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冢》 第一章 大风起江湖 http://.biquxs.info/

第一章大风起江湖 金风送爽,雁过留声,此时正值北国秋色宜人季节。 建文元年,河南省洛阳府,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笔直的青石板大道直通南门。 向此三百里外的天虞山上,一座宏伟的建筑大院之内,发出“叮,叮,叮”的撞击之声,时而缓慢轻盈,时而迅猛刚烈。 却是一个青年手持一柄青刚剑和一个妇人在比试剑法。 场外另有十余人,或长或幼,静立而视。 为首一老者双手负于腰间,目光随着场中二人而转移。 只见那青年长剑向后回环划弧,跟着外翻,挺剑斜刺,那妇人见长剑刺来,偏头避过,连出三剑,去势迅猛劲急。那青年向后退了一步,长剑婉转,横削直上,未等招式用老,手腕一抖,剑尖斜刺那妇人右臂。 那妇人见长剑刺来,却也不回防,长剑直臂平刺,只见那长剑剑尖轻颤,似有青鸣之声,剑到中途,突然由左向右划去,挽一剑花刺向那青年右肋。 俩人长剑忽攻忽守,左右挪移,直似飞凤翱翔天空,周围围观之人神情激动,目露羡慕之色。那老者也是嘴角边微微含笑,示意嘉许。 透过淡淡的阳光,但见那老者身躯凛凛,肤色古铜,髭须地阔轻盈,额阔顶平,皮肉天苍饱满。一双眸子,目光锐利而深邃,看来他的年纪其实也并不是很老,似乎四十七八岁上下。 但看那青年眼如丹凤,眉似卧蚕,滴溜溜俩耳悬珠,明皎皎双睛点漆,唇方口正,二十四五岁年纪。那妇人却是四十岁上下,依稀可见她年轻时的娇容。 眼见俩人已拆至七十余招,所使招式也是越来越紧,竟自未分胜败。 突然间,只见那妇人步伐踉跄,形似跌倒,那青年心中一喜,见有机可乘,向前跨出一步,手中长剑蓦然刺出。 岂知那妇人身子突然下蹲,拧身右转,长剑已是顶在了那青年胸前俩寸之处。 那青年直到此时,方才明白,自己中了对方的惑敌之计,心里不禁有些郁闷,但他一招既输,便也罢斗,站直了身子,还剑入鞘。 那妇人起身,笑道:“云儿,你没事吧?” 那青年用手挠了挠头,说道:“多谢师娘剑下留情!只是……只是不知师娘刚才那一招叫什么名堂?着实是厉害的紧!” 那妇人微微含笑,嗔怒道:“你这小鬼头,不服就直说,尽在这儿油嘴滑舌。” 那青年见妇人识破自己的意图,干干的笑了俩声。 俩人一起向那老者走去,此时早已有弟子端来茶水,那妇人接过茶盏,缓缓送入口中。 那青年却是先向那老者行了一礼,躬身道:“师父” 才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那老者“嗯”了一声,说道:“云儿,你与师娘先前那八十来招拆的还可以,但后面这几招嘛,却是有些大大的不妥了。” 说着便从那青年手中接过长剑,在空中连连挥了几下,说道:“你看,这一招‘枯木逢春’连着一招‘翩若惊鸿’,那就应该斜刺,不可横削,还有,你师娘先使‘凤凰夺窝’跟着一招‘醉步剑弹’你怎可使那‘追蛇入洞’?如此一来,岂有不败之理?” 那青年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欣喜的对着老者说道:“多谢师父指点!” 那老者见他领悟,欣慰的笑了笑。 原来这老者名叫轩辕飞外号‘神形无影’,是天虞山云阳剑派第二十代掌门,那妇人是他妻子叫夏八姑。 这青年却是他们大弟子天傲云,从小便是孤儿,是他夫妇俩在天虞山山谷中发现,见他骨重神寒,实乃是学武的好材料,就抱了回来,收入门墙。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天傲云虽然喜爱玩逗,但在武学上却是天赋异禀,更难得的是心性坚韧,人品端正,深得他夫妇喜爱。 但听轩辕飞又道:“云儿,这云阳十九剑你已尽数学全,只因功力尚欠,且少与人拆解,所以这剑法的诸多奥义,你还无法领会,这却需得你日后慢慢琢磨了,至于这内功,则是欲速而不达,须得循序渐进才是,尤须心平气和,没半点杂念。你好好记着我这几句话。” 天傲云见师父神色严肃,忙躬身行礼,点头称是。 轩辕飞又转头向众人道:“你们也要勤加练习,只有这样,方可在江湖中立足,都听清楚了吗?” 诸弟子皆点头道:“听清楚了!” 正说话间,一名弟子跑了进来,躬身道:“师父,师娘,山下传来信息” 说着将一个竹筒递了过去。 轩辕飞接过,将竹筒打开,抽出一张纸条,只见面上写着“湖北云阳票行”六字,展开一看,第一行触目惊心,便是“辛巳八月初五,阳虚谷被一来历不明势力所围攻,不知是何缘故?”第二行书道:“江湖各大派已派出弟子前去打探,不知掌门何意?还请示下。” 轩辕飞看完后,心中疑惑:“不知这消息是否属实?” 但转念一想:“这湖北云阳票行是我云阳剑派分派到江湖上的情报机构,历来办事效率极高,岂有造假之理?” 他脸色渐渐凝重,陷入了沉思。 夏八姑见夫君面色凝重,知道发生了大事,便将众弟子遣散了去。 出声道:“夫君,不知发生了何事?” 轩辕飞将纸条递了过去,夏八姑接过去一看之下,心中一惊,直觉此事当真是匪夷所思。 过了片刻,轩辕飞脸色恢复正常,在心中已有了计较。 当下便对妻子道:“夫人,此事甚是怪异,阳虚谷实力不在我云阳剑派之下,此时被人围攻,可见对方实力绝对不在其之下,虽说我们同系武林一脉,但事关重大,我也不好莽撞行事,我看……咱们还是先派人去打探打探,在做计较,你看怎样?” 夏八姑思索片刻,觉得丈夫所说在理,当下也只有这样才可稳妥。 便道:“该当如此行事,但又派谁去办理此事呢?倘若此事败了,恐怕惹火烧身。” 轩辕飞略加思考,说道:“便让云儿和剑儿去吧,他二人在派中武艺最好,而且江湖阅历丰富,当是此事最佳人选,再说了云儿的云阳十九剑,虽说学会,但毕竟缺少磨练,此次下山,必定会有所领会。” 夏八姑点了点头,同意了夫君之言。 第二章 英雄初救难 http://.biquxs.info/

天傲云和陶剑来到浩气堂,见师父师娘都在,但神色严肃,便走上前去躬身行礼。 问道:“师父,师娘。不知唤我和师弟前来有何要事?” 轩辕飞见俩人到了,便直接说道:“唤你二人前来是有一件要事需你二人下山去办理,此次事关重大稍有不慎,恐引来血光之灾,你二人虽是众师兄弟中的翘楚,但也要谨慎行事切不可鲁莽。” 天傲云心想:“究竟是什么事?怎么师父竟如此小心。” 心中正猜测,忽听轩辕飞又道:“此次前去给你二人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无论是否打探清楚,都必须速速归山,听清楚了吗?” 天傲云和陶剑虽然心下疑惑,但也不敢顶撞师父,当下便点头答应。 轩辕飞见二人答应,便将刚才纸条中的事情告知二人,又吩咐了几句,便让二人退下。 天傲云和陶剑退出后,轩辕飞与夫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不安:难道这江湖中又要掀起一场腥风暴雨了吗? 次日清晨天,傲云和陶剑收拾行囊悄悄下山去了。 三日后,二人乘俩骑快马来到阳虚谷境内。 阳虚谷位于湖北省雁荡山之中,宗派中以女子为主,虽说是一群娇滴滴的女子,但传承已久,门中也不缺资质上佳的弟子,故在江湖中也属一流门派。 但此时,昔日的琼楼玉宇已被大火焚烧的断壁残垣,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死尸,这些死尸双眼突兀,神色惊恐,想必是临死前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当值此时,大火中传出“砰,砰,砰”的铁器撞击之声,却是三个身着黑衣的汉子,此时正在合力围攻一青衫女子,但见那三个汉子,俩人使单刀,一人使长剑,齐向那女子身上招呼。 只见那女子左肩处已受了伤,不住的流血,手中兵刃略有迟缓。但她功夫不差,强忍疼痛,仍然使长剑力抗三人,但那三人所使的都是杀招,显然要将她置于死地。 斗了半天,那女子肩上的血越流越流,实在撑不了多久了,已是被逼得连连后退,但她依然撤长剑回守胸前,挡下那使单刀的俩人兵刃,又以一招‘红鳞出渊’击退那二人,再想回防那使剑的汉子时,却是招式已老,长剑依然不及,当下便被那汉子一剑刺中右肩。 那女子吃痛,长剑脱手,那汉子跟着便出掌,这女子见这一掌无论如何是躲不开了,只得扭转身子,以背硬接了那汉子一掌。当下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向前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却是晕了过去。 另一使刀汉子见那女子摔倒,乘机跨出一步,便要举刀砍下。 当值此时,“呼”的一声破风之声传来,却是一块小石子,顷刻间与那汉子的单刀撞击在一起,那刀受巨力撞击,下砍之势已偏离了俩寸,滑向地下。 那三个汉子同时一惊,转身向后望去,手上兵刃挡在了身前。 却见俩个青年站在三丈之外。 这二人自然便是奉师命下山打探消息的天傲云和陶剑。 二人于日前到达阳虚谷境内,一路盘桓走来,但见那残破的兵刃丢了一路,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奇异的神色:莫不是这阳虚谷真的让人给挑了? 俩人越走越心惊,到处都是死人的尸体和烧毁的建筑。 这一路走来已清楚,这阳虚谷看来是真的让人给挑了,但是这么残忍异常的手段,却不像是寻常的江湖仇杀,即使仇怨再深,也不至于将这阳虚谷上上下下尽数杀了吧? 那到底是什么缘故呢?夺宝?不像啊!况且最令人生奇的,便是为什么只有阳虚谷弟子的尸体,而对方的尸体却没有呢?难道这是一个人所为?那这人的武功也太高了吧,不过转念一想这却是不可能的事。 这江湖中虽说高手不少,但能以一己之力灭掉一方势力的超级强者,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而这些人却是早已远离了这江湖中恩怨仇杀。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对方将自己人的尸体收走了,难道这是杀人灭口?看来也只有这种可能了,不然对方也不会费力收尸了。 正在猜测间,前方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当即便提气掠了过去,隐身在一残垣后屏息观望。当看到那女子中剑时,天傲云正要跃出去相救,却被师弟拉了一下。 “师哥,下山时师父交代,不可莽撞行事” 天傲云微微一愣,但看到那汉子举刀砍下去时,当下也不去理会师父的告诫。 心想:“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这女子救下再做计较吧!” 但这时若是拔剑前去,已然是来不及了,大急之下,便随手向旁边的断垣处抓了一块石子,弹了出去,跟着便提气跃出,凝神而立。 陶剑见师兄跃了出去,当下也无奈,只好跟着跃了出去。 那三个汉子见是俩个青年,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那使剑的汉子上前一步,颇不以为然,怒喝道:“哪里来臭小子!竟敢妨碍你家爷爷做事?识相的快快滚开!不然定叫你俩有来无回!” 天傲云见那汉子出言甚是无理,心中顿生厌恶,转念一想:“这阳虚谷遭难,多半是这些人所为了,照这些人的行事风格,自己现在搅了进来,他们岂肯善罢甘休?” 当下便也失去了礼敬之意,说道:“小爷从该来处来,这平日间也难得出门,今日刚想出来走动走动,竟偏巧遇到了你们这三只老乌龟,恶事做尽,也罢,既然让小爷遇着了,若是不给几位积些功德,岂不堕了小爷的美名?” 那汉子见他出言讽刺,当下便:“哈,哈,哈”大笑三声, “哼,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你们不想活,那便成全了你们,永远留在这里吧。” 说着,三人便一起向天傲云二人奔了过来,使单刀那俩个汉子一起攻向了陶剑。 使剑那人却奔向了天傲云,天傲云没想到这仨人说杀便杀,看来是经常做杀人的勾当了。当下也拉开架势以作战斗。 第三章 云阳十九剑 http://.biquxs.info/

但见那汉子双脚在地上一跺,整个人身子便腾了起来,在身体上升之势将要变老,向下落时,长剑也随之抽了出来,左手捏一剑指,右手持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旋转一圈,由上而下凌空刺来。犹如蛟龙出海,端的是凌厉之极。这却是他家传绝艺中的一招‘婉若游龙’。 天傲云见这一招实在是高明,当下也不敢大意,将云阳剑缓缓使将开来,以一招‘天衣无缝’,取守势,护住全身要穴。 那汉子但见天傲云,此时已是全身剑影围绕,周身要穴被封的严严实实,自己这一剑虽然高明,却也奈何不得这青年了。 看来这青年的剑法还是不错的,不过自己这招虽未将他击退,却也探清了对方的来历,他知道这云阳剑精奥无比,以这青年的年纪,应该还没有学全,当下心中也起了轻敌之念。 长剑斜刺,使一招‘江夜入吴,’直刺天傲云的右手臂弯处,天傲云即刻变招,长剑在空中婉转缠绕,也刺向那汉子右臂弯处,却是一招‘枯松倒挂’。 当至此时俩人长剑时碰撞,时缠绕,往来倏忽,转眼间已拆了七八十招,那汉子斗到此时,心中早已惊叹,这青年剑法还当真高明,看来自己今日是轻敌了。 当下便凝气静神,全力以赴。当拆到一百多招后那汉子已是额头布汗,心下越来越惊,这次真是走眼了,不禁对自己的轻敌有些后悔。 自己一路剑法即将使完,而看这青年却似犹无尽时。当下心中惊恐骇然,但他成名久矣,此次又是奉命办事,虽有退意,却是不能为之。 天傲云此时却不知道那汉子的想法,他一路剑法使将开来,初始略显生涩,但当使到五六十招后渐渐熟练,越使到后来越得心应手,心中一片空明状态,好像此时并非是与人拼斗,而是在舞剑一般。 又拆了将近十几招,那汉子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剑法已重复使来。 天傲云拆到此时,已发现那汉子剑术已尽,当下便退后一步,身体向右平移,长剑由刺变削,使一招‘六龙回日’。 那汉子哪知有此异变,当下手腕已中招,长剑被挑飞了出去,正自心惊,却发现自己已动弹不得,却是天傲云乘势封了他几处要穴。那汉子更是惊骇,没想到这青年手段竟如此高明。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并非天傲云武功有多高明,实是他仗了这剑法的诸多精奥的招式,才得以取胜。 这云阳剑实是大有来历,全套剑法虽只有十九式,但每一式却有三十六种变化,端的是变化无穷,创出这套剑法的高人,乃是云阳剑派第一代祖师古云飞。 传说,有一日他途经川地,无意间登上了蜀道,突见东方黑绒一般的天幕被一道光束划开,好似一柄锋利的宝剑劈开了东方一角。 他忽有所悟,回去后便闭关苦修。 三年后,再出现在江湖上时,却自称是云阳剑派的掌门,以一套云阳剑法称雄武林。 这套剑法初成之时并未完善,后来历经历代祖师不断修改,到第七代祖师欧阳普成时,才得以完善。 可以说这套剑法乃是云阳剑派的镇派绝学之一。 因此云阳剑派对这套剑法的传承相当严苛,只有那些心术端正,资质上佳的弟子才有资格学习。至天傲云这一代,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他一人有资格接受传承而已。 原本他也是刚不久才将这套剑法学会,只和本门弟子喂过招,并无临敌经验,至于这剑法的诸多精奥之处,更是一无所得,而今日却和这汉子拼杀时,方才逐渐领会这剑法的精妙之处,心中不由得一阵欣喜。 “啊哟” 但见他忽然惊叫一声,却是想起师弟还在对敌。转身向陶剑望去,却见那俩个使刀汉子一左一右直攻得陶剑左右支绌,所使剑法已全然失去了章法。天傲云已知陶剑必败,怕他有所损伤,当下便携剑加入战圈。 向陶剑道:“师弟,你先退下吧,去看看那姑娘伤势怎么样了,这二人交由我来应付。” 陶剑知师兄武功强自己很多,当下也不娇作,转身向那女子走去。 天傲云和那俩个汉子斗在一起,长剑点向左首那汉子,看似慢实则快,只一招便把那汉子逼得回刀自守,右首那汉子见这青年一招便将自己兄弟逼退,当下也不敢大意,便向那汉子使了一个眼色。 却见俩人一改刚才的招式,一上一下攻向天傲云的上中俩路,一套六合双刀如狂风骤雨般施将开来。 这俩人配合密切,缠头裹脑,端的是紧凑无隙,攻猛严防。一看就知道,这二人对于这六合双刀浸淫多年。 天傲云顿觉压力倍增,他这云阳剑虽说精奥,但这二人却也是攻防有策,单靠招式精奥,想要自保却是有余,但想要拿下这二人实属不易。 心道:“需得想个法子,将这二人拆开来各个击破。” 当下便是一招‘夕避长蛇’,身子右转,左肩微微一抖,似是有恙,左首那汉子见状,心下一喜,挥刀猛攻向他左肩,天傲云心下冷笑,跟着便是一招‘杀人如麻’,专攻向那左首的汉子,他怕右首那汉子乘机回救,是以剑招变得凌厉异常:劈,挑,点,刺,穿,挂,抹,绞,端的是敏捷速疾,凌厉无比。 一顿猛攻下了,那汉子手腕酸麻,虎口震裂,单刀已然不能再使了,天傲云乘势跟进,一剑刺向那汉子的胸腔,当场毙命。 这一系列动作都在一瞬间完成,一气呵成。 当那右首的汉子回刀营救之时,已然晚了。兄弟一死,那汉子立时狂怒,举刀劈来。 但他此时怒火攻心,所使的刀法早已凌乱不堪。天傲云反手一剑,已削去他的一只手腕,当场便晕了过去。 第四章 苏醒 http://.biquxs.info/

天傲云见这三人一一都被制服,长吐一口浊气。 那使剑的汉子却骇然失色,原以为这二人年轻,当不足为虑,哪成想己方三人都栽在了对方手下,这一惊着实是非同小可。 他怕天傲云乘机结果了他,俩只眼珠滴溜溜的转个不停,要求保全之策。哪知天傲云却没有理会于他。 天傲云担心那女子的伤势,转身向那女子走去。 那女子经历长时间的恶斗,早已脱力,刚刚又受了那汉子一剑一掌,却是新伤加旧伤,摔倒在地上时,已经晕了过去。要不是她肩负师门重托,自身武艺又强,恐怕早就毙命于三人围攻之下了。 先前陶剑已探查过这女子的气息,虽气若游丝,但性命却无碍,陶剑当下便将那女子扶靠在断垣旁,见她脸色苍白,想是失血过多所致,但见俩肩处血迹殷虹,不过好在此时血已止住,不然自己还当真是难做了。 于是便守在那女子的身旁,向打斗处望去。 过的片刻,见师兄将那俩个汉子一杀一伤,便迎了上去,将这女子的伤势说与天傲云。天傲云本想弄清那三个汉子的来历,但此时这女子伤重,也不敢多耽搁。 当下便将那女子抱起,招呼陶剑向谷外行去。 三日后,东山城石壕村得一家茅草房内,一个女子面容憔悴,眉毛下搭,眼睛微睁,眼神昏昏,嘴唇因长期干燥而裂出口子。 她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苍白的面庞因牵动伤口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无奈之下,只得又躺了回去。双目在屋内四下打量。 却在此时,“嘎吱”一声传来,却是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青年,但见他手中端着一个药碗。看到床上的女子正在打量他。 那青年心中一喜,开口道:“姑娘你醒啦!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么?” 他激动之下,一口气连问好几个问题,见那姑娘迟疑,这才明白自己过于激动了。当下也不等她回答就将药碗端了过来。 说道:“姑娘,先喝药吧”。 说着将药碗放在桌子上,转身将那女子扶起来,递药碗过去,那女子伸手去接,没成想又牵动了伤口,当下呻吟一声。 这青年怕她再触动伤口,便开口道:“姑娘,还是在下代劳吧,若有唐突之处,还望见谅。” 他见那女子没有反对,便舀了一匙,待得药温不烫后,送到哪女子的唇边。那女子略微低头,张开小嘴将药喝了进去。 过得片刻,那女子将药喝完后,青年又取来一杯清水,将口中的药味淑了淑。 那女子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在下此生做牛做马无以为报。” 那青年听她这么一说,却有些不好意思了:“姑娘不必客气,救你之人是我师兄,我却没出多少力气,他此刻前去探听消息去了,想必就快回来了。” 正说话间,门里进来一个做术士打扮的人,那青年先是一愣,然后便开口叫了一声:“师兄,你回来了?” 那人:“恩”了一声,只见他双手在脸上一扯,竟扯下一团物什,随手丢在了墙角,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青年脸庞来。 然后转头看向那女子,但见她虽然脸色苍白,但一头墨发侧披如瀑,毫无瑕疵的脸庞俊美绝伦,一双黑色的眼眸如日下潋滟之水,含有淡淡的忧伤。 走近道:“姑娘你醒了,看来肩头的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了,只是这内伤还得你自己运功恢复” 那女子听他说自己肩头之伤,便侧头看了看肩头,只见俩处伤口都已包扎了,衣服上的血迹也都没了,她以为是这二人所为,当下便觉双颊发烫,径自将头垂了下去。 那青年见她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不知是怎么了。 突然之间心头一跳,原来这姑娘是以为自己二人为她清理伤口了。 当下便双手在胸前练练摇摆,急道:“姑娘误会了,你这伤口是此间的老妈妈所处理的,并非是我二人,还请姑娘放心。” 那女子听他这么一说,心下宽松了不少。但那头却埋的越低了,屋子内顿时一片寂静。 过了片刻那青年打破了寂静。 开口道:“哦,对了,我已打探清楚,这里是东山城石壕村,距雁荡山一百多里地,穷乡僻壤,那些人并没有追查到这里。正好,姑娘你可以在这里将伤势养好之后,我们再离去。” 那女子听他这么一说,心下甚是感激:“二位恩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说着便要下地行礼。 那俩个青年见她这般作为,忙上前制止:“姑娘何须如此客气?我辈本是江湖中人,学习武艺不就是行侠仗义,匡扶正义的吗?切莫再叫什么恩公不恩公的了。我们原本也是奉师父之命,下山来打探阳虚谷被围之事是否属实,没成想,见姑娘遇难便出手相助了” 他顿了顿,接着又问:“不知姑娘是否阳虚谷弟子?” 那女子见这二人心地善良,并非奸邪之辈,况且自己性命也是二人所救,当下也没有隐瞒:“在下阳虚谷弟子纳兰雪莺,不知二位恩……相公师承何处?” 天傲云道:“哦!在下云阳剑派天傲云,这是我师弟陶剑。” 原来这二人便是当日在阳虚谷救下那女子,出谷而去的天傲云师兄弟。 那日,天傲云见那女子重伤昏迷,便抱起她和陶剑出了阳虚谷,俩匹快马直奔附近的城镇,奈何此处过于偏僻,连个像样的行医坐诊之人都没有。只好向人打听了一个大城镇,勒转马头疾驰而去。 当行出七八里地时,前方一队人马呼啸而来,转瞬间便已相遇。天傲云定住马儿一看,只见是那刚才被砍了一只手腕的汉子。 那汉子一见天傲云便破口大骂:“你这个直娘贼,可让大爷寻到你了,杀爷的兄弟,断爷的手腕,还想一走了之吗?速速下马给爷磕头,可以留你个全尸,不然….嘿嘿” “不然,你待怎样?” “大爷抽你的经,扒你的皮,喝你的血,将你挫骨扬灰!” 天傲云冷哼一声“哼,就怕你没那个本事,别废话了,放马过来受死吧” 转头对陶剑道:“师弟你先带着这姑娘向西南方向行去,待我将这些人解决了,便去追你。” 说着便将那女子交给了陶剑,陶剑接住那女子,纵马向西南方向驶去,那汉子见陶剑要走,大喝一声:“那里走?给我杀!”便冲了出去。 第五章 纳兰雪莺 http://.biquxs.info/

天傲云拔出长剑,双脚在马镫上借力,一下跃了出去,与此同时手中长剑分点俩人,顷刻间,那马上的俩个汉子便栽了下去。 他俩脚落地,收长剑护胸,却使出了连环腿,踢向左右俩匹马的肚子,那马受巨力,当场便摔倒,马上之人却被他横劈一剑。 一时间一十六人已伤了四人,这时余下之人也全都跃下马来,一起向天傲云围攻而来。 天傲云那会让他们得逞,当下便运转‘斗宿神步’直冲进人群,左右横移,前后错位,端的是快速无比,众人却只见到一条残影在眼前闪过,直似鬼魅一般。 当他身体变实,众人再向前扑时,却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细看时,却发现每人脖颈处都有一条细细的剑痕,那断了手腕的汉子,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双眼惊恐:“你……你……”一头栽倒在地。 天傲云将这些人的尸体搬到草丛里,便飞身上马,朝西南方向与陶剑会合去了。 傍晚时分,俩人来到一处村落,向村首的人家借宿。叩响门后,出来一个老妪,那老妪见是俩个年轻的后生,白白净净,不像是什么坏人,正要让进门来,却见天傲云背上一个女子脸色苍白,衣服上布满了血迹。当下便害怕起来。 天傲云见那老妪神色,便知她心中所想。 上前一步道:“老人家莫要害怕,我等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因出来历练,却不想妹妹被山中猛兽所袭击,因此想借贵宝地休息几日,待伤好后便离开,还望老人家行个方便。” 那老妪见天傲云言辞柔和有礼,便也让他们进来,在西首屋里住下,俩人进来后,才发现这老妪是一个人居住。 一问才知晓,丈夫和儿子几年前去山中打猎时,被野兽咬死了。 那老妪将二人带到屋里后,便走了出去,天傲云将那女子放在床上,却见那老妪又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一些饭菜放在桌子上。 说道:“山野人家没什么好东西来款待二位小哥,就将一些粗茶淡饭充饥” 天傲云二人急忙还了一礼,道谢:“老人家不必谦怀,出门在外,能有一口饭吃就以满足了,何以敢奢求什么美味佳肴” “老人家,不知此地唤何名称?还请赐教” 那老妪道:“哎,老婆子活了这么久,也没听过这山沟沟教什么名,确实让小哥失望了,不过沟外可能有人知晓也不一定。” “多谢老人家” 那老妪见二人要用饭,便径自走了出去。 却是二人从早到晚奔波了一天,这时早已又累又饿,当下也不管那饭菜是否可口,便吃了起来。 初鼓时分,但听的那女子一声惊叫:“师父” 天傲云急忙过去看那女子,却见她额头布满细细的汗珠,他取出汗巾帮那女子察汗,却发现这女子已发了高烧,心下一想便明白,应当是伤口发炎了,必须得尽快处理才行,不然这姑娘会有性命之危。 可关键是他师兄弟二人都是男子,怎么好给一个女子疗伤呢?当下便为难了。 陶剑见师兄眉头紧皱,上前问道:“师兄怎么了?” “师弟,这女子伤口想必是溃烂了,现在高烧不止,可要是为这女子处理伤口,不免要退去衣衫,但你我二人都是男儿之身,不免对这姑娘清玉有损,这可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陶剑却大笑:“师兄你怎么糊涂了,咱可以请那老妇人代劳啊” 天傲云拍了拍额头:“啊哟!你看我都急糊涂了” 当下便将那老妪请了过来:“老人家,我妹子伤口发炎了,急需处理,但我们是男子多有不便,还请您出手帮忙” 那老妪点了点头,她本是这山中猎户人家,处理这馋虫虎豹刀斧之伤自然是轻车熟路。 她先看了看那女子的伤口,一看之下,顿时一惊,只见俩头肩膀各有一处三寸来长的口子。 心想:“这却那里是什么猛兽咬了,分明便是刀斧之类的工具所伤啊!”此时早已发炎溃烂了。 心道:“看来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善类啊” 但她为人与善,心中又害怕这二人为难她,当下也不去理会了。 到自己房中取了俩株九里香和一些桃仁,又去院子外找了一些柳树的根和皮叶,将这些东西分成俩分,一份交予天傲云二人去熬成了药,一份捣碎了外敷在那女子的伤口之上,用棉布包好。 天傲云将药端来,老妇人喂于那女子喝下,片刻后,那女子渐渐稳定,天傲云二人起身向那老妪拱了一礼,送她出去。 待得二鼓时分,这女子便呼吸均匀,慢慢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整整俩日。 天傲云见那女子已无大碍,便出去打探那群黑衣人的动向,一回来便见那女子已醒了。 纳兰雪莺听他二人是云阳剑派的人,不禁又想起了师父和自己的师门,心中悲愤,一时竟哭了起来。 天傲云见她哭了,不知是何缘由?出言安慰,她也不理,只好和陶剑退出了屋内。 纳兰雪莺兀自伤心了一会,便将眼泪擦拭干净。她现在伤势还没有好全,需得尽快恢复,早日为师父报仇和寻找自己的父母。 当下便双腿盘膝,手捏兰花指放于膝上,意守心神,气沉丹田,运起本门内功开始疗伤。她外伤经过天傲云和陶剑这几日的照顾,依然好的差不多啦,只是这内伤需得自己调理。 运行一个周天,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但见她脸色已不像先前那样苍白,已有了一丝红润。趁热打铁,又运行了三大周天。 天色已渐渐昏暗,此时屋外传来:“叮叮叮”的撞击之声,却是天傲云在指点师弟剑法。 收功吐气,下了床来,便向屋外走去。 天傲云见纳兰雪莺出来,当下便与陶剑停下来。 走过去道:“纳兰姑娘,你能下床了,看来这伤势已好的差不多啦!” “有劳俩位相公挂怀了”。 第六章 阳虚谷劫因 http://.biquxs.info/

天傲云这些日子以来心中布满了疑问,此时见纳兰雪莺的伤势已没什么大碍了,便有了一解心中疑惑的想法。 于是开口问道:“纳兰姑娘,在下这几日来,心中对贵派之事充满了疑问,不知能否请姑娘赐告?若姑娘实有不便,还请不要介怀。” 纳兰雪莺心想:“我倘若说了,恐怕连累他二人,但若不说,岂不是说我忘恩负义?心中好生为难。” 她想了想,只好道:“相公客气啦,你们救了我的性命,这事要告诉你们也无不可,只是怕连累了二位相公!” 天傲云听她说这事这么玄乎,心中豪气顿生。 说道:“无妨!还请姑娘赐吿!” 纳兰雪莺见他坚持,便也不做隐瞒,问道:“不知二位相公对朝堂之事所知者多少?” 二人听她这么一问都不知所以,心想:“难道这事还和朝廷有关联不成?” 天傲云与陶剑对视一眼,说道:“我们久居天虞山,虽说也在江湖上行走,但是师门有规定,不得和朝廷之人交往过密,故于这朝堂之事,所知者却是少之又少。” 纳兰雪莺颔首轻点:“这事便是起因于庙堂之上”。 你道是何事? 原来:太祖皇帝朱元璋在得了天下之后,就将自己的儿子分封于各地做诸侯王,时日久了这些藩王便拥兵自重,太祖皇帝在位时,这些藩王自然是不敢有任何造次,可是太祖皇帝驾崩后却改变了。 本该有儿子继承大统,即使皇太子早逝,那也该有其他儿子继承,可太祖皇帝却选择了皇太孙朱允文继承大统,这让诸多儿子很是不满,尤其是燕王朱棣。 朱允文登基后号建文帝,他与亲近大臣齐泰,黄子澄等秘密谋划削藩之事,哪成想这消息传到了燕王的耳中。 他本是太祖第四子,本来太子朱标去世后,他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之人,没成想让侄儿得了去。他心中甚是不平,但此时已成定局,他也只好自守封地。 但峰回路转,当他得知皇帝要削藩事,心下狂喜,本已无望的皇位此时又有了转机。 当下便召集麾下谋士大将,密谋举兵。最终决定入冬后起兵,以清君侧之名,举勤王之义旗,到时除掉齐泰等人,再逼迫皇帝退位让贤。 当把一切都商议好后,正待退去,忽见此时,窗外一条人影一闪而逝,朱棣大惊,此事要是传了出去,可要不得了了,当下便命仪鸾司尊主纪纲追了出去。 仪鸾司是朱棣为了笼络燕京地区的江湖人士所设置的一个机构,虽属官家,但其性质是江湖的。数年来已发展成为一个庞然大物了。纪纲本是昆仑门人,后返出投靠了朱棣,因其才能武艺出众,便将这仪鸾司叫由他负责。 纪纲追出去后,只见那人影已跃上了屋顶,当下便展开轻功提纵之术追了出去,俩人一前一后,奔出七八里地,那人影见甩不掉纪纲,索性便停了下来,纪纲见那人影站定,只见是一妇人,年纪在四十七八岁左右。 上前一步,眸子一翻,冷冷的盯住了她,森然道:“阁下是何人,怎的潜入燕王府中窥探,不知是何用意?” 那妇人却是冷哼一声,长剑刷的一声便拔了出来,刺向纪纲。这妇人心里明白:“自己得知了燕王谋反的消息,这些人怎么会放过她” 当下便也不废口舌之利。 纪纲见这一剑向自己颈处刺来,不闪不让,待得长剑到得颈处数寸,突然发招,青钢剑刷刷刷递出三招,全是进手招数,分点那妇人眼耳喉三处,端的是狠辣。 那妇人不料对方来势如此之快,身子向右横移,连闪带跳避了开去。 当值此时,西首又跃来一人,却是一女子,想来是和那妇人一起的。 果然,只见那女子取出金丝鞭攻向纪纲,柔中带刚,盘绞缠拉,纪纲不敢以剑刃硬碰长鞭。 剑走轻灵,反手向她腕处斩去,那女子“呀”的一声挪了开去。 那妇人长剑劈风,展开霓裳剑术又攻了过来。一招‘云栈萦纡’从纪纲头顶掠过,岂料她人在半空,却身子一转,又以一招‘夕殿萤飞’向纪纲后脑刺去。 这妇人本是雁荡山阳虚谷的谷主毕月霄,常在江湖中行走,管一些不平之事。此次带领徒弟途径燕京地区,见一老妪在城隍庙前哭泣。 上前打听之下,才得知:这老妪生有一女,天生丽质,本与城西一家张姓公子定亲,但没成想,日前一家三口上街,却被出游的燕王四子朱高义看中,硬要带回去添做七房。 他们本是城中底层之民,却哪里高攀得起这等权贵,况且女儿也已许配与人,怎可再找婆家,他老夫老妻便上前说与朱高义。 那知这人是个蛮不讲理的纨绔子弟,经常干一些欺淫良家女子之事。见他老夫妇不答应,便叫人将他年过半百的老丈活活打死了去。 他和女儿见之下,便气的晕了过去,醒来时却发现,只有她和已死去的老丈,女儿却早已不见了。她心中悲愤,便去了衙门告状,没成想衙门根本不理会她,无奈之下,只能到这城隍庙来哭泣。 毕月霄一听之下,便火往上窜,她一生嫉恶如仇,哪里容得下这等事情发生,别说他是燕王之子,就是皇帝老子也得管上一管。 当下便让徒弟留下安慰那老妇,自己提剑去找那朱高义评理了。 这燕王府过于庞大,毕月霄找了半天都没能找到朱高义在哪所院里居住,想要找个人问问,可惜这府虽大,人却少的可怜。 又经过一个跨院时,终于听到了有人说话,心下一喜便翻墙越了进去,只是没找到朱高义,却是听到了燕王谋反的消息。 心下一惊,正要离去,却没成想让人给发现了。 纪纲听得脑后风生,侧首向右,长剑刺空,他回手就是一剑。 一套云雷剑术连绵不断。毕月霄长剑硬挡,纪纲青钢剑迎着她长剑之势又攻了过去。 一招既出,再次出招,自必收回后再发,云雷剑刚猛凌厉,妙诣却在攻防一体,攻中有防,防中藏攻,如乌云翻腾,天雷隆隆。 那女弟子见师父被逼的连连后退,忙又向纪纲身后击来,俩人一剑一鞭,将纪纲裹在中间。但纪纲武艺极高,此时反而心平气和,一柄青钢剑在他内力的催动之下,隐隐有雷鸣之声响起,剑影四面八方将自己笼罩住了,任凭对方二人如何变招,再也攻不进来了。 那女子道:“师父此人好生厉害,咱们打不赢了” 毕月霄哪里不知,此时她心中正在算计如何脱困。 纪纲突然见毕月霄长剑一顿,似是内力不济,当下便长剑递出,刺向毕月霄胸前,那成想这是毕月霄诱敌之计,纪纲一个不慎,手腕差点中招,身子横移了出去。 毕月霄却是左手一挥,一片银针铺天盖地的射了出去,转身便拉起徒弟几个跳跃间已消失了。 纪纲见银针射来,长剑急忙在身前划弧形成一道气壁,将银针挡了下来。在凝神时却已不见了二人的身影。 “哼,阳虚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当下便回去向朱棣禀明这人的来历。 朱棣大怒,心想:“这些江湖蛮子,不好好做你的隐世高人,却出来凑这热闹。” 对纪纲道:“纪纲!这阳虚剑派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现在粮草还没备齐,本王不想让起兵之事传出去,不然恐生不便。” “王爷请放心,我这就去办”。 毕月霄一路飞奔,俩日后回到阳虚谷。 将心爱弟子纳兰雪莺叫到身前,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告之。 嘱托道:“雪儿,这事本属绝密,无意间让为师听到,恐怕我阳虚谷要有一次劫难了。” 纳兰雪莺听师父说的如此消极,便道:“师父,既然是这样,那您为何不直接告诉皇上?这样咱们不禁戳穿了那燕王的贼子之心,也可保得师门周全,这不是很好吗?” 毕月霄叹了口气,无奈道:“雪儿,这皇上岂是那么好见的?唉!这其中的关键你还弄不明白,日后自当知晓。” 纳兰雪莺本想继续坚持,但毕月霄摆了摆手,止住了她,走到卧房内,在抽屉中拿出一个锦盒,纳兰雪莺从来不知师父还有这么漂亮的锦盒。 好奇的问道:“师父这是什么呀?我怎么从未见你拿出来过?” 毕月霄没有回答她,只见她打开锦盒,从里面取出一块玉佩,只是这块玉佩只有原来的一半。 对着纳兰雪莺道:“雪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吗?本来为师想的是等你过了十八岁,在和你一起去寻找你的父母,可惜天不遂人愿,唉!倘若为师有什么不测,这事恐怕就只有靠你自己了!” 纳兰雪莺听到师父说自己的父母,心中不由得激动,但一想到师父这犹似生死离别的话,却是又有些难过。 走上前去将毕月霄抱住,说道:“师父,我不去寻什么父母,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毕月霄转过身来,将那玉佩戴在纳兰雪莺颈上,抚摸着她的头道:“雪儿乖,为师知道你心里一直装着师父,但寻找父母是件大事,不可疏忽,这块玉佩你一定要保管好,这是你能找到父母的唯一信物。” 纳兰雪莺眼里含着泪水,用手紧紧的攥住胸前的玉佩,叫道:“师父,我……” 只见毕月霄突然脸色一变,急道:“雪儿你快快收拾行李,由后山出谷去,切记!要听为师的话” “师父,你……你这是怎么啦?”纳兰雪莺见师父突然变色,开口问道。 毕月霄脸色一沉,怒道:“快快离去,不然为师将与你断绝师徒关系” 纳兰雪莺一听花容失色,她从小就失去父母,要不是师父收养,她早就死了,师父犹如娘亲一般,怎舍得和她断绝关系。 当下便急道:“师父您别生气,我走还不成吗”转身便走了出去。 毕月霄舒了口气:“终究还是来了” 当下便传令下去,让谷中弟子戒严。 纳兰雪莺收拾了行李,由后山出谷,心中揣揣不安,行至中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想回去看看,但又担心师父所说的那句话:“快快离去,不然为师将与你断绝师徒关系!” 无奈,她只好出谷而去,在附近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只是整个夜晚,她都处于一种恍惚之中。 第二日,她实在是无法平息心中的不安,又转道回到阳虚谷。 只是,此时映入眼帘的是谷中弟子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满地的鲜血,她心下一惊,便向后院跑去。 口中喊道:“师父,师父,你在哪里?” 她喊的嗓子都哑了,还是没人回答她,又来到平日间练剑的广场,却见一熟悉的身影躺在了血泊中,不是师父又是谁? 当下便跑了过去,却发现师父早已死去,她悲从中来“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放声大哭。 正在此时,外边几人听到女子的哭声,心下一惊:“难道还有活口不成?” 当下便闻声而来,纳兰雪莺见十几个黑衣汉子,手持兵刃且血迹斑斑。 “是你们干的?”语气犹如万年寒冰。 那群人见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心下便起了邪念,也不去回她的话,阴恻恻的道:“小妞,你是这阳虚谷的人吧!过来陪爷们乐呵乐呵,可留你个全尸,不然这么漂亮的小妞就可惜了”众人哈哈大笑。 纳兰雪莺羞恨悲愤,当下便拔出长剑为师报仇,一上手就是师传霓裳剑,招招进攻,一套刚柔相间的剑法,被她使的凌厉异常。 片刻间,便有四人倒地,又杀了俩人,心中愤怒渐渐平缓,霓裳剑也走回了正路,长剑婉转呼啸,剑影翻飞,多得片刻,已剩三人,这三人却并非平庸之辈,一人使剑俩人使单刀,合力围攻。 四人忽起忽落,时快时慢,直由院内斗到院外。 这时纳兰雪莺左肩已被那使剑的汉子刺中,又斗得片刻却是彻底败落,正要被那三人斩杀时,却是被天傲云师兄弟救了下来。 纳兰雪莺说完后,长舒了一口气,眼中又自落下了泪水。 天傲云二人却是心下骇然,心道:“看来这事牵扯甚广,得尽快禀告师父才行。” 第七章 血性男儿 http://.biquxs.info/

俩日后,纳兰雪莺的伤势已然痊愈,三人向那老妪辞行,一路向东行去。 午牌时分行至荆门。 “云大哥,由此处到阳虚谷不到八十多里路程,我想……我想回去看看。” 天傲云见她神色忧伤,想是又想起师父了,心里暗叹:“唉,也真是的,突然之间遭受如此变故,也真为难她了,虽说是江湖儿女,但她终究还是个女子。可阳虚谷之事关联甚大,也耽搁不得。” 于是便对陶剑道:“师弟,咱们三人分开了走吧,你先回去将阳虚谷之事向师父禀告,我与纳兰姑再去一趟阳虚谷。” 陶剑知道师兄是想将这次功劳给自己,让师父对自己多加重视,当下便向天傲云投去感激的目光。 “师兄,纳兰姑娘,你们一路多加小心,我先回去向师父禀告此事”说着便挥起马鞭,策马而去。 “云大哥,多谢啦,待得师父的大仇得报,倘若纳兰雪莺还活着,自当为奴为婢,以报答云大哥的恩情。” 说完便深深的鞠了一躬,天傲云见她如此,赶忙将她扶起:“纳兰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好无需多礼吗?你既然已经叫我一声大哥,自然便是我妹子了,兄妹之间又何须这些繁文缛节这不是见外了吗?再说你我已经同患过难了。若是再要如此客气,我可……可要生气了” 纳兰雪莺听他如此说法,眼中不由闪出一片泪花,心中却是暖暖的。 曾几何时,师父便是这样待自己的,可自从师父去世后,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亲人了,再也不会有人向师父那般疼爱自己了,每次从梦中惊醒后都是泪流满面。 但此刻她突然发现,自己并非是孤单的,至少眼前这个认识不久的男子便对自己很好。不管他是出于无奈还是对自己遭遇的同情,终归是在自己不幸的时候给予了最大的帮助。 但天傲云见她哭了,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当下便急得出言安慰,可他从小就没有和同龄女子接触过,又哪里懂得什么安慰人的法子了。 这一下便慌不择言,自己也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纳兰雪莺见他急得言语错乱,脸色通红,当下便破涕而笑。 天傲云这下却又不知所以然了,这女子一下哭一下笑,到底是什么情况?疑惑的看向纳兰雪莺却见她嘴角噙着一丝诡异的笑意。这一下才明白这小妞是在取笑自己呢!一时间顿觉尴尬,以手搔头。纳兰雪莺见他这个样子便也收起笑容。 “云大哥,我们这就走吧?” 天傲云见她恢复常态便道:“好”。 但心中却在想这女子还真是奇怪的紧。当下俩人便纵马向东北方向奔去。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淡的清新的雾气,啧洒在尘世间万物上。看着眼前的景象,一片废墟之上,仍遗留着残垣断壁的房屋和那森然的白骨,宣示着这里曾经那惨烈的杀伐。 天傲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长袍脱下披在了从昨晚一直跪在地上哭泣的纳兰雪莺身上。 “纳兰姑娘,快起来吧,在这样一直跪下去,你的腿会废掉的,再说了你师父已去,她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如此伤害自己,现在我们应该尽早的让你师父入土为安才是要紧。” 纳兰雪莺一听这话,身子微微发抖。她想站起来,可双腿早已麻木毫无知觉了。天傲云见状,赶忙将她扶起来坐在一块石头上双手屈指轻按她环跳,髀关俩穴,将内力缓缓的输送了过去,纳兰雪莺忽感一股暖流经过游走于双腿间。 过的片刻,她双腿便慢慢恢复了知觉。纳兰雪莺神色复杂的看了天傲云一眼,赶忙将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但见她双颊微红,却是不知是何缘由? 纳兰雪莺在天傲云的帮助之下让师父的骨骸得以入土为安,对着师父的坟墓静静站立着,回想起这二十多年来和师父在一起的种种情景,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一阵微风吹过,身上袭来淡淡的凉意,把她从思念中惊醒。 此时一抹残阳拖着长长地光影照在大地上,满地枯黄的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簌簌作响,不知不觉间已在师父的坟前站了大半日。回过头来却发现天傲云此时正在身后站着默默的注视着自己。纳兰雪莺心下好生歉意,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欣喜。 “云大哥,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天傲云微微一笑:“纳兰姑娘,不必愧疚了,你师父刚刚去世,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伤心的很,但我这人比较笨也不会说什么安慰你的话,只要你不再伤心,快乐起来就是对我最大的感激了。” 他从小和一帮男子生活在一起从未与同龄的女子接触过,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和纳兰雪莺在一起,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但到底是出于对她遭遇的同情还是在心里对她产生了好感却是难以确定了。 纳兰雪莺心中感激,转过去在师父的坟前跪下:“师父,您老人家安息吧,雪儿一定完成您的遗愿,为您报仇,以血师门之恨,希望师父在天之灵保佑弟子。”说完便深深的叩了三头起身。 这一刻天傲云突然感觉纳兰雪莺变了。是的,她变了,她已不再沉迷于师父离去的悲伤之中,她也不再是那个师父眼中永远也长不大的心爱弟子了。今后的一切事情都要由她自己来承受。 泥泞的古道上,俩匹快马一前一后飞快的掠过,却是一男一女俩个青年。天傲云和纳兰雪莺离开阳虚谷已经俩日了今天便已进入信阳地面,再有俩日的路程便可到达天虞山了,因此俩人也不着急回去,便在信阳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准备休息一日再走。午牌时分俩人在仙鹤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向小二要了三个菜一壶酒,俩人正自吃喝间。 却听东首一张桌上几人窃窃私语:“你们知道吗?黑风岭的那帮强盗昨天又祸害人了。” “哦,不知他们又祸害那家了?” “我听说是他们的二当家看上了李庄的一个姑娘,便下山去提亲,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情愿,可这一下便惹恼了他,不与分说就要把那姑娘绑上山,庄上的少年听说便一个个都去救那姑娘。可没成想都被打死了,那可是七八个活生生的后生小伙啊,怪可惜的。” “咦,我也听说了,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咋就不是真的,俺家婆娘就是李庄的她昨天就是被吓回来的,当下便向俺说了此事” “你们可知道那二当家的是谁吗?” “不知道,你就知道了?” “俺当然知道,那人叫梁达,听说还有一个外号叫什么追魂鬼的” “是吗?也难怪,光听这名号就怪吓人的。” 正在此时,西首的桌上传来“啪”的一声,接着便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道:“你们刚才说的那厮现下在哪呢?似这等恶贯满盈之人还留他在世上作甚,哼,还追魂鬼,便叫他去做真正的鬼,也省的再祸害人。” 天傲云二人抬头望去,却见一个青年,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当真是一位少年豪杰。几人一听他说的如此义愤填膺,不知又是哪里来的好汉英雄,但那伙人实在是厉害。 便劝慰道:“英雄,别冲动,这世上不平之事也不知道有多少,莫要为了呈一时之能而害了自己啊” 那青年却道:“呸,似这等奸徒人人得而诛之,你且与我说来,这事自然和你无关” 这些人见劝他不住也只好告知与他:“那些人聚集在此处向东六十里处的黑风岭上,不过小伙子,你还是莫要冲动,听说那梁达武艺极强而且他上面还有一个大当家的更是不可揣测,只听说他的名号是什么索命鬼江雄的,官府曾几次围剿都不得而终。” 那青年听他们这么说却不以为然,但这些人总归是出于对自己的一片好心,当下便抱拳以示谢意,转身向那小二结了酒钱便自去了。 天傲云一见这青年便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颇有一番结交之意。本想与他同去惩治那群贼人,但又怕他说自己有轻视于他的嫌疑。因此待得那青年走后便于纳兰雪莺结了帐尾随而去。二人一路尾随,但见那青年脚力甚是了得,一路下去竟无半点停歇,内力当真是浑厚。 天傲云见纳兰雪莺脚步已渐渐迟缓,知她内力已接不上了,当下便停了下来,让她休息。纳兰雪莺心下一片感激,过的片刻她体力已恢复,俩人又发足追了下去。 行得半个时辰,俩人来到一座山前,但见这山黑苍苍的没边没沿,刀削斧砍般的顶天立地,果然是一座易守难攻占山为王的好地方。 天傲云转头对纳兰雪莺道:“纳兰姑娘,此山甚是险峻,你还是在此处留下吧,我一人上去看看。” 纳兰雪莺听他要留下自己顿时便急了:“不,我要和你一起上去,到时还可以助你。” 天傲云见她神色激动,却不由得有一种欣喜,便也不再拒绝。当下俩人便运起轻身功夫向山上跃去。 第八章 凌浪 http://.biquxs.info/

二人一路向上,但见那些守山传信之人都已卧立在地上,近身查看,却是被人点中了穴道。 天傲云心想:“这人果然武艺高强!” 行到中途纳兰雪莺却是内力不济,额头已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天傲云见状,本想停下来让她再休息片刻,但心中记挂那个青年也不好耽搁,但若要把纳兰雪莺留在此处却是决计不能,若是遇到敌人可要糟糕了。 这些日子以来,纳兰雪莺在他心中早已占据了重要的地位,他同情她的遭遇,当她伤心时自己的心中也有一种莫名的伤感,当看到她高兴时自己却也很欢喜,天傲云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但他却发现自己的心境居然会因为纳兰雪莺的情绪而变动。 总之纳兰雪莺在他身边,他就很欢喜。 当下便不由自主将纳兰雪莺的手握住,拉着她继续向山上奔去,纳兰雪莺见他突然拉住了自己的手,瞬时间双颊红晕,一颗心噗通噗通的乱跳,转头看向天傲云那俊秀刚毅的脸庞,不由得一阵欣喜。 二人到的山顶时,一阵吵闹呼喊之声传来,当下便寻声纵了过去。 但见刚才那青年已经和一个瘦瘦的汉子斗在了一起,想必这汉子便是那个追魂鬼梁达了,此外,傍边还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不知此人是不是那个索命鬼江雄? 但见那青年一双肉掌呼呼生风,左掌斜劈向那汉子的左肩,那汉子见这一掌刚猛凌厉,掌虽未到,掌风已将自己脸颊刮得隐隐作痛。这一掌只要打实了,手臂纵然不断,也必残废。 当下便向右急闪,只见那青年右掌顺势而上,这一掌却不似刚才那一掌凌厉,而是轻柔无比,那汉子微微一愣,双掌便已结结实实的印在了身上,当下便传出一声断骨的声音,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倒飞了出去,已是入气少出气多了。 旁边那汉子见状脸色急变,不过却并不是因为那汉子快不行了,而是因为看到了这青年所施得掌法。 忙上前一步道:“凌玄通是你什么人?” 那青年听他说出自己爷爷的姓名,颇感意外,但见他神色变换,声音发颤,像是十分的惧怕爷爷,却又不知是何缘由?但他今日有心除去这帮恶徒。 当下也不和他废话:“什么凌玄通,我不认识,你就少在这儿噪舌了,快快上来受死。”说着便欲上前。 “且慢,你既已不识的此人为何会使这阴阳无极掌?” 那青年听他知道阴阳无极掌,心下迟疑,这人怎么会识得此掌,是爷爷的旧交吗?但转念又一想此人占山为王,祸害百姓,爷爷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多半只是相识而已。 “你管我怎么会使,快快受死吧,” 这回却不给那汉子说话的机会,一招‘紫气东来’朝那汉子的面门拍去,跟着便左手击向他小腹。那汉子见这青年杀到当下也不敢大意,但他心下对这阴阳无极掌十分的忌惮,根本不敢去接,况且现在还没有弄清这青年与凌玄通是何关系,怎敢伤了对方?因此只是左避右闪,但即使是这样脸颊还是被那掌风扫的隐隐作痛。 那青年见自己一掌走空,接着便又换一掌风吐云涌,四面八方的掌影不断在身前闪烁,那汉子见状更无战意,当下便欲逃走。本来他武功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可他心下实是对这阴阳无极掌忌惮不已,二十年前的那场惊天大战实是让人难以忘怀。天傲云见这青年掌力端的是厉害,心下也暗暗的佩服。 那青年见这汉子要逃,当下也不去追赶,但当那汉子蹿出一段距离后却是一步跨出,身影一闪而逝,只留下一道残影,当那身体凝实时却已出现在哪汉子的身前,一掌击向那汉子的胸膛,当场便已吐血而亡,却是心脉已碎。 “斗宿神步!” 于此同时天傲云也是一惊,这青年怎么会使斗宿神步?纳兰雪莺见他突然一惊不知何故? “云大哥,你怎么了?” “没……没事,只是这青年刚才使得步伐让我好生奇怪” “哦,我也觉得,他刚才使那步子当真是厉害的紧,我从未见过这样神奇的武功。” 天傲云点点头转头看向场中,却见那些小喽啰见俩位当家的已死,早就四散逃窜了。 正在此时忽听得:“俩位尾随了一路可以出来了吧?” 二人一听便已知自己暴露了当下又对这青年佩服了几分,便也纵了出去。 “不知俩位,一直跟随在下是何缘由?” 天傲云见那青年神色间显露不善,当即上前一步:“兄台莫要误会,我二人敬佩兄台侠义风范,本想与兄台一起前来惩治这群恶人,但听兄台在酒楼中言语甚是自信,又恐兄台疑心我二人有轻视之心,故此才一路尾随,实无他意,还请兄台见谅。” 那青年见他并无恶意,当下神色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哦,既然如此,那多谢俩位了,在下还有要事,就此别过,”说着便抱拳还了一礼,转身走去。 天傲云见他要走忙开口道:“兄台还请留步,在下有一事请教,望兄台赐教。” 那青年眉头微微一皱:“何事?” 天傲云道:“不知兄台刚才所使可是……可是‘斗宿神步’?” 那青年听他说出‘斗宿神步’四字心中一惊:“你是何人?怎么会知道‘斗宿神步’?” 天傲云见他神色变幻,已然明白那定是‘斗宿神步’无疑。 当下却不言语,他有心结交此人,内力运转当即跨出一步却和那青年刚才所使并无二样,下一刻便已出现在俩丈之外。纳兰雪莺见天傲云也会那青年刚才所使得武功,心中不由得疑惑。 而那青年却是心中震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使‘斗宿神步’?” “在下天傲云,这位姑娘是在下的朋友纳兰姑娘。” 纳兰雪莺上前一步:“在下纳兰雪莺。” “兄台,这斗宿神步是三年前一位老前辈传于在下,但却并无留下姓名便已离去,刚才见兄台也会使,故此请教兄台是否和那老前辈相识?”那青年一听“哦”了一声。 已在心中揣测:“难道是爷爷?” “不知兄台还是否记得那人的模样?”那青年问道。 天傲云想了想,开口道:“嗯,我见那前辈六十来岁,一副古铜色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 那青年听后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还真是爷爷传他的啊,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人能入这老头的法眼。” 不由得打量起天傲云来,但见他眼如丹凤,眉似卧蚕,唇方口正,端的是英姿勃勃,不由得心下佩服。怪不得那老头会传他斗宿神步,原来这青年当真是一位少年豪杰,当下心中便也有了结交之意。 “原来是这样,兄台所猜不错,我刚才所施的的确是斗宿神步,不过既然那位老前辈在传你之时没有向你透露这步法的来历,我却也不便说,还望兄台见谅。”说着便在胸前抱拳以示歉意。 天傲云见他如此说虽然心中遗憾却也强求不得,微微一笑,忙还礼道:“无妨,在下也只是好奇而已,既然兄台有难言之隐,我也便不问了,只是不知兄台名讳?” 那青年道:“在下凌浪” “哦原来是凌兄” 凌浪点点头转眼向纳兰雪莺身上看去,他刚才只注意天傲云,即使是纳兰雪莺上前搭话也没在意,此时一看不由得在心中赞一声惊艳。不过他为人坦率正直,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了开去,天傲云见他如此,心道:“果然是一条好汉,君子。”当下便又敬佩了几分。 但听他道:“凌兄,在下看你侠义直爽,实是平生从所未遇,心下好生敬佩,有意和凌兄结为金兰兄弟,不知凌兄意下如何?” 凌浪心想他既已得到爷爷的指点也算是自己的兄弟,况且自己对他实是有所相惜,再一结拜岂不更是锦上添花? 当下便喜道:“在下也早有此意,真是求之不得。” 当下俩人便叙了年岁。天傲云比凌浪小了俩岁自然为弟。二人撮土为香,八拜于天,一个连叫大哥,一个口称贤弟,均是欢喜之极。纳兰雪莺站在一旁也为二人高兴。 天傲云道:“大哥,你此去将往何处?要是无什么要紧的事,便与小弟同往天虞山如何?咱二人痛痛快快的喝它一场岂不是快哉。” 凌浪道:“贤弟,本来你我二人今日喜结金兰,应当痛饮千杯,畅叙三日,但我此次出来却是有件要事需要办理,待我此间事一了,便去天虞山找你,好好痛饮。”天傲云听他如此说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又道:“不知是何事,可需小弟帮忙?” 凌浪道:“贤弟,我此次是去南京,并无什么困难,有我一人足矣,况且贤弟你也有要事在身,就不必为大哥操心了。”天傲云听他这样说当下也就作罢。 三人又同回信阳仙鹤楼要了一桌酒席,酒足饭饱后凌浪便向二人辞行,天傲云虽有不舍可也大事为重,相互叮嘱几句,凌浪便策马而去了。 第九章 倾心夜惊梦 http://.biquxs.info/

天傲云和纳兰雪莺与凌浪分别,此时天色还尚早,二人也不急着回客栈,便在这信阳城中随意闲逛。 “纳兰姑娘,你看哪有一家布庄,现下已快入冬了,你只穿这么一件单薄的衣衫到天虞山后一定会挨冻的,咱们去给你割一匹布做几件衣衫吧?” 纳兰雪莺听他说要给自己制作衣服,微微一愣,心中似乎有一股暖流在小小的心房中穿梭,一双大眼不由得已是泪水盈盈,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天傲云见她流泪,心下一惊:“纳兰姑娘,你……你为什么哭啊?” 纳兰雪莺不答,将头埋下却哭得更加伤心了。 天傲云道:“为什么啊?是身体不舒服吗?” 纳兰雪莺摇摇头。 天傲云又问:“哦,那是想你师父了,是不是?” 纳兰雪莺又摇摇头,“那是我得罪于你了?” 纳兰雪莺还是摇摇头。 天傲云连猜好几个缘由,纳兰雪莺却只是摇头。霎时间,可叫他没了主意,过去他从未接触过与自己同龄的女子,师娘虽说是女流之辈,却也是端凝大方,直似纳兰雪莺这般却是从未见过,实不知该如何是好?纳兰雪莺越是哭泣,他越是心慌。 只道:“到底是怎么了?你与我说说好不好?” 纳兰雪莺抽抽噎噎着道:“云大哥,你……你为什么待我这么好?纳兰雪莺何德何能,承蒙云大哥救了性命,还如此照顾有加。” 天傲云听她如此说心下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便开口道:“我只是和你在一起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欣喜,只要看着你高兴快乐,我也就快乐的紧,我喜欢对你好,真想永远和你在一起,让你高兴,快乐。” 他说这些话时,心中这么想也便说了出来,纳兰雪莺终究是个女子,对于这情感之事自然要比天傲云懂得多,此时知他是在向自己表明心迹,要和自己厮守一生,结成终身眷属,不禁小脸通红,连脖颈也红了,缓缓的将头低了下去,一时间俩人谁也不说话了。 过得良久,纳兰雪莺仍是低着头,轻声道:“云大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也是个坦荡君子,我与你在一起时也欢喜的紧,能与云大哥永远在一起,自是纳兰雪莺的福气,况且在我最危难的时候云大哥舍身相救,我……我就是宁愿去死也……也不会再去跟另一个人。” 纳兰雪莺终究还是脸皮薄,当说到‘我就是宁愿去死也不会去跟另一个人’这句话时已是声若蚊鸣。 天傲云听她如此说虽不知这便是天长地久的盟誓,但却听懂了纳兰雪莺也喜欢和自己在一起。当下便心花怒放,情不自禁的便将纳兰雪莺搂在了怀里,却也不去理会过往的行人。纳兰雪莺“呀”的一声,忙用力挣脱,却是没想到内力岔道,当即四肢无力,脸色苍白。 天傲云见状,心中一急,忙道:“哎呦,纳兰姑娘,你可千万别见怪,我……我不是要得罪于你,我下次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纳兰雪莺见他急的额头直冒汗,便用手去按他的手,柔声道:“你没得罪我,下次……下次也不用不敢。” 天傲云心中大喜,一颗心砰砰乱跳,双手去握纳兰雪莺柔软的小手,却是再也不敢去抱她了。 过得片刻,纳兰雪莺调匀了内息,天傲云道:“纳兰姑娘,你……你好了?” 纳兰雪莺嗔怒道:“怎么还是姑娘长姑娘短的?” 天傲云微微一愣,随即便改口道:“雪儿” 纳兰雪莺双颊微红应了一声:“大哥”便将头低了下去。 二人既已得知彼此的心意,心下都是欢喜,当下也不再拘谨,便向那布庄走去。 待得酉时,二人回到客栈各自进了房间。天傲云得纳兰雪莺倾心,心中的欣喜自不必说,他努力使得自己的心情平复,盘腿坐于床上,默念本门内功心法,缓缓进入修炼状态。 俩年前,师父在传授他云阳剑时也一并将阴阳诀授了他,自从修炼这云阳诀以来,自感内力比以前不知凝练浑厚了多少,于自己实是受益匪浅,自然是每日勤练不辍。 初鼓时分,行功完毕,一口浊气吐出,神色更是红润,本想过去看看纳兰雪莺,但见天色已晚,恐有不便。便也只好作罢,退去衣袍,卧榻而睡。 天傲云刚合上眼,便惚惚的睡去,犹似纳兰雪莺在前,遂悠悠荡荡,随她来到一座山前,但见这山耸入云天,逶迤婉蜒,昂首翘尾,细濛濛,青幽幽,仿佛是一个琉璃世界。 天傲云不由得一声惊叹,转过一条小溪,来到山阶上,抬眼向上望去,曲曲折折直通山顶。沿着石阶一路向上,更觉惊奇,耸峙的峰峦,险峻的崖壁,深谷嶙峋,天柱依傍,不由的惊叹造物者的鬼斧神工。 到得山顶却似另一片世界,只见这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犹如玉色蝴蝶,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盈盈。 又行的数十步,在凛冽的寒风中,只见一大片梅花傲然怒放,奇怪的是似这般大雪都无法遮盖其光彩,枝头上,那红色的小花似火一般在争寒斗艳,竟连这天地都被其映的红彤彤的。 天傲云正自惊叹间却见一白影忽明忽暗,向着这里飘来,待得近来却是一人,只见他离地三尺,双臂双足具无,一头花白的丝发凌乱不堪。 天傲云正自凝望,却听得那人道:“云儿,你来了?为师好痛苦,为师好痛苦啊!” 天傲云顿时惊骇:这人是师父? 却听那人又道:“云儿,你来了?为师好痛苦,为师好痛苦啊!” 他想走近去看个仔细,但却总是近不得身前,他进一步,那人便好似退一步,俩人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他心下着急便开口道:“你真的是师父吗?” 那人道:“云儿,你来了?为师好痛苦,为师好痛苦啊!” 他一连问了好几次,但那人却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天傲云正自心急,忽得一阵狂风骤起,将那人凌乱的头发吹起,露出了被头发所遮盖下的脸庞,待得天傲云看清那人的面容时,顿时心似被绞,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跌跌撞撞的朝那人扑去。 口中不断叫道:“师父,师父,你这是怎么啦?” 但扑得快,那人却退得也快,正得此时,却是又一阵狂风刮起,天傲云眼前一片漆黑,待得恢复光明,却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就连那片梅林也不见了,他心下大急,叫道:“师父,师父……。” “大哥,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唬我啊!” 忽听得有人叫自己,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天傲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却是看到纳兰雪莺抓着自己的手臂一脸焦急的望着自己。 纳兰雪莺见他醒了长舒了一口气:“大哥,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天傲云露出一丝苦笑,艰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心中一阵后怕,还好是一个噩梦。但见被褥上都是血迹,心中一片惊异,心道:定时刚才吐血所致。纳兰雪莺沾湿了手帕,将他嘴角边的血迹擦干。 问道:“大哥,你这是怎么啦?做噩梦了吗?” 天傲云穿好衣服便将刚才梦中的经历说于了她听,纳兰雪莺听后也是一阵心惊,俩人都觉此梦甚是怪异。 吃早饭时,天傲云心中总是恍惚,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样。他心中不定,便与纳兰雪莺商量尽快回天虞山,纳兰雪莺自是赞成。 俩人吃过早饭后,便收拾行李,买了俩匹快马直奔天虞山。未时,俩人已来至洛阳境内,在一片松林间歇马,正自谈笑间,忽听得远处一匹快马驶来,二人立即站起身来,凝目望去。那马好快的速度,只转眼间便已来到近前。天傲云和纳兰雪莺一看马上之人,心中都是一惊。没成想此人竟是陶剑,但见他此时长发散乱,衣袍上血迹斑斑。 天傲云忙叫道:“陶剑”那马上之人听到叫声,立刻将马勒住转头看去。这一看竟由于激动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天傲云见状,急忙过去将他扶起,但见他脸色苍白,神色忧郁,心中顿觉不妙。 急道:“师弟,你这是什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陶剑道:“师兄,你在这儿呀,我可……可找到你了!” 天傲云见他这样,心下更是焦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与我说来。” 陶剑抽咽一下道:“师兄,师娘她……她死了,师父也生死不明了。” 天傲云一听他这话,直似五雷轰顶,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晕了过去。 纳兰雪莺见状急忙将他扶起,道:“大哥,你没事吧?先不要伤心,问问陶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在做计较。” 天傲云听她言,又向陶剑道:“师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原原本本的与我讲来。” 第十章 亦梦亦是真 http://.biquxs.info/

陶剑理了理思绪,便缓缓的开口将这几日来发生的事情讲于天傲云。原来: 那日,陶剑和天傲云二人分别后就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去向师父禀告阳虚谷之事,可是当他赶到山下时,却被一群黑衣人拦住了去路,说什么封山,此道不通之类的言语。他当下便心生疑虑,不知这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便上前问道:“几位,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云阳剑派不是在这儿吗?难道是他们出了什么事吗?” 但那些人却是不与他分说,直接就将他赶了开去。陶剑此时心中又是着急,又是疑惑,他左思右想却也没能想明白,后来干脆就不去琢磨了。 他一路绕道后山,由一条隐蔽的小道上得山去。却是听到院里传出“叮,叮,叮”的撞击之声,于是便悄悄的摸了过去。只见那院内站了二十几条大汉,各个手持兵刃。 此时场中还有俩人正在激斗,却是轩辕飞和一个身着紫袍的汉子,只见俩人左翻右转,在对方剑影中穿越来去,潇洒自如。 那紫袍汉子长剑如疾风,如闪电,却始终刺不到轩辕飞身上。那紫袍汉子杀的性起,剑走一线,笔直向轩辕飞胸前刺去。 却见轩辕飞突然欺身直进,在剑底钻过,左肩一挺,撞向那紫袍汉子的左肩。但这紫袍汉子却也着实了得,只是右脚轻轻一震,便已横移三寸恰恰将这一击躲了过去。旋即反手挺剑,左右盘旋,长剑沉稳狠辣,又将轩辕飞裹在剑影当中。轩辕飞右手持剑,左手捏指,随剑进退。 那紫袍汉子剑法虽狠,却怎奈何得了他?剑影滚动中轩辕飞双足一点,身子跃起,手中长剑同时点出,正点中那紫袍汉子左手“曲池穴”上。 那汉子手臂一麻,长剑差点脱手,多亏的他内力极强才坎坎没让长剑飞了出去。但他既已输了一招,便也不再缠斗。 陶剑先前看到师父和那人在激斗,但却不见师娘和其他的师兄弟,于是便向里望去,只见众师兄弟都被缚了双手双脚倒在地上,师娘竟也在其中。 他当下便不再理会师父和那人的拼斗,纵身跃了进去,乘着那些汉子的注意力都放在场中俩人的身上,悄悄的将师娘和众师兄弟给救了下来。 众人各自取了兵刃,从后掩杀过去,和那些黑衣汉子战在了一起,正在此时那群黑衣人中跃出一人,陶剑仔细一看却是惊了一下,原来这人便是当初在阳虚谷被天傲云制服的那个使剑汉子。 此人是山西三绝之一的夏猛人称“浪里白条”那剩余的俩绝却是被天傲云杀了的那俩个使刀汉子,这俩人是亲兄弟一个叫“金眼好斗”马昆,另一个叫“大刀无敌”马祖。 那夏猛一见到陶剑便直奔而来,陶剑正自担心斗不过这人,却是夏八姑跃出将此人拦了下来。 轩辕飞见众人已脱险,当下便大喝一声:“都住手。” 众人顿觉双耳隆隆作响犹似雷轰一般,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那紫袍人却上前一步,道:“信国公,久违了,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躲藏在这里。” 陶剑等人都是一愣,什么信国公,护国公的,这里却哪里有了? 正在此时,轩辕飞却开口道:“纪纲,老夫也没想到,你却还是老样子,一点改进都没有,整天做的还是这些强盗的勾当。” 此时众人才明白那紫袍人便是纪纲,而他口中的信国公却是轩辕飞。众人心下更是奇怪师父怎么就成信国公了? 那纪纲听轩辕飞出言侮辱,但却并未动怒,道:“信国公,王爷可是对你挂念的紧啊!而你却躲在了这里,你说王爷要是得知后会作何感想?啊?哈哈哈!” 轩辕飞听他说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却一闪而逝,道:“只怕他不是记挂我,而是记挂那批宝藏吧?” 那纪纲冷哼一声道:“本尊今日来此是擒拿阳虚谷余孽的,据手下回报此人是被云阳剑派的俩个青年所救,本来此事也不用本尊亲自走一趟,但听说那俩个青年中有一人武艺极强,竟将山西三绝斗得俩死一伤。想必这云阳剑派中定是好手不少了,所以才亲自前来。没成想却遇到了信国公,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轩辕飞听纪纲如此说,心道:“看来前些日子所传阳虚谷之事可能与他有关了,但究竟是什么事居然还惊动了他?” 转眼向陶剑望去,道:“剑儿,此事究竟如何,你且说于为师听听。” 纪纲见陶剑心下顿时一惊,心道:“这人一定便是那俩个青年中的一人,那他对于王爷起兵之事也定然是知晓了,如果由他告知了轩辕飞岂不是要坏事?” 当下便一步跃出,右手成爪向陶剑抓去,但轩辕飞既在场岂容他得手,当下便也一步跨出将陶剑护在身后,左手顺势推出一掌,与纪纲右爪碰在一起,纪纲功力终是不如轩辕飞浑厚,这一碰之下竟连退七步,丹田中一阵气血翻腾,却是受了轻微内伤。 他强行运气压制,心道:“没想到这老家伙功力又精进了,现下自己受了伤定不是他的敌手,看来此事得从长计议了。”当下便向众人挥手,撤下山去。 轩辕飞见纪纲退去,便对陶剑道:“剑儿,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你师兄呢?” 陶剑道:“师父此事说来话长,待我慢慢说与您” 当下陶剑便将他和天傲云下山后所发生的事一一说与轩辕飞。 陶剑说完后对轩辕飞道:“弟子等没听师父告诫便私自参与这事,以致酿成今日大祸,还请师父责罚。” 轩辕飞长叹了一口气,道:“为师怎么会怪你们呢?这事做得好,正合老夫心意。” 陶剑当即松了口气,但轩辕飞却陷入了沉思,心道:“这燕王,居然真要谋反,太祖皇帝啊,您总是有先见之明。” 三更时分,轩辕飞忽感胸中一阵气闷,心道:“以自己的功力在没受伤的情况下一切疾病都难以侵身,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他当下便运功检查,但这一运功内息居然有些不畅。 他当下便心中一惊:“中毒了?” 夏八姑见夫君异常正要出口询问,却在此时,忽听得一个声音道:“信国公,纪纲奉王爷之命特来请信国公去燕京一叙。” 轩辕飞一听这声音便已知道是纪纲,他心中急思应变之策,心道:“现下自己中毒内力不畅,得在内力尽失之前将纪纲拿下,才是唯一的出路。 当下便纵身跃出于纪纲斗在了一起。轩辕飞一掌击出,随即跃起,第二掌又击了过去,那纪纲不疑他突然出手,只得匆忙还了一掌,俩人掌力一接触便当即分开,轩辕飞因中毒内力不畅,被震得退了一步。 纪纲却腾腾腾倒退三步,胸间气血翻腾,心下暗惊:“他内力竟如此深厚!” 但心中知他已中毒,忌惮之心尽去,斜身侧进,一掌击了过去,轩辕飞挥掌还击,不料纪纲的手掌飘飘忽忽,从他脸前掠过,轩辕飞一掌打空,待要再补一掌,却是内力消失,跟着啪的一声,胸口已吃了一掌,当即一口鲜血吐出,身子倒飞了出去。 夏八姑见状忙上前将他扶起,轩辕飞缓了一口气道:“夫人,你快带着弟子们下山去吧,这云阳剑派可不能毁在我的手里。” 此时陶剑等人都已惊醒,和那些黑衣一人战在一起,见师父受伤都已罢斗把师父围在中间,怒视着周围的黑衣人。 夏八姑听夫君让自己下山,那肯答应,道:“夫君,让剑儿带他们下山吧,我留下来陪你。” 却听轩辕飞道:“夫人,我们不能都交代在这里呀,你忘了我们还身负使命吗?快带着弟子们下山去吧!只要你活着,我们还有一丝希望,不然你我怎么去见九泉之下的太祖皇帝啊?” 夏八姑听他如此说,不由黯然,道:“夫君,我……” 轩辕飞打断她,道:“夫人没时间了,快领着弟子们下山吧!” 说着便强提一口真气,站起来又向纪纲奔去。夏八姑无奈只得带了余下弟子由后山杀了出去。陶剑便引众人由小道下山。 行至半途,夏八姑对众人道:“徒弟们,你们快快下山去吧,找一隐蔽所在待得风声过去在回山吧。” 可心里却道:“唉!此次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众人一听都要跟着回去,夏八姑心中烦恼,便呵斥道:“这是命令,谁敢不从门规处置。” 众人无奈只好下山,在后山谷中躲了一晚。 次日卯时,又回到山上。却不见师父师娘,众人当下便四处寻找,后来在后院中发现了夏八姑,但见她当胸一道伤口直通向后背,却是早已死去多时。众人都是伏倒在地,伤心痛哭。 后来,也不知是谁先说了一句“师父呢?怎么不见师父?” 众人此时都止住哭声才发现轩辕飞不在。当下便留下几人陪着师娘,其余人又去找轩辕飞了。可是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有轩辕飞的影子。众人以为轩辕飞也死了,于是又伏地痛哭。 哭了良久,但师娘的遗体终是要处理的,便也止住哭声。本来众人一致决定先让夏八姑入土为安,但陶剑觉得天傲云作为首席弟子不在场,便举行葬礼终是不妥。 当下便建议先将遗体收殓入棺,等天傲云回来在举行,众人也觉是这道理,便同意了。当下众人有去山下购棺的,有打扫院子的便都忙了起来。陶剑心中着急便下山去找天傲云,没成想在这儿遇到了。 天傲云听完后早已惊得呆了,张口大叫,却一点声音也叫不出来。 纳兰雪莺也是惊骇异常,但她毕竟对夏八姑毫无感情基础,只是由于天傲云的关系,觉得有些惊讶悼惜,说道伤心那却是毫无半分了。但她觉得此事终究是由她而起,心中自是有些愧疚不已,她将天傲云扶住,过了好久,天傲云才哭出声来。 良久良久,天傲云才开口道:“师弟,师父就没有留下一点线索吗?” 陶剑道:“我们把各处都找遍了,只发现了师父的长剑,但……但却是断的。” 天傲云道:“哎!看来师父也是凶多吉少了。” 他遭此变故已没了往日的镇定,心中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妥善的办法。 只道:“我们先回山吧,到时在做计较。” 陶剑和纳兰雪莺点头答应,三人飞身上马,挥鞭而去。 第十一章 疑云走北平 http://.biquxs.info/

一抹残阳覆盖了大地,枯黄的树叶伴随着秋风而飘落,似乎在倾诉着心底里无穷的哀思。 天傲云呆呆地跪在师娘的坟前,从早晨跪到午间,又从午间跪到了傍晚。看着一片片枯叶飘落,犹似幸福一点一滴的流逝。 淡淡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显得是那么的孤单,纳兰雪莺看着他黯然的身影,心中却说不出的幸酸和内疚。缓缓的走上前去,紧紧的握住天傲云冰凉的手。 道:“大哥,节哀顺便吧。” 顿了顿又道:“轩辕夫人和师父一样,只是到了另一个世界而已,但她们却依然看着我们,关心着我们。她们是上天送与我们的礼物,只是现在他把这礼物收了回去,而我们所能做的便是永远带着美好的回忆坚强的活下去。” 天傲云长舒了一口气,道:“雪儿,谢谢你!我没事的,你放心吧!我只是有些自责,如果当初我一剑将那夏猛结果了,或许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了,因为我的一时疏忽却害了师娘的性命,也害得师父生死不明,我实在是该死之极。” 纳兰雪莺道:“大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不杀他是你仁慈,只怪那些人太凶残了,再说了要不是你为了救我也不会被牵涉此事了。” 天傲云连忙道:“雪儿,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当初就算我不救你,还会有别人去救你的。不过师娘,师父和夏谷主之仇,我一定会报的,不血刃仇人誓不罢休。”纳兰雪莺听后微微点头。 天傲云接着又道:“不过现在还有一些事情没弄清楚,师父既然身为信国公,却为何不在庙堂而是栖居于江湖门派中?而现在却又为何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纳兰雪莺也点点头,道:“这些问题我也是想不清楚,不过根据我师父临终前让我将燕王谋反的消息告知轩辕师父,让他来主持大局,如果再结合那纪纲所言,我想轩辕师父栖居江湖可能是有所目的吧!但是轩辕师父现在下落不明,不然我们一问便可知晓了。” 天傲云想了想,道:“雪儿,看来想要弄清此事我们得先找到师父才行,现在能知道师父下落的也只有纪纲那些人,接下来我想去一趟燕京。” 纳兰雪莺道:“你的意思是轩辕师父可能被他们带走了?” 天傲云道:“并非没有这种可能啊!所以我想去一趟北平府查查。” 纳兰雪莺道:“既然如此,那也只好走一趟了。” 天傲云又道:“不过此次前去定是凶多吉少,所以……所以我想让你留在天虞山上。” 他知此次走的定是龙潭虎穴,心中多少对纳兰雪莺有些不舍,但为了她好也只好自己独自前往。 但纳兰雪莺听他不带自己前去,心下便是一急,道:“大哥,你既知此行凶险,就该让我和你一同前往,我虽武功不及你但也不致拖累与你,说不得紧要关头还可助你一臂之力。” 天傲云道:“雪儿,我只是怕到时候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一个人应付不来,到时别丢了性命,那我可……我可……。” 他本想说‘我可怎么活下去’但心中却不好意思。纳兰雪莺似是明白他的心意,便开口道:“大哥,你心中关心雪儿,雪儿又何尝不是,雪儿能遇大哥,今生无悔,倘若大哥有什么不测,雪儿也绝不苟活于世。” 天傲云听她将话说到如此地步,心中不由得一阵激荡,伸手将她搂在怀中,感到一种从所未有幸福和满足。 道:“雪儿,是我多虑了,我们今后便永远也不分开了,咱们便去闯一闯这燕京虎穴之地。” 纳兰雪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 晚间,天傲云向陶剑等人说出自己将要去燕京的打算,众人听后也无所异议。只是陶剑本欲一同前往,但天傲云让他留下来打理云阳剑派,也就只好作罢。 次日清晨,天傲云和纳兰雪莺告别众人下山而去。这日二人行至太原府,但俩人贪赶路程竟误了打尖的时辰,只好又向前行了四十余里,正走之间,过了一带林子,却是一座庙。俩人心中均是一喜,俩人当下将兵刃藏起来,也省得僧人见了起疑,便策马奔了过去。到了庙门,趁着月色,看的清楚,只见匾上大书“清风观”三字,字体苍劲而有力。 天傲云上前叩响大门,口中叫道:“道爷,开门来!”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里面传出一个声音,道:“是谁?是谁?这么晚了你便怎么说?” 呼啦一声,山门开处,只见一个道人,天傲云忙上前施礼,道:“道爷,多有惊动了,我二人贪赶路程,误了客宿,欲借贵宝刹歇息一晚,讨杯茶吃,自有香资奉上,望祈方便。” 那道人闻听,便道:“等我禀明观主,再来相请。” 说着便转身离去。过的片刻,那道人有得出来,道:“二位既是宿客,便请进来吧!” 天傲云和纳兰雪莺听闻,便随他而入,来到大殿,只见灯烛辉煌,首座之上有一道人,但见此道凶恶非常,并且酒气喷人。已知此人是不良之辈,当下便心生警惕。过了一会儿,先前开门纳道人端来饭菜,天傲云乘着他取碗筷之际,用银针略作试探,但却并无下毒,当下也就放心。二人用过饭后,便随道人去客房歇息了。 四更天时,忽听得有人呻吟之声,天傲云当即起身悄悄地来到院内,却见纳兰雪莺也跟了出来,二人见并无异常,又到一后院内,只见得一口大钟,再无别物,但此钟并非是悬挂而是置于地上。二人当即行至钟前,却发现声音是由里传出的。 纳兰雪莺道:“大哥,在里头呢。” 天傲云道:“雪儿,你帮我留意下周围,我来掀起此钟。” 说着便单手抓住钟上铁耳,微微一用力便将那钟提起扣在了一旁。却见一老者被捆做一堆,口内塞着棉花。急忙掏出,松了捆绑。那老者干呕作一团,定了定神。 方才说:“哎呦,苦死我也!” 天傲云道:“你是何人?为何被扣在钟下?” 那老者道:“小老儿张诚,乃三交镇总兵张兴义府上家仆,数日前从北平府来一人自称是燕王派来的特使,我主人便将他好生招待,没成想此人却是来怂恿我主人谋反的,我主人当下便厉声拒绝,那人见谈判无望便气愤而去。可他却并未罢休,三更时分竞领了一群黑衣人将府上之人几近杀完,我主人为救主母和小姐却惨遭那些人的杀害,临终前将主母和小姐托付于我,送回并州老家。因此贪赶路程过了宿头,于二更后投至此庙,原为歇息,谁知这道人见我家主母和小姐姿色便起了色心,小人虽在军中,但那道人武艺实在是高明,只一下便将小人制住,正欲害小人,却是听得俩位大人敲门,便将小人扣在了钟下,险些儿伤了性命。” 他说完后便向天傲云二人跪下,哭道:“俩位大人高义,还请救救我家主母和小姐吧!小人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天傲云本不愿多惹是非,但听说此事源头是燕王却另有打算。当下便上前一步将那老者张诚扶起。 道:“这贼道果然不是什么好鸟,老伯当请放心,此事我帮你伸张便是。” 正自说话间,只见那边有一道人探头缩脑,却是先前开门那道人。天傲云急忙跃出,却是用上了‘斗宿神步’,兜的一脚,将那道人踢翻在地。 上前一把将他提起:“你嚷,便教你立刻去死。” 那道人见天傲云如此神威,哪里还有魂魄,天傲云随手将他扣在先前那口钟下。 不成想那凶道观主名唤洪大忠,他将天傲云二人送至客房中便等待二人熟睡,好去干那苟且之事。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老者叫唤竟惊动了天傲云。他知事有不妥,便悄悄来到自己屋内,将道袍甩去,手提明亮朴刀,竞奔后院而来。 恰入后门,就瞧见那张诚已被救出,却不见了那打杂的道人,他已知那道人早已被制住,不由得心头起火,手举朴刀,扑向天傲云。 第十二章 除凶清风观 http://.biquxs.info/

天傲云听得头顶风声飒然,一件兵器袭到,相距不逾半尺,来势奇急,犹如利刃。他心中一惊,没想到这凶道武功高强之极。他双眉上扬,说道:“来的正好,免得老衲寻你费事。” 说着便转过身来,提起禅杖一挥,已将颈上劈来的这一刀,甩了开去,突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内劲向胸口撞到,却是那人击来的拳头,这内劲只需撞实了,只怕当场便要肋骨折断,五脏皆碎。 当此电光火石般的一刹那间,他左手一翻,劲力急吐,一提一送,将这一拳化了开去。那凶道事先毫无半点征兆,一惊之下,直觉手臂犹如断裂一般,身形一闪,又向后跃去,凝望着祖善。 冷笑道:“大胆小儿,敢坏你道爷好事,还不快快抛下兵器受缚!” 天傲云瞥了他一眼,道:“贼道人,不修正道,偏来做这伤天害理的苟且之事,今日遇到了小爷,便教你早去投胎,重新修道。” 说着便斗然跃起,急向那凶道扑去,身在半空,却见那凶道也跃起身子,朴刀迎面劈来。天傲云长剑连刺俩下,快速无比,那凶道侧头避了一剑,朴刀挡开一剑,跟着朴刀急速挥来。天傲云长剑去挡他朴刀,伸左手去抓他咽喉。 但听“咔嚓”一声响,刀剑相撞,却是天傲云长剑断为俩节。原来他这朴刀系以精钢所铸,虽看似普通,但运上了内力却是一件致命的杀人利器。与此同时,天傲云左手也已抓住他左肩骨,内力催动,那凶道左肩胛骨立碎,登时鲜血淋漓。 俩人在空中交手三招,各有损伤,落下地时,已交叉易位,心下均是惊疑不定“此人武功好生了得,实是我平生所仅见。” 纳兰雪莺见天傲云长剑折断心下一惊,立时将自己的长剑递出,那凶道挺起朴刀又向天傲云胸前劈来,刀身受内力激荡,竟隐隐有红光闪烁。天傲云不敢大意,接过长剑,回剑挡开。俩人这一搭上手,登时以快打快,瞬息间拆了二十余招。 天傲云见寻常剑术实是难以取得半分优势,当下便将云阳十九剑使将开来。云阳十九剑每一剑都是攻防兼备,自不必刻意防守,一出剑便是杀招。 那凶道见对方剑招忽变,自己压力顿时倍增,心下一惊“这小子好生厉害,原来先前竟还没使全力。” 但他此时只能进不能退,当下便也见招拆招。天傲云长剑一晃,向右滑出三步,一招‘六龙回日’,转过身来,身子微矮,长剑斜刺,离那凶道右肩上有三尺,便已圈转,跟着一招‘地崩山摧’去势奇疾而收剑极快。 那凶道朴刀大开大阔,自将周身要穴封得严严实实。天傲云虽仗着剑法精奥但一时间还是难以攻下,不过已不似先前那般有压力了。他云阳十九剑既已展开,便如行云流水一般,长剑连挑,如鬼如魅,迅捷无伦,疾刺那凶道的小腹。那凶道双足一弹,向后反跃。 口中骂道:“好狠的小贼!想要你道爷的命啊!” 但手上动作却是不慢,忙挥刀往天傲云的长剑上斩去。天傲云早料到他有此一招,右肩轻提,长剑提起了三尺,剑尖一抬,指向那凶道的胸前。 那凶道这一刀斩出原本是希望与天傲云长剑相交,便可借势跃避,但不料对方突然会在这紧要关头转剑上指,他一刀斩空,立即向左跃去,吸一口气,登时风魔七刀,一刀猛似一刀,直如猛虎下山。 天傲云长剑轻灵,不敢与之硬碰,只是左右翻飞,寻他破绽还剑,虽似狼狈逃窜,却是挥洒如意,与那凶道片刻间便已拆了七十余招。俩人兵刃始终没有相碰,攻击守御,全是精微奥妙的招式。 纳兰雪莺和张诚此时瞧得目为之眩,心下暗暗喝彩。天傲云一柄长剑使得犹如疾风骤雨一般,那凶道却也奋力酣斗。又拆的数十招,天傲云渐渐的心中一片空明,目光所注,只是对方朴刀的一点刀尖。 那凶道刀势虽猛,但所需内力却是庞大,都到一百七十二招后,天傲云每出一招已不假思索,那凶道却微感吃力,刀势已不似先前那般凌厉,渐渐的处于了下风,斗到此时,他心中已不由得暗生怯意。 他虑意既生,所施招术便略有窒碍,风魔七刀原是以刚猛取胜,但他此时内力不济,招术上的锐气不免顿挫,再加上他心神微分,威力更是大减。 天傲云心念一动已瞧出他破绽所在,由此乘虚而入,一剑递出,已刺在那凶道胸膛上本想废去此道的功力,但转念一想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当下便又跟进一步,长剑立即穿胸而过。刹那间,天旋地转,却是早已断气。 纳兰雪莺和张诚长舒了一口气,再看天傲云,只见他此时全身都已被汗水浸湿,胸膛不断起伏,已是累的大喘粗气。他此次和这凶道久斗不下,且凶险异常,实是他平生第一次恶斗,就算是救纳兰雪莺之时和那山西三绝拼斗也没似今日这般吃力,却是又惊又累。 但经此一役,他云阳十九剑却是又精进了不少,那诸多精奥之意虽未尽数掌握,但也掌握了十之六七,心中不免又是一阵喜悦。 那老者张诚见天傲云杀了那凶道心下虽惊,但却高兴不已,连忙上前便要下跪感谢。 天傲云见状一步跨出将他扶住,道:“老伯,哪里来的这么多客套,还是尽快寻找你家主母和小姐才是要紧。” 张诚听他如此说法,,心下不由得感激,当下便也作罢,急忙出了后院去寻那二人。 纳兰雪莺拿出丝巾帮天傲云擦拭额头的汗水,“大哥,你没事吧?刚才好不惊险。” 天傲云道:“雪儿,没事,我只是内力消耗过大,一时虚弱,休息一会儿便可恢复,不过这凶道当真是有些能耐,实是我平生所仅见。” 纳兰雪莺点点头,扶着他坐到旁边石凳上。过了片刻,那老者张诚又回来,身后却跟着俩个女子,一个作妇人打扮,三十一二岁上下,素妆裹颜,双目憔悴。另一个是一少女,长发披肩,大眼扑闪,翘鼻小嘴,虽无纳兰雪莺那般倾城倾国,却也是不可多得美人儿。 天傲云心道:“怪不得这凶道会起歹心。” 三人走上前来,对着天傲云跪下俯身叩头,这一下可让天傲云惊吓不少,他连忙上前去扶三人。 但听那妇人道:“多谢义士仗义相救,不然我母女二人定受那贼道羞辱。” 天傲云道:“夫人不必多礼,此时既然遇上,便不可不管,还请夫人快快请起,莫行如此大礼,在下实在是受之不起。” 可那夫人坚持道:“俗话说受人点滴当涌泉相报,小妇人虽是女流但也做不的那忘恩负义之事,还请义士受我三人一拜!” 天傲云见她坚持,知她是有恩必报之人当下也不再勉强,欣然受了三人叩首之礼。 经这么一折腾,现下已过五更天,天色也慢慢的亮了起来,众人也睡意索然,索性便来到大堂待得天大亮后再启程。纳兰雪莺见那少女可爱便说不出的喜欢,那少女却也对她出奇的不见外,俩人一个妹妹长一个姐姐短的,一时间竟谈的不亦乐乎。 那妇人见离天大亮还有些时辰,便来到庙中食堂做了些小菜作为早饭以供众人享用。待几人用过饭后,天色已大亮,天傲云和纳兰雪莺急于赶路,便向三人辞行,那少女竟一时急的哭了起来,纳兰雪莺上前好一阵安慰才得以作罢。 那妇人和张诚向天傲云施礼道别,天傲云也还礼作答,便和纳兰雪莺策马而去。 第十三章 装神戏顽女 http://.biquxs.info/

“大哥,照那张诚所说,三交镇总兵已被那燕王所杀,看来这南下的阻碍已不复存在了。” 天傲云叹了口气道:“是啊!,只是这燕王具体起兵是什么时候?我们却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一切还得等我们到了北平府之后再做计较吧!” 纳兰雪莺点了点头。 俩骑快马飞速略过,午牌时分,二人翻过一座小山坳,一座巨城顿现眼前,但见这城高四丈,左右绵延十数里,一条护城河环绕城下。走近一看,只见那墙垣之上刻着‘北平府’三个龙飞凤舞的朱漆大字,二人站在城下不禁被这雄伟之势所折服。 这北平城曾为几朝古都,其东临辽碣,西依太行,北连朔漠,背扼军都,南挖中原,且有永定河四方环绕,实是“山环水抱必有气,人杰地灵物天宝”的都府新郡。 进得城来,更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街道纵横交错,俩旁商铺林立,不时传来几声小贩拉客的吆喝之声,往来行人也是层次不齐,士农工商,男女老幼,鳏寡孤独废疾者,样样皆有,好一番热闹非凡的景象。 天傲云和纳兰雪莺以前从未来过北方,只是听人说起,这北方是苦寒之地,其民多受罹难。但今日一见,直觉谣言之荒谬,似这等繁华热闹之象,就是比之都城南京都毫不逊色。心下均想:“这燕京真是好一片繁华热闹之象啊!”二人不禁被这繁华之象所吸引,一路且逛且谈。 申牌时分,来至城南的一家‘悦来客栈’安顿。此时天色还尚早,天傲云本想今晚便去燕王府一探究竟,但纳兰雪莺嫌他连日来忙赶路程,又和那凶道恶斗,心神有所损耗,便建议他歇息一日,明晚再探。 天傲云本来无碍,且自身内力浑厚,寻常疲劳对于他来说直可忽略。只是他不想让纳兰雪莺担心,拂了她一番好意,也就欣然答应。不过二人初到北平府,于这里地势一无所知,须得探清燕王府所在才行。 二人当下便出了客栈,寻燕王府而去。其实这燕王府倒也好找的很,只一问行人便得知了路线。向城东行了七八里路,便来到一座官邸前。但见这官邸依山而建,汉风格青砖青瓦,石基飞檐,勾心斗角,雕栏玉彻,古色古香。直直翘起的四角,犹似大鹏展翅,即欲凌空,宣示着此间主人非凡之抱负。 天傲云和纳兰雪莺心下暗叹:“这燕王之志实比鸿鹄啊!”二人在府邸周围细作勘察,对周围环境了然于胸,便不再逗留,径直向客栈返回。 初鼓时分,天傲云行功完毕,自身内力与日精进,心下不禁对这云阳诀暗赞一声。其实这云阳诀是由自然法则而生,决在于刚柔互通,欲刚,必以柔守之;欲强,必以弱保之。积于柔必刚,积于弱必强。倘若修至大成,精思静虚,安形安息,呼吸绵绵,神气自若。且百病不生,实是养气调神第一强。 天傲云吐了一口浊气,下得床来,自斟了一杯茶,径自来到窗前。 望着皎皎明月,不由得思念起师父和师娘。 情到弄出,不觉潸然泪下。 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凉风袭来,身上顿觉寒意绵绵,看着手中早已冰凉的茶水,暗暗的叹了口气。 自己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俩人同时离自己而去,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凄凉悲伤之感。 对着残月默默祈祷:“希望此次北平之行能够得到师父下落,不然自己就是百死也莫赎啊!” 随手关上了窗户,正自解衣休息,忽听得屋顶之上传来动静,仔细一听,却是一人。 他心生疑惑:“这么晚了,此人还不待休息,难道是梁上君子?但听他脚步虚浮,想是内力一般了,嘿嘿!且看他意欲何为?” 当下便熄灭蜡烛,卧床假寐。过得片刻,一股香气传来,却是那人向屋里吹了迷药。天傲云心下冷笑,暗自运起内力,屏住呼吸。 那人倒也小心得紧,待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来撬门,进得屋来,将门轻轻的掩上,蹑手蹑脚的向床边走来,伸手去探了探天傲云的鼻息,又拿指头戳了戳身子,见天傲云睡的深沉,嘴角划起一个弧度。在床头和床尾胡乱找了一气,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嘴里嘟囔了一句:“真是个穷鬼!” 但还是不甘心,又转身向存放衣物的柜子走去。 天傲云听他声音是个女子,微微眯着双眼看了过去,他内力深厚,于夜间睹物实不是什么难事,何况此时还有淡淡的月光照了进来,昭相辉映,更是看的清楚。 但见她走到衣柜旁,打开便在里面翻找,过了一会儿似是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抽出来一看竟是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俩,不由得狂喜,随手装在怀中又去翻找。 正在此时,一阵大风袭来,门窗顿时大开,那女子正翻得起劲,哪知有此异变,脸色顿时一变。转身看向门外,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照在了地上。 她心中正自疑惑:“不知是何物?” 却听一个声音传来:“小鬼儿无良,为贼偷盗,本君夜游,前来执法。” 那女子一听,登时冷汗直冒,心道:“怎么做小偷都能把夜游神给惊动!” 她本就做贼心虚,此时又听此人是什么夜游神?心下更是惊疑害怕。 弱弱的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我……我可是会杀……杀人的!” 说着便在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紧紧的攥在手里,天傲云见她如此,不由得暗笑。 又开口道:“我乃夜游天神,专抓夜间一切魑魅魍魉,小鬼快快伏法,本君念你初犯,可从轻发落,只斩一手一脚便自罢了。否则定教你上刀山,下火海,钻油锅,入阿鼻。”说完后又是一阵暗笑。 那女子听后差点背气,心道:“只斩一手一脚,这还从轻发落?”心中不由得害怕。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道:“夜……夜游神大叔,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念在我这只是第一次偷……拿……拿别人的东西,而且还是个小女子的份上,你老人家就大人有大量,放我走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回去后每日给您老人家上香祈福,以报大恩。”说完后就不住的磕头。 天傲云见状顿时无语,虽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过分,不过既然有心吓她,自也不去理会了。 说道:“大胆小鬼,竟敢来贿赂本君,你现在连唯一的机会都失去了,快来伏法吧!” 话声刚落,一股狂风吹起,顿时间将屋内的桌凳都掀倒在地,那女子见状脸色瞬间苍白,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屋里乱蹿。 口中却叫道:“夜……夜游神,我再也不敢啦!你就饶……啊啊啊……救命呀!” 她在屋内蹿来蹿去,嘴中不断求饶,但天傲云就是不去理她,最后没办法直接跳进床里。当她跳进床里的一刹那天傲云暗叫一声糟糕!与此同时,那女子好像也发现了异常,双手在床上乱摸了一会儿,发现床上那人居然不见了,心中顿时奇怪。 “咦?那人哪去了?刚才不还在床上吗?” 她心中暗暗猜疑,正值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咦?大哥,你半夜三更的不去睡觉,站在屋外做什么?” 却是听到动静前来的纳兰雪莺。 天傲云一听,暗暗叫苦:“这下是真的完了!” 转过头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没事,屋里太热了我出来吹吹风。” 纳兰雪莺见他不自然的样子不禁奇怪,又问道:“现在都快入冬了,还热?” 天傲云道:“是啊!是啊!” 纳兰雪莺见他这样,更觉此事定有蹊跷,心下好奇,便又开口道:“那你穿着蓑衣作甚?天又没下雨,你不会是觉得外边冷才穿的吧?” 天傲云顿时无言以对,以手挠头。正在这时,那女子却走了出来,双眼狠狠的瞪着天傲云,不断的冷哼。天傲云见她这个样子,心道:“这小妞儿不会发飙吧?” 纳兰雪莺见天傲云屋里走出一个女子不由得猜疑:“这女子是谁?为什么会在大哥屋里?” 她心中想到一种可能,不由得害怕起来,向天傲云看去。天傲云见自己已经被戳穿,也不再装下去,将随身的蓑衣丢在一旁,正要开口说话,却是那女子先开口了。 “装啊!你到是再装啊!还夜游神,我看你就是个装鬼神。” 天傲云忙开口道:“我……” “我什么我?你个大坏蛋,臭坏蛋,居然装神弄鬼的来吓我,你快快将我刚才磕给你的头还给我。不然……不然姑奶奶我今天就和你没完。” 天傲云顿时冷汗直流,心道:“这都是什么啊?你偷别人的东西,人家还没说啥,你却先来怪罪了。不向我谢罪也就罢了,还来叫我给你磕头,再说了那是你自己要磕的好不好?有我啥事了?”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是说不得的,上前一步道:“姑娘,你莫要生气,还请听在下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你先给我磕头,磕完再说。” 天傲云听她如此说,顿时忍不住了,开口道:“你这女子,忒也不识好歹,你要是不来偷我的东西,我能吓你吗?再说了是你自己要磕头关我啥事了,而且我也没受你拜啊!你到好,不先来陪礼,到先来问罪了,真是岂有此理?” 那女子被他说的顿时安静了下来,天傲云还以为是她觉悟了,没想到下一刻却让他气得直抓狂。 那女子听天傲云骂她,虽觉得是自己错在先,但心里却是委屈的很,又想起自己父母逼自己嫁不喜欢的人。顿时便哭了起来,天傲云见状好生无奈,骂也不是,安慰也不是,只好向纳兰雪莺投去求助的目光。 纳兰雪莺听二人对话,已将事情的缘由猜了个大概,不由得对自己刚才的猜测感到羞愧。此时见天傲云投来求助的目光,缓步走上前去安慰那女子,先前离的远看不清这女子装束,此时走近了,才看清是个乞丐打扮的女子,看模样竟比自己还小。心中不由得起了怜爱之心。 “妹妹,别哭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告诉姐姐,让姐姐给你做主。” 那女子一听,顿时便止住了哭声,一双眼盯着纳兰雪莺。只觉眼前这女子生的好美,直是自己平生所仅见。又见她对自己这般温柔,不由得有股亲近之感。 天傲云见纳兰雪莺只一句话便不再让她哭了,不禁汗颜。 纳兰雪莺见她不再哭了,便道:“妹妹,看看你这身上脏的,先去姐姐屋里洗洗,再给姐姐说说他怎么欺负你了。” 纳兰雪莺说完便拉着她朝自己屋里走去,那女子心里竟生不出一点反抗之念。当下便迈步走去,走到天傲云身边时,挽起小拳头挥了挥,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第十四章 奈何巧成拙 http://.biquxs.info/

纳兰雪莺将那女子带到自己的房中,教值班小二儿拿来一些热水,以供那女子沐浴,又去找了自己的一套衣服给那女子,然后便坐在桌上自顾喝茶等待于她。 这女子离家出走已有几日了,这几日来,她就是连自己的肚子都难以填饱,更别提沐浴了,简直就不敢去想。 此时虽未有鲜花入浴,却也不胜欢喜,尽情的享受着沐浴所带来的舒畅之感。 半个时辰后,纳兰雪莺见那女子走了出来,便起身迎了上去。 开口道:“妹妹,你收拾完了?” 说着目光在她身上凝视,只见她青丝漉漉,肤如凝脂,蛾眉丹凤,玉鼻挺翘,樱桃小嘴不点而赤,但眉宇之间却给人以俏皮之感。 纳兰雪莺心中暗暗赞叹,但不禁奇怪:“如此女子怎地要来做那乞丐了?”不过也不便直接开口询问。 当即过去握住她的手道:“妹妹你这一打扮,居然是个不出尘的小美人啊!可叫姐姐开了眼界。” 那女子先前也在打量纳兰雪莺,见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当真是自己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见到这等美人。 心道:“枉自己以前还自诩美貌呢,可今日才发现是自己坐井观天了。” 正自惊叹,却是纳兰雪莺上来夸她,不禁小脸微红。 低着头道:“姐姐才是真正的美人!,在姐姐面前,我哪里敢称美啊!姐姐莫要再嘲笑人家啦。” 纳兰雪莺见她害羞也不再逗她,拉着她坐在桌上,将早已备好的饭菜打开。 那女子一见,竟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液,真想立刻就端过来。但当着纳兰雪莺的面又觉失礼,便强忍了下来。 纳兰雪莺见状,不禁莞尔,开口道:“你一定还没吃饭呢吧?我叫人给你做了些饭菜,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你就将就着吃吧。” 那女子一听,竟是低声哭了起来,她这几日来,天天饿着肚子,还被人骂,实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此时见纳兰雪莺对自己这么好,不禁感动。 纳兰雪莺见她刚才还好好的,突然之间居然哭了,不知是何缘由? 开口问道:“妹妹,你怎么啦?” 那女子抽噎着道:“姐姐,我好感动啊!我这些天来没吃过一顿饱饭,还被人骂。没想到今日遇到姐姐,不仅不骂我,还让我沐浴,又给我饭吃,我心里一高兴就哭了。” 纳兰雪莺听她这样说不禁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不由得对这女子又有了几分同情。 赶忙拿出丝巾,帮她擦干脸上的泪珠。 开口道:“妹妹说的那里话,快别客气了,赶紧趁热吃吧!” 那女子是真的饿了,当下也不再扭捏,拿起碗筷便吃了起来。 纳兰雪莺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惊叹:“这女子究竟多久没吃过饱饭了?” 过得片刻,那女子将桌上的食物一扫而光,才打了个饱嗝,向着纳兰雪莺憨憨的笑了笑。 纳兰雪莺见她对自己憨笑,也回了个微笑,道:“妹妹可吃饱了?” 那女子道:“饱啦!饱啦!” 纳兰雪莺道:“既然妹妹吃饱了,那就快快休息吧!有什么事等明天再做计较,行吗?” 那女子道:“姐姐,我今天高兴,现在还不想睡,嗯……嗯你可不可以陪我聊天?” 纳兰雪莺本意是担心她累了,让她早些休息,但此时听她如此说,便也答应了。 道:“好啊!既然妹妹不累,那姐姐就陪你聊会儿,不知妹妹想要聊些什么?” 那女子听纳兰雪莺答应,心里不禁欣喜。道:“嗯……随便啦!姐姐高兴就好!” 纳兰雪莺不禁无语!心道:“这姑娘,是你要找我聊,你这么说,到好像是我要拉你聊似的。” 开口道:“妹妹,还不知你叫什么?哪里人氏?” 那女子沉默了一会儿道:“姐姐,我叫燕儿,就是这北平府人。” 纳兰雪莺嘴里轻轻重复道:“燕儿” 燕儿道:“是啊!怎么啦,姐姐你也觉得这名儿不好吗?” 纳兰雪莺道:“没有啊!这名可好得紧呢!” 燕儿却道:“好听?姐姐,你不是在逗我吧?” 纳兰雪莺心中奇怪:“这小姑娘,怎么好像对自己的名字很不满意似的?” 开口问道:“怎么,你不喜欢这名儿吗?” 燕儿小嘴一撅,说道:“这名多俗啊!真不知我父……嗯我爹妈当初是怎么想的?叫什么不好,非得叫什么燕儿,燕儿的,哎!他们也不怕我被人抓住烤了吃掉?” 她这一番话直把纳兰雪莺逗的咯咯娇笑,不过纳兰雪莺见她气呼呼的样子便也止住笑声。 说道:“这俗话说‘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古人以燕儿来预示世间最美好的恋爱情感,这是多么富有诗意和内涵的名字啊!你怎么还不愿意呢?我要是有你这么好听的名字,早就偷得乐了,哪里还会想你这般抱怨。” 燕儿听纳兰雪莺将自己名字说的这么好,不禁有些怀疑:“有这么好吗?” 小脑袋仰起,似是努力思索。纳兰雪莺见她沉默也不出声去打扰她,过了片刻,她才又出声问道:“姐姐,真有你说的这么好?” 纳兰雪莺道:“真的啊!” 燕儿还是有些怀疑,道:“那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纳兰雪莺道:“我的名儿可没你好!我复姓纳兰,叫纳兰雪莺。” 燕儿一听,撅着嘴道:“姐姐尽来诳我,你这名就比我的好听多了!” 纳兰雪莺见她纠缠不清,顿时无语。忙开口转开话题,道:“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了。对了妹妹,你告诉我,云大哥到底怎么欺负你了?” 燕儿疑惑道:“云大哥没欺负我啊?嗯?等等,你是说吓我的那个大坏蛋吧!” 纳兰雪莺道:“是啊!他究竟怎么惹你了?” 燕儿顿时眼珠碌碌转动,闪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将刚才天傲云吓她之事尽是添油加醋的说与纳兰雪莺,只是对自己偷盗之事却是只字不提。 她说完后还不禁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姐姐,你说这个坏蛋坏不坏?他不仅吓我而且还让我给他磕头呢,哼!我想想都气愤,姐姐,你可一定得为我做主。” 纳兰雪莺虽知她这说辞有些夸大,但也觉天傲云这么吓她有些太孩子气了。 心道:“这大哥也真是的,怎么竟和这小姑娘来一般见识了?” 她一时间想不明白,便也不再去想了。 向燕儿道:“妹妹,我看你呀一定是误会他了,其实他这人很好的,嗯……这样吧!不如我让他给你道个歉,你就绕过他行了,怎么样?” 燕儿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撅着嘴道:“姐姐你不是说了要帮我的吗?怎么这时却反悔了?哦……我明白了,你俩本来就是一伙的,你当然不愿意为了我而去得罪于他了,是也不是?” 纳兰雪莺听她这么说,顿时哭笑不得,剜了她一眼,道:“你这小姑娘家的,怎的不识好人心呢?” 燕儿却答非所问,道:“我哪里小了?人家都十七岁了好不好!” 纳兰雪莺无奈道:“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这总行了吧?” 燕儿道:“人家本来就不是嘛!” 纳兰雪莺顿了顿,道:“既然你不是小孩子了,那就应该有个大人的风度吧?总不能老纠缠住一件事不放,如果是这样,岂不是显得你很是小气吗?” 燕儿听她这么说,轻轻点了点头,道:“姐姐说的也在理,我可是个很大度的人,既然这样,那我就……哎……等等” 她突然停住,又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好啊!姐姐,你竟然用言语来给我下套,哼!你也是个大坏蛋。” 纳兰雪莺见她识破自己的计策,当下也不再隐瞒。开口道:“妹妹,你只是不了解云大哥,他人很好的,你们俩一定是有些误会,他才会有意吓你的。” 燕儿听她老是为天傲云说好话,心中很是好奇:“那个大坏蛋究竟哪里好了?连姐姐这等佳人尽也如此看好于他。” 于是开口问道:“姐姐,那坏蛋究竟哪里好了?竟让你如此维护于他?” 纳兰雪莺知道今天要是不把天傲云的事迹向她说说的话,这小妞是肯定不会干休的。 便对她道:“燕儿,你想知道我这么维护云大哥的原因吗?如果想的话,我可以给你讲讲他的故事。” 她虽已年长十七岁,可心性却是小孩子一般,刚才也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纳兰雪莺竟答应了。 当下便欣喜道:“想啊!想啊!” 纳兰雪莺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给你讲讲吧!” 纳兰雪莺理了理思绪,便把天傲云从阳虚谷救自己开始直到清风观力除凶道的事迹一一讲于她听,只是将二人私定终身之事略去了。 燕儿本就是孩子心性,此时听纳兰雪莺讲的如此精彩波折,早已将天傲云视为大侠一般的人物,却哪里还去在意自己被他吓过了。 当下便又是拍手又是感叹,对纳兰雪莺道:“姐姐,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云大哥就是我的偶像了,我要拜他为师,学习绝世武功,以后也来行侠仗义。对了!姐姐,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纳兰雪莺觉得自己快要被她折磨死了,这小姑娘尽做些让人意想不到事,这要是心里承受力差些,还不当场崩溃? 当下也无奈道:“嗯……拜师的事慢慢再说吧!你不找他的麻烦了?” 燕儿道:“我为什么要找他的麻烦啊?他以后就是我师父了,我巴结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去找他的麻烦呢?” 纳兰雪莺彻底无语了,心道:“真就不应该答应和她聊天!” 她只想快点让这姑奶奶休息,好让自己解脱。 便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快去休息吧!等明日,你去试试能不能成。” 燕儿却道:“我还不困呀,姐姐,你要不再给我讲讲师父的其他事迹?比如师父的……。” 她话还没说完,纳兰雪莺便打断,道:“啊呀!快睡吧!我就知道这些了,你要真想知道其他的事,等拜师后自己去问他不就成了吗?” 说完便强拉着她走向床边,燕儿无奈,只得上床休息。 但她心里高兴,那里能睡得着,又开口询问,纳兰雪莺却是不去理会于她。 只好自己一个人独自幻想,想着想着便也慢慢的睡着了。 第十五章 无奈欲发狂 http://.biquxs.info/

一缕晨曦透过薄薄的窗纸映射进屋里,将屋子衬托的波光粼粼,犹如水面一般,宣誓着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天傲云缓缓的收功,一口浊气吐出,顿感精神大振。 打开房门,向着纳兰雪莺的屋子走去。来到近前,只见房门紧闭,侧耳细听,屋里也没有一点动静。 心道:“还没起床吗?还是出去了?” 走上前去,扣响房门,轻轻的叫道:“雪儿,起来了吗?” 屋里一片寂静,他又试着叫道:“雪儿,你在吗?” 这回屋里有了动静,传来了纳兰雪莺迷迷糊糊的声音。 “谁啊?” 天傲云不由得一愣,道:“雪儿,是我,天傲云,你还没起床吗?” 只听屋里惊呼一声! “啊?大哥!是你呀!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给你开门来。” 天傲云“哦”了一声,接着便听到悉悉索索的摩擦声,想是正在穿衣服呢! 天傲云心道:“这雪儿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也不见她懒床啊!” 过得片刻,嘎吱一声轻响,房门开处,只见纳兰雪莺长发披肩,微微凸起的双眼,浮现着一抹淡淡的黑色,看起来很是憔悴。 天傲云不禁好奇,问道:“雪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憔悴?” 纳兰雪莺一听,心中暗叫:“糟糕!怎的让他看到了自己这付模样,以后还如何来面对他?” 也顾不得去回答天傲云,赶忙用手将脸捂住,转身又将门关上。 天傲云不明所以,开口问道:“雪儿,你这是怎么了?” 纳兰雪莺心下慌张,此时脑中只有一个念想:“他看到我这付模样,会不会嫌弃我呀?啊呀!丢死人啦!这个死燕儿,真是害死我了。” 抬眼看向燕儿,只见她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嘴里还不断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一副做美梦的样子。 纳兰雪莺顿时气的牙关紧咬,真想扑上去狠狠的踢俩脚。 天傲云见她不出声,心下担心,又上去敲门,叫道:“雪儿,你到底怎么了?快开门啊!” 纳兰雪莺听天傲云在外叫唤,心中更是慌张。 无奈之下,只得谎称道:“大……大哥,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还想再休息一会儿,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天傲云听她说身体不舒服,忙问道:“怎么回事?严不严重啊?啊呀!你快把门打开,让我瞧瞧。” 纳兰雪莺急道:“不……不严重,只是没休息好,我再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大哥,你就放心吧!” 天傲云疑惑道:“真的不严重吗?你莫要欺我?” 纳兰雪莺道:“真的,我不骗你,你快去吧!我要休息了。” 天傲云听她这么说,虽有疑惑,却也无奈,只好道:“哦!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纳兰雪莺急于让他离开,便也毫无思索。 道:“嗯,大哥你就放心吧!” 天傲云见她答应,便也不再纠缠,转身向外走去。 纳兰雪莺听他脚步声渐远,心下一松,长长的舒了口气,可始终还是担心着天傲云会嫌弃自己,她自在心中做了好一番斗争,又觉得天傲云也并非是只顾容貌之人,如此想来便也放心了不少。 又复向床边走去,但见燕儿那美滋滋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在她脸蛋儿上掐了一把,可燕儿却只是挥手拍了拍,嘴里哼了一声,便再无反应,纳兰雪莺又是一阵气急。 不由得骂了句:“真是一头死猪!” 天傲云出了客栈,独自一人在城中闲逛,此时虽是早晨,却也并无萧条冷清之意。所过之处,人烟稠密,粮船云集,人们有在茶馆休息的,有看相算命的,有在饭铺进餐的,也有申头探脑紧张议论的。 街道俩边更是屋宇鳞次栉比,茶坊,酒肆,商店,庙宇……各行各业,应有尽有。这一路走来,直觉到处都是人声鼎沸,琳琅满目之夷。 天傲云不禁在心中赞叹:“好一片繁华热闹之象。” 同时也不禁对朱棣的治世经略之才感到佩服。 直到午时,又在市坊中闲逛了一会儿,由于心中担心纳兰雪莺,便也不再逗留,起身向客栈回去。 天傲云回到客栈,直接向纳兰雪莺的客房走去。刚来到屋前,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姐姐,我怎么好像梦见你在梦里骂我是猪呢?而且你还掐我的脸。” 天傲云一听这声音,顿觉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在哪里听过却是没什么印象了。 正在这时又一个声音传来。 “妹妹,我怎么会骂你呢?更别提掐你了。真是的!你一定是平日间总被人欺负,把这种感觉也带到了梦里,这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天傲云听这个声音是纳兰雪莺,便上前将门扣响。 门开处,只见一女子,天傲云还未来的急开口,但听那女子道:“伙计,我们要的东西这么快就好了!” 天傲云一脸狐疑的看着她,瞬间像是想起了什么? 道:“我说这声音怎么会那么熟悉,原来是你呀!哎?你怎么会在雪儿屋里呢?” 这女子自然便燕儿了,她见来人是天傲云而并非客栈小二,不由得吐了吐舌头,眼睛登的圆咕噜噜,盯着天傲云。 天傲云见她这样,还以这女子又要纠缠自己向她磕头。 可没想到的是,她立即转头,对着纳兰雪莺叫道:“姐姐,姐姐,你快来呀!师父回来了!” 纳兰雪莺听她刚才说是客栈伙计,便也没有起身相迎。 此时但听她叫自己,而且嘴里叫道‘师父回来了’还真以为是她师父呢!便迎了出来,可当她看清门外之人后,不禁翻了个白眼。 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对天傲云道:“大哥,是你呀!这个死丫头,我就说么,她哪里来的师父?哦!快进屋里来吧!我刚才叫了饭菜,料想也快好了!” 燕儿听她这么说,顿时就不乐意了,当即站出来,用手指着天傲云道:“姐姐,他不就是我师父么?” 天傲云自打见到这姑娘起,就不知道她说的是些什么? 心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会儿伙计,一会儿师父的,不仅不找自己的麻烦了,而且看这样子还把自己当做了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纳兰雪莺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便道:“大哥,你先进屋来吧!我慢慢再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天傲云依言,进得屋来,在桌前坐定,纳兰雪莺刚要斟茶,却是被燕儿抢先一步,她见天傲云坐下,赶忙将茶水倒上,又站在了一边,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纳兰雪莺见她这个样子,顿觉无奈。 天傲云却有些受不了她的这般殷勤,开口向纳兰雪莺问道:“雪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可把我弄糊涂了。” 纳兰雪莺瞧着天傲云别扭的样子,不禁莞尔,不过也不好逗他,便将昨晚和燕儿聊天的内容向他说了出来。 天傲云听纳兰雪莺讲完,不由得转头看向燕儿,直觉这姑娘忒也顽皮了。 心道:“我要是收她为徒弟,还不得又给我搞出个什么古里古怪的事来?到时可叫我如何是好?还是趁早撇清的好。” 可燕儿见天傲云看向自己,还以为他答应了,赶忙道:“师父,您同意收我做弟子啦?真是太好!哈哈!我终于可以学到绝世武功啦!哈哈!” 天傲云一听,吓了一跳,连连摇手,忙道:“不成,不成!你拜我这个粗鲁匹夫为师有什么好的?你还是快快离去吧!我们今晚还有要事去做,你跟着我们在一起,会有诸多不便的。” 燕儿道:“你们要做什么事?我帮你们去做。” 天傲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道:“你个小姑娘家懂得什么?再说了,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不让我来帮你就行了,你反倒还要帮我?” 燕儿道:“这个自然,有许多事情,不一定非得武功高才能办好。” 她随手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说道:“师父,你说这生孩子难吗?” 天傲云道:“当然难了,十月怀胎,还得受那分娩之苦,岂有不难之理?” 燕儿又道:“那生孩子需要高强的武功吗?” 天傲云道:“这那里需要什么高强的……”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顿觉上了这小姑娘的当了,看向她时,只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天傲云更觉自己被着姑娘给耍了。 又转向纳兰雪莺,却见她也是强忍着笑意。 天傲云老脸一红,道:“你这小姑娘,忒也坏了,不过你就是说破了天,我也不会收你为徒的,你还是快快离去吧!不然,我等会就赶你走了。” 燕儿听他这么说,却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嘴中说道:“我不管,反正我已经给你磕过头了,你就是不承认也得承认,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 天傲云满脸黑线,心道:“这姑娘也真叫人头疼,怎地如此蛮不讲理?自己身负要事,怎么能在身边带个小姑娘呢?真是岂有此理?” 他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向纳兰雪莺投去求助的目光。 纳兰雪莺见状,知道大事为重,便走上前去,拉着燕儿的手,说道:“妹妹,可别再使小性子啦!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当心嫁不出去。” 燕儿不理她,继续对天傲云道:“师父,我可要死在你面前啦!” 说完便转身向墙上撞去,纳兰雪莺连忙将她拉住,说道:“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呢?你要学武,这天下武功比云大哥强的人多的是,怎么就非得缠着他呢?” 燕儿道:“武功高强之人虽多,可我就想做他的徒弟。” 纳兰雪莺无语!过了片刻,又开口道:“妹妹,我们是真有要事去办,倘若带你前去,必是吉凶难料啊!这样吧!你若真想拜师,我到是有个法子,不知妹妹想不想听听?” 燕儿道:“什么法子?” 纳兰雪莺道:“妹妹,你先离开此地,待的三日后你再来,到那时,我们的事也办完了!倘若那时你还想拜师,我便让大哥收下你,你看如何?” 燕儿道:“你说的可算数?” 纳兰雪莺道:“算数!” 燕儿眼珠转了一圈,道:“不行不行,得他答应了才行!” 天傲云无奈,只得道:“雪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燕儿道:“好!那咱们拉钩约定,不许耍赖。” 天傲云真是被这姑娘缠怕了,道:“行行行,都由你!” 二人拉钩约定,可燕儿还是不放心,又开口道:“哎!如果你们到时候一走了之,那我可怎么办?” 天傲云道:“我们不会走的,就是要走也会带上你一起的。” 燕儿疑惑的看着天傲云,道:“那可不行,这世上骗子多的是。嗯……不如这样吧!我现在就正式拜师,即使到时候你们走了,我也不怕了,行不行?” 天傲云快要疯了,心道:“这姑奶奶怎么这么缠人,我有什么好的,非得抓住我不放?” 不过他急于摆脱此女,便摆了摆手,道:“好吧!好吧!一切都依你!” 燕儿心下一喜,赶紧斟茶,端向天傲云,嘴里甜甜的叫道:“师父,您请喝茶!” 天傲云看着她那贼贼的样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也想不明白,接过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 燕儿顿时便咧开嘴笑了起来,比吃了蜜糖都甜。 天傲云和纳兰雪莺见她一会儿哭的要死,一会却是高兴的不得了,都在心底叹了口气。 过得片刻,小二将饭菜送来,三人同桌进餐。 一顿饭下来,尽是燕儿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桌上食物却是没动多少。 天傲云实在是受不得她那呼啦胡扯的说个没完,便找了个借口回自己的房间了。 第十六章 百转转王府 http://.biquxs.info/

天边的晚霞渐渐地消退,天地之间也被朦上了一层银灰色。 天傲云站在窗前,望着天空,心里异常的不平静。 “今晚便要去探查燕王府了,也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唉!可千万别……不不,一定不会的。” 正在这时,房门被打开,却是纳兰雪莺走了进来,她见天傲云站在窗前发呆,走近身来。 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天傲云道:“没事……哦!对了!燕儿走了吗?” 纳兰雪莺道:“真是个死丫头!劝了好一阵儿,才离开。” 顿了顿又道:“大哥,你以后可有得受了” 说完便抿嘴轻笑,天傲云见她调笑自己。 也开口道:“我受不了,你就能受了了?说不定呀!她以后就专缠着你这个师娘。” 纳兰雪莺道:“什么师娘?” 天傲云笑道:“我以后是她师父,那你不就是她师娘了吗?” 纳兰雪莺听他这么说不禁小脸一红,嗔道:“我才不要做呢!” 天傲云道:“那你是不准备嫁给我啦?” 纳兰雪莺道:“呸呸!谁说人家要嫁给你了?我呀……嘻嘻!” 天傲云道:“你什么?” 纳兰雪莺笑了笑,道:“我呀……我呀……!” 天傲云听她只是我呀!我呀的便没了后话。 急道:“你到底什么呀?” 纳兰雪莺见他急了,笑的很是开心。 天傲云无奈,直接伸手去挠她腰间,纳兰雪莺不防他出此怪招儿,当即便被痒得咯咯娇笑。 天傲云道:“你说不说?不说我还挠你。” 纳兰雪莺想要挣脱,可是还没用力,早已笑的没了力气。 天傲云一边挠她,一边问道:“到底说不说” 纳兰雪莺一边挣扎,一边咯咯娇笑,双眼已是笑出了泪花,却就是不去答他,俩人就这样纠缠着,在屋里移过来移过去。 突然之间,纳兰雪莺惊呼一声。 “啊……” 天傲云忙叫道:“小心……!” 再看是俩人时,已双双躺在了地上,只是纳兰雪莺却在天傲云的怀里。 原来俩人在纠缠时,天傲云不小心踩到了纳兰雪莺的脚,这样一扯一送之间,岂有不倒之理?也亏得天傲云反应奇快,才把纳兰雪莺拉在了自己怀里。 俩人稍一定神,天傲云道:“雪儿,你没事吧?摔疼了吗?” 纳兰雪莺此时已是小脸通红,一颗心噗噗直跳,虽说以前也被天傲云搂过,可终究还是害羞。 听到天傲云问她,忙道:“没……没事。” 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站了起来,将衣服整理好,便把头低下,不再言语了。 天傲云见她这样,心道:“她不会是生气了吧?唉!真是该死,怎么会搞成这样?” 不过他又怕自己越说越糟糕,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道:“嗯……雪儿,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咱们初更行动!” 说完便转身,急匆匆的出了屋子,纳兰雪莺见他离开,紧张之感稍缓,只是心里却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初更时分,天傲云携了长剑,和纳兰雪莺直奔燕王府而去。 来到府墙之下,眼见府外守卫严密,二人悄步绕到一株大树后躲起来。待得士卫巡过,便轻轻跃进墙内。 眼见殿阁处处,却是不知该向处何寻访,俩人竟一时踌躇。 心想:“只有抓一名卫士前来逼问了!” 当下便放轻脚步,任意选了个方向走了下去。走了小半个时辰,却也不见丝毫异样,更别说抓个士卫了。 心想:“看来此事当真是千难万难了,需得沉得住气才行,倘若今晚不成,那便明晚,纵然是十天半月,那又何妨?” 这么一想,便也不再焦急,走的更加缓慢。绕过一条走廊,却见前方一座大殿之内,灯光闪动,二人心下一喜,慢慢的移了过去。 只听得屋里传出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还没有找到郡主吗?” 又听得一人道:“属下无能,目前已把整个北平府都访查过了,可是还没有找到郡主的下落。” 但听先前那人怒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有找到!啊?哼!看来你们是太平日子过得久了,都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好!好!那本王便给你们长长记性。” 那人一听,顿时吓的伏倒在地,求道:“王爷,奴才知错了,求王爷开恩,再给奴才一日,倘若还找不到郡主,要杀要剐,小人绝无二话。” 天傲云二人听到这儿时,已经明白,屋里之人一定是朱棣无疑了,俩人相视一笑,均感欣喜。 心想:“要是将朱棣逼住,想要知道师父的下落应当不难。” 正自想间,忽听朱棣道:“好!本王便再给你一日时间,到时若是还没找到,那便不用回来了。” 那人连连磕头,嘴里说道:“谢王爷,谢王爷!小人绝不会再让王爷失望了。” 朱棣叹了口气,道:“希望如此吧!” 对着那人摆了摆手,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那人恭身跪安,天傲云忙拉着纳兰雪莺缩身在屋角。 过得片刻,只听开门声传来,探头看去,却是一彪型大汉。 待这汉子走后,二人又来到屋前,本想进去挟持朱棣,可进得殿内,却是哪里还有朱棣的影子,已是离了开去。 二人心下疑惑:“并未见他从屋里出去啊?这是怎么回事?” 纳兰雪莺道:“大哥,此地必有密道或暗阁存在,咱们不妨找找看。” 天傲云点了点头,俩人便在大殿内翻找。 将近半柱香的时辰,二人将整个大殿找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不由得纳闷:“当真是怪了?” 俩人不甘心,又仔细找了一遍,可是还无收获,无奈之下,只得出了大殿,向别处寻去。 二人在府内转来转去,将近一个时辰,却也不见丝毫异常,眼看已过三更天。 天傲云突然停下,对纳兰雪莺道:“雪儿,看来今晚是没什么收获了,我们也别再折腾了,先回去吧!好好计较一番,明晚再来。” 纳兰雪莺也觉这样毫无目的乱找,实是困难,当下便也点头赞同。 二人转出一条回廊,待要返回,却是天傲云突然止步,纳兰雪莺一惊,问道:“怎么了?” 天傲云用食指做了个禁声状,然后指了指西北方,轻轻的说道:“那边有动静!” 说着便拉起纳兰雪莺悄悄的走去,二人来到近前,只见是一座荒废的院子,动静便是由这里传出。 天傲云将纳兰雪莺拉到一旁,低声道:“雪儿,你先在这里等着,我由屋后绕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纳兰雪莺道:“嗯,大哥,你多加小心!” 天傲云沿着走廊绕到院子之后,使出‘壁虎游墙之术’上的屋顶。 向下望去,只见院里有火光闪动,一座假山孤兀兀的耸立在院内。 心道:“难道是这假山有古怪?我且下去瞧瞧。” 刚站起身来,又赶忙将身子缩了下去,却是看到了那假山之下,居然有人影晃动。 天傲云暗道:“好险!” 略一沉思,抓起一块碎瓦,投入草丛,只见四名守卫闻声过去查看,天傲云乘机俯身跃下,那四人只见一条黑影从头顶闪过,再欲瞧个清楚,却是空无一物,心中正自惊疑,突然间背心‘肺俞穴’一股巨力传来,四人还没来得及呼叫,便已晕倒在地。 天傲云将四人的尸体抛入草丛,轻声将纳兰雪莺叫了进来。俩人四下打量了一番,便快步朝假山奔去。 来到近前,只见那假山之上嵌着俩扇铁铸的大门,门上铁锈斑驳,显是无人打理。 天傲云伸手去推铁门,竟是丝毫不动,他再加力,一如先前,无奈之下,正欲催内力震碎此门。 纳兰雪莺上前一步,拉住他,说道:“大哥,且慢!” 天傲云一惊!回头问道:“怎么了?” 纳兰雪莺道:“此门定有机括控制,倘若你强行震开,恐怕适得其反。” 天傲云忙道:“那你能打开吗?” 纳兰雪莺略加思索,说道:“我试试看吧!” 天傲云闻言,立即退到一旁。 纳兰雪莺走近铁门,只见这门宛如天生在石壁中一般,竟无半点缝隙。她伸手拉住门环,向右转动,转之不动。 心想:“这铁门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头儿了?加之雨雪淋打,日照干燥,就算有机括,怕也是早已生锈,转不动了。” 哪知她再向左转,居然是松动的,心下一喜,又转了几转,突然铁门向里打开,门内一条黑茫茫的甬道显现。 二人心下同时一喜。 天傲云道:“雪儿,你在这儿给我把风,我一个人进去,不然外面有啥动静,你我岂不糟糕?” 纳兰雪莺本想一同进去,但天傲云之言,也在理,当下便点头道:“嗯,大哥,你务必当心,外面就交于我来应付。” 天傲云点了点头,转身走去。 却听纳兰雪莺又道:“大哥,倘若敌人发现,我便向洞内投石,以做暗示。你若听到动静,还请快快返回,莫要因一时鲁莽而丢了性命,不然……不然我……我也没法活了!好吗?” 她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天傲云心中甚是感激,回转身子,用手拍了拍她的双肩,笑道:“放心吧!我可舍不得把你一个人丢在这世上!我还要等着和你成亲生娃呢!” 纳兰雪莺听他这时还在调笑,小脸一红,娇嗔道:“讨厌!都啥时候了,还没个正经,谁要和你做……做那羞死人的事啦!” 天傲云见她害羞的模样,不禁心里一阵激荡,轻轻的将她搂住,认真的说道:“我天傲云那里来的这等福气,能得你这样心地善良,人又美貌的女子?纵使金山银山,皇帝宝座放在我面前,也不会再去多瞧一眼了!” 纳兰雪莺见他突然认真起来,不禁有些紧张,但还是问道:“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你再遇到比我好十倍,甚至百倍的女子,还会要我吗?” 天傲云急道:“你不相信我吗?那好,我发誓!” 说着便举起右手,嘴里说道:“我天傲……” 纳兰雪莺连忙将他的嘴捂住,说道:“我信,我信你!” 天傲云这才停下来。 纳兰雪莺道:“时间不多了,你快去吧!一定要小心!” 天傲云点了点头,说道:“嗯!你也小心!” 转身向甬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