四方山人本想在第一时间就将亚莲带走。 就在此时,南云菡突然出现,对着桃仙儿、四方山人行了行礼,然后看着亚莲,轻声说道:“师姐,回雪海之前要不要去见一下肖木青?” 听到这个名字,亚莲的心还是痛了一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算了,我还是不去了,我想,他应该也不想见到我吧。” 亚莲的神色有些落寞,从怀中拿出一些药,递给南云菡,轻声说道:‘这些药可以治好之前的那些人。替我跟他们说一声抱歉吧。’ 南云菡微微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上前去拥抱了一下亚莲,这一别,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 虽然亚莲师姐之前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可事实上南云菡还是很心疼她的。 再加上这些事情,究其根本也是因为自己,如若不然,亚莲师姐现在一定还在雪海,过着单纯、幸福快乐的日子。 亚莲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转过身去想跟着桃仙儿和四方山人一同离开,就在此时,她突然口中溢出一丝鲜血,晕厥过去。 圣物从她的体内离开,变出一束光消失了。几人一顿,赶忙上前去,却发现亚莲已经死了,四方山人微微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孽债啊孽债。”南云菡皱着眉头,神情也有些悲戚,她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桃仙儿看着南云菡的迷惘,轻声说道: “这邪族的圣物,自己可以选择主人,但是它本是邪物,它所选择的主人身体内一定要有一丝怨气,还要有复仇的决心,这样才能帮助它发挥作用。” “当那个人没有了这些东西的时候,对于圣物来说,那就是一个废物,没有一丝作用的东西,它是不会要的,它会吸干寄主身体内所有的精气,然后再寻找下一个寄主。” 桃仙儿和四方山人眼中都出现了一丝沉痛,毕竟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人,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虽然算是她咎由自取。 可是人是有感情的,即便亚莲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他们也没有办法在霎那间将他们之间那过往的十几年的感情都抹去。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六章 改邪归正 此时此刻,两个人定定的看着亚莲的尸体,心中沉痛,桃仙儿将亚莲的尸体抱在怀中,轻声说道: “如今,她也失去了性命,也算是为她所做的错事付出了代价,我希望你们可以原谅她,至于她的尸体,我希望可以带回雪海,让她落叶归根。” 南云菡微微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师傅,前辈,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桃仙儿和四方山人并未多说什么,随之便离开了,他们并不想要在这里呆得更久,呆的越久心里只会更加的难受,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们也该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了。 而失去首领的邪族人,就像是一盘散沙,只好束手就擒,而这一场邪族人与北仑王朝之间的战争,以北仑三胜一败结束。 战争结束,圣物离开,所有被洗脑的邪族人也回过神来,老族长也将肖木青从牢里放了出来。 将他请到自己的书房,沉声说道:“如今现在的情况想必你也有所了解,从前的族长都已经死在亚莲的手里。” “而我是邪族最后的族长,如今我已年迈已无心,也没有能力操持这么多的事情,我希望,可以将这个担子交给你,也希望你可以带领邪族,不要再走老路了。” 肖木青微微皱眉。说句实话,他并不想要接管邪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突然有些累了,如今复仇于他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亚莲已经死了,他的孩子也没有了,现在他想要过过自己的生活,浪迹天涯,代替亚莲去走过那些没有去过的地方。 只是老族长的语气太过诚挚,让他没有办法立刻拒绝,微微皱了皱眉,沉声说道:“我可以再考虑考虑吗?” 老族长点点头,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也希望肖木青考虑考虑清楚,沉声说道:“既然如此,我给你一天晚上的时间考虑,我希望明天可以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肖木青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他很纠结,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选择。 或许正因如此,老天帮他做了选择吧,这一天晚上,老族长突发疾病,当场死亡。 邪族群龙无首,他现在又是邪族最有地位和能力的人,再加上很多人也知道了,老族长先前有意将这位子传给肖木青,也特意,找他谈过话。 所以这剩下的邪族人全部都跪落在地,祈求他成为新族人的首领,带领他们,重新战斗。 肖木青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这,跪满一地的邪族人,微微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这个地方收留了他十几年。 将他从困境中拉出来,给了他现在所有的一切,如果不是因为邪族,只怕他早已,冻死或是饿死在路边了。 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抛弃邪族,思虑半响点了点头,将这邪族的担子接了过来。 但是每一场权力的变更都必然不会如此顺利,虽然有人支持,自然也就有人反对了。 肖木青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多余的感觉,他只是召集了所有人,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我知道你们这其中有很多人反对我坐上这个位置,我觉得很正常,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我没有办法决定,也没有办法强求,所以现在,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权利,如果你们实在不能接受,那你们可以选择离开。” “至于留下来的人,我会当你们接受我这个族长,我不会强求你们,我说话算话。” 这里面有些人确实是没有办法接受,便也就离开了。肖木青顺利的当上了邪族的族长,但这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想要的是带领邪族走上正道。 他将所有的人再次聚集起来,看着这台上密密麻麻的人头,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 “邪族以前练的一直都是至阴至邪的功法,虽然说我们练就这种功法可以成就自己,但是很多人却没有后代。” 顿了顿,继续说道:“救人、害人,只在一念之间。我希望我们可以偏向正的那一面。” 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是比较看重家庭的,他们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 可能有一些人确实是因为自己的贪念或是欲望,才走上这条路,但究其根本,这里面也包含着家人的因素。 以往很多人没有子孙,他们心中也会有一丝想法,但毕竟根深蒂固的思想,从未有人告诉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 他们便也就一直认为是对的,如今肖木青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倒让他们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不得不好好思虑这件事情。 再怎么说,什么功名、成就到最后都是虚的,只有家人是可以真真正正陪在自己身边的。 他们也不希望将来在濒临死亡之际,却没有一个人陪他们度过生命中的最后一刻。 当他们死后,却没有人给他们收尸,抛尸荒野,变成一个孤魂野鬼,永生永世都没有办法转世投胎。 肖木青这一番言论一出,大多数人都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着肖木青干,如果说正邪都可以成就自己,拥有名和利。 而且,正路还可以帮助他们保护自己的家庭,拥有自己的子孙,那为什么不选正途呢? 肖木青想用邪族用他们的力量去救人积德的事情倒也算是顺利。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妥善解决,生活也变得风平浪静起来。 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便到了雨蝶怀胎十个月要临盆的日子,这一天,白子墨十分的紧张。 他听着屋内传来的嘶吼声,看着那一盆盆从屋里面拿出来的血水,他的心都快要跳出来,感觉呼吸不过来,就快要窒息,胸腔就开始要炸了一样。 他来回的在踱步,没有办法静下来,双手紧握,满身都是冷汗,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紧张的时刻。 即便是当年面对千军万马,生死未卜的时候,白子墨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正文 第五百二十九章 元宵团圆夜 南云菡看着满脸通红的雨蝶,噗嗤一笑,没有继续调笑了,要不然,她下次不来看自己,自己就无聊了。 时间飞逝,转眼间这两个孩子都满月了,拓跋余聂封男孩为太子,女孩为喜乐公主,一家人十分的和睦。 南云菡偶尔也会回西楚去看一看那个皇帝,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他的,毕竟西楚也是她的故乡。 就这么一晃过了两年。这两年南云菡日日待在宫中,陪伴着孩子长大,如非必需,一般来说都不会出宫门。 可她总觉得这样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觉得自己好像翅膀已经被折断,让她有一丝空虚感。 她将自己的这些感觉都告诉拓跋余聂,她说:“我自小生长在将军府,每逢节日,父母总是会带我出门走一走,去看一看这世间的喧嚣,以及外面世界的精彩。” “我不知道自己能够陪孩子多久,但是我希望,有我在的时候,我们能给他们最好的,而不仅仅是物质上。我想带他们出去走走,让他们知道,生活不仅仅只有一面性。” 拓跋余聂抱了抱南云菡,声音轻柔的说道:“好,我答应你,我们以后每逢节假日,便带着孩子们出去逛逛街,猜猜灯谜,看看元宵灯会什么的,好吗?” 南云菡点了点头,眼中涌出一丝感动,这个男人一直如此,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她完成愿望,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她真的很庆幸自己这一生能够遇到他、认识他、爱上他,两个人可以走到现在,还拥有两个小可爱,这一辈子,足矣。 这一天正是元宵夜,这宫中向来有规矩,元宵夜必须要宴请大臣,可拓跋余聂又答应南云菡,要陪他们出去逛逛街,所以这宴请的时间便提早了很久。 他们早早的宴请大臣,吃酒赏戏。然后便和南云菡一起带着孩子,偷偷的出了宫,他们想去城隍庙祈愿,想让上天保佑保佑这两个孩子。 又到了河边放孔明灯,街市上人很多,来来往往,灯火腾空,男人还看着满天的孔明灯,心中思量颇多。 而拓跋余聂抱着喜乐,自己拉着太子,可太子看喜乐被人抱着,也在哭闹,也想要被人抱。 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便也抱起了太子,四个人一起悠哉悠哉的逛着街,、看杂耍,路上也出现了一点小插曲。 南云菡见着街边有卖糖葫芦的,便给两个孩子一人买了一个,可惜的是喜乐,年龄还小,牙齿也没有长全,竟然有些咬不动,咬不动便也就罢了,还嚎啕大哭,让南云菡和拓跋余聂还很是无奈。 南云菡揉揉她的头发,又去街边给她买了一个好看的老虎灯笼。喜乐瞬间便被这新奇的玩意儿给转移了注意力,早已经忘记了糖葫芦给她带来的痛苦。 两个人看孩子开心了,然后又继续逛街,正巧街边有个活动。两个孩子边闹着要下来,要去参加活动。 他们站在旁边,有一个比太子大不了几岁的小女孩儿一见太子,就觉得他长得十分的可爱,便故意丢了一个套环,套到太子的脖子上,对着太子调皮的说道: “我套中了你,你就是我的了。”南云菡忍不住扯出一丝微笑,这小女孩实在是太古灵惊怪了,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逗逗她。 南云菡也站在那个小女孩儿旁边,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轻声问道:‘这个小姐姐说让你跟他一起走,你愿意吗?’ 太子脸色微红,低着头,轻声说道:“我愿意跟她走。”南云菡有些惊讶,便又继续问道:‘为什么,你不要父亲和母亲了吗?’ 太子有些着急,“要啊,只是她长得好看,所以也想跟她走。”南云菡听完便越发的觉得好笑。 这小小的年纪便已经能够分得清什么是美,什么是丑,还被这么轻易的被人就给拐走了,看样子这以后得多加看管,万一真的不小心被拐走了,那真的是亏大发了。 而雨蝶和白子墨在宫中参加宴会,到一半的时候也悄然离席,毕竟这种团圆的时刻,他们更希望可以跟自己最亲爱的人守在一起,过着安静祥和的日子。 这大殿上虽然热闹,但过上几次,倒也觉得无趣的很。两个人回到府上之后,雨蝶便将孩子交给了白子墨。 然后自己亲自下厨去为孩子做了一些汤圆,虽然说她的厨艺也不是那么的好。 但本来汤圆也用不上太多的技巧,她只是单纯的希望孩子和夫君可以吃得上,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东西,那会让她有一种成就感,很满足,很满足。 却未曾想到,夜幕降临之时,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邪族人在肖木青的带领下,在路边建了一些粥棚,排队的人十分的多。 好在他们本来也料想到会有这样的情景,准备的倒也还挺充分的,如若不然,只怕还有一些人会继续饿肚子。 肖木青看着他们,微微叹了一口气,便又为他们找了一个避身之所,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然后燃起一堆火,让他们烤烤火,暖暖身子。 这天实在是太冷了,他们又穿的实在是太单薄,如果不进行保暖的话,说不定会有人冻死。正巧这时,突然有人来报:“族长,义庄门外有一个女人晕倒了。” 肖木青心中一惊,赶忙大步踏出,准备去将那个女人给抬进来,却未曾想到,当他见到那个女人的那瞬间,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一步一步的向前去,心跳十分的快,这个女人,他太熟悉了,但是他不敢确认到底是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他有些害怕,也有些紧张。更多的却是期待。连带着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虽然,他走得很慢,但这其中的距离却并不远,他终于还是走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 他看着这个女人的脸,颤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脸,感受到一丝温度。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七章 南云菡有喜了 南云菡和拓跋余聂陪着他一同在外等候。 他们也十分的紧张,本来心里就十分的忐忑,再加上白子墨这来回踱步,将气氛变得更加的紧张,他们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哇。’突然一声,孩子的啼哭将他所有的思绪拉了回来,白子墨猛然一跳,快步向前,几乎是跑了过去。 想要把门推开,就在这时,接生婆从屋内出来,对着白子墨福了福身子,高兴的说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是个儿子。’ 白子墨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一直七上八下的心终于重归原位,这样的情景他再也不想经历了,虽然他很喜悦,但是这过程实在是太难熬了。 听着雨蝶的声音,他也觉得实在是太痛苦了,他不想要让雨蝶在这承受一次这样的痛苦。 他没有时间顾孩子,只能赶忙跑了进去,陪在雨蝶的身边,看着她,心疼的说:‘谢谢你,谢谢你为我生了个儿子。’ 雨蝶嘴角努力的扯出一丝微笑,她太累了,这生产几乎用了她所有的气力,她现在只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她虽然很爱他,很想跟白子墨多说说话,但是眼皮已经撑不住了,只是慢慢的睡去了。 白子墨握着她的手一直陪在床边,南云菡和拓跋余聂也进来,见此情景,心中十分欣慰,可毕竟生产房还十分的凌乱,没有来得及收拾。 南云菡突然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恶心感,而且十分的强烈,她有些忍不住,便赶忙跑到屋外干呕起来。 拓跋余聂看着南云菡的身影,有些担心,上前去替南云菡拍了拍后背,轻声说道:“云菡,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去找御医看一下吧。” 南云菡微微摇了摇头,只是有一点恶心感而已,对于她来说着实算不上什么大事,也无需劳烦御医。 所谓病医者难自医,往往治病救人的,却总是很难发现自己身体上的原因,大概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拓跋余聂实在是有些不放心,回宫之后还是召来了御医,御医细细把脉之后,也是满脸喜悦的看着南云菡和拓跋余聂,轻声说道:“恭喜皇后,贺喜皇后,您这是喜脉。” 拓跋余聂瞳孔微张,似乎有些不大敢相信,看着御医重复了一次:‘你说,这是喜脉?’ 御医点了点头,退立一旁,他知道这是兴奋过度的表情。拓跋余聂沉默了半晌,突然大跳起来。 抱着南云菡猛的转了好几个圈,脸上是一种不可抑制的笑容,大声呼喊道:“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早在雨蝶怀上白子墨的孩子,他就已经十分羡慕,也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看着雨蝶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 莫名的他也有一种兴奋感,也有一种安慰感,如今听到南云菡怀了自己的孩子,心早就不知道了雀跃成什么地步了。 根本就顾不上其他,转了三圈之后,他突然想起来,南云菡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经不起这样大幅度的动作,赶忙将她放下来,只是语无伦次的说道: ‘你先躺着,先躺着。’南云菡看着这样的拓跋余聂,嘴角也不禁扯出一丝微笑,其实她也一直很想要一个孩子。 毕竟那是她和拓跋余聂爱情的结晶,是他们生命的延续,而且她也知道拓跋余聂一直很喜欢孩子,再加上拓跋余聂本是一国之君,这有孩子是必须必的事情。 这边是其乐融融,而亚莲那边却十分的痛苦,她的尸体被白子墨和四方山人带回雪海之后,四方山人想方设法的想要替她重塑肉身。 后来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用春夏秋冬四个季节里面最突出的一种花来帮助她重塑,只不过这种肉身,遇水则生,遇水则死。 而且她的修为也已经全部都没有了,现在她只能从头再来,从前的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净,不过丢掉记忆这件事情,对于亚莲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雪海向来与外面的世界不同,外界四个月,雪海却过了一百年,在这一百年当中,白子墨一直没有放松修炼,他终于成为了真真正正的神仙,而四方山人却留在雪海,一直陪伴着亚莲。 时间南云菡分南云菡秒的过去,转眼即逝,那天雨蝶临盆的时候,亚莲觉得自己身体内的力量一直在往外流,身体好像越来越虚弱。 她将这情况告诉了四方山人,四方山人皱了皱眉头,想了许久,却也不明白有什么原因,但是看着亚莲的脸,却知道她已经在雪海待了三百年。 如今也该是出去历练历练了,而自己也需要闭关修炼。他将这个想法告诉了亚莲。 亚莲虽然失去记忆,但是依旧对外面的世界有些向往,毕竟这雪海之中只有她和四方山人两个人,着实有些无趣,现在四方山人说让她出去历练历练,她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但毕竟是第一次出去,心里还是有些慌乱,外面的世界她从未接触过,人都是这样,对于没有接触的事情,总是难免会有一些害怕。 这天,她就要离开雪海了,四方山人将她叫到身边,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你一个人出门在外,要记得保护好自己,不要跟陌生人说话,知道吗?” 看到亚莲点了点头,四方山人继续说道:“出了雪海之后,你一直往南走,记得吗?” 亚莲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但是既然四方山人都这般说了,那一定有他的原因,她第一次出去,一定要时刻谨记他的教诲。 四方山人交代完,便送亚莲离开了雪海,看着亚莲的背影,四方山人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本以为一切都是顺利的,却未曾想到,亚莲刚刚出了雪海的地界,就迷路了。而且刚刚好走的是反方向,她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便一路来到了北方。 正文 第五百三十章 再次相逢 肖木青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悬在半空中的心脏,突然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前去将亚莲打横抱起,放在床上悉心照顾。 在这照顾的过程中,他突然发现亚莲不仅浑身冻僵,而且还受了重伤,心里微微有些心疼。 也不知道他这些日子究竟受到了什么样子的折磨,才会变成这个模样,微微叹了一口气,将所有的一切都打理好之后,便静静地坐在床边,定定的看着亚莲。 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当初听到亚莲死了的消息,他整个人都已经快要崩溃了。 只是一直以来的性格问题,让他觉得有些东西没有办法浮于表面,自己的悲伤只能掩在心中,慢慢的消化。 本以为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却没有想到老天突然给他送了这么大一个惊喜来,让他如何不开心,如何不忐忑。 一直怀疑这是在梦里,只要他一醒,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就这么一直看着,一直看到了第二天,亚莲才悠悠转醒。 醒来之后看到肖木青,只是愣愣的问道:“你是?我这是在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话一出,肖木青脸色突变。但他心中仍抱有一丝希望,或许是因为自己当初伤害亚莲太沉重了,所以他是假装不认识。 他皱着眉头,定定的看了亚莲几眼,才沉声说道:“这是义庄,你在门口晕倒了。被我们救回来了。” 亚莲闭着眼睛将晕倒之前的事情细想了一遍,确认了这个人说的是真的,便看着他,轻声说道:“谢谢你们救了我。”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在这里多加耽搁,我就先离开了。” 说完便想要站起来离开这里,只是身子猛的一软,又倒了回去,肖木青赶忙上前按住她,让她好好的躺在床上,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你现在身子有些虚弱,外面也下着大雪,现在离开,你会有危险的,不如你先在这里休养几日,等你好了再离开,这样你看如何?” 亚莲的头有些晕,缓了片刻,才缓过来,听了肖木青的话点点头,她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适合离开。 刚刚一动,脑子就快就跟要炸了一样,这样的自己确实会出危险,算了,反正她是出来历练的。 她一直听从山人的话向南走。山人未曾说过要什么时候到达什么地点,就算她在这里休养几日,应该也不怎么碍事吧。 亚莲就这么留下来了,肖木青这几天每天早上都会去陪亚莲用早膳,经过多方试探,他才终于确定,亚莲是真的忘记自己了。 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丢失,但又觉得能够捡回来,无论如何,亚莲现在还安然无恙的站在他面前,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了。 虽然她忘了自己,但那又如何,他相信亚莲的内心深处,还对自己有着感情,只要自己多加努力,细心陪伴,一定可以赎回亚莲的心。 这几日的亚莲也十分的奇怪,因为侍女们老是会对她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她真的很不理解,不知道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些侍女说,‘我们族长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很有责任感,也很顾家,若是谁能够嫁给他为妻,一定会特别的幸福。’ 她们还说,‘姑娘,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族长。要是你跟我们族长在一起的话,族长一定会对你特别特别好的。’ ‘而且我们,从来没有见到族长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族长一定是喜欢你。’ ‘喜欢,是什么意思?’亚莲对这个词没有太深的理解。但是她一点也不在乎。 现在她的心中无爱无恨,一心只想要跟随两位师尊得道成仙,这才是她的终极目标,至于其他的都往一边放。 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阻挡她完成自己的目标。又过了几天,亚莲休养好了,开始早起练功,每日卯时起,戌时歇。 但她每次练功的时候,院中总是香气袭人,很多人都被吸引了,但是亚莲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即便有很多人问她这个问题,她也给不出任何的答案,其实这是因为她的身体是由花练就的,所以才会出现这样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肖木青站立一旁,默默注视着亚莲的一举一动,如果说早先他怀疑亚莲是假装不认识自己。 那么现在他就可以确定了,这个人虽然和亚莲的名字一样,但是却不再是那个亚莲了。 只是很多细微的动作,在向他证明着,这个人就是曾经自己爱上的那个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亚莲的身体已经休养好了。 她还要去北方历练,不能在这里久待,第二天一早,她便前来向肖木青辞行,对着肖木青弯了弯身体,诚挚的说道: ‘这些时日,多谢你的照顾,现在我的身体已经休养好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说完从怀中拿出几片雪海珍贵的药草放在桌上,看着肖木青,继续说道: “这是我们雪海比较珍贵的东西,可以有起死回生之效,算是我对你的报答,他日若有缘分,你遇到什么事情,我一定义不容辞。” 肖木青听着亚莲要离开那几个字的时候,心中一顿,他知道亚莲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了,但是他还记得,他不能放任亚莲就这么离开自己的身边。 上一次亚莲死去的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内心,无论什么事情,都比不上亚莲安安稳稳的待在自己身边重要。 上一次他没有抓住,这一次,他绝对不能轻易的放过。他看着亚莲,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我也要出远门,或许我们顺路,可以搭伴而行。’ 亚莲微微摇头,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师傅说让我一直朝着南方走。’ 亚莲一边说一边指,只是她说的是南方,手却指向北方。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一章 酒后偷香 亚莲的话跟她的动作不相符,肖木青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附和道: “我也走这个方向,不如我们一同而行吧,路上也好做个伴,万一碰到个什么事情,相互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亚莲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儿,觉得肖木青说的有一些道理,便点了点头。肖木青看着这样的亚莲,继续追问: “我们虽然相识不久,但也算是有缘分,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往这里走吗?你家在哪里啊?家里有几口人?” 这个问题对于亚莲来说,并不难回答,她轻声说道:“我无父无母,只有两位师傅陪伴,而他们已经修炼许久,快要成仙。” “然后就只剩我一人,呆在雪海,实在是孤苦无依,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所以我要加倍训练,上天去陪伴他们。” 一个人?孤苦无依?肖木青心中涌现出一丝心疼,早就知道亚莲这些日子会过得很辛苦,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份模样。 看着亚莲这楚楚可怜的语气,他心中再一次涌现出了巨大的保护欲,无论如何他都要守护在亚莲的身边,他欠亚莲的,他都要还给亚莲。 肖木青随意的收拾了几件行李,便随着亚莲一同出发了。他们一同途经不少的城市,亚莲有一些奇怪的感觉。 从前一个人走的时候,并不觉得世间烟火与自己有关,无论无论是僻静的小巷,还是喧闹的街头。 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她只需要穿过这些地方,去往自己的目的地就可以了。 可如今跟肖木青一起走。中途耽搁了许久,但也知道了人间的不少乐趣,肖木青竟然还教她饮酒。 那天,他们两个人行路有些累,需要休息一下,便想着去用些食物,补充一下体力,两个人来到了酒楼,点上一些饭菜。 肖木青突然问小二要上一壶酒,然后拿着那壶酒对亚莲说:‘你想不想尝尝,这个东西很好喝的。’ 神情俨然就是一副诱拐善良儿童的模样,亚莲有些犹豫,这些时日她与肖木青在一起,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他产生了很多的依赖感和信任感。 肖木青说什么,她或多或少内心深处都会有一些相信,现在肖木青说这东西好喝,其实她也是相信的。 再加上在她的记忆中,从未尝试过这个东西,人都是有求知欲的。对未知的东西总是有过多的关注,想要去探求,亚莲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状态。 亚莲接过肖木青递过来的酒,左看看,右看看,琢磨了好久才下定决心尝一尝。只是她酒量向来不好,再加上以前也几乎没有怎么喝过。 这一杯酒下肚,将她辣的不行,没过一会儿后劲儿便上来了。脸色微红,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看起来十分的可爱。 这时肖木青终于确定了,虽然说亚莲现在不管是性情还是其他方面,都与原本的样子大所不同,但是她最本质的东西却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变化。 肖木青心里十分开心,他喜欢以前的亚莲,但更喜欢现在的她,不管是什么时候,亚莲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一如既往的爱她,这是他在亚莲死后悟得的结果。 他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才换取了这一个道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要放开亚莲。 看着亚莲迷迷糊糊、娇俏可爱的模样,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缓缓上前,将自己的嘴贴在亚莲的嘴巴上。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虽然以前他与做过亚莲更加亲密的事情,但都没有这一次来的忐忑。 亚莲的嘴巴软软的,再加上刚才喝过酒,会有一股酒香味,让肖木青更加的难以自拔,轻轻的撬开她的牙关,进行更深层次的探索。 越来越深,舌头快要抵到她的喉咙,恨不得将亚莲整个吸进自己的身体里。 亚莲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她快要窒息了,脸色爆红,看起来十分的魅惑,过了好一会儿,肖木青才放开了亚莲,亚莲挣扎了一会儿,便睡过去了。 肖木青看着这样的亚莲,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亚莲,心里十分的宁静。 现在的他,只要拥有亚莲,便是拥有了全世界。微微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从前的孩子,他应该已经死了。 内心深处有一丝内疚和自责,如果他早一点醒悟,在亚莲入魔之前就将她拉回来,会不会现在是另外一个结局,也许他们已经幸福、快乐的过着一家三口的日子。 想到这里,肖木青心里有些堵得慌,眼底也出现一丝泪意。是他对不起亚莲,对不起自己的孩子。 可是,以前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的再多也没有丝毫的用处,他只想要用自己接下来的生命去弥补亚莲。让她可以继续这么快乐,单纯的生活下去。 时间过得真快,肖木青就这么看着亚莲直到第二天早上,亚莲幽幽转醒,皱着眉头,伸出手去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脑子快要炸开一样,疼痛不已。 肖木青赶忙上前去,拉开亚莲的手,然后端来一杯醒酒茶,轻声说道:“喝了这个吧,你会好受一点。” 亚莲看了肖木青一眼,顺从的喝下了,然后肖木青将她放在床上,让她闭目休息,过了两个时辰,亚莲才终于缓了过来。 虽然说酒后的感觉让她有些难受,但是不得不说,喝酒的感觉其实还是挺美妙的。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的话,她可能还想要再尝一尝,而且昨天晚上她似乎做了一个美梦,香香甜甜的,让她心里十分雀跃。 可是第二天清醒之后,她却又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梦见了些什么,好在她本就不是什么纠结的人,想不起来便想不起来吧,反正也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正文 第五百三十二章 死去的孩子 既然亚莲已经恢复了,那么两个人商议一番就继续上路了,路上又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原来,他们两个人骑着马走在街上,突然从街边冲出来一个小孩儿,肖木青没有准备,一时间躲避不及。 就在马蹄快要落在那个小儿的身上时,亚莲突然飞身而下,将那小儿从肖木青的马蹄下解救出来。 脸上带着奇怪的惊恐,然后放下那小儿,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就好像那个孩子是她亲生的一样。 肖木青心里有些心疼,也有一些害怕,好在刚才的孩子没有出现什么危险,如若不然,就亚莲这副模样,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赶忙下马,走到亚莲身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小儿的娘亲过来了,将小儿接走了,但亚莲还是十分惊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肖木青心里更加的紧张,顾不上其他,便将亚莲拥入怀中。在肖木青怀中亚莲的身体依旧十分僵硬。 肖木青很是担心,便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一直握着亚莲的手,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亚莲。 过了一会儿,亚莲才缓了过来,神色有些低落,似乎受到了惊吓。肖木青其实心中有一丝奇怪,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难不成他的孩子,还活着。 肖木青实在是有些憋不住,看着亚莲,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刚才的举动真是把我吓死了,你会那么害怕,是不是因为你有孩子? 亚莲低着头,缓缓的搅动自己的手指,眼神有一丝迷茫,却还是如实回答,“我,是有过一个孩子,只不过他已经去了。”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师傅告诉我,他们将孩子放在雪海里面,如果自己和孩子有缘的话,将来有一天,他会复活。” 说到这里,亚莲的神色越来越迷茫了,声音当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孩子,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曾经我问过师傅,但是师傅并没有告诉我,只是让我平常心对待,好好修炼,只有这样才是对我最好的。” 亚莲的回答让肖木青兴奋不已,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好,轻声问道:“你相不相信前世?” 亚莲点了点头,说:“我信,人间轮回,前世本就存在。”肖木青心跳的更快了,又继续问道: “那,你想不想要找回前世的记忆?”顿了顿,继续说道:“包括孩子的来历或者是,孩子的父亲。” 亚莲微微有一些迟疑,师傅曾经说过,万事要顺其自然,既然自己已经忘掉了孩子的来历和孩子的父亲,那说明这其中一定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如果真的要去寻找着前世的记忆,那么现在的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可是她真的很好奇,这前世的记忆中一定有痛苦,也有悲伤。 或者痛苦大于悲伤,但是那毕竟是她人生经历中的一部分,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能够找回来,现在的自己总感觉有一丝的空洞,好像缺少了什么。 但是真的让她说,她又说不出来到底,这缺少的东西是什么?有的时候会让她心情很郁结,很迷茫。 如果说可以找回记忆,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思来想去,挣扎许久,她还是答应了这件事情。 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如果是别人告诉她,要帮她找回前世的记忆,她一定会立刻拒绝。 可是肖木青说这些,她竟然觉得可以接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肖木青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和依赖。 微微叹了一口气,大概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吧,也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个人比较有缘分而已,她不想深究。 内心深处隐隐约约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如果深究的话,会得到一些不是自己那么愿意知道的答案。 在这一方面,她倒是有一点像那种鸵鸟,遇到事情会缩回到那个安全地带。不过现在她既然已经答应了肖木青,就一定会尽全力配合他,让自己找回记忆。 但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怀疑的,她总觉得肖木青对这件事情太过上心。肖木青听到她的回答,心里十分开心。 两个人休息了一天,然后便又继续启程,肖木青带着亚莲去了他第一次表白心意的地方,以及从前他们一起玩闹争吵过的地方。 然后将那些过往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给亚莲细细讲述。他想用这些事情这些场景来勾起亚莲的回忆,可事实上却毫无作用。 看着亚莲有些茫然的眼神,心中有一丝挫败,但是,他却并不想放弃,他费了这么多的功夫才走到这一步,怎么能轻而易举的放弃? 他不喜欢现在亚莲跟他这么疏离的样子,他喜欢以前那个事事黏着他,喜欢他的亚莲,他要把她找回来,然后好好的呵护她。 肖木青双手搭在亚莲的肩上,扳过她的身体,让亚莲正视自己,定定的看着亚莲的眼睛,轻声说道: “其实,我喜欢过一名女子,她很好,真的特别好,好到让我不敢相信,就好像是天上下来的仙女一般纯洁、美丽。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我便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听到这些话,亚莲心中隐隐约约的有一丝不快。好像有一根针在扎着她的心,细细微微的疼痛,若是痛到也算不上,可若是说不痛,确是有些疼。 亚莲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觉,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问道:“她叫什么名字,我见过吗?” 肖木青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着亚莲的眼睛,眼底的深情越发的重,却并没有回答亚莲的问题。 亚莲虽然有些好奇,却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两个人便又继续向北,到了北仑王朝的境内。这里的风土人情与邪族都大不相同,这些对于亚莲来说,十分的新奇。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三章 嫉妒自己 肖木青看着亚莲好奇的神色,也觉得十分的开心,便带着她去逛逛街、赏赏花,现在的亚莲太过安静,很难从她脸上看到一些大的表情。 夜晚时分,这街道人来人往,甚是热闹。肖木青与亚莲并排走在大街上,突然有一丝拥挤,人潮涌过来,差一点点就将亚莲撞倒,肖木青心中一紧,赶忙上前,一手拉住亚莲的手,然后就再也没有放开。 亚莲心跳有些快,眼神茫然的看着两个人十指紧握的手,愣愣的神情,又让肖木青觉得有一丝好笑,也有一丝满足。 突然他看到一个卖面具的小摊,上面有一个面具,是自己曾经带过,然后与亚莲相遇过的,快步上前去买下来,然后戴在脸上,看着亚莲,轻声说道: “我曾经爱着的那个女子离开了我,但是她现在又回来了,虽然她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但是我相信,我一定可以让她重新爱上自己。” 肖木青看着亚莲的眼睛,声音当中带着一丝诱惑,和属于男人独特的暗哑:“亚莲,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亚莲眉心微蹙,心中被针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心烦意乱,但却并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心里隐隐有一股气,没有办法发泄憋,让她有些憋得慌。但是师傅一直以来教导她,不能将自己的怒气发在别人的身上。 所以她忍了又忍,到最后只是扯出一个淡淡的嗯字,没有再说话。肖木青看着这样的亚莲,心里有些拿不准主意。 不知道亚莲究竟有没有再重新喜欢上自己,越是这样,反倒越不敢再贸然前进。 毕竟现在的亚莲是一个十分单纯、可爱的小姑娘,她失去了那些记忆,对于她而言,她从未经历过这些情爱之事。 若是自己太过激进,没有把握好时机的话,只怕会将亚莲给吓走,万一她对自己有了戒备心,那么他这接下来的计划便就越发的难。 思来想去,便也就将这即将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只是牵着亚莲的手,继续逛着街. 但这一次两个人都各怀心事,这街是逛起来倒也没有那么有趣了。两个人随意的逛了一下,便回到了客栈。 亚莲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冒出肖木青所说的那些话,心里便就更加的烦闷。 还隐隐约约的对肖木青口中的那个女人产生了一丝的嫉妒,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她微微闭了闭眼睛,心中默念道德经。 想要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从自己的脑子里面赶出去,可是她越是这样做,那些话就越加的清晰。 那些场景就像是在自己眼前重演一样,让她的心更加的难受。折腾了好久好久,亚莲还是没有睡着,微微叹了一口气。 再这么下去,她会被逼疯的,虽然想去便披上了衣衫,想要出去逛一逛,这客栈之外,她不是很熟悉。 虽然说以往她都是一个人出来修行,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后来碰到肖木青之后,对他越发的依赖。 现在再让她一个人出去,她倒还有些心慌,罢了罢了,出不去那就去房顶坐一坐吧。 轻点脚尖,瞬间便到了房顶,寻了一片舒适的地方坐了下来,双手环膝,看着天上那一轮悬挂着的明月。 定定的看着它,仿佛可以安慰自己那惊慌失措的心灵,对于她来说,最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没有摸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 ,只有找到起因才可以对症下药,她如今这幅模样,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呢,如果现在师傅和山人在就好了。 他们一定可以帮助自己解开自己的心结,只是可惜这两人,现在他都找不到,如今她只能靠自己。 今天的亚莲太过不正常,让肖木青有些担心,回到客栈,两人休息了一会儿,他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就想要来看一看亚莲。 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回应,心中一惊,生怕亚莲碰上什么危险,便赶忙推门而入,却发现亚莲根本就没有在房间。 找遍了整个客栈,才在房顶发现了亚莲,他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心脏才复回原位。 看着亚莲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真的很想上前去,将亚莲紧紧的抱在怀中,将自己的思念与爱恋全部都讲述给她听,可是他不敢。 他只能缓缓的上前,坐在她的身旁,轻声问道:“亚莲,你怎么了?这么晚怎么还没有睡?” 亚莲因为太过专注于自己,内心的纠结,并没有注意到肖木青的到来,此时肖木青突然开口道,还把她吓了一大跳,差一点就跌落房顶。 好在肖木青及时抓住她的手腕,她才安全避免了这一劫。嘴角扯出一丝有些僵硬的微笑,低着眉眼,对着肖木青,轻声说道:“谢谢。” 肖木青心里划过一些不知名的感觉,他觉得亚莲好像有些躲着自己,微微皱了眉头,但想不到丝毫原因,或许是他自己想多了吧,他希望如此。 他自我安慰的点了点头,又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亚莲,你是有心事吗?”顿了顿,继续说道: “如果有心事的话,可以告诉我,虽然可能我帮不了你,但是最起码,我一定是一个称职的倾听者。” ‘倾听者吗?’亚莲忍不住的将这几个字翻来覆去的琢磨了几遍,心里忍不住涌出一丝苦涩。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但是她却可以十分肯定的说,这种情绪的起源就是肖木青。 她要怎么向肖木青倾诉,难道她要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因为他心中的那个女人,心里莫名的产生了妒忌,这些话,她说不出口,也不愿意说。 尽管亚莲现在因为肖木青心里的那个女人,有些难受,但是从内心深处来讲,她依然希望可以跟肖木青一道同行。 正文 第五百三十四章 表白 肖木青也有些疑惑,若说最开始他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那么现在他看到亚莲的神情,他可以十分确定,她一定有心事。 现在的亚莲,跟以往不同,她比较单纯,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很容易就让人看出来。 肖木青真的不喜欢这样的亚莲,他已经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想要让亚莲开心,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亚莲似乎比以往忧郁了一些。自从他们相识以来,亚莲几乎每天都是准时睡觉,准时起床,然后去练功。 即便是中途有的时候赶路,有些累,她依旧如此,从未更改过,可现在她一个人独自的出来赏月,背影还那么的忧伤。 若不是因为有心事。肖木青真的没有办法相信,皱着眉头,思虑良久,还是想要问清楚。 他知道他应该给亚莲一些私密空间,让她拥有自己的小秘密,如果她不愿意说,就不要逼她。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真的很爱亚莲,只要亚莲没有跟他在一起,他没有办法确定亚莲的心意。 他的心就是七上八下,悬在半空中,总是会害怕。他害怕,在亚莲的心中,自己再也没有位置。 他害怕某一天出现另外一个男人,会勾去亚莲的心神,占据亚莲的心脏,他怕的太多太多了,可是每一件都与亚莲有关。 肖木青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亚莲,继续说道:“亚莲,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愿意跟我说,但是我可以等,等你愿意跟我说的那一天。我希望那一天不要太远,好吗?” 肖木青双手紧握,声音当中带了一丝落寞,说完还是静静的坐在亚莲的身边,即便他不能做亚莲的倾听者,不能帮助亚莲,他也想要陪着亚莲,这样他才可以放心。 亚莲微微抬眼,看到肖木青那满是关怀,满是诚挚的眼神,心里暖暖的,抿了抿嘴唇。 她在想,自己究竟要不要将这些事情告诉肖木青。现在她真的已经是困境之兽,真的连一点缺口都找不到。 师傅和四方山人又不在身旁,如果告诉肖木青,也许,他会有办法。亚莲又低下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轻声说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怪怪的,尤其是当听到。你跟我说你跟心上人之间的过往,心里的这种感觉就越发的严重,我知道,这样是不好的,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 亚莲越说,头低的越狠,她觉得自己,愧对师傅,愧对四方山人,也愧对肖木青。师傅和四方山人那么敦敦教诲,告诉她,可以羡慕,但是不要嫉妒,更不可以伤害别人。 肖木青救了自己一命,又对自己这么好,这一路以来都是因为他,自己的生活才变得有了一丝人情味。 可是自己做了些什么?她应该要祝福肖木青跟他的心上人,为什么他会这么难受呢? “你说什么?”肖木青全身僵硬。眼底涌出一丝狂喜,有些不敢相信亚莲刚刚说出来的话。 她这是吃醋吗?难道说亚莲对自己,也有那种意思吗?手指微微颤抖,抓住亚莲的肩膀,沉声问道: “你刚刚说,我提到我心上人的时候,你心里怪怪的,会觉得很难受,是什么样子的难受?” 亚莲眯着眼睛,有些疑惑的看向肖木青,心里有一丝担忧,他这是生气了吗?自嘲的笑了笑。 也是,要是自己碰到这么一个人,对她那么好,她还做出这样的事情,自己也是应该要生气的。 有些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肖木青摇了摇头,继续问道:“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样子的难受?” 亚莲现在才明白肖木青根本就不是生气,但是她也还没有弄清楚肖木青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如实的回答: “就是心里堵得慌,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来气,还有一点失落。” 肖木青放开亚莲,哈哈大笑,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猛得将亚莲抱起来,在房顶上踹了几下,又落到了地上,将亚莲拥入怀中,高兴的说道:“太好了,太好了。” 肖木青的动作太夸张了,将亚莲都吓蒙了,她傻傻的看着肖木青,不知道该说什么。肖木青花了好长时间,才将自己的情绪给压制下来,趁热打铁的说道: “亚莲,我喜欢你,我的心上人就是你,你的讲述也告诉我,你对我是有感觉的,现在我想请求你,跟我在一起,你愿意吗?” 亚莲头晕晕的,好像更楞了一些。只是傻傻的看着肖木青,一言不发,他刚才说什么?他说他的心上人是自己。 她微微摇了摇头,觉得心里的疑团更大了,他跟自己说过,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可是自己跟肖木青是刚刚认识的,就连几个月都不到,他的心上人怎么会是自己呢?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这么想要亚莲就这么问出来了,肖木青想到过往的事情,愧疚和自责将他内心的狂喜给压了下来。他低着头,轻声说道: “亚莲,你真的是我的心上人,过去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很抱歉,现在我想要用我的下半生弥补你,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虽然亚莲不知道肖木青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对不起自己,但是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肖木青了。 因为刚刚肖木青跟自己表白的时候,她的心跳,她的脸红,都确确实实的告诉自己。 或许,感觉可以骗人,但是身体的本能是没有办法骗人的,或许当初他真的做了很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但是那又如何,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她更注重的是当下和未来,经过这么长时间与肖木青的接触。 她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那个男人心目中的地位,他对自己是真的很好,甚至比师傅和四方山人都要好,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正文 第五百三十五章 相爱 亚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肖木青的眼睛,点了点头,虽然说她对这方面没有太多的经验,本来也只是想着要一心修仙,不愿接触这些东西。 可如果对方是肖木青的话,她愿意试一试。肖木青这一下,心里算是定下了,紧紧的将亚莲拥入怀中,久久不肯放手。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希望能够将亚莲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与她合二为一,这样他就再也不会担心了。 肖木青牵着亚莲的手,两个人又回到了房顶上,继续看着挂在天空上的明月,心情不同,这风景于他们而言,也别有一番风味. 这个时候的月亮都显得更加的温馨,让两个人的心,靠得更近。肖木青将亚莲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挽住她的胳膊,轻声说道: “亚莲,谢谢你,谢谢你愿意跟我在一起,谢谢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你一定要相信我。” 亚莲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我相信你。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相信。” 亚莲说的是真心话,虽然说两个人认识时间不久,但自从亚莲见到肖木青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并非一定要用时间来衡量,有的人相识了一辈子,却还是像陌生人一样。 有的人仅仅是见了一面便可以厮守终身,他们大概就是后一类吧。肖木青真的很感谢老天,虽然他做了很多的错事,但老天还愿意给他机会,让他重新再来一次。 握着亚莲的手臂微微缩紧,只想将亚莲抱得更紧,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畏的度过了一整晚。 第二天,两个人继续启程赶路,虽然,他们已经到了北仑的境地,但是却并没有去见南云菡和拓跋余聂。 对于亚莲来说,现在的她已经失去记忆,对这两个人没有丝毫的印象,自然而然也不会提起了。 而对于肖木青来说,他们本来就是对立之面,尽管现在有亚莲站在中间,邪族也已经改邪归正。 但是,他们之间以前还是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虽然现在都朝着很好的方向发展,但并不代表那些事情是没有发生过。 更何况,如果说他们前去见南云菡和拓跋余聂的话,势必会见到白子墨,肖木青只要一想到那个时候。 亚莲带领所有的邪族人攻打北仑王朝,只是为了让他们交出白子墨,心中就有一丝酸意。 虽然说亚莲现在答应跟自己在一起,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稳固,而且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他假扮了白子墨,才获得了亚莲的芳心。 现在如果让亚莲再见到白子墨的话,万一,她爱上了白子墨,那么自己该怎么办? 他不想赌,也不敢赌,所以去见南云菡和拓跋余聂的行程,便也就这么罢了。时间飞逝,亚莲已经修行结束了。 现在她需要返回雪海,前去向四方山人汇报自己修炼过程中所经历的事情,要让四方山人看一看自己修炼的成果,再指导一下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但是他心中有一些不舍,如果自己回去雪海,那岂不是要跟肖木青分开了?说实话,她不想,只要一想到跟肖木青分开,心里就难受的紧。 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肖木青时时刻刻陪在自己的身边了,即便是遇到再大的困难,再大的险阻。 只要能看到肖木青的脸,她就觉得什么都值得了,无论什么事情,对于她来说,都不再是困难了。 现在自己要回雪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出来,肖木青该怎么办?这几日,亚莲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心情有些沉闷,晚上也睡不好觉。连带着脸色也有些不大好。而肖木青逐渐也发现了亚莲又有了心事。 他捏不准,这心事到底是什么?或许是因为他太没有自信了,也或许是因为他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太过自责内疚,竟然都有些不敢问这事。 只是后来看着亚莲愈加的憔悴,他实在是不忍心,才上前去问道:“亚莲,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亚莲低着头,紧抿嘴唇,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肖木青,轻声说道:“我修行结束了,现在我需要返回雪海。” 肖木青定定的看着亚莲的眼睛。似乎并未听到她刚刚说的话,只是开口问道:“你想跟我分开吗?” 亚莲第一时间,摇了摇头,她不想,她真的不想,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可以跟肖木青在一起一辈子,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肖木青看着亚莲出于本能的动作,心里软软的,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揉了揉亚莲的头发,轻声说道:“既然你不想跟我分开,那事情就好解决多了。” 亚莲有些疑惑的看向肖木青,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肖木青继续开口说道:‘我跟你一起返回雪海。’ 亚莲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可以陪自己一起回雪海。心里感动异常。眼睛里都有泪光闪烁。肖木青笑得更深了。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道: “这点小事就感动了吗?那你,这以后要哭的可就多了。因为我会做更多更多,让你感动的事情。” 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我真的很爱你,不管你去到哪里,只要你愿意,我都会追随左右,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亚莲忍了好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哗哗啦啦的从眼里流了出来,看得肖木青十分的心疼。 他手忙脚乱的去替亚莲擦拭,可擦了好久还是擦不完,亚莲的泪水就像是源源流不尽的河水一般。 到了最后,肖木青实在是没有一丁点办法了,他只能紧紧的将亚莲拥入怀中,想要借此给她一些慰藉。 哭了好久,亚莲终于停住了,她哭累了,晕晕乎乎的便睡过去了。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六章 进展迅速 肖木青有些心疼,也有些好笑,将她放在床上。 然后去打了一盆热水,拿毛巾给亚莲敷眼睛,她哭的太狠了,现在眼睛就肿得不行不行的,就跟大熊猫一样。 明天早上起来一定会睁不开,就算睁开了也一定会很难受,肖木青看着这样的亚莲,微微叹了一口气。 虽然这是感动的泪水,但是他也不希望,亚莲哭成这个模样,真的很让他心疼,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揪起来一样。 一盆一盆的换热水,一遍一遍的为亚莲敷眼睛,敷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亚莲悠悠转醒,觉得眼睛很是舒服。 觉得有一些奇怪,虽然她很少哭,但也不是没有哭过,那个时候,山人为她重塑肉身。 有几次实在是太痛苦了,她没有忍住,便哭了出来,第二天眼睛都肿的跟馒头一样,而且还特别的疼。 昨天她哭的比以往还要凶上好多倍,可是眼睛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反而比平常都要舒服很多,让她觉得很是奇怪。 微微撑起身子,突然发现了在自己床边睡得十分香甜的肖木青,他手里还捏着一条毛巾。 亚莲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肖木青一直为自己敷眼睛,她才会这么舒服。心里忍不住涌出一丝感动,很甜很软,将她的心填得满满的。 她本来想要起来,为肖木青准备一些吃食,毕竟昨天晚上他那么辛苦的照顾自己一定很累,今天应该要多吃些好的,补充补充营养。 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是相互体谅的,肖木青为她做了这么多,她怎么能不回报一点呢。 刚刚准备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肖木青握得十分的紧,她尝试着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却发现徒劳无功。 若是在加大力度的话,只怕会把肖木青吵醒,昨天晚上他肯定一夜未睡,现在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思来想去,纠结许久,还是默默的躺回床上,只是翻了一个身子,将头放在自己的胳膊上。 细细观察肖木青的每一寸肌肤,眼睛、鼻子、嘴巴都是那么的完美,组合在一起更是让人无法抗拒。 亚莲忍不住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长得帅,又温柔又体贴,还那么的专情,而这样的人居然被她碰上了。 她上辈子究竟是积了多少的福德?这辈子才能有这么好的运气,想到这里,亚莲忍不住偷偷的笑了。 肖木青睁开眼睛,便看到的是这一幅景象,也跟着亚莲扯出一丝微笑,轻声问道:“怎么?这一大早笑的这么甜蜜,是想要诱惑我吗?” 肖木青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亚莲,果不其然,亚莲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变得通红,她扯了扯被子,想要将自己的头盖住。 却发现被子的一角被肖木青压着,她的力气也没有肖木青的大,根本就扯不上来,只能有些恼怒的瞪着肖木青。 肖木青见此情景,嘴角的笑意更深,这样的亚莲,比前段时间多了一丝生气,也更加的可爱了。 就好像是第一次他们初见时的模样,让人心动,忍不住的想要保护她。肖木青缓缓的爬上床,敷在被子上,被子下面是亚莲。 他慢慢的靠近亚莲,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气息都扑到亚莲的脸上,让亚莲的脸更加的红。 肖木青甚至怀疑,若是再怎么红下去,亚莲的脸说不定都要烤熟了。心中好笑,面上却没有反应,只是嘴角扯出一丝弧度,继续向前。 终于在鼻子碰到亚莲鼻子的那一瞬间,停了下来,然后定定的看着亚莲。 亚莲实在是不习惯跟男人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她感觉自己全身僵硬,手都不知道应该要往哪里放,本能的想要往后退。 只是她本就躺在床上,已无路可退,只能承受着肖木青的重量。 肖木青伸出手去,将亚莲前额的秀发拨到耳后,然后定定的看着亚莲的嘴唇,他想,那里一定软软的,跟以往一样,他想要尝一尝。 他与亚莲都已经有过鱼水之欢,亚莲也已经怀了他自己的孩子,现在若是亲下去应该也不为过吧? 肖木青这样安慰自己,但是,他还是有一丝忐忑,毕竟他们确认关系并没有太久,若是自己也太着急了,吓到了亚莲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亚莲突然咽了一口口水,忍不住的舔了舔唇,肖木青顿时感觉自己身下有一个器官,慢慢的硬了。 他再也忍不住了,缓缓上前,摄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亚莲眼睛瞪得大大的,这异样的触感,让她很是不自在,但却不想要逃开,只是被动的接受。 肖木青在亚莲的唇上厮磨了一会儿,有些不满于现状,便将舌头伸入肖木青的嘴里。找寻属于他的另一半。 在亚莲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眼睛瞪得大大的,就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过了一会儿,空气越来越稀薄,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就在这个时候,肖木青松开了她,紧紧的将她抱入怀中。 亚莲微微动了动,试探的说道:‘你怎么了?’肖木青的声音有些暗哑,低沉的说道:“我没事,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好了。” 肖木青心中忍不住的后怕,还好,还好自己控制住了,刚刚那一秒,他差一点就忍不住将亚莲就地解决。 以前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将亚莲伤的那么重,这一次他想要用心对待亚莲,想给亚莲一个完整的婚礼,让她有名有份的跟着自己。 这是亚莲的新生,也是她的新生,他希望亚莲可以在新婚之夜,将她交给自己,这样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圆满的开始。 所以他才会这么紧张,努力的克制自己原始的冲动。其实亚莲有些搞不清楚,她不知道为什么肖木青会让自己别动。 但既然肖木青都这么说了,她也就听了,而且刚刚肖木青的脸色确实铁青铁青的,很是难堪,让她有些担心。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八章 萧灵儿 亚莲思来想去,便也就同意了,只是这呆在雪海当中。那接生的问题依旧没有得到圆满的解决。 肖木青想了很久很久,才决定从雪海外带回一个接生婆,本来那接生婆是不愿意来的。 可是耐不住肖木青给的银两多,足够他们一家人什么都不干,好好的生活几辈子,那接生婆想了又想,便也就来了。 到了亚莲分娩的那一天,事情都进展得十分的顺利,没有过一会儿,房间里便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是个女儿。 肖木青很开心,古人言,养儿防老,但是他想要一个女儿,想要一个跟亚莲一模一样的女儿。 现在也算是圆了她的心愿。肖木青抱着女儿,将她放在亚莲的旁边。逗弄着她,惹得女儿咯咯直笑。 亚莲嘴角也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她从未想过,在自己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之后,还可以拥有这样的三口之家,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幸福。 她真的很感谢老天。肖木青一边逗弄着女儿,一边看着亚莲,轻声问道:“你说给她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亚莲微微皱眉,偏过头去,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女儿,心里在琢磨着,应该给自己的女儿取一个什么样子的名字。 亚莲想了很久,才看着肖木青,轻声说道:“她长得这么水灵,不如叫萧灵儿吧。” 肖木青点了点头,这个名字简直是太符合自己女儿的模样了。娇小可爱,玲珑剔透,简直是让人爱不释手。捏着女儿的手指,学着女儿的笑声,说道: “小不点儿,你以后就叫萧灵儿了,我叫你灵儿,好吗?我是你爹,这个是你娘亲。” “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你的娘亲,你娘亲为了生下你,可是受了很多的苦,你要是不孝顺她的话,爹爹是会教训你的,知道吗?” 萧灵儿听不懂肖木青说的是什么,但是她还是一直咯咯笑,似乎在许下承诺。肖木青逗弄完女儿,便将亚莲拥入怀中,沉声说道:“谢谢你。” 亚莲眼底涌出一丝泪意,也抱紧了肖木青,轻声说道: “是我应该谢谢你,如果没有遇到你,我现在可能也不会是这个样子,我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你还可以原谅我,接受我,还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很感动。” 肖木青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握紧了亚莲的手,现在他们三个人已经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组合了。 他们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亚莲点了点头,虽然肖木青什么都没有说,但从他的动作,她也可以想到肖木青想要给自己传达的意思。 这么多年来,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默契,时间过的真的很快,转眼间,萧灵儿都已经五岁了。 他们成亲也有六年了,这一天深夜,亚莲坐在窗边,眺望远方,神情似乎有些忧郁。 肖木青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他已经很久没有从亚莲的身上看到这样的范围,心里有些担忧,便赶忙上前去从背后环住亚莲,轻声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灵儿今天惹你生气了?她还小,你不要跟她一般计较,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跟我说,我去教训她。” 亚莲微微摇了摇头,还是定定的瞅着那个方向,声音有些落寞,“那是北仑王朝的方向,不知道南云菡和拓跋余聂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其实当她恢复记忆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十分愧疚了,那个时候她曾经动过念头,想要去北仑王朝,看一看南云菡和拓跋余聂,跟他们说一声道歉,当然还有白子墨。 但是,那个时候的她虽然有想法,却没有勇气面对自己所做过的一切,后来跟肖木青在一起之后,两个人的生活过得十分幸福。 她本来就很爱肖木青,再加上后来肖木青又对她疼爱有加,在她心目中,肖木青的地位便越发的重。 现在她有了勇气去面对那些故人,可是,她却不希望肖木青伤心,现在想一想,当初自己发动那么大的战争,只为了让他们交出白子墨,简直是太可笑了。 换位思考,如果肖木青带领那么多的邪族人,去发动战争,只是为了要一个女人,那么她心里会作何感受。 一定早就发疯发癫了,这一辈子说不定都不会原谅肖木青,可是,她做那样的错事,肖木青还一如既往的陪在她身边,甚至对她更好。 所以他们现在才有了这一家三口,她不想要破坏这样的氛围。只是内心的煎熬越来越重,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她不想要后半生就这么带着愧疚,过完自己的后半生,而且她觉得,说一句抱歉是自己理所应当的。 这句抱歉,远远不能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够亲自当着他们的面,将自己的歉意和愧疚表达出来,也算是给自己一点心灵慰藉吧。 肖木青环住亚莲的手微微紧了一些,其实,当亚莲说道这个的时候,他心里确实有一点不舒服。 但是仔细想想,那些事情终究都是由自己而引起的,既然如此,他要生气应该是生自己的气,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气撒在亚莲的身上。 他能够理解亚莲现在的心情,毕竟对于亚莲来说,南云菡是十分重要的。亚莲自小雪海长大,所接触的人都只有桃仙儿和四方山人,从来也没有什么朋友。 南云菡是她第一个交到的朋友,也是她第一个小师妹。对于亚莲来说,南云菡怕是比亲人还要亲。 她做了对不起亲人的事,内心抱有愧疚也是正常的,如果她没有这一丝愧疚,说不定自己还会觉得失望呢。 现在她既然想要弥补,那么自己身为她的丈夫,就应该坚强的站在她的身后,给她臂膀,让她依靠,让她勇敢的去面对自己所犯下的那些罪过。 只有这样,亚莲才可以卸下心防,真真正正的开心起来,他们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七章 恢复记忆 过了一会儿,肖木青才将自己内心的欲望给压制下来,然后躺在亚莲的身边,静静的抱着亚莲,轻声说道:“乖,快点睡吧,明天早上我们还要赶路呢。” 亚莲点了点头,脸色爆红。其实刚刚肖木青的动作,她是不抗拒的,甚至还有一丝期待,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一夜,两个人都十分紧张,所以睡得不是很好,第二天一早,他们用过早饭,便前往雪海。 在返回雪海的路上,路过邪族的圣山,天空中一抹光亮闪过,亚莲突然头痛不已,她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缩成一团,窝在地上。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里面,有太多的东西要喷涌而出,就快要爆炸了,肖木青看着这样的亚莲,手足无措,只能紧紧的抱着亚莲。 双手紧握,正准备将亚莲打晕的时候,却发现亚莲已经晕倒了,他十分的担心,便赶忙去请了大夫。 大夫细细把脉完,只是告诉他,这位姑娘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受了一些刺激而已。 虽然大夫这么说,但是肖木青还是没有办法放心,只是这大夫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那么再强留他也没有作用,便将他送走了。 送走之后,肖木青便坐在亚莲的床边,细细思索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来。 只是内心暗暗焦急,生怕亚莲会出什么岔子,好在亚莲并未昏迷太久,便醒了过来,定定的看着陪在身边的肖木青。 肖木青本来十分的兴高采烈,可是看到亚莲的眼神,他内心深处有一丝不安,这样的眼神是不属于亚莲的,难道说,她想起了过往。 他心中的警铃猛然敲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亚莲,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啊?” 亚莲没有说话,还是定定的看着肖木青,其实她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往昔的画面,一点点的重现在她的脑海里面。 就像是昨日才发生一般那样的清楚,让她没有办法逃避。只能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肖木青。 她爱肖木青,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是因为肖木青她才变成现在这样,才没有了他们的孩子。 她什么都可以忍,可是孩子,她没有办法原肖木青。过了一会儿才淡然开口,“我累了,想休息,你先出去吧。” 肖木青瞳孔微张,死死的看着亚莲,心中有一根神经断了,他知道,亚莲已经想起来了。 如若不然,她不会对自己是这个眼神。他很愧疚,也很抱歉,他想要跟亚莲解释,想要跟她道歉,想要弥补她。 可是亚莲根本不想搭理他,亚莲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疲倦,不得不承认她内心深处还是爱着肖木青。 只是现在她没有办法面对他而已,就在这时,四方山人突然也感应到了这些,他以幻影的形式出现在亚莲和肖木青的面前。 看着两人,心里也有一丝触动,说实话,最开始的时候,他一直告诉亚莲,让她向南走,向南走,一定不可以走错方向。 可是他们两个人居然还是遇到了,这只能说明这两个人有缘分,虽然过往受过很多伤害,但如今这副局面也算是上天对他们作出的补偿吧。 虽然以往四方山人并不看好肖木青,可如今他已改过自新,再加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已经看得很开了。 现在对于自己来说,亚莲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亚莲可以开心,而肖木青又可以一心一意的对待她,他又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呢? 如果他再次阻挠两个人在一起,万一又出现上一次的境况,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如今你们这样,也算是命中注定了,此次我前来不过是想告诉你们孩子在哪里,你们的孩子被我埋在雪海的东西角,亚莲应该知道,你们去找他吧。” 亚莲看了看四方山人,然后又看了肖木青一眼,轻声说道:“多谢前辈。”四方山人微微摇了摇手,便离开了。 他的幻影不足以支撑太久时间,再加上他现在也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不能在这里多加逗留。 四方山人离开之后,亚莲和肖木青便又继续启程赶往雪海,,亚莲最开始确实比较恨肖木青,但那大多数都是因为孩子。 如今知道孩子可以重新怀上,对肖木青的恨也减弱了几分,再加上这,一路上肖木青对她无微不至,有求必应。 简直是想要把她宠成没有自理能力的公主,让她也十分感动,再加上女人本就是感性的动物,亚莲也不例外,没过多久,两个人便和好如初。 然后举行了一场很低调的婚礼,这一场婚礼,没有其他人,只有亚莲和肖木青,他们上拜天、下拜地,夫妻对拜、送入洞房,这成亲之礼便也完结了。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两个人都已经看开了许多,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彼此和孩子。 至于其他的名和利,就让它随风而去吧,反正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时间飞逝,转眼间距离亚莲和肖木青成亲,已有一年之余。 亚莲已经有已经九个月的身孕了,即将就要生产了,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难题,他们一直生活在雪海当中。 而这雪海也就现在也就只有他和亚莲两个人,那么这接生应该让谁来呢?亚莲本来想要出去寻找一个接生婆,就在外面生罢了。 毕竟自己也很久没有出去了,就借此机会出去看一看,可是肖木青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 他觉得亚莲现在已经九个月的身孕了,肚子也非常的大,行走很笨重,现在是十分关键的事情,他必须要小心翼翼的对待。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去将亚莲带出去的,毕竟外面的世界,风险太多。亚莲有些无奈,但是也知道肖木青都是为了自己好。 正文 第五百三十九章 北仑之行 亚莲似乎没有感受到肖木青的动作,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木青,我想去北仑王朝看一看云菡和余聂,跟他们说一声对不起!” 肖木青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声音有些低沉,说道:“好,我陪你一起,我们带着孩子一起去北仑王朝。”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正好,灵儿还小,她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这一番也让她多长长见识。” 亚莲又忍不住想要哭了,一直以来,她都很担心肖木青听到这些,会心情不好,每每都只敢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生怕会让肖木青伤心。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肖木青竟然欣然的要陪同自己前去,她知道,这是因为他爱自己,他想让自己开心,所以才表现的这般大度。 可就是如此,才让亚莲更加的感动,更加的心疼,转过身去紧紧的抱着肖木青,声音有一丝哽咽,轻声说道: “谢谢你,我真的很感谢老天让我遇到了你。”肖木青脸上的棱角有些缓和。看着亚莲的头顶,轻声说道:“我也是。” 两个人又卿卿我我了一番,才开始商议到底什么时候出发,亚莲本来想明日就去。 但是肖木青却说,“此去路途遥远,他们必须要准备一些东西,明日出发,确实有些来不及,而且我们还没有跟灵儿说,总要让她有一些心理准备吧。” 其实这些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亚莲真的要第二天早上一走的话,肖木青连夜准备也是可以的。 他之所以想要缓上几天,不过是想要准备一些事情而已,最重要的便是先给南云菡和拓跋余聂送去一封信。 告诉他们,他与亚莲会前去向他们赔罪,他想先跟南云菡和拓跋余聂通一通气,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这两个人能够将所有的怨气都发在自己的身上。 这些年来,虽然亚莲没有说,但是他能够感觉到亚莲内心的自责与愧疚,有的时候,他看到亚莲深夜时偷偷的爬起来,坐在外面吹风,心里十分的心疼。 那个时候他真的很想上前去,抱着亚莲,但是他知道,那是亚莲心里最深沉深处的伤,他没有办法帮亚莲,如果想要走出来,亚莲只能凭借自己。 所以他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了现在,还好,他终于等到了,亚莲终于想要打开心房,直面过去,迎接未来。 这让他很欣慰,也很开心,对未来的生活抱有更大的希望,但是他不希望,亚莲因此而受到伤害,所以才会准备这些东西。 而南云菡和拓跋余聂也顺利的收到了这封信,看着上面信中的内容。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看着拓跋余聂,轻声说道: ‘师姐要回来了。’拓跋余聂挑眉问道,“亚莲师姐现在是跟肖木青在一起吗?” 南云菡点了点头,“是呀,他们已经有了孩子,是个女儿,叫萧灵儿,现在已经五岁了,这次也会一起带过来让我们看一看。” 拓跋余聂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这封信是肖木青寄来的?”南云菡点了点头,拓跋余聂又问,“他信中还说了些什么,不会是特意告诉我们,他们如今的现状吧?” 南云菡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他说师姐一直很愧疚当年的事情,所以这一次专门来北仑王朝,想要跟我们道个歉。” “他还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们可以原谅师姐,要是有什么气的话,就尽管朝着他发。” 南云菡一边说,一边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再追究也没有丝毫的意义。 其实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两个人心中也有一些愧疚,如果他们早先做好了防范措施的话,或许事情不会变得如此的糟糕。 说来说去,虽然亚莲是战争主要的带头人,但是,转念一想,其实北仑与邪族的战争,势在必行。 即便不是亚莲,也会是另外一个人,只不过天意使然,才变成现在这样。拓跋余聂也紧跟着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罢了罢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让它随风飘散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 “既然亚莲师姐已经知道错了,我们就原谅她吧,更何况亚莲师姐也为此付出了那么沉痛的代价,也算是还了她的罪孽了。” 而亚莲和肖木青那边也已经准备妥当,开始出发了,虽然他们是想要去赎罪的,但是毕竟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 萧灵儿这是第一次来到雪海之外,这外面的世界跟雪海大不相同,让萧灵儿十分的好奇,不管是走到哪儿都要看一看,摸一摸,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就连对他极其有耐心的肖木青都有些无语,这女儿到底是随了谁呀? 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就连一个小家碧玉都算不上,俨然一个淘气的兔崽子,该不会是他们把性别搞错了,萧灵儿真的是个兔崽子吧。 肖木青甩了甩脑袋,将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到一边,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能这么说呢。 要是自己都对萧灵儿无语,那么她将来该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呢?这是个难题,肖木青想要找到答案,但是暂时误解。 亚莲眯着眼睛,看着肖木青的模样,语气中带着一丝隐藏的怒气,淡淡说道:“看够了吗?要是没看过,走近一点看。” 这话中的火药味实在是太重了,肖木青立马从自己的思绪中回到了现实世界,但是看着亚莲满脸怒火的模样,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已经总结出了一个万能的办法,不管亚莲有多么生气,只要自己紧紧的抱着她,不出一会儿,亚莲的气便会烟消云散。 这次,他也照着以往去做了,只是不知为何,这一次,似乎没有效果了。亚莲甩开了他的手,还是怒气冲冲的看着肖木青。 正文 第五百四十章 意外的醋味 肖木青真的有点懵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出于本能的选择了认错,选择了去哄亚莲。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亚莲这一次竟然这么生气。心里有一些慌。看着亚莲,轻声问道:“亚莲,你怎么了?” 他以为亚莲是因为快到了北仑境内,心里有一些忐忑,有一些担忧,所以情绪有些不太对。 他能理解亚莲。只是可惜的是,他猜错了方向,亚莲脸上怒气未消,定定的看着肖木青,沉声说道: “刚刚那个姑娘,好看吗?”肖木青这才反应过来亚莲究竟为什么生气,只是他很莫名其妙,他刚刚哪里有看姑娘。 他刚刚不过是在想萧灵儿是不是个男孩儿?不过看到亚莲因为他吃醋,他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两个人一直以来生活在雪海之中,又只有他们两个人,偶尔想看一下亚莲吃醋都难的很。 没想到这刚出来就圆了自己的心愿,但是看样子这个醋吃的有点儿大,若是再不赶紧安抚,就怕快要炸了。 肖木青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上前去将亚莲拥入怀中,轻声说道:‘谁在我心里你最好看,别的女人跟你没法比。’ 其实,亚莲在发完脾气之后就已经自我反思了,其实她应该相信肖木青的,这么多年来,肖木青对她一如往日,疼爱有加。足以证明肖木青对自己的心。 刚刚不过是随意瞥了一个姑娘罢了,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自己便这般生气,倒也是显得有些小气了。 难怪肖木青会乐不可支了,就看他那嘴角隐藏不住的笑容,亚莲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找个地方钻进去,这下好了。 这五六年没有吃过的错,今天一并全吃了。虽然肖木青很是享受亚莲的吃醋,对自己的在乎,但是他却不希望亚莲误会自己。 毕竟在他心目中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亚莲重要,或许萧灵儿可以相提并论。他紧紧的抱着亚莲,轻声说道: “我刚刚没有在看姑娘,我是在想我们的孩子这么调皮,是不是生错了性别?” 肖木青顿了顿,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你要相信,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也只能容得下你一人。”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松开亚莲,转过她的身子,定定的看着亚莲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道: “我很开心,可以看到你吃醋,这说明你很在乎我,但是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 “所以,请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毕竟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最最可爱的存在。” 这不解释倒还好,一解释,亚莲的脸更红了,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呀?居然这般丢人,要是可以,她真的不想要在见人了。 亚莲将头紧紧的埋进肖木青的怀里,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努力的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但是肖木青还是感受到了,亚莲的身体变化。 嘴角笑意更深,这么多年了,亚莲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娘亲,却还是这么单纯可爱。 让他觉得只要能看到亚莲,就让他觉得世间的事物是那么的美好,永远都不会有黑暗,虽然他知道。这个世界上的黑暗是不可能消失的。 几个人虽然走的很慢,但毕竟已经到了北仑境内,过了一段时间,他们还是到达了北仑城下。 亚莲看着这城门口的几个大字,心里忍不住涌出一些忐忑,毕竟当初做的错事太过深重,现在,她虽然想要去请求别人的原谅,但是还是会担心。 只要一想到要面对他们几个人,内心都会有一些不自然,有一些忐忑,她很害怕那些人不原谅她。 虽然她觉得自己当初犯下的错误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他们不原谅也是正常的,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心里还是隐隐约约有一些期盼。 其实,她真的很在乎南云菡他们的,要不然,也不会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还是放不下心中的结。 夜深人静之时,亚莲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内心就好像是有千万只蚂蚁,一直挠,一直挠,让她的心焦躁不安。 睡不着就睡不着吧,亚莲轻手轻脚的下床,随意的套上一件外衫,站在窗边,眺望北仑皇宫的方向,这个客栈是北仑境内很最大的客栈。 不仅如此,它距离北仑皇宫也十分的相近,就在这层楼,她都可以看到北仑皇宫的一些建筑。 她想她应该要勇敢一些,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要勇敢的坚持下去,更何况他们已经走到了这里,她决不能半途而废。 最起码应该去跟他们说一声道歉,至于原不原谅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也不是她可以决定的。 夜风一阵阵袭来,这深夜的风还是有一些凉的,让亚莲的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拢紧身上的衣服,她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眺望北仑皇宫的方向。 其实亚莲爬起来的时候,肖木青已经醒了,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亚莲的背影,有些心疼,内心也有一些担忧。 虽然他早早的就将信寄去了北仑皇宫,但是自己并不能确认这封信能不能打动他们。 他有些担心,那些人不愿意原谅亚莲,他知道,当年的事情是亚莲心中的伤,碰不得,说不得,只有获得原谅,才可以让这个伤口稍稍痊愈一些。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暗下决心,即便是他们不愿意原谅亚莲,那他也要护住亚莲。 无论如何,他绝不能让亚莲一个人承受这样的痛苦,下定决心,便也没有什么多想的必要了。 毕竟,明日他们就要去与南云菡、拓跋余聂、白子墨、雨蝶见面了,其实他最不想承认他最大的担忧,其实是白子墨。 当年的事情太过疯狂,虽然说,现在他们彼此都各自有了各自幸福的家庭,可肖木青还是忍不住的担心,亚莲会不会见到白子墨后,对他旧情复燃。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一章 得到原谅 不,他应该要相信亚莲,她不是这样三心二意的女人。肖木青在心里暗暗的安慰自己一番,肖木青心也就静了下来。 太阳渐渐的爬上山峰,映红了天边,天亮了,他们也该收拾收拾去北仑皇宫了,一路上,肖木青都握着亚莲的手。 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亚莲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而且还很潮湿,他想亚莲一定很紧张,紧了紧握着亚莲的手,沉声说道:‘不要害怕,有我在。’ 亚莲点了点头。心里的忐忑稍微去了一些。到达北仑皇宫之后,早已经有马车在门口等候。 “公子,姑娘,皇上有请,还请你们乘着这辆马车进去。”太监总管站在马车外,对着肖木青和亚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轻声说道。 肖木青和亚莲点了点头,带着萧灵儿上了马车,却发现马车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南云菡。 亚琳没有丝毫准备看到南云菡。就这么愣住了?南云菡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拉着亚莲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有些好笑的说道: “师姐,这么久不见,难道你已经把我忘记了吗?” 说话的语气没有一丝对当年发生事情的责怪,反倒是更像一个很久未见的好朋友一般自在,这让亚莲十分的震惊,也十分的感激。 心里的忐忑慢慢的消除了,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对不起。当年的事情,我……’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南云菡打断了,她说,“师姐,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吗?” 亚莲瞳孔微张,内心涌现出一丝喜悦,过了好久,才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南云菡抱了抱亚莲,两个人重归于好。 她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另外一个小小的身影,眼中出现一丝光芒,放开亚莲看着那小身影,嘴角带着微笑,轻声说道:“你就是灵儿吧,长得真可爱,来,让我抱一抱,可以吗?” 萧灵儿虽然不知道,这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谁,但是她看得出来,这个女人跟父亲母亲的关系十分好。 萧灵儿便乖乖的走上前去,抱住南云菡,在她脸上印下一吻,直接将南云菡逗得眉开眼笑。南云菡将萧灵儿抱在怀中,轻声问道:“灵儿,你可以告诉我,你几岁了吗?” “我五岁了。”萧灵儿低下头,掰着指头数了半天,才抬起头看着南云菡,很是认真的说道。 南云菡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深,这姑娘真是可爱,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很好看的手环,也十分符合小女孩的审美,也放在萧灵儿的手上,轻声说道: “这个是送给你的,喜欢吗?”这是南云菡特意为萧灵儿准备的礼物。 肖木青跟亚莲成亲之时,她没到,亚莲生孩子之时,他们也没到,这对她来说有一丝遗憾,也有一丝愧疚。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她自然而然是要好好的补偿补偿这个小姑娘。 萧灵儿眼底闪现出一丝光芒,这个真的太好看了,她真的很喜欢,但是父亲母亲一直教导她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所以她有些犹豫。 她抬着眼睛看了看肖木青,又看了看亚莲,不知道该不该收下,,亚莲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看着萧灵儿点了点头:“这个是娘亲的小师妹,叫姨娘。” 萧灵儿便赶紧将手环装进怀中,对着南云菡弯了弯身子,轻声说道:“谢谢姨娘,我很喜欢。” 南云菡眼底的喜欢更深了,这小姑娘简直是太懂事了,她看了看肖木青和亚莲,真的很想要去,请教一下,他们究竟是怎么教导女儿的,才能让他的女儿这么听话,这么乖。 马车渐渐的行驶,不一会儿便到了后宫,拓跋余聂、白子墨还有雨蝶,以及几个孩子都已经在后宫等着了。 当亚莲下马车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楞掉了,当然有想过会是这种场面,她来的时候,心里还十分的忐忑,生怕大家不肯原谅她。 做了千万种打算,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心里暖暖的,忍不住眼角又溢出一丝泪光。 肖木青是真的很感谢他们,他相信从今以后,亚莲的心结一定会被打开,他们一定会过得更加的幸福。 他紧紧握着亚莲的手,带着亚莲和自己的女儿,对他们弯了弯身子,这是他们的歉意。 拓跋余聂微微上前,拍了拍肖木青的肩膀,沉声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这么客气。” 南云菡也点了点头,就在这个时候,亚莲突然注意到站在身后的白子墨和雨蝶。心里五味陈杂,有些不敢上前。 雨蝶看到亚莲的神色,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缓缓上前,拉着亚莲的手,轻声说道:“师姐,不必拘束。都是一家人。” 亚莲眼底的泪也忍不住了,她膝盖一软,就想要向雨蝶和白子墨跪下,当初她害的他们差一点就没了性命,现在只是说一句抱歉,实在是没有办法弥补她内心的愧疚。 雨蝶赶忙将亚莲扶了起来。沉声说道:“师姐,其实我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原来他这么爱我。” “而且现在,那些事情都已经去了,我们能够这么好,这么幸福,究其根本,也多亏了你。” “所以你根本就无需对我们有这么多的歉意。从今以后,我们就当是一家人,好好相处就好了,好吗?” 亚莲重重地点了点头。白子墨看着这温馨和谐的场面,心里也感慨万分,现在也算是雨过天晴了,所有的事情都在慢慢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而肖木青早先的担心也没有发生,亚莲确实对白子墨没有感觉了,其实也怪他自己多想。 如果当初她对白子墨有感觉的话,那么她也不会拒绝白子墨,还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去找自己。 说来说去都怪自己,因为自己太懦弱,不敢面对,才害得亚莲成魔成狂,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正文 第五百四十二章 完美的结局 大人们叙旧,误会解除,隔阂消失,而几个小孩子在一旁玩耍。白子墨的儿子,见到萧灵儿,便赶忙扑了上去,轻声说道:“你长得好可爱。” 这大胆放肆的举动,与他的父亲倒是没有一点相像,反倒是继承了他的母亲,让大家觉得格外的好笑。 喜乐有些不快的瘪了瘪嘴唇,仰着下巴,说道:“都没有我可爱。”萧灵儿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些举动。 其实对她来说长相如何,她并不介意,她唯一介意的就是有没有好玩的,有没有好吃的,这对于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而在这期间,太子一直都想要扯她的头发,只不过因为萧灵儿来回的串动,所以太子一直没有得逞。 但是他也还是站在萧灵儿的身边,一直等待机会,势必要扯到她的头发。终于让他逮住了机会,他扯到了小灵儿的头发,却因为没有分寸而将小灵儿弄哭了。 萧灵儿虽然很坚强,但毕竟是五岁的小女孩,一时没有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亚莲赶忙上前去将萧灵儿拥入怀中,然后细心的哄着她,过了一会儿,萧灵儿总算是停住了哭泣。 南云菡将这事情弄清楚了之后,便也将太子叫到自己的身旁,轻声说道:‘为什么要动妹妹的头发呢?’ 太子低着头,一言不发,南云菡继续说道:‘灵儿是妹妹,你是哥哥,你应该照顾她,对吗?’又问道:‘你觉得,你做错了吗?’ 太子没有说话,但是头低的更狠了。南云菡道,“那你是不是应该去跟妹妹说声道歉?” 太子又点了点头,然后向着萧灵儿走去,站在她面前,轻声说道:“对不起,妹妹,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娘亲说,你是妹妹,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萧灵儿匆匆的从亚莲的怀中溜了下来,上前去抱了抱太子,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听到这句话,太子僵硬的脸终于扯出了一丝微笑,也抱紧了萧灵儿。几个大人看着这副场面,真的是哭笑不得。 这些小孩子简直是,太可爱了,也多亏了他们才让自己的生活过得丰富多了。 看着他们的眼睛里都透露出一丝慈爱。晚上便是肖木青和亚莲的接风宴,他们喝得也十分的痛快。 接风宴之后,肖木青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而亚莲和南云菡,便去了御花园的中的亭子里。 他们太久没见,肯定有很多的话想要说。南云菡握着亚莲的手,轻声问道:“师姐,你有没有想过就留在这里,我们这么多人,毕竟热闹一些不是。” “灵儿,她还小,在雪海之中总是一个人,没有朋友肯定也会孤单的,不如你们就留下来,好吗?” 亚莲皱着眉头,有些犹豫,到了最后还是拒绝了,她看着南云菡,轻声说道: ‘当初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太久,虽然说你们已经原谅我了,可如果我留在北仑皇宫里,将来这消息传了出去,势必对你们不利。还是算了吧。’ 南云菡看着亚莲,她还是想要留下亚莲。可是亚莲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坚决,她已经做了这么多的错事。 现在能够求得南云菡他们的原谅,她已经很开心了,她不敢奢望那么多,现在也不想要跟他们添麻烦。 南云菡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亚莲,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留了,但是你们一定要经常过来玩儿。也让几个孩子,多一些接触的机会,你说好吗?’ 亚莲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重重地点了点头,这她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其实雪海和北仑王朝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来上一趟,虽然会费工夫,但是也还是能接受的。两个女人商议了一番,最后达成一致协议,就是每年亚莲和肖木青要带着萧灵儿来北仑境内两次。 每次一个月,与他们待在一起,叙叙旧,一同出去玩耍玩耍。肖木青和亚莲这一来,便在这里呆上了一个月。 明日他们便需要离开了,两个大人心中有不舍,萧灵儿心中也十分的不舍,这些日子,她已经跟这几个小不点混熟了。 几个人也十分的合拍,去哪里都一起,她终于感受到了有伴儿的快乐,实在是不想要离开。 可是父亲和母亲都要走了,她也不能一个人留在这里,两者取其重,她自然是选父亲和母亲。 临走之时哭的稀里哗啦。而剩下几个小不点儿里面,太子则哭得最是惨烈,虽然您一直教导他要成熟稳重。 可看着这样的景象,还是觉得很温馨,虽然他出生便被立为太子,但是拓跋余聂他们却并不希望他成为皇权的附属者。 他们更希望他有自己的感受,有自己的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太子的快乐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萧灵儿这一走,太子足足又闷了一个月,才恢复了往日活泼开朗的模样儿。 此时的四方山人已经修仙成功,化作虚影,来到北仑皇宫,给南云菡赐福,保佑她此生平安,南云菡和拓跋余聂很是感动。 对着四方山人福了福身子,表达他们的谢意,四方山人随意的招了招手便离开了。拓跋余聂紧紧的握着南云菡的手,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上天有眼,让他遇到了南云菡,跟南云菡相知相守一辈子,如今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最美好的状态了。 妻儿在身边,世间之事,最幸福的也莫过于此了,他紧紧的握着南云菡的手,沉声说道: “无论平不平安,我都会永远陪着你,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绝不会放开你的手。” 虽然拓跋余聂时不时的会对着南云菡说出一些情话,可是这一句还是让南云菡眼底含泪,她紧紧的抱着拓跋余聂,用生命许下誓言,“我也是。”之后两个人便继续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