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异事录》 传授 “三炁威精,总领雷兵。摄伏鬼祟,变化通灵。飞火万里,起雾驱云。上帝敕命,斩灭鬼神。急急如律令。” 男人话音刚落,空气中飘着的那张符纸‘噗’的发出细微的声音,随后在没有任何燃料的情况下燃烧出一个不小的火团。 “这就是火府邓君咒,这类咒语要意念及其强大才能发挥作用,除了这控火的咒语还有很多有意思的咒语,等我以后慢慢教你,这个你先练着。” 男人说完背着手躺在了院子内的摇椅上,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练习控火的计彦秋。 年幼的计彦秋摸不到门路,每次那符纸闪动一下后便落在了桌子上,每当符纸落下后计彦秋都会气鼓鼓的转头看向坐在摇椅上的男人。 “来,我给你讲点有趣的事情,这个等你想通了自然就简单了。” 男人闭着眼不再理会计彦秋,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我们血灵族虽然被人叫做血灵族可我们是不喝人血的,那是非常肮脏的东西。” “那我们为什么还被叫血灵族呢?”那道稚嫩的声音问着。 “还不是因为我们在吃人亡灵的时候被撞见了,估计也是场面极度血腥吧?这便传出了我们血灵族这个名字。不过这人的灵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新生儿的最为纯洁,其次是寿终正寝,再次为被超度过的灵魂,最后为冤死需超度的。”那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很是搞笑。 “怨气特别大的不食。横死不食。这些灵尝尝被称为恶灵,是邪物。 血灵族是以人的形态来到这世间,不像其他家族。我们灵质守恒,每死掉一个便会生出来一个,但均由人所生出来,我们血灵族是不会生育。可孩子生下来又与常人有所不同,具体怎么不同也是有差异的,因此经常会被遗弃。” “那我们怎么找到自己的族人呢?”那道稚嫩的声音又问道。 “在族人危难的时候离他最近的族人自然会感应到,你就是这么被我抱回来的。想想也有几年了。” “可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要让我叫你爷爷呢?” “哈哈哈!这便是我们血灵族的特点,我们活到30岁便不再生长,之后便会以这幅样子一直活到泯灭。” 今日是他一百二十九岁的生日,再过二十一年他便要经历另一个轮回,活了这么长时间经历了种种,他到对死亡并不惧怕了。 “等我死后这个火葬场就交予你了,日后你会结实更多血灵族和其他家族的人,但切记不要忘记爷爷教你的本事。” 男人说完仰面闭目用身体摇着摇椅,那副样子好不自在。 突然一阵旋风刮起,院子里的树叶形成一个漩涡,待风停止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张那人的黑白照片被放在桌子上。 屋子里人声鼎沸并不似寻常的葬礼,要知道这可算得上是寿终正寝,是喜丧! 站在前头的几个人虽没有什么太喜庆的表情,可也没过多的悲伤。这样的结果是他们每个血灵族都要经历的。 血灵族 “二叔,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出去一下。”计彦秋拍了下二叔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虽说喜丧不能太过伤感,可毕竟是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爷爷,突然离开,要说开心那也是假的。 再说回这二叔其实并不是他们血灵族的人,只是当年没了去处苦于生计才来这殡仪馆做了个看门的,想来自计彦秋记事起便有这么个人了。 “彦秋?你去哪?等等我,彦秋!”左佳安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跟了出去,大厅里的人并没有在意他们两个,毕竟那两个人从小就这个样子。 要说这左佳安却不似计彦秋那般阳刚,此人生的俊俏人人都说是随了他母亲,可年代太过于久远,只要说上其生母脑海中只会浮现出神婆跳大神的模样。 她年轻时候的样子谁都记不大清了... 左箐,左佳安的生母,一家都住在里殡仪馆不远处的台市边缘,说是一家子,可这一家子也就母女两个人。台市虽大可她左箐的名声倒是十里八乡都晓得。 左箐是这一片最为出名的神婆,哪家有个阴事、阳事的第一个便会请她算一算,左箐人也比较实在,不会因为自己名气大而乱开价钱。 人也有些孤僻,平时除了出工几乎很少与人接触,整个人神秘到各种猜测在台市的天空随意飞行。 这左佳安确实她左箐一手带大的,跟着自家老妈东奔西走也学了不少本是。 人人都说她像极了母亲,还不是因为的她父亲已经被大家遗忘? 相传左佳安父亲当年娶了左箐也是极其不情愿的。虽然她样貌可人,但也遭不住神婆这个身份,谁知道她身上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着? 原本日子也还算过得去,可所有的事情都在左佳安出生的那一天爆发了。左佳安虽是人类所生但也是血灵族人。 那天左父在医院看到她的样子连靠近都不敢靠近,伸出手指着躺在床上还有些虚弱的左箐,连说话都声音也跟着他的手指一起颤抖。 “明天!明天....我们就去离婚,造孽啊造孽!” 那人似乎是逃出医院的,他就说这女人虽生的漂亮,可也不是什么能娶回家的人,一个神婆每天都神神叨叨的指不定得罪了什么,沾染上什么。 血灵族人自小便能看见人类见不到的生灵,一开始左佳安即便是能看到但也说不出,再后来她发现了自己的不同也被周围的人所抛弃,人们都认为左佳安是怪物。 可身为母亲的左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反倒觉得这是老天对她的奖励,是她尽心尽力做一个神婆的奖励。什么工具都不用就能看到生灵,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左箐带着她来到殡仪馆做一场法事,年少的左佳安与计彦秋相遇之后,她便知道这世上还有很多与他一样的人。 她,也并不孤单。 自从那之后左佳安便常缠着计彦秋,甚至连这种普通人觉得晦气的火葬场左佳安眼里就像游乐场一般,甚至比游乐场还要有趣。 接活 “彦秋!计彦秋?醒醒了,都几点了你还睡?” 彦秋不用睁眼都知道这人是谁。在这世上能有这么大胆子直接上手拍她脸的人用一只手就能够数出来。 一个是过世了许久的爷爷,一个是火葬场里还健在的二叔,另一个是捡回来的那个神出鬼没永远不着家那个便宜弟弟,这最后一个便是眼前的左佳安。 区别就是后者到现在还肆无忌惮,一点都没有边界感。 “干嘛?”彦秋说这话坐了起来看着左佳安那张有些男女不分的脸。可怎么看彦秋都很难将这张脸与左姨联想到一起,明明一点都不像... “起来了!不是说今天要出去给人看事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看事是俗称,简单来说就是哪里有灵异的事情请会跳大神的人去看看或者做场法。行当里一般都叫看事。 “啊?这么突然?”彦秋突然清醒瞪着他那大眼睛看着左佳安,想要分辨眼前的人是不是在开玩笑。 “不突然了大哥,我前几天在这里吃饭的时候跟你说过。”佳安叹了口气,看来这家伙又是嘴上答应着,根本一点都没有记在脑子里。 “这是要出去?我午餐都做好了。”两人走下楼就看到系着围裙的二叔从厨房中探出头来。 “二叔你自己吃吧,我们两个要出去一趟。”彦秋被左佳安拽着一颠一颠的走下楼梯 二人均背着包穿着工装服,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要出去旅游。不同于佳安背着的旅行包彦秋的包要更小一些。 “我们到那边估计也就天黑了,吃的在后座你自己拿。”左佳安坐上了驾驶座熟练的开着车。 毕竟是自己的活,总不能让计彦秋帮忙的还干那么多事,难免会显得自己太白痴。 “我先睡会,一会再说。”彦秋放平座椅说完就睡了过去。要不是昨晚那个爱哭鬼吵得他不得安宁,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困。 不过说道那个爱哭鬼现在想哭也哭不出来了吧?一想到这里计彦秋闭着眼都有些得意的微微抿了一下嘴角。 “呜呜呜呜...” 午夜正在他计彦秋做美梦的时候,突然就被一阵哭闹声吵醒。彦秋坐起来灯都没开就看到了在床边上站着的那个孩子,这不是火葬场早上送进来的那个孩子吗? 一具尸体现在还躺在停尸间没人认领的男童。 你问他为什么不开灯?当然是为了看清楚一点。 你问他不害怕吗?害怕,那可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这殡仪馆被他爷爷布过阵,能进来的都是些怨气特别小对人没有威胁的鬼,更何况他还不是个人、眼前的这个还是个小鬼儿。 再加上这屋子也被他自己布了很多镇,想近身都难更别说是附体了。这彦秋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他爷爷这结阵、画符、封印的那些本事都学了个遍,现在又怎么会怕? 那孩子上不了他的身也只能在他的床边干哭,看着他起来后男童哭的更为卖力了,这要是活着估计五脏六腑都能被他哭出来。 “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送上嘴的食物就算他自己不吃,炼一炼还是能卖出去给其他灵族的,不过这第一步嘛还是得先把这孩子的怨气化去。 “呜呜呜呜...” 彦秋看他这样一直哭,心想怕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于是随手打了个结印把对方的嘴给封上。可这哭声好像并没有减多少,而是变成了那种更闷的声音。 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彦秋被他搞得睡不着起身摸了张符把那小孩子罩在墙角,世界瞬间安静了起来。这一折腾又过了半把个小时他才进入梦乡。 “到了?” “醒了?” 佳安把车子停在村外的山坡上二人俯视着整个村子,村子被晚霞照的十分祥和。 “走吧!”二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变向村子走去。 “二位贤侄你们可来了。” 此人便是现任的李氏的族长,也是请他们来这的人。族长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二人向祠堂走去。 “这出了事的就是我们李家的祠堂,这祠堂里供奉的都是我们李家的先人,平日里除了祭拜、议事几乎没什么用处。”那老者一边说着一边叹气。 生怕出了什么事情先祖怪罪,也因为这份敬畏连带着对两个到访者也有着不该有的尊敬。 “可就在前几日就听闻几个小辈说,祠堂里每到午夜便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声音,就像是在议事。起初我们不相信,这都什么社会了谁还新那个。”也不知是走累了还是太过于激动,那老村长 “可那几个小辈也是族里比较靠谱的,接着我们也偷偷观察了几天,还真是他们说的那样,周围也都仔细检查过,并不是什么恶作剧。” 老人说完三人已经站在了祠堂外面,一伸手就能够到那祠堂的大门。 “那我们今晚就会会?”左佳安有些兴奋的看着计彦秋。 她敢打赌,这里的东西两个人都会喜欢的。可毕竟是别人家的祠堂,表现的太过于兴奋又不好,再转过头看向族长时已经沉静了下来。 “李叔,您今晚就回去安心睡觉,明早保证还您一个太平的祠堂。还有再叮嘱您一下,今晚村里的人谁都不要靠近这边,您就放心先回去吧。” “好好,这些我回去就通知。”老者感激着点点头,伸手正要握住左佳安的手感谢,才想起来对方是个女娃,又收回来尴尬的抓抓头发。 “那我就先走了。” 老李走后二人绕着李氏祠堂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阵法和异样,便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这李氏祠堂内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首先入眼的便是那些一排排整齐的木碑,之后便是厅堂中的两排红木座椅,每个椅子旁边又配有一个方桌。 看样子便是族人们商讨事情的地方,每个称重的柱子旁又放着一盆绿色的植物。祠堂还算干净,应该是经常有人来打扫的缘故。香火也还算旺盛,可以看得出李家人还是挺尊重先祖的。 神服 计彦秋到也不避讳,直接找了个就近的椅子做了下来,等着佳安穿戴她那一堆家伙事儿。 果不其然,佳安退下外套从包里掏出一顶神帽,这神帽他倒是第一次见。不是第一次见神帽,而是第一次见左佳安手中拿着的那一顶。 “怎么?又升了?” 这巫祭帽以叉计算,初级叉少,叉数越多级数越高。这神帽有三叉、五叉、七叉、九叉和十五叉。 计彦秋记得上次两人一起出来做任务她还是七叉,可上次也就几个星期前的事了。如今这顶应该是九叉了吧? 怪不得叫自己来,看来今天这是和自己显摆来了。 “九叉,怎么样?是不是比上次那个更神气了?”左佳安把帽子戴在头上神气的甩了两下,随后又有些气恼“不过材料是袍子皮。” “我妈说这是之前剩的料子不用浪费,还安慰我说,虽然名字有点傻,不过现在这袍子皮也不是能随便就有的。” “傻狍子?哈哈哈,还是阿姨有想法。”即便左佳安说的在认真,计彦秋还是忍不住想笑的冲动。 左佳安翻了个白眼,伸手把帽子上的飘带放到脑后。 这飘带也是有讲究的,布与熊皮两种,飘带长短不一,带的颜色也不一样,各色都有,飘带有两节的、有三节的,各节的颜色也不同。 在帽子后还有一条布带特别长,约为其他布带的两倍,带稍还系有一个小铃铛,这带还有个特别的名字叫“脱帽带”。 巫祭脱帽也是有讲究的,这脱帽的时候是不能把神帽直接放到炕上的,必须有人拿住脱帽带,巫祭用一小木棒打一下神帽上的鹿角,将神帽打下。那拿帽子的人立刻把帽子提起来,不使其坠地。 帽子的前面正中有小铜镜一面,铜镜的作用是保护头部,是保护巫祭不受恶鬼伤害的盾牌,是能够使巫祭遇见未来,知晓好事与坏事的镜子。戴在头上因此又叫护头镜。 此外,神帽上的鹿角中间有用铜或铁做的鸠神,两旁又各有一神,有时帽子上还会挂有求子袋,不过那种也并不经常使用。 左佳安戴好帽子后又穿上神衣。这神衣是由染成紫色的鹿皮制成,这是现在最常见的制法。 而左箐的与她的不同,左箐的神衣更为古朴,是用龟、四足蛇、蛙、蛇等兽皮缝制而成,再用染成黑色的软皮剪成上述各种爬虫的形状,缝贴在神衣上。单从制式上就能看出左箐的等级不低。 这神衣与对襟马褂及其相似,衣的前面有蛇六条,龟、蛙、四足蛇、短尾四足蛇各两个,后面较前面少短尾四足蛇两个,两袖底下有小皮带四条。 左佳安又掏出身裙。裙子上附属品的多少亦视巫祭的品级而定。十五叉鹿角的身裙前幅有布带二十多条、皮带四条、铃铛九个、铜镜五面、龟三个、蛇三条、四足蛇三条、有珠三串、求子袋九个,后幅有铃铛四个。 而她这条九叉神群前有布带十五条、皮带三条、铃铛六个、小铜镜四面、龟两个、蛇两条、四足蛇两条、珠两串、求子袋六个,后幅除铃铛三个别无他物。 腰间系的腰带是用来系挂腰铃的,是用宽十二到十八厘米的兽皮制成,从后面和侧面围住腰部,端部缝有小带子,以便在前面系在腰上。 在腰带上缝有几排小短带,以便悬挂铁腰铃及小铜镜、小铃铛等物件。 左佳安又将神手套还有神鞋穿在了身上。 这神手套是由鹿皮做成,被染成红紫色,与普通手套相似,唯边缘有黑皮边须。两手套上各缝有龟一个,四足蛇两条。 神鞋为牛皮做,也与普通鞋无二样。唯独鞋头、鞋帮、鞋跟有黑皮边须,鞋面系有铃铛一个,鞋上缝有蛙,蛇等图案。 左佳安穿戴好后又拿出神鼓、神槌放到计彦秋的怀里。 这鼓在所有神具中最为重要,普通的鼓为圆形。巫祭的鼓比普通人家的要大许多,鼓面绘有蛇、四足蛇、蛤蟆各二,龟一。 鼓槌用桦木做槌心,槌面包有狍子皮,槌背上雕有一个布克春神,蛇两条、四足蛇一条、龟一个,自上而下依次不等,槌柄亦包着皮。 计彦秋看着她把包放在一旁,并在自己对面的那排红木椅上坐了下来。 “好家伙,你这变身时间可够长的了,你的神杖呢?” “这种小活就不用它了。” 祖训言:文巫祭拿神杖,武巫祭持神刀。 左佳安的神杖长一米有余,杖头有一铜偶高二寸,铜人口中有活动的铜钱,将神杖拿在手中还可哔哔的响动。 杖柄裹着蛇皮,神杖下端是四楞尖,以铁包头。此杖是巫祭送魂到阴间所用,而她这个则是被改动过用来拘灵的。 若与鬼怪对敌时巫祭便会右手持神杖,将铜偶向上,铜偶威力甚大,能破坏一切的障碍物。 相传干旱的时候,赫哲族人常偷此杖至河岸,将铜偶浸入水中求雨。不过现在技术这么高都能人工降雨了,谁还用这传说当中的法子。 “小活?”小活你拿你这九叉装备来做甚?计彦秋在心里暗自吐槽,要不是两个人关系好早就明说了。 “这形式还是要走的吗,不然怎么唬住这一村子的人?”左佳安起身拍着他肩膀嘚瑟的说到。 左佳安这话一出,计彦秋更加确认面前这人是来跟他显摆这一套升级版的‘吉利服’。 跳大神这是就是拿活人钱财替死人消灾,这通灵的次数多了对身体可是有损害的。 可血灵族的人天生就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只不过这左佳安不像彦秋那样是纯阳之人。 这计彦秋的体质能不受恶灵的侵害,而这套神服才是能保证左佳安不受侵害的关键。 “再说了做戏要做全套,这样也能减少让人知道我们的身份不是?万一发现我们不是正常人那要解释好久。” 过了许久计彦秋有些困意的开口:“几时了?” 亡灵会堂 “才十一点多,还早着呢。”左佳安打了个哈气也有些困意“你也知道,这只有在子时才能出来还是那种不去害人的灵,想必也是很弱的那一类,有没有怨气还不一定呢,不用那么紧张的啦~” “我这不叫紧张,而是认真。”计彦秋虽然平时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可做事时却正经的很。 “你饿不饿?刚才在车上都没吃多少东西。”左佳安生怕一会时间拖得太长,便关心了起来。 毕竟之前可是出现过这种情况的,活不累,可等的时间长,两个人到最后可是饿的前胸贴后背,那叫一个狼狈。 “还可以,先把这些处理完在去吃。”计彦秋微眯着眼,连着两天没睡好觉,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个觉。 “哦,那我前一阵子给你的那个精华你用了没?”左佳安是一个及其受不住安静的人,又开始变着法儿的找话题聊了起来。 “用了,有些一般。”别看计彦秋长着一副糙汉子样,可这护肤品倒是样样都不差,还不是因为有左佳安供奉着? “嘘~”突然彦秋食指抵在嘴唇上,用眼神示意左佳安看向祠堂大门的方向。 只见祠堂的门被推开一群灵匆忙的走了进来,看他们服饰的样子也不是现在的装扮。 与此同时二人起身,贴着墙角绕道门前将大门重新关上,并站在门口看着整个灵满为患的厅堂。 稍微骚动了一阵后,这群灵当中年长的一些有序的坐到了红木椅上,剩下的小辈分别站在了椅子后面。 突然为首的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在厅堂中不停的踱步。最后站定,粗足捶胸那表情更是凝重,良久才吐出一段话: “芸娘怕是不能留在我们李家,不然我们李家的名声都被败坏的一丝不剩了。” “但这芸娘可是有本事的人,以我们家族的情况,我怕我们对付不了她。”旁边的小辈接话道。 “是啊!虽然这些年她没对我们做什么,可外面都说这芸娘会巫术,是妖女!可怕的妖女啊!” “就算再难我们也要把她除去,否则我们李家还如何立足?留一个不守妇道的人在家族里,我们这些人、我们后人的脸可往哪里放?” “我也知道这芸娘是万不可留的,可也要想出来一个两全的法子既能保住我们李家的名声,又能...” 紧接着这群长辈便开始无所顾忌的议论起来。正吵得不可开交之时,突然想起了一个声音,像把刀一样把这杂乱的声音切开。 “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一中年人伸出手比作刀狠狠的顿了一下,眼神中也漏着凶光。 “这到也是个法子,可这对外?”族长身旁的人说着抚了两下胡须。 “这对外也好说,我们就说她是思夫心切,日夜成疾身体受不住也跟着去了。”这出主意的人眯着双眼,也抚摸着自己的八字胡。 谁能想到芸娘那个寡妇竟然防抗自己,今日就此机会把那女人除了,免得日后节外生枝,就趁今日便要她的命才痛快。 “你们这一大家子的男人对一个女人下手算什么英雄好汉?”倚站在门口的左佳安实在是忍受不住,那留着八字胡的猥琐肥胖油腻男。 站在门口也已经七七八八把事情听了个大概,这以前还真是个人吃人的社会,老公死了在这么大的家庭里竟然连个避所都没有。 “你们怎么在那边?是哪家的小辈?” “这穿的是何体统?” “此等大事怎么能是你们小辈插嘴的?” 原本比较安静的那群人又开始在堂口七嘴八舌起来。 “看来啊,这群老家伙还不知道自己死了呢。这执念得多重?每天在这里想着怎么弄死人家一寡妇?”左佳安嬉笑的外头看着彦秋,接着又是一阵嘲讽的口气。 “我看啊这情况,这八成是埋他们的山出了什么差错。不然也不可能这么整整齐齐的聚在这里,老人家们,来看看自己身边是不是都是熟悉的面孔?” 计彦秋点了下头算是同意了左佳安的想法,不过这左佳安一歪头又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两小儿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为首的族长怒喝了一声,可左佳安并没有畏惧。 “我胡言乱语?老头,你们转身去看看,看看后面的灵位中有没有你们的名字。” 这群灵听了她的话纷纷转身向后望去,上面不仅写着他们的名字还有生卒之年,再看看那燃着的香...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那妖女呢?那妖女是不是也死了?” 一群人当中突然出现了一声惊呼,周围那些白色的蜡烛此刻显得尤为刺眼。 左佳安没了耐心突然跳到了大家中间,衣服上的铃铛因为她的动作发出了响声,听到声音后那群灵转过身看向这个奇怪的人。 “你们都死了那么久就甭管那些妖不妖女的了。现在给你们两条路,要么去投胎,要么跟我回去。”左佳安伸出手掏掏耳朵,玩世不恭的说到。 虽然说着是两条路,可实际上对他们来说也就一条路可选。 想必这投胎他们是去不了了,要是能投胎他们也不至于百十年后灵魂还能回到这祠堂议事。 那么...嘿嘿嘿,那就先收了炼一炼卖出去。这等老肉他们二人可不吃。可这挡不住又其他的灵愿意买,毕竟像计彦秋会炼化灵的少之又少。 “你是?”这群灵惊讶于眼前人的口气,同时也在暗自思量着她的能力。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决定”说话间左佳安人已经走到了排位的正前方。 看着面面相窥的李家先祖,计彦秋不耐烦的掏出了一个人偶,他现在只想早点收工回家睡觉。随后又摸了一张符纸贴了上去,最后将人偶放在了地面。 接着计彦秋双手打结,只见那人偶的头瞬间变大,而更大的则是它那张占满了整个脸的大嘴。 那人偶朝着李家先人的方向快速走去,突然张开了一张大嘴,一扫便将所有的灵尽数吞入腹中。 确认好所有灵都被吞入腹中后计彦秋收手,那人偶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左佳安抢先一步拿起人偶,反复翻看。 转世的孩童 “呦,今天怎么把它带出来了?” 本来还想着秀一波技能的左佳安被抢了风头,此刻难免有些心塞,这人偶将这些灵一口闷,是一个也没给自己留。 而且人偶可是她小时候扎的。年幼时看着左箐扎人偶她也学着弄了一个,这东西在他们巫祭的手里是用来让灵附身用的。 不过现在她手里拿的这个可谓是奇丑无比,要不是因为太丑左佳桉小时候也不会送给计彦秋。 “恩,就剩这个没被附灵,其他附了灵的都在阵里炼着呢。”计彦秋抢过来看着人偶脸上一左一右的红圈,还有那缝的及其不均匀的嘴线。 即便是这么久了,仔细一看这个人偶,还是会被丑到,真是丑到了极致。不过谁让他不会缝缝补补这些东西,眼下这些再丑也只能凑合着用。 毕竟现在左佳桉不经常做这些练童子功才做的东西,所以手里这个加上家里那些都如数家珍。 “走吧,请你吃饭。还是这刚出来的灵最好收拾,不过我这衣服是不是白穿了?” 计彦秋含笑着的跟在她身后,他现在比价担心李家先人口中所说的那个芸娘,今天的事情不知道跟她是否有关。 “也不算白穿,至少...我看到了。你不就是来跟我显摆的嘛?这点小活你自己就可以。”两个人将东西收拾好,一前一后走到门前。 “二位贤侄?” 二人刚打开门便看到堵在门口的李家后人们,这群人站在外面不知道是来迎接他们俩的,还是来给他们二人收尸的。不过看他们的眼神,显然是比较满意现在的情况。 “好了,都说了让你们安心回去睡觉了,都在这做什么?走啦走啦。”左佳安可不想跟这群人解释太多,有这时间还要回车里睡一觉呢。 更何况解释起来肯定又要被这群人拉着去祖坟走一圈,那群老东西现在都是一群白骨了,灵魂都没了,没必要多这一事。 “几位可知道这芸娘这个名字?”计彦秋见他们如此热情便脱口问着。 “从未听说过。”众人又是摇头又是皱眉。 “二位贤侄!”那老李见两人要走,开口叫住二人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左佳安打断。 “不用送了,回吧。” 回到车上之后两个人并没有急着回去,计彦秋看四下无人之后再次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你干嘛去?”左佳安放下手中的吃了没几口的速食,拽住彦秋的手腕。 “想去山上看看。”计彦秋还是不放心今天的事情,想去这群人的墓看看,去看看这位被叫芸娘的还在不在。 “你不放心?”左佳安说完又吃了一口,看样子是真的饿极了,比计彦秋在火葬场看过的那些饿死鬼的样子还吓人。 “嗯。”计彦秋很坚定的点头,最近他右眼皮总是跳,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你等我吃完这一口的,就一口,反正来都来了就一起去呗。”左佳安话音刚落直接将最后一大块全部塞进了嘴里,样子像个仓鼠。 “也好。”计彦秋收回放在车门上的手,就那么等着她吃完再走,毕竟将左佳安一个人放在这里他也有点不放心。 “你这衣服不用换吗?”两人一会少不了爬山涉水,而左佳安这神服定会不方便,万一挂到树枝之类的就不大好办了,他可不想赔。 “哩笨啊!喔可不像你,这时辰阴气那么重我可不脱。”左佳安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大串,抻着脖子咽下最后一口后,又打开一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 “吃好了,那我们出发吧。” 二人背起包拿着手电筒向李家先祖墓的方向走去,这一路窸窸窣窣的声音要是胆小的人估计早都吓晕了过去。 “你感觉到了吗?”走了一会左佳安心中有些不安,四处张望着。 “嗯,先去找族人再向李家墓出发。” 计彦秋也感受到了附近有血灵族人的气息,而且很有可能处在危险之中。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如果真的有血灵族的人在附近,跟着他们去寻找芸娘反而会更加危险。 彦秋停住脚步闭上眼睛,深呼吸感受这山里的气息,后又低声念了个诀。 “出来吧。” 话音一落周围的树叶开始沙沙作响,虽然天色很暗可左佳安还是看出来周围的灵气正在一点一点的都聚到了一起,没一会便出来了个人的模样。 “你掌就是管这一片山头的山灵族?敢问怎么称呼?”计彦秋的声音还算礼貌,毕竟有事相求。 “叫我芽儿儿就行,二位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换做少女模样的山灵打量着面前两个人,眼里满是探究,已经有多久没有人用过这等咒语召唤她出来了? “却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姑娘是否在这附近看到我们族人?”由于时间紧张,计彦秋并没有兜圈子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这山上确实有一个血灵族,不过是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芽儿飞在半空中,在她管辖内一草一木的动态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那敢问芽儿可否告诉我们他在何处?”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也有事情相求二位。”芽儿儿说着话用手缠弄这头发,眼神还漏出点期许。 “你先说说看,如果我二人能帮到。”计彦秋向来是个大方的主,眼下又有求于人当然也不吝啬。 “简单,简单。我在这山上待腻了,就想下山去看看。奈何我自己又走不了,还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你们也知道我们山灵族人这一生一世都在山上。” 芽儿也不是没尝试过,很早之前还有经常进山采药的人,那时刚化身的芽儿冒冒失失的现身求人把她带下山去,没想到竟然把对方吓晕过去了。 之后芽儿再也不敢贸然现身,可现在不同,她感知得到面前的二人并不是普通人。 “这倒不难,不过...” 这不过他们不知道这芽儿的真身到底有多大,万一是个参天古树他们两个搬下去不仅有点费劲,估计还要去林业局还有公安局报道一圈吧? 捡到山灵 “我不会白吃白喝你们的!”芽儿立刻瞪大眼睛发誓到。 “这吃喝到不成问题,只是不知道你附灵的植物好不好移动。”左佳安说着有一些尴尬的点点头。 “你担心这个啊?放心,我这么可爱的女子怎么会附在不能移动的地方?” 自打芽儿决定要修炼成形的那一刻,她便笃定了未来不留在这山上。可这山上的奥妙多的很,她可还想用这副修之不易的灵体去现世多游历几年。 “那就更好办了,你先去找那婴儿保护起来,之后我们自然会将你跟婴儿一起带走。” “当真?”芽儿说着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树叶又开始唰唰的动了起来。 “彦秋说话可从来不骗人,你就放心吧。”左佳安一只手肘压在计彦秋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拍着胸脯打着保票。 计彦秋嫌弃的将左佳安的手拿了下去,都不知道她哪来的信心这么相信他。 “那好,我这就先走一步。”芽儿说着在空中解印“请二位务必信守诺言,如果二位不守信是走不出这山的。” 芽儿说完便又化为无形消失在二人面前,她走后二人便继续寻找着李家祖坟。 “你说我们真的不带她走的话会走不出这山林吗?李家祖坟?”左佳安突然眼睛一亮,对着彦秋说到。 眼下他们正经过一片坟地,上面刻着李家先祖的名字。坟墓倒是规规矩矩的,不荒凉。只是看情况这里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认得?这前些天山里突然发生了震动,李家的墓就是被震开的,我倒是看着他们的灵齐刷刷的出了山,可我探视范围有限,出了山就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芽儿再次出现在二人面前是已经是另一幅实体的样子,与普通人类没有差别。 “原来如此。”计彦秋点点头,反倒是左佳安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这李家的墓可还有什么异常?” “这异常吗?倒是没有,不过到还有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情。”芽儿面向远方沉思道。 “什么事?”计彦秋的直觉告诉他,芽儿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可能会和芸娘有关。 “这墓里的女人也不见了。” 芽儿说着伸出手指向芸娘与她夫君合葬的那个墓,虽然当年芽儿儿还没有幻化成型,可也是这山中的灵气,山上发生点什么自然也是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记得那些人来山上合葬的时候嘴里嘟嘟囔囔着,而在后排的小辈则面露惧怕之色。 “听说是想了很多法子才把这芸娘弄死,他们还怕芸娘诈尸,本来打算用火烧的,可那火怎么也烧不起来,好不容易烧起来把尸体投进去那尸体竟然没有分毫伤害。大致就是这样,时间太久了,这山上埋的人太多,我可能记错了也说不定。” “这李家先祖也真够狠的。”计彦秋观察了一下每个墓大致的位置淡淡的说到,这墓的排列并不整齐,可也不是杂乱无章。 普通人倒是看不出什么,这懂得术法的人一看便能看出其中的门道。 “什么意思?”左佳安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对方一定知道了些什么。 “你看这些墓碑摆放的位置,这分明就是用自己的墓结成一个阵,困住了芸娘的那个墓。” 计彦秋不说左佳安倒还没注意,他这一说左佳安便了然:“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对面芽儿发出疑问:“你们不知?”不知道大半夜的来这边看人家祖坟? 计彦秋摇摇头,他并不打算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眼前这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 左佳安跟着计彦秋绕墓群走了一圈,最后蹲在芸娘的墓旁仔细看了看。 “看来已经不在了。”左佳安看着那已经开了缝的棺椁说着。 “这李家所有的灵被我们抓了,唯独这芸娘...”计彦秋收回放在墓室上的手,心中更是忧虑。 “你是担心?” “嗯。”在还没有确定之前计彦秋并不想说出来,许是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 “担心也没用,更何况我们也找不到她,只能看天意了。”左佳安踢了两下土,早知道直接把神杖拿过来占卜一下好了。 说完二人起身走到芽儿儿身旁,几个人继续前行。 “你刚才要说什么?” “奥,这个芸娘啊?我想了想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点的,这个芸娘也是个可怜人。”芽儿说完又开始搜寻自己脑海里很古老的记忆。 “前面的事情我不大晓得了,只记得她被封棺之后闹了很大的动静,甚至好几年内都让李家人很惧怕。” “这李家人走后没多久她好像就在棺材里醒了过来,那指甲挠棺材板的声音现在我都还记得,只可惜当时我并非人形什么都做不了。”芽儿说道这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就算是你能做了也未必能改变些什么,她已经是个死尸,你放出来更是后患无穷。”左佳安跟在身后开导着。 这话到是让计彦秋想到了一些事情,死尸?如今被放出来的芸娘是活死尸还是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傀儡? “是啊~万物种种,我根本没办法改变。不过我会一些古老的医术,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其他的技能。”芽儿突兀的转移话题还不忘推销自己。 “到了,看到前面那个了吗?” 二人顺着芽儿儿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半空中有一个被枝叶包裹住的幼儿,只不过没了哭声。 计彦秋抢先一步走了过去,单手将他抱在了怀中,又抽出一只手放在幼年孩童颈动脉上探了探,“还活着。” “哎哎,你们两个别走啊!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办呢!”芽儿看着拔腿就跑的两个人飞身拦在二人面前。 “实在抱歉,我们两个太心急了,不知道你所附灵的植物在何处?” 计彦秋见没有拜托芽儿只得话锋一转,将怀中的孩子放到左佳安的怀里,二人看着芽儿的脸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山灵下山 芽儿不管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眼下这个机会她不能放弃。看着遍地的麻叶刺球丛傲娇的看着二人,并为他们指了出来。 “随便哪一株都行,我聪明吧?”她用着法子虽然会分散点灵力,但却可以防止附灵的地方被破坏她也不至于无处可附。也算是一个比较万全的法子。 “拿着。”计彦秋将背包扔给左佳安,退下外套放在地面上,拔出几株放在了摊开的衣服上。随后又挖了一些土将根部埋好,用衣服裹紧放入了背包中。 而站在身旁的芽儿突然飞身到半空,伸手解印“二位莫慌,我给家锁个门。” 只见一道泛着绿色的光从天撒了下来,就好像左佳安多年前在及北地区见到过的那场极光一般。 “那我以后的生活就有劳二位了!当然我这个灵很讲义气的,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的你们也可以尽管开口,”芽儿说完屁颠屁颠的又附到了麻叶刺球上。废话,有人抱着她走她当然要享受一下。 “这两个捡回来的就放你那吧,我家肯定是不行了。”左佳安坐在副驾驶上用手指逗着刚捡回来的儿子,头也不抬的跟旁边的人说着。 她一个女孩子突然多出来一个孩子很奇怪的好吧?至于芽儿到是可以住在家里,但是她还是觉得住在火葬场会更方便一些,毕竟那里都是怪人,平时也没有什么生人过去,对所有人的困扰都会少一些。 “废话,当然得放我那。” 这可是他计彦秋捡回来的儿子,不放他那难道还让左箐那个巫婆养?指不定给他再养出来一个像左佳安这样让人头疼的。 计彦秋想到这突然间摇头,随后又肯定的点点头,一定要把这个孩子培养成跟自己一样,不能像左佳安那个衰样。不能学巫祭那一套,一定要学爷爷留下来的东西。 恩,一定要学道法! “这孩子还没起名字呢?不然就叫左计吧?” 计彦秋一听就知道这厮是想把孩子占为己有,还冠上了她左家的姓,这孩子可是养在火葬场的,这可不行。 “不行,你怎么不叫/春秋呢?这是我儿子随我姓。”计彦秋义正言辞的打断了他的幻想。 “ok,那就退一步,这孩子我也有份,那叫计左。” 左佳安说完又发出‘咻咻’两声示意他向后看,后面的情景比怀里的还有趣。 计彦秋顺着后视镜看向后座的芽儿。只见她一会摸摸座椅,一会躺下又起来,一会又看向窗外。可能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太过于神奇了。 “二叔,起这么早?”几人回到火葬场就看到了早起的二叔。 “佳安啊,不早了这都天亮了,你们俩这是?”二叔看着左佳安怀里抱着一个,忍不住好奇的问着。 这怎么出去一夜突然间就多出个孩子?虽说眼前这两个人他是看着长大的,倒也是般配,可毕竟还未上门提亲,最差也要去左家走个过场才行。 小孩子不懂他这个当大人的总还是要操心,可眼下这是什么情况?让左箐知道他们左家突然多出个孩子这火葬场不得被她拆了? “这个?叫计左,我们在山上捡的。那个植物叫芽儿,也是我们在山上挖的。” 左佳安介绍完之后彦秋又补充了几句,两个人自动忽略了二叔那奇怪的眼神。 “对了二叔,还要劳烦你买个花盆把这个种上,孩子需要的东西也麻烦你交代其他人去买一下。我已经连着好几晚没睡个好觉了,等我醒来再说。” “行了,交给我吧,你们先上去休息吧。”二叔无儿无女早就把计彦秋当做自己的儿子了,如今又来了个孩子,潜意识里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孙子看待了。 “这孩子不哭也不闹。”左佳安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小孩子,一时有些兴起,而且这孩子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怎么会被遗弃? “正常,他能感应到我们的。”计彦秋打开房门将身后的人都带了进来。 “我的妈,你这可真热闹。” 左佳安走进来便看到了那个被计彦秋封印在墙角的小鬼。还别说,正常人看不出来那边有什么,也就能看到墙角堆着一些丑娃娃,可他们几个却看的清清楚楚。 除了那小鬼,另一个墙角还堆着正在运行着的练灵丹的阵法 “他也就能在那边瞪瞪你,睡醒了再说。”计彦秋说完倒在了床上,眼下最最重要的事情是睡觉,其他等他醒了之后再说。 “诶?那计左放哪?” 左佳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把孩子放在了沙发上,嘴里还不听的叨咕着 “计左啊!等我们起来再看你好不好?我先去睡一会别怪我啊!” “你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去其他房间睡觉,不要吵我。”计彦秋发现左佳安简直是天生当神婆的料,真的是个话唠。 芸娘醒后便顺着山路走到山下,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能让她在重见天日,但既然出来了李家的人就必死无疑!眼看着已经快天亮了,便先躲了起来。 并不是她不能再白天出来,只是这阳气对现在的她来说多多少少还是有伤害的。又因为从坟里爬出来的早,所以并没有碰到计彦秋他们。 好不容易等到彦秋挣开的眼睛,左佳安立刻开口问着:“你说芸娘的棺材里都是空的,她不会变成僵尸出去吸人血吧?” 看着左佳安那张脸计彦秋平复了一下心情“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学那些孤魂野鬼?我知道我心脏好,但你能不能不要贴在我床头吓我?” “我那不是看你死没死吗?”可能是觉得自己贴的太近了,左佳安直起了身子有些红着脸反驳道。 “谢谢你哦!吸血应该不至于,不过这吸灵气倒是有可能。你想想啊她当年被李家的人搞得那么惨,如今出来又怎么会放过他们。” 但两个人都不是插手闲事的人,如果那个芸娘真的去找李家人报仇,那他们也能得到消息,到时候再除了芸娘也不迟,处不处也要看李家人给的钱多不多,他们两个可没那份善心。 爱哭鬼 想想一个几百年的尸体还是个传说中的美女,从棺材里跑出来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见能走的尸体可比就那些人有意思多了。 “不过当初镇压芸娘的李家人先人的灵都在我们这,所以我们可能还要去李家一趟。” 计彦秋说着掏出包里的人偶,把它扔进了另外一个墙角的阵里,又把练好的灵丹和已经没有附灵的人偶拿了出来。 这练好的灵丹不像普通的灵,而是有实质形态的。但是吃到嘴里却不似外表那般坚硬。可是这味道吗?还是幼灵最好吃。 “这个拿着,去给计左吃。” 血灵族虽然也可以吃人类的食物,但是对他们来说都没有什么用,人类的食物对他们来说远不及能吃的灵更营养。 既然已经收养了当然要给他吃了,计彦秋在血灵族也算得上是家大业大了,总不能寒颤一个小孩子不是? “不如我们再找个保姆来?” 左佳安看着突然哭出来的计左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看来养个幼儿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刚刚还好好地,现在说哭就哭也不打个招呼,真叫人头疼。 “你确定在这个火葬场你能请到保姆?”计彦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二叔!二叔!你快上来看看他怎么了?” 楼下的二叔听到左佳安慌张的喊声后捧着已经做好的盆栽走了上来。“怎么了?” “你快来看看他,我们搞不定了。” 二叔把盆栽放在窗台上之后走到沙发前去看小孙子的状态,还没等靠近便知道了原因。 “应该是大便了,你们没闻到味道么?” 计彦秋听到这话迅速向后退了几步,这儿一句话让他觉得他的卧室都有了味道。他们住的地方是与火化尸体房子、殡仪馆还有停尸房是分开的。 家里还有几个伙计负责火化和殡仪馆那边,不过却不像负责停尸房的二叔与他这般亲近。 再加上这栋楼各个角落都有焚香,这些香有的会到供奉者那里,而有的则是给路上的野鬼填肚子,所以空气中香的味道要比其他味道重很多。 “二叔,前两天送过来的那个孩子有人来认吗?”计彦秋眼神无意间的看向墙角的爱哭鬼。 “还在下面放着。”二叔看着已经干净的孙子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那你先弄这个,我去看看。”计彦秋说着背着手偷偷打个结。把那孩子的封印解除。 走出屋子后计彦秋威胁着:“不想再被我封印起来就跟我走。” 那男孩算是明白了他说什么,他可不想再被封起来了,初出茅庐的小鬼哪懂得那么多?当然是寻个好过的法子。只得委屈的跟在计彦秋身后点点头 “哎!你等等我啊!”左佳安放下计左,追着他们走了出去。 两个人一个灵走到了停尸房,计彦秋拉开了装着爱哭鬼尸体的那个格子。 “你别说,这么多年这里还是这么冷。”左佳安端着自己的肩膀双手不时的搓着自己的胳膊。 “这是什么地方?”身后突然想起一个空灵的声音。 “啊!”左佳安听到一个女生之后突然叫了起来,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你走路怎么不带声音?”看到芽儿的身影她拂了两下自己的心脏,埋怨的说着。 “我走路本来就没什么声音的。”芽儿在后面一脸委屈,可眼神里还透露着对这里的新奇。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样脱离附灵的本体可以吗?”计彦秋看到她后好奇。 “当然可以啦!只是现在时间还不能太长。因为刚移栽,等根系扎入土中应该就可以了。”但是为了以后能跟在他们两个身边出去,她已经想好了办法。 而那边站在尸体面前的男童也因为看见自己的尸体而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向几个人。 “这是我吗?”男孩弱弱的问着,有些不敢相信的伸出手要去触摸自己的身体,可什么也没摸到。 “恩,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怎么死的知道吗?生前的事情还记得吗?” 面对计彦秋的问话男孩频频摇头,最后忍不住放生哭了起来。可哭声也不像似生前那样,而是哀嚎,鬼的哀嚎及其刺耳。 “你欺负他做什么?来,到姐姐这里来。”芽儿说着伸出手一把拽过男孩护在身后。 计彦秋瞪了她一眼,本想理论一番,再想她才刚入这世道,人心险恶的事情她以后多吃几个亏自会知道,心境也平静了下来。 “我没欺负他,只是希望他能想起来一些事情会对他有帮助一些。”然后好快点把这个爱哭鬼吃掉,不过这句话他也只是在心里说说。 “对啊!我们家计彦秋可是没有恶意的,他可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这话说的左佳安她自己都要恶心的吐出来了,但身为好友此时不维护何时维护。就算是个计彦秋吹也认了,毕竟跟在大佬身后可以免费舔包。 大腿此时不抱何时饱? “你在哭我就把你封起来。” 计彦秋手上打着结心里,却在想着万一捡回来的那个计左以后也这样可该怎么办?总不能把计左也封起来吧? 他的话一出男孩果然不在出声,可能开始接受这个现实了。 “我不记得了。” “看他这个样子像是落水而亡的,怎么被送进来的?”左佳安大致检查了一下尸体,随后想问些基本的情况。 “被人从河里捞起来的,因为警方判定是意外死亡所以送到这里等着家属来认领之后就可以火化了。”计彦秋松手并没有结印。 可火化之后灵魂也就不复存在了,虽然这孩子身上没有怨气,可看他样子可怜也就不忍心这么就把他直接炼化。 “走吧,去找雷鸽。”计彦秋说完将手按在左佳安的头顶揉了两下。 “哎哎,你们把这个拿着。”芽儿说着掏出一块玛瑙石放在了彦秋的手里,这就是她想的方法。 “这个是我当初化形的时候顺手捡的,就在我身边看着挺合眼缘,跟了我也有些年头,你拿着它我就能跟着你们了。”还未等他们问出声,芽儿便抢先解释起来。 雷鸽的来历 “既然能用这个,你还让我们挖什么树?”左佳安真的是无力吐槽这灵植的脑回路。 “不一样的,这石头只是个载体。要想活下来还得依靠本体。本体的可助修炼。” “我能用石头带她出去,你小子就留在这里吧!你什么都不记得出去只会添麻烦。要是觉得无聊就去楼上跟那个小孩玩,他能看到你的。”计彦秋看向爱哭鬼委屈的眼神,不等他说话就给他安排了事情。 一路上芽儿见什么都新奇,听到什么都要问问:“你们说的雷鸽是谁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哪里那么多废话?” “我就是问问而已,你干嘛那么凶?” 计彦秋只是觉得芽儿太多,想用音量压制住这个话唠。但也突然发现他好像对除了左佳安之外的人都没有什么好脾气。是呆在一起太久的错觉? “说道这雷鸽?当人也不是正常人,不然以计彦秋初入警局的频率还不早就被抓起来了?”左佳安见两人气氛不大好就开始解释了起来。 “雷鸽的本体是鸽子,不然他也不会给自己起一个这么娘炮的名字。这除了血灵族以外其他灵族幻化成人形都是随意的,只不过这最原始的时候并不能让人看到,还都是灵体的状态,这个你应该知道。” 芽儿点点头,她现在就是这种介于两者之间的状态,不然也不至于需要让这二位把她带下山。 而与雷鸽认识也可以说的上是天意或者巧合,那厮刚化成人形的时候还不习惯,而且因为不熟悉人类的生活也还没有住的地方。 所以常常便会以本体生活,但奈何化成人形之后竟然还容易染上人类的疾病,单是感冒就够它喝一壶。 那是雷鸽化形之后第一次染上感冒,还没等飞回家便晕在了路上,还好被路过的左佳安捡到带了回去。 要说这左佳安怎么会这么好心?那可就是真的想多了,她只是做完巫祭仪式往家走的时候看到路上有鸽子,神杖感应到那鸽子还活着,就想拿回去做烤乳鸽罢了。 最后好在那雷鸽醒来的快,不然早就成了她左佳安刀下的亡魂。 “来找我们老大?二位去那边等会,他在里面审犯人呢。”局里认识的小警员看到熟悉的两个人,还没等对方开口便直接给了答案。 “你忙去吧,不用管我们。”左佳安摆了几下手带着几个人走到了雷鸽的办公区。 虽说他二人都不是什么招人稀罕的人,为啥不招人稀罕?这不明摆着呢吗?一个开殡仪馆的天天接触死人,着另一个跳大神的更是神神叨叨。 可出了门还是有人尊敬的,毕竟谁家没有个红白事?而且这左箐算命的本事在十里八乡还是为人称道的。小辈就算再不受欢迎,可有老辈的名声再撑着,也没人敢说什么。 再说这左佳安多多少少也学了点她那皮毛,也沾了不少母亲的光,出去看事也从来没出过差错,光是工作态度就让人放心。 “二位来了?怎么还带了一个?”雷鸽看着后面的芽儿目光中充满着探究。 也就这个时候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不然保不齐会被同事认为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火葬场新成员,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这位是芽儿这位是雷鸽。” 芽儿看着雷鸽伸出来的手拍了一下继续笑着,她看什么都新奇,可任谁看都像个傻子。好就好在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个傻子,能让她以后黑历史少一些。 “她啊刚从山上下来不懂这些礼节。”左佳安怕大家尴尬贴心的解释着。 “正好,我那边案子也审完了我们去给芽儿接个风?”雷鸽说完放下文件并没有在意这些。他当初也好不到哪去。 “那就走起?”左佳安一脸兴奋的说着,他们可好长时间都没聚过了。万全忘记身边这个山灵族怎么干饭这个问题。 “那这顿饭我请吧,正好我也有事要求你帮忙。”计彦秋想着爱哭鬼的事情还是快点解决才好,而且这里就他钱多,基本上出来都是他请。 “说什么求不求,大家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还这么见外?”雷鸽也不客气毕竟这里他收入最低,每个月还都要供房贷。虽说无功不受禄可他这不是有功吗? 随遇而安、随遇而安。 “你刚才说有事找我?什么事?”几人落座后雷鸽率先开口问道。 “辖区那边送来个孩子在火葬场,现在那孩子还在我家呢。”计彦秋一边说着一边给每一个斟茶。 左佳安喝着茶微微外头听着计彦秋说话,计彦秋那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听其他人废话。 要是在计彦秋心情好的时候呢,你跟他废话他可能还会回你两句,要是心情不好,那就是刚刚芽儿那个下场。 不过左佳安还是喜欢和计彦秋叨叨,无论他心情好或者是不好,反正说完自己就会开心,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这么想着左佳安便低头笑了起来。 看到左佳安的笑容计彦秋微微皱眉,低头喝了一口茶,竟然不自觉的琢磨着左佳安在想什么开心事。 “这事啊?想让我帮你找找?那你这一顿很值啊!孩子怎么死的?辖区的人不管吗?”雷鸽接过茶杯开始好奇起来。 “也没有不管,只是那孩子夜夜站在我床前哭,再哭几天我都快神经衰弱了。好像是溺死,可这么久没出现监护人我就有点奇怪。” 看穿着也不想是流浪的乞儿,但大多数正常家庭的孩子失踪就会去报案,可在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找过来还是有点奇怪。 “问过了?” 计彦秋摇摇头夹了一口菜放进了碗里,他自然知道是指问灵这件事。 “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太小的原因,又或者死前出了什么事情,反正什么都不记得。” “我回去的时候让手下的人帮你看看,看看能不能对比出dna什么的,这万一父母在里面呢?”雷鸽最近也没听过什么寻人报案,也只能这样猜测。 鬼界碰瓷 “那你...能不能给我烧点纸钱?”女鬼有些委屈,可她那副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来委屈,“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供奉了。” 这灵界的野鬼是没有香火的,只能靠抢其他灵的纸钱,或者打劫行夜路的人赚点冥币去和其他富鬼换换香火。 “我留着你已经是开恩了,你还敢管我要钱?”左佳安也算是开眼界了,出来混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这么不怕死的鬼。 本着积德的理念,左佳安绕道车子后面打开后备箱,从装备包里掏出来几张黄纸钱。随后又在地面上画了个圈将纸钱放了进去,最后用神杖在纸钱上一点,只见火光瞬起。 好在周围没有监控,不然这不得被请去喝茶...“够了吧?” 那女鬼拼命地点头看着刚到手的钱,将身子飘到路旁“够够够,我就不打扰您回家睡觉了。” 那女鬼贱贱的笑道,声音及其难听,左佳安捂着耳朵回到车里,见那女鬼消失不见了踪影才离开。 “回来了?上哪玩去了?你还知道回来啊你!”左佳安前脚刚踏进门,后脚便听到了老母亲的吼声。 “彦秋那,你怎么还不睡?”左佳安将手中的平安符放进了左箐的手里,拐进厨房给自己到了杯水喝。 “彦秋啊?哪天让他来家里玩啊,好久没见到他了。”她反复的观察了一下手中的物件“这是计彦秋做的?比以前那几个都好一些。” “你怎么看出来的?”左佳安放下水杯,一个箭步冲到自家老妈面前,端详着看了一会平安符,怎么看都和以前的差不多啊? “我说有差别就是有差别,你别看老娘年纪大了,可这眼神好使的很!” 左箐这个人也是彦秋吹,在她心里计彦秋就是懂进退,知上进的还好子。别看计彦秋住在火葬场,可她喜欢计彦秋要比喜欢自家孩子还多一些,毕竟左佳安在她眼中就是个没正形的。 要不是年纪大了不能重新练个小号,她左箐高低把左佳安扔回炉子里重新打造一下。 “知道了,早点休息吧。”左佳安抢过平安符,挂在了自己卧室的墙上,那面墙宛如展览平安符的货架,依次排开了各式各样的平安符,无一例外都是出自计彦秋之手。 一大早睡衣正浓的计彦秋便被手机铃声吵了起来,迷迷糊糊中划开了接听键雷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彦秋?接到个男童失踪案,待会小刘会带着那对夫妻去你那。” “嗯。”计彦秋挂了电话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站在床边可怜巴巴看着他的爱哭鬼,再一转头,窗台上哪还有芽儿的影子。 “怎么就你自己?你芽儿姐姐呢?刚才你也听到了?”他坐在床边穿好拖鞋清醒了几分。 “嗯...不知道。”爱哭鬼说着摇摇头,还是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见时间还早计彦秋便拿起《易经》躺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小秋?下来有人找。” 听到二叔的声音后计彦秋放下手中的书从沙发上做起来,叫了一声旁边看动漫的爱哭鬼:“走了,他们到了。” 下了楼之后他便看到了大厅中站定的几个人。 “彦秋哥,这两位是来认尸的。”小刘看着后面的夫妇介绍到。 “嗯,跟我走吧。”计彦秋冷眼看着这对夫妇,女人哭哭啼啼的依在男人的怀里,不过也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伤心,二人跟着他还有小刘向停尸房走着。 爱哭鬼也一只跟在几个人的身后,迷茫的看着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两位,可以吗?”计彦秋双手握冷藏箱的把手,盯着两个前来认尸的人,这一看不要紧,那女人看到他眼神后哭的更凶了一些。 不过这些戏码他在这火葬场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早就有了免疫力。 最后那女人点点头,他便拉出装着小男孩的冷藏箱,打开裹尸袋的瞬间女人就扑了上去。计彦秋甚至都怀疑这女人到底看没看清小男孩的脸。 “小安,我的小安!你怎么会在这了?你这是怎么了?来,起来跟妈妈回家好不好?小安?妈妈叫你呢,你快答应我啊!” 见那女人疯狂摇动着爱哭鬼的尸体计彦秋有些无语,这戏演的未免有些过火。 “走,出去抽根烟。”小刘用手肘碰了一下计彦秋,这种情况他都会把时间留给一家人团聚。 计彦秋点点头,正合他意,这戏码他已经看不下去了。 “你呢?要跟我们一起出去吗?”计彦秋看了一眼他旁边的位置上站着的爱哭鬼,这一举动可着实把在场的几个人吓坏了。 都说这殡仪馆是不干净的地方,该不会?众人抬头眼神中透漏着恐惧还有不解。 见此情景,计彦秋才想起身旁站着的是小刘,并不是雷鸽,尴尬的笑了两声“刚起床,脑子还没睡醒,说胡话呢大家别建议。” 见那爱哭鬼摇了几下头,计彦秋也没在理他,拽着小刘离开了停尸房。 爱哭鬼虽然还是没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死的,不过生前的事情倒是想起来不少。看着女人他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很久之前。 “啪” 爱哭鬼写字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眼皮也不受控制的多跳了几下,原本弓着的身子也微微坐直。 “你说你还能做什么?自从嫁过来你说的话那有一句兑现的...”后妈生气的叫喊了起来,这已经不知道是她和爸爸的第几次争吵了,与其说是争吵不如说成单方面的骂喊。 “这么简单的工作都做不好?这一大家子的人你要怎么养?”女人吼完又抓起身边的东西,开始疯狂的砸了起来,用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乒乒乓乓的声音代替了她的嘶吼声,爱哭鬼趁着没人注意从客厅的椅子上滑下来小心翼翼的跑回了卧室。 “你说,这里不会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二人走后女人停止了哭声,神经兮兮的看向四周,感到有些寒意又抱紧了肩膀。 认尸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停尸房的原因,她突然觉得周围的气息有些阴森森的。女人狠狠的抽了一下鼻子,伸出手胡乱的擦了一把脸,将散落下来的碎发撩到脑后,强装镇定。 “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男人看着她的反应有些疑惑,自打小安处事之后她便开始神经兮兮的。 “你这个人到底会不会说话。”女人一改刚刚的丧子之痛,开始如在家一般大声的吼了起来。 听到停尸房传出来的争吵声,计彦秋伸手敲了敲倚着的铁栅栏“回去吧,他们也该哭完了。” 听到这话小刘灭掉手中的烟头,还没等他们走进去那二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停尸房门口,女人神情扭捏,抬头看向面前的两个人,眼神有些躲闪,握着背包肩带的手不自觉的泛白。 “不知道我们做家长的能不能将小安的尸体领回去火化好让他入土为安。他这孩子一个人躺在这冰冷冷的地方也是怪可怜的。”话还没说完她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这个还要等我回局里先打个报告,不过我会尽快通知你们的。”小刘说这话不带有一丝情感,像一个机器人一样。 小刘现在没别的想法,只想快点离开这个火葬场,以前都是队长亲自来的,要不是今天雷鸽临时有事情也轮不到自己来这个阴森森的地方。 再加上刚刚计彦秋对空气说话的神态,恐惧蔓延着小刘全身,即便是抽了一根烟也没有得到缓解。 女人遗憾的看了民警一眼便被丈夫拽住离开去,临走时还不忘看一眼停尸房。 “那我就回去了,队里还有事没处理呢。”小刘说完对着彦秋比划了一个酒杯的手势,他是队里为数不多和他们关系不错的。没办法,其他人太害怕火葬场这个地方了。 小刘走后彦秋又折回停尸房,把小安的裹尸袋拉好,并将他推了回去。 “还没想出来?”计彦秋看向角落里那个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小安问道。 “她知道我怕水...不会游泳,还趁爸爸不在的时候带我去湖边。我以为她会与传说中的后妈并不一样,为什么?”小安扬起脸漏出湿润的眸子看向他,似是想得到一个答案。 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很乖了还是会被抛弃?为什么大人的世界总是充满争吵?妈妈也是,后妈也是。为什么他们都在说父亲是一个软弱的人? “这世间本就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有的只是问心无愧罢了。”计彦秋像是在安慰爱哭鬼,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说完又看向这个爱哭鬼自嘲的摇摇头,爱哭鬼才这么小还没经历过什么,跟他说了好像对方也听不懂。 “今儿是你头七的最后一天了吧?想回去看看吗?” 爱哭鬼点了下头,诚恳的看着计彦秋。他知道头七意味着什么,小的时候听过人死之后会到另一个世界,过了今天自己应该也会去另一个世界了吧? 计彦秋看着他那样子就知道对方在打什么鬼主意,不管这鬼的年龄多少,枉死的总是有一丝怨气。 “走吧,跟我上去,现在还早我们先准备着。”说完计彦秋退出冰冷的停尸房,带着爱哭鬼回到了居住楼。 “二叔,那间房收拾好了吗?”计彦秋逗弄了一下二叔怀中的孩子笑了起来。 “弄好了,你打算做什么用?当婴儿房?”二叔说着也伸出手逗了逗怀里的孩子,脸上的笑容一颗也没有停过。 “计左还是在我那屋吧,免得您来回照看睡不好觉,我屋里昨天拿回来的那个盆栽放进去。” “你可真吝啬,就住在你卧室又能怎么样?”芽儿说着瞪了他一眼转身逗爱哭鬼去了,如今寄人篱下也只能说说而已。 “我一会还有事情要出去,他就麻烦你照顾了。” 二叔应了一声心里却是甜蜜着,白捡了一个便宜孩子能不高兴吗?他就知道计彦秋这小子没空照顾计左。 “就我们两个吗?”爱哭鬼却生生的问道,有些不放心眼前的计彦秋。 芽儿此刻不知道又去哪里疯玩,卧室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两个?不见得。计彦秋向门口望去此刻她也刚好在那里。 “芽儿姐姐!”爱哭鬼说着扑了上去,亲的要命。 姐姐?计彦秋皱了下眉头,以芽儿那个年纪都都够当他祖宗了吧? “那房间虽没你这个有灵气,可自己住却方便些,谢啦!”芽儿说着拍了下彦秋的肩膀,却被无情的打断了。 “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准备好了就出发。” 彦秋说完从包中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了爱哭鬼的身后,又将手中的另一张符纸贴在了布偶的身上放入了包中,贴上之后两张符纸便神奇般的消失了。 “好神奇,还有吗?我也想要。” 看着小安实体的形态,芽儿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彦秋,羡慕无比,这可比她苦心修炼来的快多了。 “你过几天就能幻化成形了,别浪费我的东西。” 再说这符纸的目的并不是想让爱哭鬼变成人形,而是为了防止他因为怨气脱离控制变成恶灵的附身符。 一旦有什么不测便可直接将他附在布偶上,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二者皆毁。 小安伸出手拉住彦秋的手指并仰头看着他,等待着对方的安排。 “虽然能让你变回人形但也只是暂时的状态,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 计彦秋点点头,虽然这事他做的不少,有知世俗的,有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面对这种懵懵懂懂的还是第一次,总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计彦秋暗暗吐气不断地做着心理建设,去哪都是去,自己收留爱哭鬼这么久,练成丹也是天意,天意... “行尸?” “你是什么人?”芸娘看着眼前的男人向后退了一步,看此人面相就让她心生不爽。 那阴恻恻的眼神再加上有些苍白的脸,沾上指不定要惹上什么祸事。还有那人身上背着的桃木以及八卦镜,芸娘正要逃,那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活尸芸娘 “当然是对你有帮助的人。”他可是费劲了很大的力气才寻到这里来的。 “哦?对我有帮助?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对我有帮助的人。”芸娘说完干笑了两声,确实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芸娘本来是要下山将李家人全部屠了,可万万没想到进了祠堂看到那群整齐的排位一下子愣住了,思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放弃了复仇计划。 本想着回自己的墓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还没走到自己墓呢,就被眼前这人拦了下来。 “当然。如今你站在这里想必当初镇压你的那群人也已经不在那墓中,你道行那么浅,肯定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然显明可也是占卜了好久才发现李家先人的灵已经不在他们世界里存在了。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只会蛊术的芸娘,更不可能知晓,就是不知道这话能不能唬住眼前这活尸。 “这世道已经不是百年前的世道了,如果你贸然出了这应龙山必定会寸步难行。”然显明一本正经地继续分析着。 他在这山里守了两天,本以为这活尸早都离开了,心灰意冷之时没想到这活尸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那一刻然显明打定主意,此行无论如何一定要将芸娘带走。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也不劳烦你挂念。”可芸娘躺了这么久如今好不容易活过来,怎么可能再受人随意摆布。放开步子朝着自己的坟走去。 “你真不想找到李家的先祖?当初的事情你当真可以全部忘却?” 然显明有些不理解这都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没躺够?难不成要回到这坟里继续躺着? 芸娘着实受不了他一个劲的在那里唠叨,暗自翻了个白眼。 那些都是命,她躺了这么长时间早已经淡忘了,可眼前这个人却不依不饶,好像自己不去报仇都对不起天下人一般。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从墓里那些值钱的东西下山好像也没什么用,既然这样那就随便找个理由应付一下吧,不然以她现在的见识出了这山还真不一定能活下来,倒不如先跟着他。 不过此人如此殷勤,想必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芸娘心中思量着一番最终还是开口问道: “当真?不过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却如此这般,不知道长是何意图?” “实不相瞒我听闻苗人善蛊,有一事想请芸娘出手相助。”然显明也不含糊,瞒着也没用,倒不如开门见山。 “呵!”芸娘轻慢的向他走了过去,这人有求于她那事情变简单了不少“走啊!还在这里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让我在这深山老林中待上数日不成?” “等等。”然显明起步跟了上去“我还没说什么事情你就答应了?” “等等。”计彦秋说着在包里翻出一张锁灵符在上面点了两下,便出来两个附灵跟在爱哭鬼身后。 “别怕这些都是被我精心调教过的,必要时会让他们助你一臂之力,”计彦秋看着爱哭鬼有些害怕的眼神安慰到。 许久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芽儿有些不放心作势就要跟上来:“你这玩意靠谱吗?不行,我得去看看。” 靠谱吗?计彦秋微微歪头这些都是他炼化过的,稍有一个不听话的不是飞灰湮灭,就是被吃掉的命。最后拗不过,计彦秋还是背上包跟在芽儿后面一起走了上去。 “你说我们一会怎么作弄她?” “还能怎么弄?这些老套路我都玩烦了,你还没烦呢?” 两个小鬼叽叽喳喳的说着飘进了小安的家。 “就她一个人?”被计彦秋放出来的两个小鬼觉得牌面太小,小的有些不敢相信。穿门进来就见到一个女人在屋子里,犯得着将他们两个都叫出来吗? “别吵吵了,赶紧干活。”本来还想抱怨几句,计彦秋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到这里,两个小鬼吓得哆嗦了一下不在做声。 “你干嘛呢?”芽儿看着计彦秋的动作不解的开口问道。 男人挣开眼收起手中的附灵符,淡淡说着:“让他们少说话多做事。” 而里面的两个小鬼刚消停没多久,又再次言语起来:“你说我们怎么这么苦?还好他们家小不然我们两个人今天算是栽在这里了。” “你可别说话了,不然我们回去有好果子吃。” 被训斥的那个灵不在说话,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感应着电流控制着灯光。 另一个灵又是吸气又是吹气让纸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飘着,还要跑去厨房摔盆子摔碗的。 小安的后母被这一幕吓得躲进沙发里只哆嗦起来,双手合十求着各路神灵保佑。今天是小安的头七,再加上在火葬场计彦秋古怪的举动,就算是不信邪,如今也怕。 “去吧。” 小安转头最后看了一眼计彦秋穿过门飘了进去,屋内的两个灵看着小安进来后呼了一口气。 “呼,真是累死鬼了。” “你本身就是鬼了,累不死的。走走走,再不回去计彦秋那家伙指不定要怎么罚我们呢。” 他们这么屈服于计彦秋为他卖力还不是因为那人能让他们灵体不散还存在于世。 话说以这样的形态存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的执念是什么,可就一只是不想离去。两鬼又看了一眼室内的情况后飞了出去。 “你..你你是人是鬼!”灯光再次变亮的时候女人看到了站在面前的小安,随后慌张的将手中的保单藏在了身后。 小安要是没有死她手里的这些可是拿不到一分钱的。不对,她这是在瞎想什么?明明这孩子的尸体已经在停尸房,已经冰冷的等待着火化。 眼前这个绝不可能是小安!女人抬头有些狰狞的看着眼前这个脸色惨白的小孩“你到底是谁?”她声音狠厉的又说了一遍,活着又何妨?大不了再弄死一次。 “我是小安啊!我回来看看你们,爸爸呢?” 他不说还好,一说女人便开始不安的看向门口,这个时候那个死男人去哪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男尸复仇 等等,门是关着的他是怎么进来的。他..他不是人! “你..你爸爸一会就回来。你爸爸是最心疼你的了,你还是去门口等他回来吧。”后妈的声音软了下来,甚至有些颤抖,极力地想要消化掉眼前的情况。 “你不喜欢我吗?”小安委屈的看着后妈,并一步步向她走了过去,他想去一探究竟,想去看看她刚刚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我喜欢,我当然喜欢你,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小安呢。”见对方走过来,女人身体忍不住的向后倾去。 “那你为什么还带我去湖边?”小安说话的声音又降低了几分。 “我...我不是怕你无聊带你出去散散心吗?”女人有些尴尬,眼神不停躲闪。 “那你身后藏着的是什么?”小安伸手僵直的抬起,指着女人的身后。 “没..没什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女人伸手将保单向更深处藏了藏,小安说着又向她走了一步。 她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她的双腿却像灌铅了一般挪不动地方:“小安有什么喜欢的东西?等几天你入土为安的时候我给你烧去。” “你就这么盼着我入土为安?”小安说着话带了一些怒气,周遭的空气的温度也随着降了一些。 计彦秋心道不好,将包中的那个与小安做了绑定的人偶掏出握在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女人眼神躲闪的更厉害了,想快点把他哄走:“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让你在那边过的好一点。你要是真有喜欢的东西我现在就给你烧。” “真的?你身后藏着什么东西?”小安原本将要平静的声音突然尖锐了起来,后母也闻声颤抖的将保险合同再次向沙发深处塞了进去。 “没..没什么,都是些你看不懂的合同。”后妈已经不敢再抬头看他。 “你骗我!”小安身上的戾气又加重了许多,天花板上也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掉着水滴。 后母伸出藏在后背的手划拉一把脸上的水,身体已经抖得如筛子。 “你不看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饶了我吧,再怎么说我们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后母说着噗通一下跪在了小安面前,面子什么的在这时哪里有命重要?也正是她这一跪让小安看到了滑落的保险单上的内容。 “你还说你不是故意害我?”小安说着屋子里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 后妈转身一下子将保单抱在怀中死死环住,这可是她最后的希望了断然不能让他断送,不然她做的这些事也终将毫无意义。 “左驱五岳,右役六丁。直符到处,霹雳一声。敢有逆者,化作微尘。急急如律令。”计彦秋见此状立刻念起了咒语将小安召回了布偶身上。 “有人来了。”芽儿在他身旁小声提醒道。 “知道。”不光是芽儿,彦秋也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将人偶收好神色如常。 “是你们啊?还真是巧,要不进去坐坐?”说话的正是小安的生父,他此刻一脸疲惫也并么有真的想要邀请他们的意思,也没有去想为什么这个人会站在自己家门口。 “不打扰了,我们的事情办完了也该回去了。” 两人道了别之后小安父亲越想越发的不对劲,明明他只看到了彦秋一个人,为什么他说我们? 难道说这人会什么法术?还是说这世间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男人连连摇头将这个想法从脑子中赶了出去,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怎么?不开心了?”小安的那点怨气芽儿还是能感应的到的,她关心的问着。 小安还是一声不吭的,彦秋却并不在乎这些毕竟在他眼里小安已经是盘中餐了。唯独差一点的便是这怨气。 想想他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本可以直接吃掉的非得良心发现让他有了怨气。 “你别只顾着开车啊!”芽儿说完向彦秋使了个眼神,想着让他开口安慰一下。 “别担心,这种事情我见多了。”明天好好开导他不就行了?大不了他不吃卖出去好了,反正小安这点怨气又不耽误食用。 “你这个人有没有点同情心?”芽儿说完之后她觉得这话有点白说。 计彦秋撇撇嘴,他有同情心,他就是太有同情心了才变成如此局面。真是脱裤子放屁,费那二遍事。 “小安啊!你也别伤心,你都是鬼魂了伤心也没用。再说就你刚刚那么一闹,也把你后妈吓个好歹了。”计彦秋这番话说完小安的怨气确实消失了不少。 见有效便计彦秋更加温柔的说着:“更何况你后妈虽然有错,可你父亲还是要跟他生活的啊!你要走出来才能了却这些凡事。” “父亲?” 芽儿在后面偷偷向计彦秋竖起了大拇指,别说她还真是感受不到小安的怨气了。芽儿偷偷记下这招她可得学着点,没准以后能用得上呢。 计彦秋突然用力踩着油门,这过了市区的路段,大半夜的也不会有人去火葬场他便放心贴地皮的飞了起来,算算时间如果再不开快点他可就要真的白忙活这一通了。 “哎?你突然开那么快做什么?” “着急睡觉。”计彦秋冰冷冷的说着。 “你就这么把他扔里了?”回到家后芽儿看着彦秋将被小安附身的布偶扔进了阵里,和其他的布偶放在了一起有些好奇。 “不然呢?难不成等着他魂飞魄散,或者是去了阴曹地府?那还真是到嘴的鸭子也飞了。”计彦秋翻了下白眼,无力的吐槽着。不过芽儿刚下山,他不怪她。 “这世上真的有阴曹地府?”她苦苦修行这么数百年也未曾见过,不过牛鬼蛇神作恶倒是见过不少。也没见到阎王老人家出来管管,还不都是这些民间正义之士出手相助。 “那谁又知道呢?反正我是没见过。”计彦秋一边说着一边向楼下走去。 “那你就没死过?”芽儿更好奇了,追在身后不停的问着。 “你忘了我是血灵族是不参加轮回的,更何况要是真有阎王殿那就会有孟婆汤,转世之后谁还会记得这些?” 山灵化形 这世间到底有没有地狱谁又说得清呢?有的也不过是人们心中最深处的罪恶。计彦秋从冰箱里拿出一枕牛奶喝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不懂的怜香惜玉?就不知道给我也拿一个?”芽儿巴望着也想尝一下他手里牛奶的味道是什么样子的。 “你现在还不能喝,等你成型的吧。”实际上计彦秋就是扣得不想给。 “别别别,你先别走。我附身的那个石头不还在你那吗?你往上浇点不久成了?”听到这话计彦秋突然眼前一亮,起身去厨房找了个青花瓷碗。 把石头放进去之后又从冰箱里拿出一枕牛奶,咕咚咕咚的到了进去。没一会那碗里的牛奶逐渐趋向于透明。 计彦秋也觉得有趣,他长这么大也才遇到芽儿这一个山灵,于是拐进厨房找到了已经用剩下一半的陈醋“这个也好喝,给你尝尝。” “厉鬼的威力真的有那么大吗?小安今天的状态还真是让我有点惊讶。”芽儿一边满意的感受着奶的灵质,一边好奇的问着。 “有是有,不过小安还差得远。你要是说我养的那两个倒还是有可能。”计彦秋见她好奇便开口解释了一下。 “那他今天怎么都能控制水了?还有你养那两个不怕被反噬吗?” “他啊?只是碰巧他们家楼上漏水。”要说这事还真是巧了,可能冥冥之中老天也想惩罚一下那个女人吧。 至于反噬?量那两个胆小鬼也不敢,第一次做鬼那里会懂那么多?再说当初要不是他计彦秋把那两个从那厉鬼的口中救出来,估计他们也不会过的那么安稳。 要说这祥住他们的法子吗?呵呵,他们俩的骨灰可是在他这呢,你要说这骨灰怎么拿来的?当然是就他们的报酬了。 “靠!计彦秋你给我到的什么东西?不是说好喝的吗?这什么味道?”泡在醋里的石头震动了两下,可还是没从醋海里扑腾出来。 “不用太谢我,睡个好觉。”计彦秋看她那副吃瘪的样子嘚瑟的说了一句,摆了摆手向楼上的卧室走去。 “怎么样?这住的地方可还满意?” 一路上芸娘虽然心中不停地在感叹这世间变幻莫测,可表面上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还不错。”芸娘扬起小脸傲娇的说着。 “你的房间在楼上左数第二间,第三间也给你空出来了。必备物品已经送到你房间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吩咐下人去做就行。” “世间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还有在这个家里最好不要随意走动。如果你觉得闷就叫上个机灵点的出去走走。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不说。” “其他的事情你日后会知道的,也不急于这一时。”然显明说完打了个哈气,他忘了眼前这位主可是不用睡觉的。 “奥对了,一些必备物品的使用说明书都放在你卧室里了,看不懂的话明天在给你安排个随从。” 以来是怕这活尸给自己惹麻烦,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而来是要确保这活尸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得找个人看住,免得一不小心让她跑路了。 “还有,你这件衣服还是快点换了吧,这都什么味了。”道长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可这芸娘是左耳听右耳冒,反正是都答应了下来。 他可没管芸娘听没听进去,没记错的话他明天还有一场法事要做呢。如果再不睡明天指不定会出什么差错。 “大仙?你在听吗?”男人面露囧色,他从小就看见过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随着年龄的增加本已经好了可如今却又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这些天还扰的他日夜不得安宁。 左佳安打了个哈气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衣衫不整,黑眼圈略微有些沉重,面色疲惫头发还有些糟乱的年轻男人。 “我在听,你继续说。”昏暗的房间内她漫不经心的说着,也漫不经心的听着。 “最近总是有人托梦给我,都是不同的人。样子可怕的很,每次醒后给他们烧点纸钱第二天就不会再来。可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了,求求你把他们都弄走吧!”男人说着双手已经攀向了左佳安的身体,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左佳安身体向后靠着,伸出手摊在桌子上,“生辰八字给我。” 此人轻车熟路的掏出来一张黄纸,想必他也是寻求多家未果才打算在这里撞个运气吧?也是,现在的这些老道儿有几个不是骗人的?能解决问题才怪了。 左佳安看了眼手中的黄纸又抬头看了眼他脖颈上的平安符,“这符到是挺别致的,能否拿下来让我瞧上一瞧?” 那人先是迟疑了一会,伸手将脖子上的符摘了下来放入左佳安的手中“是这平安符的问题吗?” 左佳安没说话,仔细看了一眼,这符是平安符没错可是上面有道新的印记,明显是被人动过了手脚的。 “大仙?有什么不妥吗?”男人从左佳安的表情中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急忙追问着。 “不碍事,你这平安符最近是不是有人动过?”事情不清楚之前左佳安并不像吓到这位年轻人。 “这符是我奶奶很多年前为我求的,如今她老人家早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 眼前的男人仿佛又陷入到了回忆中,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他与他奶奶的过往。这东西他带着也就是个念想,并不指望一个小东西真能保平安。 “说重点!” 左佳安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打断他,这一天怕是都要听他的故事了,还真是极好的助睡神器。甚至都开始考虑要不要录音下来留着以后失眠的时候用。 “奥,前一阵跟项目去了趟工地,接过这个线不知道怎么就断了,后来再找回来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 “这个你放在床边,三日之后带着它再来找我。”平安符怎么样左佳安已经有了一个预估,无非就是给他提个醒。 男子将信将疑的结果锦囊,假模假样的掂量了记下,仿佛能掂量出里面有什么一样。 找上门来的生意 “切记,这三日万万不能打开,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住的。” 看到左佳安突然严肃的表情男子立刻将锦囊收入包中放好。 “这符也还给你,三日之后也把它一并带来。” “那...还有什么需要格外注意的吗?”男人将两个东西放好之后再次小心谨慎地确认着。 “还真有一个,走的时候把门给我关上。”左佳安瘫在椅子上,抬起手指向他身后的门,一点都没有要留客的姿态。 “你要出门?”芸娘看着然显明的身影问道。 看到芸娘后然显明一瞬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等人都走到面前了才想起来这是他昨天找到的那个干尸,“奥,上午还有一场法事要做,怎么你也有兴趣?要是有兴趣可以跟来。” 然显明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真心的邀请。 “左右在家也无事可做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没意见。”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然不知道这个小道长到底要做什么,但多点了解总是有备无患。 “也好。”然显明应了一声,对他来说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那就带着吧,免得没人看着活尸,出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二人到达后约好的地点后,郭老板热情的将他们迎了进来“贤弟啊!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盼过来了。” “不敢当不敢当,前些日子山上出了点事情昨天才下山,耽误了您的进程实在是不敢当。”然显明声音清脆,弯眉干笑了两声跟郭老板寒暄起来。 “哪里的话,你能来就是帮了我大忙了。”男人看着他身边的女人略微有一些好奇,就差将眼珠子扣下来黏在芸娘身上了,“这位是?” “奥,瞧我这记性。”然显明说着佯装俏皮的敲了下脑袋“这位是芸娘,我的远房表妹从乡下来的。不懂规矩就带她出来见见世面,让郭老板见笑了。” 一边说着,然显明侧了一下身介绍起来:“芸娘,这位是郭庆绪郭老板,这里最最最最有名的开发商。坐拥的财富也是这里首屈一指的。” “诶!小道长过誉了,就有亿点点小钱,跟贤弟你比不了。” 虽说是商业互吹,可这世上没几个人不喜欢听的,“是郭老板谦虚了,还是先带我去看看那东西吧。” 而芸娘在一旁听着两个人的商业互捧,胃里却是一阵翻滚。没想到现世的商人也这般油嘴滑舌。 “瞧我!你每天那么忙我还在这浪费你时间真是罪过。” 然显明这次没再接茬,三个人坐上郭老板的专车向工地驶去。 原本已经要睡着的左佳安看到来人后双腿折叠搭在桌子上,吊儿郎当的就差吹个口哨调戏一番,“稀客哦~来我这什么事?” “你怎么跟彦秋说话呢?”好巧不巧被左箐听到,一个枕头朝着左佳安的方向飞了过去,对她柠檬精一样的语气有些不满。 她怎么说话?眼前这小子把她扔在家里应付这些算命的,却自己带着芽儿把爱哭鬼的事情解决,她到现在可还记着这事呢。 “他才是你亲生的吧?正好今天人也在,你要不要问问他愿不愿意当你孩子?”左佳安端着肩膀气鼓鼓的把头转向一边不再搭理二人。 “彦秋要是想当我孩子我还求之不得呢,人家可比你省心多了。”左箐穿好鞋子之后,站在玄关之处向二人道别“你们先聊,我还要出去做个法。” “阿姨再见。”计彦秋说完扯过一旁的椅子在左佳安对面坐了下来。“呦?还生气呢?什么时候这么有脾气了?” 左佳安没说话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哦,既然这样那你以后也别想见到计左了。” “哎哎哎?我,你还不了解吗?开玩笑的开玩笑呢!”左佳安突然弹起来拽住要离开的计彦秋,顺便露出了她那满口白牙。活脱脱的一副表情包的样子开始给计彦秋找理由,给自己找台阶下。 “你不让我去,肯定是这次太危险,照顾我安危对吧!” “没有,那小孩你又不是没见过,八成连你的身都上不去,没啥危险的。”计彦秋表示不吃她那一套,伸手给自己到了一杯水,看着对方瞎掰。 “那就是怕我太累!我就知道计彦秋最好了。” 看着左佳安那一脸贱笑,计彦秋心里舒服多了,但也开始反思自己,这么多年怎么就对左佳安这一套吃不腻呢? “不带你也是怕两人目标太大,芽儿又没人能看到方便一些,更何况那种小活根本用不到这么多人,好好的在家睡觉不好嘛。” 见计彦秋解释,左佳安也笑了笑,她知道这种顶级拉扯每隔几天就上演一次,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就是玩不腻。 “这么晚来不会是想在我这住下吧?好在你小的时候经常来我家,不然一个大男人经常来我家住还挺奇怪的。” 计彦秋打了个响指坐了回去,知他者佳安也,“最近家里来的东西比较多,我过来清静几天。” “我这可不是白住的,你那些家伙事带了吗?”何着眼前的人是来躲清静的?左佳安也不客气情谊是情谊,那是另外的价钱。 “你都说是家伙事了,怎么可能不带?”家伙事是吃饭的东西,怎么可能丢? 计彦秋说着掀开了一张左佳安刚刚摆好的塔罗牌放在她面前,两人又闲聊起来。 “那就好,你还是住在楼上你经常住的那间。”左佳安看着塔罗牌微微一皱眉又放了回去,弯腰又把骨卜的东西搬了出来。 只见她手握肩胛骨,扩面向下,把嘴贴近骨把上念叨了起来。声音时低时高,时而紧促时而悠长。 等那声音戛然而止时,左佳安又将肩胛骨阔面的平面放在灼热的火炭上烧烤。随后取出啐上一口唾沫,三秒钟不到的功夫左佳安猛地将肩胛骨扔了出去,像是触电了一样。 “怎么了?”计彦秋看着她的样子有意思好笑,起身将肩胛骨捡了回来。 可左佳安表情凝重并没有搭理他,只见左佳安又掏出来一个肩胛骨重新占卜,没有一会又满脸愁容的丢了出去。随后左佳安像疯了一样掏出第三块肩胛骨准备继续占卜。 凶兆 计彦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抓住左佳安的手腕阻止她继续浪费下去的动作,“到底怎么了?” 其实就算左佳安不说他大概也能猜出来,两个人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左佳安想的什么那不还是了然于心? “大凶!大凶之兆啊!”左佳安说着有些激动的反握着的计彦秋手,用了最大的力气想让对方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明明前两日还不是,怎么突然变了?”左佳安有些欲哭无泪,心里着急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去李家之前左佳安有偷偷的占卜过凶吉,卦象显示两人无凶无吉,可如今...如今这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借着微弱的灯光,计彦秋也能看出来对方眼中一只在打转的泪水。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左佳安开始神神叨叨起来,并且不安的整理着一下自己的衣襟,这应该是她头一次在两人身上算出大凶的征兆。 计彦秋一个人在一旁听着她在一边碎碎念,内心对生死却毫无波澜。并不是他不信,而是这世间万物皆有他自己的命数。该死该活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 “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有没有听?”左佳安的声音明显有些着急。 “我在听,在听。”计彦秋应和一声看着桌面上捡回来的三片肩胛骨,“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 左佳安皱着眉指着骨面上的小洞,想用自己所学给计彦秋解释明白。 “你看这上面的裂纹,一般来说没有横断纹则为吉。这有漏洞就说明是大凶。”她怕彦秋不清楚现在形势有多严峻,指着横纹继续解释道。 “大凶啊!在这之前我只见过一次,那人死的极惨,最后连灵也不知道去向了哪里。” 左佳安说完又沉思了一下,想出了一个法子:“你要是还想活命,就不要参活这些事了。要不出去躲躲。这世间肯定有比你还厉害的人,你要是得到他们的庇护应该能躲过一劫。” 听到这话彦秋突然笑了起来把肩胛骨推了出去,“你倒是关心我,不过这躲应该是躲不掉的,想想怎么破吧。这上面应该还有别的信息吧?” “还真让你说对了!这骨卜上算出将有非人之物横空出世,此物将会引发世间陷入混乱,而你、我的性命也会被此物牵连。” 左佳安说着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想从上面看出更多天机。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几个肩胛骨突然一起碎成几小块。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寓言里的大凶,我看我们还是出去躲躲吧?” 左佳安说完开始收拾自己的那些家伙事,现在已经从计彦秋出去躲躲变成了两个人一起出去躲。 计彦秋看着她那慌张的模样,伸出手按住了左佳安的手腕摇了摇头。“既然卦象上说此物与我有关,那我逃到哪里都是躲不掉的。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这宿命,还不如接受。” 他是想好了,这辈子这么长与其在火葬场待一生,倒不如接受命运的安排。他计彦秋到要看看上天到底给他安排了些什么。 “此话当真?你不要命我还要呢!” 左佳安看着他点了下头,又开始收拾起她那些物件。 “你这又是为何?”他都这么说了,难道眼前这个还要出去逃命?逃得过吗? “当然是去找那扰乱世界的物去,然后先把他灭了,我们不就安生了。”左佳安直起身子,用手比作刀在空中随便挥动记下。再配合着那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看着就像让人发笑。 “又不急于这一时,再说你知道要到哪去找吗?” 左佳安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拿起刚刚炸裂开的肩胛骨直摇头。“这挂上还真没说,等会我在算算。” 左佳安说着又拿出一个龟壳放在火上灼烧。这可是比肩胛骨还要有灵气的占卜用具,她就不信这回算不出来。 “你可别浪费这些材料了。”计彦秋伸手握住左佳安白皙的手腕,另一只手将龟壳抢了回来。 卜卦的人不心疼,他计彦秋看着都要有些心疼了,啥家庭啊!能扛得起她这么烧。 “我就不信算不出来,你别拦我。”左佳安说着挣脱开他的手。 昏暗的空间内,不断向上撺掇着的火苗像是要吞噬什么一般。 “你就没想过现在占卜不出来的原因是什么?”计彦秋抢过龟壳,看着火苗淡淡的说着。 在这间不大的街边门店内,两人沉默了起来。 “肯定是这些东西一次屯的太多,长时间不用不好使了。”左佳安并不听眼前之人的劝解,弯身又拿出一个龟壳。 “也...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难道没有想过卦象上这东西还没出来?” 没出来?是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怪不得之前占卜的时候还不是这卦象。左佳安激动的用力拍了计彦秋一掌,她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呢? “那现在怎么办?” “该干嘛干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计彦秋这般慵懒的人,当然是不会主动出手。 左佳安睁着大眼睛左右歪了两下头看着对方,计彦秋觉得她那样子有些搞笑也跟着歪头,两人像一个摆钟一样将头摆来摆去,盯着对方谁也不服谁。 “这墓被挖出来也有些时日了,上面是按照你的吩咐搭建的避光场。”郭老板说着,一行人站在周围的土丘上看着下方被开出来的坑,坑中躺着一破旧的棺材。 “这墓并不像是古代的达官贵人之墓。”芸娘站在一旁,打眼一看就能肯定。 “你是如何看出?”郭老板看了一眼芸娘,对眼前的人更感兴趣了,此人身份并不是然显明口中的乡下来的亲戚那么简单。 “常识。”芸娘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 这破棺木还没她亡夫的棺木奢华,想必死的时候也没什么太多的家产。不过这棺木上的纹路倒是无比的奇特,隐隐约约好像在哪里见过。 聚灵阵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聚灵阵!”然显明在旁边突然开口,右眼皮却忍不住乱跳着,然显明胡乱眨了几下眼睛,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陡然而生。 “聚灵阵?什么意思?”他郭庆绪不过是个有名的商人罢了,无非就是钱多那么一点,名下的产业多那么一点。对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一窍不通。 可这人越有钱,就是越相信这些道理玄学。 “这聚灵阵顾名思义就是将死去的亡灵聚在一起,等到天时地利人和一到,有朝一日就能让镇中的人复活。” 听到这芸娘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在她还未出阁时曾经见过人用此阵,不过却未听到过有谁真正的在活过来。 “真能复活?”郭老板说着又不自觉的向前走了几步,想将那棺材上的花纹看的更真亮一些。 “郭老板,这人能不能复活不一定,不过你要是再往前去,保不齐会被吸进去当成养料。” 然显明冷着脸站在一边,那神色饶是见过世面的郭老板也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要不是好奇心支撑,早就退到了人群后去。 “不过看这墓的规格能用到这阵的,生前也必定是个懂邪术之人。” “呵。”芸娘发出讽刺的笑声,要是真有人用这活过来那岂不是乱套了?更何况她记得那复活的法子及其苛刻。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然显明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像极了已经得道的仙家。 然显明斜着眼看着芸娘,她不也是用了家传的蛊术,才让自己得以复活?如今却这般嘲笑别人。 不过他现在可没心情管他们谁复活的手段更高一些,他更在乎这里面躺着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而这些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二位,实在是抱歉,公司那边有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就先走一步了。”郭老板摆摆手还没等然显明说话就叫了身边的人离开。 这郭老板倒也没有什么急事,只是在这里总会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再一想刚刚然显明说的话,这破阵法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可不想把命交代在这里。 “您先去忙,我们在研究一会。”眼下然显明整个心思都在这阵法身上,并没有理会郭老板。 “好好,有什么事情就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郭庆绪走后这天色又阴沉了几分,风好像也大了一些。周围围着的工友早已经随着老板的离开而离开,整个墓地就剩下他们二人。 芸娘也甚是好奇这世间是否还会有跟她这般与人类无异的行尸,看着看着脚步便不自觉的向棺材走去。 “诶?你拦我做什么?”女人挣脱出他的钳制同时也停住了脚步。 “你认识墓的主人?”然显明目光在芸娘身上上下打量着,现在看来显然芸娘的复活技术更胜一寿。 “不认识。”她回答的不加思索,越过然显明向墓中张望着。 “那你能破解这阵法?” “并不能。” “那你?”然显明有些奇怪芸娘为何如此奇怪。 “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 “明知故问。” “你就不怕?”然显明说完在旁边捡了块石头一屁股坐了上去。 “我怕什么?这聚灵阵对我没用的,我没有灵魂你忘了?”芸娘说着在他的旁边坐了下去,眼神里却流露出些许的忧伤。 她之所以能在现世,还不是因为在自己身体里种的蛊?这蛊虫是她生前所制有着她生前的记忆,才能让她在现世正常生活。 可凡事有利便有弊,醒是醒了可倒不如当初痛痛快快的离开,这世上已经没有她留恋之事了,现在想死还有些麻烦。 “你也别得意的太早,谁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稀奇古怪的阵法?”然显明目光盯着那阵法,还是没有研究出来什么。 芸娘对他来说还有用,他可不想这行尸就这么消失。 此话一说芸娘也不敢贸然前进,转头看向然显明走过去跟他坐在一起:“那你坐在这做什么?” “我怕死啊,当然坐在这。”然显明声音提高了些“我是人,是一个有灵识的人。”万一一个不小心去了极乐,他找谁说理去? “瞧你那怂样!” “在强调一下,我是人的好吧?当然要事事小心,万一哪天嗝屁了呢?” 芸娘看着他那怂贱怂贱的表情,一点都不避讳的翻了个白眼。 “以你的道行想让自己活过来不是难事。”这话芸娘不是瞎说的,能找到自己那道行必定不浅,又知道这聚灵阵,此道士肯定知道不少的复活的方法。 芸娘抬手捡起地上的狗一把草心思一沉,这道士研究这复活之术到底要做什么? “怎么活?不人不鬼的活着?” 然显明这话一出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时间静止了许久,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两个人心窝。 芸娘扔下手中的狗尾巴草,用手肘怼了然显明一下,随后一个箭步走到棺材前,伸腿将棺材盖踢飞了出去。 回过神的然显明大叫不好,拍了下脑袋也跟着小跑了过去。 芸娘将手伸进棺材里摸了几下,确定没有夹层又转头看向然显明:“瞧你那大惊小怪的样,棺材里什么都没有。” 你一没灵,二没魂的当然不怕了!不过这话然显明也只敢在心里说说,虽在心里一阵嘀咕却也低头看了过去。 “还真是没有,难道是个空棺?”男人说着也伸出手在棺壁上摸索着,试图找出一些线索。 “你这回又不怕了?”芸娘将手支撑在棺材沿儿处托着脑袋看向空棺底部。 “不还有你在呢吗?”然显明用那惨白的手继续在棺壁上摸索着。 “别摸了,除了外面的聚灵阵没有其他机关了。而且这好像也不是空棺,想必此棺中之人早就出去了。”芸娘突然觉得有趣起来,她到要看看这用聚灵阵复活的人到底跟自己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知道的?”然显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了芸娘,看来这女人生前也并非是个简单的妇人。 工地挖出的空棺 “这棺材和我躺的那个差不多大,无论从高还是宽上来说都不可能在有什么玄机了。” 芸娘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至于剩下的就是闻出来的,那种尸体的味道。你们可能闻不到,但不代表我不能闻到。” 芸娘从棺材前走到棺材后又走了回来,反反复复看了几遍。 “不过既然走了为何又将这盖子盖了回来?”这一点是她并不理解的,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还是说这盖上的棺材也有什么奥秘? “可能是有强迫症?再不就是还想回来睡一觉?再不就是用来迷惑我们的。” 芸娘要不说他都没意识到这个反常的问题,不过再反常也不归他管了。眼下这里没有对他有用的东西,他们二人也没必要在此多留。 而郭老板那边也可以继续开工,他们也就没必要在深究此事了,再深究的话多少有一些没意思了。 “我信了你的鬼话。”芸娘又怎么不知道他的意思?对着他挥了下拳头便离开此地了。 然显明看着她又坐回刚刚二人坐着的地方,绕着棺椁走了一圈半后站定。伸手掐诀嘴里念念有词的算了起来。 “诶!你到底有完没完啊!”芸娘看着他掐了好几遍的手了,也没见他走回来,反倒是眉头皱的越来越深。想必是遇到了什么大的麻烦。 见没人理自己,芸娘伸出手拖着下巴和地上的蚯蚓玩了起来。再一抬头那然显明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样子站在自己面前。 “算好了?”芸娘在他的身影下挖开了一撮土把蚯蚓埋了进去,拍拍手站了起来。 “好了。”然显明大步流星的走在前方,头也不回的想要逃离这个不祥之地。 “那我们这是上哪去?” “回去要钱,这单就算结束了。”再不结束怕不是眼前这个好不容易从土里爬出来的芸娘也要飞了。这世道如何于他来说并不重要,能将死去的师父复活才是大事。 芸娘看他这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也没多问,反正跟他走就是了。 “贤弟不在住几日了?”郭老板见出现在面前的二人寒暄了起来。 “不了,事情已经了结。明个郭老板就可以叫手下的人开工了。” 郭老板嬉笑着眉毛一挑小心思琢磨了起来,“看你这愁眉苦脸的?那这棺材里到底有何凶险?” 然显明又岂不知他心中的那些弯弯绕绕,左右就是想打探他开棺有没有看到什么奇珍异宝,这要是有那必然会是他郭老板的。 “哈哈哈,凶险倒是谈不上,那是个空棺。”然显明有些头大,每次来这个郭老板这边都要开启社交模式,还真是累。好在这人给的钱多,看在钱的份上陪笑脸就陪笑脸吧。 郭老板说完啪的一声干净利落的把折扇合上,“空的?哈哈哈,钱我已经让秘书打到你账上了。” “那我就不叨扰郭老板了。”然显明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暗道了一声老狐狸。 “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去?” “不必麻烦了,我们还有点其他的事情要做。”然显明果断的拒绝了他。 “那贤弟回去常联系。” 芸娘轻车熟路的将安全带的扣子扣上,坐在副驾驶开始打起了盹,虽说她不用睡觉,可生前最喜欢打盹,这一打盹就能让她回想起生前那些开心的时光。 况且她刚才可是听说了还有另一个活,谁知道一会会不会用上她? 然显明看着她那副德行就想把她扔下去。合着他这是找来一座佛啊?瞧瞧眼前这活尸哪有一点寄人篱下的样子?自己这当得什么老板啊?谁家有那么多钱还要自己开车? 然显明突然停下车,把手从操控杆上拿了下来,碰了一下旁边的女人。 “干嘛?”芸娘睁开眼,对于他打扰自己的清梦有些不满。 然显明指着方向盘看着她怒气正盛的脸有些得意:“你来开,我可是老板,而且你的开销也全是我出的,怎么有老板自己开车的。” “你确定要我来?”芸娘疑惑的看着然显明,这孩子脑袋该不会是坏掉了吧?还是忘了她的来历了?这东西她怎么会操作? “你放心,这里是郊区没交警的。就算你开出什么问题我兜着好吧?” 芸娘听不懂他说什么,但看他那意思是铁了心要她开。那就开好了,无奈的下了车打开了驾驶室的门,与然显明换了位置。 “我这车可贵了,你听我的指令,别瞎动啊。”然显明说着迈开长腿跨过去坐在了副驾驶上。 “把手刹放下去,踩那个,然后挂挡。”然显明说着得意的打开面前的储物盒,拿出来珍藏许久的牛肉干咀嚼了起来。脑海中已经开始幻想未来的幸福生活了。 车子在芸娘的操作下震动了一下并没有打着火,芸娘幸灾乐祸的看着旁人。这东西她是真的弄不来。 “再来。”然显明翻了个白眼重新拧了下车钥匙,车子再次起火,反正现在天色还早有的是时间教这个活尸。 “踩右上角的,换挡。往下拉,再踩,在往上推。”然显明手指胡乱比划着,可对方好像并没有理解到其中的意思。 “诶诶诶?手手手,放方向盘上,别乱放想死啊!” “我知道了,你能不能把嘴闭上!”芸娘说着伸手拍开然显明的手,一个激动脚就不自觉的踩道了油门上,车子一下窜了出去。 “停车,停车!”然显明伸出手抓牢右上角头顶的握手,大惊失色的喊叫着。 “啊?”芸娘转头看着然显明,寻求着帮助。 “踩刹车啊!刹车!”然显明说着双手攀向了方向盘,再不停车他的爱车今天非得交代在这不可。 芸娘被他一弄更慌了,完全忘记他说的刹车是什么,好巧不巧离脚最近的还是油门... 车子疯狂的穿了出去,停下来那一刻然显明的心都碎的拼不起来,只见他哭丧着脸下车检查一下损伤的情况。 抚摸着刮痕的手都越发的颤抖,他这是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刚才怎么就脑子一热做了这个决定? 起棺 然显明颤抖着手指向芸娘:“你你你,下车,赶紧的!” 芸娘学着他刚刚的样子腿一伸坐在了副驾驶上。然后学着他刚刚的模样吃着零食,看着他熟练地把车倒出来开走。 “这东西怎么这么硬?”芸娘咀嚼了两下又吐了出去。 “我又没请你吃,不吃就放回去。”然显明哪有心情管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想着耗费点时间等天黑回去做事,可如今... “怎么又回来了?”芸娘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坑,这不就是刚刚那个挖出棺材的地方嘛? “当然是回来拿东西。”然显明说着熟练的将车倒了过去。 “该不会是这棺材吧?” “不然呢?”本来他是想一走了之的,可是思来想去这棺材放在这里不大安全,拿回去到是还能研究一下。毕竟这也是个失传许久的秘书。 “不是,我合计这你这车也不够大啊?”芸娘在一旁无语的吐槽起来。 下车后然显明将车子后排的座位都拆了下来,随后又跳进坑中对着车子的方向吹了个口哨。 见对方无动于衷,然显明去掐着腰小声喊着:“别废话赶紧下来。” 芸娘指了下自己又指了下然显明,这是在和自己说话? “对,我就是在跟你说话。这里就咱们两个,你可快点下来吧!一会在把打更的大爷招过来。” 然显明一手抬起棺材的一角,另一只手招呼着芸娘快点过来。自打跟这个活尸在一起他那世外高人的形象全都崩掉了。 芸娘没办法走过去抬起另一角,二人合力将棺材盖放在了后座。 “你轻着点、轻着点,我这可是真皮的!”然显明小心翼翼的放下棺材,放好后又心疼的摸了下座椅。 “人皮吗?当初我活着的时候可是见过有人用人皮做的鼓。传闻中那鼓声有制造幻觉的能力”芸娘说着也伸手摸了一下椅子。 棺材是好不容易塞进去了,可这车门却关不上。 “你在叭叭不上车我可就把车开走了。”然显明被这活尸搞得有些烦躁,险些脑子一热直接将车子开走。 芸娘事后坐在车上享受着他的零食,越想越不对劲。当初她答应入伙不是来当大爷的吗?怎么现在变成小劳力了? “剩下的不拿了吗?”芸娘突然想起来墓里还有一些形容不上来的东西问道,没准比这棺材更有价值。 “你动动脑子。”说道脑子,然显明突然想把她拉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她的人体构造到底跟正常人有啥区别。 “你之前不是需要蛊王吗,要它做什么?”芸娘可不管他那些事,自然也不想为他的事情费脑子,索性问了一个和自己有关的。 对方想做什么芸娘已经猜到了大概,但她还是想要知道些具体的事情。 “动动脑子。”然显明小心翼翼的开着车,生怕刮到东西。 动动脑子,又是这句让芸娘懒得回应的话。 要蛊王做什么?然显明无语,要这些当然是为了守护他心中的正义。 几个月前他就听说有人在高价寻此物,奈何大多苗人对这东西也只是听说,并没有人知道真假,也无从寻得。可然显明知道这种大张旗鼓的做法一定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至于芸娘他也是帮人做法的时候得知有这么一个人才去寻她,本来他还不确定这芸娘的手里到底有没有蛊王,可当看到那空棺的时候他就再清楚不过。 光她死了这么久还能从墓里出来这一点,就值得被领回来。 芸娘拧过头不愿意搭理他,心里琢磨着蛊王的事情。 这蛊王她只有一个,但在她出嫁前已经藏了起来,如今能不能找到还是一回事。毕竟时过境迁,同样的地方也很难寻得。 要说那蛊王也不是她做的,她是会做一些简单的蛊。但这蛊王的研制方法向来都是被当做传家宝的。要不是生前爷爷宠她,送了她一个想必也不会见到那种东西。 而自己身上这蛊充其量是个半成品,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她也不确定。是当初她照着爷爷给的一些古籍研究的。那时候研制的也比较匆忙又不得要领。 也正是因为这样,爷爷才给了自己一个蛊王,可还没来来得及好好研究便已他乡异地,但如果现在有老蛊没准是可以研究出来。 芸娘并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然显明,毕竟眼前这个大饭票不能丢。可转念一想其实说不说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以她在然显明身旁这几日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世间知道蛊王的人都寥寥无几,更别说能做出来的,即便是自己之能做出这不完美的蛊王,但也确实是能做出来,这就是她的本事。 要是这么一想她和然显明现在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战营里的兄弟了,可这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这两天她可是了解到,在现世没有钱寸步难行。 早知道蛊王有这能力她再用功一些了,嫁人那么早有个屁用,还要被那些人坑死。 “诶!别装睡了,到了。”然显明熟练的将车停在院子里后,家里守着的几个壮硕的男仆围了上来。然显明下车把钥匙给了其中一个人,转身向别墅的方向走去。 临走前然显明还不忘向管事的交代着:“等他们弄好后这车子就拿过去保修,车里的东西放在一楼的书房。” 然显明说完突然想起芸娘,停下脚步严肃的交代着管家:“对了,这几天我闭关,找个人交她把车练了,把该学的都学了。” 前面的人突然转身让芸娘没有反应过来撞了个满怀,这一撞不要紧险些把然显明撞翻,芸娘迅速伸出手将对方又捞了回来。 “你走路看着点,不知道后面还有个人吗?” 然显明并没有搭理她稳定了一下身形,继续对管家交代着:“这几天不接活,老规矩谁都不要来打扰我,还有找几个保镖教教她,免得空有一些蛮力,浪费了那一身的力气。” 管家看他那样又看着后面的人抬着的棺材盖,最后目光落到芸娘身上,应了一声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之色。 1801 家里这位主经常搬回来稀奇古怪的东西研究,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少则几天,多则几个月。 刚来宅子里上班的时候,他见过然显明明目张胆的买来一些国外巫师的裹尸布研究,本来还不知道,以为是然显明受了伤,等拿起来后被告知是裹尸布着实被吓了一跳。 可后来一想这然显明是个道士,在这里是最安全的,也就不那么怕了,再加上这工资高活又清闲,他只做好分内的事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然显明交代了一下后,对芸娘不满的说着:“芸娘,时间不早了您也上去休息吧,明早就要开始训练了。” “恩?”自己一个活尸睡什么觉,难道然显明家里的人并不知道自己的事情? 芸娘看着一大家子人井然有序的忙着手上的工作没人搭理她,也只能的回到楼上,免得与人接触太多再生出什么多余的事端。 “诶?你上哪去?”左佳安看着已经走到玄关处的彦秋问道,不是今天晚上来借宿吗?怎么突然间又要走? “我回家去看看,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之后,再拿上我那些家伙事儿我们就出发。” 虽然计彦秋也不不知道两个人要出发去哪,但当知道自己有大凶之相时还是想回去交代一下。 “等等,过几天再回去也不迟,一会有件事情需要你。”左佳安叫住了计彦秋,他们的事还不是很着急,可那个平安符男人的事情拖不得。 “哦?”有什么事情她自己不能解决吗?计彦秋心里泛着嘀咕但也没多问。 大早上就被抓过来学车的芸娘有些郁闷,还没有回过神就被教练按在了车子里。 “方向盘,看前面我脸上可没路。” 教练看着芸娘开车的手法有些头痛,这样下去想要一天之内把车练会可有些难,还没等他想好训练计划整个身体随着车子猛烈的一震。 ‘嘭~’一声巨响。教练从来没有这么感激过安全带的发明,不然他现在指不定在哪个天神那里报道呢。 “我的姑奶奶你倒是看路啊!这么大个园子你都能撞上花坛,你是真牛。” 教练说完对着把头从安全气囊里抬出来的芸娘竖了个大拇指,他现在也是没了脾气。看眼前这姑娘还真是皮实,车子都受损成这样了,她还像没什么事一样。 但是芸娘可受不住这般嘲讽,饶是她活着的时候也没受过这般,只见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车子倒了出去,一个加速向盘山公路驶去。 教练紧紧的握着头上的把手,看着女人的怒气他是不敢说话,更不敢要求下车了。只得一遍遍在心里祈求上苍能善待他,祈求他还能见到自己的家人。 教练看着崎岖的盘山公路,好在这边地远山偏没有什么车辆走动。 “你们上哪去?饭还没吃呢。”左箐将端着的盘子放在桌子上,看着准备出去的两个人问道。 “你先留着我们晚一点回来。”左佳安说完又是一副老样子,伸出手拖拽着计彦秋拖了出去。 左箐看着他们二人的行头便知道要去做什么,也就没再多问。自打左佳安拥有自己的神服之后左箐就再也没怎么管过这个女儿。 她知道左佳安做事情有分寸,也知道就算是她没有分寸身边的计彦秋也会帮忙照顾,所以一只都出奇的放心。 “确定是这?”计彦秋看着有些破旧的小区不敢相信。 “他给我留的地址是这里没错了。”左佳安看了眼纸条上的地址又看了一眼门牌号。 “可这确实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哈哈哈!”左佳安干笑了几声想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万一要是被人骗了那自己的一世英名全毁了。 二人站在楼下看着面前这一栋都没有一点光亮的楼有些诧异。按理说此时正应该是灯火通明的时候。就算是自家那种老小区都是热闹的很,而眼前这里到是及其诡异。 “站在这你就算是把楼看穿也看不出什么,还是上去吧。”计彦秋拍了下她的肩膀走了出去,可没几步又走了回来。 “你怎么回来了?”左佳安着计彦秋回来的动作笑容灿烂。 “我不知道他家在几楼。” 听到这话左佳安笑的更甚,大步走在前面领路进了电梯。 见对方笑的腰都有些直不起来,计彦秋说着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是你请我来办事的,态度端正点。” “你发没发现这栋楼有点不对?”左佳安小声的对着旁边的人说道。 “你都发现了,倒是快点走,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多余的事情我们不管。”计彦秋将自己的做人理念重复了一遍,他刚刚站在楼下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 左佳安也太迟钝了,都到了现在才发现有不对劲。这怎么让人放心的下? “到了,按照地址这就是他居住的地方。”左佳安指了下门牌又看了一眼手中拿着的纸头,确认是这里没错了。 “1801?按理说开发商一般都不会留十八层的,这楼还真是蹊跷,不过你这一单收了多少钱?”彦秋四处观察了一番,并没有感受到恶灵的气息,便一步跨到门前。 左佳安嘚瑟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头一次见到这么大方的主,一次就给了一万块,当然得尽心尽力,显摆好后左佳安又继续说着: “这楼外表看着并无他样,可里面却阴气很重,这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长期住在这里就算是没有恶灵,身体也容易收这些阴气侵蚀。” “别废话了,先敲门。”计彦秋无情的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一千块钱他总觉得这趟活有点亏。 这些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计彦秋又怎么会不知?只是这一路上来并没有看见什么不寻常之物。到是空的很。 别说是恶灵,就连普通的游灵都不曾看见一只,一栋楼能干净成这个样子,怎么能不心生怪异? “你怎么会有他家的钥匙?”看着左佳安掏出钥匙插入后计彦秋更诧异了,这到底是什么活?能让眼前这人费这么多力气。 邪气入体 左佳安甩甩钥匙解释道:“他前两天来店里的时候落那的我就配了一副,给他送钥匙的时候才知道他住在这,眼下门敲不开也只能得罪了。” “别废话,你难道不知道坏人死于话多这个道理吗?”计彦秋伸手拍了一下左佳安的后背,示意她快一些。 “我们虽算不上正面人物,可也不是坏人吧?”左佳安跟在身后将钥匙拔了出来,放在了玄关的台子上。 计彦秋没有理会左佳安,那拿钱财替人消灾是他人生第一信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他人生第二信条。至于这第三信条便是以己所能及之力护他要护之人。 虽说他没拿钱可旁边这人拿了顾客的钱,他们就得把这事平了才行,至于这是不是正面人物他不知道,这里面的恩恩怨怨他也不想知道,事平了才是重要的。 左佳安将门关上轻手轻脚的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 “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你那店里出来的?”计彦秋说完微微皱眉,可还真是够乱的。 倒不是说主人是一个邋遢的人,反倒是将房间的东西被收拾的一丝不苟。计彦秋说的乱是指房间各种镇宅的摆设,看样子应该是没少去看各路神仙。 “不是。”左佳安说着摇了下头,拿起门上挂着的一个物件。上次来她还没看到这些,看来这人是不放心又去找了其他的路数。 “看来他还在别的巫祭那里看过,不过这一片没有谁的手艺比你高,这人还真是想不开。是不是你当初收钱收的太少让他以为你技术不好的?”彦秋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的响了起来。 “糟了!”左佳安大喊了一声看着这屋里挂件摆放的位置,与她送的锦囊中的符咒有些相克“我收了一万块,不少了。不过看眼下这个情况” “人在这。” 左佳安循着计彦秋的声音走到卧室,率先看向床头,并没有看到自己给他的锦囊后才看向了躺在地上的男人。 “还好还好,还好他没有用我给的锦囊。不然这小命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了。” 说着,左佳安伸手放在男人的脖颈处试探,感受到脉搏后便收回了她放在男人脖颈上的手,起身检查他的房间。 “你帮我把他扶床上去,在这躺着我怕一不小心再踩到他。” 计彦秋照着她的话将男人放到床上,随后却在床边坐了下去。 “你在摸摸它脖子上的符还在吗?” 计彦秋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在了男人的脖子上,他看着不对劲的平安符微微皱起了眉头,“还在,不过...” 本还在搜索的左佳安听到计彦秋没了声音立刻快步上前,抢过符纸仔细观看着,“我的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明明那天还好好地。” “你小点声,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吗?”计彦秋眯着眼猛眨了记下,真想一道符将左佳安的嘴封起来。 “你看这护身符,本是用来保佑平安的,可他这个分明是被人做了手脚。”左佳安降低了声音,将护身符从那人的脖子上扯了下来,继续在屋子里翻找着。 顿了一阵后下左佳安继续说道:“看来他是一个人独居在此,家中也没有保家仙这类的东西,看来应该是一个无神论者。” 上次来也只是送钥匙,并没有过多的观察这人家的室内布局,如今一看这人还真是病急乱投医。 “想必..”左佳安话还没说完,一转身便看见那男人眼冒绿光从床上直直的坐了起来。“计彦秋小心。” 只见那男人还没坐直,计彦秋便一拳又将他锤晕了过去。转身跳上床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 被人偷袭后计彦秋也不顾上细声细语,突然暴躁了起来,“想偷袭我?老子没点身手怎么还敢在这条路上混?偷袭你爷爷我,啊?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啊~啊啊啊~”男人嘴里发着奇怪的的声音听着有些刺耳,眼睛则一直盯着左佳安手中的护身符。 “你想要这个?”左佳安说罢将符纸从保护壳里面掏了出来,那天她想看却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她到要看看这护身符到底有什么名堂。 “禁魇符?呵,怪不得。”左佳安呲笑了一声,小把戏,不过这个梦魇符到是难得,白捡的便宜不占是小狗。 左佳安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符纸,禁魇符折起来放在保护壳中看似与普通的护身符没有区别。 但事实上它的作用却与护身符截然相反,不但不能保人平安被戴久了之后反而会让人被失心魔控制。 而他这个还被人加了禁梦,顾名思义这符纸能将人控制在梦中,挖掘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再进一步控制他的身体成为寄主。通过梦境控制宿主的身体。 左佳安将手里的梦魇符握住,看来算的没错,今晚便是争夺这具身体的关键时刻。如若眼前这个男人听了自己的话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番。 外面客厅里那个阵法虽也有用可却不是救命的法子,看来还有人看上了今晚要解决的妖物,这等物品这么罕见决不能落入其他人手里,不然只收一万块太亏了。 左佳安左右掂量了一番,既然已经不能通过符纸进入他的梦境,那就只能将他引出来了。 “难道你只会在这里像个野兽一样的吼吗?既然这么想要就出来拿啊?在别人身体里狗狗索索的算什么本事?” 左佳安说完随手一扔将禁魇符扔在了客厅的阵眼里,剩下的就要看看这个不知名的破阵能不能管用了。 栾君坐在车里,看着面前缩小版的阵突然发光,她拿起装备向猎物的家中奔去,本以为还要好一点时间,万万没想到这个猎物这么识趣会这么快自己跑进来。 计彦秋看到左佳安的眼神后放开脚下的人,抱着肩膀后退一步。 只见那人发了疯似得跑入镇中,可却怎么也拾不起来这符纸。 左佳安拍拍计彦秋的肩膀说道:“你帮我看着,我再接着找找。” 她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无聊的躺在床上听着阵中一阵一阵传出来的嚎叫声。 冤家路窄 “你确定在这里?”计彦秋看着左佳安躺在床上那副衰样,恨不得把她也扔进这镇中 “就在这里,这个符的力量没有那么强,封印他的东西一定在这里。”左佳安看着棚顶的吊灯肯定的回答着。 她努力回想着两人初次见面时她与这男人的对话,可还是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 左佳安微微抬头看着对面墙上的画有些昏昏欲睡,想着等那人力气在镇里耗尽再起身处理,侧了个身正打算在这睡一觉。 计彦秋见状立刻走上前将那副画着旋涡的油画摘了下来,拿着画走到床前有些嫌弃的踢了左佳安两脚。 “起来了,东西找到了。” 左佳安又突然激灵睁开了眼睛,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将这画后面残缺的符纸扯了下来。 “有把握复原吗?”计彦秋试探性的问道,毕竟他们之前也没有处理过修复符纸的这种活。 “试试看吧,应该没问题,给我一张空白符纸。”左佳安话音刚落一伸手,一张空白符纸便被计彦秋放入手中。 此时栾君已经走到门外,站在门口听着屋内阵里的动静有些兴奋,她整理了一下巫祭服掏出了一串万能/钥匙。 “门外好像有人我去看看。”计彦秋说完拍了一下左佳安的肩膀,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玄关口的书架旁躲了起来。 “那你小心点。”左佳安则从床上起来躲在角落里,借着窗外的月光专心研究符纸上的图案。 栾君轻车熟路的进来后将灯全部都打开来。没错这屋子里的阵就是她来摆的,甚至于这栋楼她也是提前来踩过点了。 自打这人去她那里看过之后,她就发现了平安符根本就不是平安符这件事,随后便跟着这男人来他家里布置好了这阵法。 这栋烂尾楼楼入住率并不高,左右邻居大多也并不相识,所以她才敢这么张扬。 灯开的那一刻,计彦秋便明白了这阵法出自何人,还真是冤家路窄,不过对方太过于激动好像并没有看到自己。 “诶?这符怎么自己掉下来了?”栾君走上前将阵眼中的符捡了起来,转身要走。 她要的就是这个,至于身后这个人在阵里关几天就能神志清醒了。虽然这法子治标不治本,可也总能拖到找到能治疗他的那天。 可那中了符咒的男人却并没有如她所愿,见符咒被拿走他突然愤怒的冲出阵,拽住栾君的肩膀将她拖了回来。 这栾君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从小到大这做的最多的事便是打架。怎么说也能算得上是一个小扛把子。眼下被人拽回镇中能受的了这气? 栾君将符纸放入兜中,两只手拽住她肩上的那只手,身子蹲了下去。一个过肩摔将他扔了出去。 计彦秋躲在一旁暗自咂嘴,这么长时间没见,这栾君还是那么暴力,不过对方的视力还真是不好,自己站在这里都快石化了还没被看到。 “计彦秋,我画好了。”左佳安拿着符纸高兴地从卧室跑了出来,看见客厅一片狼藉有些惊讶,再见到那个同样穿着巫祭服的人,脑子里的那根弦突然搭上。 “是你!” “是你!”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指着对方,都有千言万语脱口而出。 “定。” 计彦秋看到这情景还有地上作势要起来的男人,掏出一张定灵符贴在了那人的身上。二人同时看了眼计彦秋还有已经被他定住的男人继续互怼。 “你怎么在那边?”栾君将神帽退下,才看清站在玄关位置的计彦秋。 “奥,我说这阵法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你啊?”左佳安拍拍手上的灰尘,看向门口的计彦秋“她为了看清灵质开了天眼,所以没看清你在那边。” “你又为什么在这?又来坏我好事的吧?”栾君也当仁不让,做出一副要吵架的姿态。 “我坏你好事?也不知道咱们两个是谁坏谁好事?那一次不都是你在最后关头来捣乱?”说道这事左佳安便气不打一处来。 整个市场就这么大点,有次人家头七请了财大气粗他们两个,好家伙,左佳安在这边请神让那家人看老爷子最后一次,这栾君在那边灭神,免得这死人日后生枝节。 那场巫祭仪式可谓是乱的突然,最后左佳安武力值不敌栾君,趁别人不注意休息的时候将左佳安敲晕了绑起来扔在了车里,等左佳安醒来之后人家仪式早就结束了。 因为栾君,左佳安错过了很多能练成灵丹的灵质。左佳安每次跟计彦秋吐槽的时候,彦秋都会说:栾君只是个普通人,不知道这些很正常。 可今天计彦秋在场,左佳安就不信自己吵不赢! “我捣乱?地球也就这么大点,在台市做巫祭这行的一只手都数的出来。谁让你抓不住顾客的心了?”栾君身体前倾,伸出手做出了一个一咪咪的手势。 “我不跟你讲,符纸呢?还给我。”左佳安说着伸出手去要她手上的另一半符纸。 “这是我先得到的理应归我。”栾君说着双手互助符纸的位置,轻轻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计彦秋可不想听他们婆婆妈妈的吵架,这桥段他们是见一次吵一次。要是第一次听倒也还行,可这些他至少听了八百遍。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最后也吵不出来个结果。 眼下又走不了,只能在这男人家里瞎逛了。 “谁先来后到?我能拿得出来他到我店里消费的发票,你行吗?快点把后半张符纸给我。”左佳安说着逼向前一步。计彦秋在这里她今天总不会再被敲晕了吧? “我凭什么给你?这是在我布置的阵里找到的就是我的。”栾君也毫不客气的反击,甚至想撸起袖子直接武力解决。 “那你把那张符拿出来,你叫它一声你看它答应吗?” “你当我傻啊?你叫它你看他答应吗?”栾君叉起腰,不允许自己在气势上输她。 “你拿出来我叫它一声你不就知道了?” “你还真当我傻呢?” 两人的争吵声一直环绕在计彦秋的耳边,就像开启了杜比音效一样,让计彦秋头大得很。正准备制止的时候,计彦秋的目光锁定在桌子上的玉环上。 玉环 那玉环看着就有些旧,做工不像是寻常女子带的镯子,反倒是四边方正。甚至有些土土的感觉,打眼一看就能确定是土里出来的东西,看了许久后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 看来是在死人身下掏出来的没错了,可怎么会在他这里?眼前这个男人也不像是倒斗的人,难道就是因为这玉环的干扰,镇压梦魇的符纸才会被冲破? 计彦秋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翻看着他桌子上的文件,无一例外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接着又打开了电脑,发现并没有上锁,于是翻看着里面的浏览记录,这倒是比他桌面上的东西有趣多了。 这浏览记录里又是长生不老、又是起死回生的看来他被反噬并不是意外。但这般处心积虑的将引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好,就这么定。”栾君将兜中的禁魇符掏出来放到左佳安手中,左佳安接过将梦魇符后接过用手中写好的符纸包了起来。 接着左佳安将包中的巫祭服掏了出来,穿戴好后将手中组合好的符咒放在男人的胸前。只见那男人突然睁开眼要挣脱禁锢抓向两人。 计彦秋见状又掏出一道符,掐了个诀将那符纸甩了出去,那男人又如断了电的等一下子蔫了下去。 二人穿着巫祭服对视一眼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手拿文王鼓将鼓举过头顶,口中念着请神词,开始跳起了巫祭舞。 只见那人在地上突然猛烈的抽搐了起来,开着的灯也一闪一闪的。屋子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栾君看着阵仗有些控制不住的架势,走上前站在男人头顶的位置,二人同时找出神杖杵在地面上敲打。 眼见越发控制不助,计彦秋见状,念着爷爷教他的诀与她二人合力:“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四方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长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急急如律令,破。” 很快男人平静了下来,灯也重新亮了起来,空气的温度也没那么冰冷,栾君见状有些颓废的瘫坐在地上,看样子这一单应该算是完事了。 “好了?”左佳安有些不敢相信,看来这梦魇还没有成什么气候。 “应..应该是吧?”栾君见眼前这个男人还没起来,生怕有什么事端,用神仗怼了一下那人的肩膀。 二人话音刚落躺在地上的男人便坐了起来,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这是几个意思?”左佳安转头看向计彦秋,这里就他会的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意思是这单活结束了,我的这个符纸可不是用来控人的。他既然能起来就说明没事了。” 计彦秋看着这穿着巫祭服的两个人将头转了过去,他们俩的模样像极了穿着吉利服给队友打药,再看下去估计今天又要被左佳安揍一顿了。 “你们是?”男人脑子还是有些晕,可看着周围家具是在自己家没错,但眼前这个男人他从来没见过,是怎么进入到自己家的?还有这两个吉利服是怎么回事? 定灵 “我这是做梦,还是死了?”男人不敢看向穿着吉利服的那两个,他总觉得有些害怕,于是转头求助似的看向计彦秋。 一转头男人感觉到眼前的黑影,伸出手摸到眼前将定灵符摘了下来放在手中研究着。 “是我们。”见状二人同时将神帽还有巫祭服退去,露出本来的容貌。 男人端详了许久也没有研究出什么,便举到几个人面前问道:“这又是什么?” “定灵符,今晚的故事很长你不听也无妨,不过缠着你的梦魇已经被我们收了。”计彦秋说着又掐了一个诀,那那人手中的符纸瞬间化为灰烬。 “对对对,你以后可以睡好觉了。”栾君在一旁点头附和道。 “几位坐下来说吧。”男人说着起身晃晃悠悠的从冰箱里拿出了几瓶矿泉水放在了茶几上,他还是想听这个故事,更想把自己的事情讲出来。 “我叫王安,其实也不是什么项目经理。我是一个探险爱好者,前一阵子听说郊区开发的那片地挖出来了个奇怪的棺材。我出于好奇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参观了一下,除了一个画着奇怪图腾的棺材其他什么都没有。” 王安说着身体有些抑制不住的发抖,他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想极力将自己的恐惧压制下去。 “可我打开棺材盖子后就突然晕倒了,再次醒来之后我就躺在了那口棺材里。之后我便慌张的跑回了车里。再后来我发现身上的护身符不见了,回去找的时候才发现它不知道什么时候遗落在那棺材里。” “那棺材里是否还有其他东西?”左佳安焦急的问道,这很可能和他们占卜不到的东西有关。 可计彦秋却是端着肩膀坐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位叫王安的男人,他总觉得这男人满口谎话,但不管因为什么,现在这个故事到也是说的通的。 “并没有,那是一口空棺。”王安冷静下来,肯定的说着。 “那你晕过去的期间内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左佳安继续追问着。 只见王安突然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把那玉环拿了过来,摊在茶几上。 “是有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在梦里遇见了一个人,他自称自己会起死回生的方法。只要我听他的话便可把它传授给我。” 他说着顿了一下,伸手将沙发上的抱枕抱在怀中。 “起初我并没有相信,可他让我醒来之后回车上看看是不是有块玉环。他说会给我几天考虑的时间,期限一过便由不得我了。” 王安在思量着,眼下这事是不是就是梦中的人搞出来的? “诶?这人不会来找你算账吧?他这那是给你考虑时间?那现在是时间到了?”栾君的话突然插了进来。 “之后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王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接着自己的话题继续说着“但....我还是有些后怕。” “那这栋楼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没多少人住啊?”栾君看着窗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钉子户 “你说这个?”王安看向栾君,心情没再那么压抑,要谈这个他可就没那么害怕了。 “这栋房子是我爸妈留给我的,他们目前在国外。我的钱全部投在公司了,现在手上没有周转资金,没有多余的钱在市中心买房只能住在这里。” 王安吞了下口水,声音突然变得紧张兮兮,又抱紧了怀中的抱枕 “你以为我想住在这吗?我听说这小区挺奇怪的,隔三差五就出事。我觉得是这里风水不好,前一阵传出来要拆迁,这住的人就没几户了。” 王安伸出手指,指了指四周“这栋楼唯一的几个还在住着的是钉子户,我听说前几天因为断水断电,导致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阿公自己在家去世了。” 听到这里左佳安和计彦秋对视一眼:“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前两天,没算错的话今天应该是头七。”说到这,王安将自己缩成了一小团。随后他眼神一亮突然激动的说着: “诶?要不你们几个收留我几天?你看我都这么大人了也不太好意思再向家里伸手要钱。” 左佳安看到计彦秋敲动了记下手指,心中了然。看来这栋楼肯定是有点问题,头七回魂都没有看到灵鬼显然不正常。 男人挨个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双眼放光。在其他几个人看来,这光可比之前那中了邪的绿光吓人多了。 “你别看我,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可能收留你一个大男人呢?这自古男女授受不亲,咱们住着也不方便。还有你的尾款还没结呢,你的把钱打给我。”栾君见他那副要饥渴的表情向后靠了靠。 见栾君伸手要钱,王安转头便将目光向旁边的左佳安投去。 “我的尾款你也没结呢,还有我家除了我就是我妈,你去可能也不大方便。”左佳安摊摊手,她才不要收留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王安突然起身坐在彦秋身旁,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样。 “你要来也可以,不过这玉环...”计彦秋说着将桌子上的玉环举起,闭上一只眼睛透过玉环的内圈看向吊灯。 “好说好说,我要它也没用就送给你了。”王安一副对玉环避之不及的模样,挥挥手。 “那你就收拾收拾东西一会跟我回去吧。” “得令!”王安说着转身回到卧室。 几个人看着他洗漱完,开始忙东忙西的收拾行李开始小声闲扯起来。 “哈哈,这回应该有他受的了。”左佳安打趣的说着,这计彦秋的家哪里是那么好住的?正常人谁住那啊?就算是这王安有什么意图,到了计彦秋家也能镇住一阵子了。 “也不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是福是祸。”栾君荡着腿也有点担心,毕竟王安还没给她结尾款。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是他自己要去的与我何干?”计彦秋可不管这些,反正玉环是到手了,拿回去研究研究看看到底有什么名堂。看样子这一趟他也不算是白做。 收留 “你们聊什么呢?走吧?” 几个人看着王安拍了拍计彦秋的肩膀,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洗漱好之后的王安颜值至少提高两个档。 不过就去借宿几天有必要拿这么多东西吗?三个人看着面前的三大包行李外加两个拉杆箱有些迷惑。 “这些不会让我们拿吧?我一个弱女子。”左佳安直接一个健步退到玄关处,不想面对这些当劳动力。 “那就让他多拿些。对了,我的护身符呢?”王安看了一眼计彦秋,又看了眼退到门口的两个女生问道。 “护...身符?那个护身符已经不是你奶奶留给你的那个了,就算你要回去也没用。”左佳安尴尬的搓着衣角。 本来想着不提这茬栾君就会忘记,可眼下又被提起来了,万一栾君管自己要还要找借口,头大。 “哦,那我尾款不用结了。”王安说着打了个响指。搞笑,他可是经常看财务报表的人,心中的小算盘比他们三个可打的响多了。 “行啊小子?不愧是开公司的人,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啊?”栾君说着伸出手臂搭在左佳安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在几人面前比划着。 她现在就希望这小子到了计彦秋那边能吃点苦头,吓唬吓唬他看他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你把车钥匙给我,佳安你应该是开车来的吧?早点回家休息。”计彦秋说着拿起王安手中的车钥匙,对着左佳安点点头。 “拿来吧。”栾君伸出手摊在左佳安面前。 “什么?”左佳安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的看向一边“你应该也开车来了吧?那我就不送你了。” “你可别跟我装傻。刚才我们可是说好的,这符可有我一份。”栾君说着快步追上了左佳安,将对方拽住。 “是有你一份没错,可我没说现在就给你啊?再说了我要把这符撕开,你也不怕这梦魇再次出来作怪?”反正符在自己手上,现在还可以尽情的耍无赖,交出去可就不一定了。 左佳安说着挣脱栾君的束缚,伸了个懒腰继续向前小步快走。 “也是,这笔账我先记着以后再算。我开车来了,就不用你送了,你记得快点还给我,我能卖个大价钱。”栾君说着又将左佳安拽住,好声好气的商量着。 “欸呀,你放心吧,我研究好之后就还给你,等我研究出这符的奥秘,复制出来我免费送你几个怎么样?”左佳安这回没有着急走,反倒是有些嘚瑟的看着栾君。 “行吧,行吧。我也不用你送,你到时候把这个完整的给我就行,完整的可比半个残版价钱高多了。”栾君松开左佳安,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看着栾君上车,左佳安深呼了一口气,这些年她就喜欢栾君好糊弄这一点,每次都能糊弄过去也是离谱。左佳安吹着口哨给计彦秋发了个短信,离开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等等,我们这是向哪去?”王安看着车子驶出城区,周围路灯都少的可怜黑漆漆的一片,多少有些紧张。他现在好像还不知道眼前这人叫什么,真是失策。 发小 听到短信提示音后,沉默了有一会的计彦秋才慢慢开口:“回家。” 不回家还能去哪?这人还真是奇怪,刚刚在他家不还求爷爷告奶奶的要去家里住的吗?现在怎么反倒是扭捏了起来? “你家住郊区啊?郊区的房价确实是便宜不少,我听说最近这边的别墅区还不错。对了,还没问救命恩人的尊姓大名?”王安紧张的掌心有些潮湿,拼命的找着话题。 “计彦秋。”他语气还是那么的没有温度,不过心里却是想拿起手机看看左佳安给他发了什么,别问他为什么知道是左佳安发来的消息,这铃声左佳安亲自设定的,独一份。 “计彦秋?那你也是巫祭吗?会通灵吗?”刚刚在家里的时候只有计彦秋那么淡定,想必应该是比那两个巫祭更厉害的人。 “不是,会。” 虽然这人有点寡言,但好在有人跟他说话,心也算能放回肚子里了,“那你跟他们两人的关系是?” “看不出来吗?”说到这计彦秋嘴角微微抿了一下,肉眼可见的柔和了起来。 王安摇了摇头,他总共见那两人也就两面,见眼前这个也就一面,哪里知道他们有什么恩怨? “发小。再说了,做这一行的哪有几个不认识的?”见对方没有猜出来,计彦秋又冷了下去。 “也是,不过我看你跟左佳安比较熟,她人怎么样?”王安说完点开了手机的导航,他可不记得这片有什么能住人的地方。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好家伙,这方圆几百米也就有那么一个火葬场,该不会就是那吧?还是说这人不是本市的? “计...计大哥,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你一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王安强装镇定将手机收了起来,闭着眼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我没工作。”计彦秋顿了一下,看着车子外胡乱飞着的灵继续说着“而且你不是左佳安的菜。” 王安说完看了一眼正前方火葬场的大门打起了退堂鼓。他后悔了,现在回老房子住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下来吧,我们到了。”计彦秋泰然自若的走下车,并没有要照顾王安情绪的意思。 “那个我们可不可以回去啊?”王安抱住手提包双腿有些发软,躲在车里不愿下去。 “可以啊,你自己开车回去吧。不过我可就不能保证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四肢健全了。”计彦秋说着打开手机,看着左佳安的短信笑着敲了一行字。 王安听完这话吞了下口水,小命要紧、小命要紧。随后拿着那些包,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 “二叔,这是王安。来这住几天,计左呢?”见到院子内的二叔之后。计彦秋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楼上你房间呢。”二叔说着走到王安面前挑了个轻一些的拉杆箱拎了起来。 “这位是二叔,家里的一切我不在的时候找他就行。这里白天人多不要乱走,晚上就更不能乱走。”计彦秋说完没再理会这边,回到房间找儿子去了。 火葬场‘主题\’酒店 “那我就叫你小安了,跟我来吧。”二叔说完笑着转身领着王安上楼。 “那...那就辛苦您了。”王安点点头,随后低着头只敢跟在二叔的后面胆战心惊的走上了二楼,计彦秋这可悲家里吓人多了,早知道就不应该过来。 “小安啊?你就住在那间。”二叔说着伸出手指向最里侧的一间屋子。 因为灯坏了也没人住那间房,所以一只没有人去修,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站在王安的那个位置一眼看过去就跟鬼片现场一般。 “不能住这间吗?”王安路弱弱的伸出手指向更亮的那间房,刚刚路过那房间时被那株麻叶刺球吸引,难得能在这种地方见到植物。 想必这间房一定是块风水宝地,无论如何也要争取住这间房。打定主意,王安便站在原地死活不动。 “这间已经有人住了。” 计彦秋已经事先将芽儿的事情告诉了二叔,他就怕哪天芽儿突然幻化成型自己却不在吓到住在这里的其他人,所以事先打了个招呼,反正这里的人什么奇怪的事情都能接受。 “嗷嗷。”见二叔神色有变,王安不舍得看了两眼这间房,转身跟着二叔进了旁边的屋子。 “诶呦?这是谁回来了?这狠心的人也舍得回来了?”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后,芽儿从婴儿床边站了起来嘚瑟的看了计彦秋一眼,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还是计左好玩多了。 这几天可把她憋坏了,火葬场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没一个能看到她的,能看到的还不能和她玩。 唯一一个能看到她的还躺在这婴儿床里,连话都不会说,最多也就是看到她来笑一笑而已,憋都快憋死了。 “谁让你幻形这么慢,现在只能依附那株麻叶刺球,有个计左对你笑已经不错了,要不是他那天在山上我们不可能带你回来,你可能现在还在山上修炼呢。” 听到这话芽儿气的翻白眼,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芽儿算是见识到了这人的毒舌。 “你以为我想吗?还不是因为你不让我住这间屋子?” 要说这风水宝地还得是计彦秋这一间,其他的能不沾染火葬场的晦气已经不错了。 “你现在是寄宿在这里,没让你交钱已经很不错了。” 王安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进不该进,这眼看着计彦秋在里面自言自语,该不会是中了什么邪吧?王安眼神飘忽不定,他就说这火葬场不干净,妈妈呀!现在回家还来得及吗? “你还带了个人回来?”芽儿说着飘到王安身旁,伸着脖子嗅了嗅王安的气息,随后绕着王安转圈。 计彦秋顺着她的身影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王安,随后在婴儿床旁边坐了下去。 “你找我有事?”计彦秋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撮起躺在摇篮里的计左,在怀中掂量几下。 计左倒是也乖,抱着计彦秋的手指咯咯的笑个不停,计彦秋很满意看来左阿姨教的这招很受用。 入住 “这是你儿子?”王安硬着头皮走进卧室,也在婴儿床旁坐了下去,巴望着看向小孩子。 “恩。”计彦秋懒得解释,再加上这孩子也只能放在自己这里养,便应了下来。 “看起来也有两岁了吧?怎么没看到你爱人?”说道这王安再次用眼神在卧室内寻找着婚纱照之类的东西。能嫁到火葬场的女人到底什么样子,他还真是有无限的好奇。 可最终一无所获... “这是我领养的。”计彦秋无奈的解释着,看来对方还是个刨根问底的性格。 “啊?啊!那个我去还有点行李在车里没拿上来,我先走了。” 王安现在觉得这一屋子的人更加古怪了,尤其是这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老是对着他笑,笑的让他有点脊背发凉。 还有墙角那一堆布偶,长得那么奇怪那么丑的布偶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给他一种随时随地都要把他吃掉的感觉。 这些也就算了,还有这房间的挂件摆设。正常人家里哪会在墙上挂这些东西?刚刚没进来前站在门口也总是感觉周围凉飕飕的。 正想着,王安又走到了门口,放慢脚步再次感受一下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难道这周围有什么结界? “人都走了,你也消停点吧。”计彦秋将计左放回了原来的地方,看了一眼芽儿。 计左一直看着王安傻笑,还不是因为芽儿在他后面对着计左做鬼脸。 “谁让他胆子那么小也敢来这里?”芽儿没有理会计彦秋,继续都弄着计左。 “巧合,过几天他应该就会走了。”可巧合这个次一出口就连计彦秋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自古以来所有的巧合都没那么巧合,我看你还是小心点别怪我没提醒你。”芽儿说完掐了掐计左的小脸准备离开,那王安绝对不会想他看起来的那般简单。 “我看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何时能化形的好。”计彦秋对着已经飘到门口的芽儿淡淡的说着。 王安将最后一个包裹拿起后关上车门,看了眼周围的房屋,黑漆漆的相似要将人吞没的怪兽,吓得他像只被抓的鸭子一样退立刻跑进了屋内。 毕竟那种诡异的黑暗不是谁都能忍受的。王安蹲在门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总觉得外面有某种东西准备随时进来。同样他也并没有察觉的身后那只渐渐触碰到他肩膀的手。 “啊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王安蹲下双手抱着腿,并将脸深深埋在腿中,身体一直在颤抖。 “你不回房间在这做什么呢?”计彦秋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人是真的还是装的好,这么逼真的演技要是让自己演可演不出来。 计彦秋的声音在王安头上响起后,他才敢把头从腿中抬起,“你又在这做什么?”王安拍着胸口没好气的说着,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我在你房间没找到你便过来看看,放心吧这里没有你想的那些东西。”再说了这里是他自己家,就算拿大炮把这里炸了都不为过吧? 锦囊 “那你找我什么事?”王安扶着墙好不容易站了起来。 “这个给你。” 王安看着他手中那个带着金丝图腾,两块加起来都没有半个巴掌大的红色锦囊眼里充满了疑虑。“这什么?” “可以保你在这里出入平安的东西。”计彦秋看着他还没有要收的意思,收起锦娘准备离开。 “等等。”王安伸出手喊住了计彦秋“刚刚不还在说这里没有我想的那些东西吗?那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我这里没有不代表外面没有。”计彦秋伸了个拦腰,折腾到这个时候谁还有闲心管他啊?睡觉要紧睡觉要紧。 在一转头见王安还在站在那里傻站着,计彦秋又补充这着:“这地方白天倒还好说,你要是晚上回来着了那个灵的道我可就保不住你了。” “等等,你说什么?”王安大步追了上去,扒开计彦秋握着的手把锦囊拿了出来,对着他继续说道:“我看看这锦囊还挺好看的,挺符合我的气质的。” 王安说完将锦囊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可高兴劲还没过呢,计彦秋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东西可不是白给你的,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还不等王安点头同意,计彦秋继续说道:“给你那玉环的是不是叫王伦?” “你怎么知道?”王安有些差异,这种事情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占卜。”看着王安那有些崇拜又有些害怕的眼神,计彦秋便知道这招好使。 “那你能不能算出来,那人找到我之后我是否会有性命之忧?” 计彦秋虽然也会些卜法可向来没有左佳安那么灵验,至于这王伦的名字也是他在王安的电脑上看到的,鬼才以为他会占卜,狗屁的占卜。 “生死之事即便是窥得半分,在下也不敢妄言。”计彦秋突然背起手一副高深得到模样。笑话,人都在他这命岂能让旁人得去? 敲定了王伦这条信息后计彦秋将画风一转,“不过...还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王安警惕的看着彦秋,那眼神生怕对方出什么坏主意。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告诉你入夜之后就不要随便乱跑了。其他需要注意的事情明天二叔会告诉你的。” 王安见计彦秋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大声喊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你的收留。” 然显明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站起身准备睡觉去,刚从收藏室出来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芸娘,不免有些震惊。 “这么晚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芸娘看的入迷,头也没抬的回答着。 “正准备去睡呢,你房间不是有电视?”然显明很纳闷躺在床上看不是更舒服一些,主要是这活尸在客厅声音太大有点扰民。 “有是有,不过没这个大啊!”芸娘说完拿起一粒葡萄扔进嘴里满意的点点头,她活着的时候这东西很稀有,都是逢年过节才能吃点,还是现在的日子好。 探灵玉环 “你能吃东西?”看到这些然显明更迷惑了,她不是活尸吗?到底是什么构造?吃进去怎么消化? “不能。”芸娘说着又把嚼完的葡萄吐了出来,她活着的时候可没见过这些东西,但是味道却能获取,不能循环。 而现在她也只能靠这种方式来获取食物的味道了,味觉大概是她全身上下唯一没改变的地方。 “车子练得怎么样了?”然显明看着芸娘那突如其来的落魄劲,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看来然显明还不知道她又搞坏了一辆车,趁现在赶紧离开。芸娘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气,离开了客厅,“恩...很好啊~我突然有点困了,我上去休息了奥。” “她不是不用睡觉吗?”然显明关掉电视后自言自语的喃呢着。 然而几分钟后当他看到办工作上的文件时,他突然就明白了芸娘的意思,好家伙又一辆车没了,他的银子,还不容易赚的银子。 次日一早,左佳安便被计彦秋无情的扰了清梦,好不容易清醒后,左佳安双腿叠放在桌子上,透着光圈看着手中的玉环。 “你是说要用这个方法引他现身?”左佳安有些质疑得到将玉环又还了回去。 计彦秋点点头,眼下也只有这种法子了,“管他是人是灵先迁出来溜溜再说。” “你先等等。”左佳安说着伸手拦住了对方,接着又掏出来她那些占卜的工具,足足不下五种全部摆在了桌子上。 “看来你这是要把看家本领全拿出来了?”计彦秋直了下身子,对她的这些占卜工具来了兴致。 “还差得远呢,玉环再给我。”左佳安说着一把夺过计彦秋手中的玉环。 紧接着,计彦秋看着她把玉环放进符纸里包裹起来,便知道她是何用意。 她要使的便是那种古老的秘术——探灵术,这种术法如今很少有人去用,因为现在大多数巫祭都是不修符箓的,她也是在计彦秋身边才学到这些。 在灵的世界里一个空间存在着不同的时间片段,只要通过某种与其有关的介质便可以探寻到此人生前的某个片段。 而玉则是这些介质中最为明显的,玉石附着灵的能力要比其他介质更为突出,甚至有些修习这类秘法的人专门用玉来记录自己生活的片段。 “芽儿在家做什么呢?”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内阁走着,左佳安这家门店看着不大,可这里面却是极为考究。 别看这眼前的房子从外表看与其他的门店没什么区别,可里面却别有洞天。 正常的巫祭即便是挂了镜子也是一个,而左箐家却是双八卦镜,别人门口的镜子是用来驱邪避害的,而他们家的则是用来借气的。 借天地之灵气,渡世间之邪灵。屋内的摆设除了一个会客厅之外,还有两间内阁。一个便是现在这间用来布阵做法,而另一间便是用来养... 探灵玉环(二) “练幻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那个地方风水不好,这么长时间还赖在我那里蹭吃蹭喝”计彦秋说着摇摇头,要说这芽儿也吃不了什么,就是突然在火葬场多出来个除左佳安之外的女性,总觉得别扭。 “石头呢?”左佳安在阵法阁停住了脚步,看向计彦秋伸出手。 “什么石头?不是已经给你了吗?”计彦秋以为她说的是那块玉环一时没反应过来。 “诶呀,那块玛瑙石,快点,快点把她招呼过来。”左佳安才不管她有没有幻型成功,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可比幻型有用多了。 左佳安知道如果要是想用探灵了解这个玉环的秘密,必须要另一个能看得到灵质的人来帮忙,计左又太小,只能叫芽儿。 “她来又没什么用,一个没有化形的灵。”计彦秋话虽这么说,可还是乖乖的按照左佳安说的去做。 “这不重要,大不了你给她贴几个能现形的符维持一段时间。”左佳安说着弯腰,一丝不苟的盯着计彦秋手中的石头。 这法术她还是第一次看,不过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左佳安微微侧仰着头看向计彦秋。 计彦秋看对方那副要口吐芬芳的模样微微睁大眼睛,伸手将左佳安滑落的头发别别在了耳后。 左佳安红着脸,正要说话芽儿的声音突然闯进了两个人耳朵。 这芽儿一转眼看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破口大骂着:“我!靠!那个不开眼的坏老娘的好事?” “你行啊?下来这么长时间幻型没练会,这脏话倒是会的不少?”左佳安看着眼前的芽儿暗想,这灵一定能和栾君那疯子玩到一起去。 “谁说我不会幻型了?” 芽儿说完另两个人注意到地上的第三个影子,均有些欣喜。 “既然这样那再好不过了。”左佳安说着有些激动,直接拉住了芽儿的胳膊,生怕对方跑路。 “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既然你已经是实体了那我还省了张符纸。”计彦秋说的毫不客气,那语气没有半点求人的态度。 “找我帮忙?我这个人可不是白白帮人的,要是这次价钱不满意我是不会做的。”芽儿心中暗爽,这算不算农奴翻身把歌唱? “吼?你倒是会坐地起价?我们收留你还不够吗?”左佳安可不允许自己被人宰,她向来都不是个能吃亏的主,把对待栾君的架势又拿了出来。 “我...我。” “好了,今天是我找大家来的。你俩也别吵了,正事要紧,工钱的事情我会兑付的。”计彦秋认为芽儿的工钱他还是能付的起得,没必要浪费时间听两个人吵架。 安静下来后两个人一起看着左佳安等待着她下一步指令。 左佳安拿出两根红绳一端系在芽儿的手腕上,另一端分别系在他们二人的手腕上。 “这两道符你先拿着,一会你要做的事情便是看住这两盏长留灯。一旦发现灯灭就唤我二人的名字,如果没有其他的变故三小时之后也一定要将我们二人召唤回来。” 探灵玉环(三) 左佳安表情凝重,她不知道要不要贸然的信任眼前这个没有见过几面的山灵。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墨迹呢?”芽儿看向唠叨的佳安不耐烦的扣了扣耳朵。 “不行,你第一次做这个我还是信不过你。”左佳安说完掏出手机,定了个闹铃,然后放在了自己的兜里。 “诶?你这是什么?”芽儿伸出手向左佳安的兜兜里掏去,这个东西好像还挺好玩的样子。 计彦秋不知道芽儿要做什么,一把将左佳安拽住护在身后,“交代你的事情你记清了吗?事成之后我可以送你一个当工钱。” 计彦秋说完芽儿把手收回来一脸满足的点头。“好说好说,事情交给我就放心吧。” 此二人狐疑的看了她,在玉环两旁的长留灯前躺了下来,半晌见芽儿没有动作佳安突然睁开眼看向她。 “姑奶奶你干嘛呢?贴...” 左佳安话还没说完,芽儿伸手拿出一张符纸啪叽一下照着她的额头贴去,芽儿一直想捉弄左佳安,可一直没有机会,眼下可算让她得找了。 她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最近也没听说有哪家的大人仙逝,怎么这么着急让我们赶制这批玉环?” “有人给银子我们做就是了,别说那么多。” 计彦秋两个人一到这幻境,便看着一群匠人在那边开开凿凿的雕刻玉环。 “原来这就是上帝视角?”左佳安看着计彦秋,又好奇的看了一眼周围。 计彦秋有些无语的看着她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可万万没想到接下来的话差点没闪了自己的老腰。 “哈哈哈哈,我也是第一次用这符,第一次、第一次。”左佳安兴奋的拍了下计彦秋,伸出了一根食指在对方面前比划着。 “你怎么现在才说?”计彦秋突然有些害怕,怪不得进来的时候左佳安慎之又慎,合着在这等着他呢? “现在说也不晚。” 计彦秋听着有些无奈,不晚个屁啊!要是知道左佳安是第一次用,他就自己做阵了,眼下入了左佳安的阵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 此二人说话间周围环境突然大变,天空中突然飘起了冥币,一只支人数还不算少的送葬队伍迎面走来。 “这瞬移这么带劲?直接剪切转场?”左佳安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在她心里只要有计彦秋在就没有什么事是摆不平的。 计彦秋见状又开始低声叨叨起咒语,“降魔将军,灭灾力士。前后作过,酷扰生灵。急急如律令”顷刻两人便出现在队伍的末端。 左佳安见自己有了实体,迫不及待的搭上前面的小厮开口问着:“你知道这里面的人是谁吗?” “这你都不知道?”说话的人鄙夷的看着左佳安,好像她此刻说出这话应该被殉葬一样。 “他可是在山东领导起义的王伦,王教领,那可是何等的威武!”那小厮说罢一脸崇拜的答着。 探灵玉环(四) “要是没有他为我们出头...”前面的妇人转过身,话才说道一半便哭了起来。 “你是我们的教徒吗?怎么如此愚昧?”另一个人回过头呵斥着。 见这些人的神色,左佳安白眼,她怎么会信这么白痴的教?做人就算不信科学也要信道义,左佳安在心里暗自诋毁着,可为了打入这群人面上却演起了戏。 “诸位见笑,我二人家道中落被奸人迫害,特此投靠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左佳安说着暗暗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又掐了一下计彦秋的大腿。 “呜呜呜~这今后可如何是好啊?大哥你说我们以后还怎么活啊?”计彦秋这边说着那边左佳安便跟着应景的哭了起来。 “大家不要怕,王教主会保佑我们永生的。” 此时队伍停在了一个半山洞口,众教徒也跟着停了下来进行朝拜。 “永生!永生!”众人跪在半山腰处对着棺材一边磕头一边大声呼喊着。 而此时彦秋二人已俨然变回了初始的模样,再次开启了上帝视角。 “起棺、安灵。” “诶。”本要跟上去一探究竟的左佳安被计彦秋拽了回来。 计彦秋拽着佳安的手示意她不要在继续跟下去了。单看刚刚的架势他便心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这绝对不是一场简单的安葬。 “诶?这不去怎么能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左佳安二话不说反手拉起计彦秋的手溜了进去。 一进去便见到为首的人命令教众将将棺材放入了一个地坑,填过一层土之后又下放了旁边另一个带有奇怪图腾的棺材。 “这是?”计彦秋心叫不好拉着左佳安向山洞外跑去,那速度就差平地起飞了。 可天不如人愿洞口突然想起了爆炸的声音,随后那洞口便在二人眼前塌了下去。 “无生老母显灵了!求无生老母保佑!” “求无生老母保佑!” “靠,都这种时候了,他们还有闲心拜这个?”左佳安看着他们还在跪拜气不打一处来,愚民就是愚民。 “看来我们也只能在这里等到三个小时才能回去了。”计彦秋放开左佳安走到棺木面前仔细端详起来。 这图腾莫不是聚灵符画在了棺椁上?那这个棺椁里葬的又是谁?难道就是那个王伦?可做这些用意是什么?复活吗? “为什么要等三个小时?我们现在回去不就行了?”左佳安说完盘腿坐在地上掐诀念咒,这东西她是第一次给自己用,可不代表她没有给别人用过。 以前跟其他的符箓派切磋阵法的时候是用过这阵法的,所以今天才敢在自己身上用。 “诶?怎么还在这?不可能。”左佳安说完又念了一遍计彦秋曾经教她的回魂诀。“天地生、游灵归,万物起、魂归位。急急如律令。” 半晌过后左佳安睁开眼欲哭无泪,看来被他那乌鸦嘴说中了,好在自己留了芽儿做盾“靠,我不会真要在这呆着吧?不科学啊?” 探灵玉环(完) “啊~” “啊啊~” 左佳安说话间众教徒突然张开双臂,头仰了起来并发出了恐怖的叫声。随后她好像隐隐约约看到那些人的灵质好像要从 “呀的!这是要变异啊?” 还没吐槽完的左佳安便看到身前棺椁上的图腾突然发出了光亮,可计彦秋还站在棺材面前不知道看着什么出神。 “你还站在那里干嘛,跑啊!”左佳安飞上前拽住计彦秋的胳膊跑到离棺材最远的角落。 “五星镇彩,天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刚刚站定便听到旁边的左佳安在念净身咒,左佳安跟着计彦秋也念起了净身咒。 只见那些人灵魂出窍,全部被吸进了棺材,左佳安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说话的声音也带着点哭腔,“这到底管不管用啊?” 饶是左佳安活了这么多年,做过那么多法事,大大小小的灵异事件也见过不少,可像眼前这个场景她还是第一次见,看来古人比他们玩的花花多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是在献灵,而这棺材里被供养的人在未来某个时机便得以复生。”计彦秋趁着左佳安念净身咒的功夫解释着。 “你是说如今他已经出来了?”联想到前一阵的凶卦,左佳安脱口而出。 彦秋点点头,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占卜出来的那个祸端应该就是眼前下葬之人。 “不不..不会吧?” 说话间众人的灵魂全部脱体而出,齐刷刷的聚集在了第二个下葬的棺材中。 左佳安突然感觉那口棺材好像越来越近,顷刻间便已经面贴棺材,可算算还没有到与芽儿约定的时间。 “我不会要被困在这玉环里吧?”左佳安闭上眼睛有些绝望,她能感觉得到自己正在不受控制的被吸进去。 “佳安~彦秋~”就在左佳安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缥缈的声音从远方飘来。 “左佳安!计彦秋!”芽儿在另一个世界又反复大喊了几声。 左佳安转头看了一眼额头上也有些细密汗珠的计彦秋,抓起对方的手又念起了回魂咒。 回魂咒没念一遍,左佳安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就在她几近绝望的时候突然察觉身体一轻。 “啊~不要啊,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啊!” “诶,你睁眼看看这里没人让你死啊。”芽儿说完伸出手扯下他们脸上的符纸,又用手轻轻的拍着左佳安的脸。 “呼!吓死我了。”左佳安说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她现在万分的庆幸把芽儿叫过来守灵这个决定。 “这还没到三个小时,你怎么想到叫我们的?”左佳安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怎么也算得上是活了上百年的灵了,什么东西没见过?”芽儿傲娇是说完,又变出剪刀递给二人证明着自己的价值,“剪了吧,刚刚我看这火苗跳动的及其不稳定,保不齐出什么乱子。” “姑奶奶我可爱死你了。”左佳安从阵中爬了起来,扑过去保住了芽儿。 计彦秋将二人的灯芯弄好,用芽儿的剪刀将红线剪断,坐在地板上看着左佳安活跃的身影有些欣慰,还好两个人都出来了,刚刚也把他下了一跳。 要不是幸好回来的快,他差一点就夺了左佳安的神识,控制探灵阵,如果那样子做的话两个人确实能有一线生机,就是不知道左佳安再回到现世会不会这般活蹦乱跳。 “你少占我便宜,谢就不用了报酬别忘了给我。”芽儿说完把左佳安扔在了一旁,起身去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计彦秋。 啧啧,还是计彦秋这样沉稳的招人喜欢,不过就是说话太个耿直,容易让人心梗。 “左佳安,你个小兔崽子在哪那?赶快给老娘出来迎客,店里来了人没看到吗?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左佳安听到老母亲的一声吼连滚带爬的躲在屏风后面,她伸出手指抵到嘴唇上,样子有些慌张,“嘘~千万别说我在这。” “不说我也知道你在这,从小到大你就知道躲在这,能不能换点新鲜的了?”左箐的声音由远到近,眨眼间人就已经到了众人的面前。 这是要放平时她还真不一定会躲,可这一声迎客不用想他她都知道是谁。还不是栾君那个阴魂不散的主?前两天才见过面,这个时候来多半是来讨债。 “妈,妈,你轻点揪我耳朵,这边还有人在呢。”左佳安捂着耳朵被左箐从屏风后面拎了出来。 “彦秋也在啊?这位是?”左箐说着松开了左佳安的耳朵,看向芽儿的眼神有些欢喜。 “新认识的朋友,出去说、出去说。”左佳安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推着左箐跑向了外厅。 “左阿姨,既然你家来了客人我们就不打扰了,过几天再来找佳安。” 栾君的声音腻到掉牙,那还是前几天那个跟她抢符纸的混世魔王吗?左佳安听着嫌弃的向下撇着嘴。 “不碍事,人你也认识,年轻人能玩到一起去。”左箐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现在一屋子的年轻人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哪知道他们各自想着什么。 “怎么又是你?不是都说好用完就给你了,哦!你不会找我妈告状了吧?” 计彦秋还没出去就能听到左佳安他们争吵的声音从外厅传来。 栾君端起肩膀一副不要小看她的样子,“你可少自恋吧,就那个符咒还不至于让我跑过来,我找你来是有其他的事情。” “你找我能有什么其他事情?”左佳安实在在想不通,对方不是来这里催债的,那来这里做什么? “是我让她来家里做客的。”左箐的声音从厨房里飘了出来。 “妈!我们两家可是竞争对手。” 左佳安真是快要急死了,母上大人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这个死对头?而且怎么感觉对放才是她亲生的孩子一样? “什么竞争不竞争的?大家吃水果。” 这年头做巫祭的不多,做巫祭年轻的女孩子更不多了,左箐算得上是这一行的顶部,她甚至有想法要成立个协会,将这些为数不多的巫祭都保护起来。 “阿姨去给你们再切点水果,你们先聊。”几个女人互相熟络之后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要不我们出去逛逛?”栾君可不想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另三个人,便开口提议。 “逛街是什么?”芽儿外头看了一眼几个人,表示不理解。 “去了你就知道了,走吧,顺便兑换你的报酬。”计彦秋看了一眼旁边的芽儿说着。 四个人商量好之后,没做片刻停留,起身准备出去避避。 “诶诶?我刚切好的水果。”左箐笑着端着切好的水果走了出来,结果那四个已经到了门口一个个全部一溜烟不见了身影。 “你们两个逛吧,刷这个。她还有很多事情不懂,你多照顾点。”车子刚停好,计彦秋便掏出一张卡递给了栾君。 “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逛街?难道你有其他的安排?”芽儿两人下车后,左佳安说着一脸贱笑的搂住了计彦秋。 计彦秋说着把左佳安从自己的身上剥离开,那人小时候就喜欢这么念着自己,长大之后也一点都没有边界感,真是不知道哦该说什么好,“并没有,花钱买个清静何乐不为?” “你不想逛街可我想啊!”这种有卡白刷的时候她怎么能就这样错过? 可如今栾君那两个小没良心的拿着卡转眼就不见了,她也只能跟着计彦秋,赶紧抱牢对方的大腿,不然今天算是白来了。 “哎?顶层好像有一个私人展,我们要不去那边看看吧,上常常看展是什么时候?好像还是我那个委托人分手的时候吧,我们被迫来看了一个分手主题的展。” 左佳安说着不老实的手再次扑上了彦秋,摇动着对放的手臂,“小彦彦~小秋秋~秋秋~恩~我们去么,好不好?” “要我答应你可以,你先把手松开。”计彦秋张开手掌糊在了作家按的脸上,并用力向后推了一下。 左佳安那副贱兮兮的模样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做,跟上去看看也无妨。 “你还别说这展出的东西还真有点...独特。”计彦秋看着展出来的这些形容不上来的奇奇怪怪的老物件又开始毒蛇起来。 现在有钱人的审美都这么独特了?这都是写什么东西?? “二位说的没错,这些都是家主多年来的收藏,可谓是相当独特,这世间我敢打赌找不出第二个来,如果二位喜欢可以去后厅,那里有更独特的东西。” 说话的男人身体微曲,如果再给对方的胳膊上来一条白毛巾,那简直就是一个管家的样子,不过着说话的语气怎么听,怎么难受。 两个人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疑惑,看来前面展厅里的东西还不足为奇后面还有更有趣的? 艺术家 “奥,光顾着跟你们说话了。我叫勇光,受家主之托举办了这次展览,二位要是感兴趣可以跟我去后厅一叙。”管家模样的人很自豪的说着,并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家主说过,如果碰到真心喜欢这些东西的人就可以带走。” “那价钱呢?”左佳安觉得他说的完全是废话。 不过她还真是看中了这里的东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买的起。 “价钱吗?好说好说。即便是买卖不成仁义在。” “那我们先逛逛就不劳烦你了。”见对方没说出来个所以然,左佳安便不想再打理他。 平时逛商场左佳安就最讨厌那种要么看不起人的导购,要么支支吾吾半天不透漏价格的导购。好家伙一个展览也能碰到这种,开了眼了。 “好说好说,我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看中什么找我便可。”勇光说完递上去一张名片,便离开二人视线之中。 “要不我们去里面看看?” 左佳安说着将名片放在上衣兜内,两人走入了内厅,按刚刚那人的说法后厅一定有更有趣的东西。 “嚯,还真是有趣。” 外厅陈列的都是一些市面上很难找到的老物件,而这内厅却是琳琅满目的陈列着奇怪的东西,不用触碰就知道是一些带有灵质的,与外面那些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比如眼前的陈列台上放着的一个布偶人,比左佳安缝制的还要丑陋无比,可里面却是困着双生灵。 墙角的暗处还有一个沙发若隐若现,虽说那个沙发看着很诡异,可却与这整个后厅莫名的搭配。 “这个应该是刑具吧?” 左佳安看着那个铁做的有些像摩托车头罩的东西,上面还有些锈迹斑斑,甚至仔细一闻还有一点血腥味。左佳安没有轻举妄动的,就那么站着看了一眼。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说你有没有感觉到一丝...” “嘘!”计彦秋伸出手挡在左佳安的嘴边示意她看向沙发。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上面做了个人,可那人坐在那里两人却看不清他的样子,亦看不出来他呼吸的频率。明明刚才进来的时候还没有,难道说那个根本不是人? “二位二位,你们还打算看到什么时候?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贾斯汀,但我不是比伯,我叫马克。”坐在沙发上那人像个npc一样傲娇的开启了自我介绍模式。 “会说话?活的死的?”左佳安惊讶的拍了几下身旁的计彦秋,她今天没有带神杖,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也靠这位大哥了。 “不知。”计彦秋将左佳安向身后拽了一下,另一只手从身后的包中摸出一道火符。 两个人离那沙发的距离还是有些远,计彦秋一时间也探不出那边坐着的是人是灵,如果遇到不测一道火符制造商场混乱也够两个人跑路了。 “不过你别说这普通话倒是挺好。”左佳安踮着脚将头从计彦秋肩膀的位置歪了出来。 “你们两个别在那边嘀嘀咕咕的了,要想知道缘由就过来坐。” 两个人将信将疑的拽过旁边的红木三角椅坐在了他对面,这感觉更像是跟npc对话了。 见两人坐了过来,马克清了下嗓子继续说道:“这件事情说起来话长。” “那你长话短说,我们两个的时间不是很多。”计彦秋可没那心情听着他在一边婆婆妈妈的讲故事,坐在一旁的左佳安也乖乖的点头。 “长话短说就是,我有事情需要二位帮助。” “这个不用你说。”左佳安挥挥手,明眼人都能猜到马克是有备而来,引他们到这里的。 “是我让栾君带你们来的。”马克毫不避讳的摊摊手,他也没打算要避讳。 “好你个栾君,怪不得去我家连梦魇符都不要了呢,原来在这给咱俩下套呢?”一听到栾君那个名字左佳安就立刻炸毛“不过她收你钱没?” 左佳安气不打一处来,这梦魇符她现在更不想给了。 “左先生莫要生气,只是我这件事情极为棘手,栾小姐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把你们找了过来。”马克极力解释道。眼下可不能把他们惹毛,还有事情没做呢。 “栾君倒是没有收我钱,不过给了她一件法器而已,她说要回去养魂。” “那你请我们来就好了?干嘛这么奇奇怪怪的?”左佳安防备的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他有些过于奇怪。 马克被左佳安一句话怼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算了,到底什么事情?不过我可先说好,我们两个可不是白帮人做事的。” 左佳安这变脸之快这不了解她的人都会觉得这人一定练过脸谱。 “二位的身价我自然知道,也自然是能请得起的。” “那你说吧,什么事?”左佳安说着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来那姓栾的小妮子也不行啊?最后还得他们两个来收拾摊子。 “看到我坐着的这个沙发了吗?它是人皮的。”马克说着目光里闪过一丝异彩,有骄傲还参杂着一些崇拜。 “什...什么?人皮?”左佳安说完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跳到了沙发前,这人皮沙发她也只是听说过,可从来没见过真的。 眨眼的功夫她的手已经攀了上去,一边摸着还一边转头看向计彦秋傻乐,“你还别说,这手感还真是细滑。小时候牵你手大概也是这个感觉。” 听到这话计彦秋微微蹙眉,这人到底会不会用比喻?直接说手感细腻就好了,干嘛搞得这么悚然? 左佳安这一碰坐在上面的马克突然起身,还不得两人反应过来,马克一把将左佳安按在了沙发上面。 “你干什么?”计彦秋起身一个箭步跑过去想要把左佳安拉起来却被马克挡了回去。 “不碍事的,栾小姐也试过。” 计彦秋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左佳安不喜欢栾君了,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猪队友。 再看沙发上的人此时就像睡着了一样,并没有什么异样,计彦秋也不好在做什么,生怕一个差错出什么问题。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或许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这人,也可能眼前这个根本就不是人。 计彦秋屏气,目不转睛的看着马克的胸膛,他好像确实没有呼吸的那种起伏。 “计先生不要着急,那个沙发还伤害不到她。你先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马克开始安抚着有些怒意的计彦秋,他实际上想请来得就是眼前的这位,可寻常的法子肯定寻不来,只好想了这么一个损招。 “事情还要从几百年前说起。” 计彦秋看着左佳安一眼,随后对着马克翻了个白眼。此人不是人,没有灵?就是因为这么不正常所以才不会像左佳安那样被椅子吸进去。 没猜错的话眼前这个应该是个成了精的吸血鬼?好好的西方不呆着来这里干嘛? “我生前还是有一个爵位的人,享受着很多人都不曾享受的待遇。”马克脸上出现祥和之色,很明显这吸血鬼已经沉浸在那段时光之中。 “这些不重要,说重点。”计彦秋发现除了左佳安他还真是懒得听其他人长篇大论。 “后来我跟着大不列颠帝国的商船来到了这里。我很喜欢这里,在这里也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我更喜欢这里的美食,虽然那时我不是很懂这里的文化。” “说重点。”计彦秋微微皱眉,还时不时看一眼沙发上左佳安的情况。 “哦,我为了一直在这个世间存活,就用了家族里流传下来的一些方法,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重点。”计彦秋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不提醒他,眼前这位英国绅士可能会说上三天三夜。 “刚变成僵尸的我需要很多鲜血,而我用钱买了大量的奴隶作为自己的血源。”话还没说完他便看见了计彦秋那核善的眼神。 “好好好,我说重点。”马克连忙改口,“吸干后的人我就把他们做成了那边的沙发。至于制作过程左佳安应该会看到。” “讲完了?”计彦秋收回目光看向马克,这也没讲到底叫他们来有什么事情啊? 马克一脸为难的摇摇头,这么光辉的历史哪里那么容易讲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就在我办了这个展览。我把我这些年所有的珍藏品都拿了出来。” “我为什么要办这个展览呢?因为现在人类的技术太发达,我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太久。” 马克说完偷偷看了彦秋一眼,立刻改口学着他的样子。“接下来我就说重点了。” “等等,不是这句。你走就走,干嘛把这些东西卖掉?”计彦秋有些费解,好好的东西留在家里不就好了?等过几年人认识他的那些人死了不还是可以照样回来生活? “还不是因为我住的那套房子要拆迁?拆迁你懂吗?能给我好多钱呢。”马克说着夸张的比划着“我本来以为买个那么偏僻的别墅不会出什么问题,结果少拆迁了。” 人皮沙发 计彦秋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他现在只希望左佳安快点醒过来,好早一点脱离这里。 “行了行了,我说重点。”马克说着伸手指点着周围的收藏“这些东西是我这么多年来的收藏,本来都是散落在我家各个角落的,可是当我把他们都搬来这个狭小的展厅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见对方可算要说道重点了,计彦秋在心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虽然说这次展览的生意很好,也卖出去了点物件,赚了点钱。” 计彦秋突然觉得他应该带点马鞭草在身边,让这位消停点,如果对方早一些消停点,自己现在可能早就弄清楚来龙去脉了。 还没等计彦秋有所动作,马克突然话锋一转,神经兮兮的说则会:“这所有的东西都好像有了灵力一般,入夜便会窃窃私语。” 马克眼神防备的看了眼四周,“夜再深一点的时候还能看到有影子从上面分离出来随意走动。而白天却很安稳就像现在这样。” 见马克目光看向沙发,计彦秋的视线夜蛾跟着跟了过去。 “但是那个人皮沙发除外。” 不用马克说计彦秋也能感觉得到这屋子里的阴气也就因为那个沙发。 “这沙发做成用了几个人?”计彦秋看着沙发上有些微微皱眉的左佳安,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你不知道,当时的剥皮技术根本没现在这么先进。我是指医学水平。”说着马克好像想起来什么大声的说到:“啊,重点!” “好像也就二十多个人?主要是要把他们的皮剥下来在拼在一起还要有艺术感很难的。” “咳咳..靠变态啊!你说你是不是变态?”左佳安忍着想呕吐的冲动,强行把自己从怨灵制造的幻境中拉了出来,刚一醒来就听到对方又再说这事。 左佳安一站起身便被计彦秋拽过去护在了身后,随后她伸手连忙拍打着身上与人皮沙发接触过的地方。 回想起刚刚的上帝视觉看到的情景还是忍不住想吐,看着眼前这吸血鬼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能干出这样的事。难怪这沙发会作妖。 你说你吸血就吸血吧,好歹你把人家安葬了啊?不安葬也就算了,剥皮你就剥皮吧,好歹你也文明点啊? 难道不知道中国有一种古老的用水银的剥皮方法吗?干嘛非要像剥鱼皮似得把人家内脏都扯出来是闹哪样? 可马克不以为然,他今天相求的事情还没有达到,“我这个展位今天就到期了,除了这个沙发、还有那个玉盅、外面那个青铜面具,其余的展品已经被定出去了。” “这三个难道没人定?”计彦秋有些疑惑,按理说这三个才是这些当中比较有价值的。 “恰恰相反,这三个定的人最多,但是我怕出问题。相比你们应该也能感觉的到。”马克打了个响指为自己的善意感到自豪。 “你还怕出问题?那你当初还把这些东西做出来?”左佳安撸起袖子想上前抽他丫的。 “我冤枉啊!除了沙发其他都不是我做出来的。再说,他们已经是尸体了,把他们扔在那里倒不如拿来做成工艺品。”马克攀上沙发的手有些迷恋。 “咦~说你变态还真变态。”左佳安又想起刚刚的情形,站在计彦秋的背后又躲了躲。 “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三样东西当初是不是没放在一起。”计彦秋不想理他们两个,眼下早点结束早点回家,火葬场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处理呢。 “计先生真是聪明绝顶,你怎么知道我家有那么大?说真的我还真不想离开这座城市,那个要拆迁的房子是我迄今为止最喜欢的一个住处。” 马克说着翘起手,眼神迷离,好像又开始回忆他那段岁月了。 “这三件东西我们要了,你让勇光运到这个地址就行了。”计彦秋连忙把他的话打断,他可不想知道他们家有多大,也不想听他的前世今生。 “诶,谈钱就伤感情了。我只是想找个栖身之所。” 前两天他可是听栾君说过,计彦秋那里有很多住的地方。而且地方阴森晦气基本上没有人愿意去,那正是他想寻的栖身之所。 计彦秋也听出来马克话里的意思,合着他的火葬场什么时候变成收留所了? “你的意思是,你想用这三个东西换来一个住的地方?”怕不是哪天他这个火葬场要变成旅社了。 计彦秋有些微微不悦,这些人来路不明不说,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喜欢清净的人,更何况之后还要和左佳安跑路,要是把他们都收留回去,还要下个办法压制这些人,徒增烦恼。 “诶,你就让他住吧,反正你那地方不是很多吗?”左佳安伸手微微拽了一下计彦秋的手指,背着马克细声的对计彦秋说着“我真的很想要那个青铜面具,拜托啦,拜托啦~” 计彦秋还没说话马克便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未了避免他拒绝果断先开口:“勇光,撤展后把这三个打包到计先生家,顺便把我们的东西也运过去” “话说我们真的不等他们两个了吗?”马克坐在车里好奇的问着计彦秋这么做是否可以,毕竟还是栾君将他们两个找来的。 “没必要,他们会自己回去的。” 左佳安坐在后面疯狂点头,她可不要在跟栾君那疯婆子扯上关系。 “没想到我们在里面耽误这么长时间,这天色有些暗了。你现在还需要吸血吗?”左佳安可是个话痨,恰巧现在旁边又坐着一个话痨。 刚刚那恶心的一幕早就被她抛掷脑后,现在心里有一大堆问题要问。 “事实上从很早之前我就可以不用人血维持我的状态了。”马克说着伸出手露出手腕上的血玉手链,放在他们眼前先摆着。 “这是什么?我到还是第一次见。”左佳安能感受的到这块血玉上的灵气,虽然中间还混合着怨气。但想必马克也应该是废了一些功夫才把这些都镇压了下去。 看来造这个东西的人有心了,要是能见一面肯定能学到不少的东西。 “这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帮我做的,作为交换我把一个夜明珠送给了他。”说起来他还有点想念那位朋友,不过...想必已经入了轮回了吧? “啧啧,这活的时间长的人就是不一样,不过你在哪搞的夜明珠?”左佳安反复打探着,可以的话她也想去弄一个,哪个女孩子能抗拒这些东西呢? “死人嘴里。”马克说着伸手抚摸着血玉,一脸期待的样子又开始话痨起来,“大概在三百年前。” “等等,你来中国有这么长时间吗?”左佳安打断他有点不敢相信,刚刚灵识被强行吸金沙发里,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个说什么。 “之前都是骗你们的,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活了多久。看来当初他的选择是正确的。”马克说完又抚摸了一下血玉,这种孤独可不是一般人能体验的。 那人曾经将血玉送给自己的时候曾说过,他可以让自己在世间消失,不用受这种痛苦。可那时候自己才多少年岁?哪懂得那人话中的深意。 “我当时也是机缘巧合下得到的夜明珠。”马克说着礼貌性的笑着,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尖牙,猛地一看还有些可爱。 “机缘巧合?”左佳安可不信,什么机缘巧合能从死人嘴里逃出来东西?除了盗墓她想不到其他的。 “啊哈哈,也没有那么巧合。当时正处于起义,你知道吧?不管在哪个国家起义都是很恐怖的一件事。”马克说着露出了一个害怕的表情。 “尤其是在这里,我发现你们的祖辈特别喜欢把前朝统治者的尸体挖出来。” “纠正一下,不是我的祖辈,我跟他们可没什么血缘关系。”左佳安端着肩膀,他们血灵族的人可不懈与认人族为祖先。 “啊?!反正夜明珠就是我在他们把一个女人挖出来之后得到的。这中间也是很曲折的,要不是因为当时动/乱那小子...反正最后这个夜明珠就到了我那里。” “那你的那个友人呢?他这么厉害能做出这血玉一定还活着吧?” 马克沮丧的摇了摇头,他倒是想让那人还活着,“他说人活一次就够了,没必要逆天命,凡世间的种种自有它该有的定数。所以你应该不难猜到他的结局。” “那他还真是洒脱。”听到这话计彦秋又开始毒蛇起来,要是让自己选的话他当然选择活着,毕竟活久见嘛。 “再洒脱如今也变成白骨,这活着虽然是有些孤独,可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马克安慰着自己来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 “万物皆是因果循环,你也不必伤感。你看那是不是你助理?”车停进去之后左佳安指着外面的人说道。 “他到的还真快。” 他们看着站在集装箱旁边的几个火葬场的伙计下了车,见到二叔,计彦秋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二叔,这是新来的还劳烦您照顾。” 火葬场的第三个不速之客 二叔是普通人年纪大了跟他们自是比不了,一下要照顾这么多人确实有些辛苦。 “谈不上辛苦,倒是很久没这么热闹了。”二叔到没有感觉到辛苦,可总感觉这里的阴气越来越重了,正想着管计彦秋要几个符贴贴,对方又不放心的说着。 “过几天我把小幺找回来帮您,他在外面待那么久也是时候该回来了。”计彦秋看着二叔的眼神说道。 “你要不说我都快忘了那小子了,一走就是三四年也不着家。”二叔虽然嘴上埋怨着,可眼里的光却饱含着期待。 他人年纪大了,总想着儿孙绕膝,眼下还有个老二在外面总归是挂念的,虽然平时大家都不提起老幺“可就怕...” 计彦秋知道他要说什么,连爷爷的葬礼都没回来参加,这些年也一直没有音讯,恐怕遭遇些不测。但他跟愿意相信老幺可能是在某些信息闭塞不发达的地方。 “那小子命大的很,当初可是在狼窝里找到他的。”计彦秋难得不毒蛇还主动安慰人。 “哈哈哈,也是。那捡回来的时候根本分不清是什么,像个小泥球似得。” 好在这院子里应该算是没什么正常人,不然这大晚上的谁敢在火葬场里闲聊?左佳安看着他们两个人回忆往事没有停下来的念头,连忙出言打断:“那个?二叔你们先聊我进去喝口水。” “瞧我,还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二叔反应过来大晚上在外面聊好像不大好,转头看着有些奇装异服的马克问着。 “叫我马克就行,您这里要是有什么忙不过来的吩咐他也可以,他叫甬光,一个职业管家。”马克说完看向了勇光,而勇光也礼貌的对着所有人笑了一下。 “你们是客,怎么好意思。”二叔说着连忙摆手拒绝。 “不必客气,就当是报答我们在这里的感激之情。”更何况勇光可是精力旺盛的很,反正也是闲来无事。 “让他们先弄去吧,我们进去说。”计彦秋说着楼主二叔向室内走去。反正那个吸血鬼也不给自己钱,让他多干点活不过分吧? 芽儿买完手收到的第一条信息便是让他们自己打车回来的消息,可人生地不熟的她哪知道要怎么打车的?举着手机问身旁的栾君“我们怎么回去啊?” 之后两个人站在大街上有一阵子了也没搞到个能回去的车。“算了算了,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过来接一下吧。” 芽儿看了看周围,拉住栾君的手走到拐角一处僻静无人的地界小声说着:“你有没有东西在火葬场?” “啊?”栾君有些不理解她在说些什么,更不理解她这话的意思。 “我问你有没有什么是属于你的东西在火葬场里?”芽儿又再一次解释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还有你拉我来这干嘛?这地方打不到车的。”栾君说完反过来拉住芽儿的手准备走出去。 “去火葬场那地方一时半会打不到车的,我们这都在这半个多小时了也没一个去的。”芽儿慢悠悠的解释道,但是如果栾君有什么东西在火葬场的话两个人倒是可以回去的快一些。 “那这和你的问题有什么联系吗?”栾君有些觉得她莫名其妙。 “没人拉我们就自己回去呗。”芽儿说完眨了一下眼睛,这地方人又少,植物的灵气刚好够送两个人回去的“你再想想到底有没有东西在火葬场。” 栾君虽然不知道她的用意,但还是仔细的回想一下,要说什么东西在火葬场好像并没有,她又不经常去那个地方。 一般能在火葬场接活的巫祭就左佳安一个,要么就是计彦秋亲自解决,栾君有些苦恼的摇摇头。 “好像没有,一般也没人找我去那个地方行巫祭舞。再说就算请也是请左佳安...对了!左佳安身上的那个符有我一半不知道算不算。” 想来左佳安那厮现在应该还在计彦秋家,就是不知道那么符左佳安会不会随身带着。 而那些人此时应该也都在火葬场,那么多邪门的东西要安顿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不在那在左阿姨家也比在这里好回家。 “左佳安有承认过那个东西是你的吗?”芽儿看着她点头后从兜里掏出来一根比牙签还粗一些的树枝。“把这个含在嘴里。” 姑且试一试吧,能不能回去就要看她造化了。这种传送术只能在山灵族幻化成型后才能使用,而且限制条件颇多。 算了算了听天由命吧,修炼的时候山灵爷爷就说自己是最有天赋的,眼下只能求山灵爷爷保佑了。芽儿又拉起栾君的手闭上眼睛开始叨咕起她听不懂的语言。 栾君也学着她的样子闭上了眼睛。见到芽儿第一眼的时候栾君就察觉到了眼前这人并不简单。现在想来眼前这位可能连人都不是了吧? 还没等栾君想明白,周围突然想起拖拽的摩擦声,等二人再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月光下生长茂盛的麻叶刺球。 “哈哈!成了,成了!”看来山爷爷跟她说的还是很有用的,芽儿激动的拍着手,看来自己还真是天赋异禀。 “这件事情不要随便让外人知道,你知我知听到了吗?”栾君还是有些担心她的力量会被他人所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放心啦,这里住着的可都是我的朋友。”外面的那些人族又怎么能跟他们灵族比? “计彦秋,这屋里好像有声音。”左佳安指着芽儿的房间有些胆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屋子里应该没人啊,怎么会有声音传出来?难道火葬场的法阵不灵了? 还是那三个物品刚拿回来就出了问题,这怕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要不你今天晚上就留这吧,买了这么多东西我还不会用呢,那几个人也不会教我的。”芽儿还抓着栾君滔滔不绝的说着,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有人吗?”计彦秋学着左佳安的样子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家里不干净的东西都让他镇压了下去。剩下的都是灵力弱的,不喜欢说话的。难道是因为马克搬来的那三个物件? 芽儿一边和栾君说话,一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两人憋着笑轻轻的按下了门把手,门突然打开两个人失去支撑一下子踉跄着摔了几步。 “你们在这做什么?” “你们怎么回来的?” 左佳安和芽儿一口同声问道。 “我们不在这在那?这可是彦秋家。”左佳安看着栾君,还真是哪都摔不掉这人。 “刚刚回来的。行了行了,今天栾君跟我一起睡你们忙你们的去吧。”芽儿说完不耐烦的将门关上、落锁。 在芽儿的世界里,计彦秋和左佳安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她才不好意思去打扰两个人的二人世界,自己就像是多出来的孩子,跟那个计左没什么区别。 “诶?你看她,一个寄宿的还能这么嚣张。不过她们怎么回来的?”左佳安有些愤愤不平,以前计彦秋家也就计彦秋敢骑在自己头上,怎么现在自己地位成最低的了? “她可是山灵族的,这点瞬移的技能难不倒她。”计彦秋解释了一下,估计使用了什么灵术吧? “你不说我都忘了。不过拿回来的那三个东西怎么办?”左佳安将地位的事情抛在了脑后,有些严肃的看着计彦秋。 “你不是要那个青铜面具吗?拿走就好了,附在上面的东西你应付得来。”计彦秋倒是一脸无所谓,他能拿回来自然是有办法对付,要是没有办法大不了就毁了呗,不然还能怎么办? “那剩下那两个呢?” “明天会会喽。” 两个人说着走到了计彦秋的卧室,左佳安突然想起来好几天没见到过计左了,伸脖子向屋子里张望着“我儿子最近怎么样了?” “自己长眼睛了自己看呗。”计彦秋说着脱下外套扔在了沙发上。 “好了,这个是我手机号。这个是我微信,等一下我把他们几个的微信都推给你。”芽儿栾君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也不知道是几时入睡的。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住下吗?看起来有些吓人呢。”勇光有些害怕的看着马克。 “勇光,你可是吸血鬼还怕这个不成?”马克有些头疼的安慰着,这些年眼前这个人啥都好就是胆子小的可怜,他们两个早就不是人了,搞不懂对方为啥还是那么害怕。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有灵的万一中招了怎么办?”甬光说着一副委屈的小模样向后退了退。 “我们又不是反派,有事情计彦秋他们会救我们的,放心。”马克说完放下手中的杂志,看向后退了几步的的勇光“可以了,一会再把柜子往左移动一点。完事就过来坐。” 这间房经过勇光几个小时的布置与他之前住的没有什么太大差别,除了大小。 迎面而来便是满满的英国贵族风情,完全不像是置身在火葬场这么丧气的地方。 马克说完又独自唠叨着肯定自己,“只要大腿抱的好我们就能活下去。还记得道长说的话吗?” 便宜儿子 “必要的时候要给予帮助,既是帮他也是帮您。”勇光在他身旁用道长的语气反复说道。 “而且这里每天都会有尸体运进来,正常的不正常的。要点血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马克说完两个人的眼睛里冒出渴求的目光,血对他们来说虽然不是必备,可却可以做到开胃。 “对了这是计彦秋让我转交给你的。”勇光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扔到马克面前。 “这是什么?平安符吗?”马克拿起四四方方的红色锦囊端详了一会,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驱邪的,计彦秋说这里面虽然安全,但也是因为这里布下了驱邪阵的关系。而且这里比较偏,火葬场外面的地界他就管不到了,看样子应该是保平安用的。” “奥~”马克抬头看着勇光刚布置好的红酒柜伸手指了一下“第三行左数第二个明天帮我给他,顺便表达一下我的谢意。我有事先离开几天,你在这里处理一下剩下的事情吧。” 勇光头还没点完马克顺着窗户就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不见了踪影。 “醒了?”计彦秋扣上衬衫最后一颗扣子,打开抽屉从众多形形色色的灵球中拿出一个成色最好的塞进了计左的嘴里。 “哇!你可真是大方。话说别的孩子这么大都会说话了,他怎么还不会说话?怎么感觉有点呆呆的?”左佳安说着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起来,从衣柜里拿了套衣服闪进了楼下的浴室。 “计爸,老妈是在说我吗?”计左指了指自己他哪里有不说话?不过是刚睡醒而已。 “还有这个摇篮好像不大适合我了,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床上?” “家里还有其他房间,干嘛要睡我的床?”计彦秋说着有些嫌弃,他的床谁都不能睡。昨天因为不让左佳安睡床上两个人可是吵了好久。 好在当初定制的这个婴儿床要比一般的规格大,不然以他们血灵族生长的速度还真是浪费。计左来这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却有五六岁孩子的模样。 “我昨天听到了,咱家没别的地方了。住进来这么多人,所以你才让我还睡在这个婴儿床里吧?还有老妈。”计左倒是完美的随了他这喜欢拆台的性格,怼的计彦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小子,这些衣服是昨天给你买的。诶呀,养儿子还真是费事。”计彦秋说着将沙发旁购物袋里的衣服拿了出来。 他怎么可能会没房子,还不是没想到会一下子来这么多人,那些个杂物间还没收拾好而已。 “谢谢计爸。”计左抱着衣服站在门口的试衣镜前穿上。 “你小子原来会说话啊?”正巧左佳安一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符纸,“这是梦魇符,一会教你怎么用它。就当我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老妈,要不你让我去你家住几天?”计左说着看向左佳安展开手展示着自己的新衣服“好看吗?” “当然好看,这可是我买的。还有你小子不要叫我老妈,我又不老。”左佳安伸手将计左没有弄好的一角拽了出来“你还是在这待着吧,毕竟这里没什么正常人你这个生长速度也没人会在乎。” 左佳安看着噘嘴的儿子揉了揉计左的头发,随后看向计彦秋,“下去吃饭,一会还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要做。” “可以带我吗?”计左毛遂自荐的凑到二人面前,看到他俩点头后两个眼睛都放出了光芒。 左佳安点头后计左跟在两个人身后屁颠屁颠的向楼下走去。 “芽儿姐姐。” 这一声姐姐芽儿倒是受用的不得了,走上前将计左抱了起来。“你小子,可比我第一次抱你的时候重多了哈!长得倒是快,比我们山灵族快多了。” 计左也很乖的搂住了芽儿的脖子,吧唧亲了她一口。 “这是?”栾君刚出卧室一抬头看到多出来的孩子有些惊悚。 “栾君姐姐好。”计左看着栾君漏出了招牌式的微笑。 见其他人都没什么异样栾君也不好掉面,抬起手一脸幸福的捏住了计左的脸颊,这笑容哪个老阿姨受的住啊?嘴还这么甜。 “吃完饭后把一些必要的东西带着,我们要出个远门。”然显明研究了几天终于有一点点成果,迫不及待的跑到芸娘面前交代着。 “上哪去?”芸娘一听说要出远门放下筷子恨不得现在就出发。 “到了就知道了。”然显明并没有交代,而是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知道了、知道了。”芸娘离开了餐桌跑着回了卧室,她要快点收拾完好赶紧离开这。 “机票已经帮您定好了,您要求的东西已经打包好了。”芸娘走后管家站在然显明身边说到。 “恩,我不在的时候家里还是要拜托你多照顾。” 面对然显明的要求,管家笑着点头应了下来。 “二叔,今天也要辛苦您了,家里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要是身体吃不消一定要跟我说。” “一家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二叔说着拍了两下计彦秋的肩膀。 计彦秋笑了笑端起了水杯,今早倒是清静。那两个住宿的一个留了一瓶红酒不见了,另一个王安更是话都没留就不见了。 一群人神神秘秘的,当初死皮赖脸要住进来,如今却不打招呼全部消失不见了。不过计彦秋也米有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眼下还是跟左佳安探头一下怎么跑路才是正事。 “二叔,今天有单子吗?”计彦秋指的是要停在这里或者火化的尸体。这里两天忙的晕头转向,火葬场怎么样都没怎么问过。 “是有几个,放心我们能处理。”二叔应道,他处理不了的手下那些人又不是吃白饭的。 “那还要请你多留意点仓库,无关的人不要靠近那里。”计彦秋又叮嘱了两句,左佳安要做的事情不能被人打扰。 “恩。”二叔应了医生 五个人吃完饭拿着自己的家伙事儿走进了火葬场的仓库。 昏暗的仓库布满着奇奇怪怪的符纸,人皮椅就在符纸布下的阵中央。 “哈哈哈,来了个新人,还是个温润婉约的女子?”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帮助计彦秋吓唬小安母亲的那两个。 平时这仓库就是他们两个的地界,没事的时候在这里训训能力比较低的小弟,要么就是被计彦秋奴役。 “麻呢麻呢?看不见我们啊?”左佳安看不惯他们那副样子打断道。 “哈哈哈,二老大。哈哈哈,这里光太暗不知道你们来失敬失敬。”那灵说完转身回手对着旁边的随从的脑袋拍上去就是一下,嘴里骂骂咧咧道:“谁让你把灯关了的,这么暗不知道影响视觉吗?”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那灵说着又开始干笑了几声。 “大...大哥,我们是灵,用感知的哪里用视觉?”被教训的灵也不甘示弱再众人面前反驳道。 “我!” 那灵看着他抬起的手下意识飘到了左佳安身后躲起来。 “哎,你们出去吧,守着这里我们不出去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进来明白吗?” 左佳安拦住他看到二人点头后,看着角落里的青衣女子又继续说道:“想必那俩兄弟也应该跟你说过这的规矩了,不然你也不可能从那盅里出来。” 按照左佳安的说法,众人目光看向不远处架子上那位吸血鬼带来的盅上。 “不想被超度的话就听话,懂吗?”这种东西都能结灵想必不是什么普通的物件,说是超度不过就是吓唬她而已。 真要是不听话想必也只能让对方飞灰湮灭。 “我也有要求。”那盅灵并不胆怯,看着几个人斩钉截铁的说说到。 “哦?”听到对方的话一旁的芽儿来了兴致,毕竟这里只有她一个女性,再来个陪着她可是再好不过的。 “说来听听。”芽儿说着有些好奇的凑上去。 “把我容身的盅换个地方,这里也太不上档次了吧?”此灵有些嫌弃的观察了一圈这昏暗的仓库。 刚刚要不是仓库门突然被打开她早就出手教育那两个不听话的,现在仓库门突然被打开见到这么多人,总是要提一些要求的。 “这个容易。” 芽儿立刻答应了写下来,她那间屋子容下这么点的蛊绰绰有余,还未等其他人同意芽儿便爽快的应了下来。 “叫我琉璃就行。”琉璃说完飘了出去,学着刘大刘二的样子在门口蹲了下去。 计彦秋无语的看了一眼芽儿,随后又求助似的看向左佳安,这火葬场明明是自己的,怎么大家一个两个做决定前都不问问自己同不同意? 左佳安看着计彦秋的表情摊摊手,这些灵一个两个都那么有本事,她可管不了。 “你咋出来了?”看到裙边后,蹲在门口的大刘仰头问着。 “那沙发很邪门的,怎么要不要打牌?”刘二看她飘出来有些激动,可算是能凑齐斗/地主的了。 虽说琉璃是一只修行很久的灵,可没有实体她还是有些害怕那个沙发,不然也不会被逼到直接蹦出来,距离太近她害怕受到影响。 白莲教 刘二说完琉璃变幻出一套扑克牌出来。 “这你都会?” 面对刘二的质疑琉璃傲娇点点头,她怎么说也存在了这么久,多少还是会些的。说着三个人凑到一起玩了起来。 “看来她的灵力要比我们想象的大得多。”栾君走到玉盅前蹲下去用手反复摩挲着外壁。她反复摩挲后淡淡的评价着:“温润中又有点冰凉的感觉,是个好东西。” “你那么喜欢,留在外面接应我们吧。”左佳安看向角落里的栾君话锋一转,正常人多次共灵对身体是有很大影响的这样做也是为她考虑。 “正好我还不想进去呢。”栾君说完将手从盅上拿了下来,背着手看向其他地方。 计彦秋和左佳安的秘密她还是知道一点的,他们这么做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她能做的就是不拖后腿。而且她总是隐隐约约能感觉的到那些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既然都没有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她干嘛要查收呢?静静地观望就好,免得得不偿失。 “一会我们四个坐在东南西北的四个镇角,然后把这张符纸贴在镇角的镇眼处。红线会将我们牵到一起,以防不测。” 计彦秋说完四个人将红线系在了各自的身上。 几人系后左佳安再次强调着:“上次被强行吸进去接触到的只是他们想让我见到的画面,这次是我们强行打开灵质,谁的灵质更强一些我们可能就会看到他们生前的画面,会遇到什么我也不能确定,记住一定要保持警惕。” 四个人点点头,互相看一眼同时将符纸按在身前的镇眼,随后一阵强大的吸力将几人的灵识吸出。 芽儿率先醒来,看着黑漆漆的四周还有已经锈迹斑斑的牢笼有些不安:“这是什么地方?” 初入世界的芽儿还有很多地方都不了解,周围还时不时的想起哀嚎声、求饶声,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这里应该是牢狱吧?来计左,到我这里来。” 左佳安想着在这里一时半会也出不去,倒不如教教计左怎么掌控这张梦魇符。 计左听话的坐在左佳安面前,掏出刚刚左佳安塞给自己的梦魇符。剩下两个人也闲来无事做跟着围了过去。 这里虽然说是人皮沙发制造出来的,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出来后左佳安就已经再计彦秋那要了很多的符纸,做了充分的准备。 现在这些亡灵也只能给他们看一些幻想,并不能造成伤害到他们,同时左佳安也加固了几人的灵识,只要大家想的都能出现。 “经过我这几日的研究我发现这个梦魇是可以被控制的,不过只是小范围内。将这个符贴在那人身上便可操控对方,具体还要看操控者的灵识如何。” 左佳安说着掏出匕首在计左的小母手指上划了一道,看着流出来的血又拿起梦魇符,用这只出了血的手指在上面划着奇怪的图案。 “而且有意思的是,这东西一旦认主就很安静,不会出向王安那样随便攻击人的情况,但是认主的时间有限,灵识越强大,它认主的时间越长久。”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那梦魇符。只见那符纸竟然冒出紫烟不停的震动,最后发出一道光亮便安静了下来。 “收着吧,它已经认完主了。” 说话间几个巡房的狱卒抽打了一下皮鞭指向了牢房这边,“你们几个,给我老实点!在那边嘀嘀咕咕的。” 狱卒训斥完左佳安他们,这边看向了另一间牢房嘀咕着:“你们这些个臭道士还真以为自己能长生不老?不知道死活。” “你管他们做什么?反正都是要处死的人,来来来我们去喝酒。” 这牢房里很是吵杂,无非就是一群人说则会自己冤枉,可旁边的这两间却不一样。那两间的人都盘腿坐在枯草上,好像打坐可却又有些不一样。 左佳安不自觉的向那两人靠近,想看看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手势!上下扫描了几遍左佳安才发现,他们的手势有一只反向下,另一只是正常的样子。 而且每个人都气定神闲好像这里并不是牢房一样。 计彦秋伸手将左佳安拉了回来,几个人凑到了一块小声嘀咕着:“他们是什么教派的你们知道吗?看样子不是什么善茬,大家要小心一些。” “还小心什么呀,我们在这只求不被拖出去斩了就谢天谢地了。”芽儿在一旁吐槽着,就算她再什么也不知道,现在也明白了情况。 更何况她不确定现在到底算什么,万一自己在这里被斩头回不去现世可就亏大了。 “哎,你说那边那群人什么来头?”左佳安说着学着那几个人的手势,又继续叨叨着:“看他们那样子,该不会是邪教吧?” 话还没说完,那边牢狱里被说到的人齐刷刷的睁眼看向他们,那样子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左佳安吞了口吐沫抬手敲了一下计左的脑袋,“你说你,在哪整了这么个东西?这该不会是什么邪教的吧?等出去赶紧把这符纸烧了。” 左佳安看着计左一个劲的使眼色,最后有看了一下那边凶神恶煞的教徒,尴尬的笑了两声,“哈哈哈,教育小孩呢,见谅见谅。” 随后左佳安也坐在枯草上,学着那群人的样子盘腿开始打坐。 “你也是白莲教的?”那群人末尾的一小生看着他打坐的样子兴奋的叫了出来。 “啊,是是是。” 不像左佳安那般随遇而安,计彦秋反倒有些恐慌,这人皮沙发的共灵能力如此强大,想必有不少怨灵被困在这里。 为首的那人转身瞪了那小生一眼,气氛点又降低了几度。左佳安也识趣的闭上嘴没再多说一句话。 没过多久那群人又齐刷刷地将脸朝向大牢天窗,月光洒在为首那个人的脸上更加的怪异。 那人笑了一下站了起来,众人也睁开眼睛用崇拜的眼光看着他。 “他们好像在密谋着什么事情,还胸有成竹的样子。”左佳安压低声音用只有四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好吧?”芽儿没好气的怼了左佳安一句。 许是那边牢房里的一行教徒太过于奇怪,左佳安他们几人是一夜没睡,偷偷摸摸的观察着,观察着到底那些人才是被做成了人皮沙发的材料。 子夜,大牢里警备最为松懈,就连那些哀嚎的死囚都安静了下来,只见那些道士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串钥匙将牢门打开。 旁边没睡的囚犯看到此情此景纷纷求助。为首的人给下面的人一个眼色将牢犯统统放了出来,最后为首的那人走到计彦秋这群人面前亲自打开牢狱。 又看向左佳安留下了一个诡异的微笑后便跟着众教士跑出了牢房。 左佳安起身拽住计彦秋的手腕,“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群狱卒没听到这么大的动静?” 计彦秋并没有理会佳安的碎碎念,反手将左佳安拽过来,跟在他们后面走了出去。 越狱远比左佳安想象的要混乱很多,踩踏,疯狂的夺门而出,好不容易几个人快要移动到门口,昏暗又嘈杂的空间内左佳安一个没留神被脚下的人绊了一脚。 摔倒后的左佳安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些狱卒,要不是身上穿着的那套衣服被踩得跟囚犯差不多了。 “这回知道为什么没有人管了吧?”计彦秋伸手将左佳安拽了起来。 左佳安将手从其中一个狱卒的颈动脉上拿了下来,呼吸还有看来是被人下了药。 这监狱外面也并没有太多的卡哨,一群人竟然就那样轻而易举的就逃了出来。 计彦秋拽着左佳安大跑了几步抓住前面不远处犯人的衣领,“现在是何年何月?” 那人被抓住后不满的转过身,伸手对着计彦秋就是一拳。左佳安见状飞身一脚踹在了那逃犯的膝盖上,计彦秋也反手一个擒拿控制住了那逃犯。 对方人见打也打不过低声下气的说道:“天启七年,好汉饶了我让我一条生路,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话还没说完,那逃犯趁计彦秋思考的空档挣脱开来,连跑带颠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天启七年?李自成之乱?怪不得这里看守的人那么少。”一旁到底芽儿扯着计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还有你们的孩子自己看着,别光顾着两个人跑。” “你说什么呢?”左佳安说着把头凑了过来,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又低头看了一眼灰头土脸的计左“你怎么脏成这个样子?上哪里挖煤去了?” 计彦秋一脸嫌弃的看着左佳安,仿佛眼前这个人的脑子被狗吃了一样。“上学的时候让你多读书,瞧瞧你这个无知的样子?” “就你上学多,瞧把你能的。”不就是上学的时候多睡了些觉,动不动请假跟左箐东奔西走学本领吗? 要不是左箐没有时间看着自己,估计学都不会让她上吧? “走吧,跟上他们。”计彦秋跟着那些道士走了一路,穿山越岭。 他看着周围的景色,还有眼前的山峰停住了脚步。指着旁边的一块巨石作为掩护,剩下的三个人也跟着他躲了过去。 龙石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呢?”左佳安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见过。 “八封山。”芽儿此话一出立刻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就是我修炼的那个山,以前是叫八封山来着。这是那座山北坡,我早年是在这里修炼来这,后来因为这边阴气太重才移到了现在那个位置。” “那这些和人皮沙发有什么关系?到现在我也没见到马克。”现在的情况比左佳安那天被沙发吸进的情况根本对不上。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一会要发生的事情你们可能不会太想见。” 芽儿说完之后空气突然陷入了沉默,计左则瞪着大眼睛在大人们身上游走。 “嘘~”计彦秋将食指抵在嘴边示意计左安静一些,他好像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只见那群教徒在头领的指挥下拿出工具开始挖着什么。 “龙脉?”芽儿看到几个人的眼光后解释道:“没错!是龙脉,当初的八封山因为有所谓的龙脉滋养,有很多的植物都会向我一样结灵。说来我还是他们当中最慢的一个,到现在才幻化人形。” 本来略有些伤感的语气突然间有些颤抖。 “可那年不知道为什么,八封山有龙脉的消息突然一夜之间不胫而走,引来很多信教者。从此之后八封山便再也不是以前的面貌了。” 芽儿说完垂着头不敢看众人,她脑海里不断的回放着那些人狰狞的面目。 “所以到底有没有龙脉?”左佳安对这件事情倒是出人意料的好奇,自古以来总是有龙脉这一说,如今身临其境她更是好奇起来。 “龙脉是什么?”计左坐在石头上仰头看着三个大人呆萌的问着。 计彦秋看着计左皱了一下眉头,这种东西他要怎么跟儿子解释? “风水中把起伏的山脉称为龙脉,土是龙肉、石是龙骨、草木是龙的毛发。而他们在挖的就是这山间的石,用来锻炼降魔杵。龙脉上的石头可要比普通的石头威力要大得多。” 计左一脸认真的听着芽儿的话,可还是半知半懂。 “这地界就这么一块风水宝地,哪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得去?” 芽儿说着满脸的鄙夷,人类还真是自不量力。他们山灵族世世代代生在山上,守护这山间的一切,人类的劣根性他们是见多不怪了。 “那最后呢?” 芽儿抬头看了看天,突然阴了下来。那天也是这番景象吧? 然后呢?然后早些化形的前辈为了阻止这些人被打的魂飞魄散,那些道士也不知道练的是什么教派,但确实不好对付,再然后他们山灵族就再也寻不到那块丢了的龙石了。 也不知道那龙石有没有被他们练成驱魔杵。她只知道后来的山灵族把寻找龙石作为每一个结灵者的族训。她也不例外,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是一无所获。 想到这里芽儿突然眼神一亮,既然能看到这些那是不是就说明她这次可以找到龙石了? 突然四周想起来了金属击打石头的声音,只见那带着火苗的箭像流星一样从天边划过,向着龙脉的方向射去。 “挖到了挖到了!” 几人转头看向不远处发出声音的道士,教头说着抓起那人手中的龙石向山下奔去,“快走,此地不易就留。”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后面的教徒准备跟随他下山的时候已经被大火团团围住。再抬头看看天空中奔向他们的箭雨,眼神里充满着绝望,抓起手中的工具胡乱的抵抗着。 “不能让他跑了。”说着芽儿起身朝着教头的方向飞跑过去。 龙石就在眼前,这可是她等了几百年才寻到的一丝线索。不能就这么放弃,不管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龙石,才能让世世代代的山灵族跳出束缚。 “诶?她这是怎么了?中邪恶?这地方这么危险你不要乱跑啊!”左佳安虽然嘴上抱怨着,但也随后跟了上去。她也想知道芽儿口中的龙石到底是什么东西。 慌乱之中计彦秋扛起计左也大步奔了过去,还没跑几步就看到芽儿茫然的站在树旁的某处。 “人呢?刚刚还在这里?”芽儿有些发疯似得寻找着什么,嘴里还不停的发出疑问“刚刚我他在这里消失的,不可能,不可能。” “你在找什么?”左佳安上前按住芽儿挥动的双手,目光坚定的看着芽儿,“你可以告诉我们,或许我们有办法帮你找到。” “龙石,刚才那人拿着的就是我族一直在寻找的龙石。”芽儿松开左佳安,转身用手继续摸着树干,越来越用力眼看着树皮都要被她扣了下来。 左佳安看不下去,随便找了个借口:“虽然不知道他们练的收拾什么邪魔外道,但肯定是有点本事再身上的,这里还是太危险,那我们得赶紧离开。” 他们进入的是人皮椅生前的意识,现在那个拿龙骨的教头不见了,不管是他处于什么原因逃离了这里,但这是不是就代表他并没有被做成人皮沙发? 计彦秋看着躺在山坡上被射伤的教徒,还有周围那有些控制不住的火势,恐再生变故,也跟着催促起芽儿来。 见周围放箭的士兵没有走,芽儿定了下心神,看样子是要等火小了之后再来清理战场。 芽儿点点头,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这里是幻境即便是找到了也带不出去,还是先把眼前的麻烦弄清楚了再说。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场火并没有烧多久。周围突然想起一阵阵的雷声,芽儿也在空气里闻到了泥土的味道。风也开始呼啸起来。 对!那场并没有燃起来的火势就是被这大雨浇灭的,芽儿眼神一亮看向几个人“跟我走。”说着便把他们几个人带到了一个山洞。 山洞外烧杀抢掠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大雨而停止,雨声混合着杀戮传入到几人耳中。 计彦秋拿出了包里的照明荧光棒递给了其他几人,转头看向左佳安“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眼熟?” 左佳安闻声走到山洞中央的石台前,伸手摸着石壁。难道是在梦里见过?但不可能会有这么真实的感觉。 “玉环。”计彦秋淡淡的说着:“从王安那里得来的玉环。” “是它!怪不得这么眼熟,那这么说来陪葬的事情应该是在后面发生的。”左佳安暗暗的算了一下子时间。 洞口还没有被炸毁,台子上也没有棺材,看来这里发生的是情感的都是在玉石之前发生的,但为什么两件事事情都会被他们遇到? 是巧合吗?左佳安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疑问,这么久远的两件事凑在一起不可能是巧合,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 左佳安看了深沉的看了盯着计彦秋,眼珠微微转向芽儿,人并没有动,见计彦秋摇头左佳安大声问了出来:“你有没有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有一丝丝过于巧合了?” 听到巧合两个字的时候芽儿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的确很巧合,还有一丝奇怪。龙石的秘密隐藏了上千年,被盗也有几百年的光景。 这些年都了无音讯,怎么单单现在有了龙石的踪迹? “我们还是出去之后再从长计议吧,我会把我知道的都托盘而出。”芽儿说着拿着树枝在地面上画起了连计彦秋都看不懂的图案。 画完后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四株草递给他们。 “这是还魂草,你们吃了它我试试能不能从这里出去。”芽儿拍了拍胸脯表示着自己的大方。 这还魂草倒也不不是多难学,反倒是不怎么会用,毕竟人类的体质是不会经常这么用还魂草,好在栾君没来,而这几个又都不是人。 “这后面的事情我们不看了吗?”计左把草拿在手里好奇问着三个大人。 “乖,后面的事情少儿不宜。”计彦秋摸着计左的头发安慰着,芽儿这么做自是有她的用意,他选择信任。 毕竟扒皮那个步骤他们四个人里已经有左佳安替他们见识过了,他们就没必要再接受那种视觉冲击。 左佳安看着手中的草有些迟疑,但见其他几个人无所谓的态度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个阵法是自己设置的,只求芽儿给他们发的草不会影响阵法。一切就都有的救。 这般想着,左佳安率先将草塞进嘴里,紧接着一阵猛烈的咳嗽起来,“喔~咳咳。这草怎么这么难吃?这是什么味道?” 计彦秋走上前捂住堵住的嘴防止左佳安吐出来,芽儿却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好吃就不叫还魂草了。” 说完芽儿拿起刚才的树枝在在他们三个脚下画了个圈,自己却走进了那图案的中心。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这阵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其实不用还魂草我们也能回去的。”别看左佳安表面上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她比任何人疑心都重。 本来左佳安对芽儿是没有那么强的戒心,可隐瞒寻找龙石这件事发生后左佳安心中警铃大作,一个千年的妖还是要防着点好。 蛊王 “你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你们先回去,我要去见一见山灵爷爷。他不喜欢外人,有事情我会通知你们的。”芽儿说完开始念起了咒语,而另一边的仓库里芽儿的身影也在慢慢消失。 这一消失不要紧,可把栾君吓坏了,只见她腾地一下从角落里站起来,上前看看他们的情况。 回到火葬场后许久,左佳安都在反思。这芽儿去找山灵族族长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她还打算拉着计彦秋一起看剥皮呢,那场面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看到的,不能她自己一个人受罪。 “说真的,你要蛊王那东西到底有什么用?我还真不一定能找到。”芸娘怕这小道士把希望全部压在自己的身上,开始给他打起预防针来。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然显明一脸严肃看了眼芸娘“而且我也不是专门去找它的,我能感觉的到你是个半吊子。这趟是受人之托处理一些事情。” “哦?”芸娘无所谓的点点头,看向机舱外,这个高度就连河流都变得向一只蚯蚓那么小。 许久,然显明淡淡开口问道:“听过阴婚吗?” “当然听过。”芸娘将头又转了回来,阴婚怎么可能没听过,不过这都法制社会了还有人做那种事情? 但她活着的时候可是亲身见识过的,那些大户人家未娶的公子哥如果不幸死了。家里人多半是会给他配个阴婚的。美名其曰怕他自己一个人在下面寂寞。 那时候还有专门做这等事情的媒婆,运气好一点的赶上十里八村哪个姑娘生前未嫁的,给点银两便成。 运气不好的...芸娘记着之前家里镇上有个人,养着死去妹子一家的女儿,因为那下人嗜赌成性活生生的把那女孩子勒死。还对外说是上吊自杀。 本来那大户并不像要这横死的姑娘,虽然那姑娘长得水灵,可横死的总归是晦气,但那下人出了名的脾气凶残,竟然扛着尸体放在那大户人家门口赖着不走。 那大户人家也是被这泼皮的样子吓住,最后给了点银两草草打发,但也并没有将那姑娘与自己家儿子合葬,同样给那命薄的姑娘寻了个不错的地方安葬。 再后来便芸娘远嫁他乡,不过后来在给家里人书信的时候得知那大户人家一家都死得很惨,人人都在传是那女子死后不甘前来报复。 芸娘想到这里嘴角轻轻一勾,就算是厉鬼也未必有如此法力,再加上那些年时局动荡,多半是哪个山匪看上了那家人的钱财。 “那就好办了。”然显明表情更放松了一些,这样他就不用再费劲的解释了。 “不过你们这个年代不是都要火化吗?怎么还会有偷尸体?”芸娘这些天也算是把这个世界了解的七七八八,在这个世界要遵守什么样的规则她也大概的了差不多了。 “有需求自然就会有市场,而且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火化的,有些思想是根深蒂固的。”只要肯想办法还是有很多土葬的。 “哦,那这次接活有钱吗?应该有我的份吧?”芸娘知道现世做事一切以钱为基准,自古以来就流传着一句俗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芸娘想着现在身边有然显明这个大腿就应该抱住,以后可不一定会有这么轻松赚钱的机会,有了这些钱即便未来两人分道扬镳她也不至于饿死不是。 “嗯?你是缺钱了吗?”然显明放下手中的《梅花易数》思量了一下,这女尸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也用不到钱啊?突然又要钱做什么?而且分成也不是比小数目。 “没有。”她随口扯了一个理由,尴尬的笑了笑“不过你总不能让我每天都跟在你屁后被你使唤还没有工钱吧?” “你吃我的住我的难道不用钱?我家的那个大别墅,租出去怎么一个月也要几万块。”道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女尸还真是精明,算盘比他还会打。 再说这次他这次也没有报酬,这些全都是他自掏腰包。除了那些开发商,哪还有那些大方的人来砸钱。 然显明听闻这个挖尸人身上有件宝物,能掩盖住人身上的灵气,还能不让尸体的气味粘在身上。不然那挖尸人也不可能在挖尸这个行当里混迹这么多年。 可就在前几天他听说这位挖尸人突然消失了,接的那单活也没有做完,就那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没人再见过他。而他的消失也引起了不少的猜测。 有人说他是要金盆洗手,虽说他有那护灵石护身可总是挖人坟墓难免有损阴德。年纪大了总要为子孙后代考虑。 还有人说他挖到了不得了的东西,连护灵石都护不住他,下去之后就一命呜呼再也上不来喽。 然显明可顾不得挖尸人是死是活,他的目标是护灵石。师父留下的遗训,虽然教派已不再但道自在心中。 然显明研究过,如果有了护灵石再挖出师父的肉体,用驱尸符,即便是灵灭,师父也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在自己身旁。现在挖尸人消失正是他做实验的最好时机。 芸娘见他许久都未曾说话便将脸转过去对着窗户,看着云端感概着:“命长就是好啊,以前夫君最喜欢放风筝,但是他身体虚弱又不能跑,勉强在的大风天看着我为他放风筝都会很疲倦,他说要是能像风筝一样就好了。” 可如今她却坐在飞机上,虽然不是风吹上来的,但在芸娘的闹钟却和风筝没什么两样。 然显明回过神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副卡。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虽然也不知道芸娘用不用,但既然在这世间就要遵循这世间的规则。 “给你的,密码是我生日。里面的钱应该够你花了。” 芸娘看过手中的卡片,虽然知道这叫什么,可怎么用没人教过她啊!还有,这人生日是什么时候?“那个,你生日是什么时候?”芸娘有些尴尬的问道。 “你老板的生日你都不知道?”然显明没好气的要抢过银行卡,可早就被芸娘眼疾手快的抢先一步放进了兜里。 “瞎说,您的生日我怎么会不记得呢。”芸娘献媚的笑了笑。 要是放在生前她一定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没出阁前她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板着脸就有一大把想要的东西送过来。出嫁后夫家是个有门第的,更是要板着脸不能被人轻看。 不过这个世界并没有人会在意这些,刚开始芸娘还会有些为难,到如今也算得上是熟能生巧,生日这件事以后再赔个笑脸去问管家就好啦~ “里面有十万应该够你花的了。”事实上这张副卡里面的钱并不止这些,不过然显明觉得一个活尸应该现世的钱并没有那么多的概念。 “够够够。”芸娘说着疯狂点头,虽说她在道长家里住什么也不缺,可这钱还得自己手里有才安心。 但活尸好像并不理解副卡的意思... “你们没事吧?芽儿呢?”眼见着芽儿的身体消失,三人回来后栾君上前说道。 “芽儿姐姐有事情走了,她说过几天就回来。”计左年纪小有些事情虽然不懂,但好久好在他什么都不懂,三观还没树立起来,也不知道这些是怎么回事,意味着什么。 “你的束灵阵。”这人皮沙发他们还不能动,毕竟芽儿走之前也没说要不要用这个做为媒介回来。 见栾君疑惑的眼神,计彦秋又一次解释道:“为了防止意外,也只能让你用束灵阵将沙发里的灵困在这里了。” “没问题。”说话间栾君从包里掏出一根毛笔还有墨汁。 这笔也大有说道。笔杆是用柳支制成,笔杆表面还印着看不懂的满文。而笔毛则是用及其凶恶的黑犬毛做成。而这用来画符的墨汁更为考究,据说是他们那一派的机密。 用他们那一支派的画的符和阵要比其他普通巫祭的画法威力更大。 外边那三个到这边的动静也飘进来看热闹,栾君见状大声说道:“你们三个可躲远点,别被这东西溅到。” 这笔栾君还不能做到完全控制,再说了本身就是驱邪用的对正常人来讲没有威胁。对那三个没有根的灵来说要是溅到后果可是会很严重的。 琉璃听到这话立马钻进盅内,刘二怂了吧唧的又躲到左佳安身后。刘大看着计彦秋那张不是很和善的脸安静的飘了出去继续守门。 栾君画阵的功夫计彦秋从兜里掏出三个上好的灵丹,自己吃了一个,弯腰塞进左佳安嘴里一个,最后一个扔到了计左的手中。 “你还真是下血本啊?”左佳安吞下去之后跟计彦秋开起了玩笑。 虽说平时计彦秋也会不定期的给她这东西,可刚才被投喂的那一颗虽然没看清长成什么样子,这一尝便知道一定是上等的。 “吃你的东西哪来这么多废话,收拾好了之后我们去八封山找芽儿。”计彦秋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着。 “大哥?八封山那么大,我们要去吗?再说了最近八封山不是休山禁止上去了吗?而且芽儿不是让我们等她吗,我的事情也没见到你那么上心。” 挖尸人 左佳安还是希望计彦秋能听芽儿的,毕竟八封山休山已经很古怪了,还有最近一直困住两人的大凶的警示,左佳安还是有些不放心。 “好找的话我还用你干嘛?”计彦秋当着左佳安的面翻了个大白眼“况且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没放在心上过。” “也是哦。”左佳安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指着一旁模仿她动作的计左。“儿子怎么办?” 计彦秋低头看着小不点渴望的眼神,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你留下来,要听二爷爷的话知道吗?还有我房间里的那写驱使符纸的书要记得温习,如果有问题就去找你雷叔。” 计左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如果有人来取灵丹要通知二爷爷。”计彦秋事无巨细的交代着,他们这番去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要是有人找麻烦解决不了的话也去找雷叔叔知道吗?” 计左频频点头应了下来。心里却叨叨着,计爸还是一如既往的唠叨,一点也不符合他冷面男子的形象。 左佳安看着栾君已经画完束灵阵,便走到了计彦秋面前如往常一般搂住了对方的胳膊“既然要去那还要准备些东西。” “好了,家里那么多人呢。”计彦秋挣脱左佳安的手,反手握住带着对方向外走着 路过外面守门的刘大时继续交代着,语气不是很好“我回来之前你们就去停尸房住,免得被束灵阵吸进去最后被椅子里的恶灵吃的骨头都不剩。” 计彦秋走后刘大看着里面的一群人满脸问号,这是谁又惹到这位大爷了?刘二摊开双手耸了下肩向停尸房的方向飘了过去。 下了飞机芸娘才算知道什么叫做周扒皮。只见一个身材较小的女子在前面推着摞成小山的行李,而另一个男人却游手好闲的跟在她后面。 “诶,有很多人在看我们诶。”芸娘停下脚步低声对然显明说道,那种同情的目光让芸娘有些不自在。 “可能我长得帅呗。”然显明还是有些自信的,毕竟像他这样仙风道骨的帅哥也就动画里才能出现了。 “不。”芸娘摇摇头继续说着“我觉得他们的眼神好像在说为什么你不推这些行李。” “别搞笑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一个活尸力气可比我大多了,让你真扛一座山都没问题。”然显明放慢脚步贴在芸娘耳边小声说着。 芸娘翻了个白眼加快了脚步。对方说的确实没错。这活尸不仅力气大速度也比一般人快很多,而且还不会累。 “诶?你知道去哪吗?” 然显明快跑了几步追上芸娘上了出租车,几个小时后两人拿着钥匙从租车的地方走了出来。 “你怎么不把自己的车开过来?”芸娘转身看了看店铺的牌匾又看了看然显明手中车钥匙。 “姑奶奶,我们开车三天也到不了这里。” 芸娘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可是她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他们两个谁来开车?还没等她开口车钥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她手里了。 然显明看着芸娘的窘样随即漏出一口白牙,“别担心,这个车子的钱我还是付得起的。我是指你把它开报废的钱,放心大胆地开。”然显明说着打开副驾驶坐了上去。 “去哪?”芸娘无奈的上了驾驶室,好在这个跟她学车的车子差不多,看样子应该不会太难开。芸娘深吸了一口气默默为自己祈祷着。 一旁的然显明打开手机导航把音量调到最大,“跟着它走就行了,到了叫我。” 然显明搭在腿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还真是感谢当初几天几夜的搜寻,换来了一个根本不用睡觉的司机。真是要多好用该有多好用。 芸娘现在的车技到不至于把车子开报废,但她听着导航倒是有一点点费事。 两人驱车跟着导航下了高速,穿过城镇,最后翻山越岭的来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村子。 此时已经夜半,见过了大城市里繁华的芸娘看着这村子都有点不适应,随之而来的便是不舒服。想当年她还活着的时候李家在的那个村子都没有这么破败。这年头还有这这种村子还真是稀奇。 芸娘转头摇醒熟睡的然显明“小道长,小道长。到了,接下来做什么?” 道长打了个哈气,借着月色看了下村子,还真是一点都不出他的意料。 村子建在山角下也就算了,前方还有一处山脉阻绝气运,怪不得能落魄成这样。 然显明翻了一下聊天记录,随后伸手指着不远处一个亮灯的屋子,“开下去,看到那边亮灯的屋子了吗?把车直接开进去就行了。” “你是让我开进屋子里去?”芸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虽说那屋子破旧的程度然显明肯定赔得起,但好像没必要吧? “我是让你开到那边停在院子里。”然显明说着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果然古时候的生物就是不好沟通。 “你就是然显明道长?”村长看着进来的两个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毕竟他们这里穷乡僻壤的,又不是什么著名的旅游胜地,一年都见不到几个生人。更何况这时间来这里。 “是我。”然显明点点头,说完气定神闲的找了把椅子做了下去。 村长没再说话开始打量起来。毕竟在寻常人的印象中道长都是盘起的头发、留着长胡子、拿着拂尘穿着道袍的人,有的甚至还会有些白发。 可眼前这位怎么也不像是道行高深之人,你要说他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到还有几分可信度。而且这惨白到弱不禁风的样子更让他不敢相信。感觉轻轻一推就会将对方推到。 旁边那个女的也白的瘆人,闻着好像还有奇怪的味道,这两个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活人。 许是被村长这么盯着看有些厌烦了,然显明突然开口道:“村长就是这么待客的吗?我进来这么久也不给口水喝?”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人家免费过来总不能就这么赶他离开拂了人家的好意,万一对方到真是一个厉害的主,得罪了也不好。 村长一拍大腿起身到了两杯水放在了二人面前,“能问一下道长为什么出手帮助我们?”虽说人家可能是好意,可村长还是有点不放心。 “路过而已,行善积德是好事,再说不过举手之劳。”然显明说完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来之前我已经大概了解过了,但是具体的还得劳烦您在给我详细讲一讲。” 村长听到这话面露囧色。 “这不是我不想讲,我知道的还未必有您知道的多。你也知道他做的那个行当见不得人,而且他行事也比较低调,自然挣了钱也不会大肆宣扬,我也是在事发后才知道的。” 村长说完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那天要不是警察来找我了解情况,我恐怕都不知道村里丢了这么一个人。刘二柱这个人吧本来就不与我们来往,你别看他在这个村子里住,可这十天半个月的也不一定能见到他一面。” 村长嘴里说的这个刘二柱,就是专门挖人尸体去配阴婚的人。 “听他老婆说刚开始二柱也不是经常出去干那事,但这十里八村的就他一个人干,渐渐地找他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但这二柱每次出门都会给家里人报个平安。但这次二柱去的时间特别长,而且也没有报平安。直到前两天他老婆收到了他发来的短信。上面只写了‘救我’这两个字。” 村长许是讲累了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 “二柱媳妇儿看到短信之后慌了神,怎么打电话那边就是没人接。后来就报了警,最后警察在矮头坡的一处墓地旁找到了他的手机,但还是没找到人。” “那就不找了?”芸娘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民警说找,让我们回来等消息。”村长说完突然话锋一转“可问题奇怪就奇怪在这。” “那二柱媳妇儿跟我说她最近总是会梦到二柱,每次梦到二柱嘴里都会叨叨些让人很难理解的话。” “说什么他罪有应得,无生老母显灵将赦免世人的罪,还说什么不用去找他之类的话,说什么已经找到了什么真空家乡?民警那边还没有什么进展,我就在想是不是他做这个行当冲撞到了什么...”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难道师父说的东西已经出来了?然显明突然皱起了眉头,这可比当初他们预想的时间要快很多。 如果那个东西真的出来的话,那才是人世间最可怕的事情。然显明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的搓了几下,看来还是要先找到那个挖尸人二柱再说。 “道长?道长?”村长见说了半天也没人迎合他便轻喊了对方两声。 然显明抬眉请咳了一声,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您继续说。” “虽然这次请您来没有什么报酬,但是吃的住的你放心。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 然显明点点头应了下来。 “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就先在这村委会将就一晚,明我在给你们找个舒服一点的地方住。” 紫气东来 村长走后芸娘看着面前一口没喝的水淡淡的说道;“你说无生老母真的存在吗?我活着的时候也曾听过。” 难道护灵石还有其他的用途?不然以然显明的能力掩盖住人气防止尸气入体那简直是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了。 “不知道。”然显明摇摇头,脑海里又想起师父的话。 “你说他们不会被杀人灭口了吧?我觉得着二柱多半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想想都开始托梦了。” 然显明这次没有再回答她,起身走到了外面车子前将行李箱里的登山包拿了出来背在了身上。 转头看着芸娘如入定一般的坐在那里,然显明问道:“你还在那里坐着干什么呢?” “村长不是让我们睡觉吗?”芸娘看着杯中的茶不知道该喝不该喝。 “你一个活尸睡什么觉?”然显明说着又将包里的东西检查了一遍。 “你难不成要去找刘二柱?”芸娘诧异,她是不用睡觉眼前这个也不睡吗? “不然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现在精神的很,先下手为强不然指不定出什么变数。 “村长不是没给你钱吗?” “他不给不代表有人没给。”然显明随便扯了个谎,继续补充道:“我不是已经给过你钱了吗?你的钱拿到手不就好了。” 芸娘想起来银行卡的事情没再多问,从后备箱掏了个扳手跟了上去。 没办法谁让她一个活尸根本用不到这些专业的装备,她已经是这世间的往生魂了,阴兵不会来收他,恶灵也对她造不成伤害。 可这也并不是说她没有任何弱点,一旦种在她身体里的蛊王母蛊被毁,她就会立刻飞灰湮灭。但要说这蛊王藏匿的地点吗?嘿嘿...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而且眼下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就这扳手还挺沉,看着不错。 “所以你这次来不单单是为了护灵石的事情?” 芸娘跟着他不知道翻过了几座小山头了,虽说不累但也着实无聊。那边的道长到没有她这么气定神闲,已经开始穿着粗气。 “你别看这村子气运不好,可这矮头坡上却有好东西。”不然这刘二柱也不会到这里来,单单为了卖具女尸还不足以让他来这里冒险。 “你看到这里埋得坟了吗?”然显明说着又扶着树喘了几大口空气。 要不是然显明提醒芸娘还真没注意到这些坟,毕竟这些不是她擅长的。 “你再看看这地势。前方靠水,后背是山。虽说这里比不上八封山那边有气势,可也算是个风水宝地。至少啊,比下面那村子的气运好。” 然显明并不想跟芸娘多聊风水上的事情,这些解释起来反而麻烦索性转移了话题,“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被葬在八封山?” 然显明用刘二柱的八字算过,这个人阳寿已尽,要尽快把自己要的东西拿到手,不然会多生事端,然显明觉得有些好笑,一个挖尸体配阴婚的人,生前窘迫死后倒是一大堆人惦记。 “夫君家也是有一点地位的大户人家,我又是个陪葬的自然就葬在那里了。”芸娘三言两语盖了过去,她并不想深入的谈论这个话题。 气氛一时间又陷入了寂静,甚至还能听到虫子的叫声。走着走着东南方向突然出现了若有若无的紫气。然显明见到后开始奔跑起来。 “紫气东来,瑶池西望,偏偏青鸟庭前降。” “这是《长生殿·舞盘》?”芸娘淡淡道,虽说她不精通此道可生前还是略有所闻。 “没错。”然显明还是一刻也不停歇的向紫气的方向奔跑着。 “可这跟我们来这有什么关系?” 然显明没有说话把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她也不要出声音。一把手拽过芸娘,两人一起躲在了一颗大树的后面。 只见刚才还空无一物的草丛上突然出现了一座坟墓,这坟有蒙古包那么大,看样子是用石砖堆砌的。饶是芸娘这种比较见多识广的都比较惊奇。 可道长却好像已经知道了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边。芸娘看着那奇观想说话不能说,饶是有一些憋得慌。 这时紫气散去,那座坟更加清晰起来。眼尖的两个人看到了跪在坟前的男人,如果没猜错那人应该就是刘二柱了。 芸娘拍拍然显明,用手势问他,他们要找的人就在那边要不要过去? 然显明摇摇头,示意对方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见他掏出一张符缓缓的向坟的方向移去。 芸娘自然跟在了后面,她一个活尸这些东西自然是用不上的。 二人绕到墓碑后面正对着刘二柱。看到刘二柱手中捧着的玉盘时道长的眼睛明显的亮了一下。 然显明低头看了眼手表后倚着坟头坐了下去,他只要保证在坟墓消失的时候没人来捣乱就好。 不取?芸娘用树枝在他面前的地上写了两个大字。 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摇头后芸娘也跟着坐了下去,两个人就这样守在坟前,直到听到了一声鸡鸣。 芸娘头转了一圈也没有寻找到声音的位置,再回过头便发现然显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刘二柱面前。她没有去帮忙只是远远的看着着这一切。 只见然显明先是将二柱身上翻了个遍,不过看他的表情应该是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此时天色已经开始变亮,身后的坟墓和二柱逐渐变得缥缈起来。 然显明肉眼可见的开始有些着急起来,毕竟错过这一次这墓下次在哪里出现了就不好说了。 就在然显明手足无措的时候芸娘突然冲了过来将二柱的嘴扒开,伸出两根手指头将护灵石夹了出来。 然显明看到已经到手的护灵石,一手拿起二柱手里的玉盘,并将之前准备好的符纸贴在了他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拽着芸娘飞快的逃了出去。 与此同时那座坟墓里好像出现了些奇怪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随时准备出来一样。还没等芸娘看清,随着太阳东升,刘二柱和坟都通通消失不见。 然显明回想着刚才的一幕扶着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在他跑得快不然他就是下一个二柱了。 “你要这东西做什么?”芸娘把护灵石给然显明后,回手把玉盘拿在手里在太阳下面观看着。 “不是我要,是有人要我不过欠人家一个人情。”然显明说着举起手中的护灵石“这才是我要的。” 芸娘觉得无趣也看不出什么门道便把玉盘还给了然显明,“那刘二柱的事情我们怎么交代?你也不跟我说一声,要是知道是这种情况我就应该顺手把他拽出来。” 然显明没有回答芸娘,拿起手机找了个信号好的地方拨通了电话。“玉盘已经拿到了,会尽快给你邮过去。” 挂了电话后然显明见芸娘还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淡淡开口道:“放心,刘二柱我会给他们交代的。” “不是,我不是在说刘二柱。”芸娘说着摇摇头“你不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吗?” 然显明把电话收了起来摊了摊手,他也觉得不对,但是还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可能是进展的太顺利了?眼下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拿到了?” 秘书看着自家老板那男女不分的妖孽脸点点头“玉盘已经到手了,过两天就会邮寄过来。” 两个人站在实验室二楼观察口透过玻璃俯视着下面忙碌的研究员。 秘书有些晃神,虽然自家老板有些奇怪,也可能是特别奇怪,但是看在高薪的份上他也从不过问什么。 不过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很好奇自家老板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现在看着是像男的更多一些,可几年前他还见过自家老板长发的时候,分明就是个女的。 而且自家老板惜字如金,开口的次数少得可怜,更可怕的是声音低沉到不看脸也是分不清男女的地步。 秘书甩甩头,算了算了,这事情从他在这刚上班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到如今也已经上班好几年了还没想出来... 一楼白色的研究室中散发着刺眼的光芒,所有人都在为躺在中央的遗体忙碌着。秘书只当眼前的老板是心血来潮想要搞点古玩文物。 可只有它知道这玉盘并不是关键,在它眼里可谓是一文不值。 醉翁之意不在酒,它要的是然显明手里的那到符,他们符录派的符只有他们自己人才能解。 二楼的老板意味深长的看着那具躺在床上的尸体,这第一道封印也已经除去,后面的事情也会容易许多。 “前面的隧道废弃了很久,车子能不能过去也不知道,你看我们怎么办?”计彦秋将车子停在了备用车道上,伸手从后座把背包拽了过来。 “没办法了徒步过去吧。”左佳安撇了撇嘴,计彦秋不就是这意思吗。 两个人背着包站在深不见底的隧道口,虽说现在是白天但里面又没有灯光怎么看都比较瘆得慌。 左佳安伸腿将脚旁边的石子向隧道里踢去,咚咚几声便没了动静,左佳安有些害怕的躲到计彦秋身后,“要不我们还是等芽儿自己回来吧?她不是让我们安心等她吗?” 蛇幻 计彦秋从兜里掏出平安符转身放到左佳手中,“你以为我过来只是来找她的吗?” “啊?”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电筒向隧道走去,“那你来做什么的?” 虽然左佳安会驱邪按理来说也不怕这些东西,但此情此前未免还是让她胆怵。左佳安伸手拽住计彦秋的衣角,小步跟在对方身后。 法术在高,也有治不了的东西。就像那孙悟空,纵然他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却还是逃不过如来的手掌心。 “我们家幺。还记得我们把芽儿带下山的那次吗?那次我就在这八封山上感觉到了他的气息。” 许是感觉到了衣角上的那只手,计彦秋伸手将左佳安的手握在掌中。 “那你怎么现在才说?”早知道那时候就应该直接把幺也带走,还用的着等这么长时间吗? “因为气息太薄弱我也不是很确定,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和这八封山有关,所以才决定再上来一趟。”计彦秋走的很缓慢,一边用手电筒四处照着。 “话说回来,那你怎么不从李家屯那边上去?这边地势很险的好吗?”左佳安也学着计彦秋用手电四处照了照。 “因为那边远。”计彦秋说完翻了个白眼,这八封山这么大周围又连接着好几个村子,地势不仅险峻地形还极其复杂。 老一辈的人都说这山林深处的山峰上有山神,没有特别的情况都不会去山林深处,以免惹山神动怒。 即便是埋葬逝去的人也只会选择在站脚下几处矮一点的坡,断然不会向他们这样跑到深山老林里去。 “你不觉得这地方也很邪门吗?。”左佳安说完又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头,向计彦秋的位置靠了过去。 “我听镇子上老一辈的人说,这个地方凿隧道的时候就凿出来个石棺,可里面什么也没有。依我看那石棺八成是用来布阵的。” 左佳安说着用手肘怼了怼计彦秋的腰肢“你记不记得那个玉环?你说会不会就是那个石棺?” “位置不对。”计彦秋能感受到身旁的人害怕,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石棺的事情。 据说当时没有人在意空石棺的事情,上头要他们工人尽快完工。一群人商量过后便把石棺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并没有太当做一回事。 毕竟以当时的社会状况,大肆宣扬这些可是要被谈话的。 据说在隧道交工的那一天很多领导都跟着前来现场视察,场面就算是放到现在来说也是非同一般,可谁曾想鞭炮放完的一刹那,刚建好的隧道突然坍塌。 好在没有人员伤亡,虽说不让提这事,可怎么也挡不住悠悠众人之口。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开来。 大家都说是挖出来的那口石棺回来报复,可那石棺具体在哪?也没有人说出来个所以然来。最后也只是说地质原因导致的坍塌。 虽然这是进出山近的通道可出了那事之后也没有人敢靠近,同样也没有人过来维修,就这样任由它破败下去。不过倒是有胆大的经常来这里探险。 “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看我们?”左佳安说着挥动着手电筒又四处照了一圈,但并没看到什么东西。 “有,但不是灵,也不是人。”计彦秋也顺着左佳安手电的灯光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 “废话,我也能感觉到好吧?”左佳安握着计彦秋的手更用力了些,“你说我们能找到幺吗?” 计彦秋并没有回答她。因为他也不知道,到现在为止有太多的事情解释不清了,他自己也是一团乱麻,甚至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做这些事情的意义何在,也就只有看到左佳安在身边的时候才会心安。 还没等计彦秋回说话握住他的那双手突然松开。 “啊~” 听到叫声后计彦秋立刻转身想要拽住对方,可捞到手里的只有空气。“佳安?左佳安?” “诶!这里这里,扶我一下。”左佳安招了招手,看向自己滑落的手电筒想要伸手去勾。 “你....先不要动。”计彦秋屏住呼吸,缓缓屈膝向下蹲。 左佳安听到他的话后连大气都不敢出,看到了计彦秋有些严肃的表情左佳安停下了动作。 计彦秋试探性的拿着手电筒在绕着对方照了一圈。原本计彦秋以为只要兑付左佳安身后那碗口一样粗的蛇就行,好家伙!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 手电筒的光照过之处成群结队的密密麻麻的小蛇看着他吐着舌头,好像在炫耀什么一样。 左佳安也突然睁大了眼睛,她同样看到计彦秋头上盘旋着的那条巨蛇。尤其是它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格外的明亮,那脸上更是写满了自信,有一下没一下的吐着信子。 “我我我,好像知道什么了。”左佳安突然僵在了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你带雄黄了吗?”计彦秋说着还在慢慢的向左佳安的放想想移动。 “带...带是带了,上山怎么可能不带这个,但他们这样子也不像能用雄黄就能驱赶了的。” 这么多的蛇,就带那么一点雄黄,鬼知道能不能有用,计彦秋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 “死马当活马医吧,能自己站起来吗?” 左佳安本来想点头,可看到计彦秋头上的庞然大物时忍住了。 “可...可以。” 计彦秋抿了一下嘴,二人同时缓缓地将手伸向了身后的背包,“我数一二三,朝着出口的方向跑。” 左佳安此时都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虽说她处理过的灵比这吓人的多多了。可那些灵在她眼里都是猎物,跟眼前这个是不一样的。 再说这蛇,都说这蛇有灵性。蛇可化蛟,蛟可化龙。更何况这个隧道一直被大家传的神乎其神,万一人家真是在这里修炼的,跑的出去倒好说,跑不出去那不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一、二、三,跑!” 两个人大喊到,一边撒着雄黄一边拼了命的朝出口的方向跑过去,一时也不敢回头。 跑了一阵左佳安伸手扯了一下计彦秋,整个人都趴在对方的背上穿着粗气,“诶!行了行了,我感觉他们应该不会追过来。” “有受伤吗?”计彦秋扶助左佳安关心的问道。 “没有,看样子那些蛇好像不会攻击人。”左佳安一边摇头一边摆了摆手。 “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好。”计彦秋脑海中一直回想着老一辈人讲述的空石棺的事情,万一是真的那可就有点棘手了。 不过这八封山是风水宝地,有一些在这里修炼的牛鬼蛇神也不足为怪。 “走吧。”左佳安把气倒匀之后拍了拍身上的灰,两个人又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许久左佳安有些体力不支,看着一直近在咫尺的出口却一直没走到有些警惕,左佳安转身看着来的方向,哪还有什么蛇的影子,入口还是进来时的模样。 “你有没有感觉有些不对劲?我们走了这么久还没有走到出口的位置?以你我的速度就算激励在唱,走这么久也不应该还没走出去。” 计彦秋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时间竟然停留在了他们下车那一刻。 “有古怪。”计彦秋下意识的将左佳安拉到身后,二人背靠着背拿着手电筒在隧道里勘查着。 见没探寻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计彦秋突然盘腿坐在了地上,又掏出一张符在双眼前划过同时念着咒语:“乾降精坤,应灵日月。象岳渎形,摄威十方。急急如律令。” 随后符纸在他手中燃烧了起来。“破!”过了几分钟后计彦秋低头又看了一眼手表,还是那个时间。 “或许,是你手表没电了也说不定。”左佳安调整了一下情绪拍了拍计彦秋的肩膀。 可左佳安心里知道眼前这人在每次出门之前都会一丝不苟的把装备检查一遍,显然手表是不可能没电的。 可破幻符对眼前的状况都不起作用,那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再在这里耗下去指不定会出些什么新状况。 左佳安不敢在仔细想,如果真的一直走不出去,那最后的结果就是像鬼打墙一般死在这里。计彦秋同样也知道这种时候不适合在这里耗下去,也只能起身作罢。 “走吧。” 正要前行的两个人看着突然出现的芽儿有些疑惑,还没等开口说话芽儿便率先开口:“可算找到你们了,来不及多说了先跟我离开这里。” 见两个人还愣在那边没有说话,芽儿又补充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难道想在这里陪葬啊?”说完拽起两个人的手向着出口的方向跑去。 “你怎么在这里?”计彦秋虽然满腹疑问却也跟着她的脚步跑了起来。 “我当然是来救你们的了。”芽儿用和白痴说话的口吻说着,还不停的催促两个人快一些。 “你的事情处理完了?”左佳安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芽儿出现的太突然,而且跟他们俩个说话的方式同样也变了。 许久没有得到芽儿的回复,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迅速快步向前反手一个擒拿按住芽儿。这个假芽儿反应也很快,在他们两个有动作之前就与俩人拉开了距离。 蛇幻 “你是谁?”两人异口同声的质问着对面的这个假芽儿。 “我是谁?我是谁你们不知道吗?我当然是芽儿啊!” 见对方耍滑头,两人又是二话没说一边向她冲过去一边掏着符纸。还真就不信以他们两个人的能力搞不定这一个装神弄鬼的玩意,可还没等二人碰到这个假芽儿,眼前的景象有变换了有一番。 “彦秋、佳安。” “爷爷?” “计爷爷?” 两人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眼前的人,却也更加确定他们一定处在某种法术里。 还没等有所动作,突然计爷爷又变成了一个披着黑袍子人,背对着他们缓缓转过身来。 “左佳安,你先拖一会。”此情此景计彦秋突然想到了破阵的方法,说着他向后退了两步盘腿坐了下去。 “啊?”可左佳安还没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但此时黑袍已经转过身,只见他脸上带着面具一边向两人奔来一边挥动着拳头。 本能让左佳安双手交叉放在面前挡住了这一击,同时她也明白了计彦秋那句拖会儿是什么意思。 “还敢偷袭我?老娘长这么大打架就从来没打输过。”说着左佳安一抬腿迎面劈了下去,那人也不甘示弱伸手挡了下来,另一只手也迎了上来拽住左佳安的腿。 左佳安顺势旋转一周另一只脚也踹了过来,那人躲闪不及吃痛后退。被扔在地上的左佳安立刻起身,脱下背包挑衅的看着对面的面具男。 “还挺能打?怎么,瞧样子是练过的?接着来。”说完冲着面具男招招手摆出了一个标准打拳击的姿势。 二人紧接着又缠斗在了一起,就在打的不可开交之时,计彦秋在一边又拿出了破幻符。 通过这个黑袍子计彦秋更加确定这都是他们心中产生的幻觉。 寻找芽儿是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眼见芽儿被识破便出现了他心中的那个最想念的人,还没等那个‘爷爷’有什么动作便出现了个黑袍子。 说起这黑袍子还跟他们两人小时候经历的事情有关。黑袍子是计爷爷对穿梭于阴阳两界执法人的说法。每当两个人淘气的时候计爷爷就会那这个吓唬他们两个人。 而眼前这个黑袍子显然是两个人心中生出的恐惧,是左佳安占卜出来的那个未知的恐惧,也是对未来要出世的那个所谓的恶灵的恐惧。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阵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轩。” 计彦秋摒除心中的思绪念着咒语,咒语过后他的面前赫然出现一条巨蛇,正是刚刚进来时左佳安身后的那条蛇。 没错,就是它。这一切的幻想应该就是它制造出来的。计彦秋口中快速念着静心咒,拿着破幻符疾步上前贴在了蛇头中央。 “破!” 待计彦秋再次睁开眼就后看到了面前的左佳安,对方张着嘴巴以一种极其滑稽的表情看着他,后面的那条碗大的蛇还有周围的小蛇都不见了。 “诶!左佳安?能听到我说话吗?”计彦秋伸手在她脸上拍了几下,又低头看了眼手腕上手表,秒针正在运转。 “回来了?”左佳安说完惊恐的看向彦秋身后,发现那条巨蛇不见了,才伸出手拍了两下自己的胸口,“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等等!”计彦秋看向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的芽儿,警惕性的向左佳安的方向靠了靠。 看着他们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疑惑,芽儿走上前去拽住两个人,“你们两个怎么了?山灵爷爷要见你们。”见他们不为所动,芽儿又凑近了一些,“还愣着干什么呢?都说了山灵爷爷要见你们,走吧。” 左佳安微微侧头,一脸苦笑的看着计彦秋“不会吧?还来?刚刚没解除吗?” 再来几遍的话她都要怀疑人生了,难道他们还没从幻象中出来吗?还是进了新的循环?可不管怎么样她想出去! 看着计彦秋垂下来的手左佳安伸手握住,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中打转,“计彦秋,你说我们不会真的死在这里吧?” 计彦秋伸手擦了下左佳安脸上的眼泪摇摇头“我们是血灵,除了少数情况外都是寿终正寝的。” 见两人亡命鸳鸯的模样芽儿突然笑了一下。掏出之前传送时用过的那个树枝念了几句咒语。 计彦秋本来还想交代些临终遗言,可见到那个芽儿开始念咒语便停住了交代遗言,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三人便来到了一处庙宇前。 “这就是山神爷爷住的地方,这里是八封山最高的一处山脉,普通人不可能走到这里来。” 左佳安看着案台上的香火却没有供奉任何神像有些不解。 “山下还有一间山神庙,那里才是人们供奉香火的地方。这里算是他的家吧。”芽儿看出左佳安的疑惑解释道。 “那万一有人闯进来怎么办?”左佳安不安分的将手放上去摸着。 “即便是有人闯进来也未必能见到我。”说话间一个像小精灵一样的老人乘着一片巨大的树叶飞了进来。 “那你建造这庙宇就是用来做什么的?”左佳安歪头看向山灵爷爷,话说他们这些灵质不是不用睡觉的吗?怎么眼前这山灵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计彦秋闻声也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山灵,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山灵爷爷? 山灵族每个族群都有自己的特性,像八封山的这个族群族群世世代代的任务就是寻找遗失的龙石,现在刚刚有一些龙石的下落,让他们两个过来也能说的过去。 他们每个族群都会有一个向山灵爷爷这样的人物,有点类似于古时候家族首领的意思。而每个山灵族都会修炼技能便是疗伤,这可能跟他们是山间灵质凝结出来的有关。 而相传山灵族的族长是最有可能得道修仙的,毕竟他们是食一方香火保一方平安。可那些都已经是传说了,据说已经有很久没有灵族能飞升了。 “此为天机,天机是最不可泄露的。”山灵爷爷一脸深奥的说完带着几个人走到了后院“坐吧,这是我早上新采的晨露,尝尝。” 说着他将倒好的晨露推到两个人面前。计彦秋两个人到没着急喝着什么晨露,不过这山间的景象倒是迷人,想必是昨天下过雨的缘故,这云海也是格外的壮魄。 置身其中还真有一种得道成仙的感觉。 “不知山灵爷爷找我们来所谓何事?”虽然计彦秋也分不清现在是现实,还是在更深处的幻境当中,可不管是什么情况还是,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我知道你们一直很好奇究竟有什么事情等着你们去做。”山灵爷爷说完喝了一口晨露,这可是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山间采回来的。一会太阳再高点这玩意就不好喝了。 山灵爷爷喝完又及其享受的咂咂嘴,继续说着:“我想你们更好奇的是这件事情为什么是要你们去做。” 两个人正认真的听着他说的话可谁知话锋一转他突然说起了别的事情,“计震那个老家伙还好吧?” 计震就是计彦秋的爷爷,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了,听到后计彦秋有些淡淡的伤感“他...转世了。” 山灵爷爷听到这话掐指一算,眼神突然暗淡了几分,“没想到我和各方山灵议事的这阵子...哎...” 想当初计震还活着的时候没事便会上山来陪他,想想计震不在了,这八封山的顶峰是多么的冷清? “您要是不嫌弃,到是可以把我捡的儿子送给你。”左佳安此刻宛如一个后妈。 这山间的灵气虽然对他们血灵族作用不大,但也总比在火葬场被尸气侵蚀强不少。 更何况他们二人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山灵族是所有族群中最与世无争的,他们食人间香火也是离神最近,更甚者还会得到神的庇护。 所以将计左送到这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神灵爷爷又哪里不知道此二人的意图? 这山灵虽说是所有灵族中寿命最长的,可这也是因为他们结灵时间长的缘故,想结灵少则几百年多则几千年。 现在芽儿也能幻化成人形离开了这八封山,整个山也就剩他这一个,来就来吧倒也热闹。 计彦秋看他的模样便知道这事成了,连忙说道:“计左那小子跟您倒也有点渊源,他是我们从这八方山上捡来的。不过那小子倒是皮得很,但也很听话的。” “八封山?”山灵爷爷对他们血灵族也还是有些了解的“那小子的生辰八字可知道?” “具体也不是很清楚,那孩子一天一个样,谁知道我们捡到他的时候他多大。” 生辰八字这东西对一个人来说很重要,要是碰到懂道行的人给你逆命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计彦秋知道眼前的人没有恶意,但计左那小子的事情还是他自己决定吧。左右他是要被送来这里的,眼前的人一算便能知道。 “小计走的时候就没跟你们交代些什么?” 渊源 二人摇摇头最终拿起桌子上的晨露尝了一口。这味道更像是他们小时候在山间喝过的泉水,不过比那个更加甘甜水质也要比那个柔和。 但那样的泉水现在也已经很少见了,早些年爷爷还在的时候他们曾经去寻过。不知是地壳运动的原因还是人类的不断索取,那个泉眼再也寻不得了。 那样低等的泉水都寻不到了,眼前这个可见是有多么珍贵。四个人就这么无言坐在那里。 许久都没有听到左佳安的声音,计彦秋转头看了一眼很好奇左佳安这个多动症患者是怎么能在这里消停的坐这么长时间的。 转身一看,丫的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计彦秋也不知道这山灵前辈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得转回头乖乖的端坐在那里。 “莫急,这人还没到全呢。” 一室的寂静让计彦秋等着等着眼皮也开始打起架来,不知道是太长时间没睡觉的缘故,还是他的晨露里放了什么东西。等计彦秋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四张脸齐齐的在他头顶俯视着他,“你醒了?” 计彦秋看着他们四个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看了眼四周“我这是在哪里?我...我不应该是在八封山的山神庙吗?” “当然是我家喽。”山灵爷爷笑着开口道说道。 “还有你怎么也来了?”计彦秋看着雷鸽有些好奇,不过睡了一觉身体倒是轻松许多。 “山灵前辈让我来的,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雷鸽此时也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用上班吗?”计彦秋也不知道此时是何时,随口问道。 “这都后半夜了,他上个毛线班啊?”左佳安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顺手将手中的果子递给了计彦秋。 “还有,你怎么比我先醒的?”计彦秋看了看手中的果子,有看了一眼左佳安。 “放心吃,没毒。”左佳安说着举起计彦秋拿着果子的手啃了一口“还不是因为你太紧张了,所以睡得时间久一些。” 计彦秋一点都没觉得自己能睡这么久,一边啃着果子,一边疑惑的看着山灵前辈。 “哈哈。”山灵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看你们太累了就在晨露里加了点东西。” 山灵看着计彦秋已经打成结的眉毛连忙说道:“你放心,安神的对你们没坏处。”他严重怀疑要是他在不解释两句计彦秋这臭小子都容易起身过来拍死他。 “多谢山灵前辈。”计彦秋顿了一下继续问道;“那在山下困住我们的是什么东西?” “那个啊?”山灵爷爷笑了笑“兽族的小屁孩,没有地方修炼就让我安排在那了,顺便帮我守门,我这正好缺一个守门的。” “那叫我来做什么?”见山灵爷爷好说话,雷鸽也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跟我来吧。”说着山灵带着他们四个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处放映室。 俨然是一个家庭影院的节奏,这山灵不用修炼的吗?生活很丰富啊? 三个人同时向芽儿投去了疑问的目光。芽儿自然也是一脸疑惑,毕竟她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们可要好好听了。”山灵爷爷说着打开了投影仪。 “不会吧?您还会用这个东西?”左佳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现在灵质也能这么高端吗? “小丫头,你这是看不起谁?赶紧的你们三个别站着了。” 这几个灵是不知道,他一个山灵为了搞这些东西耗费了多久的时间。电缆不能铺到了这里,他只能自己按发电装置。为了给他们讲述前因后果,还要把这些东西剪辑成视频。 哈哈哈,当然主要还是他自己呆在这山顶上太过于无聊导致的。 “要不要来点零食?这个故事太长我怕你们太无聊。” 他们三个大男人倒是没有说什么,芽儿倒是有点想吃了。见芽儿点头,一会山灵抱着一堆零食走了进来。 计彦秋别无他想,只要能快点结束完这一切什么都行。后来他才知道,不是这个故事太无聊。是他这个动画做的太粗糙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懂他要说什么。 甚至即便是仔细看有些东西因为素材缺失的原因根本没讲清,以至于到最后大家都昏昏欲睡,恨不得把它当成纪录片来看。 不过现在他们几个倒是还很期待山灵爷爷这个自制动画的... 画面里传呼来山灵的声音:宗教一直以来都是人类世界史上一个让人沉思的话题。 有的统治者通过宗教来控制愚民,而有的人民则通过宗教来寻求自己内心的诉求。 宗教主无非就成了这里受益最大的群体,他们享受着人们的供奉,享受着帝王给的权利。渐渐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有的宗教就变了味道。 天启七年 “无生老母显灵,救救我们,救救苍生吧!” 众教徒在一座破败的庙宇前跪拜着,旁边还站着几名与环境格格不入的道士。道士模样的人表情严肃,穿的也不是正统的黄色道袍,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拂尘。 这庙宇也是为数不多的没被官兵查封的一处。朝代交替,国家被侵略底层的人民是最饱受煎熬的。 “子生,交代你的事情怎么样了?”道长望着最后一个走出庭园的教徒,小声的对着旁边的人说道。 “金陵那边的人都已经被抓了进去,龙骨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被叫做子生的人垂着头有些丧气。 “再去找。”说话的道长微眯着双眼,他花了大半生的心血来寻找龙骨,如寻不得那便不能顺利进入下一个环节。 他的命中没有紫气,亦不是永生。 是天道,他要的是苍天大道。 “小道长~这藏龙骨的地点我已经告诉你了,这国家的根脉已经有所动摇,你为什么不从了我?我可以给你更多你想要的。” 狐妖说着扭动着婀娜的身姿,化作一缕青烟一样飘在那道长的身上。 “笑话。”茅子元拂了下自己的衣袖,纵使她法力在高超也总归是在这天地之间。他要做的是颠覆这天地,岂是她一个狐妖能明白的? 狐妖觉得无趣便钻进了放在回魂阵当中的头盖骨里。再过几天她便可以借助这阵法幻化成人的形态,只要他脱离了这个状态便可以不受管控了。 看到龙骨计彦秋突然想起来在玉环中看到的场景。难道这个茅子元就是他们要面对的人?等等,如果现在这个茅子元还活着,恐怕也不能称之为人吧。 “道长,挖到了。分部的派人来传话说已经挖到龙骨,躲过了这次官兵的屠杀之后自会带过来给您。” 此时的茅子元已经两鬓斑白,不再是青年的模样,他抚摸着有些花白的胡须,这一天可算让他等到了。 有了龙骨他便可以制成降魔杵,便可以不用等上千年,便可尽快的催动天地间的浊气为他所用。 “恭喜啊,你马上就能完成你的丰功伟业了。”狐妖用它那带有魅惑性独特的嗓音嘲讽着。当它知道眼前这个道士在谋划什么之便一直这般嘲讽他。 “十多年前你便幻化成人形,为何还在这庙宇之中不肯离去?” 狐妖坐在香案之上撩拨着胸前的碎发,“当然是等着看你大功告成的那天第一时间为你庆祝。” “咳咳,咳咳。”回答狐仙的只有眼前这人的阵阵咳嗽声。 果然,人类这副身躯年纪大了就不像他们灵质这般。想当初这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也是颇有一番仙骨。如今在它面前的这人却已风烛残年。 这些年狐妖看着他的人生大起大落,看着他被众星捧月,也看着他树倒猢狲散。可茅子元依旧是这个样子,依旧是安静的等待着他想要的东西。 “我有一事相求。”过了许久茅子元才将卜算的东西放下,随即长叹了一口气。 “哦?你还有事情求我?还真是新鲜。”狐仙觉得有趣,他这么能掐会算的人怎么会有事情求它? “这是我为自己选的墓,我死了之后一定要按照这个方法将我埋葬。” 茅子元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羊皮卷地图,指着上面红色圈圈的位置。 “其实,我的教徒会帮我弄好,你要做的就是看着他们不出差错。不出一点差错。” 狐妖伸出手接过他的羊皮卷,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着便是。 没过几日道长香消玉殒,传说中的龙骨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并没有送过来。狐仙换成了小道士的模样站在棺前,这是他为道长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 他看向棺材上的奇特的符文,又抬手摸了上去。死后也不想让自己得安生吗?看来日后终会再相见。希望到时你还记得我,小道长。 狐妖看着众人抬棺、落棺,看着众人撒纸跪拜。 百年后 王伦放下手中的卷宗,这是他们教中一直流传的教义。可今天他却在里面发现了一些异样。 “王道长。”狐妖不请自来坐在王伦身旁,如今它有了另一个身份。 现在的白莲教已经是残枝枯叶,这王伦只是分支清水教的一位道长。青邱转头看着王伦眉清目秀的面庞,心绪错愕的瞬间竟将他堪称了茅子元。 幺弟下落 可斯人已逝,此人也不是那人。 跟那位茅道长还真是有几分相似~青邱收回情绪自顾自的嘲笑着,那人已经死了百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茅子元?你的阵法是不是假的?早知道当初就帮你改改好了。 “这符箓传授与你,能招鬼神。”青邱说完掏出一张符纸放在他面前。 “青邱道长倒是有些道行。”在王伦的眼里这个青邱道长的模样俊俏,瞧这年纪也不过是跟他差不多大。 所以这些他也只是半信半疑,伸手拿起符纸放进怀中,指着书上的记录问着:“青邱道长这书中的降魔杵你可有了解?” 青邱撇了一眼没作声,书中言降魔杵能招天地之中的浊气,使得天地混乱。可却没有记载这降魔杵也能破天地之中的浊气。 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再下也只是略知一些皮毛。” 如今王伦手中拿着的书卷还是茅子元在世时候编撰的。至于茅子元是如何知晓这些的就连它这个狐妖也不知道。但它知道如今这一切还都在茅子元的算计之中。 它还运作着这些不去修炼,就是想看看这茅子元到底葫芦里闷着什么药,区区一个人类竟然比妖类的野心还大,也不知道是谁给的胆子。 “那还请青邱道长讲讲看。” 道观中王伦放下书卷安静的听着他娓娓道来。 “说起这降魔杵还要从龙骨说起。相传龙骨生在龙脉之中,是龙脉中最重要的一块龙石。是皇家起源之本,能镇天地浊气。可这龙石一旦被制成降魔杵,再配上聚魂阵方可聚集天地间的浊气。” 青邱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天地浊气本是千年一聚,聚便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那如何才能毁灭这种力量呢?”王伦偏头问道。 如今他带领各方农民起义,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千年的浊气何时出?天之大道又岂是他们能窥视的? 如果真能窥探一二,那是不是自己也可以借用这紫气,成为新的真命天子? “未可知。”青邱淡淡的回答道。 就算它青邱知道,也不会告诉眼前这个人,所有的一切它都要等待着茅子元的归来。 他知道茅子元所谋之事,却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这些门路,但它会替他守住 “那这龙石如今所在何处?”王伦断不能让其他人得到这凶煞之物毁了他的大业,有些东西要是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便只能毁掉。 “未可知。”还是那般清淡的语气。 连听着他几个未可知,王伦便没在吧这件事情继续放在心上。 又过了些时日王伦带领的起义军打败。 青邱在尸山之中找到了王伦的尸体,并按照茅子元给出的法子葬在了茅子元棺材的上方。 “双棺?”看到这里左佳安忍不住大声道。 这可是大凶啊,难不成这茅子元是还想复活去完成他的想法?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就为了那么一个没有人尝试过的假设? 片子放到这里一行人也知道了个大概,可却从来没有人想过山灵族长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山灵爷爷的意思莫非是想让我们阻止他?可以我们几个的力量怕是不能。”雷鸽好不容易幻化成人形,他还不想为了这些东西失去现在拥有的。 再说这茅子元那一行人知道的东西远要比他们现在知道的多得多,而且就算是天地毁灭和他们几个有什么关系? 谁都不知道天体毁灭后是什么样子,万一他们都还存在呢?可如果要是现在就跟茅子元那行人拼命...雷哥打赌,那他们肯定会在天地毁灭前先毁灭。 “不止有你们几个,你们还需要去寻一位天葬师,传闻那龙石最终被做成了降魔杵,还有一位拥有蛊王的人。”山灵说着将影像关掉。 “天葬师会带领你们找到降魔杵,将蛊王种在茅子元与降魔杵之中,随即将降魔杵放进引灵阵之内....” 听到他这番话计彦秋忍不住开始吐槽起来,“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自己出手?” 山灵爷爷轻轻咳了一声,慌张的解释道:“天之道,不可泄。一切都是命数,以后你会知道的。” 计彦秋懒得跟他辩解,便继续问道:“你有没有见到过计家老幺,我寻他很久,如今这事情要是非要我们去做的话我也非要找到他不可。” 说到老幺,山灵爷爷翻出手机找了个照片放在他面前,“是不是这个?我其他山头的兄弟给我发过来的。” 计彦秋看着自家弟弟被困的照片,怪不得之前怎么找他都没回音,“知道在哪里为什么不救他?”计彦秋实在有些费解这山神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计彦秋有些阴沉的脸色山灵爷爷打着哈哈,“困住他的东西灵力远在我们之上,不是我们不想救,我们山灵本来就没有什么武力,更何况我们族人不参与任何战争。” “远在你们灵力之上的东西?”左佳安有些疑惑。 这山灵族长老要是论起来可是相当于土地公一般的存在。这土地公又相当于仙界最小的神仙官。换句话说,在这个世界还能有他们山灵打不过的? 比山灵还厉害的东西?还是说这个山灵根本不想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难道是刚刚那个视频里的千年狐妖? “这人外有认,山外有山。我们山灵族也并非执法者....” “好了好了。”计彦秋无情的打断了它的大道义,突然背负了这么大的责任他现在乱的很。 “困住他的是个什么东西?”有幺的消息雷鸽自然也是开心,幺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他弟弟,如今弟弟有难该救。 “幽都山上的家弟曾经说过,那是一只叫做青鸟的物种。青鸟虽叫鸟,可却长着一对极短的翅膀,也不会飞,脖子很短,腿却像鸵鸟,脑袋更像秃鹫。” “青鸟通体为青色,只有脑袋上有一块红色的羽毛。次鸟及其凶残,会吐出像蜘蛛网一样的丝将猎物困在其中,等到他想食用的时候再吃掉。” “要跟你们特别的说一下,这个丝有剧毒能使猎物进入昏迷状态,解药嘛就是它的血液。” “幽都山?”还未等山灵爷爷说完,计彦秋已经开始在脑子里想要怎么过去的路线了。 “是在幽都山。”看着计彦秋已经站起来的身子,山灵伸手握住他的手臂。“不急,我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说话间一个门童模样的小孩子拿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山灵爷爷拿起锦盒递给计彦秋一行人。 “这个是你们此次行动中最重要的物品,它会指引你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计彦秋一脸黑线的接过这个锦盒,看样子里面放着的是一个地图?听着山灵爷爷的话,计彦秋好害怕这灵会给这次的冒险起个代号。 刚打开锦盒,身子便像是被什么吸进去了一般。随后山灵爷爷的声音便在自己的身后响起。 “次卷轴是天卷,上面有你们要完成的任务。记住此事大意不得,事关我们灵界还有众生安危。” “还有一份叫地卷,两份卷轴合在一起蕴藏着扭转乾坤的力量,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要使用。” “祝~你们~一番~风顺。”山灵爷爷的声音逐渐缥缈起来,周围的景色也在飞快的变化着。 计彦秋现在是气的只想骂人,这丫的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明明真实的状况却比在幻境里还要不真实。 “幽都山。”身形稳定之后芽儿的声音在他身边想起。 计彦秋看了眼周围,八封山上的一群人都还在,而他们也从一个青山绿水的地方换到了一个只有杂草生存的山丘。 “我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在那大蛇的幻觉里没有出来。”左佳安拍着自己的小心脏忍不住吐槽, 随后雷鸽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这么多年了它咋还是老样子?话都不让人说完。” 老样子?左佳安看向雷鸽,这人在此之前见过山灵族长?但他被捡回来的时候不还没有化形吗?正打算问些什么计彦秋发出了声音。 “嘘~”锦盒放好后计彦秋伸出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大家不要说话。 安静后众人只听得周围时不时的传出来沙沙声,那种并非起风的声音,四下望去枯草因为某些东西的蠕动也跟着动了起来。 “好像是响尾蛇?”左佳安说着不动声色的向计彦秋的方向靠过去。 “能联系到此处的山灵吗?我们要快点找到幺的位置。”计彦秋说话的声音有些基急促,这毕竟不是他们的地盘,而且装备也不足恐生变故。 芽儿听话的闭上眼睛感受着山间的灵气。 “雄黄。”计彦秋包中的雄黄早就已经在刚刚的隧道中用完,他说着伸出手放到左佳安面前。 谁会知道这个时候出来会碰到这么多蛇,也就是礼貌性的带了一些防虫而已。 “我的...好像也用完了。”左佳安将手从背包里拿出来之后尴尬的推回了计彦秋的手。 救幺弟 旁边的雷鸽看着周围越来越近的不明生物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就这?还要以后一起上刀山下火海?今天这点小事都这么掉链子了,今后这小命还有的救吗? 气氛正紧张的时候芽儿睁开眼睛开口慢慢说道。“叔公好像出门了。” 这话简直是晴天霹雳在众人之中炸开。让大家的头皮跟着沙沙的声音更加麻的不行。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雷鸽看着周围着急的问着,腿也止不住的向几个人靠去。 “有的..一定有的..”左佳安说着双手已经攀上了计彦秋的手臂,身子躲在他后面还不停的安慰自己。 计彦秋脑海里闪过幺被困在山洞里的穿着,样子虽然变了可他送给老幺的那个护身符还挂在脖子上,便肯定的答道:“有。” 众人听到他的话之后仿佛都吞下了一个定海神丸。还好还好,主心骨还是有点东西的。 “芽儿你传送栾君回家那个法术还能再用一次吗?” 被点名的芽儿思索了一下为难的摇摇头,“先不说这里的环境不行,就我们人数来说也不是我灵力能带过去的。” 此话一说完刚吃了定海神丸的众人表情一呆,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而周围的沙沙声越来越大,让人不仅头皮发麻,连心都毛了起来。 “那将我们从法阵变出来那个法子还能操作吗?” “那个简单,可...”可这环境还是不对啊,他们上哪里去找媒介? 还没等芽儿说完话一旁的计彦秋已经开始掏出符纸还有一个没那么丑的娃娃。 “雷鸽,以你的能力变回原形,带着这个娃娃替我们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没问题吧?” 雷鸽接过娃娃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轻飘飘的,“没问题。” 说完他便已经化成了鸽子的形状,那样子足足有普通鸽子的三倍大,不像鸽子反倒像一只老鹰。爪子一抓便将娃娃带到了半空中。 计彦秋看了眼周围的两个人嘱咐道:“符纸不抵法阵,效果会差很多,尤其在时间上大家要把握好。” “十分钟不管在哪里都要找地方将我们放出来。”这句话是他对着雷鸽说的。 众人对着计彦秋点了下头,随后计彦秋将符纸折了一下塞进了娃娃的兜子里。 紧接着三个人在符纸下站了一个小阵,计彦秋伸出手掐了三个诀还一遍念叨着,“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四方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长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急急如律令,聚。” 话音刚落三个人便已经消失不见。 一直盘旋在三人头上的雷鸽闻声低头看了眼刚刚他们站过的地方,好家伙还好跑得快,这密密麻麻的响尾蛇一个个看着它吐着信子。 此情此景雷鸽又扑腾了两下翅膀飞的更高一些,溜了溜了,在不溜这不等着被吃吗? 雷鸽不知道,他在外边累死累活的找个安全的地方着陆,里面这三个倒是享福的要命。 “嚯,还真是内有乾坤。”芽儿看着被拟出来的空间还真有些稀奇。 她之前也只是听说过一些修为比较高的灵族可以撕开空间,在空间里重新建造一个属于之际的空间。没想到计彦秋另辟心径,感觉在这里生活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这只是实验版,我也只是试用了两次。” 听到这话坐在榻榻米上左佳安突然发出了疑问。“那你之前是怎么出来的?” “在家里结了法阵。”计彦秋说着指尖指向不远处角落里的法阵“这个法阵和家中另一个法阵是重合的,也就是说我把娃娃放进法阵之中就可以了,想出去站在这个法阵里就行。” 听到这话芽儿表情有些凝固,“那你刚刚说的方法是第一次用?那你试用是拿什么试用的?” 计彦秋坐在墙角的法阵前认真的点点头,然后继续研究着法阵,头也不抬的说着:“火葬场那么多灵,随便抓一个都能实验,干嘛非要自己去实验。” “那..这个方法真的能出去吗?出不去的话你那个阵法能出去吗?” 芽儿慌了,这丫的胆子也太大点了吧?直接拿自己当试验品? “我也不知道。家里那个阵法太远了肯定是出不去。” 听到这芽儿的心凉了半截。反观一旁的左佳安很自然的在阵法前蹲了下去,没有半点慌张的样子。 左佳安看着法阵,怎么看怎么眼熟,抬头看着计彦秋问道:“这个法阵不是你化灵的法阵吗?” 计彦秋点点头。“之前有个恶灵有点难对付,直接就把我吸了进来,在这里待了几天尝试了很多方法,最后我在这里画了一个同样的阵法做阵眼,又试了几次转换的咒语,还真通过这个阵眼出来了。” 左佳安一脸羡慕的看着旁边这人,脑海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那这个空间是想多大就多大吗?”要是这样的话用来储物倒也是不错,大不了她再重操旧业多缝几个娃娃呗。 “你说这个啊?不是我决定的,我才应该是那个灵弄得,可能是被炼化的时候太痛苦了?撕裂出来这么一个空间?” 见他们两个聊得热火朝天,芽儿也在二人旁边跪坐了下来仔细听着。 “我也是在试过了所有的娃娃之后才发现,只有这个娃娃的空间大一些,所以就带了出来。” 计彦秋说完顿了一些随后解释着: “有一些娃娃我靠着恶灵也不能进入,而有一些之后被我种了阵眼的直接靠符纸就能进来,但能靠符纸出来的空间并没有现在这个大,最重要的是那些及其不稳定。” “你有这么好用的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左佳安在旁边一脸委屈,样子有些滑稽。 “因为我也不确定这个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说话间芽儿看了眼手机,“时间才差不多了,我先用之前的方法送大家出去。” 正当芽儿准备从包里拿出枝条递给二人的时候,二人已经很自觉的从包里拿出芽儿之前给他们的枝条。 “这玩意你们不扔的?”看着他们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芽儿有些嫌弃。 “做我们这行有用的东西很少扔的,就算没用的也不会随便仍。人外有人,要是遇到比我们厉害的,随便丢的东西都有可能害了我们。” 左佳安这一解释不要紧,听的人有些怀疑人生了。那她将栾君传回去那次,到底是灵力上了一层台阶,还是因为他们身上有太多自己的东西了? 靠,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芽儿晃了几下脑袋,清了后在心中默念了一个口令。 这时间都差不多了怎么还没见到他们几个出来?三人出来之后便看到雷鸽手拿枯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怼着娃娃。 “你干嘛呢?” 雷鸽正思量只见一个声音从他的后面响了起来“啊!”吓得他尖叫一声将手中的树枝扔的远了一些。 计彦秋伸手拿起它那个丑丑的娃娃,没有理会被吓的跌坐在石头上的雷鸽。 “这还是那个山头吗?”左佳安看着周围茂密的丛林跟刚刚那个有响尾蛇的地方简直是两个极端。 “恩,山的另一面。”不等雷鸽开口芽儿抢先说道“这么多年,样子还是没怎么变。” 计彦秋将丑娃娃拿回来之后就找了一块空地,随后在地面上开始画着符阵。 “他这是在做什么?”雷鸽虽然也是灵族,可对道法、符阵这类的东西不是很理解。 “寻源。应该是用来找幺的。”左佳安回道。 见计彦秋点头肯定,听到这些雷鸽会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听到计彦秋的声音响了起来。 “幺脖子上挂着我为他做的护身符,出自我手里的护身符都有一个比较小的红线头在上面。” 计彦秋说完站起身拍拍手站起身继续解释着:“只要距离够近,便可以通过这个寻源阵顺着红线的指引找到要找的人。” “有这么好的法子你刚才为什么不用?”芽儿的声音清脆到无邪,但还是让计彦秋没忍住怼她的冲动。 “我倒是想用,刚刚那个环境你敢站在那里等我催动完阵法?” 芽儿吃了个憋不再说话,坐在雷鸽身旁的石头上无聊的扔着石头。 “为啥你手机还能用?我的咋用不了?”半晌芽儿看着玩手机的雷鸽有些惊奇。 “你那个运营商不行。”雷鸽指着她手机信号的位置淡淡说道“不过我可以给你开热点,但是作为感谢你得加我/好友。” “恩...”他说这些芽儿都不是很懂,但想来都是同根生应该也不能坑她,于是点开了加好友的界面。 “你们两个啊,我们辛辛苦苦在布阵,你们可倒好坐在旁边刷手机,而且树和鸟是没有结果的。”看着两个人在唧唧咋咋的好不快活,陪在计彦秋身边的左佳安不开心的嘟囔着。 “别废话快一点,马上天黑了。”见左佳安有些生气,计彦秋悄咪咪的凑过去一些补充道:“树和鸟确实没结果哦。” 听到这话雷鸽翻了个白眼并没有放在心上,收起手机仰头看了眼天空,“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天的天空有一些不对劲?” 双棺出,血云现 雷鸽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从他注意到血云的那天起,初略估算着东北方向的天已经连续三天持续红色。 这种红色红的诡异,并不是火烧云那种粉红的颜色,而是类似于血红。是那种要是有几只乌鸦或者是秃鹫从头上飞过都会觉得是晦气的诡异。 “你发现了?看来山灵说的可能是真的。”计彦秋布好阵法也在他们几个旁边坐了下去静静的等待着天黑。他倒是有些惊讶于雷鸽这个粗犷汉子的观察力。 “恩,怕是八封山的山灵并没有匡我们。”本来雷鸽是不大相信的,死就死了,谁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在雷鸽的眼中山神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地方,虽说山神是最接近神的,可谁又真正的见过神?神又有什么可以信任的?更何况它认为自己也不会成为神。 不光他们几个忧心忡忡,在山中穿梭了几天的芸娘比他们更愁。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不是说拿了护灵石就回家吗?现在护灵石也到手了,还要去哪里?” 芸娘发现这些天然显明的脸上可谓是阴云密布,此刻那人正抬着头看向天边。 “双棺出,血云现。”然显明不敢继续想。 “你叨叨什么呢?”芸娘背着旅行包,跟在然显明身后,两人在这座大山之中走了许多天,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在找什么。 “灾,一个颠覆众生的灾难可能会出现。”然显明抬头看着血红的云彩,盘起的发髻有些松松垮垮,脸前还掉落几绺碎发,整个人痴痴地。 听到这些芸娘嗤笑了一声,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也不枉此次重生,现在有什么样的大灾她都不是很在乎,死过一次了好像生与死都没那么重要。 芸娘跟着观察起天边的红云,轻声问着:“你又怎知?” “祖师爷的提示,这双棺我们已经见到了,东北天空的血云已经是第四天了。”然显明说着没有片刻的停顿,脚步还继续向前走着。 “那你现在这是做什么?”芸娘快步跟了上去,拦住了然显明,想让对方将话说明白一些。 “在找祖师爷的提示。”许是走了太久然显明也不再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整个人风尘仆仆的依靠着大树伸出手向芸娘讨要着水喝。 “你不是很能走吗?停下来做什么?”芸娘傲娇的将水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来递了过去。 然显明看着这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活尸,真想给自己两巴掌。 当初闲的没事把这倒霉活尸救回来做什么?直接威逼利诱套出蛊王的位置不就好了?真是给自己找气受。 “我们应该已经到地方了,就差这星位,等日落月初,星位上来便可以找到祖师将羊皮卷埋放的位置。” 实际上然显明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他只记得师父生前带他来过这片山。具体在那个位置还是要观星看方位。 “你算是符箓派的吧?咋那么喜欢埋东西?就不能一代一代传下去?” 芸娘将东西放到他身旁后便站在一方较高的地方观察着四周的地势。景区里不远处的半山腰酒店平台上还有还有很多亮着光的帐篷,看样子是准备在那里看日出的人。 芸娘只希望一会动静不要闹得太大。 “我们这一支符箓派的人终生只为封印茅子元这一件事,现在天生异象,想必是那人已经破除封印了。”说到这里然显明的语气有些低落。 想来符箓派跟茅子元的白莲教还是同宗不同枝,发展到最后竟然变成了如今这副天地。 “当初祖师在知道他这个疯狂的想法之后便将他封在了棺材里,现在想来他应该还有另外的帮手,不然以祖师爷的技法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不可能出来。” 芸娘并没有急着吐槽他,见对方陷入自己的思绪里,芸娘悄悄的又向后山上蹦了几下到达了更高的地方。 “而且迄今为止,祖师爷也仅仅是知道茅子元要做什么而已,至于具体的阻止方法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将它们写在了羊皮卷内。” 而他今天来就是将羊皮卷取出,师父曾经说过,祖师爷封印的羊皮卷只有再茅子元出世时才能现世,只有那时封印才会自动解除。 “那这么说只要是你们符箓派的人都知道这个羊皮卷的位置?”芸娘跳下来之后听到他还在那里叨叨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以为如今符箓派的人很多吗?”然显明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脑海中想起那些小时候还在的师兄弟们,现在也不知道去哪了,估计他应该是这样一派的最后一个人了吧? 如今骗子横行,打着他们的旗号招摇撞骗的倒是不少。 “修行是要看天赋的。”然显明懒得跟他解释,索性说了一句不着边的话。 计彦秋看着已经出现在天空中的明月,起身将自己的护身符放进了阵法之中。 刹那间乌云密布,遮住了原本不明亮的月光,一根粉红色的丝线隐隐约约出现在众人面前。 “喔喔喔!”芽儿激动的拍着身边的雷鸽,他们山灵一族是很难使用出这等方法的,见到这场景也是新奇。 雷鸽虽说也是第一次见,但也没像她这般激动,毕竟已经不是刚入世的毛头小鸽了。 “接下来怎么做?”左佳安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用这个阵法,心中不免有些羡慕,自己那些请神的本事总觉得不够用,好像连皮毛都赶不上。 有天分的就是好,向他们这种也只能靠装备了。要不是左佳安投胎到左箐那里,估计她连这些装备都没有,只会让人当成怪物。 大多数血灵族还是很本分的在人类的世界生活,虽然很多同族人也很讨厌人类,可要想生存还是要隐藏身份。 要不是计彦秋会这些法子炼制灵丹,单单做个火葬场的拥有者,估计在灵族的地位也不会这么高。 计彦秋观察了一下四周看了眼芽儿。“这个阵需要有人看守,但我怕你一个人在这里有危险...” 就在他思量着要不要把雷鸽留下来的时候芽儿大义凌然的开口道:“你们先去,周围没有能伤害到我的灵物。” 芽儿挣开眼睛之后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表情。 “如果你们找到弟弟的话就把这个红绳剪断,我会用灵力传到你们身边。”她实在是太好奇到底她的灵力有没有长进。 “如果你们过了许久都没回来,那么我会先回八封山,到时候会让神灵爷爷来找你们。”这么远的距离她还是先回八封山休整一下才好。 就在芽儿滔滔不绝的时候雷鸽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这个给你,没有锁,别用没电了。” 只见雷鸽掏出手机递给芽儿,然后三个人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独留芽儿一个人尴尬的在原地。 “这都什么年代了她还真是老土,传送来传送去的...直接打个电话不久好了,电话是摆设吗?” 几个人走远确定芽儿听不到后左佳安才开口吐槽着:“要用科学打败魔法,她还是太年轻。” 另外两个人面部表情凝重静悄悄地向前走着,并没有搭理左佳安。 突然计彦秋收住脚步抬起手示意左佳安不要再说话,“有声音。” 左佳安闭上嘴,乖乖的跟在两个人身后,几个人小心翼翼的顺着这条粉红色的线来到了一个山洞口处。 洞口黑暗的看不到里面到底有什么未知的风险,三人找了一块相对来说比较隐蔽的地方蹲了下去。 计彦秋蹲下来之后抬头看向左佳安“你先穿好装备。” 看着左佳安穿好神服后,他又简单的在地面上画了三个不是很圆的圆圈,开始小声制定着计划。 计彦秋用三角将圆圈连了起来,随后见他再次从包里掏出刚刚那个娃娃还有符纸重复着之前躲避响尾蛇时画的法阵。 只是这次有所不同,他掏出了两道符纸,将做好的娃娃放进了三角中间。 “如果一会我们与青鸟正面交锋,最坏的结果就是我们两个人都出不来。” 听到这话那边左佳安整理神裙的手停了下来。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按照卦象上来他们不是天选吗?咋还能折在这个小山包? “不过我们会尽量避免与青鸟正面交锋,逃出来之后你要立刻带我们去芽儿那边还用刚才的方法。” 说道这里计彦秋随手将自己的电话放在了雷鸽手中。 “一会你打电话告诉她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带我们离开。火葬场也好,八封山也罢。” 雷鸽附和的点点头,可注意力完全被穿好装备的左佳安吸引了过去。 这个样子的左佳安他还是第一次见,眼前的‘伏地魔’早完全已经没有了左佳安的影子。 这神服不仅将她整个人的气质形象拔高了几分,还透露着一些神秘感。那模样简直像索命的鬼差。无形之中竟然连他这样有修为的灵都感受到了些许的压迫感。 “你这衣服能给我也弄一套吗?”雷鸽好奇的将手伸了出去,想要摸摸左佳安身上的神服是什么料子,却被对方用神棍敲打了回来。 解救计划 随后便听到左佳安毫无情感的回复,“不能。” 左佳安悄悄地打量着雷鸽,虽说是有点修为的兽灵族,可他慧根那么低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她才不要带雷鸽入门。自己再怎么废也是有保家仙在身上的,雷鸽... 左佳安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 见一旁的计彦秋还在收拾着装备,雷鸽整个人又向前凑了凑,小声的恳求着:“不要这么果断好吧?你要不要在考虑一下。” “不要。”左佳安摇摇头再次拒绝着雷鸽的申请。 “你看我们都是一个队伍的,不教我点绝活万一以后拖后腿怎么办?” “放心,我会让你活着的。”最后还是计彦秋实在听不下去两个人的‘打情骂俏’遂将左佳安拖走。 见计彦秋面色不善,左佳安开口道:“相传青鸟是三足神鸟,是西王母的使者,人间根本看不到,只能在蓬莱仙山才能看到,因蓬莱无路,要靠青鸟传话。” 见计彦秋没有说话,左佳安突然神秘兮兮起来“你说青鸟在这山上是不是代表那个世界出了什么事情?连西王母传话的都出来了。” 计彦秋四下张望着,心中高度警惕,可还是思考着回了左佳安“传闻青鸟还是凤凰的前身呢,可你见过凤凰吗?” “先不要说青鸟了,一会营救,最好的结果就是我们两个人进去便将幺救出来,然后带着他立刻跑掉。” 两人摸着黑,左佳安在前,计彦秋将手单搭在左佳安的肩膀上一手拿着符纸,两人缓缓向前移动。 “最不幸的就是我们一会与青鸟正面交锋,并且与幺作伴,三个人一起被困在这里。”左佳安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这一路上来她可是挪动的贼费劲了,步子稍微迈的大一些身上的铃铛就会想起来,只能一点一点的向前蹭着走。 “如果我们一会真的与青鸟交锋,一定要接的跑为上策。”说完计彦秋继续补充道: “记住如果我不能护你周全,你一定要带着幺想办法到雷鸽那边,我会尽最大努力去托住青鸟,日后等你们想到完全的方法再来救我。” 话虽这么说,可计彦秋还是很看好两个人的实力,毕竟当初幺是学艺不精自己偷偷跑出来,而他们两个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的中不至于那么不中用。 但这东西山灵都拿它没办法,他可不想堵上自己的性命。三十六计走为上。 那时的计彦秋还是太年轻,他不不知道并不是八封山山灵那它们没办法,而是山灵根本不想管而已,那山灵只是单纯的怕遭雷劈... “别墨迹了。”说着左佳安从包里掏出掏出了两个照明荧光棒,并且分给身后计彦秋一根,“想这么多,是骡子是马迁出来溜溜不就知道了。” 还没等计彦秋回话左佳安便一脚踏入了洞内,不过动作也是极为小心。 这个洞口很窄,但顺着洞口的路步行不到数十米便是别有洞天。 显然这杰作并不是青鸟的手笔,应该是人为挖掘出来的,难道说除了幺还有其他的灵族在?还是说,这就是幺住的地方,被青鸟霸占了? 两个人带着疑问沿着墙壁慢慢摸索着向内部走去,一路上不知道碰到了多少的白骨,还有已经破破烂烂的布料。 但最可怕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墙壁上还有地面上粘粘的液体,稍有不慎便会滑到。 期间也看到了不少被粘液被困住的动物。 这山洞也不算大,就在两个人快走入到最深处的时候,左佳安能感受道计彦秋搭在肩膀上的手颤抖了起来。 “是幺。”计彦秋匆匆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威胁之后快步走上去。 随手在包里又掏出一张黄纸贴在束缚在幺身上的白丝上。 之后他拿出特制的朱砂笔在黄上面画了一个简易的符咒,符咒下方是象形火字像个小山一样。 全程左佳安一直站在他旁边守着,听着他嘴里念念有词。 “这是在请三味真火?你不怕幺也被烧到?你说我要是被抓起来,你也能这么找到我嘛?毕竟我身上的平安符比他多多了。” “他身上有我做的护身符烧不到。”计彦秋说着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除非我死了,你每天都跟我待在一起怎么可能被抓?要抓也是我们两个被抓。” 说完计彦秋换个姿势继续操持着这烈火,那边左佳安也没闲着。眼见着束缚物燃烧殆尽,左佳安伸出手用神杖将红线拦腰折断。 许是这边的动静惊动了这洞中的主人,还没等计彦秋手中的灵丹送到幺嘴中他和佳安二人便被突然困在了一起。 “不是吧?”左佳安有些无语,虽说他们两个天天黏在一起,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真是第一次。 洞中虽然阴暗,可借着荧光棒左佳安还是能看清些计彦秋的轮廓。 虽然看不清他眼睛在哪里,但顺着高挺的鼻梁一路看下来,视线停留在对方的唇上。看起来嘟嘟的,亲起来应该也是软软的吧? 想到这左佳安摇摇头将这种想法从心中赶走,这都什么时候她却在这里想这些,不可贪图美色,不可贪图美色...左佳安在心中默默提点自己。 再说了人家一直拿她当兄弟,她虽有意却也不能在这里想这种事情。罪过、罪过。 左佳安悄悄嘘了一口气,还好有神服穿在身上,没有暴漏自己的想法。正思索间一声鸟啼随之而来,二人此时双臂都已经被束缚住没办法脱身。 “眼下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下幺身上,只希望他能快点醒来。”计彦秋喘着嘘气安慰着左佳安。 虽然当年幺没有向他一样展现出对道门的天赋,可幺对这些玄学却颇有研究。可以说是吸纳百家之糟粕弃百家之精华。 计彦秋话音刚落,三只青鸟便煽动着翅膀悬浮在二人面前。 借着荧光棒的亮度,左佳安惊叫一声“这丫的破青鸟还不是一个?怪不得幺会被困在这里。” 话还没说完,这群行鸟的眼中便发出异常的绿光。 因为二人是被捆在了一起,左佳安感受到了靠在自己胸前的那个脑袋。这?这就晕了?可自己怎么没事? 正当左佳安疑惑的时候那群青鸟齐齐的坠落在他们周围,事情反转之快让左佳安有些措手不及,可眼下她也没有这时间去研究这群青鸟到底怎么了。 身上的禁锢随着青鸟的坠地而解除,左佳安双手环住怀中彦秋的腰,笨拙的向幺的方向移动着。 “计彦安~计彦安你醒醒。” 可手搭在腰上的一瞬间有些东西就变了味道。 腰线这么好是经常锻炼吗?看着有点瘦怎么这么重?思考间左佳安一个没注意踩到了一只青鸟,直接摔到了计彦安怀中。 “啊!”被这么重重的一撞计彦安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但对眼下的情况还是有些蒙圈。要不是刚醒来,看到眼前的情况估计早打起来了。 “哈哈哈,晚上好啊小老弟。”左佳安尴尬的从计彦安身上下去并打了个招呼,爬起来将计彦秋拽到自己身旁。 “左佳安?你们怎么在这?”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计彦安收起手中掐着的诀,心中有些酸楚,这么多年最想的还是亲人,如今可算见到了。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计彦秋这个状态怎么能醒?我们得快点从这里出去。” “好。”计彦安晃了下脑袋,连滚带爬的拿了只青鸟回来。只见他徒手扯掉了那只青鸟翅膀上的羽毛用匕首再上面划了一刀,直接将血滴落到计彦额头上面。 “他这什么时候能醒?”左佳安活动了一下筋骨之后立刻捡起自己的神杖,怼了几下那些掉落再地上的青鸟,确定还晕着才放心。 “一天左右吧?” 计彦安回想了一下,洞中虽说昏暗,但当时他被青鸟弄晕之后大概应该是这么个频率醒来的。 “好,那跟我走,你自己能走吗?” 眼见着计彦秋这是一时半会醒不来了,左佳安索性背起他将包裹都丢给幺。现在的任务是赶快离开幽都山,先回到火葬场再说,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连三青鸟都有指不定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呢。 计彦安应了一声,只见他蹲下身捡起了一只青鸟将它捆绑好之后丢进了包里。 “你拿它做什么?” 这么大只难不成想要拿回去报复?想要报复一把火烧了这里不是更好?他要是有那么多力气倒不如过来背他哥。 这么一大坨压在身上还真是有点喘不过气。现在就算有什么邪念也全然消失不见。 “雷警官你也在?”计彦安微微皱眉看到这群人凑到一块儿,心中不禁迷惑,而且更加害怕起来。一定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什么事情。 左佳安出现在这里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左佳安自小就跟自家大哥形影不离,可雷鸽出现在这里就很奇怪,一个公职平日里也没见他有这么闲。 羊皮卷 “回来就好。”雷鸽伸手拍了两下幺的肩膀又转身看向左佳安背上的计彦秋“他这是怎么了?” “中招了,不过问题不大,幺说一天左右就能醒。”左佳安说着伸手捏了下计彦秋沾了灰尘的脸。 “那我们?”雷鸽指个一下阵中的那个丑娃娃,计彦秋晕着,那这个阵法谁催动? 左佳安出好气无奈的说着:“打电话给芽儿,发位置共享给她,也只能看看她能不能直接把我们传回去了。” “哪用得着那么麻烦。”说着雷鸽便变成了鸽子大的形态飞到了高空之中。“你们跟着我就行了。” 鸽子的导航能力堪比卫星定位,更何况这深山老林之中信号时有时无,但鸽子想要找到芽儿还是很容易的。 幺在后面听话的将娃娃捡起来放在了包中,因为被困太久,走起路来竟然像一个丧尸跟在左佳安身后。 走了许久还没找到芽儿,计彦安开口打破了沉默:“你说我这样像不像个舔包蹭经验的?” “你不关心现在是何年何月吗?” 听到这话的计彦安撇撇嘴,这些对他们血灵族的人来说好像没必要关心。 “这些以后我会知道的。现在气氛这么紧张,你就不能缓解一下?” 靠,左佳安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次想掐死眼前这个人,小时候那么乖一个人怎么现在这么欠揍? “要不我们换换,你过来背你哥,我看你还会不会紧张。” “算了,我哥会很喜欢被你背着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拆台跟着雷鸽的步伐走着。 “呼~呼。”左佳安喘着大气看着近在咫尺的芽儿,脑子里全是放礼花的声音,可算能放下这坨肉了,回去后得多管计彦秋要点平安符。 “有新的伙伴了?”计彦安看到芽儿比看到雷鸽还要惊奇,这个时间能在深山里呆的住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八封山上的一个小树灵,叫芽儿。”左佳安拍拍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汗,看着放好的计彦秋长舒一口气。 还没走进芽儿,几个人便已经踏入了她画的法阵之中,待雷鸽落下后法阵发出了微弱且有点范灰的光芒。 刚缓过神的左佳安看着脚下的阵法,这阵的半径怎么也有五米多了吧?“你不至于吧?搞这么大?” 芽儿挑挑眉还在不停地在法阵外围插着随身携带的麻叶刺球枝条。“没办法。为了完成你们给的任务,我怕出错,就搞得大一些。” 说完她拍拍手起身看着面生的计彦安。“这个是幺吧?我叫芽儿。也就别论辈分了,我可比你年长太多,你就像他们一样叫我芽儿就行。” 说完她并没有给眼前这个人客套的时间继续说道:“你们走到那个位置,我现在就把你们传送回去。” 还没开始念咒,芽儿在心里反复念叨着:山灵爷爷保佑,山灵爷爷保佑。见他们已经站好不动之后,芽儿伸手掐了三个诀然后嘴里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要是靠近了听的话大概会听到这样的话。“山灵爷爷保佑,我灵力有没有长进就看着一次了。山灵爷爷保佑...” 三个诀掐完幽都山便再无几人的身影,空留地面上的那几个法阵证明几人曾经到过。 “道长,道长?”芸娘说了一堆话这道长没有一句应的,实在是无力吐槽她背着的这个厚颜无耻的道长。 “到底还有多久?” 然显明抬头看了眼星象又看了眼面前的墓地。早知道就不那么费劲了,直接来这墓地不就好了?扯这些没用的犊子。 “到了。”然显明利落的从芸娘的背上滑了下来,起身扎进墓群之中。 看他那个生龙活虎的样子,想必是休息的差不多了。虽说这个时代也不像她生前那么讲究男女有别。 可她又不是牛马之类的畜生,有个人让她背着总感觉很奇怪。而且对方是一个四肢健全能行能走的人。 “这个?”芸娘看着眼前并没有碑文的墓有些好奇。 还没等芸娘开始搜索,身旁的然显明二话不说跪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他便打开了墓碑下的一个缓台,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有些年代的雕花木盒。 看着然显明手中的木盒芸娘蹲下身呆呆地望着,“羊皮卷在这里?” “不。”然显明摇头在伸手将盒子打开取出了一把钥匙。 “羊皮卷那么宝贵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在这个位置。”他拿的不过是个开羊皮卷封印的钥匙。 “那我们现在回家?”芸娘指了指下山的路,还是回家有意思。 “不,去找羊皮卷。”说着然显明打开盒子的第二层,从中取了出了一份很薄的木板。 芸娘踮脚看着木板上方精致的刻着她看不懂的图案,看样子像是个地图。 “我能提个小小的要求吗?”芸娘说着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咻咪咪地比划着。 “不能。”然显明听都不听毫不犹豫的打断了芸娘的请求。 “我还没说呢,不是加工资。”芸娘快走几步拦住了然显明去路。 “那也不行。”无非不就是少拿她当劳力之类的话吗?笑话,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劳力不要,却自己亲自动手?他然显明的钱什么时候那么好被人赚去了? “我觉得我们的联盟可以解散了。”芸娘说着挥挥手向山谷的反方向走去,天下这么大,这个社会她也适应的查不多了,干嘛非得要在这个弱不禁风的道士身旁? “哎?行行行,有话好说。”然显明说着大步走到芸娘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心中有些不满,还真是请了个祖宗过来。 “小心!”芸娘大喊一声伸手直接将然显明拽到身后,侧身躲过眼前的袭击。 只见刚刚袭击过来的那衣衫褴褛的尸体一个踉跄扑倒在旁边的石碑上,本就不牢固的颈椎一下子石碑磕断,腐败的头颅飞出去数米高,撞到石碑后不远处的墓碑,弹回来滚落几下,那断了首的尸体也滑落下去。 本以为只有这一具腐尸,两人正要将它彻底解决之际周围的墓中又开始有腐尸不断冒出来。 “您还真是走到哪热闹到哪,托您的福,这命格我这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遇到。”芸娘嘲讽的说着,随后看了一眼周围有没有能逃跑的路子。 “呵呵,热闹是热闹。”可这情况也够头大的,怎么最近老是有一种被针对的感觉?师父曾经说过自己的命格虽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可也不至于这么坎坷。 “要不我们跑吧?”芸娘说着眼神看着不远处的小山丘,纵身一跃的话应该能跳过去。她太讨厌战争了,更何况除了跑她根本没有什么能力去对抗这些腐烂的尸体。 思量间还未等然显明同意,芸娘已经伸手将然显明公主抱放在怀中。 然显明瞪着眼睛看着她的下颚,顺着月光观察着皮肤,表面很有光泽并没有腐尸的感觉。身上的气味也没有这些活过来的尸体味道大,难道这就是蛊王盅的力量? 芸娘并不知然显明在想些什么,她开始慢慢深蹲蓄力准备从这群腐尸之中跳出。 然而事情并没有向她想的方向发展,她跃起几米高之后又被什么东西弹了回来。失败后芸娘放下然显明,继续重复着刚刚的动作只是方向不大相同。 试了几次之后都是同样的结果,芸娘有些迷茫的看向躲避腐尸的然显明,“道长?” 眼见着腐尸的包围圈越来越近然显明看不下去了,直接叫停了芸娘,“别费力气了,没用的。” 他们两个被围住的地方应该是被人做了什么手脚,不然好好的墓地怎么会突然诈尸?而且只有这一小部分诈尸,还被类似于保护套的东西围住。 然显明静下心又开始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腐尸,最后锁定在末尾衣着明显跟其他腐尸不一样的尸体身上。 那末尾的腐尸就连动作也跟其他的不一样,看样子应该是新来被安葬在着墓地的? 如果这腐尸是新被安插进来的,那很有可能尸变就是由它引起的,可这腐尸被安排在这里是专门针对他们两个,还是用来捕获路过的人类? 然显明没有多想,不管是处于以上那种原因,今天敢拦住他的去路那就不能再存活于世间。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然显明掏出符纸嘴里念叨着咒语随手一甩,那符纸便发着红光像一把匕首一般直直的飞了出去,命中那腐尸眉心。 “赌一局吧。”符纸飞出去后然显明闭上眼睛,生死只在一念之间。微风吹起然显明散落的碎发,露出他那有些脏兮兮的脸。 此时的然显明就像一只流浪的波斯猫,闭着眼,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道长。”许久,芸娘的手搭在了他的肩头,解脱的声音也从然显明身后传来“可以了。” 听到声音后然显明缓缓的挣开眼睛。这周围哪还有什么腐尸?空荡荡的还是他们来之前的模样。 符箓派的符纸 “靠!”然显明低骂一声心中更加郁结,那种被人算计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豪华办公室内,“老板,第二道符已经解开了。” 青邱看着监控里的画面满意的点点头叮嘱道:“然显明那边可能会有所察觉,之后的事情要小心些。” 属下应了一声之后他又淡淡的说道:“我会离开一阵子,这边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公司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来找我了。” 青邱双眼微咪看着视频里躺在实验室中的茅子元,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执着的原因,它总觉得茅子元的胸口浮动了一下。 我先替你去探探路,你可要快点醒过来事情才会变得更加有趣。手下出去后青邱原地旋转一圈,随后走到试衣镜前看着镜子中王安的面貌。 火葬场中,此时正在查看一天工作安排的二叔突然听到楼上的响动声。他拿起计彦秋之前给他塞得一堆平安符还有一堆莫名其妙的符纸战战巍巍的走了上去。 “该不会彦秋走了没几天这里就闹脏东西吧?”他一个老人家又不会这些符啊,咒啊的东西,万一有那个恶鬼回来报仇可如何是好? 正想着这些,双脚已经抢先走到了发出声音的房间。二叔抬头看了一眼,这不是芽儿的房间吗?难道芽儿那丫头回来了? 二叔将符纸还有平安符都放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还未等他在外面开门,只听房门‘咔哒’一声被从里面打开来。 “妖魔鬼怪快离开,快离开。”二叔闭着眼睛拿出符纸在身前乱晃。 “二叔!这么久不见你怎么还变矮了?头发也白了,到是胖了一些。” 幺说着倾身向前搂住二叔随后又在他脸上吧唧一下,“我可想死你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二叔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老了老了,骨头不中用就矮了,这新陈代谢慢也就就胖了许多。” 喜悦劲还没过,二叔分开两人眼神有些忧伤,“你爷爷的事情。” 计彦安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么伤感,反倒是先安慰起二叔来:“我知道,我们每个人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在二叔上来之前,他们几个人已经将当下的情况跟这个刚被救回来的弟弟讲了一番。 “不过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计彦安歪着脖子看向眼睛有些泛红的二叔,人类这个年纪不是都要好好保养注意身体的吗? “这都几点了?我这是早上起得早。”他这不说还好,一说众人纷纷看向挂在墙上的钟表。 还真是...早上好。 “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吃的。”二叔看到几个人点头之后便再度帮他们关上门离开去厨房。 “那你们闲聊,我回房间了。”计彦安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他听不听都没太大的关系。 计彦安快跑了几步跟上二叔,将手搭在二叔肩膀上,顺带将身子一倾压了上去“我那间屋子应该还在吧...” 在计彦秋的计划之中他的首要任务便是守住火葬场这个阵地,这里不光是他们一行人的根据点,也是很多灵族获取食物的站点。 “他什么时候能醒?”雷鸽现在只想要这个大脑快点起来,不然这几个不靠谱的太靠不住了。 左佳安看向芽儿又看了看躺在摇椅上的彦秋,“你们山灵族不是会医术吗?现在没什么危险了你来看看,要是可以的话让他快点醒。” 芽儿听话的走向前,伸手搭在彦秋的手腕处,默默看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迷晕了,我试试。” 说完她从梳妆台上面的一堆瓶瓶罐罐之中翻出来一个最不显眼的小白瓷瓶。转身打开放在计彦秋的鼻子下,又用另一只手微微煽动着。 左佳安很好奇,她是怎么在那一堆一样的小白瓶中找到能治好计彦秋的药的? “咳咳。”计彦秋被这呛鼻子的味道熏得起身,随后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后找到左佳安问道:“我们回来了?” 计彦秋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问道,他们竟然在那一群青鸟之中逃出来了? 计彦秋抬头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佳安,眼下也只有她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可这一眼又让左佳安想起青鸟洞内两个人紧挨着那么近的时候,一瞬间耳朵变得通红,说话声音也有些结巴。 “那...那个...我有一会单独跟你...跟你说,现在大家都等你呢。” 虽然他们两个中间的气氛有些古怪,可现在也不是吃瓜的时候。雷鸽打断他们开口问着:“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找山灵说的那些东西?” 其他几个人都是无业游民,他可是有正经工作的,休假什么的总要交接一下好吧? “寻人的事情应该不难,而且你在系统内还能帮到我们,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还是继续任职,能往上升尽量往上升,以后还有更多要拜托你的地方。” 计彦秋是没打算带着雷鸽,带着雷鸽还不如带着芽儿,至少芽儿还会医术,山灵祖的一些法术也还修炼过,怎么算带雷鸽都不打划算。 计彦秋看着雷鸽肯定的又点了一下头,毕竟也没说非要他们四个一起行动。而且雷鸽留下来对火葬场也能照顾些许,总要有人再后方留守不是。 “好。”雷鸽应了下来,他可没有什么英雄主义的情怀,既然主心骨都说不让他去了,那还凑什么热闹。 “接下来芽儿你负责布阵,尤其是类似于传送的阵法。过几天我给你一个地图,你按照我标记的位置布阵就可以了。” 芽儿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这点事情对于她来说已经没什么难度了。 “还有,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说完计彦秋又将目光转向了左佳安,“你回家把东西收拾收拾,直接搬到我家来,所有你认为有需要的东西都收拾过来,左阿姨那里我会去解释,等火葬场这边弄好我们就出发。” “可你家没有住的地方了,难道让我打地铺吗?还是说你要打地铺?” 左佳安挠挠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计彦秋他家应该也没有地方能睡了。 “你先搬,来了就有地方睡了。” 听到这话左佳安的脸也有些微红,脑子里又开始想起一些不雅的黄色废料。 计彦秋啊计彦秋!你能不能不要散发这该死的魅力了? “你脸红什么?现在天气也还没热到那种程度吧?该不会是被那青鸟影响的吧?”回到房间后计彦秋疑惑的问出声来。 “没..没有。”说话间左佳安便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不过刚刚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是你扛我回来的?”计彦秋上下将左佳安打量了一下,虽说左佳安不算矮,但压根就没自己壮,应该废了不少力气吧? “是啊!你是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重。”左佳安伸出手敲打了两下自己的肩膀,那动作好不做作。 “明明是我们两个一起进去的,怎么只有我晕了?难道只晕男不晕女?” 计彦秋瘫在床上眼神看着已经被他们吵醒的计左,可话确是对左佳安说的。 “去楼下找你二爷爷玩。” 计左离开后两个人又开始讨论起来。 “我研究了一下,可能是我那个神帽的原因吧?我那个神帽上面有一块神镜,再加上那几只青鸟不也晕过去了吗?应该是被反射回去了。”左佳安又叨叨着将当时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你是说跟我们对峙的青鸟也都晕了过去?”计彦秋一下子直起了身子看向左佳安有些不敢相信,对方怎么狗屎运这么好? “是啊,跟你一样...”左佳安说话的声音有些羸弱,眼皮子也开始打架,计彦秋的声音对他来说像是天边传来的一样。 “还别说,穿着神服就是不一样,你说我要不要也去找左阿姨搞一套?” 计彦秋自己在那边叨叨了半晌也没听到回话,再一看沙发上的人已经睡死。 计彦秋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一直以来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不正经的小孩子好像突然长大了一般。他起身走到沙发前将左佳安抱起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看你脸圆圆的,还以为有多重呢!可倒是轻得很,得多喂你一些,不然以后去冒险也不知道你这小身体能不能扛得住。” 说完计彦秋又拿出薄毯盖在了左佳安的身上,随后便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二叔,今天的工作多吗?”走下楼之后便看到爷孙两个人玩的正开心。 “不多。”二叔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声。 “那不忙的时候抽几个伙计给我。”计彦秋拟定了一个初步的防御办法,他要把家里能用的房间都用上,储藏室里的东西直接搬到仓库里。 “又得是一个大工程吧?”计彦安从厨房走出来看着这个便宜哥哥问道,随后目光看向有些拘谨的计左“这是你和左佳安的孩子?灵族不是不能生育的吗?” “你要是没事也过来你帮忙。”计彦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知道灵族不能生育还问那么废话的问题,这个弟弟是被关傻了吗? 冒险之旅 “我才刚回来你就奴役我,还有一点当哥哥的样子吗。” “让你回来就是让你帮忙的。”计彦秋说完又看向计左招招手“来,这是你计彦安叔叔。” 计彦安吃了口饭懒得再吐槽这个便宜哥哥,还没等跟计左说上话,爷孙俩人手牵着手不知道出去干嘛了。 计彦安在想寄住在他家这群人,要不要搞个收费啥的,总不能白吃白喝他的吧?可仔细一想想那群人好像没几个需要吃饭的,又有些丧气。 抬头又看向自家老哥又贱兮兮的开口:“我说你跟左佳安到哪一步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吃你的饭没人把你当哑巴。”计彦秋端着早饭坐到了计彦安对面开始吃了起来。 但计彦安这么多年没见到他们,眼下也是化身一个小话痨,非要刨根问底问个明白才罢。 “我说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啊!喜欢就去追啊,难不成你还要等人家女孩子先开口?” 计彦秋没有搭话,他又何尝不想,可是这么多年也没看出来左佳安又半点喜欢自己,万一贸然说出口,他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小时候那个跟屁虫被排斥,身边只有计彦秋一人,那时候计彦秋天真的以为左佳安这辈子身边只有自己。可长大后计彦秋发现左佳安还是很受人喜欢的,只是她自己没有什么意向,所以感情的事情他从没谈过。 计彦秋摇摇头希望将这对话结束“我怕她不喜欢我,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计彦安将最后一口粥咽下,没好气的说道:“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你是没看到在青鸟山洞里。她扶着你被我绊倒后,起身就先找你在哪。” 计彦秋能感受到自己心跳加快,可嘴上还是不服的狡辩着:“可能因为只有我才能从那山里出去。” “随你怎么想!你嘴那么损她不喜欢你也是情有可原。”计彦安将自己的碗洗好,走上楼便没再打理自家老哥。 几个人走后琉璃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吓得芽儿一个嘚瑟差点从床上滚下来,“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吓死个人了你可,我的姐姐,你就不能出一点声音吗?”芽儿转身看着旁边躺着的琉璃拍了拍胸脯。 “你本来就不是人。”本来还有些忧伤的琉璃被芽儿那句话给逗笑了。 “不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虽说被吓得不清,可芽儿还是抓到了刚刚那句话的重点。 芽儿知道琉璃肯听到了刚刚几个人在这里说的事情。 “天地浊气终究还是要聚集。”琉璃一直以为这只是统治者为了推翻前一个王朝所编织的一个谎言而已。 “天地浊气?”按照山灵爷爷的提示他们也只是知道除掉茅子元的方法。可实际上能被茅子元驱使的天地浊气才是一个最不可控的因素。 “嗯,相传天地浊气拥有着巨大的能量。” 换句话说说琉璃被创造出来就是的因为这天地浊气,也可以说一个不起眼的琉璃瓶之所以会有灵识也是因为那浊气。 以至于到现在琉璃都不能分清楚自己到底是琉璃瓶所化,还是因为当初封印了浊气所致。它只知道自己不想再回到那暗无天日的尘封之中。 “那这浊气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琉璃细细碎碎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托盘而出,它知道的也并不多。 仓库内,计彦秋指挥着物品的安放,“这个放在第三排第二列的架子上,轻一点。”等物品按照他的指示安顿好后,计彦秋用符纸将物品挨个封印。 “你怎么还没倒腾完啊?家里有这么多东西吗?”说话间左佳安已经将自己的车子开进了院子里。 从早上出火葬场门的时候这人就在这边指挥,现在她都从家将东西搬回来了,这人还在仓库门口指挥。 “这不是为了不委屈你嘛。” 左佳安停好车后,计彦秋走上前趴在车窗处一本正经的嘲讽。 “楼下做什么呢这么热闹?”马克和勇光两个人躲在厚厚的帘子内看着楼下的热闹,可看了许久也不知道这帮人再做什么。 “也没太听清,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现在应该在收拾房子吧,好像还有人要住进来。”这还是甬光第一次说出这么多的不确定的语句。 “哦?”马克说着将吸管插入手中的血包上放在嘴边吸了两口“还不错,你也尝尝。”说完他从小冰箱里又掏出来一包放到了勇光的手中。 两个人开始一人坐一把宫廷椅上像喝奶茶一样喝血浆,目光同时看向仓库门口进进出出的一群人。 “你说他们要去冒险?” “是这样跟我说的,不过听说并不是像上次找芽儿去八封山那种,好像要走很长一段时间。” 马克那好几百年都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波澜,但却问了一个闲的蛋疼的话题,“那以后就没这么好喝的血包了?” 他也是刚回来连身上的衣服都还没退去,整个人裹得活脱脱是个无脸男。只不过差了一个面具而已。 但刚回来就听到这种消息多少是有些失落,好不容易找个这么好的地方,难道说他命不好? “目前不知道他们走后会不会还有血包,他们不知道还在准备些什么,好像不会走这么早。” “诶,勇光你说我们要不要跟他们一起走?” 勇光低头看着自己的睡衣,又看了一眼马克没脱去的外套,“还是不要了吧。” 虽然他们两个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可目前看来还是这个人鬼勿近的火葬场比较安全一点。 见对方不死心,勇光又再次强调着:“我听说很危险。” “很危险吗?”听到危险两个字马克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多少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危险了,那种对未知危险探索的悸动。 “恩。”勇光说着疯狂的点头,也不知道面前的老板到底是什么想法。 “我家都搬完了,你这里怎么才还在这里搞,这么慢?” 左佳安下了车之后走到计彦秋身边,手肘搭在了计彦秋的肩头嬉笑的开着玩笑。 “我家底多,你肯定是比不了。”计彦秋说着走向仓库门口,拿起本子继续记录每个物件的入库位置。 “呵呵。”左佳安不想理他,走回自己的车子前开始陶腾自己带来的那些奇怪的东西。 “计左!计左计左小朋友在不在?”刚喊完没几秒一个又长高了一些的计左出现在自己面前。 “左妈!” “来,帮我一个忙。”说完左佳安恬不知耻的将一个包裹放进了计左的怀中“这个一会拿上去放在你房间。” “你雇佣童工。” 听到这话左佳安轻笑一声,弯腰摸了两下计左的头发,“乖,我没付你工钱不算童工。” 不远处的计彦秋看着左佳安挂在脸上贱贱的笑容恨不得前去捏两下。合着这个儿子是给她来打杂的?自己都还没奴役呢,怎么她第一天来就奴役上了? 眼看着左佳安俯下身不知道在计左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最后那小子倒是也变成了一脸贱贱的笑容,屁颠屁颠的帮她做事。 “左佳安!”计彦秋看不下去喊了一嗓子,随后趁着几个帮工不在将琉璃还有刘大刘二唤了出来。“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了,记好不然有你们两个好看的。” 交代好后计彦秋又一路小跑回到了左佳安面前,“我还没给你安排房间呢,你这是搬哪里去?” 听到他这话左佳安耳朵都快裂到耳根,微微挑眉,“我今天才发现你的床比我的好多了,想必你这个厂主应该没少花钱置办家里的东西。” 计彦秋自知拦不住作家按于是便帮对方搬了起来,谁让自己图方便让她来火葬场住的,大不了直接把计左弄得到八封山,然后自己住另一间。 “我还觉得你这车不错呢。”计彦秋想了一下,出门要带这么多东西还是开车去比较方便一些。 “你可别打它主意,我可是攒了好久的钱才买来的。”倒不是说这车很贵,而是当时等了很久现在又停产,所以左佳安宝贝的不得了。 “赔给你不就好了,更何况我们这次去凶险万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呢,你再不跟这车亲近亲近可就不一定能见到了。” 左佳安听到他这话停住了脚步,这几天左佳安一直在回避这件事情。 她不是不知道几个人的命运就如卦象那般多变,也不是不知道这次自从在八封山把芽儿接回来之后大家都忧心忡忡。 他们几个人就犹如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病人一样。被医生宣判自己命不久矣要数着日子生活的人,有的考虑该如何挽救一下,有的想着在最后的时光里该如何不留遗憾。 左佳安眼神黯淡了数秒之后抬头笑了出来,顺手扯住计彦秋的手臂。“呸呸呸,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做什么?我们命可大着呢。” 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尤其是眼前的这个人,她还没有确定她对自己的心思。 可在计彦秋看来左佳安此刻的笑比哭还难看。 团聚 “你们都在?晚上准备吃点什么?”左佳安听到二叔的话之后松开了抓着计彦秋的手,确实不早了。 “火锅,谢谢二叔。” 说完左佳安也没等人家是否同意再次搬起东西向计彦秋的房间走过去。 “计左管你叫妈?”听到他们几人吵闹的声音之后计彦安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怎么?出去了一趟这性格还变了?”左佳安看着已经走回来的计左,将手中的东西又送了过去,小孩子嘛~还是要多锻炼的。 “刚回来不大适应,不过那小孩子叫你妈?”左彦安说着一副吃到了什么不寻常的瓜的表情,大哥和眼前这人到底什么情况? 难不成这两人这么多年终于捅破窗户纸了?不对啊!早上不还说没有这回事吗? “下去帮二叔吧,今天家里人可能有点多。计彦秋看着他那副表情生怕他说出来些不该说的话,随便扯了个接口将幺打发走。 计彦安撇了下嘴听话的朝着厨房走去,可脑子里还是在想着两个人的八卦。 “你也在这,小刺球?” 听到这话芽儿放下手中的菜不满的说道:“我有名字,我叫芽儿,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好,救命恩人小刺球。” 这一天计彦安已经将火葬场的人全部重新认识了一遍,除了那个不在这里的王安。 “哼。”芽儿傲娇的别过脸,不再搭理他。 “一天了还没搬完?”夜幕降临的时候雷鸽的身影出现在火葬场的大院子里,还没等他进来便先听到了二他的声音。 “怎么今天不用加班?”计彦安可记得眼前这位是个工作狂,以前除了案子需要来这里,不然很难看到他出现在火葬场。 “天天有案子也不是啥好事。”雷鸽很不给面子的怼了幺一句,走过去站在芽儿身旁帮忙择菜。 “行了,今晚你小子就睡在这里吧,一个人可以吗?”左佳安将床单的褶皱抚平之后回身看了眼计左。 “我可以,放心吧。”计左很满意,他终于有自己的房间了。 院子里的计彦安懒得跟雷鸽拆台,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到下班的时候。他拍了两下手交代了一下搬东西的伙计便回到了住处。 “今天来的人还真是不少。”计彦秋站在厨房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几个人随口说着,知道人多,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火葬场会来这么多喘着气的。 想想刚才二叔让换一个大一点的锅他还不同意,现在看来也是多少有点打脸。 “吃饭饭喽~”芽儿将碗筷摆放好之后对着客厅里喊了一句。 “楼下吃饭了?”马克两人许久未动的身体听闻芽儿的声音后转动了一下,虽说这两个吸血鬼不用吃饭,可楼下貌似很热闹的样子。 “您要下去?”勇光看着他满脸激动的表情便知道这句话白问了,起身挑了一瓶好久跟在马克后面走了下去。 “我记得之前不是有个叫王安的人吗?是搬走了吗?”马克扫了一眼楼下并没有见到之前那个叫王安的人便低声问着身旁的勇光。 “应该是吧,我看今天下午已经把他的房间该成计左那小子的了。” “你们也在?”左佳安放下计左转身便看到了从楼上走下来的主仆二人。 “不过这玩意你们能吃吗?”她对于这两位算计过自己的人还真是没啥好感。 “过来凑个热闹。”马克自知上次算计左佳安有些理亏,陪笑着打着哈哈。 酒足饭饱马克也大概了解到如今的形式,端起酒杯对着在坐的一行人:“你且放心前行,这里我会帮你看着的。” 许是左佳安有些喝大了听到了他这句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里跟你们那个国度不一样,你怎么护?”迷妹左佳安可不允许其他人小看了计彦秋,便出口打趣着。 “我会尽我最大能力护这里的一群人活着,至于你这里的一些其他的东西我...”马克没再继续说下去,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情以他们主仆二人的能力也只能保证活着的人还活着。 活着,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像他们主仆二人一般。 “那就多谢了。”计彦秋举起自己的酒杯和马克碰了一下,旁边的左佳安不甘示弱也跟着喝了起来。 “你喝多了。”计彦秋说着伸手拦住了左佳安要喂进口中的酒,却被左佳安又抢了回来。 席间也就剩下他们三人外加一个勇光在旁边服务着,其他几个人也早早的休息去了。 “我没有,你是不是舍不得你的陈酿?”左佳安挥开他的手虚浮的指着计彦秋。 “要是计先生舍不得的话我那边还有几瓶上好的红酒,都是我亲自酿的。”马克说着吸了一口血袋中的血液,一脸的满足。 “好啊。” 听到这话计彦秋一脸无奈的看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左佳安,“你喝多了,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着计彦秋拽过左佳安的手臂,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身扶着左佳安回了房间。 “失陪了,还有这些残羹帮忙收拾一下谢了。”直到最后计彦秋还不忘回头叮嘱着他们主仆二人。 “我没喝多,真的。”左佳安歪头眯着眼看向计彦秋,随后又没忍住伸出手指怼了两下计彦秋的脸颊。 “我知道,可现在该睡觉了。”破天荒的计彦秋语气温柔,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将她放到了床上。 “彦秋,我怕。”说着左佳安起身双手从背后环抱住眼前男人的腰,将整个脑袋都抵了上去。隐约间计彦秋好像感受到后背有些湿润。 谁又何尝不怕呢? 计彦秋知道,要不是因为害怕她左佳安今天也不至于这么失态。 “我知道。”计彦秋轻轻的拍了两下左佳安的手背安慰着。 “你不知道...” 左佳安落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传入计彦秋的脑子里竟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感。好像这些事情有身边这个人陪着也没那么害怕。 “有我在,你不用怕的。”计彦秋声音低沉极力安慰着。 “那万一你不在呢?”左佳安急切的问道。 是啊,万一自己不在呢?至今计彦秋都不明白两个人为什么会被选中做这种事情。 好像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左佳安呸呸了两下之后继续说着:“你那么厉害不会不在的,都怪我胆子太小才害怕的。” 计彦秋扒开左佳安的手臂转身半蹲着看向她柔声的说着:“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约定吗?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的。” 听到这话左佳安用力的点点头,那杏子一般的眼眸有些湿润。 有那一瞬,计彦秋脑子里闪现出了两个人小时候的事情。 左佳安从小就白白嫩嫩的,直到现在脸上还有一点点婴儿肥。小时候的左佳安就像一个糯米团子一样,长得又小巧可爱,因为相貌太过于讨大人的喜,总是会被同龄人欺负。 再加上他们家里的那点事情整个小镇都是知道的,一些不懂事的小孩子总喜欢叫她‘小神婆’。 计彦秋记得又一天中午一个没看住又让一群大孩子逮到了小左佳安。 那是左佳安第一次逃了课跑回了家里,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任谁也不见。 再次下课的时候计彦秋并没有看见那个跟着自己的跟屁虫就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通过同学的描述他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于是他也喜提人生中的第一次翘课。 “左佳安。” 计彦秋翻过左佳安家的围栏,趴在佳安卧室的窗前呼唤着他的名字。然而窗子里的小人看到他之后不但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反而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计彦秋。 窗外的计彦秋气不打一处来,伸手顺着纱窗的小洞将整个纱窗布撕了下来。又在脚下垫了两块砖双手一撑跳了进去直奔着左佳安走了过去。 左佳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又看了眼已经被他弄坏的纱窗哇的一下又哭了出来。 本来被欺负就已经就够伤心的了,这要是被左箐看到已经坏掉的纱窗估计她的屁股又要开花了。 面对左佳安突然撕心裂肺的哭喊计彦秋一下子没了主意,“你不要哭了,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他们了。” 然而左佳安并没有听进去他说了什么,反而是哭的更厉害了。她脑子里现在被左箐支配的恐惧。 “别理会那些人,我被他们说的坏话可比你的狠多了,你是不知道他们都说了我些什么。”说着计彦秋脱了鞋盘腿坐在左佳安旁边。 计彦秋低头看到左佳安那好奇的小眼神后继续说着:“他们给我编了一个故事,说我是这火葬场里尸体生出来的孩子,所以才会在火葬场生活的,还说我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出来喝人血,吃人肉。” 这也是那帮小孩子对计彦秋避之不及又害怕的原因,一方面是处于对这个传说的害怕,另一方面是因为计彦秋每天一副别惹我的模样,量谁看到那表情都不敢靠近。 西归堂 听到这话后左佳安确实不哭了,回过神来后问了一个让计彦秋头疼的问题:“那你真是从尸体里生出来的吗?” 计彦秋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掐了一下左佳安的脸颊,“平时都让你多读书了。” 左佳安‘嘶’了一声,吃痛捂住计彦秋的手指,“轻点,我读来读去,这书里也没说你怎么出来的。” “那你还要不要回去上课了?”计彦秋懒得跟他讲这个话题,便抛给了她一个新的问题。 “今天不去了。”左佳安摇头,虽说她是不哭了,可心情还是有些郁闷。 “他们的话没必要当真的,这个世界很大,我们总会碰到这样的人,这只能说明他们教养不高,并不是你的问题。” 左佳安抬头认真的看向计彦秋,“那你以后会一直站在我这一边吗?” “会。”计彦秋看着对方眼睛认真点点头。 “那拉钩。” 虽说这个行为挺幼稚的,但是计彦秋还是伸出自己的小母手指搭了上去。 左箐回来之后小左佳安的屁股还是不可避免的和拖鞋来了个亲密的接触。最后还是左佳安自己将纱窗安了回去。 “我害怕如果我们失败,我会再也见不到这里的一切,我怕...”左佳安突然顿住,将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我怕再也见不到你...虽然喝酒喝到控制不住情绪,但是最后理智还是占领了上峰。 “尽人事听天命。”计彦秋也想不出来什么安慰的话语,给左佳安掖好被角后便离开了房间。 “然道长,要不商量一下你去完成你的大业,我回家去帮你找找蛊王在哪里,然后我们找个地方汇合。” 自从取完钥匙之后他们又开始长途跋涉起来,芸娘甚至怀疑眼前这个道士跟她一样也是个活尸。他都不觉得累吗?? “不行。”毫不意外,然显明果断拒绝了芸娘的提议,谁知道这个活尸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会出现什么状况? 况且能不能复活师父就看这个活尸了。 “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要的东西?我们都在这座山上走了很久很久了。”芸娘甚至觉得她在棺材里的时间都没有在这座山上的时间长。 “很快了,翻过这座山便可以找到西归堂。” 崆峒山山涧一尸一道长在众山间飞快的跳跃着。 ... 准确的说是一尸背着一道长在山间飞快跳跃。 “异象已经出现第八天,我们要快一点找到羊皮卷。”然显明忧心忡忡的抬头望天观察着星象。“西北方。” 芸娘听着他的话,按照他手指的方向换了个位置继续跳跃着。 她突然觉得这道长把她找出来不是为了蛊王,而是为了她这个超级劳力。 又带着然显明跳跃了一小会,两个人便来到了一建筑群前。 “停!应该是这里了。” 然显明跳了下来伸手掏出了一张符纸,用二指夹着放在了面前嘀咕了一段咒语。 “五方徘徊,一丈之余。天真皇人,按笔乃书。” 只见那符纸突然自燃了起来,眼前的西归堂也不再是这副光鲜亮丽的模样,瞬间变成一座废墟. “这?” 芸娘看着眼前的废墟有些不敢相信,周围还有一些烧焦味道的西归堂更让芸娘困惑。 “这才是它最开始的样子。” 然显明沉稳的说着,随后他抬脚跳过烂路的废木桩,左晃右晃好似有什么规律一样跳进了堂内。堂内也并没有像其他道观一样供奉着些什么。 只见然显明如堂后直径走到正堂前,站定在一个蒲团面前跪了在上面磕了两个响头。 随后他又直起身走到一块大理石面前,掏出两张符纸左右各一放在了一个带有符文的方阵中。‘咔哒’一声响,符文闪着微弱的红光,大理石缓缓的向反方向移动。 远远的,芸娘看见一个木盒晶晶的躺在大理石的凹槽处。 然显明上前拿过木盒正准备打开时废墟中突然出现了几个身影,只见他眉头一皱将木盒甩给了身后的芸娘大吼一声:“保护好它。” 说完然显明拿出背包内的铜钱剑,防备的看着被驱使的傀儡尸,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刚刚被人做成傀儡不久,难道这跟之前围堵他的那群尸体是一伙的? 芸娘看着木盒起身一跃,接住木盒后稳稳地落地,见那些傀儡尸并没没有攻击自己,芸娘提示道:“他们好像对你的符纸很感兴趣。” 顺着芸娘的提示然显明看向石台两侧的符纸,那符纸正要被两只腐败的双手拿起。 然显明手执铜钱剑连续将傀儡尸的手臂的挑了两下,随之便闻到了一股烧焦尸体的味道。 “道长,我的嗅觉可是很灵敏的,不要这样折磨我好吧?”芸娘嫌弃的襟了下鼻子吐槽起来。 她站在一旁抱着木盒全身心的看着他们这边的打斗,完全没有要去帮忙的态度。 “我离得最近好吧?”然显明也不甘示弱,这两具傀儡尸显然不是然显明的对手,眼见着越打越远。 正当然显明低声念起咒语催动铜剑打算一次性解决这两个腐尸的时候。四周突然开始浓烟滚滚,并开始伴有微弱的火光。 “有诈,快走。”芸娘大吼一声也顾不得西归堂内有么有机关,一跃便到了然显明跟前,伸手将对方提了出来,又连续向后跳跃几下退到了安全位置才将然显明放下。 “怎么回事?”站在西归堂外的芸娘看着已经便会原来模样的道观开口问着。 “时间到了。”然显明并没有着急离开,他坐在殿前守了一会,想要确定一下会不会有什么异样。 芸娘也走过去坐在一旁,看着已经恢复成原样的西归堂问道:“你是说这个废墟出现也是有时间的?” “恩,不然也不会让你跟着我过来。要是我自己的话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这里。”然显明说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继续解释着。 “相传祖师爷知晓了那个天大的阴谋之后便被其他门派的人追杀,身受重伤的他最后逃到了这个西归堂,便将羊皮卷藏在了里面。” 然显明说着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看着星空,这些都是他听师父说的,具体的事情他并不是很清楚。 “他将羊皮卷封印在这石台之下,并用符录派的符纸封印起来以便后人开启。” “这西归堂很久之前就是符录派修炼的地方,可他万万没想到那些人丧心病狂到连道观也敢不敬。趁着祖师爷伤重一把火直接烧掉了这里。” “后来下山除恶灵的前辈们回来之后便看到了一副废墟的西归堂。” “好在师尊做事缜密,早已经提前跟几个要好的前辈说过这件事情,随后回来的前辈们便将此封印,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能重新见此废墟拿出羊皮卷。” 沉默了许久之后然显明转头看了一眼西归堂,刚刚的傀儡尸并没有出来,想必应该已经进入了祖师爷的封印吧? “走吧。”然显明回头看向西归堂的眼神有些不舍,当初他也是在这里跟师父别离。 如今还是见不到那个人吗?然显明站起身后若有所思的看向芸娘。罢了,他相信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 八封山上,山灵的寝殿内幽都猛地喘了一口大气,打了个喷嚏。 “我说你,不在你的幽都山来我这里做什么?” 八封坐在回廊旁,沏好茶水给对面的幽都到了些。山间起雾看不到山下景象,微风吹过帷幔抬头便能看到那轮明月。 “来看看你啊,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样。”谈话间两个人虽然是很轻松,可内心却有些忧愁。 “上面安排你的事情办完了?”幽都看着他这副惬意的模样开口问着。 “恩,取走了。你呢?不去看看你那个徒弟?”八封说着一改往日那副老顽童的形象,突然深沉了起来,有些人一别便是一辈子。 “不去,那都是生前的事了。他们这一行必定凶险我就不去再给他不切实际的念想了。” 幽都低头喝了一口茶,他又何尝不想去看看那个徒弟?可...还是算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诶对了,你肉体呢?你就不怕你那个徒弟想办法要复活你?他不也是有些道行的?” 这幽都山和他们八封山并不一样。幽都山上没多少活物,很难有灵修炼成山灵。眼前这个幽都也是因为修为得到才被上面的人封在了幽都山当山神。 “趁那小子不注意早挖出来了。” 幽都得意的抬起头笑了起来,按照提示然显明那小子现在应该已经拿到了羊皮卷的地卷了吧? 八封抬了下眉毛“你也是真够狠的,自掘坟墓第一人。” “你说这种事情上面明明可以自己解决为什么还要这么大费周章?”八封一直很好奇,相传上一次天地浊气出现就是被天界亲自出手灭掉的,怎么这一次还要如此曲折? “天机不可泄露。”幽都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声,他们这种小官怎么会知道这里的玄机? 二山神正打算继续八卦之时,只见万里晴空突然劈下来一道响雷,伴随着闪电披在了二人煮茶的茶壶之上。 二灵皆是大惊,连忙爬起身对着天空的方向跪拜起来。 复活 “你说你闲的没事来我这里做什么?”一边将幽都送走,一边往回走八封的嘴还不停的埋怨着。 “我那里太凄凉了,再说我休假也没地方去啊。” “你就没其他要好的朋友吗?”八封这个小心脏啊,说多错多,下次这电闪雷鸣的指不定批到哪里呢。 “并没有什么朋友,我一个后飞升的跟你们这些钦点的不一样,你们...”他生前的好友早就死的差不多了,哪会像他一样被安排在幽都山? 还没等幽都说完,八封伸手将幽都的嘴封住,“我的祖宗你可别说了,实在不行你就去见见你那个倒霉的徒弟去吧。” “我不去,去了他又开始缠着我问东问西的,我哪里知道那么多事情?”幽都将八封的手挡开,转身对他说着。 “好,你要是想住在我这里,就不要乱说话好吧。”幽都点点头,他也没觉得自己乱说话啊。保不齐是天上哪个新上任的雷官劈错了地方而已。八卦都不能聊那他还不如去回幽都山。 “老板,最后两张符也已经到手了。”秘书看着实验室躺着的人并没有什么变化,拿出手机请示着电话那头的下一步指示。 “恩,等我回去。”青邱又怎么会不知道符纸已经到手,刚刚西归堂的动作就是他搞出来的。 只不过他在走的时候将实验室又封印了起来,免得他不在实验室,那些人会出什么幺蛾子。 青邱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刻出现在实验室,去见一见这个几百年后被他组装起来的茅子元。 不知道这位茅道长还能不能想起这只渡劫失败的千年狐妖。 看着车窗外擦肩而过的然显明二人,青邱眼神有些玩味。现在还不能除掉,日后这俩人还大有用处。改日道长醒来之时必定是他们成就大业之时。 “开车去机场。”青邱收回视线对着司机淡淡的说着。 “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左佳安爬上楼顶花房就看到坐在摇椅里面的计彦秋。 她在计彦秋的身边坐了下来,并将手中的饮品放在了小桌子上。从他们俩这个位置可以看清整个火葬场的模样。 左佳安看到那几个还在仓库来来回回搬东西的伙计,还看到了跟刘大刘二一起监工的琉璃。还有那个已经将身形隐去在各个角落里画符阵的芽儿。以及在院角处将麻叶刺球移栽的二叔。 这是一大早上计彦秋就说过的,路途遥远还是带着芽儿本体走更安全一些。 “这么明显吗?” 计彦秋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一个平时并没有太多情绪浮动的人,如今却也被左佳安看了出来。 “你没照镜子吗?额头上那几个大字没看到?” 听到这话计彦秋一皱眉,该不会是计左那小子在他脸上写了什么吧? “写了什么?”计彦秋说着伸手擦了两下额头。 “写着:我有心事这几个字。说吧,出什么问题了?” 计彦秋低头抿嘴笑了一下,打开左佳安带来的饮品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随后缓缓地开口:“就在今天早上,羊皮卷上提示的位置变化为封门村。” “那不是比之前的墨竹工卡近多了?” 墨竹工卡,羊皮卷上卷第一次提示的地方,地理学的不好的左佳安还拿手机搜索了一下位置,知道后一度不想跋山涉水。 计彦秋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易拉罐,“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简不简单的,上了八封山山灵的贼船哪是那么容易下来的,一切都是命理。”左佳安说完突然咧嘴一笑一拳打在了计彦秋的肩头,“以前你可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 计彦秋捂住自己被锤的地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昨晚是谁抱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蹭了他一身。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芽儿弄好这些阵之后便走,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幺,他在外面历练这么些年道行也不见得比我差。” 计彦秋说完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来一个平安符塞给左佳安,看到平安符的左佳安先是一愣,随后笑笑塞进自己的口袋中。 “我说,你塞给我的平安符够多了,更可况这次有你在应该用不到这些吧。” 计彦秋摇摇头,看向远方山脉的目标有些涣散“这次不一样,这个是加强版。” ...左佳安没说话,好吧!加强就加强... 青邱回到实验室的时候,茅子元还是那样子躺在试验台上,没有一点变化。他摸出这人身死之前留给自己的一本册子反复翻看了几遍。 “都是按照上面来的,怎么没反应?怎么还没有动静?道长?你该不会骗我的吧?” 青邱突然想起这册子也是自己给他的,随后嫌弃的扔下册子走上前推了两下茅子元又自言自语道: “你是不是私下里把这个册子上的内容改了?我都是按照册子上的方法做的,你怎么还不醒?在不醒我可没有其他办法帮你招魂了。” 青邱说完又不甘心的推了他两下。 只见床上躺着的那人突然睁开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直勾勾的看着他。吓得青邱连忙收回手后退了几步, 靠!活了几千年头一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果然是年纪大了竟然会被这种小场面吓到。 “你是谁?” 茅子元在脑海中搜寻着生前记忆,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穿着诡异的年轻人,但却总觉得这人眉眼间有点眼熟,像是那位相识的旧人。记忆中还夹杂着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脑海中的回忆太过混乱,茅子元吃痛的捂住脑袋。 青邱看着试验台上蜷缩成一团的道长试探性的问道:“茅道长?” 看着对方微微抖了一下眉毛,青邱抬起手臂打了个响指,随即就变回那个长发飘飘的狐妖模样,看在茅子元眼里除了衣服有些奇怪,人到还是那个人。 茅子元并没有怀疑的相信了眼前这人的身份,从古至今,能那么倒霉的狐妖还真没几个。 “你是青邱?怎么还是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我这是睡了多久?我这是在什么地方?”茅子元甩甩头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些恐惧。 “也就几百年吧,你是不知道我为了找一副与你灵魂契合的身体找了多久。还有我本就是妖族,没有性别之分,你忘记了?”青邱说着讨好似得走上前,侧身一跃坐到了茅子元身旁。 “谢谢。”茅子元说话的同时又抬起头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青邱心情大好,着茅子元回来了以后可有得有意思了。 茅子元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微微皱眉,随后又透过玻璃看着那张不属于自己的脸有些了然,“看起来年轻很多。” “何止年轻很多,要是按年龄算的话都够当你孙子的了!来,下来动一动看能不能驱动这副身子。” 茅子元听话的穿着病号服在青邱的搀扶下活动了起来。 “就算是这身子不合适你也来不及给我再找了。” 许是听到了茅子元字里行间的落寞,青邱淡淡的开口问着:“怎么了?不合适?” “合适,只是...”茅子元低着头跟在青邱身后,实验室的封闭灯光太过于耀眼,还以为是白天的茅子元出了大楼门口才发现已经是明月高悬。 “恩?”两个人走出大楼来到草坪中间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茅子元呆呆的望着身前的湖面,这里的一切他来说都太过于陌生。 “这是我公司旗下的养老院,把你放在这里不会有人怀疑。私下里我们也在研究一些能让人变成活尸的药物...不过的都没有成功。” 青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怕说太多道长一下子消化不来。 “如果...”茅子元薄唇轻起“如果我是像你一样的妖就好了。” 像他一样便可以一直活在这个世界上,便可以不用生老病死。这幅身子也不知道能用多久,能不能用到他起事之日。 许是知道茅子元内心在想什么,青邱口气没有了那般轻松,“谁说我们妖就好了?能有修为的妖寥寥无几,而且就在我们化形之时还要经历三道天雷。” “当初我便是被这第二道天雷劈中,原形俱灭,要不是你无意间寻到我将我灵识唤回,想必也没有今天的青邱了吧?更何况我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狐妖,一般的狐很难承天势...” 青邱没在继续说,沾染涂山氏血脉的青邱一族可能只有自己这一只狐了吧?可正是那些被期许能得到,却又没有得到才让人最为惦念。 茅子元看着对方暗淡下去的眼神,心中的那团火再次燃了起来,这就是他要反抗的意义。凭什么被封了天神便可以长生不老,凭什么他们要接受这世间的六道轮回。 “这几百年的事情都讲给我听听吧。”茅子元不想再继续那些话题,还是先了解一下当今是什么世界才最重要。 “好啊!”青邱想也没想的应了下来,这几百年可算没有白等,终于等到了眼前这位道长,等到了他开口主动要求听他讲话。 “不过在这之前有一样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封门村 看着茅子元疑惑的眼神后青邱解释道: “当年你研究的以降魔杵插在聚灵阵之中以汇集天地浊气的想法是没有错。但为了让此阵法威力更大,我们还需要在几个阴气最重的地方也同样布上此阵法。” 这样才能达到他们俩想要的毁天灭地的效果。 “好。”茅子元点了点头“那...这些年的事情你路上在给我细细讲述。” 通过计彦安的指挥芽儿将阵布的差不多,看着图纸,又数了一下自己布下的传送阵满意的拍拍手,“怎么样?我厉害吧?” “恩,厉害。”计彦安看着对方那副求夸奖的表情,故意用没有波动的声音回复了一句。 看着芽儿立刻就底沉下去的表情,计彦安忍住笑容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迅速的逃离了这里。 “要拿这么多吗?”左佳安看着计彦秋左一件右一件的往车子里堆东西。 还好她买的是越野车,后备箱的地方大很多,剩下的也只能忍痛堆在后座。还...还放了一堆他自己都认不出来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左佳安倒还好,就只带了一些占卜的还有一套低级备用神服。 “有备无患。”计彦秋说完又将一个大纸箱放了进去。 顺便值得一提的是,那只能随意穿进去的布娃娃也让计彦秋堆满了奇怪的东西。 “你这是要把家都搬走吗?还有这一箱都是什么东西?” 左佳安想起这些就有些头疼,这两天看着他房间里来来回回的往娃娃里搬东西,眼瞧着现在住的地方越来越空,空到左佳安都不想继续住下去。 “快完事了,你要是站在那里没事情就过来搭把手,还有几个小的没搬上来。这个啊?这个是灵丹。” 听到这话左佳安走上前一步打开箱子看了一眼。果然大大小小的成色不是很好的灵丹铺满了整个纸箱。 没记错的话昨晚好像已经帮他搬进娃娃里面三箱了吧? “你不给计彦安他们留一些吗?” “留了,我连制作方法都交给他了。” “哦。”左佳安懒得再问,就当是去自驾游吧... 计彦秋转进车里翻看了半天没有找到芽儿的实体,转头问着:“芽儿移栽的那一株放在哪了?” “还在楼上,她说还有些东西没带要等一下。” 虽然没得到夸奖有些不爽,可布完阵芽儿还是马不停蹄的回了房间。只见她霹雳噗通、叮叮咣咣将所有物品都收拾在了一个皮囊之中,再一看屋子里,不知道它在干嘛的都可以去报失窃案了。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听到声音后芽儿抬头,便看到计彦安拿着青鸟的一只腿站在门口。 “貔貅的皮。山灵爷爷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芽儿说着在手里掂量了两下这个储物袋,她能看的出来计彦安眼神里的羡慕。 “不管是不是真的貔貅皮,但还挺能装,这个给你。”说完计彦安走上前一步,将青鸟腿递给芽儿。 “那是当然,这可是个宝贝。不过你给我这个干吗?”芽儿原本一脸的傲娇转而变成了疑惑,但本着不拿白不拿的原则,她还是伸手将已经真空包装好的青鸟腿放进了储物袋中。 难不成计彦安这人脑子出问题了?怕自己路上饿到然后给送的储备粮?可这玩意也不能吃吧? “战利品当然要跟好朋友分享。” 实际上是计彦安本来是想拿了回来却研究的,可研究了这么几天也研究不出来要怎么用,再研究下去他头上的那几根毛估计要保不住了。 成年人的悲哀... “你该不会是不知道要怎么弄才给我的吧?”芽儿说着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又傲娇的继续说道:“这个好办,大不了炖了、蒸了。” “你这个山灵啊~我哪知道它有没有毒?哪敢轻易吃它?再者说这玩意要真的是三青鸟...那可是西王母面前的东西,万一来找我算账。” “原来你怕这个啊!”芽儿没再说话,如果这真的是三青鸟,那只能说明上面所谓的神族出了大事。 “芽儿,要出发了你还在那磨蹭什么呢?”两个人互怼间左佳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去吧,一路顺风。”刚回火葬场又要经历离别的计彦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以至于他只敢在这里跟芽儿告别,而不敢像计左一样在楼下泪洒大院,方圆几里的鬼估计都没有计左能鬼哭狼嚎。 “雷鸽还没来呢,我们就这么走了?”要不是芽儿被附在本体上,又被放在了后备箱中。她现在可就真的是要一步三回头了。 “你说这外面的小鬼是不是知道你要走了?怎么感觉比平时多了几倍?” 副驾驶上的计彦秋闻言看向窗外,随后按下了车窗。接着他又打开储物箱掏出厚厚的一叠纸钱像窗外扬去。只见漫天飞舞着各式各样的冥币其中还夹杂着几个金元宝。 “应该是知道我走了,看它们这样子不像是来送行的,多半是想趁我走去火葬场看看,可幺也不是吃素的,只会比我下手更狠。”计彦秋说着又伸手扬了些纸钱,笑眯眯的看着外面的游魂。 化成灰之前再吃顿好的吧。 “还真是大手笔哈。”左佳安说笑着打着方向盘,离开了火葬场这片林子。 “这羊皮卷上到底写了什么东西能让你表情变化的这么快?” 芸娘扒拉了一下然显明,从刚刚打开木盒看过羊皮卷之后的然显明明显比以往更阴沉了一些。 “没什么,指了一条路而已。”然显明收好羊皮卷放入了一个更便携的锦囊之中,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羊皮卷指路的地方?” “封门村。” “吼,这地方可够刺激的。”显然又是一个芸娘活着的时候就知道的地方,芸娘快步上前,贴在然显明身旁神秘兮兮的说着:“这封门村很邪门的。” “你一个玩蛊的还怕这个?”然显明略有些好奇的看着芸娘,他当然知道邪门,上次去可是九死一生才逃脱的。 里面的风水阵玄乎的很,再加上一下怪力乱神的东西,就连是他都是自顾不暇。 “不一样的,我们养蛊的跟活人玩,跟尸体玩,却不跟这魑魅魍魉玩。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然显明很配合的摇着头,其实他是不理解,按理说以芸娘现在这个情况与魑魅魍魉又有何异? “...”话说她芸娘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这蛊虫没灵死了就死了,也可能是因为他们做蛊的一般不会去研究道家学说吧? “那我们现在就去封门村?”芸娘很强硬的想转移这个她解答不上来的话题。 “现在不去,要等管家把我的东西邮过来的。”然显明说着继续在街道上走着,看着好像是再寻找些什么东西。 “你不饿吗?”虽然芸娘可以不吃饭,但她好像也很少看到然显明吃东西,怪不得那人总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难不成因为饿的? 按理来说眼前这个道长还是人,就脱不开人类生存的必要条件吧?她不说到还好,一说出来然显明的肚子很配合的叫了一下。 “那先去吃饭吧。” “道长,你到底在找什么?”看着然显明还没有收手的意思芸娘忍不住问着。 “也没找什么,刚刚我看到一个被附身的走了过去,但转眼间就见不到了有点奇怪。”然显明回头看向芸娘的眼神有些懊恼,显然还是把这事情放在心上了。 “这里距封门村那么近有点奇怪的东西也不算奇怪吧?”芸娘踮起脚向然显明的身后望去,虽说是活尸,可芸娘并未修习过书法,即便是用蛊虫再重回世间,有些东西她还是看不到的。 “这倒也是,不过....算了算了还是先吃饭吧。天色也不早了吃完就快点回旅馆。”倒也不是说他心无苍生,主要是他想找也找不到那人,也可能是一打眼看错了。 “我们要在这里住下来?为什么不直接去封门村。”茅子元万万没想到自己就睡了个几百年而已,再醒来的时候主导一切的竟然是青邱这只狐狸。 “封门村那个地方邪得很,好多装备飞机上都带不来,等我们弄好装备之后再进去。” 两个人...不对,一妖一尸坐在破旧的旅馆内讨论着如今的封门村的变化。 “有那么邪?”看来这几百年的变化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茅子元记得他当初来这里的时候明明是青山绿水,正值战乱,这里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样子。 “怎么不走高速了?” 计彦秋看了一眼导航并没有提示变路,再看一旁的左佳安倒是极为淡定,显然这个人是来过这里的。 “前面有家馆子,带你去吃点热乎的,好上路。” 对于计彦秋这种恨不得直接飞到封门村的人,听到她此刻的想法还真是想把左佳安捆起来扔到后备箱,然后一路飙车去封门村,把这些都弄好后回家美滋滋的生活。 “你不要说的那么吓人好吗?什么叫吃好了好上路?” 告别 “到了到了,我学历低你就别挑毛病了。临走前怎么也得来这里再吃一次。”左佳安停好车扯了扯计彦秋的袖子一脸委屈的恳请求着。 鬼知道走这一遭她回来还能不能吃上这一口。 “鱼馆?你什么时候来过江边?”计彦秋站在车子外整理了一下衣裳,让自己得体些。 “当然来过,有一次跟我妈来看事。这阿姨跟我妈比较熟。”左佳安说完解开安全带跟着下了车。 左彦秋转头看了一眼后排的芽儿,这祖宗咋没了动静?去哪玩了? “叔叔阿姨。” 计彦秋跟在后面没走几步,就听到了左佳安用她那甜到掉牙的声音叫着站在馆子外面的夫妇。可以看得出她在这里很受欢迎。 “小左啊,就你自己?小箐没来?”被她叫阿姨的女人热情的搂住她向餐馆里走去。 “我这次出来办点事情,跟着自家哥哥。”左佳安说完停住脚回身等了一下计彦秋。 “自家哥哥?是得叫这个,过年可是没少给你红包。”计彦秋听到这个词之后小声嘟囔了两句,这孩子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又是一番客套之后,两个人被安排坐在了一个不大的隔间里。 “这要说我第一次来这里那都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刚开始跟老妈走南闯北。”左佳安眼见着无事做,便开始讲起了她再这里的这段冒险之旅。 “应该是你逃课不想上学吧?”他分明记得那一段时间左佳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上课。 后来左佳安回来上课后,计彦秋问她什么也不说,那时计彦秋就在想是不是因为小时后被同学欺负,导致左佳安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意说她做巫祭这件事。 “诶呀,看破不说破嘛~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是很害怕的,现在想想完全是小儿科。” 左佳安吃着老板娘端来的花生米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事情要从...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了。我只知道老板家有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不过八字弱,从小就容易沾上一些脏东西。老板一家也是会一点简单的驱邪术,兑付一些小鬼到还管用。” “汤来喽~”两个人正说话间老板娘端着一个硕大的白色瓷盆走了进来,连两人在说以前的事情弯眼笑道: “还有两个小菜,这鱼是你叔叔今天早上新打的,尝尝鲜不鲜。可惜啦,小箐今年是吃不到这一口了。马上就要到禁捕期了。” “那我就替我妈多喝两口,还别说,好久都没喝到这么鲜的鱼汤了,叔叔的手艺又进步了。” 说着左佳安的脸笑的跟花一样,还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的夸奖在着。 “老婆子,年轻人聊天你就别在里面啦,快过来打下手,还有两个菜没抄呢!”还没等左佳安的连串彩虹屁降临,老板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你叔叔在外面喊我了,那你们先吃着,不够再叫我。” “谢谢阿姨。”见老板娘走远,计彦秋继续说着:“还有比你八字还弱的人?” “我只是胆子小,八字倒也没那么弱,女孩子阳气不足本来就喜欢招有些不干净的东西。”说完前话,左佳安画风一转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鲜。” 左佳安知道,眼前这家伙很少对人说感谢的话,刚刚见计彦秋喝了一口没有嫌弃,那指定是还比较满意。左佳安把脸凑过去满脸写着求夸奖。 “好好吃你的饭。”计彦秋又舀了一勺鱼汤直接趁着左佳安张嘴的空挡塞了进去。 左佳安全当是享受这大爷的服务了,咽下鱼汤之后享受的咂咂嘴。 “怎么感觉你碗里的比我碗里的好喝呢?”说罢作势就要拿过计彦秋的汤碗。 “明明都是同一个汤盆里出来的。”计彦秋没有阻拦,反倒是悠哉游哉的将碗推了过去“那后来呢,你这故事讲到一半就没了?” “这小鬼嘛,你也知道,之所以好兑付还不是因为欺负它们刚初来乍到啥也不懂?不过那一次的事情却很奇怪,那个小老弟先是感冒,后来就是发烧,再后来连说话都说不出来。” 可能是说的口渴了,左佳安端起碗喝了两口汤。 “阿姨带他去跑了好多医院,做了好多的化验,打了很多天针还不见好。后来还是叔叔觉得这个事情可能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感冒,便带着小弟弟去了这边十里八村一个有名的大仙家。大仙也是厉害看出了点东西,可却怎么也送不走。” 计彦秋看着左佳安那得意的面孔抿抿嘴笑浅笑了一下,每到讲述她光辉历史的时候她都是那么臭屁。 “后来阿姨便想到了我妈,当时我也无心学习我老妈就带我来见世面了。好家伙,我至今都记得。倒不是说这画面有多冲击,就是因为当时小没见过世面。” “倒也不是啥大事,只不过这孩子命理特殊,对于这些小鬼来说这孩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培养皿。那大仙的方法不管用,就是因为这孩子冲到的是两个人。” “小老弟淘气,站在门槛子上拦住了人家头七的回家路。要说被拦住的那灵也挺惨的,带着孩子出去散步结果遇到了酒驾的大卡车司机,两个人就这样都被带走了。” 左佳安说完将碗里的汤都送入到了口中,像是在喝酒一样。 “你是说有两个灵在他的身边?” “是这样没错啦,一种...另类的双生灵。那个大仙也只是看到了一个年长的,可能是出于保护孩子的目的,那小孩的灵被大人短暂的藏了起来,所以大仙怎么送也送不走,即便是送走了也会随着血缘关系再次找回来。” “原来是这样。”计彦秋之前也听说过双生灵的事情,不过多是一些胎死腹中的双胞胎。 “不过他们两个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样子却是...你知道的,被撞出几米远能有个全尸已是大幸。” 左佳安不敢再往下想了,她怕浪费叔叔阿姨给他们做的这桌子美食。 “喏。”计彦秋将刚刚盛好的鱼汤推到了佳安的眼皮子底下,然后缓缓的开口:“我之前也遇到过双生灵,不过不是父子准确的来说我也不知道他们算姐妹还是兄弟。” 毕竟也就才几个月大就被打掉的孩子,还来不及知道是男是女。 “那天我在医院检查有没有灵可以炼化,碰到了那个女人。天气很好,夕阳洒在医院刚刚修剪好的草坪上。” 计彦秋说完点起了一根烟,那也是他第一次次处理这样的灵。 “那个女人脸色有些苍白的跪在地上,手里还握着一个男人的手,听他们说话的语气应该是一对恋人吧?但男人似乎是要铁了心的分手。” “当时阳光一晃,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再走上前几步发现确实有一对黑雾一般的团子围在那个女人周围。女人嘴里还在哀求着,最后甚至放出了狠话,说什么如果那男人执意因为钱的事情抛弃她,她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 “钱的事?”左佳安将最后一口菜放进嘴里品尝后开口问道。 “听他们之间的交流好像是男人在外面欠了赌债,女人也只是个白领并没有能力帮他偿还,男人便准备抛弃她去找那个能帮他还得起赌债的富婆。” 听到这左佳安撇撇嘴,她现在倒是希望这个女人能报复到这男人头上,这都是什么人啊? “还是个软饭硬吃的住,还是个负心汉,真是渣男。我要是碰到这样的男友。”左佳安说着将手握紧,随后为眯起眼睛。 她保证,要是碰到会一百种让雷鸽都查不到的方法让渣男生不如死。 “咳咳。”计彦秋轻咳一声将左佳安的思绪换回,随后继续说着“后来他们两个不欢而散,我以为那女人只是被医院里的双生灵缠上了,本来想出手帮她一下。但跟她上了公交车之后我发现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 还未等计彦秋夹着往下说,左佳安打断他嘲讽似的说道:“你?还会主动出手帮助别人?。” 计彦秋没有说话,但是看到了对方那副心虚的表情,左佳安就知道他就是为了对方身上的双生灵去的,他计彦秋要是有助人情节的话那多半就是世界末日了。 “那条线的公交车乘坐的人很少,她上了车之后便坐在了最后一排,之后便听到她嘴里在叨叨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左佳安伸手抽了一张纸擦嘴,她对奇怪的东向来非常好奇。 计彦秋抽完烟看了一眼时间,“该走了,路上再给你讲。” “这就走了?” 两人走到门口又跟老板娘打了个招呼,餐馆的人比较多,在厨房的老板也不知道他们要走,也没有出来送。 “恩。”左佳安点点头,随手掏出来几张护身符学着计彦秋的模样“这是送您的。” 左佳安知道就算给饭钱他们也不会收的,但是给这些保平安的东西他们道士很喜欢要,更何况左佳安拿的这些放在圈子里买,还是能抵得上一顿饭钱的。 双生灵 果然老板娘满面笑容的收起了平安符,但随后又担忧了起来。“你们这是要出远门?小箐知道吗?” “恩,她知道。”两个人又寒暄一阵之后在老板娘不舍的眼神中离开。 “你来开车。”出了门之后左佳安就把钥匙塞进了计彦秋的手中。 “你们回来了?干嘛去了?如厕?”两人刚坐上车芽儿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你刚刚干嘛去了?”然而左佳安并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反问了她一个同样的问题。 “我啊?刚刚看到路边有一个桦树灵就跟他聊了一会。” 听到她这话左佳安在脑子里过了一下桦树的模样,也想不出他们有什么好聊的。 “我们还加了微信。” 左佳安看着芽儿那开心的小表情撇了下嘴,好家伙她这适应现在的生活倒是快。 “他说他现在正在徒步全国旅游,还跟我说一年后有一个山灵比美大赛邀请我去参加。” 听到她说这些左佳安那圆咕隆冬的脑袋瓜子里炸开了一朵绚丽大烟花。自从她碰到这些山灵后,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你刚刚说那个双生灵的事情后来怎么样了?”相对于山灵他们那奇葩的比美大赛,左佳安更想听计彦秋讲故事。 此刻她就是想听听旁边这个哑巴一样的司机说话。 “那个双生灵啊?到我手的不就两种结果吗?” “我要听过程。”左佳安撒娇的嘟着脸看着他,可计彦秋压根不领情,目不转睛的看着旁边的路况。 “刚刚讲到哪里了?”可以看得出来,不堵车的夜晚计彦秋的心情不错。虽然不吃左佳安那一套,但还是接着讲了起来。 “你说她嘴里在说奇怪的话,到底是什么奇怪的话?” “你们看到了,他不听我的话,你们知道今天晚上应该做什么了吧?为了钱他对那个老女人也下得去口。”计彦秋掐着嗓子学着那个女人的声音。 用左佳安的耳朵来听那叫一个难听啊,还不如听芽儿那边的选秀呢,不过看在是自己求着他讲的份上,左佳安还是皱着眉头听了下去。 “后来我跟着她下了车走到了一个小巷子里,没想到的是她早就发现了我,特意将我引去那里的。可能是我那个时候太年轻了,追踪技术还不怎么好。要是放到现在,我直接驱符就好了,犯不着自己去跟。” 许是刚刚吃的有点撑,再加上路途遥远。坐在副驾驶上的左佳安竟有一点扛不住上下打架的眼皮,计彦秋的声音也越来越缥缈起来。 “她问我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她。我好言相劝,跟她说邪术害人害己,让她不要养这些东西,尤其是双生灵。可这个女人似乎并不听我劝,让我不要管她的事情,否则也没有好下场。” 计彦秋讲着讲着突然发现了旁边的左佳安好像没了声音。趁着红灯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人很不给面子的睡着了,还很恶心的流了口水。 算了不讲了,计彦秋摇摇头继续开车。 “你怎么不讲了?”芽儿的声音从后面又响了起来,这种吃瓜不吃全的感觉是真难受,本来还想听听后面的故事,可对方却戛然而止。 “你想听?不跟你刚认识的朋友聊天了?” “他手机没电了。”芽儿随便扯了个理由,催促着计彦秋快点讲。 她在八封山修炼了数百年,什么样的山灵没见过?就算是小哥哥也要先让道。得让她先把这世间的故事听完了再说。 “后来啊?”计彦秋从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想快速的把这个故事讲完。左佳安都睡着了他讲的就算再生动,内心也会觉得无趣。 “后来我把她的那一对双生灵给灭掉了。” “什么呀~还没那个桦树灵有趣。”可能是看出来了对方不大想讲,芽儿也没有强求他,自己给自己铺了个台阶下。 后来? 后来计彦秋确实是把那对双生灵给打灭,可自己却也受了点小伤。那对双生灵的怨气并没有很重,即便是那个时候他道行不深也能兑付。 本来要研究一下双生灵炼成灵丹有什么奇妙的地方,可最后被逼到绝境只能将灵打散。 灵终究是灵,即便是被打散也没有太多的感情,折磨得永远是活着的人。他记得双生灵被打散了之后,那个女人就像发疯了一样对着他咆哮。 ‘啊啊啊!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说!你是不是那个狗男人找过来的?他这么快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计彦秋看着那女人发疯的模样皱了皱眉,这也是他头一次碰到这么疯的人。 ‘我都说了人类养灵是会有报应的,轻者反噬,重者可能会成为灵的傀儡。你看看你现在印堂发黑。这是粉底遮了吧?才没那么明显。’ 就在他絮絮叨叨的时候一个没注意,那女人拿着小刀捅了过来。 毫不手软、毫不留情的力道。好在那个小刀只是用来裁纸的,也好在那天计彦秋穿的多,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只是擦破了点皮。 但是那件事却对初入社会的计彦秋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更是给小心灵造成了不小的心里阴影。导致他从那之后不会再随便出手去帮助不相干的人。 ‘你怎么不去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把他们弄去那里了?快给我不变出来,那是我的孩子。’ 听到这话,再看看那个刚刚被他推坐在地上,一直不停的摇晃着他手的疯女人。计彦秋整个人的表情向吃了苍蝇一样。 怎么会有人残忍到将自己的孩子禁锢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不放他们去入轮回?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那女人突然开始无端的指责起来。 ‘我残忍?你说我残忍?难道残忍的不是你嘛?’那女人许是被裁纸刀刮破了手掌,计彦秋看着她满手是血的手指着她自己的胸口,表情更加不好了。 “不是我,不是我!”女人痛苦的双手插进了头发中痛苦的挣扎着。 丫的,计彦秋翻了个白眼。他只能希望这女人变成灵的时候不要碰到自己,不然的话高低给她体验一下,不能入轮回转世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这恋爱脑的脑回路,连炼成灵丹都浪费他时间,就一张符纸,不能再多了。 “不残忍你把他们做成双生灵?”那一刻计彦秋有些抓狂,是那种跟人无法沟通的抓狂。 “你以为我愿意?你当真以为他们天真无邪?”那女人突然垂手低头,声音也没有那般凌厉。 “前夫出轨。离婚没多久后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我能怎么办?为了不让他们一出世就生在一个不幸的家庭,我当然是去医院无情的剥夺他们的生命,我没有能力养它啊!” 那女人说着说着,原本阴沉的脸突然狰狞起来。 “可你知道那两个小畜生怎么对我的吗?他们不去找那个人渣爹,反而每天晚上想着法的折磨我?” 她说完抽泣了两下,又恶狠狠地用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我找了很多的方法都送不走他们,我被折磨到精神恍惚夜不能寐。” 女人说着说着突然看着计彦秋疯癫的笑了起来。 “既然他们不想走,那好啊!既然那么想留在我身边,那好啊!我成全他们,让他们为我所用好了。哈哈哈哈,还别说真的好用。那些朝三暮四的男人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最后计彦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觉得这女人多半是精神不正常,自己精神也不正常,不然也不能在这里听这么久。 打了报警电话之后计彦秋就回了家,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爱心泛滥了。从那之后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便是他的行事准则。 小脑袋瓜子里这么一想,计彦秋突然好想想到了什么。这次出来山灵爷爷也没给他好处啊?怎么就上了贼船? “你有没有发现这条路我们走了三遍了?”芽儿出声提醒着。 由于芽儿之前在路上偶遇桦树灵的经历,所以计彦秋结束讲话之后她就一直看向窗外。想看看这一路上还有没有其他的灵。 可越看越芽儿觉得不对劲,这条路他们好像走了好几遍? “国内的高速公路都差不多,你是不是看花眼了?”计彦秋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还是警惕性的观察了一下外面的环境。 这条路可是发生车祸的高发路段,想必也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作祟。 “鬼打墙?”又走了一阵子之后计彦秋突然开口淡淡的说到。 再一看路上哪还有什么车子?就连路灯也很应景的闪掉。周遭一片黑暗,死寂也慢慢习来。 听到这话之后芽儿乖乖的回到自己的本体。这种阵仗她还是老实点的好,就不上赶着去送人头了,小命要紧。 计彦秋停下车打开车大灯,旁边的左佳安还是睡得跟死猪一样,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危险。 “出师不利、出师不利。”计彦秋一边叨叨着不停,一边不动声色的掏着符纸。 女丑尸 这才出来多久,就碰到这种事情?还真当他是什么悲悯世界的大英雄了?什么事都找上门来了。 “芽儿,你要不要考虑之后有时间也去考个驾照?”计彦秋此刻也想像左佳安一样直接睡过去,这样就不会在这里想善后的事情了。 “驾照是什么?”芽儿本体的叶子动了两下。 计彦秋真得觉得自己刚刚是没屁搁楞嗓子,摔车门前叮嘱道:“你在车上等着,我下去看看。” 计彦秋下车又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最后扫了一眼抱着肩膀缩在副驾驶上的左佳安。 “夜里是有些凉了。”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上车伸手从后座上拿过一个毛毯,轻柔的盖在了左佳安的身上。 “你别腻歪了,空间有些变动。”芽儿紧张的声音都有了些变化。 计彦秋看着后面那株不断抖动叶子的植物,贴了一张符在花盆上。“你好好呆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要出来。” 说完他又在左佳安的和她的安全带之间也塞了一张,随后便再次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刹那间周遭的温度比车内更冷了许多,冷到要把空气中的水凝结成冰一般,公路上的树叶还隐隐约约卷起了一个小旋涡。 随后一阵眩晕,再次睁开眼时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只能看着面前站着数排披着红盖头的鬼新娘。 “还真是一点都感受不到人类的气息呢,出来吧?别弄这些花里胡哨的。”计彦秋怕在高速上耽误久了,在出什么认为性的意外。 然而回声都快消失,也并没有回答他,微风掀起了红盖头漏出了腐败程度不一的面孔。 有男的有女的,有眼珠子掉在外面的,有舌头耷拉出来的。面目全非用在这里在合适不过。 “搞什么?再不说话我动手了!”计彦秋皱着眉,有些不悦的拿起符纸,那一刻周围突然响起了一个魅惑的声音。 “这里有一个你最记挂的人,选中了你便能从这里出来。选不中吗?” “桀桀桀桀桀~” 听着那笑声,计彦秋深吸了一口气。本来还想跟这玩意玩一玩,但听到这铁皮划黑板的笑声,计彦秋二话不说直接一道符纸打在了那群灵的上空。 背后的人可能没料到他会这个样子绝情,被控制的那群‘新娘’被打散之后便直接显出了原形。 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鬼魂,那鬼以袖遮面,并不能看清这个鬼的全部面容。不过从整体的衣着上来看,像是某个朝代的新娘子? “那些人都是你弄死的?”计彦秋说着手里已经暗搓搓的又掏出了一张符。 “是我弄死的怎么样?不是我弄死的又怎么样?” 那恶灵说完甩开了衣袖,露出了一个可以说的上事她在这条路上至今为止都没有输过的面容。 “小公子,这外面的世界太多的纷纷扰扰,不如与我一起快活可好?” 计彦秋听到这话摇摇头,他在想要不要告诉这个灵,他其实是能看到她真身的... 见计彦秋不为所动,青衣女鬼继续说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心上之人现在如何了?” 心上之人?听到这话计彦秋也在心中反问了一下自己,主要是他天天不是出门抓鬼,就是在火葬场,能见到几个活人都是难得登天。 拖了这么久,青衣女鬼也没有在计彦秋脑子中找到他的爱人,索性直接将他记忆中出现过次数最多的人拖了出来。 计彦秋懒得再跟她废话,他们现在还在赶路,得快点解决眼下这个麻烦。计彦秋暗自催动手中的符纸。可就在这时一个目光呆滞,穿着一身红袍的左佳安站在面前。 “左佳安?”计彦秋心下一慌,刚刚不是在下车前已经贴了一张符纸在她身上吗? 不过穿新娘服的左佳安莫名其妙的有些可爱怎么办?那一刻就连计彦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心跳竟然快了两拍。 “左佳安?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名字。原来这就是你的心上之人?” 关心则乱,静下心之后计彦秋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 “幻术?你一个缚地灵还能使用这种幻术?”计彦秋一道符打在了女鬼的身上,然而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只是将她这层伪装的退去而已。 “还是个有修为的?”那女鬼狰狞的笑了起来,笑得计彦秋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一道符倒是也让计彦秋看清了这个青衣女鬼死前的样貌,“女丑尸?” 相传,青衣女鬼这类恶灵是因为生前被爱人抛弃,自杀死后久久不能转世投胎,因为那一丝执念而在身死之地。有的是为了报复,而有的则为了等那个心中不可能的人。 要是非要归类,他们更像是缚地灵。 “看来你不仅仅是有一些修为。” 计彦秋却不想跟她废话,脑海中不断思索,为什么这个女丑尸会有超出他们这类缚地灵的灵力。 见计彦秋手中的符微微亮了一下,女丑尸大吼着:“你再动一下,我可就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了。” 女丑尸说完话,还没等计彦秋反应,便听到了左佳安的声音。 “计彦秋?”左佳安没搞懂眼前的状况,不自觉的探身向前,凑到计彦秋面前闻了两下。 靠,这气息一吻就知道是真的左佳安。计彦秋伸手按住了左佳安的额头,感受到计彦秋手上的力道,左佳安顺着力直起了腰板。 “你不是在车上睡得好好的吗?跑下来做什么?”计彦秋看着进来的左佳安,真想先把这个队友先灭掉。连神服都不穿,这丫的不是强行给游戏增加难度吗? “睡醒了,就下了,看看你们玩什么呢。毕竟女丑尸这东西很少见的。”左佳安说着满脸无所谓的走到计彦秋身后站定。 左佳安本来也没睡醒的,还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丑尸。不知道那手底的尸体怎么想的,直接大脸贴在了车窗上。 那巨大的丑脸贴在车窗上吓了芽儿一跳,随后她便被芽儿的大叫声吵醒了,然后就拿着神鼓走了下来。 “站在我后面,别乱动。” 计彦秋现在没有精力去管身后的人,他要先把眼前这个女丑尸解决。只见他直接掏出了四张符扔在了天上结了一个大的灭灵阵。 “这么狠心?直接灭掉?”左佳安撇了下嘴,头一次见到计彦秋在没有委托的情况下出手这么绝。 “这玩意炼完之后你敢吃吗?”即便是这么紧张的时刻,计彦秋还不忘释放他的毒舌技能。 然而就在这时,对面的女丑尸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掏出来扔,到了阵眼之中。随着她仰天一声哀嚎,两个人周遭的场景又变了另一幅样子。 “她这是被打灭了也要拖着我们?”左佳安看着穿梭在山林之间的一队花轿子,怕不是他们两个又被开了上帝视角。 另一边旅馆内的青邱在房间里数着它让手下送来的东西。 “差不多了,明天我们就可以过去了。”青邱一边说着一边将东西收好放进了背包里。 “你手上是什么东西?还能发光?”茅子元看向青邱手腕上带着的类似于佛珠一样的东西有些好奇,印象里好像没见过对方佩戴过首饰。 “这个啊?”听到茅子元的声音之后青邱低头看了一眼,看来女丑尸已经飞灰湮灭了? 青邱将手串摘下来,去掉那个发光的珠子。“一个小玩意。” 说完青邱将那串珠子套在了茅子元的手上,“这些啊,都是我这么多年收罗的一些恶灵。也说不上是恶灵,现在个教派发展都处于没落时期,有些灵自然没人管,我偶然碰到就给他们一个归宿罢了。” 茅子元手上抚摸着这串珠子的质感,怕是这八尾狐也费了不少力气吧?还没等他感慨完只见青邱从拉杆箱的一个隔间里又拿出来一串。 然后以一种及其炫耀的笑容转头看向茅子元,展示它那一大箱子的串珠,“怎么样?厉害吧?怎么说也有几百年。别说这些灵还挺有趣。” 说完这句话青邱便见到了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大场面“厉...厉害。”茅子元一边说着,一边弱弱的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 复活这么久,茅子元时刻都在想自己活着的时候心中那份大业。 虽说至始至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可躺了几百年再次醒来之后看到世界的变化他迷茫了。天地万物周而复始,如果他真的把这些覆灭...那自己呢?要变成新的统治者吗? “你在想什么?”青邱收好东西之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我在想当初的那份执着到哪里去了。” “那你当初为什么那么执着?”青邱终于问出了当年一直没有来得及问出来的那句话。 “当初...当初天下四分五裂,民不聊生。有多少的人民流离失所,瘟疫、战乱,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哪一项都能够支撑我战斗很久。” 说及此两个人的脑海里都不约而同的闪现出当初的画面。可如今看来死亡何尝又不是一种解脱?长生真的好吗? 女丑尸的执念 茅子元抬头看着青邱,眼前这八尾狐好像就没有这样的烦恼,它好像就这样一直存在于世间,这就是人和妖的区别吗? “那我们不做了?” 说实话青邱忙了这么些年都是为了眼前的这个道长,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存在这世间。 当初升仙失败之后,被茅子元以灵质的形态留在世间。也是因为要位列仙班的那一丝执念而已。 后来茅子元死了,青邱的执念便成了让道长复活。现在茅子元复活了,什么都显得不重要了。 “做。”茅子元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不是说可以逆改天名吗?那不如帮帮这小狐狸,青邱等了几千年都没有在天上有一席之位,倒不如趁这次。 茅子元心想,反正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好像现在并没有什么理由能让他退缩。 “计彦秋,能出去吗?” 两个人站在半山腰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来来往往都是迎亲的队伍,这女丑尸到底要说什么? “她到底要告诉我们什么?”左佳安开口,侧身看向身旁表情严肃的计彦秋。 计彦秋现在没有心情去关心着女丑尸要告诉他们什么,所以自然也没搭理左佳安说些什么。 正慌神间,一伙打家劫舍的路匪出现在眼前,只见他们一群人抽出腰间的大刀将这伙结婚队伍团团围住。 然后又说出了一句极为经典又雷人的台词。“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我们要不要去帮个忙?好早点出去?”左佳安抠抠耳朵难以忍受他们那俗套的对话。 “现在看来我们要跟着她生前的执念走完,才能找到出去的路。” 计彦秋端着肩膀像是看剧一样看着下面的事情,他刚刚没有说话,表情严肃,其实就是在找这女丑尸自爆前,布的这个阵留下来的破绽。 可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漏洞,现在看来也只能找到女丑尸身死之地才行,这类缚地灵就算是能力再大,布阵时也还是会有一个弱点,那就是身死之地。 “那就只能看着喽?”左佳安说着在半山坡上坐了下来,顺手折断一根草叼在了嘴里。再一抬眼,那接亲的新郎做了一件让她想揍人的事情。 “你们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们,留我一条性命好不好?”新郎跪在地上早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双手合十还不停的磕头。 “诶呦~瞧给这新郎官吓得,让我们饶了你一命也是可以,身上的银两都拿出来吧,还有这新娘子我瞧着也水灵。” 带头的说着用刀尖指向新娘子还一脸的猥琐,反手用刀背拍了两下新郎的脸。 “好好好,要什么都可以,只要留我一命。”新郎官说着连滚带爬颤颤巍巍的站起,跑到轿子旁将新娘拽了出来。 隔着不算远,左佳安能清楚的看清新娘脸上的质疑还有绝望。那是一种所托非人的绝望吧? 土匪头头一下子拽过新娘子,对着身后的兄弟大笑着:“哈哈哈哈,你要是再从我这钻过去我就放了你。” 新郎看着土匪叉开的双腿,毫不犹豫的爬了过去。 “小美人你哭什么啊?这种男人你要他也没什么用,就算没有今天这事,往后啊,要是出来一个稍微比他厉害的人,他都会这么做,倒不如跟我回山寨里快活。” 女丑尸早已经哭的梨花带雨,她不要去山上当什么山匪的压寨夫人,她只想过平淡的生活。 女丑尸怪这世间对女子的不公,在这里生的美貌也是一种罪,她原本是一农户的女儿,也有一个想要厮守终生之人,可却被这城里的恶霸看中。 这恶霸便是今天的新郎,买通官府抢了他们家的田地,还把她父亲的腿打断。她没办法才从了这恶霸,今便是这大喜的日子。 恶霸让他看清了那想厮守终生的人,也是个懦弱的人,如今这山匪又让她看清了这恶霸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是不是这世间的男人都不靠谱?那就期盼自己下辈子不会再来这世间走一遭。 随后左佳安见那女丑尸缓缓抬起衣袖擦干了眼泪,抬头看向那土匪,抑制着自己的颤抖,尽量让自己说出来的声音稳定。 “我可以去跟你上山,不过你要满足我一个条件。” “你要知道,现在这里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份。”土匪话虽然这么说,可显然对她那个要求很感兴趣。 女丑尸咬着下唇,她自是知道如今这场景她根本没有什么回天之力。 “老大,我们倒不如听听她有什么话要说。”那土匪头身后的跟班说道。 “那你说吧。”有人给台阶这土匪头自然是顺着下来。 “我要手刃了这负心汉。”女丑尸说话间眼神狠厉的瞪着跪在地上的恶霸。 “哈哈哈,还真是有点意思,你想怎么手刃他?”土匪头本身就不想把这恶霸放走,如今这女人的话倒是如了他的愿。 在这条路上劫了这么多金银财宝还有美女。有的被吓晕了,抗回山头没多久就死了,有的直接被吓疯,连山头都不用被抗回。 极少数还正常的跟着回了山头,但因为受不了折磨或者那里的生活,早就跳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像眼前这种,这群土匪见的倒是不多,所有人都屏着气,好奇的看向女丑尸,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靠,怪不得这女的能成为这么罕见的女丑尸,是个狠角色。”就连在一旁看戏的做佳安也忍不住对着她伸出了大拇指。 “你把刀给我。”新娘鼓起勇气站起身,向旁边的土匪要他们的大刀,新郎没想到形式变化这么快。身子抖得更严重了。 “我我我...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看在我们成亲的份上放过我,下辈子我为你做牛做马。” 那恶霸从来没想过,那么一个温柔的女子有一天竟然会比土匪还要吓人。 “下辈子?这辈子的事情都没人能说得准。”新娘掂量着手中的大刀,这还是她第一次拿这种东西,以前也只是拿厨房里的菜刀杀鸡而已。 说话间她手起刀落,还未等新郎说下一句求饶的话,女丑尸便朝对方的脖子砍了下去,可能是觉得一下不够,女丑尸发了疯似得对着他砍了数刀。 刀是锋利的,第一道落下去后那新郎已经没有了反抗的余力,躺在地上身体不断的抽搐,血从新郎的身体里流了出来,沾染到周围的草地。 只映得这新郎服更艳了。 “哈哈哈哈哈,下辈子,下辈子你就去当牛做马吧!”女丑尸说完便举起刀划破了自己的脖颈,她到地后依旧直直的看向天空。 天还是那个天,可她的人生却这样终止。 还真是可笑。 一切都来的太快,众土匪在大刀落地的那一刻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种桥段他们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可却没有经历过这么刺激的。 从来没有哪个妇人会这么狠心,真的将刀子砍像自己的夫君,这一幕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也是有点震撼。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女丑尸倒下的那一刻计彦秋看准时机,抽出一张符纸念起一段咒语。随后夹着符纸的手指向女丑尸,符纸便很听话的飞了出去融在了女丑尸身下的血泊中。 “走。”符纸发亮时计彦秋拽起左佳安的手臂顺着光亮跳了进去。 “回来了?”左佳安看着有些泛白的天边,又看着倒在她身旁握住她手臂的彦秋,伸手推了两下。 “彦秋?计彦秋?” 被叫的人眼睛猛然挣开防备的看着周围,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吧。”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快点赶到封门村。 “这么早出去不会很奇怪吗?”天还没亮青邱便起身背起双肩包要出发。 而那时的茅子元正盘腿坐在窗台上,借着月光打坐修炼。 “不会,我查过了那个村子很邪门,经常会有很多探险爱好者过去,我们这个样子不会被察觉到异样的。再说,现在的社会你想什么时候出门都没人管。” 青邱说完将另一个背包扔进了茅子元的怀中。它现在很享受茅子元醒来这副样子,那副懵懵懂懂,对很多事情一无所知的样子。 让青邱能把那些被欺负的历史小小的‘报复’回来。 “我们今天还不走吗?” 芸娘站在窗前看着那些向着封门村方向走去的几组队伍,转头问着在吃早餐的然显明。 “东西还没到,大概在晚上才能取回来。”然显明咽下口中的东西慢悠悠的说到。 “你不着急吗?”芸娘声线平稳,目光追随着其中的一支队伍。 “祖宗,我都不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就一个指示,我当然要把装备弄好再去,不然我去送死啊?”然显明说完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 该说不说这么破的地方酒店,服务倒是有一种五星级的感受,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差。 “说的倒也是,可这地卷到底让我们去做什么?”芸娘说了这么久还是站在窗前保持不动,数着那些过往的队伍。 探险队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万物之母。”然显明故作高深的说着,既然这地卷是上天的安排,那他也只能遵从。 “你说什么呢?”窗外的那一小撮队伍已经全部走了进去,芸娘转过身看向然显明。 “我是说,地卷说的很难彻底的讲出来,只可以直观体验。” 要不是然显明此刻穿着登山装,芸娘还真能从他的身影里看出来一点仙风道骨。不过这段话怎么听怎么像敷衍。 “下面好像有个送快递的。”听到小三轮车的喇叭声后芸娘又将头转过去,这次是看向楼下。 芸娘可是在这个地方憋屈坏了,要不是考虑到旁边然显明的安全,早就自己一个人去封门村了。 话刚说完然显明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你帮我下去拿一下,估计得挺多,管家总喜欢过度包装。”倒也不是管家喜欢过度包装,主要是他那些东西一个不小心碰坏了,再重新找新的更加困难。 之前有过一次让管家帮忙托运的经历,结果有个部件被暴力邮寄坏了,还好那次不是什么卖命的活,不然早就没了他然显明这个人。 “哦。”芸娘现在只想去封门村,她现在被关在这个屋子里已经有三天左右了。实属无聊。 完全没想到又被眼前这位当了免费的劳力。 芽儿的封印被解除之后虚身绕着两个人,上下看了看安心的说着:“还好还好,大家都没受伤。” “前面有个休息站,去那边稍微休息一下,晚上大概就能到封门村了。” 说着计彦秋打开转向灯驶离高速,左佳安则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讲述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嗨、那个时候就是那个样子啊,离开了男人哪有几个女人能活得下去的?” 左佳安摇摇头叹了口气。从芸娘开始,再到这个女丑尸,没有一个不让她发出这般感叹的。 “就连现在也还有这样的情况,这世间...难说。”左佳安按下车窗将手肘搭在上面,任由晨风吹在她脸上。 混这行这么多年,她也不是没见过。有些女孩子死了之后被挖出来配阴婚的。 这世界,只有你想不到。 “这个位置。”茅子元指着东南九十度的位置对青邱说道。 “这个地方是整个封门村最吉祥的区域,你确定在这里布阵?”青邱用脚扫了一下地面上的杂草,又看着周围那些破败的房屋。 虽是有些质疑,可还是按照茅子元的意思去布阵。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周围一些探险者嬉笑的声音。 “若遇祥风福顿增,若遇杀风殃立生。凡事都是有两面性的,阴阳相生相克。”趁着青邱布阵的功夫茅子元又拿着罗盘在村子周围穿梭。 再回来的时候,茅子元站在青邱身旁,指着最后一块缺口说着:“这个阵要留一个缺口,晚上阴气最重的时候再补上。” “好。”青邱说完立刻收住自己手中的骨笔,随后将帐篷掏出来支了起来。 “刚刚去做什么了?”青邱一边支着帐篷一边问道。 “去看看这村子周围的情况,不过这个世界也是很奇怪,竟然有这么多来这危险之地的人,他们好像完全不在乎,好像管这叫什么。探险?”茅子元摇摇头,将刚刚自己的所见跟青邱说着。 “殊不知在这里他们这群人才是猎物。”青邱说着在帐篷里躺了下来“你刚刚应该也看到了吧?那些被禁锢在这里的恶灵。” “恩,看到了。” “不准备帮他们吗?” 茅子元也学着他的样子在旁边躺了下来,“大道无为。我本就是死而复生之人,不该在这世间留下过多的机缘。”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帮我?”青邱反问道。 “因为...”茅子元怎么会说之前都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指点,只是那人最后也无道而终罢了,都是为了想要在天上搏夺一席之地的苦命人。 “这边还有一个探险队诶!” 就在茅子元思考要怎么圆场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两个人闻声从帐篷里坐起来,便看到一个小三人的队伍向着他们走来。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登山服,绑这马尾的女孩子,听声音刚刚说话的应该就是这个女孩子。后面跟着两个男生,一个拿着录像机一直跟在最后,另一个背着一些器材。 “诶!”为首的女孩子看着坐起来的两个人挥着手臂,随后又转身对着摄像头说到。 “没想到今天来封门村的探险队伍这么多。现在是下午三点半,我们就已经碰到了两只队伍,这村子我们也就才探索一半不到,除了刚刚那个比较邪门的太师椅,还有什么其他的恐怖地方呢?请大家跟着我们的镜头一起探险吧~” 女孩说完拿着摄像头的男生比划了一个手势,随后三个人将设备收好向青邱方向走去。 “他们走过来了。”青邱在茅子元身旁小声说着,甚至不仔细观察都不会发现它没有张嘴。 “你来处理。”茅子元抛下一句话拿起背包离开了帐篷,他对这个世界还不是很了解,与外人接触太多容易暴露他非人的属性。 而且这封门村远比想象的更有意思,刚刚害怕青邱画错阵法,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跑了回来,现在他想再去仔细搜索一下。 “怎么称呼您?你们也是来这里找素材的?”女孩很自来熟的找过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去闲聊起来。 “恩。”青邱兴致恹恹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这个符阵是你画的?”旁边那个刚刚在录像的男孩子看着地面上的图案觉得有些诡异,用摄像头对准了地面上那个有缺口的阵“不过怎么看着好像没有画完?” “不是,我们来就有了。”青邱说完便看到另一个一直没出声的男孩子突然蹲下来,伸出手要去碰这个符阵。 见此青邱大呵了一声,说话的声音不是很高,却很有震慑力“此阵凶险不知道是何人所布,我劝你们这些小孩子,要是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在这里瞎逛,马上就要天黑了。” 那男生被他突然阴森的声音吓了一跳,迅速的把手缩了回来。 “有这么邪?”女孩似乎是不信,青邱的话反而点燃了她的好奇心。 眼见着她的手就要触碰到图案,青邱起身直接打开了她的手。随后他无声的念叨着一些奇怪的话,周围便响起了奇怪的风声,中间还混着乌鸦的叫声。 接着一只乌鸦掉落到女孩面前。那女生并没有被周围的声音吓到,反倒很惊恐的看着青邱。刚刚里的那么近,她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体温及其的低。 录像的男生似乎是感觉到了一些异样,连忙说话打着圆场:“马上要天黑了,我们赶到太师椅那边架好摄像器材。” “好好...”另一个男生立刻将还在发呆的女生拽了起来。 他不知道两个人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她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刚刚怎么了?”走了好远摄影男才开口问道。 “刚刚那个人的手很冰...”女生说话的语气慢吞吞的,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缓和。 “入秋的天气就是很冷,你摸摸我们两个的手那个不凉?”男孩说着将自己冻得微红的手伸了出来。 那女孩鬼使神差的将手搭了上去,随后摇摇头“不...不是这种凉,是那种不像是活人,从内散发出来的寒气。” 女孩眼神空洞还在回想刚才的感觉“冰块你知道吗?冒着寒气的那种冰块。” “我看你是被刚刚的乌鸦吓到了吧?”几个男孩子没有再理会她,笑着摆摆手。 女孩没有搭理他们的话,反而开始思考着青邱刚刚诡异的行为,“你们不觉得被画在地上那个符咒有点诡异吗?” “是挺诡异的,要不要我们拍完这边再去那边拍拍看?”拿着摄影机的男孩显然对那地面上画的阵很感兴趣。 “好啊好啊。”几个人忘记刚刚的诡异,继续向太师椅的方向走去。 “前面那个人,是不是刚刚在帐篷那边遇到的另一个吗?”女孩眼尖的看着坐在太师椅上嗮太阳的茅子元,转头问着周围的几个人。 “我听说以前来这里探险的那些队伍,凡事在上面坐过的都出了很邪门的事情。” “诶!”旁边的男孩双手放在嘴边对太师椅的方向大喊着:“快离开那里,快离开!”说完,男孩还对茅子元挥动着双手。 茅子元本来还在跟这里的灵聊天,被他们这么一喊差点从太师椅上跌下来。 “你看看你看看,这帮不怕死的又过来了。”太师椅周围的灵一脸嫌弃的看着迎面走来的那几个年轻人。 本来好不容易来一个能看到他们的,还能跟他们这些灵说说外面世界的非人,正聊得开心就被打断了,小脾气多少有点上头。 “有机会再跟你聊,我先走了。”对着那灵说完茅子元便向着反方向快步离去。 “哎?你说这人,我们好心提醒他,他还不领情。”到现在为止女孩对这两个人的所有好感都已经消失殆尽。 探险队(二) “人家可能也是来探险的,这算是同业竞争了好吧。” “还真是两个怪人。”剩下两个人小声喃喃着回答着女孩的话。 茅子元身影不见后,三个人走到太师椅那栋房子的对面,架好摄影机准备今晚的拍摄。 “不过说真的,除了我们之外其他几个探险的队伍好像都没有带拍摄器材。” 那假设器材的男孩不说还好,经他这已提醒女孩好像想起了什么。 “你还别说,刚刚碰到的那一男一女也是特别的古怪。尤其是那个女的,总感觉她好像跟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一样。” “是啊,男的还一直劝我们离开这里。留着长发还做了个发髻,难道是来这里的道士?” “你们说这里该不会真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吧?”男孩说着打开手电筒照在自己的脸上,还做了一个吓人的鬼脸。 然而剩下两个并没有出现他想看到的表情。只见两个人均是伸手指向了他的身后,然后齐齐的晕了过去。 “怎么了?你们醒醒啊?”男孩浑身颤抖伸出手轮流拍着两个人的脸颊,忍住,在心里默念让自己不要回头。 “你在害怕?”身后幽幽的传来一句辨不出男女的声音。 “你是人是鬼?”男孩双臂抱头背对着声音跌坐在地上。 “你猜~” 此话一出他似乎还感受到了脖子上被一股凉风吹着,男孩索性心一横直接躺在同学的身旁假装晕了过去。 “出来吧,搞定了。”芸娘打开手机手电筒对着窗外黑暗的地方晃了两下。 没一会然显明就从从窗户的地方爬了上来,一边爬还一边嫌弃的对着芸娘说道:“这么慢?早知道就迷晕他们好了。” 一听到然显明迷晕这两个字,原本已经装晕的男孩子又起身看着两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该不会是人贩子吧?” 然显明踢了两脚他的同伴,确定只有他一个人醒着之后并没有搭理他。 反而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一个棍子,走到他身后直接给了他一棍子,干净利落的将人敲晕了过去。 “呵呵...你倒是快。” 然显明也没有理芸娘,又拿刚刚那根木棍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圆圈,将三个人圈了进去。 “佑我道者,亦佑众人。”说着然显明将指尖上的三章符纸快速抛了出去。只见那三章符纸落在了圆圈的周围,同时亮了一下之后又消失不见。 “这就是地卷让我们来做的事情?跑大老远来保护几个普通人?”芸娘将还在录像的摄影机关掉,并且将内存卡也一并扣了出来。 “你倒是做的利索,不过这东西你竟然知道储存卡在哪里?” 然显明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地卷让他们做的事情。不过...用脚指头想应该也不会让他们大费周章来救这三个。 但眼前这芸娘显然已经不是僵尸的那种活尸,她学东西未免有点太快了,这已经让然显明有些后怕,甚至在思考要不要直接将这活尸打灭。 他的心已经开始在消灭活尸和拿到蛊虫中反复摇摆。 “知道啊,刚刚看着他们按上去的,我又不瞎,那我们现在做什么?”芸娘看出来他并没有想回答自己的话,便自言自语的说了下来。 自打跟眼前这个道长认识之后,她对自己给自己台阶下这件事有了很深的见解。 “不过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我看他们好像刚刚很宝贝的样子。”芸娘说着又按照刚刚那人装机子的顺序将机子全部拆开。 “等。”然显明说完便在这三个人旁边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太师椅。 “你不要弄那个摄影机了,弄坏了你那张卡里的钱一半都要赔给人家。你看那个太师椅很有趣,要不要去坐坐?” “你,让我去?”芸娘这一路上可没少听到那个太师椅的传闻,更何况她现在明显能感觉到这个道长在憋着坏。 “会受诅咒的事情你让我去?你当我没长脑子吗?”芸娘说着将已经拆开的相机又装了回去。 “对啊。”然显明点点头像王八吃秤砣一样铁了心的让她去。 眼见着芸娘准备套银行卡要撂挑子不干了,然显明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你放心,那些都是传说。而且你一个活尸应该不会受诅咒的。” 说完然显明又从兜里掏出来一卷红彤彤的钞票,在芸娘面前来回煽动了两下。 “我去还不行吗?不久是一把椅子吗?我芸娘怕过什么?” 芸娘谄媚的将红彤彤的票子放进兜里。纵身一跃便从二楼的窗口跳了下去,又一个箭步转身坐在了太师椅上。 站在窗口的然显明除了羡慕就是羡慕,他掏出一张符低声念了两句,随后将符纸在眼前掠过,再一抬眼便看到了围在芸娘周围的那些灵。 芸娘坐上去的那一刻,整个封门村像是被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 “你感受到了吗?”左佳安刚关上车门便察觉到身边的灵多了数十倍不止。 “恩,小心为妙,跟在我身后。”计彦秋说着打开后备箱,将左佳安的装备全部拿了出来,自己则简单的背上了双肩包。 “就没给我也搞点装备?”芽儿看着武装齐全的两个人实在是无语,她也很害怕的好吧? “这个八卦镜给你。”计彦秋说着扔过来一面巴掌大小的镜子。 这八卦镜是计彦秋还小的时候爷爷给的,到手后计彦秋便给了左佳安,是谁让那个时候左佳安命格弱,身边老是会跟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等到后来左佳安跟着左箐做事,这镜子又被还了回来。还记得计震葬礼那天,计彦秋看着手中的八卦镜心中五味杂陈。 “既然是送你的就不用还回来。” “我现在自己也有镜子了,这是计爷爷的东西,还给你留个念想,你要是不想要就还给我。”左佳安说着作势就要去抢。 可计彦秋眼疾手快躲了过去,将镜子收回“本就是个物价,有用就行,附上念想也是徒劳。” “东西倒是蛮小巧的,怎么用?”芽儿将八卦镜放在手里反复观察了几遍也没看出什么玄机。 “收灵用的,不过有个缺点就是需要灵自己撞进去,也就是说只对攻击你的灵有用。还有就是一次装不了太多,具体能装多少要看灵的凶恶程度。”左佳安叨叨了几句就开始向封门村入口走去。 “好家伙,你们这些都是一个家族?怎么这么多灵?”芸娘这一坐倒是让原本安静的封门村突然热闹了起来,同样,她也看到了些原本看不到的一些东西。 “今天这村子里还真是热闹~这一波两拨的往我们这里跑还不怕我们,你们说有不有趣?”说话的这个灵正是下午跟茅子元说话的那个。 “你是说还有其他人也在这里?”此时然显明已经走到了那个灵的身边,掏出了一条筋绳将那灵拴住。 “你你你...”那灵气的半天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可能是没想到在这世间还有人能束缚住灵。 “你说不说。”说话间然显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符纸,示威般的让它在指尖亮了一下。 “我也没说我不说啊!是你一上来就先把我困住了。也没给我说的机会啊!” 看着那灵想哭又哭不出来的表情,芸娘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出声音来。 “快点说。”芸娘说着在太师椅上还摇了两下好不悠闲。 “还有一伙,要说根本就不是什么人。其中一个说活尸也不是你这种活尸,是个借尸还魂的,他身上那个味道我能闻出来。还有一个我没见过,哪个见过的过来讲讲。” 那群因为他被困而退避三舍的灵,突然交头接耳起来。接着灵群中站出来,是一只约莫五六岁孩子左右大小的灵。 “另...另一个...另一个也不是人,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它很强大,有着微弱的上仙气息”小灵糯生生的说完之后,然显明松手放开了那个被捆着的灵。 “他们在那个位置?”然显明脸色有些不好,按道理来说这里不应该出现上仙,就连土地公这种低位仙都没有出现,更何况上仙? 小灵将手软软的伸出来,虚指向了村子里的福地方向。 “后生!你看我们一没有杀人越货,二没有打家劫舍,能不能饶我们一命。”那灵说完只见周围的灵都随着他的动作全部跪下来,那虐成的祈求好像朝圣一般。 “搞这么大阵仗干嘛?我又没说要处置你们?”然显明觉得这几个人有些奇怪,看似想要求饶,可他却有一种这群灵更像寻死的感觉。 “你们接着玩你们的吧,走了跟班。”然显明说着叫上芸娘,向那小灵指着的方向走去。 “还好我来的时候备了一点血,不然这荒郊野岭的再加上我们两个非人之物,上哪里弄血去?”见时辰差不多,青邱拿着血袋将阵法剩下的部分补全。 “忘记了,哈哈哈,我现在也不是人类了。”茅子元无奈的笑了两声。 初次相遇 见对方适应的如此快,青邱也感到很欣慰。随着最后一点也被他补全,这个阵法开始发出暗棕色的光亮。 随后青邱起身看向茅子元,以人的形态将八尾放了出来,操纵着尾巴从茅子元脸颊掠过,又用其他的尾巴将茅子元卷起来回抛玩着。 “没关系啊,反正我也不是人。” “哈哈,快放我下来,我这新身体也不知道够不够你抛的。” 阵法光亮闪起的那一刻,天地两卷同时震动起来。 然显明一个起跳爬上了芸娘的后背,“找到了,那个方向。” “坐稳了。”那时候的芸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中二的一句话。 “这玩意还带震动的?天界的东西都这么高科技了?”左佳安拿着天卷看了一眼,随后又抬头看了眼发光的地方。 “看来是那里了。”计彦秋说完便开始顺着那个方向奔跑起来。 “快点离开这里,我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两个人看着符文消失后,帐篷都没来得及收,拎起背包离开了符阵。 “站住!”然显明大老远的见二人要走,便直接开口大声喊道,想来这两人应该就是地卷的指示? 这般想着然显明在芸娘耳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芸娘听到后更是脚下生风,连带着然显明都能感受到风刮在脸上的疼痛感。 “你先走,我自有办法脱身,旅馆见。” 茅子元也没跟青邱墨迹,拿了几张空白的符纸,伸手在上面画了几下,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芸娘你去追跑的那个。”然显明见距离不远,便直接从芸娘身上跳了下来。 “果然不是人类。” 然显明在青邱不远处站定,二话不说直接掏出符纸,又将铜钱剑拔了出来。 然而青邱怎么说也是一只在这世间存在了千年狐,然显明这点手段还不被他放在眼里。他捏碎了手腕上的一颗珠子,随即一个骷髅头便横在了二人中间。 “道长玩的开心,我先走了~” 然显明看了一眼青邱走的方向,又看着眼前的骷髅头。倒不是说这玩意他处理不了,只不过会有些麻烦而已。此刻他满脑子都在想如何才能抓住刚刚逃掉了两个。 更想看一看这丢珠子的这位到底是不是那小灵所说的上仙。 “王安?你怎么在这里?”左佳安看着迎面跑来的青邱,立刻叫住了他。 要不是看到三个人中的计彦秋,青邱还真不知道叫他这个名字的是谁,谁让左佳安穿的那套神服,跟游戏里的吉利服差不多,更何况天黑,只能看到左佳安神帽上镜子的反光。 “你们怎么在这?”青邱自然是知道他们会来封门村,可没想到会当面遇到。 计彦秋并没有回答青邱的话,目光也有些警惕的打量着眼前的人。眼前这人外貌上虽然是王安的模样,可是气质和眼神与之前被捡回火葬场是完全不一样。 “看事。”见计彦秋许久没有开口,左佳安随便扯了个谎。 “我跟几个朋友来探险,谁知道发生了比较诡异的事情,只有我跑了出来。”青邱想起下午的那只探险队,也迅速的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谎言。 符阵这边弄出这么大动静,那三个探险的人也没过来,想必是被什么困住了。 “在哪里?”计彦秋开了口,在想,这是不是就是天卷的指引。难道天卷是想让自己有一颗仁爱之心? “太...太师椅那边。”青邱对着村子里的方向指着,没记错的话那几个人下午应该是要去那边,赌一把。 “走。”计彦秋看了一眼身旁的左佳安,继续想着封门村走去。 然而几个人还没走没多远,然显明的声音便从旁边响了起来,“我说你怎么跑的那么快?原来是有同伙?”话还没说完然显明手中的铜钱剑便直直的向青邱他们刺去。 站在青邱身旁的左佳安眼疾手快,拿起神杖直接将铜钱剑打落。 “你什么人?” 计彦秋看的出来此人的道行不低,显然他是奔着王安来的,而这个王安他第一次看就觉得有些古怪,眼下也只是看热闹的心态。 “替天行道之人。”然显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便随口扯了一句颇为中二的话。眼下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看着穿神服的左佳安轻易的将他的铜钱剑打落,然显明便知道今天也只能在这里作罢。 那方计彦秋两人不想动手,青邱不想现在就在计彦秋面前暴露身份也没有动手,然显明自知今日准备不充分,因为不想挨揍也没有动手。 这么久了芸娘怎么还不回来?双方一直僵持不下,然显明看了眼四周,还是没有寻到芸娘的影子,只得先将铜剑召回。 但他那一句雷人的话着实把对面彦秋几个人给雷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道长!”然显明正想着如何逃跑的时候,芸娘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后便看到芸娘奔了过来。 “李家墓里的那个!”芸娘刚站定,芽儿便指着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声的对计彦秋说着。这个气味她太熟悉不过了。这么说吧,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能闻出来。 “原来是你带走的芸娘?”左佳安看向然显明的目光从防备变成了疑惑。 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这才是天卷的指引?找到那个从坟墓里出来的活尸? 那边原本还以为自己是正义之士的然显明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反派,看着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而且四拳难抵八腿,武力值又抵不过他们。 更何况也不知道他们是哪一伙的,万一不是地卷上的指示误伤了可不好,思来想去还是走为上。 随后众人便看到然显明很不要脸的爬上了芸娘的背,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这这这?”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左佳安算是开了眼界了。 “你那些同伴在哪?”计彦秋并没有追究芸娘的事情,他现在更好奇眼前的这个王安到底有多少秘密。 “嗷嗷,跟我来。” 夜色中计彦秋微微眯起眼睛,这王安好像并没有多担心他同伴的安危,这让计彦秋心中的疑惑只增不减。 “这些灵你们不管吗?”芽儿一边走着一边时不时的对着周围的灵做鬼脸,吓唬他们。 “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眼下灵丹够用,计彦秋也没时间去炼丹,天卷还没有变,看来只能去王安指示的地方看看。 更何况事物的存在本身就有它的道理,他们没有权利去打坏这种平衡。 “不去刚刚那个发光的地方了吗?”一旁的左佳安也时不时的用神杖轻轻点开那些围绕在她周围的灵。 “你还能找到在哪吗?”计彦秋的口气有些不快,要不是他找不到,才不会跟着王安在这封门村左右乱逛。 “好像...诶?忘了。”关键是刚刚他们离得远,那光本来就弱,还没闪了几下就灭了,她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确定位置? “所以还是先去救人吧。”几个人走到时,那先前的老灵正在太师椅上,眯着眼摇着蒲扇。 “不是吧?今天真有这么热闹?”看到这又来一群他没见过的人有些胆怵。 好害怕万一那句话没说好,整个村子的灵都被灭了就不妙了。 “就是他,他就是我看到的那个。”小灵爬到那老灵怀中,附在他耳边惊恐的说着。 “你先站后面不要说话。”看到他们又走近一些,那老灵从太师椅上起来将小灵放到身后,自己则站在门口。 “那椅子怎么动了?”王安看着从太师椅上起来的灵,还假装一副看不到的样子,躲在了左佳安的身后。 计彦秋看向王安的目光更加疑惑,明明很怕这些东西却又要来这里岂不是很奇怪? “有没有见到三个人?过来探险的。”左佳安说着将神杖另一头抬起,指向那站在门口的灵。 “有有有,就对面那小二层,几个人现在都在里边呢。”那灵说着飘向了对面二楼的窗口处,向里面看了一眼,“还在这,你们过来吧。” “小心有埋伏。”左佳安刚刚迈出右脚就被计彦秋拦了回去,随后计彦秋看向芽儿。 “好吧好吧,我去。”芽儿说完便轻飘飘的飘到了那老灵的旁边,顺着窗口看到了躺在里面的三个人。 芽儿知道计彦秋的意思,这里她是灵体,就算是中了埋伏,他们这群人也有办法给她修复。 “在里面。”芽儿话还没说完,他们一行人已经跑了上去,站在这三个人周围。 计彦秋看着地面上被圆圈圈住的三个人,对着王安说道:“是他们?” “恩。”王安还是躲在左佳安身后,怯生生的点着头。 “这怎么还画个圈?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三个都不醒?”左佳安说着抬脚准备踢一下离她最近的那个男孩子,随后有转头看向王安问道:“这是谁画的圈?” 可那只脚刚踏入圆圈,周围突然有三道符纸立了起来。 太师椅 “一定,一定是刚才那个人。”王安又向左佳安的身后缩了缩,指着已经立起来的符纸害怕的说着。 “符箓派?”计彦秋伸手将其中一张符纸拿了起来,其他的符纸随即失了作用“雕虫小技。” “这是最简单的一种保护法阵,免得他们被这里的灵上身。”计彦秋说完随手将符纸揣进了怀里。 这符纸上的图文计彦秋看了一眼,跟爷爷教的不一样,跟符箓派的那些记载的也不一样,看来应该是刚刚那个人自创的,这不得拿回去研究研究? “那现在法阵破了,他们怎么不围过来?”左佳安见那男孩子动了一下,又踢了几下他身边另一个男孩子。 “你穿着这套神服,村子里的哪个敢过来送死?”听到左佳安的话,飘在窗外的老灵吹胡子瞪眼起来。 “啊啊啊!放过我们,放过我们。逢年过节我给你们烧钱好吧。各位神仙保佑,我要是能活着回去也给你们烧纸。”被弄醒的那个男孩背对着他们双手抱膝不敢看周围,嘴里小声嘟囔着。 “看仔细了,我们是人。”左佳安拍了拍那男孩子的肩膀。 “人?人!你肯定是在骗我回头。我,我...我都知道人有三盏阳灯,我回头就会被吹灭。”那男孩说着将头直接埋在了双膝间,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 “想要你命早弄死你了,没必要这么麻烦。”计彦秋看不惯他那个墨迹样,直接上前将他拎了起来。 “感受到我是人类了吗?抬起头我有话问你。” 听到这拽的二五八万的声音,男孩慢慢的他抬起头,借着月光看到计彦秋那高挺的鼻梁,还有那英俊的脸庞,这么帅气应该是人的吧? 不过唯独美中不足的就是,眼前这人一边的嘴角有一道一厘米左右的浅疤,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认定眼前这人不是好人之后,男孩不敢做出违背对方意愿的事情,看到另两个同伴醒来之后,他才慢吞吞的开口说道:“你...你问吧。” “画这个圈的是谁?” “一男一女,两个很奇怪的人。”说话的正是被敲晕的那个男孩子,还时不时的伸手揉着他的后脖颈。 “多半就是刚刚那两个了。”左佳安一说话,几个年轻人的目光便给她吸引了过去。 “你是女的?大姐,你这是在玩真人cs吗?这吉利服颜色也不对啊?咋上面还有个铜镜?这不行,你得用八倍镜。”男生见几个人是人也就没有了刚才的恐惧,伸出手就想拽左佳安身上的布条。 左佳安眼疾手快用神杖将那人的手拍开,同时快速闪计彦秋身后。 “我们问完了,要是不想再昏迷一次就快点离开。” 几个人见计彦秋面容不善,下一秒就收拾好了物品急忙离开。 “那个你们不走吗?”青邱见几个人走的不远作势要跟上去,如果留在这里他这些人问东问西,自己露出破绽。 “不走。”计彦秋退下背包找到帐篷,准备将帐篷支起来。 “那我先走了,跟着你们总感觉不安全。”说完青邱又对着几个人离开的方向大喊了一声:“你们几个等等我~” “快走...快走,他们追过来了。”已经离开的探险队听到青邱的声音后直接跑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些人,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你不觉得王安那个人有些奇怪。”芽儿在外面扒拉着火堆守夜,另两个人已经躺进了帐篷里的睡袋。 “从遇到他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计彦秋的声音有些低沉,长途跋涉这么长时间可算能直直身子了,本来还有些困倦,一听到芽儿提起王安,脑子里的弦又崩了起来。 “那你怎么还放他走?”左佳安在另一个睡袋里转过身看着计彦秋,眼里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 “不是我放他走,你也看到了,他刚才也是自己跑出去的拦都拦不住。而且就算你拦住了,他也不会对你说什么,反而我们在这里更奇怪。” “那我们就放着他不管了?要不我给栾君打电话问问王安到底是什么情况。” 左佳安说着就要从睡袋里爬出来拿手机,却被计彦秋的大手又按了回去。 “先睡觉,明天有的是时间。” “天卷有告诉我们下一个位置吗?”芽儿说完用木棍儿怼了一下坐在自己对面,那个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小脸的灵质。 “没有。”就是因为没有,计彦秋才决定在这里露宿的,就在这时那个一直在这里的小灵开了口。 “你们说的人我见过,不过另一个人叫他青邱。” 计彦秋听到这话直接从睡袋里做了起来。随后在包里摸了半天,摸出来几张黄纸。接着在小孩的面前引燃。 看来困在这里的灵质也并非简单的灵,这么小体态的灵竟然也会看活人的脸色。 “说说看你都听到,看到了什么?” 当所有的黄纸化成灰烬之后,那小男孩手里便出现了刚刚烧过的冥币。 随后便见到那小男孩表奇怪瞬间委屈了起来“可...可我要这个也没有用啊,这个村子里的灵都是被困在这里的,走不远的。”本来还有些拘谨的小孩子说道最后竟然有些失落。 “大家都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唯一的乐趣就是吓唬吓唬来这里探险的队伍。” 听着它的话左佳安也从睡袋里爬了起来,随后只见她伸手点燃了一根贡香插在了男孩对面,问道:“那你们没想过要入轮回吗?” 三个围人在它周围,看着它那一副享受的样子,就知道这死鬼绝对在这里很久很久了。甚至可能比他们两个存在这人间的时间还要长。 “怎么没想过。后来我们在这里呆着也无聊,这村子也路过不少自诩法术高深的大家,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如今我们不还是在这里吗?” 那孩子收了供奉一脸满足,多久了没有这种待遇了?还是这几个外乡客供奉的香地道。 “你还没说那青邱的事情呢?”芽儿在旁边一脸焦急的催促着它。 “点上,点上。”那孩子也算是跟他们熟络起来,伸手指着刚刚点完的贡香。 “嘿?”见过脸大的,头一次见过连这么大的。左佳安拿起神杖就要敲它,却被计彦秋伸手挡了下来。 “接着说。”计彦秋说着掏出了一小捆贡香,他心中的谜团好像突然有了线索。 “他们队伍本来是两个人,另一个是借尸还魂的行尸,跟刚刚那个女活尸还不一样。那个行尸在你们都没来之前在太师椅上坐了一阵。” 那小灵将自己见到的,还有从爷爷那里得到的信息串在一起说了出来。 “你小子知道的还挺多?”左佳安说着将手放在了贡香旁,对着小男孩扇了两下。 “那可不,你们听我接着往下讲奥。”那小孩也来了兴致,跟几个人也不见外起来。 左佳安将包里的零食到了出来,几个人在火堆旁聚起来开始听故事。 “他们两个一进来就去了福地,然后那个叫青邱的就在地面画了一个阵,之后带着活尸的那个道士就过来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恩怨,然后你们就来了。” “没其他的了?”左佳安还以为能吃到什么大瓜?结果它就这么几句话给敷衍了过去。 “没了,那个叫青邱的很厉害,而且他身边的行尸也是会道术的。他们来了我们就都回到了太师椅旁,不敢靠近,而且...” “而且什么?” 那灵歪着头看向左佳安,说着连它自己都有点不相信的话“那个叫青邱的有仙气...” “仙气?”芽儿突然惊呼,那可是就连八封山山灵都没有的的东西,竟然在青邱身上有? 那灵看到几个人质疑的眼神后,肯定的点点头“本来他在福地布阵的时候我还不是很确定,后来你们带着他进了村子里我闻到了。” “你能闻到?”芽儿有些好奇,按理说连他们这类山灵都很少有能味道气味的。 “那当然。”那小灵说着一脸傲娇“活着的时候爷爷就说我鼻子最灵,没想到死了也还是能闻到特别的东西。” “等一下,为什么他们来了,你们要回到太师椅旁?” “本能,从我变成灵时就出现的本能。”那小灵摇摇头,它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用这两个字解释。 听到刚刚那句话计彦秋突然有了想法“既然你们那么想离开这里,我或许有些办法。” “真的?”那灵的眼神明显的亮了一下,如果时真的,那它可要抱好这个大腿。能不能入轮回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再受这个地方的控制。 “恩。”计彦秋点点头“你生前的事情还能想得起来吗?或者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都说与我听。” “我也不知道,但是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就是这副样子。这里是我生前生活的地方,后来听其他的灵说我是落水没救回来。可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出不去我就不知道了。” “是啊!” “是啊。” 村子里的灵不知道何时都聚集在了他们周围。那小孩说完之后他们都在旁边齐齐点头称是。 灭不了的灵 “你们要不要这么吓人?听故事就不能出个声音?” 左佳安真是服了,她这个小但要是在被这些玩意吓几次,怕不是要出心脏病? “这..他在讲话我们也不好发声音的。”那些灵有些委屈的解释着,他们知道这些人的能力,生怕一句话没说对,受苦。 左佳安懒得理他们摆了摆手,问道:“你们都围在这里什么事?” 没什么太大的瓜计彦秋也懒得跟他们熬夜,想着快点把他们遣散。 “不想再被困在这里,被打散或者是入轮回都行。”他们自己也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对来到这里的道士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唯独今天他们感觉到了希望。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玩去吧。明天再说。”计彦秋伸出手画了个圈,又点燃几只贡香插在中间。 做完这些他伸手拎起左佳安的后脖颈,直接将她塞进了睡袋。随后自己也躺回了自己的睡袋,拉上帐篷后又叮嘱道:“你们安静点吃,吃完就散了吧。” 他们两个睡得倒是香,独留芽儿一个人在外面守夜。 “还好有手机,不然啊...”无聊。 “怎么回来这么晚?”一进来便听到茅子元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借着月光再一抬头,便看到他盘腿坐在窗台上。 “碰到了熟人,耽搁了些。”青邱放下背包直接走到他旁边,拽了一把椅子在茅子元旁坐了下来,单手支在窗台上仰头看向对方。 “这些东西,你是专门折回去又拿了回来?”茅子元看着青邱丢在一旁的帐篷,他记得他们走的时候并没有收起来。 “没有专门回去,就是回来的时候路过,顺便收拾了一下现场。”免得被人发现了什么端倪。 “看来你这个熟人很厉害,还能让你这么的小心谨慎。”茅子元说着目光看向窗外,看向夜里那些还在世间毫无目的游荡的灵。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有话呀?”青邱一脸惬意的打趣着。 听到这话茅子元低头看向那只老狐狸,那只仰着头,眼睛里泛着些微紫色光芒的老狐狸。 看了一会之后茅子元突然轻声说着,“当初就不该把你救回来。” “晚了。”青邱眉眼含笑撂下支着脑袋的手肘,轻轻的躺在了他的腿上。 就如同青邱渡劫失败后又再次幻化出实体,每每以实体的形态赖在茅子元怀里那般,许是躺着舒服了,没一会青邱又变成了八尾的模样,身上的图腾还闪着微光,就那么趴在茅子元盘着的腿中央。 “刚刚那群是什么人?”另一个房间里芸娘开心的数着刚刚然显明给她的一卷劳务费。 “你问的哪个?”然显明一边说着一边吃着刚刚买回来的烧烤,还不忘让芸娘将隔音符贴在屋子四角。 这一遭让他知道了生活不单单有除妖降魔,还有风花雪月。该吃吃该喝喝,要学会享受生活。万一为了完成地卷任务真交代了,这些喜欢的还没来得及享受多亏。 “就让你舍得给我劳务费的那几个。”芸娘说着用钱扇打了两下手掌,这声音那叫一个享受。 “你是说穿着神服装那个?”然显明说着摇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你跑什么啊?”芸娘说着坐到然显明身旁,伸手拿了一串。 “比我厉害我不跑,更何况我不知道是敌是友,难不成过去送人头?” “诶?这味道真不错。”因为以前没怎么见然显明吃东西,所以芸娘都不知道这现世有这么多好吃的。 “你们活尸消化系统还在?” 然显明正疑惑的时候,芸娘起身去洗手间吐了一遭回来坐下继续吃。 “合着你这么个吃法也太浪费了吧?”关键是被芸娘这么一弄,他现在都没心情吃东西了。随手将口中的串扔进垃圾桶,接着一出溜回到在了床上。 “你不吃了?还这么多呢?不嫌浪费了?”芸娘说着拿起剩下的串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不服气的说着“大不了我以后等吃完饭再去吐。” 见芸娘那副可怜的样子然显明也不忍心说她,毕竟是一个生前没吃过这种东西的活尸。 “我只是吃饱了,很久没有吃过这种东西买太多了而已。”紧接着然显明装着样子打了个饱嗝。 “接下来去哪?”芸娘突然做了个决定,等她帮然显明找到蛊王之后要玩遍这山山水水,弥补一下生前没有做过的事情。 “地卷没有提示,看来是他们没有下一步动作。”然显明闭着眼,脑子里却一直在复盘最近发生的事情。 “那不如我们去找蛊王吧?”一打但定要出游的这个注意,芸娘便迫切的想快点结束工作。 “你想起蛊王在哪了?”然显明坐起身,打开袖珍的地卷反复翻看着,也没找出其中的奥秘。 “没有。” “没有你就敢跟我说要去找?”然显明没有发现什么别的东西,又将地卷了起来放进了锦囊中。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芸娘,这活尸到底有没有脑子? “找了才知道有没有不是吗~更何况现在你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不是?” “也好,那我们明天就去找蛊王。”然显明说完半瘫在床上,目光直直的看着芸娘手中的烤串。 好馋。不过还没等他细想,脑子里马上又闪过芸娘去洗手间的场景。 “可不能在想了。”然显明小声嘟囔着转了个身不再看芸娘。 “你说什么呢?”芸娘舔了一下烤串,她突然觉得比起吃,这样尝尝味道也许是最便捷的方式。 “我说我睡觉了,你吃完收拾一下。” 虽然芸娘对然显明的行为很不满,但看在一桌子食物的份上还是原谅了对方。 “你是说你修炼了数百年就有了人形?那我们是不是也能修炼成人形?” 老灵蹲在门口,说出这番话后,激动的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的芽儿问道。 “你现在本身不就是人形吗?”那老灵旁边另一个灵敲打了它一下,提醒着它的错误。 “我是说实体的,实体!能像人类一样生活的实体。” “你们的话,借尸还魂应该能做到吧?但是能找到一个和自己生辰八字匹配的身体很难。” 毕竟在芽儿印象里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还了魂她还没见到的道长。不过还有一个法子她没说,万一因为自己多言惹出什么大祸是要被费修为的。 “但是你们这个村子确实挺奇怪的。” 芽儿想起晚上它们带着她去看过的七星棺,还有逍遥谷里的三座庙。说不出的感觉。 “怪就怪在谁都拿它没办法。”那辈分大一点的灵说完,其他灵低下头集体陷入了沉默。 “那你们平时在这无聊的时候做什么?不会就大眼瞪小眼的望着月亮吧?”芽儿抬头才发现,天上根本就没有月亮了,只剩下有些泛白的天际。 “当然是~”一群灵说完都变化成了及其吓人的模样,随后看着对方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被他们突如其来的举动下了一跳,本能的反应下芽儿瞬间变回了本体,再一见到这群灵贱兮兮的模样,芽儿念了几句咒语,瞬间膨胀变大。 只见芽儿的根茎有上百年的古木那般粗壮,感受到芽儿愤怒的气息,那些灵也不再造次,乖乖的变回了原型。 “晚上阴气重,一些阳气弱的人来这里能看到我们,那个时候才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生怕被芽儿怪罪,其中一个灵委屈的解释着刚刚它们在做什么。 “癖好到挺独特。”好在芽儿也是有仙根的灵,对这些不怎么害怕就是有些闹眼睛罢了。 “啊啊啊!”左佳安一睁眼便看到了飘在它上空,舌头耷拉在外面,口水都要流到她脸上的一个鬼东西。 小心脏着实有些受不了。 “乖~别吵,我再睡一会。”计彦秋眼睛都没睁一下,一手抻出来拽过左佳安的睡袋,另一只手随便摸了一张符贴了过去。 可一旁的左佳安却没了睡意,看着旁边的侧脸又开始动了坏心思,闷声嘟囔着“计彦秋我冷。”她知道,睡得正迷糊的计彦秋是最好下手的时候。 “进来。”果然,对方又是连眼睛都没睁开,摸索着打开自己的睡袋,让左佳安钻进来。 计彦秋没有多想,从小左佳安就体质弱,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冷也是正常。更何况这种太阳要升起的时候,更冷。 左佳安见自己计谋得逞,抿了下嘴,快速的钻了进去。然后她就发现自己不该进来的。 这么近的距离,看着眼前这个人,还真是比看着刚刚那个灵还折磨人。 计彦秋感受到旁边多了一个人,又伸出手将睡袋的边边角角弄好,才满意的将手收了回来。 不过却不是收回到自己的身边,而是在掠过左佳安的时候直接搭在了对方的腰上。顺便往自己的怀里带了一下。 此刻的计彦秋还是没有多想,毕竟小的时候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计彦秋记得那是一个寒冬,左箐出门给人看事,大雪封了路赶不回来。 心境 还好那天一放学左佳安就拽着计彦秋回家,让他帮自己写作业。不然以左佳安那若小的身躯,数九寒天还在没有暖气的房间里,不幸的话可能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但此刻左佳安的脑袋已经不能正常思考。 这是什么?把她当计左了?不能啊,计彦秋是不可能让计左上他的床的,这一点她还是比较肯定的。 那他这是梦游?算了算了想不出来。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也太撩了吧? “不睡了?” 计彦秋突然睁眼,便看到了那双闪着星星的眸子,四目对视。 那一刻星星被深渊吸引,甘愿做昙花一现的流星坠落进去。 计彦秋被她这样盯着有些慌了神,随即将搭在腰间的那只手伸了出来,捂住了左佳安的眼睛。 计彦秋不确定左佳安对自己的心思,毕竟那家伙十年如一日,对他什么样子好像始终都没见过。但计彦秋知道自己对左佳安的心思很复杂。 复杂到他都忘记了这种情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只要左佳安在身边他就会觉得心安。 可在没有明确的信号之前,计彦秋也不敢贸然行动,他怕最后连守护在对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 左佳安脑子里飘过三个大问号,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睡啦?”左佳安也不甘示弱的伸出双手,将计彦秋的手从眼前拿了下来。 “睡。”计彦秋说着闭上眼睛,并且转了个身背对着左佳安。 有这么嫌弃我?左佳安再次对自己的颜值做出了否定。就算是长得不行,计彦秋以前也没这样对待过她呀。 正当左佳安揣摩不定的时候,计彦秋又转了回来,手又很自然的搭上了她的腰。 闷声说着:“不搂着东西我睡不着。” 左佳安感受着他的呼吸撇了下嘴,并没有拆穿他。可现在两个人这个样子又算是什么关系呢?并肩作战的好朋友吗?显然比这个关系更近吧? 恋人吗?他也没有说,要自己先开口吗? “睡觉。” 计彦秋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却有着让人格外的安心力量,更是安抚了她那颗胡思乱想的心。 那就称他为青梅竹马吧。 左佳安伸出胳膊从计彦秋的腰下穿了过去,另一只胳膊也环了过去,最后用力一带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什么时候心境变了呢? 大概是眼前这个人一次次保护他,一次次包容她的时候吧。 计彦秋感受到了怀里那个软软的人整个表情也缓和了下来。看来这个人对他也不排斥吧,甚至可以说也是喜欢的吧? “诶呦呦,你这是怎么了?” 那灵被其他灵抬出来的时候遭受到了莫大的嘲讽。 为啥被嘲讽?还不是被计彦秋的那到符给定住了,一直保持刚刚那个姿势。 “噗哈哈哈,你说你没事惹他们做什么?”芽儿看着它这副怂样子,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她到也没光笑,还好心的把它身上的拿到符摘了下来,放进了自己的兜里。 “就当是报酬了,反正你们也用不到。上面还有灵守着吗?”芽儿之所以能下来,还不是答应了给他们讲讲故事,这才换来他们出灵去守夜。 “还有两个在里面。” “那就行。”芽儿说完看着天边继续摇着太师椅。“他们还没醒?” 她倒是好奇都这个时间了,他们在这种地方还能睡得着也是厉害。 “醒了,又睡了。”刚刚那个被贴了定身符的人解释着。 “果然,除了寿命长一点,还是保留了着人类的特性。”芽儿倒不是有多看不起人类,只是在这六道之中,人是一个没办法永恒存在的物质。 “人类不好吗?我就特别怀念生前的日子。”说话的正是刚刚那个吓唬左佳安,被从帐篷里扔出去的灵。 “不过你记得你生前的事情吗?”芽儿看着它那副怂样子,突然计彦秋附体毒舌了一下。 “是啊。你记得之前的事吗?嘻嘻嘻嘻~” “记得吗?桀桀桀桀桀~” 围在他们周围的灵又开始嘲笑它起来。许是被他们嘲笑惯了,它竟然也不脑,还跟旁边的灵转着圈玩了起来。 计彦秋的怀里不仅暖,还舒服的很。左佳安这后半段的睡眠倒是很好的得到了满足。 不过自打她钻进自己的怀里之后,计彦秋就再也没睡着过,就这样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怀里的人睡觉。 “真可爱,怎么就吃不瘦呢?出来风餐露宿这么多天,脸好像还是圆滚滚。” 计彦秋强忍了几次,才忍住自己要去掐左佳安脸颊的那双冲动的手。 “你才胖呢,你们全家都胖。”左佳安窝在计彦秋怀里闷闷的说了一句,但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 “醒了?醒了就起来,今天还有事情做。”话虽这么说,可计彦秋的手也并没有收回来。 “恩~”左佳安哼唧了一声,将头撞进了她垂涎已久的胸膛。 许是觉得好玩,左佳安撞了一下后反复又撞了几下,随后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像个小孩子。 “好玩吗?”计彦秋突然收紧手臂,直接将左佳安贴在了怀里动弹不得。 “勿哈玩啦。”左佳安被按住,说话的声音也不是很清楚。 两人还没玩的尽兴芽儿的声音便从帐篷外传了过来:“起来了,外面的那些蠢灵已经再催了。” 计彦秋趁着怀里的人一个不注意,轻轻的在对方的头发上吻了一下。 “把想离开的都招过来吧。” 没一会太师椅旁已经聚集了一大部分灵,等着计彦秋的下一步动作。 可计彦秋刚画完一个最简单的阵便被那老灵拦了下来,“后生,这个阵有人用过了。” “别人用不好使,不代表我用不好使。”计彦秋并没有把它的话放在心上,决定再试一下灭灵阵。 只见灵阵催动的那一刻所有的灵都全部消失。正当左佳安准备开始花式吹彩虹屁的时候,那些灵又变回来了。 “这...这是什么?”左佳安有些不敢相信,这符阵别说是计彦秋用,就是她左佳安这个半吊子用都是可以将散灵送走的。 那么,就不是阵法出现问题,是村子的问题。左佳安抬头像四周望着,想在这些破旧的建筑物中研究出什么名堂出来。 “都说了这个阵法对我们不好用了。”早上吓唬佳安的那个灵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嘲讽似的飘在众人上空转圈圈。 计彦秋赌气,又画了一个送灵阵,此阵能将游荡在人间的灵送入轮回。弊端就是需要将这些灵送入无间地狱,接受残酷的审判。 “后生,这个阵也有人用过了。”刚刚说这话的灵又再次上前提醒着。 计彦秋并没有把它的话放在心上,决定试试这个送灵阵,他就不信了。 只见灵阵催动的那一刻所有的灵都全部消失。正当左佳安准备再次开始花式吹彩虹屁的时候,那些灵又变回来了。 “靠!”左佳安微张着嘴巴,满脸写着震惊。这....这还让她如何催彩虹屁? 眼见着计彦秋那表情越来越不对劲,左佳安灵光一闪,连忙转移了话题,“先带着我们去昨天那个发光的地方,那个地方你们应该知道在哪吧?” 说完几个人便收拾好东西,跟着那个灵向着吉位走去。 “血袋?真不讲武德。”左佳安说着捡起草堆里一个还有红色液体的血袋。 正常来说用朱砂画阵的威力就已经很大了,看这袋子的规格,里面装着的多半是人血,那妖物还真是阴险。 “按道理说他们可是我们的敌人,那既然我们是正面人物的话,他们就是反面教材喽,反派怎么可能讲道德。”芽儿站在树上看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便跳了下来。 “话不能怎么说,道不同罢了,哪有什么非黑即白。”就连计彦秋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 到底是正道之光,还是被推出来当枪子的?他计彦秋也没看明白,所以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的好。 “现在看来除了这些还没有渗透下去的血迹,也没有什么线索了。”左佳安拍拍手站了起来,看向彦秋。 “感觉,等这个血迹干掉阵法就会开始运作。”计彦秋收回血迹上手,他刚刚尝试了一下却没能将它破坏,想必是阵的一部分。 “知道这个阵是做什么的?”左佳安移到彦秋身边好奇的问道,这种一半一半的阵法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应该是符箓派的,或者是其他派,反正不是我们这一派。” 而且计彦秋觉得,这个阵法并不是阻碍他将这些灵送走的关键。 “甭管是什么门派?说这么多,不行就算了。”不知道哪个灵说了这么一句,但这话一出来,负面的情绪随之扩大,一群灵赞同的附和着。 围在一旁的灵开始受不了他们在这里婆婆妈妈的,他们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困住他们的地方。 “走吧,去其他的地方看看,这个阵法我暂时还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也破解不了,但应该与这些灵入轮回没有关系。” 老槐树 计彦秋对自己的道行还是很自信的,眼下之所以送不走他们,一定是村子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像是知道计彦秋在想什么一样,突然有个灵开口“我们这还有个叫逍遥谷的地方,或许那里可以找到答案,但是至今没有人能从那里回来。” 听闻这些芽儿点点头“我昨夜也只是在外围感受了一下,里面是什么以我的道行是进不去的,因该是设置了禁制。” 正思索间天卷震动起来,计彦秋掏出来便看到地图上面又亮起了一个点。 芽儿快速掏出手机,将卷面的图案还有字拍了下来,“接下来怎么做?” “先把这里的灵处理完,再去地图上面的位置。”计彦秋收好天卷回答道。 “顺便交给你个任务,研究一下刚刚天卷的提示,我们就先去解决眼下的事情了。”说完两队人便分道扬镳。 芽儿招呼着村子里的老灵,还有一些见多识广的灵聚集在了太师椅旁。 计彦秋则带着左佳安,还有一些好奇心比较重的灵向逍遥谷里驶进。 “这谷很邪门的,任何导航仪器在这里都不好使,很多探险队进去就没有出来过。”周围飞着的灵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的说着。 “这逍遥谷是封门村最近的一个山谷,跟其他山谷也没什么不同的,就是这山间的大雾常年不散。” “对对对,除了这些大雾,山谷里还有三座庙。分别是大月寺,中月寺还有小月寺。” “也不知道是谁建的,反正我们以这种形式存在的时候他们就矗立在谷里。” “我听之前来这里的道士说那三座寺庙是用来镇压那个千年老槐树的。” 那群灵一边在前面道路,一边在讨论着逍遥谷里离奇的事情,将这些事情说与两个人听。 “里面老槐树?”左佳安问道,难道这千年的槐树不会修炼成精吗?就像芽儿那样。 爬了许久,左佳安掏出神杖,拄着神杖吃力的跟在他们后面,要是让左箐看到她敢这么对神杖不敬,高低会扒了他一层皮。 “我们也没见过那颗千年槐树,也不知道那是个槐树,只是之前来这里的一个道士说那是个千年的槐树。那道士也算得上是个法力高的,跟你差不多,不过最后也奄奄一息,剩一口气逃出来而已。” “据说被三座庙困在那里的也只是树根,那千年的树妖倒是没见到过。” 正闲聊间已经到达了逍遥谷的边缘,眼前的雾气还没有他们形容的那么严重。 计彦秋拽住正要闷头向前走的左佳安,从包里掏出了防毒面具放进了她手中。 “戴上,小心瘴气。”他们毕竟还是肉体凡胎,有些东西不得不防。两个人武装好后谨慎的跟着他们向腹地移动。 “你是说你们一直没有见到过那个槐树妖?这还真是神奇了。”难不成真的是被那三座庙给镇住了? 左佳安话说去很久也没有回应,再抬头一看,那些零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压根就不在两个人周围。 “你手上的珠子又亮了。”茅子元看着青邱,他总觉得这次活过来后,眼前的人对整个世界的掌控比之前更深。 “恩,不用管它。我们去南疆找蛊王。”青邱拽了一下袖子即将珠子掩盖,眼下只要毁了蛊王就没有人能再将茅子元从它的身边夺走。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灵识回来之后茅子元同样发现,他现在对整个计划知道的少之又少。 甚至完全是处于被青邱牵着鼻子走的状态。 虽然...虽然说也没什么不快,可还是那种很奇怪的感觉。 “算是吧,顺便带你看看这些山山水水。免得我们日后真的成功,却没有机会看。”青邱神态及其自负。 茅子元毫不怀疑,如果两人此刻不是在这旅馆,而是在某个无人的山野,眼前这人一定会变回原型蹦跶两下。 “恩。” “不开心吗?”青邱深情紧张起来,甚至有些凝重的严肃。 自从茅子元灵识回来之后,青邱便再没有从他脸上见过笑容。那种能在他生前看到的,因为救人于水火之后而产生的笑容很少见了。 灵识回来后的茅子元总是那副淡淡的神色,要不是知根知底,很容易将眼前这人认成是某个得道了,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道家。 “没有不开心,也没有开心。”茅子元说着看向窗外的虚空,声音也有些飘渺“生前执着的东西没有完成,再次活过来之后那份执着好像突然不见了,所以各种情感坑你都有些荡然无存。” “简单来说就是你不知道因为什么而活。”青邱点点头,这种事情它曾经在渡劫失败的时候也想过,很显然,因为眼前这个道长这种念头早都不见了。 见茅子元因为这话有了反应,青邱继续说到“这世间除了你的那份执念还有很多的事情,不如跟在我身边,以后你就知道了。” 茅子元转身看向青邱,微不可见的笑了笑“要不是对你足够熟悉,还以为你与我一样,早就被人夺去了这副躯壳。” “你想多了,我这么厉害,世间应该不会有人能力在我之上了。”青邱说着将包裹丢给茅子元,眼下没有手下跟过来,也只能委屈一下道长帮忙拿了。 计彦秋二人已经将三座庙检查个遍,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那槐树根也还是真的槐树根,和普通的树根并没有什么区别。 左佳安抬起神杖在槐树根的切面上敲了两下。可还是没有反应,跟普通的枯木并没有什么区别,根本感受不到有灵存在的气息 但她心里总觉得有一丝诡异,这里甚至一个灵都没有! “站住!”左佳安大呵一声,她刚刚感觉到有东西从眼前飘过,拔腿就追了上去。 刹那间妖风阵阵,原本光秃秃的树根扎入地面,突然迅速生长出了茂密枝叶。 树干粗壮如同百年古树,树叶却是红到发黑的颜色。在向上看粗壮的树干上还停放着...棺材? “我没看错的话那是棺材吧?” 左佳安被计彦秋保护在身后,在这棵参天大树出现的时候两个人急速向后退去。 “应该是,不过看不清,很有可能是这里的幻象,但不确定有没有杀伤力,要小心。” 计彦秋看着不断滴落下来的,不知道是血滴还是雨滴的液体叮嘱着。 “中计了?芽儿那边不会也出事吧?”难不成是这些灵给他们设计的圈套? 两人看着槐树低落的‘深林雨’,那液体提洛到地面与地面相触碰时发出腐蚀性的‘滋滋’声,两人均是心中一惊,计彦秋深吸了一口气。 “芽儿应该没问题,他们山灵族有的是办法脱身,专心点,别被这东西浇到。”它现在比较担心的是他们两个人能不能从这里出来。 “跑...还是硬刚?”左佳安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有这么危险,眼下手中只有一个神杖,说出来的话也没什么底气。 计彦秋的想法也是走为上,可还没来的急跑,一道声音传了过来:“想的倒是简单。” 紧接着又是一阵妖风,两人便见树下出现了一个绿茸茸的树妖,除了绿还是绿,甚至连皮肤的颜色也是那种灰突突的绿,像是得了什么叶枯病一样,没有生机。 在左佳安的严重那妖精,就好像是长了毛的面包,只不过被染了绿色。总之让她一阵反胃。 “这妖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左佳安贴在计彦秋的耳朵上弱弱的问道。 听到这话计彦秋放在身后的手轻轻的掐了左佳安一下,示意她敌我不明,不要随便乱说话。 计彦秋抬头看向倚在树根撩着头发,看着他二人的那个树妖开口问道:“没想到这村子今天这么热闹,竟然还热闹到我这里来了。” 计彦秋没有说话,带着左佳安一点一点的向后退去。 “别费心思了,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跑不掉的。” “看来是敌了?”左佳安顿住脚步,不再后退,屏气凝神后用神杖重重的锤在地面上,瞬间有几道如水波一样的金光贴在地表处,以神杖为中心四下散开。 “哦~看来还是个有的道行的,不过答应朋友一件事,不然你们也不会看到我。”树妖说着拍了两下身后的槐树,之后便一脸看戏的模样看着他们。 听那妖的语气两人不难猜到,这是被那个所谓的朋友制造出来的非灵之物,能力要比灵力大许多,早知道对方这么难对付,就不接山灵这一单了。 “小心。”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计彦秋转过身将左佳安拽入怀中。 左佳安看到地面上爬过来的树根,挥动神杖斩了下去,那树根瞬间变成了两节。可并没有阻挡它们进攻的趋势。 “手里的东西不错,一会你死了这个就留给我当纪念吧。”树妖讥笑着又拍了两下树干,树上的红叶便和刀子一样落了下来。 “两面受敌,还能逃出去吗?”左佳安防御的有些吃力,可彦秋却一副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受人之托 帮我拖一会可以吗?」计彦秋说着掏出一堆符纸放到左佳安手中「虽说符咒你是个半吊子,但总能顶一会。」 左佳安看着计彦秋的眼神点点头,想必他是有想法了,如今是不能拖也得硬着头皮拖一会了。 左佳安一边跳来跳去的躲着向刀子一样的叶子雨,另一边还要对付爬来爬去的树根。 「丫的,有种你下来单打独斗,在上面趴着算什么本事?」左佳安气不过开口大骂着。 「我能在上面就打败你,为什么要下去单打独斗?你这个人类脑子怕是坏掉了,正好让我掏出来看看坏成什么样子?」 相比于左佳安的气喘吁吁,那槐树妖说的倒是清闲。 「计彦秋,我快累死了你速战速决。」头大的汗珠从脸上落下来,左佳安嘴里也不忘记叨叨。 「回去你可要请我吃饭。」左佳安看着自己被划破的一副又要开口大骂,身后的计彦秋开口道: 「闪开点,小心伤到你。」 说完计彦秋看准槐树上方的棺材直接冲了过去,手中拿着引雷符,画好的阵在他飞出去的那一刻发出一道通天的光芒。 那槐树妖见此情景,飞身要跑到最高的那个棺材处,还没等它跑到最高处,那树妖便被计彦秋引出的一道天雷将它与本体树分开。 「想跑?」计彦秋喊了一声在树妖面前晃过,借着助跑爬上了槐树「佳安!」 树妖看到他后续的动作心道不好,可此时左佳安也已经快步跑到它面前,伸出神杖拦住了它的去路,二人便缠斗起来。 树妖脱离本体后与左佳安缠斗也显得分身乏力,那槐树也不再继续下雨。脱离本体的树妖战斗力也并没有左佳安想象中的吓人,挨了她的神杖几下身体也开始慢慢便淡。 那边计彦秋再次掏出符纸,叨咕了几句之后猛地将符纸拍在了树枝的棺材上。 随后他一个后翻跳到了左佳安的身边,棺材连带着整个槐树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 「三味真火?」 趁着左佳安惊讶的功夫,那树妖并没有跟他们缠斗下去,飘到了棺材旁用妖力移开了棺盖。只见他从里面抱出来一女子,缓缓地落下依偎在树根处。 「这是它本体?」左佳安有点近视,槐树失去了光泽后,左佳安也看不清两个人的脸。 「不是。」计彦秋看出来,那树妖看怀中的人眼神明显有些不一样。温柔中又带着点宠溺,那分明是看自己重要之人的眼光。 不过再看那尸体的穿着,少说也得有数百年了吧?还能看清尸体的面貌,想必那树妖也废了不少的心思。 「看来你我终究是缘浅,曾经有个朋友跟我说,借助这封门村再凑够一千年,你便可以借着我的妖力回到这世间。」 树妖说话的声音极尽温柔,导致两个人一时间竟然想接着看下去。这简直是跨越千年的桃色大新闻啊。 「可如今又受那人之托,眼看着没差几日便能成功,可能...这就是天命吧?果然还是逃不过。」 然而就在树妖煽情的时候,左佳安突然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来一把松子,摘下氧气罩,然后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颇有在电影院里看电影的意味. 见周围瘴气已经消失,计彦秋那悬着的心也放松了许多,看来这次应该是结束了。 那边树妖继续看着怀中的人讲起了过往... 「你们回来了?」芽儿踹了一脚被她困住的那群灵,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恩,完事了。」计彦秋神情淡淡的,就连左佳安好像也是哭过的模样。 「我们也知道了该如何把你们送走,你们要不要走?」左佳安说着用手中的神棍,敲了一下其中一个灵的屁股。 谁让她不能像计彦秋那样通过符纸就能碰到它们,她只能借助神杖这类的灵器,出出被他们算计的这口恶气。 可能是被他们的实力吓到了,被带回来的那些灵还有被芽儿捆起来的那些灵竟没有一个敢说话的。 「说话啊?哑巴啦?去老槐树那可没见你们哑巴。」就在作家按要拿神杖杵下一个灵的时候被计彦秋拦了下来。 「错过这个村可能就没这个店了,你们要是想走现在还有机会。」 本来计彦秋还沉浸在自己的深明大义之中,可良久之后还是没有声音回答他,除了天上那几只乌鸦。 眼见着计彦秋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就差扔几张符纸直接将它们打灭。 左佳安捂着肚子「啊~」的大喊了一声,直接倒在地面上蜷缩了起来。 「左佳安?」计彦秋蹲下身,伸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有翻看着刚刚被槐树叶划破的衣服。 看样子没有发烧,也没中毒,随后他又将左佳安半扶在怀中。 一只手拖着左佳安的脖颈,另一只手掐着左佳安的脸颊继续说着:「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看着左佳安听话的伸出舌头,像只小狗一样,计彦秋嘴角忍不住的抿了起来。「也没事啊,你是不是吃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左佳安看着对方因说话而开合的红唇,脸颊有些发烫,压根就没有听到计彦秋在说什么? 「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刚刚伤到其他的地方了?」计彦秋说完开始检查左佳安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可检查了一圈除了衣服上那几个破洞,也没什么明显的外伤。 「佳安?左佳安?」计彦秋的手再次搭在了她的额头上,被冰凉的双手一触碰,这才让左佳安清醒过来。 「啊?」左佳安抬了一下眉毛,眼神有些慌张,随后又清了清嗓子「我...我刚刚肚子突然有点痛,应该不碍事。既然他们想永远被困在这里,那我们就走吧。」 计彦秋点点头扶左佳安站起来,又看向站在一旁的芽儿,「劳烦你再给她检查一下,还有天卷指示的那东西破解出来了吗?」 「恩,苗寨。还多亏了它。」芽儿指了指被树条困住的那些灵「只不过天卷上显示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地图,还好有灵曾经见过。」 芽儿说着手搭在左佳安的脉搏处,号了一会之后又收了回来,「没什么事情,应该是昨晚睡在外面凉到了。」 「嘿嘿,我就说没事吧。」左佳安转头对着计彦秋笑着吐了吐舌头。 那一刻左佳安好像看到了计彦秋脸上的表情明显的放松了下来。 「那我们走了,你们好自为之。」芽儿说着收回了困在那群灵身上的藤条,三人收拾好东西回到了车子里。 「还是这里暖和,早知道气温下降的这么快,应该带点厚衣服。」左佳安一边搓着小手一边在旁边叨叨。 「你们刚刚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芽儿好奇的将手搭在副驾驶的椅背上。 刚刚她可是听到那些回来报信的灵说,那东西出现了,他们肯定碰到了它们口中的那东西。 「碰到了个槐树妖,你昨晚去那边的时候没有感受到异常吗?」 面对左佳安的疑问芽儿摇摇头沉思着,想必是它可以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吧「没有。」 「有个故事你听不听?」刚刚吃到的那个桦树妖的瓜,她要是不讲出来心里太过于难受。 就在芽儿准备拒绝的时候,左佳安已经开口独自讲了起来。 「那真的是一段凄美的,可歌可贺的情感啊。」 听到这话计彦秋皱了一下眉毛,没想到别人的故事左佳安竟然听的这么有感慨。 「槐树妖?为什么不能是我们这样修炼的灵?竟然是只妖?怪不得感受不到灵力。」芽儿了然。在八封山上修炼的因为有山神庇护,所以没有妖这一种类。 「所谓的妖呢,是人与灵的结合,可以不用辛苦修炼便可以有人的样貌,还会比灵得道修炼更快,不过用的是偏门修炼,他们修炼的时间要远远的短于你们灵类。」左佳安知道芽儿一直在八封山修炼,很少接触这些,便细心解释着。 「但也最容易遭天谴。」计彦秋在一旁一点颜面也不给的接下去「人与带有仙根的灵结合生出来的是妖,百只妖只有一只能存活的概率,就是说很多妖都会胎死腹,孕育之人也会跟着死去。」 「人类竟然能与灵结合,那为什么山灵爷爷给我们讲的都是不得好死的故事?」 「确实是不得好死。」见计彦秋开车,左佳安继续解释着「人类与没有仙灵根的灵结合,生出来的要么是鬼魂,要么是煞。反正不管是哪一类,不管孕体是人,是灵,还是仙灵,最后母体都会被出生的幼儿吞噬。」 芽儿听着有些吃惊,这...还真称得上是不得好死,「所以那个槐树遭天谴了?」 「应该是吧...」 被问到这些左佳安也懒得去讲那个槐树妖的故事了,她有些恹恹的靠在副驾驶的椅子上。 「你怎么不讲了?」芽儿刷手机刷的无聊,好不容易听到个八卦却没听完的感觉真的是太差劲了。 「你想听?」左佳安转头看了芽儿一眼,见对方有兴致,便开口讲了起来。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受人之托免费阅读. 妖类 那是个槐树妖,它被生出来的时候就没见过生育自己的灵母,父亲是个普通人类,没多久也被饥饿的它吞入了肚子里。 年幼的槐树妖不知道该如何生存,在快饿死的时候本能的化成了桦树幼苗的形态扎根到地里。 就那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伴随着本体在封门村那里进行修炼。原本这封门村就是一片荒地,各种飞禽猛兽在这里生存,杂草众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槐树妖早就可以驾驭人性模样,也不用再以食人为生,它是个聪明的妖,竟然靠自己悟到了生存的法则,但它依旧是以槐树的形态扎根在地底。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因为战乱,封门村这快被世人遗忘的的土地上突然涌入了一大批人,他们不像是难民,倒像是一个大家族。他们带着开山扩土的工具,带着希望的种子,来到了槐树妖修炼的那片土地。 槐树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们在这片土地扎根,可能是因为路途遥远,还未等几天,族里的老人就死在了封门村那里,人们匆匆的将那老人埋在了槐树旁,那也是槐树第一次知道,原来它是可以吃灵修炼的。 又过了数年,封门村有了现在样子的雏形,没人在意那棵槐树,唯独那老者的小孙女,那个小女孩会在大人忙的时候在槐树下乘凉,后来又有人给她在槐树下搭了一个秋千,从那之后,那个小女孩几乎每天大部分世间都在槐树下荡秋千。 又过了数载,封门村扩建,大部分人觉得那棵槐树太过于碍眼,那天小女孩走到树下搂着树根哭了一下午,似是不舍,又像是离别。 当晚,那棵槐树被砍伐,由于树根太过于粗大,众人挖不出也只能稍微绕过,第二天一早,那小女孩的家人便在村口捡到了一个像乞丐的槐树妖。 封门村的人也是逃难来的,早就不知道外面是何年何月,又见这孩子无依无靠,便起了怜悯之心将这槐树妖收留。 那槐树妖聪明,又勤快,很得村里的人喜欢,甚至总是有人来问婚嫁之事,可每当这时那槐树妖总能委婉的挡住,直到小女孩成年,两人互相表达了爱意,在众人的祝福下,二人喜结连理,说着白头到老的誓言。 又过了没几年,女孩怀孕了,可槐树妖并不知道人妖殊途这种事情,幼儿时期的记忆早就在它脑子里消失了。 十月怀胎,那一天本来是一家人最开心的时刻。婴儿的啼哭声还没有多久,便发生了一件让那槐树妖永生难忘的事情。 它看着那幼儿突然煞气聚体,立刻将奄奄一息的妻子报入怀中逃了出去,可那婴儿没有意识,开始无差别的攻击村子里的人,直到整个村子全部没了生机。 即便是这样,那灵也不肯罢休,张开大嘴,想要将全村的灵都吸入腹中。槐树妖自知自己做错了事,将妻子放入棺中便折回与那孽子拼死相抗。 「槐树妖再次醒来的时候,那孽子早就不见了,同样不见的还有女孩的灵。之后所以槐树妖便成了今天这样一只在苦苦等着它爱人回来。」 「等等,你这个故事好像不完整,我听村子里的那些灵说,槐树妖是被困在三座庙中间的。还有它是怎么等的,这些你都没有说。」 左佳安没有想到芽儿脑子竟然能跟得上她讲故事的节奏,但她又不想解释槐树妖的朋友是怎么回事,毕竟自己也解释不明白。 左佳安闭上眼睛不想回答,过了半响才慢悠悠的说到「我困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再说。」 「我们为什么不做飞机吗?」芸娘开着然显明不知道求助了何方神圣弄来的一辆车,这导航的声音听的芸娘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按照人类的生活习惯,这么长的路程难道不是做飞机更快一些吗? 「带了这么多东西,我不放心托运。」 当初让管家托运过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今东西到手里了当然得供着。有些东西的原材料在现世根本找不到,那都是祖师爷留下来的孤品。 「不放心归不放心,可为啥又让我开车?」芸娘熟练地打着方向盘驶离高速。 「你这不是去苗疆的路吧?」然显明看着车子过了收费站,又转头看了一眼芸娘。 「你怎么知道的?」芸娘有些心虚,但还是按照自己手机指示的路线走着。 「长耳朵的都能听到的好吧?」然显明指着两人中间的那部手机「这个导航都告诉你偏航了。」 「嘿嘿,我看这边有当地特色的小吃就想过去看看。」驶离高速后芸娘将怀中的手机丢给然显明。 一听说有吃的然显明眼睛都亮了,也不纠结她是不是没有按导航走。毕竟两个人在高速上走了有两天了,他太像吃一大顿热乎的。 「不过你没发现这里的阴气有点重吗?」然显明看着围在车子周围的灵,好在出发之前在周围贴上了符箓。 「确实没想到,比封门村周围还要多。」话虽这么说,可芸娘一直没有要停车的动作。 「算了,先去找点东西吃。」然显明指挥着芸娘,无视窗外的那些灵。 左佳安再次醒来之后芽儿没有继续追问,但她却想起来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我记得你说过,和道士在一起的那个女尸是李家家塚里的那个?」 左佳安说完拨开一粒花生米放进了嘴里,而后转身看向后面的芽儿又给她分了一些花生米。 「是她没错,虽然衣服和妆容变了,但是气味没有变。」芽儿说着闻了闻手中的花生米。 「那就是说是刚刚那个符箓派的臭道士把她劫走了?不过看他们的关系好像不一般。」 「准确的来说不是劫走,他们应该是一起的,但没有签订生死契。」应该只是芸娘比较好说话吧?芽儿在心中暗想,那女人在外人面前是个很厉害的苗疆制蛊人,但确是一个好相与的。 「计彦秋,你说他们两个在搞什么名堂?」那活尸本来应该是他们两个的猎物,现在却到了然显明手中,左佳安甚至想在车上就算一卦。 「不知道,但应该还会再见面的。」自从那天对峙之后计彦秋总有一种预感,他们几个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要不要我给你再算一卦?」左佳安作势就要将她放在车上的占卜用品全部拿出来。 「开车呢,你不怕被交警查?我还怕扣我分呢。」 「前面不就是休息区了吗?」左佳安指着不远处休息区的警示牌不甘示弱。 「你别吓到其他人好吧?」计彦秋将车停在了休息区,准备下去吃点东西。 「我们车上根本就没有能称之为人的东西好吧?」左佳安看着外面被风吹动着的枯草感慨了一句,「真荒凉。」 「下车吧,吃点热乎的。」本来他是想拉着左佳安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的,但看着眼前这个人生龙活虎的样子好像不大需要。 「直接在车上随便吃一口不就好了吗?你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左佳安虽然嘴上嘟囔着,可身体却很诚实的跟着他走了下去。 「你有没有感觉到,从我们下车开始就有人盯着我们?」左佳安一边说着一边向计彦秋的方向靠了过去,眼瞅着就要贴在对方身上了。 「感觉到了,不过先吃饭再说。」下来的只有他和左佳安,芽儿并没有跟着他们下来。计彦秋很自然的握住左佳安手腕。 「你很饿吗?」见旁边的人行色匆匆,活脱脱一个饿死鬼托生,左佳安忍不住问道。 计彦秋松开对方手腕,突然生气般的加快脚步,并且翻了个白眼。他这么做为了谁还不明显吗?「是,很饿。」计彦秋没好气的说着。 「那我刚刚在车上,给你东西你怎么不吃?」左佳安小跑着跟了上去,背上的包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很是可爱。 「吃兰州拉面吗?」赶上后左佳安贱兮兮的搂住计彦秋的手腕,微微仰头问着。 「可以。」计彦秋平静的回答。 「可我还想吃那个卤味,卤鸭脖。」此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餐厅,别看外面荒凉,可这餐厅的东西倒是多。 「买。」 「那个我也想吃。」左佳安伸手指向一个她没见过的小吃。 「恩。」计彦秋内心暗笑,这人的食欲还真是好。 两个人吃饱喝好之后,左佳安满意的带着一大堆吃的跟在计彦秋后面走了出来。 「等一下。」计彦秋停住脚步,拦在左佳安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只见几个小灵不停的在围着他们的车子转悠。 好在这时候服务区外面压根就没有多少人,不然一会动静闹大了,多半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就那几个小东西,你认为我会怕?」左佳安将手中的零食放在了计彦秋的怀里,按下了计彦秋的手臂,一个大步挡在了计彦秋面前。 只见左佳安随手掏出一个小盒子,将一毫米不到的小木块倒在手心中。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妖类免费阅读. 八卦小分队 接着左佳安念叨了几句巫祭语,随后木块变像散弹一般直直的打在了那几个灵的身上。 紧接着伴随着几声滋啦滋啦的声音,那些灵化成几缕烟消失不见。 「你有这东西,之前对付槐树妖的时候你怎么不用?」计彦秋简直要被她气死,要是她之前用,也不会被树叶划破衣服,险些受伤。 「时间没到,这不才弄好就拿出来显摆了吗。更何况在封门村我和它打的有来有往的,那有世间去催动这个东西?」 左佳安说着倒了几粒到计彦秋的手中。 「这什么?」原本还很好奇的将手放在面前观看的计彦秋,闻到了那股神奇的味道之后,立刻嫌弃的将手拿远了一些。 说话间芽儿也走下了车子。「你们再不过来,我就亲自出来收了他们了,也不看看黄历就出来吓唬人。」 「说大话会闪到腰的。」计彦秋抛下一句话之后,直径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跟你们说一个好消息,我刚刚联系了在苗疆那边的朋友,到那里之后会由它带我们去找地图上的位置。」几个人再次出发后芽儿在后面说道。 「你在苗疆还有朋友?」左佳安有些疑惑,这灵不是才化形没多久吗?她是怎么做到这么短的时间内跨大半个中国去找朋友的? 「其实是之前一直来我们八封山教我修炼的前辈。」几个人走之前已经将后座又收拾了一下,她现在也能以人形的模样坐在后面。 只见她的脸肉眼可见般的红了起来,脸耳朵也跟着有些红。 「啃。」计彦秋不好意思的吭了一声,继续吃着手中左佳安买的零食,又向后扔去,丢给芽儿一些。 「味道还不错。」计彦秋边吃还不忘夸奖几句。 左佳安看出来了,身边这座佛是心情好,能心情不好吗?从休息站回来之后就是自己在开车,「你没吃饱吗?我刚刚看到你可是吃了很多的。」 「买都买了,不吃浪费。」计彦秋臭屁的将卤味放进嘴里,还及其大声的吧唧了一下嘴。 以前都是计彦秋付钱,刚刚手机没电了,都是左佳安付的钱,可得好好尝尝这有人付钱的滋味。 「可我是给自己买的。」左佳安嘟着脸有些气鼓鼓的说着「你别给我都吃完了,留点给我。」 「再买就好了,从小你就这样,吃你点东西就生气。」 「什么我生气?打我记得事情时候开始,你都是在我家玩的,有一次你记不记得?儿童节那次。」左佳安眼看前方,但嘴也没有消停。 「我妈给我买了冰淇凌,奶味的,我最喜欢吃了。你骗我说家里穷买不起,让我给你尝一口。我就那么一个冰淇淋,还没吃呢,你一口下去一大半没了。」 「那不还给你留一点吗?」计彦秋看着对方气鼓鼓的样子有些好笑,但也只是微微抿嘴,怕挨揍,所以并没有笑出声。 「你还好意思说?后来我跟着我妈去火葬场的时候,我特意问了计爷爷,他跟我说家里有,只不过是怕你贪凉,不给你吃而已。」 「你还好意思说,我又没说不还给你。你那一哭,我回家没少挨打。」 「那是你活该...」 芽儿发现只要一和左佳安在一起,计彦秋的话便会多了许多。她坐在后面拿起手机悄悄的录了一个小视频发到了微信群里。 栾君:我压一百,他们两个绝对能成,我p就从来没有走眼过。 雷鸽:不是吧?你个神/婆还搞这些? 山灵爷爷:你们找到地卷了吗? 芽儿:我也压栾君姐压得。 琉璃:你们到哪里了? 彦安:我哥知道你们在背后这么说他吗? 彦安:不过我也跟着栾君压。 马克:你们这么压还有什么意思了? 栾君:那怎么压? 雷鸽:不如我们压日子吧? 山灵爷爷:到底有没有听完我说话? 芽儿立刻关了手机不在看群里的消息,她已经脑补出山灵爷爷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了。想当初她被安排给其他山灵带不是没原因的。 她是所有结灵植物中最聪慧的,同时也是最不听管教的。 所以纵然是山灵爷爷也拿她没办法,只好做个甩手掌柜交给别人带。好在那个时候其他山灵带着门生来做客,便被八封山山灵借了过来当老师了。 「你都知道我这个人贪吃,为什么还要吃我的?」 「东西买来不就是用来吃的?你现在开车,我吃两口怎么了?」 芽儿看出来了彦秋这是摆明了要逗一下他旁边那人便也没多嘴。 「不过你给我这个是什么东西?」计彦秋收起手中的零食,拿出刚刚那个小木块又看了起来。 「你不吃了?」左佳安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明显放松了好多。 「我怕我再吃下去某些人就要哭出来了。」 被计彦秋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左佳安想起他刚刚的问题想了一下回答道:「桃木,用柳汁还有一些秘制的鸡血狗血浸泡的。」 「听起来很麻烦,怪不得味道这么难闻。」还是符篆好画一些,几秒钟就完事。最难的大阵也就几个小时。 「何止听起来麻烦,做起来更麻烦。这是你左姨,在我临走前给我弄得。」 「什么叫我左姨,那不是你妈吗?」 本来聊得好好的两个人又吵了起来,芽儿是在受不了便从车子里飘了出来。 「她怎么走了?」左佳安从后视镜瞟了一眼躯体出鞘的芽儿问道。 「不用管,她自己能回来的。」好不容易享受一下两个人的二人时光,计彦秋怎么可能放过。 当初为什么要带着芽儿来呢?都怪那个山灵,要是没有八封山那个灵,他和左佳安现在应该都还在继续过着原来的生活吧。 「这么多年怎么没看到你找男朋友?」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计彦秋突然问了一个尴尬的话题。 「我连朋友也就你们几个,还都是栾君那种,上哪里找男朋友,我身边多少个朋友你不是一清二楚?」 最主要的还是她一点都不想去结交新的朋友,这样就很好。等等,他这么问该不会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的女朋友吧? ???应该不会吧?也没发现啊? 「你该不会是?」问出这话后,左佳安突然发现自己的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点点失落。 「我怎么了?我就是关心一下好朋友的情感问题。」计彦秋说着尴尬的将头扭过去,目光看向窗外。 「嗷嗷,那你得感谢我,以后你可能都不用关注了。」 「恩?」计彦秋一时间没有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难道说? 「本来就没什么社交,难道你让我跟一群男鬼谈恋爱?就跟之前那个槐树妖一样?你还别说那槐树妖除了有点绿,长得倒还是标志,不愧是妖。」 「人妖殊途,抛弃你那种危险的想法,而且那槐树妖已经被我灭了,显然我比他厉害,我才是最佳人选。」 听到这些左佳安哈哈的笑出了声音。 「不过,左姨没有催你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的婚姻有多失败,再加上她有自己的事情做,哪有闲心管我。」左佳安还是有些疑惑,难不成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你问这些做什么?给我偷偷算过八字了?我自己都没算过自己的姻缘。」 「都说了关心你情感生活,没空给你算,窥天是要付出代价的。」被对方这么一说,计彦秋才发现,左佳安这个人好像占卜过很多东西,但从没见她占卜过姻缘。 「咦~」左佳安说着撇了下嘴,这话让她听的有些起鸡皮疙瘩,然而她万万没想到旁边这尊大佛并没有要放过自己。 「那你那些朋友中,排名第一的是谁?」计彦秋说完已经转过头,一脸傲娇的看着对方等待着答案。 「雷鸽。」左佳安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雷...雷鸽?」计彦秋嘴角抽出了一下,想要说什么没再说话,赌气的将头再次转了回去,便再也没有搭理左佳安,闭着眼睛休息着。 直到芽儿回来的时候,车子里的气氛还是怪怪的。 「我们还有多久到达目的地?」眼见着手机也没什么好刷的,芽儿只得开口打破了这种沉默。 「不出问题的话再有三个小时就能进入广西。」左佳安有些疲惫的微微伸了几下脖子。 「好,那我让前辈过来接我们。」芽儿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在手机中按下一串字。 「诶,你那前辈本体是什么?也是灵吗?」左佳安那么话痨的人,刚刚差点被计彦秋憋死,现在可算找到说话的机会了。 「应该是苍耳...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毕竟它化形后就很少用本体了。」 「苍耳?哈哈哈哈哈」左佳安突然想起来小时候,自己浑身沾满拿东西的情景。 「你笑什么?」芽儿说着手抓住椅背,将身子向前凑去。 「想起来一件有趣的事情。」左佳安说着假装不经意间问着计彦秋「彦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去山上玩,我不小心脚滑摔了下去,结果沾了一身的苍耳。」 「脚又歪了,身上的苍耳又摘不下来,最后还是你背着我走回了家,又把我身上的那些东西摘下来的。」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八卦小分队免费阅读. 赌气 计彦秋虽然还是没有搭理她,可心情却好了不少。亏她这个小没良心的还念叨着自己的好。 见对方没有理自己,左佳安又开始时了新的话题「那你那个请前辈长得什么样子?是不是圆圆的矮矮的,像一个小正太?」 「什么呀!苍垚前辈可是个很帅气的人,至少以我们山灵的申美来看,它的化形是很成功的。」 就算是不看芽儿,左佳安也能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它是骄傲的,「你们山灵族是怎么化形的?你不能化形成那么帅的吗?」 「这个都是可以自己选择的,不过我们不像妖精那样,可以在遇到自己心爱之人时从新选择性别。我们在化形的那一刻就要想好自己的性别还有面貌。」 「不错了,比我们血灵好,我们还不能选呢。」 ----------- 「啊!你这样吃很浪费粮食啊~」倒不是他然显明舍不得钱,好吧,就是他舍不得钱,毕竟那可是辛辛苦苦赚的。 芸娘吐掉嘴里的东西之后看着他,「没办法啊,没有你们口中说的消化系统。」 看着脸色不大正常的然显明,可嘴里却没有停下动作。 「那下次你在吃东西的时候能跟我分开吗?」然显明委屈的恳请,好在这些不是经过胃液消化再吐出来的,不然这个味道他真的很难想象。 「我也想,你掏钱爽快一点,老板自然会给我们分桌。」她也不想看着然显明那张脸吃饭。 「阿嚏!」然显明打了一个喷嚏后吸了一下鼻子,抬头盯着芸娘看了一会,这人是不是在心里骂自己了?不然为啥会无缘无故打喷嚏。 「虽然那天天色有点暗,但是和我们对峙的那个小道长,长得还不错。」 听到左佳安这话中挑逗的味道,旁边的人有些不淡定了,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 「会有我长得帅?」 芽儿嗅到了空气中的醋味,又开始在群里八卦了起来。 芽儿:左佳安好像看上了一个道士。 栾君:怎么可能,我认识他这么久都不知道她身边有这么一号人。 雷鸽:我也不知道。 彦安:我哥吃醋了吧?没把她绑起来教训吗? 芽儿:在开车,怎么可能绑起来。 山灵爷爷:小道长?符箓派的那个? 芽儿:爷爷果然料事如神,这您都能掐算出来。 栾君:那个小道长现在跟你们在一起? 芽儿:没有,在封门村的时候差点打起来了,后来让他给跑了。 山灵爷爷:跑了? 八封山上的山灵爷爷此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没在理会一只震动的手机,开始数落眼前的山灵: 「你说说,你那个关门弟子啊?你到底跟他说啥了?」 「天可怜见,自打我死了之后,他可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刨我尸体,鬼知道他要做什么。」幽都吹了下茶水面上的茶叶,虽说上次被天雷劈了,可还是没从八封山回去。 八封眼瞧着赶不走这位,便也默许他留了下来。「你这教出来的是什么?欺师灭祖?」 「我寻摸着也不是欺师灭祖,他不知道在哪看的偏门,看他那手法是要把我召回去?」幽都也不确定自己那破徒儿要干嘛,眼下也想让眼前这人拿拿主意。 「即便是你肉身在,可你这魂魄也是召唤不回去的。」八封虽一板一眼的说教,可心中却不是这么盘算的。 这是师徒俩到底在搞什么东西?难不成说那当初捡来的小孩子,把眼前这个人当父亲了? 「那臭小子,日后有机会相见,一定要多数落他几句。」这然显明果然从小到大都不让自己省心。 「你现在也可以见啊。」八封说着伸出食指,指了几下天闭着嘴恩了两声。「恩恩,也没说不让你去见故交,再说他也是所有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八封实在是不敢再说天上的决定了,他怕再次遭雷劈。 「不是时候。」幽都长叹了一口气,他岂又不知道八封所说之事。 「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幽都关切的问道,这要是真打起来还得要他出面解决不是? 听到这话八封又刷了刷群里的消息,吹鼻子瞪眼道:「你那个便宜徒弟骑着活尸跑了,我这边的人去了苗疆那边,苍垚那灵在那边接她们。」 「骑活尸?哈哈哈哈。」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可是知道的,他那个便宜徒弟表面上一副正义之士的模样。可背地里,尤其是单独跟他这个师父在一起的时候,一肚子坏水。 「诶?我要不要把你拉进这个八卦群里?」八封说着用手指了指一只再跳消息的屏幕。 「我没兴趣。」幽都风轻云淡的喝了口茶,随后微微倾身,眼神飘向八封的手机屏幕。「你们那个群这么热闹?」 「热闹的很,简直是我最近的快乐源泉,有芽儿在,基本上能实时掌控他们动向。」八封说完笑着在群里回复了几句话,之后便关上手机继续喝茶。 「你们都聊些什么?」幽都见他关了手机便把眼神收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闲聊着。 「聊聊八卦,你也不喜欢。」八封说完用余光看了眼幽都,愉悦的继续饮茶。 芽儿:完了,完了。气氛更诡异了。 彦安:是不是稍微有点火星就能爆炸那种? 芽儿:就是这样! 随后一群人就在群里开始出馊主意。 「你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计彦秋实在是受不了她把陈年旧账都翻出来。自己拢共也就欺负她那么几次,两只手就数的过来,怎么就能让她记得那么深? 「我怎么无理取闹了?这些不是事实吗?」左佳安现在非常庆幸这个车有巡航驾驶,能让她比较安心的吵架。 「事实是事实,可不也是事出有因吗?」计彦秋现在真是火大,这么多年从来没吵过架的两个人,就因为只见过一面的小道士吵得不可开交。 「就算是事出有因,那也不能置我于那么危险的地界。」左佳安现在气涌上头,已经不在乎有没有逻辑了。 「我要是没有把握又怎么会那么做?」计彦秋声音有些降低,他此刻确实有那么些心虚。 「你今天是吃错东西了吗?卤味是不是把你脑子也卤了?」左佳安不明白了,平时那么一个话少的人怎么今天这么喜欢跟自己吵架。 「都说了让你多读书,你吃卤味才把你脑子卤了。」计彦秋现在也吵架吵得上头,完全不顾逻辑。 车子此时已经驶离高速,正穿过城市向云贵交界处驶去。 「我不就说一句小道长好看吗?你至于来回揭我的短吗?」左佳安生气的将车子停在小镇路边,打算好好跟他理论理论。 「大晚上的你看得清人家长相嘛?再说了根本没我帅好吧?我说了他没我长得帅,就是没我!长!的!帅!」 计彦秋说完觉得车里太闷,直接甩开车门下车准备抽根烟,想冷静一下。 「大晚上的你怎么就看清他没你帅了?」左佳安也不甘示弱甩开车门跟着下来了,伸手将计彦秋放进嘴中的香烟拿出来扔到了地上,这件事情她很早就想做了。 「我说你有那么喜欢他吗?至于吗还追下来跟我吵?」计彦秋实在是吵累了,从来没想过吵架是这么头疼的事情。 「我我我...你你你...」左佳安伸出手指,指向对方半天没说出来话后,又收回手指握紧拳头锤向自己的胸口。 这这这...这要怎么解释?鬼喜欢那个道士哦,只不过是觉得那个道士跟自己追的一个动漫有些像。 但计彦秋见她这样子,竟以为她真的是喜欢上那个小道长。 计彦秋转头看着左佳安几秒,最后生气的打开了车门,从后座将自己的包拿了出来,随后扬长而去。 「真?真生气了?」芽儿看着计的背影,在考虑要不要追上去。 可这还没思考出来个结果,左佳安也拿起自己的东西一溜烟的跟了上去。 好在是小镇上,多拐几个弯就找到了在馆子里吃饭的计彦秋。 「你来做什么?」计彦秋一脸余怒未消的样子,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人。 「来喽,剁椒鱼头、酸菜鱼。您还需要什么直接扫码下单就行了。」 看着桌子上这几道自己喜欢吃的菜,本来还有些郁气的左佳安咧嘴笑了起来。「这某些人啊~生着气也不忘了点我喜欢吃的。」 计彦秋瞧她那一脸嘚瑟样,背起包准备离开,这些本来就是给左佳安点的。看着天色也不早,他得赶紧找个旅馆安顿下来,想着自己还在怄气,就没多停留。 左佳安看着他那一副还没消气的模样,郁气又从心头涌了上来。 「爱吃不吃,不吃我自己吃。」说着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口菜,又愤愤的嘟囔着,「犯的着吗?该不会是真的吃卤味中毒了吧?」 一想到中毒,左佳安脑子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板老板,帮我打包一下。」左佳安叼着筷子,心底明显有些着急。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赌气免费阅读. 色令智昏 计彦秋停好车,转身看了一眼在后座的芽儿「就不给你开/房间了,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去楼上找我。」 「嗯嗯,放心吧。」芽儿敷衍的点着头,四下张望着左佳安的身影。 计彦秋又叮嘱了几句,锁好车变向宾馆走去。 「我车呢?明明停在这里了?」吃好饭后的左佳安看着空无一物的街道,挠挠头翻出手机给芽儿打了个电话。「你们该不会是抛下我直接走了吧?」 「没有,在旅馆休息呢。我等一下给你发个定位,不远。」 左佳安挂了电话按照芽儿发过来的定位找去。期间路过一些奶茶、小吃、糕点店又买了些计彦秋爱吃的东西。 「这个给你的。」 芽儿摇下车窗接过左佳安手中的食物,开心的说出了计彦秋的房号。 「吃点什么呢?」饿着肚子的计彦秋滑着手机,思量了许久也没想出自己要吃什么。 以前都是跟着左佳安吃,如今自己想找点吃的还真有点纠结。 「咚咚咚。」思考间门便响了起来。 「谁阿?」计彦秋穿好拖鞋走到门前,才发现这个门竟然没有安装猫眼。半晌没人回他,正思考着要不要开门,这门再一次被敲响。 「来了。」计彦秋掏出符纸夹在手中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按在门把手上。 「当当!给你带的,有没有感动?」 计彦秋看着站在外面笑的跟花一样的佳安,冷着脸直接转身走到了床边倒了上去。 「你还生气呢?」左佳安很自然的走进来,用脚带上了门,将吃的放在了桌子上。 走到床前蹲下来,握起拳头支着脑袋盯着背对着自己的计彦秋。 「你到底因为什么生气啊?就因为他比你长得帅?」左佳安实在是想不通,又补了一刀「吴彦祖还比你长得帅呢。」 躺在床上的人深吸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将身子又像反方向挪动了一下。 左佳安起身直接岔开腿跪在他身上,身子一偏倒在了他旁边。两人脸对脸这一次计彦秋再也避无可避。 「你倒是说啊因为什么?」左佳安很讨厌计彦秋不搭理她的这种感觉。 计彦秋盯着左佳安那似有星辰的眼眸,没看出什么其他的东西只得作罢。算了算了道阻且长,没必要求着一时。 左佳安看着他的眼睛也有些入迷,然后就...然后就做了一件让她可以找地洞转进去的事情。 眼见着左佳安打脸凑了过来,并在自己的嘴上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计彦秋耳朵突然红了起来,两个人就这么愣愣的盯着对方许久。 就在计彦秋色令智昏再次准备亲上去的时候,理智突然回到了脑子里。 「我我我...那个、你...」左佳安有点语无伦次,正翻身正准备下床的时候,被一只大手又捞了回去。 「不对我负责吗?」计彦秋将她搂在怀中,下巴压住左佳安的头顶,声音低沉有力的问道。 「啊?」这话的意思是自己心里想的那样吧?万一自己自作多情怎么办?左佳安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左佳安?加下来的话你要认真听,好吗?」 被点到大名的左佳安没有说话,在他怀中用力的点了两下头。 「你与我自幼相识,如今也有二十多年了。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会被你拒绝,也可能会玷污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今天生你的气,是因为你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在你心里排名第一的竟然是雷鸽那个。让你认为帅的,竟然是一个只在夜里见过一面的小道长。」 听到这些左佳安突然紧张了起来,她想反驳这些,她这么说完全时因为计彦秋跟他们不一样,根本不是可以在一个维度比较的。 左佳安想,也许自己想的就是对的,也许两个人心意是相通的。 「这些年我对你的偏爱,你应该看的出来,我...」到了这个份上计彦秋竟然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计彦秋,我喜欢你。」左佳安说着伸出手臂,紧紧的环住计彦秋。 「恩。」虽说计彦秋现在脑子里都能开心到放礼花了,可面上反倒是淡定的收住。 「恩?就这么简单一个字?」左佳安仰头看向计彦秋。 「左佳安,余生...」 还未等他说完左佳安直接反水将他压在身下,直接吻了上去,这身子她可是馋了很久了。二人纠缠了许久气息也有些不稳,计彦秋趁机又将对方压了回去。 「左佳安?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看着对方那有些得以的模样,左佳安微微眨了梁晓霞眼睛「很...很久了。」久到她自己可能都想不出大概是什么时候。 芽儿:我靠,我本来上楼找他们有事情,结果好像听到了不可描述。 栾君:我就说,我看重的肯定没错。 雷鸽:丫,我蹲点本来挺困的,现在不困了。 栾君:你就没想想法子进去看看? 彦安:你们要不要这么刺激的?非礼勿视啊! 雷鸽:是啊,芽儿你才刚入世不要学那些不好的东西。 芽儿:房间有禁制,估计是怕游灵去打扰吧?我进不去。 「这也是你的产业?」茅子元下午陪青邱去了公司,又见了几个部门经理,安排好一切才回到住处。 「恩,活了数千年,又怎么会没点产业,世间的规则要懂一些才能少走许多弯路。」青邱别的不行,赚起钱来倒是从来不手软。 「这么多管的过来?」茅子元见着他处理这些事情都感觉累。 「也不是每天都查,养他们又不是让他们来吃白饭的。这不是到这边了就过来看看嘛?八百年不来一次的地儿。」青邱解开西装扣子扔在了沙发上,随后从酒柜里拿了些酒。 「要不要来一点。」 「这个房子也是你的?」他在外面远远地见到这建筑物时还不敢相信,之前他们一直都是住酒店的。 不说这别墅的建筑风格他从风水上看不懂,光看着这安保程度就令人瞠目结舌。 「有我产业的地方都有我的房子,怎么了?很惊讶吗?」 「有一些。」虽说他活着的时候就知道,青邱的头脑活络,但没想到会活络到这种程度。 「还有更多有趣的,你想不想知道?」青邱说着渡了一口酒到茅子元的嘴里。 「怎么样?好喝吗?跟你以前喝过的酒想比?」茅子元一个不小心把酒吞了下去,探究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大的青邱。 声音有些微弱「我生前...不喝酒的。」不过这妖现在是越发的大胆了,茅子元皱着眉头。 他自打活过来之后就没有进食过东西,吃这些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反应。 「怎么了?不舒服吗?」青邱看着他面色不好有些担心,他明明记得用这个方法复活,是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吃东西,有味觉的,难道哪里出错了? 青邱紧张的岔开腿跪在茅子元身上,将茅子元夹在他与沙发中间。 「到底哪里不舒服说啊?」青邱有些着急。 千年前渡劫,元神被打散时,他明明在浊气中见过,为什么会出现问题? 「噗哈哈哈。」茅子元看着他那副焦急的模样突然笑出声来,青邱这表情好像也是头一次见,这么一看活着或许比死去要有意思的多。 「好啊你,调侃我?」青邱说完低身亲上他的唇并咬了一口。 茅子元吃痛的叫了一声,用力的将他从身上剥开。「忤逆师长。」 「按理说你并不是我的兄长,如果真要说的话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青邱见他一脸窘迫想要躲开他,又伸手将他脸转回来,说话的声音也尽是暧昧。 「这要是说道救命恩人,按照我们那个时候的风俗,我可是要以身相许的。如果道长不喜欢我现在的模样。」 青邱说着眼神暧昧,随后变成了一副御姐的样子,不过脸到还是那个脸,头微微一歪有些俏皮「我还可以这样。」 「你!」茅子元瞪圆了眼睛,他又怎么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他还以为青邱对他只是过分的依赖,眼下心中有些闷气,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你什么你?」青邱说完又俯身吻了上去,不过这次茅子元倒是没有拒绝。 茅子元自己也说不出是喜欢还是依赖。反正是享受他在自己身边的这份安心,至始至终。 许久之后茅子元喘着粗气,看着青邱郑重的说着「其实你不必这样,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接受。」 青邱喘着粗气变回了以前的样子,搂住茅子元脖颈的手时不时的把玩着对方的长发。「明天带你出去逛逛,让你感受一下现世的风景。」 「好,此地我生前也来游历过,不过今天一见早已经物是人非。」 青邱见茅子元目光空洞的不知道看向何方,说到:「如若你不想颠覆这六界众生,便不会再次回到这世间,就会进入六道轮回,就会顺应天命,这是大多数人的人生。」 「是啊。」 青邱见他许久没出声便继续开口说道:「可谁又知道我们如今所行之事,是不是在天命之中呢?」 茅子元身侧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是啊,难道现在就不是天意吗?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色令智昏免费阅读. 傻子 青邱看着茅子元的动作眼神一暗没再说话,他如今要做的就是要改了这天命。 不是说这蛊王能置茅子元于死地吗?那就先毁了它。 不是说这浊气能逆三界改命数吗?那他就非要把它聚齐,改一改两个人的命。 「是啊。」半晌茅子元才说出了两个字,可此时的心思却也是烦乱。「我倒是觉得这现世也还不错。」 「是不错,比我们那时候好的太多。」可他还是要聚集天地间的浊气。 不然时间一长,被天界发现没有走正道去改了命数,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嘻嘻~」自从两个人亲热完之后,左佳安就一直窝在他的怀里傻笑。搞得计彦秋还以为刚刚点到了对方的笑穴。 「傻了吗?」计彦秋轻轻的拍打的左佳安的背,他也同样的高兴,而且异常的满足。 「没啊?高兴。」 「不困吗?饿吗?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 左佳安搂着他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在他怀中摇摇头。「我怎么睡得着?我打包了那么多东西回来都快凉了,不许浪费粮食。」 主要是浪费她钱她心疼,自己赚钱可没计彦秋多。 「好,不浪费,能起来吗?」计彦秋从床上坐起来可是生龙活虎,可旁边这个却称得上是龇牙咧嘴。「你躺着吧,我叫了客房,让他们帮忙热一下。」 左佳安果真听了他的话乖乖的躺了回去,宛如一个病号,没一会客房又将食物都拿了回来 「鱼还热乎吗?给我来一口。」左佳安做梦都想着这番场景,如今也算是人生圆满了。 「不热,温的,感觉应该是放进微波炉里,又没热太久。」 计彦秋掰开筷子磨了两下上面的毛刺,挑了一块长相商品的鱼片塞进了她嘴里,随后贱兮兮的问着: 「亲,服务还满意吗?满意的话麻好评哦~」 「恩,果茶我要喝一口。」 计彦秋乖乖的拿出吸管插了进去,放在他嘴边等待发落。 「恩,果然是我买的,味道真不错。」 左佳安吸了一口之后将吸管吐了出来,满意的咂咂嘴。 「是吗?」计彦秋将端着奶茶的手收了回来,也尝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恩,果然是你买的。」 「我还要吃鱼,那个小吃我也要。」 计彦秋端起食物有些怒气的塞进了对方嘴里。「我说我又没对你手做什么,好好的不能自己吃吗?」 「诶?我就才让你喂我几口饭,所以爱会消失对吗?」被他训斥左佳安也不生气,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 「就你长嘴能叭叭。」 话刚说完佳安挺直身子,将刚被塞进嘴里的食物送进了他嘴里。 「狗剩我才不吃,跟我玩埋汰是吧?」计彦秋脸上虽傲娇的不得了,可却还是将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自己选的人还能怎么办。 「外面好像下雨了。」听到窗外滴答滴答的声音,左佳安也不顾身上的疼痛跑到窗前。 「是啊,离开了这么久头一次碰到下雨。」 「火葬场那边怎么样了?」 「没问,不过有二叔在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我在的时候也也都是二叔负责。」计彦秋走到左佳安身后从背后抱住对方,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这件事处理完之后我们就去做。」 左佳安顺着窗户,看到了将车子天窗打开,坐在那里淋雨的芽儿,突然炸了毛。 「她她她!」左佳安挣脱计彦秋的怀抱,转过身看着对方,指着楼下停着的车。 「真皮啊!」计彦秋顺着她的手指看到了自己被浇的座椅,转身夺门而出。那里还有什么心情管风花雪月。 「你你你,你这是做什么呢?」计彦秋关上天窗之后,站在外面看着一脸沉醉的芽儿有些发懵,左佳安跟在后面给他打伞。 「淋雨啊,你看不出来吗?」芽儿有些呆滞的看着两个人。 「你淋雨你就下车淋就好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一套真皮有多贵吗?」 芽儿对钱没概念,但见他这么生气,也只好从车子里出来站到了外面。「你看我站外面没用啊。我又拿不到我本体,也只能那样了。」 靠!彦秋被怼的火冒三丈却又无法反驳。可他的真皮,心痛。 「这人怎么了?对着空气发了半天火?」 「不晓得,可能是脑子有点问题。」 「诶呀,别管了别管了走吧。」 本来计彦秋就生气,听到路人的话更是想掐死芽儿。 「哼!」计彦秋扔下了一个,你等着的眼神赌气的跑回了楼上。 「诶呀,你不要生气啦?大不了我掏钱给你换一个。」左佳安这些年虽说挣得没计彦秋多,可也还是有点积蓄的。 「哦,好啊~当时换的话十六万左右。」 「噗咳咳咳咳...」正喝着水的左佳安被这句话呛得要命。 倒不是左佳安拿不出这钱,而是她那个小破车全款也每笔这个高多少。 「开玩笑啦~」计彦秋说着大手攀向她的后背帮多方顺气,「又没说让你真的掏钱。」 「还真这么多钱?」左佳安倒过气来还是略微有些惊讶,这人还真是舍得。 「舒服就换了,只是没想到我们会出来经历这种事情。约了改装店,可时间来不及也就只能这样了。」 左佳安听完这段话弱弱的伸出了大拇指。 「苍垚前辈?你这么快?」窗外正郁闷的芽儿看到走过来的人,热情的迎了上去。 「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苍垚说着飘进去坐在她身旁,看着她有些丧气的脸上可算缓和了一些。 「没有啦,你刚刚不是还说要晚一点的吗?」 苍垚摇摇头解释着:「本来想借着这次下山去拜访一个老朋友,结果他出去玩我就直接过来了。」 「不过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大半夜的一个人在这里不开心?」芽儿伸出手弱弱的指了指还在滴答水的棚顶,还有座位上的水。 「计彦秋说这东西挺贵,离开八封山这么久没看到过雨,刚刚一时激动就把上面那个打开了。」 苍垚有些失笑,她还能把天窗打开也是个人才,「把你数落了一顿?」 芽儿点点头又摇摇头,「确实是先数落了我一顿,然后我隐身戏弄了他一番,让人觉得他是个精神不正常的。」 「你呀你呀。」苍垚伸出手点了她额头两下,「这里无趣,要不要去我茶馆坐坐?」 「好呀好呀,不过你还有自己的产业呢?」没想到这么多年大家变化都这么大。 「开着玩的,都是员工帮忙在打理。」 「你山头的茶吗?」芽儿记得他这位前辈虽然是苍耳,可却热衷于种茶。 听山灵爷爷说,是因为他很久很久以前,苍垚在结灵的时候跟一个茶灵发生了点恩怨。 然后两个人就此结下了梁子,之后他便热衷于看茶树生长然后卖掉赚钱。好像这样就能报复回来一样,可压根就伤不到人家分毫。 这茶馆多半是因为种茶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了... 「嘿嘿~」苍垚露出了一个职业假笑,他这点黑历史整个灵植界都知道了。 包括他那个死对头茶怀禹。 他此次下山可是专门带了点刚做好的茶给这个死对头,奈何人家不搭理他早玩去了。 要说两个人为什么结怨?还不是当初他结灵的时候被茶怀禹那厮踩了一脚。 那时的茶怀禹刚刚化成人形,满山的体验走路的真实感,那里看得见在同样刚结灵的苍垚。 见着逐渐有些阴森的苍垚,芽儿打断道:「那...那我们还是去你茶馆看看吧...我还很期待的。」 「大半夜的一个人坐在这里做什么?」计彦安刚爬上屋顶就看到了坐在栏杆上的琉璃,只见她目光飘向远方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要不是她老是穿着那套,计彦安经常见的古装,幺还以为是哪个灵想不开在这里跳楼呢。 「我不是人。」 「哈哈,也是。不过怎么没去找刘大刘二?你来了他们可是高兴了很久。」毕竟火葬场这个地方不是一般灵能近的来的,两个鬼玩了这么久总是有些审美疲劳。 「想一个人静静。」 「哦。」计彦安看出来她有心事,可人家没说他就算再想知道,也懒得问。 许久琉璃又淡淡的开口,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他说话。 「要变天了。」琉璃抬头看着月明星稀的天空,有多久没看过满天星了?以后还能看到吗? 自从被带来这里之后她无时无刻不在害怕。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彦安。 说与不说,自己的命运会被改变吗?如果再一次镇压浊气,她会变成什么样?会变成像人类一样的实体吗?琉璃对未来的变化即期待,又恐惧。 彦安没有说话,搂着抱枕盖着毯子,窝在吊椅里感受着秋风,感受着那种被预支了会死亡的惶恐。 「你相信轮回吗?就好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的自动游戏一样。」琉璃声音空灵,像似从远方来的一般。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傻子免费阅读. 深山苗寨 你忘了我们血灵族是不参与的,也不能说是不参与,只不过是用我们自己的游戏规则。」彦安拿起刚刚倒好的酒喝了一口。 血灵族不再六道之内,族里的智者也会研究,他们这类灵族到底是被创造出来,还是被六界流放。 「有没有想过,你们的规则也不过是所有规则中的一小环?」 彦安没有说话打量着她的背影,他很确定这灵一定知道些什么,但也只是轻飘飘的回了一句「也许吧。」 「你知道你哥哥他们要做的事情吗?」 「略有耳闻。」 听到琉璃那声叹息之后,彦安便知道他要吃一个惊天大瓜。 「你要不要喝一点?」彦安指了指小圆桌上面摆着的酒。 「我这个状态怎么喝?」琉璃展开双臂飘到了彦安的面前,其实她也是想尝尝这世间的食物。 「有一个方法,你等我一下。」 彦安说完起身跑下楼,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两道符,还有一个巨丑的娃娃。 「这方法我见我哥用过。就是委屈你一下。」彦安说着在左面上画了个阵,随后将娃娃扔了进去。 「你是要附灵?」 「你用过这法子?」彦安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随之又念叨了些咒语,「普皆成代命,拨汝三涂苦,施汝九玄庆。」 「没,以前只是见过,并没有用过。」琉璃话刚刚说完便已经附到了那丑娃娃身上。身体变成实体的却是没错了,可也就有那红酒瓶一半高... 「哦,这个给你。」彦安拿出来一个盏插了吸管放在了她嘴边,又拿了一个抱枕放在了桌子上。 「怎么样?」 「感觉还不错。」琉璃品尝完一个后仰倒在了抱枕上,眼睛依旧看着夜空。「告诉你也无妨,很久没有给人讲故事了。」 「你就不怕我告诉我哥哥?」彦安将自己腾空,也仰头看向天空。 「告诉也无妨,计彦秋不会改变任何。他现在的路都是被安排好了的,就算强行被改变结果也不会变。」 彦安突然不想听这个故事了,他怕自己从承受不住。 「还想听吗?」琉璃抬了两下腿,语气一改刚刚的忧虑,反而有些欢快。 「听。」彦安语气铿锵有力,反正结局都是一样的那就听个瓜充实一下自己无聊的生活。他再次仰躺在吊椅里,听着琉璃的故事。 我本是唐最贤明的王,制作出来的盏。相传他出生时便有真龙之像,后来在他的治理下确实风调雨顺。可事情并没有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有一天,一直被养在宫中的玄师告诉帝王,需要留一个他亲手制作的东西,留在这世间日后必有用。 王,本就对他深信不疑,于是我便被创造了出来,那时我只是一个摆在宫中再普通不过的琉璃盏。其实倒也没有那么普通,至少我是被供在高台之上。 像我们这种琉璃盏,即便是出自天子之手也不会结灵。我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那玄师的预言成真。 不知道是天地浊气导致大唐衰败,还是因为大唐衰败引出了天地浊气。最后玄师出引天龙之气用我镇压住了浊气。 斗转星移、日积月累下浊气越来越弱,可却生出来我这样的灵。之后的局势更加动荡,原本镇压我的地方封印变弱,最后被一个盗墓的转手卖了出去。 琉璃说完挣扎的起了身,滚到盛着红酒盏的面前,叼住了吸管又猛的喝了一口。 随后又躺了回去,继续盯着天空。 听到这话彦安心杂陈,眼前这灵,是摆明了告诉自己,它就是这个行动中的关键一环。可自己直到了这些又该如何处理呢? 「那...」彦安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时之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这些都是困住那团浊气时看到的,他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我不说也是只觉得说也没有用,我见过那个被他颠覆的世界。」 所以琉璃当初并没有说出这些事情。 如今也正是因为这些,琉璃比较好奇,这一次他们到底要用什么方法去抵御这次历劫。 因为在她看来,这些都是被设定好了的一样,是没有办法被抵抗的。 「可现在与你那次也没到千年。」彦安憋了半晌才问出来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如果他数学老师没教错,那应该确实没那么久。 「那次是天地浊气自然聚集,这一次是被人有意为之。」 「诶?既然你见到过,那你应该知道那个人的样子吧?直接扼杀在摇篮里不就好了?」 琉璃想了一小下才开口说道:「实不相瞒,我并没有见过他们的脸长什么样子。而且他们不是普通人类,这些年也应该会变的吧?」 「那倒也是。不过无所谓了,活在当下。」彦安是一个随遇而安又及时行乐的人。 眼下听了这么大一个秘密,内心却也没有他想的那般波澜,反而是有些平静。 「是啊~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还能再过多久。」琉璃说完一个翻身滑到彦安面前。「解开吧。到点了,我要去找刘大刘二打牌去了。」 「你们打牌还有时间的?」合着他刚想好怎么安慰这个脆弱的心灵,可人家讲完故事就拍屁股走了? 「鸡鸣邪祟退。天亮了他们就从岗上退下来了,我们才能玩,总不能耽误人家上班吧?要是让你哥知道了我还能不能混了。」 琉璃说完指了指院子里分别从两边走向仓库的刘大刘二。 「瞧我这记性,忘记了最近都在让他们站岗。」彦安说着拍了一下脑袋,自嘲的笑了两声,目送这琉璃从楼上飘了下去。 「今天赢什么的?」听到它这话彦安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就这还劝人家及时行乐,看来要及时行乐的是他自己。 「算喽,回去睡一觉吧。」彦安看着琉璃跟着他们进入仓库的背影安慰着自己。 对方一晚上讲了这些,无非是怕再回到之前那种,被封印而暗无天日的日子吧? 没想到一个因为浊气而结的灵却也会怕这些。可活在这世上又怎么会有不怕的呢?没有人能一直一腔孤勇。 「前辈前辈,谢谢你这上好的芽尖,我能不能带点走?」芽儿说着满意的将茶杯放下。 「当然可以。」苍垚笑的如沐春风,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这里的也不是上品,反正我们要去的地方也经过茶园,到那里给你拿点,顺便也帮我给八封山灵爷爷带一些去。」 「好啊好啊~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芽儿看着映在地面上的阳光,满意的伸着拦腰。 这一晚可谓是想聊甚欢,要不是考虑到还有任务在身,真想在这多带一些时间。。 「走吧。」苍垚对着进来的店长点了点头,便带着芽儿又回到了计彦秋下榻的酒店。 「不过你既有求于我,都到了这个时候也应该告诉我要这蛊王到底有何用?」芸娘将车子停在了这个叫做苗寨的地方。 这里已经完全找不到当初半点样子。曾经的家,不过是几百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们这一族的血脉。 「你确定是这里?」芸娘有些不敢相信变化会这么大。 「恩,让朋友帮忙查了一下户籍,也就是说将你家祖上都翻了个遍,应该是这里没错。」 然显明刚下车后,不远处便走来一个和蔼的小老头。如果没拆错,这应该就是那人给他引荐的族长了吧? 「然教授?没想到这种小寨子还能迎来您这样的学者!真是蓬荜生辉。」族长说着热情的握住了然显明的手开始叨叨着。 一行人打了招呼之后,便跟着族长走进院子去讨茶喝。 「你说的那户人家早就不在了,古家也没留下个后人,不过他们家的族谱还在,家族的冢也在山里葬在一起。」族长说着一脸的惋惜,不过没有停留多久,毕竟不是他们家族的事情。 「那您这寨子里,有没有什么了解这古家的人?这对我们的研究很有用处。」然显明反握住族长的手一脸认真的拜托他。 「不是我不帮你们,唯一对这家人还有印象的那老家伙就是我爷爷,前个月已经不在了。」族长说着一脸为难,随后又提议道: 「不过我可以把有关古家的文献借给你们,也不是很多,他们家族一直都很神秘。要不是最后一个族人闭眼之前将这些送到我。爷爷那里去我们都知道这些。」 「爷爷转下来的话,说是总有一天会有用的,想必就是现在吧?」 族长刚说完话外面便进来一个小孩子,手里捧着一个木盒。「爷爷~东西拿来了。」 然显明接过盒子打开,只见一张纸和一张羊皮卷躺在盒子里。他拿出纸张翻看着,上面的字他不懂又扔给了芸娘,随后又拿起羊皮卷。 这个他能看懂,应该是个地图之类的东西。但然显明总是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这画的怎么那么像套娃?一环套一环的? 「那就谢过族长了,这些东西我们先借用一下,之后再还给您。」然显明拿好这些东西,也不等族长是否同意直接跑回了车里。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深山苗寨免费阅读. 结梁子 你们家祖坟的地方你应该知道吧?」回到车上,然显明又仔细翻看着地图。 「知道。虽说这里和我走的时候比变化很大,不过位置我应该是能找到的,但想要进去的话应该会有点困难。」 「那就把车子停在里那里最近的地方,剩下的路再想想办法。」然显明说着指了一下放在两个人中间的那张纸。「对了,上面说的什么你知道吗?」 「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费尽心思找蛊王做什么?」芸娘没有回答然显明的话,反而是把之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于公是为了天下苍生,于私是为了我自己。」然显明头也没抬,大义凛然的说到。 「说人话。」芸娘拉好手刹将车子停在了山崖下。 「想念我师父。」然显明声音有些落寞,也不知道是在跟芸娘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从我记事时起就跟在师父身后,听同门说,我是被师父捡回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体弱的原因,师父对我比对他们任何人都好,因此我常常被他们其他人排挤...」 然显明低头闷声说着,泪水在眼中打转,说到最后还吸了一下鼻子「我只想再最后见他一眼。」 「人死了是不能复生的,我只是特例。」芸娘没想到,看似已经得道的然显明心中竟然也背负着这般情感。 可他们族人的这种手法,是要在活着的时候把蛊种下去才有用,死后种蛊,她从来没有试过。 「剩下的事情我会去办。」 「看来你已经想到办法了?」芸娘摔开门走到后备箱处,挑了几件有用的塞进了背包里「那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走吧。」 见然显明下车整理装备,芸娘靠着车身,面对着然显明低沉道:「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在我记忆中,真正的蛊王只有一个。而且能不能找到另是一说。」 见然显明手微微顿住,芸娘没在往下说。天道人道,这些她都不想参与。但这些话她都咽回了肚子里,这些话说不说好像都不是那么重要。 「多谢提醒。」然显明背上装备看着芸娘,神色复杂。 「做完这一次我们就分道扬镳吧,我要去看看这现世的大好山川。」 然显明看着她那被山谷中的风吹乱的头发,微微点头,嘴上虽然答应着,可心里却在向如何将这活尸从世上除去。 找到蛊王,这活尸必然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如果活尸不再自己身边,日后因为她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自己良心上难免会不安。 可相处了这么久,然显明知道这活尸是有自己的思想的,要是真的突然痛下杀手,也同样于心不忍。 然显明微微叹了一口气,人啊~果然容易心软,这才相处多久,便对一个活尸生出了怜悯之心。 「路比较难走,我们要从这边翻上去,然后用索绳下到半山腰。如果路线对,那里应该有一个山洞,就是我们家世代的家塚。如果路线不对,我们要爬上来,去那边的山头,从那里下去。」 「啊?」然显明听到这里头都炸掉了,让他走这么多路?夭寿啦~早知道直接借个直升机过来好了。 难受想哭... 「到了,前面就是我的茶园。」苍垚指着前方古色古香的院子,满脸写着开心。 这些年可算有其他人来欣赏他的作品了,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份激动。 「你这是几百年前建的了吧?火葬场的建筑风格都比你超前。」左佳安看着那木质的房子,生怕它因为年久失修在他们进去的时候塌掉。 而且那风格,就跟小时候见过的那些种瓜的爷爷乘凉用的差不多,怪不得这么好的地方都没人来旅游。 左佳安咂咂舌,上下打量着苍垚,眼前这灵的审美还真是...独特。 「确实有几百年了...不过这几百年前我可是找了当时的名家来帮忙建造的,那时可有不少文人来这里谈古论今!」 苍垚说着掐着腰,仰着脸,一脸傲娇的看着有些嫌弃的左佳安。 「呵呵,呵呵,好,还是古董,我可以直接去天卷上指明的地方吗?」左佳安转头看向计彦秋询问着。 「哎~不着急,不着急。」苍垚说着给芽儿一个眼神,两个人艺人拖着一个,将他们拖了进去。 笑话,他怎么会错过让人家参观的机会,就算是把这俩敲晕,他也要把他们拖进去。 「感谢各位能光临寒舍,这是用上好的朝露煮好的芽尖,还请大家品尝一番。」苍垚兴奋的站在三个人面前搓着小手,一脸等待着被夸的表情。 「我没想光临,我只是被拖进来的。」 毒舌归毒舌,可左佳安喝完茶的那一刻,还是毫不保留的夸赞着,极大的满足了苍垚的虚荣心。 「你们要去的地方可不是很好走。」正当几人专心品茶的时候,苍垚突然打破了平静的气氛。 芽儿早在昨晚就给苍垚看过了地图,在看到地图的时候苍垚一下子就认出来,那地方不就是古家的家塚? 想当年苍垚修炼时正是古家运气鼎盛之时,凭借着古家的运气,苍垚那几年的修炼顺利不少。 「哦?」放下茶杯的计彦秋挑了一下眉。 如今苍垚能这么淡定,甚至可以说蛋疼的让他们进来慢悠悠的喝茶。想必他是有把握让他们平安进去的。 「我先给你们讲个故事吧。」苍垚目光看向远方,一手捧着茶杯,另一只手没有意识的摩挲着杯壁。 「有故事听怎么能少了我?」苍垚刚说完话,另一道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随后他旁边赫然坐着一位妖孽般的俊男。 「你回来啦?不是说要出去旅游吗?」苍垚声音有些傲娇,甚至还翻了个白眼。 见到突然多出来的一个灵,左佳安吓得呛了一口茶,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慢点。」见两个人互怼,计彦秋伸手拍着左佳安的背,帮忙顺气。 「你不在跟那些后辈在一起实在是无趣。」怀禹说着拿起苍垚的茶杯喝了一口,随后又吐了出来「你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哈!」 「怀禹,还有其他人呢。」见怀禹要伸手打架,苍垚出手连忙制止。 等等,怀禹?芽儿知道自己存在这世间的年纪确实长了一点,可还没有到耳背的地步。 这个怀禹该不会就是苍垚那个死对家茶怀禹前辈吧?可两个人个人的样子也不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难道是出门前的情报有误? 茶怀禹挑衅似得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动作,然后迅速跑到了一个很远的椅子上坐。 「茶...茶前辈?」芽儿见他们都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才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你就是八封山上那个芽儿吧?我听苍垚提起过你。」茶怀禹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完又看向坐在对面的两个生面孔。 芽儿顺着对方的眼神开始介绍着:「他们是带我下八封山的,这位是计彦秋,那个是左佳安。」 几个人寒暄完之后茶怀禹一脸期盼的看着苍垚,「我可好久没听你讲故事了~」 他这声音苏的让左佳安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是不是也该学学?」左佳安侧过身贴在计彦秋的耳边小声的问着,可从她口中呼出来的热气早已经搅的计彦秋心里不得安宁。 「做你自己就很好。」计彦秋说完转头蜻蜓点水的亲了左佳安一下。 眼前这四个人一顿操作下来,芽儿恨不得替他们找个地洞钻进去。合着就她一个人过来吃狗粮来了? 「这个不急,我买了你爱吃的桃酥,本来还想着你要是不回来就给他们吃了,你回来正好。」 「你知道我要回来?」听到这话茶怀禹可谓是喜上眉梢。 「那些小辈很是无趣,我又不是没见过,比我们还像先辈,做什么都一板一眼。」 靠靠靠!芽儿想摔杯子了,她后悔让前辈带路了。合着买的东西也不是给自己买的? 她看向对面计彦秋两个人的眼神发出高频度的求助信号,可那两个却视若无睹。见茶怀禹捧着一堆零食回来,苍垚便开始了他的讲故事之旅。 「这苗族分为两种,一种是隐居山林的生苗,另一种是与普通人无二的熟苗。而你们要找的懂得蛊的,就是这隐居山林的生苗,据说他们一直保留着最古老的传统,而这蛊一直以来是用在南方的独有医术。」 「在这些生苗的家族中以古家为尊,其他生苗制蛊的手法也都是他们家玩剩的,不过因为一些原因,生苗渐渐外迁与普通人无二。唯独这古家守住了,可却又没守住。」 说着苍垚叹了一口气,「随着他们家最后一位族人的离世,整个生苗的高端蛊术就画上了句号,现在留下来的也不过是一些熟苗会的一些浅显的医术。」苍垚说完喝了一口茶润了下嗓子。 「未必。」听到计彦秋的声音之后,几个人都看向了他。 「还记得那个芸娘吗?」计彦秋说着看向左佳安还有芽儿。 他总觉得这事情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然也不会这么巧合总是有她。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结梁子免费阅读. 蛊王之墓 如果是这样...」左佳安心中的那种感觉再次涌上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这些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被选中呢? 左佳安低头沉思着,虽说血灵族很稀少,可血灵族里有能力的要比他们两个多得多,还有那个道士,以及有着多重身份的王安,还有眼前这些... 只见她微微皱眉,再次抬头后开始打量着周围的几个人。左佳安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有些陌生,一定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收拾一下,我们得出发了。」苍垚听到几个人的话也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眼下也不感再拖下去。 「天快黑了,你快一点。」芸娘站在树杈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随后对着不远处气喘吁吁的然显明喊道。 「我也想啊!你也不背我。」 听到这话芸娘真想将树根旁的背包砸在然显明身上。「要不我背你,你背这个?」芸娘一脸阴沉,伸手指着两个人的装备,这些可都是她自己背上来的。 然显明拄着拐杖赶到她站着的树下吞了下口水,「我们还差多远才能赶到?」 见然显明走到自己面前,芸娘干净利落的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了对方面前。 「就这里。」芸娘说着掏出包内的索绳,找了几个比较粗壮的树干系了上去。 「这?」然显明看着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这哪有一点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家庭主妇的样子? 「是。」芸娘拽了几下确定绳子牢固之后,将剩下的部分甩下了断崖。 听到这句肯定的话之后然显明虽然表面稳如狗,可内心慌得一批。这种程度还不如用符咒,但是现在用符咒,万一一会出了什么问题可不好跑路。 「好了。」芸娘调试好两个人的设备之后,拍了下还在发呆的然显明,示意他可以跟着自己向下跳了。 然显明顺着绳索向悬崖下望去,还好下面有河,摔下去的话应该...应该死不了吧? 虽然他之前也上山下海过,可从来没玩过这么刺激的,徒手坠崖... 芸娘见他犹疑不决没再理他,先借助着绳子滑了下去。 「哎?你怎么会这些的?」然显明踩着悬崖壁一点一点的滑下去,而芸娘都已经快下跳到一半。 「在你家保镖那里学的。」芸娘说着顿了一下身形,转头看向悬崖下,寻找着方位。 然显明有些好奇,这活尸不用睡觉,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学习,但为什么会学这些东西? 「哈哈,我到没发现我那些保镖倒是藏龙卧虎。」 「谁让你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芸娘说着又向下滑了一些,借助壁面弹了一下将自己甩入洞口。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之后当我保镖?」这么能干又好忽悠,又不用睡觉可以二十四小时上班的人可不好找了。 「再说吧。」芸娘用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嘟囔着,她也不是没考虑过。毕竟想出去玩是需要钱的啊,可她没那么多钱。 但当这位道士的保镖?算了...还是再说吧。 「芸娘?芸娘?」很久没听到对方回答自己的声音,然显明略显慌张的大喊着。 「活着呢,你快点。滑下来我接着你。」芸娘探出头看着离洞口不算远的然显明伸出了双手。 然显明见对方的姿势,深吸一口气,屈膝,看准芸娘的位置用力一荡,精准的将芸娘扑倒,两人又向洞口滚了一滚。 「不过你们为什么要住在这里?这么麻烦?」然显明戴好防护面具之后看着黝黑的洞内,收脚,站回芸娘身后。 「注意用词,我们是葬在这里。」芸娘说着扔给他一个手电筒,「一会跟着我走,这里有机关,触发我很难保证你能活着出去。」 「这么厉害?那你又怎么知道机关的?蛊术不是传男不传女吗?不然也不能灭绝吧?」然显明借助手电筒的光四处照着,这跟他以前探险过的洞好像没什么两样。 「也不是很厉害,就怕身死后有人打这蛊王的主意,拿这东西出去害人,所以才设置了这么个禁制。」芸娘打开手电筒向洞内照了两下。 「趴下。」然显明飞身一扑将她按在了地上,随之洞内的那些蝙蝠蜂拥一样的冲出了洞口。叽叽呀呀的声音听在心中让人不禁有些发毛。 大约过了几分钟之后声音渐渐有些消减,两个人才缓缓的起身。 「你不是很了解这里的吗?」然显明起来后正了下防护面具,有些怀疑的看向芸娘,这人到底熟不熟路? 「我来这里的时候没有这些的。」芸娘说这话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不是代表她的家族真已经落败了? 下来之前她是不愿意相信的,古家那么厉害,多半会迫于生计出去谋生,可眼前看到这番情景,想必有十几年没人来祭拜过了。 芸娘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些酸楚,那是回来后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伤感,还是蛊虫的感应,芸娘分不清。 「行了,小心点吧。」然显明说完就要往里走,可刚抬脚就被芸娘拉了回来。 「等一下。」芸娘说完向后退了三步,随后向前走了四步,又左走一步后退一步。 最后伸出手在墙上敲了两下,又从怀中拿出一块豆子大小的血色玉石放进了一个小洞中。那洞口刚好是玉石大小的形状,拴着玉石的绳子被留在了外面。 「你这是什么?」然显明不知道这活尸身上竟然藏着这东西。 「生前用我的血泡的,是要平安进去的重要一步。」芸娘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然显明还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想必你刚刚走的步子也有讲究吧?」 芸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之前看爷爷他们那么走的。」 「你们这里是谁都能进来的吗?按理说一般家里不是都有什么传男不传女的风俗吗?」 两个人一前一后仅在不算太宽的甬道上走着。甬道上方的岩石上还是不是滴落着水珠,地面和石壁也都滑滑的,手感像是浸了水的毛皮。 连着听了两边传男不传女,芸娘想自己有必要开口解释:「确实有这样的风俗,可到我那一辈家中只有我一个女孩子,所以就备受关爱。」 「而且....那些兄长们资历不佳。」芸娘顿了一下,本来不想揭那些人的老底,可谁让这个小道士一直追着问。 这话的意思就是那些人都没有她天赋高,可这话听到了然显明的耳朵里就有点吹嘘的意味了。 「祖宗坟前你这么说不怕他们出来?」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过了甬道。然显明用手电照了照四周,竟然照不到山顶,光束就这样被吞噬在黑暗之中,这倒是让然显明有些新奇。 芸娘闪身从包里掏出荧光条,掰断之后逐一放在了灯托里,一连摆了二十多根这洞内才隐约有些光亮。微弱的光亮产生后没多久整个洞内如同白昼。 然显明抬头看向顶部,却被那如太阳般的光芒晃住了双眼,遂低头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下,「怎么突然间这么亮?」 「这个洞被先祖们镶嵌了一些反光的石头,只要有一点光,就会让这里如同白日,你见过有人拿眼睛直接看太阳的吗?」 「灵位?」缓过来后然显明借着光亮看向四周,看着墙壁上一层一层镶嵌上去的灵位,场面甚是壮观。 而在洞中央赫然吊着一个巨大的石棺,刚刚被光晃得也没注意,现在看这竟然是整个洞中唯一的石棺。 「怎么就一个棺?」然显明对着四方拜了拜,随后又掏出一点纸钱洒了出去,嘴里还叨叨着:「洞内不宜焚香,这些当做是晚辈叨扰的歉意。」 「这个石棺是古家第一任先祖,也是他研制出蛊王,带领着我们古家壮大。」芸娘说完在前方的蒲团上跪了下去,磕了几个响头。 以前都是在洞口守着爷爷们祭拜,能学到如家冢的方法也已经是莫大的荣幸,谁能想到她竟然能够在几百年后亲自进来祭拜先祖。 「这是这是什么?骨灰吗?」然显明很好奇,为什么每个排位的旁边都放有一个瓷罐。 按照这个洞的情况来说,这里至少有几十年没有人来过,那个时候不应该有火葬吧?而且又没有在洞内看到其他人的棺材,难道那个时候古家已经有了这么先进的思想? 「不是,罐子里是蛊。族人有一个传统,人死之后会将自己培养出来最优秀的蛊放在罐子里,排位后会写这蛊的使用方法。」 「那这不是简单多了?你们家谁做过蛊王,找到他不就行了。」然显明关掉手电筒,跃跃欲试。 「想得倒美。」芸娘从蒲团处退了回来,「这些罐子里装的都是蛊王,可却没人能拿的走。」 「你不是人,应该能拿得走吧?」然显明本来是想缓解一下气氛,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一个白眼。 「我不知道先祖用了什么方法,这些蛊都是受他控制的。」芸娘说着仰头看向半空中的那个棺。 这里毕竟埋葬着她的祖先和后辈,让她亲手毁了这里,她不忍心。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蛊王之墓免费阅读. 全都是蛊王 看来已经有人比我们先到了。」苍垚放下墙壁上的挂绳,进入洞内后并没有将里面的血玉拿出来。 「孽缘。」算都不用算,左佳安便脱口而出。 「这样也好,免得我们中了这里的机关。」苍垚看着地面上的脚印,将几人带了进去。 「不是说这里是你们家的墓地吗?怎么只是祠堂吗?」然显明打量了许久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的好,语气中有些泄气。 要是有灵的话还能找出来问问,可这死气沉沉的也不像是家塚的样子。 听到他的话之后芸娘点了两下脚,「你想知道?」 然显明肯定的点了下头,找到尸体也许就能找到其他的东西,这些他还是有些自信的。 之后便看到芸娘念着不知道是什么的小令,又是走着奇怪的步子,随后蹲下将一块方形的石板按了下去。 周围突然想起了轰隆隆的声响,吊棺下方的空地中央裂开了一个缝隙。伴随着声音越裂越大,最后整个脚下的地面都被打了开来。 「这...」然显明有些汗颜,上面看不到顶,下面看不到底,这个山该不会都被他们家族挖空了吧? 上面那一层石板被打开了之后露出了深不见底的空洞,洞壁上悬挂着大大小小的棺材。小的想必是夭折的孩子吧? 「说起来我见过的奇闻异事也不少,这种倒还是第一次。」 正踌躇间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扑了上来。然显明伸手掏出一张符纸准备开天眼,可身后却想起了一个让他熟悉的声音。 「呦,真热闹。」左佳安一行人刚走进来,便看到了从深坑中飘出来的灵。 「又是你们?」然显明转身看到计彦秋那张脸就想起来前几天落荒而逃的情景,伸手又要掏符纸。 「是我们怎样?」计彦秋还没说话,左佳安便开口抢先回到。 然显明虽知他们在这里也是目的不纯,但无论是那种他现在都没有心情管。 「你就那天穿着神服的那个吧?这里阴气重不适合你待着。」说完这话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站在那里什么装备都没有带的两个人,今天要是打起来应该有些胜算吧? 「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吧。」左佳安一脸不服输的回怼他,「这里可就你一个人类。」 正当几个人要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计彦秋包内的天卷突然飞了出来。只见那天卷围着然显明转了几圈之后,突然发出了淡紫色的光亮。 随之然显明包中的那个地卷也飞了出来,两卷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合二为一。 「靠!」 「不是吧?」 「什么鬼?」 「玩真的?」 事已至此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了不同的惊讶,就连刚从棺材里飘出来的那些灵也都痴痴的望着上方。 正当所有人都被这景象震惊的时候,计彦秋看了眼旁边的左佳安。 左佳安会意,踏出一条腿扎了半个马步,双手摊开叠放在大腿上。计彦秋一只脚踩到左佳安的手掌上,借力一跳将合二为一的羊皮卷握在了手中。 「没你们这么过河拆桥的吧?」最先开口的便是然显明,此刻他已经顾不上深坑里飘出来的亡灵。想来都不是一个吃亏的主,看到东西被人抢了有些不悦。 「称不上过河拆桥,你和我们连河都没有。」左佳安见东西到手更加得意。 「你!」气死了气死了。 然显明被佳安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奈何寡不敌众,准备好的说辞也只能吞到肚子里去。 「我劝你们识相的最好把这东西交出来。」芸娘冷冽的声音从身旁穿了过来。 头一次听到这么苏的声音,然显明看着芸娘的眼神就差冒粉色小心心了。加钱,加钱!这么好的员工一定要给她加钱。 「又是你?不是,你为什么总是帮他啊?李家那些个先祖,就当初为难你的那些早让我们收拾了,你就不知道感谢感谢我们呢?」 之前左佳安没觉得自己是个正面人物,但直到接了这趟活之后,她开始给自己贴上正面人物的标签。 「无我无关。」芸娘虽然有些动容,可现在给她钱的是然显明,熟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更何况现在还是在自家先祖的墓穴,怎么可能会让老板掉了面子? 「过期的正义永远都不是正义。」芸娘忘记了自己从哪里学到的话,反正现在是有模有样的说了起来。 「不是我们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呢?」这不明摆着大家是一伙的吗?芽儿很不理解为什么两边人每次见面都要大动干戈。 「你看这个地方能坐吗?」见芸娘在后面撑腰,然显明说话也硬气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计彦秋收起手中的羊皮卷淡淡的开口:「给你也无妨,但合作至少要有点诚意。」 「信息可以共享,但不是现在。」然显明伸出手抢过计彦秋手中的羊皮卷。 拿到手后,反复翻看了两遍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怪不得对方能这么轻易的就交出来。 「然显明。」 「计彦秋。」 「左佳安。」 几个人简单的报了名号,算是达成了一个短暂的合作,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众灵中突然飘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芸儿?」,显然是冲着芸娘来的。 「爷爷?」芸娘眼神一亮,激动的迎了上去,可却怎么也触碰不到对方。 其他几个人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然显明见状直接将符纸催动,遮住自己的双眼,这才看清从深坑中不断飘出来的灵。 再转头一看身后站在身后的众人,几人看着的方向也是深坑,可面色毫无变化。 然显明泄了一口气,现在他相信了刚刚左佳安所说的话,这里果然只有他一个是人类... 「古家没有没落,古家没有没落。」那灵飘在芸娘周围,像一簇不断跳动的火焰。 「爷爷...」怎么会没有没落,她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活尸罢了,又不能有什么新花样。 「老前辈,我们是奉指引来这里取走蛊王的。」然显明率先开口,可却也撒了个弥天大谎。他并不是奉什么指引,而是有自己的私心。 这边计彦秋确实是奉指引而来,可他却不知道自己来做什么。所以便没有揭穿然显明,也谈不上什么揭穿。 在计彦秋看来,他们是奉天卷的指引来找地卷,而地卷可能就是来找蛊王。 「这世道要变了。」老者没说给也没说不给,只是拂了两下胡须看着吊棺神秘的说到。 沉默了半晌老者才再次开口说道:「东西我可以给你,不过芸娘要留下来。」 「爷爷,这蛊王...」她记得那蛊王可是他们家的镇族之宝,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给出去? 「蛊王我可以给,但是芸娘必须留在这里。」那老者看了看几人再次肯定的重复着,随后又看了眼芸娘示意她放心,这里一切听他的。 芸娘不知道爷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这是生前最疼她的爷爷所以她选择相信。 「芸娘只是我的朋友,我无权干涉她的去留。」虽说然显明有点舍不得这个助手,可想着自己要的东西就在眼前,他也别无选择。 「那好。」说着老者大袖一挥,只见镶在墙壁上的一个瓷瓶飘悬在众人面前,「拿去吧,你们可以走了。」 老者说完又飘下来一个竹简落到然显明手中。「竹简里有油纸条,上面会告诉你怎么用。」 「这么简单?」左佳安一头雾水,这可是她迄今为止向陌生人要东西要的最痛快一次。再说这蛊王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吗?怎么这么痛快就给了出来? 「难不成还想让我留你在这里吃饭?或者是说你想喂这些蛊虫?」老者听到他的疑问似乎是有点怒气,之后便没在正眼看过他们。 「爷爷,他们不是这个意思,我去送送他们一会就回来。」 见老者点头,芸娘将云里雾里的几个人送到洞口处,见几人走出去,芸娘随手将她的那块血玉拿了回来。 「然道长,有他们在你身边也算安全。接下来的路就靠你自己了。」 「你真要留在这里。」然显明还是不理解这么一个黑漆漆的洞,她一个死不了的人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况且来之前不还在说,要去看看这现世的大好山河?然显明不解的看着芸娘,整个人有些失落,难道这个伙伴也要如同师父一样离开自己吗? 「留下来跟老人家叙叙旧,出去了就别再进来了,这里的机关会重新启动,没有古家人你们是进不来的。」芸娘说的这么风轻云淡,反倒是他们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显身符,你放在身上,遇到本命棺材便可以碰到他们的灵。」然显明说着将叠起来的符纸放入芸娘手中。 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没有要消灭芸娘的心思了 左佳安看着拿到手的蛊王,思来想去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名片,「这个给你,有需要打给我。」 芸娘收起左佳安给她的名片,道了一声谢之后转身走了回去。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全都是蛊王免费阅读. 小场面 见芸娘消失,芽儿小声的嘟囔着:「真绝情,她当初是怎么跟李家那个这么情深的?」 「还在人家地盘呢你小点声。」左佳安是一个不喜欢在背后说人家坏话的人,即便是要说也要走远远的,当下制止了芽儿。 「走了走了。」左佳安拖着还在注视芸娘离去方向的然显明,手刚搭上就被计彦秋拽了回来。 「不要跟身份不明的人勾肩搭背。」 「哦。」左佳安嘟囔了一下,随后顶着灿烂的大笑脸搂住了计彦秋的手臂。 「你总不是不明身份的人吧?不过你有没有发现?中间那口棺材的灵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计彦秋看着洞口点点头,回道:「那是一口空棺,也不能算得上是空棺,我看过了。只剩下一副骨架,里面的肉身应该是被蛊虫侵蚀。想必这蛊王被研制出来也废了一番不小的功夫。」 然显明此刻还沉浸在与朋友离别的伤感之中,压根就没发现他们之间暧昧的关系,以及他们所说的诡异之事。 「没想到你我爷孙二人还会再见。」此时两个人正坐在爷爷的棺材板上聊天。 「是啊。记得您送我出嫁那天也是极为不舍。」生苗的姑娘向来没有外嫁的,更何况还像她嫁的那么远的。 「你也别怪爷爷不让你走,这世道要变天了。你还是留在这里最安全。」见爷爷苦口婆心,芸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姑姑~」说话间一个沉闷的声音叫着芸娘。 两个人正聊着天,一个比她爷爷还要年纪大的人突然凑了过来。 「哈?」芸娘好像不记得她认识这么一号人。 「我,小圣子。我小的时候你还抱过我呢。」 「小圣子?」芸娘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她明明记得自己走的时候那小屁孩也就七八岁左右。 「是我,不过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那叫小圣子的老灵点点头,好奇的看向没什么变化的芸娘。 「说来话长。」 「你一边玩去,我跟你姑姑还有事情要说。」 芸娘有太多的疑问了,小圣子前脚刚走她便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爷爷,这蛊王不是我们族最重要的东西吗?怎么这么轻易就给了出去?」 「哈哈哈,那都是老黄历了。看到那些瓷罐没,里面都是些那东西。」老者说完指了指头上墙壁里镶嵌的瓷瓶。 靠,那他们家族怎么没落的?芸娘呆呆地看着那些瓷罐,这里竟然都是蛊王。 她对蛊王只是有个笼统的概念,并不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劣质蛊虫一般都是用药引,所以芸娘只当蛊王是特别厉害的药而已。 「不过,这些都没有你那个好,就是你当初带走的那个。」 「我当初弄出来的那个不是残次品吗?」芸娘有些困惑。 「那是怕有人对你下手才那么说的,你可是族里百年难得一遇有天赋的。」 靠,芸娘生气的敲了两下这不着调爷爷的棺材。 「你这丫头,都是为了你好。」 「那他们拿到那个有用吗?那您当初还让我离开族里?我那一走,如果不是最后李家人那样对我,无奈之下将那蛊中到自己身上,你们可真就是再也见不到我了。」 「有用是有用,不过是一个废柴做的,具体他们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爷爷叹了一口气,随后继续说道:「如果你在族里...还不如现在这样。」 「父亲我还在这呢。」说话间又一个雄厚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不要怪爷爷,他也是无奈之举,曾经在你出生的时候一个道士来过,如果因为你的天赋将你强留在族里将会引来大灾。」 「父亲!」 「父亲。」 芸娘和飘过来的灵同时打了招呼,她这个父亲倒是和她走的时候没多大变化。 「大灾?是指像现在这样吗?」芸娘抬头看着飘荡在周围的灵群,有认识自己的则靠的近一些,有的怕生但也好奇的围在了外圈。 芸娘没有急着去和父亲熟络,她在这个家最亲近的也就是眼前的这个爷爷。 「可即便是又大灾,现在大家都已经变成这样子了,您为什么把蛊虫让了出去?」 「他们那样子都快打起来了,这地方可是祖先千挑万选的。」爷爷说着对着头顶的吊棺拱了拱手。 芸娘的父亲也坐在了棺材上,三个人就这样排排坐在一起,许久芸娘的父亲开口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阴差阳错。」这些东西可能解释起来对她父亲来说有点难。 「还走吗?在你出嫁之后,你母亲可是几日没睡着觉的担心你。」 芸娘也没想好自己要不要走,她的内心是想走的,可眼下绝对不是最佳的时机,正说话间一个六旬左右的老妇人飘了过来。 「娘~」以前她以为李家那是她喜欢的人,可现在看来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这些年没见你在那边过的好吗?」 芸娘看着眼前的灵点点头,恍惚间她好像感觉自己落下了一滴眼泪。 「你这和谁聊天呢?一路上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此时几个人已经回到了苍垚的住处,左佳安看着芽儿这个手机重度依赖症患者好奇的问着。 「没...没什么。」芽儿抬头看向左佳安眼神有些闪烁,打死她也不能把这个群的事情说出来。 「我去给几位煮茶。」 「我也去。」茶怀禹说完屁颠屁颠的跟在苍垚身后,一蹦一跳的转身跟他去了厨房。 「他们?」然显明是个取向正常的人,而且从来跟人类没有过多亲密的接触。除了每次让芸娘背着代步,所以面对两个人亲密的举动他有点... 当然这也只是在然显明的回忆里。殊不知在他师父的回忆里,这徒弟可谓之相当的粘人,就跟自己养了一个像小狗的儿子一样。 「小场面,小场面。」芽儿示意然显明不要大惊小怪,随后将手机稍微举起来一些,悄咪咪的按下了音量键,将然显明的正脸拍了下来。 然显明的照片发出来一分钟不到,几个人的群里就一下子炸开了锅。 栾君:我靠靠靠,这个我可。 栾君:快快快,联系方式给我一个。 雷鸽:你喜欢这样的小白脸?怪不得我局里的这些兄弟你没看上。 栾君:你要点脸吧,明明是你那帮兄弟看不上我的职业好吧? 八封山灵:你们见面了? 幽都山灵:显明? 芽儿:认识? 芽儿:山灵爷爷,我们已经找到蛊王了,不过在小道长手中,羊皮卷的两卷也合在了一起,也在他手里。 幽都山灵:显明是个有分寸的。 可发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这蛊王落在然显明手里恐不得正用。 芽儿:我们现在在苍垚前辈这里,等到天机给我们提示之后再动身。 「我...」幽都关掉手机看向八封想说些什么,还没组织好语言,八封便抢先说道。 「你要不就去看看你那个混账徒弟,不然啊,出了大事情可不是你能兜住的。」 「言之有理。」幽都说完起身便要离开,却被八封拽了回来。 「这事不着急,你现在去也没个名头。等到午夜我亲自启阵把你送过去。」 「你不是一直想赶我走吗?怎么突然这么热情?」幽都也不知道八封现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打是亲,骂是爱。你在我这里待了这么久我都习惯了。」 两人说着又开始喝起了茶。 「有件事要跟你说,要是还回来的话帮我从苍垚那里拿点茶叶。」 幽都憋了下嘴,瞧瞧,瞧瞧。这老头主动帮忙就没好事。 「青邱?你在笑什么?刚刚我讲的事情很好笑吗?」 「是啊。」青邱关上手机,眯着眯眼笑着。刚刚手下的人跟他汇报然显明已经拿到了蛊王。只要对方按照那法子招灵固魂,这蛊王就算是废了。 「你啊你,又那我寻开心。」茅子元见对方高兴也没多说什么。 「手下的人告诉我已经找到龙石所在地了,这边处理好我们就过去。」 「好啊。」茅子元点头轻声应着。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去一个地方再布一个阵。」 「好。」茅子元再次轻轻点头。 用过晚饭之后然显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唯独将天机留给了客厅那群人。本来他是不想给的,可怕他们没事做注意到自己后,过来添乱。 「怀禹的手艺怎么样?」这话一出芽儿就有一种前辈要王婆卖瓜的感觉。 「此手艺也就天上才能尝到。」吃人家嘴短,左佳安听到这话便开启了彩虹屁模式。 「我就说怀禹的手艺是无人能比的。」苍垚说着一脸的得意。 「你们灵不是可以不吃东西的吗?」计彦秋看不惯旁边的人吹彩虹屁,还是对着别的人。 「是可以不吃,不过人总是要吃的,这里不光是我们两个在住,偶尔也会有一些友商来这里看茶品,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总要给他们吃...」 几个人原本还在闲聊着,桌子上的天机突然亮了一些,随后便出现了几行字,还有线路图。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小场面免费阅读. 分道扬镳 来了来了。」 芽儿轻车熟路,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拍了照片灵又开始对着这些研究起来。 而另一边然显明在房间里一丝不苟的画着图腾。画好之后又从包中掏钱放在镇角,随后又掏短蜡烛点燃之后压在铜板之上。 接着然显明又将包住师父指甲还有毛发的符纸放在了阵中央。随后他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盘腿坐在阵前。 这个阵法他也在尸体身上画过,如果今日事成他师父便能回到现世。然显明掐着时间将装有蛊王的瓷瓶放了进去。 「追魂复体,病患康宁。增加福祉,道化流行。急急如律令。」 阵法闪过一阵光亮之后便暗了下去,随着光亮消失的还有玉瓶里的蛊虫。时间一点一点的划过,整个屋子再没有任何动静。 刚开始然显明还能沉得住气,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然显明便有些慌了神,开始喃喃自语气啦。 「师父...师父真的要抛下徒儿一个人在这里吗?」 「师父,你在哪啊?徒儿想最后见见您,您当初什么话都没有留给我,就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吗?」 眼见着都过了时间,然显明沮丧的站起身收好阵里的东西,深情恍惚的走出了房间。 「道长,你来了?正好天机给了提示。」 然显明并没有在意芽儿在说什么,他目光呆呆的看着苍垚,声音不像平时那般意气风发,反倒有些祈求的意味,「你这里有酒吗?」 「有是有,不过你是要自酿的,还是要超市里买的?」苍垚虽然对然显明的请求有些不解,可还是没有多嘴。 「都行。」然显明闷声沉静的坐在角落。 「那正好让你尝尝怀禹酿的青梅酒。」苍垚话还没说完,那边怀禹便已经将家里各式各样的酒都搬了出来。 其他几个人也没有多问然显明这突然失落的状态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因为芸娘,也许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的原因。 几个人都默默的接过杯子,选了自己喜欢的酒各自到了些。 「计彦秋。」左佳安说着用手肘怼了一下身旁的人,举着被子对对方说道:「这个不错,回去之后你也给我酿一点。」 「好喝的话你可以带走一些,家里还有好多,也都是平时招待客人的,我们两个不怎么喝。」面对别人的肯定怀禹自然是很高兴,高兴之中又很大方的分享自己的成果。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就要他做的。」借着酒意左佳安便开始肆无忌惮的撒起娇来。 「路途遥远,各位的好意我就心领了,还请劳烦前辈给个秘方。」计彦秋虽然没正面回答左佳安的话,可言语里的意思全是向着身旁的人。 「杨梅的也好喝。」左佳安一连将桌面上的酒尝个七七八八,除了那些啤酒,「这个葡萄的味道有点像果汁。」 随后左佳安傻笑着,借机倒在了计彦秋的怀里,脑袋不停的在对方怀里蹭着,手里的酒却没放下,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喝酒。 「她醉了我扶他回去休息。」计彦秋一脸抱歉的看着众人,可眼里的喜爱却没有减去半分。 「我没醉。」左佳安胡乱的挥着手。 「好好好,你没醉。」计彦秋说完一手扶着左佳安,另一只手拿了杯山泉水向卧室走去。 剩下的人又喝了几巡,然显明已经明显喝醉了,独自一人颤颤巍巍的走回了卧室。 「我们这样玩不痛快。」 芽儿看着两位前辈一脸坏笑。随后三个人便化成了只有两个硬币大小的高度。只见三个灵齐刷刷的飘到杯沿处站定,准备好后三个灵又齐刷刷的跳了进去。 这可是他们山灵族特有的拼酒方式,泡在酒里比谁能醒着出来,三个灵就这么漂浮在酒汤之中醉生梦死。 「师父?」然显明打开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那个身影,擦了擦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过这些不重要,他像丧尸一样走到沙发前,坐在了幽都的身边。 「师父你真的回来了吗?」然显明说话的声音像是走丢了又找到了父母的小孩子。 「你喝多了。」幽都看着对方略显疲惫的脸,抬手想要摸一摸,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我没喝多。」然显明下意识的伸手掐住了幽都的脸颊,随后傻呵呵的笑了出来「师父?真的?阵法奏效了?那人没有骗我!」 「你...忤逆师长。」幽都扶了扶额,这孩子都是在哪学的这些? 本来还有些醉酒的然显明因为这真实的触感醒了好多,他又轻轻的叫了一声「师父~」 然显明双手放在对方的肩上,将师父身子板正过来,他本以为招回来的是个灵,没想到是个实体。 「你先睡吧,醒了之后再说。」幽都慈祥的将手搭在然显明肩上拍了两下。 「不。」然显明说着双手环住了幽都的胳膊,将脑袋枕在了对方的腿上,像一个小孩子。 幽都没有抗拒。 这徒弟自小无父无母被他捡了回来,跟在身边学习道法。对于然显明来说幽都的存在远远的超过了师父的定义,而对于幽都来说然显明也不单单是徒弟。 两个人那么对年的依偎更像是一种亲情。所以自从他香消玉殒之后然显明便更加的阴翳不爱说话。 也曾跑遍天南海北的去寻找让他这位师父从新回来的法子。只是一直没有找到魂魄罢了,才被迫用了这么江湖术士的一个法子。 幽都叹了口气也没再跟这个徒弟唱反调,任由着对方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脾气胡闹。 「彦秋~要抱抱。」左佳安也并没有真的喝醉,一回到房间就开始作妖,这好不容易给洗漱完躺在床上又开始撒娇。 「好好~抱抱。」计彦秋放下手中的衣服,回到床边给了她一个抱抱后又开始蹲在行李箱旁翻腾了起来。 「我明明放在这里的...」计彦秋小声嘟囔着,又将自己的箱子翻了一遍,他明明记得自己出门带了睡衣的。 「计彦秋~要亲亲。」话音刚落左佳安的嘴角便轻轻的获得了一个吻。 「计彦秋~你在找什么呢?」左佳安虽然有些醉,可脑子还好使,看着对方找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突然间耳朵通红。 看着对方突然耳红计彦秋起身,伸手揉了揉左佳安头顶的碎发,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左佳安脑子里在想的废料。 「睡衣啊,你看你衣服,刚刚弄湿的,难不成你要光着睡?」计彦秋说完又蹲下身子,他明明记得两个人前几天在酒店的时候还穿了。 「啊!你说那个睡衣啊?那个弄脏了,就扔掉了...」 两个人脑子里同时闪现了那天在酒店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双双老脸通红。 「给你穿这个吧。」计彦秋红着脸将自己的体恤扔了过去,那体恤不偏不倚的盖住了左佳安的脑袋。接着他又拿了一件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在想什么怎么还不穿?真想光着睡?」 虽说光着睡他不介意,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福利,可这深山老林的容易着凉感冒。 「你给我穿。」左佳安没有将衣服拿下来,但是头却微微扬了起来,但是光听这声音就能想象到,体恤下面盖着的是怎样一副撒娇的面孔。 「你下次再敢喝酒,我就...」计彦秋将体恤拿回手中,伸手使劲掐着左佳安的脸颊,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佳安咬住了手腕。 「属狗的啊。」计彦秋甩开左佳安的奶袋,用另一只手又轻轻掐了一下。 「冷。」左佳安说着自己将衣服脱了下来,水哒哒的衣服被扔在了地上。 「乖~来把衣服穿上。」计彦秋说完将体恤套在了左佳安头上,又将她的两个胳膊掏了出来,一边穿还一边念叨:「还好你长得小。」 其实左佳安的个子长得也不小,奈何长了一张娃娃脸,因为八字的原因身子又比较单薄。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孩子,可实际上也快三十多了。 计彦秋就不一样了,长得不白,还整天顶着一个寸头,肱二头肌练得也很发达,任谁看了都不是个好惹的主。 他也就比左佳安高了一个头不到,可两个人买的衣服却差了两个个码数。也因为如此,他这件比较合身的体恤,套在了左佳安的身上却松松垮垮的。 「我不小,我也一米八几了好吧。」左佳安说着就从床上站了起来,借着床比计彦秋高了许多,边晕晕乎乎的,边掐着腰说着:「现在我比你高了吧!」 「好好好,你高。咱可以睡觉了吧?」计彦秋说着伸出手拉住了左佳安的手臂,生怕对方一个不注意摔倒。 「我不睡,那个杨梅酒好喝我还想喝。」 「好好好,明天醒了再喝。」计彦秋发誓,他要是再让左佳安喝酒就跟她一个姓。 虽说这情趣是有了,可这是在别人家啊,想喝回自己家怎么喝都好。 「不,我就要今天。」 左佳安说完一个没站住直直的向身后倒去,原本预想的疼痛感没有传来,反倒是看到了某人有些庆幸,还有责备的目光。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分道扬镳免费阅读. 幽都现身 我要是没接住你,你这个脑袋还要不要了。」 「你不是接住了嘛~」 一听这话计彦秋就没好气的将对方扔在了床上。 「疼~」左佳安揉了两下被磕到的头伸出手又想去抱他,却被计彦秋拦了回去,看到对方的动作,左佳安眼巴巴的问着:「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对。」计彦秋没好气的将床头柜上的山泉水递给对方,可左佳安并没有接。 「喝这个。」计彦秋拧开瓶盖又将手中的水瓶向前凑了凑。 「我不喝。」左佳安生气的将头扭到另一边,低声嘟囔着:「这才几天,你就不爱我了。」 「谁说的?我不爱你大半夜的不睡在这照顾你?乖,把这个喝了。」 「真的?」 「真的。」 左佳安满意的喝完水,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这不是酒啊,你骗我。」 计彦秋被对方缠的实在没招,搂住了一直在怀里不安分的左佳安缓缓的陈述着:「你要是想喝,以后我给你酿,就是酿酒有什么难的。」 不过大话虽然说了出来,但计彦秋心里却还在盘算着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出来这东西,做出来后左佳安会喜欢吗? 「真的?那拉勾勾。」左佳安舔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拽过计彦秋的手就自顾自的拉起了勾勾。 「脏不脏,我好不容易洗干净的。」盖完章后计彦秋才故作嫌弃的甩甩手。 「你嫌弃我。」左佳安说着又不服气的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动作。 闹腾了半天左佳安的酒早就醒了一大半,只见她整个人都爬到了计彦秋的身上。 然后吧唧在对方嘴上亲了一下,看着计彦秋没什么反应左佳安气不过又亲了一下。 「我看你是不想睡觉了。」计彦秋将对方从身上摘了下来,声音有些低沉,「不要闹了,这不是我们自己家,等回家了你想怎么玩都陪你,睡吧。」 计彦秋说完熄灯,随后将对方紧紧搂住,在左佳安的鬓边轻轻吻了一下。 然显明第二天睁开眼头疼的要命,又迅速的扫了一遍整个屋子。他自己还在沙发上,屋子里也没有师父的影子。看来昨天晚上确实是喝多了,都喝出了那么真实感的幻觉。 而客厅的幽都已经看着酒杯里的这三位看了一夜。就在他想着要不要去叫醒他们的时候,怀禹率先从杯子里爬了出来。 这是他的习惯,早上这个时候一定会起来去练习厨艺。 「幽都?」 看着对方有些差异的表情,幽都点点头,自己坐上这幽都山山灵也没几年,资历还没这些正经山灵老,也就是官职会比他们大一些,对于称号他也不介意。 所以很多神灵为了方便直接都叫他幽都。 「恩,你们醒了。」 怀禹爬起来之后其他两个也都爬了起来。 「您什么时候来的?」苍垚还算客气,他平时的处事本就没茶怀禹张扬。 「幽都爷爷?我上次去你不在,竟然在这里遇到你了。」芽儿甩了甩身上的酒气,变回了人形坐在了幽都旁边。 「我去做点吃的。」茶怀禹跟对方没什么说的,找个借口便从这里离开。 「我来帮八封拿点茶叶。」 然显明打开门的那一刻,便看到了围在方桌而坐的几个人。 「师父?」难道昨天不是喝多了?他三步并作一步直接跑到了幽都面前。 「你们认识?」直到这一刻芽儿的心态彻底崩了,合着他们都险些打起来了这两位竟然认识? 气氛有些古怪,苍垚见状立刻开口:「芽儿,我想起来家里的山露快用没了,正好你来帮我搭把手。」 生怕芽儿不同意,苍垚直接推着她走了出去。 两人走出屋子芽儿无语的问着:「你不喊我出来我都要找借口离开,不过怀禹前辈怎么办?」 「我是那种薄情的人吗?」苍垚笑了笑,到这芽儿走向茶园的方向走着,这里还有一个简易的小木屋。 这个木屋没有他们住的那个大,但设施也还算齐全。 苍垚走进去打开了一个展柜,将封在里面的新鲜叶子拿了出来放在手心里。 「怀禹,别看热闹了,我们俩哥在茶园的小木屋。」苍垚说完话抬起自己的双臂,接着怀禹就出现在了他的怀中。 并且一大早就获得了一个公主抱「还算你识相。」 茶怀禹说着傲娇的从苍垚怀中滑下去。「好在你把我救出来,他们两个人的气氛怪怪的。」 芽儿头一次见这种类似于展览的屋子,索性就在这个小木屋里参观了起来。 一大早本打算找几个人说说下一步计划的计彦秋刚打开门,又将门轻轻的关上。 「你怎么又回来了?」 面对这个疑问计彦秋回到床上盖好被子才慢悠悠的回答左佳安「想睡个回笼觉,陪我一起睡。」 「外面发生什么事?」左佳安还是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他刚打开门还没出去就回来。 「不知道,但我建议最好还是不要出去。」 本着计彦秋说的话永远是对的,左佳安迅速的又躺了回去,「那我们还要躺多久?」 「至少也要等到他们叫我们吧。」 左佳安嗯了一声之后便蛄蛹到了计彦秋的怀里,还很调皮的将自己的脚放在了对方的小腿上。 「让你晚上不好好盖被,这么凉。」 「不是还有你嘛~小暖炉不用白不用。」 计彦秋没有反驳,伸手将对方的脚捞了上来放在,用手一并给他取暖。 「不要。」左佳安挣开了计彦秋的束缚,整个人又重新贴在了对方身上。 「听话。」 「不,那样不舒服。」 「你等一下。」见她太粘人计彦秋跑下床从包里翻出来两个热帖。 「好了。」计彦秋满意的躺了回去任由左佳安在自己的怀里乱蹭。 「师父你这是?」半晌,然显明才开口问着。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自己这师父跟山灵一族有关系,更何况自己又不瞎,刚刚那情况都看在眼里。 「来看看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所以你现在是山灵了?这么多年才想起来看我?」然显明胡乱的拿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下去,来演示自己的尴尬。 「喝酒误事。」幽都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他这些年为什么不来找他。 「喝酒误事?这些年我在你心中算什么?小狗吗?我这些年的努力算什么?」 一想到那个被他藏起来的尸体,想到他翻山越岭找出来的蛊王,一想到这些然显明就有些不受控制的哭了出来。 「你...我...蛊王呢?」幽都活着的时候就不善言辞,特别是对自己这个徒弟。 「都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能多关心我一下?」 眼见着两个人越吵越凶,屋内的两个人根本没办法睡觉,左佳安像个尸体一样躺着,目光直直的看着天花板「要不出去看看吧?这样吵下去也不是办法。」 计彦秋思考了一下觉得也只能这样,穿好衣服两个人便出来劝架。其实也算不上劝架,两个人出来之后客厅里反倒安静了下来。 「幽都前辈。」 「幽都前辈,上次去您的地盘上添乱也没来的及给您赔礼道歉,等这事处理完我们在登门道谢。」计彦秋两个人说完便围着桌子做了下去。 「太客气了。你们并没有给我添什么麻烦。」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山灵,有些事情就算是知道也不能插手。 生前插手无非就是死亡警告,如今插手就会遭雷劈。但也不会真劈,无非就是像在八封家那样警告一下。 「前辈,这天地浊气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们大费周章去消灭?而且这世间也没有要被覆灭的意思啊。」 幽都抬头看了眼然显明那落魄的模样叹了口气。反正自己又死不了,还是说吧,免得他们又开始走弯路。 「天地浊气就是天地怨气,八封没给你们说过吗?」 「恩...」 三人宕机。他们三个现在可谓是一头雾水,全靠着天机才走到现在。 就连八封给他们的线索也都是云里雾里,况且八封那个胆小的灵怎么会将这种事情说出来? 看着他们三个迷茫的眼神幽都也明白了,多半又是上面的意思,所以你那个胆小的八封才故弄玄虚。 八封那个人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不能说的他绝对不会说。 幽都清了清嗓子,方正他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跟其他灵又不一样,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害怕。 「本来这浊气每千年才会自然凝聚一次,每一次聚集都会使三界颠覆。上一次我没有经历过,不知道是谁压下来的,不过这一次是你们,至于为什么选择了你们,我也不知道用意。」 这些事情然显明是第一次听,所以他还在消化是不是这个师父编出来骗他的。 「可不是还没到千年吗?」距离千年的话幺等到几百年后吧?那时候他们骨灰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有人要逆改天命,这就是蛊王的作用,不过具体怎么用的我也不大清楚,只是隐隐听说。」幽都刚说完一道闪电劈在了外院,看到那束光他立刻闭上了嘴。 「如果有命活着完成这件事,就去幽都山找我吧。」幽都说完他便不再多说一句话,就那么一脸憋屈的坐在那里。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幽都现身免费阅读. 亲笔信 其他几个人也被这场景小小震惊了一下,乖乖闭嘴。 「什么情况?我外面那个雕塑怎么被劈了?」 三个山灵看到那道闪电后立刻飞了回来,院子里可谓是惨不忍睹。 「天谴。」左佳安不怕死的指了指天,随后被计彦秋将手按了下去并且堵住了嘴。 「啊...那个,这是给八封前辈带的毛尖。」都说天谴了苍垚便也乖乖闭嘴,不好追究下去。 「恩,还要劳烦你传送我回去。」幽都接过礼包正要离开却被爱徒拦了下来。 眼前的事情还没有消化好的然显明突然开口:「就这么讨厌我吗?」 虽然刚刚的事情比较震惊,但然显明一直没有忘记他坐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他想要的并不是这个师父一句两句就可以敷衍过去的。 「事有轻重缓急,我的事情可以先缓一缓,或许等以后你就不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为什么现在会以幽都的身份存在。」 然显明看着师父覆手而立的模样,就好像回到了当初自己被传道授业解惑时一样,一下子又气涌心头。 「缓一缓?那你当初为什么收我当徒弟?现在又什么都不告诉我?谁要背负这些使命?我像是那么有责任的人吗?」 幽都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时寡言的徒弟吵起来这么厉害。 「为什么那么长时间不出来,现在却突然出现?说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幽都再次被问的哑口无言,叹了一口气,「你也看到了有些事情我时不能说的,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然显明看着那张,好像在说着他无理取闹的脸,没在说话,颓丧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摔上房门在宣誓自己的脾气,将自己扑在床上放声痛哭着。 「不去安慰一下吗?」左佳安着实也有点不大喜欢幽都的薄情。 按照他们吵架的内容来看,然显明显然是把对方当成来了父亲一样,左佳安从小无父,计彦秋也只有爷爷,但两个人跟家里人的关系也是亲密。 现在看来是然显明想在对方身上寻求那种亲人般的关系,可对方一直在拒绝。 左佳安沉思了一下,她能感受得到幽都并不是拒绝,而是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左佳安突然灵光乍现,抬头呆呆地看着天的方向。 「不了,我们后会有期。」 幽都走后众人的目光又聚到了左佳安的身上,见对方还没有什么动作,苍垚疑惑的开口问着:「我家棚顶上是有什么东西吗?还是建的方位不好?你都呆看这么久了,看出来什么了吗?」 「啊?啊!」左佳安扭了扭僵住的脖子,一脸深奥的看着苍垚「建的很好,下次别再建了,木质结构不安全。」 「啊,哈哈哈哈,我们来讨论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吧。」苍垚说完抬头看了看屋顶。 芽儿打开手机,将刚刚收集到的信息简单交代着:「大致的意思就是让你们去这个地方找到一个天藏师,他能带我们找到龙石。」 「着急吗?不着急的话我们等他好了之后再走吧。」 左佳安说着转头看向然显明房间的方向,毕竟现在也算是一个队伍里的,她也不大好意思直接扔下伤心的人不管。 「也只能这样了。」计彦秋看着大伙的眼神无所谓的点点头。 毕竟这件事他没什么好处,苍生怎样与他无关,大道也不是他的追求。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只要这人在他身边,其他的对他来说无所谓。 想要知道这么多关于任务的线索,无非就是想着万一真有不测,也能死个明白。 可他这边一个没看住,左佳安拿起桌子上那瓶昨晚没喝过的酒,又送进自己嘴里一口酒。 「左佳安,我看你是成心想惹我生气。」计彦秋伸出了一只手指,敲了敲装着酒的杯壁。 「嘿嘿,太香了没忍住。」 看着笑的人畜无害的样子计彦秋也不好责备,只是起身默默的将桌子上的酒收了起来。 然显明这边收拾好情绪,正准备去洗把脸却看到沙发缝里躺着一个信封。 《显明亲启》 看着封面的字,然显明沉思着:笔记是师父的没错,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看了起来。 你年幼时便跟随与我,说起来我们相识也有二十余年。为师道行浅,也只是将毕生所学全部教授予你。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告诉你。 许久未见,为师也甚是想念你,可如今我们两个人尴尬的处境也不适合说这些。 我知道你一定会问,这些年为师有没有想起过你,何曾不想?可却又没有很好地理由相见。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一刻也没有落下,生怕你走什么弯路。 蛊王是可以召唤一些灵质,但并不能召唤我,我现在可能已经不算传统意义上的灵质了,所以不用在白费力气。 为师的心里并没有讨厌过你分毫,就连当初我顺了天意收你为徒时也不曾讨厌。你要知道我那时是个多么讨厌小孩子的一个人。 不说这些了,此去一行切记要保护好自己。虽说我现在是当了个劳什子的山灵,可这些大道也不是我们符箓派的作为。 其他几个都是非人之物,跟我们这等凡身不同,为师对你没有什么要求,活着回来,为师在幽都山等你。 然显明看着落款的那个名字突然笑了出来。 他这个师父平时正经的一句废话不多说,如今却洋洋洒洒写了这么多字,他这些年的纠结早随着这封信烟消云散。 于是便见到他虐成的将信封收好,又找了个最最好看的锦囊塞了进去。 客厅那几个正愁眉不展,便看到他眉梢翘的好高的从卧室走了出来。 然显明看着一行人颔首,又对着苍垚客气的行了个礼,「苍垚前辈,我们此去凶险,这个锦囊能让您帮忙保管吗?」 「啊?啊~可以。」苍垚点头应了下来,对于他这风一阵雨一阵的情绪几个人也没再多问。 收拾好东西搭上彦秋的车,匆匆的赶往下一个地方,「你车子上的东西都搬过来了,车子就放在苍垚前辈那里吧。」 后座突然多了一个人,一时间大家都有点不适应,但好在这个人不是个话多的。 在尴尬的气氛持续了数小时之后,然显明的智商突然上线:「那天那个人你们认识?」 「哪天?」左佳安转头问道。 「就是在封门村我追赶的那个,我曾经试着掐算他的命格,可很奇怪。」说到这,然显明放在腿上的手又不自觉的掐算了起来。 听到这左佳安在脑子中搜索了一下,「你是说王安?也不是很认识。」 「他不是叫青邱吗?」 两个人将王安的所有信息都互换了一下,突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也许他才是要用蛊王才能消灭的那个。」然显明喃喃着有些后悔,将蛊王就那么白白用掉。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经历的这些全是他在搞事情?」左佳安看事回忆了起来,好像确实从碰到王安之后,她算卦就会出现凶兆。 「那我们把他抓过来,先消灭不就好了?」一直没开口的芽儿突然给了个看似离谱但是仔细一想又有些不对的建议。 「蛊王...已经让我用掉了。」然显明突然声音一冷低下头去,车子里又再次陷入沉默。 「没事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可能是上面要让我们先留他一命。」左佳安虽然有些生气,但眼前这个毕竟是自己的队友,总不能说太过分的话。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茅子元是第一次见到直升机这东西,也不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聪明的小脑瓜告诉他,这玩意能飞,应该就是用来代步的。 「昆仑丘。」青邱说着俯瞰向山丘「蛊王已经毁了,这里的假期也要结束,我们去下一个旅途。」 「地狱之门。」茅子元小声的说出那个不大肯定的答案。 「怎么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在那里布阵胜算更大。」 「走吧。」茅子元看着他伸出来的手,一个借力坐在了飞机上,生死与他现在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不知道为什么,回来的那一刻他对现世的恨,没有活着的时候大,更多的反而是嫉妒,嫉妒自己没有生在现世,如若他生在现世该有多好。 「相传昆仑山上有瑶池,西王母就是在那里修炼成仙。也有人说元始天尊的到场就在昆仑,著名的玉虚宫也藏在山内的结界之中;还有人说昆仑山号称万神之乡,那里住着许多可以飞升的神仙。」直升机起飞之后茅子元的声音便在频道中响了起来。 「那你生前就没有去这个地方寻觅一番?」青邱开口问着,见对方摇头,青邱继续开口说到「我们要去的是死亡谷,传说中的地狱之门。」 「地狱之门?」茅子元喃喃的重复道,这他倒是第一次听说。 「相传在昆仑山生活的牧羊人,宁愿因没有肥草吃使牛羊饿死在隔壁滩上,也不敢进入昆仑山那个牧草繁茂的古老而沉寂的深谷。这谷地便是死亡谷。」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亲笔信免费阅读. 曾经 听起来倒也不是很可怕。」 这可比他见过的那些大火烧城,兵匪一齐打家劫舍,那种人间炼狱要美的多。死亡谷你不进去是可以避免的,可后者是他亲身经历的。 「传说这死亡谷里四处布满了狼的皮毛、熊的骨骸、猎人的钢枪以及荒丘孤坟,向世人渲染着一种阴森吓人的死亡气息。」 「这些都是谁传出来的?」茅子元外头看向青邱,语气毫无波澜。 「不知道。」青邱摇了摇头,传说的事情哪有人知道是谁传出来的? 「毫无考究的东西就代表不存在。」毕竟他都能靠那些偏门的手段复活,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随后茅子元话锋一转,「但我相信这些是存在的,不过既然这些能传出来,哪就说明有人活着出来过。」 「还真是有趣。」茅子元看着逐渐变小的人还有城市淡淡的开口,却不知在说的是这直升机,还是刚刚的死亡谷。 「嗯?」由于对方说话的声音太小,青邱并没有听清。 「如果那些传说是真的,你说我们会活着回来吗?」茅子元眼神失去焦距喃喃着。 「有你在肯定能。」青邱说着露出一只尾巴,轻抚着茅子元搭在膝盖上的手。 「我们做的事情本来就违背那些所谓神的道义,你说如果昆仑丘真的是他们的地界,我们会活着回来吗?」茅子元声音沉稳,再次肯定的重复着。 说完看着旁边的青邱竟然笑了出来:「你呀!」 他们二人早就超脱六道之外,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青邱动了动尾巴,继续说到「不过地狱之门并不是那么好找的,它会随着日月星辰的方位而变动。」 「有我在。」许是气氛过于沉重,半晌茅子元再次开口:「这个东西不错,事情都弄好之后我想学。」 青邱抬头看了一眼在驾驶位上熟练操作直升机的驾驶员,脑子里确实茅子元的背影,心想着,换成茅子元应该也是帅的,好在当初找了一个比较健康的身子。 想想茅子元活着时候快死的那几天,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茅子元生前那么多样子,只有那种弥留之际的不舍,那场景总是在青邱脑子中挥之不去。 「好。」青邱用尾巴直接将茅子元的腰卷了起来,又甩出来一个尾巴抓对方痒痒。 茅子元也不拘谨,哈哈笑了起来,还不是因为前面坐着的飞行员也不是人类,不然两个人也不敢这般讨论。 八封山间八封殿。 「听说你又...嗯嗯?」八封说完指了指天,说着幽都在外面被劈了的事情。 他现在可是不敢提跟上面有关的事情,万一一个不小心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这种下仙得夹着尾巴做仙。 「无伤大雅。」幽都搓了搓手,凭本事上来的也不能真劈,就是警告一下他们不要乱说话罢了。 八封没说话干笑了几声。他觉得幽都自打见到徒弟回来之后就有些不正常,具体哪里不正常他又说不上来,反正是胆子变得异常的大了。 「这世间规则是自然而然生成的,可有些所谓的仙却想着改变。俗称只手遮天。」 幽都此话一出,青天白日的又劈下来一道闪电,吓得八封手中的玉茶杯都掉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你还是回自己那里吧,我这个杯子就那么几个,现在都没有这种工艺了。」 八封说着泪流满面的捡起木板上面的玉杯。这要是个瓷的到还能试着修复一下,可这玉碎了就不能再留了,留着不吉利。 「正好我也不想在你这里呆着了,茶就给你留下了,我不喜欢。」幽都话还没说完人就消失不见了。 直升机飞了有一阵子后,青邱好像想起了什么,继续说着:「这昆仑山并非是上古记载的昆仑虚。」 「哦?那我们此番来这里的目的是?」茅子元挑了一下眉,眼下应该也已经来到了昆仑山脉附近。 「虽说此昆仑非彼昆仑,可这昆仑山也是被皇帝提名而来,算得上是借了龙气。这借了龙气的昆仑山虽比不上真正的昆仑虚,可也相当于天神在人间安插的眼。」 「你要用这眼做阵眼?」 「没错。」 直升机此时悬停在一处不算高的雪峰之间,茅子元看向青邱的瞳孔,此时他的瞳孔内映着昆仑山脉的影子。 青邱对着驾驶员比划了一个手势,随后拎起脚下的包,抱起茅子元顺着吊绳滑了下去。 「你之前来过?」刚落地,茅子元便迫不及待的问着。 两人跳下来之后,直升机便离开了这里,不过从他利落的动作来看应该是来过这边。 「来过几次。这地方有趣的很,用灵力进不来,却可以用灵力出去,所以我们才坐直升机来的。」 「道理我都懂,可你能不能把我松开?」 从下直升机那一刻,茅子元就一直被青邱用尾巴卷住,连走路都是被对方带着走的。 「路途艰险。」话虽这么说,可青邱的尾巴还是从茅子元的腰间松开。 「明明是艳阳高照。」茅子元小声嘀咕着,抬头看向碧蓝的天空,就连云彩都少的可怜。 还未等他继续说话,转瞬间便劈下来几道闪电,被劈中的树焦的焦、起火的起火。 好在茅子元眼疾手快的燃起了避雷符,二人才免受肉体之灾。电闪雷鸣过后四下便刮起了妖风,卷杂着山间的积雪还有石块。 「这地方有古怪。」 「走。」眼瞧着这妖风不知还要刮到何时,青邱化作八尾狐的形态,再次卷住茅子元的腰将他甩到自己背上,随后向山间的洞口飞去。 站定之后青邱变回人形,却没将尾巴收起来,只见他从包里掏出来两根荧光棒,弄亮之后又递给茅子元一根。 「这洞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我们现在这里歇息一下。」青邱说完熟练的走了进去,准确的找到了几个落了灰的草甸。 「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情吧?」两人坐下去之后茅子元觉得无聊便开口说道。 他不喜欢玩手机这类电子产品,反倒是觉得青邱讲的事情更有趣一些。 「我想想奥~」青邱说着敲了两下脑袋,抬起头双眼冒绿光看着茅子元,「那我给你讲一个螳螂人的故事吧。」 茅子元点点头,识趣的躺在了青邱的尾巴堆儿中。 「那是1961年12月的一天,就在昆仑山西北侧的武家村,那里的居民都是戍边武士。正值寒冬北风阴冷刺骨,日夜不停。驻扎的帐篷被风吹的摇曳不止,我们一行人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搜寻了七日可还是一筹莫展。」 「1961年...」茅子元小声重复了一声,心中却在思考这个时间距离他死的时候有多久。 「接连被打击的锐气,还有在极端天气下生存条件,队伍中的人渐渐的出现了一些问题,就在他们决定要不要返程的时候,我们无意间进入了死亡谷。一行人就这么心惊胆战的穿过了孤坟场,最后走向了一个如同仙境的地方。」 「仙境?」茅子元仰头看着青邱。 只见青邱点点头,随后将尾巴盖在了茅子元身上。 「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山中温泉,处在小高崖之上冒着热气,被那群探秘者称作瑶池,可我知道那也不是真的瑶池,池子边上有一颗参天大树,粗到我们十几个人都没有环住,树上还挂满着藤条。」 「然后呢?」茅子元微微直起身子。 「长途跋涉这么久,看到温泉之后有几个小年轻的卸了装备便直接跳了进去,其他人见没什么危险也跳了进去。」 「你一定是独守岸边上的那个人吧?」 茅子元知道,青邱虽然有些本事,做事也不走寻常路,可面对未知它往往过于严谨。 「是啊,还是你了解我。当时他们游水嬉戏的时候湖面瞬间结冰,所有的人都被冻在了下面,意识全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见势头不对便隐去了自己的身形。那时洞内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到,可却暖的惊奇。」 「湖面瞬间冻住,温度却暖的惊奇,是结界?」 青邱借着荧光棒的光看向对方,茅子元的脸被荧光棒映得泛红,青邱看着对方的脸颊点点头。 「随后我看见不远处的石壁上趴下一个螳螂身、人面,且通体暗紫色的妖物,它不仅行动迅速,而且从它身上散发着腐尸的气味,想必是吃了不少误入那秘境的活物。」 「以你的灵力兑付一个那样的妖物,应该说得上是小菜一碟。」 茅子元感受的到,如今青邱的灵力,早已经不是当时救它回来时的那般低。 「确实。不过当时我并没有着急出手,一来一起同行的那些队员早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二来我想从它那里获取到更多的信息。」 青邱眼神飘渺不知道看向何方,声音平淡的继续说着: 「我眼见着螳螂人在我面前用它的螳臂从那些队员的后脑处插入、劈开。随后低下头将脑子吸干抹净。」 「不过我最近看医学视频,上面不是都说脑子是毒性最高的地方吗?」茅子元这好学的习惯从古至今是一直没改变过,现在更是仗着不用睡觉学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曾经免费阅读. 放手一搏 可能也就是因为这样,那个螳螂才是个人面兽身,都说灯下黑,才能让它这么多年躲在那里免受天雷,可说到底还是个修为浅的。」 青邱说完顿了一下又叹了一口气:「一问三不知啊~」 「那螳螂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就将它打的连渣渣都不剩,可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 「什么奇怪的事情?」茅子元看向青邱的眼神,就好像看见了以前的说书先生。 「那些原本将队员封住的湖面一瞬间解冻,随之池中心卷起了一个小旋涡将所有队员带入湖底,湖面再次平静连一丝血色都不曾看见,除了那些已经不在的队员提醒着我这些是真实发生的。」 「那后来呢?」见对方停顿,茅子元催促了起来。 「后来我的账户里就多了一笔抚恤金,之后我就再也没参与过这种探险了。」 「啊?没有了?按照你的性格不应该跳进湖里一探究竟吗?」 青邱摇摇头看了眼洞外,风已经停的差不多「风好像停了。」 「走吧,我们也去演一次灯下黑。」茅子元被青邱卷起来站稳后又继续问道:「那么有趣的地方只有那一个妖物?」 「非也,后来我将那螳螂人收拾后,便将身上的灵气显现出来,所以并没有遇到什么其他的。」 入了死亡谷茅子元掏出罗盘想要辨定方位,可却不大管用。 「这里磁场紊乱,这些东西都不好使的。」 听到青邱的话茅子元赌气的将罗盘收了起来,一路上开始了闷闷不乐。 许是察觉到对方情绪的变化,青邱一路上都想着法的寻他开心,只不过好像用错了方法。 「你看这些白骨是不是很白?」 见茅子元并没有搭理他,青邱顺手捡起一个牦牛头骨,顶在头上挡在茅子元面前,「看我像不像野人?」 除了穿着青邱觉得,自己与记忆中的那些野人并无二样,然而之后却换回来一个大大的白眼。 茅子元本来是想笑的,但想着自己还在莫名其妙的生闷气,最后还是绷着脸推开青邱大步向前。 「这又不是你的错。」青邱又捡起来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头骨,扣在了茅子元的脑袋上。 「这样我们就一样啦。」 「胡闹。」茅子元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身体却很诚实的并没有将头骨拿下来。 「想必我的肉身也是白骨一堆了吧。」 此话一出青邱脑中的警铃大作,一时间找不到接下去的语言。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后,青邱开口安慰着:「也...不必太多伤感,如今你不是回来了吗?」 茅子元没再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跟旁边这人说自己的忧虑。 「我知道你的抱负,也知道你的顾虑。」青邱甩出一条尾巴轻轻的在茅子元肩上搭了一下,绕过面前的白骨继续说道。 「可如今我们别无他路。」 「别无他路...」茅子元喃喃道,他看向青邱的背影目杂陈。 放手一搏吗?茅子元连搏什么都不知道,还真是....又回到了当初的那种徘徊的态度。 活着的时候他就摇摆不定,才导致了当初的下场。再活一世,他还是这样的摇摆不定。 茅子元看向青邱,他现在是坚定的还是和自己一样摇摆不定呢? 「这就是死亡谷最深处。」 茅子元从思绪中回过神看向青邱说的地方,果然如他形容的一样。 要是普通人来看到这番情景,也算是能用仙气飘飘来形容了.可他能感觉的到除了这视觉上的仙气之外,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瘴气。 不懂灵气的人绝对查不出来的那种瘴气。 「找到布阵的地方了吗?」茅子元看了青邱一眼,随后眼神定格在湖面上。 从故事里,茅子元感觉到青邱对这里应该很熟悉,想必找到这种吉位也应该轻松的很。 「找不到,这里不光是磁场紊乱,灵力在这里根本无处施展。」青邱无奈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是在开玩笑。 「无处施展?那你当初是怎么将螳螂人灭到渣渣都不剩的?」 茅子元一边说着一边绕着瑶池走了一圈,随后又向苍天古树走去,他的手搭在如玄铁一般坚硬的树根处,沉思了数秒又收了回来。 只听青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全靠武力。」 「这我倒是忘记了,生前你也是个能轻而易举将佛祖石像举起来的妖。」 茅子元拍拍手站了起来,这瑶池在古树的衬托下简直太像一个小水坑了。 「又开始拿我打趣,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怪不得你带我来,看来是道行还没练到位,这点事情就把你难倒了?」 「有你在我学什么?」 见青邱那一脸臭屁的模样,茅子元突然想起来生前还在养伤中的青邱。 那时的青邱为了让茅子元连两颗灵丹帮助自己的修为,竟然破天荒的偎在茅子元的怀中,眯着眼,用头蹭着茅子元的手掌。 「不破不立。这里正是因为太过于混沌,所以才找不到凶吉之地。」 这剩下的事情青邱没有研究,便全权交给茅子元去做。 只见茅子元在古树与瑶池之间的地面上画了一个阴阳八卦阵。 「要是芸娘在就好了,她不用睡觉的开车也不会觉得累。」 然显明系好安全带,嘴上一直叨叨着没完,这么远的路,自己肯定会被安排成劳力。 计彦秋是不可能让做佳安去开车的,所以只能先挑好欺负的来。 「再有几个小时就到了,你就别墨迹了。」计彦秋开口阻止对方继续念叨。 他也是今生头一次见到一个道士能这么墨迹。 「这里已经没有多少车了,你就加足马力开就完事了。」 芽儿、左佳安两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在后面嘀咕着。 马上就能找到龙石了,芽儿便可以恢复自由身就不用在他们身边参与这些破事。 所以这些天她脸上的那份喜悦劲就一直没下去过。 「先去直贡替寺,再去色拉寺然后再去达木寺,最后去楚布寺。」 计彦秋看着芽儿拍下来的天机提示,简单的做了一个路线规划。 「话说龙石不是只有一个妈?为什么我们要去四个地方?」 左佳安看了一眼天机上面显示的地点,还有一堆他看不懂的文字。 「应该是因为龙石都在这四个地点出现过,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芽儿坐在副驾驶回过头淡淡的说到。 「这就说明龙石应该是在某个人身上?」 沉默的然显明突然开口说话。 「那范围就有些大了,人可移动的,我们找起来会更麻烦。」 左佳安说出自己的担忧,她刚刚查了一下,如果驱车的话,这几个地方她们一行人要花上大半个月才能走完。 「先不要给自己设限。」 计彦秋一边说着一边卷起天机,随后便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昆仑丘地狱之门。 在茅子元一顿操作之后,地面上的太极八卦阵突然散射出光芒。 而光芒之上悬浮着几行金色的大字: 大哉乾元!万物姿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姓名。保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 「这是什么意思?」 这单个字吧青邱都能看懂,但是罗列在一起,他就有点知识储备不足。 「此书说:天地元气为世间万物提供了演变的初始条件,是属于天的。于是流云、降雨、万物繁衍,更有了具体的形态。太阳终而复始地升降运行,上下四方的方位形成,按时驾驶六条龙所驾之车在天空中运行。天道的这种变化,使得万物各自端正自己的生命。保持住天地冲和之气,有利于手持正固。天地生出万物,各国都安宁祥和。」 茅子元翻译完之后,青邱的脸色倒是越来越配的上他这个名字了。 「这不就是在给那些道行不满的修士们洗脑的文章?」 青邱的这番话茅子元倒是很赞同的。 如若是生前他可能会非常信服,可如今他便是挣脱六道,在这世间做个不死不活的行尸。 这就证明万物均可靠这些规则外的东西逃脱三界六道监管。 命,是可以掌控在自己手中的,而不是被安排。 「恩,你听没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青邱侧耳倾听了一下,果不其然听到了咕噜咕噜噜的打鼾的声音。 茅子元防备的看向四周,除了还在发光的太极八卦阵并没有其他异样。 出于谨慎,他一把将青邱扒拉到自己身后,寻找着声音的方向。 「我...」没那么弱。 青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茅子元打断,「别出声。」 紧接着便看到一只形状如牛,长着八只脚、两个头和马的尾巴生物出现在二人面前。 「看来这应该是古书中记载的槐江山。」 只见那妖兽从这古树之上飞奔到二人面前,俯下头反复在二人身上嗅着。 茅子元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妖兽,他俩还不低这妖兽脸的一半大。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放手一搏免费阅读. 神兽英招 可这俩压根就不是正常人,也嗅不出什么东西。 正当他准备松口气的时候,那妖兽抬起一掌朝着他们拍来,嘴里还发出好像人在吹奏管乐时跃起的薄膜发出的声音。 茅子元见形势不对掏出一张符纸,又从口袋中掏出巴掌大的青铜剑抛了出去。 只见两件法器在空中结合,青铜剑瞬间变成普通剑大小的模样,替他扛下了一击。 茅子元则被身后的青邱迅速带离开妖兽的攻击范围内,站定后茅子元又将青铜剑收回。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显然这不是普通的妖兽。」 不用交手,单从这妖兽周遭的气压就能感受的到,它和螳螂人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甚至可以说相差不止十万八千里。 「你的灵力能用吗?」 青邱的灵力严格上来说可以说成是妖力,毕竟他是没有升仙的妖。 「恐怕不行。」 青邱说着试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可能知道了真正的昆仑山位置。」 两个人慌忙的躲着眼前这八脚妖兽的攻击,茅子元突然灵光一现。 「什么意思?」 青邱情急之下拽住古树上的藤蔓来回飘荡,那八脚兽见够不到他们两个便用头顶来顶去。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此处为槐江山,从此再往西八十里便能到达昆仑山。」 「八十里?」 如果只是八十里他倒是可以放手一搏试一试。 「恩,不会超过百里。」 茅子元想起生前看过的资料,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你抓紧。」 说着两人换了一个位置,茅子元一手抓住藤蔓,另一只手环住青邱的腰。 而青邱则将脖子上的羽毛拽了下来,双手结印,随后大喊着一个名字。 「英招~英招!」 刹那间整个山谷甚至更远的地方都回荡着这个名字。 几秒钟不到,一个马面人身,身上有老虎斑纹,长着鸟的翅膀的神兽飞了过来。 一边飞还一遍叫了两声,那声音好像是辘轳抽水。 「这...这是那个巡行四海,宣布天帝旨命的英招?」 茅子元惊奇的睁大了双眼,这八尾狐到底什么来头?在自己沉睡的时候它都坐了什么? 「恩。」 青邱语气却极为淡定,可茅子元却不淡定了,明明是天帝的神官又怎么会为他们所用。 英招的职位妥妥的如凡间皇帝身边的太监。 可既是神官拥有无限的荣耀,又为何会与他们二人为伍? 「坐稳了。」 恍惚间茅子元便已经坐到了英招的背上。 青邱并没有告诉英招去哪里,而是直接让它向西飞行八十里。 八十里路只需要几秒间,英招停下脚步,回头用它那抽水般的声音说道。 「从此我们互不相欠。」 随后青邱掏出打火机将那羽毛点燃,燃尽之后那英招也不见了踪影。 「你们?」 虽说现在到了真正的昆仑山,可茅子元还是云里雾里的。 「允许你问关于它的三个问题。」 茅子元观察一下见周围并没有什么威胁,索性直接在一堆石块间坐了下去。 「既然你认识英招,为什么不直接将他召唤出来,把我们带到这里?」 「不可,如果说了它是万万不会带我们来这里的,而且我并不知道真正的昆仑丘在哪里。」 「就是说它虽然知道昆仑丘,却也不可泄露天机。那它为什么会被你驱使?」 「这个嘛~」 青邱说着暧昧的看了茅子元一眼,「简单来说他欠我一个人情。」 「以羽毛为契,只说距离。」茅子元恍然大明白的点了点头。 「可以这么说。」青邱看了一眼四周,警惕的答道。 茅子元点点头起身掏出罗盘,果然这里的磁场很正常。 「走吧,该做正事了。」 「还有一个问题你不问吗?」 青邱动了下自己的尾巴追了上去。 「没必要了,我长了这个。」 茅子元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剩下的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随后二人到达了一座写着昆仑的石碑之前。 茅子元眼疾手快的扯住还要向前走的青邱,掏出四张符纸抛向二者上空。 随后快速掐着手诀嘴里念叨了一通。 「可以了,进去之后不要发出声音。见我手势布阵。」 青邱点点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乖乖的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此地并不像地狱之门那样恐怖,反而是有了些异界的生机勃勃。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形状似棠梨,结红色果实的树;地面上长着像葵菜的草;还有水流量不多的小溪;小溪旁还有一种像羊却长着四角的野兽。 空中还飞着一些鸟,形状如蜜蜂,大小似鸳鸯。 茅子元巡视一圈,并没有找到那长着老虎的身子,有九条尾巴,人类面孔的陆吾。 他迅速掏出罗盘找到了吉位,开始指挥青邱布阵。 奇珍异兽的声音在周围不断响起,不多时法阵已经成型就差最后一步。 血袋一出必定会招来不少神兽。 茅子元按住青邱拿着血袋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溪流,示意他封好阵立刻去那里。 青邱会意点了下头,看着对方已经走到溪边的背影打开血袋封阵。 果不其然,血袋一开便如茅子元预料的那般,能走的不能走的都顺着血袋的气味奔到了法阵周围。 青邱眼也没抬,快速的封阵随后奔到茅子元身边。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堪比开天辟地的虎啸声音随之传来,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听到这声恐怕要七窍流血震碎而亡。 二者皆是躯体一震,勉强才能稳住身形,见事态暴露茅子元也顾不上其他。 「搂住我。」 此时两人已经站在铜剑之上,茅子元再次燃烧符纸,铜剑以一种破风之力向南飞去。 而后面那只虎身九尾,刚刚发出虎啸的天神也在穷追不舍。 「还蛮刺激的。」 见茅子元不说话了,青邱便不憋着顺便调节了一下气氛。 之前他做什么都可以用灵力(妖气),如今被压制只靠别人,这种感觉还真是有趣。 「闭嘴,灌风。」 茅子元没好气的丢了句话。 后面的虎神九尾的天神追了一阵之后便停下了脚步,随之二人脚下的铜剑速度也慢了下来并像东驶去。 「刚刚追我们的那个是什么?怎么不追了?」 青邱回头看了一眼,见后面没有什么,才舒了一口气。 茅子元四下观察了一下,虽还在昆仑山山脉,可已经进入了人类的地界,眼瞧着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便收起了铜剑跳到了岸上。 这一下青邱没有防备,直接栽进了下面的河里。 「陆吾,昆仑山的掌管天神,但它走不远所以我们才能逃出来。」 茅子元张口结束时到,一抬头便看到从水里爬出来的青邱,尴尬的捏了捏额头。 青邱在湍急的水流中爬到岸边,好在它不是人,不然此刻非冻死不可。 「夜黑了,你打算在这过夜?」 青邱爬上来之后没好气的说着,并用灵力将自己身上的水蒸干。 他将包里的电子设备都拿了出来,无一幸免全部泡水,甩了几下发现用不了之后便放弃了。 茅子元站在一旁表情有些尴尬,刚才光顾着跑路没想这些,「抱歉。」 「你道哪门子歉?虎口拔毛、狼口夺食的勾当,能出来就不错了。」 青邱说着翻动物品的手一直就没停下来过。 「你在找什么?」 茅子元蹲下身,看着被它翻出来的东西。 「信号弹,不然你想在这里过夜?」 青邱想了一下,要在这里过夜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长什么样子?」 茅子元记忆还是比较好的,要是有样子应该能记得在哪里。 「就一个类似于炮仗的东西。」 青邱伸手比划着,不知道是不是天黑的原因,怎么找都找不到。 茅子元会意,在指尖上燃起一张符纸,周围瞬间被照亮,随后便见他将符纸像河中扔去。 「是哪个吗?」 看到河面上飘着的圆柱筒青邱欲哭无泪,这肯定用不了了。 然而他并没有放弃,还是在被倒出来的物品中继续翻找着。 只见他扔了几包血袋,又翻开几个盒子,最后拿起一个锦囊,茅子元则在他后面,将他仍走的东西又收进了包中。 「找到了。」 青邱打开锦囊取出一张应该是某种动物皮制作的东西。 「这是什么?」 茅子元觉得青邱很有趣,对方身上总是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地图,有了它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青邱得意的将地图在他面前摊开。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画的应该不是现在这个国家的地图吧?」 茅子元此时已经将背包收拾好,一下子坐在了青邱旁边。 「确实不是。此地图非彼地图,这里都是我公司的分部门,手给我。」 说罢青邱一手牵起茅子元的手,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在地图上的某一点敲了几下,眨眼的功夫两个人都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枯草被压得有些杂乱,没有人能证明这里有人出现过。 「你在车里休息吧,芽儿留给你。」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神兽英招免费阅读. 装睡 然显明按照计彦秋的指挥,将车子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还没说话后,排的两个人便已经跳下了车子。 「一定要现在去吗?」 藏区已经入夜,四处空旷却也阴森的恐怖。然显明不明白两个人为什么要这么赶,白天就不可以吗? 「恩,但考虑到你是肉体凡胎需要休息,所以你留下来休息。」 此时两人已经背好包站在外面,左佳安手里还拿着然显明没见过的零食。 话虽这么说是不错,可这么重要的事情谁也不想拖后腿,更何况他们的信任度还没有那么高。 而且几人刚刚结盟,谁知道他们两个会不会在暗地里做什么手脚。 「后备箱里还有吃的,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们,要想做什么手脚,我们直接在半路把你敲晕扔下去不更好?」 左佳安虽然神经大条,可对人类细微情绪变化的感知却比计彦秋强。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然显明便也没再反驳。 计彦秋没再说话,而是带着左佳安向直贡替寺的方向走去。 直贡替寺立于悬崖峻岭之间,即便是借着月光也能感受的到它的壮观。山涧深处有德忠寺,是著名的比丘尼修行地。 相传德忠寺温泉水量充足,能医治许多疾病。 而直贡寺天葬坮就位于这里,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天葬坮之一。 直贡替寺北侧的山上就是直贡坛城。传说,经直贡寺活佛灌顶的人,死后灵魂可以直接出窍,进入三善去境界,而不会下地狱。因而,许多人不远千里送死者来此天葬。 借着星光计彦秋两个人翻进了天葬坮。 一落脚左佳安忍不住低声惊呼着: 「好家伙,我说外面怎么这么干净,合着这些灵全被困在了这里?」 可能是感觉到了其他灵质,左佳安一说话那些灵便目光空洞的向她转了过来。 「这里跟火葬场的用处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因为寺内住着高僧,所以即便是把它们都困在这里,也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反倒是放出去才有可能出问题。」 计彦秋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张符贴在了左佳安的后背。 这一动作完成之后那群灵找不到了目标,便又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荡起来。 「可...」 左佳安听着背风吹起来的经幡飘动的声音,看着眼前类似于发丝一样漂浮的东西。 本能的想用手去摸一下到底是什么,却措不及防的被计彦秋打断。 「别动,这些些都是逝者的头发。」 听到这话左佳安像是被电到一般后退了几步,仰头看向这个有她两个人高的用细铁片围起来的圆筒形建筑物。 「啊?这...」这些飘着的都是头发? 左佳安声音弱弱的,最后决定站在计彦秋身旁收起这些好奇心。 「芽儿,过来一下。」 话音一落计彦秋手掌中的信物微微动了一下,随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什么事情?」芽儿飘到车外问道。 「你那边怎么样?」 「装睡,不过我把化形的人类躯体留在那边了。而且本体也在那里应该不会被发现。」 计彦秋想了一下,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恩,你来感受一下这里有没有龙石?刚刚天机到这里之后并没有什么变化。」 沉寂片刻之后芽儿才再次开口:「有没有祭台?将我放到这个祭台之上。」 计彦秋将信物放好后,芽儿的身影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芽儿在祭台上看似胡乱实则很有章法的跳动了几下,接着整个院子里都安静了下来。 风似乎对这里不起作用了,就连漫无目的行走的那些灵也不动了。 整个区域都被笼罩起来一般。 片刻后芽儿撂下「没有」两个字便消失不见。 周围再次响起被风吹动着的经幡的声音,面前的灵又再一次漫无目的的走动着。 「走吧。」 计彦秋带着左佳安走出寺院的范围,随后在包里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地毯一样的东西。 「这个...这个你竟然带出来了?」 他手中拿着的这东西左佳安是在熟悉不过了,毕竟这也是出自于她的手笔。 只见计彦秋掏出四颗次品的灵丹,随后那毯子中便快速钻出麻雀一样的灵质。 「你改了?」 左佳安明明记得,她封印在这里的灵质是大鹅...毕竟没少被那东西欺负,索性就封在里面坐在屁股下面。 「恩。」 计彦秋淡淡开口随后又吐槽道: 「谁会像你一样,老是做那种没用的东西,得亏你家大放得下。」 左佳安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那只麻雀,那麻雀快速的吞下了四颗灵丹,随后那巴掌大的毯子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大到可以躺下两个人的状态,便不再改变,两个人看着它在空中飘浮。 计彦秋一下子抬脚跳了上去,随后盘腿坐在上面,并且向左佳安伸出了手。 「还愣着做什么?」 「哦。」 左佳安应了一声坐在了他身边,只见计彦秋不紧不慢的将手机导航找了出来。 「西南方。」 随后计彦秋掏出一张符纸双手结印,这张毯子竟然稳稳的飞行在了半空中。 好在这里人烟稀少而且没有路灯,不然他们两个非得被当成外星生物或者是阿拉丁不可。 风在左佳安的耳边搜搜的刮过,如同刀子划在脸上一般。 而一旁的计彦秋稳如泰山,低着头看着手机导航。 为了避免呛一肚子风,一向聒噪的左佳安也安静了不少。 许是被封刮着脸实在是不舒服,左佳安挪了一下屁股,背对着前方。 可刚转过去没多久这毯子便停了下来。 「到了。」计彦秋声音闷闷的,许是被风呛到了,说完话之后有咳嗽了两声。 「这么快?我刚刚看上面不是要三个多小时吗?」 左佳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这也就十多分钟左右的样子。 「要是那么久,我就不用大费周章的把这个拿出来了。」 计彦秋说着跳了下去,但是并没有将毯子收起来。 色拉寺给人的氛围跟直贡替寺大不相同。可能是坐落于拉萨北郊的缘故下,反而是多了一点烟火气。 两个人此刻没心情欣赏这里的佛像、壁画还有建筑风格。直接翻到了色拉北后的山上找到了天葬台。 「芽儿。」 这次芽儿并没有立刻出现,而是稍等了十几秒钟,掌中的信物才再次动了起来。 芽儿再次试灵,却也是毫无反应。 「等一下,范围扩大。将那个庙也扩进来。」 然而几分钟过后芽儿再次留下相同的两个字后便消失不见。 左佳安本来想在这里休息一下,脑子里刚有这么一个想法便被计彦秋一把拽了起来。 「还有两个地方。」 此刻计彦秋也有些疲惫,但是时间不等人,看着一脸苦相的左佳安他也是没办法。 左佳安再次坐在毯子上不停地对手哈气、搓手。 「东北。」 说罢计彦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左佳安的身上。 「你穿的也不比我多。」 左佳安本能的抗拒,虽说两个人关系不一般,可她并不想拖后腿好吧。 「让你穿着你就穿着。」 左佳安见拗不过对方只能作罢,但身体却很不老实的挪到计彦秋的身后,将计彦秋搂在怀里。 「这样就更暖和了呢。」 她这粘腻的语气倒是让计彦秋不好呵斥他什么,只得淡淡的说一句。 「闭上嘴,小心灌风。」 左佳安果然不再说话,双手搂住他的腰肢,下巴抵在计彦秋的肩上。 达木寺建立在一个不是很高的山岗上,两个人到这边也就用了半个多小时左右。 「不是说这有个骷髅墙吗?」 左佳安说着被计彦秋带到一个上锁的房屋面前,正当她要问这样做好不好的时候,计彦秋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锁打开。 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左佳安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死气。 达木寺并没有前两个寺庙那么讲究,这座寺就连天葬台周围还散落着头骨盖,随意的摆放着天葬所用的工具。 左佳安再一抬头,才发现这上锁的房间里,赫然的出现了那面她口中的骷髅墙,如果没有数错,这里足足有三百多具人头骨,甚至有些骷髅还被画上了眼睛还有鼻子。 借着计彦秋手中那张发光的符纸,左佳安发现周围的骷髅及其诡异。 左佳安观看着他们时,就好像也在被他们所观看一样,心中不免有些发毛。 而另一边计彦秋并没有发现她的变化,拽着她又走了出去将房门再次锁上。 「完...完事了?」 左佳安疑惑的看着身旁的计彦秋,两个人费这么大劲进去,就什么也不干出来了? 「恩,还是没有。」 芽儿这次连出现都没有出现,声音空荡的传了过来。 「奸神孽鬼,邪怪妖精。妄求血食,酷害生灵。不分大小,阴敕阳封。」 计彦秋说着伸出食指还有中指,二指并拢点了一下左佳安的太阳穴。 「我先把你送回车里,等我回来。」 计彦秋本来是怕把左佳安跟然显明放在一起出什么问题,现在看来就算再有问题大家也是一条船上的,总比跟在他身边冒险的好。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装睡免费阅读. 交集 恩...那让芽儿来换我,你自己我不大放心。」 这回左佳安没有推辞,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在他身边拖慢了两个人的进度。 眼下可以推断龙石有极大的可能在某个人手中,而这人是敌是友还不确定,断不可以独自行动。 自己阳气弱不适合晚上来这种地方,命格这东西左佳安也没办法,只能尽量不拖后腿。 「恩。」 谁陪着对于计彦秋来说都无所谓,在他心里既然已经被选中左这种事情,那就不在乎一时的生死。 要是这话让左佳安听到,多半会对着他的脑袋狠狠拍上两下。 「你们怎么回来了?计彦秋怎么又走了?」 然显明听到左佳安的声音后立刻坐了起来,这种时候他怎么能睡得着?顶多是闭目养神罢了。 见到这个人脸上均出现不同的高原红,然显明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刚刚阴翳的心情也一扫而光。 被他这一笑,左佳安赌气的从后备箱拿出零食,坐在后座不再搭理对方。 「你在吃什么?」 计彦秋走后不久,然显明转过身看了眼左佳安手中的零食。 然显明好奇,为什么这个人总是能拿出不同种类他不认识的零食?而且看左佳安吃的样子好像还挺好吃。 修行之人难道不是要戒贪念吗? 许是感受到了然显明的目光,左佳安心情大好,将身旁堆着的零食山分了他一点。 「你尝尝?」 反正长夜漫漫怪无聊的,然显明索性就接过,打开了一包塞进嘴里。 「还...真不错诶?你在哪买的?有链接没?」 「链接没有,但是他们家有实体店,等着我发给你奥。」 然而等左佳安拿出手机的时候,才光荣的发现手机没电了,怪不得一直没有计彦秋的消息。 「等我充好电再发给你。」 虽然在吃着东西,可左佳安的心思全在然显明身上,这人看着就戒备心极强,所以左佳安坐在后面也只能吃零食,想睡觉是没那么容易了。 「然显明,你说你当这么多年道士,是不是遇到很多有趣的事情?」 左佳安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东西吃的差不多了还是睡不着,便开口准备聊天。 「很多,怎么?你想听?」 然显明眼下很困,也是强撑着,有人愿意跟他说话,自然也打开了话匣子。 「当然,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咱们两个人武力值又这么低,倒不如你讲个故事提提神。」 然显明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但单讲故事又有些无趣,于是他恶从胆边生,打算讲一个无比恐怖的故事吓吓左佳安。 「那我就试着讲一个了,讲的不好还请见谅。」 然显明说完清了一下自己的嗓子,压低了声音开始讲了起来。 那是许多年前的一个冬夜,找我看事的人是一个老客户介绍的。那老爷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出现在我家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印堂发黑,被那东西折磨得够呛。 然而交谈中我才发现被折磨的不止有他,都波及到了他祖孙三代。受到影响最深的就是他最疼爱的那个孙女。我当时是年轻,想着事情也不算难,便应了下来。 说起来那个地方就在你们邻市,好像是一家姓林的家族,在当地也算得上是大户了。 听到这在后面咀嚼零食的左佳安停了下来。 「你说的是不是林家的那个保家仙?」 没记错的话这单子是她替左箐接下的,当时还被老母亲骂了好久。 「看来你知道?」 左佳安尴尬的点了点头,没好意思说这单她接过。 然显明想了一下又再次开口: 说来也是这林家的不对。这黄大仙是他们祖辈请回来的,到他这辈便不再信这东西,可又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便直接将那供着黄大仙的排位从家里扔了出去。 从那之后他们家便不得安生,不过听说也找过当地跳大绳的看过,那之后那个黄大仙确实安生了一阵子。 这就对了,左佳安心想,她那次明明已经将那黄大仙怨气平了的。 然显明的声音再次将左佳安的思绪拉了回来。 那巫祭也算是个厉害的,可耐不住那黄大仙不知道是受了何物的蛊惑竟心有不甘,没多久便直接撞死在林家家族的石碑前。 这事左佳安倒是没有听过,她将手搭在然显明的椅子后,神奇向前凑着,撇了撇嘴。心中嘀咕着,那黄大仙也够狠的,这是以命相搏做诅咒,不就是少了供奉吗?也不至于这样吧... 「那后来呢?」 见然显明没了声音,左佳安拍着对方的肩膀问道。 后来等我赶到的时候发现,那黄大仙并不只是在碑前自缢那么简单,他更是鸠占鹊巢直接睡进了林家家主的棺中。 「没诈尸?」 「没有。」 然显明看着空掉的零食袋,伸出手又向左佳安要了一份。 「这算得上是顶级棘手的事情了。」 左佳安掏出零食,感慨着。 要是用他们巫祭的做法估计要做好几日,要先通灵与黄大仙协商,还要看那大仙愿不愿意放过这一家。 倒不是这他们巫祭不能杀生,而是对于这类半妖半仙的东西,他们巫祭也只能这么做,免得送仙不成惹上一身骚。 「常规方法,当然没用。后来我把那墓地主人的灵给招了回来。那墓主人倒是一个乖张的灵,最后两人和解共用一墓,那黄大仙便不追究林家后人做的事情了。」 墓地主人?那是当今林家家主的爷爷吧?左佳安满脑子疑惑。 「那墓地的主人没有轮回转世吗?人死后除了执念特别深的恶灵,一般不都是会直接记生死簿转世的吗?」 听到这然显明摇摇头。 「不知道。」 他并不是不想说,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这已经过世的林家家主为什么没有入轮回。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到那边了吧?」 左佳安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没想到他们聊了这么久,可还是没有计彦秋的消息。 「这东西不错,你有多余的吗?」 芽儿一边下来,一边恋恋不舍的摸了一下毯子。虽然说她可以直接通过信物过来的,但好奇心想让她感受一下在上面体验风是什么感觉。 「给你,你也不会用。」 计彦秋走下来,看着这座金鼎宝幢,飞檐斗拱坐北朝南的寺院心生敬畏。 「这殿宇雄浑,红塔白墙的还真是好不壮丽。」 芽儿在旁边也不禁的发出感慨,这可比她刚刚看的那三个壮魄。 「别感慨了动手,范围要把下面那个楚布寺也盖住。」 芽儿听话的点点头走上天葬台,然而十几秒过后便又走了回来。 「还是没有,该不会是天卷出了差错吧?」 「你确定没感受到?」 计彦秋有些不敢相信又再次问道,见对方及其肯定的点了点头,计彦秋不用风直接就凌乱了。 天机上的指示明明是跟天葬台有关系,可如今这是什么情况?连个毛的影子都没有。 「先回去吧,从长计议,也许然显明会有其他方法。」 计彦秋颓丧着,看了一眼安慰他的芽儿点点头,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然而两人刚坐上毯子,芽儿手腕上的细镯子便闪了起来。 「火葬场可能出事情了。」 计彦秋也看到了这一些列的变化,掏出手机立刻给火葬场的幺打了电话。 然而所有人的电话都打了个遍也没有人接通。 「先和佳安会和,再从长计议。」计彦秋稳了一下心神,冷静的说到。 「找到了吗?」 见对方沉默了许久,左佳安也能猜到结果。看着两个人不大好的脸色,然显明并没有说话。 「火葬场那边好像出现了问题,但这里还没有找到龙石,一时分不开身。」 火葬场的防御左佳安是知道的,能让计彦秋说出来这话,多半是受到了什么攻击。 想到这里左佳安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见到此场景然显明才悠悠的开口。 「这里交给我吧,你们快去快回。顺便把天机给我。」 眼下也只能如此,计彦秋想也没想将天机交到了然显明的手中。 「有事打电话。」 左佳安放心不下的拍了拍然显明的肩膀,自打那个故事过后两个人的友谊肉眼可见的提升了许多。 「或许我能解开这个提示,三天后有一个仪式。」 这话倒不是然显明吹牛,来这之前他就已经在微信上联系过这边的友人。 并且得知了,三天后这里将有一场大的天葬仪式,没准可以找到相关的线索。 两个人看向然显明点了点头,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那头芽儿已经把阵法画完,拍了下两人的肩膀。 「可以走了。」 临走前芽儿又看向然显明:「车子里有我的本体,遇到麻烦可以召唤我。」 见然显明点头,芽儿催动阵法,选择一个火葬场里相对于比较偏僻的传送阵落了下去。 说实话这大半夜的,火葬场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要真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更安静了。 安静的连刘大刘二的声音都听不到。 芽儿指了指自己真身方向的那个房间,按照之前几个人约好的直接藏了进去。 左佳安则是跟在计彦秋身后检查着结界,一圈下来之后也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交集免费阅读. 火葬场事故 难道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了?」左佳安外头看向计彦秋问道。 「不像。」 说完两个人又向停尸房走去,检查了一圈也没有什么问题,接下来是焚尸房、还有几个仓库,一圈一圈的检查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然而这时一直在身后的左佳安突然缓缓开口:「芽儿一直没回来。」 言下之意恐怕出了问题的是他们居住的那栋楼。 计彦秋刚要叮嘱左佳安留在外面,可一回头就看到那神服已经被穿在了左佳安身上,神杖也拿在了手中。 「你...」计彦秋语气中有些担忧。 「全靠装备,全靠装备。」 听这声音计彦秋不难想象到,那神具下贱贱的笑容,不自觉的自己的嘴角也弯了起来。 计彦秋没再说什么,将左佳安继续护在身后向楼里走去。 然而还没走几步,便被身后的左佳安环住腰部,一下子带进了她的怀里。 「恩?」 计彦秋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现在也不是谈风花雪月的时候啊!! 这突如其来的男友力是怎么回事?竟然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那个...」 计彦秋微微咳嗽了一下,正想着要怎么措辞,身后那人拿出神杖直接在他脚前敲了一下。 随后便听到类似玻璃破碎的声音,不过要比玻璃碎裂更加清脆。 「结界?那芽儿怎么进去的?」 计彦秋很诧异,以他的修为这些应该能看出来的,可为什么没有发现。 「控制这个结界的人应该就在这栋楼里。」 两人同时抬头将这座看了一眼,然而由于不是山灵,并没有看出什么结果。 就在两人在进去和不进去之间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 再次睁开眼两个人便身处一个幽暗的空间,四周青烟缭绕。再一看两个人的装扮一时间又有点晕。 「你们两个干嘛呢?老大讲话呢。」 左佳安顺着声音看了一眼,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眼前这人吐着一个长长的舌头差点吓死她,再一看这穿着,妥妥的一个白无常。 突然贴上来的大脸,吓得左佳安连忙伸手捂住了眼睛。 「不是,你胆子怎么还这么小?真不知道你怎么在这阴曹地府混这么久的。」 左佳安另一侧突然想起了声音,吓得她一点都不敢动,听着两个人说话。 最先开始叫她的那个白无常秒变柠檬精,吐着大舌头吐槽着: 「还不是抱了个好大腿,看看、看看,看看人家搭档,又是业绩第一,还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敢上去擒拿归案。」 见没什么危险左佳安将手缓缓放下,转头看着第二个说话的声源。 另一个也是白无常,倒是没伸舌头,不过围在脖子上的丝巾倒是写了一个大大的白字。 等一下...左佳安抬眼将桌子周围的人扫了一圈。 这又是震惊的差点咬到舌头,好家伙,怎么幻境里还要开会?此刻她正围坐在一个大桌子周围。 她自己这一排坐着的穿着各式各样的白无常,对面则是奇形怪状的黑无常。 也是怪难为他们的了,这么多阴差竟然还能弄的都不一样。 「今年是扩招了吗?」 左佳安闻声望去,出了缭绕的烟气,并没有看到发出声音的东西。 然而观察了一圈也只是看到了黑白无常,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阎罗,也只是能听到它那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左右左佳安也不想听领导开会,旁边的这两个白无常这么健谈,便跟他们谈了起来。 「什么扩招?」看久了左佳安也就不怕了,再一看自己好像想也是其一员,便开始侃侃而谈。 「哪门子的扩招,就这还裁员了呢。」 那吐着舌头的白无常一脸遗憾,好像很怀念之前的日子一样。 「可不,那么多灵要抓,又裁员,这活都要我们没日没夜的做,活着好像都没有被这么剥削过。」 「你还能记着活着时候的事情?」另一个不知名的白无常唏嘘着。 左佳安从来没想过,竟然真的有阴曹地府这东西,更没想过黑白无常不是两只,而是两队。 那脖子上围着丝巾的白无常伸出指甲吹了吹。 「有这时间我还想去做个指甲美,美容呢,你看我现在这皮肤,熬夜熬的都没眼看了。」 面对突然凑过来的大脸,左佳安嫌弃的向后靠了一下。没眼看没眼看,那白花花的一张大脸贴过来,还不如去看旁边那长舌头。 「你就不一样了,看看你搭档独当一面,真想跟他组队。」 说道这,另一旁的白无常蹭了蹭左佳安的胳膊,商量道: 「要不给灵,你把搭档借我一天。」 旁边的白无常一听可以借搭档,也立刻伸出手指,「我出六个灵,外加一个愿望。」 这边左佳安还没有说话,那边那两个白无常便吵了起来。 见那两个白无常的都快打起来的模样,左佳安倒是有些好奇自己搭档到底是谁。 相对于他们这边的热闹,计彦秋那边可谓是安静的要命,而且他在这边还坐立不安。 总感觉看向自己的目光不是目光,要是有能量的话堪比激光。 「这么多黑白无常,你们咋知道哪个是我搭档的。」 其实她左佳安是好奇,这茫茫灵海他们是怎么找到对方的。 「这我们就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的信物是什么东西了。」 「嘻嘻,这我们可就不知道了。」 周围的气氛再加上这白无常的笑声,那笑声就像金属剌黑板发出的一样,让左佳安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白无常说着还露出了一个贱兮兮的表情,好像是准备吃一个什么了不起的大瓜一样。 这...左佳安现在还是有点蒙圈,刚想再开口问个问题,却被他们两个打断。 「来了来了,发任务了。」 话音刚落,左佳安的脑子里便显示出不同级别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走了走了,笨鸟先飞。」 阎罗那边话还没说完,左佳安身边的黑白无常们便开始稀稀拉拉的离开。 见身边的白无常都要走,左佳安下意识想要拽住那白无常胳膊,想问问自己的搭档到底是谁? 「左佳安,左佳安,这里。」 听到有人叫自己,左佳安闻声望去,顺着声音,左佳安翻过那个足有她两个人长的宽桌子,坐到计彦秋身旁。 可这计彦秋穿着一件纯黑色圆领的汉代风格的衣服,脸上还蒙着黑面纱。 要不是衣服上的绣金仙鹤图,恐怕他都要跟这个环境融为一体了。 可能真的是俩个人之间的感应?左佳安发现自己竟然能在这么多服装相似的黑无常里准确的找到计彦秋。 「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左佳安坐定之后,计彦秋那紧张的表情可算有了一丝松动。 「要不是领导在周围讲个不停,我早就翻过去了,你那么胆小,放眼一看最拘谨多半是你。」 计彦秋看着对法国那一身,洁白如雪,有些书生气的装扮笑了起来。 其他的白无常不是吐着舌头,就是带着狼牙棒,生怕自己不够吓人,左佳安这个倒是另类,放在人堆里也不会有人当她是白无常。 「看来我们是被火葬场里的那东西,拖进了扮演黑白无常的任务里?」 计彦秋同意的点点头,并且伸手将左佳安的有些凌乱的衣服整理好。 「不过我打听到了,这里最厉害的是你,最笨的是我。还真是有趣。」 计彦秋没有说话,起身拽住对方的手,跟着大部队走了出去。 「诶诶?我们这是去哪里?」 左佳安一脸疑惑,明明两个人是一起被卷进来的,为什么她感觉对方要比自己适应的更快? 「做任务,不然我这个第一马上就会被挤下去了。」 靠!左佳安在计彦秋身后翻了个白眼,卷王到哪里都是卷王! 「大哥,你都是第一了,不要这么卷好吧?」左佳安咬牙切齿的哀嚎着。 走了几步之后计彦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佳安,果然这个人再看自己。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计彦秋求并没有听清。 「没,没什么。」左佳安说完,快步上前与计彦秋同步,问道:「我总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看计彦秋那游刃有余的样子,他一定是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左佳安心中暗想。 「出去说。」 计彦秋带着左佳安站在一个传送阵中,随后说出了一个名字,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便来到了一个类似于行宫的地方。 这寝殿气派是气派,就是这墙上挂着的琳琅满目的兵器,还有左佳安形容不上来的东西倒是... 左佳安正想着,手便不自觉的攀上了一个有半米长的,口哨一样的东西上。 「别动,那是相柳骨做的」 听到这话左佳安快速的收回手,巡视了一圈之后在他的床榻上躺了下去。 「这是什么地方?」左佳安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的样子。 「我在地府住的地方。」 听到这话左佳安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么说她真的是抱个好大腿? 「那我也有吗?」 「你也住在这里。」 诶?左佳安明明记得,刚刚那两个白无常聊天的时候说过,他们是有单独公寓的...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火葬场事故免费阅读. 前世 正疑惑间,计彦秋拿着他从箱子里找出来的零食,放在了左佳安的面前。 「想听吗?」 左佳安脱了鞋,直接坐到了床的最里面,并且拍了拍她旁边空着的位置,示意计彦秋坐下来。 她就知道计彦秋脑子里装的东西肯定和她的不一样。 「故事很长,我也不知道要从哪里讲起。」计彦秋坐在床上拿过他不认识的零食,打开了袋子。 「那就从你的记忆开始说起吧。」 毕竟其他的可能都不是很重要,计彦秋说着抬起头一脸愧疚的看着左佳安。 左佳安见他的样子,二话没说凑过去,伸手握住了计彦秋的手掌。 「你放心大胆的说,我们不过是在幻境中而已,有那么为难吗?」 计彦秋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 「大概是几十年前,那个时候我们的关系还没有这么亲密,就像其他的黑白无常一样,但却又比他们亲密一些。」 因为左佳安那黏糊糊的性格,并不像其他白无常那样高冷,所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要比其他更亲昵一些。 「那天我们照例去拘捕一个狐妖,因为没能飞升成仙,而被天雷劈散的狐妖。那个狐妖是当时最顶级的任务,虽然是没有飞升,但也许是因为是涂山氏的缘故,所以也异常的狡猾。」 计彦秋说着,用灵力将圆桌上的茶杯瞬移到自己的手里,喝了一口。 「很多同事都因为他的狡猾无从下手,导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找到他的踪迹。然而就在几个月后,我们两个出任务的时候,偶然遇到了那个狐妖。」 「那个时候我还是有记忆的?」 听到这话计彦秋又垂下眼,轻轻的吭了一声。 「很显然是有人在帮那妖狐,不然他也不可能在灵散的情况下迅速恢复。如果我当时拦住你,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然而左佳安的脸上反倒露出了笑容,并用食指挠了挠他的手心。 「变成这样也挺好的啊,变成这样我就有理由赖着你了,就更有理由坐享其成。」 计彦秋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些话他这副躯体这些年也经常听到。 刚开始他还会想,是不是左佳安为了坐享其成在骗他,后来他去阎罗那里查了灵识,才发现眼前的左佳安少了一魂。 这才导致她的记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动清除一次。 「说说那个妖狐的事情吧,听起来应该很有趣。」 计彦秋搜寻着脑子里的记忆,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跟左佳安讲这件事了,失了忆的左佳安总是会抓着狐妖的事情让他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左佳安会这么执着,但计彦秋可以确定这是最认真的一次。 「那天是中秋节,本来我们是要抓通缉榜上第二个任务目标的,可你非吵着要去人间吃月饼,看花灯。我被你缠的烦了,想着那群废物也是抓不到的,就陪着你去了。」 「你当时没拍死我,肯定也是喜欢我的吧?」 左佳安说着脸上的笑容更甚,随后讲零食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卧下去。 「等等,难道我们这是魂穿到自己前世的身上了?」 这种身体的贴合度,再加上计彦秋脑子里的东西,即便不是前世也是有关联的身体。 随着计彦秋的点头,躺在床上的左佳安险些跳起来,嘴巴都惊讶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真的?那事情越来越有趣了,难道我们被天机选中就是以为这个?」 计彦秋点头又摇头,他也不能确定,于是继续讲道: 「也就是那天午夜,你在河边放花灯祈福的时候,那妖狐竟然在我们不远处燃起了狐火。不过他似乎好像并没有发现我们,直到面对我飞过去的勾魂索他也无动于衷,像是在在做某种祭奠。」 「那我呢?我在干嘛?」 左佳安听着他只说他自己的英勇事迹,有些不服气的凑了上去。 「你...」计彦秋顿了一下,看着她期盼的眼神,最后还是没办法撒谎,如实答道:「你还在放花灯。」 并且还在计彦秋不知道的情况下掉进了河里,因为这件事让其他的白无常嫌弃好久。 「之后我便在河岸对面跟那妖狐打了起来,但那狐妖好像并不想和我交手,一直在躲避我的攻击,期间他身边的狐火一直没有熄灭,这让我更加坚定了我心中的想法。」 「等一下。」左佳安再次兴致勃勃的打断了计彦秋「那我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放花灯。」 听到这话左佳安皱了皱眉,她这真的是用实力在蹭经验? 「那个,我到底买了多少花灯?」 听到这话计彦秋笑了起来,声音也轻快了不少。 「不多,也就几千盏吧。多亏了你,那些卖灯的小贩还能回家团圆。」 「那我一定很有钱吧?」 看着计彦秋摇头左佳安有些丧气,合着自己以前这么垃圾? 「有钱的是我,花了我两个南海鲛珠,记得还我。」 计彦秋说着伸出手讨要,被左佳安拍了一下掌心,拍了回去。 「你要不要这么小气?那后来呢?我好好的放花灯怎么还变成这样了?」 左佳安现在是明白了,当初她的那点武力值在计彦秋面前简直不值得一提。 「打着打着,我越发的确定有人在背后帮他。」 这时计彦秋停下来,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个狐妖做阵的手法跟我们在封门村见到的相像,应该是出自同一师门。」 「哦!那...就更有意思了,然后呢?」 计彦秋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鼻尖。 「那个时候我太过于争强好胜,和狐妖打着打着便离开了你放花灯的那个地方。之后狐妖便消失不见。由于它是顶级任务榜上的任务,所以就算没有抓到也不会降罪。」 「任务榜也分的?那为什么我只有顶级任务榜?我好像没有看到其他任务」 左佳安明明记得,刚刚在发榜的时候只有顶级任务榜。 「昂。」计彦秋说着从袖袍里掏出一个卷轴「那是因为必须任务榜只发给队伍中的一个人就可以了。」 「意思就是顶级赚的是提成,必须是保证我们不被开除的基本?」 左佳安有些无语,活着的时候倒是自由,怎么来到地府还要考核了? 「可以这么说。」 听他说完左佳安仰天咆哮了起来: 「我都坐上鬼使这个位置了,怎么还是个社畜?还不如在阳间生活呢。」 郁闷的心情还没有持续多久,左佳安拽着计彦秋继续问着:「那后来呢?」 只见计彦秋嘴唇微抿,目光看向手中的茶杯。 「等我回去的时候那法阵已经开始启动,那条河面上出现了一个很深的漩涡,漩涡的每一层都夹杂着不同形态的恶鬼,他们无一不做着同一个动作。那就是顺着漩涡向上爬,将手举过头顶拼命的挣扎。」 「那我呢?」 左佳安又是一脸渴望的看着他,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一样。 「你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昏迷,正被他们慢慢的拖进漩涡中央。」 听到这些左佳安的脸突然冷了下来,她以为她就算再差,也是可以为了正义而战的,万万没有想到还没战呢就变成俘虏了? 「因为距离太远,我抛出勾魂索想要拽你上来,然而被河边那个法阵给拦了下来,虽然我们也算是神使,可也有能克住我们的东西。」 「诶?那我后来是自己漂上来了吗?」 计彦秋摇摇头,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我收起了勾魂索,直接跳了进去,因为这个。」 说着计彦秋举起左佳安的一只手臂,挽起两个人的衣袖。一对镂空金质手镯便出现在二人眼前。 接着便看到一根牵着两个镯子的红线,闪了几下便消失不见了。 「你不是早上还在问,为什么能在这么多人中找到自己的搭档吗?这个就是我们的信物。」 说着计彦秋脑子里便闪过了当初左佳安给他系红线的情景,还有他自己那嫌弃的语气。 如今看来好在眼前这个人够粘人,不然的话... 「用这个做引,我自然也能进去。」 「然后呢?然后你看到什么了?」 左佳安讲手镯到眼前,端详着,从做工上来看一定下了不少功夫。 看到了什么?计彦秋现在满脑子基本上都是少儿不宜。 他看到了什么?下去之后便看到了眼前这位,身无他物安详的躺在一个大蚌之中。 然后左佳安就看到面前这位老脸突然一红,连带着耳朵也红了起来。 该不会...这副情景左佳安她可是见过的... 没多久左佳安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她抢过计彦秋手中的杯子准备降火。 可里面早就没了茶水。 「那个没水了,我去弄点。」 左佳安说着手脚并用的准备爬到床边,然而由于周遭太过于昏暗,自己又太过于心虚,被自己的衣襟绊倒。 好巧不巧这么小的床,就精准的摔在了计彦秋的腿边。 左佳安更加心虚的抬头看向计彦秋,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她发誓她不想这样的。 她很知道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紧张情况....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前世免费阅读. 藏书阁初现 计彦秋居高临下看着那如小鹿一般的眼睛,而左佳安仰头就看见了那个令她痴迷的性感的下颚。 两人都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眼看着事情又要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左佳安再次支起身子,准备从这个古色古香的床上趴下去。 「那个我去倒...」 然而水字还没说出口,计彦秋便抓住她的手臂一个翻身,将左佳安压在了床上。 「我现在倒觉得你最能止渴。」 计彦秋的声音充满着无限的诱惑,搞得左佳安有些眩晕,又不自觉的吞了口水。 「故事还没讲完呢....」 左佳安推了一下计彦秋的胸膛,但好像更加欲拒还迎起来。 「故事的结尾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计彦秋伸手握住了左佳安伸出来的那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掌心。 「可...可还要上班抓魂。」 「左佳安~」 计彦秋说着在对方的脖子上亲了一下,头也没抬继续用那富有磁性的嗓音继续魅惑左佳安。 「相信我绝对能在还规定时间完成。」 计彦秋声音中带有着一丝绝对不庸质疑的实力。 说完他惩罚性的在刚刚亲过的地方咬了一下,弄得左佳安的身体像过电了一般。 「彦秋~」 「我当初应该更谨慎一些,不然也不会害得你成如今这个样子。对不起。」 左佳安双眼迷离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摇摇头。 「现在也不晚,都是命定。」 茅子元看着给他安排的房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他现在一点都不喜欢睡觉。 「我刚刚可看到你这别墅楼上的露天花园,还不错。」 「今晚不行。」 青邱说完一边擦着那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向茅子元走了过来。 「今晚有个妖在上面清修,要过几天才出来,所以只能委屈你跟我睡在这里了。」 说是睡,可两个人根本不用睡觉,无非就是让身体休息休息。 「你这里这么大就一个屋子?」 茅子元有些不甘心的问着,以前两个人出去住也就算了,可如今住到一起还是有点奇怪。 「恩,其他都是杂物间。」 青邱说着将手中的毛巾扔到一旁,随后燃起狐火将长发烘干。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茅子元看着他在对面的沙发坐下后,淡淡的开口。 这个问题他很久之前就想问了,久到从青邱开始主导一切之后。 「你想听?」 青邱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如今已经从昆仑丘回来,便也少了很多忌惮。 「看来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看着他那肆无忌惮的表情,茅子元也不想计较了,只想把这事情弄弄明白。 起码日后死也要,死得瞑目吧。 「你当初遇到我怕也没有那么简单吧?」茅子元试探性的问着。 青邱抬起头笑容还挂在脸上,但是眼睛里却透露着真诚。 「当初相遇?也不算是吧。」 「至少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你想改天下人的命,心怀天下。可我要改的是天命。」 茅子元呲笑了一声,倒不是嘲讽,而是第一次听他说这样的话有点好笑。 「我不想打击你,可这根本就不可能。」 在茅子元看来,这世间的一切,都像一个已经设定好了的机器一样,而这制定了这些的则被称之为上仙。 「我也知道不可能,所以我并没有打算按照当初说的做。我当初被天雷劈了一次掉了修为,便遇到了天地浊气。这一切都是他的预言。」 「那就是说你后来结实我,也是有意为之?」许是心中有郁气,茅子元声音突然拔高。 「确实如此。直到如今,他所有的预言都一一实现,这足以证明它有能力完成我们的大计。」 听到这茅子元又笑了起来。 「你怎么能确定你没有受他的影响,我的意思是说,你有没有想过,它让你看到这些其实是在给你一个暗示,之后你便会不知不觉的按照它给你设定的路线走下去?」 说道这青邱一脸丧气,道义这些它不懂,也说不过眼前的茅子元。 「我也有试过你说的,它预测的都只是大致的方向。就是一些零散的碎片。」 青邱说着摸了下自己的长发,感觉不到水汽便将狐火收了回来。 「还记得当初我刚恢复人形的时候吗?它曾预测那一阶段会有河妖爆发瘟疫,于是我提前在河岸上燃起狐火,布下了阵法试图阻止。」 「你倒是挺记挂苍生。」 茅子元这话就有点打趣的意味了,他只是没想到眼前这八尾狐能做那种事。 但至少在他活着的时候这狐规规矩矩,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还是很让他欣慰的。 「倒也不是多记挂苍生,就是想试一下。」青邱如实回答着。 「我没记错的话最后还是发生了瘟疫。」 「确实。我点燃狐火的时候还不小心碰到了黑白无常,后来法阵布置好之后,我为了躲避黑无常的追捕便逃走了。」 「如果我没记错,以你刚恢复的法力,当时是不可能镇不住一个水鬼。」 茅子元仔细搜刮着自己生前的碎片。 只见青邱用手指绕着胸前的头发微微仰起头: 「区区水鬼而已,要不是懒,把它打散也未尝不可。」 话说完青邱便一脸嫌弃继续说道: 「还不是那白无常?谁知道那黑无常厉害的要命,没想到白无常却是个废物,只顾着放花灯被那水鬼困住拖进了河底,不然的话事情不会那么不可控。」 茅子元点点头,本想听着对方继续往下说,可没想到青邱却气的炸毛,还在吐槽。 「你能想象到那个白无常有多垃圾吗?我敢说,以你当初的道行去做白无常,都比那个做的好!」 相传这黑白无常不是谁的命都去索的,这只有能进入到六道轮回的人,才有资格被他们索命。 想来那作乱的水鬼早就不在六道之内,想要进入轮回也不得,那就说明无常是去索青邱的命? 这天啊~总是喜欢跟人心做对,有的人不想进入轮回,就好像青邱这般。有的人呢,就想进入轮回,摆脱苦楚可却偏偏不得愿,就如水鬼那般。 「都是命数啊~」茅子元说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语气突然一转「那浊气有几层把握让你逆天?」 「你不怪我?」 青邱似乎心情大好,一下子飞到茅子元身边坐定。 这事说与不说对他们的大计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但选择说了,而且这么久才说,也是照顾茅子元的心情。 毕竟以一个正常人的心态来说,做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发现竟是他人另有图谋,这心态多半会崩溃。 虽说他与茅子元认识这么久,也知道这世间除了苍生、人命之外没有什么能左右他的情绪。 甚至就连他茅子元自己的命,在苍生面前他茅子元可能都不是很在乎。 所以青邱实在是吃不准如今茅子元的心思。 「怪,怪你瞒我这么久。」 可又有什么用呢?茅子元在心里自己问自己。 「那我把接下来的事情告诉你,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青邱语气有些卑微,甚至带有恳求的意味。 「说说看,我考虑一下。」 茅子元如今早听到这些,更是没了当初的那份心境,全听眼下这人差遣便是。 现在的命都是青邱帮着赚回来的,哪还有什么理由埋怨他呢? 「按照这浊气的说法,它是想颠覆三界成为这从新写规矩的人,如今三界六道运行的规矩都是存放在天界之中。这天界有九十九重天,这记录运行规则的就在这九十九重天之外的第一百重天。」 「恩?」 没听错的话刚刚青邱明明说的是九十九重,怎么突然又多了一个? 「你一定是想问,这为什么又多出来一重天对吧?那九十九重天才是所谓上仙生活的地方,这第一百重天实际上不是真的天,浊气经历过这么多次失败后发现,这一重天类似于一个有能量的藏书阁。」 「就是说,这个浊气至今都没有成功过?」 茅子元真想掰开他腿上的这个狐狸脑袋看看,看看这妖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才能如此想相信这浊气的话。 「从未,即便是他祸害三界,颠覆三界,可只要没有冲上这藏书阁,最终都会被这藏书阁恢复,这便是藏书阁的精妙之处。」 「就是说这天官压根就屁用没有?就算是被替换了也无妨?」 听到这话青邱翻了个身看着茅子元。 「可以这么说。」 「那这些年它就没有接触到那一层?」 茅子元反复确认着,毕竟现在听到的这些实在是有点太颠覆他观念了。 青邱许是觉得无趣,直接化成了本身趴在了茅子元盘着的腿上,茅子元见状,手不自觉的顺着青邱的毛发。 「那藏书阁也是有趣,六道之外的生物都进不去。而我被天雷劈中之后便进了阴界的生死簿,要进六道,受轮回之苦再进行修炼。而你也是被我强留下来,你的魂本就在生死簿上。」 「既在生死簿上,为何没有黑白无常来追我们?」 青邱被茅子元顺毛顺的舒服,眯着它那狐狸眼口气颇为得意。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藏书阁初现免费阅读. 屡战屡败 有钱能使鬼推磨,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你现在要是想当仙,我也能给你捐个仙位,不过下仙没什么地位,不要也罢。」 青邱翻了个身,将肚皮冲着茅子元的手。 「不过我并不想帮浊气。」 「哦?」 茅子元抚摸着它肚皮的手停顿了下来。 「继续,别停呀。」青邱将尾巴卷曲起来,在空中微微的晃动。 「哦。」 茅子元继续帮他顺毛,它那狐狸眼又舒服的眯了起来,轻蔑的说道: 「一个屡战屡败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能获得我的信任?它想利用我改变藏书阁的防御,换成只能识别它的防御,这种东西成为天地主宰简直不敢想象。」 茅子元微微摇了摇头,不仅不敢想象,在他看来还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我们进入藏书阁之后要找到自己的命格,并且将其抹去,这样我们便可以逃脱三道六界。」 青邱画风一转没再说浊气的事情,反而说起了日后的计划。 「可这之后我们该如何逃出来?」 「没想过。不过这既然超脱之物进不去,我们如果真的进去后应该就会被吐出来吧?或者在入口处将命格毁灭就行。」 「这命格长什么样?毁灭的方法你可知道?」 青邱摇摇头,对于茅子元的这些问题它一时间回答不上来,便没了兴致,又变回人类的形态坐到沙发上。 「不知道,从来没有人进去过,从来没有人知道...」 「那你就因为浊气的三言两语这般冒险?如今我们这般还能苟且,要是真的按照你说的那...」 茅子元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怕了?」 青邱神色复杂看着茅子元,这个计划确实没有那么完美,可他没想到过茅子元的态度竟然是这样。 「本就是偷的日子有什么好怕的,只是要想一个万全的计划。」 两人没再说话,青邱思考着他说的完全之策。而茅子元一直在盯着青邱看,好像看一眼就少一眼一般。 天刚蒙蒙亮,然显明按照计划跟着接头的人进了蒙古包。 「这就是我那个道士朋友。」 然显明看着周围,看这一圈崇拜的眼神就知道,他这计划成了一半。 早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换好了一身长袍,此刻站在那里颇有一骨子仙气。 也不知道塞给这小兄弟的钱能不能找计彦秋给报销。 没错,两个人并不是什么朋友关系,而眼前的这一家子就是明天要举行天葬仪式的那一家。 然显明可是在这家周围蹲了一天一夜,才找到这么一个突破口。 天葬这仪式有个规矩,天葬师在举行天葬仪式的时候,本家是要回避的,一般会留一个旁系的亲戚在那里为逝者家属通报结果。 如果这尸体都被秃鹫吃完,就代表天葬仪式很成功,逝者将去往极乐世界,反之则不然。 由于这家人并没有什么旁系的亲戚,家人们又不想看到这些,正当一家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然显明出现了,对于这个出现的道士还是颇有几分好感的。 而且这家人并不是传统的喇嘛,甚至要不是因为死者是信教的,他们一家人反而更相信道。 再加上有‘朋友“这一层关系,可不就相当于及时雨吗? 「那就拜托您了,中途要是有什么问题您多担待点。」 然显明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将背在后面的双手伸出来一只。 这家人见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掏出来一个很鼓的红包放在了他的掌心。 然显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手中的红包是什么。 「我是要老先生的生辰八字。」 众人恍然大悟,一脸愧疚,急忙又拿出来一张红纸放在了然显明手中。 「我们的基础业绩这么多吗?」 左佳安歪头,看着彦秋手中的卷轴发出疑问。 二人此时站在城楼上看着下方,即便是夜色已深,可这满城也是被火光映照的通明。 「自古以来,战争伤害到的永远是平民。」 火光中有裹着包袱逃跑的妇人,有在大街上嚎啕大哭的幼/童,还有趁火打劫的男人。 然而更多的则是在街上面无目的,飘来飘去的任务。 计彦秋收起目光将手中的卷轴,放入左佳安的手中。 「你在这里老实点,有危险叫我。」 左佳安刚想说话,可眼前的人已经跳了下去,勾魂索一出便粘了几个孤魂回来,卷轴上的名字便少了几个。 而这城的另一端,趁着夜色青邱将茅子元的尸体放进了棺材中,那棺材下方还铺有玉环,连棺上的花纹也是青邱亲手雕刻上去的。 那花纹用来掩盖茅子元生魂的气息,玉则是用来养茅子元的魂魄。 趁着城中的混乱,青邱命令众教徒带着棺材连夜顺小路出城。如果前路畅通无阻便能赶上明日的吉时。 青邱握了握藏在袖子下面的手,转过身看向城门的位置,它再一次嗅到了那个黑无常的气息。 「又是你嘛?黑无常。」 青邱淡淡的说着,这么多年即便是再次遇到,它也没有把握能打败这黑无常。 那边彦秋看着街道上剩下的亡魂,冷眼收起勾魂索,一个飞身闪到左佳安身边。 「恩?完事了?」 左佳安看着他拂手立在自己身旁有些诧异。 「这名单上还有一个人啊。」 左佳安将写着名字的卷轴展示在计彦秋面前。 「叫什么?」 计彦秋狐疑的拿过卷轴,看着上面那三个大字总觉得有些熟悉,茅子元? 看完,计彦秋将勾魂索放了出去悬在这座城的半空,手里快速掐了三个诀。 勾魂索快速旋转产生了一个不小的风柱,想龙卷风一般听着计彦秋的指令在城中搜索起来。 因为勾魂索是阴间的东西,并没有对人界造成什么影响,反倒是在城中游走的亡灵。 时不时被掀飞在天,有的好不容易爬起来,因为这阵旋风又笨拙的被拍在了地上。 然而眼看着搜索到了城墙周围,最后也没有找到这叫茅子元的灵,计彦秋伸手准备收回勾魂索。 「应该还没走远,我们去城外搜索一下。」 左佳安点点头,刚要跟着计彦秋跳下去,还未等计彦秋将勾魂索收回来,那勾魂索嗖的一下插到了左佳安面前,像是被什么东西打回来一样。 被勾魂索这么一吓,左佳安向身后跳了一下,虽然模样可爱极了,但计彦秋显然无心欣赏。 计彦秋一下子拽住左佳安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放在了身后。 「看来这城里有个大的麻烦。」 计彦秋将勾魂索打向飞回来的方向,毫无疑问再次被驳了回来。 确定方位之后计彦秋再次抛出勾魂索,另一只手拽住左佳安从另一个方位飞了过去。 「妖狐?」 凑近之后两个人脑海中同时出现了提示,计彦秋这次并没有着急攻击。 二人站在屋顶,计彦秋伸手收回勾魂索,看向这临时道观院子里站着的妖狐。 「这就是通缉榜上第一名?那个害的我失忆的妖狐?」 左佳安的声音很是时候的插了进来,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计彦秋并不想打架。 虽然左佳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那不是我本意,只能怪你太垃圾,有哪个白无常像你那样?以后我们会再一次相见的。」 说着两人便看到那妖狐燃起狐火,点燃脚下的法阵。 见对方要跑计彦秋快速将勾魂索抛出,结果还是晚了一步,扑了空。 随后他们手中的基本卷便消失不见,任务虽然完成,可两个人心里却有很多的疑问。 「计彦秋。」左佳安声音有些有些颤抖,身体不自觉的向计彦秋靠去「怎么办?」 看计彦秋的表情就知道,这已经脱离了这件事的正常轨迹。 计彦秋不知道现是什么情况,是因为他们两个灵魂穿过来后才有这种预示,还是原本两个人在做阴差的时候就有这样的对话?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计彦秋突然发现,他现在的记忆也是不全的。 计彦秋微微低头看向身旁的左佳安,开口沉稳的说道: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听到后面那句左佳安略有些慌张的心平静了下来。 随后阎罗让两人速回阎罗殿的声音便在周围响起。 左佳安心中的阎罗应该是身高至,身材健硕,怒目圆睁的模样。 然而眼前这个还没有她一半高的孩童,却让左佳安有点摸不着头脑,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是阎罗殿里养的门童。 不过这眸子里的不怒自威倒是让她心中有些寒颤。 「大人。」 阎罗看着两个人,伸出一只手握住拳头抵在了唇边咳嗽一声。 这可是最有可能晋升到阎罗的黑无常,如今...正想着阎罗的眼神暗了下来。 「你托我办的事情有结果了,她的一魂我找了回来,但闯入了禁地。」 话还没说完阎罗便伸出手,掌中躺着像豆苗一样的一缕魂魄,他抬头看向计彦秋。 「这次的事情你们弄砸了,放走了一个很重要的灵,可甘愿受罚?」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屡战屡败免费阅读. 失魂 阎罗声音冷冽,又变成了会上左佳安听到过的那老态龙钟的模样。 「我似乎别无选择。」 计彦秋的声音平淡没有任何反抗,他知道是即便他反抗了也并没有什么用。 反倒是阎罗对他这副样子有些诧异,眼前这主平时可都是不怎么把他们这些阎罗放在眼里的。 在眼前这个黑无常眼里,如今的阎罗就是天上那些所谓仙的走狗,可本来三界是互不干涉的,只怪有一方权力太大。 「处罚我们下界嘛。」 本来只是计彦秋脑子里的疑惑,但从计彦秋的口中说出来却变成了陈述句。 这下阎罗显然愣住了,没想到眼前这鬼差竟然早就知道,随后又笑了出来,不愧是他看中的手下。 计彦秋表情有些松动,看来这段记忆真的是在当阴差的时候。把两个人处罚下界,是不是意味着两个人可以回到原本的生活? 「但我有个问题,你也是工具人吧?」计彦秋开口问着。 看到阎罗点头之后,一直沉默的左佳安突然开口说话: 「那我们还有可能回来吗?」 她还挺喜欢这个小孩子模样的阎罗,怪可爱的。 这段话她不知道当初的左佳安有没有问,但她想替现在的自己问一下。 如果能回来,那就说明她是不是可以和计彦秋一直在一起了? 「恩,如果你们找到了丢失的那个灵,便可以送你们去六道轮回。」 左佳安无语翻了个白眼,谁要去六道啊,她要留在计彦秋身边,留在计彦秋身边啊! 为什么领导们总是听不到手下的正当要求呢? 不是人人都想入轮回,虽然当阴兵无趣,但至少不会跟旁边这人分开。 「那这魂能还我了吗?」 阎罗摇摇头握住手心,又变出来一魂放在二人面前。 「你的这魂作为惩罚要放下去入轮回,但...这是我私人的收藏,极为纯净。」 计彦秋警惕性的看向阎罗手中的那魂根,对着左佳安点点头。 「放心,这个没有加控制的禁锢,只是对二位的一点补偿。」 阎罗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黑白无常,心中有些愧疚,好在这两个位不知道这背后的阴谋。 先送去阳间躲一段时间吧,不然这两位...恐怕连他这位阎罗都保不下来了。 随后左佳安蹲了下去,视线与阎罗平齐,伸出双手接过阎罗手中的一魂。 「一会我会安排你们下去入灵族。」 说着阎罗伸出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阎罗殿专属的图腾,打在了计彦秋的灵识上。 「这个算是我欠你的,无论你轮回多少世,日后要是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计彦秋没有说话,意味深长的看了阎罗一眼。眼前这阎罗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想问了,毕竟下人界之后应该就能活到火葬场了吧? 两人跟在阎罗的后面,先是去了奈何桥那里讨了一碗孟婆汤。 可这孟婆怎么也是一个小可爱的模样?左佳安简直太喜欢了,像一个小型手办。 「那个。」 收到计彦秋的眼神后,左佳安停住脚步站在三个人后面缓缓的问道: 「我能问个问题吗?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小?」 被问到的两个人目光都集中在左佳安身上,计彦秋趁机用袖袍掩住手中的孟婆汤,倒在了袖袍上。 「因为省灵力,我们不像天神处处有烟火供奉。」 左佳安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俩个也算的上是这地府的高管,竟然还活着这么可怜。 随后喝了一口孟婆汤,卡在了喉咙处没有咽下去,刚刚计彦秋的动作她是看在眼里的。 小阎罗带着两个人走过奈何桥,路过轮回阵,走到了旁边的一个小阵。 「那就...一路顺风。」 毕竟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这对黑白无常。 在这阴曹地府,也只有眼前这个黑无常业务能力最强,奈何即便是有绝对的实力,也不是那群阎罗的对手。 在这阴曹地府不仅仅有他一个阎王,十殿阎罗也都是要接受业绩考核,自己这一殿本就没有什么势力。 碰到这对业务能力强的也算是他幸运,可也因为这俩太过于突出,惹来灾祸。 眼前这一殿根基不稳,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这情况就是个死结,其他阎罗联手起来,他们这一殿自是抵抗不过,也只能忍痛割爱。 计彦秋没有忽略阎罗那有些忧伤的眼神,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握住左佳安的手,二人同时进入阵法,阵法启动的那一刻佳安将口中的孟婆汤吐了出来。 「计彦秋~左佳安~」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计彦秋眼神一亮,有了这个应该就能准确的回到火葬场了。 睁开眼看到雷鸽那张黝黑又帅气的脸,计彦秋露出了一个老父亲般的笑容。 「你什么时候来的?」 随后他看着躺在旁边的左佳安,见对方还有呼吸,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接着又闭上了眼睛。 伸出手再次握住了左佳安的手,冰冰凉的。果然八字弱就是容易体寒,那就只能我委屈一下给你暖暖吧~ 不知道为什么,计彦秋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彦秋?计彦秋?」雷鸽以为他刚刚是回光返照,又再次焦急的拍着计彦秋脸颊。 「我没事,这太阳太刺眼了,在躺一会。」 雷鸽听到这话一下子把他摔在了地上,自己也在他们两个旁边坐了下去。 「我也没事。」左佳安说着,伸出食指轻轻挠了两下彦秋的手。 「其他人怎么样了?」 「都已经该干嘛干嘛去了。」 雷鸽说着站起来,对着他们两个一人轻踢了一脚。 「还有事情等着你们两个呢,要腻歪,等处理完之后上床上腻歪去。」 左佳安一个激灵,挣脱计彦秋的手站了起来。 「找到布阵的了?」 「恩,就在芽儿屋子里。」 几个人赶到的时候,屋子里并没有他们脑子中想象的那般混乱。 除了二叔其他人都聚在了芽儿的房间,有的站着有的坐着,看到来的人是计彦秋他们后,几个人又再次将目光看向琉璃。 计彦秋几个人进来之后,也看到了跪坐在地毯上垂着头,头顶被三张旋转的符纸笼罩着的琉璃。 看着进来的人,琉璃眼神痛苦,可随后嘴角却裂开笑了起来,说话的声音却是一个闷闷的男声。 「看到了吧?看到了你们的前世了吧?」 琉璃表情痛苦面容因为笑而变得扭曲,她伸出手想要求得他们的帮助,然而伸出去的手却像碰到了无形的玻璃一般。 奈她如何敲打也没有办法出来。 「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后面操作这一切的是谁吗?是谁害你到这番田地?」 左佳安掏了一下耳朵,刚想开口却被计彦秋抢先了一步。 「我没觉得现在有什么不好,至少在我看来好的很好。」 毕竟如果还是在地府的话,左佳安总是会面临着记忆缺失的问题。 似乎是没想到会被回答这么一句话,琉璃有数秒没有被那东西控制。 「是浊气。」 琉璃快速脱口而出,然而没想到身体再次被控制了起来。 「嘻嘻嘻,你还真是不死心?我不好吗?忘记当初他们是怎么对你的?」 琉璃垂着头,这话显然不是对周围这群人说的。 只见琉璃颤抖着伸出一只手,看样子应该是要画符,可刚举起来还没画几下,便被另一只手按了下去。 「你休想逃脱我的控制。」 此话一出琉璃便缩回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可她一个灵,又不用呼吸,根本没什么作用。 坐在沙发上的计彦安看了眼自家大哥缓缓的开口: 「这事情比较复杂,哥,你先用爷爷教你的分离法把浊气分出来,浊气现在应该还没有成型,找个跟琉璃差不多的古董镇压应该也可以,这东西现在只能借助琉璃耍耍嘴皮子。」 计彦安说着一脸嫌弃,一直没有动手,一方面是他学艺不精,另一方面是他想听听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危险发言。 一听到那人能把自己分离出来,琉璃便立刻闭住了嘴。 随后芽儿屋子里的那个琉璃瓶震动了几下,一团黑气顺着窗户飞出去便消失不见。 那团黑气飘走后,琉璃身子一脱力便晕了过去,看着已经晕过去的琉璃,计彦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出去说吧,她没事,那是我布的养灵阵。」 「养灵阵?那为什么不能出来?」 计左的声音充满着疑问,这可跟他在计彦秋收藏的书籍上看到的不一样。 「我做了一下改动。」计彦安摸着计左的脑袋,看来着孩子还挺好学。 「你不是因该在八封山吗?」看到计左,左佳安问道。 好不容易才让那山神帮忙照顾,怎么这孩子又回来了?好在这次有惊无险。 「他太皮,八封山山灵实在受不了又给送了回来。」 计彦安正说着,计左转头像几个人吐了下舌头。毫无疑问,这般没大没小的,遭到了计彦秋一个大大的脑瓜崩。 说话间几个人便到达了楼下的餐厅,也就这里像一个议事的地方。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失魂免费阅读. 枪龙石 双方互相交换了一下信息,随后计彦安再次开口: 「你是说你们前世是无常?那又是谁在幕后操控的一切?」 「肯定不是刚刚那个,它没有伤害你们,似乎是想跟我们合作?」芽儿说着指了指浊气消失的方向。 「诶...早知道就再留他一会了。」计彦安有些懊恼,不该将话时说的那么快的。 「也不一定是合作,没准憋着什么坏水呢。」经历了这些左佳安的警惕性是极高的。 「可以确定的是,这次镇压浊气用不到琉璃,看琉璃那样子应该镇不住,等她醒之后你可以告诉她。」 计彦秋思考了半天才说出来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主要还是因为刚刚琉璃的表情太过于痛苦,一直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恩。」 计彦安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雷鸽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不过,你们把然显明单独放在那里可以吗?」 毕竟相识不久他还是信不过的,听到这话计彦秋点点头。 「确实有些不放心,那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先回去了。」 及计彦秋倒不是不放心然显明叛变之类的,他比较不放心然显明的安全。 左佳安看向有些不舍得他们俩的计左,伸手揉了下计左的头发。 「既然回来了就不要添乱,我们很快会再回来的。」 见计左点头,芽儿带着两人走到自己的阵前掐了几个决之后消失不见。 「你说的那个完全之策我找到了。」 眼见着天亮了,就在茅子元以为眼前这人要石化的时候,对方却突然开了口。 「那天在封门村追我们的那群人你可还记得?」 茅子元点点头,随后青邱再一次说道: 「他们现在正在找龙石,就是当初我让你这副躯体找的那块。当时的本意是想制造些混乱,没想到如今却有了用处。」 青邱说着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两件衣服扔到茅子元面前,又拿出两件给自己换上。 「你也要去抢龙石?」 听到这话青邱摇摇头。 「那对我们没有什么用,我要的是跟他们合作,把他们拉到我么们这边。如果...」 青邱还没说完便被茅子元打断。 「隔墙有耳,这个事情你知便可,我知无用。」 说完茅子元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青邱。 「不是还有事情吗?那要快一点了,不然该来不及拦住他们。」 茅子元说完撤下自己的衣服,旁若无人的换了起来。 「没事,我早就调了手下一直跟在他们周围。」青邱说完给了他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表情。 见对方换完衣服,青邱便拽住了茅子元的手走了出去。 「要去哪里?」 「你不是说。要办正事吗?我们去办正事。」 夜幕逐渐降临,街道上的车子也开始多了起来,这些都是忙碌了一天走在回家路上的人啊~ 青邱收回目光,早知道就早点出来了,赶上堵车也是头疼,见身旁的人一直没有说话,青邱挑开话头: 「你听说过八棺镇邪吗?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那里。」 茅子元摇摇头,他活着的时候太过于久远,这些歪门他很少听说。 见茅子元那感兴趣的眼神,青邱继续说着: 「我们要去的那里本来是个乱葬岗,可这乱葬岗也是讲风水的,风水先生说它的位置不好,正好处在了八颗龙牙之上,凶器最盛。」 青邱像说书先生一样,说的绘声绘色,本来它是不信邪的。 可当初和他共同开发那块地皮的老板们都一个个不幸的遇难,就连他自己也险些着了道,最后还是用了一招金蝉脱壳才得以逃脱。 「真有那么玄乎?」 面对茅子元的疑问,青邱点点头,继续讲道: 「相传那八口棺材是在清朝的时候被高人埋下,棺材里分别装有穷凶极恶的死囚,最后又将这八口棺材分别埋在了龙牙的位置,本来是用来镇住恶龙,保盛世太平的。。」 那还真是好手段,茅子元心中暗想。 「阵法一成八副棺材及里面的尸体,便是千年万年也不能挪动,动了轻则祸害一时,重则祸害一方。」 茅子元有些好奇,眼前这主向来是不把这些穷凶极恶放在眼里,如今却能在青邱眼里看出来一些劫后余生的感觉? 恐怕就连当初青邱从天雷中逃出来也没这眼神吧? 「这里该不会就是你口中的那,极其凶煞之地吧?」 说到这里茅子元的眼睛明显一亮,想必这就是青邱想做的事情了。 茅子元生前活着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云游四海看遍这世间包罗万象。然好景不长,赶上连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 现在看看外面热闹的车水马龙,倒也是圆了自己的这一份念想向,不过这地方怎么也跟那穷凶极恶之地联系不起来吧? 「的确就在不远处,」 青邱说着伸出手指向不远处的商场。 「后来开放商又模仿着八棺,在上面见了一个购物商场企图转运。可凶煞的力量太过于强大,白天人多,阳气旺盛倒也还好。」 青邱说着,前方的司机开动了车子混迹在车流之中。 「可一到了入夜各种奇怪的事情便会发生。光是从这个商场跳楼的就不下八起。如今我们要借的便是这里的气运,足够凶煞。」 茅子元看着商场还在进进出出的人群问道: 「可我们这个时候去会不会早了一些?上面的商场应该还在营业吧?」 「没关系的,今天已经让物业那边下发了通知,这一片区域停水停电,早就让他们提前一个小时清场了。」 话音刚落车子便停在了广场旁边的停车场处。 下车后茅子元便看到了尸场两个大字赫然的出现在上方,乍一看还是有些震惊的呆在原地。 「你怎么了?」感觉到茅子元没有动静,青邱转头问道。 「没有,只是这广场两个字,写的太过于诡异。」 青邱仰着头看了一眼广场两个字,确实有点像尸场 「当初的广告商不知道怎么搞得,后来年久失修,前面两个字的灯就不亮了,所以晚上看广场这两个字,确实会有些像尸场。」 青邱说完抬脚点了两下,「你看那条路就是从这个广场下穿过的,说是犯了探头煞,可我对这些又不大懂。」 茅子元开口应了一下,这些东西他都看的出来,随后他与青邱一前一后的从南门走了进去。 两人一进商场门口,茅子元便闻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类似于朽木但又有一些血腥味在里面。 再向前走几步,茅子元便看到了一大块足有一人多高的透明玻璃,上面不知道用着什么染料画的花纹,样子便是符纸上常见的折叠符文的模样。 接着两个人乘坐着扶梯,吱嘎吱嘎的声音将他们带到了负一层。 「这些档口都是卖玉器的?」茅子元看着那些已经关门的档口,指着的横幅上的字开口问着。 「恩,旁边有个六熔寺,寺里的老主持圆寂前跟我说了一些风水问题,他让南塔的铺子转成卖水晶,说是可以镇压一下这的浊气。」 「倒也是一个方法。」 两个人走到中庭,在一个像飞镖靶的圆形外站定。 两人站定的地方一抬头便可以看到一个拱形的圆顶,商户的铺子散落在两侧,正前方是交叉折叠的手扶电梯。 广场的视野很款或,站定后茅子元开口解释着: 「这水晶在风水上是一种能量强大的风水石,水晶上来讲蕴含着金木水火土之气,用在这里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起到镇压作用。」 茅子元正说这话,两个人便看到不同程度的亡灵一个个从地面上钻出来。 两个人光是这么定定看着靶心,就有一种被它吸引的感觉,更别说这些死去的没有意识的灵了。 那些灵被靶心吸引去,又要从靶心爬出来。 「你刚刚说的坠楼的,就是之前出事的那几个都在这里?」 青邱顺着茅子元指尖的方向点点头:「没错。」 「那就没错了,还真是万箭穿心阵,你看这一圈一圈的圆,想不想是射箭的靶子,那些掉下来的人,想不想是射中靶心的箭羽?这就是万箭穿心阵。」 茅子元又抬头看了一眼交错的手扶电梯,那是典型的剪刀煞。 这里的东西恐怕连他都不一定能镇压下去,要是想找到彻底破除的法子恐怕还要下一番功夫。 「你对这里感兴趣?」 青邱当然没有漏掉他茅子元眼神中的那一抹精光,很明显他就是对这事感兴趣。 见茅子元没有说话,青邱自问自答道: 「感兴趣的话下次带你好好的游览一番,今天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说着青邱看向眼前破败的景象,这里刚建好的时候可谓是灯光璀璨,如今这里连顾客都很少看到,到更像是烂尾楼。 「好。」 茅子元点点头,随后飞出八张符纸稳稳的贴在了广场顶部的八个方个方位。 「元精摧凶,恶亨利贞。太上符命,摄威十方。」 茅子元嘴里叨叨着,又拿钱扔在了箭靶的外围。 「天地奉敕,策召神王。三界司命,莫不束形。」 他说着拔出桃木剑身子飞起,只见茅子元操作这剑直直的插入了靶心。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枪龙石免费阅读. 芸娘回归 好在这整个广场都清空了,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即便是茅子元将那桃木插入大理石中几寸,也并不显得奇怪。 茅子元这一套/动作下来,那些本来要破土而出的灵全部消失不见。 「动作快点这个阵成不了多久,这里的怨气太重。」 茅子元退后一步从这万箭穿心阵退出来,将这块地方让给青邱,自己则在一旁像个小学生一样摸摸看看。 「奥对了,最后一步记得叫我,我得把这桃木剑拿出来,现在可没有这么好的桃木了。」 茅子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被空旷的大楼传的更加空虚。 「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邱站起身,手里拎着血袋看着茅子元的身影。 茅子元拍拍手上沾着的灰尘,从二楼翻身一跃,跳回了青邱的身边,在法阵外围站定。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青邱拿着血袋站在阵外,茅子元跳入阵法中央。 说时迟那时快,茅子元拔出桃木剑跳出去的那一刻,外圈的青邱便开始以血封阵。 桃木剑拔出去的那一刻,那些亡魂便又开始准备破土而出。青邱见状加快速度,就在他们要完全出土之时迅速封阵。 「阵成。」 青邱再次起身退到茅子元身旁,二人看着那些因为阵法而被困在那里,痛苦着挣扎向外攀爬着的亡灵。 看着那些拼命向外爬的茅子元失声说着:「抱歉。」 「你跟他们道什么歉?」 青邱有些不解,这人无缘无故跟一些连轮回都入不了的亡灵道什么歉? 该不会是茅子元那个圣母心又泛滥了吧?生气就没有把这毛病治好,再活着他一定要把茅子元这毛病除去。 「他们的样子让我想起来了生前那场战争,那些在死人堆里向我伸手求助的人。」 茅子元说着背手向停车场走去,他也不想想起这些,只怪他记性太好。 青邱没有说话也跟着茅子元走了出去,他的悲喜本来跟人类就互不相通,就算看到这种人间疾苦的景象,也不会有茅子元那种悲悯感。 然而还没等两个人走出去,广场的门便被一阵邪风关闭。 「小心。」 青邱说着,情急之下下甩出尾巴,将茅子元卷到自己身边。 二人背对背,茅子元一手执桃木剑,另一只手夹着两张符纸,观察着周围的异动。 正搜索间,一个无头干尸夹着血淋淋的头,从天上掉了下来将两个人分开。 「血颅煞?」 听到青邱的话茅子元一皱眉,这种东西,他八尾狐倒是知道的多。 「看来是在我们布阵的时候从外面进来的。」 茅子元说着一个挑剑与血颅煞正面相迎,剑身刺入那血颅煞的尸体,却也未伤得它分毫。 眼见着无用,青邱从手腕上拽下一颗珠子,用手将它碾碎。 珠子破裂后,广场内出现了一只巨蟒,足以把它们三个都吞入腹中的巨蟒。 青邱伸出尾巴拽过准备再战的茅子元,将茅子元护在身后,两人慢慢倒退到门口处。 「不宜恋战,等一下找准时机冲出去。」 茅子元点点头飞出两道符咒,贴在了巨蟒的尾巴上。 「助它一臂之力。」 本来在缠斗中的二灵不分伯仲,可茅子元的这两道符下去之后,明显见到巨蟒占了上风。 不多时只见那巨蟒张开大嘴,直接将血颅煞吞了进去,千钧一发之间那血颅煞将头颅抛了出来。 「??」 茅子元三脸懵,走到半路的两个人都停住了脚步,这丫的是什么情况? 正疑惑间,那头颅跳起来,悬在空中转了两圈,随后一阵妖风将它围住。再一现,又是一个身子将它夹起,与刚刚别无二样。 而那边因为符纸的缘故,吞下血颅煞身子的巨蟒早已经化成灰烬,被刚刚的那阵妖风吹散. 茅子元看到这场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抱歉啊~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浪费了你的灵侍。」 青邱歪头,挑挑眉叉腰站在一边,又从手腕处拽下两个珠子捏碎。 「无妨,反正这东西我多得是。」 本来青邱是想速战速决的,刚刚还在叮嘱茅子元不要恋战,可眼下被胜负欲驱使他只想一战挣个高低。 茅子元看着珠子碎后蹦出来的一狼一虎,随手甩出四张符纸,这回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虽然眼前形势高低立判,可他们俩还是想快点结束这边的一切。 许是血颅煞身子刚刚被毁灭,再生的这个身子消耗了它的部分灵力,战斗力明显弱了下来。 没过上几招,还是没逃脱再次被吞的命运,被身子扔出来的血颅还没来得及生身,便被旁边的虎侍咬碎。 南广场内的妖风卷着灵侍的的灰烬停止,青邱两个站在原地松了口气。 「结束了,我们启程去找新朋友吧?」 青邱说着深处狐狸尾巴搭在了茅子元的肩上,一只手搭在手腕上的珠子上转了转,暗自松了口气。 「什么时候回来的?」 然显明本来是回车上取东西的,就看到两个人躺在车上睡得昏天黑地。 再仔细一看,左佳安的嘴角好像还有点晶莹的液体流出,他头一次见到一个女生睡觉这么豪放。 计彦秋觉浅,有人打开车门的那一刻,他便已经睁开了眼睛。 「看你不在就睡了一会。」 计彦秋说着低头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哪里是睡了一会,足足有三个多小时。 「你这是找到落脚的地方了?」 然显明在后备箱翻弄了一通,抬起头看向走过来的计彦秋答道: 「恩,不过还是要委屈你们在这车上过一夜,或者自己去找个旅店。我已经在逝者家里住下了,明天会去参加那个天葬仪式。」 左佳安此时也已经下车,不过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伸出一只手捂住打哈气的嘴,另一之手对着然显明竖起了个大拇指。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好像也没什么改变,还是个蹭经验的。 「本来还有事情要跟你说的,看来要晚一点了。」计彦秋开口说着。 然显明将几个经常用的小物件揣进了包里,顺便又拿了几张彦秋的符纸。 「应该是火葬场发生的事情吧?」然显明抬头问道。 计彦秋点点头,随后伸出手按住然显明那继续拿符纸的只手,神色有些紧张的阻止道: 「虽然我们是一个阵营的,但我这些也是要花钱的好吧?你拿这么多用得到吗?」 但没有什么能止住然显明拿符纸的决心,他将手中的符纸再次放进包中,转身一脸委屈的看着站在身旁的两个人。 「我这两天也没少花钱,给报吗?」 「嘿嘿,那个什么,你们两个在往上算也都是一个教里出来的,算得上是同门,这点符纸你用的到就送你了。」 左佳安说着又抓了一点符纸,嬉皮笑脸的放进了然显明的包中。 然显明很满意左佳安的表现,一脸傲娇的掏出手机,对着电话那边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先找个地方吃饭吧,时间也不早了。」 然显明现在有了两个钱袋子,当然不能走,反正回去也是逃不过被拉着给人算气运的命,倒不如在这里听听他们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几分钟后几个人开着车来到了一家烧烤店,可能是旅游淡季的关系,店里除了本地的食客,就没什么其他的人了。 看着摆在眼前的烧烤,左佳安吞了下口水,风餐露宿这么久可算能坐下来吃一顿心心念的饭了。 计彦秋接过左佳安的话茬,继续说着他们遇到的事情。 说话的时候计彦秋双手也没停下,拿起签字擦了擦尖端烤糊的部位,随后将弄好的串放在了左佳安的面前。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吃个串还那么麻烦。」 然显明对他们的行为嗤之以鼻,想来他小的时候师父也是这样喂他吃饭的。 什么东西都是弄干净了才放进他的嘴里,可如今他却是孤身一人,看着眼前这俩特别碍眼。 一留神,然显明的思绪便突然跑偏,如果要是将自己的魂魄禁锢在这世间,不入六界轮回,是不是就可以一直留在师父身旁了? 只是他那个心高气傲的师父,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坐了,师父是否还会认自己这个徒弟呢?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我在这叫了你几声,你都没察觉?」 说话的人伸出手拍了下然显明的胳膊。 「芸娘?」 然显明回过神后掐了一下自己,又看了看其他人的表情,确定自己没在做梦。 「你不是在家塚里?怎么出来了?」 「先不说这个。」 芸娘说完抬手就要去抓桌子上的串,却被然显明拦了下来。 「你要是想吃一会给你打包,这里人太多。」 然显明实在害怕芸娘的举动扰了大家的胃口。 「好吧。」 芸娘只得作罢拍了拍然显明的手,随后搂住了芽儿的手臂:「你一定要说话算话。」 「没问题。」芽儿应道。 看着两个女生在那边说起只有两个人的小秘密,这边的三个人实属有些好奇。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芸娘回归免费阅读. 阎罗现身 所以你是芽儿叫过来的?」 左佳安伸出手指了指芽儿,走的时候明明是自己把名片留给芸娘的,她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芸娘点点头,碎后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些疲倦: 「别提了,本来是想坐飞机来的,身份证不知道掉哪去了。临时补了个身份证,来回坐车坐的我生无可恋,于是我就专门挑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跑过来的,快多了。」 「你家里人同意了?」然显明趁着现在有胃口,又拿起一串羊肉。 「同意了。」芸娘点点头,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竹简放在了然显明面前。 「这个是蛊王,从爷爷给我立的衣冠冢里找到的,应该有用。」 然显明看着眼前的竹简,又满脸疑惑的看了看芸娘,不知道她这是何意。 「我知道,芽儿跟我说了。还有当初没有天机这件事的时候你就要找这东西,以你的脾气秉性,应该会拿着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而不是那些人让你做的事情。」 然显明伸手握住竹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芸娘再次开口: 「听说你找到那个人了?」 「恩。」 然显明应了一声,低着头也不吃东西。找到是找到了,可如今两个人隔了不知道多少个山河。 然显明舒了一口气,随后将竹简放进了包中。 「倒也...算了。」 芸娘本就不善于安慰人,她来这边无非就是想凑个热闹,之后再去环游世界,眼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然显明。 「你难不成是缺钱花了?」 然显明一个机灵,像芸娘反方向靠去,不然的话这活尸不应该是在环游世界吗? 「这不是来给你送蛊王来了吗?记得给我报酬,这两个都是额外的价钱。」 芸娘说着,抬手虚指了一下刚刚然显明放进包里的蛊王。 旁边的左佳安听的是一愣一愣的,真是有什么老板,就有什么员工。 「只有一个的价钱,另外一个是你自己白送的。」 然显明也不服气,虽然他钱多,可人也不傻,这种事情还是算明白的好。 几个人就这样吵吵闹闹的吃完了这饭。 回去的时候开了两个房,芸娘和芽儿被留在了车里。 用然显明的原话来说,反正这两个又不用睡觉,多开一个又不给报销,车上那么多贵重物品当然要有人去守着。 然而,他们眼中的贵重物品,在别人眼里跟废纸差不多。 「你怎么跟过来了?不是给你开了房间了?而且你不是说今晚有地方睡吗?还让我们开房间干嘛?」 然显明倒是不客气,进来直接找个椅子就坐了下来,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笑话,有人掏钱住旅馆,干嘛还要回去不认识的人家里,像个猴子一样被围观。 然显明清了下嗓子开口道:「才几点,还不到睡觉的时候。」 左佳安慵懒的半躺在床上,双手还时不时的揉着肚子,一只腿耷拉在外面,一点都不避讳多出来的然显明。 而且并没有想插入他们对话的想法。 「有话就快点说。」计彦秋看着有些困意的左佳安,想把这个多余的人请出去。 然显明想了一下没有直接问出来,而是挑了个不痛不痒的话题。 「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 尤其是在他加入了这个队伍,之前自己做事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也不能说是从来没有,可能是自己没发现吧。 但自从天机合卷之后,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知道,而且至少有三方队伍。」 计彦秋说的清淡,好像这被跟踪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那为何不除掉?」然显明有些气愤,突然拔高了声音。 「除掉后还会再来一波,一波又一波你能除的尽吗?倒不如做自己的事情。」 左右他们这几队人都没有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估计不是拉不下来脸不好出手,就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出手。 不管哪种原因,反正计彦秋是不打算先出手。 见计彦秋没有说话,然显明掏出几张符纸,甩在了墙角四周,随后紧张兮兮的望着计彦秋,低声说着: 「你知不知道一种道术,可以将人的亡灵掩盖气息,不用入六道。」 计彦秋探究的看着然显明的表情,思考着对方这句话的用意,就连左佳安揉着肚子的手也停了下来。 刚刚看着然显明出手将房间做了结界,左佳安就感觉到眼前这人不光是睡不着这么简单,然显明一定憋着什么事情找他们说。 吃饭的时候计彦秋并没有把两个人的前世说出来,而是只说了浊气的事情。 这种邪术自然是有,在前世的回忆中,计彦秋就曾经见那妖狐用过,不然他们两个也不能被贬。 「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左佳安直起身子,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做研究,前几天在书中看到了,奈何才疏学浅,到现在没有参透其中的奥秘。」 「哈哈哈,你看我们像读书读的多的人吗?」 左佳安说着将床头上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然显明见这两人并没有想要交流的意思,垂着头离开了房间。 「你说他什么意思?」 然显明走后不久,左佳安又变回了刚刚的姿势,计彦秋也凑了过去伸手帮她揉着。 「想知道?」 见左佳安点头,计彦秋解释道: 「其实一点也不难猜,想想他对他师父的执念那么深...」 「啊,我怎么把他师父给忘了,」 左佳安说着拍了一下脑袋,虽然她不知道幽都是在什么机缘巧合下成为了山灵。 还是说幽都本就是山灵,像他们两个一样犯了错被迫入世,总之幽都的命却要比然显明的命长。 「你是说,他做完这一单,像把自己的魂魄永固于世间,逃脱六界之外?」 计彦秋嗲点头,将刚刚茅子元贴的符纸撕掉,又甩了四张隔音符到那几个位置。 「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做。」 「哦,难吗?」 左佳安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个蹭经验的还有用。 「不难,帮我召唤阎罗。」 计彦秋说完掏出一张空白的黄纸,又以自己的血做引,随后凭着自己的记忆,将脑子里的阎罗殿图腾画在符纸上,又符纸占了一点水,贴在了脑门上。 接着左佳安点燃了手中的贡香,甩了两下之后插在了计彦秋面前的杯子里。 计彦秋也不知道这个法子行不行,毕竟那小孩当初也只是在他的魂魄上打了个印。 具体召唤阎罗的方法并没有告诉自己,如今也只能贡香一试。 看着供香马上燃尽,两个人都有点邪气的时候,计彦秋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孩子。 左佳安眼神一亮,这几百年都过去了,阎罗的样子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你可以叫我左佳安,叫他计彦秋就行。」 左佳安可不想听阎罗再叫上辈子那名字了,难听的要命,也就小猫小狗才会起那样的名字吧。 「恩。」 阎罗应了一声,被召唤的太突然,刚刚也没想起来这两个是谁,又叫什么... 谁知道当初一个中二的举动,有一天竟然真的会发生?早知道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阎罗默默开了个天眼,看到两人的灵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两人是谁,于是慢悠悠的开口:「何事。」 如今的黑白无常真的是一个赛一个的菜,事事都要他亲力亲为,还是眼前这个好啊~ 「几百年了,您也该告诉我当初在背后搞动作的那个是谁了吧?」 计彦秋伸手将头上的符纸扯下,贴在了供香的杯子上,伸手又在包中摸出几根供香,一上。 阎罗微微愣了一下,几百年前这灵不是说不在乎的吗?现在翻旧账是什么意思? 「七殿。」 本着说都说了的原则,阎罗又补充了一句。 「应该是他收受亡灵贿赂的时候,被你旁边的这位看到了,于是就怀恨在心。」 「我?」 左佳安反手指了一下自己,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件事情?甚至连七殿都不记得。还有,为什么自己老是摊上这种倒霉的事情。 阎罗微微点头,「这些事情是我后来听到的。包括你丢失记忆这件事,还有你们入轮回。」 阎罗知道计彦秋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主,现在叫自己过来怕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我都被他搞得经常性失忆了,他还不放过我?况且我根本不记得。」 听到左佳安这话阎罗转头看向计彦秋「这你要问他。」 计彦秋沉默了一瞬,并不想说这件事。 他站起来直了直因为盘坐时间太长而有些发麻的腿,最后在床边坐了下来。 「也只是知道有人在背后搞鬼,但并不知道是七殿。」 计彦秋说着垂下头不敢直视佳安,虽说是上辈子的事情,但是想想让大家变成这样也有点过意不去。 左佳安也感觉到了对方情绪的变化,坐在计彦秋身旁,将他的手拉过放在自己的手中。 「都过去了。」 计彦秋苦涩的扯了一下嘴角,漏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当时把你从河里捞了出来,虽然后来找到了你的二魂七魄,但由于一直缺少一魂,我便只身再次去了河底。」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阎罗现身免费阅读. 跟踪 说到这,阎罗也找了个椅子坐着,开启了今天的故事之旅。好不容易见到,下次再见还不知道是何帆景象,所以便也没有着急着走。 「有茶吗?」 听着阎罗那和外形明显不符的老成声音,左佳安有些别扭,但还是掏出了零食甩了过去。 「没有茶,将就着吃这个吧。」 两个人没再理阎罗,开始继续着刚刚的那个话题。 「找到了当初绑走你的那个精怪,在威逼利诱之下那个蚌精交代出了确实有人指使,但具体为何人它也不知。」 那边小阎罗听到威逼利诱这几个字的时候,嗤了一下鼻子。 后来他才知道,计彦秋当初哪里是什么威逼利诱?简直是刑讯逼供好吧? 「后来我将那河底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什么,最后再只得带着你离开。可能是动作太大,背后的人有些忌惮,从那之后执行任务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人故意阻挠,之后便察觉到是上头有人在搞事情,可并没有查到什么,再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计彦秋抬头正要开口说话,阎罗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如果有命回来,记得给我带点这个。看在它比较好吃的份上再跟你们说个事情。」 左佳安看了一眼阎罗手中的零食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浊气这东西启初是天界用来洗刷人界的,屡试不爽,后来浊气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不甘于做工具,便出现了如今的局面。」 阎罗说完身子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还有,七殿早就不是当初的七殿。假的终归是假的,无非是后台大了些。」 计彦秋对七殿这些不大感兴趣,眼见着阎罗身子越来越虚无,他脱口而出最后一个问题。 「跟踪我们的势力中有你的人吗?」 「无,但是有七殿。后会有期。」 说完这句话阎罗的身影便彻底的消失在了两个人的视线中。 「现在作何打算?」 左佳安不懂计彦秋把阎罗召唤出来,只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这东西不是应该在以后保命的时候用的吗? 「如今我把阎罗引来,那七殿的人一定也会坐不住。我们做这单买卖本就不是赚钱的营生,事无论成不成都没有退路可言,当下是给自己找退路。」 左佳安似懂非懂点点头,整件事情中他们就是个给天上那些神擦屁股的,还是没有任何回报那种。 就连英雄都算不上,后路更是没有,如今到了这个份上是该想想了。 「浊气已经来找过我们,那么曾经操纵它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出现。」 左佳安说完敲敲脑袋,似乎是想倒出更多有用的东西。 然而事实证明只要是跟在计彦秋身边,她就只适合蹭经验。 「可我们谋什么?」左佳安有些不解。 「现在我们手里的信息太少,还有可以用的东西也太少,静观其变吧。」 计彦秋定定的看着还在燃烧着的供香,有些伤神。 「也只能这样了。」 那边茅子元二人脱困后,马不停蹄的赶了最近的一趟飞机来到了藏区。 下了飞机后两个人盛着车来到了早就预定好的酒店,听着下属汇报进展。 「样子我们也不能确定,时间太过于久远。」 「不过明天有一场大的天葬仪式。」 「哦~」 二人对这种非本教的仪式也只是听说,并没有实际上去观看过,茅子元听着倒是很感兴趣,开口问道: 「能进去?」 站在他们面前汇报工作的下属摇摇头。 「私密性的,天葬台那边早就已经不让进入了。」 「恩...」 青邱顿了一下,随后又接着说道: 「明天多调几个机灵点的过去,还有计彦秋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倒也没什么动作,不过前几天火葬场好像出了些事情,而且他们好像已经发现我们在跟踪他了。」 青邱点点头,摆摆手。 「无妨,左右也要去会会他。」 「还有一件事...」 下属说着眼神飘到了青邱旁边的茅子元身上。 这人也太奇怪了,全程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听着他们说话,除了眨眨眼睛证明他是个活人之外,连胸腔起伏都看不到。 「说。」青邱动了一下,将属下的视线又转移回自己这边。 「除了我们好像还有别的势力也在跟着计彦秋。」 「别的势力?」 青邱抬手转动着手腕上的那串珠子,别的势力?难道天上的那些已经察觉到了? 「恩,能感觉到不像是人。」 跟在青邱手下做事久了,多多少少会对这种事情有点抵抗力。 「恩,知道了,还有事情吗?没有的话就去忙吧。」 属下走后许久,直到青邱在文件上签好自己的名字之后,茅子元还是以那副姿势坐在那里。 青邱看了有些奇怪,难不成是这躯体不好用了? 「你这是在冥想?」 「没。」 茅子元缓缓开口,随后僵硬的动了一下身子,他在想自己的灵能不能从这个躯体里出来。 茅子元走到窗前的榻子上,盘腿坐了下去,这才是正经的冥想打坐。 第二天下午近一点左右,然显明便早早的等候在天葬台旁边。 衬衣上兜里躺着一段芽儿掰下来的树枝,如果有需要直接念咒语就好了。 计彦秋一行人将车子停在了不远处,并没有下去,而是坐在车子上以防有什么不测。 不过青邱这边倒是及其的悠闲,两个人穿着帽衫,从早上逛到了现在。 虽然异域风情挺好,但茅子元几次都想开口,想问问这狐狸到底去不去抢龙石。 茅子元看了眼时间,他们已经在这个寺庙逛了有一会,最后还是没沉得住气,开口道: 「我们真的不去吗?」 「去哪里?」青邱转身看现象茅子元,反问着。 「不去抢龙石吗?」 茅子元明明记得这狐跟自己说过,要去拿龙石的。 「有底下的人看着,况且我们也不知道,这龙石有没有被制成降魔杵,贸然出手我怕把事情搞砸。」 青邱说着伸手附上了有些掉漆的,朱红色的称重柱。 「哦,难得还有你担心的事情。」 青邱抿了抿嘴,它其实没有说过,自己也会害怕,而且害怕这世间很多东西, 「其实我们已经在了,这寺院的后面就是天葬地点,我们只要知道那龙石现在长什么样子就好了。」 听到这里茅子元的神情放松下来,安心的研究起寺庙内的摆设。 计彦秋四个人坐在车上正无聊着呢,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 左佳安见状连忙将手中的薯片塞进嘴里,随后拿出湿巾清理着指尖的碎屑。 芸娘也关了手机看着外面的情况,计彦秋则伸手摸了几张符纸,以备不时之需。 眼见着阴风越吹越大,一个巨大的青灰色云海旋涡,就这样在车子正前方不远处的地方被吹了出来。 正前方立着的漩涡,大有一副要把车子吞进去的架势。 就在计彦秋伸手,准备透过那开着的车窗扔符纸的时候,旋涡里突然跳出来一黑白无常。 左佳安看着站出来的两个无常,忍不住把眼珠子扣下来。 这丫不就是之前魂穿前世,开会时一直在她旁边坐着的那个叨叨怪吗,嘴巴一刻也停不下来的那种。 果不其然,心里还没吐槽完,那白无常正了正自己脖子上写着白字的丝巾。 「我就说,让你快一点免得一会误了时辰,这么多年怎么还要我教你吗?」 白无常说着看向了车子的方向,又回头看了一眼黑无常。 「你的等着,我有事情一会回来。」 话音落地,那白无常便直接瞬移到了计彦秋的面前。 计彦秋见状将手上的符纸立于面前,左佳安也掏出神杖护在芸娘面前。 那白无常摆摆手,示意它并不是来打架的。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七殿的那位让我给你捎个话,如果你能安分,这件事结束之后可能会给你留个全灵。」 计彦秋松开手中的符纸,另一只胳膊搭在了车窗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放过我?我知道了。」 白无常见他这副不耐烦的模样,微微皱一下眉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离开了。 「你这么嚣张,万一我们真落他们手里怎么办?」左佳安有些担心。 「无妨。」 把七殿那个取代就好了,反正现在那个七殿也是个冒牌货。这可是计彦秋想了一晚上才想出来的退路。 虽然这次清除浊气的主要指使者是谁,计彦秋还不知道。但眼下可以肯定的是,不是七殿的那位主。 而且从开始到现在,好像所有人都希望他们这群人按照天机上的指示行事。 如果没猜错的话天机应该是天上的东西,那说明这些神明很害怕浊气,可他们修道的法则又不能自己除掉,才会搞出这么多弯弯绕绕。 计彦秋敢打赌,就算他现在把七殿砸了,上面也不会说什么,反而还会让七殿给他赔礼道歉。 许是看出来了左佳安眼中的不安,计彦秋开口又补了一刀。 「你就在我身边负责捡经验就行。」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跟踪免费阅读. 天葬师 另一边,然显明站在天葬台旁等了许久,可算等到了仪式开始。仪式开始后没多久,然显明便看到周围突然出现了两个黑白无常。 然显明目不转睛的看着尸体的方向,有意躲避无常,其实他心里还是不想跟那俩无常交手,要是正面撞上被他们发现也是麻烦事。 也就好在他之前经历得多,没少见过那些...那些奇形怪状、味道冲天的腐尸。 不然见到今天这副景象,估计然显明之后几天几夜都会睡不着觉吧? 那视觉冲击力,简直比他见过的那些,眼珠子弹在外面,身上爬满蛆的尸体还吓人。 正念着清心咒的时候,只见几个喇嘛将尸体运了过来,弄好之后便后退让开一条小路,一个略微年长的喇嘛走到了尸体旁边。 祭祀台外的秃鹫早已经排在天葬台十米范围内,就等着天葬师一声令下大快朵颐。 看到尸体的那一刻,整个秃鹫队伍向前移进,不到几分钟就已经接近尸体。 可由于天葬师还没有处理好尸体,便由其他的喇嘛去控制这些秃鹫,让它们不再靠近。 然显明顺着秃鹫的木瓜膏看向尸体,那尸体是被捆绑卷曲起来的,头屈向膝部,像一个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形状一般。 天葬师用他那枯木一般的手解开捆绑的绳子,随后又在尸体的胸口点燃经文。 紧接着又拿出佛教特有的降魔杵挂在了脖子上,就在这时,然显明手中的天机震动了一下。 然显明瞳孔微缩,打开手中的天机,果不其然,上面出现的图像就是那天葬师带着的金刚降魔杵。 看来就连这块没有思想的龙石,最终还是逃不过这命运。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青邱打断茅子元的话,随后走到了一边,全程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数秒之后挂了电话又走了回来。 「找到了,一会动手。」 「动手?」茅子元皱了一下眉头「没必要吧。」 不就是一块龙石吗?现在不是法制社会吗?有必要杀人越货吗? 「你想哪去了?」 青邱没好气的对着茅子元翻了个白眼,虽然他是个狐妖,可也没做什么太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道长该不会是以为要杀人吧?那可是会被记录在命格里损修为的。 这边然显明并没有急着动手,继续观看着天葬仪式。 只见天葬师举起刀,将尸体从后背的脊椎处沿线剥开,此举在他们天葬师眼里看作是释放灵魂。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黑白无常掏出勾魂索,将飞出来的灵勾了回来,接着便消失不见。 然显明站在旁边,自然是将这一切收入眼底,背在后面的手开始掐算了起来,算完见没什么异样,便收心继续观看仪式。 然显明看着天葬师按照程序肢解尸体,将尸体分解成若干小块。尸块拌上特定的酥油,随后洒到了天葬台周围的石头上。 周围早已经虎视眈眈的秃鹫们一拥而上,将这些尸块迅速吞入腹中。 在天葬师的熟练操作中,死去的躯体仿佛是无数幸福的花朵,融入天边的云彩,被无数的秃鹫带向极乐。 秃鹫还没食完,那天葬师便转身跟后面的喇嘛交代了几句,随后岣嵝着他那干枯的身体离去。 然显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着急,想要通知计彦秋可手机在进场的时候就被收了上去。 眼下也只能祈求这群秃鹫快点吃,他好混入人群快点跟上天葬师。 然显明又看了一眼那几个留在这里的喇嘛,如无其事的摸了过去。 「这位小哥,我想问一下刚刚那个天葬师去哪里了?怎么不见到他来主持?」 被叫到的小哥抬头看着然显明行了个礼。 「老天葬师中午可能吃坏了肚子,去厕所了。剩下的由我们来主持,也是一样的。」 许是怕然显明不信任他们,几个小喇嘛还再三保证着。 「有您在我自然也是放心的,那我就先离开了,我还要去给逝者家人一个交代,剩下的就拜托您了。」 然显明一脸悲悯,说完便拿着天机出了这地方,向厕所的方向奔去。 「老板,拿到了。」 青邱接过手下拿来的降魔杵,吊在茅子元面前展示着,样子看起来跟普通的降魔杵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但这降魔杵周遭的气息青邱能感觉的到,于是脱口而出: 「是那个,是当初我让王伦他们去找的那个龙石。」 茅子元看着金刚杵上泛着的一层光泽,想伸出手感受了一下,还没靠近便有一点灼热的感觉。 「确实有龙气。」 然显明赶到洗手间的时候早已经没了人影,喊了几声也没人搭理他。 就在他以为没人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当机立断回去一个一个的隔间翻看着。 找倒最后一个隔间的时候,然显明看到了那个已经昏迷不醒的天葬师。 刚刚那声音就是天葬师从马桶摔在地上发出来的。 然显明伸出手,按住了天葬师脖颈的大动脉上,感受到跳动的脉搏之后松了一口气,随后又伸手掐住了天葬师的人中。 老者猛地吸了一口气,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来的人是然显明之后开口道: 「施主,你先出去一下。」 虽不知道天葬师是什么意思,但然显明还是照做了,随后站在外面的然显明便听到了不可描述的声音。 门外的然显明一脸黑线,好家伙,果然是坏肚子了。 「那个天师,我有一事相求。」 虽然然显明也知道现在说这个不大好,但时间紧任务重。 「你是来找降魔杵的吧?」 老者说完,一阵抽马桶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是!」 然显明憨笑的看着老者的隔间,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一些,既然对方知道那这个事情,那自己乖一些,应该就好办很多。 「虽然我不知道这降魔杵为什么比其他的降魔杵珍贵,可师父生前将它托付与我,让我好生保管,师父告诉我未来有一天必有大用。」 老者并没有出来,而是在里面讲起了故事,声音中还带着一些解脱。 「可它现在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什么?」 然显明以为对方在骗自己,脚步不自觉的向前迈了一步。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难道说眼前这个天葬师并不像把降魔杵让出来? 「就在刚刚,有一群人将我迷晕之后便把它拿走了。」 哈?这么简单就能被人拿走的吗?这种东西不是应该放在很隐蔽的地方吗? 「您...」 然显明刚想出口指责,话到嘴边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你是想问我,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拿着它招摇过市,对吧?」 老者说完之后又是一阵冲马桶的声音。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其实是这么多年,也没见到这降魔杵有什么大用,藏起来又老是不记得这东西放哪里,最后只能将东西放在身上比较安全。 然显明想想,他这句话好像也不是不无道理,心里又想快一点将情况与计彦秋说明,便没再耽搁。 「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然显明走后,那天葬师还没有从隔间里出来,一直在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哈哈哈哈。」 听完青邱的计划之后,茅子元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在人家饭里扔泻药这事青邱还是真做的顺手。 「走吧,我们去会会那些家伙。」 左佳安看到然显明垂头丧气的回来,就知道事情多半是搞砸了,龙石没有拿回来。 「被算计了。」 果不其然然显明一开口,就认证了左佳安的猜测。 「没事,还会再碰到的,回去休息吧,忙了一天了。」 听到这话别说然显明了,就连左佳安也愣住了,这可是计彦秋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安慰。 虽然不是说给左佳安听的,但左佳安也要拿小本本在心里记住这平和的下午。 然显明没说什么,打开门坐了上去,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还不睡?」 左佳安起夜回来看着计彦秋盘腿坐在床的另一边,这姿势还是跟她睡觉前看到的一样。 「在等人。」 计彦秋淡淡开口,但于其中已经有了一些不耐烦。 「哦?」 听到这话左佳安瞪圆了眼睛,困意瞬间少了许多。话音刚落,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左佳安看了一眼计彦秋的眼神乖乖的去开了门。 「你?」 看到然显明那穿着考究的蚕丝睡衣,左佳安真是槽多无口。 然显明没有理会邋遢的左佳安,直径走了进去,四周观察了一下,随后又轻车熟路地出手贴了几张符纸。 自打然显明进来,也是一句话没说,一直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样子也像是在等人一样。 左佳安刚关上门准备回来找点乐子,门再一次被敲响了。 「王安?」 打开门之后,左佳安便看到了那个站在门口,曾经找她看事的年轻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她没见过的生面孔。 「好久不见~」 青邱说着伸出手打了个招呼,随后带着身后的茅子元夺门而入。 茅子元走进来后同样是观察了一圈,随后又多贴了几张符纸。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天葬师免费阅读. 暗度陈仓 左佳安跟在后面走了回来,看着墙角上贴满了不同符文的符纸,又看了一眼跟她同样疑惑的然显明。 「大家晚上好啊~」 青邱打了个招呼之后,带着茅子元在桌子上坐了下去,放眼一周,这小旅馆实在是没地方可以坐了。 左佳安回来后,直接坐到了计彦秋的身边,现在这个氛围还是坐在计彦秋的旁边安全一些。 「王安你怎么来这边了?还是跟你朋友探险?」 见大家都没开口左佳安率先打破了沉默,装傻充愣她左佳安可是一绝。 「呵呵呵。」 青邱弯起嘴角刚要说下一句话,计彦秋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与其叫他王安,不如叫他青邱,对吧?」 计彦秋说着目光尖锐的看向坐在桌子上的青邱,再将视线平移到茅子元身上,看肯定的说道: 「想必你身旁的就是茅子元道长了。」 话还没说完,青邱便燃起了狐火,随后便见到它变了一副模样。 银白色的长发垂下,微咪起的狐狸眼,还有眼尾的那一抹彩色,无不再显示着它狐妖的身份。 「看来浊气已经找过你们了?」 青邱收起狐火,看向计彦秋两人,看来这两人已经知道了几人前世的纠葛。 然显明看着两方人没有说话,他就知道计彦秋两个从火葬场回来后有事情瞒着他。 「降魔杵在你们那里吧?有什么事情说吧。」 计彦秋等了大半夜困得要命,一点都不想跟他们绕弯子。 「不知道你们对这事知道几分?」 青邱并不着急,反正他又不用睡觉,开口便是一副要讲故事的模样。 「少废话,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计彦秋是彻底的被磨没了耐性,只想让这些人快点走。 「我需要那你们帮我。」 青邱见他们并没有那么想听故事,便干脆开口。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帮你?」 计彦秋看向青邱的眼神,仿佛对方在讲什么天方夜谭一样。 「就凭降魔杵在我这里,而且我知道的事情比你多,算是信息交换的报酬。」 青邱说着突然放出自己八条尾巴,一直眯着的眼睛也睁大许多,一副随时要攻击的模样。 「降魔杵在你那里又怎么样?三对二,你没有胜算的。」 虽然肉体凡胎不敌当年做无常时的能力,但如今还有然显明帮忙,对方胜算不大。 「你在找不入轮回的方法吧?我有。」 青邱说完又眯起眼睛,及其魅惑的看着然显明,就连计彦秋这么感情凉薄的人都发现了然显明情绪的变化。 「那又怎样?想做交换?」 然显明缓缓的低下头不去看青邱的神情,声音中带有着一丝克制的冷淡。 自己心中的小秘密让对手发现了,总会有一些异样的情绪在里面。 他是想知道超脱六界的办法,甚至有一阵子想的疯魔了,睡不着觉,如今有个妖狐,竟然堂而皇之的跟他说,它知道。 怎么能不心动。一边是师父,一边是道义... 「不如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计彦秋还真是讨厌对方这个非要讲故事的属性。 「你直接说你想做什么就好了,不用铺垫,我们的时间很宝贵。」 难道在世间活的久了,这么喜欢伤春悲秋?前有马克,后有青邱,怎么都怎么喜欢讲故事? 计彦秋微微皱眉,越想越有些烦躁。 「好吧,我长话短说。」 青邱还是眯着眼,耸了耸肩,没想到自己日后的队友这么暴躁。 「我要你们在我唤起天气浊气的时候,帮我拖延些时间。」 「为什么?」 这次开口的是左佳安,她对于眼前这妖狐很是琢磨不透,按理说这个不是他们要对付的反派吗? 今天他能在这三层结界里谈事情,她都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 眼前这个狐妖还毫不客气的要他们帮忙? 「这...我要从何说起呢?」 青邱早就察觉了他们不爽的情绪,但越是看到这些他兴致越好。 「啊!那就从藏书阁说起吧。」 左佳安看到它那一副,我要讲故事的模样,起身下床将零食捧在了怀里。 低头吃了两口后,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一抬头便发现茅子元投过来的目光。 「你也要?」 见茅子元没说话,左佳安以为他害羞,便直接在怀中的食物里挑了一包扔过去。 「我说的藏书阁并不是普通的藏书用途,它是独立于三界,不受任何掌管,用来藏这世间万物的命格。换句话说,它才是这世间一切规定的控制者。」 此话一出,几个人躁动的情绪果然安定了下来,青邱见状继续讲道: 「但是藏书阁并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不在六道轮回中的灵是进不去的,所以这里能进去的只有我们两个,还有你。」 青邱说着看向然显明,随后又补充道: 「不过,茅子元的灵暂时还不能出躯体,他这壳子如果灵不在了,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等一下,为什么你的灵在六界之内?」 左佳安没有这段记忆,也没有用骨卜算过青邱的命格,所以对于它说的话还是有些疑虑。 「看来你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 青邱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左佳安身旁的计彦秋,随后有些得意的回答着: 「我本来可以借着涂山氏的名号位列仙班,但有些不讲规矩的做了些手脚,渡劫没过去不说,还把我的名字收录在阴阳册中。」 说到这,左佳安已经明白了原委,点了点头。想必是对面那两位,用了点不寻常的手段,才能一直在这世间徘徊。 「可这跟你让我们拖着浊气有什么关系。」 然显明虽然听着滋滋有味,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想找的方法就在那里面,而你想要的也在那里面。」 青邱说完还是眯着他那双狐狸眼,人畜无害的目光在然显明和计彦秋的身上扫来扫去。 「说说看。」 这一次计彦秋倒是有些想听它这个故事了。 很显然,青邱应该也是知道自己在谋划些什么,同样是被人算计,一个是被天上的算计,一个是被地下的算计。 也应该是时候拨乱反正了,拿回那些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我需要你们在我把天地浊气引向天界之时拖延一些世间,之那时我们二人会去藏书阁,这段时间需要你们在下面帮我托住,以免浊气攻击人界。」 青邱看着他们两个沉思的表情继续说道: 「当然,做为这次帮助的酬劳,我可以帮你们完成一个愿望,包括去藏书阁改命。」 听到这些计彦秋二话不说,直接应了下来。 「好啊,既然你能进去,帮我把在位的那个七殿踢出去,换成我,顺便把我旁边这个改成七殿的判官。」 「计彦秋!」 然显明看着计彦秋那副神态,并不是在开玩笑,可他们的任务不是要维护和平吗?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正面任务啊!要是答应了,那以后在师父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你还记得我们的任务吗?」 然显明垂在腿上的手用力握起,强忍着自己想揍计彦秋的冲动。 「记得啊,消灭浊气。可我们也没说不消灭啊,不就是在这期间收点好处。」 计彦秋说完一脸愉悦的看向茅子元。 「想必到时候就算我们不清除浊气,身边的这位道长也会出手。」 然显明低下头,虽然计彦秋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有多少把握?」 还未等然显明做出决定,对面的那两方便已经开始讨论着接下来的计划。 「一半一半。」 面对计彦秋的提问青邱回答的轻松,事情没做之前不及时成或不成这两个结果吗。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左佳安突然开口。 「我同意,不过作为交换,引浊气的日子就定在除夕夜吧。」 「没问题。」 同样是一直没说话的茅子元也突然开口。 他自然是知道这一天的用意,除夕,一个辞旧迎新的日子,同样也是一年之中阳气最盛的日子。 就算是引浊气失败,不小心霍乱人世,也能暂用人世的阳气抵住一阵子。 「这只是作为交换,我的愿望还没有许,记着你们欠我的。」 左佳安这话一出,除了她身边这位朝夕相处的计彦秋,其他三个全部石化。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明刚刚计彦秋已经提过两个了。 「既然你身边的那位道长去不了,我可以替他去,正好让他留在计彦秋身边,我比较放心。」 然显明说着看向那个,坐在青邱身边往嘴里送零食的道长。 「我无所谓。」 青邱看了一眼还在吃东西的茅子元笑了笑。 看来就算几个人已经初步达成共识,但相互还没有足够的信任。 沉默了许久,就在青邱准备离开的时候然显明再次开口: 「你也还欠我一个愿望。」 然显明说完看向大家的表情,随后不好意的的捋了下长发。 「作为交换,告诉你个事情好了,蛊王不止有一个。」 听到这话,青邱那笑面虎一般的表情突然凝住,就在它准备挣开眼睛的时候,茅子元的手拂了上来。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暗度陈仓免费阅读. 合作 无妨,然道长喜欢,留下来便是。」 既然对方已经说出来了,就代表他们并没有其他的举动,无非就是警告一下。 警告他们两个不要轻举乱动。 「眼下离年关也没多久了,不如你们就住在火葬场,反正你那间屋子还在。」 计彦秋说完,青邱转身看向茅子元,见茅子元点头,青邱也点了一下头。 在哪里对它来说都无所谓,只要最后事情能成就行。 「也好。」青邱将自己的尾巴收起,应了下来。 一行人走后左佳安躺在床上揉着肚子,刚刚一个没注意吃的有点多,眼下一时半会也消化不了,这么多信息也得消化一下。 「你相信他们吗?」 左佳安也不知道旁边这人睡没睡,不过她说话的声音是极轻的,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计彦秋说着转过身,借着月光看向左佳安的眼睛。 「左右我们的目标是浊气,其他的不过都是顺带才做的,无论如何我们只要记住把浊气再次消灭,也算是好交差。」 说完他伸出手贴在左佳安的胃部帮她揉了起来,左佳安将身子平躺,舒服的迷上了眼睛。 「可我们已经知道了将浊气消灭的方法...如果我们不让浊气现世,那不是更简单吗?风险也更小。」 私心上,左佳安并不是很想让身边的人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即便是你,我能拦住一时。甚至说让青邱消失在三界,那么也会有无数个青邱冒出来,只是世间的问题。」 「你是说浊气不止找了青邱一个人?那这么说的话,确实通过青邱利益会获得的更多一些。」 左佳安说着握住了计彦秋的手,大拇指无意识的在手掌处乱画。 「而且我们有他害怕的东西,所以会更加好控制一点。」 就算计彦秋不说左佳安也能明白蛊王的重要性,不然以然显明那种有话憋在肚子里的性格,怎么会在刚刚说出蛊王的事情。 「这种合作又充满着制衡的关系确实稳定很多。」 听到这话计彦秋嗯了一声,数秒过后他又凑近左佳安淡淡的说到: 「如果你实在睡不着的话,我可以帮你入睡。」 计彦秋说着按住了左佳安那只不安分的手。 「那个...还有一个多星期,你有没有什么计划?」 左佳安掰开计彦秋的手,生硬的扯开了话题,虽说未来大多数都是可以预测的,但她还是有些担心。 担心如果没能成功,那么除夕夜就是他们所有人的忌日,甚至连给他们烧香的人都没有。 「有。」 听到计彦秋毫不犹豫的回答,左佳安眼睛一亮。 「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可听到后后半句的时候,左佳安整个人都泄了气。 「这算是什么要求嘛,就没点有建设性的?我们可是要世界末日了!你不觉得很刺激吗?只有我们知道这个秘密。」 「不管做什么,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那你呢?有没有什么想做的?」 左佳安略微思考了一下。 「我想回去看我妈,还想看看幺,还有二叔,去吃我最喜欢的那家烤肉,还有猪肚鸡,还有火锅,还有糖葫芦,还想去滑雪,还想...」 说着说着左佳安便听到了枕边响起了均匀的鼾声。 转过身子,伸手环住计彦秋的腰,随后轻轻的在对方的下颚亲了一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跟你一起做这些事情。」 计彦秋一行人出发之前,青邱两个便已经离开了藏区。 「这么做真的可以吗?」 因为有芽儿在,然显明并没有明说,但三个人都心知肚明在说些什么。 「你听过一个故事吗?屠龙少年最终也会变成龙,事情不要做得太满,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方法。」 计彦秋说着,将芽儿本体的那个盆栽放进了后备箱。 左佳安看着空空空如也的后备箱,突然感慨道: 「来时那么多东西,如今就只剩下这点。」 「好在你来了,不然还得我开车。」 然显明坐在副驾驶,看着芸娘熟练的操作有些欣慰,这算不算是农奴翻身把歌唱? 「拿钱办事罢了。」 芸娘不懂为什么然显明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许是跟然显明在一起久了,连他身上的那些不留情面的恶习也学到了一些。 不过这次然显明倒是没有拿钱,而是死皮赖脸的也要去计彦秋家里住。 「坐好了。」 听着芸娘那略微有些狂野的嗓音,然显明将手不自觉的伸向了头顶的把手,紧紧的握住。 他可是知道这活尸开车有多快,即便是驾照到手了,也总是能在危险的边缘游走。 几个人出发没多久,计彦秋便接到了幺弟的微信消息。 彦安:芽儿已经回来了 彦安:不过家里来了两个陌生人,二叔说认识就留下来。 彦安:希望你不要再随便往家里带人了,没有房间安顿他们了。 计彦秋见状甩手发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他也不想的好吧。 许是想起来什么,他随手又发回去几个字。 彦秋:芽儿当初布下的阵检查一下,可以的话你就出手把他们都破掉。 彦安:恩?废掉? 彦秋:嗯,破掉。 虽然不知道自家哥哥是什么意思,但计彦安还是照做了。 「为什么啊?」 做佳安本想看他在做什么,结果无意间就看到了计彦秋手机上的那几行字。 计彦秋没说话,而是在手机上又敲了几行字,随后左佳安的手机便响了几声。 左佳安看着上面发信人的名字,不解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计彦秋。 明明在旁边干嘛要发微信?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可手还是点开了对话框。 计彦秋:山灵族是距离天界最近的存在,虽然是山的精怪,可却被后人称为山神。 计彦秋:虽然我让芽儿提前回去了,可还是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将这些事情汇报。 计彦秋:山神知道了,就相当于天界的人也知道了。 左佳安看完,随手拉了一个群,将然显明也拉了进来。 左佳安:龙石的事情怎么说?虽然早上芽儿并没有说什么,但毕竟是山灵族世代都在寻找的东西,现在找到了,怎么也要有个交代。 然显明:就说还在找就好了,反正我们昨晚密谋的事情芽儿又不知道。 左佳安:可我们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找龙石啊! 计彦秋:没关系,只要说不在我们这里就好了,别把问题引到青邱那边就可以。剩下的怎么说都行。 左佳安:可是对于青邱就是王安,就是八尾狐,这件事我们怎么跟芽儿说?而且他们还住在火葬场了,我把这件事忘记了。 计彦秋:我告诉茅子元要掩盖气息,这些对于他来说应该不难,至于青邱...只能咬死说他就是王安。 然显明:龙石的事情,倒时后看我圆回来就行,毕竟是我弄丢的。 几个人说完话,左佳安又把青邱拽了进来,青邱进来之后又把茅子元也拽了接进来。 气氛正尴尬的时候,青邱随手甩了一个红包进去。 青邱:合作愉快。 左佳安关了手机靠在计彦秋的肩上,阳光透过车窗半洒在身上,出来这么久,难得有这么悠闲地时光。 想想这几个月还真是舟车劳顿,总算能清静、悠闲一些。 「谢谢你,芸娘。」左佳安声音娇甜,闭着眼懒洋洋的说着。 「谢我做什么?」 此时的芸娘正感受着在无人的公路上驰骋的快感,完全不明白左佳安这突然的道谢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谢你,让我们三个人都解放啦~」 不然的话他们三个肯定会为谁来开车这件事,争论不休。 「你太客气啦,然显明道长已经付过钱了。」 芸娘说完之车子上沉默了许久,随后芸娘又自言自语的问着: 「不过你家很大吗?有然显明道长家大吗?」 在芸娘的印象里然显明家已经很大了,但听说彦秋家住了很多人,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虽然然显明家没有自己活着的时候住的地方大,但以她对这个世界的观察来看,然显明家明显要比大多数人家都要大。 「也不是很大,但多一个你也能住的下。」 听到这话芸娘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快速的向终点行驶。 休息一阵后,左佳安第一个醒来,抓起身旁的吃的开始嚼着,嘎嘣,嘎嘣的声音,没多久就把身旁的计彦秋吵了起来。 醒来后的两个人小声说了会话,又看了看路上的风景,越看越发现有些不对。 「不会又遇到鬼打墙了吧?」 左佳安有些无语,手不自觉的摸向了身旁的降魔杵,来的时候他们就被女丑尸困住,怎么回去的时候也不太平? 「不是。」然显明肯定的说到,「或许是比鬼打墙更厉害的东西。」 芸娘将车子缓缓停下。 已经入夜,空气中也带着些寒意,夜空中的星星也闪着光亮,空中没有一片乌云,月光将几人的影子照的清晰,周围还是一辆车子都没有。 车子上的三人一尸警惕的看着四周,然而半响过后并没有什么变化。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合作免费阅读. 威胁 计彦秋不耐烦的摸出两张符纸走了下去,可这里好像被布上了结界一般,一切都停止了运作。 符纸燃烬,周遭还是没变。 看到这情况左佳安也拿着神杖走了下去,站在计彦秋身旁,用神杖敲了两下地面还是没反应。 「你在车上等着别下去。」 然显明匆匆交代了芸娘一声,也拿起装备走了下去,下车后便急忙开口问道: 「什么情况?」 「不懂。」左佳安摆摆手「要是只是把我们困在这的话,那还是去车上坐着吧,站着怪累的。」 她这个人向来都是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 所以计彦秋在她面前就是一个人形靠枕。 几个人打开车门正要回去,面前的空间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青灰色旋涡,就如同那天在天葬台外围看到的一样。 「黑白无常?」 左佳安疑惑的开口,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不过那天他们在天葬的地方见过的没眼前这个大,眼前的这个要有那天的三倍还要多。 漩涡持续没多久,一张青面獠牙的大脸突然出现,那张脸覆盖住了整个旋涡。 左佳安看着脸上那向外突出的眼珠子,还有暴露在外面的獠牙,整张脸好像一张放大版的面具。 左佳安一直在沉思,三个够不够眼前这东西塞牙缝的,难道这是阎罗?怎么看也不像黑白无常。 「你当真不听劝告?」 那青面獠牙开口说话,计彦秋便知道面前的是何人,不就是七殿那个冒名顶替的吗? 许久见面前的三个人并没有说话,七殿又继续张口说道: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听到这话计彦秋忍不住笑了出来,看了眼周围的两个人,随后又看向七殿,戏虐的说道: 「你们信佛吗?反正我不信。」 「我符箓派的。」 「我巫祭。」 然显明和左佳安一唱一和的答道,倒不是他俩不怕眼前这位,只是心里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 这明显嘲讽的语气可是把七殿那位气的不轻。 转瞬间那青面獠牙的面孔便快速压到三人面前,就差个几厘米便贴到三人脸上。 ???该不会吵不过就要把他们吃了吧? 左佳安正想伸手,想在对方把自己吃掉之前,摸摸这獠牙到底是什么手感。 还没来得及出手,那青面便张开嘴轻轻吹气,一阵阴嗖嗖的飓风刮的三个人后退了几步。 「好自为之。」 留下这句话之后那青面便消失不见,三个人见状也回到了车上。 「芸娘,你是怎么从这么远嫁到李家的?」 沉默许久左佳安打开了话匣子。 「你说这啊?」 如今再谈这些陈年旧事,芸娘到也讲的自然,早就没了当初的那些情绪,反而更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夫婿本是个药师,那年他去宗族旁不远处的山头采药,没想到他竟然在那片山里迷了路,还摔断了腿。」 「后来我上山玩耍时在草丛里发现了他,将昏迷中的他扛回了家。」 听到扛这个字然显明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原来旁边这位生前力气也那么大,他还以为是活尸有某种特别的力量呢。 「夫君醒来后在家中静养了些时日,待腿伤痊愈的差不多了便离开了族内。」 「这期间,族里的人有个什么病都来找他,他也在自己的医术范围之内尽力医治。」 「看着他给人号脉,写药方的样子是那么的专注,我就这样入了迷。他走的时候我还忧郁了几天。」 芸娘说着莞尔一笑,左佳安能感觉的到,即便是过了这么久,芸娘对她先生的爱慕依旧不减。 「又过了几个月吧,他家里便来人提亲了,一听说是李家的那位,族里人立刻同意了,可父母,爷爷都不同意,我大闹了些日子,不吃不喝,一哭二闹三上吊,最终他们也是没了法子,就也答应了。」 「可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美好,嫁到了那么远的地方,迎来我的并不是甜蜜,李郎的腿因为那次摔伤有了旧疾,就那样每天坐在椅子上,靠着别人才能移动。」 「我刚嫁过去的时候,他确实开心了一些日子,可后来又变成了以前的样子,连登门拜访的病人也不医治了,每天就那么恹恹的坐在院子里。」 「没几年便郁郁而终。」 芸娘说完叹了口气,她生前在李家并没有过几天开心的日子,随后的日子更是水深火热。 后来的事情左佳安他们也都知道了,便没有让她在说下去。 「不过如今的李家先祖都让我们练成了灵丹,就是成色不大好,果然是生前坏事做多了。」 「哈哈哈,这么久了,我还以为他们早都去投胎了呢。」 芸娘想想他们当初他们那般嘴脸,如今可是痛快的要命,幸灾乐祸的开口补充道: 「能拿出来当玻璃球完吗?我之前看街上的小孩子弹弹珠还挺好玩的。」 左佳安在心中默默给这活尸竖了个大拇指,眼前这个果然是个狠尸,她重来没想过这玩意还能玩。 「可以,不过灵丹可是很贵的,看在你开车的份上我给你打个折。」 计彦秋的声音毫不犹豫的插了进来,毕竟那么次品的灵丹他实在想不出要卖给谁。 「那你自己留着卖个好价钱吧,毕竟弹珠和灵丹可不是一个价位的。」 入世这几个月,芸娘跟在然显明身后,别的没学会,抠门的本事倒是一点不落。想赚她的钱,门都没有。 「话说回来,然显明道长你不回家吗?」 然显明听到芸娘的问话摇了摇头「不回,等事情都结束的。」 等事情都结束的他就要去幽都,去找他那个师父问个明白。 「你要是没地方住也可以住进去。」 在然显明心中,他早已经把眼前这尸当朋友了,毕竟这位可是出手大方,随随便便就拿蛊王出来的。 让她去住也是有私心的,家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被眼前这个活尸不小心碰坏了,得不偿失。 然显明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后面的计彦秋。 「至今还没问你师从何派。」 计彦秋的手法是他见过的派系中最为独特的,有融合,又有创新,实在是很难分辨对方师从何派。 「我也不知道,爷爷教的,你要是问我爷爷,老人家早就转世了。」 说道爷爷,计彦秋语气有些伤感,左佳安也感觉到了其中的变化。 伸出手与他食指交握,放在了腿上。 「二叔?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计彦安下楼拿牛奶,看到了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二叔,看着背影好像是在擦着什么东西。 「人年纪大了,觉少,我这最近老是梦到你爷爷,还有你们小时后的事情。」 二叔说着伸出手擦了擦怀中的照片,上面正是他们四个,二叔和爷爷站在后面,计彦秋、计彦安站在前面。 两个小孩子也就才到腰部那么高。 计彦安也不去冰箱拿牛奶了,走到沙发前,在二叔旁边坐了下去。 「我记得那时候我年纪小,但胆子却大的很,比我哥胆子还大,也就是因为胆子大,一走那么多年才回来。」 「是啊,那个时候我年纪大,可胆子却小的很,你就经常躲在停尸房吓唬我。」 二叔说着拿起身边的其他照片,上面有的印着计彦安小时候各种调皮捣蛋的样子,有的印着计彦秋追着计彦安满仓库跑的样子。 「就因为这个,我可没少挨计彦秋的毒打。」 计彦安接过那几张照片,他被计彦秋追着跑的照片,嘴里不停的数落着。 「再过几天计彦秋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做几道拿手菜给你们。」 「是啊,再过几天他们就回来了。」 二叔放下照片,佝偻着身体准备回到自己的卧室。 「二叔。」 计彦安拿出手机叫住了对方。 「我们也拍张照片吧,回来这么久还没一起照过相呢。」 二叔听到计彦安的声音,缓慢转身,微微点了下头。 计彦安看着二叔稀松,又有些花白的头发,与刚刚照片中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形成了显明的对比。 曾几何时计彦安都忘记了,眼前这位二叔早已年过花甲,却还要为他们这帮年轻人操心。 二叔这番年纪,换成是一个正常的老人,早就膝下儿孙满堂了吧。 经济彦安照完照片后将手机收起,搀扶着对方走进了卧室。 「二叔,您最近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老人伸出另一只手,拍了两下他搭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 「别瞎操心了,就是人老了,你也去休息吧,如今火葬场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你操心。」 二叔说完挣脱他,乖乖的回到床上躺着,挥了下手示意他可以关灯出去了。 彦安还是有些不放心,走到他床前说道。 「您要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告诉我们,不要怕去医院,我哥有钱。」 许是被这小子扰的有些烦了,二叔转了个身背对着计彦秋闷声说道: 「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在这火葬场生活了大半辈子,怎么会跟你们客气。」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威胁免费阅读. 长辞世 计彦安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看着他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将到嘴边的话吞了进去。 「那您好好休息。」 出了卧室后计彦安拿着奶坐在了沙发上,一张一张的看着沙发上的照片。 一坐,不知不觉便到了日上三竿。 左佳安伸了个懒腰,本来她是不想醒的,想一直赖在计彦秋的身上,可肚子实在叫的厉害。 「醒了?」 感受到身边人的动作,彦秋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从他的瞳孔里佳安准确的发现,旁边这位比自己醒来的时间要早。 计彦秋看着对方的样子,二话不说从包里摸出了一个灵丹。 「吃这个。」 计佳安接过听话的塞进嘴里,这东西确实好,可她想要吃零食。 见对方还是一脸的委屈,计彦秋便知道她是几个意思。 「零食要少吃,照芸娘这个速度,我们太阳不下山便能到家。」 「你要是嫌我开得快就直说,别拐着弯。」 旁边的然显明听到他们几个的说话声,一脸不满的睁开了眼睛,随后从包里摸出来点吃的,看都没看胡凌乱的塞进了嘴里。 「你竟然背着我们藏吃的?」 左佳安说着,整个人都平扑在了前排的椅子上。 「谁让你吃的那么快。」 计彦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背包,本来他们带的食物就少,但是后来加入的然显明,只能先将东西分给那位,谁让剩下的三个人不用吃饭。 「计左?大早上跑哪去了?」 计彦安坐在沙发上,看着屁颠屁颠跑跑进来的计左有些好笑。 这小子跟他小时候简直太像了,皮的要命。 「嘻嘻不告诉你。」 计左顿了一下,正准备继续向前跑,却被计彦安大手一拦带进了怀里。 「早上想吃什么?」 计彦安见他不想说便也没多问,毕竟这小子太像自己了。 「随便。」 计左挣脱他的怀抱,直接跑向二爷爷的房间。 「二爷爷,二爷爷,我抓了个蛇,你快起来看看。」 计左说着调皮的将已经冻成一坨的蛇扔在了老人的床上。 可向来陪他玩的二爷爷,今天却没什么反应,连动都没动过。 「二爷爷?」 计左爬上床,伸出手推了他一下还是没有反应。 「叔,彦安叔。」 计左跳下床喊着计彦安,数秒不到,计彦安便出现在面前。 看着眼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二叔,计彦安侧头趁着计左不注意轻轻的摸了一下眼泪。 随后他伸手按在了二叔脖子的颈动脉上。 其实压根都不用感受是否还有跳动,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肌肤时,计彦安便知道了结果。 这个小时候被他吓唬,长大了后还照顾着他的那位二叔,如今也离开了。 人类的寿命果然短暂,他们血灵族又何尝不是呢? 「小叔叔?」 计左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他能感觉得到计彦安情绪的变化,伸出手握住了计彦安的食指。 「没事的,你二爷爷只是睡着了。」 计彦安抱起计左,走出了卧室,关上了门。 他现在脑子里乱乱的,计彦安知道他此刻应该看看焚尸炉什么时候空着,好把二叔入殓。 也应该去联系最好的墓地,应该去买最好的兽医,等等,等等.... 这些他都知道,可他现在并不希望二叔就这么离开。 「你在这里等等我。」 计彦安说完放下计左,随后疯狂的一步三个台阶跑上了楼。 由于他的动静太大,青邱两个人出门便看到计彦安慌慌张张的进了计彦秋的房间。 见对方面色不对,青邱伸手拦住,有些好奇的问着: 「诶?你怎么了?」 计彦安并没有打理眼前这两个非人,拿着那个及其丑陋的布娃娃,又是一步三个台阶跳了下去。 「我不出来,任何人不准进来知道吗?」 计彦安对着计左讲完进了卧室,独留计左一个人站在门外。 「小朋友,你叔叔怎么了?」 看着计彦安有些疯魔的模样,青邱两人也跟着他后面走了下来。 见计左摇头,青邱便拉着茅子元走到沙发前坐了下去。 「这个应该是叫相片吧?」 茅子元看着沙发上的东西,捡起来一张一张的看着觉得有趣。 青邱见他这副模样掏出手机。 「你回来这么久,我们是不是没一起照相过?」 「恩?」 茅子元说完转头看向青邱,青邱眼疾手快的按下了快门,就这样,两个人如今的面貌定格在了那里。 这边计彦安在屋内画好招魂阵,又将从计彦秋卧室里拿出来的布娃娃扔了进去。 随后又将床头柜上二叔的手表拿着握在手中。 人死后,普通的灵魂会留在阳间七天,才可以去冥界投胎转世,有的执念太深则不如轮回留在世间。 计彦安怕二叔的灵飘到别的地方去,如今也只能用这个法子招灵。 不过范围有限,只希望二叔的执念还在火葬场内。 「冥冥生魂,得令自来。汝九玄庆,德久幽下。魂来,魂来。」 计彦安刚念叨完,二叔的声音便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你个臭小子,但凡出了这栋楼门,都能看到我在门外站着呢,费的着这么大劲吗?」 要不是二叔现在是灵体状态,多半要跳起来给他一个脑瓜崩。 他大半辈子都在这个火葬场,无亲无故的,如今就盼望着计彦秋能快点回来在看他最后一眼,怎么可能去别的地方。 「那...」 计彦安看了一眼阵中的丑娃娃,本想着让二叔附灵到这上面的,也算暂时有个安身的地方,免得灵力越来越弱。 「我才不要。」 二叔自然是看出来计彦安什么意思了,不过他也想体验一下飘着的感觉,更何况这里的人都能看到他。 没必要脱裤子放屁,费那二遍事。 「随你。」 计彦安松了一口气摊开掌心,一颗灵丹散发着闪亮的光泽。 「这个您吃进去。」 计彦安见他吃完又掏出一道符打了过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叔生前虽然见的多,可门外汉之前也只是看个热闹而已,这些东西 「这样做能让你摸到实物。」 「真的?」 二叔说着飘到了计彦安身后,跳起来在他的脑袋弹了一下,听到响声之后,二叔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真的诶?」 「走吧。」 计彦安说完将东西都收拾好,拿起娃娃,表也放回了原位。 「这个就送给你吧。」 二叔说着拿起表塞进了计彦安手中,随后跟在他后面飘了出去。 其他在客厅里的人看到这副景象,心中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也就没再多问。 「二叔,你不怕吗?」 计彦安见二叔与平常无二,感觉自己刚刚的眼泪都白流了。 「这也算的上是我活着的时候攒了阴德吧?到也挺痛快,睡一觉就这样了。」 二叔摇摇头,是人就会有这么一天的,怕也只能这样。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我帮你。」 二叔在一群人身边飘来飘去,玩的不亦乐乎,听到这话才停下来,委屈的发声: 「我想见彦秋,那臭小子咋还不回来?」 「你刚刚不会是蹲在门口等我哥吧?」 二叔听到他这话又绕到了他身后,跳起来又在计彦安头上敲了一下。 「二叔!」 计彦安严重怀疑眼前这个老小子想敲他很久了,如今身体灵活便打击报复他。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计彦安觉得眼前这个二叔到比平时欢脱不少,许是知道自己只有七天? 计彦安摇摇头,看着二叔飘来飘去的背影觉得好笑。 一般人听说自己已经升天了,不应该是要死要活的,想方设法的留在这个世上吗。 计彦安搞不懂,索性也就不想了。 不到日落计彦秋的车便停进了院子里。 「你们这边还真是有趣。」 芸娘下了省道,一路开进来可是看到了不少奇形怪状的东西。 还没进门,几个人便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的哈哈大笑的声音。 「他们玩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我们回来都不来迎接一下?」 左佳安气不过,颠颠的跑了进去,准备吓吓屋子里的人,结果一进去差点没把自己吓到。 「二叔,你飘在上面做什么?」 众人看了左佳安一眼,先是愣住一瞬,随后转过头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计彦秋,他们是不是中邪了?」 左佳安搂住进来的计彦秋,将自己藏在他身后。 后进来的人看着眼前的一幕,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目光暗了下去。 当初爷爷去世的那种情绪又要再来一遍吗? 「计彦秋回来了?快过来,快过来。」 二叔说着向他们几个招招手,示意他们也坐在下面,看到后面几个面生的面孔,他一下子飘了过去。 「路上认识的新朋友?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你们叫我二叔就行。」 二叔说完又飘了回去,看得出来,他现在很喜欢这样子飘来飘去的。 「二叔,我先上楼换一身衣服。你们两个也过来吧,给你们找个房间。」 计彦秋声音闷闷的,低着头独自一人向楼上走去。 「你就先住芽儿这一间吧,然显明道长先委屈你一下住三楼阁楼。」 然显明无所谓的耸耸肩,按照计彦秋的指示去了三楼的阁楼。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长辞世免费阅读. 回魂七日 计彦秋。」 进了卧室左佳安一下子抱住眼前这人,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任她再笨刚开始进来没看明白,如今她也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 「计彦秋,你有我在的不要怕。而且二叔玩的很开心,走时应该没什么痛苦。」 「恩。」 计彦秋伸手抚摸着左佳安的秀发,将对方紧紧按在怀里。 「左佳安~」 计彦秋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流出,他现在觉得自己很无助。 左佳安感觉到了脖子上的那几滴温热,抱住计彦秋的双手又紧了紧。 「没事的,没事的。」 左佳安语气轻柔,手也不停的拍着计彦秋的后背。 「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万一真等到除夕夜...我们没有人能保证那天就如我们预想的一样。」 经济彦秋听着她的话嗯了一声,之后将脑袋垫在了左佳安肩上。 「所以这七天就让他更开心一些。」 左佳安说完便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在没开灯的房间,静静地拥抱这对方。 许久,两个人洗了澡,又换了一身干净点的衣服。出了门便看到站在门外的马克。 「最近发生的事情我知道了,能不能进去说?」 计彦秋让开一个身子的距离,见马克走进去后抬手将门关上。 「如果你想让那老头存在于世间,我有办法。」 马克说着摊了摊手,一脸轻松。 「像你一样?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什么镇压住自己的灵。但这法子对于普通灵来说不妥,而且我还要征求二叔的意见。」 计彦秋说完笑着看了一眼马克,这吸血鬼没白收留。 「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行吧,既然这样,有需要的时候叫我。」 马克出门便回了房间,左佳安也跟着计彦秋向楼下走去。 「不过马克到底是用什么镇压住的?」 左佳安有些好奇。 「我都不知道,你还问我?」计彦秋说着撇了下嘴。 他没有在马克身上看到类似于符纸的东西,那就说明用的不是道教的方法,其他教派的固灵之术计彦秋也没有研究过,自然不是很了解。 两人走到楼下,客厅里早没了刚刚的热闹劲,就剩芸娘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 「他们呢?」 左佳安记得然显明说过,芸娘这个人特别喜欢看电视,可她没想到是这么个喜欢法,这活尸在电视面前都没怎么动过地方。 「在天台,都在陪二叔喝酒呢。」 芸娘脸也没抬,伸手指了指楼上。 「那你怎么不去?」 左佳安看着电视里播放的东西,一些家长里短的电视剧,没想到芸娘竟然喜欢看这种。 「等我追玩剧的。」 计彦秋走到地窖从里面又拿了些酒,那些爷爷身前酿的,还有后来他们自己买的。 再回来时走到左佳安身旁招了招手,二人正要走时芸娘再次开口道: 「对了,芽儿让我跟你们说,她先回八封山了,过几天再回来。」 「恩,知道了。」 计彦秋说完挑了一瓶果酒,路过芸娘的时候放在了她旁边。 芽儿回八封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龙石再现还丢了,肯定要回去跟八封那老家伙汇报。 两人还没走到楼上的阳台,就听到了一群人吵闹的声音。 「二叔,你说你是不是出老千?」 计彦安喝了一口酒,不服气的嚷嚷着。 再一上来便看到二叔盘腿飘在那里,一旁的计彦安醉醺醺的,计左倒是很乖的坐在计彦安身后喝着果汁。 另一旁又被抓过来打牌的刘大,刘二也站在二叔身后。 旁边坐着的就是青邱,弯着眼,也不知道他这样能不能看到牌长什么样,青邱身旁坐着不会玩的茅子元。 「我又带了点酒过来,不如我们搓麻将吧?」 计彦秋说着指了指旁边的麻将桌。 前几日下雪,计彦安便将天台都装上了钢化玻璃,如今进来也暖洋洋的。 刘大见计彦秋他们进来,主动让了位置,飘下去守门。 「玩这个你们也玩不过我。」 二叔说着自信的飘到了麻将桌前,等着他们排排坐。 「这个你也会?」 茅子元拽了拽青邱的袖子,小声的在他耳边问着。 「想学?以后我教你。」 一圈摸下来,便成了计彦秋没少喝酒,本来左佳安是想帮他喝的,但被拦住了。 「计彦秋有些醉了,这一圈我替他。」 看着有些微醉的计彦秋,左佳安跟他换了个位置。 她知道,计彦秋最近心里压力比较大,再加上二叔这一走,又让他想起了爷爷。 本来他不是一个嗜酒的人,如今多半也是借酒消愁吧,不过那么烂的牌技,还非要打也真是服了。 但这醉醺醺的经济彦秋确实可爱,头抵在自己肩上不说,双手还搂着自己的腰。 简直就像一个人形猫啊~这撒娇的样子真可爱。 左佳安这样想着甩出了一张牌,手收回来的时候顺便摸了下计彦秋头发,软乎乎的,真有一种顺毛的感觉。 「四条。」 青邱打出来一张。 「胡了。」 左佳安将牌都推到,回手又摸了一下计彦秋的头发,顺势将手放到对方下巴上,轻轻地挠了挠。 「你要不要玩两局。」 青邱说着转头看向了身旁的茅子元。 「还是不要了吧...」 茅子元说着将目光落在二人面前的酒杯上,他生前可是不怎么喝酒的,万一一直输,定是逃脱不了喝酒。 「没事,你要是输了的话我喝。」 最后二人换了位置,也不知道是青邱酒喝多了,还是特意为之,茅子元刚坐下,青邱便化成狐狸的模样,趴在茅子元腿上。 「我刚刚就觉得你像狐狸,果然,还挺漂亮。」 二叔可能是仗着自己不是人了,开始为所欲为。 青邱斜眼看了二叔一眼,随后眼睛一眯,伸出舌头开始舔爪子。 「我怎么没看到琉璃?」 左佳安码完牌,那只空出来的手就没停下来过,一直握着彦秋的手。 「让我给封起来了,之前被浊气上身她有点害怕,然后就躲进琉璃盏里,求我把她封起来。」 说道琉璃,计彦安的酒醒了许多。 「二筒。」 二叔打完之后便到了茅子元,只见他伸手摸了下这个,又看了眼那个,一时间不知道该打哪张牌。 「能不能快点,黄花菜都凉了,反正青邱帮你喝酒,不要怕。」 计彦安是在受不了茅子元磨磨唧唧的模样,眼看着就要伸出手替他打牌。 「三条。」 「胡了。」左佳安再次将手中的牌推到「今天运气好,大家承让,承让了。」 八封听完芽儿的汇报,气的吹胡子瞪眼。 「你说什么?找到了,然后又丢了?」 「恩,现在...在找那个抢龙石的人,具体什么情况未知。」 八封听着喝了一口茶,继续问道: 「那龙石丢的过程你知道吗?」 芽儿听到这摇摇头,她并没有听到计彦秋他们讨论过这些事。 「这样,你回去盯着他们,但凡有不对劲的地方,就立刻回来告诉我。」 八封总觉得他们几个小崽子背着他,做了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奈何眼前这丫头入世未深,也只能派她去盯着了。 最后局子散了,二叔又把刘大刘二叫过来斗/地主,嘴里还是不是的吐槽。 「以前不明白你俩为啥那么喜欢斗/地主,现在可能多多少少的理解一些了,」 二叔说着扔出两张牌,一脸探究的看着对面两个灵。 「知道了吧?不用睡觉也挺无聊的。」 「是啊。」 三个灵许是觉得打牌无聊,将扑克扔在了桌子上,大冬天的出去寻街。 而被左佳安拖进房间的计彦秋,一直黏在左佳安的身上不肯松手。 「诶...算了,我也不嫌弃你,反正刚刚都洗过澡了,就这么睡吧。」 左佳安将他的双腿抬到床上,无奈的捋了下挡在自己眼前的头发,最后实在气不过,又踹了计彦秋一脚。 「佳安,爷爷,二叔,彦安,计左....」 计彦秋反射性的坐起来,伸出手揽住左佳安的腰,嘴里还喃喃的叫着那些名字。 然后他一个用力,两个人就这么倒在了床上。 左佳安有些无奈,还是冷冰冰又毒舌的计彦秋好一些,计左都没他现在粘人。 另一边青邱也是粘着茅子元,就那么醉醺醺的蜷缩在他盘着的腿上。 茅子元一边给青邱顺毛,一边看着窗外,在外面飘着的二叔,还有刘大刘二。 好在他现在是借尸还魂,整个身体并不用血液流动。 不然这一晚上维持着这个打坐的姿势,怕不是第二天腿都不是他的了。 而另一旁独自一人的计彦安,也就只能捧着马桶过了一夜。 「醒了?来,把这个喝了。」 计彦秋一睁眼,整个天花板都在旋转,好一会大脑里才接收到左佳安的声音。 计彦秋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让你喝那么多,难受了吧?牌品那么差,哪里来的自信。」 一大早上就看到左佳安这副,一直叨叨没完,又担心的表情,计彦秋整个人心里瞬间暖了起来。 「你傻笑什么?刚刚我下楼,芽儿可是一直追着我问龙石的事情。」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回魂七日免费阅读. 活化 计彦秋将手中的杯子递给左佳安,蜂蜜水下肚之后确实好了很多。 「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住?」反正他在市里还有一处房产。 「想什么呢你,二叔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呢,我还得回家看看我妈。」 说道二叔,计彦秋掀开被子,腾腾腾的跑了下去。看着餐桌前平静的坐着一圈人,到显得他有些异类了。 「彦秋醒了?还想着去叫你呢,来尝尝我的拿手菜,可惜烧尸炉的那几个小子回家过年去,没这个口福喽。」 二叔说着将手中端着的一锅汤放在了桌子中央,热情的招呼着楼梯口站着的计彦秋二人。 「他酒还没醒呢,一惊一乍的。」 左佳安跟在后面,不好意思的看着众人,随后伸手搭在计彦秋的脖子上,将他带到了桌边。 「傻小子,小的时候就喜欢偷喝我的酒。」 二叔说着递给他们两副筷子,随后也在自己位子上坐了下去。 「二叔想好墓地选在哪了吗?」 计彦安昨天刚跟他敲定好寿衣的样式,可墓地却迟迟没有敲下来。 「我也没想好,你说的那几个园子是好,可是里这里太远了。」 二叔说着有些为难,他们给他选墓地风水自然是上成,可就是离火葬场太远了,他不想离这里太远。 「这场子的后山也有一块福地,更何况你这尸体火化后也不怕诈尸,你要喜欢我给你埋那边。」 计彦秋说这话有些赌气,凭什么他们都能做到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有自己在伤春悲秋。 「我倒是觉得可以。」 二叔看着计彦秋眉开眼笑,他知道计彦秋在赌气。 「那要不要再给你化个妆。」 「这个就不用了。」二叔说着连忙摆手「我房间里的东西能留着吗?」他想给这帮孩子留一个念想。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反正这楼地方大,本来就没什么人住。 「龙石找的怎么样了?」芽儿看着大家并没有那么紧张,越发的觉得奇怪了。 「如果找不到的话,我可以发动山灵族的人来找。」毕竟现在已经确定龙石的样子了,想找出来也没那么麻烦。 「这个你要问显明道长,不过他今天早上离开了。」 听到青邱的话,左佳安两个人才发现,然显明和芸娘已经不再这里。 「我们吃好了,我要回家看一下,计彦秋你开车送我。」 左佳安说完起身拍了下计彦秋的肩膀。此地不宜久留,早吃完早撤。 两人驾着左佳安的车回到左家,可左箐并不在家。 「恩?怎么没人?」 左佳安放下换洗的衣服,挨个房间都找遍了,还是没看到母亲大人的身影。 「你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 计彦秋说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伸手剥了个干瘪的橘子给自己吃。 还没送到嘴,左佳安便风一般的坐在了他旁边,一口咬了下去,甚至将计彦秋的手指都差点吞了进去。 计彦秋伸出另一只手掐住左佳安的脸颊,随后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上边还粘着桔汁,以及... 计彦秋拽了张纸巾,嫌弃的擦着手上的汁水。 「阿姨怎么说?」 「我妈说了,不对,也是你,妈了,左女士说她过个一个多星期就回来,去外地给人看事了。」 左佳安说着将头枕在计彦秋的腿上,顺着沙发躺了下来。 「这几天照顾你可累坏我了,现在轮到你照顾我了。」 左佳安说着闭上了眼睛,昨天晚上为了照顾计彦秋都没睡好,今早起的又早。 躺下后左佳安也并没有睡着,而是喃喃地说着: 「二叔你也不用担心了,他本就是个无牵无挂的人,听彦安说,二叔最后的愿望就是你能回来看他一眼。」 「现在也算是愿望实现了,今晚我们就在我家睡吧,免得芽儿问东问西的。」 「刚刚跟他们说过了,二叔说明天火化的时候你来看一眼就行。」 「我们的事情也和我妈说了,她竟然没有一丁点惊讶,还说等她回来,会操办我们的婚事。」 「对了,二叔说明天还想拍个合照...」 左佳安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她轻微的鼾声。 「你啊你啊。」 计彦秋小心翼翼的将胳膊拖在她的膝盖窝,一个公主抱将她放在了卧室。 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以前计彦秋来左佳安家里,从来不进她卧室。 满屋子琳琅满目的照片都是两个人的,还有他这些年送给左佳安的东西,都摆在了最明显的地方。 还有整个屋子墙壁上挂满的平安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平安符展览。 计彦秋一直以为,左佳安对他的感情是依赖,这么多年一直陪伴不可割舍的那种依赖。 如今看来,床上躺着的这位是很早之前就打他的主意了? 上次进入到左佳安卧室是什么时候?计彦秋有些记不清了。 他一张一张的看着贴在屋子内的照片,左佳安的笑容灿烂到他也情不自禁的跟着笑了起来。 最后竟然在书架上看到了一个日记本。 计彦秋悄咪咪的看了眼床上的左佳安,确认对方熟睡后,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认真读了起来。 时间回到了左佳安第一次送他布娃娃的时候。 计彦秋看完强憋住没笑出来,生怕把床上的这位弄醒。 上面写着左佳安她并不喜欢缝制这东西,当她好不容易缝制出来拿给计彦秋看,却被他嫌弃。最后她发誓一定要缝制出让计彦秋满意的布娃娃。 于是,这一缝就缝了十多年,把不喜欢变成了刻在生命里的东西。 计彦秋翻了两页后便将本子合上,这些都是跟他有关的点点滴滴,比起本子里的,他更珍惜现在的左佳安。 他走到床前,顺手从墙上挂着的捕梦网上拽下来一根羽毛,然后半跪在床前。 随后便见到计彦秋拿着羽毛,不停的在左佳安鼻尖上拂过。 左佳安哽叽了一声,伸手在脸上胡乱拍了几下,眼睛都没挣一下。 计彦秋觉得有趣,乐此不疲。 ‘啪叽“一声,那扰人的手被按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左佳安往另一旁挪了个位置,半梦半醒中拍了拍空余的地方。 「计彦秋~别闹,陪我睡一会。」 「你还别说,这衣服还挺好看,以前烧那些尸体时候还没觉得,现在自己一穿,感觉还挺奇怪,你说那些被我烧过的人,死的时候也会像我一样在旁边看着吗?」 二叔在一旁看着计彦安在停尸房给他换衣服,冷气足到他的尸体都是僵硬的。 「明天你就要看到自己被火化了,不紧张吗?」 计彦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毕竟自己才刚接手火葬场没多久,这种事情还是计彦秋知道的更多。 「就那样吧,毕竟经过我手火化的尸体太多了,烧了几十年了,现在都没感觉了。」 二叔说着走上前,伸出手怼了怼自己冻得冰凉的脸。 「就是没能再见你爷爷一面,不过我也知道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二叔说着有些伤感,他还是人的时候就可以见到,火葬场这些打工的灵。 因为计彦秋给过他符纸的,可老计死后他却是没见到的。等了七天都没见到,他就知道他再也见不到了。 后来计左被捡回火葬场的时候,他才隐隐约约知道血灵族的一些事情。 「你怎么会在计彦秋这里?后面的是新认识的朋友吗?」 芽儿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个应该叫王安,之前有听说过,不过后面的那个比较面生。 「认识很久了,二叔记得我,我来这的时候你还不在呢。」青邱说着指了指身后的茅子元「这是我朋友,来参加葬礼的。」 「你也在这?」 栾君一进门便看到了正在对峙的几个人,上前对着青邱的肩膀拍了一下。 笑话,眼前这位可谓是出手大方,怎么可能不热情。 「你们认识?」 芽儿看着刚进来的栾君,目光在几个人之间来回打量着。 「恩,算是朋友,是吧王安?」 青邱笑弯了眼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了栾君另一个问题: 「你是来看二叔的?」 「是啊,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一下。他们在哪呢?」 青邱伸手指了指停尸房的位置,随后栾君便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这回信了吧?」 青邱抬起下巴,目光轻蔑的看着芽儿,带着茅子元回了房间。 「再耽搁一会,我放在你身上的符纸就失效了,好在你脱身及时。」 自从看到芽儿回来,茅子元便在青邱的身上放了掩盖气息的符纸,免得被她发现。 不过青邱妖力太浓,符纸不能支撑太久,说着茅子元又放了一张符在他的手中。 「好烦哦,都放在你身上也不行,一定要在这里等吗?」 茅子元说完赌气的将剩下的一把符纸扔进收纳盒中。 「放在你这里就好了,这样你就要一直在我身边了。」 青邱用及其魅惑的声音,贴在茅子元耳边缓缓的说着。 「二叔,你说你!」 栾君铜镜还没来得及派上用场,就看到了站在那里对着自己身体东摸摸、西摸摸的二叔,一瞬间百感情绪涌上心头。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活化免费阅读. 保家仙 小君来了,我听说左箐出远门了,也看不到我最后一眼了,没事,反正我们也不经常见。」 二叔说着伸手将自己的尸体推了回去,像个没事人一样,那推尸体的动作跟生前没啥两样。 「明天吃饺子怎么样?反正也快到年关了。」 「好好,你想吃什么吃什么。怎么没看到彦秋他们两个?」 栾君来这么久也没看到这火葬场的主人,不禁发问道。 「去你左阿姨家了。」 栾君没说什么,毕竟这也不是她能说的。 左佳安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旁边的几彦秋还在睡觉,一看时间已经六点多。 昏暗中左佳安摸到手机,吧唧给旁边的人一个吻之后爬下了床。 晃悠悠的,一边看着手机里的消息,一边摸到冰箱前。 「看样子老妈才走没多久。」 左佳安看着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冰箱很满意,随便抓两样食材,起火准备做饭。 在她下床的时候计彦秋就已经醒了过来,眼下正在没开灯的客厅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只见左佳安一顿操作猛如虎,随后厨房那股菜烧糊的味道就传了过来。 闻了一会,计彦秋是在受不了,悄悄的摸到了左佳安的身后,伸手抱住了对方。 还好闻到了计彦秋的味道,不然的她铁定一铲子劈过去。 「醒了?你等着马上就好。」 说着左佳安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又向锅里放了什么,计彦秋见状连忙按住了左佳安的手,把她拖到一边。 「你...歇着吧,我还不想直接随二叔去了。」 左佳安看着他嫌弃的模样无奈的摊摊手,随后从他的怀中溜走在餐桌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你说,如果世人都知道自己会在那一天死去,他们会做什么?」 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左佳安越想越有些迷茫。 「想想2012年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不久行了?」 计彦秋的声音伴随着锅铲碰撞的声音一起传来。 「上网...打游戏。」 左佳安记得那个时候他们好像刚刚大学入学不久,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也并没有到。 「所以啊~」 计彦秋将锅中的东西倒掉,又在冰箱里拿出两个西红柿,还有鸡蛋。 所以啊,这个世界并不相信有什么末日。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就是那个时候分裂出来的?其实已经发生过世界末日了?」 「你那个榆木脑袋不适合想这个。」 计彦秋说着熟练的将西红柿切成了八块,又将两个鸡蛋打成了蛋液。 沉默一瞬,左佳安拿起响了两下的手机,看了眼信息继续说道: 「二叔的遗体明天火化,他说让我们会去包饺子,准备提前过年。」 「恩。」 计彦秋现在已经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一旦接受他也并没有当初的那种难过。 反而还会羡慕,羡慕二叔竟然解脱了出去。 人总是要经历生老病死,与其纠结这些,不如想着如何变得豁达。 斯人已逝,其他人还要继续。 「不过听青邱说,芽儿今天一直在试探他。」 「没事,他能解决。」 左佳安看着计彦秋行云流水般的操作不禁感叹: 「你说明明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为什么你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很好?」 计彦秋将盛好的菜放到了桌子上,随后空出一直手指了指太阳穴。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那个像摆设。」 左佳安见对方奚落自己,不服输的怼了回去: 「我这么笨你还喜欢我,家里有一个脑子就够用了,这叫什么?这叫互补。」 计彦秋听她的话笑了出来,左佳安好像说的并没有什么错。 「你倒是好养活,从小到大给你什么你吃什么。」 左佳安得意的同时,一直没停了往嘴里送饭。 「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都怪下午睡得太久,饭后两个人竟然不知道做点什么。 左佳安家里太干净,干净的连一个灵都没有,两人想抓个灵过来玩,都没路子。 「好吧。」 左佳安架起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的投影仪,捅咕了半天也没弄好,一旁的计彦秋看不下去,起身帮忙。 「我记得好像是这么插的,好久没用了,我妈又不怎么看,我平时都看平板。」 左佳安说着不好意思的蹲在他旁边,看着他将插好的线拔了出来,随后又插进了旁边的接口。 「看什么?恐怖片吗?」 左佳安打开手机,顺手还冲了个会员... 「随便。」 计彦秋站起来关上灯,又回到沙发上坐下。 「恩..这个呢?」 左佳安窝在他怀里,指着手机上的宣传海报。 「这个吧。」 「你看过?」 左佳安说着点开他指着的那个电影,微微仰头看着对方,随后便看到计彦秋摇了摇头。 他平时哪有时间看这些,不过海报下面写着的字他倒是很感兴趣。 性感废材,在线拯救宇宙。 这说的不就是他们两个嘛。 左佳安有些费解的仰头看着他那有些兴奋的表情,没研究出来什么。 最后也只得一脸费解的钻进他怀里,谁让这是自家哥哥选的,且看着吧。 然而没过多久左佳安便在计彦秋怀中睡了起来。 计彦秋掐了两下她的脸颊,随后便将手放在了一边,然而好像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黑暗中,他又将手放了回去,伸出一根手指,随后又捅了捅,扎扎的,又有点软软的,还是个实体? 他记得左佳安家里好像没养什么宠物,刚刚来的时候也不记得家里有活的东西。 「你小子戳够没?」 听到这声音,计彦秋快速的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定身符扔了过去,随后抱着左佳安向旁边移动。 「这个对我没用。」 那声音欠揍的再次响了起来,而此时怀中的左佳安也因为动作太大坐了起来。 借着投影仪的灯光,计彦秋看到了沙发上那个位置,趴着一个比他手掌还大一些的刺猬。 而另一旁的左佳安揉了下眼睛,再看向这边的时候,发现了趴在那里的白恒。 「仙家?您这么来了?」 听到左佳安的话计彦秋没再有行动,听那个语气应该是认识,便起身将客厅的灯打开。 回身再看向沙发,那刺猬挪动着它有些圆滚滚的身子,向左佳安的方向挪动。 左佳安伸出手让它爬上了掌心。 「我前一阵子算了一挂,你是不是要做什么事情?我看卦象有些不定,下山来看看,在你家趴了好几天,可算等到你回来了。」 白恒说着直起身,伸出前爪,气鼓鼓的指着左佳安,被指的人一脸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了眼走回来的人,笑了笑。 「这是我家保家仙,白恒,白仙家。」 左佳安说完又看向白恒,开始介绍起计彦秋。 「这是我喜欢的人,计彦秋。」 「我知道,从小到大,你那点事我能不知道吗?」 白恒说着又划拉了两下前爪。 「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此挂有大凶之相,你还是停手吧,我还有能力保你一命。」 左佳安弯着眼,笑着伸出手,没大没小的把它按在了自己的掌心中。 「知道你担心我,可我必须要做。」 左佳安歪头躺在了计彦秋的肩头,目光看向手中的白恒 「我要跟他共进退。」 听到这话白恒转过身,背对着他,还是气鼓鼓的不说话。 「我会护他周全。」 计彦秋自然是知道这个保家仙,更何况像左箐这样的家庭。 向他们这里,请个保家仙不奇怪,可一般情况下请来的保家仙并不会跟主人这么亲近。 反而有一种供奉的姿态,北方的仙家分为狐黄白柳灰,左佳安手中的这个就家的白。 左佳安一家子信巫祭,对于保家仙这种也是很讲究的,并不像普通家庭那样供奉。 左箐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左佳安家是没有保家仙的, 直到有一天,小左佳安被一群新认识的小朋友骗到后山,然后又以完捉迷藏的理由抛弃她离开。 小左佳安找啊找啊,并没有找到那群小朋友,她便知道自己被耍了。此时天刚刚擦黑,想到大人们讲的山上的鬼故事,抬脚就立刻向山下跑去。 这一个不留神,被枯树枝绊倒,便看到了这个倚靠在树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破了后腿的白恒。 小左佳安看到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想都没想立刻捧起它继续往家跑。 她不知道的是,当时白恒被山中的精怪暗算,一个没注意咬到了腿。 被左佳安捡起来的时候,那精怪也虎视眈眈在旁边,不过碍于左佳安身上的护身符还有铜镜,也只能放她跑出去。 在小左佳安眼里这也就是个小刺猬,可家里的老母亲却知道这是什么。 回到家后,左箐见到白恒这副模样,还以为是左佳安弄得,左箐是一直在赔不是,还是小左佳安提醒该给它处理一下,才回过神。 待白恒伤养好之后便亲自开口,要当他们家的保家仙。 这平时白恒并不在左箐家,只是在家里供个符纸,这次只不过是在山上,占卜出大凶才过来看看。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保家仙免费阅读. 白恒 就你小子的那点能耐,能顾全自己就不错了。」 白恒转过身,还是气鼓鼓的样子,伸出舌头舔了下它手指。 「算了算了,我就行使以下保家仙的职责。」白恒一边说着一边在左佳安掌心画符「有事的话请我。」 对于它这种鄙视的行为,在保家仙里已经是客气的了,计彦秋没答话,转过身看着投影里的画面。 「你说我是寄生虫?」 计彦秋看着画面里的男主被一堆黑色的黏液,黏在了砖墙上,整个人精神了起来。 虽然这跟他想象中的有一点差别,但并不妨碍这个片子很好看。 左佳安见白恒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双手捧着它,身子一弯便又黏在了计彦秋的怀里。 随后白恒一挥前爪,屋子内的灯光便立刻消失,只剩下投影的光芒。 「这样更有气氛。」 白恒解释了一下,向后挪了挪它的小屁股,靠坐在左佳安的怀中。 它并没有算出来真正的凶吉,不过看成度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测不出来的变数最大。 所以它才从山上下来。 「想吃薯片了,就我上次吃的那个还有吗?」 白恒说着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也就有手臂那么长,软嘟嘟的小人。 放在平时,每逢初一,假日啥的它都会下来,到左箐家坐坐。 美名其曰保家。 平时它想吃什么,都是左箐供奉的,但左箐那个人说会变通吧,也不是很会变通。 供奉的东西虽说都是顶配,但在这位眼里可是没啥吸引力。 左佳安闻言,将它放到了计彦秋的腿边,起身去阳台的储物箱里找了起来。 「好像没有了。」 翻了几下并没有看到,再一抬头白恒已经出现在面前,伸着小手爬到了箱子上,低头看着左佳安储存下来的零食。 白恒将小手塞进嘴里,纠结的看着眼皮子底下的零食,又遗憾的摇摇头。 「看来我只能雨露均沾了。」 左佳安将它手从嘴里拿了出来,又将白恒放进了整理箱中,整个都捧了回去。 「它这么小能吃这么多吗?」 计彦秋看了眼他们两只,这一箱子零食他自己和佳安两个人吃都会撑到。 眼前这么一个小人... 左佳安将手中的整理箱放在茶几上,随后坐回沙发上,贴在彦秋的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它吃不完的,每次都吃几口就倒在那里睡觉。」 左佳安也不知道为啥,自己家的保家仙这么不靠谱。而且极其喜欢在零食堆里睡觉。 你见过吃零食吃醉的吗?此时的白恒就是,在零食堆里跳起了舞。 不过这场景沙发上那两个并没看到,因为这俩也是不知道啥时候又睡着了。 计彦秋一睁眼便看到左佳安穿着一条黑色的连衣裙,站在镜子前打领带,不过反复的打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最后计彦秋实在没忍住,光着脚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帮她弄好。 「哈哈哈哈,你醒啦?」 左佳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果然在计彦秋面前自己就是个捡经验的。 见对方没说话,左佳安指了指不远处的衣服。 「呐,这是给你准备的衣服。」 计彦秋看了眼她手指的方向「不是西装?」 「我家没有你这个尺码的,回你家再换吧。」 说完左佳安走到茶几前,从一堆零食里扒拉出来那个,已经变换成原本样子的白恒,放在手心里捧走了。 「没有早饭,二叔说已经给们留了,让我们回家吃。」 两个人穿好鞋,抱着白恒向停车场走去。 「拘灵的事情计彦安跟二叔说了,他老人家虽然舍不得你,但也不想那般留在这里。」 听着左佳安沉静的语气,计彦秋没说话,车内的气氛一下子沉静了下来。 车子刚驶进火葬场,一行人早早的就等在了停尸房的门口。 二叔和善的背着手,还跟那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才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这自己火化自己,还真是形容不上来啥感觉。」 这事放谁都形容不出来。 「计彦秋那小子呢?」 只看到左佳安一个人抱着个刺猬,二叔问道。 「上楼换衣服去了,我家没有他能穿的尺码。」 等人都站齐了,二叔极其煞风景的来了一句: 「怎么看着你们这么像卖保险的?」 一个个的全部都西装革履,不过颜色嘛,全是黑的,要不是表情有些悲痛,更像是个黑社会。 以前看别人家属到没这感觉,如今看他们越看越像保险公司团建。 焚尸这档子事全部交给刘大,刘二两个负责,其他人也跟着站了进去。 从这群人聚在一起时,芽儿的眼神就一直在青邱身上,从来没移开过。 也不知道是这里温度太高的缘故,还是芽儿执念太深的缘故,她甚至能感受到青邱身上的气味。 是那种淡淡的妖气,还混合着淡淡的狐狸的味道。 此时,在佳安掌中的白恒也警惕的看着青邱,嘴里还发出几声唧唧的声音。 青邱看了它一眼,随后拽着身边的茅子元悄悄的走了出去,芽儿见状也立刻跟了出去。 白恒敲了两下左佳安的手,随后也跳了下去,跑出去时还幻了人形。 「站住!」芽儿跟在他们身后大喊了一声。 「你就是八封爷爷说的那个妖狐吧?」 其实芽儿也并不确定,她也只是再赌。如果赢了,那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 龙石的下落,浊气...等等等等,芽儿心想,只要逮住两人什么都会解开。 不过这想法要是让八封知道了,肯定会恨铁不成钢的跟她说:孩子,你还是太年轻。 被叫到的青邱两个人顿住脚步,转身看向芽儿,论实力这小丫头肯定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但在这种时候打起来貌似不是很好。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狐妖。」青邱理直气壮的辩解着。 「是吗?」 芽儿聚了一点灵力在指尖,一个跨越,到了青邱身边,用指尖轻轻在他身上点了一下。 事发突然,几个人并没有料到芽儿的行动,众人感到后,只看到了一个呆愣在那边的芽儿。 触碰的那一瞬间,芽儿的脑子里出现了一只通体雪白,四肢端部还有尾巴端部都带有一些黑色,眼神凶狠的八尾狐。 画像里的青邱要有一座小山那么大,尾巴像是海草一样漂浮,微眯着眼,时不时的舔一舔自己的爪子,身上的图腾还发着微光。 一瞬间芽儿收回了手,惊慌的看着眼前的青邱,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现在重要的是搬救兵来。 想来想去还是八封山最可靠,芽儿在空中画阵,还没画好就被出来找白恒的左佳安看到。 「白恒,困住她。」 这个传送阵法左佳安见过,现在想必是要传回八封山,看来青邱的身份瞒不住了。 眼下也不知道山灵族都是什么态度,万万不可冒险。趁此,茅子元掏出一张符纸打在了青邱身上。 听到指令白恒随手甩了几个刺,将芽儿的一只脚围住。 「左佳安?你们?」 阵法被突然打断,又被困在了这里,芽儿眼含怒火看着这几个,刚要再次说话,计彦秋的声音传了过来: 「嘴也封住吧,然后丢到仓库里,事情完事之后在放出来。」 计彦秋在他们身后捧着骨灰盒淡淡的说着,其他人见到这场景眼神里并没有什么波澜。 「雷鸽?」 其他人芽儿到还能理解,雷鸽也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这让芽儿有些接受不了。 看到芽儿也被关了进来琉璃三脸懵圈,他们这么小团体也决裂了吗? 「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呜呜呜呜~」 芽儿哼唧了半天没说出来一个字,还是一旁的白恒解答了琉璃的疑惑。 「应该是要去告密吧?我也不懂,左佳安让我把她扔过来的。」 说完便化成了本来的形态,四条腿紧倒腾着才跟上了大部队,向着山上走着。 「这大冬天的,土也不好挖,真是麻烦你们了。」 听到这话计彦安拍了拍二叔的肩膀: 「您只管挑个好地方,剩下的活都交给我们就行。」 一行人走了一会,二叔突然在一棵树前站定,随后像山下望去,这正好好能把火葬场收入眼底。 左佳安看了眼这棵直径大概有两个人才能抱住的树,树枝上还挂着通红的小果子。 红色的果子被冷气冻得有些皱,要不是天气冷估计这会已经腐败掉落地面。 树根的周围还落着一些枯叶,叶子中间还有一点点冰碴。 「就这里吧。」 茅子元此时早已经掏出罗盘,绕着树走了两圈。 「不是凶煞之地,但也不是大吉宝地,不过跟二叔的命格很配。」 「我一个孤家老人,无儿无女的,马上就要入轮回,没那么多讲究。」 二叔说着向山下的火葬场望去,他想在看看火葬场最后一眼,生前一直在场子里,觉得场子很大,现在从后山处望下去,竟也没有自己相像的那么大。 二叔隐隐约约还看到了自己生前忙碌的场景,还有年幼的计彦秋兄弟二人,老计也像以往一样躺在摇椅上,扇着蒲扇,笑着看兄弟耳二人打闹。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白恒免费阅读. 一拍即合 来来,你们两个。」 计彦安对着刘大刘二两个勾了勾手,示意他们可以开始挖坑了。 「你没跟芽儿说嘛?」 雷鸽伸手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另一只手握住打火机,还没点就被计彦秋掐掉。 「虽说是冬季,可深林里不能点火。」 雷鸽摊摊手将打火机收回,继续问道: 「不过,你们跟她在一起那么久,什么都没说?」 左佳安捡了旁边一个大一点的枯树枝,坐了下去,回道: 「怕她跟山灵通气,谁知道山灵族什么态度?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而仓库里,了解了事情大概的芽儿终于平静了下来。 「就给他们一些时间吧,左右你的目的是拿到龙石。这镇压浊气的龙石,最后还是要镇压在八封山的,你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呜呜~呜呜呜~」 琉璃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反正自己该说的是都说了。 芽儿却很是心累,无缘无故被困在这里,她也没说不帮他们啊... 可如今却连自由都被限制了。 「下雪了?」 左佳安看着自己黑色羽绒服上面的雪花,又仰头看了眼计彦秋,此时计彦秋也低头看着左佳安。 「好了!」 听到刘大的话,计彦秋收回看着左佳安的眼神,将怀中的骨灰放进了坑里。 一行人处理好后又简单的拜了拜,便被二叔催着下了山。 眼见着雪越下越大,计彦秋回过身将左佳安衣服上的帽子扣在了她脑袋上。 「你不像他们抗冻,注意点。」 说完又把左佳安那只放在外面的手,揣进了自己的兜里。毕竟佳安自己的兜已经被白恒占着了。 「想吃什么馅的饺子?」 几个人回到火葬场,身上都沾了不少的雪花,二叔回到屋子里率先问道。 「就二叔最拿手的那个。」 计彦安说完,一群人开始摘已经准备好的菜。 青邱为了逃避劳动,又变成了狐狸的样子,趴在茅子元的腿上偷懒。 顺便还用爪子时不时的扒拉一下白恒。 「你在碰我我就把你封印起来。」 青邱看着白恒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伸出舌头,慵懒的舔了一下自己的爪子。 许久,青邱又再次开口道: 「你我不相上下,拿什么封印我?」 而且要是细分的话,青邱自认为自己的能力要在白恒之上,就是因为这样,它才敢扒拉白恒玩。 茅子元抽出一只手,在青邱的下巴上挠了几下,「你就别欺负它了。」 左佳安也从计彦秋的身边站起来,将白恒拿了回来,放进怀中,「厨房里连个放脚的地方都没有,你就别乱窜了。」 「哼!」被拎回来的白恒不服气的看着青邱的方向哼了一声。 「给你吃这个?」 左佳安将剥好的瓜子放在了白恒面前,随后又去摘菜。 另一旁的青邱看到别人有吃的,自己没有,便伸出爪子搭在了茅子元的手臂上。 「恩?」 茅子元并不懂他什么意思,所以并没有多余的动作,还是在那里帮着他们摘菜。 青邱见他不为所动,又将另一个爪子抬了起来,两个爪子都搭了上去,还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别闹了。」 茅子元将它爪子拿下来,直接将青邱抱起来塞进自己宽松的卫衣里。 青邱将头从领子中伸了出来,尾巴也从衣摆下漏了出来。 由于是借尸还魂,茅子元对他这一身毛毛并没有什么感觉。 可青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觉得有趣,一会在他前方的领子出来,一会又绕道他后面出来。 最后弄茅子元衣服上是一堆狐狸毛。 「你们两个去别的地方玩,菜还要不要吃了。」 白恒将嘴里的狐狸毛吐了出来,生气的看着旁边的两个人。 「好了好了,别闹了。」 茅子元无奈的将怀中的这只狐狸拽了出来,青邱觉得无趣便幻回了人形。 幻人形的他也并没有安分,拿起二叔弄好的饺子皮捏了起来。 然而成品出来之后,谁也不知道他捏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哈哈哈,手残。」 白恒笑着也变成了人形,随后爬上了桌子,拿起了饺子皮捏了起来。 紧接着,就看到了迷你版的白恒出现在桌子上。 「喔!」雷鸽很捧场,感叹了一声后问道:「会捏鸽子吗?」 纵使白恒捏的在精美,可这也吃不了啊?怎么煮? 左佳安是在看不下去了,伸出手拎住白恒的后脖颈,将它又放回了自己的腿上。 「乖,一会帮你煮,就可以吃了,或者你可以跟计左去吃零食。」 左佳安发誓,她这辈子带这两个小孩子就够了,如果再出现血灵族的孩子一定交给计彦秋带。 听到自己的名字计左颠颠的过来,接住了白恒,顺手在它嘴里塞了个梅子。 「这么酸?你小子谋杀啊?」 白恒虽然一脸不情愿,但还是被他抱着回到了房间。 饺子包的差不多了,计彦秋拽着左佳安跑去了储藏室,他记得以往的灯笼用完都收在了那里。 「这个你拿着。」 计彦秋将几个大灯笼放在了左佳安怀里,又找了几串小彩灯。 这彩灯刚买回来的时候没什么审美,但是左佳安喜欢,也就一并拿了出来。 「没买对联。」 计彦秋路过二叔的时候,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 这些东西火葬场是不用的,他找到的这些灯笼也是之前挂在市里那个家的。 「你小子,在这里挂红灯笼都够张扬的了。」 这里可是火葬场,用红可是会招来些脏东西,好在这些都不是人类。 左佳安抱着灯笼走在前面,计彦秋扛着梯子跟在后面支好,爬了上去。 「你慢点。」 左佳安扶着梯子,还要时不时的准备张开双手接着他。 「好了,我们去看一下芽儿吧。」 两人收好梯子放到了一边,随后又走到了仓库,毫无例外,那三个又在一边打牌,只有芽儿像是被关了小黑屋一样。 「你放心,龙石在我们这里,会还给你的。」 左佳安蹲下来,心平气和的解释道。 「呜呜呜呜...」 芽儿情绪激动,但还是说不出来话。 计彦秋在仓库从新做了禁锢,左佳安伸出昨天被白恒画过的手掌,打在了脚下的这片土地。 随后芽儿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开口便大骂道: 「靠!老子又没说什么?犯得着给我捆起来吗?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你们等着,事情完事之后我会去告状的。」 芽儿巴拉巴拉的嘴像机关枪一样吐槽,见她吐槽完计彦秋冷冷的说着需要她操作的计划中的一环。 「明天午夜,需要借用你的传送,将龙石传去八封山镇压。」 「那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了?」 芽儿说着皱眉看着计彦秋,这事她能办,可就是前提她得出的去啊! 「暂时不行。」计彦秋摇摇头拒绝着:「不过到明天午夜这个禁锢阵会自动失效,那时候就是你能拿到龙石回八封山的时候。」 芽儿看着他这副无法商量的表情,只得叫旁边的那几个玩牌的。 「来来来,到我这里来,带我一个。」 心里却恶狠狠的想着,眼前这两位以后千万别载到她手里,不然也捆起来困上七七四十九天再说。 看到芽儿没有什么抵触情绪,两个人便回去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 等两个回去的时候,一群人早就围在了桌子周围,看样子就等着他们俩呢。 「来来来,快点拍个合照,我队里紧急电话,叫我回去。」 雷鸽胡乱的在嘴里塞了两口饺子,劳动成果没享受到让他有些不爽。 计彦秋走到三脚架前,调试了一下早已经架在客厅的相机,给左佳安指了个位置,随后走到她身边搂住了对方。 「我跟你们讲奥,我明天还来,这些给我留点。」 雷鸽调整好笑容,对着...他也不知道对着谁说的,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拿饺子塞嘴里。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雷鸽,毕竟今夜之后... 临到午夜,二叔又回到房间,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压岁钱给一圈人发了起来。 「拿上就要说离别了,这几天过的很开心。」 一行人踩着脚下的积雪,将二叔送到火葬场外围,那里没有法阵,方便送走。 站着站着,面前便出现了一个灰黑色的旋涡,随之出现的是左佳安没见过的黑白无常,从里面跳了出来。 走到几人面前的时候,计彦秋伸手给了两个次品灵丹。 「让老人家过得舒服点,费心了。」 黑白无常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灵丹,眼皮子也没抬带着二叔离去。 「完事了?」青邱坐在沙发上看着回来的一行人问道。 它和茅子元并没有出去,毕竟不是每个黑白无常它都有打点过,万一碰得到个软硬不吃的,麻烦。 计彦秋点点头,将所有人都聚集在客厅。 「恩,接下来把这些送到左佳安家去,回来之后就要把火葬场的结界打开。」 火葬场这个地方也是青邱选了很久的,它知道,一旦法阵开,那么整个火葬场必定会吸引很多浊气喜欢的东西。 众人正讨论着,然显明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了回来。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一拍即合免费阅读. 行动 看来我回来的正是时候。」 「你去哪了?走也不带着我?」 芸娘有些赌气,这么好的赚钱机会没了。 「回去立了个遗嘱。」 这话一出,其他人可谓是惊掉了下巴,万万没想到然显明能做这么正经的事情。 「那就我们四个留下来,外加一个芽儿,其他都送去我家。」 左佳安说着指了指青邱、茅子元几个人。 「剩下的人去收拾一下吧,毕竟他们家...」什么好玩的都没有。 这话计彦秋是看着计左说的。 「现在就是剩我们了。」 送走那些再回到火葬场之后人反到在沙发上瘫了下来。 「虽然前因后果都知道了,可我还是想说,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过以前的生活。」 左佳安吸着手里的柠檬茶,一脸颓废的不能太颓废。 「走了,还要先把这几栋楼布置法阵拆掉才能开始引浊气。」 计彦秋看着左佳安这副样子翻了个白眼,随后轻轻地踢了下对方的小腿。 「你这个法阵也不是很难,我们三个人一起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弄好。」 然显明说完,一旁的茅子元也点了下头。 「但是火葬场周围的灵太多,最外层的法阵一破,她八字弱,能抗住吗?」 茅子元说着看向了颓废的左佳安。 「有我在他没问题。」 「不用管我,虽然八字弱了些,可我装备好。」 左佳安爽朗一笑,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神服。 「我在呢。」 听到这声音,吓得左佳安一下子跳了起来,这声音不是白恒吗?它现在不是应该跟计左在一起吗? 看着白恒从一堆计左的玩具里跳了出来,左佳安伸手指了指。 「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抛弃你?我可是保家仙啊!」 白恒说着又化成人形,摸了摸左佳安放在沙发上的神服。 「这么久没见,你都升级了?看起来还不错。」 左佳安调整了一下情绪,将白恒拎了起来。 「我说,这么危险的事情,你确定要跟着我?」 「我能怎么办?我可是你的保家仙,平时也就算了,这次事情大,我才要下山。」 大多一张牌,多一分胜算。白恒一直没有问左佳安这群人要做什么,它也不想问,行使自己自责便是。 「那你在这呆着吧。」 做佳安把它放好,拿起神服就开始穿了起来。 仓库的的芽儿看着在旁边解阵的计彦秋气就不打一处来。 「大哥,你这回总能把我放了吧?」 「我比你小。」计彦秋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这个不重要,你完全可以让那个刺猬跟着我就好了,能不能不让我在这儿?」 这万一一会出什么事情,芽儿都害怕自己被困在这里不能自保。 「我有名字,我叫白恒,虽然我能封住你,但我觉得没必要,还是让你在这好了。」 白恒说着跳了进仓库来,顺便向芽儿吐了下舌头。 「不是让你在屋子里呆着吗?怎么出来了?」 左佳安无语的将白恒拎起来。 「我不放心你,当然要出来了?」 「都说了她在我身边,你放心。」 计彦秋是在受不了它说这话,可多一个人保护左佳安,他还是很开心的。 「你真的能封住她不让她传送回八封?」 「当然可以。」 「好厉害。」左佳安敷衍道。 左佳安家里有个左箐,所以一般情况下是用不到保家仙的,再麻烦一点的事情还有旁边布阵的这位。 他们家当初收了这个保家仙,也是怕它报复而已。 「那你们倒是把我放了啊?」芽儿在阵里急得直跺脚。 直到三个人布完阵离开这里,也没有把芽儿放出来。 「还可以吗?」 计彦秋看了一眼身旁的然显明,这里就他一个人,需要照顾一下。 然显明点点头在自己的手臂上,用朱砂画了两道符,随后又将桃木剑背在了身上。 大法阵破掉的那一刻,火葬场暴风式的涌入各式各样的灵,就连一直被镇压在院子内的缚地灵都冒了出来。 一瞬间几个人确实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左佳安尤为严重,靠着神服勉强稳住了身形。 月光光照在脸上的那一刻,左佳安知道她不用睡觉了。 「到你了。」 计彦秋看着被恶灵撞坏的火葬场甩手回了屋子里,不在理会青邱。 此刻,计彦秋的心都在滴血,爷爷,二叔留下来的东西今晚是被毁的差不多了,想留也留不住。 「我们不看看他吗?」 左佳安有些不放心,虽说青邱的布的阵她看不懂,可还是要象征性的帮一下吧。 「没必要,外面那么冷让他们自己倒腾去吧。」 要不是他们要求把大法阵去掉才能布阵,计彦秋真不想看到眼前那群飘来飘去的东西。 「回去回去,外面灵太多,看着闹眼睛。」 看左佳安还有一些恋恋不舍的样子,计彦秋直接将她拖进了屋子里。 现在他只要等着青邱的消息,其实等不等青邱已经不再计彦秋考虑的范围内,他只要将浊气最后送到八封镇压就结束了。 一切不管如何,都会结束。 青邱站在楼外面,手中拿着尸油混合着血液的液体,此液体一出,周围便聚满了溜着口水的亡灵。 「动作快一些。」 茅子元说着,掏出符纸驱散周围的亡灵。 「为什么要让计彦秋将大法阵破掉?」 刚开始茅子元气息还算稳定,可随着阵法的完成,亡灵越聚越多,清理起来明显有些吃力。 「不这样做,达不到想要的效果,再撑一下。」 青邱说完并没有收手,而是接着将阵法一圈一圈的扩大,茅子元也被迫在外围清理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紧张,茅子元突然感觉到自己额头好像冒了虚汗,手上的符纸用掉后,茅子元伸手摸向身上的斜挎包,却没有摸到一张符纸。 察觉到自己的符纸用完,茅子元拔出桃木剑驱赶着亡灵,趁着喘气的空挡,向住宅楼喊道: 「计彦秋~给我点镇灵符纸。」 话音刚落,面前便落下一箱子,看到一箱子符纸,茅子元抽了下嘴角,要不要这么大方啊... 「你可真是我捡回来的小祖宗,又不能打散,只能驱赶,看我年纪大了,让我多锻炼是吗?」 茅子元说着,身形不断的在亡灵之见熟练的跳跃,不停的贴符纸。 「这不是让你快点适应这副躯体吗?」 青邱说着有些嫌弃的扔掉手中的液体,转身回了屋又拿了一大袋出来。 「天太冷了,这玩意拿出来没多久就被冻上,还好当初调的多。」 「你丫别叭叭了,快点。」 一向脾气好的不得了的茅子元,如今也被青邱这副磨蹭劲,逼得爆了粗口。 「我没磨蹭,你以为反派那么好当吗?」 大冷天的,虽说它不是人类,但青邱觉得它身体都有点被冻僵了。 「鬼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反派。」 茅子元说着,快速的对着攻击过来的灵贴了两张符纸,随后又跳到一边给青邱让出位置。 「还不错,你竟然会开玩笑了?我突然觉得我该慢一些画了。」 青邱将最后一点混合液体用掉,阵成,整个院子里充满着黑红色相辅相成的符文。 由于阵法的原因,刚刚聚集在整个院子里的灵,就像是碰到雾霾一样,看不到对面的人。 「茅子元?」 青邱将周身燃起了狐火,后者见到光亮直接三连跳,跳到了青邱身旁。 还有一群灵感受到了符阵的力量,一直不断的在冲击计彦秋之前在住宅楼布好的防护阵。 「知道青邱厉害,但要不要这个样子?」 左佳安受不了那些灵,一直在撞防护阵发出的砰砰声,屋子内也受外面的影响,要开灯才有光亮。 那种砰砰的声音总会让左佳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像之前看到的那些恐怖电影里,一群乌鸦疯狂撞击窗户的声音一般。 「看来他们要结束了。」 两人又看了一眼说话的然显明,他已经在门口布好阵,准备灵体脱离躯体。 「具体时间我也不能掌握,如果你们看形势不对,立刻收尾。」 青邱说完低头看了一眼然显明的阵,随后又燃了一束狐火,丢在在然显明的阵旁。 「此去凶险,这样即便是遇到了不测,我也能通过狐火找到你。」 其实青邱是怕自己和茅子元遇到不测,有了这个便能找到回来的路。 然显明抬起眼皮看了青邱一眼,姑且就当它是好意吧。 反观最淡定的就是计彦秋,好像这一切事情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我觉得我有必要强调一下,这次事情有多严重。」 青邱看着计彦秋的样子有些惆怅,要是这个人不配合,即便是改了天命,后路也未可知。 「知道了。」 谁说他不慌?计彦秋的手在没人看到的地方,都有点轻微在抖。 这要是玩差了,相当于自己给自己挖坑,填土的都不一定能找到。 然显明灵体最先脱离,随后计彦秋在他身上打了一道符,这跟计彦安打在二叔身上的那个是一样的。 「这样就可以了。」 然显明感受了一下,确定能摸到实体物品,随后带着装备跟着几个人走了出去。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行动免费阅读. 两极反转 气氛紧张到左佳安此刻想跳大绳,她死死拽住身旁的计彦秋,生怕自己跟着眼前的旋风吹上天。 再看着眼前这群人奇怪的操作,这些都是她平生第一次见。真所谓是,生死面前各凭本事。 青邱拿出它之前传送用的地图,计彦秋在阵外也拿出天机,随后青邱又掏出降魔金刚杵。 只见青邱先将地图放在了旁边的小阵眼,随后将金刚杵放在了上面,之后三个人一同进入大阵眼。 顷刻间,眼前所有的黑雾形成漩涡,钻进青邱放在小阵眼的地图中,就连那三个人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 而这些黑气聚在一起全部被吸入进后,计彦秋便看到卷轴上布满着三团黑气,这三团黑气聚集在一起,攻击向了同一个没有标注的地方。 「之前不是说让茅子元留下吗?」左佳安看着一片狼藉的火葬场有些木讷。 她明明记得茅子元的灵不能离体,可现在是什么情况?有些超出她的认知了,要是茅子元的躯体可以穿透,那为什么要让然显明脱离躯体? 左佳安这般想着,皱着脸,不理解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然显明。 「那个八尾狐放心,它有它的办法,随它去吧,我们只要在这里盯着浊气。」 茅子元一行顺着浊气的方向直到昆仑虚,还未等众神反应过来,便一路破军直达九十九重天。 上天庭被浊气扰得鸡犬不宁,三人趁机从浊气中脱出,直破云霄,找到了藏书阁,而浊气自上而下开始扫略。 看着这座写着‘藏书阁“这几个字的牌匾,几个灵确定这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可面前这个危房,真不敢相信传说中的改天名的地方,竟然长成这个样子。 「我留在外面,形式不妙的话我会进去叫你们。」 茅子元停在门口,低头看着四处乱串的浊气,看来天庭的防守也并没有那么牢固,这些上仙都没有功夫来收他们这几个灵。 「也好。」 青邱点点头,两个灵抬手,刚碰到板门的那一刻直接被吸了进去。 「你们好啊,小九尾狐。」 空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然,只得其声,不见其人。再定睛一看这危房之内却大有乾坤。 整个藏书阁犹如巨大的风铃,参差不齐的吊着各式各样的牌子,如果这里有风一定会被吹的丁铃当啷响个不停。 而脚下踏着的不是云,像是玻璃,又像是水面,踏着的地方可以映出阁内的世界。 「我现在也只剩八只尾巴了。」 青邱自嘲的说着,眼神黯淡了下来,看着脚下映着的自己原本的模样。 「呵呵呵。」 这笑声倒是轻飘飘的,随后便讲了起来: 「你这小狐聪明,命格好,心又善,单单借着天地之间的精华,便有修炼升仙的可能」 「凡人供奉狐仙称之位大仙,可也只是口中说说。并不是真心这么认为他们是仙。无非是有所求,才叫那么一声。」 「这些年来,我见过无数这样的手段,就如同你他们用在你身上的手段一样。被那群自诩为天神的家伙,用这样的法子灭了修为,可能走到这里的只有你。」 青邱看到自己在倒影里尾巴因为愤怒而颤抖,可声音却一直在耳畔想起: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的命格是我改的,就连外面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按照我的想法来的。」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这也是我想要做的,不然,你们不可能安然走到这步。」 「为什么?」 青邱眯起双眼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如果真的按它所说,那这藏书阁图的是什么?它不早已经是这世间规定的创造者了吗? 「那些自以为是的天神的,在天上住久了,便以为是这一切的统治者,便以为自己可以统治一切,笑话。」 「那你是谁?为什么不自己出手,绕这么大一个弯,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然显明说着伸手翻开了一个吊牌,手刚触碰到,脑海里便像小人书一样,浮现此人的过往平生。 「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你说我是藏书阁,我便是这藏书阁,你说我是这规则的制定者,我便是这规则的制定者。」 「至于我为什么不自己出手,你也看到了。更何况万物相生相克,大道无为。我也不过是在九十九重天之外的一座阁,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青邱呲笑了一下,如果要是如它说的那样什么都做不了,那如今这又是什么?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要在新的规则下生存下去。 「青邱,快点。」 茅子元的声音焦急的从阁楼外传了进来。浊气此时已经颠覆九十九重天,眼看着就要向其他两届攻去。 人间 「计彦秋,好像有点不对。」 此时的月头已经被遮掩了起来,一点亮光都看不到,但周遭却有着血一般的红光。 被叫到的计彦秋也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伸手就要去拿降魔杵,然而还没拿到,一团浊气便砸了过来。 砸过来的这团浊气迅速变成三人多高的骷髅,周遭猛地燃起暗红色的火光。 计彦秋见状,迅速甩出了数十张符纸,然而符纸还没有近身,便直接变成了几缕青烟,随风飘散。 「我就说,计彦秋这小子不行。」 白恒站在一旁,面色也有点凝重,因为眼下这件事,连它亲自处理都不一定能有胜算。 「请我上身。」 白恒声音干脆,左佳安见状也不敢托大,嘴里嘀咕了几句,随后身边的白恒消失不见,而左佳安的身上散发出金黄色的光泽。 「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你们那点小九九我早就知道了。」 浊气用它那独有的破锣嗓子开始叫嚣着,如同那天它上琉璃身一般。 左佳安并没有理会它的垃圾话,挥动神杖,说话的声音也变成了白恒的。 「计彦秋,我托住它,你在这个阵外结束青邱布下的灵阵。」 听到这话计彦秋一刻也没耽误,为了不被打扰,起身跳到了离浊气最远的地方。 然而计彦秋刚一落地,那浊气也变成人形的模样,周身的气焰倒是不减,直接奔计彦秋而去。 「你丫当你是哪吒吗?还分出来六臂?」 左佳安挥起神杖,一个箭步拦在了浊气的面前,神杖一挥,一条金光乍现,将浊气横着劈成两半。 「这么不抗打?」 白恒正疑惑间,只见那上身和下身分别长出了另一半,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不过这回是两个。 「你丫还是属蚯蚓的?」 白恒一边借着左佳安的嘴喷着垃圾话,一边跟眼前这两个分裂出来的浊气同时过招。只不过这次白恒学聪明了,并没有将他们斩断。 「你能不能闭嘴。」 计彦秋本来就跟白恒八字不合,眼下更是被它叨叨的心烦。虽然之前左佳安也够唠叨,但是没现在这么能唠叨。 「我也不想啊,白恒垃圾话太多。」 「说谁垃圾话多呢?你小子画到哪里了?」 一个分神,左佳安不小心被这浊气抓了一下,鲜血洒在阵里。 原本因为分裂而降低战斗力的浊气,此刻因为鲜血的缘故而变得异常亢奋。 先前对付没加强版的两个都稍微有些吃力,如今这两个也只是能勉强对付其一。 「只差一笔。」 然而这一笔计彦秋却没能画上,直接被浊气拍到了一边,再看另一头的左佳安也没好到哪里去。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来做什么,那便将我的名牌拿来吧。」 青邱也知道现在形势不好,要立刻回去,便没在废话。 「你可要想好了,挣脱六道后就变成了这世间不死不休的怪物。」 「我都想了近千年了,为了这事我还断了一根尾巴。」 当个怪物没什么不好,本来青邱是想位列仙班的,可当神仙是要有责任的,倒不如像现在这般另辟蹊径。 落得个逍遥自在。 「那好,你若执意,这里有个卷轴,上面的任务做完后你还是想要这样便遂了你的意。在执行这个卷轴上的任务期间你依然是超脱六界之外的。」 青邱捡起掉在地面上的卷轴,打开看了一眼。 「这不是与我一起被通缉的那些亡灵?还有...」 还有一些天神怎么也在上面,这不是地府做的事情吗?然它来做岂不是逾越了? 「恩。找到他们,让他们各司其职,他们在其他的地方待得太久了...什么时候这个卷轴上的名字全部消失,什么时候你就可以从新选择了。」 藏书阁说完,然显明面前掉下三块吊牌,分别是他,计彦秋,还有左佳安的名字。 「这是欠你们的。」 然显明虽然云里雾里的,可还是捡起笔在上面改了起来。至始至终,然显明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卷进来。 青邱被卷进来是因为它升仙路途被毁,茅子元是因为救下青邱而结缘。左佳安和计彦秋两个人是无常,一个被人顶替了位置,一个被青邱计彦秋不小心打散了一魄。 可自己跟青邱有什么关系呢?然显明改好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地面上映出来的青邱本体。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两极反转免费阅读. 完结 我接受。」 青邱说完面前也掉落两个牌,上面写着的是它和茅子元,青邱二话不说伸出手在上面改了几笔。 「时候不早了,你们下去吧。天上的这些烂摊子还要我收拾呢。」 青邱没再拖延,二话不说,出门拽着两个人直接再次混进了浊气。 借助着茅子元在空中画的符阵,三人轻松的又回到了火葬场,然而还未等着感叹过程顺利。 一落地,眼前便是一片狼藉,左佳安好像被打晕在阵旁,已经与白恒分离,白恒也倒在阵的外面,阵旁的雪堆被他们俩的血液染得通红。 「回来了就别愣着啊,快点。」 计彦秋说话的功夫又挨了一拳,鲜血从口腔中喷涌而出,倒退了两步。 从天上回来的三人迅速加入战斗,然而也就是才能将将打平的节奏,然显明看了一眼残缺的阵法。 抽空对着计彦秋说了一句: 「这边我们顶着,你去补阵。」 计彦秋闪身躲过那只伸出来的手,跳到一边开始补阵。 「不要将他分割,不要流血,托住就行。」 然而话音刚落,青邱已经徒手将浊气割裂,茅子元那边也同样是用铜钱剑将浊气切碎。 「你不早说?」 然显明看着眼前的情景掏出一张符,放在自己手心,双掌合十结手印。 随后屋子里躺着的那副躯体走了出来,跟他动作一模一样攻击起了浊气。 「阵马上要补好了,你们可以从阵中退出来。」 计彦秋说着将手掌按在阵边,喘着大气,口中念叨着道语。 芽儿封印解除,刚从仓库出来就看到了眼前这副场景,几个人站在叠加了不知道几层的阵边。 一个残血的左佳安躺在一旁,脸上染了很多血,已经看不清面容,小刺猬被左佳安护在胳膊下,搂在怀中。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还有然显明以灵驱动自己躯体的术法,没有一样不让芽儿惊奇。 正惊奇间,早已经攻上九十九重天的浊气,又被阵法吸回,随后几人合力按住了想要挣脱的浊气。 「愣着干嘛?快结传送阵。」 计彦秋从阵边退下,将降魔金刚杵拿起,放在了天机之上。 金刚降魔杵震荡了几下,又传出浊气那破锣嗓子一样的声音: 「然显明?你不想知道你的过去吗?」 听到这话然显明的眼睛抖了一下,两个身体都明显有些分神。 「上去的时间太短了,没有听到自己的过去吧?」 那声音见有效便继续蛊惑,然显明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险些从阵法上拿了下来。 「芽儿,快!」 计彦秋说着,捂着胸口不争气的又吐了一口鲜血。 眼下然显明意志薄弱,又得了一口鲜血,正当浊气信心满满的准备冲破困住它的降魔金刚杵时,芽儿大吼一声。 「走你。」 话音落地,周围如刀子一样的风静止了下来,遥远处的天空中绽放着人们为了迎接新年燃起的烟花。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大家倒是并没有太期待新年,更多的只是对新年的仪式,还有对活下来的欢呼。 计彦秋倒在左佳安身旁,看着已经恢复了清明的天空,还有点点星光,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鲜的空气。 然显明还是一副低落的模样,带着躯壳走到了在屋子内布下的阵里。 「元神归位。」 见没什么大事,然显明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伤口,退去向乞丐一样的衣服,拖着沉重的身体向着浴室走去。 「我们也去换一身衣服吧。」 青邱搀起茅子元,拖着他向卧室走着。 众人走后原本召唤浊气的阵法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又是阴兵?」芽儿淡淡的说了一句,最近见这玩意也太频繁了一点吧? 「不过阴兵也不关我事了,你们先处理着,我先回八封山看看怎么样了。」 计彦秋点点头,看着从旋涡中跳出来的那个小身影。 「您来了?」 毕竟昔日是上下级关系,而且也是对他们有过帮助的阎罗,所以说话语气还算是客气。 「恩,来给你送七殿的令牌。」 说着一张被黑气环绕,正面画着图腾,背后写着写着柒字的令牌,飘落到计彦秋的手中。 「谢谢。」 「欢迎回来。」那小孩说着漏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现在的这一切也有你一份吧?」 计彦秋说着将眼前的头发向后捋了一下,收回手的时候探了探左佳安的气息。 因为那个笑容,脑子里的那根弦突然续上。想来这次搞这么大动静三界都有人帮忙,以青邱不可能独自一人完成。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们成功了。 「恩,你们不是第一个发现这种改天命的人。」 阎罗说着背过手,眼神里有着与他这个样子不相符的深沉。 「这么说还要叫您一声前辈了?」 计彦秋说完将身上已经破烂的大衣,脱下来盖在左佳安的身上,随后又将一旁的白恒塞了进去。 虽然是习惯性动作,可他们几个貌似现在已经不用太照顾这副躯体了。计彦秋看了眼七殿的令牌,地府这次做事还真是前所未有的快。 「谈不上,地界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走吧。你之前的房间还给你留着呢。」 阎罗说着袖子一甩,地上除了那几个阵像涂鸦一般的阵,空无一物,就好像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完结免费阅读. 番外(一) 一个星期后,计彦秋批注好地府文件,伸出手怼了两下趴在桌子上的刺猬鼻子。 「你说她什么时候醒啊?都睡了那么久?」 说话间,不知道哪个殿的小鬼又拿过来一些文件,还有被提过来的亡灵。 「看来这活也不是很好做。」 白恒实在是受不了计彦秋戳自己的鼻子,变换成骷髅的形状坐在办公桌的边缘,不时的踢着腿。 「还有吗?」 做好这些,计彦秋看着那阴兵的背影问道。 「今天没有了。」 听到阴兵的回答后,计彦秋舒了一口气,向寝殿方向走去。 他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差都是个肥差,就他当差是个苦差,要替前人擦屁股。 左佳安睡醒后看着眼前的环境,又迅速的闭上了眼睛,嘴上还叨叨着计彦秋教他的清心咒。 丫不会在那场乱战中被打死了吧?不过这不是计彦秋的寝殿吗?怎么他把自己捞回来了? 这么想着,左佳安便挣开了眼睛。 这里既然是计彦秋的地盘,那就说明计彦秋也在,那还怕什么? 「计彦秋?计彦秋!彦秋...」 左佳安低着声音,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走下床开始看他这些奇怪的收藏。 「该不会我真死了吧?」 「你刚刚听没听到左佳安的声音?我好像听他喊我了。」 计彦秋似是在自言自语,直接拎起白恒跑着回到了寝殿,看到站在官服面前的左佳安,一个满怀扑了上去。 「你醒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成功了?」 左佳安在计彦秋怀里,抬头看了一眼计彦秋的衣服,看来是刚上完班回来? 「恩。」 计彦秋下巴搭在左佳安的颈窝,并不想分开。 「哈哈哈,我好像这次又捡经验了,后来发生了什么?」 左佳安推开计彦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 「我允许你在我身边蹭一辈子的经验。」 计彦秋说完将左佳安扛到了床上,又拿了一箱子的零食走了回去,白恒也跟着跳了上去。 「后面发生什么了?跟我讲讲。」 左佳安刚拆开箱子,白恒就立刻跳了进去。 「后来?后来当然是我们胜利了。不过之后然显明去了一次八封山。」 「他倒是对自己的前世还是有一点执着的,要不是芽儿发现,我们还真是白忙活了。」 「那他知道自己的前世了?」 左佳安很不理解,有些事情知道了未必就是好事,就好像知道了也并不会改变什么的前尘往事。 「浊气可是精的很,怎么可能会告诉他。」 后来,还是计彦秋上任后翻了数小时的卷宗,才找到了然显明前世到底是什么。 果不其然,如他所想,然显明就是左佳安的那一缕魂,揉进了其他的魂魄之中,入世从新修炼。 「后来然显明就从八封的阵法跳去了幽都山,现在应该跟他那个倒霉师父在一起吧?」 计彦秋说道这里呲笑了一声,鬼知道他和那个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如今的火葬场倒是安静了不少,我跟左阿姨说,你跟着我出门了,她表示很欣慰,孩子长大了。」 左佳安看着他那一脸自豪劲,就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自家老母亲。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番外(一)免费阅读. 番外(二) 我们要一直住在这里吗?」 说完左佳安伸出手拎住了白恒的后脖颈,放在了自己怀中。 「要待在这里的是你们,既然你醒了我就可以回去了。这里阴气重不适合我,还有谢谢你小子那些灵丹了。」 白恒说完背着一大包有自己身体数倍大的灵丹,嘭的一声消失不见。 「我们倒也不是非要住在这里不可,等这阵子帮阎罗处理好事情之后就可以走了。」 白恒走后,左佳安躺在计彦秋的怀中,翘着二郎腿,还没说上几句话,一道阴森的声音传了过来。 「泰山殿下,这是您今天下午要批的鬼书。」 为首的阴兵也不管计彦秋同没同意,手掌一挥身后便稀稀拉拉挤进来一群,怀中捧着一摞子鬼书的阴兵。 「看到了吧,你可是躲了一个星期的清闲了。」 阴兵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左佳安不情不愿的拿出判官笔,按照旁边人的指示在上面批批改改。 疲惫间,转头看向身后的计彦秋,对方不知何时在床上睡下。 左佳安抬起手在计彦秋的脸上画了六道须子,安静下来一看还真有点像一只大猫。 「说到底我也不是那么没用,是不是?」 左佳安又笑着拿笔在对方的鼻尖点了一下,随后又慢慢爬过去在计彦秋的嘴角亲了一下。 还没玩够,便被身下的人翻身压在下面。 「你...你没睡着?」 左佳安抬头撞进他朦胧的眼神之中,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 「那个...还没批完。」 这个眼神,左佳安当然知道眼前这人想干嘛,光想想耳朵就有些发红。 果不其然,计彦秋啪叽一下在她嘴上亲了一下,说话的声音甜腻又低沉: 「不急,你可是欠了我一个星期~」 虽说这事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但还是有点害羞是怎么回事? 「左佳安,你能没事真是太好了。答应我,下次有什么事情站在我身后。」 计彦秋说着在左佳安的肩膀咬了一下,以示惩罚,如今他有实力能护她周全。 「嘶~」左佳安吃痛吸了一口凉气「我也不想你在我面前出事啊,傻瓜。」 为您提供大神查酉此人的《火葬场异事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番外(二)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