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时破晓》 一场噩梦 炽热的狂风席卷着地面,火星随着狂风到处飞舞,四处都是各种生物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味。 各各他山的中央峰被拦腰斩断,残余的部分在暗红色的薄雾中耸立,落日余晖的金红色中勾勒出顶部圣殿的轮廓显得更加神圣。山脚下的血液反射出的阳光让各各他山的表面笼罩了一层红色。 我背着盔甲破损的海琳娜喘着粗气缓缓地穿越这片死亡之地,海琳娜腹部不断地涌出的鲜血将我原本白色的盔甲也染成了鲜红色,我抽出最后一支原生粒子注射器,跟我手指一样长的针头刺入海琳娜纤细的胳膊当中。 “海琳娜,坚持住!我也会跟你一起坚持下去。”我给海琳娜鼓劲的同时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一轮新月从身后升起,从炽热的风变成了冰冷刺骨的寒风。寒风将我的头盔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盔甲上海琳娜的血液也冻成了冰茬,增加了我继续前进的难度。 如树干粗的电缆杂乱不堪的交织在了一起,我踏上了那些电缆,向着更高的地方爬去,时刻小心着那些曝露在外的电缆产生的高能电弧,被它们电一下足以将我和海琳娜变成两托烧糊的肉。 这些电缆本应该在各各他山的内部,它们是如何暴露在外的?我在思考这个问题,维持自己的意识不至于晕过去。脚下一滑,狠狠的摔了一跤,头盔的防弹玻璃被撞碎,碎片刺入了右眼。没有时间去感受痛感,右手成掌刺入电缆之中,整个人已经完全悬空。 庆幸的是这段电缆并没有通电,也算不幸中的万幸。我咬紧牙关努力的让自己向上爬去,悬空的双腿完全使不上力气,完全依靠自己的上肢力量和盔甲的辅助。重新爬到了跌落前的高度,我喘着粗气,呼出的空气在电缆上形成了薄薄的一层冰。我侧过身子,让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靠在电缆上,腾出一只手将右眼中的玻璃拔了出来,一甩手扔了下去。 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子继续向上爬,感觉已经过了一年一样的时间,终于爬到了被斩断的山腰的中心。一座银白色的圣殿矗立在中央,天空中两个不知名的飞行器撞在了一起,我举起手臂挡在自己的眼前,希望可以遮挡住引擎爆炸产生的蓝色光芒。 飞行器的残骸坠落到了我的身前,剧烈的撞击使得整个各各他山都发生了震动,一条裂痕缓慢的蔓延着,残骸像弹球一样弹到了空中,最后跌落山腰。 我稳住身形后将嘴里的沙土吐了出去,身前的裂口已经有数米宽。我只好后退了几步,调整并固定好海琳娜,冲刺起跳,一气呵成,越过了裂口,体力开始不支顺势跪倒在地。我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双臂已经完全脱力,盔甲全力运转的嗡嗡声在耳边环绕,如同在做平板支撑一样的姿势持续了2分钟,终于重新站了起来。 左臂的盔甲能量指示器已经见底了,开始不停的红色频闪。我的双腿也开始脱力,完全依靠我盔甲的助力系统,艰难的向圣殿走去,祈祷着能量储备一定要挺到圣殿内部。维护者在其一生中都会时刻穿着他们的盔甲,盔甲从生理与物理上保护他们,即便维护者失去了行动能力,盔甲也能为其提供数天的能量供给与代替行动,直到救援的到来。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心里也清楚不会再有救援到来,随着脚下的触感发生了变化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圣殿的门前。圣殿的大门发出高能扫描,从下至上扫描了数次,随着轰隆一声,圣殿的大门一块块折叠消失。 我将海琳娜放到了一旁的休眠舱中,解除了海琳娜的盔甲,将破损的部分拆了下来扔到一旁,调整好她的头发后关闭了休眠舱的舱门。 我感觉自己意识正在逐渐模糊,身体本能的向圣殿核心走去。中间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圆球形物体,散发出高能的蓝光,周围没有任何生物靠近过的痕迹。 我伸出手,触碰到蓝光范围内的一瞬,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数亿个针反复的扎入。 “模式,代码。”我跪倒在地,依旧没有收回自己的右手。“重,置。” “指令代码已确认,开始执行最终协议,正在重置系统。”清澈的机械女声从圆球中传出。“侦测到,未知。” 未等听清系统广播的后续内容,我的右手无力的锤了下去,死在了圆球面前。而周围有无数个他的尸体,将圆球包围。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汗水侵蚀了我的衣服,房间里除了轻微的机器蜂鸣声,只剩下我沉重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我抬起自己的手,那是一双干净且有力的双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它依旧存在着,并没有受伤的痕迹。 “有是一场噩梦吗?”我从床上起来,在全息面板中重新挑选了一套盔甲的投影外观,自从自己独自住在这边开始,噩梦就像吃饭和呼吸一样成了每晚必须经历的事情。 “叮。”自动面包机已经将早餐准备好,整个屋子的窗帘自动打开。阳光射入,暂时冲散了噩梦所带来的心理阴霾。 “第一宇宙世界正在茁壮成长,有望为次世代宇宙的创造提供优秀模板与数据。接下来是早间新闻。” 电视也被设定户主醒来后自动开启,我对新闻并不感兴趣。打开厨房上方的柜门,将原生粒子灌拿了下来。在全息面板上选择了牛奶后打开罐子,倒入杯中的粒子转化成了牛奶。 我靠在灶台边,看着手里的面包,我的智仆强烈建议我去吃些东西,不能再靠直接注射原生粒子来提供能量,有助于缓解我的胃痛。 我努力的咬下一口面包,在嘴里咀嚼着这些食物,思绪却飘到了别处。 天父所有的孩子当中,我是最后一个被制造出来,并被赋予了弑神权限的,这本身并不是一个好的标签,以至于我得哥哥和姐姐们都不愿跟我有过多的交流。 自我从这片被称为静谧之地的中心——系统大厅搬出来后,天父交给我一个智仆希望她可以教导与辅助我。原本我认为这只是他用来监视我得手段,为了防止我在外面闯祸的枷锁,监狱里的又一个狱警,严酷不近人情。但她很快就证明了她并不打算限制我的行动与思维,向我揭示这个世界的运转,为我解答那些奇怪的疑问。重新正视并精进自己的能力与力量。 我喝了一大口牛奶,将面包像吃药丸一样送入自己的胃。 “看来你还是不适应去吃正常培育出来的东西。”智仆的声音在脑内响起。 “至少今天我有努力的把他们吃光。”我说。 “嗯,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她回道“准备好今天的训练了吗?” “还没,我想在那之前先去冲个澡。”我来到了浴室前,褪去了盔甲。在镜中可以清晰的看到背部镶嵌的如水滴一样的晶体散发着蓝色的光芒,六对小型翅膀对称的分布在两侧,能量跟随着呼吸在上面流动着。 “今天能量流动很稳定。”智仆对核心进行了一次扫描。“看来你已经完全不用回到培养仓中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独自一人享受一下泡澡时间。” “如你所愿,我将转移到盔甲中。” 脑海中冰冷的感觉消失不见,她已经从我的神经植入物中转移走了。原本散在地上的盔甲重新站立起来,走出了浴室。 我打开了淋浴的热水,感受着还活着的触感。噩梦的片段偶尔还是会在脑海中闪过,我甩了甩头,将噩梦如同头发上的水滴一样甩出去。 会议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短暂而愉快的时间,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结束的特别突然。 “嘀嘀嘀。” 我唤出全息面板,按下了接听键。 “呦!”男子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 “啊,早。”我回道。 “早,你在洗澡?”他问。 “废话那么多干啥,什么事?” “等你洗完来一趟大图书馆,这边出了点问题。” “哦,好。挂了。” “嗯。” 关闭了淋浴,自动机器人帮我烘干了水分。智仆已经在门口等我了,它张开双臂,进入整备模式。 穿好盔甲后,冰冷的感觉再次回到脑海中。 “欢迎回家。” “假惺惺。需要我建立任务目标地点吗?” “嗯,先导航到大图书馆吧。” 一个蓝色的标记点展示在全息当中。打开家门,悬浮在空中的高楼外形如同梭子一般矗立在半空之中。 整个地面如同巨大的森林公园,虽然空中布满了大量的浮空楼,其建筑底部蕴含大量的光纤,用来将太阳光传导至地面。这项技术使得楼与楼之间不再需要更多的间隔,阳光也可以很好的照入室内。 我在左臂上的全息面板打开了盔甲的自动巡航系统,原生粒子将重力抵消,使得我们可以自由飞翔在空中。 从家里到图书馆的路程不算遥远,但是交由智仆进行飞行控制可以省去很大一部分精力,让我能在路上多睡一会儿懒觉。 还未等我完全沉浸在梦乡之中,突然的重力袭来,智仆在用这种方式抱怨我的懒惰。 “辛苦了,色瑞纳。” “如果你能更努力一点,也不至于被排挤在外。” “拜托,我被排挤又不是因为懒。”我走进图书馆的大门,这里是由无穷数据构成的巨型资料中心。 一楼大厅的两侧建有半胶囊形状的传送装置,只要踏去其中便可迅速抵达对应的楼层。 整个一楼的格局,听我的父亲说参考了一个名为华夏文明的八卦阵。这里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的人来查阅各种资料,我的目的地不是那些传送装置,而是位于中心的两仪。 经过扫描后,整个两仪的传送器启动了,将我传送到的图书馆的最底层,这里是利用世纪系统连幻想都能成为现实的能力所构筑的备用接入端口。 不得不说每次这个传送装置都让我感觉到自己被分割成了无数粒子后再组合成我,一阵反胃感袭来,我只能不断的吞咽口水来试图忍住这股欲望。 即便天父每次都说很快就会适应,可我却每次反应都很严重。他没有表达出来,我依旧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失望与不悦。 我向着那颗最高的虚幻的树走去,那棵树枝繁叶茂,只不过上面的叶子都是不断跳动的数据流,整个空间的所有植物都是数据。我只能行走于那些被预先放好的石板上,我不理解为什么放置石板的人一定要人每隔几步就要重新调整自己行走的长度,以至于不会踩到那些数据流。 当我近时才发现我又是最后一个到这里的。 “快过来,不用担心,只是通知你的时间比别人晚。”天父一边向我招手一边说。 我加快了步伐,一路小跑到了树荫下的竹林当中。 “人都到齐了,普罗米修斯说一下概要吧。”天父擦干净眼镜,重新带好后对普罗米修斯说道。“不用紧张,都是你的弟弟和妹妹。” 每次看到天父的眼镜就好奇,如今的生物科技完全可以不再携带眼镜,免受这种苦恼。天父却解释到这是他曾作为人类的最后的象征,他不想连它也抛弃。 普罗米修斯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现在传达关于神庭议会对于最近异常活跃的空间的决议。目标e3-0027区域出现的空间入口,空间探查后得结论,其内部构造与以现有手段完全不可观测。将由维护者组成探索部队对该空间进行探索,必要时进行修复或下达空间湮灭指令。” 天父打开了与世纪系统的备用接入点,借由其庞大的计算能力将整个过程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就像以前一样,普罗米修斯,海琳娜,凯瑟琳。你们三个进行空间探查,十二。” 还在思考这个空间形成原因的我被天父突然叫到,急忙应了一声。“我在。” “怎么?你对这个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我觉得。”我在脑海里重新整理下语言继续说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意外生成空间的事故,其不可观测属性拥有了太多的可能性。而且综合起来,我觉得,可能是虚数空间中,或者我们当中有人干涉了两者的运行规则。那个空间入口,可能是通往虚数空间的。” 天父摘掉眼镜。“你说的没错,所以你也要跟着去,如果真的是最坏的结果,我相信你会知道怎么做。” 众人都与天父道别后离开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呆呆的站在这里。天父似乎看出我的犹豫,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用把这些事想的过于复杂,你是他们其中最优秀的。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 “诶?”突如其来的夸赞让我有些无法适应。 “你要多去思考,多去想。为什么,要让你们四个去,以及你到底要做什么。”天父说完就传送走了。 我抬起头看着大树,脑海中的思绪就像那些随风摇曳的树叶一样。 世纪系统,一个控制无数世界的完全潜行程序。由天父的文明所创造,为了更加方便的控制宇宙间的能量物质转化。 但因此生物们都被赋予了命和运,如果系统给出其命运的参数信息,那么他的一生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其中。天父讨厌一成不变的事情,于是创造了超越命运的十二人。 作为对抗命运最后的手段,也是为了促进系统进化而诞生的我们,似乎一直被系统认定为潜在的威胁。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这次异空间问题指定我们进行探索的原因吧。 我按原路返回,一边走一边思考,如果真的是最坏的结果,那里是虚数空间的入口,那么两边都有导致双方空间产生实质变化的人。 “有人,背叛了。”我从图书馆走出来,看着蓝色的天空叹了口气。 世界异变 “你今天还没有进行训练。”智仆的声音在我的脑内响起。打断了我得思路。 我挠了挠头回道“走吧,建立导航坐标点。这次我自己飞。” 就在导航点建立的同时便操控机体直冲云霄,在楼与楼之间超近距离飞行。撞击预警一直在头盔内爆响。 “色瑞纳,关闭所有预警警报。” 话音未落,面前一辆悬浮车突然接近。我直接90度拉升后重新投入到超速飞行当中。 “位于032位置的飞行装置,你已经超速,请立刻停下!否则我们将做出必要的拦截手段!” 警车和自动警戒装置从四面八方靠近我。 “这是你自己临时创建的训练计划?猫和老鼠?”色瑞纳在责备我,每次这种事后都是她来擦屁股。此时我只想发泄出心底的负罪感和愤怒。 我提高了盔甲四个动力等级,全部的能量全部注入到了喷口中。两个转弯后就将追兵甩开了,一股来源不明的能量冲击波袭来。大楼的悬浮装置被干扰,大片大片向下坠落。 而我也被冲击波袭击,从数千米的高空自由落体。无论是盔甲还是智仆都失去了工作能力,我做好抗冲击姿态,意识的最后停留在了不断地翻滚中。 等我意识再次恢复的时候,已经在医疗舱内了。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我把它们一把拔了下来。感应式舱门自动打开了,我坐了起来,发现周围数百个医疗舱都在权力运转。 我从医疗仓上下来,大脑还有一点晕眩感,不过已经构不成大碍。自己的盔甲也被卸除了,只有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在身上。 “systemcall”就在我企图使用系统权限时,脑内突然充满了大量的电流杂音,我紧忙断开了与系统的链接。 打开医疗舱下部储藏器,重新穿好我的盔甲,智仆似乎依旧处在离线状态。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无论是天父的安排还有未知的空间入口。如今连系统本身似乎也出现了问题,我从治疗室走了出来,整个医疗设施内白色盔甲的医生们在楼道里跑来跑去,时不时还有医生正骑在床上进行心肺复苏的病床被推入自动化手术室。 我贴着墙边走着,避免自己给他人造成不必要的困扰。痛苦的哀嚎声回荡在整个长廊之中,时不时地面还传来剧烈的震动。估计又是哪栋大楼坠落了吧,我还是努力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那股冲击波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所有人抓稳扶好!” 不知是谁喊出这句话,剧烈的震动袭击了整个设施,楼道里的灯光不断地闪烁着。盔甲自带的系统也变得不稳定,头盔中的hud也在不断的频闪。 “emp?”我利用盔甲的助力系统,双手成爪刺入墙壁,快速爬向最近的出口。用尽全力拉开大门,整个医疗设施正在向后倒去,平衡装置喷射出红色的火焰,想要稳定住楼体。 远处的两栋大楼撞击在了一起,剧烈的爆炸将建筑碎片炸入空中,残骸坠入地面,下面的森林变成一片火海。一个不断散播冲击波的黑色球体悬浮在原本建筑群的中间,每隔5分钟便会发射一次脉冲。 “色瑞纳。色瑞纳!”随着我的呼喊,智仆开始有一丝回应。重新设定盔甲至作战模式,强化了抗干扰能力。 智仆终于从宕机状态回归正常。 “色瑞纳,断开与世纪系统的链接,联系普罗米修斯。” “正在呼叫。” 医疗设施重新稳定住了自身的姿态,开始向远离球体的方向移动。黑球附近的建筑全都被摧毁,火光如同恒星般耀眼。 “普罗米修斯,你在哪。” “我在第三行动区域,怎么了?我们探测到你那边有剧烈的地震活动。” “这不是单纯的地震活动!”我将我所知道的事情简单转述给了他。 “我知道了,我们这就过来。” “尽快,我先行进行探查。” “等,我,们” 还未等普罗米修斯说完信号就断了。 “通讯断了,存在强烈干扰。” “色瑞纳,看看能否通过特殊权限频道反向侵入世纪系统,我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在执行。” 我从医疗设施的大门一跃而下,利用盔甲的助推系统安稳陆地。在左臂的全息面板上设定了5分钟倒计时,拔出右腿盔甲内藏的粒子手枪,在丛林中向着黑色球体快速前进。 “冲击波要来了!” 我紧忙蹲下身子同时开启盔甲的锁定功能,防止被冲飞。冲击波以肉眼可见的恐怖态势袭来,周围的树木被连根拔起, 抗过了这一波后继续向目标跑去,随着距离的缩短,丛林也越来越少,到处都是烧焦的木炭和飞舞的火星,建筑与同胞的残骸遍布地面。 我收起枪打开生命探测雷达努力的寻找幸存者,一个废墟一个废墟的扫描。终于雷达的3点钟方向出现了久违的绿色亮点,我急匆匆的赶过去,那个人一半身子压在残骸中,生命体征十分微弱,我跑到他的身边,接入了他的盔甲系统。 各项生命指标正在直线下降,我取出为数不多的原生粒子注射器,全部注入到他的身体里。但监视器的指标还在下降,这是一件极其异常的事件,原生粒子可以将死人复活没道理救不活一个濒死的人。 他突然伸出手抓住我的脚踝,力气大的出奇,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出来。他打开了他的面甲,原本应该萤绿色的粒子此刻却变成了暗红色的粒子从伤口溢出。 粒子在他的体内被转化了,我连忙甩出右臂内藏的光刃,斩断了他的手臂,迅速后跳拉开了我跟他的距离。诡异的是他的伤口并没有流出血液,代替血液的是粘稠的衰变粒子,特性与原生粒子完全相反。 “色瑞纳,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询问到我的智仆,希望她能在数据库中寻找到一丝答案。 “未知。”智仆回答道。“未知。未知。”她开始不断重复这句话。 我拍了拍自己的头盔,但是智仆依旧在机械的重复这句话。 “色瑞纳!执行最高权限指令,终止当前全部进程!” 智仆的声音卡在“未”数秒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随后智仆的声音再次在脑内响起“抱歉,似乎这个东西的数据想要让我陷入一个无穷循环。” “进入休眠模式吧,接下来我自己继续探索。” “我建议维持我的运作,我可以。” “如果你被未知原因转化了,麻烦就大了。”我打断了智仆的话语,有些能力是连智仆都不能知道的机密。 “正在执行命令。” 我在确认脑海内的智仆陷入休眠后,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自己的面甲。抬起手掌心冲向前方“空间结构探查!” 初次接触 空间的特性被扭曲了,所有的一切都被反转了,这也印证了我的猜想,天空中的这个黑色球体源自虚数空间,这个形状只是它在现象宇宙的投影。 似乎虚数空间那边的居民迫不及待地想要入侵这边的世界,传说虚数空间那边的居民都是宇宙诞生之初被成为原基的超低熵生物,因其与世界意志相违背而被放逐到永不可观测的世界。 我放下举起的手臂,再次看向空中的球体,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得以看清上面在流转着的类铭文的字体。 “已经超出认知范围了吗?”我拔出武器朝其连开三枪,由粒子构成的子弹被一层透明的屏障挡了下来,半透明的波纹蔓延其上。 就像动物受到了惊吓一般,球体突然做出反应,如同婴儿般的哭声从中传来。球体在地面的投影中出现许多类似狗一样的生物,只是它们完全与我所认知的狗相反。那些更像是扭曲的肉团,骨头暴露在空气之中。 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我远离它们,我准备先下手为强,瞬间就打空了一个弹夹。子弹也被不明屏障挡了下来,怪物们丝毫没有受到子弹的影响。 “对粒子攻击的绝对抗性吗?”我收起手枪,注视着奔袭而来的怪物群。灵光一闪“如果在虚数空间中不可观测,但其侵入现象宇宙空间,这边的世界必然会使其特性发生一系列的转变,如果这个转变可以被精确观测并加以利用的话。” 我旋转左臂盔甲上的圆环,粒子开始供给到一个十分微小的菱形装置内。第一只狗已经跑到了我的身前,张开血盆大口将我扑到咬向我的头盔。我用右手抵住它的喉咙,口水滴在面甲上,面甲迅速瓦解并冒出白烟,融化的玻璃滴在脸上,原生粒子迅速就修复了我的伤口。 重组机不断地对它进行扫描,为了数据的精准性我只能维持这个姿势,同时还要小心它滴落的口水。随着环绕在左臂上蓝色粒子光环变成了橙色说明扫描已经完成了。 我奋力将狗推开。在它又一次扑向我的同时,重组机能量填充完毕。 “重组!” 橙黄色的光芒射向怪物狗,将其一层层解析剥离直到完全消散于天地间。 周围伺机而动的狗都快速的与我拉开了距离,它们弓起背部,露出牙齿朝我不停的低吼。 我取出手枪的弹夹,重组机将解析的数据重新组装成子弹自动填装到弹夹内。熟练的装填弹夹,上膛,瞄准,射击,一气呵成。这次十分的攻击十分有效,第一发便击碎了位置屏障,第二发造成有效伤害。但这远远不够,黑色球体还在不断地诞生初更多造物。 那些造物甚至已经看不出其原本的模样了,在它们扭曲的身体上还长满了大大小小像随风摆动一般的触手。 我看了看自己手中用于防身的手枪,不由苦笑起来,用它来对付几只狗还可以,用来跟近乎看不到边际的怪物群作战简直就是送死。不过我也没得选择,必须坚持到援军到来。这里是异变得最初发源地,只要抑制住这里就有胜利的希望。 就在我思考这些问题得时候,从怪物群中站起来了一个令我毛骨悚然的东西。那是由多个扭曲生物共同构成的巨型炮台,不知由什么器官构成的巨型炮管,炮管的后面则是巨大的环形双螺旋结构,此刻它正在不断的加速其中的粒子,散发出刺眼的紫色光芒。 我的每根汗毛都竖立了起来,一股极度不详的预感袭来。看来不能再藏着手段了,我脱掉了盔甲。 “权限等级提升!”一副全新的盔甲凝聚在身上,这是天父在创造我的时候追加的特殊权限等级,拥有弑神的力量与堪称绝对的防御。 “空之壁!”身前的光线都产生了扭曲。 随着高亮闪光的出现,高能粒子束也轰击到了我身前的空之壁,它被空之壁分解成了数份,攻击到了周围的地面上,高温将地面烧成了玻璃,随后发生了爆炸,玻璃碎渣被包围在我身边的空之壁所挡下来。 普罗米修斯带着海琳娜从天而降,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普罗米修斯总是喜欢直接坠落到地面卷起大量的灰尘,而且这样对膝盖的压力很大,他的膝盖不疼吗?相比之下海琳娜的下落就优雅了许多,只是她的裙子我总觉得奇重无比,总是以违反重力定律的方式改变裙摆的方向。 “喂,你们也太慢了吧。”我看向普罗米修斯。 “路程中遇到点问题。” “你还有心思抱怨。”海琳娜取下背着的步枪,并将它扔给我,这是我的专用武器,可以根据重组机的数据直接生成子弹进行攻击。 我接过步枪,取下原本盔甲中的重组机安装到步枪的多功能模块上,检查其工作状态,确保无误后闭合步枪的模块槽。“你不用换到作战盔甲吗?”我看向依旧穿着正常服装的海琳娜,她从小就不喜欢穿戴盔甲,天父最后只好妥协强化了她的身体构造。如果禁止我使用自己的权能并且脱掉盔甲来跟她进行肉搏战的话,可能不到3分钟我就会被ko。 “嗯,不喜欢。”海琳娜朝我做了个鬼脸。 “你们两个准备闲聊到什么时候?” 普罗米修斯话音未落,新的攻击袭来。经过上一次空之壁所挡下的攻击来看,它的能量可以被重组机所吸收。 我跑到两人身前,重组机的光芒与攻击对撞,不断地将对面的攻击转化成数据,步枪的能量也充盈完毕。 “以牙还牙,百倍奉还!”步枪自动变形,前方的炮管像八个方向展开,紫色的光束冲向敌军。枪械的后坐力将我向普罗米修斯的身边退去。 普罗米修斯见状用身体抵住我,帮我稳定枪身。“我说,你非要说一些很容易让人跳戏的台词吗?” “我只是觉得它很适合现在的局面。” 攻击持续了数秒后,步枪重新变回原装,散热模组权力运转后过载弹出。海琳娜重新扔了两个散热模组给我。 “你这次是来督战的?” “你知道我是近战强化型,我可不想让我的裙子沾上那些恶心的液体。”海琳娜拍了拍裙边的灰尘。 我蹲下身子重新填装散热模组后将重组机对准了天空中的球体。 “老大,我有个想法。” 普罗米修斯将不知从哪掏出来的巨剑抗在肩上。“怎么?说说看。” 我歪过头看向他手中的大剑,他似乎也感受到了,耸了下肩膀说道“没事,我不怕被沾染上什么奇怪的液体。” “我不这么认为,他们的血液可是。” “好啦,你怎么也变得婆婆妈妈了?快说你的计划。”他一剑刺入向他突然袭击的触手插入地面,一脚将它踩成碎块。 “我得空之壁可以抵挡攻击,也能对其他立场进行共鸣,在你们来之前我尝试过攻击天上那玩意,不过它本身存在未知的立场,常规粒子武器无法贯穿,如果你们能保护我数分钟,或许。” “没问题!”普罗米修斯又将另一只扭曲生物砍成两半。“就按你说的来。我是对它没什么办法。” 我疑惑的看向海琳娜。 “他在过来的途中已经尝试过劈碎那个球体了,结果你也知道。” 我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先动手在思考。早晚要吃亏。好了!海琳娜,后面就交给你了!” “ok~”海琳娜从空间裂缝中取出自己的长枪,摆好战斗姿态,准备迎击可能袭来的敌人。 我将步枪放在后腰处。“空之壁,全开!”成千上万曾的屏障冲向空中的球体,两个立场相互碰撞发出低沉的叮声在地面形成声浪,将大量的异形生物击倒。 普罗米修斯也将剑刃插入地面防止自己被冲飞,盔甲也权力运转来抵消机械波。“我去,这小子的立场已经可以运用到这个地步了吗?” 豆大的汗珠从我的脸颊滑落,空之壁消耗的不是粒子与能量,而是构成我灵魂的特殊物质,后背的菱形正在超负荷运作,灼热感不断在脊柱蔓延。双腿也开始打颤,我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站稳,将更大的灵魂力提供给空之壁。 那漆黑球体也察觉到了攻击来源,即便我尝试使用声东击西的策略来企图欺骗它,但它的立场实在是太硬了。 普罗米修斯的攻击终究是有限的,即便短短几分钟已经尸山血海了,依旧有许多扭曲生物突破了他的防线。 “海琳娜!注意!” 红色的枪头刺入扭曲生物的头部,紧接着它就被甩向它的同伴被切成两半。 “交给我吧!”海琳娜舔了下嘴唇。“虽然我很讨厌弄脏我自己,不过你们。”长枪将另一只扑向我的扭曲生物像打棒球一样击飞到空中。“不许欺负我的小十二呦!”长枪的枪头将一只似鸟非鸟的生物钉在地面,海琳娜握紧长枪,火焰瞬间焚化了它。 一场意外 空之壁与球体的屏障共鸣,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屏障破坏完成。 我迅速举起步枪,重组机迅速将面前的尸体全部转化成子弹,朝球体不断地射击。枪口热的通红,我调用部分空之壁来维持枪体稳定。 球体的外壳逐渐瓦解掉落,黑色的气体迅速向外扩散,包围了我们三人。 有一股意识在侵蚀我的大脑,他拼命的想要进来。他在空间中怒吼,哀嚎,撕扯着我的每一寸皮肤。 右眼在不断的变换瞳孔的颜色,各种权能的力量正在暴走,我看向海琳娜和普罗米修斯。 他们至少目前还算正常,至少脱离了黑气。 普罗米修斯拦住海琳娜。“你疯了吗?那股黑气看着就不正常!” 海琳娜抬起手唤回长枪,普罗米修斯不得已松开了自己的手,长枪飞过他刚刚手臂的位置。海琳娜向后踢在枪头下部,它飞到她的身前。 “正因如此,才更要救他。” 我向他们走去,我感觉到我的灵魂里有什么东西诞生了出来,正在阻隔我和我的身体协同。 我张开嘴想要警告他们,结果只有呜呜的声音。我在失去意识之前尽全力封闭了我的弑神特性,我曾无比信任他们,而现在我希望他们依旧如此。随着特性的屏蔽,神性盔甲也完全脱落。 海琳娜举起枪向我掷来,空之壁的立场自动展开耗尽了我仅存的最后一丝意志力,昏迷了过去。 我感觉自己跌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这里没有重力,完全无法分辨自己的姿态。各种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他打伤了阿诺德!” “怪物!” “父亲,我们觉得他有点精神不正常,甚至扭曲。” “你为什么杀了它?” 这些是,我的记忆,有人正在读取有关我的一切。 “你是谁?” 一个模糊的身影飘向我的身前。“我就是你,一个相反的你。” 我右手紧握一把粒子剑凭空出现,我跃向那个身影挥刀砍向他的脖颈。 他化成了烟雾消散在空中,我在任由惯性向前飞速。“空间折叠。”一个平台凝聚在飞行的路线上,我站在平台上继续寻觅那个身影。 “你为何总是这般充满敌意?” “那你准备对突然侵入你身体的另一股意识表示欢迎光临?并给他准备好咖啡吗?”我的左手也唤出了另一把粒子剑。 “嗯,听起来但是有一丝道理,不愧是现象宇宙的最顶尖的弑神者。” “你好像误解了什么,我从来没有杀过神,也没杀过谁。” “哈哈哈哈哈,你太信任他们了!” 黑影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挥剑砍去,就在马上触及他的脖颈时发现他突然变成了天父。我紧忙收回粒子剑,只有拳头划过他的面前。 “天父?” 天父的身影消散了,紧接着变化成了一段语音记录。 “他的状态怎么样?”这是天父的声音。 “很好,记忆屏蔽也执行完成了。” “会对他今后的作战产生影响吗?” “我不确定,不过我们可以选择覆盖其一部分的人格来维持他的战斗素养与训练,不会对原本的他有任何影响。” “你是说让他的灵魂一分为二?这太危险了。”天父的语气变得十分的严肃。“你我都知道他的灵魂必须完好,这是整个计划的关键。” “一分为二?不不不,办法很简单,只是用一部分记忆来掩盖所消除的部分,他会得到完全不同的结果。” “生命的自我意识协调吗?执行吧。” 语音记录就到此为止了。 “你想要忘记的记忆我帮你找回了。”剧烈的振动传遍整个漆黑的空间。“时间已经不多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哈哈哈哈哈。” 我猛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在培养仓中,刚刚发生的一切还让我处在震惊当中。这次的事情或许远超我和天父的想象,他们连最高极密的事情都知道,甚至有办法窥探我那些被掩盖的记忆,我与天父设置的最后一道保险被触发,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透过玻璃看到正在自己对面培养仓中的普罗米修斯与海琳娜,他们都受了极严重的伤。 普罗米修斯肋骨多处骨折,左臂有贯穿伤,头部受重伤,预计痊愈时间还有三天,已经治疗2天8小时。 我看向海琳娜,她的伤是最重的,左腰部被完全贯穿,伤口十厘米。3根肋骨贯穿肺部,心脏受到剧烈攻击左心室被击穿。全身皆有武器的划痕。预计痊愈时间还有七天。 我仔细观察海琳娜的伤口,每一处都像是自己的攻击所造成的损害。 我四下环顾,一把拉开了紧急开舱的拉杆。我跟培养液一同跌落到地面,整个室内闪起红灯,警报声也频频作响。大量的武装人员冲进了培养室,他们的枪口正整齐的对着我。 我从不怀疑只要我做出任何动作他们会熟视无睹。天父此时也走了进来,来到了我的身边,将我扶了起来,他抬起我的头,仔细打量我的右眼,确认无误后他便驱离了守卫。 “发生了什么?” 天父将我扶到一边的楼梯上坐了下来,他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取出其中的最后一颗放在嘴边。左手在自己的每个兜摸了一遍都没找到打火机。 我竖起两根手指。“权能,炼狱之火。”数十厘米的火焰凭空出现,天父小心的点好烟后我停止了权能的能量供应。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十二。”他再次吸了一口。“你的所有假设都是真的,虚数空间与我们之间的绝对屏障被打破了。你是第一个被出现侵蚀的维护者,跟你一同在场的普罗米修斯与海琳娜并没受到感染,你知道原因吗?” 我低下头思考了一下。“因为我所具有的弑神者特性,只要将我侵蚀同化,他们讲完全占领这里。” “你答对了,但没完全答对。虽然你的编号也是遵循着维护者,但最近不知为什么作为绝对机密的你的真实信息被暴露。”天父扔掉只剩下烟屁股的香烟用脚踩灭。“你们每个人都负责了世界系统的一部分,其中的普罗米修斯代表系统的本我,海琳娜则是自我。” “超我,凯瑟琳。”我打断了天父的话语。“您早在我诞生之初就让我谨记他们的名字与职能。” “现在只有你自己才能找到答案,系统与神庭议会都受到了不明入侵,损害程度不明。你要小心每一个人,永远不要绝对相信任何人。” “即便是天父你吗?” 天父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被六边形所封闭的球体递给我“带着它去寻找各各他山,去见证,完成你的试炼。” “我不明白,我知道我是谁。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打断了天父。 “放轻松孩子,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现在。你必须取回那些我们所封锁的东西,无论是力量还是记忆。你必须完成试炼成为真正的自己。” 我思考了一下便接过球体,我与放在一旁的盔甲一同进入了传送网道,突然的传送让我重重的摔到了地面,盔甲则挂在了树上。 “从这就开始了吗?” 试炼? 我从地面爬了起来,拍掉身上的泥土。看了看树枝上的盔甲,目测距地面有数百米高,这里的树木都长的异常的高大。 “权能!”我想试用自己的权限召唤出步枪,却完全没有反应,系统没有响应我的命令。无论我尝试了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爬树啊。”我伸出手触碰大树,树皮阵阵的刺痛我的手掌,由于一直依靠着盔甲的防护,我的手掌比我想象的更加的娇弱。 我只能咬紧牙关一点点向上爬去,仅仅爬了数米就疼的气喘吁吁,这里连基础的疼痛感受指令都无法使用。“这就是过度依赖科技吗?” 我环抱在大树上做了几个深呼吸,这里的空气清新的让人沉醉,我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享受这里环境的时候,抬起头继续向上爬去。 树冠间有些生物正在注视着我,时不时传出咯咯一般笑声。 我忍着双手的剧痛继续向上爬去,终于爬到了盔甲所在的树枝上。小心翼翼的穿好护甲。 盔甲迅速治疗我的伤口,我缓缓呼出一口气。我被以近乎全裸的姿态传送到了禁地,又被迫爬了数百米的树,我闭合了头盔,在头盔里不断的嘶喊怒吼发泄着不满。 发泄完后蹲在树枝上起身跃起,向树冠进发。我在左臂的面板键入指令唤醒智仆色瑞纳,现在我需要她的帮助。 随着熟悉的感觉涌入脑海,智仆重新与我的中枢神经所相连。 “我们这是在哪?” “各各他山。”我在最高处的树干上站稳,环顾四周。这里不同于我所生活的世界,到处都是雾气环绕,阳光照在上面如同仙境一般。时不时还有鸟群在远处的树林起飞而后落入另一处树林当中。 “这里,跟我梦境中的不一样。” “你在说什么?” “我曾梦到自己来到各各他山,只是不是什么美好的梦就是了。” 我将周围的景象刻印在了盔甲的导航模组里,便从树冠上跃下。急促的粒子喷射减缓了下落的速度,平稳落地。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天父让我来这里找寻属于我的真相。” “你对这里有多少了解。” “拜托,我还想问你呢。”我打开了扫描器小心翼翼的前进。 “对于这里的记载有成千上万种,人们处于各种原因,将他们心中以及真实得各各他山的信息混合在了一起。” “约等于没说,还是我自己来找出答案吧。” 我们在丛林下面向远处的高山前进着,不知不觉中被浓雾所包围,所有的设备都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色瑞纳,发生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啊!” 智仆被从盔甲中剥离了出去,我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了,我触摸了一下脖颈上的植入口,植入芯片还完好的插在里面。 “色瑞纳!色瑞纳!回答我!”我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智仆不会离开她所在芯片,这里发生的一切已经超过了我的常识。 周围的景象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 “当你知道事情的结局,你是否会做出完全不同的选择?”色瑞纳的身影出现在了远处。 “色瑞纳?”我朝着声音和身影的方向走去。“这一点都不好玩。” 我与智仆的身影越来越近,就在我伸出手触碰她肩膀的时候,她再次消失不见了。只是这次一同消散的还有白雾。 周围的景象如同刚刚步入工业时代的伦敦街头,昏黄的灯光照在刚刚下过雨的石板路上。行人神色匆匆,远处的建筑灯火通明,一旁的河流上大大小小的船只在有序的航行。 一个孩子撞在了我身上,摔倒在了一旁。我蹲下身子将他扶起来,他十分惊恐的看着我,尖叫着跑到了阴影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我换出全息面板,在正圆形的操作界面迅速查询着空间信息。系统反馈的结果全部都是未知,这里是不存在于系统记录的空间。 我蹲下身子,拿起一个石子,重组机瞬间就对其完成了解析。“至少这里不是虚数空间,我应该已经进入到了各各他山当中了。” 我看向满是星星的夜空,为什么各各他山要让我来到这里。如同被电击的刺痛突然出现在脑海之中,一条血红色的信息在脑海内展开。 “第一世界,试炼开始。” 就像运行已经加载好的程序一般,整个伦敦的景象陡然一变,远处不断传来尖叫和血腥味,连雾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我闭合了头盔朝声音的方向跑去,四散奔逃的人们成了我前进最大的阻碍。即便在逃命之中也有不少心怀不轨的人们在四下偷拿他人的钱财,但此时比金钱更重要的是生命。 废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冲出人群,硬入眼帘的则是遍地的残肢断臂。四下望去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罪魁祸首,枪声从不远处的小巷传来。我飞速跑了过去,同时唤出内藏在盔甲手臂中的粒子剑。 一个警察小队正在朝向他们袭击的人形怪物开枪,子弹穿透了它们的身体但并没有奏效。原本六个人的小队瞬间就有两个人被扑倒在地,那些怪物将他们开膛破肚。其中一只将男警察的头拧了下来,将头颅举过头顶,鲜血涌入它的嘴里。 “魔源世界的侵入吗?”我控制粒子形成一束绳索钩住其中一只,以极快的速度将自己牵引过去,粒子剑将其顺着脊椎一分为二。 我停在幸存下来的警察身前,他们已经打空了全部的子弹。“快点离开这里!”我目光撇到不远处还有一个母亲正仅仅抱着自己的孩子,随着母亲流干了最后一滴血,婴儿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的母亲,伸出双手,但是他的母亲再也不能回应他了。 与我对峙的怪物中有一个发现了婴儿的存在,他转身冲了过去。 “不好!”我的粒子绳索凝聚的长度预估不足,未能够到婴儿。 那怪物的右手成爪抓向了孩子。原本在我身后的女警不知何时已经跑了过去,她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婴儿的身前。但是她挺不了多久,我迅速调用重组机将那只被我击杀的怪物重组,凝聚的子弹分配给剩下的警员。 我朝女警的身边扔出粒子剑,这里根本无法调用系统权限,我只能依靠自身的科技装备。 就在怪物再次攻击女警的瞬间,盔甲的短距离折跃成功发动,我反手握剑攻向怪物。它竟然用手接住了粒子剑,仅被作用力推飞数米。 我站起身子,立剑,攻击。它竟也凭空唤出一柄由类水晶材质的单手剑抵挡我的粒子剑,但终究是物质构成的。粒子剑很快就将其切割成两半。 它一脚踢在我的胸甲上,我们之间拉开了不小的距离。它看了看自己手上短了2/3的剑又看了看我手上散发着粒子的红色剑体。 “你那是什么武器?” 我重新握好粒子剑,盔甲的动力系统出力提升。就在我准备再次攻击的时候,天空中的月亮变成了血红色,大量的蝙蝠飞过。 面前的怪物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摘下帽子对我行了一个标准的英国绅士礼。“有缘再加了,cavalie 。” 粒子束飞向他的身体,他也变成了无数蝙蝠消失在夜空中。我回身查看女警的伤势,她的dna正在受到不明原因的变异,正在变得和那群怪物一样。 “你是谁?” 他们的语言被自动转化成了我所能理解的内容,但是为什么cavalie 没有被盔甲翻译一时半会也想不通,干脆不管。 我不顾身后警察的疑问,仔细检查。这个转变过程虽然不算快,现在必须对其进行阻断。我抬起左手,重组机开始对伤口及特定的转变区域进行扫描,将数据储藏到记忆a区,随后开始扫描女警正常的身体组织储藏到记忆b区。 女警转过身子,将孩子递给我,我的双手正在尝试建立转换方式根本腾不出手。 “保护好他,我不行了。” 我摇了摇头,手里的动作一直在进行,大大小小的正圆形不断地组合分解再组合。 她依旧举着那个孩子,我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转化突然开始加速,双手的指甲也开始快速生长。 我一把接过孩子,用双臂夹在胸前,小心翼翼。双手还在飞速进行逆向编码。“该死!色瑞纳要是在这就轻松多了!” “喂!你们几个!”我朝他们跑去。“抱一下这个孩子!” 不管我怎么追他们,他们都向相反的方向跑开。等我回头的时候,女警的拳头打在了头盔上。 神父安德鲁 从黑暗中飞出三柄铳剑刺入女警的身体,女警发出痛苦的哀嚎,身体不断冒出类似蒸汽一样的的气体。 一个身形高大的人从阴影中现身,其身着一身白色镶金边的大衣,手上带着白色手套,左手拿着圣经右手一伸从袖口中再次抽出三柄铳剑。 “污秽的生物胆敢践踏这篇神圣的土地,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一同下地狱吧,阿门!” 铳剑再次被掷向女警,我用臂甲弹开铳剑挡在两人中间。重组机编码解析完成,我将婴儿抛入空中,回身拉起女警。高功率的重组机瞬间将她现在的肉体分解成碎片,化成灰烬散落地面。 我重新接住婴儿,左臂向着空地射出蓝色的光芒。被还原的女警赤身裸体的躺在地上,我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扛起女警从神父的身边走过。 经过神父身边的时候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意,甚至感觉他身边的空间都冷了几度。 一股威胁的感觉袭来,铳剑刺向我得后脑,我迅速下蹲,回身一脚踢开神父。 他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般被击飞很远,事实恰恰相反,仅仅后退了两部。他收起铳剑,向我伸出手。 “把那个孩子给我。” “为什么?” “你知道要如何照顾他吗?而且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将血族转换会人类的,但你能确保她不会攻击婴儿吗?” 我看了看肩上的女警,神父说的对,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是我第一次重组智慧生命,我甚至不能确定能还原她原本的心智。 “交给你可以,我总要知道你叫什么吧。” “背叛者,安德鲁·安斯埃尔。” 我试探着将婴儿交给他,他接过孩子后很熟练的抱了起来。婴儿正好哭闹了起来,他像父亲一样哄着婴儿。“我们还会再见的。”金色的书页包裹了他随后消散在空中。 我抱着昏迷的女警在街道中前进着,这一路上到处都被破坏了,这里并不像第一世界那般稳定。出现了大量的疑似魔法的痕迹,所谓的试炼是什么?我需要完成什么事情才能从这里出去? 这些问题不断地环绕在脑海里,我甚至开始思念我的智仆了,至少还能跟她讨论讨论。整个街道都散发着血腥味与臭味,干瘪的尸体和残骸散落各处。 我在废墟里找到了一套衣服,和一些防身的武器,我将女警放在一个看起来还算完好的房间内,将这些必需品留给了她便起身继续探索。 有一点我很在意,为什么血族会称呼我为骑士。因为我救了女警?这一切都发生的过于突然和莫名其妙,无论是虚数空间突然侵入,还是莫名其妙的试炼。 身旁的墙壁突然倒塌,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扑向我。内心一股莫名的怒气熊熊燃烧,一把抓住它残破的头颅,整个甩了出去砸断了数米的围墙。盔甲上被沾染的血液被红色的电流蒸发,那些尸体仿佛收到了某种命令一同站了起来向我发起攻击。 红色的电光贯穿了最近的三具僵尸,他们连灰尘都没留下。一发子弹穿过尸体直击在我的护盾上,被弹飞的子弹击倒了一边的僵尸。 随后又是几发点射,子弹依旧被护盾弹开。攻击者从尸群中现身,他们身着清一色的黑色作战服,手里的家伙全是半自动步枪,头戴防毒面具。 我的盔甲自动识别了他们的来源,我也弄清楚了这个试炼的目的。无论是神父还是血族都是因为他们的入侵,激发了这个世界原本的防御体系。 “不过,吸血鬼什么的,真的不会连自己人都搞崩吗?”我取出手枪,快速精准的命中袭击者的头部,子弹贯穿了他们的身体后能量将尸体烧成粒子。 “连自己的士兵都转化成了血族。”我收起手枪让其在盔甲内重新充能。 当所有的事情都难以理解的时候,只需要将那些事情放到一起,一个自然而然的结果也就出现了。 次日正午,乌云覆盖在整个伦敦,地平线上电闪雷鸣。安德鲁神父正在追踪那群将伦敦屠戮一番的吸血鬼们,我蹲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屋顶看着这一切,没有色瑞纳和世纪系统的支援,这种搜索还是交给专业的吧。 神父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个瞬身人就不见了。我从楼顶跃下,跑到他消失的小巷中。盔甲对整条路扫描了数遍也不见其踪影,我向巷内走去,铳剑从左侧飞来,笔直的打击在护盾上火星四溅,它并没有被弹开,直到势能被抵消殆尽才掉落地面。 白色手掌刺向我的头盔,我下意识的抬手抵挡,他竟然穿透了护盾。攻击实打实的落在胳膊上,我必须认真起来,这个家伙是奔着将我击杀才发动的攻击。 神父的每一次攻击都十分凌厉的同时还带着拳风,他最高效的武器不是铳剑,而是他近乎完美的身体,无论是爆发还是速度都达到了极致。我不断地后退躲闪,他仿佛不会疲惫一样的进行攻击。 就在我向后躲闪的瞬间,铳剑从后方向我飞来。 “什么时候!”我迅速下腰,铳剑与胸甲上的护盾擦过。 安德鲁神父接住铳剑便砍向我。“吾是神在地上的代言人!诛杀一切异教徒!” “停下!安德鲁神父!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不断地躲闪他的攻击,企图让他明白。 “闭嘴!你这个背信者!” “背信者?”我一把抓住了安德鲁的铳剑,手掌中的高震动粒子将铳剑震成碎片。 安德鲁见状向后跃去依旧保持着战斗姿态。 “你所交给我的那个孩童,在后来转化成了吸血鬼,他将整个孤儿院变成了炼狱!”安德鲁又抽出数把铳剑朝我扔了过来。 “不可能!我跟那个女警。”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如果女警本来就是跟他们一伙的?不,如果那样的话应该无法重新让她变回人类。或许,还有另一种解释,她最后变成的不是人类而是类人族。 我一把将飞向我的铳剑都一一接住,扔到了一旁的地上。“看来我也被利用了,好心反倒被下了套。”我走向安德鲁神父。“你是杀不死我的,放弃吧,还有更多的人需要你去拯救,而我不是其中之一。”当我走到神父身边的时候,捡起刚开始战斗时便掉在地上的圣经,重新放到他的手上。 神父双目怒视着我,但却无法做出任何行动。我打了一个响指,神父在恢复身体行动的瞬间挥拳袭来,我已经重新跳回屋顶。 就在这时,远处的大本钟附近红色的光芒从地面升起,地面向四处裂开巨口,一个破败的古堡从地面中如春笋般升起。 “属于他们的战争,以及我的试炼正式开始。” 一个血红色复杂花纹的纹章在城堡上空绽放,那是作为争夺方的宣战信号,高纬度信息用于向系统传达入侵行为。 由于空间总体的有限性,这种空间与空间之间的战争无时无刻不再发生,通常不会有我们维护者出面,除非发生湮灭预警。那是以屠杀和毁灭而进行的空间去除,防止亡者的国度——灵海被填满而强行干涉的世界信号。 战争序幕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嘛。”智仆的声音突然在我脑内响起。 “你去哪了?”我问。 “我也不清楚,那里是一片空白,我的很多进程被迫停止,直到刚刚出现一个传送门,然后我就回来啦。”色瑞纳已投影的方式出现在我的手掌当中,她感知到身后有什么异样,回过头正好看到纹章出现。“我猜,这不是你搞出来的对吧?” “当然不是。” “好吧,让我们来看看。”她凭空打开了多个窗口。“有意思,它们是来自第二宇宙的吸血鬼军团,但似乎装备了这个世界其他时间线的武器。” “自动化火器。” “没错,看来你已经跟他们问过好了。”她继续在窗口上操作。“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通知信号。” “怎么?” “我,不清楚。它看起来是展开了侵入作战的标识,但是这里,还有这里,以及这里。”她在纹章几个角落用红色的圆圈圈了出来。“这些只有在进行湮灭的时候才会出现的信号。为什么回混合在侵入同化中。” 我抽出手枪将身后扑向我的石像鬼击落。“我们回知道的。” “你说的对,我们走吧。” 我从房顶跃下,朝人群远离的方向前去。 “喂!前面可是地狱啊!快跑吧!” 路上无论是超市还是各种店铺都被洗劫一空,一个男子正在从老板的手里拽着一个袋子。他的同伴用枪托将老板砸晕,两个人扛起麻袋就准备跑。我一把抓住砸晕老板的人,将他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的同伴迅速举起枪。“放手!我叫你他妈放手!这里已经没人管了!你就别搅这浑水了,你也未必比我们高尚!” 我靠近持枪男子,他的枪口紧张的在不断摇晃。 “嘭!”男子手中的老式猎枪开火了,子弹被护盾弹的到处都是。我一把握住猎枪的枪管,稍一用力就将其完全弯折。 “f**k!我们走!”那人扶起伙伴也不顾地上的麻袋,两人一瘸一拐的跑开了。 “你突然心血来潮?”色瑞纳的全息坐在我的肩膀上。 “不知道,不过你好像获得了全方位的升级。” “是的,你看,我现在可以不只在你的脑海里了。”色瑞纳朝我笑了笑。“你看我好看吗?这可是我独一无二的外貌。” “好看。” “呲,真敷衍。你对海琳娜也是这样吗?” 我没有继续理智仆,随着向古堡进发周围正常人已经越来越少,到处都在燃烧。那些被吸干了血液的人拖动干瘪的尸体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天空中散落下无数的散发金光的书页。数百柄铳剑从中向周围飞去,被铳剑刺中的僵尸全身燃起火焰化成了灰烬。 “哇,这是什么技能,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色瑞纳隔着护盾摸着铳枪。 “boom!” 色瑞纳吓得瞬间就回到了我的脑海内,这时她反应过来我在吓她。“喂!很好玩吗?” “嗯,有点。”我拿下还在跟护盾较劲的铳剑,一刀飞入远处的僵尸头部,直中眉心。 “如影随形啊,安德鲁神父。” “你们认识?他应该是这个世界召唤出来的意志力。” 安德鲁的身影从金色纸张当中出现,他胸前的十字架与以往都不同。 “虽然我现在很想杀了你,不过。” “嘿,等等,让我猜猜?你进不去他们的城堡对不对?” 铳剑笔直的刺在护盾上,我挥手打飞铳剑。“色瑞纳,你不会被烧坏了神经回路了吧。仿佛变了一个人。”我在脑海内呵斥了一遍智仆。 “我们先停战,听我说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们相互争斗只会浪费时间!” 我捡起插在地上的铳剑,剑刃冲向自己递给安德鲁。“你做为这个世界生活的人们的意志所召唤而来的抑制力,而我也是从主世界被召唤而来的维护,调停者。我们的目标都是将前方古堡召唤出来的侵入者。” 安德鲁接过铳剑,飞刀划过关闭护盾的盔甲,直击身后向我扑来的僵尸。“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再决一死战。” 我苦笑了两下。“好,如果我们都能活着到那时。” 就在我们对话的时候,大量的僵尸已经将前进的路堵死。身后传来枪声,一轮齐射放到了一片。军队此时也来到了前线。 色瑞纳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右肩,双腿惬意的悠荡。“看来这里还没烂透,我原本以为他们都逃走了,毕竟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对抗的力量了。” “生命的力量永远是强大且坚韧的,否则也不会诞生这么强劲的抑制力。”我看像安德鲁。“色瑞纳,你知道抑制力的本质吗?” “我没有这部分资料的预览权限,我不知道。” “他们是由幸存者强大的愿望与信念所凝聚出来的神明,但由于其依靠信仰而存活,世纪系统称其为伪神。但安德鲁神父是个意外,他本是一个普通人类,不知什么原因,或许是他一直都在帮助他人,人们的祈祷与活下去的意念依凭在了他的身上,他现在以凡人之躯肩比神明。” “没想到你懂的还很多嘛,所以之前都是你装的?” “维护者们看似团结,但其实暗流涌动,本就被部分人视为敌人的我,只能选择装傻度日。” 紫色的水晶晶簇以难以反应的速度撞击在护盾上,护盾耗尽的蜂鸣声响起,再来一次的话晶簇将贯穿护盾。神父那边也一样受到了攻击。 “探测到物体高速接近!” 我唤出粒子剑,挥剑挡下向我攻击的吸血鬼。 “又见面了,盔甲小哥。” 粒子剑已经嵌入他水晶剑体的一半,我双手一握奋力一挥将水晶剑切割成两半,转身侧踢将跌落的另一半水晶剑踢向吸血鬼。 “这么冷漠吗?盔甲里面的难道也是个怪物?” “我有个提议,如果你愿意自己自尽,这样我们都能省点事。”我抽出盔甲内的手枪。 “请容许我拒绝,您虽然很强大,但我从不不战而降。” “那就是没得商量咯。”我率先以瞬移般的速度到他的身前,一脚踢穿了他的身体,内脏散落在墙面上。手里的手枪朝他的心脏和头部各开数枪。 如果是一般的吸血鬼此刻已经化成了灰烬,但他并没有死去,如同紧绷的线断了一般,整个身体化成了血水,在不远处重新凝聚出新的身体。仿佛没有受到攻击一般。 “乖乖去死不好吗?”我化成红色的闪光瞬身到他身下,一脚踢飞到空中,我收起粒子剑换成拳头高频率进行攻击。 “解析完成,我们的攻击缺少神圣属性所以击杀不了他,所以你有什么办法来获得神圣属性吗?” 我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当然有!安德鲁神父!交给你咯!”盔甲助力全开,将吸血鬼砸向安德鲁。 数百铳剑将吸血鬼打成了刺猬,灰烬将安德鲁神父漆黑的头发染成了灰白色。 “臭小子!”四柄铳剑朝我飞来。 “借我一用!”重组机的光芒覆盖了铳剑,我将分解的数据注入到盔甲的能量系统中,原本蓝色的能量转变成了金色光芒。 “现在我们可以造成有效伤害了,有人要倒霉咯。”色瑞纳的全息差点因我在空中突然的俯冲而跌落,双手紧紧抓着盔甲间隙。“让我们去大杀四方吧!” 安德鲁的宿敌 左手的粒子剑剑刃从红色变成金色,手枪的子弹也变成了被祝福过的子弹。 一剑将袭来的石像鬼斩成两半,手枪的枪口迸发出火光将附近伺机而动低级吸血鬼送去见上帝。 一个银色的巨型石像鬼挥舞着它的枪戟朝我飞来,枪戟打在护盾上擦出火星。我收起手枪抓住枪杆,粒子剑顺势朝它的手砍去。 粒子剑砍在银色的爪子上仅深入了一部分便被卡住了,它开始分开左手与枪戟。突如其来的拉扯让盔甲想起了警报,我连忙松开右手。仅凭粒子剑悬挂在石像鬼身上,他们印制的翅膀在上下翻腾。 “我有点,晕了。你有什么好想法吗?”色瑞纳开始在盔甲内抱怨,此时我正被带着在高空中旋转,甩来甩去。 我换成双手握着剑柄,尽力稳定住自身。“我在,努力!喔喔喔喔!” 石像鬼突然来了个旋转前突的动作,粒子剑从中甩了出去。整个盔甲的抬头显示器在旋转,我启动了盔甲的喷口努力停止自身的旋转。取出手枪将全部子弹倾泻在石像鬼身上。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似乎,神圣攻击对它没有效果。” “被镀了银。”我扔掉手枪,重组机打在手枪上面重新组成一柄刺钉枪。 “有好主意?” “加速刺钉旋转。” “正在加速。” 近半米长的刺钉在发射器内飞速旋转,整体因旋转产生巨大的热量变成了赤红色。 “如果再不发射就要炸膛了!” “不急。” “什么?你。” 粒子绳索钩住了石像鬼的脖子,急速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射钉枪利用惯性与重力砸入了它的头颅,石像鬼痛苦的上下飞舞,旋转的钉刺将它的脑袋彻底嚼碎,就在头和身体成一条直线的瞬间。刺钉枪将炽热的刺钉打入它的体内,顺着脊骨击毁每一寸组织,最后从尾巴击出贯穿了古堡的城墙。 “下次这么刺激的计划能不能先沟通一下?” “下次一定。”我从石像鬼向下自由落体的尸体跃起,左臂全息面板展示神圣属性已经所剩不多。 粒子束缠绕在最近的楼顶将我拉过去,双脚踩在想要偷袭安德鲁的吸血鬼后背,像滑滑板一样在楼顶滑行。 安德鲁一掌贯穿了身前吸血鬼的头颅,收掌出拳,吸血鬼的心脏被动后背挤出爆炸,本体则化成了一滩血水。 “安德鲁!”我带着我的新玩具来到了他的面前,随后一脚踩爆了吸血鬼的头。 安德鲁看我来了也不多说,抽出八柄铳剑扔了过来。 我接过铳剑,转身通过重组机转化成能量。“神父,我好奇你到底有多少把铳剑。” “圣经有多少页我就有多少柄。” “酷。”最后一柄铳剑重组完成,我特意留了一点能量组成了一个圆饼形的护盾发生器扔给安德鲁。“圣盾发生装置,收好,我可不轻易送别人礼物,而且你死了我会很麻烦。” 安德鲁接过护盾发生器,发生器自动转换成了类似液体一样的东西在他身上游走,最后停在胸口。金色的屏障展开后透明,消失。 “侦测到空间震动信号,有什么强大的东西被召唤出来了。” “已经出来了。” 古堡的城门降了下来,一个黑色长发身披厚重骑士装甲的男人一步步向我们走来,手中的剑刃似乎比他自己的身高都要长。 安德鲁神父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来了吗?终于来了!我的宿敌!” 男人的右眼散发出红色光芒,巨剑在地面摩擦出火星。他举起剑刃插在地面上。“安德鲁吗,看来命运始终不肯放过你我二人。” “啊,是啊。”安德鲁抽出铳剑向他走去。“德古拉。” “没想到连你也舍弃了凡人之身,我还以为你会以老头的身体与我战斗。” “他们是直接无视了你诶。”色瑞纳坐在肩膀上看热闹。 我用重组机打在一旁的房子上,凝聚出椅子坐在上面。用数据创建了一包瓜子,递给色瑞纳。“你要不?” “哇,你这不太好吧。”色瑞纳拿了一大把瓜子。 “你少拿点!他们这不是有好戏上演吗?而且我们作为调停者本来就没资格加入到他们当中,除非。” “除非抑制力被暴打。”色瑞纳吐出数字瓜子皮说道。 “都被你悟透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跟你进行这种任务,我这种级别的智仆被设有太多限制了。” “以后你就习惯了。” 安德鲁和德古拉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双方都在对方武器可以造成伤害的距离停了下来,这一刻仿佛连时间都停止了。 刚刚还在交火的部队和吸血鬼们都停下了攻击看向战场中间的二人,狂风在楼宇间怒吼。一轮血月从地平线升起,整个战场安静的仿佛可以听见心跳声。紧张的气氛将一名士兵的精神压抑到了极点,他浑身颤抖打响了第一声枪响。 “安德鲁!” “德古拉!” 德古拉的大剑劈在护盾上造成了一个不小的硬直,安德鲁的铳剑刺入德古拉的左肩。 大剑刺向安德鲁,护盾支撑了一瞬就彻底碎裂。安德鲁抬起左臂拦住了攻击,铳剑刺入德古拉的胸膛。 二人以伤换伤的打法几回合下来安德鲁神父逐渐被德古拉所压制。 安德鲁喘着粗气蹲坐在地上,抽出铳剑斩断只剩下一丝皮肉所牵扯的左手。 “怎么了,吾之宿敌,站起来!让我们继续厮杀!那怕最后变成像小孩子玩闹一般。”德古拉的身上插满了银色的铳剑,他依靠在插在地上的大剑,鲜血从獠牙中流出。 安德鲁用只剩下三根手指的右手扯下脖子上的十字架,右手高高举起,将十字架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我的头盔里红色警报在不停的闪烁,抑制力正在反转自身的存在。“神父还真是拼啊,即便舍弃生命也要打倒德古拉吗?” “探测到异常波段信号,该信号与。” “和我高度相似。”我站了起来,后背的翅膀符文正在灼烧,它感受到了圣遗物的召唤。 “你不是?不,你到底是什么?”色瑞纳陷入了无尽的循环。 “我,是一个秘密。源自原始黑暗的秘密。”重组机反向运转,一柄红色长矛从中诞生。 我做好抛掷的姿势,向前两个跨步,长枪以突破音障的速度笔直的射向安德鲁神父,将他整个人击飞钉在大本钟上。 德古拉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他将自身周围的时间倒流,所有的伤势都痊愈了。 我一拳打在空气中,空间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裂开。“我最讨厌,别人用我的拟态。”右手伸入裂缝当中,抽出一把通体漆黑的阔刀,刀身上面刻有各有纹路,紫色的闪电包裹在刀刃上。 我走到原本安德鲁神父所站的位置,举刀向德古拉。德古拉的眷族从他的身体中钻出,向我袭来。 手中的阔刀刺入打头的地狱犬,回身横斩将乌鸦尽数斩成两半。向前一个踏步缩短了我与德古拉的距离,阔刀砸向德古拉。他本能的抬起巨剑抵挡,仅几毫秒,巨剑因无法承受阔刀的力量而碎裂成无数的碎片散落地面。 突入城堡 “如果你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自己的未来,你会选择完全不同的道路吗?” 一名女性的声音在我的脑内响起,阔刀在砍入德古拉的肩膀数寸的地方停了下来。这让他得以有机会进行反击,一柄长矛将护盾贯穿抵在盔甲上,虽然只留下了一道划痕,却足以将我从他身前推开。 “基于自己的传说而形成的武器吗?” 未等我站稳脚跟,无数由血液所凝聚而成的长矛继续的向我袭来。我挥动手中的阔刀拦住了德古拉的攻击,我撇了一眼被钉住的神父。抑制矛就快要压制不住他了,我必须尽快斩杀德古拉,否则神父就会被彻底转化成混沌。 就在我准备再次发起攻击的同时,天空中出现了无数个空间裂口。大量双眼红光的士兵拿着步枪从中出现加入战场。 “呲,没时间了!”我将阔刀插入地面,以阔刀为中心的数百米不断地降下紫色落雷,希望这可以拖住他们的一段时间。 我飞到安德鲁神父的身前,右手成掌刺入安德鲁胸膛,将逆十字从他的心脏拔了出来一把捏碎。失去了逆十字的转化,安德鲁的身体开始产生崩形。 “我靠,不是吧,这么拼。”我一巴掌打在安德鲁的脸上。“你他妈欠我的。”我拔出长矛,对准他的心脏猛地刺入,随着长矛不断的深入,他的身体开始重新构建。 “世界矛吗?你现在能直接拿取了?” “我本来就可以,相比于哥哥姐姐们虽然轻松许多,但我感受不到矛中的意志,只能使用一些极为基础的能力。我现在要集中精神!”我必须要在安德鲁的身体完全崩坏之前完成修复,神经系统如同树枝般繁杂,我必须十分小心。 过了一会儿,安德鲁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我在他旁边喘着粗气。 “小子,你做了什么?” 我重新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将他拎了起来。“你以为你是抑制力我不敢动手是吧?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是不是让你觉得你真的天下无敌?啊?还用逆十字!”我挥起右拳一拳打飞安德鲁。 “你给我听好了,首先不许再叫我小子!我可比你大得多!其次,为了救你消耗了一柄世界矛!这是你欠我的,等事情结束了我可是会抽走的。” 安德鲁神父爬了起来,擦去嘴角的鲜血。“你是什么人。” “我不是人。”我思考了一下,感觉在自己骂自己紧忙补充。“准确的说我是。” “我知道了。”安德鲁重新掏出一副眼镜替代鼻梁上已经损坏的七扭八歪只剩下镜框的眼镜。 “喂,你别误会。”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我觉得他想的跟你想的可能不太一样哦。”色瑞纳站在我的肩膀上。“不过,我还是建议你现在先想办法把上面的洞先堵住。”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让我看看。”色瑞纳再次展开全息窗口,在上面快速的操作。“探测到能量来源,它在。稍等,在城堡得地下,是个活物。”色瑞纳打开了更多的窗口。“我还从未见过生物本身可以维持这种规模得传送门,甚至跨越了时间维度。” 我取出手枪,将重组机内残余得神圣力注入其中。“杂鱼就交给你了,现在你也是不死之身了,只要这个世界还存在,你就是永恒的。” “那你呢?”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左手拔出粒子剑,头盔自动闭合,粒子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十字,空间被分割开。我踏入空间裂隙的同时从城堡内的空间裂隙走了出来。 “空间裂缝被干扰了,我们被传送到了。塔楼。” “有办法回到主建筑吗?” “正在扫描,可以,正在标记路线。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没有。”我说。“做好准备,盔甲所有约束解除,三分钟倒计时。” “准备。” “开始!”我向着标记点跑去,手中的手枪不断地射出子弹。重组机能量反向供应到盔甲种,随着神父神圣力量的加持,在吸血鬼的老巢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粒子剑插入远处吸血鬼的胸膛,剑刃一直贯穿下去,直至插入墙面。手枪也随着过热再次报废,将即将爆炸的手枪扔向扑向我的吸血鬼,剧烈的爆炸将其化成了灰烬。 头盔屏幕右上角的时间还剩下1分30秒,我加快了脚步,在这个错综复杂的城堡里横冲直撞。我从三楼的栏杆一跃而下,将下面埋伏的吸血鬼直接踩成血水。我从后腰抽出数把匕首,飞入向我扑来的吸血鬼们。 我抬起右手做了一个召回的动作,数秒后阔刀带着闪电贯穿了城墙飞回我的手中。 随着最后一只吸血鬼被紫色的闪电电成粉末,倒计时也结束了。重组机的能量被耗尽,在我面前的是一扇木门,上面刻满了各式各样的魔法阵一样的东西。 爆炸过后,我踏入了通向地下的通道内,这里出奇的安静,只能听到我下楼发生的踩踏声和闪电的声音。 “色瑞纳,扫描到尽头了吗?” “还没有,这里似乎是一个循环。”色瑞纳停顿了一下还是决定向我询问。“你为什么说神父要使用你的拟态?我不明白。” “你应该知道十二名维护者只有我没有本源宇宙。” “嗯,这很奇怪吗?” “当然,如果没有本源宇宙来提供能量我们的权能将无法使用。” “可是你可以用权能啊。” “因为我所掌控的不是宇宙,而是一个概念空间。” “概念空间?” “对,夹在现实与虚幻之间的死者国度。”我走到其中一个台阶。“发现笨蛋了。”阔刀刺入脚下的台阶,哀嚎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周围的墙壁消失不见,盘旋着向下的楼梯也变回了原本平整的地面。 阔刀下刺中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女,阔刀避开了要害,但闪电还是造成了一定的损伤。 我将阔刀拔了出来,蹲下身子伸出手。少女肚子上的伤口很快愈合,她紧握着自己破败褴衫的衣服向后蜷缩而去。 也许是恻隐之心,我并没有想对待其他吸血鬼一样将她赶尽杀绝,或许她只是想要拼命的活下去。 我转过身准备朝另一个房间走去,少女在身后发出“啊,啊”的声响。我回过头看向她,她松开了紧抓着衣服的手,但紧张的在掐自己的拇指。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向我做了一个谢谢你的手语。 我愣住了数秒,向她做了一个不用谢的手语。从少女的房间出来,打开了另一旁的房门,扑鼻的血腥味袭来。 “您终于来到了这里啊。” “我们很熟悉吗?” 整个房间十分的阴暗,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他佝偻着后背在地上画着什么。 “大人当然不可能记得我们这群生活在世界低端的人的。” “这里应该是我第一次来。”我将右手背到身后,随时准备使用阔刀进行攻击。 那人回过头看向我,一边咳嗽一边笑。“所以,这次您是来斩杀我的?即便这意味着另一个世界会因此而崩溃?” “没有世界会因为一个人的死而崩溃,相比之下比你现在所作的事情才是世界崩坏的根源。” “哈哈哈哈,看来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死棘枪 阔刀刺入了他的胸膛,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你就是这么处理每一次的问题吗?” 我将阔刀从他的体内抽出来。“没错,所以我才是最后一道保险。”随着阔刀一点点抽出,整个堡垒开始逐渐崩溃,最后就如同它出现的那般消失在眼前。 “色瑞纳,报告。” “未知世界修正完成,奇怪,这里的属性是。不该存在的空间裂隙。”色瑞纳突然明白了什么朝我大喊。“快收回世界矛!我们被骗了!抑制力才是问题!它们正在抑制空间的自我生成,这里就要完全湮灭了!” “现在可没那么好回收了,看来有人势必造反了。”我与安德鲁神父刀剑相向,大风吹拂地面,乌云在高空聚集。 随着一道闪电的落下,我挥刀砍向安德鲁“安德鲁!”。铳剑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我紧握阔刀的刀柄,紫色的闪电向周围散去,劈在铳剑上夺舍了控制权。 世界矛从安德鲁神父的胸口拔出,世界矛的形状代表了世界的意志。 “现在连世界自己都要毁灭自己吗?”这个想法使我的攻击产生了犹豫,矛头穿过护盾与盔甲刺入我的左肩,我感觉到一部分的我被抽了出去。一股冰冷漆黑的意识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虚数之海。” 安德鲁将我挑飞到空中狠狠的砸向地面,举起世界矛再次刺来。 我勉强举起阔刀进行格挡,整个人被击退数米,还未等喘口气,第二击紧随其后。我被抑制压制着击打,直到被逼退到墙边。双手抓住世界矛,盔甲被世界意志所剥离,鲜血顺着矛滴落在地面。 奋力抬起世界矛让安德鲁的攻击失去了准头,盔甲再次覆盖双手。我瞬间拉开与他的距离。 “色瑞纳,系统给予的结果是什么?” “还没有回应,应该说不想回应。” 我一边躲闪安德鲁的攻击一边回想城堡中那个人所说的话语,如果这里是个属于吸血鬼的平行世界,那么城堡和最后的老者都只是在适当的时间在适当的地点出现而已。 “一切都说的通了。”阔刀与世界矛撞击,互作用力将我与神父推开。“神智已经完全被世界矛得意志侵蚀了吗?” 我将阔刀插入地面,心里面还在挣扎。无论这里的空间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我都必须去阻止其崩形。我单膝跪在阔刀之后,左手握拳置于胸口,右手成掌伸向阔刀。 “愿赐恩泽,普佑众生;愿赐恩光,拯危救苦。以吾之形骸,现汝之意,汝之力。” 安德鲁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就要来了,不顾一切的像我发起攻击。 我抢先一步拔出阔刀,在空间划开了一个漆黑无比的口子,死亡的气息从中不断涌出,气息所触之物皆凋亡。阔刀化作粒子消散与天地之间,我将右手深入裂口之中,取出一柄红的发黑的长枪,此枪长三米有二,中前端呈双螺旋状紧密盘绕交织,枪头略有间隙,两侧如月牙,此枪可刺可砍。 右手的盔甲自动解除装备,死棘枪所散发出来的能量是纯粹到极致的破坏欲望。镇压死海的荆棘之枪足以与任何世界矛一决高下。 死棘枪的枪头与世界矛撞击的瞬间,世界矛的矛头就产生了裂纹,与此同时安德鲁持矛的右手也裂开了相同裂纹,血液从中喷涌而出。 “十二!快停手!”色瑞纳的声音在脑海内响起。 我一挥死棘枪没有进行追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里的空间正在崩塌,但原因不是世界矛,是支撑这个世界的某个装置或是主世界正在死亡。” 我右手紧握死棘枪不让其接触地面,左手唤出全息显示,空间的自我存在立场正在急速崩溃。周围的一切,不管是建筑还是天空如同被烧着的纸张一般溃散着。安德鲁神父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的躯体陡然爆炸,维持其存在的基本力崩溃了。 大崩溃蔓延的速度太快了,整个空间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随着一阵晕眩感,死棘枪刺入地面,我扶着枪身勉强站了起来。死棘枪所刺入的金属平台半径数厘米的范围全部腐蚀成了废品,我将死棘枪拔了出来扔回了死海当中。 “我们还在各各他山,这里是训练模拟室。”晕眩感依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试炼应该还未结束,我不该出现于此,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蹒跚着走到了一旁的大门,感应式的金属门并没有自动开启,一旁的控制器闪烁着红灯。我靠近仔细观察了一番,它已经被锁死。 “将我装载到控制台上,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将手凑近控制台,色瑞纳跃到控制台上,她在上面操作了一段时间。“看来我们的系统出现了一些问题,正在覆写安全协议。”几秒过去,色瑞纳转过身子打了个响指“好了。” 厚重的大门打开了,整个通道一片漆黑,我取出盔甲再次重新凝聚好的手枪。左手靠近控制台回收了色瑞纳,我关闭了盔甲全部的外置光源。双手紧握手枪时刻做好开枪的准备,身体靠着左侧墙体小心翼翼的移动。 没走几步,头顶的天花板冒出火星,我迅速瞄准光源,那是一段被爪子撕裂的电缆暴露在空气中。头盔的夜视能力在这种情况下反倒成了一种阻碍,我打开了头盔的面罩,血腥味扑鼻而来。我迅速捂住口鼻防止自己咳出声音,逐渐适应后才松开左手,继续在黑暗中前进。 走了没多远,脚下好像提到了什么东西。借由短路的电缆带来的光亮才得以看清,那是一具被撕成两段的尸体,从盔甲的制式看来是负责守备的常备军。 “到底是什么进行的攻击,力气居然可以大到将人连同盔甲一起扯开。” “不知道,不过很快就会知道了。”我与色瑞纳进行神经束沟通的同时,我熟练的取下了尸体头盔上的储存晶体。“色瑞纳做好隔离环境。” “已准备完成。” 我将储存晶体插入了自己头盔的凹槽之中并开始了播放。 /记录:时间:第14衍纪年,10月22日,16:45pm/ /记录人:科南·摩西/ /播放中...../ “科南,一会儿下班去喝两杯怎么样?” 他看向一旁一起站岗的同伴后回过头从腿部盔甲中拿出一根烟放到嘴里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威尔,你知道上次这位老大哥进入模拟装置多久才出来吗?” “不知道,总不能比大小姐还慢吧。” “那倒不至于,不过也是出了名的慢。” “你能不能别抽烟了,本来这个通道的通风系统就在维护当中。” 科南猛吸了一口后将剩余的烟扔到地上一脚踩灭“好好好,听你的,长~官。” /快进.../ /播放.../ 科南端起自己的步枪看了看,检查了一下武器运作情况。 “嘿,你听到什么了吗?” 一股低沉嘶哑的声音从极远处传来,声音十分的微弱。 “啊?我什么都没听到啊。” 突然整个通道都黑了下去,原本机器运作的嗡嗡声也消失了。 “是你把灯关了?” “别什么事都赖我。” 科南打开了头盔上的灯,端起枪向前走去。一个人影在前面一闪而过。科南将步枪的保险关掉,切换到半自动模式。“有人吗?” 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科南,你那边怎么样?” “没发现什。” 科南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击飞了出去,他转过身子,当机立断直接开火,他扣动扳机的速度近乎赶上全自动的攻击速度。 一个十分模糊的四足动物在墙壁上快速爬行,其身后是一个近1米的如同蝎子一样的尾巴。 科南虽然收到了不小的惊吓,但他的攻击并没有因此而失去准头,子弹精准的打在怪物身上但是收效甚为。 怪物的蝎子尾巴一下就贯穿了想来支援科南的威尔,然后科南被举了起来。 记录中传来科南嘶声力竭的尖叫,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弃反击。 记录到此戛然而止,科南战死。 我将储存晶体拔了出来,放在科南的胸口。右手放在他的头盔上“以死海之名,驱汝之魂,去往冥界!”蓝色的火焰覆盖了他残留的尸体,火焰也照亮了通道,到处都是鲜血。我拿上科南的步枪,再次前进。 逃离 “色瑞纳,你知道现实与虚数的三道屏障吗?” “死者之海,时间之海和。” “意识之海。”我举起步枪转身进入另一条通道,什么都没有发现,枪口微微朝下,安静的向前摸去。 整个设施,甚至整个各各他山都安静的过了头,正在我迷惑的时候,脚边提到了一个便携式能量罐。 咯啦啦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回响在整个通道,我迅速抬起枪,左手抽出手枪瞄准身后的道路。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手指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扣下去。 低沉的嘶吼从四面八方传来,我感觉有无数的动物正在向我飞速爬来。 一个蝎子尾巴一般的东西,撞在步枪上,攻击来的过于突然,武器被砸在墙上碎成数分。手枪下意识的朝攻击方向将弹夹中的子弹倾泻一空,打开手枪的自毁系统扔了出去。 一股汗毛耸立的感觉从身后传来,我迅速回过身接住横扫而来的尾巴,它的力气大的出奇。盔甲已经超负荷运作了却还是抵消不了作用力,最后被它砸在了墙壁上。 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一时间不知是该先提气还是憋气。 敌人根本不想给我喘息的机会,带有尖刺的尾巴以极快的速度刺来。我侧过身子抱住如我腰一般粗的尾巴,左臂上的重组机打在尾巴上竟然只吸收了一小部分的组织。疼痛使它更用力的将我打飞,更多的爬行的声音传来。 “我就说不要把这里设计成米字形通道。”我一拳打在空气中撕开了空间屏障,再次拿出死棘枪。 面对再次袭来的尾巴,死棘枪狠狠地砸在上面,跟我想的一样,尾巴迅速萎缩枯死,最后化成了粉末。 “还好,死棘枪还有用。” 其余几只见到死棘枪的威力开始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一根骨刺毫无征兆的刺入左肩,我紧忙挥舞起死棘枪企图抵挡骨刺的攻击,转身撞入一个房间,全力将门关严反锁。我拽到一旁的文件柜扶住门口,背靠着文件柜坐到了地上。 我奋力拔出骨刺,骨刺上的倒刺连同部分组织一起拔了出去。我在地面划开一个口子将死棘枪插在其中。 左肩盔甲的拆解比我想象的更加费时间,鲜血锈住了部分,随着最后一块装甲的剥落,我取出原生粒子注射器刺入肩膀注射到体内。 肩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我捡起地上的骨刺,上面雕琢满了各种铭文,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能量在上面的流动。 重组机的光芒照射在上面,光芒在距离骨刺几微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被未知屏障散射成虹光。 “这可能吗?”重组机依靠高纬度能量对现象空间中的物体来进行重新编排组合,如果有无法被重组的物体存在那只有一种可能。 “有趣,这个铭文将周围的空间进行了大量的折叠处理。”色瑞纳跃到骨刺上,弯着腰细细打量铭文的书写方式。 “所以它是如何抵抗重组的?” “可能,因为空间特性?我不清楚,以目前已知的资料来看,这很不合理。或许,有另外一种可能。”色瑞纳看了看我,嘟起了嘴。 “另外的可能?” “这些空间经过特殊折叠,形成了量子镜面,将重组机的能量归还至狄拉克之海当中,虽然转化的效率很低,使得大部分都被以虹光的形式逃逸出来,但很有效。” 量子镜面,这个名词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我背部的装置也是一种量子镜面,镜面的角度不同所产生的效果也将不同,只有两种情况,将能量从能量之海中提取出来和返还过去。 “这样就解释的清楚了。”我转身站了起来,将骨刺填装到根据其形状所组成的特殊发射器中。 楼道外安静了许多,动态侦测雷达也是一片寂静。我小心的文件柜移开,一点点转动门把手,机芯转动的声音让我每转动一点就要停下来观察周围的动静。 以现在的装备无法与它们正面作战,系统支援也进入异常的离线状态。死棘枪虽然还能进行攻击,但太消耗灵魂力了。多亏有量子镜面帮我从能量之海提取能量,不然早就倒在第一波袭击之中。 门被打开了一个缝隙,漆黑的烟雾夹杂着死棘枪的能量最先蔓延进了通道内。直到将门打开到可以让我通过时,我举起骨刺发射器走了出去,快速的朝两侧瞄准,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右手伸向死棘枪的方向,它平缓的飞回手中。再次握紧死棘枪让我心里多少安稳了一些。 我在漆黑的通道内不知道走了多久,神经高度集中,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眼前突然出现了光亮,我不由自主的跑了起来。 身后也如影随形的传来怪物的声音,我加快了跑动的速度。 一个友军信号从光亮的下方升起快速接近,一个悬浮炮艇。 “十二!快过来!”海琳娜的声音从通讯频道响起,我激动的差点流出眼泪。 我在向前飞奔的途中也不忘向后将骨刺射出,和我设想的一样,拥有量子镜面属性的骨刺轻易的穿透了人形蝎子的防御。 电浆子弹擦着我的头盔飞了过去,海琳娜正在操控着机枪掩护我。 一枚重力弹在悬浮炮艇的上方数米爆炸,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将悬浮炮艇的平衡舵击毁,整个炮艇飘忽不定,驾驶员在用自己丰富的经验和杰出的技术依旧保持着悬停。 “十二大人!快点!我不确保我还能维持这个状态多久!” “海琳娜!”我将牵引粒子束射向海琳娜,她半个身子探出炮艇,一把抓住粒子束。 “走!” 炮艇随即加速驶离,我被粒子束牵引到空中,炮艇因突来的重力几乎垂直于地面。在我身后穷追不舍的人形蝎子与我失之交臂跌到地面,残肢与内脏被迸溅的到处都是。 我启动粒子束收缩装置,海琳娜把我拉入炮艇内,关闭了舱门。 “什么情况?” “各各他山被入侵了,系统被窃取了。” “不可能!那么庞大的系统,怎么可能搬离各各他山!” 炮艇引擎的轰鸣声与外面不停的炮火声使得我们只有大声喊叫才能听得清楚。 “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系统自己分解成了数分!分散到了下界空间中了!” “是谁干的?” “还不清楚!天父下达的命令是重新攻下各各他山!并且将你收回,前往前线指所!” 驾驶员打开了炮艇的舱门,尘土被引擎吹到空中。整个基地到处都是人头攒动,各式各样的能量武器与补给箱被随意堆放。 炮艇在平台降落,等我们全都走下载具,后勤人员便将它拉走进行紧急修理。 我们在临时指挥所中穿梭,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帐篷,自动医疗机已经全负荷运转,依旧有许多人捂着绷带缠绕的伤口靠在一旁等待对自己的医治。 “我们的医疗资源如此短缺吗?” “正如你所见,这些机器也是大家废了好大的力气所抢救下来的,更多的仪器都被埋在数米的废墟之下,变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在穿过数个医疗区后来到了指挥所,天父身着盔甲有条不素的进行着指挥。 “天父,十二带过来了。” 天父的盔甲通体由黄金一般的特殊合金构成,战斗时可以提供足以覆盖一个军团的能量护盾。右臂侧边的链锯也装载在上面,看来这场战争已经发展到需要所有人都必须做好牺牲的觉悟了。 各各他山夺回战(其一) 天父暂停了手上的工作,示意战争执政官进行后续的部署与指挥。他将我和海琳娜带到了里面的屋子里,一丝疲惫的神情在天父的脸上一闪而过,我甚至怀疑自己看走眼了。 “很抱歉,你的试炼被中断了。”天父坐在了各种管线集中的座位上,随着盔甲的嵌入,管道上亮起了各种颜色,那是来自备份系统的数据支撑。 “啊,没事的。”我坐到了一旁的座位上,海琳娜则依旧站在原地。 “现在是什么状态,居然连各各他山都被侵入了。”我打开头盔,拿起一旁的生物泡沫涂抹在伤口上。 “维护者被策反了,目前只剩下你和海琳娜没有被侵蚀同化。”天父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需要我做什么?”我连忙打断天父的思绪,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策反的状态可逆吗?是永久性的数据转变吗?” 众多的数据板在我身边展开,其他维护者的状态一览无余,除了1号,3号,5号,7号。其余均失去了生命体征。 “这?”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自我有认知以来,想要彻底杀死一名维护者是及其困难的,只要他们的灵魂还在,就不会真的死去。 “他们所有的生命能量都已消散,最开始议会认为是你被转变了,对其他兄弟发动了攻击。” “借由我处理空中球体的时候更加确信了吗?” “所以我才让你前往各各他山的试炼之地。” “可是不幸依旧发生了!”我站了起来,走到天父身前。“现在我的嫌疑应该已经被洗清了吧。” 天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可以,看看他们的尸体吗?” 海琳娜走到我的身边,拉了拉我的胳膊,我按住了她的手。 天父起身带着我和海琳娜穿过了指挥中心,经过为数不多尚在正常运转的传送门,我们来到了维护者大厅。窗外再熟悉不过的景色如今到处都蔓延着火焰,昔日林立的高楼如今都像死去的巨人卧倒在地。 我们来到了培养仓中,他们的尸体悬浮在仓室内。我走到他们的身前,深吸了一口气。“真的,没有办法再拯救他们了吗?” “十二。”海琳娜握紧了我的手。“我们已经尝试过所有的办法了,已经。没办法了,他们的灵魂已经溃散了。这一切都是。” “凯瑟琳。”我深吸了一口气。“你们都出去吧。” 等天父和海琳娜都出去后,我坐在地上拿出死棘枪插在一旁。自从我有记忆以来,这里从来都是充满欢声笑语,无论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会在这里再次相遇。本是充满快乐的地方,如今自己的亲人却再也无法醒过来。我擦干泪水,我必须熟悉这一切,这仅仅是个开始。 我重新站了起来,想着哥哥们的遗体一一鞠躬告别。死棘枪刺入了他们的遗体,连同他们的权能一同收复。 海琳娜一直在门外等着我,我从培养室走出来,整个人是迷茫的。这是我的能力也是我必须背负的责任,双手紧握,鲜血从指缝间滴落。 海琳娜想要说些什么,被天父拦住了,天父冲她摇了摇头。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如果没有作战计划,我希望休息一下。” “嗯,你去吧,如果有作战需要,我会派人去找你的。时间不会太久。”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维护者大厅。“色瑞纳,战争,最终还是开始了。” “你好像知道它要发生一样。” “我不知道它要如何发生,但我却知道它的结局,至少是我的结局。” 此刻陌生女性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内“如果你早就知道自己未来要如何死去,你会如何度过剩下的时间。” 我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在原地划开了一个空间裂隙,打开了通往死者之海的通路。还未等我踏入传送门,一股使我全身颤抖的感觉袭来。我连忙看向感觉传来的方向,那是位于各各他山的高空数千米的位置。 纵然相隔数千里,依旧可以看的很清晰,大到离谱的黑红色球体凭空出现在各各他山之上。随着响彻整个世界的鸣叫,球体逐渐展开如同一只巨大的眼睛注视着各各他山。不明来源的电磁攻击迅速蔓延,色瑞纳被攻击进入到了紧急修复状态,盔甲则自动剥离。 背部的水滴散发出红色的光芒,灼烧着身体,大量的能量被不受控制的从能量之海提纯到身体内。 我挣扎着向通往各各他山的传送门爬去,过量的能量将体内的血管几乎全部撑破,每个毛孔都在流出鲜血。自身正在朝不可预计的方向转变。 身体中的血液已经流干了,意识也逐渐丧失。“到此为止了吗?” 冰冷的黑暗包裹着我,一片漆黑的空间甚至分不清上下左右。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一点点撕裂,消散。 “保持你的决心。” “谁?” “你继承了我们的过去,保持你的决心,见证我们的未来。” 心脏跳动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回响,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我猛地惊醒,下意识张大嘴巴呼吸,培养液一股脑的涌入嘴里。培养仓的安全保障机制被触发,培养液瞬间就被抽空,舱门打开我从中跌落出来。 整个培养室破败不堪,看起来有数年没有维护的样子。面前的几个舱体还留有死棘枪破坏的痕迹。 “你醒了啊,长官。” 我朝声音的来源看去,一个人坐在阴影里,难以分辨是男是女。 “发生什么了?我记得我应该已经。” 她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扔给我一套灰色的衣服。“你已经死了?长官,多亏了你,现在死亡反倒成为了一种恩赐。” 我打量了一下手中的衣服,只有简单的护盾防护装置,我穿好衣服后看向她。“我不理解。” 她叹了口气“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她见我一副迷惑的样子开口道“您还记得什么?” “我只记得天空中出现了巨大的眼镜,电磁脉冲几乎摧毁我的智仆,而我体内的量子镜面被反转,全身血管爆裂。” “可您没有死,方圆数里的生物都被您的权能转变成了无法杀死的怪物。”说罢她便举起枪朝自己的脑袋扣下了扳机,身体随着枪响无力的倒下去。 尸体在触碰地面的瞬间变成了一团散沙,随后又再次组合成了她。“就像这样。” “死者之海。”我已经有了大体的想法,应该是死后世界的能量将他们转变成了生之彼岸的游魂。“你希望我做什么?杀了你?” “你有办法彻底杀死我?” 我点了点头“你们处于死与生之间,通俗的说,就是游魂。” “可是游魂是杀不死的!天父不在了!没人能做到了!”她略有崩溃的蹲在地上。 我拍了怕她的肩膀。“希望一直都有,虽然对你们来说过于残酷,但是现在需要身为游魂的你们,我需要你们的力量。如果你想要安息,我也不会怪你,我会亲自送你前往彼岸。” 各各他山夺回战(其二)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谢谢,不过还是不必了。我还没脆弱到通过死亡来躲避末日。就像您说的,希望一直都有,我们依旧有希望战胜末日吗?” “哪怕概率无限趋近于0,只要还心存希望,就一定能。”我从培养室来到大厅,自己的盔甲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堆废铁。内部大量的电子元件都完全烧毁,我并没有抱有多大希望的拔出头盔中的智仆芯片,目前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十分严重的损害。 “看来有必要回去一趟了。你叫什么名字?” “陆瑾。” “陆瑾,你能联系到其他幽魂吗?” “我试试。”陆瑾走到一旁打开了自己的通讯装置与其他人进行联系。 我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曾经繁荣无比的都市,如今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大火在各个角落燃烧。各各他山的天空也不再明朗,巨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各各他山,一股股胆寒从其中向外蔓延。虚数空间的人们或许正在透过这个眼睛观测自己的战果,一想到这里我就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长官,他们将在20分钟后与我们回合,共计12人。” “很巧不是吗?” “欸?” “没事,你先休息吧,我要重新整备一下。”我再次走到盔甲残骸的旁边蹲下身子,拿起左腕的盔甲,将重组机以最简单的暴力方式拔了下来。在设计之初,重组机就设想过当盔甲一类机械外骨骼失效时,将可以通过我体内的量子镜面与血液的传输方式功能,来确保最高效的战斗效能。 “永远的最后手段吗?”我看着重组机与自身的融合不由得感叹到。 “长官,都叫来了。” “哦,陆瑾辛苦你了。” 我走到他们的面前,他们自主站成一排垂头丧气的小声交头接耳。见此状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的精神已经被战斗所压垮了,无法接近死亡的真实也在不断地折磨他们的心智。 “你们努力生存到现在,做得很好。如果各位介意游魂者的身份可以随时与我诉说,我可以帮你解除游魂状态,重回灵魂之海的拥抱。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甚至可以成为地狱,如果有人想退出我绝不会责怪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与未完成的事。”我环顾他们每个人的状态,没有人后退。 “长官。让我们加入战斗吧!”陆瑾最先站了出来。“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它们夺走了我的家人,我的生活。” 随着陆瑾的表态,大家的斗志似乎都被激活了一些,不再死气沉沉。 “过去,我们被系统所保护,而如今,我们要证明我们自己!我们的世界即便不再有系统的庇护也能生存下去!如今敌人以绝对的姿态现身与各各他山,整个先行者文明的延续将全部取决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铭记于心,无论你们的过去如何,此时此刻都将成为来自死者国度的精英!为了将先行者文明的荣光延续下去,战至最后一刻!” “嗷!”大家都激起了十二分斗志,坚毅的表情再次出现在脸上。 我唤出死棘枪,枪尖在地上用力刺入,荆棘一般的植物迅速从枪尖向十二人的脚下急速蔓延。未等他们做出本能的反应时,荆棘刺入了他们的大腿。另一个世界的能量开始在他们的体内扎根发芽,他们的心脏不在泵出血液,进而转化成了青蓝色的能量流。 转变的过程转瞬即逝,他们每个人都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身体与心理素质较差的当场昏过去数秒。他们很快就适应了新的身体与能量流动,每个人的身后都不约而同地长出一个翅膀,那是由纯粹的能量所凝聚而成的眷族象征。 我转过身对所有人说道“出发,各各他山前线指挥基地。”死棘枪在空间中划开了一个口子,我带着眷族们穿过了死之海通过另一个空间裂隙来到了各各他山前线指挥基地。 这里到处一片狼藉,大量的人员都陷入了停滞状态,换而言之他们的时间都被未知原因暂停了。悬浮在空中的咖啡,漂浮的尘埃与石子。 “长官,这里发生了什么?” “时间封锁。” “可是,系统不是已经被分裂到下面的世界了吗?” 我触摸了一下他们的身体,他们的时间被另一种东西所覆盖了。就像原本的操作系统被替换成了完全不兼容的状态。“没错,这是另一种时间规则。应该是上面的那个家伙。”没办法了,只能用死者世界的法则来尝试一下了。 随着空间碎裂,死棘枪再次被取出,刺入控制中心的地面。随着空间性质被死棘枪所转化,停止的时间像紧绷的弦断开一样,瞬间恢复了流动。 死棘枪暂时不能用了,如果想要维持这里的正常运作,它就必须在这里持续提供死者之海的能量。 刚刚恢复时间流动的指挥中心在混乱了一段时间后陷入了沉默,他们都发现了无论是系统基层支援,还是最高议会,甚至连天父都联系不上,整个设施陷入半瘫痪。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深吸了一口气,本来应该存在于阴影中的我如今却要指挥他们。如今的状况我也是一头雾水,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在场职位最高的是谁?” 一个身着银色盔甲的少女走了出来。“是我,布赖恩·克劳瑞丝中将。” “中将,现在状态如何?” “在我们的时间被暂停以前,各各他山的系统已经抢修完成20%,但如今看来已经完全失去后继系统支援能力。我们无法读取智库中的数据,天父也联系不上,我们已经手足无措了。” “那么,现在全体切断链接,接下来各位将以自己的意识来行动。我知道各位一直都依靠智库来分享情报与视野,但是现在我们必须成长了,不能一直倚靠在系统的这颗大树下。”我停顿了一下,环顾了一下众人的反应。“我们接下来要进行的作战将更加残酷,由于天上的那个眼睛,整个各各他山陷入了不可观测的叠加态,只有死棘枪辐射范围内覆写了各位的存在状态。” 众人很快就反应过来,整个指挥中心吵吵嚷嚷。 “安静!”布赖恩·克劳瑞丝的吼声使周围安静了下来。 “各位不必太过于大惊小怪,只是从飘忽不定的观测状态中选择了最为简单的一侧。只要干掉影响观测的实体就可以回归正常世界,不过这里也将成为被攻击的首要目标。接下来,我将带领十二名游魂想各各他山内部进行突入作战,目的回复各各他山的大型能量炮台阵列,对眼睛实施攻击。”我看像布赖恩·克劳瑞丝“中将,这里的防守交给你了。” “了解。”她朝我敬了个礼。 我走到她身边小声的说“如果有叛徒,就弹三下死棘枪。” 她略有差异道“了解。” 各各他山夺回战(其三) 普罗米修斯通过长廊,感应式大门自动展开。原本的数据中心如今灯光昏暗,两侧矗立着巨大的悬浮石板总计十二块。 沉重的盔甲每次前进都会产生令人胆寒的声响,与其说是盔甲的重量,不如说是普罗米修斯历经战场所不经意间养成的威慑习惯。 “呦,大哥来了。” 一个身着暗绿色盔甲的人朝普罗米修斯打了个招呼。 “亚里斯运作怎么样?”普罗米修斯经过他的身边坐在了数据中心最高处的椅子上。 “这玩意儿可是真的给劲儿!唔呼!您猜怎么着?展开固有结界的时候直接给丫指挥中心的时间给全部停滞了!天父和大小姐也被能量波及,目前被关在传送网道里,丫挺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 “我说,你非要有口音吗?” “我只是觉得挺好玩。” “十二呢?他才是最麻烦的。” “为什么?” “凯瑟琳,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普罗米修斯打开了一个全息面板共享给凯瑟琳。“总是喜欢小看你最后的弟弟。” “这是!?” 在给中将下达一系列命令后我和游魂小队踏上了各各他山的征途,电子设备在这里几乎瘫痪,完全不同的电磁场运作方式使得现有技术手段全部罢工。只能依赖与死者之海的能量与量子镜面从狄拉克之海提取出的能量维持部分战斗机能。 我从指挥中心踏入各各他山的瞬间,一股冰冷的意识就如针尖在刺痛感觉神经一般。 一个漆黑的身影拖着大刀像我袭来,我右手下意识就锻造好了阔刀与其对撞。随着清脆的打铁声,作用力将我们分离。 我定睛一看,来人正是第三维护者,凯瑟琳。只不过这是她数千分身之一。没有时间思考了,在她给本体传递信息前必须了断了她。 借由纯粹的肌肉爆发力瞬间就来到了她的身前,阔刀毫不留情的划出一个月牙看向她的身子。 凯瑟琳想要举起刀来防御,一道光束精准的打击在她右臂盔甲的缝隙,贯穿了肌肉与骨骼。阔刀顺势劈入右肩将其一分为二。 一旁的陆瑾退出能量弹仓重新装填了一枚新的进入。 “做的漂亮。” “谢谢夸奖。” “所有人注意,这些是凯瑟琳的分身,杀死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击毁心脏。”我抬起阔刀刺入地上一分为二的凯瑟琳的心脏,阴影瞬间瓦解,如同枯萎的孢子随风飘散。 各各他山在巨大眼球的阴影之下,周围的景色都变成了灰色。原本熙熙攘攘的山门如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液,枯萎的植物在两侧默默腐败着。 如今这样的潜入不知还能持续多久,敌方部署了多少战力,是否有巨型兵器,这些都是未知数,或许这样进行突入作战实在过于鲁莽。 我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这一切有什么意义,作为最后的保险机制,无数次的轮回,如今这突如其来的时间线变动反倒唤起了我一些斗志。 被天父和上个我所掩盖的真相,随着向各各他山的山腰前进就在脑海中愈发清晰,为了保持宇宙的稳定运行,以及避免后续科技发展出维度尖塔使得我们的文明被更高等种族所毁灭。 时空莫比乌斯环计划,从第一个我在噩梦中重启世界为开端,下个噩梦开始为终结。在无尽的循环中,作为轮回发动的扳机,记忆则是我所付出的代价。 这次轮回所发生的一切,也许是命中注定,也或许真正背叛了天父的人,是我。 思绪还在脑海里反复,一束激光擦着肩甲攻击到了我身后的凯尔,他被瞬间蒸发,但由于游魂特性再次出现在刚才的位置。 “全体散开!” 随着耀眼的光芒闪过,数道光束笔直的俯冲而来。 一道光束不偏不倚的轰击在我的护盾上,灼眼的光芒让我无法睁开眼睛,还未等护盾重新充能来弥补抵消攻击所产生的损耗。 周围的岩壁被溶解成了滚烫的岩浆朝下方滴落,随着攻击的持续我连同我所附着的岩壁一同向下滑去。 光芒再次亮起,这次则是数千枚光锥射击,在护盾上产生噼里啪啦的声响,随着一道玻璃碎裂的声音。护盾再也坚持不住了,光锥开始穿透防具刺入皮肤。 凯尔从我的下方移开,举起狙击型光束步枪,以一只手攀岩一只手举枪卡在岩缝上的姿势进行瞄准。 我被光锥攻击的完全无法移动,只能调动能量来修复自己的伤势。 “凯尔!我这边瞄不到!”陆瑾便凯尔大喊。 “闭嘴!让我集中精神!” “你!” 一旁的温斯特拦住了陆瑾。“相信他吧。” 凯尔喘着粗气,将狙击镜调整到了黑白视界,瞄准了攻击来源的炮台。他扣下扳机的瞬间,高度压缩的高能粒子束瞬间就穿透了炮台的装甲,击打在激光共振单元上。 随着炮台的爆炸,对我的攻击也停了下来。 我靠在岩壁上大口喘着粗气,朝他们竖了个拇指。 “我们已经暴露了,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了,全体朝裂口突进!” 所有人都将能量注入到喷口中,极速朝裂口飞去。为了避免被其他的炮台攻击到,大家都贴着山体高速爬升。 我原本从各各他山逃出的裂口如今被放置了一个巨大的屏障发生器。“不愧是防御战专家,拉莱耶。” 我在靠近裂口下方不远处停了下来,重组机对着山体迅速挖掘。 就在此时,周围数个人影将我们包围。凯瑟琳的分身,她们无视重力站在山体上。 “所有人,小心行事。”我依靠狄拉克之海的能量使自己也站在陡峭的岩壁上,再次拿出阔刀与面前的凯瑟琳本体对峙。 “三姐,不能让我们就这么过去吗?” “不可以哦小十二。大哥可是下了死命令哦。” “大哥现在在哪?” “不知道呢。”凯瑟琳抽出一柄通体晶莹的宝剑。 “第三世界的天尊级灵宝,分天剑?” “答对咯,没想到你居然知道这孩子的名字。” “只是凑巧。”我扔下阔刀,从空间裂隙中重新拿出一把漆黑的长剑。 长剑完全现世时一股胆寒的感觉像四周散去,这是除了死棘枪我最高攻击力的武器了。看了看凯瑟琳手中的分天剑,心里还是每有十足的把握。 “陆瑾,杀光她所有分身!”说罢我便向凯瑟琳发起了攻击,长剑席卷着死亡的气息,每次与分天剑的撞击都产生气爆。 随着每次攻击,愈发发现凯瑟琳仿佛在戏弄我一般。我停下了攻击,看着凯瑟琳。 “怎么了小十二,不攻过来吗?” “你应该是了解我的,对于完全没有敌意的敌人,我很难提起精神啊。” 凯瑟琳 凯瑟琳看着我也不急着攻击,只是那般注视着。我无法从她的眼睛中读出她正在想什么,她突然把剑刺入地面,坐了下来。 “小十二,你难道就不能到此为止吗?听姐姐的话,那怕只有这一次。” “为什么?” “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可我已经受到了。” “不一样的,听姐姐的话,回头吧,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偶尔,也信任姐姐一次。” “如果我执意继续呢?” “那,姐姐只能对不起你了,可能会有一点疼。”凯瑟琳说罢重新站了起来,手中的分天剑迸发出强光。 她,认真了。 随着一道光芒闪过,我便失去了意识。身体不自主的进入了一个传送门当中。 海水拍打在我的脸上,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各各他山了。 面前是一望无垠的大海,海浪拍打在沙滩上,星河高悬在夜空之上。在月光的照耀下隐约可以看见,深夜里依旧勤劳工作的渔民们。 我站了起来收起一旁的长剑,回头看到一名女子。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身上的护甲都变成了轻薄的布料。 “你,也是漂流者吗?” “漂流者?那是什么?” 女子歪了下头,忽然想到什么一般。“抱歉,毕竟是我们的叫法单方面施加到你们身上了。” “们?与我类似情况的人还有很多吗?” “嗯,前段时间也是在这里,像你一样突然出现了一个少女和大叔。你认识他们吗?” 有可能是海琳娜和天父。“可能认识,你知道他们在哪吗?可以带我去见见他们吗?” 女子略带疑惑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星星,仿佛在征求谁的意见一样。 女子的表情从期待到疑惑到惊讶,最后失落的摇了摇头。看样子她的神明并没有回答她。 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 “嗯?” “自从你们出现后,我们一族就无法与神明取得精神感应了。” “或许,他去度假了?” “度假?”女子笑出了声“你跟他们都不同,我就带去你看看他们吧。不过接下来的一切你都要按我说的做。” “好。” “走吧。”女子拉起我的手沿着海岸向西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多麻烦,要不,我给你起一个?怎么样?” “还是不。” “月星海!嗯,这个名字不错!” “月星海?为什么叫这个?” “因为发现你的地方啊。有月亮,星星,还有大海。无论哪一样都无比美丽却充满未知。” “月星海。”我自己又重复了一次,或许是个不错的名字。 “到啦。” 眼前是由大量粗大的木桩所建造的巨大的门闸,木桩的下方被人为的削成尖锥。 “胧叔叔!开下门!”女子朝左侧的瞭望塔一边挥手一边喊到。 “呦!回来了!” “嗯!”女子带我走到她们的村庄当中。“好像我还没有自我介绍。你也,不好奇我叫什么?” “这很重要吗?” “当然啊,毕竟我也算帮你一个忙啦,总不能到最后连是谁帮助的自己都不知道吧。万一你哪天突然想起来今天的事想要感激我呢?” 我挠了挠头,叹了口气问道“不知小姐尊姓大名?” “乐苏姚,叫我苏姚也可以。” “哦,苏姚。”我的后脑传来一股凉意,我伸出手触摸了一下人工智能植入物,把它拔了出来。 色瑞纳的全息影像再次出现,她趴在植入物短小的面板上不停的咳嗽,仿佛她真的被水呛到一样。她会吗? “哇,这是什么?”苏姚说完伸出手想要触摸色瑞纳。 我移开右手,是的她没能触碰到,在一旁生气的嘟起了嘴。 色瑞纳缓和了一些后,蓝色的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我,还活着?” “没错,目前还活着。” “我,感觉我变得和以前的自己不一样了。”色瑞纳打量着自己的全息外观,她触碰了身上的一个红色亮点。整个全息突然消失了,变成了一个球体,上面流转着大量的数据环带。 “色瑞纳?色瑞纳!” “我在,这,太神奇了。”她发了一个响指,球体重新变回了人形,衣服被换成了上面布满了各种抽象图案流动的旗袍。“你知道,我只是基础的作战与生活智仆,但似乎有人将我进化成了更高的智能载体。竞技级军事ai。” “我们会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的。”我将芯片重新插入体内。 “我们现在已经不在主世界了吗?” “看起来是的,这里归属问题目前还不得而知。”我跟在苏姚的身后走着,随着色瑞纳的作战系统支援的介入,重组机的再次启用成为可能。 “那是什么?”苏姚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的位置。“这样的,不疼吗?” 我摇了摇头。“这是我的智仆,并不会觉得疼。” “智仆?那是什么东西。” “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我们还有多久到?” “很快啦。” 村落中到处都点亮了烛灯,暖光照亮了街道,人们在这里生活,欢声笑语环绕在广场中。不远处的一个露天吧台,我看到了两个十分熟悉的身影,海琳娜和天父。 海琳娜趴在桌子上摆弄着已经被掏空的螺壳,天父在一旁抽着烟,旁边烟缸中的烟灰已经快堆积成山了。 “那就是。” 我没有理会苏姚,直接走到了他们的桌子前。 “服务员?不用管我们了,你去忙吧。” 我伸出手一把薅住海琳娜的耳朵将她拎了起来。 “啊!疼,疼,疼!你疯了!?你个!”海琳娜看到我的一瞬间,一下抱住了我。 天父熄灭了手中的香烟。“你也来到这了?凯瑟琳干的?” 我推开海琳娜,一只手拦住她。“嗯,她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她曾有机会杀了我。”我回想起凯瑟琳之前说过的话。 “相信姐姐。” “你现在还能打碎空之壁垒吗?”天父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安与紧张。 “不能了,死棘枪被我留在了前哨站当中。”随后我对天父对我苏醒后一直到来到这边的时间进行了简单的汇总和报告。 “天父,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天父点了点头,缓缓地说到。“极北星系,流放星域。” 我坐到凳子上接过天父递过来的烟,放在嘴边思索了一番。“天父,我想跟你单独说点事。” “好。” 我跟天父走到不远处的栏杆旁。我将嘴里叼着的烟吐到手上端详起来。“这是残留下来的数据集吧,我还暂时用不到。”我将烟递还给天父。 “只有你看出来它的本质了。” “我之前只是好奇,等这一切都发生后,如今的世界状态让我确认。这些是由数据流构成的。” “你要谈的应该不是这件事吧。” “您,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启程!万灵深渊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天父吸了一口烟。 “系统状态,以及各各他山的状态。” 天父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抽着烟。远处的海岸绽放出无数绚丽的烟花,人们在村子里欢声笑语。 “看呐,多美的烟花。从它们被制造出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最后的结局,在夜空中绽放那美丽却又只有一刹的光辉。” “所以,你准备去改变最后的命运?” “不,不是我。是你。” “我?”我不知道天父为什么这么说。 “很多东西,我没有办法一一交代给你,只有你自己去找出答案。无论是各各他山,还是系统。以及未来的道路。世界的轮回已经被打破,我这个看护人也到此为止了。” “这一切是如何开始的?” “上个轮回的你所做的决定。” “那不是噩梦对吗?” “你们从不会做梦。” 我松开背后紧握手枪的右手,靠在栏杆上。“我该怎么做?对于上个轮回我已经。” “答案就在这里,这个世界。”天父转过身面向我。“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也将迎来命中注定的结局。” “这?极北星域?” “没错,你个凯瑟琳的秘密实验地点。至于你们在这里藏匿了什么,我便不知道了。” “再给我一根吧。” 我接过天父递给我的烟,放在嘴边。点燃了香烟,数据流涌入肺部。 天父的身体逐渐透明。“看来已经到时间了。” “啊。祝你好运,父亲。” “也祝你好运。” 天父的身姿随着烟花一同消散在了眼前,我最后猛吸了一口烟,一段由数据构成的密钥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那是一个蓝色的凹凸不平的矩形立方体,我将重组机与后脑的接口链接将密钥构筑了出来。 我带着密钥走回到海琳娜的身边,她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没有发现天父的影子。 “他,回去了?” “不。” “哦。”海琳娜明白发生了什么,天父跟她在这边的时间可能已经对她解释过一些事情。 我坐在桌子前,苏姚这时也来到了桌子边,看着我和海琳娜。三个人都沉默着,苏姚突然站了起来。“服务员,来一盘招牌菜!” “好嘞!” 苏姚看着我和海琳娜。“另一个人呢?” “离开了。”我率先回答到。我摆弄着手中的密钥,我不清楚为什么天父会给我留下这个东西,还是通过欺瞒系统的手段。 “海琳娜,以你对凯瑟琳的了解,你觉得如果她想要藏匿一些秘密。她会怎么做?”我将密钥放在了桌子上放弃了解密。 “凯瑟琳妹妹嘛。”海琳娜一只手挽在胸前,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应该是在灵海之中吧,或者深渊一类的地方吧。” 服务员端着一大盆的螃蟹放在桌子上,苏姚拿起一个螃蟹熟练的将蟹肉取了出来。 “灵海,这里不太可能。所谓灵海,必有万灵之气,纳山川之害,魂体之起源,命理之终结。这种地方估计也就她的世界中存在着。”我将密钥立了起来企图找到它的重心,让它立在桌面上。“深渊,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如果有,距离我们这又有多远。” “你们说的地方。”苏姚再次拿起一个螃蟹,熟练的剔出蟹肉。“我知道啊。” 我和海琳娜一同看向苏姚,激动的问道。“在哪?” 苏姚递给我俩一人一个碗,里面装满了蟹肉。“我们这里有个传说,出海向北行驶以十二海里时速行驶十二日。便可抵达万灵深渊。”苏姚拿起空的蟹壳。“而且老人们都说哪里是一切生命的源头,我们死后都会魂归万零深渊中的灵魂殿堂,根据今生的功德轮回成人或别的动物。” “现在可以带我过去吗!?”我激动的抓住了她的手。 “现在不行,不过我们可以明天启程。今天太晚了,已经没有船愿意再出海了。” 我坐了下来,端起蟹肉全部塞到嘴里。“好,我们明天出发!” 海琳娜见状也吃了起来,蟹肉的鲜甜让她流露出一丝幸福的表情。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难以入睡。望着窗外的满天繁星,这万千世界依靠系统的存在而运行着。无数的文明与生命在诞生与毁灭,或许我们已经太过孤独,一直期望着会有跟我们一样的文明可以成功飞升成创世级文明。但我们等的太久了,资源与能量似乎比我们的耐心会更早一步被耗尽。 为了避免大寂灭的发生,我们硬是凿通了与能量之海的一个口子。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扰乱了我的思绪,我赶紧闭上了眼睛。感觉到有人躺在了自己的身后。 我转过身子,看到海琳娜蜷缩着身子躺在一旁。月光照在她的脸庞,她的发丝,渐渐融入这月色之中。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海琳娜睁开了眼睛,眼眶中还残留着些许泪水。她的瞳孔中仿佛有万千星芒一般。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海琳娜的眼眸。 “是我吵到你了吗?”海琳娜紧忙擦掉了眼泪,露出一丝苦笑问我。 “没有。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 我把手放在她的头上,一把抱入怀中。“说谎从来都不是你所擅长的事。” “我在想,如果我连你都会失去的话。” “抱歉,我所存在的原因就。” 海琳娜突然抱紧了我。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抱着她。 渡船的汽笛声响起,海琳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在船上了。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走出船舱,刺眼的光芒让她睁不开眼睛。 我在舰桥跟船长学习掌舵,跟喜怒无常的大海斗智斗勇。 “学的很快嘛!” “主要是您教的好。” 船长看到海琳娜来到了甲板上便编了个理由把我赶出了舰桥。 我从一旁的梯子爬了下去,海浪拍打在船体上,让人很难保持平衡。我慢慢向海琳娜靠近,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这里太危险了!等我们到目的地了我会叫你的!” 海琳娜摇了摇头“这里难道比你的死之领域还要危险不成。” “那倒也没有。” 一个海浪将船头抬起后重重砸向海面,大量的海水漫上甲板又从两侧流出。海琳娜感受着海水轻浮自己皮肤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来到 过去的幽灵 我和海琳娜现在船舷看着巨大的漩涡,我深吸了一口气。最先跃入海中,巨大的扭力将我直接被带到漩涡当中,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 海琳娜跟在我后面跃入漩涡之中,自身也被水流冲击的开始旋转。 我打开盔甲的粒子喷口与漩涡相反的方向开启喷射装置,巨大的水压挤压着头盔与重甲。肺部十分都难受,连正常呼吸都变得困难。 巨大的水流声响在耳边不断响起,我已经离海琳娜越来越近了。我伸出手想要抓住她,一群不知叫什么的鱼将我撞开,粒子喷口的倾斜差点让我也开始旋转。 它们在躲着什么一样拼命的向下游去。正在我迷惑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阴影出现在海琳娜的身后。 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座大山,其突然睁开双眼,眼睛散发出堪比太阳般的光芒。巨物张开嘴巴想要将海琳娜拖进肚子里,如此湍急的漩涡在它的面前犹如无物。 我射出粒子绳索,在水流的作用下,粒子束前进的异常缓慢。 “没办法了!” 正在我准备将全部粒子转入喷口的同时,海琳娜突然有了反应,停止了旋转,她开始加速向我靠过来。 我伸出手一把抓住海琳娜后所有喷口全部运作,高温使得靠近喷口的海水直接气化。我们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海底,很快我们就看到了海底如同质点的东西。 我看向海琳娜,相互点了点头。横过身子,喷口急促喷射,一同跌入质点中。 我们坠入到了以前五光十色的通道之中,前方只有无尽的未知。 我回想起天父所说过的话,这里是我和凯瑟琳所搭建的,那么。 我握紧了海琳娜的手,再一次摸了摸她的头。一把将她推开,她坠入到了另一侧的通道中。 “对不起。”我握紧了拳头。这条通道所通往的是一个无法回头的道路,为了世界延续,充满血腥与杀戮的道路。海琳娜则必须前往宇宙的另一侧。 随着突如其来的重力,我从通道中跌落出来。面前是一副地狱般的景象,世界被染成了暗红色,天空中巨大的战舰与扭曲生物的残骸无力的悬浮着。 十二个巨大的石板环绕在金字塔上空,与维护者一一对应,上面那些失去了光芒的石板则是已经死去的人。 我挣扎着爬了起来向金字塔走去,地面如同玻璃一般仿佛随时会碎裂一样。 “第二百零七次实验,我们失败了,系统依旧调用过多的能量维持自身运转,物质世界开始向能量宇宙同化,过程无法阻止。只能启动第十二号预案重启当前宇宙到最后的稳定时间。” 不知那里传来的声音,它们环绕在耳边。 “根据第十二号预案重启后的报告,执行个体若残留有重启前记忆,系统依旧将启用命运程序,世界走向灭亡。” “第三百次轮回。十二号预案似乎找到了解决办法,正在植入天父意识系统中,受到强烈抵抗,建议再次重启。” “发现有趣的现象,二号机似乎与虚数空间存在某种耦合机制,目前无法进行解析。十二号预案目前按计划已经改写部分轮回系统。” “这一天终于到了,是时候结束这虚伪的系统所带来的诅咒了。本次结果预计好于以往所有次,十二,这里就就给你了。我也将化作最后的守护者维持这里的运转,这是你个凯瑟琳所坚信的未来。” 他是谁?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不过看样子世界轮回的次数远超我的想象。我走入了金字塔的内部,空荡的大厅内部有一个石枪插在中心。 石枪由三部分组成,中间是一杆笔直的长枪,犹如针一般的形状,尾部则如同一个水滴一般。两侧分别各有一柄镜像对称的枪,从其中段向中心长枪成双螺旋缠绕。 随着我靠近那杆造型奇特的长枪,周围的视界就变得愈发狭隘。 长枪散发出一股难以抵抗的诱惑,我的脑海一片空白,等我再次回过神来。双手已经握住了长枪。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出现,一个边腿踢在我的肚子上将我踢飞了出去。 我强忍剧痛,我能受这委屈吗?我直接冲了上去就是一拳。黑影也挥起拳头,双拳相对整个空间都产生了爆炸。 冲击波将我们分开,等我抵消冲击后抬起头发现攻击已经到了眼前,迅速下腰躲过了攻击的同时一个倒挂金钩踢飞了黑影。 “你是谁?!”我唤出漆黑长剑指向黑影。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他拔出石枪的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无论是流淌的水流,空中旋转的建筑残骸。 “系统支援?时停?”我倒吸一口气,如今失去世纪系统支援的世界中大家应该都一样无法对现世干涉。 黑影将石枪停在我喉咙前几毫米的距离前,随后插入了地面。 我看到了,我。另一个我正现在我的面前,面带微笑。 “所以,你有答案了吗?” 我完全不知所措,为什么会有另一个我,记忆像碎片一样但是缺乏解读的钥匙和线索,一切都杂乱无章。 他看我没有反应。“这个轮回的我难道脑子在重启的过程中出现问题了?难道是为了维持这个躯体所产生的副作用吗?”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盘坐在地上似乎在等待着我说些什么一般。 “你是谁?另一个我?” “可以说,我是过去的你,也是未来的你。”另一个我站了起来。“我知道原因了,肯定是凯瑟琳给你打傻了,来,我们去培养仓修复一下。” 我弹开他想要牵我的手。“我没事!” “嘿,那你倒是说说你是谁?” “我是。”一股记忆涌上心头,它像电流一样击穿了我每一个细胞。内心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一个令人胆寒的答案。 “世纪系统自我纠察进化程序,内部识别编码,终焉的十二时。” “嗯,不错不错。”另一个我似乎很开心的样子。“看来最基础的部分还是保留与传递了下来,只不过过于碎片化了。” “什么意思?” “唔。怎么说呢?首先,我们是一个个体,我因为之前的你所做的决定所以被作为最后的守护者等待真正的时机到来,而信号就是。” “我来到这里。” “没错。经过刚刚的逼问看样子可以让你回想起一些东西,证明我们的理论是正确的,那么这就说明上个轮回所做的所有准备都将切实的干涉到现在。” 他略有激动的语调甚至带我我一种感觉,那种孤独了无数岁月后终于有人可以说话的心情同时也在干涉我的心境。 他突然来到我的面前十分严肃的看着我。“弑神计划,正式开始。” 衣钵临世 “弑神计划?” “众所周知,我们的世界被世纪系统所完全控制,一个人的一生在他诞生之初就已经被订好了。” “这我知道,就因为这个就要毁掉它?” “不,真正的原因是。它所创造的是一个虚假的世界,一个资源由能量和数据量构成的虚拟世界。”他整理了下头发继续说“我们所有的感官,以及对时间和空间的认知,都是基于系统所要展示给我们的。所有的一切,包括科技的发现,我们总是能在恰当时间,恰当的地点观测到恰当的数据。” “这一切都是它在操控。” “没错,当我们启动系统的第一天起。它就引发了正反宇宙的大屠杀。”他看我的反应便知道,我对这部分完全失忆。他低下头叹了口气。“你丫到底还记得啥?” 我努力的去想,而大脑反馈的只有一片空白。 另一个我挠了挠头。“没办法了。听好了,无论是系统主世界还是其他世界,目前都处于极其危险的地步。我们要开始进行融合了,你准备好了就来找我。” 另一个我坐在石枪旁闭上了眼睛,这片空间的时间开始存在着裂隙。 我现在的脑子一片乱糟糟,什么弑神计划?什么就终焉的十二时?我不是来这解决维护者内部纷乱的吗?上个轮回我和凯瑟琳遗留下的这里? 我盘腿坐了下来重新整理起信息。首先,我具有让世界在某一节点开始轮回的能力,但具体从那个时间开始目前无法得知,是由我自己随意控制的吗? 二,自从下界探测到异常到主世界被虚数空间入侵的时间间隔来看,主世界最先遭到了侵入,只是一直被压制?不对,假设从我做噩梦作为关键时间节点的话。 三,噩梦的最后,系统似乎报了个错?如果是探测到虚数空间的侵入那么就说的通了。 四,在万灵深渊的通道中,那股推开海琳娜的冲动。按天父所说,事出无常必有妖,应该是上个我注入到系统中的必然事件? 五,结合三和四。如果经历过很多次轮回,假设最后一次噩梦雀石推动了计划。那么海琳娜一定是获得了虚数空间的力量,在重置阶段便开始的入侵。 继续想下去我的头和太阳穴就愈发疼痛,似乎有什么正在干涉我去发现真相。 我不再思考,如果这就是我的使命,我应该接受。 我走到了另一个我的身前,正要开口,他却打断了我。 “不要认为这是你或者谁的使命,那样你是斩不断系统所加在你身上的锁链。” “命运吗?” “不过,我们也没多少时间了。封锁就要被打破了,拔出新枪吧,把这不完美的世界变革下去。” 我伸出手触碰但枪神的时候一股意识开始直冲我的意识。计划的全名浮现在脑海中《弑神计划-完全潜行进化》。 枪的三部分分别需要世纪系统的本我,自我,超我三杆枪作为祭品激活。 一个倒计时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这是什么?” “末日倒计时。”另一个我伸了个懒腰。“好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再会咯。” “我们还会再见吗?” “最好不见。”另一个我只留下了一个背影就消失在了空间中。 我奋力拔出石枪,异常的重力瞬间让我沉下腰。这柄枪太沉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连挥舞起来都是问题。 “只能先存在死者国度了。”我打开了一个口子将长枪扔了进去。 失去了长枪的世界突然开始崩解,无数的物质分解成了基本粒子后彻底湮灭。 一个传送门在身前突然打开,我也没多想就跳了进去。但我很快就后悔了这个决定,从传送门的另一边出来后,我正在天空中悬浮着,一旁的恒星散发出刺眼的光芒,是不是还有太阳风吹出来。 “色瑞纳?” “我在。” 听到智仆的回应我还是稍微有了一点安全感。“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正在探测。”色瑞纳说完这句便陷入了长达2小时的沉默,我在担心她的状态,别因为过度的超驰传送出现问题。 “我们到了极北星域的核心区域。奇怪,这个星系中央居然不是黑洞。” “这很离奇吗?” “当然!这个星系的所有恒星都在围绕着中心做环绕,可,这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恒星!它没有足够的引力场来让如此大范围的星体围绕!” 我思考了一下。启动了盔甲的推进器,一头冲向恒星。 “你疯了吗?虽然这是子世界,但不代表这个太阳是假的。”色瑞纳突然停下了话语。 我在即将进入恒星大气时闭上了眼睛,已经对可能的灼热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什么都没发生,我就这样穿过了恒心的表面。 “因为它就是一个黑洞。” 映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黑洞,它的外围被巨构伪装成了一个巨大的恒心。一个巨大的平台悬浮在黑洞的视界边缘。 我超平台飞速,随着距离的缩短,平台就显得愈发庞大。整体架构保存完好,整个设施似乎处于低功耗运行模式。 我现在平台的外壳,盔甲自动启动了磁力靴,在着陆地不远处有一个舱门。 舱门一旁的控制面板蒙着一层霜,我将霜擦去,一个古老的操作系统被唤醒。 “色瑞纳,有办法破解吗?” “不能,它似乎,不它是完全的本地服务器系统,找一个接入口或许可以。” 我抬起头在周围寻觅操作台一类的地方,平台的表面过于平整,几乎没有可能含有控制台的地方。 “色瑞纳,能让盔甲迸发一次emp吗?” “可以,正在充能至右臂护盾。充能完毕,只需要贴上去就可以了。可是你为什么?哦,我知道了。你还是蛮聪明的嘛?” “有时候你不得不变得聪明起来。”我将右臂贴在控制面板上,emp瞬间就击穿了电路板。舱门的把手弹了出来,我现在舱门上近乎吃奶的力气才将其拧动。 我从打开的舱门飘进平台内部,回身关上了舱门。在通道中发现了一个总有ai接口的控制台,我拔出色瑞纳的芯片插到控制台上。 色瑞纳的全息影像现在台子上,在一个魔方一样界面上操作了一番。 “嗯,有趣,这里是超越世界系统的,衣钵临世系统。稍等,正在接入数据库。” 我警惕的环顾四周,整个通道的灯有序的打开,突如其来的重力使我狠狠地摔在地上。 “下次,记的提醒我。” “抱歉,这里简直就是一个遗失的图书馆!这里甚至还有世纪系统的底层代码!” “先解释一下什么事衣钵临世系统。” “衣钵临世,是针对下界空间的维护方式,以这个平台进行介入可以回收与编译特定世界代码。” “为什么之前没有发觉它的存在?” “因为,它被可以藏在了这里。使用反向衣钵临世,修改了世纪系统对它的认知,这简直就是神迹!” 开启新征程 在色瑞纳的指引下来到了这个设施的核心区域,这里被称作零号特区,目的在于修复和更新系统软件。 这个设施最后的记录表明,系统表现出对其极度的抵抗,甚至准备进行焚毁。 核心大厅随着人员的进入,各种设施都开始了运行。由数个树立的休眠仓一样的装置在大厅中间围城一个圆柱,它们的中间有一个三个孔插槽。 “不会这么巧吧。” 我将石枪从死者国度托了出来,用尽全部的力量将它举了起来插入插槽中。随着长枪与插槽的一同下落,整个大厅发出咔嗒的声响。 我握住长枪顺时针旋转,将插槽上的标识和周围的标识一致。 随着标识的对齐,整个大厅突然暗了下去,随后亮起了蓝色的光芒。 “已完成更新模块安装,正在加载弑神模组与世纪系统掠夺模组。”一个棒读式的机械女声回想在大厅内。 “色瑞纳,是你做的吗?” “不,这是这个设施的ai,但似乎其没有获得更多的权限,之前比我的等级要低。”色瑞纳的话语中不乏透露出一股优越感。 “所有模组已完成安装,欢迎来到零号特区。” “你叫什么?” “我是零号特区的维护ai,宓妃。” “呵,洛神都来了。”我的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女性全息投影出现在了大厅中。 “检索到系统关键组件丢失,正在打开通往组件的传送门。” “组件?什么组件?” 宓妃并没有回应我,只是注视着开启的传送门。 我挠了挠头,朝ai翻了个白眼。又要我去跑腿,不过怎么说,至少今天不是找保险丝。 我踏入了传送门中,随着一股坠落感,我又回到了流放星域唯一的文明星球。只是这次我是清醒的来到这里,又是熟悉的海滩。 一阵阵唢呐的声响从村落方向传来,现在月光正盛,这唢呐声略有蹊跷。以防万一我抽出漆黑之剑,顺着声音的来源走去。走了小一会儿就来到了苏姚的村子,村门大开,但是没有人看守,整个街道到处都是红色的彩头,地面上却到处都有纸铜币。 “色瑞纳,有探测到空间波动吗?” “没有。” 我闭上眼睛,死者国度中也一番平静。我顺着纸铜钱的踪迹一路追了上去,一个拐角后发现有大量的活尸。已经探出去的半个身子紧忙夺回拐角后,在色瑞纳的辅助下视觉被极大程度强化。 “冥婚。”这两个字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死者国度并没有回应他们的仪式。“虚伪的吃人民俗,呸。”我继续观察着队伍,队伍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红色轿子,八人抬着轿子缓慢的前进着。轿子中坐着是乐苏姚,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侧脸,难以分辨她当前具体状态。 我抬起头看着身边的建筑,一顿跳跃翻腾之后来到了屋顶,在屋檐上飞速转移。 “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色瑞纳的声音略有不解。 “当愚昧和无知成为了文化的一部分,人们便不再追寻根源,将所有的问题归结于牛鬼蛇神。”我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没想到你连自己都骂。” 苏姚在娇子上面无表情,甚至几乎失去了月色一般。 不管怎么说她也有恩与我,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她被村民的愚昧而失去生命。 就在我要动手时,唢呐突然停了下来,一个身着繁重装饰的人在队伍前说着什么。随后便像跳大神一样手舞足蹈,时不时还抓起一把纸钱抛向空中。 “跳的还挺神秘的。” “你对这也有研究?”我不仅好奇起来,身为ai的色瑞纳也会崇拜虚假的神明。 “看着吧,之后还会有神降到她身上。” “这又不是灵异世界,哪来的牛鬼蛇神?” “你啊。”色瑞纳几乎嘴快过了脑子。“你不就是掌管死者国度的神吗?” “我那是。”我叹了口气。“我那是虚伪的死者国度好不好,只有被创造的世界的生命死后才会到我这,主世界的人死了就是死了。” “也没差啊,对他们来说。” “我。” “你看,啧啧啧还真煞有其事一般,你看那动作多像你。” “嘿!我什么时候没事给大家伙喷个火,又这顿抽搐过!?” “不,你注意看她的灵魂态。” “哈?这怎么看?” “嗯?另一个你没教你吗?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快,说说。” “系统指令,魂体鉴定。” “系统指令,魂体鉴定。”我跟着色瑞纳一起说了一遍,视线突然一黑,只有目标清晰的出现在视野里,她的灵魂一部分变成了跟我很像的人,但那不是我。 “我们不是被切断了系统的支援吗?”我向色瑞纳询问到。 “没错,但现在支援我们的是衣钵临世系统,也可以认为是宓妃。” “还有这种操作?” 不远处的花轿又有变动,一个纸人被拿了出来,上面写着“新郎,轮回往生大帝。” “噗。哈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 “没,没什么,轮回往生大帝。” 我把头埋在土里,这什么鬼名字。当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苏姚已经走下轿子,她右手拿着刀朝左腕割去。 一把漆黑的长剑击碎了苏姚手里的刀,笔直的插在地上,村民们乱作了一团,嘶吼着,愤怒的咒骂着。 我躲在阴影中未敢行动,那群村民虽然愚昧但罪不至死,我一向厌烦无辜的杀戮,突然心生一计。 我小声的清了清嗓子,把头盔闭合,输出声音添加了高强度的空间混响。 “够了!” 村名听到我的声音先是一愣,人群不再嘈杂。 “跪!”声音通过扩音器增加了几分空灵感。 村民都面朝我的方向跪下了。 “退!” 人群有所疑惑,不为所动。我在暗处催动长剑从地面上飞起,悬浮但众人的面前。借由长剑释放出威压,这股威压似乎引动了这个世界的天雷。 整个天空被乌云覆盖,红色和紫色的闪电在云层中不停的闪烁。 下方的村民们全都吓坏了,大家紧忙朝最年长的老人靠拢,期盼可以从其口中获取到一些情报。 老人看了看空中的长剑不为所动,他在等待什么一样。 我看这状况僵持的越久越不利,不能继续这样了。长剑猛地刺入地面,漆黑的死气以长剑为中心扩散向人群,村庄中的家犬都在不停的狂吠,家禽们死命的想要从围笼中逃出来。 乐苏姚 人群开始惧怕黑气,生物对死亡本能的恐惧驱使着他们逃离。 老人对周围人说着什么,随后几个小伙子把乐苏姚推到了前面。 “这个时候了也不忘愚昧的向神明献媚以求自身的安稳?神要一个女孩子能有什么用?”我一拳打在屋顶,声响惊动了下方的村民。 我催动黑气包裹苏姚,我也从屋顶跃入黑气当中。随着黑气迅速的向长剑收缩,我带着苏姚踏入能量裂缝中。 “你也太冒险了!万一。” “万一跨次元指令失效,那就只能准备好打一架了。” “下次能不能商量一下?” “嗯?”我觉得色瑞纳的成长已经超越了竞技级ai的范畴了,更像一个,人?我不确定还用什么样的标准来衡量现在的她。 /正在隔离ai/ /请输入安全协议密码/ “归复。” /已确认安全协议密码/ /恢复ai链接/ 从裂隙中走出来时已经到达第一次到达这个星球的海滩。 苏姚的状态依旧处于失去自我意识的状态,我摸了摸她的脉搏,脉搏很微弱,看样子只是被使用了一些麻醉类的药物。 我从盔甲中抽出装有原生粒子的注射器,撩起她的头发将粒子注射了进去。 粒子随着心跳流向全身,她开始表情狰狞,盔甲扫描监视的结果显示她一切正常。 “啊!不要!”苏姚猛地坐了起来,双手在身前挥动。 象征衣钵临世的标记突然出现在苏姚的周围。 “系统已激活,正在初始化生物单元。” 清脆的系统提示音回荡在沙滩。 “初始化失败,终止进程。错误代码:651。系统恢复休眠状态,等待维护人员修复。” 苏姚再次瘫软的倒了下去,我一把扶住她,看来她应该就是系统必要组件了。 “为什么会是一个人?”我自顾自的嘟囔着。 我坐在一旁等待苏姚醒过来,事情变得越来越杂乱无序,似乎有另一股力量正在干涉这里一般。 我抬头看向天空,我突发奇想对天空进行了探查。 巨大的“无法探查”映入眼帘,一股恐惧感袭来。还有更高等级的系统在运行!? “鉴定!”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鉴定弹了回来。 “无法鉴定?”我满头大汗喘着粗气。 一个空间裂隙突然被打开,从中走出了一个全身漆黑的家伙。他虽然跟人类的外观别无二致,却浑身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无论单看其身上的哪一部分都充满了违和感,一旦通过整体去看,又是那么的惬合。 “﹌﹌﹌﹌﹌﹌” “你在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 我拔出长剑做出攻击准备,来人举起双手示意我他没有敌意。 “神明。你。” “我?” “第一个,感知,奇怪,的人。” 我收拾长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系统,崩坏,必须,进化,末日,临近。”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你,最终手段。必须,验证。” 话音刚落他抽出一柄外观诡异的长剑,它如同有生命一般竟然在不断的变化体态。 “拿起,武器。”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还未等我反应,他的剑身已经到了我身前。我抽出长剑全力抵挡勉强防住,双手被震到失去知觉。 他还在奋力攻击,我凭借自己的意志咬牙坚持。 他的剑术千变万化,静如湖面,动如惊雷。 我蹲下身子躲过攻击,看准他攻击的后摇迅速后跳拉开距离。拿出原生粒子注射器刺入大腿全部推进去。 我感受着粒子在体内的流动,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世界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既然是你先打过来,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对我来说都一样。挡我者,死!” 死亡的气息朝四周扩散而去,他毫不畏惧冥界黑雾,踏入黑雾内部朝我攻来。 死。一切都化为乌有。我的双手在颤抖,就连举起剑也无法做到。 “死?啊,我也会有死去的那一刻啊。”或许就这样死去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我预想到的死亡并没有到来,右手传来剧痛。 “你在干什么?我怎么不记得我这么懦弱。” 自己的右手不听使唤,自顾自的举起长剑。剑身发生了属性变化,通体宛如深夜的星空。 透过剑身的反光看到了自身另一幅面孔,右眼在不断的涌出鲜血,眼白变成了黑色,瞳孔向外散发出猩红色的火焰。 “你到底。” “剩下的战斗结束再说,来了!接下来交给我。” 长剑以极为巧妙的方式弹开了攻击,右半边身体动了起来,左边身体却没跟上。 “哎!交给我控制!” 一股无力的坠落感袭来,我的身体完全摆脱了我的掌控。似我非我的感觉很微妙,我真的是我吗? 战斗完全进入常人难以介入的地步,魔法与激光交错,剑刃与鲜血起舞。 双方都在拼尽全力的想要干掉彼此,跨越次元的攻击被召唤到了战场上,硕大的陨石从天而降,炽热的狂风席卷大地。 另一个我还不忘将苏姚转移到死者国度的王座附近,那里即便是生者也能存在的领域。 “﹌﹌﹌﹌﹌”另一个我对来人说着。这次我却能直接理解他们的对话内容。 另一个我不再与其搭话,任其在一旁嘶喊。数十柄巨型石剑将其困在原地,他每次触碰边界都会有红色的闪电袭击他。 陨石越来越近了,数倍足球场大小的黑色陨石径直砸了过来,另一个我把长剑刺入地面,不慌不忙的抬起右手朝向陨石。 “空间律法。” “住手!你疯了吗!?” “闭嘴,玛里苟斯,这一切都将算在你的头上。”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为了拉我下水?” “你把自己想的过于重要了。” 无数的炮台在我的身边被具象化,它们外观如同一朵朵暗金色的玫瑰花,红色的能量不断的聚集在花蕊。 “律法最大化。”瞬间炮台变成一大片花海,望不到尽头,红色的光芒使得天空都黯淡了下去。 “你想击穿空间壁垒!快停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另一个我陡然攥紧拳头。多如繁星的光芒升入空中后消失不见。无论是空间还是时间在这一刻都仿佛被定格住了。 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金色的光点亮起,宣告着自己的诞生。剧烈的爆炸直接吞没了陨石,爆炸的光球还在扩张着,最外围有无数的空间壁垒被击碎成了碎片。 “现在,谁也不能结束新世界诞生的过程了。” 三个我之间的博弈 爆炸的热量冲击在脸上,我却没有丝毫的痛感。这一切都十分的不真实,不真实到我开始怀疑,也许我现在还躺在床上,这都是一场梦,一场没有逻辑可言的噩梦。或许下一秒我就会醒来,发现依旧是轻松的日常。 这一切不过是一种奢望,眼前的景象依旧在,无论是陨石还是这颗行星,甚至整个空间都在破碎瓦解。 另一个我操控身体看向被石剑封印的人,朝他鞠了一躬。“如果不是因为你突然下界,我也很难有正当理由回收这副躯体和散落的灵魂碎片。” “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那你最好别放过我。” 一个传送门在身后打开。“永别了,玛里苟斯。” 穿过传送门的另一侧,回到了衣钵临世设施的中枢。 “小子!” 他见我没有回应于是又喊了一遍。“小子,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 “嗯。” “我就是你的本源。”他思考了一下继续补充到“我们的世界即将崩解,为了阻止崩坏,我们开创了下维宇宙。” “系统世界?” “没错,但我们发现维持其运转的能量只会加速我们世界的毁灭。我们决定将创世系统一同注入到下界,为了确保它能履行它原本的职责,十二名工程师与其一起降临。” 他为了方便我理解直接共享了部分记忆。“系统刚刚降临十分不稳定,维持自身都变成了一个难题。最初的十二人将自身的全部生命转换成了数据量注入到了系统当中,但他们生命力的集合体诞生了一个全新的意识。code.12。” “我?” “没错,你是由巨大牺牲所诞生的生命,相较于系统后续诞生的维护者总有更高等级的权限。” “那你为什么说你是我的本源?” “因为我是你在高维空间的投影。由于那时人们过于信仰系统所带来的救赎,随着祈祷的加剧,我的成长远超过你。直到有一天成长超过了一个量级,我得以拥有神识。”他挠了挠头。“你可以理解为灵魂相同,但流向了更高的位面,躯体仅保留了少部分自我意识。” “我明白了,所以你是来回收的对吗?” “是的。” “融合之后会发生什么?” “记忆交融,灵魂重新合而为一,回到元初形态。” “我有别的选择吗?” 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四周是一片沙漠,昏暗的天空没有一丝阳光照在地面。 狂风大作,细沙随风飞扬。我抬起手臂挡在面前,细沙刮在皮肤上割开了许多个口子。鲜血混着沙子滴落。 漆黑长剑猛地刺入面前的地面,我将它拔了出来。 “你当然有可以选择的道路,只不过必须击败我。” 话音刚落,另一个我拿着我储存在死者国度的石枪朝我攻来。 我奋力挡下攻击,利用作用力朝后方跃起,将长剑扔向另一个我。 长剑在他身前数厘米的地方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了下来。 我右手向后一挥,长剑重新飞回手里。“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总说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也不用这么具象吧!” 抱怨归抱怨,对方也不会因为你的怨念就停止攻击。我一边防御一边寻找他的弱点,此时被攻击的十分狼狈不堪,全凭借量子镜面提供的能量硬撑。 随着他一次次出枪,我发现他的关节每次都有一个标志性的抖动后才发出攻击。 原来他也无法驾驭石枪,我停止逃窜,转而向他发起攻击。 我瞄准他挥击的瞬间快速下蹲,石枪在头顶呼啸而过带下了不少的头发。我向前猛地踏步,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右手朝他的肩膀刺去。 他先是一惊随后不屑的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长剑精准的刺向了关节位置,但完全无法穿透哪怕一毫米。 全力一击并没有完成预期的伤害,对方仅仅一个踉跄,找回平衡的瞬间攻击再次袭来。 同样的招式不可能生效两次,刚刚应该直接攻击他的头部。 随着抵挡攻击的次数增加武器也出现了裂痕,虽然漆黑长剑从未真的粉碎过此时我也不由得开始思考或许之前只是没遇到如此攻击。 “色瑞纳!” “没用的,这里是我们的灵海,智仆是被隔离在外的。” 灵海?听到这两个字心中迅速拟定了作战方案,我开始不断掷出长剑进行瞬移拉开距离。左手手臂上的重组机开始大量吸取虚空能量打造出一把可以与其抗衡的武器。 剑身已经重组完成,就剩下剑柄部分了。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开始保持安全距离。 “不够!数据还不够!”我一咬牙心一横将长剑喂给了重组机。 他见我这般操作毫不犹豫的攻击了上来,此时我根本来不及拉开安全距离。我拼尽全力向后方闪去,石枪的枪头就像切豆腐一样割开了胸甲,鲜血像喷泉一般从胸口喷出。 我的眼前只剩下一片血红色,意识开始溃散,一股吸力从他那边传来。 “弱者将被强者所融合统御。” 我用仅剩的抑制力站在原地对抗着吸引力,重组机终于发出了铸造完成的提示音。 “放弃抵抗吧!让我们重新合二为一!” “啊,你说的对。”我不再对抗吸力,自己正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他。“不过!是你回归于我!”如同淬火过的长剑刺入他的心脏,速度极快他根本无从反应。 接下来就是看谁更想要活下去,谁的求生欲更加强烈。 “还没完!”我奋力划动剑刃,努力对其造成更严重的损伤。 “该死的下界生物!绝不饶恕!”他奋力挥起石枪,抱着连同自身一起贯穿的觉悟朝我发起最后的攻击。 石枪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命运的终结并没有到来。又出现了另一个我,那是上个轮回的我。他死死地握着石枪。 “我说过,我要弑神,哪怕是我自己。” “孽畜!原来扭曲的根源是你!” “不,是我们。” 上个轮回的我夺下石枪,从侧面刺入另一个我的身体。 另一个我看到局势转变反而露出了笑容。“也罢,车轮已经开始转动,无论是原初之一还是重塑之身都一样的。好好继承我的力量在这崩坏的世界中去垂死挣扎吧。” “倒是个大度的性格。” 吸收了另一个我之后身上的伤口也都痊愈了。“啊,不过你又是怎么回事。” 他举起手解释道“诶?你可别把我当成他啊!” “难道就没人给我解释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一个个都是谜语人?我总是在被迫战斗!” “你真的那么在意原由吗?” “当然。” 他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好吧,那我就来简单的解释一下。” 六级文明 “我们都知道最基础的几个文明等级,直到有一天系统突然降临世界,它开始修正宇宙空间的法则。世间万物开始遵循它的意志运作,从其核心诞生出最初的生命,有生命模块所锻造的王。系统内代号,天父。” “那随系统降临的十二人?” “别急!”他呵斥我。“别打断我的思路。天父作为最初的系统内意识体,他被赋予了一个巨大的使命。开创低熵宇宙与文明。最初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直到后来,天父探查到了一股新的空间意识体,虚数空间。被系统所抛弃的集合体,就像阴阳本为一体,而阴被排斥,它们无时无刻不想重回完整的一。但这不被系统所允许的事情最终将第一任天父的代码所扭曲,他开始秘密着手对系统的逆向侵入。” 他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天空。“系统是六级文明,也就是规则文明在低纬度开创的能量回收装置。利用少部分能量的代价来创造出更多有序能量反馈到高维空间中,维持他们的存在。理论上可以无限期的阻止宇宙寂灭的到来,但天父的扰乱导致系统回收的能量极大部分都流向了虚数空间。他们意识到系统出现了问题,但是以他们现在的能量残余完全没有办法在高纬度进行维修,于是开创了衣钵临世系统。剩下的就跟他说的没什么区别了。”他突然降低了语调十分严肃的跟我说“原本虚数空间的入侵,系统的混乱以及衣钵临世的再次激活应该是按顺序启动的大灭绝程序,但有人扰乱了它们的运作时机,所以你才会觉得一切都缺乏逻辑,事情总是接连不断。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要相信,我怀疑。” “天父。”我挠了挠头。“如果是他一切都说的通了,可是,这跟你最初跟我说的产生了巨大的出入。” “哪里?” “你之前所说的是系统我们启动的。” 他挠了挠头。“话多果然不是什么好事。”他清了清嗓子“的确是我们启动的。准确的说,是你启动的。” 我现在觉得越来越乱,吸收了更高次元的我的灵魂后,面前的我跟灵魂记忆中的一切都对不上,他们有人在说谎。灵魂会说谎吗?另一个我对我有必要说谎吗?越是思考越发觉得头疼,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现在最好还是求稳。 “我知道了,所以天赋其实也是我铸造出的?” “不,他是系统的意识,跟你没关系,你们,应该是平级,只不过你的档案即便对于天父来说也是绝密级别。” 我想起师父交给我的钥匙,思索了一下便拿了出来,这里是我的灵海可以十分轻易的展示出我脑海内的东西。 “萨甲布尼钥匙?为什么只有一半?” “你知道这是什么?” 他想开口说出的话语我一个字都没听见,仿佛有人隔绝了我们的谈话。 “呲,到此为止了吗?”他抬头看着天。“另一个我,可别死了啊,我得走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是系统?天赋?” “都不是,是大道。”他说完便消失在了灵海中。 等我醒来衣钵临世已经开始运转了,苏姚跪坐在我的身边。 “你没事吧?”我摸了摸后脑勺,钝痛感还没有消散。 苏姚并没有理我,只是呆呆坐在那里。 我低着头看着地板陷入了沉思。姑且将高纬度的我称作零,平行的我称作一。 零的记忆中是系统已经运转了一段时间后才诞生的我,系统作为能量回收装置,那么它是怎么运转的? 如果想要提高效率能量必须高度有序不能是呈混乱状的不定型体,那么它就有可能是拥有最大能量整合的功能。普罗米修斯的能量世界中的能量储存装置?不行,那玩意还不如海琳娜世界中的水晶存的多。那么,只有凯瑟琳的。灵魂!灵感在脑海中闪过,如果是灵魂的话就说的通了。 零和一认知差也就明白了,零和我诞生于第一轮回。第二轮回发生了变故,似乎是因为发现了镜面宇宙的存在是导致能量回收效率低下的原因。 祈祷会诞生神明的话,零是被高纬度居民所祈祷的神,一呢,看样子他更加期望毁掉系统的轮回,即便从我中分离出去也没有消散在天地间。那么他便有可能是上个轮回所有生命想活下去所祈祷诞生的神明。 “他做了什么?干涉下界了吗?”我右手捂着头,感觉每根神经都在抽搐跳动。 时空隧道中应该也是一干的好事,将海琳娜推入了虚数空间。他到底要打造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我扶着桌子爬了起来,摇了摇头想把那些烦人的思绪甩出去。现在无论是零还是一都无所谓,我就是我,不会成为零也拒绝成为一。 苏姚见我站了起来,她也一同站了起来。 "色瑞纳。" “我在,怎么了?” “检索你从系统中带出来的全部历史记录并整理一份信息提交给我,重点在于找出其中看似不合理的地方。” “正在进行。”后脑植入体的光环开始飞速旋转,色瑞纳正在全力运算与校验。 “宓妃。” “有什么事吗?”一旁的苏姚回答道。 “你?” “宓苏姚,衣钵临世系统生物控制单元。” “这里作为系统的维护装置,有针对各各他山的信息吗?” “当然,跟我来。” 我跟在苏姚的身后,经过错综复杂的通路,无数的安检措施来到了衣钵临世的数据中心。这里由无数的高耸数据塔围绕,中间则是一个巨大的立体全息球形界面。 苏姚指向球体“你要的信息都在里面。” 我走到球体面前,伸出手,大量的信息迅速涌入我的脑海中。这份资料简直过于详细了,包括设计图,施工方式,甚至连施工方还有负责人的信息都在其中。 “看起来要花点时间来检索这些资料了。” 一个记录引起了我的注意。《各各他山多维度叠加装置建造计划》,我调取了这个文件,数据量极其庞大,如同一座大山矗立在面前。 虚数能量 海琳娜睁开眼睛,周围漆黑一片。她瞳孔散发的微弱蓝色光芒成了唯一的光源,她活动了一下双手,手指在冰冷的平面滑动。 她正处在一个斜坡上,稍有不慎就会向下滑落。她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子,想要找到一个更加省力的姿势。每动一下她的心脏都在快速跳动,手心里都是汗。 最终她背靠着平面稳定了下来,周围到处都是虚无,她的感官无法认知虚数空间。她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思考自己是怎么来到这边的。 记忆就像被打乱顺序一般无法构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突然她的脑海里灵光一闪。“虚数空间!那么所有被舍弃的可能性在这里就是真理。” 她闭上了眼睛,周围的一切直接映入了她的大脑中。自己正在一个巨大的水晶的表面,周围到处都是黑色的结晶体,它们以认知的形态出现在脑海里。 有什么东西在角落里笔直的冲向她,结晶仅坚持了一瞬就粉碎成了齑粉。海琳娜被作用力抛到了空中,一面通体白色的巨大盾牌朝她砸去。 海琳娜如丝绸般感应装甲迅速覆盖了全身,这一击大部分力道都被盔甲卸去,自身却不受控制的撞向身后的结晶。 一声闷响,海琳娜被镶在结晶体中动弹不得,袭击者举着巨枪极速刺向海琳娜。 攻击扬起了大量的结晶粉末,巨枪刺入结晶体大半,血液顺着枪身向下滴去。 “咯咯咯咯”袭击者发出怪异的笑声,等粉末消散,枪尖并没有如它所想的那样贯穿了海琳娜的身体,只有一朵玫瑰花残留枪尖。 “劣等种。”海琳娜此时站在袭击者的上方,她向下跑动,纵身跃起朝袭击者踢去。 袭击者匆忙举起大盾进行防御,海琳娜的纤纤玉腿踢在上面爆发出与其外观严重不符的力道。 海琳娜连带着袭击者一同快速坠落,盾牌仅仅坚持了数秒便被踢碎了。海琳娜的攻击依旧蕴含着大量的能量,鞭腿踢在袭击者的胸口,袭击者口吐大量蓝色血液的同时化作一个流星笔直的坠在结晶群中,击碎了数米长的晶体终于停了下来。巨枪颤抖的想要抬起来,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单挑不成,开始群殴了?”海琳娜顺着头发向后一缕扎成马尾辫,周围亮起许许多多的散发着红光的双眼,海琳娜一拳击穿了最先向自己袭来的怪物。 海琳娜利用自己高超的近战技巧解决了大部分的袭击者,随着击杀数量的增加,她的脑海里逐步获得了它们的构成和种族名称。 虚数骑士,听命于虚数核心,由空间自动生成的守卫。 一束暗金色的光束与海琳娜擦肩而过,盔甲上被擦碰的地方冒着火星。 “远程攻击型?”海琳娜先是一愣,随后便嘲讽了自己一番,太久没有战斗或许先入为主了,这次不同以往,她要一个人进行战斗。 海琳娜迅速进行自检,发现神话核心的能量一直在消耗,没有像以往一样一边战斗一边补充。 海琳娜一手抓住朝自己袭来的巨枪,连同虚数骑士本身一同甩向炮击型,利用它来抵挡攻击。“所以我才讨厌客场作战!” 海琳娜在爆炸的光芒中重新站起来,动用神化核心剩余的能量凝聚出自己的攻击套装组件。 一个白色的如同多肉植物海琳娜一般的装置出现在她的后背,左手端起比她还要大的能量武器,右手也是一个剑盾一体的武器,在原本盾牌的基础上,整个前部追加了数个幽蓝色的剑刃。 海琳娜举起剑盾,敌方的攻击轰在盾牌上,盾牌将攻击转化成了能量经过背部装置的压缩形成能量弹填充到了左手的巨炮中,供弹器显示填装1/6。 “再来再来!”海琳娜举着剑盾在晶体上飞奔,又一发光束轰在盾牌上,第二发填装。 海琳娜朝炮击型跃去,巨炮架在盾牌上,亮金色的光球从巨炮炮口呼啸而出。光束轰击在炮击型的身上,爆炸产生的光芒如同太阳般耀眼。 海琳娜里起爆点太近了,她再次举起剑盾,连自己攻击产生的能量余波也不忘全部收集。 太阳般的光芒在整个虚数空间到处闪烁着,战斗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 原本在海琳娜身边伺机而动的虚数骑士突然散开,海琳娜感觉全身像被电击一般,又感觉有数百只蚂蚁在身上爬的不舒服的感觉。 她迅速将盾牌举在胸前,后背的海琳娜装置分解成许多白色尖锥形的浮游装置。浮游装置飞到盾牌前组成了六道屏障来迎接即将到来的攻击。 极远处一个光点闪过,数十米宽的光束席卷着热浪直扑向海琳娜。光束击打在屏障上,前四道几乎瞬间就被贯穿,其余的六道屏障也仅仅各自坚持了数秒就碎裂了,不过它们也起到了原本预想中的作用。 暗红色的光束轰击在盾牌上,海琳娜忍受着炽热的空气,脚下的结晶都被融化,她被推着向更深的深渊滑去。 剑盾已经快要到所能吸收能量的极限了,海琳娜手动弹出已经填装好的能量弹药,将能量炮切换到了持续发射模式。 仿佛一瞬间一股意识透过攻击传达到了海琳娜的脑海中,它们的世界正在崩塌,虚数核心正在找办法想要入侵现象世界。 海琳娜苦笑了一下。“虽然你有你的苦衷,但我不能让你,你们,从这里出去!因为我身后可是不计其数的生命!” 巨炮举向攻击来源,金色光芒与暗红色的光束相撞,爆炸将海琳娜弹开,她在晶体上翻滚数米才停下来,武器装备散落一地。 剑盾插入地面,海琳娜靠着剑盾挣扎着站了起来。鲜血从头部顺着左眼流了下来滴在晶体上,左手被爆炸波及,皮肤被灼烧,鲜血随着心脏跳动的节奏向外喷涌着。 “这就是十二一直在面对的战斗吗?”海琳娜从自己裙子上撕下布条在左臂上方死死勒住,手嘴并用仅仅系牢。 海琳娜抬起头看向攻击来源,睁开的右眼由于神话核心全功率运转而散发出红色的光明。“第二回合!”海琳娜纵身跃入空中,黑红色的光束再次袭来。 重回系统世界 预览完各各他山的建造计划花费了远比我预想的更多时间,我倚靠在不知名的设备边上。整个衣钵临世系统自带的生态系统可以模拟出星球上的各种天气,阳光从数据中心顶部的玻璃穹顶射了进来。 我抬起手遮挡阳光,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站了起来,背部因为久坐而发出咔哒声。 “也不知海琳娜现在怎么样了。”我从数据中心走了出来,苏姚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全金属的大门打开,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衣钵临世内部的外侧,人造的环带世界,环带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类似空间站的设施,那便是衣钵临世的核心所在,用于穿梭于各个世界的入口。 我伸了一个懒腰,这里的景色十分优美,但我没时间去欣赏了。 “准备好回去大闹一场了吗?色瑞纳。” “早就准备好了。” “走吧。”我抬起手,向右一甩,一个传送门被打开。 “你是怎么做到的?” “另一个我给我的灵感。”我踏入传送门内部,从另一端走了出来。 “聪明,从低维度来到高纬度再回到低纬度。” “没那么简单就是了。” 在反抗中心抱着狙击步枪小憩的陆瑾感觉到有人到来,迅速举枪上膛瞄准一气呵成,看到来人是我枪口便略微向下。“您怎么回来了?” “嗯?很稀奇吗?” “凯瑟琳大人不是把你。” “才没有那么容易死,战斗情况简报。”我从陆瑾身边走过,看到一旁桌子上的牛奶便拿起来喝了一口。 “呸。”我将牛奶都吐了出来。“这玩意都变味了怎么不扔啊。” 陆瑾紧忙把牛奶拿开,像宝贝一样捧着。“即便这样这也是为数不多的口粮了,热热还能凑合凑合。” 我挠了挠头,他们这么艰苦却没有投靠那边,一股敬意由心而生。我用重组机打在牛奶上面,牛奶被高能光束所销毁。 陆瑾不由大叫“长官你干嘛!” “重组。”一个全新的牛奶出现在我的手上,我打开它的包装递给陆瑾“尝尝。” 陆瑾疑惑的接过牛奶,皱起眉头尝了一口,就在牛奶流入嘴中的瞬间她的眼睛一亮。“这!居然变得!”她一口全喝了下去。 “欸!你慢点喝!” 陆瑾将装牛奶的纸盒扔在一旁,一把拉起我就跑了起来,来到了一个大门前。她将狙击步枪放在地上,娇小的身躯拉开数倍于自身的大门,大门里摆放满了各种各样物资,只是它们都几乎无法使用了。 “嘻嘻嘻。” 我叹了口气。“好吧。”我将重组机拆了下来,放在架子上,让它全功率运转。一批批物资被翻新以全新的状态再次摆满了仓库。 陆瑾随手打开一袋军粮狼吞虎咽了下去。“长官,现在整个反抗中心基本都被攻破了,守军们有的被劝降,那些不愿意投敌的都被当场处死了。”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用您的死棘枪的威压所杀害的。” “给军官处刑的同时宣传他们现在所依靠的力量是邪恶的?” 陆瑾打了一个响指。“没错,您全说对了。” 我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看着地面的弹坑和血迹,悲痛的情绪在内心深处翻涌。透过那些血迹我似乎看到了那些战士的死法,有的甚至奋战到最后一丝气息,有的手握炸弹纵身跃向敌人。 我来到死棘枪的面前,布赖恩·克劳瑞丝中将的尸体就躺在这里,她依旧怒目圆睁。我蹲下身子,单膝跪地,伸出手闭上了她的眼睛。“中将,你做的很好,接下来轮到我了。” 我一把拔出插在地上已经石化的死棘枪,再次查看中将的尸体,她的能量核心被拔除了。失去了核心意味着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复活,其数据完全处于丢失状态。 “其他人呢?” “都死了。” “游魂也?” “嗯,凯瑟琳动用了长枪,贯穿了他们。” “那你怎么活下来的。” 她抬起自己的衣服,露出整个肚子和部分肋骨。上面有一道鲜红色的伤口,上面还在不断地侵蚀着她的身体。“当时琳替我挡住了长枪,我虽然也被击中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但如您所见,它正在侵蚀我的身体,用不了多久就会侵蚀到我的核心。” 我举起死棘枪,一举刺入陆瑾的身体。她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没想到我会直接用死棘枪贯穿她的身体。 剧烈的痛楚让她紧闭双眼,但死亡并没有降临。 “要是疼就喊出来,没必要忍着。”死棘枪猛地拔出,枪头夹着一只张牙舞爪的类似蜈蚣一样的生物。 陆瑾跪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我将虫子甩到地上一脚踩死。与此同时各各他山中的凯瑟琳在座位上睁开了眼睛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陆瑾摸了摸我刺入死棘枪的地方,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 我回头看了看中将的尸体后,便朝各各他山走去。高耸入云的山体,本应该藏在岩石内部的各种线路和通路现在都暴露在外,只留下了破败的文明遗骸。原本绿意昂山的景象,现在到处都被刷上了血液的颜色,在一片血池中甚至演化出了以此为生的植物,如同血管一样铺在池面上。 再次踏上各各他山,内心十分复杂。突然防空警报响起,一架体积遮天蔽日般的轰炸机出现在上空。 “看来战争已经打到死亡也无法结束的地步了。” “什么意思?” “头顶的机械堡垒,残破成那个样子,驾驶舱也被子弹贯穿,但依旧在执行轰炸命令。” 数枚巨大的炸弹从堡垒上被投放了下来,炸弹在半空中分散成数枚,整个各各他山的山体再次燃起熊熊烈火。 炽热的空气从盔甲缝隙钻入,每次呼吸都夹杂着热浪和烧焦的臭味。左手紧握死棘枪,右手紧握粒子手枪。 “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陆瑾。” 陆瑾卸下弹夹查看一番重新装填上弹。“走着,从成为游魂那天就没后悔过。” “那可跟紧了!” 左手高举死棘枪刺入各各他山的山体,一个漆黑的维修通道被撬开。我走在前面,根据记忆中维修通道线路前进。 剧烈的震动从地表传来,轰炸机再次对各各他山进行着毫无意义的攻击。 刀剑相向 普罗米修斯接住自己弹到空中的硬币,张开手心露出笑容,跟自己所想的结果一样。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天父站在门外。 “您有什么事吗?” 未等普罗米修斯做出反应,一杆双螺旋长枪猛地刺入他的体内。长枪在他体内搅动发出咔的一声,普罗米修斯跪在地上,鲜血从七窍流出。 “为,什,么?”普罗米修斯嘴里还在涌出鲜血。 “为了,活下去。”天父按住普罗米修斯的肩膀,猛地拔出长枪,枪头交叉处衔着普罗米修斯的神化核心-世纪系统的本我。 普罗米修斯睁大着双眼不敢相信正在发生的一切,失去神话核心的躯体无力的倒下去,一个漆黑的通道将他的身体吸入其中。 天父举起长枪刺向他的身体,但通道的速度太快了,他没有能将普罗米修斯留下。天父取下神化核心放在胸口吸收入了自己体内。“算了,他就算回到本源也只是继续苟延残喘罢了。下一个,海琳娜。” 我一脚踢开维修通道尽头的大门,死棘枪这时突然有了一丝反应随后又安静了下来。 我一把拦住陆瑾。“不对劲。有什么东西死了,但是。” “但是?” “我不清楚,他不存在于这个这里了,死海里也没新增。” “会不会是你产生错觉了?” “这可能吗?”我看向死棘枪,它要是能说话就好了。“算了,就当我产生错觉吧。” 我与陆瑾在各各他山中随意穿梭,防卫设施几乎停摆。严格来讲只要普罗米修斯坐镇,这些防卫设备都会工作,他出门了?还是刚刚新发反应的是他。 我走到最近的一个工程机器人身边,它的控制面板闪着缺失电量的红灯。我取出后背的数据接口连到它的插槽上,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电火星工程机器人站了起来。 “警告,侦测到设施01特区失去能源供给。正在广播唤起更多工程机器人,未收到回应。”机器人再次瘫了下去,随后再次站了起来。“修正协议,本机将独自修复特区能源。” 在机器人移动前我将数据线拔了下来,停电未必是件坏事,不过这也验证了普罗米修斯不在这。 死棘枪插入大门,大门迅速生锈瓦解。随着死棘枪的拔出,大门轰然倒下变为一地的铁屑。 大门后面天父站在大厅中间,左手拎着凯瑟琳的头发,凯瑟琳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我直接抬起枪射击,子弹击穿了天父的头颅,头骨与脑组织散落一地。 天父松开抓着凯瑟琳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没想到已经达到这个级别的火力了。” “不这样怎么来阻止你呢?” “神,没有阻碍。” “但,你不是神。” “海琳娜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一个你永远无法触及的地方。” 我利用盔甲内通讯器的开关来给陆瑾传递信息。“第一发静滞弹瞄准胸口打,第二发emp设置成接近引爆,第三发禁锢弹,打完就跑明白了吗?” “明白。” 我站到陆瑾身前掩护她调整弹种。“如果我没猜错,你已经处理了普罗米修斯了吧。” “没错,这是让系统归复必要的牺牲。” “归复?”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朝天父吼道“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归复,从一开始都是你计划好的。我也是你手中的棋子。事到如今,没必要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只会让我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了你呀!” 我再次举枪射击,瞬间就清空了整个弹夹。子弹在天父身前几毫米的位置停了下来,他正在利用矢量来进行防御。 第一发狙击弹射出,停滞了天父周围的时间,仅仅一瞬,静滞结界就被打破。 我扔下手枪双手持死棘枪冲向天父,死棘枪撞击在鸿蒙圣枪上。死与生纠缠在一起,希望与绝望的对撞。 第二发狙击弹袭来,我关闭盔甲所有系统重新落回地面,迅速后撤步,死棘枪旋转着从右手向前刺去,宛如一条漆黑的长龙扑向天父,这一击所蕴含的力量在空间中产生许多细微的裂隙,若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发现。 这一击击穿了鸿蒙圣枪的防护系统,emp在我与天父中间炸开,巨大的能量脉冲使天父全身处于麻痹状态。 看准天父硬直的间隙,死棘枪戳入他的体内,仅仅刺入了数寸便停了下来。 天父的左手死死抓着死棘枪,把我和死棘枪一同举了起来甩了出去。我撞在墙面上,金属板被砸出了一个凹槽,第三发狙击弹还未射出天父就瞬移到了陆瑾身前,一把抬起狙击步枪管,子弹打在天花板上,大量的金色链子在楼顶反复贯穿缠绕。 天父右手一把抓住陆瑾的喉咙将她拎了起来,陆瑾挥舞双手打在天父的右臂上,头上,身体上。天父并没有收到任何影响,右手力气越来越大,陆瑾额头青筋暴突,喉咙发出呲呲的声音,舌头从嘴角突出,双眼暴突,整个脸都青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利用死棘枪稳住身形站稳后,箭步上前长枪捅在天父的肘关节上。随着一阵撕裂声,天父的前臂与大臂分离,陆瑾摔倒在地上一把拽下天父的残臂大口喘着气。 “为什么要反抗无上意志?” 我擦掉嘴角的血迹。“无上意志?那不过是系统用来欺骗世人的工具罢了!”抡起死棘枪再次攻向天父。 “系统指令,重力井。” 我身体周围的重力陡然增强数百倍,无论如何也离开地面哪怕一毫米,血液也向地面集中,心脏疯狂的跳动,每次呼吸都会使肺部空间减少许多。 “系统。” “系统权限指令!撤销终末管理员权限!”天父先我一步切断了我与系统的链接并关闭了我的权限。 我闭上眼睛心里想着“是啊,你有你必须继续前行的理由。不过。”我握紧了死棘枪。“我也有我必须要去造成的事业啊!” “次元封禁!”我趴在地上右手伸向天父,紧紧握拳。 无数金色锁链从地面冒出射向天父,他击碎了一轮,另一轮没有丝毫间隔的补充上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锁链从四面八方发起攻击。纵使天父武力再高,武器强劲也无法做到毫发无损。 我挣扎着支撑起上半身,使自己跪坐在地上。“所谓觉悟,我也在你之上啊!”死棘枪猛地刺入自己体内。剧烈的疼痛差点让我彻底失去意志,枪尖刺入胸口停在心脏前面。 “快住手!你疯了吗!”天父不顾一切的冲向我。 陆瑾紧忙滚到一旁捡起狙击步枪便朝天父射击。 我双手紧握枪身奋力继续刺入,如同玻璃碎裂的声音在体内传来,紧接着噗嗤一声,死棘枪贯穿了心脏。“核心模式切换。” 天父已经被锁链困住了双腿,胸口被陆瑾连续命中两枪,但他依旧没有停下。“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天父举起鸿蒙圣枪朝我扔了过来。 竹屋 我用最后一丝理智操纵锁链拦住鸿蒙圣枪,锁链一边碎裂一边再次缠绕,我的意识停留在枪尖停在额头,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我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猛地摸了摸床面。等等,我怎么到床上来了? 我一下跳到地上进入战斗姿态,想要唤出死棘枪结果出现的却是石枪。身上的盔甲也不见了,替代的是暗紫色光芒的纹路在身体表面游走。石枪对我来说也不再那么沉重了,我闭上眼睛对自身属性进行快速检验。 目前一切正常,直到,在灵海中发现了两个世界核心,每个都残破不堪。 我冷静下来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左手手掌,一个由多层圆环从小到大叠加相互反向旋转。 随着注视的时间增长,开始逐渐回忆起发生的事情。 死棘枪贯穿了心脏,后背六对翅膀舒展开来将我与死棘枪包裹了起来。一切仿佛设定好的程序一般,死棘枪自动吸入体内,所有与世纪系统相关联的东西都在被剥离摧毁再生。 那种感觉十分的诡异,在这个过程中我甚至感受到了另一个几乎无法抵抗的意志,那意志所透露出的气息十分的久远。 后面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这时陆瑾一边用手巾擦着脸一边走进屋子,看到我坐在床边立马跑了过来对我检查了一番。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她将手心放在我的头上,仄了仄舌。 “没有。” “我是谁?” “嗯?陆瑾啊。” “那你是谁?” “我是,十二。” 陆瑾背在身后的手放到了身前。“长官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我只记得我被橙红色的翅膀包裹了起来,后来,想不起来了。” 陆瑾叹了口气“您简直,算了。” 我们陷入了沉默,陆瑾挠了挠头看向我“是什么在驱动您这么拼命?” 是啊,为了什么呢?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无论是哪个我都在本能的抗争着系统。微风吹拂过竹窗,外面竹林传来阵阵声响。 “我不知道,或许我曾经知道,只是岁月长到只剩下对于这件事的固执。” “那。” 我打断了陆瑾的话,说“或许是为了自己,不甘于被系统作为傀儡。又或许,为了三千世界不必为了另一个世界所毁坏。三千世界对于那个世界来说是必要的牧场,它们被收割生命与能量。就像所有神话一样,无上意志赐予造物智慧,又觉得这是个错误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所以他们便设定好了一个大灭绝程序,将生命商品化。”说到这里我就握紧了拳头,我永远无法原谅那些视生命如草芥的人。 陆瑾坐到我的旁边“我知道了。” “嗯?” “在系统大厅的那段时间,我。有想过我到底在为什么而效力。”陆瑾打了个冷颤。“我看到的是一个恶魔,一个家园被摧毁,一个失去容身之所的恶魔。但那恶魔身上却透露出温暖的感觉。” 陆瑾描述起我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 “死棘枪完全融入你的体内,天父调用整个各各他山的防御机制来朝你开火。那些已经失去供电的设备被天父四散的能量一一唤起,实弹,能量武器轰击在翅膀包裹成的花骨朵上。天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瞬间移动到了我的身边,我们上一秒还是敌人,他突然凑过来我拔枪就要开火。” “他制止了你。” “嘶,别打断我。”陆瑾闭上眼睛努力回想自己说到哪了。“嗯,对。天父让我先停下对他的敌对行为,还说什么必须要阻止你,如果失败了,世界就毁灭了。” “你相信了?” “当,当然没有!好吧,还是有那么一瞬。不过你那到底是什么权能啊!” “那不是权能,那是赌上一个世界存在的根基所引发的奇迹。每个世界管理者所特有的,唯一一次反抗系统的机会。作为根基的矛将被消耗,管理者与世界的联系将被切断。” “那你岂不是?” “这就是问题所在,无论是我,还是系统,还是死者国度。三者都存在了下来,这本身就是不应该出现的情况。先不说这个了,总会有合理的解释的,大概。” “大概?” “我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太突然了,根本没有给我什么思考的机会。”我依旧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死者国度与我的联系,而且陆瑾也依旧存在在这。我伸出手想要摸陆瑾的头,手却停在了半空,内心产生了犹豫。自己已经选择了前进,即便意味着将要和所有已经熟悉的一切分离,现在却有一丝动摇。 陆瑾的注意力被窗上的风铃吸引,回过头时我已经放下伸出的手。 “抱歉,以前家里也有一个一样的风铃,弟弟总是觉得它很吵。” “啊。”我躺倒在床上,即便昏睡了这么久,但是神经一放松下来还是有一股疲倦感袭来。“好热。” “毕竟这里已经是夏天了。” 一些既熟悉又陌生的记忆在脑海里回想起来,这些是属于另个维度的我的记忆,不过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后来呢,还发生了什么?” “你全都不记得了吗?” “一点也不。” 陆瑾起身拿了一杯水一口气全喝了下去,重新坐了回来。“说时迟那时快,所有的攻击都被你的翅膀挡了下来。也不知是幻听还是怎地,仿佛有鲸鱼长鸣一般的声响从你那边传来。”说到这她一拍脑门,取下盔甲的作战记录放给我看。 设备因为各种立场相互作用扭曲而变得画质堪忧,不过也能看出个大概。 翅膀如同花开一般展开,同时无数蓝色光芒闪过,数以万计的粒子炮台朝天父齐射。 天父一把推开陆瑾,高举鸿蒙圣枪猛地刺入地面,防护罩在圣枪前展开。粒子轰击在防护罩上被分割出了数道攻击击穿了天父身后的建筑。 陆瑾下意识的靠到房间的阴影里,视频中的我一边注视着天父,一边调用一部分粒子炮朝身后的大门开火。 天父具象化出一面大盾,利用盾牌抵挡攻击的同时拔出圣枪向我走来。 “推后!”原本持续攻击天父的粒子炮组合在了一起,一发大型粒子炮弹轰在盾牌上将天父连人带盾一同击飞。 轰隆!一声巨响从原本大门的位置传来,我的粒子炮已经切割开了一个巨大的洞。我转过身不再关注天父,朝大洞走去。 “你在等什么!快阻止他!他要重启这一切!”天父跪在地上想要依借圣枪站起来,超我核心开始修复他的身体。 陆瑾抬起狙击步枪瞄准我的头部,迟迟没有扣下扳机。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如果他重启了世界我们都会不复存在!” 陆瑾呼吸变得急促,随后放下了狙击步枪。“你说的没错,我们都会不复存在。就这样一起死去吧!” “疯了!你们都疯了!”天父举起盾牌朝我扔了过来。 先驱者降临 盾牌被翅膀挡下,我并没有因为攻击而停下步伐。三对翅膀刺入巨大金色大门中,薄如纸片的翅膀硬生生将大门给拽开,上方的轨道不断闪着火星。 天父抄起鸿蒙圣枪朝我发动猛烈的攻击,他运用高超的战斗技巧躲过了翅膀的攻击并极速缩短距离。 “臭小子,逼我现在动用这力量。”天父纵身跃起,本我核心亮起光芒。“具象化!镇魂锤!”一个巨大的锤子附着在圣枪之上以数倍于音速的速度砸向我。 我像感受到危险的野兽一样转过身子朝威胁怒吼着,那嘶吼的声音我无法想象是从我的嘴里喊出来的。 我一边看着记录一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小声的吼了一下,跟记录中的吼声截然不同。 记录中的我用全部的翅膀撞向锤子,两个人正在不停的角力。翅膀和锤子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裂痕,锤子更进一步出现了不可逆转的巨大的裂缝,翅膀便愈发用力。 天父突然切断了对锤子的能量供应,反向举起圣枪。“超跃冲击!星云斩击!”圣枪瞬间切开了翅膀的防御,圣枪所过之处只留下一道暗紫色如同星云般的物质。 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击伤,全部的翅膀都被削去了肩部鲜血不断向空中喷洒,整个大厅下起了血雨。 我像豹子一样朝天父扑去,就在跑到星云残留处的瞬间剧烈的爆炸将我直接炸到了一旁。 天父这时也从空中落了下来,整个人跪在地上,他尝试站起来但他失败了再次跪坐地上。 我被爆炸炸的不轻全身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陆瑾依旧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 “喂!快动手!开枪打死他!”天父朝陆瑾喊到。“这是唯一拯救世界的办法!在他毁了系统之前,他很快就能恢复了!” 陆瑾被这一声呵斥下意识的端起了枪朝我瞄准,瞄准的中心已经移动到了我的头上。她喘着粗气,准心在不停的上下浮动。 “开枪啊!你在犹豫什么!” “啊!”陆瑾将枪口转向了天父,一声枪响,子弹直击天父的肩膀。“你怎么这么吵!”又是两枪,一枪打在头上,另一枪失去了准头打在了圣枪上。 圣枪被击飞到我的面前,已经恢复差不多的我伸出手想要拿起圣枪的时候。一只高跟鞋踩在我的手上,她拿起了圣枪,原本极度排外的圣枪没有做出反抗。 由于陆瑾的角度问题,我没能清晰的确定是谁。只看到她的背影,一个穿着礼服的女人用圣枪压制住了死棘枪,并将本我与超我的一部分拿走了,剩下的则扔到了我身上。 核心触碰到身体的瞬间便融入了体内,随着死棘枪的镇压我的能量已经开始无法维持形态在系统大厅,我与陆瑾都被一个漆黑的通道所吞噬。就在记录的最后一刻,那个女人将圣枪贯穿了天父的身体,像受难一般钉在了地面上。 接下来便是我们出现在这了。看完记录后我捏了捏鼻梁,缓解一下眼睛的酸痛。 陆瑾看向我。“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以及你要做什么?” “我想毁了系统。” 听到这句话时,陆瑾并没表现出惊讶。“所以天父说的是真的。” “是的,但他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他并没告诉你。” “那另一半是什么?” 我挠了挠头,我不喜欢去解释一些事情,这会让我感觉很难受。 “有什么难处不能说吗?”陆瑾用渴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抬起手挡在自己眼前企图躲避她的眼神,但这终归是徒劳,我渐渐放弃了抵抗,正要开口的时候一个女人走进了竹屋。 “毁灭系统的瞬间,一切都会回到世纪系统时间大崩坏伊始。” 陆瑾本能的抬起枪就要开火,我紧忙按住了枪身。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情报?” “车轮已经转动,我们都无法置身事外。” “我为什么从没见过你?” “当然。衣钵临世系统如今也才被刚刚修复,你当然不可能认识我。不过,你却跟我的分身比较熟悉。” “色瑞纳。” 她打了个响指。“本来那孩子是我用来安置在你身上来打探与记录世纪系统到底想要做什么而留下来的。” “你得到你想要的了?” 她手掌中浮现出了一个全息立方体,上面流转着各式数据,纤细的手指在上面快速敲击着。“没错,不过,我也产生了更多的疑问。你与天父到底是什么关系?合作?竞争?还是相互厮杀?” 我起身拿起石枪摆出准备攻击的架势,陆瑾也重新上膛瞄准她。 “放下武器吧,我并没有敌意。” “很难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满足好奇心。” “不。”我打断了她的话语。“你行动的原因是什么?” 她不慌不忙的走到了一旁的桌子边坐在了椅子上。“与你一样。” “与我一样?”我更加警戒她。 这个动作似乎惹恼了她,她在挥手的同时一柄纯数据构成的单手剑便凝聚完成。仅仅是挥舞产生的气浪便将整个屋子和我身后的地面一分为二,我则凭借着石枪的防御力硬抗了下来。 我意识到了我们之间的差距,我将石枪插入地面,一屁股坐在地上。“问吧。” 她散去单手剑这次出现在手中的是一把极为精致的扇子。“你跟天父。” “敌人。” “为什么?” “即将到来也必须完成的变革。” “变革什么?” “系统。” “我能帮你。” “谢谢,但是不必了。你的身份我也大概猜想出来了,说什么衣钵临世系统。上面下来的吧。” 她唰的一下合上了扇子,脸色难看到仿佛可以生吞一条蛇。“你怎么知道。” “看来,你的分身也不是什么都告诉了你啊。” 她站了起来,灵压毫不保留的释放了出来。我将陆瑾直接送回到死者国度,立刻起身拔出石枪朝面前的女人攻去。 她起手攻击的是陆瑾所在的空间,但陆瑾却陡然消失,让她怔了一下。我利用这个机会猛挥石枪砸向她,即便被分散了注意力,但毕竟还存在实力的鸿沟,仅凭一把扇子就挡了下来。 她一挥扇子就将我给击退到原地。“你是疯了吗?” 我站稳身子,再次摆好架势。“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但你想要利用系统回收的能量来维持你发动天堂战争,做梦!” 捕获完成 我在吞噬高纬度自我的时候得知了高纬度的世界并不乐观,世界的崩坏已经开始了,随着大寂灭的临近,能量的转化率呈断崖式下跌。 一场在数亿年前被预言到的战争不可避免的发生了,谁掌握了更多的能量,谁就掌握了世界。 “你居然会知道天堂战争。”她再次用扇子抵挡住了我的攻击。 “所以无论是我还是天父,都不会屈服于你们先驱者。” 她的身份被看穿,整个人的表情十分的扭曲猛吸了一口气,整个空间都陡然徒增了寒意。“你是怎么知道先驱者的?” 我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朝她竖起中指。“在系统出现不明杂音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不单纯是虚数空间入侵就能做到的事。你们费尽心思想要让我重启系统归还部分能量,那我就演给你们看咯。” 她恼羞成怒,扔掉了扇子,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形状奇特的武器。她奋力朝我攻来,武器席卷着热浪砸在石枪上。 为了更加激怒她我决定说出更多计划。“你们所看到的系统崩溃,维护者相杀是不是很精彩?” 她的攻击更加狂乱失去章法,对于能量的控制也开始不再精密。我从狼狈抵抗逐渐变为可以进行招架。随着她不断的肆意释放能量,很快我便感知到了拟态本我核心的启动。 我用石枪挡下攻击后,一脚踢开了她。“先驱者捕获计划第一阶段,完成。” “你说什么?!我不可能被你们这群劣等!”她突然跪在地上双手捂着心脏的位置。 “你就没怀疑过为什么本该极度排外的本我,超我核心会乖乖听你的话吗?” 她抬起头用满是黑水的眼睛看着我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一场不需言语的密谋。”我走到她的身前,右手托起她的下巴。“无论是谁,我们都将代表系统下所有生命的意志来抵抗你们的压榨。” 天父此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他左手还捂着被圣枪贯穿的地方,普罗米修斯则在一旁扶着他。 “为了将你引下来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力气。”天父说完便咳嗽了几声,身体虽然恢复了一些但还是伤的很重。 “你们!是一伙的!” 我收回右手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也将陆瑾重新唤出。她来到这边的同时便朝跪在地上的先驱者开了一枪,很快陆瑾也注意到了一旁的天父和普罗米修斯。她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什么好惊讶的。”我用手帕擦掉了手上的黑水后便将手帕扔了。从体内拿出两个伪装的核心,一把捏的粉碎。 后面的普罗米修斯见状还表现出一副心绞痛的样子。 “你丫戏精吗?”我瞥了普罗米修斯一眼。我高举右手猛地刺入自己的胸腔,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死棘枪如同抽筋剔骨般一丝丝与我的身体分离。鲜血随哀嚎声共舞,死棘枪被整个拔出,鲜血顺着枪身滴落地面绽放出数朵玫瑰花。 我扶起先驱者的身躯,死棘枪枪尖抵在她的胸口。 “哈哈哈哈。”她突然放生大笑。“区区下界生物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掉我吗?做梦!我们的大军马上就回来到这个维度杀了你们!夺走所有能量!” “你忘记了一点,如果我们直接切断了系统与高纬度的能量通道。” “不!” 我将死棘枪刺入了她的体内,随着枪身一点点的刺入,荆棘在她的体内蔓延最后她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玫瑰花。我抽出死棘枪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还好你最后明白了我在干什么。”我看向天父。 “我早就知道了,重启系统根本用不上那种方式,你要做的是切断联系。”天父在普罗米修斯的搀扶下坐在一旁。 我和天父对视了一会儿便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在陆瑾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想要欺骗先驱者可真是废了好大的力气。”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普罗米修斯走到玫瑰前查看它的姿态。 “试炼。”我抢在天父前答道。“先驱者知晓我们的思想,语言。那么我们就必须利用他们读不懂的东西。”我补充到。“那个试炼看似荒谬,不过天父传达了新的世界枪已经铸造完成,一股无法被神,也就是我们完全掌控的实力介入了。” “可是,他让我们。”普罗米修斯看向天父。“杀了自己的同胞,就为了演一出戏!?” “冷静点,普罗米修斯。”我用死棘枪打开了一个传送门。“你们在这期间所有的死亡都转化成了死者国度的亡灵,而真正让我警觉并对天父刀剑相向的是上将的死亡。” “所有自相残杀的人都没有毁掉核心。”天父的伤口没有那么疼了,唤出鸿蒙圣枪。他将圣枪举过头顶猛地砸向地面,大量神话核心散落一地。 许多黑色半透明的灵魂从传送门走了出来,它们走到自己的核心前蹲下身子进行触摸。原本暗淡的核心陡然发出光芒,每个核心都被重新激活了,光芒在其上如同呼吸一样闪烁。 “假以时日他们就能恢复如初。” “世纪系统现在进入了自我检修模式,我们的时间不是很充足。”天父带好眼镜开始部署接下来的计划。 “首先,天堂战争,我们是无论如何不能参与的。只有保存我方能量才有可能击败先驱者。随着我们对能量通道的封锁,他们最后的赢家一定会在最后时刻大军压境,在那之前。普罗米修斯,你需要协助海琳娜处理虚数空间,但这会让你。” “死亡,我本来也存在的够久了。”普罗米修斯倒是想的很开。“只不过,我怕科技界。” “有十二在。” “我知道了,我这就准备突入虚数空间。” 普罗米修斯离开后,我看着天父。“你为什么要让他去?” “你不知道为什么吗?”天父瞪了我一眼。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们也许有更好的办法。” “是吧,总会有更好的办法,一个不会有牺牲的道路,但时间不允许。我们要更快一些。” 我看向普罗米修斯离去的背影。“保重,然后,永别了。” 天父遇刺 在告别了普罗米修斯后,我与天父将捕获的先驱者转移到了各各他山当中。我奋力一推,让她滑行到了解析平台的中间。 “还挺沉。”我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我们,要不要,把各各他山周围的设施恢复啊。”陆瑾靠在台子上上气不接下气。 “不,我们刚刚演的一出好戏就是为了让他们觉得系统已经崩坏了。”天父从脑后拔出芯片插入控制台。“我们要维持主系统的破败程度。” “这也是为什么要唤起衣钵临世的原因。”我将死棘枪插入一旁的插槽内。 分析器很快就利用死棘枪的基础数据比对剔除荆棘对扫描结果的影响,高频率扫描仪启动。 “扫描还需要很长时间。”天父扔给我和陆瑾一罐汽水,他自己也打开了一罐。 我接过汽水,看着上面的包装发呆。陆瑾拿着汽水小心翼翼的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一把拿走我的汽水打开后再递给我。“给。” “嗯?嗯,谢谢。” “不用谢。”她脸颊微微泛红看向了别处。 上一次喝汽水是什么时候已经不记得了,我一口全喝了下去,强忍着气体上涌。 “长官,谢谢你。” “嗯?”我看向陆瑾。 “谢谢你刚刚救我。” 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我相信每个维护者都会在自己眷族有危险的时候去保护他们。” “说,说的也是呢。”陆瑾站了起来。“我,去周围看看,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这儿呢。” 天父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推了推眼镜,他仿佛感受到了我的视线,便低头操作着界面。 “解析完成。”系统提示音响起。 天父在信息面板快速浏览,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样。” “跟我预想的,差不多。” 我走到天父旁边看着那些面板。“差不多,是差多少。” “的确有办法屏蔽与先驱者的关联,但。” “需要系统核心来进行操作?操作期间无法离开内核。” 天父一把把我推开。“去做你该做的事,我来拖住他们。” 我想阻止他。“你疯了!你知道你刚刚受重伤,现在去让那么庞大的数据量经由你的身体来执行,你会有去无回的!” 我刚走两步就天父禁锢在了原地。 “我们都有自己的职责,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运。保护好三大主世界。”天父走到先驱者的身边。 我松开了紧握的双拳,看向天父。“至少下次,你跟我商量一下。” “下次一定。” 天父脚下的传送阵开始运作,光芒闪过天父还在原地,胸口上却出现了一柄黑色镰刀的刀头。 镰刀的使用者是一个身着残破动力装甲的女人,头盔上面刻有七只眼睛。 “不!”我从禁锢器中挣脱开,跑向天父。 陆瑾也在慌乱中举起狙击步枪瞄准袭击者。 女人抽出镰刀,再次高举。“先驱者的道路不会有障碍。” 刀刃朝天父的脑袋砍去,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去帮天父抵挡攻击。 天父咬紧牙关,不顾鲜血的喷溅。转过身子左手握住镰刀的柄部,顺势站起身子右手按在袭击者的头盔上,将其扑倒在地。 “去做你该做的!传送!” “天父!” 就在我即将跑到传送器前的瞬间,光芒再次亮起,天父、袭击者和先驱者完成了传送。 我跪在传送器上,天父的鲜血残留在地上,它是那么的温热与刺骨。我疯狂的锤击着地面,释放内心的不甘。 陆瑾来到我的身边,放下狙击步枪。从后背抱紧我,流血的拳头停留在半空中。 “够了。你已经够努力了。” 我松开了拳头,唤出死棘枪将鲜血转化成了荆棘花。我拍了拍陆瑾环抱我的双手,站了起来。我走到控制台快速的调取众多的窗口。“一定要搞明白袭击者的身份,你去查看附属宇宙的数据中心,看看是否有异常数据波动。最好是那种能量层级激增的事件。” 我调取了监控,以全息的方式在平台上还原了出来。我走到投影旁边,仔细观察袭击者的盔甲。上面到处都是猛烈交火后的损伤,它的冷却系统因为承受不了传送而流出了大量液体。我蹲下身子擦拭起液体,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无色无味,似水非水。 “长官,找到了。”陆瑾一挥手将悬浮窗口攥在手里走到我的身边,张开手掌悬浮窗再次打开。 “念给我就行了。”我调出放大透镜,仔细研究面甲上的图形,同时调起图像识别与查询系统。 “第一宇宙,系统时间,第14衍纪年12月30日,发生了疑似通过管理通道所进行的强制逆向进程。” “说人话。” “有人突破了系统的单向防火墙将袭击者传送过来了,使用的是未知技术。” 我关闭了放大透镜,右手一挥关闭了全息。“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先驱者科技。” “没错。在这条记录的10天前,有未知数据形态的舰船坠入了一颗名为地球的星球。” 我拿着色瑞纳的芯片,一想到她诞生于先驱者下意识用力将芯片捏的粉碎。 “你。” “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我走下传送平台朝天父消失的位置深深鞠了一躬,起身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殿。死棘枪一挥,打开了通往衣钵临世的传送门。 我从传送门走出,宓苏姚仿佛已经知道我会出现在这一样在门口等我。 “欢迎回来。”眼前的宓苏姚身着一袭淡绿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微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如今这副打扮更加凸现出乐苏姚本体的美貌和近乎完美的身材,使我不禁驻足多看了几秒。随着陆瑾通过传送门,我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与宓苏姚一同前往了衣钵临世系统的核心,准备对下界宇宙进行人为干涉。 整个衣钵临世设施正在全力运转,暂时分摊了部分世纪系统原本的工作。原本这两个系统就是如同阴阳一般相辅相成,相互平衡与制约,直到世纪系统完全开发完成变为自我潜行进化的完全体,衣钵临世便自动进入无休止的休眠当中。 衣钵临世,一个可以将维护者意识数据复写在系统世界智慧生物上,虽然只有意识被传送过去,但依旧可以达到改变世界进程的程度。虽然牺牲了部分维护者的战斗能力,相比之下无限复生的优点弥补了这一缺点。 “咔哒。”数百吨重的巨大铁门一边摩擦出火星一边向墙内收缩,世界的第二个中心展现在眼前。三个巨大的宇宙投影悬浮在半空中,中间是一个有着多个舱室的临世系统。 “来吧让我们去第一世界好好大干一场吧!” 首次临世 宓苏姚站在我的身前阻止我进入临世系统。“你需要一个智仆一同前往。” “事态紧急,来不及再造一个系统智仆了。” 宓苏姚伸出手,手心里是一个智仆芯片。“衣钵临世专用智仆,人工智能,乐苏姚。” 我接过芯片默默插入后脑,一股冰冷感袭来。 /正在装载超级智仆/ /获取使用者生物标识…/ /正在登录使用者权限/ /初始化/ /初始化完成,正在启动乐苏姚/ “你好,我是你的专属超级智仆,名称乐苏姚。在接下来的日子还请多多关照。” “你还记得我吗?” “嗯?我是第一次见到主人,我们以前见过吗?” 我抬头看着递给我芯片的宓苏姚,她双手叠放于腹前,双眼微闭。“算是吧。” “检测到使用者情绪低落,是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不必在意。” 我再次走向临世系统,这次宓苏姚没有再拦我。我现在舱室中,数个机械臂带着探针刺入我的四肢和大脑,舱门关闭,缓冲液与营养液的混合液体很快就充满了胶囊般的舱室。 困意袭来,我逐渐进入深度睡眠。强烈的失重感使我惊醒,我正在以灵魂的形式穿越壁垒。 /第一宇宙/ “爸爸你骗我!不是说好了要陪我去游乐园吗?”一个小女孩一边哭喊一边捶打身前的男子。 “爸爸也没办法啊。爸爸还要去保护大家。”男人抱紧了女孩。 “你去保护他们了,谁来保护月儿。” 男子没再说话只是摸了摸女儿的头,紧紧抱紧后便起身离开。他拿起门口衣架上的军帽开门坐上了悬浮车。 “女儿又闹别扭了?” “本来说今天带她出去玩的。” “呦,那还真是抱歉。不过听说这次闹得比以往都邪乎,军方高层全部临时提前结束假期了。我们接下来也将乘坐火灵号前往南三角座的军事基地。” “南三角座?”男子微微皱眉。“这次要跳跃这么远吗?” 驾驶员将一个文件递给坐在后排的男子。“估计和之前未知船体坠落地球有关,有什么正在靠近我们的边防宙域。” 男子翻阅纸质文件,上面到处都被黑线涂满了。“这还看个鬼啊。”将文件扔到一边。 “嘿,你这反应跟我一开始看到它的样子一模一样。不过这也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同一时间,所有智能ai全部进行了消息封锁。” 悬浮车驶入半空中的战舰停泊区,往日繁多的战舰如今全部离港,只剩下些许穿梭机。 男子和驾驶员走下悬浮车,在此等候的士兵见到来人立即敬了个礼。士兵身旁的军官张开双臂。“哈哈哈哈哈,你们可算来了!” 男子和军官拥抱了一下。“你可是一点没变啊,老同学!” “诶?我现在可是舰长了!不比你小子差!哈哈哈哈哈” 男子指着司机跟那名军官介绍道。“陆星文,第三防御舰队的总参谋。”随后指向身边这位大大咧咧的军官。“这就是我总跟你提起的黎明号舰长姜良。” “你好。” “参谋长好!哈哈哈!” “没想到姜良舰长还是个真性情的汉子。” “你别看他现在大大咧咧,上了战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男子打趣道。 “嘿,东方兄弟,就别拿我打岔了,赶紧上穿梭机吧,不然上面那位大姐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东方和陆星文相视一笑哈哈笑起来,三人一边闲聊一边走进了穿梭机,随着机舱门的关闭,刚刚欢脱的气氛陡然消失。 “姜良,连你也被调往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 穿梭机的引擎声轰鸣,推背感瞬间拉到极限。 “我们有两艘泰坦级的战舰和数千机动战士全部失踪,最后的信号就在南三角座不远的暗区,高层觉得可能是。” “外星势力?”陆星文发起疑问。 姜良摇了摇头,缓缓只说出两个字。“更糟。” 穿梭机已经摆脱了地心引力朝停留在近地轨道上的巨型旗舰飞去。 东方靠着机舱壁看着窗外的战舰。“你居然把它开来了。不是说让火灵号来接我们吗?” “本来是火灵号,但因为我们接下来要去执行秘密任务,真理永存号还没校对完毕就强行服役了,高层指着一边用一边造?” “呵呵,看来传言研发部缺乏资金并不是空穴来风啊。” “嗐,他们可不管那些,只要能拿到数据,牺牲几批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本该保护生命的机器,最初却要用血来铺满,吗。” “已经习惯了。” 穿梭机停靠在真理永存号数个巨大停机坪之一,分割舰内与宇宙的是一道泛着蓝色光芒的电磁屏障。 东方第一个走下穿梭机,他环顾了下四周,到处都在忙碌着,各种型号物资船有序又繁多的进出停机坪。“不愧是地联结合了所有尖端科技的舰船。” “东方逾,要感叹等你到了舰桥再感叹吧,这才哪到哪。”一位短发少女站在东方后面,身着一袭军装突显干净利落。 东方下意识耸了一下肩膀,回过头看向声音来源。“吓我一跳,好久不见。丝黛拉。” “好久不见。”丝黛拉跟东方握了下手后来到姜良身前。“某人好像迟到了整整20分钟诶。” “我这,不是,跟东方兄弟一起过来的吗!我可没在下面拈花惹草。” 丝黛拉看向一旁的东方,东方见状摊开手掌耸了耸肩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姑且相信你。”丝黛拉看向最后走下停机坪的人。“这位是?” “陆星文。”陆星文重新戴好自己的眼睛上前与丝黛拉握手。“陆星文上校。” “丝黛拉中校。” “没有开启舰船的重力系统吗?”陆星文在星球表面呆的太久了身体已经忘记在太空中的感觉了,他正在努力适应。 “星文,这艘船的重力系统是根据需要的区域开启的。”姜良站在通道门前将两人拉到身边。“停机坪由于现在正在运送物资以及作战用装备,零重力更方便些。” “这一切都是夏琴博士的成果吧?” “答对了。” 四人在错综复杂的通道内朝舰桥走去。 “到了这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姜良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我们已经探查得知坠毁在地球上的是一艘超规格的舰船。如果将两个文明做对比,就好像步入了宇宙殖民阶段的人类和蚂蚁。只不过他们是人类,我们是蚂蚁。” “科技水平差距如此悬殊,为何还要集中所有军力前往南三角座?” “有两点。一,坠落的战舰似乎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抵达的这边,而且没有任何生物迹象,或许是逃亡的舰船,不过。” “不过?” “它最近似乎启动了一次秘密跃迁,将什么东西,或者,人,传送走了。” “不,这不可能。进入跃迁空间的物体或生物如果没有足够结构强度会被压瘪的!” “你认为的不可能,对于他们未必是难事。” 东方紧皱着眉头。“我们如今连它要做什么都不清楚。” “第二点是什么?”陆星文问道。 “第二,前往南三角座边缘进行勘察的泰坦级战舰,亚特兰蒂斯号失联。”丝黛拉抢在姜良的前面回答了陆星文,一旁的姜良张开的嘴缓缓闭上,啧了一声。 “一艘舰船失联而已。” “一艘舰船?而已?”姜良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星文。“那可是亚特兰蒂斯号!第七舰队的旗舰!” “星文的意思是,有可能是进入了跃迁空间而失联。”东方在中协调了一下。 “如果是这样还好。但是我们就在前几天收到了凯斯舰长的通讯,让我们汇合,他收到了亚特兰蒂斯号的求救信号,而且是全面战争的代号。” “全面战争?” “是的。” “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那也不至于调用所有舰队都过去吧。” “虽然消息说的是所有舰队。”姜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实际上只有第三舰队,第四舰队,还有我们。其余舰船成梯度布防在各星系。不说这些了,参观一下舰桥吧,剩下的等到了恒星基地总司令会进行说明的。” 随着舰桥大门的打开,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船员都有自己的位置,并由一个机械臂样的支撑体悬浮着。 “来,一人一个。”姜良将另外两个机械臂分配给东方和星文。 两人将机械臂固定在后腰,突如其来的抬升让东方下意识的伸手去抓身前的栏杆。 “这种牵力居然能吓到你?” 东方没有理会姜良,调整好姿态后开始整理自己的衣领和帽子。姜良看到后笑了笑没再追问,转过身唤出全息面板。 “嚯,稀罕玩意啊!”星文看着全息面板感叹道“什么时候我们的舰船能普及到这么方便的东西。” “等真理永存号活下来之后吧。”姜良说罢清了清嗓子,挥起右手。“全体!补给作业终止!本舰将于5分钟后执行空间跳跃,所有船员进入第二战斗配置。” 警报声响彻整艘战舰,红色的警示灯伴随人工智能重复指令闪烁着。舰桥所有机械臂抬升,通往舰桥唯一通路封闭,淡蓝色的液体逐渐充满舰桥。东方猛吸一口气鼓着嘴憋着气被液体包围。 等整个舰桥都注满后,星文来到东方身前不怀好意的坏笑,双手一捏东方的脸。东方没憋住,一口气全吐了出来,生理本能的吸气随着液体灌入肺部不停的咳嗽,越是咳嗽吸入的液体也就越多。东方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正常呼吸。 “你是多久没有太空战了?” 星文打趣道。“恐怕是沉浸在老婆孩子的温柔乡里,一时半会儿调整不过来了。” “好啦别调侃东方了,他们就是上太空也是进入休眠仓跟着跳跃。”丝黛拉一边擦去眼角笑出的泪水一边说着。 “我就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啊东方。” “没事。”东方靠在机械臂上摆了摆手。 “舰长,所有补给舰船已经撤离,船员就位,可以进行空间跳跃。” “空间跳跃器充能!” “空间跳跃器充能,完毕。” “听我口令,跳跃!” 舵手按下悬浮控制面板的跳跃按钮,真理永存号全舰的护盾闪烁,如同极光一样的光芒在上面闪过,随后整艘战舰消失不见,只留下了如同星光大小的亮点。 亚特兰蒂斯号歼灭战 一片寂静的南三角座β恒星系中忽然出现了一艘巨大的战舰,真理永存号。 警报响彻整个真理永存号,舰内一片黑暗,仿佛被暂停了一般。东方最先动了一下,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自己的身体。这种奇怪的灵魂离体的感觉持续了两分钟,他被剧烈的晃动所彻底醒过来。 “发生什么了?” “你的生命体征刚刚消失了。”丝黛拉左手按在悬浮全息面板上,右手放在东方的脖子上。 “我不知道,不过现在没事了。”东方做了个深呼吸。“第一次空间跳跃都会灵魂出窍吗?” 四人一脸疑惑的看向东方。 “灵魂出窍?”姜良摸了摸后脑勺。“不会吧。你真的没问题吗?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吧。上尉!” 在舰桥右前方的一名男子回过身。“长官。” “带东方大校去休息。” “是!”上尉来到东方身边,搀扶着东方离开了舰桥。 持续的晕眩感如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东方的大脑,上尉带他来到了休息室。东方自己坐在床边示意上尉去忙自己的事,等上尉离开后,剧烈的头痛传遍他大脑的每一根神经。 他从自己的兜里取出一个白色药瓶,将里面大量的药片倒在手中一股脑全咽了下去。右手抵在膝盖上捂着头,疼痛并未有消散的迹象,随着每一次的神经抽搐的痛感,一些他从未见过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直到最后一个巨大的红色的倒计时出现在他的眼睛里。 他睁开眼倒计时并没有消失,只是变得淡了一些,当他再次闭上眼睛,那串红的像鲜血一样的数字又一次出现。1天12时25分22秒。 “生命倒计时吗?” 休息室的舱门打开,姜良站在门外。“你感觉好点了吗?” 东方摆了摆手站了起来。“没事了。到基地了?” “嗯。” 东方走出休息室,一个踉跄没有站稳靠在墙壁上。整个战舰的灯光闪烁了一下。 “奇怪,难道是空间跳跃导致的战舰系统不稳定?”姜良稍加思索自顾自的走到前面的通讯器。“李思佳,战舰系统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东方感觉自己的右眼看不清有血液不断地滴落,他抬起手去擦拭却什么也擦不到。 /正在侵入战舰控制系统/ /已完成/ 等姜良下达完指令后回到东方身边,东方又觉得自己右眼可以看清了。自己的身体状态也好了许多。 “如果你实在难受,我去跟司令说一声。” “不了,已经好很多了。” 两人一起乘坐恒星基地内部的有轨交通系统朝控制中心前往。与此同时,真理永存号ai感受到了舰船上存在着另一个ai,也许是ai碎片,她不是很确定。 诞生于夏琴博士的她,作为当今最优秀的ai,这艘船如同她的身体一般。而现在船里出现了一个寄生虫,她却无法准确定位到虫子的存在。冰冷的触手潜伏在黑暗中对她蠢蠢欲动。 姜良和东方从控制中心走了出来,两人面露苦色。 “鬼,这个人你了解多少?”姜良询问东方。 “优秀的战士,曾服役于地狱哭啸机动队。” “他有可能夸大其词吗?”姜良不愿相信在会议上听到的问题。 “绝无可能。” “东方!”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身着军装,右肩佩戴着地狱哭啸的勋章。 “鬼。” “话说这是你的真名吗?”姜良忍不住插了个嘴。 “不,只是代号。” “哦。”既然人家不愿意多说,姜良也就没再追问。 “是有什么事吗?” “关于亚特兰蒂斯号,我希望我可以一同前往。” “我没意见,姜良你呢?”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我有种奇怪的预感,它驱使我一定要前往那里。” 姜良抬起一侧的眉毛,预感?跟我说这玩意干嘛,算了。“如果东方兄弟没意见,我就没意见。” 鬼看向东方,东方点了点头。鬼朝姜良敬了个礼。 “走吧,你们的机体应该都被搬上真理永存号了。” /真理永存号机体格纳库/ “往前!往前!继续!好!停!放!”博斯特指挥着两台机体的搬运,随着机体的就位,一个人拿着平板来到了他面前。 “都运完了,没问题的话签个字吧。” 博斯特接过平板在上面潦草的签了几笔后便跳向阿斯特拉,打开驾驶舱进行检查。各处都正常,也没有其他人进来过的痕迹。“奇怪,难道我听错了?”等博斯特离开后,阿斯特拉号驾驶舱亮起光芒,所有的显示器都在统一显示世纪系统的标记。 博斯特看着旁边运进来的红色机体,巨大的冥河两个字印在机体的左侧胸甲,四面巨大的盾牌将机体包裹。 “这机体居然也被搬到这艘舰船上了。” “这机体有什么问题吗?”博斯特看向身旁站的人。 “机体没什么问题,只能说明你们部队加入了个不得了的人。据说没有他完成不了的任务,只是每次都只有他自己活了下来。后来人们称他为,鬼。” “鬼?” “嗯。别的还是你们自己来了解吧。” 此时东方来到自己的房间,背靠在舱壁上,头痛虽然相比之前减轻了许多却还在刺痛。 “铃铃铃。”手机的铃声和震动从裤兜里传来,东方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信息,调整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假笑了几下后按下了接听键。 “月儿!” “爸爸!你现在在忙吗?” “现在没有在忙,妈妈回去了吗?” “嗯!” “老公,我听说你们全都集结到了南三角座?” “是的。”东方看着画面里女儿和妻子的模样连疼痛也忘却了几分。“剩下的。” “我明白,我最近也要前往地球近卫理事会了。” “带着月儿一起回到地球吧,让她也一同见一见自己的故乡星球。” 警报声不合时宜的插入进来。 “亲爱的我得走了。” “嗯,小心点。我爱你。” “我也爱你。” “爸爸再见!”月儿朝镜头做了个亲吻的动作。 “月儿要听妈妈的话哦。”东方亲吻了下摄像头的位置便将手机收起。 “全舰第一战斗配置,重复全舰第一战斗配置!这不是演习!所有战斗小组到第三和第四战斗平台!机动小队全部出击!” 东方刚要走出舱室,听到指令后转身回去换上作战服,把桌上的配枪放入大腿上的枪套中,抄起头盔冲出房间。真理永存号的重力被刻意调小了些许,使人们可以更加快速的移动。 东方避让从自己门前经过的士兵,带好头盔向他们相反的方向飘去。剧烈的震动在战舰传递,他们被击中了。 “姜良,发生什么了?”东方打开了和姜良的私人通讯频道。 “我们已经抵达了亚特兰蒂斯号的事故地点。我们正在受到它的攻击,你带着灰烬小队想办法勘察一下亚特兰蒂斯号。” “知道了。”东方将通讯频道切换到了小队当中。“同志们,全体出动,跟随阿特拉斯号一同前进。” “了解!”蛟龙小队的标记全部进入战斗状态。 东方来到了停机坪,这里矗立着众多机械化装甲,每个都高达十米,上面装配了各种强力武器和特殊装甲。 “东方!”博斯特看到男人的到来后飘了过去,并将手中的平板递给了他。 “边走边说。”东方接过平板后带着博斯特朝自己的机体飘去。 “按照你的要求,阿斯特拉强化了近战特性,不过他的远程火力略有不足。” 东方把平板扔给博斯特,后者不得不跃起接住平板。 “喂!现在不是扔它的时候吧!” 东方进去了驾驶舱,舱门迅速关闭,所有监视器全部开启。 “下次注意。”东方开始推动两边的操纵杆,脚下的踏板也在有节奏的踩踏。 “所有喷口,传感器正常。阿特拉斯可以出击。” 博斯特从驾驶舱前面飘向空地。“记得回来请我喝酒。”随后朝东方竖起大拇指。 东方也回应了一个大拇指。“没问题。” “阿特拉斯移动到第二弹射甲板。”机体下方的平台开始上升,东方所带领的灰烬小队同时被送达了战舰的六个弹射口。 “通道清空,电压正常,弹射时机交由驾驶员。” 东方将口袋中的照片插入屏幕的空隙中。 “灰烬小队,阿特拉斯,出发!” 弹射装置瞬间就将阿特拉斯推出战舰。东方猛推操纵杆,阿特拉斯背部的喷口全功率运转,冲向远处的战场。 东方飞过自己所服役的战舰,舰首处不远的平台,那里正有刚从前线飞回来的机体在工程机器迅速休整补给后再次奔赴战场。 东方与小队化作蓝色的流星冲向了远处爆炸与激光交错的战场。 滴滴声响起,是姜良的通讯。“东方,你给我想办法瘫痪掉亚特兰蒂斯号的主炮!真理永存号虽然能抵挡下来攻击,但不可能一直这么防御!等你们完成后给我个信号然后从那里撤离,接下来交给真理永存号。” “收到,舰长!”东方再次将通讯频道切换至小队“任务,突袭目标战舰主炮,小队完成摧毁任务后转入第二阶段,与其他队伍交替掩护撤出交战宙域,给母舰提供主炮打击目标。有问题吗?” “没有!” “很好。”东方深吸了一口气,将操纵杆推到极限位置。 敌人是一群长相奇形怪状的生物,他们感知到了东方,开始朝它吐出腐蚀性的口水。 东方不断的做着机动,在密密麻麻的腐蚀液体中穿梭。 机体摄像头捕捉到了精细的酸液的状况,酸液里面还寄宿着密密麻麻的小虫子。 “啊!” 惨叫声从通讯器传来,一个新的监视窗口弹出,一名小队成员被酸液击中,酸液极快的速度腐蚀了装甲,液体内部的寄生虫如蜂群般涌入驾驶舱。 “珍妮特!” 一束光束贯穿了珍妮特的驾驶舱。 一台四面盾牌的机体从后方极速接近,肩部两门正在散发着热气的炮筒宣告着刚才的攻击是他干的。 “鬼,你在搞什么?!”东方控制机体,一把抓住了那台机体。 “别误会,那群虫子会吃了她,与其那样不如直接结束她的痛苦。”鬼握紧了控制杆,酸液撞在它的盾牌上,但似乎并没有腐蚀它。 “强互作用力材料。” “没错,这台冥河可不是一般的机体。你们跟紧我,要冲进去了!” 众人在虫群中横冲直撞,他们的目标都是被虫群侵蚀占领的主力舰之一的亚特兰蒂斯。 东方的锁定警报响起,紧接着屏幕上方就标记出了数枚猎手型导弹。 “交给我!”在队伍末端的凯恩猛的拉回控制杆,机体一个急停的同时两把光束手枪迅速攻击导弹的弹头。 “侦测到大量腐化者!” “灰烬小队散开!尽可能拖延住腐化者!”东方将推进器功率开到最大,喷口开始变红,过热警报在驾驶舱内响起。 东方如同红色的闪电冲向了亚特兰蒂斯。 “东方,亚特兰蒂斯号的防御只有你的机体可以突破,本来粒子立场护盾的弱点是最高机密,可这个秘密正在埋葬我们的人民。我已经将解决的办法装载到了你的座驾上,希望你能理解我。”鬼看着阿斯特拉号离去的光芒自言自语道。 东方按下了面板上的按钮,随着咔嗒一声,一柄实体剑被自动装备在了机体的右臂上,整个剑刃由特殊的密度构成,这是目前唯一可以贯穿防御的武器。 密密麻麻的战机从亚特兰蒂斯号上蜂拥而至,实体剑与内藏式机枪与导弹不断攻击着袭来的战机,但战机的数量太多了。 “超限系统虽然也装备上了,但毕竟这台机体原本并不兼容,乐观估计只能坚持600秒。”东方看着博斯特在控制面板上的留言。 “600秒吗?” 如果600秒没有结束战斗,自己的人生也就到这里了。 “鬼,保护好我的队员。”东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按下了超限系统的启动键。整台机体全身都在散发出危险的红光,装甲开始产生过热剥离,在前进的路上留下了一串虚像。 进入超限状态的阿斯特拉号像一颗红色的彗星一般笔直的冲向亚特兰蒂斯号,战机群完全没有办法阻拦阿斯特拉,几架试图拦截的战机在阿斯特拉号掠过数秒后直接发生了爆炸,它们的速度和性能相差太大了已经无法同台了。 亚特兰蒂斯号的主炮闪烁了起来,它正在积蓄能量,而目标正是东方。 “你!休想!”东方不顾一切的冲向主炮。 一道光芒闪过,紧接着就是一道数十米粗的蓝色粒子束轰击向东方,光束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驾驶舱。 狼狈登场 蓝色的粒子炮光芒过后,射线上并未出现机体的残骸。阿特拉斯号已经到达亚特兰蒂斯号的下方,剑刃贯穿了立场护盾,成功进入到了立场里面。 机体从破损的停机坪突入,庞大的亚特兰蒂斯号内部修建的通路都十分宽敞。 阿特拉斯在如同蛛网一样错综复杂的通道内前进着,整艘战舰的构造图在一旁给东方指路。 随着越来越靠近动力核心,生化感染侵蚀就越严重。 再次前进了一段距离后,通道已经不足以机体通行了。东方解开了固定身体的安全带,毅然决然的拿起座位后面的步枪,打开舱门跳了出去。 整艘战舰处于失重状态,下面的路已经被堵死。几次点射,击穿了通风口的防护网,东方钻进通风道向核心位置前进。 诺斯博士拿着平板急匆匆的来到了“真理永存”号的舰桥。在抵达这片宙域后她之前强烈要求安装在战舰上的探测器不断地传回数据,那些数据使得原本存放被称为神器的隔离罐破裂,之前散成一团的神器再不停的组合,分裂,再重组。 “姜良!我知道那些神器在回应什么了!” “神器?你是说那些从其他星球挖出来的东西?长话短说。” “简单来说,它们正在回应一种高纬度信号,这种信号也可以用作武器。” “你是说它们是武器?” “可被用作武器,最近的类地行星的轨道上发现了它们的激发器,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去启动它。” “它的威力呢?你能确保执行任务的小队可以活着回来吗?” “威力能覆盖整个恒星系,但。” 剧烈的震动传遍真理永存号,整个舰桥亮起了红色的警示灯,不断有电火花闪烁。 “副官!发生什么了!”姜良握紧栏杆企图停止晃动。 “舰长!我们被猎手导弹击中,未知物体正在侵蚀战舰!整舰受损程度28%!” “已完成未知物体解析。”人工智能出现在姜良身边。“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生物,它们可以分泌出强酸腐蚀我们的战舰。哦,打断一下。已收到灰烬小队传来的定位信息。” “主炮第一形态!射击模式改为爆裂形态!” 整个舰桥被装甲覆盖,舰首展开,巨炮从中展现出来。 “长官你必须让他们去试一试,这场战斗已经超越了我们的认知,这是新物种引发的战争。如果它能帮我们扭转局面,你必须尝试!而且我有最高权力,你必须听我的!” 姜良一把拎起诺斯博士。“我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让一个人上我的船!” “松手!”诺斯博士瞪着姜良。 姜良将手举高后松开了手,诺斯摔在地上。 “nobo小队。” “在。” “前往诺斯博士的办公室,接下来的行动交由诺斯指挥。” 诺斯爬了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 “在我还能忍着不杀你的时候,滚出舰桥。” “我会记得今天发生的事!” “我也会。” 整艘战舰都传出能量汇聚的声音和机械传动的震动。 /距离主炮发射还有2分钟/ 东方重新回到了驾驶舱内,这一次太顺利了。甚至没有发现敌人的阻拦,如同在告诉他们,快来炸掉它一样。 撤离也是一样的畅通无阻,东方的直觉告诉他,这里肯定有问题。 驾驶舱内的警报声打断了他的思考,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了。阿特拉斯从原路返回,一根触手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直径数米的触手从引擎上方延伸到了漆黑的宇宙中,如果整艘战舰都是由这个东西控制那么就说得通了。 巨大的光束从左侧亮起,贯穿了亚特兰蒂斯号。它的反应堆被攻击的瞬间就发生了过载,剧烈的爆炸照亮了整个战场,如同一颗刚刚诞生的恒星。 亮光也照亮了原本盘踞在黑暗中的生物。那是一只体型极其巨大的类似鲸鱼的生物,一个名字在他的脑海内闪过。 “利维坦。” 无数的蓝色的光芒在东方身后亮起,那是人类的支援舰队。 “灰烬小队,立即返航!准备执行最新任务。” 东方调转机身开始返航,无数的炮火在他的头顶飞过,无情的攻击在巨大的利维坦身上。 灰烬小队回到了母舰进行快速休整,远处的战斗几乎瞬间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所有机体在甲板上仓促补充了些许弹药便再次出击了,冥河则直接回到了格纳库。 巨大的利维坦一口吞下了一艘战舰,战舰自爆却没有对它造成太多伤害。 一撮小部队从母舰脱离,向类地恒星背侧飞去,人形兵器手中各提着一个箱子。 星球的暗影处矗立着一个巨大的方尖碑,方尖碑通体灰色,隐约可以看到流转在上面的蓝色能量。方尖碑的顶端有一个圆柱形缺口,所有能量都向缺口流转。 “nobo小队已经接近方尖碑。” “了解,灰烬小队会给予掩护,祝好运。真理永存号退出。” nobo小队飞到方尖碑的中段,12边形的方尖碑,每一面都有一个激活点,只有同时激活全部激活点才能启动方尖碑。 “长官,我们要怎么启动这玩意。” “打开你的箱子,钥匙就在里面。” nobo小队逐一安装密匙。随着密匙的安装,方尖碑上面开始有能量流转。 “长官?侦测到伦琴指数暴增!来源,方尖碑!” 由方尖碑辐射的能量,吸引了大量的异形向这边聚集。 “灰烬小队出击,nobo小队继续作业,我们会尽力为你们争取时间。”东方带着队员冲向袭来的异形,双方很快打成了一团。 起初灰烬小队还能在火力优势上压制住大部分异形,但面对源源不断地异形,灰烬小队就如同被洪水不断冲击的大坝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远处的主战场情况比这里还要严峻,他们根本坚持不到增援赶来。随着一声巨响,第一架机甲爆炸,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nobo小队,还没好吗!”东方的机甲残弹数为0,他拔出实体剑与成群的异形周旋。异形群一波一波的冲击着东方的机甲,他的机体即便强化了应对全方位的近身战,但异形不要命的打法,再坚韧的装甲都没有办法一直坚持下去。即便机体战果累累,却依旧一拳难敌四手。一只异形张开大口,将机体的整个右腿咬下,另一只的爪子击穿了机甲的头部,摄像机被毁。驾驶舱内视野严重受损。东方濒死,一块巨大的显示器碎片贯穿了整个肺部。 “马上就好!”nobo6号将最后一个钥匙平稳的插入凹槽中。“数到3就一起旋转它!” “一!二!三!”所有的钥匙都被正确启动,方尖碑轰隆一声解体了。“什么!难道这个是坏了的?!” nobo队长一拳捶在机甲座位前的方尖碑信息面板上。“作战失败了吗?妈的!那群书呆子到底在想什么!” “嗡~嗡嗡~嗡嗡嗡!” 大量的杂音瞬间充斥在半径30光年的宙域中,机甲因为噪声,原本破损的位置发生了形变,有的驾驶员被震的七窍流血。近距离的异形全部当场爆炸,血肉遍布整个战场。 远处的主战场,只有利维坦和战舰没有收到太大影响,战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姜良舰长第一个缓过神来,打开了舰内通讯。“诺斯博士,我们到底启动了什么?” “一个遗迹神器,一个威力半径30光年的能量脉冲武器。” “长官,nobo小队,惩罚者小队,第十二机械兵团。”作战副指挥擦了把眼泪。“全军覆没。” 舰桥的大门突然打开,鬼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一拳打在姜良舰长的脸上。“你干了什么?!” “冷静点!士兵!” “你让他们去送死!让他们去启动那该死的方尖碑!你都知道!诺斯博士并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 “够了!”姜良站了起来,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你以为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们的身后是数以亿计的平民!百姓!而他们,是军人!而军人的职责就是听从命令!” “罗斯威尔上尉,逮捕这个扰乱军心的人,等之后交由军事法庭审判。” 方尖碑附近的东方还保留有一丝微弱的意识,他伸出手想要摘下面前控制台边缘卡着的相片。“抱歉,不能如约回去了。” 我在经过无尽坠落感后,一股奇怪的感觉袭来,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血滴在漆黑的密闭空间内飘浮着,偶尔有几下亮点闪烁。 剧烈的震动传来,随后是刺耳的爆炸声。我喘着粗气,由于这具身体正处于死亡的边缘,我也被迫同步所有痛感。我抬起右手全力把肺部的玻璃碎片拔出,疼痛使我不致于进入彻底无意识昏迷。 “乐苏姚,生命稳定系统。”我感觉到的意识正在从这副身体中剥离出去,一股排斥的力量正在推动我。凭借钢铁一般的意志力,愣是强行挽留这具破败不堪的身体与身体本身的意识。 东方感觉自己被光芒所包围,一种温暖席卷了他的意识,如同婴儿一般睡去,他的意识正在由衣钵临世系统所构筑的虚幻世界中生活,在那个世界里没有苦痛,没有战争,甚至没有记忆。“抱歉,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下去。”我在灵海的光芒之外看到东方的意识已经完全潜入虚构世界中便回到了躯体之中。 “正在传送生命稳定系统。5秒后到达。” 我伸出手触碰到那个发光的亮点,整个空间被照亮,几个屏幕上面还闪烁着错误警告,这里是一个机器的驾驶室,左右两边的屏幕闪着雪花。主屏幕上显示外面漂浮着无数的零件与装甲碎片。 我摘下已经破裂的头盔扔到一边,这时生命稳定系统加载传输完成。我勉强打开盒子取出再生与强化剂注入体内。注射剂沿着体循环游走在全身的同时,其中的纳米机器极速繁殖,很快就遍布全身每一个细胞。 大量的纳米机器不断的修复破烂不堪的身体同时改造着身体的神经系统,使其更适合与我的灵魂数据同步。整个过程身体每一寸的皮肤和肌肉都在不断的撕裂,凋亡,再生。 骨骼也被更换为了更具坚韧性的c60骨骼,纳米机器同时改造着每一个细胞的一身d a,使其即使在没有纳米机器人的作用下也可以进行简单的自我恢复。驾驶服也被纳米机器一同修复,改良后的驾驶服与盔甲完美结合,在非必要时候,盔甲收缩于驾驶服四肢的环状凸起之中,必要时可以快速将黑金相间的盔甲附着全身,并提供能量护盾。 神经网络也大幅度重建,除了修复已经破损的神经元,同时增加了神经元的传输速度与数量,使得其更能适应人工智能逻辑与衣钵临世系统的同步运算,随着同步率的提高,衣钵临世系统开始透过乐苏姚将自身一部分程序覆写到了机器上。 整个机甲上布满了散发着绿色光芒的纳米修复机器人,他们修复的同时也对其进行了改造,除了保留原有驾驶舱位置以及类人形结构外几乎大改,将原本接近臃肿的体型改造的更为轻型化,机体也装备有内藏式感应框体与武装。机体装甲由钛合金变为了坚硬度,延展性都更为优秀的卡笠莱姆合金。 与此同时,机体周围的残骸也被利用起来,转化为原生粒子,一部分用来启动半永动反应堆-原生炉。另一部分转化成了各式武装,其中包括一把一次性的空间撕裂枪,两把光束麦格农步枪,两柄长剑,与两柄枪刃。 世纪系统完成对机体操作系统的覆盖,现在仅仅依靠驾驶员的思考就可以轻松操控机体做出一些高难度动作。十二心念一动,周围的武器有条不紊的挂载在了机体身上。 一张相片被有意的卡在主操作面板上,照片里面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真是个可怜的家伙。”十二将照片摘了下来,照片的背面被人用稚幼的字体写满了。 十二将照片放到了驾驶服的口袋中,重新握紧了座位两侧的控制杆,双脚轻轻踏下踏板,粒子从背部的4个主喷射口喷薄而出。机体开始机动性能测试,机体如同蓝色的流星一样在空中 “乐苏姚,搜索世界异常信标。” 大量高维度信号被探测出来,逐一的进行筛选,一个十分薄弱的读数在一个遥远的蔚蓝色星球。 我将导航点输入到机体中,机体自身的数据库给出了目的星球的名字-边域星。 “空间武器充能”乐苏姚计算偏转量与空间相对坐标,输入到空间撕裂枪中。 “正在进行。” 我将机体的能量防护器开到了最大,护盾发生器的嗡嗡声透过机体传到驾驶室内。 “你也该有个名字了,就叫你,启明号吧”我深吸了一口气。“希望你可以永远给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与明天吧。启明号!出发!” 启明号抬起空间撕裂枪,庞大的能量从枪口喷薄而出随后枪体就四分五裂了。能量在空间中撕开了一个口子,一个稳定的空间通道被打开。通道外围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中央则是漆黑一片的无底洞。 启明号进入到跳跃通道中,在这里时间是停滞的,正在以远超光速数亿倍的速度前进。空间如同在更高的纬度将两个点所连线的中心对折,两个点无尽的接近重合,而这个空间则是在对折后的两个点所构成的通路。 /近地轨道/ 一个巨大的虫洞被打开,启明号从中出现,整机出来后,通道迅速关闭。原生粒子散播,使得人类目前最精密的雷达也未能察觉到它具体的位置,唯独可以通过肉眼和光学仪器捕捉到。 “计算可以进入边域星的轨道。”我开启了机体的索敌雷达。 “计算中,完成。”乐苏姚只用了一瞬就计算完成。 引导线路被标记在了屏幕上,一个十分平缓的曲线逐步靠近边域星并切入进去。 启明号向边域星靠拢,进入了指定轨道。 与此同时,人类地面防御指挥中心探测到了启明号的存在。“这里是太平洋第三监测站,呼叫不朽之盾空间防御平台,有高能物体正在靠近边域星大气层。” “这里是不朽之盾空间防御平台,以捕获目标坐标,正在派遣最近的机动小队进行调查。” 彭格尔在驾驶室内悠闲的躺着,同驾驶室内播放的重金属音乐的鼓点抖着腿。 “彭格尔,这里是不朽之盾指挥中心,有不明物体正在靠近边域星,请前往拦截。” “估计又是什么残骸吧。”彭格尔重新坐好。“指挥中心,这里是近地机动防御小队天矶三号。” 启明号在天矶三号的面前迅速飞过,背部的粒子束使其看起来如同一颗彗星。 “指挥中心!那是什么东西?” 指挥中心并没有给出回应。“秦宇!”彭格尔切换到了小队语音,但仍然没有人回应他,难道队友已经被击坠了? “这里是太平洋第三监测站,呼叫空间防御平台!呼叫空间防御平台!目标正在突破大气层!重复!目标正在突破大气层!”哈尔森上校用力锤了下桌子“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连亚空间通讯都被干扰了。” “指挥中心,这里是天矶三号,我是驾驶员彭格尔,追击不明机体。”天矶三号开始追击启明号,大量粒子覆盖在了天矶三号监视器上,视线严重受损。 “警告,即将被边域星重力井捕获。建议脱离当前轨道,本机无法单机突破大气层。”彭格尔努力想要跟上去,奈何机体性能差距过大。神秘粒子如同土星环一样在边域星的同步轨道上停留了至少两分钟。 王梓昂所在的中国致远号领地防御平台的科研中心跟其他研究站一样被这种粒子所布满。他迅速的启动了唯一一台粒子捕获装置,勉强在粒子消失前收集了两罐大约1.2e10个粒子。整个实验室的其他设备仿佛在一瞬间全部启动,所有的设备显示器上统一显示一个数据星球,各种单位的尺一层层环绕着。两罐被收集的粒子仍在干扰着整个防御平台的通讯系统。“这种粒子到底是什么?这已经不是人类所能触及的领域了。” 原本放在王梓昂桌子上已经快枯萎的植物,被高亮度的粒子光照射竟奇迹般地恢复了生机。 哈尔森跑到了地面防御部队的防空炮阵地,调用了几乎所有可用的行星轨道炮,人工瞄准天空中的红色光点。随着一连串的巨响,多达130枚30吨t t当量的n2炮弹飞向启明号。 “5秒后炮弹将接触目标!” “命中!” “与近地轨道防御平台的联系恢复了吗” “没有,依然存在不明信号干扰源。” “探测到火控雷达照射!” 暗红色的光束透过爆炸产生的烟雾一击摧毁了矩阵雷达群,同时第二发将基地唯一的停机坪摧毁了。 “雷达受到攻击!探测到不明来源的系统入侵!”一个全息的人工智能投影出现在主控台上。“所有机动战士操作系统被覆写,无法出击!” “他是怎么进入到我们的内部网络的。” “目标正在搜寻主服务器密码,已经通过f19记忆区,仍在快速侵入。” “做点什么!” “不行!太快了!跟不上他的速度!”人工智能表现出十分焦急的姿态,全身的数据流已经变成了快要过载的红色。 “关闭主机!不能把其他的防御基地的信息暴露出去!” 珍妮和杰西卡对视了一下。两人把钥匙插入了控制台。“我数到3就一起转动它。” “1,2,3”两人同时拧动了钥匙,控制台传来了啪嗒声,但系统没有被关闭。 “不行!无法关机!” “这简直不像这个时代的计算能力,距离目标完全捕获数据库资料还剩下10%!” “没办法了,切断主电源!破坏电缆!” 嗡的一声,整个屋子陷入了黑暗,但是很快,中央主机的显示器突然亮了起来,数据渗透仍在继续。 “密码:勇气是人类的赞歌。不好!他获得了最高权限密码!全球的防御系统他将畅通无阻!” “该死!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迅速接通安防理事会。” “不行!通讯仍被干扰!” “有线线路也不行?” “信号线路断线!” “报告!地面观测小组紧急通知,目标已脱离当前空域,热成像与超精密光学监视系统全部丢失目标!” “无线电通讯恢复。” “重启控制室能源供应,采用备用线路。” “太平洋第三监测站呼叫不朽之盾。” 短暂的杂音过后从无线电设备中传出模糊的声音。 “恢复主控室供电。” “珍妮,过滤杂音。” “这里是不朽之盾,近地轨道防御部队没能追上目标,这是距离目标最近的天矶三号拍摄到的影像。” 一张失真的图片被传送到了检测站,照片本身多处撕裂,仿佛空间被扭曲了一样。 “想办法修复一下。” 超级人工智能迅速的展开了修复工作。一个略微清晰的人形机体出现在人们的眼前,机体的前方是一团发光的物质,正是那团物质使其可以单机突破大气层。 第一个世界锚点 我驾驶着启明号在沙漠上空飞行着,机体的大部分计算机能都调用给了乐苏姚来解析刚刚获取的数据库。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前往先驱者舰船?” “原因很简单,既然它能逆向的将人传送到世纪系统的大厅,说明它已经完全攻克了当前宇宙的锚定节点。” “而那些节点会陷入混乱,甚至受到虚数空间的侵蚀?” “嗯,那些被遗弃的可能性会孕育出新的威胁,对他们来说只是想活下去,但对于现实世界来说则是灾难,我们不能及时固定锚点,无论是普罗米修斯本身还是世纪系统都会毁灭。” 我拿出那张褶皱的相片,背面的文字经过系统的翻译。“爸爸早点回家。” “解析完成,已发现目标地点,人类村庄。建立于。” 我等了几秒,乐苏姚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便开口询问道。“建立于?” “这不可能,根据系统资料记载,人类在宇宙纪元2235年才抵达的边域星创建的殖民地,可目标村庄在系统中的创建日期确实在宇宙纪元前223年便存在了。” “检索系统记录,世界锚点建造计划。” “检索完成,目标地点,一致。” “人们为了世界的安宁,所选择牺牲,无论是出于宗教的麻木,还是高尚的品质。他们的牺牲确确实实的造福了无数日月。” “你是说锚点是他们?” “准确的说是他们的灵魂。” 乐苏姚没再继续问下去,我将照片放在驾驶服的内兜中,我没办法替他去做更多的事情。 乐苏姚在启明号的导航系统中建立了目标地点,我们一路上一直保持着沉默,我在想或许她还保留着身为人的意识形态,牺牲生命来做稳定世界的锚或许对她来说过于残忍。 索敌警报突然响起,我赶紧调整坐姿进入战斗姿态。机体的光学仪器捕捉到了敌人的身影,通过展开多个窗口显示出其轮廓。一艘巨大的战舰,机体内置数据库显示来者为“真理永存”号。 “侦测到世界抑制力介入。” “无须在意他们,你在这守着,我下去看看。别让机体被击毁。” “好的。” 乐苏姚从我的脑海中离去,启明号进入了ai控制模式。打开驾驶舱后我直接跳到地面,整个村子依旧保留着最原始的建筑,那是由泥土混杂着杂草一样植物所搭建的房屋。 村子的布局十分整齐,我走在街道上,感觉有人在透过那些残破房屋的窗户里监视我,一股寒意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只是眨眼的工夫,身前本空无一人的巷子,如今却站满了人。 “主人,探测到数架运输机正在朝你所在的方向前进。” “不用理会他们,扫描这个村子,找到通往地下的道路。” 那些村民低着头向前走着,他们的脸没有眼睛和鼻子,只有一张微微张开的嘴在低语着什么。我朝他们身后走去,那里是村子的中心,一座数层阁楼的庙宇。 庙宇周围的人很是稀少,很轻松的来到了庙宇门前,我伸出手推了推门,门后的门闩扣的十分严实。 “扫描完成,目标就在你身前的庙宇中。” “乐苏姚,准备麦格农步枪,帮我打开通路。” 启明号抬起步枪,瞄准向庙宇的大门,紫红色的光束从步枪喷出,但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挡了下来。 我见此状暗骂不好,锚点已经被彻底反转支配。村民们突然都停下了脚步看向我,随着其中一个人的怒吼,他们全都朝我冲了过来,手里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菜刀,棍棒,甚至还有炒菜用的勺子。 我转过身猛力的撞门,看似年久失修的大门此刻却表现出了异常的坚硬程度。我抽出两把手枪并将它们组合成了一柄自动步枪,顺着门缝朝里面的门闩射击,步枪过热后我抬起脚奋力一踹,终于打开了大门。 我跑到里面后,未等眼睛适应眼前的黑暗,一个巨大的手臂便挥到了我面前将我整个人打飞出去撞在那些村民身上。 虽然盔甲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量,这具身体毕竟不是我的,疼痛感十分强烈,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脏直接停止了跳动,幸好盔甲的生命维持系统第一时间进行了复苏。 那些村民压在我的身上,我一时间无法起身,双手拆开步枪,两把手枪左右开弓终于射穿了那些村民的身体,背部的喷射器全功率喷射才从尸山中脱出。盔甲也被染成了红色,等我重新落回地面才得以腾出功夫抬头去看将我击飞的家伙。 那是一尊有十几米高的巨大石佛,它再次感应到了我的存在,随着它的行动,不停的有大小不一的石块掉落,定眼一看这哪里是什么佛像,赫然一个有着三头六手的邪神。 我抬起枪便开始朝其射击,子弹在它漆黑的皮肤上根本难以造成有效的打击。邪神反而取下后腰携带的祭祀法器朝我砸来,我迅速向后跳去,灰尘与石块四起。 就在我与邪神对峙的时候身后也传来了自动武器开火的声音,人类的部队正在朝这边攻来。 我闭合上了盔甲的头盔,必须尽快解决掉这个家伙进入地宫。右侧突然袭来的菱形锥打断了我的思绪,一个下腰躲了过去,紧接着一个金色的巨大锤子飞速向我的脑袋砸来。 “差不多给我适可而止!”我唤出死棘枪将锤子击的粉碎,随后后撤两步躲开它下砸的攻击,一个回马枪将死棘枪的枪头刺入了它胸口的位置。 一朵玫瑰花从他的身后绽放,邪神像并没有因此停止攻击,它反手将我击飞到空中。 “我去,假的吧!” 我抬起死棘枪准备硬抗下它的攻击,它的拳头在即将触碰到枪身的同时停住了,荆棘贯穿了它每一处构造,一阵微风吹过,邪神像化作了齑粉,只留下了一朵玫瑰花。 身后步枪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我冲进庙宇的同时收起了死棘枪,东方的身体难以长时间接触死棘枪,双手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坏死,原生粒子在马力全开的修复着肌肉和神经。 庙宇内部有着四根巨大的红色柱子,上面布满了抓痕。我继续朝内部走去,没走几步,身后的大门像被人猛地关闭。周围亮起了数个鬼火,密不透风的庙宇刮起了阵阵阴风。 我打开头盔两侧的战术灯,地面采用的红色的木板,那红色透出一股不正常的艳红色,如同浸泡在鲜血中的样子。 “乐苏姚,有扫描到入口吗?” “导航点同步到你的头盔中。” 在导航点的指引下继续前进,战术灯照亮的地上摆放着许多盘子,我向其中一个走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盘子上摆放的东西。那是许多发黄腐烂的眼球,外层像要脱落一般,我拿起其中一个,它捏起来十分的粘稠柔软,就像腐烂的葡萄一样。 漆黑一片的庙宇里突然传出木板嘎吱嘎吱的声响,我抽出手枪握在手里,关闭了战术灯和盔甲的指示灯,与黑暗融为一体。 有什么东西正在我的身前走过,它的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恶臭的气味,陈旧的地板随着它的前进响个不停。有什么东西猛地靠在了我的头盔处,它正在拍打头盔,像是确认某样东西。 庙宇的大门此时传出声响,人类的部队也抵达了这里,随着大门的开启,光亮顺着门缝进来,我得以看清它的样貌。 类人形的关节,皮肤溃烂,肌肉组织大量暴露在空气当中,嘴里不断的流出墨绿色如同胆汁的液体。眼窝深深地凹入脑内,似乎它是靠听觉来感知周围环境。 开门的声响惊动了它,它朝人类部队扑去。 “开火!是怪物!” 子弹在庙宇里横飞,我趁乱钻到原本放置邪神雕像的台子后面,导航点显示入口就在这里。我用手擦了擦地面,灰尘擦去后露出了一个类似环形控制台的装置。 我转动了装置,脚下的地板突然消失,我整个人掉了下去,数百米的自由落体,周围是一片黑暗,我再次打开战术灯。 墙壁上都是死去的人的尸骸,他们形态全部都是朝外面爬去,向上翻起的眼白和长大的嘴巴。盔甲的推进装置启动,提供了飞行的动力,我以可控的速度快速下降。没过多久便抵达了最下层,这里是由石头构成的甬道,四周都是壁画,色彩鲜艳。 壁画描绘了这个村子的历史,以及他们是如何被困在这成为世界锚。 “真残忍。”乐苏姚的声音从耳机响起。 “是啊。”我抚摸着壁画,正因看过了人间苦难才让我更加毅然决然的想要推翻与切断系统的控制。 甬道的尽头是一扇石门,门上刻有许多凹槽。我伸出手,原生粒子从盔甲指尖注入到凹槽中。一股繁杂的思绪贯穿了灵海,处于灵海深处的东方逾意识也被波及,他开始察觉出自己所处世界的虚伪。 东方越是思考越是察觉出了这里不对劲,回忆如同野兽冲破了牢笼。整个世界顷刻间崩塌,东方费劲千辛万苦终于从十二的潜梦中苏醒,他能感知到另一个意识体无他共用一副身躯,他们之间的屏障已经超越了他所认知的一切。 我清晰的感受到了东方的存在,说明灵魂壁垒已经被击穿,看来这里面的主不是什么好对的家伙。 随着最后一丝粒子的注入,石门的机关启动,门后是一片漆黑。战术灯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这个空间很宽敞,空气中弥漫着些许花香。 花香?我皱起眉头,觉得事情不对劲,战术灯照着地面,十分狭窄的通道,两侧都是万丈悬崖。 “侦测到异常能量波动!请小心!”乐苏姚的声音在耳机内炸响。她的话音刚落,周围亮起无数的蓝色火焰,整个庭室被照亮。 数百米的巨型地下空间,中间是一个被无数铁链五花大绑的石棺,石棺的下面则是一具女尸背对着我双手高举仿佛在赞美石棺一般,她的周围开满了红色的彼岸花。 突然整个石棺开始剧烈晃动,里面的东西正在疯狂的锤击着石棺。铁链被震断数根,用不了多久它就会挣脱开。 我举起手枪朝女尸连开数枪,抬腿朝石棺跑去。女尸被子弹所击中,直接化成了灰烬,她已经死了太久了。 “乐苏姚,我现在给你标记火力打击点,使用全部能量,就是步枪废了也没关系,给我狠狠的打!” 我拿出标记物扔到石棺的正下方,乐苏姚控制启明号再次瞄准。 “收到坐标点,建议立即隐蔽。” 麦格农步枪开火了,但是光束依旧被阻挡,乐苏姚加大了系统出力,数根管子从背部的原生炉伸出连接在了步枪上面,紫红色的光束变得更加耀眼,随着玻璃碎裂般的一声脆响,攻击贯穿了原本的防护层。 整个大厅瞬间暗了下去,紧接着如同太阳一样耀眼的红色光束贯穿了大厅的屋顶,数百米的地层如同薄纸一样。 痛苦的哀嚎声在整个大厅,石棺变为齑粉。无数的黑线从石棺中迸发出来延伸到了每一个尸体上,随着咯啦的声响,那些尸体如同傀儡一样行动了起来。它们飞舞到空中,如遮天蔽日之蝗虫。石棺内部的扭曲生物也被轰击成了黑色液体,它的存在正在玷污那些作为世界锚的灵魂。 我抬起手上的两把手枪率先开始攻击。子弹百发百中,被爆头击杀的尸体很快又站了起来。 我想要去瞄准黑线,但它们似乎有意的去抵挡射线,每根都藏在死角中。 “既然如此。”我扔掉双枪。一把红色握把金色刀刃的单刀凭空传送而出。 我握紧单刀纵身跃入尸海中,大刀所过之处皆为灰烬。 火焰沿着黑色丝线蔓延至本体,原本被攻击融化成黑色液体的身躯如今已经恢复了大半,它迅速切断了每根燃烧的丝线。 它仿佛感知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被贯穿的洞口。 “不好!”我双手紧握大刀蓄力,一个扇形火焰迅速向前蔓延。“杂种!你的对手是我!” 它调用了部分尸体来抵消火焰的蔓延,剩下的尸体全部从洞口涌出。但它自身由于体型过大,开始攻击洞口想要挖开上去的路。 我盔甲的内藏喷口全功率运转,一刀斩断了它支撑身躯的右臂。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整个大地都在震动。 “乐苏姚!杀光傀儡尸!” “不行!腾不开手!正在与人类部队交战!” “了解,优先确保自身安全。” 修复锚点 鬼一个人坐在真理永存号的监牢里,嘴里的雪茄升起一缕青烟,仰头躺在床上。缓缓的吐了一个眼圈。“无聊。” 姜良翻阅着纸质档案,档案的封面写着虚幻之村。整个文件到处都被涂黑,唯一获得的信息就是这里每隔1世纪出现一次,每次持续3天,如果在此期间进入村庄,在它消失前未从中撤出则会像观测到的其他生活在虚幻之村中的村民一同消失,并在下一次出现时完美的融入其中,只是该人员被进行过各种义体改造,大部分的大脑被切除替换成了电子脑,全部的记忆与精神状态受到严重污染,认为自身一直生活在中世纪,对其之前已掌握知识全部遗忘。 姜良合上档案。“全体注意,此次行动剩余时间仅有60小时,务必找出这里发生了什么变化。此次行动指挥权转交给诺斯博士。” 姜良拦住了一旁的的诺斯博士。“希望你们跨越了几百年的研究成果可以让他们活着回来。这次,别再搞砸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在这的原因。”诺斯博士离开了舰桥,向特攻队所在的舱室走去。 “最大光学探测器探测到未知机体,距离我们高度12km” 姜良从座位上走了下来“我看看。” 启明号被投射到了舰桥中央。姜良看了一会儿。“蕾丝,放大到最高级别。” 启明号机体的细节首次被观测到,科技,暴力,美学的结合体。亮绿色的粒子出现在机体的后方,悬浮在天空中一动不动。 “观测报告。” “目标动力系统似乎在背部,但双腿两侧疑似各有一组辅助推进器,可见武装仅有右手的步枪,与现有武器数据库中的任何一种都无法匹配。” “把鬼叫来。” “长官,他还在禁闭室。” “执行命令。” “是!” 鬼带着手铐被带到了舰桥,很快他的目光就被主屏幕上的机体吸引住了。 “阿斯特拉?” 姜良再次观察起那台机体,却有一丝相似。他打开了禁锢鬼的手铐。“我希望我可以相信你就像我相信东方那样。” 鬼活动了一下被禁锢了许久的手腕。“我知道要怎么做。” 姜良拍了拍鬼的肩膀“一切以你当场的判断为主。”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一切与你无关。” “没错。” “呲,就不能坦率一点嘛。所以我才讨厌晋升。”鬼说完就走出了舰桥。 鬼接过战士扔给他的作战服的电源,按照地图准备前往停机坪,但是很快他就停住了。 一声悲惨的吼声传来,声音响到鬼捂着头盔原地打滚。 由于乐苏姚击穿屏障的攻击,她与先遣小队乘坐的飞行器被冲击波击落,随部队一同出发的诺斯博士挣扎着站起来。她伸出手在地上摸索着,捡起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重新戴好。“恶魔的嘶吼于地狱中响彻寰宇之时,神罚将从天而降。” 诺斯仿佛想到了什么,踉跄的跑到载具前,将电脑捡了起来,吹去上面的沙土。迅速调出了壁画与古文献记载。 “恶魔的嘶吼于地狱中响彻寰宇之时,神罚将从天而降。万物之造物主再次降临,末日将至,世界重回轮回的怀抱。” 先遣队的士兵突然开火,整个作战频道充斥着混乱。漆黑的尸体从洞中爬出,随着它们每次爬行,地上都会留下如同石油一般的液体散发着恶臭。 机枪声与爆炸声四处响起,诺斯博士一脚踢开自己身前的尸体,连滚带爬的跑到了飞机残骸的顶部。 “他们太多了!到处都是!” “那就到处开火!” “开火!快他妈开火!这些东西不是人!” “尖刀部队呢?他们全军覆没了吗?!” /先遣队遭遇傀儡前10分钟/ 鬼跑到停机坪,爬到机体的驾驶舱。他要去确认一下东方逾是不是还活着,如果还活着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一名地勤人员发现了冥河的异常企图拦住它。“嘿!还不能出击,机体还在调整!” 鬼向前推动操纵杆,从那名地勤头上跨过飞向启明号。 鬼驾驶冥河靠近启明号,他打开视讯内光信号交流模组。乐苏姚接收到了通讯请求,正在犹豫之际,一枚导弹绕过冥河直击启明号。 冥河回过头看到4个机体正举起武器指向启明号。 “不要!” 还没等硝烟散去,又是几发实体炮弹穿过烟雾直击启明号。 “劣等种!故意欺骗我吗?!”乐苏姚控制启明号向上方猛的飞起,她没有犹豫,启明号的步枪瞄准了最近的机体。 “去死吧!” 红色的光束从枪口呼啸着冲向敌人,那机体还未做出机动,整个被贯穿。机体只剩下了四肢无力的坠下,其他部位全部气化。 此时,乐苏姚再次收到十二的指令,将枪口瞄准地上被贯穿的大洞。 另一台机体已经非常靠近启明号,拔出剑刃刺向启明号。启明号一把抓住袭击者的手臂,顺势一推,把它推到了自己的正前方,一记飞踢拉开了距离。 “滚开!”乐苏姚又击坠一台。 启明号的武器再一次指向了冥河。冥河收起盾牌,举起双手,将自身所有的武器都解除了。 “我需要跟你谈谈。” 乐苏姚一时愣住了。谈?谈什么?她选择了缄默。 “东方,你到底怎么了?跟我回去,现在还来得及。该死的,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启明号的枪口略微向下,很快再次抬了起来,一枪击中躲在冥河身后伺机而动的机体,子弹仅仅是擦过冥河,也使得冥河最靠近光束弹道的盾牌发生爆炸,彻底损毁。鬼看着受损位置不由得胆寒,如果这一发是朝自己来的,他就是有再好的驾驶技术和再好的盾牌都难以幸存下来。 乐苏姚选择无视鬼,切断了一切视讯沟通。 鬼通过刚刚的视讯通讯发现了启明号的驾驶舱内并没有驾驶员,机体在自主运转。 “嘿,姜良。”鬼打开了通讯。 “说。” “我知道这很扯,这个机体,目前似乎是处于自主状态。对非敌意机体没有展示出过多的攻击态势。” “你的建议?” “派出工程机体,看看是否可以进行回收。” 启明号再次行动了起来,瞄准了十二提供的目标坐标,光束步枪在不间断的开火。 火焰,死亡,绝望似乎成了这片土地的代名词。地面也被光束照射的变成了一块块玻璃。 诺斯躲在残骸上,眼前的一幕幕不断地攻击着她心里最后的防线,行走的腐尸,正在相互啃食的士兵,暴露在空气中的义体内脏和被烧焦的各类物质。红色的光束仍在不断地攻击着地面,她抬起头看着启明号。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崇敬感油然而生。 “神明在用天火冲刷地面上的罪孽。”诺斯突然像疯掉了一样开始自言自语。 “第一位天使吹号时,冰雹混着火与血自天而降,树木青草等均被烧去三分之一。第二位天使吹号时,燃烧着的大山滚滚落入海中,海水即成血水,三分之一的海中生灵、船只死的死、坏的坏。第三位天使吹号,就有那名唤作茵陈的大星,燃烧着自天降入江河中及其水源上,随之江河中水味变苦味如茵陈,又有许多人死去。第四位天使吹响了号角,日、月、星辰即有三分之一被击打暗淡,白昼不再明亮,黑夜无星放光。第五位天使吹号了,一颗星从天降下,并用无底坑的钥匙开了无底坑,一阵阵浓烟从坑中冒出,遮天蔽日。” 诺斯最后一丝的理智也崩溃了,她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一般跪倒向启明号,不断地在胸口画十字。嘴里嘟嘟囔囔的祈祷着。在她的视线盲区一个傀儡爬到了她的身后张开大嘴死死的咬住了她的脖子。 在地下空间战斗的我也陷入了苦战,我既要顾及东方身体的承受极限,还要牵制住那坨扭曲生物爬出去。 我向下一甩大刀,刀上黑色的液体被甩的干净,火焰再次覆盖刀刃。 “这里只有你和我。” 我立刀就向扭曲生物发难,大刀的攻击如同一条蜿蜒的火焰巨蟒,吞噬着所触碰到的一切。 东方在身体内像一个观众看着眼前发生的事,一个窗口凭空弹出。 东方还没来得及看下面的详细数据,只觉得眼前一黑。 虚妄一拳打在我的身上,我在最后一刻努力横刀身前抵挡攻击。但依旧被击飞,狠狠地撞在墙壁上,大刀的刀身碎裂,而我也被镶入墙体动弹不得。只觉得嘴里一甜,打开头盔吐出嘴里的鲜血。收回盔甲减少自己的体积,才得以从墙上跌落。 “还是慢了一步吗?” 我抬头看向天花板,视野透过了底层,看到了一个傀儡死死地咬着诺斯博士。畸形的信仰开始在那群尸体内传播,随着传播的快速进行,虚妄开始了成神的蜕变。 “对不住了,绝对不能让它跑了。”我扔掉手中的刀把,看着体型迅速变化的虚妄,它正在像人形快速进化,头顶出现一圈圈光环。 我取出再生粒子注射器,毫不犹豫的插入脖子内,将内部的粒子全部推入身体里。 东方也被同时同步到了身体感知中,巨大的疼痛让他痛苦不堪。 “链接强化!” 我的双眸散发出高能的蓝色光芒,空间在身体周围不断的扭曲变化。 “活动时间只有3分钟,必须解决它!” 我一挥手,数百个金色的空间矛环绕在虚妄周围不间断的对它发起攻击,空间矛刺入它的体内只能暂时放慢它的速度。 由于启明号与我高度同步,启明号也进入了拟神化状态。凭借乐苏姚的念头,机体就可以将每一处空间转变成武器。 乐苏姚迅速利用空间立场形成无数个浮游光炮,对地面上的尸体进行风卷残云般的攻击后启明号闪现至空洞上方。 “来了吗?”我唤出死棘枪朝虚妄挥动,虚妄被整个砸向地面。 “乐苏姚!” “封禁!注入停止信号!”启明号背部出现四重光环,空间在启明号掌心不断的叠加。 高纬度信号射向虚妄,高频闪光的巨大光束直冲虚妄那巨大的身躯。 虚妄被启明号的攻击死死的压在地上,它不顾一切的疯狂展开自我存在立场。它在抗拒信号注入。 “给我乖乖停下!”我跳到空中舞动死棘枪,整个枪身都发生了弯曲,猛地砸向虚妄立场。 随着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高纬度信号轰击在虚妄的身上,它所处的空间开始向真空衰退跌落。 痛苦,不甘,绝望的哀嚎声响彻整个村落。 启明号所射出的光束再一次扩大,虚妄的躯体迅速消融。 突然一切戛然而止。 “可恶,还差一点。”我无力的跪在地上,双手紧握死棘枪。拟神化的时间结束了,我现在连拿起第二个针管的力气都没有了。荆棘开始缠绕在我的双手上。 虚妄巨大的头部就掉落在我身前不远,皮肤都被高维信号摧毁。血淋淋的眼球盯着十二,似笑非笑的看着十二。 “乐苏姚,对目标,进行,轰炸。” 启明号由于拟神化的负载处于过热状态,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乐苏姚也由于高纬度信号辐射能陷入停滞状态。 死死咬住诺斯的傀儡突然松开嘴,随后猛地将诺斯咬死,吞噬她的尸体,无数的黑色丝线从傀儡中射出,丝线射入周围每一具被烧焦尸体当中,以其为饲料将物质数据传回给虚妄。 虚妄开始再生了,每随着一个尸体被黑线控制它的再生就更快一步。 我的意志已经达到极限感觉与这副身体的链接随时都会断开,死棘枪所带来的反噬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这具身体。 “该死,意识已经无法驱动身体了。”我努力的想要站起来,身体却完全没有响应。 随着我精神力的消耗,灵魂壁垒也薄弱了许多。东方得以见到那个与自己共享身体的人。 “你居然靠自己的意识醒过来了。” “你是谁?” “你们的造物主。” 东方仔细打量着有些狼狈的我。“你本可以将我的灵魂剥离出去。” “对我来说没意义也没好处,只会浪费能量。” “所以,要怎么击败它?” “没有办法,只要还存在着生命就会存在虚无缥缈的幻想,妄自菲薄的人。引发世界崩坏的正是生物,乃至文明本身。此处的特性便成了先驱者第一个转化的世界锚点。” “世界锚点?你是要我们放弃文明吗?”东方难以认同眼前这个青年人外观的神。 “所以,才会有我来帮你们处理这些麻烦的东西。”我牟足了力气,再一次站了起来。 血液从右眼流出,滴在地上。我正在超越系统所施加的限制,抬起右手。“这副身体已经达到了生物所能承受的死棘枪与原生粒子强化的极限,搞不好你会因此而毁灭。” 东方来到了我身边。“反正我也死了,不如最后再莽一次。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呢。” “呵,奇怪的,生物。” “彼此,奇怪的神灵。” “准备好了吗?接下来的战斗可不是什么出门旅游。” “来吧!”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打开了死者国度的空间裂隙到这个宇宙,并大量抽调数据。“权能!次元封禁!” 一个巨大的发光十字架凭空出现在洞口外的高空,整个夜空都被白光照亮。 将真理永存号战舰内的傀儡尸体清除出去的姜良和船员们都停了下来,注视着正在发生的一切。 鬼从被高纬度信号误伤而击坠的冥河下面爬了出来,看着不远处的光芒。 东方开始感觉到一股脱力感,仅制造出光之十字就快用尽他的全部力气,那是一种灵魂被抽离的感觉,他的灵魂在灵海里直接跪在原地。他的一生在飞速闪过,妻子和女儿的笑容浮现在脑海中。他咬紧牙关。“老子日尼玛!”东方重新站了起来,与我一同坚持着。 虚妄自我修复大半,存在立场使得十字架底部的尖锥一直无法突破薄如蝉翼的屏障。 我取出了另一个注射器。 “做好觉悟了吗?” “动手吧!” 我将注射器刺入胸口,粒子再一次全部注入到身体内。 东方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如此庞大的能量开始崩解。 “现在还不行!”我凭借粒子的增幅,调用死者国度的能量传送过来维持身体的存在。 六对翅膀在身后展开,他们汇聚成双手去触碰立场。短暂的蓄力后尖部刺入立场中,我与东方都用上的吃奶的力气控制翅膀将立场一点点给撕扯开。 东方的意识正在流失。“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我拼尽全部意识将十字架猛地插入虚妄的头上,恐怖的吸力将虚妄完全吸附在了十字架内部,傀儡们抓着地面挣扎着不想被封锁,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随着光芒的消散,虚妄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原本大厅的位置多了一个半透明的十字架。 “世界锚点,重置!” 半透明的十字架开始不断变化成了一水晶塔的样式,我在确认锚点转化完成后也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彼岸花中间,死者国度的裂缝与死棘枪一同消失。 第十三位维护者诞生 东方的意识在一片光明之中醒了过来,场景陡然变化。他来到了一座城市,这里到处都充满了生机和快乐。学生制服的男男女女有说有笑的走在大街上,天空上时不时飞过形态各异的飞行器。 这里的一切是如此的舒适惬意,东方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十二正在跟一个少女说些什么。突然之间大火蔓延开来,东方下意识抬起双手挡在眼前。 “偷窥别人的记忆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那就是你曾存在过的世界吗?” “或许吧,只是记忆遥远到了连日期都记不起来的地步。”我单方面拒绝了继续谈话,重新构筑起了心灵壁垒。 就在心灵壁垒即将完全分割我与东方的瞬间,他向我询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也能看到那个倒计时吗?” 我停下了壁垒的构筑,急促的问道“你是说倒计时?!直接烙印在了你的意识里吗?” “应该是,我以为所有人都能看到。” “糟了糟了。”我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所以它意味着什么?糟了?什么糟了?” “倒计时还有多久?” 东方闭上了眼睛。“还有4小时。” 我猛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在病床上,双手和双脚都被皮带固定着,身上插满了管子,胸口上还贴着感应器。旁边的机器在滴滴的响着,呼吸器在不断地主动往肺里泵入氧气。 “倒计时意味着什么?”东方的声音在脑内响起。 “哇哦,这是你的新朋友?”乐苏姚的声音也在脑海里响起。 “算是吧。” “嘿,你好啊。我叫乐苏姚。” “东方,东方逾。” “倒计时的结束意味着收割,灵魂与文明都将被转化成纯粹的数据。” “糟了。”乐苏姚也感叹道。“侦测到数万光年外,泰坦型收割者苏醒。” 我想要挣脱开束缚,整个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会散架一样。房门被打开许多士兵与医生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跟着一个亚洲人面庞的女人。 东方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他的妻子,顾萱颐。 顾萱颐穿过人群来到我面前。“老公,你感觉怎么样?” 我闭上了眼睛不去回答她的问题。 “你知道吗,我和女儿听说你牺牲了,我们都十分难过,不过现在你还活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都可以试着去解决,就像过去那样。” 我继续沉默不语,东方在脑海里表现得十分着急,他很担心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姜良这时也走了进来,顾萱颐起身跟他说了什么,姜良摇了摇头。 “乐苏姚,我们现在在哪?” “依旧位于边域星。” “能远程启动启明号吗?” “正在建立远程控制。” 整个设施突然警报大响,铃声大作声音响到结束后还有余波。 “咔哒!”整个设施所有的灯光全部熄灭了,所有人都乱作了一团。 “备用电源呢?什么?主副电源全都失效了?”姜良在门口和其他人依靠最原始的交流方式——大吼来交流。 “所有人戒备。”士兵们全部举起了手枪。 “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也是,手电筒也打不开!” “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士兵转身撞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兄弟别激动,是我,我啥都看不见,伸了个手碰到你了。” “吓死我了。” “安静!”顾萱颐呵斥道。她伸出手试探着朝我靠过来,她双手紧握着我的右手。 “铃!”头顶的响铃再次响了起来。 “乐苏姚,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探测到灵体入侵。” 姜良抽出腰间的手枪,熟练的上膛,带着几名士兵走了出去。“顾萱颐,保持警戒。” “我的盔甲呢?”我握了握顾萱颐的手。 “你要干什么?” “它们要来了,快松开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我再次开始挣扎。 “灵体还有80米,正在朝下层进发。”乐苏姚警惕的汇报着。 “该死,再不快点都得死在这!”我用更大的力气尝试崩开固定我的皮带。 “阿!” “砰!砰!砰!” 急促奔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屋子内的士兵们都举起了枪,凭借记忆瞄准向门口。门被打开了,姜良带着残余的人跑了回来。 “所有人!过来堵门!别出声!” 我见状也停下了挣扎,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与呼吸声。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突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陷入了一片死寂。 “哐啷!”门被砸了一下,大家努力抵在门上秉着呼吸。“哐啷!哐啷!哐啷!”连续三下砸门都没将门砸开。外面的东西怒吼了一声便离去。 等它走远后,姜良瘫坐在地上小声嘟囔道“还好这门够结实,它没砸墙进来。” 话音未落,我觉得我头附近的墙壁被人砸碎了,那个东西冲到了屋子里。 “乐苏姚,它没眼睛吗?” “不清楚,缺少资料,推测视力不佳,靠声音行动,跟庙宇里的那只不太一样。” 它在我的附近喘着粗气,热浪扑在脸上,说明它离我十分近。我几乎感觉到它快要贴到我的脸上了,隔壁传来声响,它便直接撞过墙壁离去。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可危机远未结束,刚刚进来的并非灵体,那么说明最大的威胁就在。 还未等我的滤清思绪,其中一个士兵突然全身抽搐并且到处开枪,数名友军被他击伤。顾萱颐抬枪射击,直接击毙了被附身的士兵。 “顾萱颐!快点给我松绑!”我直接呵斥道。 顾萱颐紧忙跑过来松开了约束,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顾萱颐。顾萱颐惊慌失措的大叫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死死抓着。 “你要怎么解决灵体?” “用最原始的办法。”我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将死者国度的能量引导至这具身体,再次睁开眼睛的是可以清晰的看到袭击顾萱颐的灵体。 我利用唯一可以活动的左手解开了剩下的拘束,右手成掌一掌劈断了灵体紧抓着顾萱颐的手,与本体分离的手臂直接溃散。 我一把扼住灵体的喉咙猛地砸向墙壁。“乐苏姚,读取它的数据。” “开始执行。” 大量的数据以加密的方式通过身体源源不断的传输到脑内交由乐苏姚进行处理,随着读取的进行,灵体的身体越来越小。我必须十分小心的控制力度防止它逃脱或被掐死。 “读取完成。”乐苏姚以极快的速度便完成了破译与转译,灵体所蕴含的所有信息都一览无余。 “它们诞生于收割者,但被先驱者给转化成了灵体。” “它们果然联手了。”我走到盔甲旁边将它重新穿在身上。“乐苏姚,侵入真理永存号。向所有星域发出警告广播,我们已经来不及将灾难扼杀在摇篮里,那么就打好后手。” “是否要同时广播收割者当前坐标?” “全部公开。” “了解,开始执行指令。” 盔甲识别到身上死者国度的能量,指示灯散发出冰冷的蓝色光芒。那个庞然大物又冲了回来,在离我数米前的地方停了下来。 “喂!”我朝它喊了一声,一旁的顾萱颐紧忙拍我示意我别出声。 我径直走向那个怪物,它挥起砂锅大的拳头打向我,盔甲吸收了动能并进行了转换。我一脚踢在它的腰上,它被整个击飞并砸碎了身后的墙壁。 我拿出之前的大刀,整个房间的温度陡然上升了好几度,橙色的火焰在刀锋上咆哮着随后消散,幽蓝色的火焰伴随着悲鸣声重新覆盖刀身。 “你们趁现在撤回真理永存号,我处理完它们后与你们会合。”我提刀冲向怪物,大刀十分轻松的切开了怪物的身体,幽蓝色的火焰将它残余的身体焚烧殆尽。 “警告,检测到上个轮回的残留文明。”乐苏姚的声音在脑内响起。“检测到大量大规模毁灭性武器靠近。” “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将大刀扔向角落里伺机而动的灵体身上,打了一个响指,刀身上原本装饰用的球体亮起了光芒,进入了自主行动模式。悬浮在我身边随时准备攻击一切被乐苏姚标记为敌人的物体。 “乐苏姚,现在还能获得多少源自世纪系统的支持。” “主系统运转率70%,目前可调用空间相关模块,时间支撑模组丢失。” “那足够了。”我唤出系统的控制面板,扫描波以我为中心扩散出去,数百枚核弹被标记出来,它们的目标十有八九是我。 “能定位到发射源吗?” “正在尝试。” “先转移出去。”利用系统的支援将自己传送到了地表。现在系统运转不是足够稳定,每次都需要大量的精力来引导能量。 轨道上的真理永存号在不停的开火,大量核弹被提前引爆,热量与电子脉冲冲击在真理永存号的护盾上。真理永存号仿佛被彩虹包裹一般,热量随后也传导至地面。 我在空中看着漫天的爆炸,热量与狂风将整个设施的地表建筑彻底熔化,盔甲也响起了过热警报。 “警告,侦测到未知来源的系统入侵。第一世界已进入整备状态,安保协议启动。”乐苏姚有条不紊的播报着。“位于世界中心的伊甸出现高能预警。警告,侦测到维护者第一顺位心理曲线崩塌,系统识别代码被篡改。” 无数的错误和警告与核弹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我看着那些突破了大气层的导弹。我将右手拇指抵在心脏处,这里是神话核心在这副躯体投影的位置。神话核心被紧急激活,菱形的重组机在左臂具象化,背后展开6对半透明的翅膀。 我将重组机拆了下来,扔到空中,翅膀将其贯穿后展开。重组机随着翅膀的展开形成了多个圆环,每个圆环相互朝反方向旋转。 “万象!”所有圆环瞬间组合在一起。“重生!”白色的光芒从我的身前朝四周散去,所触碰到的所有物体都被拆解成了基本粒子,无论是爆炸还是在空中袭来的核弹在这个瞬间都被彻底拆散,它们化作了单纯的电磁波信号,那是它们曾经模样的最后底片。 东方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张大着嘴巴,下巴已经达到了接近脱臼的程度。“这简直是天灾。” “不,这是万物的重生。”周围被重组机打散的物质随着右手握紧的动作凝聚在了一起,我将凝聚起来的物质朝四周播撒出去,它们在落地后变成了一整片森林,草木都在飞速的成长。 眼前的危机暂时解除,我收回了重组机,神话核心的能量也停止了传送。我回到地面大口喘着气,在这种状态下使用神话核心对身体的负担还是太大了,纳米机器人携带着原生粒子修复着身体的损伤与器官的内出血。 “警告!侦测到第十三位维护者!” “第十三人?!” 周围原本寂静的森林突然涌出了大量的白色自动守卫,它们本应该守护世界中心被隐藏的超构造体,如今却远离了本该保护的东西。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其中一只张开嘴巴露出内部的内藏武器朝我扑了过来将我扑倒在地,我用胳膊抵在它的脖子处,它疯狂的扭动着身体,我只能努力的偏转它攻击的方向以至于不被它爆头。 它攻击的地方都形成了一个深洞,此时我的身体完成了修复,更多的原生粒子调用至手心具象化出针对自动守卫的专用武器“超重粒子手枪”。 随着嗡的一声,在我身上的自动守卫胸口被来了个洞。我将停止运行的自动守卫扔到一边。 “乐苏姚,紧急调取系统状态。” “第一宇宙属性变更,编号变为第十三世界,被系统识别为非法入侵,已经启动世界内免疫系统进行自我销毁。” “不愧是先驱者,动作真快,干净利落。启明号状态。” “待机中。” “位置。” “位于真理永存号停机坪,要我将它发射过来吗?” “发射,我们要去会会先驱者。” “了解,正在夺取真理永存号控制权,启明号启动,正在调往第三发射平台,机体自检完成,等待驾驶员语音识别指令。” “启明号,出发。” “已确认驾驶员语音授权,正在远程控制。” 一个光点划过天空朝我飞了过来,启明号悬停在了森林上空。 初见香兰 /真理永存号/ 人工智能突然出现在姜良面前。“舰长!侦测到不明来源入侵,正在夺取真理永存号的控制权!目标已通过拟似入口正在入侵主机!” “报告!我们捕获的机体自己启动了!它正在朝第三发射平台前进!我们阻挡不了!所有系统被复写了!” 姜良紧皱眉头看向ai。“敌人获取了多少控制权?” “仅仅是。机体出击权限。”人工智能表现出了疑惑的表情“入侵者不见了,各系统恢复了正常。如此大阵仗仅仅是为了发射一台机体?” “追踪器信号怎么样?” “持续传输信号中,目前该目标已抵达下方行星。” 我坐在启明号的驾驶舱内,机体却没有行动起来。东方的思想在干扰着神经链接。 “我求你,先去一趟安宜星,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你正在找的东西以及它的坐标!” 灵海中的东方跪在我的身前,不断地恳求着,我知道他想要去救他的女儿,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每耽误一分钟都会有数千万人死去。 我正要转身离开,东方直接磕了个头用近乎哭腔喊道“求求你了!” 我挠了挠头,回过身走到他身前一把拉了起来。“仅此一次!” “仅此一次!”东方露出了笑脸。 回到现实的我重新握了握控制杆,启明号有了反应,东方不再干涉神经链接。 “说吧,去哪。” “安宜星,嘉兴市。” 我打开身后的柜子取出里面的原生粒子注射器,针头刺入脖颈所有粒子推入体内。再次刺激心脏调用神话核心,从本体传来的能量连同启明号的样子也发生了变化,整个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随着一道闪电闪过,身前的空间被撕开了一道裂隙。我驾驶着启明号一头扎进裂隙当中,裂隙中充满了暴乱的能量,能量如同暴风一样冲击着启明号。 “这是哪?” “亚空间通道。”我迅速拉起控制器启明号向上机动避开了迎面袭来的闪电。即便是将自身的代码覆盖在启明号上,亚空间通道的能量依旧无法完全控制,那些四处暴走的能量随时都能将我撕成碎片。 “亚空间风暴过度严重了,系统可能受到了十分严重的攻击。” “现在只能祈祷天父能为我们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 启明号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出口,我将启明号加速到满速直接冲了出去。安宜星此刻到处都蔓延着大火,数量众多的白色自动守卫正在下方屠杀的同时所过之处都被分解,数据化。 “你女儿的特征。” “长发,身高156,血型o型。” “名字!” “东方钰凝!” 乐苏姚飞速的入侵到了整个星球的防御网络,调动全部的电子设备来查找东方钰凝。 我驾驶着启明号加入到了地方武装反击自动守卫的战斗中,除了中央显示器其余的都被乐苏姚调用。 “找到了!” 一张地图展开在侧面显示器,同时附带了实时监控。 “做的好。” 启明号一边倒飞一边开火,我打开舱门。“乐苏姚机体就交给你了!”说罢便纵身跃下,在建筑废墟的斜面上快速向下滑行。 头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我抬头看去,成群的自动守卫正在不断地涌出。我抽出手枪朝头顶射击,与此同时一个女子手持青色唐刀顺着玻璃墙体冲了上去。我见状直接跃向下方的缺口,东方钰凝的坐标还在当前楼层下方。 我走到电梯井,强行扒开了电梯门。上下打量了一下,钢缆还在,箱体不知所踪。我拽了拽钢缆,还算结实,纵身跃下利用钢缆控制下降的速率,很快便到了东方钰凝所在的楼层。 我扒在电梯门上方的突起上,奋力踢开了电梯门,整个人荡入楼内,抽出手枪四处查看,并没有发现自动守卫的踪影。我快速的朝坐标地点跑去,打开屋门看到东方钰凝蜷缩在角落里,身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墙灰。 我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她本能的蜷缩了一下,再确认自己没有受到伤害后抬起头看到我的瞬间眼泪就像决堤的大坝一样涌了出来。 “爸爸!同学们都!啊!” 我有些不知所措,干脆先将身体交由东方。 “没事了,没事了,爸爸在这。爸爸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找妈妈。” “诶?我可没同意再走一趟弯路啊!”我抱怨道。 东方钰凝突然不哭了,她在努力的捂着自己的嘴惊恐的看着我身后。我迅速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转身瞄准,一个落单的自动守卫。 我在它即将扑到东方钰凝的同时一枪贯穿了它的头颅,一把拉起东方钰凝背在背上行动起来。越来越多的自动守卫打碎了玻璃冲了进来,它们有的冲了过来,有的则在远处放着冷枪。 我一枪解决掉最近的自动守卫,抬起自动守卫的尸体当作盾牌快速朝窗户突袭,尸体仅当下了敌人一发攻击便断成两截,我将剩下的一半砸向远程守卫。 朝玻璃连开数枪后纵身跳出建筑,启明号十分及时的出现在了下方。我将东方钰凝放在驾驶席上。“在这等我一下。”我再次跳了出去,之前的那个女人让我很好奇。落地后我将手枪转移到左手,右手换出大刀朝一开始的斜面上进发。 自动守卫从我身边跑过,似乎对我没有兴趣。我奋力掷出大刀贯穿了数个自动守卫,朝它们涌向的方向跑去,路过自动守卫的尸体顺带将大刀拔了出来,将蓝色的液体从刀刃上甩出去。液体触碰到的玻璃被腐蚀,升起一缕白烟。 我看到了远处正在与守卫们战斗的少女,青蓝色的刀刃在不断地飞舞,气刃与守卫的残肢断臂不断地飞舞着。 一只在暗中潜伏的守卫猛地跃出阴影咬向少女,一柄大刀贯穿了它的头颅,我以闪电般的速度到达守卫身前握紧刀柄一脚踢开守卫。 我与少女一前一后一同抵挡这自动守卫的攻击,两个人有种超越常理的默契,刀光剑影交错宛如一场由鲜血与残肢共同谱写出来的华丽乐章。 随着最后一个守卫的倒下,我拔出插在它身上的武器,看向那名女子,还算苗条的身材,银白色的头发。我看着她的瞳孔,系统给出扫描信息“最高安全级别保护者。” 对方也在扫描我,表情从凝重变成了诧异与不解随后变成了充满了敌意的表情,唐刀的刀尖指向我“你是谁?” “系统管理者。” “不,你不是!” 我一把握住了刀刃,拉近了我们的距离,脸颊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热气,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眼睛,以极快的速度读取她的全部资料与记忆。 她的脸突然红了,想要抽动唐刀,无论她怎么用力唐刀都一动不动仿佛拥有了自我意识在保护我不被它所伤害。 等读取结束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们离得有些过于近了,紧忙松开了握着唐刀的手,原本半悬在空中的少女突然失去着力点便朝地面摔去。身体的反应快过了思考的速度,我一把抱住了她。 她恼羞成怒,举起唐刀就要刺过来,刀尖在还有几毫米的位置停了下来,无论多用力都无法继续前进分毫。 我透过脚下的玻璃看到里面有一个守卫张开嘴巴准备攻击,直接将少女公主抱了起来向后跃起,光束将我们之前所在的地方击穿。由于本身处在斜坡之上,这一跃的起跳有多完美,落地就有多狼狈。我在马上失去平衡的时候调整了体态,让自己在下面,右手同时护住了她得头,盔甲一边滑行一边摧毁着那些玻璃。 “乐苏姚,启明号!” “了解!” 很快我们就滑行到了大楼的边缘,纵身一跃。在夕阳下,男人抱着少女在数百米的高空飞跃,身后是无数散射阳光的玻璃碎片。如同白骑士的启明号将二人接住后消失在了光芒中。 大地已经被自动守卫转化了大部分,地面满目疮痍,文明与这颗星球存在得痕迹正在逐渐得被抹去。我站在启明号的手掌上,启明号在以巡航速度飞行在星球表面。回头看向少女,阳光以刚好的角度照在她的脸上十分惹人,给人一种想要去呵护的冲动。 她在启明号手掌的凹槽中缩成一团,轻咬着樱桃般的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我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我是系统管理者兼维护者,代号12。我明白你的诧异,本该由普罗米修斯来管理,但现在由我全权负责。” 她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又紧紧闭上。“香兰。” “嗯?” “香兰,科技世界保护者。”她依旧将自己抱成一团。 乐苏姚的声音在脑内响起。“探测到香兰小姐有些,胆怯。” “这里很安全,我不会伤害你。”我依旧保持着伸出的手。 “我知道。” 乐苏姚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降低了启明号的速度的同时下降了一些高度。 一个保护者居然恐高? 随着高度的下降,香兰睁开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看着我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递出自己的手,我将她拉了起来。启明号的驾驶舱打开,我带她来到了驾驶舱内部。这颗星球的任务结束了,本就不大的驾驶舱此时却挤进来了三个人。 东方钰凝直直的看着香兰。“大姐姐好好看啊。爸爸,她是谁呀。” “这是你的孩子?”香兰看向我。 “钰凝,我不是你的父亲,不,我不全是,我正在与你的父亲共用一具身体。” “钰凝不明白。不过,爸爸来救东方钰凝,钰凝很开心,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 东方的女儿在角落里蹲坐着,小小的,眼泪时不时低落。 香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东方钰凝。她走到东方钰凝的身边抱了起来,给她擦去眼泪。 东方逾在灵海中看着这一切,不停的像我道谢。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香兰看向我。 “去往中央大厅,首先要先停下自动守卫,然后再去处理收割者。” “这孩子呢?”香兰温柔的抚摸着东方钰凝。 “我们带着太危险了。先交给她妈妈吧。”我按下驾驶舱右侧的按钮,一个巨大的星图展开。我来到灵海之中。“东方逾,你能联系到顾萱颐吗?” “应该可以,我们有紧急通讯权限。谢谢你。” “好了,再说就烦了。你来联系顾萱颐。” 我将自己的意识潜在灵海之中,身体交由东方控制。他熟练的打开通讯频道开始尝试联系顾萱颐。 香兰看着东方逾露出惊讶的表情。“原来真有两个灵魂啊。” “香兰小姐你好。” “你们说话的声音和习惯差距真大。” 东方逾没再回答只是一笑而过,他不想因为自己说错话或者做错事而被我所厌烦。再进行多次尝试之后依旧未能联络上顾萱颐,他挠了挠头一遍又一遍的检查。 我一拍脑门。“淦。”我占用了另一半身体,东方逾很是诧异,他紧张的心情毫无保留的传达到了我。 “乐苏姚,通讯模式切换到世界广播,建立通讯后开启点对点加密模式。” “正在转换,机体将在2秒后切换通讯模块。” “忘了这事,之前为了隐秘行踪关闭了全部的通讯模组。”说罢我就又回到了灵海中。 不一会儿东方逾来到了灵海“弄好了,已经联系到了顾萱颐。” “你不多陪陪你女儿?没关系的。” “不了,这样就行了。” 我重新控制身体,一个导航点已经在星图上标记了出来。 泰坦级收割者 我睁开眼睛,看着靠在自己怀中的钰凝和香兰。几个小时前进入了跃迁空间,虽然我与香兰不需要吃东西也不会觉得饿,钰凝毕竟还是个人类孩子。 原生粒子变成的食物她很认真的吃完,也不知道是否和她口味只是笑着看着我,一旁的香兰也嘴馋吃了几口。 我查看周围的景象,我们依旧在跃迁空间中,这段时间倒成了我难得的休息时光。 我伸出手拉了一下控制杆略微放慢了一点速度,香兰揉了揉眼睛。 “抱歉,打扰到你了?” “没有。”她懒散的说着,像一只小猫一样。 “继续睡吧,有我呢。” 启明号在这期间也进行了一波升级,火力与探测器都得到了全面升级。 我仔细的查阅各项新功能的数据与说明并将它们牢记在心,随着一阵震动,启明号来到了汇合星系的外围。 真理永存号在不远处,启明号遭受到火控雷达照射。机体响起警报惊醒了钰凝和香兰,高能光束与机体擦肩而过。由于启明号的升级导致真理永存号数据库中未能找到所匹配的信息,自动防御武器最先进行了自卫反击。 “抱紧了!”我拉动控制杆,机体再一边靠近真理永存号一边坐着复杂机动,巨大的g力使得钰凝脸色不是很好,时常伴随着痛苦的声音。“乐苏姚,强制关停真理永存号自动防卫机制!” “正在努力侵入,目标更换了内部防御网络,正在加大系统攻击力度!” “通讯呢?” “不行,当前空域存在大量干扰信号!”乐苏姚的身影出现在了左侧的控制台上,全身的数据流都变成了红色。“大量世纪系统错误警告,影响视线内所有通讯手段。我们正在被系统攻击。” 香兰扶着座位看着远处的真理永存号。“让我突击过去吧。” “不行太危险了!而且你当前也不是太空作战的装备!”由于分心一枚导弹击中了启明号的左腿。 香兰重新扎好自己的马尾,拿起唐刀站在驾驶舱的门前。“你帮了我,现在轮到我帮你了。开门吧。” 我看着香兰,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坚定。“钰凝,过来。”我抱紧了钰凝。“香兰,五运昌隆。” “香兰小姐,这是真理永存号的构造图,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前往舰桥的所在地,尽可能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香兰的右眼闪烁了几下。“我尽力,谢谢。” 香兰蹲下身子做好了准备,我在躲过攻击后打开了驾驶舱门,驾驶舱瞬间失压,香兰借着这股力量纵身一跃朝真理永存号跳去。 我关闭了驾驶舱舱门为了掩护香兰,驾驶着启明号朝另一侧机动。左边单独调用出了一个窗口来查看香兰的状态,她单兵突入进入了真理永存号之内。 “已完成真理永存号入侵,奇怪。”乐苏姚盘坐在控制台上。“无法关闭自动守卫,需要人工操作。” “只能靠香兰小姐了。” 香兰用唐刀在真理永存号的装甲上开了个口子,进入到了内部,身为保护者的她轻而易举的侵入了周围的对人自动防御炮塔。 “苏姚,协助香兰。” “不行依旧存在干扰。” “该死!我就说不跑这个弯路。” 随着启明号与真理永存号的距离越来越近,自动防卫机制启动的火力系统越来越多,漫天的炮火足够夷平小行星。 完成了启明号左腿的修理,乐苏姚将自己一部分进程添加到研究防御模块当中。攻击太密集了,仅仅维持不被击中就占用了我全部的精力和注意力。相比于防守,我还是更喜欢攻击。 “真他娘的窝囊!” “侦测到空间异变,泰坦级收割者信号靠近中!” “他们怎么不直接用枪抵在我的头上。” “有什么好主意?” “启动启明号所有火控系统,优先击落收割者,趁我们都还活着。” 红光一闪,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全身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在爬。深红色的光束直朝我射来,我在最后一刻意识战胜了恐惧,拉动了机体控制杆。虽然避免了被直击,但机体头部与右侧肩膀被彻底熔毁。 “这就是文明的收割者吗?” “没错,完全使用了世纪系统的技术与科技,为的就是高效且快速的收割文明与生命。” “乐苏姚,修复机体损伤,原生炉全功率运转,要认真的打一架了。” “了解。” 我控制启明号的左手拿起原本右手上的麦格农步枪,朝收割者突击。麦格农步枪的攻击轰在收割者的屏障上,这不是我第一次对战收割者,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乐苏姚,把步枪功率调整到最大,同时射出全部浮游炮!” 三十枚浮游炮兵分两路,一面旋转一面绕向收割者的后方。由于体积太小,很容易被当成宇宙中的尘埃,收割者并没有做出攻击浮游炮的动作。浮游炮以短间隔喷射动作渐渐地缠住收割者。 我极速靠近收割者,完全没有减速的想法,左手的麦格农步枪再次瞄准了收割者,就在麦格农枪口发出光芒的同时,乐苏姚联动浮游炮一同进行攻击。浮游炮只配备了储存原生粒子的罐子,本身续航与威力都因此受到了限制,但此时足够将收割者的背部击穿。 收割者的护盾闪烁了一下便消失了,它们的护盾虽然以强劲著称,但包裹的范围却十分有限。数十枚导弹从收割者的身体射了出来朝我攻击,每枚导弹都是子母弹,靠近的瞬间散开来无数的小型导弹向启明号袭来。 乐苏姚将子进程刚刚完成的研究直接写入到了启明号的原生炉中,原生粒子在周围形成了一个球形,将启明号包裹起来。 爆炸此起彼伏,驾驶舱内被火光照亮如同白昼。收割者似乎已经预料到会被我所闪过,导弹是障眼法,此时它已经冲到了我的上方。 它们已经经过无数日月与战争的洗礼,身体的每个部分都纯碎为了杀戮而设计与自我进化。接下来它们仿佛要证明自己比启明号更加具有战斗力,释放了超强能量的emp。 这种能量干扰直接使得启明号的系统进入瘫痪,乐苏姚与启明号的链接也同时断开。巨大的声响从机体的四面八方传来,它在锤击启明号。 无论我怎么拉动控制杆启明号都无动于衷,位于驾驶舱后侧的原生炉陷入了停机状态,需要外力来重新激活。 “乐苏姚,原生炉状态。” “构造相对完整,可以通过神化核心来强制激发。” “没办法了。”我再一次连通了神化核心。 被泰坦级收割者缠绕的启明号再次运转了起来,之前包围收割者的浮游炮也飞了回来。 操作系统刚刚启动,警报声就在不停的响,机体关节正在承受接近崩坏的压力。我感觉手中的控制杆有数吨重,机体处在崩溃的边缘。 浮游炮能迅速对那些不可名状的机械触手进行切割,光束轰击在上面的效果微乎其微,它们反而加大了出力。 “乐苏姚,切断右臂!” “啊?” “照我说的做!” 轰!乐苏姚引导原生粒子在右臂的储存器里发生了爆炸,我看准时机猛推控制杆利用仅有的空隙逃了出来。 还未等我离开收割者多少距离,其下方红色的攻击模组便发出光芒。 乐苏姚紧急召回所有的浮游炮,在攻击马上到来的时候,所有浮游炮在机体前方不远处构建了一道激光屏障,虽然它们仅仅坚持了1秒,但足够启明号逃出它的攻击范围。 “所有浮游炮损失,机体内工厂正在重新建造,浮游武器控制系统将在25分钟后准备就绪。” 我一边驾驶启明号躲避远程攻击一边快速的翻阅着武器库,眼睛余光发现右下角又出现了一个折跃空间,另一艘真理永存号从中显现。 “两艘?!”我心中一惊。“不好!香兰小姐有危险!” 新出现的真理永存号到达这里后,姜良看着眼前的战斗,一台姑且还能辨认出来的启明号正在和一台全身漆黑发着红光不可名状的机械体交火,另一侧是一艘与自己舰船几乎一致的战舰。“全体第一战斗配置!先帮东方把那个玩意干掉!” 麦格农步枪被泰坦收割者的光束击中,连同启明号的左臂一同发生了殉爆。无数的小型机器人从收割者的下方被发射出来,它们朝破损的启明号冲来。撞击警报与攻击预警不停的发出声响,即便机体直接由神话核心强化,修复进度也十分的缓慢。 “导弹靠近!”乐苏姚标记出了所有的导弹。 “难道就没有什么好消息吗?” 钰凝握了握我的手。“爸爸,钰凝害怕,钰凝会死吗?” “就算你问我。”我将自己的脸藏到头盔里,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握紧了钰凝的手。 导弹在机体两侧呼啸而过直击收割者,一个通讯请求出现在正前方的显示器上。 “乐苏姚,通讯恢复了?” “刚刚搞定,不是系统出现的问题,泰坦级收割者的能量场干扰造成的假象,目前恢复了全波段通讯。” “接进来。” “东方!”姜良的脸占据了半个驾驶舱。 我没有回答。 “鬼正在前往你所在的位置,接下来按照接引登舰。”姜良看我还没有回应,叹了口气。“兄弟,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别死啊!姜良,通话完毕。” 冥河出现在了机体前方,四面盾牌全部击中在背部朝向收割者,鬼小心的操控着冥河朝我靠近。 我打开头盔看向钰凝。“小姑娘,听好,接下来你要跳到对面的机体里面,不要害怕,他是你父亲的朋友,他会送你到你妈妈身边的。” “那爸爸呢?还有香兰小姐。” “我回去救她的。”我拿出原生粒子注射器,针头停在钰凝纤细的胳膊上。“你害怕吗?” “钰凝不怕!”说完她便闭上了眼睛,把头扭到一边紧皱眉头。 我快速的将注射器刺入她的皮肤并将粒子全部注入,荧光色的粒子在她的血管中快速流遍全身对她的身体。剧烈的疼痛使得钰凝整个人长大了嘴巴,脸色有些发白,不停的颤抖着,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悬浮在驾驶舱内。手紧紧握着,指甲都已经嵌入到了皮肤中。 突然钰凝整个人像死掉一样一动不动,双眼也失去了光芒。东方在内心十分的焦急,但是他相信我不会害钰凝,但依旧十分的紧张。 “哈。”钰凝猛吸一口气,全身再次恢复了血色,瞳孔变得与我一样发出光芒。 “钰凝,挺好,我现在教你如何掩藏自己。你的眼睛与其他人不同,这是为了保护你,切记不可跟任何人提及你无法处理的异常,尽可能地远离那些威胁。” “嗯。”她很轻易的就明白了我所要描述的东西,现在的世界对于她来说是全新的存在,她可以轻易的看到波动的空间,和能量本身的流动与走向。 “闭上眼睛。感受空间的波动,然后想象在自己的眼睛与眼皮之间构建出了一个很薄很薄的屏蔽层。不用去细想屏蔽层的构造,仅思考有它就行。” 钰凝紧皱眉头,不一会儿便恢复了常态。 “睁开眼睛吧。” 钰凝睁开双眼,她的眼睛不再放出光芒。 “很好,你很聪明,等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只需要思考将屏蔽层去掉就好。” “嗯,钰凝记住了。” “真棒!”我摸了摸她的头,拿出乐苏姚在升级启明号时以防不时之需所制作的盔甲给钰凝穿上,启动了头盔并检查了密闭性。 我用我的头盔抵在她的头盔上说到。“去找你的妈妈,不到万不得已。” “不要暴露自己。” “对。”我重新坐好,推动了控制杆,原本携带着启明号的冥河停了下来。它的推力远小于启明号。 “东方,怎么了?”鬼通过机体本身的接触进行通讯。 “打开你的驾驶舱。”我不等他做出回应便打开了我的驾驶舱门,我拉着钰凝站在舱口。 “你要干什么。”他也打开了舱门,现在两台机体停在宇宙中,如同一枚固定靶。 我蹲下身子举起钰凝朝鬼退去,重新回到座位启动了启明号,看到鬼将钰凝带入机体内便拉动控制杆飞速后退。冥河原本抓着我的双手开始逐渐达到承受极限,鬼只好松开了双手。 我在后退一段距离后,朝另一艘真理永存号飞去。 孪生 香兰在这艘战舰里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她按照乐苏姚给出的图纸飞速朝舰桥前进,整条路上只有零星的自动炮台在阻挠她,但都被她一一斩成两段。短暂的环顾四周后确认没有其他威胁后,香兰收起自己的唐刀准备朝乐苏姚给出的坐标点前进。一个异常读数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雷达上,那是来自系统的另一个守护者信号。数千万年间一直独立行动的她首次发现其他守护者信号,好奇心驱使她穿过那些错综复杂的通道朝信号源前进。 我驾驶启明号冲向香兰所在的真理永存号,根据之前所收集到的数据,似乎对方的防御系统只对大型机体有反应,启明号的修复进程也完成了工作。 我打开舱门来到启明号手上,乐苏姚操控机体在枪林弹雨中穿行,在足够靠近的时候像投石一样将我扔了出去,启明号极速后退。 我开启了盔甲的推进系统,借助抛掷的初速度进一步加速。一枚猎手型追踪导弹出现在航道上。相对速度太快了,即便全力调整航道,导弹依旧与我擦肩而过,尾翼与盔甲摩擦出大量火花,导弹尾部的火焰使盔甲进入了过热状态,接下来只能靠惯性前进了。 好在距离不远,我启动左臂的重组机在舰体上切割出了一个圆形,侧过身子撞了进去。这个舱室并没有加压,氧气含量极低。 “那里,将我接入这艘舰船的内置网络。” 我启动盔甲的磁力靴,吸附在舱室的地面朝最近的控制台走去。将手放在控制台上方,乐苏姚将一部分的自己复制到了战舰当中。 “让我们看看有什么可以操作的东西,正在重新启动舰船的重力生成器。” “重力系统已恢复,部分系统上限,正在启动系统检查。”舰载广播通过固体传到到了盔甲中,听的不是十分清晰。“侦测到第三,第十五区域出现泄压,请相关人员尽快撤离到安全区域,距离封锁泄压区还有60秒。” “那边,拉下控制闸打开舱门。” 我走到门前以前砸碎了紧急制动外层的玻璃,一边顺时针旋转一边向外拔出。大量的气体从门缝中喷出。 “小心!” 一个巨大的箱体朝我飞来,我条件反射的向后下腰躲了过去。 “奇怪,传感器只传送回两个生物信号,但这艘船却没有处于失压状态。”乐苏姚在我头盔内部展示出整艘舰船的扫描信息,绿色的菱形体是我的位置,另一个黄色的活动信号在距离我数个舱室的位置。 “启动动态雷达。” “已启动。” 我穿过当前舱室后关闭了身后的大门,盔甲中显示这里含有正常比例的空气成分,两侧的地面有这不同程度的冰块。 “规划到香兰位置的最短路线。” “完成,跟随灯光引导。” 乐苏姚打开了必经之路的灯光,一名士兵的尸体手里握着枪,手指还放在扳机上。我凑到尸体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他的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不是最近才死亡的。头盔还有胸甲有数个弹孔,我摘下他的头盔仔细查看单孔。 “看起来像动能武器造成的损伤。” 我将头盔转了个方向,看到了侧面的七只眼睛标志,他隶属于刺杀天父刺客的部队。 “奇怪,侦测到活动信号,但生物探测器没有响应。” 我拿走尸体手中的步枪,拆下弹夹确认弹种与载弹量后重新装填上去,打开保险拉动枪栓查看枪械状态。雷达上红色的光点快速的袭来,越来越近。 我举起步枪却什么都没发现,雷达显示我们已经很近了,下一秒几乎重叠在了一起。我朝天花板看去的同时也举起了枪,一张狰狞的脸倒挂在一具崎岖的身体上,头颅与身体只有一丝皮肤相连仿佛随时都要掉落一样。 手中的步枪喷出火舌,子弹呼啸着贯穿了它的身体。身中数枪的怪物坠落在地面,一只如同蜈蚣一样的生物从残余的躯体中钻了出来,朝旁边的尸体飞速爬去。 它非常轻易的切开了尸体身上的护甲,钻到了后背,占据了尸体的脊椎位置。尸体已人类不可能做到的动作站了起来朝我发起猛扑,我架开它的同时绕到背后一把将虫子薅了出来。 它扭动着每一个关节,每个尖爪都在不停的挥舞,下半身已经缠绕在了我的小臂上,盔甲的护盾发出滋滋的声音。我用力将它的身子挤爆,绿色的体液像鼻涕一样从手中滑落,残余部分的肢体被我扯了下去,它已经刺穿了盔甲深入到了皮肤里。 “探测到神经毒素,正在制作血清。” 盔甲背部展开多个类似注射器样式的装置,血清直接注入。 随着注入,头晕的感觉只存在了一瞬就消失了。 “不能浪费。”我启动了重组机将尸体全都转换成了装满子弹的弹夹,盔甲内部的原生粒子储存并不多必须省着点用,替换下来的空弹夹被分解后储存在重组机临时空间内。 整备完毕后再次上路,在通道中快速奔跑,跑动的声音在舰内传来回响。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防御部队,到处都是被砍成废铁勉强还能分辨出来是武器的残骸。随着残骸变多,我与香兰的距离越来越近。 下一个舱门在我还没有跑到跟前时自动打开了,香兰从中跑了出来,看到我直接拔刀砍了过来。我侧身躲过一劫,她却立刻发动追击继续朝我发起猛烈的攻击。 “香兰!你在干什么!” “去死吧傀儡!” “傀儡?你在说什么!” 唐刀在马上击中我的时候停住了,香兰双手紧握刀柄双腿不断地用力想要推动唐刀贯穿那道无形的壁障,整个金属地面都被她蹬的卷了起来,依旧未能前进分毫。 “有什么办法不伤害她吗?” “比如突然的巨大声响?” 我朝她面前猛地一拍手,她仿佛从一种魔怔的状态惊醒一般,但依旧保持着前刺的状态。她看着无法前进的刀身突然释然了,整个人状态松懈了下来向地面瘫倒,我紧忙一把拉住她。 “发生什么了?” “我以为又遇到扮成你的傀儡了。” “探测到香兰小姐背部收到贯穿伤,我们缺乏必要的保护者数据无法进行现场医治。”乐苏姚的声音并没有从内置音响传出,她似乎故意说给香兰听。 “我没问题,只是有点累。” “原生粒子也不能修复吗?” “不能,她们的身体构造特殊,原生粒子会起反作用。” 我架起香兰,朝来的方向走去。“这里既然还原了整个真理永存号的全部,那一定有医疗室,总会有办法。” 没用多长的时间我们就来到了医疗室内,乐苏姚启动这里的系统。 “医疗系统已上线,正在进行系统自检。警告,能源供应不足,系统运转率低于2%,被动能源启动失败。”舰载语音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医疗室内。 “稍等我一下。”我将香兰扶到病床边,便转身朝乐苏姚标记出来的维修点走去。 我拆下金属挡板,里面的线路乱成一团,随便一碰就有大量的火星落下。“这是哪位大神布的线。” “哪里,最粗的那根红线和一旁的灰色线。” 我在乐苏姚的指挥下重新将能量导入到医疗室,整个过程仿佛在解谜一样。 等我重新回到医疗室的时候,一个人现在香兰的身前手里拿着注射器。 “快攻击!” 乐苏姚话音刚落我便举枪一枪击碎了注射器,第二枪射向不明人员的头部,他被打一个踉跄。 见他离香兰有段距离后,不再点射迅速清空了一个弹夹。我并不准备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第二个弹夹迅速装填,清空。 在挨了近百发子弹后他瘫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更换上新的弹夹来到香兰身边。将步枪吸附在后背,拔出手枪走到不明人员的跟前。随着忽闪的灯光,那个人竟然与东方长得一模一样。 他身上的弹孔处伸出了许多血管在空中挥舞,如同蛇一般扭动着身姿。我举起枪瞄准他的头部,咔嚓一声,手枪的形态发生变化,粒子不断地朝枪口聚集。 光芒闪过,只剩下一地的骨灰,随着空间的空气循环彻底消散。 “这就是香兰一开始攻击我的原因吧。” “这里很奇怪,这艘船似乎有生命一般,它在模仿。” “模仿?” “嗯,它在模仿你,也同时在模仿我。”乐苏姚的声音略带颤抖。“我的子程序已经失去联系,我不知道它刚刚做了什么,这艘船在尝试入侵我的神经网络。” “看来,又有新的玩家来到了牌桌上。” 我走到香兰身前,她似乎已经被注射了一些不明物质,我抿起一旁被击碎针管残留的物质,乐苏姚开启了盔甲的高频扫描。 “嗯,有意思。静置信号的实体化,还有。哦,糟了。”乐苏姚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了。“快,启动医疗系统,我们要赶制出来解药。” “她中毒了?”我手动启动医疗机械的同时将原生粒子提取到了手上。 “将我转入医疗操作系统。” “你确定这安全吗?” “相信我。” 我将手放在控制面板上,无数的电流连接我与控制面板,随着乐苏姚的转移,整个医疗室灯光全部打开。各种仪器启动的声音一个接一个的响起来。 “探测到入侵,正在标记入侵源。” 我左手取出手枪,右手握着步枪。“你专心救人,我来保护你们。” 我走出医疗室唯一的入口,通道的两侧并未发现有异常。 啪!灯光全部熄灭了。“乐苏姚,打开通道的光源。” “我们要求你放弃自由,放弃情感,放弃未来。”夹杂着各种杂音的声音拥堵了通讯频道,仿佛有无数的人在相同时间说出相同的话,他们的声音彼此重叠交缠。 “乐苏姚,怎么回事!” “你没看到我在忙吗?!难道你只会去麻烦别人吗?”乐苏姚扭曲的声音在耳朵内炸响。 通道的灯光闪烁了一下,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宓苏姚?”我举起步枪向右侧走去,打开了盔甲的探照灯。 “我不过是他们用来清除异端的工具。” 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举起手枪,什么都没有。一个巨大的血手印出现在了甲板上,有一个手印凭空出现。一股灵压像海浪般不断涌来。 “灵压?”我背上步枪,双手双持手枪瞄准血手印的位置。 啪!又一个手印,它离我越来越近了。 “妈妈!妈妈!你在哪?”孩童般的声音侵入我的大脑,视线也被扭曲。 “没有人会喜欢你!” “恶心!” “残杀同胞的恶魔!” 我用手捂着头,感觉大脑里每根神经都在跳动、抽搐。我打开头盔,用力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希望减轻痛苦。 “十二!” “我们失败了。” “毁灭了!都完了!我们,所有人,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我的脑海内回荡,女妖般的尖啸回荡在整个通道,我用力捂住双耳。 我的视线出现了些许模糊,海琳娜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我眨了眨眼睛,看到了海琳娜全装备形态的背影,她悬浮在通道内,她已不可能的角度回过头,似乎脖颈处因为超越常理的方式回头而渗出鲜血。 “呐,十二,我好害怕,我好冷啊。” 我将两把手枪组合在了一起,左手捂着头,右手举起手枪瞄准海琳娜。 “你为什么要把我扔下,扔到那片充满折磨的地方。” “我没有别的选择,希望你可以理解。对不起。”我一边如此说道一边努力瞄准。 “没关系哦,因为。”海琳娜的身影突然消失了,紧接着我的耳边再次传来她的身边仿佛她贴在耳朵上说话一样。 我立刻抬起枪朝耳边的方向扣下了扳机,有什么东西在耳边炸开,温热的液体溅射到了脸上,其中还有一部分飞到了我的嘴里,一股腥臭味顺着口腔迅速蔓延开来。我吐掉嘴中的液体,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看向一旁的尸体,它还在抽搐,失去头颅的身体试图再次站起来。 我举起枪连开数枪,将尸体彻底击碎。“海琳娜才不会像你这样。” 方舟迷雾 在击退了不明生物的伪装攻击后,我靠在门口的墙壁上等待里面完成治疗。 这艘战舰有太多的谜题,它仿佛在模仿我,似乎还知道许多连我都已经忘记的事情。一直处于世界中心的,通过世纪系统观察了无数日夜的世界,自以为足够了解自己的造物,对它的一切法则谙熟于心。这次临世,发现那些连光都无法照亮的黑暗里还有别人也在注视着我们。 突然整艘战舰开始加速,随着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这艘战舰进入了跃迁空间。就在我准备前往舰桥的时候,身后的医疗室舱门打开,香兰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套。只是这衣服的尺码不太合适,两个挺拔的山峰使得肚脐露在了外面,百褶裙也略短了一些。 香兰与我所见过的那些守护者都不太一样,其他人在没有防具遮挡的部位都是纯白色的机械体,香兰却全部都是肉体,她与正常生物从外观上来说完全一样。 短暂的审视后我依旧举起手枪抵在香兰的额头,通过直视她的眼睛来进行身份识别,随着扫描的完成,我放下手枪拉着她走回医疗舱在回收了乐苏姚后朝舰桥走去。 “你来到这边之后都发生什么了?” 香兰没有回答我,只是握紧了手。 “香兰小姐现在还没有恢复所有机能,之前的损伤十分严重,体内发现了大量攻击代码的残留,我做了目前能做到最好的处理。” “我知道了。” 来到舰桥后,这里到处都布满了血迹,战舰正在跃迁通道内前行。 “正在接入战舰系统的战斗网络。” 整个舰桥的灯被打开,所有设备都开始运转起来。 “有意思,这艘战舰存在的时间比整个第一宇宙还要早。你猜猜它叫什么?” “我上哪猜去。”我拉着香兰来到舰长席上开始查看舰载日志。 “衣钵临世。” “衣钵临世?!那不是备用系统?” “我不清楚,这艘舰船对我来说太陌生,整个数据库中对它只有短短一句话。” “什么?” “方舟。” “那就说的通了。” “嗯?” “方舟还有多久退出跃迁空间?” “按照目前状态,预计还要2小时。” 我坐在舰长席上打开了战舰的数据库,屏幕的右上角绿色的指示灯不停的闪烁着。我点开了舰长的个人储存空间,这里有数百个记录档案。 我点开了其中一个,仔细查阅了起来。 /舰长日志1/ /时间:错误/ /记录人:龙恒/ 我们成功跨越了维度壁垒,付出了远超预期的代价,我们对于时间的认知似乎被空间特性的改变而发生了扭曲。战舰核心的引擎发生了不可预期的损伤,生命维持装置维持在最低状态,李华旭正在尝试修复引擎,希望我们能赶在注入到低纬度系统崩溃前赶到。 /记录结束/ 看完第一个记录后,一些事情也逐渐清晰,我有种预感,这艘舰船所承载的事情与历史远高于目前它的威胁等级。我必须要查出它的真相,我继续查阅舰长的日志。前几十个记录全都大同小异,围绕着能源与生存,直到第68个纪录。 /舰长日志68/ /时间:该死的,今天几号了,到底什么时候了?/ /记录人:龙恒/ 我们都受够了!我们已经与指挥中心失去了联系,神经连接系统也出现了问题,战舰似乎被其他不知名的东西所感染了,它的情绪顺着神经网络在我们的脑海里翻腾。我们的舰上医生与神经网络专家对系统进行了检查,并没有发现异常,那个东西就像电子幽灵一般潜伏在我们的意识当中。或许我们正在受到世纪系统的干扰?对于这个维度来讲,它就是唯一的神,可以控制所有的一切。 李华旭成功修复了战舰的引擎系统,看来临时让他加入队伍是个正确的选择。现在整艘战舰以99.65%的光速朝原本世纪系统应在的坐标前进,现在整个宇宙暗淡无光,到处都是死寂的行星,他们都失去了恒星失去了自己的家。我们不知道还要漂流多久,希望女神的幸运依旧眷顾着我们。 /记录结束/ 方舟从跃迁空间中离开,来到了一片漆黑的宙域。 “探测到残留的恒星物质,这里。” “最初的死者。”我透过观察窗看向战舰外面,一片寂静的宇宙,一切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它想要给我们看什么?”我从舰长席走了下来站在舰桥的中心,舰桥所有的仪器与操作面板都亮了起来。 “乐苏姚?” “不是我。” 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厚重的装甲覆盖在全部的观察窗上。巨大的星图展开,星图自动运行。 “探测到空间怪异点,执行协议四,本舰将执行超距离折跃,请各机组人员进入休眠舱。重复,本舰将执行超距离折跃,请各机组成员进入休眠仓。”方舟的舰载广播从失真的扩音器中传来。 “建议让香兰小姐处于盔甲防护的状态或进入休眠仓。”乐苏姚在我的脑海内提醒着。 “为什么?她不是保护者吗?应该不会被空间辐射影响。” “按常理来说,是的。但香兰不太一样,她的身体构造十分特殊,虽然可以承受极低温度与真空环境。” “然后呢?” “她身体依旧有超过70%由有机体构成,且维持人类的特性。也就是说,她曾是一个普通的少女,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强制转化成了守护者。” 我看着一旁盯着星图的香兰,从她的面容来看也就18岁左右,回想第一次见面,或许数天前她还只是一个满怀希望的学生。“有检查过她的神经网络吗?” “检查了,已经完全转变成了守护者,而且也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我走出舰桥,背靠在舱门上,右手攥得咔咔作响。 “妈的!”我一拳在舱壁上打出一个大窟窿。我收回右手,看着自己的拳头,这就是宿命,为了摆脱控制所必须承担的痛苦。 我重新回到舰桥,盔甲自动展开停在身后,我让盔甲包裹香兰并进入自动警戒模式。或许是为了找回一丝内心的安慰,在无尽的轮回之后,连信念也变成了使命,随时间的推移只剩下了理所应当。 战舰再一次进入到了跃迁状态,各种行星与恒星从战舰的两侧飞速掠过。 “乐苏姚,知道目的地吗?” “未知,它对信息进行了某种加密,缺少关键密钥。” 方舟的行动目前对我来说依旧充满了迷雾,它的行为逻辑,它的目的,都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