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苍狼》 第一章 倒霉催的通讯器 http://.biquxs.info/

穆晨解开绑在身上的降落伞伞带,从地上站了起来,站起后还不忘拍了拍屁股上的落叶。 刚才落地的姿势实在不怎么雅观,先是降落伞被树枝刮了一下,使他在刚落到树梢的时候猛然失去平衡。如果不是及时调整了落地姿势,很可能是大头朝下来个倒栽葱。 穆晨吐了吐舌头,心想:“若是刚才真的头朝下栽了下来,即使地面上的落叶再厚,也难保不把脑袋摔到肚子里去,摔死了倒也罢了,如果摔不死,那不成了名符其实的‘龟公’?” 选了个隐蔽的位置,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见到战友的身影,穆晨不由的有些紧张。虽然像这种野外生存演练他不止经历了一次,但每次身边都会有其他战友的存在,像今天这样单独落在一片丛林里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 按照出发前队长交代的暗号学了几声布谷鸟叫,听了半天也没见有回音。穆晨心里知道这一次麻烦大了,附近根本没有战友,否则早就应该有人回应他了。 虽然有些不安,但穆晨并不慌乱,他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一台只有手机大小的通讯器。 这种通讯器是特勤七队每个士兵都会配发的标准装备。 特勤七队,是一支专门执行潜伏任务的秘密部队,按照作战性质,一般执行的是一些潜伏、破坏、暗杀的任务。 穆晨就是在这样的一支部队里服役。 当兵时,他和同城的一群新兵蛋子换上绿军装,满心欢喜的登上了赶赴军营的列车。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他甚至还意淫着将来穿着军装回家探亲该受到多少小美眉的青睐。 没想到的是,等到几乎所有人都下了车之后,一个军官居然走到刚跳下车的穆晨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回到列车上。 就这样,他和另外几个被选中的人坐了一趟专门运送他们几个人的“专列”,被火车一路拉到坐落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山坳里的特勤七队。 自此后,两年里别说小美眉,就是老大妈他也不曾见过一个。有段时间,他甚至连看炊事班饲养的老母猪,都觉得是双眼皮。 打开通讯器后,里面先是传出一些杂音,随后穆晨隐约听到从通讯器里传出人说话的声音。 “喂,喂!”穆晨见通讯器有信号,连忙喊道:“我是第五组一等士官穆晨,有人听到吗?有人听到请回话。” 通讯器里面,人说话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传了出来,可并没有人理会穆晨的呼叫。 对着通讯器又喊了几遍,穆晨才彻底失望了。他把通讯器高高举起,有心想要摔掉,可想到摔了这东西,回去后等待他的必然是一顿严厉的处罚,才叹了口气,有些失落的准备把通讯器放回包里。 “报告,第五组士官穆晨失踪!”穆晨刚把通讯器放进背包,还没来及扣上背包扣子,通讯器里清晰的传来战友的报告声。 “迅速展开搜索,一定要把他找到!”紧接着,队长的声音也从通讯器里传出。 穆晨按捺不住激动,对着通讯器再次喊道:“我落进一片丛林,不知道具体方位,请总部定位!” 他喊过话后,通讯器里居然没了声音,一切又回归沉寂。 过了好一会,当穆晨再一次失望的准备把通讯器放回背包的时候,战友的声音再次响起:“报告队长,我们没能找到穆晨!” “在方圆十公里内展开搜索,总部正努力定位,可惜没有他的信号。”队长的回答也很清晰。 穆晨再次对着通讯器喊道:“我在一片丛林里,请总部指示附近地形!” 他的话说完后,通讯器又一次沉寂了。 “我擦!”穆晨郁闷的握着通讯器,狠狠的呸了一口:“关键时刻你就感冒!居然还是选择性感冒,一到我说话你就没信号!” 恨恨的把通讯器甩在一边,通讯器落地时他还冲着地面喊了一嗓子:“破东西!哥跟你有仇还是怎的?这么玩哥?还有队长那家伙,耳朵里塞鸟毛了!哥这么扯破了嗓子喊都听不见!” “哪个混蛋在骂人?”穆晨刚骂完,通讯器里传来队长的声音:“哪个混蛋说我耳朵里塞鸟毛了?” 穆晨听到队长问谁在骂人,知道对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连忙趴到地上,对着通讯器狂喊:“我是穆晨,我在一片丛林里,请总部告知方位!” 通讯器沉默了两秒后传来队长的声音:“穆晨,你还活着,我们正在给你定……” 队长那个“位”字还没说完,通讯器上的红色指示灯闪了两闪,“啪”的一下熄灭了,竟然是被穆晨摔坏了。 穆晨傻愣愣的瞪着摔坏的通讯器看了半天,苦的脸部五官都快扭曲到了一起。 通讯器坏了,与总部的联系彻底断绝,穆晨只得从口袋里掏出指南针。他记得从飞机上跳下的时候,依据鸟瞰时目测的位置,从这里往南,最多十多公里,就能走出林子。 让他郁闷的是那平时得要猛力摇晃,指针才会略微晃一晃的指南针,这个时候居然也像是个刚打了鸡血的疯子一般,指针如同电风扇扇叶似的在玻璃表盘里猛转。 穆晨用力的拍了拍指南针表盘,嘿!还真听话,被他这么一拍,指针居然停止了转动。 他得意的“嘿嘿”笑了两声,朝着指南针指向的南方走去。 并不是他不懂其他辨别方向的办法,只是这片林子太密,树木吸收阳光非常均匀,依据树冠的稀稠根本无法辨别方向。 树冠一片连着一片,阳光自然射进来的很少,从那投进丛林的星点阳光上,穆晨根本看不出太阳在什么位置,他所能依靠的辨别方向的工具,只有这只刚才指针乱转的指南针。 顺着指南针指着的方向向“南”一路摸去,走了大概快有十公里,可能是快到黄昏了,斑斑点点的阳光越来越淡,丛林里显得越发黑暗。 按照预计,走这么远,应该已经走出了丛林,可穆晨却失望的发现,前面依然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树木,哪里有能走出去的迹象? 又走了一里多路,前方隐约传来“啪啪”的响声,那响声就像是大人打孩子时巴掌和屁股亲密接触的声音。 穆晨对这声音极其熟悉,他小时候就没少享受过父母的巴掌和他屁股亲密接触的待遇。 有些好奇的向前摸索过去,隐隐约约的,他看到前面好像有两个人影,一个像是女人人影坐在厚厚的落叶上,只是这女人的体格显得比一般女人魁梧一些,另一个像男人的人影蹲在后面,两只手在坐在地上的女人背后捋着,捋两下之后又用蒲扇大的巴掌向前面的人影背后拍上一下。 “我擦!还真有情调,天都快黑了,居然在这里搞按摩!不过这按摩的水准也忒差了点,还带打的!”穆晨在当兵前也曾偷偷和同学去过桑拿中心找人按过摩,不过他打死都不会想到,在这阴森的丛林里,居然还有人有心情按摩,见那俩人如此有情调,不由暗竖大拇指,对他们不顾随时会有野兽袭击还要享受生活的生活态度由衷的钦佩。 穆晨认为自己声音很小,十多米开外的两个人应该听不见才是。 哪想到,恰恰事与愿违,蹲在后面的男人显然是听到了动静,猛的抬起头,看向穆晨藏身的地方。 那男人抬起头的时候,穆晨险些被吓的趴在地上,那哪里是人!分明是只满脸长毛,介于猩猩和人之间的野人!此时他才醒悟过来,原来那怪异的按摩手法并不是真的在按摩,而是两只野人在相互抓着虱子。 两只野人发现了穆晨,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向穆晨这边扑来。 穆晨见野人发现了自己,拔腿就跑,虽然他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可哪里跑的过在丛林里生长以速度见长的野人! 还没跑出百多步,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从耳后向他搧了过来。穆晨连忙把腰一弓,躲过这一巴掌,顺势又向前窜出几步。 身后的野人一巴掌没有打到穆晨,身子一歪,翻了个跟头摔在一旁。 穆晨刚想趁势再向前窜,哪里想到另一只野人早拦在他的面前。 拦在面前的是一只两只圆圆的胸脯被厚厚绒毛挡住,面目仅仅只比大猩猩要娟秀一些的雌性野人。 雌性野人见穆晨窜向它,两臂张开,迎着他就是一个熊抱。 这一抱抱的十分有力,穆晨毫不怀疑,若是被它抱个正着,自己这还算结实的小身板非得伴随着一阵嘎吧脆响,被它揉的如同一只刚割下的尿脬。 “我的妈呀!”穆晨一声怪叫,硬是在跑动中身子旋转了个三百六十度,横着向侧面飞去,躲过了这一抱。 落地后,他不敢耽搁,慌不择路的向前猛窜。 两只野人根本没打算放过这个扰了他们清净的人类,一步也不让的追了上来,眼看着又快追上穆晨。 第二章 竟敢侮辱妇女 http://.biquxs.info/

就在这最为危急的时刻,前方的丛林里突然涌出一股浓雾,那浓雾以极快的速度向外漫延。 两只野人见浓雾涌出,顾不得再追穆晨,怪叫着掉头就逃。 穆晨见野人害怕浓雾,不由有些得意,暗暗庆幸在最危难的时刻居然丛林里会起雾救了他,因为担心野人躲在附近伏击,他丝毫没有停顿,一头扎进雾里。 穆晨在浓雾里摸索着向前移动,起先他还能模模糊糊的辨认出前方的树木,可走的越深,雾蔼越重,最后竟是伸出手掌放在眼前也看不真切。 “嘭”他的头撞在了一个表皮粗糙的硬物上,撞的倒不是很疼,可那粗糙的表皮却把他的额头磨的火辣辣的疼。 伸出手摸了摸额头,没有感觉到流血。把手从额头上拿开,向前摸了过去。凭着感觉,他辨别出刚才撞上的是一棵树,一棵粗大到他张开双臂也抱不住的树。 慕晨靠着树干坐下,微微闭上眼睛。 这么大的雾根本没有办法前进,既然他无法继续前进,其他动物当然也不能很快在这片浓雾里辨别出他的方位,在这片一望无际的丛林里,只有这片雾才能给他带来最好的掩护,提供最安全的环境。 他要利用等待浓雾消散的时间好好休息休息,恢复恢复体力。靠在树干上,穆晨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道刺眼的光芒直射在穆晨的眼睛上,他感到眼睛被刺的有些疼。低下头,揉了揉被光线刺痛的眼睛。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丛林不见了,背后依着的大树也不见了,他靠在一个巨大的石碌碌上,几十步开外,稀稀拉拉的十多间草房映入他的眼帘。 穆晨皱了皱眉头,疑惑的观察着眼前的景象。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刚才还在弥漫着浓雾的丛林里,这会居然身处荒凉的山村,这么大的变化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捏住大腿狠狠的拧了一把,他顿时疼的嘴里直抽凉气。心里暗暗骂着自己:“脑残!怀疑是在梦里也不至于这么用力!这下腿上肯定是要青上一大块!”心里暗骂着,手上也没闲着,顺手又往脸上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搧的着实有些不轻,一时之间居然把他自己打的有些发懵。心里又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蠢货”,抬起手准备再来一下,手举在半空却没落下。 看着高高举起的巴掌,穆晨愣了好一会儿:“我是不是被那无线电搞的有些傻了?开始有自虐倾向了?” 扶着碌碌爬了起来,穆晨整了整背包,在他的背包里还有望远镜、抓钩、绳索等装备,因为是野外生存训练,他在被投入丛林时并没有带食物,整个行动中,他要是想吃饱,必须依靠以往学习的捕猎或者分辨植物有无毒性的技能来获得食物。 野外生存训练也是实弹演习的一种,除了背包里的那些装备,穆晨身上还配有一把手枪,四颗手雷和一把半自动步枪。 他带的子弹并不多,只有四十多发步枪子弹和二十发手枪子弹。这些弹药他必须省着点用,在回到部队之前,他不会得到任何补给。 穆晨悄悄的潜进了村子,整个村落里一片宁静,他小心翼翼的在村子边上转了一圈,发现这个村子虽然有着人生活的痕迹,却家家闭户,没有一个人走出家门。 虽然穆晨并没有在乡村生活过,但他还是很清楚,像这样的现象并不正常,乡下人白天都要出门做些农活,这时正是临近晌午,即便家里没有男人,女人也一定会忙着做饭,给在田里忙碌的男人送去。 他在村外又转了一圈,最终确定了村子里有人居住后,才迈步进了村子走到一户人家门口。 抬起手正准备敲门,身后不远的另一间草房里突然传出尖细的女人呼救声。 那凄厉的喊声刺破空气,在村子上方回响着。 穆晨身子一震,循着呼救声向那间草房跑了过去。 穆晨是个军人,虽然他现在迷失了方向找不到队伍,可听到有人喊“救命”,他也不能不管。这不是冲动,而是责任! 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发出呼救声的房子前,把后背贴在墙根又仔细听了一下。 房内传来扑腾撕打的声音,一个女人一边喊着“救命”,一边拼命抵抗着什么,穆晨在这杂乱的声音里依稀还听到了一个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时间紧迫,再也容不得他多想,穆晨跨到门前,抬起脚猛的向门上踹去。 分成两扇的木门被他一脚把门闩踹落,两扇门板急速向两侧转去,撞在墙上后,又反弹了回来。 穆晨推开门跨步冲进屋,进了屋后,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副让他脸红心跳的画面。 一个男人,裤子褪到脚踝上,趴在一个女人身上,两只手握着女人的脚踝,想要把女人的腿分开。下面的女人拼命的撕挠着,一边撕挠,还一边大声喊着救命,或许是她反抗的时间太久,体力已经有些不济,反抗的力度越来越弱。 女人头发凌乱,上身穿着的衣衫皱巴巴的,床上铺着的棉絮也以女人的后背为圆心拧成了一团。男人的形象也很狼狈,当他回过头看向穆晨的时候,穆晨清晰的看到,在他的脸上还有几条被指甲划出的血痕。 可见刚才女人的挣扎很强烈,男人到现在还没有得手。 穆晨冲进来时,踹门发出的巨大响声吓坏了屋内的俩人,俩人像是录象里被定格了的人物,盯着刚闯进来的穆晨,好一会工夫动也没动。 穆晨突然冲进来,把房内的男人和女人惊的愣在了那里,男人瞪着眼睛愤怒的看着搅了他好事的穆晨。女人躺在床上,抬起头,傻傻的看着刚闯进来的穆晨,竟然忘记了反抗。 “好大胆子!大白天,竟敢侮辱妇女!”穆晨瞪着那男人,把半自动步枪一端,枪口瞄准了他。 哪想到,那男人像是根本不怕枪似的,松开了握着女人脚的手,转过身向穆晨走了过来,在他走路时,胯下的丑东西随着脚步的迈动左右晃动。 “你这厮,嫌命长了?敢坏爷的好事!”男人走到穆晨跟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抡起拳头,向他的脸上打了过来。 穆晨非常郁闷,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在他的记忆里,不管多有种的人,只要被枪口指着,绝对是吓的一动也不敢动,从来还没有像眼前这个男人,在枪口下居然还敢赤着身子毫无顾忌的走向拿枪的人。 拳头夹着劲风向穆晨的脸上打来,穆晨的领口被男人揪着,躲是没有地方躲了,有心想要扣动扳机,又担心真的打死人给部队惹来麻烦。 在拳头将要挨到他脸上时,穆晨猛的一提膝盖,这一下正撞在男人的下阴上。 男人那物事被顶的如同一根折弯后又突然放开的火腿肠一般,猛然向上一弹,揪着穆晨衣领的手也松开了。 他痛苦的捂着裆部,弯下了腰,脸却正好伸在穆晨的拳头前面。 穆晨也不客气,弯起肘,迎着他的脸,一拳塞了过去。 “嘭”的一声,拳头重重的打在那男人的鼻子上,男人的头向后一仰,身子倒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穆晨这一拳打的很重,男人的鼻骨断裂,脸上糊满了鲜血。先前被膝盖顶到裆部的疼痛感也被脸上这一拳带来的疼痛抵消了许多。 他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苍蝇在盘旋,“嗡嗡”的轰鸣声不绝于耳,从嘴唇到额头都已疼的有些麻木,勉强睁开眼睛,只看到眼前一片漫天飞舞的星星在一闪一闪。 他甩了甩头,正要撑着站起来,迷迷糊糊中,只看见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向他飞了过来。 “啪!”又是一声脆响,穆晨的脚悬停在半空,他的高帮皮鞋的鞋面上沾着几点血迹,那是男人脸上的血迹。 穆晨这一脚正踢在男人的太阳穴上,男人的身体被踢的原地旋转了三百六十度,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一次,他没能再爬起来,躺在地上,身子不停的抽搐,眼见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穆晨诧异的看了看自己的脚面,然后又看了看拳头,他很不解,以往和战友对练的时候,也经常这样攻击战友,还从来没见哪个人脆弱到只是三下,就躺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起来!别在这装死!”穆晨走到男人旁边,踢了两脚。 那男人依然没有动,只是肚皮还在微微起伏说明了他还没死。 穆晨有心想要蹲下查看查看,却又怕那男人诈死等他靠近突然攻击他,于是又向男人踢了两脚,嘴里骂道:“你还给我诈死?再诈死,老子一枪崩了你!” 说着,穆晨把步枪保险一扳,黑洞洞的枪口抵在男人的额头上。 男人依然没有动,他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小,喘息也越来越微弱,眼见确实是不能活了。 穆晨有些害怕,他甚至幻想到警车开进部队的大院,几个警察在战友面前给他戴上手铐,把他塞进车里。 虽然天气还有些冷,但穆晨的额头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深深的吸了口气。 男人的胸脯已经好半天才会起伏一下,从被砸的扁塌了的鼻子吸进的空气也越来越少,穆晨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男人的脸,那张脸已经变的有些冷。 第三章 竟然是到了秦朝 http://.biquxs.info/

他颓然的坐在地上,半自动步枪也掉落在一旁。 他有些傻了,在他以前看《水浒传》的时候,总觉得鲁提辖三拳打死镇关西有点假,总觉得自己好像就没那么牛逼的本事,没想到,今天他自己居然也做到了三拳打死一个人。不对,是一膝一拳和一脚,比鲁提辖那三拳更有特色。 女人坐在床沿上,大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穆晨和躺在地上的男人尸体。 或许是惊讶穆晨的孔武有力,又或许是不解那男人为什么如此不禁打,只是几下就被人打成了一具死尸。她居然忘记了屋子里还有穆晨这个男人的存在,忘记了应该先把裤子穿上,而是大张着双腿,把女人最为隐秘的部位暴露在穆晨的面前。 如果没有打死人,穆晨见到这样的美景一定克制不住雄性荷尔蒙上窜,很可能冲上前去,学着那男人的样,把女人按在床上,用他那男人特有的“武器”狠狠的挞伐一番。 可如今,在他的面前躺着一具尸体,一具刚被他一轮拳脚,从活人变成死人的尸体。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该如何面对将来警察的抓捕和战友在背后的议论。哪里还有心思去看坐在床上的女人? “我是个杀人犯!我成了杀人犯!”穆晨懊恼的用双手挠着头,最后痛苦的抱着头蹲在那具尸体旁边。 穆晨还在发呆,女人却已经醒觉了过来,当她发现自己正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呈现在穆晨面前时,连忙从一旁抓过裤子,套在腿上。 套好裤子之后,她轻轻走到穆晨身边,对穆晨行了个万福:“多谢恩公搭救!”从她的语言和动作里能够看出,她对刚才被**的事并没有多上心,甚至对穆晨杀了人也没有太多的震惊。 穆晨还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听到女人说话才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她,过了好半晌,他才喃喃的说道:“我杀人了……” 女人蹲下身,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然后转过脸对着穆晨,柔柔的却极其平静的说道:“恩公杀了他,却救了我,难道恩公觉得奴家的命不如这个歹人的金贵吗?” 穆晨摇了摇头,失魂般的喃喃说道:“杀了人是要被判刑的,警察一定会来抓我,这附近哪里有派出所?我要去自首。” “警察?派出所?”女人诧异的看着穆晨:“奴家不懂恩公在说什么,杀人一般都是亭长过问,却不知恩公说的警察和派出所为何物?” 穆晨很纳闷的看着女人,这时他才发现,面前的女人和他以往见过的都不同,刚才只顾着冲进来救人,和男人打斗了半天都没有注意到,出现在眼前的两个人,服饰和发型都更像是古代人,只是穆晨并不清楚应该是哪个朝代的装扮。 女人头发凌乱,却依稀能够看出她的头发自脑门处从正中分开,两鬓分别垂下两条绦子,梳到后脑又拿一根绳子把两股头发捆在一起,扎起一条大辫子。这身装扮让穆晨想起当初看过的秦汉题材的电影,当他看到女人这身装扮时,先前还只是额头在冒汗,这会却是连脊背都流出了汗,没多会工夫,厚厚的迷彩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再看地上那具男尸,男尸上身穿着衣袖宽大的对襟袍子,**的下半身倒是和现代人没有什么区别,有些地方的毛发甚至还不如穆晨以往在澡堂里看到的大多数男人的密实。他的头发梳到头顶,斜斜的在脑袋的一侧梳起个髻子,穆晨在电视里见过笔直向上的髻子,却从没见过这种斜在一侧的,他甚至有些怀疑这髻子是刚才和他打斗时被打偏了的。 “你们……?”一个不好的想法突然从穆晨心头涌了上来,他开始怀疑这是一个古装片的拍摄现场,被他打死的是一个男演员,而女演员并不知道同事被打死,还以为拍摄正在继续,所以才会这么淡定。他转过头向屋子的四周看了看,除了眼前的女人,也没见有其他人或拍摄设备。 “莫非这是在尝试针孔摄像拍电影?”穆晨开始发挥起他超乎常人的想像力,在心里暗暗的揣摩着。不过这想像力越是发挥的充分,他越感到后怕。 “此人是镇上的恶霸,今天奴家去镇子上买些针头线脑,回来缝补衣服使用,没想到被这恶人盯上,一路跟着奴家来了家。正在对奴家施暴,幸得恩公搭救,否则奴家一定被他**了。”女人盘腿跪坐在穆晨身旁,深深低着头,在她的两颊上现出两片佗红。 穆晨感到头都快要大了,这女演员也太能演了!地上躺着的男人身体都已经开始发硬,哪怕是头猪,也应该能看出那男人确实是死了,可这女人却依然忘我的投入在演出里。 “大姐,你别玩我了!”穆晨苦着脸看着男人的尸体:“我真的是把他打死了,你还是借个电话给我吧,我打电话自首还不行吗?这样玩下去,我会被你玩死的!”说到后面,穆晨真是急的都快哭了。 原本低着头的女人被穆晨这两句话说的一愣,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他:“恩公说的什么?电话?自首?还有恩公是个大活人,奴家怎么能玩?自古以来,只有男人挞伐女人,女人只有承受,要说玩,只能是恩公玩奴家,奴家怎敢玩恩公?” 穆晨眨了眨眼睛,满头雾水的指着地上的尸体让女人看:“你看,他是真的被我打死了!”他是彻底被这女人征服了,这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说出要玩也是自己玩她的话来,显见不是缺心眼就是神经太大条。 女人点了点头,根本没把刚才自己的言论放在心上:“我知道,等会恩公和我一起在屋后挖个坑,把他埋进去就行,本亭亭长前些日子得伤寒死了,新亭长还没任命,在屋里杀了个把两个人,只要不被人发现就好。” 穆晨原本还以为女人是在逗他玩,心里早把她骂了千八百遍。哪想到女人说完话后,又想穆晨靠近了一些:“恩公,虽然现在没有亭长管着档子事,但传出去终究不好,我们还是把他埋了吧。” 穆晨接过女人递过来的锹,随着她来到屋后挖起坑来。他虽然不知道女人说的是真是假,但他没有选择,总不能把那具尸体丢在房子里发臭。 站在挖好的坑边,愣愣的盯着空空的土坑看了半天,穆晨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又莫名其妙的杀了人。在女人的催促下,穆晨又跑回屋里,把尸体背了出来丢进坑里。 直到亲手把男人的尸体用泥土掩埋上,穆晨才相信这不是在拍摄电影的摄影棚里。 “大姐,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的打扮怎么这么奇怪?装古人玩另类吗?”埋好尸体后,穆晨和女人面对面的坐在屋内的地上,他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疑惑的问道。 “你的装扮才奇怪!”听穆晨说她打扮奇怪,女人有些不高兴了,撅着嘴反驳道:“除了秃子,我还是第一次见过头发这么短还穿着花花绿绿奇怪衣服像只水田里的绿色田鸡的男人,你是从哪里来的?” 穆晨低头看了看身上那脏兮兮的迷彩服,再摸摸只有一寸多长的头发,“呃”了一声,也不好再和女人争辩什么,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在哪?面前的女人是什么人?虽然说刚才是他救了她,可女人的心思太难捉摸,万一因为和她争辩,把她得罪了,想要问出些什么可就难了。 “大姐,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刚才你那么大声的叫救命,为什么没人来救你?”穆晨觉得有些奇怪,他冲进来之前,女人的叫声很凄厉,按道理村子里应该有人过来营救才对,都是乡里乡亲的,应该不会这么看着女人被**也不过来营救。可村内当时确实是静悄悄的,哪里有半个人出来!难道这里的人情比城市里还要淡漠? “这里是荥样阳郊外罗家村,本村多数人家姓罗,两年前因秦始皇要建造阿房宫,村里的男人都被征去做了民夫,如今只剩下女人、孩子和老人。在那身强体壮的恶霸面前,人人只顾担忧会被侵害,哪里还敢出来营救奴家?况且有的时候有些浪荡子是被男人常年不在家,实在忍受不住煎熬的女人引领回家,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大声呼救,其实不知心里有多欢喜,时间久了,也就没人相信呼救了。”女人说话时语气透着些落寞:“奴家娘家姓秦,恩人以后叫我秦娘就行。三年前嫁到罗家村,新婚刚过,夫君就被征了夫,一直等到如今,也没见回来,想必是凶多吉少了。” 穆晨愕然的看着秦娘,愣了好久也没回过神来,他原本以为自己是走出了丛林,到了个没有开化的村子,没想到,竟然是到了秦朝。 第四章 第一次就这么没了 http://.biquxs.info/

秦娘的叙述再次让穆晨擦了把冷汗,没想到在这村子里居然还有这种故意叫“救命”掩盖偷情行径的。若是他恰好杀的是秦娘招来的男人,那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作为现代人,穆晨对偷情虽然没什么好感,但也不是多反对。他认为只要是两厢情愿,别人想干啥就干啥,跟他是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他也懒得去管那档子闲事。 穆晨的脑袋里依旧是凌乱如麻,他甚至还在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居然忘记了刚来到村子时狠狠掐自己的那下,再一次狠拧了一下大腿。 这次拧的更加用力,剧烈的刺痛感登时让他疼的嘴里倒抽凉气。 “恩人这是干什么呢?为什么要掐自己啊?”秦娘见穆晨把自己掐的脸部表情不断变幻,忙不迭的过来拉住他的手,拦住他不让继续再掐。 “大姐,别忽悠我行不?我虽然年轻不懂事,也不至于蠢到相信一场雾就把我拉到了两千多年前,你们拍电影我来捣乱,还打死了男演员,你干脆直接把我送给警察,别再玩我了!我很脆弱的,再玩,我就死了!”穆晨苦着脸,坐在地上对秦娘连连作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并没有底,先前认为是在拍电影还能用秦娘神经大条来说服自己,可自从秦娘把那男人埋进土里后,他就不敢再在这一点上多做期望了。 现在说这些,只是对没穿越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想从秦娘那里得到他想听到的答案而已。 秦娘却是听的云里雾里,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没闹明白穆晨在说什么,于是干脆不理他,把话题引到其他地方:“请问恩人大名,是哪里人氏?在此间可有什么亲戚?” “大姐,请你说普通话,你说的这半古不今的话,我听着别扭!”穆晨冲着秦娘直摆手,急的都快哭出来了:“我叫穆晨,第七特勤队的一等士官,你要想报警抓我就快点,这里我没认识的人,放心好了,我绝对没有当高干的亲爹,法律在我面前绝对是公平的,你还是快打电话吧,别再玩我了!” 哪知秦娘依然不接他的话茬,仍旧自顾自的说道:“既然恩人在此没有亲戚,如不嫌弃,就住在这里吧,等找到投身的地方再离开不迟。只是奴家家贫,不能很好的招待恩公,还请恩公见谅!” 穆晨盯着秦娘看了半天,心里盘算着:“她会不会是担心我醒着警察抓不住我,打算把我先留在这里,然后偷偷报警?那样我可就没有机会自首了!” 眼珠转了几转,心里也知道,杀了人无论逃到哪里,终究是内心不安,干脆就留在这,警察来了让他们抓好了!至于自首的事,等到警察来了再说! 主意已定,穆晨也就坦然下来,点了点头同意了秦娘的提议。 让穆晨郁闷的是,这间房里只有一张床,更令人恼怒的,是秦娘全部的铺盖只是两床被子,如果把被子分开,那就是有铺没盖,有盖没铺。 到了晚上,在万般无奈下,他只得和秦娘钻进了同一个被窝。 更让穆晨无法淡然的是秦娘睡觉居然是赤露着身体,柔腻的肌肤摩挲着他的皮肤,让他心痒难挠,下面的丑东西也不老实的抬起头来。有好几次,他险些克制不住翻身骑到秦娘身上。 偷偷伸手把高昂着的丑东西按了下去,用两腿夹住。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压制下高涨的**,身旁躺着的秦娘却突然翻身骑到他的身上,俯着身子,呼吸粗重的吻着他的脖子。 “我还是处男!”穆晨瞪圆了眼睛,看着黑暗中骑在他身上的雪白身躯,心里一阵失落,默默慨叹:“我宝贵的第一次不会就这么没了吧?” 等到鸡叫三遍,天开始蒙蒙亮的时候,穆晨和秦娘才停止了癫狂,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穆晨把秦娘搂在怀里,嗅着她那散发着女性清香的头发,十分满足的进入了梦乡。 躺在他身旁的秦娘,此时犹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四肢大大分开,软软的瘫在床上,早已昏睡了过去。在临近黎明的时候,她已是疲惫的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了,只是机械的搂着他的腰,承受着挞伐。 二人一直睡到日上三杆,穆晨醒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秦娘在穿着衣服。 穆晨翻身坐起,从背后轻轻搂住秦娘,两只手不老实的塞进秦娘衣服里向上游走,最后停留在两座饱满的“山峰”上轻轻揉搓着。 秦娘轻轻拍了一下穆晨的手,娇嗔道:“别闹!奴家身子困乏的很,下体现在还有些隐隐做痛。真不知你是什么托生的,一夜之间要了那么多,也不怕把奴家弄死了!” “哦!”穆晨怏怏的松开了手,弯下身子,捞起丢在地上的内裤套到腿上,有些不爽的嘟囔着:“我只是没做过嘛,第一次知道滋味这么好,当然有些把持不住,从今天开始,一晚上一次好了。” 他现在真的有些相信自己穿越了,癫狂了一夜,他并没有等来警察,反倒得到了从未体会过的销魂。 从秦娘的表现来看,她也并没有一点紧张和做作,所有的事情发生的都是那么顺其自然,根本不像是为了稳住穆晨而刻意装出的做作。 秦娘穿好上衣之后,从一旁拽出一条干净的裤子,套上后扶着床沿下了床,已经快到晌午,她要去生火做饭。 两脚刚沾到地面,秦娘双腿一软,眼前一黑,险些瘫软在地上。 穆晨见状,连忙趴在床上,伸出双手,向秦娘腋下一插,把她托住,才没让她摔倒下去。 “你没事吧?”穆晨看到秦娘的脸色有些苍白,关切的问道。 秦娘对他摆了摆手,轻轻摇了摇头,站稳之后等到眩晕感不是那么强烈,才蹒跚着出了门,抱着几捆柴禾进了厨房。 穆晨也套上衣服翻身下了床,他双脚着地时也和秦娘刚才下床时一样,眼前猛然一黑,险些摔倒。 当他感到眼前发黑时,连忙伸手扶住了床沿,才避免了摔个嘴啃泥的命运。双手按着床沿,甩了甩头,等到眩晕感稍微缓解了一些,他才站直了身子,向门外走去, 穆晨蹲在厨房门口,巴巴的看着秦娘将一把青色的蔬菜洗净放进瓦甑里。炉膛里的干草烧的很旺,穆晨舔了舔嘴唇,他从到了这里之后,还真是一点东西都没吃过,昨天穿越过来的时候刚过了晌午,而秦娘晚上又没有做饭,他只得忍着饥饿,听着肚子发出“咕咕”直叫的抗议上床睡觉。而且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整整一夜,他和秦娘都在癫狂着,并无一刻消停。 他毫不怀疑,现在即使有一只猪摆在他的面前,他也能整个囫囵吞了下去。 瓦甑里很快飘出了野菜的香味,穆晨闻到香味,口水流的老长,他只顾盯着煮野菜的瓦甑,却没注意到秦娘根本没有淘米煮饭,甚至没有注意到秦娘在把野菜丢进瓦甑之后,再也没放进去其他任何调料。 十多分钟后,当秦娘把野菜端到穆晨面前时,他竟然忘记问秦娘有没有多余的食物,端起碗捞着野菜就往嘴里塞。 其实并不是穆晨粗心,也不是他不顾及秦娘,只是没有经历过缺粮的穆晨根本不会想到在一个连大米或白面都没有的地方,这几根野菜是多么的珍贵。 一大口野菜塞进嘴里,还没来及咀嚼,穆晨顿时满脸苦相,这些野菜闻着倒是满香,可吃到嘴里,却像是黄莲一般苦。如果不是秦娘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巴,他险些把吃进嘴里的野菜吐了出来。 太苦了!他从没吃过这么苦的菜。如果仅仅是苦,也就罢了,这些菜里根本没放盐,闻着倒挺香,可吃到嘴里,还有些硬硬的割着腮帮的感觉,根本就是无法下咽。 穆晨几乎没敢去嚼嘴里的那些青绿色食,满脸委屈的看了看紧张的盯着他的秦娘,脖子一梗,把菜咽了下去,任凭那硬硬的割着腮帮的感觉顺着食道一路滑了下去。 野菜进了食道后,他任然觉得口腔里泛着苦,好比刚吞咽了一把黄莲一般。 见穆晨把菜咽了下去,秦娘才松了口气,端起瓦甑递到穆晨嘴边:“很难下咽吧?来,喝点汤润润喉咙。” 穆晨先是看了看那碗绿中带黑的汤,然后抬起头为难的看着秦娘,头摇的拨浪鼓一般,不愿再去喝那其苦无比的汤。 秦娘轻轻叹息了一声,端起碗,把剩下的汤喝了个精光。喝完后,她舔了舔嘴唇,凄凉的笑了笑:“想必公子是锦衣玉食惯了,吃不得这山野的苦菜,只是我家实在太穷,根本买不起肉食!亏待了公子,我这就带上家里的余钱,去集镇上为公子买些肉来。” 秦娘走到床边,趴下身子,在床下掏摸了半天,最后掏出一个小瓦罐,打开封口,从里面倒出四五枚生了些铜锈的铜钱。 第五章 这是报晓的公鸡 http://.biquxs.info/

穆晨没有想到,秦娘家里居然穷到只有四五枚铜钱,虽然他对秦朝的货币价值并没有多少了解,但凭着想象,也能猜出四五枚铜钱并不能换来多少东西。 在秦娘要出门时,穆晨拦住了她,他夺回秦娘手中的几枚铜钱转身走回床边,重新把钱塞回了瓦罐里:“你的全部家当只有四五个铜钱?这几个钱能买多少肉回来?” 秦娘被他问的一愣,脸红红的低下头,两只脚相互蹭着,双手也局促不安的相互搓着。她清楚,用这几个钱,连一斤肉也割不来,她只是想拿着这些钱看看能不能为穆晨割些肉皮回来解解馋,也胜过让他吃那些难以下咽的野菜。 虽然穆晨不是很理解秦娘的心意,但他很清楚,秦娘拿出这几枚铜钱,是想要为他改善一下伙食。 如果秦娘有钱,那还好说,问题是她全部的家当只是这四五个铜钱,如果花完了,以后她想买些实用的东西都不可能,这种事穆晨还真是做不出来。 也正是秦娘的这个举措,让穆晨十分感动,他相信秦娘真的是对他好,不仅仅是因为她让他享受了一夜销魂,更重要的是,她愿意为他拿出全部的积蓄,目的仅仅是想给他改善一下伙食。 “你如果真的想买,去买两袋盐吧。”穆晨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他还记得曾经听说过,人体需要的碘都会添加在食盐里,如果摄入不够,容易得大脖子病。 一向认为自己很帅的穆晨倒不是很担心吃不到好东西,在野外生存训练中,他学会了捕猎,想要吃肉其实并不难,他担心的是没有足够的食盐摄入,会浑身无力,而且脖子要是变的粗大,将来在这个世界里泡妞可就成了大问题。 原本还在考虑着食盐的穆晨,想到如今身在能够一夫多妻的古代,如果运气好,将来可能会有许多个老婆,顿时把没盐吃会变成大脖子的事抛到脑后,满脸痴迷状,嘴角也不自觉的流出一滴亮晶晶的口水。 “公子?”秦娘还在等着穆晨的下文,却见他脸上表情极其丰富的变换着,先是满脸担忧,而后又好像很释然,直到最后,竟然挂上了满脸猥琐的笑容。 穆晨沉浸在旖旎的幻想中,秦娘连续叫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直到秦娘用力的晃了晃他,他才猛然从幻想中回到现实里:“呃!想到点好吃的东西,你买些盐回来就成,过会我去打猎,想吃肉哪用的着去买别人的?我自己就能弄的到!” 秦娘应了一声,简单收拾了些东西,揣着那几个铜钱出了门。 秦娘走后,穆晨带上穿越过来时一同带过来的装备,拎着半自动步枪向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在村庄的周围有一些不算很广阔的树林,林子不大,但穆晨远远的看见偶然会有几只大鸟扑扇着翅膀向天空飞去。在穆晨的眼中,那些飞向天空的大鸟仿佛已经变成了躺在盘子里等待他去享用的美食。 村子里依然没见几个人出来活动,一路上穆晨只是偶然的看见几个从房里探出脑袋向外张望的妇人,那些妇人原本是在远远的偷看他,可当他转过脸看向她们的时候,她们又慌忙把门关上,躲回自家房里。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穆晨还是看清了那些妇人都和秦娘一样,脸上多少带着些菜色,一眼就能看出是长期营养不良,只是她们普遍没有秦娘那样的姿色。 没走出多远,穆晨又看到刚穿越过来时靠着的那个石碌碌,在碌碌旁,一只毛色杂糅的鸟在地上低着头觅食。 穆晨躲在不远处仔细的观察着那只鸟,总觉得它有些像鸡,可他从来没见过那么瘦的鸡,也没见过这种羽毛凌乱的支棱着,一点顺滑感都没有的鸡。他甚至有些怀疑这是只在他生活的时代已经绝迹的珍惜鸟类。 穆晨有心想要冲出去赶一下,又怕真的是鸟,让它扑棱着翅膀飞了。 他躲在一旁纠结了好半天,握着步枪的手心也沁出了些汗珠,可那只鸟却像根本没感觉到危险似的,依然不慌不忙的在土里刨着食。 鸟的头顶有一小撮红红的像冠子似的肉芽,正是这撮肉芽让穆晨潜伏了半天也没敢动手。在穆晨的记忆里,他见过的鸟,除了鸡和橡皮鸭,再没有头顶长冠子的了。 过了一会,或许是觅食的时候脖子低的有些累。鸟抬起脖子,抖了抖凌乱的翅膀。 它这一抖翅膀,穆晨以为它要飞,再也来不及多想,连忙端起步枪,扣动了扳机。 只听“砰”的一声响,那只鸟被飞去的子弹打了个正着。干瘦的身躯被子弹强大的冲击力带着飞出去足有四五米远才摔落在地上。落地后,那只鸟挺挺的躺在地上,连挣扎都没挣扎就已经死去。 穆晨欢天喜地的跑了过去,把肚子被子弹穿了个大洞的鸟提了起来,乐滋滋的回家去了。 刚才的枪响,吓坏了村子里的女人们,先前穆晨经过后,还有几个胆大的把门打开一条缝向外张望。枪响后,女人们纷纷关上房门,躲在家里瑟瑟发抖。自从她们出生以来,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巨大的响声。 穆晨把鸟拎回家,坐在门口,喜滋滋的拔着毛,只等秦娘回来后炖了来吃。原本他是想烤,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能把鸟穿起来的架子,想想炖的还能喝汤,最后也只得作罢。 不知那集镇离村子到底有多远,直到天擦黑,秦娘才出现在村口。 穆晨早已把鸟洗净,泡在瓮子里,做完这一切后,他想起秦娘已经出去很长时间了,心里有些不安,犹如一块望妻石般站在门口向村口张望,眼见天越来越黑,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郁,直到看见秦娘的身影出现在村口,他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见秦娘回来,穆晨连忙跑进厨房,把那只骨瘦如柴的鸟端了出来,迎着秦娘跑了过去:“秦娘,你看我抓着了什么!没想到,我还没出村子,就逮了只大鸟,炖了肯定够我俩吃了!” 秦娘就着昏蒙蒙的天色凑近穆晨端的瓮子看了看,越看她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这只鸟好象在哪见过:“你这是在哪打的鸟?” “村口啊!”穆晨伸手拨了拨那只鸟的头,有些得意的说道:“我刚到村口,就看见这只鸟在那溜达着觅食,瘦是瘦了点,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再说它看着也比其他鸟大一些,又离我那么近,不打它实在是对不起我们自己,于是就把它弄了回来。” “你……你怎么能这样啊!”听完穆晨的话后,秦娘急的直跺脚:“那是我们村里三婆婆养来报晓的鸡,难怪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村子里没有粮食,它可不就只有到村口自己找些虫子来吃?别看它长的丑,它可是三婆婆的心头肉,也是我们全村唯一一只家养的牲畜,你把它打死了,那跟杀了三婆婆没什么区别,这事可怎么办才好!” “不……不会吧!”穆晨先是傻愣愣的盯着秦娘,然后又看着手里端着的瓮,这时,他才觉得鸟头上那一撮鲜红的肉越看越像是鸡冠,只是他想不通,哪里还有公鸡长这么小的冠子?看来这个地方营养不良的不只是人,就连鸡都受了牵累。 穆晨不由的有些感慨起来,原来人的世界粮食紧张,连动物都要受牵累,养只鸡居然长的比一只斑鸠大不了多少,要是这品种的鸡放到他生活的时代,应该早就有些富人把它买回家当做稀有品种作为宠物了。 “还给三婆婆!”秦娘为难的直搓手,显然她对做出这个决定是否正确并没有把握:“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你,只是你杀了她的鸡,肯定是要给个交代的。” “呃!”穆晨看着手里捧着的瓮,此时里面盛着的鸡看在上去是那么扎眼,刚才看起来还是一道可口的大餐,此时竟然像是一只烫手的山芋,拿在手里,丢也不是,留也不是。 “秦娘,你看这事办的!”穆晨抱着瓮,满脸尴尬的看着秦娘:“鸡已经被我杀了,你说那三婆婆既然这么在乎这只鸡,如果知道是被我杀的,她还不跟我玩命啊?你就帮帮忙,去把它还给三婆婆,大不了过些日子我再给她弄只小鸡崽回来,我看我还是不去了,免得惹她老人家上火!” 见穆晨这畏头畏尾的样子,秦娘“噗嗤”一笑:“怎么?怕了?杀人的时候都没见你有多怕,怎么杀只鸡就怕成这样?还有那三婆婆可不是什么老人家,她年轻的很呢,比奴家还小上两岁,只是嫁了本村辈分最高的三爷,所以大家才叫她三婆婆,她可是个漂亮的年轻寡妇哦!说不定你去道歉,她不要你还鸡,只要你陪她几晚就会原谅你了哦!” 说完话,秦娘还不忘促狭的对穆晨挤了挤眼睛。 第六章 你给我家当公鸡 http://.biquxs.info/

秦娘不愿帮穆晨去给三婆婆道歉,穆晨对她是相当不满。心里不由的感叹了一句:“都说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原本我还有些不信,现在是真有点信了,至少相信这种露水夫妻是靠不住的!” 心里忿忿的埋怨着秦娘无情无义,看着怀里那装着洗剥干净的公鸡的瓦瓮,穆晨有些为难,要是让他跟人打一架,他或许还不会有多少犹豫,可让他去给人道歉,尤其是在这大黑的天里去敲一个年轻寡妇的门,这就让他有些犯难了。 “你还不去!愣在这里干什么?”秦娘从身后搡了穆晨一把,对不远处的一间土坯房呶了呶嘴:“那间就是三婆婆的房子,快去吧!” 穆晨幽怨的回头看了秦娘一眼,心里一千个不乐意的向三婆婆的房子一步步艰难的挪去。 三婆婆的房内很静,油灯也没有点。 秦朝的法制虽然苛酷,但有一个好处,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百姓家里无论有没有人,都不用担心有蟊贼或者盗匪闯进家里。 穆晨轻轻敲了敲门,房内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三婆婆好像不在家的样子。 如果是在白天,穆晨一定会怀疑三婆婆出门去了,可现在是在晚上,而且天色越来越黑,按道理说没什么夜生活的秦朝人不会这么晚还没有回家,尤其是一个女人,而且据秦娘说三婆婆还是个漂亮的年轻寡妇。 穆晨又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应声。 他有些沉不住气了,轻轻把门推开了一条缝,木制的门轴随着他的推动发出“吱呀~”一声难听的响声。 “有人吗?”穆晨探头探脑的走进了屋子,屋内没有点油灯,土坯房的采光又相当不好,进了屋之后,穆晨的眼前漆黑一片,根本无法辨别东南西北。 “呼!”一阵劲风从脑后刮起,穆晨连忙低头,一条木棒夹着风声从他颈后擦过。 “擦!”他在心里暗骂一声,正要回头,那条木棒又折了回来,自下而上,从身后向他胯下撩来。 穆晨膝盖一弯,在木棒击中他要害之前把它夹在两腿之间。 身后的人用力拽了几拽,没有拽动,显然力气不是很大。穆晨把怀中的瓮向地上一扔,回过头来,张开大手,一把卡住偷袭他的人的脖子。 这一卡,穆晨只觉得触手绵柔,掌心卡住的地方皮肤柔腻,根本不像是男人的脖子。 “你干嘛?快住手!”穆晨抬起拳头正要打,门外传来秦娘焦急的喊声。 秦娘这一喊,让穆晨愣了愣,卡住偷袭他的人脖子的手,也不由的松了一松。 在他松了松手的同时,被他卡住脖子的人“嘤咛”一声娇喘后,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你是个女人?”穆晨惊愕的愣在那里,等到他反应过来对方确实是女人时,连忙把手松开。 秦娘冲进屋子,扶住弯着腰剧烈咳嗽的女人,关切的问道:“三婆婆,你没事吧?” 那三婆婆一边弯腰咳嗽着,一边对秦娘连连摆手,沙哑着嗓子说道:“没事,没事,他是你引来的男人?” 秦娘点了点头,为三婆婆捋着后心:“他是专程来给您道歉的,没想到,竟然又险些伤了您。” “道歉?道什么歉?”三婆婆直起腰,不解的看着面前的秦娘,屋子里一片漆黑,秦娘虽然离她很近,她还是只能看见一团朦胧的黑影。 秦娘转头看向穆晨站着的方向:“还是让他自己跟您说吧。” 三婆婆也看向穆晨站着的位置,穆晨虽然离她并不算很远,可她依然看不清穆晨的样子,甚至连朦胧的影子也看不真切。 “呃!”穆晨在黑暗中挠了挠头,他挠头的动作并没有人能够看见,三婆婆和秦娘除了能听到手指挠动头发时发出的“沙沙”响声,根本就看不见穆晨所做的任何动作。 “我想我把你养的鸡给当成鸟打了。”穆晨刚一开口,就听见三婆婆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你说什么?你把我家大花杀了?”三婆婆语调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它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你杀了它,你得跟我去见亭长!” 说着话,她在黑暗中再次冲向穆晨,一把揪住穆晨的衣领,拖着他就要往外走。 穆晨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能在黑暗中有如此好的辨别方向能力,被她揪住衣领后竟然忘记了反抗,一米七八块头的汉子竟然被一个娇小的女人拖着走向门口。 “三婆婆,等一下!”穆晨被三婆婆拖着踉踉跄跄的往门外走,秦娘连忙冲到门口,两手撑着门框拦在那里。 “他杀了我的鸡,我要找亭长发落。”三婆婆瞪了秦娘一眼:“你让开!要不我连你也一起告了!” “三婆婆,你总不能这么不讲理吧!”秦娘被三婆婆的蛮横搞的有些生气了:“他杀了你的鸡,大不了赔你一只好了,难道你还要让一个活人去为一只鸡填命不成?” 三婆婆正要说话,已经清醒过来的穆晨从身后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出房子,向秦娘家走去。 “你干嘛?放开我!”三婆婆被穆晨这一抱吓坏了,拼命踢打着,想要从他怀里挣脱下来。她的叫声尖锐且刺耳,在整个村庄里回响着,可村庄依旧静悄悄的,根本没有半点有人要出来救她的迹象。 秦娘见穆晨抱着三婆婆向她的房子走去,慌忙跟在后面赶了过来。 穆晨一脚踹开虚掩着的门,走进屋子,秦娘的屋子很黑,可熟悉了环境的穆晨还是很容易找到床的位置,把三婆婆往床上一丢。 刚才在外面,他已看清了这三婆婆原来只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小姑娘而已,矫情些也是情理之中的,穆晨把她丢在床上,为的不过是吓她一吓,让她以后不要这么矫情。 这一招果然有用,三婆婆被丢在床上之后,蜷缩在床角,双手抱着胸,惊恐的瞪着黑暗中的穆晨:“你…你要干什么?” “嘿嘿,干什么?把你丢在床上,你说我要干什么?”穆晨邪恶的冲着三婆婆笑了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用上面的嘴跟我们一起吃鸡,要么用下面的嘴吃鸡鸡,你选哪个?” 已经跟着走回来的秦娘倚在门口,借助昏蒙蒙的光线看着屋内俩人的身影,听到穆晨威胁三婆婆的话,不由的发出了“吃吃”的笑声。 三婆婆或许还没有弄懂穆晨话里的意思,但她此时被逼到床角,内心已是相当的恐慌,声音颤抖着说道:“我不要你给我家大花偿命了,只是……只是你要给我家当公鸡,每天叫我起床。” 穆晨又向床边靠了靠,一只腿支在床上,身体略微前倾,向三婆婆又靠近了一些,在这个距离他能闻到三婆婆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女人体香:“给你当公鸡?好啊,那你做我的小母鸡,以后我们多孵几只小鸡好不好?” “不要!不要!”三婆婆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我只要你做我家公鸡,每天叫我起床,我不做的你的小母鸡!” 穆晨原本想要起身离开,吓三婆婆已经吓的差不多了,只要她不敢再去找亭长告状,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可这时,倚在门边的秦娘却走了过来,轻轻把刚转过身的穆晨又推回到床边。 “三婆婆,三爷死了两年多了,而且像他那样的糟老头子从娶你的那天起就注定了要让你守寡,你何苦为他守着?不如从了我家相公,从此你我共事一夫,岂不更好?”秦娘坐到床边,拉起三婆婆的一只手,轻轻抚摩着,柔声说道。 三婆婆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显然她的内心十分纠结。 秦娘回过头,用另一只闲着的手拽了拽穆晨的衣角。 穆晨“哦”了一声,却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现在,他都没闹明白杀一只鸡和两女共事一夫有什么关系。 “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秦娘见穆晨半天没有动静,心内发急,一把把他扯到床边。 穆晨在猝不及防下被她这么一扯,脚下一失平衡,险些摔倒在床上。 慌乱中,他的两只手向前伸去,想要按住床板支住身体。没成想,这一按,却按在两条圆柱形,软软热热的东西上。 当穆晨按上这软软热热的东西时,一直躲在床角的三婆婆轻声叫了一下痛。三婆婆这一叫,把穆晨吓的赶忙松开手。 他刚要直起身,后背又被秦娘猛的搡了一下。这一下比刚才搡的更用力,他的身子也猛的向床角的三婆婆撞了过去。 这一撞,恰好扑在三婆婆怀里,脸蛋贴在两团柔柔软软的肉团上。 这两团肉团虽然被厚厚的裹胸布包裹着,但依然裹不住那柔嫩的质感和馥郁的芳香。穆晨趴在三婆婆的怀里,不知是出于故意还是确实起不了身,居然赖在那里不肯起来。 三婆婆挣扎着推搡了一把穆晨,想要把他推开。哪想到,她这半推半就的一搡,不仅没让穆晨退却,反倒使他更加胆大。 第七章 还是处女的寡妇 http://.biquxs.info/

大雨淅沥沥的下了好多天,穆晨来到这里后,虽然每天没有电脑也没电视,但身边有两个美女陪着,他倒也不觉得有多无聊。 三婆婆原本娘家姓李,自从跟了穆晨后,穆晨就改叫她李妞。虽然三婆婆很不喜欢这个极度幼稚的名字,可既然穆晨给她取了,她也不好反驳,只得默然接受。 令穆晨欣喜的是,他和李妞在秦娘的撺掇下第一次同房,李妞竟然一副不胜挞伐的样子,第二天一早,穆晨居然还在床上见到了片片落红,李妞这个寡妇居然还是处女! 穆晨对此很是不解,他始终想不通,一个女人在嫁了人之后,如何还能保的住童贞。 自从和穆晨同房后,李妞也不再像以往那样脾气暴躁,她整个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每天跟在穆晨身后,陪他一同去打猎,好像她只要不看住穆晨,穆晨就会凭空蒸发了似的。 整个村子里,以往只有李妞养了一只鸡,并没有其他家畜或者家禽,穆晨不用再担心因为打错了猎,而被人扭着要送去见亭长。 秦娘一早又上集镇上去了,自从穆晨来了以后,他每天寻回的猎物除了够他们三人食用,还有些富余。秦娘把这些富余的猎物洗剥干净,每天带到集镇上换些油盐等佐料回来,一家三口倒也过的有滋有味。 李妞跟在穆晨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泥泞的小路上走着。在她的手里,拎着两只穆晨刚抓的野兔,也算这两只兔子倒霉,哪里不好钻,偏偏往穆晨下的套里跑。 从她出生以来,就没像如今这样每天都有肉食吃。过去虽然三爷也很娇宠她,但生活的艰辛决定了她只能和其他村妇一样以野菜和草根度日。 穆晨给她带来了不一样的生活,不仅仅是让她每天都能吃到香喷喷的肉,而且每到夜晚,还会用他那健硕的男人身躯把她和秦娘一波波推向快乐的颠峰。直到和穆晨在一起,她才真正体会到做一个女人的快乐。 一张用几股拧在一起的麻线编制成的大网横在树林里,在大网的网眼里,几只死了的斑鸠卡在上面。 “嘿嘿,今天有好东西吃了,又是兔子又是斑鸠,明天我们再去抓几只鱼,这小日子过的,滋润啊!”穆晨把斑鸠从网眼上取了下来,得意的冲李妞抖了抖:“你看,这几只斑鸠还很肥呢。我就不明白了,这里有这么多野味,你们过去干嘛非要吃野菜和草根!” 天空落着大雨,俩人没有带任何避雨的器具,任凭大雨落在身上,浇透他们的衣服。 李妞对穆晨甜甜的笑了笑,走到他的身旁:“相公,我们都是庄户人家,哪里有相公这样的本事。以往男人们在家,抓只兔子,得要一群人追上十多里路,有谁会想的到在田里下上套子,等兔子自己蹦进来!还有这张大网,村里人只知有渔网,却不知还有鸟网。” “呵呵!”穆晨把斑鸠拎在一只手里,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李妞的肩膀:“走,我们回家再说,下这么大雨,把你淋坏了,我可心疼!” 二人回到家,李妞先拿了两件干衣服和穆晨换了,等到换好衣服,她坐在屋里打理猎物去了,穆晨则坐在她的对面,静静的看着她把野兔和斑鸠剥扯干净。 “李妞。”等到李妞把一张兔子扯了皮,正在清理内脏的时候,穆晨把身子向前探了探向她靠近了一些:“有件事,我一直不是很明白,以前没问你,今天你能不能告诉我真相?” 李妞放下手里的兔子,抬起头看着穆晨:“我是相公的女人,相公有什么话,只管问就是。” 穆晨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下了下决心问道:“我和你第一次同房的时候,你还是处子,我想知道,既然你是嫁过人也守过寡的,怎么会留着身子?” 李妞被他这句话问的顿时羞红了脸,嗫喏了半天,才用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说道:“既然相公问了,奴家也不敢隐瞒。只因奴家娘家太穷,养不起我,才在我十五岁那年把我嫁给了这里的三爷,三爷人老实厚道,只是年纪过大,嫁给他,虽然我是一百个不愿意,可迫于父母之命,也只好认了。” 穆晨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李妞的叙述。 “新婚当天晚上,三爷趴在我的身上,他呼出的气息很难闻,不如相公这般清爽。我当时被熏的很恶心,可想到他是我的男人,也只好任他把我浑身的衣衫脱了去。”说到这里,李妞轻轻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在那晚,奴家将会失去童贞,自此成为三爷的女人,可没想到,他的男根却是丝毫也不争气,整整折腾了一夜,把我压的浑身生疼,却没能破了我的身子。” “呵呵!”听到这里,穆晨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老牛回头啃嫩草,至少也得看看牙口好不好!家伙都硬不起来,还想吃嫩的,这个三爷也算是个人才了!后来又怎么样了?你和他可不是只在一起生活了那一天!” “嗯!”李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以后的很多天里,他每天晚上都会爬到我的身上来揉捏一番,可每次又都会败兴而眠,时间久了,他摸我的次数渐渐也就少了,到了最后,也就不再摸了。” “他是怎么死的?”穆晨明白了李妞在和他同房时依旧是处女的原因后,对三爷的死又产生了兴趣。 “全村的男人都被大秦抓了民夫,相公也知道,如今村子里的男人都是十二岁以下的孩子,三爷被抓夫的时候已经非常老迈,原本像他这种人是不用去做壮丁的,可抓夫的军官怕完不成任务,被上司责怪,连三爷这样的老人也一同抓了去,后来听路过这里的人说,三爷还没到征夫的地方,就一病不起,死在了路上。”或许是担心穆晨吃醋,李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些,丝毫没有表露出她对三爷的死感到惋惜的心情。 李妞的表现让穆晨感到很欣慰,虽然三爷已经死了,而且他在活着的时候也没能真正的占有李妞,可他毕竟是她过去名义上的男人。 在感情上,有的时候男人比女人更容易吃醋。先前穆晨在问李妞她和三爷的事时,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总认为那个三爷亵渎过本该属于他的女人。 李妞在谈及三爷时表现出的平静,让穆晨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至少他能感觉的到,李妞心里的男人是他,而不是那个娶了她却没能把她从姑娘变成女人的三爷。 “呦!你俩在谈什么呢?”俩人正低着头,不知该把话题往哪里引,秦娘从门外走了进来,把身上披着的蓑衣拿下来抖了几抖:“小俩口趁我不在,在这里说悄悄话,有些不像话了吧?” “说什么呢?我们哪有?”李妞抬起头白了秦娘一眼:“相公让你去买佐料,买回来了没有,一进门就讨厌!” “呵呵,三婆婆,你现在可是跟我一个男人哦,论大小,你得叫我声姐姐了,以后要是不乖,敢跟我顶嘴,看我不扯烂你的嘴!”秦娘蹲下身子,用纤柔的手指挑了一下李妞的下巴。 李妞别过头去,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不去理会秦娘。 坐在俩人对面的穆晨呵呵一笑:“秦娘,别闹了,东西买回来没?” “买回来了!”秦娘点了点头,转身拿过放在身后的布袋:“今天集镇上没几个人,雨太大了,不少店铺也都关了门。看样子这场雨有得下,我就多买了一些,带去的野味也都低价处理给一家店铺掌柜了。” “相公,你得要小心了,最近不要太多出门,尽量别让人看到你。”秦娘在把买的东西拿出来给穆晨看过之后,皱着眉头,不无担忧的提醒道:“大秦如今又开始抓夫了,像相公这样的健壮男人一旦被看到,肯定是要被抓去的。” “啊?”秦娘的话音刚落,李妞捂住嘴巴娇呼了一声。 “怎么了?”穆晨纳闷的看着李妞,他倒不是很担心被大秦抓丁,大不了有人来抓他,他跑就是了,也不至于这么惊慌。 “相公有所不知。”李妞蹙着眉头忧虑的说道:“奴家还不是很担心相公被抓了夫,我担心的是相公在此并没有造籍,如果被秦军抓住,一定会处死的,到时我和秦娘该如何是好?” 穆晨点了点头,他没穿越过来之前,也从课本里知道过秦法相当苛严,抓住身份不明的人,一律要处死,像他这种穿越过来的人,身份更是无从调查,要是被抓了去,一定是必死无疑! “相公这段时间还是先躲在家里,千万不要多出门,如果食物不够,我和李妞会想办法,暂且过些苦日子,等抓夫的风头过去,我们给亭长送些礼物,找他帮忙造个册,也好让相公有个身份。”还是秦娘心思缜密些,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提出了让穆晨躲在家里不要出门的建议。 第八章 大泽乡闹事了 http://.biquxs.info/

大雨好像根本没有想过要停似的,连续下了一个月,依然如同瓢泼般向地面倾倒着。 村子里很多地方积起了一汪汪的水洼,林子里的鸟也变的很稀少,这段时间,穆晨几乎没怎么出过门,都是秦娘和李妞出门,在那些水洼里,依照他教的办法抓些鱼回家做吃食。 起初,村子里的其他村民并没有注意到她们的行为,这里习惯了家家闭户,各家不问各家事。可日子长了,村民都很奇怪,这两个女人为什么每天都会在水洼附近转悠,一些细心的女人渐渐发现了,秦娘和李妞在转悠几圈后总能拎着几条鱼回家。 渐渐的,村子里的女人看的眼馋,也都行动起来,跟在秦娘和李妞的身后,到处寻摸着水洼抓起鱼来。 在大雨中,水洼里的鱼是取之不竭的,头一天刚抓完,第二天又有新的鱼钻进这一汪汪水坑中。 先前村妇们还只是各自拎着鱼回家,几天后,一些胆大的竟然找起各种理由,想要去秦娘家搭伙。这些村妇的想法很简单,穆晨有这么大的本事教秦娘和李妞抓鱼,一定还能弄到其他食物,如果搭上他这条线,做了他的女人,以后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秦娘当然是想着法子拒绝她们,这些村妇的心思哪里能逃过她的眼睛?穆晨已经有了她和李妞,现在每天晚上勉强还能照应的过来,如果再多上两个女人,她可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每天都能得到穆晨的宠爱了。 但是这些村妇根本不理会秦娘的拒绝,到了吃饭时间,三五成群的嬉笑着聚在秦娘家门外。 穆晨被一群女人围着,让他郁闷的是这群女人并不只是简单的围着他而已,相互间还交头接耳,对他指指点点。 “干嘛啊?干嘛啊?你门看怪兽呢?”穆晨不乐意了,嘟囔着坐回了床沿上。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西游记》里唐僧为什么不愿意留在女儿国。若是一群男人中只有一个女人,男人是抢着追女人;一群男人和一群女人在一起,那就是男人选择性的追女人;可若是把一个男人放在一群女人,尤其是眼前这些许久没有男人安慰的女人堆里,这个男人的命运将是极其悲惨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佩服起唐僧的睿智和英明,若是他真的留在女儿国,取不成真经还是小事,整天被一大群美女围绕着,身体能不能吃的消,那才是最值得担忧的。 这群女人里,除了那些年老对男人基本没了渴望的,还有那些年幼还不知男女之事的。剩下那些正值青春年少的女人,看着穆晨时,眼里都冒出了难以压制的火苗,好似想要把他一口吞进肚子才甘心一般。 对这些女人,穆晨和二女分别采取了不同的防范措施。 穆晨尽量远远避开她们,每到这些女人来家,穆晨都会躲在角落里,不和她们多做接触。秦娘和李妞则做了非常细致的分工,做饭时一个在厨房忙活,另一个则紧紧贴在穆晨身旁,不让别人有下手的机会。 如今的穆晨,就像是一条挂在半空中的香肠,下面围了一圈馋涎欲滴的野猫,这些野猫个个上窜下跳,都想把这条香肠叼在嘴里,可上面吊着它的那条线,却紧紧的扯着香肠,不让它落进野猫的嘴里。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女人们对穆晨的猎奇心,很快被一群穿着破烂黑色铠甲的男人转移了过去。 那是一群拖拽着长矛,狼狈逃窜的秦军。这些秦军大概有三五十人,到了村子里,见到满村的女人,竟然没一个人产生色心,他们急切寻找的,是女人们家里那一条条做熟了的鱼。 除了秦娘和李妞在看到这群逃窜的秦军时把门紧紧关闭之外,其他的女人甚至都大开着房门,如同迎接亲人一般迎接这些秦军。 这些女人一个个忙里忙外,为逃来的秦军抓鱼、做饭。 秦军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受欢迎,原本还想要抢劫食物的心思顿时打消了,一个个心安理得的进入各家做起客来。 也有两个秦军敲过秦娘家的门,房里的三人把门从里面闩上,在秦军敲门时没有应声。敲门的那两个秦军觉得没趣,寻思着反正也不愁人接待,转身去投别家了。 这队秦军在村子里并没有呆上多久,吃饱喝足,又留宿了一夜之后离开了村子,继续向西行进。 秦军走的时候,村子里除了穆晨一家没有出门送行,其他人纷纷涌到村口挥泪送别。 “秦娘,你告诉我,我救你的那天,那个男人到底是想要**你,还是他根本就是你带来家的?”穆晨趴在窗口,看着外面那些送别秦军的村妇、村姑们,心里感到有些酸酸的,说不好是种什么滋味。 “说什么呢?”秦娘没好气的白了穆晨一眼:“难不成你把我也当成了那种饥渴的怨妇?” “嗯!”穆晨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难说,我记得当天晚上你就把我骑了!” “啪!”一只纤柔的玉手重重的拍上穆晨的后心:“你个没良心的,奴家人被你睡了,房被你住了,床被你躺了,连三婆婆也帮着你搞上了,你还这样说奴家,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哼!”一旁站着的李妞哼了一声,伸出手掐在穆晨的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谁要你惹她!她这张破嘴,哪里是饶得人的?你被她奚落不算,把奴家也连累上了!” 穆晨见二女发飙,连连弯腰作揖:“两位娘子莫生气,都是我的错,还请你们别再打了,你们相公我浑身皮肉细嫩的狠,再打就散了!” “是你讨打!”二女娇笑着扬起粉拳,作势还要再打。 穆晨连连作揖,但二女哪里理他,一顿粉拳头还是噼里啪啦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穆晨吃打不过,觑准了二女拳头来势,伸出手,一左一右,握了个结实:“好了,好了,别闹了!老婆打老公,可是要遭天谴的!” 二女粉拳被抓,见穆晨做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又不好继续厮闹,同时把头扭向一旁,娇哼一声,不去理会穆晨。 “两位老婆大人!”穆晨把二女的手松开,又是弯腰作了一揖:“那些秦军来的蹊跷,我觉得往后日子可能会过的不太平。你们去打探下,村里其他人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二女点了点头,一前一后走出门去。 没过多久,秦娘先回来了,一进门就慌里慌张的对穆晨喊道:“相公,不好了,真的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穆晨连忙上前两步,扶住秦娘的肩头,见到那群溃败的秦军时,穆晨心里就隐隐感觉到了不妙。他记得秦朝统一之后,只有短短的十五年,二世元年,陈胜、吴广就在大泽乡举起了义旗。 穆晨不认为自己那么霉运,穿越过来才一个多月,会赶上秦末农民战争。他可不想卷进那股浑水里,他相当满足现在这种一个夫人一个妻子的一夫一妻生活,若是赶上了农民战争,目前这种相对平静的生活就要被打破,或许还会死在这乱世里。 “有人闹事了,在大泽乡。”秦娘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那些秦军就是在那里战败溃逃的。相公,你还是赶紧躲起来吧,天下一乱,大秦一定会四处抓丁,我不想看到相公被抓到战场上去!” 秦娘的话还没落音,李妞也撞开门闯了进来:“相公,快跑吧,出大事了!” “不就是大泽乡起义了吗?慌什么?”知道是大泽乡出了事,穆晨先前还慌乱了一下,现在已经平复了心情,既然事情已经出了,想躲肯定躲不了,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该怎么去安顿这两个女人。 乱世里,遭受苦难最深的就是女人、孩子和老人。作为男人,穆晨可以选择阵营,不会伸着脖子等着别人来砍。可秦娘和李妞,她们到时只是刀俎上任人宰割的一块肉,他该如何去保护她们? “相公,如今有人造反,大秦一定会派出大军镇压,全国的男人可能都会被抓去当兵,我不要你当兵,不要你到战场上厮杀!”李妞哭着扑进了穆晨的怀里,一旁站着的秦娘也不停的抹着眼泪。 “好了,别哭了!”穆晨烦躁的挥了一下手:“我不可能去参加秦军,大秦这次完了,我现在担心的是你们该怎么办?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保护你们,我该怎么安顿你们?” “相公,只要你好,我和李妞就好。”秦娘也把头靠在了穆晨的肩膀上,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滴在穆晨的肩膀上。 穆晨把两个女人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没事,都不要哭了,我们这不都好好的吗?别人闹别人的,我们安稳的过日子,没人会对我们怎么样。” 两个女人点了点头,依偎在穆晨的怀里。 第九章 第一次真正的刺杀 http://.biquxs.info/

屋子里的三人哭的唏哩哗啦,外面村子里的一大群女人却像是打了鸡血般兴奋,一个个面色红润,再没有往日萎靡的样子。 穆晨搂着秦娘和李妞走到窗前,三人的目光同时投向窗外。大雨还在下着,豆大的雨点夹着风声呼啸着扑打在地上、房上、树梢上…… 接下来的几天,不断的有败逃的秦军从这里经过。每次有秦军经过时,村里的女人们都会兴奋的跑出去迎接。 穆晨对这些女人的行为很不解,他以往总认为古代的女人个个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乖乖女,却从来没敢想过秦朝的女人居然比他过去生活的世界里的女人更加开放和大胆。 只要有秦军到来的夜晚,村子里的许多土坯房里总会传出奇怪的声音。第二天一早,那些发出奇怪声音的房子里又会走出衣甲鲜亮、满面荣光的秦朝大兵和笑魇如花、柔媚可人的村姑。 原先丢盔弃甲如同丧家之犬的秦兵到了这里之后,第二天都会像刚打了胜仗的将军似的,一个个昂首挺胸,一个个英伟非常。 大雨终究还是停了,村姑们捕的鱼也终于消耗尽了。还没有学会其他捕猎技巧的村姑们在雨停了之后,竟然有些无可适从起来,枯竭的水坑已经无法给她们提供足够的鱼来犒劳源源不断涌向这里的秦军。 终于生存的需要还是战胜了生理的渴求,村妇们在没有足够鱼资源供养的情况下,最终开始储存起食物,后来逃到这里的秦军再也得不到先前那种坐上宾的待遇。 饥肠辘辘的秦军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彬彬有礼,他们开始挨家挨户抢夺食物。 穆晨依旧每天出去打猎,一是为了回避与秦军碰面,二是他要供养全家人的生活。 一场绵久的大雨,在这本来收成就不算很好的岁月里又给人们增添了不小的烦恼。许多田地里的庄稼被雨水浸泡后枯萎,今年必然又是个灾年。 如今还有足够的猎物供给穆晨猎取,可他却很担心,在这样的年头里,将来还会不会有如此丰足的动物资源供他补养家庭。 穆晨现在出门打猎,不会猎取太多猎物,即便是打到了很多猎物,最终会不会进他和秦娘还有李妞的肚子,那还很难说。他只要能够打到足够他们三人食用并且还有少量富余供那些秦军抢夺的猎物就可以。 秦军并不是不会打猎,只是他们忙于逃窜,根本没有心情去做这种类似消遣的事情,有张着弓箭射飞鸟的时间,他们宁愿去从百姓家抢夺现成的食物。 日子久了,穆晨一家和路过的秦军基本上也达成了一种不需要说明的默契,只要秦娘和李妞交出食物,秦军就不会骚扰她们。 这种相对稳定的生活渐渐让穆晨失去了警惕,他每天只是忙于在外面打猎,只是到了晚上才会回到家里和两个老婆极尽缠绵。 穆晨抬头看着破了一个大洞的网,这张网为他和他的两个老婆提供过数十只大鸟。终于还是没有抵御住鸟类的冲撞,破损了一大块。 在破洞旁边,还凌乱的散落着一些羽毛,这些羽毛呈灰褐色,羽毛的尖端有一片纯黑色的翎尖。从羽毛能看出,抓破大网的是只鹞鹰。 无奈的摇了摇头,穆晨把大网拆了下来,细细的将破损的地方接好,重新把大网挂上。 今天鸟是吃不上了,穆晨只得到田里去看看设的卡子,那几只卡子他是设置在野兔出没最频繁的地方,几乎每天都没有空过。 果然,设置的卡子没有让他失望,两只野兔绝望的踢蹬着,想要甩脱夹在腿上的卡子。可它们越踢蹬,卡子卡的越紧,丝丝血渍浸透了它们腿上灰色的毛发。 穆晨拎着野兔,大致估摸了一下,一只野兔,够他们三人今天食用,另一只洗剥干净留给路过的秦军,如果没有秦军路过,那当然更好。 在野外等到天微微擦黑,穆晨才拎着两只兔子向家走去。 还没进村子,他就嗅到了一股不同平常的味道,村子里许多房子冒着浓烟,隐隐绰绰中他看到几个秦兵模样的人正举着火把在四处放火。 两个秦兵将火把扔在秦娘家的房顶上,大火遇见干草,迅猛的燃烧起来。 穆晨把手中拎着的野兔向地上一丢,急速窜向村子。 到了村口,他隐藏在那块先前穿越过来时靠着的碌碌后面,那些秦兵放完火,纷纷离开,从另一个方向走出村子。 秦兵走后,大火越烧越猛,整个村子成了一片火海。 穆晨在冲到自家门前,眼前的一幕把他惊呆了。 李妞背靠着门框,斜依在门口,胸前一大片血渍浸透了衣杉,早已死去多时。见到这一幕,穆晨并没有过多的时间悲伤,他想到秦娘应该还在房内。连忙扑进弥漫着滚滚浓烟的屋内,大声呼唤着秦娘。 他希望秦娘还活着,哪怕受了重伤,只要她活着就行。 屋内的烟太浓,穆晨用袖子捂住鼻子,在黑暗且弥漫着浓烟的房子里摸索着。 一条房梁发出一阵“咔咔”的响声后,带着燃烧的火苗落了下来,恰好落在穆晨面前。 他向后一跳,躲过落下来的房梁,脚下却踩到一个软中带硬像是背包一样的东西,弯下腰向那东西摸去,被他踩到的正是他的背包,背包旁还放着那支半自动步枪。 把背包背在身上,半自动步枪斜挎在肩头。这些东西,原本他已经不打算再用,但今天,在妻子被杀的情况下,他不得不把这些原本准备尘封的武器再次拿出来,即使秦娘还活着,他也要去追杀那些杀害李妞的凶手。 房子“哔哔剥剥”的燃烧着,又是一条带着火焰的房梁落了下来,在这条房梁落下的那一刻,穆晨见到,在房子的角落里躺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熟悉的灰色对襟大褂的女人。 穆晨连忙窜向那个角落,扶起躺在地上的女人。 浓烟中,他看不清女人的面容,燃烧的房屋也不允许他在看清女人的面容后再出去。 抱起女人,穆晨冲出了屋子。冲出屋子后,他有空出一只手拽起靠在门边的李妞尸体。 他仅仅只是迈出了几步,房顶就轰的一下垮落下来。 怀里的女人身体已经有些僵硬,穆晨把她和李妞的尸体拖到离房子不是太远的空地上,让她和李妞并排躺着。 轻轻的为女人抹去脸上厚厚的烟灰,穆晨认出他抱出的这个女人正是秦娘。 刚拥有不久的幸福,随着两个女人的死去,一层层从他眼前剥离。他的眼眶中酝集起两汪泪水,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秦娘和李妞的身上。 秦娘和李妞最后的表情显得都很恐慌,显然她们并没有想到秦兵会对她们动手,更没想到这一次来的秦兵竟然毫无人性,在夺了食物之后还会屠杀了整个村庄里的人。 大火燃烧着,夜空中滚动着浓浓的黑烟,村庄中弥漫着尸体烧焦的气味。 讽刺的是,那些日日盼望着秦军来到这里的村妇,竟然在一日之间全部死在了她们渴望能够见到的军队手中,而且一个个都在烈焰中化为一具具焦黑的尸体。 穆晨没有大声吼叫,他知道,那些秦兵并不会走太远,或许就在距离村庄不远的地方宿营。只要他叫出声音,一定会引来秦兵。 用衣袖轻轻的为秦娘和李妞擦净脸庞,穆晨站起身,用乌黑的手掌抹了一把脸,擦去脸上的泪水。 一块块污渍抹在脸上,他那原本白皙的脸顿时变得乌黑而又朦胧。 脱去秦娘和李妞共同为他缝制的衣服,穆晨换上了他穿越过来时穿的那套迷彩服,恢复了现代特种战士的装扮。 噙着眼泪把那件粗麻布制成,蕴涵着两个女人对他真挚爱恋的衣服放进背包,这件衣服将成为他一生中最重要的珍藏。 他从背包里掏出弹夹装在半自动步枪上,手枪里的子弹也推上了膛,四颗手雷挂在腰间。穿越过来之后,他已经适应了这种相对平静的生活,适应了身边有两个爱他的女人。如今这一切却被一群溃败的秦军剥夺了,他想杀人,想完成一次自从他加入特勤七队以来从来没有执行过的刺杀任务,而这次刺杀的目标,就是驻扎在离村庄不远的秦军。 和穆晨猜测的差不多,秦军驻扎的地方离村庄只有四五里,穆晨此时正趴在一片绿油油的草丛里,秦军散乱的躺在离他不远的草地上。 这些逃散的秦军没有帐篷,他们只是三三两两的或躺或卧在草地上,有两个秦兵还在支起的架子上烤着一只兔子。 穆晨一看就知道,那只兔子正是从秦娘家里抢来的,由此可以看出,烤兔子的两个秦兵很可能就是杀害秦娘和李妞并且放火烧了房子的人。 双眼燃烧着仇恨的火焰,穆晨死死的盯着那两个烤着野兔的秦兵。 第十章 我没打算留活口 http://.biquxs.info/

穆晨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了消音器和瞄准镜,熟练的装在步枪上,瞄准其中一个秦兵。 两个秦兵并不知道,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瞄着他们的头颅,随时都会收割他们的生命。两人一边烤着兔子,一边还大声的交谈,不时还发出一阵阵大笑。 “噗!”,装着消音器的枪口发出一声轻响,一颗子弹飞向正在烤着野兔的一个秦兵。那秦兵正和他的同伴说笑着,只觉得头部一疼便失去了意识,一头栽倒在地上。 另一个秦兵见他倒下,愣了一愣,连忙跑到倒下的秦兵跟前。他看到的并不是被长矛或者弓箭杀死的同伴,而是一具天灵盖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和着鲜血淌了一地的尸体。 他从没见过这么怪异的死法,同伴好像是凭空被人摘去了天灵盖一般,在他的认知中,除了鬼神,再没有什么力量可以这样无声无息的让人如此凄惨的死去。 当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穆晨再次抠动了扳机,又一颗子弹带着仇恨喷出了枪口。 连续两个秦兵倒下,引起了其他秦兵的警惕,他们纷纷拿起武器站了起来摆出了防御阵型。 直到这时,穆晨才看清,这是一支四五十人的队伍,计算了一下手中的子弹,如果在把步枪子弹打完,每一颗子弹都能消灭一个秦兵的情况下,还能剩下三到五个人。 他的嘴角牵起一丝冷笑,眼睛微微眯了眯。 半自动步枪可以连发,但穆晨并不打算那么做,手中的子弹有限,他要一颗颗的把子弹打出去,他要让这些秦兵在恐惧中死去,要让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至死还在怀疑杀死他们的并不是人类,而是他们无法抗拒的力量。 枪口一颗颗向外吐出子弹,穆晨每抠动一次扳机,必然有一个秦兵倒下。 “十九、二十……”他一边抠动着扳机,一边在心里默默的数着被他收割了生命的秦兵数量。 当他数到第二十七个时,那些秦兵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纷纷转身向远处逃窜。 他们是大秦的勇士,是大秦引以为荣的骄傲,他们曾经在战场上割下无数敌人的头颅,而且在这几十个秦兵里,还有几个年长的曾经跟随蒙恬将军出征过匈奴,如果不是陈胜和吴广带领的起义军人数太多,他们此时应该正在战场上和起义军厮杀。 但他们同样也是人,也是懂得害怕、会害怕的人。如果他们能够看见是谁在发起袭击,或者是能够看出袭击从哪个方向发起,他们也不会害怕,一定会举起武器向穆晨冲杀过来。 可惜,他们是一群不知道枪是什么东西的秦朝人,并不会从死者的伤口上判断子弹从哪个方向飞来,不知道死者是被什么武器杀死,这才是最让他们感到恐惧的地方。 还活着的秦兵向与穆晨相反的方向跑去,他们却不知道,步枪并不是弓箭,在他们逃跑的时候,那支步枪依然能够收割他们的生命。 不停的扣动扳机,直到步枪发出“咔咔”的空枪声,穆晨才把枪丢在一旁,从腰间拔出手枪站了起来。 逃跑的秦兵一路上只见同伴莫名其妙的栽倒、死去,心中的恐惧更加浓郁。 穆晨拔出手枪,当他开第一枪的时候剩下的五个秦兵被手枪发出的巨响吓的一愣,抱头蹲在地上。 这一枪,穆晨打偏了,后坐力太强的手枪,他还没有练到像步枪那种出神入化的程度,而且此时秦兵离他已经有了不短的一截距离,手枪的射程也不如步枪那么远。 但秦兵蹲下的动作,给穆晨留下了最好的时机,如果这几个秦兵继续逃走,手枪使用还不熟练的穆晨或许在打完二十发子弹后依然不一定能打到他们。 这几个秦兵悲哀就悲哀在他们对热兵器没有任何了解,听到枪声,条件反射的连忙蹲下,也正是这条件反射的一蹲,注定了他们死亡的命运。 在距离几个秦兵还有十多米的地方,穆晨又连续开了三枪,三个秦兵应声而倒。 剩下的两个秦兵见又有三个同伴倒下,他们原已濒临崩溃的意志彻底瓦解了,其中一个人疯了似的站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向穆晨冲了过来。 穆晨嘴角微微向上牵动了一下,露出一抹怪异且冷酷的笑容,抬起手,对着冲过来的秦兵迎面就是一枪。 枪声响后,那秦兵翻了个跟头,一头栽在地上,连挣扎也没挣扎,一缕怨魂,袅袅升空而去。 此时只剩下最后一个秦兵,他虽然早已看出杀他那些同伴的只是一个拿着古怪武器的人,但被吓破了胆的他,哪里还能提起勇气和穆晨放对厮杀,连滚带爬的没命逃窜。 穆晨见秦兵逃的狼狈,戏谑的笑了笑,刚才对方人数太多,他只能争取枪枪毙命,如今一整队秦军被他杀的只剩下一个人,深埋在他内心的残虐和对秦娘、李妞被杀害的愤怒彻底爆发出来,他突然不想很快把这个秦兵杀死,他要好好玩玩他,让他在极度的恐惧和痛苦中慢慢的死去。 秦兵在地上飞块的爬行了一大截,勉强撑起身子站起来向前跑去,可没跑出几步,背后传来“砰”的一声响,他只觉得右小腿一疼,“噗嗵”一声摔倒在地上。 这一摔,他把手中的长矛摔出了老远,他的右腿使不上劲,求生的本能让他两只手疯狂的抠着面前的土地,左腿拼命踢蹬,想要早些摆脱身后紧追上来的杀神。 又是“砰”的一声响,秦兵的左腿如同被电击了一般抖动了一下,左腿的大腿处渐渐渗出一片血渍。他痛苦的蜷起身子,抱着腿哀嚎着。 穆晨一步步向秦兵走近,当他走到秦兵跟前时,用黑洞洞的枪口指住了秦兵的脑袋。 秦兵仰着头,满眼恐慌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脸黑灰,脸上不带丝毫表情,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魔般的男人。 “为什么要杀村子里的女人?”穆晨的手枪指着秦兵,喉咙里蹦出一句冰冷的如同严冬里凝结起的冰霜一般的话。 秦兵张着嘴,吱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他的腿上流着血,裤裆里也湿了一大片,早被吓的尿了裤子。 “你说不说?要是不说,我让你的头和他们的一样,被暴成个烂西瓜。”穆晨说着话,对一旁的秦兵尸体呶了呶嘴。 那秦兵顺着穆晨呶嘴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伙伴横躺在地上,额头不知被什么东西炸开,白花花的**和着鲜红的血液糊在头顶,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恐怖、恶心,直欲把前一天吃下的东西全都呕吐出来。 秦兵不自觉的摸了摸额头,幻想着他自己被爆了头的样子,越想越害怕,脑门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穆晨见他不说话,扬起手对他的腿上又开了一枪。 子弹穿透秦兵的小腿腿骨,一截带着肉沫的骨头从他的小腿里被打飞了出来,他捂着新添的伤口蜷在地上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 “其实你说不说我都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打算留下活口。”穆晨蹲下身子,他蹲的位置离受伤的秦兵还是有些距离:“可能你会觉得我很变态,明明决定了要杀你,还不给你个痛快。原本我真的没这么变态,这些都是你们教的。”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紧张,秦兵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正“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从这个村子里经过的大秦军人也有过好些拨。”穆晨玩弄着手枪,但枪口始终没有离开秦兵:“这个村子里的女人们非常热情,当然除了我的两个老婆之外。他们在这里得到了快乐,也混饱了肚子,这里是大秦将士低落时最好的栖息地。可是你们这群人渣,在抢了食物之后居然还要杀人,要知道,人做事,天在看!你们可能永远也想不到,在你们屠杀的村子里,还住着我!” “求你,求你饶了我……”连续挨了三枪的秦兵吃力的说出了这几个字,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无辜和乞求怜悯:“杀人的命令是我们百夫长下的,我们不敢不听。” “呵呵!”穆晨冷冷的笑了笑:“你只要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杀那些村民就行,我会让你死的好看些,至少我还能决定让你躺着死还是趴着死,跟我扯别的没用,从开始,我就没打算过让你们这群人中有任何一个能够活着离开。” 秦兵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想逃,可他的两条腿却一点使唤都不听,任凭他如何努力,也丝毫动弹不得。 过了好一会,或许是对生存下去彻底不再抱有期望,秦兵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我们百夫长认为我们抢了这些百姓,依照秦法,抢劫者要诛连九族,为了断绝后患,他才下了屠村的命令,只要没人指证,将来即使有人追究,也不一定能够查到我们头上。” 第十一章 一路向东走 http://.biquxs.info/

穆晨点了点头:“想的确实很周到,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个村子已经被很多人抢过,村民从来没有想过向人报告,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主动或被动为大秦军队提供食物的生活。” 这番话,让那个秦兵目瞪口呆,如果当初百夫长弄清这个村庄的底细,或许他们这些人正在享受着抢来的食物,甚至还可能有机会怀里抱个美娇娘一夜癫狂。 可惜,这个消息他听到的太晚了,村子里的女人和孩子早被他们这帮人杀个精光,而他们这队人,如今也只剩下他一个还活着,其余的早成了一具具死尸。 穆晨站了起来,把手枪插回枪套,从背包里摸出一个胶囊,走到秦兵身边,把胶囊递到秦兵面前:“来,吃了吧,吃过以后你会感觉好一些。” 秦兵疑惑的接过胶囊,忐忑的看了穆晨一眼,他还记得穆晨说过,他没打算放过他们这一群人中的任何一个。 穆晨友善的拍了拍秦兵的肩膀:“我打了你三枪,想必你也受的够了,吃了这片药,所有的伤痛都会不存在了。” 秦兵疑惑的看着穆晨,把药递到嘴边,想了一想,没有立刻吞进去:“公子这药……” “放心吧,不是会让你很痛苦的毒药,吃了它,你的伤就不会再疼了。”穆晨对秦兵甜甜的笑着,从他的笑容里,秦兵看不出有一丝的虚伪和欺瞒。 伤口依然流着血,手里握着药,秦兵没有任何选择,如果穆晨给他的真的是毒药,他吃了会死,可从伤势来看,即使不吃穆晨给他的药,他也早晚会失血过多死去。 秦兵闭着眼睛把胶囊往口中一丢,嚼也没嚼,脖子一梗,咽了下去。 胶囊进入口中,他只觉得滑滑的,没有任何味道,咽下去之后也很顺畅的滑下了喉咙。 “公子,这药……”咽下胶囊后,秦兵抬起头,求证似的看着穆晨,突然,他的脸色一青,连声痛苦的**都没来及发出,一头栽倒在地上,绝气而亡。 穆晨站起身,踢了踢死去的秦兵,鄙夷的笑了笑:“我说过不会留活口,哪里还会给你治伤?给你一颗氰化钾,不过是为了让你少点痛苦而已。毒药,确实还是毒药,但我也没骗你,它真的不会让你很痛苦!” 转身离开之前,他又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就这一颗氰化钾,原本是留着任务失败时吃的,以前没真执行过什么任务,一直想吃没吃成,今天被你占了个便宜,到了阎王那,多给我说几句好话,看在我今天积了大德,让你死个痛快的份上,在他面前求求情让我以后死了少受点罪!” 回过头向村庄走去,那里还躺着秦娘和李妞,他要把她们掩埋了,不能让她们暴尸荒野。 秦娘和李妞静静的躺在地上,几条野狗嗅到了死尸的味道,正在村庄外围打转。 穆晨蹲在两个女人的尸体旁,他已经不再流下眼泪,轻轻的抚摩着秦娘和李妞的脸颊,把她们脸上的烟尘抹净。 “秦娘,李妞,谢谢你们陪我这么久。”穆晨哽咽着抿了抿嘴,眼眶里酝集着一汪泪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到原来的世界,原本我以为我会安安静静的在你们的陪伴下度过这一生,没想到,乱世根本不给我平静生活的机会,秦朝军队杀了你们,我就要让他们付出比这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说到后来,穆晨的语气越来越狠厉:“杀你们的秦兵已经全部被我杀了,以后我还要继续杀,直杀到秦朝灭亡为止,为你们,也为他们剥夺了我和你们的幸福!” 穆晨离开村庄的时候,在村子的正中央多了两个土包,土包上插着两块烧焦了一角的门板。在门板上,穆晨用匕首分别刻下了“亡妻秦娘之墓”和“亡妻李妞之墓”,两块墓碑的落款同样都是“夫穆晨敬立”。 年轻的穆晨并不懂得太多立碑的规矩,他只知道人死后一定是要入土为安,尤其是有着几千年文明史的华夏族,祖宗的规矩永远都不能改变,否则就是叛祖背宗。 熊熊的大火燃烧了三天三夜,当大火熄灭时,村庄已成为一片焦土,草木与土坯搭成的房屋只剩下烧黑了的土墙。 在村子里,静静的立着两个土包,那是穆晨为秦娘和李妞建的坟,也是将来的许多年后,他带着妻儿回来最多的地方。 离开村子后,穆晨简单辨别了一下方向,他身上的地图是两千多年后的行军地图,在这里根本用不上,他只能凭着记忆去揣测起义军的方向。 对历史还知道一些的穆晨并没打算去投奔陈胜和吴广,他虽然不清楚陈胜和吴广最后是怎么死的,但他却知道他们最终没有成事,死翘翘了,否则也不可能有后来的项羽和刘邦。 穆晨不喜欢刘邦,以前看关于楚汉的故事时,总觉得项羽要比刘邦值得跟随的多。可他虽然年轻,却是个极其现实的人,如果在幻想中,或许他会选择跟项羽一起去打天下。 在现实里,穆晨没有选择,既然知道历史最终的选择,他就不可能再去追随项羽,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去寻找刘邦。如今他对将来能不能回到以前生活的世界还不清楚,或许这一生只能活在这个过去只是在历史书里才见过的年代中,如果真的是那样,即使不为将来封妻荫子,也要图个安身立命,他只能选择投奔不是太喜欢的刘邦。 他曾经看过关于刘邦斩白蛇起义的故事,隐约记得刘邦当时是在一个叫泗水的地方做亭长,至于这个泗水在哪,他却是不太清楚。不过从经验上判断,当时刘邦应该是西进,荥阳往西走不了多远就是咸阳,因此泗水只能是在东方。 一路上,穆晨几乎没见到什么百姓,他所见到的,只是和以前居住的村子最后同样下场、满是断壁残垣的村子。 偶然的,也会遇见一队拖着疲惫身躯,颓丧到极点的秦军。 见到这些秦军,穆晨的眼睛里几乎快要喷出火焰,有好几次,他都不经意的摸了摸腰间那把只剩下十三颗子弹的手枪。 每次,他都有种想要拔枪把从身边经过的秦军击毙的冲动。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十三颗子弹,他最多只能杀死十三个秦军,这些子弹他留着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要的是成千成万的屠杀秦军,而不是只杀死十三个人而已。 越往东走,见到的秦军越少,不时的和秦军穿插着还有一些穿着平民服装,拿着各种农具或武器的队伍。 这些平民装扮的人在和穆晨擦肩而过时,都会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一身肮脏迷彩服、面无表情匆匆赶路的穆晨。 穆晨在见到这些人的时候,估摸着他们应该是起义的农民军,但他没有工夫去理会这些人,他现在很急,急着赶时间,他要在刘邦刚起事的时候找到他,只有从开始的时候跟着他,以后才有机会更好的发展。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过权力,他需要大权在握,需要能率领百万雄师攻进咸阳,把秦二世从他的安乐巢里揪出来,他要让秦二世也像秦娘和李妞一样,死在一片火焰中。 越往东走,穆晨见到的平民装扮的人越多,偶然的遇见几个秦兵,这些秦兵还躲躲闪闪,像是很怕遇见人似的。有些秦兵甚至乔装成百姓,一路沿着小道向西行进。 穆晨见这些秦兵逃的狼狈,也懒得理他们,低着头,只顾赶他自己的路。 在遇见那些平民样的起义军之前,穆晨曾经见到一支人数众多但装备混杂的队伍向北开进。为了避免惹事,他避开了这支队伍。 但自从遇见那支队伍之后,他不断的看到三五十人一队的起义军火急火燎的向那支队伍靠拢。多数起义军对他并没有太多的注意,不过也曾经有两队怀疑过他的身份,对他进行了盘问,在得知他是逃难的难民后,也就不再多做追究。 如今天下已经乱了起来,难民随处都是,像穆晨这种只身一人逃难的也不在少数。 这一路,穆晨很难找到食物,他总是在某个不被人注意的山林里停下,积攒些食物才继续前进。 不停的赶路,体力过多的消耗让他积攒的食物越来越不够吃。可能是起义大军的行进对沿途的动物或多或少产生了影响,他的食物来源也越来越紧张,到了最后,他几乎是两三天才能填饱一次肚子。 这一次,他更是赶了好远的路才看见一片丛林,在这片丛林里,穆晨寻觅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丝野兽行走的踪迹,这个世界里的野兽好像突然间全部人间蒸发了。 又累又饿的穆晨在一棵杨树上剥下两片树皮,囫囵的塞进嘴里,简单咀嚼了几下,咽进了肚子。 咽下这块树皮后,他感觉饥饿的肚子好受了一些,扶着刚才被他剥下树皮的杨树,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或许是太累了,他靠在树干上,迷迷糊糊的居然进入了梦乡。 第十二章 别理我,你们继续 http://.biquxs.info/

穆晨睡的正香,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把他从梦中惊醒,他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掏出手枪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发出声音的地方离他并不远,穆晨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那声音好像是有两帮人在相互厮杀,但奇怪的是喊杀声时断时续,像是那两帮人冲杀一下,然后又立刻分开。 循着声音,他悄悄的向正在厮杀的两帮人摸了过去。 树林里的落叶在穆晨的走动下发出“沙沙”的响声,如果是在寂静的丛林里,发出响动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可厮杀中的人,眼睛里只有敌人,哪里还能注意到这么细微的响声? 他靠在一棵大树后,探出脑袋,在离他十几步的地方,一群平民装扮的人围着一个发髻笔直向天,身穿灰色长袍的男人。 灰袍男人手持长剑,眼帘低垂,一副并没把团团围着自己的那群人放在心上的样子。在他的脚下,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具尸体,灰色的长袍溅上了不少鲜血,也分不清哪块血渍是他的,哪块是躺在他脚下那些人的。 围在灰袍人周围的,还剩下数十人,这些人手里也拿着剑,但与灰袍人手中长剑不同的是这群人拿的是只有三十公分左右的短剑。 灰袍人手中的剑不仅比那群人拿的青铜短剑要长些,还泛着淡淡的黑光。穆晨虽然离的远,还是一眼看出那把剑不是用普通的青铜打造,打造它使用的材料很可能是钨钢。 钨钢在两千年后是很平常的制刀材料,许多家庭使用的菜刀都是用钨钢打制而成。可是在两千年前的秦朝,钨钢的冶炼技术还没被掌握,所以穆晨有些想不通这把剑是怎么被打造出来的。 “赵成!”围着灰袍男人的那群人中,有个像是领人的站在几个大汉背后,可能是对灰袍男人太过惧怕,他不敢站到前面,只是站在别人身后伸长了脖子吼叫着:“你居然敢背叛陈胜王,我们要把你抓回去五马分尸!在烈日下暴晒七七四十九天!把你吊在木架上,一刀一刀的割肉,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被称做赵成的人嘴角向上微微一撇,满脸鄙夷的笑道:“你说的那几个办法随便用一个,我就死了,哪里要那么麻烦!到底想怎么弄死我,你倒是得有个准才成!” 赵成这番抢白把领头人噎的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他才翻了翻白眼,没有好气却明显底气不足的说道:“我劝你还是自己放下剑让我们捆了,如果被我们抓到,你会死的很惨!” 赵成笑着摇了摇头,好像觉得领头人说的话非常好笑:“就凭你们?就凭你们这群废材?”说着话,他仰起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可笑!像你们这样的废材,再来个千八百的也不过是让我的‘吟龙’多喝点人血而已,你凭什么让我把剑放下?” 赵成这句话显然刺激了那群围着他的人,领头人眯了眯眼,手中短剑一挥:“杀!不论死活,擒了赵成的封百户!”这句话,他虽然喊的是气势十足,但在喊过之后却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眼看着手下扑向赵成,自己却是离战圈又远了几分。 百户虽然不算很大的官,但对普通兵士来说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高位,一群原本围在赵成周围,两股战战的汉子听了这句话后,颓丧、萎靡的士气顿时高涨起来,如同打了鸡血般的嚎叫着向赵成冲了过去。 赵成手中长剑挽出一朵剑花,平平的向前削去。这一剑削的毫无花哨,简单而迅捷。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汉子刚挥起手中短剑,还没来及做出下一步动作,只感到喉头一凉,眼前的景致突然一片黑暗。两颗硕大的头颅被腔子里喷出的血液顶起,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噗嗵”一声摔在地上,身体却还直直的站立着,直到后面冲上来的人撞到他们,才笔直的向前倒去。 赵成对着冲向他的人群竖劈横削一顿狂砍,十多个汉子或是没了半拉脑袋,或是胸前开了一个大洞,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封百户的作用显然是强大的,剩下的人并没有因为同伴的倒下而退缩,依然嚎叫着向赵成扑来。 赵成的剑如风轮般舞动,在他面前的尸体也越堆越高,但终究是敌人太多,没多一会,他的肩上和腿上就增添了几处伤口。 受伤后的赵成,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围殴他的那群汉子却是越斗越勇,虽然每次冲锋都会付出血的代价,但他们依然不要命的扑向赵成。 不过片刻工夫,赵成的身上再次添上了几道伤痕,胳膊上有一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粘连在伤口两侧的皮肉上,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白骨。 躲在一旁偷看的穆晨不由的为赵成捏了把冷汗。人都有一种奇怪的心理,见到弱者被强者欺凌,总希望弱者能够扭转乾坤,把占尽先机的强者打败,如今穆晨正是抱着这种心态在观看不远处的恶斗。 受了伤的赵成先前虽然说话底气十足,可在一大群不知死活、完全不顾性命的人围攻下,渐渐落入下风,到后来已经完全没有剑招,只是机械的举剑抵挡着扑面而来、海潮般的进攻。 “蓬!”一只大脚端端正正的在赵成胸前印了个脚印。赵成被这一脚踹的向后一个趔趄,手中长剑也不自觉的歪向一旁。 他刚要扎下马步稳住身形,突然一条腿从下面横扫过来。被扫过来的这条腿一绊,他只觉得脚下一松,仰面摔倒在地上。 几把短剑架在赵成的脖子上,一个汉子连忙上前两步,一脚踢在赵成的手上,把他手中的长剑踢飞到一旁。 “嘿嘿!”带领这群汉子的领头人见赵成被控制住,满脸奸笑的走了过来,刚才恶斗的时候,他虽然在一旁拼命的喊着“杀”,却始终没向前上一步,此时才像个得胜的将军一样,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你刚才不是说像我们这样的废材再来个千儿八百的你也不放眼里吗?现在怎么了?怎么这么快就趴下了?” 赵成愤恨的瞪了领头人一眼,歪过头,狠狠的向地面吐了口唾沫:“呸!小人嘴脸,你抓住我又能怎样?无非一死,有什么招只管使出来!” 领头人走到赵成面前,腿弯了弯,看样子是想要蹲下去,但最后或许是多少对赵成还有些忌惮,他并没有蹲下来,而是保持了一脸的猥琐对赵成说道:“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但你杀了我这么多兄弟,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我带来的,可都是陈胜王身边的近卫,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勇士。今天被你杀了这么多,要是我不好好折磨折磨你,回去怎么和陈胜王交代?” 赵成怨毒的看着领头人,双肘支起身子,勉强让上半身和地面形成个三十度角,冲他嚷道:“来啊!来啊!有什么本事你只管使出来!” 领头人微微眯了眯眼,猛的从腰间拔出佩剑向赵成的腿上扎去。 这一剑扎的又狠又猛,不远处的穆晨都能清晰的听到剑锋刺穿皮肉,扎在泥土里发出的声音。 出乎穆晨意料的,这一剑扎进去之后,赵成并没有大声嚎叫,而是闷哼了一声,脸部肌肉痉挛的抖动了几下,之后依旧平静如常。 “呵呵,果然是大秦第一剑客!”刺过这一剑之后,领头人一只手擎着剑,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擎剑的手:“剑客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要是我挨了这么一下,即使不昏过去,也一定是像鬼号一般惨叫了。佩服!佩服!” “还有什么本事只管使出来,爷爷要是叫一声,下辈子就跟你姓!”赵成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这么一句话。 “哎呀!”领头人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两只手抱着剑假意蜷缩着身子:“大人折煞小人了,小的哪敢让大人下辈子跟小的姓啊!既然大人要求了,我也不敢不从不是?这可是你要求的,去了阎王那里可别说小人坏话啊!”说到后来,他的面目渐渐变的狰狞了起来:“那下一剑**琵琶骨好了!” 话刚说完,领头人把短剑高举过顶猛的向赵成的肩头刺下。 就在这时,领头人身后传来有人鼓掌的声音。他收住手中的短剑,猛的回过头,只见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一块绿一块黄样式古怪脏兮兮的服装,不算太长的头发没有挽成发髻自然向后披散着,脸上抹着些泥污但清秀的面庞依然清晰可辩的青年一边拍着巴掌一边从一棵树后绕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领头人警惕的转过身用短剑指着青年。 “在下穆晨,只不过是个逃避乱兵的难民。”穆晨从腰间把手枪拔了出来,拿在手里把玩着,眼睛根本没有瞄向领头人:“刚才正在睡觉,没想到被你们乱哄哄的这么一闹给吵醒了,更没想到的是能免费看场大戏,这场戏太精彩,实在忍不住,出来叫声好而已,别理我,你们继续!” 第十三章 动画片里的盖聂 http://.biquxs.info/

领头人被穆晨那无所谓并且略带戏谑的态度激怒了,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机,但这抹杀机只是一闪而过,瞬间就恢复了正常:“我们是陈胜王的部下,现在正在缉拿叛贼,识相的,赶紧让开,别误了自家的性命!” “陈胜?”穆晨挠着头,装出一副根本不知陈胜是谁的样子:“陈胜是哪根葱?你们帮他办事,我凭什么要让开?” 先前穆晨戏谑的口吻领头人还能忍受,但他连陈胜也不看在眼里的态度让领头人如同芒刺在背,如果他这次还放过穆晨,这件事回去若是被陈胜知道,别说他的地位不保,性命能不能保住,也是令人堪忧的问题。 “你这是在找死!”领头人咬着牙,恨恨的对穆晨说道:“你竟然敢侮辱我们张楚的陈胜王,难道你不知道大秦的江山以后必然是要易主,而陈胜王将是取代秦二世的人吗?” 穆晨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说说大话谁不行?我还敢说我一个人就能灭了大秦,登上王位,建立千秋万世的基业呢。你们说那个陈胜能得了天下,我偏不信,他要能得了天下,我趴在地上给你当坐骑!” “你!你!”领头人被穆晨气的浑身发抖,伸出一只手指指着穆晨,“你”了半天,却没说出一句话。 “你什么你?”穆晨一甩飘逸的长发,摆出一个酷酷的造型:“如果我是你们,趁早的离开陈胜,那货就是一标准的脑残,跟着他,早晚的身首异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穆晨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被几个汉子控制着的赵成眼里闪过了一抹赞许的神色。虽然穆晨说的话里有些词他不太懂,尤其是那个“脑残”,他更是想了半天也没闹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他能听出,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穆晨的挑衅让领头人彻底愤怒了,他低沉着嗓音,对身后的几个大汉命令道:“把这个目无君王的逆贼杀了!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那几个大汉点头应了一声,径直向穆晨扑来。 穆晨冷冷一笑,拿着手枪的手臂抬了起来,只听“砰”的一声响,一个大汉跳了起来,身子打了个旋,一头栽在地上。 其余的汉子见穆晨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抬手,在一声脆响后,他们的一个同伴就栽在地上死了,心里不禁有些恐惧,一个个愕然的站在原地,没人再继续敢向穆晨冲去。 “上啊!你们倒是上啊!杀了他!杀了他我回去为你们请功!”领头人见手下不动,心内焦躁,一边吼叫着一边抬起脚向站在他前面的一个大汉屁股上踹了过去。 那大汉被这脚踹得一个趔趄,向着穆晨站着的方向奔了几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要停下脚步,又是“砰”的一声脆响,他只感到胸前一闷,像是被人硬塞进了什么东西似的,然后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 “上啊!你们上啊!”领头人见又被穆晨杀了一个手下,对穆晨手里拿着的那把黑黝黝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武器产生了强烈的忌惮,连忙命令手下向前冲。 哪知他那几个手下早被穆晨手里的枪吓破了胆子,任凭他如何嚎叫,就是不愿再向前一步。 穆晨嘴角挂着邪邪的微笑,把手枪指向领头人:“你叫啊!你继续叫啊!叫破了喉咙,看看你这帮废材手下会不会帮你!” 领头人气愤的脸部扭曲,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痉挛的一抖一抖。他突然有种感觉,感觉自己变成了个弱小的妇人,而且是个被人剥的赤条条的妇人,面前还站着个随时会侵犯他的壮汉。 无助,领头人从来没有感觉到像现在这般的无助,他感到腿裆里有点热热的,湿湿的,潮湿的裤子贴在大腿上让他很不舒服。一股骚味自下而上窜了上来,钻进他的鼻孔,他小便失禁了。 领头人的表情时而恐慌、时而惧怕、时而又有些懊恼,不停变换,十分怪异。这让穆晨有些不解,等到他把领头人从上至下仔细打量了一遍之后,才捂着肚子弯下腰,一边用手枪对领头人不停的点着一边哈哈大笑:“哈哈哈,你丫也太可爱了,我还没说要怎么你呢,你就先尿了裤子!怎么?肾亏?不会还伴有前列腺炎吧?晚上五个打一个的次数该酌情减减了。” 穆晨在一边笑的前仰后合,领头人却早气的脸色铁青,他虽然不懂什么叫肾亏,也不懂什么叫前列腺炎,更不明白什么叫五个打一个,但他知道,穆晨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在笑他尿了裤子。 有心想要冲上去和穆晨拼命,但对穆晨手上的那把能发出巨响杀人于无形的武器又十分惧怕,领头人的脸色由灰变红,再由红变白,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脸部皮肤就变换了不下于二十种颜色。 “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滚!”穆晨拿着手枪的手左右晃了晃,不无鄙夷的对领头人说道。 领头人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他要是带着手下逃了,从此之后,在这些手下面前就再也不会抬的起头。可是尊严这东西,活着的时候还有点用,在穆晨那把随时可以让他变成尸体的奇怪武器面前,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提不起任何尊严。 “我们走!”最终,对活下去的渴望还是战胜了尊严,领头人一挥手,带着手下转身就走。 两个大汉拖起躺在地上的赵成,想要把他也带走。 “慢着!”穆晨见有人拖赵成,连忙喊道。他出来,就是想要救赵成,虽然并不知道赵成到底是什么人,但看他那娴熟的剑法和以一敌众的勇气,心里多少也产生了些钦佩。 领头人和一群颓丧的大汉回过头,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含满了愤恨,却没有一个人敢反驳穆晨。 拖着赵成的两个大汉先是看了看拿枪指着他们的穆晨,又转回头看了看脸色铁青的领头人,见领头人没有说话,他们连忙松手,把赵成丢在地上。 穆晨脸上表情虽然很平静,但他握着手枪的手早已是浸透了汗水。枪里还有十一颗子弹,如果那些大汉没被手枪吓住,今天他很可能会和赵成一样沦为他们的俘虏。 等到领头人带着一群大汉走远,穆晨才把手枪插进腰间的枪套,走近赵成,把他扶了起来。 赵成在穆晨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但腿上的伤势太重,刚站起来,又一跤摔倒在地上。 “怎么样?能走吗?”穆晨皱了皱眉头,看着赵成腿上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赵成苦涩的笑了一下,摇摇头叹了口气:“小兄弟,谢谢你,别管我了,那些人过会还会回来,尤其是刚才带人抓我的陈萧,他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小兄弟得罪了他,恐怕将来少不了会引来麻烦,我看你还是快些走吧!” 穆晨摇了摇头,转身弯下腰,把赵成的双臂往肩上一搭,将他背了起来:“既然救了你,就要救的彻底,把你一个人丢在这,以后还是被他们抓,我还不如不出来淌这趟浑水!” 赵成伏在穆晨的背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想我盖聂一生收徒无数,其中不乏剑术名家,没想到,如今遇见危难,反倒是被从来不曾谋面的小兄弟救了,此恩此德,让我如何偿还?” “别说这些没用的,等你彻底脱险再跟我说这些。”穆晨背着赵成,左右看了看,却不知往哪去才好,略微回了下头:“你知不知道往泗水去的路怎么走?” “泗水?你去那干什么?”赵成一听说穆晨要去泗水,愣了愣连忙说道:“那里现在也不太平,泗水亭长刘邦前些天斩白蛇起义,目前也正在挥军西进,依我看,到那里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小兄弟如果是想避开乱世的话,还是跟我一起去太行山吧!” “我去太行山干嘛?这天下越乱越好,我正是要去投奔刘邦,他可是个有大作为的人,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哦,对了,刚才你说你叫什么来着,先前追杀你的人不是叫你赵成么?”穆晨背着赵成向南走去,陈萧回去后,必然会带更多的人向东追,直接选择向东走,显然不是很明智。 “我确实是叫赵成,只是因为一生酷爱剑术,很喜欢侠客聂政,世人给我取了个别名叫做盖聂,时间久了别名用的多些,真名倒是没几个人知道了。”盖聂趴在穆晨的肩膀上淡淡的笑了笑:“这两个名字小兄弟想叫哪个都行。” “盖聂?”穆晨拧着眉头,边走边回忆着什么,走了有百多米,他突然止住脚步,回过头像不认识似的看着盖聂:“你不会就是那个叫啥,那啥来着,那啥动画片里的盖聂吧?” “动画片?”盖聂趴在穆晨肩膀上歪着头纳闷的问道:“小兄弟说的话我不是很懂,动画片是什么?恕盖聂见识短浅,那个地方我确实没有去过,小兄弟认错人了吧?” 第十四章 美的有点不象话 http://.biquxs.info/

“呃!”穆晨被盖聂问的一愣,才想起自己是在秦朝,跟盖聂说动画片,他当然不知道,连忙答道:“没事没事,我只是说你很有名,相当的有名,有名的不得了,几千年后,一定还有很多人会知道你。” “哦。”盖聂点了点头也不否认,不过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问穆晨:“小兄弟怎么知道几千年后还会有人记得我?难道你能掐算未来?” 穆晨额头上冒出一颗黄豆大小的汗珠,他现在真有种想要抽自己两巴掌的冲动,跟一个和自己世界观有着两千多年差距的人说动画片,放眼整个人间,也只有他穆晨一个人能干的出来。 “没,我只是觉得你剑法了得,像你这样的剑客,两千多年后,一定会被人奉若神明的。你想想,纵观古今,谁不崇敬剑法高明的剑客?”穆晨咂吧咂吧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拍了盖聂一句马屁。 盖聂倒也不谦虚,很受用的点了点头:“小兄弟果然是行家,我虽然剑法粗劣,但在大秦,还真没有一个人敢说比我的剑术更好。” 穆晨撇了撇嘴,暗暗对盖聂竖了竖中指,心想:“就吹牛不打草稿吧!刚才还被人打倒在地上,像只丧家犬一样,现在刚脱险就跟我说剑术天下第一,依我看,再好的剑法,也不如几颗枪子弹来的实在。” 好在盖聂趴在他的背上,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否则像盖聂这种把尊严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剑客一定会挣扎着跳下来,死也不会让穆晨继续背他。 穆晨背着盖聂,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知不觉中也走出了二十多里路。 远远的,他们看到一处村庄,村庄里静悄悄的,毫无生机,只是房子并没有被人放火烧掉。 他背着盖聂进了村子,整个村子里只能听到穆晨走路时脚踩在地面上发出的沙沙响声。 伏在穆晨肩膀上的盖聂竖着耳朵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当穆晨走到一座民宅门外时,盖聂突然伸出一只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示意他不要继续向前走。 穆晨疑惑的回过头看了看伏在他肩膀上的盖聂,盖聂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接着又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穆晨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过来,盖聂是想告诉他,这间房子里有人。 轻轻点了点头,穆晨把盖聂放了下来,扶着他靠墙坐下,自己则掏出手枪藏在门的一侧。 穆晨小心的把头贴近门一些,想要听听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动静。木制的房门裂开了一条大缝,屋子里很黑也很静,没有一点动静。他很想不通,这么静的一间房子,盖聂是怎么知道里面有人的。 回过头看了盖聂一眼,只见盖聂虽然是靠墙坐着,也早已把长剑握在手中,满脸的戒备。 穆晨摸了摸腰间悬挂着的手雷,想了一想,又把手从腰上挪开。 本来他是想要一脚把门踹开,丢一颗手雷进去,但在不知屋子里躲着的是什么人的情况下,他没有这么做。万一里面躲着的只是普通百姓,被手雷炸死后,他的良心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安宁。 穆晨一只手握着枪,另一只手谨慎的向木门推去。木门发出一声难听的“咯吱”声,缓缓向内转动。 从打开的大门向房内看去,只见迎门放着两只木墩,一张四方的矮桌摆在屋子的正中央。 木墩和方桌上积满了灰尘,显然房子的主人已经离开这里很久。在屋内的地面上,也是积了厚厚的灰尘,只是有几处明显能看出被人用脚蹭过,想要破坏脚印的痕迹。 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轻轻呼出之后,穆晨猛的向前窜了出去。但他在刚窜进门槛后,踏在前面的那只脚脚跟又猛的一顿,狠狠蹬了一下地面,身子直直的向后飞了出去。 就在穆晨向后飞出的同时,在他刚才落脚的位置,一道青光闪过,紧随青光后面的,是一个漆黑的身影。 “砰砰”穆晨双脚还没落地,端着枪向房内连开两枪。 黑影的速度太快,他这两枪全部打空,子弹打在对面的墙壁上漾起一蓬烟尘。 落地后,穆晨平端着手枪,连眼睛都不敢眨动一下。那个黑影的速度在他所见过的人里快的史无前例。他怕只要自己眨一下眼睛,就会有一把剑插进他的胸膛。 穆晨和黑影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对峙着,谁也不愿先做出动作,因为谁都知道,在高手对峙时,先动手的那个人必然先露出破绽,很可能是谁先动手谁先死。 穆晨并不算是个高手,但他手里的那支手枪却要比任何高手都更有杀伤力。 黑影在偷袭穆晨之后,听到两声响,他正要转身向后挥剑,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屋内的墙上倒是多了两个还在飞扬着灰尘的小洞。 看着那两个洞,黑影的后脊梁上冒出了一层冷汗。都没见到人影,墙上就多出了两个洞,可见外面冲进来的人,速度要比他快上许多,如果那人冲进来,他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抵挡的住。 黑影心里疑惑,却不知道门外的穆晨同样也是满身冷汗,目前的局势对穆晨有利,主要是因为两人隔着一道房门,黑影要冲出来,必然要从房门经过,只要他一出现在门口,穆晨的手枪就会在第一时间射出子弹。 俩人对峙了许久,就连一直靠墙坐着的盖聂都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对穆晨打了个眼色,穆晨点了一下头,开始缓缓的向门口靠近。 黑影躲在屋子里,握着剑的手心里满是冷汗。穆晨移动时发出的“沙沙”脚步声很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他自问如果是自己,在以这么慢的速度移动的情况下,绝不会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如果在往常,他一定会以为对方是个根本不懂轻身功夫的门外汉,可今天他却不敢这么想,墙上那两个圆圆的洞还像是一只重锤敲在他心尖上一般沉重。 在靠近门口的时候,穆晨突然加快了脚步,再一次向房内冲去,于此同时,盖聂手中的长剑如同一条期待着饱饮鲜血的恶龙一般指向刚才黑影闪过的方向。 果然,在穆晨刚踏进房子的时候,黑影再次冲了出来,这一次和上次一样,穆晨的前脚刚落地,连忙用脚后跟蹬住地面向后窜去。 黑影却没像上次那样一闪而过,而是短暂的顿了一顿,立刻跟着穆晨冲了出来。 他手中的佩剑闪着青光,直刺穆晨咽喉。 就在穆晨避无可避的时候,一道泛着浅黑色光晕的亮光向黑影飞来,亮光飞来,黑影一惊,连忙一旋身子,刚好躲过这道黑光,黑光贴着他的前胸射过,钉在地上,正是盖聂的那把“吟龙”。 黑影被飞过的“吟龙”惊了一身汗,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手腕一疼,佩剑落在地上,被一只脚踢到一旁。刚转过头,甚至还没来及瞪那个偷袭自己的人一眼,只觉面上一凉,罩在脸上的面纱连同头上缠绕的黑布被人生生的硬是扯了下去。 穆晨在“吟龙”飞过的同时,对黑影刺来的剑不避不躲,笔直的向黑影冲去。当黑影刚躲过盖聂扔过来的剑时,他觑准黑影愣神的空档,一只手扣住黑影的手腕,五指一并狠狠的拧了一下。把剑拧掉后,还不忘一脚踢开。 黑影罩着面纱,穆晨对他的样子很是好奇,不自觉的伸手一扯,没想到却连罩头的黑布都扯了下来。 面纱和黑布被扯下后,黑影那张如同皓月一般纯净的脸使穆晨当时愣住了,她竟然是个女人。那一头飘逸的秀发,并不像普通秦朝女子那样挽成垂绦,而是如同瀑布一般披在肩头。弯弯的柳叶眉、满含秋波的杏眼,一张未曾开启就喷薄出沁人芳香的樱桃小口。 穆晨原本打算在这套动作做完之后对黑影开上一枪,但看到她的面容后,居然傻愣着再也做不出任何动作,满眼的意乱情迷、满脸的羡香恋芳。 “小心!”正当穆晨痴迷发呆的时候,坐在不远处的盖聂大叫了一声。这一吼,把沉迷在美色中不能自拔的穆晨吼醒了,来不及多想,身子条件反射般的向旁边一侧,一把匕首带着青光从他身旁刺过。 黑衣女子并不恋战,见这一下没有刺到穆晨,身体向后一退,几个闪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女子离开后,穆晨犹自站在那里咂吧着嘴自言自语道:“怎么就有这么美的妞呢?美的有点不像话!还好我扯面纱及时,要不还真就被我辣手摧花了。” “小兄弟!”穆晨还在想着黑衣女子的美貌,盖聂叫了他一声:“美人有的时候是最毒的毒药,小兄弟可要当心了。” “唔!”也不知穆晨有没有听进去,只见他点了点头,走到插在地上的“吟龙”前,把“吟龙”拔了出来。 当他拔剑的时候,躺在“吟龙”旁边的一只黄色小木牌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十五章 以后的日子不好玩了 http://.biquxs.info/

穆晨把木牌捡了起来,凑在鼻子上闻了闻,木牌上还余有女性的体香,显然是刚才的黑衣美女遗留的。 “你拿的是什么东西?”等到穆晨走近盖聂时,盖聂发现了他手中的木牌。 “一个牌牌,还很香呢,肯定是刚才那妞丢的。”穆晨把剑递给盖聂后把木牌也递了过去。 盖聂接过木牌,只见木牌的正面刻着一个凶猛的虎头,虎头刻的很精细,连毛发都刻的十分逼真,在木牌背面,一个血红的“寅”字特别扎眼。 “寅家!”看到背面的字后,盖聂身子一震,“寅家”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寅家是什么?”穆晨蹲在盖聂旁边,端详着这个木牌,除了做工精细,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盖聂舔了舔嘴唇:“你先去帮我弄点水来,我口渴,喝完水再解释给你听。” “哦!”穆晨应了一声,走进刚才和黑衣女子打斗的房子,找到一个瓦甑,端着甑满村子里找井去了。 没过多久,他端着满满一甑水回到盖聂身旁。 盖聂抱着甑,饱饱的灌了一肚子的水,喝完后用袖子擦了擦嘴:“这水真不错,还有点甜,你也来点吧。” 穆晨摇了摇头:“我不喝,刚才在井边喝过了,说说那牌子吧,能让你这大秦第一的剑客都吃惊的东西,想必来路不会简单。” “小兄弟,我真有些看不透你。”盖聂面带微笑看着穆晨:“一般人可没你这么大的胆子,这个世界上有两件事做不得,第一是不要冒充鬼谷弟子,第二就是千万不要看到寅家刺客的真面目。你刚才就是干了这两件中的一件,如果一年内,你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不得不说那是个奇迹!” “原来你也会说‘那是个奇迹’啊?我还以为只有我以前生活的那个年代一些人喜欢说呢。”穆晨在听到盖聂说的最后一句话时,心中竟然多了几分亲切:“我说盖聂大哥,你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盖聂满头雾水的看着嬉皮笑脸蹲在他身旁的穆晨,想了半天也没搞明白穆晨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是他生活的那个年代,又是穿越的:“小兄弟,你说的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穆晨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没啥,没啥,你当我没说过好了,反正也没什么要紧的。你还是跟我说说那个‘寅家’是个什么东西吧?” 他这句话刚说出口,盖聂连忙捂住他的嘴:“可不敢这么说!若是让‘寅家’的人听见,你我以后必然会遭到连番的刺杀!” “这么夸张?”穆晨这时候也有些害怕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被一个有组织的杀手集团盯上了,以后的日子可就太不好玩了:“你刚才说不能看见他们的脸,到底是什么意思?” “寅家是个庞大的杀手组织,它的力量甚至可以在暗中灭绝以往七雄争霸时的任何一个国家的王族。只是寅家家主在建立势力时曾经立下一个规矩,不接任何袭击王族的任务,所以各国王族才没有受害。他们的杀手都是经过严酷训练的死士,如果完不成任务,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但如果在完成任务的过程里被人看到真面目,那么他就必须把看到他真面目的人杀死。”盖聂说完话摇了摇头:“小兄弟,得罪陈胜的人也就算了,你今天竟然看了寅家刺客的脸,以后肯定是少不了麻烦的。” 穆晨装做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便吧,看都看了,我又不能把眼珠子挖出来,不就一个女人嘛,我才不怕!”话虽这么说,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那个女刺客的身法他已经见识过了,若是跟她单独相遇,他估计自己是死多活少。 “希望我能早些恢复,只要我在,她也奈何不了你。若是有机会再教你几招防身的剑法,或许到时候狭路相逢还有一战的能力。”盖聂叹了口气,不无担忧的说道。 在之后的六七天里,女刺客并没有出现,穆晨背着盖聂跑了足有一百多里路。为了帮助盖聂恢复伤口,穆晨背包里的那点伤药几乎消耗殆尽,好在盖聂的体质很好,伤势恢复的也很快,渐渐的已经可以自己下地行走。 或许是出于对穆晨的感激,盖聂看他是越来越顺眼。几天后,俩人成了几乎无话不谈的朋友。 “小兄弟,我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多谢你救了我,又背着我跑了这么远。”在离泗水还有一两百里的一个小镇上,穆晨和盖聂坐在一家小酒肆里,两人面前摆着一盘牛肉和一壶酒,盖聂为穆晨和自己分别倒了一角酒后有些不舍的说道:“也该是你我分开的时候了。” 穆晨点了点头:“确实是到了该分开的时候了,只是你的伤还没彻底好利索,一路上要避开那些人,千万不要让他们再碰见!” 一起相处的这几天,穆晨和盖聂谈了很多,他们对彼此的事情已经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盖聂告诉穆晨,他是因为荆苛刺秦被连累坐了牢,后来被人救出,跟随陈胜一起举起反秦大旗,可后来发现陈胜根本不是个能够坐天下的人,于是产生了退隐的想法,没想到却被陈胜派人一路追杀。 穆晨过去对刺秦王的荆苛十分佩服,尤其是刺秦前高渐离抚琴为荆苛高歌的那首《易水歌》尤其荡气回肠,“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没次看到这句词,穆晨都会感到特别的提气。 可是,在盖聂这里,他听到了荆苛的另一面,当年荆苛在刺秦前曾经找盖聂大谈剑术,可盖聂始终没有理他,只是等到荆苛说完他懂的那套理论后,才瞪了荆苛一眼。 原本想要和盖聂比试剑术的荆苛在被瞪了一眼之后,竟然丧失了比剑的勇气,灰溜溜的逃出了盖聂的家。 不久后,燕太子丹四处寻找刺杀秦王的勇士,找到荆苛。而荆苛对自己的实力认识的并不是很清,只是出于一腔豪气,接受了太子丹的请求。刺秦失败后,和荆苛曾经接触过的人都被秦王通缉,盖聂也因为此前和荆苛见过面,而被列在通缉之列。 幸亏秦王嬴政也是个喜好剑术的人,在听说盖聂剑术非凡后,很是向往,专程派人把盖聂请进咸阳秦王宫,二人高谈剑术,竟然有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秦王和盖聂拔剑比试,交手一百余招后,当盖聂把剑架在嬴政脖子上时,秦王和周围负责保卫的武士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秦王打算把盖聂留在秦宫为大秦效力,可盖聂却早对名望失去了兴趣,拒绝了嬴政的请求。 很没面子的嬴政只得把他囚禁起来,秦始皇死在南巡道路上之后,再没有人记起被关押起来的盖聂。 正当盖聂万念俱灰,以为自己只能死在牢中时,一群武士冲进监牢,把他救了出来,并且推举他为将军,拥护陈胜反秦。 起初,盖聂确实也想过要协助陈胜打一片天地,可渐渐的,陈胜做了几件事,让盖聂发现他并没有得到天下的胸襟,于是把将印挂在府门前,不辞而别。 暴怒的陈胜并没有嬴政那样的胸襟,他得知盖聂挂印远去后,立即派出近身护卫追杀,并且通告各处起义军,无论生死,务必抓住盖聂。 在穆晨救下盖聂之前,盖聂已经与堵劫、追杀的张楚军队遭遇过多次,最后一次竟然是和陈胜的近身护卫遭遇,如果不是穆晨及时搭救,此时,他可能已经被陈胜处死。 穆晨没有请求盖聂教他剑术,虽然他知道,能够向大秦第一剑客请教几招,将来一定受用无穷,而且盖聂之前也说过想要教他剑术,可他却不想让盖聂误会他出手相救是为了学习剑术。 “小兄弟,我们干一杯!”盖聂端起酒杯,和穆晨的杯子碰了一下,一仰脖子喝了个精光。 穆晨也把杯中的酒喝尽,从桌上抓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胡乱的嚼着。 “小兄弟,你我就要分开,这些天里,我发现你除了空手格斗还不错,所依仗的只是手里那奇怪的武器,对剑术却是一窍不通。”盖聂也抓起了一块牛肉,却没有往嘴里塞,他的眉头紧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穆晨点了点头,无所谓的笑了笑:“我以前学的格斗技能确实没有剑术,等子弹打完,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教你剑术吧!”盖聂把牛肉往面前的木盘里一放,抬起头,满眼真诚的看着穆晨。 毫无心理准备的穆晨被盖聂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的一愣,险些被嘴里塞着的牛肉噎着。伸直脖子,把牛肉咽下去之后,还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真的愿意教我剑术?你不会认为我是为了跟你学剑术才救的你?” “呵呵!”盖聂爽朗的一笑:“怎么会?这一路,你并没有跟我提过要学剑术,反倒是我,消耗了你许多神奇的药品,而且还得到了你很细致的照顾,如果没有那些药和你的照顾,我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快。” 第十六章 竟然又遇见他 http://.biquxs.info/

穆晨和盖聂离开酒肆,又向东行进了十多里,寻了一处没了人烟的村子落了脚。 像这种村子,如今到处可见,这里不是被秦军抢掠过就是被张楚军队抢掠过,百姓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而且眼前的这个村子又和其他村子不同,这里的房子虽然没像以前经过的许多村子那样被烧掉,但周围的树木和庄稼却是被大火烧了个干净。 看着村子周围大火燃烧后留下的一片漆黑的焦土,穆晨撇了撇嘴:“张楚和大秦的军队还真奇怪,各自都有着不一般的恶趣味,不是烧房子就是烧庄稼,那些家伙都玩火成瘾,也不怕夜里尿床!” 对穆晨的怪话,盖聂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说话,抬脚走进了村子。 “我们在这里住上几天,等你学会我的剑法,你我再各奔前程。”进村之后,盖聂找了一间相对还算完整的房屋,和穆晨把房内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对穆晨说道。 穆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有些紧张的观察着这个村子,先前遇见“寅家”杀手的事他始终没有忘记。虽然当初嘴硬说见了那个女人也不怕,但在心底,还是多少有几分忌惮的,毕竟人家在暗,他在明。 这些天里,让穆晨极其郁闷的是,他能打的猎物越来越少,有的时候寻上半天,也见不到类似野兔、山鸡这样的东西。 这个村庄周围,草木早被大火烧成了一片焦碳,在空旷的原野上,想要寻找猎物,更是难上加难。 盖聂原本要和穆晨一同出门寻找猎物,穆晨却死活不同意,他倒不是担心盖聂的伤势,而是怕盖聂跟他在一起会吓跑了猎物。如果说盖聂可以杀死一只老虎,他毫不怀疑,可如果说他可以和自己一样抓兔子,穆晨心里还真是没底。 整整忙活了一晚上,兔子是没抓着,他倒是抓了两只刺猬和十多只田鸡。看着两只用绳子拴在一起的刺猬和一串田鸡,穆晨苦涩的摇了摇头,刺猬油大,弄的不好,根本不好吃,田鸡就那么一点肉,一个人把这十多只全吃了,也填不饱肚子,可如今猎物匮乏,他也只好勉强抓这些东西回去,总好过没有。 穆晨走近了村子,黎明将要来临的世界还有些灰蒙蒙的黑暗,他刚要进入村子,回到他和盖聂临时居住的房子,只听村里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 远远的,几条人影出现在村庄的另一面,那些人边往村子里走边说话,其中有一个声音穆晨听着感觉十分熟悉,只是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穆晨连忙躲到村口的一个小土坡后面,从腰间拔出手枪,自从离开与秦娘和李妞共同生活的村庄,他从没让手枪离开过自己。 “将军,我们一路追到这,也没见盖聂的踪影,他是不是没有往这个方向来?”那群人在村子里搜了一圈之后,一个粗壮汉子走到领头人跟前,向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异常才压低声音问道。 那汉子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他可能是天生嗓门大,再加上穆晨离他们并不算很远,他说的话还是清晰的传进了穆晨的耳朵。 “他不可能逃太远,一定就在这附近,你们每一间房都搜查过吗?”领头人回过头,看着问他话的大汉。 “是的,我们每间房都仔细搜查过,只有这间房,里面明显有人刚居住过的痕迹,其他房子里到处都是灰尘,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住了。”大汉低着头向领头人汇报后指着盖聂和穆晨居住的那间房说道。 领头人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穆晨原本就不敢伸出头看领头人的样子,他这一转过身,更是让穆晨没有机会看清他到底是谁。但是他说话的声音,穆晨却是越听越觉得熟悉。 那两人说着话,从村子外面又陆陆续续进来了数百人,这些人个个都是身材魁梧的汉子,一眼就能看出,他们都是百死余生的战士。 原本只住了二三十户人家的小村,突然进来数百人,顿时显得有些拥挤起来。 那些人进了村子,挨个把村里的房门踹开,冲进去仔细搜索一遍之后,又退了出来。奇怪的是,冲进房子的人在退出来的时候,一个个并不颓丧,反倒是满脸庆幸,有些人竟然在出了门之后长长的呼出口气,像是心上的一块大石头被卸下了似的。 穆晨小心的探出头,偷偷窥探着正在村子里乱窜的人群。 “啪!”一颗小石子打在穆晨后脑上,穆晨一惊,险些蹦了起来。猛的回过头,摸了摸后脑,只见离他不远的另一个土包后,盖聂探出头对他招了招手。 穆晨点了点头,又探出头,偷偷看了看正在村子里闹嚷嚷四处乱闯的大汉们。他不敢站起来,趴在地上,慢慢的挪向盖聂藏身的土包。 “那些人是张楚派来抓你的?”到了土包后,穆晨靠在土堆上,把声音压的很低的问盖聂。 盖聂点了点头,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陈萧还真是见不到我死,他就不安心。兄弟,今天他们人太多,你我仅凭两个人的力量,肯定是占不到上风,我们先走,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让陈萧那竖子知道把人逼到绝路会遭到什么样的报应!” 穆晨又歪着身子,探出头,偷偷的向村里看了一眼,看过之后回头向地上唾了一口唾沫:“呸!他娘个大腿,阴魂不散!跑了这么远,竟然又遇见他,我看我们还是找个机会把他干掉,以后也省得总见到他,惹的心烦!” 盖聂摇了摇头:“不行!我们现在杀不了他,我曾经也想过刺杀他,只是陈萧狡猾的很,每次都是和士兵睡在一起,根本不知道他在哪个营帐里,想杀他,很不容易,反倒有可能把自己陷进去。” 穆晨又向村子里看了一眼,苦笑着摇头叹了口气:“好吧,算那小子命好,我把步枪子弹打完了,要不这会,给他来个狙击,一准要了他的命!” “呵呵!”盖聂拍了拍穆晨的肩膀:“我相信你是有那本事的,只是你的本事要被那种叫子弹的东西给限制住,这样可不好,我们还是抓紧找个地方,我把鬼谷剑法教给你好了。” 天已经大亮,清晨的阳光暖暖的,但一夜没吃东西又被人追杀的盖聂和穆晨根本没心思享受阳光的沐浴,匍匐着,向远处挪去。 村子周围的树林和田地被大火烧的干干净净,二人一直爬到回过头看不见村子里的人,才站了起来。 “再往东,就要离开张楚的地盘了,到了那里小兄弟你就安全了。”两人站直以后,回过头看着村庄的方向,村庄里冒出滚滚浓烟,显然是那群人在村子里没找到盖聂,四处放起火来。 “我安全了?”穆晨纳闷的盯着盖聂:“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到了那里你不安全?” “呵呵。”盖聂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兄弟啊,我是该说你记忆不好还是该说你太不在意别人说过的话了?我记得我们那天在酒肆里,我就对你说过,我是想要去太行山隐居。先前你一路背着我往东南跑,有好几次我想跟你说路跑反了,可又不好拗了你的好意,只得由着你往这边跑。后来再一听说你是想要往东南投奔什么刘邦,更不好说我是要往西走,现在又答应了要教你剑法,只得由着你乱跑,等教完了,我再西行不迟。” “呃!”穆晨尴尬的笑了笑:“我还真没在意听这些,要是早知道,也不会玩命的带着你往东跑,至少也会就近找处可以容身的地方暂时安顿下来。” 盖聂对穆晨淡淡一笑:“无防,不过是多走些路而已,这比起性命根本算不了什么。” 村子里冒出的烟越来越浓,远远的,盖聂和穆晨只看见一条乌黑的烟柱直冲云霄,宛若一条黑龙在睥睨着天下苍生。 二人并没有耽搁太久,那些人放过火之后,一定会继续向前搜寻,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追到这里。 这一次,盖聂和穆晨并没有向东或者向南,而是径直奔向东北方向,目前他们能够选择的,只有这一个方向。追兵追过来,向东或者向南追赶的可能很大,而他们如果向西,又会和追兵碰个正着,等于自己送上门让人家抓。 盖聂和穆晨一路狂奔,二人也不敢再找村庄,只是找些山间小路。终于,在距离昌邑二十里外的地方,他们找到了一片林子。 这片林子很密,一路上,两人也见过一些树林,但都稀松的很,一是不适宜藏身,二是在那些林子里很难寻找到猎物,维持生活也是个大问题。 在林子里,穆晨找了个土坡,用匕首挖出了个大洞,正好够两人蜷伏在里面。又在洞口移来了两株灌木,恰好把洞口遮住。 这片丛林猎物倒是不少,而且隐蔽点也很好找,唯一不好的就是一到夜间,丛林里会传出凄厉的狼嚎。 第十七章 猪也该学会了 http://.biquxs.info/

对于穆晨和盖聂来说,狼,并不可怕,一支三四十条狼组成的狼群,对他们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威胁,他们担心的,是这些狼不在他们醒着的时候发起攻击,而在他们睡着的时候发起进攻。 好在那些狼好像对他们这两个突然闯入丛林的不速之客并不感兴趣,有几次,狼群恰好从洞穴旁经过,只有两三只狼跑到洞穴跟前,用鼻子嗅了嗅,又随着狼群跑开了。 窝在洞穴里的穆晨撇了撇嘴:“看来我俩这段时间只顾着逃跑,掉膘掉的厉害,连狼都嫌我们瘦,不愿意来吃了。” “呵呵。”盖聂咧嘴笑了笑:“我可不想让这些狼对我产生什么兴趣,你要是有兴趣跑到狼肚子里转一圈,最后换个样子再从后窍被拉出来,我不介意用树叶帮狼擦屁股。” “不不!”穆晨连忙摆手:“我才不要,像我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帅哥,要是变成一坨一坨的,那得伤了多少小娘子的心啊!” 盖聂撇了撇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再理穆晨,闭上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清早,盖聂把还沉浸在梦乡中的穆晨晃醒:“醒醒,醒醒,今天该教你练剑了。” 穆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茫然的盯着盖聂看了好一会:“呃,要练剑了,晚点行不?这会正忙着做梦呢!” “不行!”盖聂一把扯起穆晨,挺直腰想拉着他冲出洞穴,可这洞穴挖的实在太小太矮,而盖聂身高如果用现在的标准来衡量的话足有一米七五左右,他这一挺直腰,“砰”的一下碰在了洞穴的顶上。 “嘶~”盖聂倒抽了一口凉气,洞穴的顶端从土层里露出一小块石块的尖端,他的额头恰好碰在石块上,石块在他额头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坏啦,坏啦!”穆晨见盖聂的额头被石块擦破,困意顿时全消,一骨碌爬了起来,从背包里摸出一块创可贴,也不管盖聂愿意不愿意,撕了创可贴的封胶,“叭”的一下贴在了盖聂的额头上。 盖聂往额头上一摸,只觉得摸到了一块短短细细的布条,那布条在他额头上粘的结结实实,他捏着布条中间一拽,居然没拽下来。 “别,别拽!”穆晨见盖聂去扯创可贴,连忙拉住他的手:“这个贴在伤口上,能帮助伤口愈合的快些,还不会留疤,比那除疤剂好用多了。” “呃!”盖聂半信半疑的放下手,放下手之后还有点不放心,又抬手摸了摸贴在头上的创可贴,感觉摸在上面确实是碰不到伤口,伤口也没那么疼,这才放下心来,拽着穆晨走出了洞穴。 “我观察了这么多日子,小兄弟确实是块练剑的好材料,只是可惜了……”出了洞穴后,盖聂拉着穆晨到了一块相对空旷的地方,这块地方原先其实并没有这么空旷,在这一片地上,一截截断了的木桩从土里冒出来,树干却被丢在十多米开外的林子里,显然是被人刻意布置成这样的。 穆晨显然没有注意盖聂说的什么,到了这里后,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些断木桩吸引了,他四下里看了看,咂吧咂吧嘴:“老兄,这些树不会都是你砍的吧?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砍的,要是在我们那,像你这样乱砍乱伐,一定会被叫到局子里喝茶的。” “茶就不用喝了,等你学会剑法后再请我喝茶吧,我现在根据你的资质,专门为你选了一套剑法,这套剑法名叫‘龙翔九式’,招式虽然简单,但舞起来轻灵如风、霸气十足,是鬼谷剑法里最为上乘的剑法之一,我只舞一遍,你要看清楚了。”盖聂并没闹明白穆晨说的喝茶是什么意思,他还以为穆晨是说跟他学剑要先请他喝过茶,心里对穆晨又增加了几分赞许,暗暗赞叹穆晨懂得礼仪,是个难得的好子弟。 “你的资质相当好,只是可惜,灵巧和力量的锻炼方法走了极端,而且基本已经成型,在练剑的时候没有太多的回旋余地,那些太过轻灵的剑法已经不再适合,太过霸气的剑法在战阵中实用性很强,单打独斗时却会吃尽苦头。我思来想去,只有这套‘龙翔九式’才适合你习练。”盖聂说完话,右手将长剑向身后一背,剑尖朝上,左手平伸,拇指呈四十五度角外展,食指向天,其余三指微微弯曲,右腿微弯脚板踩实地面,左腿弯曲,脚尖点地,形成虚步。 “呃!”穆晨见盖聂端起了起手式,不敢再胡乱打趣,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向后退了几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盖聂。 盖聂身形一变,右手手腕一翻,长剑在他手中挽出个剑花,身形猛然一展,一套大开大阂却又丝毫不见破绽的剑法展现在穆晨眼前。 穆晨只觉眼前阵阵寒光闪过,只见盖聂左腾右挪,长剑东削西刺,横劈竖砍,周围树冠被剑气搅动,如同被一股飓风掠过,发出“娑娑”的响声。 盖聂长剑一抖,一道剑气横着飞了出去,“轰隆”一阵巨响,一排大树在剑气掠过之后齐齐的倒了下去。 割断一排大树,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更加让穆晨震惊的,是这一排大树的切口居然是整整齐齐几乎从一个截面切过。 当盖聂练完全套剑法,在原地站定的时候,穆晨早已是目瞪口呆,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出神入化剑术,不过同时,在他心里也多了几分疑惑,如果当初盖聂使用这套剑法,那群大汉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穆晨想不通,盖聂当初为什么不用这套剑法自保,而非要选择保留实力,倒在地上,被那群大汉极尽侮辱。 “看清楚了吗?”盖聂收起身形,微笑着看着穆晨。 穆晨茫然的摇了摇头,他刚才只顾震惊,哪里还有心思看清盖聂的每一招是如何出手? 盖聂愣愣的盯着穆晨看了好半天,然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以你的资质,完全应该只看一遍就能记住所有剑招,你居然没看清,只能说明太不用心了。” 穆晨尴尬的点了点头,满眼期待的盯着盖聂。他的眼神仿佛是一个饿极了的人突然发现眼前有一只皮焦肉嫩的烤鹅放在面前一般,就差嘴角没有流下口水了。 盖聂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刚才说只练一遍,就是怕你不用心看,没想到,你还真没用心看。好吧,我再练一次,这次你一定要注意看了。” 盖聂再次舞起长剑,那黝黑的剑身在穿过树冠透进丛林的阳光照射下反射着流水般的光纹,随着盖聂的舞动,在丛林中划出一道道弧光,一时之间,又让穆晨看得眼花缭乱。 “记住了吗?”盖聂收起剑,前胸微微起伏着,“龙翔九式”气势凌厉、霸气十足,而且又要兼顾轻灵,因此耍起来十分消耗体力。连舞两次,纵然是像盖聂这样的大秦第一剑客,也是有些吃受不住。 盖聂满心期待的看着穆晨,没想到,穆晨再次摇了摇头,一脸无辜的看着盖聂。 当穆晨摇头的时候,盖聂顿时额头直冒虚汗,心道:“我看人资质应该不会看错,这小子不该是这样连续两次都看不懂剑招的人,他不会真是每次都没有用心看吧?” 盖聂回想了一下,在他练剑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了穆晨一下,那时候穆晨的目光始终没离开他和他手中的吟龙,如果像那样专注还看不清剑招的话,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这一次确实是看错了人的资质。 满眼怀疑的把穆晨从头到脚再次打量了一遍,盖聂只得叹了口气:“好吧,我再练一遍,如果还记不住,那我只能说你不适合这套剑法,这套要是不适合,我也再找不出其他适合你的了。” 穆晨也不答话,只是不停的点着头,满脸期待的等着盖聂再舞一遍“龙翔九式”。 盖聂摇头叹了口气,再次舞起剑来。这一次,穆晨的眼神更加迷离,当盖聂收势前,剑气向周围的树木削过去的时候,穆晨的嘴角居然滴下了一滴晶莹的口水。 “这下看明白了吗?”盖聂收起剑,呼吸有些粗重的问道。 穆晨仍旧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盖聂这下真的被穆晨的蠢笨气着了,把剑向地上一插,上前几步,鼻子几乎贴在穆晨的鼻子上,毫无形象的咆哮道:“你怎么这么笨?这套剑法总共才九招,你应该是只看一次就能看的明白,现在我舞了三次,你居然还不明白?即使是只猪,看过三次,这会也应该学会了!” “别啊,别啊!”穆晨见盖聂生气了,茫然的神情顿时一扫而光,满脸谄笑的说道:“其实我是看懂一点点啦,只是还不太明白,所以才想你多舞几次,我也好记熟不是?” “呃!”盖聂险些被穆晨的话气的喷出血来,感情刚才这货早就看懂了,只是一直在装傻,原本他只要舞一次就行,穆晨却硬是装傻充愣,让他舞了三次。 第十八章 龙翔九式的精髓 http://.biquxs.info/

“你现在舞一遍给我看看。”盖聂总算还有些一代剑术名家的修养,并没抓狂多久,很快调整好了心情,平静的对穆晨说道。说完话,他转回身,把插在地上的“吟龙”拔了起来,丢给了穆晨。 他虽然极力表现的平静一些,但穆晨依然能感觉的到此时的盖聂心中绝对有种想扑过来把他一口吞进肚子的想法。 穆晨自知理亏,接过“吟龙”,也不敢再跟盖聂狡辩,摆出个起手式,有模有样的练了起来。 一套剑舞下来,站在一旁观看的盖聂脸色不停的变幻着,先是惊讶,后又有些懊恼,然后又转为恼怒,最后还带着一丝欣慰。 “老兄。”穆晨收住剑,好奇的端详着盖聂的脸:“你是唱川剧的?变脸变这么快!我看好一会了,表情至少换了七百多种!” 表情还在不断变幻着的盖聂被穆晨一句话给问醒了,他愣了一愣,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狠狠的瞪了穆晨一眼:“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有趣?明明已经把一整套剑招熟记于心,还跟我装做根本没看明白!” “呃!”穆晨挠了挠头,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只是觉得你耍这套剑法忒帅!尤其是快到最后的时候,那道弧光,哇噻!帅呆了!”说着话,他的嘴角又流出了亮晶晶的涎液。 “你也可以练成那样。”盖聂微笑着对穆晨说道,不过在他的微笑后面,隐隐的隐藏着一抹戏谑。 “啊?”穆晨不敢相信似的看着盖聂:“我真的也可以做到划出那道光?可以一剑劈开十多棵大树?” “恩!”盖聂点了点头,依旧保持着那略微带着点邪恶的微笑:“我现在就告诉你怎么才能做到和我一样划出剑光。你只要勤练就可以,你现在先连续练上二十遍,等练完了再去帮我抓只兔子,我可累了,想躺一会,你先练着吧。” 盖聂说完话,走到十几步开外的地方,躺在一堆落叶上,才片刻工夫就打起鼾来。 穆晨苦着脸,依照盖聂的吩咐练起剑来,不过才练了两遍,身子就感到疲惫不堪,这时,他才有些后悔刚才作弄盖聂。 偷偷的看了看盖聂,见盖聂睡的正香,穆晨顿时产生了一种要偷懒的想法。 他刚把剑往身旁的地上一插,还没来及坐下,一颗小石子夹着风声向他飞了过来,“啪”的一下,正砸在他的肩胛骨上。 小石子不大,但蕴集的力量却不小,这一下,恰好打在穆晨的琵琶骨上。穆晨只觉胳膊像是被电击了一般,顿时有种胳膊将要和肩膀脱离的感觉。 躺在地上的盖聂眼睛睁都没睁,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小子,人做事,天在看,想偷懒,除非把天给遮住。” 穆晨郁闷的揉了揉肩膀,暗暗对盖聂竖了竖中指,心道:“丫的,你就装吧,明明是在装睡,偷偷监视我,还非要说什么‘人做事,天在看’,鄙视,极度的鄙视,当心装逼要被雷劈!” 心里虽然把盖聂骂了成百上千遍,动作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迟缓,还是老老实实的拿起剑舞了起来。 “龙翔九式”虽然招数不多,但每一招里却蕴含着无数变化,而且每一招劈出,必然要用全身的力气配合。好在穆晨以前在军队里接受过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否则两套剑法练下来,一定已经虚脱倒地了。 纵然是这样,连续练了三四套之后,他还是支撑不住,把剑向地上一丢,靠着一棵大树坐下,直喘粗气。 他刚坐下,躺在地上的盖聂翻了个身,在盖聂翻身的时候,穆晨清楚的看到,从盖聂的手中飞出一条白光。他有心想要躲开,但快要虚脱了的身体却一点也不听使唤,想要挪动一下也成为一种奢侈。 眼睁睁的看着那道白光射向自己的眉心,穆晨却无力躲开,当白光离他还有一尺多远的时候,他看清了,飞来的是一颗和先前打在他肩膀上的那颗一模一样的石子。面对飞来的石子,他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啪!”又是一声脆响,石子并没有打在他的眉心,而是射在了他的额头上。 穆晨只觉得脑袋一阵将要碎裂般的疼痛,大脑一阵发懵,耳边如同开了一场水陆道场,罄儿钹儿一起响,眼前一颗颗闪亮的星星在来回飞舞。 “我擦,下手还真狠!”穆晨嘴里嘀咕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拔出剑,再次舞了起来。 在穆晨舞剑的过程里,他总共坐下休息七次,肩膀、额头也和石子亲密接触了七下。 “练二十次,休息七次,体力不行啊!”盖聂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看来有必要给你锻炼一下体力。” “呃!”穆晨练完二十次“龙翔九式”,靠着一棵树桩,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对盖聂说的话是一百个不服,心道:“你丫还不是只练了三套就已经气喘吁吁了,还好意思说我,哥可是如假包换的练了二十次!” “你还别不服!”盖聂见穆晨满脸的不屑一顾,对他嘿嘿一笑,说道:“我确实也坚持不了连续练上二十回,要不,当初被陈萧他们围攻,我只要用这套‘龙翔剑法’就能把他们全宰了,没用这套剑法,就是因为它太消耗体力,人没杀完,估计我已经累死了。” 不说这些还好,盖聂这些话说出口,穆晨的表情更加奇怪,他下意识的撇了撇嘴,不过马上又感到有些不妥,强按下心头对盖聂的鄙夷,硬是逼着自己让表情恢复的正常些。 他虽然很快恢复了正常,可盖聂还是发现了他撇嘴的动作,盖聂并没有因为他的撇嘴而感到不快,淡淡的一笑之后对穆晨说道:“你还别认为我是找借口,我会的可不止这一种剑法,当时要不是先前累的很,他们想伤我,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穆晨见盖聂并不介意他刚才的动作,再次撇了撇嘴,心道:“借口真多,会的不止这一种,还什么先前累的很,自己都知道是因为太累打不过别人,这会还对我要求这么多!” “你还别不服!”盖聂显然是看穿了穆晨的想法:“我就是吃了体力不足的亏,所以才希望你不要在这上面吃亏,至少要练到连续练五十次都不会感到多疲累,那才算是真正掌握了‘龙翔九式’的精髓。” “啊?”穆晨惊的张大了嘴巴:“五十次!不会吧?” “是啊,是五十次。”盖聂点了点头,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五十次,还只是个基础,如果你投奔一方势力,将来必然要面临战阵厮杀,想活着,就必须要让自己更强,甚至是超越我的强!” 穆晨沉默了,他承认,盖聂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如果像他现在这样,只是练上两次“龙翔剑法”就感到疲累不堪,等到以后真的上了战场,在千军万马中,必然很难生还。 “从明天起,你每天练一套剑法,熟悉一下剑路和发力方法。其余的时间,把砍断的这些树木堆在一起。”盖聂指着倒在地上的树木:“第一天堆好的,第二天再换个位置重新堆,每两天增加一次堆放树木的次数。” “呃!”穆晨苦着脸应了一声,虽然他有心反驳,但实在找不到理由,盖聂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 整整一个月,穆晨和盖聂一步也没离开这片丛林,两人的脸上都长满了密密的胡茬子,头发也如同稻草一般凌乱。 在这一个月里,穆晨已经能够连续把一百多根粗壮的树木来回的搬上二十次而面不红心不跳。 起初,他搬完一次,都会累的趴在地上好半天也缓不过劲来,如今能够连续搬上二十次,才只是略微的感到有一点点疲累,练习的成效连他自己都感到咋舌。 “龙翔九式”也早被他练的炉火纯青,先前他最羡慕的就是盖聂能够劈出那道绚丽的剑光,如今他自己也已经能够做到,而且看起来比盖聂当初劈出的更有气势。 “你现在已经掌握了‘龙翔九式’,我也没有其他什么好教你的了,我会的其他剑法并不适合你,我该走了,以后你自己要小心点,乱世里,如果实力没强大到可以睥睨天下,想要生存下去都是一种奢侈。”见了穆晨训练的成果,盖聂心中不禁暗暗叹服,他还从来没见过像穆晨这样有毅力将如此苛苦的训练坚持下来的人。 穆晨有些不舍的看着盖聂:“难道你真的不愿和我一起去投奔刘邦吗?像你这样的本事,在他那里混个元帅将军什么的应该不难。” 这许多天相处,穆晨渐渐习惯了和盖聂在一起的日子,他对盖聂已经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这种依赖,如同一个走失了的孩子突然见到了前来寻找他的父亲一样。 “我已经厌倦了争斗和厮杀,只希望能够找块安静的地方,避开这纷繁的乱世。”盖聂凄然一笑,微微摇了摇头:“你一定要闯出个名堂,希望我能看到你做天下兵马大元戎的日子!” 第十九章 多久没洗过澡了 http://.biquxs.info/

盖聂离开的时候,穆晨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涌出一股淡淡的感伤。和盖聂在一起的日子里,虽然他们一直在躲避追杀,但穆晨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盖聂临走的时候,给穆晨留了两串中间有方孔的铜钱,穆晨拎着这两串铜钱,心里纳闷了好半天,和盖聂在一起这么些天,他只是看他从怀里像变戏法似的摸出过铜钱,却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一串串的东西塞进怀里的。 “吟龙”,盖聂也没有带走,他把它留给了穆晨,他希望“吟龙”不会像他一样从此在世间沉寂,他想要穆晨继续使用这把曾经帮助他战胜了无数高手的名剑纵横天下,让它在纷繁的尘世中展现象征着天下第一剑术的名剑本身应该体现的价值。 除了“吟龙”,盖聂还丢下了一封外皮写着“鬼谷剑决”的竹简。他告诉穆晨,这套“鬼谷剑决”虽然杀伤力不如“龙翔剑法”,却有一个好处,无论什么样体质的人都可以修炼,而且无论是在战阵上还是剑客之间一对一的对决中,都绝对是一套可以克敌致胜的好剑法。 穆晨把钱塞进了背包,手里提着“吟龙”,简单捋了捋头发,自认为很帅的走出了丛林。 昌邑离这片林子只有二十多里,穆晨背着背包,穿着他那身破破烂烂的迷彩服,吹着口哨,悠悠哉哉的向被矮矮的城墙圈起的昌邑城走去。 城门大开着,如果不是一群群衣衫褴褛的百姓在城门处徘徊,根本看不出这里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十多个穿着红色衣衫,套着皮甲的士兵懒洋洋的站在城门口,有气无力的看着来往的人群。 穆晨在离城墙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把剑塞进怀里,剑塞在怀里,剑鞘抵着他的胯部,让他走起路来显得有些僵硬。 来到城门口,在靠近那些百姓时,穆晨捏起了鼻子,那些百姓一个个浑身污秽,身上的味道实在不怎么好闻。 “喂!那个穿黑衣服的!”他正要向城内走,站在城门边上的一个士兵冲他喊了一嗓子:“你,就说你呢,从哪来的?” 穆晨看了看那个士兵,心里纳闷,自己明明穿着迷彩服,怎么突然变成穿黑衣服的了? 他低下头,朝自己身上看了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么多天在林子里,衣服一直没洗过,绿色的迷彩服早成了黢黑的脏布。 “说你呢!过来,过来!”那士兵对穆晨挑了挑手指头,动作像极了两千年后的人在呼唤宠物狗。 穆晨冲那士兵翻了下白眼,心里虽然一千个不愿意,但为了不惹事,他还是磨蹭着僵直着身子,几乎用跳的走到了那士兵的面前。 他刚走到士兵跟前,又有三四个士兵围了过来,站在呼唤穆晨的士兵身后,一起斜着眼打量着穆晨。 “靠后点,靠后点!”穆晨刚要回话,那几个士兵几乎同时捏起了鼻子皱着眉头冲他直摆手。 “你从哪来的?多久没洗过了?”等到穆晨向后退了两步之后,先前叫他到跟前的士兵捏着鼻子囔声囔气的问道。 “我从荥阳逃难来的。”穆晨实在想不到什么地名,脑子中灵光一现,想起了当初秦娘告诉他,他们住的地方是荥阳郊外,于是脱口而出回答道。 “荥阳?”几个士兵放开捏着鼻子的手,纳闷的盯着穆晨看了老半天:“荥阳被张楚军队围住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穆晨离开村子的时候,张楚大军还没到达荥阳,后来又和盖聂在丛林里呆了整整一个月,他还不知道荥阳被围的消息,难就难在他不能说出和盖聂一同躲在丛林里呆了一个月:“我早先逃出来了,一路上遇见了几次秦军和张楚军队,为了躲避他们,绕了点路。” 说到这里,穆晨恬着脸又向前凑了两步,他向前一凑,几个士兵立刻又捏起了鼻子,满脸的郁闷加不耐烦,对他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别在这熏我们了,城里找个水沟,洗干净点再出门,太难闻了!” 原先穆晨还想要拍拍那几个士兵的马屁,听他们这么一说,心头顿时一宽,得!连马屁都省得拍了。 昌邑城内和以往穆晨经过的几个镇子差不多,城里的店铺虽然开着门,可并不能掩饰一派萧条的景象。 大街上到处都有前来避难的难民,好些个饿的瘦骨嶙峋的孩子一见有陌生人来到这里,立即涌了上来,但看到穆晨那褴褛的衣衫,看见他一蹦一跳走路的奇怪样子,闻到他身上的散发出的恶臭后,又纷纷捂着鼻子远远散开。 几个调皮些的孩子还从地上捡起小石子丢向穆晨,一边丢一边叫嚷着:“打怪人了,打怪人了!” 穆晨一边躲着飞来的石子,一边狼狈的向一条小巷里逃窜,心里却是把那几个用石子丢他的小孩子骂了个彻底:“这些个有娘生没爹养的死孩子,老子脏是脏了点,哪里怪了?” 那些小孩子追了百多步,见穆晨一蹦一跳,逃的飞快,也就不追了,嬉闹着离开。乱世里,食不裹腹、衣不蔽体的他们或许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找到一点快乐,当然这种快乐是建立在穆晨的痛苦上的。 小巷很静,里面的商铺八成都关了门,还开着门的几家店铺里,掌柜的懒洋洋的趴在柜台上,眼睛无神的看着街面。他们并不担心有人会来抢劫,如今难民虽多,但新自立的齐王田儋为了安稳民心,对治安还是相当重视,但凡有人敢抢劫,都会处以重刑,因此这些店铺还能安然的开门做生意,只是生意要比往常淡了许多。 当穆晨经过这些店铺的时候,爬在柜台上的掌柜的都是眼前一亮,猛然抬起头来,但当他们看清穆晨的打扮之后,顿时又像蔫了的茄子,头又耷拉下去,继续趴在柜台上假寐。 穆晨站在一家卖服装的店铺外,打量着里面挂在墙上的衣服。在秦朝,卖服装的店铺并不多,不管是城里还是乡下,百姓一般都是自家做衣服,只有一些商贾或者官员才会偶尔上街买些店铺里做好的服装,因此,秦朝的服装店,里面只卖些价值高昂的丝绸制成的衣服,那些廉价的麻布衣,在里面是看不到的。 店里掌柜的感到有人站在门口,连忙抬起头来,当他看清门口站着的是一个衣衫褴褛且非常污秽,头发披在肩上,头发上还粘着两片树叶的人后,眉头皱了皱,不耐烦的对穆晨摆了摆手:“去去去,别站在那,生意不好,没钱施舍给你,我马上也要和你们一样上街做难民了都。” 穆晨没有理他,径直进了店,店里挂着的每件衣服上,都缝着一个写着价码的布条。他大致看了看,一吊钱应该可以买下十多套衣服。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这套迷彩服,他不由自嘲的笑了笑,也难怪店铺里的掌柜会把他当成难民,他这身装扮,连个难民都还不如。 穆晨看上一件黑色的对襟长褂,只是觉得袖子太过宽大,秦娘和李妞为他做的那套衣服还放在背包里,他不舍得穿,那件粗麻制成的衣服,在他的眼里看来,要比这家店里任何一件以丝绸为原料,精工细做的衣服都要珍贵,在那件衣服里,饱含着两个女人对他的深情。 掌柜的目不转睛的看着穆晨,他不明白这个难民样的人进店里想要做什么?难道这个人胆子大到已经可以不顾性命来店里抢劫不成? “掌柜的,这件衣服能把袖口改小点吗?”穆晨指着那件黑色的长袍问道。 “呃!”掌柜的愣了一下,他在店里守了好些天,这么多天里,还没等来一桩生意,如今有人问衣服,他原本应该赶紧迎上去,可看到穆晨这身打扮,实在没办法把他当成顾客来接待:“可以是可以,只是……” 掌柜的疑惑的打量着穆晨,他打心眼里不相信面前这个人能够拿出买这种上好服装的钱,可生意人的精明,就在于他不会得罪所有问价的人,所以他没有把后面想说的那句“你有钱吗?”给说出来。 穆晨从肩上取下背包,取出一吊钱,数了一百多枚丢给掌柜的,又抬手指了指黑色长袍旁边的一件白色长袍:“那件我也要,把腰给我收小点,袖口扎紧,我不习惯穿这种宽大的衣服。” “好咧!好咧!马上就给您改!”掌柜的一见穆晨拿出钱,刚才还有些疑惑的心情顿时转为激动,他好些日子没见到这种出手阔绰,一次就买两件衣服的客人了:“公子要不要先到隔壁的汤馆净下身?等会我们改好了给您送去?” “汤馆?”穆晨听了这两个字后,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这一路走过来,他带的食物已经吃完了,这会掌柜的一提到“汤”,他顿时感到有些饿了:“我确实有些饿了,不过那汤馆和净身有什么关系?我可没打算到宫里当太监!” 第二十章 澡堂里蹦出女人 http://.biquxs.info/

“太监?”掌柜的挠了挠头,秦朝时,宫廷里的内官进宫还不是全部都需要阉割,“太监”这个名词也还没有出现,掌柜的并不懂穆晨说的是什么。但是在秦朝时,商人也有个原则,对他们来说顾客永远是对的,他们不会欺瞒顾客,同时在顾客说出一些奇怪的话时,也不会追根究底,对他们来说,做成一桩生意才是最重要的,因此掌柜的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公子,汤馆是让您把身子洗干净的地方,您身上这身衣服……”穆晨身上的衣服破烂且肮脏,并且散发着难闻的臭味,掌柜的有心想要捏起鼻子,却又怕得罪了他,话也只说到一半,后半截还是咽了回去。 “哦!”穆晨低着头,看了看身上肮脏的迷彩服:“确实是该洗个澡了,那好吧,你赶紧帮我改衣服,要改合身点,我在澡堂子里等着,可别把我衣服给贪了,要不我光着屁股也得跑来找你麻烦!” “不敢,不敢。”掌柜的忙不迭的回答:“公子只管宽心去洗,等我们把公子的衣服改好,立刻送去。” 穆晨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店铺,顺着掌柜的指着的方向,向不远处的汤馆走去。 穆晨离开后,掌柜的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强悍的顾客,穿着一身破烂,浑身散发着恶臭不说,还说着让他听不懂的话,简直没办法交流。 从服装店出来后,穆晨直奔汤馆。 汤馆门外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汉,老汉半眯着眼,在门口打着盹。或许是年纪太大听觉不行,又或许是根本没多少人到这里来洗澡,已经不对来顾客报有期待,穆晨站到他跟前,他都不知道有人到了身边。 “老丈,这里洗一次多少钱?”穆晨弯腰歪着头,他有心想要拍拍老汉的肩膀把老汉叫醒,但看了看自己那满是污泥的双手,还是没有拍出去。 老汉眯着眼睛,耸了耸鼻子,眉头拧在一起,突然他剧烈的咳嗽起来,用一只手捏起鼻子,眼睛还没睁开就怪叫道:“这是谁啊?把粪车拉到我店门口!臭死了!” 穆晨被老汉这声怪叫吓了一跳,但当他听清老汉叫的什么时,顿时觉得自己额头上冒出一道道黑线,非常郁闷的说道:“老丈,我只是很久没洗过澡,不至于和粪车差不多吧?” 老汉听到穆晨说话,才抬起头看着他,但捏着鼻子的手并没放下。 “你想净身?”看清穆晨的样子后,老汉怎么都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人能洗的起澡:“两个大钱洗一次,先给钱!” 穆晨取下背包,从刚才拆开的那吊钱里取下两枚,递到老汉面前。 可老汉并不去接,而是继续捏着鼻子说道:“别人两个大钱,你得要三个。” “为什么啊?”穆晨不解的瞪了老汉一眼,如果刚才老汉告诉他,洗一次要三个大钱,他一准给,可说好是两个,现在突然涨到三个,而且还明说别人两个他三个,这就明显的有点坐地起价并且欺负人的感觉了:“凭什么别人两个大钱,我就得出三个?” “你臭啊!”老汉可一点也不给穆晨留面子,直接一句话戳到要害上:“我们汤馆里的水可都是伙计一桶一桶倒进去的,别人去洗,一坑水能洗三五十人,像你这样的,跳进去,最多洗个十多人,水就不能用了。收你三个大钱已经是很便宜了,要洗就给钱,不洗就走人!” 穆晨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洗澡,换上干净衣服,这身污秽让他自己也感到很不舒服。他非常不情愿的又摸出一个大钱放在手心里递到老汉面前:“这下行了吧?不会再涨了吧?” “丢地上!丢地上!”老汉捏着鼻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回头把你这身衣服丢远点,太臭了,要是没换的衣服,我让伙计给你弄一套,八个大钱,算是便宜你了。” “不用,过会会有人给我送衣服来的。”穆晨无奈的笑了笑,把三枚大钱丢在地上,他感到人活在世间真的很苍凉,原本他还以为只是在他过去生活的那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才会有这种以貌取人的现象,没想到,在两千多年前,情况也并不乐观。 进了汤馆后,两个伙计迎了上来,但当他们见到穆晨的穿着、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臭味后,又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两步。 在汤馆干了不少日子,他们还没见过像这样邋遢的客人,心里直犯嘀咕,看门的老汉怎么会把这样的人放进来。 穆晨又摸出两个大钱,丢给退到一旁的伙计:“过会帮我身上的衣服丢了,给我找套干净的内衣,有人给我送衣服来的时候,把衣服给我送到里面。” 两个伙计接过钱,先前纳闷的表情顿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谄笑,两人同时忙不迭的点头:“是是,公子有什么吩咐,只管唤小人便是。” 穆晨原本以为汤馆里应该是用大木桶盛的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水坑,水坑边上砌着平整的青石,看起来和过去他洗过的桑拿竟然有些异曲同工。 脱了衣服,下了池子之后,两个伙计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抱起他脱下的脏衣服,衣服很臭,可在钱的驱动下,那伙计竟然没有表现出十分的厌恶。另一个弯腰要去拿穆晨的背包,显然是把背包也当成了脏衣服,打算一起丢掉。 “别动我的包!”穆晨一扬手,指着准备拿包的伙计:“那个东西不能丢!等我洗完澡,再让你帮我把它洗了!” “哦!”伙计点了点头,站直身子和抱着衣服的伙计一同走了出去。 穆晨把头闷在水中,将头发浸湿,眯着眼睛,习惯性的伸手去水坑边上想要抓洗发水,等到一把抓了个空,他才想到,自己是在两千多年前的秦朝,如果他能抓到洗发水,那才真的是咄咄怪事。 正在穆晨为没有洗发水和肥皂郁闷的时候,一个伙计捧着两片鲜嫩的树叶走了进来:“公子,请用!” “这是什么东西?”穆晨从伙计手里接过树叶,仔细的端详了半天,这两片叶子又肥又厚,捏在手里有种肉肉的感觉:“这东西怎么用?” “公子没有用过皂荚?”伙计纳闷的看着穆晨,见穆晨像是确实不知道树叶用来做什么,开口解释道:“公子把树叶揉碎,用力揉搓,把浆汁涂抹在身上,会帮助清洁身体。” “哦!”穆晨点了点头,把树叶放到水坑边上,心内却是十分欢喜,正愁着没肥皂用,伙计就送来了这东西,可谓是雪中送碳:“你先忙去吧,有需要的时候我再叫你。” 在水中浸泡了好一会之后,穆晨才开始搓起身子。身上的污秽被水浸泡的相当松软,他轻轻一搓,就搓下了一大坨污物。 当把全身搓遍之后,穆晨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了许多。一条条白色或者黑色的灰条在水中沉浮着,这时候他竟然有了种多花一个大钱也值得的奇怪想法,轻声的哼起歌来。 把一片皂荚叶揉碎,抹在头上。令穆晨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能够揉出像肥皂泡一样的泡沫,而且这些泡沫还散发着一种植物特有的清香。 洗过之后的头发柔顺了许多,穆晨摸了摸脸上的胡茬子,心想:“若是再有把刮胡刀就好了,胡子确实也该刮了。” 想到这里,他冲着外面喊了起来:“伙计,伙计,能想办法帮我把胡子弄掉吗?” 喊声刚落,一个伙计慌忙跑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把小小的青铜小剪子。 见到这把剪子,穆晨不由的赞叹起两千年前的人居然有如此的智慧,居然能发明了剪子这种东西。 在汤馆伙计精心的修整下,穆晨的胡子终于从他的脸上脱离了,他又恢复了白面小生的模样。 满意的对着池水欣赏了半天,穆晨爬出水坑,又摸出了四个大钱,交到给他修胡子的伙计手里:“你和刚才那伙计一人两枚,谢谢了啊!” 伙计接过钱,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诺大的汤馆里,又只留下了穆晨一个人。 当他把最后一片皂荚用完,感到浑身彻底清爽的时候,突然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了上来。 这感觉袭来的时候,他不敢稍做耽搁,连忙跳出了水坑,抓起脱衣服时放在背包旁边的“吟龙”,警惕的环视着雾气蒙蒙的汤馆。 “纳命来!”突然,房梁上传来一声暴喝,一条人影自上而下扑向穆晨扑了过来。 发出这声音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速度级快的女人。声音传来的同时,一道黑影夹着青光已经到了穆晨面前。 穆晨连忙挥出一剑,这一剑挥出后,那黑影“咦”了一声,却没敢接,纤腰一拧,两个翻腾,向后退了过去,站定之后,黑影将佩剑横在胸前,警惕的盯着穆晨。 第二十一章 还差七个人 http://.biquxs.info/

“你这女人怎么这样?”穆晨用剑指着对面的黑影,早已忘记了自己还光着身子,胯下那累赘的东西随着他的动作还在左右晃动,晶莹的水珠顺着他光洁的皮肤向下流淌,脚下的地面也积起一滩积水:“要想打,也挑个时间,竟然偷看我洗澡!” 黑影正是先前和穆晨交过手的寅家刺客,此时她把佩剑横在面前,眼神怨毒的盯着穆晨。 “你还看!”穆晨见黑影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有一丝的羞涩,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你还看,等会看我不把你按倒狠狠的惩治!”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穆晨的眼神更加怨毒,手中佩剑在她轻轻的转动下泛着淡淡的青光。 “受死!”女人一挽佩剑,再次向穆晨冲了过来。她的速度太快,穆晨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女人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来不及多想,穆晨将手中长剑平平削出。“吟龙”要比女人手中的佩剑长上许多,秦时佩剑多由青铜打制而成,青铜造剑与添加锡的比例有着相当大的关系,添加的少,则剑太软难以给敌人造成伤害,添加的多,则剑太硬容易断裂,正因为青铜太脆容易断裂的特性,秦人的剑多数是三十公分长的佩剑。 “吟龙”与普通的剑不同,它通体由钨钢打造而成,剑身坚韧,所以它的长度足有三尺。 穆晨占了剑身长的便宜,手中长剑一挥,虽然女人先动手,“吟龙”却是后发先至,平着向女人的胸前扫去。 女人见长剑击来,原本取向穆晨咽喉的佩剑连忙向上一竖,硬生生的挡住了穆晨削来的这一剑。 “呵呵,反应不慢!那接我几招‘龙翔九式’吧!”穆晨见女人挡住了自己攻过去的一剑,嘴角向上一挑,很邪恶的笑道。 女人没有答话,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减,穆晨话音还没落下,她又身子一展,凌空跃起,如同一只飞翔的大鹏鸟一般自上而下向穆晨攻了过来。 这时,穆晨只要施展开“龙翔九式”,自下而上一搅长剑便可以把女人自腿裆处一直劈到头顶把她切成两片。 穆晨正要这么做,脑中却突然闪过女人娇美的容貌,心中顿时有些不忍,连忙把长剑掣回,向后急退几步。 好在汤馆的地面是由大块大块的青石铺成,而且在汤馆里洗澡的人并没有在池内打肥皂的条件,所以地面并不是很滑。 连退几步之后,穆晨摆出了“龙翔剑法”的起手式。刚才连续击退女人三次攻击,女人的心里已经暗暗吃惊。 先前在小村里,女人发起攻击,穆晨还需要占着有手枪的优势才能保障自己不受到伤害,如今竟然可以仅凭一把长剑就把她的攻击化为无形。 穆晨能够感觉到,自己确实在剑术和身体的协调性上是进步了不少,这应该完全归功于在丛林里每天把几百棵砍倒的树搬来搬去。 女人落地后,见凌空下劈的攻击居然能逼着穆晨后退,心中一动,正要再次跃上空中,只见一道看似凌乱的剑影向自己劈了过来,如果再要强行向上跃起,她的头颅必然会被劈来的长剑从中间削成两片。 她把佩剑向上一抬,想要把劈来的剑挡住,却没想到,那道剑影看似攻向上三路,实则是削向她的腰间。 长剑从她小腹上划过,恰好将她腰间系着的腰带划断。宽大的裤子在失去了腰带后,自然的从她腰上脱落,掉在了脚踝上,一双雪白的玉腿顿时毫无遮掩的展现在穆晨眼前。 虽说是个杀手,可女人先天具有的羞耻心使她顿时忘记了自己正在和人进行着生死对决,连忙蹲下身子,两只手抓起裤腰想向上提。 这一提裤子,握着佩剑的手不由的松了一些。穆晨丝毫不给她任何回过神来逃跑的机会,上前一步,长剑一挑,把她手中的佩剑挑飞到一旁。 把女人的佩剑挑飞后,穆晨又是手腕一翻,长剑自头顶向女人劈了下去。 女人没有想到,当初在小村时还有些脆弱的穆晨竟然懂得如此高深的剑法。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只等冰冷的长剑劈进她的头颅,把她劈成两半。 她并没有等来想像中头颅被劈开的疼痛,而是感到胸前一凉,只觉得裹胸的长布突然离体而飞,一对饱满的“壁灯”猛的从缠裹的紧紧的裹胸带中弹出。 穆晨吸溜着口水,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女人胸前那两只富有弹性而且又格外馥郁芳香的双峰。 女人睁开眼睛,恰好看见穆晨那双色迷迷盯着她的眼睛,低头向下一看,只见自己那对一直视若珍宝,绝不会让任何男人看到的美胸毫无遮掩的露在外面,展现在穆晨的眼前,心中顿时大急,提着裤子的两只手连忙捂向胸部。 双手离开裤腰,裤子再次褪到脚踝,这时的女人是欲哭无泪,如果佩剑还在手中,她一定会在还没受到屈辱时毫不犹豫的把它扎进自己的胸膛。 穆晨并没打算这么便宜就放过女人,他向前冲了两步,趁着女人慌乱的当间,一脚勾住她原本就被裤子羁绊住的脚踝,脚下猛一用力,把女人勾倒。 在女人身体即将和青石地面接触的前一瞬间,穆晨伸出手,托住她的脖子。另一只将长剑向青石地面的石缝里一插,空出来的手往女人纤腰上一搂,满脸淫笑的盯着女人:“美女,说吧,是想失身,还是想死?” 女人紧抿着嘴,愤懑的瞪着穆晨,但此时她的眼神里除了愤怒,还夹杂着一丝古怪。 “这么看着我干嘛?”穆晨满脸坏笑,搂着女人纤腰的手向上一提,作势要插进女人的衣服。 “不要!”女人一声惊叫,刚才发起偷袭时的凌厉劲此时也不知被她丢到哪里去了,她茫然的瞪着穆晨,眼神里的愤怒已经消退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无奈、绝望:“请你不要在这里占有我,我的身体已经被你看尽,这一辈子除了你,我也不可能再跟别的男人了,今天放过我,行不行?” “嘿嘿。”穆晨怪笑一声,满脸猥琐的笑容:“你当我傻啊?这么好的机会放弃了,还有下次么?恐怕我这边让你穿好衣服,那边就会被你用剑穿个透心凉,我看你还是安心的从了我吧,这里环境确实不好,等以后咱再找个好环境,我来好好补偿补偿你。” 女人绝望的叹了口气,闭上了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两颗眼泪从眼角滑落,原本还在扭着身子挣扎,在听了穆晨的这番话后,她彻底绝望了,只等着穆晨进一步的侵犯。 “公子,您的衣服送来了。”正当穆晨一脸坏笑,准备对女人采取行动的时候,一个伙计捧着一套衣服走了进来。 穆晨连忙把女人的裤子拽了起来,猛的回过头,恼怒的瞪了刚进来的伙计一眼。 伙计正满脸谄媚的捧着一件纯黑色的长袍,他原本以为给穆晨服务的到位点,会得到穆晨的更多赏赐,没想到,一进门居然见到穆晨怀里抱着个女人,顿时有些后悔起自己的莽撞,撞破了别人的好事,能够不让人发飙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敢想得到赏赐。 “呃,呃,公子,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伙计把穆晨的衣服往一旁的石头上一放,转身逃也似的跑开了。 穆晨看着伙计逃出去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起,把怀里抱着的女人放在地上,走到石头旁,拎起了伙计送来的衣服:“好不容易培养起的情调,被这小子破坏了,算了,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麻烦了,下次再这样,可就不一定有人进来破坏情调了。” 女人满面通红的站了起来,背对着穆晨,抓起裤带把裤子系好,系好之后又把被割裂的上衣收紧。 穿好衣服之后,女人并没有走的意思,紧抿着嘴唇站在那里低着头双手捻着衣角,两只脚相互蹭着。 “你怎么还不走?”穆晨歪着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女人。 女人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抬起头看了看穆晨,又把头低了下去,像是鼓了很大勇气似的小声说道:“你看了我的身体,我还能上哪里去?” 穆晨没想到,他没有对女人做出更进一步的动作,女人居然也会留下,而且留下的理由竟然只是因为他看了她的身体。 “你的意思是你以后跟定我了?”穆晨甩了甩头,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我只是看过你身体而已,我们又没有感情基础,而且你还是个杀手,跟着我,你不怕你的组织会找你麻烦?” 女人抿了抿嘴,依然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道:“组织并没有规定成员不许结婚,而且我已经为组织完成了许多次任务,现在还只差七个人,再杀七个人,我就能离开组织。” “哦!”穆晨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摇头说道:“你还是不能跟着我,你是个杀手,万一哪天你突然不想跟我了,我岂不是死定了!” 第二十二章 杀了那个贱民 http://.biquxs.info/

女人低着头,嘴唇紧抿,两颊现出两坨红晕,过了好半晌才喃喃说道:“组织里有规定,若是我们被人看到相貌,必须把见过我们的人杀死,你见过我,可我又没有能力杀了你,而且今天还被你看遍了全身,只有成为你的女人才是唯一的出路。” 女人抬手揭开了蒙在脸上的面纱,穆晨虽然对他极尽轻薄,刚才却始终没有把她的面纱揭开。 “可我实在不喜欢有个杀手跟着自己。”穆晨犹豫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拒绝女人要跟着他的请求:“你可以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等着你,你要找我应该很容易,杀手的嗅觉一般都很灵敏,只要你想找我,即使我走到天涯海角,你依然能够找到,还是等你完全自由的时候,再做我的女人吧。” 女人轻蔑的笑了笑:“呵呵,真没想到,懂得如此精妙剑术的男人竟然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我原本还以为你会挺起胸膛告诉我,不要再继续杀戮,如果组织找我,你会保护我,没想到……” 女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两颗晶莹的泪珠已经顺着脸庞滑落了下来。 “你瞧,你瞧,这事闹的。”穆晨最见不得女人哭,虽然眼前的女人是个杀手,而且还是个想着要他命的杀手,但她的眼泪仍然还是打动了穆晨:“别哭了,别哭了,你是不是不想做杀手?如果你不想再杀人了,那跟着我好了,大不了你的组织追上我们,把我俩都干掉!” 穆晨的情绪有些低落,他突然感到自己命运很不好,穿越到秦朝之后,先是好不容易成的家灰飞湮灭,两个全心对他的女人一天之间与他阴阳相隔,后又遇见了被人追杀的盖聂,刚和盖聂分开,这会有遇见个非要跟着他的女杀手。 他突然感到对将来很迷茫,也突然感到自己是个不祥的人,凡是和他有过交往的,都会遇见或多或少的不幸。 女人对惨淡的笑了笑,不无幽怨的说道:“离开组织谈何容易?我是个孤儿,自小是组织把我抚养大,教我杀人的技能,我欠组织的太多,怎么能够在没完成所有任务的时候轻易离开?还是像公子说的那样,等我再杀满七个人之后去找公子吧。我的名字叫荆霜,还请公子莫要忘了!”女人说完话,眼神复杂的看了穆晨一眼,身子一纵,越上房梁,再一闪身,从墙上十分狭小的出气孔钻了出去。 女人走后,穆晨有些失落的离开了汤馆。 他给伙计又留了几枚大钱,让他们帮自己把包洗一洗,包里的东西用布皮扎成包裹寄存在汤馆里。自己则提着长剑,把手枪揣在怀里,信步走上街道。 刚才追着他丢石头的那群孩子见穆晨从小巷里走了出来,居然没有一个人认出从他们面前走过的锦衣男人就是刚才被他们当成怪人一路丢着石子追赶、浑身散发着难闻气味的男人。 冲着那些满脸惊惧和茫然看着自己的孩童们,穆晨竖了竖中指,他并不记恨那些孩童,毕竟孩子思维不成熟,有的时候做出些出格的举动也很正常。 孩童们并不懂穆晨冲他们竖中指是什么意思,只是傻愣愣的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一些大人见有个锦衣男人冲自己的孩子竖中指,还以为是什么特别的礼仪,一边把孩子拉到怀里护着,一边连忙回敬给穆晨一个中指。 街道上一片中指朝向穆晨,而且这些竖着中指的人们脸上还都挂着遮掩不住恐慌的微笑。 穆晨郁闷的白了人群一眼,他只是冲着一群孩童竖了下中指,竟然引来了近千只中指对着他。 “让开!让开!”一骑健马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在街道上狂奔,马蹄踏在青石铺就的路面上,发出一阵沉闷而急促的“得得”声。 马背上是一个穿着红色丝制锦衣的青年,青年嘴里大叫着“让开”,手上却没停下鞭策骏马的动作。 一个村妇抱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站在路边,骏马奔来,路边上的人群一阵骚动,把抱着女孩的村妇挤到了青石路上。 眼见骏马就要撞到抱着女孩的农妇,骑在马背上的青年不仅不勒住马,反倒更加用力的鞭打了一下马臀,骏马喷着响鼻,径直冲向已经吓傻了的母女,路边的人群见母女危急,许多人捂着嘴发出了惊叫。 穆晨恰好站在那母女对面的路边,见骏马直直的向母女冲去,不由的也捏了一把冷汗。 骏马离母女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发生一幕血案,穆晨来不及多想一个纵身窜了出去,揽着农妇的腰,一把将她抱到了路边。 穆晨脚还没站稳,身后刮过一股劲风,红衣青年鞭策着骏马从他身旁窜过。 骏马从穆晨身旁窜过时,红衣青年一扬手中马鞭,狠狠的向穆晨抽了下来。穆晨怀里抱着那对母女,一时躲闪不及手臂上重重的挨了一鞭子,一道血痕顿时洇了出来。 他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放下怀中的母女,捋开袖子看了看那条如同蜿蜒的蜈蚣一般的血痕,眼中闪过一抹杀机。 红衣青年已经骑马跑出了二三十米,穆晨想也没想,从怀中抽出手枪,对着骏马开了一枪。 先前被奔腾的骏马吓傻了的人们还没回过神来,耳边又传来一声脆响,许多人根本还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听到响声后连忙蹲下身子,捂住了耳朵。充斥满内心的恐惧使他们连抬起头看看发生了什么的勇气都没有。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红衣青年胯下的战马悲鸣一声,一头摔倒在地上。这一枪穆晨原本就是想打那匹马的臀部,无巧不巧的是子弹竟然从骏马的肛门钻了进去从它的前胸穿出,打出了个大洞。 马背上的红衣青年一头摔倒在地上,胳膊和手掌被青石地面蹭破了一大块皮,鲜血顺着手臂滴到路面上,他趴在地上哼唧了半天,却是没能爬起来。 “好大胆子!居然敢伤我家公子!”穆晨刚把手枪放进怀里,正要离开,四五个壮汉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跑在最前面的汉子一边跑着,一边还冲穆晨大声嚷嚷,不过他嚷嚷的时候,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穆晨停下刚迈开的步子,转过身,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几个向自己奔来的壮汉,等他们到了跟前,他才戏谑的冲他们笑了笑:“你家公子?就那种在街市上纵马,不顾别人死活的垃圾货也能称为公子?” 几个壮汉跑到离穆晨还有三四步远的地方站定了脚步,其中有两个人在其他人站定后依然向前奔去,到了趴在地上的红衣青年面前才停了下来,把他搀了起来。 “大胆!”站在穆晨面前的一个壮汉喘了好一会气,等到气息匀静一些之后,才冲穆晨大声嚷了起来:“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你这小小草民挡了我家公子策马的道路,没杀你已经算是格外仁慈,你竟敢还把我家公子伤了!”壮汉说完话后,仔细把穆晨上下打量了一遍,当他看清穆晨穿着的是丝制锦衣后,脸色变的有些不自然起来。 “杀了那个贱民!”在穆晨和一群壮汉对峙的当口,红衣青年已经在两个汉子的搀扶下走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他的两只胳膊架在两旁的大汉肩头,咧着嘴神情极为痛苦,两条腿可能是摔断了,走动的时候几乎是被两个汉子悬空架起,双腿只是下意识的在扑腾着。 尽管如此,红衣青年还是抑制不住怒火,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穆晨,刚才那一摔让他出尽了洋相不算,胳膊和手掌还被蹭落了一大块皮,碰一碰都火辣辣的疼。那双腿,更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一般,只能在随从的搀扶下,如同蜻蜓点水般轻点地面,根本一点力量也使不出来。 “是!”领头的汉子见主子吩咐下来,已经不暇揣测穆晨的身份,应了一声,对身后的四个壮汉挥了一下手,五个大汉如同一群恶狼般扑向穆晨。 冲在最前面的壮汉抡起拳头直捣穆晨面门,穆晨侧头避过,同时将手中长剑向上一提,剑柄猛的捣向那大汉的下颚。 伴随着一声惨叫,大汉下颚被剑柄捣出一个大洞,身体如同一团破败的飘絮向后飞了出去。 剩下的大汉见同伴只是一个照面就被穆晨打飞了出去,心中是又怒又怕,相互递了个眼色,迅速改变了攻击策略,分成四个方向,将穆晨团团围在中央。 四个大汉把穆晨围在中央之后,再次相互使了个眼色,齐齐向站在中间的穆晨扑了过来。 穆晨嘴角向上一挑,淡淡的笑了笑,手中长剑连同剑鞘一翻,向周围旋了一圈,长剑夹着劲风向四个大汉脚下扫去。 四名大汉虽然身材雄伟,但显然并没有经过多少实战配合的磨练,几乎所有人的攻击都招呼向穆晨的上三路。 第二十三章 你快跑吧 http://.biquxs.info/

长剑虽未出鞘,但“吟龙”的黄檀木剑鞘却也是极其坚硬,连续削在周围大汉的脚踝上发出一串骨骼劈裂的声音,响声过后,四个大汉顿时哀嚎成一片,抱着脚踝满地打滚。 “你!你!”见五个随从只是眨眼的工夫就被穆晨全部打倒,红衣青年才开始有些慌张起来,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紧张,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你居然敢打伤我的随从,你……你是不是活腻了?” “对啊,我就是活腻了。”穆晨看着红衣青年,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我就是活腻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咬我?” “大胆!”红衣青年被气的浑身打颤,他身旁的一个大汉虽然心中对穆晨也充满了忌惮,但主子受辱却不敢不出头,壮了壮胆向前一步:“你知不知道我家公子是谁?竟敢如此放肆!” 穆晨歪着头把红衣青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对刚才说话的壮汉却是连瞄都没有瞄上一眼:“小子,听好了,人活在世上,根本没有谁贵谁贱的区别,脑袋掉了,管你是贵族还是平民,都不过是一具死尸。我不管你的身份多高贵,我只知道你没有权利剥夺任何人的生命!” 说到最后,穆晨的语气从先前的戏谑转为了阴冷,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眼神里透出的无限杀机让红衣青年和两个壮汉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红衣青年和两个壮汉只觉得站在他们对面的穆晨如同一座用寒冰雕成的杀神,只要他们敢喘口大气,都可能招起这尊杀神的愤怒随时取了他们的性命。 红衣青年心里很委屈也很愤怒,但他不敢说,甚至连心中的愤怒和恐惧都不敢表露出来,秦朝统一的十五年中,他们整个家族始终生活在恐惧中,作为齐国旧贵族,他们随时有可能被秦始皇抓去杀头。 如今他的叔叔自立齐王,他们这个家族刚在人群中挺直了腰杆找回曾经作为贵族的骄傲,没想到,竟然因为在街市中策马险些撞了一对平民母女而被穆晨羞辱。 他把头深埋在胸口,他不敢让穆晨看见他的眼神,在他的眼神中,无尽的羞愤和杀机已经无法掩盖的透露出来,他怕穆晨在看到他的眼睛后,会想也不想的用长剑在他的身上刺出个透明窟窿,使他真的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穆晨见红衣青年低着头,天真的以为他在反思过错,等了一会,见他始终没有抬起头,想想刚才虽然他的行为恶劣却也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而且自己还打死了他的马,伤了他的随从并且让红衣青年本人也受了不轻的伤,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穆晨走后,红衣青年在两个没有受伤的随从搀扶下,带着那五个被打伤了脚踝的随从一瘸一拐的向北走去。 按说像红衣青年这种飞扬跋扈的人受到了教训,围观的平民应该欢呼至少是应该面露欣喜才对。可穆晨却发现这些平民不仅没有高兴的样子,反倒是所有人都满脸担忧的看着他。 “恩公!”穆晨正在纳闷这些平民为什么都一副死了亲娘的悲戚样子,刚才被他救了的农妇怯生生的喊了他一声。 “大嫂还有事吗?”穆晨回过头,对农妇和善的笑了笑。 “恩公,你快跑吧!”农妇焦虑的提醒穆晨:“刚才被你打的,是齐王的亲侄子,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穆晨挠了挠头:“齐王?齐国不是早被秦给灭了吗?现在从哪里又蹦出个齐王?” 这句话刚一出口,离他比较近能够听到他说话的人均是一脸愕然,随后众人如同见了瘟神一般哄然散开。 穆晨不解的看着远远躲开的人们,挠着头问还站在他身旁,但明显已经双腿发软的农妇:“大嫂,他们都干嘛呢?我说的不对吗?这些人怎么都像见了瘟神一样躲着我?” “恩公,你还是快跑吧!你刚才打了齐王的侄子,现在又说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一定会被当成逆贼抓起来腰斩的,快跑吧!”农妇说完话,不等穆晨回答,抱着孩子一溜烟的跑了。 满街的人见到穆晨,都像是见到瘟神一样远远的躲着他,这让穆晨很不爽,一种说不清的不安也伴随着不爽的感觉渐渐滋生出来。 不安感越来越强,再想想农妇跑开前说的那番话,穆晨也觉得自己确实是该赶紧离开这里。 他并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但也不是个盲目自大的愣头青。像盖聂那种拥有绝世剑术的高手都经不起许多人的群殴,他实在找不到理由认为自己有能力在得罪了一个强大的势力后还能从这里毫发无伤的离开。 背包还在汤馆里,穆晨不敢再在街道上耽搁,匆匆向回汤馆的路上走去。 取背包的时候,原先还将他像财神般供着的伙计在见了他之后也如同被马蜂叮了一口似的浑身颤栗了一下。在穆晨接过背包时,他发现伙计的双手如同被电击了似的不停颤抖着。 穆晨接过背包,把先前存放的手雷、望远镜之类的东西塞了进去。在把背包背到身上之前,他还不忘瞪了伙计一眼:“你抖什么抖?是不是偷了我东西?” “没,没。”伙计连连摆手,他不摆手还好,一摆手,不仅是双手颤抖,浑身都跟着抖了起来。 “你一定是偷了我的东西!”穆晨向伙计逼近了一步:“要不你抖个什么劲?快说,你到底偷了我什么?” “没,没,我真没偷公子的东西!”伙计被穆晨逼退了一步,可能是太紧张,他脸上的五官几乎拧在了一起,看起来既古怪又滑稽。 穆晨此时却没有心情去欣赏伙计滑稽的表情,他心里想的是从不同的人嘴里得到不同的答案,在伙计向后退了一步之后,穆晨又向前跟进了一步,依然紧紧逼着伙计:“你说没偷我东西,那你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我……我。”伙计张口结舌“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浑身颤抖着,眼神飘渺的向四周张望。 “快说!你到底在抖什么?”穆晨一把揪起伙计的衣领,鼻子几乎贴到伙计的鼻子上:“要不是偷了我的东西,你抖个什么劲?” “我……我,我真没偷公子的东西!”伙计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突然提高了嗓门:“公子大祸临头,还是别在这里跟小人纠缠了,免得害死我们,也误了公子自家性命,我可是家有八十老母等我回家侍奉。” “我呸!”穆晨松开揪着伙计衣领的手,冲地面吐了口唾沫,抬手用手指头点着伙计的鼻子骂道“你丫就跟我扯蛋!看你年纪顶多十六七岁,还八十老母!你妈六十多才生你?你爸还真给力,在这么贫瘠的土地上都能播出种来!快说!到底我有什么麻烦?别跟老子玩这些虚的,要是再敢说一句假话,当心我把你卵蛋挤出来烧汤!” “别,别,公子别杀我!”伙计根本没闹明白穆晨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看穆晨那恶狠狠的样子,心知他说的必然不是什么好话,连忙苦着脸恳求道:“公子今天打伤齐王侄子田猛的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而且公子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了齐王,还说大齐已经被秦灭了,说出这种话,即使没有打伤田猛,也是要被腰斩的,小人现在哪里还敢与公子过多接近,小人命虽贱,却也怕死!” “呃!”穆晨点了点头,伙计所说的恰好验证了农妇的话,他只是有一点没想明白,刚才打田猛和说出齐国被灭的话距离现在并没多一会儿,这些怎么会传的这么迅速,他人还没到汤馆,汤馆的伙计就听到了消息。 穆晨忽略了一点,昌邑城里如今是挤满了各地逃难来的流民,人口的过度密集使城池里传递讯息的速度提高了何止一倍,他的脚步再快,也不会快过众人的嘴。 确定了这次确实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穆晨当即决定离开昌邑城。 心里下了决定,穆晨不再耽搁,抬脚向城门所在的方向走去。 “快!快!你们两个把城门关上,不许任何人进出。你们几个去盘查所有过往的路人,发现可疑马上抓起来。”快到城门的时候,穆晨远远的看到一个军官正手舞足蹈的指挥一群士兵关城门、布岗哨,那军官的嗓门很大,虽然穆晨离的比较远,但军官说的话还是很清晰的传进了他的耳朵。 见到这阵仗,穆晨已经想到那些士兵要抓的人就是他,他闪身躲到一排民房后面,城里的军队已经做好了抓他的准备,这时候再要出城已经不太可能,他只有先躲起来,等到天黑再想办法混出城去。 城门处的军官还是指指点点的命令着士兵在各处分散开来,远处又走过来两队巡逻兵。 这些巡逻兵边走边紧张的向四周张望,一个个全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好像只要停顿一下扭头张望的动作,就会和他们要抓的人失之交臂。 第二十四章 他也配叫真命天子 http://.biquxs.info/

两队巡逻兵走过之后,陆陆续续又来了几队士兵,其中有两支队伍来到城门附近之后并没离开,这两支队伍在两个军官的指挥下在到达城门后迅速散开,与先前看守城门的士兵汇合在一处,将整个城门围的铁桶一般坚固。 穆晨躲在民房后面,拧着眉头观察了一会那群士兵的岗哨分布,当他把所有岗哨的位置基本观察清楚之后,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和一支铅笔,飞快的在笔记本上画起图来。 正画着图,他身后一所民宅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个脑袋。 穆晨回过头瞄了一眼,只见一个瘦小男人正探着脑袋向外张望,当那瘦小男人看到穆晨的时候,愣了一愣,做贼似的对穆晨招了招手。 见瘦小男人向自己招手,穆晨侧身向那间打开房门的民宅窜了过去。这个瘦小男人的出现并不是没有引起他的警惕,只是现在全城都在追捕他,他没有选择,只能赌一赌这个男人并不是想害他。 穆晨闪进民宅后,瘦小男人又探头向外张望了一下,见确实没人发现穆晨进门,才把门关上。 “阁下是不是在集市上打了田猛的壮士?”关上门之后,瘦小男人抬起双手对穆晨揖了一揖问道。 穆晨点了点头,把瘦小男人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只见这男人面皮白净,虽然身材短小,但长相却透着精明,一眼就能看出他并不是普通的百姓:“我正是打了田猛的人,敢问先生是……?” “在下高歌,上蔡人氏,为逃避乱世来到昌邑,没想到如今昌邑也不太平,举世之间竟然找不到一处可以安身之处,看来须隐身山林才能寻得片刻安宁了。”矮小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很快又换上了一脸凝重的表情:“在下请公子来,并不是想要帮公子脱难,只是有一事想向公子请教,方才公子在集市上使的几招剑法是不是‘龙翔九式’?” 高歌的一席话顿时引起了穆晨的警惕,他再次将高歌从头至脚细细打量了一遍:“你怎么知道我用的剑法是‘龙翔九式’?” “呵呵。”高歌见穆晨神色紧张,咧着嘴笑了起来:“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你和盖聂是什么关系?” 在高歌说出盖聂的名字后,穆晨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机,两只拳头不由的微微攥紧了一些,天下人可能都知道盖聂正在被张楚追杀,高歌这时候问起他,难说是不是想要从穆晨这里套出盖聂的行踪。 “你不会是想要杀我吧?”高歌显然是发现了穆晨的神经已经绷紧,耸了耸肩膀:“如果你真的把我杀了,恐怕到时候盖聂得要找你麻烦呢!” “哦?”穆晨歪着头,满脸疑惑的盯着高歌:“我是今天才进的城,敢问先生和盖聂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同门而已,你那套‘龙翔剑法’举世只有两个人会使,一个是盖聂,另一个就是我和盖聂共同的师尊鬼谷先生。”高歌撇了撇嘴,一脸无奈的表情:“当然,现在加上你又多个会舞这套剑法的人,可惜我学的是兵法,如果也是学剑,恐怕师尊也会教我吧。” “你也是鬼谷门下?”高歌自报家门后,穆晨松了口气,他还记得当初盖聂告诉过他,这个世界有两件事不能做,第一条就是不能冒充鬼谷弟子,面前这个矮自己一头的男人看起来十分精明,应该不会做那种傻事:“我和盖大哥只是萍水相逢,他和我脾气相投,才教了我这套剑法,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关系。” “哦!”高歌点了点头,然后拉起穆晨的手引他坐在一只木墩上:“现在整个昌邑都在抓你,我想恐怕要不多久,整个齐国都会通缉你,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一提到自己被追缉,穆晨就满心的郁闷,他哪里能想的到只是一时脾气上来没压住火,打死了一匹马,打伤几个人,又说了两句不知道错在哪里的话,就招来这么大的麻烦:“通缉就通缉好了,兵来将档,水来土掩,反正我是不会把脖子伸过去给他们砍,要死也得死出个样来,最起码抓他百把几十个垫背的再死!” “你且死不了呢!”高歌“嘿嘿”笑了两声之后说道:“前些日子我发现有颗将星正向昌邑方向移动,奇怪的是将星在离这里二十多里的地方竟然停了下来,一停就是月余,直到今天才进了城,而且进城之后将星周围笼上了一层黑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颗将星就应在你的身上。” “呃!”穆晨撇了撇嘴,他从来不相信天象这些说法,他总认为人的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只相信努力会给人带来一切,从不相信天命能决定人的一生:“我确实是和盖聂大哥在城外二十里的丛林里玩了一个多月,可这也不能代表那颗将星就是我,或许还有别人也说不定。” “呵呵,公子不相信天象?”高歌微笑着看着穆晨:“我在师尊那里主要修习的就是天象和兵法,自从出师以来,还从来没看错过。” “嗯嗯!”穆晨很随意的应和着,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了一件让他有些想不通的事,连忙问高歌:“刚才你说是齐国的军队在追缉我,齐国不是已经被秦国给灭了吗?现在哪里又冒出个齐国?” 高歌在听完穆晨的话后,像是打量天外来客一般上下打量着穆晨,直到把穆晨看的浑身发毛的时候才说道:“公子不会是说笑吧?张楚起事之后齐国贵族田儋趁机收复了齐地,称了齐王,这么大的事,难道公子一点耳闻都没有?” 穆晨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猛的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瞧我这脑子,这段历史学的确实不行,早知道当初上学的时候好好学学楚汉的历史了。我只知道楚汉相争,还真不知道这个时期有这么多势力掺杂在里面!” “楚汉?”高歌表情怪异的盯着穆晨:“楚汉是什么?” “呃!”穆晨翻了翻白眼,又是往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一巴掌:“瞧我这破嘴,现在项羽和刘邦都还没成事呢,先生不知道楚汉也不奇怪。我跟你说啊,你可别告诉别人,楚汉,就是秦朝灭亡以后,有个叫刘邦的和一个叫项羽的为了争天下打仗,最后刘邦得了天下,建立汉朝。呃,事情就是这样,再详细的我也记不清了,以前学过的全都还给老师了。” 高歌被穆晨这番话说的满头雾水,项羽,他虽然听说过,但也只是知道他是楚将项燕的后代,天生神力,力可举鼎;但刘邦的名声却是如雷贯耳,高歌对刘邦的印象并不好,总觉得那个人根本就是个市井流氓,说他将来会得了天下,打死高歌,他也不愿意相信。 “公子说的刘邦是不是那个经常做了坏事被地方通缉,总是跑到张耳家避难的泗水亭长刘邦?”高歌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他打心眼里不希望从穆晨这里听到的消息是真的,他总觉得如果让刘邦那样的人得了天下,天下必然是流氓地痞满街走,会被闹的乌烟瘴气。 “是啊,故事里还说他斩白蛇起义,走到哪里头顶都有一片祥云,是真命天子呢!”穆晨撇了撇嘴,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自己都不信,以前看故事里说到这些,他总是用一种看人扯蛋外加听人吹牛逼的心态去看这些情节。 “我呸!”让穆晨没有想到的是高歌在听了这席话之后猛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就他?就他那个市井流氓?他也配叫什么真命天子?好色贪财,品性低劣,天下多豪杰,竖子怎敢自称天命!” 穆晨没想到他说的话会让高歌这么激动,他也不怎么喜欢刘邦,如果从感情上来说,他更愿意投奔项羽,可历史告诉他,如果他那么做了,几年后必然要跟着项羽一起在乌江边倒大霉。 过去和战友吹牛的时候,穆晨总说自己上学的时候是非现实派的代表人物,当了兵以后渐渐转变成了现实派的代表人物,在明知道结局的情况下还非要往必然失败的一方挤,这种傻事,他是不会干的。 “淡定!淡定!”穆晨抬起两只手,向高歌虚按了几下:“你我都是受过教育的人,都是有毕业证的,不要说粗话,咱保持良好的形象,不要抨击别人,他当他的皇帝,咱过咱的日子,做人要低调,你可别像我似的,因为两句话惹一大堆麻烦在身上!” “嗯,公子所言极是!”高歌点了点头,转身走到床边,从床上垫着的被褥下掏出一块四方形的铜牌:“这是上回齐将田荣与我偶遇,送给我的通行令牌,持此令牌,可以在全城封锁时随意出入昌邑,我是用不上它,今天把他送给你,你挑个时机拿着它出城去吧!” 第二十五章 把令牌还给他 http://.biquxs.info/

穆晨从高歌手中接过铜牌,翻看了一下,铜牌正面用篆书写着一个“齐”字,背面写着两行小字,不过这两行小字他却不认识几个,这并不是说穆晨文化程度太低,而是他认识的都是简化字,像这种两千多年前的文字能认识三五个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你得把这身衣服给换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打伤田猛的是个穿着黑衣服的少年,你穿这身出去,即使持着令牌,必然也会遭到盘查。”高歌打量着穆晨,一只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穆晨打伤田猛的时候,高歌恰好在场,当时见到穆晨的穿戴,他还以为是哪家豪门中的浪荡子弟,因此在见穆晨使出“龙翔九式”时,他心中难免感到震惊。 “这个倒是不怕。”穆晨从背包里拎出另一件白色的丝制衣服:“我当时买了两件,换上这件白色的好了。” 高歌摇了摇头:“这件不行,如果不想被人怀疑,你最好穿件麻布制成的衣衫,锦衣者轻易不会去穿麻衣,而且麻衣在集市中无法购买,追捕你的齐军现在注意力应该集中在穿锦衣的人身上,如果你穿着麻衣出城,成功的可能要大些。可惜你我身量差距太大,否则我的衣衫倒是可以借你一套。” “哦!”穆晨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我这里还有一件。”说着话,他把过去秦娘和李妞为他共同缝制的那件衣服拿了出来。 这件衣服制成之后没多久,缝制它的两个人就永远的香消玉陨了,如果不是为了能够顺利逃出城去,穆晨绝对舍不得拿出来穿。 高歌为穆晨简单备了些饭菜,又给他准备了些干粮,只等到了傍晚城门处守卫相对松懈,光线比较昏暗时让他拿着令牌出城。 太阳西垂,渐渐落入西边的地平线下,血红的晚霞铺满了半边天,一丝丝清凉的晚风摇曳着路旁的小树,像是想要告诉人们秋天的夜晚很快就要来临。 穆晨把背包整理了一下,四颗手雷没再放进包里,而是揣在了怀里。手枪里还有八颗子弹,等到这八颗子弹打完,他将彻底与手枪告别。 高歌和他打了个赌,高歌赌他将来必定会做上将军,甚至可以成为一方枭雄。 穆晨不敢相信,或许是出于怀疑,又或许是出于一种期待,他和高歌打了个赌,如果将来他成了一方枭雄,高歌将成为辅佐他的谋士,但他必须要以师礼待之。如果穆晨在三年内依然一事无成,高歌会为他提供一个安稳避过乱世的场所。 在这件事上,穆晨怎么算,怎么都觉得是自己划算。功成名就,他会得到一个谋士,虽然要自己委身以师礼待之,但认一个鬼谷弟子做师傅并不丢人;若是什么成就都没有,他又能安稳的度过乱世,不必担心暴尸荒野。 当天空的晚霞渐渐退去,天色微微暗下来时,穆晨离开了高歌家。 手里有这块能够随意出入城池的令牌,穆晨并不担心守门的军士会为难他。 为了安全起见,他并没有立刻走出去,而是躲在先前他躲的那间民房后,探出头,偷偷的观察城门处的守军。 或许是知道城门戒严,百姓都不愿去招惹是非,守卫城门的军士看守了一天,也没见几个人要出城。这会他们正三三两两懒洋洋的靠在墙上相互海阔天空的吹着牛。 穆晨观察了半天,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装模做样的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从墙后走了出来,径直向城门走了过去。 “站住!什么人?”几个士兵很快发现了正向城门走的穆晨,其中一人连忙站了出来伸出手远远的对穆晨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穆晨没有理那个士兵,手里捏着令牌,依然向城门走去。 几个士兵见穆晨没有停下,顿时紧张起来,“唰”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佩剑,紧张的瞪着穆晨。 “我是田荣将军的友人,临时赶上有要事须出门办理,给几位军爷添麻烦了!”走近这几个士兵之后,穆晨把手中令牌向他们亮了亮。 领头的军士从穆晨手里接过令牌,拿在手里看了看,回过头对其他士兵说道:“确实是田将军的令牌,你们去打开城门,让他出去吧。” 三四个士兵转身跑到城门口,动手拉开门后巨大的木闩。 “你们干什么的?”几个士兵刚把城门后面的木闩拉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带着六七个士兵向这边走了过来。那军官一见士兵在开城门,连忙出声制止。 “百夫长。”站在穆晨对面领头的士兵一见军官过来,连忙跑了过去,把穆晨给他的令牌递到军官面前:“他是田将军的朋友,这会要出门去办事,有令牌在此,所以小的就擅做主张让人去开门了。” 军官点了点头,并没有去接士兵递过去的令牌,带着人径直走向穆晨:“你是田将军的朋友?这么晚了,出城去做什么?” “今日早间我胞弟出城到现在也没见回来,我兄弟二人父母早亡,如今兵荒马乱,他一个未完全长成人的孩子在外面实在有些不放心,眼见天色渐暗,担心他在外面出了什么变故,因此要出城寻找,还望将军行个方便!”穆晨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部表情很是凄苦,让人看了以后不由的多出几分想要相信的感觉。 “你家兄弟多大年岁?”军官并没有马上命令士兵把城门打开,而是疑惑的把穆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年方十七,还望将军允我出城寻找。”穆晨对军官抱拳施了一礼,态度很是恭谨。 军官虽然心里疑惑,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又来来回回的把穆晨打量了好几遍,才回了一礼:“在下只是例行军务,误了先生出城寻找胞弟,还请先生见谅!” 跟穆晨客套过之后,军官又转过身对拿了穆晨令牌的士兵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开门,让先生出去!” “将军,那个……令牌!”士兵应了一声,正要带人去把城门打开,穆晨连忙指了指那士兵手里的令牌对军官说道。 “哦!”瞧我这脑子,军官一拍额头,对拿着令牌的士兵说道:“把令牌还给先生再去开门。” 拿到令牌后,穆晨把它装进怀里,静静的等着一群士兵把城门打开。临出城时,他又对军官拱手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大人,刚才我还真差点把令牌忘了给他。”先前拿了穆晨令牌的兵士站在百夫长身后,看着穆晨离去的背影说道。 “呵呵,原来你是真的忘了给啊?”百夫长呵呵一笑:“我还正在纳闷你怎么突然变的这么聪明,知道配合我了呢。” “难道大人是故意让我不马上还他令牌?”军士满脸的不解。 “你个笨蛋,亏你还跟了我这么久,如果他真的是想要出城找人,必然还要回来,只要还回昌邑,那块令牌对他就还有很大的用处。如果他只是想逃出去,心内必然慌张,哪里还顾的着令牌?如果刚才他不找我要令牌,我就要考虑把他抓起来,好好拷问令牌是从哪里弄来的了。” 穆晨出了昌邑一时之间有点迷茫,不知该往哪里去才好。但昌邑城外又不能久留,城里的军队随时有可能发现他出了城追赶过来,他只得随意挑了个方向,漫无目的的向那个方向走去。 眼见天色越来越黑,穆晨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走着。前方一片漆黑,除了脚下有些泛着白色的道路和路两旁偶而出现一片黑黢黢的树影之外,他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景致。 这里深秋的夜空如同水洗过一般纯净,穆晨在穿越之前从没见过这么纯净的夜空,他生活的时代里天空被工业废气污染的很严重,整个天空显得灰蒙蒙的。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穆晨突然喜欢上了躺在地上数星星。 和盖聂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他曾经也想像当初在小村里生活时一样,躺在地上看天空中那密密匝匝不停闪烁的星光。可那时候,树冠却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始终没有机会再像和秦娘、李妞在一起时那样享受纯净的夜空。 想到秦娘和李妞,穆晨的心突然痛了起来。两个爱他的女人,两个曾经把他视为一生依靠的女人,竟然为了让他不被秦军发现,让他不会被秦军抓了夫死在了秦军的手里。 离开村子这么久,这两个女人早已被穆晨深埋在心中,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强压下复仇的欲念,不得不东奔西窜。穆晨是个现实的人,他知道,凭他自己的能力,挑战如今依然强大的秦军无异于飞蛾扑火,他必须找个势力依附,必须找个能够攻进咸阳的势力依附,而这个势力,非刘邦莫属。 赶着路的穆晨正沉浸在为秦娘和李妞复仇的幻想中,突然他的心头一震,直觉告诉他,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正有一群人向这里奔来,而且那群人奔来的速度很快。 第二十六章 小姐请你过府一叙 http://.biquxs.info/

穆晨连忙趴在路面上,耳朵贴上地面,他听到一阵“的的”的马蹄声从昌邑城的方向传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他不敢耽搁,连忙翻身下了路基,躲在路旁的草丛里。 他的心“噗嗵噗嗵”的乱跳,对昌邑城里军队的效率也开始刮目相看。才刚出了城一个多时辰,城里的追兵竟然就追到了这,可见他们并不是很蠢。 没过多久,一队十几人的骑士策马奔了过去,马蹄过处,扬起一股股烟尘。 穆晨见追兵人数不多,才放了些心。十几人,他还有信心对付,至少在手枪还有子弹的情况下,对付十几个人应该算不上什么大事。 等到那队骑兵走远,穆晨才从草丛里爬了起来,从新回到路上。 骑士们奔过时马蹄扬起的烟尘还没有散尽,穆晨把手放在鼻子前摆了摆,把飞扬在面前的烟尘扇开一些,摇头苦笑了一下,心里念叨着:“小说看过不少,别人穿越可以吃香喝辣,我他妈也穿越了,不仅没过上几天好日子,还被人像过街老鼠一样追着打,人和人的命运咋就差距这么大呢?” 直到夜色深沉,穆晨见确实无处投宿,才在路边找了片草丛睡下。 好在如今已经是深秋,半黄不枯的草丛中,蛇虫鼠蚁也不像夏天那样活动频繁。除了感觉有些冷,他这一觉睡的倒也安稳。 直到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穆晨才从睡梦中醒来。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当手掌拍在衣服上时,他突然想起这件衣服是秦娘和李妞为他缝制的,如果穿破了,以后再想找一件同样的,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从背包里拿出那件白色的丝制长袍,把身上这件衣服换下。 里面的内衣还是军队配发的,而且是夏天的服装。冷冷的秋风吹在身上,他感到有些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把长袍套在身上。 几只麻雀相互追逐着从穆晨的身旁飞过,这是他在没穿越前见过次数最多的鸟,看着那几个渐渐远去的小小身影,他的心中竟然升起一丝亲切的感觉。 白天的路要比夜间好走了许多,穆晨加快了些脚步,他不想再在野地里露宿一晚,最不济也该找个没了人烟的村子,找间有几条茅草遮挡着房顶的小屋。 不知不觉中,穆晨已经走出了十多里路,远远的,他看到一个小村,小村里竟然还有房屋升起袅袅的炊烟,那是一个还有人居住的村子。 见到村落,而且还是有人居住的村落,穆晨激动起来。他在离开过去生活的村子后,一直没有见过还有人烟的村子,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被他见到了。 村口,两个孩子赶着一只羊,见一个穿着锦衣的青年走近村子,他们有些慌张,一个稍大些的孩子在愣了一会后连滚带爬尖叫着跑回了村子。另一个小一点的孩子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羊已经跑出好远,他也没顾上赶回来。 “他怎么吓成那样?”穆晨走近小孩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小孩子浑身筛糠般的发着抖,仰起脸看着穆晨,在他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穆晨看到的并不是儿童应该有的天真和无邪,在这孩童眼睛里,他所看到更多的,竟然是无助和恐惧。 “孩子,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穆晨蹲下身子,把背包取了下来,从里面摸出一个窝头,这还是高歌为他准备的干粮,高歌为他准备了不少,路走的不远,背包里装着这么多干粮,穆晨还真有些嫌重。 小孩子见到窝头的时候眼睛瞪的溜圆,他吞了吞口水,手抬了抬,想要去接窝头,但很快又收了回去,张着大眼睛望着脸上堆着微笑的穆晨。 “想吃吗?吃吧,我还有很多呢。”穆晨拉过小孩子的手,把窝头塞进了他的手里:“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刚才那个孩子怎么见了我就跑?” 小孩子接过窝头,放在嘴上啃了一小口,或许是觉得很好吃,他又接着啃上了两大口。 “慢点,慢点,别噎着!”穆晨拍了拍孩子的后背,然后站起身向村子里张望了一眼。 村子里静悄悄的,那个稍大点的孩子跑了回去,穆晨原本以为很快会有人跑出来,没想到,过了这半天,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你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穆晨低下头,温暖的大手按在孩子的头顶上,语调温柔的问道。 “苏家庄。”小孩子一边啃着窝头一边答道。 “哦。”穆晨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你在这里放羊是吗?怎么就一只羊啊?” “都被抢走了!”小孩子头也不抬的答道,与穆晨的问话相比,对他来说,窝头或许更具有吸引力一些。 穆晨点了点头,在乱世里,如果有一群羊,不被来往的军队抢走,那才是怪事,这个小孩子还有一只羊放,只能说明以前经过这里的军队良心发现,还给这村子里留了一只羊。 小孩子继续啃着他的窝头,穆晨没有再管他,从小孩子身边走过,径直向村子走去。 这个村子和以往他见过的任何村子都不一样,在一圈低矮的土坯房的环绕下,村子的正中央伫立着一座雕龙画凤的大宅子。从外面看去,这座宅子规模并不是很大,加上院落占地也不过一两亩的样子,但对于小村里的村民来说,那里却是如同天堂般的所在。 走近宅子,穆晨听到墙内传来阵阵古琴声,一个女子圆润如叮咚清泉的声音从庄园内传出。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一首《子矜》在女子甜润的歌喉下被唱的婉若仙音,穆晨一时之间听的有些痴了。 穆晨的嗓音也非常好,但他只会一些流行歌曲,上学的时候语文成绩并不是很好,很多古诗词根本背不下来。 有心想要和墙内的女声对上几句,却想不到合适的歌,他会的那些歌都是些把情啊爱的描述的相当露骨的通俗歌曲,挠了挠头,在墙外转了几圈,突然脑中蹦出的一首宋词使他眼前一亮。 “丫的,哥太有才了!”想到这首宋词,穆晨猛的一拍大腿,兴奋的叫了出来。 太激动,没有把握好力度,他这一巴掌拍的可不轻,拍下去过后把他自己给拍的咧着嘴直吸凉气。 一只手飞快的在被打疼了的大腿上搓了搓,穆晨清了清嗓子,站在宅子外,摇头晃脑的念了起来:“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一整首词念完后,穆晨兀自在那摇头晃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品咂词里滋味,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心里想着的是墙内的美女在听了这首词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在穆晨念完这首苏轼的《蝶恋花》后,围墙内果然静了下来,刚才还在丁丁做响的琴声,此时也停了下来。 他把耳朵贴在墙上,想要听听院子里有没有什么响动,听了一会,他有些失望了,园子里静极了,甚至连麻雀吱吱喳喳的叫声都听不到。 “公子,公子!”穆晨专注的听着墙内的声音,却没想到身后早已站了一个人。 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子站在穆晨身后,看见穆晨做贼般的样子,她可能是觉得很可笑,掩着嘴轻轻笑了笑。 虽然穆晨的样子让她觉得很好玩,但作为一个丫鬟,她却不敢耽误了主子的正事,站在穆晨身后轻轻唤了两声。 穆晨听墙内的动静听的太过投入,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站了一个人。丫鬟这两声唤的又很轻,他依然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聆听着院子内的动静。 “公子!”见穆晨根本没听见自己说话,丫鬟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拍把穆晨吓了一跳,猛的转回身,“噌”的一下抽出长剑,剑尖抵在丫鬟的咽喉上。 丫鬟原本只是想引起穆晨的注意,哪里想到等着她的竟然是一柄宝剑。在剑尖指上她咽喉时,她两腿一软,吓的“噗嗵”一声瘫坐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当穆晨看清拍他的是一个仆役模样的年轻姑娘后,紧张的心情才缓和了一些,把长剑插会剑鞘,但他依然保持着警觉,如果对方是个像荆霜一样的女杀手,他的放松会随时要了他的命。 “我家……我家小姐请公子进府一叙。”丫鬟见穆晨收起长剑,被吓的“砰砰”乱跳的心才平复了一些,但刚才穆晨的动作实在太吓人了,她在回答穆晨问话时还有些结巴。 穆晨心内偷偷乐开了花,但他却把表情控制的很严肃:“既然小姐相请,还烦劳大姐引路吧。” 第二十七章 登徒子不好色 http://.biquxs.info/

进了宅院之后,丫鬟带着穆晨从侧面的一扇小门钻了进去,通过一条不算很长的回廊,在回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外停了下来。 丫鬟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婉若银铃的女声:“是小翠吗?进来吧。” 丫鬟推开门,引着穆晨进了房间。一进房门,一阵兰花般的清香迎着穆晨扑面而来。 清香扑来,穆晨只觉得浑身一阵舒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脱口而出赞叹道:“好香!” “小翠,你怎么引来一个登徒浪子?快把他赶出去吧!”在房间内,一面古琴前坐着一个一身素衣的女子,女子背对着门,穆晨看不到她的面容,但从身形和声音来判断,她一定是个极美的女人。 “呵呵。”穆晨听到女子让丫鬟赶他出去,呵呵一笑说道:“小姐邀我前来相见,这会怎么又要赶我出去,这倒是什么道理?” 女子没有回头,一双纤纤玉手抚在琴弦上,一只手指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琴弦颤抖着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声:“适才听公子在墙外吟诵诗歌,被其中婉丽语句所吸引才让小翠去请公子前来,没想到能吟出如此婉丽诗歌的人竟是个登徒浪子。” 说到登徒子,穆晨倒是有些印象,他还记得高中时,语文老师给他们讲过的《登徒子好色赋》,微微摇头叹了一声:“我在墙外,听到小姐歌声,一时之间痴迷其中,原本以为小姐必是清新脱俗与众不同,没想到,竟也是人云亦云,让小生好生失望!” “哦?”女子听了穆晨的话后,不但不恼,反倒像是很感兴趣似的转回头来看着穆晨:“公子说我人云亦云,却不知是何意?” 女子转回头后,穆晨才看清她的面容,顿时惊为天人,一时之间竟然看的痴了。只见这女子发髻自然向两边垂下,梳成秦时贵族女子特有的垂云绦,脸上薄施粉黛,一双弯月眉如两弯新月一般,两只含情的大眼睛像是两潭碧波荡漾的秋水闪烁着柔和的光辉。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如樱桃般大小的小嘴,开口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散发着淡淡的如同兰花般的清香。 原先他一直认为荆霜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如今见了眼前的女子,他才知道,秦时的女子竟然是可以美的让人感到难以呼吸。 “公子,公子,我家小姐问你话呢!”进房后,小翠一直站在穆晨身后,见穆晨痴痴的看着小姐忘记了回话,她连忙偷偷用手指捅了捅穆晨的后背。 “呃!”被小翠这一捅,穆晨才从对女子美貌的震惊中醒转过来,尴尬的笑了笑才接着说道:“我说小姐人云亦云,是因为小姐只知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却没有去考证真实情况。” “那公子能不能说说真实情况是什么样的呢?”女子微微一笑,她不笑还好,穆晨还能淡定一些,这一笑,竟让穆晨感到难以呼吸,简直快要马上窒息而死。 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情,穆晨尽量控制住内心的骚动,一字一句的说道:“宋玉貌美天下皆知,他爱留连于烟花柳巷,整日与一帮青楼女子厮混,登徒子看不过去,才在奏折中弹劾他,因此而惹恼了宋玉。于是宋玉便写了一篇《登徒子好色赋》,将自己留连烟花柳巷说成爱美,而大力抨击登徒子,说他娶了个相貌奇丑的老婆,仍旧和老婆生了许多儿女。把登徒子说成和女人在一起只是为了行周公之礼繁衍后代的好色之徒,也因此让登徒子成了好色淫贼的代名词。小姐不觉得登徒子很冤吗?” “那公子的意思是宋玉才是真正的淫贼了?”女子对穆晨甜甜一笑:“我倒觉得他说的没错,他是和很多美貌的女人厮混,怎么也强过登徒子那种和女人在一起只为传宗接代的男人。” “小姐错了!”穆晨微微摇了摇头,对女子笑了笑:“小姐知不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什么?还请公子赐教!公子请坐。”穆晨的话显然引起了女子的兴趣,她歪着头,一边和穆晨说着话,一边思索着穆晨刚才所说的话。 穆晨在小翠的指引下,坐在一张檀木的木墩上,整了整衣襟,装出一副饱学名士的样子:“男人和女人之间,传宗接代自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情感和专一。我认为如果没有爱情,而只是单纯的为了传播后代,那样的关系并不牢靠。而有了爱情又朝三暮四,整日留连于其他异性之间,那种爱情时间久了,必然也会渐渐被消磨殆尽。” “爱情……”女子念叨着穆晨刚说过的这两个字,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凄楚的表情:“像我这种人,只能听从父母之命嫁给从未见过的男人,哪里还敢奢望什么爱情?” “呵呵,小姐错了。”穆晨虽然年纪不大,但和秦娘、李妞在一起也厮混过些日子,知道女人的心思一般都很纤细,总爱沉溺于感情之中,见女子陷入深思,他连忙抓话话题接着说道:“登徒子虽然和他的老婆生了很多孩子,有单纯为了传递宗族后来的嫌疑,但宋玉却忽略了一点,登徒子很专一,他所养育的儿女都是和他老婆生的,并没有其他女人掺杂进去,所以我觉得他这个人是个懂得爱、值得爱的好男人。” 女子没有说话,低头思索着什么。穆晨接着说道:“而宋玉,他有着举世无双的美貌,得到了无数女子的青睐,整天流连于烟花柳巷中,和一群美丽女子厮混,但他一定不快乐。他从那些女子身上得不到真正的爱情,而那些女子也不会从他那里得到真正的感情,他们虽然可能有肌肤之亲,可能发生了男人与女人之间最亲密的关系,但他们却始终无法寻找到真爱,无论是宋玉还是和他有染的那些女人,内心必然都是孤独和苦闷的。” 女子若有所思考的点了点头,还是什么也没说,她正在思考着穆晨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在她的心中,渐渐产生了一种对穆晨所说的爱情无限的向往。 “刚才小姐所说不敢奢望爱情,在下并不赞同,只要是人都有追寻爱情的权利,男人有,女人同样有,尤其是女人,女人不是物品更不是货物,女人有选择如何度过人生的权利,而不是供人交易或是随意安排命运的东西!”穆晨盯着女子的眼睛,见她的眼神有些痴迷了起来,连忙接着说道。 女子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言论,尤其是在这个男权社会中,更不可能从男人的口中听到这种近似是在宣扬女权的言论。穆晨的一席话让她沉默了,她原本已经对生活不再有任何期待,没想到,只是墙外的一首词让她心血来潮想要见见吟诵的人,更没想到的是这人的言论让她见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世界。 她突然对生命充满期待,眼前这个刚认识的陌生男人在她的眼中也渐渐亲切和熟悉起来。 女子沉默着,穆晨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默默的对视着。他们都不知道,正是这一次邂逅,让他们遇见了彼此一生的挚爱,成就了一场致死不渝的爱情。 小翠见两人沉默着,也不敢插话,垂手站在一旁。她并没有女子那样的才学,对穆晨说的话也是半懂不懂,但她也能感到,穆晨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柄铜锤轻轻的敲在她的心尖上,她的脸颊也渐渐的红润了起来。 “凉儿!”房间内的三人正沉浸在一片沉重的沉默中,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个花白头发的男人带着两个家奴从外面闯了进来:“你竟然背着父亲带男人进你的房间,让我以后如何面对世人?” “父亲!”见这男人闯了进来,女子缓缓站了起来,对男人施了一礼:“女儿方才抚琴,听得墙外有人吟诵诗歌,一时之间被其中凄婉的语句所感动,因此请这位公子前来相见,还请父亲见谅!” 穆晨听到女子称这男人“父亲”,出于礼貌,连忙站了起来,对男人弯腰施了一礼:“小生穆晨,冒昧前来造访小姐,事先未通报先生,还望先生见谅!” 男人转过身把穆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见他身穿纯白锦衣,举止彬彬有理,像是大家子弟的样子,也没好立即发作,只是抱拳微微回了一礼:“在下苏继,是此间员外,方才听家奴说凉儿引了一个男人进了房间,一时冲动,对公子无礼,还望谅解!” 客套两句之后,他也不等穆晨回话,转过身对苏凉说道:“凉儿,田公子派来提亲的人已经到了,送来了许多彩礼,父亲知道你不愿依附权贵,但田公子我们惹不起,我看你还是准备准备,过些日子选个吉时嫁了吧!” 第二十八章 你们供错神了 http://.biquxs.info/

苏继的话让穆晨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最讨厌的就是像苏继说的“田公子”那种以权压人的人,但眼前是别人的家事,他也不好插话,只得站在一旁静静听那被称为“凉儿”的女子如何应答。 “父亲!”在见到穆晨之前,女子已经做好了接受命运的准备,可听了穆晨的一席话之后,她对将来突然又充满了期待:“我不嫁,我不想嫁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而且听闻那田公子平日里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苏凉嫁过去之后,难道父亲不担心会被他欺凌?” “凉儿,那田公子势大气粗,父亲也知道平日里他的口碑不好,可谁让他见到你就一眼就相中了呢?如果惹恼了他,他只要跺跺脚,我们整个苏家就会灰飞湮灭,听话,嫁给他吧!” 苏凉抿嘴低着头,也不答话,她的眼睛好几次不经意的瞟向穆晨,看那仿佛是在向穆晨求援一般。 穆晨见了苏凉的表情,知道她心里并不情愿,只是出于作为女儿天生对父亲决定的顺从,不敢开口拒绝苏继,连忙上前一步插嘴说道:“先生能否听小生一言?既然苏小姐不愿嫁给那个姓田的,何必勉强她?大不了举家迁徙,如今天下局势正乱,想必那田公子的势力还达不到齐国以外的范围,为了家族的生存而放弃了女儿的终身幸福,我觉得并不理智。” 苏继转过头看着穆晨,他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天外来客:“公子好大的口气!天下虽大,只有此处才是我家!何况即使我们举家迁徙,田公子必然也会派人来追,你认为我们能逃的出齐国吗?” “呵呵,好笑!”穆晨见苏继根本不想为了苏凉举家迁徙,冷笑一声:“作为父亲,竟然为了所谓的家族,宁愿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进火坑!齐国怎么了?如今的齐国不过就是几个旧贵族趁乱起兵,妄图在天下大乱时分一杯羹而已,你知道它哪天又会被其他什么势力灭了?现在所谓的齐国与过去七雄争霸时的齐国相比能否同日而语?把苏小姐嫁给那个什么田公子,可能会求得一时安稳,谁知将来会不会遭来更大的灾祸?” 在昌邑城,穆晨知道在大街上策马驰骋的田猛是齐王田儋的侄子后,对齐国就没了好印象,如今又听说有个什么很有势力的田公子逼迫苏凉嫁给他,对如今的齐国贵族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一只小苍蝇就能让你不要女儿幸福,把她嫁给一个落魄的贵族,若是将来齐国亡了,再有其他贵族看上了你女儿,你是不是为了所谓的宗族还要把她再一次嫁出去?”穆晨越说越激动,最后说话竟然有些不经过大脑。 “你……你。”苏继被穆晨一席话说的是又羞又恼,一只手指着穆晨,气的浑身打颤,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很好,而且我根本不认为自己说错了!”穆晨依旧没发现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你的家族为了自己的生存,把苏小姐这样一个柔弱女子推到风口浪尖上,你们把她当成了什么?当成维系你们家族生存而必须牺牲的供品吗?我告诉你,你们供错神了!即使没有供错神,苏小姐也完全可以不必理会你们的需求,她的生活是属于她自己的,没有任何人能够剥夺她追求幸福的权利,其中包括你!” “来人!把这位公子请出去!”苏继终于还是没能忍受住穆晨带有羞辱性的话语,对身后的家奴喝道。 他身后的两个家奴应了一声,正要上前去拉扯穆晨。穆晨一把推开他们:“不用你们动手撵我,我自己会走!” 临走时,穆晨回头看了苏凉一眼,只见她依旧低着头一声不吭,但穆晨能够看出,此时她的心里必然是十分凄苦。 穆晨在心里做了个决定,他不能眼看着苏凉嫁给那个田公子而不管,像这样的女人应该拥有她所希望得到的幸福,而不是听从命运的安排嫁给她不爱的男人。他要帮她,帮她离开这个将她当成供品随意送人的家族,帮她逃离这里寻找属于她的幸福。 离开苏宅后,穆晨正不知该往哪里去,先前在村口遇见的那个小男孩正赶着羊往村子里走。那个稍大点的孩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回到村口找到了这个小男孩,两个孩子一言不发的向村里走着,只有跑在他们前面的那只山羊偶尔“咩咩”的叫上几声。 “小孩,小孩!”穆晨站在苏宅门口,对那个小男孩招了招手。 小男孩像是看到很熟的人似的,欢快的蹦到穆晨的身边,仰着头看着穆晨:“官人叫我做什么?” “呃!”穆晨被小孩问的愣了愣,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开口说出要在小孩家留宿的请求。 “官人叫小石头有什么事啊?”小孩歪着脑袋仰头看着穆晨,这时侯穆晨才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几分无邪。 “呃!”穆晨犹豫了一下,咳了两声对小男孩说道:“我是想问你,你爸妈在不在家?今天我没地方住,能不能去你家借宿一晚?” “好啊!”小石头答应的很干脆,穆晨心里不由的有些感慨,他知道小石头如此干脆的答应他,很有可能是看在他刚进村子时送给小石头吃的那个窝窝头的面子上,但现在他根本无暇去考虑那些,晚上有个地方安身之处才是要紧。 “我爹不在家,我还小的时候他就被人带走了,两年都没回来啦!现在可能早死了吧!”小石头拉起穆晨的手:“官人,我家就在前面,家里只有我娘和我们兄弟俩”说完话,他还回过头冲着走在后面稍大些的孩子哝了哝嘴。 走在后面的大孩子正纳闷的看着小石头和穆晨,他对前面的一大一小能够聊的这么热乎很不理解,尤其是穆晨还穿着丝制的衣服,像这种贵人,一般是不会搭理贫苦人家的孩子的。 小石头回头冲他一哝嘴,穆晨顺着小石头哝嘴的方向向那孩子看去,那大些的孩子吓的连忙用手把脸捂了起来,不过他在捂住脸的时候,十只手指却是大大的张开,两只眼睛贼溜溜的的透过指缝看着穆晨。 “哈哈哈哈!”穆晨哈哈一笑,对那大些的孩子招了招手:“别怕,别怕,你叫什么名字?” 那大些的孩子见穆晨笑的如一朵紫色喇叭花一般的灿烂,心中的恐惧略微消去了一些,把捂着脸的手取下,壮着胆子走到穆晨和小石头面前,结结巴巴的说道:“回……回官人,我……我叫泥蛋!” “泥蛋?”穆晨听了这名字愣了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在一些贫困的地区,小孩子一般都取一些比较低贱的小名,譬如狗剩子、狗蛋等等,认为好养活。想必秦朝的时候一般的百姓也是喜欢给孩子取这种名字,想到这里,也就对面前这俩孩子的名字不再感到奇怪了。 俩孩子带着穆晨来到一间低矮的土坯房前,泥蛋把门推开,房里弥漫着一股霉味。 穆晨皱了皱眉头,这味道和苏凉房间里的味道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突然有些怜悯起秦朝的百姓,自从他穿越过来之后,一直都是在贫民中打混,今天进入苏宅还是头一遭进入富人的家内。 “娘,娘,我们带贵客回来了!”门打开后,小石头把山羊拴在门口的树上,俩孩子争先恐后的挤了进去,仿佛谁先向他们的娘报告请来了穆晨就会得到一个超级大窝头做奖励似的。 “这俩孩子,就会扯。我们小户人家哪里会来什么贵客?”一个二十五六岁年纪的妇女一边念叨着一边从房里走了出来,当她看见穆晨时,顿时呆住了,她没想到,在她家门口居然真的站着一个衣着光鲜、阳光帅气的男人。 看见穆晨后,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甩了甩头,然后再次看向门外。当她确定门外真的站了一个看似贵族子弟的男人时,吓的向后连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口的喊道:“公子,我是有了两个孩子的女人,不似未出阁的姑娘那般柔嫩,还请公子去别家找未出阁的姑娘吧!” 穆晨原本面带微笑看着泥蛋娘,正准备开口和她打招呼,哪里想到,这女人居然一副看见色鬼的模样。 泥蛋娘的表现瞬时让穆晨脸上挂着的微笑凝固,他挠了挠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泥蛋和小石头一见娘亲这个样子,连忙扑到他们娘亲的怀里,更夸张的是小石头还带着哭腔转过头来哀求穆晨:“官人,我们只有这一个娘,你就放过我娘吧,等下次我们再有娘的时候送你一个就是!” “呃!”穆晨此时已经是一头黑线,他真想摸出块镜子照照自己是不是微笑起来很猥琐,竟然让人一看就觉得像是个强抢民女的主。更让他郁闷的是小石头那孩子,什么话都敢说,这没在哪呢,就允诺他下次有娘的时候送他一个。 第二十九章 裹香港脚的布 http://.biquxs.info/

穆晨狠狠的剜了小石头一眼,心里骂道:“你个小不正经的,还下次有娘的时候送一个给我,你们连爹都没有,从哪再拐个娘回来?这么小丁点的人儿,就会玩缓兵之计!真当是十八的玩不过十七的了?” “大嫂,我只是路过这里的行人,在村口遇见小石头兄弟俩,想要在你家借宿一晚,并没有其他意思。”穆晨心里虽然骂着小石头,但嘴上却是不能不客气,连忙出声解释。 泥蛋娘疑惑的把穆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直到感觉穆晨确实不像是来抢人的,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掸了掸沾在身上的泥土双颊有些微红的说道:“我还以为是田公子派来抢民女的,原来是过路的贵人,请进,请进,家中狭小,还望客人不要嫌弃!” 晚餐时,泥蛋娘像当初穆晨刚遇见秦娘时一样,给他端来了一瓦甑像是用草根、树皮煮出来的汤。 穆晨看着面前那碗汤发了好一会呆,这种汤他虽然只喝过一次,却是他来到这个时代所吃过的第一餐饭。当初饿的前心贴后心,还觉得这汤难喝无比,更不用说现在还不是很饿。 看着捧着瓦甑津津有味的喝着汤的泥蛋母子,穆晨苦笑了一下,他在心中暗暗发了个誓,如果将来真的有一天他能够像高歌预言的那样做上将军甚至是一方枭雄,他一定要让百姓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房住。 “嗯,到时候我得多弄点廉价房,还得组织人多织麻种棉,只是可惜了,我不会培养杂交水稻,要不弄点种子出来,倒也不错!”穆晨一只手捧着瓦甑,另一只手摸着下巴,出神的幻想着将来该如何管理治下的民众。 “公子,你怎么不吃?”泥蛋娘很快发现了穆晨捧着瓦甑只顾出神并没有喝里面的汤,她把手中的甑放在桌子上,抬头看着穆晨:“我们家里穷,只有这些东西招待公子,公子是不是觉得难以下咽啊?” “没什么。”穆晨对泥蛋娘笑了笑,转过身拿起背包,从里面摸出六七个窝头放在桌上:“大嫂,你汤做的真不错,我挺喜欢的,只是想到你们家本来食物就很紧张,吃了你们的口粮心内有些不安。我也没其他什么可表示的,这几个窝头大家分来吃吧。” 看着桌上那几个圆溜溜的窝头,泥蛋和小石头不由的吞了吞口水,但两个孩子并没有马上伸手去抓,而是仰着脸满眼期待的看着泥蛋娘。 当看到窝头时,泥蛋娘的眼睛也射出了异样的光彩,可她毕竟不像泥蛋和小石头那样还是孩子,她是个成人,懂得如何去控制自己的行为:“公子,这可使不得,这些窝头一定是公子将来行路时要吃的干粮,如果被我们吃了,公子将来在路上吃什么?” “不妨!”穆晨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不就几个窝头吗?我有钱,有钱还能买不到吃的?你们只管吃,如果不够,我包里还有。” 他却不知道,他这心血来潮的一大方,还真的让他在以后的好些天里饿着肚子赶了很长一段距离的路。 见穆晨说吃了没事,泥蛋娘也不再拘谨,当她和两个孩子敞开量啃起窝头时,穆晨才发现他真的是说错话了,背包里原本放了二三十个窝头,等到这顿饭吃完,只剩下了七八个。 泥蛋娘在地上为穆晨铺了个地铺,把家里最像样的被子留给了他,她自己则和两个孩子躺在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连一两棉花都不一定有的麻布被子。 或许是吃撑着了,娘仨躺在床上哼了半天,才渐渐睡去。 穆晨躺在铺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他心里老想着那个叫苏凉的女子,总在为她担心。 从他刚到泥蛋家的那刻,泥蛋娘表现出的惊恐来看,那个田公子必定是个平日里做惯了坏事的主,像苏凉这种姑娘如果嫁给了他,一定会受尽欺负。 穆晨胡乱的想着,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他睡的很沉,睡的很香,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睡在被窝里惬意的舒展开身体好好的享受睡眠了。 当穆晨醒来时,泥蛋娘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早饭,当然她所准备的早饭只是几片草根熬成的汤而已。 泥蛋和小石头不知什么时候出门放羊去了,而泥蛋娘又要忙着织麻,她还要用织麻换的钱来养两个孩子。 百无聊赖的穆晨从泥蛋家散发着霉味的房子里走了出来,暖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散步般的在苏宅周围晃悠。 他看似是在无聊的散步,其实是在观察着苏宅周围的地形。 今夜,他要潜进苏宅里,去问苏凉愿不愿意离开这个如同樊笼一般的家,只要她愿意,穆晨相信自己可以带她走遍天涯,直到帮她找到属于她的人生。 在苏宅前转悠了好几圈之后,穆晨靠在墙上,从怀里摸出了那个记事的小本本,用铅笔在上面大致画出了苏宅周围的地形。他的心中已经对如何进宅和如何撤退有了个大概的打算。 大概终究只是大概,像这种深夜进入民宅带出一个大活人的行动还是布置的越严谨越细致越好。 穆晨找了个离苏宅不远的土墩坐下,一边继续观察着周围环境,一边研究着如何进入、如何撤出才会万无一失。 一整个上午,苏宅里都没有再传出苏凉弹琴的声音。穆晨有些担忧,虽然和苏凉只是匆匆见了一面,但他能看出苏凉是个外表柔弱,内心却无比坚强的女子,她认定的事,一定会坚持下去。 穆晨担心的倒不是苏凉会想不开,他担心的是被逼婚的事会对她造成很严重的打击,从此让她一蹶不振。更担心苏凉受不了家族施加的压力,而放弃自己的一生嫁给那个臭名昭著的田公子。 当他最终敲定方案的时候,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他收起手中的本本和铅笔,从土墩上站了起来,心中暗暗叹道:“唉,多好的姑娘,竟然会被田公子那种人看上,如果真的嫁给了他,那果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想到这里,穆晨又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不对,牛粪还有营养,能为鲜花提供养料,那田公子只是个地癞皮一样的东西,不仅没营养,还要把鲜花给抽干、榨尽!” 下午,穆晨躺在地铺上,美美的睡了一觉。他需要养足精神,晚间才好行动。 晚上,穆晨把剩下的窝窝头拿出来和泥蛋一家分吃了,他自己只留了两个,他认为两个已经够了,如果苏凉和他一起走,他可以用这两个窝头暂时让苏凉不挨饿,至于他自己,无所谓了,只要有猎物存在的地方,他就不会饿着。 等到泥蛋母子三人睡着以后,穆晨悄悄的爬了起来,把背包背在身上,靴筒上插着一把匕首,长剑背在身手,手枪和手雷也分别装好。 虽然他今天晚上要潜进的只是一座普通富人家的宅子,但当初在特勤七队的训练使他在做任何事的都不会大意。 轻轻打开房门,穆晨蹑手蹑脚的出了泥蛋家径直向苏凉家奔去。 穆晨蹲在苏凉家的围墙下,耳朵贴在围墙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围墙内很静,静的让穆晨感到有些诡异,像这种大户人家除了豢养家奴之外至少还应该养有看家护院的狗才对。 他从地上摸了块土坷拉,从墙头扔了进去。 土坷拉摔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并不响,如果是人,或许不会注意这种轻微的响动,可如果院子里有狗,一定会引起听觉灵敏的狗的警觉。 土坷拉扔进去之后,穆晨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了一会,并没有狗的吠叫声。他又摸了一块土坷拉扔了进去,从墙外他能隐约听到土坷拉摔在地上发出的沉闷的响声。 又听了一会,院子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穆晨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小瓶,在这小小的玻璃瓶里,半瓶清澈的液体在微弱星光映照下闪烁着粼粼的银光。 把脚上绑着的布条解了下来,这种布条是他在这个时代的袜子,这是一种类似女人裹脚布的东西,一条白色的布条缠裹在脚上,但并不会勒的太紧,捆着这种布条穿鞋,会减少走路时脚和鞋之间的摩擦。 穆晨原本就有些轻微的香港脚,而这种布条又不像他在以前生活的世界里穿的袜子透气性那么好。从脚上解下后,穆晨在面前抖了抖,一股浓郁的脚汗味熏的他自己都皱了皱眉头。 强忍着脚臭味,把这条裹脚的布塞进怀里。 穆晨对现在的服装感到很无语,虽然他现在身上穿的是特别要求把袖口改小的衣服,但卖服装的老板却不知道在衣服上缝制口袋,像裹脚布着种东西,他只能塞进怀里。 他选了个相对低矮的位置,向上猛的一窜,双手扒在墙头上。两臂一用力,爬上了墙头。 第三十章 翻墙越户的高人 http://.biquxs.info/

穆晨伏在墙头向院内张望了一下,见院内并没什么异常,他才翻身下了墙。 苏凉家占地不多,院子也不算很大,他很容易就找到了苏凉房间的位置。 他悄悄的向苏凉房间摸去,在此之前,他必须穿过一条虽不是很长,却十分狭窄的走廊。 穆晨踮着脚尖向前奔跑,他的速度很快,但奔跑时发出的声音却很小。 眼见离苏凉的房间只有二三十步的距离,院子里突然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穆晨连忙躲在走廊的栅栏后,透过栅栏,他看到两个家奴模样的人正拎着灯笼向这边走来。 其中一个人边走还边问身旁的人:“你确定刚才真的听到有异常的动静?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你那是什么耳朵?老爷都说过,我的听觉比狗还灵敏,有我在这,家里根本不用费粮食去养狗,你居然连我都不信!”被问话的人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 先前问话的人点了点头,促狭的说道:“老爷养你,估计就是当狗养的,吃的又少,很省铜板呢!” “我呸!”说自己耳朵灵敏的人向地上吐了口唾沫:“老爷才是把你当狗养,我至少还有点用,养你,那就是浪费粮食!白瞎了一天好几个窝头!” “嘿嘿,好了好了,还真生气了!咱哥俩别在这打屁了,赶紧查查有没有人潜进来吧,要是明早发现丢了东西,你我日子都不好过。”后来说话的人嘿嘿一笑,拍了拍伴当的后背说道。 听觉好的人点了点头,两人不再说话,提着灯笼巡视着院子。 “院子里没人,要不我们上走廊看看吧!”两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其中一人说道。 也合该这两个家奴倒霉,两人从走廊的一头走上走廊,却不知走廊上一个黑影早做好了对付他们的准备。 穆晨一闪身,躲到了一条廊柱后。他在出门时已经换上了黑色的长袍,而且这一闪身速度极快,刚低头踏上走廊的两个家奴并没发现他。 他摸出从脚上解下的布条和那小小的玻璃瓶。把瓶塞打开,倒了一些瓶里的液体到布条上,再把瓶子塞上装回了怀里,把淋上了液体的布条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两个家奴好像发现环境有些不对,走路的时候相互挤挤挨挨,并不敢走的太快。 他们离穆晨藏身的廊柱越来越近,穆晨把身子挺的笔直站在廊柱后面,他已经能够很清晰的听到两个家奴走路时发出的脚步声和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当两个家奴从穆晨身旁走过时,穆晨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这时只要其中一个家奴转一下头,立刻就能发现贴墙站着,如同一支柱子般的穆晨。 幸运的是这两个家奴自从上了走廊,视线始终朝向前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看看走廊的两侧。 等到两个家奴又向前走了几步,穆晨猛的从廊柱后窜出,一扬手,胳膊从其中一个家奴颈后绕了过去,把布条捂在他的鼻子上。 那家奴连哼都没来及哼上一声,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事出突然,另一个家奴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穆晨又搂住他的脖子,用布条捂住了他的嘴和鼻子。 可能是布条上药水挥发的原因,这个家奴并没有立即晕过去,而是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唔唔”的挣扎了几下才晕了过去。 “靠!”穆晨把布条扔在地上,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乙醚挥发的还真快,要不是哥的香港脚还有点威力,这人还不一定能熏晕过去。” 轻手轻脚的把两个家奴挪到廊柱后让他们坐好,穆晨身子一纵,继续向苏凉的房间窜去。 苏凉的房间里透出昏暗的火光,像是还点着油灯并没有睡觉。 穆晨轻轻推了推,房间的门从里面闩上了。他抬起手,用中指的指关节轻轻叩了叩门。 “谁呀?”房内传出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穆晨听出那是苏凉的婢女小翠的声音。 “小翠,是我,开下门。”穆晨几乎是把嘴贴在门缝上轻声说道。 “你是谁呀?”小翠并没有立即开门,而是站在门后警惕的问道。 “我是穆晨,快点开门,我***有事商量。”穆晨知道,他站在门口说的话越多,对他把苏凉带离这里越不利,于是连忙报出自己的名字。 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对苏继报过名号,心想小翠应该多少对他有点印象。 哪想到他报出名字后,小翠依然没有开门,而是在房内追问道:“穆晨是谁?没有听说过,你到底是谁啊?再不说,我可要喊人了!” 穆晨是一头黑线,感情昨天在这里说了那么多话,到最后苏凉主仆二人竟然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记住,不过郁闷归郁闷,他现在最急切要做的,就是见到苏凉,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我是昨天来过的穆晨,在墙外吟诗的那个!”穆晨可能是被气的脑子有些犯浑,声音不由的提高了一些。 “哦,原来是穆公子!”一听说是昨天来过的公子,小翠有些激动起来,但她并没有马上给穆晨开门,而是小跑着进了苏凉的卧房,站到床边轻轻唤着苏凉:“小姐,小姐,昨天来过的穆公子在门外说要见你。” 苏凉蓬松着头发坐了起来,一双纤嫩的玉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头看了看站在床边的小翠:“小翠,现在什么时辰了?” “亥时刚过。”小翠低着头,两只手交叠着垂在身前躬身答道。 “这么晚了他来找我做什么?”苏凉披起衣服下了床:“你去给他开门吧,我马上就出来。” 小翠打开门时,穆晨正像小偷似的站在门口左右张望。 “公子,你在看什么呢?”小翠疑惑的看着正左顾右盼的穆晨:“请公子进内暂坐,我家小姐马上就出来。” 穆晨竖起一只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小翠不要出声,小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转身先进了房内,穆晨抬脚也跟了进去。 进到房内,穆晨在小翠的指引下坐在一张木墩上等着苏凉出来。 “公子,现在是深夜,我也没处打水为公子沏茶,还望公子见谅!”安顿穆晨坐下之后,小翠微微欠身,行了个万福之后进到苏凉卧房。 穆晨在外面坐着,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苏凉才从卧房出来。 只见苏凉脸上薄薄施了一层粉黛,可能是因为夜里无处打水梳洗,头发显得有些干燥,不像白天见面时那样油光水鉴。 “公子深夜来访,有失迎迓,还望见谅!”苏凉出来后对穆晨行了个万福,檀口轻启,轻声说道。 “小姐客气了!”穆晨也抱拳给苏凉回了一礼说道:“在下只是因为担心小姐,所以才深夜造访,还请小姐谅解!”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苏凉微微一笑:“我和公子只是一面之缘,能得到公子如此挂念,已是相当感激,哪里还敢责怪?只是苏凉不懂,公子如何能够在深夜进了我家宅院并且到了我的房前?” “呃!”穆晨来的时候只顾着考虑怎样把苏凉从即将陷入不幸的婚姻里解救出来,根本没想过真的见到她之后该怎么解释自己深夜进到她家里的事。这会苏凉问了出来,他吱唔了半天,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公子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公子是怎么进来的了。”苏凉对穆晨淡淡一笑:“原本我真以为公子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竟然是个擅于翻墙越户的高人!倒是苏凉小瞧了公子!” 苏凉的话里不无讥诮,把穆晨说的是面红耳热。他尴尬的搓了搓手,原本想要问苏凉愿不愿跟他走的话到了嘴边也生生的咽了下去。 穆晨心里清楚,今天晚上跑到苏凉家里的举动很不明智,这时候若是强行说出要带苏凉走的话,必然是自取其辱。他也不再多说,对苏凉抱了抱拳行了一礼后说道:“既然小姐这么认为,在下也不好再辩解什么,以后小姐若是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只管吩咐,最近几天,我还不打算离开这个村子。” 说完话之后,穆晨也不等苏凉答话,转身走了出去。 苏凉见穆晨走了出去,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只得看着穆晨消失在走廊尽头。 穆晨出门时,小翠跟着走了出去,穆晨走的很快,她出了门时,穆晨已经快走到走廊的尽头。正当她想要转身回房时,脚下踩到个软绵绵的东西,险些将她绊倒。 她弯下腰想要看清踩到的是什么,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吓了一跳,顿时惊叫起来:“小姐,你快来看,这里躺着两个人!” 苏凉连忙跑出了房间,到了小翠身旁,低头一看,果然看见两个家奴正头挨着头,斜依着墙坐着,在黑黢黢的走廊里,根本看不出是死是活。 小翠的惊叫惊醒了临近几间房里住着的人,没多会功夫,走廊里就挤挤挨挨的站了不少人。 第三十一章 救救我家小姐 http://.biquxs.info/

苏凉一家见到被穆晨迷昏了的两个家奴时自然是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穆晨从苏凉家出来后,心中也是充满了失落感,他慢慢踱到村子中央的空地,坐在一块辘辘上,仰头看着满天的繁星。 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天真的以为一个女人会因为对婚姻的不满而和她轻易远走天涯。 远远的,苏凉家传出嘈杂的喧闹声,在她家的院子里亮起了一片火把,甚至还有人敲起铜锣大喊抓贼。 一边闹腾的热闹,与之相反的,是村子里其他人家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热闹,每家都紧闭着门户,对于村人的冷漠,穆晨早在刚穿越过来时,在荥阳郊外的村子里就领教过。 奇怪的是苏凉家虽然锣敲的震天响,“抓贼”的喊声也此起彼伏,可穆晨等了半天,竟没见有一个人追出门来。 他回过头看了看苏凉家的院墙,摇头笑了笑,自从穿越过来之后,他就没见过真正有勇气和恶势力对抗的平民,他真有些想不通陈胜在大泽乡是怎么撺掇起那九百个农民造的反。 深秋的夜风吹在身上很凉,穆晨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冷战,从辘辘上滑了下来。 身穿着秦朝的服饰,背后却背个现代的背包,穆晨总觉得这种装扮有点不伦不类,但他的背包里装着很多实用而且在这个时代一旦损坏或丢失就再也无法找到替代品的装备。 回到泥蛋家时,泥蛋和小石头坐在床上,泥蛋娘躲在门后偷听着苏凉家传出的喧闹声。 穆晨一推门,门板“砰”的一下撞在了泥蛋娘的额头上。泥蛋娘“哎呦”一声捂着额头蹲在了地上。 这一下好像撞的满重,泥蛋娘蹲在地上半天也没站起来。 穆晨推门时哪想的到门后还站着个人,等到门口发出一声尖叫,他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有埋伏!” 在泥蛋娘发出惊叫的同时,穆晨纵步跨进房内,房内很黑,他看不清眼前是什么人,伸出手朝着黑暗中抓了一把,想要揪住躲在门后的人,却一把抓了个空,向前踉跄两步,正想控制住步伐站直身子,不防脚下被一个软软的东西一绊,一个没站稳,向前扑了过去。 “哎呀”,这一声比刚才那声叫的更凄惨,泥蛋娘整个人被穆晨压在了身下。穆晨一米七八的块头,一百四五十斤的重量全压在长期处于饥饿状态、骨瘦如柴的泥蛋娘身上,泥蛋娘哪里能承受的住?被压在下面直叫唤。 穆晨双手撑着地面,两条腿弯曲起来想要跪在地面上爬起来。巧的是,他的腿正好压在泥蛋娘的腿上,而且并不是正正的压在上面,是压在泥蛋娘大腿内侧的肉上。 膝盖压在一溜肉皮上,要比用手掐更疼。泥蛋娘顿时惨叫起来,把坐在床上的泥蛋和小石头吓的相互拥着,浑身瑟瑟发抖,惊恐的瞪着门口。 他们能看到的,只是一个黑影把他们的娘压在身下,在黑暗中根本看不出压着泥蛋娘的是谁。 “大嫂,怎么是你?”穆晨爬起身后,才顾得低头去看身下压着的是什么人,当他看清自己压着的竟然是泥蛋娘时,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穆晨起身之后,泥蛋娘顿时感到压在身上的重量一轻,浑身一阵轻松,咧着嘴哼唧着坐了起来。坐起后,两只手还不停的揉搓着大腿内侧被穆晨压疼了的地方。 “公子半夜三更出门去做什么?”等到腿上疼痛感消退一些之后,泥蛋娘才想起穆晨半夜出门的事,仰头看着黑暗中的穆晨问道。 “呃!”穆晨怔了一怔,眼珠一转解释道:“我是听见外面喊抓贼,跑出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哦!”泥蛋娘揉着腿爬了起来,不无后怕的说道:“以后再有这种事,公子千万不要出门,万一贼人人多势众,公子哪里抵挡的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对得起你的家人?” “嗯!”穆晨点了点头:“以后我不会这么做了,大嫂放心吧。” 说着话,他回到地铺旁开始脱起衣服:“现在天色还早,我有些累了,大嫂也安歇了吧。” 泥蛋娘拍了拍沾在身上的土,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床上,抱着泥蛋和小石头躺下睡了。 穆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关心苏凉,他和苏凉仅仅只见过一次,加上今天才只算见了两次,居然会产生要带着她远走天涯的想法。他感到自己总是无法放下那个一身素衣,纯洁的像朵栀子花般的女人。 穆晨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或许是发现并没有少什么,苏凉家里也没再传出喧闹声。 他伸了伸懒腰,从地铺上爬了起来。 他站在小石头家的门口,小石头和泥蛋赶着羊,从他身旁经过,两个孩子看到他的时候还冲他做了做鬼脸。 穆晨笑着对两个孩子招了招手。和这一家三口虽然只是在一起住了两天,但他感到自己已经渐渐融入了这个朴实的家庭。他甚至有些想留下来的冲动,可他很清楚,他必须离开,他还要去寻找刘邦参加起义大军,带着军队杀进咸阳,把秦二世从皇宫里揪出来千刀万剐。 泥蛋娘端着一个大大的木盆从不远处的一户人家走了出来,见穆晨站在门外,对他憨憨的笑了笑:“公子起床了!我正要把家里衣服拿到河边浆洗,公子有衣服要洗的话也拿来吧。” “不用了,不用了。”穆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长袍,这两天他是两件长袍换着穿,所以也不算多脏,连连摆手说道。 “那等公子需要浆洗衣服的时候再告诉我吧,我先去河边了!我家盆坏了,过会用完还要赶紧给六婶送回去。”泥蛋娘对穆晨点了点头,进到屋里把几件她和两个孩子的脏衣服丢到盆里向村外走去。 这个时代的普通人家在出门的时候房间都不上锁,穆晨以前在学习秦朝历史时看到夜不闭户四个字的时候很是羡慕秦朝的治安状况。真到了这里,才明白为什么老百姓都不上锁,他们家里根本没有任何值得人偷的东西,全部家当或许还值不了一把锁的价钱,锁不锁门根本就不重要。 把门轻轻掩上,穆晨信步在村内闲逛。 远远的,村外扬起一片烟尘,十多匹健马向村子奔来。穆晨心头一紧,连忙跑回泥蛋家,取出手枪和长剑奔了出来。 那十多匹马是从昌邑方向过来,很可能是追捕他的人,穆晨可不想自己被人围住的时候手里连件自保的武器都没有。 他站在村子中央,手里拎着长剑,面色阴翳的看着离村子越来越近的十多个骑士。 奇怪的是,那十多个骑士进了村子,只是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手持长剑、一身纯黑锦袍的穆晨,却没有上前捉拿他,而是径直向苏凉家奔去。 “苏员外,苏员外!”到了苏凉家门外,十多名骑士翻身下了马,领头的骑士拉起朱红大门上的铜环,用力的敲着。 没一会儿,一个家奴打开了门,探出头朝外看了看,当他看清门外的骑士时,连忙把门打开:“我家老爷在内堂等着,几位请进!” 穆晨觉得这十多名骑士来的蹊跷,但如今是白天,又不好翻墙进入苏凉家,他只得在苏凉家对门的位置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等那几个骑士出来再说。 骑士进去之后,没过多久,苏凉家大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人从里面探出脑袋向外张望了两下,见门外没其他人,那人才侧身走了出来。 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翠。 穆晨一见小翠,连忙站了起来冲她直招手:“小翠,小翠。” 小翠循着喊声向对面一看,见向她招手的是穆晨,脸上不由自主的闪过一抹惊慌,但更多的却是欣喜。 她回头向身后的大门看了看,见没人出来,才对穆晨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在这里说话。 穆晨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一间民房后面。这个时辰,村里人几乎都在外劳作,村子里除了苏凉家,几乎没有其他人。 “公子,快想办法救救我家小姐吧!”小翠跟着穆晨到了这间民房后面,一见穆晨连忙抓着他的胳膊左右乱晃,已经是急的忘了礼仪:“我出来正是要找公子,刚才还在犯愁到哪里找,没想到一出门就见到了。” “嗯!”穆晨点了点头:“我刚才看见有十多人骑着马进村,又见了他们进了苏小姐家,正在揣测发生了什么,你就出来了。你家小姐怎么了?看你慌张的样子,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我刚才在厅内听老爷和来的人说明天一早那田公子要来迎娶我家小姐,回房后告诉了小姐。小姐听说之后十分低落。我很难受,却又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到小姐,只有出来找公子,看公子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帮帮我家小姐?”小翠舔了舔嘴唇,显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内心十分纠结。 第三十二章 你发誓会对她好 http://.biquxs.info/

“你家小姐是什么意思?”穆晨皱了皱眉头,听到苏凉明天就要出嫁的消息,他感到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第一次见到苏凉,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好像前世就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穿越到这里,仿佛也只是为了和她了却缘分。 “小姐如今除了哭早没了主意,我就是来问问公子有什么办法!”小翠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那个田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你家老爷好像很稀罕他的样子!”穆晨知道,如果想让苏凉摆脱这段婚姻,必须了解将要娶她的是什么人。只有知道对方是谁,他才能确定有几成把握能够让苏凉摆脱这场婚姻闹剧。 “田公子的来头可大了,他是如今齐王的侄子,在方圆几十里内,没人不怕他!尤其是在昌邑,听说他在那里可是只手遮天,连守城的将军都得听他的!”小翠显然是很怕田公子,说话时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齐王的侄子?还在昌邑混的很牛!是不是叫田猛?”一听说是齐王的侄子,穆晨猛然想起在集市上策马驰骋的田猛。 “公子认识他?”小翠在听到田猛的名字时浑身一颤,她虽然知道田猛的名字,但从来没敢像穆晨这样直呼他的名讳:“正是这个田公子,他前些日子带领仆从来这附近狩猎,恰好我陪小姐去赶集,被他看到,从那以后总是派仆从来骚扰,我家老爷惧怕他背后的势力,只得同意这门亲事。” “你家老爷?”穆晨撇了撇嘴,有些不屑一顾的说道:“连自己女儿都不敢保护的男人,他也算是够窝囊的了。” 小翠抿了抿嘴,没敢接话。穆晨骂的可是她家老爷,她一个做下人的哪敢接这样的话茬? “小翠,你回去问问你家小姐,如果她真的不想嫁,明天出阁的时候我在路上等着劫亲!”穆晨微微眯了眯眼睛,提着长剑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一些。 小翠点了点头:“我这就回去问小姐,只是如果公子劫了亲,以后我家小姐该怎么办?这个家是肯定不能回了,否则依田公子的性格,他一定会把我们小姐全家都杀了的。” “如果她愿意,我可以带她走,将来让她自己选择该嫁给谁。”穆晨踯躅了好一会,才嗫喏着说道。 小翠又点了点头:“我这就回去告诉小姐,不会超过一个时辰我就出来找公子,只是到时候该去哪里找你?” “我在这等!”穆晨淡淡的笑了笑,他很期待苏凉能够答应跟随他远走天涯。甚至在内心的最深处,他不希望苏凉嫁给别人,而是嫁给他。只不过在说话的时候,他不能直接把这种想法说出来,他必须说的冠冕堂皇一些,否则苏凉一定会认为他早有企图。 小翠回去之后,穆晨选了个能看到苏凉家大门却又不容易被门内出来的人看到的位置。 穆晨坐在地上,眼见着泥蛋娘洗好衣服从他面前走过。他没有跟泥蛋娘打招呼,这两天虽然他住在泥蛋家,但村子里几乎没有其他人知道。有些人看见过他在村里晃悠,却绝不会想到像他这样一身锦衣、看似贵族子弟的人会住在穷的连张木盆都置办不起的泥蛋家。 他很喜欢这样,如果村里的人好奇心都很重,那一定会有人来探询他的来历和如今的住处,将来在他劫走苏凉后,必然会给泥蛋家惹来麻烦,而他又不可能把泥蛋全家都带在身边,毕竟到现在为止他自己都还没个固定的安身之所。 一个时辰在平日里很快就会过去,可今天,穆晨却觉得时间过的很慢。他本想找点事打发下时间,但又怕小翠出来时找不到他到处乱跑,只得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扇朱红大门。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穆晨连忙站起,正准备走出去,却发现出来的不是小翠,而是那十多个骑士,连忙又坐了下来。 苏继跟在那群骑士身后,把他们送出门后又和领头的骑士说了几句什么,等到骑士们翻身上马扬鞭远去之后,他才走回宅内。 穆晨挺不喜欢苏继的,总觉得他是个为了依附强权,硬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的主。 “等哪天我也有了军队,看你这老小子是不是要哭着喊着把闺女嫁给我!”苏继进了门后,穆晨朝着他的背影吐了口唾沫忿忿的说道。 没过多久,穆晨正等的心焦,小翠探头探脑的走了出来。 他一见小翠出来,连忙站起来窜到显眼的地方对小翠招了招手。 见小翠看到了他,他转身又走回刚才的那间房子后面。 “公子!”小翠到了房子后面,先是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常才走到穆晨面前:“我家小姐犹豫了很久,原本是不愿这么做的,是我极力撺掇,她才同意暂且随公子出去避一避,只是小姐有个条件。” “小姐有什么条件?”穆晨没想到苏凉竟然真的愿意跟他一起逃走,心里不免有些激动,顿时有些结巴起来。 “呵呵,公子是不是爱慕我家小姐啊?”见到穆晨紧张的样子,小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竟然为了小姐,敢于得罪田公子,如果说公子对我家小姐一点想法也没有,我可不信!” “呃!”穆晨尴尬的挠了挠头,一向自诩很健康的脸皮居然也有些红了:“你家小姐貌美如花而且又弹得一手好琴,我第一次见的时候就惊为天人,哪里敢有半点亵渎的念头。只是我见过那个田猛,狗屎一样的货色,无论外在还是内在都是以‘坨’来计算的,居然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是气不过,看不得一朵上好的鲜花插在牛粪上,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等以后齐国灭了,还是要把你家小姐送回来的!” 小翠听穆晨说不敢有亵渎的想法,原本还嬉笑着的她突然拉长了脸,小嘴一撅说道:“既然公子对我家小姐没有兴趣,那还强出头做什么?我这就回去告诉小姐,她的要求也不用提了,明天嫁给田公子好了!” 说罢,她转身作势要走。 穆晨连忙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苦着脸说道:“我的小大姐!你多少给人留点面子行不?我再怎么说也还是个处男,虽说是经过多次处理的,提到这种儿女私情的事,怎么都会有点不好意思吧?我这人面皮薄,你看,你说的话把我羞的脸都红了。好啦!好啦!我承认!我确实是仰慕你家小姐,渴望将来能够娶她为妻,这才和那田猛捣乱,行不?” 穆晨说过这番话,小翠这才转回身含笑对他点了点头:“这才像话!我家小姐的条件就是如果她跟公子走了,将来公子不得抛弃她,毕竟一个女人家跟男人跑了名声十分难听,只要她迈出了这一步,这辈子除了你,也不可能再嫁给别人了,你得发誓会对她好才行!” “哦!对了公子!”还没等穆晨答话,小翠又问道:“你刚才说的经过多次处理是什么意思?” “没啥,没啥!”穆晨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他刚才刻意在处男后面加上一句“多次被处理”为的就是让小翠理解不了,哪里还愿意给她详细解释?连忙把话题转开:“我当然会对你家小姐好!那么美、又那么有才的一个妞儿,我哪里舍得对她不好?你告诉她,放心吧,我以后一准娶她,还要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娶她!” “这才像话,我这就回去告诉小姐去,明天上午田公子会派人来迎娶小姐,到时候就看你的了!公子得赶快通知你的帮手,迎亲的人可不少呢!”小翠在得到穆晨的承诺后显得很得意,晃着脑袋,像是她办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似的。 “呃!我没帮手!”穆晨愣了愣,他倒不是多担心来迎亲的人有多少,他担心的是迎亲的人里冒出三五个剑术高手,凭他怀里揣着的只有八颗子弹的手枪和半吊子的剑法,对付一般人还行,若是与高手对决,他还真没什么把握。 “没帮手?”小翠也是一愣,她没想到穆晨在说要劫亲的时候还信心满满,这会竟然说出没帮手的话:“你没帮手怎么对付那么多人啊?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打赢那么多人的,田公子派来的可都是军营里的官兵。” “你不要管了,我自有安排!”穆晨对小翠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别让人怀疑了,让你家小姐备两件衣服,以后可能有段日子要受苦了。” “嗯!”小翠点了点头:“我也要准备些衣服和细软,到时候我跟小姐一起走!” 小翠回家后,穆晨连忙出了村子,他要探探从这里往昌邑去的地形,来的时候太匆忙,根本没有注意路两边的环境。 一直走出快十里路,穆晨才选定了一个地方,这地方道路狭窄,只能供两匹马并排行走。选定地点之后,他摸了摸怀里的手雷,嘿嘿笑了两声,一纵身子,向村子奔去。 第三十三章 看你们还能笑多久 http://.biquxs.info/

回到泥蛋家,穆晨跟泥蛋娘打了个招呼,留了十多个铜钱让她贴补家用,自己则拎着背包出了门。在出门时,他还不忘回过头对泥蛋娘交代上一句:“大嫂,将来无论谁问起,你都别说我曾经在你家住过,那样会对你们娘仨不利,记住了吗?” 泥蛋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两个孩子放羊还没有回来,她有心想要挽留穆晨多住上几天,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对了,也告诉泥蛋和小石头,无论谁问起,都不要说曾经见过我,更不要说我在你家住过,将来若是有朝一日我功成名就,一定会回来还你们这两天的收留之恩。”说完话,穆晨对泥蛋娘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穆晨走后,泥蛋娘捧着他留下的十多个铜钱,愣愣的站在门口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从泥蛋家出来后,穆晨一路狂奔,直奔他刚才选定的地方。 到了地方之后,他选了一处只要从这里走过,必然要踩踏上的地面,拔出匕首开始挖起坑来。 没用多会工夫,他在路上挖出了一个一尺见方,半尺深浅的小坑。 从怀里摸出一颗手雷,在手雷的拉环上绑上一截细麻绳,这截麻绳一直延伸到路边的草丛里。他把手雷埋进土里,下面的泥土压的很实,泥土把手雷紧紧裹在中间,手雷上面则盖着一层虚土,这样他在用绳拉动手雷的时候不至于把手雷拉出来却不能引爆。 埋好一颗手雷后,他又向前跑了十多米,再次挖起坑来。 穆晨总共只埋下两颗手雷,他身上只有四颗,这次还是因为要救苏凉才狠了狠心拿出两颗来,剩下的,他还要留着,将来或许能有大用处。 埋好手雷之后,穆晨在路边的草丛里找了块地方躲了起来,两截拴着手雷的绳头被他缠在小指上,绳头放的很松,这样才不会因为他动作幅度过大而过早的引爆手雷。 如果不是为了劫下苏凉需要提早做好准备,穆晨才不想离开泥蛋娘给他铺的那个温暖的地铺。 冷风飕飕的吹在身上,穆晨缩了缩脖子,他真有点后悔自己没事找事,非要找这罪受。可一想到苏凉那娇美的容颜,他的心又感到暖了一些。如果真能娶回这么一个美丽而又多才的女人做老婆,受一夜冻也算不了啥了,大不了以后在被窝里找苏凉把今天遭的罪讨回来。 在被窝里睡惯了,猛然躺在草丛里,穆晨还真有点不习惯。冷飕飕的秋风摇曳着有些枯黄了的草丛,听着草丛发出“唰唰”的响声,他感到越发的冷了。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他蜷了蜷身子窝成了一团。他其实并不是很困,但他必须要逼着自己睡觉,只有得到充足的休息,明天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来对付迎亲的队伍。 暖暖的太阳照在身上,穆晨抬起手挡住眼睛,缓缓的把眼睁开,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他这一夜睡的太沉,冷飕飕的风并没有对他产生多大影响。他有一个特点,就是在睡着以后哪怕在他耳边打雷,都不一定能吵醒他。为此,过去在特勤七队时没少被上级训斥。 没过多久,穆晨听到远处传来“的的”的马蹄声,他一骨碌翻了个身,趴在草丛里盯着不远处的路面。 一队身着红袍的骑士簇拥着一个穿着大红锦袍、胸前带着一朵大红花的青年策马走在前面,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在昌邑吃过穆晨大亏的田猛。 在田猛和这群骑士的身后,是一队百十来人的队伍,队伍中央,四个粗壮的汉子抬着一顶大红花轿一步三颠的向前走着。 穆晨撇了撇嘴,鄙夷的笑了笑,如果这时候他拉动手中的麻绳,田猛一定会被炸成一团熟肉,可如果他那样做了,必然会给苏凉家惹来大祸,他只有忍着,等到田猛接了苏凉回昌邑的时候再动手。 在草丛里潜伏了一夜,穆晨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这得感谢他过去在特勤七队接受的近乎地狱般的训练。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的,更可悲的是穆晨趴在草丛里动也不能动,如果他的行踪被人发现了,在这里做好的一切准备都将付之东流。 时间很缓慢的过着,穆晨攥着麻绳的手心已经渗出了不少汗珠。 直到临近中午,他才听到从小村的方向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马蹄声。听到马蹄声后,他精神一振,该来的终于来了。 远远的,田猛骑着马领着一队骑士趾高气扬的在小路上颠着。距离太远,穆晨看不清田猛的表情,但从他催着马轻快小跑的样子看,显然是十分得意。 “呸!”穆晨歪着头朝一旁吐了口唾沫,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看田猛不顺眼,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每多看一眼,就会有一种冲上去抽他两巴掌的冲动。 迎亲的队伍越来越近,穆晨已经能够清晰的听到田猛和身旁骑士笑着调侃的说话声。 大红花轿在四个壮汉的肩膀上颤颤悠悠的晃着,从轿杠颤动的幅度来看,轿子比刚才从这里经过时要重了许多。 在大红花轿的旁边,穆晨看到一个熟人,小翠手里捧着一个红布包裹,一边走着一边还左右张望,像是在期待什么似的。 队伍渐渐走近了,穆晨攥了攥手中扯着的麻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的路面,他必须在最好的时机拉响手雷,太早则起不到威慑作用,太晚很可能错失良机。如果等到队伍走到一半再拉响手雷,又很可能伤了苏凉和小翠,因此他必须找寻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引爆手雷。 田猛骑在马背上,和身旁的两个骑士说笑着,不时的还发出一阵大笑。 穆晨撇撇嘴,冷冷的笑了笑,心道:“过会你们可要坐坐土飞机过一把飞天的瘾了,这会就只管笑吧,看你们还能笑多久!” 迎亲的队伍离穆晨埋下的手雷越来越近,眼见田猛的马蹄已经踏到第一颗手雷上。穆晨扯了扯牵着手雷的绳子,但他并没有立即拉响手雷,他要等,等到田猛的马走到第二颗手雷的位置。 两颗手雷埋的很近,从第一颗到第二颗不过只是十多步远的距离。当田猛的马踩到第二颗手雷上时,穆晨猛的拉动了手中的麻绳。 他只顾着计算什么时候拉绳,却忽略了一点,手雷在拉开拉环后需要等待几秒之后才会爆炸。正是忽略了这个细节,田猛才捡回了一条命。 “轰!”伴随着几乎同时爆发的两声巨响,道路被爆炸的手雷掀起了两股土浪,十多个骑士被爆炸的弹片削中,翻身跌落马下。运气最不好的两个,正好骑着马经过手雷的正上方,手雷爆炸时掀起的气浪把他们连人带马掀上了半空,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无法分辨哪块是人哪块是马,落下来的只是一地的残肢和碎肉。 原本喜气洋洋迎娶新娘的队伍,顿时被这两颗爆炸的手雷搅的乱成了一锅粥。受伤的人躺在地上哀嚎着,没有受伤的则到处乱窜,生怕再有一次爆炸牵累了自己。 爆炸声惊着了田猛的马,那匹骏马两蹄攒起,长嘶一声,带着田猛没命的向前狂奔。 一向喜欢策马狂奔的田猛在马背上剧烈颠簸,若不是他抓紧了缰绳,有好几次险些被掀了下来。 原本穆晨是想好好教训一顿甚至是想直接宰了田猛,可那匹受了惊吓的骏马救了他,等到穆晨从草丛里窜到路上的时候,骏马已经载着田猛跑的没了踪影。 “不想死的交出身上所有的钱,把女人留下,快滚!”穆晨持着剑,站在路中央,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造型。 爆炸让队伍里的人很是惊慌了一阵,但当他们看清窜到路上的只有穆晨一个人时,这些经历过战阵的汉子很快平复了情绪。 两个骑士对望了一眼,相互点了下头,一抖马缰,策马向穆晨奔了过来。 没等这两个骑士挥动手中的佩剑,穆晨长剑挽出个剑花,使出了一招“横扫千军”。 这招虽然不是“龙翔九式”的招数,但此时使用却是极为恰当,马背上的骑士佩剑还没落下,四条战马的前蹄就离开马身飞向一旁。 两匹战马摔倒在地上,伴随着两声闷响,两名骑士被摔倒的战马抛到了地上,其中一个头部着地,落地时脑袋磕在地面上,摔的如同一只坏了的西瓜,红的白的液体流了一地,当时就断了气。另一个运气好些,后背着地,当他咧着嘴,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时,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长剑从他的前胸贯入,从后心穿出。 穆晨这一剑刺的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迎亲的队伍中原本还有不少人想要上前围攻他,但那些人还没来及拔出佩剑,冲上来的两名骑士已经被穆晨解决了。 看着穆晨从那被刺穿了的骑士的胸口拔出长剑,那些人原本已经迈出的脚又收了回去,一个个面面相觑,却是再没人敢上前一步。 第三十四章 杀了这么多人值得吗 http://.biquxs.info/

穆晨剑尖斜斜的指向地面,他摆出了一副电视剧里经常见到的剑客耍酷时爱摆的经典造型低沉着嗓音向对面百十个穿着红衣前来迎亲的军士说道:“我不想杀人,我只想要钱、要女人,不想死的赶紧滚!” 这句话刺激了这些军士中一些神经纤弱者脆弱的自尊心,有四五个人在穆晨话音刚落时猛的掣出佩剑向他冲了过来。 双方此时只有十几二十米的距离,穆晨知道,一旦和这几个人纠缠起来,剩下的人定然会一拥而上,到时再想夺了苏凉全身而退就很难了,他必须速战速决。 右手长剑向左手一扔,空出的右手往怀里一塞,他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黑黝黝东西,他很随意的抬了下手,伴随着“砰!”的一声脆响,迎面冲来的一个军士凌空翻了个身,一头栽在地上动也不动了。 剩下的四个军士没有想到,他们只是看到穆晨抬了一下手,就有一个伙伴莫名其妙的死了。四人面面相觑,竟是齐齐停住了脚步,没一个人再敢向前冲上一步。 他们不动,并不代表穆晨不动。 自从这几个人拔剑冲出,穆晨已经下定了杀死他们的决心,他必须要把敢于冲出来的人全部杀死,只有把这些人全部杀掉,才能对剩下的人起到威慑作用,才能耗费最小的力量完成原本需要费上九牛二虎之力还不一定能够完成的事。 四个冲出来的军士兀自持着剑站在那里发呆,却不防一条身影向他们急速冲来,身影过出,伴随着几道凌乱的剑光,四名军士还愣愣的站在那里,只是在他们每个人的咽喉上,多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四具尸体如同四片花瓣,喉间标射着鲜血,分成四个不同的方向向四周倒下。 穆晨持剑站在四具尸体的中央,一身漆黑的长袍在秋风的吹拂下随风飘动。此时的他,浑身透着一股冰冷的杀气,对面的军士虽然人数众多,但早已被他的杀气震慑的噤若寒蝉,方圆数百步之内,除了秋风吹拂衣袂发出轻微的响声,剩下的只是一片寂静,寂静的让人感到压抑,压抑的使人难以呼吸。 “你们想活还是想死?”最终,还是穆晨先开口说话了,虽然他知道,一旦他开口,先前好不容易营造起的压抑气氛必然会被打破,但如果他不开口,双方一直僵持下去的话,整个形式对他必然是十分不利,毕竟这里还是属于齐国的地盘,逃走的田猛随时可能带人杀回来。 近百名军士在听了穆晨充满威胁的话后,竟然再没有一个人有拔出剑拼命的勇气,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战的,拔出你们的剑!怕死的,留下马和钱,马上滚!别在这里碍老子的眼!”穆晨猛的一抬头,两道目光如同两柄犀利的长剑钉在对面众人身上,近百人居然被他这一声怒吼吓的同时哆嗦了一下,纷纷从怀里摸出或多或少的铜钱丢在地上,骑在马上的人也都翻身下了战马,“哄”的一下,四散逃开。 让穆晨感到好笑的,是这些人在逃走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回过头来看看穆晨,他们已经被他吓破了胆,人一旦被吓破了胆,所谓的勇气和自尊都不过是一句笑话而已。 等到众人逃远,穆晨才走近花轿。 亲眼见证爆炸和杀戮的小翠软软的靠在轿子上,两只眼睛无神的望着天空,显然是被刚才的那一幕吓傻了。 “小翠,小翠!”穆晨蹲到小翠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唤道。 小翠茫然的抬起头看着穆晨,过了好一会才喃喃的说道:“公子,你杀了好多人……” 穆晨点了点头,没有做任何解释而是抓着小翠的肩膀问道:“轿子里的是你家小姐吗?” 小翠机械的点了点头,她还没有从刚才那恐怖的一幕中彻底回过神来。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穆晨站了起来,轻轻掀起轿帘,只见苏凉蜷缩在轿子里,两眼无神的盯着轿壁。 “苏小姐,苏小姐!”穆晨拍了拍苏凉的肩膀。 直到他的手拍在苏凉肩膀上,她才猛的一惊怔怔的回过神来,当她看到穆晨的时候,出乎穆晨意料的,她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激动,而是很迷茫的盯着穆晨看了好办天,过了许久才喃喃的问道:“公子,为了我一个人,杀了这么多人,值得吗?” 穆晨两只手扳在苏凉的肩膀上:“苏小姐,请看着我的眼睛。” 苏凉仰着头,一双空洞的眼睛茫然的盯着穆晨那双漆黑的眸子。 “从我的眼睛里你能看见什么?”穆晨把脸贴近了苏凉一些,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问道。 “我只能看到我自己。”苏凉摇了摇头,她不懂穆晨为什么要让她看着他的眼睛,心里越发感到茫然了。 “对!我的眼睛里只有你!”穆晨扳着苏凉肩膀的手并没有放开,他再次贴近了苏凉一些,俩人几乎鼻子贴着鼻子,他能嗅到苏凉呼吸时喘出的如同兰花芳香般的气息:“自从我见到你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这辈子我是无法忘记你了,我承认,不想让你嫁给田猛也有我自私的一面,我希望你能嫁给我。我愿意为了你与全世界为敌,当然,这必须是在你愿意接受我的前提下。” 苏凉没想到穆晨竟然会对她说这些,长这么大,她原本和男人接触的就不多,这些露骨的表白更是不可能听过,她仰着头,呆呆的盯着穆晨那张俊美的脸,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如果我不杀他们,今天死的就是我。而你,就要乖乖的嫁给那个田猛。”穆晨见苏凉不说话,知道刚才的表白多少起到了点震撼作用,连忙接着说道:“你甘心嫁给田猛吗?像他那种只懂依仗强大的靠山欺负弱小的人,至少我是看不起的。” 苏凉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嫁给他总比杀这么多人好。” “好了,别说了!”穆晨被苏凉柔弱的性格搞的很无语,他知道在这里想要让苏凉懂得他说的话很不容易,把众人驱散已经有段时间了,在这里每多耗一分钟,就会多一分危险。 双手从苏凉肩头拿开,一只手塞到她腿弯下面,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背,把她从轿子里抱了出来。 穆晨刚抱起苏凉的时候,她还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但很快就闭上了眼睛任由穆晨抱着她走向不远处的健马。 “苏小姐,你会骑马不?”把苏凉扶上马背,穆晨才想起这个问题,在问苏凉的同时,他还不忘回过头看了看仍然靠在轿子上的小翠。 苏凉摇了摇头,身下的健马打着响鼻,偶尔还把蹄子微微攒起踏上几下地面。骏马踩踏地面时身体轻微的颤动使苏凉在马背上摇摆不停,本来她就还没从刚才的爆炸中回过神来,这会又在马背上一颠,脸色顿时如一张打印文件的纸一样的白。 “抓紧缰绳,脚踏在马蹬上!”穆晨把缰绳塞进苏凉的手里,又帮她把两只脚搁到马蹬上。 苏凉紧紧的攥着缰绳,吓的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穆晨牵着马,走到小翠身旁,伸手把小翠拉了起来:“你一定也不会骑马吧?” 小翠紧紧闭着眼睛靠在轿子上,她还没从刚才血腥的一幕中回过神来,被穆晨一拉,她惊的浑身一颤,像是坐在一根弹簧上似的猛的弹了起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的瞪着穆晨。 穆晨真的很郁闷,他觉得自己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杀了几个该杀的人而已,没想到却给两个女人带来如此巨大的心理压力,他无奈的摇头笑了一笑:“上马吧,你俩每人骑一匹马我不好牵,还是你们主仆两人同乘一骑好了,我牵着方便!” 在穆晨的帮助下,小翠坐到了苏凉身后。穆晨牵着马,仨人并没有选择回村的那条路,而是踏进草丛一路向西南走去。 仨人连续赶了两三天的路,因为带着苏凉和小翠不方便赶夜路,穆晨这两天是只要天色显黑,他便忙着找可以落脚的地方。 虽然穆晨已经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他们主仆,但从未吃过苦的苏凉和小翠还是还是有些经受不住颠沛,主仆俩人相继病倒。 在一间无人的破草房里,穆晨看着躺在床上浑身发烫的苏凉和小翠,心里一阵揪心的痛。他很后悔,如果苏凉和小翠抗不过这一关而香魂西归,他会因此而愧疚一辈子。在苏凉嫁给田猛和她会死亡之间,穆晨宁愿选择前者。 背包里有些退烧和消炎的药,但药毕竟只是药而不是仙丹,他所能做的就是为苏凉和小翠提供饮食,按时给她们喂药。 主仆俩这一病就是四五天,穆晨虽然知道如今还没离开齐国,田猛依然有可能找的到他们,但他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苏凉和小翠好起来。 第三十五章 让你重新做回小蝌蚪 http://.biquxs.info/

在这间破草房里度过的第六天,穆晨一早就提着长剑,装备好手雷,带上那把只剩下七发子弹的手枪出了门。 他该庆幸的是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下,他有着从特勤七队学来的特殊求生技能,那就是在野外寻找并捕捉猎物。 如今的猎物并不像他刚穿越过来时那么好找,山鸡、野兔甚至连野猪和狼几乎都被饥饿的难民捕杀殆尽。 穆晨所能捕猎的,仅仅只是天空中的飞鸟。 在这里,没有大网,而仅剩的七发子弹又弥足珍贵,穆晨不可能用手枪去打猎,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借用现有的工具,来捕到飞翔在空中的飞鸟。 他用软树枝编成一个透气性很好的箩,再拿两片破瓦片装上一些水,把水放在箩下面,用一根木棍支着箩,再用一根绳子拴住木棍,绳子的另一头绑在另一根小木棍上,把第二根木棍深扎进土里,用两根木棍把绳子绷紧。 在林子里摆上十多个这种捕鸟器,他自己则爬到一棵树上,闭着眼睛翘起二郎腿,只等鸟儿自己钻进去。 做这种陷阱,原本是用谷物做诱饵最好,可如今粮食紧张,穆晨哪里有多余的谷物喂鸟?只好用清水来忽悠智商跟他相比多少还有点差距的鸟儿。 天擦黑的时候,他跳下了树,把林子里的箩收了收,十多个陷阱摆了一天,倒也抓了两三只乌鸦。 如今在树林里,只有乌鸦的数量最多,难民不愿捕杀,认为杀了乌鸦会带来恶运。虽然他们背井离乡,运气已经是背到了家,但绝没有人愿意让运气再背一些。 拎着几只浑身漆黑的“战利品”,穆晨得意的哼着小调向安顿苏凉主仆的房子走去。 在离房子还有三五十米远近的时候,穆晨心头猛然一紧,他连忙丢下手中拎着的乌鸦,猫着腰潜伏在路旁。 在安顿苏凉和小翠的房外六七个身穿皮甲的齐军军士来回踱着步子,小翠则被丢在离门不远的地上。穆晨仔细观察了一会,见小翠的身子不时的还会翻动,知道她还没有死,心头不由放松了一些。 这些军士的出现让穆晨产生了非常浓郁的不安感,他能看到的,只是在门外警戒的哨兵,至于房内发生了什么,他看不到,也听不到。 他知道,对于他和苏凉来说,现在的每一秒都十分珍贵。晚一秒营救,苏凉就多一分受辱或被杀的危险。 从这里到房子之间是一片开阔地,门外站着的那七八个军士站位很散,几乎每个人都面向不同的方向,只要穆晨敢于露头,一定会很快被人发现。 穆晨担心的并不是这几个人,凭他的“龙翔九剑”,解决掉这几个人并没有多大困难,他担心的是在这几个人被解决掉之后,会不会突然冒出更多的人来。 虽然情况不明朗,但时间的紧迫却逼着穆晨不得不迅速做出抉择。 要么冲出去一搏,要么眼睁睁的等待着房内可能发生的事继续进行。 那几个军士在门外走来走去,偶尔的,还会有人停下脚步相互聊上两句。每次聊过之后,说话的人都会看着房门,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 他们的笑声很猥琐,而且还带着一种极其下贱的心照不宣。 穆晨再也无法等下去了,即使现在很多事已经发生了,他也要赶紧做出抉择,在苏凉没有受到更多伤害的时候把她救出来。 手枪,又是手枪,穆晨如今唯一可以依托的武器除了“吟龙”,只有这把手枪。 他端起枪,瞄准了一个军士,这么远的距离,他真的没有什么把握能够一发命中。 “砰”的一声脆响,一个军士一头栽倒在地上,穆晨撇了撇嘴,冷笑了一下,这一枪完全是关门夹耳朵,打巧了。 枪膛里只剩下六发子弹,他赌不起,也不敢赌,这六发子弹或许就是他今天活着带苏凉和小翠逃离这里的本钱。 枪声响后,除了被打中的军士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其余的军士迅速摆开防御阵型。 他们和当初穆晨在荥阳城外杀死的那群秦军犯了同一个错误——用防御冷兵器的阵型来防御枪支。 嘴角挂着残虐的笑容,穆晨站了起来,他一步步向围成一圈的齐国军士走去,手枪平举,当走到离那几个士兵只有十多米远的时候,第二颗子弹从手枪的枪管里飞出,贯穿了一个齐军兵士的头颅,激起一蓬红白相间的血雾之后,那具少了半拉脑袋的尸体才重重的倒下。 当这具尸体倒下时,还活着的几个人顿时乱成了一团,他们并没有秦军那样的纪律,不可能像当初秦军那样一直坚持着阵型。 这几个军士有心逃跑,可穆晨哪里会给他们机会?这个时候放走一个活口,都可能招来大队兵马的围剿,穆晨再张狂,也不敢说自己能够抵御的住成千上万人的围攻。 连续的枪声响过,当穆晨最后一次抠动扳机时,手枪发出了“咔咔”的响声。而这时,在他的前面,还有一个玩命狂奔的齐国军士。 掣出长剑,对着那个狂奔的身影猛力一投,长剑夹杂着风声,呼啸着向逃跑的齐兵飞去。 长剑“噗”的一声从那士兵的后心穿进,如同串糖葫芦一般把他扎了个透心凉。 穆晨走上前去,从那士兵身上拔下长剑,回到躺在地上的小翠身旁,把小翠扶了起来,让她靠墙坐好。 “小翠,你先坐会,等我把你家小姐救出来再带你们走。”安顿好小翠之后,穆晨抚了抚她的头发,轻声说道。 小翠先是虚弱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像是想要对穆晨说些什么,喉咙里“咯咯”的响了几声,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穆晨见小翠已经虚弱到说不出话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体贴的说道:“别说了,等你身体好些的时候再慢慢给我说。” 当穆晨一脚把门踹开的时候,却惊愕的发现,房间里除了被绳索捆在床上的苏凉再没有其他人。 他连忙跑到床边,把捆在苏凉身上的绳索解开,一只胳膊托在她的颈后把她扶了起来:“苏小姐,发生什么了?这是谁干的?” 听到穆晨的声音,苏凉才缓缓睁开眼睛,原本就很虚弱的她,又经历了被人捆缚,更是虚弱到了极点。她张了张嘴,却和小翠一样没能发出声音,但穆晨却能看到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苏凉的头枕在穆晨臂弯里,歇了好一会才从喉咙里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穆晨把耳朵贴在苏凉嘴边才听清她说的只有四个字——“田猛、诱饵”。 当他听清这四个字时,身子猛然一震:“难道……难道这竟然是个陷阱?只是为了捕杀我的陷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狂笑,穆晨能够听出,发出狂笑的正是田猛。 “哈哈哈哈!你小子的胆子真的不小!在昌邑让我吃了大亏,正愁寻不到你,居然又敢又跑出来抢我的老婆!”田猛虽然是在狂笑,但他说话时咬牙切齿的恨意却是所有人都能听的出来。 “田猛!”穆晨知道,此时外面必然已经是被齐军团团包围,纵然他有着近乎自大的自信,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免感到有些绝望,但尊严促使他在这个紧要关头依然不肯低头,尤其是不肯向外面那狗仗人势的田猛低头:“我只后悔在昌邑没把你扁狠些,要是那时候把你打个面脸桃花开,让你回到家你妈妈都不认识你,估计你不会有心思娶什么媳妇。唉,悔啊,悔的我肠子都青了,要是再给我次机会,我一定会把你塞回你妈肚子里,让你重新做回‘小蝌蚪’!” 他这番话虽是骂的热闹,但带的现代因素太多,外面的田猛哪里听的懂? 虽然听不懂,田猛却知道穆晨说的必然不是什么好话,无奈的是他根本不明白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有心想要骂回去,却不知如何开口是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说道:“你别逞口舌之能!仗着本公子不知道你的名字,口口声声点着本公子的名字骂,有本事你也把名字告诉我,看本公子不把你骂的抱头鼠窜!” 田猛在外面说的热闹,穆晨在房里却笑开了花,那田猛也忒可爱,说要把人骂的抱头鼠窜,用词却这么文雅,这哪里是在对骂,简直就是文人在卖弄文字功底! “你丫的!哥就告诉你名字怎么了?你能抱着哥的卵蛋当棒棒糖嘬?”穆晨在房内骂的兴起,不仅声音抬高了八度,还边骂边蹦起来用手指隔着墙朝外虚戳着:“哥的名字叫穆晨,龟儿子,你给哥记清楚了,幸亏你早生了二十几年,要是让哥早过来二十多年,非在你老爹打飞机的时候往他屁股上踹一脚,让他把你也甩墙上去,省得出来祸害人!” 田猛站在外面听的云里雾里,但听穆晨说话的腔调,必然是恶毒到极点的怪话,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对身后的齐军士兵喝道:“放火,给我放火,把他们全给我烧死!” 第三十六章 是你的两个相好吧 http://.biquxs.info/

听田猛说要放火,穆晨猛然想起小翠还在外面。有心出去营救,却又十分清楚此时门外一定是布满了齐军,只要他敢露出头,肯定会连同小翠一起被飞来的箭雨射成两只刺猬。 田猛叫嚣放火没过多一会,穆晨隔着窗子看到外面亮起一片火光,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在这小小的房子里,要真是飞来了成千上万的火把,别说躲在里面的他和苏凉,就连外面坐着的小翠也都会被烧成一团焦碳。 穆晨是真的急了,他倒不是怕死,但一想到死了之后这张帅气的脸会被烧的面目全非,心里不由的就一阵发酸。他总觉得死倒没啥,但死一定要死的漂亮,就算死了之后也能让一些花痴的小美眉见了遗容砰然心动。 “田猛!你丫的!”眼看着窗外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穆晨蹦起来对着窗外破口大骂:“你他妈真的要放火啊?你把老子烧死了倒没啥,再过二十年,老子依然是条汉子!到时候回来依然能继续打你个龟儿子!你丫的,居然连正要娶过门的老婆也不放过,你还是人么?” “哈哈,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田猛听见穆晨在房内喊叫,直觉得浑身一阵舒泰,仰着脖子哈哈笑道:“在花轿里的时候她还是我老婆,如今都被你抢走这么多天了,我还不信你不会碰她!既然被你玩过了,我还要来干嘛?当成你的殉葬品好了,本公子不玩别人玩过的破鞋!送给你了!够大度吧?下去以后可别记挂本公子,我可不想你天天跑回来找我!” 田猛这么说,穆晨是彻底绝望了,原本他还希望田猛能够饶苏凉主仆一命,那样至少他内心的愧疚感会轻一些,但田猛的话显然是断绝了他最后的这点希望。 他抬起头看了看房顶,茅草堆起的房顶遮挡风雨还行,但是要在上面扔上一堆火把,这种房顶恐怕只会使大火燃烧的更加凶猛。 “把这房子给我烧了!把那个姓穆的给我烧成焦碳,烧熟了我要拿他来喂狗!”过了一会,田猛见穆晨不说话,更加得意起来,跳着脚叫道:“快点,快点,我等不及想要用他来喂狗了!” 站在最前面的几个军士向前冲了两步,用力将手中的火把向草房甩去。火把夹着风声呼啸着飞了出去。大多数落在房子的前面和后面,只有两三枝落在了房顶上。 虽然落在房顶上的只有两三枝火把,但干燥的茅草在火焰和风的共同作用下还是很快燃烧了起来。 在火焰的烘烤下,房内越来越热。一股股浓烟也不失时机的钻了进来。 穆晨趴在床边,用衣袖为苏凉挡着鼻子,防止她吸入太多浓烟。 第一轮火把扔过来之后,紧接着又是第二轮、第三轮。 火焰趁着风势越烧越烈,钻入房内的烟也越来越浓,穆晨剧烈的咳嗽着,但他却没有挪开为苏凉掩住口鼻的手。没过多久,他的头缓缓的垂在床边,眼帘也越发沉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砰!”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个肩膀上扛着重物的人影踹开门闯了进来。这人影闯进来之后,慢慢的把肩膀上扛着的东西放在地上,他自己则冒着浓烟直奔墙角。 墙角处放着一口水缸,水缸里有半缸水,那些水还是穆晨这两天从小溪边打来的。 人影把水缸挪到一旁,他挪动水缸的时候显得很吃力,不像是很有力气的样子。 水缸被挪开后,人影蹲下身子,掀开地面上的一块木板,木板掀开后,竟然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人影就着火光,摸索着走到床边,先背起趴在床边的穆晨,当他背起穆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苏凉,他看苏凉的眼神极其复杂,又是憎恶又是怜惜,最后他叹了口气转身把穆晨拖进了洞口。 人影在房内做这些的时候,外面围着的齐军竟是浑然不觉。小屋冒出的浓烟太重,他们根本没注意到有人在浓烟的掩护下进了小屋。 田猛面露微笑,得意洋洋的看着越烧越猛的大火,幻想着穆晨被烧成焦碳的样子。在他的心里,苏凉的死活根本不重要,原本他也只是贪图苏凉的美貌才想娶她,等到玩腻了不是休掉就是打进冷宫不再理会。烧死苏凉对他来说,不过是烧掉一个看起来比较有意思却没有机会玩一玩的玩物而已。 大火整整烧了两个时辰才渐渐熄灭。 一群齐军冲进只残存着四面破败墙壁的小屋,房内的家当已经被烧的精光,四面墙壁上积着厚厚的碳灰。偶尔还有两三团未烧尽的小火苗很不甘心熄灭似的竭力向上窜着。 穆晨睁开眼睛,在他眼前出现的是一片葱翠的绿荫,离他不远的地方,一条小溪潺潺的流淌着,溪流发出的“哗哗”水声听起来特别动听。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烟熏之后的憋闷感顿时被这股清凉的空气扫的无影无踪。 “好舒服!这里是哪儿?我是不是死了?这里是地狱还是天堂?”穆晨眼睛直直的盯着浓密的树冠,他对这种环境再熟悉不过了,他曾经和盖聂一起,在这种被浓密树冠遮盖着的树林里整整生活了一个月。 正在穆晨胡思乱想的时候,不远处传来沙沙的响声,有人正向这里靠近。 他猛一用力,想要爬起来,但刚一站起,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穆晨倒地后,一个人渐渐的走近了他,那人蹲到他的身旁,托起他的脖子,把他搂在怀里。 这是一个穿着一身紧身黑衣,脸上蒙着面罩的人。他抱起穆晨后,低头看了看昏厥过去的穆晨,在他的眼神里居然流露出了一丝女性特有的柔情。 “呃!”隔了好一会,穆晨才闷哼一声,幽幽的醒来,当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蒙面黑衣人怀里时,身子一怔,挣扎着就要起来。 “别动!”黑衣人伸出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口上:“一把火烧的你还不够!这会还有精力乱动?” 黑衣人说话时,声音甜美轻柔,宛然是个女子。 “荆霜!”听清黑衣人的声音后穆晨欣喜的瞪圆了眼睛,再次挣扎着想要从她的怀里爬起来:“怎么是你?是不是你救了我?” 见穆晨认出了自己,荆霜把蒙面的黑布揭开,露出她那皓月般白净的脸对穆晨抿嘴一笑:“是我,是我救了你。” 穆晨挣扎着翻了个身,双手支在荆霜的大腿上,慢慢的爬了起来坐在厚厚的落叶上。 他拉起荆霜的手,轻轻抚摩着她的手背:“你是怎么知道我被人围起来用火烧的?这次还真亏了你,要不是你,我一准已经被田猛那家伙给活活火葬了。” “呵呵。”荆霜对穆晨露出了个甜甜的微笑,语气有些酸酸的说道:“那天我根本没离开昌邑,你出城的时候我一直跟着你,直到你在村子里安顿下来。其间我接过一次任务,杀了个商贾,等我再回到小村时却看见你跟一个丫鬟在商量着什么抢亲。亏你还有着高超的剑术,你劫迎亲队伍的时候,我就在你身后不足五十步的地方,你竟然没发现我。”说完话,荆霜狠狠的剜了穆晨一眼。 “呃!”穆晨没想到,他这段时间干的那点事全都收在荆霜眼底,免不得会感到有些尴尬,不过荆霜的话却提醒了他大火燃烧的时候还有苏凉和小翠也在那里,如今还不知死活,连忙问道:“你有没有从房里救出其他人?当时在那里的还有两个人!” 荆霜撇了撇嘴,有些恼恨的瞪了穆晨一眼:“你问的是你的那两个相好吧?当时火那么大,你就没想过我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死在那里?现在还在想着她们,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人啊?” 穆晨被荆霜问的一愣一愣的,在他的印象里,荆霜应该是那种冰冷冰冷,感情丝毫也不可能细腻的女杀手,荆霜如此浓郁的醋味,倒是他事先绝对想不到的。 “当然,你当然是我的女人!”穆晨腆着脸嘿嘿笑了了笑:“你可是被我看过咪咪的女人,这辈子不想跟我也不可能了,你这么问,难道还有其他什么想法不成?” “你还说!”荆霜哪里想得到穆晨脸皮居然是这么厚,竟然在这时候还有心情提起当初在汤馆里看遍她全身的事,不由一阵羞恼,嘟着小嘴,柳眉一横,怨恼的对穆晨说道:“你就是个登徒浪子、大色狼!看了人家身子,占了便宜,还在这里卖乖,要不是你现在身子虚弱,看我撕不撕烂你的嘴!割了你的家伙!” “嘿嘿!割了我的家伙,你以后用什么啊?”穆晨挠了挠头,猥琐的笑了笑,虽然和荆霜打着情骂着俏,但他还是有些担心苏凉和小翠,冒着被荆霜大骂的风险,腆着脸问道:“我的好老婆,我的好娘子,你就告诉我,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救出来啊?” 第三十七章 你是我的男人 http://.biquxs.info/

“没有!”荆霜恼恨的瞪了他一眼,身子一扭,背对着他。 “啊?”这个回答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劈在穆晨的顶门心上,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荆霜背对着穆晨只顾生气,等了好半天也没见穆晨凑过来哄她,身后反倒是一片寂静。 感觉有些不妥,她慢慢的回过头来,只见穆晨紧闭双眼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早已昏迷了过去。 荆霜顿时明白过来,穆晨是被她的话刺激了才会再次晕过去,心中的恼恨更加强烈,伸出手狠狠的拧住他大腿上的一块肉猛的一扭:“我让你心疼她们!” “哎呦!妈呀!”荆霜这一下拧的还真狠,直把穆晨从昏迷中掐醒了过来。 他一边玩命的揉的被掐疼了的大腿,一边满脸委屈的问荆霜:“你干嘛呀?我这腿上长的不是肉啊?这么下劲的掐!想谋杀亲夫啊?” “哼!”虽然用力的拧了穆晨一把,但荆霜的气显然还没有消,她抱着双臂怒哼一声再次别过头去朝一旁哝了哝嘴:“你的两个相好的在那边呢!自己都不知道长眼睛看,还来问我,成心气死我是不是?” 穆晨顺着荆霜哝嘴的方向看去,只见二十多米开外,苏凉和小翠头挨着头躺在地上,看样子并没被烧到,但她们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穆晨看不清楚她们是死是活,不免有些焦躁,挣扎着站了起来想要走近仔细看看。 “急什么?”荆霜见穆晨吃力的爬起来扶着树干向苏凉和小翠那边蹭,心里更加不舒服,冷冷的说道:“我是把她们救了,但我也能把很容易就把她们杀了,凭你现在的状况,只要我想动手,恐怕你想拦也拦不住!” 穆晨正一步一步的向苏凉和小翠那边挪动,听到荆霜的话,身子猛的一震,回过头满眼不解的看着荆霜:“你为什么要杀她们?她们惹着你了吗?” 荆霜瞪了穆晨一眼,刚见到穆晨时的欣喜已经不知抛到哪里去了,她抱着两臂,整个人如同一只黝黑的木桩笔直的站在刚才穆晨晕倒的地方:“我是你的女人,你也是我的男人,我救她们只是因为你和她们同时被困在大火里,不想让你难过才出手相救,并不是想让她们来和我争男人。可你现在,你现在对她们的关心居然超过了对我救你的感激,既然这样,我也不用再考虑你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对她们有所愧疚,我必须要捍卫我所拥有的一切,不能让她们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只有选择杀了她们!我不会把你拱手让给任何人!决不!决不!” 话音刚落,荆霜身形一闪,如同一只急速奔跑的牝豹向苏凉和小翠奔去,当她奔到离她们只有四五步远的距离时,她的身旁闪过一道青光。 穆晨见那道青光闪过,连忙喊道:“不要!” 可他喊的似乎太晚了,荆霜的佩剑已经抵在了苏凉的咽喉上,那微微泛着青光的剑尖在苏凉洁白的皮肤上留下了一条细细的血痕。 “不要?呵呵。”荆霜凄苦的笑了笑,两颗泪珠从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滚落,“噗”的一声掉落在地面的枯叶上:“我还没有杀她,你就这么激动,如果有一天有人用剑指着我的咽喉,你会不会也喊出一声‘不要’?” “会!”穆晨想也没想脱口答道:“我会,而且我不只是会喊出一声‘不要’,我会抽出我的长剑用我自己的性命来保护你。不要杀她们,我求你不要杀她们,如果你杀了她们,我这一辈子都会沉陷在对她们的愧疚中,难道你希望我带着愧疚陪在你身边吗?” 荆霜痛苦的摇了摇头,大颗大颗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向下滴落:“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是第一个看到我身体的男人,也是第一个打败了我的男人,同样又是第一个我愿意倾心相许的男人!我想成为你的女人,成为你唯一的女人!我也知道,像你这样有能耐的男人不会耐的住寂寞,不会只守在我一个人的身边。将来你会有很多女人,很多和我争风吃醋的女人!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说到最后,荆霜缓缓松开持剑的手,佩剑从她的手中滑落,掉在苏凉耳边的枯叶上。她慢慢蹲下身子,双手抱着头,轻声啜泣着。 穆晨本想对荆霜说他会专一对待她付出的感情,但看了看还躺在地上眼帘紧闭的苏凉,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时候他只要像以往那样嬉皮笑脸的对荆霜说出他的心里只会有她一个女人,荆霜就不会这么难过。可他实在不忍心,也不能说出欺骗眼前这个女人的话。 在今天之前,荆霜在他的心中还只是个美貌的女刺客,只是将来众多被他征服的女人中的一个。但今天,他被她救了,而且她救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救了他自以为有能力照顾好的两个女人。 荆霜哭了一会也就收起了泪水,抽泣着站了起来,哽咽着对穆晨说道:“她们只是生了病又被大火烘烤暂时虚弱才没醒来,你放心吧,不出今天晚上,一定会醒来的。” 穆晨点了点头,正要对荆霜说些感激的话,只见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佩剑,转身就要离去。 他想要跑到荆霜身旁,拉住她让她不要走,可虚弱的身子根本支撑不了这么剧烈的动作“噗嗵”一声,穆晨摔倒在地上。 摔倒后,他仰起头对荆霜喊道:“你要去哪?别走!” 荆霜回过头对他淡淡的笑了笑,她的脸颊上还印着刚才哭泣时留下的泪痕:“急什么?我不会走的,要走也得等你身体好了才走!我是去给你们找吃的,难道你以为饿着肚子你们的伤能好?” 荆霜的话犹如给穆晨打了一剂强心针,他翻了个身,仰躺在地面的落叶上,长长的呼了口气。 四人在树林里呆了半个多月,穆晨的体质原本就很好,没过几天也就恢复了。只是可怜了苏凉和小翠,这两个从来没有吃过大苦的女人哪里受过在树林里风餐露宿的罪?虽然有穆晨的悉心照料和荆霜采来的草药,她们还是足足养了半个月身子才渐渐好了一些。 出林子之前,小翠拖着虚弱的身躯为四人浆洗了衣服,穆晨坐在小溪边,看着小翠洗衣的背影,又是辛酸又是感慨,还是有女人好啊!记得当初他和盖聂从林子里出去的时候,两人都是浑身发臭,穿着肮脏的衣服走出去的。 因为不太清楚田猛到底知不知道他们没死,穆晨不敢再选择朝东行进,他只能向西,反正早晚刘邦和项羽的大军也是要往西打,与其冒着被田猛抓住杀死的危险,不如趁早离开这块鬼地方寻个安身之处。 冬天已经临近,路上的风也不像前些日子那么轻柔。出了林子后,虽然穆晨再三挽留,荆霜还是离开了。 他独自带着两个女人在空旷的原野上行走,已经忘记走了多久,当天空飘起雪花的时候,他们远远的看到前方有一处城池。 这个城池的城墙并不像昌邑城墙那么高大,守城的士兵也不再是穿着红色衣甲的齐国军士,而是一身黑衣甲的秦军。 一路上,三人也在一些有人家的地方投宿过,身上的衣服经常被小翠拿去浆洗,倒还算干净。 城门外的卫兵见三人穿着不俗,只是例行公事的盘问了一下也就放他们进去了。 当初抢苏凉的时候,穆晨从逃走的齐军那里得了不少铜钱,一时半会倒也不担心日子过不下去。 进城之后,他先是找了家卖棉衣的店铺为自己和苏凉主仆添置了几件棉衣。 这个时代的冬天格外的冷,穆晨在他以前生活的时代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冷的冬天。 穆晨趴在客栈的窗台前出神的看着窗外,半空中,飘飘洒洒的落着雪花,街道上偶尔会有一两个缩着脖子的行人快速走过。对面的商铺里,掌柜的趴在柜台上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他不由的嘿嘿笑了笑,这个时代的店铺掌柜好像都特别爱睡觉,整天像只困猫似的趴在柜台上,只等有客人进了店铺,才堆起那招牌式有如塑料模板倒制出来的虚伪笑容。 “砰砰砰”,正当穆晨出神的望着窗外时,身后传来了敲门声。 “谁呀?”他回过头望着门口,在这个叫做民权的县城,除了苏凉和小翠,他再没有第三个熟人。 “公子,是我!”门外传来了苏凉的声音。 “哦,是苏小姐,请进吧!”穆晨转回身,离开窗台,走到房间正中的桌子旁坐下,从桌子上拿起茶壶倒了两杯微微有些凉了的茶水。 苏凉进门后把门掩上,低着头还没说话,脸颊已经羞的通红。 “苏小姐请坐!”穆晨指着对面的木墩对苏凉做了个请的手势:“找我有事吗?” “嗯!”苏凉重重的点了点头,朱唇轻启,张了一张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第三十八章 再晚就来不及了 http://.biquxs.info/

穆晨仰着头疑惑的看着欲言又止的苏凉:“苏小姐,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公子……”苏凉抿了抿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这次如果不是公子,苏凉恐怕早已葬身火海或是受了田猛的侮辱,思来想去,公子大恩无以为报,只好决定把使女小翠送于公子,侍奉枕席,还望公子不要嫌她出身卑微。” 苏凉的话让穆晨愣了好半天,过了半晌他才结结巴巴的问道:“我想娶的是你!你怎么把小翠推给我了?” 苏凉低着头,脸已经羞的红到了脖子根上,说话时声音细小的如同蚊子哼哼:“苏凉自然是会嫁给公子的,只是公子说过,将来一定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把我迎娶进门。如今公子孤身一人,身旁没有个侍奉的女人,我才和小翠商议让她先代苏凉侍奉公子。” “呃!”穆晨茫然的点了点头,他还是有点不确定,从荆霜吃醋的样子来看,这个时代的女人并不是完全能够接纳和别人共同拥有一个丈夫,可看苏凉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试探自己,虽然对让小翠侍奉枕席多少也有些遐想,但在没搞清楚苏凉的真实想法前,他还不敢贸然答应:“苏小姐,我看这件事暂时先缓一缓,如果你真的愿意让小翠姑娘做我的妾,而且小翠姑娘本人又愿意的话,等我们有了安定的去处再考虑不迟。这件事暂时还是别提了吧,将来我们可能还会遇见很多麻烦,现在确实不太适宜讨论男欢女爱的事。” 苏凉沉吟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对穆晨行了个万福:“既然公子暂时没有这种想法,苏凉也不好勉强。那就听公子安排,等我们有了稳定的安身之处,苏凉再把小翠送给公子做妾。” 穆晨微笑着目送苏凉出了门,在苏凉沉吟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从她的眼角透出一丝掩盖不住的欣喜。 女人的心,太难把握了,她们总爱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 穆晨躺在床上,这两天过的很安宁,客栈里除了他和苏凉主仆,几乎没有其他客人的存在。 战争,把原本平静的生活打乱了,没有多少客商愿意在战乱中还出门做生意,他们更愿意在这时候囤积起货物,等待着资源奇缺的时候抛售,达到奇货可居的目的。 客栈,可不像商品,它没办法关闭起来等着有客人求上门来要求住店,虽然生意萧条,客栈也只能开着大门,勉强支撑着生计。 小翠好像对穆晨不愿现在纳她为妾有些不满,每次穆晨见到她的时候,她总是转身离开不搭理他。 即使是俩人面对面碰上,穆晨主动和她说话,她也总是爱理不理,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穆晨。 这几天一直在下雪,仿佛是天庭的棉花库被一阵风吹倒了,满天飘舞的都是大片大片如同棉花团般的雪花。 雪花落在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积雪的地面上,发出“扑簌扑簌”的响声。 穆晨很喜欢雪,虽然下雪的时节天气很冷,但那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却能勾起他对纯净人生的向往。 “客官!客官!”穆晨正盯着窗外漫天飘洒的雪花发呆,店小二门也不敲,一头撞了进来,撞进来时还没口子的喊着穆晨。 “干嘛!”穆晨回过头,瞪着这个没礼貌的店小二:“你这人怎么回事?进来连门都不知道敲吗?万一我在房里跟女人缠绵,或是我自己一个人没事干闲着无聊在这打飞机,你突然冲进来像个什么样子?” “不是啊!客官!”小二被穆晨这番话骂的一愣一愣的,也心知自己理亏,但他突然闯进来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告诉穆晨,而且绝对是件现在说出来对穆晨只有好处而没坏处的事。 “不是什么不是?你突然闯进来还有理了?”穆晨见小二狡辩,气不打一处来,转身离开了窗台走到小二面前用手指指着他:“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要是说不出个三六九来,我非找你们掌柜告状,扯了你的皮不可!” 哪知穆晨的话并没有让小二感到害怕,小二依旧是满脸的焦急,大冷的天,他的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客官,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敲门的!你快带着你的家眷跑吧!大秦军队正在集结,可能又要去哪里剿灭盗寇,章邯将军下令,凡是境内不明身份的外来人等,一律抓进军营,协助修造兵器。我们掌柜见公子不像是坏人,特地让我来通知一声,我这就告辞,公子自求多福吧!” 原本火气很旺的穆晨见小二说出这些话来,顿时愣住了,他哪里能想的到自己认为很安全的地方竟然只给他和苏凉主仆提供了两三天的安宁。 消息传出,说明章邯已经开始行动,穆晨不敢耽搁,他见识过秦军的纪律和作战能力,知道秦军与齐军在战斗力上有着本质的区别,当初如果不是有步枪在手,他根本不可能杀死那几十个纪律严明的秦军官兵。 时间紧迫,他也顾不得苏凉主仆在房内做什么,到了苏凉主仆居住的房间外用力的拍打着关的紧紧的房门。 “谁呀!”房内传来小翠的声音。 穆晨顾不得和她解释什么,扯着嗓门喊道:“快开门,快开门,我是穆晨!” 他喊过之后,隔了好一会,小翠才不情不愿的磨蹭着把门打开,门打开后,她正要责问穆晨为什么这么大力拍门,穆晨却伸出手把她向旁边一拨:“快点,快点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公子,这是怎么了啊?怎么急急忙忙的说走就走?”小翠还没答话,坐在房间正中木墩上的苏凉转过头诧异的看着穆晨。 “快点!快点!收拾东西,我们马上走,路上再跟你们解释,再晚就来不及了!”穆晨催促着正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的苏凉主仆,他可不想被章邯的人抓去给他们打造什么兵器。 虽然他以前也是当兵出身,但那时他享受的是特种兵所拥有的特殊待遇,除了训练,他根本不需要参加其他生产活动,如果让他被抓去当铁匠,辛苦或许还能承受,但被秦军监督着做活的低下地位,他却是死也无法接受。 小翠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依旧茫然的盯着穆晨。 还是苏凉的思维活络,见穆晨心急火燎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让小翠把细软收拾一下跟穆晨离开客栈。 三人出了客栈之后,踏着厚厚的积雪直奔城门而去。 城门口,两个秦兵缩着脖子,一边跺着脚来回不停走动,一边哈着手取暖,天太冷了,他们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虽然换岗的就快来了,可已经在外面站了两个时辰的他们,还是感到自己快被冻成一条冰柱。 “哥,哥,你看,那里来了几个人!”年纪大些的秦兵正冻的瑟瑟发抖不停的跺脚搓手,一旁年纪稍小些的秦兵扯了扯他的衣角指了指城内。 “这鬼天气,谁还会出城?”年纪大些的秦兵顺着年纪稍小些的秦兵手指的方向伸头看去,果然,他看到离城门百多步的地方正有一男两女三个人顶着风雪向这里走来。 “哥,听说章将军下了令,让我们盘查过往的可疑人,我觉得这几个人满可疑的,我看还是抓起来跟上面请请功吧!”年纪稍小写的秦兵又拽了拽稍大些秦兵的衣角小声说道。 “你个笨蛋!”稍大些的秦兵抬起手,一巴掌搧在稍小些秦兵的后脑上:“你接到命令了?上头告诉我们章将军已经下令了?” 稍小些的秦兵摇了摇头,不解的盯着稍大些秦兵的脸,他确实是还没接到见外来人就抓的命令,只是听说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执行了所以才提出把要出城的这几个人抓住的建议。 “什么命令都没接到,你瞎闹腾啥?”稍大些的秦兵狠狠的剜了稍小些的秦兵一眼:“没发给我们命令,我们抓了人,上头一定会给人扣下来,直等到命令下来才把人交出去。到时候功劳都是被那些当官的占了去,你我兄弟连根鸟毛都捞不着,与其把他们抓起来给人做领赏的本钱,不如我们兄弟从这几个人身上弄点好处放了他们,岂不是更好?既能得了好处,又不会造孽。” 显然稍小些秦兵平时是个没主意的,年纪稍大些的秦兵刚提出建议,他就忙不迭的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城里往外走的,正是穆晨苏凉三人,快到城门口时,穆晨远远看见两个秦军正站在城门处向他们这边张望,心脏不禁“咯噔”了一下。 穆晨知道,若是这两个秦兵从中作梗甚至是把他们抓起来交给军队,他自己的命运自然是不可能好到哪里去,就连苏凉主仆人都会遭受牵连。 “站住!”穆晨带着苏凉和小翠正要出城,两个秦兵站到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第三十九章 停下会冻僵 http://.biquxs.info/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么大冷的天不在家待着,出城要做什么?”一个秦兵手背在身后,围着穆晨转了两圈,抬起头看着穆晨问道。 穆晨很清楚,在这个时候得罪这两个秦兵显然不合适,他已经没了枪,不可能再用现代的武器施加给秦兵任何心理压力,他只要和秦兵交起手,很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引来大批训练有素的秦军,到那时,再想逃脱就难了。 对于运气,穆晨从来不敢抱太大的奢望,上一次从大火中捡回一条性命,这一次他不敢再奢望会有那么好的运气,荆爽不可能在他每次面临危难时都及时出现,而且她也并不是无敌的,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她即使出现了,无非也是多赔一条性命进去而已。 “两位军爷!”穆晨弯着腰满脸谄媚的连连给两个秦兵作揖:“我和内人是从外地来此省亲的,可是到这里之后才知道我家亲戚在几个月前已经搬离了这里,如今无处可投,只得回乡,还望两位军爷通融通融,放我们过去吧!” 两个秦兵满脸疑惑的把穆晨从头到脚又打量了一遍之后,年纪稍大些的开口问道:“看你的样子像是个世家公子,来投的亲戚必然也是大户人家,我在本县虽说认识的人不多,但大户还是知道些的,不知公子来投的是哪家?” 穆晨被这秦兵问的一愣,他哪里知道这里有哪些大户,尤其是几个月前搬走的大户,更是不可能知道。 但他还算是有些急智,眼珠一转,已经想到了如何应对:“我那亲戚并不是什么大户,只是我小时候的奶娘,如今到了年关,我想起小时候吃过她几年奶,和我亲娘也是一样的,打算过来给她送些钱,让她过个好年。可惜,我们来了之后竟然听说奶娘已经去世,她家里其他人也举家迁徙到别的地方去了。” “哦!”秦兵的出生可能也很低微,见穆晨说是专程来看奶娘,不由的点了点头,眼神里露出了几分赞许,但他很快又板着脸换上一脸严肃的样子:“你这份孝心虽是让我佩服,但现在章将军刚下了命令,所有外来青壮男子必须到军营里帮助打造兵器、饲养战马,你有什么需要安顿的还是提早跟你家家眷交代一下,这一去是死是活可不一定。” 秦兵说的话不禁让穆晨觉得有些好笑,若是真的想抓人,哪里还需要跟他废话这么多,直接抓走就是。说这些,显然是在想能不能得到什么好处。 虽然看穿了秦兵心里的盘算,但穆晨还是故意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苦着脸哀求秦兵:“二位军爷,按理说去军中服役是我们做百姓份内的事,奈何我是家中独子,如果我去服役了,家中老父母却是没人照顾,还请二位抬抬贵手,放过我吧!” “嘿嘿。”那秦兵嘿嘿笑了两声,摇了摇头:“我说这位公子啊,你是没在军队里呆过,所谓军令如山,我们兄弟二人只是当差的,章将军下了命令,我们哪里敢把你私自放了,谁能担的了那干系啊?” “军爷,请抬抬手,放了我家相公吧!”苏凉见秦兵执意要把穆晨带走,顿时有些慌乱起来,如果穆晨不在身边,她真不知道自己和小翠该怎么办。 那秦兵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正要说话。穆晨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到墙角说话。 秦兵心里有数,知道穆晨是要贿赂他,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不过他还是扭捏了一下才跟穆晨走到墙角。 另一个秦兵见两人向墙角走去,心里明白二人是去做什么勾当,他向城门内走了几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军营的方向。 穆晨把年纪稍大点的秦兵拉到墙角,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打开背包纽扣从里面摸出一样东西递到秦兵手里:“军爷,这个打火机可是我爸送我的传家宝,今天拿来孝敬您,您看就放过我一回吧!” 秦兵从穆晨手里接过打火机,只见这小小的物事由一种他从没见过的材料制成,通体透明,里面有一些液体来回晃荡,摸在手里不温不凉,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了好几遍,虽然心里感觉这东西一定十分名贵,但却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军爷,这东西可是个点火的好物件!”穆晨伸出手,把秦兵手里捏着的打火机拿了回来,按了一下,随着“啪”的一声轻响,打火机窜出一点火苗。 “打出火之后一定要按住不松,要不火会灭的。”穆晨按着打火机给秦军介绍着使用方法:“还有,千万不要按的时间太长,要不打火机过热,会烫着手。” “你来试试!”说着,穆晨熄灭了火焰,把打火机递到了秦兵的手里。 秦兵盯着穆晨看了好一会,接过打火机,有些忐忑的学着穆晨按了一下。 “啪!”随着秦兵的按动,打火机窜出一团小火苗,把秦兵吓了一跳。他怪叫着连忙把打火机丢在地上,自己则跳着脚躲到一旁。 穆晨微笑着摇了摇头,弯腰把打火机捡了起来,把上面粘着的积雪掸掉,按了两下,打火机还能正常喷出火焰:“不想要这个?这可比火折子好用多了。” 那秦兵见穆晨又按了两下,火苗依然从打火机里窜出来,而穆晨却一点损伤都没有,才壮着胆子磨磨蹭蹭的凑了过来,把打火机接了过去。 秦兵连续按动了好几下打火机,火苗窜出来时他的脸上还挂着掩饰不住的恐慌,但这次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把打火机丢掉,连续按了几次后,当火苗再窜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再害怕,而是傻呵呵的时而看着火苗时而看着穆晨发笑。 “军爷,你看这个东西送给你,能不能发过我一马,让我带着家眷走吧,大恩大德定然不忘。”穆晨见秦兵傻呵呵的发笑,心知送他打火机起到了作用,连忙开口请求放他和苏凉主仆离开。 “行行行!”秦兵咧着大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掌心里的打火机:“要走赶紧的,过会就该换岗了。” 穆晨点了点头,回头对苏凉主仆招了招手,三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民权县城。 风雪依旧很大,大片大片的雪花打在三人的脸上、身上,没多会,他们就如同三个会行走的雪人一般艰难的向前挪动着。 苏凉主仆走在穆晨身旁,他一手拉着一个,两个女人的小手冰凉冰凉。 穆晨的心里有些发酸,如果不是他怂恿苏凉主仆逃避逼婚,她们也不会受这种苦。 在风雪中行路要比平日里难上许多,天灰蒙蒙的不停的落着大雪,穆晨无法分辨现在是什么时辰,但他知道,现在一定不会太早,三人已经在雪地里行走的太久太久。 走的越久,穆晨的心里越是焦躁,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看到村落,哪怕是无人的村落,也没有见着。 如果一直找不到村子,他们只有在雪地里不停的行走,否则一定会被冻死在大雪里。 穆晨还能受的了,可苏凉主仆那么柔弱的身躯却是不可能承受的住一点也不休息的长途跋涉。 美丽的雪景在穆晨的眼前突然变的有些狰狞起来,飞舞的雪花也变的像是一片片正在切割着他们肌肤的刀片,穆晨突然感到他开始讨厌起雪,眼前的雪已不再像是他趴在窗前看的那么圣洁、那么美。 “公子,我们还要走多久?”被穆晨牵着小手的苏凉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累了,走不动了,能不能坐下歇一会?” “不行!”穆晨摇了摇头,仰脸看了看飞舞着雪花的天空:“我们不能停,停下会被冻僵,撑一撑,等到了有房子的地方再休息。” “公子,我也走不动了!”这时小翠也弯着腰,喘着大气恳求穆晨:“还是歇一歇吧,哪怕只歇一小会也好,我们真的是拽不动脚了。” “不行!”穆晨抿着嘴,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漫天飞舞的雪花,他也想让苏凉和小翠歇一歇,可是他知道,只要她们坐下,想再站起来,几乎是不可能了。 冰寒的雪地,会冻伤她们的腿,会让她们更没有力气走动。 “再撑一撑,我们许久没见到村落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前面不远应该就有能够过夜的地方,再撑一撑,不要总想着歇一歇,等我们找到能容身的地方就好了。”穆晨拽着两个已经双腿发软的女人艰难的在雪地里走着,在他的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哪里有半点村落的影子! “公子,我真的走不动了!”又走了近半个时辰,小翠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冻死就冻死吧,我不走了,冻死也比累死强!” “公子,我们真的走不动了,就让我们歇一会吧!”苏凉也跟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歇一会,一会就走还不行吗?” 第四十章 叉子用的不错 http://.biquxs.info/

“不行!”穆晨拽着两个女人,想把她们拽起来,可苏凉和小翠坐在地上,就是不愿站起来,他顿时急的出了一头汗:“坐在这里会被冻死的,再走一会,再走一会,我一定找个地方让你们歇脚。” “不!我们决不再走了!就算马上冻死,也要坐下来好好歇歇!”小翠猛的抽回穆晨拽着她的手,冲着穆晨咆哮道。 苏凉也仰着脸看着站在面前的穆晨,语气哀怨的说道:“公子,我们真的是走不动了,再走下去一定也是累死了,你别管我们,先走吧!” “扯蛋!”这一下穆晨是真的生气了,他伸出手拽着两个女人的胳膊猛的一拉:“你们都给我起来,累死也要继续走,把你们丢在这里不管,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公子,那边有人来了!”穆晨和两个女人正拉扯着,小翠突然伸手向他身后一指:“我们可以问问他们哪里有落脚的地方!” 穆晨回过头,顺着小翠手指向的方向看去,果然远处露出几个正在移动的小黑点,确实是有人冒着风雪在向这里走。 “好了,有人就好了,有人的地方肯定会有村子的。”穆晨吁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其实他也累了,只是不能让苏凉和小翠冻死在雪地里的信念支撑着他一直拖着她们走到了现在。 漫天飞舞的大雪并没能减慢那些人行走的步伐,穆晨坐在地上,没多长时间,他和苏凉主仆都成了洁白的雪人,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在这里坐着三个人。 那群人越走越近,等到人影清晰的时候,穆晨才数清楚,来的有二十多人。朦胧中,他感觉这群人好像不是普通百姓,带头的那人手里提着一柄三股长叉,后面那些人也是个个剽悍,一看就不像善类。 “不好!”看清来的这群人后,穆晨的心猛的揪紧了,转过头对苏凉和小翠说道:“过会你们先别动,我们可能是遇见流寇了。” “啊!”苏凉和小翠同时掩着嘴惊叫了一声,她们在家的时候听说过流寇的凶残,只是一直没见识过,没想到在这冰天雪地里居然能碰见以往只是在故事里才听过的流寇。 “没事,有我呢!”穆晨的手按在剑柄上,对方只有二十多个人,他还有点自信能依靠“龙翔九式”杀出条血路逃出去。他所担心的只是苏凉和小翠,即使他杀出了一条路,带着这两个柔弱的女子也逃不出多远。 那群人走的很快,离穆晨他们越来越近,穆晨已经能够模糊的看清来人的长相。 领头的是个拎着三股长叉、膀阔腰圆的壮汉,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衣,但依然能够看出,在那厚棉衣里,一定是副极其粗壮的身躯。 “呔!那边坐着的鸟人,你们是干什么的?”那壮汉也看到穆晨他们,虽然穆晨和苏凉主仆身上沾满了雪,已经如同三个雪人一般,可人的形状还是有的:“莫非不知道这里是我们双龙山的地界?从这里过的都要交买路钱?” 等那群人再走近了一些,穆晨才慢慢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雪,眼睛都没瞟那大汉一下:“我靠,你的眼睛还真尖,我们一身雪都被你看见了,是我的隐蔽功夫不到家还是你专干打家劫舍的勾当干出精来了?” “咦?”穆晨丝毫不慌乱的态度让那大汉吃了一惊,以往他只要说出自己是剪径的强人,对方早就吓的尿了裤子,哪里见过像穆晨这样对他丝毫不在意的:“你这厮,难道不知道爷爷是剪径的强人吗?你这厮到底有几个脑袋,敢跟我这么说话?” “切!”穆晨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不就是强盗吗?有什么好怕的?我连秦军和齐军都不怕,照样把他们打的打小便失禁,带头的几个家伙直接被打成了性生活不能自理,像你们这几个烂鸟蛋能掀起多大风浪?要是懂事的,快点滚蛋,别在这耽误哥歇脚!” “咦?”粗壮汉子挠了挠头,饶有兴味的看着穆晨:“你这厮还真的不怕死,本来爷爷只想拿了你们身上的钱财就走,这会你可是惹的我火了,今天非把你这厮宰了,正好寨子里这几天也没什么肉食,就用你给孩儿们打打牙祭!” “姨?姨什么姨?”穆晨轻蔑的瞄了粗壮汉子一眼:“你都多大年岁了,看你这样子,应该也有四十好几了吧?你妹我都没兴趣,还姨呢!哥只喜欢嫩的,可不想当一把嫩草回头让老牛啃了!” “你!你这厮竟敢侮辱我姨娘!”提着长叉的壮汉恰好是自小父母双亡,由他姨娘把他抚养成人,穆晨这句话,恰好是刺激到他最敏感的神经,顿时蹦起来怒叫道:“今天不把你这厮杀了穿在我这破海降龙叉上烤成烤肉,你还以为我赵拓没有能耐!” “呵呵,原来你这把叉还有名字啊?”穆晨撇撇嘴,不无鄙夷的笑道:“我还以为你这叉是用来晒麦子用的,原来不是啊!” “我呸!你的叉子才是用来晒麦子的,我这可是用西域百炼金钢打造的神兵,**还不跟插着玩似的,你就等着身上多三个透明窟窿吧!”赵拓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挺起长叉就要冲过来。 “我擦!”穆晨骂了一句:“娘的!哥是男人,从来只有哥插别人,哪有被人插的道理?哥的菊花可紧的很呢,这辈子可没打算给人插呢!”他一边骂着一边抽出长剑迎着赵拓冲了过去。 赵拓长叉向前一送朝穆晨胸前扎去,穆晨长剑一挑,把长叉格到一旁,身体前冲,长剑顺着叉柄向赵拓双手削去。 赵拓见长剑削来,知道闪避已经来不及,双手一松,任由叉子下落,他自己则顺地一滚,滚到一旁,身子刚停平稳,赵拓伸出手向快要落地的叉子下面抄去。 叉柄刚一抄到手中,赵拓手腕一拧,叉子旋转着向穆晨的下三路扫来,“砰”的一下,正好敲在穆晨小腿上。 叉子狠狠的敲中穆晨的小腿,他小腿上顿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腿一软,脚下一松,“啪”的一下摔在厚厚的积雪上。 赵拓这时已经拿起了叉子一个纵步冲了上来,他将长叉高高举起,向躺在地上的穆晨猛的扎了下来。 穆晨连忙顺地一滚,叉尖贴着他的脸颊扎到雪地里。 赵拓把叉子从雪地里拔了出来,再次向穆晨扎了过来。 穆晨一个鲤鱼打挺,叉子贴着他的后心朝地上扎了下去,再次没入积雪中。 正当赵拓想要把叉子再次拔起的时候,一柄剑抵在了他的咽喉上。他圆睁着双眼,不敢相信似的转过头,只见穆晨正平端着长剑,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呵呵,叉子用的不错,险些就挂在你手里了。”穆晨的剑抵着赵拓的咽喉,他没有插下去,不仅仅是因为不远处还站着二十多名赵拓带来的手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赵拓的身手很不错,虽然很快败在了他的手下,但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能在“龙翔九式”面前走上几回合的人并不是很多,多少让他有了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赵拓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还说什么我的叉用的不错,在你手上三个回合都没走到,今天算我栽了,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吧!”说完话,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只等穆晨的剑刺入他的咽喉。 穆晨并没有刺出这一剑,他把长剑一收,插回剑鞘:“你是条汉子,我不杀你,带着你的人走吧。” “你不杀我?”赵拓不解的盯着穆晨看了老半天:“你不怕我在你背后下手吗?” “你是那种人吗?”穆晨微笑着看着赵拓,其实他的心里并没有底,他只是押个赌注,既然赵拓一开始就说过他们是双龙山的人,那么必然还有个和他工夫差不多的人没有出现,如果放了赵拓,或许能够安稳的从这里经过,杀了他,很可能遭来剩下那个人的追杀,他可不想总是活在被人追杀的日子里:“我看你也是条汉子,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物,如果你真的从背后下手,我只能说,是我瞎了眼,错看了人!” “呃!”赵拓愣了愣,他一向认为自己做事确实是够光明磊落,即便是打劫的时候也总是从正面攻击,像那种在背后偷袭的事,他还真的做不出来。 赵拓沉吟了片刻,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穆晨说道:“兄弟,你倒是会看人而且剑术又那么好,不如跟我上山,坐我们双龙山的头一把交椅,我还有个兄弟,名叫孔旭,使一条盘龙蛇形矛,功夫跟我倒也是半斤八两,因我比他痴长两岁,所以拜我为大哥,他坐了山寨第二把交椅,如今正在山上守寨。今天既然和你有缘相见,只要兄弟你肯上山,那第一把交椅我便让给你坐,你我兄弟以后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岂不快活?” 第四十一章 你不做大当家我就死 http://.biquxs.info/

穆晨本想拒绝,可是回头看到坐在地上,冻的瑟瑟发抖的苏凉和小翠,还是把心一横,硬着头皮对赵拓说道:“既然赵大哥抬爱,小弟若是不从,倒真的是有点给脸不要脸了。我就随你上山,不过第一把交椅,我是断不肯坐的!” “上山再说!上山再说!”赵拓也不再跟穆晨客气,搂起他的肩膀,亲昵的如同多年未见的朋友。 “我的家眷还在那里……”穆晨被赵拓搂着肩膀一个劲的向前推,他扭着头向后望了望,见苏凉和小翠正大睁着眼睛看着他,连忙对赵拓说道:“她们走不动了,能不能找匹马给她们做脚力?” 赵拓这才想起刚发现穆晨时确实是看到三个人,连忙回过头看了看苏凉主仆:“原来这两位是兄弟的家眷啊!瞧我这脑子,怎么出来的时候就没让人带匹马呢!” 说着话,他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二十多人中的两个:“就你俩,趴在地上,给我家婶婶当马骑!” 这句话一出口,不仅是那两个被指名要当马的一脸苦相,就连穆晨也是吓了一跳,这货也太能扯了,居然能想出这种主意。 “算了,算了,还是让她们自己走吧!我来扶着就行!”穆晨连忙摆了摆手,他可不想让苏凉骑在别的男人背上,虽说只是让别人给她当马,但让她和其他男人过近的接触,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赵拓挠了挠头,满脸为难的样子:“兄弟,这大雪天的,上个山可不容易,否则我就叫人回山寨牵马了,你看要不这样,让孩儿们把长矛支在一起做个简单的轿子,两位婶婶委屈一下,等上了山,我再给婶婶们陪罪,你看成不?” “这主意好!”穆晨一听说用长矛支成轿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就麻烦弟兄们了!” 赵拓带来的这群人显然是走惯了雪地的,抬着苏凉和小翠,依然如同在平地上行走一般,不到一个时辰,一群人来到了一处并不是很高的小山的山脚下。 “这就是双龙山。”一群人站在山脚下,赵拓仰起头看了看山顶不无骄傲的给穆晨介绍道:“这山的名字还是我取的,不过从现在开始,它得改名叫三龙山了,因为这里又多了个大王,哈哈!” “山的名字还是不用改了,双龙就双龙,我们也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穆晨抬头朝山顶看了看,山上到处是厚厚的积雪,根本看不出哪里是上山的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听说在这里呆不了多久,赵拓顿时不高兴了,瞪圆了眼睛看着穆晨。 “呵呵,赵大哥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如今天下已乱,你我兄弟早晚是要干番大事,难道要困死在这山上做一辈子的山大王?”穆晨对赵拓微微一笑,他确实是没有想过要当山大王,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在这乱世里寻求一份功名,只有那样,才能更好的保护他在乎和在乎他的人。 “哦!”赵拓听了穆晨的解释后点了点头:“我还真没想过这事,等兄弟上了山,我们排好位次,一切再听兄弟安排便是!” 上山的路并不如平地上那般好走,一路上,抬着苏凉主仆的汉子们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在积雪里艰难的前进。有好几次,险些还让苏凉和小翠摔在地上。为此,这群汉子没少挨赵拓骂,屁股上也没少挨赵拓的脚丫子。 等到一群人终于爬上山顶的时候,出现在穆晨眼前的是一圈木制的围墙,围墙全是用整体的圆木拼接在一起,想要推倒也是十分不容易。 进了寨门,一排排木制的房子映入眼帘,这种房子造的有些粗糙,拼成墙壁的每一根圆木中间都用泥土泥平,虽然和砖瓦结构的房屋无法相比,但和山下的土坯房比较起来也算是建的细致了。 众人刚进了寨子,从正对寨门最大的木房里走出一个黑脸汉子,那汉子披着猩红战袍,身穿牛皮甲,身后跟着七八个喽罗,一副要出征打仗的样子。 迎出来之后,那汉子走到赵拓身前拱手作了个揖:“大哥辛苦了,小弟已经备好酒肉,只能大哥回来,你我兄弟且进去痛饮几杯!” “兄弟且慢,我先给你介绍个人再进去饮酒不迟!”赵拓转过身把站在身后的穆晨拉了过来:“这位是我刚才在山下认的兄弟,一身好剑术,我在他手下竟是连三个回合也没走到。” “哦!”黑脸汉子吃惊的点了点头,把穆晨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他还真不敢相信,像穆晨这样看起来文静纤弱的男人竟然能够不到三个回合就打败了赵拓。 对穆晨拱手作了一揖,黑脸汉子说道:“在下孔旭,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哎呀!”穆晨还没来及回话,一旁的赵拓猛的一拍脑袋怪叫了一声:“瞧我这脑袋,一路上只是‘兄弟兄弟’的叫,竟然忘了问兄弟的名讳,该死,真真是该死至极!” “呵呵,没什么!”穆晨洒脱的笑了笑,给孔旭回了个礼:“在下穆晨,如果不是赵大哥把我们带到这里,今天恐怕是要冻死在野地里了,刚才和赵大哥交手,也不过是取了点巧才勉强占了点上风,倒是我,差点死在大哥的叉子下被他做成人肉烧烤呢!” “哈哈哈哈!”穆晨的话把赵拓和孔旭逗的哈哈大笑,他自己也跟在后面笑了起来,虽然他不觉得这话有什么好笑,但为了应下景,也只得虚伪一把。 “屋内已经生了火,还温了些酒,大哥、穆兄弟,快快请进!我们兄弟三人今天倒是真的得把酒畅谈一番了!”孔旭笑完之后拉起穆晨和赵拓就往身后最大的房子里拖。 “老二,老二,慢点!”赵拓站在原地拽着孔旭:“穆兄弟还带了家眷,我们先把两位婶婶安顿好了再喝酒不迟!” “呃!”孔旭愣了愣:“原来穆兄弟还带了家眷啊!”他挠了挠头想了一想,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间木制房屋对穆晨说道:“我马上让人把那间房收拾出来,只是寨子里都是男人,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使唤丫头,只得让两位婶婶自己辛苦些,一应所需我自会派人打点。” 山寨的效率还是满高,孔旭指过那间房之后,立刻便有七八个汉子跑了过去,又是搬床又是搬桌子,没一会就有个喽罗跑了过来对孔旭说道:“房子已经收拾好,火也生起,吃食酒水全部置办妥当,只等夫人入住!” 安排好苏凉和小翠,三人才手拉着手回到最大的房子。 一进房,赵拓和孔旭就把穆晨往上桌推。 生活在现代的穆晨虽然知道迎门的位置是上桌,但也没想到坐上去会有什么后果,推辞了两下,见二人实在客气的要紧,也就不再推脱坐了上去。 他刚一坐上去,赵拓和孔旭会心的相视笑了一下。 几个喽罗很快端上来酒水和吃食,赵拓把手中的酒杯一端站了起来:“我们双龙山今天可是有件大喜事,不论头领还是喽罗,今天都得给我喝醉了才准停杯!” 站在一旁的几个喽罗不懂赵拓说的是什么大喜事,茫然的相互对看了几眼,又都耸了耸肩膀,表示不知道有什么喜事临门。 只有孔旭坐在那里捏着下巴只管微笑却不说话。 穆晨满头雾水的看着赵拓,不知道他要表演什么。只是因为自己刚上山,目前还只能算是个客人,主人家有喜事,他在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也不好插嘴,只好坐在那里等着赵拓把话说下去。 “从今天起,我是双龙山的二当家,至于大当家,就是坐在上桌的穆兄弟,以后自我而下,谁若是不听大当家号令,杀无赦!”赵拓的这句话一出口,下面的喽罗顿时沸腾了起来,彼此之间交头接耳,一时之间整个大厅里回响着一阵人说话时发出的嗡嗡响声,这些喽罗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赵拓会突然把大当家的位置交出来。 “使不得,使不得!”穆晨这才知道赵拓说的大喜事是什么,敢情是说这里换了大当家,连忙站了起来:“这个大当家的位置小弟确实不敢觊觎,还请赵大哥收回成命,小弟只愿做一马前卒,以后但凭大哥驱使便是!” “呵呵,坐了第一把交椅,不想当大当家可不成!”这时候孔旭站起来说话了:“大哥和我的功夫半斤八两,他在穆兄弟的手下走不上三回合,我必然也是一样,你不做大当家,还有谁敢做?” “是啊,是啊!”赵拓也连忙接话道:“我赵拓长这么大,还没服过谁,今天栽在兄弟手下,我算是服了,如果你不当这个大当家,我马上就死在这里!” 赵拓话说的硬扎,动作更不含糊,说着话从桌子后面跳了出来,一把从腰间抽出佩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做势要抹。 “别别别,千万别!”穆晨连忙下了桌去拦赵拓。 第四十二章 我准备好,他却睡着了 http://.biquxs.info/

赵拓向后退了几步,眼睛瞪的溜圆:“你答应不答应做大当家?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一剑了结了自己!” 穆晨见赵拓把剑横在脖子上,也不敢再上前,只得站在原地两只手乱摆:“冷静,冷静,你一定要冷静,命可就只有一条,死掉了可就再也没有了。不就一个大当家的位置吗?有必要这么纠结么?” “对啊,不就只是个位置的事吗?”站在一旁的孔旭这时候接话了:“穆兄弟既然这么看的开,就做这个大当家又如何?难道非要我们兄弟二人血溅当场,你才愿意当这里的大当家?” “呃!”穆晨愣了愣,在山下他还以为赵拓是跟他瞎客气,还真没想到这人居然玩真的,这么一闹,他还真不知是不是该接手这个大当家的位置。 “穆兄弟还不愿意当这里的大当家么?难道真的要看我大哥死在这里?”孔旭见穆晨不说话,顿时急了,上前一步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既然这样,我也陪大哥一起去好了!” “别,别,别!”穆晨见孔旭也把剑架在脖子上,知道这两人虽说是在要挟他,但如果不给他们台阶下,他们真有可能因为面子过不去而抹了脖子,顿时慌了:“好,好,我当,我当还不行吗?” 赵拓和孔旭见穆晨答应了,相视一笑,并排站在穆晨对面单膝跪地抱拳一礼:“我二人自今日后谨遵大当家号令,只要大当家一声令下,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赵拓和孔旭一跪,身后的喽罗也都纷纷跪下,一个个伏地高呼:“参见大当家,大当家威武!” 这么一闹,穆晨只觉得额头上冷汗呼呼直冒,在今天之前,他还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沦落成山贼,而且还当了山贼的大当家。 “弟兄们不要客气,我这人才疏学浅,除了会耍两路不成型的剑法,实在没什么长处,确实也做不好大当家,以后这里的事还是由赵大哥和孔二哥负责,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尽管安排好了!”穆晨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块能当老大的料,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投个老大,跟在他后面混,别人说什么他做什么,这样是最合适。 “我们双龙山,加上我和孔旭共有八十九个兄弟,以后这些兄弟的命就交给大当家了,山寨一应事务都由大当家作主,我们兄弟谨尊大当家号令好了。”赵拓见穆晨想要做甩手掌柜,哪里肯同意,让穆晨当大当家,一个原因是他确实打不过穆晨,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也是个不愿意动脑子的,打打杀杀还行,整天还要想着怎么带这帮人奔前程,这可是个费脑子的活,这回正好发现了穆晨这么个人才,他哪里还愿意继续当这个家? “我经验不足,哪里会带兄弟?还是赵大哥和孔二哥继续管理山寨,我听二位的好了!”穆晨和赵拓心里的想法如出一辙,他才不想把所有的事都揽到身上,于是连忙推脱。 “哪里话?”赵拓摆了摆手:“大当家这么说就是把兄弟们看外了,大当家可是跟我说过,连秦军和齐军你都不怕,还能把他们领头的打的那啥性生活不能自理,虽然我不懂那是啥意思,不过想必是打的满惨的,这些兄弟可是受秦军的气受了不少,以后大当家带着我们,我们可是真的要扬眉吐气了!” 穆晨被赵拓一顿抢白,说的是满头黑线,他当时说那话只是和赵拓交手之前给自己壮声威的,哪里想到赵拓竟然记了下来,而且还恰到好处的用在这个时候。 穆晨突然有了种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进去的感觉,一头黑线却不知再说什么好。 这顿酒,一直喝到天擦黑。 在两名喽罗的掺扶下,喝的歪歪倒倒的穆晨回到了苏凉和小翠住的房子。 苏凉正坐在窗口,对着外面漫天飘舞的雪花发呆,小翠在一旁忙着整理床铺。 虽然房内经过那些喽罗的收拾已经算是比较整洁,但粗手粗脚的男人做事毕竟不如女人做事那么细致,进了门后,小翠总觉得这里也不干净,那里也不顺眼,忙活了大半天,才把房子收拾的像了个样子。 房门被人“砰”的一声从外面踹开,一股冷风灌入房内。正坐在窗口的苏凉回过头,不满的向门外瞪了一眼;站在床边铺着床的小翠也诧异的回过头来看向门外。 只见穆晨歪歪倒倒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进门后脚往门上一抵向后一蹬把门关上:“你俩还没睡呢,呵呵,我的床在哪?” 房内只有一张大床,这倒是真不能怪赵拓和孔旭不会办事。穆晨刚来的时候告诉他们,两个女人都是他的家眷,按一般人的思维来说,哪有丈夫不和老婆睡在一张床上的,于是在这间不算很大的小屋里便摆下了这张足够三四人睡的大木床。 “呵呵,这张床倒是适合双飞!”穆晨蹒跚着走到床边,拍着厚厚的被子怪笑了两声,身子一歪,趴在床上,竟然打起呼来。 “小姐,你看他!”小翠见穆晨倒头便睡,不由心中大急,跺着脚指着穆晨跟苏凉告状。 苏凉看着沉睡的穆晨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睡就睡吧,我俩早晚也都是他的女人,如今又不好跟山上的两位大王说要给我俩另安排房间,只好我们三人挤挤了。” “可是小姐,你还没过门,万一他夜里对你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你将来该怎么做人?”小翠摇了摇头,神色慌张,不同意苏凉的说法。 “他不会!”苏凉看着趴在床上的穆晨,其实她心里对穆晨到底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也不确定,只是凭着女性的感性下了判断:“他虽然有时说话下流了些,可从行为举止看来依然是个谦谦君子,他应该不会对我做出什么才是,只是他已经答应了纳你为妾,对你是不是会做什么还不确定。” “啊?”小翠吓的双手抱在胸轻声发出了一声惊叫:“小姐,我该怎么办啊?我怕!” 苏凉淡淡的笑了笑:“我倒不担心今晚他会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只是我们三人睡在同一间房里,若是你俩发生了男女苟合之事,我在一旁该如何处置才好。” “你闭上眼睛!”苏凉的话音还未落,原本睡着的穆晨突然爬了起来,一把抱住小翠,将她按在床上。 小翠正和苏凉说着话,哪里提防睡的像只死猪般的穆晨?被他这一抱,顿时三魂吓跑了二魂,一声惊叫还没来及叫出口,小嘴已经被穆晨的嘴堵住。 吱唔着反抗了两下,见甩脱不了穆晨,小翠也不再踢腾,仰躺在床上,任由穆晨把她全身衣衫剥尽。 苏凉凄苦的笑了笑,不再理会床边的两人,转过头看向窗外飘舞的雪花,在她转过头的时候,两颗泪珠从她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滑落,滴在地上。 小翠此时已经被穆晨扒的赤条精光,洋溢着青春色泽的肌肤在房内火盆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 把小翠脱光之后,穆晨飞快的把自己也脱光了趴在小翠身上。 小翠闭着眼睛,只等穆晨下一步的侵犯。可她等了半天,穆晨居然没了动静,到后来,她耳边竟然传来了轻微的呼噜声。 她侧过头往身旁一看,发现穆晨竟然趴在她的身上睡着了。 小翠嘟着小嘴狠狠往穆晨胳膊上拧了一把:“死人!就知道睡!睡死你得了!” 睡梦中的穆晨被这把掐的皱了皱眉头,却没有醒过来,依然扯着呼噜沉睡着。 “呵呵,你不是怕吗?怎么他睡着了你却是这么不甘心的样子?”苏凉虽然没有回头,但小翠说的话她却是听的一清二楚,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酸味打趣着小翠。 “小姐!”小翠把穆晨推向一旁,用被子捂着胸坐了起来:“我哪有,只是先前害怕,好不容易做好了准备,他却睡着了,心里有点……” “心里有点失落是吗?”苏凉回过头看着小翠,她的眼神有点迷离,往日带有神彩的眸子只是在这一刻竟然变的有些灰暗:“还是等他酒醒吧,明天我会请求他给我专门弄间房,这里还是留给你们,我在这也碍眼。” 小翠听出苏凉话里带着的醋味,低着头不敢接话,只是偶尔抬起眼偷偷瞄瞄苏凉。 苏凉见小翠有些紧张,凄然笑了笑:“小翠,你不要紧张,我知道你也喜欢穆公子,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像他这样的英雄呢?那个救了我们的女人不是同样也钟情于他吗?他将来不可能只有我和你两个女人,所以才会跟你商议把你嫁给他做妾。以后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照顾他,他是你的夫君,对我们女人来说,夫君就是整个天下,你懂吗?” 小翠红着脸点了点头,她知道,苏凉跟她说这些,是把穆晨交给了她,至少在苏凉过门之前,穆晨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第四十三章 怎么能这么恶趣味 http://.biquxs.info/

“小姐,你不睡吗?”小翠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见苏凉还坐在窗边,一点都没有想睡觉的意思,嗫喏着问道。 “不了,你睡吧,我晚点会睡的。”苏凉把脸转到了一旁,视线再次投向飘着雪花的茫茫夜空。漆黑的夜空里,一瓣瓣雪花从深邃的天空飘落,落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噗噗”的响声。 第二天清晨,小翠睁开眼睛,穆晨还像头死猪一样趴在她的身旁,她轻轻捋了捋穆晨的发稍,俊俏的小脸上洋溢起幸福的微笑。 小翠向穆晨身旁看了看,没见到苏凉的身影,转过头,却愕然的发现苏凉还坐在窗边。 雪已经停了,但太阳却像是害羞的姑娘一般躲在厚厚的云层里不愿探出头来。天空还有些灰蒙蒙的,看样子,这场雪还要下。 小翠连忙起身套上衣服跪在苏凉面前:“小姐!奴婢罪该万死!竟然敢奢望和小姐同榻而眠!” 苏凉伸手摸了摸小翠的脸,她的眼睛出奇的温柔:“昨天睡的好吧?等公子醒了,我会求他给我另外安排一处住所,以后你要好好侍侯他,知道吗?” “嗯!”小翠点了点头,眼睛里噙着泪花:“小姐以后怎么办?这里只有那些粗鲁的男人,小翠以后跟了公子,必然不能常伴小姐左右,没人在小姐身边,小翠哪能放心?” “呵呵!”苏凉摇头笑了笑:“没什么,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总不能一辈子都依靠你才能度日,即使你不跟了穆公子,将来也是要嫁人的,我俩早晚也会有分别的那天。” 小翠低头抿着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她的心里也很纠结,在苏家的时候苏凉一直对她像亲姐妹一样,从来也没把她当成使唤丫头,所以她多少也养成了一些小姐脾气,前些日子有时候还会跟穆晨闹闹别扭,可如今要让苏凉一个人住在外面,她的心里还真有些放不下。 俩人正说着话,床上传来响动,苏凉和小翠转过身,只见穆晨伸着懒腰,掀开被子做势要起床。 “呀!”穆晨掀开被子露出了**、健美的大腿,苏凉吓的惊叫一身捂住了眼睛。 苏凉这声惊叫,把正掀起被子准备下床的穆晨吓了一跳。 他连忙把腿收回被窝里,眼睛瞪的圆圆的看着苏凉和小翠:“你们怎么在这?这么大早的,你们到我房间里干嘛?” 问过之后他又连忙把被子掀开了一些朝里面看了看,他看见的竟然是赤条精光连一寸布条也没有的大腿。 “昨天晚上,我不会……没对你们做什么吧?”当看到自己**的身体时,穆晨惊呆了,他只知道昨天喝了很多酒,至于后来做了些什么,现在是真的不大想的起来了。 “公子以为呢?两位大王只给我们三人准备了这么一间房,公子把床占了,让我们去哪里睡?”苏凉对穆晨甜甜的笑了笑:“昨天晚上公子对小翠可是极尽轻薄,苏凉一整夜也没敢上床睡觉,坐在这里看了一夜的雪。” “啊?不会吧?”穆晨瞪着眼睛,不敢相信似的看了看苏凉和小翠:“我们住一间房倒没啥,你俩怎么能这么恶趣味,把我扒的赤条精光,你们不会对我早有企图,就等我喝醉呢吧?” 穆晨连忙掀起被子向里面看了看,身旁的被褥都是干净的。他挪了挪屁股,还伸手向下摸了一把,身下的被褥也是干净的。 见被褥干干净净,穆晨心里不由的有些失落,他还以为小翠是个处女,哪想到竟然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呸!”小翠见穆晨居然说是她们把他的衣服扒了,朝他呸了一口,羞红着脸说道:“我只知道公子皮厚,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没羞没臊,明明是你把我……”说到这里,小翠突然想到昨天晚上被穆晨脱光衣服的事,羞红着脸低着头不敢再看他。 “看什么呢?”苏凉疑惑的看着穆晨先是把被子掀开,然后又满脸失望的把被子盖上。 “没,没什么!”穆晨耸了耸肩膀,又重新躺了回去,翻了个身背对着苏凉和小翠,心里却是泛着苦味,穿越到这里,睡了三个女人,竟然没有一个是原装货。 “公子昨天把小翠的衣服脱光压在她的身上,自己却呼呼睡去,如今还说出这种话来,难道公子真的一点都不懂得羞臊?”苏凉发现穆晨的表情不对,又联想起刚才他掀被子的动作,心里早已明白穆晨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不是吧!”穆晨翻了个身,瞪圆了眼珠子盯着苏凉,他现在是又喜又悔,喜的是还没真的对小翠做出什么,看样子这次是真的碰到了原装的;悔的也是还没对小翠做什么,美人放在面前,而且还是被脱的一丝不挂光着屁屁的美人,自己竟然睡着了,放在谁身上,谁都会郁闷的揪下一大撮头发。 “公子,我希望你能为我单独准备一间房,从今天开始,小翠就是你的了,你可不要对不起她,虽然她是我的婢女,但我一直都把她当亲妹妹看待。”苏凉装做不在意的对穆晨笑了笑,可她笑容里含着的苦楚却是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来的。 虽然她的笑容很苦,但心中懊恼的穆晨此时哪里能够注意到这些,自从秦娘和李妞死后,他到现在都还没碰过女人,身体里那股原始的欲望经过这么一撩拨,早如放出樊笼的猛兽一般,上窜下跳,或许只有把小翠压在身下恣意挞伐之后才能释放积压的欲望。 “好好,我马上让人给你打扫房子。”穆晨激动的从床上跳了下来,但他忘记了自己一件衣服也没穿,直到双脚站在地面上,房内那股还有点微微泛凉的空气包裹着他全身的时候,他才蓦然发现,自己身上是寸纱未挂,彻底的裸露在苏凉和小翠面前。 “呀!”两个女人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尖叫,捂住了眼睛。 穆晨这才想起自己一点衣服也没穿,连忙捂住关键部位,一下窜到床上,再次拉起被子盖在身上。 脸皮一向十分结实的穆晨竟然破天荒的脸红了:“呃!那啥!那啥,我只顾想着给苏小姐安排住处,竟然忘了没穿衣服……” 苏凉的房子就在穆晨和小翠的隔壁,这间房是孔旭命人为苏凉临时搭建的,按照孔旭的说法,两个压寨夫人得要挨在一起住,要不大当家的来回跑太不方便。 建房用的时间并不是太多,全寨子的喽罗几乎全都出动了,在厚厚的积雪中奋战了一天,一间和先前分给穆晨的房子一模一样的木制房屋终于拔地而起。 新房建成的第一夜,苏凉睡的并不好,一整夜,她被女人凄厉却又带着妩媚的叫声骚扰的毫无睡意。她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温婉可人的小翠在行房时竟然会发出那么旖旎的叫声。 要说叫就叫吧,小点声也行。但小翠却丝毫也不顾及苏凉的感受,苏凉丝毫不怀疑她的叫声可以传到山角下。 满身大汉的穆晨抱着同样香汗淋漓的小翠,两具**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小翠把头靠在穆晨怀里,一头秀发铺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一只纤纤玉手在穆晨的胸前不停摩挲着。 “公子!从今天起小翠就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对我好,以后不许欺负我!”小翠仰起脸看着穆晨,柔柔的说道。 “嗯!”穆晨点头应了一声,却没再接着说话,天刚擦黑,他便迫不及待的把小翠抱到了床上,在劳碌了大半夜之后,他只感觉头昏昏沉沉,虽然是平躺着,两腿还是有些发软。 他的心里此时正出神想着的是将来若是真的找了好几个老婆,该怎么排班才能确保自己不是很累,又让大家都满意。 “公子,你讨厌!不理我!”小翠见穆晨不说话,娇嗔着往他胸口捶了一拳。 “没有啊,我怎么会不理你!”穆晨微笑着揉了揉胸口:“我不理谁,也不会舍得不理我的小翠,就凭刚才那销魂的叫声和那像小嘴一样会吸吮的地方,我也舍不得不理你啊!” “你真的好下流呢!”小翠撅起嘴,假做嗔怒的白了穆晨一眼,然后又把头埋在穆晨的胸前。 过了好一会,她才仰起头,再次看着穆晨:“公子,我家小姐你要怎么安排?” “呃!”穆晨愣了愣,伸出手挠了挠头:“我不是说过要娶她了吗?是她非要等到我用八抬大轿娶她才跟我住在一起,现在我还没那能力,只有先由着她了。” “你不喜欢我家小姐吗?”小翠抿了抿嘴,说话时语气里有点酸酸的。 “当然喜欢!”穆晨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第一次见你家小姐的时候就觉得我来到这个世界只是为了见到她,可惜她不愿现在就跟我在一起。” 小翠不无妒忌的淡淡笑了笑:“我们小姐这些日子很寂寞,她的凤尾琴在离家的时候遗忘在闺房里。这些日子里,她只能望着窗口发呆,如果公子真的心疼她,帮她买把琴吧!” 第四十四章 做有艺术细胞的山贼 http://.biquxs.info/

穆晨点了点头:“确实是该给她买把琴了,我刚过来的时候这里没电脑玩,也是让我着急了不少天。明天我就问清路,去到城里给她买把琴。” 小翠并不知道什么是电脑,她知道那一定是穆晨很喜欢的东西,做侍女做的久了,她养成了个习惯,如果说话的人不说明,她也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何况她要的只是穆晨的允诺,在穆晨允诺了之后,她满足的伏在穆晨胸口,甜甜的睡了过去。 穆晨没有睡着,他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脑海里不停的翻腾着。自从穿越到这里,他一直都没稳定过,总是在逃避追捕和追杀。 苏凉和小翠自从跟着他,除了在民权县城过了两天好日子,其他的日子里几乎都是在不停的颠沛中,有两次甚至差点没了性命。 熟睡的小翠紧紧的抱着穆晨,温润光洁的手臂如同一条蛇一般环绕在穆晨身上。 穆晨轻轻抚摩了两下小翠的手臂,绵软中富有弹性,他不禁有些后怕,如果当初苏凉和小翠真的死在火海里或者是在雪地中没有遇见赵拓而让她们活活冻死,他岂不是要活在一辈子的愧疚中! 带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穆晨渐渐进入了梦乡。他很累,确实很累,在乱世中想要求得一刻安宁原来竟是这么不易! 当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的尽头升起时,穆晨披着衣服走出了房门。 门外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天空积聚着浓厚的云层,眼见一场新的暴风雪即将到来。 小翠还没有醒,可能是太累了,她一直沉沉的睡着,这么多天,她也是第一次睡这么久。 穆晨站在门口,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就在这时,他身侧传来了开门声。 他回过头,恰好看到苏凉开门从房内走出来。同时苏凉也看到了穆晨,俩人视线相对时均是一愣,苏凉见了穆晨,想到昨天她几乎听了半晚的旖旎春声,顿时脸红的如同一块红布,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苏小姐,昨天睡的可好?”穆晨见了苏凉也感觉有些尴尬,昨天小翠发出的声音确实是有些惊人,如果那时候苏凉没有睡着,很可能被她全部收入耳内,但不和她打招呼显然有些不合适,他咧嘴笑了笑有些尴尬的问道。 苏凉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像是醒觉过来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怎么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苏凉的羞涩反倒勾起了穆晨戏弄她的兴趣,他歪着头看着苏凉的脸:“莫非是你昨天晚上太想我了?所以没睡好。” 苏凉白了穆晨一眼,有些酸酸的说道:“我才不会想你,昨天晚上你可快活的很呢,我要是想你,那多煞风景啊!” “嗬!”穆晨歪着头做了个鬼脸:“看来以后我晚上还真得让小翠小声点,你昨天晚上一定是听了一整夜的墙根!” “哪有!”苏凉抬起头,想要辩解什么,但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 “嘿嘿,看来真是了!”穆晨坏笑了两声,转身走了,临走时还甩下一句话:“小翠说你现在过的很无聊,我去找赵拓和孔旭,让他们派俩人带我去给你买把琴回来。” 苏凉还没来及说话,穆晨已经进了寨子正中最大的房子。 这套房子正中是一间大大的议事厅,两侧是两间相对小一些的房子,分别是赵拓和孔旭的住所。 当初两人并没有想过双龙山会来个新的大当家,所以在建这座主宅的时候只建了两间头领卧房。以致于到了现在,穆晨上山当了大当家,还只能在外面盖两间小房子居住。 听说穆晨来了,赵拓和孔旭二人连忙迎了出来。 “大当家这么早来找我们一定是有重要的事?”二人中,孔旭要比赵拓机灵些,和穆晨行完礼后开口问道。 “没啥,我只是想问这附近有没有能买到琴的地方,就是那种瑶琴,手指头上套着个套,东拨西拨的那个。”穆晨一边说着,一边在身前比画了个长方形的形状,比画完了,还抬起一只手做出拨琴弦的样子。 赵拓和孔旭对视了一眼,孔旭搓着双手,满脸景仰的问道:“大当家还会弹琴?” 赵拓则没有表现出多么景仰的样子,他对音律本来就没什么研究,不过他还是不失时机的拍起穆晨马屁:“废话,你也不看看我们大当家是什么人!长的皮焦肉嫩,让人一看就流口水,生着这么一副好皮囊,不会弹琴,那才叫怪!” 穆晨被赵拓这阵马屁拍的是一头黑线,心道:“丫的,会不会夸人?还啥皮焦肉嫩,居然看了还流口水,哥又不是烤全羊!” 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又不好说出来,只得吱唔了一下说道:“我哪会弹琴,我买琴是送给我老婆的,她琴弹的可好了,我寻思着,让她没事弹弹,在这山寨里也能增加点艺术气氛,到时候咱都做个有艺术细胞的山贼,多好!你们说是吧!” “呃!有艺术细胞的山贼?”孔旭愣了愣,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问道:“难不成我们以后抢劫的时候要对着被抢的人唱上一段,等人家听的晕乎了再动手?” “那也不是不可能!”穆晨撇了撇嘴,斜眼瞟了孔旭一下:“不扯蛋了,先告诉我,在哪能买到琴吧!” “从山上下去,向东可以到民权县……”孔旭见穆晨是真的想去买琴,也不再跟他瞎扯,摆出一副正经的有样子介绍起双龙山的周边环境。 可他刚说了一半,穆晨连忙把他的话打断:“别,别,千万别,那个民权我可不去,为了从那出来,我还费了个打火机呢!万一这次再要把我抓去给秦军打兵器,我可没那么多打火机送给守城的士兵!” “呃!”孔旭愣了愣,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介绍着周边环境:“从这里往西北三十里可以到外黄,那里县城要比民权大一些,可能城里抓夫要比民权更紧,我们这些人就是为了逃避徭役才上山做了山贼,我觉得大当家现在还是别下山买什么瑶琴了,兄弟们也不急着这一天两天听不到琴声。” “不行,必须买!”穆晨斩钉截铁的说道:“只是县城可能不太好进,进去说不定要被抓走,有没有其他地方有制琴师的?如果是山村里的更好,我可以多给他些钱。” “山村里?”孔旭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过了半晌才说道:“我倒是知道下山后向西十五里的地方有个俞家村,那里有个老琴匠,以前有许多乐师喜欢找他铸琴,只是现在乱世已起,不知道那个村子还有没有。大当家要是真的想去,由我或者赵老大带四五个兄弟陪同下山吧,假若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穆晨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不用,只要找一个兄弟给我带路就行,用不了这许多人。” “那哪行!”孔旭连忙摆手:“现在你可是我们双龙山的大当家,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那也是折了双龙山的威风,这件事,大当家还是依了我们兄弟吧。” 孔旭话刚说完,赵拓也在一旁连声附和。 实在拗不过二人,穆晨只得在赵拓和六个喽罗的陪同下下了山。 积雪很厚,好在天虽然阴沉,却没有落下雪花。一行人没走多久,远远的已能看到俞家村的影子。 “大当家,前面就是俞家村了,只是不知道那老琴匠还在不在。”能够看到村子的时候,赵拓走到穆晨旁边,指着远处的村落说道:“如果不在,我们是去外黄还是回山上?” “到了地方再说吧!”穆晨看着远处的村落,现在已经快到中午,村子里并没有炊烟升起的迹象,虽然知道村子里有人的可能不大,但他还是希望能够在那里找到老琴匠。 一行人离村子越来越近,每走近村子一步,穆晨就觉得心里多一分不安,他总有种感觉,有种在这村子里会出事的感觉。 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众人的前进。 “大当家,怎么了?”赵拓走到穆晨身旁,不解的看着他。 “我总感觉这个村子有蹊跷,进去后可能会遇到埋伏!”穆晨拧着眉头,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村子。 从这里,他已经能够看到村子里的概况。 村子很静,静的让人心慌,只有偶尔从屋檐上落下的积雪给村子带来了一两声声响。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啊。”赵拓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说道:“除了村子里可能已经没了村民,我感觉不到什么不妥的地方。” “走!我们离开这里!”穆晨在这里站的越久,越觉得心慌,一挥手,下了离开村子的命令。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或许他还会跑到村子里看看到底有什么人在那,但他今天却带了七个人,七个原本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却把他当成主心骨的人,他无法做到让这些人和他一起去冒险,既然带着他们出来,就要把他们活着带回去。 第四十五章 我这个人很胆小 http://.biquxs.info/

穆晨话音刚落,村子里突然传出一阵喊声,从村内的民房里窜出了四五十个身穿黑色铠甲的秦兵,跑在最前面像是军官的人一边跑一边大声嚷着:“把那几个人抓回去,章将军那里现在正缺人,动作麻利点!” 跟着穆晨和赵拓一同出来的六个喽罗一见跑出来四五十个秦兵,顿时慌了神,掉头就想往回跑。 “别跑!”穆晨回过头对那六个喽罗喊道:“如果你们想被人追着当草人扎,你们可以继续跑。” 六个喽罗被穆晨一吼,顿时停住脚步,又跑了回来,围在穆晨和赵拓周围,紧张的盯着越来越近的秦兵。 眼见秦兵离自己越来越近,穆晨嘴角挂起一丝诡笑,从怀里摸出一个手雷。 赵拓看了一眼穆晨手里摸出的铁蛋子,没有说什么,只是平端着佩剑盯着正冲向这里的秦兵。 穆晨越看,越觉得领头的秦军军官有些面熟,直到那人冲到离自己这边只有二十多米远近的时候,他才蓦然想起,这人赫然是当初带领张楚士兵追杀他和盖聂的陈萧。 想到当初被陈萧追进丛林躲了整整一个月,穆晨就恨的牙根痒痒。正愁将来不一定还能遇见他,没想到今天狭路相逢,居然在这里碰见了。 穆晨将手雷的拉环拉开,抡圆了手臂,猛的扔了出去。 这一扔,引得一旁的赵拓慨叹不已:“可惜,可惜了一块上好的精铁,大当家真是有钱,竟然用这好东西砸人!” 赵拓话音未落,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手雷在一群秦兵中间开了花,七八个秦兵被爆炸的气浪推上半空,一蓬蓬血雨带着一些肢体碎片噼里啪啦的落在雪地上,剩下的秦兵顿时乱做一团。 陈萧冲在最前面,当爆炸响起时,他连忙抱头蹲在地上,等他再次抬起头,才注意到对面站着的竟然是当初从他手中救走盖聂的青年! “杀!”趁着秦兵慌乱,穆晨抽出长剑暴喝一声,带着赵拓和六个喽罗冲了过去。 一群秦兵还未从爆炸造成的慌乱中回过神来,突然眼前又闪过几道剑光,等到他们醒转过来时,四五十人已经倒下了一片。 “这些人会妖术,快跑!”不知秦兵里谁喊了一声,剩下的人丢下受伤和死去的伙伴,掉头就跑。 逃跑的秦兵至少还有二三十人,只要这群秦兵回过神掉头杀回来,依然可以对穆晨他们造成很大威胁,至少会对跟他一起出来的六个喽罗造成杀伤。 懂得这个道理的穆晨哪里肯轻易放掉他们,对赵拓使了个眼色,继续追杀过去。 赵拓会意的点了点头,舞着佩剑,跟着穆晨大声嚎叫着向逃跑的秦兵追杀了过去。 陈萧只觉得双腿发软,他没想到,今天竟然会遇见当初被自己追杀的人,而且自己带来的四五十名百战余生的士兵,竟然会在片刻之间被人杀破了胆。 他如今只知道跑,十多天前,他还是陈胜手下专门缉捕逃兵和叛逃臣子的得力干将,只因缉拿逃兵时过于专注,没有注意到张楚大军在前面吃了败仗,硬是带着一队人闯进了秦军的阵地,无巧不巧的又遇见了章邯胞弟章平,被章平擒获后投降了秦军。 陈萧并不是个不怕死的人,他在杀别人的时候会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可他并不希望死亡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否则也不会向一条狗一样趴在章平的脚下痛哭着诉说自己如何利用职务之便暗地消耗张楚的有生力量,保全了一条性命,投降了秦军。 身旁一个个秦军士兵被穆晨带来的山贼杀死,陈萧茫然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跑,或许是个最愚蠢的选择,可他却不得不跑,若是起初就和穆晨他们硬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现在,他已经没了硬拼的能力和勇气。 “嗤!”一声刀剑划破衣衫的声音,陈萧只觉得大腿猛然一疼,“噗嗵”一声摔倒在地上。 六七个秦兵已经丢了武器,被赵拓和几个山贼押着并排跪在地上。 赵拓和六个喽罗满脸的得意,自双龙山山寨建立以来,他们从来都没敢和秦兵正面对抗过,每次见到秦军,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逃跑。 这一次,新来的大当家竟然带着他们这几个人只用了片刻时间便打败了人数多于他们好几倍的秦兵,对秦军天生的恐惧在这一刻被扫除的干干净净,他们没有理由不兴奋。 陈萧躺在厚厚的积雪上,冰冷的雪片从他的领口钻入,大腿上鲜血汩汩的流淌,他身下的积雪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虽然寒冷和伤势困扰着陈萧,但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在他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袍,手提长剑,满脸怪异笑容,如同魔鬼一般的年轻男人。 穆晨的长剑抵在陈萧的胸前:“陈将军,好久不见了,怎么从张楚转会到大秦了?大秦给了你多少转会费啊?” 陈萧咬着嘴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有心想要反唇相讥,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当初穆晨确实是和盖聂一起被他一路追赶,但那时,他带的是张楚的士兵,如今却成了大秦的走狗,仅仅这一项背叛的罪名,就够他背负一辈子无法翻身。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张楚和大秦现在和好了?陈胜那家伙是不是觉得你实在没什么本事,又不好把你的位置给撸了,所以把你借给大秦用用,是不是这样啊?”穆晨对陈萧笑的很甜,但他的笑容里却透着浓郁的阴冷。 “我就是叛变了,怎么样?”令穆晨没有想到的是陈萧被他这么一逼,居然梗着脖子咆哮了起来:“张楚完了,吴广被杀,田臧战死,周文自刎,如今章将军正在集结兵力准备一举攻下陈县,王离将军的边防大军也正在向陈县火速开拔!张楚败亡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守着陈胜一起死?” “呵呵,你说的很有道理。”穆晨对陈萧微微笑了笑:“人,当然需要识时务些,你在张楚败落的时候投奔大秦,也无可厚非,而且这些事跟我也是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跟陈胜也没有八辈老子亲,我才懒得追究你到底跟谁混!” 穆晨的话让陈萧眼前一亮,他突然觉得今天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只要穆晨愿意放过他,现在哪怕让他给穆晨舔鞋底,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趴下去。活着,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可以无视任何人的生命,在他眼里,只有他自己的生命才是最宝贵的。 “你认为我会放过你,是吗?”穆晨依旧保持着甜甜的微笑,但他这句话却让刚燃起一丝希望的陈萧立即陷入了绝望。 陈萧在前一刻还在幻想着穆晨把他放了之后,他该如何寻找机会把穆晨踩在脚下,把他遭受的屈辱一次全讨回来。 可惜,穆晨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善良,他虽然笑的很甜,但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陈萧的心沉入绝望:“我必须杀你!不是因为你背叛了那个什么狗屁张楚,而是因为我不喜欢你,更无法忘记你当初是如何追杀我和盖大哥的。我们被你逼进一个小树林,在那里过了一个月野人般的生活,从林子里出来时浑身都散发着恶臭,如果今天我放了你,那只能说明我脑子进水了!” 陈萧躺在雪地上,他很想求饶,很想求穆晨放过他。但是穆晨的话让他彻底绝望了,他知道,无论他怎么恳求,穆晨今天也不可能放过他。除非出现奇迹,否则,他今天必死无疑! “我这个人很善良,而且我们之间并没有太深的冤仇。”穆晨并不想立刻杀死陈萧,也不想让陈萧死的太痛苦,但他想要好好耍耍他,就像陈萧当初带人追杀他和盖聂时一样,他要让陈萧在极度的恐慌里接受死亡。 “我不会让你死的很痛苦,过会我会一剑刺入你的心脏,让你死的痛快些。”穆晨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不过在陈萧看来,他的微笑却犹如死神的召唤一般可怖:“有什么遗言,你现在说吧,如果还有未了的心愿,我会尽力帮你去完成的,当然,如果我实在做不到,那也没办法,毕竟我不欠你什么,你说是吧!” “你……你为什么不能给我留条活路?”陈萧圆睁着眼睛,求生的欲望已经让他忘记了害怕,忘记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个他曾经极力追缉、一心想要取了性命的人。 “呵呵。”穆晨好像觉得陈萧的问话很好笑,他笑的脸上如同绽开了一朵百合花:“我这个人很胆小,我怕,你知道吗?我怕今天放了你,下次躺在地上被剑指着的会是我。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多个面临危险的机会而已,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遇见了个胆小的人吧!” 陈萧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已经不再对继续生存下去抱有任何期望,他杀的人太多,当穆晨的剑再次抵上他的胸口时,他仿佛听到了地狱里那些死在他手中的冤魂凄厉的叫喊声。 第四十六章 男人是钥匙,女人是锁 http://.biquxs.info/

陈萧死了,他躺在雪地里,在他身旁是一排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秦兵尸体。陪着他一起死的,还有那几个被赵拓和喽罗们俘虏的秦军士兵。 不留俘虏,是穆晨来到这个世界上始终坚守的信念。 并不是因为他喜欢杀生,而是他知道,凭他现在的力量无法驾驭俘虏,俘虏不可能像某些理想主义的电影里演的那样,给他三包果子两包糖,他就会哭着喊着誓死效忠。 俘虏,可能会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刻拿起武器在背后捅上一。穆晨不愿看到这个结果。这就如同一个人被几个流氓堵在墙角一样,背后贴着墙,还有一战的可能,但如果背后站着一个拿着刀子,随时可能捅自己一刀的人,那真是连最后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穆晨很讲信用,他并没有让陈萧受多少苦,一剑刺穿心脏。但他在陈萧断了气之后,又再次补了一剑。穆晨是个精细的人,绝不会允许因为自己的疏忽而使想杀的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杀死陈萧后,他带着赵拓和六名喽罗离开了俞家村。 他们并没有回双龙山,而是继续向西北前进。 外黄,一个离这里并不算远的县城。 相对于民权,外黄又是一个更加繁荣的地方,穆晨很期待,很期待在那里还能遇见依旧做着生意的琴匠。同时,他也很担心,担心进了那座县城,会遇见抓夫的秦军。 外黄城并不像穆晨想象中守卫的那么严,十多名守城的秦兵懒洋洋的看着从面前经过的人群。 穆晨等人进城的时候,这些秦兵甚至没有像当初他带着苏凉和小翠进民权城那样上来盘问。 外黄城内,一排排民宅和商业区参差交互,偶尔还可以看见几栋雕梁画栋的大宅。 在一所大宅前,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靠在门框上,见有男人经过便抖动两下手中捻着的丝帕,哝起红艳艳的嘴唇做个亲吻的动作,那一脸勉强挤出的虚伪笑容里带着浓浓的铜臭气息。 她们每挤出一个笑容,那张抹着厚厚粉底的脸上就会“扑簌扑簌”的落下脂粉渣渣。 见到这些女人,穆晨打心眼里涌起一股厌恶的感觉。但他转过头看向自己带来的几个人时,却发现包括赵拓在内的七个人,个个都目光呆滞的盯着那几个女人,而他们每个人的视线,又都集中在女人胸前那饱满的双峰上。 “怎么?对这种女人都有兴趣?”穆晨打趣的用手指捅了捅赵拓的胳膊:“你不会这么不挑食吧?不要见是盘菜就流口水好不好?” 赵拓当真还吞了吞口水,视线却始终没舍得从那几个女人身上挪开:“大当家,你是不知道,能吃饱饭的当然会挑口味,要是压根没得东西吃,那别说是盘菜,就算是块树皮也得啃啊!” “呵呵。”穆晨笑了笑,他也觉得赵拓说的有些道理:“你们今天带了多少钱出来?” 赵拓在怀里掏了掏,摸出两吊铜钱:“大当家,我今天只带了两吊钱,回头还得给夫人买琴,算了,哥几个还是回了山上自己撸撸吧!” 穆晨歪着头不可思议的盯着赵拓看了好半天,敢情男人自古就有撸管的特殊癖好!他突然对过去在部队偶尔会自己撸撸而产生的龌龊感有些释怀了。 “我这里还有钱,今天就让你们真的开开荤,不要总是五个打一个,容易得前列腺炎!”穆晨说着话,率先迈向了青楼的大门。 赵拓和六个喽罗傻了似的相互看了看,见穆晨已经进了门,他们才如梦初醒的跟了进去。 “几位大爷好面生啊!在哪里发财?今天是哪股风把大爷们吹来的啊?”八人刚进门,迎面走出一个三十多岁,脸上抹着厚厚脂粉的女人,不用说,这个女人正是青楼里的老鸨。 “呵呵,我们是山贼!在山上憋的久了,今天下来找几个姑娘消消火!”穆晨一开口说话,不仅把跟在他身后的赵拓和六个喽罗吓了一跳,就连老鸨和周围正在调笑的一些男女也是惊的没人敢喘口大气。 赵拓和六个喽罗甚至已经把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他们虽不知道穆晨报出身份是什么意思,但只要他一声令下,这几个人必然会挥舞起佩剑好一通厮杀。 大厅里静极了,老鸨的双腿甚至有些微微发抖。 穆晨环视了一下周围,见大厅内所有人都惊恐的盯着自己,他突然仰起脖子哈哈大笑:“哈哈,瞧你们这些人吓的,我要是山贼还敢自己钻到套里?不好意思,吓坏了嬷嬷,在下赔罪了!”说着话,他抱拳对老鸨拱了拱手。 “哎呀!”老鸨见穆晨说是在开玩笑,拍着胸口对他娇嗔道:“这位大爷好讨厌!什么玩笑不好开,开这种玩笑,吓的啊,老身差点尿了一裤子!” 大厅内刚才被吓了一身冷汗的嫖客可妓女也都纷纷嘘了一声,自顾自的忙着调情去了。 “嬷嬷,我这几个兄弟这些日子跟我一路奔波,确实是没碰女人很久了,劳烦嬷嬷给他们叫上两个好些的姑娘,这些够不够姑娘们的辛苦钱。”穆晨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递到老鸨手里。 老鸨接过钱,笑的如同一朵绚烂的月季花:“够了够了,我马上给大爷们叫八位姑娘。大爷们想必是憋的久了,我得挑几个身板硬朗的,免得到时候姑娘们被折腾的下不了床做不成生意!” “给我来壶酒,再弄两个小菜,我在这里等他们就成。”穆晨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对女人并没有多少兴趣,嬷嬷只要把我这几个兄弟招呼好就成!” “哎!”老鸨应了一声,扭腰摆臀的走了。 没过多一会,七个妓女排着队从里面“飘”了出来,一见赵拓等七人,如同苍蝇见了蜂蜜一般粘了上去。 要说这赵拓和六个喽罗还真是把不住壶,一见女人出来,连忙一人抱起一个,各自找房间做那男女苟合之事去了。 穆晨坐在大厅里,拒绝了老鸨要给他找个姑娘的请求,一口一口的喝着酒壶里的酒。 青楼里的酒不如酒肆里来的浓烈,但也别有一番滋味。穆晨喝口酒,夹口菜,吃的倒也十分开心。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赵拓等人才各自提着裤子陆续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在他们身后是他们各自带进房间的女人。 这些女人云鬓蓬松,面容憔悴,显然是这几个汉子进房后动作太过猛烈,使她们有些难以承受挞伐。 又重新置办了一桌酒菜,八人吃过后,才离开了青楼,在老鸨的指引下,直奔城内琴匠的店铺。 “大当家。”穆晨正低头走着路,赵拓赶上两步,和他并排走在一起:“我有一件事总也闹不明白,大当家懂的多,能不能给我说说?” “说吧,什么事?”穆晨转过脸看了看赵拓,只见赵拓正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好像这个问题确实是纠缠了他许久似的。 “大当家,你看吧,现在有许多男人,娶了好些妻妾,这还不满足,还要在外拈花惹草,像这样的男人,别人竟没说他们什么不好,反倒认为像个爷们。”赵拓刚一开口,险些把穆晨给雷喷了,敢情这货自从出了青楼一直在想着这个! “还有女人,别说是嫁给几个男人了,就算是和不同的男人睡过,都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譬如刚才窑子里的那些姑娘,她们方便了多少男人,却要被人看不起,这是个什么道理?”赵拓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看样子是在替那些青楼里的女人不值。 “呵呵。”穆晨笑着摇了摇头,站定身子看着赵拓:“赵大哥,你说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呢?像这种问题还需要这么纠结吗?” “我确实是不懂,还请大当家教我!”赵拓满脸的真诚好学,却是让穆晨在心里更是多对他竖了两次中指,感情这货学其他的不太积极,对这些倒是满上心的。 “你看吧,男人如同一把钥匙,如果一把钥匙能开许多把锁,别人一定会说这是把****。”虽然心中鄙视,但穆晨还是耐心的给赵拓做着解释:“女人如同一把锁,如果一把锁能被许多钥匙打开,那么别人一定会说那是把坏锁!这样解释,你能听明白吗?” “呃!”赵拓如梦初醒的点了点头:“果然还是大当家的懂的多,唉,人和人真的不能比啊,亏我赵拓比大当家的还痴长几岁,竟然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弄不明白,今天真是受教了!” 穆晨无奈的摇了摇头,和赵拓虽然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从这两天的观察来看,他已经明白了,双龙山以往虽然名义上是赵拓当家,实际上应该是孔旭在撑着台面,否则依赵拓这智商,早把双龙山折腾散了。 一行人走了没多会工夫,眼前出现一间门面很小的店铺,和别家店铺不同的是这家店铺的掌柜并没有趴在柜台上睡觉,而是如同擦拭着宝贝似的一把一把擦拭着店里的每一面瑶琴。 第四十七章 你是哪个世家的公子 http://.biquxs.info/

穆晨对音律根本就是一窍不通,站在店内左看看右看看,觉得每一把琴都很好,又觉得每一把琴都很难让自己满意。 “掌柜的,那把琴能取下来给我看看吗?”正当穆晨纠结着该买哪把琴时,从店外进来了一个人,这人和穆晨差不多高矮,面相白净,下巴上留着一小撮胡须,一双闪烁着精芒的眼睛里透着些须的疲惫。 这人穿着一身杏黄色的长袍,身后带着两名仆役,进店后仰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墙上挂着的一面略显古旧的瑶琴。 令穆晨不解的是那人说过话后,店里掌柜并没有马上动身,而是惊愕的瞪着来人,过了好半天才连忙跑出柜台,才翻身跪拜在来人面前,大呼:“小人不知郡守大人光临,有失迎迓,还望恕罪!” “呵呵。”来人笑了笑,伸出手虚抬了一下:“掌柜的不要如此多礼,我只是出来买把琴而已,能帮我把那琴取下来看看吗?” “哎!哎!”掌柜不停口的应着,搬了个木墩站在上面,取下了那把琴:“大人真是好眼光,这把琴是当初晋国大夫师旷最喜爱的,后来遗落民间,前两年机缘巧合下被我得了。” 被掌柜称为郡守的人点了点头,接过琴轻轻抚摩着,过了一会,他才抬起头问掌柜:“能为我搬张长几吗?我想试试音色。” 掌柜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到内堂去搬长几去了。 穆晨和赵拓等人歪着头看着那个被称做“郡守”的人。 郡守抚摩了一会琴,抬起头看着穆晨:“小兄弟想必也是个懂音律的人,不如你我合奏一曲,如何?” 穆晨笑了笑:“承蒙大人看得起,在下不懂音律,买琴也是想要送给朋友,合奏的事,还真是做不来!” “既然知道是郡守大人,为何还不下跪?”这时郡守身后的一个仆役向前站了一步,对穆晨厉声喝道。 “不得无礼!”穆晨还没说话,郡守皱了皱眉呵斥那仆役一声,那仆役躬了躬身退了回去。 “小兄弟,下人粗野,还请勿怪!”郡守把琴放在柜台上,转回身对穆晨拱拱手赔了个礼。 穆晨见这郡守毫无官架子,对他也多少产生了些好感,连忙躬身回礼道:“不怪这位大哥呵斥,在下确实应该拜见大人,只是日前扭伤了腰,实在无法跪伏,还请大人莫怪!” “呵呵,我李由镇守三川郡,从来不介意别人表面上是否尊崇我,只要我做事无愧良心,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便好。小兄弟既不会音律,我也不好勉强,那就不耽误你寻找合适的瑶琴。” 二人说着话,掌柜的早已搬出了一张条几,摆放妥当后,他又用衣袖擦了好些遍,直到确信条几确实已经一尘不染,才对李由做了个请的手势:“大人,长几已经搬来,还请大人落坐。” 李由掀起长袍一角,坐在条几旁,将琴摆放妥当后淡淡笑了笑,自嘲的说道:“抚琴,原需沐浴更衣,如今天下群盗猖獗,我日日焦头烂额,却是没了那心境,今日便随意抚上一曲,对先贤师大夫有所不敬,想必大夫在天之灵也能谅解李由,” 话毕,他抬起手,在琴弦上轻轻拨动了一下。 琴弦轻轻颤动着,发出的声音如同珠玉落如盘中一般清脆。穆晨虽不懂音律,也被这清脆的琴声撩拨的心头如同有只小鹿乱撞,不由的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享受着尤自绕梁的余音。 李由调好音阶,双手抚在琴面上,一首曲调高亢,犹如黄河澎湃的曲子在他双手的弹拨下喷薄而出。 穆晨的注意力渐渐从墙上挂着的瑶琴转移到李由的手上,再后来,他干脆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曲子里那澎湃的热血和激情。 一曲奏完,李由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正要问掌柜这把琴多少钱,一旁还闭着眼睛的穆晨缓缓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听到穆晨吟出的诗句,李由不由的转过头愕然的盯着穆晨看了好久。 穆晨好像还陶醉在刚才那首激昂澎湃的曲子中,闭着眼睛,满脸陶醉。 “小兄弟刚才说不懂音律,却能听出我曲子中的杀场气息,而且还吟得一首如此豪气干云的诗句,我俩可谓是知音啊!”等到穆晨睁开眼睛,渐渐回到现实中的时候,李由站起身再次对他拱手施了一礼,只是这一次,他行礼的时候要比刚才庄重了许多。 “呵呵,在下听到大人的琴声,一时被其中的豪气感染,不自觉的吟了几句,却是献丑了,还望大人莫怪!”穆晨也站起身给李由回了一礼,只是他谦虚的有些过了头,写《凉州词》的王翰是一千年后的人,如果知道穆晨用他的诗忽悠人,还谦虚的说是胡乱吟吟,一定会气的吐出一升血。 “小兄弟,你我二人今天能在此相遇,也是缘分,不如到对门天香楼同饮一杯如何?”李由对仆役点了一下头,一个仆役去和掌柜的商议琴的价格去了,他自己则笑吟吟的走到穆晨身前拉起穆晨的手亲昵的说道。 “蒙大人抬爱,在下哪敢不从!”穆晨微笑着应诺了李由的邀请,又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站着的赵拓等人:“只是我这几个同伴若是等的太久,却是不大好!” “小兄弟的意思是……?”李由茫然的看着穆晨,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七个如狼似虎的汉子。 穆晨回过头对赵拓说道:“你先带兄弟们出城回家,我和大人小聚之后自然会回去。” 哪想到,赵拓根本不理他这套,在穆晨安排过任务之后,他也回过头对身后的六个喽罗说道:“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陪公子,到时候自然会和公子一同回去。” 那六个喽罗一时不知该听谁的才好,有些傻愣愣的相互看了看,最后见穆晨没有反对,才齐齐躬身行了一礼,其中一个机灵些的喽罗说道:“既然公子和管事有事,小的们就先回去,还请公子多加小心!” 穆晨点了点头,六个喽罗出了门,一溜烟的走了。 李由和穆晨手拉着手出了门,赵拓和李由带来的两个仆役跟在后面,其中一个仆役手中捧着用丝布包着的瑶琴。 众人进了天香楼,店内小二见是李由和一个世家公子模样的人牵着手走了进来,连忙呼唤掌柜迎出来,掌柜到了李由面前伏身跪倒:“郡守大人亲临小店,小的这就去把店主叫来亲自侍奉大人!” “呵呵,不用,给我们这三个伴当在外面开一桌酒席,再为我和这位公子开间临街的包房,我要和公子一醉方休!”李由摆了摆手,示意掌柜的没必要把老板叫来。 店小二引着李由和穆晨上了二层阁楼,选了一间临街的包房。 二人坐定后,没一会工夫,一桌酒菜就端了上来。 李由先给穆晨倒了杯酒,然后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倒好酒之后,他把酒杯端起,对穆晨说道:“你我二人今日相聚也是有缘,先饮了这杯,我们再好生说说话。” 二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由拿起筷子在穆晨和自己面前的碗里分别夹了些菜,夹好之后,他又把筷子放在桌上,捏起一块蹄膀放进嘴里,略略咀嚼之后咽了下去。 吃完蹄膀后,李由才抬起头看着穆晨:“小兄弟是哪股势力的人物?或者说是哪一国的公子?” 穆晨嘴里正塞着一只鸡腿,被李由这一问,猛然一愣,险些噎着。 “我?我哪是什么哪国公子,一个爆发户而已。”穆晨从嘴里拽出鸡腿,咕哝着说道。 “呵呵,莫非公子是陈胜身边的人?”李由眯了眯眼,眼睛里瞬间闪过一抹精芒:“刚才在琴店,见公子气宇非凡,见了本官也是镇定自若,料想应该是世家公子,至于陈胜那种粗鄙村夫,想必驾驭不了公子。” “大人干嘛非要把我往那上面想?”穆晨含笑看着李由:“难道我就不能是个剪径的山贼?” “哦?”李由愣了愣,他原本只是想吓一吓穆晨,看他到底是不是敌对势力派来打探军情的,没想到穆晨居然会说出自己是个山贼的话来:“公子气宇轩昂,一表人才,方才那四句诗词又恰好与由所弹曲调相映成辉,无论如何看,也不像个山贼。倒是跟随公子身后的那七个人,却是一副贼相!” “呵呵。”穆晨笑了笑,竖起一只食指对李由摆了摆:“大人此言差了,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不属于任何势力,不瞒大人,我穆晨就是一个山贼,如假包换的山贼,要说我属于哪股势力的话,可能应该算是我自己的势力。如果大人今天把我带到这里是为了问清我属于哪股势力,然后动手抓我,现在可以让你的人上来了!” 第四十八章 贱,是一种品性 http://.biquxs.info/

“哈哈哈哈!”李由仰头大笑,笑过之后双眼紧紧逼视着穆晨:“如果我想抓你,刚才已经动手,何必费我这顿酒食?我请公子过来,只是希望公子若是属于哪家势力,一定要劝阻本家不要和大秦作对,如今大秦军队已经集结完毕,不日将开拔陈县,天下群盗覆灭指日可待。我见公子一表人才,实在不忍眼看着公子死在乱军中!” “如此说来,多谢大人了!”穆晨给自己和李由斟满了酒,举起酒杯:“大人,在下敬你一杯!” 二人你一杯我一盏的交递着喝酒,很快两角烈酒便进了二人的肚子。 李由和穆晨都是面红耳赤有些微微的醉态,说话也越来越随意,有几次,穆晨甚至差点把自己是穿越到这个时代的人都说了出来。 李由没想到,他在大秦做了这么多年官,今天竟然会和一个山贼面对面的坐着喝酒,而且还谈的如此投机。 同样,在今天之前穆晨更是不敢想像自己会和一个秦朝的官员,而且还是郡守这样身居高位的官员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喝酒。 二人越谈越投机,越谈越觉得有说不完的话。 穆晨虽然不懂音律,但他过去上学时却背过几首诗词,每翻一首古人的诗词出来吟诵,李由便会猛拍一下大腿,赞不绝口。 起初,穆晨为了迎合李由的口味还刻意吟诵些豪放派的诗词,到了后来,酒越喝越多,也就顾不得是豪放还是婉约了,凡是还记得的,一股脑背了许多出来。 李由除了愕然、震惊、钦羡之外再也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对穆晨的仰慕,仅仅一场酒,眼前这个年青人就能吟出许多诗词,而且其中很多句子如果流传出去必然会成为千古绝唱,他自问半生阅人无数,却从来没见过像穆晨这般有才学的。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穆晨吟到兴起,起身站到窗口,从腰间抽出长剑,舞起当初盖聂留给他的另一套剑法《鬼谷剑决》。 这套剑法与“龙翔九式”不同的是,它不像“龙翔九式”那样大开大阂一味追求实战,它有着奇妙灵动的步伐,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要协调一致,舞起来观赏性和实战性并存。 包间内一时之间一片刀光剑影,直到穆晨舞完,李由才轻轻拍着巴掌赞道:“公子真是非同一般,不仅文采好,剑法也是旷古绝今,在下佩服,佩服之至!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好句啊,好句!” 或许是想起了大秦无限江山竟在一日间烽烟四起,两颗晶莹的泪珠从李由的眼眶中滑出,顺着脸颊缓缓的流下。 穆晨将长剑插回剑鞘,正要和李由说话,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吵嚷声。 吵嚷声刚一传来,李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快步打开门向楼下走去。 穆晨也跟着走下了楼梯,下楼之后,只见赵拓抱着双臂站在一旁,脸上挂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李由带来的两个仆役却和四五个家奴样子的人对峙着,桌子上还没来及吃的菜被人砸的七零八落,一些菜肴的汤汁顺着桌角滴落到地面上。 在那几个家奴身后,站着一个身穿大红锦衣,有些油头粉面的世家公子。 “我家公子看上了你们手里那把破琴是给你们面子,识相点,把琴交出来。要是惹的我家公子不高兴,当心你俩的狗头!”一个家奴用拇指推了推自己的鼻子,流里流气的说道。 李由的两个随从没有理他,李由不在,他们不敢擅做主张,其中一个随从紧紧抱着那把瑶琴,生怕被对面的一群家奴抢了去。 “赵公子,这是怎么了啊?”李由下了楼梯,见到那红衣公子之后愣了愣,但随即换上了一副亲切的表情:“想要那把破琴,只要赵公子说一声,我自会送上门去,哪里需要劳烦公子亲自索要。” 李由的话说的很客气,但他的话却是绵李藏针,不说瑶琴而说一把破琴,显然是在奚落这个赵公子没出息,连破的东西都有兴趣抢。 那个赵公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哪里听不出李由话里有刺,冷冷笑了两声,斜着眼瞄了李由一下:“李郡守,我知道这三川郡是你李家的天下,不过李家再大,也大不过当今皇帝吧?你可不能仗着自己是地主,欺负我们这些咸阳过来的外乡人啊!” 这句话说的恶毒无比,除了说李由欺负他们是外地来的,还暗指三川郡已经成了李氏的家天下。 无论李由怎么接,都是承认了三川郡是他李家的天下,这个罪名李由担不起,也不敢担。 “呵呵,这位赵公子话说的差了吧?”李由正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身后的穆晨说话了:“在下可是刚一下楼就看见你的家奴像流氓一样围着李大人的随从,硬要抢人家手里的破琴!” 穆晨说话时故意在“破琴”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以此来奚落赵公子。 “哦?”赵公子歪着头打量了一下站在李由身后的穆晨:“全天下敢和我赵免这么说话的可不多!阁下是哪位大人家的公子啊?” “山野村夫,哪里敢称什么公子!”穆晨撇了撇嘴,鄙夷的笑了笑:“只不过是觉得赵公子说话有些不占理,出来说句公道话而已!” “公道话?”赵免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大人的公子,原来只是个贱民!就凭你,也敢这样和我说话!” 穆晨眯了眯眼,眼睛里瞬间闪过一抹杀机,由于他站在李由身后,李由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呵呵,贱民?”穆晨摇头笑了笑:“如果没有我们这些贱民,你们这些高贵的人又在谁面前充高贵呢?贱,是一种品性,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卑鄙和龌龊,如果说贱的话,在赵公子面前,在下可真的不敢当啊!” 这句话明显是在骂赵免品性恶劣、贱到极点,就连一般的百姓也看他不起。 赵免虽然品性不好,但人却极其聪慧,哪里听不出穆晨话中有话,恼羞成怒下对身前的家奴喝道:“你们上!把那个贱民的腿给我打断,若是下手重了,把他打死,一切也有我担着!” 五个家奴应了一声,怪叫着扑向穆晨。 李由还没来及阻拦,只见一直在一旁站着的赵拓大喝了一声:“休伤我家公子!”纵起身跳上桌子,飞快的奔向五个家奴。 五个家奴一向霸道惯了,赵免让他们打谁,他们便打谁,哪里想到今天旁边居然还有强出头的。 只是一个愣神的工夫,赵拓那钵子般大小的拳头便重重的砸在一个家奴的面门上。那家奴甚至连哼都没来及哼一下,就被打飞了出去,倒地之后头一偏,晕了过去。 剩下四个家奴见同伴被打晕,齐齐喊了一声,转过头来对付赵拓。 他们哪里是赵拓的对手,只见赵拓左打一拳右踢一腿,拳来臂挡,腿来膝防,只是片刻工夫,便把这四个家奴打趴在地上。 四个家奴躺在地上,痛苦的**着,有两个甚至浑身抽筋,眼见是活不下去了。 赵免早已吓的脸色煞白,他哪里会想到平日里和他横行乡里的家奴竟然是银样蜡枪头,五个对付一个,还被人家三拳两脚就解决了。 他的双腿颤抖着向门口退去,一边退还一边指着李由:“好你个李由,竟然敢指使恶人打伤我的家奴,你等着,你等着!” “公子,这家伙留着也是个祸害,打死了吧!”赵拓见赵免到现在还在威胁李由,不由的心头火起,两步窜了过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领,举起拳头,做势要打。 赵免退到门口,正要转身逃出门外,冷不丁的领口被一只大手揪住,他回过头,只见头顶上正悬着一个钵子般大小的拳头,顿时两腿一软,昏了过去。 赵拓揪着赵免的领口,正等待着穆晨做决定要杀要留时,突然闻到一股骚臭味,他对着空气中耸了耸鼻子,骚臭味好像离他很近,像是从被他揪着的赵免身上散发出的。 他低下头,朝赵免下身看了看,只见一条长长的水渍已经浸透了赵免厚厚的棉裤,赵免昏过去时,已经是被他吓的屎尿横流。 “我呸!”赵拓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一把把昏过去的赵免搡在地上躺着:“什么玩意!老子还没打呢,就吓晕了,就这点出息,也敢出来耍横!” 可能是赵拓下手太重,赵免带来的五个家奴中有两个人在浑身抽筋后渐渐没了气息。 李由很紧张,同时也很为难,作为三川郡守,有人在他治下打死了人,按理说他应该抓捕凶犯归案。 可杀人的,却又是因为帮他才强出的头,一时之间,李由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第四十九章 这个老头真奇怪 http://.biquxs.info/

过了好一会,李由才下定了决心,拧着眉头对穆晨说道:“你们快走!这里的事有我!” 刚才在李由思索的时候,穆晨十分紧张,在这种状况下,他和赵拓的生死完全取决于李由一瞬之间的念头,只要李由想抓他和赵拓,整个外黄城里的秦兵定然会全部出动,到时候他和赵拓即使是插上翅膀,也无法飞出这里。 对李由点了点头,穆晨向赵拓招了下手,俩人向门外走去。 “等一下!”二人刚走到门口,李由在背后喊道。 赵拓手按佩剑回过头怒目瞪着李由,穆晨却是不慌不忙的回过头,对李由微微笑了笑:“李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这把琴你带回去吧。”李由说着话,从随从的手中拿过琴,向穆晨抛了过来:“我想很快我就用不着它了!” 穆晨接过琴,对李由笑了笑,带着赵拓转身离去。 或许是得到了通报,守城的秦兵并没有阻拦穆晨和赵拓,见了他们像没看见人似的自顾走到一旁互相大声吹着牛。 穆晨和赵拓离开后,酒馆里的客人也早逃的一个不剩,诺大的酒馆里,只有李由和他的两个随从还站在大厅中央。 李由看了看昏过去的赵免和躺在地上的五个家奴,对两个随从说道:“把活着的家奴都杀了,回头将赵免带到我那里。” 两个随从点了点头,走到几个家奴身旁,一个个掰起脖子,硬生生的把他们的脖子拧断,做完这些,两人又抬起赵免一路追李由去了。 穆晨和赵拓出了外黄城,没走出多远,天空再次飘起雪来。 两人顶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中走着,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就连一直在双龙山附近剪径的赵拓也有些迷失了方向。 天渐渐黑了,他们还是没有看到双龙山的影子,两人不由的心头都有些发慌,若是一整夜都在雪地里行走,即使不会累死,也一定会被冻死。 “我想我们是迷路了……”又走了大约五六里路,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赵拓有些慌乱的对穆晨说道。 穆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才好。如果应是要说一些话来劝慰赵拓,他怕话没说完,自己倒先没了主意。 两人几乎是盲目的在雪地里走着,他们不敢停,因为他们都知道,在这冰天雪地里只要停下来,或许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们唯一期待的就是双龙山突然奇迹般的出现在面前,可是走了许久之后,他们终于绝望了。 “大当家,你看!”就在两人几乎对能活着走到天亮已经快要不抱希望时,赵拓突然指着远处的一点亮光叫了起来:“那里有火光!不是有人家就是有人!我们要不要过去?” “废话!不过去难不成在这里等死?”穆晨也看到了那点亮光,心里也有些激动起来。 两人开始迎着火光走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看山跑死马”,看上去只有一两里远近的地方,他们居然走了近半个时辰。 亮着火光的,是一间破旧的土坯房,穆晨和赵拓见到这间土坯房,犹如落水的人抓着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扑了过去疯狂的拍着门。 “谁呀?”房里传出一个老人的声音,却没有人出来开门。 “我们是过路的人,在大雪里迷了路,快要冻死了,老者可以让我们进门暖暖身子吗?”穆晨趴在门边,尽量把语气放的委婉些和房内的老人商量着。 房内沉寂了,好一会没人说话。 正当穆晨和赵拓想要一脚踹开门闯进去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须发皆白、老态龙钟的老人站在门内,把穆晨和赵拓从头至脚打量了一遍,才转回身走进屋内:“进来吧,家里还有张床,你俩凑合挤一夜吧!” 两人进了屋,只见靠墙摆着两张床,其中一张床上的被褥已经落了厚厚的灰尘,显然是许久没人睡过。 “那张是我儿子的床,他很久没回来了,你们今天就在他的床上先凑合一夜吧。”老人说着话,颤巍巍的爬上了床,钻进被窝里。 两人也没多想什么,把那张床上的被褥抖了抖,一股浓重的霉味和着灰尘飘的满屋都是。 抖好铺盖之后,穆晨和赵拓脱了衣服钻进被窝。 赵拓可能是觉得太冷,向穆晨靠近了一些。 穆晨连忙推了推他:“去,去,去,靠边点睡,大老爷们乱挤什么,我可对搞基情没有啥兴趣!” “啥叫基情?”赵拓茫然的看着穆晨,他还从来没听过这么新潮的词。 “就是两个男人乱搞!”穆晨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翻个身不再理会赵拓。 “断袖分桃原来还叫搞基情啊!”赵拓挠了挠脑袋,把头蒙在被窝里,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对那玩意也没兴趣。” 虽然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穆晨听到了,穆晨回过头瞪了赵拓一眼:“还不睡觉?找抽呢?赶紧睡,明天还得赶回山上。” 赵拓耸了耸肩膀,无奈的合上眼睛。 赵拓睡着后,穆晨才后悔不该让他睡的那么早,至少不该让他在自己睡着前睡着。 这一夜,穆晨睡的并不是很好,赵拓的呼噜打的太有特色了,那呼噜打的震天响,如同老式火车喷气的声音。 有好几次,穆晨被赵拓的呼噜吵的心烦,伸手把赵拓的鼻子捏住,可赵拓在喘不过气的情况下,居然张开嘴吹起了哨子。 奇怪的是赵拓的呼噜声并没有影响到给他们开门的老人,相反的,老人到后来也打起了呼噜,而且比赵拓的呼噜还响,打的还有艺术性。 一整夜,在屋子里回响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老人和赵拓睡的很香,唯一吃了害的就是穆晨,他困的头胀欲裂,却被交响乐一般此消彼长的呼噜声闹的无法安睡。 第二天一早,赵拓一睁眼,看见穆晨两只眼睛上套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在躺在他的身旁酣睡,他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把穆晨晃醒:“大当家,你怎么了?昨天晚上是不是我睡着后你出去跟人打架了?” 穆晨到了早上才快睡着,正窝着一肚子的火没处发,这时候刚进入梦乡,却被赵拓给弄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指着赵拓的鼻子就骂:“你丫是不是故意的?不弄死我你不开心是吧?晚上呼噜打的震天响,这会我刚要睡着,你又把我弄醒,你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赵拓正在揣摩着穆晨晚上会跑出去和什么人打架,被穆晨这突如其来的一骂,骂的有些犯傻:“大当家,我怎么可能有害你的心思?你眼睛上被人打了两拳,我正在寻思着怎么去帮你把吃的亏讨回来,你居然还说我想害你,这可会寒了我的心!” “好,好,算我错了!我求你,让我再睡会,行不?”穆晨被赵拓气的是一头黑线,敢情这货根本分不清什么样的黑眼圈是被人打的,什么样的又是整夜没睡好觉熬的。 赵拓点了点头,爬下了床,下床后,他才发现昨天晚上给他们开门的老者居然不见了。 “这么大雪,这老头会上哪去?”穿好衣服后,赵拓仔细观察了一下房内环境,房子不大,清扫的也很干净,除了昨天晚上他和穆晨睡过的这张床外,其他地方都不见有积聚的灰尘。 “这个老头真奇怪!”赵拓挠了挠脑袋,他总觉得老者有些不对,却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这么大的雪,居然跑到外面去,房子里其他地方都扫的很干净,惟独让我和大当家睡的那张床不扫。” 直到穆晨醒来,老者依然没有回来。 赵拓把早上起床后一直在想,却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跟穆晨说过之后,穆晨也拧起了眉头。 老人的行为确实十分古怪,但他却又想不通到底古怪在什么地方。 “大当家,我们是不是该把这间房好好搜搜?或许这里藏着什么古怪也说不定!”赵拓皱着眉头,他是那种只要感觉不安时候就要查出原因,并把不安消除的人。 穆晨摇了摇头:“不用,我没感觉到他想对我们不利,而且昨天晚上他收留了我们一夜,对我们只是有恩,并没有加害。他若是想要杀我们,大可以不放我们进来。” “我们在门外,恐怕由不得他不开门。”赵拓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但穆晨已经决定了不去探究这所房子里的秘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抱起了李由送给穆晨的瑶琴:“大当家,我们走吧,这个地方多呆一会,我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门外的雪依然很大,两人出了门后,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发现他们竟然是走偏了,而且已经走到了比俞家村离双龙山还远的地方。 两人冒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双龙山走去,厚厚的雪地上留下了两串深深的脚印。 在穆晨和赵拓走后,一个身影站在他们头天晚上居住的房顶上,这个身影正是昨天晚上给他们开门的老人。 第五十章 我真的没有吹牛 http://.biquxs.info/

老人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脸上挂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他的笑容却会让所有见过的人都感到冷,刺入骨髓的冷。 在暴风雪里足足走了近两个时辰,天色再一次擦黑的时候,远远的,双龙山终于出现在穆晨和赵拓的视线里。 见到熟悉的山峰,两人心里多少有些兴奋。原先已经有些有气无力的双腿顿时如同注入了无限活力,迈开步伐向前飞奔而去。 原本还需要至少半个时辰的路程,在二人飞快的奔跑下,只用了一刻多便赶到了。 苏凉和小翠听说穆晨回来,连忙跑到山寨门口迎接。 正在向山上爬的穆晨仰头从下往上看去,只见苏凉和小翠依在寨门前,冒着风雪向山下眺望,像极了两块望夫石。 “公子,你终于回来了!”当穆晨微笑着站在苏凉个小翠面前时,两个女人再也无法抑制原本就很脆弱的感情,泪流满面,小翠更是径直扑进他的怀里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穆晨温柔的抚摩着靠在他胸前哭的像个泪人似的小翠的秀发,抬起头看着站在一旁,也哭的如同泪人般的苏凉:“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放心吧,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死在外面的,我还急着回来陪两个漂亮老婆呢!” “讨厌!谁是你老婆了!”小翠娇嗔着扬起粉拳,轻轻捶打了一下穆晨的胸口,捶过之后,她又把头靠在穆晨胸前,甜甜的笑了。苏凉站在一旁,抿着嘴,俏脸羞的通红,却不接穆晨的话。 “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穆晨轻轻拍了拍小翠的后背,但他的视线却是看向苏凉。 苏凉擦了擦眼泪抬起头,好奇的看着穆晨。小翠也在一旁疑惑的看着穆晨,穆晨的手上并没有拿任何东西,她想知道穆晨能从身上摸出什么东西。 穆晨回过头,对站在身后的赵拓说道:“把东西给我吧,你也赶紧进寨和兄弟门聚聚,让他们知道你也安全回来了。” 苏凉和小翠出寨门的时候,孔旭原本也想出来,但一想到押寨夫人迎接大当家,他跟在旁边有点不像样,就没有跟出来,而是在主厅门外等着迎接穆晨和赵拓。 赵拓把手里捧着的瑶琴递给了穆晨之后,一溜烟的跑进了寨子。看着别人夫妻团聚,想想自己混到现在连个婆娘都没有,他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想想穆晨,二十还不一定出头,就有了两个国色天香的老婆,自己也二十大几的人了,虽然长的老相点,但也不是丑的多离谱,竟然连个媳妇都找不着。进了寨门后,赵拓不由摇摇头,叹了口气。 穆晨轻轻的把包着瑶琴的丝布揭开,当这面琴展现在苏凉面前时,苏凉不禁捂着嘴,轻声惊叫出来。 当穆晨揭开丝布的时候,小翠皱了皱眉头,撇了撇嘴对苏凉说道:“小姐,我们家公子好小气,跑这么远,就给你买了这把破琴回来,连面新琴都不舍得买。” 苏凉摇了摇头,她眼睛里闪烁着震惊和惊羡的神采:“小翠,你不懂,公子这把琴可不是用钱能够衡量的,如果非要说它的价值的话,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呃!”苏凉的话让穆晨也愣了愣,他根本没看到李由的随从给了琴店掌柜多少钱,还以为这把琴不会比挂在墙上的那些更贵些,而且当时他进店的时候,这面琴和其他的琴一样,是挂在墙上的,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待遇。 “这面琴有个名字,它的名字叫做‘风瑶’,是先晋大夫师旷最喜爱的琴。”苏凉从穆晨手中接过琴,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当年,师大夫就是凭借这面琴别具一格的音色,获得了大晋第一乐师的称号。公子,你是如何得到这面琴的?你身上的钱根本不够买它,难道你是用了抢的?” 苏凉的问题让穆晨眨巴了半天眼睛也没想到该如何回答。如果说是李由送的,恐怕除了当时在场的赵拓,没有任何人会相信。 他虽然和李由只有一面之缘,但他能看出,李由是个相当正直和无私的人,和李由交谈的时候,他甚至在暗暗感叹,如果大秦多几个像李由这样的官员,或许天下不会大乱,或许秦始皇一直在幻想的“家天下”和“秦万世”的实现并不会只是个梦想。 穆晨也想不通,李由为什么会和他一见如故,而且还会和明摆着说自己是山贼的人把酒言欢。 若是告诉苏凉这把琴是李由送的,可能她会觉得自己是在吹牛。 “公子,你不会真的是抢来的这面琴吧?”苏凉用丝布把琴包好,递还给穆晨:“抢来的东西,我不要!” 穆晨纠结的要死,他有心想要告诉苏凉,这面琴是李由送给他的,可又怕苏凉说他是吹牛不打草稿:“呃,它真不是我抢的,你可以问赵拓,这琴是一个刚认识的朋友送给我的……” “呵呵,公子说谎话都不经过思考呢。”苏凉笑了笑,不信的摇了摇头:“刚认识的朋友怎么可能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让我去问赵大哥,赵大哥现在可是什么都听你的,说不定上山前,你就跟他交代过要说是人送给你的。” “不是,真不是!”穆晨连忙摆着手澄清:“真的是个刚认识的朋友,他是三川郡守李由,说是什么这把琴留在他那里也没什么用了,让我带回来。我想起你正好需要一面琴,就没跟他客气,我要是敢撒谎,就让我现在脚下打滑,滚到山下去!” 穆晨是越解释心里越着急,最后手舞足蹈的比画着,只希望苏凉赶紧相信他,哪想到,比画的动作太大,还真是脚下一滑,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一见穆晨摔倒,小翠在旁边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来:“公子,公子,这誓可不能乱发,你看吧,刚说过谎就一屁股摔倒在地上。你可不能滚到山下去,要是把你摔出个三长两短,我和我们家小姐以后可怎么办?” 穆晨坐在厚厚的积雪上,满头黑线的看着苏凉和小翠,天空中还飘着鹅毛大雪,他真希望这场雪暂时停一停,让两个女人好好看看他这双充满真诚的眼睛。 “丫的!我真没吹牛!”穆晨懊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他现在还真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一直说话都没个正经,让两个女人在这关键的时候对他产生了怀疑。 “好了,好了,公子,我相信你!”见穆晨揪着头发,满脸的痛苦,苏凉不禁有些心疼,连忙上前搀扶:“我会好好珍惜这面琴的,用它为公子弹奏公子想听的曲子。” 三人回到寨子里,孔旭早准备好了为穆晨和赵拓接风的酒食。苏凉和小翠不便在众多男人面前抛头露脸,回到穆晨的房里吃饭去了。 穆晨晚上自然又是喝了不少,当然苏凉又一次整夜没有睡好,喝醉的穆晨好像要比没喝醉的时候更加能折腾,小翠起初还是大声的喊叫,等到后来,竟变成了轻声的**。 时间过的很快,在双龙山上,穆晨度过了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一个新年。在这些日子里,苏凉也渐渐习惯了他每晚和小翠发出的那些旖旎春声。 他现在很享受这种做山贼的生活,衣食无忧,除了偶尔要下山和附近的富户还有秦军捣些乱之外,生活过的还算惬意。 “大当家,大当家,不好了!”这天清晨,穆晨刚起床走出房门,还没来及伸伸胳膊踢踢腿,一个喽罗从寨门外跑了进来,一见到穆晨,就鬼哭狼嚎般的叫道:“山下有好多秦兵,不知道是不是来攻打我们的。” “走!看看去!”穆晨皱了皱眉头,回房找出背包,从里面掏出望远镜,领着这个喽罗向寨门外走去, 赵拓和孔旭早带着一群喽罗站在寨门外了,两人各自拿着兵器,满脸的紧张。 从山上向下看去,能看到一队队秦兵正列着整齐的队列向东移动。 “怎么回事?”出了寨门后,穆晨用望远镜观察着山下的秦军,向赵拓和孔旭询问情况。 “我们也不知道,一早起来就有兄弟报告说是山下聚集了很多秦兵,黑压压的看不到头。”孔旭手搭在额头上,一边向山下张望,一边向穆晨解释道。 穆晨点了点头,透过望远镜,他看的很清楚,秦军并没有在山下逗留,而是径直走了过去。 列着整齐队伍的秦兵一眼看不到头,穆晨大致揣测了一下,最少也有十多万人的光景。 “我看秦军并不是针对我们,而是要对陈胜动刀了。”穆晨放下望远镜:“留几个兄弟在这里继续观察,不得发出任何响动,不要让秦军发现山上有人。还有,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虽然他们不是针对我们,但不能排除会有无聊的贱人拿我们双龙山试试刀的可能。” 第五十一章 是不是他把人全杀了 http://.biquxs.info/

回到寨子后,穆晨把赵拓和孔旭叫到了大寨的主厅。 “我想下次山,去见见李由,大秦讨伐陈胜之后,项羽和刘邦也该起兵了,我想劝他,最好早点脱离大秦,大秦灭亡只是时间的问题,像李由这样的人,我还真舍不得让他死。”三人进了主厅之后,穆晨坐在正中的位置对赵孔二人说道。 赵拓没有说什么,他还记得当初李由冒着被上面责难的风险放了他和穆晨的事,他打心眼里也不希望李由死在乱世里。 孔旭却皱了皱眉头,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大当家,这件事依我看还是不做的好!” “为什么?”穆晨歪着头,纳闷的看着孔旭。 “那李由是大秦丞相李斯的长子,是大秦的驸马,依我所见,他是不可能背叛大秦的。”孔旭有些黯然的说道:“若说如今大秦官员,也只有三川郡郡守李由是一心一意为民,几个月前荥阳被围,正是他带着全城军民阻挡了张楚大军的前进,为大秦赢得了喘息的机会。” “因为这个他就不可能背叛大秦?”穆晨有些不理解这些古人脑子里在想什么,若是说和匈奴打仗投靠匈奴,他无法理解,因为匈奴毕竟是来犯的异族。可如今是中原地区群雄逐鹿,跟谁混都是一个样,对他来说只要能活着,就是最大的成就。” “大当家当然不会了解一个驸马的心思,李由的夫人是秦二世的亲妹妹,他的妹妹和弟弟也都是嫁给皇室或是娶的公主,这样的人,大当家认为会叛离大秦吗?”孔旭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大当家执意要去劝他,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希望在去的时候万事小心,不要惹恼了他才好。” “算了,算了,不去了!”穆晨摆了摆手,颓丧的把背靠在椅背上。他郁闷极了,穿越过来之后,好不容易见到一个真正有才能做官的,却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陪着大秦一起灭亡,而自己却没有一点办法来拯救。 时间飞快的流逝着,在这段时间里,穆晨听到了很多消息,陈县被攻破,陈胜带残军退守下城父,在下城父,他的车夫庄贾暗杀了他,投降了秦军。 后来陈胜部将吕臣又率领手下苍头军,数次收复陈县,杀死了庄贾,直到最近一次,在英布的配合下收复陈县,才守住了胜利果实。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穆晨第一次听到了关于项羽和刘邦的消息。 项羽叔侄在会稽起兵,刘邦自泗水斩白蛇起义,大军很快聚集在薛城,为了迅速将各路英雄汇聚在一起,项梁命钟离昧四处寻找楚王子孙,终于找到了正在民间牧羊的楚怀王嫡孙熊心,立熊心为楚王后,熊心定都盱眙,项梁叔侄与各路豪杰则继续西进。 于此同时,章邯大军杀入魏国,魏王咎向项梁和齐国求援,项梁因正忙着东进,一时抽不出人马,齐王田儋则亲率大军前去救援,如今正在魏国和秦军厮杀。 穆晨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想起苏凉全家还在齐国,此时章邯正在向那里进军,看这形式,如果项梁不及时援救,魏齐联军很可能抵挡不了多久。如果再不赶紧把苏凉的家人接出来,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连忙跟赵拓和孔旭打了个招呼,带了八个喽罗下了山。 穆晨下山时,苏凉和小翠一直送到了山门外,苏凉说不好如今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情,她希望穆晨去把她的家人接回来,同时又怕穆晨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不知到底该不该让他去。 但是穆晨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不能让苏凉失去亲人,同时也不愿让自己留下遗憾,虽然当初苏凉的父亲一心要把她嫁给田猛,但不管怎么说,他还算是自己未来的岳父。 农历二月,虽然已经不似冬天那般寒冷,但初春的风吹在脸上还是有些凉凉的。 一行九人,晓行夜宿,经过魏国境内时,也曾见过一些败退的齐魏联军和一部分正在追赶败军的秦军。 只要遇见双方军队,穆晨就带着手下躲进隐蔽的地方,直到这时,他才知道,对于他现在看见的屠杀来说,当初他杀死那些秦兵和齐兵的手法,实在是太善良了。 一队队缴了武器的魏军和齐军被秦军像牛羊一样围在一起,秦军让那些投降了的俘虏自己挖坑,然后自己跳进去,排在后面的俘虏则给前面的填土。 土坑里的人哭喊着,互相推挤着向上爬,站在坑边的秦并用长矛去刺那些已经快爬上来的人们,刺死或刺伤之后,再把他们踢回坑里。 填土的俘虏忐忑的一铲子一铲子的向坑里填着,在他们身后,站着全副武装的秦军,只要有人动作稍微缓慢一些,站在后面的秦军就会用佩剑刺穿他的胸膛,然后把被刺死的人抬起丢进土坑里,连同那些先前跳下去的人一起埋掉。 一队一队的魏军和齐军被推进土坑,又有一队一队后来者为他们填上土,然后再挖新坑,再被推进去,周而复始。 让穆晨很不解的是,这些人竟然不知道反抗,只是如同猪狗一样被秦军屠杀着。 一路走下来,这样的情景见的多了,穆晨渐渐也就麻木了。 先前,每当他看到秦军屠杀投降的魏军和齐军,胸中都会升起一股莫名的气愤,如此把人命当成草芥,他实在是看不下去。 到了后来,他已经完全对这些麻木了,那些被屠杀的人虽然可怜,但也实在可恨,既然知道必死,为什么还会投降? 离昌邑越来越近,也就是快到苏家村的时候,穆晨听到了个消息,魏国终于沦陷,魏王咎为了全城百姓,恳求章邯同意在他死后放过魏国百姓,得到章邯的许诺后,他站在城头上**而死。 因为这件事,穆晨对魏王多少产生了些钦佩和同情。在这群雄纷起的年代,居然还有个能够考虑到百姓存亡的国王,这让穆晨多少感到有些安慰。 齐王田儋的死讯很快也传到了齐国,整个齐国一片混乱。 穆晨到达苏家村的时候,秦军的铁蹄也踏上了齐国的土地。 苏家村和往日最大的区别就是在村内原先最大的苏家大宅如今只剩下一片焦土。宅子的原址上,还残留着焚烧的痕迹。 在这个村子里,除了苏家的人,穆晨认识的只剩下泥蛋一家。可泥蛋家如今也成了一片废墟,房屋被人拆的七零八落,泥蛋一家三口早不知了去向。 穆晨跑到一户人家门口,拼命的拍打着房门。过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应声。 连续拍了六七户人家之后,穆晨再也耐不住性子,一脚把正在拍的这户人家房门踹开。 房内一个老婆婆正搂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祖孙二人惊恐的瞪着闯进门来的穆晨,老婆婆把孙女紧紧搂在怀里,两人身子不住的颤抖。 穆晨见把人吓着了,心里感到有些不安,对老婆婆和小女孩笑了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说话的时候也放缓了速度,尽量让二人听起来温柔一些:“婆婆,你知道苏家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吗?他家的房子又是被谁烧的?还有村口小石头家,怎么也没了人?” 婆婆没有回答穆晨,只是紧紧搂着小女孩浑身发着抖,不住的摇头。 “婆婆,求你帮帮忙告诉我,他们到底到哪去了?我是苏凉的夫君,小石头一家当初又对我有收留之恩,我是来报恩的。请你一定告诉我,他们到底去哪了?”穆晨言辞恳切,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见穆晨确实十分焦急,婆婆才抬起头来看着他,干瘪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婆婆,请告诉我,他们两家人都到哪里去了,我一定会感谢你。”见不到苏家人,穆晨不知道回去该如何向苏凉交代,而小石头一家当初收留他的恩情,他也还没有报,怎能眼见两家人失踪而不去寻找? “你看!”穆晨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摸出了一串铜钱:“婆婆,只要你告诉我,他们两家人哪里去了,到底是谁把他们家弄成那样的,这些钱全都是你的了!” 婆婆活了几十岁,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多钱,有些干涩的老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但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胆怯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让田公子放心,我不会把这些事告诉别人的,求大爷饶过我们祖孙俩吧!” “田猛?”穆晨一听到婆婆说出田公子,顿时想到了当初把他和苏凉、小翠围在小屋里要活活烧死的田猛:“是不是他杀了苏凉全家?是不是他把小石头母子三人也杀了?” 婆婆听穆晨咬着牙叫出了田猛的名字,身子一抖,有些怯怯的问道:“公子真的不是田公子派来的?” “我是他派来的?”穆晨冷冷的笑了笑:“就他也配!婆婆,你告诉我,是不是苏家和小石头家全被那厮杀光了?如果是,即使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第五十二章 那个女人出卖了他们 http://.biquxs.info/

“没有。”婆婆连忙摇了摇头:“苏老爷和泥蛋娘还活着。” “他们在哪?”穆晨一听说苏凉的父亲和泥蛋娘还活着,顿时来了精神,上前一步,一把扳住婆婆的肩膀急切的问道。 可能是穆晨抓的太用力了,婆婆疼的倒抽了几口凉气,过了好一会才颤巍巍的说道:“他们……他们现在住在村边的土地庙里。” “谢了!”穆晨一听说苏凉父亲和泥蛋娘还活着,顿时有了精神,丢下一串钱,一刻也不停留的带着手下向村外走去。 九个人绕着村子走了一圈,才在他们先前进村的村口旁找到一间房顶已经有些坍塌,墙壁也倒了半边的土地庙。 土地庙的门板坍倒在一旁,两侧门板歪斜着横在门边,把外面的光线挡住,因此现在虽然还是白天,但庙里除了门口一小块地方有些光亮,里面依旧是漆黑一片,显得阴深深的。 穆晨抬脚走了进去,刚进门的时候,庙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如同有几只大老鼠在见了人之后慌忙逃走的声音。 “有人吗?”进庙之后,穆晨的视力一时还适应不了眼前的黑暗,侧着头喊道。 没有人应声,穆晨回过头,对身后的喽罗说道:“去取个火把来。” 一个喽罗应了一声,跑了出去,过了没一会,不知从哪里摸来了一根用稻草包住的木棍,拿进庙后用火折点着递给了穆晨。 穆晨举着火把顺着墙根找了一圈,等找到最阴暗的角落时,发现那里坐着两个相互拥抱在一起,浑身发抖的人。 “苏老爷?泥蛋娘?”穆晨向那两人走了过去。 两人先前听见有人进来,吓的抱在一起浑身发抖,但听到穆晨喊话,又同时身子一震,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 “是我,泥蛋娘,我是当初住在你家的人啊!”穆晨靠近了两人,两人身上窜出一股浓烈的臭味熏的他很不舒服,但他还是抑制住了强烈想呕吐的感觉继续说道:“苏老爷,苏小姐如今在我那里,我这次是专程来接你的。” 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愣了愣,等到他们明白过来进庙的并不是田猛派来杀他们的人,才又哭又笑闹将起来。 “你们到底怎么了?是谁把你们弄成这个样子?”穆晨皱了皱眉,虽然他知道,这一切一定都是田猛干的,但还是想从苏继和泥蛋娘的嘴里得来实情。 泥蛋娘张开嘴,“啊啊”的喊了几声,直到这时,穆晨才发现泥蛋娘的嘴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她的舌头被人拔了,她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哑巴。 “苏老爷,到底是怎么了?”见了泥蛋娘的惨样,穆晨心中如同被一万只蛆虫拱着的那么难受,他已经无法压制自己内心的怒火,顾不得污秽,一把抓住苏继的肩头,咬着牙问道。 “你……你真的是穆公子?”直到苏继说了话,穆晨才放下心来,苏凉的父亲并没被人弄残废,他的舌头还在,他还可以说话,穆晨回去还能给苏凉一个满意的交代。 “是,正是在下!”穆晨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穆公子,你害的我们好苦啊!”确认了穆晨的身份后,苏继突然放声大哭,用拳重重的擂着穆晨的肩膀。 穆晨无言的承受着苏继的捶打,他知道,苏家和泥蛋一家遭受到今天的苦难,一定是因为他带走了苏凉的关系。 当初他交代过泥蛋一家千万不要说自己在他们家住过,就是担心会有一天田猛把在他那里受的怨气撒到他们身上。没想到,这个担心竟然成了现实。他只是想不通,当时村子里包括苏家人在内,应该没人看到他在泥蛋家住过,田猛又是怎么知道的。 穆晨很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在昌邑的大街上杀了田猛,如果那时候杀了田猛,或许他会逃不出昌邑就被齐军抓住杀掉,可苏凉和泥蛋家就不会遭受如此的苦难。 他默默的承受着苏继的捶打,肩头上那一拳拳带来的疼痛并不如他心中的疼痛来的更加强烈。 见到穆晨后,泥蛋娘心中的委屈和憋闷再也无法掩藏,张着没有舌头的嘴放声大哭,最后终于哭的昏死了过去。 等到苏继打的累了,穆晨才扳起他的肩膀问道:“苏老爷,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苏继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当初你劫了迎亲的队伍,带走了小女,那田猛在带人追上你们之后又折了回来。他告诉我,你们已经被他一把火烧成了焦碳,我心疼女儿,一时冲动,要和他拼命。哪知他竟然命令士兵把我全家老小全部杀死,只留下我一个人丢在这土地庙里,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穆晨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听懂了这一段,出口问道:“那泥蛋家又是怎么回事?” 苏继转过头,看了看昏死过去的泥蛋娘:“这些日子也亏了她,如果没她出去弄些野菜回来煮了我们两个人吃,我早已饿死在这里了。” “我知道,我是问他们家发生了什么?”穆晨此时关心的并不是这些日子苏继和泥蛋娘是如何生活的,这些只要看他们现在的样子,猜都能猜的出来。他关心的,是泥蛋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穆公子曾经在泥蛋家住过,本村没有几个人知道。”苏继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但本村有个泼皮妇人,整日里只知道在门缝里偷看别人家有什么新鲜事,穆公子出门,恰好被她看到。为了百多枚铜钱的赏钱,她跑到田猛那里,揭发了你在泥蛋家住过的事。” “后来怎么样了?”穆晨见苏继停止了叙述,连忙抓住他的肩膀摇晃了两下。 他抓的太用力,苏继吃痛咧了咧嘴:“公子,你抓疼我了。” “呃!”穆晨这才注意到自己确实是有些失态了,把手从苏继肩头上拿开,追问道:“后来怎么样了?泥蛋和小石头呢?” “泥蛋,被田猛让士兵活活挑死,挂在长矛上,半截长矛插在泥土里,就那么笔直的在村口竖了好些天,直到尸体发臭,才被村里人取下埋了。” 说到这里,苏继惋惜的叹了一声才接着说道:“小石头被田猛活活摔死,可怜一个好好的小娃娃,就这么没了。后来泥蛋娘也被他们拔了舌头推进了这间破庙,再后来就是我们两人相依为命,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 “那个告密的婆娘住在哪?”穆晨眯了眯眼,从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狠绝的杀机。 “我带你们去!”苏继双手抓着穆晨胸前的衣服,挣扎着想要起来,直到这时,穆晨才发现,苏继并不是毫发无伤,他的双腿自膝盖以下,被人齐齐的切了去,他已经成了个永远无法行走的残废。 “苏老爷,你的腿……?”穆晨一只手举着火把,一只手扶住苏继,让他坐在地上,两只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他被切割的平平整整的双腿。 “呵呵,还用问吗?”苏继苦笑了一下:“也是被田猛命人砍去的,他怕我逃跑,让人砍了我的腿,想要我求生不能求死不成。也怪我,活了这么把岁数,竟然还看不开,居然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以后你们会有好日子过的,总有一天,田猛欠你们的,我都会让他加倍还回来!”穆晨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此时,他已经把对田儋敢于在魏国危难时舍身相救的佩服抛到了九霄之外。在他心中只余下了要对田猛报复的决心,他不管田猛是谁的侄子或是儿子,只要伤害了曾经对他好的人,只要伤害了苏凉的家人,田猛就必须得死,而且必须是凄惨无比的死。 “你们两个抬苏老爷出去,我们去认认那个恶妇的家!”穆晨回过头对身后的两个喽罗说道。 两个喽罗应了一声,强忍着被苏继身上散发出的恶臭熏的快要吐的感觉,把苏继抬了起来,走出土地庙。 穆晨在出门之前,又回过头对另两个喽罗说道:“你俩在这守着,等泥蛋娘醒了,不可惊吓她,她是我的恩人。” 这两个喽罗也点头应了一声,分别站在土地庙门的两侧。 “就是这家!”穆晨带着六个喽罗,抬着苏继走进村子,进村后没走多远,在离泥蛋家只有三五家之隔的一处房外,苏继指着房门对穆晨说道。 穆晨朝那家看了看,当他转过头的时候,恰巧看到房门被人从里面关上,很明显是刚才有人在房内偷窥他们。 “这婆娘还真的是很好奇!不过今天,她会永远记住好奇害死猫的道理!”穆晨眯了眯眼睛,眼神里再次闪过一抹杀机,他几步跨到那间房子前,抬起脚,猛的踹了过去。 “砰!”一声沉闷的响声后,原本就有些松动的房门倒向一旁。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啊~~杀人啦!”穆晨进了门之后,外面站着的六个喽罗和苏继清楚的听到房内传出一个女人杀猪般的嚎叫。 第五十三章 柔顺的女人也残虐 http://.biquxs.info/

片刻之后,穆晨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把她拽到门外,走到苏继面前向地上一丢,问被两个喽罗抬着的苏继:“苏老爷,你看仔细了,是不是这个女人,别到时候我杀错了人!” 苏继坐在两个喽罗交叉叠起的手臂上,低下头看了看趴在地上仰着头看着他的尖嘴猴腮、长着一对三角眼的女人,惨惨的笑了两声:“胡四娘,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当初为了一百个铜钱,你可是害苦了泥蛋一家。” “苏老爷,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可不能害我啊!”这个叫胡四娘的女人一听苏继说话,跪在地上两只膝盖蹭着地面,疯了似的向苏继扑了过来:“我只是出卖了泥蛋一家,可没有害你啊!你帮我求求这几位大爷,求求他们饶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位穆公子虽然是我的女婿,但泥蛋一家却是对他有恩,你认为他会听我的放过你吗?”苏继冷笑了两声说道。 胡四娘一听苏继这么说,顿时傻了一般颓然坐到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站在一旁的穆晨。 坐在地上发了一会愣之后,她突然像疯了似的跳起来,惊恐的喊叫着想要向村口奔去。 穆晨哪里会让他跑掉,在胡四娘刚跳起来的时候,抽出长剑朝着她的大腿上抬手就是一剑。 正要狂奔的胡四娘腿上吃疼,一头摔倒在地上,她捂着血流如注的大腿蜷缩着身子不住哀嚎。 穆晨慢慢走到胡四娘面前,长剑抵在她的肩头,双目冷冷的逼视着她:“胡四娘是吗?我确实是在泥蛋家住过,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捅给田猛知道?你就不知道天道彰彰,做了坏事,早晚会遭报应的吗?那沾着泥蛋全家鲜血的一百个铜钱真的很好用吗?” “公子,公子,求你,求你饶了我这条贱命吧!”胡四娘知道穆晨今天是下定了杀她的决心,但求生的本能却促使她跪在地上向穆晨求着绕。 她顾不得腿上不停流淌的鲜血,哭喊着扑倒在穆晨脚下,抱着他的脚不住口的求饶:“我以后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求公子饶了我这条贱命吧!以后我愿给公子做牛做马,只要公子答应不杀我!” “哼哼!”穆晨冷哼了两声,嘴角撇了撇,鄙夷的笑了笑:“害死人之后再认错,你认为还有用吗?泥蛋**在长矛上,竖在村口的时候,你有没有后悔过?小石头被活活摔死的时候,你有没有后悔过?泥蛋娘被拔了舌头从此成个哑巴的时候,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初接过那一百个铜钱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人回来找你算帐?” 穆晨越说声音越狠厉,他的心很痛,痛的如同被一只匕首插在上面,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流血,阵阵悸痛使他痛不欲生。 他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小石头和泥蛋的场景,还记得那个接过窝头狼吞虎咽的可爱小男孩,还记得泥蛋娘做的那苦苦的野菜汤,还记得怯生生不敢靠近他的泥蛋,还记得当他第一次拿出窝头的时候,泥蛋全家那欣喜的样子。 那张地铺,是他睡过最温暖的地铺,泥蛋一家三口盖着薄薄的被子,却把最厚的那一床被子留给了他。 淳朴的一家人,竟然只是因为收留过他而遭到了如此惨绝人寰的残害,穆晨难以接受,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自知自己并不容易原谅伤害过他的人,他不是圣人,他只是个有仇必报、有恩也必报的普通人。 “有!有!我有!”胡四娘哭喊着,紧紧抱着穆晨的腿:“公子,求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做坏事,再也不敢跟人告密了!我只是一时嘴贱,钱我是用了,我会想办法赚回来还给泥蛋娘,求你不要杀我!” 穆晨低头看着脚下这个如同一只被打伤了的疯狗般的女人,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恶心,他真想一剑把她捅个透明窟窿,但又觉得这么杀死她,对她来说太便宜了,抬起脚,一脚把胡四娘踹到一旁。 “呵呵,一百个铜钱?一百个铜钱能换回泥蛋和小石头的命吗?一百个铜钱能让泥蛋娘重新长出舌头开口说话吗?你太天真了,即便你再拿出一千个铜钱,也不可能换回你的这条命!”穆晨摇了摇头,鄙夷的对趴在一旁的胡四娘说道。 “大嫂,大嫂,你跑慢些!”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两个人的喊叫声,穆晨抬头一看,只见泥蛋娘正疯了似的向这里跑,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发出“嗬嗬”的叫声,在她身后,正是那两个先前他安排守着土地庙的喽罗。 泥蛋娘跑的很快,两个正值壮年的山贼跟在后面紧赶慢赶,竟然也追不上。 穆晨对那两个追赶泥蛋娘的喽罗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追,两个喽罗这才停住了脚步,跟在后面慢慢向这里走。 泥蛋娘见到胡四娘时,眼睛里向外喷着仇恨的火焰,她如同一只疯了的老虎一般扑向胡四娘。 胡四娘见了泥蛋娘,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泥蛋娘一把抱住头,狠狠的咬住了耳朵,伴随着胡四娘一声凄厉的惨叫,泥蛋娘猛的一甩头,她的嘴里已经叼住了一只血淋淋的耳朵。 随着这只耳朵被一同撕下的还有胡四娘脸上的一大块皮肤,鲜血顿时如同喷泉一般激射出来。 这个场面,纵然是穆晨这种杀惯了人,见惯了血的人,也觉得有些看不下去,太血腥了! 胡四娘捂着脸,凄厉的哀嚎着,但泥蛋娘却丝毫没有饶过她的意思,抱着她的头,又狠狠的朝她的另一只耳朵咬去。 没了两只耳朵的胡四娘,脑袋如同一只喷着血泉的大球。 她哀嚎着,疼的顺着地打滚。加上先前穆晨在她大腿上砍下的那一剑,她的身上已经有三处地方在不停的喷着血浆。 很快,地面上就汇聚起一洼小小的血畦,穆晨估摸着,就这会工夫,她流的血没有三碗也该有两碗了。他不由的有些佩服起胡死娘的生命力,但更多的,却是在为她悲叹,如果这时候胡四娘死了,反倒可以少受点罪,少吃点苦头。 穆晨很清楚,胡四娘今天必须死,别说他不会放过她,即使他愿意放过她,泥蛋娘一定也不肯放过。 两个孩子的惨死,全是出于这个女人的告密,一个母亲决不会在孩子惨死后还会轻易原谅害死他们的人。 无论是动物还是人类,母亲永远是最温柔,同时也是最强悍的。无论多么温柔的母亲,在有人或是有其他生物威胁到孩子生命时,一定会挺身而出,用并不坚实的胸膛为孩子营造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在穆晨的印象里,泥蛋娘是个温柔的女人,是个受了别人欺凌,也不可能鼓起勇气反抗的女人。 可今天,他却像是一只疯狂的雌虎,她对胡四娘所施加的残虐,是习惯了执行刑律的刽子手也能难想像到的。 泥蛋娘的手里攥着两颗眼珠,那是刚从胡四娘眼睛里抠出来的,黑白相间,还沾着些鲜肉的眼球被她狠狠的一捏,“啪”的一声爆裂开来,黑红的汁液顺着她的指缝流出,糊的满手都是。 胡四娘躺在地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惨嚎了,她浑身的血已经流了将近四分之一。她的两只耳朵不见了,原先长着耳朵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点点肉芽,两只三角眼也只剩下两个黑黑的窟窿。 她的两只耳朵被咬掉,眼珠也被泥蛋娘抠了去,她已经不再期待自己能活下去,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早些死,早些从这非人的残虐中解脱。 穆晨背过脸,没再去看胡四娘,那血淋淋的场景让他看过之后也难以抑制想要呕吐的感觉。 “大嫂,你干嘛!”就在这时,穆晨突然听到一个喽罗掩饰不住震惊的喊声,他连忙回过头,只见泥蛋娘手里持着一把佩剑,正快速的扑向胡四娘。 那把佩剑正是她刚从喊叫的喽罗手上抢的,她抢过剑之后,径直冲向胡四娘。 泥蛋娘在冲到胡四娘面前时,抬起脚,朝着胡四娘的胸口就是一脚,把她蹬倒在地。 穆晨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泥蛋娘窜到胡四娘面前,把佩剑插入她的嘴中,手腕一拧,随着一股鲜血的喷出,半截舌头从胡四娘的口中掉了出来。 泥蛋娘的疯狂让所有人都震惊了,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瘦瘦小小的女人,体内竟然蕴藏着如此强大的暴戾气息,她对胡四娘所施加的残虐使所有站在这里的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穆晨确实想过要折磨一下胡四娘然后再杀死她,可他却没想过要用这种残忍的手法。 搅下胡四娘的舌头后,泥蛋娘大张着没有舌头的嘴巴“啊啊”的狂叫着,两只眼睛喷射着愤怒的火焰,她高高举起佩剑,猛的向下一劈。只听咔嚓一声,胡四娘的头颅被从顶门心劈开,白花花的**和着血液流淌的满地都是。 第五十四章 秦军不过是土鸡瓦狗 http://.biquxs.info/

穆晨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地上被残虐的支离破碎的尸体,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做出这些的,竟然是以前温柔善良的泥蛋娘。 杀死胡四娘之后,泥蛋娘突然仰起头,发出一阵“嗬嗬“的怪笑声。 笑过之后,她突然举起剑,往自己脖子上就抹。 穆晨恰好站在泥蛋娘身旁,见她想要自杀,连忙伸出手,一把抓住剑身。 锋利的剑刃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滴落在地面上,和地上流淌的如同一条小河般的胡四娘的血混在了一起。 “泥蛋娘,你这是干什么?”穆晨愤怒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有人在自己面前自杀。 在他的意识里,人可以被别人杀死,但绝对不能自杀,因为自杀是意味着对生活已经丧失了信心,对活下去已经彻底绝望,是一种极度懦弱和不负责任的表现。 人都是被父母带到这个世界来的,不管被他们带到这个世上是不是出于自愿,但只要活着,就要懂得感恩。 自杀是对父母最大的不孝,尤其是母亲,在和死神擦肩而过,经历难以忍受的痛苦后才将一条崭新的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 泥蛋娘茫然的转过头,看着一只手死死握住剑刃的穆晨,她的眼眶里滑出大颗大颗的泪珠,突然,她握着剑柄的手一松,猛的扑进穆晨的怀里,放声哭了出来。 穆晨顾不得泥蛋娘身上散发出的恶臭,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不要自杀,活着比什么都好,将来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我会为你找个疼爱你的男人,将来你还会有泥蛋和小石头。你真正的仇人田猛还没有抓到,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跪在你的面前,让你一片片的把他的肉割下来,但你要让他活着,因为我还要把他活活烧死,烧成灰烬,让他知道,人做了恶事,早晚是要遭到报应的。” 泥蛋娘重重的点了点头,温柔的捧起穆晨被剑刃割伤了的手,满眼关切的看着他手掌心里的那道深深的伤口,低下头想要从自己身上撕下一片布条为穆晨包扎,但看到自己满身的污秽后,又羞愧的低下了头,轻轻把穆晨推开。 “你们几个,先护送苏老爷和泥蛋娘回山寨,我去找田猛,等到抓住他,我再回去。”穆晨回过头对几个喽啰吩咐道,他现在很性急,一刻也不想让田猛继续逍遥下去。 “大当家,使不得,如果你不回去,赵大哥和孔二哥会要了我们命的!”八个喽啰一听穆晨说让他们先回去,顿时慌了神,连忙摇着头不愿先回去。 “要不这样,你们留下两个人跟着我,其他人先护送苏老爷和泥蛋娘回去,别跟赵拓和孔旭说我去抓田猛了,就说我在外面遇见了个熟人,在他那小住几天就回去。”穆晨一点都没改变心意,只是让了一小步,他也知道,若是真的让这几个喽啰撇下他先回去,赵拓和孔旭一定不会轻饶他们。 几个喽啰还想再说什么,穆晨对他们摆了摆手:“你们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心意已决,再说也没意义,赶紧动身吧!” 六个喽啰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苏继和泥蛋娘走了,他们临走的时候穆晨还交代一定要在路上照顾苏继和泥蛋娘洗个澡,换套干净衣服。 他还清晰的记得当初自己浑身发臭时遭受的待遇,被一群淘气的小孩子追着丢石子,那感觉并不是很好。 目送喽啰们护送着苏继和泥蛋娘离开,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尽头,穆晨才转回身对留下的两个喽啰说道:“我们走吧,去昌邑!” 与此同时,一支声势浩大的军队正从亢父城开出,领头的是两个身披将官铠甲的将军,在两人身后,跟着几个骑在马背上的将官和文士。 奇怪的是,他们身后的将官和文士自然的排成两列,相互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最前面的两人中,有一人面皮白净,虽然长相相当不俗,但年纪偏大,约摸有五十岁左右光景。在这人身旁并骑而行的,是一个虎背熊腰、一脸英气、二十多岁的年轻贵族将军。 “项将军,此番我们攻打亢父,多亏将军英雄盖世,如果让我独自一人率军前来攻打,恐怕不会这么快便打下城池。”五十岁左右的将军侧过头,对他身旁的年轻将军说道。 “呵呵,刘将军过谦了,这次项籍虽说是最先杀进亢父城内,但若不是将军在后方策应有序,我哪里能这么快便把城门攻破!至少也是要多费一些周折。”年轻将军正是刚参加完薛县会议,奉项梁命令向西进发的项羽,他也不跟对方客气,直接笑纳了自己打进城的功劳,只是承认对方在策应上还是有点功劳。 不用说,在他身旁被他称做“刘将军”的自然是日后和他争夺天下的刘邦,只是这两人不知我们会共同率领一支队伍。 “这一战,将军居功至伟,邦哪里敢称功?项梁将军命你我二人先行入关,只愿这次不会辱没了我大楚军队的威名才好!”刘邦摇了摇头,自从他斩白蛇起义以来,一路上一直顺风顺水,前来投奔的英雄豪杰也是不少,直到遇见项羽,他才知道,称霸的道路并不好走,心中不禁有些茫然。 一路经历数十战,项羽每战必然冲在最前面,所到之处秦军无不闻风丧胆。 “哈哈,有什么可辱没的?”项羽转过头看着刘邦,仰天大笑:“有我项籍在,还能有攻不下的城?那些秦军,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一群土鸡瓦狗,我大楚军队一到,顿时丢盔卸甲,豕突狼奔!” 说罢,他又回过头,指了指身后的军队:“我叔父给我等十万大军,又将我们从江东带出的八千子弟兵交给我,不是我夸下海口,纵然十万人全都不动,我只要带着这八千江东子弟,便可直杀进咸阳,砍下胡亥那厮的狗头!” “那是,那是。”刘邦玩味的笑了笑:“项氏叔侄威名远播,想那秦军只要听到是项将军亲自率军前来,早被吓的没了魂,哪里还有勇气抵抗!” 项羽没有说话,他的视线投向了远方,从薛县出来以后,他们这支军队大小经过数十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早令秦军闻风丧胆。 只是眼前的路还很漫长,打进咸阳并不是像他说的那么容易,他不知道将来等待他的还有什么,还有数十万秦军磨刀擦枪,在前方严阵以待。 父亲项超故去时将他托付给叔父项梁,最重要的嘱托就是将来一定要领着他重振项家威名,重新举起祖父项燕的抗秦大旗。 经历过战争之后,他已不是当初指着秦始皇的倚仗狂言“彼可取而代之”的项羽,他已经懂得了,在他的肩上承载的是大楚的荣耀,是他们项氏家族的荣耀,是他祖父项燕对大楚忠贞不贰的荣耀! 天色微黑的时候,项羽下令让全军就地驻扎,他们的下一个主要目标,是城阳,据说那里的城墙坚固,有五千精锐秦兵驻守。 他并不怀疑自己会打不下小小的城阳,但他却不想让自己手下的士兵太多的伤亡,尤其是他从江东带来的那八千子弟,更是他和项梁的心头肉,他必须要让士兵得到充分的休息,在战斗中保持最好的状态。 穆晨带着两个喽啰一路赶往昌邑,当他们到达离昌邑城不远的地方时,他才愕然发现,这里的城头上早已插上了大秦的旗帜。 昌邑城破,齐国已经失去了这座无论是在经济还是在军事上都占据着相当重要地位的城池。同样,穆晨也失去了最好的俘获田猛的机会,如果他在秦军攻城之前到达这里,或许能降慌乱的田猛抓个正着。 进城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如果田猛没有被秦军杀死的话,他一定也是逃离了这里。 作为齐国贵族,任何人可以投降大秦,他田猛不行,章邯一定不会留下会对大秦具有威胁的人。在城里的齐国贵族,必然是章邯祭旗最好的祭品。 绕过昌邑,穆晨带着两个喽啰一路向北前进,在这一路上,他看到的只有战争遗留下来的废墟。 一路上,到处可见穿着秦军或齐军铠甲的死尸,许多尸体已经腐烂,露出白骨。还有一些甚至已经被野狗咬的支离破碎,只是从骨骼的残骸上还能勉强辨别出来是个人。 穆晨不禁有些感叹,这些尸骨被遗弃在荒野中,连个为他们挖坑掩埋的人都没有。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有一天自己也在这个时代战死,会不会也像这些死去的士兵一样,被随意的丢弃在荒野里,任由自然风化或是干脆成为野狗的食物。 天色已经有些黑了,穆晨四处张望了一下,四周除了一片荒野,还是一片荒野,根本没有村落的影子。 第五十五章 打不过我,你就是探子 http://.biquxs.info/

在这野狗横行的时期,他不敢轻易在野外露营,只得带着两个喽啰继续在黑暗中前进,希望能够找到个能够容身的地方,哪怕是间已经没人居住的破草房也好。 “站住!什么人?”正当穆晨和两个喽啰埋头赶路时,突然从路旁跳出了两个身穿杏黄色衣甲的士兵。 这两个士兵挺着长矛,指着他们三人,其中一个士兵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这么晚了,要到哪去?” 穆晨歪着头,细细打量了一遍面前的士兵,像这种杏黄色衣甲,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时还分辨不出到底属于哪方势力,但他能肯定的是,这两个士兵一定是属于和大秦对立的势力,因为全天下,除了秦军,剩下的军队都是大秦的敌人。 “我们是行路的商人,错过了宿头,又不敢在荒郊野地里过夜,只得连夜赶路,冲撞了军威,还请恕罪!”穆晨对两个士兵弯腰作了一揖,十分谦恭的答道。 “行路商人?你们带的货物呢?为什么身上还带着武器?”没想到,这两个士兵并不是穆晨想象的那么笨,其中一个士兵疑惑的把穆晨他们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当他看到穆晨和两个喽啰身上都带着剑时狐疑的问道。 “唉!”好在穆晨天生具有非常强的表演天赋,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不瞒两位军爷,我和我这两个伙伴带了一车上好的檀香从外黄送到昌邑,原本指着能赚上一笔,哪里知道,正赶上打仗,货被秦军抢走了,却一个铜子都没给我们,如今我们只得回乡,这次确是连家底都赔光了!” 让穆晨没有像到的是他的话刚一落音,一个穿着杏黄衣甲的士兵就冷笑道:“外黄盛产檀香吗?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听说过那里的檀香比昌邑的便宜。快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深夜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我看你们倒像是秦军的探子!” 穆晨这会是真的恨的牙痒痒,他倒不是恨这士兵揭穿了他的谎话,而是恨自己平时不注意对各地的了解,遇见内行就扯不过去了,心中感叹了一下:“唉,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那边闹什么呢?”穆晨正在考虑该不该把这两个士兵放倒,然后逃走,远处又走过来几个人,领头的一人穿着将官铠甲,手按剑柄,英雄气十足。 在这群人走过来时,穆晨暗暗庆幸没有那么快动手,否则今天惹的麻烦可就大了。 “桓将军!”两个士兵听到有人说话,连忙回过头去,等到看清来人相貌后,连忙施礼。 “闹哄哄的,吵什么呢?”那个桓将军走到近前,把穆晨他们三人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你们是干嘛的?半夜三更跑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穆晨撇了撇嘴,故做镇定的说道:“我说我们是商人,你手下的兵又不信,还让我说什么?” 桓将军转过头看着先前栏住穆晨的两个士兵:“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拦三个商人做什么?” “将军,且听小人禀报!”拦住穆晨的一个士兵上前一步,抱拳禀道:“他说他们从外黄运送一批檀香到昌邑,据我所知外黄并不盛产檀香,他的话中有假!而且将军几曾见过商人自己携带兵器?若是携带兵器,应该也是雇佣的护卫才是!” “你这厮,是不是把我桓楚当傻子?”桓将军听士兵这一分说,顿时觉得自己是被穆晨玩了,“噌”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佩剑:“说,你是不是秦军派来的探子?到这里做什么来了?别等到本将军动手再说,到时候少不了你的皮肉苦吃!” 直到这时,穆晨才知道,原来这个人就是桓楚,楚汉的历史他虽然懂的不多,但野史、外传也看了不少,对这桓楚还是相当有好感。 “原来是桓楚将军,不敢瞒将军,在下确实不是商人。”知道对方是桓楚之后,穆晨倒是礼貌了许多,看楚汉历史故事的时候,他喜欢的人除了项羽之外就是这个桓楚,虽然这人职位一直不高,但却对项羽忠心耿耿:“在下是双龙山大当家,只因有亲属被奸人所害,困在昌邑城外苏家村,特来接他们回山寨,确实不是什么秦军的探子!” 穆晨之所以敢承认自己是山贼,就是因为在这乱世里,山贼并不丢人,而且项羽的军队也不可能有功夫来剿灭他们。 “呵呵,大当家?”桓楚轻蔑的瞟了穆晨一眼,他根本不相信面前这个皮肤细腻白净,身材并不显得有多魁伟的年轻人能有什么能耐能当一个山寨的大当家:“像你这种小白脸要是能当山贼大当家,我就能去学圣人言,做士大夫了!” “就是,将军,别被他骗了,他说接亲属,却没见除了他们三人之外的其他人,肯定是在骗你呢!”先前揭穿穆晨谎言的士兵这时又插嘴说道。 “不用你说!这我还看不出来?”桓楚瞪了那士兵一眼,那士兵缩缩脖子退了下去。 “呵呵,桓将军不信算了,我的亲属已经着人先行送走,我只是还有点小事没办,所以才耽误了行程,只要将军抬抬手,放我们过去,穆晨感激不尽!”穆晨不愿和桓楚产生冲突,一方面是因为他没有信心能够绝对战胜桓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只要产生冲突,必然会引来更多的楚军,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哪想到,桓楚却根本不这么想,他双手抱着剑,很随意的对穆晨拱了拱:“既然是山寨大当家,想必本事非同一般,亲属有没有先行送走,此事待会再提,桓楚现在只是想向大当家请教两招,还望穆大当家不要推辞!” 穆晨很郁闷的看着桓楚,他最担心的就是桓楚提出要和他比划两招,打不过人家倒也算了,毕竟桓楚也是项羽手下有名的勇士,可若是把项羽给招惹来了,穆晨是毫不怀疑自己打不过他,凭他现在的本事,与将来的西楚霸王打架,那可不是好玩的。 “桓将军,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打不过你还不成吗?”穆晨腆着脸有点求饶似的说道,他倒无所谓身后的两个喽啰以后会不会看不起他,他在乎的,是能不能顺利的从这里离开。 “呵呵,如果不愿意跟我打,你就是秦军的探子!”桓楚冷笑两声说道:“既然是秦军的探子,那我也就不再客气了。来人啊,把这三个探子抓起来砍了!” 他的命令一下,一群楚兵齐齐应了一声,挺身就要上前。 “且慢!”穆晨没想到,桓楚衡量人是不是秦军探子的方法竟然是这么简单粗暴,心里早把他鄙视了个彻底,怪道一辈子都只是项羽营前的勇士,原来是这么没大脑的。 让穆晨纠结的是桓楚说了只要不和他打架,就是探子,可若是和桓楚打架,那更可能被安个袭击楚军的罪名,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这会他真的是郁闷了。 咬咬牙,狠狠心,穆晨昂然说道:“既然桓将军苦苦相逼,穆晨再不答应,确实也有点不像个男人了,还请将军说明是比剑还是比拳脚?” 桓楚一见穆晨答应,不由有些兴奋起来,连忙答道:“比剑,比剑,比完剑,咱再比拳脚!奶奶的,好长时间没快活的打一架了,那些亲兵不吃打,两拳能摆倒三个,今天好不容易遇见个当山贼的,不打个过瘾哪能放你们过去!” 穆晨郁闷的瞪了桓楚一眼,桓楚实在是太让他郁闷了,若是别人,比一样也就算了,哪有像桓楚这样,比过剑还要再比拳脚的! “你瞪我干嘛!”桓楚见穆晨瞪他,心里有些不爽:“还没比呢,你就瞪我,我先跟你说,过会你要是打不过我,你就是吹牛,什么狗屁大当家,肯定是秦军的探子!” 穆晨已经被桓楚弄的是一头黑线,这货貌似非要自己把他打趴了才舒服,刚才还想着等打到最后故意卖个破绽给他,这会也不想了,原本想要用不是很熟练的鬼谷剑法对付桓楚,被桓楚这话一说,心里暗暗决定干脆决定用“龙翔九式”教训他。 “既然这样,桓将军先请吧!”穆晨伸出手,对桓楚做了个请的手势。 桓楚也不客气,提起佩剑就朝穆晨冲了过来,快冲倒穆晨跟前的时候,他猛的跳起来,佩剑狠狠的向穆晨头顶劈了下来。 穆晨也不急着闪避,等到剑刃离他的头顶只有三寸多高的时候,他才猛的一侧身,腰间长剑在发出一声出鞘的脆响后,带着一条银亮的剑光划向桓楚腰间。 桓楚人在半空还没落下,见自己一剑劈空,对方又借着这一瞬间的空挡发起了反击,不由的“咦”了一声。 心中虽然赞叹穆晨剑法精湛,但他手上却没有停下,硬生生的将腰在半空中一扭,佩剑迎着穆晨的剑削了过去。 穆晨见桓楚以剑硬抗,心中暗暗叫了声好,也不撤剑,长剑迎着桓楚的佩剑劈了过去。 第五十六章 我就投到沛公帐下 http://.biquxs.info/

“嘡”的一声金铁交鸣之后,桓楚手中的佩剑只剩下了捏在手中的剑柄,剑身早飞到了一旁。 他脚一落地,连忙向后急退了几步,把手中剑柄向地上一丢,摆出准备拳脚相搏的架势。 穆晨并没有趁着桓楚的剑折断而步步紧逼,他把长剑向剑鞘中一插,抱拳给桓楚行了个礼:“桓将军,我占了兵器的优势,这一场不能算,不过我看后面也不用再比了,你我就算是兵器相同,也不一定能比出个高低。” 刚才虽然只是匆匆交手,但桓楚已经清楚,论剑术,自己确实不是穆晨的对手。见穆晨没有再打下去的意识,他也不好再步步紧逼,也不提要比拳脚的事了,对穆晨抱拳拱了拱手:“穆大当家果然好剑术,秦军怎可能有这样的探子,桓楚信你说的话了,你们走吧!” 穆晨对桓楚点了点头,正要带着两个喽啰离开,突然又有几个骑着马的人赶了过来。 “桓将军在和什么人打斗?我等前来助阵!”当先一人快马冲到桓楚跟前,翻身下马,也不多说话,抽出佩剑就向穆晨冲了过来。 “彭将军不可!”桓楚见来人扑向穆晨,连忙喊道。与他同时喊出这句话的,还有个五十多岁的文士。这文士真骑在马背上,见彭越要对穆晨动手,立刻出声阻拦。 那个彭将军听见两人同时喊他不要动手,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已经快劈到穆晨面门上的佩剑也被他硬是翻了下手腕,拧到一旁。 他把剑插回剑鞘,转过头茫然的看着后面骑在马背上正向这里走的文士:“萧主簿为何叫住我?” “呵呵,彭将军,你看我们这十万大军中能与桓勇士一战并且不落下风的有几个人?”萧何骑着马,不急不缓的走到众人跟前,下了马后捋着胡须微笑着问姓彭的将军。 姓彭的将军摇了摇头,掰着手指头数着:“项将军算一个,樊哙将军不知道,季布将军应该行,还有其他的将军,估计能真的打过桓勇士的真没几个,反正我彭越是打不过桓勇士!” 数完后,他抬起头不解的看着萧何:“萧主簿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是怕我打不过这小子?” “呵呵,那就是了!既然桓勇士都不能在这位小兄弟面前讨到多大好处,彭将军又能讨到多少便宜?即便你俩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在这里动手也不合适,此人有如此精湛的剑术,必不是秦军的探子!彭将军还是把力气用在打秦军上吧!” 萧主簿给彭越简单分析了穆晨不可能是秦军探子后,不再理会彭越,转过脸对着穆晨,对他抱拳弯腰施了一礼:“在下萧何,不知这位英雄如何称呼?” “我叫穆晨。”穆晨给萧何回了一礼,抬头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五十岁左右的文士,心里暗想:“以前看故事的时候,还以为萧何是多么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呢,原来也就是这个鸟样子,一脸猥琐相,还是个半老不老,半截身子埋土里的家伙。真不懂韩信是怎么上的他当,愿意给刘邦卖命。” 想到这里,他又往身上摸了摸,心里想道:“要是现在有个照相机就好了,把他这鸟样子拍下来,以后要是有机会再回去,给战友们看,肯定吓他们一大跳!” 曾经看过有关韩信的故事,知道萧何在日后是怎样解释刘邦曾经答应韩信“见天不死,见地不死”的承诺,硬是把韩信骗到宫里,蒙住头吊死的穆晨对萧何印象原本就不怎么样,今天一见萧何的形象自己想象中又有很大差距,心中对他的鄙视更深了一层。 萧何没有看出穆晨内心里正在鄙视着他,即使他看出了,也不会相信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会看不起自己这个在刘邦军中说一不二的主簿。 “不知穆英雄如今在哪高就?”萧何的话一问出口,穆晨顿时明白过来,他是想要拉拢自己了。只要自己表现出一点点不顺心和不如意,萧何必然会顺水推舟,提出要让他投靠刘邦的要求。 早在遇见盖聂之后,穆晨就已经想好要投靠刘邦,正愁没人引荐,这会萧何送上门来,哪有不把握住的道理?他很现实,如果不知道将来历史的走向,他必然是会投奔项羽,可问题就出在他知道将来是谁得了天下,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投奔项羽,那只能说明他的脑袋被驴踢了。 虽然早想好要投靠刘邦,可太容易答应就不被重视了,这就犹如女人和男人谈朋友,若是一开始就答应跟男人上床,将来必然会得不到足够的重视,因为得来的太容易。 这时候就应该欲拒还迎,既不能那么爽快的答应,又不能断了对方的希望,等到把对方彻底弄的神魂颠倒之后,再交出一切,那才会被宝贝一般的宠着。 穆晨很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决定还是要拿把劲,不能让萧何觉得自己像个青楼的卖春女似的,谁要跟谁来! 于是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在外黄附近的双龙山聚集了一些兄弟,占个山头,做个小小的山大王,混口饭吃,倒是不敢说高就!” “呵呵,萧某不知是占山的英雄,多有失礼还望见谅!”刘邦在起事前为了逃避秦军的抓捕也曾带着萧何和一群人躲到山里当过山大王,虽然那时候他们打的旗号是反秦义军,但事实上的性质却是和山贼差不了多少的。所以萧何对山贼并不是很排斥,反倒有种说不清的亲切感,一听说穆晨占山为王,顿时又客气了几分。 “萧主簿客气了。”穆晨笑着对萧何拱了拱手说道:“我还急着去办点事,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们先走了!” “穆英雄且慢!”穆晨转身正要招呼两个喽啰离开,萧何连忙出声叫住了他。 “萧主簿还有什么事吗?”穆晨这句话问的有些明知故问,他很明白萧何为什么叫住他,无非是想拉他进刘邦的阵营,但他却不能表现出早已知道的样子,那样只会让萧何对他产生警惕,所以他只能装傻充愣。 “穆英雄。”萧何这次更是表现的彬彬有礼,弯腰对穆晨深深的施了一礼:“像你这样勇武过人的勇士,难道真的满足于只做一个山贼从没想过要为天下人做点事吗?” “呵呵,不满足又能怎样呢?”穆晨干笑了两声,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如今适逢乱世,能寻块安宁的地方过完这一辈子已经是总奢望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至于为天下人做事,我是个很自私的人,为天下人做事之前,我得知道天下人会给我什么,如果什么都给不了,我凭什么为天下人做事?” “难道你就没想过要成就一番事业?”萧何转过头看了看一旁的桓楚,在这里,只有桓楚和他手下的那几个人是项羽的人,其他都是刘邦的人,萧何觉得有些话在桓楚跟前说有些不合适,于是对穆晨说道:“萧某想请穆英雄移步,我有些话想与英雄单独说。” “嗯!”穆晨点头应了以声,跟在萧何后面向后面的路上走去。 走出百多步之后,萧何认为没人再能听到他们说话,才转过身对穆晨说道:“我家沛公自斩白蛇起义以来,四方豪杰争相来投,沛公也求贤若渴,一直在寻访才能的人,今天萧某见到穆英雄也是缘分,有一事想与英雄相商,不知英雄愿意与否?” 穆晨其实一直在等的就是萧何说这句话,顿时笑了起来:“沛公贤名,穆晨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面见,不知萧主簿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还有请主簿不要再英雄英雄的叫我,穆晨实在是愧不敢当!” “呵呵。”萧何笑了笑:“好吧,那我就称你穆兄弟,以穆兄弟的才智应该不是那种猜不出人心意的人,萧某是想请穆兄弟出山,助我家沛公一臂之力,将来也好博个功名,怎么都强如在山上做山贼不是?到时即使天下人不想给穆兄弟什么,只要功名在身,他们不想给也得给,你说是也不是?” 穆晨低着头沉吟了一会才抬头看着萧何:“萧主簿说的很有道理,只要功名在身,我便是凌驾在普通百姓之上,我儿子跑到大街上随意打人,**小姑娘,只要有我这个当爹的在背后撑着,也是屁事没有,是这么个情况吧?” 没等被他的话雷的目瞪口呆的萧何说话,穆晨又接着说道:“人活着嘛,就得多为儿女想,我也不想他们将来跟我一样做山贼,如今萧主簿盛情相邀,穆晨本不该拒绝,只是奈何还有些琐事没有处理,等事情处理完了再投靠沛公应该也不算迟!” “穆兄弟若有事需办理,萧某等你办好便是。”萧何这会早已被穆晨雷的皮焦肉嫩,只是觉得这个人确实是个人才,一时还不舍得就此放弃。 第五十七章 萧何月下追穆晨 http://.biquxs.info/

“那个……那个……”穆晨搓着手“那个”了好半天才又说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萧主簿莫怪,萧主簿跟我说了这么多沛公求贤若渴的话,我也确实有些心动,只是不知你在沛公那里说话有多大分量,如果说的话不算,我跟着你去投奔,那还不是投瞎了?” “哈哈!”听了穆晨的疑问后,萧何仰起头大笑了两声:“穆兄弟尽管放心,只要你愿意投到沛公帐下,萧某自然有信心让沛公重用你。我正是得了沛公的指示才四处寻找人才,哪里有举荐人给他,却不被他委以重任的道理?” “既然如此,好吧,我就随你去投到沛公帐下!”穆晨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犹豫,这个倒真不是装出来的,他确实是对刘邦没多大好感,投到他的帐下,也是因为知道历史将来的走向是刘邦得了天下,而项羽只是留下了个传说。 “如此甚好,你我二人这就去见沛公如何?”萧何拉着穆晨的手,表现的异常亲切。 萧何没有留意到,在他拉着穆晨转身要向刘邦大帐走的时候,穆晨苦笑了一下“韩信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不知我今天听了这个萧何的,将来会得到什么 下场?罢了罢了,等到刘邦得了天下之后,我急流勇退,主动要求得块封地,光荣退休了吧!也省得到时候被刘邦那货给打清洗了!” “不忙,不忙!”见萧何想现在就想拉自己去见刘邦,穆晨抽出被萧何牵住 的手:“等我私事办完,再去见也不迟!” “早点见沛公也不影响穆兄弟去办私事不是?”萧何再一次牵起穆晨的手,他好不容易才说动了穆晨,若是再把他放走,如今群雄逐鹿,以后这人在谁帐前还说不准,像穆晨这种人,无论在谁帐前,都是极大的战力,萧何可不愿意这么轻易把他拱手推给别人。 要留住穆晨,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把他带去见刘邦,只要他表示了效忠刘邦,以后若再投别人,必定也会背个背主的罪名。 穆晨很清楚萧何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他却不能表现出对一切都很明白的样子,他要装傻,如果被萧何知道穆晨是因为了解这段历史的结局才选择跟随刘邦,今天做的这些戏就白费了。 “我见了沛公,他不会不让我走吧?”穆晨装出很忐忑的样子对萧何说道:“我这次要办的事确实十分重要,或许三五个月办不成也说不定,沛公能等那么久吗?就算是在哪家公司上班,也不至于能请三五个月假,老板却熟视无睹的。” “公司是什么?上班又是干什么?还有,老板是做什么的?听起来很有权势的样子!穆兄弟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萧何不懂穆晨说的是什么,一时没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连忙追问。 “没什么,没什么,一个小组织而已!”穆晨知道自己又说了这个时代人难以理解的话,连连打哈哈道:“若是真的要那么久,沛公不会等不及吧?” “沛公求贤若渴,当然会有耐性。”萧何连忙说道:“穆兄弟只要愿意现在跟我一起去面见沛公,宣称效忠沛公就行,至于你要办的事,假若真是一时办不完,相信沛公会给你充分的时间去处理,到时若是需要人帮忙,沛公一定也会帮忙。那时候穆兄弟的事就是沛公的事,办起来会得心应手的多!” “哪就好!事情我会自己处理,不用劳烦沛公,只要能给我时间就行。”穆晨装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既然这样,请萧主簿引路吧。” 二人也不和其他人打招呼,穆晨跟在萧何身后一起向刘邦的大帐走去。 天色已经有些不早,但刘邦的大帐里还亮着油灯的光亮。 “沛公,睡了吗?”萧何站在帐外轻声问了一句,过了好一会,帐内并没有人理他,他又提高了嗓门问道:“沛公睡了吗?” “是萧何吧?”帐内才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我都准备睡觉了,进来吧!” 萧何掀开大帐,穆晨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只见刘邦正把脚放在盆子里,一旁还站着个兵士。 “沛公。”萧何上前一步,对刘邦行了个礼:“沛公让我寻找人才,我今天和彭越将军巡视军营,听到前面有人吵闹,没想到上前查看的时候却无意中发现了这位穆兄弟,他可是只在一招之内便打败了项将军手下勇士桓楚,因此特地引来与沛公相见。” 萧何介绍之后,穆晨正要上前行礼,却见刘邦并不理会萧何,而是对旁边的兵士说道:“凉了,凉了,快些加热水。”说着话,刘邦把脚踏在盆沿上,等着一旁站着的士兵加水。 那兵士应了一声,从炉子上拿起陶壶,向盆里倒了些热水,用手试了试,对刘邦说道:“水温正好,请沛公洗脚。” “沛公!”萧何见刘邦做出这种无礼的举动,也是皱了皱眉头,又是抱拳行了一礼:“壮士在此,还请沛公相见!” “萧何,你怎么这么不通情理?”刘邦抬起头有些不满的看了看萧何:“就算要见武功天下第一的勇士,也得等我洗好脚再说!”说过话,他连看都不看穆晨一眼,自顾自的把脚又放进盆子里。 穆晨见刘邦这个样子,心里早就有些不耐烦,再加上本来对他印象就不太好,更是觉得刘邦越看越让人讨厌。 他心里也很清楚若是这个时候投奔刘邦,一定也会被刘邦看不起,穆晨冷哼了一声,揭开大帐,转身走了出去。 “你看,你看这人!”穆晨出了大帐后,刘邦指着帐门对萧何说道:“这人这么无礼,打扰了我洗脚,这会竟然还耍个性,你说这样的人怎么能用?” 萧何摇头叹了口气:“沛公啊,你这是在自断后路啊!” 刘邦有些不解的看着萧何:“萧何,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只是让他等我洗好脚再说,怎么就是自断后路了?” “呵呵,沛公,我在外面对世人宣称沛公求贤若渴,如今带着英雄豪杰回来,沛公却觉得没有洗脚重要,这要是传出去,会冷了天下英雄的心!将来还有谁会愿意归顺沛公?”萧何苦笑着摇了摇头:“沛公说人家无礼,却不知是自己无礼在先,还如何能让天下英雄臣服?” “那……那你快给他追回来啊!”刘邦一听说后果这么严重,顿时慌了,连忙催促萧何去吧穆晨追回来。 萧何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大帐,让守卫大帐的士兵牵来一匹马,骑上马追穆晨去了。 穆晨虽然出了大帐,但他并没有走太快,他料定了萧何一定会来追他,虽然刚才刘邦很无礼,但萧何绝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他!这从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故事就能看的出来。 “穆英雄,请留步!”果然穆晨走了没多久,身后就传来马蹄声和萧何的喊声。 “萧主簿还有什么事吗?”穆晨回过头,皱着眉头看着刚刚翻身下马的萧何:“如果主簿是想劝我回去,还是免开尊口吧,沛公根本没有诚心邀我加入他的阵营,我想我还是回我的双龙山做我的山贼吧!” 萧何听穆晨这么一说,先是尴尬的笑了笑,不过很快他就换上了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呵呵,穆兄弟,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可沛公并不知道,他对你有所怀疑也是在所难免,刚才他不过是在试探你,如果你真的是趋炎附势的人,一定会留在那里等着他洗完脚,穆兄弟转身一走,沛公顿时醒悟过来,你正是他需要的那类人才!连忙命萧何前来追赶,一定要把穆兄弟请回去见他!” 萧何的话让穆晨心里暗暗发笑,萧何正是用这种方法说服韩信投靠的刘邦,没想到,在用这种方法说服韩信之前,还曾在他穆晨身上用过。 “世人只知萧何月下追韩信,为啥没人传说萧何月下追穆晨呢?”想到这里,穆晨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漆黑的夜空只有满天的繁星,根本没有月亮的影子,他点了点头,暗暗想道:“难怪月下追韩信的故事流传的这么广,因为那天有月亮,今天他追我的时候天空漆黑一片,一点都不浪漫,肯定没有有月亮的日子有意境。” 穆晨心里胡乱的想着,竟然把还站在面前等着他回答的萧何给忘记了。想到好笑的地方,他还吃吃的发出了笑声。 萧何纳闷的看着穆晨,他有些搞不懂穆晨到底在搞什么鬼,原本还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这会又一个人在那发笑,像是傻了似的。 “穆兄弟!”萧何很小声的唤了穆晨一声,见穆晨还在自顾自的发笑,又提高了些嗓门叫道:“穆兄弟!” 萧何这两声呼唤,把穆晨从胡思乱想中唤醒了,他怔了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只是对刚才沛公那种无礼的举止不满。” 第五十八章 交出你的佩剑 http://.biquxs.info/

接着穆晨又故做怅然的叹了口气:“即便是想试探,用别的办法也好,非要让我等他洗完脚,这就有些没有道理了。我还是觉得刚才他是真的认为洗脚要比见我重要,罢了,我还是不回去再自找没趣了。” “沛公真的是让我来请穆兄弟,你若是不信,可以跟我再回去,如果这次沛公再不以礼相待,萧某亲自送穆兄弟离开。”萧何见穆晨对刘邦的诚意产生了怀疑,顿时急了,说话时也略微的有点结巴了。 穆晨皱着眉头,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过了半晌,才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就信萧主簿这一次,若是沛公果然如刚才那样无礼,你也不用再留,只能说沛公帐下人才济济,容不下我穆晨,我也不会腆着脸非要留下。” “嗯,如果沛公真的再不能以礼相待,萧何一定亲自送穆兄弟离开。”萧何点头应诺道,此时只要穆晨愿意跟他一起回去,他就有把握能把穆晨留下。 萧何牵着马,和穆晨并排向刘邦大帐走去,两人一边走,还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快到刘邦大帐的时候,穆晨远远看到一个人站在帐外,仔细一瞧,那人竟然没有穿鞋,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单薄,在冷冷的寒风里冻的瑟瑟发抖。 “沛公!”萧何远远看见大帐外站着的人,向前快赶了几步,关切的说道:“如今正值初春,沛公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站在大帐外的正是刘邦,他穿着薄薄的单衣,可能是站在外面有一会了,只见他冷的双唇发青,浑身发抖。他跺着脚、搓着手,不住的向手掌上呵着气。 一见萧何领着穆晨回来,刘邦顿时在脸上挤满了笑容:“萧何,你果然把穆英雄请回来了。” “沛公,我把穆英雄追回来了,只是不知沛公这大冷的天站在外面做什么?还穿这么少,赶紧回帐内吧,冻坏身子,让我等如何是好!” 萧何拉着刘邦的胳膊往帐内拖,从这个细小的动作上,穆晨能看出,萧何和刘邦的关系相当亲密,已经不像是主臣之间的关系,而更像是朋友和亲密的战友。 “不,我不进去!”刘邦扭着身子把萧何的手甩开,有些近乎无赖的说道:“刚才穆英雄甩袖而去,如今虽被萧主簿请回,但心内的气一定还没消,邦深感愧疚,特地在帐前等候,给穆英雄陪罪!你推我进帐做什么?” 穆晨虽然心里鄙视刘邦的虚伪,但脸上却挂起了受宠若惊的表情,连忙上前对刘邦深深施了一礼:“沛公如此,让穆晨羞愧万分,还请沛公保重身体,穆晨日后愿跟随沛公,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呵呵,穆英雄如今加入了我们,以后和我便是兄弟,快快进帐,我们进帐再叙!”刘邦见穆晨答应跟随他,连忙牵起穆晨的手,往帐内引,他确实是冷的有点受不了,不愿进帐只是为了等穆晨这句话而已。 临进帐前,刘邦转过头对一旁站着的士兵说道:“去备点酒,我今天要和穆兄弟把酒言欢!” 三人进了大帐,分宾主坐定,刘邦并不懂剑术,而穆晨除了剑术又不想跟人聊太多其他的事。他们只是坐在那里闲聊着,没过一会,就有士兵送上了酒食。 刘邦端起酒杯,对穆晨说道:“萧何是我最信任的人,他给我推荐的人一定不会错,先前是我无礼了,还亲穆兄弟不要见怪!” 穆晨见刘邦对他举起了酒杯,连忙站了起来:“沛公礼贤下士,是穆晨没能懂得沛公良苦用心,小气了些,拂袖而去,在这里借沛公的酒,给沛公赔罪了。” 二人正相互客套着,帐外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嚷嚷声:“田公子,田公子,刘姑娘已经睡了,你明天再来吧!” 刘邦皱了皱眉头,对萧何使了个眼色,萧何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别理他们,我们喝酒!”刘邦对穆晨尴尬的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穆晨也仰起脖子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干,放下杯子,但他的心思却没有放在刘邦跟他说了什么上,而是在想着外面被人称做“田公子”的到底是谁。 萧何出去后,没有多久,吵嚷声渐渐小了下来。 等到外面平静下来之后,萧何又走了进来,对刘邦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坐回了他自己的位置。 穆晨原本就不怎么想和刘邦一起喝酒,更加上听外面人吵嚷什么“田公子”,更是没有心思跟刘邦他们扯蛋。 昌邑被秦军打下,田猛不可能在城里,他现在最纠结的就是该到哪里去寻他,这会听到有人叫“田公子”,心里怎能不起波澜?若是外面那田公子正是田猛,他这次可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了。 刘邦说话时,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喝了十多杯酒之后,竟然不知道酒是什么滋味,迷迷糊糊的,醉倒在刘邦的大帐里。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穆晨甩着脑袋从被褥里坐了起来,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昨天喝了多少酒,也不记得刘邦和他说过了些什么,因为他昨天晚上的心思根本没放在和刘邦说话上。 他只觉得头很涨,两眼发涩,混混沌沌的揉了揉眼睛,向四周看了看。这是在一个行军帐篷里,帐篷内摆着一个火炉,炉子上烧着一陶壶水,炉火不是很旺,水只是冒着白白的蒸汽,并没有沸腾。 “大当家,你醒了?”两个喽啰正坐在离帐门不远的地方低声聊着什么,一见穆晨醒了,连忙站起来走了过来:“我们这就为大当家准备水洗漱,刘邦刚才差人过来问候过,请大当家醒了之后过他帐内一趟。” 穆晨点了点头,穿好衣服,他并没有因为喽啰直呼刘邦名讳而呵斥他们,因为他自己对刘邦也不是多尊敬。 一个喽啰从帐内的炉子上取下陶壶,在一个小瓷碗里倒了点热水,又从一旁的瓮里舀了点冷水兑进去,递给了穆晨。 穆晨接过小碗,出了帐门。迎面扑来一股冷飕飕的风,他冷的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脖子,才吸了口水,漱起口来。 “噗!”穆晨漱好口,把口中含着的水吐了出去,巧的是,这时正好有个人从他身旁走过,水落在地上,溅了走过来的人一脚。 “呀!”来人惊叫一声,吓了穆晨一跳。 他愕然的抬起头,只见一个轻施粉黛,面容娇美,带着三分野性的女人正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站在他的对面。 穆晨一见自己把水溅在一个姑娘的脚上,顿时有些慌了,连忙弯腰施了一礼说道:“在下不知姑娘芳架经过,唐突冲撞,还请姑娘恕罪!” 那女子先是柳眉一扬,杏眼圆睁瞪着穆晨,正要发作,但见穆晨道歉,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轻声哼了一下,扭过头,理也不理穆晨,带着她的随从走了。 见女子走远,穆晨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可不敢招惹女人,尤其是在溅了人家一脚水的情况下,若是这个时候敢稍微怠慢一点点,恐怕都会引起一场暴风骤雨。 回到帐内,跟两个喽啰交代了两句,穆晨带上长剑,向刘邦大帐走去。 当他走到刘邦大帐外时,竟然被守帐的两个士兵拦住了。 “公子,请交出你的佩剑!”一个士兵伸出手,向穆晨索要长剑。 穆晨歪着头盯着向他索要长剑的士兵,直把那士兵看的浑身发毛,虽然被穆晨看的浑身不自在,但那个士兵却丝毫没有退让,依然伸着手对穆晨说道:“进入沛公大帐前,请公子解下佩剑。” “我擦!”穆晨骂了一句:“你丫是不是不记得我了?昨天晚上沛公带我入帐的时候也没要我解下剑,怎么的?这会竟然让我解起佩剑来了?告诉你,我是剑在人在,剑亡人亡,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别想让我解下佩剑!” 穆晨并不是不知道这士兵是在为刘邦的安危考虑,一般来说进入主帅大帐确实也是需要解下佩剑的,但他就是想耍下个性,非不把剑解下来。 刘邦不是喜欢装出礼贤下士的样子么?今天偏就不解佩剑,看他能怎样! “外面吵什么呢?”帐内传出了刘邦的声音,穆晨在心中对刘邦竖了竖中指,这货太能装了,外面闹的这么大声,他居然装做没听出为什么闹。 “禀沛公!”士兵一听刘邦在帐内说话,连忙转过身子,面对大帐行了个礼:“昨天与沛公共同进帐的穆公子来了,属下只是让他解下佩剑,他却不肯,因此吵嚷。” 穆晨撇了撇嘴,鄙夷的对那士兵翻了个白眼,大帐都还关着呢,他也行礼,谁看的见啊! “穆公子如今是我的爱将,他要带剑进来,让他进来好了。”刘邦在帐内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好像根本就不介意穆晨带剑进帐似的。 穆晨掀开大帐,向里看了一眼,只见刘邦正坐在案旁,埋头写着什么。 第五十九章 早晚把他变成阉人 http://.biquxs.info/

刘邦神色自若,仿佛根本没有看到穆晨进了大帐似的,低着头,在一卷竹简上写着什么。 其实这个时候,刘邦早对穆晨恨的牙痒痒,前一天穆晨扭头离去,已经很不给刘邦面子。尤其是喝酒的时候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他,如今还要带剑进帐,若不是萧何极力举荐,他早把穆晨赶走或杀掉了。 穆晨进了帐之后对刘邦行了个礼:“沛公,你找我?” “是啊,是啊!”见穆晨进来,原本坐在案边写着什么的刘邦连忙站了起来,走到穆晨身旁拉起他的手:“我叫你来,是有件事想跟你说。” “沛公有事请讲!”穆晨微微低着头,一脸谦恭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早已想好,除非刘邦说要放他一段时间大假,否则无论刘邦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以还有私事要办为借口推脱。 刘邦踯躅了一下,才显得有些为难的说道:“我听萧何说了,你还有件很重要的事得办,原本我也是想让你办完事再回来的,可现在我与项羽将军共同西进,努力用最短的时间打下咸阳,推翻暴秦,如今我们已经攻下十数座城池,再向前进就是城阳,据说那里城坚兵强,你是不是能帮我们打下那里之后再走?” 穆晨摇头笑了笑,正要拒绝,一个年轻女人掀开帐门闯了进来,刚进大帐,这女人就冲着刘邦直嚷嚷:“哥,你管不管那个田猛了?你要是不管,我可让人修理他了。” 一听到“田猛”这两个字,穆晨身子猛然抖了一下,看来昨天晚上在外面闹腾的果然是田猛。 穆晨转过头,想看看进来的是什么人,他不回头还好,回头一看进来的女人,顿时吃了一惊,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早上被他喷了一脚漱口水的女人。 “小茹,你不要瞎闹!”刘邦皱了皱眉头,瞪了进来的女人一眼:“田公子是齐国贵族,齐王田儋为救魏国战死,齐国被章邯攻下,他来投靠我们,我们怎能对他无礼?” “可是……可是他总是来骚扰我,大半夜的还在帐外厮闹……”刘茹见刘邦不帮她,反倒还训斥她,嘟着小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我现在看到他就讨厌,自以为自己长的多美似的,其实连山里的野猪也比他好看些,他要是再敢来纠缠我,我就让人把他丢到河里闷死他!” 其实田猛长的确实不丑,只是刘茹厌烦他,才会怎么看他都觉得不顺眼,若是把他丢在一群男人中,他应该也算是个风流倜傥的白面小生。 “你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懂事!”刘邦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刘茹说道:“你要是敢那么做,我就把你关起来,不准你出门!再跟你说一遍,不管田公子如何纠缠你,你不要理他就是,绝对不许你对他下黑手!” “哼!不准出就不准出,反正这一路都是在打仗,出门也没什么好玩的!你看着吧,我早晚把那讨厌的家伙给变成阉人!”刘茹见刘邦不仅不说要帮她,反倒说出不准她动田猛的话,顿时来了脾气,丢下一句狠话,也不管刘邦有没有不高兴,撅着嘴转身走出了大帐。 刘茹走后,刘邦指着大帐的帐帘对穆晨说道:“你看,你看,这丫头,真是要气死我了!” 穆晨笑了笑没有接刘邦的话,他怕自己一说话,会表露出对田猛的仇恨,不管这个田猛是不是他要找的田猛,他都不希望横生枝节,到时候影响了杀掉田猛的计划。 穆晨心里盘算着,如果这里的田猛真的就是他要找的田猛,到时候该如何对付他,一个很无耻的念头突然从他脑海中窜了出来,或许可以利用一下刘茹对田猛的厌恶。 “那小妞提的建议倒不错!”穆晨回想着刚才刘茹说的话,不由的笑了笑,暗自想道:“要说先把田猛阉割了再带回双龙山,到时还能把他扒光了挂起来,任由泥蛋娘折磨。” “不提她了。”刘邦摇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这个堂妹自小就在我家长大,家里长者都视她如掌上明珠,我也一直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时间久了娇宠出跋扈的个性。就像这次,非要跟我一起看看打仗是什么样子,我也拗不过她,只得带她出来,好在一直没吃过败仗,否则带着她,还真是个负累!” “沛公完全可以在攻下下一座城的时候把刘姑娘留下,军旅中带着一个姑娘家,确实不太方便。”穆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声附和着刘邦:“再说战场上都是生死拼杀,让一个姑娘家见血太多,终究不好。” “嗯,谁说不是呢,好在沿途打的这些仗,我都是策应项将军,她倒是真没见过多少真正的厮杀,打仗对她也还没有产生多少影响。”刘邦点了点头:“不过等我们攻下城阳的时候,我就要把她留在那,往后恶战还有很多,胜败对于行军来说是十分稀松平常的事,若是不小心有场小败,我可不能保证她不会有闪失。” 提到城阳,刘邦才猛然想起为什么一大早把穆晨叫来,连忙转过话题对穆晨说道:“被这丫头一闹,险些忘了重要的事。这次你可以先留下帮我们打下城阳么?一路上一直都是项将军在前线拼杀,我手无缚鸡之力,无法像他那样带兵冲锋陷阵,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麾下将官的身上,可是樊哙将军如今正在后方督粮,其他将官又各有职责,只好恳请穆兄弟帮这个大忙!” 穆晨原本是想拒绝刘邦,刘邦越是虚伪的表现出开明的样子,他越想让刘邦出出丑。 但是刚才听刘茹提到田猛,他改变了主意,点了点头,应诺道:“可以,我刚投到沛公帐下,不建寸功,以后也无颜见沛公,这次城阳的大门就交给我,我一定在一天内,让城阳大门对沛公敞开。” 刘邦见穆晨愿意留下帮他打城阳,还允诺一天内让城阳城门大开,顿时喜不自胜,连忙拉住穆晨的手:“如此甚好,城阳就仰仗穆兄弟了!” “沛公客气了,如今我已经是沛公麾下,不敢与沛公称兄道弟,以后还请沛公叫我穆晨。”穆晨弯腰给刘邦行了个礼,十分谦恭的说道:“沛公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没有,我想去准备一下,到时好为大军打开城门!此战关乎沛公军威,我不得不慎重行事!” “你需要准备些什么?需要多少人?需要哪些攻城器械?只要你要的,我都会想办法帮你弄来。”刘邦有些掩饰不住兴奋,上前轻轻拍着穆晨后背。 其实刘邦并不确定穆晨一定能拿下城阳大门,他兴奋的是如今他的帐下除了樊哙那个大脑里都长满肌肉的家伙,已经有了第二个敢说有能力攻下城门为大军开路的了。 最让刘邦兴奋的是,说这话的是刚投过来的穆晨,如果穆晨成功了,功劳必然有他一份,因为穆晨是他的麾下;即使穆晨失败了,他也完全可以说是怀疑穆晨实力,故意让他攻城试探,还能落个慧眼辨鱼目的好名声。 以往的每一战,都是项羽打下城池,他在后方策应,还从来没有一仗能够扬眉吐气,这一次,刘邦想让自己的军队最先杀进城阳,以后在项羽面前也能抬起头来,他完全是把希望寄托在穆晨身上了。 见刘邦问自己需要什么,穆晨怪异的笑了笑,对刘邦小声说道:“沛公能找到炸药吗?如果有那个,攻开城门就更省事了!” “炸药?”刘邦歪着头,纳闷的盯着穆晨看了好一会:“那是什么药?没听郎中说过有这种药的方子,不过我可以问问,只是我不明白攻城和吃药难道还有什么关系?” 穆晨轻轻拍了拍额头,他这才想起在这个时代好像炸药还没有造出来:“额,那个东西我原先有些,都用完了,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沛公如果没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刘邦点了点头对穆晨说道:“那我就不耽误你去做准备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 穆晨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大帐,出帐之后他撇了撇嘴,暗自对刘邦竖了竖中指:“丫的,要个炸药都没有,还跟哥吹牛说要啥给啥,你得给得了才行啊!” 他并没有回自己的帐篷,知道在刘邦的军营里有一个叫田猛的齐国公子之后,他最想做的事就是确认这个田猛是不是杀害了泥蛋和小石头的田猛。 要确定田猛的身份,他得先找到刘茹,通过刘茹来了解更多关于现在在军营中的田猛的信息,如果真的是他要找的人,或许刘茹还可以成为他的同谋。 在营地中闲庭信步般的闲逛着,与几队巡逻的士兵擦肩而过之后,穆晨见到一个小小的帐篷,这个帐篷不像其他帐篷那样大到足够几十人睡在里面,它顶多只能容下六七个人住在里面。 第六十章 你也来个不撞树的 http://.biquxs.info/

穆晨正准备走到近前观察个仔细,从对面远远的走过来几个人,看那几人走路的方向,应该是直奔那座小帐篷。 过来的那几个人,领头的是个穿着红色锦袍的青年,当穆晨看清这青年的样子后,眼睛眯了眯,一抹杀机从他的眼睛里一闪即逝。 锦袍青年正是他一路上都在寻找的田猛,穆晨冷冷的笑了笑,在被田猛发现之前转身离开,他还不想让田猛发现自己,更不想在这里和田猛发生冲突。 世界太大,想要在千万人中寻找一个人确实是非常不容易,穆晨不希望让田猛知道他在这里,提前做好防范,或是先一步对他下手。 如果在这里和田猛发生了冲突,刘邦很难置身事外,穆晨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到,一旦发生那种事,刘邦一定会出于利益和声望的考虑站在田猛那一边,至少会护着田猛,让他无从下手,假若刘邦插手,他再想把田猛劫走带回双龙山,恐怕要比登天还难。 穆晨转过身,向自己的帐篷走去,他得要做个周密的计划,得考虑如何才能把田猛引到刘邦的军营之外,把他挟持了,带回双龙山。 他刚走到帐外,正要掀开帐篷走进去,却发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个女人。 见到背对着自己坐着的女人,穆晨心中不由窃笑,正想着如何能见到她,竟然就在这里碰见了。 穆晨猜测那个小帐篷一定是刘茹的,田猛去那里肯定也是为了骚扰刘茹,只是田猛却不知道,刘茹并没有回帐篷,而是坐在离穆晨帐篷不远的空地上,双手托腮,望着远山发呆。 奇怪的是,在刘茹的身旁并没有护卫或者是侍女,可能是被她支到别处去了,这正是穆晨接近刘茹的最好机会。 看着刘茹的背影,穆晨挠了挠头,他有些纠结,虽然眼下是最容易接触刘茹的机会,但他也知道若是贸然上前和刘茹说话,依她的个性,别说是商量如何整治田猛,恐怕他自己也要做好被刘茹臭骂一顿的准备。 站在帐篷外想了一会,穆晨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个主意。他跑回帐篷,顾不得理会那两个纳闷的看着他的喽啰,从背包里摸出望远镜,又火急火燎的冲了出去。 两个喽啰刚才正在帐篷内闲聊,穆晨突然闯进来把他们吓了一跳,等到他们看清进帐篷的是穆晨,正准备给他行礼时,穆晨却又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俩人相互望了一眼,撇撇嘴,耸了耸肩膀,向对方表示自己也不知穆晨在折腾什么。 出了帐篷之后,穆晨把望远镜反过来罩在眼睛上,透过望远镜,原本离他很近的刘茹好似还远在几百米之外。 他一只手扶着望远镜摸索着向前走去,径直走向刘茹坐着的地方。 刘茹正坐在地上,双手托着下巴望着远处的群山发呆,最近这些日子她心里很烦,原本以为跟着刘邦出来会有什么好玩的事,没想到行军打仗竟然是如此的枯燥。 枯燥的生活已经让她感到很无聊,总觉得心里有股火没处发,自从前些日子在军营里见到齐国公子田猛,被她美貌迷倒的田猛便对她展开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让她感到连最后一丝属于自己的宁静都被人打破了,更加烦躁异常。 刘茹坐在地上望着远处葱翠的山林,希望那繁茂的景色能帮她驱走一些焦躁,正当她望山林上那一片在春风抚摸下刚刚抽出没有多久的嫩绿出神时,她突然听道一阵细微且缓慢的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 她猛的回过头,只见早上喷了她一脚水,在刘邦帐内又见过一次的男人一只手扶着眼睛上罩着的奇怪东西,另一只手在空气中摸索着向她这边走来。 穆晨眼睛上隔着望远镜,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着,他很清楚的看到在刘茹身前没多远的地方有一棵树,但他还是径直向那棵树走了过去。 刘茹眼睁睁的看着穆晨从她身旁走过,额头重重的撞在那棵树的树干上。 “你这人有毛病还是怎么?”见穆晨额头重重的撞在树上,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刘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事你往树上撞什么?” 穆晨蹲在地上,不停的揉着被撞红了的额头,听到刘茹笑他,他侧过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没有理她,继续自顾自的揉着额头。 “你这人怎么这样?”刘茹见穆晨瞪她,顿时不高兴了,站了起来走到穆晨面前:“我跟你说话,你不理我就算了,干嘛还瞪我?” 穆晨对刘茹翻了个白眼:“干嘛?我撞树上你很开心是不是?笑的那么灿烂!我得罪你了还怎么的?” 刘茹被穆晨这两句抢白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在刘邦的军营里,从来还没有哪个人敢像穆晨这样顶撞她,她顿时气的粉脸通红,纤长的手指指着穆晨:“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礼?见到好笑的事情难道不许我笑吗?你还讲不讲道理?” “咦?”穆晨歪着头,摆出一付找茬的样子站了起来:“怎的?到底是谁不讲理?你笑话我,还不许我有意见?我不就是戴着这东西没办法判断距离撞树上了么?至于这么好笑吗?有本事你也戴上,走个不撞树的给我看看!” 刘茹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只玉手伸到穆晨面前:“拿来,我还不信了,戴着这东西会走不好路。” 穆晨坏笑着把望远镜放到刘茹的手上,他自己则抱着臂站到一旁,满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刘茹白了穆晨一眼,学着先前穆晨的样子把望远镜放在了眼睛前面,透过望远镜刚看到眼前的景物,她就“哇呀”一声,吓的把望远镜丢到了地上。 穆晨有些心疼的从地上捡起了望远镜,吹了吹沾在上面的灰尘:“干嘛啊?至于吗?要是把这宝贝摔坏了可没地方买去。” “你……你会妖法!”刘茹刚才拿起望远镜,和穆晨不一样的是她是把小的那头靠在了眼睛上,因此看到的景物不是拉远了的,而是变近了的,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怪异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失态:“你是不是会缩地成寸的本事?” “懂个毛线啊!”穆晨撇了撇嘴,有些鄙夷的说道:“连望远镜都不认识,还缩地成寸呢!” 刘茹听不懂穆晨是在奚落她,所以在穆晨说过话之后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好奇的盯着他手中的望远镜,过了好一会才怯生生的问道:“能把那东西再借我看看么?这次我保证不把它丢地上。” 穆晨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望远镜递给了刘茹:“这次可不要再扔了,要是摔坏了吗,可没地方修去。” “不会,不会!”刘茹不住口的应着,连忙从穆晨手里抓过望远镜,当她再次透过望远镜看向远方的时候,却愕然发现刚才还被拉的很近的景物竟然又变远了,好似整个世界突然都离她远去了一般。 她茫然的把望远镜从眼前拿开,满脸疑惑的看着穆晨。 虽然她没有问出心里想问的话,但穆晨却早已知道她想要问些什么,指了指望远镜,做了个翻过来的手势:“你把他翻过来再看。” 刘茹茫然的点了点头,把望远镜掉了个个,这一次,她再次看见了被拉近的景物。 “哇!好神奇啊!”刘茹把望远镜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好几遍,当景物时而远时而近时,她赞叹的惊呼出了声。 穆晨见刘茹玩的高兴,起初并没有管她,等到觉得刘茹正玩到兴头上,玩的投入时,他才伸手找刘茹索要望远镜:“现在能把那东西还给我了不?我得回去了。” 刘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望远镜还给了穆晨,当穆晨拿起望远镜转身要走的时候,她有怯怯的叫住了穆晨,小嘴张了好几次,也没再说出话来。 “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可得走了。”穆晨歪着头看着欲言又止的刘茹:“有什么话请说,干嘛把我叫住又不说话?” 刘茹抿着嘴,一双美目却一直在偷瞟穆晨手中的望远镜,这个神奇的东西让她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让她抛却了所有烦恼,她希望能够经常透过这小小的东西看看眼前的世界。 刘茹低着头,有心想要恳求穆晨以后把望远镜多借给她玩几次,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过了好一会才用蚊子煽动翅膀般细小的声音对穆晨说道:“以后你还能把这东西借给我看吗?” 穆晨心中顿时有些得意起来,他故意在刘茹玩的兴起的时候把望远镜要回来,就是想要让她感到意犹未尽,自己说这句话来。 只要刘茹恳求穆晨把望远镜借给她,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穆晨很清楚,刘茹并不是那种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妇,想要勾起她的兴趣相当不容易,尤其是刘茹看起来像是很反感有男人纠缠她的样子,对她,穆晨已经决定了,要采取若即若离、不亲不疏的策略。 第六十一章 小姐,我们去把它抢来 http://.biquxs.info/

从刘茹羞涩的表情和她说话时忐忑的神情,穆晨能看出,她非常喜欢这只望远镜,所以才会放低了身份、放下女儿家的矜持,请求穆晨以后再把望远镜借给她看。 “呵呵。”穆晨笑了笑:“这个东西我还有用,不能送给你,不过以后我不用的时候你想要拿去玩还是可以的,我就在那边的帐篷里住着,你要是想拿它去玩的时候尽管来找我,只是别给弄坏了就行。” 刘茹一听穆晨答应以后还会把望远镜借给她,顿时掩饰不住欣喜的重重点了点头。 穆晨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远处有人在喊:“刘姑娘,原来你在这里,可把我给找苦了!” 不用说,肯定是田猛到刘茹帐内找不到她,在军营四处寻找,找到这里来了。 “刘姑娘!你有朋友来了,在下先告辞,别被人误会了,对姑娘的名声不好!”穆晨转头看了看正向这边赶来的田猛,对刘茹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听到田猛的声音,刘茹不禁心中一阵厌恶,皱了皱眉头,转身就想往刘邦大帐的方向走。 田猛的脚程也算是不慢,刘茹还没走出几步,他已经拦在她面前,满脸堆着谄媚的嬉笑说道:“刘姑娘可是让我一顿好找,在下正想和姑娘说说话,姑娘怎么就急着要走?” “滚开!”刘茹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冷冷的说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以后若是再这般无赖,我一定会对你不客气!” “刘姑娘,不要这样嘛!”田猛腆着脸拦在刘茹面前,一双色迷迷的贼眼不停的在刘茹身上上下逡巡:“我只是爱慕刘姑娘,想与姑娘结个亲,只要你愿意,我这就亲自去找刘将军提亲,我们两人也算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了。” “滚!”刘茹冷着脸,冷冷的说道:“你死了这条心吧,即使天下男人全死光了,我刘茹也不可能看上你这种人!就你也敢说是才?废渣一个!” 田猛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如果跟他说这种话的不是刘邦的妹妹,而是其他女人,他早已借机发作,强行把刘茹拖走了。 可如今他是身在刘邦的军营,而对方又是刘邦十分宠溺的堂妹,纵然以田猛这种天不怕地不怕,骄横跋扈惯了的个性,在这里也是不敢造次。 田猛脸部的肌肉抽搐了好些下,最后强忍下想把刘茹拖走的冲动,勉强挤出了个十分不自然的笑容:“刘姑娘,话不要说的这么绝嘛!我田猛哪里不好?我可是齐国的贵族,若是说身份,刘姑娘跟了我,可不会辱没了你,不知强过将来嫁给个山野粗人多少倍!” 田猛的话说的恶毒无比,话里隐含着刘茹如果不嫁给他,就只能嫁给山野粗人的意思。 这种话刘茹哪里听不明白,只是她觉得跟田猛多说一句话,都会有种抑制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田猛双手张开,无赖的拦在刘茹面前,依然保持着那嬉皮笑脸的猥琐笑容:“刘姑娘,这么急着走干嘛啊?我刚才可看见你和一个人谈的很热乎呢,是不是想让我把这件事告诉刘将军啊?” 刘茹皱着眉头,狠狠的瞪了田猛一眼,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什么事都没闹明白,就以为抓住了别人把柄,以此来要挟人的货色。 她实在是觉得和田猛多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精神折磨,再次冷冷的说道:“滚开!” “小姐,怎么回事?”正当田猛想要再次拦住刘茹去路,继续纠缠时,一个侍女领着五六名护卫奔了过来,把刘茹围在中间,侍女敛衽对刘茹施了一礼,面带担忧的看着刘茹。 “给我引路,我要回我的住处。”刘茹并没有给侍女解释她遇见了什么事,其实不用解释,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发生了什么。 田猛恶狠狠的瞪了赶过来的侍女和护卫一眼,心里十分恶毒的想着等到将来把刘茹弄到手之后,一定要把这几个总是坏他好事的护卫弄死,至于那个侍女,就留在床上好好折磨好了。 “灵儿。”回到帐篷之后,刘茹坐在榻上对侍女说道:“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摆脱那个讨厌的田猛。” 灵儿茫然的摇了摇头:“小姐,你早上不是去找过刘将军吗?只要他跟田猛说一声不许再纠缠你,那田猛应该不会再敢,难道刘将军不愿意吗?” 刘茹摇了摇头:“我那大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可是他一直说最疼的妹妹,可今天早上不仅不帮我说话,还让我不许对田猛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难道我就要忍受那只癞蛤蟆整天来恶心我?” 灵儿没敢再说话,低着头,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小姐都没办法的事,她一个做侍女的,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我告诉你一件事,可好玩了!”俩人沉默了一会,或许是刘茹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仰起脸对灵儿说道:“我今天早上不是被一个人在脚上喷了口水吗?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是刚投到我大哥帐下的,现在还没官职,他有一样好东西,可好玩了!” “是什么东西啊?”灵儿好奇的追问道,她从很小的时候就跟随刘茹了,俩人在外面是主仆,回到家就像亲姐妹一样无话不谈,她在刘茹面前自然会随意的多。 刘邦家世代为农,颇有家产,刘茹又是整个家族里最小的孩子,对她自然是照顾的要比家族里其他兄姐多些了,也正是如此,刘茹的性格有些跋扈,很少有人能够管得了她,她若是生起气来,就连刘邦的父亲刘太公都会被她搅嚷的头痛欲裂。 “我也说不清楚,只知道那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刘茹甜甜的笑着,回忆着用望远镜看见的世界:“朝小的那头看进去,世界会变的很大,很远很远的地方好像就在自己面前似的;朝大的那头看过去,世界又会变的很小,站在面前的人仿佛一下走到离自己很远的地方。” “小姐喜欢,把它要来就是了,灵儿也想看看那东西到底有多神奇。”被刘茹这么一介绍,灵儿也觉得心痒难搔,立时怂恿刘茹去把穆晨的望远镜给要过来。 刘茹摇了摇头,有些失落的说道:“他说那东西他还有用呢,只能给我借着玩,却不能送给我。” “管他呢!”灵儿小嘴一撅:“小姐,我们去把它抢来,小姐想要的东西,他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刘茹还是摇了摇头,有些怅然的说道:“那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像田猛那种痴恋女色的男人想送我东西我也不会要,军营里其他人对我又有着说不出的疏远,每个人见到我都是很恭谨,只有他,明知道我是大哥的妹妹,还是爱理不理的,说话的样子也让人感觉很讨厌!” “那小姐以后还会去找他借那东西玩吗?”灵儿有些忐忑的看着刘茹,若是刘茹因为这个不再去找穆晨借望远镜,她就不可能再有机会看到刘茹说的那神奇的景象。 刘茹看着灵儿笑了笑:“我知道你这丫头打什么鬼主意呢,你是怕我不去借,以后你也没得玩,是不是啊?” 灵儿见自己心内的盘算被刘茹揭穿,也不掩饰,红着脸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干嘛不借啊?我只是讨厌他说话的腔调,并不是讨厌他的东西,有好东西当然要借来玩了。”刘茹想起穆晨额头碰在树上的场景,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实吧,他这人也不是很讨厌,有的时候还很好玩呢!” 灵儿茫然的看着刘茹:“小姐,你没怎么吧?怎么一会说他讨厌,一会又说他好玩?你到底是觉得他讨厌还是觉得他好玩啊?” 刘茹被灵儿一句话问的脸颊通红,白了灵儿一眼:“你个臭丫头,别插嘴,小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灵儿撇了撇嘴,转身离开:“我去给小姐准备膳食去,小姐就在这里继续想你那个又讨厌又好玩的人吧!” “讨厌的丫头!”刘茹冲着灵儿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过会当心我扯烂你的嘴!” 灵儿窃笑着离开了帐篷,她虽然年纪小,但也已经成人,自己又是女儿家,哪里能看不出刘茹如今已经对那个拥有神奇东西的年轻人产生了兴趣,她担心的并不是刘茹喜欢上了谁,而是她喜欢上别人,那个被刘茹喜欢的人会不会遭来田猛的攻伐。 田猛的恶名,灵儿曾经从一些齐国投来的兵士那里听说过一些,也把听来的告诉过刘茹,所以刘茹才会对他极度反感。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田猛在刘茹这里吃闭门羹是和灵儿不能说没有关系的。 刘茹躺在卧榻上,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盯着帐篷的顶端,她在回忆着和穆晨三次见面的场景,一天之内见了三次,虽然军营并不算很大,但在几万人中一天之内见到三次同一个人,而且是之前并没有互相约定的那种,像这样一天见三次,就只能用缘分来解释了。 第六十二章 能把她借我用用吗 http://.biquxs.info/

大军在快到晌午的时候开拔了,这是项羽规定的时间,刘邦虽然和项羽共同肩负着这支大军的指挥责任,但军队的一切行动几乎全是由项羽决定。 前面的攻伐太过紧凑,军队里许多将士已经感到有些身心疲惫,项羽虽然勇武,但他的心思也十分细腻,尤其是他懂得该如何去关爱跟随他征战天下的将士,所以在从亢父城出来之后,项羽刻意放缓了行军速度。 穆晨骑在马上,在他身旁骑马走着的是刘邦手下的一个青年将官。这人一路上并不和穆晨说话,只是紧盯着前方,双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彩,一副十分期待能尽快上战场样子。 穆晨撇了撇嘴,也不去主动招惹他,像这种人一定是把战争当成乐趣的嗜血疯子,他可不想和这种人有太多的瓜葛。 他回过头向后看了看,在刘邦这边的队伍中,有一辆镶花的马车,不用说,那里面坐着的一定是刘茹。 同样的,在项羽的队伍里也有马车,不过不是一辆,而是三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辆纯黑色,上面雕着一些狮虎图案的马车,而后面两辆则是和刘邦队伍中这一辆同样的红色车厢的马车。 穆晨看着那三辆马车,心里盘算着,第一辆不用说都知道里面坐着的一定是项羽的谋士范增,第二辆,穆晨猜测应该是坐着虞姬,只是第三辆,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坐在里面。 大军浩浩荡荡的前进着,穆晨转过头看向最前方并排骑马前行的两个人。 那两人中,年纪稍大点的自然是刘邦,别看刘邦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骑在马背上,身披一件猩红战袍,依然显得精神抖擞、英武非凡。 但是刘邦的英武却被在他旁边骑着一匹通体乌黑战马的人遮掩了下去。这人正是穆晨一直很期待见到的项羽。 刚见到项羽时,穆晨真有种想要冲上前去,让项羽给他签个名的冲动。 项羽骑在马背上,手中提着一把乌缨长枪,这把枪和其他人拿的枪不同,这是一把枪柄如同小儿手臂一般粗细,通体用西域金钢打造成的霸王枪,穆晨粗略估计了一下,如果按市斤来计算,怕是有八九十斤重。 项羽骑在马背上,走了一路都没有怎么说话。早上已经有人向他报告了刘邦新收一员战将的事,他原本对刘邦新收的战将很感兴趣,但在见到穆晨后,他突然觉得刘邦老了,老的已经不懂得用人了。 一个纤弱的白面书生,竟然被刘邦当成武将来用,而且直到现在,刘邦还时不时的在他耳边吹嘘着穆晨的剑术了得。 项羽在行军的时候回过好几次头,看了看正东张西望见到什么都觉得新奇的穆晨,每看一次穆晨,他的心里就更加确信刘邦确实是老了。 桓楚确实是跟项羽说过他和穆晨交手的过程,可项羽却根本没当成一回事,在他的想法里,穆晨或许是哥剑术高明的剑客,但绝不可能是个能够冲锋陷阵的将军。 到了晚间,大军依然如同前一天那样驻扎在道路两边。 按照这种速度行军,一天后应该能够到达城阳,穆晨已经开始在做为刘邦打开城阳城门的计划,他打算先自己一个人潜进城阳,在大军开始攻城之后再突然向城门发难,打开城门,让项羽刘邦领军杀进去。 突然向城门发难并不难,只是如何能够潜进去,这是个大问题,知道项羽刘邦大军正在向城阳进发的大秦守军,如今定然是已经严阵以待,无论城门还是城墙,早就做好了布防,恐怕这个时候想要混进去是十分不容易。 回帐篷之前,穆晨从刘邦那里要了一份在羊皮上画的城阳地图。此时,他正伏在案头,研究着该以哪个地方为进入城阳的突破口。 穆晨皱着眉头,正在思索着该从哪里下手,帐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穆公子在吗?” 穆晨抬起头,对一个喽啰使了个眼色,那个喽啰点了点头,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请问穆公子在里面吗?”穆晨在帐内听的真切,说话的应该是刘茹跟前的侍女,刘茹的声音要比外面问话的女人略微低沉些。 他没有说话,注意力依然留在地图上,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如何能够进入城阳,只有打赢了这一仗,才会得到刘邦的重用,以后才能更好的利用刘茹这条线,达到把田猛劫回双龙山的目的。 “我家大当家正在忙着,姑娘有什么事吗?”出去的喽啰很客气的回道:“如果姑娘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是先请回吧,等我家大当家忙好之后再说。” 穆晨的眼睛看着地图,帐外的对话他听的清清楚楚,当喽啰称他为大当家时,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想想这样也好,让刘茹知道他是做山贼出身,像她那样的女人应该不仅不会介意,反倒会对他多产生一些好奇。 过了一会,出去的喽啰进来了。 穆晨抬头看了看他,那喽啰弯身对穆晨行了个礼:“大当家,属下已经把来找你的女人打发走了。” 穆晨点了点头,继续埋头研究他的地图。 没过多一会,帐帘突然被人呼啦一下从外面掀开,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穆晨抬起头向门口看了看,又再次低下头看向地图,语调平淡的问门口站着的女人:“不知刘小姐深夜来穆晨帐中所为何事?” “原来你叫穆晨啊!”站在门口的正是刘茹,在她身后还站着有些局促不安的灵儿:“我让灵儿来问你在不在,你为什么不见她?难道我不能来找你?” 穆晨把地图合上,看着刘茹,咧嘴笑了笑:“深夜有美人造访当然好,只是在下正在研究很重要的事,今天没时间陪刘小姐,而且你我并没有太深的交情,深夜来访,确实有些不太合适,不过既然刘小姐来了,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还请小姐直说!” “你的意思是要赶我走喽?”刘茹歪着头,有些不满的看着穆晨:“我只是来找你借东西的,你把它借给我,我马上就走,不在这里惹你厌烦!” “刘小姐说哪里话?怎么能说惹我厌烦?我今天真的是太忙了,所以对小姐有所不恭,还请小姐见谅!”穆晨站了起来,正准备去把望远镜拿出来,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动作,转过头看着刘茹:“刘小姐,能不能把你的侍女借我用一用?” 穆晨话刚说出口,刘茹和灵儿顿时都是满脸怒容,刘茹愤怒的瞪了穆晨一眼:“穆晨!你想干什么?原本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竟然也是登徒浪子!我家灵儿自小和我一同长大,虽为侍女,但我却拿她如亲姐妹一般,你要侮辱她,是想也别想!” 话一说完,刘茹转身就要走。穆晨连忙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刘小姐,刘小姐,你误会了!” “松手!”刘茹回过头,看着穆晨扯着她胳膊的那只手:“难不成我不愿让你侮辱灵儿,你还要向我动手不成?” 穆晨连忙松开手,刘茹转身要走,他赶紧又把刘茹拉住。 “刘小姐,你听我说,我真不是那个意思!”穆晨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如果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恐怕刘茹以后要一直用一种看色狼的眼光来看他了:“我要借你的侍女并不是做那种事,我是想让她跟我一起装作难民潜伏进沛公要占领的城池,一个单身男人想进去很难,若是有个女人跟着,难度就要小的多。” 刘茹回过头,满眼含笑的看着穆晨:“哦,原来穆公子真的不是登徒浪子呢!你只是想让我把灵儿借给你,跟你一起去秦军占领的城里,进了城之后,你好与大军里应外合,一举攻下城池,是这样吗?” “刘小姐果然知书达理、才智无双,在下才刚说出想法,刘小姐居然就猜到了我是如何安排的,佩服,佩服,刘小姐果然是巾帼英雄啊!”穆晨见刘茹转回了身,又说出了他大概准备的计划,连忙腆着脸拍刘茹的马屁。 “计划很周详啊。”刘茹点了点头,妩媚的对穆晨笑了笑:“你想跟我借灵儿就是为了这个,是吧?” “是啊,是啊!”穆晨连连点头,满眼期待的看着刘茹:“我一定会保护好灵儿姑娘的安全,把她完好无缺的还给刘小姐。”。 “做梦!”刘茹突然把脸一板,恶狠狠的瞪着穆晨:“穆公子,你想的倒是真好啊,把灵儿带进城之后,你把她随意找个地方一丢,自己去忙着建功立业了,一旦城破,且不说你有没有时间去把她接出来,即便你第一时间去接她,一个单身的柔弱女子,恐怕早已被双方的乱军糟蹋或者杀死了,你用什么来保证她的安全?你凭什么说可以把她完好无损的还给我?” 第六十三章 一天攻下城阳! http://.biquxs.info/

“到时候你成了功臣,成了众人仰慕的英雄!灵儿能得到什么?她只是个女人,论功行赏的时候根本没她的份,而她却要冒着莫大的风险跟你一同进城,你认为你在领功的时候能毫无愧疚的面对她吗?”刘茹冷笑了两声,转过头对站在身后的灵儿说道:“灵儿,我们走!” 穆晨沉默了,他原本想的确实很好,杀进城之后,只要大开城门把刘邦和项羽放进城去,他马上回头去接灵儿。 但他没有想到,原本觉得万无一失的计划,被刘茹两句话一讲,竟然是漏洞百出,他忘记了只要城门大开,整个城阳就将是一个血腥的屠杀场,乱军一旦杀得兴起,哪里还顾得眼前是什么人,只要不是穿着同一阵营铠甲的将士,都有可能成为杀戮的目标。 穆晨沉默了,他在思索着刘茹的话,而刘茹则带着灵儿走出了他的帐篷。 “小姐,我觉得那个穆晨不像是个坏人。”在回自己帐篷的路上,灵儿见刘茹铁青着脸,想要上前安慰她两句。 刘茹没有说话,她依然铁青着脸,刚才穆晨提出了个她永远都不可能答应的要求。 虽然自小刘茹就生活在整个家族所有人的宠爱中,但她的成长却是极其寂寞的,最小的堂哥比她要大上二十多岁,像刘邦则更是夸张的比她大了三十二岁,她完全不可能和这些在年龄上与她有着严重代沟的兄长和姐姐们交心,若不是家里给她买来灵儿作伴,她的童年将是毫无色彩的。 对刘茹来说,灵儿是她生命中相当重要的组成部分,她绝不可能让灵儿去以身犯险。 刘茹带着灵儿离开后,穆晨颓然的坐回桌案前,他再次把羊皮地图摊在桌案上,拧着眉头,一点一点的捋着城墙位置的地形。 不能用先前设定的方案进城,他只有改变策略,如果实在不行,只好向刘邦借一队人,趁着黑夜进行强攻,当然,那样做的结果,必然是有很多士兵要永远的被埋葬在城墙之下。 穆晨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他一直趴在地图边查看着城阳的地理环境,既然已经在刘邦面前夸下了海口,他必然要想办法做到。 大军在快到晌午的时候又再次开拔了,穆晨骑在马背上,紧锁着眉头,他在思考着到了城阳城下,该如何进入城中并进一步打开城门。 他没有注意到,当他骑在马背上凝眉沉思的时候,在他身后几十步远的地方,一双怨毒的眼睛正狠狠的盯着他。 穆晨一直在想方设法的逃避和田猛见面,但在行军的时候,他却无法逃避。 第一天,跟随大军行动的田猛发现了穆晨,只是他不敢确定他看见的是不是他。 自从齐国被秦军灭了之后,田猛和田荣失去了联系,他一路奔逃,好在命运之神眷顾了他,让他遇见了西进的楚军,并且住进了刘邦的军营。 他依然是那么好色,依然是那么品性恶劣,但他却也有成长的地方,他的智虑要比以往成熟了许多,他不会再像以往那样冲动的去做事,因为现在他已经不是在齐国,而是寄居楚军的阵营中。 虽然刘邦一直对田猛很照顾,但他还是有一种人离乡贱的感觉。 几个月前,在齐国,他可以随意的指使军队去帮他做坏事,而如今,只有几个跟他一同逃出的随从才会听他的。楚军官兵虽然不会去招惹他,但他也没权利调动任何一个人,同样,也没任何一个楚军会听他指使。 当天晚上,田猛派了一个随从躲在离穆晨帐篷不远的地方,想要探探穆晨的虚实。 他原本只是想要探出穆晨的身份,让他没有想到并且不愿相信的是刘茹竟然在晚上带着灵儿进了穆晨的帐篷,虽然随从告诉他,最后刘茹是怒气冲冲的从穆晨帐篷里出来的,但他的心里还是感觉像是**进了一根刺般的不舒服。 当确定了穆晨的身份时,田猛十分吃惊,他想不通,穆晨是如何从那场大火中全身而退的。 他想到了要先下手把穆晨弄死,可现在已经不同往日,这里不是齐国,也不是昌邑,这里是刘邦的军营,而穆晨现在又是刘邦的麾下,田猛虽然有心想要把穆晨杀死,却不敢像以往那样明目张胆的动手,他只能等待,等待合适的实际,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穆晨干掉。 田猛也骑在马上,但他不敢太靠前,他知道穆晨若是见到他,必然会对他有所防范,毕竟当初他曾经把穆晨逼上绝境过。 他想不通,当初那把大火之后,虽然没有找到尸体,但也没见到有人从燃烧的房子里逃出。 田猛一直都以为穆晨和苏凉都被大火烧成了灰烬,在见到穆晨之前,他绝对不会想到,过了这么久之后,他竟然会在楚军的军营里见到应该早已经被烧死了的穆晨。 田猛皱着眉头,怨毒的瞪着在前面骑马前行的穆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他希望死掉的,其中有一些他已经通过以前手中掌握的权力让他们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但是这个穆晨,这个抢走了苏凉,如今又诱惑刘茹进他帐篷的穆晨却没有死。 穆晨还活着的事实让田猛很难接受,他希望穆晨死,因为穆晨抢走了他看上的女人,自从田儋做了齐王之后,只有他田猛抢别人的女人,还从来没人敢抢他看上的女人。 更加让田猛无法接受的,是穆晨如今又和他看上的刘茹打的火热,他每次去找刘茹,总要遭遇一番白眼和吃一场冰冷的闭门羹,但刘茹却主动带着灵儿去了穆晨的帐篷。 田猛无法接受,他有种极其强烈的感觉,感觉穆晨是上天派来专门和他作对的。 穆晨并不知道田猛已经知道他在刘邦军营的事,他还以为田猛依然蒙在鼓里,心里还在盘算着等到攻下城阳,再找机会和田猛算账。 天快黑的时候,大军的前进步伐渐渐缓慢了一些,远远的一座城池的影子已经出现在全军的视线里。 走在最前面的项羽把手中长枪高举过顶,止住了全军前进的步伐。他勒住马,回过头面对着身后的十万大军。 “大楚的将士们!我们已经到了城阳城下,你们说,这小小的县城,能挡的住我们大楚的勇士吗?”项羽眉头微微皱起,视线在最前面的几个人身上来回逡巡。 “不能!不能!”当项羽话音落下后,十万人同时发出了震天的喊声,那喊声如同咆哮的江水,气势磅礴。 “我项羽自从出江东,经历大小数十战,未尝有败,今日这城阳只有五千秦军守卫,而我大楚足足有十万勇士!我们要在几日内拿下城阳?你们说!”项羽提高了嗓门大声的问眼前的十万楚军。 “一天!一天拿下城阳!”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紧接着,十万人跟在后面高声狂呼:“一天攻下城阳!” 士兵的战意已经被项羽简单的两句话彻底点燃了,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命令,继续向城阳开拔,务必在明日拂晓攻下城阳!” “吼!吼!”全军将士一边高高举起武器大声吼叫,一边迈着整齐的步伐跟随项羽继续向前行进。 十万人的脚板同时踏在土地上,敦实的土地发出了“空空”的回响,大地也被这十万人整齐划一的踩踏震的颤抖了起来。 城阳城头上,守城的秦军早已得到了项羽和刘邦要来进攻的消息,已经严阵以待许多天,即便是这样,当他们听到远处传来楚军震耳欲聋的喊声和整齐的步伐踩踏地面的声音,还是不禁感到心惊肉跳。 “将军,将军,楚军来了!”一个秦军连滚带爬的跑到城门楼上,半跪在一个秦将面前禀报道。 “慌什么?”那秦将狠狠的瞪了这个士兵一眼:“楚军又能怎么样?当初王翦将军率领我大秦铁骑踏平楚地时可没有一个大秦军人惧怕过楚人,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这一战,必要扬我大秦军威!” “楚人,不过是一群胆小怕死,做战如同缩头乌龟的乌合之众,即便他们有十万之众,我们城阳的勇士也能将他们彻底剪灭!杀退楚军,扬我军威!”这秦将把佩剑高举过顶,高声喊道。 “杀退楚军,扬我军威!”城头上,数千秦军发出了同样震耳欲聋的喊声,双方军队的士气均是空前高涨,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盾牌!”当楚军前锋到达离城池只有百步左右的距离时,一个楚军军官举起佩剑高声喊道。 “哗!”一声整齐划一的举盾声,一队队持着盾牌的楚军走出队列,这些楚军将盾牌分成上中下三列,拼在一起组成一堵密实的盾墙。 “弓箭手!”军官又是一声呼喊,近万名楚军弓箭手列着整齐的队列走上前去,一个个将背上的长弓取下,搭上箭,瞄向城阳城头。 第六十四章 战争是制造疯子的机器 http://.biquxs.info/

于此同时,城头的秦军也都把箭搭在了弦上瞄向楚军大阵。双方士兵一个个额头青筋暴起,神情里充满紧张与兴奋。 穆晨的身边站着一队队情绪异常激奋的楚军,这些楚军或是手持盾牌和佩剑,或是持着长矛,有些人或许是因为太过兴奋,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只等项羽一声令下便会向城头上冲去。 穆晨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他原本以为在战场上更多的人会是临战时感到恐惧,他从来没有想到,在这样数万人对峙的战场上,居然没有多少人感到惧怕,环顾四周,他所见到的竟然全是满脸期待、恨不得马上冲杀到敌人阵营里的疯子。 “战争,真是个制造疯子的庞大机器!”穆晨心里感慨着,在他的心中竟然也渐渐升腾起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他抬起头,把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的城墙。 战阵列好之后,刘邦回头看了看穆晨,就在刚才分配攻城任务时,项羽又让刘邦的军队断后,担任主攻的,依然是他带来的八千江东子弟兵和隶属于他麾下的楚军。 穆晨骑在马背上,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战阵,但却没有感到一丝的紧张,他已经被周围的气氛渲染的也有一些兴奋,也有一种立即冲过去和秦军厮杀在一起的冲动。 原先他的计划是想要趁夜悄悄潜伏进城阳,然后打开城门迎接项羽和刘邦入城,没想到项羽居然这么性急,刚到城下便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弓箭手~~”喊着号令的军官再次举起了佩剑:“放箭!” 随着一声放箭的号令,楚军弓箭手分成三批拉动弓弦,第一批射出箭矢之后,第二批上前一步拉动弓弦再次将箭雨洒向城阳城头。 城头上被楚军弓箭射中的秦军惨叫着倒在地上,运气好的被一箭毙命,变成一具直挺挺的尸体,运气差的被箭射中之后一时还死不了,捂着伤口躺在地上惨嚎,等待着生命被一丝丝的从身体里抽离。 楚军的箭雨一直没有停下,夜空中一排排的箭矢如同蝗虫一般向城内倾泻,当楚军弓箭手第三次拉动弓弦的时候,城头上的秦军终于开始向城下发起了反击。 双方的箭矢互相向对方的阵营中倾泻,偶尔还会有两枝迎面飞行的箭矢撞在一起,在发出一声金属相撞和木杆折断的声音后落到地上。 一枝枝箭矢插在楚军盾牌上,也有一些直接洒入盾牌之后的楚军阵营中,一些被箭矢射中的楚军倒在地上,当他们倒下时,立即有一群负责营救伤者的楚军冲上前去,把伤者拉到后面,而已经死了的人,则静静的躺在地上。 双方互相发起弓箭对射之后,原本排列有致的楚军弓箭手队形略微的有些散乱,但每一个弓箭手依然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停的向秦军发射着箭矢。 蝗虫般的箭雨来回穿梭,在绵绵不绝的箭雨中,双方都有许多人倒在了箭矢之下。 当楚军弓箭手射完箭壶里的最后一枝箭后,城头上的秦军也停止了向城下倾泻箭雨的动作,战场中对阵的两军沉浸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攻城梯!”指挥盾阵和弓箭手的楚军军官打破了这片死寂,在他的喊声落下之后,数千名楚军士兵抬着几百只云梯冲出了阵营。 这些士兵狂怒的喊叫着,向百步之外的城墙冲去。 一百步的距离,仅仅一百步的距离,却成了许多人一生都无法跨越的鸿沟,当这群抬着云梯的楚军冲出之后,原本停止了向下射箭的秦军竟然再次向城下倾泻起箭雨。 箭矢夹杂着风声扑向抬着云梯的楚军士兵,一排排士兵倒在箭雨中,但是楚军却并不像秦军将领说的那样是一群怕死的乌合之众,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立刻又扑了上去。 第一架云梯终于搭到了城头上,当这架云梯搭到城头上时,阵营中的楚军齐齐发了声喊,上万人随着这声呼喊冲了出去。 城头上的秦军不停的向下倾泻着箭雨,到了后来,或许是箭矢不够用,他们又从城上向下丢起石头,一些秦军用木叉抵住云梯,把靠在城头的云梯推开。 不少正爬在梯子上向城头攀登的楚军被石头砸中,从高高的云梯上摔到地面,带着满头满脸的鲜血长眠在城阳的城脚下。 穆晨见楚军发起了类似总攻的攻击,知道若是他再不出去,或许城阳就被战意高涨的楚军攻破了,提起马缰重重的一抖,对着战马高喊一声:“驾!” 战马两只前蹄高高攒起,当前蹄落地后,如同一枝离弦的箭冲向城墙。 在离城墙只有数步远的时候,一枝箭呼啸着向穆晨面门飞来,穆晨在马背上微微一侧身,箭矢夹着劲风从他耳边飞过。 箭矢“啪”的一下插入他身后不远的土地中,穆晨也不耽搁,飞身下马,径直奔向一架云梯。 云梯上,已有十多名楚兵在向上攀登,穆晨跑到跟前,分开围在梯子旁的一群楚军,挺身向城头爬去。 因为刚投奔刘邦,不知是因为忘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刘邦并没有给穆晨准备铠甲,而穆晨也没有想到找刘邦要一付铠甲,他依然穿着从昌邑买来的黑色长袍。 当楚军见到一个穿着黑色锦袍的青年手持长剑向城头上爬去时,先是愣了一愣,但很快许多楚军将士明白过来,正在向城头攀登的黑袍青年应该是来帮助自己这方打仗的剑客,顿时发出一声呐喊,跟着穆晨加紧了攻城的节奏。 一个秦军站在城头上,举起石头,狠狠的向穆晨砸来。穆晨连忙侧身躲过,石头贴着他的身体落了下去,在他下面向上爬的那个楚兵被砸了个正着,闷哼了一声,如同一只被人丢弃的破麻袋一般向地面落去。 楚军冲杀了好一会,却依然没有一个人登上城头,士气受到了很大影响,已经有些士兵萌生了退意。 穆晨眯了眯眼,城头上的秦军那一张张年轻的脸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们咬着牙,狰狞的向城下丢着石头或释放着箭矢;而城下那些同样年轻的楚军士兵则在秦军的攻击下变成一具具残破的尸体。 战争中,从来没有怜悯,这个道理穆晨在穿越过来之前就懂,他知道,今天若是他怜悯秦军,必将有更多的楚军死在秦军的石头、箭矢、长矛和刀剑下。 他扒在云梯上,从怀中摸出了硕果仅存的一颗手雷,拉开拉环,向城头丢去。 “轰!”手雷丢上城头,随着一声巨响,十多名秦军倒在一片烟尘中,站在城垛边上的几个秦军更是直接被炸下了城墙。 这声巨响震撼了战场中的所有人,当然也包括项羽和刘邦。 项羽拎着马缰,见楚军发起攻城后迟迟没人登上城头,心中不由大急,正要纵马冲上前去,却听到城头上传来一声巨响,发起巨响的地方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烟尘。 纵然是勇冠三军,项羽还是被这声巨响惊的愣了一愣,他抬起头向发出巨响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黑袍青年手持长剑趁着巨响给秦军带来的骚乱登上了城头,与城上的秦军厮杀在一处。 他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那个青年会是谁,片刻之后,项羽的身体猛然一振,他想起一个人,一个原本根本没被他看上眼的人,一个投在刘邦麾下却被他定性为只是个普通剑客的人。 穆晨冲上城头之后,城上的秦军立刻向他扑了过来,城下楚军遭受到的攻击多少也减缓了一些,正是这略微了缓了一缓,更多的楚军登上了城头。 项羽手提缰绳驻马站在正对城门的地方,城头上在进行着惨烈的战斗,但他的注意力却全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穆晨挥舞着长剑冲入一群秦军之中,他的目标并不是站在城门楼上的秦将,而是城脚下的城门。 穆晨的勇敢和精湛的剑术震撼了秦军,同样也震撼了楚军,他已经成了一小块战阵中的核心。 一群楚军跟在他的身后向城下冲去,迎面扑来的秦军则胆战心寒的迎击着穆晨那柄风轮一般飞舞的长剑。 穆晨已经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他只知道,每当他挥动一次长剑,必然有一名秦军在飚起一蓬鲜血后倒在他的脚下。 守在城门边的秦军已经被恶魔一般收割他们战友生命的穆晨吓破了胆,可战士的骄傲却促使他们挥舞着佩剑呐喊着冲了上来。 跟随在穆晨身后的楚军也发出了一声呐喊,随着穆晨冲向了人数明显比他们多,但战意却逐渐消退的秦军中。 城头上的战斗还在激烈的进行着,不时的有死去的双方士兵从城墙上摔落。 一具楚兵的尸体摔落在穆晨的面前,穆晨低下头,看了看面前这摔的**迸裂,已经无法分辨相貌和年岁的死尸,他突然有种快要疯了的感觉,一股强烈的呕吐感从他的胃里一直涌上喉咙。 第六十五章 跟我一起打天下 http://.biquxs.info/

穆晨并没有吐出来,在他眼前还有许多全副武装的秦军,不把这些秦军消灭,楚军的士兵还会继续死亡,战斗还会继续吞噬更多人的生命。 “龙翔九式”,依旧是“龙翔九式”,穆晨已经忘记他使出了多少次完整的剑招,也已经忘记了有多少敌人死在他的脚下。他的眼睛里如今只有一个地方,只有那被秦军团团护住的城门。 身后的楚军虽然战意高涨,但也已经有许多人永远的躺在了地上,城头的呐喊声越来越弱,楚军的攻击正被秦军击退。 更多的秦军从城墙上涌了下来,扑向正朝着城门进攻的穆晨和跟在他身后的那群楚军。 身旁剩下的楚军战士越来越少,而秦军却越来越多,城门离他们还有十多步的距离,就是这十多步,却让穆晨感到每前进一步都举步维艰。 脚下的秦军尸体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穆晨的身上也受了两处剑伤,他已经顾不得处理伤口,秦军不会给他处理伤口的时间,他想要在秦军的团团包围中活下去,必须把城门打开,让楚军冲杀进来,否则,他和跟在他身后的这些楚军全都会死在这里。 城头上再次响起了喊杀声,楚军又发起了一波新的冲锋。 穆晨不知道楚军在发起这波冲锋时会有多少战士付出生命的代价,在残酷的战斗中,每一秒都会有人倒下,不管是秦军还是楚军,穆晨不希望这场杀戮继续下去,他要停止这场战斗,让所有能继续活下去的人活下去。 当穆晨冲到城门口的时候,他的身旁只剩下了十多名楚军,这些楚军士兵虽然陷入秦军的包围中,却没有一个人产生惧意,一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和数十上百倍的敌人玩命厮杀。 “你们去把城门打开!我为你们守着后背!”穆晨对这十多名楚军发出一声大吼,长剑舞出一团团光影向眼前的秦军削去。 楚军士兵齐齐应了一声,趁着穆晨扑向秦军的当口,十多人同时冲向城门,守在城门边上的秦军还没来及反应,已有十多人被这群楚军砍翻在地。 围在周围的秦军一见城门危急,顿时加急了对穆晨的攻击,想要赶紧冲上去守住城门,不让楚军把大门打开。但穆晨却向是一座不断散放着杀人光芒的铁塔一般屹立在中央,护着已经冲倒城门边上的楚军士兵,上千秦军竟然一时之间无法突破他一个人构筑起的防线。 秦军的冲击越来越猛烈,穆晨只觉得压力陡然增大,有几次,他险些死在秦军的进攻下。秦军的进攻已经近乎疯狂,但打开城门的信念却支撑着穆晨将正在开城门的楚军士兵挡在身后,长剑舞出一道剑光形成的坚墙。 前赴后继的秦军倒在剑墙前,穆晨的身上也添上了十多处伤口,虽然不至于丧命,但过多的失血已经使他感到昏昏沉沉,眼前秦军的面目也渐渐变的朦胧起来。 随着木轴转动时发出的“吱呀”响声,城门打开了,十多名楚军分散在城门的两侧,抵挡着正拼命想要把城门重新关上的秦军。 远处,一股遮天的烟尘快速的向这里接近,穆晨回头看了一下,他看见烟尘最前方的那人正挥舞着长枪,驾驭着胯下那匹乌黑的战马,闪电般的向城门冲来。 突然,穆晨感到小腹一阵剧痛,一个秦兵把剑刺进了他的小腹,他对刺中他的秦兵凄然一笑,手中长剑猛的向上一挑,在那正双手握着剑柄,满脸恐慌瞪着他的秦兵胸前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那秦兵双眼瞪的溜圆,他身上穿着的皮甲被长剑划成了两片,掉落在地上。胸前喷出如同喷泉一般的鲜血,一截大肠被鲜血从腹腔里顶了出来。他忙乱的将大肠往肚子里塞,可是越塞流出的越多。 穆晨的肚子上插着剑,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眼前的景象正在渐渐变的朦胧。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穆晨双腿软软的跪倒在地上,模模糊糊中他看到,一个秦兵正高举着佩剑向他的头上砍来。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只等那一剑砍开他的头颅,结束他的生命。 等了好久,他并没有等到秦兵劈下的剑,等来的却是一只有力的大手,这只手揪起已经快要昏迷的穆晨,把他丢在马背上。 穆晨昏迷了过去,在颠簸的马背上昏迷了过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古色古香的大房间里,一个身材魁伟,身披战甲的男人正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他。 “这里是哪?”穆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浑身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龇着牙,再次躺回床上,长长的呼出了口气。 背着手的男人听见穆晨的问话,转回头来,双眼含笑看着他:“你终于醒了!” 穆晨扭过头看向那个男人,让他吃惊的是,那男人正是项羽。他没有想到,英雄盖世的项羽竟然会笑,而且笑的还如此有亲和力。 他连忙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想要爬起来给项羽行礼,可伤口传来的剧痛再次让他疼的躺了下去。 “你躺下,不要动!”项羽坐到穆晨床边,亲自为他把被子盖好:“我还真没看出来,像你这样纤弱的人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带着几十人,竟然抵挡了上千秦军的围攻,不仅如此,还能把城门打开,为大军夺取城阳立下第一大功!” 穆晨躺在床上,摇了摇头,谦恭的说道:“不,那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当时跟着我的楚军将士个个奋勇,无不以一当十,若是凭我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为大军打开城门。” “你就不要谦虚了!”项羽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穆晨的肩头:“听说你现在在沛公麾下效力,愿意到我这边么?以后你我兄弟共同讨伐暴秦,纵马驰骋,笑谈天下,岂不快哉?” 项羽的话让穆晨的双眼顿时放射出异样的光彩。 项羽,一直是穆晨崇拜的偶像,穆晨喜欢他盖世的豪气,喜欢他磊落的为人,尤其是喜欢他和虞姬在垓下上演的“霸王别姬”。柔情似水却又豪气干云,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能够追随在项羽的身旁,纵然是死,也是死得其所。 可是他眼中的神彩很快又黯淡了下去,怅然的叹了口气:“多谢项王错爱,我穆晨今生能得项王赏识,已是心满意足,只是我如今已经在沛公帐下效力,怎能做出那种背主求荣的事来?” 项羽捻着下巴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你在沛公麾下,我也不好夺人所爱,不如你我结为异姓兄弟,将来相见也好有个由头!呃,对了,你刚才叫我什么?” 穆晨惊愕的瞪着项羽,他死也不会想到,项羽竟然会主动要求和他结为兄弟。知道项羽命运的他,懂得现在和项羽结为兄弟将来会遇见什么样的打压和磨难,但他在面对项羽的真诚时,实在无法把拒绝的话说出口,茫然的点了点头。 “我刚才叫你项王啊!”穆晨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不就是西楚霸王项羽吗?难不成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项羽?” “西楚霸王……”项羽沉吟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猛的一拍大腿:“好!这个称号好!如果将来我被封王,一定要讨个西楚霸王的封号!” “嗯。”穆晨点了点头,这才想起项羽如今只是项梁麾下的将军,还没有称王,心中不由的有些得意起来,美滋滋的想:“原来项羽‘西楚霸王’的称号竟是我给他想出来的!” “项籍今年二十有五,兄弟,你多大年岁?”项羽听穆晨说出了“西楚霸王”这个霸气十足的称号,心中十分欢喜,对穆晨的好感更多了几分,连忙问他年龄,急不可待的想与他结为异姓兄弟。 穆晨迟疑了一下,他真不知该说自己到底是多大年纪,如果按过去的算法,他应该是二十整了,可这一年中,他是生活在两千多年前,以前过的那十九年貌似比这一年还要晚上两千多年。 “怎么了?你不会记不住年纪吧?”项羽见穆晨踯躅了半天,还以为他不记得自己年纪,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不记得年岁也行,看样貌,你肯定是比我小了许多,以后我为兄长,你做弟好了!” “我二十了!”穆晨终于想明白只要自己在这世界上存在过,不论是存在于哪个年代,他的年龄都应该从他诞生的那一刻数着日子算:“以后项王就是我的大哥,我就是项王的兄弟,做兄弟的,本该给大哥行礼,无奈实在是下不了床啊!” 可能是话说的太多,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穆晨咧了咧嘴,满脸的痛苦。 项羽皱了皱眉头,轻轻拍了拍穆晨的肩膀:“兄弟,好好休息吧,那些秦军敢伤了你,我让他们一个都活不成!” 第六十六章 请他停止屠杀 http://.biquxs.info/

“啊?大哥,不要啊!他们虽然伤了我,但那是在战场,双方各为其主,互有死伤也是在所难免,还恳请大哥放了他们,让他们卸甲归田吧!”穆晨是真的不希望项羽把那些秦军全部杀死,战斗已经结束了,没有必要再多增添杀戮。 项羽摇摇头,耸了耸肩膀,满脸无奈的说道:“晚了,我已经让人把那些投降的秦军全部活埋了,恐怕这回他们所有人都已经在土里了吧!如果兄弟真的不想让他们死,也只有看看明年能不能长出来了!” 穆晨愣愣的看着项羽,他没有想到,项羽在谈到活埋数千人时,竟然是毫无感情,平淡的就像是在和人谈着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而且居然还会说出把人埋了,要看明年能不能长出来的冷笑话。 “好了,兄弟,你先安静的躺着,我出去一下,我们在攻破城池的时候,有数百名拿着武器的平民向我们发起了进攻,这些人一定要给处理掉,如果不让城阳血流成河,天下人不会懂得惧怕我项籍的手段!”项羽对穆晨笑了笑,起身向门口走去。 “大哥!”穆晨从项羽的话里听出了屠城的意思,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劝项羽不要,但身上的伤口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使他不得不重新躺回床上。 项羽回头看了一眼穆晨,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穆晨怅然的躺在床上,他想起床,想出去阻拦项羽屠城,可他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每动一动身体,那种撕裂般的疼痛都会让他痛不欲生。 从穆晨的房间出来之后,项羽领着一队江东子弟兵走上了街道,街道上到处都是楚军,一排排城破时藏了起来却又被楚军搜出来的秦兵被楚军士兵按着跪在路边。 最忙的要数执行刑罚的刀斧手,数十个刀斧手将一队队跪在地上的秦兵脑袋砍下来,然后用绳子串在一起挂在城内街道的树上,城阳城内的道路上、建筑上、树木上,到处都溅满了鲜血。 那些跪在地上的秦军在面临死亡时竟然是满脸的木然,一个个双眼无神,如同一具具已经死去了的尸体,生命这个时候已经不再属于他们他们,对他们来说楚军砍下他们的脑袋与平日里地主收割雇农家的庄稼并没有什么区别。 “项将军!”项羽正在街道上走着,迎面过来了一队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刘邦,刘邦见了项羽后弯腰施了个礼:“我军已经攻下城阳,下一步该怎么办还请将军定夺!” “沛公打算怎么办?”项羽回了一礼,双眼紧盯着刘邦的眼睛反问道。 “我的意思是全军在城内稍事休整,两日后继续西进,不知项将军是什么打算?”刘邦说出自己的打算后,慧黠的双眼盯着项羽的脸半天没有将视线挪开。 “呵呵,他们杀了我们这么多将士,难道就算了?”项羽冷笑两声,回过头指着城脚下一字排开的平民尸体:“还有那些人,知道我大楚军队进攻城阳,他们就应该躲在家里不出门,可他们居然敢协助秦军阻挡我大楚雄师,不将他们赶尽杀绝,怎能消我心头之恨!” 刘邦愣了一愣,却并没有出言阻拦,只是对项羽行了个礼说道:“既然项将军决定如此,邦只有听从将军安排,还请将军明示如何将无视我大楚军威的平民赶尽杀绝?” “全军放假三天,城内百姓,无分男女老幼,一律格杀,务必在三日后使城阳人畜无存、草木成灰!”项羽拧着眉头,从他的口中蹦出了一句冷冰冰、毫无感情的话。 正是项羽的一句话,使城阳百姓遭受了史无前例的灾难,三日后,整个城阳几乎成了一座死城,城内除了尸体,几乎见不到除楚军之外的其他人。 男人被楚军赶在一起,集中砍杀或是活埋。女人则被冲进家门的楚军侮辱,有些女人为了生存,见楚军进了家门主动脱下裤子分开双腿,可在她们身上得到了满足的楚军并没有放过她们,无论她们被楚军压在身下时是如何曲迎款承,最终还是无法逃脱成为一具浑身**的尸体的命运。 无数的老人和孩子哭喊着被楚军赶到了城墙的一角,当他们在城角站好后,一排排弓箭飞向了他们。 屠杀在毫无节制的进行着,无数无辜的人被夺去了生命,城阳城内的房屋全都成了无主的空房,所有商铺也被洗劫一空,无论富人还是穷人,被楚军像赶猪猡一样从家中赶出来,然后被杀死在街道上、墙角下。 穆晨躺在房间里,外面的喧闹声吵的他无法安睡,到处都是男人和女人的哭喊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孩童的哭闹。 他知道,外面一定是在进行着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他想出去阻止,可严重的伤势却让他举步维艰。 “外面怎么了?”穆晨扭过头,焦急的向一直照顾着他的喽啰问道。 “大当家……”喽啰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向穆晨介绍如今城内正在进行的屠杀。 “到底怎么了?快说!”喽啰欲言又止,穆晨不禁心下大急,这一急又引起了伤口的疼痛,龇着牙满脸痛苦的躺在床上。 “大当家,你还是好好养伤,一切等到你身子大好了再说!”喽啰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劝解穆晨。 “屁话!”穆晨瞪了那喽啰一眼:“外面吵嚷的这么厉害,让我怎么休养?你快点去把我大哥项羽请来,就说我有事求他!” 喽啰见穆晨真的怒了,不敢再说什么,连忙跑出去找项羽去了。 项羽正手按佩剑站在街心,冷眼看着城内的骚乱,在他的身后,是数十名江东子弟兵,这些子弟兵个个身材魁梧,剽悍强健,一个个面无表情的站在项羽身后,犹如一枝枝插在青石路面上的青松,屹立不动。 出来找项羽的喽啰在出门前从门外的士兵那里借了套楚军的铠甲,刘邦虽然收了穆晨,却没有发铠甲给他们三人,外面正在进行着屠杀,若是被不明就里的被楚军抓去杀了,那才叫冤到家了。 喽啰跑了几条街道,一些和他擦肩而过的楚军都转过头纳闷的看着他,如今在城阳城里,不是等待被屠杀的平民就是成队成队的楚军,为了防止有逃脱的平民偷袭落单的士兵,楚军行动至少都是以伍为单位,像他这样单个在城里像没头苍蝇乱撞的,还是头一个。 “喂,那个人!你在这乱跑什么呢?”在遇见几队楚军后,喽啰依然没有找到项羽,正当他急的满头是汗的时候,一个领着数十人队伍从街道上经过的军官叫住了他:“城里到处都在杀人,要是你被乱民抓住,当心小命不保!” “哎!哎!”喽啰一边点头答应,一边还在向四周张望,寻找着项羽。 “你找什么呢?难不成你婆娘在这城里?”那军官坏笑着看着出来找项羽的喽啰:“那你可得快了,城阳城如今上至六十岁,下至六岁的女人估计没几个没被人糟蹋了,再不赶紧找到,你头上这顶绿巾可是甩都甩不掉啦!” 军官话刚说完,跟在后面的几十个楚军顿时爆出一阵哄笑。 “我呸!你婆娘才在这个城里呢!”喽啰嘲地上吐了口唾沫:“我是在找项将军,我家大当家让我赶紧找到他,有事和项将军商量,你们有没有见到?” “你家大当家是谁啊?这么牛?居然敢让项将军去见他!”军官回过头,对身后的几十个士兵撇了撇嘴,然后才转过头看着喽啰:“你这货不会是没事跟我们吹牛呢吧?就连刘邦刘将军有什么事也是亲自去找项将军,也没说派个人请他过去,莫非你家大当家是项梁项老将军不成?” 喽啰白了军官一眼,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家大当家就是最先杀进城阳的穆晨穆大当家,他现在身上有伤,怎么可能亲自来见项将军?我看你这人是吃多了撑的,去,去,去,边上去,不该你问的你少管!” “你家大当家真的是穆晨?”军官疑惑的看着喽啰,在他身后的那几十个士兵也同样用一种既敬仰又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这个喽啰。 “我看你这人不保险,九成是在吹牛呢!”军官撇了撇嘴,有些试探性的套着喽啰的话。 “呸!”喽啰又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我看你这人才不保险呢!我怎么就不保险了?告诉你,我可是我们大当家的贴身小喽啰,要是不信……你们跟我去见项将军,看我怎么说!” 喽啰原本是想吹个牛,说要是不信,他让穆晨怎么怎么的,但转念一想,牛皮吹大了回头不好收场,连忙改了口。 那军官和一群士兵正等着听喽啰后面要吹出什么,然后起哄要他带着去见穆晨。穆晨在这一战中的表现,已经使他成为了整个楚军的偶像,所有人都以能够认识他为荣。 第六十七章 她不会在汤里下毒 http://.biquxs.info/

众人没有想到,他们等了半天居然等到的只是喽啰说出这么一句,顿时感到有些没劲,一起向喽啰竖了竖小指。 喽啰脸上有些挂不住,正要说话,那军官连忙打断了他:“好了,好了,我信你了,项将军在后面那条街的街心,要去找他就赶紧的,过会又不知会上哪去了。” 知道项羽的位置后,喽啰也不敢再耽搁,连忙向那军官道了声谢,一溜烟的跑去找项羽去了。 项羽来到穆晨床边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并不是他故意拖延,而是虽然给楚军放了假,但也不能对他们毫无约束。他不怕楚军杀人,也不怕他们给城阳造成任何的破坏,哪怕士兵一把火将整个城阳给烧了,他也不会皱皱眉头,他担心的只有一样,就是士兵在抢劫的时候分赃不均,自己人和自己人发生火并。 “兄弟,你找我?”项羽坐到穆晨床边,拉起他的手:“今天实在是太忙了,你派人去找我的时候原本应该马上过来,可实在是抽不出身,来的晚了些,你可千万不要怪大哥啊!” 穆晨摇头叹了口气,有些落寞的问项羽:“大哥,你今天杀了多少平民?我听到很多女人和孩子在外面哭。” “呵呵,杀那些人哪里需要我动手?我是一个也没杀。”项羽耸了耸肩膀,做出个无所谓的表情:“都是下面的军士们干的,你不要考虑这个了,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我们再一同并肩作战!” “大哥。”穆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他实在是不想再听到平民凄厉的求饶声,战争给平民带来的伤害已经足够多,他不希望在平民的身上压上太多战争带来的沉重。 项羽连忙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躺下:“你躺好,别乱动,你身上可有十多处伤口,若不是随军郎中救的及时,恐怕你我兄弟也没有结拜的机会了!我可不想刚认了个你这个好兄弟,就为你举行葬礼。” 穆晨乖乖的躺下,但他的双手却紧紧的握着项羽的手:“大哥,我有一件事想要求你,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兄弟有什么事只管说,只要大哥能做到,一定帮你做!”项羽抬起没被穆晨握住的那只手拍了拍胸脯。 “恳请大哥不要再屠城了!”穆晨的话让项羽愣了一愣,虽然白天他从这里离开的时候,穆晨同样表现出了不赞同他屠城,可他并没有想到穆晨会为了向他提出这个请求而专门派人去请他。 项羽沉吟了一会,正要点头答应,门外传来了喽啰的声音:“大当家,沛公来探望你了!” “哦!”穆晨皱了皱眉,眼见着项羽就快要答应他的请求,刘邦居然在这个时候跑来了,明摆着是搅黄了他的事。 但他又不能说不见刘邦,毕竟现在名义上自己还隶属于刘邦的麾下:“请沛公进来吧!” 刘邦进了房间后,一见项羽也在这里,愣了一愣,却没说什么,只是脸上堆满笑容给项羽行了个礼:“刘邦不知项将军也在这里,冒昧前来,还请将军饶恕唐突之罪!” “呵呵,沛公说哪里话!”项羽洒脱笑了笑,对刘邦说道:“我和穆晨今日才结拜为兄弟,他原本就是沛公的麾下,沛公若是不来探望,我项籍才会因为替兄弟抱不平去找沛公的麻烦呢!坐,请坐!”说着话,项羽指了指床边的一张木墩请刘邦坐下。 刘邦不自然的笑了笑,坐在木墩上,关切的看着穆晨:“穆兄弟受了这么重的伤,可要好生休养啊!不可动气,也切记不要劳累,以免留下后患,如有什么需要,只需着人知会我一声就好。” 说着话,刘邦从怀里摸出一块通体翠绿的玉佩塞到穆晨的手里:“我不知道穆兄弟和项将军结义金兰,否则就备一份厚礼庆贺了,如今身上只带了这块玉佩,还望二位不要嫌弃!” 穆晨点了点头,欠了欠身对刘邦说道:“多谢沛公厚爱,本应下床拜谢,奈何实在起不了身,还望沛公海涵!” “呵呵,哪里,哪里。”刘邦摆了摆手:“你与项将军结义金兰,从今日起也就是我刘邦的兄弟,以后切莫说这种客套话,只当我是你自家兄长便是。” 刘邦来了之后,穆晨和项羽突然没了话说,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扯了一会,刘邦和项羽同时告了个退,从穆晨的房间里退了出来。 穆晨有些懊恼,如果刘邦再晚来一会,他一定能说服项羽放弃屠城,可偏偏就是这么巧,刘邦像是正好掐着时间出现的一样,在最紧要的关头出现破坏了他的计划。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城阳的百姓祈祷,祈祷项羽突然转变了念头,放弃屠城。 迷迷糊糊中,他刚要睡着,门外又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穆公子睡了没有?” 穆晨睁开眼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他听的出来,门外说话的是刘茹的侍女灵儿。 “是灵儿姑娘吧!我还没睡呢,请进吧。”穆晨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一个喽啰走了过去为灵儿打开了房门。 “穆公子,我家小姐听说你受了重伤,很是担心。亲自为你炖了碗参汤让灵儿送来,公子还是趁热喝了吧。”灵儿手中捧着一个陶碗,递到了穆晨床边。 一个喽啰上前接过陶碗,鼻子凑上去闻了闻,然后又推到灵儿面前:“请灵儿姑娘为我家大当家试试冷热!” 说是让灵儿试试冷热,其实谁都能听的出来,这喽啰的主要目的是想让灵儿试试这碗汤里有没有下毒。 穆晨躺在床上,赞许的看着这个喽啰,但他却不能当着灵儿的面表扬喽啰的细心,轻轻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不得无礼,灵儿姑娘好心为我送来参汤,怎能如此对待人家,快扶我起来喝了吧!” “大当家,这……”喽啰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马上把参汤端到穆晨面前。 “放心吧,灵儿姑娘和我无冤无仇,不会在汤里下毒的。”穆晨和善的笑了笑,对那喽啰说道:“快扶我起来,天色不早了,不要耽误了灵儿姑娘休息,端过来吧!” 喽啰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床边把穆晨扶了起来,在他的背后又塞上了一床被褥,让他靠坐在那里。 穆晨在坐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的肌肉像是被无数钢针扎进去一般的疼痛,尤其是肚子上那道被秦兵刺穿,用厚厚棉布缠裹着的伤口,穆晨能够感觉到,那里又开始向外渗透着鲜血。 从喽啰的手中接过陶碗,穆晨才真正发现自己如今有多虚弱,一只装满了汤的碗端在他的手中居然都显得无比沉重。 他的手歪了一歪,几滴汤汁洒在了床上,床单上顿时多了几点棕色的斑点。 灵儿连忙上前伸手把碗接住,当她接碗的时候,纤纤玉指和穆晨的手指擦刮了一下,灵儿低着头,脸羞红的如同一块红布,低声的对穆晨说道:“公子身子不方便,还是找人喂公子吃吧。” “呵呵,让谁喂呢?”穆晨笑了笑,看了看房内站着的两个喽啰:“让他们喂吗?粗手粗脚的,手指头比棒槌还粗,让他们跟人打架还行,让他们喂人吃东西,恐怕得要把人噎死。” 灵儿端着碗,脸羞的更加红了,过了好一会才用如同蚊蚋飞行时扇动翅膀一般大小的声音说道:“若是公子不嫌弃,灵儿愿喂公子喝下这碗汤。” 穆晨眼睛瞪的溜圆,不敢相信的看着灵儿:“灵儿姑娘,你没有搞错吧?你喂我喝汤?这个有点不太好吧?” “灵儿在出门前,我家小姐吩咐了,必须要看着公子把汤喝下去才许灵儿回去。”灵儿依然低着头,但此时她的脸已经没那么红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一些:“公子快喝吧,待会汤就要凉了。” 穆晨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老妈喂他吃过饭,还从来没有第二个女人喂过他,当灵儿用汤匙舀起意勺汤凑到他的嘴边时,他竟然有一种回到童年的感觉。 刘茹的手艺并不怎么样,参汤煮的有点苦,可穆晨在喝汤的时候却没尝出参汤到底是什么味道,一小碗苦苦的参汤还是被他喝了个精光。 在灵儿喂他喝汤时,她身上散放出的处子芳香不断的涌入穆晨的鼻子,透过鼻腔进入呼吸道,他觉得这芳香甚至不亚于当初小翠还是姑娘时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 如果不是身上有伤,穆晨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对灵儿做出些什么,男人原始的冲动是根本不会理会他是不是处在伤重的情况下,男人之所以在身体状况不好时对女人具有一定的免疫力,那是因为他没遇见能够给予自己足够诱惑的女人。 灵儿走了之后,穆晨还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那沁人心脾的香味,许久没碰女人了,重伤中的穆晨居然有了个奇怪的想法,等到伤好之后,他得赶紧把田猛抓住带回双龙山,然后和小翠好好的缠绵一番。 第六十八章 谁是神秘杀手 http://.biquxs.info/

第二天一早,穆晨醒来的时候,街上的骚乱声少了许多,他竖起耳朵,好半天也没听到昨天那种孩童和女人的哭喊声。他欣慰的笑了笑,看来项羽是真的听了他的劝解放弃了对全城的屠杀。 活动惯了的他,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难受,如果这个时候床边能有台电脑让他玩玩游戏也好,可惜现在他是身处两千多年前的秦末,电脑这种东西还属于人们意识形态之外的存在。 在这时代,人的娱乐项目还很匮乏,穆晨想弄本书看,却又不认识太多的小篆字,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在大脑中自己编故事哄自己玩。 一整天,项羽没有来看过他,同样,刘邦也没有来看过他,只是到了晚上,灵儿和前一天一样端了刘茹亲手煮的参汤给他送来。 “灵儿姑娘,你记恨我吗?”穆晨喝下一口参汤,面带微笑的看着正从碗里舀出一勺汤准备向他嘴里送的灵儿。 “公子怎么问出这种话?灵儿为什么要记恨公子?”灵儿不解的看着穆晨,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记恨他。 “当初我找刘小姐借你,如果她答应了,可能我俩会先进城,那时我和秦军厮杀起来必然也会受伤,肯定是不能及时去接你,你就会很危险,我差点害死了你,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记恨我吗?”穆晨苦涩的笑了笑,他很庆幸,庆幸当初刘茹没有答应他,他那时确实是把秦军想的太容易对付了。 “我家小姐不是没答应公子么?”灵儿对穆晨甜甜的笑了笑:“公子不用总想着这些,灵儿一点都不记恨公子,对了,我家小姐让我告诉你,最近一定要小心田猛,他好像一直有派人盯着你。” “嗯?”穆晨皱了皱眉头,他真没想到自己已经被田猛发现了,这次确实是穆晨大意了,他忽略了行军时在队伍中骑着战马,而且又没有穿铠甲,已经很是扎眼的现实,更是忽略了为楚军攻破城阳城门出尽了风头,如今已经成为十万楚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实。 “灵儿姑娘,你们小姐是怎么知道田猛派人盯着我的?”穆晨皱着眉头,疑惑的问灵儿:“他发现我倒不奇怪,我先前确实是有些招摇了,只是他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让派来盯我的人被你们家小姐发现?” 灵儿低着头沉默了好半天,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我不知道,小姐在外面得到什么消息回来告诉我,我也从来不问她是从哪听来的,公子只需知道田猛对你可能有觊觎之心,以后处处小心在意就是了。” “对了,公子,你和田猛是不是老早就认识?为什么我说他对你有觊觎之心,你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呢?”灵儿在回答过穆晨的问题后,又很关切的反问穆晨。 穆晨靠在喽啰为他垫好的被褥上,对灵儿微微笑了笑:“灵儿姑娘如此机灵,怎么能想不通这件事呢?田猛正在追求你家小姐,你家小姐对他不冷不热,却是和我走的很近,如今还让你专程给我送参汤过来,是个男人应该都会嫉妒吧!” “哦!”灵儿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从碗里舀出一勺汤,送进穆晨嘴里。 这一夜,穆晨躺在床上一晚上都没睡着,他很懊恼,懊恼自己居然也被田猛发现,这样一来,不仅等他伤好之后能不能顺利抓走田猛成了问题,就连在他伤势未痊愈的时候田猛会不会提前对他下手都成了个未知数。 他对灵儿撒了谎,没有告诉灵儿他和田猛之间的过节,这些事若是传到刘邦的耳朵里,刘邦一定会加强对田猛的保护。 田猛在看到他之后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向刘邦陈明一切,只能说明他够蠢!可是田猛蠢并不意味着穆晨也和他一样蠢,两人虽然目的不同,却同时心照不宣的隐瞒着同一个秘密。 穆晨脑子里一直在猜测着如果他自己是田猛,在知道自己出现并且又受了重伤,他会怎么做。 最后,他终于想明白了,如果他自己就是田猛,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动手。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把他从这个世界上抹掉。 想通了这一点,让穆晨困扰的就只有不知田猛会在什么时候对他动手了。像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哪怕田猛派出三四个七八岁的孩子,也能把他杀了。他希望田猛动手会晚一些,至少要在他能够自主下床之后再来对付他。 三天,很平静的过去了。第三天,项羽来看了他,但项羽并没有在穆晨这里逗留太久,只是告诉穆晨,他为穆晨准备了一辆马车,明天一早大军西进的时候,让穆晨躺在马车里,跟着他的队伍。 项羽很忙,忙着收拾城阳的残局,他和刘邦的军队在三天内杀光了城阳的所有百姓。屠城的这两天,他除了在穆晨的房间里见过一次刘邦,后来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每次派人去寻刘邦想要和他商议如何处置城阳善后,最后得到的回信总是沛公出外,在外面监管军队,防止有乱民闹事,或者是防止有自家军队发生内斗。 这些理由每一条都冠冕堂皇,同样也都是项羽一直担心会发生的事,所以他并没有进一步追究刘邦在他面前消失的责任,他也确实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责怪刘邦。 既然刘邦总是不在,他就有些不太放心把受伤的穆晨留在刘邦的身边,虽然穆晨是刘邦的麾下,但同时也是他的结拜兄弟,所以项羽才会在大军开拔的前一天抽空去看望穆晨,并且为他准备好了马车。 当穆晨躺在马车里,马车在城内的小路上颠簸着,他闻到了一股腥味,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当他掀开车门的门帘向外看时,出现眼前的景象把他惊呆了。 项羽显然没有听他的劝阻,城内到处是已经凝固并且有些发黑的血渍,一堆堆尸体被堆放在路边,幸亏天气还不热,否则这些尸体一定会发出难闻的恶臭。 有些不太起眼的角落,还堆放着一些全身**的女人尸体,穆晨看不清这些女人的面目,但他能猜到,她们在临死之前一定是受尽了屈辱。 他突然感到心口很疼,如同被扎进了一柄剑一般的疼。 他轻轻放下了门帘,平平的躺在车内的卧榻上,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穆晨哭了,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他第二次哭了,第一次,是秦娘和李妞被杀的时候,他还清晰的记得当他抱着秦娘和李妞尸体的时候,心中燃烧着无法遏止的愤怒和仇恨。 他痛恨屠杀,痛恨对手无寸铁的平民发起惨无人道的杀戮,痛恨听到平民被杀前绝望的惨嚎,痛恨一切以强凌弱的卑劣行径! 可如今,他却看见了数也数不清的无辜百姓的尸体,这些人里,或许会有几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但更多的却是安安稳稳居家过日子的普通百姓。 他们不该死,至少穆晨认为他们不该死。他想不明白项羽为什么要屠城,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直以仁义自居的刘邦竟然不会阻止项羽。一幕惨剧,在他毫无能力阻止的情况下发生了。 攻破城门时的骄傲,被无数楚军视若神明的自豪,在看见满城的尸体时崩坍成一地碎末。 马车夹在军队的队列中缓缓前进着,在他们的身后,留下的只是一座毫无生机的死城,城阳,这个一度繁荣过的县城,仅仅在三天之内就变成了一座没有一个活人的死城,城里除了正在燃烧的房屋发出哔哔啵啵的响声,再没有其他响动。 在城阳,楚军也付出了数百人死亡,上千人受伤的惨痛代价。 项羽依旧骑着战马走在全军的最前列,在他旁边是一路沉默着,一言不发的刘邦。 穆晨的马车是夹在项羽军中的第四辆,他依然不知道前三辆马车里到底坐着什么人。此时的他也没有心思去查究前面的马车里坐着的是谁,他的思维依然停留在城阳,停留在那个因为他突破了城门,而致使数万人成为游魂的县城。 在穆晨马车的斜后方,一个穿着楚军铠甲的青年正用怨毒的目光盯着他乘坐的这辆通体乌黑的马车,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穆晨日思夜想,一直想要找机会抓回双龙山的田猛。 自从知道穆晨投奔了刘邦,田猛再没敢穿过那件如同象征着他身份一般的红色锦衣,他换上了楚军的铠甲,湮没在众多大楚士兵中。 他派去刺探穆晨的人最初还能完好的回去向他报告穆晨的情况,可自从穆晨受伤之后,他派去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有回去,正当他为此不解时,昨天晚上竟然有人从窗外丢了个盒子进他的房间。 令田猛惊惧的是当他打开盒子的时候,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三只耳朵,三只人的耳朵,而且还是三只人左边的耳朵。 第六十九章 娶个婆娘回家好好摸 http://.biquxs.info/

三天里,他确实是派过三个人去查探穆晨的情况,也曾经想过要趁穆晨无法动弹的时候先下手把他杀掉。 穆晨在攻破城阳大门时的表现已经让田猛肝胆俱寒了,他知道,如果等穆晨身体恢复了,再想动手,以他现有的实力,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原本田猛的打算是先查探清楚穆晨身边的两个人实力如何,如果只是普通随从,他便派出杀手,趁穆晨虚弱的时候把他杀了。可田猛没有想到,穆晨竟然在暗地里还设下了埋伏,他派去的三个人,竟然全都莫名其妙的被人杀了,而且还把耳朵给他送了回来。 其实田猛并不知道,穆晨也不清楚是谁杀了他派来的人,他甚至根本不知道田猛派了人偷偷观察他的情况。 到了晚间,无法自行行走的穆晨被一群楚军簇拥着抬向为他搭好的帐篷,跟着他的两个喽啰原先是想由他们自己来抬穆晨的,没想到,马车的车门刚开,几个楚军就围了上来,吵嚷着非要帮他们把穆晨抬进帐篷里。 到最后,在穆晨的身边围满了一群楚军,两个喽啰竟然被挤到了最外面,他们虽然担心穆晨的安危,想要挤到最里面,可被一群楚军推搡着,也实在是有心无力,只能在最外围一边蹦起来看看被人抬起的穆晨,一边叫着:“轻点,轻点,别弄坏了我家大当家!” 一群楚军哪里还听的进去这两个喽啰的话,围在中间把穆晨托起的几个人自不必说是一脸自豪,外围那些没抢到抬穆晨的楚军竟然跳起来,以摸一下穆晨为荣,不消片刻,穆晨身上已经被不下两百多只手摸过。 最郁闷的就数被人高高抬起的穆晨,身上的伤口还没愈合,被人这么一抬,他更是感到浑身疼痛,有心想要让这些楚军不要这么抬着他,却实在是无力大声喊叫,像是一块烂木头似的被人抬着向已经支好的帐篷走。 更可恨的是那些抬不到他,用手在他身上乱摸的楚兵。当那些粗糙的大手摸到他身上的时候,穆晨真想破口大骂,骂那些楚兵“玻璃”、“兔爷”、“基情男”! “你们这些猴子,搞什么呢?”正当穆晨绝望的闭上眼睛,以必死的心态承受着一大群楚兵的“折磨”时,一个粗犷的声音又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项羽手按着佩剑,面带微笑领着十多名江东子弟兵从不远的地方向这边走过来,他老远就看见一大群楚军在围着什么闹腾,这群楚军中竟然还不乏带兵的军官。 这几天因为城阳的事情而闹的满心疲惫的项羽也很想放松一下心情,见部下闹的如此欢快,也有心过来凑凑热闹。 当他走到近前,竟然一眼看见了正用无限凄苦的眼神求助似的看着他的穆晨,心中顿时一紧,连忙分开围着穆晨的楚军官兵,硬是从几名楚军手中抢过了穆晨抱在怀里。 “你们这些家伙!闹腾什么?难道不知道我兄弟重伤在身?还这么折腾他,是不是都想吃鞭子?”项羽抱起穆晨,对周围的楚军一瞪环眼:“快点都给我滚蛋!谁再敢折腾我兄弟,当心我一顿好打!” 一群楚军顿时吓的缩了缩脖子,安静了下来,一些胆小的早吓的跑到远处,踮着脚向这边张望,生怕项羽一发威,真的让他们饱饱的吃上一顿拳头。 “我们只是太景仰穆英雄了,哪里想到那么多。”一个军官低着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他以为自己说话声音小,项羽应该听不到,哪想到,项羽不仅听的真切,还听出了话是他说的。 一只四十八码的大脚印结结实实的印在了这个军官的屁股上,这军官被一脚踹趴在地上,咧着嘴揉了半天屁股,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一群楚军中躲了起来。 “胆子不小,还敢顶嘴!”项羽瞪着眼睛环视了一下围在周围的楚军:“有你们这样景仰人的么?像抬木头似的抬着个重伤的人,你们就不怕把他伤口弄裂?尤其是你们这些围在外面的,抬不到就算了,居然还蹦起来摸啊摸的,你们当摸啥呢?要摸,等打完仗,娶个婆娘回家好好摸!” 说着话,项羽还作势向围在周围的楚军冲了两步,一大群楚军被他这一冲吓的呼啦一下,四散逃开。可当项羽抱着穆晨进了帐篷的时候,一些胆子大的楚军还是偷偷围了上来,做贼似的向帐篷里张望。 “闪开,闪开!”楚军被项羽吓退,先前两个一直挤不过来的喽啰见项羽把一群楚军吓的畏首畏尾不敢再像刚才那样吵嚷,顿时感到腰杆硬了,把身前站着的楚军推到一旁。 其中一个喽啰还撇了撇嘴,不无炫耀的对一众楚军嚷道:“一边玩去,别在这碍事!我家大当家可是由我俩贴身照顾的,你们这些汉子以后可不要再来捣乱了,记住了没!” 这句话顿时把一群正憋屈的楚军惹毛了,许多人冲着两个喽啰扬了扬拳头,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嗓子:“揍他们!看他们以后还敢张扬不!” 一句话犹如在平静的湖面丢进了一颗千斤巨石,一群有气不知往哪撒的楚军顿时跳了起来,冲向两个喽啰。 跟着项羽一同过来的十多个江东子弟兵一见众人闹了起来,连忙围在穆晨的帐篷前,把帐篷保护起来。 两个喽啰见一群大兵挥舞着拳头冲向他们,顿时“妈呀”一声怪叫,拔腿想跑,却早已被一群凶神恶煞的楚军围在了中间。 “英雄!英雄!各位英雄!”一个喽啰见围着自己的楚军各个摩拳擦掌,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顿时觉得双腿有点发软,连忙抱拳对周围的楚军说道:“他不懂事,乱说话,各位英雄要是生气,就去打他,我是无辜的!我可啥也没说,你们可不能这么对我!” “管他的,打!”又不知是谁叫了一声,百多名楚军立马抡起拳头没头没脑的往两个喽啰身上招呼了上来。 “你打到我了!”没过一会,楚军里有人怪叫一声,紧接着,同样的叫声接二连三的传出。 “奶奶的!你往哪踢呢?” “你敢抽老子耳光!” “靠!老子鼻子被你打出血了!” …… 到了后来,干脆没人再叫出声,一大群人已经不再是围攻穆晨带来的两个喽啰,而是混战在一块,一个个一边抡着拳头伸着腿,一边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怪话。 “你们都闹什么呢?”项羽把穆晨抱进帐篷,刚把他放到榻上,正想跟穆晨说说话,外面又闹哄哄的吵了起来。 实在是有些恼火的项羽一掀帐篷,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到的,竟然是数百人在互相撕打着的混乱场面。大喝一声,把场中正在相互厮打的楚军吓了一跳,一个个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浑身筛糠般的发抖。 项羽打仗勇猛,对敌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但却是爱兵如子,最看不得自己人打自己人。想到数百名士兵在互相厮打,这种事要是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他顿时来了脾气,大喝一声:“来人!把这些打架的全都给我抓起来,每人十军棍,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自家人打自家人!” 十多个跟着项羽一起过来的江东子弟兵应了一声,扑进刚才还在相互厮打的楚军中,挨个朝腿弯跺上一脚,把他们跺趴在地上。 刚才还浑身是劲相互殴斗的一群楚军如今竟然全都乖乖的趴在地上,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死了亲娘般的表情,高高撅起屁股,只等着军棍打在屁股上。 两个被楚军围在中间殴打的喽啰此时脸已经肿的像两只猪头,当围着他们抡拳头的楚军终于退到一旁时,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一个江东子弟兵走到二人身旁,见二人坐在地上,将脚蹬在其中一个喽啰的肩膀上,略微用了些力,把那喽啰蹬趴在地上。 当这个江东子弟兵走到另一个喽啰面前,正要把剩下这个喽啰也蹬趴下时,先前被蹬趴在地上的喽啰一骨碌又坐了起来。 那江东子弟兵一只脚踩在后被蹬倒的喽啰的后心上,抬手一指爬起来的喽啰:“给我趴下!等着挨军棍!” 爬起来的喽啰一昂脖子,有些不服的说道:“我们又不是大楚的士兵,你们凭什么打我们?” 那江东子弟兵还没说话,站在穆晨帐篷外的项羽说话了:“既然不是我们大楚的士兵,就不用依照军法打他们军棍了。” 两个喽啰一听项羽说不用打他们军棍,顿时兴奋起来,连忙跪在地上给项羽磕头:“项将军威武!项将军英明!项将军万寿无疆!项将军好人必有好报!项将军风流倜傥、潇洒俊俏!项将军……” 两人还在喋喋不休,项羽却有些不耐烦了:“既然不是我们大楚的将士,那必然是秦军派来的奸细,拖走,砍了!” 第七十章 天下英雄唯我一人 http://.biquxs.info/

说罢,项羽转身要回穆晨的帐篷。两个江东子弟兵上前拖起跪在地上的两个喽啰,像拽着两只死猪一般拖起来就要走。 “项将军饶命啊!”两个喽啰一听项羽说要把他们砍了,顿时慌了,拼命的往回挣,一边挣一边哭喊:“我们虽然不是大楚军人,可穆晨是我们的大当家啊!不信你可以问我们大当家,项将军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饶了我们吧!” 项羽回过头,却没有看两个喽啰,只是对押着喽啰的江东子弟兵说道:“既然他们是我兄弟的随从,放了他们吧,每人二十军棍,算是让他们长长记性!” 拖着两个喽啰的江东子弟兵应了一声,把手松开,站到一旁。 两个喽啰刚被放开,连忙一头扑倒在地,把屁股撅的老高,其中一个喽啰撅起屁股后还歪着头对站在身后的江东子弟兵喊道:“打吧!打吧!屁股开花总比没了脑袋强,哥几个可千万别手软,呆会下棍的时候,一定要……打轻点……” 这喽啰也算是有才了,一边叫着让别人千万别手软,一边还苦着脸求别人呆会下手的时候一定要打轻点。 外面吵嚷的热闹,躺在帐篷内的穆晨是听的清清楚楚,他一边为带了这样两个活宝出来现眼感到羞愧,一边又觉得好笑。 他实在有些想不通,这两个人也是从山寨一直跟着他出来的,一路上并没发现和其他喽啰有什么不同,俩人以前做事还算是有板有眼,尤其是灵儿第一次送参汤的时候,还能想起让灵儿先尝尝有没有毒,今天竟然就做出了让穆晨感到羞愧难当的事来。 项羽掀开帐篷走了进来,看到穆晨满脸羞愧的躺在床上,不禁呵呵一笑:“怎么了兄弟?脸红的像被火炭烧了一样,是不是想媳妇了?赶明儿大哥给你介绍一个,一准让你满意。” “大哥,谢谢你饶了我那两个随从。”穆晨刚开口说话,帐篷外传来两个喽啰被打军棍时屁股和棍子接触发出的脆响,伴随着脆响的还有他们杀猪般的嚎声。 穆晨无奈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项羽说道:“我这两个随从都是下山时从山上带下来的,以前做事还算是有板有眼,今天不知是抽哪门子风,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让大哥见笑了。” “哈哈!”项羽仰起头哈哈一笑,坐到穆晨床边,拍了拍穆晨的肩膀:“兄弟啊,你想的太多了,他们毕竟以前只是做山贼的,又没有在纪律严明的军队里呆过,散漫惯了,倒是我的那些兵,今天闹的有点不像话,大哥给兄弟赔罪了!” 自从离开城阳,穆晨心里一直有些话想对项羽说,白天忙着行军,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如今项羽来到他的帐篷内,正是最好的时机,他把肘撑在床上,欠了欠身,对项羽说道:“大哥,有件事我想求你,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项羽一只手搭在穆晨肩膀上,和善的看着他:“说吧,只要我能做的到,一定答应!就算你让我去把嬴政从墓里扒出来给你鞭尸玩,我也一定帮你做到!” “大哥言重了,嬴政已经死了,就让他安稳的在土里呆着吧,扒他出来干嘛?怪吓人的!”穆晨笑了笑,但马上又换上了一脸严肃的表情:“我想恳求大哥的,是请你以后不要再屠城了!” “为什么?”项羽不解的看着穆晨,摇了摇头:“这个不行!那些老百姓帮着秦军对抗我大楚,若是我不对他们报以颜色,他们不会知道我项羽的手段!也不会惧怕我大楚的军威,屠一城可以让帮助秦军的平民心生恐惧,才能使我大楚军队兵不血刃攻下千城,这件事兄弟还是不要管了!” “大哥!”穆晨见项羽不同意他的请求,有些急了,又将身子向上欠了欠:“百姓是无辜的啊!他们只想好好的过日子,帮秦军抵抗我们,或许是受了秦军的蛊惑,大哥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个而迁怒所有百姓,毕竟没帮秦军的还是多数。” 项羽还是摇了摇头,脸上已经露出了明显的不快。 “大哥,我年纪小些,但我也知道仁者爱人,治理天下还需采用仁政。想那嬴政,正是采取了使用苛刑严律来治理国家的政策,才使得天下大乱,若不是有误军期便要全部杀头的法令,陈胜和吴广也不敢在大泽乡举事,强权之下必有反抗,还请大哥一定不要学他啊!”穆晨见项羽根本不想答应他的请求,连忙把秦始皇搬出来做例子。 “呵呵。”项羽冷冷笑了两声,轻轻拍了拍穆晨的肩膀:“兄弟,你还是好好休息,不要多想这些了,嬴政那厮算得什么?虽说当年秦将王翦确实是率领六十万秦军踏平了我大楚的无限江山,就连我祖父也是败在秦军手下,可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是因为没有我,如果我早生三十年,我大楚必是亡秦的主力!天下属谁,尚难定论!论天下谁是英雄,唯我项籍一人!哈哈!” 穆晨摇了摇头,像看疯子似的看着项羽,他突然不知该如何劝说项羽才好。 说天下英雄以项羽为首,穆晨相信,可说天下没有英雄,只有项羽一个人才算是英雄,穆晨不信,至少他知道,将来将项羽困在垓下,设下十面埋伏,奏起四面楚歌的韩信就是个英雄。 至于刘邦,虽然最后得了天下,可穆晨打心眼里有一种说不清的鄙视,他投靠刘邦的目的也就是等到天下一统之后,他若是还不能回到以前的时代,也好有个安身立命之处。 “好了,兄弟,天色已经不早,你休息吧!”项羽拍了拍穆晨的肩膀,起身要走。 帐篷外,还在不断的传来“噼里啪啦”皮肉和木棍亲密接触的声音,却已经听不到任何人的嚎叫声,只能偶尔听到两声痛苦的闷哼,显然是两个喽啰已经被打完,现在正在打着那些犯了纪律的楚军士兵。 项羽走后,帐篷外打板子的声音还是此起彼伏的传进帐篷内,穆晨无奈的摇了摇头,闭上眼躺在床上。 他的脑子很乱,刚才提出不要项羽再屠城的请求,项羽并没有答应他,可见将来还会有许多城池的百姓会死在楚军的屠刀下。 一个多时辰后,打军棍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穆晨能够听到,许多人哼哼唧唧的从离他帐篷不远的地方经过。 等到外面静了一些的时候,有人掀开帐篷走了进来。 穆晨向走进来的两个人看了一眼,不看还没什么,这一看,他顿时乐了,只见两个头肿的像猪头似的人,正捂着屁股嘴里还不住的哼唧着钻进了帐篷。 进帐篷后,这两人既不坐到木墩上,也不到卧榻上睡下,而是笔直的站在帐篷内的空地上,手虚遮着屁股,却不敢去揉。 穆晨看见两个刚进帐篷的喽啰狼狈的样子,虽然觉得有些好笑,却没去理他们,而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两个喽啰相互对视了一眼,见穆晨背对着他们不说话,还以为他已经睡着,相继走到他们的卧榻旁,屁股朝上趴了上去。 穆晨闭着眼睛,他听到了两个喽啰上榻的时候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响声,等到估计两个喽啰已经趴好之后,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好渴,我想喝水。” 已经趴到榻上的两个喽啰正想歇歇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屁股,听到穆晨说话,顿时一脸苦相,两人用眼神互相推脱了一下,却是没人起身倒水。 “我想喝水!”穆晨皱了皱眉头,提高了些嗓门喊道。 “哎!来了!”两个喽啰一听穆晨语气里带着些不耐烦,连忙蹦了起来,顾不得屁股疼,一人拿碗,一人拿起炉子上座着的水壶给穆晨倒了一碗水递到床边。 他俩可不笨,知道若是没侍候好穆晨,就算穆晨脾气好,不整治他们,若是被项羽知道,肯定又少不了一顿打。虽然屁股疼的连站都站不太稳,还是支撑着给穆晨倒了水。 穆晨双肘支着身子,抬起头凑着喽啰递过来的碗抿了一口水,皱了皱眉头,说了个“烫”字,又再次躺了下去。 两个喽啰一见穆晨只喝了这么一点点,不由的面面相觑,捧着碗的喽啰把嘴凑到碗边吹了吹,又将碗往穆晨面前凑了凑:“大当家不是渴了吗?再喝一点吧!” 穆晨闭上眼睛,看都不看两个喽啰说道:“让我多喝水,是不是想要我夜里尿急,到时候你们好背着我出去方便?” 端碗的喽啰一听穆晨这么说,连忙把碗收了回去,满脸谄笑的说道:“大当家不想喝算了,不想喝算了!” 他们此时屁股正疼,若是穆晨要下床方便,他们还真是不一定能背的动。 正当这个喽啰想要收起碗时,一柄剑从后面绕过他的脖子抵在了他的咽喉上,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出:“老实点,要不我会让你死的很难受!” 第七十一章 杀手没有卑鄙不卑鄙 http://.biquxs.info/

拎着水壶的喽啰见同伴被人控制住,顾不得屁股疼,连忙把手伸到腰间,想要拔出佩剑救下同伴。 他的剑刚抽出一半,又是一把剑同样也从他的颈后绕过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两个喽啰被人用剑控制住,俩人的表情说明他们已经是震惊的有些呆滞了,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连动都不敢动。 穆晨微微张开眼睛,无奈的对出现在他面前的两个黑衣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田猛果然还是容不得我在这个世上,既然已经来了,你们就快些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耽误了他的大事。” 两个黑衣人没多说话,只是同时将手中短剑在身前的两个喽啰脖子上一割,两股血箭喷向了趟在床上的穆晨。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两个喽啰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停止了呼吸。 穆晨攥着拳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用双肘撑着身体向上挣了挣,想要爬起来,但实在是伤势太重,又无奈的趟下。 一个黑衣人的剑抵在了穆晨的脖子上,穆晨盯着黑衣人的脸,他虽然看不见黑衣人的相貌,但他能从黑衣人露在外面的眼睛里看到冷冷的杀机。 穆晨能够肯定,这两个人并不是田猛的手下,田猛的手下虽然也是个个心狠手辣,但杀人的时候绝不会有这么利落的身手。 身体不能动,穆晨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已经不再对活下去存有任何希望。即使是现在外面的楚军发现了帐篷里有杀手前来营救,等到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对方的剑一定也已刺穿了他的胸膛。 用剑抵着穆晨胸口的黑衣人手上正要用力,突然帐篷的门帘卷动了一下,随着一股风吹进,一只细小的钢针“嗖”的一声飞向持剑黑衣人的手腕。 黑衣人的身手也不简单,细小的几乎可以忽略的钢针破空声竟然被他听见,只见他手腕一翻,佩剑向上一挑,剑刃恰好磕在了飞过的钢针上。 “叮”的一声脆响后,钢针针锋一偏,“铮”的一声插进了支起帐篷的木架上。 钢针插在木架上,闪亮的针身泛着蓝汪汪的光亮,一看就知道是淬过剧毒。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不仅震住了帐篷内的两个黑衣人,也使正如一只待宰羔羊般等待着黑衣人将剑刺入胸膛的穆晨愣了一愣。 “什么人?”两个黑衣人顾不得杀穆晨,连忙跳到一旁,将佩剑护在胸前,其中一人厉声喝道:“阁下敢暗箭伤人,为何不敢现身相见?” “呵呵。”帐篷外传进一个男人憨憨的声音:“暗箭伤人?我伤着你们了吗?倒是你们,偷偷摸摸的杀了两个人,竟然还有脸说我!还有,我刚才用的是针好不好,拜托以后看清了再说话,呃,罢了罢了,你们也不会有以后了,我大人大量,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话音刚落,帐篷又被一股风吹开,就在帐篷的门帘掀开的一瞬间,一个身影闪了进来,这人和先前进来的两个一样穿着一身黑衣,不同的是他的黑衣胸前纹了一只金黄色的斑斓猛虎。 刚进来的黑衣人背上背着一把和“吟龙”差不多长短的长剑,双臂环抱,目光如同一柄犀利的剑直逼着站在穆晨旁边的两个黑衣人。 “寅家!”两个黑衣人一见那人胸前的斑斓猛虎,顿时慌了,持剑的手也有些颤抖起来。 穆晨躺在床上歪头看着刚进来的男人,从身形上看,这男人的身材相当魁梧,只是他不记得自己除了荆霜之外还认识其他寅家的杀手,更想不通这个寅家杀手为什么要救他。 “是啊,我就是寅家的人。”刚进来的黑衣人语调十分平静,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有人雇我保护这位公子,你们也知道,我们寅家的规矩是如果有人要杀我们保护的人,动手的人一定会被我们杀死。” “你……你不要逼人太甚!”一个黑衣人佩剑护在胸前,紧张的说话时牙关都在不停的打战,穆晨很清楚的看到裹着他额头的黑布被汗水浸湿了好大一片:“我们敬你是寅家的杀手,才不跟你争执,这次算我们兄弟栽了,阁下最好放我们离开,以后也好相见!” 后进来的黑衣人仰起头,看向帐篷的顶端,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日后好想见?嘿嘿,你我都蒙着脸,日后即使见了,谁又认识谁?别用这个来威胁我,我们寅家的人还从来没怕过谁的威胁,今天你俩是想死也得死,不想死也得死!” “欺人太甚!”先前把剑抵在穆晨胸口的黑衣人见对方根本不买他们的账,顿时有些怒了,既然对方非要置他们于死地,寅家的可怕他也顾不得了,举起剑一个箭步向寅家杀手冲了过去。 站在他身旁的另一个黑衣人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见同伴冲了出去,他也只得提起剑,跟着冲了过去。 寅家杀手依然仰着头,根本不去看冲过来的两个黑衣人,他甚至连抱在胸前的双臂都没有放下。 “噗噗”两声轻响,两个正向寅家杀手冲去的黑衣人身子一震,怔怔的停下了脚步。 他们持着剑的手缓缓的松开,两柄剑滑落在地上,两个黑衣人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寅家杀手,其中一人抬起手,指着寅家杀手:“你……你好卑鄙……” 话音未落,两个黑衣人同时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黑如墨汁的血渍,却是不知什么时候中了剧毒。 寅家杀手耸了耸肩膀,眼神里充满悲悯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做杀手的,还说什么卑鄙不卑鄙,我可从来没告诉过你们我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寅家杀手说完转身要走,躺在榻上的穆晨支撑着仰起身子:“阁下请留步!” 寅家杀手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淡淡的说道:“公子有话只管说,只要不是我不能回答的问题,一定有问必答。” “是谁请你来保护我的?”穆晨撑起身子吃力的问道。 寅家杀手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膀说道:“公子问的这个问题恰好是我不能回答的,告辞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形一闪,消失在帐篷外。 穆晨怅然的躺下,寅家杀手走后,四周一片宁静,帐篷里除了他,还静静的躺着四个人,和他不同的,是那四个人全都没了呼吸。 他很想喊叫,他不知道寅家杀手离开后会不会继续留在附近保护他,也不知道田猛是不是还派了其他人来取他的性命,如今的他虚弱的连个三岁孩童也打不过,若是寅家杀手走了,再来一批人要杀他,他只能乖乖的把命交出去。 穆晨不怕死,但他也不想这么窝囊的被人杀死,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至少还没有把苏凉娶进门,还有小翠,如果他现在就死了,只能是害的小翠刚嫁给他就做了寡妇。 扯着脖子喊了两声,穆晨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如此嘶哑,离他帐篷不远的地方肯定会有站岗的士兵,但他嘶哑的声音却无法传到那里。 穆晨绝望了,他重新躺回床上,天色越来越暗,喽啰被杀前没有来及点亮油灯,帐篷里的光线渐渐的从昏黄转为灰暗,最后只余下一片漆黑。 帐篷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穆晨捂着鼻子,想让自己不去闻那股味道。黑暗中,他总觉得有四个人影站在他躺着的睡榻旁,他感到很冷,一股好像是地狱里传出的寒冷不停的袭击着他,即使他把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也无济于事。 第二天,二十多名楚军整齐的趴在穆晨的帐篷外,在他们身后是一排抡着棒子往他们屁股上打的江东子弟兵。 项羽坐在穆晨的睡榻旁,满脸担忧的看着陪死尸睡了一整夜,还在浑身发抖的穆晨。 “兄弟,你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取你性命?救了你的又是什么人?”项羽拧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两个要杀你的人好犀利的手法,你那两个随从都是被一剑割破喉咙致命,还有你说的救了你的那个人,明明是站在两个杀手面前,可两个杀手却是背后被人用淬毒的钢针刺中,他是怎样下的手?你有没有看到还有其他人?” 穆晨躺在睡榻上,昨天晚上他一夜没睡,两只眼睛如同上了浓浓的眼影一般,语调里带着些哭腔装作无辜的说道:“我哪知道是什么人想杀我!我可是初来乍到,粉嫩的一掐都能冒出半斤汁的一个新人,哪有机会得罪什么人,你说这聚集了十万大军的军营里都会有杀手潜伏进来,我可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啊!” “好了,好了,昨天站岗的那些兵士我已经惩戒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我砍了他们的脑袋?”项羽咧嘴笑了笑:“谁要你现在弱的像个娘们?是个人都能来杀你,想不被人宰了,你只有乖乖的休养,等身子好了,再把那个想杀你的人给揪出来,到时候我们把他抽筋剥皮,给你出气!” 第七十二章 怀春的少女之心 http://.biquxs.info/

“嗯嗯。”穆晨点了点头,转而又像想起了很重要的事似的说道:“大哥,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项羽瞪圆了眼睛看着穆晨,他以为穆晨又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劝他以后不要再屠杀百姓,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你办,要是做不到,你也别怪我!” “帮我把那两个随从葬了吧!”穆晨怅然的叹了口气:“他们从双龙山跟我走到这里,虽然没帮上什么大忙,但一路上对我的照顾确是无微不至,这次连累他俩丢了性命,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们。” 项羽拍了拍穆晨的肩膀:“好,这事交给我,你好好躺着,等身体养好了,我们再调查到底是谁想对你下手。我估计这次想杀你的,一定是秦军的探子,像你这种人,他们可不敢让活太久。” 项羽离开后,留下了一队江东子弟兵负责保护穆晨的安全,另外又增加了穆晨帐篷附近的岗哨,把这周围保护的如同铁桶一般。 在刘邦军中的一个帐篷里,田猛正愤怒的摔着东西,对旁边低头站着的几个壮汉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人,以前跟着我的时候耀武扬威,整天里弄的像是不知有多大本事似的,现在让你们办点屁大的事都办不成!” 田猛把帐篷里的杯杯盏盏摔了个精光,再也找不到其他值得摔的东西,在一群壮汉中间来回打着转,手指不停的对这些壮汉虚点着:“你们自己说,我养你们有什么用?我平日里喂你们吃的那些食是不是全在碗里被人换成了大便?要不你们的脑子怎么会全被屎给糊住了!” 田猛骂的口沫横飞,几个大汉却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回嘴。 “让你们杀个人,还是个连床都下不了的废人,你们居然找了两个只会杀喽啰的废物过去!”田猛揪起一个大汉的衣领:“你说,你说,我给你们让你们请杀手的那些钱是不是被你们给吞了吃酒嫖女人去了?找了那么两只废物,事情没办成,还被人给杀了。” 被揪着衣领的大汉吓的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一旁的另一个大汉恐慌的抬头朝田猛看了看,低声说道:“我们哪敢吞公子的钱,那两个人也是道上出了名的杀手,只是不知这次怎么会失手。” “我呸!”田猛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什么他娘的道上出了名的?被人像两只小鸡似的宰了,还出名呢!” “公子,我们还可以再找杀手,这次一定会把穆晨给杀了。”又一个壮汉缩着头,小声的说道。 这些人都是在田儋称王之后,就一直跟随着田猛,虽然跟他的时间不长,却早已经深知田猛跋扈的性格,哪敢在他发脾气的时候顶撞,只能想着法子劝慰他,先让他消消火气再做计较。 “你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鸡踩了?”田猛睁圆了眼睛瞪着那个大汉:“这一次行动失败,项羽早就加强了对穆晨的保护,你们派的杀手能斗的过他那几万大军和他的江东子弟兵?” 大汉被田猛骂的缩了缩脖子,咕哝了几下嘴,却什么都没敢再说,低着头任凭田猛破口大骂。 田猛骂的累了,一屁股坐回木墩上,对几个大汉摆了摆手:“滚!滚!都滚出去,本公子要一个人静一静!” 自从寅家杀手救了穆晨之后,田猛消停了一段时间,此间项羽和刘邦又攻下了几个县城,每次攻下县城之后,穆晨总要劝解项羽一番,请他不要再屠杀城内百姓。 不知是项羽确实听进了穆晨的话还是他原本就没想过再要屠城,这几个县城的百姓除了城刚破的时候有些战战兢兢,几天后见楚军对他们没采取任何行动,也都安下心来,安稳的各自过日子了。 刘茹还是会时常的差遣灵儿来看穆晨,有两次她还亲自到项羽的营中探望穆晨。 她的探望,让穆晨对她更是多了几分好感,想起当初她让灵儿提醒自己注意提防田猛的事,穆晨甚至有些怀疑那个寅家杀手是刘茹请来保护他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穆晨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他也觉得自己总是住在项羽的军营中有点不太像样,毕竟在明面上,他还是刘邦的麾下。 穆晨回到了刘邦的军营,项羽没有挽留他,项羽很清楚,虽然穆晨是他的结拜兄弟,但毕竟还是隶属于刘邦的,只要穆晨一天不宣称脱离刘邦加入他项羽的队伍,就一天还是刘邦的手下,让他总是留在他这边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穆晨被人刺杀的事已经传遍了全军,他回到刘邦军营的时候,刘邦也不敢太大意,他并不在意穆晨是死是活,自从穆晨和项羽结拜之后,刘邦就不可能对他再寄以厚望,相反的,他甚至有些希望穆晨能够被那些杀手杀死。 虽然如此,刘邦却还是不敢因为穆晨而引起项羽的不满,他暂时还有些承受不起项羽的愤怒。 刘邦安排了一队士兵负责保护并且照顾穆晨,可穆晨却总觉得这些士兵跟自己并不是很亲近,他还是比较喜欢项羽身边那些豪爽的江东子弟兵。 穆晨回到刘邦军营,最开心的就数刘茹和灵儿了,这段时间里虽然田猛对刘茹的骚扰比以前少了许多,但刘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她总觉得身边好像少了些什么。 睡梦里刘茹总是能见到那个眼睛上戴着能将景物拉近或是推远的奇怪东西的大男孩。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总想起对她并不是很好的穆晨,穆晨每次在见到刘茹的时候,总是很冷淡,有的时候甚至会故意惹刘茹生气,可每次刘茹在被气的回到帐篷里抽泣一番后,又会禁不住想再去见见穆晨。 穆晨依旧对刘茹不冷不热,他虽然在处理情感问题上并不专业,但他能感觉到,刘茹是个越对她冷淡,她越是会产生更多好奇的女孩。像这种女孩,外表虽然刚强,可内心却是极度纤细和柔弱的,只要与她距离保持的适当,将会更加容易打开她的心扉。 刘邦对穆晨和刘茹的事看的很清楚,但他却是睁一眼闭一眼,装作毫不知情,反正刘茹也不是他的亲妹子,若是能通过刘茹的关系彻底的拴住穆晨,对他来说,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毕竟这样的悍将还是可遇不可求的。 如果能用,刘邦还是不怎么想浪费了穆晨这块好材料的,当然,若是不能用,以后再找机会处理掉也不迟。 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算盘,唯独刘茹,她每天都沉浸在穆晨给她带来的辛酸和快乐之中,穆晨对她时好时坏,让她感到根本摸不透他的脾气。 短短的几天中,刘茹已经不记得自己因为穆晨偷偷笑出声过多少次,也不记得因为他而伤心落泪多少次,她只是有种感觉,有种自己正在慢慢沦陷到穆晨为她挖好的沼泽里,明知陷入之后受伤的会是自己,却始终无法自拔。 女人的心思总是纤细的,尤其是穆晨这种表面上冷冷的,却又有着层出不穷新花样的男人,更是让刘茹为他痴迷。 刘茹不知道,穆晨这种冷淡却又不失时机的为她制造些小浪漫的做法,正在逐渐的攻破她心理上的最后一道防线,使她彻底的对穆晨敞开了少女的心扉,她有一种想把一片玲珑心交给穆晨却又担心会被穆晨伤害的担忧。 而穆晨每到深夜都会陷入痛苦的深思,他知道刘茹正在逐渐陷入他布好的爱情陷阱里,每当他看到刘茹因为羞涩而略显酡红的两腮和看着他时饱含柔情的双眸时,就会有一种浓重的负罪感。 他知道,他打开了一个怀春少女紧闭的心扉,却也知道,他自己只是因为想要杀死田猛才会给刘茹布下这样一个充满美丽爱情的陷阱。 穆晨知道,他并不爱刘茹,至少现在还不爱,他只是对刘茹有着一些好感,刘茹的纯真和那无法掩饰的少女芳心,有时候也会让他有种放弃利用她来诱出田猛的想法。 穆晨突然发现,他自己真的很卑鄙,卑鄙到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利用一个女人的纯洁爱情。他不知道将来在抓住田猛之后该如何面对刘茹,该怎么告诉刘茹他只是利用她引出田猛而已。 自从穆晨的身体逐渐恢复之后,田猛更加不敢对他轻易下手,凭他手下的这几个人,想要杀死在数千秦军的围攻中依然能带人打开城门的穆晨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 田猛有种想要逃走的想法,他知道这次派杀手去杀穆晨的事虽然没被捅破,但穆晨并不会这么容易就饶了他,穆晨对他展开报复,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他对穆晨为什么不把事情捅开百思不得其解,田猛绝对相信,只要穆晨说出派杀手的幕后主谋是他,将来他在楚军里的日子将很难过,甚至还有可能被脾气暴躁的项羽抓去点了天灯。 第七十三章 是谁让你来害我 http://.biquxs.info/

田儋的旗号在刘邦这里或许还有些用,可在项羽那里,却是比一个平民的分量重不了多少,只要项羽要杀田猛,就连刘邦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虽然对这穆晨不捅破这层窗户纸有一点想不通,但田猛绝对相信,穆晨并不是一个被打落了牙齿会往肚子里咽的人,他有些担心,有些担心等到穆晨报复来临的时候,他将无法承受,他突然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像是有只来自地狱的恶魔正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喘不上气来。 他必须再做最后的挣扎,必须想办法在穆晨对他动手之前先把穆晨除掉,只有穆晨死了,他才能彻底的安心。 穆晨睁着眼睛躺在卧榻上,从城阳出来后,楚军已经连续占领了十多座城池,其中不乏一些楚军刚到城下便主动开城投降的城池。 他开始对当初自己劝解项羽不要屠城的做法产生了怀疑,或许项羽的屠城正是造成这些城池直接投诚的主要原因,避免了双方士兵产生更大的伤亡。 虽然穆晨对劝解项羽的做法产生了怀疑,可他却始终坚定的认为在战争中用无辜百姓的鲜血来换取敌人的投降并不可取。 再向前三十里就是濮阳,据探马回报,在濮阳囤积了许多秦军,从那些秦军森严的防备和高昂的士气来看,那支队伍应该是章邯率领的由骊山罪犯组成的秦军主力。 一场恶战,正在前方等待着这支由项羽和刘邦率领的百战百胜、士气高昂的军队。 战争如何进行,对穆晨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打完这一仗后,他该如何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利用刘茹把田猛引出来,并且把他抓起来带回双龙山。 想到刘茹,穆晨的心里又有些纠结起来,如果不是苏凉全家和小石头、泥蛋的仇必须要报,他真不愿利用刘茹纯真的感情。 “罢了,罢了,将来给她个交代好了,大不了跟苏凉商议一下,把刘茹也娶了回去做个平妻。”穆晨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他最近想的事太多,已经感到有些累了。 “穆公子,我和几个兄弟抓了只山鹰,专门烤了给你送来。”正当穆晨快要睡着时,刘邦派来照顾他的一个士兵捧着一只烤的金黄金黄的山鹰走进了他的帐篷。 这士兵进了帐篷之后,把烤好的山鹰摆在桌案上,又从托盘上取下一壶酒:“最近见公子总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们兄弟也知帮不上什么忙,只有为公子准备了一壶酒,让公子解解闷。”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虽然穆晨在城阳之战里表现十分突出,可刘邦却一直都没有给他安排职位,军营里的人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只好先称公子。 “我晚上已经吃过了,你们自己留着吃吧。”穆晨睁开眼,侧头对那士兵笑了笑。 “那哪行呢!”士兵见穆晨不愿接受他送来的山鹰,有些急了,连忙说道:“我们兄弟都很仰慕公子,公子在城阳那一战里可是杀出了我们大楚军队的威风,杀灭了秦军的威风,如今全军的将士都以能认识公子为荣。” 士兵交叠着双手,把陶制的托盘挡在身前,谦恭的低着头说道:“像我们这种没名没位的小兵,以前哪里会有机会接近公子,幸而沛公将我们分派到公子身边,才有了服侍公子的荣幸。这几日兄弟们一直不知该拿什么来孝敬公子,好在今天遇见这只倒霉的山鹰才终于找到了机会,公子若是不接受,恐会寒了我们兄弟的心啊!” 穆晨看了一眼那只山鹰,山鹰烤的很好,金黄金黄看起来油光光的,确实很能勾起人的食欲。 “好吧。”穆晨坐了起来,走到桌案前坐下,端起酒壶想了一想,却没有往杯子里倒酒。 他把酒壶又放回了桌案,对那士兵招了招手:“来,来,我一个人喝酒没什么意思,你陪我喝两杯吧。” 士兵一听穆晨让他陪着喝酒,顿时脸吓的煞白,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敢!自古尊卑有序,公子是贵人,我哪敢与公子举杯对饮!” “呵呵。”穆晨笑了笑,摇了摇头,对那士兵说道:“尊卑有序?鸡毛!我穆晨也是个平民百姓,哪是什么贵人,要是看的起我,就坐下跟我喝上两杯,若是看不起我,你送来的酒我也不喝,鹰我也不吃!” 士兵一见穆晨怒了,有些慌张起来,连忙点着头弓着腰给穆晨直赔不是:“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小人这就陪公子喝酒。” 穆晨倒了一杯酒,一边倒酒还一边说着:“马克思说过,人类都是平等的,咱们大家都一样,都是爹娘干那事时做出的副产品,基本分子构成没啥区别!哪来的什么尊卑贵贱之分?” 其实穆晨根本不知道人类平等到底是谁先说的,只是觉得马克思的名字要熟悉些,就顺嘴说了出来,反正这个士兵也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举着酒壶左右看了看,嘀咕道:“你怎么不多拿个酒杯?这只有一只杯子,我们两人怎么喝?” 士兵坐在木墩上,弓着腰,头几乎贴到胸口,忙不迭的说道:“公子只管喝,我看着就行!” “屁话!”穆晨重重的把酒壶往桌案上一放:“喝酒哪有我喝你不喝的道理?要不这样,我俩用一个杯子,你先喝一杯,然后我再喝!” 一听穆晨说要用同一个杯子,而且是让他先喝一杯,士兵慌忙站了起来,腰弓的像只虾米,上半身点的如同捣蒜一般,说话时几乎带着哭腔:“公子饶了小人吧!小人可不敢做这犯上的事!” 穆晨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重新拿起酒壶在手中把玩着,过了一会才不咸不淡的问道:“说吧,是谁让你给我送毒酒来的?” 穆晨的话一出口,那士兵顿时瞪圆了眼睛先是愣了一愣,立刻又“噗嗵”一声跪倒在穆晨面前:“公子,公子,小人不是有心害公子,是有人逼小人这么干的啊!”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酒里有毒的吗?”穆晨手里把玩着酒壶,眼睛看着那略显青绿色的青铜酒壶淡淡的说道:“军中酒水管制甚严,非庆功之时不可饮酒,你一个小兵应该没那能耐现在弄到酒。” 士兵大睁着眼睛,恐慌的瞪着穆晨,给他酒的人只是让他骗穆晨喝下去,却没告诉他穆晨有着这么缜密的观察和分析能力。 “还有,你送来的这只鹰,毛病就更大了!”穆晨放下酒壶看了看桌案上摆着的那只烤的外焦里嫩的山鹰说道:“鹰翔九霄,非强弩无法射中,我还没见你们几个带过强弩,即使你们有强弩,凭你们的箭法也不一定射的到!”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好吧,就算你们是抓了只落在地上,受伤了的鹰。用普通的木柴烧火烤熟,无论烤的如何均匀,因为受热不可能均等,熟物上必然会有烤焦了的痕迹,可你送来的这只,看起来却是烤的外焦里嫩,油光水鉴,可不要告诉我,在你们这一队人里有国家特级厨师。”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士兵见穆晨分析的头头是道,心里清楚事情已经彻底败露了,想要狡辩根本没了可能,连忙爬下给穆晨不停磕头,直磕的额头破了一大块皮还不敢停下。 “派你来的是不是田猛?”穆晨转过头看向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士兵,在险些被人下毒的情况下,他的脸上居然还挂着十分和善的笑容。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士兵连连摇头,但他说话的速度却很快,说话的时候还向左右不停的转着脑袋张望,一副生怕说的慢了会被人立刻灭口的样子:“是有四个黑衣壮汉劫了小人,非要小人对公子下手,说是若不听从他们的,立刻就让小人人头落地,小人并不怕死,可那些人知道小人家住何处,以家中老母和妻儿要挟小人,小人才无奈从了他们。” 穆晨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你走吧,看在你还算个孝子的份上,我不杀你,不过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谢公子不杀之恩,谢公子不杀之恩!”士兵又磕了两个头之后连忙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逃出了穆晨的帐篷。 士兵刚逃出帐篷,穆晨只听外面传来一声惨叫,心中暗叫了声:“不好!”连忙拎起长剑冲了出去。 离帐篷只有十多步远的地方,躺着一具尸体,那尸体不是别人,正是想要毒死穆晨的士兵。 穆晨环视了一圈四周,周围很静,耳边除了旷野里常有的风声再没有其他动静。 片刻之后,穆晨的身边站了一队士兵,正是刘邦派来保护他的那队士兵。 一个伍长见到尸体后蹲了下来仔细查看了一番,查完之后抬起头对穆晨说道:“公子,这个人是我们的人,前胸中了箭,箭头上有剧毒,他已经死了,会不会是又有想害公子的杀手出现?” 第七十四章 杀退劫营秦军 http://.biquxs.info/

穆晨阴沉着脸点了点头,他知道一定是田猛指使人要挟这个士兵来害他的,如果今天他稍微大意一些很可能已经着了道儿,田猛的招数越来越下贱,却也越来越容易对他造成威胁。 “秦军来袭,秦军来袭!”正当穆晨和负责保护他的这队士兵想要仔细探查周围环境,找出杀手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时,刘邦军营的外围乱了起来,此起彼伏的吵嚷声传了过来。 “不要管那杀手了!”穆晨见军营发生了骚乱,大吼了一声:“大家做好准备,抵御秦军进攻!” 等到话音落下,他已经提着长剑率先冲出去了十多步。众士兵应了一声,拎着武器跟在穆晨身后向发生骚乱的地方冲了过去。 穆晨在冲出百多步之后,两个骑着战马的秦军舞着长矛纵马向他撞了过来。 他把身子一矮,等到两个秦军冲近之后向前猛然一窜,从两匹战马之间的缝隙穿了过去。 长剑围在腰间划出一个圆弧,四只战马的前蹄离开马腿飞了出去。两匹失去了前蹄的战马重重的向前摔了出去。 骑在马背上的两名秦军摔在地上,一人被当场摔死,另一人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跟在穆晨身后的士兵用长矛在身上刺了个透明窟窿。 楚军突然遭受袭击,一时之间没有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很多楚军士兵死在了偷袭的秦军矛下。 负责组织防务的楚军军官在一开始就被秦军杀死,许多楚军士兵面临混乱一时之间失了主意,大多数人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到处乱窜,有些人甚至丢下兵器开始向后跑。 “别跑!都跟着我杀回去!”穆晨挺身拦在那些向回跑的楚军面前大声喊道。 可已经失了战意开始溃逃的楚军哪里还会听他的话?对他的喊声根本就是置若罔闻,继续低着头玩命的狂奔。 穆晨很清楚,在战斗中逃跑如同瘟疫一样具有相当强的传染力,一旦开始,将会引起连锁反应,原本想要抵抗的士兵在受到逃跑同泽的影响下,最终也会丢下武器加入到逃命的行列。 如果等到那个时候,想要再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根本就是不可能了,他们这些人能做的只有被敌人像赶猪猡一样的追杀,要避免这一切,唯一的办法就是在逃跑刚刚开始的时候把它遏止住。 穆晨挥起长剑狠狠的向一个从自己身边逃过的楚军士兵劈了下去,那士兵惨嚎一声,摔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谁若再敢逃跑,有如此人!”砍死那士兵之后,穆晨剑尖斜指着地上的尸体对所有正在逃命的楚军喝道:“给我拿起武器,杀回去!” 直到有人被穆晨劈翻,逃命的楚军才注意到喊他们杀回去的正是当初在城阳带领四五十人抵挡住千余秦军围攻还为大军打开了城门的穆晨。 这些楚军一方面是惧怕穆晨手中的长剑,另一方面是穆晨的出现使他们燃起了战斗下去的信心,顿时齐齐发了一声喊,转身重新扑向秦军。 偷袭的秦军见楚军失去了战意纷纷后退,心里十分得意,追在楚军后面砍瓜切菜般的痛杀着逃跑的楚军。 正当他们杀的过瘾时,一群空着双手,嚎叫着的楚军不要命的向他们扑了过来。跑在那群楚军前面的,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袍,手提长剑的青年。 一些冲的远的秦军提起马缰,挺着手中长矛向冲过来的楚军杀了过去。 冲在最前面的穆晨一见秦军杀了过来,长剑一挽,划出几道光影,向杀过来的秦军冲了过去。 跟在穆晨身后的楚军虽然大多没了武器,在穆晨的影响下却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红着眼睛扑向骑在战马上的秦军。 被秦军赶的四散乱窜的楚军一见有同泽如此勇猛的冲向秦军,胸中已经快要燃尽的豪气竟被从新点燃,转过身来,想追赶他们的秦军扑了过去。 这一反扑顿时扭转了刚才还一面倒的局势,两军战在一起,一时之间杀的难解难分。 “章将军,那些楚军是不是疯了?”一个秦军军官骑在马上,侧头问骑马站在他身旁的秦将:“有武器的时候他们逃跑,现在没了武器,竟然还向我们冲了过来,我带人去把他们全砍了!” 秦将没有说话,皱着眉头看着刚才还在没命的逃窜,现在却和冲在前面的秦军厮杀的楚军。 那军官等了片刻,见秦将不说话,把马缰一带,对身后的士兵喊道:“跟我冲,把那些送死的楚人全给我宰了!” “慢着!”秦将突然大喝一声,拧着眉头心有不甘的说道:“我们撤!” 秦军军官不解的看着秦将,有心想问个为什么,可一直以来对秦将的崇敬和敬畏使他话到嘴边却不敢问出来,只得愤愤的提了提马缰对身后的秦军喊道:“撤!” 正和楚军厮杀的秦军一见主将撤走,顿时失了斗志,纷纷勒转马缰想要跟在后面撤退。 可正杀的兴起的楚军哪里能够甘心这么容易把他们放走,一个个嚎叫着挺起长矛刺马插人,把大多数秦军杀翻在地,最后逃出去的已经寥寥可数。 秦军骑着马,而穆晨带领的楚军个个都是靠双腿在跑,等他们将眼前的秦军杀退,再想追赶秦军主将时,秦军早已经撤远了。 穆晨把长剑高高举起,止住了楚军的追击:“穷寇莫追,打扫下战场,清算伤亡!” 刚打了胜仗的楚军正忙着打扫战场,刘邦和项羽各带着一支骑兵赶了过来,他们在得到秦军劫营的消息后心中也有些担忧,秦军虽然只是攻击了营寨的边缘,但若是边缘抵挡不住,势必会对中军产生威胁。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只是正在打扫战场的楚军,两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项羽身旁立着一个面膛微黑,膀阔腰圆的粗壮汉子,这粗壮汉子一见仗已经打完,心中有些懊恼,搓着手骂道:“奶奶的,老子听说秦军来了正想过来杀个个过瘾,那些鸟人居然都撤了,忒没劲!” 正在忙着指挥楚军收拾战场营救伤员的穆晨听到这粗壮汉子说的话,转过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看他。 那粗壮汉子一见穆晨看他,顿时有些恼了,把手中长枪向胸前一横,粗着嗓子对穆晨喝道:“小子,你看我搞什么?是不是心里不服?” 穆晨没有理他,走到刘邦和项羽面前对二人施了一礼:“穆晨见过大哥、见过沛公!” 项羽拍了拍穆晨的肩膀,嘿嘿笑了笑:“兄弟,这次看来你又给我们大楚立了一功,回去我帮你向沛公请功!” “呵呵。”刘邦站在项羽身旁笑了笑,拉起穆晨的手说道:“穆兄弟,我一直不给你安排位置,就是因为觉得安排的低了会辱没了你的才能,但一次提的太高又怕会有人不服,今日你又为我大楚立下大功,如今任命你为我军先锋官,想必不会再有人不服!” “哧!”刘邦话音还没落,先前对穆晨吵嚷的壮汉鼻子里哼了一声:“办了这点事就能弄个先锋官,沛公用人也太随意了。” 项羽听到那壮汉的话后,不仅不恼,反倒哈哈大笑,走到那壮汉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季布将军来的晚,有些事还不是很清楚,穆晨虽是沛公的部下,却也是我项羽的兄弟,打城阳的时候,他可是威震三军啊!” 穆晨没有理季布,他不太喜欢这个人,不是因为这人一来就大放厥词,而是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在刘邦建了汉朝之后还一直活着,至于为什么活着,穆晨不管,他认为只要后来没跟项羽一起死在垓下或是没和刘邦捣乱的,就是对项羽不忠。 “沛公!”穆晨弯腰给刘邦施了个礼:“我想我做不了先锋官,所谓将者需先爱兵,而我刚才为了阻止士兵逃亡,无奈下斩杀了一名正在逃跑的我军士兵,自感罪孽深重,还请沛公收回成命!” 听了穆晨的话后,刘邦和项羽对视了一眼,又都同时仰起头哈哈大笑。 刘邦拉起穆晨的手,对他说道:“穆兄弟想的太多了,作为将军自然需要爱兵如子,但逃兵却是会使全军彻底失去战意的蛀虫,杀了一个逃兵算得了什么大事?临战时决断果决才是为将的根本,做先锋的事,穆兄弟就不要推辞了!” 穆晨还想再说些什么,项羽也走了过来,笑着对穆晨说道:“兄弟,既然沛公让你做先锋官,就是对你十分信任,先锋一职可是相当重要的,你以后可要跟着沛公好好干,多为我大楚建功立业!将来也好搏个封妻荫子!” 穆晨点了点头,对项羽说道:“既然大哥也这么说,那我就不推辞了,穆晨在此谢过沛公!” “喂!那姓穆的小子!”季布站在一旁,见三人只顾说话也没人理他,有些不高兴了,梗起脖子对穆晨叫道:“项将军说你厉害的很,季布想向你讨教讨教,你看行不行?” 第七十五章 可以奇兵制胜 http://.biquxs.info/

穆晨转过身歪头看着季布,有些戏谑的说道:“一看季将军就知道是勇冠三军的悍将,穆晨除了会耍耍剑,实在没有其他什么长处,仅仅看看我俩的拳头,我的也比你的小一套,季将军还是别欺负我了,万一失手把我打出个三长两短,沛公少了个先锋官,我大哥也少了个兄弟,到时候季将军面上可过的去?” 穆晨不愿意跟季布打,并不是他怕了季布,而是因为他知道季布确实是个有本事的,若是和他打将起来,难免会或多或少的受点伤,他现在还没有把田猛处理掉,这时候跟季布比拼武功,确实是有些不明智。 季布挠了挠头,看了看项羽又看了看刘邦,他在刚投靠项羽的时候曾经跟项羽大战过四十回合没分胜负,一直以为如果单纯的比拼武功,项羽敢称天下第一他也就敢称天下第二。 除了项羽,季布还真没服过谁,今天也是听项羽说穆晨功夫了得,才想看看这个连项羽都认为了得的年轻人到底有多大本事,却还没想到过真的把穆晨打伤了会不会惹恼项羽和刘邦。 “既然这样,那算了吧,我就不跟你打了,等哪天你觉得能打的过我了,我们再打!”季布大咧咧的摆了摆手,做出一副很宽容的样子对穆晨说道。 穆晨歪着头看着季布,季布大咧咧的样子让他突然之间觉得这个将来没有跟随项羽一起战死的汉子其实也不像他想像的那么讨厌了,他对季布和善的笑了笑,抱拳行了个礼:“穆晨谢过季将军饶打之恩!” “如今章邯在我军前方聚集二十万大军,誓要将我军消灭于濮阳之外,这次我军将面临一场硬仗,今夜秦军劫营只是一场试探,大仗还在后面,我们不如今夜把领军的将领和智囊都请到项将军营帐中,商议如何与秦军决战。”刘邦看着正在清扫战场的楚军,皱着眉头对项羽说道。 项羽点了点头:“沛公说的有理,既然如此还请沛公传达军令,命众人进入中军,商讨破敌之策!” 安排刘邦召集众将之后,项羽又转过头对穆晨说道:“兄弟如今已是我军先锋,过会也随沛公到我帐内参加会议吧。” 项羽离开后,穆晨跟在刘邦身后,刘邦命令近身卫兵前去通知各路将领召开军事会议,在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他才带着穆晨一起向项羽的营帐走去。 刘邦和穆晨进项羽大帐的时候,里面才稀稀拉拉的坐着三五个人,只是不到一柱香的工夫,帐内便聚集起了数十员武将和几名穿着布衣的文士。 穆晨除了能猜出坐在项羽下首的那位七八旬的老翁就是范增之外,对其他文士并不熟悉,他只是站在刘邦身后,等待会议的召开。 和穆晨并排站在刘邦身后的是一个文士装扮的中年,这人看年纪和刘邦相差不搭,面皮白净,腭下蓄着一绺胡须,双眼闪烁着智慧的光彩。 刘邦手下谋臣众多,穆晨不敢轻易猜测这人的身份,只是在看这个中年的时候多加了几分留意。 “今日请众位过来是想说明一下我军目前面临的情况,以及如何消灭眼前的秦军并且进一步攻占濮阳。”等到众人坐定之后,项羽环视了一下帐内的所有人说道:“如今章邯为了阻拦我军前进,在濮阳城外积聚了二十万大军,妄图一举将我军歼灭,我和沛公商议了一下,今日的形式仅仅从双方兵力来看,确实是敌强我弱,这一战一旦开打,必然是场恶仗,我们想问问各位有没有破敌良策,以减少我军伤亡。” “打仗还有什么良策?”项羽的话音刚落,刘邦身后一个将军跨步走上前大声嚷道:“章邯那厮算个球鸟!既然他敢拦着我们,我们冲上去打他娘的就是!末将愿做先锋,给我一万人,明天晚上,我把章邯那颗鸟头提来见项将军和沛公!” “樊哙,不得无礼!”见那将军说话没个轻重,刘邦瞪了他一眼,厉声喝道:“项将军正在问有没有破敌的良策,你捣什么乱?还不快快退下!” 那走上前的正是刘邦手下第一猛将樊哙,他为人性格火爆,平生除了刘邦,谁也不服,一听项羽说敌强我弱,顿时有些不高兴了,所以才上前吵嚷。 见刘邦发怒,樊哙缩了缩脖子,虽然心里仍旧不服,却还是又退回到刘邦身后。 “下属无礼,还请项将军莫怪!”刘邦坐在木墩上,对坐在上首的项羽拱手作了个揖,又转过脸看着帐内众人:“大家也都知道,章邯是秦军名将,曾经大败周文、田臧,后又大破齐楚联军,灭魏国,诛杀魏王豹及齐王田儋,此人断不可小觑,这次敌我遭遇,且敌军数量比我们多了一倍,双方胜负尚在未知之数,还望众位能提出破他的良策。” 坐在项羽旁边的范增只是捋着胡须微微点头,却并不说话。而站在刘邦身后的几个文士则是面面相觑,紧锁眉头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 只有穆晨一直关注着的那个中年虽不说话,却是满脸的自信,只是微笑着看向项羽。 文士都想不出主意,一帮武将更是无计可施,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却是根本没人敢接刘邦的话茬。 沉默了一会之后,刘邦回过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中年,见中年面露胸有成竹的神情后才开口问道:“子房有没有破敌的良策?” 直到刘邦开口问那中年,穆晨才知道原来站在他身旁的这个中年竟是张良,想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典故,他不由的多看了张良几眼。 张良微微点了点头,含笑看着范增说道:“有范夫子在此,张良哪敢说已有破敌良策,但听范夫子教诲便是!” 一直捻着胡须观望着众人的范增笑了笑,对张良说道:“范某已经老了,子房如今正年轻气盛,所谓后生可畏,范某却是没有办法破章邯大军,子房既已想好计策,何不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张良微微躬了躬身,先对范增行了个礼:“既然夫子让小子说,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给范增行过礼之后,张良又分别对项羽和刘邦躬了躬身,才挺身站到大帐中间,环视了一圈众人之后说道:“章邯虽然兵多,但他手下却无可用大将,如今王离不在身旁,他的左右只有其弟章平、部将司马欣、董翳三人可用,而我军却是人才济济,相比之下,优劣已见分晓。” 众人听了之后连连点头,尤其是几个在以往的战斗里战功赫赫的将军更是满脸得意。 张良看了看几个满脸得意的将军,继续说道:“我们想要以十万人战胜二十万秦军,力拼并不是做不到,仅仅依靠项将军领军冲杀,便可摧毁秦军斗志,可那样做,我们自己也会受到很大损失。依在下拙见,此番我们可以尝试以奇兵制胜!” 张良说话的时候,项羽始终在拧着眉头思考,当张良说到可以以奇兵制胜,他忍不住插嘴问道:“依子房之见,这次我们该如何出奇制胜?” “据探马回报,秦军阵型分为左中右三军,相互之间形成犄角之势,若是我们强攻中军,两边必然来救,若我们攻击左军,则中军来救,右军可以策应,由此可见章邯布阵时考虑缜密可见一斑!”张良先是夸奖了章邯一番,随后又说道:“不过他这阵型太过普通,三军以犄角之势策应,表面看来无懈可击,实则处处都是漏洞,只要抓住这些漏洞,给予打击,破他那二十万人并没有多大困难。” 范增在听张良分析时不住的点头,其他人则是一脸的茫然。 “三军以犄角之势摆列是列阵时最基础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张先生怎么说这个阵型处处都是漏洞?”一个脸上刺着黑字的将军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问张良。 穆晨向帐内看了看,见除了这个将军之外,再没有其他人脸上刺着字,顿时明白了这个将军就是项羽帐下悍将,以后做了九江王的英布。 “英布将军。”张良转过脸看着英布,对他淡淡一笑:“犄角阵型千变万化,如今章邯摆的这种却是最简约也最容易形成攻守互动的阵型,可是这阵型却有着只能重点防御,却无法多点平衡的缺点。” “张先生此话怎讲?”英布还没有说话,坐在他下首的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将军插嘴问道:“敌方分三个大阵,并非一强两弱或是两强一弱,若是我们发起攻击,无论哪方都可以组织起有效的防御,他们如果变阵,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想全歼我们前去攻击的军队,根本不用惧怕我们采取多点攻击。” 年轻将军话刚出口,坐在项羽身旁的范增轻轻摇了摇头,却什么话也没说。范增在看着张良的时候眼神极其复杂,欣赏中还带着极其浓重的担忧。 第七十六章 一万五打八万 http://.biquxs.info/

“龙且将军与章邯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张良依旧保持着他那招牌似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若是与章邯对阵的是其他军队,他这样布阵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可问题是与他对阵的是我们,我先前说过,我们虽然人数比他们少,但我们军中精英众多,这就决定了我们有能力组织起有效的多点攻击,一旦多处发起攻击,章邯的阵脚必然经受不起冲撞!” “子房有话请直说,我们具体该如何布置?”张良的话让项羽听的也是云里雾里,他一向崇尚武力制胜,对张良所说的这些也只是一知半解,听的有些不耐烦,出声打断张良提醒他直接说重点。 张良见项羽终于忍不住发问,才不再卖关子,开始逐步说出他的作战计划:“项将军,在与敌人对战之前请派龙且将军在章邯军侧翼三十里处设下埋伏,龙将军必须今晚开始动身,行动一定要隐秘,不能让秦军有一丝一毫的觉察。” 点过龙且的名后,张良又转过头看向英布等人:“英布、季布将军率三万人冲击章邯左侧大营,樊哙、彭越将军率两万人阻住右侧敌人以防敌人有组织的向左运动策应左侧,项将军与沛公率三万人镇守中军,等到左侧战斗开始,再率军向敌人左侧发起突击,力求尽快突破敌军左翼,然后再迅速向敌人中军和右翼突进,如果行动足够迅速有望一举破敌。” “那我们如何防范敌军中军?须知敌军中军才是最可能对我们造成大规模杀伤的力量,敌军两翼各自仅有六万兵力,而中军却足有八万人。”项羽有些不解的问张良:“像子房这样安排,完全是放弃了对敌军中军的牵制,恐怕我们到时候会打击敌军不成,反倒被敌人包围,聚而歼之。” 张良笑了笑,解释道:“项将军这句话问到关键上了,不知各位有没有注意,在我的安排下,全军才出动了八万五千人,尚有一万五千人我没有动用。” “对啊,那一万五千人做什么去了?”众人交头接耳,讨论着张良的计策,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原本我是打算用三万人牵扯中军,如果那样,必然会对敌人左翼打击不利,造成拖延战斗时间,增加士兵伤亡。”张良说话的时候转过头看着穆晨:“可现在我打算只用一万五千人作为正兵去拖延住敌人中军,其他兵力不过是在双方展开大战之后突然杀出的奇兵而已。” 张良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向穆晨这边走了两步,视线笔直的落在穆晨的身上:“据探子报告,敌人中军足有八万之众,若是不用合适的人选,到时候恐怕这一万五千人只是送给敌人吃的一道美餐。” “子房觉得谁去合适?”项羽问张良的时候目光随着张良的视线落在了穆晨的脸上,他皱了皱眉头,心里突然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先锋穆晨!”张良双眼紧盯着穆晨语气异常坚定的说道:“城阳一战,以五十人抵御千余秦军,在那样的劣势里依然能够痛杀秦军打开城门,已经在我军和敌军中有着战神一般的威慑力,由他率领的我军必然士气高昂,可以以一当十,秦军若是知道他们面对的是穆先锋,同样也会心生恐惧,战意全无,牵制中军的任务非穆先锋莫属!” 穆晨正站在刘邦身后听张良分析敌我情势,看着他分派着众人的任务,颠颠的乐着看热闹,根本没想到张良竟然会把事情往他头上引,而且好像还是把最困难的任务交给了他,一时之间被张良说的有些愣了。 项羽皱了皱眉头,他很清楚带着一万五千人和八万秦军作战是个什么概念,这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十分疯狂的计划,只要有一点小小的闪失,穆晨和他带去的一万五千人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项羽有心反驳,可是他却实在找不到反驳张良的理由,最后只得看着刘邦问道:“沛公,穆晨是你的爱将,不知沛公舍得不舍得让他前去?” 刘邦能看出项羽并不希望穆晨前去犯险,之所以把决定权推给他,完全是想让他做个顺水人情反对让穆晨去冲敌人中军,至少不要带着这么少的人去冲实力强悍的章邯的中军。 其实刘邦也很矛盾,从城阳之战和刚才穆晨领兵打退秦军的进攻来看,穆晨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他却对穆晨和项羽结拜的事耿耿于怀,始终觉得穆晨不可能完全忠心于他。 犹豫再三,刘邦终于点了点头:“项将军,说实话,我很不想让穆先锋前去做这等看上去必死的事情,只是你我军中大将都已经各有任务,如今只有穆先锋适合担当这等重任,依我看,还是让他去吧!” 刘邦的话顿时让穆晨感到心头一阵冰凉,他根本不想接这样的任务,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谁坐江山跟他是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才不想去送死。 在城阳之战和刚才抵御秦军偷袭时,他之所以会那么勇敢,只是事先不知道敌人到底有多强大,做事的时候多少有些盲目。 可现在不同,他已经从张良那里知道了自己要带着一万五千人与八万秦军硬碰硬,而且还知道了这八万秦军并不是普通的秦军,他们是一支章邯率领的由骊山囚犯组成,曾经打过无数胜仗的军队。 和这样的军队作战,即使是人数相等,胜败还是未知,让他带着一万多人和数倍于自己的强大敌人作战,这和自杀根本没有多少区别。 “穆晨,你愿意担当这个重任吗?”项羽皱着眉头,他没想到刘邦竟然会这么爽快的答应让穆晨前去送死,既然刘邦已经说过愿意让穆晨去,他若是再阻拦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穆晨无奈的从刘邦身后站了出来,他很想说不愿意去,可是他也清楚,项羽问这句话根本不是在征询他的意见,而是在让他向全军表决心,如果这个时候说不愿意,将来他在项羽和此时在帐篷里的所有人面前都会抬不起头来。 “不就是一万五打八万么?好大事,我去好了!”穆晨说话时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无奈和愤懑,他的话虽然说的冠冕堂皇,可心里却是苦的像是刚吞了半斤黄莲,更让他感到难受的是,明明憋了一肚子苦水,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倒。 项羽眼神极为复杂的看了看穆晨,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虽然心思并不细腻,但在这件事上还是有了一些异样的感觉,总觉得刘邦好像是刻意让张良在计策里安排穆晨去执行这个看起来必死的任务。 范增还是没有说话,他捋着胡子,眼神复杂的看着穆晨,没有人能够读懂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他的眼神几乎囊括了人类所拥有的所有情感。 会议结束后,穆晨回到他的帐篷没多久,刘茹带着灵儿过来了,从刘茹的脸上,穆晨能够看出明显哭过的痕迹。 “你干嘛呢?谁欺负你了,眼睛肿的像个蜜桃似的。”看到刘茹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睛,穆晨暂时淡忘了因被派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而产生的郁闷情绪,打趣的逗着刘茹。 刘茹对穆晨翻了个白眼,撅着嘴说道:“除了你还有谁?” “呵呵,我怎么惹你了?今天我可是跟你才刚见到,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惹过你,你不会是发梦的时候梦到我了吧?”穆晨装出一付无辜的样子对刘茹眨了眨眼,接着说道:“是不是田猛又去骚扰你了?我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他再骚扰你,你就把他变成个阉人来着,怎么到现在没见到行动呢?是不是在等着我送给你一把剪刀才行?” 刘茹抿了抿嘴,她知道穆晨在故意逗她,可她一想到刚才从营内士兵那里听来的消息,就根本无心和穆晨瞎闹。 “谁要你答应他们的?”过了好一会,刘茹才看着穆晨有些幽怨的问道。 “我答应谁什么了?”穆晨有些疑惑的问道,他根本不可能把刘茹的话往刚才在作战会议上商定的内容上想,如果会议的内容能够这么容易传到刘茹的耳朵里,那种会开着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带那么点人去和秦军打。”刘茹显然是没发现穆晨的异样,依旧用幽怨的语气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一去会是凶多吉少,你才带那么一点人,可人家却有八万人,你怎么能打的赢?” 穆晨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问道:“这些都是军事机密,你是如何得知的?” 刘茹仰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穆晨,有些想当然的说道:“这件事全军都知道啊,我也是听士兵们说的,我想现在无论你拉住哪个士兵,都会知道明天将由你作为主力与秦军展开决战的消息。” 刘茹的话让穆晨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妙,他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可能这次是被刘邦和张良当枪使了。 第七十七章 他是为了铲除先锋 http://.biquxs.info/

虽然感到有些不妙,可穆晨还是不相信刘邦现在会对付他,他确实是和项羽结了异姓兄弟,可现在刘邦和项羽之间并没有开始天下之争,他们在表面上依然属于同一阵营,刘邦这么做的理由只会有一个,就是他早就想过将来要自己称帝,而对穆晨这样一个身份尴尬的人却又感觉有些驾驭不了,只能想办法借秦军的手来把他除了。 “好了,刘小姐,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个消息,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情得要好好想想。”穆晨很纠结,他与项羽结拜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刘邦会在刚开始积聚力量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将来争夺天下的准备。 见穆晨下了逐客令,刘茹没有多说什么,带着灵儿转身向帐篷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她突然又转回身,一双含情的眼睛已经噙满了泪水,朱红的樱唇动了动,犹疑再三才哽咽着说道:“答应我,你一定不要死!” 穆晨点了点头,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很清楚刘茹的整个芳心已经彻底被他占据,可他却不知将来该怎样对待刘茹,她是刘邦的妹妹,只要有着这一层关系,穆晨总会不经意的把刘茹也想的卑劣,虽然他也明白这种想法是完全错误的,可就是控制不住从内心深处蹦出的这个念头。 这一夜,穆晨想了很多,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适应现在身在的这个年代,这里的阴谋太多,每走一步都有可能面临着别人设计好的陷阱。 “古人真他娘的复杂!”直到眼皮开始打架,穆晨才愤愤的骂了一句,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穆先锋,穆先锋,沛公有请!”天刚蒙蒙亮,一个楚军士兵站在帐篷外对里面还在呼呼大睡的穆晨喊道。 穆晨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他感到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昨天晚上睡的太晚,在士兵喊他的时候,他根本不想起床,与见刘邦相比,他更愿意留在温暖的被窝里。 可是刘邦毕竟还是自己的上级,他不想去见也不行。 穆晨心里已经有些后悔,早知投奔了刘邦还会和项羽结拜成兄弟,当初就应该直接投奔项羽,至于将来项羽被刘邦打败之后的事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大不了到时候带着苏凉找块安静的地方做个逍遥平民。 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卧榻穿好衣服,穆晨走出帐篷跟着在帐外等着他的士兵向刘邦大帐走去。 刘邦坐在大帐内的桌案后,张良站在他的身旁,两人脑袋凑在一起正在小声商议着什么。 一见穆晨进来,刘邦连忙站了起来走到穆晨面前牵起他的手:“穆先锋,此次与秦军作战,你那一万五千人所在的位置可谓是关系重大,我军存亡全在你们能不能顶住敌军中军了!” 穆晨撇嘴笑了笑,话里有些带刺的说道:“这种事情原本就跟自杀差不了多少,沛公还是不要对我做太大的期待,我只能说尽量拖延,至于能不能拖的住,主要还得看沛公和项大哥能不能快速解决你们那边的秦军及时给予我们救援。” “呵呵。”刘邦笑了笑,轻轻抚着穆晨的手说道:“穆先锋不用担心,我与项将军一旦攻破秦军左翼,必定立即向中军发起攻击。只是穆先锋临战之前先失了信心,这可对领军作战不利!先锋何不拿出在城阳攻城时领五十人力战千余秦军的豪气?也好给将士们壮壮胆。” 刘邦的手一直在穆晨的手背上抚摩着,这让穆晨感到很不适,他很想抽出手,却又不好直接拂了刘邦的面子,只得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点兵去了!” 刘邦这才松开穆晨的手,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穆先锋去吧,项将军正在等着你。” 穆晨出了刘邦的大帐,刘邦和张良对望了一眼,两人会心的笑了一笑,在他们的笑容里带着一些计谋得逞的意味。 “兄弟!”项羽早早的站在帐外等着穆晨,远远看见穆晨,立刻迎了过来,在项羽身后,跟着已经年届七旬却依然步履矫健的范增。 “大哥!我是来从你这里点兵的。”穆晨见了项羽后,给项羽和范增行了个礼,语气中透着些无奈的说道。 “穆先锋,此行可得小心啊!”站在项羽身旁的范增没等项羽说话,先开口对穆晨说道:“此番张良极力推荐先锋攻击秦军中军,依老夫看并不是认为只有先锋有此能力,他应该还有其他目的才是。” 范增的话并没有引起穆晨多大的震动,在张良提出这个作战计划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可能是刘邦无法容下他这个项羽的义弟而想起的剪除他的方法。 穆晨虽然把这些看的很清楚,可项羽却根本没有想到这些,他只是隐隐的觉得张良的计划有些不妥,却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妥,听了范增的话后,他有些不解的转过头看着范增:“亚父,此话怎解?” “呵呵。”范增捋着胡须笑了笑:“羽儿有所不知,那刘邦出山时就通过市井俗人造出他头顶有五色祥瑞的谣言,后又向天下宣称他是斩白蛇起义,可这白蛇却是在梦里所斩,谁也没见过。” “这又能怎么样?”项羽歪着头不解的看着范增:“这和张良推荐我兄弟有什么关系?” “这说明那刘邦自从领兵反秦以来,一直就是以王天下为目标,其人志气不小,穆先锋和羽儿又是结拜兄弟,如今他人在刘邦帐下,将来刘邦若是对大楚发难时,恐怕先锋会顾及兄弟情谊而从中掣肘,像穆先锋这样的人才刘邦想用,却怕驾驭不了,唯一的办法只有借秦军之手将他铲除!”范增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没什么紧要的事情一般。 项羽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他也曾与刘邦结义,但他却总感觉刘邦对他并不如义弟龙且来的真诚。 穆晨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如今已经投到沛公麾下,说这些没什么用了,既然决定让我率军去拖住章邯中军,我也只能从命,戎装赴沙场,志士终有死,无非一个死字而已,只是我有些事还希望在我死后大哥能帮我做到。” “什么事,兄弟只管说。”对穆晨这次接受的任务,项羽也很无奈,如果他和穆晨不是结义兄弟,或许还有立场出面反对,可他与穆晨结义的事如今几乎全军人人都知道,他若再提出反对让穆晨独立攻击章邯中军,很可能会被有心人说成是在包庇穆晨。 项羽虽然想到了这些,可他却没有想过刘邦提穆晨做先锋,竟然会是准备铲除穆晨的手段。 “我有一个未过门的妻子,如今在外黄城外双龙山,若我这次真的战死了,大哥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她,她是个柔弱的女人,请为她找个好人家,最好不要是在军旅中混饭吃的。”穆晨怅然的叹了口气,他虽然根本不想去完成这看起来几乎必死的任务,但如今箭在弦上,也已经不得不发了。 项羽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穆晨说出这种话,只能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性情豪迈的项羽此时也不禁有些怅然,刚认了没多久的兄弟,如今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对待敌人和不熟悉的人,项羽从来都是没有一丝怜悯之心,他可以轻易的下达屠杀数万人的命令,可是在对待他认同的人时,项羽却是有着极其纤细的感情。穆晨是他看好的人,也是他已经在心中认定了可以做兄弟的人,想着这一次穆晨奔赴沙场,可能就是他们兄弟的永别,项羽的心突然有些疼痛起来。 穆晨在交代过苏凉的事之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对项羽说道:“大哥,我还有另一件事,希望你也能帮我做到!” “兄弟只管说,别说还有一件事,即便还有十件百件,我也一定帮你做到!”项羽拍着胸脯说道。 “沛公军中有个齐国公子,名叫田猛,前些日子派杀手刺杀我的正是他,此人还杀了我岳父全家和曾经帮过我的一家人,与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兄弟在此恳请大哥在我死后,一定把他杀死,将他的人头摆在我的坟前,如此我死的也瞑目了!”穆晨说着话对项羽深深一揖。 “田猛?”项羽正要允诺,一旁的范增皱着眉头问道:“是不是齐将田荣的儿子田猛?” 穆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的儿子,我只知道他是田儋的侄子。” “兄弟只管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既然你提出来了,我不管他是什么田荣还是地荣的儿子,一定会帮你把他宰了!”这回,没等范增说话,项羽已经拍着胸脯应诺了下来。 范增瞪着项羽看了好半天,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来我项家与齐国田家从此是无法和睦相处了!” 三人正说着话,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哥!你这次作战安排的很不合理!” 第七十八章 我们是一群苍狼 http://.biquxs.info/

女人的声音传来之后,三人同时回过头。只见一个身穿大红皮甲,像男人一样挽着发髻的女子手按佩剑,身后跟着两名孔武有力的力士正向这边走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坐在先前穆晨看到项羽军中行进的第三辆马车中的项蓉。 穆晨不认识她,因为她这么多天以来除了出恭几乎都是在马车或帐篷中度过,几乎与外界没有什么联系。 项蓉是项梁的小女儿,自幼喜爱习武,虽为女子之身,却也练了身上马斩将下马杀敌的好武艺,尤其是一枝八尺红缨长枪更是舞的滴水不漏。 这次项羽受命西进,项梁把项蓉派到了他的身边,也好在项羽遇见强敌时多份助力,只是这一路上项羽并没遇见什么太难打的恶仗,项蓉才没有出面领兵。 “蓉儿,我正要领穆先锋前去点兵,你来这里闹什么?”项羽皱了皱眉头训斥着已经走到他面前的项蓉。 “大哥!”项蓉根本没把项羽的训斥放在心上,蹙着柳眉对项羽说道:“穆先锋将要从正面冲击敌军的消息现在已经是全军皆知,想必秦军那边也早做好了准备,别说他只带领一万五千人,即便是带领全军杀过去,在已经做好准备的秦军面前也不可能讨到便宜,你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闭嘴!”项羽本来就在为这事烦躁,被项蓉一数落更是焦躁不堪,双眼一瞪冲着项蓉厉声喝道。 项蓉自小与项羽一同长大,性格如同项羽一般火爆,别人惧怕项羽,她却不怕,她把高挺的酥胸向前一挺,杏眼圆睁,蹬着项羽说道:“你冲我瞪什么眼?我就是说了,你能怎么样?还与人家是结拜兄弟,竟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 “项姑娘,这次的事真不能怪大哥。”穆晨见项蓉把项羽抢白的尴尬,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不久的将来会让天下惧怕的西楚霸王竟然整治不了一个女人,连忙出来打圆场:“多谢项姑娘关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活着回来的。” “呵呵,想办法活着回来。”项蓉扭过脸看着穆晨:“穆先锋这话说得很无奈啊,想办法活着回来!若是没办法,是不是就要死了再回来?” “你太放肆了!”项羽这下是真的被项蓉惹火了,竖着眉毛冲她厉声喝道:“回你的帐篷里,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项蓉白了项羽一眼,轻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项羽,愤愤的带着两名力士转身走了。 在项蓉出来打抱不平的时候,范增始终站在一旁捋着胡须面带微笑的看着,却没有出声阻拦。 穆晨很清楚,在这个问题上跟项羽再多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已经决定了的事,无论项羽在军中有多高的威望,也无法改变。 从项羽那里点了一万五千人马之后,穆晨跨上战马,带着配发给他的楚军出发了。 秦军的阵营离楚军只有五六里路,穆晨率领先头部队出发后,项羽和刘邦也各自点起自己的军队随后跟了上去。 穆晨领着一万多人来到离秦军只有一里多路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方已经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彼此的阵容。 二十万秦军分成三个庞大的方阵列在前方,穆晨知道,中间那个最大的方阵就是他此次要攻击的主要目标。 回过头向后看了看,楚军的主力还没有赶到,穆晨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看身后的一万多人,他很无奈,这一万多人或许没有几个能够活过今天。 心中虽然对自己率领这一万多人冲杀过去会产生什么后果已经有了明确的认识,可表面上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在军队中,将领是士兵的主心骨,如果将领在战前都对战斗没了信心,士兵更不可能奋力作战。 穆晨抽出长剑,勒转马头面对着身后跟着的一万五千名楚军,他把持剑的手高高举过头顶,面容冷峻,环视了一圈楚军的士兵后喊道:“我们是大楚军队的先锋!过去我们曾打过无数的胜仗,但今天在我们面前的是秦军中力量最强大的章邯部!” 一万五千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穆晨的脸上,他们个个屏住呼吸,满脸的凝重。战士虽然要服从命令,可他们同样有思维,同样知道眼前的敌人是凭他们这一点人根本无法抗衡的。 “我知道你们这些人中有许多都是曾经参加过襄城战役、城阳战役等等大战的勇士,我想知道的是,这里有当初和我一起攻破城阳城门的勇士吗?”穆晨提着马缰坐直了身子高声问下面的楚军。 楚军一片沉寂,没人说话,一万多人全都屏住呼吸看着穆晨。 “有没有?”穆晨再次环顾众人高声问道。 “有!”一个百夫长举起右手应了一声。 “刚才为什么不回话?你站到前面来!”穆晨皱了皱眉头,对那百夫长招了招手。 百夫长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低头向下看了看,再次仰起头的时候高声喊道:“我愿随先锋冲锋陷阵,誓破秦军!” “别跟我扯蛋!”穆晨不耐烦的对那百夫长翻了个白眼,向他招了招手:“现在赶紧给我过来,让大家看看跟着我一起在城阳出生入死的勇士是个什么样子。” 百夫长还是没有动,一双眼睛乞怜的看着穆晨。 “怎么?叫不动你?”穆晨见百夫长还是没有出列,有些不高兴了,对身旁的两名亲兵说道:“你们去!把他给我捆……哦不,抬上来!” 他原本是想说让亲兵把那百夫长捆到跟前,可转念一想,那人是跟随他立过战功的勇士,如果把他五花大绑的捆到前面,对军队的士气必然会有负面影响,于是把捆改成了抬。 两名亲兵下去后,把那百夫长押了上来。 穆晨上下打量着这个额头上有着一处长长刀疤站在他面前连头都不敢抬的男人,皱了皱眉头问道:“刚才叫你,你为什么不上来?” 百夫长听到穆晨问话,“噗嗵”一声跪在地上,身子几乎趴在了地上:“小人知罪了,还请先锋莫怪!” “呵呵。”穆晨冷冷笑了两声:“军令都不听,竟然还要让我莫怪,曾经和我一起在城阳出生入死难道就能成为你抗拒军令的理由吗?” 说着话,他跳下战马,一把向百夫长的左边胳膊拽去。 这一拽,穆晨愣住了,面前的这个人左臂自手肘以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连忙把跪在地上的百夫长扶了起来:“你的手……” 百夫长凄凉的笑了笑,对穆晨说道:“在城阳的时候被秦军砍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这次面对的是比我们强大数倍的敌人吗?”穆晨拉着百夫长失了小手臂的那只衣袖,他的心在不停的搐动,他没有想到,所有人都能看明白这一次他们这些人的任务就是去送死,可这个没了小手臂的百夫长还是来了。 “来的并不是我一个人。”百夫长笑了笑,转过头看向眼前的一万多名楚军大声叫道:“当初在城阳和先锋一起打开城门的兄弟们,都站出来吧!让先锋看看你们!” 十多名楚军走出了队列,向穆晨这边走了过来。这些楚军人人脸上带伤,有两个还和百夫长一样少了截手臂,唯一不同的只是手臂折断的位置不同。 “你们为什么要来?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这次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吗?”穆晨的眼圈有些红了,他没想到当初在城阳和他一起打开城门的那群楚军,仅存的十多人竟然全都到了这里。 “先锋!”百夫长一只手放在胸前给穆晨行了个显得有些怪异的礼,在他身后一字排开站着刚走出来的十多名楚军:“这些兄弟都是主动要求到你帐下的,我们知道这次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也知道这一次我们很可能没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继续活下去,可我们相信,只要跟在先锋身后,我们就是一群在这世上最无畏、最嗜血的苍狼!我们一定会咬断敌人的喉管,为大楚立下赫赫战功!” “苍狼……”穆晨念叨着这两个字,微微眯了眯眼睛,猛然转过身,面对着他领来的一万五千名楚军,把长剑高高举起,高声喊道:“是,我们是一群无畏的苍狼!我们一定会咬断秦军的喉管,喝干他们的鲜血,饱餐他们的血肉,你们告诉我,你们怕死吗?” “不怕!不怕!”一万五千人用力的敲击着盾牌或是高举起弓箭、长矛高声回答着穆晨。 见士兵的士气已经被激发到最高,穆晨欣慰的笑了笑,但马上他的表情又变的异常严肃,依旧声音高亢的对这一万五千人喊道:“好,你们都不怕死,我也不怕死!但我希望你们活下去,勇敢、坚强的活下去!” 说到这里,他转过身,用长剑指着黑鸦鸦的秦军方阵:“你们看!在那里,那里有着二十万秦军,我们这次的敌人就是其中的八万人,如果后面支援的军队没有及时赶到,我们可能要独自面临二十万秦军的包围。” 第七十九章 冲杀与反冲杀 http://.biquxs.info/

一万五千人全都屏住呼吸听着穆晨所说的话,他们每个人都很清楚前面等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面对强大的敌人,我们怎样才能活下去?”穆晨猛的转回身再次面对着身后的楚军:“我请你们所有人记住,我们不是过来把命送给秦军得战功的,我们是来捕猎他们的猎食者,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在我们的英勇上面添加光环,你们都要给我好好活下去,把秦军杀死,懂了吗?” “懂了!”一万多人整齐的吼声回响在旷野中,在四周的空气中回荡。所有楚军将士都把手中的武器高高举起,发出“吼吼”的怒吼声。 “盾牌!”当穆晨带领的楚军移动到距离秦军只有两百步时,他清楚的听到了秦军阵营中有人大声的喊叫着。 上万秦军列着整齐的队列走出阵营,将盾牌立起,竖起层层叠叠的盾墙。 “盾牌!”穆晨对身旁站着的军官使了个眼色,军官点了下头,抽出腰间的佩剑,和秦军阵营中的军官一样下达了摆起盾墙的命令。 在秦军军官还没有叫出弓箭手的时候,穆晨身边的军官已经下达了弓箭手就位的命令。 楚军队伍中的弓箭手迅速钻入盾墙,躲在了厚厚的盾墙之后。 “放箭!”当对面秦军军官刚喊出“弓箭手”三个字的时候,穆晨身旁的军官已经下达了放箭的命令。 楚军弓箭手连忙将箭矢搭在长弓上,向秦军射了过去。 秦军弓箭手正在向盾墙跑动,楚军射出的弓箭成片成片的从毫无保护措施的秦军弓箭手头顶落下。 许多秦军被弓箭射了个正着,哀嚎着倒在地上。 秦军一见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连忙命令盾阵变阵,秦军的盾阵只是在一瞬间便散落成三五只盾牌一组的小阵向着正被楚军弓箭袭击的秦军弓箭手移去。 就在这时,骑在马背上的穆晨把长剑向前一挥,大喊了一声:“杀!”率先纵马向秦军杀了过去。 组成盾阵的楚军将盾牌一举,持着佩剑跟在穆晨身后冲了过去,弓箭手也丢了弓箭抽出佩剑一边喊着“杀”一边疯狂的扑向秦军。 跑在最后的,是呐喊着的楚军长矛兵,他们虽然最后冲出,但奔跑的速度却很快,几乎和前面冲出的盾牌兵同时冲进了秦军阵营,被打乱了阵型的秦军弓箭手甚至根本来不及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就被冲的七零八散。 原本可以对冲锋产生阻滞作用的盾阵也因要保护弓箭手而成了散阵,当穆晨率领楚军杀过去的时候,这些散乱的秦军顿时慌了神,不少人已经开始产生了向后撤退的念头。 “杀!”就在前面的秦军慌乱的抵挡着楚军的进攻,几乎快要全线崩溃时,秦军阵营中传出了一声暴喝,一名秦将提着凤嘴长刀向穆晨冲了过来。 “纳命来!”那秦将冲到穆晨跟前的时候将凤嘴刀高高举起,猛的向穆晨头顶劈了下来。 穆晨不慌不忙,手中长剑向上一挑,剑刃架在大刀的刀柄上,他手腕再一翻,手持长剑向前一刮,长剑剑刃顺着刀柄向那秦将的双手削了过去。 这一剑削的秦将是避无可避,除非他放开大刀,否则十只手指一定会被齐根削断。 只见这秦将身体向旁边一侧,平平的与马背形成了个九十度直角,两手提着刀柄猛的一抬,然后双手再突然下按,大刀向半空飞了出去,双手却已经平贴在双腿两侧。 穆晨削出的长剑恰好从秦将与飞起的大刀之间划过,他心中暗叫了一声“好”,手上却不闲着,手腕再一翻,长剑划出一个弧度绕从秦将身下向上削了上来。 秦将两腿夹紧马背,把头向胸前一贴,腰部猛一发力,身体直直的坐了起来,穆晨的长剑恰好从他的后颈旁划过。 避开穆晨的攻击之后,秦将悬空一抓,把刚才扔到半空的大刀接到手中,大刀到了手上,他也不闲着,持着大刀双臂用力一挥,大刀平平的向穆晨腰间削了过来。 穆晨再次翻动了一下手腕,长剑剑尖向下,直直的向大刀的刀刃上磕了过去。 这一剑无疑是个非常愚蠢的选择,长剑剑身再重,比起大刀也是轻盈了许多,而且穆晨是反向持剑,手掌施加在剑柄上的力量要比正向持剑弱了许多。 “嘡!”的一声金属碰撞在一起发出的脆响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穆晨在长剑即将与大刀相撞的时候剑身猛然向上一挑,挑着大刀的刀尖把秦将手中的大刀挑的向上一翘,刀刃平平的从穆晨头顶的发髻上削过,削下了几绺头发。 于此同时,穆晨手中的长剑顺势向秦将胸前划去,秦将一愣,等到他反应过来将身子向后一仰的时候,长剑已经划破了他胸前的皮甲,在他胸前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章平退下!”正当穆晨要继续挥剑砍向秦将时,远处一直在观望的一名秦将的大喝声,拉开长弓,“噗”的一声箭矢飞出的声响之后,一支箭夹着风声飞向穆晨。 穆晨连忙挥起长剑在面前一挑,飞来的箭被他磕飞到一旁。 于此同时,黑鸦鸦的秦军如同海浪一般向他扑了过来。先前被穆晨率领的楚军追杀的秦军一见后援来到,顿时有了底气,返过身再次扑向楚军。 跟随穆晨冲过来的楚军在明知道敌人比自己人多,这一仗死多生少的情况下,一个个瞪着通红的眼睛,咬着牙嘶号着向秦军扑去。 海浪般扑来的秦军并没有吓退楚军,反倒让他们更加燃烧起战斗的豪情,许多楚军在被秦军的长矛扎入胸膛后,依然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使出最后的力量把利刃扎进敌人的胸膛。 穆晨带来的一万多人渐渐被包围在秦军围成的包围圈里,四面全是秦军,但被围在中间的楚军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们已经战斗的几近疯狂,一个个如同林中的野狼,只会前进,绝不会后退一步。 那个失了左手的百夫长,手中拎着长矛,因为只有一只手可用,他把长矛从中间折断,只留下了半截拿在手中。 一个秦兵圆瞪着眼睛挺着长矛扑向他,当那秦兵的长矛将要插到他的身上时,他将腰一拧,转了个圈,秦兵挺着长矛从他身前冲过,他右手抓着半截矛杆,猛的向秦兵的后颈插去。 矛尖从秦兵的后颈插入,透过颈项从咽喉穿出。百夫长拽了拽矛杆却没有拔出来,他只得向被他刺死的秦兵身前一闪,手抓着矛头猛的一拽。 半截长矛从秦兵的咽喉中被拔了出来,矛杆上沾满了秦兵的鲜血,百夫长抬起脚向那已经被刺死,咽喉和后颈如同喷泉一般向外激射着血液却还没有倒下的秦兵踹了过去,秦兵的身体被他这一脚踹的向后退出好几步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穆晨击退了章平之后被一群秦军围在中间,他身下的战马已经死在了秦军刺过来的长矛之下。 穆晨手中持着长剑,站在一个由秦军围成的狭小圆圈中,连续挥舞了几次“龙翔九式”,他的体力已经消耗了不少,他胸口微微起伏着,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吸着带有浓浓血腥味的空气,想要借着双方僵持的短暂间隙恢复一些体力。 在他的脚下,是数十具秦军的尸体,围在周围的秦军紧张的盯着穆晨,却没有一个人敢冲上前,穆晨挥舞的长剑已经砍破了他们的胆,现在唯一支撑着他们继续战斗的就是他们这边比楚军人多,最后的胜利必然会属于他们的脆弱信念。 八万精锐秦军围着一万五千杀红了眼的楚军,双方一时之间竟然陷入胶着状态,无论是秦军还是楚军,都只能在固有的范围内打转。 当然,被围在中间的楚军正以难以觉察到的缓慢速度渐渐被秦军向中间压缩,可秦军每前进一步,又都会付出十分惨痛的代价。 双方混战在一起,喊杀声不绝于耳,突然秦军的阵型动了动,包围圈外传来了阵阵觱栗声。 觱栗响起,秦军顿时精神一振,更加疯狂的扑向穆晨率领的楚军。 被围在中间的楚军陡感压力一增,吃力的顶过这一波攻击之后竟然嚎叫着扑向秦军发起了一轮反攻。 包围圈内侧的秦军吃力的抵挡着楚军的反攻,他们不是不想后退,而是外围的秦军不断的向里挤,让他们想退却无路可退。 楚军的反攻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他们的人数太少,在众多秦军面前根本形成不了十分强大的反扑力。 秦军再次压缩了包围圈,被围在中间的楚军人数正在急剧的减少,许多伤者倒在地上,还没等到同伴前去救助,秦军的长矛已经刺穿了他们的身体。 “杀!”一阵喊杀声从包围圈外围传了进来,正被一群秦军围在中间的穆晨在听到这喊杀声时,身体微微一震,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第八十章 是谁在鸣金 http://.biquxs.info/

外围的喊杀声传进被围在中间的一万多楚军的耳朵,和穆晨不同的是这些楚军在听到这个“杀”字的时候,再一次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战意高涨,疯狂的向秦军反扑过去。 围着楚军的包围圈很快被外围喊杀的人杀出了一个缺口,数百人一边和两侧的秦军厮杀一边向中间聚集着楚军的地方运动。 这几百人个个都是身形剽悍的力士,在他们每个人手中拿着的并不是长矛和佩剑,而是斧身宽阔的板斧。 沉重的板斧在这群力士手中发挥出了无穷威力,一斧劈下,举着盾牌格挡的秦兵连人带盾被从正中劈成两片。 冲在这群力士前面的,是一个把长枪舞的如同风轮一般的女将,只见她长枪过处,敢于上前拦截的秦军全都被她像是挑破麻袋一般用长枪挑起,远远的甩飞出去。 “你怎么来了?”女将冲到穆晨身旁,翻身跳下战马,平端着长枪和穆晨背靠着背,穆晨微微侧了侧头对她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许你来难道不许我来?”女将端着长枪环视着周围的秦军,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竟然带着浓浓的杀气,说话时语气里也透着森森的寒意:“我项蓉从来都是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喜欢来!” 穆晨没再说话,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项蓉已经杀进了秦军的包围圈,杀进来时容易,可想要杀出去,却没这么简单,如今活下去的唯一指望就是等待项羽和刘邦将左翼的秦军杀退再来救援他们。 在不远处传来的觱栗声中,离中军不远的两个秦军方阵正在向这边移动,眼看就要形成二十万对一万五的局面。 当秦军两侧的方阵开始向中军移动时,远处又传来了连绵的号角声,从穆晨他们冲过来的方向又杀出了一批楚军,这些楚军快速的奔跑着,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正在激战的战场。 当先的两员楚将手持长枪,领着黑鸦鸦的一片楚军向左侧的秦军冲杀了过去。右侧秦军正要加快速度增援中军,突然在他们身后的道路上也杀出了一拨楚军。 “快快回头,防御后方!”秦将董翳一见身后有楚军杀出,连忙止住军队向中军移动,命令所属秦军调转矛头,防御从后面杀出来的楚军。 董翳下达命令之后,右翼秦军连忙停止前进,调转过头,摆出了防御右侧杀出的楚军进攻的阵型。 由于秦军中军正与穆晨率领的楚军纠缠在一起厮杀,楚军投鼠忌器,不敢派出弓箭手放箭,秦军虽然没这种避忌,但当他们发现楚军出现的时候,双方距离已经很近,也只得派出重步兵与冲过来的楚军硬碰硬的拼杀! 左侧秦军突然遭遇袭击,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被冲过来的楚军将阵脚冲乱。还没等他们回过神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又有一群楚军出现在不远的地方。 “项羽来了!项羽来了!”左翼秦军阵营中不知是谁叫了一声,顿时在秦军里引起了一阵骚乱。 项羽挥舞着长枪纵马冲向战场,在他身后跟着的是黑压压的一片楚军。 秦将章邯驻马立在秦军帅旗下,他被楚军突如其来的猛攻打懵了,尤其惊叹向中军突击的这群楚军,人数虽然不多,但战斗力却是不容小觑。 战场中的血腥战斗让章邯这个久经杀场的常胜将军也不禁感到有些胆寒,他很清楚,如果继续战斗下去的话,他这二十万人将会被楚军彻底打破胆,最后很可能落个全军覆没的惨淡下场。 “传我命令!”章邯皱着眉头思索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命令司马欣率左翼抵挡楚军主力,中军向右翼突进,协助董翳突破右翼楚军!” 几骑快马从章邯身旁离开,分别向正在厮杀的三个方阵奔去。 章邯依旧站在帅旗下,他的手心沁满了汗水,自从领军出征,他一路破敌斩将,从未遇见过像今天这样的强敌。 数万人拼杀的战场上,对于士兵来说,武功已经成了生存下去的次要条件,重要的是勇气,身体素质再好的军队,如果遇见了勇猛顽强、悍不畏死的敌人,落败的可能也相当的大。 秦军虽然杀的艰难,但在阵型变幻时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秩序,围攻穆晨和项蓉的秦军自外向内分层次的渐渐退去,最后只留下了两万余人和穆晨带领的楚军战斗。 秦军的撤离使穆晨和跟随他的楚军感到周围压力一松,心知左右两翼杀出的援军已经将章邯军牵制住,迫使他们开始向左右两翼增援。 “秦军开始撤退了!将士们,跟我杀啊!”穆晨一挥手中长剑,向围在周围的秦军扑了过去。 跟穆晨一同与秦军厮杀的楚军将士在压力缓解之后,先前那种被压着打的憋闷顿时化作一股强大的力量喷发了出来。 在穆晨和项蓉的带领下,一万多名楚军向秦军发起了反击,围在周围,人数虽然还明显多于他们的秦军竟然被冲击的连连后退。 “中间那个是什么人?”章邯站在帅旗下,用马鞭遥指着正领兵与秦军厮杀的穆晨向左右问道。 “那人是楚军新拜的先锋,姓穆名晨,来历不详,前番将军带领我军夜袭楚军大营,也是这人及时收拢残兵对我军发起反扑,我军才无功而返。”章邯身旁的一个偏将顺着他的手指看向战场上的穆晨,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大哥,那人好生了得!”跟穆晨交过手,胸前皮甲被划开一条长口子的章平也对章邯说道:“他那把剑使的出神入化,如果一对一作战,恐怕我军没人是他的对手。” 章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若是此人能为我大秦所用,我大秦军队何愁不能平定叛乱!” 站在章邯旁边的章平也是一阵唏嘘,摇头叹息不已。 “命令全军,杀退右路楚军,稳固右侧阵型。”章邯怅然的叹了口气,对身旁的传令兵命令道,下完命令之后,他一抖马缰,先行向右侧奔去。 正在与秦军交战的樊哙和彭越原本带来的军队数量就不如秦军多,与穆晨交战的大半秦军突然折向右侧,他二人的压力陡然一增,被秦军杀的连连后退。 “樊将军!”彭越在砍翻两个秦军后,跑到樊哙身旁大声喊道:“秦军好像把全军都压到我们这边来了,我们这点人根本顶不住啊!” “我们比穆先锋带的人多了一倍,他都能顶的住,我们怎么顶不住?”樊哙瞪了彭越一眼,一声大喝,手中大刀在半空中抡了个圆弧,劈在了一个冲上来的秦兵脖子上,手臂再猛力往回一带,那秦兵的头颅飞向了半空,腔子里喷出喷泉般的鲜血,无头的身体重重的倒在地上。 樊哙杀的兴起,提着大刀纵身就要向秦军扑去却被彭越一把抱住:“樊将军,秦军越来越多,我们还是往后退退吧!” “你这懦夫!”樊哙回过头瞪了彭越一眼:“他们人多又能怎的?我樊哙一人便可冲杀过去砍了章邯那厮的狗头!” “樊将军,你且看看将士们!”彭越向一旁正在厮杀的楚军指去,只见楚军士兵一直被秦军压着打,不断的有人倒在秦军的脚下。 “我们还是撤吧,别让将士们白白送命了!”到了后来,彭越几乎是快要哭喊出来。 樊哙愣愣的看着正在不断倒下的楚军,重重的叹了口气,大刀一挥,再次砍杀了一名冲过来的秦兵后大声喝道:“撤!” 右翼楚军撤退后,秦军并不向中军和左翼增援,而是列好阵型做出了防御态势。 左翼的秦军被人数多于他们的楚军冲击,早已没了战意,司马欣一挥长枪大喊了一声:“章将军有令,全军向右侧集中!” 数万秦军一听说要向右集中,已经近乎绝望的他们顿时又活跃了起来,左翼秦军在撤退的时候刻意绕开了中军,穆晨和项蓉仍然带着手下的楚军和断后的秦军缠斗,若是他们直接向中军移动,必然会遭遇到眼前的楚军和穆晨军的夹击,很可能全军覆没。 右翼秦军在击退樊哙、彭越后,列起防御阵型,等到阵脚稳固,一半的右翼秦军开始向中军移动。 中军和左翼秦军边战边走,将楚军向右翼引。 楚军杀的兴起,却突然听到主阵处突然传来鸣金的声音。 项羽一枪挑飞一名秦军,向主阵处看了看,大声吼道:“怎么回事?是谁在鸣金?” “可能是张良。”两军战在一处时,刘邦一直在一队士兵的护卫下游走在战场的最边缘,此时听到鸣金,又见秦军已经撤退,才拍马走了过来。 “撤军!”项羽皱了皱眉头,把长枪一举高声喊道。 楚军正杀的兴起,一时哪里撤的回来,在项羽喊过“撤军”之后,许多人还追出了好几十步才停了下来。 第八十一章 霸王也有柔情时 http://.biquxs.info/

穆晨和项蓉带领的楚军早杀红了眼,根本没人听到项羽“撤军”的命令,许多人手中的武器已经砍钝了口,但他们依然不要命的向秦军扑去。 与穆晨他们纠缠的秦军原本就已经被这群不要命的楚军杀的胆战心寒,当他们听到项羽喊出“撤军”两个字的时候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轻松,可他们并没有等来楚军的撤退,眼前人数明显要比他们少的多的楚军依然瞪着血红的眼睛向他们猛扑过来。 穆晨在听到撤军的命令后,回头向远处的项羽看了一眼,只见项羽横枪立马,如同一尊雕像般站在密密麻麻的楚军阵营中间。 回过头又看了一眼眼前已经几乎丧失了全部战意的秦军,穆晨提起长剑,猛然冲进正和秦军厮杀的楚军中,举起剑劈倒两个秦兵之后对身旁的楚军将士大吼道:“别打了,项将军命令我们撤军!” 穆晨这声吼叫把所有正在与秦军拼死战斗的楚军将士吼愣了,就在他们这一愣神的功夫,一直与他们胶着在一起的秦军如退了潮的海浪一般向已经摆好防御阵型的右翼退了过去。 当项羽看见项蓉和穆晨在一起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有气愤也有欣然,他瞪了项蓉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到穆晨身旁拉起穆晨的手:“兄弟,你可真是不一般,一万五千人,硬是抗住了八万秦军。” 穆晨撇了撇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道:“你自己是不知道,将来你还要用五万人打败二十万呢!” 心里这样想,但他却不好说出来,回头看了看还在指挥着士兵打扫战场的项蓉:“大哥,这次要不是有项姑娘,恐怕我已经埋骨濮阳了。” “以后你也跟我一样叫她蓉儿好了,她哪里像个姑娘!”项羽看了一眼已经把清理战场的工作安排妥当,正向他和穆晨走来的项蓉:“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根本就是个野小子!” “你说谁是野小子?”项羽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被正走过来的项蓉听了个真切,只见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恶狠狠的瞪着项羽,活脱脱一个母老虎修炼成精。 项羽撇了撇嘴,一副不屑争辩的表情,没有开口和项蓉争辩。 “你还是不是人家大哥?”项羽虽然没有再说话,可项蓉却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走到项羽面前,前胸几乎贴到了项羽的身上,恶狠狠的瞪着项羽:“有你这样当大哥的么?你见过谁家大哥是这么说自己妹子的?” 项蓉的身量颀长,和穆晨站在一起时,穆晨比她高的也有限。可她站在项羽面前,却整整比项羽矮了大半头。 项羽被项蓉抢白的半天没说出话来,自小他和项蓉就是这么吵吵闹闹过来的,在会籍时,全城的少年都惧怕项羽,唯独项蓉,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力能举鼎的大哥有多么恐怖。也正是如此,项羽和项蓉的感情一向都很好。 “蓉儿!”实在想不到反驳项蓉的话,项羽只得把话题转到项蓉私自出兵上:“你知不知道一路上为什么只让你坐在马车里却不让你随大军骑马前进?” “哼!”项蓉一听项羽提出这个话题,心里也清楚这一次她确实是有些任性了,把头扭向一旁,不再理会项羽。 “你那五百刀斧力士可是我军的杀手锏,让你坐马车,就是怕你见到敌人捺不住性子领着他们与秦军厮杀,过早的暴露了我们暗中的这支力量,你倒好,这还没在哪,就把他们带了出来,而且还跑到那么招人眼的地方,你说,这次该怎么办?”项羽冲着项蓉直瞪眼,其实他心里对项蓉的做法并不是很反对,如果是他,在穆晨危险的时候,他或许也会带着这些人前去救援。 “大哥,这次若不是项姑娘及时相助,我真的是顶不住秦军的围攻,还望大哥看在兄弟的情谊上饶过项姑娘这一次!”穆晨见项羽责怪项蓉,心中有些不忍,毕竟她是为了帮自己才私自出的兵。 项羽见穆晨出面求情,正好也遂了他想尽早结束话题的心思,装作有些不情愿的又瞪了项蓉一眼:“若不是穆兄弟求情,今天非要治你不遵军令的罪!” “哼!”项蓉俊俏的小鼻子抽了抽,把头扭向一旁不理会项羽。 “你看,你看这丫头!”项羽指着项蓉给穆晨看:“违反了军令还不服管教!你说这以后怎么得了!” 穆晨陪着笑拽了拽项羽的衣袖,对项羽说道:“算了,算了,大哥,姑娘家嘛,任性点也是正常的,别气了,赶紧率军回营吧,秦军还在看着我们呢。” 项羽朝秦军布下防线的地方看了看,见秦军俨然已经摆着严阵以待的阵型,撇嘴笑了笑,有些不屑的说道:“章邯也不过如此!” 回到驻地之后,项羽把穆晨叫到了他的大帐中,没头没脑的问他:“兄弟,你出发前跟我说过齐国的公子田猛在沛公那边,让我帮你宰了他,是不是?” 穆晨在听到田猛的名字时,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突然变的铁青,咬着牙恨恨的说道:“田猛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一定要让他死!还要让他死的惨不忍睹!” “那我现在去帮你宰了他去!”项羽从穆晨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转身就要往帐外走。 穆晨连忙一把抱住了他:“大哥,千万别!” “又怎么了?”项羽回过头纳闷的看着抱住他后腰的穆晨,疑惑的问道:“难道你又不想让他死了?” 穆晨松开抱住项羽的手臂,铁青着脸摇了摇头:“杀他是一定的,把这件事托付给大哥是我原先以为我这次会死在秦军的手里,既然我还活着,杀他的任务还得我来完成!” 项羽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帐外传来了站岗士兵的喊声:“虞夫人到!” “虞姬!”项羽听到士兵的喊声,坚毅的目光里居然也露出了柔情似水的神采,他欣喜的拉起穆晨的手拖着向帐外走:“兄弟,来,给你介绍一下你的嫂子!” “嫂子?”穆晨先是纳闷的眨巴眨巴眼,转瞬便明白过来士兵口中的虞夫人应该就是虞姬,心中不免也有些兴奋起来。 虞姬这个名字,在将来的两千多年里一直是与西楚霸王项羽紧密相连的,霸王别姬那段可歌可泣、流传千古的爱情故事打动过多少渴望得到真爱的男女! 穆晨一直很好奇,很想知道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能够让做事狠厉决绝,根本不考虑任何后果的一代霸王项羽在冲天的豪气中还夹杂了几分似水的柔情。 跌跌撞撞的被项羽拖拽着出了大帐,穆晨还没站稳,项羽却把手突然松开,险些害他摔个大马趴。 趔趄着向前冲了好几步,穆晨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有摔趴在地上,他郁闷的咕哝着站直了身子。 “将军!”如同清泉叮咚般悦耳的女声传入穆晨的耳朵,穆晨的魂儿顿时被这柔媚的声音勾去了一大半,他痴痴的转过脸,只见一个身穿锦绣夹袄,梳着流云绦的绝美女子站在项羽的面前,女子的手正和项羽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俩人的手交叠着握在一起捧在胸前,两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痴痴的对望着,仿佛要用眼睛把对方的影像镌刻在脑海中,永远也不忘记。 虞姬和项羽的外形完全是两个极端,项羽粗手大脸,身高体壮;而虞姬却是五官娟秀,身段娇柔,俩人站在一起给人一种极大的落差感。 项羽在拉着穆晨冲出帐篷的时候嘴里还叫着要介绍他认识认识嫂子,可见了虞姬之后,竟然把穆晨还站在旁边这一茬给忘了个干净,只顾着和虞姬甜言蜜语互诉相思。 “虞姬,今日为何这么早就来到我帐中?”项羽握着虞姬的手,温柔的说道:“天尚未黑,我这里还有些许的事情没处理完。” “虞姬知道将军劳顿,特命人炖了些灵芝汤给将军补补气。”虞姬对项羽露出个足以倾城的笑容,从身后的侍女手中接过一个盖着盖子的小盅递给项羽:“若是虞姬打扰了将军,我这便回帐中!” “不用,不用,既然来了,那就进帐吧。”项羽接过虞姬递上的小盅,交给身旁的亲兵,拉着虞姬的手说道:“每日你来的都很晚,我确是没有好好看看你了!” “噗!我擦!”站在一旁傻愣愣的看着项羽和虞姬表演的穆晨险些没被两人雷的喷出一口鲜血来,心中暗道:“项羽啊,项羽,没想到你也是这么个见色忘友,爱江山更爱美人的货!你们每天晚上都见,还这么腻腻歪歪,肉麻不?哥还以为你们是两地分居多久见不到一次呢!” 项羽和虞姬进帐时并没有招呼穆晨跟进去,穆晨站在外面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回自己的帐篷再说。 第八十二章 你真不懂小姐的心 http://.biquxs.info/

穆晨刚转过身,一张脸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张脸贴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当他转过身时,那张脸上的鼻尖几乎和他的鼻尖碰在了一起。 穆晨被突然出现的这张脸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两步,“呛啷”一声抽出长剑平平的指着对方。 直到他看清对面站着的人时,才郁闷的把剑插回了剑鞘,心里有些不爽的说道:“项姑娘,你不要这样突然站在别人身后好不好?差点被你吓死了!” “呵呵。”项蓉诡异的笑了笑,竖起一只手指对穆晨晃了晃:“穆先锋心里有鬼哦!不会是看我嫂子的美貌看痴了,正在胡思乱想吧?” 穆晨郁闷的瞪了项蓉一眼,嘟囔着说道:“哪有?” “还哪有?”项蓉撇了撇嘴,满脸不屑的说道:“男人都是这德行,像那虞子期,只是为了多看我嫂子几眼,就甘心给我哥做部下,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 “别扯蛋!”穆晨瞪了项蓉一眼,不过很快又面带猥琐的把项蓉拉到一旁小声问道:“大哥和嫂子是不是每天都这么腻腻歪歪的?刚才他俩说的话,险些没让我把大前天吃的东西都给恶心的吐出来!” 穆晨说的话把项蓉逗的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险些没笑的背过气去。 “有什么好笑的?”穆晨狠狠的剜了项蓉一眼:“你是没看到他们那个腻歪劲,就你说吧,大哥英雄盖世,我还真没想到过竟然会是个老婆迷?一见到大嫂,魂儿都没了,本来还说的好好的,要把大嫂介绍给我认识,没想到,他们才一见面,居然就把我丢到一旁,哪里还提什么介绍大嫂给我认识,我算是被彻底无视了!” 项蓉白了穆晨一眼:“你懂个啥?那叫夫妻恩爱好不好?只能说明我大哥疼我嫂子,你干嘛?难不成你吃醋?” “呸!”穆晨侧头向一旁吐了口唾沫:“说啥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跟你扯淡了,我回去睡觉去!”说完话,他不再理会项蓉,转身向刘邦驻军的地方走去。 “你……你……”项蓉被穆晨气的粉脸通红,指着穆晨离去的背影,“你”了半天才跳着脚冒出一句:“有本事,你吐个象牙给我看看!” 项蓉的话清楚的传到穆晨的耳朵里,他却根本没有心思回过头来和项蓉继续打趣,这妞虽然在刚才的战斗中帮自己解了大围,但她那连项羽都不害怕的个性,让穆晨想起来都感觉到头皮发炸,他可不认为自己能搞的定野性难训的项蓉,为了以后的人生安全有保障,还是从现在就开始躲远点比较好。 快走回帐篷的时候,穆晨发现在他的帐篷外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不是别人,正是刘茹和灵儿。 “你们怎么来了?”走到两人身后,穆晨拍了一下灵儿的肩膀问道。 灵儿正陪着刘茹站在帐篷外焦急的等着穆晨,没提防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吓的浑身一抖,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穆晨在背后突然说话,也把刘茹吓了一跳。但当她回过头看见说话的是穆晨时,顿时欣喜的笑着流下了眼泪,嘴巴动了好几次,最后才冒出一句:“你没有死吧!” 穆晨被这句话问的郁闷了老半天,才点了点头回答道:“还好,还好,没死透,还能回答你的问题。” 刘茹擦了擦眼泪,也反应过来刚才问的那句话确实有问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嗯嗯,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穆晨怪好笑的看着一会哭一会笑的刘茹,又看了看仍然有些惊魂未定的灵儿,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在这等老半天了吧?天怪冷的,我们进去说。我这本来是没死掉的,过会再站这冻死了就忒不划算了!” 三人进了帐篷,穆晨让亲兵为刘茹和灵儿倒了水,他双臂趴在桌案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这两个水灵灵的姑娘:“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这么冷的天,还站在外面,不知道先回去等一会再来吗?” 穆晨的语气里略微带着些责备的意思,刘茹低着头,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一旁的灵儿却不乐意了,撅起小嘴冷着脸对穆晨说道:“你这话说的,是在心疼我们呢还是觉得我们碍眼呢?亏我家小姐一直都在担心你,我还就不信这世界上有像你这么迟钝的男人,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懂我家小姐的心吗?” “灵儿!”灵儿刚说到这里,刘茹抬起头打断了她,在刘茹抬起头的时候,穆晨看到她的脸已经红的如同一张大红的铜版纸。 “你家小姐的心?”穆晨有些装傻的挠着头看着灵儿:“你家小姐的心怎么了?她不是好的很吗?我没事干嘛研究姑娘家的心思?总揣摩女人心思的男人不是心术不正就是那种泡不到妞的可怜虫,我可不想成这两种人。” 刘茹见穆晨根本就是故意在把灵儿提出的话题向一旁扯,原本就有些难过的心顿时又多了几分凄苦,她怨恨的看了穆晨一眼,怅然的叹了口气,对灵儿说道:“穆先锋刚从战场回来,一定很累了,灵儿,我们走吧,别打扰先锋休息。” “小姐,我们可不能走!”灵儿拉住正要向帐篷外走的刘茹,回转过身看着穆晨:“今天小姐要好好看看这个登徒浪子,看看他如何在外面拈花惹草,回来后又是怎么对待一直为他牵肠挂肚的小姐的。” 灵儿的话更加勾起了刘茹心中的悲伤,早上穆晨领军出发的时候,她一直在为穆晨的安危担忧,整日里坐立不安,直到听说穆晨平安回来,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才算是落了地。 原本在听说穆晨平安回来时,刘茹还是满心欣喜的,可她同时又听到了另一个消息,另一个只要是女人,都会立刻产生危机感的消息,穆晨在战场上竟然和项蓉并肩作战。 她原本是想来看看穆晨有没有受伤,再从他这里问出他是不是对项蓉也产生了好感,但几次话到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 尤其是穆晨的态度让刘茹更加感到难过,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对任何男人产生过好感,这一次终于遇见了她喜欢的男人,可她却不知自己在穆晨心中到底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刘茹的自尊心受到了很沉重的打击,一个姑娘家纡尊降贵的看心上人,却要面对心上人不冷不热的态度,她真的有些受不了。 想到这些,刘茹再也找不到继续留在穆晨帐篷里的理由,一扭身子,回过头幽怨的看了一眼穆晨后,语调里带着些抑制不住的忧伤对灵儿说道:“灵儿,别说了,我们走!” “小姐,我们不能走!”刘茹要走,可灵儿硬是拖着她不让走,灵儿的做法让穆晨感到有些纳闷,他还没见过敢这么不听小姐话的侍女。 “我们今天既然来了,就要跟他好好把话说清楚。”灵儿拉着刘茹双目如刀的瞪着穆晨,刘茹却背对着穆晨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灵儿突然变的泼辣,而刘茹却突然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家碧玉,这样的角色性格互换让穆晨一时之间还真有点接受不了,他以前一直以为刘茹比较泼辣,而灵儿却是那种乖巧温柔的类型。 穆晨傻愣愣的看着灵儿和刘茹,挠了半天头,却始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穆先锋,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安置我家小姐?”灵儿一双溜圆的杏眼瞪着穆晨,有些忿忿的说道:“亏我们家小姐为了你,今天担心的一口饭都没吃,你看看,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你这人竟连打仗都还不忘在外面拈花惹草,你对得起我家小姐吗?” “噗!”灵儿凶悍的态度让穆晨有些紧张,他紧张的时候就想喝水,刚端起桌案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灵儿说的话,险些没让他被这口水呛死,一蓬水雾向正喋喋不休的灵儿喷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灵儿的衣服被喷了一大片水渍,她抖了抖衣服,把还挂在上面的水珠抖掉,十分不悦的对穆晨说道:“要是觉得我哪里说的不对,你可以直接说,干嘛要吐我口水。” “灵儿大姐!”穆晨喷出那一口水之后被呛的不住咳嗽,不停的拍着胸口,等到感觉好些的时候才说道:“你说的有些太夸张了吧,一天没吃,就瘦了一圈,那谁还买减肥茶喝啊?都饿一天就行了!” “你别跟我扯这些!”虽然灵儿根本不知道减肥茶是什么东西,但此时她根本没有心情去追问这些,她最关心的问题是刘茹到底在穆晨的心里占着什么样的位置:“打个仗你都能和项蓉搞的那么亲密,如果把你丢在女人堆里你还不是如鱼得水?说吧,你打算要我家小姐还是要项蓉?” 穆晨没想到,灵儿竟然敢在刘茹面前问出这样的话,要是别人家的侍女在小姐面前说出这种话,恐怕即使不被打死,也要关进小黑屋子里。 第八十三章 绝对是好茶 http://.biquxs.info/

他向刘茹投出求助的目光,希望刘茹能够出声制止灵儿,可刘茹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灵儿说的话一般,只是背对着穆晨低着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大姐,你饶了我吧,我还年轻,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现在还没个功名,拿什么来娶媳妇啊?”刘茹的表现让穆晨彻底放弃了指望她阻止灵儿的想法,苦着脸对灵儿说道:“项蓉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女人,很豪爽,很够哥们,很有爷们味,可她的性格哪适合我啊?她只要往裤裆里塞根东西,别人一准以为她是个男人,我怎么可能和她有一腿?我要娶的是媳妇,不是只比男人裤裆里少了根东西的男人婆!” 灵儿起初没明白穆晨说的是什么意思,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羞的满脸通红,拉着刘茹不依的说道:“小姐,你看,你看他这人,他这人太无耻了,这么下流的话也能说的出来。” 穆晨见灵儿害羞,心里马上冒处了个念头,看来只有用这种比较下流的话才能让灵儿不继续纠缠下去,想到这里,他脸上挂起了极其猥琐的笑容,站起身向灵儿和刘茹走近了一些。 “灵儿姑娘,我想你一定还是未经人事吧?”穆晨带着猥琐的笑容又向灵儿靠近了一些:“人嘛,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做那种事的时候,可不就是下面流!要是下面不流哪能传宗接代呢,你说是吧!” “你……你个登徒子!”灵儿被穆晨这些流氓气十足的话气的浑身打颤,早忘了质问穆晨该如何安置刘茹的事了,伸出纤纤玉指指着穆晨,有心想要骂他两句,却是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刘茹抬起头,从怀里摸出一块丝帕擦了擦脸,转过身面对着穆晨,她的眼圈通红,傻子都能看出她刚才低着头的时候哭过:“既然穆先锋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我们再在这里纠缠下去少不得惹了先锋笑话,灵儿,我们走吧!” “等等!”刘茹带着灵儿正要走出穆晨的帐篷,穆晨叫住了她们:“刘小姐,穆晨有个不情之请,你愿意帮帮我吗?” 刘茹回过头看着穆晨,凄凉的笑了笑:“穆先锋与数倍于己的秦军厮杀都能完好无缺的回来,我刘茹只是一个弱小女子,先锋的事,我一介女流哪里能帮的上什么忙?” 穆晨知道刘茹是因为对他刚才的举动不满,才故意说话刺他,为了不真的把刘茹惹恼,使他抓田猛的计划彻底泡汤,他只得陪着笑脸说道:“这件事还真得要刘小姐帮我,我才能做的成。” “到底要我做什么?”刘茹突然冷下脸,毫无表情的问道。 “我想请刘小姐帮我把田猛引出来,我跟他有点私人恩怨……”穆晨话还没说完,刘茹冷冷的哼了一声,带着灵儿转身走了。 灵儿临出帐篷前,还回过头对他皱着鼻子做了个鬼脸。 第二天清晨,穆晨刚从睡梦中醒来,一个传令兵跪在帐外通知他到营寨前集合。 他到达营寨前时,几乎全军的将士都已经集中在了这里,项羽站在士兵用土临时垒起的一个简易高台上,正在做着战前动员。 穆晨走到队伍的最前面,站在一群将官中间听着项羽那豪迈的发言。这种发言几乎每次大战来临之前都要做上一次,他也曾在与秦军大战前对下属的士兵做过这样的动员,每次听到那豪迈的语言和全军将士雄浑的吼声他都会有种荡气回肠的感觉。 “英布、虞子期。”项羽做完动员后开始分派作战任务:“你二人率两万人从左翼迂回,在中军与秦军开战之后杀入敌阵,破坏秦军左翼防御!” “是!”两名将军齐齐上前一步,抱拳对项羽施了一礼后又退回原位。 “樊哙、彭越。”项羽在给英布和虞子期分派过任务之后看向刘邦的队伍:“你二人率两万人由右翼杀入秦军,记住这次我们要将章邯一举击溃,务必死战!” 樊哙和彭越上前领过令之后脸上都有些挂不住,项羽加重了务必死战的语气,无非是告诉他们,上一次他们在战况不明的时候提前撤了,这一次绝对不允许再撤退。 “钟离昧、季布,你二人随我率领领中军向秦军发起进攻!”项羽分派完任务后看了看身旁站着的刘邦:“沛公,你与张良镇守主阵,调配全军行动!” 刘邦也抱拳应了声,手按佩剑站回原位。 “穆晨!”正当穆晨纳闷为什么没给他安排任务时,项羽喊到了他的名字。 “你前番与秦军厮杀辛苦,今日不用出征,负责看守营寨,具体事宜等到我们出发之后去亚父处听取亚父安排!”项羽双阳盯着穆晨,穆晨发现项羽的表情里带着几分得意。 “得令!”穆晨上前一步,抱拳行了一礼,领命回到自己的位置。 项羽没有给任何人休整的机会,分派好任务之后,大军分成三路向章邯军的驻地开去。 “传我命令,在大军回营前,任何人不得私自出营,违令者——斩!”穆晨在去找范增之前下了一道命令,他知道,项羽留他守营,一方面确实是因为昨天的那场厮杀太过惨烈,至于另一方面的原因他就不太清楚了,如果说是项羽想给他留机会抓田猛,也没必要费这么大心力。 对于田猛,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事先做好防范,不能让田猛跑了。如果田猛这时候逃出了军营,以后想再抓他,可不容易。 穆晨来到范增帐外时,范增已经在里面泡好了茶等着他。 “你知道羽儿为什么要留你在营里么?”范增见穆晨进了帐,提起壶在桌上的两个陶碗里分别倒上了一碗茶:“来,先坐下喝茶。” 穆晨坐在范增的对面,捧起茶碗闻了闻:“嗯!好茶!” “穆先锋真的认为是好茶?”范增面带微笑看着穆晨,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慧黠的光芒。 “是啊!非常好的茶!”穆晨重重的点了点头,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入口后,他皱了皱眉头,这茶有点苦,而且一点茶香味都没有。 “怎么样?这茶挺好吧?”范增也端起茶碗,对着碗口吹了吹却没有喝。 “嗯嗯!”穆晨依然点着头,他其实对茶一点都不懂,当兵之前除了瓶装饮料,他几乎连开水都没怎么喝过。 他敢说范增泡的茶是好茶,只因在他心里始终有个概念,范增是项羽手下的唯一某士,又被项羽尊为亚父,他喝的茶一准差不了:“确实是好茶,若是我也能弄上二两回去喝,那真是逍遥过神仙啊!” 穆晨深知拍马屁一定要拍的到位,如果只说不练,那就太假了,连忙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 “好!”范增点了点头,对穆晨说道:“既然穆先锋喜欢把柳叶当茶泡,我今天就命人为先锋烘上二斤送到帐上!” “呃!”穆晨刚喝到嘴里还没有来及咽下的茶水被范增这句话直接给噎进了喉咙,他捋着胸口,连打了几个嗝之后,才有点犯傻的指着茶碗看着范增问道:“亚父不是在逗我玩吧?这个泡的真是柳树叶?” “是啊!”范增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玩味的看着穆晨:“穆先锋就是和我家羽儿不一样,懂得逢场作戏、因人辩物,挺好挺好!” “亚父!”虽然春天的天气还有些凉,可穆晨愣是被范增给郁闷出了一头汗,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 “呵呵,夸你啊!”范增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把茶碗中的柳叶水倒在地上:“你认为我是羽儿的亚父,所喝的茶都一定是好茶,虽然已经喝出味道不对,还始终坚持着你心中所想,从这点可以看出你是个有始有终的人。” 穆晨点了点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还以为这次试探会让范增觉得他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 “穆先锋,你与羽儿是结义兄弟,难道你真的要在刘邦的手下做事,而不愿过来帮助羽儿吗?”范增坐直了身子,双眼如同一双可以透入人心的利刃一般盯着穆晨。 “亚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穆晨心里明白,范增是想把他拉拢到项羽这边来,他自己也早在被张良安排率领一万五千人和八万秦军作战时在心里做出了改投项羽的决定。 如果是项羽对他说让他投到这边,穆晨会很简单的认为项羽是欣赏他,可如今这些话从范增的嘴里说出,他就不得不谨慎的对待了,他知道如果太轻易的改投项羽,以后有老谋深算的范增节制着,将来在项羽这边肯定也不好混。 “难道昨天那场大战还不能让先锋警醒吗?”范增好像看穿了穆晨的心事,直接把话题引到昨天的大战上:“刘邦一直自称有王侯之相,其志可不小,你与羽儿结为兄弟,而他却又将羽儿当成称霸道路上最大的一块绊脚石,你以为他会把你留在身边加以重用吗?” 第八十四章 我只是一匹狼 http://.biquxs.info/

范增所说的,是穆晨早已看出来的,他所纠结的并不是投不投到项羽这边,而是不知该如何与刘邦决裂,当初投到刘邦帐下,是因为他知道历史的结局,如今想转投项羽帐下,却是因为他喜欢项羽的豪气与洒脱,在感情上多少也存在着一些冲动的因素。 “穆先锋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看不透这些。”范增起身重新拿了两个小碗,从床榻后面的木几上端出了一碟牛肉,拎出一小坛酒:“今日难得与先锋单独相聚,你我二人同饮一杯如何?” 穆晨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他心里十分清楚,范增这么做无非是想把他留在项羽身边,可他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他想着的是如何才能脱离刘邦的阵营投到项羽帐下而不被世人指为朝秦暮楚的小人。 虽然穆晨一向对名声不是十分看重,但他也不想背上一个叛主求荣的名声,毕竟以后在这个时代可能还要混很久。 一壶酒喝了一大半,这种酒虽然入口绵柔,但酒劲却是不小,穆晨和范增都微微有了些醉意,俩人的话也越说越多,越谈越感到有些相见恨晚。 “穆先锋,老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可能是不胜酒力,范增两颊酡红,微闭着眼睛把一只食指竖起来在穆晨面前晃了晃说道:“如今乱世已起,大秦气数已尽,覆灭只是时间的问题,将来各路英雄必定要为争夺天下之主而相互杀伐,不知到时先锋有何打算?” 穆晨也是眯缝着眼睛,有些醉态的说道:“亚父此话说的不假,依我看,如今英雄倍出,大秦覆灭之后,各路英雄必然会为谁做天下之主而相互杀伐,但是依我来看将来有实力争夺天下的却只有两个人!” 穆晨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他上学的时候虽然历史成绩不是很好,但对楚汉这段大多数人都耳熟能详的历史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哦?”穆晨的话使范增眼前一亮,连忙睁开眼睛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不知先锋所说的两个人是谁?” “还用说吗?”穆晨歪着嘴笑了笑:“沛公自出兵前就自称天降祥瑞以此来迷惑世人,其志不小,明眼人一看便知,自然是将来天下之争的主角之一;另外一人便我大哥项羽,力能举鼎,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麾下吴中八千子弟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帐下猛将如云,且有亚父辅佐,天下之争必有我大哥一份。” 范增先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竖起一只手指头晃了晃说道:“先锋说的不对,依老夫看应该还有一人才是!” “呃!”穆晨愣了愣,重新回过头把他看过和学过的楚汉历史里的人物从新捋了一遍,也没想到还有哪个人在楚汉时期有能力和项羽、刘邦抗衡:“哪还有什么其他人?在这两人面前,其他所谓的英雄尽是蝼蚁罢了!” “呵呵,”范增笑了笑,对穆晨说道:“在见到先锋之前,老夫确实也是这么想,见了先锋之后,老夫知道,将来有实力逐鹿天下的除了刘邦和羽儿还有一人,那人正是穆先锋你!” 穆晨被范增的话说的一愣,他没想到范增竟然会说他将来也会有同项羽、刘邦逐鹿天下的实力,连忙摆着手说道:“亚父说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 “穆先锋想必自己也清楚,你如今在刘邦帐下,因羽儿的关系不可能得到重用,以先锋的武功才智,必不甘心,将来叛离刘邦只是时间的问题。”范增用一只手指在桌上画着圈,对穆晨说道:“你这一路上,过关斩将,屡次以少制多,在将士心中已经塑起了几乎可与羽儿媲美的勇武形象,且先锋曾屡次劝说羽儿不要屠城,宽大仁厚世人皆知,将来只怕是离开刘邦后,振臂一呼,便有无数追随者,何愁没有实力争夺天下?” “呵呵。”穆晨听了范增的话后笑着摇了摇头:“亚父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哦?”范增好奇的看着穆晨:“何为其一,何为其二老夫不解,还望先锋明示。” “我在城阳,能够带五十人为大军打开城门,并不是因我勇武,而是因为之前我向沛公承诺过会为他打开城门迎进大军,原本我是想潜入城阳偷偷行事,没想到大哥竟然刚到城下便命大军攻城,迫于无奈,我才参与强攻。”直到现在,穆晨想到城阳之战还有些心有余悸,那一战打的确实是十分凶险,险些把性命都丢在了那里。 “可穆先锋确实是为大军打开了城门。”范增摇了摇头,不赞同的说道:“无论你当初如何想,只要你做到了,别人就会把你当成英雄来敬仰。何况后来先锋还力挽狂澜打退了秦军夜间劫营并且还以一万五千人正面抵挡住八万秦军精锐,不仅如此,在混战时你们还互有攻防,这却是极少有人能够做到的。” 穆晨还是摇了摇头:“秦军劫营,人数并不多,我只是镇住了慌乱的士兵,以一万五千人与八万秦军抗衡,那也是将士们人人用力,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些都不能做数。” “难得先锋不将功劳归于己身。”范增呵呵笑了笑说道:“可能先锋并不知道,你越是这样,越是容易得到民心、军心,将来越是有实力逐鹿天下!” “呵呵,那也得我自己想才行。”穆晨见说了这么多都无法说服范增,只得把话题引到更宽泛的范围上。 “自古群王分疆裂土,看起来个个威风八面,其实不过都只是一个人的臣子而已,这个人就是天下之主。”穆晨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范增,舌头有些打结的说道:“天下之大,却只有一个主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天下之主便是众王之王,他就如同山林中的老虎,不仅凶猛,而且可以威慑群兽。” 当穆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范增脸上的醉意顿时消退了不少,他一只手支在下巴上,手肘支在桌上认真的听穆晨分析起天下之主的道理。 “沛公和我大哥就是两只猛虎,两只不会甘心屈居人下的猛虎,一山难容二虎,他俩的争斗是一种必然,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穆晨眯缝着眼,他确实是有些醉了,见范增认真的听他说话,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忘形。 “而我,我虽然有着锋利的爪子,有着尖锐的獠牙,可我并不是一只虎,我知道我没有驾驭群王的能力,我只是一匹狼,一匹嗜血并且贪婪的狼,即便我成了狼王,还是一只狼,我的本性已经注定了我不可能是只虎,我所能做的选择,只不过是在这场群王之王的争斗中选择跟这只虎或是那只虎而已。”说到这里,穆晨微微的将头向后仰了仰接着说道:“我不可能去争不该属于我的东西,不可能去和老虎抢夺食物,我只想安稳的活着,安稳的享受该属于我的东西,想得到的太多,可能我会失去的更多。” 范增看出穆晨已经有了些醉意,心知这时是套出穆晨心里话的最好时机,连忙接着问道:“那你这匹狼有没有想好在这场争斗中跟随哪只虎?” 穆晨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一只虎要吃我,另一只虎却视我如兄弟,如果是亚父,你会选择跟哪只虎?” 范增盯着穆晨的脸看了好半晌才仰起头哈哈大笑道:“好好好,穆先锋果然没让我失望,来,喝酒,喝酒!” 从范增帐内出来时已经到了午间,穆晨能听到远处战场传来的喊杀声。他按着长剑的剑柄,不知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他确实已经爱上了这杀伐不休的生活,一股豪情突然涌上心头。 随着一声清啸,长剑已经脱鞘而出,一套被他压在箱底许久的鬼谷剑法在他轻灵的步伐和矫健的身姿相互配合下跃然而出。 剑光闪闪,龙腾虎步,剑招的轻灵和刀法的狠猛被他舞出的这套剑法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并不知道,他在舞出这套剑法的时候,离军营不远的一棵大树上一个黑衣人正站在树杈中透过稀稀拉拉的树叶嫩芽观察着他。 穆晨每刺出一剑,黑衣人那双略微向内凹陷显得有些深邃的眼睛里就会更多出一分深邃。 远处大军厮杀时发出的喊杀声还在继续,只是喊声越来越远,渐渐的穆晨已经听的不是十分真切。 一整套剑法舞完后,穆晨躺在脚下那刚抽出些嫩芽的草地上,脸朝向湛蓝的天空,闭上了眼睛。 穆晨躺下后,树上的黑衣人“嗖”的一声从树杈上窜了出去,连续几个纵身,消失在一片并不算很密的小树林里。 “喂,躺在那边的是什么人?”穆晨躺在地上,轻声的打着鼾,几名巡逻的楚军士兵发现了躺在地上的他,向他这边走了过来。 第八十五章 偷看女眷洗澡 http://.biquxs.info/

穆晨坐了起来,打了个酒嗝,抬起头看了看那几名楚军:“是我,穆晨。” “穆先锋!”几名楚军见是穆晨连忙半跪下行了个礼:“小人不知是穆先锋在此,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没事,起来吧!”穆晨对他们摆了摆手,几名楚军站起身,列着队从他身旁走过。 “等一下!”在这几个军士走过之后,穆晨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粘着的土和草叶,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巡逻。” 几名楚军看了看明显是喝过了酒的穆晨,相互看了看,他们有心想要劝穆晨回去休息,却又不敢违逆了这位在全军中已经有了相当威望的先锋。 驻扎着十万军队的营地很是不小,项羽和刘邦带着军队出发后,这里留下的是足足几千张帐篷,穆晨走在这几名楚军前面,一路上也遇见了几队巡逻兵,这些巡逻兵在见到穆晨的时候,个个都是满脸崇敬,很是让他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穆晨他们已经走进了刘邦军驻扎的营地,刘邦和项羽共同指挥军队,虽然两人手下各有一支人数不同的军队,但两军的营地却连接在一起,巡逻兵在巡逻时也都是按照一个营地的标准来进行例行巡逻,双方的巡逻兵都会倒对方的营地中协助巡视。 在经过一个和刘茹的帐篷差不多大小的帐篷时,穆晨听到里面传出“哗哗”的水响。 “这张帐篷里怎么会有水响?”穆晨疑惑的转过头看着那个小帐篷。 跟在他身后的几名楚军是项羽帐下的士兵,对刘邦营地的布局只是大概知道,却不清楚每间帐篷里住着的是什么人,几个人均是看着穆晨茫然的摇着头。 “我们看看去!”穆晨说着话转身向发出水响的帐篷走去。 这张帐篷的大小和刘茹住的那张差不多,外面并没有守卫的士兵,穆晨走到帐篷外,侧着耳朵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夫人,要加热水吗?”伴随着一阵“哗哗”的水响,穆晨听到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不用,我已经洗好了,你去拿条帕子来,我擦擦身。”一个年轻女人充满媚惑的声音透过帐篷的布幔传进了穆晨的耳朵。 “我擦!”酒还没有完全醒过来的穆晨撇嘴笑了笑,心里盘算着:“原来里面是有女人在洗澡,只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夫人。” “除了刘邦,这边的军营可能没其他人有资格带女人进来,据说刘邦贪财好色,不知道这又是拐了谁家的老婆带到这里,也忒老阴蛋了,军营里藏了个女人,竟然没让我发现。”穆晨回过头来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几名楚军士兵,脑子中突然冒出个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疯狂的念头:“像刘邦的女人洗澡这种风景可是千年难遇,一个人看实在是有点没劲,干脆把那几个傻大兵叫过来跟我一起看。” 想到这里,他从腰间抽出长剑,小心翼翼的在帐篷上开了条口子,眼睛凑到上面朝里看了看,只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妇人正坐在一只装满了水的大木桶里。 由于帐篷里光线太暗,妇人的相貌看的不是很真切,其实即使他看的真切,也分辨不出到底是谁,从投到刘邦帐下以来,出了刘茹,他还没见过任何和刘邦有关系的女人。 女人整个身子都浸泡在水里,除了一双如藕般白嫩的玉臂不停的抚揉着双肩,其他的地方穆晨却是一点都看不到,他有些失望的转回头对站在不远处的几名楚军招了招手,又把一只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几名楚军虽然觉得穆晨的举动有些古怪,但还是不敢违拗他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围了过来。 穆晨指了指帐篷上被他用长剑划出的口子,示意这几个楚军士兵过去看看。 两个胆大些的军士疑惑的把脑袋凑了上去,另外几个军士围在旁边,紧张的盯着那两个扒在破口子上的人。 那两个军士在趴上去看之前,先是用询问的目光的看了穆晨一眼,见穆晨带着满脸猥琐笑容的对他们直点头,他们才把眼睛贴到那条破口子上。 当两人把眼睛贴在裂缝上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的变化着,先是吞了吞口水,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把视线挪开,但又是一副舍不得挪开的样子。 剩下的几个士兵一见他俩这种表情,顿时对帐篷内的东西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穆晨又用长剑在帐篷上开了两条狭长的裂口,对这几个士兵再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摆摆手,示意士兵们过去一起看。 女人洗好澡之后,一旁站着的侍女把她从大木桶里搀了出来,拿出一块丝帕,轻柔的为她擦着身子。 女人并不知道,就在侍女为她擦拭身体时,她那光洁如玉的躯体已经被扒在帐篷外的一群男人看了个通透。 穆晨正在暗自砸吧着嘴,赞叹着女人那凹凸有致充满诱惑的绝美身材,不知是哪个没出息的士兵竟然大声的吸溜了一下口水。 “兰儿,你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人。”吸溜口水的声音传入了正在展开身体让侍女帮她擦拭身子的女人的耳朵,她警觉的转过头看向帐篷门帘,对正在给她擦拭身体的侍女吩咐道。 侍女应了一声,把丝帕搭在木桶边上,向帐篷外走来。 穆晨一见这情势,暗叫了一声不好,连忙对几个士兵打了个手势,几个士兵也算是有眼色,见到穆晨的手势后,赶紧排起队,跟在穆晨身后不慌不忙的向别处走去。 侍女出了帐篷,左右看了看,除了一队正在巡逻的士兵,她并没有看到什么其他人,她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转过身正要回帐篷向夫人回话时,帐篷上的几处破了的扣子赫然映入她的眼帘。 “呀!”侍女惊呼了一声,捂住嘴巴向左右看了看,见确实没有其他人,只得对正向远处走的穆晨他们喊道:“前面的将军请留步!” 听到侍女的喊声,穆晨心里咯噔一下,偷看女人洗澡确实是有种做贼的感觉,不过他的心理素质还算不错,只是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脸上尴尬的表情就恢复如常。 他回过头,看到身后的几个士兵全都是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于是提高嗓门故意对那几个士兵说道:“你们都给我在这站好,我去看看那位姑娘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几名士兵正担心跟穆晨过去后会被人看出心虚的样子,连忙应了一声,笔直的站在原地站着极标准的军姿,如同几根被人钉在地上的柱子一般。 穆晨按着剑,不慌不忙的走到那个叫兰儿的侍女面前,抱拳微微弯腰行了个礼:“末将穆晨,正带领士兵在营内巡视,不知姑娘唤住末将,有何指教?” 兰儿给穆晨行了个万福之后指着帐篷上的口子问道:“将军刚才从这里经过,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我家夫人的帐篷被人从外割开,幸亏未伤及夫人性命。” 穆晨装模作样的上前检视了一下帐篷上的裂口,皱了皱眉头故做不解的说道:“这是被利刃割破的啊,难道是有刺客想要行刺你家夫人?” 兰儿被穆晨的话吓了一跳,一捂嘴巴“啊”的一声惊叫了出来。 穆晨正要继续吓这傻丫头,帐篷的帘子被人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风云卓绝的成熟女人。 这女人论相貌,虽然不及苏凉和虞姬那么娟秀,但她却有着一种虞姬和苏凉都不具有的从骨子里透出的魅惑。 见到这女人之后,穆晨想起刚才看到她**着让兰儿擦拭身子的样子,心脏扑腾扑腾的乱跳,脸居然还不自觉的有些红了。 女人出来后,给穆晨行了个万福:“阁下想必就是威震全军的穆先锋,吕雉这厢有礼了!” 当这女人报出名字之后,穆晨吃了一惊,他清楚的记得将来威震朝野只手遮天的吕后名字就是吕雉,他确实是想到过洗澡的可能是刘邦的女人,但绝没想到她竟然就是将来的吕后。 “原来是沛公夫人,穆晨无礼了,请恕穆晨不知之罪!”穆晨在知道吕雉身份后不敢怠慢,连忙给吕雉行了个比较正统的礼。 吕雉对着穆晨微微笑了笑,不过穆晨却觉得她的笑容很怪异,那笑容让穆晨直感到浑身发冷、头皮发麻。 “穆先锋确实是蛮无礼的。”吕雉一双媚眼紧盯着穆晨的眼睛:“其他的先不说了,先锋还是想想怎么处理我帐篷上的这几条裂缝吧,如今虽已入春,可深夜依旧寒风刺骨,难道先锋是想要吕雉整夜睡在寒风中吗?” “呃!”穆晨听出吕雉好像是在怀疑那几条裂缝是自己弄的,不由的有些紧张起来,毕竟吕雉的身份不同于其他女人,若是刘邦知道他带着一群士兵偷看吕雉洗澡,那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第八十六章 我们那叫艺术 http://.biquxs.info/

“我一定会找人帮夫人把帐篷缝好,夫人尽管放心,至于割破帐篷的人,我也会命人尽快捉拿,如果夫人没什么事,我还要带领军士巡逻,先行告辞了!”穆晨对吕雉拱了拱手,找了个借口想要早些从这里脱身,他总觉得吕雉这个女人不简单,她那双充满媚惑的双眼好像能把他看的很通透似的。 吕雉依然满脸笑容的看着穆晨,用她那甜美而又极具诱惑的声音说道:“既然穆先锋公务繁忙,吕雉就不耽误先锋了。只是我怀疑割破帐篷的不只一个人,先锋抓起来恐怕会有难度。吕雉希望晚间先锋忙完公务,能亲自到这里看着工匠帮我缝补帐篷,先锋觉得可行?” 说着话,吕雉有意无意的向远处站着的几个士兵瞟了一眼。 她这一眼,直把穆晨瞟的一身冷汗,心里更加发虚,胡乱的应了一声,转身向远处站着的那队士兵走去。 带着这队士兵直到重新走回项羽的军营,穆晨才拍了拍胸口长长的呼了口气,刚才吕雉跟他说的那些话太吓人了,仿佛她已经看到是穆晨在带着人偷看她洗澡一般。 “这个女人一定是魔鬼投胎的!”穆晨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过头对那几个军士说道:“你们几个,千万别再去沛公的军营了,以后巡逻就在这边好了,我们今天看的那个女人可不是你们几个惹的起的。” “嗯!”几个军士连连点头,刚才他们已经从穆晨逃也似的直线奔向项羽阵营的路线里看出了些异常。 “嘿嘿!”穆晨见他们答应的干脆,心里的担忧放下了一些,怪异的笑了笑,对那几个军士说道:“刚才那女人的身材超棒吧?哥这回可是亏大了,早知道穿越过来的时候带个照相机,这么好的风景,要是能拍下来回去好好欣赏,多过瘾!” 几个军士在听了穆晨的话后面面相觑,他们根本不知道穆晨说的是什么,穿越和照相机这两个新名词也都是他们第一次听到。 不过也幸亏他们听不懂,若是他们知道照相机是什么,一定会竖起中指集体鄙视穆晨,这丫的,竟然也有给人拍私密照的恶趣味。 “先锋……”一个军士犹豫再三,最后还像是鼓足了很大勇气似的对穆晨说道:“先锋在我们心目中一直都是个勇猛正直的人,我们实在想不到像先锋这样的人也能做出偷看女人洗澡的事来。” “我擦!”穆晨被这军士一番话说的一头黑线,骂了一句:“你丫的,刚才看的时候你咋不说?现在倒开始说起我来了,找抽是吧?” 那军士见穆晨发火,吓的缩了缩脖子“噗嗵”一声跪倒在地上:“先锋息怒,小人只是认为先锋身份高贵,和小人们不同,若是外人知道你也是这种偷看女人洗澡的好色之徒,将来先锋如何服众?” “屁话!”穆晨冲那军士一瞪眼,把那军士吓的浑身筛糠般的颤抖,两股战战,胯间险些涌出一股热流,其他军士见他确实是真的发怒了,连忙跪在地上,双手扒着地面不敢起身。 “啥叫色?”穆晨见这群军士被吓的如同一群呆了的寒鸦一般浑身发抖的趴在地上,满脸怒容的骂着他们:“我告诉你们,如果我一个人偷看她洗澡,那叫色,大大的色!” 军士们趴在地上乖乖的承受着穆晨的怒火,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申辩一句,几个一直没敢说话的军士在心里已经把那个劝穆晨以后不要偷看女人洗澡的军士骂了成千上百遍,先锋高兴做啥就做啥,你丫算个什么东西,不知死活的充什么正经人,连累哥几个跟着受罪。 “我就是怕别人说我色,所以才把你们都带上,一个人偷看女人洗澡那叫色,一群人围观女人洗澡,那叫艺术,你们懂不懂?”穆晨伸出手往那个劝他以后不要偷看女人洗澡的军士后背上拍了拍,再次强调道:“记住了,那叫艺术!” 那军士趴在地上浑身颤抖着不停的点头,他现在真想狠狠抽自己两耳光,先锋喜欢偷看女人洗澡,偷看他的就是,自己没事多什么嘴啊! 穆晨转过身,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对那几个军士摆了摆手:“起来吧,起来吧!别趴那抖了,都是大老爷们装什么可怜呢!” 那几个军士这才战战兢兢的爬了起来,一个个还是不敢直接看着穆晨,只是低着头偷偷的用眼角的余光瞟他。 “你们这几个货,让我怎么说你们。”穆晨指着这几个军士接着数落道:“我让你们去看,你们好好看就是,一个个裤裆里搭帐篷我也就不说了,你们说你们吸溜什么口水?正精彩的时候搞出那么大动静,害的我都没看过瘾。说!刚才吸溜口水的是哪个?” 穆晨越说越觉得那吸溜口水的声音坏了他的好事,天下之大,有几个人有机会看过吕后洗澡?想到这里心中越发郁闷,冲着这几个军士直瞪眼,几个军士畏畏缩缩的相互看了看,好几个人都茫然的摇了摇头,只有那个劝说穆晨以后不要再偷看女人洗澡的军士筛糠般的浑身发抖,侧了侧身子就想往别人身后躲。 “你,就你,你给我出来!”穆晨一指那个军士,军士吓的两腿一软,“噗嗵”一声又跪倒在地上:“先锋息怒,先锋息怒,小人只是一时难以自制才流了口水,先锋饶了小人吧!” 穆晨原本以为吸溜口水的是别人,没想到竟是这个劝说他不要再偷看女人洗澡的军士,不由的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抬起脚往那军士屁股上轻轻踢了一下,笑骂道:“你丫的,做人怎么能这么虚伪,自己看着女人洗澡流口水,还要劝别人不要看,滚蛋,滚蛋,滚蛋,你们这几个全给我滚蛋!” 几个军士一听穆晨让他们滚蛋,如蒙大赦般的连忙一溜烟的跑了,只留下穆晨一个人站在那里傻笑。 天色微微黑下来的时候,穆晨接到项羽从前线送回的命令,说他和刘邦率军追击后撤的章邯去了,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让穆晨加强营寨防务,务必确保寨内人员的人生安全。 穆晨很无奈,原本他以为这一次项羽他们会像上次一样,当天晚上就能班师回营,没想到居然传回让他负责营寨守卫的命令。 在营寨里来回溜达了两圈,眼见天色黑透了,穆晨才往自己住的帐篷走去。 在即将走到地方的时候,他远远的看到帐篷外面站着个人,从身形上看,好像还是个女人。 “穆先锋,你回来了!”穆晨看到对方的同时,对方也看到了他,连忙迎了过来。 “咦?兰儿姑娘,你怎么来了?”穆晨仔细打量了一遍站在面前的女人,猛然想起她正是吕雉的侍女兰儿,脱口问道。 兰儿歪着头,纳闷的看着穆晨,过了好一会才有些疑惑的问道:“穆先锋怎么知道我叫兰儿?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跟先锋说过我的名字!” “呃!”穆晨愣了愣,这才想起他听吕雉叫兰儿的名字,是在兰儿给吕雉擦身子的时候偷听来的,这会见到兰儿,竟然脱口把人家名字说了出来。 不过话已经说出口,想收回来已是不可能,他眼珠转了转,解释道:“是你家夫人叫过你啊,你忘了?我可没忘!” 兰儿茫然的点了点头,她还是想不起吕雉在见到穆晨的时候叫过她的名字,可是穆晨一口咬定就是那时候听到的,兰儿也不敢确定当时吕雉到底有没有喊过她的名字。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穆晨见兰儿的表情还有些疑惑,连忙把话题转开:“现在天色已晚,四周不知会不会还有秦军余孽,一个姑娘家在营里闲走,可要当心啊!如果兰儿姑娘没什么事,还请回吧,我也想休息了。” “哦!”兰儿再次点了点头,慢慢的转过身往回走,刚走出几步,她猛然想起是吕雉让她来找穆晨的,连忙回过头对穆晨说道:“穆先锋,是我家夫人让我来请你过去帮她修帐篷的!” “呃!”穆晨一拍脑袋,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瞧我这脑子,最近忙糊涂了,居然把这茬给忘了!兰儿姑娘,你等等,我这就让人去找人来给你家夫人修补帐篷。” 其实穆晨根本没想过要找人帮吕雉修帐篷,他还幻想着这件事能这么简单的蒙混过去,吕雉慢慢会把帐篷的事给忘了,可现在看来想要蒙混过去是不可能了,只有装傻充愣的想再拖延些时间。 穆晨转身想跑,却被兰儿一把拽住:“穆先锋,我家夫人说了,要先锋先去保护夫人,帐篷破了,夫人怕会有歹人对她不利!至于找人修帐篷的事,就不劳先锋费心了。” “这军营里哪会有什么歹人!”穆晨的眼珠子又转了几转,脑子里不停的想着该怎么把兰儿打发走。 第八十七章 看过我的身体怎么办 http://.biquxs.info/

想起白天见道吕雉时,她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子媚骚劲,穆晨不由的打了个冷战,他一直对自己的长相都很有信心,甚至有些近乎自恋的感觉一般的小妞在见了她之后注定逃不过他的魔爪。 如今在项羽和刘邦率领的这支军队里,他又是出了名的威猛,所谓自古美女爱英雄,难说吕雉会不会对他芳心暗许。 若是吕雉真的看上他,以帐篷坏了为借口勾引他,他还真觉得有些难办。 不管心里是多不喜欢刘邦,可吕雉现在毕竟还是他的主母,为了以后不被世人戳脊梁骨,这种事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可是如果吕雉真的提出了这种要求,不答应她的话,又不知道她会不会撕破脸皮硬说帐篷是他弄坏的,如果不是他弄坏的还好,可事实上那顶帐篷确实是他弄坏的,穆晨很清楚真相是经不起调查的道理,这个赌注还真的是不敢下。 想到这里,他连忙摆了摆手,装出一副大咧咧的样子说道:“只要有我在,没有歹人敢来这里,你先回去告诉夫人,让她尽管放宽了心,我给她找了缝补帐篷的工匠就来!” “先锋这话说的可不对了!”穆晨急着要跑,兰儿却拽着他不松手:“刚才你还告诉我这里可能会有秦军余孽,这会怎么就没歹人了?我家夫人帐篷破的时候先锋恰好在附近巡逻,白天都有人能在你的眼皮底下把夫人的帐篷割破,更不用说晚上,你让夫人如何宽心?” “呃!”穆晨苦着脸,看来吕雉真的是已经猜出帐篷是他割坏的,想要以此为借口威逼他就范。 下午还在那几个军士跟前大放厥词,说什么一群人围观女人洗澡不算色,而是欣赏艺术的穆晨,这会却是真的一点艺术感觉都没了,现在他只有一种好像是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推了下去并且还盖上土埋了起来的窝囊感。 “好吧,那我就随兰儿姑娘去一趟!”穆晨实在再找不到推脱的理由,只得答应跟兰儿先去吕雉那儿。 兰儿款摆着腰肢走在前面,丰润的臀部随着她的走动一颤一颤,煞是好看! 穆晨跟在她的身后,兰儿那不停扭动的臀部竟然没能勾起他的一丝兴趣。他每迈出一步,都十分艰难,仿佛是一名正被刽子手押赴刑场的死囚。 “唉!算了!该发生啥就让它发生吧!”穆晨两只脚如灌了铅一般的慢慢向前蹭着,不断的做着自我安慰:“英雄上战场,不死也带伤,谁叫咱眼贱,趁着酒劲偷看人家洗澡,大不了吃点亏,让她老牛回头把我这嫩草啃了,反正回来后好好洗洗又啥痕迹都没了。” 原本他是希望这样的自我安慰能够让自己宽宽心,可是以一种赴死的心态去想这些问题,根本不可能让心情放松下来。 穆晨越想越感到悲从心来,仰头轻叹了一声:“苏凉啊,你可不要怪我,我倒是想守身如玉来着,无奈世道黑暗,人生坎坷啊!天妒英才,想我穆晨一世清白,竟然毁在今夜!” “先锋,你说什么呢?”兰儿听到穆晨叹息,却没有听清他嘀咕什么,回过头纳闷的看着他。 “没啥,没啥!”穆晨自知有些失态,摆了摆手:“我只是想起一个在大街上被人冲过来挖鼻孔的故事而已。” “哦?”兰儿歪着头看着穆晨,她没闹明白这个时候他怎么能想起在大街上被人挖鼻孔的故事。 她有心想要问个明白,却又怕耽误了吕雉的事情,虽然心生好奇,却也没再说什么,低着头继续向前走。 两人一前一后的向吕雉的帐篷走着,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不即不离的缀在后面。 兰儿走的是小碎步,虽然迈腿的频率很高,可每一步的步幅却很小,穆晨虽然走的不快,但还是能紧跟在她的身后。 吕雉帐篷上那几处划破的口子还没有修补,帐篷里昏黄的油灯灯光从破损的地方透射出来,使帐篷看起来越发的显得破烂。 “夫人,穆先锋来了!”兰儿示意穆晨站在外面等候,她自己掀开帐篷走了进去。 “请他进来吧。”帐篷里传出吕雉的声音。 片刻之后兰儿掀开帐篷走了出来:“夫人请你进去。” 穆晨进了帐篷,让他感到有些不安的是兰儿并没有跟进来,吕雉坐在卧榻边上,拿着一把木梳慢条斯理的梳着头,在油灯昏黄的光线照射下,她那一头如瀑布般顺滑的黑发散放着淡淡的金色光泽。 “先锋请坐!”吕雉并没有抬起头看穆晨,她依然慢条斯理的梳着头,好像并不是她急着找穆晨,而是穆晨登门拜见一般。 穆晨站在离吕雉六七步远的地方,躬身抱拳给她行了礼:“末将因为事务缠身,未能及时找人帮夫人修补帐篷,实在惶恐万分!夫人还请稍安,我这就去找人!” 吕雉停下了梳头的动作,缓缓的抬起头看向正准备拔脚开溜的穆晨:“穆先锋且慢,难道你真的不懂吕雉为何叫你来吗?” 穆晨装憨的摇了摇头:“末将不知,还请夫人明示!” “唉!”吕雉叹了口气,幽怨的看了穆晨一眼:“先锋果真是英雄啊,自古英雄的心思都放在江山大业上,哪里会有一个被世人称颂的英雄能够真正的懂得女人想要什么。” 这句明显带有挑逗意味的话让穆晨的心猛然一沉,先前的猜测也在这句话中被印证了七八分。 他强自稳了稳心神,让自己不会表现的那么失态,对吕雉说道:“夫人此话有差,我并不是什么英雄,也不是不懂女人家的心思,只是夫人身份高贵,心事只应由沛公猜测,却不是穆晨可以随便臆想的。” 吕雉在听了穆晨所说的话后,嘴角挂着微笑,一双充满媚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穆晨的眼睛,把他看的后脊梁冷汗直冒,过了良久,她才对离卧榻不远的一只木墩扬了扬下巴,对穆晨说道:“先锋站着说话难道不累?还请宽坐,今日吕雉想与先锋交交心。” “末将不敢!”穆晨看了看那张木墩,木墩离吕雉坐着的地方很近,只要他坐下,两人的双腿必然会互有摩擦,已经对男女之事十分精通的穆晨知道,在这种事上,往往粗暴的动作没有无意的摩擦更容易让人产生遐想和情不自禁,他连忙低下头逼开吕雉的目光。 “呵呵。”吕雉见穆晨低着头不动,站了起来,向他走近了两步:“你为何不坐?难不成怕我是只老虎吃了你不成?好吧,既然你不肯坐,那我只好陪着你一起站了。” 穆晨把腰弓的更低,吕雉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女人体香味,越发的显得媚惑味十足。 但是让穆晨感受最深刻的并不是这种足以迷倒万千众生的媚惑,而是一种他说不清、理不明的感觉,他总觉得吕雉并不是一般男人能够把握和驾驭的,她的每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好像蕴含着很深的意味。 “你的胆子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小才对啊!”吕雉走到穆晨身旁,围着他绕了一圈,把他从前到后,从头到脚细细的大量了一遍:“白天割破我帐篷的时候,你可不是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呢。” 吕雉的话使穆晨浑身猛然一震,果然她已经知道帐篷是他割的,只是穆晨想不通,为什么吕雉在知道是谁割破帐篷的情况下却一直不把事情讲明?即便是想以此来要挟他,直接说明应该也比这样打哑谜来的更有效果些。 穆晨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郁起来,他突然有种感觉,感觉吕雉叫他过来并不是单纯的想要勾引他,而是想通过这件事,达到某种更为重要的目的。 “你自己看就看吧,竟然还带着一群蠢大兵跟着一起看。”吕雉在穆晨面前停下脚步,微微仰起头,盯着穆晨的双眼:“我的身体好看吗?” 她问出这句话后,穆晨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在今日之前我的身子还只有沛公一人看过,今日却被你看了个通透,恐怕我浑身有几根毛发你都数的清清楚楚了呢,你有没有想过,被你看过之后我该如何去面对沛公?如何继续在这世上生存?”吕雉的眼圈有些泛红,显然是说道了悲情之处。 穆晨见吕雉悲伤,心里也有些不安,脱口说道:“那时我并不知道是夫人!” 这句话说出之后,穆晨顿时幡然醒觉,他这是等于承认了那几条裂缝正是他偷看吕雉洗澡时划破的,想要再反悔否认,却是实在找不到借口和理由。 “果然划破我帐篷的就是你!”吕雉眼圈的红潮渐渐退去,她微微眯了眯眼睛,脸上那妩媚的神采也已消退殆尽:“你可真是害的我好苦,你知道女人的身体被男人,尤其是被好几个男人看过之后会怎么样吗?你可恶并不是可恶在你偷看我,而是可恶在你自己偷看不够,还带着别人偷看!” 第八十八章 有没有命活到那时 http://.biquxs.info/

穆晨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听着吕雉的数落,他很想开口劝慰她,告诉她在他过去生活的年代里,东方某小国的国粹就是一个光屁屁的女人被很多男人围观、猥亵,而且通过这些极大的促进了那个国家的经济繁荣,可谓是世界上最赚钱的无本生意,可话到嘴边,却没敢说出口。 “告诉你,女人的身体如果被夫君之外的男人看到,为了表明清白,只有死!”吕雉的语气很决绝,虽然穆晨知道吕雉并不是个容易轻生的女人,将来她还要成为一朝国母。 可是在穆晨看到吕雉的神情时,他突然对历史的结局没了信心,不禁有些担心她真的会想不开。 “不至于吧!”穆晨终于开口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劝慰吕雉,如果她真的想不开自杀了,历史将会被他的一次偷窥改写,穆晨胆子虽大,却还不敢去改写历史,他可不想历史被改变后自己彻底的从人世间消失。 “说真的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夫人刚让兰儿姑娘为你擦身子,就有个大头兵忍不住吸溜口水,那货忒没出息,要不是他吸溜口水,可能等到夫人穿好衣服,我们已经走远了!”穆晨在说这些的时候,神情里不由的流露出几分懊恼。 “莫非你还在懊恼有人打断了好事?”吕雉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的变幻着,有懊恼、有愤恨、还有一些好笑和无可奈何。 “不,不,不。”穆晨心头一怔,顿时反应过来又说错了话,连忙摆着手说道:“末将不敢,如果早知道是夫人,就算再给我一千个胆,也不敢偷窥夫人洗澡!” “看都已经看了,还说这些已经没了意义,那些看过我身子的大头兵我早晚要把他们杀光!”吕雉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狠毒,她的嘴角挂起了一抹残虐的笑容:“至于你……你觉得我该怎样对待你才好?是告诉沛公,还是就此装做什么都没发生?” 穆晨愣了一愣,吕雉说出这种话,无非是想让他说出希望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只要他说出这个要求,吕雉一定会提出让他难以接受的条件,很可能条件并不只是让她老牛回头啃把嫩草那么简单。 虽然他的心里十分明白,但悲催的是除了这么回答,他却没有其他任何值得选择的余地! “我当然希望这件事就此结束。”穆晨十分不情愿的顺着吕雉的意思说出了这句话,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吕雉的表情里多了几分得意。 “好!”在得到穆晨的答案后,吕雉眉毛向上一扬说道:“既然你想让我把这件事忘了,那我就努力不再去想,只是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什么条件?”既然双方已经把话说开了,穆晨心中也不再忐忑,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干脆把话挑明了,还少让自己纠结一些。 话说到这份上,他也没有必要再继续拿捏,说话也有些不太正经:“如果夫人觉得被我看了很吃亏,那我现在可以在夫人面前洗个澡,把全身都让夫人看个遍,让夫人把吃了的亏补回来!” “呸!”吕雉朝地上呸了一口,羞红着脸说道:“谁要看你洗澡?我是有其他的条件。” “夫人请讲!”穆晨仰着头,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有三个条件。”吕雉竖起了三根如葱般嫩白的手指。 “啥?三个条件?”穆晨见吕雉竖起三根手指,睁圆了眼睛看着她:“我说夫人,偷看一次就得付出三个条件的代价,是不是太昂贵了点?”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把你偷看我的事告诉沛公好了。”吕雉耸了耸香肩,转身坐回卧榻上。 “好,好,我答应还不成吗?说吧,只要不是让我去死,啥都好说!”穆晨苦着脸,无奈的说道。 “第一,你得娶刘茹。”吕雉竖起了第一根手指,这个条件提出之后,穆晨险些没被雷的喷出一地血来,他原本还以为吕雉会说第一个条件是让她啃啃嫩草,没想到竟然是让他娶刘茹。 “夫人,这个恐怕有点难办。”穆晨苦着脸说道:“刘姑娘是个好姑娘,我也不是不喜欢她,只是我已有家室,再娶妻显然不合适!你说,咱都得响应号召,实行一夫一妻制,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到底娶还是不娶!”吕雉根本不听穆晨这套废话,双眼一瞪,不无威胁的问道。 “呃!娶!娶!”穆晨被吕雉凶狠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不住口的答应。 虽然嘴上是答应了,可心里却在骂着:“以后哪怕再漂亮的女人洗澡,哥都不再犯贱去偷看了,这下亏大了,只是看了一眼嫂子光屁股的样子,就得把她小姑子娶回家.” “第二个条件。”吕雉竖起第二根手指:“你将来不许弃了沛公自己去逐鹿天下!” 穆晨眨巴眨巴眼睛,不解的问吕雉:“夫人此话怎讲?我怎么听不大明白?什么叫我将来弃了沛公自己去逐鹿天下?” “我早知你不是池中物,从城阳那一战开始,我就在暗中观察,如今更是确信了我的想法。”吕雉的眼睛眯了眯:“这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好吧,好吧!”穆晨耸了耸肩膀,无可奈何的说道:“第三个条件呢?” “第三个条件……”吕雉歪头想了想,想了好一会之后说道:“我还没有想到,等我想到了再说。” “我擦!你想玩死我啊?”穆晨被吕雉最后这句还没想到弄的一头黑线,无奈的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等以后你想到了再说吧,前面这两个条件我都答应你了。” 吕雉正要接话,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张狂的大笑:“穆晨,我不相信这回你还不死,在军营里与女人私通,看我不在沛公回来之后好好告你一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什么人!”吕雉听到外面的笑声,皱了皱眉头,出声问道。 “你这女人还有脸问我是什么人?”外面的人依旧很张狂的大笑着:“我一直没机会弄死这个姓穆的,今天总算被我抓住机会了,你就等着到时候和他一起死吧!” “有那么容易吗?”外面人的笑声并没有引起吕雉的慌乱,她根本没对发出张狂笑声的人做任何解释,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想让我们死,得要看看你有没有命活到那个时候!” “哈哈,我田猛命长着,且死不了……”田猛刚报出身份,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外面再没了任何动静。 “不会是有人把他杀了吧?”穆晨听到田猛的惨叫,心头猛然一紧:“我跟他有着不共戴天的大仇,要是让他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吕雉对穆晨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帐篷出口。 “哗啦”一声,帐篷被人从外面掀开,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人肩上还扛着一个人。 “啪!”进来的人把肩膀上扛着的人很随意的丢在地上,默默的站到一旁。 这人进来时,穆晨惊讶的下巴险些掉到了地上,他惊讶的并不是这人扛进来的是田猛,当田猛开口说话的时候,穆晨就已经听出了是他。 让穆晨感到震惊的是进来的这个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瞬间制服田猛的会是这个人。 “他有没有带帮手来?”吕雉看着趴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田猛。 “没有!”回答吕雉问题的赫然是先前去请穆晨的兰儿,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的如同一座冰雕,制服田猛并把他扛进来的正是她。 穆晨已经震惊的大张着嘴,下巴都快要落在了地上,他不敢相信的指着兰儿问吕雉:“她……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吕雉看着穆晨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她看着兰儿问道:“你没有把他杀死吧?” “没有!”兰儿的回答很简洁,与先前穆晨见到的样子判若两人。 “嗯,你退下吧。”吕雉对兰儿摆了摆手,兰儿点了下头,转身出了帐篷。 “你身边有这样的高手,我们在偷看你洗澡的时候怎么没被她发现?”穆晨看着兰儿出去后犹自晃动的帐篷门帘,心有余悸的问道。 对穆晨来说制服田猛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可他却没有把握能像兰儿那样干净利落的把田猛制服,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训练有素的杀手。 吕雉并没有给穆晨任何解释,她只是指着地上的田猛,对穆晨说道:“你不是和这个人有仇吗?我现在把他交给你,如何处置全凭你高兴,只是别让沛公知道。” “就凭你帮我抓住他,你提的那两个条件我答应了!”穆晨转过身一把扛起昏死在地上的田猛,回过头对吕雉说道:“我一直都在纠结该怎么才能把他抓到手,你帮了我这么个大忙,早晚会谢的!我们话已说明,先告辞了!” 第八十九章 强抢来的侍女 http://.biquxs.info/

吕雉点了点头:“只要你能履行我提出的条件,将来我会给你的好处还很多,帮你把这个田猛擒住根本算不得什么。”等到穆晨出了帐篷,她又紧跟着跑到帐外对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穆晨喊道:“明天你要记得找人给我补帐篷!” 三天后,项羽和刘邦领着大军回到了营地,穆晨在简单报告了营地这几天发生的一些小事之后提出了暂时离开的请求。 项羽自然不会反对他的请求,刘邦在犹豫了好一会之后,允许他在大军到达外黄时回归。 穆晨离开的时候,军营里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得知他已经答应娶自己的刘茹这几天也没有怎么来找他,姑娘家在知道心上人将要成为自己夫君之后,总是会有些矜持的。 田猛的随从这几天倒是像没头苍蝇似的四处在找田猛,几乎是逢人必问,他们怀疑是穆晨把田猛抓了去,很想搜查穆晨的帐篷,可穆晨在军中拥有相当高的威望,想要搜查他,士兵自然是不肯的,就连刘邦多少也会顾及些项羽的面子而反对。 无奈,他们只能每天到穆晨的帐篷外逡巡守候,可是几天下来却也未见穆晨有任何异样和反常,当项羽和刘邦回来之后,他们思考再三,觉得非得把自己主子找到不可,并且非常肯定的是主子的消失和穆晨脱不开关系。因此,他们决定去找刘邦,并决定不管刘邦怎么说,他们都要请求刘邦答应他们搜查穆晨帐篷。 可没想到,他们还没把自家主子失踪的消息告诉刘邦,穆晨却在前一天晚上如同蒸发了一般从军营里消失了。 这几天里,过的最辛苦的还是数田猛,穆晨虽然在军营里并没有伤害他,但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他断水了断粮好几天,若不是项羽和刘邦及时领着大军回到了军营,他毫不怀疑穆晨会让他活活饿死。 连续几天都被穆晨用一根麻绳捆在帐篷里,嘴里塞着穆晨换下来没有来及让军士拿去洗的缠脚带,想叫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在这两根缠脚带的熏陶下,田猛曾经数次昏厥,不得不说,穆晨脚的味道是相当有特色的,如果把这两条缠脚带扔在房里,恐怕到了夏天,连最喜欢腥臭的蚊子和苍蝇都会被熏晕过去。 在被兰儿打晕后,田猛吃的第一餐饭是在过了濮阳之后的一个小镇外穆晨随手塞给他的两块窝头。 在接过窝头的时候,他仿佛是看到了人间难得的美味,三口两口吃了个干净,吃完后,还乞怜的看着穆晨,希望他再施舍一些。 “啪!”穆晨一巴掌抽在田猛的后脑上:“你丫的想撑死自杀啊?没了,到晚上再说吧!” 田猛无奈的站了起来,他的两只手被穆晨用麻绳牢牢的捆缚着,吃完窝头后,那双连续陪伴他度过四天的缠脚带再次塞进了他的嘴里。 为了防止遇见秦军,穆晨一路上只捡小路走,他带了很多窝头,凭着胯下这匹健马的脚力,在到达双龙山之前,这些窝头应该足够他和田猛吃的了,如果实在不够,大不了把田猛的那份省下来自己吃。 一路上,田猛好几次趁着穆晨睡着想要逃走,因为这,穆晨也是有好几次动过把他的腿给砍下一截的念头,后来想想,若是带个一只腿跳着走的人爬山实在有些不方便,才断了这个念头。 快到山寨的时候,远远的穆晨听到从寨子里传出悠扬的琴声,他微微笑了笑,回头扯了一下捆在田猛脖子上的绳子:“你丫快点!哥要赶紧回去跟媳妇见面呢!听见没,这琴就是我家媳妇苏凉弹的,怎么样?羡慕妒忌恨吧?” 田猛喘着粗气,抬头看了看还在山顶的寨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横竖都是死,我不走了,你要杀就在这里杀吧!”因为穆晨一个人实在无聊,想着双龙山好歹是自己的地盘,料想田猛就是喊破嗓子也没有人会来救他,还能有个人和自己说说话,便放心去掉了塞在田猛嘴巴的裹脚带。 穆晨歪头看着坐在地上的田猛,手中绳索猛的一扯,绳索勒在田猛的后颈上,田猛被拽的身子向前一倾,一下扑倒在地上,额头蹭在一块小石子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糊的满头满脸都是。 田猛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句话也没说,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想着如何从穆晨的手中逃脱,可穆晨连睡觉都惊的像只猎狗,只要田猛稍微发出点声响,穆晨就会马上醒过来,被发现想要逃走的田猛得到的只是一顿拳打脚踢。 有好些次,田猛希望穆晨能够一次把他打死,这样他也能少吃点苦、少受点罪,到了山寨还不知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一场折磨。 可是穆晨仿佛是专门学习过如何折磨人却又不会让人死掉一般,每次打的田猛痛不欲生最后又总给他留着一口气。 穆晨把田猛按住,一把扯了他的裤子,用裤子把田猛的双脚缠好。 “起来!”他一把将趴在地上光着下身的田猛提了起来往肩上一扛向山寨奔去。 穆晨的回归使山寨沸腾了,赵拓和孔旭一听站岗的喽啰说穆晨回来了,连忙带着一群人迎了出来。 没多一会,小翠也在一个侍女的陪伴下一路小跑迎了出来,见到穆晨后,她顾不得旁边还有许多人看着,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失声哭了出来。 寨子里依然飘扬着悠扬的琴声,苏凉没有出来,穆晨不禁有些失望。 满头是血,不住口的哼唧着的田猛被两个喽啰抬了进去,穆晨轻轻拍了拍小翠的后背:“别哭了,别哭了,我还没死呢.” 小翠的脑袋在穆晨怀里拱了拱却没有从他怀里离开,一双玉臂缠绕在他的腰上:“不要,我要好好的抱着公子,以后再也不要和公子分开了!” 穆晨抚摸着小翠的秀发,过了一会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那已经糊满了泪水的小脸:“傻丫头,有什么话我们晚上说,现在大家都在看着呢。” 小翠向四周看了看,赵拓和孔旭见她转过脸看向他们,连忙把手背在身后,干咳了两声转过身,背对着她和穆晨,迎出来的那些喽啰,一个个也仰起头装傻充愣的看着天空。 “老二,你看,那有只老鹰!”赵拓转过身后,拍了拍孔旭,指着天空对他说道。 “哎呀!还真有只老鹰!”孔旭大惊小怪的叫了一声:“孩儿们,快过来看,那只老鹰飞的多高!呀呀呀,它还在半空下了个蛋呢!” 一群喽啰听到孔旭呼唤,“呼啦”一下全围了上去,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讨论起天上飞的那只老鹰和它下的那颗蛋。 穆晨也抬头看了看,纯净的天空里除了几朵漂浮的白云什么都没有,哪里有什么老鹰。心里对赵拓和孔旭彻底无语,这俩货太能扯了,空中啥都没有竟让能扯出个老鹰,即使有老鹰,也不至于喊着这么多人一起围观吧!居然还能扯出老鹰在半空下蛋这样没智商的谎话,真不知这俩人脑子里装的是不是浆糊! 小翠见众人这个样子,当然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脸顿时羞红到了脖子根,娇羞的扭过头,带着侍女跑回了她和穆晨的房间。 “你们从哪给她弄的侍女啊?苏凉有没有?”刚进寨内主厅大门,穆晨想起小翠带着的侍女,随口向身旁走着的赵拓和孔旭问道。 “有,大夫人和二夫人一人一个侍女,都是我去抢的!”赵拓邀功般的对穆晨咧嘴笑了笑:“我们十几把剑架在那些人脖子上,他们有好几个人当时就吓的尿了裤子,只得把这两个丫头送给了我。” 穆晨皱了皱眉头,语气冰冷的问道:“是谁让你去抢人的?你们以前是不是也经常做这种强抢民女的事?” 孔旭见穆晨面露不快,瞪了赵拓一眼对穆晨说道:“大当家,赵大哥确实是去抢的人,可他不是从别人家里抢的,抢来的是被官府拉去卖做官妓的女人。” “哦!”穆晨点了点头,面色缓和了一些,如果真的是抢了被卖做官妓的女人,那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嗯,我相信我的兄弟不会做出像强抢民女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如果真的是被卖的女人,你们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只是不知她们因何被卖?” “听说是因为李丞相。”孔旭回答道:“前些日子,赵高骗李丞相,说是二世整日豢养狗马无用之物,他官小言轻,让丞相去向二世进言。丞相不知是计,果真去劝二世,却被二世训斥一顿。他回到家后才想明白,这是赵高对他使的计,想让二世对他产生厌恶,丞相心有不甘,联合了一些大臣弹劾赵高并劝二世停止修建阿房宫,没想到他们这些上书的人竟然全被下了狱,我们抢来的两个女子正是其中两个大臣的远亲,他们的近亲早被满门抄斩了。” “李斯家难道也被满门抄斩了?李由怎么样了?”穆晨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孔旭,自从和李由见过一次之后,他始终觉得这个人是个难得的人才,如果秦朝廷能合理的使用他们父子,或许江山不会这么快易主。 打心眼里,穆晨不希望李由死。 “没有。”孔旭答道:“李丞相毕竟是两朝老臣,赵高还不敢轻易对他下手,只是朝廷已经派人到三川郡调查李由与项羽私通的事了。” 第九十章 女人也是自私的 http://.biquxs.info/

“李由和我大哥私通?”穆晨惊的下巴险些没有掉到地上:“我看李由和我大哥都不是那种对断袖分桃有兴趣的人啊!” 孔旭和赵拓对视了一眼,俩人都被穆晨的话给雷住了,貌似这个大当家一提到私通就会想到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上。 “呃!”孔旭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对穆晨说道:“大当家,这个私通是相互勾结,不是那种事……” “哦,是我邪恶了!”穆晨尴尬的挠了挠头:“李郡守现在怎么样了?” 孔旭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胡亥自毁栋梁,还能怎么样啊?如今大秦的调查官员正在三川,李郡守的权利早被架空。” “最可恨的是那个赵免。”这时候赵拓在一旁插嘴道:“自从上次大当家与我打了他,李郡守把我们放走,他就一直怀恨在心,如今李郡守遭了难,他可是得意了,听说处处与李大人做对,横行三川,无人敢惹!” “那两个调查的官员和赵免如今在什么地方?”穆晨皱了皱眉头,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先前是在洛阳,如今听说楚军已经攻陷襄城,李郡守到了陈留,他们也跟着去了。”孔旭答道,随后又问穆晨:“大当家不会是想……” 穆晨点了点头,对俩人说道:“是,我就是那个意思,这一次我自己去,你们在这里守好寨子,对了,先前我让人送回来的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大当家说的是苏继苏老爷和泥蛋娘吧?”孔旭说道:“他俩现在很好,只要天气好,每天泥蛋娘都会把苏老爷搬到屋外晒太阳,大当家回来的时候,她刚把苏老爷搬回屋。” “你们不会是让他们住在一间房里吧?”穆晨有些惊异的说道:“他们又不是两口子,要是那样可能有些不大方便。” “他们自己坚持要住一起,我们也没办法,苏老爷说了,他不要其他人照顾,只要有泥蛋娘在身边就行,不过现在她们应该是各睡一张床并没有出什么事。”孔旭苦笑了一下:“我看大当家是马上又要有个新岳母了。” 穆晨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说道:“说实话,我不觉得他们多合适,毕竟苏老爷年纪要比泥蛋娘大的多,可若是他们愿意,让他们结为夫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没等孔旭说话,穆晨接着说道:“我今天带回来的那个人,就是杀了苏家所有人和泥蛋娘两个孩子的凶手,你们去把这消息先告诉苏老爷和泥蛋娘,至于怎么处置那个人,随他们去吧,我想先去看看苏凉,然后早些休息了。” “大当家。”穆晨正要转身走出主厅,孔旭叫住了他:“这次你去陈留,我看还是多带些人手比较好,陈留那里不比外黄,而且现在兵权多不在李大人手中,我怕……。” 穆晨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门口苦笑了一下:“算了,不要让兄弟们跟我一起去送命了,这次我没有把那两个陪我留下的兄弟带回来,已经很愧疚了,不想再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了。” 孔旭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穆晨已经走了出去。 苏凉房间传出的琴声一直没有停过,穆晨虽然不懂音律,但他却也能从琴声中听出几许惆怅、几许迷茫。 轻轻的推开苏凉的房门,一个背对房门站立的侍女猛然回过头来,警觉的望着穆晨问道:“你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这是苏姑娘的房间吗?” 穆晨对那侍女笑了笑,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房间。 正在弹琴的苏凉十只手指依然轻抚着琴面,一波波动听的弦音迎面扑向穆晨,她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对侍女说道:“这位就是穆公子,宁儿,你先去找小翠她们玩会吧,穆公子可能和我有话要说。” 侍女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穆晨在一张木墩上坐了下来,他出神的看着苏凉秀美的脸庞,看着苏凉,他感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世人都说项羽的夫人虞姬漂亮,可穆晨在见到虞姬的时候并没有惊艳的感觉,他觉得虞姬和苏凉在相貌上是半斤八两,根本无法区分高低。 这么美的女人,将来会成为他的妻子,穆晨心中怎会不感到幸福。 “公子回来了?”苏凉弹着琴,头也没抬,语调平淡的如同一杯纯净水。 “苏小姐,你变了。”穆晨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你好像并不希望我回来,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苏凉停下了抚琴的动作,抬起头看着穆晨:“穆公子,我真的变了吗?” “是,你变了,变的冷漠了。”穆晨说道:“还记得上次我去下黄,只是耽搁了一天,你就担心的不得了,可如今,我隔了这么久才回来,你竟然连见都不想见我。” 苏凉一双美目紧盯着穆晨,过了良久,她才叹了口气:“穆公子,你知道当初为什么我会答应跟你一起逃出来吗?” 穆晨茫然的摇了摇头,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当初苏凉愿意和他一起逃出来的原因,有段时间甚至还很自恋的以为是苏凉看上了他英俊的相貌和非凡的武艺。 “因为那天公子念的那首诗。”苏凉依旧语气淡淡的说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多美的句子,当时我以为公子一定是个重情的真男子,是个会全心对待身边女人的好男人,可经过这么多天,我发现公子除了还有些正义感,在对待感情上,并不比田猛强多少。” “呃!”穆晨愣了愣,他没想到刚回寨子,满心欢喜的来见苏凉,竟然会等来她的这一番话。 “我知道公子是个重义的男人,也是个富有正义感的英雄,可公子同时也是个善于到处留情的多情浪子。”说到这里苏凉凄苦的笑了笑:“你这样的男人,只会让女人为你流尽眼泪,却无法给女人一份安心,无法让女人感受到你的全心全意。” “苏小姐,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穆晨感到有些不安,苏凉的话里明显带着对他不满的意思。 苏凉低下头,再次轻抚着琴弦,如同流云飞泻却又暗带忧伤的乐声再次响起,当琴声响起时,她幽幽的说道:“当初我要把小翠送给公子,第一次公子拒绝了,你可知道我当时心里是多么的欣喜。第二次我正打算如果公子再次拒绝,以后就不再提起此事,全心全意的等着嫁给你做你的妻子,可惜你让我失望了!” 穆晨紧锁着眉头陷入沉思,他本来是想告诉苏凉,男人的天性就是喜欢追求新鲜,可话到嘴边,却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 “还有上次救了我们的荆女侠,虽然她救了我们的命,可我却一点都不感激她,如果当初她没有救我,我还会揣着个美好的梦想死去。她救了我,却让我看清了她对你的脉脉深情,我如何能做到去感激一个与我争男人的女人?”苏凉的双手还在瑶琴上抚弄着,她的脸上却已经挂上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穆晨坐在木墩上,他原本以为苏凉是个贤惠到近乎盲目纵容男人的女人,从来没想过她竟然也是个心思细腻容易吃醋的女人。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过了好半天,穆晨才尴尬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还需要我说吗?”苏凉再次停下抚琴的手侧过头看着穆晨:“穆公子,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太粗心还是根本没把女人当回事,我想知道在你的心中,女人算是什么?我算是什么?小翠又算是什么?” “你们……”穆晨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样为自己辩解。 “男人是自私的,所有男人都希望独占女人却不想让属于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男人有着特别的关系。”苏凉的眼神突然变的很犀利,仿佛是一把利刃直刺穆晨的心脏:“可没有一个男人知道,女人也是自私的,在情感上,女人希望独自占有被她爱着的男人,或许你认为有些女人会大度到愿意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穆公子,我可以告诉你,那些女人绝不是爱他身边的男人,她们只是为了生存,只是为了能够生存下去,才会屈辱的和身边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如果我当初真的嫁给了田猛,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一定不会介意,没有感情,我何必为他自寻烦恼!”苏凉越说越激动,越说语调越高:“可我现在不知为什么会因为你有了其他女人而感到难受,你离开山寨这么久,我不知道你又招惹了多少女人,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招惹了其他女人,我们的婚约就此一笔勾销!” “啊?不会吧!”穆晨被苏凉一席话惊的站了起来:“不至于要解除婚约那么严重吧!” “我宁愿孤苦一生,一辈子独自一人,也不会嫁给一个多情浪子!”苏凉把脸扭向一旁,不再看穆晨:“穆公子,请你先回小翠那边吧。” 第九十一章 抓虱子的乞丐 http://.biquxs.info/

小翠窝在穆晨的怀里甜甜的睡着了,刚才的癫狂让她很是疲惫。 穆晨双臂枕在脑后,出神的望着屋顶,小翠刚才在大声叫唤的时候他用嘴封住了她的唇,或许是苏凉的话对他产生了一些触动,他竟然有些害怕让苏凉听到这旖旎的春声。 在刚回到小翠房间的时候,穆晨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泥蛋娘那“嗬嗬”的叫声不时的传进房间,伴随着这“嗬嗬”叫声的,是田猛时高时低的惨叫。 穆晨没有出去,他见识过泥蛋娘杀人时那残虐的手法,他不想看到那一地血淋淋的碎肉,即便田猛再是个十恶不赦的小人,穆晨也不想看到他凄惨的死状。 泥蛋娘已经变了,至少在见到仇人的时候她已经变了,不再是那个温柔的村妇,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屠夫,这从当初她杀死胡四娘和如今田猛在寨子里凄厉的嚎叫就能看的出来。 田猛的嚎叫已经停下了好久,屋外传来一些人说话的声音,穆晨并没有仔细听那些人在说什么,他的心思全放在了苏凉和他说的那些话上。 他还清晰的记得荆霜救出他和苏凉主仆之后对他说过的话,“我不会把你拱手让给任何人!决不!决不!”,这一声声呐喊当初并没有让穆晨感到有多么震撼,他只是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或许荆霜是个特例,其他的女人都是能够容忍男人有三妻四妾的。 苏凉说的话如同一只重锤砸在他的心上,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如苏凉所说只会让身边的女人流下眼泪而不能给她们一份安定。 最让穆晨想不通的是当初为什么秦娘能够接受他有其他的女人,而且在他根本还没对其他女人有想法的时候帮他把李妞弄上手;还有李妞,明明知道他和秦娘在一起,还是投入了他的怀抱。 难道这两个女人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生存吗?穆晨不信,他绝不相信那两个对他情深意重的女人会只是为了生存而和他在一起。 其实穆晨还忽略了一个人,此时正在濮阳的刘茹,大军进了濮阳后,刘茹总爱一个人坐在窗前傻傻的望着窗外,陪伴着她的,除了窗外刚抽出嫩芽的新柳,只有侍女灵儿。 刘邦和项羽领着大军继续西进了,把她留在了濮阳,同她一样在进濮阳后离开刘邦的还有张良和彭越,韩公子成在项梁的帮助下开始领并收复韩国,作为韩人,张良也是一心恢复故国,也向刘邦请了辞前去协助韩公子成;至于彭越,则回了他的故乡昌邑。 穆晨忽略了刘茹,可刘茹却没有一刻忘记过穆晨。她从没有忘记过那个把望远镜放在眼睛上,一头撞在树上的傻小子;从没有忘记总是对她不冷不热,无视她一片真心的可恶男人;从没有忘记那领着五十名士兵杀进城阳,打开城门的骁勇战士。 自从穆晨离开之后,刘茹发现,她的心已经完全被穆晨占据了,虽然她不知道穆晨爱不爱她,可她却很清楚的知道,她是毫无疑问的爱上了穆晨。 第二天一早,苏凉的房间再次传出凄婉的琴音。 穆晨站在门外,看着天边那轮初升的红日,他迷茫了,昨天晚上,他突然发现他好像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虽然对他有好感的女人越来越多,可他却觉得自己与真正的爱情越来越远。 下山的时候,穆晨心里想着的还是苏凉前一天跟他说过的话,一路上,他一直在问自己,对苏凉,他到底是投入了一种怎样的情感?难道也是和田猛一样,只是贪图她的美色? 站在陈留城外,穆晨依然没有想明白在他的心中到底哪个女人才最重要,他猛力的摇了摇头,想将纠结了他一路的困扰甩去。 进了陈留,穆晨先找了家临街的客栈,在这里,他能够很清楚的观察整个街面,在战乱的年代,即便是像陈留这样的大县城,街面上也是冷冷清清,很少有行人经过,路两侧的店铺也是门可罗雀,艰难的支撑着生计。 他没有去找李由,他不想这么早暴露行踪,也知道如果暴露了行踪,李由一定会阻挠他的计划,即使这个计划是为了帮助李由。 在对面街角,在一处勉强能晒到几缕阳光的屋檐下,一个乞丐正悠闲的低着头坐在那里抓虱子。 偶尔会有两三队巡逻兵从街道上走过,他们整齐的步伐踏在青石板上发出“空空”的响声。 士兵从乞丐身旁走过的时候,乞丐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继续抓着他身上的虱子,仿佛这个世界除了他自己,再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快到中午,客栈小二给穆晨送来了吃食,穆晨抓起一只馒头正要往嘴里填,突然想起对面屋檐下坐着的那个乞丐,他找了块干净些的布,包起两块馒头走到窗边。 乞丐仍然坐在屋檐下,只是他现在已经不再抓虱子,而是闭着眼睛靠在墙根上,也不知他到底睡着了没有。 “喂,坐在墙角的兄弟!”穆晨站在窗口,冲那乞丐喊了一声。 乞丐睁开眼睛,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对面客栈的窗口站着一个手捧布包的年轻公子。他有些茫然的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这条街上空空的,除了对面窗口站着的年轻公子和他再没第三个人。 乞丐站起身对穆晨拱拱手作了个揖,很有礼节的对穆晨说道:“公子是在叫在下吗?” “是啊,就是叫你呢。”穆晨笑着把手里包着馒头的布包扬了扬:“我这里有两个馒头,你先拿去吃吧,可别嫌太寒酸了。” 穆晨说着把手里的布包朝那乞丐丢了过去,乞丐伸手把馒头接住,仰起脏兮兮的脸朝穆晨笑了笑:“多谢公子,既然公子可怜在下,那我就不客气了。” 乞丐把包在外面的布取下揣进怀里,拿着馒头回到墙根坐好,大一口小一口的吞了起来。 “呦嗬,叫花子还有白面馒头吃,比我们哥几个可混的好多了!”穆晨正要转身坐回桌边吃饭,对面的一家小酒馆里走出了几个汉子,这几个汉子个个满脸横肉,迈着八字步走向乞丐,一看就知不是善类。 几个汉子走到乞丐面前,其中一个一脚踢在乞丐拿着馒头的手上,把他手中的馒头踢飞,另外几个汉子围成一个圈,把乞丐围在中间。 乞丐一见几个汉子围着他,顿时有些慌了,连忙把剩下的那个白面馒头捧了起来:“几位,几位爷,这个馒头孝敬你们,你们不要打我!” 那汉子又是抬起一脚,再次把乞丐手里的馒头踢飞了出去:“你那脏手抓过的东西难不成还要我们哥几个吃?爷今天就是看你有馒头吃,浑身不爽,想要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像你这样的腌臜东西只能去吃猪食,馒头这种东西不是你该吃的!” 穆晨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因为他一时心善,施舍给乞丐两个馒头,竟然惹出这些事来。 有心想要不管,却又总觉得这件事自己也有责任,只得纵身翻上窗口跳了出去。 那汉子的拳头刚扬起来,正要往乞丐的脸上打,一只手从后面紧紧的钳住了他的手腕。他挣了两挣没有挣脱,恼恨的回过头去,只见在他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纯白锦衣的青年公子。 汉子有心想要发作,却又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头,只得皱了皱眉头,还算谦恭的问道:“不知公子为何拦住我?”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也没得罪你们什么,不过就是吃了个白面馒头而已,我看几位还是放过他吧。”穆晨对那汉子微笑着,松开了抓着他手腕的手,他现在还不想在这里惹事,至少现在还不是惹事的时候。 “请问你是哪家的公子?”汉子揉着被穆晨抓的有些疼的手腕,把穆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我姓赵,你只要知道这些就行了。”穆晨眼珠转了转,随口编了句谎话。 那汉子一听穆晨说姓赵,眼睛瞪的溜圆,连忙招呼一众汉子躬身抱拳给穆晨行礼:“小人不知是赵公子大架,多有冲撞,我们都是赵免公子的家奴,今日在外面吃了几口酒,得罪了公子,还望饶恕小人不知之罪。” 穆晨点了点头,像是很随意的问那家奴道:“我堂兄现在可好?伯父让他做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一群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回答穆晨的问题。听穆晨说姓赵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怀疑是不是跟赵高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这会穆晨又直呼赵免为堂兄,这几个汉子心里已经慌乱了起来。 “怎么?难道他还没把事做成?”穆晨皱了皱眉头,装出满脸不高兴的样子:“我堂兄做事有些心慈手软,你们这些人难道也不知道催促他一下?” 那群汉子见穆晨不高兴,又见他敢于责怪赵免,心中顿时慌了,顾不的辨别真假,如同下饺子般“噗嗵噗嗵”跪了一地。 第九十二章 会少个人帮你 http://.biquxs.info/

先前和穆晨对话的汉子伏在地上说道:“公子息怒,小人们身份卑微,并不知道我家公子接了什么任务,等会我们回去一定提醒我家公子快些完成赵大人的吩咐。” “算了,算了!”穆晨摆了摆手:“既然你们不知道这件事,就不要去给自己找麻烦了,别到时候误了你们的性命,快些走吧,晚些时候我自会去找堂兄商量。” 一群汉子见穆晨让他们走,连滚带爬的跑了,刚才还聚集了一群人的地方,只留下斜倚在墙角,嘴角挂着一丝怪异笑容的乞丐。 穆晨弯下腰,把馒头捡了回来递到乞丐的手里:“有点脏了,把皮撕下应该还能吃。” 乞丐接过馒头,对穆晨怪异的笑了笑,等到穆晨转身要走的时候,乞丐咯咯的笑了起来。 穆晨回过头纳闷的看着乞丐:“你笑什么?莫非是觉得我很好笑?” 乞丐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不是觉得你可笑,而是觉得你撒了谎还能被人相信很可笑。” 穆晨皱了皱眉头,警惕的问道:“我撒了什么谎?还请阁下明示!” “赵高有这么多侄子吗?”乞丐诡异的笑着:“赵高确实有不少几个兄弟,可如今在咸阳的,只有他的大弟赵成,赵免正是赵成的儿子,只是不知道你这个侄子从哪里来的?” 穆晨皱着眉头,他把乞丐从头到脚细细的打量了一遍:“阁下是……” “如果公子不介意,能否请我去你的客房一叙。”乞丐并不回答穆晨的话,而是提出了想到他住的房间的要求。 穆晨点了点头,引着乞丐从客栈正门走了进去。小二见穆晨引进个乞丐,正要上前拦阻,掌柜的对他使了个眼色,他才退了回去。 “公子,我这一身污秽,恐污了公子的住所,你看能不能让小二给我弄点水,我梳洗一下再说?”进了房间,乞丐向四周看了看,对穆晨提出了要先梳洗一下的请求。 穆晨点了点头,把小二唤了过来,吩咐他打些水让乞丐梳洗,又给了小二一些钱,让他为乞丐去买一套洁净的衣服。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乞丐才梳洗完毕回到穆晨的房间。 穆晨看着面前穿着一身牙黄色长袍、皮肤白净,面容俊俏的青年:“呵呵,真是人靠衣衫马靠鞍,刚才还真没看出,脏兮兮的乞丐竟然会个青年才俊。” 换上新衣的乞丐弯腰给穆晨行了个礼:“在下庄嘉,见过公子。” “庄先生请坐!”穆晨对庄嘉做了个请的手势,庄嘉也不客气,长袍一掀坐在了桌边。 庄嘉坐下之后,穆晨也坐在了他的对面,提起茶壶给庄嘉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庄先生刚才是如何看出我说的是假话?” 庄嘉接过穆晨递来的茶杯,掀开杯盖轻轻吹了两口,喝了一口茶之后才说道:“我已经说过赵高只有一个弟弟在咸阳,其他兄弟都携带家眷在外做隐官,你这个赵高的侄子确实不知是从哪里出来的。” “外面的侄子就不能接赵高的任务了吗?”穆晨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当然不能!”庄嘉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赵高几个兄弟距离咸阳很远,他平日对那几个在外的侄子所知不多,以他谨小慎微的性格,绝不会委派在外的侄子来做什么重要的事。” “原来是这么回事。”穆晨点了点头,有些不解的说道:“赵高不是宫廷里的内官么?难道他还有儿子派出来不成?” 庄嘉用一种看白痴似的眼神看着穆晨:“不知公子是从哪里听说宫廷内官不能有儿子的?赵高的女婿正是咸阳令阎乐,若是他需要人办理重要的事务,一定会派遣身边最熟悉的人,儿子肯定是要留在咸阳协助他对付李斯,不可能派出来,若刚才公子说自己姓阎,在下倒是真的不敢擅自揣测公子身份的真假了。” 穆晨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之后,突然叫了一声:“不好!”一下子站了起来,窜到窗口,双手撑着窗框就要跳出去。 “公子这是干什么?”庄嘉纳闷的看着撅着屁股已经爬到窗户上正准备往外跳的穆晨:“放心好了,那几个家奴一定不会把见到公子的事告诉赵免。” 穆晨担心的正是刚才那几个家奴会把见到他的事告诉赵免,没想到被庄嘉一语道破,从窗户上爬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庄嘉:“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看就看出来了。那些家奴平日里除了跟着赵免横行乡里,其他的什么也不会做,他们虽然品性低贱,却也不傻,很清楚秘密知道的越多越是短命的道理,怎么可能把你说的话转告给赵免?”庄嘉没有看穆晨,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公子这次来陈留正是为了赵免,当然还有王明和陈宗正二人?” “王明和陈宗正是谁?”穆晨歪头疑惑的看着庄嘉,他还真没听过这两个名字:“我来这里干嘛非要为那个赵免?” “李由,李郡守!”庄嘉淡淡的笑了笑,抬起头看着穆晨:“如果我猜的还没错,公子来陈留,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李郡守,如今他正被大秦的官员调查,负责调查的正是王明和陈宗正;至于赵免,恐怕你是专程来杀他的。” 穆晨微微眯了眯眼,他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抹杀机:“你说这么多,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 “杀我?”庄嘉撇嘴笑了笑,再一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如果你真的要杀我,我也只能伸出脖子把性命送上,可惜将来你一定会后悔。” “哦?”穆晨玩味的看着庄嘉:“杀了你,貌似不会给我造成多大的损失吧?” 庄嘉没再说话,只是微微把眼闭上,仰起了脖子:“既然公子想杀我,那就请动手吧,可惜了,这世上将来除了张良,再没人懂得《太公兵法》,公子的身边也少了个能用之人。” 穆晨眨巴眨巴眼睛,怪异的笑了笑:“看来更得杀你了,如果你和张良学的兵法一样,恐怕这世上少有你的对手,将来若是跟我作对,我岂不是会死的很难看?” “公子为什么不想着自己留下用,而非要想着推给别人呢?”庄嘉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对穆晨作了一揖:“庄嘉感念公子赠饭之恩,刚才公子又赠与这身锦衣,原本是想跟随公子助你称雄天下,没想到,你竟也是这种为了掩盖秘密而杀人灭口的人,庄嘉就此告辞,如果你真的想杀我,大可现在动手!” “先生且慢!”穆晨一见庄嘉要走,心中念头一闪,连忙冲倒门口把门拦住,腆着脸对庄嘉谄媚的笑着说道:“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先生怎么认真了?” 说着话,穆晨还伸出手拽着庄嘉的袖子把他往桌边拖:“来来来,先生请坐,穆晨这里给先生陪罪了!” “哈哈!”庄嘉仰头大笑了两声:“我果然没有猜错,你正是沛公手下的先锋穆晨,我恰好有一事不明,想向穆先锋请教,今日有缘相逢,还望先锋不吝赐教!” 穆晨愣愣的盯着庄嘉看了好一会,才有些欣喜的说道:“我擦,原来我是这么有名的啊?以前还真不知道!看来以后得要随处带着笔,省的有粉丝让我签名的时候没笔用!” 庄嘉“呃”了一声,没接穆晨的话,穆晨说的太现代,他这个古代人实在是理解不了。 “说吧,有什么要问我的,你只管问。”知道自己很有名后,穆晨不由的感到有些飘飘然,拍着胸脯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对庄嘉说道。 庄嘉也不跟他再多客套,开门见山的问道:“当今世上群雄并起,如果我没有看错,将来实力最为雄厚的应该是刘邦和项羽俩人。” 穆晨点了点头,他很佩服庄嘉的观察力,说过这种话的人他在这个时代到现在为止只见过一个,那就是范增。 “我也这么想,先生要问的就是这个问题?”穆晨歪头看着庄嘉,他不相信庄嘉的问题会只是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庄嘉坐回木墩上,抬起头看着还站在那里的穆晨:“世人都说刘邦是敦厚长者,可我却觉得他是个薄情寡义、野心极大的人,跟着他,如果真的得了江山,很可能会‘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难道你想将来被他当成肉中刺清除掉吗?” “这个我倒真没看出来。”穆晨耸了耸肩膀,有些违心的说道:“我一直都觉得沛公真是个敦厚长者,否则他也不可能在身旁聚起那么多能人异士为他卖命,将来他得了天下后,应该不会像先生说的那样。” 庄嘉玩味的盯着穆晨看了好半天,直把穆晨看的浑身不自在才开口说道:“既然你这么想,为什么又要和项羽结为兄弟?难道你不知道在你这么做的时候,已经注定了刘邦要把你处置掉的后果吗?” 第九十三章 他包了个姑娘 http://.biquxs.info/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穆晨无奈的撇了撇嘴:“那又能怎么样?做都做了,后悔也没什么用了吧,我确实是欣赏我大哥,他有高贵的贵族气质,性格豪爽,敢做敢为,是个真性情的真汉子,至于别人怎么想,我管不了那些,谁想除掉我,尽管来好了。” 庄嘉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又不无落寞的叹了口气:“我也这么认为,可惜项将军太过刚愎自用,对谁都看不上,如今除了范增,恐怕再没有其他人能在他面前说上话。就连范增,项将军将来是不是能言听计从都很难说。大丈夫立于世,总要做些什么,可我又不想投奔刘邦,若是先锋愿意将来投效项羽,我愿跟随你,为你征战天下尽点绵薄之力。” 穆晨竖起一根食指在面前轻轻晃了晃:“现在还不是说那个的时候,现在最紧要的,是把我这次来要做的事给做完。如果事没做好反倒穿帮了,恐怕我是没命让你以后助我征战天下了。” “这事好办。”庄嘉笑着摇了摇头,显然是没把穆晨此次来这要做的事放在心上:“赵免在天香阁有个相好,每隔两天,他就会去那里留宿一晚,想要对他下手,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难就难在王明和陈宗正俩人,他们不住在一起,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相互间每天又都会定时派人联系,一旦过了时间传递讯息的人没到,另一人就会潜逃回咸阳,那样给李由李郡守带来的麻烦可就大了。”庄嘉仰头看着天花板:“若想把俩人一网打净,只有在他们去衙门的时候,只是那时候人太多,想要全身而退,很是不易。” “不管了,我先对赵免下手好了。等把这三个人全杀了,我再去找李由。”穆晨皱了皱眉头,他的计划正是先杀赵免,然后再把来调查李由的两个秦朝官员给暗杀了,如果能顺便说服李由脱离大秦自然更好,若是无法说服他脱离大秦,至少也要让他离开三川郡,以免和项羽、刘邦产生正面冲突。 庄嘉点了点头,对穆晨说道:“今天就是赵免去天香阁的日子,如果要动手,晚上在他睡着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下他的人头,然后立即去见李由,如果能劝服他自然最好,劝服不了,再对另两个人下手不迟,只是时间紧,需要在一天内完成这些事情,我在城门处等你,完事之后我们立即出城。” “你干嘛非要把自己卷到这件事里?”穆晨有些不解的问庄嘉:“莫非你不知道做这些事是凶多吉少?说不定会跟我一起被抓起来。” 庄嘉朝穆晨淡然的笑了笑:“我是个赌徒,不过和其他赌徒不同的是,他们赌的是钱,而我赌的是前程。我把宝押在你的身上,若是我没看错人,将来你一定是贵不可言,如果我真的看错了,无非一死而已。” 当穆晨来到天香阁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天香阁大门敞开着,白天在这里招呼客人的女人已经进内休息去了,只有两盏大红的灯笼在夜风中时明时暗的摇摆着。 夜间的街道比白天更加萧瑟,除了天香阁里隐约传出的丝竹声和男女调笑的声音,整条街上再无任何生息,甚至连习惯夜间出来觅食的野狗,好似也集体隐藏起来了一般,一只也没有出现。 穆晨抬脚迈进天香阁,当他走进大厅时,迎面扑来了一股难闻的脂粉与酒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险些没让他把前一天吃的东西呕了出来。 “呀!这位大爷!”穆晨前脚刚进大厅,老鸨就带着满脸谄媚的笑容,如同见了数年未见的老情人一般迎了出来:“今天是哪股风把大爷吹来的啊?看着面生的紧呢,要不要找个姑娘好好玩玩啊?” “玩什么啊?”穆晨装出一付纯情的样子看了老鸨一眼:“我只是无聊的紧,想找个人聊聊天,嬷嬷帮我找个健谈的姐姐就行。” “呵呵。”老鸨听了穆晨的话后并不动身,而是对他抛了个媚眼,嗲声说道:“大爷说笑了,来我们天香阁的哪个不是憋了一肚子的坏水来这里泄泄的啊?如果都像你这样只是找姑娘聊聊,我们这里的姑娘还不都得断了雨露滋养?公子不会是从没玩过女人吧?那我可得让陪公子的姑娘准备个大红包了。” 穆晨没再理她,从怀里摸出了半吊钱随手丢给老鸨:“我肚子里的坏水自然有地方泄,嬷嬷只管给我找个姐姐来陪我说说话,钱是一个子儿也不会少了你的。” 老鸨接过钱,笑的像是一朵花儿一般,也不再说让穆晨找个姑娘好好玩玩的事了,摆腰扭臀的走了。 穆晨找了张靠墙角的桌子面朝着大厅正门坐了下来,在大厅里还有几个嫖客正怀里搂着姑娘调笑着,不时的传来几声女人娇媚的笑声。 穆晨刚落座,两只“乌龟”端了几碟小菜和一壶酒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没过一会,一个脸上抹着厚厚脂粉的年轻女人来到了穆晨的桌边,也不等穆晨招呼,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 年轻女人端起酒壶往穆晨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公子是外地来的吧?以前从来没见过。” 穆晨端起酒杯,点了点头:“是,我是外地来的,兵荒马乱的,老家被楚军占了,来投奔亲戚。” “可公子并不像是难民啊!”女人疑惑的把穆晨上下打量了一番:“城里前些日子也来过一些难民,个个衣衫褴褛,并没有一个像公子这般衣着光鲜。” 穆晨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他们那些人笨,非要等到人家打到家门口才知道跑,我是提前就跑出来了,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带着,当然不会像他们那样。” “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女人一听穆晨说把全家值钱的东西都带了出来,顿时感到如果拉住了他这个客人,以后少不了钱赚,连忙不失时机的拍起了马屁:“那些人哪能和公子比,我一见公子就知道公子是个远见卓识的人,乱兵到时,早提前做好了准备,怎么可能落魄到那种程度,来,我敬公子一杯!” 穆晨端起酒杯和女人碰了一下,他的眼睛却时不时的瞟向门口。 “公子在等什么人吗?”女人发现穆晨的眼睛并没有看向她,而是总往门口瞟,好奇的回过头朝门口看了看。 “没,没什么。”穆晨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看看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大家公子会来,我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如果能结识几个大家公子,以后在这里也好站住脚不是?” “公子早说啊。”女人冲着穆晨神秘的笑了笑:“我有个姐妹,如今被一个叫赵免的公子包了,赵公子可是当今郎中令赵大人的嫡亲侄子,如果公子能结交他,想必是会一路水涨船高,到时可别忘记我哦。” 女人说完话还对穆晨妩媚的眨巴眨巴眼,直眨的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如此还请大姐帮帮忙,告诉在下,你那个姐妹的房间在哪里,我也好找机会和赵公子接近不是?”穆晨从怀里摸出给老鸨之后剩下的半吊钱塞到女人手上:“这件事有劳大姐了。” “公子为什么非要在房间见赵公子?”女人接过钱,却疑惑的看了看穆晨:“我只要让那姐妹给公子引荐一下不就行了?直接进人房间,恐怕不好吧?” “大姐有所不知。”穆晨左右看了看,故作神秘的说道:“自古以来人和人之间都是臭味相投,当然是要让赵公子知道我与他有着共同嗜好才好相见不是?” 女人点了点头,放心的把钱揣进怀里:“要不今晚我便与公子住在他们隔壁?找到适当的时机,再为你引荐吧。” 穆晨正要点头答应,门外进来十多个人,当这十多人走进来时,老鸨连忙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那样子像极了孝子看见亲爹的模样。当先的一人,正是穆晨今天要找的赵免。 “赵公子,您终于来啦,我们家莲儿可是等的心焦的很呢,刚才还在房里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跟老身说思念公子呢。”老鸨抖着手中的丝帕,满脸堆着谄媚的笑容对赵免嗲声说道。 “呵呵,想我?”赵免笑的双肩乱颤:“我看不是想我,是你们娘儿两个想我怀里这些铜钱了吧?” “瞧您这话说的。”老鸨嗲声嗲气的白了赵免一眼:“难不成在赵公子眼里我和我们家莲儿就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啊?” “嘿嘿。”赵免冲着老鸨怪异的笑了笑:“别说,我还真听过一句话,叫做‘**无情,戏子无义’,你说我要是哪天没钱了,你们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这话说的难听至极,纵使老鸨常年出入风月场所,听了这话之后脸色还是变了变,可她又不敢得罪赵免,也不能把这么个大客户拱手推出门去。 第九十四章 还欠五十二条人命 http://.biquxs.info/

老鸨脸上勉强堆出笑容对赵免说道:“瞧您说的,像您赵公子这样的世家公子怎么可能没钱啊,还是请公子快些上楼吧,莲儿姑娘可真的是等的心焦了。” 赵免和老鸨混闹了一会,让跟着他的几个随从随意活动,他自己则上了楼,找莲儿姑娘去了。 “大姐,你的房间在哪?”见赵免上了楼,穆晨有些沉不住气了,转回头问坐在他对面的女人。 “我的房间和莲儿的挨在一起,待会公子吃好了,我便引你去。”女人对穆晨暧昧的笑了笑:“赵公子每次来,都会在这里留宿,你不要急,我们进了房,让我好生服侍你一番再去找他不迟。” 穆晨点了点头,继续跟女人一递一杯的喝酒。 在杀赵免这件事上,穆晨曾经也有些动摇过,虽然上次在外黄,赵免与他发生过冲突,但那次还是他和赵拓占了上风,按理说,他应该没有杀赵免的理由才对。 夜色越来越深,大厅里的那些嫖客和妓女纷纷回了房间,跟着赵免来的几个随从也都各自搂了个姑娘进房去了。 穆晨有些羡慕那些随从,跟着纨绔除了能欺凌乡里还能随着主子吃香喝辣、到窑子里免费玩花姑娘。 “我们也上楼吧。”穆晨见大厅里已经没了其他人,站起身对女人说道。 女人朝穆晨暧昧的笑了笑,跟着站了起来,挽着他的胳膊领他上楼去了。 秦时的楼阁全是木制结构,俩人脚步虽然很轻,踩在楼梯上还是发出了“空空”的响声。 天香阁的房间全都是木板结构,穆晨能清楚的听到隔壁的调笑声,他指着传出调笑声的房间问领他上来的女人:“隔壁就是莲儿姑娘的卧房吗?” 女人拿了两只杯子放在桌上,一边向杯中倒水一边说道:“是,隔壁正是莲儿的房间,此时赵公子就在里面,这个时候去找他,可能会扰了他们的好事,我看公子还是不要太过急躁才好。” 穆晨点了点头坐到桌边,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他并不懂茶,喝茶的时候除了能喝出点苦味,根本分不清什么好茶孬茶。 其实这个时候,纵然是为穆晨沏上再好的茶,他也是无心品尝,他只想着如何等赵免熟睡之后潜入隔壁,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下他的人头。 女人坐在穆晨的对面,见穆晨皱着眉头只管喝茶,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也不好开口询问,只是和穆晨一样端着茶杯细细的品着。 隔壁的动静越来越大,穆晨尴尬的笑了笑,他突然想起以往和小翠在房内做这种事时小翠的大声喊叫,隔壁的女人叫声并没有小翠叫的响亮,他依然听的很清楚,那他和小翠在一起时发出的动静,苏凉一定是听的更清楚。 “公子,你想什么呢?”坐在对面的女人歪头看着穆晨,她总觉得穆晨有些古怪,可又说不清到底怪在哪里。 “没,没什么。”穆晨对女人笑了笑:“我只是听到隔壁的声响,觉得挺有趣的。” “公子的爱好还真古怪。”女人暧昧的朝穆晨笑了笑:“面前坐着个女人不知享用,却要听别人的墙根。孰不知,我的叫声要比莲儿更加勾魂!” “呃!”被女人这么一说,穆晨那几乎是厚到极致的脸皮竟然也红了一红,他这才知道,原本自以为已经很流氓的他,在这些风月场中谋生的女人面前竟也是纯洁的有如一朵绽开的百合花。 穆晨抬眼看了看对面坐着的女人,不由的有些为那些花钱来找乐子的嫖客们暗暗不值。原本这些人是想花钱来找妹子玩,有几个能想到,这些妹子在拿了他们的钱之后,反过来还把他们给玩了。 正当穆晨满脑子古怪想法的时候,房外那木制的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听脚步,应该是有一个人正向莲儿的房间跑来,穆晨皱了皱眉头,刚才心中的那些奇怪念头顿时被这脚步声惊的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公子,公子。”果然,脚步声停在隔壁门外,一个人轻轻的叩着隔壁的房门,小声的喊着正在房内颠鸾倒凤的赵免。 赵免正和莲儿玩的起劲,没想到却被人横里打断,心中十分不快,趴在莲儿身上,仰起头有些没好气的问道:“干什么?有什么事明天不能找我?是你亲爹死了还是你亲妈死了,现在要去发丧啊?” 门外的人停止了敲门,畏畏缩缩的答道:“公子,出大事了!” 穆晨一听敲隔壁门的人说出大事了,顿时警觉了起来,难不成是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或者是白天遇见的那几个赵免家奴把见到他的事说出来了? 隔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接着传来了开门的响声,赵免不耐烦的问敲门的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 穆晨并没有听到敲门人的回答,敲门人在回答问话的时候是贴着赵免的耳朵小声说的。 “这么大的事,怎么早不告诉我!”门外又传来了赵免恼怒的咆哮声:“你们这些家伙,像这种事都不能及时知道,我养你们有什么用?快点,叫上人,我们马上过去!” 穆晨在房内,听着赵免又进了莲儿的房间,像是拿了什么东西之后又走了出去的样子。 等到木制楼梯上传来赵免的脚步声,穆晨才跟坐在对面的女人道了个别,跟着走了出去。 赵免出去后,他的那些随从一个个衣衫不整的从四处的房间里跑了出来,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多少都带着些恼恨,玩的正高兴,被人横里打断,放在谁身上,谁都不会开心到哪去。 穆晨站在楼廊上,眼看着赵免带着一群家奴火急火燎的走出了天香阁。 半夜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赵免性命的计划就这么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穆晨感到十分郁闷,这么一来,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趁夜在街道上劫杀赵免。 来不及再多想,穆晨跟着赵免等人走出了天香阁。 漆黑的街道上,除了赵免等人的身影,就只剩下远远缀在他们身后的穆晨。 当赵免带着一群随从转入一条比主干道窄上许多的小路时,穆晨决定动手了。他距离赵免他们大概有五十多米的距离,想要追上还需要些时间,而此时赵免和十多个随从已经拐进了那条小路。 当穆晨刚想提快速度向前追的时候,小路里突然传出几声凄厉的惨叫。 几声惨叫传出,穆晨心中一紧,再次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一个黑影背对穆晨站着,黑影手中的短剑还在向地上滴着血,赵免和他的十多个随从只是在穆晨赶上来的这几秒内,全部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他们中,很多人在死的时候神情很安详,显然是在根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人一剑毙命的。 黑影背对着穆晨,但穆晨却觉得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黑影,只是一时想不起到底是谁。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他们?”穆晨手按着剑柄,警惕的问道。 黑影慢慢转过头看着穆晨,他的脸上蒙着黑布,穆晨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 “因为你要杀他们。”黑影的声音很冷,虽然已是春季,在听了他的声音后,穆晨还是不由的感到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彻骨的寒气。 “你为什么要帮我杀他们?”穆晨皱着眉头,虽然黑影并没有对他表现出敌意,但他的手还是按在长剑的剑柄上。 “十三个,加上上次那两个,我已经替你杀了十五个人,还欠你五十二条人命!我会慢慢还给你的,等到还完了,就是我该找你算算我们之间账目的时候了。”黑影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后,身子一闪,纵身跃上一棵大树,只是几个腾挪,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穆晨还想继续追问,但黑影却已经消失了,他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欠了他几十条人命。 帮他杀过两个人的,只有上次在刘邦军营里杀掉两个想取他性命杀手的寅家杀手,在今天之前,穆晨一直怀疑那个寅家杀手是荆霜请来保护他的,可今天从这黑衣人的话里,穆晨听出他并不是受荆霜所托,而是另有原因。 穆晨思来想去,好像自从穿越过来,他一直在杀人,从来没有救过谁,没道理会有人欠他这么多人命,对于黑影说的最后要和他算算账的事,他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他和这黑影之间有着怎样的过节。 夜风夹着浓浓的血腥味钻进穆晨的鼻孔,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十几具尸体,心知留在这里越久,越可能惹上麻烦,转身离开了这条小路。 穆晨没有忘记庄嘉给他设定的刺杀秩序,他不明白庄嘉为什么要让他先见过李由,然后再去刺杀王明和陈宗正。 陈留城虽然不小,但李由居住的地方却很好认,作为郡守,他每次到辖下的县城时,只会住在各地的官衙。 第九十五章 趴夜香车下出城 http://.biquxs.info/

没费多少工夫,穆晨找到了陈留县衙。县衙的大门紧闭着,看守大门的衙差此时也早已进内休息去了。 院墙很高,他绕着县衙转了一圈,找了一处比别处略微低矮些的地方,一纵身爬上了墙头。 院墙内是一片浓密的花草,穆晨看不清花草下面的地面是稀泥还是硬土,只得硬着头皮跳了下去,在跳下围墙之后,双脚踩在坚实的地面上,走路时触动花草,发出轻微的“嚓嚓”声。 穆晨穿着一袭白衣,在黑夜中尤其扎眼,这时只要有人走出来,他是连躲都没地方躲。 不知是运气太好还是李由根本就是疏于防范,在走了好大一截路,他竟然连个巡逻的士兵都没见到。 县衙里房间并不是很多,四周有一片低矮的房子,应该是仆役和衙役居住的地方,在大院的正中间,有一栋高大的房屋,穆晨想也没想,就向那栋房屋潜了过去。 在四周转了一圈,他发现整栋房子基本上都已经熄了灯,只有一个房间还亮着微弱的烛光。 他悄悄的摸到这间房的窗台下,仔细聆听着房内的动静。 房内很静,穆晨听的耳朵都有点疼了,也没听到里面传出丝毫的响动。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他很清楚,在墙角下蹲的越久,被发现的可能就越大,想到这里,他慢慢的站了起来,透过窗棂向房内看去。 在正对窗子的地方,一个人正伏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埋头写东西的,正在李由,或许是他太专注于手上写着的东西,他并没有发现趴在窗外的穆晨。 看见屋内坐着的是李由,穆晨多少放了些心,他轻轻的敲了敲窗子。李由依然在埋头写着东西,根本没有听到他敲窗的声音。 “砰砰砰。”穆晨加大了些敲窗的力度,正在写着东西的李由这才抬起头向窗口看过来。 “谁?”李由没有离开桌子,而是警惕的问了一句。 “是我,穆晨。”穆晨压低了声音回答道:“当初和你喝酒的那个山贼。” 李由一听是穆晨,连忙起身把窗子打开,打开窗子时,他还探出头向左右看了看,确定外面除了穆晨再没其他人,才小声说道:“穆兄弟,快进来!” 穆晨双手撑在窗台上,跳进了屋内,李由再次把头伸到外面四处看了看,见确实没人跟在后面才把窗子掩上,不敢站在窗外能看到的地方,李由拉着穆晨站到房间的角落里:“穆兄弟,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救大人的。”穆晨向屋内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他才说道:“如今项羽和刘邦的大军已经攻破濮阳,正向三川进军,我今天来,是想劝大人脱离秦朝,离开三川,至少还能保住性命。” 李由无奈的摇了摇头:“穆兄弟,你有所不知啊。我父亲是当朝丞相,全家受大秦恩泽,哪里能够在这种时候弃大秦于不顾?何况即便我自己逃走保全了性命,我父亲与全家亲眷尚在咸阳,他们如何能承受住二世的雷霆震怒?” 穆晨还真没想到过李斯全家都还在咸阳,也因为他对这段历史知识的匮乏,并不清楚将来李斯的命运如何,一时竟感到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劝解李由。 “穆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李由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如今三川不是我说了算,有人在皇帝陛下跟前说我与项羽私交甚密,我真是觉得好笑,项羽其人,我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见过,哪里谈得私交甚密。” “二世昏庸,如今朝内赵高一人专权,秦朝覆灭只是时间的问题,大人还是早做打算,不要强行逆天,天道循环,以大人一人之力想要拯救大秦无异于螳臂当车,胡亥都不在意祖先的江山,大人何必要做这种傻事?”穆晨还想再做最后的努力,他实在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李由去死。 李由苦笑了一下:“穆兄弟,如果前些日子你跟我说这种话,我定然会把你抓起来。可现在我已经没有心力去做这些了,二世杀了他的亲妹妹,也就是我的妻子,我和他有着杀妻之仇,如今我之所以还留在这里,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我们李家的声誉,为了始皇陛下打下的无限江山。” “秦始皇已经死了。”穆晨并没有觉得李由是多么的愚忠,他自己也是这种人,认定了的事,很难轻易改变。 “穆兄弟,你还是走吧。”李由没有接穆晨的话,他背过身子,出神的看着墙壁,仿佛墙壁上有着特别吸引他的东西:“如今我虽然还是名义上的三川郡守,可真正当家的是王明和陈宗正,如果被他们知道你来劝过我脱离大秦,不仅我叛逆的罪名会被坐实,就连你也难逃干系。” “呵呵。”穆晨站在李由身后看着他的后背笑了笑:“我这次来,正是要替大人把这两个人除了,除了他们之后,这三川郡还是大人你的。” “千万不要!”李由猛然转回身,双手紧紧抓着穆晨的两臂:“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想没想过,如果把他们杀了,只会更加坐实我的罪名,赵高正愁找不到借口和理由除掉我们李家,如果你那么做了,可是用我们整个李家在换他们两个人啊!” “啊?”穆晨被李由的话吓了一跳,他来这里的时候只想着如果把那两个人杀了,李由的日子将会好过一些,却还没想到要是真的杀了他们会给李由带来多少麻烦。 “穆兄弟,你赶紧离开吧,你的好意李由心领了,如果将来我们还有缘相见的话,我一定和你痛饮三百杯,不醉不归,以谢兄弟今日的美意。”李由松开抓着穆晨胳膊的双手催促他快些离开。 见李由如此焦急的样子,穆晨知道,想要劝他脱离大秦朝廷,基本上是没什么可能了,只得跟李由道了个别,打开窗户跳出李由的房间。 穆晨离开后,李由站在窗边目送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穆晨之后,他才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既然已经来了,何必还要藏头露尾,阁下既然来了,出面相见又能如何?” 穆晨翻过县衙院墙,直奔城门而去,他和庄嘉约好在那里见面,既然杀掉王明和陈宗正会给李由带来更多的麻烦,杀他们就没有必要,如今最重要的,是趁着赵免的尸体还没被人发现,赶紧离开陈留。 到城门口的时候,城门还没有开,庄嘉已经等在城门附近了。 “穆公子,你终于来了。”一见穆晨出现,庄嘉连忙迎了上来,他并没有称穆晨为先锋,而是叫他公子。 “嗯。”穆晨点了点头:“只是我什么事也没办成,赵免被人杀了,另两个人李大人不让我碰,我们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吧。” 庄嘉回头向城门看了看,皱着眉头说道:“我已经猜到你没有杀王明和陈宗正,否则也不会这么早等在这里。城门还没开,若是开城前,赵免的尸体被人发现,以他的身份,必然会全城戒严,你可能是被怀疑的主要对象,到时候再想走,恐怕不太容易。” 穆晨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实在不行,你就先出城等我,我想办法出去,看来是少不得硬拼了。” “呵呵。”庄嘉摇了摇头:“陈留不是城阳,你身边也没几十个帮你的士兵,硬拼肯定不行。” “那怎么办?”穆晨皱了皱眉头,看着紧闭的城门问道,此时他已经顾不得问庄嘉是怎么知道这么多有关他的事了,从庄嘉说的话里,穆晨也能听的出来,他所知道的,或许比穆晨本人知道的还要多。 “过会会有一辆拉夜香的车出城,如果你不嫌污秽,可以躲在车下。”庄嘉怪异的笑了笑:“至于我,等到天明再出城找你好了。” “夜香?”穆晨歪着头翻翻眼没想明白庄嘉说的是什么东西,他这才知道,原来不是只有他能说出别人不知道的名词,其他人说的话也有他听不明白的:“夜香是什么香?半夜三更的拉那东西出城干嘛?莫非陈留盛产那东西?” 庄嘉愣了愣,疑惑的打量了穆晨好一会,等到确定了穆晨并不是在跟他说笑,才强忍着笑意说道:“是啊,陈留盛产夜香,除了这里,其他每个地方都盛产夜香,只不过产量多少有区别而已。” “我擦,你说的不会是屎吧!”穆晨猛然想起过去看电视的时候好像听说过“夜香”这个名词,只是庄嘉猛然提起,他才没反应过来。 “是啊,是啊。”庄嘉连连点头:“就是屎啊,只要有人的地方一定盛产那东西。” “让我趴在拉屎的车下面,万一淋出来一些弄到身上怎么办?”穆晨皱着眉连连摇头,仿佛已经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的夜香味:“不行,不行,那太恶心了,没被人抓住,也已经被熏死了,我不干!” 第九十六章 我想独自占有你 http://.biquxs.info/

“大丈夫不拘小节,一点夜香的味道都受不了,将来如何能成就大事?”庄嘉撇了撇嘴,有些鄙夷的说道。 “靠!”穆晨朝庄嘉竖了竖中指,后面的话却没说出口,看庄嘉的表情,只要他不趴拉夜香的车下面,就会被看成是成不了大事的人,郁闷到极点的穆晨已经是懒得再跟庄嘉辩解了。 庄嘉见穆晨不再争辩,拉着他站到临街的一户人家屋檐下,这个地方比较背静,从路上看向这里,如果看的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在这里站着人。 “等会夜香车来了之后,你钻到车下面去,出了城再说。”庄嘉一边说着话,一边探头向道路的尽头张望。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木制车轮碾压青石地面的声音。 庄嘉用手指轻轻戳了戳穆晨的胳膊:“夜香车来了,准备好吧。” 穆晨郁闷的白了庄嘉一眼,小声嘀咕道:“我知道是夜香车,你就不能别说这么直白吗?说是车来了也好!” 庄嘉没理他,依然歪头看着青石路的尽头,在黑暗的路尽头,渐渐出现了一辆一匹马拉着的破车,车上摆着一排大木桶,这些木桶里老远就传来“哗哗”的水响声。 车还没到,穆晨就闻到了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他苦着脸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庄嘉,可庄嘉根本没看他,庄嘉的目光一直积聚在路尽头驶来的马车上。 “车来了,准备!”当马车离俩人还有十多米远的时候,庄嘉再次捅了捅穆晨的胳膊。 穆晨痛苦的龇了一下牙,当夜香车从他身旁驶过的时候,他猛然向前一窜,一头扎到车下,双手紧紧扒着车下的木条。 扒紧木条之后,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想要调整下状态。在吸气的时候,他竟然忘记了是在夜香车下面,不吸气还好,这一吸,险些没把他给熏晕过去。 夜香车在青石路面上颠簸,桶里的夜香晃荡着,发出“哗哗”的响声,一股股恶臭扑向穆晨,虽然他屏住了呼吸,可夜香那特有的气味还是把他的眼睛熏得直想流泪。 最让穆晨郁闷的是车到了城门口,驾车的车夫把车停下和看守城门的士兵说话的那段时间。 不知为什么,看守城门的士兵特别能扯,穆晨扒在车下,耳朵里听到的都是士兵和车夫东拉西扯的对话,根本没见士兵来检查车上装着什么。 忍耐了许久,夜香车终于重新挪动了,躲在车下的穆晨有几次险些没抓住木栓掉落下来,夜香的味道实在太难闻,好在车的底板很密实,还没有夜香渗透下来。 出了城门,穆晨依然没有松开手,他要等到离城门有些距离之后,城上的士兵看不到有人从车底掉落,才会离开车子。 夜香车的车轮骨碌骨碌的在城外坑洼不平的道路上转着,穆晨感到有些头晕,不仅是颠簸的夜香车让他感到有些眩晕,最要命的是车上传来的那股刺鼻的味道。 估摸着车子已经出了城有一里多路,穆晨才松开了手,悲催的是,当他落地的那一刻,一只盖的好好的夜香桶突然颠掉了盖子,一蓬色泽金黄但味道却极为刺鼻的液体劈头盖脸的泼了下来。 他一见液体泼下,连忙一个翻身,想要翻到一旁,可惜的是,还没等他翻过一边,一阵冰凉的感觉从后心传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一股恶臭钻进了鼻孔。 好在刚才他已经闻臭闻的有些麻木,对背后的这股臭味并不是十分敏感。 坐在路边一直等到天蒙蒙亮,庄嘉的身影才在远处出现。 庄嘉走近穆晨,穆晨站起身也向庄嘉迎了过去,他正打算跟庄嘉说话,庄嘉却捂住鼻子对穆晨直摆手:“穆先锋,穆先锋,你先离我远点,你身上的味实在是太过浓郁,我有点受不了!” 穆晨闻了闻衣袖,或许是闻惯了身上的味道,他并没觉得十分的臭,只是感到有点异味而已:“不会吧,只是有点味道,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说着话,他还故意向庄嘉靠近了两步。 庄嘉越是向后退,穆晨越是向他靠的近些,钻到夜香车下面是庄嘉出的主意,穆晨才不想这么容易饶过他,要臭,大家一起臭,穆晨现在甚至有种想抱住庄嘉狠狠的把身上的味道往他身上蹭蹭的冲动。 “穆先锋,我求你,你还是赶紧的找个地方好好洗洗,这一身味道,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庄嘉捏着鼻子,满脸痛苦的哀求着穆晨。 见了庄嘉痛苦的样子,穆晨感到心里舒服多了,不再跟庄嘉恶作剧,转过身,哼着小曲沿着路向前走去,一副十分开心的样子。 走在后面的庄嘉捂着鼻子,不住的摇头,他还没见过这种背后带着一大片粪水还能哼出歌的人,遇见穆晨,算是让他大开了眼界。 不知道是穆晨倒霉还是庄嘉倒霉,这一路竟然连个有水井的村子都没遇见,穆晨雪白的长袍背后印着一大块黄斑,可恼的是,他一路走着,还一路扭着身子,有意无意的挡在庄嘉的面前。 一路上,庄嘉是悔的连肠子都青了,原本穆晨根本不需要钻在夜香车下面出城,他之所以让穆晨这么干,完全是在考验他,看他是不是个能够言听计从的人,最终的答案虽然很让他满意,可带来的后果却也是他无法忍受的。 穆晨虽然很听话的钻到了夜香车下面,却也没让庄嘉好受,这一路他有意无意的让庄嘉也闻了不少夜香味,庄嘉心里暗暗发誓,将来一定不能再给穆晨出这种馊主意,省得到了最后自己跟着吃苦。 从陈留到双龙山凭着两只脚走,穆晨一个人还需要走上七八天,如今带着体质文弱的庄嘉,脚程就更慢了,好在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他们见到了一条小河,在这里,穆晨洗干净了身上沾着夜香的衣服。 二人到双龙山的时候,小翠和往常一样如同一只小鸟一般扑进穆晨的怀里。 苏凉依然没有出来,寨子里还在回响着那悠扬的琴声。 “没想到山贼的窝里也能听到这般琴声。”庄嘉闭着眼睛,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我老婆弹的。”穆晨撇了撇嘴,耸耸肩膀有些无奈的说道,小翠在习惯性的扑进他怀里发了一会嗲之后回房去了,寨门外只剩下出来迎接的赵拓、孔旭和穆晨、庄嘉。 “老婆?”庄嘉疑惑的看着穆晨:“刚才出来迎接你的不是你老婆么?穆先锋到底多少老婆啊?” 穆晨冲着庄嘉竖了下中指:“亏你还是有文化的人,难道不知道现在提倡一夫一妻么?我是夫人在房里弹琴,妻子出来迎接我,这都不懂!” “呃!”庄嘉愣了愣,好半天没从穆晨的话里回过神来。 让孔旭为庄嘉安排过住处之后,穆晨再次来到了苏凉的房间。 和上次一样,苏凉坐在瑶琴边轻抚着瑶琴,穆晨真不知道她要这么抚琴抚到什么时候,自从上次他带着田猛回来,苏凉好像只要起床就会坐在琴边抚弄出一首首略感忧伤的曲子。 见穆晨进了房间,苏凉的侍女识趣的走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了穆晨和苏凉两个人。 穆晨轻轻走近苏凉,在苏凉全心投入到曲子中的时候,他猛的一把将她的手抓起:“别弹了!” 苏凉抬起头,茫然的看着穆晨,她的眼睛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充满生机,而是如死灰般的沉寂。 “看看,看看你的手。”穆晨握着苏凉的手,她的尖尖十指竟然全都磨破了,手指上还在淋着鲜血:“你的手都磨成这样了,还弹!从现在开始,一个月不许弹琴,待会我把琴带走,直到你手彻底好了之后再还给你。” 苏凉猛的抽回手,一把将琴抱在怀里,愤怒的瞪着穆晨:“你要做什么?你把我丢在这里,自己在外面逍遥,难道连我这最后的一点乐趣你也想要剥夺?” “你自己看看你的手。”穆晨指着苏凉的手,他第一次对她咆哮了:“你的手已经磨破成这个样子,要是再弹,你的手就废了,你知道吗?” “手废了,总比心废了好。”苏凉幽怨的说道,在她说话的时候,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在苏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穆晨感到他的心好似被刀绞了一般的疼,他再次抓起苏凉的手,捧在心口:“别这样了好吗?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去招惹其他的女人了,你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行吗?” 苏凉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凄凉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个英雄,你将来一定会成就一番事业。我原本应该是众多站在你身后的女人中的一个,可自私的心让我无法那么做,我想占有,想独自占有你,可我也知道,那是多么不切实际的梦想。”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当初还要把小翠送给我?”穆晨盯着苏凉咬着牙问道:“你知不知道,当我和她同房的那一刻开始,你已经不可能是将来唯一陪在我身边的女人,你让我如何面对小翠?如何满足你独自占有我的愿望?” 第九十七章 最爱,唯一爱 http://.biquxs.info/

苏凉痛苦的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在把她真的送给你之后,我的心会那么痛!每天听到你们缠绵缱绻的声音,我就如同重新进入了轮回,那个时候,我真的希望自己死了,只有死了,才不用听到那些声音!” 穆晨始终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女人的心如此善变,先前还是一副毫不介意他有其他女人的样子,如今又说想要独自占有他。 “我答应你,将来我出征的时候带着你,让小翠留在双龙山,你看行吗?”终于,穆晨还是没抵御住苏凉的眼泪,心软了下来。 苏凉低头抿着嘴过了好半天才抬起头看着穆晨,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道:“你当初答应我的八抬大轿还没有实现呢。” “这个好办。”穆晨无奈的笑了笑,苏凉的心思他真有些把握不住,先前还说过绝不嫁给他,如今又找他要起八抬大轿:“我明天就亲自向苏老爷提亲,轿子的事好办,山寨太小,我到时候让人抬着你在寨子里转上三圈,你看这样行吗?” “我不嫁!”苏凉嘟着嘴摇了摇头,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只是表情不再像刚才那般凄苦。 “为什么?”穆晨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难道你还有什么其他条件不成?” “有!”苏凉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吧。”穆晨觉得他快要被苏凉弄疯了,在带着田猛回到双龙山之前,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苏凉竟然也是这样一个醋味十足的女人:“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做!” “要娶我,你就必须爱我!”苏凉仰头看着穆晨,她的眼睛里带着期冀和渴盼,眼神里已经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神采。 “那是自然,如果不爱你,我娶你做什么?”穆晨一头黑线,他突然感觉好像又穿越了,穿越回了两千多年后,在他面前的不再是生活在秦朝的苏凉,而是两千多年后,精神彻底摒弃了封建枷锁的新女性。 “要最爱,唯一爱。”苏凉的眼神越来越凄迷,她仿佛已经坠入穆晨将来会给她的唯一爱恋中。 “这个难办!”穆晨挠了挠头:“其他的倒还好说,就是小翠,她怎么办?” 穆晨的话刚说出口,苏凉的眼神突然又黯淡了下去,吓的穆晨连忙改口:“好,好,我答应你,最爱、唯一爱,其他女人,我只去喜欢好了。” 苏凉幽怨的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她轻轻的把琴摆回桌案上,两只带血的手指按在琴面上:“我知道了,我是在强迫你对我付出感情,还是等你真的决定了再说吧。” “不!我真的已经想好了。”穆晨见苏凉又把琴摆在桌上,连忙一把抢过琴抱在怀里:“你会成为我的最爱、唯一爱,对其他的女人,我只是责任,懂吗?责任,我造过的孽终究是要我去偿还。” 苏凉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一切任凭公子处置吧,如今世人都知道我将来会嫁给你,不嫁给你,还能有其他选择吗?我的将来已经没有选择,只能着做你的妻子,放心吧,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以弹琴来伤害自己了,你能把琴还给我了吗?” “你真的不会再伤害自己了?”穆晨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苏凉,苏凉那破损的十指看在他的眼里特别的触目惊心。 苏凉摇了摇头,对穆晨报以一个凄苦的微笑,这微笑里透着几许落寞、几许惆怅。 “我明天就向你父亲提亲,我要娶你,让你成为我的妻子,我会兑现我的承诺,给你我所有的爱,让你成为我的最爱和唯一爱!”穆晨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中也是有些没底,他只是不想让苏凉再这么沉沦下去。 最终穆晨还是没有拗过苏凉,他实在无法拒绝她渴盼的目光,瑶琴回到了她的手中,逼着苏凉承诺在手指恢复前不会再弹琴后,穆晨才离开了她的房间。 穆晨不愿意再和苏凉保持现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第二天一早,他还是去找了苏继,提起他和苏凉的亲事。 他的提亲当然是毫无困难的得到了苏继的允诺,穆晨能够抓回田猛,已经证明了他有着比田猛更加强大的实力,而且苏继总觉得欠穆晨许多,当初如果不是穆晨找到他,他可能和泥蛋娘都已经离开了人世。 当穆晨和苏继谈起要和苏凉结婚的事时,泥蛋娘显得特别兴奋,她像从来没见过穆晨似的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看那样子,像极了将要嫁女儿的丈母娘。 穆晨的婚礼办的很隆重,双龙山还是第一次办这样的喜事,办婚礼的时候,山寨里的每一个人都像过节似。 不知赵拓从哪里找来大块大块的红色丝绸,把山寨主厅和苏凉的住所用红色丝绸包了个严实,除此之外,其他的房屋也都披上了一条条的红丝绸,数十盏大红灯笼挂在山寨中,整个山寨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一些穆晨从没见过的乐器也出现在山寨里,敲着鼓、磬、编钟等乐器的喽啰各个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好似穆晨娶媳妇也能给他们带来新媳妇一般的卖力敲打着。 被一群人簇拥着从房里揪出来推往主厅的穆晨很震惊,他从来没想过,双龙山的山贼还真应了他说过的一句话,这些人竟然都是懂艺术的山贼,而且还是搞音乐艺术的山贼。 喜庆过后,穆晨的郁闷开始了,苏凉在苏继的逼迫下和他举行过所有的仪式后,被山贼们灌的醉态可掬的穆晨刚进入洞房,正要对苏凉做些什么的时候,苏凉却把他赶出了房间。 苏凉的理由很简单,在山寨里,他还做不到答应她的那些事,在他没有做到之前,她是不会和穆晨同房的,即使已经拜了天地也不行。 揣着几分失落,醉酒的穆晨回到了小翠的房间,原本他是不想对小翠做什么的,可想到被苏凉赶出房间的憋屈,一股怨气直接撒到了小翠的身上。 难以承受挞伐的小翠在不断的求饶和**中渐渐睡了过去,只留下生理上已经得到了满足的穆晨独自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天花板在眼前旋转着,穆晨嗓子里涌出一股酸酸的感觉,他连忙翻了个身,“哇”的一声,床边的地上被他吐了一大滩秽物。 和苏凉成亲后,除了白天,苏凉会允许穆晨进她的房间,只要天一擦黑,她就会把他赶回小翠那边,这让穆晨感到十分尴尬和郁闷,却又始终不敢对她用强。 穆晨虽然是个两千多年后穿越过来的人,但他的骨子里还是带着几分传统,他总认为人结婚,无非是找个伴侣,做点能让自己和对方身心愉悦的事,顺带再生两个孩子。老婆应该是陪着丈夫,给丈夫支持并且在身心上给予丈夫满足的女人,苏凉的做法让他感到很不解,他还从来没见过不愿和丈夫同房的女人。 时间过的很快,项羽和刘邦的军队前进的速度也很快。 田猛失踪的事在大军中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田荣曾经数次派人前来询问田猛的去向。 起初项羽和刘邦还能耐着性子给田荣派来的使者解释田猛失踪前的异常,到了后来,俩人干脆都躲着田荣的使者,只是派几个军官陪着那些使者在营地里调查田猛是如何失踪的。 刘邦不知道穆晨和田猛的过节,项羽虽然知道穆晨和田猛有仇,却又不可能把他了解的告诉田荣的使者,在他眼里,即使失踪了一万个田猛,也比不上穆晨来的重要。 唯一让项羽有些想不通的是穆晨如何带着田猛避开军营的岗哨,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的。 在后来的行军过程里,最郁闷的要数刘邦,刚领命出征的时候,他和项羽在实力上相差挺大,但有着张良给他出谋划策和多个猛将彭越冲锋陷阵,刘邦军虽然在整体战斗力上和项羽的军队还有差距,但也能紧随其后攻城略地。 自张良和彭越走后,刘邦的军队仿佛是一下少了一半以上的战斗力,每次与秦军作战,只能跟在后面负责些后勤补给任务。 对于穆晨,虽然如今仍在刘邦帐下,刘邦却并不把他当成是自己人,虽然吕雉数次跟他提起要重用穆晨,可他却纠结于穆晨和项羽结拜的事情,心中那个疙瘩始终无法解开。 自濮阳出发后,十万楚军一路过关斩将,眼见已经临近外黄附近。 穆晨这些日子过的悠闲却也郁闷,和苏凉成亲后,苏凉始终不愿让他进房,每天晚上他还是得回小翠房内休息。 穆晨在山下安插了两处岗哨,另外还派了几个喽啰到外黄附近探听项羽大军的消息。 与此同时,在咸阳,赵高正坐在丞相府的书房里,自从他扳倒李斯,占据了这座曾经属于李斯的府宅,总会莫名的感到有些慌乱,李斯还活着,虽然已经被二世关进了监牢,但他不死,赵高总觉得不放心。 第九十八章 带血的奏折 http://.biquxs.info/

不仅是李斯活着让赵高感到不舒服,李斯的长子李由如今还在三川做郡守,三川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大秦在那里建有粮仓,山东各郡的粮食均会运往那里储存,因此三川郡常年驻有重兵。 这些负责戍守三川的军队全都掌握在李由的手里,虽然现在赵高已经想办法架空李由,可李由在那里的威信始终难以小觑。 如果李由不顾李斯安危突然发难,他赵高必然无力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对他来说杀死李由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 “丞相,陛下有请。”赵高正皱眉沉思着该如何弄死李斯父子,一名仆役走了进来,跪在他面前。 “知道了,你下去吧。”赵高对那仆役摆了摆手,仆役躬身退了下去。 仆役退下之后,赵高起身走出书房,在丞相府外,一辆镶金边的马车早已等在那里。 从丞相府到咸阳皇宫,距离并不远,即便是步行,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只是皇宫太大,进了皇宫之后,想要到达二世的寝宫却是需要走上很远的距离。 马车在车夫的驾驭下一路疾驰,到了皇宫门口也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皇宫外负责守卫的卫兵一见是赵高的马车,连忙跪伏在地,哪里还敢提起丝毫阻拦的念头。 进了皇宫之后,车夫驾着马车直奔后宫而去,一路上遇见的宦官和宫女见了赵高的马车后,也都是连忙跪伏在地上,生恐跪的慢了惹恼了赵高,哪里有半个人敢抬头看上一眼。 在皇帝寝宫,胡亥怀里抱着个宫女,宫女的长裙垂在地上,两只裸露着的洁白玉腿叉开坐在他的腿根处,另外还有个宫女正趴在地上如同舔棒棒糖般的舔着胡亥的脚趾头,胡亥舒服的半闭着眼睛,轻声哼哼着。 赵高下了马车,也不让宦官通报,直接闯进了胡亥的寝宫。 “陛下,你找我?”见了胡亥之后,赵高换上了一副虚伪的让人一看就想作呕的笑容。 胡亥见赵高来了,并不感到有多尴尬,显然被赵高看到这种情景对他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 他轻轻拍了拍坐在大腿上宫女的臀部,宫女起身退下后,胡亥站起来提起裤子对赵高说道:“丞相,有件事我想找你商量。” “陛下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微臣去做好了,哪里还用商量。”赵高脸上依旧挂着虚伪的笑容对胡亥说道。 “我想再多征集些民夫,加紧建造阿房宫,只是如今天下群盗四起,这时候是不是不该做这些?”胡亥犹豫了一下,说出了他的想法。 “陛下多虑了。”赵高对胡亥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如今虽有些盗寇闹事,但我大秦的军队已经将他们剿灭,何来群盗四起之说?天下本就是大秦的,陛下要建造宫殿,谁又敢说个不字?陛下想做,只管去做好了,其他事务均有微臣为陛下打点。” “丞相果然是朕的股肱之臣。”胡亥走到赵高身旁,亲昵的拍了拍赵高的后背:“如此我就放心了,朝中大小事务以后交由丞相打点,朕乐得落个清闲。” “陛下年轻,若是行使赏罚不公,恐被众臣笑话,朝中一应事务陛下尽管放心,微臣自会处理妥当,陛下只管在宫中享受便是。”赵高微微躬着身对胡亥说道。 “嗯嗯,如此甚好,丞相你去吧,不要耽误我和宫女游戏了。”胡亥摆了摆手,赵高躬身退下。 出了后宫之后,赵高回过头看着雕梁画栋的宫门,冷笑了两声,转身离去。 李斯斜靠在监牢的木栅上,他现在想起上次听信赵高的话去劝谏二世不要豢养狗马无用之物,停止修建阿房宫,心里就一万个后悔,一辈子在官场行走,如今老了,竟然着了赵高的道。 更让李斯后悔的,是他竟然在被二世训斥之后,用了个最愚蠢的方法,联合一些大臣向二世上书,请求二世制裁赵高并且停建阿房宫。 李斯这个举动,如同在已经将要熄灭的草木灰上浇了一桶油,二世在看了他的上疏后,顿时雷霆震怒,痛骂李斯一顿之后,把他和一群联名上疏的大臣全都打进了监牢。 二世将他们这些人投进监狱之后,不再理会,整日只顾饮酒做乐,日子久了,竟然忘记在监狱中还关着个李斯。 二世忘记了李斯,可赵高可不会轻易放过他,李斯曾经位极人臣,轻易还动不得,可跟他一起上疏的大臣,赵高却是能动的。 那些大臣一个个被拉出去腰斩于街市,他们的家人也被夷了九族,咸阳城一时之间掀起一阵血雨腥风,朝中许多当初没有跟随李斯一同上疏的大臣也各自暗暗捏了把冷汗,庆幸没有做出这般不智的事来。 李斯不甘心,在狱中,他还幻想着自己劳苦功高,而且能言善辩,只要还有机会见到二世,还有望官复原职,至少也能保住性命。 为了能见到二世,李斯咬破手指,撕下几条衣襟,用淋着鲜血的手指在上面写起了奏折。 他想的太天真了,赵高不会给他这种机会,李斯写了几十道奏折,为了写奏折,他身体里的血液几乎等于重新换了一遍,可他写的所有奏折并没有送到二世的手上,赵高把他的所有奏折全部半路拦截丢进了火盆。 二世的昏庸使所有人都不敢再在他的面前说实话,项羽和刘邦的军队已经逼近三川,攻占了外黄等县城,他却还在做着天下太平的美梦,整日里只知和宫女胡混。 穆晨回刘邦军营前,先去了一趟项羽的军营,他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这次回归军队,他不仅带着庄嘉,还把赵拓和孔旭也都带上了。 苏凉也跟着穆晨来到了项羽的军营,穆晨思来想去,只有让她到项羽这边,他才会放心。 刘邦是个见利忘义、贪财好色的小人,而项羽,在他的印象里,则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穆晨看过的有关项羽的故事,里面也都是只有虞姬一个女人。他对项羽的信任远远超过了对刘邦的信任。 项羽听说穆晨回来,自然是非常高兴,没等穆晨走进军营,他已经远远迎了出来。 穆晨走后,范增曾经给他出过个主意,可以利用刘邦陷害穆晨,达到让穆晨转投项羽的目的,可项羽却想也没想的拒绝了,或许在他心中,让穆晨做他的兄弟,远比做手下的感觉要好些。 对于穆晨提出的把苏凉交给虞姬照顾的请求,项羽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平日里,他在外征战,虞姬总是一个人留在帐内为他担心为他牵挂,身边若是有苏凉这么个美女陪伴,或许虞姬不会再像往日那样只是为他牵挂,她也会过的开心一些。 安排好苏凉之后,穆晨领着庄嘉等人回到刘邦的军营。 回到刘邦军营,最让穆晨担心的是遇见刘茹,好在他直到进了营地都没有见到刘茹和灵儿的影子,才略略的放宽了些心。 快到刘邦大帐的时候,远远的走过来两个女人,穆晨一见这两个女人,顿时拧起了眉头。 走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吕雉和她的侍女兰儿。 对吕雉,穆晨有着几分忌惮,这女人的心思实在太过细腻,仿佛只要她见过的人,都能被她看的十分通透,在她面前根本无法掩饰任何内心的活动。 她身旁的侍女兰儿更是让穆晨感到不安,从那天她轻易制服田猛来看,这个兰儿必然是个深谙刺杀之道的老练杀手,如果有一天,她要对付穆晨,穆晨真不知道是不是能够从她的剑下逃生。 “穆先锋,好久不见!”吕雉远远看见穆晨,迎了过来,对穆晨微微低了低身子施了一礼。 穆晨原本想躲开吕雉,可吕雉已经跟他打了招呼,再想躲开已经不可能,只得强挤出个笑容对吕雉说道:“夫人,穆晨回来后没先去给夫人请安,失礼了,还望夫人莫怪!” “我当然要怪!”吕雉对穆晨露出个妩媚的笑容,对她还算有点了解的穆晨在见到她的笑容后,只感觉后颈发凉,可站在穆晨身后的赵拓和孔旭却已是惊艳的心脏如同小鹿般乱撞。 吕雉出现后,庄嘉一直低着头,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连吕雉可能也看不出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穆先锋回来后,竟然不先向沛公报到,反而先去找项将军,我如何能不怪?”吕雉脸上始终挂着那妩媚的微笑:“不过看在先锋带回了三位难得的人才,我就不计较了。” “呃!”穆晨尴尬的应了一声,其实他特别想说是因为对刘邦放心不下,才先去安顿苏凉,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吕雉发现了躲在穆晨身后的庄嘉,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绕过穆晨来到庄嘉面前:“请问先生与庄周是什么关系?” 在吕雉问出这句话之后,庄嘉的眼睛闪过了一抹不安,但他总算还是有些定力,依旧低着头,不卑不亢的答道:“在下庄嘉,庄周正是在下先祖。” 第九十九章 不如早投项羽 http://.biquxs.info/

“难怪我看先生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原来是庄子的后人。”吕雉微微歪着头,双眼含春的看着庄嘉:“既然先生跟着穆先锋来,必然是愿意投效我家沛公,不如我跟沛公建议一下,让你做个谋士如何?” 庄嘉慢慢抬起头,不带丝毫感情的看着吕雉,过了好一会,才微微躬了躬身给吕雉行了个礼:“多谢夫人美意,我庄嘉与穆先锋一见如故,如今只想跟着他,将来鞍前马后与穆先锋共创一番功业,却不想做什么谋士,还望夫人见谅!” 在被庄嘉回绝之后,吕雉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但她最终还是对庄嘉露出了个甜美的笑容:“既然先生不愿意,吕雉也不好强求,一切但凭先生自己做主便是。” 见劝不动庄嘉,她又转过身看着赵拓和孔旭:“二位好汉是否愿意到沛公帐下做名将军呢?” 赵拓和孔旭也是摇了摇头,齐口说道:“我们也只想跟随穆先锋,哪怕做他帐下一名小卒也是好的。” 这一次,吕雉的表情没再发生任何变化,显然她是已经做好了再被拒绝的准备,她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几位对穆先锋如此忠心,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还望穆先锋能领着你们多为沛公建功立业!” 穆晨的视线始终没有从兰儿的身上离开,兰儿静静的站在那里,却给穆晨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感,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将来会给他带来难以逃避的灾难。 在吕雉说出希望他带着庄嘉等人为刘邦建功立业的话后,穆晨才回过头对吕雉笑了一笑,淡然的说道:“那是自然,我穆晨既然已经投到沛公帐下,自然会为沛公出生入死。” 吕雉离开后,穆晨让庄嘉等人在外面等着他,他独自去见了刘邦。 刘邦见了他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做好准备,告诉他最近要对雍丘发起进攻,让他再做好打恶仗的准备。 “先锋。”从刘邦帐内出来后,穆晨领着庄嘉等人向营地为他们安排的住处走去,庄嘉靠近穆晨小声说道:“最近还要多注意那个吕雉。” “为什么?”穆晨侧头看着和他并排走着的庄嘉:“我和她之间有着协议,她应该不会害我才对吧?” “以前或许不会,不过以后会了。”庄嘉怪异的笑了笑,没再接着把话说下去。 穆晨愣了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瞪着庄嘉:“你丫的,原来刚才你是故意那么干,为的就是害我,我靠!一不小心又着了你的道儿。” 穆晨始终还记得第一次听庄嘉的话钻到夜香车下的事,那是他这辈子干的最窝囊的一件事,事后虽然也恶整了庄嘉一番,可穆晨却总是有种被像傻子一样玩的感觉,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走在后面的赵拓和孔旭见穆晨骂庄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相互看了一眼,耸了耸肩膀,穆晨和庄嘉回到双龙山后,都没有提起过在陈留扒粪车的事,所以他们并不明白穆晨为什么突然发火。 “哪有。”庄嘉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说道:“我早在刚和你认识的时候就说过,我讨厌那家伙,不想为他做任何一件事。以前听说过那个人虽然流氓成性,却有个极厉害的老婆,今天算是真的见识到了。” “我不操心这个。”穆晨不耐烦的对庄嘉摆了摆手:“她厉害我早就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你难道没看出站她身旁的那个女人多不简单?” “有什么不简单?”庄嘉再次撇了撇嘴,无所谓的说道:“不过就是个寅家杀手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啊?”庄嘉的话把穆晨惊的嘴巴半天都没合拢,他只是知道兰儿不简单,却没看出她也是寅家杀手:“你说什么?她也是寅家杀手?” “是啊。”庄嘉点了点头,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他好像并不是很在意寅家杀手。 “靠!”穆晨郁闷的甩了甩头:“你丫真是个惹事包,惹谁不好,你非要惹她们?” “凭你的鬼谷剑法,难道还会怕了她?”庄嘉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要她不是用下三滥的方法,想要伤你,恐怕很不容易。” “我擦!”穆晨伸出手掌往自己额头上拍了一下:“老天啊!你知不知道,就连盖聂都怕寅家杀手,我这点造业算个什么啊?” “盖聂怕他们?”庄嘉停下脚步诧异的看着穆晨:“第一剑客居然会怕寅家杀手?你不是说笑吧?” “骗你干嘛?”穆晨苦着脸说道:“当初我和盖聂就遇见过寅家杀手,他当时可是真不敢惹他们。” “如果你说的是事实,那只有两个可能。”庄嘉伸出两根手指在穆晨面前晃了晃说道:“第一,你遇见的盖聂是假的,不过我觉得这个可能不大,如果是假的盖聂,不会懂得鬼谷剑法,鬼谷门下虽然人才济济,但每代鬼谷收的徒弟却是十分有限,仅有数人而已,而且他们每人学习的东西都不相同,至少据我所知在这代鬼谷的徒弟中,只有盖聂一个人是学剑的。” “第二个可能呢?”穆晨皱眉看着庄嘉,庄嘉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已经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 “第二个可能就是盖聂不想惹事,至少是不想惹天下最擅长找人和杀人的寅家。”庄嘉晃着脑袋,有些玩味的看着穆晨:“一年前,盖聂突然失踪,世人都在猜测他去了哪里,我对他去了哪里并不感兴趣,他既然想躲,估计除了寅家,没人能找到他,他怕的并不是这个杀手组织,而是他们会把他藏身的地方公布给世人。我感兴趣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他在隐居前将鬼谷剑法传给了怎样的一个人!”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跟着我?”穆晨皱眉看着庄嘉:“如果只是为了这个,刚才你为什么要害我?你知道惹上吕雉,我会遇见多少麻烦么?” “原本我确实是想多观察观察,可现在不这么想了。”庄嘉摇了摇头,换上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你给我馒头的时候我就很看好你,当我被那些恶奴欺负,你又救了我的时候,我已经决定要帮你,即使将来不能帮你统一天下,至少也要帮你封侯拜相。” 庄嘉的话说的很狂,但穆晨却不敢不相信他所说的每一个字,自从庄嘉出现之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透着一股先知的味道。 唯一让穆晨弄不明白的,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庄嘉会在吕雉面前故意表现出对他的忠诚,而让吕雉对他产生忌惮,甚至可能使吕雉进一步产生除掉他的念头。 “你一定想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吕雉面前说出那种不经大脑的话。”庄嘉果然还是看穿了穆晨的心思。 穆晨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满脸疑惑的看着庄嘉。 “我故意让她对你产生忌惮,你留在这里,被人拔除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从你和项羽结拜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庄嘉左右看了看,见附近除了赵拓和孔旭,再没有其他人,才接着说道:“我不想等到你为他建立太多功劳后才被人像拔刺般拔掉,要走,我们就早些走,如今刘项二人要进攻雍丘,此战必然是场恶战,如果在战前转投项羽,你将来一定是前程似锦,如果还留在这里,恐怕什么都得不到,反倒会在战后被人铲除。” 俩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穆晨的帐前,穆晨回归军营,在楚军中造成了不小的轰动,这轰动甚至超越了张良和彭越离开时产生的效应。 吃过晚饭,穆晨回到了他自己的帐篷,头枕着双臂躺在卧榻上,反复思量着庄嘉对他说的每一句话。 紧挨着他帐篷的,是庄嘉和赵拓、孔旭住的帐篷,因为三人没有职务也没有军功,不可能为他们每人配备单独的住处,只能以客卿的身份让他们挤在一张帐篷里。 隔壁传来了打雷般的鼾声,穆晨不用想都知道,发出鼾声的,一定是神经大条的赵拓,只有他,才能在庄嘉说出那些话之后还会什么都不想,睡的那么香。 听着赵拓的鼾声,穆晨竟然也有了几分睡意,他合上眼睛,正准备睡觉,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穆先锋,穆先锋,不好了!”一个项羽军的士兵慌乱的向穆晨的帐篷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带着些惊惧的喊着。 正准备睡觉的穆晨听到喊声,腾的一下从卧榻上窜了起来,披起衣服,拎着长剑冲出帐外。 项羽军的士兵一见穆晨出了帐篷,一个收脚不及,“噗嗵”一下摔到穆晨脚下,还没等爬起,他又不住口的喊道:“穆先锋,出大事了!” “什么事?你慢慢说,别慌!”穆晨一把揪起趴在面前的士兵,当这士兵喊出大事的时候,穆晨突然感到有些不安:“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说!” 第一百章 半途挖好的陷阱 http://.biquxs.info/

“虞夫人……虞夫人和苏小姐……”士兵喘着大气,定了定神才说道:“虞夫人和苏小姐出事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一听说是苏凉出了事,穆晨顿时感到心中一凉,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吕雉在对他产生不满后,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杀他而把矛头转嫁到了苏凉的身上。 “虞夫人和苏小姐被刺客刺伤了!”士兵的话进一步印证了穆晨的猜测:“刚才一个黑衣人窜入虞夫人和苏小姐的帐篷,幸亏哨兵发现及时,俩人只是受了点轻微的剑伤,只是可惜了,我们并没能抓住刺客,亚父为了不让先锋过多担忧,特地派小人前来通知一声。” 穆晨一听苏凉被刺客刺伤,顿时失了主意,顾不得拉起那士兵问个清楚,纵身向项羽军营奔去。 穆晨走后,士兵正要爬起来,却被一只脚踏在背上,把他踩得再次趴下,让他动弹不得。 他抬起头朝上看了看,只见一个壮汉正站在他的身旁瞪眼看着他,壮汉的一只脚则死死的踏在他的背上。 “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穆先锋。”士兵循着声音转过头,只见一个年轻文士站在面前,文士身旁则站着另一个壮汉。 他看到的年轻文士正是庄嘉,站在庄嘉身旁的是孔旭,而一只脚踩在他背上的,则是赵拓。 “我……我没有要害穆先锋,我只是来报……报信的!”士兵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胡说!”庄嘉猛的瞪圆眼睛对士兵厉声喝道:“快说,到底是谁派你来报的假信,你们想要对穆先锋怎么样?” 士兵被庄嘉这一喝吓的一愣,不过他还算是见过一些阵仗,马上恢复了镇定,趴在地上抬头说道:“我只是项羽将军帐前的兵士,奉亚父之命,前来向穆先锋报告苏姑娘被刺的事,你们怎么敢怀疑我?” “我还就是怀疑你了!”庄嘉蹲下身子,一双眼睛死盯着士兵的脸:“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如果我们把你送到项将军那里,说你假传亚父命令,想要加害穆先锋,恐怕你会死的很惨了。” 果然,庄嘉话说完之后,士兵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他知道如果落到残暴成名的项羽手中会遭到什么样的待遇,但他依然紧抿着嘴什么也没说。 “把他捆起来,赶紧去救穆先锋!晚些时候再和他计较!”士兵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庄嘉连忙吩咐赵拓去捆士兵,他自己则和孔旭一起追赶穆晨去了。 不知是不是潜移默化中受到穆晨的影响,赵拓在捆报假信的士兵时,竟然也是用裹脚的布条塞住士兵的嘴,他的脚比穆晨的脚臭的更加过分,裹脚带塞进士兵嘴里之后,直接把那士兵熏晕了过去。 穆晨在听说苏凉受伤之后,早已乱了方寸,哪里还顾得分辨真假,只顾着向项羽的军营没命的狂奔,一心想要早些赶到苏凉身旁。 眼见快要到项羽军营时,突然他感到脚下一空,身子猛的失去了平衡向下坠了下去。 这一坠,穆晨心中一凉,顿时明白过来是着了人的道儿,可能苏凉并没有受伤,而是有人在故意骗他出来,真正想要对付的还是他。 失了平衡,穆晨虽然心惊,却并不慌乱,双手向前猛的一扑,想要扒住陷坑的边缘跳到地面上。 两手扑出之后,他失望了,这个陷坑挖的很大,他向前猛的一扑,却没有扒到边缘,反倒使原本只是有些前倾的身子与地面形成平平的一百八十度,整个人趴着坠了下去。 “完了!”两手扒空之后,穆晨心中一凉,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若是对方在陷坑下面装上了木刺或是利刃,这次他是肯定要彻底交代在这里了。 “蓬!”一声沉闷的响声后,他只觉得胸口一闷,脑袋一阵眩晕,重重的摔在了陷坑的下面。 幸运的是陷坑下面并没有木刺或尖刀,穆晨虽被摔的七荤八素,性命却是没有大碍。 摔进陷坑里之后,穆晨只觉得满眼尽是小星星,脑袋蒙蒙的,好似刚喝过一整瓶二锅头一般。 正当他想要爬起来的时候,陷坑上传来了人的说话声。其中有个人说道:“大哥,我看我们还是直接把他弄死吧,在军营附近,要是被发现了,我们几个都跑不了。” 那被人称作大哥的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粗壮汉子,他此时已经蹲在陷坑上面,拧着眉头看着还爬在坑下的穆晨。 “你脑子被门挤过吧?”粗壮汉子观察了穆晨一会才回答刚才那个人的问话:“要是想弄死他,我们在挖坑的时候下面弄几根木刺,这会他不是早就死了,还要费事弄死他?问出公子的下落才是紧要,要是找不到公子,以后我们回去,将军一定会把我们几个给活剥了。” 穆晨趴在坑下没有动,直到这几个人说话,他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几个人是田猛的手下,诓他出来,就是为了问出田猛的下落,而不是先前他想的那样是吕雉让人动的手。 有心想要爬起来,可穆晨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趴这,对他来说现在爬起来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他最好的选择就是趴在地上继续装晕,只有这样,才能更多的拖延时间,或许还能等到巡逻的士兵前来搭救。 可能是感到不可能在这里等太久,络腮胡子转过头对身后站着的一个汉子说道:“你去端盆热水来,一定要烫烫的,我们不能在这等,把他烫醒了再说。” “我靠!”一听络腮胡子说要烫他,穆晨“腾”的一下蹦了起来,指着蹲在坑边的络腮胡子骂道:“你丫跟我有仇还是怎的?哥趴这趴的好好的,你要用开水烫哥,我是蹲你家锅里屙屎了还是在你家茶壶里撒尿了?” 络腮胡子一见穆晨蹦了起来,嘿嘿一笑,也不因为劈头盖脸遭了一通骂而生气,皮笑肉不笑的对穆晨说道:“穆先锋醒了啊,我正想让人叫你醒醒呢。” “免了。”穆晨站在坑下,对络腮胡子摆了摆手:“我还是自己起来吧,别过会被你们给我烫成了白斩鸡,怕到时候我真的起不来了。” 络腮胡子又干笑了两声,随后说道:“那只是叫先锋醒醒的方法而已,先锋别介意,我们平日里若是见了你,孝敬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敢这样居高临下的跟你说话。” “小嘴满甜。”穆晨拈着下巴朝蹲在坑上的络腮胡子点了点头:“说吧,为什么把我弄到这下面?” 络腮胡子挠了挠头,作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道:“其实吧,我们也没想要为难先锋,只是我家公子前些日子和先锋同时失踪,这会你回来了,可他却没见回来,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有些放心不下,又因为身份卑贱,找不到机会面见先锋,只得想出这么个主意。” “你家公子是谁?”穆晨有些明知故问的问道:“我穆晨出身低贱,可不认识什么世家公子,你们不会是找错人了吧?” 见穆晨死不认账,络腮胡子的脸色变了一变,语气也不似先前那般和婉:“穆先锋,我们兄弟并不想为难你,也请你不要为难我们才好,请告诉我们,我家公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只要我们找到我家公子,以后一定不会再为难先锋。” “呵呵。”穆晨站在坑下,摇头笑了笑:“不再为难我?别说我不知道你们家公子是谁,就算我知道,只要告诉你们,恐怕你不为难我的意思就是把我杀了,或者干脆活埋在这里,是这样吧?” 络腮胡子见穆晨说出了他心里的想法,不禁有些尴尬,脸色变了一变说道:“先锋太多虑了,我们像是那样的人吗?我们真的只是想知道公子现在身在何处罢了。” “像,我看非常像!”穆晨重重的点了点头:“若你们不是那种人,怎么可能想出这么馊的主意,半路挖个坑把我弄下来,像逮兔子一样的把我困在这里,平日里没少作奸犯科吧?” “先锋,请你认真些!”和穆晨啰嗦的越久,被巡逻士兵发现的可能就越大,他们这些人就越危险,络腮胡子有点按捺不住性子说道:“我说过,我们只想知道公子现在在什么地方,若你不愿说,那我们也只好把你埋在这里了。” 穆晨耸了耸肩膀正要说话,不远处突然传出一个人的吼声:“是谁在暗算我家先锋,纳上命来!” 蹲在坑口的络腮胡子和他身后的一群人听到喊声,心中一凉,他们知道在这里太久肯定会引来救穆晨的人,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被闯过来的人这么一搅合,络腮胡子一时失了主意,连忙站起来对身后的几个汉子喊道:“快,快,快把他扎死!” 几个汉子猛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要扎死谁,提着长矛向正往这里奔来的那个人冲了过去,络腮胡子想要喊他们停下已经来不及了,直气的唉声叹气、连连跺脚。 第一百零一章 穆晨投项羽 http://.biquxs.info/

只有一个人明白络腮胡子说的是扎死穆晨,挺着手中的长矛向陷坑里扎了下来。 正往这里急奔的正是孔旭,他知道穆晨上当之后,心内万分焦急,先还是和庄嘉一起往这边赶,到了后来,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把庄嘉远远的丢在后面。 因为在军营里,担心惊动营地里的楚军,迎着孔旭冲过来的几个汉子不敢大声吼叫,一个个大张着嘴,瞪圆了眼睛,一副要吃人的凶恶样子。 挺着长矛刺向穆晨的汉子闷不吭声的把长矛狠狠的自上而下刺向穆晨的头顶。 穆晨见长矛刺下,身子向后一靠,躲过了刺下来的长矛,长矛斜斜的贴着他的前胸刺下,在长矛贴着胸口刺下的同时,他右手一抄,一把拽住矛杆猛的向下一扯。 那汉子一矛刺空,身子原本就有些向前倾斜,被穆晨这一扯,脚下顿时失了平衡,连人带矛滚落到陷坑里。 汉子摔下陷坑,挣扎着正要爬起,穆晨从他手中拽过长矛,猛的刺进了他的胸口,当长矛从胸口拔出的时候,一股鲜血如同喷泉般喷了出来,飚了穆晨一脸一身。 络腮胡子听到陷坑里传出一声惨叫,心知不好,顾不得正和孔旭混战在一起的同伴,掉头向远处逃去。 穆晨杀了持矛刺他的汉子之后,长矛向陷坑的壁上一扎,抓着矛杆,身体上上一纵,跳出了陷坑。 孔旭正和五个大汉混战在一处,穆晨抽出长剑,正要上前帮助孔旭,从项羽的军营里走出了一队巡逻兵。 这些巡逻兵见刘项两营中间的空地上有一群人正在混战,顿时散开,摆出作战队形,领头的军官向穆晨他们喊道:“什么人?竟敢在军营里斗殴!” 穆晨听到军官的喊声,朝他们摆了摆手,大声嚷道:“我是穆晨,有一群歹徒想要害我,你们不要管,我自己会处理好。” 那军官一听说是有人要害穆晨,哪里还会不管,连忙领着一队士兵跑了过来,不过他们来的有些晚了,还没等他们跑到穆晨身旁,孔旭已经解决了和他缠斗的五个大汉提着剑向穆晨走了过来。 一队楚军见孔旭走向穆晨,纷纷端起武器,在穆晨的周围围起一个小小的防御圈。 穆晨见这队楚军紧张的围在自己周围,轻轻拍了拍正背对着他平端着佩剑看着孔旭的军官:“别紧张,过来的是我的伴当,被杀的那五个人才是想要对我下手的歹人。” 一队楚军这才松了口气,一个个把武器放了下来,列队站在穆晨身后。 刚才军官和穆晨的对话很快惊动了整个军营,不少营帐里走出了睡意朦胧的刘项两军的官兵。 包括陷坑内被穆晨杀死的那具尸体,六个死去的汉子被士兵并排摆列在地上,一些士兵看着地上的尸体,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一阵“的的”的马蹄声从项羽的军营传来,穆晨抬起头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骑马过来的并不是项羽,而是一员女将,这女将猛力的拍打着胯下的战马,催促着战马快跑,冲到穆晨近前时,才猛的一提缰绳,战马人立起来,长嘶一声,两只前蹄才重重的踏在地面上。 “项姑娘,你怎么来了?”冲过来的女将不是别人,正是项羽的族妹项蓉,等到她翻身下马后,穆晨对她抱拳拱了拱手说道:“许久不见,项姑娘可是越长越好看了。” 项蓉对穆晨微微一笑也抱拳给他行了个礼说道:“穆先锋可真是处变不惊啊,被人暗算,还能有心情和我打趣,项蓉佩服!” 穆晨耸了耸肩,撇撇嘴说道:“真不知道我是平时做人太失败还是怎么的,不管到哪,总有人跟我捣蛋,还请问项姑娘认识不认识这些人?” 庄嘉和赵拓也先后赶到了这里,他们并没有挤到穆晨跟前,而是和孔旭一起站在最外围,警惕的观察着夜色中的军营。 项蓉走到六具尸体跟前,抬脚踢了踢其中一具,看了看死人的脸,摇了摇头说道:“军营里人太多,我不可能全都认识,你还是问问其他人吧,或许有人认识也说不定。” 两人正说着话,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不过这次却是分别从项羽和刘邦的军营里传出来的,片刻之后,项羽和刘邦也先后到了陷坑旁边。 项羽下马后,没有先问穆晨是怎么回事,拧着眉头查看了一下六具死尸,然后又走到陷坑旁,向坑里看了看。 “穆先锋,这是怎么回事?”和项羽不同的是,刘邦下了马后,没有去看那些尸体和陷坑,而是直接走到穆晨面前,满脸关切的看着穆晨。 穆晨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有个士兵跑过来通知我,说虞夫人和我的妻子苏凉被刺客刺伤,我正要去探看,没想到半路着了这些人的道儿,他们应该有七个人,这里只有六个,还跑了一个。” 一听说还跑了一个,站在坑边正往坑内看的项羽转过身,对身旁的士兵说道:“传我命令,立即搜捕逃走的歹人,务必要弄清是什么人想要对穆先锋动手!” 士兵应了一声,传令去了。 下过命令之后,项羽眼神复杂的看了看站在穆晨身旁的刘邦,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穆晨身边,拉起他的手:“兄弟,我看你还是随我到我那边的军营去吧,你我兄弟许久未见了,正好借这段时间好好聚聚。” 穆晨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刘邦,在名义上,他现在依然是刘邦麾下的先锋,刘邦不点头,他还真不好擅自答应项羽。 项羽见穆晨看着刘邦,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转过身对刘邦说道:“沛公,我有一事相求,还请沛公务必答应。” 这句话表面上是在请求刘邦答应他,可内里却透着不可拒绝的味道,刘邦先是愣了愣,随后便仰头哈哈笑了几声,说道:“项将军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出来便是,只要我能做的到,无不应允!”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想让穆先锋到我的军营里,这可不是只让他去住几天那么简单,我帐下现在需要人手,穆先锋我先借走了,以后他要是还想回到你这边,我再放他回来不迟!”项羽话一出口,刘邦和穆晨全都愣住了,他们原本都以为项羽只是请求刘邦让穆晨去项军的军营住上些日子,根本没想到项羽会公开的找刘邦要人。 不仅是刘邦和穆晨,站在一旁的所有刘项两军的官兵也都被项羽的话说愣了,他提出的这个要求,在所有人眼中看来都是对刘邦的一种藐视,若是刘邦答应,项羽就实实在在的压了他一头,若是不答应,必然会使刘项两军产生隔阂。 刘邦军的官兵对穆晨离不离开倒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对项羽这样以势压人的做法很是不满;项羽军的官兵却是有些按捺不住激动,许多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渴盼,希望刘邦能够答应项羽的要求,在这些崇拜勇者的项军官兵眼中,多次立下大功的穆晨早已成了他们心目中的偶像。 对项羽提出让穆晨转到项军最满意的应该还是庄嘉,他从一开始就在怂恿穆晨投靠项羽,一直也都在思索着如何让穆晨脱离刘邦转投项羽的方法,这会见项羽先提出了要求,不禁有些喜形于色,这样一来虽然有些唐突,却也是穆晨换主的最好办法。 刘邦沉吟了一下,他很不希望穆晨转到项羽帐下,可眼前自己的实力和项羽又有着很大的差距,而且项羽刚才根本不是在请求,而是在命令他让出穆晨,迫于无奈,他只得点了点头说道:“项将军和穆先锋原本就是结义兄弟,先锋在我帐下确实有些不合适,以后还是留在项将军身旁好了。” “如此我先谢过沛公了!”项羽对刘邦拱了拱手,领着穆晨转身走了。 项羽和穆晨走后,刘邦也回到了他的帅帐。一路上,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若是张良在这,他还有个能商量的人,可现在身边却是连个能给他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刘邦回到帅帐时,吕雉已经等在那里了,刚才她已经得到了穆晨被项羽要去的报告,专程为此来找刘邦。 “沛公!”刘邦刚进帅帐,吕雉就迎了上来:“听说项将军找你把穆晨要了过去,你怎么能答应他这种无礼的请求?” 刘邦叹了口气,对吕雉摆了摆手说道:“别提了,我不答应又能怎样?我们的实力并没有项羽的强大,你让我如何拒绝他?何况穆晨是项羽的结拜兄弟,留在我们这里也是个祸患,让他到项羽那里或许还是件好事。” 吕雉皱了皱眉,不无担忧的说道:“穆晨有万夫不当之勇,而且胆气过人,若是让他成了项羽的助力,将来必然会成为沛公逐鹿天下的阻碍,如今他转投项羽帐下,我们得想个办法把他除了才是。” 第一百零二章 琴瑟和谐虞姬舞 http://.biquxs.info/

“他在我帐下的时候,我们还没有想到办法除掉他,更不要说如今已经转投项羽帐下了。”刘邦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刚才不知哪里来了一批人,设了陷阱抓住了穆晨,可惜没有把他杀掉,他们自己反倒损失了好几条性命,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尽早战死沙场,想要暗地动手,却是不容易。” “那些人是田猛的手下。”吕雉低头沉思了一会才说道:“田猛是被穆晨带走的,这次只见穆晨回来,却没见到田猛,想必是被杀了,我们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田荣,知道儿子被杀,他必然会派人来报仇,到时候却不需要我们动手。” 刘邦盯着吕雉看了好半天才呵呵笑道:“夫人真是我的智囊啊,好一招借刀杀人,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我刘邦有逐鹿天下的机会,多半是因为有个贤内助啊!” “兰儿。”吕雉对刘邦笑了笑,朝帐篷外喊了一声。 侍女兰儿掀开帐篷走了进来,她脸上的表情很冷,完全不像穆晨第一次见到的那样。 吕雉附在兰儿的耳朵上说了几句话,兰儿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穆晨和项羽并排走着,在他们身后跟着项蓉、庄嘉等人,俩人一直走到快接近项羽大帐的时候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大哥,我想见见苏凉。”最终还是穆晨没有耐住性子,向项羽提出了要见苏凉的要求。 “那是你的夫人,你当然能见。”项羽对穆晨笑了笑:“她总和虞姬住在一起确实也不方便,我在想干脆让虞姬搬进我的大帐,而你们夫妻二人就住在虞姬的帐篷里,只是别嫌拥挤才好。” 穆晨笑了笑,对项羽说道:“大哥这么照顾我,我怎么还会嫌拥挤。” “我打算取消你的先锋封号。”项羽仰起头,看着夜空中的繁星幽幽的说道:“到了我这里,你不用再去打头阵,从今天开始,你也和龙且他们一样是将军,晚些时候你去亚父那里调拨属于你的一万军士,等我们到雍丘,我还指望你跟我一同建功立业呢。” “那在大哥这边谁去打头阵?”穆晨歪着头,不解的看着项羽。 “我!”项羽嘴角微微向上挑了挑:“除了我,还能让谁去打头阵?为将者,若是不能身先士卒,谁又肯一心为你卖命?” 穆晨点了点头,没有反驳项羽的观点,俩人一起向虞姬的帐篷走去,穆晨要去找苏凉,而项羽则是要把虞姬接到大帐里去。 项蓉在回到军营后已经折回了她自己的帐篷,而庄嘉等人也受到了比在刘邦军更好的待遇,军需官为他们每个人搭建了一张和项蓉住的一样的小帐篷。 虞姬的帐篷里传出瑶琴和琵琶的合奏声,穆晨正要走上前去,项羽扯了扯他的衣角把他拽住。 “你不觉得音律很美吗?”项羽满脸的陶醉,穆晨没有想到,在沙场上勇冠三军,手上沾满无数秦人鲜血的项羽竟然也有欣赏音乐的心境。 “我很喜欢听虞姬弹奏琵琶,更喜欢看她跳舞。”项羽在说这些的时候一脸的痴迷:“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也是我这一生唯一想过要保护的女人。” 穆晨看着站在身边的项羽,他知道霸王别姬的故事,也曾为那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悲剧而感动过,可站在项羽面前,听项羽坦然的说着他对虞姬的爱恋,心中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他实在是不敢相信,杀戮成性的项羽竟然也会有柔情的一面。 “大哥。”穆晨终于还是说话了,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可他还是想说:“天下间,女人无以计数,美女也是不少,像大哥这样痴情的男人,我还真是没见过几个。” 项羽转身面对着穆晨,用一只手指点了点穆晨的心口:“兄弟,世间女人确实是无以计数,但是能让你怦然心动的又有几个?” 穆晨皱着眉头反复思量着项羽的话,自从穿越过来之后,他遇见过很多女人,有被秦军杀害的秦娘和李妞,有刺客荆霜,有苏凉主仆,还有对他一往情深的刘茹,也有曾经在万军丛中与他共同拼杀的项蓉,可他却一直不知道谁才是心中最爱的女人。 “兄弟,你能确定苏凉就是你最爱的女人吗?”项羽见穆晨陷入沉思,叹了口气:“如果不爱她,你又何必和她在一起?” “她确实是我最喜欢的女人。”穆晨抬起头看着项羽:“大哥,我真的很迷茫,我也很羡慕你和虞夫人,若是我也能拥有像你们这样的爱情,该多好啊!” 项羽摇了摇头,微微笑了笑:“兄弟啊,女人其实都想要个依靠,我就是虞姬的依靠,如果你真的爱苏凉,好好爱她,离其他女人远一点,这样才能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穆晨愣了一愣,他没有想到,和他一样同为男人的项羽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在这之前,他一直认为只要是男人,都是好色的,不可能有专一且专情的男人,但项羽让他彻底改变了这个观点,如果全世界的男人都是好色的,至少还有个专情的项羽。 “我们进去吧,去听听她们合奏的音律。”项羽拉着穆晨走到虞姬的帐篷外,他伸头对帐篷里喊了一声:“虞姬,穆晨来了,我们可以进去吗?” 项羽问过话之后,帐篷里的琴声和琵琶声戛然而止,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 “将军,你来了!”帐篷的门帘掀开后,虞姬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出现在项羽和穆晨面前,她也不顾穆晨就在旁边,一把拉起项羽的手说道:“将军,快随我进来,原来苏妹妹弹的一手好琴,我们刚才已经结为姐妹了。” “你也进来!”进帐篷之前,项羽回过头对穆晨招了招手:“我们进去好好欣赏下天籁之音。” 苏凉坐在瑶琴后,见项羽和穆晨进来之后,起身给他们行了个礼。 项羽微笑着对苏凉摆了摆手:“苏夫人请坐吧,我和穆晨刚才在外面听到你和虞姬合奏的曲子,感慨颇多,不知还能不能有幸听到那样美妙的音律?” 苏凉对项羽甜甜一笑:“项将军喜欢听,我和姐姐便再合奏一曲好了。” 项羽摇了摇头,笑道:“苏夫人或许只知虞姬琵琶弹的好,还不知她的舞姿美妙吧。” 说着话,项羽转脸看着虞姬:“虞姬,今天就让苏夫人抚琴,你为我和穆晨舞上一曲如何?” 虞姬微笑着点了点头,对苏凉说道:“既然将军想看我跳舞,那有劳妹妹为我抚琴了。” 苏凉欠身点了点头,重新坐下,纤柔的十指轻轻按压在琴面上。 “叮”的一声,琴弦颤动着发出了第一个音符,在苏凉十指的拨动下,一曲优美的乐曲回响在帐篷内。 项羽和穆晨坐在帐篷的一角,穆晨并不懂什么音律,所以苏凉弹出的曲调虽美,他却没有什么感觉。 和穆晨不同的是项羽满脸的陶醉,早已沉醉在优美的乐曲中了。 虞姬轻轻抖动了一下衣袖,柔软的身躯如同一条水蛇般扭动了起来,缓慢而轻柔的扭动,使她的身姿显得尤为曼妙。 不怎么懂艺术的穆晨也渐渐被虞姬的舞蹈吸引了,她跳的舞和穆晨以往在电视上看过的舞蹈大不相同,这种舞蹈节奏缓慢,如流水般轻柔,却更能摄人心魄。不知不觉中,穆晨已经陷入到虞姬曼妙的舞姿中了。 “曼妙玉人舒广袖,三军帐中,且为将军舞!”虞姬一曲舞罢,依然沉迷在她舞姿中的穆晨轻声吟哦了一句他临时改编的词。 这句词出口,帐内包括项羽在内的其他三人全都把目光积聚到了他的身上,苏凉更是激动的双眼放光,满脸的痴迷。 “呵呵,没看出来,兄弟还是个骚人啊?”项羽呵呵笑了笑,拍了拍穆晨的肩膀:“原先我还以为你是个只会舞剑的武夫,没想到,竟然有这等情怀,难怪这么招人喜欢了。” 穆晨知道项羽是在借机打趣他,尴尬的“呃”了一声,偷偷瞄了坐在瑶琴后的苏凉一眼,小声对项羽说道:“大哥别这么说,我虽然没大哥对感情这般执着,却也不算很骚。” 苏凉好像并没有听到项羽说的话,她依然是一脸的痴迷,显然是还在回味着刚才穆晨念出的那句词。 “哈哈哈哈,好了,我和虞姬也该走了,你们夫妻也早点休息吧。”项羽见穆晨尴尬,仰头大笑了几声,也不再继续打趣他,站起身对虞姬招了招手,俩人一前一后出了帐篷。 穆晨很羡慕项羽,虞姬和他之间有着一种外人难以理解的默契,在项羽没和虞姬说明要把帐篷让给穆晨夫妻的情况下,她竟然什么也不问,和他一同走了出去。 “你今天过的好吗?”穆晨轻轻走近苏凉,他不知该对苏凉说些什么,刚才在接到苏凉受伤的假消息时,他真的很慌乱,以至于上了田猛手下的当掉进了陷坑。 第一百零三章 熟人之间的对决 http://.biquxs.info/

苏凉抿着嘴对穆晨微微笑了笑:“相公这会不在沛公军营,为何来到这里?” “我已经转投了项大哥,将来都会留在这里了。”穆晨坐到离苏凉不远的地方,轻轻拉过她的手:“以后我不再离开你了,刚才大哥在帐外跟我说过,其实女人也希望身边的男人只爱她一个,我会努力去做,会像大哥成为虞夫人依靠一样成为你的依靠。” 苏凉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抽回被穆晨握在掌心里的手:“相公有这心就好,只是别为苏凉而苦了相公,虽然我想独自占有你,可你却不一定有项将军那般痴情,” “大哥让我住在这里。”穆晨有些尴尬的看着苏凉说道:“今天晚上,看来我俩只有同榻而眠了。” 苏凉羞红脸,低下头喃喃的说道:“我们已经成亲,这一天终究是要来的,相公愿意留在这里,就留下吧。” 穆晨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苏凉,一直以来,苏凉总是不让他晚上留宿,今天却没有反对。 穆晨仰躺在卧榻上,苏凉枕在他的臂弯里,已经沉睡了过去,她的秀发铺在他宽厚的胸膛上,秀发摩挲着皮肤,让穆晨感到有些痒。 苏凉的身上散发着处子特有的芳香,虽然刚才她的第一次已经被穆晨剥夺了,可那特有的芳香依然留存着,穆晨耸了耸鼻子,深深的吸了两下,才满足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以后的几天,在行军途中也曾遇见过小股秦军的骚扰,但这种骚扰并没有给楚军带来多少的困扰,眼见离雍丘越来越近,穆晨已经能够想像的到大秦的旗帜在烈烈风中倒下的场景。 在这几天里,项羽教了穆晨一套叫做“单手十八挑”的枪法,说是他在战场上用剑要比别人吃亏,也亏穆晨有着练剑的底子,没几天,他就掌握了这套在马背上威力无穷的枪法。 在行军途中,无法给穆晨打造新的武器,项羽便把他的霸王枪送给了穆晨,他自己则选了一把比霸王枪更加沉重、一直在军需官那里封存的长戟。 “兄弟。”骑在马背上的项羽侧过头,用马鞭指着远处隐约浮现出的一处城墙:“那里就是雍丘,这一路上,恐怕我们只有在那会遇见一场真正的恶战,比当初你在城阳那仗还要惨烈的恶战。” “为什么?”穆晨不解的看着项羽,这一路上,楚军都是顺水顺风,从未打过一场败仗,甚至在濮阳城外遇见章邯,也是一举破敌,以区区十万人的劣势兵力赶走了章邯率领的二十万秦军。 一个小小的雍丘竟然会让项羽说出将面临一场恶战的话来,显然这雍丘守将不是一般的人。 项羽指着雍丘城墙,对穆晨说道:“你知道现在负责守卫雍丘的是谁吗?” 穆晨摇了摇头,他对这段历史确实知道的不多,顶多只知道一些特别重大的事件,还理不清人物关系,像雍丘这个地方的守将,他更不可能知道是谁。 “据探马回报,如今负责雍丘守备的,是当初坚守荥阳数月,拖垮吴广大军的李由。”项羽的眼睛眯了眯,他知道眼下将会面临着一场大战,但越是大战越是能让他感到兴奋,出征许久以来,一路顺风顺水已经让他感到有些厌烦了,他希望秦军能够出现一支能和他率领的楚军抗衡的力量,那样战争才会更有趣味。 “李由!”听了这个名字后,穆晨身子微微一震,眼神里不由的多出几分担忧,他知道项羽将来是要做西楚霸王的,这一仗里肯定不会受到什么损伤,可李由的命运他却是不太清楚。 穿越过来之后,穆晨也曾后悔过当初没有好好学习这段历史,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悔的心底颤抖过。 “怎么?你认识李由?”项羽看出了穆晨的异样,歪头看着他。 “是!”穆晨也不否认,承认了他和李由认识的事:“我和他曾见过两次,很谈的来,他为人很不错,也很正直,说实话,真不想和他做敌人。在回到军营之前,我还去见过他,试图劝他离开秦王朝转投大楚,却被他拒绝了。” 项羽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睛中的杀气稍稍退去了一些。 “大哥。”大军又向前行进了一段距离之后,穆晨跟项羽说道:“我能不能求大哥一件事?” 项羽点了点头,看着穆晨:“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跟我说等到城破之后,饶李由一命,是吗?” “是!”穆晨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他这个人有点迂腐,全家遭赵高和二世迫害,却依然不思悔改,愚忠于秦王室。若是大哥能收他在身旁,对大哥将来的事业也是个极大的助力。” “这样的人我喜欢。”项羽咧嘴笑了笑,有些钦羡的说道:“若是我手下的将军都是像这样的人,何愁天下不定!” 穆晨笑了笑,他笑的很苦,这是第一次他与相熟的人在战场上相遇,只要开战,无论哪一方受了损伤,他都会感到心里不舒服,穆晨终于懂了,战争的残酷并不只是表现在它所造成的杀戮上,还表现在有时候明明不想去做的事,却因为战争的需要而不得不做。 雍丘城越来越近了,穆晨已经感觉到了一丝肃杀的气氛,和城阳不同的是,在这里,他感到了压力,压迫的让他快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怎么?害怕了?”项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穆晨:“你是不是觉得他跟你关系不错,有些下不去手?” 穆晨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他确实是不愿和李由成为敌人,即便是成了敌人,也不想置李由于死地。 “兄弟,记住了。”项羽骑在马背上,伸手拍了拍与他并骑行走的穆晨后背:“我们现在是在打仗,你我是楚国人,李由是秦国人,我们是天生的敌人,等到攻下雍丘,若他还活着,我答应你,放他一条生路。如果他到时真的愿意投效大楚,我也一定为他讨个合适的位置。” “谢谢大哥。”穆晨苦笑一下,他不知道战斗结束后会是什么样子,数万人的混战,谁也说不清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虽然项羽承诺了等到攻下雍丘之后饶李由不死,可谁也不知道李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大军在距离雍丘城只有一里多路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是个秦军弓弩无法射到的距离,即使秦军使用已经淘汰了的脚踏弩,也只能射出三百多米,而不可能达到这么远的距离。 雍丘城头上,李由手按佩剑,拧着眉头看向在城外扎营的楚军,十万楚军驻扎在城外,探马已经回报,领军的正是项羽,而他一直很看重的穆晨竟然也在楚军中。 李由对这场战役的胜利已经不抱多少期望,咸阳传来的消息他已经听说了,在愤恨中,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痛心,自古忠臣良将都不会有好结果,乱世中被推向风口浪尖,和平时期又被帝王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非得拔除而后快。 让李由最痛心的,还不只是这些,而是秦二世根本就分不清乱世还是太平盛世,在如今群雄纷起的年代,居然还有心迫害忠良,李由真正担忧的,不仅仅是他的家族,还有始皇帝当初率领大秦铁骑踏出的无限大秦江山。 城内只有两万守军,其中多数还是老弱病残,精壮的军士都被章邯挑了去,这一年多里,章邯名义上是率领二十万秦军,事实上,他的军队损耗相当严重,如今在章邯军中,很多兵士都是从各地守军中挑选填补进去的。 站在城头上,李由感到了一阵萧瑟,七月的天气十分闷热,树木也是郁郁葱葱,可李由居然感到从心底升起了一股凉意,这股凉意如同深秋的金风一般,将他心中那郁郁葱葱的景致清扫的干干净净。 “传令!”李由深深吸了口气,对身旁站着的传令兵说道:“命令四方城墙密切注意敌军动向,弓箭手随时待命,谨防敌军突然攻城!” “是!”传令兵应了一声,小跑着下了城头。 “吼!吼!吼!”李由刚下完命令,对面的楚军动了,虽然移动的很缓慢,但确实是动了,每个楚军都高举着武器,怒吼着向城墙移来。 “弓箭手准备!”一见对面的楚军动了,李由抽出佩剑,斜斜的指向楚军。 李由一声令下,城头上的秦军弓箭手纷纷贴近城垛,一个个拉开弓箭,做好发射的准备。 楚军最先列出的是当做防御墙使用的盾牌阵,盾牌阵在秦军弓箭射程之外列好,阵型紧密的向前缓慢推动着。 “将滚油与石块准备好。”李由面色冷峻的对身旁的士兵命令道,士兵应了一声,传令去了。 不过片刻工夫,一桶桶滚油被抬上了城墙,为防止滚油冷却,还有些士兵抬着由瓦片砌成的炉子登上城墙,把装满滚油的桶架到燃烧着的炉子上。 第一百零四章 惨烈的攻城 http://.biquxs.info/

一堆堆大石头也被搬上了城墙码放在弓箭手身后,许多手持盾牌的士兵弓着腰,列出了防御阵型。 项羽勒马站在楚军盾牌阵后面,他的身旁是提着长枪的穆晨,从他们现在站着的位置,能清晰的观察到城墙上秦军的一切动作。 眼前的阵势已经让穆晨明白了后面要发生什么,他经历的几次攻城战都是两军先对射弓箭,然后才开始攻城。 “大哥,我想再去劝劝李由。”盾阵向前缓慢的推动着,穆晨对身旁的项羽说道:“如果我能劝李由投降,就不用死那么多我们的大楚将士。” 项羽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点了点头,对穆晨说道:“嗯,你去吧,注意城墙上会放下冷箭,如果他不同意投降,你就赶紧回来。” “知道了!”穆晨应了一声,纵马向城墙奔去,楚军盾阵也在他冲出去的同时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城上的可是李由李郡守?”到了城墙边上,穆晨仰头看着身披铠甲站在城头上的李由。 “正是在下。”李由应了一声,对穆晨喊道:“城下的应该是我的好朋友穆晨穆兄弟吧?” “李大人,是我啊!”穆晨一听李由称他兄弟,顿时感到劝降有门,赶忙说道:“我过来是有件事想和李大人商量。” 李由呵呵一笑,对城下的穆晨说道:“穆兄弟,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请你回去转告项将军,李由世受皇恩,如今镇守三川,不敢辜负大秦厚望,若楚军再向前一步,李由必定抵死相抗,想进攻咸阳,须从李由的尸身上踏过。” “李大人,何必呢?”穆晨苦笑了一下。 他仰头看着城楼上站着的李由,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李由却对他摆了摆手:“穆兄弟,不要再说了,你我相识,也算是有缘,若不是在战场上相见,你我应该痛饮一番才是,可惜如今你我各为其主,势成敌对,穆兄弟还是请回吧,战场上若是见到,还望不要手下留情。” 穆晨骑着马在城下愣了半天,最后才叹了口气,对城头上的李由抱了抱拳说道:“既然大人战意已决,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还请大人珍重!” 李由也对穆晨抱了抱拳,目送他纵马向楚军阵营奔去,等到穆晨走远了一些,他对穆晨的背影高声喊道:“兄弟,如果战场上遇见你,我一定会抵死相搏的!” “大人。”穆晨离去后,李由身后的一名偏将上前一步抱拳对李由说道:“如今王明和陈宗正就在离雍丘不远的地方,这里的任何信息都会很快传到他们那里,若是让他们知道大人与穆晨有旧交,想必会对大人不利,刚才大人为什么不命令弓箭手射杀穆晨?” “你是在质疑我吗?”李由转过头冷冷的对偏将说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不要说是放冷箭了。别说穆晨和我有旧交,就算是没有丝毫关系,他前来说话,我若是让弓箭手射杀了他,难道不会被天下人耻笑?” “末将不敢。”偏将抱拳躬身做着最后的争辩:“据说那穆晨是楚军悍将,曾经率领五十余楚军打开城阳城门,致使城阳在一天之内失守,方才不射杀他,恐会对我军不利。” “别说了!”李由愤怒的对那偏将一挥手:“去指挥你的军队,这些事我自有主张,不用你来聒噪!” “是!”偏将见李由动怒,不敢再继续争辩,连忙退了下去。 穆晨回到楚军阵营后,楚军的盾牌阵再次向前移动,眼见就要到达秦军弓箭射程之内。 “弓箭手!”李由身后站着的另一名偏将见楚军快移动到弓箭的射程之内,单手握拳高举过顶大声喊道。 城墙上的秦军弓箭手在偏将发出命令之后,连忙将弓弦拉到最大,只等下一声命令传来之后开始放箭。 “大盾!”城下的楚军盾阵突然停下了脚步,在一名楚军军官发出一个新的命令之后,楚军阵营里竟然冲出了许多顶着大盾的士兵,这些士兵列成无数长队,他们人人举着一面一人多高的大盾,空闲的另一只手提着攻城云梯,从阵营中冲出之后,也不等军官下一声命令,快速的向城墙奔去。 城头上的秦军也和穆晨一样,以为攻城会从例行的弓箭对射开始,却没有想到楚军竟然不出动弓箭手,反倒让一群顶着大盾的士兵提着云梯直接冲了过来。 “放箭!”情况陡变,让城头上的秦军吃了一惊,李由身后的偏将用力的把手向下一按,大声吼道。 随着他的大吼,秦军弓箭手纷纷将搭在长弓上的箭矢射了出去。 大盾严密的包裹着每一个提着云梯前冲的楚军,箭矢无奈的落在大盾上,并没有对冲锋的楚军造成多大的伤亡。 就在秦军弓箭手想要再次搭上弓箭向城下楚军发射的同时,刚才止步不前的楚军盾阵再次动了起来,一群群楚军弓箭手也在军官的命令下躲进了盾阵,张开长弓向城上倾泻起箭雨。 弓箭攻击无效的情况下,李由本想命令士兵准备向城下投石和倾倒滚油,却没想到楚军竟然在这个时候射来了弓箭。 许多秦军士兵被弓箭射中,不甘的倒在地上,成了雍丘之战的第一批牺牲者。 顶着大盾的楚军在架好云梯之后,冒着秦军射下的箭矢向城头上攀登,一些勇猛的秦军见楚军开始登城,不等李由下令,主动搬起了石头和滚油向正在登城的楚军砸去。 楚军的箭矢不断的射向城墙,一些搬着石头和滚油的秦军被箭矢射中,手中的滚油桶和石头落在地上,弄的城墙上到处都是散乱的石头和滑腻的油污。 更多的秦军则顺利的把石头和滚油丢向城下,被石头砸中和被滚油烫伤的楚军哀嚎着从云梯上落下,摔在地上,成为一具具骨骼碎裂的尸体。 城墙上的秦军弓箭手完全被城下的楚军弓箭手压制住了,秦军的弓箭每隔一段时间才会射出一小蓬,而楚军的箭矢则如同夏日里的暴雨一般向城墙上和城内倾泻。 “冲锋!”又是一声令下,更多的楚军挺着长矛冲向城墙,这些挺着长矛的楚军并没有盾牌的掩护,可眼下城墙上的秦军弓箭手对他们也已经不能再造成多大的威胁了。 楚军嚎叫着,如同一只只被关了许久刚放出柙的猛兽一般冲向城墙。 “防御!防御!”李由见楚军冲了上来,一把抽出佩剑,对城上的秦军吼道:“把楚人给打下去!” 城内涌来一波一波的秦军,这些秦军冒着城外楚军射来的箭矢登上了城墙,而原本就在城墙上的秦军则已经和登上城墙的楚军展开了肉搏战。 秦军靠城垛很近,每有楚军登上城墙,都会被一群秦军一拥而上斩成肉泥,因此城墙上的楚军人数始终不是很多,而城内的秦军则依旧源源不断的向城墙涌来。 “杀!”李由提着佩剑跳进了正在厮杀的秦军和楚军之间,他一剑劈翻一名楚军后佩剑一挥怒吼着指挥秦军向楚军发起了反扑。 “那个李由真不错!”项羽骑在马背上,对身旁的穆晨说道:“以前听说过他是李斯的儿子,我原本还以为他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作战竟是这么勇猛。” 穆晨点了点头,对项羽说道:“大哥不是说过他坚守荥阳几个月吗?如果作战不勇猛,肯定也不会坚守那么久!” “传令!”项羽侧过头,对一旁的传令兵喊道:“停止攻城,明日让沛公的军队接替我们进行主攻!” 传令兵应了一声,纵马向一旁搭建着铜钟的高坡上奔去。片刻之后,楚军阵营里传出了铜锤敲打铜钟的声音。 正在攻城的楚军听到鸣金的声音,都是愣了一愣,心有不甘的开始向后撤退。 已经攻上城墙的楚军早被李由率领秦军歼灭,城下的楚军如同潮水般向后退去,鸣金之后,楚军弓箭手却没有停止动作,依然在向城墙上不停的释放着箭矢,他们一直要到全部同泽退回来之后,才会开始撤退。 楚军鸣金,城上的秦军顿时感到压力一卸,虽然城下的楚军弓箭手还在向城上施放箭矢,但已经没了近距离搏杀压力的秦军官兵还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李由靠在城垛后面,一枝枝箭矢带着风声,呼啸着从他的头顶飞过,城墙上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被箭矢射中的倒霉秦军发出的凄厉哀嚎。 一年前,吴广也曾率领过几十万人进攻三川,那时李由是在荥阳领着两万秦军和城内百姓死死的守了几个月,直到最后章邯清剿了围困荥阳的张楚军队,才脱离重围。 和荥阳相同的,是雍丘也有两万守军,但与那里不同的,是围困这里的不是当初的张楚军队,而是百战百胜的大楚军队。虽然这支军队的人数比当初围困荥阳的张楚军队要少,但战斗力却是张楚军队那种乌合之众无法比拟的。 第一百零五章 圆木代替攻城锤 http://.biquxs.info/

李由有些绝望,他有种雍丘城会在不久的将来被楚军攻破的不安感,令李由真正烦恼的,并不完全是袭扰他不安,更多的,却是他不能把这种不安表现出来,若是他表现出了不安,这种消极的情绪会立即弥漫开来,使整个雍丘的守军都失去战意。 这一天,楚军只发起了一次攻击,城墙上遗留了许多残破的尸体,城下也堆满了死去的楚军官兵。 同样,秦军也遭受了极为惨痛的损失,楚军发射的漫天箭矢给城上的秦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这一战虽然秦军抵挡住了楚军的进攻,可双方的伤亡人数却是相差不大,这对人数本来就少的雍丘守军来说,是难以接受的现实。 “兄弟,看到了吧?”楚军后撤时,项羽回头看了看雍丘城,对穆晨说道:“在这里,我们将面临的真是一场前所未见的大战。” 穆晨也回过头看着雍丘城,叹息道:“李由确实是个人才,可惜时不我与,若是在和平时期,他一定会是个治理地方的好官。即便不在和平时期,若是他能投靠我大楚,一定也会成为威风八面的大将军!” “五天!”项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对穆晨扎开五指:“五天之内,我定会攻破雍丘城!” 穆晨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他不会怀疑项羽说的每一句话,或许是他对项羽有着一种天生的崇拜,在他的眼里,项羽只要到了战场,就是无所不能的战神,一切敌人在他面前都如灯草做成的假人一般脆弱。 天渐渐黑了,在项羽的大帐里,项军的将领围坐一圈,穆晨和龙且分别坐在项羽的左右下首,范增坐在项羽的左侧。 虞姬坐在项羽的身旁,怀里抱着一只琵琶;苏凉则坐在穆晨的身旁,她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面瑶琴。 “众位将军,我今天请各位来,是想与各位在阵前同乐,让城上的秦军知道,我们大楚的将士,从来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过!”项羽环视了一圈坐在帐内的将军,对他们说道:“我今天发过一个誓,五天,五天内,我们攻进雍丘,你们有信心没有?” “有!”所有人齐齐应了一声,龙且更是激动的站了起来,对项羽一抱拳说道:“大哥,下次攻城,请让我带人上去,区区一城秦军,给我一万人,一天内我帮你拿下雍丘。” 项羽看着龙且没有说话,一旁坐着的范增双手抬起对龙且虚压了两下:“龙将军且坐,还请听老夫一言。” 范增一说话,帐内众将全都正襟端坐,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龙且也不再说话,和众将一样,正襟端坐,看向范增。 “各位都知道,如今镇守雍丘的,是秦朝三川郡守李由。”范增见所有人都看着他,不急不缓的说道:“李由是秦朝前丞相李斯的长子,自小与公子扶苏一同拜入蒙恬将军门下学习兵法,此人精通用兵,并非以往我们所见的各城守将可比,龙将军想要一天拿下雍丘,却是不太可能。” 龙且有些不服气的轻哼了一声,却没敢反驳,其余将军在听了范增的话后,也都交头接耳相互议论起来。 “亚父。”过了一会,一个将军站了起来,穆晨抬眼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猛将季布,季布站起后,对项羽和范增行了个礼,说道:“亚父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大楚将士一路过关斩将,从未遇见阻碍,许多城池不战而降,也没见亚父说过这种话来,今日却是怎么了?难道我十万大楚将士还比不上区区一个雍丘?我们这些领兵将领还比不上一个李由?” 范增对季布摆了摆手:“季将军不要激动,我只是说李由难啃,却没说啃不动他。” 季布面带不平的坐下之后,范增又开始分析起眼前的形式。 “我们虽有十万将士,各位也都是勇武有嘉,可若是为了攻下一个雍丘,却让我们的将士受到不可恢复的折损,以后的仗该怎么打?”范增的话让帐内所有人全都陷入了沉思。 “亚父。”穆晨见众人不再说话,他站了起来对范增和项羽行了个礼说道:“我今日白天看我军攻城,虽然将士个个用心,却始终无法登上城头,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建造几架攻城锤,砸开秦军大门,要比登上城墙容易的多。” “攻城锤?”听了穆晨的建议之后,范增看了看项羽,项羽也看了看范增,两人脸上都是满脸的茫然。 “我们不是不会建攻城锤,只是那种东西携带不便,一路上又都是急行军,如今若是开工建造,恐怕会耽误攻城的时日。”项羽手托着下巴,思考着穆晨提出来的提议,范增则直接否定了他的这个建议。 “不需要专门建造。”穆晨舔了舔嘴唇说道:“我们在攻城的时候,可以让士兵抱着一只圆木去撞城门,弓箭手则像今天这样向城头施放箭矢,压制秦军的弓箭和滚油、大石。” 穆晨的一席话,说的帐内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从没想到过能用圆木代替攻城锤,即便是想到过,也不敢轻易付诸实施,毕竟一条足以用来撞击城门的圆木并不是三五个士兵能够抱动的。 “一条足以撞开城门的攻城圆木并不是三五个士兵能抱动的,穆将军有没有想过?”范增摇了摇头,他还是觉得穆晨的想法有些天马行空、不切实际。 “如果士兵抱不动,我可以去!”穆晨很坚决的说道:“一条圆木,应该还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当初盖聂在训练他体力的时候,就是要他抱着圆木来回搬,他毫不怀疑自己能抱的起一根木头去撞城墙。 “我也去!”范增还想继续反对,龙且又站了起来,对穆晨说道:“穆将军,我跟你一起去,我们俩人合力,一根木头又能算的个啥?” “我也去!”龙且话音刚落,季布又站了起来:“两个人力量还是不够大,我也一起!咱仨合力,三锤两锤便能把城门给它锤开,到时候取了李由的脑袋,亚父你可得给我们记首功!” “三位将军都去,哪能少的了我?”坐在最下首的桓楚这时也跳了起来,大声嚷嚷道:“桓楚愿为三位将军打头阵,我冲上城墙杀他们那些厮鸟,为三位将军保驾!” “好!”范增见龙且等人情绪激动,不再说什么,坐在最上面的项羽猛的一拍桌子说道:“既然你们都这么有信心,我便与你们一起,四人合力撞开城门,桓楚攻上城头,让秦军无法向下丢石头和倒滚油!” “大哥不可!”穆晨和龙且同时出声阻拦,两人对视了一眼,龙且对穆晨做了个请他说话的手势,穆晨才接着说道:“大哥身为三军主帅,若是野战还可领军冲锋,像攻城这样的事,风险颇大,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谁带领全军将士杀入咸阳?谁又能光复我大楚河山?” “哈哈!”项羽仰头大笑了两声,对穆晨摆了摆手说道:“兄弟,你担心的太多了,我项羽自出吴中以来,经历大小百余战,未尝有败,一个小小的雍丘又能算的了什么?这次我且让你们看看,放眼天下,谁才是真正会打仗的人!” “大哥,穆将军说的对!”见项羽不听劝,龙且也有些急了:“你身为三军主帅,怎能和我们一样去攻打城门,等到城门破开,你再率军掩杀上去接应我们便是,在城门下,实在是太危险了!” 项羽正要说话,坐在他左侧的范增开口了:“羽儿,穆将军和龙将军说的是,你身为三军统帅,不应该以身犯险,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因一时激奋而耽误了正事才是!” “亚父有何见地?”项羽一向很听范增的话,自从项梁让他认范增做亚父后,他一直以父礼来对待范增,因此范增在项羽军中也有着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崇高地位。 “你应统领全军,密切关注三位将军攻城情况,还要指挥弓箭手进行掩护,单凭桓楚登上城头,恐怕不会对秦军造成太多的阻碍,最重要的还是本阵给秦军施加的压力,若是本阵施加压力不够,秦军一旦将主要攻击集中在三位将军身上,三位将军可就危险了。” 项羽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听亚父的,攻城的事,就有劳你们四位了!” 穆晨、龙且、季布和桓楚同时向项羽一抱拳,朗声说道:“请将军放心,我等定不负重望!” “虞姬,今日众将都在,请你与苏夫人共同合奏一曲,也好为众位将军壮壮气势!”一切都商量妥当之后,项羽对坐在身边的虞姬微微一笑,柔声说道。 虞姬点了点头,对苏凉说道:“妹妹,我们今日便为众位将军合奏一曲,你看如何?” 苏凉微微一笑,应道:“将军吩咐,不敢不从,何况又有姐姐与我一同合奏呢,只请姐姐选个曲目!” 第一百零六章 送人做妾的舞姬 http://.biquxs.info/

“你我都是楚人,我们便弹奏一曲楚调如何?”虞姬将琵琶抱在怀里,等到苏凉点了点头,才轻轻拨动琵琶。 其实虞姬和项羽他们都不知道,穆晨也没有跟他们说过,苏凉并不是楚人,她的老家在昌邑城外的苏家庄,是正正宗宗的齐国人,只是跟了穆晨,才成了楚人。 在虞姬的拨动下,琵琶发出一阵轻快的乐音,乐音绕着帐篷的布幔回响,声音如同一颗颗珠玉落在玉盘上一般清脆。 当琵琶响起时,苏凉也轻拨琴弦,和着虞姬的琵琶一起弹起了楚调,在苏凉的拨弄下,琴弦颤动着发出时而激昂时而低沉的曲调,这曲调时而如泉水叮咚,时而又如大江澎湃。 和着虞姬和苏凉的乐声,一队身着薄纱的舞娘从帐外走了进来。 这些舞娘蒙着面纱,身姿妖娆,舞步轻盈,一个个如同仙宫里的仙子一般,和着虞姬和苏凉奏起的音乐,轻盈的舒展着身姿,原先还充满豪情的大帐竟然只是在一瞬间,便是满帐春色,一时之间帐内所有将军竟然都看的痴了。 自舞娘进入后,整个大帐里,只有项羽、范增和穆晨面色依旧,丝毫不为舞娘带进的春色所动。 项羽是心有虞姬,平日里也总是心无旁骛,范增则是年纪大了,对男女之事早没了渴望,至于穆晨,在这些舞娘刚进来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以为她们会让他春心荡漾,可事实上却不知为什么,在这些舞娘开始跳舞后,他竟然还是没有一丝心动的感觉,只是如同一尊雕塑般木然的坐在那里。 “兄弟。”项羽见穆晨正襟端坐,摇头笑了笑,他总认为穆晨依然还没有定性,有如此美艳舞娘在帐中还能保持镇定,必然是因为苏凉坐在身旁,有心想要打趣他一下:“难道这几个舞娘不够美么?兄弟这般目不斜视,待会她们离开之后,你可是会后悔没有好好观赏的。” 穆晨先是看了看苏凉,见苏凉专注于抚琴,并没有注意到他,才撇了撇嘴,小声对项羽说道:“大哥有所不知,虽然女人是晚上吹了灯用起来都一样,可我却是个喜欢点着灯的主,这些舞娘一个个都用面纱蒙着脸,看不清样貌,虽然看起来都是有胸有屁股的,倒真是不合我的胃口。” 穆晨在说话的时候只顾看着项羽,却没注意到看似正在全神贯注抚琴的苏凉脸部快速的抽搐了几下,琴音也略略的抖了一抖。 虞姬抬起眼,看了看正在抚琴的苏凉,微微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依然继续拨动着她的琵琶。 帐篷内除了范增还懂些音律,其他人都是只能听的出好听,却听不出苏凉所弹曲调中细微的变化。 项羽对穆晨怪异的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巴掌,虞姬和苏凉停下演奏,那些舞娘也停止了婀娜的舞姿。 “我兄弟说跳舞如果蒙着面,他看着没感觉,你们还是把面纱除掉吧。”项羽淡淡的对站在帐内的舞娘说道。 几名舞娘乖巧的揭开了面纱,帐内众人这才看清这几名舞娘竟然个个倾国倾城,虽然不似虞姬和苏凉那般清秀,却也是难得的佳丽。 穆晨撇了撇嘴,对项羽说道:“大哥,不知为什么,自从上次你跟我说过那些话之后,除了苏凉,我好像看哪个女人都不是那么漂亮,她们去了面纱我还是没什么感觉。” 苏凉转过头看着坐在身旁的穆晨,她不知道穆晨这句话说的是真还是假,但在穆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确实是很感动,甚至感动的有些想哭。 “呵呵,好吧。”项羽笑了笑,对龙且他们说道:“这几个舞娘是我专程安排人买来给各位做妾的,你们都还没有家室,应该是考虑考虑后人的问题了。” 说完之后,项羽转过脸看着穆晨,对他说道:“至于你,我想你是不用了,有了苏夫人,你也不需要再要妾了,等我们打进咸阳,你俩赶紧的给我做个侄而出来玩玩吧。” 项羽这句话,把穆晨雷的半天没说出话来,“做个侄儿出来玩玩”,项羽居然把生孩子当成玩一样,至于苏凉,更是脸羞红到了脖子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酒宴散后,众人各自领着心仪的舞娘走了,穆晨和苏凉出了项羽大帐,并没有直奔他们的帐篷,而是在军营中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若是按以往穆晨的性格,有这种绝色舞娘在面前,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可是今天,不知为什么,从那几个舞娘揭开面纱开始,他就感到世上的女人好像突然对他都失去吸引力,在他的眼里,确实只有苏凉的存在。 俩人都不想太早回帐篷,他们只是在军营中随意的漫步着,走了许久,穆晨和苏凉都没有说话,只是偶尔遇见一两队巡逻兵,穆晨会跟他们打个招呼。 多余的舞娘被项羽赏给功劳最大的楚军战士做妻子了,穆晨连最后一次再纳个妾的机会都彻底失去了,可他却并没有感到惋惜,一直在内心里以色狼自居的他,这会竟然感到有点捉摸不透自己的秉性。 “将军,你在想什么?”穆晨和苏凉在军营中如同散步般缓慢的走着,苏凉向穆晨靠近了一些,把头靠在他的胳膊上,一双玉臂挽住了他的臂弯,这是穆晨和苏凉认识以来,第一次她主动的靠近穆晨。 “没有,我没有想什么。”穆晨抬起头,看着满天的繁星:“苏小姐,你真的改变了我,你做到了让我的眼里只有你,而不再有其他的女人,我很想知道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你曾经跟我说过的那些话?” 苏凉摇了摇头,但她却贴的穆晨更紧了:“我不知道,一个人的个性不是容易改变的,如果我的那些话真的能改变你,你就不再是你,而我也不再是我。” 穆晨的视线依然停留在夜空中的星星上,他幽幽的说道:“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比我过去生活过的世界还要疯狂,这里竟然把女人当成礼品赠送,看到那些舞娘被大哥当成礼品送给那些将军,我真的担忧她们的命运,可今天却一点也提不起想要挽救她们的念头,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将军,其实我以前错怪你了。”苏凉抬起头看着穆晨,她说话的声音温婉如水,直让穆晨感到冰冷的心里突然涌入了一股暖流:“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浪荡子,只是垂涎女人的美貌,所以才想要彻底的占有,今天才明白,原来并不是这样,你的内心并不浪荡,只是你不懂得该如何使用你的善良。” “哦?”穆晨低下头,不解的看着苏凉:“苏小姐此话怎讲?” “将军以后不要再叫我苏小姐,我们已是夫妻,将军日后只需叫我苏姬便是。”苏凉对穆晨微微一笑,温柔的说道:“将军战斗时剽悍勇猛,杀过许多人,可那些人,却是你认为该杀的,对脆弱的平民和身边亲近的人,却总是关爱有嘉。” 穆晨点了点头,没有否认,他确实一直都是这么做的,认为该杀的,一定不会留下活口,认为不该杀的,也绝不会刀剑相向。 “将军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对我并没有多少倾慕,只是同情我,可怜我,认为我会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想要拯救我,所以才带我离开苏家庄。”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凉低下了头,抿了抿嘴唇才接着说道:“我不知道将军是什么时候开始爱我的,或许是你上次回山寨,才开始对我真正有了好感。” 苏凉的话,让穆晨迷茫了,他努力回忆着穿越过来后所做过的一切,和秦娘、李妞在一起,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劳动为她们创造好的生活;答应娶荆霜,是因为害怕荆霜因为被他看过身体而自杀;至于刘茹,虽然对他表现了好感,可他却始终没有越雷池一步,项蓉在他心中,更是一个勇猛的女战士,而不单纯是个女人。 “你娶小翠做妾,确实是我怂恿的。”苏凉再次抬起头看着穆晨:“直到你真的娶了她的那晚,我开始心痛,我才知道,在我的心里,将军已经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你是我选的男人,是一生都能保护我的男人,可你却在和别的女人鱼水交欢,我想了许久,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继续忍受,才在上次你回寨子的时候对你说了那些话。” 穆晨牵着苏凉走上一处小土坡,俩人坐在土坡上,一同仰头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 “苏姬,你看夜空好美。”穆晨伸出胳膊,把苏凉揽在怀里,苏凉乖巧的依偎着穆晨,依偎在他的胸前。 “你说的很对,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穆晨看着一闪一闪的星星幽幽的说道:“或许爱情真的是盲目的,真的是没有理由的,我只知道,上次我回山寨的时候,你跟我说那些话让我的心很痛,从没有哪个女人说的话会如此刺痛我的心。” 第一百零七章 只是太善良了 http://.biquxs.info/

苏凉“嗯”了一声,把脑袋又向穆晨的怀里拱了拱,她没有说话,也说不出话,此时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她一直渴望能够找到真爱,却没有想到,真爱原来离她是这么的近。 “项大哥跟我说过,他是虞夫人的依靠,一辈子的依靠。”穆晨手臂微微用了些力,把苏凉抱的更紧:“我知道,他一定能做到,他是个真正的男人,我也要和他一样,做个真正的男人,不仅要让世人都知道,我穆晨骁勇善战,在战场上无人能敌,还要让他们都知道,在我的生命里,永远都镌刻着‘苏姬’这两个字。” 这一晚,穆晨和苏凉说了很多话,他们在土坡上一直坐到临近子夜,才回到帐篷,夜里他们做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只不过有巡逻的士兵第二天议论穆将军前一晚在帐内打老婆,因为苏凉整整惨叫一晚。 接替项羽大军进攻雍丘的刘邦军凌晨列好了阵型向城墙攻去,双方将士震天的吼声此起彼伏,几里路外都能听到城墙上传来金铁交鸣的声音。 一大早,范增安排了一队士兵到远处的林子里去砍树,明天的攻城还要用圆木,他必须让人去选择足够结实和足够粗重的圆木。 项羽站在一个较高的土坡上,在他身后站着范增、穆晨、龙且等人,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积聚在一个方向——雍丘城。 远处的喊杀声震的大地仿佛都在颤抖,远远的项羽他们能看到,一批批楚军士兵登上城墙,很快又被秦军给推了下来,一队队楚军的伤兵被人从前线抬下来,很快又有一队队的士兵填补上去。 到了晌午十分,刘邦领着萧何灰头土脸的向项羽他们跑了过来,一见项羽,刘邦连忙弯腰躬身施了一礼:“项将军,我们……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攻破雍丘,李由那厮太强悍了,我军一上午发起了六次进攻,全被他指挥秦军击退,将士伤亡惨重,恳请项将军允许我军暂时退回休整,日后再重新发起进攻!” 项羽点了点头:“沛公,今天的进攻由你们打主攻,一路上都是我项籍在打主攻,若是不让你的兵士活动活动筋骨,我怕他们会忘了该怎么去打仗。今日一战,果然证明了你的军队已经慵懒到难以胜任攻城这样的任务!” “我们只是一个上午,已经损失了两千多人,这仗实在是没法打啊!”刘邦急的直跺脚,他手下总共只有两万多人,在这里仅仅只是一上午,就让他损失了十分之一的兵力,无论如何,他都是会感到肉疼的。 项羽耸了耸肩膀,对刘邦说道:“既然如此,今日沛公只需压制城头秦军,使他们无力反扑便行,明日,我自会领军攻城,让你手下的士兵看看,我的兵是如何打仗的!” 刘邦一听项羽说他不必非要攻下雍丘,心中顿时一宽,也顾不得被项羽奚落的尴尬,连忙领着萧何回到前线去了。 喊杀声整整持续了一天,到了晚上,刘邦领着他的一万多残兵灰头土脸的退了回来,下午的战斗虽然刘邦一直是指挥军队佯攻,却也多少有些伤亡,在剩下的这一万多人中,还有三四千人是残了肢体再不可能上战场的伤兵。 雍丘城外,刘邦军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损失,可战斗兵员锐减了将近一半,每个官兵的脸上都写满了颓丧和失落,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 范增看着从身边走过的刘邦残军,脸上露出了个不为人知的微笑。 范增派出砍伐圆木的士兵还没有回来,或许是林子里没有适合的圆木耽误了他们砍伐的进程。 苏凉的侍女宁儿在为穆晨和苏凉准备好了晚饭并打好洗漱的水之后,回到了她自己的帐篷,自从穆晨搬到这边以后,宁儿和虞姬的侍女住在了一起,她们除了白天分别到虞姬和苏凉身边侍奉之外,晚上却是睡在同一张帐篷里的。 穆晨双手枕在脑后紧锁着眉头躺在卧榻上,他正在回忆着第一天项羽军攻城的惨烈场面和今天攻城失败退回来、士气低落的刘邦军。同时也想起了他和李由的两次见面,以及在雍丘城下,他和李由的对话。 他有一种感觉,感觉这一战,李由好像并没有抱着能够胜利的期望,李由之所以坚持守卫雍丘,或许是他早已做好了战死雍丘的打算,这一仗,他不是在求胜,而是在求死! 项羽答应了刘邦,第三天的主攻将由项羽的军队负责,也就是说,无论圆木到没到,项羽军明天又要与雍丘城上的秦军展开殊死的搏杀,不知还会有多少双方将士从此埋骨沙场。 苏凉坐在卧榻旁,双肘支在榻上,呆呆的看着穆晨。 她不知道穆晨在想什么,但她却能看出穆晨的心中一定很纠葛,因为穆晨的痛苦的表情出卖了他。 “苏姬。”穆晨终于说话了,他需要找个人说说话,把郁结在心中的疙瘩解开,而唯一能成为他倾诉对象的,只有苏凉。 “将军,怎么了?”苏凉双手托着腮,顾盼生情的眨了两下美目,声音极其甜美的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需要苏姬为将军分担一二?” “你说人活在世上是不是很郁闷?许多事情明明不想去做,却偏偏非做不可!”穆晨幽幽的叹了口气,语气充满无奈的说道:“我和李由一见如故,如今却成了敌人,我想让他离开秦王朝,也好保全性命,可他却一根筋的非要与必然没落的秦朝拴在一起,若是雍丘城破,他愿意投降还好,我还能求大哥饶他不死,但在乱军丛中,没有人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谁,若是他真的战死了,我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苏凉脸上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穆晨的脸颊:“将军,昨日我说过,你太善良了,什么事情总想要处理的完美,见到漏洞总想去补,可到了最后,却像是围堵河流一般,越堵漏洞越大。” 穆晨猛的转过头看着苏凉:“苏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将军。”苏凉先是惊的抽回了手,见穆晨并没有什么异样,才继续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她抬头向帐篷的门帘看了看:“你看到我们的帐篷了吗?帐篷的门就是个最大的漏洞,我们为什么不去补?因为补上它,我们就不能这么自由的出入。” “你说的太深奥,我不是很懂。”穆晨一骨碌从卧榻上爬了起来,坐在苏凉的对面,拉起她的手说道:“能把话说的简明些吗?至少让我能听明白。” “将军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懂我说的话?”苏凉抿了抿嘴,低着头羞赧的说道:“像这种事情,其实只要将军愿意去想,总会想的明白,苏姬多嘴了。” “不是,不是!”穆晨连忙摇头:“我要是想的明白,就不用这么纠结了,你还是把刚才说的那些给我解释一下吧,什么河流、帐篷的,我真的是闹不明白!” 苏凉抬起头看着穆晨的眼睛,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迷茫,无尽的迷茫:“将军,其实并不是你不懂,而是你不敢往你想到的那些上面去想。” 穆晨叹了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确实,我确实不敢往那上面去想,我希望一切都有个完美的结局,可无论我怎么去努力,事情总不朝我希望的方向发展,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个灾星,无论我到哪里,和我接触过的人总会遭到灾难。” 苏凉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不是,并非你是灾星,而是现在的世道,如今天下纷争,乱世已起,无论你到哪里,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灾难在发生,你所遇见的,只是你看到的,还有很多你没看到的,也在发生着,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呃!”穆晨被苏凉说的一愣一愣的,他仔细端详了一遍苏凉,有些感慨的说道:“苏姬,若是你说的这些话流传到一两千年后,那些唯物主义的哲学家一定会羞愧死,他们可能死也不会相信,他们的那套理论,在两千多年前就有个中国女人想到了。” “哦?”苏凉不解的看着穆晨:“将军说的话苏凉有些不懂了,什么叫唯物主义,什么叫哲学家?” “呃!”穆晨被苏凉问的愣了愣,这个问题他还真不是很清楚该怎么回答,只得凭着对高中时学过的有关哲学的印象对苏凉说道:“哲学家就是一群吃饱了没事干整天瞎琢磨的人,唯物主义嘛,就是说世界的本质是物质的,我也就只知道这些,你还是跟我说说我为什么会这么纠结吧!” 苏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其实她并没有听明白穆晨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既然穆晨说了他只知道这些,她也就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只好重新给穆晨分析他会郁闷的原因:“将军感到纠葛,最根本的原因是你太善良了,总希望身边的人都会有个好的结局,这一点,你和项将军很像!” 第一百零八章 抬着棺材上战场 http://.biquxs.info/

穆晨皱了皱眉头,看着苏凉问道:“你对大哥的性格很了解?我记得你和他以前并不认识啊?” 苏凉轻轻拧了一把穆晨的大腿,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道:“瞧你,难道你忘了,我和虞姐姐可是姐妹哦,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谈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男人如何如何,虞姐姐现在应该对你也很了解了呢!” “呃!”穆晨点了点头,还是有些茫然的说道:“即便是我和大哥的性格像,也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感到这么左右为难啊?” “好了,别想了,早点安歇吧。”苏凉见穆晨还在纠结攻打雍丘的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对他说道:“明天一早你就要随同项将军去攻城,还是早些睡,养足了精神,也好立功!” 李由靠在城垛上,城下不断传来楚军充满挑衅的骂声,他撇了撇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楚军想要激怒他,让他领军杀出城去的把戏根本平骗不了他,他想不明白,楚军里有着范增这样精于谋略的人,为什么还会想出向他骂阵这么愚蠢的主意,李由很有耐性,也知道在强大的项羽面前,领兵冲出去和自杀完全没有什么区别,他根本不可能那么做。 白天刘邦在进攻的时候让弓箭手向城**了许多箭头包裹着蘸满桐油的棉布,燃烧着火焰的火箭,虽然城内百姓和一部分秦军奋力扑救,许多木质建筑还是“哔哔剥剥”的燃烧了起来,到现在为止城内的很多被烧毁了的建筑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火光。 李由感到有些累,他厌倦了战争,自从和吴广在荥阳城外交手,他就已经厌倦了战争,无数大秦的精壮男儿埋骨沙场,这些人原本根本不用死,他们完全可以成为建设大秦的庞大力量,可战争却带走了他们,使他们年轻的生命永远的定格在这纷乱的年代。 白天的战斗,刘邦虽然遭受了很大的损失,城内的秦军却也并不好过,城外足足有十万精壮楚军,而城内却只有区区两万老弱残兵,只要城墙被楚军攻破,雍丘城在楚军面前就只是一块放在砧板上的肉,等待它的,是任人宰割的命运。 “大人!”李由很累,他闭上眼睛,想要趁楚军暂时退却的时候好好休息一会,就在这时一个偏将跑了过来。 李由睁开眼,看着面前半跪着的偏将,淡淡的问道:“什么事,说吧。” “我们派出去向章邯将军求救的传令兵已经回来了。”偏将话说了一半,忐忑的看了看李由,后半截却没敢再说出口。 “什么情况,说吧。”李由仰头看着天空,淡淡的说道:“我已经想到了他带回来的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也不是。”偏将摇了摇头说道:“章邯将军与守卫濮阳的楚军大战之后夺取濮阳,为了追逐刘邦留在那里的亲眷,兵力多向东面移动,回头来救雍丘恐怕需要时日,章将军特名传令兵带回一封书信交给大人,还请大人过目。” 偏将从怀中摸出一卷竹简,高举过顶呈给李由,李由接过竹简展开瞄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口中念念有辞的嘀咕道:“章邯啊,章邯,你是不是在濮阳被项羽打怕了,找这等借口来欺骗我!” “你下去吧。”李由对偏将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他自己则站了起来,俯视着城下不远处驻扎着的楚军,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三天黎明,楚军再次展开了攻击,城内弓箭手的箭矢已经快用完了,他们只能捡楚军射进来的箭再重新射回去,许多秦军为了捡箭,死在了楚军密如飞蝗的箭雨下。 楚军潮水般的涌向城墙,李由指挥着各处秦军分点布防,死死的将楚军压在城下。 石头、滚油已经全部用光,城上的秦军到了最艰难的时期,他们只能用佩剑和长矛与爬上城墙的楚军厮杀,许多人的佩剑砍断、长矛折成两截,但他们却依然没有放弃战斗,有些人抱着冲上城墙的楚军跳了下去,还有些人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硬是用肉体挡住楚军前进的步伐。 城墙上,到处都是残破的两军将士的尸体,有些秦军和楚军的尸体纠缠在一起,或是秦军死死掐住楚军士兵的脖子,脊背上却插着一把长矛或短剑;或是楚军已经将武器扎进秦军胸口,而秦军却在弥留之际张开嘴,死死的咬住了楚军的咽喉…… 面对秦军的顽强抵抗,楚军震撼了!项羽震撼了!整个雍丘城震撼了!他们从没有见过这样不要命的军队,在这样顽强的一支军队前,楚军的进攻显得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的无力。 曾经百战百胜的楚军,竟然在一天中连续十二次攻击城墙,都被守城的秦军杀退了回来。 当项羽正准备组织第十三次攻城的时候,一口漆黑的棺材从雍丘的城头被秦军放了下来。 李由站在城头上,他的佩剑已经在战斗中折断,就连手中的长矛也已经换过了好几根。 他的表情淡然,仿佛并没有在指挥一场惨烈的厮杀,而是在和朋友对弈品茶一般的淡然。 “敢问项将军在不在?”李由笔直的站着,他的肩头正汩汩的向外冒着鲜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甲,浸透了他的衣衫,而他却浑然不觉,他所站的位置正是棺材的正上方。 项羽见李由喊他,为了不失了气势,纵马走了出去,在离城墙不远的地方站定,对李由拱了拱手说道:“项籍在此!城上可是李由李郡守?” 李由见项羽只身来到城下,心中不由一乱,他一直听说项羽勇武过人,却还没有真正见过,猛然见到膀阔腰圆、声如洪钟,整个人如同一座铁塔般的项羽,心中已是先惧了几分,一时惊为天人,竟然忘记了想说什么。 “李大人呼唤项羽,有何见教?”项羽见李由不说话,再次扯着嗓门向城楼上喊了一声。 李由被项羽这声喊,直喊的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原本以为一个已经做好必死准备的人,不可能再惧怕什么,却没想到,在见了项羽之后,内心深处依然还是升起了一丝恐惧。 “项将军,你看城下这口棺材。”李由定了定神,呼了口气之后指着城下那口黝黑的棺材:“知道他是为谁准备的吗?” 项羽看了看那口棺材,耸了耸肩膀,有些不屑一顾的说道:“棺材做的很精致,只是小了点,项籍躺在里面显然不够宽敞,不会是为李郡守你自己准备的吧?” “正是!”项羽的话充满挑衅,所有人都以为李由会反唇相讥,却没想到他竟然点了点头坦然的承认了棺材是为他自己准备的:“我李由镇守三川,此前丢失一些城池,已然有负秦王重托,今日便抬棺上阵,以表与雍丘同存亡之决心,若项将军想要占下雍丘,必然要踏着李由的尸身过去!” 项羽仰头看着城头上的李由,眯了眯眼,他看出了李由已经抱了必死的信念,这一仗一定会打的异常艰难。 立在楚军阵营中的穆晨在听到李由所说的话后,心头突然一疼,险些摔下马去,他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他最不希望的就是李由已经抱着必死的信念守卫雍丘,如果那样,没有任何人能够救的了他,因为即使没人杀他,在城破之后,他必然也会自杀殉国。 “项将军,你我同为大秦子民,李某不懂,你为何要兴起不义之兵反叛大秦,难道做个顺民真的那么难吗?”李由低头看着城下骑在乌骓马背上的项羽,问出了在他心中其实早有答案的问题。 “呵呵。”项羽笑了笑,对李由说道:“李大人这句话说的差了,我项籍祖上便是大楚的臣子,如何成了大秦的子民?秦军拘我怀王,毁我河山,楚人无时无刻不在奋发图强,只望有一天攻破咸阳,将嬴政那匹夫碎尸万段,重新光复我大楚,灭秦之举早在秦军踏入楚境那日便成定局,大人怎么问出这般迂腐的话来?” 李由点了点头,对项羽说道:“项将军所言也是,罢了,多说无益,你我还是在战场上见个高低吧。” “不用!”项羽一扯马缰,乌骓马抬起前蹄人立而起,等到它两只前蹄落地,项羽用马鞭指着城头上的李由说道:“李大人!最多两日,我定会破你的雍丘城,到时若是大人已死,我会命人好好装殓大人,让你风风光光下葬!” 项羽回到主阵之后,楚军的第十三次进攻开始了,雍丘城下此时已经堆满了楚军的尸体,在这些楚军尸体中,间或也掺杂着一些抱着楚军跳城墙的秦军尸体。 城墙上的秦军,身上没伤的已经不多,在前一天刘邦攻城的时候,伤势略重一些的官兵还会被抬下城墙医治,可今天,在项羽军紧密的进攻节奏下,只要还能爬的动的秦军,全都拿起了武器,在城墙上与楚军进行着殊死的搏斗。 第一百零九章 范增的真实目的 http://.biquxs.info/

楚军的进攻虽然依旧气势凌厉,但士兵的战意却在逐渐消退,很多士兵在向城墙上攀登时开始推推攘攘,希望别人先爬上去,自己则想最后登上云梯。 项羽对楚军的表现看的十分清楚,他知道,如果再继续勉强进攻,根本不可能得到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俯身对身旁的传令兵说道:“传我命令,鸣金收兵!” 这次鸣金,真正松了口气的并不是城上艰难防御的秦军,而是城下一波一波向城墙发起攻击的楚军,秦军的亡命打法已经让楚军士兵丧失了勇气和豪情,他们甚至开始有些惧怕与城墙上的秦军作战。 项羽的军队同样在雍丘城下遭受了和刘邦一样的损失,许多年轻的楚军士兵永远的留在了雍丘城下,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都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的回到营寨,没有人愿意提起白天的战斗,对所有楚军官兵来说,那不是战斗,而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噩梦! 回到军营后,项羽紧急召见了帐下的所有将军商讨破敌的良策,离项羽誓言破城的日期只有两天了,对项羽来说,若是不能在两天内攻破雍丘城,这将会成为他一生都要背负的耻辱。 “娘的,那些去砍树的士兵什么时候才回来!”在项羽军营中,老远就能听到从大帐里传出季布骂娘的吵嚷声。 “季将军稍安勿躁!”范增抬起手对季布虚按了两下:“想是那些兵士没有找到合适的树木才耽误了时日,明日一早,我再命人去催他们。” “明日过了午后,如果圆木还没有到,我们只有强攻了。”项羽坐在最上首,拧着眉头有些略显为难的说道:“我说过,五日内必破雍丘,明日便是第四天,我们不能让刘邦看扁了我们项家军,可如果强攻,我军将士必然要遭到极大的折损,各位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在圆木未到的情况下以最小的损失来攻陷雍丘?” 项羽的话让大帐内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就连脾气最火爆的季布和龙且也低头不语,他们虽有万夫不当之勇,却实在是没有运筹帷幄的智慧。 穆晨注意到,在大帐的角落里坐着两个从未说过话的人,其中一个二十四五岁光景,面相白净,乍一看有些像是个文弱书生,可他眼中闪烁着的精芒却出卖了他,穆晨知道,这个人一定练过武,而且武艺还不差。 另一个三十多岁,腭下一撮短须,额头宽阔,一副精明外露的样子。 因为这两个人始终没怎么说过话,项羽也没给他介绍过,而且在行军的时候很少见到这两人露面,所以穆晨并不是太清楚他们的身份。 帐内沉浸在一片沉寂中,二十多岁的将军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按着太阳穴和额头,拇指掐在腮帮上,微微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十多岁的将军则拳头托着腮,迷迷瞪瞪的打着盹,仿佛战斗的胜败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钟将军,钟将军!”范增轻轻唤了三十多岁的将军两声,那将军果然是在打盹,迷迷糊糊中听得有人呼唤,猛的惊醒,木然的看着帐内的人。 “呃,呃,谁叫我?什么事?”他茫然的扫视了一圈帐内的人,最后视线落在范增的身上:“是亚父在唤钟离昧么?” 范增点了点头,并没有追究钟离昧在军事会议上睡着的责任,显然是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做法。 “钟将军,如今离羽儿宣誓破城的日子只有两天,守城秦军却异常顽强,不知将军有没有破城的良策?”范增好像对钟离昧的期望很高,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钟离昧挠了挠头,思索了一会,却什么主意也没提出来,而是拍了拍坐在他旁边的年轻将军:“虞将军,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姓虞的年轻将军毫无提防的被拍了一下,猛然惊醒,抬头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的钟离昧:“钟将军,什么事?会开完了?瞧我,这一开会就想睡觉,走,走,走,到我帐内喝两杯去。” 穆晨被这俩活宝雷的目瞪口呆,以前的军事会议上,每次他俩都是坐在角落里,摆出一副沉思的样子,穆晨那时候还以为他们是在思索着如何对付敌人,感情这俩货并不是在思索着如何对付敌人,而是一直在开会的时候睡觉! “哪里,哪里!”钟离昧对年轻将军挤了挤眼,又朝范增和项羽坐着的地方哝了哝嘴,他是想提醒年轻将军会议还没有结束,但他表情做的过度夸张,大帐内的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当然也包括项羽和范增:“是亚父让我问你,如今离项将军说要破城的日子只有两天了,你有没有什么好的破敌良策?” 年轻将军朝钟离昧耸了耸肩膀,转过身对项羽和范增行了个礼:“项将军、亚父,让我虞子期领兵打仗还行,若是让我想主意,却是困难,只要项将军和亚父指明我要去打哪里,我去便是,破城的主意却是真没有。” “既然这样,大家还是各自回帐好好歇息吧,明日一早开始攻城,穆晨留下。”项羽皱了皱眉头,对众人摆了摆手,将他们遣散。 等到众人陆续从帐内离开之后,项羽对穆晨说道:“兄弟,如今帐内只有你我和亚父三人,明日若是圆木未到,我们能否顺利破城?” 穆晨摇了摇头,说道:“难!我也没什么主意,要不大哥遣人去将我领来的三个兄弟请来,看看他们有没有主意。” 项羽点了点头,向帐外唤了一声,一名亲兵走了进来,半跪在项羽面前。 “你去把穆将军领回的三位义士请来,就说有要事相商!”项羽命令亲兵去请庄嘉等人,他自己则拧着眉头陷入沉思。 亲兵离去后,范增和穆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但聊天的内容始终围绕着穆晨带回的那三个人,尤其是着重谈论了庄嘉。 没一会,亲兵领着庄嘉等人过来,三人拜见了项羽和范增后,依序坐在了下首。 “方才我与兄弟讨论破城之策,他向我举荐了你们三位,所以才命人请三位来,想向三位讨教一下如何破城。”三人坐定后,项羽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 赵拓和孔旭对望了一眼,茫然的摇了摇头,同时站了起来对项羽一抱拳说道:“我二人都是粗人,若是让我们冲锋陷阵还可以,可要是让我们想破敌的办法,却是找错了人,项将军还是问庄先生吧。” 二人说罢,同时看向坐在一旁的庄嘉。 庄嘉半闭着眼睛,脸上带着一些古怪的笑容,没人能够看的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庄先生,既然二位举荐你,想必你有破敌良策?”项羽的目光转移到庄嘉的身上,有些急迫的问道。 庄嘉缓缓站起身,先是对项羽行了个礼,然后转向范增,弯腰给范增行了个礼:“亚父之所以不说出破敌的策略,为的就是让项将军命我等三人过来吧?” 显然,庄嘉的话点破了范增的真实企图,范增的脸色变了变,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对庄嘉说道:“庄先生果真是智慧过人,不亚于张子房,既然先生已看出老夫的用意,在此话题上,我们也就不再多说,还请说出破敌良策,也好明日一举破城。” 庄嘉摇了摇头,对范增说道:“破敌之事亚父已是早有谋断,又何须小子在此妄言?小子倒是以为把亚父唤我三人前来的真实原因说的明白通透才是最关键的所在!” 范增的脸色瞬间变了一变,但他很快又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如此你便说明白我唤你们来的真实原因。” 俩人说话的时候,项羽和穆晨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虽然不明白范增和庄嘉说的话里含着什么意思,但已经感觉到后面不会引出什么好话。 庄嘉弯下腰对范增施了个大礼:“如此小子便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若是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亚父莫怪!” “你说吧。”范增点了点头,没说会怪还是不会怪,但他脸上的表情已是十分不自然。 “亚父唤我等前来,其实目的并不是在如何破城,而是想看看穆将军手下都有些什么人,说明白些,就是亚父十分忌惮穆将军,怕他将来会成为项将军的劲敌!”庄嘉一开口便把大帐内的所有人吓了一跳,项羽和穆晨尤其感到惊讶。 项羽怎么都想不通,范增为什么会对穆晨产生忌惮,从如今的情势来看,穆晨对他始终是尊宠有嘉,他和穆晨也是情同手足,无论怎么说,范增都不应该会忌惮穆晨才是。 穆晨同样很震惊,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他就没有什么亲人,对他好的人一个个离开了他,就在他感到无比孤独的时候,项羽出现了,而且俩人是一见如故,一直以来,他都把项羽当成是自己的亲大哥一般尊敬,称呼项羽的时候也从来没叫过“项大哥”,而总是直称“大哥”,他不明白范增为什么会对他产生忌惮。 第一百一十章 顽强的雍丘守军 http://.biquxs.info/

“还有呢?你继续说。”令项羽和穆晨更为吃惊的是范增竟然没有反驳庄嘉的话,而是对庄嘉所说的话表现出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穆将军和项将军很像,小子有时也窃想,他二人或许前世真是亲兄弟。”庄嘉并不理会项羽和穆晨的震惊,继续说道:“两位将军同样是勇冠三军的猛将,也同样拥有着吸引天下英雄归附的贵族气质,他们相像的不仅是优点,就连缺点几乎都是如出一辙!” “请继续!”范增对庄嘉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庄嘉确实是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他心中确实已经有了破城的方法,之所以不说,正是想要让穆晨把他带来的几个人请出来。 原本他还以为穆晨不会主动提出要请这几个人过来,甚至已经想到了在他提出请这几个人过来的要求后,穆晨会想方设法的拒绝。 范增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有提出要求,穆晨却主动说出了要让他带来的三个人过来想办法。 当穆晨主动提出要让庄嘉等人过来的时候,范增确实有点迷惑了,自从这次穆晨回来后,尤其是他带着三个一眼就能看出拥有很强实力的人回来后,他开始真正的对穆晨产生了忌惮。 当初范增对穆晨说过,他将来很可能是项羽除了刘邦之外的另一劲敌,虽然穆晨当时已经极力反驳,可范增却始终没有放下心中的芥蒂。 “亚父。”庄嘉说话时虽然还极力保持着礼貌,但语调却比刚才沉重的多:“我其实也没什么好说,只是有几件事,希望亚父能够看清。” 庄嘉在说这些的时候,不仅是范增,大帐内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穆将军自从投奔沛公以来,一直没有与沛公过多接近,反倒是与项将军比较亲近,亚父应该能够想出他到底在情感上比较倾向于谁。”庄嘉表情怪异的看着范增:“还有,自从城阳之战以来,穆将军始终没有领过沛公的军队,虽然他名为沛公的先锋,可事实上却是领着项将军的士兵在打仗,这件事亚父也不能不承认吧?” “是啊,这又能证明什么呢?证明穆将军没有野心吗?”既然话已经被挑明了,范增也不再隐瞒真实想法,和庄嘉辩论了起来:“每个人都有野心,穆将军一定也不例外,他现在虽然是把羽儿当成大哥,可将来,在利益的驱使下,谁也说不清会不会改变。” “天下人都会变,穆将军不会!”庄嘉很肯定的说道:“穆将军如果有野心,完全可以领着双龙山的壮士们自举义旗,凭着他的能力以及我们的辅佐,想必到现在应该也会聚集起三五万人了,将来推翻秦王室,或许真的还有机会与项将军分庭抗礼,可如今,他选择了项将军,也就是已经把前程押在了项将军身上,他将来的荣辱完全依托项将军,难道还会轻易背叛吗?” 范增点了点头,对庄嘉说道:“好吧,虽然你说的有些牵强,我还是相信你好了,从第一次见到穆将军,我就觉得他和羽儿很像,我担心的,是他将来会成为羽儿的对手,而你们则会成为他的帮凶,要让我相信你,你须答应我一件事。” “亚父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吧。”庄嘉点了点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做!” “不只是你,还有他们!”范增朝赵拓和孔旭指了指:“他们也和你一样,要答应我这件事才行。” “亚父不会是要我们离开穆将军吧?”庄嘉眯了眯眼,在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不满的神色。 范增还没有说话,一直坐在一旁的项羽说话了:“亚父,我相信我兄弟将来一定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庄先生和这两位义士一定是与我兄弟有着深厚的感情,若是亚父提出让他们分开,我也是不能答应的!” 项羽说话的时候,穆晨和庄嘉等人全都向他投来了感激的目光,穆晨确实是离不开庄嘉他们,他若是想要更好的成长,身边就一定得有能够帮他的臂膀和运筹帷幄的智囊。 范增诧异的看着项羽,他没想到,项羽竟然会在这么严肃的问题上和他唱反调,愣了一会之后,他呵呵笑了起来:“羽儿,我有说过要让穆将军和他们三位分开吗?” “那亚父的意思是……”项羽不解的看着范增,在思维复杂的人面前,他的思维能力永远都是不够用的,现在他根本闹不明白范增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我希望三位能够同穆将军一同强攻雍丘南门,羽儿领着桓楚、龙且从东面发起正面强攻,钟离昧和虞子期则领着本部人马攻击北门,至于西门交给英布和季布两位将军吧。”范增在说完这些之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双手背在身后,步履蹒跚的离开了项羽的大帐。 穆晨傻傻的看着范增离去后还在拂动着的帐篷门帘,他不知该和项羽说些什么才好,他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和项羽争天下,他只想帮着项羽,直到乌江边上最后给他送了别,再找个地方隐居起来,过他的逍遥日子。 第二天一早,项羽大军再一次向雍丘发起了进攻,前去砍伐树木的士兵还没有回来,所有人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范增曾派人去砍树当做攻城锤的事。 城墙上的秦军依然很顽强的抵抗着楚军的进攻,经过一夜休整的楚军也已不再像前一天那样垂头丧气,分成四路向雍丘的四面城墙发起强攻。 雍丘的南城墙上,一名秦军偏将指挥着军队抵御穆晨军的进攻,在四面强攻的楚军中,只有穆晨这边是人数最少,实力最弱的。 城墙上的秦军偏将作战也是十分勇猛,已经有不少穆晨麾下的将士死在了他的剑下,秦军没有箭矢,他们只是聚拢在城墙上,借着地势的优势把攀上城墙的楚军赶下去。 穆晨手中拿着望远镜,他远远的看到一个身上**进了两支长矛的秦军士兵在临死的最后一刻还抱住一名楚军扑出了城墙,和被他抱着的楚军士兵一同重重的摔在地上。 秦军的勇猛不仅仅震撼了穆晨,也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和这样的军队作战,虽然明知最终会得到胜利,心中却不会有一丝轻松的感觉。 城墙上溅满了双方将士的鲜血,一条条已经凝结发黑的血条紧贴着城墙的墙壁,还有一些新鲜的血液正顺着这些血条向城墙下流淌。 “将军,我们已经损失了近千人,可城墙上的秦军依然没有一点退却的迹象,这仗不好打啊!”庄嘉站在穆晨的身旁深深的感叹道。 穆晨点了点头,把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庄嘉:“是啊,你看看,在城墙上,我军的将士完全像是被屠戮的猪羊,而敌人,却像是一只只受了伤的猛虎,和这样的军队作战,确实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庄嘉接过望远镜,先是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学着穆晨的样放在眼前向城墙上看去。 当透过望远镜看到好像被拉近到眼前的城墙时,庄嘉震惊的险些失声叫了出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竟然能够瞬间缩地成寸,把百步开外的城墙拉到咫尺之内。 城墙上,指挥战斗的秦军偏将砍翻了一名楚军士兵,后腰却被另一名楚军士兵深深的扎进了一根长矛。 长矛扎进那偏将身体后,他只是身子一震,立即回转过身,把手中已经砍缺了口的佩剑猛的刺进了扎伤他的楚军士兵的咽喉。 当他想要拔出佩剑继续战斗的时候,又有两名楚军一前一后的把长矛扎进了他的胸膛,楚军的长矛拔出,偏将胡乱的挥舞着佩剑,想要在临死之前再杀上几个楚军,但他的伤势实在太重了,佩剑胡乱的抡了几圈之后,他终于倒在了地上,心有不甘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将领的死亡并没有给城墙上的秦军带来恐慌,他们依然在顽强的战斗着,每个人仿佛都已经忘记了恐惧,忘记了与强大的楚军战斗到最后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城墙上的秦军越来越少,但穆晨的军队却始终无法攻破秦军设下的严密防御,一直到晌午,惨烈的战斗依然在持续着。 李由砍翻了两名楚军,他的眼睛有些难受,视线渐渐变的朦胧。肩头的伤口汩汩的向外冒着鲜血。 昨天的伤口,今天又再次被楚军的长矛刺穿,他在砍杀了那名刺穿他肩胛的楚军后,拔出了肩头的长矛,他很累,很想倒在地上好好睡上一觉,可他知道,他不能睡,只要躺下,或许他就不可能再有机会站起来。 城下的楚军依然如潮水般的向城上涌来,整个雍丘城外,到处都是喊杀声,处处都是金铁相交的脆响声,每一刻都有秦军或是楚军的官兵发出一声闷哼倒在敌人的长矛或佩剑下。 第一百一十一章 攻破雍丘城 http://.biquxs.info/

雍丘城如同一只庞大的绞肉机,不断的吞噬着秦楚两军官兵的生命,城墙上下,到处是堆积如山的尸体,浓稠的血液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条条小沟,仿佛是雍丘城外突然多了许多猩红的小溪。 楚军上午的攻击再次无功而返,而秦军也在这一天的上午遭受了极大的损失,谁都能看出,疲惫的秦军正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破城已经成为毫无悬念的结果。 项羽坐在高高的土坡上,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雍丘城墙,自从领军出征以来,雍丘守军是他遇见过的所有秦军中最有战斗力的军队,楚军攻城时,那一幕幕惨烈的场景时刻浮现在项羽的眼前,此时在他心中,不仅有着因无法破城而产生的焦躁,还有着对雍丘守军莫名的尊敬。 鸣金以后,穆晨感到松了一口气,范增将全军分成四路,分别向雍丘四面城墙同时发起强攻,这无疑是分散秦军最好的办法。 可秦军的顽强却是穆晨没有想到过的,他不知道是怎样的信念支撑着这些守卫雍丘的秦军,这些秦军在战斗时根本不做任何的防御措施,面对登上城墙的楚军,他们唯一的行动就是进攻,除了进攻,还是进攻! 穆晨所带领的一万楚军,在上午的强攻中,损失了近两千人,而城墙上的秦军则在失去了指挥官很损失了大量兵员后,依然一步不让的守卫着城墙,硬生生的顶住了穆晨军的进攻。 圆木仍然没有到,穆晨已经对圆木的到来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或许其他楚军将领也同样不再对圆木的到来抱有希望,摆在他们面前的,可能只有按照范增的布置强攻雍丘这一条路。 项羽不会答应放弃雍丘,放弃雍丘,对他来说就是承认败给了秦军,他可以接受一切,唯独不能接受的就是他会败给秦人的结果。 楚军团团围着雍丘城,而城上的秦军则个个满脸凝重,每个人都做好了必死的打算。 李由扔掉手中断成两截的长矛,回过头看着站在身后,满脸满身血污、疲惫不堪的秦军官兵,苦涩的笑了笑,问道:“你们害怕吗?” 秦军官兵都摇了摇头,却没一个人说话,他们知道,这一仗将是他们每个人人生的终点。 面临死亡,没有人会不害怕,可对他们来说,害怕根本给不了他们任何帮助,只会让他们死的更快。 “我想知道,你们害怕吗?”李由抬高了声音,再次问了身旁的秦军一遍。 “不怕!”数千秦军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李由把一只手放在耳朵上,做出个聆听的姿势:“大点声,告诉我,你们害怕吗?” “不怕!”这一次,秦军的喊声响彻云霄,就连远处的楚军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你们看!”李由猛的回过头指着城下的楚军:“一群强盗正聚集在我们的家门外,企图抢掠我们的家园、杀戮我们的亲人,我永远不会忘记城阳,正是在城外的这群强盗将那座城池屠戮的鸡犬不留,你们说,作为军人,你们能够让强盗进入自己的家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吗?” 李由的话刺激了所有秦军的神经,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是雍丘本地人,项羽屠杀城阳的事,他们早有耳闻,当然不希望雍丘城破,遭受到和城阳同样的命运。 “誓死守卫雍丘!”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秦军跟着喊了起来:“誓死守卫雍丘!杀光楚人蛮子!” 激励起士气,李由回过头看着城外黑压压的楚军,他紧闭着眼睛,仰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两颗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滴落在衣领上。 这一战,李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在离雍丘不远的地方,王明和陈宗正正密切关注着这里事态的每一步发展,李由想让他们知道,说他勾结盗寇、意图谋反,完全是空穴来风、血口喷人。 从地上的死尸手中拿过一支完整的长矛,李由笔直的站在城头,一阵狂风刮了过来,撩起他蓬乱的头发,天边飘来一片浓厚的黑云,要下雨了! 项羽手握长戟,站在高坡上,全军已经吃过午饭,他准备开始发动新一轮的攻击了。 空中的乌云越积越厚,狂风掀起沙石,吹的城上城下的人都睁不开眼睛。 站在项羽身旁的范增仰头看了看天空,对项羽说道:“羽儿,好机会,快调拨三万人去穆将军那里,从南门发起主攻!” 项羽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范增说的好机会是什么意思,对一旁的桓楚说道:“桓楚,你快带三万人支援穆将军,务必在暴雨下下来之前攻下城墙!” 桓楚应了一声,点了三万人支援穆晨去了。 项羽的身后只剩下了两万军队,可他并没有因为军队人数的减少而停止或减缓进攻,率先提着长戟向城墙冲去。 穆晨没有想到,一场狂风会给他多带来三万兵马,在与桓楚领来的兵马汇合之后,他也发出了强攻的命令。 于此同时,雍丘城的西、北两面也响起了战鼓声。 这一次进攻,所有楚军将领全都亲自参与到登城中,穆晨爬在云梯上,脚下是仰着头跟着往上爬的士兵,在他旁边的两架云梯上,赵拓和孔旭分别领着一队楚军在向上爬。 当穆晨快要能够扒到城垛爬上城墙时,两名秦军挺着长矛向他刺了过来,他连忙将头一偏,躲过了秦兵刺来的长矛,一只手顺势抓住其中一只长矛的矛杆,猛的一拽。 被穆晨抓住矛杆的秦兵想要拽回长矛,可他的力气哪里能比的上曾经受过盖聂魔鬼训练的穆晨,他不仅没有能够拽回长矛,还整个人被穆晨拽下了城墙,向城脚下摔去。 另一名秦兵倒是很及时的抽回了长矛,可还没等到他刺出第二矛,一根长枪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 穆晨平端着长枪,这是他第一次在战斗里使用枪,而不是剑。 十几名秦军见穆晨登上城头,冲过来想要杀死他,堵住正攀爬上城墙的楚军,穆晨长枪一横,在腰间划出一个圆弧,枪尖贴着那十多名秦军的腰削了过去,长枪过处,十多名秦军相继仆倒在地。 跟在穆晨身后的楚军陆续登上了城墙,与此同时,赵拓和孔旭也爬上了城墙与秦军战在一处。 秦军人数越来越少,但他们却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南门已经被穆晨攻破,秦军被压缩在一块狭小的城头上,这些残余的秦军瞪着通红的眼睛和楚军进行着最后的拼搏。 “投降吧!”穆晨对被围在中间的秦军喊道:“只要你们投降,我会为你们求情,请项将军饶了你们的。” “呸!”一个秦军士兵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要我们投降?别做梦了!雍丘是我们的家乡,你们楚人想要进入城内,就得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 穆晨看着这名秦兵,心中不由的升起几许崇敬,对他拱拱手行了个礼说道:“既然阁下决心已定,我也不再说什么了,你们这些人全都不想继续活下去了,是吗?” 所有的秦军都没有理穆晨,他们只是举着武器,警惕的注视着站在对面的楚军将士。 这些秦军个个身上有伤,许多人甚至已经缺失了肢体,可是满脸血污、身上铠甲破烂不堪的他们却让穆晨产生了一种很强烈的被压迫感,他突然觉得眼前的秦军非常可敬,可敬的使他有种想要放过他们的冲动。 虽然有这种冲动,穆晨却知道,这些秦军并不会领他的情,只要他放他们离开,他们一定会折转过来,继续与楚军战斗,直到楚军把他们全都杀光。 穆晨没有动手,他只是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觉得这不再是一场战斗,而只是屠戮,虽然秦军在顽强的抵抗着,可他们太疲惫了,在人数众多的楚军面前,他们的反抗显得那么的苍白和无力。 当最后一个秦军倒在血泊中,无奈的闭上眼睛时,穆晨感到自己的眼角湿润了,他竟然为一群顽强抵抗着自己的敌人感动了。 清理完南门的秦军后,穆晨领着军队向项羽进攻的东门扑去,一路上遇见零星的秦军抵抗,对穆晨他们来说根本起不到任何的阻滞作用。 在穆晨军的冲击下,东面的城墙上的秦军虽然早已做好了必死的打算,还是乱作了一团,渐渐的如同南门的秦军一样被围做了一团,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李由在十几名护卫的保护下退到了城内。 项羽站在城墙上,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李由退进城内的时候,他并没有追赶,而是指挥楚军在清理着城墙上的秦军。 兵败如山倒的定律是亘古不变的,在南门和东门相继破城的时候,西门和北门也被楚军攻破。 一群群楚军涌进了雍丘城,城内的秦军已经被消灭殆尽,原先还在帮助秦军运送物资的百姓此时全都躲进了家里,忐忑的等待着楚军占领雍丘后将会带给他们的命运。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死的像个战士 http://.biquxs.info/

李由领着十几名秦军奔向雍丘城中心,在那里,有着雍丘的县衙,县衙的墙壁很厚,进到里面之后,他们可以选择一间房与楚军做最后的对峙,那是他们能够守卫的最后一块地方。 在那种地方防守,完全是彻底的将自己置于死地,只要楚军放上一把火,李由和他手下的这些人,全都会变成烤焦的焦炭。 可李由他们却不得不选择那样的地方,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要继续活下去,轰轰烈烈的死,才是他们唯一的期望。 楚军从四面八方涌进雍丘,守卫城墙的秦军已经被彻底的消灭干净,没有逃兵,没有俘虏,有的只是一具具秦军的尸体。 李由与十多名跟在他身后的秦军一路狂奔,不再回头看向城墙,他们每个人都很清楚,城墙已经落进了楚军的手中,雍丘城在坚守了四天之后,终于被楚军攻破了。 项羽站在城头,看着季布领军向城内杀去,他没有动,因为他知道,雍丘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他该做的,是决定如何对待这座城池,安抚还是屠戮,这才是项羽现在最该考虑的问题,对于追杀李由这种棒打落水狗的事,他不想去做,也不屑于去做。 穆晨在城墙上不停的翻寻着,他将每一个穿着秦军军官铠甲的死尸都翻转过来仔细的查看,当他一直找到项羽身前时,才站直了身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兄弟,你在找什么?”项羽纳闷的看着穆晨。 “我在找李由。”穆晨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说道:“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想救他也不可能,我想找到他的尸体,好好的安葬。” “李由可能还没死。”项羽看着城中心的位置淡淡的说道:“刚才我看见他被十几个护卫护送着向城内撤了。” “大哥,我去看看能不能劝他投降!”穆晨一听李由还没死,顿时又有了精神,也不等项羽同意,转身就向城内跑去。 李由和十多名秦军正在向县衙的方向奔跑,前面突然冲出了一支楚军,领头的是一个面皮白净,二十多岁的楚军将领,这将领正是总在军事会议上睡觉的虞子期。 “李大人。”虞子期拦在李由面前,对李由一抱拳说道:“虞子期在此等候多时了!如今雍丘城已全落入我们大楚的手中,李大人何不就此归顺我大楚,将来也好打进咸阳,诛杀赵高,为李丞相出口恶气!” 李由冷冷笑了笑,对虞子期说道:“虞将军大名,李由可是如雷贯耳啊。为了一个本姓女子,虞将军竟然能够委身于项氏,甘愿忍受心中思念的女人在别人身下承欢,却也要全力保护她,这种胸襟,让李由佩服不已!” 这句话显然是触到了虞子期的痛处,他面色变了变,表情极为复杂的对李由说道:“没想到李大人不仅是治军有方,对别人的私事也是了解甚多。” “呵呵,恐怕不只是我,全天下人都知道虞将军有如此柔情吧。”李由玩味的对虞子期咧嘴笑了笑说道:“不过李由私下觉得,像将军这样,并不能说明是痴情,而是愚蠢。深爱的女人被别人占有,却又委身于情敌,为情敌去打天下,虞将军可谓是天下第一人!依我看,你不如投靠大秦,从项羽手中把你的女人抢了回来的实在!” “放肆!”虞子期被李由激怒了,也不再与李由多废话,一抖长枪直刺李由面门。 李由把头一偏,躲过了虞子期刺过来的一枪,手中长矛向上一挑,拨开长枪之后,矛身一拧,长矛的矛尖直取虞子期面门。 二人战做一团,一旁的楚军也一拥而上,和李由身边仅剩的十几名秦军战在了一处。 这些秦军早已不再有丝毫求生的欲望,当楚军向他们冲过来的时候,他们也挥舞着武器怪叫着迎了上去。 进攻,最后的进攻,十多名秦军竟然朝楚军发起了冲锋,在这最后的冲锋中,他们将人数多于他们近千倍的楚军杀退了几步。 虽然这些秦军个个以一当十,只是瞬间的冲杀便击倒了数十名楚军战士,可毕竟他们人数太少,很快就一个个的倒在了楚军的枪矛下。 李由身边的秦军越来越少,没用多久,跟在他身边的所有秦军全都战死,一个个的倒了下去,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艰难的支撑着。 将长矛从一名楚军士兵的胸口拔出,李由正要刺向另一个向他冲来的楚军,突然耳边响起利器破风的声音。 他连忙低下头,一支长枪贴着他的头皮扫了过去,李由只感到头顶火辣辣的疼,却是长枪蹭破了他的一块头皮。 还没等李由回过神来,这支长枪再次扫了回来,李由将手中长矛往身前一竖,“咔嚓”一声,长矛被横扫过来的长枪拦腰扫成了两截,余势未减的长枪枪柄重重的砸在了李由的胸口。 “哇!”一口鲜血喷出,李由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手中半截长矛猛的向地上一扎,借着长矛插在地上的力量,他才勉强停了下来。 李由受了内伤,发起攻击的人却没有停下动作,长枪再次向李由扎了过来,李由连忙转身,想要躲过刺来的长枪,可他的伤使他的动作缓慢了许多,长枪深深的扎进了他的腰眼。 “季布!”当李由看清攻击他的人时,竟然怪异的笑了起来:“能死在你的手里,也不枉我李由领军镇守雍丘了。” 季布的表情阴冷,李由说完话之后,他猛的一抖长枪,将李由挑了起来。 被长枪挑起,悬在半空的李由微弱的喘息着,但他却始终没有放下手中的半支长矛。 李由圆睁着双眼,瞪着正用长枪挑着他的季布。 季布猛的抽回长枪,悬在半空的李由重重的摔在地上,但他却没有立即就死,他拄着长矛,挣扎着站了起来,对身边围的密密实实的楚军喊道:“来啊!来啊!来杀我啊!” 喊到后来,从他的口中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但他却依然支撑着站在那里。 楚军的士兵团团的围在李由的身旁,他们每个人的武器都指向李由,却没有一个人冲上去,他们完全被眼前这不要命的秦军将领折服了。 李由喊过之后,圆睁着双眼,拄着半截长矛站在那里,不再发出一丝声响。 围拢到这里的楚军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与李由厮杀,就连季布和虞子期,也都站到了一旁,看着被围在中间的李由。 穆晨远远的看见城中聚集着大批楚军,心中暗道不好,想必是李由被楚军围到了中间,想到这里,他加快了些脚步。 聚集在一起的楚军站的很密,穆晨费了好大工夫,才挤到了最中央,当他看到李由拄着长矛,圆睁双眼站在那里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上前一步,想要拉起李由的手。 当他的手抓在李由手上的时候,他呆住了,李由的手冰冷冰冷,圆瞪的双眼早已没了神采,李由已经死了,在他最后喊出让楚军去杀他的时候,他就死了,他是拄着长矛站立着死去的,临到死,他依然挺直着身躯,高昂着他高贵的头颅。 当穆晨拉起李由的手时,李由的身体笔直的向前倒下,倒进了穆晨的怀里。 在穆晨的眼眶中,一汪泪水来回的打着转,他紧紧的把李由的尸体搂在怀里,就像是搂着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兄弟一般。 楚军士兵中传来的低低的啜泣声,一些楚军士兵也为这位曾经的敌人洒下了热泪。 这是一个战乱纷繁的年代,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年代,但这同样也是个仰慕英雄的年代。 李由,虽然是阻滞了楚军前进的大秦官员,虽然是曾经给楚军带来了极大伤亡的敌人,可他的勇敢和他对大秦的忠贞却感动了所有曾经与他为敌的楚人。 季布坐在地上,他把长枪横放在大腿上,他的眼神有些迷茫,李由是被他杀死的,可他并没感到杀死李由后应有的兴奋,他反倒是感到十分的落寞,有些后悔杀了李由。 天空中,浓密的乌云越聚越多,在乌云的下面,一道道光亮的闪电来回的流动,偶尔的还会响起两个响雷。 瓢泼般的大雨终于“哗哗”的落了下来,近十万人聚集在小小的雍丘城里,任凭大雨淋透他们的衣衫,却没有人想起要找个避雨的地方。 穆晨紧紧的搂着李由的尸身,冰冷的雨水浇在他的身上,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流经嘴角的雨水,和着眼泪的雨水咸咸的,他已经无法分辨流经脸庞的哪一颗是雨水,哪一颗是泪水。 “他是个英雄,他死的像个战士!”穆晨正沉浸在李由死去给他带来的悲痛中,一只大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兄弟,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关心他了,他确实值得我们每个人去尊敬!” 穆晨缓缓的回过头,透过婆娑的泪眼,他看到的是项羽脸上带着少有的感伤站在他的身后。 第一百一十三章 没头的死尸 http://.biquxs.info/

暴雨过后,雍丘城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雨水冲淡了地上的血迹,却没能冲去空气中弥飘荡着的血腥味。 项羽没有屠城,他放弃了屠杀雍丘的想法,在这里他见到了最为顽强的军队,见到了宁愿全部倒下,也绝不投降的军队,他不屠杀雍丘,正是出于对这些顽强的秦朝军人的尊敬。 李由的尸身装殓在当初被他垂下城墙的棺木里,如今正是炎炎夏日,为减轻因李由的尸身腐烂而散发出的臭味,项羽命人寻了几块檀香同李由的尸身一起放在棺木中。 “兄弟,你与李郡守的关系比较好,这次我想让你辛苦一趟,把他送回老家上蔡安葬。”李由死后,穆晨的情绪始终不是很好,或许是为了安定穆晨的情绪,项羽决定让他休养一段时间,顺带把李由送回老家,也能以此向世人宣告,他项羽一直是尊崇英雄的。 项羽没有给穆晨多少人,只给了他一百多士兵一路护送李由的棺木,苏凉和庄嘉等人也跟随着穆晨,原本项羽想让苏凉跟随大军行动,那样他才可以帮助穆晨更好的保护她,可项羽的提议被苏凉拒绝了,她还是愿意和穆晨一起,哪怕明知会遇见危险,但只要有穆晨在身边,她就会感到无比安定。 为穆晨等人打点好一切将他们送出雍丘城之后,项羽则和刘邦一起,领着大军继续西进。 起初李由的棺木是由八个兵丁轮流抬着,后来穆晨觉得这样不仅抬着棺木的兵丁会累,队伍前进的速度也会很慢。 离开雍丘十多里后,在官道的一侧,有一处林子,林子里的树木很密,穆晨命令几名兵士去那里砍些树木,他想要做出一辆平板车,那样拉着李由的棺木前进,会使速度提升不少。 几名士兵领命直奔林子而去,穆晨和剩下的人坐在官路的两旁等待着。 离开项羽大军后,苏凉不能再像跟随大军前进时那样坐在虞姬的马车里,她只能跟穆晨骑着同一匹马,她坐在穆晨前面,穆晨双手扯着马缰,双臂紧紧的护着坐在前面的苏凉。 下过让士兵去砍树的命令后,穆晨翻身下了马,他将战马拴好之后,又把苏凉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穆晨选了一处小小的土坡,拣一块干净些的地方坐下,苏凉斜依在他的身上,俩人自从离开雍丘后就很少说话,苏凉能感觉的到穆晨的情绪很低落,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说再多的话,都不如让穆晨自己慢慢调节来的实际。 苏凉的侍女宁儿是个才十五岁的小丫头,在被赵拓等人救下之后,她就一直跟着苏凉,在这些日子里,苏凉的沉闷已经潜移默化的感染了她,再加上身世的不幸,一直以来,她也是沉默寡言,很少和人交流。 宁儿盘腿坐在离穆晨和苏凉有些距离的地方,她的手里捻着一条翠绿的草根,一根小草已经在她的手中被变换了无数形状。 在这支队伍里,除了苏凉,就只有宁儿一个女人,那些兵士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胡扯八咧的不知在吹些什么,她却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宁儿姑娘。”就在宁儿盯着被她拧成麻花状的草根时,一个人走到了她的身旁:“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宁儿抬起头看了看站在身旁的人,对他微微笑了笑:“当然可以,赵将军。” 赵拓坐到宁儿身旁,对她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宁儿姑娘以后可千万别再叫我将军,我只是穆将军帐下的马前卒,不敢自认是将军。” “不啊!”宁儿朝赵拓甜甜的笑了笑:“我一直认为赵将军将来一定能成大事,当初要不是将军救了我,宁儿现在可能已经……” 赵拓没有接宁儿的话,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苏凉和穆晨:“宁儿姑娘,你要好好照顾你家夫人,我们将军很爱她,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穆将军一定会受不了的。” 宁儿也转过头看着正在一旁秀恩爱的苏凉和穆晨:“是啊,将军和夫人很恩爱呢,如果有一天,我也能遇见一个对我这么好的男人,那该多好啊!” 就在赵拓和宁儿正充满钦羡的看着穆晨和苏凉的时候,先前被穆晨派去砍树的几名士兵怪叫着从树林里跑了出来,他们跑的很慌张,有好几个人还不小心摔倒在地上,这几个摔倒在地上的士兵根本不等重新站直身子就连滚带爬的向穆晨这边跑来。 “将军,将军,不好了!”那些士兵快跑到穆晨跟前的时候,跑在最前面的那人一边跑一边冲着穆晨喊道。 “慌什么?”穆晨皱了皱眉头,站了起来。 “将军!”这几个士兵跑到穆晨跟前,“噗嗵噗嗵”如同下饺子般跪倒在地上,:“前面林子里……前面林子里有好多我们兄弟的尸体!” “快!快带我过去!”穆晨一惊,这里并没有发生过战斗,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发现楚军的尸体,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了上来。 赵拓和庄嘉带领多数士兵留在官路上,穆晨领着孔旭和二十多名楚军向林子内奔去。 林子外围是一片只有碗口粗细的小树,这种小树若是拿来做车也是可以,只是在钉的时候需要很多木钉,无形中增加了制作的难度。 越往里走,树木越繁茂,渐渐的已经可以看到一抱多粗的大树了,这些大树的枝叶稠密,将林子遮蔽起来,使整个林子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一股淡淡的臭味从林子深处飘了出来,这股臭味和棺木中的李由尸体散发出来的味道很像,而且这股臭味是没有经过檀香遮掩的,闻起来更是让人感到恶心,在这股臭味的冲击下,进了林子的人都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将军,尸体就在前面。”先前向穆晨报告这里有尸体的士兵捂着嘴巴和鼻子对穆晨说道:“好几十个人,全都没了脑袋,横七竖八的睡的到处都是。” 穆晨用衣袖挡着鼻子,皱着眉头向传出恶臭的地方走去,在十几棵粗可环抱的大树环绕中,几十具无头的楚军尸体静静的躺在林子里,尸体虽没有腐烂,却也招来了不少苍蝇。 一群群苍蝇“嗡嗡”的在尸体周围飞来飞去,穆晨皱了皱眉头,对身旁的士兵说道:“这些都是我们的兄弟,大家挖个坑,把他们埋了把,即使没有了脑袋,也得让他们入土为安才是。” 二十多个士兵撕下衣襟系在鼻子上,开始用长矛和佩剑在林子里挖起坑来,纵然是鼻子上系着衣襟,尸体散发出的一阵阵恶臭还是熏的他们连连作呕。 “将军,你看这个!”突然一个士兵指着地上的一样东西对穆晨喊道。 穆晨听到喊声,连忙上前,弯下腰查勘着那士兵指着的东西,那是一只一面有着锯齿的铜条,在锯齿上还残留着一些木屑。 这根铜条是只锯子,很明显,这些死去的楚军是想在这里锯断树木,可惜的是他们还没有锯倒任何一棵大树,却已经被人割去了头颅。 “怪不得我们等了那么久都没有等到圆木,原来来砍树的人全都被杀了!”穆晨手里捏着那把锯子,转过头对跟着跑过来的孔旭说道:“你觉得这件事会是什么人做的?” 孔旭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我也想不通这件事是什么人做的,会是什么人会想要阻止楚军前进,来杀这些士兵呢?要不等会我们回去问问庄先生吧,他好像无论什么事都能想出个端倪。” 树林里的土很松软,士们兵没有费多大力气便在林子中挖出了个大坑,这个坑很大,却不是很深,因为深处的土地被树木的根紧紧的锁着,长矛和佩剑根本无法再继续向下挖掘,他们只能尽量把坑挖的大些,以便能埋的进这么多的尸体。 士兵们把死尸推进了土坑,填好土,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沾染上了一些恶心的臭味。 穆晨再没有心思让士兵留在这里砍伐树木做板车,领着这群人离开林子回到管道上。 “快,快点,别在这里逗留,赶紧走!”刚见到庄嘉和赵拓,穆晨也不跟他们多解释,连忙命令队伍继续前进。 除了跟穆晨一起进林子的那些人,其他人都不知道林子里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看到从林子中回来的人个个面色凝重,而且那些进过林子的士兵身上又散发着淡淡的死尸味道,也就没有人敢再问什么。 雍丘离上蔡的距离并不是很近,穆晨他们在经过几个集镇后,终于买到了一辆马车来装载李由的尸身,直到这时,他们前进的速度才稍微快了些,可炎热的夏季却使李由的尸体开始腐烂,虽然棺木中有着遮掩臭味的檀香,尸体的恶臭却还是不停的从棺木中溢了出来。 到达上蔡,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情了,穆晨为李由选了一块风水好的墓地将他安葬之后,想到离开大军已经一个多月,不敢在上蔡逗留太久,领着人又向来路折回,追赶项羽大军去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冒死说实话 http://.biquxs.info/

李由死后,王明和陈宗正连忙赶回了咸阳,这一路上,俩人的心情十分纠葛,赵高派他们来,目的就是找些由头诬陷李由通敌,以此来打压甚至最终剪灭李斯。 自从来到关东,俩人一直是以找寻李由的过错为己任,处处与李由作对,雍丘之战爆发前,他们还派过不少细作调查李由通敌的证据,当然,这些细作最终都是无功而返。 “王大人,你打算回去如何向陛下报告李郡守战死的事?”离咸阳还有不足百里,陈宗正最先按捺不住,向王明问道。 “陈大人以为应该如何报告?”王明老谋深算,哪里肯先把主意说出来,反问道。 “唉!”陈宗正叹了口气,对王明说道:“你我二人奉赵丞相命令前来调查三川郡守李由,原本以为李由真是通敌叛国,一直与他作对,现在想来真的很是后悔。” 王明苦笑着摇了摇头:“想来真是讽刺的很,你我同为大秦臣子,理应为皇家分忧,没想到,却要来做这种陷害忠良的事,罢,罢,罢,这个官我还是不做的好,自此离开大秦,入山隐居罢!” “王大人不可!”陈宗正一听王明说要入山隐居,连忙阻拦道:“假若你我二人入山隐居,那赵高定会说是李郡守害了我们,以此蒙蔽陛下,让李郡守蒙受不白之冤,你我二人先前多有对不住李郡守之处,如今正好以冒死说出实情来偿还,即便是死,也对得住李郡守在天之灵了!” 王明踟蹰了良久,才慨然叹道:“也罢,你我二人悄悄将家眷搬出咸阳,免得连累他们,然后再冒死进谏罢!” 二人到了晚间摆脱随从,自此夜行晓宿,一路向咸阳潜去。 李由战死的消息在王明、陈宗正二人回到咸阳之前便传到了回去,丞相别院在得到消息后一片缟素,整日里哭声震天,丞相府已被赵高占去,如今李斯的家人只能暂居别院,李由的死给整个家族蒙上了厚厚的阴影,却也同时给他们带来了几分希望。 关在监牢中的李斯,在听闻李由战死的消息之后,先是一场痛哭,接着又疯疯癫癫的狂笑起来,指着牢门放声大骂:“赵高啊赵高,你一心想要置老夫于死地,如今老夫长子在雍丘战死,其忠烈已感天地,难道你还能阻塞陛下圣听,继续加害老夫吗?” 王明和陈宗正连夜进了咸阳城,进城时没敢惊动官府和四邻,趁夜遣走了家眷,他二人则全都躲进王明家中,紧闭房门不敢露头。 又过了三天,二人约摸着亲眷全都去的远了,才出了房门,做出一副刚刚远行回来的样子。 走在咸阳大街上,一些知道他们出去做了什么的人鄙夷的朝着二人的背影吐口水,偶尔还会隐约传来一两句在背后骂二人祖宗十八代的话,王明、陈宗正却丝毫不以为意,依然不紧不慢的向皇宫走去。 二人正走着,迎面过来了一个身穿铠甲,偏将打扮的年轻人,这年轻人相貌俊秀,若不是穿着铠甲,一准会被人看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是横亘在双眼上的两条浓浓的卧蚕眉给他平添了几分英气。 “二位大人一路劳顿,张彤特地在此迎接。”那年轻人一见二人,连忙抱拳行了个礼说道:“两位从关东归来,想必是捞了不少好处吧?” “张彤!”陈宗正听出张彤是在奚落他和王明,任由他脾性再好,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骂的体无完肤倒也罢了,毕竟别人没指着鼻子骂,可面前这个张彤却是面对面的在奚落他们,无论如何他也吞不下这口气:“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张彤耸了耸肩膀、撇了撇嘴说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两位比谁都清楚,还要我说明白吗?张彤在此提前恭贺二位升官发财了!” 王明气的浑身发抖,却没有说话,拽了拽一旁还要跟张彤理论的陈宗正:“陈大人,我们还有要事向陛下和赵丞相汇报,不要在这里耽误工夫了,走吧!” 陈宗正忿忿的用手指点了点张彤,转身和王明一同离去。 二人走后,张彤朝着他们的背影吐了口唾沫,骂了句:“黑白不分的狗!你们就好好的舔赵高的屁股吧!” 王明和陈宗正来到皇宫前,赵高早得了消息在那里等着他们,他二人正是陷害李斯的关键,若是二人一口咬定李由谋反,纵然外面传言李由作战是如何英勇,他也有办法颠倒黑白,将乾坤逆转过来。 “二位大人远来辛苦了,不知此次调查三川郡守谋反之事,结果如何啊?”赵高见二人走近皇宫,连忙迎了上来,已经听说李由战死的他,不敢下这个赌注,若是让二世知道他一直在谋害李斯全家,或许这一次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他得先探明了王明和陈宗正的立场,才敢放他们入内面君。 “李由谋不谋反,还不全在我二人一张嘴。”王明和陈宗正给赵高行过礼后,王明说道:“我二人官微言轻,将来在朝中全赖丞相扶持,该如何说话,我二人心中有数!” 赵高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二人说道:“我想二位大人也都是聪明人,既然如此,随我进宫吧!” 三人进宫之后,秦二世正坐在龙椅上,和身旁的宫女调笑着,朝堂上站满了大臣,却没有一个人说话,整个朝堂上,除了二世和宫女调笑时发出的笑声,再没有其他的声响。 “陛下!王明与陈宗正二人从关东返回,特向陛下禀明三川郡守通敌一事!”上了朝堂,赵高跪伏在地,对秦二世说道。 “哦?”秦二世疑惑的看着赵高:“可我怎么听说李由在雍丘是作战勇敢,最后英勇战死呢?你二人过来,跟我说说,三川郡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启禀陛下!”王明和陈宗正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王明对秦二世说道:“我二人此次前去关东调查三川郡守李由通敌一事,并无片刻怠慢,经查,李由也无通寇之行!” 赵高一听二人说李由并无通寇之行,顿时恼怒起来,可在胡亥面前,他又不敢造次,只是狠狠的瞪了王明一眼。 哪知王明和陈宗正根本不去看他,王明说过话后,陈宗正跟在后面禀道:“臣奉诏至关东调查三川郡守李由通寇之事,经多方排查,证实李由并无通寇之事。雍丘一战,举城官兵尽皆殉国,李郡守战至最后,面临数万盗寇依然死战不退,最后壮烈殉国,着实忠烈可嘉!” “哦!”胡亥点了点头,对二人挥了挥手:“你们且下去吧,此事我自有主张!” 二人相互望了一眼,再次跪伏在地给胡亥行了个礼说道:“陛下,我二人今日据实禀告,恐离开朝堂之后便会消失于世间,还望陛下能够亲自主持朝政,不要被小人蒙蔽了双眼!” “大胆!放肆!”赵高一听二人如此说话,顿时火冒三丈,再也按捺不住,指着二人骂道:“你二人如此说话,是在责骂陛下昏庸么?如此逆臣,不千刀万剐,怎能震慑天下?来人!把王明和陈宗正给我拉出去凌迟处死!” 胡亥坐在龙椅上,手托下颚,正在思索着是不是该听赵高的处死王明和陈宗正,殿外已经进来了四个武士,将二人架起便往外走。 “陛下,难道你就任由赵高胡作非为陷害忠良吗?我王明一条贱命,死何足惜!可惜了我大秦无限江山将要毁在赵高手中啊!”二人被拖出去的时候,王明还在挣扎着朝胡亥呼喊。 胡亥一愣,正要出声阻拦武士,站在一旁的赵高向前一步,抱拳对他行了个礼说道:“陛下,王明和陈宗正目无君上,当堂面斥陛下,如此逆臣不杀之,难以服天下,还望陛下降旨诛二人九族,以警天下逆臣!” “这……”胡亥还在犹豫,王明和陈宗正却已经被拖出了大殿,殿外还隐约传来二人斥骂赵高的呼声。 大殿上,群臣个个低着头,赵高的党羽暗自庆幸自己站对了阵营,而那些还有些正义感的大臣则个个义愤填膺,却不敢出面替二人求情。 “来人啊!”胡亥还在犹豫,赵高却对殿外喊了一声,很快殿外就跑进了一个内官,这内官并不跪拜胡亥,反倒是跪伏在赵高的面前。 “传陛下旨意,王明与陈宗正勾结三川郡守李由共同通寇,意图蒙蔽圣上,其阴谋已被圣上揭穿,经陛下核准,特决定诛二人九族,即刻执行!你快去吧!”赵高说完话后,对那内官挥了挥衣袖,内官躬着腰起身退了出去。 “赵高,你太过分了!”赵高未经胡亥同意,私自传旨,这让胡亥感到很不满,他猛的一拍龙椅的扶手对赵高说道:“我何时下过旨要诛杀二人九族?你如何敢假传圣旨?在你的眼里,还有我没有?”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夜盗尸首出城 http://.biquxs.info/

“陛下!臣正是心中时时为陛下着想才如此做的!”赵高躬身对胡亥说道:“臣曾对陛下说过,陛下年轻,恭行赏罚之事未必做的让群臣顺心,此事老臣愿为陛下主持,待到陛下年长些的时候,必然会将朝政交还给陛下,臣一颗赤胆忠心,陛下如何竟是一点也体会不到?” 胡亥被赵高说的愣了一愣,随即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一切尽凭丞相处置便是,以后像这种事,不要再来烦我!” 王明和陈宗正死的很凄惨,二人被押到集市上游街之后当街凌迟,让赵高失望的是,凌迟王明和陈宗正的时候,围观的百姓并不多,许多百姓甚至紧闭房门,任凭官兵敲门要求出去观看,也不应声。 当缉拿二人亲属的官兵闯入二人府宅的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只是空空的宅院,偌大的宅子里,竟然连个仆从也没有留下,至此,赵高才知道,二人在胡亥面前说那些话是早有准备,顿时后悔的连呼不查,命人立即出城追杀二人亲眷,可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哪里还能追的回来? 王明和陈宗正的肉被熬成肉粥喂食了野狗,他们的骨骼则被悬挂在城中心的木架上,如同两只被悬挂起来的风铃一般随风摆动着,骨骼相互碰撞时还会发出沉闷的响声。 如此残虐的对待二人,是因为赵高要让世人知道,和他作对,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在城中的一个小酒肆里,白天骂过王明和陈宗正的张彤正一口一杯的喝着闷酒,他很后悔,后悔自己竟然不经思考大骂了二人一通。 “兄弟,我找了你一天,你怎么在这里?”张彤正喝着闷酒,一个黑脸膛二十七八岁光景的汉子坐到了他的对面,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 张彤抬起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汉子,凄凉的苦笑了一下:“周闯大哥,原来是你啊。” “兄弟,我听说你白天在街上大骂了王明和陈宗正两位大人,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周闯抓着张彤拿着酒杯的手问道。 张彤把手一抬,甩脱了周闯握着他的手,猛的站了起来对周闯咆哮道:“你是来笑话我的吗?你是不是想要好好奚落我一番,说我好坏不分、忠奸不明?好吧,你要骂就骂吧!即便是要打我一顿也行,你来啊!来啊!来打我啊!” 周闯一把抓住张彤的肩头,向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兄弟,你说哪里话?你我同是血性汉子,先前不明白二位大人的心,若是让我遇见他们,自然也是要奚落一番的,如今我们要考虑的,是不能让二位大人的尸骨整日悬挂在野外,他们的肉已经被熬成了肉糜,我们能做的,只是让他们的骨值入土为安!” “大哥,此事该如何去做?”张彤被周闯一番话说的顿时酒醒了七八分,连忙扯着周闯走出了酒肆:“我张彤一生没欠过别人什么,今日无故骂了二位大人,自然要为他们做些什么,大哥有何计划,只管说出来,只要能得了二位大人的骨值,我便是死了也无遗憾了!” “我刚才从挂着二位大人尸骨的地方经过,见那里守卫的兵士并不是很多,你我二人今日夜间悄悄潜过去,将二位大人的尸骨偷盗出来,只是做了这件事,你可就不能再在官家混饭吃了,到时候该怎么办,你有没有想好?”周闯左右看了看,才小声问张彤。 “能怎么办?落草为寇好了!”张彤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到时候你我兄弟找个山头,拉些喽啰,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岂不爽快?如今虽在军队中有个职务,却不知是在为谁卖命,似这般将来死的不明不白,还不如为自己好好活上几年,也落得个快活逍遥!” “好!既然兄弟你决定了,那我们现在就动手!得手后,立即出城!”周闯一拍张彤的肩膀,转身向官路上跑了过去。 张彤紧随其后,二人拐了几个弯,并没有直接奔向吊挂尸骨的地方,而是奔向了一处军营,军营门口巡查的兵士见是二人跑了过来,并没有询问什么,转身离开继续巡查去了。 “兄弟,你我各自回家,先取了兵器,然后再去,此后要浪迹天涯了,没兵器可不行。”周闯原来也和张彤一样,是秦军的偏将,此次为了取得王明和陈宗正的尸骨,二人竟然毅然决定脱离秦军,落草为寇。 没过片刻,俩人各自取了兵器,在军营外面一处阴暗的角落重新聚头,张彤背着一张长弓,腰挎箭壶,手提一把红缨长枪;周闯则拎着一把偃月长刀,腰挂一把青铜佩剑。 二人见面后,相互点了一下头,躲过军营里巡逻的士兵,向处死王明和陈宗正的刑场奔去。 刑场上,四个秦军士兵正在来回走动着,赵高没有想到,在他只手遮天的咸阳,竟然还会有人敢劫王明和陈宗正的尸体,所以他并没有在这里安排太多的人手,只派了一小队人负责看护悬挂在木架上的骨骼。 周闯和张彤躲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周闯指了指张彤背上的长弓,做了个射箭的手势。 张彤点了点头,取下长弓,从箭壶里摸出四枝箭,他将四枝箭同时搭在弓上,瞄准了正在来回走动的四名秦兵。 “嗖!”只是一声箭矢破空的声音,四枝箭分成四个方向向走动着的四名秦军飞了过去。 “噗!”又是一声整齐的箭矢刺破皮肉的声音,四名秦军同时捂住咽喉倒了下去。 在四名秦军倒地的同时,周闯对张彤一招手,二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木架虽然很高,可二人并没有费多少力气便爬了上去,一人背起一具骨骼,蹿下了木架。 由于各地的商旅都会向咸阳汇集,咸阳的城门关的很晚,每天都要等到临近子时,守城的军士才会把城门关上。 二人背着骨值一路向城门狂奔,城门离这里不算远,却也不算近,要冲到那里,还需哟经过整整三条街,如果不能在关门前冲出咸阳,明日再想出城,恐怕会比登天还要难! “不好了!有人截了逆贼的尸身!”两人才跑了一条街,换岗的秦兵发现了四名被箭射死的守卫,连忙喊了起来。 这一喊,城里顿时热闹了起来,一些已经睡了的百姓也都披上衣服,打开房门朝街上张望着,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劫赵高要杀的人的尸首。 街上渐渐热闹了起来,周闯和张彤一路躲着打开宅门的百姓,他们知道,一旦被人发现他们的行踪,难保不会有想寻得好处的贱民向赵高告密,把他们出卖了。 守卫城门的秦军在得到有人截取王明和陈宗正尸体的消息后,连忙关门,想要把截取逆贼尸首的人关在城里,只要他们没出城,等到天一亮,再想抓他们就要容易的多了。 守门的秦军这么想,周闯和张彤同样也是这么想,好在他们身上背着的只是两具骨骼,而不是有着血肉的肉身,这样相对要轻了许多,并没有对二人的速度造成多大的影响。 “嗖嗖嗖!”连续三次箭矢破空的声响划过,三枝箭矢分别插在了准备关城门的三个秦军的咽喉上。 关城门的总共是五个秦兵,另外两个没有被箭矢射中的秦兵见三个同伴捂着咽喉倒在了地上,顿时惊的有些呆了。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两道青光划过,一把长刀从他们的脖子上划过,两颗头颅在腔子内喷涌的鲜血顶压下飞上了半空,两具没有脑袋的身体如同喷泉般的喷洒着鲜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周闯和张彤这么一闹,整个咸阳城顿时沸腾了起来,赵高原本已经躺在了床上,在听到有人劫夺王明和陈宗正尸体的报告后,连忙披着衣服坐了起来。 “查没查出是什么人胆敢截取重犯尸身?”赵高恨死了王明和陈宗正,白天他们在朝堂上的举动险些让二世产生了对他的怀疑,如今他的羽翼还没有彻底丰满,还不是对二世动手的时候,若是这个时候出现意外,恐怕会打乱他全盘的计划。 “启禀丞相!”前来报告的内官对赵高说道:“经查,巡逻的士兵是被人一箭同时射死四人,整个咸阳城,除了偏将张彤,再无其他人有如此箭法,至于另一人,手持偃月长刀,应该是素日与张彤交好的周闯。” “传我命令,三军戒备,若是此二人已经逃出咸阳,立即派人追杀,不论生死,抓回此二人者,封万户!”赵高穿上衣服,领着一众随从出了门,他要亲自去看看被劫持的法场。 周闯和张彤冲出城门后,不敢做片刻耽搁,咸阳城内已经亮起了一片火光,追赶他们的秦军正在向城门口汇集,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逃出最远的距离,逃的越远,他们活下去的可能才越大。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双龙山惨案 http://.biquxs.info/

在安葬过李由之后,穆晨领着百多人的队伍朝着西北方向一路追寻项羽大军去了,没想到,竟然在濮阳附近遇见了一队被打散的楚军。 这队楚军正是项羽的部下,当他们见到穆晨的时候,犹如见了家中的长者一般异常亲切,在一名偏将的带领下聚拢在穆晨的身边。 这是一队足有一千多人的散兵,看到这些人的时候,穆晨的心中“咯噔”一紧,楚军出现了散兵,只能说明他们正在撤退,而依着项羽的性格,他不可能主动退兵,如此说来,项羽应该是吃了败仗。 “你们是在哪里被打散的?项将军怎么样了?到底损失了多少兵士?打败你们的是哪支秦军?”没有控制住激动情绪的穆晨一把揪住领军偏将的衣领,连珠炮般的问出了一串问题。 偏将被穆晨揪着领口,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却又不敢挣扎,吱吱唔唔的答道:“我们并没有打败仗,项将军领着我们一直打进了陈留,是因为项老将军在定陶被秦将章邯打败,我们才受了怀王的命令退的兵。我们这队人是在撤退的时候动作慢了些,才被丢在后面的。” “哦。”听了偏将的解释,穆晨悬在嗓子眼里的那颗心才落进了肚子里,他点了点头,松开了揪着偏将衣领的手,既然项羽没事,他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至于项老将军,想必应该是项梁,穆晨跟他并不认识,他败不败也跟穆晨没多大关系。 “你知不知道项将军如今退到哪里去了?”既然项羽已经撤退了,穆晨知道再向前赶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他只要知道项羽退到哪里,终有一天,还是能见到的。 “项将军退回了彭城,我们正要向那里撤退。”偏将不敢隐瞒,连忙答道:“怀王命令全军退回楚地进行休整,等待时机成熟再重新进攻咸阳,为项老将军报仇!” “项老将军死了?”穆晨咧着嘴,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是说项梁将军死了?” “是啊!”偏将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消息传来的时候,项将军率领的八千江东子弟兵人人悲戚,整个军营都充满了悲凉,项将军也是迫于无奈,才接受了怀王的命令,向彭城撤退。” “呃!”穆晨点了点头,转过身对站在身旁的赵拓和孔旭说道:“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们二位,请两位与这位将军一起带领这些兄弟先去彭城和我大哥汇合,我带着苏姬和庄先生回一趟双龙山,小翠和山寨的许多兄弟还在那里,我想把他们也一同接走,这一去彭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再回双龙山。” 孔旭和赵拓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齐齐应了一声。 穆晨并没有让苏凉和赵拓他们一起离开,他总觉得把苏凉留在自己身边,要比交给谁都要放心的多。 可能是三人赶路要比一群人赶路快上许多,没用几天,穆晨和庄嘉、苏凉就来到了双龙山山脚下。 刚到山脚,穆晨感觉到山上的气氛有些诡异,和往日不同的是双龙山太静了,静的让他感觉不到一丝生机,在山脚,穆晨竟然没有见到平日里安插在山脚下的岗哨。 三人不敢稍作停留,纵马沿着山间小路向山顶上奔去,当他们到达山顶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三人全都惊呆了。 一个女人正手持佩剑背对寨门站着,女人手上的佩剑还在向地上滴着鲜血,在女人的脚下,是一堆死去了的山寨喽啰。 “爹!”一见眼前的景象,苏凉最先克制不住感情向苏继居住的房子冲了过去,穆晨有心想要拉出她,却一把拽了个空。 苏凉从持剑的女人身旁跑过,女人却动也没动,任凭她跑了过去。 “是不是你杀了他们?”穆晨见到眼前的惨状,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愤怒,尽量使语气平静一些问那个女人。 女人缓缓转过身,当穆晨看清她的面容时吃了一惊,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是几个月前消失了的荆霜。 “你认为我会杀他们吗?”荆霜苦笑了一下,对穆晨说道:“我从不给任何人解释任何事,可今天问我话的是你,我也只给你解释一次,这里的人不是我杀的,我也是刚来到这,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这把也不是我的剑,但它却是杀死这里所有人的剑。” 说完话,荆霜把剑扔给了穆晨,穆晨伸手一把握住了剑柄,在他握住剑柄的时候,剑尖蹭到了他的衣角,一块血渍残留在了他的衣角上。 这是一把比穆晨的“吟龙”略微短了些的长剑,剑身通体用青铜打造,与普通青铜不同的是,打造这把剑的青铜硬度很高,而且明显的铜质并不像普通青铜那样脆,这是一把糅合进了精铁成分的青铜剑。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得罪的那个人,我只想告诉你,凭你现在的实力,或许还无法为他们报仇。”荆霜惋惜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最可惜的是那个孕妇,一尸两命,真的很可惜!” “孕妇?”穆晨在听到“孕妇”这两个字的时候,猛然一惊,寨子里除了泥蛋娘和小翠的侍女,剩下的女人只有小翠。 泥蛋娘虽然和苏继住在一起,俩人却没有行夫妻之实,她要怀孕,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她和苏继都梦游了,二就是泥蛋娘进化了,有了单性繁殖的能力。显然,这两种可能存在的概率非常的小。 小翠的侍女更是不可能,她整日里除了服侍小翠,基本上不和外人接触,若是说她怀了身孕,除非在赵拓救她上山前,她就被人侮辱过,可若是事情发生了那么久,上次穆晨回山寨的时候,应该已经能够看出她体形上的变化。 想来想去,孕妇的唯一身份只能是小翠。 想到这里,穆晨连忙蹿向小翠的房间,就在他迈开步子向小翠房间奔去的时候,从苏继和泥蛋娘的房间里,传出了苏凉凄厉的哭声。 八十九具尸体,九十条性命,竟然在穆晨重新回到这里的时候全部消逝在他的眼前。 穆晨一个人,在寨子里挖了一大四小共计五个土坑,八十五名喽啰埋在大坑里,小翠和苏继等人分别被埋在四个小坑里。 当穆晨看到小翠那微微隆起的肚子时,他的心碎了,那里面孕育着的是他的血脉,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延续出来的血脉。 埋葬完所有的尸体,穆晨紧紧攥着拳头,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是谁屠杀了双龙山,将来他都会让那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你认识杀小翠他们的人?”苏凉还趴在苏继的坟前哭泣着,穆晨把荆霜叫到了一旁,从见到荆霜的那一刻开始,穆晨从她的话里就听出了她一定认识屠杀双龙山的凶手。 荆霜点了点头,对穆晨说道:“我知道他是谁,只是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以你的个性,如果知道是谁杀了这些人,一定会按捺不住怒火找他去报仇,凭你现在的实力找他报仇,和送死并没有什么区别,你还是等再强大一些之后再去找他吧!” 穆晨眯了眯眼睛,语气十分坚定的说道:“你认为我是个能够忍受那么久的人吗?不管你告不告诉我,我一定要查出他是谁,一天不杀了他,我一天不会安心。” 荆霜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穆晨冷峻的神情后,她知道,无论她如何去劝穆晨,都不可能改变他去报仇的决心。 “不要!你不要去!”荆霜犹豫了半天,正准备告诉穆晨杀害双龙山八十九人的是谁,苏凉从苏继的坟边爬了起来,奔到穆晨身边,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苏凉的脸上还挂着泪珠,丧父的痛在揪扯着她本就不算十分强大的心灵,她扑进穆晨的怀里,哽咽着对他说道:“你不要去,我已经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亲的父亲,不能再失去你,你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了!” 穆晨轻轻抚摩着苏凉的秀发,悲叹了一声之后说道:“苏姬,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也知道你会为我担心,可我总不能让苏老爷和小翠他们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人杀了而不去为他们报仇!” “不要!我不要你去!”苏凉紧紧的抱着穆晨,仿佛只要她一松手,穆晨就会从她身边消失一般:“你不要离开我,这个世界太纷杂,世上的人太险恶,没有你,我将无法继续生存!我怕你会离开我,不是怕你不再爱我而离开,我是怕你依然爱着,却离开了我!我要你陪着我,一辈子、一生一世。” 穆晨的手从苏凉的秀发上渐渐移到她的后背,他轻柔的抱住苏凉单薄的脊梁,他能感觉到,苏凉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苏姬,你放心,我还没有陪你过完这一辈子,我不会死的。即便是有一天我死了,阎王他老人家也会因为你的原因把我放回来。我会好好爱你,直到我死了的那一天!”穆晨的嘴唇贴在苏凉的耳边轻声的安慰着她。 身后的荆霜表情滞了滞,手指骨节慢慢收紧,苦涩在嘴里弥散开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还有心思调情 http://.biquxs.info/

“你如果不想知道是谁杀的这些人,就好好在这里和她继续缠绵恩爱吧!”荆霜再也无法忍受穆晨和苏凉如此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表演着情深意浓,冷哼了一声,转身向寨子外走去。 穆晨轻轻拍了拍苏凉的后心,对她使了个眼色,苏凉连忙松开搂着他的双手站到一旁,穆晨也同样松开了抱着苏凉的手,连忙向寨子外追了出去。 荆霜走的很快,她好像根本不希望穆晨追上她一般,出了寨门后身影如同鬼魅般向山下蹿去,等到穆晨好不容易赶上她时,她已经下到了半山腰。 眼见离荆霜直有两步远的时候,穆晨伸出手,一把抓住荆霜的肩头叫道:“你等等!” 当穆晨的手抓住荆霜肩头的时候,荆霜猛的回过头,目光如两柄犀利的小刀般瞪着穆晨,而此时穆晨的脚步还没有停稳,猛然间收势不住,“砰”的一下与荆霜撞了个满怀。 被穆晨这么一冲撞,荆霜的脚下一滑,失了平衡向后倒去,就在她刚失去平衡的时候,条件反射的一把拽住了穆晨的衣角,二人紧紧相互搂抱着向山坡下滚去,好在这一处的山坡不是很陡,俩人向下没滚上多远便停了下来。 穆晨手撑着地面正想要爬起来,却没想到,躺在他身下的荆霜竟然一把将他搂住,紧接着,两片火热的唇紧紧的贴在了他的唇上。 二人跌倒时,山坡上的小石子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些细小的伤口,俩人的手臂上都有破了皮的地方正向外渗着鲜血。 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蒙了的穆晨圆睁着双眼瞪着正拥吻着他的荆霜,他竟然忘记了反抗,也忘记了被划破了皮肤有些火辣辣疼的手臂,在荆霜那温润的唇上,他尝到了一丝咸咸的味道,那是眼泪的味道。 穆晨伸出舌头,想要舔舔嘴唇,把那咸咸的味道舔去,却忽略了荆霜的唇此刻正贴在他的唇上,他的舌头刚伸出口腔,便滑入了荆霜的檀口中。 当穆晨舌头滑入荆霜口中的时候,荆霜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反抗穆晨的动作,而是继续紧闭着眼睛,贪婪的吮吸着穆晨伸入她口中的舌头。 二人拥吻了很久很久,荆霜才轻轻推了推穆晨,娇羞的说道:“你压疼我了。” 穆晨有些不舍的从荆霜的身上爬起,在他的心里,苏凉的位置已经是没人可以替代,可不知为什么,当荆霜吻上他的时候,他竟然没有提起一丝阻拦的欲望,竟然是这么顺其自然的和荆霜拥吻了许久。 “我完成了任务。”当二人分开后,荆霜整理着蓬乱的头发,幽幽的对穆晨说道:“这一次,我专程赶来找你,就是想要你兑现诺言,让我成为你的女人。” “荆霜,你看这事吧……有点难办!”穆晨吱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站的住的道理,最后不得不跟荆霜把他和苏凉的关系挑明:“你看吧,我和苏姬已经成了夫妻,若是再娶你,让你做个妾显然不合适,那也太对不起你了,如果让你也做妻,又没有这样的道理,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荆霜警觉的盯着穆晨看了老半天,过了好一会才,她才忐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以前说过的话要不算了?” “呃!”穆晨愣了愣,他以前确实承诺过要娶荆霜,可如今已经有了苏凉,而且又答应苏凉不会再有其他女人,若是这个时候再兑现了对荆霜的承诺,那必然又要食言于苏凉。 穆晨郁闷了,他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以往对女人做过的承诺,竟然发现好像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一样真正兑现过。在女人面前,他竟然成了个习惯性食言的猥琐角色。 掰着手指头算算,仅仅他答应过要娶的女人,不算最初的秦娘和李妞,到目前为止就已经有了四个,虽然他兑现了娶小翠的承诺,但却没有兑现要一辈子保护她的誓言,小翠死了,而且还是怀着他的孩子离开了人世。 穆晨突然感觉到以往的自己很轻浮也很下作,过去他总认为左拥右抱的感觉最爽,总认为和女人发生最亲密的接触才应该是男人最崇高的追求,所以才会处处沾花惹草,欠下了这么多风流债。 “你是不是反悔了?想不要我了?”荆霜一把推开坐在她旁边的穆晨,猛的站了起来,指着穆晨的鼻尖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是如何揭开我面纱,又是如何轻薄我的?我的身子已经被你看过,你想仅凭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吗?” “不是,不是!”穆晨连忙站了起来对荆霜不停的摆着手解释道:“你不要激动,听我说行吗?当初我是太年轻,你也只是因为我看过你的身子才想嫁给我,在你的内心深处,根本对我就不存在爱情,你只是想让我承担责任而已,千万不要因为这个而放弃了你一生的幸福,好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荆霜冷笑了两声,懊恼的看着穆晨:“起初可能不爱你,那时候想和你在一起,确实只是因为你看过我的身体,但现在我很确定我已经爱上了你。有哪个女人不爱能够统御千军万马的将军?哪个女人能够不爱置之死地尤能后生的英雄?虽然这么久我都没有在你身旁出现过,但你所做的每一件事,和在你身边出现过的每一个人,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穆晨被荆霜说的愣了半天也没回过神来,自从上次与荆霜分别以来,她一直都没有出现过,穆晨甚至已经淡忘了她的存在,没想到,她竟然一直都在暗地里关注着他所做过的每一件事。 “田猛的手下想要杀你的时候,我曾经也想过要出手,可后来我发现在你帐篷附近还隐藏着另一个人,才忍住没有动,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哪怕是死都可以,难道这还不能证明我爱你吗?”荆霜越说越觉得委屈,脸上早已糊满了泪水,竟然把当初穆晨在刘邦军营中遭受田猛暗算的事说了出来。 见荆霜哭的如同一个泪人一般,穆晨竟然有些莫名的心疼,伸出手为她擦了擦眼泪,正想开口说话,荆霜竟把身子一扭,抬手打开了他的手,恼恨的说道:“你别碰我!” 穆晨扳过荆霜的肩膀,正要对她说话,空气中飘来了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哈哈,大白天的在这打情骂俏,你们两个还真是有闲心,难道不知道别人的刀都架在你们脖子上了吗?” “谁?”穆晨和荆霜同时抽出了武器,警惕的环视着周围,说话声停止后,四周除了山风吹动草木的声音,再没了其他声响。 就在二人打算动身寻觅刚才到底是谁在说话的时候,一个人从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转了出来,当这个人出现的时候,穆晨和荆霜相互傻傻的对视了一眼,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块石头离俩人很近,如果刚才这个人就在那里,那么穆晨和荆霜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他尽收眼底,更为恐怖的是,这个人藏在那里,俩人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刚才我们做的事你都看到了?”荆霜脸羞得通红,用佩剑指着刚出现的人,咬着牙恨恨的低吼道:“快说!你到底看见了什么?若是敢有一点不老实,看我不挖出你的眼睛!” 来人撇了撇嘴,对荆霜耸了耸肩膀:“丫头,对师兄说话别这么凶,当心我替师傅打你屁股!” “呀!”当来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穆晨突然惊叫出声,瞪着眼睛指着来人说道:“你……你就是两次救过我的人!原来你也有这种偷窥别人隐私的恶趣味!” 也怪不得穆晨一开始没有认出他,这人今天并没有穿着寅家杀手的衣服,脸上也没有蒙着黑布,而是穿着一件灰色的麻布长袍,他以这身装扮突然出现在穆晨面前,穆晨肯定是不会轻易的认出来。 来人四方大脸,眉宇间隐隐的透着难以遮掩的英气,当他看着荆霜的时候,眼神里充满慈爱,可转身看向穆晨的时候,脸上却是挂满了冰霜,他点了点头,语气冰冷的对穆晨说道:“我不是救你,我只是在还欠你的人命,等我还完了,自然是要取你性命的?” 荆霜一听来人说要取穆晨的性命,连忙挺身挡在了穆晨的前面,把佩剑横在胸前:“你说你是我师兄,可我并不知道你是谁,就算你真的是师兄,想要伤害他,我也不会答应,要杀他,除非你先杀了我!” 来人歪着头,怪好笑的看着荆霜,过了好半晌才仰头大笑了两声:“好笑,好笑,竟然有本门的小师妹敢拦在我李慕枫的面前,大言不惭的说这种话!” 荆霜一听来人报出名字,顿时惊了一身冷汗,她不仅听过李慕枫的名字,还很清楚这个人有多可怕,过了好一会,她才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你就是鬼影杀手李慕枫?” 第一百一十八章 诡异的小镇 http://.biquxs.info/

李慕枫撇了撇嘴,没有理会荆霜,而是对穆晨说道:“这一次对付你们的可不是一般人,你得小心了,别到时候我还完了欠你的那些人命要来取你性命的时候,你已经被人给杀了!” “阁下既然知道有人要对付我,想必也知道杀了双龙山上下八十九口的是谁?不知阁下能不能告诉我,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如何才能找到他?”穆晨一提到杀死小翠等人的凶手,就恨的牙痒痒,恨不得马上把那凶手揪出来杀掉。 小翠自从跟了穆晨,一直把他当成唯一的依靠,穆晨虽然心里记挂着苏凉,对小翠却也是多少有些感情,更何况小翠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小翠的死,对穆晨来说是个相当大的打击,虽然他已经看惯了生死,这一次并没有像当初秦娘和李妞死的时候那么激动,但他心中的悲伤,却不比那时候少上半分。 杀死小翠的人必须死! “你见过他。”李慕枫的表情突然变的异常严肃,仿佛提到这个人会给他自己带来难以想像的灾难一般:“他就是和盖聂齐名的魔眼剑神孟秋,你和他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不仅如此,你们还曾经同住过一个屋檐下。” “至于他为什么要杀你,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杀人,从来不会没有道理,既然对你下手,必然是你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还是等你抓到他之后再说吧,这一次,我可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李慕枫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身子已经开始向山下退去,到了最后,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穆晨和荆霜的视野里,传进穆晨和荆霜耳朵里的声音却依然清晰,丝毫也没有模糊。 在见到小翠等人的尸体时,荆霜就已经看出了杀人的是孟秋,她一直不说,是因为她不愿把真相告诉穆晨,因为她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的剑术能够超过孟秋的话,那个人一定是盖聂,而不是穆晨。 穆晨的剑术深得盖聂真传,可他毕竟对剑的领悟还不是很通透,“龙翔九式”剑招大开大合,若是对付一般的剑客和在万军丛中厮杀是绰绰有余,可如果用它来对付像孟秋这种剑术已经出神入化的剑客,恐怕与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以穆晨现在的实力单挑孟秋,除了死,荆霜再也想不到更好的结局。 李慕枫走后,穆晨伫立在风中沉思了许久,夏日的熏风吹拂起他的鬓角,卷起一股暖烘烘的热浪,他却缩了缩脖子,好似天气突然变的很冷一般。 荆霜站在穆晨的侧后方,看着穆晨那萧瑟的背影,她感到心尖上隐隐的传来一阵搐痛,她很想劝慰穆晨两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莫名的,荆霜竟然有些羡慕起小翠,小翠死后,穆晨一心想要为她报仇,荆霜痴痴的看着穆晨的背影,心中竟然浮出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杀了,他会不会也会为我报仇?” 在山腰上呆呆的站了足有一个时辰,穆晨终于做了个艰难的决定,这个决定要比让他当初选择刘邦时更加艰难,他决定暂时离开双龙山,回到项羽的军营,直到有一天,他能够有把握胜出孟秋时再为小翠和双龙山上死去的所有人报仇。 穆晨选择了逃跑,但他却不觉得这次逃跑是件丢人的事,明知自己实力不如别人还非要找上门去与人硬碰硬,那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毫无理智的莽汉,另一种则是没有大脑的蠢货! 虽然双龙山八十九人被屠给穆晨带来了十分大的打击,也让他出离的愤怒了,可他却不认为自己是以上两种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为什么要十年?因为这十年中,他需要自我完善,需要让自己更强大,同时又要等待对手变的脆弱。 既然已经想明白了厉害关系,穆晨决定马上就走,他不可能留在山寨里等着那个孟秋来找他的麻烦,回来已经有了一天,若是孟秋的目标真的是他,一定会在得到他回山寨的消息后找过来。 穆晨自信可以战胜荆霜,但他却没有十成的把握能够战胜李慕枫,既然李慕枫都表现出了十分惧怕孟秋,想必若是遭遇,穆晨战胜的可能几乎是零。 想要报仇,就要活下去,在如今这种有着一个强大的敌人随时有可能出现取他性命的特殊时期,他若是想安稳的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对方找到他之前赶回项羽的军营。 或许依附于强大的军队,孟秋还不敢轻易对他动手,否则也就不会选择屠杀双龙山,而不是直接去找他。 苏凉已经习惯了跟在穆晨身后颠沛流离,当穆晨让她赶紧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并没多问什么,只是默默的收了几样小翠遗留下来的遗物,毕竟主仆一场,又曾和她共事一夫,留几样遗物,将来也好做个念想。 匆匆的拜别了双龙山上一大四小五座坟,穆晨、苏凉和庄嘉、荆霜离开了双龙山,赶往彭城寻找项羽去了。 四个人只有两匹马,穆晨原本是想让苏凉和荆霜同乘一骑,可两个女人居然同时反对,一路上,苏凉和荆霜看向对方的眼神都极不友好,穆晨毫不怀疑,若是单独让她们呆在一起,荆霜一定会拔剑杀了苏凉。 最后,穆晨只好用一个最笨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他牵着一匹驮着苏凉的马和庄嘉步行,荆霜独自骑着一匹。 这样一来,他们赶路的速度要慢了许多,足足过去了十天,他们才行进了三百多里路程。 第十天傍晚,一个小镇出现在四人的视野里,这是夏邑与砀郡之间的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像这种镇子在各地都有很多,一般来说镇子里的居民不会很多,和平时期,镇子里的人过着简单而宁静的生活,他们不像乡村的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不像各地县城那样喧嚣,居民们过着一种介于乡村和城市之间的生活。 在镇子里各色商铺齐全,各家各自经营着营生,虽然商铺数量不多,却也能够满足居民的需求,再加上偶尔会有来往的客商带来各地特产,每个小镇也都会有供客商入住的客栈。 如今适逢乱世,许多镇子往日的安宁早被乱军破坏的不复存在。无论是秦军还是楚军,在经过这样的镇子的时候,总要抢掠一番,但即便是曾被抢掠过的镇子,也不会像四人今天看见的这个镇子一样充满了诡异。 街道上不时的蹿出几条肚子饿的瘪瘪的野狗,镇子上家家紧闭门户,当穆晨他们进入镇子的时候,原本还有几个在街上闲逛的闲汉,但这些闲汉在看到穆晨和庄嘉这两个身穿锦衣、公子模样的人后,顿时如同见了瘟疫一般连滚带爬的逃了。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路面清扫的十分干净,一阵小小的旋风从穆晨的脚下盘旋着向前刮去,旋风竟然连一丝尘土也没有带起,只是隐约显现出一个空气旋转而形成的漩涡。 穆晨和庄嘉连续敲了好几户人家的房门,这几家明明刚才还有人关闭了窗子,但任凭穆晨他们怎么敲门,始终都没有人出来开门。 “看来这里的居民是被外来的人吓怕了,竟然如躲避瘟疫般的躲着我们。”不记得是第几次敲门失败后,庄嘉对穆晨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或许我们只有去找找镇子里有没有客栈了,客栈门朝八方开,喜迎天下客,想必开客栈的人,应该不会怕我们!” 穆晨点了点头,自从遇见庄嘉之后,他一直把庄嘉当成他的智囊,只要是庄嘉提出的建议,穆晨几乎从来不会反对。 四人在小镇的街道上走着,四双眼睛都在仔细的搜寻着街道两侧的店铺,天已经越来越暗,若是再不能找到投宿的地方,今天晚上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强闯民宅,要么就露宿街头。 “将军,那里有一个客栈!”穆晨正仔细的搜寻着路的左侧,苏凉突然指着路右侧的一家店面喊了起来。 听说有客栈,包括穆晨在内的其余三个人全都兴奋了起来,今天晚上终于可以不用露宿在街头了! 可是当他们转过脸看向苏凉指着的那家客栈时,不禁又失望了起来。 客栈的门紧闭着,门口的两盏大红灯笼高高的悬在门头,灯笼随着沿街面吹过的风儿来回摆动,两小团一明一暗的通红火光分别在两只灯笼中摇曳着,从还在灯笼能够看出,这家客栈刚才还是开着门的,只是见他四人过来,才把门关上了。 穆晨皱了皱眉头,他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总觉得这个镇子上的人有些古怪,按道理说,平民遇见军队害怕很正常,可没道理会害怕四个外来的普通人,而且这四个人中还有两个是女人。 “咣咣咣”穆晨猛力的拍打着客栈的房门,砸了半天,客栈内还是静悄悄的,居然如同真的没有人一般。 第一百一十九章 勇武之士难得 http://.biquxs.info/

穆晨站在客栈门口,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他挠着头转过身,却没有立即向苏凉等人走过去。 “妈的,到底搞什么飞机!”穆晨心里的恐慌感越来越强,强烈的恐慌使他有种憋闷的快要喘不过气的感觉,他猛的再次转身朝向客栈,抬起脚,朝客栈的大门上狠狠的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客栈的门被穆晨一脚踹开,分为左右两扇的大门“哗啦”一下朝两侧闪开,门后有如小儿手臂一般粗细的木闩断成两截,半截掉在地上,半截还挂着门后的销子里。 “呀呀呀!好汉饶命!”客栈的门刚被踹开,房内的掌柜和小二便抱着头蹲在地上,不住口的叫着饶命,身子有如被电击了一般的发着抖。 “娘的,你们搞什么飞机?老子来住店,又不是不给你们钱,为什么不给我们开门?”穆晨上前两步,一把揪起掌柜。 这掌柜大约有四五十岁年纪,身材略微有些肥胖,穆晨一脚踹开门的时候,早把他吓的两腿之间涌出一股热流,尿湿裤子。这会又被穆晨凶狠的一把将他揪了起来,精神上哪里还能撑的下去,两眼一翻白,昏死了过去。 “怂包!”穆晨嘀咕着骂了一句,把掌柜往地上一丢,掌柜那肥胖的身躯摔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异常的皮肉和地面接触的声音。 穆晨吓昏了掌柜之后,苏凉等人也已经进了客栈,心思纤细的庄嘉在进了门之后还不忘把门顺手关上。 “你,过来!”穆晨从身后随手操过一把木墩坐了上去,跷起二郎腿,伸出一只手指对还在一旁蜷缩着身子浑身筛糠的小二挑了挑。 小二惧怕的看着穆晨,却又不敢不过去,战战兢兢的蹭到了离穆晨只有三四步远的地方,他的两条腿好似在跳霹雳舞一般急速的抖动着。 “呵呵,腿抖的不错!”穆晨抬起脚,轻轻踢了踢小二不断颤抖着的双腿:“可惜你早生了两千多年,要是晚生个两千年,不定也被星探发现,闹个‘电动大马达’的绰号也说部定。快说!为什么我们敲了半天门,你们却始终不来开门?” 小二早被穆晨凶狠的样子吓的有些傻了,他真后悔,后悔当初为了这每月几个大钱的工钱来客栈做小二,吓傻了的他浑身哆嗦着,张了好几次嘴,却是连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你倒是说不说?”穆晨瞪着眼睛扬起手扎开五指,作势要往小二脸上搧。 “说!说!我说!”小二见穆晨要打他,连忙捂着脸向后退,却不想身后放着个木墩,小腿绊在木墩上,仰着向后摔了个屁股墩。 倒在地上后,他还恐慌的捂着脸,嘴里不住的向穆晨讨饶:“好汉饶!好汉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我家里还有八十老母,我若是死了,没人给她养老,好汉还是饶了小人吧!” 小二这跤摔下去后,穆晨和庄嘉乐的哈哈大笑,苏凉和荆霜刚才进门的时候已经找了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两个女人进门后一直都没有说话,在听了小二讨饶的话后,不禁同时看向小二,又同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俩人立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狠狠瞪了对方一眼,重新板着脸面对面的坐着。 “你今年多大?”穆晨捂着笑疼了的肚子对小二挑了挑手指头,让小二再向他靠近一些。 小二畏畏缩缩的跪着蹭到穆晨面前:“好汉,好汉,我今年十九了。” “你十九了?”穆晨用一只手指头挑着小二的下巴:“你老娘八十?你十九?这么说,你是你娘六十一岁才生的!我靠!你爹当时多大年岁?做种的家伙还能硬的起来不?我还真服了他,这么大年纪,居然还能做出你来!” 被穆晨这么一说,小二目瞪口呆的愣住了,他刚才只顾着求饶,还真的忘了计算老娘的年纪。 就在小二发愣的时候,穆晨突然又是一声大喝:“我把你个不说实话的滑头,快说,到底刚才为什么不给我们开门?若是敢有半句假话,爷爷就把你的四肢切了装在坛子里,做成个人棍!” “是县令!”小二被穆晨吓的一下趴在地上,不住的对穆晨磕着头,可能是已经被吓的超越了他意志所能承受的极限,他在说话时竟然极其流利,如同连珠炮般的倒出了一大串话:“县令大人说,前些日子有两个人夜里劫了王明和陈宗正两位大人的尸骸,潜逃出了咸阳,如今各地都在缉捕他们,让我们所有客栈都不要接待两名结伴的男人。你们两位正是符合了这一点,所以镇子里才没有人敢给你们开门。” “我擦!”穆晨一听小二这么说,顿时火冒三丈,指着小二的鼻子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我们确实是有两个男人,可你们没看见跟我们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吗?无视美女的存在是很没道理的,你们懂不懂?” 小二被穆晨吓的伏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敢接话,他偷眼看了看晕死过去躺在一旁的掌柜,心里羡慕极了掌柜能够晕过去,就算晕过去的时候被眼前这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杀了,想必也要比醒着的时候死,要少疼一些。 一直站在穆晨身后的庄嘉自从进来后就没说话,穆晨在审问小二的时候,庄嘉始终捏着下巴,皱着眉头思忖着什么,等到小二说出不给他们开门的缘由后,庄嘉才开口问道:“你有没有听说王明和陈宗正两位大人因何被处死?” “这个小人确实是不知道。”小二连忙摇了摇头,说话时已经带着些哭腔:“县令大人只是让人告诉我们不许接待结伴的两个男人,并没有说明原因,两位好汉,你们还是饶了我吧。” “去吧,给我们准备三间上房,我们今天要住在这里。”庄嘉对小二摆了摆手。 小二也不敢再说什么县令大人的命令,在听庄嘉说让他准备上房之后,连忙点头称是,慌不择路的跑了。 晚上,穆晨自然是跟苏凉住一间房,荆霜本来也是要闯进穆晨房里的,但庄嘉在客栈的走道里拦住了满面怒容,正要前去找穆晨理论的荆霜,动之以情的跟她说了一番道理并且最后承诺会帮她说服穆晨将来娶她,荆霜才老老实实的回了她自己的客房。 掌柜醒来后,从小二那里听说穆晨他们住了下来,又一次被吓昏了过去,直到他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才战战兢兢的让小二为四人备了晚饭,他自己则跑回后堂躲了起来。 “将军,我总觉得王明和陈宗正被杀的蹊跷。”吃过晚饭,等到苏凉和荆霜分别回了房间,庄嘉又把小二支开,跟穆晨讨论起王明和陈宗正的事来。 “哦?有什么蹊跷?”想到当初王明和陈宗正是被赵高专门派去调查李由的事,穆晨就对俩人恨之入骨,哪里还会关心他们的死活:“那两个人可能是没有找到李大人的罪证,回去后被赵高给杀了,先生这么聪明的人,不会想不道这一点吧?” 庄嘉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的说道:“将军说的是,我也是这么认为,只是将军有没有想过,他们找李大人的罪证,完全是受赵高指派,即便李大人在雍丘战死,只要俩人回去,随意编个故事,想必也能瞒过胡亥,为什么他们反倒被杀了呢?将军难道不觉得这事蹊跷吗?” “呃!”经庄嘉这么一分析,穆晨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起来,疑惑的看着庄嘉问道:“是啊,他们只要随便编个故事,也就能瞒过几乎等于智障的秦二世,为什么会被杀了呢?” “我觉得他们一定是没有按照赵高的指示去指正李大人,反倒是做了对李大人有利的证言,得罪了赵高才被杀的。”庄嘉一只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重点还不在这里,重点是他们被杀后,敢于劫走俩人尸骨的又是谁?要知道,在咸阳,敢和赵高作对的人可不多!劫走俩人尸骨,这和公开与赵高对立并无区别,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种事?” 穆晨被庄嘉一席话说愣了,他呆呆的看着庄嘉问道:“先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庄嘉向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在偷听后对穆晨说道:“我的意思是劫走王明和陈宗正尸骨的两个人肯定不是他们的亲眷或是仆从,而是两个身怀绝技的壮士。” 穆晨还是不解的看着庄嘉:“即便劫走他们尸骨的是两个身怀绝技的壮士,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呵呵,将军平日里精明异常,今日怎么犯了糊涂。”庄嘉笑了笑对穆晨小声说道:“如今正逢乱世,将军日后若是想要逐鹿天下,必然需要聚敛起一帮人才,出谋划策有我庄嘉还不行,我还有一故交,将来自会介绍给将军认识,而勇武之将更是难得,若是将军能得了此二人,岂不是美事一桩?” 第一百二十章 存在就是道理 http://.biquxs.info/

穆晨皱着眉头,转了转眼珠,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想要身边多些勇士,将来也好帮我大哥打天下,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得到这两个人?而且还有件事我是很纠结的,一直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将军莫忧,只要能遇见这两个人,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归附。”庄嘉摸着下巴皱着眉头说道:“怕就怕我们遇不见他们。” 穆晨还没来及点头,庄嘉又问道:“将军说有件事很纠结,不知是什么事,可否说于我知道,或许我能为将军出个主意。” 看着满脸真诚的庄嘉,穆晨张了张嘴,犹豫了半天才说道:“我若是把这件事说于先生知道,先生可能会不信,也许还会说我是痴人说梦,罢了,我还是不说好了。” “到底是什么事,将军但说无妨,我们认识这么久,难道将军还信不过我庄某人?”庄嘉见穆晨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心中有些不快,说话时语气要比以往硬气了许多。 穆晨也觉得庄嘉说的有些道理,他们认识了这么久,庄嘉对他从来都是一心一意,除了曾经在陈留耍弄过他一次,跟了他之后,就处处在为他着想。 “好吧。”穆晨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包括苏姬在内,今天就告诉先生吧,还望先生能为我解忧!” 庄嘉微笑着点了点头,对穆晨说道:“既然将军愿意相信我,我又怎能不为将军解忧?将军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好吧!”穆晨点了点头,犹犹豫豫的说道:“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从两千多年后穿越过来的。” 这句话说出口后,穆晨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庄嘉,见庄嘉只是脸部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两下,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才接着说道:“我原本是两千多年后的特种兵,一次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莫名其妙的钻进一片雾里,后来就来到了两千多年前的这里。” 说到这里,穆晨突然停止叙述,有些不安的问庄嘉:“我说这些,先生不会认为我是在瞎扯蛋吧?” 庄嘉笑着对穆晨摇了摇头:“不会,还请将军继续说下去,我洗耳恭听!” “好吧!”穆晨见庄嘉没有质疑他说的话,才定了定神继续说道:“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在两千多年后,都只是已经过去了的历史,我虽然没有学好这段历史,却知道结局,将来我大哥要在乌江边上吃场败仗,然后刘邦得了天下,成为汉高祖,也正是这个原因,我最初才投在刘邦帐下。” “那将军为什么后来又转到了项将军帐下?”这次轮到庄嘉不解了,既然穆晨已经知道了历史结局,转投项羽帐下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我他妈太讨厌那个刘邦了!”穆晨猛的一拍大腿,竟然连脏话都说了出来:“原本就是一个死不要脸的市井流氓,凭着一些流氓手段骗到一批二货给他卖命,没义气、没本事,却偏偏要做出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看到他我就有种想抽他两巴掌的冲动!” “哦!”庄嘉没想到穆晨在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竟然会是这么激动,愕然的点了点头,却什么也没有说。 “我大哥是什么人啊?”穆晨激动异常的继续说道:“西楚霸王!英雄盖世,豪气无双,而且又有仁有义,我真他妈的想不通,像张良、韩信那些货怎么能蠢到去帮刘邦那样的市井小人而不帮我大哥,这世界真是比我们那时候的三聚氰胺还疯狂!” “西楚霸王?韩信?三聚氰胺?”穆晨连续说了好几个庄嘉没听过的名词和人名,把庄嘉说的一愣一愣的,不知该如何接穆晨的话才好。 “呃!”穆晨愣了愣,知道自己太激动,说了好些庄嘉听不懂的话,他接着说道:“先生,现在说说我纠结的事吧。我是明知道将来我大哥要死在刘邦的手里,为了不改变历史,将来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你说这是不是真的要让我憋屈死?想到这,我现在都觉得自己禽兽不如了,还什么兄弟?连大哥的命都不敢救,我哪有脸还做他的兄弟?” 庄嘉被穆晨的话吓的一愣,先前穆晨说他是从两千多年后穿越过来的,庄嘉并不相信,还以为穆晨是心情不好,信口胡诌,后来穆晨说的越多,他越是感觉像是真的有那么一回事,越是感到有些触目惊心。 “将军,我懂天象,你应该是知道的。”穆晨还坐在那里满脸的愤慨和郁闷,庄嘉不急不缓的开始说话了:“前两年,我夜观天象,见帝星黯淡,而东方则亮起了两颗星,一颗星正应在刘邦身上,而另一颗星则应在项将军身上。” “哦?”庄嘉的话勾起了穆晨的兴趣,他连忙双臂扒在桌上追问道:“现在这两颗星怎么样了?” “将军莫急,且听我说。”庄嘉对穆晨摆了摆手说道:“帝星陨落之后,主刘邦的紫薇之星越来越亮,而主项将军的天煞星却越来越黯淡,我正是看出这一点,才迟迟不肯出山,直到有一天……” 说到这里,庄嘉卖了个关子,微微闭上眼睛,没有接着说下去。 这下可急坏了听的正入神的穆晨,他连忙站了起来,双手抓着庄嘉的肩头连连摇晃:“庄先生,你倒是一次把话说完啊,后来怎么样了?你想急死我啊!” 庄嘉慢慢的睁开眼睛,不紧不慢的接着说道:“后来有一天,我看到秦地出现一颗亮星,原本我还以为是秦王室出了可以与项羽、刘邦相抗衡的人物,但后来却发现这颗亮星竟然渐渐东移,冲撞了紫薇星,使紫薇星突然黯淡下来,而原先已经处于劣势的天煞星竟然异常光亮起来。” “这又是什么意思?”听到这里,穆晨越发的糊涂了,他松开抓着庄嘉双肩的手,坐回了木墩上。 “将军,这颗亮星名唤‘天狼’,天上本无此星,突然出现,竟是应了将军崛起的时间,你不觉得很奇怪?”庄嘉意有所指的说道:“为何本无此星的天空在将军出现后竟然莫名其妙的多了颗璀璨异常的新星,难道将军一点都没有觉得反常?” “我不懂天象,还请先生明示!”穆晨揉了揉脑袋,歪头想了一会,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天上多颗星星,只能说是这颗星星发出的光芒能够照射道地球上了而已,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存在就是道理!”庄嘉突然没头没脑的说出了一句哲理性很强的话:“这个世界若是没有将军,或许将来项将军确实是要死在刘邦的手里,可自从将军这颗天狼星出现之后,星象改变了,这只能说明将军的出现,就是为了逆转历史结局,既然天意如此,你还纠葛什么呢?” 穆晨被庄嘉一席话惊的张大了嘴巴,过了半天才不敢相信的问道:“先生说的可是实话?不会是在骗我吧?” 庄嘉微笑着朝穆晨点了点头:“将军只管放心,历史如何发展,天道自有主张,我还发现,在天狼星周围围绕着两颗大星和十三颗小星,也是应了南北二斗和文武双曲,将来辅佐将军的人才必然不少!” 穆晨正要继续追问,突然镇子的街道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当这阵脚步声走远之后,穆晨和庄嘉听到外面紧接着传来了一阵更为杂乱的脚步声,像是又数百人正跑过街道,伴随着这杂乱脚步声的还有许多人“抓住逆贼”的喊声。 杂乱脚步声和众人的喊声也走远之后,庄嘉对穆晨耸了耸肩膀,笑道:“计划的总不如碰上的,看来这两个人注定要跟随将军一同打天下啊!” “呵呵。”穆晨憨笑了两声,对庄嘉说道:“既然正好被我赶上,说不得,我只好去蹚一下这浑水了,先生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穆晨正要蹿出客栈,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等等,我也去!” 穆晨和庄嘉同时看向发出声音的女人,只见荆霜已经穿好了一袭黑衣,做好夜行的准备,站在大厅通往客房的门口。 “好!荆姑娘去,也是将军的一个助力,二位早去早回,这种事耽搁不得,等你们回来,少不得我们又要连夜赶路了!”穆晨正要开口反对荆霜跟他一起出去,庄嘉却先一步同意了。 既然庄嘉已经同意,穆晨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和荆霜一起出了客栈。 二人出了客栈后,一路追寻着先前众人跑过去的方向赶了上去,没跑多远,只见黑压压的一群秦军正在一边放箭,一边向前奔跑。 穆晨和荆霜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分成两个方向,迂回着向前追了过去。 曾经做过特种兵的穆晨自然奔跑速度惊人,当过多年杀手的荆霜奔跑起来更是如同一股风一般,几乎没费多少工夫,他们便一左一右赶上了那群正在追人的秦军。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主人要留下你们 http://.biquxs.info/

在快赶上那群秦军的时候,荆霜右手向腰间一摸,掏出了三只菱形的铜片,她手腕猛的一抖,三只铜片夹着破空声飞了出去,钉在三名秦兵的后心上,三名秦兵齐齐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这三名秦兵跑在最后,当他们倒下的时候,跑在前面的秦兵并没发现他们的异状,即便有几个人看到他们倒下,也都只是认为他们是不小心绊倒了,并没过多的怀疑。 撂倒三名秦兵后,荆霜又摸出了三块铜片,就这样,她在秦兵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连续撂倒了他们十多个人。 当荆霜第五次甩出铜片之后,终于有人感觉到了异常。 一名秦兵在奔跑的时候总觉得身边不停的有同伴倒下,却又没看见倒下的同伴追上来,他好奇的在奔跑中转过头向后看了看,只见身后隔段距离就有几个同伴倒在地上像死了一样动也不动。 再想转头向两侧看的时候,只觉得一道青光迎着他的面门飞来,他“啊”的大叫了一声,这一声刚叫出来,一块四棱形的铜片已经嵌进了他的面门。 荆霜刚甩出去三只铜片,正把手伸进腰间想要继续摸出铜片甩向前面的秦军时,一个秦兵转过头向后面看来。 转回头的秦兵发现了被她杀死的那些人,荆霜所在的位置很开阔,她想躲避秦兵的视线,但对方已经发现了她。 荆霜看到那秦兵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惧,他一边机械的向前跑动着,一边圆瞪着双眼,张着嘴巴像是要发出大叫的样子,荆霜来不及再摸出三块铜片,她迅速的仅仅从腰间掏出一枚铜片甩向那秦兵,纵然如此,还是太晚了,秦兵已经叫出了声音。 被荆霜射中的秦兵叫的异常凄厉,正在奔跑着的其他秦军顿时感到了异样,他们全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再也顾不得去追前面正在逃跑的两个人。 荆霜和穆晨也都停下了脚步,迅速聚拢在一起。 “他们杀了我们的兄弟!”一个秦兵指着荆霜和穆晨大叫了一声,顿时所有秦兵都愤怒了起来,全都挺着长矛向穆晨和荆霜冲了过来。 俩人一见秦军放弃追逐前面逃跑的两个人向自己冲了过来,连忙转头向后跑去,几百人的围攻,纵然穆晨和荆霜都有着非常好的武艺,也不敢轻易上前拼杀。 在前面逃跑的两个人正是周闯和张彤,他们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跑着跑着,他们渐渐放缓了脚步,一直紧紧跟在身后的秦军停了下来,不仅如此,那些秦军竟然还掉转过头,好像去追赶其他什么人去了。 秦军离的越来越远,周闯和张彤不由的止住了脚步,纳闷的看着那些渐渐远去的秦军。 “周大哥,那些兵怎么了?怎么突然掉头跑了?”张彤歪着脑袋,疑惑不解的看着秦军远去的背影。 “不知道,好像是追什么人去了吧?”周闯摇了摇头,他也很纳闷正在追赶他们的秦军怎么突然掉头向后跑:“要不我们回去看看?” “好!”对于周闯的提议,张彤立即表示了同意,他也很好奇那些秦军为什么突然折了方向。 俩人沿着秦军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当他们追到刚才荆霜用铜片射杀秦兵的地方时,一切都已经明白了。 “看来是有人为了救我们把军队引走了。”周闯蹲在一具秦军士兵的尸体前,他的手中捏着一枚刚从尸体上取下的铜片:“这人的刺杀手法十分独特,竟然能用如此轻薄的东西取人性命!” “我们跟上去看看!”张彤摸了摸空空的箭壶,他的箭早已射完,若不是箭射完的太早,他和周闯一定不会这么狼狈的被人叮着屁股追。 周闯点了点头,他也很好奇是什么人能够只用一块小铜片就能杀死一个大活人,而且这铜片看起来还是经过投掷射入的秦兵身体,这不仅需要相当强的力度,还必须要对铜片飞行的角度有着相当强的把握。 想到这里,俩人不再犹豫,跟着那帮秦军追了过去。 穆晨和荆霜逃离的方向正是他们寄住的客栈,奇怪的是,他们在经过客栈的时候并没有看向那里,而是径直跑了过去。 “抓住他们!”秦军在后面追赶着,这些秦军先前追赶周闯和张彤已经耗费了相当大的体力,此时又调转过头追赶穆晨和荆霜,自然是有些体力不济,已经有不少人伸长了舌头,一副劳累不堪的样子。 纵然如此,秦军却有着超乎普通人的坚韧,虽然明知道追上穆晨和荆霜的可能不大,但他们依然跟在后面一步不落的跟着。 周闯与张彤若即若离的远远跟着前面数百名秦军,他们不敢追的太快,假如追的太快,秦军再掉回头来追他们,他们又要逃上不知多久才能甩脱这些难缠的大兵,俩人都能猜出,射杀秦军的人,人数必然不多,否则他们根本不用被秦军这么追着跑。 当周闯和张彤即将从穆晨他们下榻的客栈门前经过时,一个身穿锦衣的青年拦在了他们面前。 “两位快随我进店,若是被秦军再发现你们,我家主人刚才出手相救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拦住周闯和张彤的正是被穆晨留在客栈的庄嘉,自从穆晨和荆霜出门后,他就一直扒在门口向外张望。 刚才穆晨和荆霜径直从门前跑过,他便已经猜出二人在救人的时候遇见了一些麻烦,在秦军也跑过去之后,连忙出门,果然没过多久,见到了跟过来的周闯和张彤。 “二位好汉,别再犹豫了,赶紧跟我进去吧,若是被人发现,不仅你二位,就连我家主人,也会遇见很大的麻烦。”见周闯和张彤还在犹豫,庄嘉略显焦急的催促道。 周闯和张彤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跟着庄嘉进了客栈。 “先生,今日我二人被官兵追的急,若不是你家主人相救,恐怕已经丧身于官兵之手,请问你家主人姓甚名谁?将来我二人也好寻个机会报这救命之恩。”进了客栈后,周闯对庄嘉行了个礼,虽然礼节周到,却不无警惕的问道。 庄嘉抿着嘴对二人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家主人愿不愿意让我对二位说出名字,还请二位在此宽坐,想必主人用不多久便会回来。” 这句话引起了二人的怀疑,他们并没有听庄嘉的坐下,而是各自警惕的握着手中的武器,现在他们正被悬赏通缉,难保不会有见利起意之徒稳住他们等待秦军前来捉拿。 他们心中所想的当然瞒不过心思缜密的庄嘉,庄嘉呵呵笑了两声,坐在二人身旁的木墩上:“我主人还托我向二位询问些事情,不如我们三人坐下畅谈片刻,等他回来,二位觉得如何?” 庄嘉坐的位置离俩人很近,周闯和张彤这才略微宽了些心坐了下来,但他们始终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落座后,周闯说道:“既然贵主人暂时不愿让我们知道他是谁,我二人也不好勉强,若是还有什么事,请先生快些问,我们的时间可紧的很!” 庄嘉要问的,自然是关于王明和陈宗正的事,周闯与张彤也不隐瞒,竹筒倒豆子般的把从张彤痛骂王明、陈宗正到二人劫下尸体,一路东奔西逃的事跟庄嘉复述了一遍。 “唉,二世残暴、赵高专权,无数忠良自此湮没,大秦想要保住祖宗宗庙,恐怕是不可能了!”听完二人的复述,庄嘉深深叹了口气,不无哀怨的说道:“如今二位想必也是不可能再回去了,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周闯和张彤同时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客栈的大门被人丛外面重重的推开,两条人影迅速闪了进来,跟在后面的那个人在进了门后,还探出头向外张望了一下,才把门关上。” “将军!”庄嘉一见进来的两个人,连忙站起来说道:“我已经把二位义士留下,还请将军与他们二位谈吧。” 进来的两个人正是穆晨和荆霜,荆霜在看到外面没人追来后,把客栈大门关上,一闪身进了客房。 荆霜的身法、速度,在刺客中也已经算是一流,她快捷的速度使已经站起来的周闯和张彤也钦羡不已。 当庄嘉称呼穆晨为将军的时候,周闯和张彤不禁握紧了武器,既然被称为将军,必然是军队中的人,若是来人是秦军的将领,少不得又要开始一场厮杀了。 穆晨看出了俩人的紧张,抬手对俩人抱了抱拳说道:“在下大楚将军项羽帐下穆晨,还未请教两位?” 当穆晨报出名姓的时候,周闯和张彤齐齐愣了一下,张彤更是惊愕不已的问到:“莫非阁下就是在城阳和雍丘率先攻进城的穆晨?” “正是在下!”穆晨微微一笑,对二人点了点头:“我的确是先打开城阳大门和最早攻上雍丘城墙的穆晨,还未请教两位大名?” 第一百二十二章 长的太抽象 http://.biquxs.info/

传言有的时候真的很可怕,穆晨在城阳与雍丘的表现,早已被人传的神乎其神,有些传言甚至说他独自杀进城阳,面对上万守军竟是丝毫不惧,在杀了近千人之后为楚军打开了城门。 周闯和张彤没有想到,救了他们的竟然是传说中一个人能打败上万军队,独自攻下城阳的穆晨。 “你,你就是一个人能够抵御上万军队的进攻,独自攻下城阳并且第一个登上雍丘城头攻破南门的穆晨?”张彤早已是听穆晨故事听的多了,虽然过去势属对立的两方,但对穆晨的崇拜却是根深蒂固,如今见到穆晨竟然激动的有些微微发抖起来。 穆晨愣了愣,他并不知道,在民间,他的名字如今已经家喻户晓,秦人很他,因为他为项羽打开城阳城门,直接导致了城阳大屠杀的发生;楚人爱他,虽然楚人并不知道他来自何处,但在楚人的概念里,只要他帮助大楚打仗,那么他就是名副其实的楚国人。 在关中,提起穆晨这个名字,起到的震撼作用比项羽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许多妇人喜欢在家中孩子哭闹时用穆晨的名字来吓唬孩子,令人惊奇的是,当这些孩子听到穆晨名字的时候,都是立即停止了哭闹。 张彤和周闯是秦军偏将,但俩人的家乡并不在关中,张彤的家乡在方城,祖辈是名副其实的燕人,只是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才举家迁徙到咸阳,在迁徙至咸阳之前,张彤只是个普通猎户的孩子。 周闯则是邳州人氏,其父是齐国人,而他的母亲则是楚国人,和张彤一样,他也是在秦始皇统一之后才举家迁徙到咸阳的。 这两个人虽然是秦军偏将,但因祖上不是秦人,对秦军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尤其是在赵高专政之后,更是对秦军的一些做法很是不以为意,所以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军队,而选择了偷窃王明和陈宗正的尸体。 对穆晨,俩人并不像其他秦人那样恨之入骨,反倒是暗地里还相当的崇拜,今天突然见到心目中一直神往的英雄,自然是有些激动。 “我二人早已对将军神往已久,今日又得将军相助,实在无以为报,将来将军若是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愿肝脑涂地,以报将军今日之恩!”周闯和张彤给穆晨行了个礼,转过头看向客栈大门,周闯接着说道:“外面秦军仍然在等着抓我们,今天暂且与将军别过,日后自有相聚之日!” 说罢,两人转身要走,庄嘉连忙叫住了他们:“二位且慢!” 二人回过头,看着庄嘉,或许是爱屋及乌,这时候,他们对庄嘉也是比刚才客气了几分,周闯给庄嘉行了个礼说道:“先生还有什么教诲,我二人洗耳恭听!” “两位将军,方才听了你们的经历,在下深受感动,两位有仁有义,是难得的好汉子,我们家将军如今也是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却无奈身单力薄,身边可用之人不多,两位既然与我家将军投缘,何不随我家将军一同开创一番事业?”庄嘉给周闯回个礼,满眼期待的看着周闯和张彤。 周闯与张彤显然是没有想道庄嘉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相互看了看,最后还是周闯回了话:“将军和先生的好意,我二人心领了,虽然我们也很想跟随穆将军,可如今大秦各处府衙都在追缉我们,与我们在一起,只会给你们添更多的麻烦,我看还是等日后有了机会,我二人自会到穆将军帐前,还望将军与先生保重!” “呵呵。”俩人虽然说将来会投到帐前,但穆晨却是很清楚的知道,若是机会放在眼前不去好好把握,或许将来就再也没有机会将这俩人收到帐下,于是连忙站了出来说道:“二位果然是仁义汉子,如此我穆晨更是得与你们好好交往一番了!这里除了我们,还有两位姑娘,六人结伴,自然比你们俩人独闯要好的多,我恳请二位与我一同去项将军帐前,我自会向项将军举荐二位!” 周闯和张彤又相互看了一眼,才转过脸对穆晨点了点头,周闯说道:“既然穆将军如此盛情相邀,我二人若是再不答应,也显得有些不识抬举,只是我们有个请求,还请将军答应。” “二位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吧!”穆晨见二人答应了,顿时感到有些欣喜,想也不想的说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无不答应!” “项将军帐前能人众多,英布、季布、龙且均是万夫莫挡的猛将,虞子期和钟离昧又是有勇有谋、智勇双全的贤将,我们投到他的帐下,很难得到重用,不如还是跟在将军身旁,将来将军封侯拜相,我们也能博个小功名,总胜过在项将军帐前被埋没的好。”二人弯腰给穆晨行了个礼,周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俩人的脸色多少都有些尴尬和不自然。 这个要求对穆晨来说并不算是什么特别难以选择的要求,他正好也希望自己身边多些强悍的将领,自然不会拒绝周闯和张彤,当即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杀了十多名秦军,这个小镇自然是住不下去了,或许晚上就会有秦军前来搜查,若是到了那时想走恐怕并不容易,好在穆晨早已让众人做好了连夜离开的准备,不需怎么收拾,六人在给店小二留了房资后,离开了客栈。 小镇并不是很大,六人走了片刻之后也就到了镇子边上。 “呔!贼人休走!”六人前脚还没走出镇子,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赶上来的是个五短身材,右侧嘴角长着一颗大黑痣,黑痣上还长着一撮毛的中年汉子。 这汉子人长的倒是敦实,可面相确实不是多么好看,两颗门牙中间开了一条大缝,厚厚的嘴唇外翻,一双豆大的鼠眼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看到这男人的时候,穆晨心里由不住的泛起了一阵恶心,长这么大,还横跨了两千年的岁月,他愣是没见过长的这么让人感觉不舒服的人。 有的时候穆晨衡量好人和坏人的标准很简单,或许是受两千多年后的某些垃圾电视剧的影响,他有一种很不好的习惯,总是认为相由心生,长的帅的人一定心地善良,长的丑的一定是反面角色,长的帅的总是为了某种理想和信念前赴后继,而长的丑的却从来都是百般阻挠,企图阻碍全人类的发展进步。 至于《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钟人,穆晨是从来没有去想过的,倒不是他不愿意去想,而是他根本没看过那本书。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让穆晨感觉不舒服的就是项羽帐下那脸上刺着刺青的英布,每次见到英布,他总有种想要用手指甲把英布脸上刺青抠掉的冲动。 如果说英布长的丑,穆晨倒觉得未必,只是英布脸上那个刺青确实是大煞风景! 在穆晨看来,英布和眼前这个男人比起,应该算是帅哥中的极品了,他很怀疑面前这男人的父母到底是不是真的人类,只要略微正常一些的父母,都不可能生出这么抽象的人来。 太抽象了,抽象的简直比高加索的油画还有深度和内涵,穆晨仔细的看了半天,虽然男人脸上五官的摆列并没有什么问题,可那五官却是长的让人在把它们拆分开来后,很难与人类脸部的部位联系到一起。 正是出于这种很不客观的评定心态,在看见追过来的这个男人时,穆晨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个坏人,而且是个坏到十恶不赦的坏人! “干嘛?你追我们干嘛?”穆晨皱着眉头,歪着脑袋挑衅的看着追上来的丑男人。 “干嘛?”丑男人撇了撇嘴,对穆晨说道:“我知道你们是被通缉的贼人,刚才你们在客栈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没想到吧?在那家客栈住着的除了你们,还有我!你们刚才说的话,可一字不落的全被我听到了。” “说吧,你想怎么样?”穆晨鄙夷的撇了撇嘴,对那男人说道:“你不会是想以一个人的力量来抓我们六个人回去吧?” “是!我正是要以一个人的力量来抓你们六个回去!”哪知道这男人竟然丝毫没看出穆晨对他的鄙夷,点了点头承认了他追上来的目的。 “我操!”穆晨被这男人搞的一头黑线,自从城阳之战后,当今世上敢在穆晨面前叫板的人并不多,这个男人应该算是个相当有个性的了,他不仅承认是来抓穆晨他们的,敢说出要以一个人的力量抓穆晨他们六个人回去,他的张狂让穆晨感到相当的不舒服:“行啊,那你就上来试试好了!” 丑男人把袖口往上挽了挽,从背后摸出一条长长的软锁链,在软锁链的两端有两个长满了铁刺的大铁球,这两个铁球加一起,怕有五六十斤重,这男人使用的竟然是一副流星锤。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不相信你 http://.biquxs.info/

十八般兵器中,以软武器最为难用,一旦掌握不好,很可能伤到自己,丑男人刚一摸出流星锤,穆晨等人均是吃了一惊。 骑在马背上的荆霜一直都没有说话,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丑男人,当丑男人摸出流星锤的时候,荆霜的身子动了动,在她身前突然闪过一道青光。 这道青光自荆霜身前发出,笔直的飞向丑男人的面门,丑男人一见青光闪过,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提起流星锤的一个锤头向面门上一挡。 “咔嚓”一声脆响,流星锤的锤面上闪起一朵青蓝色的火光,一块青色的铜片撞在流星锤上,跌落了下去。 丑男人刚提起流星锤,周闯便拎着大刀冲了上去,他也不和丑男人搭话,冲上前之后,大刀猛的向前一递,直取丑男人的心窝。 丑男人见大刀劈来,并不慌张,大叫一声:“好!”护在面门上的锤头并不下按,手腕一抖,垂在下面的那只锤头向上翻来,链接着锤头的铁链哗啦一下缠绕在周闯的大刀刀柄上。 刀柄被铁链缠绕,周闯吃了一惊,连忙将刀往后扯,想要撤出大刀,可丑男人的铁链却紧紧锁着他的刀头,他拔了两下,却没有拔动。 就在周闯想要撤刀却撤不出来时,丑男人护在面门前的那只锤头突然向周闯的脸上飞了过来,周闯把身子一矮,躲过了锤头,他并没起身,而是迅速出腿向丑男人下盘扫去。 丑男人连忙抬脚,避开周闯扫过来的脚,他这一抬脚,手上的力量顿时小了些,绷直的锁链在这一瞬间放松了一些。 也就只是这一个瞬间,周闯便把握住了,他猛的一拽刀柄,大刀从紧扣的锁链中拽了出来。 拽出大刀后,周闯手上动作并没停止,他猛的跃起,大刀抡起了个半圆,向丑男人的头顶猛的劈了下去。 丑男人见大刀劈下,一只流星锤向上一甩,迎着大刀飞了过去,而另一只刚收回来的流星锤则自下而上,向周闯的腹部飞去。 周闯见流星锤向刀刃上迎来,心知在兵器的重量上对方要占着优势,连忙将大刀向上挑起,这一挑,刀柄无巧不巧的正好撞在向他腹部飞来的那颗流星锤上。 “啪”的一声脆响,周闯的大刀被丑男人的流星锤撞的向后一收,刀背险些打在他自己的额头上。 这一撞,周闯被撞的向后飞了出去,落地时还向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只是这一招,周闯便吃了大亏,丑男人让他在穆晨面前出了丑,他怎能甘心,怪叫一声,挺着大刀就要再次冲上去。 丑男人见周闯又冲了过来,连忙抬起一只手,做出了个停止的手势:“且慢,我有话说!” 周闯被丑男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的一愣,停住了脚步,疑惑的看着对方。 “嘿嘿。”丑男人突然笑了笑,把穆晨他们全都笑愣了,笑过之后,他快步向穆晨走了过去。 站在穆晨身旁的张彤和荆霜连忙挡在穆晨身前,做出了防御的架势,周闯也横起大刀做出了攻击的准备。 当丑男人走到离穆晨还有十多步远的时候,令大家更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他丢下流星锤,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穆晨行了个礼说道:“在下吴宥,夏邑人氏,早闻将军大名,一直有心拜会,无奈身份低微,无拜见之门,今日在客栈偶然听见几位的谈话,知道将军亲自来到这里,有心让将军看看我的本事,才想了这个下策,还望将军能够收留我!” 穆晨愕然的看着吴宥,又转过脸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庄嘉,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事,吴宥先是找上来要和他打架,还真的跟周闯打了,还没分出个结果,又突然说要追随他,穆晨有些搞不懂吴宥到底唱的是哪出。 庄嘉捏着下巴,微笑着,他并没有看向穆晨,而是紧盯着半跪在地上的吴宥,他的眼神极为复杂,穆晨从他的眼神里得不到任何答案。 “你是真心想要投靠穆将军?”庄嘉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对吴宥说道:“我们在客栈说的话你都偷听,这让我们如何相信你不是秦军的探子,故意以投效穆将军为借口来接近我们,最终将我们一网打尽。” “我呸!”庄嘉的话显然是激怒了吴宥,只见他猛的站了起来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你这人说的什么话?我确实是听到了你们的谈话,若你们不是说穆将军在那里,我才懒得听,我吴宥再无耻,也不至于去做探子!你说了不算,只要穆将军说一句不信我,我扭头就走,绝不逗留!” 在吴宥说话的时候,庄嘉对穆晨偷偷使了个眼色,穆晨见了这个眼色,顿时明白了该怎么做。 吴宥话刚说完,穆晨上前两步拉住他的手说道:“壮士不必恼怒,庄先生也是出于对我们几人的安全考虑,如今我们还在秦人的势力范围,突然有个人要来入伙,壮士你自己想想,如果换做你,你会不会怀疑?” 穆晨一席话说的合情合理,吴宥挠了挠头,翻了翻他那双老鼠眼,重重的点了点头:“嗯,穆将军说的是,那将军你愿不愿意收留我,不啰嗦,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呵呵,我当然是相信你。”穆晨一只手拉着吴宥,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壮士这样有着通天本领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一定是庄先生多虑了。” 穆晨的话说的吴宥十分受用,刚才他还是被庄嘉说的十分愤怒,穆晨两句话之后,他竟然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吴宥的相貌确实是极丑,穆晨还真是不太喜欢他的长相,原本他确实认为人长的丑,心眼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可就在刚才,吴宥的表现让他开始怀疑这种观点,吴宥虽然长的丑,但他显然是个敢说敢做的磊落汉子。 “将军不可!”吴宥咧着的嘴还没合拢,庄嘉在一旁又说道:“我还是不太相信他,你想想,我们这会正在想着如何摆脱秦军,这人突然来投,你不觉得十分奇怪吗?” “先生别说了。”穆晨对庄嘉摆了摆手:“我相信吴壮士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就让他跟我们一起走吧!” “不行!”庄嘉很坚决的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我既然跟随将军左右,就必须要为你负责,除非他答应我一件事,否则我不会答应让他跟着我们。” 庄嘉的话说的斩钉截铁,穆晨只得转过身对吴宥耸了耸肩膀说道:“壮士,我也没办法,庄先生就是这种怪脾气,如果壮士不愿意的话,可以拒绝他。” “好好好,那位庄先生,有什么要求你只管说,若是我做不到,我马上扭头就走!”吴宥不以为意的仰着头对庄嘉喊道:“快些说吧,我还要赶紧去做,好跟着穆将军一同回去,时间紧的很,别耽误正事!” “这附近有支秦军,先前一直在追这两位!”庄嘉指了指周闯和张彤说道:“如果他们知道我家将军也在这里,必然会放弃追缉这两位好汉而追杀我家将军,若是你能把那些秦军的领军给杀了,我便相信你是真心投奔我家将军。” “这好办!”吴宥说这话,拖起流星锤就走,走出四五步之后回过头朝庄嘉竖起三支手指说道:“三柱香,顶多三柱香的功夫我就回来!你可别怂恿穆将军走了,等我回来看不到你们,我肯定是要找你晦气的!” 庄嘉点了点头,穆晨有心想要阻止吴宥,却被庄嘉用眼神拦住了,他纳闷的看着庄嘉,不知庄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吴宥大步流星的走了之后,穆晨疑惑的看着庄嘉问道:“秦军有数百人,让他一个人过去,岂不是送死?我看他也是真心来投奔我们,先生这是玩的哪出?” “将军,我先与夫人还有荆女侠离开,在前方十里的路旁等着你们,你们且在这里等他,到时候就知道我是什么意图了。”庄嘉诡异的笑了笑,对穆晨说道。 “好!你们先去吧。”穆晨皱着眉头,他还真有点怕庄嘉耍他,当初在陈留,他可是被庄嘉耍的苦了。 “放心吧,这次不会像在陈留那样了。”庄嘉对穆晨乐了乐,牵着背上驮着苏凉的那匹马走了,荆霜骑着马跟在庄嘉的身后。 两个女人在临走的时候都回过头不舍的看着穆晨,那两双美丽的眸子里,流露着同样的牵挂与担忧。 穆晨手提着长枪,自从项羽教会他“单手十八挑“以来,他总是带着这把项羽赠送给他的“霸王枪”,这把枪是他和项羽友情的见证,如同“吟龙”是他和盖聂友情的见证一般。 为了送穆晨这把“霸王枪”,项羽早已改为用戟,霸王枪是用西域传来的纯铁打造,整枪重八十二斤,虽然粗重,却要比一般的兵器结实耐用,在项羽的军中,只有一把长戟和“霸王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第一百二十四章 苏姬,你在哪? http://.biquxs.info/

周闯手提大刀站在穆晨的左侧,张彤则拎着红缨枪站在穆晨的右侧,三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吴宥离开的方向,他们根本不知道,三柱香之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会是什么。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道路上静悄悄的,穆晨能够感到他的额头上在冒着冷汗,吴宥这一去,能不能取下秦军头领的脑袋倒在其次,最主要的问题是他将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取秦军领军的头。 看吴宥的样子,并不像个多会使用心计的人,穆晨真怀疑他会没脑子的闯进秦军的驻地,大叫大嚷着要取他们头领的脑袋。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吴宥还没有出现,穆晨的手心沁出了许多冷汗,握着枪杆的手有些滑腻腻的。 周闯和张彤分别站在他的侧后方,他们始终没有说过话,穆晨虽然没有回头,但他能感觉到俩人和他一样紧张,因为在他的两则,传来了粗重的呼吸声。 当三柱香的时间也将要过去的时候,在路的尽头出现了许多闪动的人影,看样子像是很多人在追着一个人,可是由于夜里的可见距离有限,穆晨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紧张的握着长枪摆好防御的架势。 跑过来的人影越来越近,穆晨已经能够看清跑在前面的那个人一只手中提着一个圆圆的东西,而另一只手则拎着两个用锁链链接起的圆球,而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一群看似穿着铠甲的士兵。 “我靠!这货真的引来这么多人,怪道庄嘉让我们在这等他!”穆晨突然又有一种被庄嘉摆了一刀的感觉。 跑过来的果然是吴宥,在他身后十多米的地方,紧跟着近百名秦军士兵,穆晨起初看见秦军黑压压的一片还有些心惊,但当他们跑近了以后,看清只有数十名秦军,穆晨顿时感到一阵轻松。 “杀!”随着一声暴喝,穆晨提着长枪率先冲了出去,站在他身旁的周闯和张彤见穆晨冲了出去,紧随其后也跟着杀了过去。 “我拿到头领的人头了!”吴宥老远就举着那圆圆的东西向穆晨晃悠,他好像根本没把跟在身后的秦军当成一回事一般,一边向穆晨他们这边跑,一边还得意的大叫着。 追在吴宥身后的这些秦军极度郁闷,白天追捕周闯和张彤的时候身后突然杀出了两个不明身份的人,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被人偷袭时,已经死了十多个兄弟,转回头想追上那两个偷袭的人,跑了半天,累的臭死。 晚上还没说想要好好歇歇,捎带休整一下疲惫的心灵,突然不知从哪冒出了个傻货径直闯进了驻地,那傻货一边往驻地中央冲,一边大声吵嚷着要取头领的脑袋。 最令这些秦军郁闷的是,带领他们的那位千夫长刚听到吵嚷声从帐篷里走出来,就被那傻货一流星锤砸翻在地,割了头颅就跑。 数百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智力看起来好似缺了半边脑子的傻货把千夫长的脑袋割了下来却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对这群秦军来说自然是种屈辱,他们只是愣了一下神,顿时反应过来要把这个傻货拦住,为千夫长报仇,将来也好向上官交代。 数百名秦军拿起武器一拥而上,可这傻货却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流星锤一抡,砸翻几名秦军后逃出营地,夺路而去。 被冲进来的这个傻货一闹,秦军的驻地顿时乱做了一团,许多士兵留在驻地收拾残局,追出来的只有平时认为自己实力强劲的不足百人。 吴宥根本不知道,刚才他进秦军的营地这么一折腾,秦军并没有把他当成威猛的战士,而是把他当成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傻货,他若是知道秦军这么看他,依他的脾气,估计不被气的吐出二升血,那才叫奇怪。 穆晨从吴宥身边冲过的时候,根本没去看他手中提着的那个人头,提着长枪直接杀进了后面跟着的秦军中。 周闯和张彤经过的时候,吴宥还提着人头,张着嘴巴亮给俩人看,可周闯和张彤也没看他,跟着穆晨冲了过去。 吴宥提着人头,很郁闷的看着仨人的背影,他原本还以为穆晨见他杀了秦军头领会很高兴,没想到,竟然受到了这样的冷遇,顿时感到有些没趣,把人头向路边一扔,提着流星锤也杀回了战团。 秦军人数虽多,可哪里是穆晨他们的对手,没用多会,便躺的一地都是,剩下的二三十人顾不得去救那些躺在地上哀嚎,还没有死透的伙伴,“哄”的一下四散逃去。 周闯和张彤还要去追,穆晨制止了他们:“我们刚才杀了这么多秦军,吴宥又斩了他们头领的首级,还是快快离开的好,再走些时日,就能到达彭城,到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周闯等人点了点头,跟着穆晨向庄嘉先前离开的方向跑去。 跑出十多里路,只见路边的两棵小树上拴着两匹马,正是苏凉和荆霜骑着的那两匹。 穆晨四下张望了一下,并没见到庄嘉他们的身影,他心中不由的开始有些慌乱起来。 “苏姬,苏姬!”顾不得会招来秦军的危险,穆晨开始四处寻找起苏凉他们。 “庄先生,庄先生!”周闯等人见穆晨焦急,不免也有些心焦起来,帮着呼唤着庄嘉的名字。 众人喊了一会,并没见有人回应,穆晨心中的不安感渐渐浓郁了起来,他疯了一般的在四处乱找,一边找,一边还大声的呼唤着苏凉的名字。 缕缕夜风吹拂着穆晨的脸庞,夏季的风湿湿热热的,可穆晨却感到从心底涌起了一丝凉意。 路旁的小树在夏季的熏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两匹拴在树干上的健马偶尔喷个响鼻,攒攒蹄子,悠闲的啃上两口路牙子上的嫩草。 穆晨真希望这两匹马能够开口说话,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苏凉他们到底为什么失踪,这两匹马一定全都看到了的,可惜,他们只是两匹不能开口说话的马而已。 苏凉已经在他的心中占据了十分重要的日子,他不知道,若是真的失去了苏凉,他将会怎么样。 “苏姬,你在哪里?”找寻了半天,没见庄嘉等人的身影,穆晨痛苦的揪着头发蹲在了地上。 周闯等人面面相觑的站在一旁,先前他们并没有特别注意一直在旁边没说过话的苏凉,直到此时,才知道原来那个一直躲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过的女人,竟然是对穆晨来说相当重要的人。 “将军,你看这是什么?”正当穆晨痛苦的蹲在地上,无计可施的时候,张彤在路边发现了一块雪白的布条。 穆晨连忙站了起来,一把抓过布条。这是一块麻布布条,粗糙的布条摸在手里有种沙沙的感觉,说不清是舒服还是不舒服。 在这个时代,百姓一般多穿麻衣,显然这布条是个社会地位不高的人留下的,可穆晨无论怎么想也想不通,这块布条跟苏凉他们失踪有什么关系。 “将军,你看!”穆晨正思索着布条跟苏凉他们失踪的关系,张彤指着地面又是一声怪叫。 穆晨蹿过去向张彤指着的地方看去,当他看清张彤指着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地上积留着一大滩浓浓的血迹,在昏暗的星光下,穆晨能隐约看清血迹还呈现着猩红色,显然是出现在这里不久。 看到这滩血迹的时候,穆晨的心顿时又揪紧了一些。 “将军,这里也有一滩!”眼前的血迹已经让穆晨失了许多主意,周闯也在不远处指着一滩血迹对穆晨喊道:“将军,这里还有一滩血迹!” 吴宥见张彤和周闯分别都找到了一滩血迹,不禁有些着急,先前庄嘉让他去杀秦军头领,他毫不犹豫的去了,而且还自以为干净漂亮的完成了任务,却没想到当他想向穆晨表功的时候,穆晨竟然连他手中提着的秦军头领的头颅丝毫也不感兴趣。 这会见穆晨对地上的血迹特别感兴趣,吴宥顿时来了精神,跑到路边,四处寻找起血迹来了。 找了半天,吴宥并没有找到新的血迹,可他发现了一样新东西,他连忙向穆晨招着手喊道:“将军,这里有几个字,你过来看看!” 穆晨一听说路边写着字,连忙跑到吴宥身旁,向他指着的地方看去,只见那里确实横躺着一块木牌,木牌上歪歪斜斜的用小篆写着两行字。 穿越到这个时代以来,穆晨就没有认真学习过这时期的文字,木牌上的字是用小篆写的,他自然是识不得几个。 看着木牌,穆晨尴尬的挠了挠头,但他又不愿意承认不认识小篆的事实,吱唔了半天,才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块牌子一定是苏姬他们被人绑走的时候偷偷写了他们被劫到什么地方的地址,留下的牌匾,就是为了方便我们去救他们,上面一定留有关于苏姬他们被绑走的信息,只是这里太黑,我的眼睛不是很好,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小美人送给公子 http://.biquxs.info/

张彤和周闯都还识得几个字,他们一听穆晨说发现一块可能记录了苏凉等人被劫持信息的木牌,连忙走了过来。 俩人把木牌拿起,凑着微弱的星光看了老半天,当他们看请木牌上写的字时,不禁哑然失笑。 “将军,这块木牌并没有记下劫持庄先生他们的人所要去的地方。”张彤年纪小些,心思也是不如周闯细致,还没跟周闯商议好该如何给穆晨解说木牌上的字,他便脱口说出:“这块木牌上写着的是‘过往贵人,勿踏青苗!’” “呃!”张彤的话让穆晨感到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认识小篆的老底彻底被揭穿了,他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发烧,郁闷的瞪了张彤一眼,心里怏怏的想道:“丫的,你不说出来会死啊?” “将军!快来看这里是什么?”穆晨正在郁闷着,吴宥又在离他们只有七八步远的地方喊了起来。 对找到苏凉的线索,只要有一线希望,穆晨都不会放弃,他顾不得再去纠结刚才被张彤揭穿不认识字的尴尬,连忙跑到吴宥身旁,弯下腰看着地上被人画出的一条细线。 这条细线呈南北方向横亘着,在向南的那边有个勾,可能是画线的人太过慌乱,收尾没有收好。 周闯蹲下身子,仔细勘查了一下地上的符号,对穆晨说道:“将军,这是刚画上没多久的,地上的泥土还都新鲜。” “这一定是他们留下的记号,我们追上去!”见到这个符号之后,穆晨没再多想,连忙对仨人说道。 四人不敢耽搁,接应吴宥已经耗费了三柱香的时间,又在这里耽搁了一会工夫,这会庄嘉他们或许早已走远。 四人分乘两匹马,一路向南赶去,赶了不过三十多里,前面走过的人留下的箭头不见了,穆晨突然感到眼前一片茫然。 当日庄嘉等人确实是在那里等着穆晨,拴好战马后,他们席地坐下,只等穆晨过来,在等到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之后,穆晨没有回来,路的尽头却出现了四个白影。 这是四个极美的女人,虽然她们的容貌还比不上荆霜,更比不上苏凉,却已经比那些庸脂俗粉娇媚了许多。 这四个女人走路的时候好似脚不沾地一般,脚步轻盈的没发出一丝声响。 夜深人静的时候,从路的尽头走来四个浑身雪白衣衫、走路无声的女子,任谁看到,都会感到浑身毛骨悚然,即便走过来的女子个个倾国倾城。 杀惯了人的荆霜只是警惕的按住了剑柄,不懂武功的庒嘉和苏凉却是早已流了一脊背的冷汗。 当这四名女子从苏凉身边经过的时候,她们不禁侧过头异口同声的“咦”了一下。 “风儿姐姐,这个小娘子好美啊。”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女子扯了扯走在她身旁,稍大些的女子朝苏凉哝了脓嘴说道:“如果公子看到她,一定会非常喜欢。” “呵呵。”稍大点的女子捏了一下小些的女子的鼻子笑道:“小月又开始为公子物色美女了,你忘了?上次我们带了个美女给公子送去,他可是有一个多月没有宠幸我们呢,你不吃醋?” 小月撅着小嘴,有些不快的白了风儿一眼:“风儿姐姐就会讨厌,这次我们送给公子之前告诉他,如果他不宠幸我们,我们以后再也不帮他抓女人了,看他还敢不敢!” “嘴硬心软的小妮子!”一旁的另一个女子轻轻拍了拍小月的后脑,笑骂道:“只怕公子一撕你的衣服,你顿时浑身的骨头都酥了,哪里还能跟他提条件!” “好了,姐妹们,不说了,你们看,在那美人身旁还有个冷冰冰的小美人儿,差是差了点,不过也是国色天香哦,我们把她们一并抓了回去,公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几个女人说话的时候毫不顾忌一旁站着的庒嘉等人,一边说,四双眼睛还一边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苏凉。 起初,荆霜见她们调笑苏凉,一直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偷乐,只要是对苏凉不利的事,在她看来都是很值得开心的。 荆霜没想到的是这四个女人竟然也把话题扯到了她的身上,她可不喜欢这样,当她们说要把她也送给那个什么公子的时候,荆霜终于按捺不住了,她手按佩剑,向那四个女人迈进了一步,厉声喝道:“住口!” 四个女人齐齐一愣,看向荆霜,最小的小月撇了撇嘴,对身旁的三个女人说道:“姐姐们,这小美人儿还是个会武功的,公子一定更喜欢了,他以前就说过,会武功的女人干起来特别爽快!” “不知羞!”风儿抬起手指刮了小月鼻子一下,笑骂道:“你这妞儿是不是又发春了?我们出来的时候,公子可是跟你说过,如果又发春了,可以用些瓜啊枣的代替,只要不去找男人就好。” 这几个女人说话极为放肆,根本不把站在一旁的荆霜当回事,这更是使杀手出身的荆霜按捺不住火气,又上前一步,做出要拼命的样子。 “呵呵,小美人儿急了!”风儿见荆霜上前做出要拼命的架势,耸了耸肩膀对其他三个女人说道:“姐妹们,既然小美人儿耐不住性子赶着要去让我们公子宠幸,我们就帮帮她吧!” 话音刚落,风儿突然向荆霜冲了过来,不知何时,她的手中已经掣出了两柄弯刀。 就在风儿冲向荆霜的同时,另外三个女人也分别抽出了武器向荆霜冲了过来,当荆霜看清另三个女人手中的武器时,不由的倒抽了口凉气,心中暗叫倒霉。 小月握着一对弯钩,冲上来后跟着风儿劈头盖脸的向荆霜削了过来,另外两个女人一个手持双股剑,另一个提着一双金瓜小锤也同时向荆霜攻了过来。 荆霜抽出佩剑与四个女人战做一团,“哧”的一声,荆霜的剑向风儿的两股之间削去,风儿一侧身,躲过了这一剑,但她的衣襟却没她这么好的运气,被荆霜的佩剑削下一片,落在了地上。 小月举着双钩迎头向荆霜劈了下来,荆霜却不闪避,而是一把扯过刚被她一剑削去衣服下摆,正惊魂未定的风儿。 眼见双钩就要劈在风儿的头顶上,小月连忙撤钩,与此同时被荆霜掐着脖子当做肉盾的风儿两只手腕一翻,一双弯刀朝后向荆霜刺了过去。 哪知这一刀刺向后面却刺了个空,而刚收回双钩的小月却是一声惨叫,肚子上已经扎上了一把青绿色的短剑。 荆霜手臂猛往回一抽,佩剑从小月的肚子中抽了出来,一蓬鲜血如同喷泉一般飙了出来。 持金瓜的女人见小月受伤,连忙冲了上来把小月抱到一旁,而持双剑的女人却和风儿一起继续围攻荆霜。 荆霜一剑格开风儿和另一个女人同时劈来的刀剑,向后跳出一步说道:“韩风、田霜、孟雪、同月,你们四个贱人竟然一点也不思悔改,还跟着那个淫棍,当心哪天他把你们玩腻了,被他卖到青楼。” 荆霜一开口说话,将韩风等三个女人吓了一跳,三人齐齐愣住,却是没有一个再敢上前,只有肚子被荆霜开了个口子的同月没有任何反应,她躺在孟雪的怀里,已经是气若游丝,眼见不能活了。 “嘎嘎嘎嘎!”正当整个场面陷入僵局的时候,不远处的一棵大书上传来一阵难听的怪笑声,一个人影扑棱棱的飞了下来,径直向荆霜奔来。 人影的速度极快,纵然是以速度见长的荆霜,猝不及防下也没有做出太多反应,只是将佩剑往胸前一横,做了个防御的姿势。 显然,荆霜的防御做的太晚了,黑影冲倒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剑才刚刚只提到了胸前。 “蓬”的一声闷响,黑影的手掌重重的打在了荆霜的小腹上,位置竟然和同月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这一掌力度极大,荆霜被打的向后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滚出了好几步远,她挣扎着爬了起来,还没有站稳,却“嗷”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夫人,快跑!”先前荆霜和四个女人交手,庄嘉护着苏凉等在一旁,他虽然不会武功,却也能看的出来,荆霜一直是压着四个女人打。 但是当后来的这个人出现了之后,一直以速度见长的荆霜竟然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击倒在地,庒嘉原本还指望荆霜能够撑到穆晨他们回来,可看眼下形势,这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于是他连忙拉起苏凉掉头便跑。 “呵呵,想跑!”刚出现的是个二十四五岁年纪,相貌清秀,有六七分倒像是个女人但脸色却带着黯黄,有些病态的年轻人,这年轻人一见庒嘉拉着苏凉要逃,身子一闪,一道人影径直向庒嘉和苏凉飞了过去。 “噗”又是一掌重重的拍在庒嘉的后心上,庒嘉挣扎着爬了起来,向后看了一眼,顾不得后心撕裂般的疼痛和一股涌上喉头想要吐些什么出来的冲动,踉跄着跑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这里全是我的女人 http://.biquxs.info/

庒嘉并不是不想去救苏凉,也知道一旦苏凉被人掳走,他将来见了穆晨很难交代,可他却不会傻到转回头去和对方拼命,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去和一帮武功高强的人玩命,若是在一般人,或许激愤起来会这么做,但庒嘉不会,他知道,他活下去,将来才会给穆晨更多的帮助。 没有人来追庒嘉,韩风、田霜和孟雪为了防止苏凉逃跑,围在她的身边;那年轻公子则一步步向荆霜逼近。 “孟玉,你不要欺人太甚!”当年轻公子离荆霜只有六七步远近的时候,荆霜瞪圆了眼睛对他吼道:“我知道你有后台,但我们寅家也不是好惹的!得罪了寅家,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寅家?”听到这两个字,孟玉愣了愣,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荆霜如同一道闪电般“嗖”的一下蹿向远处。 庒嘉和荆霜先后逃离这里,只留下了还被三个女人控制着的苏凉。 苏凉也想逃,可是孟玉刚才的速度已经让她明白,柔弱的她如果硬是想逃走,只会像只想要从猫的爪子下逃生的老鼠一样被孟玉更多的戏弄。 孟玉低头看了看躺在一旁肚子上还流着鲜血的同月,皱了皱眉头,从怀里摸出了个小瓶,倒了些粉末在手上,洒在了同月的伤口上。 “他们好像在等什么人,我们快走,等他们等的人来了,说不定里面还有着高手,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在同月伤口上洒好粉末后,孟玉来到苏凉面前,他看着苏凉的眼神极为复杂,但更多的却是惊艳。 孟雪背起躺在地上,由于失血过多,面如金纸、已经昏迷了过去的同月,韩风和田霜则押着苏凉跟在孟玉身后。 苏凉用力的挣扎着,想要甩脱韩风和田霜按在她肩头的手,虽然她很清楚,这样的挣扎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可在潜意识的驱使下,她还是这么做了。 老实点!田霜猛的推了一把苏凉的后心,把苏凉推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就在摔倒在地的一瞬间,苏凉突然反应过来应该给穆晨他们留下些记号,好让他们找到自己。 手指甲快速的在地上画出了一条细线,当她想要在细线上画出个箭头的时候,田霜提着她后心的衣服,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孟玉并没有把拴在树上的马掳走,他好像根本不屑于骑马一般,带这四个女人和苏凉一路向南走去。 这一路上,孟玉对苏凉倒是也没做出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他只是带着众人闷头赶路,不时的查看一下同月的伤势。 穆晨的方向并没有追错,可他最后一次追赶的方向却偏了,苏凉前几次留下标记的时候,孟玉并没有发现,可到后来,苏凉总是频繁的摔倒,孟玉就产生了怀疑,当他发现苏凉每次摔倒后,都会画上一条箭头,心中暗暗笑了笑。 苏凉画的箭头被孟玉抬脚蹭掉,而他则在原来的箭头上向偏西南的方向画了条新箭头,这也正是穆晨他们追到后来迷失了箭头的原因。 穆晨骑在马背上,他很后悔,后悔没有让周闯和张彤留在庒嘉他们身边,他太相信荆霜的实力了,也是他自己忽略了荆霜只是个杀手,她所擅长的是刺杀,而不是正面拼杀。 脑海中浮现出留在地面上的血迹,穆晨的心不禁又揪了起来,那些血迹中一定有荆霜的,不知道她伤的重不重,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人抓起来,还有苏凉,她根本不会武功,在袭击中,她能否全身而退?能否从袭击中安全逃离,这些穆晨都不知道。 穆晨更不知道的是,在他担忧苏凉的同时,也在担忧这荆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荆霜总是会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可是每次穆晨都会告诉自己,荆霜的出现只是个错觉,在他的心中,苏凉才是真正的唯一。 “将军,我们可能走错方向了。”走了这么久,再没见到记号,周闯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或许是留标记的人被发现了,最后这个标记是假的,故意引着我们走错路!” 穆晨阴沉着脸,他什么也没说,也不需要再说什么,他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赶紧纠正已经走错了的方向,尽快找到苏凉。 苏凉被孟玉等人押着,她并不知道孟玉已经发现了她留下标记的事,而孟玉也装做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在连续改了三次苏凉留下的记号后,也就不再管她,任由她装模作样的摔倒然后在地上留下印记。 一个小镇,从没有被战火侵袭过的小镇出现在苏凉的眼前,在小镇的周围,有着无数外地涌来的因战争而流离失所的灾民,可奇怪的是这些灾民只敢在离小镇十多里外的地方住下,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孟玉经过的时候,这些灾民用充满渴望的眼神望着他,好似很希望他答应他们什么似的,但孟玉仿佛是没看见他们的眼神一般,领着几个女人押着苏凉径直向小镇走去。 小镇很小,甚至比苏凉遇见孟玉的那个小镇更小,小镇的街道没有一家店铺,有的只是一些造型各异的住宅,街道上偶然的走过几个女人,这些走过的女人在见到孟玉的时候都显得十分慌张,匆匆施上一礼,像是逃命般的逃开。 令苏凉惊异的是这个小镇竟然没有男人,在她眼前出现的,是清一色的女人,而且除了一些佩着刀剑的女护卫外,其他的都是面容姣好却满脸凄婉的女人。 “看!这里就是我的家!”孟玉仿佛对小镇的一切都十分满意,在镇子的街道上,他张开双臂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而这里生活这的所有人,都是我的女人,在这里,你见不到那些污秽的臭男人,有的只是我这个完美无瑕的男人!” 苏凉别过头去,没有理会孟玉,这一路上,孟玉对她虽然没有做什么,但她知道,来到这个小镇后,她的苦难将会真正开始。 “你也是我的女人!”孟玉突然转过头,色迷迷的看着苏凉,他的脸凑近了苏凉的脖子,苏凉能够感觉到他呼吸时喷出的温热气息扑在她的颈子上。 虽然处于孟玉的掌握中,但苏凉却根本没打算向他妥协,她知道,孟玉这种人很可能是从来没有遭受过拒绝的,即便被人拒绝,他的自恋也会欺骗他让他感觉那些拒绝他的女人只是半推半就。 苏凉猜的不错,被孟玉抓来的女人都是一万个不愿意,可她们最终的命运都不会逃过被他侮辱,孟玉一个已经自恋到让人无法忍受的花痴般的男人。 “滚开!把你的脏脸挪远些!”苏凉厌恶的皱了皱眉头,身子向一旁侧了侧。 “我喜欢像你这样有味的女人!”孟玉听话的向后退了一些,但他的表情却依旧十分邪恶:“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我的,现在你只不过是保持着矜持而已,我会等到你很主动的靠近我,让我占有你,成为你的男人!没有女人能拒绝我的要求,我是世上最完美的男人!” 苏凉感到心中一阵强烈的恶心,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自恋的男人,当初她一直以为穆晨是很自恋的了,可和眼前这个长的像个女人的男人比起,穆晨显然要务实的多。 “你是完美的男人?”苏凉鄙夷的笑了笑,她却不知道,她的这一笑,更是让孟玉多了几分痴迷:“你能算是个男人吗?哪个男人会不长胡子?你有吗?你连男人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你顶多只能算是半个男人,还是让人看到就作呕的半个男人。” 和穆晨在一起久了,苏凉在对她讨厌的人说话时也不会太多的客气,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是他把她从穆晨的身边抢走,苏凉此时牵挂最多的还是穆晨,她不知道穆晨在她消失后该有多着急。 “哈哈,半个男人?”孟玉怪怪的笑了笑:“我连男人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要不要让她们告诉你,我是多么完美的一个男人,我那只有男人才有的东西是多么的有力,是如何让她们****的,我想你也会喜欢的!” “你会答应我的!”孟玉对厌恶的别过头去的苏凉挤了挤眼睛,转过身对韩风说道:“你让人好好照顾小月,如果她撑不住死了,要好好安葬她,毕竟她曾经是个对我忠心耿耿的女人,至于这个女人,把她送到我的住处去,我要让她好好的感受我的魅力。” 苏凉被田霜押着跟在孟玉的身后走向镇子里最大的那座住宅,孟玉和孟雪并排走着,快到住宅的时候,孟玉侧过头嘴唇贴在孟雪的耳朵上问道:“上次你从西域为我弄回来的那种可以让女人放浪的药丸还有吗?” 孟雪点了点头,但她在点头的时候表情十分落寞,她和韩风她们一样,很小的时候就跟在孟玉的身旁,也是在孟玉刚懂得男女之事的时候便被他占有了,从那以后对孟玉死心塌地,一心只想让他过的快乐。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关押女人的地牢 http://.biquxs.info/

孟玉仿佛根本不懂得孟雪她们几个的心似的,起初还是他自己从外面弄些莫名其妙的女人回来,但到了后来,竟然指派她们去为他寻找美女。 “既然有,那就在她吃的东西里放上一些,我不相信到时候她还能这么若无其事,我会让她成为我的女人,等我玩腻了,再像对其他女人一样,把她留在镇子里,让她一辈子得不到男人的恩宠!”孟玉邪恶的笑着,仿佛他已经想到了把苏凉压在身下任意挞伐的场景。 进了宅子后,苏凉被关在一间布置的如同一间洞房般的房间,她在进了门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门从里面闩上,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这一生,她只能是穆晨的女人,穆晨也是她唯一的男人。 这间房内家具很齐全,却没有任何锋利的东西,就连茶具都是用木头精心雕刻的,显然在这里,曾经有过女人自杀,所以孟玉才会做出这种布置。 自从苏凉被关进这间房后,奇怪的是根本没人来骚扰过她,这让她很不解,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孟玉敢来非礼她,她就撞死在这里,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孟玉依然没有出现,苏凉把木墩搬到靠近墙的地方,在这里她只要一欠身,就能让额头撞在墙壁上。 “砰砰砰!”一阵轻柔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苏凉连忙欠起身,做好要往墙上撞的准备。 门外的人见苏凉不开门,推了推门,却没有推开,于是只好继续敲门:“姑娘,你还是开开门吧,我是来给你送饭的,不管怎样,饭还是要吃的啊,何必苦了自己呢?” 说话的是个年轻女人,但苏凉并没有因为敲门的是个女人而放松警惕,她依然保持着警惕,随时做好自杀的准备。 “她还没开门吗?”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进来,苏凉听出后来说话的这个女人正是一直对她很不友好的田霜。 送饭的女人见到田霜,微微弯了弯腰,谦恭的说道:“是啊,我敲了半天门,她也没有开,姑娘看这饭……” “你闪开!”田霜皱了皱眉头,一脚把门踹开,从送饭女人手里接过饭菜走进了房间。 “我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别不识好歹!”进了门之后,田霜把饭菜往桌子上一搁:“快些吃,吃完了我再让人给你准备水洗浴,晚上我家公子要宠幸你!” “滚出去!”苏凉指着门口对田霜咆哮道:“让你家公子去死吧!就算是一条狗,也要比他高贵的多!宠幸我?他配吗?” 苏凉的话音刚落,田霜猛的上前几步蹿到她的面前,张开巴掌往苏凉脸上就是一下:“贱人!竟敢如此辱骂我家公子!今天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快点吃饭,否则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苏凉怨愤的看着田霜,恨恨的说道:“我死也不会答应!将来我家将军一定会找到这里,为我报仇!” “哼哼!”田霜冷笑了两声:“将军?将军算个屁!整个天下,我家公子看的起哪个将军?你就乖乖的从了公子吧,他一定会让你好受的!” 田霜出了门之后,苏凉猛的从木墩上蹿了起来,一把将桌上的饭菜撸到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哗哗”流了下来。 穆晨领着周闯等人折回头,向南赶去,两匹马马不停蹄的赶路,已经累的口吐白沫,但穆晨还是觉得它们跑的太慢了,有好几次,他险些跳下马背自己在地面上奔跑。 自从和苏凉有了夫妻之实之后,他是第一次不知苏凉到了哪里,以前即便是在打仗,苏凉也会留在营地里等着他,只要想起苏凉在等着他,穆晨就会感到十分的安心。 担忧,无限的担忧,他现在只想早些见到苏凉,早些知道她没有受到伤害。 他不知道是什么人袭击了苏凉他们,但他很清楚,一旦被他知道是什么人袭击了他们,他一定会把那些人全都杀光,没有其他理由,只因他们伤害了苏凉,仅这一条,已经足以让那些人死上几千次! 庒嘉逃离之后,踉跄着向东奔跑,他跑的不快,有好几次,他的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晕倒在路上。 每当这个时候,庒嘉总会逼迫着自己清醒过来,他知道向东,一定会找到楚军的驻地,项羽就在东边的彭城,他弄丢了苏凉,已经十分对不起穆晨,他要弥补过失,要找到楚军,然后领着他们去帮穆晨夺回苏凉! 荆霜伤的很重,孟玉打在她肚子上的那一掌,仿佛打断了她的每一根肠子,肚子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可荆霜却知道,她要逃走,要离开这危险的地方,她想见到穆晨,在见到穆晨前,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因为穆晨还没有娶她,她还没有真正成为穆晨的女人。 荆霜折回了与孟玉打斗的地方,孟玉已经离开了,树上拴着的两匹马也不见了。 她在路边发现了几个脚印,经验告诉她,这些不是孟玉他们的脚印,因为这几个脚印很大,她知道,这些是穆晨和周闯他们的脚印。 严重的伤势使荆霜的速度减慢了许多,她捂着疼痛的肚子,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向穆晨他们离去的方向赶去。 苏凉摔了饭菜没多久,田霜又带着人过来了,当她看到饭菜被苏凉摔的满地都是时,心中不由的有些恼怒,上前揪起苏凉的衣领“啪啪啪”的就是重重的几耳光。 苏凉娇美的脸顿时肿了起来,她的嘴角渗出丝丝血迹,但她依然昂着头,不屈的对田霜说道:“我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任何人也不要妄想我会屈服,如果想要侮辱我,除非我死了!” 田霜看着地上的饭菜,她有些心疼,倒不是心疼那些精致的食物,而是心疼掺在食物里的东西,那是孟雪好不容易才从西域带回来的,过去曾经用过几次,这些饭菜里掺着的,已经是她们手中剩下的最后存货了。 “把这女人关进地牢里,我要让她过上几天生不如死的日子,看她还会不会这么贞烈!”田霜一把将苏凉搡在地上,恨恨的丢下一句话后,转身走了出去。 几个侍女模样的女人上前架起苏凉,把她拖了出去。 一股浓重的霉味窜进了苏凉的鼻子,这是一间十分宽大的地窖,在这间地窖中,许多木栅将房间隔成很多个牢房,这些牢房多数都是空着的,也有几个牢房里或坐或躺着几个蓬头垢面的女人。 当那几个侍女押着苏凉来到这里的时候,被关在牢房中的那些女人抬起头,茫然的看着走进来的苏凉。 “进去!”一个膀阔腰圆,长的像只大狗熊般的侍女打开一间牢房,一把将苏凉推了进去。 苏凉恨恨的转过头瞪了她一眼,立即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极其放肆,毫无大家闺秀的风范。 “你笑什么?”那侍女瞪了苏凉一眼,有些懊恼的问道。 “我在想你家公子是不是只要是个女人都想要!”苏凉冷冷的撇撇嘴笑了笑:“我想你应该也和他有过什么吧,要不你怎么会留在这里为虎作伥?专干些损害其他女人的事来!” 那侍女平日虽然伺候孟玉,但孟玉却嫌她粗丑,一直不愿碰她,以至于她到现在还是这镇子里少有的处女中的一个。 苏凉的话极大的刺伤了这粗壮侍女的自尊,她一把将苏凉按倒在地上,抡起拳头,没头没脸的打了下去。 苏凉默默的承受着侍女钵子般大小的拳头打在她的脸上、身上,沉重的拳头打在她的身上,她却并没有感到多么疼痛,与拳头的捶打比较起来,心中的痛,才是最致命的。 “将军!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苏凉正在受苦?知不知道苏凉可能再也无缘见将军一面?”侍女的拳头还在“噼里啪啦”的捶打在苏凉的身上,苏凉的的心中却在思念着穆晨,泪水和着脸上的血水流淌着,她闭上了眼睛,默默的期待着,期待着侍女能够将她打死,她也能自此解脱,而不用担心将会遭受孟玉的侮辱。 侍女最终还是没有把苏凉打死,她被其他侍女拉了起来,孟玉对苏凉还有着想法,若是把她打死了,她们这些人一定会受到惩罚,想到孟玉的惩罚,她们就感到从心底向上涌着阵阵寒意。 苏凉躺在地上,默默的看着地窖的天花板,地窖里的光线完全依靠大厅中央那盏昏黄的油灯,摇曳的灯火微微颤动着,天花板上的光影来回晃动,苏凉在那明暗不均的光影中,仿佛看到了穆晨的笑脸。 “姑娘,姑娘!”苏凉正痴痴的望着光影中幻想出的穆晨笑脸痴痴的微笑,她隔壁牢房的女人双手扒在栅栏上小声的呼喊着她。 穆晨的笑脸在那女人的呼喊中消失了,仿佛是他也怕了,怕了这黑暗潮湿的地牢而逃离了。 苏凉懊恼的转过头,看着扒在栅栏上蓬头垢面的女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吊挂起来的女人 http://.biquxs.info/

苏凉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其实即使她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侍女的拳头已经打的她体无完肤,浑身疼痛的如同快要散了一般。 “姑娘,你也是不愿答应孟玉才被关进来的吗?”扒在栅栏上女人并没有注意到苏凉根本不想说话,还在喋喋不休的问道。 苏凉点了点头,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姑娘,你还是答应她吧。”那女人叹了口气,幽怨的说道:“关在这里的,都是当初不愿答应他的人,起初他还会让人过来问问愿不愿意,可到了后来,竟然除了每天的折磨,再也不问是不是愿意,我们这些人恐怕这辈子是要留在这里了。” 苏凉转过头,看着那蓬头垢面的女人,撇撇嘴,用极其虚弱的声音有些不屑的问道:“难道你现在想答应了吗?” 女人老实的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转身坐回了墙角,她知道,又遇见了一个当初和她一样绝不屈服的女人,她说的再多,也不会有什么用处了。 荆霜一路循着马蹄的印记追赶着穆晨,作为杀手,她了解很多讯息,巧的是她正好知道孟玉住在什么地方,也知道孟玉到底是什么身份,以孟玉以往的行为,苏凉一定是被带到那里去了。 荆霜的内心十分纠葛,苏凉是和她抢爱人的女人,在她的内心深处是不愿意去救苏凉的,可她又不愿穆晨难过,她不知道该不该找到穆晨告诉他孟玉的住址,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去救苏凉。 在她的心底还有着一种期待,期待苏凉承受不住孟玉所给她施加的压力失身于他,若是那样,穆晨就会离开苏凉,至少不会像过去那样深爱着苏凉。 虽然心中纠葛,但荆霜的脚下却没有放慢动作,小腹不断传来的剧痛使她有些直不起腰,她捂着肚子依然在玩命的狂奔。 穆晨骑着马,虽然他与周闯等人是俩人同乘一骑,可战马的脚力无论如何要比靠双脚奔跑的荆霜快上许多,更何况荆霜又受了重伤,他与荆霜的距离越来越远。 “我们回镇子!”不知走了多远,穆晨提起马缰对周闯等人说道:“这样盲目的找,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回镇子,重新开始寻找,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看见的最后一个标记在什么地方?” “我记得!”周闯应了一声:“将军说的是,这样盲目的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找到,回镇子重新寻找记号或许是个好办法!” 就在穆晨等人决定转回镇子的时候,另一队人也在向那座小镇进发,这是一队五千多人的队伍,在队伍中,有着一辆乌黑车厢的马车。 庒嘉躺在马车里,他的后心其痛无比,虽然随军郎中已经为他敷了药,可孟玉的那一掌却不是他这个毫无武功的人所能承受的。 他在寻找楚军的过程里,昏迷在大路上,巧的是就在他昏迷后不久,恰好有一队楚军从这里经过。 这是一队奉项羽命令,执行清扫周边秦军的楚军,穆晨在楚军中有着相当高的威望,捎带着,庒嘉等人自然也成了楚军中几乎人人熟知的人物。 当领队的楚将扶起庒嘉看清他的面容时被吓了一跳,楚将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庄嘉,更不会想到,庄嘉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楚将不是别人,正是项羽身边的勇士桓楚。 “庄先生,庄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桓楚猛力的摇晃着昏迷过去的庒嘉。 庒嘉感到有人将他抱起,正在摇晃他,他微微的睁开眼睛,当他看清出现在眼前的是桓楚时,微弱的说了一句:“快,快去救我家夫人!” 说完话,他再次昏迷了过去。 “郎中!郎中!”桓楚见庒嘉昏迷过去,大声的呼喊着随军郎中。 五千人的队伍改变了行军的方向,由向东改为了向西,虽然那里可能有秦军的存在,但桓楚和庒嘉都不在意这些,他们在意的是能不能帮穆晨夺回苏凉。 “苏姬,你到底在哪?”穆晨提着马缰的手渗着冷汗,正午的太阳高高挂在天空,整个世界都被一股热浪包围着,可穆晨却丝毫没感觉到热,相反的,他甚至感到了冷,彻骨的冰冷。 想好了要回到小镇,穆晨决定不再耽搁,四人马不停蹄的向回赶去。 荆霜循着马蹄一路追赶着穆晨,她却不知道,此时的穆晨正带领着周闯等人向他们离开的小镇赶去。 当一阵“的的”的马蹄声传来时,荆霜连忙躲进了路边的草丛,两匹马载着四个人从她眼前飞驰而过。 “穆晨!”当荆霜看清其中一匹马的马背上坐着的正是穆晨,连忙跳到路边大声呼喊的时候,穆晨他们已经去的远了,空旷的原野中,只留下她呼喊穆晨的回声。 “我要去追他!”荆霜的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个念头,她捂着剧痛的小腹,玩命的奔跑,剧痛渐渐减轻,并不是因为她的伤势在好转,而是她已经疼的麻木,她不知道身上的伤会不会要了她的命,但她知道,她要找到穆晨,即使是刚见到他以后,马上死在他的怀里,她也心甘情愿。 躺在地牢中的苏凉并不希望有人来劝她从了孟玉,她不需要这样的机会,她只想清净一些,要么在清净中等到穆晨前来救她,要么就在清净中慢慢的死去。 “把那女人带出来!”随着“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一个熟悉的嗓音传了进来,这次来的不是田霜,而是孟雪和韩风。 她们带着十多个侍女走下地牢,从地牢门外射进来一缕刺眼的阳光。 苏凉静静的躺着,她知道,这两个女人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这个目的就是用尽所有手段,让她就范。 地牢的中央竖着四条木桩,这四条木桩相互间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一个侍女正在木桩上拴着麻绳,而另一个侍女则在地牢中间的一张木桌上摆放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苏凉以为这些侍女会来抓她出去,可事实却不是这样,两名侍女进了她隔壁的牢房,将那个和她说过话的女人提了出去。 那女人一脸的茫然,仿佛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日子,她乖乖的跟着两个侍女走了出去,站在了木桩前。 一名侍女在她的手脚上捆着麻绳,等到麻绳拴牢之后,一旁的两名侍女猛的一拉绳头,女人被麻绳牵扯着的双臂和双腿大大的张开,呈“大”字状悬空挂在木桩的中央。 韩风走到女人身旁,一把扯下她身上那已经残破的碎布一般的遮羞布,女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能做的只是等待着进一步的**。 孟雪走到关押苏凉的牢房,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提了起来:“睁开眼睛好好看着,如果不答应我家公子,这就是你的下场!” 一名侍女从桌上拿起一根黄瓜粗细、通体油光锃亮的木棍,在上面涂抹着一些油状的物质。 苏凉睁大了眼睛,恐惧的看着那侍女手中拿着的东西,她不知道被拴在木桩上的女人将会遭到什么样的折磨,但她却知道,这折磨一定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拿着木棍的侍女走到被吊起的女人旁边,没有任何前兆的猛的把木棍刺进吊着的女人下身。 被吊着的女人凄厉的惨叫起来,苏凉连忙捂住眼睛,她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阴暗的角落,还有如此狠毒虐待女人的手法。 孟雪一把打开苏凉捂着眼睛是双手,一只手揪起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向被吊着的女人:“睁开眼睛看看,她也是不愿意答应我家公子,现在公子是不要她了,不过每天有这根木棍陪着她,她倒也是能****,你要不要也试试?木头的东西可不一定比男人的好用!” 苏凉挣扎着想把脸扭向一旁不去看那被吊着的女人,可孟雪却死死的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动弹不得,她只得紧紧的闭上眼睛,以示反抗。 “把她也拖出来!”正观看着侍女虐待被吊着女人的韩风突然转过头一指苏凉:“今天我们先给她醒醒脑,让她知道,装贞烈对她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孟雪一把揪起把头扭向一旁坐在地上的苏凉,踢开牢门往外走去。 苏凉被她这么一提,猛的警觉,拼命踢打着,可她的踢打在孟雪的面前却是那么的苍白和无力。 “砰!”孟雪猛的把苏凉丢在地上,抬起脚踏住她的后背,苏凉挣扎了几下,却是连动也动不了。 “把她拴到柱子上!”韩风脸上毫无表情冷冷的说道。 两名侍女上前架起苏凉,另两名侍女把先前拴在柱子上的女人松了下来。 侍女把苏凉像刚才拴着那女人一样拴在柱子上,苏凉挣扎着想要甩脱拴在手腕和脚踝处的绳索,绳索晃动着,她细嫩的皮肤被勒出了几道血痕,却是越挣扎拴的越紧。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她在萧县,快去 http://.biquxs.info/

韩风走到放着各种物品的桌子前,一件件的拿起桌子上的东西,脸上漾起一片残虐的笑容:“你说我们该如何对付你呢?用这个?还是用这个?” 最后韩风捏起一根像针一样的东西,之所以说它像针,是因为它比针要长上许多,只是粗细和针一般无二:“就用这个吧!” 一名侍女从韩风手中接过那根像针一样的东西,走到苏凉的身前,她的手中捻着一块麻布,用麻布轻轻擦拭着这根细长的长针。 “你们要做什么?”苏凉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心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刚才在看这些女人虐待人的时候,她有些想吐,到现在为止那个被木棍捅下身的女人还像死了一般躺在地上,只是偶尔她的身体会痉挛的抖动一下说明她还活着。 苏凉的话音还没落下,拿着长针的侍女猛的将针扎进她的锁骨里,苏凉一声惨嚎昏了过去。 “我还以为多能撑,才一下就昏了过去。”苏凉昏过去之后,韩风托起她的下巴,冷笑了一下说道:“用冷水泼醒她,醒了之后再扎!” 荆霜疯狂的奔跑着,穆晨他们已经去的远了,她不知道穆晨为什么会突然转回头,她只知道,她要去追赶穆晨,不能让他总是这么盲目的寻找下去。 五千人的队伍一路急行军,队伍行进的速度已经很快,可躺在马车上的庄嘉还是不断的推开车门向外张望,他总觉得队伍行进的太慢,恨不得能给每个士兵插上翅膀立刻飞到目的地。 最先到达小镇的还是穆晨和周闯等人,他们到了地方后,翻身下马仔细的寻找着有没有其他的记号。 寻找到最后的结果让穆晨失望了,他颓然的坐在地上,无神的看向南方,喃喃的说道:“苏姬,你到底在哪?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将军,远处有烟尘,好像有大队人马正赶向这里,会不会是秦军?”就在这时,周闯跑到穆晨的身边,指着东方说道。 穆晨抬起头,朝东方看了看,果然在周闯指着的地方,一大片烟尘漫天飞扬,若不是一支数千人的队伍,绝不可能产生如此多的烟尘。 “快!快隐蔽起来!”穆晨连忙对周闯等人招了招手,若是来的真是秦军,凭着他们四个,纵然每个人都是有着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数千人的围攻中逃出生天。 “隐蔽?”周闯看了看张彤和吴宥,三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听懂穆晨在说什么。 “快藏起来!”穆晨见三人一脸茫然,顿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两千年后的军用语言,这个时代的人根本就听不懂,连忙改口喊道。 四人藏身在一片半人高,十分茂密的草丛中,四双眼睛紧盯着路面。 远处的军队越来越近,当跑过来的士兵出现在穆晨他们的视线里时,穆晨才长长的呼了口气,从草丛里站了起来。 他这一站起来不要紧,把正在跑动着的士兵吓了一跳,一群离他最近的士兵顿时停了下来,挺着长矛指向他:“什么人!” “是我!”穆晨站起来之后,周闯等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他们慢慢的走向积聚在路面上的军队。 军队中的一名偏将见从草丛中走出四个人,纵马赶了过来,当他看清走出来的是穆晨时,连忙翻身下马行了个礼:“穆将军,我等正在找寻将军,不想在这里见到了。” 这支军队正是桓楚领着的那支,他们从这里经过,正准备进入镇子,调查穆晨等人的下落,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了他。 很快就有人把穆晨出现的消息报告给了桓楚和庄嘉,桓楚过来之后没多久,庄嘉也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来到穆晨身旁。 一见穆晨,庄嘉弯下膝盖就要下跪。 穆晨连忙上前一步扶起了他:“庄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苏姬和荆霜呢?怎么不见她们?” “将军,我对不起你!”庄嘉侧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不该让吴壮士去取秦军首领的头颅,否则夫人就不会被人掳走,荆女侠也不会受了重伤,生死不知!这一次真的是我太自作聪明了!” 在见到庄嘉之前,穆晨已经逼迫着自己尽量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但他没有想到事态居然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苏凉被掳、荆霜重伤,虽然心理上已经有着一些准备,但他还是有些受不了打击。 他踉跄着向后腿了两步,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站在穆晨身后的张彤连忙扶住了他:“将军,没事吧?” 穆晨摇了摇头,定了定神,强打起精神问庄嘉:“庄先生,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把苏姬掳走了?掳到哪里去了?荆霜现在身在何方?” 庄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当时我只顾逃走,只是隐隐的听到荆女侠叫那个打伤我和她的人‘孟玉’,其他的却是什么也没听到。” 穆晨失落的摇头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庄嘉的肩膀:“庄先生,辛苦你了,好好休养吧,将来我们还要共同做番大事,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 庄嘉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回到马车之后,穆晨发动了全部过来帮他的五千楚军寻找苏凉可能留下的记号,两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苏姬留下的记号是往南,我们往南去找,或许能找到。”穆晨终于放弃了寻找记号,他不能等,每在这里多耗上一秒,他都会感到心脏有种快要被撕裂般的疼痛。 军队的行进不可能比几个人骑马的速度快,在走了一截路之后,穆晨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在他看来像是蜗牛在爬一般的速度,跟桓楚交代了几句话后,带着周闯等人和一百多名骑兵率先向前赶去。 荆霜循着穆晨的马蹄印向小镇的方向赶去,小腹上传来的疼痛已经轻了许多,但她却能感觉到她的内脏正在一点一点的碎裂,她根本不知道是不是能撑到活着见到穆晨。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见到他了。”荆霜的步子越来越慢,她的眼睛渐渐开始模糊,眼前的景物不停的左右晃动着。 “砰!”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信念终究没有战胜身体的极限,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将军,前面路面上躺着个女人。”一名骑兵纵马来到穆晨身边,一勒马缰停了下来。 “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一听说是躺着个女人,穆晨的心陡然提了起来,他怕,怕躺在那里的会是苏凉或是荆霜。 跟在骑兵的身后没走出多远,在穆晨的视线里出现了个女人,一个穿着黑衣面朝下趴着的女人。 见到趴在路上的女人,穆晨悬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在他认识的所有女人中,只有一个是每天都穿着那身好似永远都不会换洗的黑色衣服。 “荆霜!”穆晨翻身跳下马抱起了躺在路上的女人,女人正是荆霜,她昏迷了过去,脸色煞白,呼吸已经十分微弱,随时都可能会有死去的危险。 “荆霜,你怎么了?我是穆晨,你快睁开眼看看我!”穆晨摇晃着荆霜的身体。 “嗯!”在穆晨的摇晃下,荆霜痛苦的皱了皱眉头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当她看到穆晨的时候,眼睛里竟然放出了欣喜的光彩:“穆晨,是你吗?我没有死?我又见到你了!” “是,你没有死,你会活下去,会一直都能见到我!”穆晨的眼睛里噙着泪水,他没想到,荆霜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快,你快去救苏凉……”荆霜挣扎着想要从穆晨的怀里坐起:“她被孟玉抓走了,萧县附近……凡玉镇!” “凡玉镇?”荆霜说过话之后又昏迷了过去,穆晨皱着眉头疑惑的回过头看着围在身旁的人:“你们知不知道在萧县附近有没有一个凡玉镇?”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虽然他们的驻地离萧县不远,但他们却从来没有听说那附近有个什么凡玉镇。 “你们两个把她送到后面,告诉郎中,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活她!另外告诉桓楚将军,我们先一步赶去凡玉镇,让他们务必加快速度,这一次的对手很可能非常难对付!”穆晨抱起荆霜,一名骑兵从他怀里接过昏迷过去的荆霜翻身上马,和另一名骑兵一同向走在后面的步兵队伍赶了过去。 穆晨则领着剩下的人继续纵马向萧县方向赶去。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盲目的寻找,而是知道了苏凉被什么人掳去,也知道她被掳到了哪里。 马鞭不停的抽打在战马的臀部上,战马撒开四蹄风驰电掣般的在大路上奔腾,眼见萧县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去问问,这附近哪里有个‘凡玉镇’!”穆晨一提马缰,对身后跟着的所有人说道:“问出来之后,立即来向我报告!” 一百多人四散离开,各自找人问路去了,穆晨翻身下了马,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章 无人敢提凡玉镇 http://.biquxs.info/

“苏姬,你还好吗?我终于知道你在哪里了,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我会来救你的!”脊背靠在树干上,穆晨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两颗泪珠从他紧闭的眼睑中滑落了下来。 “报告将军,附近没人听说过有凡玉镇!”几乎所有回来回复的人都是这么一句话,回来的人越来越多,穆晨的心情也就越沉闷。 “凡玉镇,你到底在哪?”穆晨缓缓的站了起来,他刚要站直身子,眼前突然一黑,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 张彤一直站在穆晨身旁,他在刚才赶路时就已经发现穆晨的脸色很差,苍白的如同一匹白布。 穆晨倒下时,张彤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将军,你的脸色好差,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精神好些了再继续寻找,既然已经知道夫人被掳到了哪里,我们一定能救出她的。” 穆晨无力的摇了摇头,挣扎着从张彤的怀里站了起来:“不,我一定要找到她,我终于明白了,她才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女人,我不能让她受到一点点伤!把她丢在外面多一刻,我就会多一刻不安,我必须找到她,必须马上找到她!” 张彤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身问一旁围着的其他人:“你们就没有一个人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吗?难道偌大一个萧县,竟然没人知道凡玉镇在哪里?”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是满脸的无奈,这些曾经跟随项羽西征的铁血汉子见到穆晨为了一个女人而失魂落魄的时候,心中不免都有些怅然。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在他们心目中如同战神一般的项将军身边有个虞姬,已经使这些军人多有感慨,如今这曾经带领他们攻下城阳、大破章邯、杀进雍丘战无不胜的穆将军,也为了一个女人而失魂落魄,这些军士不禁感慨,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真正的英雄能过得了美人这一关吗? 穆晨踉跄着走到战马旁,翻身想要上马,但他的双腿却一点也不听使唤,双腿迈起却没有跨上马背,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穆将军!”见穆晨摔下了马,一百多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几名士兵上前把穆晨搀了起来,所有人都关切的望着他。 穆晨脸色苍白,嘴唇泛着灰白色,他摆了摆手,无力的说道:“我没事,我自己去问,我不信偌大一个萧县竟然会没有人知道凡玉镇在哪!” 听穆晨这么一说,包括张彤和周闯在内的所有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一百多人几乎问遍了县城内外的所有人,竟然没有一个打听到有关凡玉镇的信息,心中不免感到有些对不住穆晨。 他们曾试图向守城的军队询问,可守城的军士也是从外地调拨过来的,对这里的情况并不熟悉,他们根本没听说萧县有个什么凡玉镇。 一个樵夫打扮的老汉挑着两担柴禾从远处走了过来,当那老汉看见前面站了百多名身穿铠甲的军士时,吓的丢了柴禾拔腿就跑。 “把他抓住!”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穆晨的身上,很少有人注意到那个老汉,只有做事不怎么长大脑的吴宥在见到老汉后怪叫一声蹿了过去。 在穆晨遇见桓楚带领的这支军队时,吴宥就一直在他身边,楚军将士并不清楚吴宥是什么身份,他们只能猜测吴宥是和赵拓、孔旭一样追随穆晨的好汉,因此在吴宥叫着要把那老汉抓起来的时候,一些楚军也跟着冲了出去。 一个打柴的老汉哪里能跑的过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很快就被吴宥像提小鸡似的提了回来。 “说!你为什么见到我们就跑?”吴宥把老汉往穆晨面前一丢,瞪着眼睛厉声问道。 老汉见了他凶神恶煞般的样子,早被吓的半死,哪里还答的上话,嘴唇哆嗦着,有心想要分辩什么,却又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穆晨苦笑了一下,他如今正在纠结着该如何去找凡玉镇,这吴宥却又没心肝的抓来个砍柴的老汉,让他感到十分无奈。 他走上前去扶起被吓的浑身发抖的老汉,轻声说道:“老人家,不要怕,我们是项羽将军的麾下,只因有些急事才无意中冲撞了老者,还请谅解,我这就放你回去。” 老汉见穆晨说话语调轻柔,情绪这才平稳了一些,听说穆晨要放他走,连忙弯腰给穆晨行礼,也不多逗留,千恩万谢的退着走了。 老汉担着的柴禾丢在吴宥抓住他的地方,在被穆晨放走后,他向那担柴小跑了过去,周闯看了看老汉的背影,靠近穆晨说道:“将军,都怪我们无能,没有问出凡玉镇,要不让兄弟们再四处问问,看有没有人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所在?” 穆晨摆了摆手语气无力的说道:“罢了,我们还是等桓将军他们赶上来再说吧,或许只有荆霜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当周闯和穆晨提起凡玉镇的时候,刚离去的老汉身子猛的一震,他回过头偷偷的看了穆晨一眼,却没说什么,依旧奔着他的柴禾跑去。 “那老者,你等一下!”老汉这细微的动作被一直盯着他的张彤看了个真切,老汉听到“凡玉镇”三个字时异样的表现让他不禁对这老汉产生了些怀疑,他连忙朝着老汉的背影喊了一声。 听到张彤的呼喊,老汉不敢再向前走,怔怔的站在哪里,一双腿却是筛糠般的颤抖。 “老者,你是不是知道凡玉镇在哪?”张彤提着红缨枪走近了老汉,眼神怪怪的看着他。 老汉连忙摇头,双手摆的好似溺水的人在不停的扑打水面,不住声的说道:“不知道,老朽不知道!” “我看你真是老朽了!”张彤眯了眯眼睛,他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抹杀机:“这么大年纪还亲自出门打柴,想必是家里人丁不旺,不知老了以后还有没有人送终?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今天我便帮你送终如何?” 说完话,张彤回过头对几名楚军说道:“挖个坑,把这老头埋了,今天我们做做好事,免得将来他死了没人埋!” “张彤!你做什么?”在张彤叫住老汉的时候,穆晨就一直看着他,当他说出要把老汉活埋时,穆晨再也不能不说话了,连忙冲着张彤喊道:“我说过放他走,你没听见吗?” “将军!”张彤转身对穆晨抱拳一礼:“我们问了半天,我这才看明白,这里的人并不是不知道凡玉镇在哪,而是他们根本不愿告诉我们。把这老头埋了,然后再揪住几个人来问,若是还没人肯说,那就再埋几个,肯定能问出来!” “呃!”穆晨被张彤说的愣了愣,他还真没想到会有萧县的居民虽然知道凡玉镇在哪却不告诉他们的可能。 几名楚军士兵见穆晨没再说话,上前架起老翁汉,另有几名士兵已经开始用长矛在地上开始挖土。 “将军,饶了小老儿吧!”老汉见楚军真的开始挖坑,顿时害怕了起来,哭嚎着求饶道:“不是小老儿不告诉将军,而是我若敢说,那孟玉公子一定会派人杀了我们全家,请将军饶过我吧!” 老汉的话恰好验证了张彤的猜测,穆晨眯了眯眼,向他走了过去,他的一只手按在老汉的额头上,语气已不像刚才那般和婉:“饶了你?可是谁会饶了我的苏姬呢?你说了他会杀你全家是不是?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说,我也会杀你全家,而且不只是你一家,我会夷平你住所方圆五里内的所有人家,杀光所有住在那里的人,你信不信?” 老汉绝望的张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似的看着这个刚才还和颜悦色,虽然面色苍白,却让人感觉容易亲近的将军。 他从穆晨的眼神里看到了决绝,他相信,只要他还坚持不说出凡玉镇的位置,穆晨一定会真的杀光他的全家和四邻。 “我说,我说,还请将军放过我和我的全家、四邻!”老汉双膝一软,“噗嗵”一声跪在了地上:“凡玉镇在南方三十里,那里住着的是一位叫孟玉的公子,其实那也不能算是个镇子,只是孟公子私家住的一个村子。” 穆晨阴沉着脸,点了点头,转回身对身后的楚军说道:“全体上马,向三十里外的凡玉镇进发!” 荆霜和庄嘉一样躺在马车里,由于桓楚这次出征并没有带马车,庄嘉乘坐的那车还是先前临时从路过的庄子里征用的,在见到穆晨后,军队并没有进入镇子,那两名骑兵送回荆霜时,路上已经没了村镇,他们已经没有再征用新马车的机会,身受重伤的荆霜只得和庄嘉躺在同一个车厢里。 马车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颠簸着,随军的郎中虽然也为荆霜敷了药,但颠簸的马车还是把她颠的浑身疼痛。 “荆女侠,委屈你了!”庄嘉木然的看着车厢的顶棚,有些自嘲的说道:“我一直自认为可以掌控天下大事,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因为耍了点小聪明而连累你和夫人受苦。” 第一百三十一章 深夜突袭女人镇 http://.biquxs.info/

一块小石子硌了马车的车轮一下,车厢猛的一颠,荆霜只感到浑身像被颠散了般的疼,她咧了咧嘴,倒抽了口凉气。 庄嘉关切的看着荆霜,有心想要上前给荆霜些帮助,可他的身子也还带有重伤,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爬起来也是不大可能。 其实即便庄嘉能够爬起来,他也无法给荆霜任何帮助,荆霜是被默许了的穆晨的女人,虽然穆晨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态,可是追随他的人都知道,荆霜已经是他内定了的第二个妻子。 荆霜的身份相当于庄嘉的主母,通晓礼仪的庄嘉不可能做出僭越尊卑的事来,如今俩人虽因条件所限不得不躺在同一辆马车的车厢里,相互之间还是下意识的保持着相当大的一段距离,身体上并没有任何接触。 “这一次不怪先生,那孟玉平日里就行踪不定,总爱四处寻找美女,只要被他看上,不管身份如何高贵,他都要想着办法弄到手,这一次苏凉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荆霜幽幽的叹了口气,可庄嘉却从她的话里多少听出了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一路上,桓楚不断的催促着军队加快速度,可这些完全依靠双脚在跑的士兵哪里能赶的上骑着马的穆晨那队人,好在他们有荆霜指路,不需要走弯路便可以直奔凡玉镇。 穆晨驻马站在一处空地上,这里原本有着不少衣衫褴褛的难民,难民在见到穆晨这队人马的时候,“哄”的一下散了开去,这倒方便了穆晨,在这里,他能很清楚的看到一两里开外的镇子。 透过望远镜,穆晨看到,在镇子边上,不时的有几个武士打扮的女人走过,小镇里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眼前的这个镇子就是荆霜口中所说的“凡玉镇”,在这个镇子里,关押着他心爱的女人苏凉。 “苏姬,我来了,我来救你了。”穆晨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在见到这个镇子的时候,他的精神却比刚才好了许多。 “将军,怎么办?要杀过去吗?”周闯站在穆晨身旁,手搭在额头上看向“凡玉镇”。 “你先看看再说。”穆晨把望远镜递到了周闯手里。 周闯先是疑惑的把望远镜翻来覆去看了一遍,随后便有样学样的照着穆晨刚才做的那样放在了眼睛上。 “呀!”当透过望远镜看到放大了的景物后,周闯一惊,险些把望远镜丢在了地上:“这……将军,你会缩地成寸?” 见周闯在第一次用望远镜的时候也是这种震惊的样子,穆晨乐了,他微笑着拍了拍周闯的肩膀:“这只是个能把远处的景物看的近些的工具,不要管这个了,你先看看镇子的情况再说吧!” 周闯再次把望远镜放在了眼睛上,过了好一会才拿了下来:“将军,镇子里好像都是女人啊!” “怎么?是女人就下不去手了?”穆晨歪着头看着周闯:“她们是抢了我爱人的人,对我来说,她们只是敌人,而没有什么男女,任何人,只要伤了我至亲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周闯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怜悯的看着那个由女人负责巡逻的镇子。 “兄弟,这次要辛苦你们和我一起铲平这个镇子了。”穆晨轻轻拍了拍周闯的肩膀:“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们这些兄弟也是我至亲的人,我不愿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受伤,懂了吗?” 周闯愕然的看着穆晨,他没有想到,穆晨竟然会说他们这帮人也是他至亲的人,周闯的眼睛里渐渐开始闪烁着泪光。 “派人到后方五里外的官道上等待桓将军他们,让他们在那里驻扎,我们晚上开始对‘凡玉镇’发起进攻!”穆晨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凡玉镇的,他的拳头紧紧的攥着,恨不得马上冲进镇子把苏凉救出来。 但是穆晨知道,他这次要攻击的并不是普通人,既然对方能够轻易的打伤荆霜,武功一定不会弱到哪里,甚至还有可能比他更好,如果想要顺利的救人出来,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忍耐,等到最好的时机来到,再发起进攻。 天渐渐黑了下来,桓楚的军队也已经在穆晨指定的位置驻扎好,穆晨领着周闯、张彤和吴宥站在白天他们站着的位置。 小镇并不像县城那样周围有着坚实的城墙,在小镇的外围是一片开阔地,只要穆晨一声令下,五千人共同发起攻击,完全可以在半个时辰内占领这里,可穆晨并不打算这么做,他不希望跟随他一同过来的楚军遭受不必要的伤亡。 “吴宥,你回到桓楚将军那里,告诉他,只要见到镇子里亮起火光,立即领军发起攻击!”穆晨看着小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给各人分派起了任务:“张彤,你领三十人迂回到左侧,别忘记带火折,等到正面发起了攻击,你们立即四处放火,将你所能看到的一切会反抗的人全部杀光!周闯,你到右边,任务和张彤一样!” 周闯和张彤应了一声,各自点兵去了,只有吴宥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还站在那里。 “你怎么还不去?”穆晨回过头看着满脸郁闷的吴宥问道。 “将军,报信的事,你派一个兵去不就行了,干嘛非要派我去?”吴宥苦着脸,近乎哀求的说道:“还是让我跟着你吧,我在你身边,多少也能帮点忙不是?” “这是军令,不要跟我讨价还价!”穆晨瞪了吴宥一眼,严厉的说道:“既然想跟着我,以后就要学会遵守军令,赶紧去!” 听穆晨这么一说,吴宥心知再在这里磨下去也没什么用,耸耸肩、撇撇嘴,领令去了。 穆晨仰头看了看天空,最后一缕阳光已经消失在地平线尽头,夜空中出现了几颗一明一暗闪烁着的星星。 “你们三个,准备好火折,等到我们一冲进镇子,你们立刻在周边放火。”穆晨点了三个看起来十分精明的兵士,然后对剩下的军士说道:“其余人跟我冲进镇子,不要说话,只管杀人,只要有人敢于反抗,无论男女,杀无赦!明白没?” “明白!”军士们齐齐的小声应道。 “好,出发!”随着穆晨一声号令,四五十人快速的向小镇摸了过去。 四五名女武士在镇子边上来回的走动着,穆晨一边跑动着一边冷冷的笑了笑,心中暗道可惜,可惜了这些大好青春的女人,原本她们应该乖乖的呆在家里嫁夫生子,却偏偏要选择给孟玉当爪牙,今天竟然要死在他的手中。 跑动的楚军起初并没有引起那些女武士的注意,她们还以为是住在周边的难民在因为争夺什么而相互追逐,这种事情在这里也不是发生过一次两次,她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当穆晨他们跑到一定距离内的时候,女武士才发现跑过来并不是难民,而是一群全副武装的战士,她们想要向镇内示警,可惜已经太晚了,楚军士兵在跑动中拉开长弓射出了一蓬微型箭雨。 那几名女武士抽出佩剑劈砍着迎面飞来的箭矢,有两名功夫稍差些的在砍落两枝箭后,被后面跟着飞来的箭刺了个透心凉,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剩下三个稍强一些的,虽然没被弓箭射中,但当她们停下挥舞佩剑的时候,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有着一条细细的血痕。 三人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站在她们面前的青年,青年微微侧着头,剑尖斜斜的指向地面,他手中那把比一般佩剑要长上许多的长剑,在星光下,泛着流水般的光泽。 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圆睁着双眼倒在了地上,刚刚一剑割破三人咽喉的穆晨,脸上竟是一片淡然。 一些楚军士兵低头看了看那几个刚才还鲜活的女人,眼神里流露出了几分惋惜。 “可怜她们?”穆晨用毫无感情的声调说道:“记住,她们拿着武器,只要是拿着武器并且与你们对立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敌人,对待敌人,没有必要仁慈,你们所要做的就是杀!” 楚军士兵木然的点了点头,在楚军士兵的心目中,只要是穆晨所说的话,他们都会认为是正确的,就如同他们一直都坚信项羽将是带领他们推翻强秦,重兴大楚一样。 三名楚军士兵点燃了火折开始放火,于此同时,镇子的左右两面也亮起了火光,浓浓的黑烟在火光中腾空而起,有如一条条黢黑的长龙般直冲云霄。 “不好了!失火了!”火光亮起,镇子里四处都是女人惊恐的叫声,很多女人冲出了家门,向镇外跑来,寂静的小镇,一时之间竟然喧嚣了起来。 这些女人见到镇口站着一群穿着铠甲的士兵后,并不惊慌,她们只是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着站在镇口的穆晨和他带领的楚军士兵,一些女人转动着脑袋四处张望,当她们看到地上躺着五具女武士的尸体时,竟然是莫名的兴奋了起来,大喊了一声“守卫都死了!”,紧接着,所有人一窝蜂的涌出了镇子。 第一百三十二章 玩够了就还你 http://.biquxs.info/

穆晨对身后的士兵做了个停下的手势,原本打算冲上去大开杀戒的楚军士兵一个个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眼看着一群群女人逃出了镇子。 他们有些闹不明白穆晨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先前还说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杀,现在却又不让他们动手。 “告诉我,被孟玉新抓来的女人在哪?”当最后一个女人从穆晨身边跑过时,穆晨一把揪住了她。 女人并没有因为穆晨突然抓住她而感到惊慌,她很淡定的回过头向镇子里一指:“孟玉的住宅里有个地牢,我想如果她没有答应孟玉的要求,这个时候应该被关在那里受着折磨。” 穆晨松开了拽住女人的手,女人的淡定让他感到很不解,他还从来没见到过在这么乱的环境中还能如此淡定的女人。 一阵喊杀声从身后传来,穆晨知道,那是桓楚带领着楚军步兵杀了过来,他高举长剑喊了一声:“跟我杀!” 几十名楚军士兵跟在他身后冲进了镇子,直奔孟玉的住宅而去。 孟玉此时刚睡下,他每天睡的都很早,但他睡觉却是要几个女人同时侍奉他,就在刚才,他还和几个女人在屋内颠鸾倒凤,在与那几个女人交合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竟浮现出了苏凉的面容。 “我一定要得到你!”孟玉心中恨恨的想着,身下却加紧了挞伐的力度,他身下的女人在他的挞伐下,发出不知是舒服还是痛苦的**。 “失火了!”外面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喊叫声中充满了惊惧,孟玉在听到喊叫声之后,“腾”的一下从女人的身上弹了起来,抓过床榻旁放着的衣裤,胡乱的套上之后奔出了房门。 街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孟玉听出脚步声正是直奔他的住宅,他皱了皱眉头,两只手指塞进嘴里,打了个呼哨。 尖利的呼哨过后,两个女人站在了他的身后,这两个女人正是孟玉最信任的韩风和田霜,没用多久,又有一群女武士陆续赶了过来,这些女武士少说也有百多人。 一面朱红色的大门竖立在穆晨的面前,在这大门里,就是关着苏凉的地方。 “砰!”穆晨猛的朝大门上踹了一脚,坚实的大门竟然纹丝不动。 “将军,我来!”见穆晨没有踹动大门,周闯提着大刀冲了上来,也不管穆晨同意没同意,大刀猛的向门上劈了下去。 “咔嚓”一声,朱红大门被大刀劈下了一块木屑,却依旧是动也没动。 “你们起来,看我的!”这时一个粗豪的声音在穆晨身后响起,穆晨听出说话的正是先前被他打发去送信的吴宥。 还没等穆晨回过神来,一个铁球从他身旁径直向大门飞了过去,“咣”的一声巨响后,大门晃了两晃,却还是没有打开。 “盾牌!”穆晨见铁球砸动了大门,连忙对身后的楚军喊了一声,数百名楚军举着盾牌在朱红大门外列出了一个盾阵。 吴宥的流星锤不住的砸在大门上,大门已经松动了许多。 “再来几下,再来几下就砸开了!”穆晨见大门松动了,情绪不禁有些激动,不住声的催促吴宥继续砸门。 吴宥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那样子就像是在跟穆晨说:“看吧,没有我还是不行吧?” “咣!”一声巨响后,大门终于被吴宥的流行锤砸开,就在大门被砸开的一瞬间,一排小臂粗细的木刺从门内飞了出来。 木刺撞在楚军的盾牌上,有几名体制相对弱些的楚军口吐鲜血,被疾速飞来的木刺撞飞了出去,好在穆晨事先已经让士兵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否则这一下一定会产生极大的伤亡。 在最后一根木刺落下的同时,穆晨身子一闪,向门内蹿了过去。 当他前脚刚迈进大门时,门的两侧突然刺出两把剑,两个满面冰霜的女人手握佩剑一左一右的向他发起了攻击。 穆晨身子一矮避过了攻击,他的长枪留在了马背上,身上只带着“吟龙”,一道寒光划过,夹击他的两个女人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了看穆晨,又看了看她们腹部被长剑划开的口子。 她们的腹部正向外喷涌着鲜血,两团白花花的肠子在血压的顶压下流了出来,两个女人甚至没有来及将肠子按回肚子里便倒地死去了。 “苏姬在哪?”穆晨手握长剑,冷冷的逼视着站在他对面那个长的像极了女人的男人。 站在穆晨对面的正是孟玉,当他见到穆晨仅仅只是一个闪身便杀了他精心培养出来的两名女武士时,不由的也有些吃惊。 不过孟玉并不是普通人,当穆晨出手的时候,他已经看出若是单对单的单挑,他和穆晨在实力上也不过是半斤八两,而且他自信穆晨不敢杀他,如果他报出爷爷的名姓,恐怕穆晨还要将女人捧在手上乖乖的给他送过来。 “什么苏姬?我不知道!”孟玉撇了撇嘴,耸耸肩膀,一副无辜的样子:“倒是你,快点带着你领来的这些肮脏男人滚开,别脏了我的镇子!” “苏姬在哪?”穆晨再一次问出了同样的话,不过这次,他的语气更为狠厉。 “别跟我废话,快点带着你的人滚,我不管你什么苏鸡苏鸭的,若是你们脏了我的镇子,我一定会让你们好看!”孟玉眯了眯眼睛,直到现在,他依然有恃无恐,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帝王家,还没有哪个势力敢轻易的得罪他。 “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抢走了夫人!”在穆晨和孟玉对峙的时候,庄嘉被几名楚军抬着走了进来,他在刚看到孟玉的时候就抬手指着孟玉喊了出来。 “把我的苏姬还给我!”从庄嘉那里证实了苏凉正是被孟玉抓来,穆晨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他心中的杀念彻底放开,在他的眼中,站在对面的孟玉和他身后的那群女人都已经变成了尸体,残破不堪的尸体。 没有人能够伤害苏凉,即使那个人比穆晨的实力强上百倍千倍,只要他伤害了苏凉,穆晨也会毫不犹豫的上前拼命。 “哦!你说的是那个刚和我一起回来的女人啊!”孟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挠了挠脑袋,显得很为难的样子:“看你这么厉害,我还真是应该把她还给你,只不过我还没来及好好玩玩她呢,等我在她身上爽够了,自然会还给你,你还是先走吧,过个十天半月的再过来。” 孟玉这番话把穆晨气的浑身发抖,他险些没有克制住情绪冲上去和孟玉拼命,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穆晨知道,冲动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而不会给他带来任何的帮助。 “好了,话就说到这吧,既然我抢了你的女人,你冲到我家里来胡闹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更可气的是在穆晨打上门之后,孟玉不仅一点都没认识到他的错误,反倒觉得穆晨带军队闯进他家是在胡闹,还做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对穆晨摆了摆手:“你们先走吧,过十天半个月,等我玩够了,你再来把她接回去!” “放你妈个屁!”穆晨终于还是没有克制住冲动,脱口骂出了一句脏话:“你怎么不把你亲娘借给老子玩几天?老子手下这么多兄弟,要是你亲娘欲望特高,老子就让兄弟们推火车来满足她!怎么样?把你娘叫出来,让老子带回去爽爽?” “你……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敢跟我放肆!”孟玉被穆晨这顿骂骂的目瞪口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骂过他,虽然他不知道“推火车”是什么意思,但从穆晨的话里,他也能听出,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词。 “我管你是什么人,只要敢动老子的人,老子用你全家的命来填!”穆晨的脸部肌肉抽搐着,他这次真的是被孟玉气的快要疯了,这个人竟然要让他先回去,等到把苏凉侮辱了之后再让他来接。 穆晨一向认为自己已经是够无耻的了,可眼前这个孟玉,竟然能比他还无耻,这一点倒真的是让穆晨有些刮目相看。 “哼哼!”孟玉冷笑了两声,对穆晨说道:“用我全家的命来填?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我爷爷就是与盖聂齐名的魔眼剑神孟秋,你认为你能杀的了他吗?识趣的就快点滚开,我可以在爷爷面前为你求个情,将来让你死的好看些!” “孟秋!”孟玉不提孟秋的名字还好,当他说出孟秋是他爷爷的时候,穆晨的眼睛眯了眯,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浓浓的杀机:“既然你是那老匹夫的孙子,今天就替他给我双龙山八十九口人填命吧!” 话音刚落,穆晨纵身向孟玉冲了过去。 孟玉没想到,搬出爷爷的旗号之后,穆晨不仅不买账,反倒是让他替爷爷给什么山上的人填命。 他只是一愣神的工夫,穆晨已经冲到了面前,孟玉再也没有闲暇的时间去多想,连忙拔出长剑和穆晨战在一处。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得不残忍 http://.biquxs.info/

孟玉身后的韩风和田霜拔剑正要上前帮忙,穆晨这边的周闯、张彤和吴宥同时冲了出去,两个女人哪里是三个如狼似虎猛汉的对手,短短十数招过后,韩风和田霜已经明显落了下风。 孟玉平日里训练的那些女武士更是没起到任何作用,她们甚至还没来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已经被桓楚带领楚军控制住了。 孟玉的武器是一把和“吟龙”差不多长短的长剑,只是那把剑通体晶莹如雪,正好与乌黑的“吟龙”形成鲜明的对比。 与孟玉对战,穆晨并没有使用“龙翔九式”,那种大开大合的剑法在以一敌多或是在两军对垒中确实是能起到相当大的作用,可在与高手对决的时候,却因为剑招不够紧密、不够精致而有着极大的局限性。 起初,穆晨不是很习惯孟玉那绵柔的剑法,一度处于下风,孟玉每削出一剑,他都应付的极为狼狈。 “呛!”在一声金铁交鸣后,穆晨抬起脚猛的向孟玉的心窝踹了过去,孟玉一愣,这一脚来的极其突然,他的精力一直都集中在穆晨握剑的手上,却忽略了他的脚。 有心想躲,却已经躲不开了,孟玉的心窝被实实在在的踹了一脚。 他一个踉跄向后摔了过去,当他摔倒在地的时候脸蹭到了地上,脸上的一块皮被蹭了下来,好似女人一般柔嫩的脸顿时鲜血淋漓。 他摸了摸脸上的血,带着些哭腔的指着穆晨:“你……你竟敢伤我的脸,我要杀了你!” 孟玉嚎叫着扑向了穆晨,俩人周围的战斗已经结束了,跟随着孟玉的那些女人全都被楚军控制了起来,她们每个人都如同一只斗败了的蟋蟀,在楚军的看押下,垂头丧气的蹲在角落里。 孟玉平平的一剑削向穆晨的脖子,穆晨竖起剑想要挡住他攻来的这一剑,却没想到,他竟然硬生生的停住了正削向穆晨脖子的剑突然改为前刺。 猝不及防下,穆晨的肩头被孟玉的剑深深的扎了进去,一阵剧痛瞬间弥漫在穆晨的整个小脑中。 在肩头被剑刺中的时候,穆晨并没有因为疼痛而选择后退,他反倒猛的向前踏了一步,让孟玉的剑穿透他的肩头,而他的剑则向上挑起,削向孟玉的手腕。 一只手,一只带着淋漓鲜血的手飞了出去,孟玉的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这只被削去手腕的手,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他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狠的人,拼着让他刺穿身体也要博个同归于尽。 穆晨的肩头喷涌着鲜血,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脸色越发白的难看。 所有人都被穆晨这一疯狂的举动惊呆了,无论是楚军还是孟玉的手下,全都愕然的看着这个为了砍掉对方一只手,而让对方的剑刺穿肩膀的男人。 “郎中!郎中!”还是庄嘉最先反应过来要赶紧为穆晨止血,连忙呼唤着随军郎中。 随军郎中听到呼唤后连忙奔了进来,此时穆晨的身前已经围了一圈长矛外指,保护着他的楚军。 孟玉还呆呆的看着他那只脱离手腕飞了出去的手,冷不防身后有人猛的向他的腿弯踹了一脚。 “噗嗵”一声,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还没等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十多名楚军的长矛已经指向了趴在地上的他。 “将军,这些人怎么办?”周闯和张彤等人蹲在穆晨的身旁,不无担忧的看着正接受郎中包扎的穆晨,周闯扭头看了看被控制住的孟玉和帮他做尽坏事的那群女人,向穆晨请示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找一口大瓮。”郎中给穆晨包扎好之后,他在周闯和张彤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指着孟玉说道:“里面装上水,洒上很多盐,在他的身上割满伤口,把他泡进去做成咸肉。” 孟玉惊愕的瞪着穆晨,他没有想到,仅仅是因为抓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女人,他就要把自己腌成咸肉。 “他爷爷孟秋杀了小翠、泥蛋娘、苏老爷还有双龙山的兄弟们。”穆晨在周闯和张彤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向孟玉,在穆晨的眼睛中闪烁着浓重的杀机:“他企图侮辱苏姬,这祖孙二人伤害了我至亲至近的人,与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要让他极其痛苦的死去,才能略消我心头之恨!” “那些女人呢?”周闯点了点头,转过脸看着那些已经吓的浑身筛糠般发抖的女人。 “军中军饷太少,兄弟们平日里不可能总是去春楼里找姑娘,连番征战,想必大家都憋坏了,今日我便给你们放个假,好好乐呵乐呵,也让这些女人知道,被她们逼着失身的那些女人心中是个什么滋味!”穆晨的眼睛眯了眯,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他的话说出口后,所有楚军先是愣了一愣,随后齐齐欢呼了一声,不顾那些被控制住的女人如何哭闹,四五十人簇拥着一个女人各自找地方快乐去了。 韩风和田霜由于在这些女人中长相最美,围在她们身边的楚军自然也是最多。 “将军,我们找到地牢了,在离那不远的一间房里,还发现了这个女人。”几名楚军用床板抬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庄嘉伸头看了看被士兵们抬着的女人,对穆晨说道:“就是这个女人当日怂恿其他女人抓夫人才引起的事端。” 被楚军用床板抬着的正是同月,她腹部的伤势很重,被抬出来的时候依然陷于昏迷中,眼见命不保夕。 穆晨看着昏迷中的同月,心中突然涌出了一丝不忍,在他下令让楚军在那些女人身上乐呵乐呵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如同被刀绞一般的痛,可他不得不这么做,只有这么做,将来才不会再有人敢打苏凉的主意,要保护苏凉,他只有伤害那些想要伤害苏凉的人。 “把她也送给将士们吧。”穆晨叹了口气,有些落寞的说道:“告诉将士们,温柔点,让她在死之前,再体会一次做女人的快乐吧。” 苏凉被捆在木桩上,孟雪的剑架在她白嫩的脖子上,或许是因为孟雪太紧张,剑刃已经割破了苏凉脖子上的皮肤,一滴滴鲜血顺着剑滴落到地上。 “不想让她死,就放我走!”外面那些女人的惨叫不断的传到孟雪的耳朵里,她持剑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在这间地牢里,她不知害死过多少女人,只有今天,她才知道了害怕。 关在牢内的那些女人一个个全都扒在木栅栏边上,一双双仇恨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孟雪。 穆晨在周闯和张彤的搀扶下来到了这间地牢,地牢内很黑,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被绑在木桩上,肩膀上插着长长钢针的苏凉。 在地牢的门被打开的时候,苏凉看见了穆晨,她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将军,我没有对不起你!”就头一歪,昏迷了过去。 “放开她!”穆晨轻轻推开搀扶着他的周闯和张彤,蹒跚着向孟雪逼近了两步:“放开她,我让你死的好看些,否则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杀了她!杀了她!”当穆晨说过话之后,被关在牢房中的那些女人疯狂的晃动关着她们的栅栏,一个个如同饿狼般的嚎叫起来,这是她们被关进来之后第一次感觉到兴奋,第一次能够扬眉吐气。 穆晨没有让人把那些女人放出来,他知道,一旦把那些女人放出来,那些一直遭受着孟雪非人折磨的女人一定会疯狂的扑向她,到时候,苏凉的安危就很难保障了。 “放了我,我就放了她!”在穆晨向前逼近的时候,孟雪没有后退,她不是不想后退,她是无路可退,若是她放开了苏凉,等待她的必然只有死路一条,如今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全都在被她挟持着的苏凉身上。 在穆晨和孟雪对峙的时候,张彤从背后取出了长弓,他抽出一枝箭搭在弓弦上瞄准了挟持着苏凉的孟雪。 “放下弓,要不我就杀了她!”这么近的距离,孟雪当然能发现张彤的动作,她又把架在苏凉脖子上的剑向内紧了紧,昏迷中的苏凉或许是感觉到了疼痛,痛苦的皱了皱眉头。 穆晨看着脖子上流着鲜血的苏凉,心如同被猛烈撕碎般的疼,他已经暗暗发了个誓,绝不能让眼前这个女人活着出去! “你放下她,我就让他放下弓。”穆晨又向前踏了一步,他恨不得能够两步冲上前去把苏凉救下来,可他却很明白,那样做实在是太愚蠢,那只会激怒孟雪,刺激她真的杀死苏凉。 “你让开,放我走,我就……”孟雪的注意力被穆晨吸引了过去,她还想再跟穆晨讨价,没想到拉着弓弦的张彤却在这时送开了弦。 “嗖”,箭矢在极近的距离内飞向孟雪,“嗤”的一声穿透了她持剑的手腕,钉在了对面一间牢房的木栅上。 当孟雪听到弓弦弹动的声音想要把剑朝苏凉的脖子上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箭已经穿透了她的手腕,她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被冲上来的周闯一脚踢开,而她则被吴宥一把掐住脖子,狠狠的按在地上。 第一百三十四章 劫后重逢 http://.biquxs.info/

穆晨走近苏凉,轻轻的伸出双手托起她的身子,几名楚军连忙上前为苏凉解开拴着她的绳索。 绳索解开后,苏凉的身体猛的向下一沉,穆晨肩膀上刚止住血的伤口被她身体的重量一坠,顿时又撕裂开来,鲜血立刻渗了出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刺激的他险些晕了过去。 疼痛使他的双臂剧烈的颤抖着,但他还是紧紧抱着苏凉,好像怕她再次从身边消失一般。 几名楚军见穆晨表情异常痛苦的抱着苏凉向外走,动了动步子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庄嘉用眼神给拦住了,庄嘉对他们摇了摇头,几名楚军识趣的退了回去。 穆晨没有说话,只是临出地牢大门的时候看了一眼被关在里面的那些女人,周闯会意的点了点头,对几名楚军士兵使了个眼色,朝牢房哝了哝嘴。 那几名士兵立刻跑向牢房,一间间的把门打开,放出里面的那些女人。 牢房里的女人被放出之后,怪叫着冲了出来,吴宥见这些女人冲出来,连忙一闪身松开了掐着孟雪的手。 吴宥闪开后,施加在孟雪脖子上的压力突然卸除,使她感到浑身从未有过的轻松,她单手撑着地面,正要跳起来,却又被一群混身满是污秽,散发着恶臭的女人扑倒在地。 “你们要干什么?”被这群女人扑倒后,孟雪拼命的扑腾着四肢,想要把正七手八脚按着她的女人们甩开。 纵然她有很好的武功,可是一只手腕却是受了重伤,而另一只手在被按着的时候却也是很难使出力气,很快便被这些女人七手八脚的捆了起来。 捆好孟雪,女人们又把她像以往她拴她们那样两腿大大的分开拴在了柱子上。 一个女人绕到孟雪身后,“嘶”的一下从背后撕开了她的下衣,另一个女人则站在她面前,一把扯开她的上衣。 高耸的双峰从紧身的武士装束里弹了出来,一具晶莹的玉体呈现在地牢中站着的所有人眼前。 旖旎,极其旖旎的场景,可地牢中站着的所有男人竟全都没有提起一丝男性原始的欲望,除了抱着苏凉正往外走的穆晨,其他人全都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被一群满身污秽的女人围在中间的孟雪。 男人们盯着光溜溜的孟雪,并不是在欣赏她**的玉体,而是在等待着,等待着看那些女人是如何凌虐以往**她们的女人。 “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孟雪凄厉的嚎叫着,从这些女人的脸上,她看到了残虐,无尽的残虐。 她拼命的挣扎着,可在拇指粗细的绳索前,她的挣扎显得那么的无力、那么的苍白,她绝望了,惊恐的瞪着眼前这些女人狰狞的面容。 “让你也爽一爽!”与苏凉说过话的那个女人下身的伤还没有好,走路时两腿还有些不自然,她摇摇晃晃的走到孟雪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在这女人的双眼里,充满了仇恨和杀机。 捆好孟雪后,女人们围在桌前,争先恐后的抢着桌上的东西,只是片刻的工夫,原本摆满了奇形怪状物事的桌面便被清扫一空,当孟雪看清她们拿着的是什么的时候,竟然吓昏了过去。 曾经和苏凉说过话的女人,手中握着那根油光光、黄瓜粗细的木棍,狰狞的对孟雪笑了笑,突然她将笑容一收,手上猛的用力,棍子向孟雪刺了过去。 穆晨抱着苏凉走了出去,在孟玉的宅子里,到处可见正排队发泄着欲望的楚军,他把苏凉抱紧了一些,加快了步伐向宅子外走去,整座宅子里发生的一切不适合苏凉留在这里,他要在苏凉醒来之前离开这里,不让她看见眼前惨绝人寰的集体凌虐。 地牢里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这阵惨嚎盖住了外面那些女人绝望的**,凄厉的惨嚎之后是一阵好似杀猪般的惨叫,这惨叫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渐渐弱了下去。 燃烧的大火已经被楚军扑灭了,穆晨找了一户房屋完好的住宅走了进去,他和苏凉都受了伤,尤其是被折磨的毫无人形的苏凉,此时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养。 在孟玉的家,楚军发扬了残暴的作风,在他们从那些女人身上得到满足之后,许多女人承受不住凌虐,屈辱的死去了,而那些还留着一口气的却被楚军割下了头颅,她们的头颅被楚军士兵高高的挑在长矛的矛尖上,头颅接着长矛的矛杆,像极了一只巨大的棒棒糖。 一场持续了几个时辰之久的集体凌虐之后,唯一还活着的,只有孟玉,不过他却比死了更要凄惨,为了不让他喊叫,楚军割下了他的舌头,瓮口太小,装不进他整个身躯,于是他的四肢被理所当然的切了去,只留下一条笔直的躯干泡在满是盐水的瓮里。 第二天,孟玉宅子的大门紧闭着,街道上远远的就能闻到浓浓的血腥气。 “苏姬,这两天苦了你了。”穆晨怀里抱着伤痕累累的苏凉,满脸凄楚的说道:“将来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你被掳走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你在我的心中真的很重要。” 苏凉靠在穆晨的胸前,她在这两天里,受尽了折磨,浑身的每一块骨骼、每一寸皮肉都在疼痛,疼痛使她的身体微微的发抖,她蜷缩在穆晨的怀里,脑袋轻轻的在他胸前拱了拱。 “以后跟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我去打仗,你就在军营里等我,只要我还活着,绝不再让你受一点点伤!不会再有人能够从我身边把你掳走,你是我的,是我唯一挚爱的女人!”穆晨搂着苏凉的胳膊微微用了点力,可能是他把苏凉搂的疼了,她皱了皱眉头,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但这表情一瞬即逝,取代它的,是甜蜜而满足的笑容。 “将军,苏姬没有对不起你,苏姬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苏凉的声音十分虚弱,但她还是仰起头,充满深情的看着穆晨。 穆晨变了,在苏凉的眼里穆晨确实变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对感情充满迷茫的大男孩,他已经成熟了,成了一个真正有所担当的男人。 “砰砰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穆晨皱了皱眉头,他和苏凉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情调被这敲门声惊的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心中不免有些懊恼,十分不悦的问道。 “将军,不好了!”一个士兵在门外焦急的喊道:“那群逃出去的女人又闯了回来,跟她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好几千难民!我们的兄弟们正和那些难民对峙着,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穆晨轻轻拍了拍苏凉的后心,柔声说道:“苏姬,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就回来陪你。” 苏凉点了点头,目送穆晨走出了房门。 体会到穆晨真心的苏凉不是不想和他一起出去,只因她身上的伤太重,想要动一动身子都很困难。 苏凉并不知道抓她来的那些人怎么样了,穆晨也没有告诉她,既然穆晨不说,她也就不会追问,她知道,有些事,男人在外面做了,她根本没有必要知道,她只需要知道穆晨的心里有她,她在穆晨的心里是唯一和最爱,这就足够了。 出了房门后,穆晨见到街道上乱哄哄的挤着好些难民,楚军士兵用矛杆架起一堵墙,挡着这些难民,不让他们向镇子的纵深处跑。 “怎么回事?”穆晨在两名楚军士兵的搀扶下向人群走了过去,周闯等人也纷纷从他们住的房子跑了出来,站在穆晨身后。 “将军,我们是各地逃难来的难民,实在是无处可投,刚到这里的时候曾经拜托几个口齿伶俐的人恳求孟玉让我们进镇,不曾想他不仅不同意,还说我们选来求他的人弄脏了他的镇子,把人杀了。若是再去其他地方,我们恐怕全都得死在路上,如今将军占了镇子,恳请将军答应让我们留在这里,将来但凡将军有所差遣,我等定万死不辞!”一名老者见穆晨走了出来,双手向两侧张开,止住正在和楚军士兵相互推搡的难民,跪倒在地上,连给穆晨叩了好几个头。 老者一跪,其他的难民也都跪了下来,只有原先住在镇子里的那些女人站在离人群二三十步的地方,漠然的看着这一切。 穆晨为难的用手按着额头,过了好半天才抬起头说道:“好吧,我答应让你们留在这里,不过必须等到明天天明以后,今天还请各位委屈一下,暂时在镇外逗留一晚。” 穆晨为难,并不是在考虑要不要让难民进镇生活,反正镇子也不是他的,他才不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为难的是苏凉身子正弱,镇子里突然闯进这么多闹哄哄的难民,会影响到苏凉休息。 在答应让难民进镇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明天一早,他将带着队伍离开这里,彭城就在前方,从桓楚那里他已经听说从这里到彭城,最多不会超过一天的路程,到了彭城见到项羽,一切就都好办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七日病痛全消 http://.biquxs.info/

第二天,天还没亮,一支数千人的队伍悄悄出了小镇向东方的彭城进发。 孟玉的家中恰好有一辆上好的马车,可能是常年不使用,马车的车轴在转动的时候会发出“咯吱咯吱”难听的声音。 有,好过没有,有了这辆马车,穆晨和苏凉可以躺在马车里,而受了伤的庄嘉也可以躺在另一辆马车里,这样才不会因为他们几人的伤势而影响队伍前进的速度。 穆晨和苏凉相拥着躺在马车里,苏凉的头枕在穆晨的臂弯上,俩人呆呆的望着车厢的顶棚发呆,离开小镇已经有了十多里路程,他们始终没有说过话。 颠簸的车厢震动着他们的伤口,可他们却一点也没感觉到疼,因为他们此时感受最深的,是对方的温度、是相互依偎的温馨。 荆霜拒绝了穆晨要她一同去彭城的邀请,她想留在凡玉镇,她甚至已经为这里取好了新名字——夜莺堡。 虽然对把荆霜一个人留在这里有些不放心,但穆晨最终还是满足了她的愿望,私自把夜莺堡送给了她,而孟玉的家,则成了荆霜的新家。 得到夜莺堡之后,荆霜忍着身上的伤痛,指挥新入住的难民们重建被烧毁的房屋,将穆晨杀死的那些人全都埋到了三四里外的地方。 这里以后将是荆霜和这群新入住居民的家,在他们得到这个新家前,这里被穆晨带领的楚军弄的四处都是淋漓的鲜血,遍地都是无主的孤魂,他们必须要整理,必须要把这里整理的像个家的样子。 新入住的居民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拿起了工具,女人、老人和孩子清扫着每一条街道和每一座房屋,而男人则负责把遗留在这里的尸体清理出去并修葺被烧毁的房屋。 孟玉在瓮里泡了一天一夜,还没有死去,他头耷拉在瓮口,微弱的呼吸着,若不是偶尔他的眼睑还会跳动一下,绝对没人能看出他还是个活人。 众人抬起装着孟玉的大翁时,他已经是气若游丝,离死亡只有半步之遥,这时恐怕是只要有个人对他大力的吹上一口气,都有可能把他的魂儿吹到森罗殿里。 “我不想杀你,穆将军不怕你的爷爷,但是我怕!”荆霜蹲在装着孟玉的大瓮前,在她身后四五步外有一个刚挖好的大坑:“可我不得不杀你,没有其他的理由,只因为他想杀你。” 孟玉的眼皮微微抬了抬,却没能睁开眼睛,他听到了荆霜所说的每一个字,也知道荆霜下一步将要对他做什么,可是他却没有力气说话,即便他能说出话,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求饶!别说荆霜不会饶他,即使是会饶了他,像他这样的一根人棍继续活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已经废了,彻底的废了,继续活下去除了给世人留下笑柄,再没有任何意义。 他现在只想死,只想早些死掉,只有死才能让他少在人世间承受些炼狱般的折磨,少看一些别人鄙夷的目光。 “你让我最爱的男人伤心了,你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荆霜的语气充满了幽怨:“虽然我知道,他可能从没有真的爱过我,在他的心中或许只有苏凉一个女人的位置,但我依然是深深的爱着他,为了他,我愿意死上千百遍,只要他喜欢就好。” 孟玉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眼皮剧烈的跳了跳,他想抬头看看眼前这痴情的女人,虽然过去他曾占有过无数女人,却没有一个对他如此情深。 韩风等人虽然一直也是对孟玉不离不弃,但他却感觉不到她们对自己有着荆霜对穆晨那样的感情,他从韩风她们身上能感觉到的只是依赖,离开他将无法在世上生存下去的依赖。 这种依赖与爱情无关,它只是取决于生存的本能,韩风和同月那四个女人,除了会些粗鄙的功夫之外,再无其他特长,而且早已失身于他,离开他,她们将无法像和他在一起时那样有质量的存活下去。 他很想叹息一声,叹息自己在女人丛中生活了这么久,却从来没有真正体会过爱或被爱的滋味。 荆霜怜悯的看着孟玉,看了许久,她才站了起来,语气淡淡的对跟她一同过来的人说道:“把他埋了吧,让他少受点罪,这样在瓮里泡了一天,也已经够了。” 几个村民打扮的人上前把装着孟玉的瓮抬进了坑里,当他们正要填土的时候,荆霜又回过了头,指着放在一旁用一大块麻布包着,还渗着鲜血的包袱对那几个人说道:“别忘了,还有他的四肢。” 凡玉镇如今已经改名夜莺堡,这里的主人也从过去那个娘娘腔的男人变为一个女人。 当初孟玉打荆霜的那一掌很重,她受了很重的伤,楚军的随军郎中只是给她开了几副药,并留了些外敷的药膏。 进了镇子之后,荆霜很少在人多的地方路面,但她的内伤还是被一个人看出来了,这个人混迹在难民的队伍中,他的打扮极其普通,甚至比一般的难民更加邋遢一些。 孟玉曾经糟蹋过的那些女人全都被荆霜收留了下来,这都是苦命的女人,她们的人生正要步入美好,却被孟玉无情的摧毁。 她们无家可回,也没有人愿意收留她们,如果放任一群女人在乱世中流浪,她们将来的命运有多悲惨,任谁都能想到。 穆晨临走时虽然没有交代,但荆霜知道,穆晨一定希望她能够把这些女人收留下来,将来为她们找到归宿。 这些女人不愿走,荆霜也不忍心让她们走,而且在荆霜的计划里,这些女人将来还有用,她们将来或许还能给予穆晨极大的帮助,至于她们的归宿,可能是要等到天下一统之后荆霜才会考虑的事了。 “堡主留步!老夫有一事相告!”让人埋了孟玉后,荆霜回到了夜莺堡,她刚走到自家大门外,一个五旬左右、衣衫破烂的男人叫住了她。 “先生何事找我?”荆霜回过头,诧异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她不记得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也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叫住她。 “你受了很重的内伤,为何不治?”男人捋着下颚上长长的山羊胡,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如果拖延下去,这内伤很可能要了你的命吗?” 荆霜愣了愣,在穆晨离开之后,为了安全,她刻意的掩饰着她受伤的真实情况,她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会忍着剧痛,装出正常的样子,没想到即便她这么辛苦的伪装着,还是被这男人看了出来。 “先生请随我进来说话。”荆霜左右看了看,见附近没有其他人,才推开刚修葺好的朱红大门,引着这男人进了宅子。 “你是如何看出我受了内伤的?”在宅子的正厅里,荆霜和随她进来的男人面对面的坐着,一个被她收留的女人为他们端上两杯茶后,荆霜屏退了大厅里的其他人,追问起男人看出她受伤的事来。 男人站起身,对荆霜施了个礼:“堡主,在下是个游方郎中,姓吕名乔,今日刚见到堡主的时候便看出你受了重伤,只是当时人多嘴杂,实在不好说出口,特意徘徊在门外等堡主回来。”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帮我治好伤?”荆霜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吕乔,她知道自己的伤有多重,孟玉攻向她的那一掌是使了全力的,她能撑到现在还没内伤发作已经算是奇迹了:“你为什么要为我治伤?” 吕乔没有回答荆霜的问题,只是向她伸出一只手:“堡主能给我一卷书简和一只刻刀吗?” 荆霜疑惑的打量了吕乔好一会,才朝门外喊了一声,一个女人走了进来,跪伏在荆霜面前。 “你去为这位先生拿卷书简和一只刻刀来。”荆霜吩咐了女人一句,女人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为我治伤?”吩咐完女人之后,荆霜再次提出了刚才问的问题。 “我受够了战乱,到处都在打仗,没有一块地方是安宁的。”吕乔在回答荆霜问题的时候,脸部的肌肉痛苦的扭曲着:“我的妻子和孩子全都死在战乱中,全家六口人,只有我一个活了下来,我想找片安宁的地方,可是天下之大,哪里还有片瓦可由我容身?” 荆霜冷冷的盯着吕乔看了半天,就在这时,刚才被她派去拿竹简和刻刀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把竹简平铺在桌案上,双手捧着一只摆放着刻刀的托盘递到了吕乔的面前。 吕乔接过刻刀,在竹简上飞快的刻着,过了一会之后,他把竹简卷了起来,递到荆霜的手中:“堡主,请让人去找这些药,每日煎两贴,空腹服,药渣用麻布裹好,敷在疼痛出,不出七日,病痛自会消退。” 吕乔把竹简递给荆霜之后,再次给她行了个礼,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朝正厅的大门走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夜莺堡留神医 http://.biquxs.info/

“先生留步!”荆霜见吕乔要走,连忙喊住了他,在吕乔自信的说出不消七日,她的内伤就会痊愈的话时,她突然冒出了个念头,如果吕乔真的医术高明,将来把他推荐给穆晨,穆晨在征战中若是不幸受了伤,有个医术高明的郎中在跟前也会安全的多,她也就不用总是因为穆晨在战场上厮杀而牵肠挂肚。 “先生,我有一个请求,还望先生能够应允!”荆霜站了起来,向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吕乔走了过去。 荆霜极力想要表现的温柔些,可做了多年杀手的她,身上自然而然的会带着几分杀气,这些杀气是她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当荆霜靠近吕乔的时候,吕乔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他的心头突然冒出一股莫名的凉意,刚才和荆霜谈了半天话他还没有这样的感觉,这会该离开了,竟然感到荆霜身上散放出一股浓浓的杀意将他包裹了起来。 “堡主还有什么吩咐?”虽然骨子里冒着森森的凉气,吕乔还是强打起精神转过身看着荆霜。 “我想让你留下帮我!”荆霜说话的时候,语气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味道:“你也知道,如今正逢乱世,天下之大,哪里能有个安宁的住处?不如你留下来帮我,将来跟随穆将军一同重整江山,等到天下大定,哪里不是你的家?” “我不想打仗,也不想杀人。”吕乔摇了摇头拒绝道:“我只是个郎中,只想找块清净的地方研究我的医道,我想堡主的要求我是满足不了了。” “谁要你杀人了?”荆霜对吕乔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这笑容极美,但在吕乔看来,在她的笑容里竟然带着浓浓的杀机。 吕乔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当荆霜盯着他看的时候,他觉得仿佛有一把冰冷的剑正轻轻划过他的咽喉,切断了他的喉管,使他呼吸不得。 “我要的就是让你去救人,医者需以拯救苍生、济世活人为己任,若你只是寻得一片安宁的地方潜心研究医道,却远离了人群,没有尝试过医治病人,你研究出的医术又用什么来证明确实有效?”荆霜在说完这番话后慨然长叹了一声:“譬如先生刚才为我开的药,我还没有用,也不知道有效没效,只有用过,才知道这药是不是对我的伤有很好的疗效。” “我的药绝对有用!”吕乔见荆霜怀疑他配的药,有些不高兴起来,荆霜身上散发出的杀气顿时对他失去了效能,昂声说道:“若是堡主不相信我配的药方,大可以不必尝试!” 有的时候,痴迷于某种事物的人总会执着的像是个弱智,吕乔正是这种人,他可以接受别人对他的侮辱,却绝不接受别人侮辱他的医术,抗声应答过荆霜之后,吕乔猛的一拂衣袖转身就走。 “先生留步!”荆霜连忙向前踏上两步,出言劝道:“我并不是怀疑先生的药方,我只是想请先生仔细想想,若是你的药没人用过,别人又怎能知道有效?那你潜心研究医道还有什么意义?” 吕乔停下了脚步,荆霜的话恰如一根钢针,恰好扎进了他内心最敏感的区域,他一直纠葛着的也正是如果隐世之后,如何知道自己的研究有用。 吕乔低着头皱眉沉思,他救荆霜的理由很简单,只因为荆霜在接管了夜莺堡之后愿意让他们这些难民留在这里,而且还带着他们共同修建新的家园,虽然仅仅只是过了一天,但他已经认为荆霜是个很多男人都比不上的女人。 他认为荆霜是个好人,当然,最早答应让他们搬进这里的穆晨也是好人,在见到好人受伤的时候,他总是情不自禁想要医治。 他不是不知道穆晨受了伤,只因看出穆晨受的是外伤,只需休养一些日子自然就会复原,所以才没有现身为他医治。 荆霜不同,荆霜的伤很重,而且是很重的内伤,若是不抓紧医治,很可能因此丢了性命,所以吕乔才决定出面为她医治伤势。 对吕乔来说,荆霜的要求很无礼,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她的要求已经超出了吕乔这一年多来处事的准则。 可仔细思量下来,荆霜的话又十分有理,一个郎中,若是不能济世活人,那学医还有什么用? “穆将军一定会为你提供最好的环境让你潜心钻研医道,在有了成果之后,征伐的军队又可以给你提供更多的病人和伤患,既救了别人,又成就了自己,你不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吗?”荆霜见吕乔面现犹豫,连忙趁热打铁,极力撺掇他留下,等到将来投奔穆晨。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位穆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像你说的那样给我研究医道的环境……”吕乔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荆霜明白他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他所缺的就是一种安全感,一种来自于穆晨所能给他的安全感。 “穆将军就是昨日同意大家以后居住在这里的那位将军,别看他杀人的时候心狠手辣,其实那只是对待敌人,若是对待自己人,他会十分体贴,只要你想专心研究医道,他一定会为你提供最好的环境。”为了打消吕乔的顾虑,荆霜连忙向吕乔介绍起穆晨的为人。 吕乔手按着额头,好像十分纠葛的样子,过了好久,他才喟然叹了一声,点了点头,对荆霜说道:“假使穆将军真如堡主所说,那我跟了他便是。” 穆晨在回彭城的时候,一路倒也平静,除了偶尔和躺在身旁的苏凉说说话,一路上,他感受最深的就是马车的颠簸。 天将要黑下来的时候,队伍进了彭城,进城后,穆晨没有耽搁,让驾车的军士驾着车,领着周闯等人见项羽去了。 项羽听人报告说穆晨到了彭城,连忙带着虞姬和一干将军出来迎接,当他见到伤痕累累的穆晨和苏凉时,脸上挂着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项羽从马车中扶出穆晨,双手挎在他的臂弯上,想要搀扶着他,穆晨却对他摆了摆手,说道:“不敢劳动大哥,我能撑的住,只是一点小伤。” 几名侍女上前将几乎无法动弹的苏凉扶了出来,虞姬领着她们先回项羽府宅去了,只留下项羽和穆晨他们这帮男人在外面说话。 “兄弟,是谁把你们夫妻伤成这个样子?”虽然穆晨不要项羽搀扶,可项羽还是扶着他的胳膊,看着他肩头包扎着麻布的伤口,关切的问道。 穆晨苦笑了一下,对项羽说道:“大哥,你知道‘魔眼剑神’孟秋吗?” 项羽皱着眉头把穆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关切的问道:“我听说过他,他不是与盖聂齐名的剑客吗?他们的区别恐怕只是盖聂师出鬼谷,而孟秋则是名副其实的野剑客。” “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我们双龙山八十九口人,可怜我的小翠,她已怀了身孕,也没有逃过孟秋的毒手!”穆晨说话的时候,紧咬着钢牙,每一个字都是从他的齿缝中蹦出来的,想起八十九具尸体横列眼前的惨状,想起他在这个世界还未出生的孩子和对他一往情深、把他视为依靠的小翠,两行清泪从他的眼窝中滑落下来。 “什么?双龙山的兄弟们全都……?”穆晨的话对于跟随项羽一同出来迎接的赵拓和孔旭来所不啻一个晴天霹雳,两人在听说双龙山的人全被孟秋杀尽时,眼前一黑,向后趔趄了两步险些昏倒在地上。 龙且和虞子期恰好站在俩人身后,见俩人向后倒去,连忙上前扶住。 “将军,双龙山的兄弟们真的……?”俩人被扶住之后,孔旭不敢相信似的又问了穆晨一遍,他多希望穆晨这句话是在骗他们,那些兄弟鲜活的面庞还在他眼前萦绕着,挥也挥不去。 孔旭和赵拓表情痛苦的看着穆晨,俩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期盼,期盼穆晨告诉他们,他刚才只是说错了话。 可结果却让他们失望了,穆晨看着他们,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什么也没说,他的点头已经说明了一切。 孔旭和赵拓如同被雷击了一般愕然的愣在那里,过了好半晌,才双双捂着脸蹲在地上,周围的人能够听到,从他们捂着脸的手掌中,传出了低低的啜泣声。 不仅是赵拓和孔旭,龙且、季布等人也都是满脸震惊,他们不敢相信穆晨这次回去接双龙山的人下山,竟然是接到了这样一个噩耗。 “还不只如此,他的孙子孟玉竟然在我们回彭城的路上截走了苏姬,若不是庄先生及时遇见了桓将军,恐怕现在我和苏姬已经死在了孟玉的手里。”想到孟玉手下的女人把苏凉折磨的不成人样,穆晨就恨的牙根痒,恨不得把那些人救活再杀上一次。 “兄弟,你知不知道那孟秋、孟玉祖孙如今在哪?”项羽皱着眉头,紧握双拳,面色阴沉的看着穆晨问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 跟定了项羽 http://.biquxs.info/

“孟玉已经被我杀了!”在说到孟玉的时候,穆晨的嘴角牵起一抹残虐的笑容,他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站着的吴宥,想起把孟玉的四肢砍去做成人棍的正是吴宥,他打心眼里有些佩服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大脑的丑男人,亏他能想的出这么残忍的手法来对待孟玉。 人棍,穆晨是听说过的,可他却始终不太相信在楚汉时期也有这种东西的存在,或许这东西就是从吴宥才开始有的也说不定。 其实吴宥当时想的很简单,士兵们在把孟玉往瓮里塞的时候,他的四肢挤住了瓮口,大瓮装不下,吴宥站在一旁看的直着急,才出了个主意,让士兵把孟玉的四肢砍掉,修平整了,再往里塞,果然在砍了孟玉的四肢之后,一下子士兵们就把他塞进了瓮里。 吴宥无心做出的一件事,在穆晨看来,却是帮他狠狠的出了口恶气,他当时太过愤怒,根本没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如何残虐孟玉,只是想到要用盐水把浑身伤痕的孟玉泡起来,却没想道要把他做成人棍塞进盐水里泡着。 看了吴宥一眼后,穆晨转过头面对项羽:“至于孟秋,我不知道,他飘忽不定,我甚至不知道他长的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和他牵扯上的过节,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我们双龙山的人下手。” 项羽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他在思考着该如何处置这件事,他是听说过孟秋的,在项羽的印象里,跟他说过孟秋的人是说孟秋剑术出神入化,世上恐怕除了盖聂,再没有一个剑客能在其手下走上二十招。 其实项羽早就有心会会孟秋和盖聂,他不认为天下间还会有比他更强大的人,战场上他已经做到了威震八方,却还从来没有和剑客一对一的比拼过,对孟秋,他有着很浓的兴趣。 更何况这一次孟秋杀了穆晨亲近的人,穆晨是他的兄弟,项羽不能眼看着孟秋逍遥在世上,况且穆晨也杀了他的孙子,恐怕只要孟秋多活一天,穆晨就会多一分危险,项羽认为孟秋已经是个非杀不可的人物。 “坏了!”当一群人走到项羽宅院门外的时候,穆晨突然惊叫一声,连忙转过身对项羽说道:“我忘记了荆霜,我们杀了孟玉之后,她要留在夜莺堡,我竟然同意了,孟秋一定会到那里去为孟玉报仇,荆霜有危险!” “啊?”跟在项羽身后的所有人被穆晨一番话惊的一愣,每个人的眼睛都看向项羽,赵拓和孔旭甚至已经将手按在腰间挂着的佩剑上,好似只等项羽点一点头,他们便会冲向夜莺堡,等孟秋到时与他拼死一战。 项羽的身子也是微微一震,凝眉盯着穆晨,但他说出的话却不是该如何去援救,而是在问有关于荆霜的身份:“荆霜又是谁?难不成又是你的红粉知己?” 穆晨很想告诉项羽他和荆霜之间是纯洁的,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荆霜已经不再是他的红粉知己那么简单了,他曾经答应过荆霜要娶她,虽然那是在他还没有真正确定苏凉就是他最爱的女人前,但他毕竟是承诺过了。 看到穆晨为难的样子,项羽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叹了口气对他说道:“兄弟,有些事我也不好多说你什么,只想告诉你,做人,一定要专心才行!” 项羽府中的仆役们已经准备好了为穆晨接风的酒筵,当大家端起酒杯时,整个大厅里围坐的人都没有说话,每个人都知道穆晨这次在外面是吃尽了苦头,没人会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 范增环视了一圈围坐在大厅里的将军们,当他看到穆晨的身后除了赵拓和孔旭,又多了三名剽悍的武将时,不禁皱了皱眉头。 “穆将军,你还未给我们介绍这三位……”范增话是对穆晨说的,但他的眼睛却盯着周闯等人。 “这三位是我在路上遇见的好兄弟,这次也多亏了他们帮衬,才能这么顺利的擒杀孟玉。”穆晨脸色苍白,但他还是勉强对范增笑了一笑。 穆晨很清楚范增一直对他存在着忌讳,但他却不会因为这个而对范增产生厌恶,范增一心为了项羽,世人皆知,穆晨这个略微知道一些楚汉历史的人当然更是清楚范增对项羽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当像他这样可能对项羽产生威胁的人出现后,范增多一些警惕也是情有可原。 “呵呵,穆将军果然是魅力无穷啊!”范增古怪的对穆晨笑了笑,话中有刺的说道:“只要将军出去转一圈,就能收回如此多的虎狼之士,在老夫看来,不出三年,恐怕天下英勇无出将军之右者!” 穆晨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对范增说道:“亚父,都说你老人家智慧过人,可为何偏偏看不出我穆晨的一片心呢?” 范增逼视着穆晨,但他却没有再说话,他想要听听穆晨接下来会说什么,范增很清楚,想要看透一个人的内心,就要想办法让他多说话,言多必失,既然现在穆晨愿意说,范增也就愿意听。 “我与大哥第一次相见,是在城阳城内,我受了重伤,而大哥当时就在我身边。”穆晨见范增没有说话,他开始娓娓叙述起和项羽相识的过程:“想必大家都知道,当时我是投在沛公麾下,我受了重伤,命悬一线,沛公没有来看我,反倒是大哥陪在我身边,当时我心中的滋味恐怕是你们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 “此后大哥又视我为亲兄弟,处处帮衬,还教会了我一套足以横扫千军的枪法,大哥对我有情有义,我又怎能对不起大哥?”穆晨突然站了起来,高举起酒杯朝项羽躬身一拜:“大哥在上,穆晨今日对天起誓,今生追随大哥,绝不背弃,若违誓言,定然死无全尸、永做孤魂野鬼无法进入轮回!” 说完话,他猛的一仰脖子,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兄弟,你这是何必!”项羽欠了欠身,抬手对穆晨虚按了几下:“快坐下,快坐下,我项羽从未怀疑过你,你又何必发如此重誓!” 穆晨的举动让范增也感到很无趣,这个时代的人很注重誓言,很少有人会信口雌黄的发誓,即便是市井中的少年,也不会为了让别人相信他而轻易对天发誓。 “穆将军多虑了!”范增尴尬的笑了笑,连忙站起身给穆晨作了个揖:“老夫只是认为将军英雄盖世,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并无怀疑将军之意,还望将军莫想太多。” 穆晨见范增给他赔礼,连忙回了个礼说道:“亚父身为长者,如此却是折煞小子了,亚父请坐,我只是想让大家明白,我穆晨此生是跟定大哥了,谁要是想与大哥为敌,首先要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穆晨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英布,英布见他看自己,猛的一拍桌案站了起来,冲穆晨瞪眼说道:“穆将军,你有什么话想说便说,看我做甚?” 在历史书上,穆晨看到过将来英布与刘邦联合攻击项羽的内容,但他知道,此时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即便他说了出来,在坐的也不会有人相信,于是连忙陪着笑给英布赔礼道:“英将军,在下并不是特意看你,只是说话时我总不能闭上眼睛不是?” “哼!”见穆晨赔礼,英布也不好发作,冷哼了一声,愤然的一甩袍子坐了下去。 原本这场酒筵就是在穆晨情绪十分低落时举办的,如今又加上范增和英布在里面搅局,虽然最终酒筵是安稳的结束了,可参加的人在离开的时候都感到心头像压了什么似地有些堵的慌。 庄嘉由于伤重未愈,早被人送了回去,他并没有参加酒筵,穆晨也没有把他要回夜莺堡的事告诉庄嘉,并不是他已经不相信庄嘉,而是他觉得庄嘉的伤还没有好,让他考虑太多,会对他养伤不利。 酒筵结束后,项羽命人前去为苏凉请来了彭城最好的郎中,这位郎中须发皆白,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因为是项羽邀请,虽然已是夜间,郎中还是毫不推辞的来到了项羽的住所,在仔细的为苏凉把过脉之后,他略带欣慰的对焦急的等待在一旁的穆晨和项羽、虞姬说道:“穆夫人的伤着实很重,钢针穿透了锁骨,而且并不是只穿透一次,如果夫人不练武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影响,若是练武,恐怕以后……” “除了不能练武,还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后遗症?”穆晨坐到苏凉身旁,轻轻的把她揽在怀里,苏凉则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那就没什么了,抓几味药,每日吃上一剂,好好休养十数日,夫人也就能行动如常了,只是她的锁骨受了很严重的伤,天阴下雨恐怕要受点罪了,平日里不要搬动过重的东西,那就绝无大碍了。”郎中的话让穆晨松了口气,却在苏凉的心头压上了一块重石。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来这里做什么 http://.biquxs.info/

郎中为苏凉开了个方子,又给穆晨留下了一瓶治刀伤的药,项羽安排府内的仆役把他送了回去。 送走郎中,项羽和虞姬也没多做耽搁,嘱咐了穆晨和苏凉几句要好好调养身子之类的话后,也离开了。 当屋内只剩下穆晨和苏凉的时候,穆晨吻了一下苏凉的脖子根,轻声问道:“刚才郎中说你没什么大碍的时候,你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将军,我以后不能提起重物,若是将来将军得胜归来,我想为将军烧水煮茶想必也是不能,想到这里,我便有些难过。”苏凉的语气有些幽怨,对她将来不能好好照料穆晨感到十分懊恼。 穆晨把苏凉紧紧揽在怀里,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小傻瓜,别想那些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十分满足了。烧水煮茶的事可以让侍女去做啊,何必非要你亲自动手?我娶的是妻子,而不是使唤丫头,不是吗?天色不早,我们早些歇了吧。” 苏凉乖乖的点了点头,靠在穆晨的臂弯里和他一起躺了下去,但她的脸上还是带着些落寞。 穆晨第二天一早便去拜见了项羽,他有两件事急着要做,一是想把苏凉托付给虞姬,二是想和项羽辞行。 昨天一整夜,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安睡,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出孟秋去夜莺堡为孟玉报仇,整个夜莺堡在孟秋的剑下成为一片死地,满街都是死尸,鲜血汇聚成一条条小河,在夜莺堡的街道上流淌,而孟秋则手持沾满鲜血的剑,脚下踏着荆霜的尸体狂笑着。 穆晨一刻也无法等下去,他已下了决心,必须立即前往夜莺堡把荆霜接回来。 苏凉身受重伤,他不可能带着她再跑回夜莺堡,即便苏凉没有受伤,穆晨也不可能再带她回到那梦魇般的地方,夜莺堡是苏凉的噩梦,他不会让这噩梦再在苏凉的世界中出现第二次。 而且对苏凉来说,现在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彭城,在这里驻扎着数万楚军,纵然孟秋剑术再高明、胆子再大,他终究只是个世俗的剑神,而不是真正的神,决不敢到这里造次。 项羽的计划是让穆晨住下,由他带人去夜莺堡接荆霜回来,穆晨身上有伤,让他回那里,若是真的遇见孟秋,结果很不乐观。 对项羽的计划,穆晨是死活不肯,他虽然已经清楚自己心中只有苏凉,可他也不是傻子或毫无感觉的木头,他并不是感觉不到荆霜对他的情谊,只是为了不再让苏凉伤心,他才选择了与荆霜保持着距离,既然荆霜可能面临的危险是因他而起,他无法做到安坐彭城,等项羽去把荆霜接回来。 这一次苏凉没有因为穆晨要去接荆霜来到彭城而吃醋,她目送穆晨上了马车,才在侍女的搀扶下跟虞姬回到宅子里。 他这次确实是去救一个和苏凉争夺夫君的女人,但那个女人曾经挺身力战韩风等人,在受了重伤后还不顾伤痛四处寻找穆晨,把苏凉被孟玉掳走的消息及时传递给了他,才使得她在没有被折磨死之前重新见到了他。 虽然苏凉很清楚,荆霜做这些是为了穆晨而不是为了她,可她在心底还是对荆霜充满了感激。若不是荆霜,恐怕她现在已经死在了孟玉的地牢里。 穆晨去接荆霜,苏凉是支持的,至少不是反对的。她爱的就是这样有胆识、敢担当的男人。若不是对穆晨的爱太深,深到她无法承受与别的女人分享,在这一次之后,她一定会答应让穆晨娶了荆霜。 项羽把他麾下的五员大将留在了彭城,他也没有带太多兵马,只带了十多名随行的兵卒,原本他是连兵都不想带,可穆晨的肩胛被刺透,拎不得马缰,只能坐在马车里,这十多名兵卒便成了穆晨的车夫兼卫士。 穆晨斜靠在马车里,肩头的伤已经不是很痛,伤口结了疤,有些痒,他很像挠挠,可想到郎中在给他留下刀伤药时千叮万嘱让他千万不要把疤揭掉,他就没敢动手去碰,他可不想因为一时忍不住痒而让伤口再多折磨他一些时日。 这次穆晨也没有带其他人来,虽然赵拓和孔旭百般恳求,他最终还是没有同意他们跟过来。吴宥和周闯他们成了保护庄嘉的卫士,有这三个人在,孟秋应该也不会对庄嘉突下杀手。 孟秋杀了双龙山八十九口,若是让赵拓和孔旭跟过来,恐怕孟秋刚一出现,他二人就会不要命的冲上去。 穆晨和孟玉交过手,他知道在剑术上,他和孟玉只在伯仲之间,上次侥幸赢了,也是拼着一股狠劲。可孟秋与孟玉不同,孟玉只是他的孙子便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孟秋必然是比孟玉要强上许多。 项羽骑着马和穆晨的马车并排走着,他的脸色很凝重,征战沙场,他从未畏惧过,甚至可以说从未认真过,可这一次,他认真了,是因为这次与他对敌的不是一般人,而是在民间被神化了的“魔眼剑神”孟秋。 “什么人?”十多人快要接近夜莺堡的时候,六七个手持板斧的武士从路边蹿了出来,领头的武士横着板斧厉声问道。 “你们怎么在这里?”见到这些武士,项羽皱了皱眉头,催马迎了上去。 几名武士一见走过来的是项羽,顿时愣住了,他们得到的消息确实是说项羽会来这里,却没想到他竟然只带了这么几个人来。 武士们连忙跪下,低着头毕恭毕敬的答道:“项将军容禀,我等奉项蓉将军命令,在此截杀孟秋,没想到却冲撞了将军,还望将军恕罪!” “什么时候项蓉那丫头成将军了?”项羽皱着眉头,对几名武士说道:“你们起来吧,项蓉那丫头不懂事,你们这些一直跟着他的人难道也不懂事?这次我们要对付的不是别人,而是孟秋,你们认为可以在不付出相当代价的情况下能够对付的了他吗?” 武士低着头不敢回话,项羽也不再跟他们多说,转回头对身后的军士喊道:“加快速度,我们要尽早赶到夜莺堡。”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这可苦了坐在马车里的穆晨,木质的轮子在路面上飞快的滚动,只要遇见一小块坑洼不平的地方,整个车厢便会猛烈的颠簸。 “丫的,等哥伤好了,一定要做出能打气的轮胎,这轮子,太他妹的折腾人了!”穆晨在马车里被颠的来回翻滚,险些把他的苦胆都给颠了出来。 终于熬到了夜莺堡,马车停下之后,晕头转向的穆晨这才松了口气。他靠在马车的车厢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强行抑制着心内那恶心想吐的冲动。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车厢外传来了项羽恼怒的叱问声。 “我怎么不能来?”回应项羽的是个女人的声音,穆晨一听就听出是项蓉,也只有项蓉才敢这么顶撞项羽。 “胡闹!”这一次项羽没像以往那样纵容项蓉,而是瞪着眼睛呵斥道:“你知不知道这次要对穆将军不利的是什么人?如果你不知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这次和穆将军结仇的是孟秋!” 项蓉仰着脸,反瞪着比她高一头的项羽:“我知道,那又怎么样?难道他真的能神到以一人之力迎战我的五百力士?别说是什么孟秋,就算是盖聂,有这五百人在,我也能抽了他的筋送给大哥做束腰!” “你……”项羽被项蓉气的不知说什么好,手指着项蓉的鼻子抖了好半天,才吼出了一嗓子:“你马上给我回去!别在这里捣乱!” 项蓉耸了耸鼻子,撇撇嘴,她看出项羽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心中也是有几分畏惧,嘟囔着说道:“走就走,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她在说过话之后并没有马上带着她的人离开,而是走向穆晨乘坐的马车,打开车门,把靠坐在车厢壁上的穆晨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撇撇嘴说道:“原来穆将军只是伤了肩膀,我昨日听说你走路都要人搀着,还以为是被人伤了多重要的地方呢!” 穆晨满头黑线的瞪了项蓉一眼,反唇相讥道:“项姑娘知道的挺多,不清楚内幕的还会以为是已经成了亲的妇人呢!莫非我被伤了那里,对项姑娘好处多多?” “你……”项蓉被穆晨的一番抢白气的俏脸通红,一只纤纤玉手颤巍巍的指着穆晨,半天没说出话来。 穆晨见项蓉被气的浑身发抖,也知道自己刚才说话是有些过了,连忙挣扎着坐直对项蓉抱了抱拳赔礼道:“在下刚才唐突了,项姑娘莫怪,项姑娘为何会在这里?” “哼!”项蓉娇俏的鼻子一耸,轻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两名士兵搀扶着穆晨下了马车,下了车之后,他走到项羽身旁,指着项蓉的背影问道:“大哥,项姑娘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要留在这里 http://.biquxs.info/

项羽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说道:“我哪知道,不过看那样子,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吧。” “傻子!”俩人正看着项蓉的背影发怔,一个女人走近了他们。 项羽和穆晨同时吃了一惊,俩人都没感觉到有人接近,这女人竟然毫无声息的走到了他们面前,若是来的是个杀手,恐怕俩人中有一个免不了是要着了道儿。 “荆霜,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好了?”穆晨惊异的瞪圆了眼睛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女人,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荆霜。 荆霜并没有立刻回答穆晨的话,她只是望着已经走远的项蓉:“穆晨,你太不懂女儿家的心思了,你难道一点都看不出项姑娘对你的情意吗?” “呃?”当荆霜说出这句话时,穆晨和项羽同时愣了一下,项羽更是瞪圆了眼睛看着荆霜:“姑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家妹子也会对我兄弟有了好感?” “何止是好感!”荆霜酸酸的说道:“恐怕只有你们这些男人才看不出项姑娘心中在想些什么。若不是对穆晨有了特别的感情,她又怎会在明知对方是和盖聂齐名的孟秋,还会前来帮忙呢?要知道,剑客,很多时候比杀手更可怕!” 项羽和穆晨听了荆霜的分析后,都皱着眉头,一副十分纠葛的表情。 项羽是在担心项蓉真的对穆晨产生了感情,穆晨已经有了苏凉,而且项羽感到穆晨对苏凉的感情正在逐步加深,若是项蓉这时候插进俩人中间,不仅会伤害到苏凉和穆晨,也会伤害到她自己。 项蓉虽然不是项羽的亲妹子,可她却是和项羽一同长大,从小便在一起厮闹比亲妹妹还亲的人,项羽不愿意让她在感情上受到挫伤,同样也不想因为项蓉而让穆晨陷入情感困境。 而穆晨纠葛的却是他实在不想让自己的感情再继续复杂下去,他只想一心一意的去爱苏凉,如今荆霜和刘茹的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若是再冒出个项蓉,他恐怕就要心力交瘁了。 项羽在进了夜莺堡之后吃了一惊,这里离彭城不过百里路程,也处在大楚的势力范围内,他却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 “我现在正在组织人重修被烧毁的房屋,孟玉的地牢也正在改造,我想它除了关押人,应该还能起到更重要的作用。”荆霜陪着项羽和穆晨走在夜莺堡的街道上,一路上,她都在给俩人介绍着她接收夜莺堡两天来在做的事情:“被孟秋折磨过的那些女人,想要平静生活的,我想把她们配给这里的男人们,多生养孩子,让这里尽快繁荣起来;还有一部分不想嫁人,对世间不平深恶痛绝的女人,我也做了其他安排!我需要的,只是时间了。” 穆晨走在街道上,真忙着重修夜莺堡的居民见到他,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跪伏在地上,一个个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你到底打算把这里改造成个什么样子?”穆晨一路走,一路对居民招手打着招呼,他对荆霜想要把这里改造成什么样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项羽走在穆晨身旁,他看到这里的居民都给穆晨下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在穆晨是他的兄弟,他也就没再多想,在穆晨问荆霜想要把这里改造成什么样子的时候,他也转脸看着荆霜,这个问题也正是他心中想问的。 “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只要知道这里将来是个好地方就行了!”荆霜对穆晨神秘的一笑,接着把话题转到了她想如何改造街道,如何改造她的住宅上。 荆霜不愿说,穆晨也就不好再继续追问,他和项羽对视了一眼,双双耸了耸肩,无奈的摊了摊手。 “荆霜,其实这次我和大哥过来,是想要接你去彭城,你知道,孟玉是被我杀的,孟秋如果知道这些,一定会来这里找你的麻烦,你留在这里,实在是不安全,跟我回去吧!?进了荆霜的家后,仨人还没到正厅门口,穆晨便说出了他这次来的真实目的。 荆霜正领着二人向正厅走,听了穆晨的话后身子猛然一震,转过身面对着穆晨,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是在……关心我?” “是啊,我回到彭城后,一直都在想如果孟秋来了,你该怎么办,所以我才和大哥一起来了。”穆晨很老实的点了点头,他根本没注意到,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荆霜的眼睛放射着异样的神彩。 “你居然会想我!居然会担心我!”荆霜低下头,喃喃的嘀咕着,她的眼眶红红的,眼窝中漾着一窝泪水,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夺眶而出的样子。 “你说什么?”穆晨没有听清荆霜后面说的话,纳闷的弯腰看着荆霜的脸:“我没听清你说什么,能再说一遍么?” 荆霜抬起头,红着脸,娇羞的白了他一眼,转身跑进了一间厢房,进房后从里面紧紧的把房门关上,脊背靠在关闭的门上,又是哭,又是笑,状似疯癫一般,不知在想些什么。 穆晨愕然的看着跑进厢房把门关上的荆霜,对项羽摊摊手,撇了撇嘴,一副无奈的表情。 项羽手附额头,他真的是被穆晨郁闷着了,他还没见过像穆晨这么笨的人,明明有了爱人,却还要给其他女人希望,这下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女人对穆晨一往情深了。 “大哥,你看她!”穆晨指着荆霜跑进的厢房,满脸无奈,他到现在都还没明白过来荆霜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正说着话呢,居然莫名其妙的跑进了屋里,还把门给关上了。你且等着,我去让她出来。” “你还真的是笨,我真想替苏凉抽你两巴掌!”穆晨抬脚正要走,项羽一把拽住了他,靠近穆晨,小声说道:“你要是真的只想和苏凉在一起,最好不要跟其他女人说这种话!” “什么话?”穆晨不解的看着项羽,他回想了一下刚才和荆霜说的话,并没觉得有哪里不妥。 “不想跟别人在一起,就别给别人希望!”项羽拍了拍穆晨的肩膀:“兄弟,你越是这样表现出牵挂她,她越是会往复杂的想,明白了吗?” “呃!”穆晨这才一愣,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我这就好比送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给半年没碰过女人的渴男,但我却又在那女子的关键部位上了锁,是这么回事吧?” 项羽被穆晨郁闷的满头黑线,他这兄弟太有才了,居然连这个都能联想到那种事上面去,狠狠的瞪了穆晨一眼,他不再理穆晨,迈开大步,走进了荆霜家的主厅。 穆晨挠了挠头,想不明白项羽为什么瞪他,最后撇撇嘴,耸了耸肩膀,走到荆霜进去的那间厢房,敲了好半天门,也没见荆霜给他开门,只得怏怏的也回到主厅跟项羽说话去了。 一名身穿纯黑服饰的女子为俩人泡好茶之后走了出去,偌大的主厅只剩下大眼瞪小眼的项羽和穆晨。 整整过了一个半时辰,荆霜才从厢房里走了出来,当她见到穆晨的时候,羞赧的面色通红,深深的低下头去。 被项羽点醒的穆晨也有些尴尬,不过他却没有忘记这次来夜莺堡到底是为了什么,站起身走道荆霜面前对她说道:“荆霜,我这次来是为了接你去彭城,快点收拾收拾,跟我一起走吧,再晚,恐怕孟秋就要打到这里来了。” 令穆晨意外的是,荆霜竟然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为什么?”穆晨原以为只要他跟荆霜说过厉害关系,荆霜一定会跟他一起离开,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她为什么不愿去彭城。 “我不能离开这里。”荆霜回过头看向门外:“大家都在修建夜莺堡,我怎么能够离开?而且这里将来会成为很重要的地方……”说道这里,她不自觉的看了看项羽,硬生生的把后半截话给咽了下去。 项羽低头品着茶,在荆霜说到这里将来会成为很重要的地方时,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仨人并不知道,就在他们谈论着接荆霜回彭城的时候,在夜莺堡两里之外的地方,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人正伫立在一个小小的土坡上眺望着夜莺堡。 老人背着一把长剑,这是一把和孟玉的长剑在外形上毫无二致的剑,老人的脸上刻满了凄楚,他那双浑浊的眸子里透着无尽的忧伤。 如果穆晨此时在跟前,他看见这个老人的时候,一定会吓一跳,因为这个老人他见过,而且印象还很深刻。 过了良久,老人眯了眯眼睛,微微弓起身,急速奔跑起来,从他奔跑的背影看去,除了那一头飘逸的白发出卖了他的年岁,没人能够看出他竟然是个已过古稀的老人。 跟随项羽和穆晨来到夜莺堡的十多名楚军在荆霜家的大院里分别站好方位,他们每个人都站在能一眼看到所有伙伴的位置上。 在来夜莺堡之前,这些楚军已经听说这次执行的是怎样的任务,每个人在站岗的时候都是手按佩剑,满脸凝重。 第一百四十章 意料不到的结果 http://.biquxs.info/

一条人影在院内的房顶上一闪,十多名楚军齐齐转过头看向人影闪过的地方。 “噌噌噌”连续的拔剑声,十多名楚军挤到一处,纷纷拔出佩剑,紧张的盯着刚才出现人影的地方。 “嗤!”一声利刃划过皮革的声音过后,站在最后的那名楚军惨叫一声,倒地而亡,他背后的皮甲被人一剑劈开,汩汩的鲜血如泉眼中的泉水一般喷涌而出。 剩下的楚军连忙回头,只见一名灰袍老者正手提长剑站在他们背后,老者的剑尖斜斜指向地面,或许是刚才那一剑劈的太快,长剑的剑刃上竟然没有一丝血迹。 “有刺客!“十多名楚军齐吼了一声,挥舞着佩剑向老者冲了过去。 老者手中长剑一旋,也不多做花哨的动作,平平的向前递了出去,“噗嗤”,长剑刺进了冲在最前面的楚军胸口,那楚军正高举着佩剑想要向老者头上劈去,没想到竟然被对方先一步取了性命,圆睁着双眼,心有不甘的倒地死去。 刺死这名楚军后,老者立即撤回剑,反手平平的向右侧削去,右侧的楚军士兵只觉得眼前一道寒光闪过,接着就感到脖子上凉凉的,有点微微的疼痛,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只觉得触手温热、滑腻,将手放在眼前一看,只见手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直到这时,他才感到憋闷的喘不过气来,“噗嗵”一声,摔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 “都退下!”当老者的剑从第四名楚军胸前划过,那楚军应声而倒的时候,项羽和穆晨、荆霜出现在主厅门外,项羽一见手下士兵被杀,连忙大喝一声,这一吼,不仅那几名正要向前冲的楚军愣愣的停下脚步,就连正仗剑护在胸前的老者也是打了个冷战,险些没有站稳。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杀我的兵?”项羽提着长戟向老者走近了两步,他双眼紧紧逼视着老者,浑身散发出浓浓的杀气。 穆晨在见到这个老者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抬起手,指着老者问道:“老丈,怎么是你?你为什么要杀我大哥的人?” “他……他就是‘魔眼剑神’孟秋!”荆霜见到老者的时候,惊的一双杏眼睁的溜圆,或许是她很惧怕孟秋,说话时竟然有些结巴。 “是,我就是孟秋,你们竟然敢杀我的孙子,而且还是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我要给孙子报仇!住在这里的所有人,今天都必须死!”孟秋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刚才项羽那声大喝给他带来的压力也伴着这句冷冷的话被抛向一旁。 他慢慢的抬起剑,指着穆晨:“当初你在风雪中迷路,我收留了你,才不至于让你冻死,没想到,你竟然杀了我唯一的孙子,今天你必须死!而且要比我孙子死的凄惨百倍千倍!” “呃!”穆晨愣了一愣,他没想到,当初在风雪中收留他和赵拓住了一晚的老人竟然会是“魔眼剑神”孟秋,不免有些觉得对不起孟秋。 不过当他想到双龙山惨死的八十九人时,愤怒再次在他的胸中燃烧,他用一种冰冷的语气向孟秋问道:“那你为什么杀了双龙山的八十九口人?他们哪里得罪了你?你竟然能够残忍到连孕妇都不放过!” 孟秋冷冷的看着穆晨,剑尖微微向下放了放:“那就要问你做过什么了?若是那个人早让我杀你,风雪交加的那天,你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可惜后来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正在楚军大营里,杀不了你,我只有先把他们杀了给托付我的人一个交代!至于那个孕妇,我本来不想杀她,可惜她怀的是你的种,所以她必须死!” 孟秋说这些话,显然是没有把穆晨放在眼里,而且还有着要将穆晨斩尽杀绝的味道,穆晨出离的愤怒了,虽然他亲眼见过项羽屠城,当时对屠城也很不以为然,但却没有像如今证实了孟秋屠杀双龙山八十九口人这样愤怒,毕竟双龙山的人都是曾经和他一起生活过的至亲朋友,尤其是小翠,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仇人就在眼前,而且这仇人还丝毫不为杀死八十九个无辜的人而感到愧疚,穆晨的两只拳头紧紧的攥着,骨节发出嘎吧嘎吧的响声。 “你就是项羽吧?”孟秋不再理会穆晨,侧过头看着项羽:“你是项燕将军的后人,看在你先祖的忠烈上,我不想杀你,你走吧,我只要穆晨和他女人的命就行!与其他人无干!” “哼哼!”项羽冷笑了两声,鄙夷的看着孟秋:“你杀我?普天之下,能杀我项羽的人如今还没有出生呢,凭你也能杀我?如果你识相的,现在滚开,以后别再找我兄弟的麻烦,我就留你一条老命,若是不识相,别怪我手中长戟无情!” “既然你想死,那我成全你好了!”孟秋冷冷一笑,长剑一抖欠身就要向项羽冲去。 “大哥,让我来!”穆晨猛的一把抽出长剑,由于用力过猛,已经结疤的伤口顿时扯裂开来,一股鲜血从破裂处标了出来顿时染红了他雪白锦衣的肩头。 伤口扯裂时的疼痛让穆晨皱了皱眉头,但并没有影响到他前冲的速度,只是一个闪身的工夫,他已经冲到了孟秋的面前。 项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穆晨已经冲倒孟秋跟前与他厮杀起来。 或许是由于太过愤怒,穆晨在冲到孟秋面前的时候,剑法杂乱无章根本没有任何套路,只是全凭着气力在下意识的横劈竖削。 纵然如此,孟秋还是被逼的连连后退、险象环生,有好几次,穆晨的长剑剑尖竟然只是贴着他的咽喉划了过去。 穆晨抡起手臂,向孟秋的顶门上猛的一剑劈了下去,孟秋见这一剑劈下,只是微微侧了侧身,穆晨一剑劈空,由于用力过猛,身子猛的向前扑去。 孟秋手起一剑,狠狠的劈在穆晨的后腰上,穆晨只觉得腰间一阵钻心的疼痛,闷哼一声,扑倒在地上。 孟秋双手握着剑柄,正要向穆晨后心上刺去,项羽暴喝一声:“休伤我兄弟!”挺起长戟,使足了力气向孟秋刺去。 这一戟刺的又猛又狠,孟秋不得不回身防御。 “呛啷”一声,戟剑相交,孟秋只觉得虎口一阵发麻,长剑险些脱手飞出。 “纳命来!”项羽再次一声暴喝,长戟平平的刺向孟秋的胸口,这一戟刺的比刚才更猛、更凌厉。 孟秋连忙挥剑格挡,长剑格在戟的小枝上,可长戟却只是稍稍偏了偏方向,这一偏不打紧,原先项羽是刺向孟秋两胸之间的,孟秋这一格挡,却恰好将长戟的方向打偏向他的心脏。 “噗!”长戟深深的扎进了孟秋的前胸从背后透了出来,项羽不敢相信的看着正被他挑在戟上的人,他没想到,只是两戟,他仅仅只用了两戟便杀死了与盖聂齐名的剑客孟秋。 荆霜大睁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项羽和孟秋,竟然忘记了去搀扶还趴在地上的穆晨。 穆晨倒地后,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他根本不知道在他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若是他知道他昏过去后,项羽仅仅只刺了两戟便诛杀了孟秋,他一定会很震惊,也一定会更加崇拜项羽。 “你为什么要杀我兄弟?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项羽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穆晨,他也很想明白,为什么孟秋会要对穆晨下手,在孟秋杀死双龙山上八十九口人之前,穆晨一直在军队里,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开罪他这种江湖上的人。 孟秋惨惨的对项羽咧嘴一笑:“我……我是受人之托……这个人……”说到这里,他的脑袋低低的垂了下去,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直到这时,荆霜才想起还趴在地上的穆晨,赶忙跑了过去把穆晨抱在怀里。 看到穆晨胸口还在微微的起伏着,荆霜才松了口气,连忙向一旁躲的远远的几名黑衣女子喊道:“快去,快去把吕先生请来!” 几名黑衣女子在荆霜喊话后忙不迭的朝后院跑,没过多一会,吕乔跟着这几名黑衣女子跑了出来,在他的手中,还拎着一个十分精致的小木匣子。 “吕先生,快救救他!”荆霜怀里搂着穆晨,眼见穆晨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她已是急的心如火焚,见吕乔跑了出来,连忙喊道。 “别急,别急!”吕乔跑道荆霜身旁,从她怀里接过穆晨:“来帮个忙,让他趴在地上,我要检视一下伤口。” 吕乔轻轻撕开了遮挡着穆晨伤口的衣服,衣服撕开后,只见在穆晨的脊背上横亘着一条又长又深的伤口,粉红的皮肉向外翻着,从伤口向外汩汩的流淌着鲜血。 吕乔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立即用布给穆晨擦拭伤口,而是从药匣里取出一把绿色的植物叶片,这些椭圆的叶片呈墨绿色,而且叶面肥厚,一看就有种肉肉的感觉。 第一百四十一章 谁来挂帅 http://.biquxs.info/

吕乔把这些叶片放在掌心里揉碎之后,小心的给穆晨擦拭着伤口。 “这是三七,有止血的功效,他的伤口不能用布擦,越擦血流的越多。”吕乔一边给穆晨擦拭着伤口,一边像是在给一旁紧张兮兮的伸头向穆晨伤口张望的项羽和荆霜讲解般的说道。 俩人茫然的点着头,他们紧张的是穆晨伤口的血什么时候能止住,并不关心吕乔给他用的是什么药。 “还好没伤到经脉。”吕乔在给穆晨擦拭好伤口之后,松了口气似的接着说道:“只要能止住血,再休养一些时日,就没问题了。” 吕乔最后又拿出了一个小陶瓶,在穆晨的伤口上撒满了灰白色的粉末,让一旁的黑衣女人取过一条麻布,帮穆晨把伤口紧紧的包扎了起来:“把他抬进去吧,过会我再开一服药,吃上几天应该就可以恢复了。” 穆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这三天里,荆霜每天都衣不解带的陪在他的身旁,昏迷中的穆晨无法进食,她就端着精心烹调的汤水,一口一口的喂他,穆晨处于昏迷中无法自主吞咽,许多汤汁从嘴角流下,荆霜手中捏着一小块方巾,一边喂,一边替穆晨擦拭着流出的汤汁。 天气虽然不算十分炎热,躺在床上的穆晨还是出了一身的汗,为了能让穆晨感到舒服点,她每隔一个时辰,就会端来一盆温水,为他擦拭身子。 项羽在这三天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每天都要跑到穆晨床边无数次,向荆霜询问穆晨醒没醒。 穆晨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荆霜因睡眠不足,而显得蜡黄的脸色和那带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 “你终于醒了!”荆霜手中捏着潮湿的方巾,正准备给穆晨擦拭身子,发觉穆晨醒来之后,她顿时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说话时声音也微微的有些发抖。 穆晨茫然的向四周看了看,最后他看着荆霜,用虚弱的声音问道:“我们是不是都死了?怎么你也在这里?” 荆霜噙着眼泪用力的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你没有死,我们都没有死!我们都还活着,这里是你的夜莺堡啊!” “孟秋为什么不杀我们?我大哥呢?他还好吗?他没有遭到孟秋的毒手吧?”穆晨看了看周围,没看到项羽,有些紧张的问荆霜。 “没有,项将军把孟秋杀了,项将军没事,他很好!”荆霜紧紧的握着穆晨的手,她的手冰凉且微微发抖。 穆晨抬起另一只没有被荆霜握住的手,轻轻的按在荆霜的手上:“我昏迷了多久?你怎么这么憔悴?” “呵呵,兄弟,你醒了啊?”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洪钟般的嗓音,项羽跨着大步子走了进来:“你这三天睡的倒是香甜,可担心死我了!荆姑娘也是整整三天衣不解带的侍候在你床边,你可得给我俩好好补偿补偿!” 穆晨惊的瞪圆了双眼,惊愕的看着荆霜:“荆霜,你真的在我床边守了三天?” 荆霜点了点头,她眼窝中的眼泪已经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握着穆晨双手的手也越发握的紧了。 “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穆晨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三天不睡觉,神仙也受不了啊!” “我睡了!”荆霜抿了抿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趴在你床边睡了的,我很好,你不要担心我,我说过,你是我最爱的男人,为你做这些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的胆子很小,我很怕死,答应我,以后无论如何,你都不要死掉,因为如果你不在了,我的生命也就结束了!” 穆晨苦恼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站在一旁的项羽也轻轻叹了口气,他一直在劝穆晨要专一,在刚见到荆霜的时候甚至还对荆霜有些排斥,可经过这几天,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么复杂的感情问题,这两天,他甚至还想过,若是有个女人像荆霜对穆晨这样对他,他还能不能守住对虞姬的唯一。 “兄弟,你在这里好好养伤,苏凉那里我会帮你去说,孟秋已经死了,你不用再担心会有人来找你的晦气,怀王命我即刻回彭城,章邯大军如今正在加紧进攻赵国,可能怀王是要派军队去解赵国之围,我也正好想把这次任务拿到手,章邯那厮,杀了我叔父,我定要将他五马分尸!”项羽站在穆晨床边,伸手拍了拍躺在床上的穆晨的肩头,恨恨的说道。 “大哥,一路小心,小心怀王,项老将军故去,怀王或许会认为这是对付你们项家最好的机会,还有那刘邦,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把他除掉!”穆晨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他知道,如果项羽真的按他说的去做了,将来就不会有楚汉之争,或许历史就将要被彻底颠覆。 “我知道。”项羽点了点头,对穆晨抱拳拱了拱手:“兄弟,我先走了,你好好养身子,为兄还等着跟你一同上阵与秦军厮杀!” 穆晨也给项羽拱了拱手:“大哥保重!等我复原,一定立刻赶回大哥身边。” 等到项羽走了之后,穆晨才想起还没问孟秋是如何被杀死的,他好奇的问荆霜:“你知不知道孟秋是怎么死的?我大哥好像一点伤都没有,他是如何做到杀死孟秋,而自己却一点都没有受伤的?” 荆霜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微笑着看着穆晨:“项将军杀孟秋只用了两戟,第一戟被孟秋挡开,第二戟就把孟秋扎了个通透!” “啊?”穆晨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荆霜:“不会吧?孟秋那么厉害,我大哥竟然只用了两下就把他杀了?” “是啊!”荆霜点了点头,有些不解的看着穆晨:“莫非你还希望项将军杀不了他?” “不是,不是!”穆晨摇了摇头,不无郁闷的说道:“我在孟秋跟前,也不过只是走了十数合便被砍翻在地,没想到,我大哥竟然这么容易就杀了他,可见我与大哥的实力还存在着天壤之别啊!” “才不是!”荆霜摇了摇头:“你若不是有伤在身,孟秋不一定能打的过你呢!” “别安慰我了!”穆晨对荆霜挤出了个看起来十分灿烂的笑容:“我肩膀上的伤可是孟玉给我留下的,孙子都能跟我打个平手,爷爷更不用说了,即便我没有伤,也是早晚要败,顶多只是能多撑几个回合而已!” 项羽在离开夜莺堡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堡中的居民依然在不停的从外面向堡里搬着石材和木料,除了偶尔会有几个小孩子厮闹着跑来跑去,成年人不分男女,每个人都在忙碌着。 项羽怪怪的笑了笑,一扬手中的马鞭,向虚空中甩了一下,马鞭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胯下的乌骓马一声长嘶,撒蹄向彭城方向狂奔而去,跟在他身后的几名楚军也扬起马鞭鞭策着胯下的战马,可他们骑的凡马哪里能赶的上项羽的乌骓,就犹如开着夏利追宝马一般,没过多会功夫,他们已经连项羽的人影也看不见了。 彭城,怀王行宫。 楚怀王熊心端坐在王座上,一班大臣分成两列坐在他的下首。怀王从面前的桌案上拿起一封竹简,在众大臣眼前晃了晃:“各位爱卿,这是赵国国君赵歇命人送来的加急战报,你们应该都已经听说了,秦将章邯大败赵军,将赵国国君和国相张耳、大将陈馀全都围困在巨鹿,我有心派军队前去援救,却不知派谁去才好,各位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给我?” 一个四十岁左右,下巴上留着一缕小胡子,额头略显狭小、贵族模样的男人站了起来,对怀王弯腰一礼说道:“楚国上下商讨封帅之事,外臣本不当多嘴,可陛下询问有无可用之人,外臣却有一人向陛下推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项梁将军属下宋义!” “哦?”怀王将手中书简放在桌案上,对这中年男人说道:“高陵君所要推荐的宋义是何人?你我均为反秦义军,有何见地但说无防!” 这男人正是齐国使者高陵君田显,见怀王并不因他贸然举荐人选而懊恼,田显躬身说道:“日前,我出使大楚,半途恰好遇见宋义,他对我说,项梁老将军如今军队骄傲情绪滋生,必有以败,让我暂缓行程,不日,我便闻说项梁老将军英殒定陶,宋义此人不战而知胜败,是难得的人才,还望陛下能够重用他,让他挂帅前去救援赵国,必能一举成功!” 怀王手按额头,沉思了好一会,才环视众臣问道:“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下面坐着的大臣一个个面面相觑,很多人最后把目光集中在了正襟端坐的项羽身上,想要看看他的反应。 项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根本不去看任何人,仿佛这见事与他丝毫关系都没有一般。 第一百四十二章 扯淡的怀王之约 http://.biquxs.info/

众大臣见项羽不表态,一个个噤若寒蝉,也都不敢轻易表态,整个大殿陷入一片怪异的沉闷中。 怀王环视了一圈众臣,见没人说话,皱着眉头看了看项羽,脸上迅速闪过一抹不快,但他却很快让脸上这抹不快消退了,只是淡淡的说道:“宋义此人寡人还不是很熟悉,待我命人调查之后再做决定吧!” 庭议之后,项羽闷不吭声的领着手下一干将领和范增回到了住所,刚一进大门便猛的一拳砸在了院子里的大树上:“怀王竖子!若不是我项家将他从乡野寻出,他如今还在给人牧羊,今日竟敢无视我的存在,而要立什么宋义为主帅,实实是欺人太甚!” 跟在项羽身后的几名将军面面相觑,竟没一个人敢在暴怒的项羽面前说上一句劝慰的话。 “羽儿,我倒觉得此事是件大好事。”范增左右看了看,见只有平日里跟项羽过从最密的五员大将之外再无别人才出声劝慰道:“如果羽儿想为项老将军报仇,不防暂且隐忍,接受宋义封帅。” “亚父此话怎讲?”项羽转过脸不解的看着站在他身后的范增,如果说在项梁死后,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说的话是他愿意相信和听从的,那只有范增,不过对范增的听从却是要比对项梁的听从要打上一个大大的折扣。 “做主帅必然要以大局为重,若是将来与章邯狭路相逢,或许要为了顾全大局而错过拼杀的时机。大楚军队是我项家一手建起,军心倾向于我项家,那宋义纵然是做了主帅,又能如何?”范增捋着胡子,给项羽分析着当前形势:“如今在羽儿的心中,到底是为老将军报仇重要,还是做那虚有其名的主帅重要?” 项羽皱着眉头愣了好半天,在他心中,确实是为叔父项梁报仇更为重要,自从项梁死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寻到章邯,为项梁报仇,如果能在战场中搏杀章邯,自然更好。 “亚父的意思是……?”项羽有些犹豫的看着范增,他知道该如何去选择,却不太愿意按照范增所说的那样让出兵权,屈居人下。 “同意宋义挂帅!”范增斩钉截铁的说道:“羽儿只需主动要求作为西征主力出征便可,至于日后如何安排,老夫自有主张!” 项羽点了点头,十分为难的同意了范增的说法。 第二日廷议,怀王还没有说出册封主帅的事,项羽便上前禀告,极力推荐宋义作为大楚三军统帅,救援赵国。 项羽的这一举动震惊了整个朝野,怀王坐在王座上,也是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称好,当即命人去请宋义参加廷议。 宋义原本就等在大殿外,殿内传讯的人很快传出了怀王请他入内的消息,得了消息后,他连忙进了大殿,跪伏在怀王面前:“臣宋义叩首拜见吾王!” “即日起,册封宋义为大楚上将军,赐名号‘卿子冠军’,统领三军,救援赵国!”怀王见项羽也极力推荐宋义,正好中了他想削弱项家实力的下怀,深怕项羽后悔,当即决定册封诸人,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项羽日后反悔也已经晚了。 宋义拜领了封号和职务后,一名内官为他搬了一张椅子,放在项羽椅子的上首。 项羽见椅子如此摆列,不禁皱了皱眉头,范增连忙对他使了个眼色,他才没有当堂发作。 “赐封项羽为鲁公,任次将,范增为末将,随同宋义北上援救赵国,凡大楚军队,尽听宋义号令!”怀王封完宋义和项羽、范增后,向众臣问道:“众爱卿还有什么建议没有?” 一名文臣站起来给怀王行了个礼说道:“禀陛下,臣窃以为若是仅北上救赵,还不足以显我大楚国威,须在救赵同时,命一支军队同时西进,以图关中,方为正道!” 这位大臣说过话后,大殿中顿时沸腾了起来,许多大臣也跟着随声附和。 怀王抬起手虚按了两下,交头接耳的大臣们才停下了议论,正襟危坐,看向怀王。 “寡人也是如此思量,只是西进路途凶险,且责任重大,若是不安排一妥当人选,恐会无功而返,众卿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向寡人举荐?”再次让怀王失望的是刚才还热烈讨论着的大臣们顿时又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却没人提出人选。 项羽再次站了起来,对怀王一抱拳,高声说道:“臣愿领军西进,直取咸阳!” 怀王转过头看着刚封的卿子冠军宋义:“大将军,你的意思如何?” 宋义站起身答道:“臣以为项将军领军西征再好不过,秦人惧怕项将军,将军到处,秦军无不丧胆,若是让他领军西征,确实是要比北上救赵更能突显作用!” 怀王还没表态,坐在项羽对面的一人站了起来,给怀王行了个礼后说道:“陛下,臣以为项将军率军西征并不妥当!” “陈婴!你什么意思?我率军西进如何不妥当?”项羽圆睁双眼,瞪着对面的人,厉声问道。 “项将军且息怒!”项羽发怒,陈婴却不慌不忙的说道:“将军前番西征,无论老弱妇孺,坑杀数万秦人,攻打到哪里,哪里便残杀过重,秦人暗地里骂将军是屠夫、恶棍,若是你领军前去,秦人必然会奋起反抗。西征途中,许多地方是以往秦楚会战之要地,陈胜及项老将军都败在那里,若是再让项将军前去,势必要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因此,我认为将军西征,并不合适!” 项羽愤怒的睁圆了眼睛瞪着陈婴,就在这时,陈婴身旁的一位大臣站了起来,对怀王说道:“陛下,臣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可做西征统领!” “什么人?快快道来!”楚怀王熊心打心眼里也不想让项羽领军西征,连忙问道。 “沛公刘邦,为人敦厚,且一向宽大温和、沉稳厚道,若是命他领军西征,必然会给秦人造成错觉,况且前番西征,沛公一路与项羽将军一起攻城略地,居功至伟,实是西征的不二人选!”那大臣说过话后,弯下腰给怀王行了个大礼,半天也没把腰直起来。 “好!如此甚好!”怀王猛的一拍桌案,对下面说道:“刘邦何在?上前听封!” 坐在最下首的刘邦在听到有人推荐他的时候,心里十分得意,但老谋深算的他却是没有把一丝得意挂在脸上,只是摆出一副淡定的样子坐在那里。 此时听到怀王要封他,刘邦连忙站了起来,跪伏在地上给怀王磕了个头:“臣下刘邦叩见陛下!” “刘邦,不必多礼,平身吧!”怀王对刘邦虚抬了一下手,刘邦站起之后他才接着说道:“有人举荐你做西征军统领,你觉得此事如何?” 刘邦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项羽,舔了舔嘴唇说道:“邦自问无论才学还是豪情均不如项将军,此番西征,项将军着实是不二人选,臣下举荐项将军,还望陛下应允!” “不妥,不妥!”怀王见刘邦也举荐项羽,连连摆手:“项将军当世豪杰,战场上所向披靡、无往不利,可他如今有着要北上救赵的任务在身。赵国与我大楚一衣带水,若是赵国灭亡,我大楚也是唇亡齿寒,救赵之事非项将军协助宋大将军不可,刘邦,你就别推辞了,寡人心意已决,就由你统领本部兵马,即日西进!” “臣谨遵王命!”刘邦推辞原本也就只是做做秀,装装样子,积点人气分,让大家都以为他很大度,打心眼里却是根本不想让出西征统领的位置,见怀王下了旨意,也就不再推辞,跪拜领命了。 怀王见刘邦领了君令,站起身走了下来,一左一右的拉起项羽和刘邦的手,对二人说道:“此番北上救赵及西进攻取咸阳全靠二位了,不如我等在此立个约定,自你等出征后,两路大军哪路能够先入关中,以先入关中者,为关中之王,你们看如何?” 项羽傲气十足的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我此番前去救赵,定能一举破敌,入关中又有何难?” 刘邦看了看项羽,心怀忐忑的对怀王说道:“臣下虽然不才,但也会戮力向前,不辱陛下之托!” 廷议结束后,在回府的路上,项羽倒是一路无话,只是范增却不断冷笑,直笑的骑马走在一旁的英布等五员大将直感到浑身发冷。 “亚父方才在路上为何冷笑?”一进府宅,项羽连忙向范增问道。 范增依然是一脸冷笑,对项羽说道:“怀王果然是忌讳我们项家,先入关中者为王,呵呵,真的好笑!那刘邦起兵后直捣关中,虽然路途凶险且道路难行,却并无太多强敌,而且一路上尽由他一人做主,诸事便利。而我等却要北上救赵,且有宋义挟制,诸事需听宋义号令,怀王这个约定恐怕是要立刘邦为关中王,将来制衡我项家。” 第一百四十三章 缓慢的行军队伍 http://.biquxs.info/

项羽皱了皱眉头,先前他并没有考虑到这么多,经范增这么一点拨,才顿时明白过来,对怀王的愤恨又多了几分。 如今身在人下,项羽虽然愤怒,却也没有办法,只是把拳头攥的嘎吧直响,愤怒的双眸如同燃烧着火焰一般死盯着怀王宫殿。 穆晨在夜莺堡住了一个月有余,多亏吕乔为他开了调养的方子,再加上荆霜的悉心照料,他的身体已经基本康复了。 夜莺堡经过一个多月的扩建和修葺,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四周是空旷原野,毫无防御能力的小镇了,在它的周围圈起了一道矮墙,而且这矮墙还在以每天拔高一些的速度增长着。 在矮墙的墙角下,堆着一桶桶的桐油,荆霜要拿这些桐油来做什么,就连正在修建城墙的人们也不清楚。 “你到底想要把这里弄成什么样子?”穆晨坐在房顶上,看着周围正在许多居民的修建下日渐拔高的围墙,向身旁坐着的荆霜问道。 自从他的伤基本痊愈之后,他居然喜欢上了坐在房顶上眺望远方,而荆霜,则为了迎合他的爱好,总是陪他坐在房顶上。 “建成一个能帮你的地方啊?”荆霜双手托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痴迷的看着穆晨,她那双机灵且慧黠的眼睛每次看向穆晨的时候都会变的混沌且迷茫,爱情或许真的会让人尤其是女人丧失智商。 “能帮我的地方?”穆晨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荆霜:“你想要怎么帮我?” “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夜莺堡吗?”荆霜没有回答穆晨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句。 “难道不是因为你不喜欢以前的名字,想要改个好听点的名字?”荆霜的问题让穆晨感到更不解了,他疑惑的看着坐在身旁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从开始想要杀他到现在一心帮助他就好像是一场戏剧一般,直到现在,穆晨都还没有完全明白为什么她的情绪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差异,但她所做的一切,穆晨都无法用正常的思维来理解,总觉得荆霜好像做什么,都充满着神秘。 “当然不是!”荆霜撅着嘴摇头否认了穆晨的猜测:“夜莺堡,真正的名字应该叫夜鹰堡才是,狩猎的夜鹰!” “莫非你是想……?”穆晨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过一个疯狂的想法,当这想法闪过的时候,他猛力的甩了甩头:“不会,不会,你绝对不会想要那样的!” “你猜对了!”荆霜对穆晨甜甜一笑:“我就是想要那样,争霸天下,有的时候也是需要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别人能用,为什么你不能用?” “可我不想争霸天下啊!”穆晨摇了摇头,对荆霜说道:“你别那么做,那样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公平,我真的不想争霸天下,我只想跟随我大哥,将来帮他成就一番霸业,等到天下大定后,我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 “是和你的苏姬隐居起来吧?”荆霜语气酸酸的说道:“我知道你的心里现在只有她,你不再是以前那个穆晨,你变的专情了,可惜你专情的对象不是我,我多希望你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即便是与众多女人一起分享你,终究还有我的一份,可是现在你变了,你的心里只有苏凉,而不再有荆霜!” 穆晨低头沉默着,他不否认自己变了,过去,他在一群女人中打堆,有时候依然会感到空虚和寂寞,可如今,他的心中有了牵挂,即便是苏凉不在她的身边,思念也会让苏凉一直陪着他。 荆霜见穆晨沉默了,幽幽的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她把视线投向了远方,在她的那双美眸中充满了迷茫和失落。 “会有很好的男人爱着你!”俩人沉默了许久,穆晨才冒出了一句他自己都不愿意听的理由。 荆霜苦笑了一下,转过脸看着穆晨:“男人?你以为我只是需要一个男人来爱我吗?自从爱上你,我已经没了退路,这一辈子我注定是你的女人,无论你要不要我,我依然是你的女人!” “荆霜,我的伤已经好了,我想我该走了,大哥需要我,你在这里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穆晨轻轻拍了拍荆霜放在大腿上的手,他实在不知该和荆霜说些什么才好,荆霜对他的情谊,他清清楚楚,可他却无法接受她,因为他已经有了苏凉。 穆晨在拍荆霜手的时候,荆霜却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身上,柔顺的秀发摩挲着他的脖子。 当荆霜靠在他身上的时候,穆晨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也就恢复了正常,他伸出手,温柔的把荆霜楼在怀里。 荆霜的头靠在他的胸前,眼泪渐渐迷蒙了她的双眼,大颗大颗的滴落在穆晨的胸前。她知道,她是属于这个男人的,却不知道这个男人属不属于她。 项羽骑在战马上,他行进的速度很慢,身后三千名骑兵也是懒洋洋的跟在后面,许多人一边前进,一边在马背上打着盹。 这三千人的骑兵中,有两辆马车特别引人注目,两辆都是清一色的黑底雕花车厢,马车的车门紧闭,虞子期手提长枪骑马与前面这辆马车并行,在后面那辆马车旁边,则围着庄嘉和穆晨手下的五员大将。 从这两辆马车周围人员的分布上,很容易看出前面那辆乘坐着虞姬,而后面这辆则坐着苏凉。 “将军,像这样行军,什么时候才能赶到巨鹿?”脸上刺着刺青的英布赶上项羽,拧着眉头有些不满的说道:“怀王还有谁先入关中便为关中之王的约定,我们可不能输给那个刘邦!” 项羽回过头朝后看了看,在他的三千骑兵后,根本没有楚军旌旗的影子,他撇了撇嘴,冷笑了一下对英布说道:“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如今统帅是宋义,他不快,仅凭我们这三千人,就算到了那里,又有什么用?” 英布愤愤的叹了一声,也不再说话,跟着项羽继续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 穆晨出了夜莺堡之后,一路向彭城赶去,当他到彭城的时候,找到项羽家,却扑了个空,府中仆役告诉他,前几天项羽便随同卿子冠军宋义出征了,至于去哪,仆役却不知道,只知道行军的方向是向北。 知道苏凉也被项羽带走,穆晨顿时有些不放心,他倒不是不放心项羽,而是不放心在战场上项羽如何能够在照顾虞姬的同时还兼顾到苏凉。 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追赶项羽,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穆晨看见了楚军的旌旗,这支楚军行进的很缓慢,许多士兵推着堆满粮草的独轮车艰难的行进着。 穆晨看出这是一支负责粮草和辎重的后勤兵,他看了看这些楚军,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径直纵马向前狂奔。 “穆将军!”当穆晨经过这支楚军正中的位置时,一个人骑在马背上直向他招手。 穆晨调转马头,朝那人奔了过去,当他到那人面前的时候,满脸愕然,连忙对那人一抱拳:“亚父,你怎么被派在这里督办粮草?我大哥呢?” “羽儿在最前面领着骑兵打先锋,我在最后面督办粮草。”范增苦笑了一下:“等会你经过中军的时候最好绕点路,那宋义好像对你也多少有些忌讳,如果被他抓了个把柄惩治你,就连羽儿也是救不得你!” “靠!那宋义是什么人?怎么这么牛逼?”穆晨眼睛瞪的溜圆,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亚父:“这世界上还有我大哥搞不定的人?” “他是新封的卿子冠军、三军主帅,也是因为忌讳我,才把我和羽儿分成前后两部分,若是让他知道你要归队,恐怕也会找借口把你调到其他地方,或是干脆加害于你!” 穆晨皱了皱眉头,对范增抱拳施了一礼:“我知道了,亚父,你在后面督运粮草也需小心,我去找我大哥去了。” 范增点了点头,穆晨一提缰绳,纵马向前冲了出去。 宋义坐在一辆顶着华盖的战车上,在他的周围是一群全副武装的楚军骑兵,他洋洋得意的靠在车厢上,晃着脑袋,一副会享受生活的富家翁的样子。 “大将军!”一名楚军骑兵从后面追了上来,一边追还一边大声喊。 “去问问什么事!”宋义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的对一旁的一名骑兵说道。 那骑兵调转马头朝赶上来的骑兵迎了过去,两名骑兵相遇后,站在那里不知说了些什么,没多会功夫,宋义派过去的骑兵回转的时候,奔过来的骑兵也调转马头向回奔去。 “大将军,后军来报,刚才有一骑快马从左侧迂回向前,直奔先锋项羽而去!”骑兵回到宋义乘坐的战车前,向宋义禀报道。 “有没有探明是什么人?”宋义猛然坐直身体,双手抓着车框,紧张的问道。 “据发现那骑快马的人说,看样子很像是项羽帐前上将穆晨。”骑兵如实的报告。 第一百四十四章 是任务还是陷害 http://.biquxs.info/

骑兵的报告把宋义吓了一跳,宋义听说过穆晨,虽然还没见过,却听说过他的神勇,城阳一战,已经使穆晨在楚军中拥有了相当高的威望,许多人甚至把他当成了仅次于项羽的不败战神,项羽身边突然又多出一员这样的大将自然会让宋义感到有些不安。 “你即刻出发,追上项羽,就说传我命令,让穆晨前来听令。”宋义一只食指抵在额头上,低头沉吟了半天,才抬起头对向他报告穆晨回来的骑兵说道。 骑兵应了一声,策马向前奔去,马蹄踏在地面上,扬起一阵阵灰尘。 项羽得到穆晨回营的消息后,连忙止住军队前进,领着英布等人回头向穆晨迎了过来。 苏凉也在庄嘉等人的护卫下跳下了马车,向穆晨跑了过来,她等了一个多月,足足一个多月才等回了她的爱人,在得到穆晨回来的消息后,自然无法再继续安坐在马车上。 穆晨远远的看到几骑健马迎着自己奔了过来,连忙策马迎了过去。 “哈哈,兄弟,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见到穆晨后,项羽举起巴掌和穆晨重重的击了一下掌,大笑着说道。 “大哥,我回来了。”和项羽击过掌后,穆晨四下看了看,有些不解的问项羽:“刚才我从后军经过,见到亚父在督办粮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怎么能让亚父去做那样的事?亚父不在,若是遇见紧急的事,谁来给大哥出主意?” 说到这里,项羽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叹了口气,对穆晨说道:“兄弟,别提这些了,如今可不是你大哥说话算的时候了。” “将军!”俩人正说着话,一个女人从远处跑了过来,在这女人的身后,紧跟着几个身穿铠甲的男人。 “苏姬!”一见那女人,穆晨连忙翻身下马,向她跑了过去。 苏凉和穆晨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这一个多月以来,俩人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对方,今日在行军路上相逢,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就在穆晨和苏凉沉浸在重逢的欣喜中时,一骑快马从后面赶了上来,马背上的骑士在距离项羽还有二三十步的时候就翻身跳下了马,向项羽奔跑了过来。 “项将军,大将军有令,命穆晨将军即刻前去,大将军有要事需穆将军去做!”骑兵跑到项羽跟前,跪伏在地上,忐忑的说道。 “屁话!”项羽瞪圆了眼睛,对那骑兵吼道:“滚回去告诉宋义,我兄弟刚回来,没那鸟功夫去听他的什么命令,有什么事让他找别人去做!” 骑兵被项羽这一吼,吓的连滚带爬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停下来之后,他坐在地上傻愣愣的看着项羽,却没有骑上马回去向宋义报告。 “滚!”项羽对那骑兵又是一声大吼,骑兵这才爬起来掉头就跑,也顾不得什么宋义的军令了。 “且慢!”骑兵正要翻身跳上马背,一个人走到项羽面前对那骑兵喊道。 骑兵迈起的一条腿才刚抬起来,又生生的停了下来,那样子像极了一只正在撒尿的野狗。 叫住骑兵的正是庄嘉,他叫住骑兵之后,转身面对着项羽,对项羽躬身施了一礼,小声说道:“项将军,依在下看来此时阻止穆将军前去宋义帐前并不明智,还请项将军三思!” 项羽瞪着眼看了庄嘉好半天,最后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 穆晨紧紧搂着苏凉,他也听到了骑兵对项羽说的话,可他却连头也没有回,他才不管什么宋义不宋义的,在他的眼里,除了项羽,再也没人能够有资格指派他去做任何事,更何况现在是他和苏凉重逢的重要时刻,别说一个宋义,纵然是天塌下来,也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兄弟,兄弟!”项羽朝穆晨喊了两声,穆晨却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抱着苏凉,只顾和苏凉倾述着离别的思念。 “兄弟!”喊了几声,见穆晨根本不回头,项羽只得翻身下了马,走到穆晨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将军叫你过去,你没听见吗?” 穆晨回过头,撇撇嘴不屑的说道:“大哥,你打扰到我了,什么大将军?我不认识,也不想去见他,除了大哥你,任何人都别想对我下命令,我才不管他是大将军还是大王!” “别这么说。”项羽对穆晨微微摇了摇头:“兄弟暂且忍耐下,我想那宋义叫你去,肯定是不安好心,苏凉先留在我这里,等你知道他让你做什么的时候再来我这里接她。” 穆晨皱了皱眉头,轻轻拍了拍被他搂在怀里的苏凉的后背:“苏姬,你等我一下,我去宋义那里看看就回来。” 在宋义派人来叫穆晨的时候,穆晨已经是十分的郁闷,他已经刻意的躲避宋义,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走吧!”穆晨骑到马背上,策马走到那个骑兵的面前,没好气的用马鞭一指还站在那里发愣的骑兵:“还发什么呆,快带我去见大将军!” 骑兵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翻身上马,跟着穆晨去了。 “亚父不在,幸亏有先生,否则真的要坏大事了。”看着穆晨远去的背影,项羽叹了口气,对身旁站着的庄嘉说道。 “穆将军一心跟随项将军,我身为穆将军的幕僚,若是这个时候不为项将军出主意,岂不是失职?”庄嘉淡淡的丢下一句话后,领着周闯等人护着苏凉回她的马车去了。 快到宋义乘坐的战车前,骑士提醒穆晨要下马步行到大将军面前。 穆晨撇了撇嘴,没有理会骑士,而是一抖马缰,加快了速度向宋义乘坐的战车奔了过去。 “末将穆晨拜见大将军!”到宋义的马车前,穆晨一勒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他对宋义一抱拳,行了个礼却没下马。 宋义见穆晨不下马,皱了皱眉头,脸上有些不悦,不过他确是有些城府,并没有当场发作,而是点了点头说道:“穆将军不必多礼,我找你来,是有件军务需要你去做。” “大将军只管吩咐,穆晨必不辱使命!”穆晨提着马缰,微微仰起头,他的样子让宋义看了感觉很不舒服。 穆晨在宋义面前多呆一分钟,宋义都觉得别扭,为了赶紧打发穆晨走,宋义也不多跟他寒暄,直接下起了命令:“我军正向巨鹿行进前去救援赵国,造桥开路有项羽将军,我现在需要一名将军先去漳水驻扎,阻断秦军南下的道路,穆将军刚回军营,本不该派你前去,无奈我帐前缺将,只好请穆将军辛苦一遭了。” 穆晨点了点头,对宋义一抱拳:“穆晨领命,必不负大将军之托!” “穆将军,你现在点两千兵马,即刻出发!”宋义对穆晨摆了摆手:“你去吧!” 穆晨点了两千骑兵,骑兵的机动性要比步兵好上许多,虽然秦汉时期还没有重装骑兵,骑兵的整体战斗力不强,但在开展袭扰战时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巨鹿有着二十多万秦军,穆晨不会傻到真以两千人去与二十万人对敌,他计划的战术是以袭扰为主,在遭遇秦军时边打边退,消耗敌人。 项羽听说穆晨被宋义派去漳水与秦军对峙,低头沉默了许久,过了好半天之后,他抬起头拍了拍穆晨的肩膀:“兄弟,去吧,只是千万别和秦军真的掐起来,凭你这点人,是不可能打胜的,要是真的想和秦军打,就等我也过去之后再说。” 穆晨点了点头,对项羽说道:“大哥,我这次的任务太危险,苏凉还是得要你帮我照顾一段时间,等我回来的时候再接她。” “我要跟着你!”项羽正要点头同意,苏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二人旁边,一听穆晨说还要把她留在项羽这里,她顿时不乐意了,连忙插话说道:“不管有多危险,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死也不离开!” “苏姬,听话,这次很危险,你不能去,好好留在大哥这里,等我回来接你!”穆晨骑在马背上,附下身子,对站在下面的苏凉说道。 苏凉拼命的摇着头:“不要,我不要,我就要跟在你身边,哪怕真的会被秦军杀死,我也要跟着你!” “让她跟你一起吧!”穆晨还打算拒绝,一旁的项羽说话了:“这次宋义让你去漳水应该是有两层目的。第一,他是想把你从我身边支开;第二,如果这次能借秦军的手把你除掉,我想他会很乐意!所以你只要与秦军周旋,趁秦军不备,打上一下就跑,根本不要迎敌,他也拿你没办法。只要把握得当,苏凉跟着你,不会有危险的。” 穆晨皱着眉头考虑了好半天,最后才勉强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大哥也这么说,好吧,我就带着她,不过苏姬,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们真的与秦军遭遇,你一定要逃的远远的,不要管我,你答应了,我才带你一起。” 第一百四十五章 偷馒头的大男孩 http://.biquxs.info/

穆晨提出的条件,苏凉自然是千肯万肯的同意了,只要穆晨能带着她一起,将来逃不逃,那就是她的事了。 和项羽道别后,穆晨带着两千骑兵上了路,苏凉的马车原本是由两匹马拉着,为了提高速度,穆晨让人在马车前套上了四匹马。 他把庄嘉留在了项羽的身边,周闯等武将则跟着他一起上了路。范增不在项羽身旁,把庄嘉留下,多少对项羽也会有些帮助,而他自己,早已做好了游斗的打算,带个谋士在身旁,反倒有些不方便。 每当行军的时候,苏凉总爱在马车里摆上瑶琴,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弹过琴了,自从穆晨到夜莺堡之后,这面琴一直静静的躺在她的房内,即使是虞姬邀请她弹上一曲,她也总是摇头拒绝。 自从她成了穆晨的女人,她已经决定,她的琴只为穆晨而弹,穆晨一天不在,她的琴则一天封存。 队伍晓行夜宿,不止一日,来到了单父城,穆晨止住了队伍的行进,这一路上,他们基本上就没怎么像样的休整过,他决定要在这里停留两天,做次简单的休整。 队伍进了城后,城内的百姓并没有太多的注意他们,很多百姓只是给军队让开了道路,便各自干各自的事去了。 战乱已经让百姓对见到军队麻木了,无论是大秦的军队还是大楚的军队,谁占领这里对他们并不重要,他们只要能够活下去,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抓小偷,抓小偷!”一个胖大汉子挥舞着手上的一只木勺,紧追着一个瘦小的十六七岁光景的大男孩。 骑在马背上的穆晨好奇的侧头看着一追一逃的两个人,那大男孩活像是一只猴子,左闪右挪,灵活的在街道上蹿着,胖大汉子则显得粗笨了许多,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乱舞着手中的木勺。 等到俩人都从身旁跑过,穆晨回过头用手一指正一追一逃的两个人,对后面的士兵喊道:“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抓住!” 听穆晨说要把俩人抓住,一群士兵连忙翻身下马,拦在了俩人前面。 胖大汉子见这阵势,顿时吓傻了,“噗嗵”一声瘫坐在地上,任由几名士兵把他捆了起来。 被士兵捆起来的胖大汉子躺在地上哼唧着,或许是因为害怕,一身肥肉不断颤抖着,那样子像极了一只刚出炉皮薄馅大的肉包子。 那瘦小男孩则像个泥鳅似的左钻右闪,很快躲过了一群楚军的围捕。 见这小子难抓,更多的楚军跳下马背参与到抓捕的行列,上百名楚军很快在这男孩周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把他紧紧的围在中间。 “按住他!”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一大群楚军齐齐吼了一声,向那男孩扑了过去。 楚军扑出去之后,在街道中央顿时形成了一个由人堆起的小山,被压在下面的嗷嗷叫着让上面的人闪开,上面的人则拱着身子用力向下压,还没爬上去的则像登山一般往人山上爬,一时街道上乱做了一团。 看着这乱哄哄的场面,穆晨险些没笑喷了,一百多人抓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竟然还弄的这么狼狈,不过经过这么一折腾,他对那个男孩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更让穆晨震惊的事发生了,大男孩被好几十人压在下面,上面还不断的有人扑上去,若是一般人被压在下面,恐怕早已断了气,可大男孩被压下去之后,由一群扑在上面的士兵垒成的人山竟然动了动,一些在上面的士兵从人山上滑了下来,最后“哗啦”一下,人山竟然被大男孩生生的撑开。 当这一幕发生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那群七零八落躺了一地的楚军自然是人人愕然,就连穆晨和他身旁的几位将军也是面面相觑,任谁也无法想到,在这男孩瘦小的身体里,竟然酝酿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楚军士兵也算是训练有素,在这男孩还没缓过气来的时候,好几十支长矛已经抵在了他的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穆晨翻身下了马,在周闯等人的陪同下,走到男孩身旁。 男孩抬头看了看穆晨,嗡声嗡气的答了一句:“聂策。” 回答完穆晨的问话,聂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大白馒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那是我的馒头!”那胖大汉子见聂策从怀里摸出馒头啃起来,顿时急了,连忙叫道:“他是小偷,他偷了我的馒头,还是整整一锅!” “一锅馒头有多少个?”穆晨回过头看了那胖大汉子一眼:“他偷了你多少个馒头,钱我来付。” “一锅馒头十二个,他几乎天天来偷!”胖大汉子见穆晨说要替聂策付馒头钱,也忘了害怕,连忙掰着手指头说道:“这么多天算下来,五七百个是有了!” “你蒸这么多馒头干嘛?”穆晨被胖大汉子说出的数字吓了一跳,感情这聂策竟然偷了人家这么多馒头,这些馒头养口猪,估计都能从猪崽养到出栏了。 “回将军,小人在这城里开了家馒头铺,一家老小全靠卖馒头挣点钱糊口,最近不知从哪里蹿出这么个小子,天天到我家馒头铺偷食,一偷就是一整屉,眼见我家因他偷窃而入不敷出,全家人都快饿死了,还望将军给我们做主!”这胖大汉子说到后来竟然是情感爆发,“噗嗵”一声给穆晨跪下,早是涕泪横流,感情丰富的不得了。 “我擦!”穆晨指着那胖大汉子,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如今到处在打仗,好多地方都饿死人,就连军队的将士们都填不饱肚子,你丫居然还蒸馒头卖,来人啊,把这个投机倒把分子给我抓起来!” 那胖大汉子正满脸期待的等着穆晨帮聂策付馒头钱,哪里能想的到等来的竟然是要抓他,顿时吓瘫在地上,舌头如同麻木了一般,张了半天嘴,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将军!”就在这时,一个甜甜的女声从一辆由四匹马拉着的马车中传了出来。 穆晨连忙走到马车旁,打开车门,把头伸了进去,看着里面的女人:“苏姬,怎么了?” “将军身为领军统帅,何必与一个市井小民计较?”苏凉对穆晨甜甜一笑说道:“妾听闻有容乃大,成大事者必不会因此等小事而大动肝火,此事还望将军三思。” 穆晨捏了捏苏凉的脸,对她古怪的笑了笑:“苏姬说的是,我只是吓吓他,又不是真要抓他。还有,我知道你长的漂亮,**也不小,但也不至于专门把我叫过来跟我说‘****’吧,这事晚上研究,我先去干正事去咯!” 苏凉顿时被穆晨一番话羞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她娇羞的白了穆晨一眼,双手捂着脸,把脸背转了过去。 见苏凉害羞,穆晨坏笑着离开了马车,走到那胖大汉子面前:“小子,你走运了,我家夫人说了,让我不要为难一个市井小民,今天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走吧,快走!” 说罢,他对那胖大汉子摆了摆手,胖大汉子吃这么一吓,早已是吓的尿了一裤子,一股骚臭的黄色液体顺着库管流了一地,听穆晨说要放他走,哪里还敢索要馒头钱,骨碌一下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灰溜溜的跑了。 “你小子还真能吃!”胖大汉子跑了之后,穆晨蹲到还坐在地上的聂策面前:“能不能告诉我,你每天偷人家十几个大馒头,都干嘛用了?” “吃了,还能干嘛!”聂策白了穆晨一眼:“拿了馒头不吃,难不成种地上,等着长出来?” “呦呵!小子,偷人家东西还理直气壮,你知不知道小偷都是要被拴到树上,用草棒挠脚心的?”穆晨对聂策挑了挑眉毛,半开玩笑的说道:“要不是我帮你打发走了苦主,这会你还被人家追着打呢。” 聂策斜眼看了看穆晨,撇撇嘴:“我现在没钱,自然只有偷他的吃,等以后有了钱,肯定是要还他的,这也能算偷么?” “嗯,嗯,不算!”穆晨点了点头,一副十分赞同的样子:“读书人偷书不算偷,吃馒头人偷馒头也不算偷,你有道理!” 说到这里,他回过头,对张彤说道:“你去追上那胖子,给他一吊钱,就说我刚才是逗他玩儿呢,这小子的馒头钱,我来付!” 张彤应了一声,追那胖大汉子去了。 聂策仰着头,看着面前蹲着的穆晨,有些不解的问道:“我欠人家的干嘛要你来付?我日后自然有本事自己付!” “你这身力气哪来的?”穆晨没有回答聂策的话,而是反问他:“这么多人压着你,你都能推的开,怕不是有好几百斤的力气,你是怎么练的?” 聂策白了穆晨一眼:“这还需要练?我先祖聂政可是大剑客,我有这身力气难道很奇怪么?” “小子,跟着我,怎么样?以后说不定还能当个大将军,给你先祖光耀门楣,而且要酒有酒要肉有肉,以后不会饿着你了,怎么样?”穆晨向聂策靠近了一些,怪怪的看着他。 第一百四十六章 等待中军心动摇 http://.biquxs.info/

聂策摇了摇头,想也不想的拒绝了穆晨:“我不干!我早就想好要去投奔谁了,这会正准备去找他,才不要跟着你!” “呃!”聂策的反应让穆晨一愣,他还以为拿能填饱肚子来诱惑这个食量惊人的瘦小子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没想到,刚一开口便吃了个闭门羹,但眼看着这样天生神力的小家伙在眼前被放过去,又觉得有些不甘心,讪讪的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想去投奔谁?” “项羽将军身旁有个人,我就是要去投奔他,他一个人就能打破城阳大门,像这样的英雄好汉,才值得我去投!我才不屑于投奔你这样的小白脸将军,看你样子就知道没多大本事,凭着有个好爹当的官,我不稀罕跟你混!”显然,聂策对当初打破城阳大门的英雄是崇拜到了极点,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都在放着光,虽然聂策是狂热的崇拜着穆晨,可他后面说的话,却是把穆晨给郁闷了个半死。 穆晨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赵拓等人,除了去追那胖大汉子的张彤不在,剩下的四员武将都先是愣了愣,然后齐齐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小兄弟,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的这个人是谁?”孔旭上前一步,蹲在穆晨身旁拍了拍聂策的肩膀:“你面前这个人就是当初攻破城阳的穆晨将军。他可是真材实料,不是你说的那种贵族少年啊!” 聂策歪着头盯着穆晨看了好半天,过了好久才摇着头说道:“你们骗我,穆晨将军应该是膀阔腰圆,满脸络腮胡子,一副剽悍的样子,哪像这小子,面皮白嫩,胎毛都还没褪尽的样子,他怎么可能是穆晨将军!别说一个人打破城阳大门,就算是来个秦兵,估计都能把他吓的尿了裤子!” 穆晨被聂策一席话说的是满头黑线,他尴尬的笑了两下对聂策说道:“别说,我还真就是穆晨,打城阳也不是我一个人打下的,还有不少兄弟跟我一起冲了进去,我们只是打开了城门而已。” “你真是穆晨?”聂策还是有些不信,他歪头看着穆晨:“我还以为穆将军是个多剽悍的汉子,原来只是个比我大不多的小毛孩子!太让我失望了!” 说过话,聂策还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一副失望到极点的样子。 “我擦!”穆晨站起身,按了一把聂策的头顶:“你小子说谁是毛孩子?我二十大几的人了,能像你小子一样胎毛都没褪尽?来个痛快话,跟不跟我走?” “跟,我跟!”聂策仰着脖子站了起来:“你要真是穆将军,我就跟你,若你不是,我随时走人!” 穆晨是彻底无语了,他摇着头叹了口气,对身后站着的周闯说道:“周将军,我先把这小子交给你,你可得好好带着他。” 周闯强忍着笑应了一声,上前两步搂着聂策的肩膀一路说着话向队伍里走去。 收了聂策之后,穆晨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养聂策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容易养活,自从被穆晨编进军队,他的嘴一直都没闲着,一会啃块肉干,一会啃块馒头,还没等穆晨选好驻扎地,他已经抢光了好几个士兵的干粮。 悲剧的是,这几个被他抢了干粮的士兵一对一放单的话,打也打不过他,合起伙来跟他抢的话又怕被人说是以大欺小,只得看着自己的干粮进了聂策的肚子。 在单父休整了两天,穆晨派回去打探楚军主力消息的骑兵回来了,骑兵的报告让穆晨吃了一惊,经过这么久,楚军竟然没有移动太多的距离,大军仿佛是蜗牛一般的向前蹭着。 楚军主力移动速度慢,可穆晨却不想像他们那样缓慢的行动,也不想将来给宋义找到陷害他的口实,从单父出发后,队伍依然以极快的速度向北开拔,不一日,便把主力远远的甩在后面,到了漳水附近。 穆晨选择了临清城郊外的一处土山作为驻扎地,临清背靠河流,与对岸的巨鹿遥遥相望,他之所以不选择城内驻扎,是因为一旦在城内被包围,这两千人将毫无退路,而在城外,即便是秦军将他们团团围住,他们也能借助夜色依靠附近的草木突围出去。 离开项羽已经快有两个月了,起初骑兵回来报告的时候,楚军主力还在以蜗牛般的速度缓缓移动着,到后来,传回的消息竟然说楚军驻扎在安阳,连续数日未见前进。 穆晨很不解,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宋义会把军队驻扎在安阳而不是尽快北上解开巨鹿之围。 与穆晨同样不解的还有项羽和楚军的所有将士,宋义在安阳一驻就是四个月,除在十月他说服了齐将田都和不少义军汇聚安阳,之后再没有任何动静。 楚军遥遥观望巨鹿,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十一月来临后,天气陡然转凉,粮草筹措困难,许多士兵渐渐对这种无休止的等待产生了厌倦,有不少士兵甚至在背后开始骂娘。 军心的不稳表现的越来越明显,起初范增还在尽力安稳军心,给士兵解释军队暂时驻扎安阳是为了大局着想,到了后来,士兵们已经厌倦了这种解释,范增渐渐也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对于这些,身为大将军的宋义却仿佛浑然不觉,他每日依旧像是做功课似的把帐下的将军们聚在一起,慷慨陈词,向将领们表白自己不怕牺牲、誓死为楚国效忠,即便是这样,他还嫌不够,还要求将军们要发扬楚军优良传统,奋勇杀敌。 每当这个时候,项羽总觉得宋义像是一只穿着人类外衣,上蹿下跳的猴子,他对宋义的厌恶越来越深,有几次甚至产生了冲上去给宋义两巴掌的冲动。 寒风萧瑟,南方长大的楚军将士很难适应寒冷的北方气候,许多人蜷缩在帐篷里不敢外出,御寒的衣物也没有及时赶制出来,安阳的存粮渐渐已不足以为楚军提供足够的粮草。 宋义再一次像以往的每天一样做完例行的表演,正准备在卫兵的护送下回主帅营帐,早已对他忍无可忍的项羽终于按剑站了起来。 “大将军,秦军包围巨鹿已有数月,眼见赵国即将不敌,而我等却留在这里忍饥挨饿,白白受苦。再过些时日,一旦降雪,冰封千里,我大楚军队再想前进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不若趁现在一举过河,与赵军离应外和,两军夹击,必能大破秦军!”项羽皱着眉头,手按佩剑,逼视着宋义。 宋义冷笑了一声,对项羽摆了摆手:“项将军此言差矣!你只是一味勇武,却不懂兵法,我是想要秦赵两军拼杀到筋疲力尽才挥军过河,到时我等便可坐收渔人之利。” “大将军恐怕不是要等秦赵两军拼杀到两败俱伤,而是惧怕章邯吧?”项羽手按佩剑圆睁双眼瞪着宋义,那样子像是要把宋义生吞活剥了一般。 “放肆!”项羽的话顿时激怒了宋义,他回瞪了项羽一眼,恨恨的说道:“冲锋陷阵我不如你,可出谋划策你还差的远,秦军此时正值强盛,我军冲杀上去,无异于以卵击石,项将军你还是安稳些的好,最好别在军中带头滋事!” 项羽手按着佩剑,眼睛眯了眯,对面坐着的范增和庄嘉连连给他使眼色,他才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哼了一声,转身要走。 宋义看着项羽的后背,冷笑了一声,说道:“将士们打仗的时候,确实要如同虎狼一般凶猛,可是若要有谁胆敢不服军令,不管你有多大本事,也不论你是谁的后人,一样要依军令砍头!” 项羽猛的转回身,狠狠的瞪了宋义一眼,宋义被他吓的连忙向后退了一步,等到他回过神来,正要发作时,项羽早已冲出了帐外。 天气转凉,驻扎在临清城外的穆晨也遇见了和楚军主力同样的问题,好在他的这支队伍人数不多,一应使用还可以从临清城得到,所以他手下的将士还没有人产生不满情绪。 士兵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衣,但很多人还是冻的瑟瑟发抖,自从驻扎在这里以来,他们还没有和秦军真正意义上的掐过一架,最多也就只是产生过一两次小摩擦,双方伤亡总共加起来还不过三两个人。 秦军很少过河,穆晨也不带队伍到河对面去,双方就这么隔河遥望着。 驻守荒山的日子是苦闷的,好在每天苏凉都会在大帐内摆起瑶琴,弹奏起一曲曲优美的曲子,穆晨和他手下的这五千人过的倒也不像楚军主力那般无聊。 又过了十多天,眼见十一月将尽,原本还只是干冷的天气,如今竟飘起雨来。 衣衫单薄的楚军将士在寒风和冷雨中瑟瑟发抖,可宋义,却还是每天例行任务般的给将军们做着已经做了好几个月的战前动员。 对田荣当初无视他的请求,拒不派兵的举动,宋义始终有些耿耿于怀,他在这段时间里除了给楚军做些没有营养的动员,私下却将他的外交天赋发挥的淋漓尽致。 第一百四十七章 深夜杀宋义 http://.biquxs.info/

齐国田荣多番拒绝宋义提出的派遣援军的要求,田都却率军赶了过来,宋义自然觉得他与田荣之间隔阂很深,而田都才是能够和他建立良好关系的齐人。 为了能够打压田荣而达到加强田都在齐国国内分量的目的,宋义派人给齐国的长老用大车拉了十多车财帛送去,提出了让他的儿子宋襄出任齐国宰相。 齐国长老收了好处,自然卖力为宋义做事,在齐国长老的斡旋下,齐国国君竟然真的同意了让宋襄出任齐国宰相这一无礼的要求。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瑟瑟的冷风把楚军的大旗撕扯的“呼啦啦”直响,宋义和他的儿子宋襄分别坐在两辆支着华盖的战车,战车周围是一群全副武装的楚国骑兵,他们的目的地,是东边齐国边境的无盐城。 就在宋义父子出了楚军大营后,范增连忙派出探马,一路探明宋义动向,当他得到宋义父子已抵达无盐城,与前去迎接的齐国长老举办宴会的消息后,范增感到机会终于来了。 他匆匆跑到庄嘉的营帐与庄嘉碰了个头,范增只是说了句“宋义去无盐城了”,庄嘉立时明白过来范增找他的意图,与范增对了个眼色后,俩人匆匆出了营帐,直奔项羽大帐而去。 项羽正坐在帐内发闷,宋义的举动实在是让他有些忍无可忍,如今的楚军完全是他和项梁叔侄俩一手建起,可怀王竟然心存意念,凭空提拔宋义这个无名之士来所三军主帅,身为项家后人的项羽自然是心有不甘。 虞姬靠在他的臂弯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每当项羽烦闷的时候,虞姬总是这么陪在他身边,她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如果项羽还有兴致想看她起舞一曲的话,她还会为项羽翩翩起舞。 “羽儿!”范增掀开项羽大帐领着庄嘉走了进来。 正在发呆的项羽和虞姬吃了一惊,等到看清进来的是范增和庄嘉,俩人才站了起来。 虞姬给范增和庄嘉匆匆行了个礼,转身出了大帐,每次范增来,她都知道,他是有重要的事要和项羽商量。 “羽儿,宋义去了无盐城,我和庄先生都认为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若是这时候下手把军权抢来,我们便可挥军北上,直逼巨鹿,与秦军在巨鹿决一死战,以解巨鹿之围,也省得三军将士在这寒冬里受苦!”虞姬出去后,范增和庄嘉刚一落坐,范增就开门见山的跟项羽说起夺取兵权的事来。 项羽正在为宋义总是不肯挥师北上而烦躁着,此时一听范增说眼下有个极好的机会,哪里还会犹豫,连忙问道:“亚父,如今我该怎么做?” “召集亲信将领,等到宋义回来,突然发难,由众将迅速控制形式,取得兵权后立即向世人宣告宋义谋反,挥师北上!”范增和庄嘉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范增才回过头对项羽说出了他的计划。 既然计划已经拟定,项羽再也做不得一刻等待,连忙唤进一名亲兵,让他去通知几位信的过的将军前来参加会议。 没过多久,十多名楚军将领齐聚项羽大帐,项羽在帐外布置好岗哨之后回到帐内,对将军们拱了拱手说道:“今日请各位过来,是有一件大事要与各位商议。” “项将军有何吩咐,只管说便是,我等莫不谨遵将军号令!”帐内这些将军都是往日跟随项羽或是跟随项梁的心腹,见项羽说有要事商议,自然是个个用心。 “各位将军,我等奉怀王之命前去解巨鹿之围,可宋将军却迟迟按兵不动,自我等起兵到如今,已经过去四个月有余,他却依然以等待秦军疲惫为借口,让全军将士困在安阳,我看他分明是惧怕秦军,不敢北进!”项羽刚一开口说话,帐内众将顿时鸦雀无声,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项羽突然把他们叫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如今已经临近腊月,眼见就要降雪,偏又赶上今年安阳附近粮食欠收,我军已无存粮,御寒棉衣也准备不足,士卒饥寒交迫,可我们的宋将军却领着儿子跑到无盐城去大宴宾客!”说到这里,项羽猛的抽出佩剑往桌案上一砍:“如此国贼民蠹,不除之必贻害大楚!” 项羽说完话后,帐篷内的将领们没有一个敢接话,他们只是彼此紧张的相互看着,项羽说的这些,显然是表明了他已经无法克制对宋义的不满,想要临阵诛杀主将。 大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个人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范增见气氛陷入凝重,连忙站了起来,对众人说道:“宋将军总是对我们说,要等秦赵两军战到人马困乏、两败俱伤时再出兵解围,各位也知道,如今秦军正在修建粮道,一旦后勤完备,恐怕我军再无胜利可能!” “亚父说的是!”庄嘉这时候也站了起来,楚军将领中有不少人对庄嘉很陌生,但他们倒是看过庄嘉跟在项羽身旁,除了深知庄嘉来历的龙且等人,其他人都还以为庄嘉是项羽的新谋士,因此庄嘉说话,众人也都是仰着头看着站起来的庄嘉。 “如今秦军刚打过几场胜仗,正值巅峰,赵军刚刚组建,秦赵两军交战,胜败可想而知。假若秦军击溃赵军,其势必然更加强盛,我军最近则新逢大败,士气本就低落,如今又在这里停滞数月,仅有的一点士气也将消磨殆尽!”庄嘉的话字字如同一柄利剑直刺在坐的所有将军的心窝,刚才还都屏气不语的将军们开始相互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庄嘉说完话后,范增接过话茬说道:“赵国被围,秦军若是消灭了赵军,挥军南下,我大楚必将处于危难中,怀王正是因此坐立不安而将全国军队交于我等,派我等前来救援赵军,大楚安危只在此一战。可那宋义,却不体恤怀王苦心,也不体恤将士劳苦,只顾满足一己私欲,在如此关键时刻,竟然送他的儿子去齐国做什么宰相!若是再由此人带领我大楚军队,我大楚安危必然受到他的牵累!” “项将军,你要如何去做,只管做,我跟随你!”一个四十岁将军站了起来从腰间抽出佩剑,学着项羽的样,一剑劈在桌案上。 “好!蒲将军果然豪杰,还有哪位将军愿随我一同举事?”项羽环视了一圈帐内众将。 众将早被范增和庄嘉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煽动的热血沸腾,此时又有人带头表示愿意跟随项羽一同举事,哪里还有半分犹豫,连连抽出佩剑,砍在桌案上,每个人都压低了声音说道:“愿遵项将军号令!” 只是片刻功夫,原本好好的一张桌案,顿时布满剑痕,成了一块残破的木板。 见众人纷纷同意随项羽举事,范增详细的给每个人分派了任务,领了任务后,各人各自回营不提。 当晚,二更时分,项羽派去监视宋义大帐的士兵回来向项羽报告说宋义已经回来了。 项羽当即决定行动,事情已经有很多人知道,多拖一刻,只会给自己多带来几分危险。 他在袖子里藏了一柄短刃,带上几个亲信,从驻地赶往安阳城内。 进了城之后,项羽领着几名亲信直奔宋义大营。 “什么人?”两名卫兵见几个大汉气势汹汹的向宋义大营走来,连忙上前阻拦。 “滚开!”项羽暴喝一声,一把将两名卫兵推开:“我有要事,必须立即面见大将军,谁敢拦我?” 项羽这一闹,大营里顿时沸腾了起来,数百名卫兵从营帐里奔了出来,当他们见到来的是项羽,哪里还有人敢上前阻拦。 项羽瞪了一眼围在周围的卫兵,这些卫兵顿时“哄”的一声,如惊了的鸟雀一般四下散了去。 已经睡下的宋义被外面这阵吵嚷惊醒了,等到他从床上坐起的时候,项羽已经进了他的房内。 “我当是谁,原来是鲁公啊。”宋义皱眉看了看走进房内的项羽,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迟,关于出兵的事,我的军令已下,难道你真的想要以头试令吗?” “我正是要来借你的人头一用!”项羽大吼一声,向宋义猛的蹿了过去,手腕一甩,袖中短剑握在手中,只见青光一闪,短刃划出一个漂亮的圆弧切向宋义的咽喉。 刚从睡梦中醒来,甚至还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宋义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项羽一剑结果了性命。 项羽揪着宋义的头发,往尸体的脖子上狠狠的割下一剑,一颗大好的头颅顿时离开腔子被项羽提在手中,腔子中喷出的鲜血溅了项羽一脸一身,项羽却连擦也不擦,提着宋义的头便走了出去。 出了宋义的住所之后,一群卫兵提着长矛围了过来,项羽拎着宋义的头颅,瞪眼对这群卫兵吼道:“宋义私通外国,意图谋反,如今已被我诛杀,你等也想随他一同谋反不成?”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这是一场死战 http://.biquxs.info/

这些卫兵原本就惧怕项羽,如今又见宋义已死,主子都死了,若是再得罪项羽,那和自己找死根本没有任何区别,机灵一些的顿时丢下长矛跪在地上,高喊:“项将军诛杀叛逆实属应该,我等怎敢阻挠!” 项羽提着宋义的头,在几名亲信的簇拥下,大踏步的走到城内的点将台上,这点将台是当初宋义刚进安阳时命人垒砌准备将来北进时点将用的,如今却成了项羽诛杀宋义后震慑众将的所在。 项羽站在点将台上,台下已经聚集起了许多楚军将领,先前被他召到大帐中的那些将军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更多的人却是根本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许多人愕然的看着拎着血淋淋的人头站在台上的项羽。 “怀王着我等北上救援赵国,可宋义却私通齐国,迟迟不肯发兵巨鹿,阴谋叛乱,如今已核查确实,怀王密令我将他杀了。”项羽提着宋义的人头在众将面前晃了晃。 先前与项羽密谋的那些将军自然是高声附和,没有与项羽密谋的将军们也都十分惧怕项羽的威猛,而且这些将军也早就受够了宋义,见有人附和,也跟在后面连连点头称杀的好。 “当初大楚重建便是项将军家功劳,怀王也是项老将军命钟离将军在乡野中找到的,诛杀叛党这种事,再没有其他人比项将军更合适了!”一名楚将见宋义已经被诛杀,心知形势已经彻底偏向项羽,连忙站了出来对其他将军一抱拳:“末将有个建议,如今大将军宋义业已因谋反而被诛杀,我等不若共推项将军为‘假上将军’,以统领我等共同北上援赵,各位以为如何?” 他这么一说,其他楚将顿时个个心中懊悔,尤其是先前被项羽召到大帐内商议诛杀宋义的那几个将军,更是悔的肠子都快青了,这么好的拍马屁的机会,竟然就这么轻易的从指缝中流走,白白的便宜了他人。 “项将军当然是带领我等北上救赵的最好人选,可惜我等只能推举项将军为‘假上将军’,不如再派人去怀王那里,禀报怀王宋义已被诛杀之事,也好为项将军弄个真正的上将军来当当!”另有几名楚将不失时机的拍着项羽的马屁,虽然明知道这些人是在见风倒,可项羽还是觉着听起来十分受用。 穆晨驻扎在临清郊外,他得到项羽诛杀宋义的消息,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项羽在派人去向怀王报告宋义被诛一事的同时,还派人让穆晨率军向西移动,至漳水南岸与主力会师,准备向巨鹿发起进攻。 “全军听令,向西转移,与主力会师!”知道终于可以与秦军决一死战,所有楚军将士都莫名的感到一阵的兴奋,就连穆晨也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赶紧上战场与秦军好好厮杀一番,所以在得到项羽的通知后,他第一时间向部队下达了向西转移的命令。 穆晨这股楚军异常兴奋的收拾妥当,正要向山下进发,一名穆晨派出去监视秦军动向的斥候却没命的从山下奔了上来。 “穆将军,不好了!”这斥候在策马狂奔到穆晨身前时,翻身跳下马背,半跪在穆晨面前:“秦将章平与司马欣率领两万秦军正向临清进军,看样子他们的目标正是我们。” “两万秦军?”穆晨皱了皱眉头,在这里已经驻扎了近四个月,还从来没有如此大规模的秦军渡河,今天却不知为什么,突然冒出了这么多秦军。 “是,属下已探明,这批秦军正是隶属于章邯的军队!”斥候的回答使穆晨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再探!一定要看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穆晨对斥候下了命令之后,转过身对身后的赵拓等人说道:“你们将所有军队全部聚集到山顶,如果秦军的目标真的是我们,说不得是要和他们干上一架了。” “穆将军,要打仗了?”上了山之后,一直感到百无聊赖的聂策在听到马上有仗打的消息后,提着穆晨找临清城内铁匠为他打造的画戟跑了过来,不过他没提画戟的那只手却紧紧的攥着半拉还没啃完的馒头。 “人家有两万人。”穆晨苦笑了一下,看着满脸兴奋、莽头莽脑的聂策:“你杀过人没?” “没!”聂策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似的,咧嘴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我杀过鸡,我想杀人应该跟杀鸡差不多,往脖子上那么一剌,肯定就完事了。” “呵呵,等到真的打起来,你可千万别让别人把你的脖子剌了才好!”周闯拍了拍聂策的肩膀笑道:“打起来之后,你紧跟着我,别跑太远,要不我可照顾不过来你。” “呸!”聂策撇了撇嘴,不服气的吐了口唾沫:“谁要你照顾,要不咱俩比试比试这次谁杀的秦军多!” “好啊!”周闯很爽快的点头答应了:“输的人该怎么罚?” 聂策翻着白眼想了半天才说道:“谁要是输了,就罚他一顿吃三十个馒头!” “滚!你玩我呢?”周闯郁闷的往聂策胸口轻轻擂了一拳:“你小子一顿吃五十个馒头都不嫌饱,我要是吃三十个,一准要被撑死,要是真这样罚,你小子应该是巴不得输吧?” 周闯这句话顿时逗的穆晨和其他将军全都笑了起来,先前压抑的气氛也因聂策的出现而略微缓和了一些。 聂策上山后,他一个人的口粮确实是要比其他人多上好几倍,让他一顿吃三十个馒头,还真难说他是不是巴不得。 斥候下山后,仅仅只过了半个时辰便折转了回来:“报!穆将军,章平与司马欣确实是率军向我们杀来,如今里我们这里仅仅只有二十余里了!而且秦军另有两万人,在董翳的率领下也从巨鹿出发,具体目的不详!” “全军做好迎战准备,另外准备好夜间突围事项,此番秦军是我们的十倍,如果董翳也是奔我们而来,我们就将要面临二十倍的敌人,此番我们又是孤军深入,左右并无强援,唯一生存下去的可能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趁夜突围!”确定章平的目标就是这里之后,穆晨的心情竟然平复了许多,既然章平来了,那就陪他好好打上一仗,至于董翳,既然是刚从巨鹿出发,也不用现在就考虑他的存在。 “苏姬,你能为我们先弹奏一支曲子吗?”安排好山上的防御,穆晨回到了他的大帐,在他说话的时候,苏凉早已把瑶琴铺在桌面上,只等穆晨说出要让她弹曲的话来。 随着苏凉纤纤玉手的拨弄,瑶琴发出了如同仙乐般的乐声,这乐声清新爽耳,顿时消除了正严正以待的楚军士兵心内的恐惧与烦躁。 穆晨默默的坐在苏凉对面,看着正专心抚琴的苏凉,凄苦的笑了笑,心中暗想:“苏姬,我们真的被秦军包围了,两千比两万,或许还更糟,这一次我们一点胜算都没有,我倒不怕死,可我死后,你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穆晨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将军为何叹气?”苏凉停下抚琴,抬起头看着穆晨:“将军莫非是在担忧苏姬?” “是啊!”穆晨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如今我们已被秦军包围的水泄不通,很可能这将是我这一生最后一场战斗,如果我死了,你该怎么办?你是我的女人,我如何能忍心让你受尽别人的欺凌?” “将军不必烦恼!”苏凉对穆晨淡淡一笑,继续低头抚响琴弦:“若是将军真有不测,苏姬自会追随将军而去。” “不要!你要好好活着!”穆晨猛的站起来,一把拉住苏凉的手,琴声嘎然而止:“今天夜里,我们突围的时候,我自会命人保护你离开,到时你千万不要回头,无论后面发生了什么,你只管往前走,知道了吗?” 苏凉抬起头看着穆晨,过了好一会,她才对穆晨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容,点了点头。 见苏凉点头,穆晨才松了口气,转身走出帐外。 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走出帐外的那一刻,苏凉从袖口里摸出了一把短刃,她漠然的看着那柄短刃,眼睛里闪过一抹带着不舍的决然。 “敌人来了!”顺着张彤手指着的方向,穆晨看到了一片黑压压的秦军,那些秦军在到达山脚下后,迅速形成一个庞大的包围圈,将穆晨等人驻扎的山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彤,你率领三百人扼守南翼山坡,周闯北翼,赵拓、孔旭分别扼守东、西两面,吴宥、聂策与我共守中军,哪面吃紧,我们便增援哪面!”给众人分派好任务之后,等到各人都点好人马各自扼守山头去的时候,穆晨把吴宥拉到一旁,小声对吴宥说道:“这次是一场死战,我们几乎没有胜利的可能,天黑以后,你带着苏姬离开,我在这里断后,一定要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明白吗?” 第一百四十九章 被困高山岗 http://.biquxs.info/

吴宥本想拒绝,他想告诉穆晨,他不是个苟且偷生的人,既然要死,他也要和兄弟们一同战死! 可当他看到穆晨凝重的表情时,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犹豫再三,他终于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对穆晨说道:“将军放心,我一定把夫人安全的送出去。” “把她送到我大哥项羽那里,只有大哥才能真正的帮我保护好她。”穆晨怅然的望着山下的秦军说道:“如果这一仗我真的没能幸存,苏姬的将来只有靠我大哥了!” 穆晨知道,几年后,项羽也将在垓下之战中同样无奈的面对虞姬,可那毕竟是几年后的事,苏凉能够安稳的多生活下去一天,对穆晨来说也是好的。 山下的秦军集结完毕后,一名秦将在阵前来回逡巡了几圈,由于离的太远,穆晨看不清山下的秦将到底是谁,望远镜又在帐篷里,他实在不想回到大帐里,让苏凉看到他纠结的样子。 四面山顶的楚军将士都在忙碌的搬着石头,不一会儿便有许多大石堆积在山坡上,堆好石头后,士兵们趴在山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山下秦军的动向。 “将军,北侧秦军冲上来了!”就在这时,一名楚军跑了过来,半跪在穆晨面前,回头指着北侧山坡向穆晨报告道。 穆晨连忙领着吴宥和聂策向北侧山坡赶了过去,紧随在他们身后的,还有八百名作为后备的楚军。 山下,黑压压的秦军正弓着腰向山顶摸来,秦军的移动速度不算很快,他们每行进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好似生怕地底突然冒出楚军一般。 穆晨拧着眉头看着山下的秦军,他紧紧的攥着拳头,握着拳的掌心里全是汗水,在秦军爬到距离山顶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他才对周闯点了一下头。 周闯一直在看着穆晨,当穆晨对他点头的时候,他猛的一挥手,几百名楚军同时拉开短弓,向山下射出箭矢。 箭矢落入秦军之中,一小撮秦军惨叫着摔倒在地,有一部分还翻滚着向山坡下滚了下去。 可楚军人数实在是太少了,他们射出的箭,只有少部分射中了秦军,更多的则被秦军手中的盾牌挡下,根本无法给秦军造成大规模的杀伤,剩下的秦军只是回头看了看滚下山去的伙伴,依然向山顶攀登着。 骑兵短工配备箭矢并没有真正的弓箭手那么多,很快,负责北侧防务的楚军就射光了箭壶中的弓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向蚂蚁一般多的秦军向山上爬来。 “砸!”当秦军离山顶还有三十多米的时候,穆晨搬起一块大石,猛的向秦军砸了过去。 大石咕噜噜的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在穆晨砸出石头之后,楚军士兵也纷纷抱起石头扔了下去,顿时一大片大石带着尘土朝秦军滚了过去。 许多秦军士兵见迎面滚下大石,连忙躲闪,可他们刚躲过眼前的大石,脚还没站稳时,另一块大石却重重的砸在他们的身上,这一次,实实在在是给秦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秦军还没从山顶滚落大石的惊愕中清醒过来,穆晨手提长枪,站在山顶上,朝山下的秦军一指:“将士们,杀光秦鞑子,扬我大楚军威的时刻到了,跟我冲!” 喊完后,他率先向山腰上的秦军冲了过去,一千多楚军士兵在吴宥、周闯和聂策的带领下也紧跟着冲了下来。 穆晨冲进秦军,长枪左突右刺,只是片刻功夫,便挑死了十多名秦军,秦军面对着疯狼一般的穆晨,哪里还有胆子再战,一个个畏畏缩缩的向后退着,这时一千多楚军也冲了下来,人数明显多于楚军的秦军竟然被这一冲,冲的七零八落,许多秦军士兵竟然丢下武器没命的向山下逃去。 “穆晨!纳命来!”就在穆晨刚挑死一名秦军士兵正要转身继续杀敌的时候,一名秦将舞着大刀向他冲了过来。 这秦将冲到穆晨身前,抡起大刀照着穆晨的头顶劈来,大刀夹着风声直直的劈向穆晨的顶门,眼见这一刀就要把穆晨从正中劈成两片。 就在大刀离头顶还有四五寸光景时,穆晨身子向一旁一侧,手中长枪顺势送出,“噗”的一声,长枪刺入了秦将的咽喉。 秦将笔直的站立着,他手中的大刀还保持着下劈的造型,他圆睁着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满脸血污的穆晨。 穆晨猛的抽回长枪,秦将的咽喉中飚射出一股喷泉般的鲜血,秦将的身体挺直的倒在地上,死后他的眼睛依然圆睁着,他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穆晨只是一枪便取了他的性命。 不只是穆晨,凶悍的楚军个个如同疯了一般扑向秦军,秦军虽然人数众多,可在已经豁出了性命的楚军面前,人数竟然只成了个笑话,很快,山腰上便躺满了秦军的尸体。 聂策的表现更是让人吃惊,他将长戟舞的如同风车一般,凡是在他五步之内的秦军,无不被长戟切为两截。 开站前,穆晨还在担心聂策没有杀过人,打起来之后会不会害怕,事实却让他懂得了,原来有些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是为了战争而活着,聂策正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过去虽然没杀过人,但战斗开始后,他却是杀戮最重的一个。 被杀破了胆的秦军如潮水般的向山下涌去,杀红了眼的楚军哪里能够放他们走,吼叫着追杀上去。 “穷寇莫追!”穆晨高高举起长枪,阻止了楚军的动作。 这次发起攻击的只有四五千秦军,在山下还有一万多名秦军正严正以待,若是挥军杀下去,楚军很容易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秦军在发起一波攻击之后,在半山腰上丢下几百具尸体后,再没了动静。 山岗上一片宁静,只有苏凉的琴音和风儿吹动战旗发出的猎猎响声,楚军将士守在山顶注视着山下秦军的动向。 秦军仿佛被楚军这轮攻击打懵了,退下去之后再也没有上来。 穆晨坐在山顶,远远的看着山下密密麻麻的秦军,他转过头,无意间看见了一堆装着粮草的袋子。 “坏了!”穆晨暗叫一声不好,连忙跑到粮草旁边,围着粮草转了好几个圈,心中隐隐产生个不妙的念头:“坏了,秦军是想困死我们!” 这个念头一转,穆晨连忙跑到山崖旁往山下看去,果然见秦军在山下分成四个大阵,团团将这座山围住。 “今天晚上必须突围!”穆晨拧着眉头看着山下的秦军,心头闪过一个念头。 “将军,他们好像是想困死我们!”周闯在几员武将中是比较精细的,穆晨看出秦军的目的后,他也很快发现了事情不妙。 “去把大家叫来。”穆晨的视线始终聚焦在山下,他头也没回,对周闯说道:“我们现在先布置一下晚间突围的任务,等到天黑透,一鼓作气杀出去!” 周闯很快把赵拓等人全都叫到了穆晨身旁,除了周闯,其他人好像还没有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聂策甚至一边往这里走,一边还啃着馒头。 “大家听好了!”六个人全都聚拢在穆晨身边后,穆晨拉着他们蹲了下来,他随手从地上捡了个树枝,在地面上划了起来。 “秦军在山下集结,刚才那次冲锋看来应该只是试探,他们真实的目的是想把我们困死在山上。”穆晨用树枝在地上先画了个小圈,然后又画了个大圈对六人说道:“我刚才看了,山上的粮草最多只能支撑我们所有人吃上七天,若是等到粮草用尽,秦军想杀我们,那将是易如反掌!” 一听说粮食不够,包括聂策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些紧张了,六人眼睛齐刷刷的盯着穆晨,仿佛穆晨脸上写着该如何面对的答案似的。 “吴宥、聂策!”穆晨给六人分析过形式之后,开始分派任务:“你二人晚上护着苏姬,跟在我们后面,只要见到秦军有空档,立刻杀出去找我大哥项羽。” “赵拓、孔旭、周闯、张彤。”穆晨用树枝在刚才画的小圈上画了一条线:“你们四人跟着我,向秦军北侧发起攻击!北侧山坡较坡,适宜发起骑兵突袭,我们最主要的目的是先为吴宥他们打开个缺口,等他们撤出去之后,我们再跟着杀出去。” 六人点了点头,各自回去准备去了,穆晨犹豫了一下,迈步走进大帐。 苏凉正低头抚着琴,穆晨进帐后,她抬头看了看穆晨,对穆晨甜甜一笑说道:“将军,方才苏姬做了首词,想唱于将军听。” 穆晨走到苏凉身后,他双手扶在她的双肩上,他能感觉的到,苏凉的肩膀在微微的颤抖。 苏凉转过脸,仰头看着穆晨,她的脸上始终挂着甜美的笑容。 穆晨并没看到,就在苏凉转回头,低头开始抚弄琴弦的时候,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长长的睫毛上滚落,落在了她的双腿上。 第一百五十章 深夜突围 http://.biquxs.info/

苏凉纤长的手指轻抚琴弦,在她的拨弄下,琴弦颤动着发出了流水叮咚般的优美音律。 当曲子到了**的时候,苏凉轻启朱唇,唱了起来:“秦军困高岗,四面马嘶嘶;将军威犹在,贱妾已先辞。” 唱罢,穆晨只见眼前青芒一闪,苏凉从袖中摸出一把短剑,径直向她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穆晨眼疾手快,连忙一把向苏凉持剑的手臂上推去,苏凉的手臂被穆晨一推,短剑贴着她的脖子划了过去,劈在了苏凉面前的瑶琴上。 幸而穆晨出手快,苏凉的脖子只是被短剑划出了一条浅浅的血痕,却没有性命之忧。 “苏姬,你这是做什么?”穆晨两手插在苏凉腋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紧紧的搂在怀里:“你为什么这么傻?我们还没有彻底失去希望,你为什么要自杀?” “将军。”苏凉的脸贴在穆晨的肩膀上,不无忧伤的说道:“苏姬知道,如今秦军已将这里团团围住,虽然秦军势大,但以将军神勇,必能突围而去。苏姬只是一介女流,不能随将军披革执锐,如将军带着我,反倒会误了将军。我不愿被秦人俘获遭受屈辱,只有我死了,你才能安心突围,也才能保全我的清白。只要将军记得,我是你的女人就已足够!” “不!”穆晨把苏凉搂的更紧,他近乎咆哮的吼道:“苏姬,你是我的!我不准你死,谁也不能从我手中把你夺走!如果你死了,我必与山下秦军决一死战,直至战至一兵一卒!若是你死了,不要急着过奈何桥,等我片刻,我随后就去!” “将军!”苏凉一把推开穆晨,愤怒的圆睁杏眼瞪着他:“你是男人,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你的使命是逐鹿天下、平定江山,如何能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 “是!”穆晨也回瞪着苏凉:“我就是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又能怎样?放眼天下谁敢笑我!” 说到这里,他猛的一挥手:“什么天下?什么江山?在我眼中,一文不值!你才是我的全部,我的天下为你而逐!我的江山为你而打!你死了,让我打的什么江山?让我平的什么天下!” 苏凉捂着脸蹲在地上痛哭失声,在知道山下已被秦军团团围住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迟迟没有动手,只是想把那首词唱给穆晨听,想让他知道,她始终是最爱他的女人。 没想到,她竟没有死成,不仅如此,穆晨在拦住她之后还出言威胁,说只要她死,他必然紧随其后。 苏凉不敢赌,她不敢赌在她死后,穆晨会不会真的做出傻事。 和穆晨在一起这么久,她深深的体会到,有的时候,穆晨在做事的时候特别像个孩子,任性而又执着。 她想要穆晨活着,只要穆晨还活着,她即便是死上千百遍也在所不惜。可穆晨的反应却将她的计划破坏的支离破碎。 “苏姬,相信我!”穆晨走近苏凉,蹲在她的身旁,搂住了她的肩膀:“我一定会带你出去,我们都会活着,你是我的挚爱,如果没了你,你认为我会独自苟活于世吗?” “将军,可是……”苏凉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穆晨却对她摆了摆手。 “别什么可是,你只要记得,没有你,即便给我整个天下,我也不会再感到幸福,甚至不会感到我是一个活着的人!”穆晨抱起苏凉,把她抱到桌案后:“再为我弹奏一曲壮行曲吧,就是那个什么‘风潇潇兮易水寒’的那首,我很想听,天黑以后,我带你下山!” 苏凉擦了擦眼泪,将瑶琴摆好,好在刚才那一剑只是劈去了瑶琴的一个角,琴弦却没有被割断。 她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琴面,看到被剑劈下的那一角,她不禁又有些心疼,这面琴是穆晨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它的珍贵甚至已经超越了琴本身的价值。 当苏凉弹奏完一曲之后,穆晨把周闯叫进了大帐:“周闯,你去办一件事,让所有士兵把战马的嘴用木头勒住,在马蹄下包上布。” 周闯愣了愣,他没闹明白穆晨要这么干的理由,不过他还是领令转身走出了大帐。 周闯出去后,帐外传来了一片战马嘶鸣的声音,不过这些嘶鸣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外面又回复了沉寂。 一直到天黑,穆晨也没离开大帐,他怕,他怕苏凉还会自杀,他赌不起,若是苏凉真的在这里自杀了,他一定会放弃突围与山下的秦军决战到最后。 “将军,天黑了,我们要不要出发?”夜色渐渐深沉,周闯站在帐外向帐内的穆晨问道。 “嗯,通令全军,即刻突围!”穆晨站了起来,一把抱起苏凉,他从床上扯下床单,将苏凉拦腰裹了个严实,又把桌上的瑶琴往苏凉背后一插,最后才将床单也捆在了自己的腰上。 “将军!你这是干什么?”苏凉被穆晨拴在背上,她惊叫了一声,不解的问穆晨:“为何把我拴在你的后背?” “你别动,乖乖的趴在我背上,我带你冲出去!”穆晨回过头,他的脸几乎和苏凉的脸贴在了一起。 出了大帐后,外面包括穆晨手下六将在内的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穆晨,他们实在弄不明白,穆晨把苏凉捆在背上做什么。 一名楚军为穆晨牵来了战马,穆晨翻身骑了上去,他把长枪一拎,对全军喊道:“将士们,项将军就在漳水,我们只要杀出包围一路向西,便能与主力汇合,今天,大家要戮力向前,不要给我折了大楚军威,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两千楚军齐齐应了一声,同时翻身上马,上马时,这些骑兵动作相同、步调一致,两千多人上马,竟然只发出了“唰”的一声响。 因为苏凉想要自杀,穆晨不得不改变了战术,他把原本留来保护苏凉的吴宥和聂策放在最后,让他们领着五百人断后,而他自己则与周闯等四员大将领着一千五百人在前面开路。 由于马匹全都用木棍堵了嘴,蹄子也都被布包上,两千多人在下山的路上,竟然除了偶尔有人被树枝擦挂而发出的枝条响动声,再没其他声响。 山脚下亮着一片片火光,那是秦军做饭时生的炉灶,由于天气太冷,许多秦军围在炉灶旁,一边烤着火一边天南海北的侃着大山。 快到山脚的时候,穆晨止住了全军的前进,他对后面打了个手势,立刻便有一名楚军骑着马走到他的身旁。 穆晨趴在那楚军耳朵上说了句什么,他的声音很小,就连趴在他身后的苏凉也没有听清她说了些什么。 那楚军点了点头,回头一招手,又出来十多名楚军士兵,这些士兵出来之后齐齐呐喊一声,纵马向秦军冲了过去。 秦军根本没听到有人下山的声音,冷不丁的从山脚冲出了十几名楚军,顿时吓了一跳,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这些楚军已经冲了出去,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山上有人逃跑了!”这一折腾,秦军顿时乱了起来,许多人摸起武器就向外追。 两名秦将来回策马狂奔,呼喝着让秦军不要乱跑,可好几千人乱了起来,一时哪里停的住? “杀!”穆晨见秦军乱了,立刻高举长枪喊了一声,率先纵马冲了出去。 楚军紧随着穆晨冲了出去,这一冲,秦军更是阵脚大乱,许多人丢了武器抱头鼠窜。 穆晨也不恋战,呼喝了一声,两千多人直奔西边而去。 “怎么样?苏姬,我没有吹牛吧?我说一定能带你出来的。”杀出重围后,穆晨身后两千人几乎没有什么折损,他很得意的回过头对苏凉咧嘴一笑。 正当穆晨得意洋洋的跟苏凉说话时,突然两侧的山岗上传来一阵觱篥声,无数秦军从两侧山岗杀了出来。 于此同时,在楚军身后几里之外,也突然亮起了一片火光,四面八方到处都是喊杀声。 秦军突然杀出,楚军顿时有些慌乱起来,许多士兵开始不自觉的四处张望,想要寻找逃生的退路。 周围到处都是秦军,漫山遍野全是秦军点亮的火把,楚军根本分不清到底有多少秦军聚集在周围。 “穆晨!”一员秦将纵马走了出来,当这秦将站在一排举着火把的秦军后面时,穆晨认了出来,这就是当初在濮阳城外和他交过手的章平。 “你已被我大军团团围住,此时还不下马投降,难不成是想让你这两千人全都葬身此处吗?”章平抬起手中的长枪,指着穆晨,得意洋洋的喊道。 “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章平。”穆晨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说道:“难道濮阳城外你用八万人也对我没奈何的事你已经忘了?” 说到这里,穆晨兜马原地转了一圈,看了看周围的秦军,对章平喊道:“在这里充其量不过三四万人,当日奈何不了我,今日你又能怎样?若是识相的,给我让出道来,将来抓住你,我们也好想见!” 第一百五十一章 只是时运不济 http://.biquxs.info/

章平自跟随章邯平定叛乱以来,很少打过败仗,只有在濮阳城外那一仗打的最窝囊,还险些被穆晨给斩了。 穆晨此时再次提起当初濮阳城外那一战,章平自然是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左右看了看,大喝一声:“左右,谁于我把这叛逆拿下?” “末将李严在此,愿为将军拿下叛逆!”章平左手边,一名秦将纵马走出,对章平拱手行了个礼。 “如此,有劳李将军了。”章平点了点头。李严见章平点头,抡着手中大斧向穆晨冲了过来。 “将军,我去会会他!”穆晨身边也走出一员大将,这大将正是赵拓,赵拓喊过之后,也不等穆晨同意,挥舞着长叉向李严迎了过去。 两马相交,李严抡起大斧猛的向赵拓劈了下来,赵拓身子向马背上一伏,长叉随手向李严胯下战马的马腿上扫去。 李严只顾向赵拓上三路进攻,哪里提防战马脚下,赵拓长叉过处,只听战马一声悲嘶,李严连人带马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从奔跑的战马上摔下来,若是体质稍微差些,当时可能就没了性命。 也亏李严身体十分强壮,摔下战马后,虽然斧头被摔出了老远,人也被摔的七荤八素,但他还是甩了甩脑袋,硬是爬了起来。 悲剧就悲剧在他爬了起来,当他摇摇晃晃刚站起来时,只觉得一股劲风从身旁刮过,眼前一道黑影“嗖”的一闪而过,紧接着他感到脖子一阵冰凉,他甚至没有感到疼,头颅便凌空飞了出去。 没有脑袋的尸体颈子里喷溅着鲜血,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李严是章平手下的一员悍将,没想到今天却不是穆晨手下的一合之敌, “杀!”愤怒的章平一挥手中长枪,秦军顿时嚎叫着,如同一大群疯狗般从四面八方向楚军冲了过来。 “杀!”穆晨身后背着苏凉,他伸手托了托苏凉的屁股,让她在身后坐的稳一些,挥舞着长枪向西面的秦军冲了过去。 穆晨麾下六将见他冲了出去,连忙护在左右,跟着一同杀了出去,两千楚军在将领的带动下,也忘记了害怕,怪叫着纵马杀向秦军。 两军撞在一起,许多秦军的步兵被楚军狂奔的战马撞飞了出去,甚至还有些人被战马踩踏在蹄子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后被纷至沓来的人群和战马踏成了肉酱。 穆晨挥舞着长枪,在秦军中一路向前杀去,在他身旁的六员大将也都分别抡起武器,如同砍瓜切菜般的收割着阻拦在面前的秦军的生命。 渐渐的,楚军士兵与穆晨他们拉开了一些距离,穆晨当即停在原地,等待后面的楚军跟上来。 苏凉紧紧的抱着穆晨的腰,她紧闭着眼睛,穆晨杀死秦军时,秦军喷溅出的鲜血有时会溅到苏凉身上,温温热热而又黏糊糊的,她很害怕,但她却始终紧咬着牙关,一声也不吭。 “噗”,一支长矛扎进了苏凉的大臂,她咬着牙闷哼一声,却没有大声叫出来。 如今她和穆晨处在秦军的包围中,她不能因为一时疼痛而惹穆晨分心,此时的苏凉只是把自己当成是护在穆晨背后的一面肉盾,而没有想过她真的能够活着冲出重围。 穆晨并没有感到苏凉的异样,他依然抡着长枪横马立在秦军中央,六员大将分别站在他周围的六个不同方位上,七个人如同一朵在秦军中绽开的梅花一般,周围蜂拥而来的秦军一片片的扑倒在地。 被拉在后面的楚军终于赶了上来,穆晨领着剩下的这些楚军继续向西面杀了过去。 秦军太多,他们每行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楚军将士不断的在穆晨的身旁倒下,随后湮没在洪水般的人潮里。 秦军的包围圈虽然密实,却不是毫无漏洞,他们人太多,也正因为人多,士兵之间相互推挤,他们在后面追赶的士兵才不能及时的换位到前面堵截。 密密匝匝的长矛不断的向穆晨和所有楚军戳来,穆晨的身上也挨了两矛,不过这两矛扎的并不深,当他领着周闯等人杀出重围的时候,在他身后跟着的仅仅只剩下了两百多人。 这两百人几乎人人带伤,情绪已经低落到了极点。 当穆晨选定了一块地方作为宿营地时,他才发现,原来被他背在身后的苏凉也受了伤,虽然她的伤是在手臂上,可那一矛却扎的十分深入,直到穆晨把她放下,她的伤口还在向外渗着鲜血。 苏凉的眼睛紧闭着,她的呼吸很微弱,穆晨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她的额头如同火炭一般的烫。 “张彤,快,快帮我拧条湿布来!”穆晨抱着苏凉,向正在给战马包扎着伤口的张彤喊道。 张彤连忙把手中的麻布条丢到一旁,从怀里摸出一个装水的皮囊,拔开塞子,把水倒在另一块干净的布条上,把整条布都浸湿后,他捧着湿布跑到穆晨旁边,把布递给了穆晨。 穆晨把冰凉的湿布敷在苏凉的额头上,苏凉痛苦的“嗯”了一声,皱了皱眉头,却没有醒来。 “苏姬,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快睁开眼看看我,我是穆晨啊!”穆晨摇晃着苏凉,可苏凉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郎中!郎中!”穆晨抱着苏凉站了起来,没口子的呼唤着随军郎中。 “将军,郎中刚才突围的时候已经……”张彤低着头站在旁边,小声的说道:“已经死了!” 这句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炸在穆晨的顶门心上,他抱着苏凉怔怔的站在那里,苏凉在发高烧,没有郎中,没有草药,仅仅凭着这冰凉的布条,他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到他们活着见到项羽。 “将军,秦军又追上来了!”正当穆晨为没有郎中给苏凉治疗而痛苦着,一名楚军士兵跑了过来,向远处一指,对穆晨报告道。 穆晨微微眯了眯眼睛,把苏凉向站在他身旁的张彤怀里一递:“帮我照顾好她,若是我死了,你一定要把她带出去。” “将军,你带夫人走,我们顶着!”张彤见穆晨抓起插在地上的长枪就要上马,连忙抱着苏凉拦在他面前:“若是你死了,我们就算带出夫人又能怎样?以后谁来照顾夫人?将军,你带夫人走,我去拦着秦军!” “让开!”穆晨一把推开张彤,翻身跨上马背,上马后才弯下腰对张彤说道:“记住了,我穆晨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也不是无能,我今日便让你们知道,我穆晨不是不会打仗,只是我时运不济而已!” 说完话,穆晨纵马向秦军冲了过去,除了张彤,所有人都翻身上马,跟着穆晨杀了回去。 马蹄声渐渐远去,一阵冷风从张彤的脚下打着旋卷过,张彤不由的打了个冷战,一股萧瑟的感觉从心头涌起。 张彤抱着苏凉,愣愣的站在那里,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听穆晨的带着苏凉离开,固然能留下一条性命,也能保住苏凉,可将来他该如何去面对世人?如果不听穆晨的,把苏凉放在一旁,跟随穆晨冲杀回去,若是苏凉有个三长两短,他在九泉下,也无法对穆晨交代。 远处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张彤知道,那是穆晨领着周闯他们冲进了秦军阵营。 喊杀声中伴随着隐隐约约的哭嚎,张彤无奈的摇了摇头,穆晨太高看楚军士兵的必死决心了,士兵再如何勇猛,终究是想要活下去的,当他们知道必死时,如果还能控制住情绪而不哭嚎,那才是咄咄怪事。 就在张彤抱着苏凉不知该去还是该留时,一队骑兵向他奔了过来。 他连忙一手抱着苏凉,另一只手一把扯过插在地上的长枪,心中懊悔不已,刚才确实是该听穆晨的话,带着苏凉赶紧离开,穆晨领着那么点人杀入数万秦军,必不可能再活着回来,冲过来的那些骑兵必然是秦军。 骑兵越来越近,张彤提着长枪,怀中又揽着苏凉,实在是没办法跳上马背,他只得弓着腰,做出了防御的姿势,准备和冲过来的敌人决一死战。 当那些骑兵渐渐近了之后,张彤愣住了,他看到的,是一百多名穿着楚军铠甲的骑士,而在这些骑士最前面的,则是手提霸王枪的穆晨。 “哈哈哈哈,将军就是天生的战神!”到了张彤面前时,穆晨跳下马背,从张彤手中接过苏凉,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些楚军却是满心佩服的在夸赞着穆晨英勇了得。 “张彤,你怎么还不走?”穆晨接过苏凉,不满的瞪了张彤一眼:“若是来的不是我们,而是秦军,你还有机会跑的掉吗?” 训斥过张彤,穆晨在苏凉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温柔的看着苏凉,他没有再对苏凉说话,因为他知道,此时他说再多的话,苏凉也听不见。 过了许久,穆晨才不舍的把苏凉递给了张彤:“张彤,苏姬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带着她找到我大哥,告诉他,让他好好照顾苏姬,我穆晨没有辱没他的名声,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和他做兄弟!” 第一百五十二章 你们害怕吗 http://.biquxs.info/

张彤咬着嘴唇,过了好一会才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噙着泪,抱着苏凉上了战马,对穆晨拱了拱手:“我走了,将军保重!我等着将军安然归来!” 苏凉依在张彤的胸前,昏迷中的她皱了皱眉头,她感觉到了,现在她依靠的这个怀抱并不是穆晨的,她想睁开眼睛,想挣脱这个怀抱,投进穆晨的怀里,可她却无论怎样努力也提不起哪怕是将眼睑动一动的力气。 张彤离开后,穆晨回过头看着身后跟着的这一百多人:“兄弟们,跟我说实话,你们害怕吗?” 这群浑身血污、灰头土脸的楚军在穆晨问过这句话后,面面相觑,他们不懂穆晨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他们害怕不害怕。 “将军,我们不怕!”其他人都没说话,只有聂策高声喊道:“自从听了将军在城阳的故事后,我一直都很景仰,先前我还不太相信你就是穆将军,今天我相信了。两百多人在数万秦军中杀进杀出,依然有一百余人生还,除了将军,恐怕整个天下,也只有项羽将军能够做到,有将军在,我们还怕什么?” 穆晨点了点头,把长枪一举:“对,聂策说的对!在城阳,我们五十人被秦军团团围住,依然打开了城门,如今我们一百多人在旷野中与秦军决战,我们还需要怕什么?兄弟们,如果你们中的哪个怕死,现在就可以离开,我自会为你们断后,如果不怕死,再跟我杀回去,痛杀秦军一番,如何?” “杀!杀!杀!”一百多名楚军高举兵器,发出震天的吼声。 被穆晨杀破了胆的秦军再不敢轻易发起攻击,他们只是在楚军的周围形成一个大包围圈,希望能够静静的等待着把穆晨困死。 “兄弟们,跟我杀!”穆晨大吼一声,率领剩余的一百多人再次纵马冲向西面刚刚聚拢的秦军。 秦军在西面的包围网还没完全形成,许多官兵还在移动中,冷不丁的,穆晨又带人杀了过来,顿时让他们乱做了一团。 两员秦将挥舞着兵器向穆晨杀了过来,但是还没等到俩人冲到穆晨身前,侧面突然蹿出了两名楚将。 “呀!”聂策一声大吼,长戟深深的扎进一名秦将的腰部,他双手紧抓戟柄,向上一跳,把那秦将高高的甩了出去,被聂策甩出去的秦将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半空中四肢乱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落地后,那秦将只是微微抬了抬头,喷出一口鲜血,便趴在地上,气绝身亡。 另一员秦将挥舞长枪正要冲上来与聂策对战。一只长满铁刺的大铁球突然呼啸着向他的侧面飞了过来。 这秦将反应也是挺快,听到铁球飞来带过的风声,他连忙低头,堪堪的避过了这一击。 避过这一击后,他直起腰,挺着长枪就要向袭击他的楚将刺去,可惜的是,他的长枪还没刺出,另一只大铁球重重的击在了他的后腰上。 吴宥冷笑着将手中的流星锤一甩,被铁球击中的秦将生生的被流星锤的铁链勒住了脖子,他再将铁链猛的一带,秦将翻身落马,被他拖在马下。 吴宥一提马缰,他胯下的战马高高扬起前蹄,向那秦将的面门上踏去…… 周闯和赵拓并骑冲向秦军,数十名秦军壮着胆子挺着长矛迎了上来,赵拓长叉向侧面刺出,把一名正在他侧面不远处和楚军作战的秦军被像是叉着一条烤肠般叉在了叉子上。 赵拓抡起叉着秦兵的叉子,猛的向正面冲过来的秦军甩了过去,那被叉死的秦军像一颗炮弹似的飞向迎面扑来的秦军。 十多名秦军只顾向前冲,却没提防赵拓有这一手,当他们注意到有一具尸体飞向他们的时候,已经晚了,尸体重重的砸在了几名秦军的身上,那几名秦军顿时被砸飞了出去。 还有几名没被砸到的秦军,当尸体飞来的时候,他们也被吓了一跳,就在他们还没来及为没被砸到而感到庆幸的时候,一柄大刀横着向他们削了过来,几蓬血雨过后,这几面秦军齐齐倒在地上。 周闯和赵拓相互点了点头,再次提起马缰向秦军杀了过去。 孔旭觑准一员秦将,挥舞着长矛直冲过去,那秦将见孔旭冲向他,他也不含糊,抡着一对大锤迎了过来。 一名楚军先孔旭一步杀向那员秦将,两骑相交时,楚兵手中长矛一挺,直刺秦将面门。 秦将也不躲闪,两只大锤一并,将长矛挡住,等到长矛去势已尽,他猛的将其中一只大锤向楚兵横着砸了过去。 楚兵连忙撤矛去挡,只听“咔嚓”一声,大锤砸在长矛上,长矛的矛杆应声而断,大锤重重的砸在了楚兵的胸口。 这一锤砸的又重又狠,楚兵被一锤砸飞了出去,他如同一只被人甩出的装满破旧衣物的蛇皮袋一般摔落在地上。 秦将正要回身迎战孔旭,冷不丁的,从他侧面刺过来一支长枪,这支长枪枪柄粗如儿臂,正是穆晨使用的霸王枪。 长枪刺来的是又疾又猛,秦将还没反应过来该躲还是该挡,枪头已经扎进了他的心窝。 “兄弟们,跟我杀,杀出去!”穆晨一只手持着挑着秦将尸体的长枪,勒住马,对战团中的所有楚军大喊了一声。 楚军齐齐发声喊,跟在穆晨身后向西面的秦军猛冲过去。 张彤离开穆晨后,一路不敢耽搁,身后传来阵阵喊杀声,他知道那是穆晨他们再一次向秦军发起了冲锋。 他很想回头,很想杀回去和穆晨他们并肩作战,可低头看看靠在怀里的苏凉,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提起马鞭狠狠的抽打了一下胯下的战马。 战马吃痛,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向前狂奔。 冷冷的风扑打在张彤的脸上,他眼角噙着的泪花被冷风吹落,晶莹的泪滴滴落在战马奔腾过的道路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今天张彤哭了,在他背后,是与他朝夕相伴的伙伴,他们正在与秦军浴血奋战,而他,却已经远远的逃离了战场。 “站住!什么人?”张彤的双眼已被泪水模糊,就在他为自己逃离战场而感到痛苦和羞愧时,突然路边蹿出了十多名士兵。 这些蹿出来的士兵让张彤吃了一惊,他连忙一勒马缰,将手中长枪横在胸前。 当他看清这几名士兵不是秦军而是楚军的时候,才松了口气,但他提起的长枪依然没有放下:“我乃穆晨将军帐下张彤,你等是什么人?” “哦,原来是张将军!”那几名楚军一听是张彤,纷纷放下了端起的武器,一名楚军上前两步给张彤行了个礼说道:“我们是项大将军帐下,张将军不是和穆将军在临清驻扎吗?怎么到了这里?” 张彤这才把枪放下,对那楚军说道:“我们遭到秦军围攻,全军将士损失殆尽,如今就连穆将军都生死未卜,请几位快带我去面见项将军,此事必须立即向他报告,耽搁不得!” 几名楚军一听穆晨生死未卜,顿时也有些慌了,他们知道项羽和穆晨的关系,也清楚若是此时不让张彤去见项羽,最终若是导致了穆晨战死而无人增援,他们几个是肯定承担不起这责任的。 “项将军已经休息,我们这就去禀报!”那楚军应了一声之后,连忙安排身旁的一名士兵先去向项羽通报,他则和剩下的几名楚军陪着张彤向大营走去。 项羽已经和虞姬睡下了,从虞姬蓬松的云鬓和酡红的脸颊就能看出他们刚才做了些什么。 “大将军,穆将军帐下张彤将军求见!”被派回来通知项羽的士兵半跪在帐外,高声喊道。 项羽还没有睡着,他头枕着双臂,望着帐篷发呆,这两日,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好像要出什么事似的。刚才与虞姬缠绵时,他也有点史无前例的心不在焉。 突然听到士兵报告说穆晨帐下张彤求见,项羽连忙起身,披起衣服走出帐外。 出了大帐后,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见除了前来禀报的士兵,再没有其他人,顿时感到有些恼怒,一把揪起还半跪在地上的士兵:“你不是说张彤来了吗?他人呢?” “张将军在后面……”士兵被项羽揪着衣领,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一边大口的吸气,一边回答着项羽的问话:“他……他抱着个女人,走的慢些,不过马上应该就到了!” 项羽松开了那名士兵,士兵揉着喉咙站到了一旁,偷眼看着项羽不敢说话。 没多一会,张彤在几名楚军的带领下来到了项羽大帐,项羽看到在张彤的后背上,还背着个女人,当他看清张彤背着的女人正是苏凉时,吓了一跳:“苏凉!你怎么会背着她?” 两名楚军士兵从张彤背上接过苏凉后,张彤“噗嗵”一声跪在项羽面前:“大将军,快,快救救我家穆将军吧!” 项羽连忙一把扯起张彤,神情紧张的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快说!穆晨他到底怎么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握着半拉馒头 http://.biquxs.info/

苏凉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自从穆晨背着她下山,她被秦军扎了一矛之后,她的意识就渐渐模糊,后来她只是在迷迷糊糊中听到穆晨大吼着让人带着她快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你醒了!”正当苏凉茫然的看着她躺着的这间帐篷时,两个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正是虞姬,在虞姬身后双手捧着托盘的,自然是她的侍女。 “虞姐姐,你怎么在这?”见虞姬进来,苏凉两肘撑在床板上,强撑着想要坐起来下床迎接。 “妹妹,你别动!”见苏凉要起来,虞姬连忙上前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你身子很弱,先别动,好好调养着。” “我让人给你炖了汤,你要乖乖喝掉,懂吗?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虞姬对身后的侍女一招手,侍女上前半跪在地上,把手中捧着的托盘高高举起,托盘里放着的是一个盖着盖子的搪瓷小碗。 虞姬捧出小碗,将盖子放回托盘,用汤匙舀起一勺汤,放在嘴边吹了吹,觉得有些凉了,她才把汤匙凑到苏凉的唇边:“来,喝一点,你的身子虚,需要补补。” 苏凉摇了摇头,轻轻推开虞姬拿着汤勺的手,看着她问道:“虞姐姐,我怎么在这里,穆将军呢?他怎么没来看我?” 听到苏凉问起穆晨,虞姬把汤匙放回碗里,抿了抿嘴说道:“妹妹,别想这么多,你是张彤将军送回来的,穆将军还没有回来,项将军已经带人去接他了,你安心调养,别等到时候穆将军回来了,你却已经虚弱的不成了人形。” 苏凉苦笑着摇了摇头,对虞姬说道:“虞姐姐,你别管我了,我知道,他这次一定是死多生少,他若是死了,我如何能在世上苟活?我等他回来,他回来了,我自然就好了。他若是回不来,我便随他去了。” “唉!”虞姬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抚摸着苏凉的秀发:“姐姐能体会你的心情,只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还没有穆将军的消息,或许他还活着,如果他回来了,看到你身体虚弱的不成样子,他会不心疼吗?” 苏凉抿了抿嘴,摇摇头闭上了眼睛,两滴清泪从他的眼窝中流了下来,顺着眼角滑落到脑后。 虞姬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叹了口气,站起身领着侍女走了出去。 偌大的帐篷内,只留下了苏凉一个人,她的侍女宁儿去营外等待穆晨的消息还没有回来,在她随穆晨去临清的时候,她把宁儿留在了虞姬的身边,她知道这一去一定十分凶险,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凶险到让她彻底失去了穆晨的消息。 项羽把军队交给范增,他自己则点了一万兵马,由张彤领路一路向东马不停蹄的奔去。 一路上项羽都紧锁着眉头,他在担心,担心穆晨撑不住秦军的围攻而战死,在这世界上,他有两个兄弟,一个是从小就跟随他的龙且,另一个就是在战斗中如同他的翻版的穆晨。 眼见快要到张彤带着苏凉突围的地方,还是没有发现有任何秦军或楚军的迹象。除了地上积着厚厚的血渍,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项羽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哪怕任何一个人的尸体。 项羽的心渐渐的揪了起来,没有军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仗打完了!可是仗打完了,穆晨在哪? “张彤!”没见到穆晨,项羽实在是无法继续忍下去了,他侧过头对一旁的张彤大喝了一声:“你说我兄弟就是在这里和秦军决战的?可是秦军呢?我兄弟呢?他们都在哪儿?” 张彤被项羽一声大喝惊的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连忙抱拳对项羽说道:“大将军,当时我确实是在这里与穆将军分的手,只是不知他们到哪里去了。” “找!”项羽拧着眉头,对身后的楚军喊道:“所有人全给我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万楚军顿时四散开来,到处都是呼喊“穆将军”的喊声。 此时穆晨离项羽并不是很远,但他却没有听到楚军的喊声。七十多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一条小河旁,他们每个人都很疲惫,穆晨领着他们在秦军中整整冲杀了七个来回。 两千人的队伍,最终只剩下了这七十多人。 聂策手里捏着两个馒头,左一口右一口的交递着往嘴里塞,在他的怀里,还揣着十多个馒头,这些都是秦军撤退时,他从秦军身上搜出来的。 秦军撤退的很匆忙,他们只是在地上挖了个特别大的坑,把双方战死的将士囫囵的全都填进去埋了,便在章平等人的带领下向北撤去。 穆晨不知道秦军为什么撤,但秦军的撤退却让他实实在在的松了口气。 两千人,打到最后只剩下了眼前这七十多个,他仰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枯黄了的草棒,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 秦军撤了,他不再担心身边这些人的安危,在被秦军围攻的日子里,他率领这些勇猛的战士在秦军阵营里杀了个七进七出,到了后来,秦军竟然对他们采取了只围不打的策略。 缺水少粮的穆晨,在食物吃尽后只有带着楚军再向秦军发起攻击,从死尸上抢夺干粮,他不能让战士饿肚子,一旦没了粮食,他和跟随他的这些人,也就真的全都完了。 秦军撤了之后,松了口气的穆晨和剩下的楚军躺在他们刚才还战斗过的小河边上,滔滔的河水就在他们身后向东流去,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满是泥污和血渍,却没有一个人想起要跳进河里去洗一洗。 他们太累了,以至于到最后就连正啃着馒头的聂策也手里捏着半拉没吃完的馒头躺在地上“呼呼”的睡了过去。 所有人都睡着了,自然没人听到项羽手下官兵的呼喊声。 一队楚军探头探脑的翻上一个低矮的小山坡,当他们上了山坡后,出现在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 山坡下六七十具楚军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一条小河边上,其中一具尸体手里还攥着半拉馒头。 领头的楚军军官摇头叹息了一声:“兄弟们,快去向大将军报告,这里发现我军兄弟的遗体。战斗打的太激烈了,你们看,那个兄弟的手里还攥着半拉馒头,可见他是一边啃着馒头一边与秦军作战,都饿成这样了,还不放下武器,这种精神,真值得我们尊敬!” 其他楚军听他这么说,纷纷点头,有几个感情脆弱的甚至用衣袖抹起了眼泪。 项羽听到发现尸体的士兵报告后,连忙翻身下马,带着张彤和一干将军奔上山坡。 当他上到山坡顶上往下看的时候,一眼便发现了在河边插着的那把他送给穆晨的霸王枪。 “兄弟!”当项羽看到那把霸王枪的时候,他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悲痛,虎目中竟然闪烁起泪花:“是大哥来的晚了啊!” 项羽已然如此,张彤更是不可能克制住感情,他“哇”的一声放生大哭,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双手拼命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哭还一边含糊不清的骂着自己:“混蛋!谁让你离开的?穆将军,穆将军,我说过要等你安然回来的,你为什么要走,你走了,夫人怎么办?见不到你,夫人已抱必死的决心,我送夫人离开,又有什么意义?” 山坡上,张彤放声大哭,其他人跟在项羽后面暗暗抹着眼泪。 小河边,那群尸体静静的躺着,突然一具尸体翻了个身,大腿压在另一具尸体身上。 被压的尸体不耐烦的伸手把压在身上的那条大腿推到一旁,揉了揉鼻子,继续“死”了过去。 项羽愕然的瞪着那两具自己动起来的“尸体”,过了好半天才回过头,求解似的看着身后站着的将军们。 他身后站的着那些将军也都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一个个大张着嘴巴,惊愕的看着河边的那些“尸体”。 “快,快过去看看!”还是项羽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一挥手,一群人蜂拥着向山下跑去。 还在嚎啕大哭的张彤并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当所有人都向河边冲去的时候,他才茫然的抬起头,擦了擦眼泪,不解的看着那些火急火燎往山下冲的人。 “兄弟,兄弟!”项羽冲到河边之后,直奔霸王枪而去,他一眼就认出,躺在霸王枪旁边的正是穆晨,他揪着穆晨的领口拼命的晃着:“兄弟,你还活着吗?我是大哥,快醒醒!” 穆晨连续领着百十名楚军在数万秦军中冲杀了七次,自然是累的浑身骨头都快散了,此时他正躺在地上,做着美梦,不提防,身体却猛烈的晃动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地震了?”穆晨被项羽这么一晃,惊的猛然睁开眼睛,他先是左右看了看,最后才看清原来是项羽在揪着他的领口摇晃。 第一百五十四章 劫后余生再重逢 http://.biquxs.info/

项羽一见穆晨醒了,心里是悲喜交加,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拳头狠狠的砸在穆晨的后背上:“你个坏小子!你可把大哥吓坏了!” 项羽的拳头,那是标准的钵子般大小,他这几拳砸的倒是心中爽快了,可原本就身上有伤的穆晨哪里吃得消,等到项羽打完,他才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完后,他又捋着胸口苦兮兮的对项羽说道:“大哥,你这几锤子,可把我给夯惨了!” “好了,别跟我废话,快起来,苏凉还等着你呢!”项羽拍了拍穆晨的肩膀,先站了起来,然后一把将穆晨拽了起来。 这一拽,恰好又牵扯到穆晨的伤口,穆晨顿时捂着伤口,疼的直咧嘴。 “怎么?你又受伤了?”项羽双手扶着穆晨的双肩,把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自打城阳一战以来,这才多久的功夫,你连着受了这么多次伤,若是再来两次,估计你都能当簸米的筛子了吧?” 穆晨苦着脸,无奈的对项羽耸了耸肩:“大哥,我也不想,可那些秦军,他们好像跟我前辈子有仇似的,一见到我,长矛、大刀就不住的往我身上招呼,想躲都躲不开啊!” “那还是你没让他们怕,等到他们都怕你,就只有你用长枪去刺他们,他们那里还敢进攻你!好了,你没死就好!跟我回去,苏凉等着你呢,回去后,我们还要赶紧北上,援救赵国!”项羽再次拍了拍穆晨的肩膀,他转过头,看见在穆晨身后只有寥寥数十人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战争是残酷的,在战争中,能力和运气同样重要,很多人没有能力,但他们的运气很好,直到战争结束,战火也没有波及到他们;还有少部分人,能力非常强,但他们的运气不好,最终也没能活到战争结束。 项羽真不知道穆晨到底是有没有运气,若说他有运气,他几乎每次打仗,身上都要挂点彩;可若是说他没运气,他又每次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都能活着回来。 回到项羽大营,穆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苏凉的帐篷。 宁儿刚才在路口看见项羽回转,早跑回来告诉了苏凉,穆晨进来的时候,苏凉正在宁儿的搀扶下从卧榻上坐起来。 “苏姬!”穆晨进了帐篷后,一眼便看见躺在床上的苏凉,他大步迈了过去,坐在苏凉身旁,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终于退烧了,担心死我了!” “将军。”苏凉把头靠在穆晨的怀里,轻柔的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穆晨伸出手臂,揽着苏凉的肩膀:“我跟你说过,我不会死的,只要你还活着,我一定不舍得这么快就死。” 宁儿见俩人说起了情话,偷偷捂嘴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帐篷。 穆晨进了苏凉的帐篷后,剩下的七十多人也都在钟离昧的安排下找到了合适的住处。 回到营地后,项羽本想拉住穆晨说说话,但见他心急火燎的直奔苏凉的帐篷,也就没有留他,摇头叹了口气,回到了他自己的大帐。 回到营地后,跟穆晨一起的七十多人全都受到了极高的待遇,他们成了数万楚军将士心目中的英雄。 不过英雄也是要休息的,七十多人在接受了楚军将士的热情接待后,各自回了营房。 赵拓回了帐篷后本想好好睡上一觉,但躺下没一会儿便感到有些尿急,提着裤子跑到帐外。 帐外是一片营地,许多楚军士兵在营地里忙着搬木柴和粮草,他实在是找不到撒尿的地方。 做贼似的左顾右盼着小跑了几圈,终于让他发现有一堆木料后面没有人,他心中暗暗乐了,转身别到木料后面,解开裤带,痛快淋漓的释放起来。 就在他刚完事,打了个尿劲,正准备提裤子走人的时候,一个女人嘴里念叨着什么走了过来。 “呀!”赵拓看到女人的时候,女人也看到了他,俩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叫。 此时,赵拓手里正捏着他的那话儿,往裤子里塞,没想到突然冒出了个女人,他的关键部位顿时被女人一览无遗。 而女人正低头想着心事,本想躲在木料后面一个人静一静,也没想到木料后面竟然还有个手捧着那物事的男人。 赵拓连忙背过身将那东西塞进裤子,手忙脚乱的把裤子穿好,这才回过头对那女人说道:“我是尿急,实在找不到地方,看到这里没人,才来方便方便,不想惊扰了姑娘,还望姑娘原谅!” 女人听赵拓说话不像一般大兵那样粗鲁,情绪也稍稍安定了一些,慢慢的放下了捂在脸上的手掌,当她抬起头时,赵拓和她同时吃了一惊。 “怎么是你,宁儿姑娘?”赵拓惊愕的睁圆眼睛看着对方。 宁儿也同样震惊的看着赵拓,过了好一会,她才低着头喃喃的问道:“怎么是你,赵将军!你来这里做什么?” 赵拓被宁儿问的满头黑线,刚才他明明已经解释过在这里的原因,敢情宁儿压根就没有听。 赵拓正要再跟宁儿解释一遍他在这里的原因,宁儿却提起裙角给赵拓行了个礼:“赵将军,我还有事先走了,不打扰你在这里方便了。” 说完话,她一溜烟,逃也似的跑了。 “我已经……”赵拓正要跟宁儿说他已经完事了,宁儿却早已跑出了老远,他朝宁儿伸出一只手,过了好半天才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尿好了!” 赵拓自从第一次救下宁儿的时候,就挺喜欢她,只是那时他还闹不清楚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再加上苏凉没有侍女,才把宁儿送给了苏凉。 直到今天,被宁儿看到他最重要的部位,他才知道,原来在他的心中,也有着一股萌动着的春情。 直到见到穆晨,苏凉才萌生了要吃饭的想法,穆晨好好的,她也就不再担忧,活下去的决心也就越来越强。 由于穆晨等人新近才经历过一场大战,项羽很体恤的命令全军原地驻扎三天。 三天后,在项羽的率领下,大军再次向北开拔。 仅仅只走了半天的路程,一座城池出现在全军的眼前,当项羽看到这座城池的时候,他的身躯在微微发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一条条青筋凸显在手背上。 离项羽很近的穆晨自然是很快发现了项羽的异样,他回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骑马走在他身后的庄嘉。 庄嘉催着胯下战马快跑了两步,赶上穆晨后,他趴在穆晨的耳边说道:“这里就是项梁老将军兵败的定陶!” “哦!”穆晨点了点头,转过脸担忧的看着项羽。 项羽骑着马,眼睛直直的看向那越来越近的城墙,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身体微微的发着抖,穆晨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在愤怒还是什么都没想,只是感到冷了。 定陶城静静的伫立在楚军的面前,当楚军到达城下的时候,城门缓缓的打开了。 城内静悄悄的,打开城门的,是项羽先前派来占领定陶的楚军。 项羽率领的楚军进了城后,城内街道边的民房全都紧闭着房门,街道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个平民在街上游荡。 项羽微微皱起了眉头,转过脸问身旁走着的楚军军官:“为什么城内一个百姓也没有?” 这军官正是为项羽打开城门的那些楚军的首领,他骑在马背上,给项羽行了个礼后才说道:“禀报大将军,自项老将军兵败定陶以来,城内百姓总觉得对不住老将军,家家在前堂供奉老将军灵牌,并在城中为老将军立起一块大碑,以缅怀老将军在天之灵。今日将军率天军到此,百姓自觉无颜见将军,因此才家家闭户。” “哦!”项羽点了点头,阴沉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 当队伍行进到城中心的时候,果然见到一块大碑立在中间,碑的正面刻着“大楚武信君项梁上将军”。 项羽跳下马,绕到碑的背面,碑的背面密密麻麻的刻着项梁的生平,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夸大其词,刻意渲染的地方。 看完碑文后,项羽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过身面对着楚军将士:“将士们!看见没有?我大楚军威已经深入赵国民心。既然赵国民众如此爱戴我们,还专程为项梁老将军立碑,我等还有什么理由不为他们的君王解围?” 楚军官兵静静的聆听着项羽的训话,在看到定陶城为项梁立的碑时,这些能征善战的汉子心中的感情极为复杂,尤其是当初跟随项梁叔侄从江东出来的八千子弟兵,更是人人表情悲戚。 “你们都知道,项老将军是我的亲叔叔,我自幼丧父,是老将军把我养大成人,章邯杀了他,不仅仅是杀了我们大楚的武信君、上将军,也是杀了我项羽至亲至爱的叔叔,于公于私,这笔账,我们都得找章邯好好算算!” “爹!”项羽的话音刚落,楚军队伍中冲出一个人来,这人嚎啕大哭,扑倒在碑上。 第一百五十五章 是鹿还是马 http://.biquxs.info/

扑倒碑前痛哭的正是项羽的堂妹项蓉,当她扑在碑上大哭时,穆晨愣了,他不敢相信,项蓉竟然是项梁的女儿,过去,他从来没听项羽或是项蓉说过。 “为项老将军报仇!为项老将军报仇!”或许是项蓉的哭声感召了全体官兵,数万楚军高高举起武器,发出了震天的吼声。 大军在定陶驻扎了下来,项羽为项梁举办了一场隆重的拜祭仪式,就在大军在定陶驻扎的这几天中,多路人马纷纷向巨鹿汇集过来。 先是大军在定陶驻扎的第三天,早先在项羽取得兵权后便由济北出兵支援项羽的齐王田建之孙田安来到了定陶。 这田安早就崇拜项羽神勇,得知项羽在安阳杀死宋义夺取兵权之后,当即率领本部人马向巨鹿进发,支援项羽援赵。 穆晨在项羽大帐内见到了田安,田安当时很安静也很谦恭的坐在项羽的下首。 穆晨领着庄嘉等人进了大帐后,帐内已经聚集了许多齐楚两军的将领,将领们放声谈笑着,穆晨的来到并没有对他们产生多少影响,有几个人抬起头看了看刚进帐的穆晨,又回过头去继续和其他人笑侃。 “兄弟,你来了!”项羽见穆晨进帐,连忙站了起来,走到穆晨身旁拉着他往田安的桌旁走去。 “这位是齐公子田安,此番专程来助我等与秦军决战。”到了田安面前,项羽给俩人做起了介绍。 还没等他把穆晨介绍给田安,田安早已起身给穆晨行了个礼:“在下田安,想必这位就是项大将军麾下第一猛将穆晨穆将军了?” 因为田猛的事,穆晨听到姓田的就有些过敏,可这田安对他有礼,他又不能失了礼数,连忙给田安回了个礼:“在下正是穆晨,早闻田公子大名,一直未得有缘相见,今日见面,田公子果然英伟不凡!” “嗯,看来你二人挺投缘,兄弟,你就坐田公子旁边吧。”项羽回头对站在一旁的两名亲兵招了招手,那两名亲兵会意的搬来了一张摆满酒食的桌案摆放在田安的桌子旁边。 穆晨落座后,项羽自去和龙且说话去了,穆晨见他俩人嘀咕了半天,但帐内太过嘈杂,他们说了些什么,穆晨却是一点也没听清。 “穆将军。”就在这时,田安端起桌上的酒杯,对穆晨说道:“在下久闻穆将军神勇,今日能得一见,实属三生有幸,敬穆将军!” 穆晨伪善的笑着,也端起了酒杯对田安举了举:“田公子太客气了,穆晨只是一粗鄙下将,如何敢受田公子的敬,还是我敬你!” 田安也不客气,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饮完后,他挪了挪屁股,向穆晨靠近了一些,侧着身子小声说道:“那田荣之子田猛是否穆将军所杀?” 穆晨端着杯子正要喝,猛然听到这话,身子一震,警觉的看着田安:“莫非你想要为田猛报仇?” “穆将军说的哪里话!”田安摆了摆手,小声对穆晨说到:“田猛生性好色,专干些欺凌良善的事,我们这些同族兄弟也是多少有些看不下去,只是……” “只是什么?”穆晨皱着眉头,盯着田安的脸问道。 “只是将军实在不该杀他。”田安犹豫了一下才说道:“田荣如今是我大齐强人,本国军队七成以上归他统领,你杀了他的儿子,虽然他还不敢公然和大楚作对,但若是他用一些鸡鸣狗盗的伎俩,恐怕穆将军会是防不胜防啊!” 穆晨皱着眉头低头思索了好一会,田安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人来,孟秋! 孟秋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根本没有理由要杀他,以前穆晨想不通,如今经田安这么一点拨,顿时心中疑惑起来,会不会是田荣让孟秋来杀他的?若真的是田荣,那双龙山八十九条人命又要多算在一个人的头上。 田安见穆晨皱眉沉思似是想起了什么,轻轻拍了拍穆晨的大腿:“穆将军,难道那田荣已经对你下手了?” 穆晨紧锁着眉头,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干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转过身,拉起田安的手问道:“你知不知道孟秋?” 田安点了点头,茫然的看着穆晨:“孟秋不是与盖聂齐名的剑客吗?他怎么了?” “不知是谁指使孟秋杀我,因为我在军营里,他不好下手便去杀了八十九名与我相关的人。”穆晨微微眯了眯眼睛,在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凌厉的杀机:“我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做,今日听田公子一席话,才感到事情仿佛与那田荣多少有些关系,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一时也不敢妄下断言。” “将军且宽心,我与将军一见如故,调查此事是不是田荣所做,交给我便是。”田安又端起酒杯向穆晨一举:“田安有幸结实将军这样的豪杰,是莫大的福分,将军以后但有所托,在下无不恭谨立办!” 穆晨这才收起凝重的表情,微笑着举起了酒杯对田安一举:“如此就多谢田公子了!” 田安的这一举动原本是想与穆晨拉近关系,可他确实是做的有些弄巧成拙了。 起初,田安提醒穆晨要当心田荣,穆晨心中对他还多少存些感激,直到他主动要为穆晨调查孟秋是不是田荣所遣时,穆晨顿时明白过来,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陷入了齐国内部的权利争斗中。 穆晨不是傻子,他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给人当枪使,可这一次,他决定了,他要给田安当一回枪,不为别的,只为给屈死的双龙山八十九口人报仇。 项羽在定陶集结各路英雄准备与秦军在巨鹿决一死战,齐将田都、燕将臧荼、赵将张敖等也都纷纷起兵聚集在巨鹿附近陈馀的军垒旁驻营观望。 有一个人在得到项羽杀死宋义,夺得兵权的消息后寝食难安,这人就是在怀王之约后,兵出白马,直逼咸阳的刘邦。 宋义驻军安阳四个月,刘邦一直在派人密切关注,宋义耽误的时间越久,他越安心,那样他就能先一步进入咸阳,取得关中王的位置。 关中交通便利,资源富饶且消息传递迅捷,入主关中,便能进一步争霸天下,一直以夺取天下为最终目标的刘邦,做梦都在想着要取得关中王的位置。 项羽杀宋义,促使了巨鹿之外楚军迅速北上,若是在巨鹿楚军战胜,谁先进入咸阳还很难说。 而刘邦此时又被困在峣关之外,进不得也退不得。 峣关是南阳与关中之间的交通要隘,道路狭窄,易守难攻,一直以来都是通往秦都咸阳的咽喉要塞,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 只要破了峣关,进入关中后便是一马平川,大军可以长驱直入,直指咸阳,刘邦先入咸阳的梦想也就非常可能实现。 刘邦心中祈念的,不仅是自己能够突破峣关,甚至还希望项羽在巨鹿会遭到惨败,若是项羽败了,他的关中王就能坐的更加稳当。 在项羽、刘邦兵分两路进逼咸阳的同时,咸阳城内也不太平。 赵高牵了一只长的有三分像马的鹿进入王宫让二世和大臣们看,并口沫横飞的向所有人述说他寻得了一匹难得的好马,特意牵来献给二世。 二世见赵高牵了一头鹿进殿,心中好生纳闷,不知赵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得赵高说那是一匹马时,他顿时乐了,拍手大笑道:“赵高啊,赵高,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这明明是一只鹿,你怎么说是一匹马?” 二世笑的开心,可赵高却表情十分严肃,他围着鹿转了好几圈,摇了摇头,说道:“陛下,我仔细验证过,这分明就是一匹马,而且是一匹上好的宝马。” 说着话,他把脸一绷,转过身瞪着殿内的大臣:“你们给我说说,这到底是鹿,还是马?” 二世也是个拗脾气,他看眼前这只分明是鹿,而赵高却非要说是马,也想跟赵高较较真,对大臣们微笑着说道:“我说是鹿,可丞相却说是马,众卿帮着看看,这到底是鹿还是马?” 有些大臣皱眉看了看鹿,又看了看赵高,他们心中明白,如今在朝廷中,赵高才是只手遮天的实权人物,虽然有心想说是鹿,却不想招惹是非,于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更多的大臣平日里则是看着赵高的脸色行事,如今见赵高非说这只鹿是马,也都昧着良心跟在后面说的马。 有几名大臣看不惯赵高这种戏弄君王的行为,挺身而出,与众人争辩这是一头鹿,一时之间大殿上“是马!”“是鹿!”的争吵声不绝于耳。 二世被这些吵闹的大臣闹的有些心烦意乱,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朕输了,是马,是马还不成吗?” 说罢,他站起身,一甩袍袖,转身回后宫去了。 大殿里,只剩下一群停止争吵,默默站立的大臣和满脸得意的赵高。 第一百五十六章 渡河首战告捷 http://.biquxs.info/

几天后,在大殿上说是鹿的几位大臣不是莫名其妙的死在家里,就是被抓起来以谋逆的罪名处死。不用说,这些自然都是出自赵高的手笔。 这些动静把咸阳城闹的天翻地覆,可秦二世却浑然不觉的还在后宫和宫女、嫔妃们整日戏耍,依然不理朝政。 咸阳发生的这些事,忙着要在巨鹿与秦军大战,解救赵国君臣和为项梁报仇的项羽自然是没有放在心上,可一心想要入主关中的刘邦却时刻都在关注着。 赵高的指鹿为马,让刘邦看到了秦朝已经走向了末路,他越发的清楚进入咸阳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进入咸阳的心情也越发的迫切。 峣关就在眼前,只要破了峣关进入关中,大军就能直逼咸阳,关中王的位置便唾手可得。 “全军集合!”刘邦终于忍受不了在峣关外徘徊给他带来的纠葛,他手持佩剑,大步跨出营帐,翻身上了亲兵为他牵来的战马,下达了准备进攻的命令:“检查装备,准备强攻峣关!” “沛公!”刘邦刚下了命令,张良小跑着迎了上来,一把拉住战马的缰绳:“沛公这是要做什么?” “起兵攻打峣关!”刘邦视线投向峣关关口,在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张良能看出,那是对权力的渴望,是对关中的渴望,是对整个天下的渴望。 “沛公,你且下马,我们进帐再说。”张良牵着马缰就是不松手,并对刘邦使了个眼色。 刘邦见张良不松手,疑惑的打量了他一会,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翻身下马。 刘邦下马之后,张良拉着他,将他往大帐拽。刘邦被张良拽着,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仿佛是个受了气的孩子般跟在张良身后。 “沛公,你为三军主帅,怎能如此鲁莽?”进账之后,张良按着刘邦让他坐下,开始数落道:“两万将士的性命可都在你的手中,假若此番你强行攻打峣关,必有许多人要丢了性命,你认为合适吗?” “那如果不尽快打进关中,让项羽先入了咸阳,我不是与关中王的位置无缘?”刘邦的表情非常纠结,在说话的时候,他脸部的肌肉也在不自觉的痉挛着。 “沛公莫急!”张良搬了张木墩坐在离刘邦近些的地方:“夺取峣关,我早有计策,只是需要些时日,到时候峣关必然不攻自破!” 刘邦一听峣关可以不攻自破,欣喜的险些蹦了起来,连忙拉住张良的手问道:“子房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沛公,你先命三千人去前方筹备五万人的粮饷,然后命令全军,多竖旗帜,旗帜越多越好,要给峣关守敌造成大军压境的错觉。”张良把嘴附在刘邦的耳朵上说道:“然后再让郦食其多带珍宝财物去劝诱秦军守将,我听说峣关守将是个屠夫的儿子,像他这样的市侩小人,用财宝一定能打动他。到时候秦军守将外惧强兵,内贪重贿,如何不降?” 刘邦听后,脸色顿时由阴转晴,猛的一拍大腿叫道:“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兵,上上之策,子房此计甚妙!” “来人,请广野君郦食其前来议事!”得了计策的刘邦哪里还能耐的住性子,连忙叫人请郦食其进他的大帐,商议贿赂秦将的事。 没多一会,郦食其掀开帐帘走了进来,进来后给刘邦和张良分别行了个礼,张良回了个礼,而刘邦则上前一步亲热的拉着郦食其的手说道:“广野君,此番有件大事,非你去办不可。” “有何大事,只要郦食其能办的到,沛公只管吩咐。”郦食其用另一只没被刘邦拉着的手捋了捋胡子,满脸自信的答道。 “此番请广野君来,是想让你带些财宝金银去说服峣关守将投降大楚,不知广野君有无信心?”刘邦轻轻晃着郦食其的手,显得十分亲昵。 “沛公只管放心,此事交给我便是。”郦食其想也没想便应允了。 等到郦食其走后,刘邦又叫进来两名偏将,让他们带几千人到峣关前面的城镇去征收足够五万人消耗的粮草。 一切准备妥当后,刘邦和张良闲来无事,走出军营检视军队去了。 此时,项羽已经命令当阳君英布和蒲将军带领两万先头部队过河,同时将范增调至先头部队担任军师。 英布和蒲将军率军过河之后,章邯得到报告说楚军度过了漳水,正向巨鹿集结,他连忙派遣司马欣和董翳带领两万人马前去拦截。 司马欣、董翳二人领着两万人马火急火燎的向漳水北岸赶来,不曾想,范增早在路边的山谷设好了埋伏。 几日前,这支秦军才几乎全歼了穆晨的两千兵马,虽然他们的伤亡也很惨重,但毕竟是歼灭了楚军中素以骁勇闻名的穆晨所带的军队,因此这支秦军的士气此时是空前的高涨,对战胜渡河的楚军,也有着相当高的信心。 若不是当时得到战报,说项羽已经率军前来,再多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一定能生擒或斩杀穆晨。 秦军正在快速的向漳水北岸行军,眼见再通过一个狭小的山谷就要到达漳水岸边,突然山谷两侧响起了觱篥声,紧接着从山上滚落无数巨石和断木。 巨石和断木呼啸着从山上滚下,如同雨点般的打在山谷中间的秦军队伍里,许多秦军躲避不及,顿时被落下的巨石和断木砸成肉酱。 原先还士气高昂的秦军被这顿巨石和断木砸的七零八落,死者睡在地上任由落下的重物将他们的尸体砸成碎沫,许多伤者也躺在地上翻滚着发出凄厉的哀嚎,他们的哀嚎更是让那些没被砸到的秦军感到心惊胆寒,士气顿时低落到极点。 “杀!”巨石和断木刚落完,左侧山头上一员脸上有着印记的楚将手中长枪一挥,上万楚军从山坡上蜂拥而下。 “杀!”又是一声暴喝,右侧山坡上一员楚将也将手中长枪一挥,右侧同时也冲下了上万楚军。 山谷中刚被砸懵了的秦军一见两侧冲下来黑压压的一大片楚军,哪里还有一丝战意,纷纷调转过头,向来时的路上跑去。 司马欣和董翳连呼带喝,连续砍杀了好几名士兵都没能止住秦军败退的命运。 秦军如同潮水般一浪接一浪的向后涌去,司马欣和董翳也被逃亡的秦军推着向后退去。 山上的楚军冲下来之后,如同砍瓜切菜般的劈砍着山谷中正在撤退的秦军,被吓傻了的秦军士兵,一个个只知拿着武器格挡楚军劈下来的刀剑或是刺过来的长矛,根本没有半点战斗下去的决心。 司马欣和董翳心知败局已定,双双长叹一声,舞着兵器向回杀去。 楚军将士如同一只只疯狂的野兽,一个个瞪着通红的眼睛挥舞着刀剑长矛扑向秦军。 一名楚军大喝一声,刺穿一名秦军士兵的心脏后,回过头来,恰好看到司马欣和董翳也在向后退。 立功心切的他怪叫着挺着长矛扑向了司马欣,这楚军突然扑过来,吓了司马欣一跳,险些让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十多名保护着司马欣的秦军见有人冲向主将,连忙挥舞着兵器迎了上来。 这冲上来的楚军身子一拧,一个盘旋半跪在地上,手中长矛顺势向前一送,“噗嗤”一声扎进了迎上来的一名秦军的心脏。 长矛刺进秦军士兵心脏之后,这楚军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他手腕一翻,把长矛拽了出来,身子一转,背朝向冲过来的秦军士兵,双手持着矛柄猛的向后一插。 一名秦军冲上前,正要抬起长矛扎向这名楚军,却没防备楚军手中的长矛冷不丁的向后刺了过来。 他有心想要格挡,可手中长矛却已高高举起,有心闪避,但脚下步伐太快,变换步伐已经来不及。 “噗嗤”长矛深深的扎进这名秦军的小腹,秦军身子一震,愣愣的举着长矛停住了脚步,楚军一转身,插进秦军小腹的长矛顺势拔出。 长矛拔出时的力量牵动秦军的身体原地打了个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司马欣和董翳趁着这十多名秦军阻拦楚军的当儿,一抖马缰,快速的向隘口冲了出去。 楚军横着长矛,与对面的十多名秦军对峙着,就在这时,又是一批楚军冲了过来,这批冲过来的楚军挺着长矛绕过先前与秦军对战的这名楚军士兵,向那十多个秦军冲了过去。 杀戮,一场几乎是一面倒的杀戮,杀红了眼的楚军士兵根本不问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什么人,只要见到穿着秦军铠甲的,便会冲上去一顿乱戳。 短短半个时辰,山谷中就堆满了秦军尸体,司马欣和董翳狼狈的带着不到一万名丢盔卸甲的秦军逃出峡谷。 出了峡谷后,他们连头也不敢回,只是没命的狂奔,在秦军逃跑的路上,随处可见被士兵丢弃的兵器和铠甲。 楚军并没有追赶,而是迅速集结,等待着项羽大军渡河后与大军汇合。 第一百五十七章 智赚峣关口 http://.biquxs.info/

刘邦检视过军队,和张良回到大帐,心怀忐忑的等待着郦食其的消息,一整天他都感到心中有些不安,总担心郦食其不能说服秦将投诚。 从上午一直等到天蒙蒙黑,帐外站岗的军士才跑进大帐向等待了一天的刘邦和张良报告郦食其回来了。 刘邦一听郦食其回到军营,连忙站了起来,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迎了出去。 “广野君,你总算是回来了!”冲出大帐后,老远刘邦就看到了郦食其,连忙跑了过去拉起他的手问道:“怎么样?峣关守将怎么说?他有没有答应投诚?” 郦食其用没被刘邦拉着的那只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呵呵笑道:“此事对沛公十分重要,我哪敢不完成?” 刘邦一听郦食其说完成了任务,激动的险些把他抱起来转上几圈、亲上几口。 “沛公,峣关守将在收了财帛之后,答应献关,明日他便亲自前来与你商议献关之事!”郦食其见刘邦欣喜若狂的样子,心中多少也有些得意,他捋着胡子洋洋自得的说出了游说的结果 “哈哈,广野君,你真是劳苦功高,此番取得峣关,你算首功!”刘邦拍着郦食其的后背:“快快去休息吧,明日接待秦军守将,还要你与他斡旋。” 郦食其给刘邦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沛公,请随我回大帐,我有事与你商谈。”郦食其走后,张良站在刘邦身后,看着郦食其的背影小声对刘邦说道。 刘邦回过头,跟张良并肩往大帐走去。 “子房有什么事?刚才为何不说?非要到大帐里说。”进了大帐,刘邦转过身面对着张良问道。 “沛公真的打算接受秦军投降?”张良朝大帐入口看了看,帐帘在夜风中微微动了动,并没有听到有人在外走动的脚步声。 刘邦点了点头:“难道子房认为我们不该接受他们的投降?那我让郦食其给峣关守将送这么多财宝去干嘛?” 张良竖起一只手指对刘邦摇了摇说道:“沛公,你有所不知,如今守将收了我们的财帛,他自然是愿意投靠我们的。” “那子房还有何疑问?我们接受他们的投降难道还有其他顾虑不成?”刘邦有些想不明白张良到底在卖什么关子,满脸疑惑的看着张良。 “我跟沛公说过,峣关守将只是一个屠夫的儿子,像这种市侩小人,见到利益必然欣喜,见到威慑必然害怕,投降并没有多少悬念。只是他的出身和他的为人决定了,他在军中不可能有太高的威望。”张良摇了摇头,皱眉说道:“在他帐下,必然有很多人不服他,这次或许会打开关口,让我们进去,但进去之后,那些秦军会不会一心与我们合作还很难说。” “子房的意思是……?”刘邦疑惑的看着张良,手上做了个斩杀的手势。 张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他坚定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吧!”刘邦见张良如此果决,也不再说什么,摆了摆手:“既然子房这么说,那到时候我们进了关,就把那些秦军全杀了!” 第二天一早,刘邦还躺在吕雉的营帐里搂着吕雉睡觉,一个兵士跪在帐外喊道:“禀报沛公,秦军峣关守将求见!” “扫兴!”刘邦睡的正香,被这兵士吵醒了,心中不免有些不舒服,坐起身穿衣准备下床。 “扫什么兴?”躺在他身旁的吕雉白了他一眼:“天天跟你睡一张床,该扫兴的是我才是!若是你真的不能用了,无论用剑还是用刀割了都成,再不济就用石头把它砸碎!” “呃!”刘邦愣了一愣,低下头俯在吕雉耳边邪笑着说道:“这不是在大帐吗?大丈夫要以家国为重,将来得了天下,我再好好补偿你。” “呸!”吕雉翻了刘邦个白眼:“像你这种贪财好色的人,见到女人恐怕就想占有,而且只要得到一定是一脚踢的远远的,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是能有时间来补偿我,那才是咄咄怪事!” 刘邦尴尬的笑着下了床,穿好衣服向帐外走去。 吕雉在他身后恨恨的说道:“刘邦,你也不看看你那一大把年纪,自己老婆都照顾不过来,还在外面贪恋女色,像你这样,如何能成大事?你也该收收心了!” 刘邦没有理会吕雉,倒不是他不想理,一方面是因为峣关守将还在外面等着,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实在是有点惧怕吕雉,这会正好借着有要事处理赶紧离开。 “哎呀,将军,我可是等你好久了!”刘邦领着几名亲兵回到他自己的大帐,一员秦将带着两个秦兵正站在帐外,他一见这秦将,连忙脸上堆满了笑容拱着手走了上去。 秦将见刘邦过来,连忙上前行礼:“久闻沛公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啊!” “将军请进!”沛公对秦将做了个请的手势把他请进了大帐,在俩人进帐时,刘邦对身后的亲兵使了个眼色, 亲兵会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沛公在上,请受小将一拜!”进了大帐后,秦将双手抱拳,高举过顶,半跪着给刘邦行了个跪拜礼。 “将军这是做什么,使不得,快快请起!”刘邦连忙上前扶起秦将,拍着他的胳膊说道:“将军能来这里,邦已深感荣幸,哪里还敢受将军之拜!” “沛公言重了,昨日沛公遣人去我那里招降,我当时想也没想便答应了,沛公之名,小将早已如雷贯耳,即便沛公不遣人前去,我也要前来投奔。遣人招降也就罢了,还带去那么多礼物,小将实在消受不起,所以今日一早便快马加鞭赶了过来。”秦将弓着腰,双手始终抱拳,看似十分恭谨的样子说道。 听了秦将的一番话,刘邦险些没骂出来,他真想说“既然早想投奔,那就赶紧的把财帛全都退回来,老子攒那点钱可不容易”。 不过像刘邦这种人,虽然贪财好色,但对事情的轻重缓急还是分的很清的,他心里虽然在骂,但脸上还是挂着伪善的笑容,双手托起秦将的手:“将军不必多礼,些许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权当是我给将军的见面礼。” 秦将正要说话,帐外又走进了三个人,当先一人正是张良,在张良身后的是郦食其和樊哙。 那樊哙进了大帐后先是瞪了秦将一眼,然后径直走到刘邦面前大着嗓门说道:“沛公,我们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为什么还不发兵攻打峣关?我是等的心都痒痒了,巴不得现在就抓住那守将,把他心肝掏出来下酒吃!” “樊哙,不得无礼!”刘邦黑下脸,瞪着樊哙说道:“守将大人已经投诚,你做何要吃人心肝?” “呃!”樊哙愣了愣,然后围着峣关守将转了一圈,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才转过身对刘邦说道:“沛公,难道这厮就是峣关守将?你怎知他不是假降?既然他都来了,不若就此把他杀了,然后我们挥军杀进峣关,岂不省了后面的聒噪!” “来人,把樊哙这厮给我拉出去!”刘邦对帐外大吼一声,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愤怒,说话时声音也有些微微颤抖。 帐外的两名亲兵应了一声,走进帐内,正要拉樊哙,樊哙却一把拽住那两名亲兵的手腕,猛的向前一扯,两名亲兵如同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幸亏帐篷够大,两名亲兵只是撞坏了帐内的桌子,并没有砸倒帐篷。 “哼!”樊哙重重的哼了一声,瞪了峣关守将一眼,转身向帐外走去,临走还丢下一句话:“不打就不打,不用让人赶我出去,我自己会走!” 樊哙这一闹,可把峣关守将吓坏了,在樊哙出去之后,他浑身还止不住的发抖。 刘邦满脸愤怒的瞪着樊哙出去后还在晃动着的帐帘,直到帐帘停止了晃动,他才转过脸对峣关守将说道:“邦管教下属不严,还望将军莫怪!” 守将被樊哙吓的半天没回过神,直到刘邦说话,他还兀自浑身颤抖着。 “将军。”此时张良走近守将,对他说道:“樊哙是个粗人,早就想要率军杀上峣关,是我家沛公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多造杀戮,所以才派郦先生前去劝说将军,如今既然将军已然答应献关,还请早做准备,我等入了咸阳,将军当算首功!” 秦将这才回过神来,愕然的点了点头,对刘邦和张良等人一抱拳:“小将这就回去着手献关之事,明日敬请沛公入关!” 秦将走后,樊哙又从帐外走了进来,他刚一进大帐,刘邦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个樊哙啊,刚才你可是把那峣关守将给吓坏了,这会他应该是双腿颤抖着回去准备献关呢!” 樊哙嘿嘿一笑,对刘邦说道:“这还是张主簿出的主意,若不吓吓他,恐那些财帛还不能让他下定献关的决心!” 秦将在离开刘邦大营后,心怀忐忑的骑着马一路向峣关狂奔,路上他还不时的回过头向后张望。 第一百五十八章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http://.biquxs.info/

秦将离开后,刘邦立即命人把周勃请到大帐内,周勃与樊哙一样,是刘邦的同乡子弟兵,一直深受刘邦赏识,此次西征途中,每有大战,刘邦必令他做先锋。 “周勃,此番峣关守将愿意献关,可我并不相信他手下兵卒会真心投诚,因此有件要事需要你去做。”周勃刚进大帐,刘邦便开口给他安排起任务。 “只要沛公需要,我周勃上刀山、下火海,决不皱皱眉头。”周勃笔直的站在帐内,等待着刘邦吩咐。 “从此处到峣关有条小路,因为道路狭窄,不适合大军行进,你带两千人马,从这条路上绕到峣关背后,今夜突然发起攻击,我自带大军在外策应。”刘邦说着话递给周勃一卷羊皮。 周勃接过羊皮,仔细看了看,只见上曲曲折折画着许多细线,这张羊皮竟是一张地图。 看完地图后,周勃冲刘邦拱手行了个礼说道:“沛公放心,此番我必取了峣关献给沛公。” 在刘邦命周勃夜袭峣关的同时,项羽的军队正在北渡漳水。 项羽站在漳水北岸,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一座城墙朦胧的影子,那里就是巨鹿,赵王歇和张耳就被困在巨鹿城内,而在城外,则是早已赶到却一直在观望的各路援军和整整四十万的章邯、王离联军。 当最后一名楚军士兵度过漳水时,项羽勒转马头,看着漂浮在漳水河床上的船舶。 穆晨骑马立在项羽身旁,眼前的场景突然让他想起了一个典故,一个传唱千古的典故。 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项羽的脸,在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满是冷峻和决绝。 “通令三军!将所有船只凿沉,立即埋锅造饭,吃完之后,每人带上三天口粮,砸碎全部锅灶!”项羽的话刚一出口,所有楚军全都愣了,他们回过头看着漳水水面上漂浮的船只,一个个脸上露出了惊愕和不敢相信的神情。 “大哥,如果把船只全都凿沉,我们的退路就没了。”站在项羽另一侧的龙且也有些不敢相信项羽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他侧着身,贴在项羽耳边小声的提醒道:“秦军足有四十万,而我们却只有五万人,每人只带三天口粮,若是三天无法给巨鹿解围,将士们就要饿着肚子去打仗了。” 项羽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漂浮在河床上的船只,虞姬和苏凉等女眷已被他留在对岸妥善的安置,在这里,他不再有任何的羁绊和牵挂,他的心里只有两个字——胜利! 沉默了许久,项羽眯了眯眼,对还愣在那里并没有开始行动的军士喝道:“还愣着做什么?砸!” 楚军士兵在得了命令后有些不情愿的走到河床边,他们在走向河床的时候还不时的回过头张望,许多人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项羽能够回心转意。 可是最终,他们失望了,项羽始终只是冷冷的看着河床上的船只,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咚咚”的凿船声汇聚成一曲声势浩壮的乐曲,几乎所有楚军将士脸上的肌肉都在随着船只被凿起的木屑而抽搐着,船只每扬起一片木屑,他们将来战败后生的希望就少上一分。 随着船只一只只沉没到水中,渐渐的所有楚军士兵的脸上露出了决绝的神情,死而后已的决绝。 当最后一只船沉入水底后,漳水对岸隐隐传来了一阵楚调声,那是琵琶和着瑶琴弹出的曲子。 楚军将士们踮着脚向对岸看去,只见在对岸的岸边,两个身穿素衣的女子正专注的弹奏着曲子。 漳水虽不辽阔,但也有数十米宽,楚军看不清对岸女子的模样,但他们却能猜的到弹奏曲子的正是他们心目中两位战神的女人。 项羽和穆晨并骑站立着,他们听到了,听到了一生中最爱的女人为他们弹奏的壮行曲,他们看到了,他们分明看到了那两个飞快播弄弦儿的女人眼中满含的不舍。 俩人感到,他们与对岸的两位女子之间的距离正在拉近,那是心的距离,四颗心,分成两对,分别紧紧的贴在一起。 “将士们!”项羽兜着马,手提长戟,在刚凿沉船只的楚军面前晃了一圈:“你们明白我为什么让你们凿沉船只吗?” 楚军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他们每个人都用茫然的眼神看着项羽,站满了五万人的漳水岸边,竟然除了对岸的楚调和哗哗的流水声,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好!”项羽见没人说话,提起马缰,胯下乌骓马长嘶一声,扬起前蹄,在它前蹄落地后,又打了个响鼻,攒攒蹄子,项羽则将手中长戟平平举起,指着远处朦朦胧胧的巨鹿城:“我告诉你们,那里就是巨鹿,在那里,有着足足四十万的秦军,而我们却只有五万人。” 这句话刚一出口,楚军顿时沸腾了,许多人的脸上显现出惊惧,在今天之前,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多少秦军,猛的一听项羽说出的数字,顿时感到仿佛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怎么?你们怕了?”项羽放下长戟,转过头看着面前的楚军,用一种鄙夷的语气说道:“如果怕,现在还可以抱着河床上漂着的木板滚回对岸去!” 项羽在楚军中具有极高的威望,几乎所有的将士都将他视为心目中的偶像,可这些楚军将士也是血气方刚的汉子,他们尊敬项羽、崇拜项羽,却受不了项羽这鄙夷的语气。 “不怕!”没有人阻止,没有人领头,五万楚军还是发出了一声整齐划一的怒吼,他们不愿在项羽面前低头,不愿让他们一直崇拜的将军看轻他们。 “我们的船已经沉了,再吃完最后一餐饭,我们的锅灶也将被砸掉,三天,我只给你们所有人三天时间!”项羽冷着脸,竖起了三根手指:“三天之内,消灭那四十万秦军!否则,我们所有人都将被秦军杀死,或是活活饿死!” 经过项羽的训话,楚军将士脸上的恐惧渐渐消失,一个个攥紧了拳头,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许多人因为紧张,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项羽见将士们脸上的恐惧已经彻底消失,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大声喝问:“你们,愿意死吗?” “不愿!”又是一声整齐划一的回答,这吼声深入云霄,刺激的每一个人都感到耳膜隐隐的发疼。 “好!”项羽兜着马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对所有楚军说道:“我也不愿意死,在巨鹿城外,有一群时刻都在想着让我们死的秦人;在河的对岸,还有我最爱的人在等着我,你们的亲人也都在家乡等着你们凯旋,既然我们大家都不愿死,而且都有不能去死的理由,那我们就让秦人去死!” “让秦人去死!让秦人去死!”漳水岸边响起了震天的喊声,这喊声直冲巨鹿城,围困巨鹿的秦军在听到这吼声后,不由的全都感到心头一阵发凉。 “大哥,我们是不是该把秦人的粮道给废了?”吃饭的时候,穆晨坐到项羽身旁,侧着身对他小声说道:“我听说章邯那厮在巨鹿城外建了粮道,看样子是想跟我们耗下去,吃了这餐饭,我们只有三天口粮,和他们可耗不起啊!” 项羽点了点头,把手中的碗放下,对坐在不远处另一堆人中的英布招了招手。 英布捧着碗走了过来,蹲在项羽身旁问道:“大将军有何吩咐?” “英布,你与蒲将军一道,率领两万人,去把秦人的粮道给我断了,务必要断的干净!别给他们留一颗存粮。”项羽对英布只做了一句简单的交代,英布便点了点头,回去继续吃饭去了。 “穆晨、龙且。”吩咐完英布之后,项羽又对围坐在他身旁的穆晨和龙且说道:“你俩各带本部兵马五千人,在我左右两翼,与秦军厮杀时从侧翼冲杀,若是有其他秦军救援,你们就将他们拦截在外围。” 穆晨和龙且点了点头,吃完饭各自去点取兵马去了。 穆晨有些激动,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幸参加巨鹿之战,这可是一场旷古绝今,千古传唱的大战。 漳水对岸的曲子早已经停了,虞姬和苏凉也早已离开了岸边。 穆晨长长的吐了口气,大战即将来临,他竟然在此时想起了当初和苏凉见面时那一幕幕戏剧化的场景,想起他在半路上抢亲,想起和苏凉主仆一起被田猛围困在小屋里,想起那夜的大火…… “很久了……我来这里很久了,两千年后的家还好吗?生我养我的爸爸妈妈还好吗?你们可知道我成了西楚霸王的兄弟,又知不知道今天,我就要参加传唱千古的巨鹿之战?”一阵寒风打着旋从穆晨的身旁刮过,掀起他垂在耳边的一缕头发,他突然感到一阵悲凉,原来穿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因为,明知亲人还在,想见却是遥遥无期。 一阵觱篥声响起,楚军砸碎锅灶,纷纷列好队形,战役要开始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佯攻真败破王离 http://.biquxs.info/

英布与蒲将军领了两万兵马,绕道扑向章邯建起的运粮甬道。 秦军的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漳水岸边的楚军身上,虽然发现了英布和蒲将军的行动,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他们的斥候一直在项羽大军的周围打转,随时提防着项羽突然发难,仅仅只是这一个小小的疏漏,却给秦军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 英布与蒲将军一路快马加鞭不敢稍作歇息,仅用了一个时辰不到,便来到了秦军的运粮甬道附近。 甬道附近驻扎着两万负责守卫的秦军,围困巨鹿几个月以来,除了张耳曾经强制陈馀派出五千赵军进行过一次不疼不痒的进攻外,再没有任何一支诸侯军队向秦军发起过进攻。 若是章邯想打下巨鹿,巨鹿城早已被破数十遍了,他的目的并不是仅仅占有一个巨鹿,他是想把天下诸侯全都吸引的巨鹿城外,开战后,好一网打尽。 秦军的运粮甬道从包围巨鹿城那一天就已经开始建造,到如今经过了大半年,庞大的运粮系统才初具规模。 章邯对粮道也是十分重视,特意分拨了两万兵马长期驻守,他的目的正是防御诸侯联军的突然袭击。 英布和蒲将军到达粮道附近后,秦军很快发现了他们,只是这两万秦军分布在狭长的甬道上,一时难以聚集。 黑压压的一片楚军突然出现,甬道上的秦军顿时慌了,他们连忙‘摸’起武器,可‘摸’起武器后并没有立刻形成有效的防御阵型,而是自顾自的四处‘乱’窜。 有些秦军跳出甬道向楚军迎着奔了过去,但回头看看,见没有多少伙伴跟上来,立刻又调转头往回跑。 “杀!”英布一人一马当先杀进‘混’‘乱’的甬道,身后的楚军也纷纷杀了过去。 两万秦军竟然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被楚军杀的丢盔卸甲、狼突豕奔。 就在英布和蒲将军率军占领秦军运粮甬道的同时,一直驻扎在巨鹿城外却始终没有向秦军发起过有效进攻的陈馀到了项羽大营,要求面见项羽。 项羽已命人把所有营帐全部烧掉,他和他的军队此时除了三天口粮和身上穿戴的铠甲、手中握着的兵器之外已是一无所有。 陈馀求见的时候,项羽正准备挥军向巨鹿城外的秦军发起进攻。 “赵国上将陈馀拜见大楚大将军!”陈馀到项羽阵营前,双手抱拳,给骑在战马上的项羽行了个礼。 项羽回了个礼,却没有下马,只是淡淡的说道:“听说陈大将军在城外已经驻扎数月,为何迟迟不对秦军发起进攻?” 陈馀脸上顿时显现出一抹羞愧,他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大将军有所不知,秦军此番围困巨鹿,足有四十万之众,而我手中,不过区区五万人,如何能与秦军抗衡,今日听闻大楚天兵已经过河,特意前来请战,还望大将军应允。” 项羽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俯下身对陈馀说道:“既然如此,那陈将军,你就率你本部人马进攻围困巨鹿城的楚军,只许败,不许胜,务必要将他们吸引出来,到时候我自会率军前去接应。” “那何时发起攻击?”陈馀看着项羽,脸上已经‘露’出掩饰不住期待的表情。 “即刻出发!”项羽的视线再次投向巨鹿城,语气深冷的说道:“我已经一刻也等不了了,我一定要抓住章邯,一片片的将他割了生吞活剥!” 项羽的脸上写满了冷峻,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穆晨看着项羽,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没没有说出来,他知道此时的项羽需要的不是别人的安慰,他需要的是将士们戮力同心,一举战胜秦军,为项梁报仇。 陈馀离开后,项羽让楚军列好阵型,等待着追赶陈馀的秦军。 围困巨鹿的,是秦将王离的军队,这是一支由‘蒙’恬亲手营造起来,曾经在北方多次打败匈奴,为大秦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军队。 而王离又是秦将王翦的嫡孙,曾经作为‘蒙’恬的副手多次征战匈奴,后来又几度为秦始皇东巡保驾,在秦军中拥有相当高的威望。 陈馀发起进攻的时候,王离早已做好了准备,当赵军蜂拥着向秦军冲来时,秦军摆出了多年未用过的踏弩,密如蜂蝗的箭矢向赵军迎面扑来。 踏弩与一般弓弩不同的是,它的‘射’击需要人躺在地上,用两脚蹬开机弩,才能发‘射’。 它具有‘射’程远、‘射’力强劲等优点,但同时也因为特殊的发‘射’方式,它又有着‘射’击速率低的特点。 也正是因为这个特点,秦军在与匈奴作战时曾经吃过匈奴骑兵的大亏,所以踏弩才退出了历史舞台。 可这一次,王离却带来了五千架踏弩,在对付静止或是移动速度慢的军队时,踏弩还是有着相当显著的优势。 冲锋的赵军用盾牌抵御着对面飞过来的箭矢,可他们很快发现,这些箭矢并不是他们手中的木制盾牌能够抵御的了的。 许多盾牌被长长的箭矢贯穿,盾后的战士也被一箭穿透身体,倒在了地上。还有一些士兵甚至是连盾带人被迎面飞来的箭矢向后冲出了好远。 赵军的冲锋并没有因为踏弩给他们带来的威胁而停滞,他们奋力的奔跑着,眼见离秦军只有四五十步远近。 “苏角、涉间,你二人继续带兵围困巨鹿城,我领兵前去迎战!”赵军冲近后,王离提枪跨马,率军向陈馀的军队冲了过去。 秦军是曾经在北地百战余生的常胜之师,而赵军虽然勇猛,却只是一支新建不久,还没真正经历过大型战役的新军,双方遇在一起,谁胜谁负,自然毫无悬念。 只是几个冲杀,赵军便已经溃不成军。 “追!”王离领着军队,跟在逃亡的赵军身后追了上去。 项羽让陈馀只准败不准胜的要求是被陈馀彻彻底底的执行了,并不是陈馀不想胜,也不是赵军刻意放水,而是他们根本就不是王离旗下秦军的对手,他们是想胜也胜不了。 原本设计的是赵军佯败,吸引秦军进入楚军的阵地,后来却演变成了赵军真败,这倒也省了陈馀军做戏的麻烦。 秦军追杀赵军追的兴致正高,突然一阵战鼓声从对面传了过来,黑压压的一片军队出现在秦军眼前。 赵军见到正面冲过来的军队,顿时兴奋了起来,许多人甚至喊出了声:“楚军来了,楚军来救我们了,弟兄们,快跑啊!” 骑在马背上,跟着撤退的陈馀顿时被他手下这些兵士‘弄’的一头黑线,援军来了,他们不说士气高涨回头再与秦军杀过也倒罢了,竟然还在那大呼小叫的吵着楚军来救了,弟兄们快跑。 项羽手提长戟,撒开乌骓马,如同一股风般冲向秦军,无数正在逃跑的赵军从他身旁跑过,他连看也没看一眼,挥舞着长戟便冲进了秦军之中。 穆晨领着五千人在项羽中军的左侧,他见周围并无其他秦军的身影,也领着人马冲向了已经与项羽厮杀成一团的秦军。 冲进秦军后,穆晨长枪横扫竖挑,只是片刻功夫便扫倒了一片秦军。 一名秦军将领被楚军士兵刺翻战马,他在战马倒地前,身子一纵,跃了起来,还没等他落地,一支粗如儿臂的长枪冲着他刺了过来。 在半空中正向下落的秦军将领连忙抬枪格挡,只听“咔嚓”一声,他手中的长枪枪杆竟然被迎面刺来的长枪生生刺断,他惊恐的圆睁着双眼,只见眼前一只枪尖正急速的变大。 “噗”枪尖硬生生的扎进了秦将的面‘门’,从脑后贯穿出去,鲜红的鲜血与白‘花’‘花’的脑浆顺着枪尖喷溅而出。 穆晨在刺死这名秦将后,双手持着枪杆,猛的一挑,秦将的尸体被他高高抛了出去。 一群秦军正向穆晨冲来,冷不丁的一团黑影从他们头顶跌落,大部分秦军向后跳了两步躲开落下的黑影,但有两个速度慢的,却被砸个正着。 一两百斤的秦将尸体从半空中落下,加上穆晨甩出时用的力量和重力加速度,其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那两名被尸体砸中的秦军双‘腿’一软,重重的趴倒在地上,哼也没哼就断了气。 项羽杀入秦军后,更是如入无人之境,一柄长戟舞的如同风轮一般,凡进入他周围三米以内的秦军,无论官兵,全都变为了一具具缺肢少‘腿’的尸体。 数十名秦军列成一排,摆出一个矛阵,向项羽冲了过来。 项羽见这十多名秦军向他冲了过来,一抖马缰,乌骓马撒开四蹄向他们冲了过去,距离秦军还有四五步远时,秦军齐齐将长矛刺向乌骓马的前‘胸’。 乌骓马前蹄抬起,两条后‘腿’猛然后蹬凌空跃起,从那十多名秦军头顶跃过,秦军长矛刺出,却愕然的发现一道黑影从头顶闪过,目标从眼前消失了。 他们还没来及回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感到后背一阵疼痛,紧接着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再也没了意识。 第一百六十章 九路大军围项羽 http://.biquxs.info/

“撤!撤!”王离的百战雄师终于在巨鹿城外遇见了他们有生以来最为强悍的对手。 一方是常年征战匈奴的百战雄师,一方是曾经在西征路上战无不胜的常胜之旅,两支劲旅相遇,他们的胜负完全取决于各自战胜的决心有多大。 秦军有十万之众,而楚军只有区区三万人,况且在秦军的背后还有着巨鹿城外的十万围城军队,另外在南边,还有着二十万由章邯率领的援军。 所以他们并不担心会战败,他们同样也没有必死的决心。 但是,楚军不同,船被凿沉,锅灶也砸了,他们的生存依靠只有身上携带的三天口粮。 三天,如果三天他们不能战胜秦军,他们所有人都将死在巨鹿,死在秦军的刀剑下,对生存下去的迫切渴望‘逼’迫着楚军将士只能胜,而不能败。 王离一声撤,已经是无心再战的秦军顿时如同山洪一般向巨鹿城的方向涌去。 项羽止住了楚军的追击,王离的军队虽然撤了,可在他们背后,还有着三十余万秦军,一路杀进去,只会把全军都陷入秦军的包围之中。 章邯在得到楚军渡河的消息后,连忙召集众将到中军议事。 数十员秦将坐在中军帐里,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坐在主帅位置上的章邯。 “各位想必已经知道项羽带着楚军度过漳水的事了。”章邯见将军们基本都已到齐,坐在大帐中对众将说道:“今天请各位来,是有一件事想和你们商量。据斥候回报,楚军此次渡河人数仅有五万人,他们在渡河后凿沉船只、砸了锅灶,显然是要与我军决一死战,各位有没有什么破敌良策?” 几十员秦将只是笔直的坐在那里,并没有一个人答话,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章邯,仿佛只有章邯一个人才有可能想出破敌良策一般。 章邯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随手从桌案上扯过一大块羊皮,对众将招招手:“既然你们都不说,那只好我说了,这是巨鹿的地形图,你们都过来看看。” 羊皮上曲曲折折的画着好多曲线,章邯指着曲线中间的一个圆圈说道:“这里是巨鹿城,如今王离将军正团团围着那里,巨鹿城内的赵军必然不敢出城支援项羽,我们只需半路截杀,凭借人数优势,定能一举歼灭楚军!” 章邯一席话,说的众将连连点头。 “你们看,这里!”章邯指着漳水与巨鹿之间的一块空地说道:“这里地域辽阔,正好适合大军厮杀,能够完全发挥我们的人数优势。我决定,将全军分成九路,其中八路每路两万人,我自带四万人。” 说到这里,章邯抬头看了看聚拢在他身边的秦军将领们:“这样安排,我们各军之间的配合就尤为重要,我率领的那一路兵马前去向楚军挑战,而你们后面的八路兵马,则等我把楚军引入阵地后一起杀出,将他们彻底包围歼灭!” 众将点了点头,同时站直身子,对章邯一抱拳说道:“末将等无不死命迎敌,为大秦建功立业!” 项羽在战胜王离后,并没加紧追赶,而是率领楚军不急不缓的向巨鹿城推进。 章邯在制定完作战计划后,也即刻起兵,向楚军迎去。 两支军队在旷野中相遇,瑟瑟的寒风撩起战旗,近千面战旗呼啦啦的发出响声,如同一曲曲催命的歌谣在双方将士的耳边回响。 双方的将士如同一座座在寒风中屹立的木桩,笔直的‘挺’立着。 当项羽见到章邯的时候,额头上青筋突起,一股杀气冲天而起,他抬起手,用长戟指着章邯:“章邯,你杀了我叔父,今日我便要取你狗头,祭奠我叔父在天之灵!” 章邯面无表情的看着项羽,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两军‘交’战,双方各为其主,将军又何必如此记仇?不过今日,恐怕不是将军取我的头,而是我要取你的头,让你叔侄二人在九泉下相聚,也算是我积了一份功德!” 项羽充满仇恨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他目光中带着的杀气让对面的秦军感到一阵刻骨的冰冷。 “杀!”项羽不再多话,策马向对面的秦军冲去,他的目标正是秦军统帅章邯。 “杀!”两员秦将见项羽冲向章邯,连忙纵马杀出,双方军队也在这时同时发起了冲锋。 “呀!呀!”两声暴喝,项羽手中长戟先是向左一劈,后又向右一扫,迎面冲来的两员秦将连忙抬起兵器抵挡,只听“咔咔”两声,这两名秦将手中的兵器全都折为两截,两人的‘胸’前也都各留着一条长长的伤口。 项羽纵马从两员秦将的中间奔了过去,两员秦将在他冲过之后,翻身落马,章邯就在他的面前,他不能把这么好的机会放过。 可惜,项羽低估了章邯身旁秦军的忠诚,秦军一见项羽直奔主帅,顿时有数百名秦军向项羽冲了过来。 穆晨见项羽被秦军围住,连忙率军冲杀过来,两军‘混’战在一起,一时之间烟尘蔽日,杀声震天。 秦军在‘交’战前士气并不低落,甚至他们还有着一种必胜的信念,可两军甫一‘交’战,秦军便感到他们错了,而且错的相当离谱。 楚军将士个个如同开闸的猛虎一般,拼杀起来悍不畏死,而且楚军将领个个身怀绝技,根本不是秦军将领所能匹敌。 项羽手下五员虎将杀入秦军,如同虎入羊群,穆晨旗下六员猛将更是个个了得,刚一‘交’战,每人手中便已累下数十条人命。 楚军士兵在冲入秦军阵营后,根本没有所谓的什么阵型,完全是各自为战,每个人都在自主的找寻着对手。 而秦军,起初也想要保持阵型,但勇猛的楚军却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还没等他们的阵型形成,长矛短剑便没头没脑的向他们刺来。 有些楚军,在战斗时兵器被秦军击落,手无寸铁的他们并没有因此而退后半步,而是奋力扑向秦军,或是与秦军翻滚在一起赤手空拳厮打,或是张开嘴用他们的牙齿作为武器咬向秦军的咽喉。 一名被击落武器的楚军士兵一把揪起一名秦军士兵的头发,那秦军护疼,歪着头想要甩脱,楚军却扯着他的头发死死不放,秦军手中长矛向后猛的一刺,正正的刺入身后楚军的小腹。 这秦军还没来及松口气,只觉得喉头猛的一疼,被他用长矛扎入小腹的楚军一口咬住了他的咽喉。 秦军很快便断了气,那楚军松开被他咬死的秦军,站直身子,一把将‘插’在肚子上的长矛扯掉,满嘴鲜血的发出一阵怪笑。 几名秦军涌上来,狠狠的将长矛‘插’向他,他也不躲,任凭好几支长矛同时‘插’进他的身体。 当这几支长矛‘插’进他身体之后,他抬起手中的矛狠狠的向刺他的几名秦军中的一个扎了过去。 长矛恰恰扎在那秦军的额头上,秦军的脑‘门’顿时被开了个大窟窿。 这楚军士兵嘴里流着鲜血,临倒下前,还怪笑一下,说出了生命中的最后两个字:“赚……了!” 楚军的勇猛吓懵了章邯率领的秦军,渐渐的,秦军中已经有人开始扔下武器向回跑。 战场中的逃跑有着如同瘟疫一般快速的传播速度,很快秦军中逃跑的人便越来越多,到了最后,已经形成了无可逆转的败势。 章邯见无法扭转败局,还把希望寄托在后面的八路秦军身上,于是也不趋使士兵回头战斗,跟在败军身后向巨鹿城的方向退去。 后面的八路秦军见章邯军退了回来,还以为是章邯按原计划故意将楚军引了过来,连忙冲出去迎战。 不曾想,章邯带领的败兵早被楚军杀破了胆,哪里还敢回头再战,一个个只顾逃命,竟然将前来支援的八路秦军冲的七零八落。 项羽挥兵直进,趁着秦军八路大军相互践踏的空档,楚军犹如一群扑进羊群的饿狼,左冲右突,直杀的秦军丢盔卸甲、亡命狂奔。 章邯见大势已去,率着本部残军南面的大营逃去,而另外八路秦军则被楚军一路狂追猛打。 被打晕了头的秦军早没了一点组织能力,成片成片的向回退去,一时之间,战场上充满了秦军恐惧的哭喊声和楚军的喊杀声,项羽带着楚军连续杀败了章邯战前布置的九路大军,九战九捷! “龙且,你的军队与我合并,杀向巨鹿城!”等到杀退章邯的大军,浑身血污的项羽对经历过‘混’战,此时正在他身旁的龙且说道:“此次你紧随我身后,我们必要一举歼灭王离!” “是!”龙且应了一声,勒转马头集合他的军队去了。 “穆晨!”项羽又转过头看着同样满身血污的穆晨:“此番我们去攻打王离,章邯必然来救,你带本部兵马,在他们过来一半的时候突然发起攻击,将他们拦腰截断,这一次,我们能不能全歼秦军,全看你了。” “是!”穆晨抱拳给项羽行了个礼,勒转马头,点齐本部兵马向南走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擒获王离 http://.biquxs.info/

自从穿越到这个时代以来,穆晨大小也经历过几次战役,但无论是城阳之战还是濮阳之战抑或李由战死的雍丘之战,那些战役虽然也很‘激’烈,却都比不上这一次杀的这么疯狂。 项羽杀退章邯之后,领着大军直扑围困巨鹿的王离军。 王离此时新败,正在重整军队,准备在章邯与项羽缠斗的时候再次反扑回去,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章邯竟然会败的这么快。 还没等到他重整好军队,分成九路,人数数倍于楚军的二十万秦军竟然已经溃不成军。 陈馀在败退之后,将赵军进行快速重整,楚军作战时,一直在一旁观望的赵军低落的士气顿时被楚军的强悍燃烧了起来,他们和着战鼓的鼓点,高声吼叫着集结在距离王离部队只有一里路程的地方,摆出随时可能进攻的架势。 经过王离重整的秦军,还寄希望于章邯能够将项羽拖住,此时他们的主要‘精’力全都用在防备近处的陈馀,根本无暇顾及还在远处的楚军。 当项羽率领的楚军出现在王离大军的正面时,陈馀的部队也向前又推进了百步左右。 陈馀的推进只不过是场佯动,将王离军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赵军这边,为项羽的楚军做掩护。 可是这么明显的破绽,处于慌‘乱’中的王离竟然还是没有看出来。 章邯回到大营,尚未来及休整,忽听传报楚军正打算进攻王离,顾不得将军队重整,连忙点齐兵将前去救援。 “大将军,前番我军败给项羽,此次他率军进攻王离将军,其间会不会有诈?”司马欣骑马走在章邯身旁,前一次的战斗让他到现在想起来还有点胆战心寒。 章邯呵呵笑了笑,说道:“司马将军多虑了,前番我军确实是败给了楚军,可楚军在人数上却是和我们依旧无法相提并论,我看项羽这次,顶多是借着攻击王离将军,又玩一次断粮道的游戏,粮道且送给他,我们只需生擒项羽便是!” 司马欣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但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情并没有章邯说的这么简单。 章邯急着救援王离、擒杀项羽,并没有做出充分的准备,出营的秦军虽然人数众多,队伍却是松松散散,毫无阵型可言。 正当他们快速向巨鹿城进发时,突然前方一声锣响,一群楚军向他们冲杀过来。 冬季天气本就干燥,再加上好些天没有下雨,楚军的骑兵马蹄和步兵的脚板踏在地面上,扬起一大片烟尘,章邯麾下的秦军根本分不清到底来了多少楚军,顿时‘乱’做一团。 穆晨骑着战马,手中提着长枪,在他身后是他的六员战将和五千楚军,项羽给他的任务是截杀章邯,至于截杀到什么程度,项羽并没有说明,在穆晨的理解里,应该是只要让他拖延住章邯就可以,毕竟项羽只分拨给了他五千人马,而他要面对的却是十多万秦军。 穆晨的出现,让秦军大吃一惊,秦军的表现也出乎穆晨的意料。 当他率先杀进秦军的时候,他发现这些秦军竟然是丝毫没有战意,两军甫一接触,十多万秦军竟然被他这五千楚军杀的连连后退。 “大家莫怕,他们只有几千人!”章邯骑着战马在败退的秦军中直打转转,可秦军士兵哪里听的进他说的话,只是调转过头,没命的向回狂奔。 秦军没有战意,楚军却是越战越勇,战场上竟然形成一个怪异的现象,十多万秦军被五千楚军如同赶鸭子一般向南面赶,章邯起初还想驱使秦军回头再战,可很快他就发现,兵败如山倒的结局并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挽回的。 秦军已经被楚军杀破了胆,纵然他们人数再多,也已无心再与楚军作战,绝大多数秦军如今想着的并不是如何才能战胜楚军,他们想的,是什么时候才能从这地狱般的战场撤出。 在穆晨追杀章邯的同时,项羽也对王离发起了突袭,王离的军队一直防范着不远处陈馀率领的赵军可能对他们发起的进攻,由于对章邯还寄托着希望,他们并没有太多留意距离他们较远的项羽。 当项羽率领楚军对他们发起攻击的时候,王离是大吃一惊,他根本没有想到,前来支援的章邯竟然会这么容易就被项羽派出的拦截部队打败。 有心想要摆出踏弩,可时间已经不允许,王离只得跨上战马,硬着头皮率领秦军与楚军展开‘激’战。 王离帐下上将苏角见楚军袭来,跨马领军直向项羽冲去,他的目标直指项羽,如果能够一举斩杀项羽,楚军自然是不战自败。 苏角抡着大刀冲向了项羽,项羽却看也没有看他,只顾着斩杀身边的秦军。 在楚军的冲杀下,秦军相互间挤挤挨挨,哪里像是一支军队,简直像是一群毫无作战经验的‘乱’民。 “项羽!纳命来!”苏角冲到项羽近前狂吼一声,抡着大刀照着项羽的头顶劈来,项羽头也没回,手腕一翻,七八十斤重的长戟翻了个,戟尖朝后猛的向后一戳。 苏角的大刀还没劈下,只觉得‘胸’口一疼,一柄长戟已经贯‘胸’而过。 他低下头,不解的看着贯穿了‘胸’口的长戟,至死他都不知道,为什么项羽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会这么准确的把长戟‘插’进他的心脏。 扎死苏角后,项羽单手一抡长戟,将苏角从战马上生生挑起,高高的竖在长戟上。 “秦军大将苏角已死!还有谁敢上前!”项羽对‘混’战中的秦军瞪圆双眼,大声的吼道。 秦军原本就没什么战心,此时又见苏角被项羽挑在长戟上,更是方寸大‘乱’,最后面的秦军已经开始有人偷偷的开溜。 冲在前面的秦军见后面有人开始逃跑,也纷纷的向后退去,王离见军队已经开始败退,也知道败局无法挽回,跟在败逃的大军后面向后退去。 项羽见王离开始败退,哪里肯轻易放过他,长戟一甩,把苏角的尸体甩了出去,大吼一声“杀”,领着楚军向败退的秦军追杀过去。 一路上,遍地可见秦军的尸体,在后面追赶的楚军士兵奔跑的时候若是稍微有点不留神,便会被地上的秦军尸体绊个跟头。 项羽胯下的乌骓马与普通凡马不同,若是撒开四蹄,昼夜可行千里以上,他纵马狂奔,早已杀进奔逃的秦军中央。 项羽完全不理会在身旁狂奔的秦军,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前面纵马狂奔的王离。 王离一边逃,一边回头张望,当他发现项羽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心中暗叹了一声:“天亡我也!” “王离,哪里逃!”项羽冲近王离后,长戟平平的向前一削。 王离只觉得背后掀来一股劲风,也不敢回头去看,两‘腿’紧紧夹着马背,身体向一旁一侧,躲在马身后。 项羽的长戟堪堪的从王离的大‘腿’上削过,王离直惊的一身冷汗。 长戟过后,王离还没来及直起身子,胯下战马突然身子一歪,横着飞了出去,王离摔倒在地的那一刻惊愕的看见一只马‘腿’在他眼前飞了过去。 刚才项羽一戟没有削到王离,在收回长戟时,随手一带,长戟的小枝将王离胯下战马的马‘腿’硬生生的削了去。 王离摔倒在地后,一群败逃的秦兵向他涌了过来,眼看这些秦兵就要从他身上踩踏过去。 就在王离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被自己麾下的士兵踩死的时候,一个人影在他眼前一闪,这个人影双‘腿’叉开,当人影站定的时候,王离正正的躺在他胯下。 躺在别人的胯下,征战多年长胜不败的王离哪里受过这种屈辱,他挣扎正想从这人胯下离开,这个人却抬起了一条‘腿’,一脚将他死死的踩在脚下。 踩住王离的正是项羽,他双手持着长戟,对迎面跑来的秦军一声暴喝,那些秦军顿时被吓傻了一般愣愣的站在原地。 就在这些秦军愣神的当儿,后面的楚军已经追了上来,楚军追上来之后,丝毫也不犹豫,举起长矛就像是在穿‘肉’串一般‘插’向秦军。 楚军追赶着秦军向前去了,空旷的原野上,除了一片看不到尽头的秦军尸体,只剩下项羽和王离两个人。 王离从身旁的地面上‘摸’起一把死去的秦军士兵的佩剑,横过来就要往脖子上抹。 项羽转过身,一脚将他手中的剑踢开,踢开剑的那只脚随后又踩在王离的‘胸’口:“想死?有那么好的事吗?” 王离恨恨的看着项羽,突然仰起头笑了起来,但项羽的脚踩在他的‘胸’前,他笑的很是辛苦,笑罢,他圆睁着双眼瞪着项羽:“项籍!我虽战败,却还是秦军上将,你要杀便杀,为何如此聒噪?” “投降!只要你投降,我便不杀你。”项羽瞪着王离,冷冷的说道。 王离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他才重新张开眼睛看着项羽说道:“既然项将军想要招我做部下,如何还让我躺在胯下?莫非将军不知士可杀而不可辱?” 第一百六十二章 志士自戕宁死不降 http://.biquxs.info/

项羽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抬起脚对王离说道:“既然这样,那你起来吧!” 王离刚才那一摔可摔的不轻,项羽抬起脚之后,他挣扎了半天才艰难的爬了起来。 “王离,既然你已经投靠了我们大楚,那还请你快些下令,让你的军队全部缴械!否则我一定会命令全军追杀到底,将他们彻底剪灭!”等到王离站起之后,项羽面无表情冷冷的对他说道。 王离点了点头,凄苦的对项羽笑道:“好,那我就听从大将军的命令,让他们全都放下武器。” 项羽见王离点头同意,翻身上了马,正要俯身和王离说话,没想到,王离竟猛的从腰间‘抽’出佩剑,往脖子上一抹。 一代名将,临死时竟是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出来,他只是心有不甘的瞪眼看着项羽,直‘挺’‘挺’的倒在满是死尸的旷野中。 秦军被楚军一路追杀了近二十里,才在涉间的带领下组织起了稍微像些样子的防御,可这防御却只是将剩下的人全都聚拢在一个狭小的圈内,与其说这是防御,不如说这是摆好了架势等待着楚军的屠戮。 二十万王离大军,此时聚拢在涉间身边的只剩下不足三万人,其余的不是被杀散投奔章邯去了,就是被楚军屠戮在败逃的路上。 王离自杀后,项羽将他的尸体驼在马背上,一路追赶败逃的秦军去了。 涉间将不足三万人聚拢在一块小小的空地上,所有秦军密密匝匝的挤在中间,楚军在外围将他们团团围住,在整个巨鹿战场上,楚军弓箭手第一次向秦军亮出了弓箭。 “涉间!王离已经伏诛,你还不降,难道也想死在这里吗?”项羽到了秦军面前,将王离的尸体丢在地上,用长戟一指涉间厉声问道。 涉间手中紧紧握着长枪,他的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二十万人尚且不能战胜项羽,更不用说依靠眼前这不足三万人的残兵败将。 “涉间!我只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若是到时还不投降,我将下令把你们所有人尽数屠戮!”项羽兜着马,在秦军与楚军之间转了几个圈,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一颗钉子般扎在每一个秦军的心尖上。 “项羽!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涉间提着长枪向项羽喊道:“假若我们投降,你一定会把我们这些人全都活埋,你项羽的狠毒,天下人人皆知,我们怎能降你?” “既然如此,那你们都去死吧!”项羽冷笑着看了涉间一眼,兜转马头向楚军阵营走去:“弓箭手,把他们全都‘射’死!” 项羽一声令下,楚军弓箭手立刻将箭矢搭在长弓上,瞄准了被围在中间的秦军。 秦军见楚军用弓箭瞄准了他们,顿时‘乱’做一团,涉间有心想组织起防御,可已经如同一盘散沙的秦军哪里还能听他的号令,有盾牌的,各自举着盾牌挡在面前,没有盾牌的也纷‘乱’的弓着身子躲在有盾牌的同伴身后。 更有甚者,没盾牌的秦军为了抵御即将‘射’来的楚军弓箭,扑向有盾牌的秦军,去抢夺他们手中的盾牌。 “放箭!”一名楚军军官‘抽’出佩剑,猛的向下一劈,大声吼道。 几乎在他吼出“放箭”这两个字的同时,楚军弓箭手纷纷松开弓弦,将箭矢‘射’向‘乱’做一团的秦军。 如同雨点般的箭矢洒向毫无纪律的秦军,没有盾牌的秦军只是下意识的蹲下身子,指望箭矢能够从他们的身前飞过,而有盾牌的秦军则高举着盾牌,抵挡着迎面飞来的箭矢。 但无论是有盾还是没盾,在毫无阵型的情况下,想要抵御楚军细密的箭矢,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很快大多数秦军便倒在了楚军的箭矢下。 “杀!”楚军的弓箭手停止发‘射’之后,项羽长戟一挥,领着楚军向秦军发起了最后一次冲杀。 屠杀,这只是一场完全一面倒的屠杀,秦军哭嚎着四处‘乱’窜,可楚军却根本没有因为他们的哭嚎而产生一丝一毫的恻隐之心,长矛、短剑不断的向秦军身上招呼。 涉间带着几十名秦军奋力杀出了重围,一路向北逃去。 在杀光包围圈中的秦军之后,项羽领着楚军继续向涉间逃走的方向追去。 涉间边逃边回头张望,只见身后一片遮天蔽日的烟尘,不知到底有多少楚军追了上来。 “将军,前方又有一支军队冲了过来!”涉间正在回头张望后面的楚军,他身旁的一名士兵指着前面对他喊道。 他转过头看向前方,只见前方也有一片烟尘向他们这边涌了过来。 “快!朝东走!”前有追兵,后有堵截,涉间已经彻底的‘迷’失了方向,他只能选择一条没有敌人的路来走。 涉间忽略了一个问题,当初虽然巨鹿聚集了几十万前来援救的诸侯军队,但当时秦军强大,这些诸侯军队不敢向秦军发起攻击,可如今项羽已经把秦军打的溃不成军,那些原本坐山观虎斗的诸侯军已经有很大一部分坐不住了,为了战后不被项羽责骂,也纷纷率领军队参加到‘棒’打落水狗的行列中来。 涉间被十多万诸侯联军围在一片积着厚厚枯草的空地上,他的身边此时只剩下了十多个骑兵。 回身再战,以十多人战胜上十万诸侯联军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若是被联军抓住,必然是要受到一番屈辱。 “涉间,你如今还想往哪里逃?”项羽抬起长戟指着被围在中间的涉间:“快快下马受缚,或许我还会饶你们一命!” 涉间冷冷一笑,从怀里‘摸’出了个东西,当他‘摸’出这个东西的时候,他身旁的十多名秦军连忙将他围在了中间。 只听几声石头相互碰撞的声音后,一蓬火焰在涉间的手中着了起来,在涉间的手中捏着的是一把点着了的枯草。 涉间手中捏着这一小撮燃烧的枯草,嘴角微微向上牵了牵,‘露’出了个苦涩的笑容,他的手轻轻一松,燃烧的枯草向地上落去。 十多名秦军士兵紧紧的偎在涉间身旁,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决绝的笑容。 项羽没有想到,涉间竟然会在最后关头产生**的念头,火苗落在了干燥的枯草上,很快“哔哔啵啵”的燃烧起来。 项羽眯了眯眼,看着燃烧的越来越猛烈的大火和大火中间那十多个脸庞被火光映的通红,正被大火吞噬的秦军战士,他的心头悸动了一下。 诸侯联军退了,他们不得不退,因为火势蔓延的太快,若是他们不退,很可能会与涉间一同被大火烧死。 穆晨一路追杀章邯,直把章邯追赶到漳水之南他才停下了追击回头去和项羽汇集去了。 项羽杀退秦军之后,命人厚葬了王离和**的涉间,留在巨鹿城外等待着穆晨。 各路前来增援的诸侯在楚军追杀涉间的时候就进了巨鹿城,与赵王歇一同出了城‘门’等待着项羽。 穆晨回到巨鹿城外,与项羽的军队合并在一处,他手中的长枪沾满了血迹,身上的铠甲也显得破败不堪,浑身上下,糊满了血污。 他左右看了看,只见身旁的楚军,包括项羽在内,所有人都是一身血污。但每个人的脸上,却都挂着掩饰不住的骄傲。 围在巨鹿城外迎接楚军的各路诸侯,一见项羽来到,远远的全都跪伏在地上。 项羽领着楚军,他高高仰起头,连眼角的余光也不瞄跪伏在路边的各路诸侯一下,径直走进了巨鹿城。 进城后,穆晨美美的洗了个澡,在他们打败秦军的时候,已经有人去河对岸将虞姬和苏凉接了过来,沐浴之后,他将和苏凉再一次有个美好的夜晚。 赵王歇原本是想要给穆晨安排两个美‘女’‘侍’浴,可穆晨想到刚从河对岸过来的苏凉,还是拒绝了赵王的好意。 让他意外的是,虽然他已经公开拒绝了赵王,可在他进了浴桶后,还是有两个‘侍’‘女’捧着洗浴后需要更换的干净衣服走了进来。 两名‘侍’‘女’把衣物挂在浴桶旁边的木架上,手中捻着丝帕走到浴桶旁,轻柔的为穆晨擦起了肩膀。 “你们这是干什么?”穆晨被这两名‘侍’‘女’吓的一惊,猛的站了起来,他站起时带起的水‘花’溅的两名‘侍’‘女’满身满脸都是水。 这一站不打紧,穆晨上半截身子整个暴‘露’在两名‘侍’‘女’的眼前,两名‘侍’‘女’顿时被他那身充满男‘性’魅力的肌‘肉’吸引了。 两双眼睛失态的盯着穆晨小腹上的肌‘肉’和小腹以下一点点还浸泡在水中的部位,穆晨顿时看出两名‘侍’‘女’的眼神有些不对,赶忙蹲了下来,重新浸泡在水里。 “谁要你们进来的?我不是跟赵王说过我不需要人‘侍’奉洗浴了么?”正洗着澡,被人看了个通透,纵然穆晨是男人,也感到有些尴尬。 穆晨尴尬,可这两个‘侍’‘女’却并不理会他的尴尬,继续捻着丝帕站在浴桶前,当穆晨泡在水中后,她们的手再次伸向他的肩膀。 穆晨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若是让苏凉看到这一幕,不知她会不会又以为他对其他‘女’人产生的想法。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要名分的女人 http://.biquxs.info/

‘侍’‘女’的手轻柔的‘揉’着穆晨的肩膀,穆晨却丝毫没有享受的感觉,当‘侍’‘女’的手在他的肩头游离的时候,他感到紧张的有些难以呼吸,心脏如同一只小鹿般在他的‘胸’口‘乱’撞。 正当穆晨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才好的时候,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在了他的咽喉上…… 穆晨猛的一惊,连忙睁开眼睛,只见一柄长匕首正贴在他的颈部,只要对方的手轻轻一抹,他的咽喉就会被这匕首割开。 悲剧的是,在这样的姿势下,他根本连抬起手拉开对方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把匕首贴在他的脖子上。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面临死亡,纵然穆晨胆子再大,也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仰着头,任由对方的匕首横在他的脖子上,他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希望有人能够突然闯进来引起这两个‘侍’‘女’的警觉,只要她们稍稍分分神,他就有机会从匕首下逃生并重新占据主动。 两个‘侍’‘女’并没有答话,匕首依然横在他的咽喉上,奇怪的是,这两个‘侍’‘女’和一般的杀手不同,若是其他杀手,抓住这么好的机会,恐怕穆晨的‘性’命早就‘交’代了,可这两个‘侍’‘女’却始终保持挟持着他的动作,并没动手杀他。 穆晨正在为此感到奇怪,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冷风吹在穆晨的肩膀上,他只觉得这阵冷风过后,‘裸’‘露’在水面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样?我培养出来的杀手还可以吧?”一个银铃般的嗓音在穆晨的身后响起,在背后这人说话的同时,搁在穆晨脖子上的匕首挪开了,两名‘侍’‘女’一声不吭的站立在一旁。 穆晨回过头,当他看清身后站着的人时,长长的呼了口气:“荆霜,你吓死我了,她们不会是你培养出来的杀手吧?” 走进来的人正是荆霜,她面带微笑的看着穆晨,从‘侍’‘女’的手中接过丝帕,走到木桶旁,轻柔的为穆晨擦拭着肩膀:“瞧你,洗澡都不老实,冻出一肩膀的‘鸡’皮疙瘩,你就不能把肩膀泡在水里么?” 穆晨郁闷的白了荆霜一眼,心想:“你试试脖子上架个匕首的时候能不能把肩膀泡在水里?”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穆晨却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毕竟一个大老爷们在洗澡的时候被俩‘女’人用匕首抵住了脖子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荆霜一边给穆晨擦着肩膀一边说道:“她们现在还不会武功,这么短的时间,我能教她们的只是一些暗杀的技巧,再过个一两年,等到他们全都会了武功,到时候就会成为你的一大助力,高兴吗?” “暗杀的技巧!”穆晨坐在木桶里,他已经无暇去想荆霜的手是不是还在抚‘摸’着他的肩膀,他满脑子都在想着刚才那两个装扮成‘侍’‘女’的杀手是如何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的,两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女’人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若是将来她们学会了武功,这个世界上将会多出一个多么可怕的杀手组织。 “是啊,暗杀的技巧。”荆霜一边给穆晨擦着肩,一边轻声说道:“都是一些最适合‘女’人用的技巧,只要能杀死目标,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可以的技巧。” 穆晨惊愕的抬起头看着荆霜,此刻的荆霜在他眼里竟然是那么的陌生,他没想到,为了能够帮他,荆霜居然会想起要训练一批为达目的,不计任何代价的冷血‘女’杀手。 “这么看我做什么?”穆晨脸上的惊愕尽收在荆霜的眼里,她狠狠的一掐穆晨的肩膀,面带娇羞的说道:“我做杀手的时候可是没用过这些办法,我都是凭着实力去杀的人,到现在我还是……” “呃。”穆晨愣了愣,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你很在意吗?”荆霜并没有因为穆晨的表现而感到不快,反倒是显得有些欣喜,她转过头对站在一旁的两个‘女’人打了个眼‘色’,那两个‘女’人很识趣的离开了房间,房间内只剩下穆晨和荆霜两个人,当然还有那只浸泡着穆晨的大木桶。 “如果你想要,我今天可以给你。”两个‘女’人出去后,荆霜脸红的像块大红布,低着头,用细弱蚊蚋的声音说道。 她这句话让穆晨吃了一惊,他的身子猛的一颤,回过头看着荆霜连连摇头说道:“我不能那么做,你知道,如果不能娶你而对你做了那种事,将来若是不能在一起,你该如何继续你的人生?” 荆霜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你并不是在担心我将来该怎么办,你是在担心苏凉,担心若是被她知道你和我有了夫妻之实,她会怎么样!” 穆晨愣了一愣,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为了不让荆霜难过,他才没有直接告诉荆霜真实的原因。 “我知道,无论我为你付出多少,在你的心中始终都是不重要的,你心里只有她,只有苏凉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女’人。”荆霜的语气里充满了悲戚,两颗眼泪已经不由自主的滑落了下来,滴在穆晨的肩头上:“这些我都知道,可我不在乎,哪怕你的心里没有我,我也要成为陪在你身边的‘女’人,哪怕将来你不能给我个名分,我还是愿意成为你的‘女’人!” 穆晨轻轻叹了口气,他的心里很难过,很后悔当初自己对荆霜做的那些事,如果时光倒退,他宁愿在穿越过来的时候,不打开第一次发现荆霜的那间房的房‘门’,那样他和荆霜就不会相遇,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更不会让荆霜陷入痛苦,也不会让他自己陷入两难。 他很想对荆霜负责,很想让荆霜成为他的‘女’人,很想兑现当初的承诺,可他却不知道,若是答应了荆霜,他该如何去面对苏凉。 穆晨深刻的体会到,男人的承诺有的时候只是嘴皮一动这么简单,可对于接受承诺的‘女’人来说,这或许就是她们的一生。 “我知道你很为难,我去跟苏凉说!”荆霜松开按在穆晨肩膀上的手:“我会告诉她,她永远都是你的正妻,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她能允许我陪在你的身边就行,哪怕连个妾的名分都不给我也行!” 说完话,荆霜转身向‘门’口走去。 “荆霜,不要!”穆晨连忙从木桶里站了起来,对已经快走到‘门’口的荆霜喊道:“不要去找她,我会跟她说。” 又一个承诺,又一个不知何时才能兑现的承诺,可穆晨此刻却不得不说,他不能让荆霜去找苏凉,苏凉的伤还没有彻底的好,若是这时候再受到这样的刺‘激’,穆晨真担心苏凉会受不了。 快走到‘门’口的荆霜慢慢的回过头,苦笑着对穆晨说道:“你根本就是在担心她,你担心她受不了我说的话。好,我不去找她,我等着,等你自己去告诉她,不过我只等你半年,半年,足够吗?” 穆晨无奈的点了点头,他很不想点头,这意味着他又对荆霜做了个承诺,而且是个他很难兑现的承诺。 荆霜走了,房间里只留下穆晨孤零零的一个人茫然的站在木桶里。 水渐渐的凉了,穆晨却没有想到要叫人为他添些热水,荆霜走后过了许久,他的思绪依然停留在给荆霜做出的承诺上。 楚军自项羽以下全都得到了不同于其他诸侯的待遇,甚至连普通士兵,也都住上了两人一间的厢房。 苏凉坐在房内,她的面前摆着一只白‘玉’的茶壶和两只同样是白‘玉’的小茶碗,茶碗中已经沏好了浓郁芬芳的香茶。 穆晨进房后,苏凉欠身站了起来,微微躬了躬身子对穆晨说道:“将军劳顿,贱妾沏好了茶,请将军品尝。” 穆晨淡淡的笑了笑,席地坐下,端起桌案上的茶碗,浅浅的吸了一口,一股芬芳的香味顿时溢满两颊。 “嗯,好茶!”穆晨虽然不懂茶,但入口的香味却是能够分辨清楚的,他将茶碗放在桌案上,对苏凉点了点头问道:“苏姬,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茶?” “荆姑娘来过。”苏凉提起茶壶为穆晨又倒上一杯茶:“这是荆姑娘送来的茶,她说这种茶能使男人更有‘精’力,长期饮用,夜御两‘女’应该是没有问题。” “呃!”穆晨听出苏凉话中有话,他低着头,接过苏凉递过来的茶碗,却没敢去看苏凉的眼睛。 苏凉仿佛根本没注意到穆晨的不自在,依然在不停的叙述着这些茶的来历:“这些茶是荆霜姑娘从跟在她身边的一位郎中那里要来的,说是你征战劳顿,需要好好调养身子,若是整日用‘药’调养,时间久了,会对身子不好,可她又不能整日在你身旁‘侍’奉你饮食,只能用这些茶来替代她的一片心了。” 苏凉话说的十分淡然,穆晨根本听不出话里隐含着的不快,不过他却很清楚,此时的苏凉,心中一定是极其不爽的,若是他说的话有一个小纰漏,很可能都会招来一场暴风骤雨。 第一百六十四章 咱俩干一架 http://.biquxs.info/

穆晨手中端着茶碗,却没有再往嘴边送,他不知道这碗茶是该喝还是不该喝,在现在的这种情况看来,不管是喝还是不喝,都是错误的。 “怎么不喝茶?”苏凉端起了茶碗,轻轻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其实这碗茶本来我不该喝的,这是荆姑娘专‘门’送给你的,我只是沾了点光而已。” “苏姬,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穆晨再也受不了苏凉这样的说话方式,把茶碗往桌案上一放:“我已经告诉过你,这一辈子,我只想和你一个人在一起,我知道荆霜对我很好,我过去也曾经给过她承诺,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以后的日子里,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苏凉抬起头看了看穆晨,她的淡淡的笑了笑,对穆晨说道:“将军误会了,我只是想对将军说,人活一辈子,什么都能欠,唯独感情不能欠,你欠了荆姑娘的,早晚要还。” “荆霜跟你说了些什么?”穆晨冷着脸,盯着坐在他对面的苏凉。 苏凉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对穆晨说道:“荆姑娘什么也没对我说,她只是送来了这包茶,只是跟我说让我好好照顾你,然后就走了。” “呃!”穆晨愣了愣,他还以为荆霜找苏凉谈过要做他‘女’人的事。 “将军,如果你也喜欢荆姑娘,就把她也收了吧。”苏凉‘舔’了‘舔’嘴‘唇’,有些犹疑不定的说道。 “苏姬,你知道吗?”穆晨对苏凉笑了笑,不过他笑的却有些无奈:“在我心中,你几乎是完美的,唯一不完美的就是总爱口是心非,你问问你自己,真的愿意我和荆霜在一起吗?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小翠吗?” 穆晨一席话说的苏凉愣了一愣,她确实是不希望穆晨有其他的‘女’人,但她却又不想看着穆晨为别的‘女’人而感到为难。 穆晨淡淡的笑了笑,把手中的茶碗放下,站起了身对苏凉说道:“苏姬,你先休息吧,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苏凉说着也要起身。 穆晨对她摆了摆手:“不用,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 出了房间,穆晨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游‘荡’,街道上到处都是各路诸侯军队的士兵,这些士兵或是三五成群在街上游‘荡’,或是各自扼守着本国将领占据的重要建筑。 漆黑的街道上,除了一两家点着油灯,专‘门’为接待诸侯联军士兵而通宵营业的酒肆外,其他商铺全都紧闭着房‘门’。 “走!快走!你这个探子!”七八名楚军士兵押着一个浑身是伤,满脸血污的人迎面朝穆晨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当几名楚军士兵从穆晨身旁经过的时候,穆晨转过身看着那个被捆着的人问道。 几名楚军先前没注意到与他们迎面走来的就是穆晨,直到穆晨说话,他们才看清问话的竟然是楚军中具有相当高威望的穆将军,连忙给穆晨行礼。 “将军,这人是我们刚才在城外草垛中发现的,他可真了不得,虽然浑身是伤,我们兄弟几个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捆上,我们怀疑他一准是个秦军探子,正要押解到大将军那听候大将军发落!”带头的楚军军官给穆晨行过礼后,拽了一把捆着那人的绳索。 被捆着的人狠狠的瞪了军官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脖子一仰,扭过头去什么也没说。 “你们怎么知道他是探子?”穆晨怪怪的笑了笑,冲着被捆的汉子一仰头:“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探子?” 被捆着的汉子转过脸瞪了穆晨一眼,愤愤的说道:“我早说过几百遍了,我不是探子,我是大赵的兵士,先前和秦人作战,别人都跑了,我没跑掉,兵器又丢了,空手捏死几个秦兵后躲进了草垛,你们的这些兵士非说我是探子,快放了我,你们不知道‘私’抓盟军有多大罪过么?” “罪过?”穆晨围着被捆的汉子转了一圈,邪邪的笑着说道:“秦军是被我们大楚的将士打跑的,抓你一个小兵,就算是抓错了,也没人能说什么,说吧,你叫什么名字,是谁的部下,既然是赵国的兵士你的铠甲呢?” 被捆的汉子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好吧,身为阶下囚,我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告诉你吧,我姓王名化,是陈馀大将军麾下兵士,身上铠甲早在战斗中撕碎,看我这一身破衣烂衫就能看出来了。” “你说你徒手杀了几个秦军,我不相信!”穆晨手捏着下巴看着穿着破布般衣衫的汉子沉思了片刻说道:“若是你有本事徒手杀了好几个秦军,为什么他们几个抓你的时候,你反抗不了?” 王化撇了撇嘴,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的那几个楚军,对穆晨说道:“就他们几个也能抓的住我?若不是我看他们是盟军,没有下手,这几个货早就趴草垛那爬不起来了!” “你说什么?”王化的话显然是‘激’怒了押解他的几名楚军,他们个个捋着袖子,瞪眼看着王化,一副要好好教训他一番的样子。 “嗯,好。”穆晨撅着嘴摇了摇头,对王化说道:“你也别跟他们打,跟我打一架,要是你能赢,我就算你不是秦军探子!” “将军!”几名楚军一听穆晨说要和王化比试,顿时急了,连忙出声想要阻拦。 穆晨对他们摆摆手,说道:“没你们事,你们帮他解开绳子就站一边去,我来看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能够空着手宰了好几个秦军。” 几名楚军见穆晨执意要和王化比试,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解开捆缚王化的绳索,一个楚军在为他松开绳后还不忘对王化小声说了句:“你给我小心点,要是伤了我家将军……” 这话明显的带着威胁的意味,王化翻眼看了威胁他的楚军一下,没有说什么,活动活动手腕和脚踝,摆出格斗的架势,对穆晨说道:“来吧!” 穆晨也不跟他客气,连架势都没摆,在王化“来吧”两个字还没落音的时候,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钵子大小的拳头直向王化的面‘门’捣去。 王化右手护着前‘胸’,左手向上轻轻一拨,将穆晨攻过来的拳头拨到一旁,随即护在‘胸’前的右手向下一沉,然后猛的上挑,直向穆晨的下巴上捣去。 穆晨身子向后一仰,避开了向下巴上捣过来的拳头,他顺势一伸手,抓住了王化还未来及收回去的手腕,身子一转,两臂猛的一用力,将王化的手臂拧在背后。 一套漂亮的小擒拿动作一气呵成,可还没等穆晨得意起来,只见王化身体一转,顺着穆晨拧着他的那只手转了个圈,另一只还没被拧住的手死死是掐在穆晨的脖子上。 围在一旁的楚军见穆晨被王化掐住脖子,连忙‘挺’着长矛要冲上来。 穆晨被王化掐住脖子,脸憋的通红,就这他还不忘记冲那些楚军一瞪眼,那几个楚军顿时又缩缩脖子退了下去。 掐住穆晨的脖子后,王化也是满脸的得意,他正准备松开手,放开穆晨,不曾想,穆晨却是一手扣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推着他的下巴,脚下一用力,对王化的下盘使了个绊子。 王化只顾着防范穆晨的双手,却没提防脚下,被穆晨一个绊子绊倒在地上,在他倒地前,他那只掐着穆晨脖子的手向下一收,一把抠住穆晨的衣领,将穆晨拖倒在地。 两人在地上翻滚着,相互撕扯着,穆晨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了片片碎布,王化也好不到哪里去,没用多会工夫,他身上本来就残破不堪的衣物已是成了一条条落在地上的破布条。 寒冬腊月里,两个赤膊的男人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厮打着,足足厮打了近半个时辰,才气喘嘘嘘的分开。 “好小子,功夫不错,我信你的话了!”穆晨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对王化说道:“能跟我打个平手,你小子不简单啊。” 王化也喘着粗气,看了看穆晨,说道:“我在陈馀将军帐下的时候,全军还真没几个人打的过我,你能跟我打这么多回合,也算是个人物了。” “嗨,小子!”过了一会,穆晨等气喘匀了些,对王化仰了仰头说道:“加入我们大楚的军队吧,怎么样?” “我是赵国人!”王化愕然的看着穆晨,过了好一会才回答道:“我要是加入楚军,那岂不是叛国了?” “‘操’!”穆晨一骨碌爬了起来,一把揪起王化,劈头盖脸的骂道:“你丫傻啊?你是赵国人又怎么样?在赵军里,你始终只是个小兵,你自己想想,一个小兵,有这么好的功夫,除了在战场上能多杀几个敌人,你还能做啥?若你是个将军,跺跺脚,方圆几十里都要抖一抖,哪样更拉风?” 王化愣了愣,他从来没想过这么复杂的问题,他总认为作为一个士兵,只要能在战场上多杀敌,就是尽到了士兵的职责,却从来没有想过是不是该想办法做个将军。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住单间玩小妞 http://.biquxs.info/

“兄弟,到我这边干,我们弟兄们一起,将来为大楚建功立业,你也好博个封妻荫子!”穆晨见王化愣在那里不说话,连忙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王化依旧低着头不说话,但他脸上纠结的表情却出卖了他,说明了他心中正在做着强烈的斗争。 “兄弟,你好好想想,等你想通了,再来找我。我穆晨也不是那种随意夸海口的人,若是你愿意归顺大楚,将来我一定会在项将军面前多替你说说话,以你的本事,前途无可限量啊!”穆晨拍了拍王化的肩膀,然后又转过头对那几个押着王化的楚军士兵说道:“我给他做担保,他不是秦军的探子,放了他吧,” 说罢,穆晨转身要走,并不是他不想留在这里继续劝王化,而是因为他的衣服在与王化厮打的时候被扯破了半边,光着半拉膀子在寒风里站着,确实是有那么点冷。 “将军!”穆晨刚转过头要走,王化在他身后叫住了他:“莫非你就是项羽大将军麾下第一猛将穆晨穆将军?” 穆晨回过头对王化笑了笑,一股冷风带着哨声从他身旁刮过,他不由的打了个冷战,不自觉的用双手抱着肩对王化说道:“你不冷么?大冬天的,我们还是去加几件衣服再说吧。” 被穆晨这么一说,王化也感觉到有些冷了,顿时忘记了穆晨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连忙点头,跟在穆晨身后走了。 穆晨带着王化闯进了楚军的军营,哨兵见进来的是穆晨,也就没有上前阻拦,任由俩人进去了。 俩人进了军营后,穆晨没有直接回他和苏凉住的房子,而是直奔赵拓等人的住所。 他自己居住的地方还有苏凉,穆晨觉得大半夜的带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回去让苏凉见了不太好,所以他决定去找赵拓他们中的任意一个,先借两套御寒的衣服再说。 赵王歇将巨鹿城内的近四分之一的住宅区划给了楚军作为营地,这片区域可是不小,穆晨和王化走了许久才走到赵拓等人居住的地方。 赵拓一人住在一间房里,赵王歇专‘门’为他们每个将领都提供了个‘侍’‘女’,当然,这‘侍’‘女’的任务并不只是‘侍’候他们起居这么简单,还负责提供更为复杂的服务。 走近赵拓的房‘门’时,穆晨和王化都听到了房内传出的‘女’人不知道是舒服还是痛苦的喊叫声。 穆晨回过头,对站在身后的王化耸了耸肩膀:“没办法,这家伙看样子正在逍遥快活呢,我们还是另外换个地方吧。” 王化点了点头,在临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看赵拓的房间,满脸的羡慕。 “咋了?没碰过‘女’人?”穆晨回过头,恰好看到王化那一脸羡慕的表情,打趣的说道:“你在赵军里当大头兵,肯定是没多少机会去碰‘女’人,若是真的当了将军,‘女’人还不直往你怀里扑?” 王化点了点头,刚才羡慕的神‘色’也变的有些不自然起来。 穆晨见王化尴尬了,也就不再打趣他,继续领着他向前走。 让穆晨郁闷的是,他手下的六员大将,包括年纪最小的聂策房内都传出了‘女’人的呻‘吟’声。 王化起初还是满脸的羡慕,但到了后来,表情竟然有些怪怪的,让人感觉他是想笑却在憋着一样。 穆晨站在聂策的‘门’外,听着房内传出的旖旎‘春’声,他真想一脚把‘门’踹开,把那个未成年却‘色’心不小的家伙从被窝里揪出来,不过到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带着王化走了。 六员大将,个个都在房内忙活着,他现在唯一能找的,只有庄嘉,或许庄嘉这个文化人,才不会像发情的野兽似的趴在‘女’人的肚皮上不起来。 想到庄嘉,穆晨微微笑了笑,带着王化走了这么远的路,前面几个武将实在是让他大失了面子,幸好有个庄嘉,还让他多少抱着点希望。 站在庄嘉住所的‘门’口,穆晨满头黑线,他真的是愤怒了,出离的愤怒了。 房内传出‘女’人的呻‘吟’声,不时的还有男‘女’窃窃‘私’语的说话声。 穆晨铁青着脸站在‘门’外,他身后的王化歪着头偷偷的看着他。 “将军,要不我们再换个地方吧!”王化向穆晨靠近了一步,小声说道:“看来他们都很忙,不就是两套衣服吗?到哪换都是换。” 穆晨铁青着脸,没有说话,他也没有抬手去敲庄嘉的‘门’。 在‘门’外足足站了半柱香的时间,房内‘女’人的呻‘吟’声和窃窃‘私’语总算是停了下来。 穆晨这才抬起手敲了敲‘门’,强压着心中的憋闷问道:“庄先生,在屋里吗?” 敲过‘门’之后,只听房内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慌‘乱’的收拾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房内才传出庄嘉的声音:“是穆将军吧?我刚才已经躺下了,这就来给将军开‘门’。” 打开‘门’后,庄嘉靸着鞋子,头上的发髻歪歪斜斜的歪在一边,在庄嘉身后,一个衣衫凌‘乱’、头发蓬松的‘女’人跪在地上,给穆晨行了个跪拜礼。 穆晨领着王化进了屋,向房内四处看了看,吸溜了两下鼻子说道:“庄先生,你一向爱干净,今天房内怎么有种怪味?这味道有点像,唉,说不好像啥!你刚才在房里干嘛呢?” 庄嘉被穆晨这么一问,顿时尴尬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上,吱唔了半天,也没吱唔出个所以然。 “哎,对了,庄先生。”穆晨回过头看着庄嘉,有些纳闷的问道:“是谁贬了你的身份还是怎么了?你的发髻怎么是歪的?” “呃。”庄嘉此时已是被穆晨打趣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回过头看了看身后跪着的‘女’人,对穆晨说道:“将军莫要打趣我了,实话告诉说了吧,我刚才在与她做那苟且之事。” “哦,原来这样!”穆晨装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然后又看着庄嘉问道:“她有男人吗?” 庄嘉摇了摇头答道:“没有,我们大楚自偏将以上,除了大将军和亚父还有将军你,其他所有人赵王都送了‘侍’‘女’。” “她是处‘女’吗?”穆晨好像是有问不完的话似的,不停的向庄嘉追问着关于赵王送‘侍’‘女’的事。 庄嘉此时早已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但是穆晨问了,他又不好不如实回答,只得说道:“是!方才‘交’合之时确有落红。” “哦!”穆晨点了点头,对庄嘉说道:“看来赵拓他们几个得到的也都是处‘女’了,既然你们都把她们给上了,如果不负责,那就太不像样子了,我做个主,咱就不把她们还给赵王了,留在你们身边,给你们做妾好了。” 在穆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跪在地上的‘女’人双眼中闪烁着一抹感‘激’的神‘色’,只是她一直低着头,没人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神‘色’罢了。 庄嘉正要回话,穆晨对身后站着的王化一指,接着说道:“这是刚投到我帐下的王化兄弟,日后他也与赵拓他们几个一样做我的偏将,现在紧要的是你得赶紧给我们找两套衣服,冻死了都快!” 刚才穆晨只顾着打趣庄嘉,却忘记了自己还光着半拉膀子,这会提到要找衣服,他才感觉到冷,连忙用双臂抱着肩膀,一副不胜其寒的样子。 庄嘉这才注意到,穆晨竟然是光着半拉膀子,而王化则更为夸张的**着上身,他连忙翻箱倒柜的为二人找了两套御寒的衣服。 换好衣服后,穆晨对王化招了招手说道:“我们走吧,别在这里耽误了庄先生的好事,**一刻值千金啊。” 说罢,他又转过头对庄嘉说道:“先生一定要注意身体,近日我们可能还有大战,若是你劳累过度,到时候可没人给我出谋划策。” 庄嘉见穆晨要走,也顾不得为穆晨打趣他的话而羞愧,面带疑‘惑’的问道:“将军夜间造访,难道就是为了讨要两套衣服?” “嗯啊!”穆晨点了点头,满脸纯洁的表情对庄嘉说道:“现在又不要打仗,我不是来讨要衣服,难不成还要跟先生商讨军机?” 庄嘉顿时被穆晨搞的一头黑线,但他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极度郁闷的说道:“将军说的是,将军说的是!” 从庄嘉的住所出来之后,穆晨领着王化向一处军营走去,一边走,他还一边跟走在身旁的王化说道:“他们加入的早,这会打了胜仗,住单间、玩小妞,你今天才加入,这些好事肯定没你的份了,好好干吧,以后有这种事,一准有你的。今晚你先委屈一下,跟兵士挤挤,明天我看能不能也给你安排个单间住住。” 王化吞了吞口水,刚才他在庄嘉房内看到的‘女’人要比他以前在家乡时村子里的那些‘女’人漂亮多了,穆晨在说要把那些‘女’人指派给庄嘉等人做妾的时候,他就在一旁不停的吞咽口水,这会听穆晨说将来这种好事也会有自己的份,先前的那股爱国心,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们战无不胜 http://.biquxs.info/

什么赵国,什么赵军,无非是天下间的一股诸侯势力罢了,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赵也是诸侯,楚也是诸侯,生为天下人,当然要以天下为己任。嗯,跟着大楚能发挥才干,总比在赵军中被埋没要好的多,何况还有那么漂亮的美人做妾。 想到这里,王化的口水又快流了出来,也暗暗下定了要跟穆晨干一番大事业的决心。 “怎么?决定跟我干了?”穆晨看到了王化一脸猪哥样的表情,歪着脑袋,促狭的对他挤了挤眼。 王化没听出他话中有话,忙不迭的点了点头,用肯定的语气对穆晨说道:“将军抬爱,我怎能不识抬举?我以后就跟着将军干了!” “嘿嘿”穆晨怪怪的笑了两声,拍了拍王化的肩膀说道:“以后咱兄弟一起干,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有钱一起‘花’,有妞……”说到这里,穆晨眨巴眨巴眼,他突然想起了对苏凉的承诺和还没解决掉的对荆霜的承诺,连忙改口说道:“有妞你们泡,我就不参合了!” 将王化安顿到一处营房住下后,穆晨吹着口哨往他自己的住处走去,因为意外收了王化,原先他郁闷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将军何事如此高兴?”一进‘门’,苏凉就迎了上来,因为穆晨出‘门’的时候是满心不快,所以她的心中也是十分不好过,一直在思索着对穆晨说那些话是不是不应该。 此时见穆晨吹着口哨、脸上笑开了‘花’一般走了回来,苏凉的心中不免有些纳闷。 “苏姬,你不知道,刚才幸亏我出了趟‘门’,在街上遇见个被我们士兵抓住的汉子,那汉子可了不得,赤手空拳和我打个平手,此番已经被我收服了,又得一员大将,我怎能不高兴?”穆晨进了‘门’,一把将苏凉抱了起来,用脚后跟把‘门’蹬上,径直向‘床’榻走去:“今天晚上,你得陪我大战三百回合,以示庆祝!” “将军哪里是想庆祝,分明是想要贱妾的命呢!”苏凉红着脸,娇羞的轻轻捶打了一下穆晨的肩头,俩人先前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第二天,天还未亮,‘门’外传来了亲兵的禀报声:“穆将军,大将军有令,让你即刻随同出征!” “出什么征?”穆晨睡的正香,被亲兵吵醒,心中自然有些不快,他从‘床’上坐起,‘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昨晚和苏凉实在是疯的太疯狂,到现在还感到双‘腿’有点软软的,使不出力来。 “属下不知,大将军只是差人来,请将军即刻点齐兵马,到大营中央的空地集结,随大军出征!”‘门’口的亲兵答了一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穆晨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起‘床’穿好衣服,对‘门’外的亲兵说道:“你快去通知帐下兵马,让他们赶紧起‘床’,我们又要出征了!” 那亲兵应了一声,起身走了。 他穿好衣服后,晃了晃还睡在‘床’上的苏凉:“苏姬,起‘床’了,我们又要去打仗了。” 苏凉嗯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发了好一会愣,才点了点头说道:“贱妾这就为将军打水洗漱。” “不用了,不洗啦!”穆晨说话的时候已经穿戴好了铠甲,他回过身‘摸’了‘摸’苏凉的脸说道:“你准备一下,嗯,对了,庄嘉他们每人都新纳了个妾,你把他们的妾组织一下,别到时候行军走散了。” 苏凉点了点头,目送穆晨走了出去。 穆晨出‘门’后,径直奔向营地中央的空地走去。 没过多久,庄嘉等人也都来了,他帐下那五千兵马也纷纷赶到。 穆晨回过头,怪好笑的看了看庄嘉和赵拓等将军,对他们促狭的笑了笑,低声说道:“昨天晚上是不是都****,此刻连‘腿’都是软的?怎么过了这半天才赶过来?” 赵拓等人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庄嘉说过穆晨昨晚曾去找过他们,穆晨刚一开口,他们顿时明白过来说的是什么,不免有些尴尬起来。 几人正尴尬的当口,王化也随着一群楚军士兵赶了过来,穆晨看到王化,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怎么这个样子就出来了?难道住处连副多余的铠甲都没有?” “回将军,住处还真是没有多余的铠甲。”王化穿着昨晚庄嘉给他的那套衣服,站在楚军中,不免显得有些扎眼,他对穆晨一抱拳,老实的回答道。 穆晨皱了皱眉头,对赵拓等几员武将说道:“你们那里还有没有多余的铠甲?这位王化兄弟是刚投奔我的,我还没来及为他置办装备,你们若是有,就先借他用用。” “将军说哪里话,既然是新投来的兄弟,以后就是自家人,哪里还用的着借?我前番倒是扒了一个秦军偏将的装备,过会送给王化兄弟便是!”穆晨要装备的时候,赵拓等武将多数都是面面相觑,只有周闯上前一步先是告诉穆晨他那里有装备,随后又轻轻拍了拍王化的胳膊说道:“兄弟,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只要一心一意的跟着穆将军,将来的日子,肯定会有机会扬名千里的。” 王化点了点头,对周闯笑着说道:“那是自然,穆将军肯降尊纡贵与我称兄道弟,我敢不以死效命!” 几人正说着话,项羽带着英布等将军走了出来,当他们走到大军前面的时候,项羽对穆晨招了招手。 穆晨会意的点了点头,向项羽走了过去。 等到穆晨站到身后,项羽看了看已经站的整整齐齐的楚军:“众位将士!我们前日以区区五万人,击溃了四十万秦军,如今,又有不少新将士加入我们大楚,使我军人数猛增到十万人,在欢迎新加入将士的同时,我要告诉大家,秦将章邯率领二十万秦军退到了棘原,随时有可能对我们发起反扑,为了避免将来被章邯消灭,我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秦军还未从战败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冲上前去把他们消灭!” 项羽说话的时候,列队站着的十万楚军没发出一丝声响,诺大的空地,静的只要有一根针落地,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我们只有十万人。”项羽环顾了一下楚军队列,继续说道:“其中大半还是新加入的新兵,不管新加入的将士是来自民间还是以往在哪路英雄帐下的勇士,都还是没有适应我们楚军的作战风格。今天,我要告诉你们的,不仅是章邯还有整整二十万有着强大战斗力的军队,还有一条就是我们大楚的将士作战,从来都是勇字当先!” “在战斗中,我不希望看见有人畏惧,大楚的军队中,从来都没有懦夫、从来都没有胆小鬼!”项羽说着话,抬手指着一名楚军士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楚军士兵见项羽问他话,连忙‘挺’直了‘胸’脯高声答道:“回大将军的话,我叫狗儿!” 穆晨听了这个名字,不禁感到有些好笑,狗儿,他上上下下将这士兵打量了好几遍,心中暗想看他的样子和狗一点都不像,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 虽然穆晨觉得好笑,可站在空地上的十万楚军却是个个满脸凝重,他撇了撇嘴,感到很是无趣。 “狗儿,你什么时候加入的我们大楚军队?”项羽对狗儿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回大将军话,我是在彭城加入的大楚军队。”狗儿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那你是参加过前日的战斗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面对那么多秦军,你怕不怕?”项羽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将声调抬高了许多。 “不怕!”狗儿再次将‘胸’脯‘挺’了‘挺’说道:“秦军算什么?我们是大楚的兵,是项大将军的兵,有项大将军领着我们,我们是战无不胜的!” 狗儿的话无疑是在拍项羽的马屁,但这马屁却拍的项羽十分受用,他微笑着对狗儿点了点头说道:“对!你们应该什么都不怕,因为你们是大楚的兵,是我项籍的兵!无论多少敌人,也无论敌人多么强大,只要有我在,你们永远都是战无不胜的!” “战无不胜!战无不胜!”十万楚军高高的举起兵器,跟在项羽后面喊了起来。 这喊声响彻云霄、振聋发聩,直惊的巨鹿城内驻扎的其他诸侯联军两股战战。 楚军开拔了,他们直奔漳水而去,在楚军中,多了几辆马车,有两辆稍微小一些的,自然是乘坐着虞姬和苏凉,而另外两辆大些的,则乘坐着庄嘉等人新纳的妾。 穆晨‘私’自做主,让庄嘉等人把赵王歇送给他们的‘女’人带走,这个消息传到赵王那里,赵王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天下人都知道,穆晨如今是项羽的心腹,他的意思项羽很少违拗,更不可能为了区区几个‘女’人而训斥穆晨。 事实正如赵王猜测的那样,项羽在知道穆晨‘私’自留下赵王送给庄嘉等人的‘女’人后,不仅没有责骂穆晨,反倒是为他‘弄’来了两辆大马车让庄嘉等人新纳的妾乘坐。 第一百六十七章 它绝对是金巴 http://.biquxs.info/

好在赵王送出的都是‘侍’‘女’,虽然都是些国‘色’天香、将来打算赏赐给有功之臣的‘侍’‘女’,但毕竟只是留着用来赏赐功臣的,这些‘女’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些留着送作人情的物品,充其量也就是些与珠‘玉’等同价值的物品而已,所以在楚军带走她们后,赵王歇并没有感到多么的‘肉’疼。 楚军度过了漳水,在漳水南岸扎下营寨,与驻扎在棘原的秦军遥遥对峙。 章邯在得到楚军渡过漳水,与自己遥遥对峙的消息后十分惊慌,在巨鹿,四十万士气高昂的秦军尚且不是五万楚军的对手,如今项羽率领十万楚军,而他手下却只有二十万虽然人数众多、但士气却已经低落到极点的秦军。 这是一场无法用数量来衡量输赢的战斗,秦军如今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听到楚军来临的消息,他们已经没有丝毫的战斗意志。 带领这样的一支军队,章邯对胜利完全不抱有任何的幻想,他在巨鹿惨败后唯一的期望,就是朝廷能够给他派来援军,在援军的支援下,将楚军剪灭,再不济也可以退守从巨鹿至咸阳的必经要道,遏制楚军前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这个期望却随着司马欣从咸阳回来后带回的消息而破灭了。 秦二世根本对他们的战败毫不知情,也根本不想见他派回去求援的司马欣,至于赵高,因为害怕被二世怪罪,暗地里正在想着要如何加害他们,更不要提给他增派援军了。 章邯绝望了,前有项羽,后无援军,他对将来该何去何从完全‘迷’茫了,在他的面前仿佛只摆着一个答案,那就是——死! 继续战斗必然要死在楚军的手中,若是撤回咸阳,肯定要被赵高加害,到时候反倒不如死在项羽手中来的干脆。 “大将军,赵将陈馀差人送来信函一封!”就在章邯左右为难的时候,一名军士呈上来了一封信函。 章邯拆开信,仔细的看了一遍,在看信的时候,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他叹了口气,轻轻的将信函折上放在桌案上。 “大将军,陈馀为何此时给你来信?”司马欣和董翳此时恰好也在章邯帐中,司马欣疑‘惑’的看着章邯放在桌案上的那封信,开口问道。 章邯拿起信,递向司马欣:“你自己看看吧。” 司马欣接过信,快速的浏览了一遍,他看完后,皱着眉头看向章邯:“大将军的意思是……” 章邯苦笑了一下,无奈的说道:“我还能有什么意思?如今楚军势大,我军虽然人数占优,却并无一丝胜算,你们看我该如何才好?” 董翳从司马欣手中接过信笺,也大致的浏览了一遍之后说道:“大将军,陈馀所说并非全无道理,我等不如先派遣使者前去与项羽谈判,多寻得些好处之后,再考虑降与不降也不迟!” “如此甚好!”章邯点了点头,他为人谨慎,因为前番在定陶项梁正是死于他的手下,对项羽能不能接受他的投降还不敢过多抱有希望,依目前的形式来看,董翳的提议还是最具有可行‘性’的。 项羽与章邯遥遥对峙,这几日里,他已经连续接待数次章邯派来谈判的使者,对章邯的这一举动,他是烦不胜烦。 穆晨则不同,大军与秦军对峙,许多天双方都没有展开进攻,穆晨也乐得逍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教赵拓等人学会了抓捕猎物的技能,整日里和赵拓等人在野外抓山‘鸡’野兔,晚间又是一群人围在篝火前享受烧烤野味带来的乐趣。 这一日,穆晨又带着几员大将在野地里下了陷阱,几个人趴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等待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一直等了许久,竟然连平日里到处‘乱’窜的野兔也没见着一只,就在几个人有些失望的准备起身离开时,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穆晨连忙对众人做了个趴下的手势,众人全都趴伏在草丛里,紧张的注视着那个正快速向陷阱走去的小小身影。 那个小身影走到陷阱前,突然停下了脚步,它低头在地面上嗅着,仿佛是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陷阱就在它的前面,可它却始终没有再挪动一步。 “它姐个大‘腿’的!急死老子了,上,用网把它扑住!”等了许久之后,穆晨终究还是没耐住‘性’子,对众人打了个手势,小声说道。 穆晨说话的声音很小,可那白‘色’的小身影却突然惊觉了起来,它浑身‘毛’发竖起,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就在穆晨他们这群人跃身而起的同时,它猛的调转头,向回跑去。 它的速度很快,可毕竟还是太小,四条小短‘腿’虽然如同车轮般飞快运动着,可每一步跨越的幅度却还是太小,很快便被穆晨等人追上。 “瞧我的!”吴宥见离的近了,觑准个机会,猛的一下把手中的网朝着那个白‘色’的小身影撒了出去。 那小家伙倒也机灵,吴宥手中网撒出去的时候,它小腰一拧,生生的原地打了个旋,向侧面蹿了过去。 而就在此时,张彤正甩开网准备向那白‘色’的小身影撒去,不曾想,一张大网竟然凌头向他罩了下来。 吴宥见白‘色’身影躲过他撒出的网,正要收网再撒,不想却把张彤给罩了个结实,他连忙将网后拉,想要避开张彤,可不拉还好,这一拉,却把张彤结结实实的罩的更紧。 小白身影躲过吴宥的网后,径直扑向了聂策,聂策见一道白影向他冲了过来,连忙向前一扑,想要把它扑住,没想到那小家伙倒是矫捷的很,一闪身,又躲过了过去,聂策结结实实的扑了个嘴啃泥。 聂策正想起身,又是一张大网劈头盖脸的罩向了他,当聂策撕开网爬起来的时候,看到离他不远的地方,周闯正傻愣愣的看着手中捏着的绳子和被聂策撕开了的大网。 众人嗷嗷叫着追赶那小小的白‘色’身影,那小东西则东挪西闪的躲避着众人的追捕。 赵拓张开双‘腿’,拦在被众人追赶着的小白身影前面,摆出了个像相扑一般的姿势,只等它自投罗网钻进怀里。 那白‘色’身影在快到他身前时,突然转了个方向,向另一侧蹿去,可这一次,它是真的失算了,当它转过身还没跑出几步的时候,一只大手按在了它的脖子上,将它死死的按在地上。 那小小的白‘色’动物张着嘴,想回头咬按着它的那只大手,无奈,它的脖子被紧紧按住,想咬,却根本回不过头去。 穆晨一只手按着白‘色’动物的脖子,伸出另一只手揪住它的顶‘花’皮将它提了起来。 “将军,这是什么玩意啊?长的那么像狼,可又是白‘色’的?”出尽了丑的几员悍将见穆晨抓住了那个白‘色’小动物,连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它肯定是只狼,你看那獠牙!”赵拓伸手掐着白‘色’小动物的嘴对众人说道:“狗可没这么锋利的牙齿!” “狗屁!”周闯连忙反对:“它肯定不是狼,你见过白‘色’的狼?它肯定是个不知道是啥的东西!” “你这不等于没说?”孔旭连连摇头:“我看啊,它也不是狼,也不是什么不知是啥的东西,它就是一条狗,不过还真没见过这么白的狗。” “好了,好了,别争了!”穆晨见众人争的热闹,连连摇头说道:“你们肯定都猜错了,只有孔旭猜的还**不离十,告诉你们吧,它一准是一条金巴!嗯,还是纯种的金巴祖先。” “金巴是什么?”几个大老粗的武将还真没听说过金巴这个名称,连忙求知般的向穆晨问道。 “金巴是一种狗,嗯,宠物狗,就是人养着当宠物的!”穆晨装着很内行的样子对众人说道:“我还真没想到在这居然能抓到这东西,正好拿回去送给苏姬解闷。” “这东西好吃吗?”聂策看着穆晨手中提着的“金巴”,口水都快流到脖子上了。 “吃,吃你的‘毛’‘毛’球!”穆晨瞪了聂策一眼:“你见过吃金巴的么?这么小一点,还不够你填个肚拐的,回去啃你的窝窝头去!” “将军,你咋知道他是金巴?”刚投奔穆晨的王化伸出手‘摸’了‘摸’白‘色’动物的‘毛’发,疑‘惑’的说道:“我怎么觉得它就是一只狼呢?” “穆晨快速的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不懂,这么高级的狗你们没见过,你们来看啊,这小家伙虽然眼睛小了点,嘴长了点,獠牙尖了点,耳朵也尖了点,嗯,还有尾巴也大了点,可它是白‘色’的啊,我家以前就养过一条白‘色’的金巴。它肯定是金巴,没说的,绝对是!不过肯定是金巴的祖先,哇塞,我们太不容易了,竟然能抓到金巴的祖先!” 几个大老粗的武将先是点了点头,后又都摇了摇头,他们总觉得穆晨说的话有些不对,却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一个个歪着头端详着穆晨手中那只白‘色’的小狗一样的动物,心里都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第一百六十八章 它叫什么名字 http://.biquxs.info/

回到军营后,庄嘉早就准备好了烧烤用的一应器具等着穆晨他们带野味回来,当他看到穆晨怀里抱着个小小的白‘色’动物时,顿时有些犯难了:“将军,你们今天就抓这么个小不点回来,怎么够我们这么多人吃啊?” 穆晨白了庄嘉一眼,紧紧搂着怀里的纯白小动物,像是生怕被人硬抢了去似的:“庄先生,你丫怎么也跟聂策学得除了吃,其他啥也不会?这是吃的吗?这是很难得的金巴祖先,你要把他吃了,你知道你会害了多少两千多年后的寂寞主‘妇’么?” “呃!”庄嘉被穆晨说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有些傻矬矬的看着穆晨抱着那雪白的小东西一溜烟直奔苏凉的帐篷去了。 “将军这是怎么了?”穆晨走后,庄嘉不解的看着跟穆晨一起去抓猎物的庄嘉等人。 七个人都对他耸了耸肩膀、撇了撇嘴,一副“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穆晨进帐篷的时候,虞姬正在里面和苏凉说着话,两个‘女’人一见穆晨进来,连忙站了起来。 “将军,虞姐姐和我刚才还说到你呢!”苏凉站起来之后,上前拉着穆晨的手说道:“我刚才还跟她说你烤的野味很好吃,虞姐姐也很想尝尝呢!” “呃!”穆晨愣了愣,给虞姬施了个礼说道:“小弟不知大嫂在此,多有冲撞,还请大嫂原谅。” 虞姬微笑着对穆晨点了点头说道:“不防事,将军又不是外人,何必如此见外。方才苏凉跟我说你烤的一手好野味,我也很想尝尝呢,若是真的好吃,赶明儿让你大哥也来尝尝。” 穆晨看着手中拎着的纯白小动物,尴尬的对虞姬笑了笑:“恐怕今天是吃不上了,今天我与赵拓他们守了半天,连只野兔也不曾看见,只见到这么个小东西,它这么小,吃也吃不得,我倒是想把它送给苏姬,让她好好养着,我不在的时候也好给她做个伴。” “嗯,你真体贴!”虞姬看着穆晨手中抱着的纯白小动物,不无‘艳’羡的对苏凉说道:“妹妹,你看你家穆将军,整日里领兵辛劳,还能想到你独自等待的时候会寂寞,如此体贴的男人,却是很难找了。” 穆晨挠着头,尴尬的笑了笑:“大嫂,你真是谬奖了,我哪有那么好?” “好了,既然你都回来了,我也就不在这打扰你们小俩口了,我先走了。”虞姬甜甜的对苏凉笑了笑说道:“趁着这些日子没什么军务,妹妹多和你家将军亲近亲近,过些日子忙起来,恐怕又有好些日子想见面都难呢!” 虞姬的话虽然出自无心,苏凉却顿时羞红了脸,她娇羞的抿着嘴重重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虞姬走后,穆晨促狭的对苏凉挤挤眼:“刚才大嫂说让我俩亲近亲近,你想啥呢?怎么脸红成那样?” 苏凉羞红着脸白了穆晨一眼:“将军何时才能正经一些?” 穆晨歪着头,故作不解的看着苏凉:“我啥时候不正经了?我就是问你想什么呢?怎么就不正经了?难不成你刚才在想不正经的事?” 被穆晨这么一抢白,苏凉的脸顿时更加红了,她连忙用双手捂住脸,急的直跺脚:“将军若是还这样取笑贱妾,贱妾就不理将军了!” “嘿嘿!”穆晨干笑了两声,向苏凉凑近了一些,把手中拎着的纯白小动物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样?可爱不?专‘门’为你抓的。” 刚才在穆晨把这小东西给虞姬看的时候,苏凉也看了一眼,因为有穆晨的胳膊挡着,她并没看得太仔细,此时穆晨拎着小东西的顶‘花’皮在苏凉的眼前直晃,她才看清原来穆晨一直拎着的是个像小狗一样的小动物。 “哎呀,将军,你干嘛这么拎着它啊?这该多疼呢!”苏凉见小东西被穆晨拎着顶‘花’皮,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顿时有些心疼起来,连忙从穆晨手中接过去,轻轻抚摩着它的皮‘毛’。 说来也怪,这小家伙在穆晨他们抓它的时候异常敏捷,被抓以后还凶相毕‘露’的对众人龇着牙,以至于穆晨最后不得不一路拎着它的顶‘花’皮回来,可这会到了苏凉手中,它却像是找到家似的,乖乖的伏在苏凉的手臂上,一动也不动,像极了一只温驯的小猫。 “呵呵,看来这小家伙很喜欢你呢!”穆晨见小东西趴在苏凉怀里一动也不动,笑了笑说道:“你是不知道,我们在抓它的时候可是费了老鼻子的事了,赵拓他们几个出尽了丑还是没抓着,最后还是你家将军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动作迅捷,一把将它拿下!” “还说呢!”苏凉撅着嘴白了穆晨一眼:“你看你把它吓的,浑身发抖了都。” “那不是吓的吧!”穆晨郁闷的看了一眼那个纯白的小家伙:“它应该是饿了,或者冷了,我们该给它‘弄’点东西吃才是。” “嗯嗯!它吃什么呀?”苏凉抚摩着小东西的‘毛’皮,抬起头问穆晨:“它是不是要吃‘肉’的?我们哪来这么多‘肉’给它吃啊?” “呃,我去军需官那里看看有没有。”苏凉的问题倒没有难住穆晨,在军中,常备有‘肉’食,平日里项羽就经常拿那些‘肉’食招待帐下将军,当然,兵士们偶尔也会分到一些打打牙祭。 穆晨出了帐篷后,苏凉把小东西放在地上,那小东西仰着头看着苏凉的胳膊,看样子是还在依恋那散发着馥郁芳香、柔若凝脂的‘女’‘性’手臂。 “小家伙,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会被我家将军抓住?你不知道他整天都带着一帮人抓像你一样的小动物,然后串起来烤着吃吗?”苏凉蹲在地上,抚摩着小家伙‘毛’绒绒的脑袋:“嗯,不过现在你应该放心了,他把你送给了我,我不会让人把你抓去烤了吃的。” 苏凉对小家伙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可小家伙却显然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只是仰着小脑袋,茫然的看着她。 “嗯,你是不是该有个名字呢?”苏凉抚摩着小家伙‘毛’绒绒的小脑袋,甜甜的笑着说道:“嗯,你是将军抓来的,他的名字叫穆晨,要不,你就叫小穆晨吧!” “不行!我反对!”苏凉刚说要给小家伙取名叫“小穆晨”,帐篷的‘门’帘就被人从外面掀开,穆晨满头黑线的站在‘门’外,手中还提着半拉拔光了‘毛’的生‘鸡’。 “将军,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苏凉一见穆晨手中拎着的半只‘鸡’,马上站起身迎了出来:“你觉得我给它取的名字好不好?‘小穆晨’,我很喜欢这名字呢!” 穆晨满头黑线的看着明显有些兴奋过度的苏凉,摇了摇头说道:“幸亏我刚才出‘门’的时候看到周闯拎着半只‘鸡’,捎带着给劫了过来,要不还真听不到你给它取的名字。不好,我觉得这名字非常不好!若它叫小穆晨,那它不就是我弟弟?你想想,我弟弟是一条狗,那我是啥?我大哥又是啥?你又是啥?” “嗯?”苏凉眨巴眨巴眼睛,恍然大悟的说道:“确实是这样呢,幸亏将军提醒,否则还真的闹出了大笑话,要不我们就叫它‘小晨’吧,这样听着亲昵些!” “我说苏姬……”穆晨是彻底的被苏凉搞败了,给那小东西取名字,翻来转去的,总离不开他的名字:“叫小晨还不是换汤不换‘药’?我和大哥都跟着它成了狗倒没啥,你想想,你和我平日里晚上做些夫妻之间的事,我若是狗,那你成啥了?小母狗?还是喜欢兽兽的饥渴怨‘妇’?这也太重口味了吧!” “那该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呢?”苏凉满眼‘迷’茫的看着穆晨。 “嗯,就叫它‘凉凉’吧。”穆晨眼珠转了转说道:“若是我成了狗,那你跟我同房,你就是被***,嗯,你要是成了狗,我和你同房,我就是日狗的,重口味点没啥,重要的是听着要好听些!” “嗯,好吧,那就叫它‘凉凉’吧!”苏凉根本不懂穆晨叽里呱啦说了半天说的是什么,歪头想了想,虽然总觉得穆晨话里的意思有点不好,却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好,只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看着苏凉茫然的样子,穆晨心里不免有些得意,他强忍着笑,揽住苏凉的腰柔声说道:“好了,既然它的名字已经定下来了,那我们现在给它喂食吧!” 穆晨把半拉洗剥干净的‘鸡’丢到凉凉面前,凉凉只是上前嗅了嗅,便转身走开了。 “我擦!你不会是要吃熟的吧?”穆晨见凉凉不吃那半只‘鸡’,有些郁闷了:“老大,你是野生的好不好,口味别变的这么快吧!” 见凉凉不吃食,苏凉也有些着急,她小手牵着穆晨的衣角,焦急的问道:“将军,凉凉这是怎么了?它怎么不吃东西?”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鸡’不对它的口味吧!”穆晨拧着眉头看着凉凉,百思不得其解它为什么不吃东西。 第一百六十九章 谁不想要战功 http://.biquxs.info/

就在穆晨思考着为什么凉凉不吃食的时候,帐外亲兵的声音传了进来:“将军,大将军请你过去一趟!” 听到亲兵的禀报,穆晨对苏凉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道:“肯定是又要打仗了,大哥一叫我,准没好事,凉凉吃食的事,你自己看着解决吧!” 苏凉点了点头,照看凉凉去了。 穆晨到项羽大帐的时候,大帐内已经坐满了人,英布、龙且等人都在,就连穆晨帐下的赵拓和庄嘉等人也都被请了来。 “众位,我们与章邯已经对峙了有些日子,章邯那厮显然是在等咸阳的援军,整日里派些不知所谓的使者来与我们周旋,却始终看不到他投降的诚意,我已经派蒲将军去进攻他们,今日大军便要开拔,若是蒲将军作战不利,我便要率领全军与章邯进行决战!”项羽见人基本上都来齐了,坐直了身子对众人说道。 大帐内的人相互看了看,这些日子他们只见章邯的使者不停的往来于秦楚两军之间,却不知道原来是章邯在与项羽谈投降的条件。 “羽儿。”过了好半晌,范增见没人说话,他才对项羽说道:“秦军新败,据内线回报,司马欣去咸阳并未搬到救兵,反倒是险些遇害,此番章邯与我们谈判必然不是缓兵之计,他只是想在投降前多得些利益罢了。” “报!”就在项羽召集众将商讨进攻章邯的时候,一名楚军在帐外禀报道:“蒲将军昨日夜间渡过三户突袭棘原,大败秦军,如今章邯已经退兵到汙水,蒲将军着人回来报讯,章邯前番战败,完全是因为毫无准备,仓促应战,退?ass="__cf_email__"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data-cfemail="02da9942c9ac">[emailprotected]后,他重整军队,做好了严密的布防,蒲将军帐下两万人已无力再将其击败,望大将军速速派遣援军。” 项羽点了点头,对众将说道:“你们也都听到了,章邯如今退?ass="__cf_email__"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data-cfemail="9e4605de5530">[emailprotected],蒲将军这次干的好,以两万人击退二十万秦军,这又给章邯一次沉重的打击,连连战败,已经使秦军毫无斗志,若我军趁势强攻,必能一举将其剪灭!” 说罢,他又转过脸对范增说道:“亚父,非是羽儿不听你的教诲,而是章邯那厮杀了我的叔父,与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如何能够轻易饶过了他!自叔父去世后,我无一刻不在想着为他报仇,不杀章邯,我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恶气!” 范增见项羽提起项梁时满脸悲戚的样子,心中也是有些不好受,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自从诛杀宋义之后,庄嘉始终没有再为项羽出过主意,并非他江郎才尽,而是他发现范增对他们这些跟随穆晨的人始终有着忌惮,过多的表现才智,或许会给穆晨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因此,此时他虽然也参加了会议,却始终沉默着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众将听令!”项羽见范增不再说话,手按佩剑站了起来,对大帐内的将军们说道:“大军即刻向汙水开拔,一举歼灭章邯!” 众将见项羽下了命令,也都纷纷站起,对项羽一抱拳齐声说道:“末将谨遵大将军将令!” 会议结束后,十万楚军,浩浩‘荡’‘荡’的向汙水开拔,不一日,大军到了棘原,蒲将军早在这里等候着了。 “大将军,末将领了大将军将令,率两万兵马星夜奔袭章邯,总算是不辱使命,在这里将秦军击败,只是那章邯毕竟是秦军名将,末将虽然极力追杀,秦军却并没有像在巨鹿时那般忙‘乱’,还是让他们逃到?ass="__cf_email__"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data-cfemail="78b3e338b3d6">[emailprotected]。”听闻项羽到来,蒲将军连忙赶到项羽大帐汇报战果。 “蒲将军,你辛苦了,只是战事未结,你暂时还不能休息,明日你与穆晨一同前去汙水向秦军搦战,我自会领军从侧翼发起攻击,这一次,必要取章邯项上人头!”项羽对蒲将军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第二天一早,穆晨和蒲将军领着四万人向汙水赶去,赵拓等人自然是跟着穆晨。 项羽这样安排也是有着他的道理的,在他帐下的所有将军里,只有穆晨麾下的六员偏将个个神勇,他还不知道,如今的穆晨手下又新增了一个王化,若是知道这点,他便要考虑考虑是不是该派穆晨和蒲将军一同前去进攻章邯了。 项羽的计划是让穆晨和蒲将军与秦军厮杀,在两军杀的难解难分时,他再带领楚军主力从侧翼突然发起攻击,以达到斩杀章邯,彻底消灭这股秦军的目的。 虽然项羽已经做好了周密的计划,但穆晨却不清楚这些,他骑在战马上,不时的回过头看看身后的四万楚军,不断的盘算着用这四万人该如何击败章邯的二十万秦军。 “穆将军,你想什么呢?”与穆晨并骑走着的蒲将军见穆晨总是回头去看身后的队伍,好奇的问道。 “蒲将军,你说我们这四万人想要战胜章邯,是不是有点困难?”穆晨拧着眉头看着蒲将军说道:“毕竟章邯有着二十万大军,虽然他的那些兵现在已经被杀破了胆,但毕竟还是二十万能拿起武器的军队,而不是二十万只猪,就算是二十万只猪,我们凭着这四万人,想要把他们全杀光,也是不大可能吧!” “呵呵。”蒲将军笑了笑,对穆晨说道:“穆将军,大将军的意思是让我们拖住章邯,他会在秦军与我们‘混’战的时候领军从侧翼进攻,一举将秦军剪灭,凭我们这点人,想要战胜完全做好防备的二十万秦军,确实是不大可能。” 穆晨撇了撇嘴说道:“蒲将军,你好没志气,你想想,若是我们与秦军厮杀,到最后却让我大哥率军杀败了他们,你我的战功无非就是‘诱’敌而已,假若我们一鼓作气,将秦军打败,那战功是不是要比做‘诱’饵大的多?” “呃!”蒲将军愣了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其实即便他想了,也不敢像穆晨这样疯狂的提出来:“嗯,穆将军说的是,只是不知我们该如何去做,才能在大将军率军赶到之前将秦军击败?” “嗯……”穆晨犹豫了一下,对蒲将军说道:“这样,你领着三万人正面向秦军挑战,我帐下的偏将除了王化,其他人都暂时归你调拨,我只带领王华领着一万兵马直冲秦军主阵,争取一举擒获章邯,即便不能擒获他,也必能造成秦军大‘乱’,到时候,他们不过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连猪都算不上!” 蒲将军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终于还是没能受住战功的‘诱’‘惑’,点了点头对穆晨说道:“一切但听穆将军安排!” 四万人来到汙水的时候,秦军早已做好了严密的布防。 穆晨从怀里‘摸’出了随身带着的望远镜,朝秦军阵营看了看,砸吧了两下嘴对蒲将军说道:“章邯果然不一般,他被你打败才几天的功夫,这会竟然能做出这么严密的布防,一般人是做不来的!” 蒲将军点了点头,他也很赞同穆晨的说法,原本他也想要趁胜追击,一举将章邯打败,可章邯在撤至汙水的时候,竟然以极其惊人的速度做好了全局布防,让他有心发起进攻,却又无从下手。 “蒲将军,你看!”穆晨抬手指着秦军的阵营对蒲将军说道:“章邯在此排列的是最为平常的犄角阵型,左右两翼护着中军,我想此刻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过会我会命后列的一万人就地潜伏,你领着三万人擂鼓鸣锣,将秦军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我军前列,等到我们潜伏好之后,你便领军前去搦战,秦军见你人少,必然会出阵迎战,等到你们杀至酣处,我再率领潜伏的一万人直冲敌军中军,必能破敌!” “那就如穆将军所说!”蒲将军点了点头,回过头对身后的军队一挥手,大声喊道:“擂起战鼓,让秦军见识见识我大楚军威!” 蒲将军一声令下,“咚咚”的战鼓声顿时响起,对面秦军阵营中被连番败仗打破了胆的秦军在听到战鼓时,不禁感到浑身发冷,他们已经再也不想与楚军作战了,在秦军的心目中,如今的楚军就是一支不败的神话。 战鼓响起后,穆晨纵马向后军奔去,到了赵拓等人身旁时,他对赵拓等六人喊道:“赵拓、孔旭、张彤、聂策、吴宥、周闯,你六人随蒲将军与秦军正面厮杀,王化,你随我一同潜伏,等到蒲将军他们与秦军战至酣处,我们直取敌军中军!” “得令!”众将对穆晨一抱拳,纷纷散了去。 穆晨在给众将下过命令后,转过身对身后的一万楚军一摆手:“众军听令,所有人原地潜伏,任何人不得发出声响,违令者——斩!” 穆晨下过命令后,那一万多楚军纷纷选择能够隐蔽起来的地方藏了起来,骑兵的战马也被牵到了小丘的背后隐藏了起来。 蒲将军回过头,朝穆晨他们藏身的地方看了看,见一万楚军全都就地藏好,他‘抽’出佩剑,朝秦军的阵营一挥,大喝一声:“杀!” 第一百七十章 奇兵突袭破章邯 http://.biquxs.info/

三万楚军呈散兵阵型向秦军冲了过去,建好营寨摆出防御阵型的秦军连忙搭起弓箭,没头没脑的向楚军‘射’来。 楚军的阵型很散‘乱’,单兵之间的距离非常,在士兵与士兵之间,有着很大的间距,秦军的弓箭虽然密若飞蝗,但真正‘射’中楚军的却没有多少。 楚军冲击秦军中军,两翼的秦军必然要前来援救,分别镇守两翼的司马欣和董翳见楚军向章邯镇守的中军冲去,连忙率军前来援救。 在两翼秦军前来援救时,蒲将军并未将军队分离去分别迎击敌军,而是在他们冲杀过来时,迅速将队伍聚拢,主动把自己陷入秦军的包围圈中。 秦军果然如穆晨所说的那样,他们见蒲将军人少,左右两翼全都不遗余力的扑向蒲将军率领的三万楚军,就连中军也出动了大半兵力,想要一举将蒲将军率领的楚军歼灭。 蒲将军率领的三万楚军被秦军围在当间,他们并不慌张,因为他们每一个人知道,在他们的背后,还有穆晨率领的一万同泽,即便是穆晨那一万人向秦军中军发起的进攻没有奏效,项羽率领的楚军主力一定也能及时赶到。 被秦军围住的楚军只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奋勇杀敌,努力活到援军到来。 围住楚军后,秦军个个奋勇,他们都以为这是自巨鹿之败后,能够搬回败局的大好机会,因此在战斗时比先前任何时候都要勇猛。 可惜,他们碰见的不是一般的诸侯军队,而是由项羽率领的大楚雄师,三万楚军被近二十万秦军围困,竟然没显出一丝慌‘乱’,每一个楚军都在奋力与秦军厮杀。 周闯挥舞着大刀,直奔一员秦军偏将,那偏将所在的位置离楚军稍远,周围全是秦军,可周闯却仿佛根本没见到周围的那群秦军似的,把手中的大刀抡的如同风车一般,直扑向那名正指挥麾下秦军向楚军发起进攻的偏将。 赵拓和张彤见周闯深入进秦军之中,也拍着马冲了过来,在他们身后,还跟着数百名原先跟随穆晨的楚军军士。 周闯杀进秦军之后,那偏将也不含糊,挥舞着长钺迎了过来,偏将身旁的秦军也迅速的在周闯身旁形成了个包围圈。 周闯大刀一挽,单臂持刀,猛的向一侧的秦军士兵刺了出去。 一名秦军士兵刚与同伴一起把周闯围住,还没站稳位置,周闯的大刀已经向他刺了过来。 他条件反‘射’的将手中长矛护在‘胸’前,想要挡住迎面刺来的大刀。 周闯大刀刺出之后,那秦军士兵快速的反应让他愣了一愣,不过他虽然愣了一下,但手中的动作却没停下,大刀笔直的向秦军的‘胸’口刺去。 “咔嚓!”先是一声矛杆折断的脆响,“噗!”又是一声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那秦军闷哼一声,‘胸’口被周闯的大刀刺了个透心凉。 周闯没有拔出大刀,所以秦军士兵的‘胸’口并未喷溅出鲜血,刺穿秦军士兵的‘胸’膛后,他双手持着刀柄猛的一甩,秦军士兵的尸体在与大刀脱离后,飚‘射’的鲜血向周围的秦军飞去,顿时砸倒了一片围在他身旁的秦军。 向周闯冲过来的秦军偏将在策马冲向周闯的时候,被周闯甩出去的秦军尸体正好飞向他,他也不避,一只手提着长钺,另一只手攥紧拳头,猛的向飞过来的尸体一拳砸了过去。 “蓬!”一声沉闷的拳头与皮甲接触的声音后,秦军的尸体摔落在地上,而偏将的动作却丝毫不见减慢。 “咦!”周闯见偏将有如此身手,不由的也有些惊讶,就在他愣神的当口,那偏将已经冲上前来。 “纳命来!”一声暴喝,偏将手中长钺横着削向了周闯的腰间。 周闯将大刀一竖,挡住偏将劈来的这一钺,由于偏将显‘露’的身手十分了得,他早已撇下先前轻敌的念头,抡起大刀与偏将战在一处。 前来支援的赵拓和张彤被秦军拦着,虽然奋力拼杀,却始终距离周闯有着一段距离,张彤见周闯被围,不免有些心焦,一枪刺穿一名秦军士兵后,对身旁的楚军喊道:“帮我顶住!我来救援周将军!” 他话音刚说,数十名楚军便围到他的身旁,形成一堵人墙,抵挡着‘潮’水般涌过来的秦军。 张彤将长枪向地上一‘插’,从背后取下长弓,搭上一支箭矢,瞄准与周闯纠缠的秦军偏将一箭‘射’了过去。 那偏将与周闯战的正酣,只听耳边响起一阵箭矢破空的声音,他来不及多想,连忙低头闪避,箭矢险险的从他后背擦了过去。 还没等他抬起头,周闯的大刀又向他劈了过来,这偏将倒也不简单,双‘腿’一迈,翻身躲在战马侧面。 “嗤啦!”一声像是脱衣服拉拉链般的声音过后,偏将的战马被周闯一刀将肚皮从侧面划开,顿时马血如同‘激’‘射’的喷泉一般飚‘射’出来,累赘的大肠哗哗啦啦的流了一地。 肚子被切开后,战马当时还没立即死去,还向前奔跑了十多步,才轰然倒地。 那偏将险险的避过周闯削向他的大刀,心中正暗自庆幸,却没想到战马轰然倒地,侧着趴在战马身上的他,想要跳下马已经来不及了,在战马倒地的那一刻,被重重的压在了马身下。 周闯见那偏将被压,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上前取他‘性’命,而是将手中大刀一端,回头向楚军聚集的地方杀去。 加入战团的秦军越来越多,潜伏着的穆晨见秦军中军的兵力基本上已经空虚,猛的蹿了起来,跳上马背,两只手指塞在嘴里,打了个呼哨,带头向秦军中军冲了过去。 王化见穆晨冲了出去,急忙蹿上马背,紧随其后,跟着杀了出去。 穆晨和王化冲了出去之后,他们率领的那一万楚军也连忙爬了起来,骑兵各自跨上战马,步兵则‘挺’着长矛向秦军中军冲去。 秦军主力正在围攻蒲将军,哪里注意到突然间又杀出一批楚军,顿时‘乱’做一团。 蒲将军也是久经沙场,秦军只是瞬间的一‘乱’,他便把握住了战机,挥军向秦军发起了反扑。 正在慌‘乱’的秦军虽然人多,却因为秩序已‘乱’,根本抵挡不住楚军的疯狂进攻,纷纷向后退去。 章邯骑在马背上,观看着秦军围攻楚军,在穆晨冲杀出来之前,他的脸上还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 穆晨突然杀出,章邯也吓了一跳,当他反应过来要重新整备军队发起反扑的时候,秦军已经在蒲将军的追击下‘乱’做一团。 穆晨冲倒秦军中军后,手中长枪如同频繁出‘洞’的毒蛇一般,不断的戳向拦截他的秦军,攫取着秦军的生命。 一路上,虽然杀了许多秦军,可他的目标却只有一个,那就是被秦军团团保护起来的章邯,只要抓住章邯,这一战他便建了首功。 穆晨一路挑杀拦截在面前的秦军,不知不觉中已经与跟在后面的王化离的远了。 王化见穆晨离他越来越远,心头不由大急,手中长枪呼呼‘乱’舞,凡是挡在他面前的秦军,不是被枪尖扎出个透明窟窿就是被一枪划开脑袋,脑浆、鲜血迸流。 “楚贼!哪里去!”两名秦军偏将见穆晨杀向章邯,正准备上前,没想到竟然与跟着冲上来的王化撞了个正着。 这俩名偏将一勒马缰,手中提着长枪,向正追赶穆晨的王化迎了过来。 “滚开!”穆晨已经冲进秦军中央,王化心中正在为他的安危担忧,哪里有心情与这两名偏将纠缠,他单手将长枪一旋,猛的向前一刺,正正的刺中了一名偏将的心口。 刺中那偏将之后,他手肘一曲,将那偏将挑在了枪尖上,当偏将被他的长枪挑起后,他又猛力将长枪向上一送,还没有彻底断气,犹在挣扎的偏将被他一枪刺穿,顺着枪杆滑了下来。 与此同时,另一名偏将手中的长枪也向王化刺了过来。 王化头也没回,另一只没有持枪的手猛然一挥,正正的抓住了向他刺来的长枪枪头。 “下马!”王化一声暴喝,猛的一拽枪头,那秦军偏将还想要向后挣脱,但他哪里有王化的力气大,顿时被扯下马来,湮没在一群跟着跑过来的秦军脚下。 先前被王化刺死的秦军偏将怎么说也算是死在敌人手中,可后来这名偏将却死的有些不值了,王化将他拽下马,虽然摔的重了些,却不至于当时就丧了‘性’命,他倒地后原想挣扎着爬起,却被自己麾下的士兵给踏在了脚下。 前面的秦军士兵正要收脚,可后面如同‘潮’水般的士兵却生生的将前面的士兵向前推着走,就这样,那偏将活活被自己的兵士踩踏成了‘肉’泥。 王化只是一错马的工夫便连杀两员秦军偏将,早把一旁的秦军吓破了胆,可这些秦军身为中军卫士,负责着章邯的安全,虽然害怕却又不敢后退,只得硬着头皮向冲向章邯的穆晨和王化冲了过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它只吃生肉 http://.biquxs.info/

秦军虽多,士气却是低落到了极点,自打在巨鹿战败以后,又连番被楚军挫败,已经给这些秦军的心中打下了个烙印——楚军不可战胜的烙印。 穆晨和王化虽然身在秦军的包围之中,但士气低落的秦军只敢围在他们周围,并没有几个人敢冲上前去搏杀,战场中出现了个奇怪的景象,包围着二人的秦军像是一群在对饿狼亮出犄角示威的羔羊,而被包围着的穆晨和王化,却像是东奔西突猎取羔羊的饿狼。 没用多一会,穆晨麾下一万楚军也杀退上前阻拦的秦军向章邯这边奔来。 “撤!快撤!”章邯见大势已去,无奈的再次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很不愿意下这样的命令,这段时间以来,从他的嘴里根本没发出过“进攻”的命令,每次与楚军‘交’战,最终总是以他下达“撤退”的命令为尾声。下完命令之后,章邯一提马缰,调转马头,带头撤出了战场。 原本就毫无战意的秦军随着章邯一声令下,蜂拥着向后退去,蒲将军率军追杀了四五里路之后,折回了汙水与穆晨汇合在一处。 “蒲将军,此番我们仅用四万人,便杀退了章邯,大哥一定会夸赞我们,首功想推也推不掉啊!”击退秦军后,楚军在打扫战场的时候,穆晨来到蒲将军跟前,轻轻拍了拍蒲将军的手臂满脸得意的笑着说道。 蒲将军却没有穆晨那么乐观,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穆将军,此番我们‘私’自战胜秦军却未能擒住章邯,恐怕这并不是大将军想要的结果,首功我是万万不敢想的,能不被怪罪,就已经不错了!” 穆晨撇了撇嘴,满脸的不信:“我们打胜了难道还有过错不成?等大哥来了,我自会找他讨要首功。” 说完话,穆晨转身走了,蒲将军看着穆晨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再次苦笑了一下。 当穆晨提出战胜章邯的计划时,他确实心动了,因为他幻想着穆晨能够杀进秦军中军生擒、至少也应该是斩杀章邯。 可事实上并非如此,他忽略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他们的人数,仅仅以四万人战胜二十万秦军原本就已属不易,若是想在这种人数对比下擒获秦军主帅,那更是难上加难。 蒲将军很后悔,他后悔轻易答应了穆晨一举战胜秦军的提议,项羽在他出发前已经对他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项羽要的是章邯,这一次他和穆晨竟然‘私’自篡改军令,将章邯击败,若是项羽怪罪下来,穆晨倒是有理由推脱,穆晨一不知项羽的真实企图,二和项羽有结义之情,项羽必然不会过度为难他。 可他蒲将军既然事先已经得到项羽的命令,在穆晨提出要击退秦军的时候却没阻拦,反倒是跟其相互配合,一举促成此战快速完结,等到项羽问起,即便穆晨会替他说话,会把责任全都揽过去,恐怕他也是难免遭到项羽的一番责骂。 蒲将军的猜测没有错,当项羽领着楚军风风火火赶来,准备与秦军大战一场,却愕然发现蒲将军和穆晨率领的楚军正在打扫战场,秦军竟然连影子都没有见到的时候,顿时大发雷霆。 “秦军呢?章邯呢?他们在哪?”项羽拧着眉头,几乎是咆哮着质问蒲将军和穆晨。 “秦军被我们打败了,又向南退去……”穆晨见项羽发火,原先还对索要首功信心满满的他,心底不禁也有些发‘毛’,怯怯的看着项羽。 穆晨话还没说完,项羽对他一摆手,厉声说道:“别跟我说这些!你们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打败秦军的?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一仗我是要生擒章邯么?以区区四万人,你们竟敢与二十万秦军展开决战!万一这一仗你们没有打胜,而是打败了,谁能把战死的你们救活?谁为你们带领的这些将士负责?” 蒲将军和穆晨相互对视了一眼,双双把头低了下去,穆晨先前准备好要对项羽说的那些狡辩的话也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他在怂恿蒲将军与章邯决战的时候确实没有想到过失败的可能,自从巨鹿之战以来,不仅仅是穆晨,所有楚军将士全都有着一种心态,那就是秦军在他们面前不过是堆稻草扎成的假人,他们只需吹上一口气,不管有多少秦军,都会顿时灰飞烟灭。 穆晨始终没有想过,若是这一仗秦军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脆弱,而是奋起与楚军作战,在项羽没有赶来之前,他和蒲将军率领四万楚军提前向秦军发起了攻击,确实是很可能造成全军覆没的结局,想到这,穆晨感到有些后怕起来。 “你俩从今天起,全都给我蹲到帐篷里,除了上茅房,其他时间一律不准出来!好好给我反省反省!”项羽黑着脸,瞪了穆晨和蒲将军一眼丢下一句话后,转身走了。 项羽走后,穆晨拍了拍‘胸’口,长长的吁了口气:“我还以为会打我们军棍呢,原来只是关我们几天禁闭。” 蒲将军郁闷的看了穆晨一眼,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回士兵刚为他搭建起的帐篷去了。 穆晨回到他的帐篷时,苏凉已经坐在里面了,由于长期行军,楚军士兵搭建帐篷的速度是相当神速的,就在项羽训斥穆晨和蒲将军的同时,士兵们已经建起了一个完全由行军帐篷组成的营地。 苏凉早在帐篷内等着穆晨,穆晨刚一进帐,她连忙迎了出来,把穆晨从头到脚好好审视了一遍:“将军,刚才大将军没有为难你吧?” “呃,没有。”穆晨愣了愣,不解的看着苏凉:“苏姬,大哥训我也就是刚刚才发生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凉对他‘露’齿一笑,说道:“军营就这么大,将军这样的人物也会被大将军训斥,自然很快会传遍全军,不过这次大将军倒是无意中给了将军一个休息的机会,趁这几日不能出账,好好休养休养,连日来作战劳顿,将军也该歇歇了。” “嗯!”穆晨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苏凉:“我怎么没看见凉凉?它跑哪去了?” 苏凉见穆晨问起,面‘色’有些不好看起来,嗫喏了半天才对穆晨说道:“将军,我发现凉凉好像与一般的狗不同。” “哪里不同?”穆晨皱了皱眉头,苏凉的话让他嗅到了一丝异样的味道。 “它不吃熟‘肉’,也不吃洗剥好的生‘肉’,将军不在的这几日,它每日都是夜间独自跑出去,到了清晨又满嘴鲜血的回来,想必是趁着夜晚出去捕猎去了。”苏凉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面‘色’有些略显灰白,看起来像是很担忧的样子:“将军,你说凉凉会不会不是狗,而是一只纯白‘色’的狼?” 穆晨拧着眉头看了看苏凉,然后又朝苏凉身后空空的狗窝看了看:“它现在又出去了?” “嗯!”苏凉点了点头,对穆晨说道:“我看我们还是把它放了吧,若它真是条狼,那是养不熟的,万一将来再伤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穆晨皱着眉头思忖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对苏凉说道:“好吧,如果是纯白的狼倒也少见,那就依你的意思把他放了。” 这一夜,穆晨睡的并不安稳,起初他真以为凉凉是条狗,虽然也有人说过它可能是条狼,但他始终不信长的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家伙会是狼,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帐篷的‘门’帘‘射’进帐篷的时候,穆晨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他睁开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看一看凉凉有没有回来,当他看向苏凉为凉凉铺好的窝时,只见一个白白的小身躯正蜷缩在一块用破旧衣物铺成的小窝上。 穆晨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了下来,想要靠近凉凉,看看它的嘴上是不是如苏凉说的那般沾满血迹。 穆晨的脚步很轻,当他走到离凉凉还有三四步远近的地方时,原先蜷缩在窝里的凉凉却突然蹿了起来。 在穆晨靠近它的时候,它先是两只耳朵猛的竖了起来,然后小小的身子一展,胖嘟嘟的腰灵活的一拧,蹿到地上面朝着正向它靠近的穆晨。 “呜~~~”凉凉两只前爪按在地上,前半身呈拱形向下弯曲着,对穆晨瞪圆眼睛,龇着牙发出充满敌视的低吼,在它的那双眼睛里,穆晨看到了野‘性’,难以驯服的野‘性’。 “凉凉!”熟睡中的苏凉听到了动静,‘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当她看到凉凉正充满敌视的看着穆晨,摆出了随时准备进攻的架势时,连忙出声喊道:“干什么呢?还不乖乖到窝里睡觉!” 凉凉听到苏凉的喊声,委屈的抬头看了看苏凉,低鸣了两声,转过身回到它的窝里,蜷起身子继续睡去了。 刚才在和凉凉对峙的时候,穆晨分明看到它的嘴上沾满了血渍,那是新鲜的血渍,显然头天晚上凉凉确实是出去捕猎了,穆晨只是有点想不明白,像它这么小的食‘肉’动物,到底能捕捉到什么样的猎物。 第一百七十二章 无条件投降 http://.biquxs.info/

“苏姬,你不能把它留在身边了。”穆晨回到‘床’边,坐在‘床’沿上牵起苏凉的手小声说道:“刚才我看到它的嘴上确实是有着血渍,还是新鲜的血渍,显然昨天晚上它是出去捕猎了,我琢磨着,它是一只十分危险的食‘肉’动物,即便不是狼,我们也不能养它,今天我便让人把它丢的远远的。” 苏凉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蜷缩在窝里的凉凉,叹了口气说道:“好吧!虽然它好像很听我话的样子,但若它真的是条狼,将来长大了,我也不知还能不能驾驭的了它,一切但凭将军做主吧!” 见苏凉答应丢掉凉凉,穆晨穿起衣服走到帐篷出口,对帐外的一个亲兵招了招手,那亲兵见穆晨叫他,连忙跑了过来,穆晨对亲兵做了个附耳过来的手势,等到亲兵靠近之后,他趴在亲兵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对亲兵摆摆手让他走了。 穆晨自然还记得项羽说过除了上茅房,其他时间都不许他离开帐篷半步的话,虽然他不大相信若是真的离开帐篷跑到外面闲逛,项羽会因此责罚他,但大哥的面子总是要给的,所以他还是决定乖乖的窝在帐篷里,直到项羽让他出去再说。 亲兵走后没多久,几个楚军士兵提着一张网来到了穆晨的帐篷前,先前领了穆晨命令的亲兵站在帐外拱手行礼对帐内喊道:“穆将军,属下谨遵将令取来了网,特向将军请示下一步该如何做?” 在这亲兵领着几个士兵走到帐外的同时,蜷缩在窝里的凉凉猛的跳了起来,面朝着帐篷的出口‘露’出了獠牙。 穆晨见凉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出口处,心知在它做好防范的情况下,帐外的几个兵士肯定是无法抓住它,他‘摸’着下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凉凉靠近了一些。 凉凉警惕的盯着帐篷出口,前爪下按,身体弯成拱形,作出了准备攻击的架势,可它却没有注意到快要走到它身后的穆晨。 穆晨慢慢的蹭到凉凉的背后,趁它不注意,猛的弯下身子张开大手向它的颈子上按去。 凉凉只顾着防范帐外,却没想到帐内的穆晨会突然对它下手,等到它感觉到真正的危险来自身后的时候已经晚了,它的顶‘花’皮再次被穆晨揪住。 穆晨把凉凉提到面前看了看,只见它无望的张大着眼睛,眼神里满是凄楚的看着穆晨,那样子像极了是在质问穆晨:“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穆晨拎着凉凉的顶‘花’皮,递到苏凉的面前:“看看吧,别抱了,要不等下会舍不得。” 苏凉抿了抿嘴,伸手‘摸’了‘摸’凉凉‘毛’绒绒的小脑袋,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去不再看被穆晨拎在手中的凉凉。 虽然是苏凉同意让穆晨把凉凉丢掉,可真的要丢掉的时候,她还是感到喉头有种被东西堵住了的憋闷,与凉凉一起生活了好几天,有它陪在身边,穆晨不在的时候,她确实不再像以前那样寂寞和无聊。 不知不觉中,苏凉已经将这个刚进入她和穆晨生活的小家伙当成了值得信任和能够为她消除寂寞的伙伴。 穆晨走到帐篷出口,对几名兵士说道:“你们把它带远点丢掉,一定要走的远远的,不要让它再找回来。” 说着话,他松开手把凉凉丢到了几名兵士张开的网中。 凉凉在网里“呜呜~~”的叫着,四只小爪子拼命的抓挠着大网,长着尖利獠牙的嘴疯狂的撕咬着结实的网线。 穆晨转身正要走回帐内,苏凉突然跑了出来,她一把从兵士手中抢过网住凉凉的大网。 她也不顾几名兵士和穆晨愕然的表情,将大网撕开,抱起凉凉,紧紧的搂在怀里。 “苏姬,你这是……?”穆晨不解的看着苏凉,他不明白为什么先前苏凉还同意把凉凉丢掉,这会怎么又突然反悔了。 “将军。”苏凉可怜兮兮的看着穆晨:“我们还是把它留下吧!它现在还小,丢到外面,若是碰见大的猛兽把它吃了怎么办?若它长大后真的野‘性’难驯,到时候我们再把它赶出去好了。” 穆晨见苏凉说话时的语调像是都快要哭了似的,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好吧,那就把它留在你身边吧,只是你一定要注意,千万别让它伤了你。” 穆晨和蒲将军?ass="__cf_email__"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data-cfemail="469cdd068de890e893fb">[emailprotected]后,由于‘私’自与秦军决战被项羽关了禁闭,他们的日子相对的还好过一些。 章邯在被穆晨和蒲将军率领的楚军打败后,带着战败的秦军向南逃窜了二三十里才停了下来,就地扎营。 汙水之败使章邯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在巨鹿,四十万秦军被五万楚军打败,已经跌尽了面子,后来项羽派蒲将军夜袭棘原,再次让他见识到了楚军的可怕。 原本他还以为在汙水做好布防,依靠兵力数量上的优势能够与项羽保持表面上的平衡,以达到有条件的向楚军投降的目的,没想到的是,穆晨和蒲将军竟然仅仅只带领了四万楚军便完胜他麾下的二十万大秦‘精’兵。 通过棘原?ass="__cf_email__"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data-cfemail="6da0f62da6c3">[emailprotected]的两场惨败,章邯彻底明白了,他手中根本没有与项羽谈判的筹码,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无条件的向楚军投降。 司马欣带回咸阳正要加害他的消息之后,章邯思考最多的就是该如何投降的有面子一些,可是每当他想到“投降”两个字的时候,当初在定陶与项梁展开的那场战斗便会浮现在他的眼前。 假若楚军的统帅换成另外的任何一个人,他在此时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的尴尬境地中,肯定已是毫不犹豫的向楚军递出了降书。 可惜,楚军的统帅是项梁自小拉扯大的项羽,每当想到项羽与他之间有着这场恩怨的时候,章邯投降的心思便会被从心底升起的恐惧湮没。 “大将军,如今我们连番战败,将士们早已没了战心,咸阳又在想方设法加害我们,在目前的形式下,回咸阳是不可能了,大将军是否想好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在章邯陷入‘迷’茫的时候,司马欣和董翳走进了他的大帐,司马欣刚一进帐便劈头问道。 “唉!”章邯叹了口气,对司马欣和董翳二人说道:“我何尝不知如今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向项羽投降,可是你们有没有忘记当初在定陶,项羽的亲叔叔项梁便是死在我等手中,向他投降,他又如何会善待我等?” 司马欣和董翳听了章邯的话后也都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司马欣才抬起头对章邯说道:“想当初项梁惹了人命官司,我曾救过他,虽说在定陶是我等击败并诛杀了项梁,可项羽记恨的只是大将军一人而已,想必对我还会念些旧好,此次我亲自去探探项羽的口风,若是他答应善待我等,我们便归顺他,若是他依然记恨旧事,我们手中尚且掌握着二十万雄兵,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章邯双手捂着脸,过了许久,才重重的在脸上抹了一把抬起头来对司马欣说道:“虽然将军前去我有些不放心,可是如今已无其他办法,我军二十万将士总不能全都战死在这里,你且去试试吧!” 司马欣应了一声,给章邯行了个礼,转身走出了大帐,跨上战马,向楚军驻地疾驰而去。 穆晨和蒲将军打败章邯后,楚军就驻扎?ass="__cf_email__"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data-cfemail="f62c6db63d58">[emailprotected],对于原先驻扎过的地方,司马欣自然是轻车熟路,没用多会工夫便来到了楚军大营。 项羽端坐在大帐内,在他的身旁只坐着范增一人,得到司马欣求见的消息后,项羽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帐内聚集起各路将官,除了范增此时帐内再无其他楚将, 项羽和范增都知道司马欣此次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在项羽的心中已经做好了盘算,不管司马欣提出以什么条件来换取秦军的投降都可以考虑,唯一不能让步的,只有他要砍下章邯的头来祭奠项梁的要求秦军必须满足。 司马欣进了大帐后,站在大帐中央,给项羽和范增施了个礼:“败军之将司马欣叩见项大将军及亚父!” 项羽对他虚抬了一下手,面无表情的说道:“司马将军原与我项家是故‘交’,此次来访,项籍本应出营迎接,奈何如今你我势成敌对,若是礼节太过繁缛,恐落口实给有心人,多有不到之处,还望将军谅解!” 司马欣为将数年,见识过的人和事自然很多,他怎能听不出项羽话中有话,只是这次他来这里,为的就是让项羽能够接纳章邯,因此他虽然听出了项羽话中的含义,却也不好当面道破,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对项羽说道:“大将军所言确实有理,只是有一点却没有看的通透!” “哦?”项羽歪头看着司马欣,故作不解的问道:“如今形式一片明朗,你们处于颓势,而我军却占着绝对的先机,倒是我哪一点没有看的通透?还请将军明示!” 第一百七十三章 洹南之盟 http://.biquxs.info/

“大将军只知我等势为敌对,却没看清只要你点一点头,原本如同水火的敌对双方便能冰释前嫌,成为水**融的战友!”司马欣说着话又对项羽拱手施了一礼:“自巨鹿之战以来,贵军与我军多次‘交’战,双方将士多有死伤,为不使两军将士再多无谓伤亡,末将奉大秦上将军之命,前来与项大将军洽谈我军向贵军投降一事!” “你们要投降?”项羽冷笑了两声,突然绷起脸将桌案一拍,咬牙说道:“如今是我军屡战屡胜,而你们则是逢战必败,如若真心归顺我大楚便让章邯割下他那狗头来祭奠我家叔父,否则我定挥军将你们斩尽杀绝!” 司马欣皱眉看着项羽,正要答话,坐在项羽身旁的范增对他使了个眼‘色’,他困‘惑’的看了看范增,最后还是没有把心中想说的话说出来,弯腰给项羽行了个礼说道:“项大将军所提要求,恕我军难以应允,就此告辞!” 司马欣说罢转身就走,范增连忙站起来跟着走到帐外。 “将军留步!”司马欣出了项羽大帐,正要翻身上马,跟在他身后出了大帐的范增连忙叫住了他。 司马欣回过头,看着范增问道:“不知范将军呼唤,所为何事?” “司马将军!”范增走到司马欣面前,给司马欣行了个礼说道:“此番你亲自前来与我军商讨贵军归降一事,可见贵军上下是满怀诚意,只是可惜羽儿始终难以对章将军杀害项梁将军之事释怀,今日有所得罪,还望见谅!” 司马欣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范将军,当初两军‘交’战,我们各为其主,双方在战场上互有伤亡在所难免,如今我军连续遭到贵军挫败,士气确实低落,可我们毕竟还是有着二十万人,若是将我军‘逼’到走投无路的境地,回身死战,恐怕贵军也难免要遭到不必要的惨痛损失,章将军正是念在双方将士均有父母妻儿,才命末将前来向贵军示好,以表明我军愿意归降之心,可是项大将军他……” 范增也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对司马欣说道:“羽儿就是太过有情有义,他自幼丧父丧母,是项梁老将军一手将他拉扯‘成’人,项梁老将军战死,若是他不想为老将军报仇,他也就不是项羽了。” 司马欣苦笑了一下,对范增说道:“既然如此,我军只好拼死一战,范将军,末将告辞了!” “将军且慢!”范增见司马欣要走,连忙拦住了他:“羽儿虽是将情谊看的无比重要,但他并不是不能顾全大局之人,将军且回去,明日再来,我这就去劝说羽儿,定能促成此事!” “如此便有劳范将军了!”听了范增的话后,司马欣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抹欣喜的神‘色’,他给范增行了个礼后,翻身上,向秦军大营奔去。 范增目送着司马欣远去的背影,直到司马欣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尽头,他才转身回了项羽的大帐。 他掀开帐帘进入帐内,项羽正坐在帐内生着闷气。 “羽儿。”进帐后,范增席地坐到项羽身旁,问道:“如今天下大‘乱’,是平定天下重要,还是‘私’恨家仇重要?” 项羽见范增问出这个问题,心中有些不快,反问范增:“亚父,若是此事让亚父去做,亚父是不是会全不顾全情义,眼睁睁的给杀叔仇人留一条生路?” 范增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若是项梁老将军如今还在人世,必然会对羽儿此番举动失望至极!” 项羽不解的看着范增:“亚父为何如此说话?我叔父为何会对我失望至极?” “项梁将军一生以光复大楚为己任,如今章邯主动向羽儿示好,表明愿意归顺之意,羽儿却不愿接纳,岂不是为了一己‘私’仇,而将项梁将军毕生追求弃之不顾?项梁将军若是在天有灵,如何会不对羽儿失望?” 项羽紧皱眉头看着范增,过了半晌才问道:“那依亚父的意思,是不是我叔父的仇就不用报了?” 范增摇了摇头,对项羽笑了笑说道:“羽儿曲解我的意思了,你试想,章邯这支军队挡住了你进关的道路,如今他屡次败于我军之手,而二世和赵高不仅不想着增派援军,反倒想要谋害他,已经把他‘逼’的走投无路。若是此时你不念旧恶收留了他,给他留下一条生路,将来他必感念羽儿的大恩誓死相报!别忘了,真正害死项梁将军的并不是章邯,而是二世和赵高,早日攻进咸阳,诛杀此二人,才是真正为项梁将军报了大仇!” 项羽听了范增的话后沉思了许久,在他沉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最后,他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好吧,那我就饶过章邯,接受他的投降!” 司马欣回到秦军大营,并没把项羽对他说的话告诉章邯,他对范增给他的承诺还抱有一线希望。 忐忑的过了一天之后,司马欣一早便带着几名亲兵再次向楚军大营赶去。 令他有些费解的是,前一天来这里,项羽的态度冷淡,仅仅只过了一天,他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项羽竟然出了大帐与范增一同站在帐外等他。 三人进帐后,项羽没等司马欣说话便拉着他的手说道:“昨日我想了许久,原本因为叔父是死于章邯手中,不愿同意他投降,可后来转念一想,当时我们分属秦楚,战时必是各为其主,如今章将军愿意归降,我若再不给他一条生路,也显得我有些小家子气,司马将军请回去告诉章邯,我愿意接受贵军投降!” 司马欣疑‘惑’的看着项羽,仅仅只过了两天,项羽的想法便有了截然相反的变化,这让司马欣感到很是有些不放心。 “项大将军。”司马欣踯躅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我军归降后,全军的‘性’命便掌握在了你的手中,那时若是你再想杀章邯将军,恐怕比斩杀一名平民难不到哪里去……” 项羽听出司马欣是在质疑他接受章邯投降的诚意,仰起头哈哈大笑道:“我项籍是那种反复无常的小人么?既然已经允诺你们归降大楚,将来又如何会反悔加害?不若这样,司马将军回去告诉章邯将军,我与你们到洹南订立盟约,让章邯将军放心,此番我绝对有着十成的诚意!” 司马欣见项羽不像是在说笑,感‘激’的看了一眼站在项羽身旁的范增,范增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得到司马欣的回报后,章邯也是欣喜异常,他连忙打点好军中一切事务,与司马欣一道向洹南赶去。 章邯和司马欣到洹南的时候,项羽早已领着一众将军等在那里。 见到项羽,章邯不免也是满脸的羞愧,项羽今日能够谅解并与他签订盟约,已展现了他宽于待人的大度,想起当日在定陶他将项梁‘逼’上绝路的往事,章邯心中感到很不是滋味。 “项大将军,败军之将章邯顿首叩拜!”到了项羽面前,章邯倒身便拜。 项羽连忙伸手将他扶起,牵着他的手呵呵笑道:“章将军何必如此多礼,今日我等在此签订盟约,将来便同是大楚臣子,只望章将军日后能为大楚尽忠便是!” “项大将军不计前嫌,今日在我走投无路时仍愿给我留条生路,此恩此德,少荣即便肝脑涂地也难报万一!”章邯见项羽一副坦然的样子,对项羽的诚意已是信了十分,想到当初定陶之战,在项梁兵退之后,他依然率军穷追猛打,直至将项梁‘逼’上绝路的往事,他再次羞愧的低下了头。 “章将军,如今你已归降我大楚,我便以大楚上将军之名,加封你为‘雍王’,日后留在我身边协助我如何?”项羽看出了章邯满心的羞愧,又想到他原是统领秦军屡战屡胜,灭了张楚又多次击败诸侯联军的大将,不免有些惺惺相惜。 “大将军不杀少荣,少荣已是百死不能以报万一,如今又‘蒙’大将军加封雍王,更是羞愧难当,自今日之后,凡大将军所需,少荣必以死效命!”章邯来洹南,原先的期望只是项羽能够不杀他,接受二十万秦军的投降,根本没敢奢望会得到封赏,项羽突然加封他为雍王,他顿时感到受宠若惊,连忙拜谢。 封过章邯,项羽又转过脸看着司马欣:“此番两军订立盟约,司马将军功高至伟,且当日对我叔父项梁有着救命大恩,我今日便为叔父还个人情,加封司马将军为上将军,继续统领本部二十万人马,随我大楚军队西进咸阳!司马将军,你看如何?” 司马欣向前一步,半跪在地上给项羽行了个礼说道:“二世昏庸,赵高‘奸’佞,末将等有功也是被诛,无功也是被诛,秦朝气数已尽,我等今日投效大楚,愿为大楚做先锋,一举杀进咸阳,诛二世、杀赵高!” 第一百七十四章 赵高弑君 http://.biquxs.info/

二十万秦军向楚军投降后,在司马欣的率领下与项羽麾下的楚军一并向咸阳杀去。 击败章邯后,项羽西进的路上再没遇见像样的敌手,一路上过关斩将,行进甚是迅速。 于此同时,刘邦也在蓝田彻底击败了驻守峣关的秦军,之后又连连夺关,临近八月时,他率军夺取武关‘逼’近咸阳。 章邯向项羽投降后,大秦朝廷外部兵力空虚,再无可与义军一战之力,继项羽、刘邦之后,各路诸侯纷纷领军向咸阳扑来。 天下大‘乱’,秦朝江山朝不保夕,可是朝政一直把握在赵高手中,秦二世对外面发生的事却是懵然不知。 一日,二世做了个怪梦,梦中一只白‘色’猛虎咬死了为他拉车的马,二世醒来后为此感到闷闷不乐,二世身边的人在听二世叙述了梦境后也觉得梦的蹊跷,建议他请人前来解梦。 解梦人在做了一番常人看不懂的动作后将占卜结果呈报给了二世,占卜的结果是此梦主凶,根源在于泾水作祟,需要二世亲自前往祭祀才能免灾。 于是,‘迷’信的二世便领着一干随从前去泾水边的望夷宫净身祷告,希望泾水之神能够息怒,免去他这场灾难。 祭祀仪式结束后,百无聊赖的二世拉着随从闲谈,无意中想起年前有人呈报关于天下群盗的事,便问随从:“年前听闻天下群盗纷起,如今群盗之事处理的怎样了?” 几名随从先是愣了愣,相互看了看,却没人说话,他们没想到二世竟然会在此刻提起群盗的事来。 “到底怎么回事?”二世见几名随从脸‘色’不对,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不安,他连忙追问:“天下群盗如今有没有‘荡’平?你等难道也不知道?” 一名随从见二世追问,心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隐瞒下去,连忙跪伏在地放声恸哭:“禀陛下,如今天下哪里还是群盗作‘乱’!各路诸侯谋反,楚军如今已经攻破武关,眼见就要攻进咸阳了!” 二世听闻后愕然的愣了愣,随后猛的一拍桌案站了起来:“赵高不是说过区区群盗,早已被天兵剿灭么?为何楚军已经攻破武关,我却丝毫也不知情!” 众随从见二世发怒,连忙跪伏在地,没有一个人再敢接话。 “即刻命人前去责问赵高,为何此等大事不报于我知晓?”二世愤然对下面跪伏的随从吼道:“还有,命他火速发兵前去抵御,每日将战报报于我知道,否则我就撤了他丞相之职!” 赵高在接到二世的旨意后十分害怕,心知这几年他所作的事已经败‘露’,连忙命人将他‘女’婿咸阳令阎乐与弟弟赵成唤来密谋杀害二世。 赵高的弟弟赵成与盖聂本名相同,只是这个赵成却不像盖聂那样浑身豪侠之气,这个赵成虽然身躯伟岸,相貌堂堂,但心‘胸’狭隘,与他兄长赵高一样,整日里除了如何害人、如何钻营,再不会去想其他的事。 赵高将阎乐和赵成唤入府中,三人在密室中整整商议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咸阳令阎乐便回到府衙,点齐千余兵马直奔望夷宫。 望夷宫内守卫不过百人,当二世听闻阎乐率兵进攻望夷宫时,顿时吃了一惊。 “我待赵高不薄,赵高为何兴兵作‘乱’?”二世愤怒的圆睁着双眼,屋外传来望夷宫守卫与阎乐率领的军士厮杀时发出的喊杀声和宫内‘侍’架的宫‘女’、内官逃跑时惊慌的喊叫声。 “陛下,望夷宫已被攻破!快快逃吧!”在二世茫然不知所措时,两名守卫闯了进来,跪伏在他面前,焦急的说道。 这两名守卫说完话后,没等二世回过神来,架起他就往外跑。 阎乐进攻望夷宫后,宫内除了拼死抵抗的守卫,其他人全都逃光了,此时二世身旁除了这两名架着他逃跑的守卫,只有一个内官还跟在后面。 四人穿过几条回廊,准备从小路逃出望夷宫。 一队叛‘乱’的兵士突然出现在四人面前,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陛下,咸阳令阎乐在此等候多时了。”叛‘乱’士兵将二世围起来后,阎乐走了出来,对二世抱拳行了个礼说道:“如今外面比较‘乱’,下官奉丞相命令前来保护陛下,还请陛下先行回宫歇息,等天下大定后再出来不迟!” 二世看着阎乐,冷冷的笑了笑:“安全?为了我的安全?恐怕赵丞相是让你来弑君的吧?” “呵呵。”阎乐笑了笑,对二世说道:“我来做什么,那就要看陛下了,如果陛下听话乖乖的回去,或许赵丞相会念点过去的好,饶过陛下也说不定,可陛下若是不听话,那就怪不得下官了。” 二世凄凉的笑了笑,没有再理会阎乐,而是回过头看着跟在他身后的内官:“赵高这几年一直在做什么,我不知道,难道你们也不知道吗?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瞒着我?” 那内官跪伏在地上,表情凄苦的说道:“陛下,我之所以到现在还活着,就是因为我一直没有跟你说过实话啊!你想想过去对你说过实话的那些人,现在他们哪个还活着?如果我当初也告诉你赵丞相的所作所为,恐怕不仅不能提醒你,反倒会误了我自家的‘性’命啊!” 胡亥苦笑了两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想我胡亥登基三年,一直以得了赵高为荣,原本以为他是我的股肱之臣,没想到,我大秦基业竟然毁在他这‘奸’佞小人手中,哈哈,可笑啊,可笑!” 二世说罢转身向宫内走去,保护着他的两名守卫手持长矛,警觉的盯着把他们围起来的叛军,倒退着跟在二世的身后。 阎乐倒是没有为难胡亥,只是派了一批士兵将胡亥的住所团团的包围了起来。 赵高得到阎乐攻占望夷宫的消息后,兴奋异常,他原先只是想把胡亥监禁起来,但后来转念一想,只要胡亥还活着,就有可能被人救出来,从而影响到他的地位。 虽然胡亥过去一直很器重赵高,但赵高却不是那么容易被旧情羁绊的人,当他想起胡亥将来可能给他造成的威胁后,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立刻派人去让阎乐将胡亥杀死。 胡亥死了,他在阎乐的面前‘抽’出佩剑抹了脖子,当佩剑割过喉咙的那一刻,胡亥的眼角滴落了一滴眼泪,他想起了一本书,一本写着“亡秦者,胡也”的书。 正是因为这一句话,秦始皇才在当年大肆征集民夫兴建长城,也正是因为这一句话,才又‘蒙’恬三十万大军被征匈奴。 可是秦始皇错了,所有认为这句话所指的“胡”字是北方匈奴的人都错了,这个“胡”字并不是指北方的匈奴,而是指他胡亥。 是他,仅仅只用了三年,便将大秦的万里江山拱手送人;是他,仅仅只用了三年,便让父亲千秋万世延绵不绝的梦想成为泡影! 胡亥双眼圆睁,颈部喷溅着鲜血,身体不停的‘抽’搐着。他感觉不到疼痛,他唯一的感觉就是眼前的一切正在模糊,热乎乎的液体正从他的颈子里向外喷溅,随着这些液体的喷溅,生命正渐渐的从他的体内剥离。 赵高手中握着‘玉’玺,推开皇宫大殿的‘门’,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王位,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穿着乌黑的龙袍端坐在王位上的样子。 他得意的笑了,迈开步子进入大殿,正要靠近王位,偌大的宫殿突然抖动了起来,宫殿剧烈的晃动着,如同发生了地震一般,但奇怪的是虽然整个大殿都在晃动,殿内的东西却没有丝毫移动,就连房梁上的尘土也没有落下半颗。 赵高连忙退出了大殿,当他的脚刚离开大殿的台阶时,晃动着的大殿竟然安静了下来。 赵高回过头,不解的看着刚才还剧烈晃动,此刻却静静伫立着的大殿,他有些不信邪的再一次手握‘玉’玺进入大殿向王位走去。 这一次,当他在离王位还有四五步远近的时候,大殿再次晃动了起来,整个地面如同被掀起来一般来回颤动着,赵高的身体也在晃动中左右摇摆,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连续两次如同天谴般的晃动,彻底的把赵高吓破了胆,他连滚带爬的逃出大殿后,再也不敢回头向殿内的王位张望一眼,先前幻想中自己身穿黑‘色’皇袍的影子也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经过这件事后,赵高再不敢幻想自己登上王位,而是开始寻找下一个傀儡,下一个可能比胡亥更加听话的傀儡。 由于胡亥在登基后大肆屠杀同胞手足,嬴氏血脉并不旺盛,赵高在实在选无可选的情况下选定了公子扶苏的儿子子婴。 立新王毕竟不是件小事,虽然赵高在朝里是一手遮天,但在立新王的问题上,还是要象征‘性’的征集一下朝中大臣和王室成员的意见。 赵高把朝中大臣和王室成员聚集起来,他手捧‘玉’玺站在王位前面对殿内坐着的众人说道:“二世胡亥整日只知玩乐,荒废朝政,致使天下群盗猖獗,如今已经伏诛,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当前最为紧迫的便是推立新王。”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再得猛将 http://.biquxs.info/

赵高环视了一下殿内的大臣和王室成员,顿了顿接着说道:“始皇帝统一六国之前,我大秦也只是个诸侯国,自始皇帝统一后,才有皇帝这个称号,如今大秦的土地仅剩下很小的一块,再用皇帝称号显然已经不太合适,不如以后还是改用原来的王号,众位以为如何?” 殿内的大臣和王室成员听赵高这么一说,脸上均是‘露’出了惊愕的神情,但他们没忘记当初指鹿为马的教训,虽然惊愕,却没人表示反对。 “在推立新君的问题上,我认为公子婴向来宅心仁厚,且又是二世的亲侄子,除了他,再没有其他人比他更适合继承王位了!”赵高见没人说话,嘴角微微向上牵出个得意的笑容,对大殿中坐着的众人说道:“若是无人反对,立新王的事就这么定了!” 众人明知赵高这么做是事先已经做好了计划,却没人敢站出来提出反对意见,纷纷站起身对赵高深深一揖,齐齐说道:“丞相言之有理,此事但凭丞相做主便是!” 穆晨没有想到,因为汙水的事,项羽竟然跟他玩真的,章邯投降以后,他以为项羽会解除他的禁闭,没想到的是,项羽不仅没有解除禁闭,反倒对他加强了看管,每日里就连上个茅房都会有专‘门’的兵士跟在后面,他在茅房里蹲了多久也会第一时间报告给项羽。 “喂兄弟!”穆晨蹲在茅坑上,仰起头看着面前站着的兵士:“我上个茅房你也站我面前,你不嫌臭啊?” 那士兵没有说话,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但他的眼睛却始终没有从穆晨身上挪开。 “我靠!”穆晨见士兵不说话,郁闷的骂了一句:“我说你丫的,我只听说过有人偷看‘女’澡堂,也有在‘女’茅房装探头的,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恶趣味的家伙,居然整日里盯着一个大男人上茅房,还看的眼睛眨都不眨!” 那士兵还是没有说话,笔直的立在穆晨面前,视线始终没有从穆晨身上移开! “喂,说你呢!”穆晨抬起手指了一下那个士兵:“把脸转过去!哥知道哥的身材很好,也很‘性’感,可是哥毕竟是个男人,咱都一样,我有的东西你也有,有啥好看的你说?快快,脸转过去,哥要擦屁股了!” 士兵依然没有说话,虽然他的脸已经红的如同一块猪肝,但领受项羽命令的他却不敢有片刻的懈怠,眼睛一刻也不敢从穆晨的身上挪开。 穆晨郁闷的白了那士兵一眼,心有不甘的从怀里掏出两片树叶,无奈的当着监督他的士兵的面擦起了屁股。 如果说这些日子里,穆晨还有什么收获的话,那就是周闯给他带来了一个人,一个从章邯军中转投到他帐下的人。 ?ass="__cf_email__"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data-cfemail="30eaab70fb9ee69ee58d">[emailprotected]后,周闯始终无法忘记那个使钺的秦军偏将,在章邯投靠项羽之后,他通过各种方法去探查,终于查明那名偏将姓钱名坤,由于‘性’格火爆,经常与同僚发生摩擦,所以虽有一身好武艺,却始终没有得到重用。 更为重要的,是钱坤原本就不是关中人,他的故乡在下相,是实实在在的楚人,只是秦始皇征集民夫,将他父亲征到骊山,他才随同母亲一起到了咸阳。 骊山皇陵还未修完,钱坤的父亲便累死在工地上,他加入秦军也是一个偶然,只因陈胜做‘乱’,章邯从骊山劳工中募集军队,而他这个劳工后裔也被征到军中。 当兵前,钱坤从未习过武艺,但他天生力大无穷,在军中又肯勤学武艺,因此只是短短两年工夫,他便成了章邯帐下偏将中最有战斗力的一个。 钱坤之所以不投靠大楚,是因为他的母亲还在咸阳,若是他‘私’自投靠大楚,只要章邯将他叛变的消息传回咸阳,他的母亲必然要遭受牵累。 周闯找到钱坤的时候,钱坤正在练武,他在军中人缘不是很好,平日里,就连帐下的兵士都很少与他‘交’流,无聊时,能陪伴他的也只有杀敌的武艺。 得知周闯的来意后,钱坤起先表现的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没能经住周闯的怂恿,答应先与穆晨见上一面再说。 一条雪白的狼如同一只家犬一般蹲在穆晨的帐内,在这条白狼的跟前坐着一个‘女’人,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 几个月来,凉凉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它的野‘性’也越来越强,起初每天夜间出去,白天回来的时候只是‘弄’上满嘴的鲜血,到了后来,它竟然将一只只猎杀的猎物从野外给拖回来。 最让穆晨惊愕的是,有一次凉凉竟然从外面拖回了一只比它要大上一倍的野猪,从野猪的长长的獠牙上,穆晨就能看出这只野猪在活着的时候是多么的凶猛,但无论它活着的时候多么凶猛最终还是被比它体型小上一倍的凉凉猎杀了。 凉凉是条狼,是条见了穆晨和苏凉也不会欢快的摇动尾巴的狼,每天白天,它只是沉默的蜷伏在帐内,只是苏凉出帐的时候,它才会像一条家犬一般跟在苏凉的身后。 第一眼看到凉凉,钱坤吓了一跳,他见过人养狗、养猪,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养狼,而且是养着一只浑身雪白,无一根杂‘毛’的雪狼。 苏凉轻柔的抚摩凉凉的头,凉凉像只家犬般任由她抚摩,不仅如此,它还舒服的闭上了眼睛,仿佛很享受苏凉那柔若无骨的手抚摩它的感觉。 钱坤从没见过这样怪异的场面,一个‘女’人,竟然敢去抚摩一只狼的脑袋,而那只狼却根本没有任何的不适,这怪异的场面不禁让他好奇的多看了苏凉两眼。 仅仅是多看了两眼,却给他惹来了不小的麻烦,原本蜷伏在地上的凉凉突然睁开眼睛站立起来,它的两只前爪扒在地上,一双闪烁着凶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钱坤,看那样子,仿佛是下一秒它就会猛的扑向钱坤一般。 那双紧盯着自己的狼眼让钱坤不由的打了个冷战,他连忙将脸别过去,不敢再看苏凉。 凉凉警惕的瞪着钱坤,钱坤的脸转向一旁之后好久,它才站直了身子,抖了抖浑身的‘毛’发,重新躺到苏凉的脚下。 “呵呵,钱将军不要紧张,凉凉就是这个样子,除了我,任何男人只要多看苏姬一眼,它马上就会提高警惕。”穆晨看出了钱坤的不自在,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听周闯说钱将军一身好武艺,他想请将军加入我们大楚的军队,还不知将军是什么想法?” 穆晨开口说话,钱坤的情绪才略微平稳了一些,他对穆晨微微一笑说道:“穆将军,周将军跟我说过你的为人,我也听他说了,你从未把他们当做部下使唤,而是一直将他们当成至亲的兄弟,我也是一直想要寻得一位这样的主公,只是我不知穆将军将来的打算如何,也不知跟了你之后,我将来能够发展到哪个地步,若只是个偏将,我看还是算了,我在司马大将军的麾下,已经是员偏将!” “嗯,钱将军很实在!”穆晨点了点头,对钱坤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大丈夫从军,自然不只是为了征战沙场,还是为了能够博取功名,只是这个问题确实是难住了我,我也不知道将来我能走到哪一步,如今我只知道我会紧紧跟随大哥项羽,我相信,只要他能够成就一番霸业,我与我的兄弟们自然也会功成名就,只是不知钱将军愿意不愿意跟着我下一把赌注!” 钱坤皱眉沉思了一会才抬起头对穆晨说道:“不瞒穆将军,原本我确实是想投靠到项大将军帐下,奈何我是秦军出身,大将军对秦军又是恨入骨髓,虽说如今章将军已经领着我们投靠大楚,可项大将军心中的结却是解不开的,他根本不可能接受身为秦军偏将的我。” “我能够接受你,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跟我?”穆晨微微笑了笑,对钱坤说道:“只要我们日后并肩打上几仗,让我大哥看到你的勇猛,等到他在心底接受你之后,我可以将你推荐给他。” “如此甚好!”钱坤点了点头,对穆晨说道:“只是若我投靠到将军帐下,将来必定不可能再转投他人,忠臣不事二主,如果不是我对大秦并无感情,从军也是被迫,此次绝不可能转投到将军帐下!” 穆晨并没有因为钱坤所说的话让人听起来不舒服而感到不快,他甚至有些喜欢钱坤,像这样说话直来直去,一点都不拐弯抹角的人很容易得到他的赏识,这样的人轻易不会有朋友,但一旦这样的人认定一个人是兄弟的话,将来就绝不会再背叛。 穆晨很高兴,他只是坐在帐中连帐‘门’都没有跨出一步便又收了一员猛将,从此之后,他麾下的力量又比先前更强了一些。 汙水之战后,项羽大军再没有打过打仗,或许正是因为缺少像样的仗打,大军内部却是出了点问题。 第一百七十六章 平息动荡 http://.biquxs.info/

自从巨鹿之战以后,前来投靠项羽的各路诸侯越来越多,沿途加入楚军的平民也越来越多,楚军的队伍如同滚雪球般的迅速壮大着,已经由最初度过漳水时的五万人,发展到了由四十万楚军和二十万秦军降卒组成的六十万大军。 章邯过去在与诸侯联军作战的时候,他的这支军队让各路诸侯吃尽了苦头,其中也包括如今战无不胜的楚军。 几乎没有一路诸侯没在章邯手下吃过败仗,许多诸侯联军的兵士和楚军官兵往日里也受尽了秦军的恶气,如今章邯率军来降,他们怎能不借这个机会好好的找找章邯麾下秦军的晦气? “喂,兄弟,吃的什么?”几名楚军士兵在开饭的时候端着碗走到一堆秦军降卒跟前,其中一个楚军士兵拍了拍一名秦军降卒的肩膀,把脑袋凑近那秦军降卒的碗看了看,撇了撇嘴说道:“我说最近怎么伙食里的‘肉’越来越少了呢,原来都被你们给‘弄’来了。” 说着话,这楚军士兵将一只手放在自己‘裤’裆下蹭了蹭,然后伸出手向那秦军降卒的碗中一抓,抓起一把带着两根细溜溜‘肉’丝的米饭回过头给跟他一起的几名楚军士兵看:“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他们的伙食里居然有这么两大块‘肉’,你们说,这‘肉’是不是给人吃的?” 跟他一起过来的几个楚军士兵嬉笑着附和道:“‘肉’当然是给人吃的。” “那他的碗里怎么有‘肉’!”抓了一把米饭的楚军猛的把手中的米饭摔到刚才被他从碗中抓走饭的秦军降卒的头上:“娘的!老子跟着大将军出生入死,到头来居然跟这群猪吃一样的伙食,这世道,还他妈有没有天理了!军需呢?军需呢?为啥让我们跟猪一个待遇?猪都能吃人吃的东西了,我们为啥没有改善伙食?” 跟他一起过来的几个楚军也嘻嘻哈哈的跟在后面大声叫嚷着要找军需评理,更有甚者,直接就指着围坐成一圈的秦军降卒的鼻子大声笑骂着他们是猪。 围坐成一圈的秦军降兵愤恨的看着这几个楚军,他们每个人的眼中仿佛要喷出火焰一般,几乎每个人都握紧了拳头,强压着‘胸’中即将喷薄而出的愤怒。 “怎么着?想打架不成?”一个楚军士兵上前往地上坐着的一个秦军降兵的肩头上蹬了一脚,把那秦军降兵蹬的身子向后一仰,一碗米饭全都洒在了身上。 被蹬倒的秦军降兵一骨碌爬了起来,伸手搡了蹬他的楚军士兵一把:“你们想干嘛?” “擦!”楚军士兵冒出一句穆晨平日里常说的口头语,反过去推了那秦军降兵一把:“老子就是蹬你了,你能怎么滴?你个秦猪!” 那秦军降兵瞪圆了眼睛,扬起拳头就要往那楚兵脸上打,一旁的另外几名秦兵连忙爬了起来,一把将他抱住,几人同时不住口的劝道:“算了,算了,咱别给司马将军惹事。” 那秦军降兵愤愤的坐回了地上,米饭洒了一地,他也没有再去盛,在受了这样的窝囊气之后,若是还能吃的下去饭,他的‘精’神也确实是太强大了。 章邯投降后,秦楚两军的士兵之间像这样的摩擦持续不断的发生着,到了后来,不只是楚军,甚至连一些依附于项羽的诸侯麾下的部队也都对秦军降兵很不友好,降兵和诸侯军队的士兵之间发生摩擦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这些秦军过去只知道欺负百姓和镇压义军,哪里受过这种闲气,日子久了,他们渐渐的忍受不了这种只是被欺负却连还手都不敢的生活,不少人情绪上产生了‘波’动,甚至已经有人‘私’下里三三两两的议论着当初是不是该投降楚军。 不少秦军在议论的时候说出他们的家都在关中,父母妻儿也都在那里,若是帮着楚军打进关去,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的人话来。 这种不满情绪如同瘟疫一般迅速的在秦军之间传播开来,项羽派到秦军中的将领见秦军的不满情绪越来越强烈,觉得事态严重,不敢隐瞒,连忙向项羽报告。 项羽在得到消息后,也感觉到了事态有些超出控制,他急忙命人把心腹悍将英布和蒲将军召唤到帐内,当然,这一次他没有忘记穆晨,毕竟在他帐下的所有将军中,穆晨始终是与他关系最近的一个。 “你们三个都是我的心腹,我得到消息,原属章邯帐下的降兵如今在密谋造反,此事你们看该如何处理?”三人进了项羽大帐后,项羽紧锁眉头看着三人。 英布和蒲将军都没有说话,穆晨捏着下巴沉‘吟’了一下说道:“大哥,我虽然这几个月没怎么出帐,却也听说秦军士兵和我军士兵之间的摩擦还是起源于我军兵士的挑衅,如果能下令让我军兵士如同战友般善待降兵,或许会出现转机。” 项羽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些人原本就是秦人,非我族类,如今我们是在进攻咸阳,那里是他们关中的腹地,如果留这些人在身边,到时候不知道还会惹出什么‘乱’子来,万一他们临阵倒戈,我军必然会被打个措手不及,我看不若将他们一网打尽,全部格杀,这样还来的干脆些!” 英布和蒲将军听了项羽的话后在一旁连连点头,唯独穆晨捏着下巴皱眉不语。 “如果你们都不反对,那这次就由你们三人动手,我们只留下章邯、司马欣和董翳三位将军,到时候把他们带进关中,其他人全部格杀,一个不留!”项羽见三人不说话,站了起来,果决的猛一挥手。 正当他想要具体的给三人安排任务的时候,穆晨站了起来对项羽抱拳说道:“大哥,对不起,这件事我做不了!” “什么?”项羽一听穆晨说做不了,顿时火冒三丈,厉声喝道:“难道你想违抗军令?” “大哥,不是我想违抗军令,而是我真的做不到,若他们没有投降,别说是有二十万人,就算他们还有四十万人,我也敢领军杀过去,可是他们现在已经投降了,而且已经成为了和我们并肩作战的战友,虽然现在因为误会产生了一些隔阂,可我们只要善待他们,这些误解就能解决的呀!为什么非要对他们举起屠刀,将他们赶尽杀绝呢?”项羽的怒喝并没有吓退穆晨,他反倒是‘挺’直了身子更加义正词严的说道。 项羽狠狠的瞪着穆晨,过了好一会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穆晨说道:“兄弟,你是吃定了我拿你没什么办法,我俩太像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逼’你去做任何你不愿意去做的事,假若非要说你和我有什么地方不像,那就是你太仁慈了!” 说过话,项羽对穆晨摆了摆手说道:“你下去吧,呆在帐内不要出来,这一次让英布和蒲将军去做好了。” 穆晨点了点头,转身向帐外走去,当他走到大帐‘门’口的时候,项羽又叫住了他。 “兄弟,你已经违逆了我好几次军令,如果将来再发生类似的事,即便你我情同手足,我也一定会军法从事!”项羽站在帐内,冷冷的对即将走出去的穆晨说道,穆晨听的出,这一次,项羽没有跟他说笑,从项羽的话中他能听出,若是将来他真的再违逆项羽的意思,项羽一定不会再像前几次那样轻易饶过他。 项羽找穆晨等人商议屠杀二十万降兵之后的几天里,一切都很平静,楚军没有表现出要对秦军下手的样子,而秦军依然在热烈的讨论着是不是该帮助楚军打进关中。 当部队行进到新安附近的时候,穆晨心头突然涌起了一阵不安,他的这种不安促使他派遣两名亲兵前去探明此处的地形,当天他便得到了新安南面有一条很深很长的峡谷,若是人畜摔下去,根本没有生还希望的报告。 这几天,穆晨和往常一样,除了去茅房,再没有出过帐篷,他每天都在祈祷,祈祷项羽突然回心转意放弃对投降的二十万秦军举起的屠刀。 跟随项羽这么久,穆晨打心眼里崇拜他,每逢大战,只要有项羽在,楚军必然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也正是跟着项羽久了,项羽的缺点才更多的暴‘露’在穆晨的面前。 历史书上的屠杀不过是个故事而已,顶多也只是在眼前出现一些关于被屠杀人数的数字,看那些的时候,穆晨并没有多少感觉,反倒觉得项羽如果不这么做,也无法体现出他西楚霸王的豪气。 现实却和书本不一样,城阳那场屠杀始终萦绕在穆晨的心头,他无法忘记那些堆积如山的死尸,无法忘记那些**着身体、被人**之后又残忍杀害的‘妇’人。 穆晨从不相信人的本‘性’是善良的,但他也不愿承认人的本‘性’竟然是如此的嗜血,同类的生命在战胜者的眼中竟然如同草芥一般,战胜者可以随意践踏失败者的尊严,可以随意夺取失败者的生命。 第一百七十七章 煞星拦路 http://.biquxs.info/

穆晨听闻帐下亲兵描述过新安地形后,他沉默了,他知道,在这里即将发生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二十万秦军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当晚,穆晨又得到一条消息,秦军在项羽的命令下驻扎在新安南面峡谷的前方,那是一块三面临崖、一面有路的死地,一旦有人在夜间向驻扎在那里的秦军发起袭击,他们将逃无可逃。 穆晨知道,早已预谋好的屠杀终于开始了…… 夜已深沉,穆晨坐在帐内,想起在断崖边上驻扎的那些秦军降卒,他的心始终无法平静。 “将军,你有心事?”苏凉见穆晨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坐到了他的身旁,轻轻的牵起他的手,很体贴的说道:“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贱妾,贱妾愿为你分担,别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穆晨看了看苏凉,无奈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苏姬,你告诉我,如果你明知道将有几十万人会遭到屠杀,而你却只能默默的等待着听闻屠杀发生的消息,你会怎么做?” 苏凉茫然的看着穆晨,过了一会才说道:“将军,虞姬姐姐跟我说起过你,她说你很像项将军,你们同样都是那样的勇猛,同样都是那么的有英雄气概,只是你和项将军还有一点不同。” 穆晨眼神忧郁的看着苏凉,他的心中还在纠葛着那二十万即将被无辜屠杀的秦军降卒。 “虞姐姐说你太善良了,你的善良已经跨越了国家,你爱的不仅仅是楚人,你爱的是天下人,天下所有没有能力去欺凌别人的人。”苏凉的小手握着穆晨的手语调平静的继续说道:“可项将军不同,他也有爱,但他的爱却只奉献给了楚人,在他的眼中,除了楚人,其他国家的人、尤其是秦人,他们的生死和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穆晨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没有反驳苏凉,和项羽相识这么久,他对项羽的了解或许不会有虞姬多,但也绝对不少,项羽正是这样的一个人,在项羽的心中确实是除了楚人,其他地方的人都无关紧要。 “将军,我知道你想去救那些人,只是你的力量或许还很微薄,无法改变项将军的决定。”苏凉低下头,‘舔’了‘舔’嘴‘唇’说道:“不过作为你的‘女’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只要你想做,那你就去吧!” 穆晨盯着苏凉看了好半天,苏凉的低着头,他看不到她的眼睛,但从她握着他手的那双微微颤抖着的小手,穆晨能够看出,苏凉此时的心情是十分紧张,却又异常坚定的。 “那我去了!”穆晨终于做了决定,他轻轻拍了拍苏凉的手,站了起来,他要去救那二十万人,要阻止这场本不该发生的屠杀。 出了‘门’之后,穆晨并没有让人去把赵拓等人叫来,他只是带了两个随从骑着快马,匆匆向新安南面的峡谷赶去。 夏日的夜‘色’很美,一轮皎洁的明月向大地倾泻着如水的月光,给地面罩上了一层‘蒙’‘蒙’的银光,路两侧的草丛中,虫儿鸣唱着,就连青蛙也扯起它们憨憨的嗓‘门’为夏日的夜晚增添上几分喧闹。 纵马疾驰的穆晨却没有心思去聆听这只有夏日的夜间才能欣赏到的乐章,他的时间很紧,他要在屠杀发生前赶到峡谷,虽然赶去并不一定有用,但他还是想要过去,哪怕只能救下几个人也好。 “的的”的马蹄声经过,路两侧的虫儿和青蛙顿时停止了喧闹,空旷的原野中,只能听到三匹健马飞快奔跑的马蹄声。 突然,夜空中响起一声呼哨,一条绳索从道路的一侧横着飞了出来,在道路的另一侧,猛然蹿出两个人,其中一人一把拽过从对面甩来的绳头,向后疾跑几步,甩出绳索的那一侧,也蹿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人扯着绳索的另一头同样用力的向后扯着。 穆晨和两名随从只顾赶路,哪想到在半道上竟然会杀出这么几个人,见绳索飞出,他们连忙扯住马缰,想要止住飞驰的骏马。 可惜,已经太晚了,他们虽然扯住了马缰,但胯下的战马还是向前冲出了几步,马蹄绊在了绳索上,重重的向前摔去。 穆晨只觉得战马猛的向前一蹿,他自己则有一种悬在半空的失重感,心中暗道:“不好!”单手按住战马的马背,猛的向下一按,身体借助下按时产生的反冲从马背上弹了起来。 就在他离开马背的那一瞬间,只听“嗖嗖”几声利器破空的声音,紧接着是两声与战马悲鸣同时响起的惨叫,他带来的两名随从每人身上‘插’着四五支弩箭与三匹凌空摔出的战马一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穆晨在半空中一拧身,稳稳的站在了路面上,在他落地的那一刻,他从腰间‘抽’出了长剑。 七个黑衣人呈一条直线拦在他前面的道路上,每个黑衣人手中都端着一只弩,这些弩全都扣上了箭矢,瞄向穆晨。 “你们是什么人?”穆晨手持长剑,双眼紧盯着那几名黑衣人问道。 七个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把弩又端平了一些瞄着穆晨。 中间的黑衣人手指扣在机弩上,就在穆晨问他们话的时候,他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咔嚓”一声机弩扳动的声音后一支弩箭破开空气呼啸着向穆晨飞了过来。 穆晨正要闪身躲过,又是几声机弩扳动的声音响起,从站立着的黑衣人那里又飞出了六支弩箭。 这七支箭发‘射’的时机把握的十分准确,显然七个人是经过长期训练的,七支箭呈品字型一前两后再两后的向穆晨飞了过来。 穆晨若是想要闪身躲向一旁,必然会被侧面飞来的箭‘射’个正着,万般无奈下,他只得挥动长剑向迎面飞来的第一支箭削去。 “咔嚓”一声长剑与箭矢相撞的声音后,穆晨的耳边又响起“嗖”的一声利器划破空气的响声。 第一支向他飞来的箭被他格挡下来,后面的六支箭排着整齐的阵型从他身旁飞了过去。 “杀!”一声沉闷的低吼从中间那个黑衣人的喉间崩出,七名黑衣人丢下弩箭,从背后‘抽’出短剑向穆晨冲了过来。 穆晨见黑衣人冲了上来,也舞着长剑迎了上去。 甫一‘交’手,穆晨便发现了这七个黑衣人和以往他遇见的所有敌人都不同,这七个黑衣人的身法更像是与荆霜同‘门’的寅家杀手,但他们在腾挪之间又不像荆霜和李慕枫那样轻灵迅捷,步伐稍显沉重。 穆晨仗剑游走在七名黑衣人中间,虽然他的剑要比黑衣人的长上三分,可在七人娴熟的配合下,纵然穆晨已将盖聂教他的两套剑法习练的炉火纯青,也还是险象环生,有几次黑衣人的剑刃险险的贴着他的颈项划了过去。 ‘交’手不过十数合,穆晨已是惊的一身冷汗,若是像这样缠斗下去,他的体力必然耗不过七个人,可是想要逃走显然又不太可能,黑衣人虽然人数不多,但他们结成的阵势却煞是‘精’细,无论穆晨想从哪个方向突围,几乎都不太可能。 场中缠斗的不只是穆晨着急,七名黑衣人也是越来越焦躁,渐渐失了耐‘性’,阵法不由的显现出细微的破绽。 穆晨的剑要比他们的长上几分,每当他们对穆晨发起致命杀招的时候,穆晨的剑总会在他们刺到他之前指向发起杀招的人。 旷野中,一名身穿将军铠甲的人和七个黑衣人缠斗着,偶尔发出一两声兵器相‘交’时响起的金铁‘交’鸣声。 “走!”缠斗了近半个时辰,领头的黑衣人见奈何不了穆晨,向后急退几步,撤出了战团,对另外几个人一挥手,低声吼道。 那六个黑衣人也齐齐向后退了几步,迅速的聚拢在一起,趁着穆晨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会事,飞也似的逃了。 穆晨皱着眉头,看着渐渐消失在夜幕中的七名黑衣人,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安,一股浓郁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 黑衣人消失后,穆晨连忙跑到躺在地上的三匹战马和两名亲兵的尸体旁,他将一名脸朝下趴在地上的亲兵翻了过来,想要看看还能不能救活。 不翻不打紧,这一翻顿时将他吓了一跳,就着惨淡的月光,穆晨看到这亲兵的面皮泛着深深的紫黑‘色’,显然刚才‘射’进他身体的那几支弩箭的箭头上是抹上了剧毒,而且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穆晨不由的感到脊背一阵发凉,想起刚才飞向自己的那七支弩箭,他就不由的一阵后怕,若是弩箭飞向他的时候,他略微的大意一些,被其中一支擦破点儿皮,现在恐怕也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就在穆晨检视着地上躺着的两人三马五具尸体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很轻,轻的简直像是一缕微风吹拂树叶那般细不可查,若不是刚才的那场缠斗惊吓了路边的虫子和青蛙,整条路上一片寂静,穆晨一定感觉不到正有人向他靠近。 第一百七十八章 赶尽杀绝 http://.biquxs.info/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穆晨手中紧紧握着长剑,从背后看,他好像还在检视着地上的死尸,可他的眼睛却是看向地面,两只耳朵微微的颤动着。 当身后的人走到离穆晨只有四五步远近的时候,穆晨猛的站起,转过身,长剑抵在来人的咽喉上。 “穆将军,干嘛这么紧张?”来人对穆晨淡淡的笑了笑,神出一只手指,轻轻将穆晨的剑拨到一旁,接着说道:“如果我想杀你,刚才已经动手了,何必要等他们都走了以后再出现?” “呃!”穆晨看清来人的样貌后,收起了长剑,满脸疑‘惑’的看着来人问道:“李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那些人的来历你是不是很清楚?” 站在穆晨面前的正是在双龙山和他一别后一直没再见过的寅家杀手李慕枫, 只见李慕枫微微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刚才的那些人我确实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但我不能告诉你,至于他们受雇于谁,我却不知道,这只能由你自己慢慢揣测,我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很危险,前所未有的危险,我希望你能够提高些警惕,至少在我杀你之前,你不要死!” “你只是想告诉我这些?”穆晨撇嘴笑了笑,对李慕枫说道:“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欠了我那么多条人命,如果你当初救我的目的是为了最终要来杀我,大可不必纠结过去的那些事,现在你就可以动手了!” 李慕枫再次摇了摇头,对穆晨微微一笑,说道:“若是我没还清你人情的时候就把你杀了,我妹妹在九泉下也不会原谅我的,等我把那些全部还清,我就送你下去陪她!” “我擦!”穆晨被李慕枫一席话说的一头雾水,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你妹妹是谁?我啥时候招惹到你妹妹了?你丫要是想给你妹妹在冥间找个男人,大不了去找个神汉或巫婆,也不至于拿我这个大活人当祭品吧?” “你真的不认识我妹妹吗?”李慕枫凄凉的对穆晨笑了笑,然后仰头看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叹息道:“妹妹啊,如果你听到穆将军的这些话,不知在天之灵是种什么样的感受!这就是你当初选的男人,当初为了让他不被秦军抓去,而替他隐瞒的男人!” 李慕枫这番看似自言自语的话让穆晨浑身一震,他疑‘惑’的将李慕枫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好半晌才问道:“李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妹妹到底是谁?” “你还记得李妞吗?这个名字应该还是你为她取的。”李慕枫缓缓低下头,双眼‘逼’视着穆晨:“我是李妞的哥哥,是她自小失散了的哥哥。” “啊!”穆晨被李慕枫的话吓的向后退了几步,愕然的看着他,脸上满是震惊的问道:“这不会是真的吧?李妞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有个哥哥,而且像她那样的村姑,如何会有你这样的杀手哥哥?” “我六岁便被组织带走,那时候李妞还在襁褓里,她怎能会记得我?”李慕枫怪怪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在组织里,我没有朋友,小时候跟一帮同龄的孩子一起习武,为了生存,我们相互残杀,活下来的那个人才能得到少的可怜的食物;长大后,我的生活除了任务就任务,除了杀人还是杀人;生活毫无乐趣,当我有一天突然想起我在民间还有个妹妹想去找她的时候,却只找到了一座坟。” 说道这里,李慕枫的脸上满是凄楚,他苦笑了一下看着穆晨接着说道:“我看到了那块用‘门’板竖起的墓碑,上面写着你的名字,我相信,你当初对我妹妹和秦娘的感情都是真的,只可惜她们命薄,无法消受你的这份感情。我要为妹妹报仇,可我在村子外却发现了几十具秦军尸体,那些杀害她的人全都死了,而且死的时候都是满脸的恐惧,显然他们当时很害怕,以我杀手的直觉,自然知道那些人是你杀的,你为我的亲妹妹报了仇,所以我欠了你几十条人命!” “呃!”穆晨这才知道,原来李慕枫说欠他几十条人命是这么来的,他苦笑了一下,对李慕枫说道:“为秦娘和李妞报仇是我份内的事,毕竟她们曾经是我的妻子,只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而且你又怎知她就是你的亲妹妹?” “因为李妞太寂寞!”李慕枫的语气冰冷,他的语气让穆晨在炎热的夏夜也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我要你下去陪她,你有能耐杀死那么多秦军,但在秦军进村的时候你却因为害怕而躲了起来,把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留在家中,这就是我要杀你的理由!至于我怎么知道她就是我的亲妹妹,我想你不会忘记我是什么人,也不会忘记我为什么样的组织做事吧?天下间,只要我想知道的事,还没有什么是调查不出来的!” 穆晨张了张嘴,正要解释,李慕枫又对他淡淡的说道:“你为什么要深夜出来?如果你今天不出来,就不会遇见刚才袭击你的人,他们好像是料定了今晚你一定要经过这里,早早的布下了圈套!” “哎呀!坏了!”经李慕枫这一提醒,穆晨才猛的一拍大‘腿’,双手抱拳对李慕枫拱了拱说道:“不管你是什么理由要杀我,今天我不能让你杀,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先告辞了!” “慢着!”穆晨刚转过身,李慕枫在他身后叫住了他:“我陪你一起去,现在还欠着你几十条人命,没还齐之前,我是不会杀你的!” 穆晨无奈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即使他不点头,只要李慕枫想要跟着他,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李慕枫甩掉的,自己同意不同意,对李慕枫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倒不如卖个人情给他,也显得大度。 在穆晨和李慕枫风风火火的向峡谷赶的时候,英布和蒲将军早在谷口布上了弓箭手。 英布和蒲将军各自把守着出口的一侧,等到秦军的营地中渐渐没了声响,估计多数人都已睡着的时候,英布猛的一挥手。 两万多楚军刀斧手迅速的从两侧的山崖上跑了下来,这些刀斧手在奔跑的时候全是用脚尖着地,尽量减小脚板踏在地面上发出的响声。 英布嘴里叼着一只板斧,领着刀斧手向秦军的营地‘摸’去。 几队巡逻的秦军士兵来来回回的在营地中走动着,可是峡谷的出口离营地太近,英布领着这两万名刀斧手跑道秦军大营并不需要耗费多长的时间。 还没等走过去的巡逻兵再走回来,楚军刀斧手已经冲进了秦军的大营。 这些楚军冲进大营后,一刻也不逗留的直奔秦军休息的帐房,进帐后,他们也不管‘床’上有人没人,抡起斧头就砍。 顿时秦军大营中弥漫起一片浓浓的血腥气,许多从睡梦中惊醒的秦军官兵还没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脑袋便被迎面劈来的斧头砍成了两瓣。 更多的秦军则是在同伴的哭嚎声中被惊醒,醒来后,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正抡着斧头,瞪着血红的眼珠,如同一只只嗜人恶兽般的楚军,在他们的身旁满是黏黏的血污和同伴被砍掉了头颅的尸身。 没被楚军砍死的秦军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哭嚎着慌不择路的逃出了营帐,蜂拥着向逃出峡谷的路口跑去。 十多万秦军涌到峡谷出口,突然从两侧的山崖上‘射’下了密如蜂蝗的箭雨,跑在前面的秦军被山上落下的箭雨‘射’翻在地,后面的秦军见势不好,连忙掉头往回跑。 正在秦军大营中疯狂砍杀还未逃出去秦军的楚军士兵见涌向路口的秦军又跑了回来,也不上前拦截,只是一心砍杀着还在大营中‘乱’窜的秦军。 涌回来的秦军不敢奔回大营,那里还有不知到底有多少抡着板斧见人就杀的杀人恶魔,他们只能向另外三面没有楚军的方向跑去。 楚军士兵在砍杀完大营中的秦军之后,才提着板斧跟在逃走的秦军身后追了过去。 秦军到这里驻扎的时候已是夜晚,他们并不清楚这是一块三面临崖的死地,许多士兵疯狂的奔跑着,只想早一些摆脱后面追过来的楚军。 “啊~~~~”一阵阵凄厉的惨叫从三面的悬崖边上传进了谷内,黑暗中无法看清脚下的秦军如同下饺子般跌落到深不见底的峡谷中,后面的秦军发现他们跑到悬崖边,正要止住脚步的时候,再后面涌过来的秦军却又把他们推下了悬崖。 一队队的秦军,就这样后面推前面,蜂涌着如同赶着想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填满峡谷一般推推搡搡的跌下深不见底的峡谷。 当最后剩下的人终于明白他们是中了楚军的计,被围在悬崖边上即将被赶尽杀绝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上天没有给他们反抗的机会,也没有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留下活下去的机会。 第一百七十九章 是人是鬼 http://.biquxs.info/

追赶过来的楚军抡着板斧,将最后剩下的秦军如同赶鸭子一般全都赶下了悬崖,没有掉落悬崖的,也都被砍成了一块快血‘肉’模糊的碎‘肉’。 仅仅两个时辰,四万楚军完成了对二十万秦军的屠杀,整个营地中,再没有一个活着的秦军,有的只是满地流淌着的鲜血,和已经被楚军士兵堆积起来,如同一座小山般的秦军尸体。 “放火把这里烧了!”英布站在秦军大营中,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堆积如山的死尸和遍地流淌的鲜血,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穆晨和李慕枫正向峡谷狂奔的时候,远处突然亮起一片火光。 这片火光越来越旺,最后竟把半边天空映的通红,当这片火光亮起的时候,穆晨的心猛的一紧,晚了,一切都晚了,看来屠杀已经结束,至少也是已经开始了。 虽然知道晚了,可穆晨还是有些不死心,他并没有停下脚步,反倒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向峡谷的方向狂奔。 一股浓浓的皮‘肉’烤焦的臭味冲击着穆晨和李慕枫的嗅觉。 俩人用衣袖掩着鼻子,呆呆的站在峡谷的入口,楚军已经撤走,偌大的峡谷中,只余下一片正燃烧着大火的秦军大营。 透过火光,穆晨看见在大火中间是一堆高高的,如同小山一般的秦军尸体,而在他的脚下,秦军的鲜血汇聚成一个个小小的血畦,踩在黏黏的鲜血上,纵然是在沙场上出生入死过的穆晨,也不禁感到‘胸’中泛起一阵恶心。 穆晨呆呆的站着,望着那冲入云霄的火焰,他困‘惑’了,他突然间不知道自己征战沙场、出生入死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成为胜利者?难道只是为了能将这些已经投降并成为盟军的秦军一次屠戮干净? 李慕枫站在穆晨身旁,起初他的视线也是停留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上,但他却突感到然有种不祥的感觉向他袭来,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作为杀手,他从来都不会怀疑自己的直觉,这种敏锐的直觉已经将他无数次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但这一次,直觉却告诉了他,他和穆晨没有那么容易逃脱,或许他们俩人都要死在这里。 一柄剑,一柄泛着银光的长剑从背后向穆晨袭了过来,穆晨感觉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柄剑离他仅仅只有数步之遥,长剑的来势异常迅捷,他想闪身躲避,已经不太可能。 “呛!”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后,李慕枫站在了穆晨的背后,他的手中握着随身的佩剑,‘胸’口却扎进了一柄足有三尺长,通体闪烁着银光的长剑。 穆晨回过头,把被长剑刺中的李慕枫接在怀里,刺中李慕枫的人见一击没有刺中穆晨,收剑退了回去,站在离俩人不远的地方,冷冷的看着他们。 李慕枫躺在穆晨的怀里,‘胸’前的伤口喷涌着鲜血,他用无神的眼睛看着穆晨,凄凉的笑了笑,强打起‘精’神对穆晨说道:“看来……我是不能还完你的……人命了,我自己……这条也算上,少……欠你一条!” “李先生,你不会死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在你没还完欠我的人命前,你不会死!”穆晨把李慕枫揽在怀里,虽然这个男人曾明确的告诉他,将来一定会取他‘性’命,可直到目前为止,李慕枫所做的一切,只是在帮穆晨,并没有伤害过他,穆晨不希望李慕枫死,毕竟在以前的日子里,他对自己只有情意,却没有伤害! 李慕枫强撑着转过头,看着站在夜幕中的那个刺穿他心脏的人,对穆晨说道:“孟秋!他来了……!” 穆晨愕然的抬起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黑暗中笔直站立的人影,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孟秋,他是亲眼看见项羽的长戟刺进了孟秋的心脏,孟秋没有可能还活着才是。 黑暗中的人影见穆晨瞪着他,向前走了几步,让火焰的光芒能够照耀到他的脸。 当穆晨看清人影的脸时,他的表情完全不亚于听说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一般的震惊,那张脸正是孟秋的脸,正是当初被项羽一戟刺死的孟秋的脸。 “你是人是鬼?”穆晨抱着李慕枫向后退了几步,无法抑制住惊慌的向黑暗中的孟秋问道。 孟秋没有说话,只是向着穆晨一步步的靠近,在火光的映照下,他那把招牌似的银亮长剑泛着火红‘色’的流光。 孟秋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杀气,即便是穆晨,也不禁感到有些紧张,他怀里抱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李慕枫,一步步的被孟秋‘逼’着向后退去,他的双眼一刻也不敢离开向他靠近几步后又止住步伐的孟秋。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身后猛烈的大火“哔哔啵啵”燃烧着,穆晨已经能够感觉到脊背上传来火焰烘烤的灼热。 “有人要我取你‘性’命,我已经答应了,又怎能食言?”孟秋冷冷的笑了笑,抬起长剑指着穆晨:“我要杀的人,几十年来还没有一个能够活在世上,你也不会例外!” “好!”在孟秋面前,穆晨知道他若是反抗,生还的希望也几乎是零,无奈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对孟秋说道:“既然我已经是非死不可,在我死之前,你能不能回答我两个问题?” “说吧。”孟秋的脸上依然挂着冰冷的笑容,他的声音和脸上的笑容同样让人感到一阵刺骨的严寒:“对将死的人,我从来都是仁慈的,只要你想知道的,只要我能回答的,我都会告诉你。” “你当初不是被我大哥一戟刺中了心脏么,怎么还会活着?”穆晨见孟秋答应回答他的问题,苦笑了一下:“还有,到底是什么人让你来杀我?要你来杀我的是不是田荣?” 孟秋诡异的干笑了两声,对穆晨说道:“你说问两个问题,可你却问了三个,不过你今天就要死了,多回答一个问题,我也不会损失什么。” 说着话,孟秋掀开了他左边‘胸’前的衣襟,只见一道深深的伤口如同一只粗大的蜈蚣一般横亘在心脏的位置:“你很奇怪吧?为什么项羽当日一戟刺穿我的左‘胸’,而我却没有死?” 穆晨惊愕的瞪着孟秋‘胸’前的伤疤,过了好半天才沉重的点了点头,太怪异了,竟然会有这种心脏被人刺穿,却还能活着的人。 “我与常人不同。”孟秋还是朝着穆晨怪怪的笑着:“我的心并不是长在左边,而是长在右边,所以项羽当时并没有刺穿我的心脏,哈哈,你们都以为我死了,把我的‘尸体’丢在荒野中拍拍屁股走了人,为什么你们不做做好事把我埋起来呢?若是你们把我埋了起来,我哪能再醒过来?哪里还有机会疗好伤回来找你?” 穆晨看着孟秋的双眼瞪的溜圆,他真没想到,在人类中,心脏长到右侧几乎是上亿分之一的比列,竟然被他遇见了。 “至于是谁让我来杀你,我只能说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杀了不该杀的人!”孟秋将手中长剑又往前递了递,剑尖离穆晨更近了。 “别……信他!”这时被穆晨抱在怀里的李慕枫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田荣……只是幌子,真正幕后……是……” 话刚说到这里,李慕枫的头一歪,一缕幽魂离体而去,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杀手,就这么窝囊的死在了孟秋的必杀一剑下。 “你怎么了?”穆晨拼命的摇晃着李慕枫:“你别死啊!你的话还没说完,你欠我的那些人命还没还完,你还没替李妞杀掉我,你怎么能死!” 但是,任凭穆晨如何摇晃,李慕枫也不可能再听到他的喊声。 “能从我的手中救下人,他死的也算是值了。”孟秋冷冷的看了一眼穆晨怀中抱着的李慕枫的尸体,对穆晨说道:“他用自己的命换来让你多活片刻,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你马上也就要死了!” “是么?”孟秋的话还没落音,他的身后传来一个憨憨的声音。 穆晨抬起头,朝孟秋的身后看去,只见八个人呈一字排列,每个人手中都握着长长的兵器。 “想要杀我家将军,得先问问我们同意不同意!”八名身穿铠甲的武将齐齐的向孟秋‘逼’近,其中有两人在看到孟秋的时候,眼睛里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他们的仇恨仿佛瞬间让穆晨身后的烈火也失去了温度。 “孟秋!你杀了我们双龙山八十九口人,今天我要让你连本带利全都还回来!”赵拓高举长叉,向孟秋奔了过来,孔旭见赵拓冲出,也紧随其后,杀了上来。 孟秋见两人奔向他,冷冷的笑了一下,语调平淡的说道:“八十九个人而已,杀了就杀了,值得这么大动肝火?” 赵拓和孔旭冲出后,后面的六员战将也都抡起兵器向孟秋杀了过来。 穆晨见来了援手,刚才必死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他将李慕枫的尸体平放在地上,‘抽’出长剑,也向孟秋杀了过来。 第一百八十章 荆霜的新任务 http://.biquxs.info/

穆晨的剑离孟秋只有四五寸远近的时候,孟秋突然身子一侧,避过了从后面刺来的剑,与此同时,赵拓等人也已杀到,众人举起兵器正要往孟秋头顶劈落,却突然发现孟秋从他们眼前消失了。 众人愕然的呆立在原地,每人手中的武器还都高高举过头顶。 “哈哈哈哈!”一阵狂妄的笑声从众人的背后传来,孟秋站在离他们二三十步远的地方对他们说道:“今天你们人多,我且不与你们计较,穆晨的这颗脑袋,我下次来取好了。” 说完话,他又是仰起头发出一阵张狂的笑声,迅速的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将军,孟秋不是死了吗?”孟秋走后,赵拓和孔旭走到穆晨身旁,满脸疑‘惑’的看着穆晨:“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穆晨紧皱着眉头,对众人说道:“你们记住,将来遇见孟秋,打不过就跑,如果能打的过,一定要刺他的右边‘胸’口,他的心脏长在右侧。” 众人听说孟秋的心脏长在右侧,均是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周闯有些不解的问道:“将军,人心向左,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如何孟秋的心脏就会长在右边?” 穆晨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道理,虽然过去听说过确实有心脏长在右边的人,但那种现象是少之又少,至于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人存在,对医学知识极度匮乏的穆晨也说不清楚。 “将军,孟秋没死,将来你可得小心了,要不我们还是在你的帐外增设岗哨吧,毕竟孟秋不是一般的杀手可比,他可是与盖聂齐名的剑客!”张彤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慕枫接着问道:“这个人也是来刺杀将军的吗?” 穆晨摇了摇头,弯下腰抱起了李慕枫的尸体,对众人说道:“这个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大舅子,我过去妻子的哥哥,麻烦你们让人为他安排一场像样点的葬礼吧!” 说完话,他抱着李慕枫的尸体向赵拓他们骑来的战马走了过去。 赵拓等人跟在穆晨身后,他们看出了穆晨的情绪十分低落,一路上没人敢再跟穆晨说任何一句话,他们都知道,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精’神都是有问题的,假若一句话说的不对,很可能遭来一番暴风骤雨般的奚落。 回到楚军大营时,军营中闹哄哄的,许多兵士围在穆晨何苏凉的帐篷外,整个军营的气氛都十分紧张。 穆晨一见这阵势,心中顿时感到不妙,连忙翻身下马冲进了帐篷。 项羽和虞姬并排站在帐篷中央,苏凉蜷缩在‘床’榻的一角,她的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当穆晨看到苏凉没事的时候,他心头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白狼凉凉趴在地上,舌头伸在外面喘着粗气,它的背脊上有着一条长长的伤口,伤口还在渗着鲜血。 四具面部血‘肉’模糊的尸体横在帐篷里,从他们脸上的伤口来看,明显是被野兽咬死的,因为他们的伤口处有着很清晰的被撕咬过的痕迹。 “苏姬,怎么了?”穆晨两步跨到苏凉面前,坐在‘床’上把她揽在了怀里。 苏凉默默的抬起头,当她看清坐在她面前的是穆晨的时候,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一头扑在穆晨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这几个人是来杀苏凉的。”项羽走到穆晨的面前,对他说道:“哨兵甚至没有发现他们几个是如何潜入你们的帐篷,如果不是你们养的这条狼,恐怕你已经见不到她了。” 穆晨仰起头看着项羽,过了半天他才喃喃的说道:“大哥,你知道吗?当初你一戟刺穿‘胸’口的孟秋没有死,他今天又回来了,杀了我的一个朋友,我也险些葬身他的剑下。” “什么?”项羽一听穆晨说孟秋没有死,顿时瞪圆了眼睛,满脸的不相信:“怎么可能?我明明是一戟刺穿了他的心脏,人被刺穿心脏,哪里还有可能活下来?你一定是看错人了!” 穆晨摇了摇头,对项羽说道:“我没有看错,我看到了他‘胸’口的那道伤疤。他的心脏并不是长在左边,而是长在右边,大哥那一戟,并没有刺中他的要害,恐怕以后我是少不得会多些麻烦了。” 穆晨这边接二连三的遭到袭击,远在萧县的夜莺堡也不太平。 荆霜迎来了两位客人,两位‘胸’前绣着凶猛虎头的客人。 这是她离开寅家组织后,组织第一次派人来找她。 “不知两位师兄前来,荆霜有失远迎,还请师兄见谅!”进了正厅,等俩人坐下后,荆霜对俩人拱了拱手说道:“两位师兄好面生,不知是哪位师伯‘门’下?” “呵呵。”俩人给荆霜回了个礼,其中一个笑着说道:“我们是梦逍子的‘门’下,这一次来,是奉组织的命令给师妹带任务来了。” “任务?”荆霜皱了皱眉头,不解的看着二人:“我已经完成了组织给我的所有任务,如今已经是个自由人,两位师兄恐怕是‘弄’错了吧?” 两人听荆霜说已经脱离了组织,不禁冷笑了起来,刚才说话的那人又接着说道:“师妹太天真了,组织这么大,你什么时候见过有人脱离过组织?让你离开,无非是给你更多的自由接触更多的人,需要的时候,组织自然还会给你安排任务!” 荆霜皱着眉头,紧盯着俩人,她很想开口拒绝两个人即将安排给她的任务,可她又知道,如果惹怒了组织,对她来说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说吧,这次给我安排的是什么任务?”荆霜对厅内站着的几名‘女’随从使了个眼‘色’,几人点了下头,转身走了出去,等几名随从出了大厅的‘门’口,她才面‘色’凝重的看着二人问道。 “杀一个人!”说话的还是刚才那个人,他竖起一只手指对荆霜说道:“杀一个名叫穆晨的人。” 荆霜听到这人说出的任务后,震惊的如同一道霹雳直劈她的顶‘门’,过了半晌才愤然说道:“不!我不接受这个任务,你们去找别人吧!” “哼哼!”两人站了起来,一直没说过话的那个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你认为组织会跟你讨价还价吗?杀不杀哪个人,是组织说了算,这次你杀也得杀,不杀也得杀!做了这么多年的杀手,你应该知道拒绝任务会是什么后果。一个月,组织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们会来这里找你要穆晨的人头,若是那时候你还没杀死他,那你和这里的所有人,就准备替他去死吧!” 说完话,俩人也不管荆霜答应不答应,转身走出了大厅。 荆霜愣愣的站在那里,目视着俩人离开,她的心很‘乱’,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去杀穆晨,如果让她杀穆晨,她宁愿先杀死自己。 “来人,请吕先生过来一趟!”过了好久,荆霜才朝着大厅外喊了一声。 一个劲装‘女’子出现在大厅‘门’口,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吕乔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进了大厅后,他给荆霜行了个礼说道:“不知堡主呼唤吕乔前来,所为何事?” “吕先生,我请你来,是想让你现在就离开这里去找穆将军,投到他的帐下,这次让梁云和胡成陪你一起,他俩目前是我这里武功最好的,一路上可以保护你,到了穆将军那里,也能助他一臂之力!” “堡主,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吕乔不明白荆霜为什么会让他走的这么急,虽然过去荆霜跟他说过,将来要把他推荐给穆晨,可她还说过,穆晨如今没有自己的地盘,等他封侯拜相之后再去不迟。 现在荆霜突然让他走的这么急,这只有一个理由,就是荆霜遇见了以她的能力无法解决的问题。 “我以前的组织派人来了。”荆霜犹豫了一会,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吕乔说道:“他们给我带来了新的任务,这个任务就是让我杀了穆将军!” “啊?”吕乔在听了这个消息后也是吃了一惊,惊愕的问道:“堡主应该没有答应他们吧?若是不答应他们,恐怕你的‘性’命就会堪忧了!” 荆霜凄苦的摇了摇头,对吕乔说道:“我怎么可能答应他们!若是穆将军不在了,我又如何能继续苟活下去?他是我的全部,为了他,我宁愿死上千遍万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而做!我让你先离开,是因为我不方便带着你走,等你们离开后,我自会安排好堡中的一切,让他们扑个空。” 吕乔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对荆霜说道:“既然如此,那堡主多保重吧,我今日便走,到穆将军处,我自会向他禀明堡主的一片真心。” “不要!”荆霜听吕乔说要跟穆晨禀明她的真心,连忙说道:“吕先生不必参与我和穆将军的事,我的真心,他早已知道,他的心中已经有人,只是不是我而已,吕先生若是跟他说了关于我的事,恐怕不会对我有任何的帮助,反倒会让他疏远了你。” 第一百八十一章 子婴诛赵高 http://.biquxs.info/

吕乔在荆霜的安排下离开了夜莺堡,荆霜则在他离开之后安排堡内的其他人准备撤离,她很清楚寅家的实力,也很清楚目前夜莺堡的实力,以夜莺堡现在的能力与寅家对抗,无异于用‘鸡’蛋往石头上撞。 自从新安那一晚之后,以后的行军中,穆晨的帐前守卫比过去森严了何止十倍,项羽专‘门’调拨了五百‘精’兵负责穆晨和苏凉的安全。 不仅如此,项蓉也派了她帐下的一百刀斧手在外围保护着穆晨,她的这一百人在单兵军事素质上甚至要超过项羽帐下的八千江东子弟的单兵素质,这些人都是当初她随项羽出征前,项梁专‘门’从楚军中挑选的佼佼者,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是武功超群,以一当十的好手,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项蓉才敢屡次在大战的时候以少量的兵力前去救援穆晨。 项羽的大军一路上攻城略地,沿途的城镇多数是闻风而降,少数抵抗的城池也是根本没来及形成有效的防御便被攻占。 咸阳城内,赵高正为公子婴筹备着登基,一切置办妥当,已经是九月中旬。 公子婴,是公子扶苏的嫡亲长子,当年胡亥杀害扶苏和‘蒙’恬的时候,子婴正在咸阳,胡亥一时心软,念及本是同宗,为扶苏留下了这支血脉。 扶苏当年的死,与赵高有着不可割舍的关系,子婴对赵高,早是恨之入骨,只是由于朝政一直由赵高掌持,他内心虽然是恨不得将赵高五马分尸,但考虑到实力悬殊还是忍了下来。 当赵高宣称要扶他登上帝位的时候,子婴顿时明白过来,他是赵高选定的下一个傀儡,心中不免又凭添了几分愤恨。 “公子!”子婴正望着窗外婆娑的树影发呆,一个黑影半跪在他的身后说道:“属下奉公子之命出外打听,果然打听到赵高已与刘邦达成约定,在刘邦进入咸阳时,杀光嬴氏宗族,俩人共分关中!” “哦!”子婴听了黑影的报告后,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讶,只是点了点头,对黑影说道:“你辛苦了,下去吧!” 黑影点了点头,站起身,“嗖”的一下消失了。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院子里的几棵大树的树冠在风的扯拽中发出“沙沙”的响声,子婴的心也随着在大风中摇曳着的树影升腾起一丝悲凉。 大秦,自孝公开始,在各路诸侯中异军突起,迅速成为诸侯中的强国,至始皇帝时,更是强极一时,六国合纵依然未能撼动大秦半分,反倒被强横的大秦逐一攻破,建立了幅员辽阔的秦朝。 可是自始皇帝驾崩,大秦的王族突然没落了,朝政竟然被宦官起家的赵高掌握在手中。嬴氏子孙甚至连生命安全都无法保障,子婴亲眼看见他的叔叔、姑姑被蛮横的兵士拖到街口砍倒在血泊中。 若不是他一直明哲保身,一直没有表现出对赵高的敌视,他一定也早已成为了街市上的一缕冤魂。 可那赵高,却不因此而感到满足,他如今还在想着要与刘邦共分关中,想到这里,子婴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一个大胆的念头,一个自从二世登基以来,无论是王族还是大臣都没敢想过的念头。 “来人,将两位公子请来。”决心已下,子婴再不犹豫,对‘门’外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门’外一个近‘侍’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没过多久,子婴的两个儿子来到了他的房间。 “父亲,深夜叫儿等前来所为何事?”两个儿子进房之后,对子婴行了个礼问道。 领着他两个儿子来的近‘侍’正要转身离开,子婴连忙叫住了他:“你也留下,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一次有些事还需要你帮我去做!” 近‘侍’见子婴唤他,立在那里恭谨的等待着子婴的吩咐。 “赵高此次要拥立我为秦王的事你们想必都知道了。”子婴见三人立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他长长的吁了口气说道:“赵高曾经怂恿二世杀害我的父亲和同宗王子、公主,后因二世发现他的所作所为,惧怕被责难,于是连一直放纵他的二世也下了手,如今他想扶我做秦王,无非是想让我当他的傀儡,等到楚军破城之日,再将我嬴氏宗族尽数屠戮,好与刘邦共分关中!” 子婴刚一开口说话,便把站在那里的三人惊的愣了一愣,三人相互看了看,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一个人敢先开口。 “赵高此人,与我嬴氏宗族有着血海深仇,与我又有着杀父之仇,我如何能做他的傀儡?”子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后来竟已是满脸杀气:“与其等到楚军破城,我等被他屠戮,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将他除去,到时候,我登基为秦王,等到楚军进城后,与大楚何谈,至少也能保住一隅疆土,守住我大秦基业!” 三人听了子婴的话连连点头,子婴的两个儿子更是不约而同的问道:“父亲所言有理,只是我们该如何去做,才能除了那赵高?” “你三人且下去准备人手,到我登基那天,我装病不出,赵高必然不耐,等到他前来责问的时候,你们突然发难,将他斩杀于此,此时可成!”子婴对三人说过计策后问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若是有,也可以提出来。” 三人摇了摇头,同时说道:“没有!” “那你们下去吧!”子婴对三人挥了挥手,让三人退了下去。 窗外的风更大了,树叶发出的“沙沙”响声也越来越急促,子婴看着窗外布满‘阴’霾的天空,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自言自语的说道:“该变天了!” 登基的日子很快来到,子婴斋戒、沐浴后,住在斋戒的净室,他的两个儿子和随身近‘侍’早已做好了准备,在净室内安置‘侍’奉的内官人人怀中携带利刃,只等赵高前来。 眼见登基的时辰就要到了,赵高自清晨已经派了七八次人前来催促子婴,让他快些更衣前去参加登基大典。 每次来人,子婴都以各种理由推脱,始终不愿更衣出‘门’。 最后,被催的急了,子婴对来人怒道:“我今日身子不适,你等三番两次来催,是何道理?回去告诉赵丞相,我难受的紧,今日不去了,登基之事,明日再说!” 子婴毕竟是即将登基的秦王,来人虽然是赵高所派,也不敢太过造次,见子婴发怒,连忙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 赵高听去催促子婴的人回报说子婴身子不适,登基要改到明日,顿时大怒,当着朝中大臣骂道:“我极力推举他为秦王,他竟敢在登基之日如此怠慢!登基大事,吉日既已选好,如何能够随意更改?你等且在这里安坐,待我亲自去请他前来!” 赵高到了子婴居住的净室,也不等‘门’外的守卫通报,径直闯了进去。 子婴正伏在桌案上假寐,听到有人急匆匆的闯进来,心知是赵高前来催促,他也不做理会,继续趴在那里装睡。 “公子婴!”赵高进了净室,见子婴伏在桌案上睡觉,顿时火冒三丈,对子婴吼道:“今日你即位秦王,百官已在大殿等候,你为何如此怠慢?还不快快……” 赵高话还没有说完,站立在两旁的内官突然全都拔出藏在怀中的佩剑向他扑了过来。 还没等赵高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名内官已经手起剑落将他的脑袋劈开半拉,白‘花’‘花’的脑浆顿时和着血水喷了出来。 扑上来的这些内官犹自担心赵高死的不透,一个个手握佩剑,没头没脑的向他的身上扎下。 只是片刻功夫,赵高身上便多了数以百计的剑孔,当内官们站起来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再也找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肉’。 子婴刚刚将赵高诛杀,消息便不胫而走,在大殿中等候的众大臣起先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看到带来消息的人满脸的严肃,众人才有些半信半疑。 大臣们又等了近半个时辰,终究还是有些耐不住‘性’子的人坐不住了,站起身要去迎接子婴,其实他们迎接子婴是假,去验证赵高是否伏诛才是真。 子婴坐在桌案后,在他面前站着满朝文武,他与文武大臣的中间,躺着赵高血‘肉’模糊的躯体。 “陛下诛杀贼臣赵高,实为大秦之幸、天下之幸!”正所谓墙倒众人推,赵高死后,他的威势再也不复存在,原先憎恨他的和依附他的大臣此时全都聚集在子婴的身旁,其中有人见赵高伏诛,连忙向子婴进谏:“赵高身为臣子,不思向天子尽忠,只顾‘私’利,把持朝政,诛杀王族与忠臣,惹得天怒人怨、群盗四起,如今陛下将其诛杀实是大快人心,此贼需碎尸万段,方可安抚天下民心!” “赵高为祸,其宗族出力不小,如今此贼既已伏诛,还请陛下降旨,将其宗族满‘门’诛杀,夷灭九族,以儆效尤!”又有大臣见别人提出了要把赵高碎尸万段,生恐错过了向子婴表忠心的机会,连忙建议将赵高夷灭九族。 第一百八十二章 萧县死尸 http://.biquxs.info/

子婴虽然知道群臣是在拍自己马屁,但这马屁却拍的十分受用,而且他也确实有将赵高碎尸万段和夷灭九族的念头,所以,大臣们提出的建议他立即准奏。 赵高的亲族在咸阳横行久了,哪里想的到他们也会有被人押到街市上砍头的一天。 往日里横行四乡,与赵高沾亲带故的那些少年此时犹如被霜打了的茄子,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只能眼睁睁的瞪着刽子手手中的利刃将他们的头颅砍下。 赵高执政时,恨他的人很多,尤其是那些曾经有亲眷被他杀害的家族,此时见赵氏没落,顿时来了‘精’神,纷纷叫嚷着冲到了街市上。 负责看押赵氏宗族的兵士对这些叫嚷着要来报仇的人不闻不问,任由他们胡来。 许多赵氏的‘女’眷被当街**,有些人在**过赵氏‘女’眷后,犹嫌不够,找来木棍铁器之类胡‘乱’的捅着毫无还手之力的赵氏‘女’子,直至将这些‘女’子凌虐至死。 至于那些赵氏中的男子,更是被这些人揪来扯去,浑身上下哪里还有一块好‘肉’! 还未等到刽子手行刑,街市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了赵氏宗族的尸体。 已经登上王位的子婴在听到近‘侍’向他报告了街市上发生的这一切后,只是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声:“知道了。” 其实子婴在听到这些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极其满足的,发生这些,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赵氏在咸阳为恶太多,惹的天怒人怨,才会有今日的报应。 在萧县的夜莺堡,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站在堡子的中央,堡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老者脸上的表情如同凝结着冰霜一般的冷,他手中的长剑折‘射’着月光,剑身流窜着水银般的光纹。 “大名鼎鼎的魔眼剑神也有会感伤的时候。”空寂的夜‘色’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这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是在堡外,又仿佛就在堡内。 “梦逍子,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站在堡中的老者正是孟秋,他听到空气中回‘荡’的声音后,淡淡的笑了笑,有些鄙夷的说道:“难道你们寅家的人只会这样藏头‘露’尾,就连你这个长老都是如此么?” “嗖”的一声,一个黑影出现在孟秋的面前,这黑影站定后对孟秋笑了笑说道:“在你魔眼剑神的眼中,我这寅家长老又算得了什么?有你孟先生在此,我哪里敢轻易现身!” 孟秋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意的问道:“你为何会在这里?难道是得了我要来杀你寅家人的消息赶来阻止?凭你一个人,恐怕还做不到!” 梦逍子摇了摇头,对孟秋说道:“我此番来,目的和孟先生一样,也是来杀荆霜那丫头的,她竟敢违背组织的意思,拒绝执行任务,这样的杀手留着终究是组织的祸患,不如早些除去,只是我寻遍了方圆数十里,竟然没发现她和堡中其他人的踪影,此事甚怪,不知孟先生有没有什么发现。” 孟秋听梦逍子说也是来杀荆霜的,不由的有些好奇,开口问道:“难道也有人请你们寅家来除去穆晨?是什么人请你们来的?” 梦逍子耸了耸肩膀,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对孟秋说道:“确实是有人请我们来杀掉穆晨,只是我不能把请我们的是谁告诉你,孟先生也知道我们做杀手的,为雇主保密甚至比完成任务更重要,还请先生莫怪!” 梦逍子的话,不仅没有惹怒孟秋,孟秋反倒难得的通情达理,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不能说,我也不勉强你,只是有件事需要你帮我,你们寅家的眼线布满天下,想要知道哪个人隐藏在什么地方,并不是什么难事,一旦你找到穆晨的这个‘女’人,第一时间告诉我,他们杀了我的孙子,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 梦逍子略感为难的沉‘吟’了一会,过了好久才点了点头对孟秋说道:“既然孟先生要求了,那我就替组织做次主,卖先生这个人情!” 孟秋的嘴角撇了撇,对梦逍子‘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我就领你的人情!” 梦逍子和孟秋离开后不久,一个身量颀长的灰衣人走进了渺无人烟的夜莺堡,灰衣人的背后,背着一把长剑,一把通体黝黑的长剑。 自从被偷袭后,每当行军的时候,穆晨总是骑马走在苏凉的马车旁,他帐下的八员战将也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为了保护他,庄嘉建议八人直接将行军帐篷安置在了穆晨的帐篷旁。 这让穆晨多少感觉到有些不爽,八个帐篷离他太近,而且这八个人,又都是带着‘女’眷在身旁的‘精’壮男人,每到半夜,他们的帐篷里总会发出奇怪的声音,这让穆晨和苏凉不厌其烦,可又不好说些什么。 旖旎的‘春’声总是容易让人产生原始的冲动,或许是夜间活动太多,这段时间,穆晨和苏凉白天的‘精’神状态总是不太好,俩人都是脸上带着黑眼圈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 白狼凉凉倒是识趣的很,它依旧保持着夜里出外觅食的习惯,不去‘骚’扰穆晨和苏凉的好事。 在穆晨和苏凉的照料下,它脊背上的伤口已经痊愈,只是新生出的‘毛’发还没能遮掩住那条长长的刀疤,让人看起来感觉它有些怪怪的。 自从各路诸侯西进咸阳以后,萧县就处于一片平静中,百姓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活,集市也日益热闹了起来。 天‘色’还是一片黑暗,启明星刚从地平线的尽头升起,一名老者赶着一辆装满了大木桶的驴车向城外走去。 驴子不急不缓的在街道上走着,老者不时的甩动一下手中细细的辫子吆喝两声,这一人一驴给黎明前空寂的街道带来了几分生机。 老者坐在驴车最前面的木板上,正享受着车子微微颠簸带来的舒适感,车轮猛然向上一提,像是轧着了什么东西似的,重重的颠了一下。 “吁吁吁!”老者连忙一勒驴子的嚼头,把车停下,翻身跳了下来。 “撞鬼了!这路面平日里平坦的很,怎么可能会轧着东西?”老者嘀咕着跳下了车,往刚才车子颠了一下的地方走去。 黢黑的街道上,根本看不清路面,老者‘摸’索到驴车的后面,弯下腰向地上看去。 “啊!”一声惊叫划破了夜空,老者如同见鬼了一般跳了起来,一溜烟的向街道的尽头逃去,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老者的尖叫惊醒了周围的人家,也引来了负责夜间巡视的兵丁,很快,黢黑的路面上围满了人,兵士们还点着了火把。 一具尸体静静的躺在路的中间,尸体穿着‘胸’前绣着凶猛虎头的紧身黑衣,他的表情很安详,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咽喉处有着一条细细的血痕。 “快!快去报告大人,这里发生了凶杀案!”领着兵士赶过来的军官一见躺在路上的尸体,连忙对身旁的兵士喊道。 在萧县发现尸体的第二天,寅家的总部,家主稽飞紧皱眉头咬着手指甲,沉默的坐在议事厅的主位上。 每当他遇见难题的时候,总爱咬手指甲,仿佛手指甲是健脑的良‘药’,只要一咬就能想出对策似的。 在议事厅内,除了稽飞,还坐着五名年级大约五旬左右的长老,他们也都是紧皱着眉头,面带不解的神情。 “你们说说,是谁敢公然杀死我们寅家的长老?”过了许久,稽飞才抬起头,求解似的看着厅内坐着的五位长老。 五人听到稽飞发问,也都是茫然的摇了摇头,其中一位长老对稽飞抱拳拱了拱说道:“回家主,梦逍子此番前去夜莺堡的行动十分隐秘,前日有消息说他曾在堡中遇见孟飞,若是说世上还有人敢动我们寅家的人,除了各地郡王之外,也只有孟飞和盖聂俩人而已。” “嗯,继续说!”稽飞赞同的点了点头,对那长老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寅家自建立以来,从未对任何诸侯下过杀手,他们并没有理由杀死梦逍子,而盖聂,两年前已经隐居太行山,至今并未传出他出山的消息,虽然他与我们此次的目标穆晨有着很深的‘交’往,但他并没有理由千里迢迢赶赴萧县,只为杀死前去指挥的梦逍子。”那长老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显得有些犹豫,显然他的底气并不是很足,不过既然稽飞让他继续说下去,他也只得把心中的猜想说出来:“这样看来,只有一个人有可能,那就是孟飞,或许在夜莺堡梦逍子语言上冲撞了他,才引来杀身之祸,以孟飞平日里古怪的‘性’格,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稽飞听完长老的话后,并没有立即表态,他只是再次将一只指甲咬在口中,皱眉沉思着,过了良久,他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告令全部杀手,即刻停止对穆晨和荆霜的行动,全力以赴,查出是谁杀了梦逍子长老,一旦查出,立即全体出动,务必将杀人者剿杀!”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发兵函谷关 http://.biquxs.info/

穆晨在行军的途中,接待了三位前来投靠的客人,这三人中,有一人是一副饱学之士打扮的五旬男人,而另两位,则是和先前刺杀他的黑衣人一样穿着一身漆黑劲装、二十岁开外的青年。 五旬男人正是领了荆霜的命令来投奔穆晨的吕乔,而那两个青年,则是荆霜‘门’下的佼佼者梁云和胡成。 这两人在投到荆霜‘门’下之前也曾习练过一些武功,有着一些武功根底,再加上俩人天资聪颖,在荆霜的指点下,对刺杀技能掌握的要比别人迅捷的多,短短几个月,俩人便成了荆霜‘门’下唯一可以称为是合格杀手的台柱。 穆晨在得到这三人的时候,欣喜的心情不亚于又得到了一千装备‘精’良的兵马,毕竟现在他麾下的兵马虽然名义上归他指挥,但除了赵拓等八名偏将和庄嘉之外,其他的人实际上都还是项羽的部下,只要项羽一声令下,他穆晨立马就会成为光杆司令。 这种感觉很不好,穆晨一直都在幻想着,他能够有一天领着大军站在高高的山岗上,用长枪指着下面的敌人,对身后的军士们说:“谁敢横刀立马?看我俾睨天下!” 只是这个梦想仿佛离他很远,从第一次参加战斗以来,他虽然也曾领军打过仗,可那些兵毕竟都是别人的,大军已经离函谷关不远,对历史略知一些的穆晨很清楚,过了函谷关,将是项羽一生中最大的一个转折,他唯一期待的就是在那个转折之后,项羽能够分给他一小块地盘,哪怕只是个县城也好,那样他就能招兵买马,将来在楚汉相争中助项羽一臂之力。 吕乔等人的加入,使穆晨的麾下又多了郎中和杀手这两个新兴的职业,也让穆晨从这一刻起,对他将来的军队构架有了个初步的设想,也正是从这一刻起,一支横行天下的常胜之旅即将横空出世。 在吕乔离开夜莺堡的时候,荆霜曾经对他千叮万嘱,让他千万不要把夜莺堡发生的事告诉穆晨,吕乔也很想那么做,可他却实在不忍心看着荆霜为穆晨付出这么多,而穆晨却毫不知情。 当着苏凉的面,吕乔把夜莺堡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遍,其间甚至还添加了一些他想象的东西,当然,这些想象在他绘声绘‘色’的叙述中穿‘插’在真实的事件里,穆晨并没有听出其中的虚构成分。 眼下函谷关已经近在咫尺,他们离萧县如今何止千里,吕乔从夜莺堡出发到这里,也过去了近一个月,此时别说穆晨离不开军营,即便是能够离开,等到他赶回夜莺堡的时候,恐怕荆霜和堡中的那些人也都早已成了一架架雪白的骷髅。 眼下穆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祈祷荆霜他们平安无事,不过他也很清楚,在寅家和孟秋的双重追杀下,除非荆霜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对策,否则想要全身而退,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吕先生,你离开的时候荆霜有没有告诉你,她这次有什么对策?”穆晨在听完吕乔的叙述后,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满是凄苦和纠葛,他很担心,担心荆霜会‘挺’不过这次劫难而永远的离开他。 吕乔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穆晨说道:“堡主本来是不愿意我告诉将军这些的,可我实在是忍不住,堡主对将军用情实在太深!” “将军!”吕乔看出了穆晨对荆霜的关切,他不失时机的对穆晨说道:“大丈夫何惧三妻四妾,堡主对将军用情之苦,天可怜见,还望将军多为她想想!” “呃!”穆晨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他一直都知道荆霜对他用情很深,可是他知道的越清楚,却发现自己对荆霜的感情离那种男‘女’之情越远,他更想把荆霜当个贴心的妹妹,当个可以无话不谈的红颜知己。 “将军,大将军请你去一趟!”穆晨正不知该如何回应吕乔的时候,一名亲兵在帐外喊道。 吕乔等人见穆晨有事,告了个退,回他们的营帐去了。 这亲兵实实在在的给穆晨解了围,出帐的时候,他感‘激’的看了刚才说话的亲兵,拍了拍亲兵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向项羽的大帐走去。 亲兵从未见过穆晨这么含蓄,往日在他们面前,穆晨总是喜怒形于‘色’,想骂就骂,想笑就笑,很少像今天这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等到穆晨走远后,亲兵挠了挠头,不解的问一旁的伙伴:“喂,你看将军今天是不是有点怪?他啥时候变的这么矜持了?” 同伴耸了耸肩膀,撇撇嘴说道:“你我跟了将军这么久,什么时候见他矜持过?莫非是最近杀人太多,身上招了不干净的东西,被‘女’鬼附身了?” “呸!”问话的亲兵朝地上吐了口吐沫,骂道:“扯蛋,我们将军威风八面,若说军中还有人不会被鬼附身的话,除了项大将军就是他了,你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当心将军听到在你后窍里‘插’上木棍,让人挑着游遍整个军营。” 穆晨平日里作战勇敢,但是说话总是没个高低,有时候也会跟兵士们闹腾闹腾,开开不荤不素的玩笑,时间久了,他帐下的兵士自然流行语句和折腾人的法子要比其他将军帐下的兵士会的多些。 进了项羽大帐,穆晨发现,已经有几位将军比他早一步来到这里。 项羽见穆晨进来,对他招了招手,穆晨连忙走进大帐,对项羽行了个礼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刘邦那厮攻下咸阳,不仅不为我大楚报仇,以血亡国之恨,反倒和秦人订立什么约法三章,如今又派兵扼守函谷关,守关兵将放出话来,说是刘邦命令他们扼守关口,不许我等和各路诸侯入关!”过了一会,又陆续来了几位将军,项羽见人来的差不多了,有些抑制不住‘激’动的对众将说道:“刘邦匹夫既然如此无义,我决定立即以武力破关,破关后,擒杀刘邦!” “英布!穆晨!”项羽环顾帐中武将,最后对英布和穆晨喊道:“你二人速率五万‘精’兵强行攻打函谷关,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破关,你们能做到吗?” 英布和穆晨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站起对项羽一抱拳朗声说道:“末将定不负大将军所托!” 项羽点了下头,对二人说道:“既然如此,你二人速去点兵,我不管你们采取什么手段,我只要结果,只要三天内我能进入函谷关,便算你二人首功!” 英布和穆晨抱拳又对项羽拱了拱,应了声“是”,转身走出了大帐。 出账后,英布对穆晨说道:“穆将军,大将军让我等领兵进攻函谷关,那函谷关地势险要,集中兵力攻击一点,恐怕难以奏效,虽然大将军给我们三天时间,但我想刘邦麾下兵卒只是沿途招募的散兵游勇,战斗力必然不强,我二人不如分兵两处,令关上守军首尾不能相顾,或许一日便可破关!” 穆晨点了点头,对英布说道:“英将军所说不差,我也一直认为刘邦手下兵将能战者不多,我二人领令时并未分主次,若是合兵一处,指挥上恐有掣肘,不若各自领支队伍,相互比比,看谁先登上函谷关!” “哈哈,好!”英布爽快的对穆晨伸出一只巴掌:“你我二人就击掌为誓,谁先攻破函谷关,便为赢家,输家进关后,也不需其他,只需承担一个月的东道,穆将军觉得如何?” “好!”穆晨伸手和英布击了一下掌,二人点齐兵马后,分做两路向函谷关进发。 函谷关是项羽大军进关的必经要道,刘邦在招降咸阳后,在幕僚的建议下,命大将曹无伤率兵扼守关口,阻滞项羽及其他诸侯进关,期望以此稳住他关中王的地位。 当初在发兵咸阳的时候,怀王熊心曾当着满朝文武说过,先入关中者为王,刘邦在西进的途中,一直以此作为‘激’励。 关中,地处中原,物产丰富,人口众多,若是在这里称王,只需潜心经营几年,便能积聚起称霸天下的力量。 刘邦在进入咸阳前,说过,“秦失其漉,天下共逐之”,这句话已经很能说明他有着称霸天下的野心,只是当时他的力量在众多诸侯中并不突出,所以很多人并没有对他产生过多的戒备,所以刘邦派兵占据了函谷关,天下诸侯也只是略略的感到有些愤怒,并未太多的放在心上。 穆晨领着两万五千兵马,马不停蹄的直奔函谷关,此次项羽命他和英布强攻关口,他故意提出要和英布比试一番,其根本原因是想以此给英布一个下马威,将来等英布背叛项羽的时候因为他的存在而多少会感到有些忌讳。 高歌和庄嘉都曾对穆晨说过,因为他的出现,星象中多了颗天狼星,天象已经逆转,穆晨不在乎什么星象,也不在乎什么历史的进程,他在乎的只是他愿意怎么做。 第一百八十四章 驻军鸿门 http://.biquxs.info/

与将他视作亲兄弟的项羽相比,天下和历史的发展,对穆晨来说不过是个笑话而已,若是他能选择,他宁愿选择破坏历史发展的规律,也要让项羽活下去! 在穆晨心中,自从他出现在这个世界,楚汉相争,必然会有个不同的结局,只是他不知道,凭他的力量能不能左右这个结局。 穆晨到达函谷关的时候,英布早已从另一个侧面对关隘发起了进攻,远远的,穆晨能听到楚军士兵在冲关时发出的怒吼。 穆晨没有立即命令军队对关口发起攻击,他在等待,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望远镜此时再次发挥了作用,从望远镜中,穆晨看到关上的刘邦军正向英布发起攻击的位置移动,在靠近他的这个方向,很快形成了一个几乎无人把守的真空地带。 英布那边发起的攻击很猛烈,双方一时之间形成了胶着状态。 等到关上的刘邦军几乎全都聚拢在英布发起攻击的地方时,穆晨嘴角牵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抬起头看看天‘色’,英布军发起攻击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天‘色’几乎完全暗了下来,他这才一挥手,低声对身后的军士说道:“选一千人,跟我上!” 下过命令之后,穆晨率先猫着腰向关口冲了过去,他身后迅速闪出一千名和他一样猫着腰快速向关口行进的楚军。 关上的刘邦军几乎全都把主意力集中到了英布那边,就连留下监视其他方向的兵士,也都紧张的关注着两军‘交’战的情况。 穆晨利用了刘邦军的紧张和疏忽,他率领一千名‘精’壮的楚军迅速‘摸’到关下,楚军悄无声息的将百多只在穆晨的指导下特制的抓钩甩到关上。 抓钩挂在墙垛上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嚓嚓”声,刘邦军的士兵在听到响声后,只是疑‘惑’的四处看了看,并没发现紧紧抠住墙垛的铁质抓钩。 穆晨抓住一根挂着抓钩的绳子用力的扯了扯,绳索很结实,他扯了几下,动也没动。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甩抓钩的士兵竖起拇指,微微笑了笑。 那士兵见穆晨对他竖起拇指,顿时‘胸’中升起一股豪情,上前抓着绳索就要往关上爬。 穆晨止住了他,对他做了个“跟在后面”的手势,他自己则拽着绳索开始向关上攀登。 穆晨开始登关,跟在他身后的楚军自然不愿落在后面让他轻看了,也都连忙拽着绳索向关上爬。 当穆晨和他麾下的一千楚军如同从天而降般的出现在关口上的时候,负责监视周围情况的刘邦军吓了一跳,可惜的是,还没等他们组织起有效的防御,登上关口的楚军便将他们全都缴了械。 攻占关口后,穆晨片刻不停的率领麾下的楚军冲进关内,将函谷关的大‘门’打开,一直等待在关外的楚军见关口被打开,一窝蜂的涌进了关内。 镇守函谷关的刘邦军守将曹无伤,对刘邦抗拒诸侯进关的做法很是不满,原本就不是很积极的组织抵抗,此时见关口被打开,连忙传下命令,全军停止战斗,向楚军献关。 曹无伤的献关很是及时,虽然他是一直等到穆晨攻破关口才宣布献关,但项羽并没有因此而责难他。 项羽没有理会跪伏在路边的曹无伤,径直率领四十万楚军进了函谷关,直奔关内一个叫鸿‘门’的地方,在那里安下了营寨。 曹无伤见项羽没有责难他,思前想后,总觉得此次听从刘邦的命令扼守函谷关有失天下道义,再加上他追随刘邦许久,在许多事上,对刘邦的做法很是不满,打心眼里觉得刘邦只是个市侩小人,根本不值得追随,在关破后,他并没有立即命人前去向刘邦报告,反倒是派了密使,前去觐见项羽。 项羽到达鸿‘门’后,扎下营寨,因刘邦派兵扼守函谷关,拒绝让他入关,惹得他满心不快,他在进关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当场斩杀曹无伤,完全是因为看在同是大楚军队的份上,才强压着怒火,饶过了他。 项羽正坐在大帐中和范增分析着刘邦为什么会扼守函谷关,拒绝让他们和各路诸侯进入关中,帐外亲兵向他们报告说曹无伤派来了使者。 满心怒火的项羽根本不想接见曹无伤派来的使者,正要对帐外亲兵说把使者赶走,范增摇手止住了他。 “我在进关的时候,看那曹无伤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有话要对你说,此时派使者前来,必然是想要告诉你一些什么,且见见他派来的使者,看他如何说话也不伤大雅。”范增止住项羽之后,对项羽说道。 项羽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亚父所言极是,那我就见见他!” 曹无伤的使者进了项羽大帐后,见到满面怒容的项羽,吓的连忙跪伏在地上,不住的叩首,连着叩了好几十个头后,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小人奉曹无伤将军之命前来向项大将军禀告一件要事,还望大将军饶过我等日前抗拒天兵之罪!” 项羽冷笑了两声,沉声说道:“原来曹无伤也知道他抗拒天兵有罪,说吧,这次他派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使者见项羽开口说话,并无要责难他的意思,才壮了壮胆子说道:“曹将军此番派我前来,是要告诉大将军,沛公在进入咸阳后,命军队搜刮了全城的金银珠‘玉’,等到将城内财物搜刮一空之后,他又突然改变先前的强盗作风,与咸阳城内官僚和百姓约法三章,将秦律全部废除,收买人心。” “这些我都知道,曹无伤派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项羽撇了撇嘴,对使者说道:“如果他只是派你来说这些,你还是回去吧,告诉他,这个人情我不领他的!” 使者见项羽下了逐客令,连忙接着说道:“大将军稍安,小人话还没有说完,沛公若是只如此便还罢了,只是他的野心恐怕没有这么小,他命曹将军扼守函谷关,抗拒天兵,完全是因为他想要称王关中,以图将来逐鹿天下,曹将军得到消息,他正打算任用子婴为相,所以派小人前来给大将军提个醒,还请大将军多多防范沛公!” 项羽皱眉点了点头,对使者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曹将军,多谢他了,此番他向我告密,刘邦必然不会饶他,过些日子,我自会派人把他接到我帐下来,你先回去吧!” 使者离开后,范增连连冷笑。 “亚父为何冷笑?”项羽听到范增冷笑后,转过头看着他,不解的问道。 “我冷笑,只因刘邦小儿,做人着实虚伪。”范增脸上挂着一抹不屑的对项羽说道:“想当初,他在山东时无人不知他是个贪财好‘色’的小人,此番进了关中,居然不近‘女’‘色’,反倒还与关中之人约法三章,足见此人志向不小!我曾请人夜观天象,羽儿为天魁星,本是独自闪耀与苍穹,可自刘邦那颗紫薇星出现之后,羽儿的星宿便暗淡了下来,龙虎之气尽向他那里移去,这可是天子之气,我等若是将来不想为他所擒,还需尽快动手,先行对他下手,不要贻误了时机!” 项羽听了范增的话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他在内心深处并不觉得刘邦是个多大的威胁,自打与刘邦认识以来,刘邦在他的心目中从来没被当做个人物,此时只是范增提出,他才勉强应付道:“既然如此,明日一早,我便犒劳三军,之后立即进攻刘邦!” 项羽与范增的对话,不想却被恰巧从帐外经过的一个人听到,此人正是项伯,他是项梁的嫡亲弟弟,也是项羽的嫡亲叔父,与项梁不同的是,项伯平日里心‘胸’偏狭,每做一件事总是从自身的好处来考虑,对项羽也并不似项梁那般真心,因此项梁在起兵后只是让他随军,并未给他安置实职,军中一应事务基本都不让他触碰。 在攻进函谷关后,项伯听说咸阳热闹,有心想要前去见识见识,但又怕项羽进驻咸阳时不带着他,刚才正是要来项羽大帐找他商议此事,没想到竟听到项羽要发兵攻打刘邦的消息。 早年项伯游历四方,惹上了人命官司,恰好被行侠仗义的张良救下,此时张良正在刘邦帐下,他一听项羽要进攻刘邦,想到张良的安危,顿时心下大急,也忘记了和项羽商议让他进咸阳的事,连忙寻了匹战马,向刘邦驻兵的霸上赶去。 刘邦在咸阳将王宫大肆搜刮之后,听从萧何与樊哙的建议,退兵霸上,他的目的只不过是要收买关中人心,以达到将来入主关中时能得到关中百姓的支持。 无疑,刘邦这个策略是成功的,淳朴的关中父老惧怕项羽,在众多子弟兵被项羽屠杀之后,他们恨死了如同恶魔般的项羽,见刘邦进了关中不取百姓财物,不抢百姓妻‘女’,关中父老纷纷向刘邦表示效忠,却不知他们的这一举动,正是落进了刘邦的圈套,整个关中的父老都沦落为刘邦将来逐鹿天下的棋子。 第一百八十五章 沛公夜见项伯 http://.biquxs.info/

项伯赶到霸上,找到张良,将他在项羽帐外偷听到的一切对张良和盘托出,他的本意是想要张良离开刘邦,保住‘性’命,可愚蠢的他却忽略了张良对刘邦的忠诚。 “韩王命我追随沛公,如若得知危险,而偷偷逃走,实属不义!还容我向沛公辞行,等下便与兄长一同离开。”张良在听完项伯的话后,顿时感到不妙,刘邦做这一切并没有告诉他,否则他一定会阻止刘邦派兵扼守函谷关。 张良出了营帐,项伯还傻矬矬的坐在那里等着他回来,他自以为自己这件事做的很漂亮,对张良讲了道义,全了他有恩必报的名节,可他却没想到,正是从这一刻开始,他已经掉进了刘邦和张良为他设好的圈套里,正是他将来一系列的举措一步步将项羽推进了无底的深渊。 张良到了刘邦帐前,也不打招呼,径直冲了进去,此时刘邦正在帐内和吕雉调笑,若是张良再来的晚上半分,恐怕他就要亲眼目睹一场实况版的“美‘女’与野兽”了。 刘邦见张良径直冲进帐内,很是不快,进了关中后,他是眼看着如云美‘女’身前过,却为了积攒将来逐鹿天下的资本,不敢尝上半口,心中早已苦结万分,每日只好拿原配吕雉来消火。 好事正在紧要关头,刘邦刚想翻身上马,张良却闯了进来,他怎能不恼火? 只是张良对他还有着很大的用处,他才不敢当面斥责,只得松开搂在怀里,衣衫不整的吕雉,端坐在‘床’榻上,装出一副正经人的样子问道:“夜已深沉,子房来此所为何事?” 张良见刘邦和吕雉的样子,先是一愣,面皮红了一下,只是此时并不是他羞臊的时候,连忙问道:“沛公,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让你派兵据守函谷关,不许项羽和诸侯进关?方才项羽的嫡亲叔父项伯前来找我,告诉我此事惹怒了项羽,明日他便要派兵前来进攻沛公,沛公为何如此糊涂,竟然做出这等危险的事来?” 刘邦一听张良说出这些话来,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对张良说道:“子房救我!只怪我误听小人之言,险些坏了大事,我这就让人把献计的人给杀了,还望子房能为我解去此番危难!” 刘邦西进以来,张良一直跟随着他,他很清楚,此时刘邦的麾下只有十万军队,而项羽麾下却有着四十万大军,两军实力之悬殊一目了然,若是此时刘项开战,最终的结果是显而易见。 “沛公,你现在帐下兵士能不能抵挡的住项羽的大军?你的兵力有没有他的兵力那么雄厚?”张良没有直接说出计策,而是向刘邦提了个问题。 刘邦沉默了一会,才摇了摇头说道:“肯定不如他,都怨我听信小人之言,如今大错已经酿成,我该怎么办才好?” 张良见刘邦认识到了错误,也就不再继续为难他,对他说道:“既然沛公已经知道酿成大错,那还请你亲自去见项伯,跟他解释你不敢背叛项大将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项伯深夜探访子房,不知是不是和子房原本就有‘交’情?”刘邦对亲自去见项伯还有些不放心,他疑‘惑’的看着张良,此时刀已经被人架在脖子上,张良为了求生,临阵倒戈也不是不可能,他得先问清来由再决定去不去见项伯。 “秦始皇当政时,项伯杀了人,是我想办法救了他,如今他无意间听到项羽要对沛公动手,怕我有什么闪失,才深夜前来告诉我,难道沛公还有什么疑虑?”张良皱了皱眉头,他对刘邦这种总是怀疑别人的做法很是不爽。 “没有没有!”刘邦连连摆手否认,对张良说道:“我只是想知道,项伯和你谁要年长些?” “他比我大!”张良笑了笑,虽然他早看穿了刘邦的心思,但因为看中了刘邦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也就不再与他计较。 刘邦下‘床’穿上鞋,正要跟张良一同出帐,突然又站住了,对张良说道:“他比你大,我贸然前去拜望很是失礼,还是子房去把他请来,我在这里见他吧,我一定会以兄长之礼事之!” “沛公!”张良见刘邦如此反复,皱了皱眉头,拉起他的手就往外拽:“如今是你有求于人,你竟然还要他来见你,这是何道理?赶紧与我前去见项伯,若是晚了,恐怕‘性’命堪忧!” 张良正要拉着刘邦出帐,坐在‘床’榻上的吕雉叫住了他:“张先生且慢!” 张良回过头,看着虽然已经整理好衣衫,却还有些云鬓蓬松的吕雉,不解的问道:“夫人唤在下,所为何事?” “张先生,我这里有块锦帕,上面写着曾与穆晨的一个约定,他如今是项羽帐下的红人,若是项羽不愿饶过沛公,还请先生将此帕‘交’于穆晨,他欠我个承诺,如今正好用上!”说罢,吕雉将手中的一方锦帕高高托过头顶,呈给张良。 张良上前接过锦帕,也不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对吕雉说道:“请夫人放心,此番我定会保沛公周全,若是有机会见到穆晨,我必会将此帕转‘交’于他!” 接过帕子后,张良拽起刘邦就往帐外走,刘邦虽然万般不情愿,却不敢违拗张良的意思,只得跟在后面向张良的营帐走去。 进帐前,张良让一名亲兵去捧了杯酒过来递给刘邦,他对刘邦打了个眼‘色’,看着刘邦进了营帐,他自己则在帐外等候。 刘邦进帐后,见帐内坐着个人,心知此人定是项伯,连忙双膝跪在地上,高高举起酒杯,对项伯说道:“小可刘邦,听闻项先生来此,特地前来求先生救我一命!” 项伯正坐在帐内等着张良回来,不曾想突然进来个人,捧着酒杯给他跪下,口中自称刘邦,还求他救命,顿时大吃一惊,站起身就要往帐外走。 他还没走到营帐‘门’口,张良掀开帐帘堵住了他:“兄长为何突然要走?” “子房,我好心前来提醒你,你却害我,是何道理?”项伯见张良进来,顿时满脸怒容的看着他,指着还跪在地上的刘邦问道:“这是什么道理?” 张良笑了笑,对项伯说道:“兄长且听我说,刚才我前去向沛公辞行,一时没把住口风,把兄长来找我的事说了出来,沛公一听,顿时大急,他哪里敢背弃项大将军,告诉我此事完全是一些小人丛中作梗,连忙恳求我带他前来求兄长救救他!” “是啊!兄长救我!”张良话刚说完,还没等项伯说话,刘邦连忙用膝盖挪动身体,面朝项伯跪着说道:“请兄长念在邦一片赤诚,饮下此杯酒,为表诚意,邦膝下有一‘女’,尚未‘成’人,愿与兄长膝下公子结为秦晋。” 项伯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将刘邦搀扶起来,说道:“我军在到函谷关的时候,关上贵军扼守关隘,不许我们入关,这是何道理?还请将军明示!” 刘邦满脸凄苦的对项伯说道:“我先入关中,见项将军还未到,并未敢取关中一针一线,连毫‘毛’微小的东西都不敢沾边,只是命人登记官民,封存府库,只等项将军到来接收。派遣军队扼守函谷关,完全是为了防备有盗贼乘虚而入,此时天下未定,我担心若是发生突发情况,有负项大将军与怀王之托,却没想到帐下人等竟然‘私’自拦阻天兵进关,实是我的疏忽。我在关中,日日夜夜盼的都是项将军能够早日驾临,哪里敢与项将军相抗?我有今日,完全仰仗项梁老将军的提携,还请兄长回去告诉项大将军,我并不敢有丝毫忘恩负义的想法!” 项伯见刘邦说的言辞恳切,点头答应下来,与刘邦和张良又谈了一会,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他对刘邦说道:“今日我且为将军跟我侄儿说说,你最好明日亲自去趟鸿‘门’,当面谢罪!” 刘邦连忙点头应允,等到项伯走后,他与张良对视了一眼,俩人同时长长的呼了口气。 项伯离开霸上,生怕第二天一早项羽便对刘邦发起攻击,鸿‘门’离霸上不过四十里路程,一旦项羽挥兵出击,再想阻拦一定是来不及的。 项伯回了鸿‘门’,连夜求见项羽,因他是项羽叔父,项羽也不好不见,虞姬已经睡下,此时请项伯进帐显然不合适,他只得在一处偏帐接待了项伯。 见了项羽后,项伯也不隐瞒他刚见过刘邦,把刘邦对他说的话向项羽复述一遍之后说道:“如果不是刘邦先攻下关中,你又如何能这么容易进来?他派兵扼守函谷关,也是迫于无奈,沛公有这么大的功劳,你不犒赏他,反倒还要攻打他,这种做法恐会遭到不义的骂名,依我看来,不如忘记前面的不快,就此好好对待他才是!” 项羽原本就没把刘邦放在眼里,范增建议他除掉刘邦的时候,他也一直在犹豫,听了项伯的一番话后,立即也就信了,他并没有表态行还是不行,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依叔父看来,刘邦的事该如何处置?” 第一百八十六章 谁死还不一定 http://.biquxs.info/

项伯见项羽发问,心知已经说动了他,不由的松了口气,对项羽说道:“方才我在霸上,沛公求我向你求情,我离开前告诉他,需他亲自前来请罪才行,他已经答应明日过来,你不防趁这机会向天下诸侯昭示宽容,日后也好笼络人心。” 项羽点了点头,对项伯说道:“既然沛公没有反叛之心,我也就不再与他计较,这样吧,取消明日对沛公的偷袭,反正你也已经把这次行动告诉了他,想必此刻他早做好了准备,干脆明日在这里举办一场庆功宴会,邀请各路诸侯和将领前来参加。” 项伯听了项羽的决定后,连连点头称好,又与项羽寒暄了一会,便起身告辞了。 穆晨此刻并没有呆在大帐里,他坐在一处高坡上,怀里搂着苏凉,仰头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 “苏姬,我们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一同看星星了。”穆晨揽着苏凉的肩膀,语调轻柔的说道。 苏凉微微点了点头,仰望着星空说道:“将军征战繁忙,我也不敢打扰将军,好在咸阳已经被攻下,今后天下再不会有战事,我多希望能够和将军做一对普通的夫妻,每日男耕‘女’织,过着祥和的日子!” 穆晨撇了撇嘴,低头看着苏凉略微显得有些酡红的脸:“苏姬,你真的认为天下太平了吗?如果我告诉你,在这里将会举办一场庆功宴,我大哥将要放走一个他永远都不该放走的人,不久的将来,这个人将会领着军队与我大哥逐鹿天下,你会不会相信?” 苏凉诧异的看着穆晨,过了好半晌才不解的问道:“将军莫非学过天象?只是看着星空便知将来诸事?” 穆晨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我曾经告诉你,我是未来的人,或许你不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那我就简单点说,我是两千年后的人,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里,这里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过去。” 苏凉不解的看着穆晨,她没有‘插’话,因为穆晨所说的,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两千年后的人会来到这个时代。 穆晨曾经跟她说过他不属于这个时代,可那时候她并没有太关注这个问题,她不在乎穆晨是什么人,也不在乎他来自哪里,只要穆晨能永远陪在她的身边,她就满足了。 “这里是不是叫鸿‘门’?”穆晨视线投向遥远的星空,似在询问苏凉,又似在问他自己。 苏凉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鸿‘门’宴!”穆晨突然苦涩的笑了笑,嘴里蹦出了三个字,他在说完这三个字的时候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是我能说服大哥在这里杀了刘邦该多好!那时,天下就真的会太平了,多少健儿也就不用战死沙场,可惜……” “可惜什么?”苏凉不解的看着穆晨,穆晨今天晚上所说的话实在是太奇怪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穆晨突然变的这么多愁善感,为什么突然又提起要项羽杀掉刘邦。 “可惜我大哥不会那么做!”穆晨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若他真的那么做了,他就不再是项羽,也就不再是西楚霸王!多好的一次机会,就这么被他白白的放过了!” “将军怎么知道项将军会放弃机会?”苏凉还是想不通,疑‘惑’的问道。 “这是一场两千多年后课本里都会出现的宴会,我早已能够倒背如流。”穆晨说话的时候有些怅然,也有些落寞,他转过头看着苏凉,过了好半天才问道:“如果我告诉你,跟着我大哥,或许将来我们都要死,你还会跟我一起走这条路吗?” “项将军不愿杀他,将军可以动手啊!为什么将军明知道结局,还要坐看事情发生呢?”苏凉对穆晨的话很不理解,她不知道穆晨为什么突然变的这么伤感,这很不像他:“既然将军知道将来我们都会死在他的手中,为什么现在不杀了他,还要等着他强大起来之后,来杀项将军和我们?” 穆晨叹了口气,对苏凉说道:“苏姬,你太看的起我了,我只是个人,并不是神,如今我带的兵,全是大哥的麾下,只要他不想做,我能指挥的动那些兵士吗?刘邦来到鸿‘门’,也一定是有很多高手拱卫在他的身旁,凭我和赵拓他们那些人,在这里又能做些什么?” 苏凉对穆晨甜甜的笑了笑,柔声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陪着将军一起等待将来的结局,只要是你选择的,就是我选择的,即便是死,我也愿意和你死在一起。” “好一对郎情妾意的欢喜冤家!”穆晨和苏凉正说这话,身后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 穆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身子一震,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站在身后,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既然你们如此情深,我便做一次好人,送你们一同归西!”站在俩人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孟秋,他找遍萧县也没能找到荆霜,后来又得知梦逍子在与他见过面后莫名其妙的死在萧县的街道上,心知想要从寅家那边得到荆霜的消息已是不可能,于是放弃了对荆霜的寻找,一路追踪着穆晨。 军队毕竟是军队,在被他袭击过一次之后,穆晨帐前的守卫一直都十分森严,他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对穆晨和苏凉下手,心中正在郁闷,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看见俩人脱离军营,跑到这高岗上谈情说爱。 “送我们归西?”穆晨撇了撇嘴,对孟秋说道:“我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魔眼剑神,可你毕竟不是神,只要是人,都有可能会死,在没杀掉我之前,你还是别这么自信,难道你忘了当初我大哥可是只用了一戟,就把你扎了个透心凉!” 说到这里,穆晨突然感觉有什么对方不对,连忙纠正道:“不对,我说错了,我忘了你是个与众不同的怪胎,是扎了个透‘胸’凉才对!” 被项羽一戟刺穿前‘胸’,是孟秋一直以来的耻辱,他从没想过,以他的身手,竟然会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被人一戟刺穿‘胸’口。 “哼哼!”孟秋冷冷的哼了两声,对穆晨说道:“只会逞口舌之能有什么用?我确实是不小心被项羽刺穿了‘胸’口,但是你毕竟不是他,只要我能一剑刺穿你的‘胸’口就够了!” 穆晨撇了撇嘴,对孟秋说道:“一剑刺穿我?恐怕我大哥都做不到,就凭你?若是真的‘交’起手来,你我谁生谁死,真的还很难说,上次败给你,是因为我有伤,今天陪你玩玩,又能如何?” 说着话,穆晨从腰间掣出长剑,平平的指向孟秋。 自从盖聂送给他这把“‘吟’龙”以来,除了睡觉他会把剑放在枕下,其他时候这把剑从未离过身,即便是在他用长枪的时候,剑也总是挎在腰间。 孟秋冷冷的笑了笑,也从腰间‘抽’出长剑指着穆晨:“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苏姬,你靠后些,待会我杀他的时候,别溅到你身上血!”穆晨用剑指着孟秋,他的视线还停留在对面站着的孟秋身上,却满含柔情的对身后的苏姬说道:“‘弄’脏了衣服,回去很难洗!” 苏凉紧张的看着穆晨,默默的向后退了去,她知道,穆晨让她后退,其实是怕打起来后会伤到她,她也知道,若是留在穆晨身旁,不仅不能给他任何帮助,反倒会让他分心。 等到苏凉退出十多步后,穆晨仗剑向孟秋冲了过去,孟秋见穆晨冲向他,也一‘挺’长剑,迎了上去。 两剑相‘交’,顿时擦起一片火‘花’,穆晨使出的是十分消耗体力的“龙翔九式”,上次项羽杀败孟秋,就是凭着一股霸气,他没有项羽的那份霸气,却有着可以弥补不足的剑法。 果然,孟秋的剑法走的是轻灵诡黠的路线,若是穆晨使用综合‘性’比较好的鬼谷剑法,必然会在轻灵上落于下风,而霸气上又无法镇住孟秋,这时候使用“龙翔九式”无疑是十分合适的。 穆晨冲到孟秋跟前,横劈竖削,一气呵成的劈出了数十剑,也亏得与他对战的是孟秋,只见孟秋虽然被‘逼’的连连后退,却丝毫不显慌‘乱’,每次眼见穆晨的剑要劈到他头上的时候,他总能轻描淡写的将长剑一抹,把排山倒海般的攻击化做无形。 对战中,虽然表面上是穆晨占尽了上风,可不断发起攻击的他心中却是叫苦不迭,“龙翔九式”虽然招式凌厉,却十分消耗体力,他每次进攻都会给身体增加一分疲惫,可一直处于守势的孟秋却是不需消耗太多的体力,在拼杀中也越来越显从容。 穆晨挥出长剑,向孟秋的咽喉扫去,一直处于守势的孟秋见穆晨挥出这一剑,嘴角微微扯出一抹难以觉察的笑容,只见他手腕一翻,将长剑竖着推了出去。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后,孟秋将手腕再次翻转了一下,当他这次翻动手腕的时候,脸上的得意已经溢于言表。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一定要杀了刘邦 http://.biquxs.info/

孟秋的剑切向穆晨的咽喉,银‘色’的剑身在星光下流淌着流水般的光纹,持着剑的孟秋在剑尖即将划过穆晨咽喉的时候,脸上‘露’出一抹残虐的笑容。 穆晨见长剑割向他的咽喉,有心想要撤剑格挡,却已经来不及了,若是向后倒退,孟秋只要将长剑稍稍向前一递,就能跟着划开他的喉咙。 长剑划向咽喉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穆晨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是下意识的踮脚倒着向后跳去,“嗤啦”一声利器划破布帛的声音之后,穆晨‘胸’前被孟秋的长剑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他的双脚刚落到地上,还没来及看上一眼‘胸’前的伤口,孟秋再次‘挺’着长剑向他冲了过来。 见孟秋的长剑笔直的向自己刺来,穆晨连忙抬剑格挡,哪知孟秋这招竟然只是虚招,他在剑快要到穆晨面前的时候,剑尖突然朝下,狠狠的朝穆晨的大‘腿’刺了下来。 穆晨发现这一剑是虚招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只感到大‘腿’上一阵刺痛,孟秋的剑已将他的大‘腿’刺穿,鲜血立刻顺着银‘色’的剑身流了出来。 穆晨一声怪嚎,不顾大‘腿’上的伤口,手中长剑猛的向孟秋的头顶劈下。 孟秋淡淡一笑,迅速向后一闪身,躲过了穆晨劈来的这一剑。 一剑劈空后,穆晨受伤的‘腿’一软,长剑‘插’进脚下的泥土中,半跪在地上,一双眼睛充满仇视的看着对面的孟秋。 “将军!”穆晨和孟秋的决斗胜负已经分明,一直不安的等在一旁的苏凉见穆晨受伤,再也顾不得危险,大喊一声扑向穆晨,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一双眼睛也像穆晨那样充满仇视的看着孟秋。 苏凉永远不会忘记,就是眼前这个已经行将就木的男人在双龙山杀了她的父亲,每当想起父亲惨遭杀害,苏凉便恨不得活活的把孟秋的‘肉’给咬下一块来,可惜身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她虽然‘胸’中充满了仇恨,却无法将站在面前的仇人怎么样。 孟秋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戏谑的看着蹲在地上的穆晨和苏凉,长剑直直的指向他们:“你们别做出这种样子,我不会让你们在黄泉路上太孤单的,你们太恩爱了,我实在不忍心拆散你们,只好做次好人,把你们都杀了!” 说着话,孟秋的剑直直的向苏凉刺了过去,穆晨见长剑刺向苏凉,连忙抬手将她往边上一推,强忍着大‘腿’上传来的疼痛,拔起‘插’在地上的剑向孟秋迎了上去。 “噗!”一声利器刺破皮肤的声音之后,孟秋的长剑刺进了穆晨的小腹,长剑在刺进穆晨小腹的时候,孟秋脸上挂满了邪恶的笑容,他的手腕一拧,想要将长剑在穆晨腹中搅上一搅,把他的肠子搅烂。 就在这时,一股略带腥味的风从侧面扑向了孟秋。 孟秋一惊,来不及搅动长剑,连忙将剑从穆晨的小腹中拔了出来。 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他的剑刚离开穆晨的身体,一条白影闪过,紧接着一张野兽的嘴狠狠的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随着“咔嚓”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彻骨的疼痛通过手臂传到了孟秋的小脑皮层,他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上,抬起那只没被咬住的手,抡拳向死死咬住他手臂的那条雪白的狼打了过去。 拳头重重的捶打在狼头上,但那只狼却仿佛浑无知觉一般,只是闭着眼紧紧的咬着孟秋的胳膊。 穆晨见孟秋被凉凉咬住,强忍着几处伤口传来的疼痛,握着剑扑向了孟秋。 孟秋见穆晨冲了过来,心知不能在这里耽搁的太久,怪嚎一声,揪着凉凉的顶‘花’皮,猛的一扯,一截手臂被他生生的扯了下来。 凉凉口中叼着孟秋扯下的那截手臂被甩落在地上,孟秋刚一甩脱它,便一把从地上抓过长剑,转过身,几个腾挪,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穆晨见孟秋逃走,心中大急,一口气憋在‘胸’口没有提上来,“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将军!”苏凉一见穆晨率倒,连忙扑了过来,当她看见穆晨的小腹还在汩汩的流淌着鲜血的时候,顿时吓的手足无措,尖声叫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救救穆将军!” 苏凉的尖叫刺破了宁静的夜晚,从山岗上向山下的楚军军营飘去。 在她发出尖叫的同时,一个灰‘色’的人影从对面的山坡上闪了一下,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苏凉只顾着躺在地上的穆晨,根本没可能看到远处的人影。 趴在一旁,嘴里还叼着半截孟秋手臂的凉凉突然竖起耳朵站了起来,默默的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 幸亏荆霜让吕乔投靠了穆晨,这一次穆晨的伤很重,军营里的郎中在检视了伤口后,纷纷摇头叹息,没有一人敢说还有救。 吕乔检查了穆晨的伤口后,也是皱了皱眉头,但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打开随身带着的匣子,从里面‘摸’出了几样东西,让人点着火把,在穆晨的身上捣鼓起来。 项羽在打发走项伯后,回到大帐,刚躺下还没睡着,帐外的亲兵向他报告了穆晨受伤的消息。 他连忙翻身下‘床’,已经睡着的虞姬也被他折腾了起来,穿起衣服跟着跑出了大帐。 等到他们进到穆晨营帐的时候,帐内站满了前来探望的将军,这些将军个个面‘色’凝重,穆晨帐下的八员偏将更是人人表情凄苦,就连庄嘉,也是满面愁容。 众人见项羽和虞姬到来,纷纷唱了个喏,走了出去,他们在出帐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帐外讨论着穆晨为什么会受伤。 吕乔在为穆晨处理好伤口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他腹部的伤口。 “吕郎中,我兄弟怎么样了?”项羽见吕乔不说话,始终放心不下,出声询问道。 吕乔摇了摇头,回过头对项羽说道:“穆将军此番伤的很重,神智还不清晰,若是他求生的**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他自己都已经放弃了,即便是神仙来救,恐怕也是束手无策。” “大哥,大哥!”正当项羽嗟叹穆晨为何会受如此重伤的时候,昏‘迷’中的穆晨突然大叫了起来:“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杀了谁?”项羽一听穆晨说“要杀了他”,还以为他是在让自己为他报仇,连忙蹲到‘床’边询问。 昏‘迷’中的穆晨‘迷’‘迷’糊糊中听有人问他要杀了谁,喃喃的说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刘邦!” 刚听到穆晨说杀了刘邦的时候,项羽一愣,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摇了摇头,俯身贴近穆晨,又问了一遍:“兄弟,你说要杀了谁?” 穆晨再次喃喃的说了一句:“杀了刘邦。”说完这句话后,他头一偏,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项羽愕然的抬起头看了看还留在帐中的范增,只见范增对他点了点头,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穆晨受伤是和刘邦有关? “苏凉,到底是谁把我兄弟伤成这样?”项羽皱着眉头,看着坐在穆晨身旁还在抹眼泪的苏凉:“是不是刘邦派人做的?” 苏凉摇了摇头,哽咽着对项羽说道:“把将军伤成这样的是孟秋,只是孟秋来之前,将军曾说过,刘邦将来一定会与项大将军争天下,在鸿‘门’是杀他的好机会,他希望大将军能在这里把刘邦杀了。” “呃!”项羽愣了愣,先前范增曾跟他说过,刘邦其志不小,他根本不信,让他想不到的却是穆晨在昏‘迷’中还叫着要让他杀了刘邦,可见这件是在穆晨的心中是多么的重要。 “羽儿,穆将军对你是一片忠心啊!”范增叹息着摇了摇头,自嘲的说道:“早先我还对他有所忌惮,现在想来,确实是以小人之心揣度穆将军之心了,若是他能醒来,我必要向他负荆请罪!” 项羽没有说话,只是愕然的看着穆晨,他想不通,一个小小的刘邦为什么会让范增和穆晨都这么紧张,尤其是穆晨,竟然在昏‘迷’中还能喊出要他杀掉刘邦的话来。 “刘邦非杀不可!”项羽还在发愣,范增却根本不给他思索的机会,进一步说道:“此人心在天下,将来若是羽翼丰满,必会与你分庭抗礼,且他帐下猛将如云,只需假以时日,他与我们之间发生战事,谁胜谁负还很难说!” 项羽皱着眉头依然没有说话,这时帐帘却被一人从外面掀开,这人进来后,指着苏凉的鼻子便骂:“妖‘女’,谁说沛公会与大将军争天下?穆将军昏‘迷’,神志不清,你便在此趁机蛊‘惑’军心,企图陷害沛公,实在该杀!来人啊!把这妖‘女’拖出去,‘乱’棍打死!” 说话的正是项伯,他方才在帐外正和诸将讨论着穆晨受伤的事,听到帐内谈起了刘邦,偷耳听了听内容,顿时惊的一身冷汗,连忙掀开帐帘就要让人把苏凉抓走。 第一百八十八章 是狼还是虎 http://.biquxs.info/

几名项伯的随身亲兵应了一声,手按佩剑就要冲进帐去抓苏凉,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他们掀开帐帘,他们每个人的后颈都被一只大手掐住。 “嫌命长的,只管对我家夫人动手!”吴宥将一名项伯的亲兵揪着后颈摔在地上,一边怒吼着,一边‘抽’出佩剑朝那亲兵一剑劈了下去,可怜那亲兵还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一缕冤魂便随着一声颅骨劈裂的声音离体而去。 “大胆!竟敢在军营中杀人!”项伯在帐内听到外面‘乱’了起来,连忙掀开帐帘走了出来,一出帐,便见到吴宥发狂,一剑劈杀了他手下的亲兵,心内是又惊又怕,抬手指着吴宥,或许是有些害怕,他抬起的手指和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好大胆,竟然敢在军营里杀人,来人,把他也抓了!” 他话刚落音,还没等有兵士应声,张彤等人也都大喝一声:“杀便杀了,你能怎地?” 几人说着话,手中同时做出了个拧的动作,只听“咔嚓”几声,被他们掐着脖子的项伯亲兵一个个歪着脖子倒在地上,早是被拧断脖子断了气。 吴宥等人护主心切,本是无可厚非,可是八人却在营地里杀了同泽,若是不惩治他们,就连项羽也无法向全军‘交’代。 一直坐在帐内的范增听着帐外‘乱’哄哄的吵闹声,起身走了出来,出帐的时候,他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皱了皱眉头,对项伯喝道:“军中自有主事人在,谁敢胡‘乱’拿人?” 项伯虽是项梁的亲弟弟,但对范增还是惧怕三分,见范增也不讲他的理,缩缩脖子,满脸愤怒的站一旁去了。 范增皱着眉头看了看吴宥等人,语气严厉的说道:“你八人在营中杀死同泽,按军律本当问斩,念在你等往日军功彪炳,且又是护主心切,今日便饶你们死罪,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他八人拖下去,每人重打六十军棍,以儆效尤!” 十多名兵士上前扭住张彤等人,正要转身离开,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亚父且慢!”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名‘女’将军手按佩剑,身后跟着百多名手持大斧的力士正向这里走来。 这‘女’将军不是别人,正是项蓉,她走到穆晨大帐前,满面怒容的瞪了项伯一眼,随后抱拳弯腰给范增行了个礼,大声说道:“方才我在一旁听的真切,此事实不怨这几位将军,亚父试想,若是有人莫名其妙想要杀我家嫂子,你会不会暴跳如雷?龙且、虞子期等将军会不会也手起剑落将动手的人斩杀?若是真的发生的那种事,被穆将军知道,恐怕他不仅只是杀几个兵士那么简单,必然是要将下令的人碎尸万段!” 范增原本就不是很愿意处置张彤等人,只是为了严肃军纪,才下令打他们每人六十军棍,这已经是徇了天大的‘私’情,此刻听项蓉这么一说,正好再次借坡下驴,干脆再对几人发落的轻些。 项蓉说着话,转过身看着项伯,面无表情的说道:“全军无人不知,苏夫人对穆将军来说是多么重要,若是真的将她杀了,恐怕等到穆将军醒来,就算是我大哥亲自出面,也保不了你‘性’命周全,叔父如此做,难不成是想让我军先自行‘混’‘乱’起来,让那刘邦好趁虚而入?” 项蓉自小就不是很尊敬项伯,平日里很是看不惯他的为人,只是因为项伯是长辈,所以才对他客气一些,今日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她也顾不得给项伯再留什么面子,说话的时候自然是毫不留情。 “叔父,我不知道你从刘邦那里得了什么好处,竟然为了他,在营中要杀上将之妻,若是你真的觉得刘邦好,大可以离开项家,转投他去,何必在这里死乞白赖的‘混’着!”项蓉说话的时候,脸上始终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根本不可能是在跟项伯说笑。 “丫头大胆!”项伯被项蓉抢白的一时语塞,正不知该如何说话才好,范增在一旁对项蓉喝道:“项伯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叔父,你如何敢如此对他说话?不过你说的也有三分道理,张彤等人杀人,确是情有可原。” 说罢,范增转过脸看着被军史拧着胳膊的张彤等八人,厉声喝道:“你们八人在营中杀人,若不是事出有因,此次必斩你等首级,如今穆将军昏‘迷’,他帐前又不安稳,我便让你们八人守在这里,无论白天黑夜,除非出恭,否则不许离开半步!” 张彤等人杀过人之后,本就没抱着能活下去的希望,先前范增说每人打六十军棍,已是让他们十分意外,这会又听说军棍都免了,干脆让他们留在这里保护穆晨,哪里会不愿意,连忙翻身拜倒,给范增行了个大礼,齐齐说道:“谢亚父不杀之恩,我等必殚‘精’竭虑,保穆将军周全!” 项蓉被范增呵斥,倒也不恼,见范增已经下令让张彤等人守在穆晨大帐外保护穆晨和苏凉的安全,心中一块石头也落了地,给范增行了个礼后,掀开帐帘走进了穆晨和苏凉的营帐。 进了营帐后,项蓉给项羽和虞姬行了个礼,没有理会靠在虞姬怀里‘抽’泣的苏凉,径直走到‘床’边,坐在穆晨身旁,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穆晨的脸,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将手收了回来。 苏凉泪眼婆娑的靠在虞姬的怀里看着昏‘迷’中的穆晨,项蓉的动作虽然细微,但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被她完整的看在了眼里。 穆晨还在昏‘迷’,苏凉虽然对项蓉的举动有些惊诧,却没有太多的心情去思考她为什么想要去‘摸’穆晨的脸。 刚才帐外闹的‘乱’哄哄的,项羽没有出去,他知道范增会处理好一切,苏凉则是依偎在虞姬的怀里,泪眼婆娑的看着穆晨,她的心中只有穆晨,外面闹成什么样,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哪怕下一秒就会有人冲进来把她杀掉,她也想要利用这最后的一秒多看穆晨一眼。 被杀了几名亲兵,又被项蓉毫不留颜面的奚落了一番,项伯灰溜溜的回到了他自己的营帐,回帐后,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刘邦在对他表明绝无与项羽抗衡之心的时候,言辞十分恳切,更何况还要与他结成儿‘女’亲家,说什么他也不相信刘邦会做出对不起项羽的事。 穆晨昏‘迷’中喊出的“杀了刘邦”让每一个在场的人都感到震惊,这不只是因为过去他曾在刘邦帐下做过事,还因为在平日里,穆晨从未表现出他对刘邦有反感,昏‘迷’中大叫杀了刘邦必然是心中早已有了这个念头,而且这个念头还很强烈,所有人都很好奇,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存有杀刘邦之心的。 范增回到营帐后,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今天恰好是个剪除穆晨羽翼的好机会,如果在过去,他可能已经毫不犹豫的这么做了,可今天他却没有做,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穆晨在昏‘迷’中大叫“杀了刘邦”。 范增曾经十分忌惮穆晨,穆晨的势力发展的太快,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军队,可他在楚军中却已经有了相当高的威望,而且麾下还有着众多猛将。 所有的将军麾下都有偏将,可穆晨帐下的偏将显然要比其他将军帐下的偏将勇猛的多,若是让他将来有了自己的势力,恐怕很快就能组织起足以与项羽相抗衡的力量。 在穆晨喊出“杀了刘邦”这几个字的时候,范增终于明白为什么穆晨当初说他自己只是一条狼了,项羽是虎,刘邦也是虎,这两只虎总有一天会为了争夺山头而大打出手。 一山难容二虎,却可以兼容群狼,穆晨只是狼,而且是对项羽忠心耿耿的狼,他的强大对项羽来说或许不是坏事,反倒还是件好事。 范增思量了许久,他终于做了个决定,决定在将来的日子里,从压制穆晨转为扶持他,假若穆晨能‘挺’过这一关,继续活下去的话。 帐外刮起一阵大风,吹的军旗呼啦啦的响,范增背着手走出了营帐,远处聚集在穆晨帐外的那些人早已散去,只剩下穆晨帐下的八名偏将还手按佩剑站在那里。 “穆晨,你终于说服了老夫改变对你的看法,希望将来你会全心全意协助羽儿,不要让老夫失望才是!”范增手背在身后,仰头看着原本还星光点点、此刻却布满‘阴’霾的夜空,喃喃的说道:“如果你真的是条狼,天下会少了很多杀戮,如果你是一只披着狼皮的虎,那该又有多少健儿将埋骨沙场!” 苏凉睡着了,她趴在穆晨的‘胸’口睡着了,只有躺在这个宽厚的‘胸’膛上,她才会感到这个世界是安全的。 凉凉伏在它的小窝里,孟秋的那几拳打的着实不轻,虽然它只是条狼,被打了也会知道疼,它蜷伏在窝里,动也不动,如果是现代人乍一看到,还会以为它只不过是一只纯白的‘毛’绒玩具。 第一百八十九章 鸿门摆宴 http://.biquxs.info/

不平静的一夜就这么过去,这一夜,昏‘迷’的穆晨睡的倒是踏实,可范增和项伯却都在各自想着心思,没有一丝睡意。 当穆晨的眼睛睁开时,阳光已经透过帐帘的缝隙‘射’进了帐篷。 苏凉还伏在他的‘胸’口,沉沉的睡着,凉凉也趴在窝中一动没动,自从它在孟秋的剑下救出穆晨,它就一直一副懒懒的样子,像是生了大病一样,动也不动。 “呃!”穆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身上伤口却是阵阵作痛,头也昏昏沉沉的,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 “将军,你醒了!”穆晨一动,惊醒了伏在他‘胸’口的苏凉,苏凉感觉到穆晨动了,连忙抬起头,张开眼睛欣喜的看着他。 “苏姬,怎么了?”穆晨抬起手擦了擦苏凉满是泪痕的小脸:“瞧你,‘弄’的像只小‘花’猫,昨天晚上哭了?” “嗯!”苏凉重重的点了点头,还带着些哽咽的说道:“你受了很重的伤,我还以为你……” “怎么?以为我要死了?”穆晨淡淡的笑了笑,这一笑不打紧,顿时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他嘴里直‘抽’凉气。 “将军,你别动,先躺下。”苏凉见穆晨疼的脸上肌‘肉’都有些扭曲了,顿时心疼的不行,连忙托着他的颈子,让半截身子已经支起来的穆晨躺下。 “外面怎么这么热闹?难道是在庆祝我要死了?”帐外传来兵士来回奔跑和吵闹的声音,穆晨有些好奇的侧过头看着帐外,随口问道。 “是项大将军在举办宴席招待各路诸侯和领军将领,可惜将军受了重伤不能去参加,将军还是好好休养吧。”苏凉为穆晨掖了掖被子,很随意的回答道。 穆晨苦笑了一下,摇头叹息道:“这就是天意!鸿‘门’宴,这么好的机会,我却受了重伤,还有谁敢去杀刘邦啊!” “将军,各人自有天命,如果命中注定将来我们都要死在刘邦手中,现在想杀他也是不可能,将军还是好生休养,将来总会有机会的。”苏凉坐在穆晨身旁,一双‘玉’手轻轻捧着穆晨的脸,无限温柔的开解道。 穆晨点了点头,他还不知道在他昏‘迷’的时候大叫“杀了刘邦”,更不知道因为他喊出了这几个字,险些害了苏凉和赵拓等人的‘性’命。 虽然穆晨受了重伤,但项羽邀请各路诸侯和将领前来参加庆功宴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他不可能因为穆晨缺席而收回已经发出的邀请。 一大早,在各路诸侯还没来到的时候,刘邦便领着一百多名随从,匆匆从霸上赶往鸿‘门’。 项羽领着范增、英布等人在鸿‘门’路口迎接各路诸侯,远远的看见刘邦的队伍,项羽倒是一脸坦然,但范增的脸上却闪过了一抹‘阴’毒。 刘邦领着张良、樊哙等人天未亮就从霸上出发,唯恐去迟了引得项羽发怒惹来灾祸,在即将走到鸿‘门’的时候,前方探马向刘邦报告,项羽和范增等人已经等在路口。 刘邦心中有些发‘毛’,他对此次来参加宴会,给项羽道歉还是有些心里没底,听探马回报项羽已经等在路口,不由的有些发慌,侧过头看着走在一旁的张良。 张良对刘邦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沛公不用惊慌,项羽等在那里,不过是礼节‘性’的迎接各路诸侯和将领,并非针对沛公,且放宽心!待会见到项羽,先跟他套套旧日‘交’情,再把昨日对项伯说的那番话说上一遍,必不会有事。” 在行进到距离项羽还有百步之遥的时候,刘邦便翻身下马,一路小跑着向如同一尊铁塔般站在路口的项羽走去。 “刘邦拜见项大将军!”走到项羽近前,刘邦单膝跪地,给项羽行了个礼说道:“自从与将军共同奉怀王之命西进以来,我与将军合力攻打秦国,将军在黄河以北作战,我在黄河以南作战,这一别已是许多日子,邦无日不在思念将军,我自己也没料到,竟然能够先一步攻入咸阳,自灭了秦国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期盼将军到来,今日终算是见到将军了!” 项羽撇撇嘴,微微一笑,伸手把刘邦搀起,说道:“沛公思念我又是为何?当初怀王之约,可是说的谁先入关中,谁便是关中之王,难道沛公不怕我来抢了你的功劳?” “将军神勇,天下皆知,此番亡秦,秦军主力被将军所败,我无非是在后面捡了些便宜,我哪敢凭着这些许功劳与将军争功?这关中之王的位置,非将军莫属!”说这些话的时候,刘邦的心都快碎了,可如今势不如人,他却是不敢不低头。 “哎~~沛公说哪里话。”项羽摆了摆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说道:“我将来是要回江东的,这关中之王,我做着还真不习惯,既然怀王之前有过约定,那你且做着好了!” 若是在往日,刘邦听了项羽这番话,定然是满口应承下来,今日他明知项羽不怀好意,若是还应承下来,无疑是在找死,顿时做出一副凄苦的样子,对项羽说道:“若论功劳,将军你才是功高盖世,我哪里算是有什么功劳?无非是跟在将军身后捡些现成的便宜,对这些,我是看的清清楚楚,所以进了关之后,立即封存府库,将人口登记造册,只等将军进关,便将这些献于将军,只是没防备,将军刚一入关,便有小人编造谣言,从中中伤我,而使将军与我原本亲如兄弟的关系产生了隔阂!这等小人,着实可恶!” 刘邦的这番解释连带马屁,拍的项羽很是受用,他拉起刘邦的手,很是亲昵的拍了拍刘邦的肩膀说道:“沛公,你据守函谷关,想要称霸关中的话可是你的左司马曹无伤对我说的,如果不是你的人跟我说这些,我怎么可能这么生气!” 刘邦言辞恳切的话,项羽在心中已经原谅了他七八分。 项羽回过头对身后的随从说道:“既然沛公已经来了,传令赐宴,款待沛公!” 刘邦和张良跟着项羽、范增等人进了项羽主帐,此时还没有几个诸侯来到,进帐后,项羽和项伯面东而坐,范增则坐在一张面南的桌案后面,刘邦的位置面向北方,张良则面西陪坐。 众人按座次坐好后,几名亲兵给众人送上了丰盛的酒食。 “你们下去,告诉各路诸侯,他们来后,且在各处置好宴席的营帐落座,我自会一一前去敬酒。”酒食摆放妥当,项羽对亲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出去。 等到亲兵离开后,帐内只剩下项羽和刘邦等人。 “来,我们共同为完成亡秦大业举杯,也为阵亡的将士们举杯!”项羽端起酒杯,高高举起。 众人也跟着端起了酒杯,高声喊道:“为亡秦大业举杯,为阵亡将士举杯!” 第一杯饮过之后,众人推杯换盏,又饮了数杯,其间,范增多次给项羽使眼‘色’,催促他快些对刘邦下手,项羽却置若罔闻,假装没有看见。 范增见项羽根本不往他这边看上一眼,从腰间解下‘玉’玦,佯作醉酒,在手中晃了几晃,然后猛的向地上摔去,高声大笑:“快哉!快哉!大秦已亡!我等皆当共贺,只是不知将来这天下能安宁几日!” 范增状似疯癫的样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项羽只是皱了皱眉头,淡淡的说了句:“亚父,你醉了,且出帐醒醒酒,过会再来痛饮!” 范增苦笑一下,站起身,装做踉跄的向帐外走去。 等到范增出了大帐,项羽又端起酒杯,对刘邦等人说道:“沛公,亚父平日很少饮酒,今日恐是醉了,且等他出帐醒醒酒,再来作陪,我在这里先向你赔罪了!” 刘邦连忙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恭谨的对项羽说道:“将军言重了,亚父年迈,本就不应多饮,倒是我这做小辈的疏忽了,还望将军与亚父能够海涵!” “哈哈哈哈!”项羽仰起头,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对刘邦摆了摆手说道:“沛公,你我皆为抗秦兄弟,哪里如此多的客套,且请坐,我等继续饮酒畅谈!” 范增出了大帐后,直奔一处营帐而去。 此时各路诸侯已经基本到齐,被分别安置在摆上酒宴的营帐内。 范增到了那座营帐跟前,掀开帐帘闯了进去。 一个楚军将领正端着酒杯与帐内的诸侯将领谈笑,见范增进来,连忙站了起来,躬身一礼问道:“亚父不陪大将军,何故到此啊?” 见这楚将站起,帐内坐着的诸侯将领也都纷纷站了起来,对范增躬身一礼,齐齐说道:“末将不知亚父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范增对众将点了点头,客套的说道:“各位将军不必多礼,且请安坐,我只是来找项庄说些事情。” 说完话,他对项庄使了个眼‘色’,转身出了营帐。 项庄连忙跟了出来,随着范增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等到范增停下脚步,他才问道:“不知道亚父唤我,有何要事?” 第一百九十章 项庄舞剑 http://.biquxs.info/

范增左右看了看,见四处无人,才对项庄说道:“日前刘邦派兵扼守函谷关,肯定不是为了防范盗贼入关和其他突发事件,他的目的应该就在称王关中,以后进一步称霸天下。可惜大将军为人心肠太软,刘邦只是说了几句好话,他便不忍下手。现今他们正在帐内酣饮,你先进去祝酒,之后请求为他们舞剑助兴,舞剑时,趁机把刘邦击倒在座位上,将他杀了。” 项庄皱着眉头,有些犹疑的问道:“亚父,大将军并没有说要杀了刘邦,我若是真的在席间将他击杀,他会不会怪罪下来?若是大将军怪罪,我可吃罪不起!” 范增重重的叹了口气,对项庄说道:“可恼就可恼在这,若是大将军能够狠狠心,此番将刘邦击杀,将来必会少了许多麻烦,我看刘邦此人志向不小,如今委曲求全,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等到将来羽翼丰满,必然会与大将军一争雌雄。若是今天不杀了他,将来你我都会成为他的俘虏,你是大将军同宗,杀了刘邦后,我再从中斡旋,必保你周全便是!” 项庄得了范增的承诺,这才放下心来,对范增一抱拳,说道:“亚父放心,我这就去向大将军敬酒,此番必取刘邦狗头!” 穆晨躺在他和苏凉的营帐里,听着远处其他将军营帐里传出的诸侯和将军们饮酒时发出的笑谈声,他有些躺不住了,将守在帐外的张彤叫进帐内,让他去把梁云和胡成叫来。 张彤离去后不久,荆霜派给他的两个杀手梁云和胡成便来到了穆晨的‘床’边。 俩人静静的站着,如同两根木桩一般没发出一丝声响,穆晨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不禁也佩服起荆霜训练杀手的手段,短短几个月,她就能培养出这么沉稳的杀手,可见荆霜对刺杀还是有着相当高的造诣。 “外面现在怎么样了?”穆晨躺在‘床’上,看着站在面前的俩人问道。 “禀将军!”胡成上前一步,对穆晨一抱拳说道:“刚才项庄进了大帐,此刻情况还不明朗,大帐守备森严,我等无法靠近观察!” 穆晨点了点头,对胡成和梁云说道:“你二人密切观察大帐动向,等刘邦出帐后紧随其后,在半路截杀,如果能杀掉固然好,如果实在无法得手,也只好作罢!” 穆晨并没有给梁云和胡成下达必须杀掉刘邦的死命令,他只是想要做一次尝试,一次试图改变历史的尝试,如果这次梁云和胡成能够成功的在半道上把刘邦截杀了,就将不再有楚汉之争,也不再有将来的垓下之战,项羽也就不会死掉。 胡成和梁云走后,穆晨看着尖尖的帐篷顶端,心中默默祈祷,祈祷这一次他俩能够成功的将刘邦截杀在路上。 范增回大帐之后不久,项庄手捧一杯酒也跟了进来,他先是给项羽和范增行了个礼,然后对刘邦弯了弯腰,转过身对项羽说道:“大将军,项庄特来敬酒!” 项羽点了点头,举起酒杯对项庄比了一比,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下。 项庄也举起酒杯把酒喝干,喝完之后,他随手把酒杯往地上一丢,双手抱拳给项羽再次行了个礼说道:“既是宴会,只是如此饮酒畅谈未免枯燥了些,我愿为大将军与沛公舞剑助兴,不知可否?” 面朝西面与项羽迎面而坐的张良一听项庄说要舞剑助兴,心中暗道不好,连忙摇头,对项羽说道:“大将军,此时正值饮宴,正是将军与沛公促进感情的大好时机,若是此时舞刀‘弄’剑,恐怕不太吉利!” “张主簿说的什么话!”范增见张良想要阻止项庄舞剑,连连摆手说道:“大将军与沛公结识于抗秦战场上,本来就是在刀光剑影中结起的情谊,如今饮宴的地方又是军旅中的大营,在此处舞剑怎能说是不吉利?依主簿这话来说,这大营中所有佩带剑戟的将士都不吉利?” 张良被范增几句话噎的语塞,还没等他想到该如何回应,项羽已经开口对项庄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那你就舞一段为我们助助兴。” 张良见项羽已经开口同意项庄舞剑助兴,也就不敢再出声阻拦,对坐在项羽身旁的项伯使了个眼‘色’,项伯会意的点了点头,坐直身子,手按在佩剑上,警惕的注视着项庄。 项庄‘抽’出佩剑舞了起来,在项羽营中,武将会剑术的很多,项庄并不是实战剑术最好的一个,但他的剑术套路却是十分婉美的,佩剑过处,划出的剑光犹如静静的湖面反‘射’的阳光一般柔和中带着璀璨。 刘邦早从张良反对项庄舞剑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他虽然长身坐在那里,心中却在忐忑着,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项庄,只等那凌‘胸’一剑向他刺来。 果然,项庄舞着舞着,脚下的步伐便向刘邦这边移来,他每向刘邦挪近一步,眼中凶光便会闪上一闪,眼见他就要蹭到刘邦面前。 “一个人舞剑太过单调!我来陪你舞上一舞!”项庄离刘邦还有两三步距离的时候,项伯看出势头不好,连忙站了起来,‘抽’出佩剑向项庄冲了过去。 项伯冲出时,项羽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抹厌烦的神情,范增则是恼恨的紧紧握住拳头,愤怒的瞪着项伯。 项庄刚借机接近刘邦,正想找机会刺出那夺命一剑,不曾想,项伯竟然冲出来拦在面前。 项伯和项庄拿腔作势的挥剑对舞,俩人心中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项庄想要找寻机会一剑将刘邦刺死,而项伯则始终护在刘邦身前,有时见形势危急,他甚至张开双臂,像是一只保护小‘鸡’的老母‘鸡’一般护着坐在身后的刘邦。 刘邦坐在桌案后面,惊的满头冷汗,项庄的剑好几次险些向他刺了过来,若不是有项伯挡着,恐怕这会他早已成了冤死之鬼。 “好了!”项羽见项伯和项庄俩人始终围在刘邦身前,再看看范增,心中早已对这场闹剧明白了七八分,他皱了皱眉头对二人说道:“如此好的兴致,都被你二人舞的剑术搞坏了,我看的倦了,停下吧!” 二人见项羽发话,不敢再继续对舞,连忙停了下来。 项羽端起酒杯,看都不看场中站着的项伯和项庄,对刘邦说道:“沛公,他二人如同做戏般耍了一通,原本以为会给我等展现一套‘精’彩绝伦的剑术,却没想到,舞出的竟是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让你见笑了,来!我们喝酒!” 项羽没有发话,项伯和项庄俩人将佩剑‘插’进鞘里,站在大帐中央,也不敢说要离开。 “你二人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项羽和刘邦对饮一杯之后,对二人说道:“项庄,你且退出去,还有,叔父,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我看你刚才舞剑的姿态,恐是醉了。” 项庄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大帐,临出帐前,他看了范增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项伯心知项羽是看他碍眼,在赶他走,也不敢再说什么,转身跟着项庄一起走出了大帐。 一直在离大帐不远的地方守候着的梁云和胡成见二人出来,又等了会,没见大帐内慌‘乱’,心知项庄是失了手,俩人对视一眼,向鸿‘门’往霸上去的必经之路赶了过去。 张良见项羽把项伯赶了出去,环视一下帐内,见帐中除了他和刘邦,剩下的都是项羽的手下,心知若是此时范增再想出什么办法来加害刘邦,凭他是无法保护刘邦周全的,于是找了个借口,起身走出帐外。 刘邦手下众将来到鸿‘门’的时候,被英布等人接进营帐饮酒去了,只是樊哙等人心中担忧刘邦安危,并不敢畅饮,在端起酒杯后,都是有所保留的浅尝则止。 张良出了大帐,急忙奔到军‘门’外英布等人置办宴席的营帐,让一个跟着过来的刘邦随从进去把正在帐内和英布等人饮酒的樊哙叫了出来。 那随从进了营帐后,走到樊哙身后,附在他耳朵上小声嘀咕了一句,樊哙连忙站起身,对英布等人一拱手说道:“几位将军,我要出去更个衣,马上就回来!” 英布听樊哙说要出去更衣,撇嘴笑了笑,大咧咧的说道:“樊将军这是说的哪‘门’子话?更衣!不就是屙个‘尿’么!就在这帐里屙,你我都是男人,难不成怕被我们看见你的命根子,凭记忆画了下来,‘交’于哪家小娘子收藏不成?” 项羽麾下众将听英布如此调侃樊哙,齐齐仰头哈哈大笑,刘邦手下的将军们则是面带怒容,又怕因为一时不忍,连累了刘邦,只是默默皱眉,却不敢发作。 “呵呵。”樊哙尴尬的笑了笑,对英布说道:“非是我不愿在此处更衣,也非我怕命根子被哪家小娘子看了,若是英将军将你家娘子领来,我便是在此处更衣,让她看看我的命根子又能如何?只是我可能吃坏了东西,要去更大衣,嘿嘿!” 第一百九十一章 樊哙面斥项羽 http://.biquxs.info/

樊哙一番话,把英布说的面皮通红,又因为是自己取笑樊哙在先,只是憋着一肚子火,却不好发作。 这次轮到刘邦帐下众将仰头哈哈大笑,项羽帐下的将军则都是满面怒容看着大笑的刘邦麾下众将。 “好了,樊将军,你快去更衣吧,别过会屙了一‘裤’子!味道留在这帐里,可不大好闻。”夏侯婴被樊哙这番话逗的险些笑背过气去,等到笑的差不多了,才对樊哙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樊哙出了营帐,见到张良,还没等张良说话,劈头就问:“张主簿,今天沛公的情况怎么样?” 张良摇摇头,不无焦虑的说道:“非常危急,刚才范增出了一次大帐,之后项庄跑进来舞剑,那用意明显是在沛公身上,虽然这会项羽已经斥退了他,过会还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樊哙一听项庄进帐舞剑,意指刘邦,顿时大急,连忙说道:“这样不行,情况太危急了,还是我进去守在沛公身旁,拼了‘性’命,也要保他周全!” “如此甚好!”张良点了点头,如今情况紧急,他已经顾不了让樊哙进项羽大帐是不是不符合礼仪了。 樊哙让一名随从拿了面盾牌给他,他从腰间‘抽’出佩剑,直奔项羽大营而去。 大营外,两名负责守卫的楚军见樊哙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连忙‘挺’着长矛上前阻拦。 樊哙也不跟他们多做纠缠,抬起脚,一左一右,连续两个前踹,把那两名楚军踹得翻滚到一旁。 他这一闹可不得了,顿时又有四五十名楚军冲了出来,把樊哙团团围在中央。 樊哙手持盾牌和佩剑,摆出了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架势,就在这时,跟在后面小跑着的张良赶了上来,一见樊哙被楚军士兵围在中间,连忙上前对那些楚军又是作揖又是弯腰,不住口的陪着不是。 虽然张良陪了不是,告诉楚军士兵眼前与他们对峙的壮汉是刘邦帐下的将军,但这些士兵却根本不买张良的账,刘邦跟他们是一个铜钱的关系都没有,可若是让这人冲进营帐,对项羽不利,他们才真的是罪该万死。 就在楚军士兵拦阻樊哙,不准他进帐的时候,先前从大帐内出来的项伯跑了过来,项伯原本确实已经离开了大帐,可他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帐内剩下的人,除了张良,都是项羽的手下,若是这时范增要对刘邦下手,而他又不在一旁,恐怕刘邦真的是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他又折了回来,正要进大帐,却发现帐外有一员大将正与数十名士兵对峙。 项伯再转脸一看,只见张良正在那里不住口的跟楚军士兵解释着什么。 “干什么呢?”项伯走到楚军面前,瞪眼喝退了正围着樊哙的士兵,拉住张良问道:“子房,这是怎么回事?” 张良对项伯连连摆手,小声说道:“樊将军听说沛公危急,非要前来保护,哪想到竟然在这里被拦住。” “你们都退下!”项伯也正是担心刘邦遇见危险,才匆忙赶回,一听说樊哙是要进帐保护刘邦,对围在周围的楚军怒喝道:“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两位是大将军的客人吗?” 众楚军犹疑着相互看了看,却没人后退,他们担心的是樊哙手中的剑和盾牌,至于项伯的命令,虽然也要听,但无论怎么说,项伯与项羽比起来,在他们的心中还是无足轻重的。 “还不退下!”项伯见楚军士兵根本不买他的账,面皮上有些过不去,再次瞪着眼睛冲那些楚军吼道:“难不成你们想违抗我的命令?” 说罢,他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对那些还在犹豫的楚军吼道:“违抗命令者,死!” 楚军士兵见他发飙,也不敢再强行拦阻,纷纷退了下去,只是在退下去的时候,还都围在帐外,只等帐内若是出现危机,立即杀进去。 樊哙见楚军退了下去,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下,持着盾牌和佩剑闯进了大帐。 进帐后,樊哙手持盾牌、佩剑,面朝项羽站着,满脸愤怒的瞪着项羽,头顶‘毛’发直竖,两只眼睛如同快要瞪裂开一般。 项羽见状,连忙长身坐起,手按着佩剑,警惕的问道:“客人是什么人?为何闯我大帐?” 这时张良和项伯也跟了进来,一见帐内紧张的气氛,张良连忙对项羽弯腰一礼,说道:“大将军,这位是沛公的参乘樊哙。” “哦!”项羽点了点头,对左右随从说道:“这是真正的壮士,快快赐他一杯酒!” 左右随从连忙取出一只大觥,倒上满满一觥酒,上前递给了樊哙。 这大觥装满酒,怕是足足有一斤左右,樊哙接过来,撇嘴笑了笑,向项羽道了个谢,站在那里,“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他喝酒的时候,哪里像是喝着一觥酒,反倒是像在喝一觥水。 只见他仰着头,喉结不断的蠕动着,气都不带喘一口的,把一觥烈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爽快!”喝完后,樊哙把觥往地上一丢,抬起持着盾的胳膊抹了抹嘴,吼了一声。 “壮士,食‘肉’否?”项羽见樊哙饮酒饮的爽快,心中不免有三分喜欢上他了,微笑着问道。 “有酒没‘肉’,那喝的甚酒?”樊哙粗着嗓‘门’,把头一仰说道:“大将军若是只赏酒,不给‘肉’食,我倒觉得你有些小家子气了!” “哈哈哈哈!”项羽大笑着对樊哙点了点头,然后对身旁的随从说道:“去,为壮士取‘肉’来,赏他一条整猪‘腿’。” 那随从出去后不久,用托盘托着一条大半生的猪‘腿’放在樊哙面前。 樊哙也不客气,盘‘腿’坐在地上,将盾牌反扣过来,盾牌像是一只大碗一样在地上晃动着。 他把猪‘腿’放在盾牌上,用佩剑割下一块‘肉’丢在嘴里咀嚼着,大半生的猪‘腿’被割开后,滋滋的冒着鲜血,樊哙在咀嚼的时候,嘴角向外渗着血渍。 大帐内除了项羽,其他人都恶心的皱着眉头,看着樊哙咀嚼着那带血的猪‘肉’。 樊哙吃下几大块‘肉’后,项羽又问道:“壮士,还能不能再饮酒了?” “哈哈哈哈”樊哙丢下手中正捏着的还在冒着血的猪‘肉’,仰头笑道:“我死都不怕,难道还能怕再多喝一觥酒吗?想那当年的秦始皇,有着虎狼般凶狠的心肠!杀人,唯恐不能赶尽杀绝;罚人,唯恐用酷刑折磨的不够,天下百姓全都恨透了他,才会有我等兴兵讨秦!” “哦?”项羽满有兴致的看着樊哙,等到樊哙说话停顿的时候,他一伸手对樊哙说道:“壮士想要说什么,只管说!” 樊哙把面前装着猪‘腿’的盾牌向前推了一推,站起身‘挺’直‘胸’脯对项羽说道:“想当初,大军西进前,怀王曾经与各路诸侯和将领约定,谁先进入关中,谁便是关中之王!如今沛公先杀败秦军,进入关中并攻占咸阳,可是到了咸阳之后,他却并没有以关中王自居,反倒是封闭了皇宫和府库,宫中财物和‘女’眷,一丝一毫也没敢占有和动用,一心只等将军入关!” 樊哙说到这里,坐在桌案后的刘邦竟十分配合的用衣袖抹起眼泪,让人看上去,感觉他好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沛公之所以派兵驻守函谷关,就是因为担心在将军到来之前会有盗寇乘机入关和其他难以预料的意外,守军胆敢阻挡将军,那完全是守将曲解了沛公的意思,像沛公这种劳苦功高的人,将军不封赏他倒也罢了,可你不该听信小人谗言,设计杀害功臣,我窃以为,这样做,是在步亡秦的后尘!” 帐中众人听了樊哙的话后,不禁都捏了一把冷汗,以项羽的火爆脾气,还没有人敢这么当面斥责他,若是在往日,项羽已经是暴跳如雷,当时便将斥责他的人处置了。 可今日,樊哙的一番话却没有‘激’怒项羽,反倒让项羽低头沉思起来,他过了一会才抬起头对樊哙说道:“壮士,你先坐下吧!” 樊哙也不推辞,转身坐在了张良身旁。 樊哙坐下后,众人又饮了两杯酒,只不过自打樊哙面斥项羽之后,整个大帐里却没人再敢说话,各人都在低头吃着闷酒,气氛一时之间变的十分凝重起来。 刘邦坐在那里,心中总感到有些不安,他怕项羽念头一转,不放他离开,更怕范增再设计陷害他,又坐了一会,刘邦起身对项羽说道:“大将军,我且出去更衣,去去便回。” 项羽点了点头,刘邦在出帐前对张良和樊哙使了个眼‘色’,俩人等到刘邦出了帐后,也都告了个退,跟着走了出来。 项羽见刘邦和张良、樊哙都出去了,思量了一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连忙叫都尉陈平去请刘邦回帐。 陈平出了大帐后,寻了半天,几乎找遍了周围的几处茅房,也没寻着刘邦,正当他准备回去向项羽复命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刘邦和张良等人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第一百九十二章 刘邦回霸上 http://.biquxs.info/

陈平看见刘邦后,赶忙向刘邦等人走了过去,刘邦等人同时也看见了陈平,等他走近后,立时停止了讨论。 “沛公这是干嘛呢?”陈平陪着笑,给刘邦行了个礼,说道:“大将军久等沛公,也没见沛公回去,特命陈平前来寻找,沛公,请与我一同回去吧!” 刘邦给陈平回了个礼,笑了笑说道:“陈都尉,我在此先与帐下众人‘交’代些事情,你且回去告知大将军,我过会便到。” 陈平见刘邦不愿跟他回去,又看到刘邦身旁几员武将正凶神恶煞的瞪着他,心中有些发慌,连忙告了个退,回去向项羽复命去了。 穆晨派梁云和胡成出去后,躺在卧榻上,怎么想怎么不放心,总觉得应该在鸿‘门’把刘邦除掉,只有除了刘邦,才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他强撑着让苏凉把他扶了起来,又喊张彤等人进帐。 等到张彤等八人全都进了大帐,穆晨对他们说道:“快,快扶我去大帐,不能让刘邦跑了!否则我们将来的命运还很难说,或许所有人都会死在他的手上!” “将军,我来背你!”几人对视了一眼之后,聂策‘挺’身站到‘床’前,弯下腰让穆晨趴到他的背上。 时间紧迫,穆晨也顾不了那许多,在张彤等人的帮助下趴在了聂策的背上,众人一溜烟的向项羽大帐赶去。 到了大帐外,穆晨让赵拓唤来一命项羽的亲兵,等到那亲兵到了跟前,穆晨劈头就问:“刘邦还在不在帐内?” 亲兵躬身给穆晨行了个礼说道:“回禀穆将军,沛公不在,刚才他领着张主簿和一名将军走了。” “哎呀!”穆晨懊恼的抬手狠狠拧了一把背着他的聂策,满脸的悔恨,大叫道:“晚了,晚了,让那厮跑了!” 聂策苦着脸扭过头看着趴在他背上的穆晨,喃喃的说了句:“将军,掐的真疼!” “呃!”穆晨愣了愣,不过这会他没功夫跟聂策打屁,对聂策等人说道:“快,快去找刘邦,或许他还没逃离军营,见到他,格杀勿论!” 众人应了一声,跟着被聂策背在背上的穆晨风风火火的找刘邦去了。 刘邦打发走陈平,又问张良道:“子房,此番项羽叫我回去,我该如何是好?要不要再回去应付一下?” “沛公。”张良摇了摇头,对刘邦说道:“今日宴席上,项羽虽没有对你下手的意思,可范增却一直想要加害于你,你不能再回去,为免夜长梦多,你赶紧离开,这里有我来应付。” 刘邦听了张良的话后,并没有立刻决定离开,而是犹疑着说道:“我刚才出来的时候没有跟项羽告辞,现在突然不辞而别,会不会有失礼节?这样不太好吧?” “沛公!”樊哙这时在一旁急了,跺着脚对刘邦说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在大的礼节上哪里还能顾虑到小的谦让?如今人家像是准备好要切割我们的案板和菜刀,我们就像那躺在案板上的鱼、‘肉’,他们是要宰割我们,我们还跟他们讲什么礼节?赶紧走!要不没了‘性’命,啥礼节都没了。” 刘邦还想再说什么,樊哙又在一旁说道:“沛公此时不走,再停留片刻,恐怕再想走就来不及了,快些走,难道你还真的想躺在案板上,让人宰割不成?” 刘邦见樊哙催的紧,他自己也明白若是不趁这个机会逃离,过会项羽万一改了主意,他的‘性’命还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于是对张良说道:“子房,我先与樊哙等人离开,你且领着随从在这里应付,等你估‘摸’着我们快到霸上的时候,再回到项羽那跟他替我道个歉。” 张良点头答应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问刘邦:“沛公此次来鸿‘门’,有没有给项羽和范增带些什么礼物?” 刘邦对张良说道:“此番前来,我给项羽带了一对白‘玉’璧,另外还带了一对‘玉’酒杯准备献给范增,刚才他们正在发怒,情势紧张,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献上去,过会你替我献给他们吧。” 张良应了一声,对刘邦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如此,沛公还是快些去吧,在这里多耽搁一会,便会多上几分危险。” 刘邦点了点头,对一旁站着的樊哙等人说道:“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你四人随我回霸上,其余人等,都留在这里,陪同张主簿应付项羽。” 说罢,刘邦又转过头对张良说道:“子房,我过会从小路回霸上,从这条路回到军营,不过是二十里远近罢了,你且在这里等候,估计我回到军营,你再去见项羽,告诉他,我已经走了。” 刘邦‘交’代完一切之后,自己骑着马,领着在地上徒步奔跑的樊哙等人顺着骊山脚下,取到芷阳,抄小路往霸上逃去,把张良和一百多名随同他一起前来的随从全丢在了这里。 刘邦走后,张良站在军‘门’外,远远的望着刘邦离去的方向,他要等时间过的差不多,再回到军中去面见项羽。 穆晨领着张彤等人寻了半天,终于在军‘门’外见到了张良,他连忙催促聂策背着他快些上前。 张良见到穆晨,并没感到多奇怪,他只是对穆晨微微一礼,拱了拱手说道:“穆将军别来无恙啊!” 穆晨也对张良拱了拱手,见他左右没有其他人,心中已知不好,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很是淡然:“张先生为何不在帐中饮酒,却来到此处?沛公呢?许多日子不见他,很是想念,正想借此机会拜见,却不知他去了哪里。” 张良笑了笑,对穆晨说道:“穆将军却是来的不巧,沛公刚领着人回去了,若是将军真心拜见,将来机会多的很,不急于一时。” “哦!”穆晨点了点头,心中却感慨万分,果然历史不是轻易能够改变的,即便自己知道历史发展的结局,想要改变它,历史也会用一些其他的原因让他错过改变历史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穆晨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对张良说道:“张先生若是没其他事,请到我帐中一叙,许久不见先生,正想聆听先生教诲!” 张良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将军客气了,下次吧,我现在要先去向项大将军回禀沛公离去的消息,这次确实是不能到将军帐中一叙了,失礼的地方还请将军恕罪!” 穆晨见刘邦已经走了,也不好为难张良,对张彤等人说道:“既然沛公不在,我们先回去吧,等日后再拜见不迟。” 在回营帐的路上,穆晨心中还有着几分期待,希望梁云和胡成能够在半路将刘邦截杀,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刘邦死了,历史的发展也就改变了。 张良目送穆晨离去后,摇头叹了口气,领着随从慢慢的向项羽的大帐走去。 项羽见刘邦久去不回,早已等的焦躁,正打算命人再去催促,张良却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进帐后,张良也不落座,给项羽和范增行了个礼,说道:“大将军、亚父,沛公不胜酒力,刚才已经喝多了,他自己无法前来告辞,特命我带来白‘玉’璧一双献于大将军,‘玉’杯一副献于亚父,还请大将军与亚父笑纳。” 说着话,张良命随从拿上贡品,自己亲手呈递给项羽和范增。 项羽先是没有接‘玉’璧,皱着眉头问道:“沛公哪里去了?” 张良手捧盛着‘玉’璧和‘玉’杯的托盘,躬身答道:“沛公听说大将军有意责备,心中恐慌,再加上饮了太多的酒,身子有些不适,已经走了,这会应该已经回到了军中。” “哦!”项羽点了点头,收下‘玉’璧放在桌上,此时他才真的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杀掉刘邦,穆晨前一日昏‘迷’中还大叫着让他杀了刘邦,今日范增又数次催促他,他都没忍下手,现在想来,没有听他们的,心里很是有点不是滋味。 范增冷笑着接过‘玉’杯,猛的丢在地上,从腰间拔出佩剑,两下将‘玉’杯劈碎,怒道:“竖子不堪与谋!将来夺取大将军天下的,必定是刘邦无疑,我等将来终有一天,都会成为他的俘虏!” 说罢,范增愤愤的掀开帐帘转身离去。 项羽坐在那里,见范增发怒,心中也很是不好受,挥了挥手,还在帐中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项伯见项羽脸‘色’有些不好,凑到近前,还想要替刘邦说些好话。 他刚张嘴,话还没说出口,项羽便瞪了他一眼,怒吼道:“滚!你也给我滚出去!” 项伯作为项羽的叔父,从来没受到过这种待遇,被项羽斥骂后,面‘色’瞬间变了几变却没敢说话,站起身,灰溜溜的出了大帐。 穆晨回到营帐后,躺在‘床’上,他的心里还有着一线希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这份期望渐渐的越来越显渺茫。 夜幕渐渐降临了,由于项羽的心情不好,前来赴宴的各路诸侯和将领也都早早离去,可是穆晨在等的人始终还没有回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偷食的小厮 http://.biquxs.info/

穆晨一直等到深夜,梁云和胡成才回到军营。 俩人一出现在穆晨面前,穆晨便从他们失落的神情里看出了行动已经失败。 “好了,你们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你们没杀掉他。”穆晨对二人笑了笑,说道:“我本来也就没有对你们能杀掉他抱太大的期望,你们回去休息吧。” 梁云和胡成对视了一眼,他们原本是想告诉穆晨,刘邦根本没有按原路返回,他们在那里守了一天也没有见到刘邦的踪迹,可是穆晨好像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俩人只得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齐齐给穆晨告了个退,离开了穆晨的营帐。 “将军,不要懊恼,这一次没有成功,下次一定可以。”苏凉看出了穆晨情绪上的失落,坐在他身旁柔声安慰道。 穆晨点了点头,对苏凉笑了笑,他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历史的结局他已经知道,而这次鸿‘门’宴上所发生的一切又印证了他无法改变什么,如果说不失落,那才是假的。 “什么人?站住!”穆晨和苏凉正默默对视着,帐外突然传来了孔旭的一声大吼。 紧接着就听到帐外传来一阵有人被拳头捶打时发出的“砰砰”声和一个年轻男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过了没多会功夫,孔旭和周闯像是提小‘鸡’般的提进来一个年轻人。 穆晨抬头看了看被他们提进来的这个人,只见这人身穿青布短褂,一副平民装扮,脸上被拳头打的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还肿了起来,像是一个个长在脸上的‘肉’包子。 从那被拳头捶的如同一只卤了的猪头般的脑袋,穆晨还能依稀辨别出这个人年纪约莫十七八岁,只不过是个大男孩。 “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怎么被他们给抓住了?这么晚,跑到军营来干嘛?”穆晨语调平缓的问这个男孩。 “小人……小人名叫鲁小川,刚才……刚才抓田‘鸡’,田‘鸡’跑到这,我才跟过来的,没想到冲撞了将军,求将军别杀我啊!”这叫鲁小川的小子说着话,被臃肿的脸颊挤到一起的眼睛里竟然还冒出了两滴眼泪,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怜悯。 “扯淡!”穆晨猛的大喝一声,这一喝,用力太猛,牵动了伤口,疼的他嘴里直‘抽’‘抽’。 “你***!”周闯见穆晨大喝牵动了伤口,顿时来了火气,在后面朝鲁小川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出声骂道:“如今是严冬腊月,你家的田‘鸡’还到处‘乱’跑?” “别杀我啊!”鲁小川被周闯一脚踹的屁股撅起老高,脑袋重重的磕在地面上,他大声嚎啕起来,可当他听周闯说到冬天没有田‘鸡’的时候,顿时又停下了大哭,茫然的看着周闯。 “呃!”鲁小川爬起来坐在地上,愣了片刻,挠着脑袋说道:“我忘了,冬天是没田‘鸡’的,刚才是我眼‘花’,没看清,其实我追的是蛇。” “娘的!还敢胡扯!”周闯听鲁小川追的是蛇,也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又扬起巴掌,作势要打。 “哎呀!妈呀!”鲁小川一见周闯张开那蒲扇大的巴掌,吓的怪叫一声,连忙抱头,把头拱在地上,屁股撅的老高,像极了一只受惊了的鸵鸟。 穆晨对周闯使了个眼‘色’,周闯放下已经抬起,正要往鲁小川屁股上跺的脚,站到一旁。 “你抬起头。”穆晨尽量把声音放的轻柔些,对头拱在地上,撅着屁股的鲁小川说道:“我不让他们杀你,只要你跟我说实话,要是再敢说假话,我就让他们抓只冬眠的蛇回来,塞你后窍里,看那蛇能不能在里面醒过来!” 鲁小川起初听穆晨说不杀他,长长的呼了口气,正要坐起来,却又听到穆晨要让人抓蛇塞到他后窍里,连忙惊恐的瞪大眼睛,双手紧捂着菊‘花’,忙不迭的摇头:“不敢不敢!我绝不再说假话了!” “说吧,你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来了?”穆晨微微笑了一下,继续用很轻柔的声音问道。 “我抓兔子!那只一定是兔子!嗯,冬天有兔……”鲁小川话还没说完,看见穆晨的脸渐渐变的‘阴’沉下来,连忙翻身跪倒在地上,哭嚎着求饶:“将军,将军,你别让他们拿蛇塞我后窍里啊,我那里嫩的很,一塞就死了!” “不想死,就给我老实说,你到这里到底是干什么来了?”穆晨的语气不再像刚才那么轻柔,而是绝决中带着些狠厉:“若是再有半句假话,我不只是要在你后窍里塞蛇,塞进蛇之后,还要用棍穿进去,把你架火上烤成熟‘肉’!” 穆晨说这些话,完全是故意在吓鲁小川,从这孩子进来之后的表现来看,穆晨已经看出他不可能是某个势力派来的探子,很可能只是个因为‘乱’跑,‘迷’了路的大孩子。 鲁小川根本没看出穆晨是在故意吓他,他惊恐的用双手捂着菊‘花’,撅起屁股给穆晨连个磕了好几个头,不住口的喊着:“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穆晨撇撇嘴,对鲁小川说道:“好了,别磕了,快说吧,你来这里干什么来了?” “我……我是听说这里白天办了宴会,来偷吃的……”说到后买,鲁小川低着头,偷偷的抬眼看着穆晨。 “你为什么要偷吃的?”穆晨很奇怪,像鲁小川这样连冬天不可能有青蛙和蛇这种常识都不知道的孩子,竟然还要出来偷吃的,按道理说,像他这样的孩子应该是在家受尽娇惯才对。 “我……”鲁小川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没敢说下去。 “快说,你到底为什么要来军营偷吃的?”穆晨皱了皱眉头,他从鲁小川的神情里看出这一次鲁小川没有说谎,但他却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孩子要在半夜冒着被抓住的风险潜伏到军营里偷食。 “我是咸阳富商鲁林的儿子,楚军进城前,我父亲变卖了家产,要带我们出外逃生,没想到竟然遇见了强人,父母全被杀了,钱财也都被抢光了,我躺地上装死,才躲过一劫,后来我听说楚军进城后,咸阳根本就是平安无事,可那都晚了,我家什么都没了!”说到这,鲁小川抬起衣袖抹着眼泪‘抽’泣起来。 穆晨看出这次他没有说谎,对站在鲁小川身后的周闯和孔旭说道:“你们把他打成这样,也够可怜的了,去给他拿点吃的,就让他住在军营里,我还缺个随身小厮,以后就让他跟着我吧。” 鲁小川一听穆晨让周闯和孔旭给他拿吃的,还要收留他,连忙跪在地上,千恩万谢的对穆晨拜了几拜,随后跟着周闯和孔旭出去了。 “将军,你真的要收留这个小厮?”等到仨人走了出去,苏凉不解的看着穆晨:“我们这里不需要小厮啊。” 穆晨对苏凉笑了笑,说道:“他身世可怜,若是不收留他,这寒冬腊月的,早晚还是要冻死在外面,我收留了他,自然会教他些武艺,将来或许还是个助力。” 苏凉“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穆晨在‘床’上一连躺了好些天,这些天里,项羽一直将军队驻扎在鸿‘门’,并没有急于进入咸阳。 由于没有太多的运动,穆晨的身体渐渐的也恢复了,几天后,他已经能下‘床’走动。 自从收留了鲁小川,白天穆晨出外活动就由鲁小川搀扶着,经过几天的相处,穆晨觉得这孩子除了有时候会吹点不着边际的牛,其他地方还是满可爱的。 “小川,你想不想家?”穆晨在鲁小川的搀扶下,登上一处山坡,遥望着咸阳城,那里是鲁小川的家乡。 鲁小川望着咸阳,有些茫然的说道:“不想,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的家被山贼给毁了。” “是哪里的山贼杀的你全家,你知道吗?”穆晨侧过头,看着鲁小川问道:“你想不想为家人报仇?” “想!”鲁小川想都没想就回答道:“他们好像并不是一般的山贼,我总觉得他们好像是事先知道我家人带了很多财物,特意在路边守着的。” “哦?”穆晨疑‘惑’的看着鲁小川,他不敢相信,这个连青蛙在冬天要冬眠都不知道的孩子竟然会有这么敏锐的‘洞’察力,能够看出山贼是事先守在那里,而不是偶遇:“你从哪看出来的?” 鲁小川眯了眯眼睛,从他的眼睛里,透出了一丝仇恨的光彩:“那些人以为我们都死了,却没发现我是躺在地上装死的,临走的时候,有个人说了句‘将军果然消息灵通,这家人的钱,可比抢百姓强多了’。” 穆晨皱着眉点了点头,对鲁小川说道:“那些抢劫你的人,很可能是刘邦的手下,刘邦为了收买人心,禁止军队抢夺百姓,捞不到甜处的他们,才扮作匪徒在半道上劫了你们家,对于军队扮作匪徒,刘邦恐怕是睁一眼闭一眼,将来有机会,你或许还能见到那些人,到时候我帮你报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咸阳城内的屠刀 http://.biquxs.info/

鲁小川点了点头,在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穆晨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深沉。 又过了两天,项羽终于下达了进驻咸阳的命令,四十万楚军浩浩‘荡’‘荡’的离开鸿‘门’向咸阳进发。 沿途百姓一听说是项羽大军到了,家家闭户,富裕人家更是拖家带口,流‘浪’他乡去了。 项羽在关中的名声很是不好,他对秦人有着刻骨的仇恨,从来没有把秦人当成是同类,一怒之下便会屠城灭族。 关中百姓也同样恨他,但怯于项羽的勇猛,关中的百姓只敢在内心里憎恨,却不敢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他们没有人会忘记项羽在新安一夜之间便屠杀了二十万关中子弟兵的往事。 项羽大军进入咸阳的时候,咸阳三老没有闹清情况,以为项羽对他们会像刘邦进城时那么客气。 可惜他们错了,当他们涌到城‘门’外,欢迎项羽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热脸贴了人的冷屁股”。 项羽骑在乌骓马上,仰着头,根本没有像刘邦当初进城时那样和三老寒暄,他甚至根本连正眼都没有瞄那些聚集在城‘门’口的咸阳三老一眼。 三老们感觉很是无味,但又不敢说出来,一个个像是死了亲娘一样的哭丧着脸,等到项羽大军走过之后,才都怏怏的各自回家去了。 事情还不只是项羽不理会咸阳三老这么简单,项羽进城后,径直领着军队闯进了咸阳皇宫,见到那金碧辉煌的宫殿,项羽的眼睛中,燃烧起了炙热的火焰。 他并不是羡慕这座如同人间天堂般的宫殿,而是这座宫殿让他更加憎恨秦王室的穷奢极‘欲’。 “来人!”项羽站在皇宫的大殿中,对身旁的‘侍’卫呼喝道:“将吸食百姓血汗的秦王子婴给我杀了!另外通令全军将士,如今咸阳已经是我们的天下,将士们但有所需,只管去取!” ‘侍’卫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项羽只是看见气势恢宏的咸阳王宫,一时气愤不过,才下达了这个命令,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轻描淡写的一道命令,给咸阳百姓带来的却是灭顶之灾。 伤势刚刚恢复的穆晨站在项羽身后,当项羽下达命令的时候,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有些茫然的看着那离去的‘侍’卫。 没过多久,‘侍’卫领着一群士兵,把秦王子婴押到了项羽的面前。 子婴脸‘色’苍白,当他被楚军士兵押到项羽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浑身瘫软,站立不稳。 当架着他的士兵松开手之后,子婴“噗嗵”一声摔倒在地上。 “子婴,你们祖孙三代,盘剥民众,强征民夫,害死无数生灵,为的仅仅只是满足你嬴氏一己‘私’‘欲’,你知罪么?”项羽一见子婴,顿时怒火中烧,根本也不去想子婴登基只有短短的四五十天,一股脑的把大秦王室犯下的罪孽全都盖在了子婴的头上。 子婴抬起头,正要为自己解释,项羽却根本不给他机会,对左右喝道:“将这个残害百姓的独夫民贼给我砍了!” 可怜那子婴,才刚即位秦王,什么事情都没来及做,便被项羽帐下的军士砍成了‘肉’泥,他甚至一直到死,都没有来及为自己辩解一声。 子婴死后,愤怒的楚军和诸侯联军将士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满足,不知是谁在一旁喊了一声:“当年坑害六国子孙的,不只是子婴一个人,还有那些秦国贵族和文武百官,我们不能轻易的饶了他们,如今咸阳是我们的了,该到我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时候了!” 听到这喊声,穆晨‘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他忐忑的看着项羽,他知道,一旦项羽答应这个要求,将会意味着什么。 项羽如同一尊铁塔般的站着,他的脸上一片淡然,朝四周看了看,过了一会,才冷冷的说道:“言之有理,秦国的贵族和文武官员便‘交’由三军处置好了。” 项羽的命令下达后,楚军和诸侯联军的将士们一声欢呼,冲了出去。 穆晨站在项羽身后,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他很想劝项羽不要这么做,可他也知道,在几十万人面前劝谏项羽,会让项羽很下不来台,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劝谏,只能在心中祈祷那些楚军和诸侯联军的将士不要把事做的那么绝,给人留条活路。 显然,穆晨的祈祷并没有起到作用,楚军和诸侯联军的士兵在冲出去之后,四处抓捕秦朝贵族和官员,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秦国公子、亲族八百多人和四千多名秦国文武官员便身首异处。 军队一旦失去控制,想要再及时止住‘混’‘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楚军和诸侯联军的士兵在杀死秦国贵族和官员的时候,捎带把他们的家也劫掠一空,家中‘女’眷下到八岁,上到四十,无一幸免的全被如狼似虎的士兵给糟蹋了。 城中百姓虽然在屠杀开始时家家闭户,可那薄薄的‘门’板哪里挡的住强悍的士兵! 住宅稍微像样点的地方全被楚军和诸侯联军的士兵把‘门’踹开,男人、‘女’人和小孩的嚎哭声顿时充满了大街小巷。 在楚军抢劫财物和侮辱‘妇’‘女’的时候,百姓只能在一旁恐惧的看着,若是有人胆敢反抗,顿时便会成为剑下之鬼。 刘邦入城时,曾经与咸阳百姓定立过《约法三章》,在项羽军队的屠杀与劫掠下,咸阳的百姓想起了刘邦进城时的秋毫不犯,对项羽的憎恨又深了一层。 在咸阳的一条小巷子里,一户房子并不算很大的人家房‘门’紧闭着,六七名楚军士兵从这里跑过之后又回过头来。 “大哥,你看,这家的大‘门’是红‘色’的。”一个士兵对另一个年长些的士兵说道:“能漆的起红‘色’的房‘门’,这家肯定有不少财产,我们要不要进去搜搜?” “嗯。”那年长的士兵点了点头,对身后其他人说道:“把‘门’踹开,我们进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没有,大将军给我们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不能白白‘浪’费了不是!” 身后那几名楚军怪笑着应了一声,其中一人走到那户人家‘门’前,一脚将‘门’踹开。 房内一家三口相拥着躲在墙角,见楚军冲进‘门’来,男人紧紧的将‘女’人和孩子拥在怀里,三人已是吓的浑身打颤。 进‘门’后,这几名楚军并没有理会这三个人,而是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 “大哥,这里找到几百个大钱。”一名楚军在翻查了好几个箱子之后,抓起一把钱给另外几个楚军看。 “把钱全带走!”那个被称作大哥的楚军对找到钱的楚军一甩头,丢了个撤的眼神后,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大哥,别忙!”另一个楚军见领头的要走,连忙说道:“你没见这里有俩娘们么?哥几个打了这么久的仗,可是好久没碰过‘女’人了,今天在这里快活快活岂不更好?” 那男人一听楚军对他的老婆孩子产生了兴趣,顿时吓的松开了怀里抱着的母‘女’俩,给楚军直磕头:“军爷,军爷,求你们,饶了他们母‘女’吧,我家闺‘女’今年才七岁啊!” “哈哈,七岁?能用了!今天且让爷尝尝鲜!”一个楚军一把将那男人揪起甩到一旁,向那母‘女’俩走去…… 没过一会,房内便传出了男人绝望的喝骂声和母‘女’俩人的惨叫声。 楚军离开的时候,这户人家的房‘门’大开,原本好好的三口之家,只余下了两大一小,三具尸体。 像这样的惨剧,在咸阳的街头随处可见,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咸阳城内,已经不知道又增添了多少冤魂。 穆晨站在街头上冷冷的看着街上发生的一切,他想要阻止,却又知道,项羽已经下达了命令,凭他一个人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停止这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鲁小川站在穆晨身后,奇怪的是,他看着咸阳百姓被屠杀的时候,脸上竟是一片漠然,仿佛咸阳根本不是他的家乡一般。 “小川,你看着别人屠杀咸阳百姓,难道你一点都不心痛?”穆晨很奇怪的看着鲁小川,开口问道。 鲁小川漠然的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我的家已经不在这里了,这里再没我的亲人,我以后是将军的人,将军是楚人,我自然就是楚人,咸阳,跟我再没半分关系,这里的人,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穆晨被鲁小川一席话说的愣了好半天,他没想到,这个孩子表面上虽然鬼灵‘精’怪,内心却是这么‘阴’暗,仿佛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值得他去关注和关心的事一般。 穆晨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对鲁小川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吧,不过你要记住一件事,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地方的百姓,你都要善待他们,因为不管战争的进程多么残酷,百姓永远都是无辜的。” “那将军为什么不去救咸阳的百姓?”鲁小川站在穆晨的身后,不解的问道:“既然将军认为百姓是无辜的,那你为什么还能冷眼看着,而不去救他们?” 第一百九十五章 火烧咸阳 http://.biquxs.info/

穆晨回过头,盯着鲁小川看了半天,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原来你并不是不关心这里的百姓,也不是根本就已经不再承认自己是咸阳人,你只是怕,怕我会觉得你是异类,也把你杀了?” 鲁小川见穆晨看穿了他的心思,连忙跪伏在地上,对穆晨说道:“将军恕罪,小川并不是故意如此,只是我知道,能够阻止这场屠杀的,恐怕只有将军了,凭着将军与项大将军的关系,他一定会听将军劝谏的,求将军救救咸阳百姓吧!” 说着话,鲁小川给穆晨连着磕了数十个响头。 穆晨怔怔的站在那里,过了好半天,才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小川,你是不知道,我虽与大哥结拜,可大哥的思想我却左右不了,他要杀人,我说再多也没用啊。罢了、罢了,我今天就担个干系,为你保护咸阳百姓吧!” 说着话,穆晨转过头对跟在身后负责警卫的一名亲兵说道:“你去把张彤将军请来,就说我在这里等着他。” 那亲兵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吩咐过亲兵,穆晨对鲁小川虚抬了一下手,说道:“你起来吧,我这么做,还不知道会不会惹得大哥不高兴。” 没过多久,张彤领着一队士兵走了过来,由于穆晨事先下过命令,不许他帐下的兵士参与到屠杀中,所以他帐下的士兵全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抢掠。 “张彤,你带人把咸阳的各条街道守起来,不许任何人再闯入民宅,至于他们进那些官宦之家,你们就不要管了,那是大哥允许的,你们只管给我保护好城内百姓就行!”穆晨见张彤到来,给他下了道命令,领着鲁小川回咸阳王宫去了。 张彤领了命令之后,连忙集结兵力,迅速的占领了咸阳的主要街道,原本还在那里抢掠和屠杀的楚军和诸侯联军哪里肯听张彤他们的,许多人甚至拔出佩剑与张彤等人对峙。 穆晨帐下的兵士与其他楚军和诸侯联军在街道上对峙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项羽的耳朵里,项羽先是皱了皱眉头,不满的看了一眼已经回到他身旁的穆晨,最后还是对前来向他禀报情况的亲兵说了句:“传我命令,所有人不许再屠杀百姓,迅速集结到王宫里来。” 这一闹,穆晨顿时得罪了所有的楚军和诸侯军的将领和官兵,许多人在向王宫行进的时候,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骂着穆晨坏了他们的好事。 听到这些骂声,穆晨帐下的兵士自然不愿意,顿时街上又有许多地方有穆晨帐下的兵士和其他部分的士兵厮打在一块。 好在楚军在对待自己人的时候不像对待咸阳百姓那么缺乏人‘性’,打架的地方虽多,却没闹出人命,只是有许多人脸上、身上或多或少的挂着些彩而已。 穆晨没有想到,他原本只是想要保护咸阳百姓的举动竟然彻底的‘激’怒了其他楚军和诸侯联军,许多人竟然在街上叫嚣着要将整个咸阳夷平。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各路诸侯对秦国有着刻骨的仇恨,凭他一个人的力量,真的是不可能保护的了这座曾经昭示着大秦辉煌的城市。 先是几处民宅莫名其妙的起火,后来愤怒的军队又冲入皇宫,许多将士甚至当面向项羽提出了要烧掉咸阳的请求。 项羽手按佩剑,站在咸阳皇宫的大殿‘门’外,看着面前一张张因‘激’动和仇恨而变的有些扭曲了的脸,过了良久,才对众人说道:“烧!我答应烧!但是,你们在烧的时候,要给我烧的大气一些,不要只是去烧民房,你们要烧,就给我把这里烧了!” 说着话,项羽回身一指身后的秦国宫殿,语调‘激’亢的说道:“这是秦人盘剥我们六国子孙建起的宫殿,这是秦人的骄傲,却是我们六国子孙的耻辱!把这里一切值钱的东西全部带走,然后一把火烧掉!” 当军队冲进皇宫,将宫内贵重的东西往外搬的时候,穆晨彻底的无望了,他终于清晰的认识到,对于六国的后裔来说,秦国曾经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压榨实在太多,如今终于找到了机会报仇,他们怎能轻易放弃。 当军队撤出皇宫后,数百支火把被士兵丢进了这座凝结着千万劳工血汗和无数劳动者智慧的宫殿。 项羽站在皇宫外,冷冷的看着皇宫内熊熊燃起的大火,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但在他的心中却是升起了一股爽快。 咸阳,终于被他攻破了,就像当年王翦带领六十万秦军打败他的祖父项燕,攻破楚国都城寿‘春’一样,如今的他站在了胜利者的位置上,睥睨着曾经强大的秦国。 项羽向世人宣示了“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同时,他也亲手毁灭了秦朝之间的文化积累。 大火燃烧着,整个宫殿都在震颤着,人们仿佛听到在大火中有无数的哭声,就像是死于修筑宫殿的亡灵不肯瞑目一般,仿佛苍天都在惋惜这场大火将这人间奇迹付之一炬,大火整整燃烧了三个月才渐渐熄灭。 宫中的亭台楼阁、雕栏‘玉’砌在大火中呻‘吟’着坍塌下去,化为一片焦土,当年秦始皇下令没收的天下图书,原本都收藏在宫中,除了先前刘邦进城时,萧何命人搬走了一部分,剩下的,全都在这场大火中被付之一炬。 项羽下令焚烧咸阳城之后,他命人回彭城向楚怀王报告秦国已经灭亡的消息,并且请怀王示下,让怀王对将来按功行赏拿个意见。 项羽派出的使者离开后,他又领着军队撤到了咸阳郊外,在这里,他能够欣赏到咸阳城内,那一片映红了半边天空的大火。 “大将军,嬴政在骊山修建了阿房宫,据说那里水银做河、黄金做墙,请大将军示下,要不要将那里也烧了?”军队驻扎好后,意犹未尽楚军觉得烧毁咸阳还不能满足,又有楚军将领向项羽请示要不要焚毁阿房宫。 项羽‘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对那将领说道:“阿房宫还没有建好,烧它,没得‘浪’费了我们的火把。” 说罢,他转过头看着穆晨,对穆晨说道:“兄弟,前番你在咸阳阻止大军杀人,已经犯了众怒,为了重新挽回你在诸侯中的印象,这次,我就把阿房宫‘交’给你,你看着处置吧!” 穆晨愣了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对项羽说道:“既然大哥下了令,我也只好走上一遭,只是若这件事我没有做好,将来大哥别怪罪我便好。” 项羽对穆晨笑了笑,说道:“去吧,我相信你!” 领了项羽命令的穆晨,带着数十万联军马不停蹄的向阿房宫赶去,而项羽,则尾随在后,一付事不关己的样子。 到了阿房宫外,穆晨和所有联军官兵全都被眼前这座气势恢宏的建筑给震撼了。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阿房宫,仅仅只是个初具规模的雏形,但仅仅一个雏形,便已经震撼了所有在场的人。 宫殿以梯田式的格局排列,层层相叠,虽然并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水银为河、黄金做墙,但宏大的气势已经宣示了它如果建成,将是足以媲美十座咸阳王宫的旷世宫城。 这样的宫殿若是焚毁,对穆晨来说,实在可惜,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楚军,眼珠转了转,一个主意瞬间冒了出来。 穆晨回过头,对身后的楚军喊道:“将士们!你们看看眼前的宫殿,它是嬴氏压榨我们六国子孙建起来的,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处置它?” 军队正在惊愕的看着眼前宏大的建筑,被穆晨突然这么一问,许多人愣了愣,但很快便有人喊道:“烧了它!” 有人带头,顿时气氛便被渲染起来,很快数十万人发出了整齐划一的“烧了它”的喊声。 穆晨抬手虚按了几下,止住了情绪‘激’动的军队,他微笑着摇了摇头,对整个军队喊道:“不!我认为我们不该烧了他!” “为什么?”有人很快提出了质疑,更多的人则想起了穆晨在咸阳城保护咸阳百姓的做法,愤怒的瞪眼看着他。 “你们想想!”穆晨知道有很多人正愤恨的瞪着他,但他根本没向那些人看上一眼,继续喊道:“这座宫殿是嬴氏建造的吗?是秦国建造的吗?我告诉你们,不是!它是嬴氏压榨我们六国的子孙建造的!它凝结的是我们六国子孙的智慧!它是用我们六国子孙的血汗换来的!它是秦国欺压我们六国的见证!我们为什么要烧它?我们烧了它,不是在替嬴氏和秦国抹杀他们压榨我们的罪恶吗?不是在焚毁我们六国子孙的心血吗?” 穆晨的一席话,说的许多原本情绪‘激’动的人顿时低下头凝眉沉思起来。 他见这番话有效果,接着说道:“我们要留下它!要保护它!这是我们六国子孙的血汗凝结起来的成果,这也是我们六国子孙永远不忘曾经被欺压的见证!就让阿房宫作为我们不忘耻辱的丰碑吧!” 第一百九十六章 讨债的来了 http://.biquxs.info/

穆晨的话说完后,几十万军队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声,整个空间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了,除了人们的喘息声和风儿刮动战旗时发出的猎猎响声,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静寂中。 项羽骑在乌骓马上,他走在军队的最后面,他之所以要穆晨主持处置阿房宫,就是想让穆晨在几十万军队的胁迫下,下令将阿房宫焚毁,让穆晨明白,作为一名楚人,他们永远和秦人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是到了阿房宫前,项羽等了好半天,没有等到穆晨下令焚毁阿房宫,等来的却是一番极具煽动‘性’,使整个军队都陷入沉默的演讲。 “亚父,我这兄弟在对待秦人的手段上,显然不够决绝啊!”项羽撇了撇嘴,对身边驻马而立的范增说道:“像他这样,怎能让秦人感到恐惧?怎能洗血我大楚的屈辱?” “羽儿。”范增摇了摇头,没有接项羽的话,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如今咸阳已破,天下已经安定,除了没杀死刘邦,再没其他可以威胁到你的人,你打算如何安置穆将军?” 项羽皱了皱眉头,沉思了一会,对范增说道:“他是我的兄弟,我想把他留在身边,这样我们兄弟也可以经常相见。” “不可!”范增立刻否定了项羽的想法,对项羽说道:“虽然咸阳已破,可天下群雄并未归服,大战依然有可能爆发,穆将军英雄盖世,且有着独立的处事方式,将他留在身边,你们兄弟很可能会因为见解不同而产生分歧,我看不如给他一处封邑,让他自主壮大,天下纷‘乱’之时,也是你的一个助力。” 项羽沉‘吟’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我便听亚父的,只是给他何处作为封邑还有待商榷,而且到底是封王还是封侯,也得要考虑周详。” 穆晨具有鼓动‘性’的演讲,最终说服了几十万军队放弃焚烧阿房宫,一座尚未建成的宏大建筑终于在他的努力下,留存了下来。 从阿房宫撤走后没过几天,项羽派去向怀王请示如何封赏的人回来了,他带回了一个让项羽勃然大怒的消息。 怀王在接见项羽派回去的信使时,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封赏一事,就按当初与众将约定的办!” 怀王的言下之意还是先入关中者为王,若是按照这个办法,刘邦自然是顺理成章的做了关中王。 任何人都能从这一点看出怀王对项羽有所忌惮,他是想要用刘邦来节制项羽,项羽虽然不善于耍‘阴’谋诡计,但如此明显的算计,也是瞒不住他的。 “哼哼!”听了信使的回话后,项羽冷哼了两声,对身旁众将说道:“怀王凭什么自作主张?当初他让刘邦先入关中,却让我北上前去援赵,刘邦一路上遇见的不过是秦国的散兵游勇,而我却是要面对二十万秦军主力,他不仅不思量这些,还‘弄’出个什么怀王之约,这明显是在偏袒刘邦。” “是啊,怀王这是顾忌大将军,有意让刘邦节制你,再加上其他诸王,天下已经被瓜分干净,我等拼死拼活,打败强秦,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们得个现成?”英布首先站起来,愤慨的对众将说道:“依我说,不若废了怀王之约,由大将军重新按功行赏,也不至冷了大伙的心!” “英将军且莫恼。”范增见英布首先站起支持项羽重新分封天下,心中已是有了几分盘算:“怀王毕竟还是楚王,我等若是强行将他的约定废除,恐会招来天下顾忌,不若过些日子,将各路诸侯何将领召集到戏亭,在那里听取他们的意见之后再行决定。” 穆晨坐在大帐内,手抚着额头做出一副对此事毫不关心的样子,事实上,他对这件事确实不是很关心,自从鸿‘门’宴上,他没能杀掉刘邦开始,他对这段历史已经绝望了,对他来说,怀王并不是最大的威胁,真正的威胁应该是在鸿‘门’宴上逃脱的刘邦才是。 “穆将军,你对此事有何见解?”范增环视了一圈帐内众将后,看着正双手托腮,闭眼假寐的穆晨问道。 穆晨被范增问的一愣,抬起头茫然的向四周看了看,见帐内的将军们都在看着他,他才耸了耸肩膀说道:“我对怀王不熟,也管不了他是王还是皇,我只知道大哥要怎么做,我无条件支持便是。” 范增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其他将军,问道:“还有没有人对此事有不同见解?” 众将均是摇了摇头,眼睛齐刷刷的看着项羽。 “好!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我们就废了怀王之约!”项羽见众将没人提出异议,猛的一拍桌子说道:“立即通告各路诸侯,在戏亭听侯封赏!” 穆晨走出大帐的时候,鲁小川正在外面等他。 “将军,夫人准备好了酒菜,等你回去。”鲁小川见穆晨情绪有些不好,向前凑了凑说道:“夫人还说,要宴请众将,谢谢大家这么久以来对你的支持,我算不算一个啊?” 穆晨回过头,看着鲁小川,咧嘴笑了笑,说道:“算,你当然算一个,酒宴的时候,你站在‘门’口为大家传菜,嗯,我相信你一定能把这艰巨的任务完成的很好。” “呃!”鲁小川被穆晨说的一愣,有些郁闷的说道:“我还以为我也能坐在那吃呢,原来只是让我传菜啊!” “想坐那吃,你就得真有点本事,要不我教你剑法,怎么样?以后做我的随身护卫,或许有一天,你也能坐在酒宴上吃喝。”穆晨给鲁小川丢下一句话后,转身走了。 回到营寨,苏凉果然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酒菜,只等穆晨回来犒赏将领们。 穆晨回到营寨的时候,发现除了八名将军和庄嘉之外,帐内还多了个‘女’客,这‘女’客不是别人,正是刘邦的发妻吕雉。 不知是刻意还是苏凉根本就不懂得礼仪,吕雉被安排在帐内最下首的位置坐着,可吕雉却毫不介意,很坦然的坐在那里,微笑着聆听穆晨帐下众将的高声笑谈。 当穆晨和苏凉走进帐内的时候,吕雉站了起来,给穆晨行了个万福说道:“穆将军,当日一别,已有许多日子不见,将军如今可好?” 穆晨对吕雉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自濮阳一别,想来也有两个年头了,我还好,吃的饱、穿的暖,自打娶了苏姬之后,生活过的也是甚好,不用再去看别的‘女’子沐浴了。” 吕雉见穆晨主动提出当年偷看她洗澡的事,吃吃的笑了起来,笑罢,她根本不理会苏凉就在穆晨身旁,说道:“将军如此英雄,莫说是偷看‘女’子洗澡,即便是想要被偷看的‘女’子‘侍’寝,也并非难事!” 吕雉的话里,透着极强的‘诱’‘惑’,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如今的穆晨,哪怕是想要让她陪着睡觉,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如果是在当年,恐怕穆晨早已与吕雉眉来眼去,当晚便背着苏凉与她拱进了同一个被窝。 可惜吕雉不知道,穆晨已经变了,已经变的对除了苏凉之外的‘女’人再提不起一丝的兴趣,项羽在进入咸阳之后,秦宫内的美人、宫‘女’全都拿来封赏了众将,就算是赵拓等人,也都是每人又得了一个美娇娘。 唯独只有穆晨和项羽,项羽自然是不会对除了虞姬之外的‘女’人产生兴趣,穆晨也是,他甚至看都没看一眼那些娇滴滴的美貌‘女’子,当那些‘女’人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他的眼睛里竟然只是一片淡然。 “夫人远道而来,想必不是专程与我讨论这些,有什么事,但说无妨,这里全都是我的至亲兄弟,没有什么好隐瞒他们的!”穆晨对吕雉微微一笑,语调平静的说道。 吕雉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她不急不缓的对穆晨说道:“将军想必没有忘记当年答应我的条件。” 穆晨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他想起了那三个条件,看来吕雉今天来是想要让他兑现承诺来了。 穆晨的心中突然闪过一抹杀机,他甚至已经开始想着在这里把吕雉杀了,从此抹杀那三个条件。 但是,他不能那么做,如果因为这杀了吕雉,将来若是被传扬出去,世人一定会说他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他在世间恐怕再无立锥之地。 “你是想让我兑现那三个条件来了?”穆晨的语气冰冷,他冷冷的盯着吕雉,对吕雉说道:“说吧,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呵呵。”吕雉魅‘惑’的笑了笑,对穆晨说道:“前两个条件将军还没做到呢,算了,第二个条件就当我没提过吧,自从将军跟了项将军,那个条件就已经被你违背了,如今我是来让你兑现第一个条件的。” 穆晨还记得,当年吕雉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让他娶了刘茹,而他当时确实也已经答应了。 在他和吕雉对话的时候,帐内围坐着的众人都好奇的看着他们,每个人都想知道穆晨当年答应了吕雉什么。 第一百九十七章 危机再现 http://.biquxs.info/

穆晨盯着吕雉看了好一会,才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那个条件我也做不到,如果可以的话,你再换两个条件,只要不违背我的意愿,我都会帮你去做。” 吕雉对穆晨妩媚的一笑,用眼睛瞟了一旁的苏凉一下,说道:“穆将军不会是惧内吧?我家小姑虽然做不了将军的发妻,做个平妻应该还是可以的,想必贵夫人不会那么小家子气,像将军这样英雄的人物,又怎能只有一个‘女’人呢?” 苏凉站在穆晨身旁,一直不解的看着俩人,俩人的对话让她感到很是费解,直到吕雉说出要让穆晨娶个平妻,她才明白过来,原来穆晨过去除了答应娶荆霜,另外还答应过娶别的‘女’人。 苏凉的脸‘色’顿时变的十分难看,她侧过头看了穆晨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出了大帐。 穆晨见苏凉走了出去,顾不得吕雉还在跟他说话,连忙跟着追了出去。 刚掀开帐帘,正要冲出去,却与站在帐外的两个人撞了个满怀。 穆晨抬起头,正要发火,但看清来人的面容后,他顿时傻在了那里,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刘茹和灵儿站在帐外,刚才穆晨对吕雉说的话,她们听的清清楚楚。 苏凉出来的时候,俩人闪在一旁,刘茹看着苏凉的背影,心中不免升起了一阵悲凉。 两年了,两年来,她一直在等穆晨,等着穆晨兑现他的承诺,曾经有无数贵族公子向刘家提亲,都被刘茹拦了回去,她的心早已‘交’给了穆晨,在她的心中,只有穆晨才是她将来唯一的归宿。 穆晨当年离开了她,她傻傻的等着他回去,可这一等就是两年,她没有一天忘记过穆晨,可穆晨,却在这两年里找到了他一生的挚爱。 穆晨在帐内对吕雉说的话,彻底的击碎了刘茹的期望,她这次来这里,就是听说穆晨跟随项羽的大军进了咸阳,专程来找他的,却没想到,竟然在他的大帐外,听到了他拒绝娶她的答案。 刘茹正要离开,没想到帐内又冲出一个人,恰好与她撞了个满怀。 她抬起头,看清帐内出来的人后,她也愣住了。 穆晨和刘茹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对方,过了良久,刘茹才喃喃的说道:“穆将军,很久不见了,你瘦了,也黑了……” 穆晨‘舔’了‘舔’嘴‘唇’,尴尬的“嗯”了一声,对刘茹说道:“刘小姐,你怎么来了?” 刘茹笑了笑,她的笑容里透着无尽的凄凉,在她的双眼里闪烁着点点泪光,可她最终还是强忍着,没有让眼泪落下来:“我是来找我的归宿,曾经有一个人,一个英雄盖世的人答应过会娶我,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着他率领千军万马,回到我的身边娶我,告诉世上所有的人,我是他的‘女’人,可我错了,我终于见到了他,但等来的却是他不想再承担责任的结果。” “呃!”穆晨被刘茹的一席话说的顿时语塞,他过去确实承诺过要娶刘茹,可那都是在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情感到底归属于谁的时候,如今他已经知道了,已经知道苏凉才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女’人,他无法再兑现过去的承诺。 “穆将军,你不要为难,我走了……”刘茹说这句话的时候,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凉,眼泪夺眶而出,她用衣袖擦着眼睛,转身跑了。 灵儿一直站在刘茹的身后,刘茹跑开后,她哀怨的看了穆晨一眼,对穆晨说道:“穆将军,我家小姐对你的心,你真的不明白吗?她会等你的,如果你真的食言了,她一定会为了等你,而孤苦终生。” 灵儿追刘茹去了,穆晨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俩人的背影,猛然间,他突然想到了苏凉,连忙转身往苏凉跑开的方向追去。 苏凉从帐内出来后,一路狂奔,她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当荆霜要让穆晨兑现承诺的时候,她的心已经碎过一次,如今又冒出个吕雉家的小姑,她怎能不对当初穆晨的放‘浪’形骸感到难过。 她也知道,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如今的穆晨,心中确实只有她一个‘女’人,可是当她听到他当初还允诺过要娶其他‘女’人的时候,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悸动起来。 冷冷的风,掠过高高的山岗,苏凉站在山岗上,刺骨的寒风让她不禁瑟瑟发抖。 凉凉站在她的身旁,突然它那双闪烁着绿芒的眼睛眯了一眯,两只耳朵竖了起来,仔细的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它的喉头发出了低沉的“呜呜”声。 苏凉没有发现凉凉的异常,她的思维一片‘混’‘乱’,在她的脑海中,满满的充斥着穆晨对其他‘女’人的承诺。 “嗷呜!”凉凉突然一声怪叫,向一块巨石扑了过去,当它扑出去的时候,巨石后面突然蹿出了两个人。 这是两个‘胸’前绣着凶猛虎头,一身黑衣的男人。 两个男人见凉凉扑向他们,连忙从石头后面蹿了出来,挥剑迎了上去。 其中一个男人举剑向凉凉的头顶砍去,另一个男人则身子一旋,蹿到凉凉的侧面,想要划开它的腹部。 凉凉并不是普通的狼,,当两名寅家杀手向它挥起佩剑的时候,它的身体在半空中一拧,打了个旋,落在一旁,刚一落地,它又对俩人龇着獠牙,摆出了随时准备进攻的架势。 两名寅家杀手有心想要向苏凉靠近,却又惧怕正向他们‘露’出獠牙的凉凉突然发起攻击,一狼俩人以等腰三角形的角度相互对峙着。 苏凉正想着穆晨对别的‘女’人许下的承诺,凉凉突然发狂般的向一块巨石冲过去,将她吓了一跳,当两名寅家杀手蹿出来的时候,更是让她惊恐异常。 苏凉已经经历过太多的危险,她早已不再是过去那个遇见危险就会六神无主的‘女’人,她知道这个时候,她最该做的是什么。 凉凉和两名寅家杀手对峙的时候,苏凉掉头就跑,她很清楚,即便她留在这里,对凉凉也不会有任何的帮助,她要做的就是快些逃离,快些找到穆晨,让穆晨带人过来把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抓住。 苏凉刚跑出四五步,与黑衣人对峙的凉凉突然又发出一声怒吼,撇开黑衣人,向她蹿了过来。 凉凉的速度虽然很快,但终究还是距离远了些,它还没有冲到苏凉的跟前,一只持着剑的臂膀已经勒住了苏凉的颈子。 一个灰袍人,只有一只手的灰袍人站在苏凉的身后,他的一只臂膀紧紧的勒着苏凉的脖子,而另一只臂膀的位置竟然是空空‘洞’‘洞’,什么也没有。 这个灰衣人正是上次被凉凉咬下一只臂膀侥幸逃走的孟秋,他勒着苏凉的脖子,看着正对他‘露’出獠牙的凉凉时,双眼里充满了怨毒。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没有忘记凉凉,是这条雪白的狼,让他失去了习惯使用的右臂,‘逼’着他不得不隐藏起来,直到习惯了用左手用剑。 “你的男人呢?”孟秋在对苏凉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凉凉,他吃过凉凉的亏,绝不会小看这只不会使用兵器的野兽。 苏凉没有说话,她不知道穆晨有没有来找她,原本她是想要去找穆晨来帮助凉凉,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她知道勒着她脖子的,是一直都想杀死穆晨的孟秋,她宁愿自己被杀,也不愿让穆晨遭到孟秋的毒手。 “你俩还愣什么?还不快干掉那条狼?”孟秋并没有因为苏凉不理会他而感到懊恼,苏凉这样的反应,是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的,只要给他时间,他有着无数种办法让苏凉说出穆晨在哪里。 两名寅家杀手并没有听孟秋的话对凉凉发起攻击,他们反倒是将佩剑指向了孟秋。 “孟秋,你杀了我们寅家长老梦逍子,我们正在四处找你,既然你已经出现了,今天就不要再想离开!”一个黑衣人剑尖指着孟秋,孟秋出现后,他们的目标就已经转变了,不再是刺杀穆晨,而是将孟秋杀死。 孟秋撇撇嘴,冷笑着说道:“只要我想走,就凭你俩,还不至于能留住我,杀了那条狼,至于梦逍子的死,我自然会给你们寅家一个‘交’代!” 两名杀手相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正向孟秋龇着獠牙的凉凉。 俩人在犹豫,他们不敢听孟秋的对凉凉发起攻击,从凉凉躲开他们合力一击开始,他们就已经对凉凉刮目相看,这决不是一条普通的狼,俩人没有完全的信心可以在毫不受伤的情况下将凉凉斩杀。 “怎么还不动手?”孟秋见两名寅家杀手并没有动手的打算,不由的有些恼怒:“若是你们不杀了那条狼,今天我们没有一个人可以全身而退!” “孟秋,你不要以为能骗的了我们!”一个寅家杀手对孟秋冷冷的说道:“我们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你是想让我们与这条狼两败俱伤,然后好坐收渔翁之利,我们可不笨,要杀这条狼,你自己动手好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看我灌不死你 http://.biquxs.info/

孟秋见寅家杀手根本不买他的账,‘胸’中的恼怒使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老高,过了良久,他才恨恨的说道:“好,那我就先杀了这个‘女’人,然后再杀了你们和这条狼!” 说着话,他的手臂一动,剑刃就要朝苏凉的脖子上抹去。 当孟秋说出要杀她的时候,苏凉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她在等,等着孟秋手中的长剑划过她的脖子,将她的生命从躯体里赶走。 等了好一会,她并没有等到孟秋的剑划过她的脖子,她疑‘惑’的睁开眼睛,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站在对面的两名寅家杀手正满脸惊愕的看着她的身后,而孟秋也已经停下了用剑抹她脖子的动作。 孟秋的剑还架在她的脖子上,他的剑随时可能从她的脖子上划过,在她细嫩的皮肤上开条口子,苏凉虽然是满心的好奇,却不敢回过头去看一看。 “孟秋,放了她!”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孟秋身后响起,这不是穆晨的声音,而是一个苏凉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若是你敢伤她半根毫‘毛’,你一定会死的很难看,我会让你‘魔眼剑神’的名头成为一个贻笑大方的笑话。” 这个人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自信,奇怪的是一向孤傲的孟秋竟然丝毫不怀疑这人说话的水分,苏凉感觉的到,孟秋虽然在极力克制,可他的手却还是在微微发抖。 “你怎么会在这里?”孟秋的语气里充满了疑‘惑’,但是他并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 “我在哪里,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放开她,我给你五个呼吸的时间。”这个人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不容辩驳的味道。 孟秋好像在犹豫,可他并没有犹豫太久,他只有五个呼吸的时间,这点时间,他甚至没机会考虑放开苏凉后,他会得到什么样的结局。 孟秋的手松开了,很不情愿的松开了,当他松开手的时候,苏凉连忙闪到一旁,躲在离他有些距离的地方。 当他把剑从苏凉的脖子上撤开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 “滚!”站在孟秋身后,用剑抵着他脖子的人见他撤下了抵在苏凉脖子上的剑,也把剑收了回去,说话的时候丝毫也不给孟秋留面子。 在那人收回剑之后,孟秋猛然蹿向一旁,奇怪的是一向做事‘阴’毒的他,这一次却没有对苏凉和站在他身后的人发起突然袭击。 孟秋闪开后,恶毒的瞪了这人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两个寅家杀手见孟秋离去,转身也想离开,刚出现的男人却对着他们的背影说道:“他可以走,你们不行!” 两名寅家杀手回过头,不解的看着这个人,其中一人疑‘惑’的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不能有十成的把握杀了他,而我却有十成的把握杀了你们!”这人话音刚落,身形一闪,一条灰白‘色’的身影向两名寅家杀手扑了过去,两名寅家杀手连忙抬剑格挡。 他们的反应也算是一等一的快了,可惜在这灰衣人的面前,还是略显慢了一些,当三条身影相‘交’过后,一名寅家杀手的脖子上飚‘射’着鲜血,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寅家杀手佩剑护在‘胸’前,紧张的看着站在他对面的灰衣人,对方迅捷的剑法彻底的震撼了他,自从做杀手以来,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难对付的对手。 杀死一名寅家杀手后,灰衣人长剑剑尖指着地面,黝黑的剑身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黑亮的光泽。 “你……你为什么要杀我们?”剩下的这个寅家杀手已经被灰衣人的剑法惊的连说话都不利索:“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我当然知道!你们是寅家的人,正因为如此,你们才都要死,见过我的所有寅家的人都要死!”灰衣人话音刚落,身体再次前冲。 寅家杀手见灰衣人向他冲了过来,把心一横,干脆不去格挡,‘挺’着剑迎了上去,他希望能够用不要命的打法震慑住对方,再寻找机会逃走。 可惜他想错了,他的剑太短,还没等到他将剑刺到灰衣人身上,对方的长剑已经扎进了他的咽喉。 苏凉惊愕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些,凉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蹲在了她的身旁,奇怪的是,灰衣人出现后,凉凉对他没有产生丝毫的敌意,它坐在灰衣人的身旁,长长的舌头不时的‘舔’着湿漉漉的鼻尖,像极了一条乖巧的狗。 “告诉穆晨,三个月后,我会来找他,到时候,让他做好跟我一起将寅家剪灭的准备,那个组织不灭,他将一世不得安宁!”灰衣人杀死了两名寅家杀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高高的山岗上,只留下满头雾水的苏凉和如同一只猎犬般坐在她身旁的凉凉。 穆晨找遍了军营也没有找到苏凉,正当他要发动麾下所有兵力前去寻找的时候,苏凉回来了。 “苏姬,你听我解释!”穆晨一见苏凉,连忙迎了上去。 苏凉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将军,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今天是我不好,其实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一时克制不住,才任‘性’跑开,以后再也不会了!” 穆晨皱眉看着苏凉,他发现苏凉的脸‘色’很差,苍白的毫无血‘色’。 “你怎么了?刚才遇见什么了?”穆晨警觉的问道:“是不是又遇见了危险?” 苏凉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别问了,将军,晚些时候我自然会跟你说,现在大家还都在帐内等着你呢。” 穆晨点了点头,对跟在身旁的鲁小川说道:“小川,你去通知大家,让他们进帐等候,再告诉火头军,准备上菜。” 鲁小川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了。 在苏凉跑出去之后,众人也都跟着出了大帐,这会正在集结兵士准备将周围翻个底朝天,得到穆晨的命令后,才将刚集结好的队伍解散,纷纷回到穆晨的大帐。 吕雉一直坐在帐内没有离开,虽然她成功的气跑了苏凉,但她最终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不可能这么快就离开。 当穆晨和苏凉一同回到帐内的时候,吕雉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惊愕。 “众位!”穆晨牵着苏凉的手坐到了主位上,端起面前已经斟满酒的酒杯,对帐内众人说道:“我等相识也有些日子了,你们中,有些人是自从我从军之前便认得,有些则是我从军之后才陆续来到我的帐下,不管我们认识多久,在这两年里,我的成长离不开众位的帮持,在这里,我先敬大家了!” 说罢,他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也都跟着将杯中的酒喝干,只有吕雉,先是犹豫了一下,最后抿了一小口,就要把杯子放下。 “沛公夫人!”穆晨端着酒杯看着吕雉,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容,刚才吕雉气跑苏凉的账,他还没有跟她算,怎能这么轻易放过她:“我等全都将杯中酒饮完,莫非你是看不起我们,所以只是抿上一小口?” 穆晨说话的时候,站在吕雉身后的‘侍’‘女’兰儿狠狠的瞪了穆晨一眼,穆晨却假装没有看见,只是端着杯子不放下。 吕雉无奈,只得一仰头,把杯中的酒饮尽。 吕雉喝完这一杯,穆晨再次将酒杯端了起来,对大家说道:“第二杯,我想敬战死的将士们,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今天在这里享受胜利的一刻,让我们为战死的将士们祈福,愿他们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说罢,穆晨再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众人也都是毫不犹豫的将酒喝了下去。 吕雉先是看着杯中的酒,后又面‘露’难‘色’的看了看穆晨,那样子像是在向穆晨乞怜一般。 哪知穆晨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对着吕雉将酒杯一翻,让吕雉看看杯子中的酒一滴不剩,已经全都被他喝干。 吕雉无奈,只得皱着眉头将杯中的酒饮尽。 站在吕雉身后的兰儿见穆晨明显是在针对吕雉,顿时不愿意了,‘挺’身站了出来,对穆晨喝道:“穆将军,我家主母只是一介‘女’流,你这么对她,是否有些过了?” 穆晨把脸一黑,对兰儿说道:“这里坐着的,全都是灭亡强秦的功臣和身经百战的勇将,你一个‘侍’‘女’,身无寸功,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左右,将这不懂规矩的‘侍’‘女’给我赶了出去!” 穆晨的话音刚落,帐外走进来几名亲兵,将兰儿一架,就往外拖。 穆晨很清楚,兰儿的真实身份是个杀手,可他更清楚,在军营里,即便她有着通天的本事,也不敢轻易造次,正好找个借口将她支开。 兰儿被拖出去之后,穆晨用怪怪的眼神看了吕雉一眼,第三次将酒杯端了起来:“这第三杯,我想敬三军将士,没有他们戮力同心,仅凭我们,是不可能推翻强秦的,让我们为将士们干杯!” 说完话,穆晨又一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喝完后,他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看着吕雉,心里想着:“居然敢来找我讨债,看我灌不死你!” 第一百九十九章 很像项羽的人 http://.biquxs.info/

一场酒宴下来,吕雉在穆晨的软敬硬灌下,喝了何止十数杯,军营中的酒杯又不同于民间的杯子,在军营中,粗豪的军人都喜欢用大杯喝酒,十数杯下肚,就算是个男人,也已是东倒西歪,更不用说吕雉这样的一介‘女’流。 奇怪的是,整个大帐内,除了吕雉,再没有第二个人喝多,当穆晨宣布酒宴结束的时候,包括庄嘉在内的所有穆晨帐下的人,全都很正常的走出了大帐,只有吕雉醉倒在桌案上。 “梁云、胡成,你俩把沛公夫人送去休息!”穆晨看了伏在桌案上的吕雉一眼,心中对吕雉也是多了几分钦佩,自从他到这个时代以来,还从来没见过在酒宴上像男人一样喝酒的‘女’人。 不过钦佩归钦佩,整治吕雉对穆晨来说却是迫不及待的,毕竟她是刘邦的‘女’人,而且是个对刘邦完成霸业有着积极推动的‘女’人。 梁云和胡成把吕雉架了出去,穆晨牵着苏凉的手,与她一同走出了大帐。 在军营外的一块空地上,穆晨拥着她,冷冷的夜风吹过,俩人都感觉到了一丝寒冷。 “苏姬,你白天怎么了?”穆晨扳着苏凉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我知道你白天一定是遇见了危险,否则你的脸‘色’不会那么差。告诉我,你到底遇见了什么?又是如何脱离危险的?” 苏凉看着穆晨的眼睛,从那双眼睛里,她看到了焦虑和疑‘惑’。 “白天我见到了孟秋。”苏凉的语气很平淡,仿佛是在叙说着一件与她毫不相关的事:“还有两个‘胸’前绣着虎头的黑衣人。” “啊?”当穆晨听到苏凉遇见孟秋和寅家杀手的时候,惊的一愣,双手随即紧扳着苏凉的肩膀问道:“那你是如何从他们手中脱险的?难道凉凉可以独自对付三个高手?” 苏凉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不是,在孟秋要杀我的时候,出现了一个灰衣人,我没见过他,但他却救了我,还让我转告你一件事,他说三个月后,让你等着他,他要帮你铲除寅家,如果不铲除这个杀手组织,你将一世不得安宁。” “是啊。”穆晨点了点头,有些感慨的说道:“吕乔来投我的时候也跟我说过,寅家让荆霜来杀我,荆霜拒绝了他们,如今也不知荆霜在那里,她还好不好?” 穆晨说话的时候,不由的流‘露’出了一丝对荆霜的担忧,苏凉却破天荒的没有因此而吃醋,同样点了点头,有些感慨的说道:“是啊,失去荆姑娘的消息已经有好几个月了,现在也不知她还好不好?不过我相信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这么容易被寅家找到的。” 穆晨摇了摇头,对苏凉说道:“不!你不知道寅家有多可怕,他们的势力遍布天下,想要找一个人,那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不行!三个月太久了,我不能等那么久,明天我就派人去打听寅家的总部在哪,一举将它端了,那样荆霜才能真正安全。” 苏凉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把头埋在了穆晨的怀里。 “不!穆将军,你不能派人去探查寅家的消息!”一个突然从黑暗中传出的声音把穆晨和苏凉吓了一跳,俩人只顾着说话,竟然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了他们。 黑暗中,出现了四个人,这四个人一前三后的站在距离穆晨和苏凉不远的地方。 说话的正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穆晨一见那人,顿时苦瓜着脸,有些郁闷的说道:“高先生,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打个招呼,你应该事先通知我才对,我也好让兵士们穿着草裙,手拿小‘花’,列队欢迎!” “呵呵,穆将军,见到我,恐怕不是这么开心吧?当初在昌邑,你和我之间的约定,想必你还没有忘吧!”站在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昌邑救了穆晨一命的高歌。 穆晨满脸苦楚的说道:“与高先生一别三年,甚是想念,只是当年的事还真是都忘的差不多了,不知高先生说的是啥约定啊?” 当高歌说出约定两个字的时候,苏凉先是惊愕的看了看高歌,随后又看着穆晨,结结巴巴的问道:“将军,你……不会是……?” “呃!”穆晨尴尬的挠了挠头,对苏凉苦笑了一下,随后摆了摆手说道:“苏姬,你别‘乱’猜,我只是当初和高先生有个约定,不过那时候啥都不懂,那约定应该不做数的!” “穆将军,你可不能这样,你当初答应了吕雉三个条件,你可是一件都没兑现,不仅如此,此刻在吕雉帐内发生的那些,恐怕也是出于你的手笔,她对你可是有着利用和加害的心理,你害她,固然名正言顺,可我对你并无加害也不是利用,我是真心前来投你,难道你对我也要耍赖不成?”高歌见穆晨想要耍赖,连忙搬出了吕雉的例子。 苏凉茫然的看着穆晨,她只知道吕雉被穆晨灌了很多酒,在喝酒之前,穆晨偷偷在鲁小川耳边说让他给众将喝兑了一点点酒的水,而给吕雉纯粹的美酒,她便知道穆晨是想要把吕雉灌醉,可她却想不出在把吕雉灌醉后,穆晨会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来。 “呃!”穆晨被高歌一席话说得有些无语,愣了好一会,才无奈的说道:“罢了,罢了,不就是以师礼事你么?以后就算把你当师傅也没啥,只是我们不能像做兄弟那样自在咯,有代沟啊!” 高歌捋着嘴群上的胡须,用玩味的眼神看着穆晨,他早看出了穆晨不想以师礼事他,毕竟他什么也没教过穆晨。 “呵呵,将军如此人物,怎能以师礼事我?”过了一会,高歌呵呵一笑,对穆晨说道:“我要将军兑现的,是当初答应让我投到你帐下的承诺,这个将军应该不会否认吧?” “嘿嘿!”穆晨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高歌说道:“先生愿意来帮我,我怎能不答应,先生还没介绍这几位……” 穆晨看着高歌身后站着的三人,光线太暗,他看的不是很真切,只是觉得其中有一人,看身形和项羽很像。 “我给将军介绍一下,这三位都是我的朋友,他们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每人都有着一身好武艺,我特地邀来一同投靠将军!”高歌回过头,给穆晨介绍起身后的三个人。 “这位是孙蛟,上蔡人氏,使得一手好枪法;”高歌第一个给穆晨介绍的是个黑瘦的汉子,这汉子虽然黑瘦,但双眼却闪烁着练武人特有的‘精’芒,穆晨一眼便看出这是个真正的高手。 “这位是朱湘。”高歌继续给穆晨介绍第二位汉子,这汉子身量与穆晨差不多,左脸上有一条刀疤,看样子就像是个常年过着刀头‘舔’血生活的豪强:“他的一只大斧若是舞将起来,几百人也莫想伤到他半根毫‘毛’。” 穆晨对高歌先介绍的这两位拱了拱手,俩人也对穆晨拱了拱手。 “这位是林德。”高歌介绍完孙蛟和朱湘之后,开始给穆晨介绍最后一个汉子。 当穆晨看清最后这个汉子面容的时候,脸上顿时显现出掩饰不住的震惊,他指着林德脱口惊呼:“大哥!你怎么改名字了?” 林德尴尬的挠了挠头,对穆晨憨憨一笑,说道:“将军认错认了,我是林德,不过确实曾经有许多人说过我与项羽将军长的很像,只是未有缘相见,不知相像到什么程度。” “我擦,还什么相像!”穆晨拉起林德的手,仔细端详了半天,不无惊异的说道:“太像了,太像了,如果不是知道大哥是家中独子,我简直会以为你是他的孪生兄弟!” “呃!”林德用另一只没被穆晨拉着的手‘摸’了‘摸’脸,他自己也有些惊异的说道:“既然穆将军说我与项将军相像,想必真的是很像了,能与叱咤天下的大英雄长成一个样子,我林德也不枉费这么大事,从娘胎里钻出来这一遭!” 林德的话顿时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逗乐了,众人笑了一会,又寒暄了两句,穆晨牵起高歌的手说道:“既然高先生来了,就赶紧随我回军营吧,我这就为几位安排住处。” 高歌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将军莫急,我等现在相投,若是被人知道,恐会对将军不利,虽然范增已经不再怎么忌讳你,可你却还是得要小心,我在路上得到消息,项大将军已经传令天下,过些日子将在戏亭分封,等你得到一片安身之处时,我等再公开身份不迟!” 穆晨想了一会才点了点头,对三人说道:“既然这样,那几位就先留在我身边,以随从的身份出现好了,只是这位林壮士长的太像我大哥,恐怕想要隐瞒也隐瞒不住。” “不妨!”高歌摆了摆手对穆晨说道:“我等暂不随将军回营,等到分封结束再来不迟,只是那吕雉,将军今日得罪了她,将来必要小心,还有她的那个‘侍’‘女’,今夜最好趁机除掉!” 第二百章 整治吕雉 http://.biquxs.info/

穆晨皱了皱眉头,对高歌说道:“我也想过要把她的‘侍’‘女’除掉,那个‘女’人太危险了,只是借着这种机会杀个‘女’人,会不会太卑鄙了点?毕竟她是跟着吕雉一起来这里找我的,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呵呵,那你让两个男人将吕雉身上的衣衫全部除尽,算不算卑鄙?若是这些传了出去,又会不会让天下人笑话?”高歌对穆晨怪异的一笑,说道:“刘邦是个市井无赖,他有今天,完全是依靠张良等人为他出的主意,如果你想要在将来能够战胜他,就必须从现在开始学的比他还无赖!” 穆晨撇了撇嘴,对高歌说道:“高先生这个要求确是太让人为难,想要学的跟他一般无赖,恐怕天下没有哪个人能够做到,他能一边与秦人订立‘约法三章’,一边纵容手下扮成强人,劫掠过往平民,这个我确实是做不来。” “如果真的做不到,那你就要学会听取建议,及时将可能出现的危险剪除!”高歌的语气很坚决,让穆晨有种若是这次不听他的建议,他会立即带着身后三人离开的感觉。 “好吧!”穆晨最终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我这就让人把那个‘女’人杀了,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最近不要表现出有想要进攻寅家的念头,既然有人说了三个月后帮你铲除他们,必然是那人已经掌握了寅家的所有信息,你若是派人出外打探,不仅不会找出寅家的所在,反倒会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高歌表情凝重的对穆晨说道:“既然寅家已经接下了杀死你的任务,从他们接任务的那一刻起,你与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再共同生存在这个世上,不是你死,就是他们灭亡!” 高歌等人离开的时候,穆晨和苏凉也回到了他们的帐内。 第二天,吕雉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还感到头部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喝了太多的酒,以至于醒来后她已经忘记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也忘记在醉酒后都做了些什么。 身上盖着丝麻的被褥,帐篷内充满了酒气,她皱了皱眉头,掀开被褥想要起身。 当她掀开被子的时候,赫然发现她的身上竟然是一丝不挂,连忙伸手向‘臀’下的垫被‘摸’去,触手一片湿漉漉的感觉。 “呀!”吕雉一声怪叫,双手揪着被子蜷缩着坐在‘床’榻上,一向聪慧过人、冷静沉着的她,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夫人,你醒了?”帐外一个年轻男人听到吕雉的惊叫,掀开帐帘走了进来,给吕雉行了个礼,说道:“昨晚夫人睡的好不好?兵士们‘侍’候的还让夫人满意否?” “你是谁?”吕雉紧紧的揪着被子,惊恐的瞪着站在面前的青年:“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兵士们‘侍’奉的还满意不满意?” “呵呵。”青年笑了笑,对吕雉说道:“我是穆将军帐前随从梁云,昨日夫人酒醉,进帐后非要找人‘侍’寝,我等不敢造次,随即禀报了将军。将军念在夫人远来,不好违逆夫人意愿,便挑选了六七名‘精’壮兵士前来陪夫人,如今那几名兵士却是累的不轻,只是不知夫人对他们还满意不满意?” 梁云说话的时候,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他话说的很轻松,可是听在吕雉的耳朵里,却异常刺耳。 吕雉失魂落魄的坐在‘床’榻上愣了半天,她很想大闹一场,却又担心闹将起来会把这件丑事传扬的天下皆知,心中有苦说不出来,憋屈的险些昏倒过去。 梁云见吕雉不再说话,告了个退,转身出了营帐。 吕雉在‘床’榻上直坐到午间才起身,虽然梁云说穆晨挑选了六七名‘精’壮兵士‘侍’寝,但她却没有感到身子有半点不适。 吕雉苦笑了一下,心中暗暗想道:“沛公每次与我‘交’合,我都感到不甚满足,原来并不是因他不行,而是我太能承受男人挞伐,六七个男人,竟不能让我有半点不适的感觉。” 起‘床’后,吕雉没有告诉任何人,在没寻到兰儿的情况下,也没有继续寻找她的下落,悄悄的召唤一干随从,离开了穆晨的军营。 守卫军营的兵士看到,吕雉在离开的时候,脚步显得很沉重,她那双修长的美‘腿’,如同被绑上了千斤巨石一般,每迈出一步,都像是需要经过强烈的抗争似的。 梁云见吕雉离开,连忙向穆晨报告。 穆晨听了吕雉的反应,只是撇嘴笑了笑,说道:“看来昨晚将她衣服脱光,在双股之间洒上水,对她还真是个不小的打击!” “将军,那吕雉看来真的是以为昨晚被六七名兵士污了身子,她走的时候目光呆滞,如同失了魂一般。”梁云禀报的时候,眼睛始终没敢看向穆晨,昨日在穆晨安排他与胡成做这种事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担心这么做会招来吕雉的疯狂报复。 “那不是更好?”穆晨看着一直低着头的梁云说道:“她一直在算计我,这次也让我好好的玩玩她,虽然我做不出真让人对她做那种事的决定,但谎话有的时候也是能杀人的。只是她很坚强,超乎常人想象的坚强,不会这么轻易就死,这一次,算是给她个教训,让她以后少来算计我!” “那个兰儿怎么样了?”穆晨想起除了整治吕雉,还下令杀了兰儿的事,开口向梁云问道。 梁云依然没有抬起头,回答道:“禀将军,我们昨天已经将那‘女’人杀死,将军是不是要亲自前去检验?” 穆晨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我就去看看,那个‘女’人很危险,若是没有将她杀死,恐怕将来会给我们带来很多危险。” 当梁云领着穆晨见到兰儿的时候,他再也不会怀疑兰儿已经死了的结果,一颗‘女’人的人头悬挂在一株光秃秃的小树的树梢上,‘女’人的身体则**着环抱着树干,在她的身体上,扎满了铜刺,虽然呈现在穆晨面前的是一具‘女’‘性’**的尸体,但穆晨却没有一丝旖旎的想法。 太恐怖了,这种死法简直是残忍到了极点,穆晨看到悬挂在树上的兰儿的头颅,在那张虽不算多么美丽,却也算得上娟秀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恐惧,显然她活着的时候经受了非人的折磨。 穆晨皱着眉头看向站在他身旁的梁云和胡成,用冰冷的语气问道:“是谁教你们这样杀人的?” 梁云躬身给穆晨行了个礼说道:“这是荆堡主教我们的,她告诉我们,若是有人被寅家抓去,一般都会死的比这凄惨万倍。” 穆晨苦笑了一下,看着兰儿的尸体说道:“你也是寅家杀手,能死在自家的杀人手法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看过兰儿的尸体,穆晨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向身旁的梁云问道:“刘茹刘小姐呢?你们没有对她怎么样吧?” 梁云先是被穆晨问的一愣,以为他们还没把穆晨要杀的人杀净,当听到穆晨的后半句话时,才松了口气,回答道:“没有,刘小姐昨天就走了,当时没有将军的命令,我们也不好阻拦,只得由她去了。” 穆晨这才松了口气,没再说话,径直向他的营帐走去。 几天后,项羽的命令传到了穆晨的军营,项羽要他即刻开拔,前往戏亭听候封赏。 戏亭,一处临时被选做议事厅的地方,项羽坐在主位上,在厅上,满满当当的坐着各路诸侯和将领。 项羽见人已经基本来齐,站起身,对厅内众人说道:“在我进入咸阳的时候,曾派人去请示过怀王,如今天下大定,该如何封赏众人,怀王只回答了一句话——按当初的约定办!” 项羽刚一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厅内众人便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许多在反秦战争中立过功的诸侯与将领脸上纷纷‘露’出不忿的神‘色’。 “如果按当初的约定,真正在战场上流过血,出过汗的人便没有丝毫好处,而坐享其成的人,则坐拥天下!如此,公道何在?怎不会冷了众人的心?”项羽说这番话的时候,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不过他的这种情绪却恰到好处的将厅内众人的不满给煽动了起来。 “大将军,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我听你的!”一个认站了起来,在表明他愿意跟随项羽之后,又对众人喊道:“在与强秦作战时,我等都是立过汗马功劳的,如今要分好处了,倒没我们什么事了,你们答应不?” 坐在厅内的,多数都是在当初的约定里没好处可分的,顿时有许多人怪叫着响应。 原先被封王的六国后裔和按约定应该成为关中王的刘邦,在这里只是处于少数的位置,见厅内众人因为不满怀王的回答闹了起来,也不敢说话,只是纷纷把头低下,生怕说错一句话,便会惹火烧身。 项羽见厅内众人的情绪被他成功的煽动了起来,撇嘴笑了笑,抬手向众人虚按了两下,止住众人喧嚣的吵闹声。 第二百零一章 戏亭分封 http://.biquxs.info/

等到厅内彻底安静下来,项羽才说道:“怀王是我项氏所立,若不是我项氏,他如今还在乡野之间放牧牛羊,哪里有面南称王的机会?原本我是想要一心匡扶大楚,可惜,怀王不思感恩,如今竟然还做出这等有失公平的决定,实在是有失众望!” 说到这里,项羽向厅内看了看,见所有人都面‘色’凝重的盯着他,他才继续说道:“怀王无夺寸土之功,无治理天下之能,更不能公平的封赏有功之人,他如何能主持公道?” “大将军,你说吧!这天下该怎么分?我们听你的!”不少诸侯和将领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纷纷怂恿着让项羽推倒怀王之约,主持封赏众人。 “你们都不要忙!”项羽对众人说道:“天下纷‘乱’之初,暂时拥立六国后人为王,是为了方便诛伐暴秦,而诸位与我项籍,则是真正披坚执锐、征伐沙场的功臣!我们风餐‘露’宿、舍弃‘性’命,整整苦战了三年,才终于将暴秦推翻,可如今,怀王却领着一班没有丝毫功劳的人要来抢夺我们的胜利成果,我们能给他们吗?” “不能!”厅中众将顿时闹腾了起来,甚至还有人喊道:“我等浴血奋战得来的天下,凭什么送于他们?江山轮流坐,明日到我家,就算是大将军你将怀王赶下去,自己做了天下之主,那又有什么了不得?我等俱以你马首是瞻便是!” “好!既然你等如此说,我便做个主,将这天下分一分!”项羽见众人拥戴他,他也不推辞,对众人说道:“怀王虽无寸功,但他毕竟是大楚皇室后裔,我等当尊他为义帝,请他搬去长沙享几年清福!” 众人听到项羽真的打算架空怀王,将他尊为名义上的义帝时,虽然早有心理上的准备,却还是愣了一愣,但心思灵巧的他们哪里分不清此时应该站在谁的阵营里,片刻之后,便有许多人连连称赞项羽考虑的周密、安置的妥当,顿时入‘潮’的马屁便向项羽涌了过来。 “既然各位都不反对,那此事便如此决定!”项羽见没人反对他的提议,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对众人说道:“下面我来将这天下分上一分,若是你等有不同想法,可以当面提出,再行商议!” 项羽的话说的虽然十分客气,可厅内众人哪里不清楚,他这样说,无非是跟众人客气一下,若是真的有人不识相,对项羽的安排提出了反对,一定会遭到毫不留情的打压。 当大厅里的众人都翘首等待着项羽说出分封方案的时候,项羽的视线落在了一直坐在角落里,从始至终没有说过话的刘邦身上。 在来戏亭之前,他最头疼的就是如何封赏刘邦,自鸿‘门’宴之后,项羽也看出刘邦将来必定是与他争夺天下的劲敌,他很担心若是真的让刘邦做了关中之王,刘邦的野心会越来越大,最终吞并整个天下。 可是刘邦确实又是第一个进入咸阳的功臣,而且项羽与他在鸿‘门’宴上又做过和解,项羽很担心,若是不封赏刘邦,他会承担背弃盟约的责任,让天下人耻笑,更重要的是担心会引起诸侯不满,从而背弃他。 范增一直对项羽没有在鸿‘门’宴上杀掉刘邦耿耿于怀,当他得知项羽想要封赏刘邦的时候,连忙去见项羽,刚一见面,便劈头问道:“你是不是想要封赏刘邦?我早已告诉你,刘邦有虎狼之相,当初不杀他,已经是大错特错,再封赏他,更是养虎为患!” 项羽见范增发怒,也只得陪着笑说道:“亚父莫要生气,那刘邦之前并无过错,无故杀他,我怕天下人心不服,若是将来诸侯闹将起来,岂不麻烦?况且怀王又坚持前约,虽然我等可以无视他的谕旨,但他如今毕竟还是大楚名义上的王,在还没将他废掉之前,公然反对他的决定也是不好,此中难处,你应该体谅才是!” 范增见项羽这么说,也感到很是无奈,长叹一声说道:“也罢,我等日后多提防他便是!蜀地道路险恶、土地贫瘠、人口稀少,秦朝流放的犯人都住在那里,巴蜀也算是关中的地盘,就让刘邦去那里吧!也不算是我等背弃怀王之约。” 想到这里,项羽对坐在下面的刘邦说道:“沛公刘邦,率先领军攻入关中,占据咸阳,为大军打开关中大‘门’,劳苦功高,按怀王之约,先入关中者在关中称王,特封刘邦为汉王,统领巴蜀各郡!” 项羽封过刘邦之后,刘邦连忙站了起来,躬身给项羽行了个礼,受了封赐。 “章邯,你原为秦将,后率军归降大楚,对推翻暴秦也算有功,特封你为雍王,统领咸阳以西各郡,建都废丘;长史司马欣,你为塞王,统领咸阳以东至黄河的各郡;建都栎阳;都尉董翳,你曾成功劝服雍王章邯投效大楚,特封你为翟王,统领上郡,建都高奴。”封过刘邦之后,项羽又连封了三位秦军降将为关中各地的王,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这三人节制刘邦,阻止他从汉中返归关中。 将关中地区瓜分之后,项羽又将原先楚国的地界分为四个部分,分别为西楚、衡山、临江和九江。 “当阳君英布,你在反秦之战中,战功首屈一指,理当封王,特封你为九江王,建都六县。”项羽在封过英布之后,看着坐在大厅最外侧的穆晨,说道:“穆晨,你自投靠大楚以来,破城阳、战濮阳、进雍丘,巨鹿之战中又成功狙击章邯大军,战功不在当阳君之下,只是你我份属兄弟,本意封你为王,却担心众人不服,今日便封你为蔡侯,统领寿‘春’至下蔡之间淝陵一脉,都下蔡,属九江王节制!” 穆晨原本坐在大厅的最外侧漫不经心的看着厅外,他虽然知道自己战功很高,也有可能封侯,却没想到竟然封的这么快,而且还是归英布节制,愣了一愣,才站起来给项羽行了个礼,与英布一同受了封赏。 之后,项羽又封了鄱阳君吴芮为衡山王,共敖为临江王,并且将西楚留给了他自己,给他自己封了个西楚霸王的称号。 这个称号,项羽最早是在城阳城内听穆晨提起过,后来一直没有忘记,此刻他亲自主持天下分封,便把这个称号连同西楚,一起留给了自己。 项羽封完秦楚两地之后,他又把过去赵国的土地划分为常山和代两个国家,封了张耳做常山王,统领赵地,而原来的赵王歇则改封代王。 齐国被他分为齐、济北和胶东三个国家,立齐王田市为胶东王;齐将田都因为曾随楚军援救赵国,后又跟随项羽入关,被封为齐王,建都淄博;而田安则是在项羽北渡漳水援救巨鹿时攻下济北的几座城池,后又率军投靠了项羽,被封为济北王。 至于齐国的军事强人田荣,因为在反秦战争之时,多次违背项梁意愿,项梁被困定陶时不肯出兵援救,后来又拒绝跟随楚军攻打秦军,项羽很是憎恶他,连一寸土地也没有封给他。 燕国被分为燕和辽东两个国家,燕将臧荼在楚军北上救赵时曾率领军队前来援助,后又跟随楚军进关,项羽将他封为了燕王,而过去的燕王韩广则改封辽东王。 魏国同样被分为了两个国家,赵将司马昂平定河内有功,被项羽封为殷王,而魏王豹,则改封为西魏王。 项羽最后又把韩国的土地划分为韩和河南两个国家,张耳宠臣申阳首先攻下河南郡,并且带领军队在黄河岸边跪迎楚军,被项羽封为河南王;韩王成依旧做他的韩王,只是地盘比以前小了许多而已。 这次分封,项羽仅只封了他帐下的大将英布为王,其余各王都是原先各路诸侯的将领。只有一人,项羽在分封的时候虽然很想将他也封为王,但那人却在巨鹿之战之后不久与张耳发生矛盾,挂起将印愤然离去,失去了跟随项羽入关的机会。 这个人就是成安君陈馀,念在陈馀素有贤名,对赵国又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而且在后来还曾修书给章邯,促成了章邯率军向楚军投降,项羽在知道陈馀在南皮的情况下,将南皮周围三个县封给他,作为他的食邑。 穆晨在被封为蔡侯之后,并没有感到多么兴奋,他甚至没有先前在来戏亭的路上相像的那种拥有土地的成就感。 他与英布曾经共同在一个阵营里与敌人作战,英布封王,而他却封侯,这倒罢了,他只是有些想不通,为什么项羽会安排英布来节制他。 在项羽帐下的时候,他就很不喜欢英布,并不是因为英布脸上的那个刺印,而是因为他知道将来英布必然要背叛项羽的结局。 当项羽封英布为九江王的时候,穆晨很想提醒他,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因为他知道,即便他说了,根本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第二百零二章 将遇良才 http://.biquxs.info/

项羽分封诸侯之后,各路诸侯陆续离开戏亭,刘邦被项羽留下,他虽被封为汉王,但范增始终对他不放心,于是说服项羽将他强行留在身边,防止他在汉中将势力做强。 与刘邦共同留在项羽身边的,还有韩王成,在整个反秦战争里,韩王成没有一点军功,项羽怕他到了封邑之后,其他诸侯不服,相互攻伐,于是便把他也留了下来。 做好这些之后,项羽又分封了西楚的大小官员,最后,他把穆晨叫到了他临时居住的府宅里。 穆晨进到项羽府宅正厅的时候,里面只有项羽和范增两个人,范增一见穆晨,两眼顿时放出了异样的光彩。 “穆将军……哦,不!蔡侯,此番叫你来,是有件重要的事与你商议。”范增一见穆晨,连忙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说道:“刚才我与羽儿商议,如今留刘邦在身旁,总不是个办法,他早晚还是要去巴蜀,终有一天,他会重新进入关内,到时候一定会对我西楚发起攻击,到时若是在他后方没个牵制,恐怕他会长驱直入,对西楚构成威胁。” “亚父的意思是……?”穆晨不解的看着范增,他知道刘邦早晚是要回来与项羽争夺天下,只是不明白范增跟他说的到时候刘邦后方没个牵制是什么意思。 范增没有给穆晨解释,而是继续说道:“蔡侯,你即刻回你的封邑,虽然名义上是九江王节制你,但你无需向他进贡,也无需听他号令,只要回去好生壮大实力,将来若是刘邦真的回来了,你率领军队牵制他的后方便可,切记!” 穆晨还没有回话,项羽站了起来,走到俩人身旁,拍了拍穆晨的肩膀说道:“此番分封,虽是按各人对反秦大业的贡献来论功行赏,但有些人还是会心中不服,天下表面虽已大定,但不安因素依然存在,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动‘荡’,我与亚父商量过,只有将你留在外面,才能在必要的时候起到奇兵的作用。” 穆晨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对项羽和范增一抱拳,说道:“大哥、亚父,尽管放心,只要天下动‘荡’一起,我必引军支援!” 当穆晨离开项羽府宅的时候,项羽和范增送出了好远,看着穆晨离去的背影,范增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们这是在做一场豪赌,用一个有龙虎之气的人来压制另一个有龙虎之气的人,将来的结局,只有‘交’给老天和蔡侯的心了。” 和项羽、范增道过别之后,穆晨又见了一次龙且,他见龙且的理由很简单,龙且与他一样,是项羽的义弟,即将离开项羽,他突然感到有些心中不安,他想拜托龙且,一定要替他照顾好项羽。 在他出发赶往封邑的时候,九江王英布依然留在项羽身边,倒不是他不想早点走,而是项羽还要他留下一段时间。 之所以留下英布,是项羽知道英布一直有着很强的野心,穆晨的封邑就在英布的封邑之内,而且从以往的经历来看,穆晨和英布之间并没有惺惺相惜的感觉,俩人反倒是相互看着不顺眼。 尤其是刚突破函谷关的时候,穆晨当着数十万大军的面,非要英布兑现赌约,好好的请他和麾下的官兵吃上几顿,这几顿可不是几个人上酒楼这么简单,而是穆晨麾下官兵全都跑去英布的军营里噌饭,这一噌就是连续十多天,而且还必须顿顿有‘肉’,‘肉’还不许从军需那里领,只要英布自己掏钱去买,直到把英布袋中的最后一个铜钱掏干,穆晨才意犹未尽的作罢。 不仅如此,俩人平日里见面,也总是针芒对枣刺,相互说话时总是含沙‘射’影的带着挑衅的味道。 项羽和范增都知道,若是让英布先于穆晨或与穆晨同时出发,穆晨在下蔡站住脚,将会很难,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穆晨先于英布两个月离开。 穆晨领着项羽拨给他的一千人出发后,行进到谯县扎下营寨,高歌领着林德等人赶了过来,加入到他的队伍中。 当庄嘉见到高歌的时候,他先是一愣,随后又哈哈大笑起来,拍着高歌的背对穆晨说道:“侯爷还记不记得我曾说过,将来若是你有落脚之处时,我便为你介绍一位朋友?没想到,我还没介绍,他便自己跑了来!” “原来两位认识的?”穆晨笑着走到二人身旁,拉起二人的手说道:“想那刘邦有张良,我大哥有范增,而我,却得了二位,将来我必能与大哥同心协力,将刘邦铲除!” “侯爷没有想过将来要举起大旗,与霸王和汉王鼎足而立,三分天下?”庄嘉与高歌一起将视线投在穆晨身上,庄嘉微笑着对穆晨说道:“我二人投在侯爷的帐下,其实是想助你一统天下,刘邦是个市井小人,我们自然不会帮他,而霸王,虽然有着一身豪气,但做事却太过武断,可是该他决断的时候,他又会迟疑不决,将来必定会败在他自己的‘性’格上,也很难成就大事。” 穆晨摇了摇头,对两人说道:“二位不要再劝我了,说实话,我很小的时候就崇拜我大哥,一直认为他是个真‘性’情的真汉子,是个盖世的大英雄,他一直都是我的偶像,我真的没想到,竟然在活着的时候能够有机会成为他的兄弟,这辈子,只要他能够将我当成兄弟,我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天下,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如果我能够帮助大哥得了这天下,将来一定会向他举荐你们大家,至于我,我只想在那时候和苏姬离开着喧嚣的尘世,找处宁静的地方过着男耕‘女’织的平静生活。” 庄嘉和高歌听了穆晨的话后,心中很是不解穆晨为什么会在很小的时候便崇拜项羽,可是又不好出口询问,得知他无心争夺天下后,均是摇头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高歌才对穆晨说道:“既然侯爷并无得天下的大志,我等也不好相强,自此便一心辅佐侯爷,等到将来天下大定再计较不迟。” 三人正说着话,突然一个守卫营寨的兵士跑了过来,到了穆晨近前,跪拜在地说道:“禀报侯爷,寨外有两人领着三五百壮汉叫嚣着要让侯爷出去相见,还说若是侯爷不见他们,他们便要杀进营来。” “娘的,是哪个‘混’蛋敢在这里聒噪,我去会会他们!”与高歌一同前来的孙蛟一听有人在寨外叫嚣着要杀进来,连忙给抱拳对穆晨说道:“侯爷,我孙蛟新投到帐下,寸功未建,正自纠葛,如今送上‘门’来一场功劳,哪里能够轻易放过,特请侯爷准我前去将二人擒住,也好博个彩头、建个功名!” 穆晨点了点头,对孙蛟说道:“既然如此,那孙壮士便替我走一趟,若是真能将来人擒住,算你个头功!” 孙蛟应了一声,提着长枪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功夫,便听到寨外传进一片喊杀声。 喊杀声足足持续了近半个时辰,穆晨正在奇怪孙蛟去了这半天,怎么没能将对方擒回来,一名兵士却跑了过来,对他报告道:“侯爷,孙壮士出去后,与寨外叫嚣的一名汉子战在一处,如今他二人身上铠甲尽皆撕破,兵器也早丢到一旁,正在那里赤膊厮打!” 穆晨一听,咧嘴笑了笑:“这架打的,看来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啊!” 说罢,他对身后一招手:“你们也都跟我出去看看!” 庄嘉、高歌和赵拓等十余人跟在穆晨身后向营寨外走去。 到了寨外,只见两边阵营的正中央,孙蛟和另一个汉子正**着上身,相互厮打着。 俩人虽已是厮打了近半个时辰,但此时他们的拳头依然是如同敲落的铁锤一般有力,只要其中一人拳头打在对方的身上,便会发出“啪”的一声拳头与皮‘肉’相撞的响声。 场中俩人打斗时,丝毫不留后手,拳肘脚膝,凡是能对对方造成伤害的部位无所不用,纵然是久经沙场的穆晨在看了二人的打斗后,也是感到有些触目惊心。 “二位,二位,别打了!”穆晨见二人均是身手不凡的汉子,心中不免有些惺惺相惜起来,连忙对对面的阵营喊道:“我便是西楚霸王新封的蔡侯穆晨,不知对面的英雄找我何事?” 场中正在打斗的二人听了穆晨的喊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分了开来,分开的时候,相互还重重的哼了一声。 对面领头的人一听出来的是穆晨,连忙翻身下马,向穆晨这边奔了过来,在他走到两阵之间的空地上时,一把扯过与孙蛟缠斗了近一个时辰的汉子,一同向穆晨走了过来。 赵拓等人一见他们向穆晨走过来,连忙横起武器拦在前面,警惕的盯着正走过来的两个人。 穆晨对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赵拓等人才有些不情愿的退到一旁,但仍旧是手按剑柄,满脸警惕的神情。 第一章 搬进新家 http://.biquxs.info/

二人走到离穆晨还有十多步远近的地方时,突然半跪在地上,刚才从战马上跳下来向这边走的人对他说道:“在下庞臻、郑诺,我二人原是这谯县强人,手下也聚着三五百喽啰,整日里做些打家劫舍的营生,往日常闻人说蔡侯乃是盖世英雄,心中甚是向往,近日听闻蔡侯要经过此处,我兄弟二人合计了一下,做这强人终究不是个办法,愿投到侯爷帐下,只是心中担忧若是不‘露’些真本事给侯爷看,怕被侯爷耻笑,才想出骂营的办法来,还望侯爷莫要与我等乡野粗人一般见识!” 穆晨呵呵一笑,上前扶起二人,将二人仔细端详了一遍,见这俩人都是膀阔腰圆,满面英气的汉子,心中很是高兴:“呵呵,二位这样的人才,我求还求不来,哪里有不收留的道理!只是军中纪律森严,不似你们做好汉时那般逍遥,你们能受的了么?” 二人抱拳对穆晨行了个礼说道:“我二人自然知道军中纪律森严,只是这一身本事,若是只做个强人,却是荒废了,又不肯投到那些庸才的帐下,今日有缘得遇侯爷,也是我兄弟二人的造化,如何敢将做强人时的脾‘性’带到军中?侯爷尽管放心,我二人以后定会将以往的劣‘性’改正,不会给侯爷惹事!” “呵呵,无妨,只要不‘奸’‘淫’掳掠,我不会管你们的那些小‘毛’病,既然愿意投到我帐下,那便随我一同前去饮酒,明日开拔,向下蔡进发!”穆晨抬起双手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甚是亲昵的说道。 在众人向营寨内走去的时候,庄嘉回过头看了看庞臻和郑诺领来的三百多喽啰,低头对一名兵士说了几句什么,也跟着走进了军营。 在穆晨等人进了营寨之后,刚才领了庄嘉命令的兵士找人搬了数十坛酒和许多‘肉’食给庞臻和郑诺的喽啰送了过去。 那些喽啰一见有酒,顿时忘记了防范,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吆喝着喝了起来。 兵士观察了一会,见并无异状,才转身回了营寨,向庄嘉报告去了。 庄嘉让人给那些喽啰送酒,理由很简单,若他们真的是强人,见了酒,必然不会像军队那样有克制力,如今正在行军,穆晨或许不会注意到这些,可他却不能不注意。 第二天一早,穆晨把庞臻和郑诺领来的这些喽啰进行重新编组,将他们编进了军队里,这样,他的队伍就达到了一千三百多人。 到达下蔡的那天,天空下着‘蒙’‘蒙’细雨,穆晨远远的看到一群人冒雨等在城‘门’口,看样子像是在等着迎接他的队伍。 一个四十多岁,面相敦厚的中年站在这群人的最前面,当穆晨领着队伍靠近城‘门’的时候,这中年上前站在城‘门’的中央,挡在穆晨的马前,给穆晨行了个礼说道:“在下黄五郎,乃是下蔡本土士人,听闻侯爷前来,特地领着乡中父老前来迎接。” 穆晨对黄五郎点了点头,向周围看了看,果然看到约莫百多号人围在城‘门’口给他作揖打躬。 “下蔡就这些百姓?”穆晨撇了撇嘴,微微笑了笑:“黄五郎,你身为士人,如何能动员他们前来迎接本侯?这应该是本地县令该做的事吧?” 黄五郎微微一笑,躬身给穆晨再次行了个礼,他的笑容让人看起来感觉敦厚无比,若是单看笑容,根本不可能有人会认为他说的话中含有水分:“本县并无县令,如下蔡这般穷乡僻壤,民风剽悍、又无特产可与外界‘交’换,以往来此的县令,全都受不了苦楚,‘私’自离开了。” “哦!”穆晨点了点头,但他的心中还是有些疑‘惑’,按理说不应该有县令会因为当地贫困而敢于弃官逃走,即便地方贫困,作为县令,若是不想治理,也是能捞到不少好处,越是贫困的地方,越对贪官贪污有利才是。 “在下与乡中父老为侯爷备了些酒宴,还望侯爷能够赏光!”黄五郎说话的时候微微抬起头,偷偷瞟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穆晨。 在他抬起头的时候,目光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彩,穆晨并没有注意,但穆晨身后的庄嘉和高歌却是看了个真切。 “侯爷,我们新到,还是先将府邸安置好,军队也需要妥善安排,酒宴我看就……”高歌凑到穆晨身旁,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却又故意让站在前面的黄五郎能够听到。 穆晨点了点头,对黄五郎说道:“今天看来不能前去赴宴了,多谢你等的美意,改日我摆下宴席,请你等来府一叙,今日我就不去了。” 黄五郎见穆晨不愿前去赴宴,无奈的站到了一旁,给穆晨作了个揖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不耽误侯爷的要事了,改日再登‘门’叨扰侯爷。” 穆晨的府邸在他来到之前,便已有人为他收拾好,这是一套有着两进两出大院,占地数十亩的大宅,宅子的位置正在县城中心。 到了宅子大‘门’前,穆晨仰头看着高高的‘门’头,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四年了,他也已经从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平民成长为一个久经沙场的青年侯爷,这四年里,他虽然住过很多宅子,却没有一套是属于他的,如今终于有了属于他自己的住所。 流离颠沛的感觉顿时随着看见这座宅子消失的一干二净,穆晨转过身走到苏凉乘坐的马车旁,打开车‘门’,将苏凉拉了出来,指着宅子给她看:“苏姬,你看,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 苏凉抬起头,惊愕的看着眼前的朱红大‘门’,她的眼角湿润了,和穆晨一起颠沛了这么久,终于他们有了自己的家,从此后,她不用再为在战场上征伐的穆晨担心,他会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 穆晨领着一千多人进了宅子后,赫然发现,一千多人塞在这座宅子里,竟然一点也不显拥挤,他顿时有种自己也沦落为穷奢极‘欲’的贵族的感觉。 宅内的家仆和‘侍’‘女’早先已经有人为穆晨准备妥当,进了宅子后,鲁小川俨然一副大总管的样子,对那些家仆和‘侍’‘女’呼来喝去,招呼着他们帮着把穆晨和苏凉带回来的东西搬到宅子里。 等到收拾妥当,苏凉先回了房间,而穆晨则把鲁小川叫到‘花’园里。 “小川,如今我们已经到了下蔡,你也不能总是这样整日里什么都不学,就知道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我!”穆晨看着眼前一株刚刚绽开‘花’朵的迎‘春’‘花’,对身后站着的鲁小川说道:“你该学点东西了,我曾经说过,一旦有了落脚的地方,我便教你剑法的。” “侯爷愿意教我剑法,我自然愿意学,只是不知我若是学会了之后,侯爷会不会还让我跟着你?”鲁小川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纠结,自从第一次见到穆晨,他便一直跟在穆晨身后,虽然时间并不算长,但穆晨对他却像是哥哥对弟弟一般亲近,他实在不想离开穆晨。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跟着我,又能怎样?”穆晨转过身看着鲁小川,他的眼神很犀利,犀利的如同一柄要刺穿鲁小川心脏的尖刀一般:“你应该想着去做将军,做一名叱咤沙场的将军,以后也博个封侯拜相,封妻荫子!” “不!我不要!”鲁小川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第一次对穆晨说出了“不”,他不敢看穆晨的眼睛,深深的低着头,视线集中在自己的脚面上:“侯爷,我要跟着你,哪怕一辈子只做你的小厮也成,我愿意学剑术,但不是为了征伐沙场,而是我要保护侯爷,不让任何人在我的面前伤害你!” “傻孩子,你才跟了我几个月啊!”穆晨爱怜的抚‘摸’着鲁小川的脑袋,语调轻柔的说道:“你还小,将来的路还长,跟着我,最多只能做个首领,而做了将军,却可以指挥千军万马,你不希望将来也有人像你对我这样忠诚的对你吗?” 鲁小川在听到可以指挥千军万马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抹渴望的神采,只是这神采却是一闪而过,随后又变为一片坚决:“不,侯爷,我宁愿做你身边的护卫,也不要去做什么将军,侯爷是个能够叱咤风云的人物就够了,我鲁小川跟在你的身边,别人一样会景仰我,因为他们一定会景仰你!” 穆晨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好吧,那我今日便开始教你一套剑法,你以后好好习练,将来是做将军,还是做护卫,到时候再说吧!” 鲁小川点了点头,穆晨也不再耽搁,先是耍了一套鬼谷剑法给他看,等到一套剑法练完,又开始为他详细的做起了讲解。 相对于一般人来说,鲁小川还算是聪慧的,穆晨只是给他讲解了两三遍,他便将一套剑法烂熟于心。 “侯爷,高先生与庄先生在外求见!”在穆晨让鲁小川练上连次刚学会的剑法给他看的时候,一名仆役跑到面前向他禀告道。 第二章 草草收场的建国典礼 http://.biquxs.info/

在穆晨忙着搬家的时候,庄嘉和高歌等人也都纷纷回他们的新家去了,由于在中途又增加了庄嘉等六人,城内原先为穆晨帐下众人安排的住所顿时不够安排。 无奈之下,高歌只有临时住进了庄嘉的住所,而林德等六人,也都住进其他将军的住宅,只等他们的宅邸安置妥当,再搬出去。 安顿下来之后,庄嘉与高歌想起在城‘门’口迎接他们的黄五郎,两人越想越觉得奇怪,凑在一起简单商议之后决定去找穆晨,提醒他注意黄五郎。 “侯爷,我二人来,是想跟你谈谈那个黄五郎。”庄嘉一见到穆晨,开‘门’见山的说道:“刚才我们合计了一下,那人有些古怪,虽然他相貌敦厚,但说的话,让人感觉很不合道理。” 穆晨撇撇嘴,笑了一下,不屑的说道:“那又能如何?不过是个士人而已,若是他敢跟我玩‘花’样,我即便是抄了他的家,想必也没人能说什么!” “侯爷,我们新到,在这里还没有站稳脚跟,不宜轻易与当地士人发生冲突。”高歌见庄嘉的话没有引起穆晨足够的重视,在一旁说道:“如今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表现出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这里没有县令,恐怕也是与那黄五郎有着密切的关系,我看这事还是让梁云他们去调查一下,等到查明真相,再做决定不迟!” 穆晨点了点头,对二人说道:“既然这样,这件事事不宜迟,我这就叫梁云和胡成去调查!” 等到穆晨派出仆役去叫梁云和胡成之后,他对高歌和庄嘉说道:“既然我如今已有了落脚之处,也该给你们封个职务,以后你二人便是我的军师,我这就发份公告,赵拓等十三人从今日起,便是我下蔡将军,由十三人共同管理此处兵马。” “侯爷,我们是不是该有个国号?”庄嘉一只手按着额头,思忖了一会才抬起头对穆晨说道:“虽然你如今只是封侯,若是建个国号,将封邑改为国制,那样壮大军队,整饬吏治,也有个名头。” 穆晨一只手托着腮,考虑了好半天,才有些犹豫的说道:“如果我们‘私’自建国,会不会不好?毕竟大哥新近才封了十八个新王,而且我们这里又是归属九江王英布节制。” “不妨。”高歌接着庄嘉的话说道:“霸王将你封于此地的原因,侯爷有没有想过?” “高先生有何见解?”在穆晨前往下蔡之前,项羽和范增确实是跟他说过将他封到下蔡的理由,他这么问高歌,只是想看看高歌想的是不是和项羽、范增告诉他的一样。 “霸王将侯爷封到此处,是因为此处的地理位置,下蔡在楚国边缘,与战国时的楚国国都寿‘春’仅数十里之遥,把你封在这里,就是想等将来刘邦从汉中出来之后,这里可以做个缓冲,而让你的属地归英布节制,是想用英布来遏制你的发展,不至于将来有能力与霸王争夺天下!”高歌的一席话,将穆晨说沉默了。 他只知道自己被项羽封到这里,是为了节制刘邦,却从没想过让英布节制他,原来是范增为了防范他的势力过于强大而事先布下的局。 “如今刘邦还没有入汉,但在不久的将来,霸王一定也无法阻止他进入巴蜀。”庄嘉接过高歌的话头接着说道:“只要他进入巴蜀,假以时日,不管势力有没有达到能与霸王分庭抗礼,以刘邦的野心,他一定会重回关中。” 庄嘉和高歌一唱一和,把穆晨说的云里雾里,他很纳闷的看着庄嘉,说道:“庄先生,你以前跟着我的时候,可没像现在这样能把事情看的如此通透,怎么刚到下蔡,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庄嘉对穆晨微微一笑,说道:“我之所以以前不太给侯爷出主意,是因为那时候范增忌讳你,而你又没有自己的领地,随时可能成为别人砧板上的一块‘肉’,过于锋芒太‘露’,只会给你带来麻烦!这与高先生直到你领军向下蔡进发的路上才半途加入是一个道理。” “侯爷,你找我们?”三人正说着话,梁云和胡成走了进来,给穆晨和庄嘉、高歌行过礼后向穆晨问道。 “对,你们还记得我们刚进城时的黄五郎吗?”穆晨等到俩人点头之后才接着说道:“我觉得他有些古怪,你们去查查他的根底。” 梁云和胡成走后,庄嘉又接着跟穆晨讨论起建国的事来:“侯爷,霸王的目的正是让你建国,只要你的势力不发展到他无法控制,他和范增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如果英布因此而为难你,他也会替你出头,将事情抹平。” 在庄嘉和高歌的联合怂恿下,穆晨想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两位就替我筹办建国的事吧,你二位也别做什么军师了,以后就是我的左右丞相。” “国号还得侯爷拿个主意。”穆晨说完话,和俩人道了个别,转身要走,庄嘉在后面叫住了他:“其他事我们都可以帮你办,国号却是只有一国之主才能决定!” “那就叫蔡国吧!”穆晨随意敷衍着,转身就跑,刚搬进新家,他刚才一直在教鲁小川剑法,后来又被高歌和庄嘉拉到这里聊了半天,却将苏凉独自一人晾了许久,这会天‘色’早就黑了下来,他该去陪苏凉了。 几天后,一面崭新的旗帜飘扬在下蔡的城头上,与此同时,另外还有一面同样的旗帜在寿‘春’的城头上飘扬着。 这是一面如同鲜血一般红‘艳’的旗帜,旗帜的左上角绣着一条雪白的狼,而在旗帜的中央,则是一个大大的篆体“蔡”字。 穆晨站在刚砌起的点将台上,在他的左右两侧站着庄嘉和高歌,而在高歌的背后,则站着穆晨麾下的十三员勇将。 他环视了一圈下面排列着整齐队伍的一千多兵士:“各位,今日是我大蔡国建国的日子,我希望将来的日子里,我们所有人能够戮力同心,共同建设起一个强大的蔡国!” 士兵们屏气凝声,静静的听着穆晨训话。 “如果我们不建国,倒也罢了,但既然已经决定建国,我就想要建设一个强大的国家!”穆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终有一天,我会让全天下的人看到一个强盛的蔡国,而你们,则是我蔡国战无不胜的百战雄师!” 台下依然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穆晨的身上。 穆晨见没煽动起士兵的情绪,不免有些失望,其实是他忽略了一点,经历过几年的战争,士兵们早就对作战失去了感觉,他们现在唯一想要的,并不是铁马金戈的生活,而是稳定平静的日子。 宣布过蔡国建立,穆晨又册封了文武官员,当然,他的帐下可册封的人并不多,所以只能将庄嘉和高歌册封为左右丞相,而赵拓等十三人则成了将军。梁云和周成没有封官,只是简单提了一下将来他们是蔡国“武锋卫“的首领。 原本‘精’心准备的建国大典在士兵们情绪的不配合与没有百姓参观的情况下草草收场了。 穆晨回到他的府宅后,心情很是郁闷,他想不明白,一个国家的建立,竟然没有百姓前来围观,可见下蔡这个地方处处都透着古怪。 大典结束后,庄嘉领着赵拓和周闯去了寿‘春’,那里同样需要有人镇守,其他人则留在下蔡,等候进一步安排。 “侯爷,我们已经查到了黄五郎在下蔡的所为!”正当穆晨为建国典礼气氛的沉闷感到烦躁时,梁云和胡成回来了,一见到穆晨,梁云便向他报告起关于黄五郎的事来。 “那黄五郎本是下蔡人氏,家中颇有钱粮,后来聚集起三五百号强盗,将本地县官斩杀,他则在此只手遮天。此后,每来一任县官,他便会暗下杀手,前日邀请侯爷前去赴宴,恐怕也是没安什么好心。”梁云的一席话说的穆晨皱了皱眉头,但他并没有打断梁云,而是静静的听着。 梁云见穆晨不说话,继续说道:“今日建国大典,黄五郎也悄悄命人向城内百姓传下话来,不许任何人参观,否则抄家灭族!” “你们这是从哪来的消息?”穆晨皱了皱眉头,险些没有抑制住愤怒,他刚到封地,便遇见了这么一个地头蛇,心情肯定不会好到哪去。 梁云见穆晨发问,转过头对厅外喊道:“把他带进来。” 他话音落下后,两名兵士押着一个三十多岁,样貌猥琐,长着一双三角眼,嘴角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走了进来。 “跪下!”走到离穆晨还有七八步距离的位置,一名兵士抬脚往那猥琐男人‘腿’弯上踹了一脚,那男人两‘腿’一软,扑倒在地上。 穆晨一只手捏着下巴,肘支在一条大‘腿’上,弯下身子双目如刀的瞪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把你跟我们说的都告诉侯爷!”那男人跪下后,胡成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朝他瞪了一眼,厉声喝道。 第三章 锦衣夜行 http://.biquxs.info/

那男人跪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浑身筛糠般的发抖,直到胡成又踹了他一脚,他才惊惧的浑身一颤,结结巴巴的说道:“小人……小人是黄五郎的随从,他……他确是在侯爷入城那天想要害侯爷来着!” “我与他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害我?”穆晨皱着眉头,如电的目光直刺的跪伏在地上的男人‘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下蔡的物产,他要霸占这里的物产,所以……所以以往只要来了县令,他都会先出言要挟,若是县令不走,便会想方设法暗下毒手,这次侯爷来,他怕侯爷会抢了他的财源,而侯爷又与县令不同,想害侯爷要比害那些县令难了许多,才想出在酒宴上埋伏刀斧手,将侯爷杀死的办法!”猥琐男人这次没有结巴,说话很流畅,不过他这句流畅的话,却真的把穆晨说的怒了。 “好个黄五郎!谋害县令已是大逆不道,如今竟然还想谋害本侯!他就不怕抄家灭族吗?”穆晨重重的一拍桌案,对梁云说道:“梁云,你去告诉张彤,让他点兵去把黄五郎给我灭了!夷灭九族,全家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梁云应了一声,转身要走,高歌连忙喊道:“且慢!” 听到高歌的喊声,梁云止住了脚步,穆晨也不解的看着高歌:“高丞相,为何不让我命人将那黄五郎铲了?” 高歌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对两个兵士挥了挥手,那两个兵士会意的点了下头,揪起跪伏在地上的猥琐男人,拖着走了出去。 “侯爷,你太冲动了!”等到两名兵士将那男人拖出去后,高歌对穆晨说道:“庄丞相与赵、周二位将军领了五百人前去寿‘春’,如今我们在下蔡只有八百兵力,新兵招募还未开始,此时贸然对黄五郎发起攻击,若是他反抗,虽然最终能够取胜,却也要损失不少兵力。” “那依高丞相的意思,是不是暂时不要对他动手?”穆晨还是没有理解高歌的意思,疑‘惑’的追问道。 高歌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我们大蔡不是有‘武锋卫’吗?这次的任务就‘交’给他们去做,也好给他们立立威!” 穆晨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梁云和胡成:“他们……才两个人!” “呵呵,现在两个人,立了威之后,自然人就多了,只是现在有件迫切的事要做,我们要先将黄五郎具体的罪证掌握在手,到时候再动他,那也是有理有据,若是贸然动手,成功还好,万一失败,对我们将会很不利!”高歌捻着嘴边的胡须,若有所思的说道:“侯爷,你可以加派人手,加强城‘门’进出货物的盘查,黄五郎既然以前敢于杀县令,必然是从来没有缴过赋税,加强盘查,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将货物隐瞒起来,实在隐瞒不过,恐怕就是狗急跳墙的时候了。” 穆晨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对厅外喊道:“来人!命令张彤将军加强城‘门’守卫,所有过往物资一定要查明出处及所属,每日将过往货物登记造册,以便岁末核实,收缴税收。” 厅外一个亲兵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穆晨又对梁云和胡成说道:“你二人也休息不得,随时注意黄五郎动向,要查清他最近做了些什么,家中接待了哪些客人,以及其他看似并不起眼的举动,明白了吗?” 梁云和胡成应了一声,也走了出去。 “侯爷,如今国已经建了,我们有几件事是急着马上要做的,第一,我们要加紧招收新兵,如果仅仅依靠现有的这一千余人,恐怕连一个城都守不住,更不用说同时守卫下蔡和寿‘春’了;第二件事,就是既然我们知道黄五郎在下蔡这里为了占据资源,而不惜杀官,那就要‘弄’清这里有的到底是什么,然后把他抢过来,毕竟将来打仗是需要钱的;第三件事,就是要抓紧将‘武锋卫’建立起来,另外还要建起一支负责下蔡防务的特殊军队,这样,我们的蔡国才算基本建设完备。” “好,就按高丞相说的办!”穆晨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高歌说道:“那具体的事情就有劳丞相了,我等着看成效!” 不等高歌说话,他又接着说道:“我得去看看小川现在剑练的怎么样了,那小子别偷懒才好,嗯,事情就这么定了,一切但凭丞相做主,我走啦!” 说完话,他还是不等高歌说话,转身就朝外走。 “侯爷……”高歌在还想再说什么,可穆晨却装作根本没听见,一溜烟的跑了。 让穆晨去打仗还行,若是让他整天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他肯定是不情愿的,有的时候,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懒货,动脑子搞建设,他宁愿不搞,也不会亲自去想。 在出正厅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既然是庄嘉提出了建议,那就‘交’给庄嘉全权负责好,他自己乐得做个甩手掌柜,图个逍遥。 就在穆晨这边积极筹备着蔡国的建设时,项羽也正在准备着回江东需要筹措的一切。 项羽想把都城建在彭城,可义帝却依然赖在那里不走,如果贸然回去宣布彭城是西楚都城,必然会与义帝产生冲突,虽然项羽根本没有把那个黄口小儿当回事,却也不敢贸然动用武力将义帝赶走。 正在项羽纠葛万分的时候,韩生给他出了个主意。 韩生的建议是让义帝迁都,而理由则是冠冕堂皇的古时帝王拥有土地数千里,居住地总在河流的上游,而彭城位处下游,不适合帝王居住。 如此一来,项羽‘逼’迫义帝迁都便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他连忙派人前去彭城,请义帝迁都至长沙郴县,表面上虽然是敬重和保护,但实际上,却是在将义帝驱逐出彭城。 战争结束了,各路诸侯也已分封完毕,项羽再不用考虑该与谁作战,他每天晚上都会带着虞姬,站在空旷的原野上,遥望着东方,那里是他们的家乡,他们该回家了。 自从吴中起义以来,他一直跟随着项梁南征北战,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在奔‘波’忙碌,尤其是项梁死后,他更是肩负起北征的重担,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打赢了这场战争。 项羽不喜欢秦人,犹如秦人不喜欢他一样,他并不想成为秦王室的继承者,不想将天下聚拢在手中,对他来说,能够分封天下诸侯,成为诸侯中的盟主,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只想早些离开这片曾经被他肆意践踏的关中土地,回到他的家乡,重建楚国,再次让楚国成为天下诸侯的霸主,让楚国重新光耀起来。 项羽的想法并没有得到帐下所有人的认同,有位和韩生同姓的儒生便很不认同他要回到楚国的想法,当项羽刚提出建都彭城,准备打道返回江东时,韩姓儒生请求面见项羽。 见到项羽,韩姓儒生也不避讳,给项羽行过礼后,直言劝谏:“听闻霸王‘欲’回江东,小生窃以为不可,特来劝谏!” “哦?”项羽还从来没见过除了范增之外敢于反驳他意见的人对这韩姓儒生多少产生了些兴趣,探着身子问道:“如此,你便说说为何不应回江东?” “霸王征战数年,想必早已对关中情形了然于‘胸’,关中地势险要,有高山大河为天然屏障,是易守难攻之地。且此处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将来争霸天下所需耗费无算,以此处为根据地,便可解决后勤补给问题,霸王若是想要一统天下,关中便是最好的本营,在此定都,定能成就一番伟业!”韩姓儒生见项羽问他原因,心中以为能够说服项羽,便给项羽分析起关中的优势。 项羽听了韩姓儒生的话,也颇以为然,但是他的志向却不像韩姓儒生以为的那么远大,他只有两个愿望,一是当个天下无敌的霸主,这一点他已经做到了,另外就是要回到江东向父老们炫耀一番。 咸阳已经被他一把火烧成一片焦土,他曾经又屠杀过无数关中百姓,这里的百姓早把他恨透了,让项羽留在关中,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肯的。 在项羽的潜意识里,关中是别人的国家,是别人的土地,他自己则是楚国人,他的家和国都不在关中,而在西楚、在彭城,他一定要回到那片生他养他的土地,一定要让江东父老看看他一代霸主的风采。 项羽沉‘吟’了许久,才对韩姓儒生说道:“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富贵不还乡,犹如穿着锦衣走夜路,谁能够看得到呢?” 韩姓儒生见项羽沉‘吟’半晌,原本以为他会采纳意见,没想到却等来这么一句话,颇感意外,但当着项羽的面,他却没敢说什么,告了个退,转身走出了项羽的大帐。 出了帐‘门’,韩姓儒生回头看了看,摇头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的说道:“真是岂有此理,难怪中原人都说楚人是南蛮子,原来目光竟是如此短浅!” 第四章 楚人沐猴而冠 http://.biquxs.info/

韩姓儒生嘴里嘀咕着向自己的营帐走,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总感到项羽不采纳他的建议,是个极大的错误。 几个平日里与韩信儒生相识的人从对面走了过来,见他脸‘色’很不好看,其中有个人打趣的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趴哪娘们肚皮上的时候被人家男人抓了?” 一旁的另外几个人也跟在后面嬉笑着打趣韩姓儒生。 韩姓儒生郁闷的朝他们摆了摆手,说道:“唉,别提了,我刚才去向霸王建议不要回江东,你们说那江东地势偏远,无法掌控整个天下,而关中位置优越,进可攻、退可守,人口密集,物产丰富,将来若是爆发大战,一不愁后勤,二不缺兵员,这个建议是不是很好?” 几人纷纷点头称是,其中一人好奇的问道:“看你脸‘色’,是不是霸王没有采纳你的建议啊?” 韩姓儒生叹了一口气,对几个人说道:“霸王不仅没采纳我的意见,反倒还跟我说‘富贵不还乡,如衣锦绣而夜行,谁知之者’,我尝听闻楚人沐猴而冠,一直还不相信,今日闻霸王一席话,果然啊!” 说完话,他又叹了口气,双手背在身后,不再理会这几个人,向他自己的营帐走去。 几个人在听了韩姓儒生的话后,均是愕然的愣在那里,过了半晌,才有一个人醒悟过来,对其他人说道:“他这狂生,胆子也忒大了些,居然敢骂霸王是洗过澡戴帽子假扮人形的猴子,这话若是传出去,他的小命难保了。” 另外几人也纷纷点头,相约着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虽然几个人都说过不会把韩生说的话传出去,但知道的人多了,便保不准会有一两个口风不紧的,没几日,这话便在军营中传的沸沸扬扬。 许多楚军官兵听闻之后,叫嚷着要将韩姓儒生拖出来碎尸万段,给楚人出口恶气。 事情很快传进了项羽的耳朵里,当他听说韩姓儒生竟然敢骂楚人就是一只只洗干净了澡,戴着帽子充做人形的猴子的时候,顿时勃然大怒,一拳将面前的桌案砸成两截。 项羽暴怒了,他绝不允许有人侮辱他的父母之邦和家乡父老,即便这个人是出于好意也不行。 “来人!在营中架起大锅,将那口出狂言的狂生给我丢进锅里烹煮!让天下人知道,无论是谁,只要敢于侮辱我们楚人,就要以付出‘性’命为代价!”项羽手按佩剑,面皮涨的通红,站在大帐内,对外面吼叫着。 一群楚军连忙去找军需,取来一口足以丢进一头牛的大锅,在军营中央的空地上架上锅灶,煮了满满一锅沸水。 韩姓儒生没有想到他的一句话,竟能引起楚人如此大的愤慨,吓的窝在营帐里不敢出‘门’。 可惜,有些祸端不是他想躲就能躲的过去的,军营中架起大锅之后,十多名楚军士兵跑到韩姓儒生的营帐,将他从帐内揪了出去。 当楚军的大手抓住他肩头的时候,韩姓儒生已经知道,今天他是凶多吉少,很难避过这一劫了。 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任凭楚军士兵将他拖到了军营中央,当拖着他的士兵把手松开的时候,他软软的瘫在地上。 他只是个文人,虽然平日里也有几分傲骨,却不可能如同武夫那般视死无惧。 当他见到军营中架起的大锅时,双‘腿’已经不由自主的瘫软了,被架着他的楚军士兵丢在地上后,他如同一滩烂泥般伏在地上。 项羽手站着佩剑,站在韩姓儒生的面前,冷冷的问道:“你知罪吗?” 韩姓儒生努力想要抬起头看看站在他面前的项羽,但他却发现,他不仅仅是双‘腿’几乎失去了知觉,就连脖子也已沉重的抬不起来。 他有心想要开口为自己辩驳,却只是大张着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你竟然敢公开污蔑我们楚人,你知不知道,强秦,便是灭亡在我们楚人的手中!你必须要为你污蔑楚人的话,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就是你的‘性’命!”项羽越说越狂怒,一把‘抽’出佩剑,喊道:“左右,将着口无遮拦的狂生给我丢进锅中烹了!” 几名如狼似虎的楚军士兵应了一声,上前抬起韩姓儒生,向支在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大锅走去,走到大锅跟前,这几名士兵一起用力,猛的把韩姓儒生向大锅甩了过去。 就在他们将韩姓儒生甩出去的那一刻,韩姓儒生终于叫出了:“霸王,饶……”他最后的一个“命”字还没来及叫出口,整个人已经掉落在滚着沸水的锅中,可怜一个具有远见卓识的狂生,就这么被煮成了一锅‘肉’糜。 项羽烹杀韩姓儒生的事,很快传的天下皆知,不久后,这件事也传进了穆晨的耳朵里。 当穆晨听完向他描述故事的人说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没有说话,只是扼腕长叹,深深的为那韩姓儒生惋惜。 当大厅内只剩下穆晨和高歌的时候,高歌才问穆晨:“侯爷,你听到那狂生被霸王烹杀,为何扼腕叹息?” “丞相啊,你应该知道,如果大哥真的听了那狂生的,以关中为据点,壮大势力,正可遏制刘邦出巴蜀,或许刘邦这一辈子都要困死在那不‘毛’之地,可惜,他不仅没有听劝告,反倒将劝他的人杀了……”穆晨摇着头,不停的叹息,脸上的表情极为痛苦。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高歌看出了穆晨心中的苦楚,却并没有止住话题,而是继续追问道。 高歌很想知道穆晨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若是他也是项羽那样刚愎自用,高歌便会考虑将来是不是要全力辅佐他去争霸天下,假若穆晨不是,高歌也要考虑同一个问题,只是问题的重点将会转移到如何劝说他兴起争霸天下的雄心。 穆晨苦笑了一下,对高歌说道:“假若是我,我也不一定听取那狂生的建议,但我一定会再询问信的过的人,譬如你和庄丞相,如若你们也觉得留在关中比返回江东好,我便是不回家乡,也要留下经营关中。” “我大哥不知道,他杀韩姓儒生,不是为楚人争了面子,反倒是跳出来向世人证明,他确是一只戴着帽子、披着人衣的猴子啊!”最穆晨感慨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之后,他和高歌俩人同时沉默了。 “对了,侯爷,有件事我想向你禀报。”俩人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高歌打破沉寂,对穆晨说道:“我已探明黄五郎所经营的特产,在下蔡与寿‘春’之间,有条山脉,名为淝陵,淝陵山上,盛产蜈蚣、毒蛇、蝎子等毒物,还有数之不尽的山猪等野兽可供猎取,另外,山中还有灵芝、茯苓等名贵‘药’材,此处可谓是座宝山;而在下蔡东侧,则是水质‘肥’美的淝河,盛产鱼虾;淮水从下蔡南侧流过,在淮水下游,盛产珍珠,占据淮水埠口,便可用此处特产与下游换取珍珠,再销往各地,利润不可谓不高!” 穆晨点了点头,似有所悟的说道:“难怪那黄五郎想尽办法也要将过去来这里的县令‘弄’走或是杀掉,原来有这么多好东西,高丞相,那你有没有想到办法,将这些特产抓在手中?” “呵呵,我已下令,凡是以上物资,如若出入下蔡与寿‘春’,需缴八成利润作为税收。”庄嘉微微笑了笑对穆晨说道:“我已查明,此处经营这些特产的,只有黄五郎一家,其余人都只是为他打个下手而已,当然,这八成利润并非净利,而是货物本生价值的八成。” “我擦!”穆晨听着高歌的汇报,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被高歌最后这一句说的顿时将茶水喷了出来,他用衣袖擦了擦嘴,对高歌说道:“高丞相,你也忒狠了些吧,若是缴纳八成净利润,我还可以理解,可他们缴纳货物价值的八成,是不是有点把人赶尽杀绝了?” “侯爷忘记了?那黄五郎可是在你刚进城的时候就想着要害你,如今你怎么反倒同情起他来了?”高歌依然微笑着对穆晨说道:“我这么做,就是要让那黄五郎要么狗急跳墙,对你下手,要么隐瞒检查,‘私’自出货,这两样,任何一样,都能让我们有理由将他置之死地!” 穆晨无奈的笑了笑,对高歌说道:“此事任凭高丞相做主吧,嗯,对了,征兵的事怎么样了?如今我们紧缺兵员,如若不大量补充,假若有人前来攻打,必然无法抵御,你我恐怕都会成为别人的俘虏。” 说到征兵,高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征兵难啊!听闻那黄五郎‘私’下向百姓要挟,说若是有人敢于参加我军,便要将他们抄家灭‘门’,因此征兵告示贴出去已经数日,却无人问津!” “娘的,这厮好生无礼,居然敢跟我公开叫板!”穆晨一拍面前的桌案站了起来,对高歌说道:“加紧对黄五郎的‘逼’迫,必定要让他狗急跳墙,一举将他铲除!” 第五章 狗急跳墙 http://.biquxs.info/

在下蔡与寿‘春’的城‘门’口,每一处出口都守着十数名蔡军士兵,这些士兵一方面仔细盘查过往的陌生人,另一方面,凡有车辆,不管是马车、驴车、牛车还是独轮车经过,都要上前仔细查问一番。 在距离下蔡南城‘门’不远的一处小酒肆里,黄五郎手背在身后,站在窗前,面‘色’‘阴’沉的盯着城‘门’口查看过往车辆的士兵,一言不发。 “五爷,如今穆晨的手下对出入城的车辆和行人盘查很紧,我们的货出不去,若是被他们查到,那八成的赋税一‘交’,别说是利润,就算是本钱,我们也要被套进去许多,你看这事……”一个穿着蓝‘色’长褂的五旬男人站在黄五郎的身后,小声的问道。 黄五郎手背在身后,冷冷的看着城‘门’口正在检查过往人员的兵士,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从嘴中冒出了一个字:“走!” 穆晨征兵征的十分困难,他又不愿让兵士强行去抓丁,非要搞什么自愿兵制,将近十天过去了,征兵处竟然是一个前来报名的百姓都没有。 穆晨和高歌并排走在军营前,看着那些正在‘操’练的兵士,他皱了皱眉头,对高歌说道:“高丞相,如今我军装备还处于青铜与铁器并存的情况下,佩剑多数还是一尺五分的短剑,我觉得有必要将军队的装备改良一下。” “如何改良?”高歌也看着那些正在‘操’练的兵士,兵士手中持有的武器中,甚至还有少量先秦时期使用的长戈。 “淘汰所有青铜兵器,大量进口铁器,军队主战兵器以矛为主,佩剑全部改为四尺长剑,至于盾牌,外部依然使用木质,但内部需要包铁,增强强度,骑兵大量使用鞍镫,以前这东西只是贵族少数使用,以后我们大蔡的骑兵要所有人全都配备上,对了还有铠甲,如今的皮甲只能起到微不足道的防护作用,也要大量制造可以增强防御的铁质‘胸’甲,所有制式服装要整齐划一,这样军队看起来才有‘精’神!”穆晨双手背在身后,面朝正在‘操’练的军队,对他来说,其他的事情还可以暂缓一缓,唯独装备这件事,是刻不容缓,需要立即解决的事。 “侯爷,若是全军批量换装的话,加上将来征收的新兵,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啊,尤其是铁器,价格昂贵,大量在军队里配备恐怕打造一支十万人的军队,所需耗费将要超出建起一支百万人的大军啊!”高歌听了穆晨的计划后,吓了一跳,连忙提醒道。 穆晨坚定的点了点头,对高歌说道:“你不是已经知道这里物产丰富了么?用那些物产,换置铁器,钱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将士们的生命,他们跟我打天下,我能为他们做的,只是给他们准备最好的装备,让他们在战斗的时候少受点侵害。” 高歌没有说话,他从穆晨的眼神里能够看出,在这件事上,穆晨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是谁,也不能劝服他改变主意。 “高丞相,从今天开始,你要加强与黄五郎之间的资源争夺,我拨给你二百兵士,专‘门’用于垄断资源,我们需要钱,需要很多的钱!”穆晨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过去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如今做了一国的君主,虽说只是个侯,但扑面而来的压力已经让他感到想要做个甩手掌柜很是不容易。 黄五郎终于坐不住了,淝陵山上,依靠采伐‘药’材以及捕捉毒物的百姓在每天下山前,都会被高歌手下的兵士强行拦住,以高于黄五郎的价格将那些东西全部收购走。 这些百姓虽然惧怕黄五郎,但同样也惧怕凶神恶煞的蔡军,起初士兵们还对他们十分有礼,这些人却根本不理会跟他们讲道理的士兵,最后还是高歌下令,强制收购,若是拒绝出售,便以无视君主的罪名将拒绝出售的人抓起来,抓了几个人之后,这些以采集‘药’材和捕捉毒物为生的百姓才算老实了一些。 原先蔡军仅仅只是在城‘门’口盘查,黄五郎还有办法将少量物资偷运出去,有些在城外收购的物资则直接发往收货点,虽然收入受了些影响,却没有伤筋动骨,但是高歌开始收购物资之后,则直接挖了他的根,彻底断绝了他的财源。 “穆晨欺人太甚!”黄五郎听取了属下物质收购无法开展的报告后,愤怒的一拍桌案站了起来:“马上集结所有人,今天晚上冲击侯府,把那穆晨给我杀了!” 黄五郎听过穆晨,知道他是个骁勇善战的勇将,所以自打穆晨进城的那日他准备了一场心怀不轨的宴会后,就一直在等机会,没敢贸然对穆晨下手,如今他却被‘逼’的一步步走向死地,不得不做出一个大胆的选择。 “五爷,这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站在一旁的狗头军师谨慎的劝着黄五郎:“那穆晨显然与以往的县令不同,他手下有兵,而且据说还是项羽的兄弟,若是他在这里出了事,恐怕我等脱不了干系!” 黄五郎皱着眉头思忖了一下,但最终对钱财的渴盼还是战胜了理智:“且不管那许多,你现在就去集结人手,今晚便冲击穆晨府邸。” 狗头军师无奈的点了下头,出去集结人手去了。 黄五郎并不知道,就在他手下的那些亡命之徒向他府邸聚拢的时候,两个人却潜伏在他住宅的院子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哈哈,好,黄五郎终于要动手了!”穆晨在得到梁云和胡成的报告后,欣喜的一拍桌案站了起来,对一旁坐着的高歌说道:“丞相,他果然坐不住了,看来这下蔡从今天起,要彻底是我们的天下了!” “呵呵。”高歌笑着对穆晨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过脸看着梁云和胡成:“你二人晚上守在黄五郎的住宅附近,我料定这次他不会随同那帮亡命之徒前来闹事,等到那些人从他府里出发,你二人便进去将他擒住,只要拿下了他,前来闹事的众人必然不攻自破。” 梁云和胡成领命走了,高歌又叫人将张彤等十一员武将叫了过来。 “张彤,你箭法最好,今晚由你领着五十人守在侯爷身旁,务必要确保侯爷安全,等到黄五郎手下的亡命之徒到来之后,你先一箭把领头的‘射’死,他们必然会有所惧怕。”给张彤安排好任务之后,高歌又对孔旭等十人说道:“你们领着剩余兵士潜伏在侯府附近,听到府内喧闹起来,就冲进来,将前来闹事的人全部围住,记住,务必要与他们对峙,等到梁云和胡成将黄五郎押过来之后,再动手不迟!” 众人领命去了,厅内只剩下穆晨和高歌,俩人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起来。 黄五郎冷着脸站在院子里,在他面前是一群手提着佩剑、斧头等凶器的亡命之徒,人数应该足有三百多人。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那个穆晨如今断了我的财路,断了我的财路,就是断了你们的饭碗,你们以后若是还想如以前那样,有饭吃、有酒喝、有姑娘玩,今天就给我去把穆晨杀了!回头自然有你们的好处!”黄五郎面‘色’‘阴’沉,咬牙切齿的对眼前站着的三百多人说道。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汉子举着手中的板斧对黄五郎说道:“五爷,你放心,以往那几个不识相的县令还不都是我们兄弟给干掉的?这次你就安心等着我们把穆晨的脑袋提回来给你玩吧!” 那汉子喊过之后,其余的人也都纷纷杂‘乱’的起着哄,看那样子,像是穆晨的脑袋已经被他们提在手中似的。 两个人影潜伏在黄五郎住宅的院子里,当那些亡命之徒叫嚣着要去取穆晨的脑袋时,俩人均是耸了耸肩,撇撇嘴冷笑了一下。 狗头军师领着三百多人气势汹汹的冲出了黄五郎的住宅,沿途城中百姓纷纷关‘门’闭户,可见平日里黄五郎对他们施加的威压已经深入骨髓,只要黄五郎有所动作,城中百姓甚至连一个敢于扒在‘门’缝偷看的都没有。 这些亡命之徒走远后,潜伏在院子中的梁云和胡成站了起来。 看着属下离开后,正准备回房的黄五郎还没来及转身,赫然发现在他面前出现了两个人,两个一身黑衣,脸上挂着戏谑笑容的年轻男人。 “你们是谁?”黄五郎惊惧的向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瞪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两个人,刚才足足有三百多人站在这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在这里早已潜伏了两个大活人,想到这,他就不由的感到心底一阵发寒。 “黄五爷,侯爷让我二人到此请你去一趟,他说当初进城的时候,答应过你,要请你去赴宴,一直没有时间,今天好不容易‘抽’出空来,想必五爷不会不给面子吧?”梁云怪笑着向黄五郎靠近了两步,很有礼貌的伸出一只手,对黄五郎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吧!” 第六章 下蔡清蛀虫 http://.biquxs.info/

狗头军师领着三百多亡命之徒浩浩‘荡’‘荡’的向穆晨府邸赶去,奇怪的是,在他们前进的时候,竟然沿途没有遇见一个前来阻拦的蔡军士兵。 一直到穆晨府邸,这三百多人前进的都很顺利,狗头军师一路上总感到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这一次好像要出什么大事,但又说不出到底会出什么事。 到了侯府大‘门’前,狗头军师抬起脚,猛的朝那朱红大‘门’上踹了过去,原本他是想要凭着踹‘门’营造些气势,哪想到,他一脚刚踹出,‘门’竟然从里面被人打开,他一个没站稳,一头栽了进去。 开‘门’的是两个守卫侯府的亲兵,打开‘门’后,一见‘门’口站着这么多凶神恶煞的恶汉,连忙掉头朝府内跑。 那些恶汉见狗头军师摔倒在地上,连忙上前扶起,吵嚷着簇拥他冲进侯府内院。 “站住!”在侯府内院的‘门’楼上,张彤手中握着长弓,瞄向蜂拥着冲进来的那一群恶汉。 五十名蔡军士兵也在张彤一声暴喝后,冲了出来,拦在那群人面前,个个剑拔弩张,一副一言不和就要开打的架势。 “就凭你们这点人,也想拦住我们?”狗头军师先是被冲出来的蔡军士兵吓了一跳,等到看清对方人数后,得意的笑起来,说道:“识相的快点闪开,否则将你们全都砍成‘肉’泥。” “哼哼,既然你们不愿退,那也由不得我了!”张彤将弓弦拉开,冷冷的对狗头军师说道:“第一箭我要‘射’你的左耳!” 他话音刚落,只听弓弦发出“嘣”的一声响,一支箭“嗖”的一下,夹着劲风向狗头军师飞了过去。 狗头军师连忙弯腰想躲,但他的速度哪里有疾飞的箭矢快,只听“哎呦”一声惨叫,他捂着耳朵痛苦的倒在地上打着滚,从他捂着耳朵的指缝里,汩汩的向外冒着鲜血。 “下一箭,我要‘射’你的眉心!”还没等狗头军师带来的那三百个恶汉回过神来,张彤再次拉开了弓箭,又是“嗖”的一声响,另一支箭向正在地上翻滚着的狗头军师飞了过去。 “噗!”一声利器刺入皮骨的声音之后,原先在地上翻滚着的狗头军师身体一展,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在他的眉心笔直的‘插’着一支箭,狗头军师大张着嘴、两眼翻白,已经死去,‘插’在他眉心的箭矢仍旧在颤动着。 要‘射’中眉心并不难,难的是在狗头军师翻滚时还能‘射’中眉心,三百多名恶汉哪里见过箭法如此‘精’湛的人,一个个吓的愣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一阵喊杀声,一群蔡军冲了进来,当先十员勇将各自手握着兵器,圆睁双眼瞪着这群恶汉。 恶汉们原本还仗着人多,有着几分胆气,却没想到,只是片刻功夫,便被对方给围堵了个瓷实,顿时一个个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有几个胆小些的,甚至已经握不住兵器,瘫软在地上。 穆晨面带微笑,跟高歌一同走了出来,当他看到被蔡军团团围住的三百多恶汉时,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起来:“各位到我府上做客,来就来吧,知道我现在这边缺兵器,还都带着剑啊、斧啊的过来,真的是辛苦你们了。” 一些恶汉见穆晨笑的灿烂,已经如同死灰一般的心顿时又燃烧起生存下去的希望,有几个人双手捧着剑和斧子托在头顶上,半跪着对穆晨说道:“小民确是听闻侯爷军中缺乏兵器,特来送兵器的。” 穆晨用一种怪好笑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些满脸横‘肉’,却非要装成驯服小猫一样的恶汉。 “侯爷,我们把黄五爷请来了!”梁云和胡成这时押着黄五郎走了进来,走到穆晨面前后,俩人给穆晨行了个礼,梁云向穆晨禀告道。 穆晨还是满脸的笑容,他看着黄五郎的眼神,仿佛不是在看一个想要杀他的人,而是看着一个至亲好友那般亲热:“黄五爷,有些日子没见了,过的还舒坦吧?” 黄五郎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唯唯诺诺的点头不停的应着:“托侯爷的福,还好,还好!” “还好?”穆晨陡然变了脸,对黄五郎大喝一声:“黄五郎,你好大的胆子!” 黄五郎正抹着额头上的汗,穆晨一声暴喝顿时将他吓的两‘腿’一软“噗嗵”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竟敢为了垄断下蔡货物,而不惜诛杀父母官,如今本侯刚到此处,居然又想对本侯下毒手,而且在我蔡国建立之时,暗中胁迫百姓不得围观建国典礼,这还不算,你还强制百姓不许加入我大蔡军队,你可知罪?” 黄五郎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以往哪里有人敢如此跟他说话,如今猛然被穆晨一阵喝问,顿时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来人!将这些谋逆的逆贼全给我捆了!”穆晨一指被蔡军包围的三百多恶汉,对左右亲兵喝道。 左右亲兵应了一声,连忙协同包围恶汉的蔡军将那三百多人全都如同屠夫宰猪时,捆猪的那样,将三百多人攒起四肢捆做一团。 “在城中支起一口大锅,烧满开水,我今天要烹了这恶贯满盈的黄五郎!”等到士兵将那些恶汉全都捆好之后,穆晨瞪着黄五郎,咬牙切齿的说道。 起初,他也没想到该如何处置黄五郎,只是突然想起项羽烹杀韩姓儒生的事来,才灵机一动,要在下蔡城内烹杀黄五郎。 几名士兵扛着杀猪般哭嚎着的黄五郎向城中心走去。 在他们身后,跟着数百名押着那些恶汉的蔡军士兵,穆晨则和高歌等人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后。 当队伍经过的时候,沿路的百姓纷纷将家‘门’打开一条缝,偷看着这个怪异的队伍和往日耀武扬威,现在却好似丧家之犬的黄五郎。 “去,告诉百姓,黄五郎即将伏法,我邀请他们前来观瞻这长久以来诛杀父母官、欺压百姓的蛀虫。”穆晨俯下身,对走在一旁的一名蔡军军官说了一句话,继续抬起头骑在马背上跟着队伍向前走。 得了穆晨命令的军官对他手下的士兵一招手,一群士兵纷纷向各条街道跑去。 “大嫂,去看看吧,侯爷今天要烹杀黄五郎,给你们大家伙出口恶气!”一个士兵敲开一家百姓的‘门’,对战战兢兢前来开‘门’的一个中年‘妇’‘女’说道。 “不看,不看!”那‘妇’‘女’满脸的惊恐。“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士兵愕然的站在‘门’外,挠着脑袋,好半天没想明白那‘女’人为什么不愿意去看烹杀黄五郎。 “大哥,我们侯爷要在城中央烹杀黄五郎,若是他也欺负过你,你是不是该看看?”又一名士兵敲开了另一家百姓的‘门’,对一个颤抖着双手打开‘门’的中年男人说道。 那男人身体如同筛糠般的颤抖着,疑‘惑’的将士兵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用发抖的声音说道:“这不会是……侯爷和……黄五爷布的局吧?谁看……就杀谁!” “哪能呢,大哥!”那士兵笑着拉起那中年男人的手说道:“黄五郎今天带人冲击侯府,惹怒了我们侯爷,正好侯爷这些日子也想要将他铲掉,他这下可是正正的自己撞到了矛尖上,快跟我去看吧,他的命可就只有这一条,今天不看,以后再想看,可就没得看了。” 士兵拽着那中年男人往外拉,中年男人犹豫不决的跟在后面,出了‘门’后又想往回跑,却被士兵紧紧的拖着。 “大哥,信兄弟这一次,你看我像是坏人吗?”那士兵脸上挂着善意的笑容对中年男人说道:“这次,如果不是烹杀黄五郎,你就把我的脑袋割下来当夜香壶。” 中年男人还是疑‘惑’的看着那名蔡军士兵,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情不愿的跟在后面向城中央走去。 见已经有人走出了家‘门’,一些百姓也都忐忑着壮着胆子出了‘门’,等到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的时候,先前拒绝出‘门’的大嫂也探出脑袋向外看了看,偷偷‘摸’‘摸’的跟在人群后面向城中央走去。 穆晨手按着腰间悬挂的长剑,当他看到全城的百姓几乎都围拢在周围的时候,脸上不禁闪过一抹得意。 “百姓们,我知道你们以前受过黄五郎的欺压,甚至有些人还和他有着不共戴天的大仇!”穆晨看着围在周围的百姓,煽动般的做起了讲演:“今天,我不是要你们将过去的仇恨全都倾诉出来,我只是想让你们看一场戏,一场或许你们已经等了许久的好戏!” “来人!将那黄五郎给我丢进锅里烹了!”穆晨见下面虽然站着数万百姓,却静悄悄的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撇嘴笑了笑对左后亲兵喝道。 亲兵应了一声,抬着黄五郎向大锅走去。 “穆晨,我草你八辈祖……啊!”黄五郎一句话还没骂完,只听“哗啦”一声水响,他整个人已经落进了满锅的沸水里,寂静的下蔡城上空只余下他最后的那声惨叫。 第七章 刘邦取汉中 http://.biquxs.info/

百姓沸腾了,他们原先不安的心,也随着黄五郎被烹而渐渐活跃起来,不知是谁站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以往黄五郎欺压我们,就是靠着他的这班爪牙,侯爷为我们做主,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顿时,百姓发出一片杂‘乱’的怒吼声,这喊声中掺杂着男人、‘女’人、老人和孩子不同的音‘色’。 穆晨抬起手,止住了喧闹的百姓,转过身面对着并排跪在地上的三百多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不住啊,虽然你们要来杀我,可我还真没想过要杀这么多人,但是谁让你们做了这么多坏事,惹得乡亲们都不替你们说话,没办法,我只有把你们全都杀了。” 说完话,穆晨对兵士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动手吧!” 那三百多人见到黄五郎被活活烹杀,早已吓的双‘腿’发软,许多人甚至胯下一松,黄白之物流了一地,此时听穆晨说要杀他们,顿时哭嚎成一团。 蔡军士兵哪里会理会他们的哭嚎,俩人一个,一人揪着跪在地上汉子的头发,将脖子拉直,另一人踏住跪在地上汉子的‘腿’弯,挥起斧头往颈子上就是一下。 顿时城中弥漫起一阵血腥味,许多胃口弱点的人,捂着嘴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三百多人的血汇聚成一条小溪,缓缓的朝着城中低洼的地方流去。 在穆晨的宅子里,原先趴在苏凉脚下的凉凉突然站了起来,睁圆了眼睛,仰起头朝空气中嗅了嗅,扯着脖子发出了一声长啸。 屠杀进行的很快,只是片刻功夫,在城中的地面上便多了三百多具身首分离的尸体。 原先还吵嚷要杀死那些恶汉的百姓哪里见过这样集中的屠杀,一个个早就惊的如同木‘鸡’一般,愕然的看着横七竖八躺在空地上的死尸。 “好了。”看着兵士们杀光了三百名恶汉,穆晨转过身面对着百姓:“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将他们全都杀了,今天,我在这里,要跟你们定个规矩,从今天起,在蔡国,我们将实行不劳动者不得食的制度,除了军队,所有人都要参与到生产劳动中,土地全部收归国有,生产的粮食将以高于各地均价一成的价格由国家收购,其他物产也需由国家统一收购,‘私’自‘交’换者,以投机倒把论处!” 穆晨在想‘私’自‘交’换该以什么罪名论处的时候顿了一顿,实在没想出该用什么样的罪名,只得脱口而出一个“投机倒把”。 下面站着的百姓很茫然的看着穆晨,他们听了半天,除了以后生产的东西要由国家收购之外,还没闹明白穆晨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是这样!”穆晨看着下面一脸茫然的百姓,接着说道:“以后土地我们会平均分配给农业人口耕种,种地的,除了到年底将粮食卖给国家,每年还会补助你们相应的钱款;城内的经营者继续经营你们的生意,税率降低到二十税一;傍山傍河为生的人,只要把所得卖给国家就行,税收嘛,就不收了,这下你们听懂了没有?” 百姓们先是不敢相信的相互看着,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不收税的道理,尤其是城内经营商铺和做些小买卖的人,更是不敢相信他们的耳朵,二十税一,那几乎跟没收税是一个概念。 沉寂了片刻之后,全城的百姓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狂呼着“侯爷万岁!” 不说穆晨在这边铲除了黄五郎之后实行新制度使得百姓纷纷雀跃,只说那刘邦,被项羽留在身旁,满心的抱负不得施展,整日里郁郁寡欢,又不敢表现出不满,只得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和一帮‘乱’七八糟的‘女’人厮闹。 刘邦虽然年纪不小,但他自打年轻时便是乡中出了名的恶少,自然对风‘花’雪月之事有着相当老道的经验。 留在项羽身旁没有多久,便将周围许多青楼逛了个通透,吕雉虽说是在枕下备了把剪刀,可碍于刘邦心中烦闷,始终也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真的对他怎么样。 张良眼见刘邦如此沉沦,心中不免有些焦躁,这日,他实在按捺不住,请求面见刘邦。 刘邦刚穿起衣服,打算出‘门’去逛逛青楼,没想到,却与张良撞了个正着。 “汉王这是要去哪里?”张良见刘邦要出‘门’,皱着眉头问道。 “呃,整日呆在这里烦躁,出去解解闷儿。”刘邦苦笑了一下,就要走出‘门’去。 “汉王,如今范增处处想要加害于你,难道你就愿意留在这里等死吗?”张良在刘邦身后出声问道。 刘邦愣了一愣,叹了口气说道:“不等死又能如何?如今被封为汉王,得了巴蜀那个不‘毛’之地,却又被困在此,连去巴蜀也是种奢望,我看我这辈子是要死在这里喽,不如多逍遥些时日,也不枉来人世一遭。” “汉王!”张良上前拉着刘邦将他拽了回来:“巴蜀土地‘肥’沃、易守难攻,实是个好地方,若说那里还有缺点的话,只有一点,就是没有外围作为缓冲,假如能够再得汉中,那就完美无缺了,你只要将汉中争取到手,何愁将来不能逐鹿天下?” 刘邦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张良说道:“如今我想脱身都难,项羽哪里会将汉中再给我,这事恐怕不好办!” 张良轻轻拍了拍刘邦的手臂,说道:“汉王如何将项伯忘了?此事只要去找他,定能成功!” “那就请子房去求我那位大哥帮我得到汉中,若是能得此地,便是将我的原配夫人送他也行!”刘邦说话时偷眼朝内室看了一下,见里面并无反应,心知是吕雉没有听到,放心的对张良狡猾的眨了眨眼,俩人仰起头哈哈大笑。 鸿‘门’宴后,刘邦回到军营便诛杀了出卖他的曹无伤,另外又赠送给张良黄金百镒、珠子二斗作为谢礼。 韩国贵族出身的张良,根本没把这些财物放在眼里,刚拿到手,便转赠给了项伯。 刘邦又收罗了许多贵重物品,委托张良恳请项伯帮他得到汉中,项伯前番已经受了张良好处,此时又有这么多财帛放在眼前,自然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收了张良送来的财帛后,他第二天一早便去找项羽去了。 项羽见是项伯来找他,有些不太情愿的将他让进帐内。 “叔父这么早来找我,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要说?”俩人坐下后,项羽也不跟项伯拐弯抹角,直奔主题,自从鸿‘门’宴之后,他对项伯就多少有那么点反感,只是碍于他是自己的亲叔父,也不好不理会他,此时只想将他尽快打发走,免得在跟前碍眼。 “我来是有件事想跟大王商议,汉王托人来找我,想让我恳请大王放他前去巴蜀,他愿终身不回关中,另外他还想向大王索要汉中,我寻思着,当初是咱们违背怀王之约在先,汉中又是片不‘毛’之地,他想要,给他便是,也好让天下人见识见识大王的大度。”项伯见项羽发问,也不隐瞒张良来找过他,实事求是的将刘邦的要求说了出来。 项羽沉‘吟’了一下,过了一会才说道:“好吧,那我就将巴蜀也给他,只是他能否做到将来永不回归关中,这可难说的很!” “汉王是个一言就鼎的奇男子,他说永不回关中,必然不肯回来,大王只管放心便是。”项伯见项羽松了口,连忙接着撺掇道:“区区汉中,土地贫瘠,人口稀少,想那刘邦即便是得了此处,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由于刘邦留在身边,项羽一直没能实现“衣锦还乡”的愿望,他早就想快些将眼下的事情处理完,赶紧把众人打发走,早些返回江东。 项羽也没与范增商议,把事情‘交’给了项伯全权处理。 项伯得了刘邦的好处,自然希望能给刘邦的越多越好,他领了项羽的旨意后,迅速分拨了十万兵马,准备‘交’给刘邦。 就在他即将把兵符‘交’给刘邦的时候,这件事不知为什么竟然传进了范增的耳朵里。 范增连忙前去面见项羽,将此事告于他知道。 项羽一听说项伯分拨了十万兵马准备‘交’给刘邦,也是吃了一惊,连忙命钟离昧前去将兵符收回,才免去了这场灾殃。 最终刘邦虽然得了汉中,却没能领走十万兵马,只是带着项羽分拨给他的三万人踏上了前去南郑就国的道路。 刘邦在前去南郑的途中,队伍中陆续又增加了一些主动前来投靠的人,其中有他过去的旧部,也有一些从项羽军中开小差的兵士,当他到达前去蜀中的必经之路上的栈道时,队伍已经扩大到了十万人。 项羽忌讳刘邦,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张良在刘邦的身边,当刘邦启程就国的时候,项羽强令韩王成,将张良留下。 韩王成迫于无奈,只得召回张良。 张良虽不舍刘邦,却又顾念故国,只得听命留下,与刘邦分别时,他趴在刘邦的耳边为他献上了进入汉中的第一计。 第八章 火烧栈道 http://.biquxs.info/

四月,参与戏亭分封的各路诸侯纷纷整顿兵马前去就国,项羽虽然答应刘邦让他去汉中,但是范增却一直从中作梗,不愿轻易将他放走,最后还是张良找到陈平,许以重贿,陈平才设计让项羽勉强答应放走刘邦。 此时,已经进入七月,刘邦领着他那三万人,从杜县南面进入蚀,打算由子午线进入汉中。 刘邦曾经先于项羽进入关中,在进入关中后,除了纵兵抢劫了咸阳皇宫和‘私’下纵容军队抢劫逃难的咸阳富商,表面上对关中百姓却是秋毫无犯。 不仅如此,他还曾与咸阳父老订立《约法三章》,这些举措使他在关中深得民心,而项羽在进入咸阳后,不仅焚烧了咸阳王宫,还在咸阳进行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相比于刘邦,他是大失民心。 刘邦在离开关中,踏上前去汉中的路途时,关中百姓自发的前去相送,送行的人竟达到了数万之多,其中不乏一些情感脆弱,边送边抹眼泪的老人和‘妇’孺。 刘邦骑在马背上,频频向送行的父老挥手,当他回过头看向前方的时候,两行老泪从眼角中挤了出来,他不舍得离开关中,并不是不舍得这些父老,对他来说,这些前来送行的父老不过是他将来称霸的垫脚石,他真正不舍得离开的,是这片土地,这片若是依据怀王之约的约定,应该属于他的关中土地。 如果他真的得了这片土地,他就能休养生息,默默等待,直到有一天,积攒起足够与项羽抗衡的力量,再去与项羽决一雌雄。 张良一直送到褒中,到达褒中后,他先于刘邦前去褒谷查探地形,远远的,他看到了一排一望无际的峭壁,在峭壁的边缘,横亘着一条狭长的栈道,这条栈道曲曲折折,顺着峭壁绵延向远方,一眼望去,根本不知道哪里才是终点。 褒谷是关内关外的分界线,此处被崇山峻岭环抱,沿途全是悬崖绝壁,只有张良眼前的这条栈道凌空飞架,供往来关内关外的行人行走,除这条栈道之外,想入汉中,再无他途。 张良在看清栈道的情形后,回到刘邦身旁,对刘邦一拱手,说道:“汉王,我刚才去检视了一下地形,在从这条路上进入汉中,需经过一条狭长的栈道,栈道很窄,许多地方仅可容一人牵马行走,这一路上,大王还需多加小心啊。” “子房,你真的要离开我了,是吗?”刘邦拉起张良的手,满脸的不舍,他很清楚,他能够活到今天并且终于前去汉中就国,完全是凭借着张良为他上下打点,张良的离开,无异于剪断了他的两条臂膀。 张良无奈的笑了笑,对刘邦说道:“国君召唤,不敢不从,子房自此与汉王别过,将来自有重逢之日!” 说完话,他回过头朝栈道的方向看了看,等到他再次转过头面向刘邦的时候,对刘邦招了招手,让刘邦附耳过去。 刘邦很顺从的将耳朵贴近张良,张良扒在他的耳朵上嘀咕了一句什么,刘邦听的连连点头。 “如此,我便将此事‘交’托于子房了!”刘邦对张良拱了拱手,翻身上马,对身后的军队喊了句:“走!” 自打刘邦离开关中,一路上不断的有人加入,到达褒谷谷口的时候,队伍已经达到了十万之众。 这么一支声势浩大的队伍行走在狭长的栈道上,像极了一条正在蠕动的巨大蚯蚓。 栈道是前人所建,建成后,由于太过狭长,无人维护,许多地方的木板已经朽蚀,结构不是很坚固,必须要动用军力在前修补,许多地方甚至需要拆掉重新建造,这是一个巨大而艰难的工程。 栈道的狭窄和破损,限制了队伍前进的速度,十万人如同蠕动般的向前缓慢前进着。 虽然时值七月,但栈道下面是湍急的大江,阵阵狂风从江面上撩过,刮向走在栈道上的人们。 狂风夹杂着寒气,吹的衣装单薄的众人瑟瑟发抖,乌黑的浓云低低的压在山巅上,如同下一刻就要压到众人头上一般,队伍中,人人面‘色’悲愁,仿佛是要去参加一场规模盛大的葬礼。 在行军途中,就连天公也不与刘邦做美,天空中的浓云越压越低,在乌云的底部,一条条电光如同游动的蟠龙一般流动着,眼见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哗!”一个炸雷平地而起,走在队伍中间的刘邦被这声炸雷惊的浑身一颤,险些滑倒在地,后面跟着的樊哙和周勃连忙上前将他扶住。 不消一会,磅礴的大雨倾泻下来,将栈道上行走的人们浑身浇的透湿,刘邦仰头看了看天空,重重的叹了口气。 栈道本来就十分狭窄,相当难走,此刻再加上磅礴的大雨,木质的栈道顿时滑腻不堪。 许多人在行走时不小心脚下一滑,没抓稳栈道边上的绳索,在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后,跌落到谷底。 大雨整整持续了一天才渐渐停下,一场大雨,夺走了数百人的‘性’命,刘邦微微闭上眼睛,在樊哙的牵引下向前缓缓的挪动着,他的情绪很低落,当他看到那些跌落到谷底的人从栈道上摔下去的时候,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项羽!我一定会回关中,一定会将整个天下收在囊中!”他睁开眼睛,怨恨的回过头,向关中的方向看了一眼,群山重叠下,关中已经成为了薄薄雾霭中一个朦胧的影子。 队伍又向前行进了一天,当人们已经能够看到汉中的景致时,后军突然‘乱’了起来。 刘邦见后军‘混’‘乱’,连忙派人回头询问,不久后,他派去的人慌张的跑了回来,对他禀告道:“禀报汉王,后方栈道突然着起火来,浓烟蔽日,眼见几百里栈道已经毁于一旦!后军将士不住口的辱骂,许多人甚至痛哭失声,从他们辱骂的话中,可以听出栈道是被张良放火所烧!” 当回禀的人汇报完情况后,就连樊哙、灌婴、周勃等人也都勃然大怒,怒骂张良心狠手辣,将他们的归路断了。 刘邦没有说什么,在褒谷谷口的时候,张良给他献的计策就是当他进入关中后,张良在后方将栈道焚毁,以麻痹项羽、范增,等到将来实力壮大之后,再重新整饬兵马,一举夺取关中。 刘邦知道,栈道确实是张良烧的,由于事先知道必有此举,当他听闻栈道被毁之后,并没有感到多么惊讶,只是连忙敦促军队加快速度行军,一切等到南郑再说。 果然,张良的这招火烧栈道麻痹了所有的人,不仅是项羽和章邯等人,就连一向足智多谋的范增也被麻痹了。 经过火烧栈道这一举动,所有人都以为刘邦是真心就汉,不可能再回归关中与项羽争夺天下,项羽也就放心的整饬兵马,回老家彭城去了。 张良原本是想要跟随韩王成回归韩国,没想到,项羽竟然在他送别刘邦回到军营之后,翻了脸,以韩王不该让属下跟随汉王进入关中为由,将韩王成强行留在身边,而张良也就很无奈的随着韩王成跟随项羽一同向彭城进发。 在刘邦想方设法想要去汉中就国的时候,穆晨也在极力整饬下蔡,在他烹杀黄五郎之后,下蔡人心多有归附,他迅速的将新制度在整个蔡国推广,庄嘉也在寿‘春’将土地从新分割,分配给农民。 经过一连番的改革,蔡国民众的生产热情越发高涨,在蔡国,基本取消了贵族阶层,所有官员只是享受国家供给的俸禄,当然,这俸禄对于一般的百姓来说,也算是一笔天文数字般的收入。 穆晨并没有像刘邦那样与民众定下什么约法几章,他甚至没有取消秦法里的某些‘肉’刑,窃与偷盗者斩手、行骗者割舌、侮辱‘妇’‘女’者宫,自然,他将连坐等不合乎情理的刑律给取消了。 经过一番整顿,蔡国日渐兴盛了起来,许多原本没有土地的农民,为了保护来之不易的土地,纷纷踊跃参军,在下蔡和寿‘春’两处征兵同时进行的情况下,蔡军也由原先的一千多人,迅速扩大到了五万人。 穆晨在军队中,挑选了许多行动敏捷,领悟能力很强的兵士参加“武锋卫”的选拔,经过严酷的选拔,由三百多名特种战士组成的专‘门’执行刺杀、收集情报等特殊任务的“武锋卫”也已经初具规模。 高歌‘花’费了巨额的钱款,为全军置办了全新的装备和制式服装,看着‘精’神抖擞、整齐划一的蔡军,穆晨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看到的最有‘精’神和最整齐的军队。 鲁小川的剑术进步很快,穆晨没有想到,仅仅到达下蔡才两三个月的工夫,鲁小川的剑法竟然已经能够媲美一个普通剑客。 “侯爷,外面一个灰衣剑客求见!”穆晨正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鲁小川练剑,一个仆役前来向他禀报道。 第九章 谁是谁的敌人 http://.biquxs.info/

穆晨侧头想了想,突然想起苏凉跟他说过,有个灰衣剑客曾经留话给他,三个月后帮他剪灭寅家,如今算来,时间正好已经过了三个月,他连忙说道:“请他到正厅相见!” 等到仆役走后,穆晨领着鲁小川先去了正厅,这几个月来,他时常会想起荆霜,一直没有她的消息,虽然他嘴上从来不说,但在内心深处还是十分牵挂。 荆霜是因为躲避寅家的追杀才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在穆晨的想法里,只要他能够将寅家铲除,荆霜一定会自己出来找他。 一个灰衣人手按腰间的长剑昂然走进了正厅,在这灰衣人身后,是一个披着长长斗篷,整个面部都‘蒙’着黑布,分不清男‘女’的人。 当穆晨看清灰衣剑客的面容时,惊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当了侯爷,就不认识我了?”灰衣剑客微笑着看着穆晨,语气亲昵的如同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亲兄弟一般。 “盖聂大哥!”穆晨兴奋的一蹦老高,如同个孩子般扑向盖聂,一把将他抱住,不知该如何亲热才好:“你不是去太行山隐居了吗?怎么又出山了?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 “呵呵,”盖聂笑着抚‘摸’了一下穆晨的头:“谁要我的小兄弟这么能惹事,惹着孟秋不算,还把整个寅家都得罪了?” “擦!”穆晨撇了撇嘴,十分郁闷的说道:“我可没惹他们,是他们来惹我的,孟秋杀了那么多跟我相熟的人,这梁子自然是结下了,至于寅家,我更是莫名其妙的不知为什么就被他们追杀了,这可不能怪我!” “呵呵,不管他!”盖聂扶着穆晨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说道:“好,好,高了、黑了,不过也瘦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养尊处优的侯爷。” “嘿嘿!”穆晨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上次救苏姬的是不是大哥?要帮着我铲除寅家的是不是大哥?” “除了我,还能有谁?”盖聂对穆晨笑了笑,拉着穆晨的手,指着身后的黑衣人说道:“我来给你介绍个朋友。” 穆晨上下打量着跟在盖聂身后的黑衣人,在看着这黑衣人的时候,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说不清是在哪里见过。 黑衣人拱手给穆晨行了个礼,却没有说话。 “这位仁兄是……?”穆晨疑‘惑’的看了看黑衣人,又用求解的目光看着盖聂。 盖聂微微笑了笑,对黑衣人说道:“让他看看你吧,我这兄弟耐‘性’可不是太好,别把他急坏了。” 黑衣人很顺从的解开了‘蒙’在脸上的黑布,当他把最后一层黑布解开后,穆晨惊愕的瞪圆了眼睛。 “荆霜!怎么会是你?”穆晨指着刚解开脸上黑布的荆霜,满脸的不相信,随后又上前一步,一把扳住荆霜的肩膀:“这么久,你都去了哪里?我以为你被寅家找到了……” 荆霜对穆晨‘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容:“如果不是盖聂大侠帮忙,我们夜莺堡恐怕已经不存在了,这些日子里,我们跟在盖聂大侠的身后,学了不少实用的东西,如今夜莺堡的杀手已经可以出山帮你了,这一次对付寅家,就是我们夜莺堡杀手的第一次试剑!” 穆晨愣了愣,不解的问荆霜:“你原先不也是寅家的人吗?现在我们要对寅家动手,你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惋惜?” 荆霜苦笑了一下,对穆晨说道:“如果你知道我是如何在那里生存的,你就不会这么问了,当他们让我动手杀你的时候,我就不再是寅家的人,而是他们的敌人,所有想要对你不利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在穆晨和荆霜说话的时候,盖聂始终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 等到荆霜和穆晨都不再说话,盖聂才对穆晨说道:“兄弟,有件事,我知道我这做大哥的不好多事,只是实在又些看不过眼,想要说你两句,如果我说的不对,你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大哥请说!”穆晨已经猜到盖聂想要说什么,只是盖聂一向对他很好,他也不好不让盖聂说话。 盖聂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我知道你对苏姑娘一往情深,也知道她对你同样情深意切,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荆姑娘为你做了多少?她虽然是杀手出身,可她毕竟也是个‘女’人,‘女’人的心思都是细腻的,你认为她看着你和苏姑娘缠绵,却又为你付出这么多,是天经地义的么?我告诉你,不是!她是太在乎你,如果有哪个‘女’人这么对我,天下第一又算得了什么?我没其他意思,只是想让你好好考虑一下,该如何对待荆姑娘,男人并不是只能有一个妻子,难道你真的吝啬到连个名分都不愿意给她吗?” 穆晨被盖聂一番话说得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他也不是木头,不是不知道荆霜对他好,只是他不知如果要为荆霜负责,将来该如何面对苏凉。 荆霜同样低着头,她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上,当盖聂遇见她,并提出要教她剑法的时候,她想到的,只是将来能更多的给穆晨帮助,却没想到,在刚见到穆晨的时候,盖聂却说出了如此让她感到羞涩的话来。 “先生!”就在大厅中众人都陷于沉默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厅外传了进来,苏凉在几名‘侍’‘女’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先生,我很感谢你上次救了我。”苏凉先给盖聂欠身行了个礼,随后说道:“我也知道侯爷这样的英雄不可能一辈子只守在我的身边,在他的身边一定还会有更多的‘女’人,更多年轻貌美,多才多艺的‘女’人。” 苏凉的话说的无比凄婉和无奈,她叹了口气,看着荆霜说道:“荆姑娘一直对侯爷情有独钟,我们每个人都能看的出来,我也很希望侯爷能娶了荆姑娘,只是,我又怕,怕侯爷娶了她之后,我在他心中的位置就会不再像现在这么重要,我该怎么办?” 盖聂苦笑了一下,对苏凉说道:“苏姑娘,我想荆姑娘既然已经做了这么多,就不会在乎穆兄弟心中到底谁更重要,她要的,无非是个名分,无非是要让世人都知道,她是蔡侯的‘女’人!” 苏凉点了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穆晨,幽幽的说道:“侯爷,荆姑娘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娶了她吧,我不会太难过的。” 说完话,她也不等穆晨回答,向盖聂和荆霜道了个别,转身走了出去。 盖聂没有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对穆晨说道:“这件事暂且先放一放吧,我们还是商议一下如何对寅家下手。” 穆晨也正想将话题转移开,只有荆霜,没有看出事情的端倪,还在傻乎乎的等着结果,不过见盖聂将话题转移开来,她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得坐到一旁,静静的听俩人说话。 “我已探明,最近寅家为了对付你,已将总部转移到淝陵一带,恐怕过不多久,他们就会对你下手。”盖聂一句话,便惊的穆晨一身冷汗,寅家已经将总部转移到了淝陵,这意味着若不是盖聂出现,他就像是一只已经被饿狼盯上却浑然不知危险就在身旁的羚羊一般。 “我们该怎么做?”穆晨皱着眉头,不无担忧的问道:“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只要我们有所动作,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觉察,若是让他们跑了,以后麻烦还会更多!” “不会!”盖聂摇了摇头,不无得意的对穆晨说道:“孟秋也来了这里,好笑的是,他和寅家一样都想要杀你,但他们之间却还不停的相互攻伐,这也难怪,以孟秋的个‘性’,他自然是不屑于向寅家解释,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造成了对我们最有利的情形,若是他们联合起来一起对付你,恐怕你根本活不到现在,正是由于他们互相猜忌,都怕先动手后,对方在背后捅上一刀,所以才会拖到现在也没对你形成太大的威胁。” 穆晨点了点头,对站在身旁的鲁小川说道:“你去把张彤叫来,这次恐怕要用上他了,嗯,还有,把梁云和胡成也叫来,既然夜莺堡要借着这次机会试剑,我们的‘武锋卫’当然也不能落了威风。” 鲁小川出去之后,没过多久,张彤和梁云、胡成来到了主厅,不只是他们,就连高歌也过来了。 高歌一进主厅,便嬉笑着对盖聂拱了拱手:“不知师兄来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盖聂见到高歌,先是一愣,随后便哈哈笑了起来,他走到高歌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原本我还想要跟穆兄弟推荐你,没想到你自己倒先来了,有你在他身旁,我又多安了几分心。” “听师兄话里的意思,办完这件事,你还要走?”高歌微笑着看着盖聂,说道:“如今侯爷身边缺人,师兄不如留在这里,你我师兄弟共同辅佐他,岂不更好?” 第十章 夜莺堡的手段 http://.biquxs.info/

盖聂摇了摇头,对高歌说道:“不是我不愿意留下,而是我实在是不想再与这俗世里的一切纠缠不清,若不是穆兄弟这一次遇见了凭他的力量无法解决,而他又必须立刻解决的难题,我一定不会出山帮他。” 高歌理解的苦笑的一下,点了点头,对盖聂说道:“人各有志,既然师兄不愿意恋尘世,我也不好再多挽留,只是此次若是对寅家动手,须知务必要铲除干净,否则将来会有很多麻烦。” 穆晨原本也很希望盖聂能够留下帮他,可听了盖聂与高歌的对话后,他放弃了这种想法,他很了解盖聂,既然盖聂说了不想留下,那么任何人说再多也没有用。 “既然师兄说要帮侯爷铲除寅家,想必已经查出寅家隐藏的位置。”盖聂拒绝留下,高歌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将话题转移到这次对寅家的行动上。 “嗯。”盖聂点了点头,对穆晨等人说道:“这些日子里,我一直在注意寅家的动向,他们一向做事神秘,若不是几个月前我无意间寻得些蛛丝马迹,再加上他们这次举家迁徙暴‘露’了行踪,还真不好找他们。” 厅内众人屏着呼吸,仔细的聆听盖聂所说的每一个字。 “如今他们就潜伏在淝陵,只是并非在靠近下蔡的地方,而是在九江境内一处唤做‘乳’山的地方,那里是两座山头相连,远远看去,如同‘女’子**,因此才得名。”盖聂说着话,从怀里‘摸’出一张羊皮,在羊皮上,画着一些曲曲折折的线条。 他指着两条‘波’形很大的曲线给穆晨与高歌看:“你们看,这里就是‘乳’山,离下蔡足有百里之遥,不过离寿‘春’倒是不远,若是想要对那里发起突然袭击而不让寅家有所察觉,就要先将此次参与行动的人秘密输送到寿‘春’去。” 高歌点了点头,对盖聂说道:“这个不难,这次参加任务的人数应该不会太多,我们可以以协助寿‘春’军事防御的借口将这些人迁移过去,只是若侯爷也一同过去的话,恐怕会引起寅家怀疑。” “问题就是出在这。”盖聂点了点头,随后看向穆晨:“我本来是想让穆兄弟乔装前去,后来一想,凭寅家的眼线,他们很容易会发现其中的蹊跷,所以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如今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办法就是找个合理的借口,让穆兄弟能够前去寿‘春’,另一个办法就是穆兄弟根本不参与到此次任务中,只需留在下蔡,等我们的消息便可!” “不,我要去!”穆晨看着盖聂用手指按着的羊皮说道:“我可以以去寿‘春’检阅军队的名义前去,恰好这段时间下蔡这里比较忙,我也没有‘抽’出时间去那里,这个理由应该是比较合理的。” “好吧!”盖聂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过我不敢肯定寅家会不会从中发现什么端倪,若是他们有所防范,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那就很难。” 众人商议停当之后,穆晨让张彤去点了三千兵马,又命令梁云和胡成将“武锋卫”召集起来,当然,他们并没有告诉士兵这次是要去做什么,只是告诉他们,穆晨要去寿‘春’检查寿‘春’的建设情况,沿途需要护送。 下蔡的兵马,虽然并没有经过长久的训练,但却有着任何一个势力的军队都不可能拥有的决心和勇气,穆晨曾经告诉过他们,他们战斗,不是为了国家也不是为了君王,他们之所以战斗,是为了保护他们的亲人,是为了保护他们来之不易的土地。 从来没有哪个势力会把土地分给平民,也从来没有哪个势力会将赋税降到让所有人都感到咋舌的程度。 穆晨虽然不太懂这些,他在刚开始定二十税一的标准时,也是出于‘激’情而做,根本没有考虑到国家财政如何支出,但在后来的运行中,他渐渐发现,税收并不是国家经济的唯一来源,他垄断了整个蔡国的资源输出和粮草收购,宽松的税收政策和对土地的合理分配,吸引了许多外来人口迁移到蔡国。 这些外来人口,也根据他们所从事的行业不同,给予了相对的物资分配,种田的分给了土地,经商的分给了商铺,打渔的分给了木舟,至于想要进山打猎或者是挖取‘药’材的,穆晨则给了他们所有能给的方便,对于这些外来的人口,穆晨只提出一个条件,除了经商的商人外,其他行业的所有所得,必须要出售给蔡国国库。 仅仅只是几个月,下蔡已经是粮满仓钱满库,蔡国的民众也过上了比以往更为富足的生活。 正如穆晨所说,所有新加入蔡军的士兵,全都是抱着保护他们来之不易的财产和幸福生活的目的而参的军,而他们所拥有的一切,又都是穆晨给他们带来的,对于他们来说,保护了穆晨就是保护了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三千多人的队伍很快集结起来,张彤旗下的三千人,不仅配备了铁质的长剑和长矛,每人还都携带着一把长弓。 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下蔡,高歌这一次没有跟随穆晨一起,就连鲁小川也被穆晨留在下蔡,高歌要留下处理下蔡的所有事务,而鲁小川则要负责保护侯府的安全,当然,他最重要的任务,是和凉凉一起保护苏凉的安全。 由下蔡至寿‘春’,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笔直朝南,在行至淝陵中部的时候转而向西,经过十八里铺,从南‘门’进入寿‘春’;另一条路,则是由下蔡向西,经由寿‘春’北‘门’进入城内。 穆晨选择了相对较远的笔直朝南的道路,这条路,道路比较平坦,而且路上人烟稀少,道路与淝陵相距较远,路边树木较少,若是有人在这条路上设下埋伏,将会很容易被行进中的军队发现。 盖聂隐藏在队伍中间,扮作一名军士的样子,而荆霜,则还是一身黑衣,严严实实的隐藏起了她的‘女’儿之身。 当队伍离开下蔡二十多里的时候,盖聂突然看向一旁的山坡,队伍里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在离他们数百步之遥的山坡上,站着一个一身灰衣,断了只臂膀的人。 当盖聂的目光投向山坡的时候,站在山坡上的孟秋也看向盖聂所处的方向,他冷冷的笑了笑,转身向南奔去。 盖聂皱了皱眉头,对离他不远的荆霜使了个眼‘色’,荆霜会意的点了点头,将两只手指塞在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唿哨。 这一声唿哨是又响又尖利,不仅是行进中的军队人人都诧异的看向吹出口哨的地方,就连正在淝陵山坡上狂奔的孟秋也听的清清楚楚。 “唰!”一声落叶被掀起的声音之后,一大块‘插’满尖刺的竹排劈头向正在奔跑着的孟秋盖了过来。 孟秋只顾着奔跑,根本没想到前方会突然出现陷阱,当竹排飞向他的时候,他连忙将身子一拧,原地打了个旋,在半空中‘抽’出长剑,迎着竹排冲了过去。 “哗啦!”一声物体破碎的声响之后,孟秋将竹排挑出了个大‘洞’,他的身体堪堪的从这破‘洞’里钻了过去,可还没等他站稳,又是一阵“嗖嗖”的响声传来,数十支削尖了的竹子从各个方向朝着他飞了过来。 孟秋不敢耽搁,连忙顺地一滚,躲开了第一支飞向他的竹子,随后扬手一剑,将另一支扑面飞来的竹子挑开到一旁。 毕竟孟秋少了一条胳膊,他虽然经过苦练,但身体的协调‘性’还是要比以前差了许多,这也是上次盖聂胁迫他,他却没敢与盖聂对阵的根本原因。 “噗!”一声利物刺破皮‘肉’的声音之后,孟秋的肩头被一根长长的竹子刺穿,这根‘毛’竹足有‘成’人的手腕那么粗,自孟秋的背后扎了进去,从前‘胸’透出来,鲜血顿时飙溅的到处都是,持剑的手一松,银亮的长剑脱手飞出,落在了厚厚的枯叶中。 “杀!”一声脆喝,十多名黑衣劲装的‘女’子从树顶跳下,横剑站在孟秋的面前,这些‘女’子手中全都持着黝黑的长剑,一个个看向孟秋的目光里如同喷‘射’着火焰一般,直让孟秋有种快要被她们的眼神焚烧至死的错觉。 十多名‘女’子杀出后,也不与孟秋过多废话,手持长剑扑向了已经受伤并且失落了长剑的孟秋。 孟秋连忙翻身一滚,毫不顾及形象的向长剑落下的地方滚去,想要抓起掉落在枯叶中的长剑。 可惜,他毕竟是少了条胳膊,而且身上又新添了一处伤口,在他翻身的时候,竟然忘记还有一条‘毛’竹扎在他的身体里,‘毛’竹支在地上,将他的翻滚阻滞的缓慢了一些,也让他的伤口又被扯开了一些。 当孟秋龇着牙,停下翻滚的时候,两柄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仰起头,看向持剑的两个‘女’人,只见这两个‘女’人虽然长相清秀,却满脸冰霜,丝毫没有活人的气息,反倒更像是两具被强塞进生命的尸体一般。 第十一章 寿春城内 http://.biquxs.info/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十多名黑衣‘女’子全都聚拢在孟秋身旁,这些‘女’子并没有像那些普通的兵士在战场上那样一围上来便将武器全都架在敌人的脖子上,而是站在离孟秋有三四步远的地方,手持长剑警惕的盯着被两柄长剑架在脖子上的孟秋。 “为什么还不动手!”孟秋瞪着用长剑架在他脖子上的两个‘女’人,他已经绝望了,即便是寅家杀手,也不可能这么容易便将他控制起来,这些来历不明的‘女’人却能做到,孟秋感到了绝望,从来没有过的绝望。 两名‘女’子并没有说话,只是其中一名‘女’子手腕一抖,长剑轻轻在孟秋的脖子上一抹,割出一条细细的口子,俩人便收起长剑,倒退着撤向一旁。 众‘女’子齐齐发出一声长啸,飞快的撤出了孟秋坐着的地方,很快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 孟秋不解的看着那些离去的‘女’子,过了好一会,才拔出‘插’在后心的‘毛’竹,在伤口上抹上了些伤‘药’,止住血之后,捡起丢在一旁的长剑。 刚走出没几步,他突然感到颈部一阵剧痛,连忙伸手‘摸’向被黑衣‘女’子割开的伤口,触手之处,竟然‘摸’到一把黑血。 “剑上有毒!”一个恐怖的念头在孟秋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可惜,他的思维也只能到此而止,剧痛的感觉渐渐的转为一片麻木,他重重的倒在厚厚的落叶上,双眼不甘的透过树梢看向天空,意识渐渐的从他的躯体里被剥离出去,他的心脏虽然与一般人所在的位置不同,但毒素却不会因为心脏的位置不同而止住侵蚀,一代剑客,竟然死在了一把带毒的剑下,而且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女’人的剑。 当孟秋倒下的时候,一名黑衣‘女’子站在山坡山,朝行进中的队伍挥了挥手,身形一闪而没,盖聂满意的朝一身黑衣的荆霜笑了笑,而荆霜,却掀起衣领,将脸遮的更加严实了一些。 队伍到达寿‘春’的时候,庄嘉早早的领着赵拓和周闯等在了城‘门’口,一见穆晨,他们连忙上前行礼。 “侯爷,我们接到你的指示,已经将寿‘春’的土地进行了分配,其余各项也都按照下蔡的政策执行,侯爷真是治理国家的天才,仅仅几个月,外来人口源源不断的涌向寿‘春’,这里的人口增加了两倍,钱粮已经多到无处安放,军队也达到了一万五千余人,而且还在进一步扩招,青壮年参军的热情也很高,相信不久之后,就能达到五万人,装备也已经全都换成了最新式的蔡军标准配备!”当穆晨领着队伍进入寿‘春’城的时候,庄嘉指着前来迎接的军队和百姓给穆晨介绍着寿‘春’的情况。 街道的两侧挤满了前来迎接的人群,在人群的前面,则整齐的站着身穿蔡军制式铠甲的军士,军士们个个满脸肃穆,紧张的将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后推,而围观的百姓则一边高喊着“蔡侯”,一边拥挤着想要更向前一些,好看清这个给他们带来甜蜜生活的人。 穆晨微笑着对拥挤的百姓挥着手,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有如此被人爱戴的一天,在下蔡,虽然百姓也很爱戴他,但他在那里出现的太过频繁,久而久之,百姓对见到他,也就见怪不怪了。 庄嘉将穆晨领到了寿‘春’城专‘门’为他建造的别院,当穆晨进到这座别院的时候,不禁被别院的奢华震惊了。 别院的整体构造是三进三出,竟然要比他在下蔡的居所占地更广,在大‘门’前,两只巨大的通体由汉白‘玉’雕成的狮子镇在‘门’的两侧,进了第一道大‘门’,一条由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出现在穆晨的眼前,在小路的尽头,是一个高高的‘门’楼,‘门’楼里面隐隐约约浮现出一排排高大且密集的建筑。 穆晨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快的对走在一旁的庄嘉说道:“庄丞相,你知道我们大蔡新近才建国,大秦强盛,完全是因为秦王室奢华无度,如今你怎么也学起他们来了?盖这么一座别院,我又不时常在这里居住,岂不是‘浪’费?国家‘弄’点钱粮不容易,话费在这上面,有些不值吧?” 庄嘉被穆晨一番话说的面皮红了一红,吱唔着说道:“侯爷,这别院并不是我让人兴建的,而是寿‘春’百姓,他们自发的建起了这座别院,说是希望侯爷能够经常来这里过些日子,让他们也能多见见侯爷的天颜。” “哦!”穆晨点了点头,领着庄嘉和盖聂等人进了别院,除了武锋卫之外的兵士,全都留在第一层院落负责警戒,而武锋卫则守在第二层院落里。 进别院的时候,荆霜的身子在微微发抖,走在她身旁的盖聂笑了笑,小声对她说道:“荆姑娘,你是不是想要留在这里,以后穆兄弟过来的时候,与他在此过夫妻的日子?” 荆霜的脸被厚厚的黑布裹着,看不到她的表情,在盖聂问这句话的时候,她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慌‘乱’的猛的摇头,惹得走在后面的人都纳闷的看着她。 在第三层院落正中间的主厅里,穆晨端坐在首席,而盖聂则陪坐在他的右侧,当盖聂坐下的时候,庄嘉和赵拓、周闯都感到很奇怪,一个兵士,竟然敢坐在侯爷的右侧,这明显的是在表明他的身份要比在座的任何人都要高。 盖聂坐下后,穆晨并没有任何不满的表现,庄嘉等人也不敢多问,依序坐了下来。 “各位,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兄长盖聂!”穆晨刚一开口给众人介绍盖聂,庄嘉和赵拓、周闯便被吓了一跳,他们条件反‘射’似的“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恭谨的低头抱拳给盖聂行了个礼。 盖聂也站了起来,给他们回了个礼,四人才重新坐下,坐下后,庄嘉等三人还不时的看向盖聂,过去他们只是听过盖聂的名头,却从来没见过真人,这次实实在在的见到了这位名满天下的剑客,心中不免会有些‘激’‘荡’。 穆晨又给盖聂一一介绍了庄嘉等人,才接着说道:“我这次来寿‘春’,其实真正的目的是因为我兄长盖聂大侠发现寅家最近将总部迁移到‘乳’山,而他们迁移到这里,最根本的目的应该就是对付我。” 大厅里的众人在听说寅家将总部迁移到‘乳’山之后,脸上均是一片凝重,尤其是庄嘉等三人,他们更是清楚,‘乳’山,离寿‘春’不过二十里远近,若是寅家借此为隐匿点,对穆晨突下杀手,蔡军虽然也有防御的能力,但毕竟敌明己暗,情况还很不明朗。 “兄长和我的意思一样,与其等着他们找上我们的麻烦,倒不如我们先去找找他们的晦气。”穆晨见众人不说话,接着说道:“只是我们找他们的晦气,就不像他们来找我们麻烦那样简单,我们是要把他们连根拔起,一次全都斩尽杀绝!” 众人均点头附和,只有庄嘉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才说道:“侯爷,寅家虽是要全力对付你,可荆霜荆姑娘对侯爷情深意重,她也是寅家的人,而且还有李慕枫,他虽说是要在还完侯爷人情后,再来杀你,但最终还是为了保护你而死,如果这次我们将寅家灭了,是不是有些对不起这俩人?” 庄嘉的话刚说完,一直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荆霜轻轻解开了‘蒙’在脸上的黑布,向众人‘露’出了她的面容。 当庄嘉看清荆霜面容的时候,惊的嘴巴张的老大,过了好半天才说道:“荆姑娘,我们都以为你已经……” 荆霜对庄嘉淡淡的笑了笑,平静的说道:“如果不是遇见盖大侠,我确实是可能已经死了,寅家不仅要杀你们侯爷,在我拒绝接受任务的时候,他们甚至还想将我的夜莺堡连根拔起,你们也知道,那里生活的都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而且还有许多曾经被孟‘玉’糟蹋过,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的‘女’人,在寅家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再是寅家的人,而是他们的敌人,整个夜莺堡也从那一刻与寅家势不两立,这次对寅家的行动,我们夜莺堡将作为主力出击!” 荆霜一席话,说的庄嘉不再言语,只是蹙紧了眉头,坐在那里思索着什么。 “对于这次任务,主要是由下蔡来的队伍执行,寿‘春’本地的军队,只需做好城内的防范工作,防止有逃脱的寅家份子潜伏进来捣‘乱’。”穆晨说到这里,皱着眉头,不无担忧的说道:“孟秋这一次也在附近,若是遇见他,你们一定不要力敌,只需拖延时间,等到我们回来。” “兄弟!”穆晨的话刚说完,盖聂在一旁‘插’嘴说道:“孟秋已经死了,在我们刚出下蔡没多久的时候,夜莺堡已经在路上将孟秋除了。” “啊?”大厅内的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盖聂,他们都不敢相信,曾经对穆晨构成过极大威胁的孟秋,竟然无声无息的死在了夜莺堡的手中。 第十二章 如此恶子 http://.biquxs.info/

众人之中,还是庄嘉比较从容,他脸上的惊愕并没有停留多久,开口说道:“我刚才担忧的就是孟秋,若是他趁侯爷进攻寅家的时候突然在背后发难,这次你们就会凶多吉少,既然他已经死了,那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乳’山并不在我们蔡国治下,它在九江王英布的势力范围之内,与我蔡国相接,若是想要发兵进入那里剿灭他们,恐怕想要瞒住英布并不容易,我的意思是,将三千军士全都改装为百姓模样,若是他们被攻打,必然会往九江方向逃离,到时候兵士们只需‘射’出‘乱’箭,便可将逃离的人一举剪灭!” 庄嘉一席话,说的众人连连点头,最后穆晨一挥手,说道:“既然如此,为恐夜长梦多,明日便按计划行事!” “不可!”庄嘉连忙打断穆晨的话,说道:“侯爷新到寿‘春’,寅家必然会对侯爷有所防范,明日便做动作,想必他们是有着周密的防范,不如稍待几日,正好我们城内新近有两桩案子,侯爷出面处理一下,等到寅家那边疏于防范或是在寻机对侯爷动手的时候,我们再突然发难,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穆晨沉‘吟’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也好,那就依庄丞相所说,过几日再动手,不过你们得要对这件事完全保密,明白吗?” 在商讨完对付寅家的事之后,众人离开正厅,梁云与胡成连忙上前参拜荆霜。 荆霜看着半跪在面前的两位杀手,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毫无感情的说道:“你们不必拜我,自从你们投到蔡侯的帐下,你们就不再是夜莺堡的人,而是蔡侯的人,从此之后,你们只需听命于他,明白吗?” 俩人点了点头,随后跪在地上给荆霜磕了个头说道:“若不是当初堡主收留并教我们刺杀之法,如今我们兄弟二人别说是在侯爷帐下做了‘武锋卫’首领,就连这条‘性’命,恐怕都已经丢失在‘乱’世之中,还请堡主受我兄弟二人最后一拜,以谢堡主往日之恩。” 荆霜很坦然的受了二人一拜之后,转身走了出去,在别院仆役的带领下,去为她安排的厢房休息去了。 “荆霜变了。”穆晨和盖聂站在主厅‘门’口,看着荆霜的背影,他有些感慨的说道。 “是,她是变了。”盖聂站在穆晨身旁,同样看着荆霜的背影说道:“我过去对她的印象,还是当初我们在小村时,她想杀你的样子,可上次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却成了为你愿意付出一切的‘女’人,我不知道在我去太行山的这些日子里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荆霜绝对是个值得你拥有的‘女’人。” 穆晨叹了口气,正要说话,盖聂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道:“不要跟我说什么感情是不能勉强的,那种话,我从你嘴里已经听厌了,跟你在一起逃亡的那一个月里,你说过的不少话,我都觉得‘挺’有道理,唯独这一句,我认为根本就是句屁话,男人和‘女’人,原本就只是责任的问题而已,荆霜为你尽了责任,你就该同样为她负责,好了,我不说了,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话,盖聂也不等穆晨回答,摇着头,叹了口气,跟着一名仆役去为他准备的厢房了。 穆晨独自站在主厅‘门’外愣了许久,最后他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由仆役领着回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穆晨刚起‘床’,还没有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庄嘉便派人前来请他。 他有些不情愿的领着梁云、胡成和数十名“武锋卫”跟着前来请他的军官向寿‘春’的府衙走去。 一路上,百姓见到穆晨,纷纷跪在路的两侧向他行礼,穆晨走了一路,不停的跟百姓打着招呼,等到府衙的时候,他已经是累的双臂发软。浑身无力了。 当穆晨出现在府衙‘门’口的时候,庄嘉连忙迎了出来,一见穆晨,就对他说道:“日前有一案子,原本我是想要处理的,接到侯爷要来寿‘春’的消息后,就一直没腾出手来,今日正好由侯爷审理,也好杀杀这股邪风!” “是桩什么案子?”穆晨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我们要为百姓做更多的实事,但是,也要记得,‘乱’世需用重典,如今天下不稳,我们还不可能做到用德行来感化民众,况且有些人是根本感化不了的,若是真的是股足以影响到社会安稳的邪风,那就杀,杀一儆百!” “这件事确实是闹的满城沸沸扬扬,百姓对将案犯处死的呼声很高。”庄嘉跟在穆晨身后,向他介绍着案件经过:“在城外,有一户人家,男人早亡,只剩母子二人,在儿子很小的时候,母亲是靠着为别人缝补衣物和帮人做短工种田支撑着家,等到儿子长大,为他张罗完婚事之后,老母亲却瞎了双眼。” “嗯!继续!”穆晨皱着眉头,潜意识告诉他,这又是一桩不孝的案子,在他的猜想里,应该是儿子不想养母亲,将她遗弃,被抱不平的百姓检举,这种案子他过去在新闻里也听过不少,一边走着,一边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大不了把那儿子重打一顿,然后责令他赡养母亲罢了。 “那儿子娶了亲,没想到他的媳‘妇’却不良善,整日里虐待瞎眼的婆婆,还催促那儿子快些将老太太赶出家‘门’。”庄嘉说到这的时候,穆晨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庄嘉接着说道:“那儿子思量了许久,总觉得若是将老太太赶出家‘门’,会被四邻唾弃,为了保全名节,又想将老太太除去,他便想了个主意。” “什么主意?”穆晨皱着眉头停了下来,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并不是将老太太赶出家‘门’了事,而是让她躺在‘床’上,跟她说,不要动,也不要吱声,让她装死吓吓他那媳‘妇’,或许会让媳‘妇’改变想法,对她好些。”庄嘉说话的时候,或许是由于太过气愤,声音也有些颤抖:“老太太对他的话信以为真,躺在‘床’上装死,他便立即通知亲朋四邻,说老太太去世,要马上下葬。好在天公没有瞎眼,就在众人要将老太太装殓进棺木的时候,一个邻人发现老太太还有呼吸,连忙让众人停手,这才引出了这么一桩惊天大案!” “禽兽不如!”听完庄嘉的叙述,穆晨大骂了一声,语气严厉的问道:“那畜生现在在什么地方?他的婆娘又在哪里?” “俩人都被四邻扭送到了府衙,如今正跪在大堂,等候侯爷审判。”庄嘉见穆晨发怒,有些忐忑的答道。 穆晨重重的哼了一声,也不跟庄嘉等人说话,转身向大堂走去。 进了大堂,只见里面跪着一男一‘女’,两排差役分列两旁,在一边的角落里,坐着个瞎了眼睛的老婆子。 穆晨进了大堂后,指着跪在地上的年轻男人问道:“那个要活埋亲娘的是不是他?” 跟着进来的庄嘉连连点头说道:“正是,正是此人要将他的亲娘活埋。” 在向穆晨汇报案情之前,庄嘉便派人到街上宣传,说侯爷要亲自审理活埋亲娘的案件,百姓风闻后,纷纷向府衙赶来,当穆晨进入大堂的时候,正好一大群百姓也都蜂拥着赶了过来。 在从庄嘉那里确认了要活埋亲娘的案犯就是跪在堂内的年轻男人时,穆晨也不管还有众多百姓围观,冲上前去,一脚踹在那个男人的后心上:“连亲娘都要活埋,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老子踹死你!” 这一脚踹的委实不轻,那年轻男人一头扑倒在地上,嘴‘唇’重重的磕在地面,顿时肿了起来。 穆晨上前还要再打,却被庄嘉拦腰抱住:“侯爷,侯爷,别打,如今是要考虑如何惩治他,像他这种人,我认为应该杀一儆百,方可将这股邪风压下。” “别,别杀我儿子!”庄嘉话音刚落,一旁的老太太急了,跪在地上,‘摸’索着向庄嘉和穆晨靠了过来:“不是我儿子要杀我,是我嫌自己老了,没用了,求他把我埋了的,你们别杀他,他是个好孩子!” “娘!”年轻男人见老太太为他求情,不知是出于真心悔过还是想要抓住这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眼眶中竟然滚落大颗大颗的眼泪。 穆晨连忙上前,搀起老太太,柔声对她说道:“老人家,如此恶子,你还要为他求情,这是为什么?” “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啊!”老太太抬起衣袖,抹着眼泪,无奈的说道:“侯爷开开恩,放了他吧,他以后一定不敢了!” “是,侯爷,侯爷,我不敢了!”那年轻男人连滚带爬的来到穆晨身旁,跪伏在地上:“侯爷开开恩,饶了小民吧,我以后一定好好‘侍’奉亲娘,您杀我,像捏死一只臭虫那么简单,就饶了小民吧!” 穆晨撇嘴冷笑了一下,说道:“我不捏你,我捏你,捏的屎‘尿’横流,多不卫生,我自有处置你的办法!” 第十三章 审案定律条 http://.biquxs.info/

穆晨面对着老太太对庄嘉说道:“庄丞相,你立即着手去建一所养老院,嗯,马上就建,寿‘春’城内城外,凡是我大蔡子民,无子‘女’所依的老人,均可入住,由国家拨发一应费用。” 庄嘉上前一步对穆晨抱拳应道:“是!” “周闯,你先去给婆婆安排个住处,找人照看着,等到养老院建好,再让她搬进去。”穆晨回头向周闯吩咐了一句之后又转过身面对着老太太:“婆婆,你先跟他们去,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侯爷,求你别杀我儿子……”婆婆临出‘门’的时候还回过头,有些不放心的祈求穆晨。 穆晨没有点头,只是对她说了句:“放心吧。” 婆婆跟着周闯走出去后,穆晨也没坐到主位上,只是命令两侧站着的差役将年轻男人按在地上,那‘女’人刚才在见到穆晨凶神恶煞的样子时,早吓的双‘腿’发颤,瘫坐在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穆晨强忍着心中的愤怒,瞪着年轻男人,语调凌厉的问道。 “草民,草民名叫蔡狗儿。”年轻男人偷偷抬起眼睛看着穆晨,他的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穆晨能够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饶他一条‘性’命。 “蔡狗儿!”穆晨冷冷的笑了一下,说道:“你的名字果然没有取错,我看你确实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活埋亲娘,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居然也能做的出来,虽然你娘向我求情,可我却容不得你!” 穆晨的话一出口,蔡狗儿顿时瘫软在地上,心中那丝侥幸,也随着穆晨的话而彻底变为绝望。 “来人,将这蔡狗儿给我带出去,他想要活埋他的亲娘,那就用他的方法‘弄’死他好了,在野外挖个坑,将他埋了!”穆晨转过脸,根本不看向还跪在地上的蔡狗儿,对一旁的差役吩咐道。 几名差役应了一声,上前揪起蔡狗儿,如同拽着一条死狗般拖着就往外走,有好事的百姓,见差役将蔡狗儿拖了出去,也跟着向野外跑去。 蔡狗儿早被穆晨所说的话给吓傻了,在差役将他拖出去的时候,他大张着嘴,却连一个音符也没有发出,他被拖走的时候,地上残留着长长的水渍。 处置完蔡狗儿,穆晨又转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当他的目光投在‘女’人身上的时候,‘女’人‘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一股不祥的感觉袭遍了她的全身。 “好吧,我承认,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过了许久,穆晨才叹了口气说道:“家里有个瞎眼婆婆,确实是个拖累,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她,哪来你的男人?” 在穆晨对‘女’人说话的时候,‘女’人浑身筛糠般的发着抖,她只是低着头,却不敢去接穆晨的话,也不敢为自己做任何的辩解,甚至根本不敢去看穆晨一眼。 “你的男人想杀亲娘,所以他必须死,我也知道,我杀了他,你就成了寡‘妇’,寡‘妇’真的很难做,我很同情你。”穆晨向‘女’人走近了两步,用脚尖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接着说道:“我不杀你,而且还要给你机会,让你不会过上一般寡‘妇’那种独守空闺的日子。” ‘女’人仰着头,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相信的神情,原本她以为穆晨也会像杀蔡狗儿那样将她也活埋,没想到,最后竟然等来了个不杀她,还不会让她过独守空闺的寡‘妇’日子。 “我们蔡军新建不久。”穆晨放下挑着‘女’人下巴的脚,转过身对庄嘉说道:“很多将士都离开家,很难与妻儿团聚,男人嘛,都是有生理渴求的,以后凡是犯了重罪的‘女’子,一律充为官伶,将士们可以随时随地拿她们解决生理需求,不用征求她们的同意。” 当穆晨的话刚一说完,原本以为能够好好活下去的‘女’人顿时惊叫一声,昏死在地上。 “拖出去,让她从今天起,开始她的工作!”穆晨看着昏死在地上的‘女’人,皱着眉头,毫无感情的说道。 这次没有等差役动手,几名军士从堂外走了进来,他们一个个脸上带着怪异的表情,有两个定力不足的,胯下竟然搭起了帐篷。 ‘女’人尖叫着被军士扛了出去,穆晨站在大堂上,看着军士扛着‘女’人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难过还是欣慰。 “百姓们。”过了好一会,穆晨才开口对围在大堂外的百姓说道:“有一件事,我想让你们知道,在我的心中,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家,我们的国家是由一个个小的家庭组成,我知道每个人的经历不同,看待人生的角度也不相同,但有一点应该相同,你们都应该爱你们的家人,只有家稳定了,才能共同建设稳定的国家,今天,我就在这里跟你们约定,从今往后,子‘女’不孝敬父母,罚!父母不体恤子‘女’,罚!子‘女’虐待父母,致残、致死,杀!父母虐待子‘女’,致残、致死,杀!你们明白了吗?” 穆晨一席话,说的堂外百姓中有不少人后脊梁冒出冷汗,平日里,他们的家庭关系处理的就不怎么好,听了穆晨的话后,很多人竟然有了一种脖子上被架上铁剑的冰冷感觉。 “侯爷,还有一件案子!”当穆晨对百姓说完这番话之后,庄嘉又上前说道:“日前,有一人在街市上与人发生口角,原本双方只是争执几句,按理说,挥挥老拳,打上一架也就算了,可此案的凶犯不是,他竟然掏出短剑,一剑将对方刺死,正‘欲’逃走时,被巡逻的兵士抓住,此时正关押在监牢中,还请侯爷发落。” “他们因为什么争执?”穆晨皱着眉头问道,他真没想到,在他订立的新制度下,还会有这种不和谐的事情发生。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俩人走路时,受害人不小心撞了凶犯一下,受害人出声道歉,凶犯却丝毫不予理会,挥拳便打,俩人扭打在一起后,凶犯掏出短剑,将受害人刺死!”庄嘉躬着身子,十分谦恭的答道。 “呵呵。”穆晨笑了笑,对庄嘉说道:“庄丞相啊,在你的管理下,怎么还会出现如此悍民?你应该知道,战场上的勇士,不会将刀剑指向他的父老,只有那些平日里横行惯了的恶霸,才会如此,这样的人,杀了便是,还需向我请示吗?” “是!是臣下的错!”庄嘉躬着身子,不无愧疚的答了一声之后,转身对一旁的差役说道:“去将案犯提出来,今日便当街问斩。” “慢着!”穆晨止住了正要离去的差役,说道:“将案犯带到这里来,我先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 差役出去后,没过多久,带来了一个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类的男人。 上了堂之后,差役往那男人的‘腿’弯跺了一脚,那男人“噗嗵”一声跪在地上,像是坨烂‘肉’般瘫软在那里。 穆晨将这男人上下打量了一遍,说道:“嗯,看着却像是条汉子,好吧,今天我就给你个活命的机会。” 男人听说穆晨要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连忙抬起头,一双眼睛充满渴望的看着穆晨。 他那求生的眼神让穆晨打心眼里鄙视他,不过穆晨却没将这种鄙视表现出来,而是对他说道:“你敢当街杀人,想必再杀一个人,也没什么,我今天就给你个机会,让你拿着剑,杀一个赤手空拳的人,若是你把他杀了,我就放你离开!” 穆晨说完话后,对身后的一名“武锋卫”使了个眼‘色’,那“武锋卫”上前一步,‘抽’出长剑丢在跪在地上的男人面前。 “你只要把他杀了,我就放你走。”穆晨朝那“武锋卫”哝了哝嘴,对跪在地上的男人说道。 男人疑‘惑’的看着穆晨,好半天没敢伸手去‘摸’地上的剑。 “我跟你说真的,只要你把他杀了,我就放你走!”穆晨满脸凝重的对那男人说道,从他的表情里,任何人都看不出有一丝的虚假。 男人脸部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怪叫一声,伸手抓起地上的长剑,纵身向站在他面前的“武锋卫”扑了过去。 长剑迎面刺来,“武锋卫”竟然躲也不躲,只是抬起脚向那男人手腕上踢了过去,男人惨叫一声,长剑脱手飞出。 “武锋卫”却没有停下动作的意思,上前一步,伸出一只胳膊搂住男人的头,猛的一拧,只听“咔嚓”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之后,原本还凶相毕‘露’的凶恶男人,软软的瘫在了地上,气绝而亡。 “武锋卫”杀死凶恶男人之后,捡起地上的剑,向后退了几步,站回到他原先的位置。 “庄丞相,今日起,你帮我拟定一部法典,我需要一个和谐的国度,如果谁在这国家里掺杂上了不和谐的成分,就让他消失!”穆晨说过话,转身走出大堂。 站在大堂外的百姓,一个个噤若寒蝉的看着穆晨的背影,他们没有想到,一直在想象中十分宽容、厚道的蔡侯,竟然也有如此残暴的一面。 第十四章 围剿寅家 http://.biquxs.info/

穆晨连续审理了十数桩案件,在审这些案件的时候,他让寿‘春’的百姓同时看到了他宽容和残暴两方面的特‘性’,有些人,依照以往的秦律该当凌迟,可穆晨却觉得是情有可原,将他们放了,而有些人,罪行并不重,很多人都以为大不了打通板子了事,但穆晨却觉得他们的行为是潜在的社会危害,判定了对他们施以‘肉’刑。 当穆晨终于处理完积压的案件领着“武锋卫”回别院的时候,一条黑影潜伏在路边的民宅旁,偷偷观察着他。 黑影不知道,在他偷偷观察穆晨的时候,同样也有几道目光从不同的方向投‘射’在他的身上,他已经被人盯上了。 这几天,从寿‘春’城内外出的百姓越来越多,奇怪的是,这些百姓出了城之后,很少会重新回到城内,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乳’山,一个深深的山‘洞’内,数十名黑衣人人跪坐成一圈。 坐在上首的黑衣人看了看周围坐着的一群黑衣人,不无担忧的说道:“众位想必已经知道,穆晨此次领着不少人进到寿‘春’城,前几天,我们的人在下蔡城外的山林里,发现了孟秋的尸体,我一直在想,这一次穆晨到寿‘春’,他的目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来检视寿‘春’城,若不是,他很可能是已经得到我们寅家将总部迁徙到这里的消息,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众黑衣人也都皱着眉头陷入沉思,过了许久,才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开口说道:“家主,若是真的穆晨已经知道我们到了这里,这一次恐怕事情不太好办,他手下的‘武锋卫’战斗力尚不能与我们寅家相匹敌,可潜藏在暗处杀了孟秋的那股势力却不能小觑,从孟秋的尸体上看,那是一批在刺杀手法上,只比我们寅家杀手更纯熟的人。” “委托我们对穆晨下手的人,曾经提醒过我,说对穆晨,一定要速战速决,尽快将他杀死,我一直也是想要这么做,可惜一直被孟秋牵绊着,如今孟秋已经死了,我们终于不用顾忌在杀穆晨的时候,背后还有人捣‘乱’,我决定今日夜间便集合所有杀手,潜入寿‘春’,一举将穆晨杀死!”家主思忖着,过了好一会,才像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说道。 众黑衣人点了点头,其中有一人问道:“家主,我们这单生意接的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想那穆晨,过去只是将军,杀他也就杀他了,如今他已经是蔡侯,若是再对他动手,是不是有悖老家主家训?” “是啊,家主,家训中记着,我们寅家千万不要对王侯动手,我们的败亡会应验在刺杀王侯的任务中,我们是不是该考虑停止对穆晨的任务?”另一名五十多岁的黑衣人蹙着眉头,不无担忧的说道。 家主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我又何尝不知家训,只是这任务已经接下,寅家自建立以来,从未失手,此次若是在穆晨身上折了威风,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今日我再订一条约,在杀了穆晨之后,寅家不再接任何刺杀将军的任务,以免再次发生由将领封王封侯的事情。” 众黑衣人应了一声,起身离去。 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商议着如何对付穆晨的时候,已经有三千名手持弓箭的蔡军士兵在‘乳’山向九江撤离的方向设下了埋伏,而寿‘春’城内,三百余名黑衣黑甲的“武锋卫”也已做好了出征的准备。 夜莺堡的杀手神出鬼没,就连穆晨也不知道她们如今的方位在哪里,只知这一次剪灭寅家,夜莺堡将作为主力,第一时间对寅家发起攻击。 天刚擦黑,在‘乳’山寅家总部,上百名黑衣人笔直的站在山‘洞’前,双眼盯着站在山‘洞’‘洞’口的寅家家主。 “众位,你们都是寅家的‘精’英,在过去的日子里,你们出‘色’的执行了无数次的刺杀任务,只是这一次,我们接了个棘手的任务,一年前,我们接下了刺杀蔡侯穆晨的任务,可是一年过去了,他依然还活着,寅家的名望因为这个任务而一落千丈,今日,我们要倾全寅家的力量将任务完成,希望各位戮力同心,不要让我失望。”家主在巡视过一遍众人之后,语调平淡的说道。 杀手们也都笔直的站在那里,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虽然在这里站满了人,但是除了晚风吹拂树叶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声响,他们都习惯了接受任务,根本不会像一般的战士那样为几句具有鼓动‘性’的话而群情‘激’奋。 “报,家主,刚才我们在寿‘春’城外,发现一队黑衣黑甲的蔡军正向‘乳’山进发,看样子,他们的目的应该正是这里!”就在寅家家主对杀手们训话的时候,一个黑衣人跑了过来,半跪在地上向寅家家主报告道。 寅家家主一愣,他先前确实也曾想过穆晨此次来寿‘春’,目的就是对付他们,但几天平静的日子过去后,一种侥幸的心理渐渐的取代了心中的不安,在基本确定穆晨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将总部转移到‘乳’山之后,他才下达了全员行动,一举刺杀穆晨的命令。 没想到,穆晨竟然早知道他们来到这里,还如此沉的住气,来了寿‘春’之后,不仅仅不急于对他们发起攻击,反倒还有心情去审什么案子,彻底的麻痹了寅家的视听,让他们失去了最好的撤离机会。 “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放弃任务,赶紧离开!”寅家家主不再抱着侥幸能够完成任务的心态,连忙对所有寅家杀手说道。 “呵呵,你们还能走得了吗?”寅家家主话音刚落,一个如同夜莺般好听的声音响起,在寅家杀手面前,无声无息的冒出了数十名身材窈窕的黑衣‘女’子,领头的‘女’子赫然就是日前背叛寅家的荆霜。 “荆霜!”寅家家主一见荆霜,顿时心头火起,对她大喝一声,问道:“我寅家将你从小养大‘成’人,教你武功,你为何要背叛寅家,如今还带着这些‘女’人前来阻碍我们,意图何为?” “呵呵。”荆霜冷冷的笑了笑,对寅家家主说道:“家主,你应该知道当初你收留我们这些孤儿为的是什么?小时候,我们杀死同伴,只为得到你赏赐的那点可怜的食物;长大后,又要不停的接受你给的任务,直到有一天,你告诉我再杀几个人,我就可以自由,我真的是欣喜若狂,对你充满了感‘激’,可后来你竟然又让人来给我下达任务,而我的任务竟然是杀死我最爱的男人,在我拒绝后,你竟然不惜动用整个寅家的力量来追杀我们。在寅家的追杀下,我的夜莺堡死了多少人,你有计算过吗?” 说到这里,荆霜回过头,朝身后的数十名黑衣‘女’子看了看,凄然说道:“夜莺堡,上千口人,在你们的追杀下,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只剩下这么点人,若不是有高人相救,恐怕我们也已经死了许久,你说,我还有必要把自己当做是寅家的人吗?” 荆霜的反问使寅家家主一时之间竟然感到语塞,嘴‘唇’动了动,却没想到适合用来反驳她的话。 “她们人少,趁着现在她们的增援还没有到,我们杀出去!”寅家家主心知与夜莺堡众人拖延的越久,形式对他们越不利,也不再跟荆霜多说,对在场的寅家杀手命令道。 所有寅家杀手全都‘抽’出佩剑,向夜莺堡众人冲了过来。 在寅家杀手向她们冲过来的时候,荆霜撇了撇嘴,不屑的笑道:“寅家原来也已经没落到只会靠着蛮力硬拼了,也由不得你们今天要全部死在这里。” 荆霜话音刚落,夜莺堡众人突然从腰间解下一个个小陶罐,她们将这些陶罐猛力的向正冲过来的寅家杀手丢过去。 寅家杀手下意识的挥剑去砍迎面飞来的陶罐,一阵陶罐破碎的声音过后,在寅家杀手所在的位置弥漫起一层浓浓的白雾。 “糟糕!中计了!大家屏住呼吸,她们使毒!”寅家家主话音刚落,只见被笼罩在白雾中的寅家杀手一个个丢下手中的兵器,痛苦的跪在地上,嘶嚎着,拼命的抓挠咽喉。 只是片刻之间,百多名寅家杀手倒下了一大片,场中的形式顿时逆转过来。 白雾散去,剩下的寅家杀手已不足五十人,他们中不乏身经百战的高手,虽然作为杀手,平日里他们根本没有同伴的概念,但此时被人围住,如同猪狗般屠杀,却让他们愤怒到了极点。 这些人不顾家主快撤的命令,怪叫着向夜莺堡众人冲了过来。 夜莺堡的人没有动,她们只是静静的站着,甚至根本没有‘抽’出背在身后的长剑。 一声清啸从一侧的巨石后传出,在清啸传出的同时,一个灰‘色’的身影杀进了正向夜莺堡众人冲来的寅家杀手之中。 寅家杀手被突然杀出的灰衣人吓了一跳,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已经有六七人丧生在灰衣人的剑下。 “盖聂!”当寅家家主看清灰衣人的面容后,惊的半天没有合拢嘴巴。 第十五章 寅家衰亡 http://.biquxs.info/

众寅家杀手听家主说出盖聂的名字,刚提起的一点勇气顿时烟消云散,纷纷向后退去。 寅家杀手后退之后,盖聂并没有追上去,他只是手持长剑,剑尖斜斜的指着地面,微微低下头,用眼睛的余光看着目瞪口呆的寅家家主:“寅家果然没落了,我出山这么久,你们居然都不知道。” 寅家家主有些慌‘乱’的看着盖聂,在这世上,他们除了不愿意招惹王侯,还有两个人是他们不想招惹的,一个是已经死去的孟秋,好在孟秋的臂膀被凉凉咬断了一条,否则这一年多里,他一定会睡不安寝;另一个就是盖聂,对盖聂的忌惮甚至还要超过孟秋。 “盖聂,我们寅家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与我们过不去?”寅家家主还抱着几分侥幸,希望能够通过言语让盖聂放弃帮助夜莺堡对他们寅家发起攻击。 “呵呵。”盖聂笑了笑,抬起头,玩味的看着寅家家主:“我真想不明白以你的能力是如何坐上寅家家主之位的,当初我的命是穆晨救的,我与他有着生死之‘交’,对他下手之前,你应该就能想到,你们的做法必然会引我出山,可惜,你们不仅没有想到这一点,反倒在我出山后,连续杀死你们寅家数人,你们还没有怀疑到我,反倒与可能成为你们最坚实盟友的孟秋反目,以至于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对穆晨造成任何侵害,如今穆晨要剪灭你们,看来也是为你们好,至少让你少做些蠢事,为往日风光的寅家留些面子!” 寅家家主被盖聂一番话说的半晌无语,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我们可以放弃这次任务,能不能请盖大侠帮忙在穆侯爷面前说上几句好话,让他放过我们,以后但凡侯爷与盖大侠有所吩咐,寅家无不以死效命!” 盖聂鄙夷的看了看寅家家主,他没想到,曾经辉煌一时的寅家家主,如今竟然会像条狗一样向他乞怜,他摇了摇头,冷冷的说道:“看来你很不了解你们要刺杀的对象,穆兄弟平日虽然宅心仁厚,对百姓和朋友体恤有嘉,但对待敌人和恶人,却从不心慈手软,他不可能留下你们,当你们选择与他作对的时候,在你们的面前,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家主,不好了,穆晨的‘武锋卫’已经从西北面开始登山!”寅家家主还想再说些什么,一名寅家杀手慌‘乱’的指着山下对他喊道。 杀手,在夜间有着良好的视力,虽然穆晨的武锋卫是以黑‘色’为铠甲主‘色’,但他们在前进时并没有隐藏形迹,而且‘乳’山又只是个并不算很大的山头,因此他们很容易便被山上的寅家杀手发现。 寅家家主没有说话,只是面‘色’‘阴’沉的看着站在对面的盖聂和夜莺堡众人,在他的身后,是六名还存活的寅家长老。 “其他人先走,这里由我与长老们顶着。”寅家家主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对身后的杀手们下达了他这一生中最后一道命令。 除了六名长老,剩下的寅家杀手在家主一声令下之后,倒退着向九江方向退去。 “呀!”寅家家主一声暴喝,持剑冲向盖聂,剑尖直指盖聂咽喉。 盖聂剑尖依然指向地面,当寅家家主的剑尖离他还有不足半尺的距离时,他的身子微微侧了侧,寅家家主的剑尖险险的贴着他颈部的皮肤擦了过去。 盖聂手腕一提,长剑在身前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只听“嗤啦”一声布帛裂开的响声后,寅家家主愣愣的站在盖聂身后,‘胸’前被盖聂的长剑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渗出的鲜血很快将他‘胸’前的衣襟浸透。 六名寅家长老见家主在盖聂手下也不过就是一合之将,心中不免有些恐慌,六人相互‘交’流了个眼神,齐齐‘挺’剑向盖聂扑了过来。 荆霜‘抽’出身后长剑,正‘欲’向前,盖聂一只手朝她摆了摆,荆霜又将长剑‘插’回背后,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盖聂如何以一敌六。 六名长老手中的剑分作六个方位刺向盖聂,盖聂将长剑在身前一搅,划出个半圆,将从正面刺来的那柄剑搅开,随后身子疾速向前冲去,在他经过正面攻过来的寅家长老身旁时,从他手中划出一道剑光,割向那长老的咽喉。 寅家长老也并非易于之辈,寅家家主是世袭继承,他们这些人在剑术的造诣上,甚至要高出家主不只一筹,当盖聂的剑划向这名长老的颈部时,这长老将剑往颈旁一竖,挡住了盖聂横削过来的一剑。 盖聂这一剑被挡住之后,身子一转,转到这名寅家长老身后,伸出手,一把扣住他的脖子,身子一拧将这名寅家长老的‘胸’口迎向另几名长老刺过来的佩剑。 五柄剑齐齐刺进了这名寅家长老的‘胸’口,持剑的五名寅家长老见刺死了同伴,愣了一愣,但他们毕竟是久经风‘浪’的老手,很快便从愕然中醒觉过来,从同伴的尸体中拔出佩剑,继续攻向盖聂。 五柄剑同时刺向盖聂上中下三路,盖聂只是撇嘴冷冷的笑了一下,向后疾退,无名寅家长老剑招用老,脚下步伐均显出几分忙‘乱’。 就在无名寅家长老想要止住步伐的时候,在他们眼前突然亮起一道剑光,一柄长剑贴着他们的颈部划了过去,五人只感到喉部微微一痛,接着就是一股暖暖的液体从喉部涌了出来,意识渐渐朦胧,纷纷倒在地上。 盖聂将长剑收回剑鞘,看也没看躺在地上的六具尸体,径直走向刚刚登上山头的穆晨。 “兄弟,我已经帮你把寅家的主要人物全都杀了,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盖聂拍了拍穆晨的肩膀,有些不舍的说道:“我这就要走了,如今在‘乱’世之中,危险处处都有,比寅家更为强大的势力还有很多,各路诸侯虽然不与隐世家族作对,但他们都有着比隐世家族更为强大的实力,你与他们争夺天下,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穆晨不舍的点了点头,拉起盖聂的手说道:“谢谢兄长专程出山助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等到将来天下大定之后,我也领着苏姬去太行山隐居,到时候,你可得给我找个嫂子,我们两家人就以山为家,做两对隐世神仙。” 盖聂笑了笑,对穆晨说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我怕你将来俗事缠身,走不脱啊,呵呵。好了,不说了,就此别过吧!” 说罢,盖聂对穆晨拱了拱手,没等穆晨说话,转身向山下走去。 穆晨站在山头上,看着盖聂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心中不免一阵怅然,当初他只是无心做了件好事,没想到却救了当世第一的剑客,事过几年,当他面临难以以自身力量解决的危机时,却又得到了盖聂的帮助。 逃离的寅家杀手在逃下山之后,回过头,没看到前来追赶的人,不由的都松了口气,但他们却不敢停下稍作休息,敌人还在身后,随时都有追上来的可能,家主和长老以‘性’命换来的逃生机会,他们不会轻易‘浪’费。 “等着吧!”一名寅家杀手回过头,看着刚才他们逃离的山头,恨恨的说道:“穆晨,只要我们寅家还有一个活人,就不会让你好过,你的项上人头暂且寄存在你那里,将来我们一定会将它取来!” “恐怕你没那个命了!”这个寅家杀手话音刚落,路边突然传出一个人的说话身,随着这句话,路的两侧突然蹿出黑压压的一片人,这些人全都穿着百姓的衣装,但他们每个人的手中却都持着一把拉开的长弓。 数千名百姓打扮的蔡军将残余的寅家杀手围在中间,一名蔡军将领从蔡军队列中走了出来,对刚才说话的那个寅家杀手说道:“我们侯爷很明白除恶务尽的道理,他怎会让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活着出去?” 那寅家杀手刚才说话的时候还满脸愤恨,此时见被蔡军围住,刚升起的那股豪情顿时‘荡’然无存,手中紧握佩剑,盯着站在对面的张彤。 张彤说完话后,也不给这些寅家杀手再说话的机会,抬起一只手,对蔡军士兵命令道:“众军听令,拉弓,‘射’!” 随着张彤的一个“‘射’”字,三千蔡军纷纷松开拉起的弓弦,一阵箭雨扑面向被围在中间的寅家杀手飞了过去。 这些杀手平日里藏匿踪迹,杀人于无形,此刻却如同被剥光了身子一般完**‘露’在蔡军面前,箭雨过处,虽然他们极力劈挡,却哪里能挡的住如同飞蝗般密实的箭雨。 几十名寅家杀手相继中箭倒地,只是片刻之间,寅家最后残余的力量便被蔡军消灭的干干净净。 箭雨过后,张彤并没有立即领着士兵离去,而是命令士兵上前,将所有倒地的寅家杀手全都割下头颅。 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杀手组织就这样被穆晨从世上抹了去,穆晨的心中不仅没有一丝欣喜,反倒感到有些落寞。 第十六章 重返上蔡 http://.biquxs.info/

来到这个时代,穆晨已经杀了太多的人,从第一次在小村外杀死那几十名杀害秦娘和李妞的秦军到如今,死在他手中的人,何止上万。 “一将功成万骨枯,难道我也逃离不了这种通过践踏别人生命,而得到富贵和地位的命运吗?”穆晨手背在身后,站在山顶上,望着漆黑的山脚,心中涌起一阵落寞。 消灭寅家之后,穆晨并没有立即回下蔡,他寿‘春’又居住了两个多月,与庄嘉系统的定下了维护社会秩序的条款,又将别院‘交’给荆霜做夜莺堡的本营后,他才领着从下蔡带来的人回下蔡去了。 就在穆晨起身回下蔡的时候,项羽从彭城派来了使者,使者在得知穆晨人在寿‘春’的情况后,原本是想要去寿‘春’找他,高歌怕使者前去,会坏了穆晨的大事,好说歹说,总算是把他留在了下蔡。 穆晨刚回到府中,正想回到内室去与苏凉亲热亲热,项羽的使者却不识趣的赶过来求见。 若是别人的使者,穆晨一准会让他在外面等上一两天,可对方是项羽派来的,不见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只得命人去把使者唤进正厅接见。 “下官见过蔡侯!”穆晨刚在正厅坐好,项羽的使者便走了进来,使者见到穆晨后,弯腰给他深深一揖,说道:“此次下官奉霸王之名前来面前侯爷,有要事相商!” 穆晨伸手对使者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说道:“上使请坐,不知这次霸王让你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吩咐?” “是这样。”使者坐下后,对穆晨说道:“霸王分封诸侯之后,刚到彭城,燕王臧荼便将辽东王韩广杀死,并且夺了他的土地,燕地‘混’‘乱’顿起,而齐国的田荣和彭越,也因未得到封赏而起兵反楚,另外隐居的陈馀也纠结起党羽,掀起风‘浪’,与我西楚作对!” “唔!”穆晨捻着下巴,紧皱着眉头问道:“这次霸王要上使来找我,是不是想让我起兵助他平‘乱’?” “不是。”使者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乱’兵四起,但他们对霸王都没有太大的威胁,只要霸王能够专心处理,一定能够将他们全都消灭,霸王和亚父担心的是已经入了汉中的刘邦,近日听闻刘邦在汉中整饬兵马,不知意图何为,所以让我来与侯爷商量,看侯爷能不能亲自去趟汉中,调查一下汉王目前在做些什么。” “这还用调查?”穆晨撇了撇嘴说道:“你回去告诉我大哥,让他在陈仓集结重兵,防止刘邦从小路出汉中,刘邦狼子野心,根本不可能安稳的呆在那里,出来兴兵作‘乱’只是时间的问题。” 使者点了点头,对穆晨说道:“侯爷的话,我自会转告给霸王和亚父,只是霸王的吩咐,还请侯爷不要忽视。” “嗯,我把家里的事情安顿一下就去。”穆晨实在没法拒绝项羽的请求,只得对使者说道:“不过上使一定不要忘记告诉我大哥,让他在陈仓囤积重兵,刘邦将来一定会从那里进入关中,只要扼守住陈仓,刘邦根本不可能走出汉中。” 使者满口应诺着退了出去,在他刚出正厅的时候,撇了撇嘴对一同前来的随从笑道:“刚才蔡侯告诉我,刘邦会从陈仓出关?蔡侯可真会说笑,那陈仓到汉中,根本无路可通,让我把这话告诉霸王,我可没那么傻,万一霸王说我戏耍于他,我还有命在吗?” 随从也连连点头,忙不迭的拍着使者的马屁,跟在后面随声附和。 打发走使者之后,穆晨回到内室,与苏凉缠绵之后,说出了他即将起身前去汉中的事。 苏凉依偎在穆晨的怀里,不无担心的说道:“侯爷,当初在军营里,你那样整治吕雉,此番前去汉中,她会不会对你不利?” 穆晨撇嘴笑了笑,说道:“苏姬,你以为我傻啊?刘邦夫‘妇’知道我与大哥的关系密切,如今唯恐杀我不成,我怎会让他们知道我潜伏进去?放心吧,我过去只是看看刘邦什么时候起兵,捎带捣点小‘乱’。” “侯爷万事小心,臣妾在家中等你回来。”苏凉知道,穆晨要做的事,她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家中等着他。” 穆晨应了一声,再次翻身将苏凉压在身下…… 又过了几日,穆晨将盖聂曾经教他的鬼谷剑法传授给梁云和胡成,让他们习练之后再转授给每个武锋卫士兵。 对于高歌,穆晨很放心,高歌做事缜密,在很多细致的小事上,甚至比庄嘉处理的还要严谨,将下蔡‘交’给他,穆晨完全有理由放心的离开一年半载。 ‘交’代好这一切之后,穆晨只带了鲁小川一人,踏上了前去汉中的道路。 一路上,他们游山玩水,倒也乐得逍遥。 不一日,俩人来到了一座穆晨曾经到过的城池,上蔡,他曾经带人护送李由的尸身回乡,在这里住过几日,这次经过这里,想起当初在雍丘战死的李由,穆晨的心中不免升起了几分悲凉。 “小川,我在这里有个朋友,我想先去看看他。”来到上蔡城外,穆晨看着高高的城墙,对身后的鲁小川说道。 鲁小川点了点头,应道:“侯爷,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会跟着,既然这里有你的朋友,侯爷前去探望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穆晨凄然的笑了笑,领着鲁小川进了上蔡城。 由于战争已经结束,上蔡的街道,已经不像穆晨上次来的时候那样冷清,不少百姓在街道上来回走动,街面上的店铺也都开‘门’做着生意,虽然没有下蔡那般繁荣,但也有个县城的样子了。 李由的墓就在城南李家的老宅后,李家在被赵高陷害之后,惨遭灭‘门’,老宅中早已没有人烟。 穆晨来到李家老宅的时候,只见墙壁坍塌了一角,朱红的大‘门’也斑斑驳驳倒在一旁,院中长满了杂草,触目一片荒凉。 “侯爷,你的朋友不会住在这种地方吧?”跟着穆晨进了李家老宅后,鲁小川朝四周看了看,整个宅子充满一片死寂,哪里有半点活人的气息。 穆晨淡淡的笑了笑,转身向宅子后面走去,他记得,当初在埋葬李由的时候,他们是在宅子后面的一片空地为李由下的葬。 在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宅子里还有几个老仆照看着老宅,如今老仆已经不知去向,想必也是当初二世将李家灭‘门’的时候,也遭到了牵累。 从后院出去,在李宅的后‘门’外,是一片长满了杂草的荒地,荒地上,长着几株白杨树,穆晨记得,他们在埋葬李由的时候,墓地就是选择在一棵老白杨旁边。 穆晨寻了半天,终于寻到了埋葬李由的坟包,当初高高隆起的坟包,在长久无人打理的情况下,如今只是勉强能够看出比周围的土地要高出那么一点。 “小川,你知道这里埋着的是什么人吗?”穆晨站在李由的坟前,语调落寞的对鲁小川说道:“这座坟下,埋葬的就是大秦当年的三川郡守李由,当年我与他相熟,在雍丘之战中,原想要救他,没想到,人的命运或许真的是无法改变的,等到我赶到,他已经死在了楚军的手中。” 鲁小川第一次看到穆晨的表情如此落寞,以往,即便是穆晨遇见了再值得悲痛的事,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满脸凄苦。 “侯爷,李郡守原来也是你的朋友?”鲁小川站在穆晨身后,看着微微隆起的坟包,小声问道。 穆晨点了点头,说道:“是,当初我和他一见如故,他明知我是山贼,还愿意与我同桌把盏,谈笑间豪气凌云,是个真正的汉子。可惜了,他投错了主子,竟然对已经注定要败亡的大秦抱有幻想,以区区雍丘强行抵抗霸王和汉王的十万楚军,到了最后,身边只剩下几十人,依然不愿放下武器,最后战死在雍丘。” “李郡守难道不是通敌后来被楚军反目杀了的吗?”鲁小川不解的问道,当年他在咸阳,所听到的就是李由通敌,导致李家被灭‘门’,却从来没人跟他说过在雍丘曾经发生过什么。 穆晨摇了摇头,说道:“那是赵高在陷害李斯编出的瞎话,当年那一战,是我所见过最惨烈的一战,雍丘城内,所有秦军全部战死,最后,就连我大哥项羽,也不由的对李郡守生出几分敬意,让我带人将他送回老家上蔡安葬,这座坟,就是当年我亲眼看着人垒起来的。” 鲁小川点了点头,正要接话,只听身后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一个人在他们身后说道:“什么人,竟敢‘私’自前来悼念故秦官员?” 穆晨没有回头,他只是有些厌烦的皱了皱眉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李由的坟包。 “喂!那边的鸟人,我家公子问你话呢!”见穆晨没有回头,跟在领头那人身旁的一个恶仆打扮的汉子对穆晨和鲁小川嚷嚷道:“你俩的耳朵聋了吗?听不见我家公子问话么?” 第十七章 祭拜惹的祸 http://.biquxs.info/

穆晨还是没有回头,鲁小川却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看着正向他们走过来的五个人,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没见我们正在悼念李由李大人么?莫名其妙的在这聒噪。” “呦嗬!”那仆人撇了撇嘴,对鲁小川说道:“你们好大胆子,既然知道埋在这的是秦国三川郡守李由,还敢明目张胆的前来祭拜,难道你们不怕被抓去砍头么?” 穆晨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五个人,皱了皱眉头,满脸冷峻的说道:“我来拜祭我的朋友,关你们什么事?莫名其妙的就咒我们被砍头!如果有能耐,只管动手来抓我们,或是现在就去报官,我在这里等着好了!” “呵呵。”那五个人中,领头的是个公子模样的少年,他见穆晨转过头来,咧嘴笑了笑,弯腰给穆晨作了个揖,说道:“两位有所不知,如今的下蔡县令,乃是张楚大将田臧帐下幕僚,田臧、吴广曾于荥阳遭遇李郡守,围城数月,久攻不下,张楚大军也在之后被章邯一举攻破,可以说,若不是有李郡守在荥阳拖住吴广和田臧,大秦早已成了张楚的天下,你说这里的县令能不恨他吗?我要对你说的,是你们过会千万不要再从正‘门’出去,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你们的事了!如若被抓,到时候别说没人提醒过你们。”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穆晨拧着眉头,将站在对面的公子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 那公子并没因为穆晨怀疑的眼神而感到不快,他也没有回答穆晨的话,而是对穆晨‘露’出了个玩味的笑容,领着四名奴仆,转身走了。 五人走后,穆晨对鲁小川撇了撇嘴,说道:“这个人脑子有‘毛’病,上蔡,是我大哥的西楚治下,我大哥都没说不准人前来拜祭李郡守,他一个小小的县令,难不成还能翻了天去?不让我从正‘门’走,我还偏偏从正‘门’走出去给他们看看!” 鲁小川附和着点了点头,不过他的心中并没有穆晨那么坦然,穆晨身为蔡侯,而且又是项羽的义弟,自然不会把一个小小的县令放在眼里,可鲁小川却不会像穆晨那么考虑问题,出身平民的他知道,以往在秦朝,县令的命令往往要比郡守的命令执行的更为有效,这就是现官不如现管的道理。 穆晨带着鲁小川走回李氏老宅,穿过后院,直奔前‘门’。 “站住!”当他们快走到前‘门’的时候,十多名衙差已经守在那里,其中两人手中还拎着长长的锁链,一副要来抓人的样子。 穆晨和鲁小川很听话的停下了,停下后,穆晨用怪有趣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十多个衙差:“怎么了?你们有什么事么?” “有什么事?”一个手中提着锁链的衙差向穆晨走近了两步,将穆晨上下打量了一遍,穆晨身上穿着的,是只有贵族才穿的起的锦衣,这衙差虽然手中提着锁链,却不敢贸然上前动手:“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来这里做什么?” “来这里,当然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穆晨耸了耸肩膀,对那衙差说道:“这里是先秦三川郡守李由的故宅,他的墓就在故宅后面,我们来,当然是来祭拜,你们有什么不满吗?” “大胆!”那衙差原本是想让穆晨说出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好找个由头把他和鲁小川放了,毕竟身穿锦衣的人,凭他们还得罪不起,没想到,穆晨根本不买这个账,反倒是直接说出了来这里是来祭拜李由,心头不禁有些恼怒,对穆晨喝道:“县令大人有令,秦国已亡,李由父子曾位任秦国要职,欺压百姓数年,闹的民不聊生,凡敢‘私’自前来祭拜李由者,需押解至公堂审讯后重责!” 说罢,这衙差对身后的其他衙差一招手:“弟兄们,把这两个不尊法令的家伙给我抓起来!” “谁敢!”众衙差正要动手,穆晨“噌”的一声‘抽’出长剑,抵在他面前的衙差咽喉上:“一个小小县令,难道还敢抓我?” 那衙差被长剑抵着咽喉,惊恐的瞪圆了眼睛,当穆晨说出“一个小小县令”这几个字的时候,衙差的双‘腿’不断的打着颤,心中懊恼不已,果然这次招惹了自己惹不起的人。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挟制官差!”就在穆晨和几名衙差对峙的时候,一个县令打扮的人领着一群差役赶了过来,那县令见穆晨将长剑抵在衙差的咽喉上,赶忙伸手一指穆晨,大声喝道。 穆晨斜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你就是本县县令?为何不许人前来祭拜李由李大人?” “大胆!”那县令听穆晨问出为何不许人祭拜李由,怒目圆睁,对穆晨喝道:“世人皆知,李由乃秦国官员,曾经几度抵御反秦天兵,幸得霸王勇武,将其斩于雍丘,你强行要来祭拜,莫非依旧怀念先秦,妄图对我大楚不利!” “放肆!”穆晨没有说话,跟在他身后的鲁小川上前几步,抬起手,猛的在那县令的脸颊上‘抽’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抽’的是又脆又响,县令身后的衙差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的脸便如包子一般肿了起来。 “一个小小县令,竟敢跟蔡侯如此说话,你是不是嫌自己脑袋长多了?想要被揪下几颗,才满意!”鲁小川话刚出口,一旁正准备上前动手的衙差顿时如同被雷击了一般,一个个怔怔的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的看着穆晨,他们没想到,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会是曾经在项羽帐下立功无数的蔡侯。 “雍丘的事,我知道的比你多。”穆晨放下抵在衙差咽喉上的剑,走到县令面前,对他说道:“我们攻进雍丘城的时候,全军都被李由的勇猛震撼了,我之所以前来祭拜他,就是因为他曾是一个值得我尊敬的敌人,就连我大哥西楚霸王,也从不曾说过不能祭拜李由的话来,我想知道,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如何有这么大的权力?还有这里的老仆都哪里去了?是不是都被你杀了?” 穆晨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明显要比开始严厉的多,县令听出穆晨话中含怒,双‘腿’早已颤做一团,哪里还敢分辨什么真假,“噗嗵”一声跪在地上,一边对穆晨磕头如捣蒜,一边说道:“侯爷饶命,下官不知是侯爷驾临,多有冲撞,此处老仆早先被秦人所杀,我任本县县令时,这里便是一处荒宅。” 县令跪下后,一旁的衙差也都连忙跪伏在地上,上蔡虽然归属西楚治下,却没人不知道蔡侯穆晨与霸王项羽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因此县令和衙差在听说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穆晨的时候,全都惊了一身冷汗。 “罢了,我今日也只是心血来‘潮’,前来看看,好不容易培养些情绪,却被你们给破坏了,都起来吧!”穆晨说着话,领着鲁小川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直到他们走出上蔡城,县令和一班衙差都还没敢抬起头来。 虽然穆晨临走的时候让他们起身,但他们这群人都怕,怕穆晨看到他们站起来,突然改变主意要惩治他们,所以直到穆晨走远,他们都还不敢爬起来。 一班人跪伏在地上,整整过去了快半个时辰,县令才抬起头,回头看了看宅子大‘门’,没见穆晨和鲁小川的身影,他才用衣袖擦了擦额头,长长的呼了口气,恨恨的嘀咕道:“得意什么?总有一天,你也会落到我的手里,到时候有你好看!” 穆晨和县令都没有注意到,在穆晨出城的时候,先前和穆晨说话的公子领着仆从,从一家店铺中走了出来,看着穆晨的背影,‘露’出了个玩味的笑容。 穆晨带着鲁小川出了上蔡城后,一路向西,当他们来到当初刘邦入汉时经过的栈道时,却发现栈道已经被烧的只剩下两侧的石窟窿和木桩。 “我擦,丫的变态刘邦!”穆晨啐了口唾沫,恨恨的骂道:“这纯粹的是在青楼卖着‘春’,还嚷嚷着要立贞洁牌坊,早晚要出来,干嘛做这么绝!害的哥现在想去汉中玩玩都找不到路!” “侯爷,这汉中的路已经被汉王给断了,我们如何才能过去啊?”鲁小川看着被烧断的栈道和峭壁下湍急的江水,倒‘抽’了口凉气说道:“我们总不能这么游过去吧,看这栈道的长度,怕不得有数百里!” “你傻啊!”穆晨笑着往鲁小川的后颈上拍了一巴掌:“你咋就不能动动你那个冬天里抓田‘鸡’的脑袋想想,这世界大着,除了这条路,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路通往汉中?” 鲁小川挠着脑袋,尴尬的对穆晨说道:“侯爷,你能不能别老拿那个说事,我早知道冬天没田‘鸡’了,你老说那个,我会很没面子的!” “哈哈哈哈!”穆晨仰头笑了几声,拍了拍鲁小川的肩膀,对他说道:“好了,小川,以后我不说啦,咱们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入汉中的新路去!” 第十八章 岭上遇猛虎 http://.biquxs.info/

穆晨和鲁小川离开煲谷之后,一路向西,走了近二十里,依然没有发现可以进入汉中的道路。 就在二人准备继续向前的时候,在一侧的山崖上,下来了个樵夫,这樵夫挑着条担子,担子的两端是两捆干柴。 樵夫挑着担子,嘿咻嘿咻的从山坡上走了下来。 “这位大哥!”穆晨见有人从山上下来,连忙迎了上去,对樵夫弯腰一揖,说道:“敢问大哥知不知道有没有自此入汉中的道路?” 樵夫放下担子,将穆晨和鲁小川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才开口问道:“两位看起来向是官宦子弟,为何要去汉中那不‘毛’之地?” “呃!”穆晨愣了一下,随即对樵夫说道:“我们自沛县而来,原本是想到咸阳投靠亲戚,到了这里,才听闻亲戚已经去了汉中,本想自煲中栈道入汉,没想到,栈道也不知被哪个天杀的给烧了,正在寻找道路,不想却遇见了大哥,敢问大哥知不知道入汉的道路?” 樵夫放下担子,手‘摸’着下巴,满脸疑‘惑’的再次将穆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们要找的亲戚不会是汉王刘邦吧?” “不是,不是!”穆晨连忙摆手,对樵夫说道:“汉王高贵,我们哪里会是他的亲戚,在下姓灌,我们要找的人是我家长兄,名叫灌婴,当初汉王起兵,他也随着一同西进,如今家中老母年迈,思念兄长,也不知他如今还好不好,才命我前来寻找。” 樵夫一听穆晨说要找的人叫灌婴,顿时对他肃然起敬,连忙说道:“原来阁下是灌婴大人的兄弟,如今灌大人在汉王帐前做将军,关中无人不晓,我虽知道有条道路可往关中,只是道路崎岖,且路途遥远,要经过许多山岭,这山唤作‘秦岭’,绵延数千里,山中虽少有树木,却多有猛兽,你们还是别去了吧!” “那不行!”穆晨摇了摇头,十分坚定的说道:“母亲有言在先,此番让我前来寻找长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怎能未见到他,而轻易回去敷衍母亲?” 樵夫叹了口气,无奈的对穆晨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顺着这座山,一路向南,翻越数十座山头,也就进了汉中境内,在经过一处叫做宝‘鸡’的地方时,你们可以下山,只是山中没有人家,不知你们能不能找到下山的路。” “宝‘鸡’!”穆晨点了点头,这个地名他听过,并不是在这个时代听过,而是在他穿越过来之前听过,看来过了两千年,有些地方的地名还是没什么改动的,想到这里,他对樵夫拱了拱手,说道:“谢谢大哥了,我们会自己计算路程的!” 说完话,穆晨领着鲁小川就要上山,樵夫在他们身后连忙喊道:“两位,秦岭山中多有猛虎,另外还有猫熊,猫熊虽然平时温驯,但若是赶上它们哺育幼崽,你们一定要绕远点走,那时候的猫熊十分凶猛!” “多谢大哥!”穆晨回过身,对樵夫拱了拱手,领着鲁小川上山去了。 在翻过几道山头之后,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刘邦入汉时间并不久,穆晨在清剿寅家时,刘邦还没有入关,直到穆晨清剿完寅家,处理寿‘春’内部事务的时候,他才踏上入汉的道路。 入汉之后,刘邦并没有消停下来,而是加紧‘操’练军队,整顿汉中经济环境,他的动作很大,甚至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渠道传出了汉中。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项羽才会让穆晨前去汉中,探明刘邦的真实意图。 “侯爷,天‘色’已黑,在这荒山野岭中,我们到何处休息?”连翻了好几个山头,鲁小川累的直吐舌头,早在翻前两个山头的时候,他就想提议休息一会,可看到穆晨在前面大步流星的走着,好像赶路的兴致很高,他才没敢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当天‘色’彻底黑下来的时候,鲁小川总算是找到了借口,紧跑两步,追上穆晨,喘着大气问道。 穆晨转过头,看了看鲁小川,当他看清鲁小川脸上表情的时候,突然捂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丫的,你小子,早让你多练练身体,就是不听,这会倒好,才翻了几个山头,就累的像条狼狗似的,哈哈!” 鲁小川满头黑线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囔着说道:“侯爷天生神人,自然不知道什么是累,我可是‘肉’长的,翻了这么多山,不累才怪!” “啪!”穆晨笑着往鲁小川的头上‘抽’了一巴掌,说道:“你是不是想留在这里喂野兽?快起来,往前再走些路,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再歇!要是在这地方睡觉,今天晚上你还是你,明天一早,恐怕就成了野兽拉出来的便便!” “呃!”鲁小川‘揉’了‘揉’被打疼的脑袋,有些不情愿的爬了起来,跟在穆晨的身后向前走去。 又‘摸’索着向前走了一里多路,穆晨才选定了一棵枝叶并不繁茂的大树,对鲁小川说道:“会爬树么?” 鲁小川撸了撸袖子,对穆晨说道:“侯爷还别小看我,我三岁的时候就会爬树掏鸟窝,当时人称鸟蛋小神童,看我的!” 说着话,鲁小川双手抱着树干,“噌噌”几下就蹿到了树上,穆晨在树下仰着头,直到看见鲁小川爬到了树上,才满意的笑了笑。 “侯爷,你让我上树干嘛?”爬到树杈上之后,鲁小川两条‘腿’叉开,坐在一根粗长的枝杈上,对站在树下的穆晨喊道:“这个季节应该没有小鸟孵蛋,侯爷,你要是想吃‘肉’,我们还是去抓田‘鸡’好了!” 穆晨险些被鲁小川这句话给说喷了,只是一旁刮来的腥风让他不得不克制住想笑的冲动,将脸转向腥风刮来的方向。 “吼!”一声野兽的怒吼,险些将坐在树杈上,正准备继续跟穆晨说话的鲁小川给从树上震下来。 “妈呀!”野兽的怒吼停下之后,惊魂未定的鲁小川就看见从一堆‘乱’石后蹿出一只体型硕大的猛虎,他吓的一咕噜在树杈上翻了个身,屁股撅的老高,头往树杈上直拱,要不是树杈太硬,他一准能用脑袋在树上拱出个窟窿钻进去。 撅着屁股的造型刚摆好,鲁小川突然想起了穆晨还在树下,连忙又一翻身,坐在树杈上对穆晨直招手:“侯爷,侯爷,你快点上树来,我接着你!” “我擦!”穆晨这下是真被鲁小川给搞喷了,只听过有人从高处跳下,下面的人能接着,还没听说过从下面上去还能接着的。 穆晨对鲁小川摆了摆手,说道:“你老实在上面坐着,等我宰了这只虎,一路上就有‘肉’吃了!” “侯爷……”鲁小川还想要说什么,猛虎突然又发出一声怒吼,把他吓的又是一咕噜翻了个身,重新摆出屁股朝天、脑袋拱树的造型。 猛虎走着猫步,一步步的向穆晨靠近,穆晨‘抽’出长剑,目光随着猛虎的移动而移动着。 猛虎在走到离穆晨还有十数步远近的时候停了下来,它‘舔’了‘舔’嘴‘唇’,低沉的对穆晨发出了如同警告般的低吼声。 穆晨握着长剑的手心沁出了冷汗,这还是他除了在动物园之外,第一次离猛虎这么近,在动物园,老虎是关在笼子里的,他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可如今,这只虎却是自由驰骋在野外的,而且看那样子,并不像是想和穆晨‘交’朋友才跳出来的,穆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不是因为老虎长的太美丽,吸引了他,而是因为他怕只要一个不留神,第二天就成了这只虎拉出的便便。 老虎低低的伏下身子,‘舔’了‘舔’嘴‘唇’,一双焦黄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穆晨。 穆晨微微弓下身子,眼睛也紧紧的盯着猛虎,由于太过紧张,他手中的长剑在微微发着抖。 鲁小川撅着屁股,躲在树上,偷偷的往树下看了看,见穆晨与猛虎对峙,心中不由的对穆晨又升起了几分崇敬:“哇塞,侯爷就是侯爷,连老虎都不怕,我啥时候能像侯爷这么猛,敢跟老虎对峙,那我哪里还要因为说了句冬天里抓田‘鸡’,被周闯那家伙揍的满脸桃‘花’开,我不揍的他亲娘都不认识他,就算他运气了!” 一股夜风卷起几片枯草向穆晨卷了过来,岭上的风很冷,原本就很紧张的穆晨不由的打了个冷战,猛虎身上的腥气随着夜风钻进穆晨的鼻孔,在猛虎刚跳出来的时候,穆晨‘胸’中还有着几分打虎的豪情,可跟猛虎对峙了一会之后,他‘胸’中的豪情竟然渐渐消散了不少,双‘腿’也不由自主的开始打起颤来。 猛虎绕着穆晨又走了几步,穆晨的身子随着猛虎的动作变换着方向,他在等待,等待着猛虎对他发起攻击的时候,他再拼死一搏,将猛虎斩于剑下。 可是等了好一会,猛虎并没有对他发起进攻,他已经紧张的浑身是汗,心想如此耗下去也不是事,既然猛虎不发起进攻,不如先进攻它,想到这里,穆晨发出一声怒吼,持剑向猛虎冲了过去。 第十九章 带来富贵的亲事 http://.biquxs.info/

猛虎见穆晨冲向它,吓了一跳,一声怪吼之后,身子一拧,掉头向山坡下跑去。 “我擦!”猛虎逃跑后,穆晨手持长剑,站在山坡上望着正向山下逃去的猛虎发愣:“靠,这也算是老虎?老猫见到人扑向它,也不至于跑的这么快吧?” 穆晨郁闷,老虎更郁闷,它傍晚的时候,刚抓了只山羊,饱饱的吃了一餐,正准备找个背风的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觉,却被赶路的穆晨和鲁小川吵醒。 原本出来想向穆晨和鲁小川示示威,没想到,却遇见个好勇斗狠的主,愣是拿着剑向它冲了过来。 老虎也怕,尤其是吃饱了的老虎,它本来就懒得动,再因为跟个玩命的家伙拼命,把小命‘弄’丢了,今天那只山羊就算是白吃了。 鲁小川见穆晨把老虎吓跑,惊的半天没合拢嘴巴,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老虎早已跑远了。 “哇,侯爷威武!”鲁小川噌的一下从树杈上蹿了下来,跑到穆晨身旁,不住口的拍着马屁。 穆晨没有说话,额头上的冷汗还在向外渗着,直到鲁小川跟他说话,他才回过神来,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额头,冒出了一句:“这山上还真有猛兽,我们真得小心些,不是所有老虎都是这么容易被赶跑的!” 这一夜,穆晨和鲁小川没敢选择背风的地方睡觉,而是猫在先前鲁小川爬上的那棵树的枝杈上,窝了一夜。 “阿嚏!”第二天一早,穆晨从树上跳到地面之后,打了个喷嚏,他抬起衣袖擦了擦鼻涕,郁闷的说道:“丫的,这破山,冷就冷吧,居然还这么多野兽,‘逼’着哥半夜蹲树上睡觉,害的哥都感冒了!” 鲁小川跳下树后,也是双臂抱在一起,冷的瑟瑟发抖,双‘唇’不住的颤抖着对穆晨说道:“侯爷,早知道我就带多点厚衣服来了,大夏天的,这山顶竟然还这么冷,这是人能住的地方么?” 穆晨耸耸肩,撇了撇嘴说道:“管他这里是不是人能住的地方,反正咱们的家在下蔡,嗯,那上蔡还有上蔡和下蔡之间的新蔡都不错,赶明儿我去找大哥把那俩地都要过来,也不枉咱们蔡国取了这么个国号。” “嗯。”鲁小川点了点头,附和着说道:“霸王要是不给,我们就把它们打下来,我就看那上蔡的县令不舒服,到时候,侯爷给他个养马的官做做,看他还神气不!” “弼马温可不得了!哈哈!不过你小子可别给我出坏主意,我大哥的地盘,我只能要,怎么可能去打?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穆晨听鲁小川说出养马的官,仰头哈哈大笑,寒冷的感觉也随着这阵大笑一扫而空,迈开步子向西南走去。 一连走了数日,翻过数十个山头,这一路虽然走的坎坷,倒也没遇见猛兽,穆晨与鲁小川终于来到了一处能够看到人烟的地方。 山脚下,几处窑‘洞’前隐约有人在走动,穆晨手搭在额头上,向下眺望了一会,心中有些后悔,后悔没把望远镜带来,不过虽然没有望远镜,凭他的视力,还是能看出山下窑‘洞’前,正有许多人在来回跑动着,不知在忙碌些什么。 “小川,山下有人家,我们看看去!”看到人烟,穆晨不由的放宽了些心,只要有人,就说明这里已经离人口密集的地方不远了。 俩人从山上往山下赶去,这一赶路,才知道,在山上看那几处窑‘洞’并不算太远,但真的走下来,却还是有着很长的一段距离。 “狗子,狗子,快把土炕铺好,刘公子过会要来这里,他可是大大的贵人,这会看上了你家大姐,这可是咱一个村子的福分,我们可不能怠慢了他!”当穆晨与鲁小川走近窑‘洞’的时候,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穿着破烂的男人正对一个顶多七八岁光景的男孩吩咐着什么。 那男孩倒也听话,在男人吩咐过后,一溜烟的跑回其中一个窑‘洞’去了,不一会功夫,便抱着一张絮的厚厚的麻布被子钻进另一个窑‘洞’,不知捣鼓什么去了。 “请问……”穆晨走近五十多岁的男人,抱拳拱手,对他施了个礼:“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从此处到南郑还有多远?” 那五十多岁的男人回过头,将穆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虽然这几天里,穆晨与鲁小川在山岭上一路奔‘波’,但他身上穿着的锦衣却还是出卖了他富贵的身份。 五十多岁的男人见穆晨给他行礼,慌‘乱’的扯了扯衣襟,有些紧张的问道:“小人是此村中长者土蛋,此处离南郑还有百里之遥,下山之后,一直往南,才能到达,看公子模样,恐怕也是赶了许久的路途,不如留下歇息两三日再走,今日这里正好有桩大好的喜事,既然公子赶上了,也来凑凑热闹,岂不更好?” 穆晨听了男人的自我介绍,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也知道,平民一般是没有姓的,他们的名字也都会取的其贱无比,这其中还有个说法,就是名字越贱,越好养活,因此这时代的平民,多数都以狗、石头、泥巴、土坷垃等等为名。 “不瞒公子,前日有一位公子来到这里,看中了本村的一个姑娘,后来攀谈中,才知道,那公子竟然是汉王的嫡子,你说如此是不是我们村捡了个极大的好处?只要把姑娘嫁给他,我们全村以后也就成了汉王的亲眷,这岂不是一桩极大的美事?”土蛋在给穆晨介绍情况的时候,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汉王的嫡子?”穆晨皱了皱眉头,在他的印象里,吕雉应该是刘邦的发妻,而吕雉如今顶多不到三旬的年纪,即便是她十五六岁就为刘邦生了孩子,刘邦的儿子也不至于已经成长到可以娶亲的年纪,心中不免产生了几分疑‘惑’。 “是啊,汉王的嫡子!”土蛋没有发现穆晨的异样,还在得意洋洋的说道:“我们这里僻静的很,常年难得有人会来这里看上一看,没想到,如今竟然会有机会与汉王攀上亲戚,我们全村人,怎能不欣喜若狂。” “嗯嗯!”穆晨虽然心中疑‘惑’,但他也知道,此时若是把他所知道的情况告诉土蛋,土蛋也一定不会相信,反倒还会怀疑他的意图,从而给他和鲁小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这却是一件大好的喜事,我也曾与汉王有过浅‘交’,汉王的公子也曾见过一两面,只是不知他如今富贵了,还能认得我不。” “啊?公子也认得汉王?”土蛋被穆晨一番话惊的半天合不拢嘴巴,过了好一会才惊喜的说道:“不知我们村积了什么福,如今竟然连续迎来两拨贵人,只是不知公子与汉王之间是什么关系。” “呵呵。”穆晨笑了笑,对土蛋说道:“我与汉王一起打过仗,也算是战友关系吧。” 或许是土蛋从没有出过山与外界接触,他竟然是出了奇的淳朴,穆晨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连忙呼唤村里人将穆晨迎进窑‘洞’,说是要让他先看看新娘。 在一帮村人的簇拥下,穆晨与鲁小川进了坐着新娘的窑‘洞’,村子里很穷,虽然说是全村共同出力嫁姑娘,可新娘身上的衣装还是很破烂,只不过就是浆洗的干净一些而已。 穆晨随意的看了一眼正低头坐在土炕上的新娘,只见这‘女’子肤‘色’微黑,面容虽然还算娟秀,却也不是十分出众,而且粗手大脚,根本不会给人带来一毫柔媚的感觉,这姑娘顶多就算是个比较娟秀的村姑而已,别说刘邦的儿子还小,即便是真的已经到了能够娶亲的年纪,也不可能看上这么一个‘女’人。 心中虽然这么想,穆晨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从怀中‘摸’出十几二十个大钱递到身旁站着的土蛋手里:“我这次来,也没有带什么,这些钱就算是我给的喜钱好了。” “这……公子初来,我们怎么好收如此重的礼!”土蛋一边推辞着,一边伸出手接过穆晨递来的大钱,接到手中后,还抑制不住兴奋的偷眼看了几下。 “刘公子来了!”就在穆晨与土蛋等人说话的时候,狗子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进窑‘洞’就对里面站着的众人大声嚷嚷道。 众人一听说刘公子来了,也顾不得招呼穆晨和鲁小川,一窝蜂的涌出窑‘洞’。 穆晨和鲁小川也跟着走了出去,出了窑‘洞’后,只见山下有一个人正向半山腰爬来,那人爬山的速度并不算很快,从那人沉重的脚步,穆晨能够看出,爬山的人并不会武功。 众人跑出窑‘洞’的时候,狗子早就欢跳着迎了下去,小孩子终究还是小孩子,山下正往上爬的毕竟是他未来的姐夫,而且还是个能让他们全家都享尽富贵的姐夫,自从这个姐夫出现,他在村里其他孩子的面前,也感受了一把扬眉吐气、成为焦点的感觉。 穆晨站在众人身后,远远的看到正往上爬的男人牵起狗子的手,一个大人一个孩子说笑着爬上山来。 第二十章 揭穿骗子 http://.biquxs.info/

山下的人是只身前来,从这一点,穆晨已经能够确定他不可能是刘邦的嫡子,汉王是什么身份?虽说刘邦如今势力还不算强大,但他毕竟也是称霸一方的诸侯,汉王的儿子出‘门’,不说数里仪仗,最起码也得带上十几二十个随从,怎么可能一个人独自前来这个建在半山腰的村子。 虽然与土蛋等人接触时间不长,但穆晨能感觉到他们是一群淳朴到有些傻的山里人,只要是个外来人,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会相信。 也正是因为这种感觉,穆晨决定,这一次,一定要将来人的身份揭穿,把正在被人骗的团团转的村人们点醒,也能救下一个即将被人骗了身子的村姑。 没过一会,山下的人已经登上了半山腰,当来人看到穆晨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又满脸淡然的与土蛋等人打起了招呼。 “刘公子,新娘等你好久了!”与刘公子寒暄之后,土蛋拉着他的手对他说道:“今天真的是个好日子,不仅是你与狗子大姐大喜的日子,村子里还来了两位贵客,这两位贵客说,他们也曾与汉王有些‘交’情,还认识你呢!” 土蛋这句话刚一出口,刘公子身子微微一震,一双眼睛警惕的看向正站在一旁的穆晨。 “刘公子,多日未见,不知一向可好?”穆晨见刘公子看向他,连忙上前拱了拱手,对他说道:“戏亭一别,虽然过去了不少日子,却也不至于将人遗忘的如此之快,公子如何不认得我了?” 刘公子见穆晨给他行礼,却没有要揭穿他身份的意思,也笑着给穆晨拱了拱手说道:“是啊,戏亭一别,想来也有两年了,还请问阁下是?” “两年?”穆晨装出一副愕然的样子,愣了愣,然后说道:“戏亭分封,不过就是五六个月前的事,刘公子如何便记做过了两年?” 刘公子见穆晨话中有话,怔了怔,才强笑着说道:“是啊,是啊,看我这记‘性’,不过短短五个月的光景,我竟然记做了两年,可能是入汉中太久,将记‘性’过的差了。” “哦!”穆晨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贵母吕娘娘如今还好吧?想来今年是该给她过四十大寿了,我带着随从,正打算去南郑向她贺寿,不知刘公子如何在这时离开,而不留在母亲身边,略尽孝道!” 刘公子愣了一愣,见穆晨满脸肃穆,才壮了壮胆子说道:“母亲大寿,我自然是要留在她身边,只是今日来迎娶了狗子大姐,便回去面见母亲,让她也看看她的儿媳。” 回答完穆晨的话,刘公子反问了穆晨一句:“听阁下说话,应该不是本地人氏,如何与我母亲如此厮熟?” 穆晨听了刘公子的问话,心中暗暗感到好笑,暗想:“我把你个死骗子,哥不仅与你那‘母亲’厮熟,还曾经看过她光屁屁洗澡的样子,这些事,你哪里能够知道?” 想归这样想,但穆晨却不会这么早将这骗子揭穿,在山里走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遇见一桩好玩的事,他肯定是要玩过瘾,才会将对方的老底揭出来。 他微笑着对刘公子说道:“在下曹无伤,与汉王相‘交’至厚,自然与吕娘娘也是十分相熟。” 穆晨与刘公子对话的时候,鲁小川一直在一旁挠着脑袋,他见过吕雉,知道吕雉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少‘妇’,也知道曹无伤是曾经出卖过刘邦,被刘邦在鸿‘门’宴之后斩了的左司马,他不明白的是,穆晨为什么要跟眼前这个明显是骗子的人寒暄这么多。 “哦!”刘公子点了点头,暗暗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只是知道汉王入汉,却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戏亭分封,也不知道曹无伤和吕娘娘是谁,更不用说吕娘娘的年纪了,不过从对方的反应来看,刚才自己‘蒙’出来的那些话都没‘蒙’错,否则对方一定已经跳起来,张开巴掌‘抽’他了。 “既然是故人,还请公子与我一同进去,看看我家夫人!”刘公子心中稍定之后,上前要牵穆晨的手。 穆晨却猛的将手‘抽’回,对刘公子说道:“你家夫人?我方才确实是看到一个面容娟秀的姑娘坐在窑‘洞’里,只不过,她是不是你家夫人,还很难说。” “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公子皱着眉头,不满的看着穆晨:“难道阁下也看上了我家夫人?这里可是汉中,阁下应该知道,与我争‘女’人,会遭来什么后果!” 他这句话刚说出口,穆晨对身后站着的鲁小川使了个眼‘色’。 鲁小川正站在那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穆晨与刘公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见穆晨给他使了个眼‘色’,也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便上前两步,张开巴掌“啪”的一下掌在刘公子的脸上。 刘公子冷不丁的被掌了一巴掌,脚下一个趔趄,一头摔倒在地上,还没等他想要起身,穆晨上前几步,抬脚踩在他的脸颊上。 “两位公子,两位公子,你们这是做什么?”一旁的土蛋和众村民正兴致勃勃的看着穆晨与刘公子对话,没想到却突然闹出这番变故,连忙围上来劝解。 穆晨脚踩在刘公子的脸上,回过头来对众村民说道:“乡亲们,你们上当了,这小子根本不是什么汉王的嫡子,他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骗子,你们险些将一个大好的姑娘白白送给这骗子玷污了!” “啊?”众村民起初还想将穆晨和刘公子拉开,一听穆晨说出这些话,一个个惊的嘴巴张的老大,愣在了那里。 “我曾在汉王西征时追随过他,与汉王夫‘妇’那是熟的不能再熟,汉王中年娶妻,吕娘娘今年不过二十七八岁光景,如何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穆晨脚踩在刘公子的脸上,对众村人解释道:“而且你们看,我虽不是王侯子弟,却也身穿锦衣,此衣乃是蚕丝所织,你们再看看地上躺着的这厮,他冒充汉王嫡子,却还穿着麻布衣衫,你们见过王侯子弟穿麻衣的么?” 穆晨一番话,把众村人说的傻在了那里,面面相觑,一个个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故意说出我是汉王左司马曹无伤,此人却不知曹无伤曾在鸿‘门’宴之后,因为出卖汉王,被汉王诛杀,如此大的漏‘洞’或许你们不知道,我却是十分清楚的,若是你们信的过我,就让我来审审这厮,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穆晨说话的时候,故意加重了些脚下的力量,被他踩在脚下的刘公子顿时痛苦的哀嚎起来。 “小川,还记不记得当初你被周闯他们抓住的时候,我说过你再说假话,要如何处置你么?”穆晨低头看着脚下的刘公子,对一旁的鲁小川说道。 “记得,记得!”鲁小川一听穆晨的问话,顿时来了兴致,四下寻找起木棍来。 这山头上很少生长树木,鲁小川找了半天,才找到个如同大人手臂粗细的木棍,颠颠的跑了过来,递到穆晨面前,对穆晨说道:“侯爷,你看看,这个棍子是不是粗了点,不知他的后窍够不够宽敞,能不能容纳的下。” “管他呢!”穆晨接过棍子,对鲁小川说道:“把他的‘裤’子扒了,那地方的可伸缩‘性’很强,应该能容的下。” “哎!”鲁小川应了一身,蹲下身子就去扒刘公子的‘裤’子。 刘公子见鲁小川真的扒他的‘裤’子,还听到穆晨与鲁小川说要把那粗大的木棍‘插’进他的后窍,连忙哀嚎着,拼命挣扎。 任凭他如何挣扎,他的力气哪里有鲁小川的大,只见鲁小川将一只膝盖顶在他的腰上,将他身子固定住,两只手拽着他的‘裤’腰,只听“嘶啦”一声响,刘公子的‘裤’子便被撕成了两片破布。 在鲁小川将刘公子的‘裤’子撕开后,穆晨把木棍顶在刘公子的后窍上,手上微微用力,作势要捅。 刘公子只觉得‘臀’部被一根粗壮的木棍顶着,某处传来一阵紧涨感,心知若是不老实讲出自己的身份,恐怕这次真的要被人捅了后窍,连忙哭嚎着喊道:“别捅,别捅,我说,我什么都说还不成吗?” 穆晨见刘公子被吓的差不多了,丢掉木棍,一脚将他踢到一旁,问道:“你真名叫什么?为何要扮作汉王嫡子前来骗亲?” 鲁小川将刘公子的‘裤’子撕开后,退到一旁,蹲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刘公子的白屁股看,他有些好奇,想看看穆晨是如何用木棍‘插’进人后窍,将人串起来的。 可惜,最后他失望了,穆晨并没有那么做,在刘公子说出愿意招供的时候,穆晨丢掉了木棍。 鲁小川有些失望的站了起来,回过头,对同样站在一旁围观的土蛋等村民耸了耸肩膀,脸上满是无奈。 土蛋等人哪里想到他们一直无比相信的刘公子竟然会是个前来骗亲的骗子,在刘公子说出愿意招供的时候,他们一个个愕然的大张着嘴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竟然全是真的。 第二十一章 刘三的家 http://.biquxs.info/

刘公子被穆晨踢到一旁后,坐在地上,双手垫在屁股下面,紧紧的捂着菊‘门’,双眼里满含着恐惧的看着穆晨,生怕穆晨反悔,上前再将他按倒,真的把他给捅了。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汉王的嫡子来这里骗婚?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穆晨手按在长剑剑柄上,向刘公子走近了两步,说道:“如果你不老实说出来,我一定会用木棍把你串成串,然后架在火上烤成熟‘肉’,正好山中多有猛虎野兽,想必它们也会对熟‘肉’有点兴趣。” 刘公子下意识的蹬‘腿’向后退了退,惊恐的瞪着穆晨,用乞怜的语气哀求穆晨:“别……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起初,围在周围的村民还都对穆晨所说的话半信半疑,但听刘公子说出他什么都说之后,一个个顿时明白过来,他们全都被骗了,村民们愤怒了,好几个年轻人甚至已经摩拳擦掌,准备上前爆扁刘公子一顿。 狗子见穆晨打刘公子,想到刘公子是他姐夫,有心想要上前护着刘公子,当他正要上前的时候,却被土蛋一把扯住,狗子茫然的看着土蛋,又看了看围成一圈的村民,紧紧攥着土蛋的手,紧张的看着正在对刘公子施虐的穆晨。 穆晨手按长剑剑柄,狠狠的瞪着刘公子,当他的目光扫过刘公子全身的时候,刘公子浑身发冷,如同身旁的空气都快要被凝固了一般。 “我说,我说,我并不是汉王的嫡子,我只是山下镇子里的一个闲人,名叫刘三,前些日子有人到镇子里,找到我们这班平日里无所事事的闲人,说是有单生意‘交’于我们去做。”慑于穆晨施加的压力,刘三说出了他的真名,还一股脑的倒出了来这里骗亲的真实目的:“那班人告诉我们,说是如今汉王的军队入汉,许多军士都是单身跟来,如果‘弄’批‘女’人卖给他们,能从中赚个好价钱,人由我们来骗,得到钱后,我们与他们对半分账……” “打死这骗子!”围观的村民愤怒了,先前一直在摩拳擦掌的几个年轻人一拥而上,抡起拳头朝着刘三没头没脸的打了下去,刘三顿时发出一阵如同杀猪般的惨叫。 穆晨双手抱在怀里,站在一旁,带着怪有趣的表情看着村民们围殴刘三,等到村民们足足打了一柱香的工夫,穆晨才上前一个个把村民拉开。 等到村民全被拉开后,穆晨看到刘三躺在地上,满头满脸都是血,脑袋被打的如同一只刚卤出来的猪头。 “公子,为什么不让我们打死他?”一个年轻村民被拉开后,拳头依然紧紧的攥着,由于太过气愤,他的身体微微发抖,看向刘三的双眼喷‘射’着怒火,咬牙切齿的问穆晨。 穆晨摆了摆手,对村民们说道:“大家都冷静一些,你们想想,如果杀了他,只是救了你们村里的一个姑娘,除了他之外,还有许多游‘荡’的闲人在四处欺骗民‘女’,只有把幕后的人抓出来,才能彻底的断绝这种欺骗民‘女’的罪行!” 村民们茫然的看着穆晨,他们虽然不懂彻底断绝欺骗的罪行和救下本村的姑娘有什么区别,但他们却知道,若不是穆晨,狗子姐这一次就要被人害了一辈子。 “小川,带上这家伙,我们下山,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幕后策划这种断子绝孙的事!”穆晨说着话,伸手提起躺在地上的刘三:“走,带我去见见你的主子,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能把‘女’人卖给汉王的军队!” 在说“汉王的军队”这几个字的时候,穆晨故意把声音抬高了一些,项羽安排他来汉中的目的,是要监视刘邦的每一个准备返回关中的举动,可穆晨却清楚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把刘邦的名声尽可能的搞臭,让他在汉中的鼓动能力得到最大范围的降低,并且穆晨还想在汉中也建起忠于自己的势力,将来楚汉战争一旦爆发,他留在汉中的势力就能趁势发难,在刘邦的背后捅上一刀。 这一次,虽然已经证实了刘三的行为并不是汉王指使,但穆晨却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在村子里搞臭刘邦的机会,思维简单的村民在听说被拐的‘女’人都会卖给汉王的军队后,对汉王的景仰必然也会大打折扣。 在穆晨和鲁小川押着刘三下山的时候,村民们一直送出了很远,穆晨在离开前给村民们留下一个承诺,将来一定要让他们离开大山,走进城镇,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有了将来要搞一次人口大迁徙的计划。 镇子离山村不算很近,直到天彻底黑下来,三人才进了刘三居住的镇子。 刘三的脸上还残留着被村民们殴打过的痕迹,穆晨很清楚,若是这个时候让刘三去联系幕后的主谋,一定会引起对方的警惕,对于对方的实力,穆晨并不是很清楚,但他却很清楚,那些人既然敢做这种事,背后一定有所仪仗,甚至有可能是官贼勾结,若真的是那样,一旦打草惊蛇,事情就很难控制了,甚至很可能给他自己和鲁小川带来危险。 对情况做了简单分析之后,穆晨决定,先去刘三的家,等刘三的伤好了之后,再调查这次拐卖‘妇’‘女’的幕后主谋。 刘三在穆晨的‘逼’迫下,无奈的领着两人回到了他的家。 进了刘三的家,穆晨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刘三的家只是镇子角落里的一间小房,房子十分狭窄,在地上铺了被褥之后,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你晚上睡那。”穆晨指了指墙角对刘三说道:“在你伤好之前,墙角就是你睡觉的地方,地上的铺位我们征用了。” 刘三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但他又怕穆晨用木棍将他串起来放在火上烤,只得乖乖的窝到墙角去了。 “侯爷,这房子太小,铺盖也只够一个人的,我也跟他一起找个墙角窝着吧。”鲁小川看着地上的铺盖,撇了撇嘴,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他还以为到了刘三的家,就能好好睡上一觉了,没想到,刘三竟然是这么不争气,家都穷成这样,还出去坑‘蒙’拐骗。 “不用,这几天你跟我通‘腿’。”穆晨抖了抖铺盖,可能是长期没有拿出去晾晒,铺盖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穆晨皱了皱眉头,横了蜷缩在墙角的刘三一眼:“你丫的也真是够懒的,铺盖都霉了,也不知道拿出去晒晒!” 刘三蜷缩在墙角,在穆晨骂他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敢抬一下。 鲁小川起初还不愿和穆晨通‘腿’,自小在富人家长大的他,还是懂的尊卑贵贱的,很清楚穆晨的身份与他有着天壤之别,他哪里肯僭越尊卑,与穆晨同铺而眠。 穆晨却根本没有这种概念,他虽然也觉得人和人之间是有着差别的,但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与相熟的人之间也存在着这种隔阂。 鲁小川拗不过穆晨,最后只得也睡在铺盖上,不过他在躺下后,却不敢将整个身子全窝在铺盖里,只是蜷缩在铺盖的一个角上。 穆晨用脚踢了些盖在身上的布到鲁小川的身上:“小子,睡觉的时候盖好,别冻着。” 鲁小川“嗯”了一声,两只手捻着布的一角,这一夜,他的大脑在不停的运转,全家被强人杀害后,他曾经过了一段无人关心的日子,生病了没人管,饿了也没人问,直到跟着穆晨,他才从新体会到被人关心的感觉。 自从被穆晨收留之后,穆晨总是像对亲兄弟一样对他,他再也没有挨过饿,也没再挨过冻,甚至还学了一身好剑法,有的时候鲁小川甚至会想,若是他早学到这身功夫,父母是不是就不会死在强人手中。 夜渐渐深了,浓浓的睡意向鲁小川席卷而来,穆晨早就睡熟,还打起了鼾,鲁小川也闭上眼睛,渐渐进入梦乡。 鲁小川睡的正香,猛然感觉耳边传来一阵有人捶打什么东西的声音,伴随着捶打声,还能听到一个人“唔唔”的闷哼声。 他连忙睁开眼睛,从铺盖上跳了起来,当他看清房内发生的一切时,不禁哑然失笑。 黑暗中,鲁小川隐约看见穆晨正将刘三按在地上挥起老拳“噼里啪啦”的狂揍着,刘三之所以发出“唔唔”的哼声,并不是他不想大声叫,而是因为他的嘴里被塞上了一团白‘色’的东西,黑暗中鲁小川也看不清那白‘色’的东西是什么,只是感觉那是有些像布条之类的东西。 过了一会,穆晨或许是打累了,提起刘三的衣领,将他往墙角一丢,走到铺盖旁,拎起铺盖“嘶啦”一声,撕下长长的一条布来。 穆晨也不跟刚爬起来的鲁小川说话,走到刘三跟前,将他一脚蹬翻在地上,攒手攒脚的把他捆了个结实,捆好后,骂骂咧咧的对刘三说道:“娘的,想趁半夜逃跑,告诉你,老子睡着的时候都比你醒着都‘精’,这下我看你再跑!” 第二十二章 人贩子的老窝 http://.biquxs.info/

捆好刘三之后,穆晨放心的躺回铺盖上,对还站在那里发呆的鲁小川说了句:“睡吧,明天我上集镇上看看去,你还得看好他。” 鲁小川应了一声,也躺下睡觉了。 天亮之后,鲁小川穿衣服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绑脚的带子,他习惯了在脚上缠裹着带子,就如同现代人习惯穿鞋要穿袜子一样,猛然间少了这个东西,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你找什么呢?”已经起‘床’,正将‘门’打开一条缝,朝街面上张望的穆晨回过头来纳闷的看着正在四处翻找东西的鲁小川。 “侯爷,我缠脚的带子不见了。”鲁小川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直到穆晨问他,他才撇着嘴有点失落的对穆晨说道。 “呃!”穆晨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指着刘三说道:“昨天晚上这小子想跑,我要揍他,又怕他大声叫,只好用你缠脚的带子把他嘴堵上,嗯,说真的,你小子以后得要每天洗洗脚了,那味儿,比我脚的味道还足。” 鲁小川顺着穆晨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刘三嘴里塞着一团白白的布条昏睡着,那布条正是他平日里用来缠脚的布带,他有些郁闷的回过头看着穆晨,不过却没敢说什么,穆晨平日里对他很好,如今只不过是用了他缠脚的带子,他若是再说三说四,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穆晨观察了一会街面上的情况,转过头吩咐鲁小川,要他看好刘三,不要让刘三跑了,然后拉开房‘门’独自走了出去。 汉中的小镇人口不多,街面上稀稀拉拉的几家店铺开‘门’做着生意,街上的行人也很少,穆晨走在街上,心中不免有些纳闷,在下蔡,即便是过去黄五郎只手遮天的时候,街面也不至于这么冷清。 他进了一家饭馆,饭馆里的小二正在擦拭着桌子,见穆晨进了店,这小二并没像他以往见到的那些小二一样很热情的迎过来,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又自顾自的擦桌子去了。 “店家,有吃的东西没?”穆晨见小二不理他,只好先开口问小二:“我昨天晚上没吃东西,肚子有些饿了,能不能给我来二斤牛‘肉’和一块大饼?” “没有!”小二还是没抬起头,只是不停的来回跑着擦拭桌案,漫不经心的回答穆晨道:“客官来的太早了,小店刚刚开‘门’,后堂的炉灶还没生起,哪里会有什么吃的?” “这都什么时辰了?”穆晨回头看了看店外,天‘色’已经大亮,在下蔡,这个时候,街面上早已有饭庄开始对外营业。 “客官要是真的饿了,请半个时辰之后再来,到时候我跟掌柜的说一下,给你先做一份,现在太早,确实没法为你提供吃食!”小二停下擦桌案的动作,站直身子,有些歉疚的对穆晨说道。 穆晨点了点头:“好吧,那我过会再来!” 说完话,他转身正准备出‘门’,迎面却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与穆晨撞在一起的,是个如同铁塔般高大的男人,这男人敞着怀,‘露’出黑黑的‘胸’‘毛’,在他身后,是六七个喽啰样的汉子,高大男人虽然身体强壮,但与穆晨相撞之后,还是向后趔趄了两步,险些摔倒。 “你这厮,瞎了眼是不?”后面的一个汉子见穆晨险些撞倒高大男人,上前一步,揪起他的衣领,凶狠的瞪着他说道:“撞了我家陶官人,居然还一句话也没有,嫌命长了是不是?快跪下!给我家陶官人把鞋面‘舔’干净,今天就饶你一条狗命!” 穆晨皱了皱眉头,他正想开口道歉,居然蹿出这么个不讲理的人,这让他的心情十分不爽,这汉子话音刚落,穆晨猛的抬起一只手,掐住这汉子的手腕,朝下一拽然后向回一送,只听“嘎吧”一声,汉子顿时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上。 被称做“陶官人”的男人见手下吃亏,连忙伸手抓住穆晨的手腕,但他在抓住穆晨手腕的时候,手上并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气。 “好汉,我的随从生就一副狗眼,不识真好汉,多有冲撞,看在我的三分薄面上,饶过他吧!”陶官人说话的腔调和他硕大的身形很不成比例,语气中竟然透着几分祈求。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服了软,穆晨也不好再说什么,‘抽’回手,对陶官人说道:“我也不是非要打他不可,只是他说话太狂,让我不得不出手教训一下,倒也是打狗忘了看主人的面子,官人莫怪!” 陶官人笑了笑,对穆晨拱了拱手说道:“好汉说哪里话,今日能在这里想见,也是缘分,何不留下与我对酌几杯?” “不了,不了!”穆晨摆了摆手,对陶官人说道:“这家店还没开‘门’营业,我过会再来,正好还想到街上买些东西,官人请自便!” 陶官人笑了笑,对穆晨说道:“也罢,既然这家店还没开‘门’,我们也不在这里吃了,以后若是有缘,你我自会再想见!” 说罢,他对穆晨拱了拱手,说道:“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 穆晨也对陶官人拱了拱手,说道:“后会有期!” 出了饭庄的‘门’,穆晨起初还在怀疑陶官人会派人偷偷跟着他,可走了百多步之后,竟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好像很失望似的撇了撇嘴,在街面上闲逛起来。 虽然陶官人没有派人跟踪,可穆晨内心深处还是觉得他没那么简单。 穆晨走后,两个跟在陶官人身后的汉子抬脚要跟上去,陶官人却把他们拦住了。 “官人,为什么不让我们跟着他?他打伤了我们的兄弟,难不成放他跑了?”被拦住的两个汉子纳闷的看着陶官人,其中一人开口问道。 陶官人鄙夷的看了俩人一眼,说道:“从他刚才‘露’的那一手来看,你们两个是他的对手吗?只是一拽一拧就把一个人的胳膊给折断了,这一点,我自认做不到,难道你们能做到?” 经他这么一说,俩人顿时不说话了。 “他可不是一般的人,你们要是跟踪他,恐怕什么想看的也看不到,反倒会被他抓了去,‘弄’不好还会把我们的事给抖落出来,我可冒不起这个险。”陶官人说着话,对跟着他的众人一挥手:“走!咱不在这家吃了,重新找一家!” 众人跟在他身后,向穆晨离去的相反方向走去。 穆晨在街上闲逛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在一家小饭庄里买了些吃的东西,由于没有可以带走的器皿,他还出了两个大钱从店家那里买了个陶罐,提着陶罐往刘三家走的时候,穆晨心中还在感慨,如今就是没有他过去生活的年代好,至少在带外卖的时候,没有塑料袋。 就这样,穆晨和鲁小川一直在刘三家过了三四天,每天都是穆晨亲自出‘门’去买吃的东西,而鲁小川则留在家里看着刘三。 刘三这几天过的是十分郁闷,自由惯了的他,突然被人监视了起来,监视倒也罢了,最让他受不了的,是鲁小川不仅仅是将他盯的死死的,每天他想上茅房,也只能强憋到夜里才能在鲁小川的监视下出‘门’,原因竟然是穆晨不想让人知道他回来了。 几天后,刘三脸上的伤总算是消退了下去,穆晨觉得是该让他带他们去见拐卖‘妇’‘女’的幕后主使了。 虽然刘三心中是一百个不情愿,但他却十分惧怕穆晨和鲁小川,在穆晨的‘逼’迫下,只得一步一步的往纠集他们这些闲汉的人住的地方蹭去。 穆晨和鲁小川跟在刘三身后,在街道上拐过几个弯之后,刘三指着前面一座大宅子对穆晨说道:“前面这座宅子就是,我不敢去,要是他们知道是我带你们来的,我‘性’命难保!” 穆晨点了点头,对刘三说道:“你回去吧,我们进去就行。” 刘三听穆晨同意他离开,如‘蒙’大赦的一溜烟跑了。 穆晨和鲁小川径直向那座大宅走了过去,宅子的大‘门’紧闭着,他走上前,扒在‘门’上向里张望,想要看看‘门’内是什么情况。 大‘门’关的很紧,‘门’缝也合的十分紧密,穆晨看了半天,竟然连个能看到‘门’内环境的缝隙都没找到。 他回过头,对鲁小川使了个眼‘色’,鲁小川会意的点了点头,靠着墙角蹲下,穆晨踩在鲁小川的脊背上,身子向上一纵,双手扒在墙头上,等他上了墙头,又将鲁小川也拉了上来。 按理说,白天翻墙头潜进有人住的宅子应该很容易被人发现,可穆晨和鲁小川直到跳下墙头,潜伏进院内的草丛里,院子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这根本就是一座没人居住的空宅。 蹲在草丛里观察了半天,俩人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他们不由的有些怀疑起刘三是不是故意把他们带到一座无人居住的空宅。 就在俩人满心疑‘惑’的时候,从院子深处隐隐的传来‘女’人的哭声,这哭声异常凄婉,而且听起来不像是一个‘女’人在哭,反倒像是有数十个‘女’人正在哭泣。 第二十三章 血洗大宅 http://.biquxs.info/

穆晨对鲁小川做了个“在后面”的手势,俩人猫着腰,向后院‘摸’了过去。 在向后院行进的过程里,穆晨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院子里太静了,静的有些反常。 后院隐隐的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随着俩人的跑动,哭泣的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快到后院的时候,穆晨对鲁小川做了个停下的手势,他蹲在墙角下,仔细的聆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除了‘女’人哭泣的声音,院子再没有其他声响,这很反常,‘女’人哭泣的声音已经说明了这里确实是关着‘女’人,可既然关着‘女’人,决不会没有人看守,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个解释,一是所有看守的人都离开了,二是穆晨他们陷入了对方布下的陷阱里。 显然,第一种可能几乎不存在,那些人不会放着这些能给他们带来财富的‘女’人不管,而突然离开;剩下的可能只有一个,穆晨和鲁小川在进‘门’之前就已经陷入了对方的陷阱。 “坏了,我们中计了!”穆晨回过头,对鲁小川小声说道:“快离开这里!” 鲁小川刚要回头,只听四处传来一阵杂‘乱’的喊声,这些喊声很嘈杂,有的人在喊“杀”、还有些人在喊“抓贼”,当这些喊声响起的时候,穆晨竟然笑了,他笑的很坦然,也很从容,刚才突然明白过来陷入陷阱时的惊慌,竟然随着这些喊声,消散一空。 喊声太杂‘乱’,从这些杂‘乱’的喊声里,穆晨已经明白,布下陷阱的只是一群毫无战斗力的乌合之众。 当穆晨站起身的时候,他和鲁小川已经被数十条汉子围了起来,而刚才被他们打发走的刘三,竟然也手持短剑,站在众人中间恨恨的看着被围起来的穆晨与鲁小川。 一群汉子把穆晨和鲁小川围住之后,一个高壮的大汉分开众人走了出来。 这大汉对穆晨拱了拱手,说道:“英雄,分别才一天,没想到竟然会在我的家里重逢,看来我们真的有缘。在下陶雄,还不知英雄如何称呼?” 穆晨撇了撇嘴,那高大汉子竟然就是他头一天在饭馆外遇见的陶官人,他很有礼貌的给陶雄回了个礼,说道:“我叫什么名字不重要,我只知道那个人在山里骗亲,被我抓个正着,听他说你们从各地骗来‘女’人,然后转卖出去,觉得这倒是个赚钱的好营生,也想来分杯羹,只是不知道你们舍不舍得。” 说着话,穆晨抬手一指站在人群中的刘三,耸了耸肩膀,流里流气的对陶雄撇了撇嘴。 陶雄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英雄说笑了,凭你的这身本事,哪里屑于做我们这种营生,若是你不嫌弃,我愿意把利益的三成分给你,只要你不来找我们麻烦便成。” 当陶雄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将穆晨和鲁小川围起来的汉子们都愕然的看着他,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陶雄会在己方占优的情况下还愿意委曲求全,将利益的三成分给穆晨。 “陶官人,我们凭什么把利益分给他?”一个汉子手中握着短剑,不解的问陶雄:“他们就两个人,我们只要一拥而上,将他们毙在此处,谁还会知道我们干的这些事!” 当这汉子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穆晨竟然笑了起来,他笑的很邪,陶雄看到穆晨的笑容,直感到从骨头缝里往外“嗖嗖”的冒着凉气。 陶雄狠狠的瞪了说话的汉子一眼,正要对穆晨说话,穆晨却冷冷的对围在周围的汉子们说道:“本来我只是想把你们废了,让你们以后不能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把你们全杀了。我一直崇尚一句话,若是想做真正的好人,就要把坏人全都杀光,那样才能让善良的人更好的活下去!” “小川,这些人‘交’给你,你到现在还没有杀过人,今天就用他们的血,祭祭你的剑!”穆晨脸上挂着微笑,但他的语气却十分冰冷,说完这句话后,他向后退了两步,把鲁小川暴‘露’在对方的面前。 鲁小川从腰间‘抽’出长剑,长剑是蔡国所有有资格佩剑的人必须配备的兵器,由于大量铁器的引进和对铸铁工艺的重视,三分长的佩剑在蔡国已经淘汰,就连最底层的兵士,佩戴的剑也是与“‘吟’龙”一般长短的长剑。 鲁小川已经具备了一般剑客的实力,但他以往的习练,多数都是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进行的,即便偶尔找到两个人练剑,也是“武锋卫”里的兵士,双方并不会真正舍命拼杀,更不用说生死相搏了。 今天,他面对的却是真正的敌人,而且穆晨还给他下了命令,要让他用这些人的血来祭他的剑,也就是说,他今天将要第一次面临与别人的生死相搏。 陶雄身体微微发着抖,跟着他的这般人,多数都是市井上的无赖,他们根本没有见过什么叫做真正的剑客,可陶雄却是见过些世面的,他知道,若是在一般人的面前,他的块头绝对会给对方相当大的压力,可是在真正的剑客面前,他的大块头,无非就是给对方增大可以击刺的目标而已。 在一班无赖手持短剑,要上前与鲁小川拼命的时候,陶雄却在慢慢的向后退,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下宅子的大‘门’。 陶雄的这些动作,全被穆晨收在眼底,穆晨冷冷的笑着,双手抱在‘胸’前,玩味的看着正寻思着如何逃走的陶雄。 “杀!”一群无赖手持佩剑冲向鲁小川。 鲁小川微微一抖长剑,迎着这些无赖冲了上去,冲进这群无赖中之后,他挥舞长剑,左劈右削,只是眨眼的功夫,地上便丢满了残肢碎‘肉’。 在鲁小川和无赖们厮杀的时候,陶雄转过身,飞快的向宅‘门’逃了过去。 穆晨哪里肯将他放走,这宅子里虽然聚集了上百人,但真正的主谋却是陶雄,想要将‘诱’拐‘妇’‘女’的罪恶铲除,那就必须将陶雄除掉。 在陶雄向宅外蹿去的时候,穆晨一纵身,也跟着追了出去。 一群无赖原本以为年纪轻轻的鲁小川很好对付,在向鲁小川冲过来的时候,一个个眼睛喷‘射’着火焰,恨不得下一刻就把鲁小川斩成‘肉’泥。 可是,在他们与鲁小川‘交’手之后,却愕然发现他们想错了,鲁小川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好对付,年轻的鲁小川反倒像是进入他们梦魇的恶魔一般,每一次出剑必然随着一蓬血雨,带走一条生命。 这些人再怎么凶狠,毕竟只是些乌合之众,双方刚一‘交’手,他们见自己根本无法伤到鲁小川,而身边的伙伴却在一个个倒下,先前的那股狠劲,早被浓浓的恐惧替代。 “我们打不过他的,快跑吧!”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原本就已经毫无斗志的无赖们“哄”的一声四散逃开。 穆晨先前说过,要用这些人祭剑,鲁小川哪里肯轻易放过他们,无赖们‘乱’哄哄的向宅‘门’逃去,他则跟在后面一路追砍,他每次劈下一剑,必然会有一个人惨叫着摔倒在地上。 当他快追到宅‘门’的时候,几十个无赖已经被他一个人杀的只剩下了两个,这两个人一边怪叫着“救命”,一边向近在咫尺的宅‘门’冲去。 鲁小川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中长剑一挥,一个无赖被他削去了半边肩膀,惨叫着在地上翻滚。 一剑劈出后,他也不去管在地上翻滚的人,继续向已经一只脚踏在‘门’外的无赖冲了过去。 此时街道上行人已经开始多了起来,当浑身是血的鲁小川追着最后一个无赖冲出宅子的时候,行人全都愕然的愣在那里,看着这一追一逃的两个人。 “噗!”又是一声长剑劈进‘肉’里的声音,最后一个无赖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及发出一声,脑袋已经被从正中间劈成了两半,白‘花’‘花’的脑浆子和着鲜血喷了出来,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 寂静,让人窒息的寂静,街上的行人愕然的看着手持长剑站在街心的鲁小川。 这种寂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有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怪叫,没命的抱头逃窜。 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行人中传染着,片刻之间,街道上的行人逃了个干干净净,空空的街面上,只余下手持长剑,如同一尊雕像般站在街心的鲁小川。 他的身体微微发着抖,长剑的剑尖也随着他身体的颤抖而不停的打着颤。 “抓住他,抓住他,他杀人了!”很快街道上传来了许多人的喊声,一群穿着汉军铠甲的兵士向鲁小川冲了过来。 鲁小川依然站在那里,他的意识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躯壳。 杀人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恐惧,那时候,他只是机械的挥舞着长剑,执行着穆晨让他用这些人鲜血来祭剑的命令。 直到他真的将这些人全部斩杀之后,他才意识到他杀了人,而且还是一次杀了好几十个人,茫然的看着溅在身上的鲜血,鲁小川呆住了。 第二十四章 营救人质 http://.biquxs.info/

鲁小川认为这些人都该死,并不是因为他们犯了贩卖‘妇’‘女’的罪恶,而是因为穆晨认为他们该死,只要是穆晨认为对的,他决不会怀疑有错,他只是还承受不了第一次杀人给内心带来的冲击。 他静静的站在街心,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你杀人了,你杀人了”。 就在鲁小川愣神的时候,一只脚重重的踹在他的‘腿’弯上,将他跺倒在地,紧接着,四只大手扣在他两侧肩膀上,死死的将他摁倒在地面上。 他还没有从刚杀过人的震惊中醒转过来,冷不丁的被人踹了一脚,又按在地面上,顿时惊醒,连忙扭动着身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经过穆晨训练的鲁小川,力气自然是大的惊人,按着他的两名汉军竟然险些被他三扭两扭给甩脱到一旁。 跟在后面的汉军见同伴按不住鲁小川,连忙上前帮忙,七手八脚的把他按住,牢牢的捆了起来。 陶雄逃出宅子后,一路向镇子南面奔去,穆晨紧紧的跟在后面,眼见还差二三十步,就要追上他。 一阵“的的”的马蹄声从侧面的小路传来,在陶雄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辆马车,架车的是个五旬左右的车夫,在马车的车‘门’外,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看起来像个‘侍’‘女’的小姑娘。 小姑娘坐在马车的车‘门’口,手中捻着一朵长长梗子的莲‘花’,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这朵莲‘花’是刚才陪伴小姐在水塘边画莲时,小姐让驾车的田伯摘来送她的。 马车从侧面的小路出来后,陶雄见躲避已经来不及,干脆把心一横,径直向马车冲了过去。 冲到马车前,他一个纵身跳了起来,一脚将坐在车厢外的小姑娘给踢飞了出去,小姑娘落地后,挣扎着撑起身子,喷出口鲜血,再次倒在地上,一缕香魂飘飘‘荡’‘荡’的离体而去,她手中的莲‘花’也在陶雄一脚踹上她的时候跌落在地上,被马车的车轮碾压过去,成了一小坨烂泥。 车夫回过头,他甚至还没来及惊叫出来,便被陶雄兜脸一拳,砸晕过去。 砸晕车夫之后,陶雄并没停止动作,他将手伸进车厢,一把将里面坐着的人拽了出来。 拽出车厢里面的人之后,他夹着那人的脖子跳下了还在前进着的马车,与已经追到跟前的穆晨对峙。 穆晨见情况有变,连忙停了下来。 被陶雄挟持着的,是个约莫与被踢飞出去的‘侍’‘女’年纪相仿的富家小姐,她白嫩的脖子被陶雄紧紧的勒着,有些喘不过气来,小脸憋涨的通红。 当穆晨看清这个富家小姐的样貌后,被吓了一跳,她长的太像一个人,虽然骨子里并没有那人的成熟韵味,却是另有着一番清纯的气息。 这个富家小姐长的太像虞姬,如果不是穆晨对虞姬很熟悉,他一定会误以为被陶雄挟持着的就是虞姬。 陶雄一只胳膊勒着富家小姐的脖子,另一只手持着短剑抵在她的脖子上,紧张的看着穆晨,用微微发抖的声音说道:“你别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一剑杀了她!” 刚才他跳上马车,踢死了‘侍’‘女’,打晕了车夫,却没有驾着马车逃走,并不是他不想驾车逃走,而是他很清楚,等到他将车夫从驾车的位置扔出去,穆晨一定已经赶到了跟前,与其死在马车上,倒不如挟持车内的人与穆晨对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穆晨很紧张,陶雄挟持人质,确实是攻到了他的软肋,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在这场争斗里牵涉进无辜的人,何况被牵涉进来的还是一个与虞姬长相十分相像的‘女’人。 虽然内心紧张,但穆晨却不会愚蠢到将这种紧张表现在脸上,他冷冷的看着挟持着富家小姐的陶雄,撇嘴笑了笑。 “你笑什么?”陶雄比穆晨更加紧张,他很清楚他是在做一场赌博,赌穆晨会因为他手中的人质而投鼠忌器,放他离开。 “没笑什么?”穆晨耸了耸肩膀,脸上戏谑的笑容更加灿烂:“你勒着她的脖子干什么?我又不认识她!” 穆晨的这句话刚一出口,陶雄额头上便渗出了冷汗,从穆晨的话里,他听到了危险的音符,穆晨根本不在乎被他挟制的这个‘女’人,在他杀死这个‘女’人的同时,很可能他也已经身首异处了。 “你……你不怕我杀了她?”虽然听出了穆晨并不在乎被他挟持的‘女’人,陶雄还是想要做最后的努力:“你不是想救那些被我们拐来的‘女’人么?她也是个‘女’人,你为什么不救她?” 穆晨用一种怪好玩的眼神看着陶雄,过了片刻才说道:“我是要救那些‘女’人,因为她们现在不在你的控制内。你挟持着的这个,我救不了。” 说到这里,他向躺在较远地方的‘侍’‘女’尸体看了一眼说道:“你刚才已经杀了一个无辜的‘女’人,肯定不在乎再多杀一个,我救不救她,她都得死。与其因为她而被你要挟,我还不如让你干脆的把她杀了,然后再杀了你,只要你死了,将来就不会再有无辜的‘女’人死在你的手中,怎么算这样都要划算一些,你杀吧,快些杀了她,我好对你下手。” 穆晨的冷静让陶雄感到很震惊,他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人,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还能像做生意一样冷静的分析利弊。 陶雄绝望了,他看了一眼被他勒着脖子的富家小姐,可能是由于他勒的太紧,富家小姐的脸憋的通红,微微张着嘴巴,很困难的呼吸着。 “不是我想杀你,等你死了之后,就去找他,是他‘逼’我杀你的!”陶雄分寸‘乱’了,他‘激’动的对被他勒住的富家小姐大声嚷着,嚷到最后,他竟然用短剑指着站在对面的穆晨,手臂上的青筋也因为过度‘激’动,而暴的老高。 陶雄错了,他错在不该这么‘激’动,他的情绪决定了他必定要死,而且还是在一个垫背的都再拉不着的情况下去死。 他的手臂抬起的同时,一道银光在他眼前一晃,穆晨的长剑出鞘了,长剑并没有削向陶雄的颈项,而是削向他持剑的手。 一声惨叫之后,陶雄握着剑的手在银光过后离体而去,失去了手掌的手臂像是一把水枪一样喷‘射’着鲜血。 疼痛让他忘记了人质,他惨叫着用另一只手去捂被割掉手掌的手腕,当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他再后悔已经晚了。 被挟持的富家小姐软软的瘫在地上,而陶雄的惨叫很快便随着他那硕大的头颅滚落到一旁戛然而止。 失去了头颅的尸体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尸体腔子里喷‘射’出的鲜血喷溅的四处都是,就连被挟持的富家小姐也被喷了一身腥臊的血浆。 她茫然的坐在地上,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刚才那一幕发生的太快,她甚至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经历了被挟持到被营救的整个过程。 俏丽的脸颊上糊满了陶雄的鲜血,她愣愣的坐在地上,甚至连伸手将脸颊上糊着的鲜血擦去的意识都没有。 “姑娘,我已经把他杀了,你可以走了。”穆晨走到富家小姐的面前,伸手把她拉了起来,柔声对她说道:“可惜了,我没办法救你的‘侍’‘女’。” 街道的两侧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在陶雄挟持富家小姐的时候,这些人便远远的向这里张望,那个时候他们不敢靠的太近,靠的太近,很可能成为陶雄杀死富家小姐之后的下一个目标。 等到陶雄被穆晨杀死,他们向这边靠近了一些,却还是不敢围拢过来,只是站在街道的两侧向街心张望。 富家小姐被穆晨拉起后,呆呆的站在那里,半晌没有说话,她的眼神很空‘洞’,穆晨侧头看了看她的脸,看到的竟然是一双毫无生机的眸子。 “姑娘,姑娘!”穆晨害怕了,他从来没有在活人的脸上见过这样的眼神,他连忙伸出手搭在富家小姐的肩膀上,拼命的摇晃着:“喂,喂,你别吓我行吧?挟持你的人已经被我杀了,你安全了,你不会被吓傻了吧……” 就在穆晨极力想要唤醒被他救下来的富家小姐的意识时,十多个人朝这边跑了过来。 这些人跑到跟前后,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一把将被穆晨抓着双肩的富家小姐抱在怀里,眼神里充满爱怜的看着她,无限心疼的唤道:“清儿,清儿,你别吓父亲,父亲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穆晨站在一旁,跟着这四十多岁汉子一起跑过来的十多个家丁模样的人围在他的身后。 虽然被这些人围着,但穆晨能够感觉的到,这些人对他并没有恶意,他们将他围住,只是不想让他突然从这里离开。 中年汉子唤了好些声,那富家小姐才咳了两声醒转过来,当她看清抱着她的是她父亲的时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把脑袋深深埋在中年汉子怀里,眼泪如同瓢泼的大雨一般,向中年汉子‘胸’前泼洒。 第二十五章 如何营救 http://.biquxs.info/

见富家小姐恢复了意识,穆晨与在场的所有人同时松了口气,他微微笑了一笑,转身准备离开,直到这时,他才想起鲁小川还被他留在陶雄关押被拐来的‘女’人的宅子里,他得去和鲁小川汇合,然后离开这里。 “公子,请稍等!”穆晨抬脚刚要走,站在他身后的十多名家丁同时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家丁张开双臂拦在他的面前,很礼貌的对他说道。 穆晨皱了皱眉头,他现在很担心鲁小川,也不知道那小子杀过人之后怎么样了。 “这位公子,谢谢你救了我‘女’儿。”中年汉子放开怀里抱着的富家小姐,站起来弯腰给穆晨行了个礼,说道:“在下罗蓬,是此处的士人,刚才幸得公子相救,小‘女’才得以保全‘性’命,还请公子到敝府一叙,也让我对公子表表谢意!” 穆晨给罗蓬还了个礼,说道:“先生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还有些重要的事要做,今日确实不能去贵府了,还请阁下恕罪!” 罗蓬对围着穆晨的家丁摆了摆手,家丁们四散散开,站到一旁。 “你们几个先送小姐回家,我陪这位公子走上一趟。”罗蓬吩咐过几个家丁之后,又对穆晨说道:“在这里我情况比较熟悉,公子有什么事,有我陪着,做起来应该也会顺利一些。” 穆晨还想推辞,罗蓬又说道:“我没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要报答公子而已,还请千万不要推辞。” 穆晨见罗蓬说的恳切,虽然感到有些不好推辞,只是想到要去的地方一定有很多死尸,带罗蓬前去,或许还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后还是说道:“我要去办的,无非是些小事而已,就不劳先生了。” 罗蓬看出穆晨有些为难,不好继续勉强,只得对他说道:“好吧,既然公子不方便带我同去,那我也就不再坚持,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开口,我家就在前面转弯处的大宅,在这个镇子里,只要你问罗蓬,所有人都知道。” 穆晨点了点头,又对罗蓬拱了拱手,道了个别,转身向鲁小川杀人的大宅走去。 当他快走到大宅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停住了脚步。 一群人数不算很多的汉军在一名军官的带领下将宅子围的如同铁桶般结实,鲁小川早不见了身影。 在宅子外,围了许多看热闹的平民,穆晨侧身躲在一间民宅的墙角,他不是不想上前找个人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想到镇子很小,他若是贸然去问别人,一定会引起怀疑,而且在他追赶陶雄出了宅子的时候,也不能确定有没有被人看到。 贸然行动,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穆晨想起了一个人,刚才邀请他回家的罗蓬。 罗蓬是这里的本地人,若是由他出面询问鲁小川的下落,必然要比穆晨自己亲自去调查简单的多。 虽然只是刚刚认识,对罗蓬的人品还不了解,可穆晨还是决定赌一赌,赌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穆晨在到罗蓬家‘门’口的时候,守‘门’的家丁一听说是刚才与罗蓬在街市上偶遇的朋友,不敢怠慢,连忙进内向刚回到家的罗蓬报告。 罗蓬在进家‘门’的时候,已经对守‘门’的家丁吩咐过,若是有人前来,说是在街市上相遇的朋友,一定不可怠慢,并且要立即向他禀报。 穆晨并没有等待多久,只不过片刻的功夫,罗蓬便小跑着走了出来,一见来的真是穆晨,他脸上顿时洋溢起了欣喜的神情:“公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是不是要办的事比较棘手,需要我帮忙?” 穆晨正要说话,罗蓬却拉起他的手,对他说道:“公子要做的事,我刚才在回家的路上已经听人说了,有人告诉我,在临近的街道上,一处大宅中有数十人被杀,而宅中的地窖里,却关着数十个从外地拐来的‘女’子。” 说到这里,罗蓬向‘门’外看了看,拉着穆晨往宅子里走:“公子,还请跟我进宅详谈,此事非同小可,谨防隔墙有耳!” 穆晨跟着罗蓬进了宅子,罗蓬并没有带他去正厅,而是把他领到一旁的偏房,二人坐定后,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了一个‘侍’‘女’的声音:“老爷,夫人来了,想见见救小姐的恩人。” 罗蓬皱了皱眉头,有些尴尬的对穆晨说道:“平日里我们家教不是太严,我家夫人又是先秦郡守家的小姐,我也由她惯了,冲撞了公子,还请见谅!” 穆晨笑了笑,对罗蓬说道:“不防事,来到贵府,拜见夫人也是应该的,倒是我心中有事,给忽略了。” 二人正说着话,一个‘侍’‘女’从外面轻轻将‘门’推开,在‘侍’‘女’把‘门’推开之后,一位三十七八岁年纪的‘妇’人抬脚走了进来。 这‘妇’人虽然年纪偏大,但由于保养有方,看起来并不显得多老,眉目间甚至还透着几分如同少‘女’般的纯情。 ‘妇’人走进来之后,罗蓬给穆晨介绍道:“公子,这就是我的内人。” 随后他又给‘妇’人介绍穆晨:“夫人,这位就是救了清儿的恩人。呃,公子,谈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姓呢!” 穆晨摇头笑了笑,站起身给罗蓬的夫人行了个礼说道:“在下穆秋,叨扰府上,未向夫人请安,还望夫人莫怪!” 穆晨没有说出他的真名,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声有没有传进汉中,他还是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反正编个假名,也费不了多大的事。 罗夫人给穆晨还了个礼,微笑着说道:“公子太客气了,你救了小‘女’,本就是我家恩人,哪里敢要公子先去见贱妾,还是贱妾来见公子才是正话。” 穆晨正要回话,罗蓬站了起来,对他夫人说道:“夫人,我与穆公子还有重要的事情商议,你且回去,这几日我会将公子留下,相聚的日子还很多。” 罗夫人乖巧的点了点头,再次揪起裙子的下摆给穆晨行了个礼,说道:“既然恩公与我家相公有要事相商,我就不在这里叨扰,还请恩公自便。” 穆晨也对罗夫人拱了拱手,一直将她送到‘门’口,才转身回到房内。 “穆公子,你是不是要去找一个杀了许多人的年轻人?”俩人重新坐好后,罗蓬直截了当的问出了他心中的问题。 穆晨点了点头,对罗蓬说道:“是,我确实是在找他,这件事说来话长,还得从我们进入汉中到的第一个村子说起,先生稍安,待我一一向你道明。” 接下来,穆晨把他和鲁小川在山村里遇见刘三骗亲,然后又跟着刘三来到这里将拐卖‘妇’‘女’的窝点捣毁的过程对罗蓬详细叙述了一遍。 罗蓬听着穆晨的叙述,脸‘色’越来越凝重,当穆晨把整件事的经过全都复述完毕的时候,他猛的一摆大‘腿’,站起身,愤怒的说道:“朗朗乾坤,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穆公子,你要查的那件事已经有人跟我说过,你那伴当被守备本镇的汉军抓去,如今已关在牢中,明日就会押赴县里,如果不及时营救,恐怕是凶多吉少。” 穆晨听说鲁小川被抓之后,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对罗蓬拱了拱手,说道:“先生,我只是想求你帮我打探一下,看看我那伴当是不是真的出了事,既然已经知道他在哪里,我这就去想办法救他,告辞了!” 他转身正要走,罗蓬连忙拽住了他身后的衣襟,有些紧张的问道:“穆公子,你不会是想以一人之力,强行闯入监牢去救人吧?要知道,哪里虽然守卫的人数不多,地形却十分复杂,闯进去之后,恐怕不易出来。” 穆晨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罗蓬说道:“我那伙伴对我来说十分重要,我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在这又无熟人,不自己一个人冲进监牢去救他,又能如何?” 罗蓬将穆晨拽回房间的中央,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等到穆晨重新坐下之后,他才说道:“我先前已经跟公子说过,在这里,我多少还有些人脉,汉军虽然进驻不久,但他们的首领这些日子里却也与我有些‘交’情,我可以先去为公子打点一下,无非是‘花’些钱而已,总比你一个人冒险闯入监牢要来的实际和安全的多。” 听了罗蓬的安排后,穆晨皱着眉头,沉‘吟’了半天才说道:“如此虽然好,只是会给先生带来麻烦,而且我这次来汉中,并没有带多少钱,恐怕不够救我那同伴出来……” 穆晨说的倒也是实话,他从下蔡出发的时候,身上带的钱,也就只够俩人一路上的‘花’销,等到了汉中,自然还是有办法‘弄’到钱的,只是短期内,肯定‘弄’不到足够把鲁小川救出来的那些钱。 鲁小川被汉军押回监牢后,汉军将大宅包围了起来,里面的‘女’人也被这些汉军救了出来,只是他们在救出这些‘女’人之后,并没有立即将她们放走,而是把他们也带回了监牢,临时为她们安排了住处。 第二十六章 鲁小川受难 http://.biquxs.info/

相对于这些‘女’人,鲁小川遭受的待遇就没这么温柔了,他被带回监牢后,几名汉军七手八脚的将他捆在一根粗大的木桩上,由于鲁小川先前杀死数十人的实力让这些汉军感到惧怕,他们直到将他捆好之后,才把他身上的衣衫撕开,‘露’出他结实的‘胸’膛。 一个汉军士兵狰狞的笑着,将一条牛皮制成的鞭子放在一旁的水桶中蘸了蘸水,叠在一起扯了一扯,皮鞭随着他的扯动发出“啪啪”的脆响。 “说!是谁让你杀那些人的?”汉军士兵走到鲁小川面前,伸手托起他的下巴,恶狠狠的瞪着他。 鲁小川回瞪了汉军士兵一眼,他打心眼里鄙视这些人,起初汉军在救出那些‘女’人的时候,他还以为他们会把‘女’人们放走或者是安排人将她们送回老家。 当汉军押着他和那些‘女’人回到监牢并将‘女’人全都关在牢房里之后,他才知道,那些汉军压根没有想过要把那些‘女’人放走。 被汉军关进监牢之后,‘女’人们如同被惊吓了的小鸟一般,簇拥着挤在一起,惊恐的看着看守监牢的汉军和被捆在木桩上的鲁小川。 手里拎着皮鞭的汉军站在鲁小川面前的时候,那些‘女’人全都紧张的瞪圆了眼睛看着站在鲁小川面前的汉军,虽然她们没有见到鲁小川杀那些无赖的情景,可在被救出来之后,从围观的人群那里,她们隐约也听到了,营救她们的,正是被汉军抓住的鲁小川。 汉军士兵手中的皮鞭并没有因为‘女’人们紧张的眼神而放弃‘抽’向鲁小川,在鲁小川闭口不答汉军问出的问题后,那汉军将皮鞭高高举起,猛力的‘抽’向被捆在木桩上的鲁小川。 皮鞭重重的‘抽’在鲁小川**的前‘胸’上,他的前‘胸’顿时被蘸了水的皮鞭‘抽’出一条条血痕。 鲁小川紧紧咬着牙关,他不想在汉军的面前表现出懦弱的一面,他是穆晨的随从,他的坚强会是穆晨的骄傲,而他的懦弱,却会给穆晨带来耻辱。 他可以不要面子,可以丢人,但穆晨不可以,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懦弱而丢了穆晨的面子。 皮鞭重重的‘抽’打在鲁小川的身上,蘸了水的皮鞭‘抽’在皮肤上的时候,会与皮肤紧紧的贴在一起,当皮鞭离开皮肤的时候,人会有一种皮肤被撕扯开的疼痛感,这也是用刑的时候,都会在皮鞭上蘸水的道理。 “不!别打他!”突然,一个‘女’人如同疯了般冲向关着她们的牢房栅栏,她冲到栅栏跟前的时候,拼命的摇晃着挡在面前的栅栏,像是想要冲出来阻止汉军士兵对鲁小川施虐一般。 恐惧会传染,有的时候,勇气同样也会传染,尤其是在她们眼睁睁的看着为了救她们于水火的人被别人用蘸水的皮鞭‘抽’打的时候,这种勇气更是如同流行感冒一般快速的在这群‘女’人中蔓延开来。 更多的‘女’人加入到摇晃栅栏的行列里,正在‘抽’打鲁小川的汉军也被这些‘女’人疯狂的行为惊呆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在这些貌似柔弱的‘女’人躯体中,竟然也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这力量直‘逼’的他再也举不起皮鞭。 “‘混’蛋,你干什么呢?”负责监牢防卫的汉军首领见那汉军停下了‘抽’打鲁小川的动作,上前一脚,将那汉军士兵跺倒在地上,伸手将皮鞭扯了过来。 夺过皮鞭之后,他并没有继续‘抽’打鲁小川,而是走向那群正在摇晃着栅栏的‘女’人。 “放手!你们都放手,全都给我安静!听见没有?”汉军头领走近牢房后,用皮鞭指着那些正摇晃着牢房栅栏的‘女’人,凶狠的咆哮着。 那些‘女’人根本不理会汉军头领的咆哮,继续摇晃着栅栏,喊叫着:“不要打他!” ‘女’人们的无视,把汉军首领‘激’怒了,他脸部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使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的狰狞。 他猛的一甩手中的皮鞭,重重的向摇晃着牢房栅栏的‘女’人们‘抽’了过去。 ‘女’人们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真的对她们动手,当皮鞭‘抽’向她们的时候,她们全都愕然的愣在那里,直到皮鞭‘抽’打在木栅上,然后从几个‘女’人脸颊上划过,在这几个‘女’人脸上留下清晰的血痕时,她们才如同一群被惊了的飞鸟一般惨叫着涌向牢房的中央。 汉军首领见‘女’人们逃回牢房中央从新蜷伏在那里,恶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一群贱娘们,你们他娘的只是留着撇开大‘腿’让男人上的贱货,竟然还敢在老子跟前使‘性’子!不知道什么叫死,是吧!” “哈哈哈哈!”就在这时,已经被皮鞭‘抽’的浑身是伤的鲁小川突然发出一阵狂笑,他微微抬起头,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手提着皮鞭,刚向一群‘女’人发过‘淫’威的汉军头领。 “你笑什么?”汉军头领皱着眉头,向鲁小川走近了两步,手中的皮鞭扬了扬,作势要往鲁小川的身上‘抽’。 鲁小川根本没看汉军头领手中的皮鞭,他冷冷的看着汉军头领,脸上依然挂着鄙夷的笑容:“我笑你,你真的很搞笑,你自己根本就是个贱种,居然还能骂别人是贱货。好,‘女’人确实是要撇开大‘腿’让男人上的,可你是从哪里来的?你没有娘?你娘不是‘女’人?哈哈,我笑,是因为我在笑你,居然在骂别人的时候连你的亲娘都带上了,如果没有当年你亲娘撇开大‘腿’让男人上,如今怎么会有你?难不成你爹把那玩意糊到墙上,你也能从墙缝里蹦出来?” 跟穆晨久了,鲁小川有的时候说话也会像穆晨那样恶毒和不给人留面子,如今他被人捆在木桩上,浑身有劲使不出来,也只有通过大骂汉军头领来提提自己的胆气。 他的这番话,把汉军头领气的浑身发抖,憋了好一会,才用皮鞭指着鲁小川说道:“你……你这是在找死!” 话音刚落,汉军头领甩开皮鞭狠狠的‘抽’打起鲁小川,皮鞭每一次与鲁小川皮肤接触时发出的“啪啪”响声,都会让汉军头领感到一阵从骨头缝里散发出的爽快。 虽然皮鞭‘抽’打在鲁小川身上发出的脆响让汉军头领感到很爽,可他心中还是有着几分失落,他的每一鞭虽然‘抽’的都很重,但鲁小川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汉军头领‘抽’的累了,愤愤的把皮鞭丢在地上,‘抽’打鲁小川时,心中的那份爽快也随着皮鞭被丢在地上的动作消散一空,鲁小川的反应让他太失望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硬骨头的人,被‘抽’的皮开‘肉’绽,竟然连哼都不哼一声。 他有种被耍‘弄’了的感觉,他甚至怀疑鲁小川是身上痒痒,故意用语言挑逗着他,让他抑制不住愤怒拼命的‘抽’打,好给鲁小川止痒。 汉军头领停止‘抽’打后,几名汉军士兵将奄奄一息的鲁小川从木桩上解了下来,捆缚好之后丢进关押着‘女’人们的牢房隔壁。 鲁小川躺在地上,紧紧的闭着双眼,他的身上很疼,每一处伤口都将火辣辣的疼痛感传输进他的小脑皮层,他很想晕过去,晕过去就不会这么疼,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依照他的愿望发展,他并没有晕过去,疼痛的感觉甚至让他根本连睡着都成为一种奢望。 鲁小川在受折磨的时候,穆晨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罗蓬全家人都将他像神一般供奉着,可他的心里始终还在牵挂着鲁小川。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吃过晚饭之后,罗蓬出‘门’去为穆晨打点营救鲁小川的事去了,罗蓬的夫人和‘女’儿也早早的回房休息去了,只有穆晨独自一人呆在空空的厢房里。 外面不时的传来家仆和‘侍’‘女’的说话声,这些说话声很轻,也很模糊,穆晨听的并不真切,他也没有心思去听那些家仆和‘侍’‘女’在说些什么,他的整个心都放在了鲁小川的身上。 从下蔡出发的时候,穆晨选择带着鲁小川,是因为鲁小川的年纪最轻,而且又不像聂策那样有着一身可在万军从中杀进杀出的本事,他留在下蔡并不能帮助高歌做些什么,而且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穆晨多少还有些不放心,只有把他带在身边,穆晨才能更多的教他战斗技能,鲁小川才能有机会成长成为一个合格的将才或是剑客。 穆晨没有想到,他与鲁小川进了汉中之后,竟然在第一次与人发生冲突之后,鲁小川就会被汉军抓走,而在汉中,他却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熟人能够帮他将鲁小川救出来。 如今他只能依靠于罗蓬,希望通过罗蓬的关系,能够把鲁小川营救出来。 夜‘色’越来越深沉,外面家仆和‘侍’‘女’的说话声也停了下来,罗蓬还没有回来,在罗蓬没有回来的时候,穆晨根本没有一点睡意,他和衣躺在‘床’榻上,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 突然,一股焦糊味传进了房间,穆晨‘抽’了‘抽’鼻子,仔细的嗅了嗅,没错,确实是一股东西被烧焦的了味道。 第二十七章 只是为了钱 http://.biquxs.info/

穆晨猛的从‘床’榻上跳了起来,在他跳下‘床’的时候,看到‘门’外隐约亮起了火光,一股股浓烟正透过‘门’缝向屋内蔓延。 “糟糕!被人算计了!”穆晨的心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他这才想起,自己住的厢房是与罗蓬家的主宅有着一段距离的,看来在住进这房子的时候,他就一步步掉入罗蓬设计的圈套里。 穆晨很‘迷’茫,他不明白为什么罗蓬要设计圈套陷害他,按理说,他对罗蓬家是只有恩德而没有仇怨的。 穆晨冲向房‘门’,向要将‘门’打开,可房‘门’却被什么东西卡的死死的,他拽了几次,也没能拽开。 屋外的火苗已经蹿的老高,将屋内映的通红,没过多久,被堵死的房‘门’在大火的侵蚀下“轰”的一声坍塌下来,一股灼热的气‘浪’从‘门’外喷‘射’进屋内,滚滚浓烟瞬间在整间房里弥漫开来。 穆晨抬起胳膊,用衣袖捂着口鼻,低着头就往外冲。 当他冲倒‘门’口的时候,灼热的气‘浪’又将他‘逼’了回来,他左右看了看,整间厢房,竟然除了一扇‘门’,连个窗口都没有。 “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么?”穆晨四处张望着,浓浓的烟火遮蔽了他的视线,他的眼睛竟然被浓烟熏出了眼泪。 火势越来越猛,穆晨在浓烟中‘摸’索着向房间正中央走去。 “砰!”他的小‘腿’磕在一块硬硬的东西上面,磕上这硬硬的东西之后,他蹲下身,顺势一‘摸’,抄手‘摸’到个扁扁圆圆的东西。 ‘摸’到这东西之后,穆晨心中一喜,连忙把它抄在手中,高举过头顶,一股冰凉的液体浇在头顶上,不过这冰凉的液体并不是很多,穆晨一只手在下面接着,另一只手提着扁圆的东西在头顶上浇着这冰凉的液体。 等到液体全部浇完,穆晨的头发已经湿透,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大半截,这时火势更加凶猛,已经有火苗蹿进了房间里,房梁也被火苗烧的“哔啵”作响。 穆晨很清楚,他不能继续等在房里,再过一会,大火整个蔓延进房内的时候,他将被活活烧死在这里。 趁着身上还是湿的,穆晨忍着大火灼烧皮肤的疼痛,硬是向燃烧着火焰的‘门’外冲了出去。 当他扑向大火的时候,火焰点着了他身上未‘弄’湿的衣角,穆晨也顾不得拍打,把头一低,笔直的向前冲去。 “杀!”他刚从火焰中冲出来,还没等将身上的火苗拍灭,几名家丁模样的人便持着佩剑向他扑了过来。 他顾不得拍打身上的火苗,双手向‘胸’前一扯,把燃着了的衣服撕开,甩向一旁,在家丁们冲到跟前的时候,他将长剑猛的‘抽’了出来,赤着膀子迎着那些家丁冲了过去。 这火果然是罗蓬放的,他看着家丁放过火之后,站在离厢房不远的地方,满脸得意的看着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厢房,满心以为这一次穆晨必死无疑。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把火竟然没有烧死穆晨,穆晨居然用一壶冷凉了的茶水浇湿身上,从大火中冲了出来。 虽然他冲出来的时候,脸被烟火熏的乌黑,样子十分狼狈,但他毕竟还是冲出来了。 十多名家丁迎着穆晨冲了过来,在家丁们冲向穆晨的时候,罗蓬慢慢的向后退去,从鲁小川以一人之力,杀死数十人的实力来看,与鲁小川一伙的穆晨一定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这十几个家丁扑上去,无异于飞蛾扑火,对他来说,还是赶紧逃走才是正事。 罗蓬的猜测无疑是十分正确的,当十几名家丁冲到穆晨面前的时候,只见穆晨抬起长剑,向一名冲在最前面的家丁劈去。 那家丁见长剑劈来,连忙抬剑格挡,穆晨突然撤回长剑,抬脚向那家丁心口踹去,家丁不防备之下,心口正中了一脚,急速向后退去,在他身后不远,正是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厢房。 “呼啦”一声,家丁倒退着跌落进火海,紧接着,火焰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嚎,一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人从火海中蹿了出来,扑向正向穆晨冲来的其他家丁。 那些家丁见同伴浑身燃烧着大火扑向他们,顿时慌了神,有两个反应快的,连忙上前想要帮同伴扑灭身上的火焰。 可他们的手里,除了一柄短剑,再没有其他东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伴身上燃烧着火焰摔倒在地,成为一团焦炭。 这些家丁慌神的时候,穆晨却不会停下动作,就在这些家丁手忙脚‘乱’的为同伴扑打身上的火焰时,他纵身向他们扑了过去,手起剑落,只是几个腾挪,十多个家丁便成了十几具身首分离的死尸。 穆晨在杀这些家丁的时候,心情是极为复杂的,在家丁们面临同伴被大火烧着的情况时,他们的反应说明了他们并没有经历过多少拼杀,至少是没有经历过多少真正杀戮的。 没有想到穆晨会从大火中冲出来的罗蓬没命的向宅子外狂奔,他一边奔跑,还一边没口子的大叫“救命!” 穆晨紧跟在罗蓬身后追了过去,二人一追一逃,距离渐渐越来越近。 就在穆晨离罗蓬还有三四十步距离时,从外面又跑进来二三十个人,这二三十人,全是身穿铠甲的汉军打扮,他们冲过来之后,连忙将罗蓬护在身后。 穆晨见又冲出二三十名汉军,连忙止住脚步,手提着长剑,与刚冲进来的汉军对峙。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持剑行凶,你就不惧王法吗?”一名汉军军官分开兵士,走了出来,用佩剑一指穆晨,凶狠的冲他喝道。 穆晨冷笑了一下,抬起持剑的手,指着罗蓬说道:“是,我是杀人了,可你有没有问问我为什么要杀那些人,又为什么要追着杀他!” 汉军军官根本不回头看罗蓬,只是怪异的笑了一下,对穆晨说道:“你坏了罗官人的生意,难道还不许他给你点小小的教训?” 穆晨皱了皱眉头,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眯,这汉军军官的话,已经十分明白的告诉了他,那些拐卖‘妇’‘女’的无赖原来都是罗蓬的手下,而这里的汉军,竟然也都是罗蓬的同谋。 “这么说,你们也都是知道他做的什么生意了?”穆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原本还以为汉军捉走鲁小川,只是因为他杀了人,没想到,这些汉军竟然也都参与到了拐卖‘妇’‘女’的行当中来,看来这件事已经不是单纯的人口贩卖,还牵涉到官匪勾结。 “那又怎么样?”汉军军官耸了耸肩膀,脸上依然挂着怪异的笑容:“难道你不喜欢钱?这世界,只要有了钱,什么事都能做的成,卖几个‘女’人怎么了?好卖,才会有人卖,如果哪里买男人,我们一样会抓来卖了!” “我的同伴在哪?”穆晨脸上已经挂满了冰霜,杀气从他的身上向四周蔓延,站在他对面的汉军齐齐的打了个冷战,罗蓬不自觉的又向后退了两步,若不是有一群汉军给他撑腰,他一早就掉头跑了。 “在大牢里。”汉军军官耸了耸肩膀,对穆晨说道:“别急,过会我们就送你去见他!” “恐怕你们没有那个命!”穆晨嘴里蹦出一句冰冷的话之后仗剑向这群汉军冲了过来。 汉军见穆晨冲向他们,被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穆晨竟然敢一个人冲上前来与他们拼命。 不过汉军毕竟与那些家丁不能比,家丁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很容易被穆晨击败,可汉军士兵,却是经历过生死考验,曾经在战场上浴血拼杀过的,他们无论是在战斗技能还是在心理素质上,都要比家丁强上百倍。 在穆晨冲向他们的时候,汉军士兵立刻布下了阵型,长矛排成一列,笔直的指向正向他们扑来的穆晨。 穆晨冲到离这些汉军还有十多步远近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急速的向汉军列起的队列一侧奔去。 这些汉军也不是好想与的主,在穆晨向他们侧面奔去的时候,他们齐齐的调转了个方向,将矛头指向穆晨新调转的方向,在他们调转方向的时候,穆晨的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在汉军变换方向的时候,穆晨突然加速向前疾奔,他的目标赫然是刚才在汉军背后,如今却被汉军甩在一旁的罗蓬。 罗蓬见穆晨冲向他,吓的怪叫了一声,抱着头向汉军的背后跑去。 汉军见穆晨不是攻击他们,而是直取罗蓬,也是吃了一惊,连忙再变阵型,将罗蓬护在身后。 他们这一变阵型,恰好中了穆晨的算计,这些汉军不以人多围攻过来,反倒摆出防御阵势让穆晨感到有些吃惊,若是他们围攻过来,穆晨还有些把握能够将他们全都斩杀,可他们只是防御,却不进攻,倒让他感到有些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防御阵型,最怕的就是连续变动,因为每次变动,都会或多或少的出现漏‘洞’,穆晨冲向罗蓬,目的正是要把握住这些汉军变动阵型时出现的那一点漏‘洞’。 第二十八章 怒杀罗蓬 http://.biquxs.info/

当汉军第二次变动阵型的时候,穆晨知道机会来了,左侧最边上的两名汉军士兵明显的动作迟缓了一些,正是他们犯下的细微差错,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也给同伴带来了灭顶之灾。 最左侧的两名汉军还没来及完成变阵,穆晨已经冲到他们面前,手起剑落,两具飚‘射’着鲜血的尸体横飞了出去。 他这一冲,顿时把汉军的阵型给冲‘乱’了,汉军顾不得继续保持阵型,连忙‘挺’着长矛向穆晨扑了过来。 一名汉军士兵圆瞪着双眼,将长矛笔直的想穆晨‘胸’前刺了过来,在长矛刺出的那一刻,他还发出了一声怒吼。 穆晨身体微微一侧,伸手抓住矛杆,用力一扯,那汉军士兵被扯的一个趔趄,手持长矛从穆晨身旁奔了过去,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刻,穆晨手中长剑横在腰间,猛力一划,只听“嗤啦”一声,汉军士兵的腰上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飚了出来,一坨坨白‘花’‘花’的肠子也从破了的伤口涌了出来,那汉军士兵丢下长矛,手忙脚‘乱’的想要用手将肠子塞回肚子里去,可他的意识却在渐渐朦胧,双‘腿’也慢慢软了下来,“噗嗵”一声,摔倒在地上,再没能爬起来,肚子里的大肠缓缓的蠕动着,流了出来。 剩下的汉军见穆晨只是眨眼之间便杀了三个同伴,心中不免有些慌‘乱’,不过他们还是感觉穆晨杀死这三个人只是巧合,在人数上,他们依然保持着优势,自信还有能力将穆晨击杀。 这些汉军也是不认识穆晨,如果他们知道被他们围着的,是曾经在万军从中捭阖的楚军名将,他们一定会抱头逃窜,可惜他们不知道,从罗蓬那里,他们得到的信息是穆晨只是个名叫穆秋的外来人。 汉军齐齐大吼一声,扑向被他们围在中间的穆晨。 在汉军扑过来的时候,穆晨嘴角牵起一抹笑容,他将长剑剑尖斜斜指向地面,迎着汉军冲了过去。 与汉军甫一接触,穆晨手中长剑由下至上,猛的一挑,迎面刺来的几根长矛被他一剑挑开,几名汉军士兵长矛被挑开后,高高的举了起来,穆晨趁着他们长矛挑起的空档,长剑猛的向前一划,从这几名汉军士兵‘胸’前划过。 四五名汉军同时感到‘胸’前一疼,皮甲被长剑生生划开,‘胸’前的皮‘肉’也在长剑划过之后翻开,喷溅出鲜血,齐齐倒在地上。 砍翻这几名汉军之后,穆晨并没有停手,他直奔站在一群汉军中间的军官而去。 那军官正在指挥汉军对穆晨发起围剿,见穆晨不顾士兵们的长矛,直直的冲向他,心中一惊,连忙举起佩剑格挡穆晨劈向他的长剑。 军官剑刚举起,穆晨冷冷的笑了一下,自上而下劈出的长剑突然在半空中划出个圆弧,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向军官的脖子削去。 军官见穆晨突然转变了长剑的角度,心中一惊,下意识的矮下身子,想要避开长剑。 就在他矮下身子的时候,穆晨的长剑已经到了他的眼前,平平的从他太阳‘穴’的位置削了过去。 军官的头盖骨被穆晨一剑削飞,带着些脑浆飞到一旁,落地后还如同个小碗一样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若不是头盖骨上还带着‘毛’发,它应该能够飞的更远。 少了半截脑袋的军官笔直的倒了下去,再没有先前的嚣张和狂妄。 一群汉军见军官被杀,顿时没了斗志,纷纷怪叫一声,掉头朝罗蓬家的宅子外面跑去。 罗蓬愕然的愣在那里,他没想到,以往一直很强悍的军官,在穆晨的手下,竟然连一个回合都没走到,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就在他愕然的愣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只手摁在了他的脖子上,将他一把摁倒在地。 “别,别杀我!”罗蓬被按倒在地后,猛然惊觉过来,拼命的挣扎着、哭嚎着。 穆晨冷冷的笑了笑,长剑抵在罗蓬的颈子上,他的脸被烟火熏的乌黑,身上还喷溅了一些家丁和汉军的鲜血,看起来如同恶魔一般可怕。 “现在你知道怕了?在卖那些‘女’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们会不会怕?”穆晨把长剑抵在罗蓬的后颈上,冷冷的说道:“如果我知道你就是贩卖‘妇’‘女’的幕后主使,我一定不会救你的‘女’儿,哈哈,好笑,我不仅从你的手下手中救出了你的‘女’儿,居然还相信了你,让你去帮我救小川,真的很讽刺,哈哈!” 被穆晨按着的罗蓬还想要开口求饶,穆晨却根本没有给他机会,将手中长剑猛的向下一刺,将罗蓬钉在地上。 “啊!”就在穆晨从罗蓬颈子里拔起长剑的时候,身后传来两个‘女’人的尖叫声。 他回过头,只见罗蓬的夫人和‘女’儿罗清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惊恐的看着趴在地上,已经被穆晨杀死的罗蓬。 穆晨提着剑向这两个‘女’人走近了几步,两个‘女’人见他走向她们,吓的浑身发抖,相拥着蹲在地上,两双充满恐慌的眼睛死死的瞪着穆晨。 穆晨手握着长剑剑柄,握剑的手在微微发抖,他心里正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面前的两个‘女’人,是罗蓬的家眷和‘女’儿,他杀了罗蓬,已经与她们结下了不解之仇。 他很清楚除恶务尽的道理,但他却又无法说服自己对面前的这两个‘女’人下手。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未免感慨自己有的时候狠厉决绝,而有的时候又未免‘妇’人之仁。 穆晨离开了罗宅,罗宅内的大火还在燃烧着,由于所有的家丁都被穆晨杀了,大火没有及时被扑灭,渐渐的从厢房向不远处的主宅蔓延开来,很快,罗蓬的家就成了一片火海。 出了罗家之后,穆晨看到许多平民端着盆和瓮等盛水的器具赶往罗宅救火,他的出现并没有引起那些忙着救火的平民注意。 他手提长剑,快速的向监牢的方向奔去,汉军士兵逃走已经有一会了,他们若是赶回监牢,鲁小川很可能会遭遇毒手,穆晨必须快,必须在那些汉军还没来及对鲁小川下手的时候赶到。 街面上,涌去罗家救火的人越来越多,穆晨揪住一个正慌慌张张向罗家跑的年轻人,劈头问道:“小哥,请问镇子里的监牢在什么地方?” 那年轻人听穆晨问监牢在什么地方,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穆晨说道:“本镇并我监牢,只有一处临时关押犯罪之人的处所,就在本镇西北角,青瓦红‘门’的那间便是。” “谢谢!”问出监牢所在的方位后,穆晨对那年轻人一拱手,道了句谢,转身向镇子的西北角跑去。 穆晨走后,年轻人挠了挠头,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咕哝了一句:“这人真怪,失火了不帮忙救火,反倒问监牢在哪。” 被穆晨杀破了胆的汉军士兵,逃出罗蓬家之后,没命的逃回关押鲁小川和数十个‘女’人的监牢。 一进监牢,跑在最前面的汉军士兵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对里面的人喊道:“快,快把今天抓来的那个人杀了!他的同伙杀了我们好些兄弟!” 守卫监牢的汉军连忙迎了出来,一见出去的同伴狼狈的样子,连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快,快把今天抓来的那个人杀了,兄弟们快跑吧,那人的同伙可厉害了,一个人杀了我们好几个兄弟,这回正往这里来,快去县里向都尉报告,我们打不过他的!”逃回来的一个汉军士兵喘着粗气,对迎出来的汉军说道,他一边说话,还一边紧张的向后面张望。 穆晨快速的在街道上奔跑着,逃跑的汉军已经不见了踪迹,他顺着年轻人说的方向,一路向镇子的西面跑来,当他拐过两条街之后,果然看见一栋青瓦红‘门’的宅子伫立在面前。 宅子的大‘门’紧闭,院墙也不算很高,穆晨目测了一下院墙的高度,向后退了几步,将长剑‘插’回剑鞘,向前疾跑了几步,双脚猛的蹬在墙壁上,向上蹿了几步,双手伸长,正好扒在院墙墙头。 扒住院墙后,穆晨两只手臂猛的一用力,整个人撑上了墙头。 院墙内,几十个汉军士兵正将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从一间房子里拖倒院内,这些汉军在拖那个人的时候,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些什么,不时的还有几个汉军士兵抬起脚往那个人的身上踹去。 顾不得多想,穆晨纵身跳下墙头,向那群汉军冲了过去。 汉军正准备对鲁小川下毒手,穆晨突然出现,吓了他们一跳,大多数汉军士兵在穆晨冲向他们的时候,一哄而散。 这些汉军,有些是亲身经历了穆晨的强悍,而更多的,则是耳闻同伴说的穆晨强悍,当穆晨出现,他们又目睹一些同伴狼奔豕突、没命逃窜而受到极大的影响。 多数汉军慌了神,却也有几个还能保持些镇定,他们见穆晨冲了过来,连忙举起佩剑,向鲁小川劈了下去。 第二十九章 逃进深山 http://.biquxs.info/

一个汉军士兵的剑眼见就要劈到鲁小川的身上,穆晨离他们还有七八步远的距离,眼见想要救他是来不及了,心急之下,他将长剑举起,猛的向前掷了过去。 长剑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飞向持剑砍向鲁小川的那个汉军士兵,“噗嗤”一声闷响之后,笔直的钉入那士兵的前‘胸’,在后背透出半截。 在投出长剑的同时,穆晨的动作并有停下来,长剑扎入汉军士兵‘胸’膛之后,一旁的几个汉军愣了一愣,他们只是一愣神的工夫,穆晨已经冲到了跟前,顺手从正在向后倒的汉军尸体上拔出了长剑。 几名汉军还没回过神来,穆晨手起剑落,接连砍翻了两三个,剩下的汉军见穆晨凶悍,“哄”的一下,四散逃了。 鲁小川躺在地上,经过一天的折磨,他已经浑身是伤,汉军被穆晨赶走后,他勉强睁开眼睛,对穆晨凄然一笑,有气无力的说道:“侯爷,你来了……” “小川,你受苦了。”穆晨心疼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鲁小川,俯下身子要把他抱起来。 鲁小川吃力的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侯爷,那些‘女’人……她们还在里面,把她们放了吧!” 穆晨并没有为鲁小川所说的话而感到吃惊,他只是点了点头,俯身把鲁小川抱了起来,走到房子‘门’口,让他靠在墙上:“小川,你先在这坐会,我把她们放了就来。” 鲁小川对穆晨笑了笑,无力的靠在墙上,微微闭起了眼睛。 穆晨走进房内,只见房内由一排排木栅隔成十多个牢房,其中一个最大的牢房中,蜷伏着数十个衣衫褴褛的‘女’人。 这些‘女’人见穆晨走了进来,相互挤的更加紧,她们中的绝大多数人还蹲在那里瑟瑟发抖。 就在穆晨靠近这间牢房的时候,突然一个‘女’人站了起来,猛的蹿到栅栏旁边,朝着穆晨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厉声骂道:“你们这些当兵的杂碎,有本事把老娘给杀了!把老娘关在这里,算个什么?” ‘女’人的唾沫飞来的时候,穆晨向后一侧身,躲了过去。他停下脚步,满有趣味的看着这个正在发飙的‘女’人。 “看什么看?”‘女’人一捋蓬松且凌‘乱’的头发,瞪着眼睛对穆晨吼道:“没见过‘女’人是吧?你过来,老娘脱光了给你看个够,让你看看你娘以前是用什么‘奶’你的!” 这‘女’人骂着,还真的去解‘胸’前的衣服,穆晨苦笑着摇了摇头,向监牢走近了一些,对那‘女’人说道:“大姐,我不是抓你们来的那些人,我是来救你们的,衣服你就不用解了,我知道我妈以前用什么‘奶’的我,我小时候吃牛‘奶’长大的……” 说到这里,穆晨无比的郁闷,他从小确实因为母亲‘奶’水不足,不得不抱着‘奶’瓶吃牛‘奶’。 不过这句话说出口之后,他立即又后悔了,只见监牢里的‘女’人全都齐刷刷的抬起头像是看怪物似的看向他。 “呃!”穆晨尴尬了,他这才想起,在现在生活的时代里,还没有‘奶’粉和‘奶’瓶这两样东西,刚才那句话,一定是让这些‘女’人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去了,连忙对那些‘女’人说道:“我这就放你们出来,你们回家吧!” 说着话,他一剑劈开了牢房的‘门’,将这些‘女’人放了出来。 ‘女’人们得到自由后,一窝蜂的涌到外面。 先前骂穆晨的那个‘女’人,先是跟着其他人一起涌了出去,可快到‘门’口的时候,却又收住脚步走了回来。 她走回靠墙躺着的鲁小川身旁,轻轻的抚摩着他的脸,抬起头,对穆晨说道:“恩公,我回不了家了,我被骗出来之后,再回去,一定会被当成是个贱‘女’人,以后在村子里,我该怎么活?” 她的话带着恳求穆晨将她留下的意思,可这话却生生的震撼了正在往外涌的很多‘女’人,她们先是渐渐的放慢了了脚步,然后很多人又转回头来,走到穆晨和鲁小川身旁。 “恩公,我们也回不去了,若是回到村里,以后全家人一定都无颜见左右乡邻。”所有的‘女’人全都跪在穆晨面前,乞怜般的说道:“恳请恩公带上我们吧,以后就算死,我们也会死在恩公的身边。” 穆晨愕然的挠了挠头,他没想到,救下这些‘女’人后,她们竟然大多数都不愿意回家,而要跟在他和鲁小川的身边。 穆晨没有忘记他来汉中的目的,带着这些‘女’人在身边显然不合适,若是鲁小川没有受伤的话,他还能让鲁小川把这些‘女’人护送出汉中,可如今鲁小川身上也有伤,照顾他一个人,就已经让穆晨感到头大了,他又怎能带这些‘女’人在身边。 这些‘女’人并不傻,他们看出了穆晨的犹豫,先前骂穆晨的那个‘女’人连忙说道:“恩公或许是在担心我们会牵累了你,我们都有手有脚,可以照顾自己,若是恩公有要事,只需给我们一个承诺,我们会等着你们回来。” “呃!”穆晨先是犹豫了一下,后又看了看靠在墙上的鲁小川:“小川,你说怎么办?” 鲁小川勉强挤出个笑容,对穆晨说道:“但凭侯爷做主,只是她们回家,确实不好再与邻里相见,荆姑娘的夜莺堡不是人不多吗?” 鲁小川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但穆晨已经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他转过头对这些‘女’人说道:“好吧,既然你们已经回不去,就找个地方等着我们,等我们办完事,回头来接你们。” 对这些‘女’人说过话之后,穆晨弯腰将鲁小川背了起来,向‘女’人们一挥手:“愿意以后跟我们走的,跟着我,再耽搁,汉军就要追过来了。” 这些‘女’人见穆晨愿意收留她们,顿时欣喜万分,哪里还会耽搁,跟在穆晨身后,走出了镇子。 镇子上的居民先前见监牢里的汉军像是见鬼了似的逃出来,心中正在纳闷,此时又见穆晨背着伤痕累累的鲁小川,带着数十个‘女’人往镇外走,心中更是疑‘惑’,不过见穆晨与鲁小川满身是血的样子,这些居民也不敢多事,只是远远的站着,在那里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从罗蓬家‘门’口经过的时候,穆晨转过头,朝里面看了看,里面的大火还在燃烧着,许多人还在救着火,不过这些人已经不再是想要扑灭大火,而是在罗家与隔壁邻居之间的墙壁上不停的泼着水,想要阻拦大火向隔壁蔓延。 穆晨没有时间管这个镇子怎么样,他要快些离开,县城不知道离这里有多远,那些汉军离开后,一定会到县城搬救兵,到时候赶来的就不会是几十个人了。 穆晨有把握打败几十个人,却知道凭自己的能力,不可能战胜成百上千的汉军,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尽快离开,早点逃进山里,避开汉军的追击。 一行人出了镇子,不敢从大路走,绕着小路,向穆晨和鲁小川下山的方向走去。 由于带着一群‘女’人还背着受了伤的鲁小川,穆晨他们行进的速度并不快,走了将近两天,才来到他们下山的山口。 就在他们到达山口的同时,三千汉军进驻了小镇,这些汉军进驻之后,四处搜查穆晨和鲁小川,镇里的居民告诉他们穆晨和鲁小川等人已经离开,汉军依然不信,还是将小镇翻了个底朝天。 这些汉军在搜查穆晨等人的时候,并不是简单的翻查过就走,走的时候还要顺手带上些东西,镇子里的人是敢怒而不敢言。 当然,遭受损失最大的,还要数罗蓬家,家已经被烧的只剩下了断壁残垣,新来的汉军进了宅子后,竟然还在被大火烧焦了的废墟里四处翻找着值钱的东西。 汉军在洗劫了小镇之后,尾随着穆晨他们行走的路线一路向山口赶来,在汉军赶到山口的时候,穆晨已经领着一群人进了深山里。 他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遇见刘三的那个村子,可此时,穆晨却不能去,他知道,汉军一定会搜山,而在山里的村子,又是他们必然会搜查的地方。 秦岭的山很高,但许多地方都只有石头,根本没有树木,即便有些树木,也是些枝叶并不繁茂,无法让很多人掩藏行迹的树木。 为了不让汉军轻易找到自己,穆晨不得不领着一群‘女’人向山的腹地走去,当他远远的看到先前经过的村子时,心中有了个主意,回过头对身后跟着的一群‘女’人喊道:“大家快点,再走一段路,就能找到落脚的地方了。” 秦岭很长,也很辽阔,虽然树木不多,但寥寥几十个人进了山之后,即便是发动数万大军也不好寻找,更不要说山下那两三千的汉军。 汉军在搜索了一天,在天‘色’渐渐黑下来的时候,到了土蛋他们的村子。 村民们一直生活在山里,从来都是与世无争,也没见过军队是什么样子,就连先前刘三提起汉王的时候,他们的心里也只是有个朦胧的概念,至于王是什么样子,任凭他们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出来的。 第三十章 捕人的陷阱 http://.biquxs.info/

村子很小,几千汉军根本无法全部进入,于是领兵的汉将只派了百十人进村,这些汉军进了村之后,以寻找逃犯为名,四处翻找,没过多久,他们便失望了,整个村子只翻出了十数个大钱。 满心失望的收下这十多个大钱,汉军将村民们赶到村口的小山窝里。 “你们这些人全都给我听好了。”把村民们赶进山里之后,领军的汉将站在村民面前不远的地方,手按剑柄对他们说道:“你们听着,我们正在抓一群逃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受了伤,另外还有数目不详的‘女’人,这些‘女’人,都是被那两个男人拐骗来的,在镇里,我们的兄弟拘捕两名匪徒时,被他们伤了好几个人,他们犯下的可是滔天大罪,若是你们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一定要告诉我们,如若隐瞒不报,与罪犯同罪,明白吗?” 村民们茫然的看着汉将,他们根本没闹明白汉将说的犯人怎么可能跑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而且不少村民在汉军搜走那十多个大钱的时候,已经对他们产生了不小的反感,汉将的话,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大的触动。 汉将见村民们满脸的茫然,皱了皱眉头,对身后的一名军官说道:“你带一百人留下,这些平民,我看都是在山里呆傻了,发现凶徒,不要力敌,只需缠住,立刻将村子放火烧掉,我带人在山下驻扎,见到烟火,自然上来增援。” 军官应了一声,领着这一百多名汉军回到了村子里,进了村,他们把所有村民全集中在两个窑‘洞’里,其他的窑‘洞’,则作为临时营地由汉军士兵居住。 穆晨背着鲁小川,领着一群‘女’人翻了快两个山头,才在一处山腰上找到了个废弃的窑‘洞’,这窑‘洞’虽然‘挺’大,但是塞下他们这些人之后,还是略微显得拥挤了些。 “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人以后给你们送些食物过来。”进了窑‘洞’之后,穆晨把鲁小川放在地上,让他平躺在那里,对周围站着的‘女’人们说道。 等‘女’人们点了头,穆晨才走出窑‘洞’,向村子的方向‘摸’去。 出了窑‘洞’之后,天‘色’已经微微有些黑了,这两天,他带着这些‘女’人马不停蹄的往山上赶,虽然从监牢出来的时候带了些食物,也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若是不能确保以后食物的来源,他把这些‘女’人留在这里,会很不放心。 穆晨做了个决定,一旦他为‘女’人们找到了食物来源,他立刻离开这里,把鲁小川留下,一来,鲁小川可以在这里好好养伤,二来如果只把这些‘女’人留在这里,他还真是有点不放心。 假若他没同意收留她们,穆晨一定不会对食物的事情如此纠结,可他同意了,既然已经同意,他没有其他的选择,只得让这些‘女’人暂时成了他的牵挂。 穆晨趴在山坡上,看着坐落于山腰的村子,天‘色’渐渐黑了,村落也没有人走动,但穆晨却觉得有些古怪,整个村子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诡异。 他趴在山坡上,足足观察了一个多时辰,村落里还是一片死寂。 穆晨心里有些打鼓,按理说,村民们到了天黑就会回家睡觉,村子里一片死寂才是正常的,可他心里就是有种不安的感觉。 一般人如果有这种不安的感觉,多数会上前看看到底是什么让自己不安,可穆晨不会那么做,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知道,只要心里有不安的感觉,前面必然会有危险。 又守了一会,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郁,穆晨慢慢的爬了起来,向后退去,他必须要想其他的办法为这些‘女’人安排以后的吃食了。 回到‘女’人们躲藏的窑‘洞’后,穆晨什么也没有说,一个‘女’人给他递来一块饼,他摇了摇头,对那‘女’人轻声说了句:“你留着吃吧,我不饿。” 说罢,穆晨躺在地上,闭上眼睛,没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第二天一早,他爬起来之后,把还熟睡着的‘女’人们一个个‘弄’醒,等到她们全都‘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的时候,穆晨对她们说道:“本来我是想找个地方给你们提供食物的,可那里好像不太安全,这两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你们得要学着自己‘弄’食物,至少要等到我回来,或者是小川身体复原了,能够带你们回我们的地盘,明白么?” ‘女’人们茫然的点了点头,就在这时,一直闭着眼睛状似睡着的鲁小川突然睁开了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他身上的伤实在太重,挣扎了几下,也没能起来。 他只得两只胳膊撑在地上,半仰着身子对穆晨说道:“侯爷,别丢下我,我要跟你一起。” 穆晨走到鲁小川身旁,扶着他躺下:“小川,你伤还没好,怎么起来了?赶紧躺下。” 鲁小川听话的躺了下去,双眼乞怜般的看着穆晨,说道:“侯爷,我过两天一定能好的,你别丢下我,我要跟你一起去南郑。” 穆晨抚‘摸’着鲁小川的头发,过了良久才说道:“小川,听话,本来我是想要带你去南郑的,可你也知道,我们收留了她们。” 说到这,他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女’人们,又转回头看着鲁小川:“难道你真的想要让她们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不成?这一去,或许三五个月,或许三年五年,我们等得,她们却等不得啊。” 穆晨的一番话,把鲁小川说沉默了,他躺在地上,出神的瞪着窑‘洞’的‘洞’顶,半晌没有说话。 “你们照看一下我的小兄弟。”穆晨见鲁小川不说话,回过头来,对两个‘女’人说道。 这两个‘女’人过来之后,他站起身,对其他的‘女’人说道:“走,你们跟我出去学学怎么‘弄’食物,不管怎么样,先把小川的身子养好再说。” 领着一群‘女’人出了窑‘洞’之后,穆晨找了个山坡,掏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在地上挖了个坑,在挖坑的时候,他用匕首把坑壁削的十分平整,呈九十度的直角。 “坑一定要挖深,而且一定要削平,猎物掉下去之后,会向上蹿,只有挖深了,削平了,它们才上不来。”穆晨一边说着,一边找出几根细树枝架在坑上,又在上面盖了几片树叶,朝身后站着的‘女’人说道:“萝卜。” 一个‘女’人递上一根小小的,从监牢里带出的,有些糠心的萝卜。 穆晨接到手中之后,轻轻的把他放在树叶上,一边放,还一边说:“你们一定要记住,放饵的时候,一定要轻,否则会把陷阱‘弄’坏,到时候,兔子就不会过来了。” ‘女’人们围在一旁,一个个脸上带着专注的表情看着穆晨在教她们设置捕兽陷阱。 就在穆晨把陷阱做好之后,一个‘女’人突然脱口问道:“侯爷,陷阱能够捕兽,它能不能捕人?” 穆晨听到这句问话,先是一愣,然后回过头来看着问话的‘女’人,问话的,正是在监牢时破口大骂他的那个‘女’人,只见她正专注的看着穆晨刚做好的陷阱,拧眉思考着什么。 穆晨笑了笑,对她说道:“当然能,只是陷阱上面的‘诱’饵得要换一换。” “哦。”‘女’人还是一副沉思的样子,点了点头,很认真的问道:“需要换成什么‘诱’饵?” 穆晨摆出一副十分正经的样子,满脸严肃的对她说道:“如果在陷阱上放个萝卜,肯定是吸引不了人的,没有哪个傻子会去捡地上掉的萝卜,即便有捡的,也一定不会捡像这根这么细小的。” 说着话,他看了看放在树叶上的比手腕粗不了多少的小萝卜,撇了撇嘴说道:“如果想捕人,还得分想捕什么样的人。若是想捕‘女’人,放些金银珠宝,一准能行,若是想捕男人,恐怕就得摆个浑身一丝不挂的‘女’人上去了。” 穆晨的这番话,只不过是在调侃这‘女’人,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深信不疑,皱着眉头继续问穆晨:“侯爷,若是想要抓男人,在上面摆着的‘女’人应该还要漂亮一些吧。” “呃!”穆晨郁闷的看了这‘女’人一眼,无奈的说道:“你们还是先学如何捕兽,等小川身子好了之后,你们跟他回去,他会找人教你们布置抓人的陷阱的。” ‘女’人们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追问,只有先前开口问话的那个‘女’人还是满脸凝重的看着穆晨刚做好的陷阱。 穆晨连续做了几个陷阱之后,拍了拍手,站起身对这群‘女’人说道:“好了,今天就做这么多,到晚上的时候再来看看吧。” 一群‘女’人跟着穆晨回了窑‘洞’,穆晨还要在这里再等上一天,他要等到晚上,看看做的陷阱能不能抓到猎物,只有确定了这附近有野兔或是其他小型动物会掉入陷阱,他才能放心的离开。 把‘女’人们带回窑‘洞’之后,他再次走了出来,他想再去观察一下村子,毕竟捕猎不是这些‘女’人的长项,他最希望的还是能够与村子里的人联系上,让他们帮主鲁小川和‘女’人们度过难关。 第三十一章 田荣反楚 http://.biquxs.info/

当穆晨再次趴到昨天观察小村的山坡上时,山下的景象把他惊呆了。 百多名汉军在村子里蹿来蹿去,不知在干些什么,山下更是聚集着数千汉军,穆晨看到汉军来了这么多人,不由的倒‘抽’了口凉气,幸好他们躲藏的地方是在秦岭而不是在其他的小山,只要藏的严实,汉军想要找到他们也不容易。 戏亭分封之后,项羽回到彭城,表面上,天下太平,其实暗地里已经是暗涛汹涌,在分封中,没有得到或者是嫌自己得到好处太少的势力都在摩拳擦掌,只等机会成熟,就乘机发难,打破如今的分封格局。 在分封中,没有得到好处的田荣,自然不甘心听从项羽的安排,他说什么都不愿意让胶东王田市迁到胶东,当项羽新封的齐王田都进入临淄之后,田荣突然发难,率军向田都发起进攻。 田都没有想到田荣竟然敢公开违抗项羽的分封,到达临淄之后,他只是忙于让人安排‘交’接齐王的仪式,根本没对田荣和齐王田市做出任何防范。 田荣发起攻击的时候,田都正躺在‘床’榻上,做着登上齐王王位的美梦,府外突然传来的一片喊杀声,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他连忙翻身下‘床’,就在这时,两名近卫‘门’也不敲,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一进‘门’,就对田都喊道:“大王,不好了,田荣已经率军杀了进来,我们顶不住了!大王快走吧!” 田都一听田荣已经率军杀了进来,顿时脸都吓白了,声音颤抖着问两名近卫:“军队,军队呢?我的军队呢?” “军队全被打散了!”两名近卫说这,不由分说,上前替田都披上披挂,拽着他就往外走:“大王快走,田荣已经占领了临淄城,我军正在溃散,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田都‘混’‘混’沌沌的被两名近卫拽了出去,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响,不少田荣麾下的士兵已经冲进了大院,与田都的近卫厮杀在一起。 田都出来之后,身边聚集起了一千多名直属部队,这一千多人簇拥着他,如同疯了一般向正涌进来的田荣属下冲杀了过去,一路上不断的有分散在各个角落的直属部队兵士加入到田都的队伍中来。 田荣领着军队,半夜对田都发起了突袭,田都的军队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早有准备的田荣军杀的连连败退,仅仅只是几个照面,田荣的军队便占据了整个临淄城,只有守卫城南‘门’的田都军还在拼死抵抗,为田都留下这最后逃生的出路。 田都在直属部队的保护下,冲出了府‘门’,冲出府‘门’之后,这群人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护着田都四处‘乱’蹿。 与街上的田荣军遭遇几次之后,簇拥着田都的直属部队人数消耗很快,除了战死的,还有不少人在战斗中悄悄逃离,等到他们赶到南‘门’附近的时候,田都的身旁只剩下了三千多人。 南‘门’的战斗十分‘激’烈,田荣的军队如同‘潮’水般涌向守卫城头的田都军,田都军拼死抵抗着田荣军的进攻,一些士兵在城‘门’口形成一堵人墙,任凭田荣军如何冲击,始终不向后退上半步。 田都赶到南‘门’的时候,正是田荣的军队对南‘门’攻击最紧要的关头,经过这一路的逃窜,田都渐渐从惊慌中淡定了下来。 战败,已经是不可挽回的结果,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杀出临淄,赶紧逃到项羽那里,请项羽为他做主。 田都毕竟也不是一般人,他也是在马上厮杀出来的将军出身,先前只是突然遭受袭击,才‘乱’了阵脚,这会已经从慌‘乱’中醒觉过来,手提长枪,大喝一声:“大胆田荣,竟敢违背霸王分封,众军听令,杀,将田荣捉住,砍下他脑袋者,封赏万户侯!” 原本士气已经快低落到极点的田都军将士,见他奋起向前,一个个也都振奋起来,齐齐大吼一声,向正朝他们涌过来的田荣军反冲了过去。 田都很明白,这一仗,如果强撑着打到最后,他的军队必然会全军覆没,他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要擒杀田荣,他没那个实力,也没那份胆气,他唯一的期望,就是打开一个缺口,能够冲出城去,逃到彭城去找项羽。 士兵们的想法却很简单,当田都怒吼着向田荣的军队冲杀过去的时候,他旗下的士兵也都跟着冲了上去,两支军队相撞在一起,只是片刻的功夫,在两军相‘交’的地方,就堆积起了厚厚的死尸。 正在围剿田都军的田荣部队,原本都还以为敌人已经成了笼子里被锯了獠牙的猛兽,已经对他们产生不了多大的威胁,没想到,田都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将士气‘激’励了起来,而且还对他们发起了疯狂的反扑,许多田荣军的士兵甚至都还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倒在了田都军将士的反攻之下。 城‘门’处闪出了个缺口,田都一见‘露’出缺口,连忙调转马头,向那缺口冲了过去。 田都部下的将士正在向田荣军发起反攻,却见到田都突然一调转马头,向城‘门’口蹿去,这些将士顿时又‘乱’做了一团。 他们纷纷跟在田都身后,向城‘门’口涌去,原本已经被他们打的直往后退的田荣军只感到身上压力陡然一轻,长出了一口气,回身向田都的军队反扑过来。 瞬息之间,局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被压着打的田荣军反过来追杀着田都的军队,从城内到城‘门’口,到处都是田都军的尸体。 田都冲出城‘门’后,也不回头,纵马扬鞭,一路向南狂奔。 在他身后,跟着一群丢盔卸甲的士兵,再往后,则是黑压压的田荣军。 田都退出临淄城之后,田荣登上了城头,冷冷的看着正亡命逃窜的田都,直到军队追杀出去好远,他才对身旁的卫士说道:“穷寇莫追,鸣金收兵!” 鸣金的声音传出了很远很远,正在追杀田都的田荣军听到鸣金之后,有些不甘心的停住了脚步,在他们身后,是凌‘乱’的散落在四处的田都军的尸体。 田都逃出临淄之后,头也不敢回,一路向南蹿去,跟着他的不少士兵由于困乏和饥饿,被甩在了路上,等他到了彭城的时候,身边只身下了一千多人。 齐王田市在田荣起兵袭击田都之后,怕项羽责怪,偷偷的潜往胶东,田荣却并没给他安稳做胶东王的机会,得知田市偷跑之后,田荣大怒,派人赶往即墨,将他杀死在那里,自己则在临淄即了齐王位。 田荣打败田都、杀死田市之后,立即给在巨野泽中的彭越写信,并赐予他将军印信,要求他进攻济‘阴’的楚军。 彭越在刘邦西征时追随过刘邦一段时间,后来又离开,回到了巨野水泽,发展自己的势力,不属于任何诸侯。 项羽在戏亭分封的时候没有封他,彭越对此很不满意,他一直认为自己也是起义抗秦的英雄,分封的时候,应该也有他的一杯羹才是,当他收到田荣命人送来的书信和将军印信后,根本连想都没想,立即同意了田荣的要求。 答应了田荣之后,彭越也不耽误工夫,立即起兵向济北的田安发起进攻。 田安曾在定陶归附项羽,还曾经答应过穆晨回到齐国之后,帮他调查孟秋的背后主谋是不是田荣,可是自从戏亭分封之后,他被封在了济北,根本没有机会调查田荣。 他没来及调查田荣,可田荣却没打算放过他,彭越第一个进攻的,就是曾经与穆晨有过数面之缘的田安。 田安得到彭越进攻济北的消息,大吃一惊,连忙整顿兵马迎头向彭越的军队杀了过去。 两军在济北的旷野上厮杀了一场,田安的济北军,终究不比彭越的水贼那般强悍,在经过一场天昏地暗的厮杀之后,济北军退回了博阳。 兵败的田安,退回博阳之后,几次派人出城,想要向项羽告急,可派出去的人,都被彭越在半路截杀。 彭越对博阳采取的策略是只围不打,博阳城池狭小,城内粮草存放必然不多,他只需要围困上一两个月,城池必然不攻自破。 彭越的猜测是正确的,博阳虽然是济北国的都城,但城内粮草存放确实不像穆晨的下蔡那么多,才过去短短的十多天,城内已经闹起了粮荒。 为了将粮食结余下来供给军队,田安命人从百姓家搜出存粮,集中运往军营,他的这番举动,虽然暂时缓解了军队的粮草问题,却让城中的百姓对他产生了反感,甚至有许多人还暗地里萌生了开城放进彭越的想法。 博阳被围半个月之后,彭越在城下,看到城头上的济北军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他感到攻城的时机来了。 彭越军的进攻,是田安意料之内的,这么多天以来,他从来没有敢睡过一个囫囵觉,整日里守在城头上,时刻都在防范着彭越将对他发起的进攻。 第三十二章 只要麻衣 http://.biquxs.info/

田安防范了彭越,却没有想到祸起萧墙的可能,在彭越军对博阳发起攻击的同时,城内百姓突然涌向城‘门’,与守卫城‘门’的济北军打了起来。 守卫城‘门’的济北军,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城外的彭越军身上,哪里能想的到竟然会在最紧要的关头被城内的百姓袭击。 这些百姓虽然是群乌合之众,可他们突然发起攻击,济北军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城‘门’顿时沦落到百姓手中。 彭越的军队刚开始攻城,云梯还没有架上城墙,突然发现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群百姓装扮的人涌到城外向他们招手喊着什么。 攻城的彭越军将士被着突如其来的一幕‘弄’愣了,一个个满头雾水的站在那里,看看城‘门’口的那群博阳百姓,又回过头朝中军看看,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将军,博阳城‘门’突然打开,此事甚为怪异,还需谨慎啊!”彭越身后,一名偏将见城‘门’‘洞’开,满是疑‘惑’的对彭越说道:“恐怕这是敌人‘诱’我等入城之计。” 彭越笑着摇了摇头,对这偏将说道:“城‘门’大开,原本就在我的算计之内,恐怕是那田安城内缺粮,又不能与百姓同甘共苦,才造成百姓倒戈。” 说到这里,他一扬手,对身后的军队命令道:“众军听令,全军出击,一举攻破博阳,擒杀田安!” 彭越的中军得到命令之后,一声齐喝,‘潮’水般的向城‘门’涌了过去。 已经快攻到城墙边的彭越军,见中军向城‘门’冲去,也都嚎叫着向城‘门’冲了过去。 城头上的济北军连忙放箭,可彭越的军队实在太多,他们那点弓箭,对彭越军造成的伤害却并不算大。 田安守在城头上,得知城‘门’被城内百姓打开,心中大惊,连忙调集军队向城‘门’处的百姓冲杀过去。 这些百姓被济北军堵在城‘门’口,虽拼死力战,可哪里是正规军队的对手,很快便倒下了一片。 就在济北军快要收复城‘门’的时候,彭越军却杀了过去,涌进城‘门’。 彭越军进城后,并不管那些百姓是不是曾经为他们打开城‘门’,他们一冲进城,见人就杀,很快博阳城内到处血流成河、尸殍遍地。 博阳城失守,田安与麾下少部分济北军死守着一处城墙,与彭越军力战。 田安身旁的战士一个个的倒在彭越军的长矛下,到最后,在他身旁,只剩下了十七个人。 连同田安在内的十八个人被彭越军围困在城墙的一角,他们个个手持长矛,充满仇视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围在周围的彭越军。 “田安,你已经再无出路,何不现在投降,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彭越从围在田安等人的军队中走了出来,手按佩剑剑柄,脸上充满得意的对田安说道。 在彭越说过话之后,田安仰头“哈哈”笑了起来,笑罢,他单手持着长矛,指向彭越说道:“彭越,想你当年也曾率领过军队反秦,你我本是盟友,如今竟突然发兵进攻我济北,到底是何居心?” 彭越撇了撇嘴,对田安说道:“田安,你不过是先齐王的孙子,反秦时,你也不过就是打下了济北的两个城,战功并不显赫,戏亭封赏,竟然封了你,而不封我彭越,若是你,恐怕也会起兵反了项羽。” 田安无奈的摇了摇头,过了半晌,才说道:“如今我已经被你围困,要打便打,何必多话!” “你不投降?”彭越皱着眉头,对田安说道:“我是怜你曾是反秦将领,才不痛下杀手,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也只能满足你的愿望。” 说完话之后,彭越回过头,对身后的军队命令道:“杀!” 就在彭越军杀向田安等人的时候,田安仰头大叫一声:“霸王,我田安丢失济北,愧对于你,今日便死在这里,等到来生,我还做你的诸侯!” 加上田安在内的十八个人,很快被淹没在涌过来的彭越军里。 济北失陷了…… 攻陷济北后,田荣只是让彭越稍事休整,便给他派来了新的任务,要他立刻领兵前去攻打梁地。 梁地,战国时属于魏国,在项羽分封时,将它并到楚国的版图之内,田荣的这一举动,无疑是直接进攻楚国,也是对项羽的挑衅。 在田荣合并三齐时,项羽虽然愤怒,却没有立即命令军队向田荣出击,如今齐军已经打到楚国境内,他不可能再坐的住,连忙命令萧公角前去迎战彭越。 戏亭分封后,只不过过去了半年,天下再次大‘乱’,赵国陈馀、齐国田荣和彭越让项羽头疼无比,对刘邦的注意力,也渐渐转移到这三人身上。 穆晨呆在秦岭过了四五天,汉军在搜索未果的情况下,才无奈退去,此时鲁小川的伤势也好了许多,只要再调养个十天半月,就能完全恢复。 来到这里,已经十多天了,虽然已经进入汉地,离南郑却还有着不短的距离,穆晨很清楚,多拖延一天,刘邦就会在汉中多积攒些实力,若是等到刘邦拜韩信为大将军,他来汉中的任务就彻底失败了。 汉军撤退后,穆晨再次‘交’代了鲁小川伤好之后立刻领着这群‘女’人回到寿‘春’,将她们‘交’给荆霜之后再回下蔡,又吩咐‘女’人们一定要好好照顾鲁小川,好让他的伤快些痊愈。 ‘交’代好这一切之后,他独自踏上了前去南郑的道路。 穆晨的衣服在罗蓬的家中被那场大火烧毁,进入山中以后,一直没有机会‘弄’到新衣服,当他进入路上经过的第一个镇子时,镇上的人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这个光着膀子的怪人。 “哪里来的叫‘花’子?去去去!今天没开张呢,去别家讨食去!”穆晨进了一家卖衣服的店子,他的脚刚踏进店‘门’,掌柜的便迎了过来,厌恶的皱着眉头将他往外推。 穆晨没有说话,只是从腰间挂着的褡裢里掏‘摸’出了一把铜钱,往掌柜的手里一塞:“给我‘弄’两件麻布衣服!” 他之所以要麻布衣服,是因为身穿丝绸,容易引起注意,若是穿着麻布衣服,‘混’在人堆里,很难被人注意。 掌柜的接过铜钱,脸上的表情顿时多云转晴,原本‘挺’直的腰杆也在接过铜钱的这一刻略微的有些弯了:“客官,小人有眼不识金香‘玉’,客官莫怪,只是小店内没有麻衣,只有锦衣,这些钱已经足够买件上好的锦衣,客官是不是……” 穆晨皱了皱没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只要麻衣,你跟我啰嗦什么?给我‘弄’两件来,多出来的,算是给你的小费好了。” 掌柜的虽然不懂什么叫做“小费”,但做了多年生意的他,却还是能从穆晨的话里听出些端倪,见穆晨不要锦衣,只要麻衣,脸上顿时显现出为难道的神‘色’,对穆晨说道:“麻衣不是没有,只是需要现做,客官能不能等得?” 穆晨白了掌柜一眼,说道:“得要多长时间?卖衣服的,没有麻衣,你们卖的什么衣服?” 掌柜的尴尬的“哦”了一声,却没敢辩驳,对穆晨说道:“两件麻衣,需三天时间。” “不行!”穆晨回过头,朝店外看了看,镇子里的人口不多,街上很是冷清,留在这样的地方太过扎眼,他不能在这里太多逗留。 掌柜的面现难‘色’,对穆晨说道:“客官,制衣先需量尺寸,然后还要裁减、缝制,三天已经不算长了。” “不行,两个时辰!”穆晨还是丝毫不做让步的对掌柜的说道:“我只给你两个时辰,我急着拿了衣服赶路,你快点的!” 掌柜的满脸为难,正要回话,店外走进来一个人。 这人进了店铺,径直走到穆晨身旁,对穆晨说道:“想必阁下是有急事要办,我家中倒是有两件麻衣,想与阁下换件锦衣,不知道阁下愿不愿意?” 穆晨回过头,看了看来人,只见来人身量不高,约莫三十七八岁年纪,身穿土灰‘色’麻衣,像是个士人,眉宇间却又透着几分英气。 “既然你有,那就拿来,我和你换便是!”穆晨对来人点了点头,说道:“用一件锦衣,换你的两件麻衣,你不吃亏,我也不吃亏,正好。” 来人见穆晨答应的很爽快,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阁下认为划算,那一定是划算了,只是衣服我没带来,还请阁下与我一同回寒舍去取才行!” 穆晨疑‘惑’的将来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之后,才点了点头,说道:“好,只是不知阁下的府上离此还有多远。” “不远,前方拐弯便是。”来人走到‘门’口,朝右边指了一指。穆晨跟着到了‘门’口,顺着他指的方向向右看去。 路的右侧是一片低矮的民房,从这点看来,眼前的这个人应该不是很有钱才是。 向路右侧看过之后,穆晨回过头,对店铺掌柜的说道:“掌柜的,帮我包一件锦衣,要这位先生能穿上的。” 在穆晨回头对掌柜的说话时,来人脸上‘露’出了一抹难以觉察的怪异笑容。 第三十三章 狭路相逢 http://.biquxs.info/

掌柜好像生怕跑了这单生意似的,在穆晨说过要拿一件锦衣之后,连忙从墙上取下一件衣服,包裹好,递给了穆晨。 穆晨看了看手中的包裹,对掌柜的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跟着与他搭话的陌生人走了出去。 俩人并肩在街道上走着,街道上偶然会有一两个行人经过,这些人在经过的时候,都会好奇的看看穆晨。 让穆晨感到不解的,是这些路人在看穆晨的同时,也会好奇的看着走在他身旁的陌生人。 虽然行人的眼神让穆晨感到很费解,但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不吭声的跟着陌生人,一路向右走去。 俩人走到路尽头,陌生人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又向左转了个弯,继续往前走。 “喂,老兄。”穆晨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停下脚步,对走在前面的陌生人喊道:“你到底住在什么地方,这条路已经走到头了。” 陌生人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脚步,对穆晨说了句:“别急,很快就到了。” “你不说到底还有多远,我不去了。”穆晨把手里拎着的锦衣向肩膀上一甩,,摆出一副要回头的架势。 陌生人见穆晨没有跟上来的意思,回过头,对穆晨说道:“不远,再往前三百步,应该就到了。” 穆晨向前看了看,只见前面一排院墙,根本没有住宅的影子,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换两套衣服要走这么远,我不换了。” 说过话,他转身向回走去,他这一回头,可把陌生人急坏了,只见陌生人身形一闪,已经张开双臂拦在他的面前,对他说道:“公子何必如此焦急,不过就是几百步远的距离而已。” 当陌生人拦在穆晨面前的时候,穆晨对陌生人怪异的笑了起来,直把陌生人笑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过了一会,穆晨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说话的时候,双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陌生人被穆晨问的一愣,好在他反应还算敏捷,连忙回道:“我能是什么人?无非是想用两件麻衣换你一件锦衣的普通人,若是公子觉得有诈,大可现在转身离去。” 穆晨还是用那种怪异的笑容看了陌生人一眼,随即从他身旁走了过去,径直向他们刚才来的方向走去。 陌生人显然是没有想到穆晨会真的回头,他先是脸部肌‘肉’‘抽’搐了两下,随后又向前一纵身,拦在穆晨的身前:“公子,衣服还没换,为何现在离开?” 穆晨撇了撇嘴,对陌生人说道:“我不认识你,跟你走了这么多路,已经算是对你的莫大信任,可惜,走了这么久还没走到,我现在不想换了,咱们的生意就此作罢,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说完话,他再次抬起脚,绕过陌生人,向来的路上走。 “蔡侯!”当穆晨与陌生人擦肩而过,还没走出几步的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他的前方传了过来。 穆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皱着眉头停了下来,就在他停下脚步的时候,在他前面十多步远近的地方,三个黑衣人手持佩剑,站在那里,几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穆晨停下了脚步,先是看了看迎面站着的三个黑衣人,后又回过头,看了看领他走到这里的陌生人,只见陌生人也已经‘抽’出了佩剑,站在他的身后,堵住了他唯一的退路。 从这几个人默契的配合,穆晨能够看出,他们并不是简单的人物,几人之间周密的配合和突然叫出穆晨的爵位,让他感到这一次,真的很可能遇见了硬茬子,而且还是一群熟悉自己的硬茬子。 “你们是什么人?”穆晨手按着长剑的剑柄,满脸警惕的瞪着对面站着的三个人,他的耳朵也在微微抖动着,聆听着身后那人的动静。 “穆晨,你灭了我们寅家,今天我们要为死在你手下的兄弟们报仇!”对面站着的三个人中领头的那个从背后‘抽’出佩剑,指着穆晨,满脸怨恨的说道。 穆晨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当初你们寅家几百个人聚集在‘乳’山,企图潜入下蔡杀我,我且不怕,反倒将他们一网打尽,今日就凭你们四个番薯鸟蛋也能杀我?” 话虽这么说,穆晨心中却没什么底,他并不是盖聂,也不是孟秋,以一人之力,同时对阵四个寅家杀手,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他要做的,无非是将对方‘激’怒,让对方自‘乱’阵脚,好乘虚而入。 果然,他的话把对方‘激’怒了,对面三人脸‘色’铁青,齐刷刷的用佩剑指着他,一副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的样子。 他看不到身后那个人的表情,但凭想象,也能猜的出,身后那个人的脸‘色’并不会比前面这几个人好到哪去。 对方虽然愤怒,却并没有像穆晨想象的那样立刻冲向他,而是站在那里,仗剑与他对峙,过了好一会,领头的寅家杀手脸上的怒容居然渐渐消退,他看着穆晨,突然仰头笑了起来:“哈哈,穆晨,以前只是听你的名字,我还以为你多厉害,今天见了你,才知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我们寅家居然会没落在你的手中,不是命运使然,就是寅家确实已经没落到该覆亡了。” 对方突然之间的转变,让穆晨有些接受不了,这几个人和他以往遇见的寅家杀手并不一样,以往的寅家杀手,总是一副趾高气昂,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而这几个人,竟然能够这么快将本已愤怒的情绪按捺下来,反倒还会出言想要‘激’怒他,仅这一点,穆晨已经感到今天有些凶多吉少。 “你们的老窝已经被我端了,怎么还会留下你们几个?”穆晨皱着眉头,手按剑柄,有些不解的看着对面的三个寅家杀手,他并没有感到背后的那个杀手有什么异动,心中的不安更加浓郁起来,对方太沉的住气了,他们越是能沉的住气,穆晨越是感到今天遇见的这几个人不简单。 领头的杀手用一种怪好笑的眼神看着穆晨,从他的眼神里,穆晨能够看到浓浓的鄙夷。 “呵呵,蔡侯,我真的不知道你竟然是这么蠢的一个人。”那杀手突然把佩剑‘插’回后背上的剑鞘里,不紧不慢的对他说道:“我们是杀手,不可能总是窝在家里,我们有任务,自然不可能被你一网打尽,你杀的那些,不过是一群老顽固和一些平日里接不到什么任务的废材,看在你今天就要死了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寅家在外的人还有不少,早晚还会重新振兴的,只是你恐怕看不到了,因为你太蠢,居然一个人跑到汉中来,这里不仅没有你的朋友,反倒处处是敌人,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说完了?”穆晨冷冷的看着对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在他说话的同时,手中长剑也应声出鞘,身形一转,直取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那个寅家杀手。 与穆晨迎面站着的两个杀手显然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连忙仗剑向穆晨冲了过去,只有那领头的没有动,他的佩剑已经‘插’回了剑鞘,双手抱在‘胸’前,冷冷的看着场中发生的变化。 站在穆晨身后,防着他突然逃走的寅家杀手被穆晨突然发起的袭击吓了一跳,当穆晨的长剑刺向他面‘门’的时候,他连忙抬剑格挡。 两剑相‘交’,溅起一朵火光,寅家杀手的佩剑竟然在两剑相‘交’的这一刻,生生的被穆晨一剑斩断。 佩剑断落,这寅家杀手连忙闪身,想要向后撤步,穆晨哪里会给他机会,在将他佩剑斩断之后,紧接着抬脚向他的‘胸’前踹去。 寅家杀手的身高比穆晨整整矮了一头,穆晨这一脚很轻易的踹在了他的‘胸’口,顿时将他踹飞了出去。 踹飞出去之后,穆晨依然没有停下动作,他紧跟着追上几步,手腕一翻,长剑自下而上打了个旋,几道圆弧形的剑芒向正往下落的寅家杀手的腰部卷了过去。 “嗤啦”一声之后,这名寅家杀手的腰部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身体喷溅着鲜血,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对方落地后,穆晨依然没有放过他,只见穆晨又向前两步,抬起一只脚,重重的踩在对方的小腹上,那寅家杀手受了重伤,正全身无法动弹,小腹又突然一疼,条件反‘射’的仰起上身。 他的上身刚刚仰起,一柄长剑猛然刺入了他的‘胸’口,长剑刺入之后,在他‘胸’前搅了一下,随后便拔了出去,一股血箭从这寅家杀手的‘胸’前喷了出来。 穆晨杀了一名寅家杀手之后,另外两名杀手也已冲到了身后,他一脚将地上的尸体踢向一旁,回身与已经冲到跟前的两名寅家杀手战做一团。 领头的寅家杀手见穆晨干净利落的在片刻之间便杀了他的一个伙伴,身体不由的微微一抖,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但他却没有立刻加入围攻穆晨的战团,而是重新‘抽’出佩剑,一步步的向正在与另两名寅家杀手对战的穆晨走了过来。 第三十四章 真正的刺杀要诀 http://.biquxs.info/

两名寅家杀手扑向穆晨之后,一左一右,分别将佩剑刺向穆晨。 左侧的杀手佩剑直取穆晨咽喉,而右侧的杀手,则将手中佩剑刺向穆晨的小腹。 在这两人发起攻击的时候,穆晨心中暗暗吃惊,他们虽然只是两个人,但配合却是天衣无缝,两柄剑,几乎封死了他的所有退路。 这两柄剑刺来的方向及其刁钻,穆晨若是想躲,躲了上面肯定躲不过下面,想退,对方的攻势又极其凌厉,他也是退无可退。 万般无奈下,穆晨只得将身子一矮,腰部一拧,手中长剑竖在身前,顺势一旋,躲过上面刺来的一剑,下面攻向他小腹的这一剑则被长剑格在一旁。 左侧的杀手一剑刺空,顺势将佩剑向下一划,佩剑向穆晨直劈过来。 穆晨一个抢背,向旁边翻滚过去,纵然他的反应极快,却还是慢了半拍,左侧杀手的佩剑贴着他的后背划了过去,穆晨只感到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黏黏的液体顺着他的背部流了出来。 躲过两名杀手的第一击之后,穆晨顾不得后背上还在流血的伤口,一翻身,半蹲在地上,长剑横在面前,警惕的注视着发起一轮攻击,停了下来的两名寅家杀手。 两名寅家杀手见一击没有奏效,分别站好方位,相互间递了个眼神,再次向穆晨扑了过来。 领头的寅家杀手在走到距离仨人还有六七步远近的时候,见同伴占了先机,停了下来,但他这次却没有把剑‘插’回剑鞘,而是手持佩剑,满脸凝重的看着穆晨。 两名寅家杀手第二次扑向穆晨的时候,穆晨已不再像刚才那样大意,在他们离他还有四五步远的时候,他突然一个翻身,向左侧翻了过去,手中长剑顺势一削,削向左侧杀手的腰部。 这两个杀手本来还想用刚才的办法对付穆晨,却没想到穆晨已经不用刚才的办法对付他们。 当穆晨的长剑削向左侧杀手腰部的时候,俩个杀手均是一惊,左侧的杀手惊的是这一剑险些将他拦腰砍成两截,右侧的杀手则是清楚同伴被砍翻之后,凭他一人之力,根本不是穆晨的对手。 在穆晨削出这一剑的时候,领头的寅家杀手也是皱了皱眉头,握着剑的手又攥的紧了些。 左侧杀手见长剑削向他的腰间,连忙将剑顺势向下一挡,佩剑与穆晨的长剑相‘交’,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穆晨这一剑没有奏效,他并不追击,而是纵身向前跃去。 左侧杀手挡住穆晨这一剑,场内的三名寅家杀手全都松了口气,右侧的杀手连忙持剑跟着穆晨冲了过来,而穆晨向前冲了几步之后,突然一折方向,又从另一个角度转了回来,绕到左侧杀手的侧面。 右侧杀手见穆晨折转方向,也跟着连忙变换方向,经过这么一折腾,这两名杀手之间天衣无缝的配合,已经被穆晨给打破了。 左侧杀手见穆晨又蹿回他的身旁,不由的大吃了一惊,连忙提剑向穆晨刺了过去。 他这一刺,恰好中了穆晨下怀,穆晨身子一旋,贴着左侧杀手的剑向他撞了过去。 左侧杀手一惊,连忙撤剑,想要退出战团,他的身子刚动了一动,只觉得腹部一疼,低下头看了看,只见穆晨的长剑已经剑刃向上,刺进了他的小腹。 这一剑刺出之后,穆晨并没有停手,而是双手持着剑柄,猛的向上一挑,挑过之后,他脚尖一踮,猛的向后蹬了一下,飞快的蹿了出去。 穆晨蹿出去的同时,被他刺中的杀手腹部大开,白‘花’‘花’的肠子和着鲜血流了一地,他双眼无神的看着穆晨,笔直的倒了下去。 就在穆晨蹿出去的时候,原先在右侧发起进攻的杀手已经杀到。 当他看到同伴被穆晨一剑割开小腹的时候,愣了一愣,仅仅这一愣神的时间,便铸成了他这一辈子都无法挽回的大错。 冰凉的剑贴着他的颈项转了一圈,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的,竟然是自己喷溅着鲜血,已经没了头颅的身体。 头颅重重的摔在地上,像只皮球一般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落地之后,头颅上的双眼还在圆睁着,不甘心的瞪着手持长剑,与领头杀手对峙的穆晨。 “我早听闻蔡侯一身好剑法,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领头的杀手提着佩剑,看也没看被穆晨杀死的三个人,对穆晨说道:“可惜了,我们寅家的家主是个蠢货,如果他当初不接刺杀你的任务,反而来帮你,恐怕寅家将来真的会重铸过去的辉煌。” 穆晨微微笑了笑,对领头的杀手说道:“现在也不迟,若是你们寅家剩下的人真心愿意归顺我的话,我还是愿意接纳你们,怕就怕你们不是真心归顺,将来反倒成了我的心病。” 领头的杀手低着头,沉‘吟’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穆晨说道:“寅家从来都是孤立于俗世势力,如今竟然落魄到要依附侯爷,看来真的在我兄长的手中没落了。” “兄长?”穆晨皱了皱眉头,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他只见过一次寅家家主,而且看到的还是已经被盖聂杀死之后的尸体,对寅家家主的相貌记忆并不算深刻,当面前的杀手说出兄长两个字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对面的杀手确实在长相上,与寅家家主有那么一点相像。 领头的杀手将佩剑往背后的剑鞘里一‘插’,抱拳给穆晨行了个礼,说道:“蔡侯,我是寅家家主族弟,只是他是嫡生,我却是庶生,所以只能领着一帮人在外面执行些杀人的任务,而无法进入寅家的核心。近日听闻侯爷进了汉中,原本是想在汉中将你击杀,刚才你以一敌三,顷刻之间杀了我们寅家的三名好手,我很清楚,我不是你的对手,我手下的那些人,更不是你的对手,报仇是不可能了,而依附别人,我们寅家必定会遭到排斥,不如依附于你,或许还有重新复苏的可能。” “你在利用我。”穆晨怪怪的笑了笑,说道:“将来等你们成事了,还会对我下手,是不是?毕竟是我带人把你们寅家从世上抹去的。” 杀手在听了穆晨的话后,居然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利用,或许是有些吧,我们看好蔡国的实力,将来整个九江或许都会是蔡国的版图,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是个恢复元气的好去处。只是将来我一定不会杀你,理由很简单,我已经努力为过去的寅家报仇,没有成功,而将来的寅家是属于我的,不是属于过去的寅家,你又是我们寅家的后台,试想一下,谁会做那种自拆后台的事?除非我们真的想彻底从世上被抹去。” 穆晨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好一会,才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们的实力只是现在这样,我真的不看好你们。” 寅家杀手首领苦笑了一下,回答道:“其实过去的寅家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现在的寅家只是流失了刺杀的要诀,所以才渐渐没落了。” “我们姓李。”寅家的杀手头领没等穆晨说话,接着说道:“想必侯爷也知道李聃,我们是他的后人,寅家只是道术的一个分支,我们历代的家主一直在研究的就是如何用修道的方法来提升人的忍耐力,从而达到体能和忍耐的极限,运用在刺杀中。寅家杀手最可怕的,并不是如今运用的剑术,而是神出鬼没的刺杀手段。” 穆晨听了对方的这番话之后,心中一惊,对方的描述,和他穿越之前在一些电影和里看过的东瀛忍术很像,难不成在秦汉的时期,中原已经有了忍术?而寅家又是忍术的祖宗? “在下李默,是寅家第十七代家主的庶生之子,如今还能聚拢的手下,除了刚才被侯爷杀死的那三个,还剩下七个人,如果侯爷愿意收留我们,我愿带这七个人归附蔡国,只是我们需要去寻找寅家过去的刺杀要诀,或许需要些时日才能为侯爷效力。” 穆晨点了点头,对李默说道:“呵呵,只要你们寅家以后别再找我的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整天要防着你们,确实也够我累的,嗯,从今天起,你们就属于大蔡的编制,只是我希望将你们隐藏在暗处,最好还能换个名称,将来我有大用。” 一听穆晨愿意收留寅家,李默连忙半跪在地上,在他跪下的同时,从两侧的院墙内,突然蹿出了七条身影,这七条身影蹿出后,也学着李默的样,半跪在穆晨面前,与李默一起,对穆晨说道:“谢侯爷收留之恩,我等日后必将誓死效忠侯爷,效忠大蔡!” 这七个人蹿出的时候,把穆晨吓了一跳,不免有些后怕,若是刚才对方袭击他的不是三个人,而是加上面前的这七个人,恐怕此时他已经真的成了一具尸体。 第三十五章 进入南郑 http://.biquxs.info/

李默等人拜过穆晨之后,李默站了起来对穆晨说道:“既然我们已经归属了大蔡,还请侯爷为我们重新取个名字,将来也能证明我们是大蔡的势力,而不同于以往的寅家。” 穆晨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说道:“这样吧,寅在十二生肖里是虎,你们以后就叫**卫,由李默负责,**卫不需听任何人的派遣,只需对我一人负责便可。” 李默一听穆晨说他们以后不需要听从蔡国任何人的命令,只需对穆晨一个人负责,立即明白过来,穆晨已经将他们当成了最贴身的力量,心中不免有些感动,连忙再次半跪在地上,给穆晨行了个礼说道:“侯爷如此信任我们这些曾经想要杀你的人,李默万分惶恐,自此之后,虽肝脑涂地,也要报侯爷知遇之恩!” “你能告诉我,是谁要你们来刺杀我的吗?”穆晨将李默扶了起来,既然李默等人已经投靠了他,想必不会再隐瞒雇主的信息,他问出了这个让他纠结了很久的问题。 李默沉默了一会,对穆晨说道:“侯爷,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关于请我们杀你的雇主的消息,只是这些信息全都掌握在我异母兄长的手中,我实在是不知道,不过这次我们在寻找刺杀要诀的时候,可以顺便查一下雇主是谁。” “好,那我就把这件事托付给你。”穆晨拍了拍李默的肩膀,对李默说道:“既然你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先走吧,我也要去南郑一趟,很多事需要我去做。” 李默皱着眉头,对穆晨说道:“侯爷,有件事我很不明白,你贵为一方诸侯,为什么还要亲身犯险来到汉中,我虽然不知道是谁雇佣我们来杀你,却也隐约听闻雇主就是如今在汉中的人,你来这里,真的是太危险了。” 穆晨苦笑了一下,对李默说道:“我也不想自己亲自过来,可有很多事,只有我来才有可能做成,等你们完事了,若是我还没有回到下蔡,就过来帮我一把,或许到时候有用的着你们的地方。” 李默应了一声,给穆晨留下些伤‘药’和两件衣物后,领着他手下的七个人离开了。 穆晨收了李默之后,心情也好了许多,灭了寅家,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收了寅家的残余势力,这完全是意外所得。 对于李默的投靠,穆晨有着充足的理由相信他是真心的,如果寅家家主与李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的话,李默以往必然因为地位的问题而过的很不好,如今可以依附穆晨重新将势力发展起来,对于李默来说,远远要比为过去的寅家报仇重要的多。 与李默等人分开后,穆晨换上衣服,一路打听着,向南郑赶了过去。 等到他进入南郑,已经是八月了。 在进入南郑之前,穆晨以为南郑也是像他前面经过的那些县城一样,人口稀少,城内民居简朴,一派萧条的样子。 可进了城之后,他才知道他错了,南郑的繁荣程度,竟然不亚于他的下蔡,往来客商云集,城内的百姓个个衣着光鲜,看来日子过的都满不错。 身穿麻衣的穆晨很快淹没在街道上百姓的洪流中,站在人群里,他就如同一个普通百姓一般,一点也不惹眼。 “都让让,都让让,夏侯将军来了。”穆晨正在街道上闲逛,想要找家客栈栖身,一群百姓突然喊了起来。 顺着喊声望去,穆晨看到一个面容白净的中年将军正骑在高头大马上,领着一群同样骑在马背上的骑士慢悠悠的向这里走来。 那将军一边如同信步闲游般的骑马在街道上走着,一边对街道两侧的百姓挥手打着招呼,样子看起来十分亲切。 穆晨撇了撇嘴,心里泛出一些酸味,暗暗骂道:“刘邦那卑鄙小人,虚伪的伪君子,手下带的将军也都是这种虚伪的货‘色’,明明干着些男盗‘女’娼的勾当,却非要装出一副勤政爱民的样子来,看着这副嘴脸,老子就浑身不爽。” 其实穆晨骂的并没什么道理,刘邦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他在处理政务上,却是真的要比项羽高出不止一个层次,他懂得用人,而且懂得用比他正直和比他有能耐的人。 夏侯婴就是这种人,此时的夏侯婴要去的是一个小官的住所,那个小官曾经在进入汉中之后犯了事,同案的人全都被砍了头,等到要砍他的时候,他竟然叫出了“汉王不是打算得到整个天下么?为什么还要斩杀可以帮他取得天下的壮士”这种话来。 当时监斩的,就是夏侯婴,他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暗暗称奇,连忙让人放了那个人。 后来俩人深谈了一次,夏侯婴才知道,这个人原来是西楚霸王帐前执戟郎,名叫韩信,因为在项羽那里得不到重用,才在汉王入汉时跟着跑了过来,原本以为他的才能很快会被发现,没想到竟然只被安排了个接待客人的职位。 夏侯婴与韩信深谈之后,从韩信的谈吐中,他感到韩信是个能够帮刘邦夺取天下的人才,连忙向刘邦举荐。 没想到,刘邦却也听说过韩信过去曾受过胯下之辱的事,对他很是鄙视,虽然夏侯婴极力推荐,却还是只给他了个治粟都尉的小官。 夏侯婴的举荐,没有得到刘邦的认可,却吸引了另外一个人的注意,这个人就是大汉的丞相萧何。 从此之后,夏侯婴与萧何都成了韩信无话不谈的朋友,夏侯婴也经常会去韩信那里,安抚一下郁郁不得志的韩信,让他安心等待,终有一天他会得到汉王的重用。 今天,夏侯婴就是要去韩信那里,与他谈论天下大事以及用兵之法,他没想到的是,在街道上的人群里,有一双眼睛始终注视着他,而他去韩信那里,又给注视他的这个人带了路,让还没有功成名就的韩信暴‘露’在这个人的面前。 看着夏侯婴的正是穆晨,他来汉中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来观察刘邦是否会重回关中,因为那是必然会发生的事,他最主要的目的,是如何劝说韩信离开刘邦,从而让刘邦失去这将来可以帮助他战胜项羽的人才。 夏侯婴缓慢的前进着,穆晨偷偷‘摸’‘摸’的跟在后面,转了几条街之后,在一座看起来并不显眼的民宅前,夏侯婴停了下来。 穆晨眼见着夏侯婴翻身下马,进了那间民宅,跟随夏侯婴前来的卫士则下了马,守在民宅的外面。 从夏侯婴的举动,穆晨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到,眼前的这座民宅就是韩信的家,而且从韩信住所的环境来看,他一定还没被拜为大将军,眼下应该是他最困难,也最容易被说服的时期。 穆晨在周围转了两圈,想找个能观察到韩信家的客栈,找了半天,在附近也没找到一家供外来人居住的地方,更不用说什么客栈了。 他有些失望的回到韩信家的对面,找了一户人家的‘门’槛坐了下来,坐下之后,他从怀里‘摸’出一块已经快被风干了的饼,这块饼还是在上一个镇子买来做干粮的。 穆晨小口小口的啃着饼,他吃饼的速度要比大家闺秀还要慢些,根本不似一个男人的举动。 他不敢吃快,饼就只是小小的一块,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坐在这里多久才能等到夏侯婴出来,只有等到夏侯婴离开,他才好去敲韩信的‘门’,将韩信‘诱’骗出汉中,最好能够跟他回下蔡,帮助他去打天下。 过去在项羽的帐下,穆晨也曾经打听过韩信,只是韩信的职务太低,他虽然向很多人打听了,却没人知道韩信到底在做什么。 有一次,他向项羽提起了韩信,没想到,项羽竟然仰头哈哈大笑,对穆晨说道:“兄弟,你我都是血‘性’汉子,你怎么想起提那个曾经从别人‘裤’裆里爬过的孬种?以后千万别再提他,免得折了你我兄弟的名声。” 从项羽的这句话里,穆晨看出了项羽打心眼里根本看不起曾经受过胯下之辱的韩信,更不用说重用他。 穆晨并不傻,他知道项羽一旦认定哪个人不行,即便是他极力举荐,项羽也一定不会重用,只得闭上嘴,从此不再问韩信的下落,直到他被封为蔡侯,才又想起韩信来。 这次来汉中,他最根本的目的就是在韩信还处于落魄中的时候找到他,并且说服他,要他跟着自己回到下蔡,只要韩信肯跟回去,一定能帮自己灭了刘邦,间接的为项羽打下天下。 穆晨一块饼还没有啃完,两个人手按腰间佩剑剑柄走到他的面前,正在低头啃着饼的穆晨只见到两双穿着麻鞋的大脚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抬起头,向上看去,只见两个汉军士兵正满脸警惕的手按佩剑,紧盯着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一个汉军士兵将穆晨从头打量了一遍,满脸狐疑的,问道:“我看你好生面生,从什么地方来的?到南郑做什么来了?” 第三十六章 国士无双 http://.biquxs.info/

穆晨仰着头,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对两名汉军士兵说道:“两位军爷,小人是从关中来的客商,半道遇见了强徒,将我身上的钱财全都劫了去,我身上只有些当初藏在鞋底的铜钱没被翻出来,才勉强到了这里,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烦闷,且又饥又饿,权且吃快饼再做计较,没想到误了二位军爷的事,我这就离开。” 说着话,他站了起来,将没啃完的饼往怀里一塞,两只手朝衣服上蹭了蹭,转身就要走。 “站住!”两名汉军并没有被穆晨可怜巴巴的叙述骗过去,他们绕着穆晨走了一圈,其中一人指着穆晨腰间的长剑问道:“客商?客商有带剑的吗?而且还是这么好的一柄剑!” 穆晨低头朝腰间看了看,当他顺着汉军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到长剑的时候才叫苦不迭,他刚才慌忙之间竟然忘了随身还带着“‘吟’龙”,脱口说出自己是从关中来的客商,这倒真是个很大的漏‘洞’。 好在他平日里很是有些急智,并没被两名汉军士兵问倒,没有多想,便开口回答道:“这柄剑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遇见强人时,我把他藏在了车下,所以才没被强人搜去。” 在穆晨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在太行山隐居的盖聂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不解的自言自语道:“是谁在骂我?” 两名汉军对视了一眼,看了看穆晨腰间的那柄剑,从他们的眼神里,穆晨能够看出几分贪婪。 不过南郑毕竟是汉国的都城,汉军士兵虽然觊觎穆晨的剑,却没敢胡来,只是随口叮嘱了穆晨两句,让他快些离开,便转身向韩信家‘门’口走去。 被汉军士兵盘问了一番,穆晨知道再坐在这里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起身站了起来,找寻客栈去了。 穆晨很清楚,被盘问还是小事,若是真的引起了汉军的注意,凭他一个人,想要活着离开汉中,恐怕是不可能的事。 他在街市上游‘荡’了一会之后,找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走了进去。 客栈小二见来了生意,并不是很热情,显然南郑这里并不缺少需要住店的外来人。 穆晨随意要了间房,躺在‘床’榻上,只等天黑再出‘门’。 ‘迷’‘迷’糊糊间,他睡着了,他做了个怪梦,梦见一条蛇跟在他的脚后,拼命的咬着他的脚后跟,他跑啊跑,无论怎么跑,都无法甩脱跟在他身后不停咬着他脚后跟的蛇。 噩梦将穆晨惊醒,他连忙坐了起来,心神不宁的愣了半天,这个梦太不吉利,他虽然不会解梦,却也知道这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梦。 他从‘床’榻上下来,走到‘门’口,把头伸出‘门’看了看,只见外面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街面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他回到‘床’榻边,拿起衣服走出房间,当他穿过客栈大堂的时候,小二看了看他,却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坐在那里发呆,像是在想什么心事似的。 穆晨没有理会小二,径直出了客栈,向韩信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韩信家离他住的客栈不算太远,却也不是很近,穆晨走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韩信家‘门’口的汉军已经撤了,显然夏侯婴已经走了,他左右看了看,见街道上没有别人,上前轻轻叩响了韩信的家‘门’。 “谁呀?”房内传出一个男人懒洋洋的声音:“有什么事白天再说,我说过,只要天黑,别再来找我做任何事情。” 听到房内懒洋洋的声音,穆晨知道,他这次没有找错地方,往往越是有才能的人,越是显得叛逆、独立。 “远来客人特地拜访韩大人,还望大人不吝赐面!”穆晨在‘门’外回道,他的声音不算大,房内的人只是勉强能够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过了一会,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头发蓬松、睡眼朦胧的男人从里面把‘门’打开,伸出头来看了看穆晨。 当他看清穆晨的样貌时,吃了一惊,脸上的睡意顿时消退了不少,连忙把穆晨拽进房内,等到穆晨进了房之后,他还不忘伸出头向外看了看。 开‘门’的正是韩信,他向‘门’外看了看,见穆晨身后没有盯梢的人,才关上房‘门’,回过头来对穆晨拱了拱手说道:“韩信拜见蔡侯,请问蔡侯怎么会来到这里,如今汉中无人不想取蔡侯的首级而后快,你这可是在将自己往虎口里丢啊!” 穆晨微笑着给韩信回了个礼,说道:“韩将军,穆晨这厢有礼了,我知道汉中有很多人想要我死,可不是还有一个不想的么?” “哦?”韩信满脸疑‘惑’的看着穆晨,问道:“汉王恨死了蔡侯当年抛弃他,转投项羽的事,就连吕雉,也曾说过要亲手取下你的首级。汉王倒还好说,吕雉可不是个一般的‘女’人,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说明她是已经恨你恨到了极点,他俩都要杀你,汉中还有谁敢不杀你?” “你不是没想杀我吗?”穆晨撇了撇嘴,对韩信说道:“此次我来这里,是想要找韩将军商量些事情,不知将军会不会赏脸。” 韩信凄然的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侯爷千万不要叫我将军,韩信如今只是个小小的治粟都尉,恐怕今生都与将军二字无缘了,侯爷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 穆晨摆了摆手,对韩信说道:“你从霸王那里离开,无非是想来到汉中,看汉王能不能重用你,如今到了这里已经一个多月,如果重用,早也该重用了,尤其是你现在与夏侯婴和萧何‘交’好,他们两人想必也在汉王面前多次推举了你,到现在汉王都没有动作,想必是不会重用你。” 韩信叹了口气,不无郁闷的对穆晨说道:“侯爷,你这几句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知道霸王不用我,是因为我当年受过胯下之辱的缘故,霸王英雄盖世,在他眼里只有如侯爷这般英雄的人,像我这样的,恐怕跟着他,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翻身。” 说这些话的时候韩信脸上的神情极其凄苦,穆晨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中不免多了分成算,但他却没有开口对韩信说话,这个时候,他更适合做个听众,听韩信诉说,而不是与韩信抢话说。 “原本我以为汉王能够破格用我,毕竟我熟读兵书,用兵之道了然于‘胸’,纵然给我百万兵马,我也能指挥若定,没想到,汉王虽有夺取天下之雄心,却没有破格用人之气魄,如今虽有夏侯将军和萧丞相看重于我,可汉王若是不点头首肯,任谁也不可能让我尽展‘胸’中抱负,恐怕这一生,我真的要被埋没了。”说到后来,韩信的语调越来越低沉,脸上落寞的神情越发的浓郁了。 “谁说的?”穆晨拉起韩信的手,说道:“韩将军不要妄自菲薄,当初我在大哥帐前做将军时便听闻了将军英名,只是我大哥不会用人,才错失了将军这样的人才,我今日冒险进入汉中,正是来弥补这个遗憾的,我想请将军跟我一同回下蔡,帮我振兴蔡国,做我蔡国的大将军,蔡国所有将士以及猛将均任由将军调遣,将军以为如何?” 当穆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韩信眼前一亮,抬起头愕然的看着穆晨,不无惊喜的问道:“侯爷所说可是出于真心?” 穆晨一只手拍着‘胸’口对韩信说道:“穆晨所言句句是真!日前我本想派人前来请将军,但又怕诚意不够,将军看不上我小小的蔡国,才决定亲自冒险来汉中一遭,专程请将军与我一同回去。将军之才,虽尚无机会验证,但穆晨相信,以你的才能定能逆转乾坤,你入汉则汉强,你入楚则楚兴,你入蔡,则能为我大蔡建立不朽基业,可谓国士无双,得将军一人,如同得了整个天下,穆晨不才,又怎肯把将军这样的人才拱手让人?” 韩信在听到穆晨赞扬他国士无双的时候,已经不辨真假,‘激’动的热泪盈眶,握着穆晨的手说道:“天下之大,知信者,莫过将军一人而已!” 听了韩信这句话,穆晨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这趟真的没有白跑,只是一句“国士无双”便将韩信的心牢牢抓住,看来这一次,韩信是跟他回定了蔡国。 没想到,让穆晨意外的事情很快发生了,韩信的‘激’动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很快平静了下来,对穆晨说道:“侯爷盛情,我本应立即收拾行装与侯爷回归大蔡,奈何此处夏侯将军与萧丞相对我有知遇之恩,无论如何,我也应该与他二人拜别之后再随侯爷回蔡,还望侯爷莫怪。” 当韩信说出要向夏侯婴和萧何道别之后再走的话时,穆晨心中一惊,他很清楚,若是真的让韩信与他们道别,这一次自己就是白来汉中了,夏侯婴和萧何知道韩信要走之后,一定不会答应,或许那时候他曾经亲自前来招抚韩信的事也会在汉中传开。 第三十七章 暗处的利刃 http://.biquxs.info/

穆晨虽然不情愿,却又不能违逆了韩信的意思,若是惹的韩信恼了,恐怕这件事真的会就此泡汤,他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对韩信拱了拱手,说道:“既然韩将军想要向夏侯将军与萧丞相辞行,我也不好勉强,一切但凭将军做主便是。” 从韩信家出来的时候,穆晨是满心的郁闷,虽然他事先并没有对韩信立刻答应与他回下蔡抱有太大希望,却没想到临到事情快办成时,居然多出了夏侯婴和萧何这两块绊脚石。 怀着满心的郁闷,穆晨回到了客栈,他往‘床’榻上一躺,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想着的都是如何将韩信快些带出汉中。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刚刚‘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的穆晨被敲‘门’声惊醒。 他连忙坐了起来,一把抓起放在枕边的长剑,警惕的瞪着房‘门’,问道:“什么人?” “公子,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听到这声音的时候,穆晨身体微微抖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能够遇见发出声音的这个人,‘门’外的声音赫然是刘茹的‘侍’‘女’灵儿的。 穆晨下了‘床’榻,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还是有些不确定‘门’外的人就是灵儿,轻声问道:“你是谁?” “公子,祸事临头,你还有心情问我是谁!”‘门’外像是灵儿的声音显得很焦急,催促着穆晨:“快些开‘门’,要不真的晚了!” 穆晨谨慎的将房‘门’打开一道缝,闪到‘门’后,‘门’外的人见房‘门’打开,连忙推‘门’闯了进来。 她刚进房‘门’,一柄剑突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冲进来的正是灵儿,她进‘门’后,正要寻找穆晨的位置,却没想到一柄冷冰冰的剑会架在她的脖子上,顿时愣在那里,不敢再向前挪动半步。 房内很黑,穆晨看不到冲进来的是什么人,黑暗中,他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人影,人影身上的气息让穆晨感觉很熟悉,很像是灵儿的气息,但他却不敢轻易下断论,毕竟如今身处汉中,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而是刘邦的老窝,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你是谁?”穆晨又压低声音问了一遍。 “公子,是我!”灵儿说话的时候带着些哭腔:“我家小姐知道公子有危险,让我赶紧过来通知你快跑!” “你家小姐是谁?”灵儿的话已经让穆晨放心了七八分,可他还是不敢完全放下心来,继续追问道。 “莫非公子真的把我家小姐忘了?”灵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穆晨郁闷的险些背过气去,‘女’人,果然大多数都是感‘性’的生物,脖子上架着一把剑,居然还有心情因为小姐被人忘了而感到失落。 “是灵儿姑娘吧?”穆晨撤回了剑,说道:“我哪能忘了你家小姐,只是现在情况非同一般,才多了几分小心,刚才多有得罪,姑娘莫怪!” 灵儿感到脖子上架着的剑被穆晨挪开,拍了拍‘胸’口说道:“公子独自进入汉中的事被汉王夫人知道了,她已经派人前来围堵你,你还在这里与我胡扯,还不趁着来抓你的人还没到,赶紧离开?” 穆晨并没有为灵儿说出的话而感到吃惊,灵儿到了这里,只能说明刘茹知道他来到了汉中,既然刘茹都能知道,像吕雉那么‘精’明的‘女’人又如何不会知道他已经来了这里? 他也不耽搁,回身从‘床’榻上抓过衣物,拉着灵儿冲出‘门’去。 出了‘门’之后,灵儿引着穆晨向南郑城的南面跑了过去。 俩人一前一后,片刻不敢逗留的跑着,没跑出多远,灵儿已经是气喘吁吁,显现出十分疲累的样子。 穆晨见灵儿跑的越来越慢,心中有些焦急,上前两步,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扛在肩头上。 灵儿起初还挣扎了两下,等到穆晨把她扛好,撒开步子向前飞奔的时候,她居然乖巧的如同一只小猫一般,动也不动,任由穆晨扛着她向前飞奔。 就在穆晨扛着灵儿向城南奔去的时候,刚才他入住的客栈被一群点着火把的汉军包围了起来。 店内的客人在睡梦中被围着客栈的汉军吵醒,一个个茫然的被汉军士兵带出了客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汉军将客栈搜了个底朝天,没有发现穆晨的踪迹,他们心有不甘的将住在里面的客人一个个拉到一旁仔细的盘问,问了半天也没问出穆晨到底去了哪里。 汉王宫,吕雉坐在厢房内,静静的听取着奉命前去捉拿穆晨的军官的报告,当军官说出这次没有抓到穆晨的时候,她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留你还有什么用?” 那军官一听吕雉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吓软了半边身子,连忙跪伏在地上惶恐的对吕雉说道:“娘娘息怒,这次确实是我们去的晚了,原先末将还以为穆晨是出‘门’未归,带人在那里守了许久,也没见他回来,想必是事先得了消息逃走了。” 吕雉冷冷的笑了一下,对军官说道:“像你那样大张旗鼓的去抓人,即便他真的是出‘门’去了,回来后看到客栈外面有人,又怎敢回去?” “娘娘说的是!”军官见吕雉没有立即说要将他怎样,顿时放下心来,他在吕雉身旁太久,早已‘摸’清了吕雉的脾‘性’,若是她当时不说如何处置,便是心中没有提起要杀人的念头,做错了事的人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连忙说道:“依末将猜测,穆晨在汉中并无熟人,这次逃走,他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赶紧出城,但守城的官兵并没见到有人深夜出城,这一点肯定不成立,另一个可能就是他会隐藏在熟人的府上,只是在汉中他并无相‘交’的熟人,认识的人也都是大王的麾下,知道大王和娘娘一心想要杀他,又怎敢收留他?” 吕雉的嘴角牵动了两下,语气怪怪的说道:“汉中并不是没有穆晨的朋友,他不仅有个朋友在这里,而且还是个关系特别密切的朋友,密切到险些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吕雉的话说的虽然十分隐晦,但刘邦帐下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刘茹对穆晨一往情深的,她的话刚一说出口,跪在对面的军官便明白了过来,小心的问道:“娘娘的意思是不是……” 吕雉点了点头,对军官说道:“你去吧,这件事若是办的好了,我就把灵儿那丫头赏给你,你不是对她觊觎已久了吗?” 军官一听吕雉说要把灵儿赏赐给他,顿时两眼放光,连忙伏在地上,对吕雉说道:“谢娘娘赏赐,如此厚赏,末将必将肝脑涂地,以死相报。” 吕雉冷冷的笑了笑,对军官说道:“你下去吧,若是事情没有做好,不仅得不到灵儿,你还得‘交’出你的脑袋!” 军官退出厢房的时候,后脊梁上已经满是冷汗,熟悉吕雉的他很清楚,吕雉虽然是个‘女’人,但做起事来比男人更加决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这次若是真的没有完成她‘交’付的任务,他这颗项上人头是绝对不可能保住的。 吕雉猜测的没有错,穆晨扛着灵儿走的方向正是向刘茹住处去的,刘茹在跟随刘邦进了汉中之后,一直都跟同族长辈住在一起,其中就有刘邦的父亲刘老太公。 刘茹是刘氏最小的孩子,在刘氏这一辈的堂兄妹中,她是得到长辈关爱最多的孩子,平日里也养成了骄横的‘毛’病。 可是自从在戏亭与穆晨分别之后,刘茹变了,她整日都将自己锁在小小的房间内,除非吃饭和出恭,其他时间决不踏出房‘门’半步,整天都浑浑噩噩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族中长辈见刘茹这个样子,不免都有些心疼,他们都知道刘茹是因为穆晨才变成这样的,但穆晨却是属于项羽的势力,而刘邦将来要争夺天下的对手就是项羽,纵然他们是长辈,也不可能帮着刘茹撮合这段姻缘。 万般无奈下,刘邦的二伯父想出了个主意,他四处寻人为刘茹撮合亲事,想要找个能够取代穆晨在刘茹心目中地位的男人来让她开心一些,可刘茹在知道家族正在为她安排亲事之后,在房梁上挂起了一匹白布,以死相‘逼’,吓的刘氏长辈顿时失了主意,向她妥协了。 穆晨出现在刘茹面前的时候,整个刘宅都已经沉浸在一片宁静中,刘氏家族中的人,早已进入了梦乡,只有刘茹还坐在房内,一双饱含担忧的美目一眨不眨的望着窗外。 “小姐。”当灵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的时候,刘茹如同被电击了一般从地上弹了起来,连忙跑到‘门’口把‘门’打开。 当她看到灵儿身后站着的穆晨时,她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睛竟然闪烁起炽热的光彩。 “刘小姐……”穆晨刚要开口说话,刘茹连忙上前,伸出一只手指挡在他的嘴‘唇’上。 穆晨闻到刘茹的手指上散发出的芳香,这是处子的芳香,一股清爽的香味透过他的鼻腔吸进肺里,随后又向全身的每一个‘毛’孔散去。 第三十八章 藏匿形迹 http://.biquxs.info/

刘茹的手指放在穆晨的‘唇’上,俩人默默的对视着,黑暗中,他们看不到对方的面容,只能看到对方在一片漆黑中闪烁着光彩的双眸,最后还是灵儿急的在‘门’口直跺脚:“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呢?还不快让他进屋?” 直到灵儿跺脚敦促,刘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连忙拉起穆晨的手,将他拽进了房内。 “你胆子真大,怎么自己一个人跑汉中来了?”进了房之后,刘茹有些嗔怪的白了穆晨一眼,对他说道:“你不知道上次得罪了我家王嫂,她如今恨不得将你五马分尸么?” 房内很暗,穆晨看不清刘茹的脸,却能感觉到她紧张的身体微微发抖。 他耸了耸肩膀,做出一付无所谓的样子,虽然刘茹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能感觉的到他并不是十分在乎吕雉的追捕。 “多谢小姐搭救,今天若不是灵儿姑娘及时前去将吕雉要抓我的消息告诉了我,恐怕这会我已经遭了她的毒手。”虽然表面上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穆晨心中还是多少有些后怕的,毕竟他还没有真正牛到像项羽那样力敌千人。 刘茹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由自主的将身子向前探了探,依偎到穆晨的怀里,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可我还是控制不住每天都会想你。” 当刘茹靠近他怀里的时候,穆晨浑身不自觉的微微抖了一下,刘茹身上沁人的芳香险些让他‘迷’失了自我,可苏凉的身影却在这时及时出现,让他的大脑保留了一丝清明。 他任由刘茹靠在怀里,并没有将她推开,这么久以来,虽然他很少想到刘茹,但每次想起她的时候,心中总是不免会有几分愧疚。 他曾经答应过要娶这个‘女’人,可最后他却反悔了,为了守住对苏凉的忠贞,他食言了,他推翻了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承诺,让她白白的等了自己四年,而且看样子这种等待还会无限期的持续下去。 穆晨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刘茹的秀发,过了好半晌才说道:“刘小姐,我不能留在这里,吕雉一定能猜到是你救了我,想必用不了多久,追兵就会跟到这里来,她可是个做事不择手段的‘女’人,若是让她抓住你救了我的证据,即便你是汉王的堂妹,恐怕她也不会放过你。 刘茹默然的点了点头,过了半晌才说道:“我知道王嫂是什么样的人,你确实不能留在这里,这个家中,除了我和灵儿,其他人都是想要害你的,只是我不知道该让你去哪才好,整个汉中对你来说都充满了危险。” 刘茹的关心让穆晨感到了愧疚,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优秀,竟然有这么多‘女’人倾心于他,以前并不起眼的刘茹居然会不顾刘邦是他堂兄的事实而冒着危险来救他,穆晨的内心十分纠结,他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这边有没有后‘门’?吕雉过不久肯定会派人追过来,我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穆晨双手扶着刘茹的双肩,轻声对她说道。 刘茹皱眉想了想,片刻之后她抬起头,对穆晨说道:“这里后‘门’却是没有,不过有个地窖,是我家存杂物的地方,里面比较凌‘乱’,而且终日不见阳光,若是藏一个人进去,应该很难找到。我本来也不知道有那个地方,还是前些日子让灵儿为我找两个不用的匣子,管家带她去才知道的。” “好,就藏在那里。”穆晨连犹豫都没犹豫,立即点头说道:“若是我真的被吕雉派来的人抓住了,你一定不要承认是你让灵儿带我来的,就说不知我如何进的那里,明白吗?” 黑暗中,刘茹看不清穆晨的表情,但她却能听的出他语气中的凝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在灵儿的带路下,穆晨很快来到了刘氏大宅的地窖,地窖里果然如同刘茹说的那般暗的伸手不见五指,他站在里面,过了许久才渐渐适应了眼前的黑暗,但依然无法看清室内环境。 “擦,要是带着夜视仪就好了。”进了地窖,穆晨突然想起了他那个背包,里面还有着不少好用的东西,只是这次来汉中没有想到能用到那些东西,才全部丢在了下蔡。 灵儿站在地窖外,等到穆晨进去好一会,没听到里面传出动静,小声的问道:“公子,你还好吗?” 穆晨听到灵儿的说话声,回过头来,对着‘门’口朦胧的‘女’人身影说道:“我还好,‘挺’喜欢这里的,当然,如果能不要有这么浓的霉味就好了。” 灵儿听到穆晨在里面回答,心中稍安了一些,小声说道:“公子,你且在里面安心住上几日,等到外面风声过了,我再叫你出来,这几天我会给你送吃的过来。” 穆晨应了一声,就在灵儿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又连忙说道:“灵儿姑娘,这里好像没有恭所,我要出恭怎么办?” 灵儿被穆晨问的俏脸通红,不过穆晨问的问题也很实在,若是他在地窖里出恭,不仅味道散不出去,而且还会暴‘露’里面藏着人的实情。 “里面有坛子,你可以在那里解决,坛子有盖,出恭之后盖上盖子,不会有味道散出来的。”灵儿回答完穆晨的问题后,小跑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穆晨很郁闷的找了个角落坐下,在这个角落,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外面有人进来,他只需翻个身便能将自己藏起来。 黑暗中,穆晨不知道过了多久,百无聊赖的他在大脑中不断的幻想着一些从未发生的事情编故事骗自己玩,没过多久,他便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睡梦中醒来,周围依旧一片黑暗,他根本无法辨别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打了个哈欠,准备继续无聊的编故事骗自己打发时间。 就在这时,地窖外面传来了人对话的声音,说话声不大,隐隐约约传进穆晨的耳朵,在对话中,穆晨隐约听到了“小姐”和“穆晨”等字眼,这顿时让他提高了警惕。 他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但说话的人可能离这里太远,任由他怎么努力,也无法听清外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穆晨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前些日子在小镇遇见罗蓬的事还历历在目,当时他那么相信罗蓬,却没想到罗蓬居然会是拐卖‘妇’‘女’的幕后主谋,如今进了南郑,举目无朋的他在万分危急的时候又相信了刘茹,可刘茹毕竟是刘邦的族妹,而且还曾经被他深深伤害过。 ‘女’人的心思是难以捉‘摸’的,刘茹完全有可能因为爱他太深而无法得到他,选择将他出卖。 更为悲剧的是他竟然听信刘茹的话,进了这个除了一扇‘门’,再无其他出路的地窖,想要从这里出去,如果不走‘门’的话,那他只能变成一只鼹鼠,显然他没有孙猴子的七十二般变化,这个可能根本不成立。 穆晨的手按在剑柄上,紧张的聆听着外面的说话声,说话声断断续续,像是有人在闲谈,又像是有人在争执着什么,穆晨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可他却知道外面的人谈论的内容绝对与他有着密切的关系。 没过多久,说话的声音停了下来,像是外面的人已经争论出了结果,穆晨手按着长剑剑柄,屏住呼吸,默默的等待着,他等待着外面的人走进这里,若是来人真的是为了抓他,不管与刘茹有没有关系,一定会进入这间最容易隐藏人的地窖。 穆晨有些后悔,他在藏进来的时候只是觉得这里的光线很暗,而且杂物众多,很容易让人隐藏形迹,但他却忽略了一点,越是容易隐藏人的地方,越会被人注意。 他动了动身子,藏在一堆杂物后面,这堆杂物很丰富,烂桶、破布什么都有,他藏在后面恰好被一堆破烂完全掩盖在里面。 没过多久,只听地窖的‘门’发出“咯吱”一声响,‘门’外传进来一阵脚步声,从脚步声,穆晨依稀能够分辨出进来的人不少。 “将军,这里好像全是杂物。”这群人进来之后,一个人开口说道。 被称作将军的正是前一天晚上接受吕雉命令的军官,他就着士兵手中的火把环视了一圈地窖内的环境,只见地窖里果然全是堆的‘乱’七八糟的杂物。 “娘娘有令,让我们一定要找出穆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里正是藏人的好去处,他若真的在刘府,一定会选择这种地方藏匿。”军官手按着佩剑剑柄,对士兵们说道:“搜!将这里翻个底朝天,连只老鼠都不要放过!” 一大群士兵齐齐应了一声,手持火把冲进杂物堆里。 士兵们将每一堆杂物都翻开,仔细的寻找着,穆晨从藏身的杂物堆的缝隙中看到这群士兵翻找的仔细程度,心中暗惊:“若是让他们这样翻查,恐怕过不了一会,我便会被发现。” 第三十九章 烧焦的尸体 http://.biquxs.info/

士兵们几乎将地窖翻了个底朝天,眼见就要翻找到穆晨藏身的这块地方,穆晨紧张的额头冒着冷汗,紧紧的攥紧了拳头。 他很清楚,来抓他的人一定很熟悉他的实力,不可能来的太少,他若是冲出去硬拼,不仅没有一毫胜算,反倒会有可能落入对方的包围中,到时候别说是脱身,就算是想死的好看点,恐怕也不是太容易的事。 一个汉军士兵一手持着火把,另一只手握着长矛的矛柄走到穆晨藏身的这堆杂物前。 这士兵并没有立刻动手去翻堆成一堆的杂物,而是提起长矛向杂物中捅了几下。 长矛捅进来的时候,穆晨的心砰砰直跳,这几矛扎的又重又狠,幸好多数都扎偏到一旁,虽然也有一两次正正的朝穆晨扎下,却被杂物中的硬物挡住,没有扎到他。 这士兵抬起矛,又想再扎,躲在杂物后面的穆晨暗骂一声:“还来!”双脚向前猛的一蹬,恰好蹬在这士兵的脚踝上。 士兵怪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脑袋恰好撞在穆晨面前的地面上。 穆晨伸出手,抠住他的脑袋猛的一拧,只听“咔嚓”一声响,士兵的脖子被生生的拧断,趴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怎么回事?”军官和地窖中所有的人都只看到那士兵倒下,却没有看到黑暗中穆晨已经将士兵的脖子拧断,连忙上前想要看清发生了什么。 被拧断脖子的士兵倒下时手中的火把落在了杂物堆上,杂物堆里有很多破布等易燃的东西,火焰很快点着了这些易燃品,迅速的在地窖里蔓延开来。 一些在地窖中的士兵连忙上前扑打已经燃烧起来的火焰,但地窖中易燃的东西太多,他们哪里来得及扑灭,很快,火焰越燃越旺,将整个地窖内映的一片通红。 “快,快出来‘弄’水救火!”军官见地窖燃烧了起来,心中也是十分恐慌,若这里是别家的地窖倒也罢了,偏偏是刘氏家族居住的府宅内的地窖,刚才他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了这里的管家让他们搜查,没想到竟然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抓捕穆晨还是小事,若是刘府真的因为他进来搜查而被一把火烧了,恐怕他的全族被夷灭一千次,也难以抵消这么大的罪过。 火焰燃烧着,地窖内的士兵全都跑了出来,许多人怪叫着跑到外面去找水,这一闹,把刘府内的人全都引了出来。 刘邦的二伯是这次跟随刘邦进入汉中的最为年长的亲属,而刘老太公又与刘邦一同住在汉王宫里,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成了刘府的主人。 军官进府搜查的事他并不知情,当听到外面大喊“着火了”的时候,他才连忙在几名家丁的簇拥下拄着拐杖跑了出来。 府内,一群士兵和家丁来回穿梭着端水奔向着火的地窖,刘邦二伯见府里来了这么多从未见过的士兵,赶忙让人把管家叫了过来。 火着起来之后,管家也是吓了一声冷汗,他‘私’自做主让军官领着士兵进府搜查穆晨的事并未向刘邦二伯通报,当一名家丁说二太公叫他前去的时候,他已经是吓的双‘腿’发软,心知这次惹了天大的麻烦,不由深深后悔放进了群汉军。 “管家,这是怎么回事?”刘邦二伯指着来回‘乱’蹿的士兵和家丁,浑身发颤的问道。 “是……是吕娘娘,他说蔡侯穆晨进了府内,派人前来搜查,没想到却捅了这么大的漏子……”管家怯懦的回答着刘邦二伯的话,眼睛不时的偷偷瞄向他。 “够了!”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刘邦二伯一声暴喝,对他说道:“一定是你‘私’自将他们放了进来,我们这里怎么会有蔡侯穆晨?莫非是吕雉怀疑我与穆晨‘私’下有勾结不成?你也不用做管家了,我自会安排别人去做,你走吧!” 说着话,刘邦二伯一挥衣袖面‘色’铁青的对管家说道:“我们刘家不需要像你这样不问事大事小,一律擅做主张的管家!” 管家一听刘邦二伯说要赶他走,连忙跪伏在地上,痛哭着说道:“求二太公开恩,我只是想到穆晨若是潜进府中,一定会对我们刘家不利,所以才‘私’自放他们进来,我也是一片忠心啊,二太公别赶我走!以后即便是做个最下贱的杂役,我也愿意留在太公身边!” 刘邦二伯看也没有看管家一眼,只是冷冷的对一旁的家丁说道:“请管家离开,我们去见见那个胆敢领人来刘府搜查的人!” 一群家丁簇拥着刘邦二伯向失火的地窖赶去,另有三四个家丁将还要上前为自己求情的管家架了起来,走出刘府大‘门’,把他推到了外面。 管家被推出刘府之后,大‘门’被家丁从里面关上,他怅然若失的看着熟悉的朱红大‘门’,苦笑了两下,叹道:“我自在沛县就为刘家做事,一向稳重,从未犯过大错,没想到今日却做出这等没有轻重的事来,罢了罢了,与其离开刘家之后饿死或是被人欺凌至死,不如今日我便在这里将自己结果了吧!” 说到这里,他猛的冲向了刘府的院墙,“蓬”的一声响之后,管家的额头被坚硬的院墙撞陷了一块,他双眼翻白,缓缓的倒在了墙根之下,可怜一缕怨魂,却因一个难以弥补的错误而袅袅升上半空。 刘邦二伯气势汹汹的赶到地窖前,领军的军官见他亲自前来,连忙迎上来,还没来及说话,却被刘邦二伯“啪啪”往脸上甩了两记清脆的耳光。 “你好大胆子,竟敢‘私’自带人前来刘府搜查,不仅如此,还纵兵在府内放火,是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这么做?”刘邦二伯打了军官两耳光之后愤怒的指着还在燃烧的地窖说道:“你知不知道,若是将刘府烧了,你是个什么罪名?” 军官捂脸低着头,也不说话,只是偷眼看着暴怒中的刘邦二伯。 “好,好你个大胆的狗贼,你以为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是不是?”刘邦二伯见军官不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手中拄着的拐杖向军官劈头盖脸的打落下来。 军官虽然被打,却也不敢说话,在被打了几下之后向后退了几步,委屈的看着暴怒中的刘邦二伯。 “你……你居然敢躲!”刘邦二伯见军官躲开,更是愤怒,举着拐杖向前两步,劈头又向他打了过来。 地窖中的火焰在众人的扑救下,渐渐熄灭了,从地窖中向外冒着浓烟,一股难闻的焦臭味熏的救火的众人直‘欲’作呕。 “将军,这里有两具尸体!”就在军官被刘邦二伯用拐杖劈头盖脸敲打着的时候,一个灰头土脸的士兵从地窖里钻了出来,对他喊道。 士兵这一喊,刘邦二伯和军官全都愣住了,刘邦二伯的拐杖高高举起,却没有再落到军官身上。 军官连忙跑到地窖里,不顾难闻的焦臭味,指挥着几个士兵从里面抬出了两具已经烧焦了的尸体。 尸体抬出后,他得意的看了一眼愣在那里,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的刘邦二伯,像是在向他炫耀自己是正确的一般。 这两具尸体中,有一具身上穿着还依稀能够辨认的汉军铠甲,显然这具尸体是属于被烧死的汉军,而另一具则**着上身,浑身的衣衫已经被烧的‘精’光,如同一块被烧糊了的木头。 军官蹲在地上,仔细的查看了一遍两具摆在他面前的尸体,过了半晌才充着很内行的样子说道:“没错,这个没穿衣服的一定是穆晨,大火烧光了他的衣服,所以才成这个样子,一旁的肯定是他趁‘乱’杀死的我们的兄弟,看这兄弟,身上还依稀有着剑伤。” 他这番话,说的围在周围的人纷纷点头,甚至就连刘邦二伯也对那具浑身衣衫全被烧尽的尸体是穆晨的可能深信不疑。 在军官指挥着士兵要将两具尸体抬走的时候,一阵‘女’人的哭声突然传了过来,一个素衣‘女’子嚎哭着扑向地窖外那具烧焦了的尸体,紧跟在这素衣‘女’子身后的,是‘侍’‘女’装扮的灵儿。 素衣‘女’子正是刘茹,她在听说发现了两具烧焦了的尸体时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连忙带着灵儿跑向地窖。 当她们快赶到尸体跟前的时候,恰好听到了军官对两具尸体的分析,刘茹顿时如同遭到晴天霹雳一般浑身瘫软,大脑一片空白,再也顾不得掩饰她对穆晨的感情,嚎哭着扑向那具被烧的如同焦炭般的尸体。 刘茹扑到尸体上,放声恸哭,毫不掩饰她帮穆晨藏匿形迹的行为,对着尸体哭道:“穆公子,我只是想帮你,真的只是想帮你,我爱你,自从在我兄长西征的路上就爱你,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兄长的敌人,我只知道我愿意做你的‘女’人,你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带我走吧,带我回你的蔡国,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一边恸哭着,一边喃喃的说着些爱恋穆晨的话,听得围在周围的人全都皱起了眉头。 第四十章 什么更重要 http://.biquxs.info/

军官带着士兵将两具尸体抬走之后刘茹把自己关在闺房里,哭的如同泪人一般,有好几次,她甚至哭的昏‘迷’了过去,任凭灵儿如何劝解也没能让她止住哭泣。 吕雉听闻军官的汇报后,愤怒的猛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桌案,冷冷的说道:“好一个二伯父,好一个堂妹,竟然都帮着外人来对付汉王,此番不除了他们,汉王将来如何与项羽争天下!” 暴怒的吕雉并没有失去理智,她对军官吩咐了两句话打发走军官之后,起身找刘邦去了。 刘邦此时正因为韩信的事被萧何缠的烦不胜烦,萧何自从与韩信见了面,隔三差五就会来找刘邦推举韩信,到后来竟然‘弄’的刘邦一见萧何就浑身不自在,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刘邦是地痞出身,过去在家乡只会由着‘性’子做事,很少与人夸夸其谈,他本人更是讨厌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人,恰好韩信给他的感觉就是只会纸上谈兵,卖‘弄’嘴上功夫,根本没有什么真本事。 再加上韩信过去受过胯下之辱的事又被传的沸沸扬扬,让刘邦打心眼里看不起他,根本不想重用他。 可是萧何却不像刘邦这么想,他在与韩信深谈过几次后,深深被韩信对用兵的见解折服,认为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被别人得去,必然会对刘邦造成极大威胁。 刘邦对萧何看人的能力一直是深信不疑,尤其是当初萧何向他举荐了穆晨,虽然穆晨后来转投了项羽,却在反秦战争里很快成长为一方诸侯,一直到进入汉中,刘邦还没闹明白为什么穆晨会离开他,甚至发展到如今势成水火的程度。 表面上,刘邦与穆晨并没有直接的冲突,但暗地里,他们彼此都明白,穆晨一心帮助项羽和刘邦作对,刘邦若是想成事,必须先铲除穆晨,才能放心与项羽决战,这也正是刘邦在得了穆晨进入汉中的消息之后,放手让吕雉去追杀穆晨的原因。 刘邦歪着身子,懒洋洋的坐在那里,萧何则不厌其烦的在对他说着韩信是如何的有经天纬地之才,又是如何的了不得,直说的口沫横飞、天昏地暗。 萧何说的虽多,可刘邦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有些厌倦萧何总是在他面前提起一个曾经从别人‘裤’裆下钻过去的孬种,却又不好直接对萧何说明,只得坐在那里,心有旁骛的听着萧何的絮叨。 吕雉的出现,无疑是帮了刘邦一个大忙,她来了,萧何不可能继续在这里逗留。 当萧何退出去之后,刘邦长长的出了口气,笑着对吕雉说道:“夫人真是救我于水火的大恩人,我正被萧丞相烦的要死,不知该如何打发他,你恰好来了,哈哈哈,夫人快请坐,此时来找我,想必是有重要的事。” 吕雉冷着脸坐在了刘邦的对面,对刘邦说道:“这便算是救大王于水火?我要对大王说的事才是真正救你于水火,让你我将来免受灾殃的要事!” 刘邦自从与吕雉成婚以来,一直有些惧内,此时见吕雉面‘色’不善,心中有些发虚,呐呐的应了两声,低头坐在那里再不言语。 “大王,臣妾只有一事相问,在大王看来是江山和身家‘性’命重要,还是同族亲戚重要?”吕雉见刘邦低头不语,直接问出了一个会让许多人都觉得难以回答的问题。 哪知道刘邦却根本不为这个问题纠结,在吕雉刚问完问题的时候,想也不想,便接口说道:“当然是江山和身家‘性’命重要,同族亲眷若是威胁到你我的生存,我又如何能容的下他们?” 可能是吕雉对刘邦的回答很满意,点了点头,终于‘露’出了笑容:“想必大王也知道穆晨来了汉中的事。” 刘邦愕然的看着吕雉,吕雉的话让他有种不好的感觉,他下意识的感觉到吕雉好像是要对他的同族下手。 “大王,穆晨进入汉中,在这里并无相‘交’深厚的人,我们若想抓他,应该不会太难,可是我在派人去追缉的时候,却遇见了阻碍,而阻碍我抓穆晨的,竟然是你的同族二伯和你最疼爱的堂妹刘茹。”吕雉见刘邦满脸愕然的样子,接着说道:“你二伯不仅不主动协助我们抓捕穆晨,反倒殴打我派去的军官,最可恼的是刘茹,她竟然在听说穆晨被烧死后,不顾污秽,扑在烧焦的尸体上放声大哭,显见对穆晨的感情要比对你深厚的多。” 吕雉的话让刘邦越听越惊,他瞪圆了眼睛看着吕雉问道:“夫人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 吕雉点了点头,冷着脸伸出一只手做了个砍的手势对刘邦说道:“杀!无论任何人,只要阻碍了大王的前程,尽可全部杀掉!” 刘邦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最后才对吕雉说道:“夫人所言甚是,只是若是对他们动手,恐怕父亲会不答应。” 吕雉冷着脸看着刘邦,鄙夷的笑了笑,说道:“都说项羽时而会有‘妇’人之仁,没想到大王也是这种人,父亲那里尽可隐瞒,我们要杀,自然不会正大光明的杀,当然要想着办法让人偷偷的去杀。” 刘邦点了点头,随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问吕雉:“你刚才说穆晨被大火烧死,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听了刘邦的问题后,吕雉皱着眉头说道:“难说,我让人检查过那具怀疑是穆晨的尸体,他是死于颈部扭断,死后才被火烧焦,不是他的可能十分大。” 刘邦点了点头,对吕雉说道:“我也不相信穆晨会这么容易死,当年他在秦军的千军万马中尚且能够存活下来,怎么可能死在一场大火中,夫人,你再派人去查查,若是穆晨还没有死,一定要把他抓住或是诛杀,此人日后对我们的威胁十分大。” “那大王的同族……?”吕雉最后还是没有忘记问刘邦该如何处置刘茹等人。 刘邦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点了点头,吕雉会意的笑了笑,站起身走了出去。 在刘邦与吕雉商议要杀刘茹和刘邦二伯的时候,十多个青衣壮士进入了南郑,这十多个人领着一队推着谷物的独轮车,大摇大摆的走进城内。 守卫城‘门’的士兵对他们只是例行公事般的盘问了一下,便放他们进了城,根本没有问他们为何身佩长剑。 强秦灭亡后,天下虽然近乎大定,但还是有些流寇四处袭扰往来客商,许多商人在远行的时候,身边总会带着一群护卫,商队中有人佩戴长剑也是司空见惯的事。 唯一让守‘门’兵士钦羡不已的,是这队人中,领头的居然是个顶多十六七岁的少年,在队伍中,无论是佩戴长剑的武士还是推着车的脚夫对这少年都是恭敬有嘉。 “看看,看看人家怎么‘混’的。”一个年长的守‘门’士兵对身旁年轻的士兵说道:“小小年纪就能带着商队出‘门’做生意,想想我们像他这般年纪的时候在做什么,惭愧啊!” 年轻士兵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对年长士兵说道:“有什么好惭愧的?你我都是穷苦人家出生,若是也出生在富贵人家,恐怕也不会比他差。” 年长士兵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已经进城的商队背影暗自嗟叹。 若是穆晨见到进城的这队人,一定会惊愕不已,带领这队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刚进关中时受了伤的鲁小川,而跟在他身后的竟然是梁云和胡成等“武锋卫”。 在与穆晨分开后,鲁小川养了几天便领着‘女’人们出了汉中,一路直奔寿‘春’而去,将那些‘女’人‘交’给荆霜之后,他心中挂念着穆晨,回到下蔡,连夜将在汉中遇见的事向高歌禀报了。 高歌听说穆晨在汉中被汉军追剿,放心不下,连忙命令梁云、胡成带着十多名“武锋卫”跟鲁小川回到汉中,寻找穆晨。 鲁小川等人进了城之后寻了一家客栈住下,住下之后,梁云和胡成进到鲁小川房间,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找到穆晨,劝他赶紧离开汉中这块是非之地回下蔡去。 仨人在鲁小川房内商议之后,得到个一致的看法,穆晨此次来到汉中,必然会被嗅觉灵敏的刘邦发现,而刘邦也一定会派人追杀穆晨,穆晨在汉中并无相熟的人,唯一还能信任的,只有对他一往情深的刘茹。 他们虽然对刘茹并不是很了解,却也从荆霜或是苏凉那里听说过她,知道她一直对穆晨一片痴情。 荆霜和苏凉这些话只是对贴身的‘侍’‘女’说过,而鲁小川他们却又是从她们的‘侍’‘女’那里得来了这个消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做出了先找刘茹的决定。 定下计划后,仨人认为此事宜早不宜迟,早一天找到穆晨把他劝回蔡国,穆晨便会早一天安全。 他们定下计划后,准备当天晚上就潜入刘府去找刘茹询问穆晨的下落,可就在这时,客栈外却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第四十一章 营救刘茹 http://.biquxs.info/

街道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听起来怕不是有数千人之多,与脚步声一同传进房内的是街道上闹哄哄的一片人声,鲁小川等人依稀听到杂‘乱’的声音中有人在喊着:“快些,快些,刘家出事了!” “不好!”三人一听刘家出事了,连忙站了起来,相互看了一眼,连忙冲出了鲁小川的房间。 十多个“武锋卫”也在三人的招呼下出了房间,一群人跑出客栈,跟在街道上奔跑的人群向刘家跑去。 远远的,鲁小川等人看到刘府冒着滚滚的浓烟,心中不免焦急起来,若是刘茹出了事,他们找穆晨的线索就算是断了,诺大一个南郑城,想要偷偷‘摸’‘摸’的找到一个人确实是十分不容易。 一群汉军士兵在刘府里来回穿梭,更多的士兵在外面围成了一堵人墙不让围观的百姓接近。 一具具尸体被汉军士兵抬了出来,鲁小川曾经见过刘茹,每一具尸体抬出的时候,他都会伸长了脖子仔细的往尸体脸上看。 汉军抬出的最后一具尸体是个老翁,鲁小川并没见过这个老翁,可从老翁身上的着装来看,他在刘府的地位应该不会低。 当所有的尸体被汉军抬走后,一个汉将像是想着什么心事似的拧着眉头从刘府走了出来,出来后,他抬眼看了看围在外面的百姓,高声说道:“有件事我想告诉大家,杀人魔王穆晨潜进了汉中,刘府上下百口被他一夜杀光,若是你们见到可疑的人,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知道了吗?” 百姓们听了军官的话后,一个个茫然的相互看看,不少‘精’明一些的人撇了撇嘴,满脸的不相信。 军官的话说的确实有虚头,刘府在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天黑透之后才遭遇了不测,若真的是穆晨一人所为,一次杀死上百口人,而且还没有一个逃脱的活口,只要有点脑子的都不会相信。 不过汉军平日里对南郑的百姓还算不错,百姓也愿意相信他们,那些‘精’明些的人已经开始猜测,军官对他们说谎话只是因为穆晨带来的人不少,怕他们知道之后引起恐慌,才不得不撒了个谎。 这个理由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许多人渐渐的相信了事情很可能就是穆晨带着许多人屠了刘家,汉军怕城内引起动‘荡’,才说了刘家是被穆晨一人所杀的谎。 人群中,只有鲁小川等人在听了军官的话后满脸愤怒,他们很清楚,穆晨不可能杀这些人,倒不是因为穆晨对刘家的人有什么好感,而是他根本就是个不愿将战场上的恩怨带到双方的亲眷身上。 “我真想撕了那家伙的鸟嘴。”鲁小川小声对身旁站着的梁云说道:“顺着嘴胡扯,也不怕嘴上长痔疮。” 梁云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刘府。 汉军从刘府抬出尸体后,在军官的带领下向野外走去,匆忙的将所有尸体全都掩埋了起来。 掩埋过尸体,军官径直奔向了汉王宫去找吕雉,在清点尸体的时候,他发现少了两个人,两个极其重要的人——刘茹和灵儿。 “你说什么?”听了军官的报告后,吕雉猛然站了起来,面‘色’凝重的追问道:“你确定刘茹那丫头没被杀死?” “是的。”军官低着头回答吕雉:“他们下手的时候做的很不干净,杀了人之后可能根本没有清点尸体,少了两个都不知道。” “看来穆晨还活着。”吕雉在房内来回的踱着步子,过了一会猛然转过身,对军官说道:“你快去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出刘茹和灵儿的行踪,她们一定是被穆晨救走了,只要找到她们,一定能够找到穆晨!” 军官应了一声,起身退了出去。 吕雉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渐渐已经泛白的天空,深深的吸了口气,她的心绪被军官带回的消息彻底打‘乱’了,凉丝丝的空气吸进肺部之后,她‘混’‘乱’的情绪才稍微平定了一些。 “穆晨,你那么害我,我一定要让你死!”吕雉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怨毒,恨恨的自语道。 救了刘茹和灵儿的正是穆晨,刘府地窖失火之后,刘茹以为穆晨死了,伤心‘欲’绝的她将自己关在房内,任凭谁去叫,也不开‘门’。 在汉军搜查地窖的时候,穆晨先是杀了一个汉军士兵,趁‘乱’换上了他的衣服,大火燃起后,另一个汉军士兵看他面相不熟,刚开口询问便被他一剑刺死,因此大火熄灭之后,汉军才在地窖中发现了两具尸体。 他趁‘乱’逃离后,走出不远,又折了回来,他想到了吕雉,这一次刘府的人得罪了她,依她的脾气,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把刘茹和灵儿留下,难说会不会遭到吕雉的毒手。 当穆晨敲响刘茹房‘门’的时候,刘茹还坐在屋内以泪洗面,她后悔,后悔不该让穆晨躲在地窖里,若不是她让穆晨躲在那里,穆晨也不会被大火烧成一块连相貌都无法辨认的焦炭。 汉军撤走之后,家丁们整理着被大火烧的乌黑的地窖,整整忙碌了大半天,地窖也没能清理干净。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一轮淡红‘色’的圆月挂上树梢,这是一个月圆的日子,在刘府附近潜伏了半天的穆晨动了,他决定趁着夜‘色’把刘茹和灵儿带出去。 ‘门’口传来敲‘门’声,刘茹却根本没有听到,即使她听到了,也没有起身去开‘门’的心情。 敲‘门’声很轻,轻到几乎细不可闻,刘茹抹着眼泪,满脑子里都是穆晨的影子,哪里还会起身去打开房‘门’。 灵儿平日里住在刘茹隔壁的小房间,外面轻声的敲‘门’没有引起刘茹的注意,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轻轻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走到‘门’边,竖起耳朵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笃笃笃。”轻轻的敲‘门’声清晰的传进了灵儿的耳朵,她轻手轻脚的打开‘门’,‘门’轴却不听话的发出了“吱呀”一声怪响。 正在敲‘门’的穆晨听到隔壁‘门’轴的响声,连忙一闪身向刚打开‘门’的灵儿冲了过来,灵儿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小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 灵儿惊恐的张大眼睛瞪着捂住她嘴的人,当她凑着朦胧的月‘色’看清捂住她嘴的竟是穆晨时,双眼中充满了惊喜和讶异。 灵儿看清了穆晨,穆晨自然也看出了她,他连忙松开捂着灵儿嘴的手,竖起一只手指在嘴‘唇’上做出了个“嘘”的手势。 穆晨松开手的时候,灵儿险些叫出了“穆公子”,当他看到穆晨做出要她噤声的手势时,才后怕的向周围看了看,被穆晨一把拉进了房内。 “公子,你没有死!”进屋之后,灵儿满脸欣喜的小声对穆晨说道:“我家小姐以为你死了,她已经躲在房里哭了大半天,如今谁去敲‘门’也不会开的。” 穆晨点了点头,皱着眉头对灵儿说道:“灵儿姑娘,你听好,白天刘家得罪了吕雉派来的人,恐怕今天晚上吕雉就会报复,只是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报复,我们得赶紧劝你家小姐离开这里。” “我们离开是可以,可是二太公他们……”灵儿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犹豫,不确定的对穆晨说道:“吕娘娘应该不会对二太公他们动手的吧?” 穆晨摇了摇头,面‘色’严峻的对灵儿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虽然和吕雉有过接触,却也不是十分熟悉,她的品‘性’如何也不是很清楚,你们家老太爷是刘邦的二伯,想必她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对他下手,你且放心,想办法让你家小姐把‘门’打开,我马上就要带她走!” 灵儿见穆晨的脸‘色’不好,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出了‘门’跑到刘茹的‘门’口拍打起房‘门’:“小姐,小姐,我是灵儿,你快些出来,我刚得了新消息,穆公子没有死!” 灵儿的声音很大,刘茹把自己关进房内之后,她已经恨多次这样拍打房‘门’了,只是没有一次说出穆晨没死的话来,这会她扯着嗓子喊出“穆公子没有死”也是吃定了刘府的人不会真的相信她说的话,反倒会以为她是在赚刘茹开‘门’。 刘府里许多人都看到了那具烧的如同焦炭一般的尸体,汉军军官当时也说那具尸体就是穆晨,他们看到了“真相”,自然不会相信灵儿喊出的穆晨没有死的话。 他们不信,不代表刘茹不信,灵儿敲‘门’的时候,刘茹还在房内哭泣,根本没有理会把‘门’敲的山响的灵儿,可当灵儿说出“穆公子没有死”这几个字的时候,刘茹如同屁股下面垫着弹簧一般“腾”的一下弹了起来,冲到‘门’前把‘门’打开。 “穆公子在哪?穆公子在哪?”打开‘门’之后,刘茹冲了出来,一把揪住灵儿的肩膀,拼命的摇晃着,把灵儿晃的眼前一片金星‘乱’闪。 就在刘茹揪着灵儿肩膀拼命摇晃,追问她穆晨在哪的时候,一条黑影从灵儿的房间里蹿出,直奔刘茹而来,到了刘茹身前之后,黑影一只手将刘茹拦腰一夹夹进了她的房间。 第四十二章 以什么名义跟你走 http://.biquxs.info/

“刘小姐,不要说话。”刘茹被人突然抱起,惊恐的忘记了尖叫,当她刚反应过来自己被人袭击想要尖叫的时候,夹着她的人已经松开手把她放在地上,并用手掌捂着她的嘴巴小声说道:“听我说,我是穆晨,我知道你对我情深意重,我要带你走,今晚就走!” 刘茹听出了穆晨的声音,惊愕的瞪圆眼睛张大了嘴巴,直到穆晨松开捂在她嘴上的手,她才喃喃的说道:“你真的是穆公子……你真的没有死!” 穆晨点了点头,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棂‘射’进了房内,凑着月光,他看到刘茹那双哭的红肿如水蜜桃般的眼睛:“我是回来带你走的,刘小姐,快跟我走吧,你留在这里太危险。” “不!”让穆晨和灵儿都感到意外的是刘茹竟然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为什么?”穆晨不解的看着刘茹,他不明白为什么刘茹会拒绝与他一起离开:“吕雉想要杀我,而你这次却背着她将我藏了起来,事情已经败‘露’,她不会放过你的。 “我以什么名义跟你走?”刘茹幽幽的叹了口气,对穆晨说道:“我们虽有婚约,却没有成亲,而且当初的婚约还是我王嫂与你之间‘私’下订立的,并无媒妁之言,跟你走,将来我该如何去面对世人?” 穆晨被刘茹一番话说的愣了一愣,他明白刘茹所说的确实是事实,如果今天她跟他走了,将来确实是没面目去见世人,可刘茹在知道他死的消息后情绪实在是太‘激’动了,吕雉一定不会放过她,今天他必须要把她带走,走的越远越好。 “刘小姐,如果你今天愿意跟我走,回到下蔡之后,我会告诉苏凉,我要娶你,我会对你负责!”万般无奈下,穆晨只得昧着良心当面应诺了刘茹要娶她。 穆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仿佛被什么猛的牵动了一下,当他说出要对苏凉坦白会娶刘茹的时候,这痛苦的感觉越发深入骨髓。 刘茹惊愕的瞪着穆晨,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满心疑‘惑’的追问了一遍:“你是说真的吗?你真的会娶我?” 穆晨点了点头,他的点头多少带着些无奈,可在朦胧月‘色’下,刘茹并没有看出他的无奈,月光映亮了穆晨的半边脸颊,他微微泛着银光的半边脸颊甚至让刘茹感到了几分‘浪’漫。 “快走吧,要不来不及了!”穆晨见刘茹不说话,拉起她的手,转身就要往屋外跑。 刘茹往后拽了拽,站在原地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穆晨说道:“你先等等我,我收拾一下东西就跟你走。” “别收拾了,下蔡什么都有!”穆晨暗暗下了决心,他要离开汉中,为了刘茹他放弃了劝服韩信的打算,这一次刘茹对他的一片真情已经表‘露’无遗,被他狠狠整蛊过的吕雉自然是不可能放过对他一往情深的‘女’人,即便这个‘女’人是刘茹也不行,他不能让刘茹留在四处都是危险的汉中。 刘茹还想再说什么,穆晨却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外走,俩人出‘门’后,灵儿紧跟在他们身后,向刘府的院墙走去。 “那边是院墙。”走出几十步之后,刘茹见穆晨还没有转弯的意思,连忙提醒道。 “我知道。”穆晨只是回答了一声知道,却没有说明他为什么要往院墙那边走。 刘府的院墙不算太高,也就只有两三个人叠罗汉的高度,可这个高度对从未练过武功的刘茹和灵儿来说还是略显高了些。 “穆公子,院墙这么高,我们过不去!”当穆晨领着两人站到院墙下的时候,灵儿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对他说道:“我和我家小姐从来没有练过武功,不可能爬上这么高的院墙。” 穆晨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默不吭声的从腰间解下了一条长长的带子,这条带子打着许多结,刘茹和灵儿凑近仔细看了看,才看清原来这是一件被撕成布条的衣服,穆晨把一件好好的衣服撕成了布条,中间打上结,做成一条长长的绳子。 他把绳子捋好,将绳子的一头缠裹在刘茹的腰上,他自己则牵着另一头“噌”的一下蹿上了墙头。 上了墙头后,他对刘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墙根下面站好。 刘茹刚在墙根下站定,穆晨双手扯着绳子,慢慢的将她提上了墙头,把刘茹提上墙头之后,他解开系在她腰上的绳索,再次跳了下去,像刚才缠裹刘茹一样用绳子缠裹住灵儿的纤腰。 把刘茹和灵儿全都提到了墙头上,穆晨又把她们慢慢的用绳子松到墙外。 等到刘茹和灵儿全都在墙外站好之后,穆晨才跳了下去,他的双脚刚一落地,便站直身子拉着两个‘女’人向远处奔去。 三人离开刘府没有多久,几十个黑衣人聚拢在刘府的院墙下。 领头的黑衣人对其他人做了个手势,其他黑衣人点了点头,纷纷跃上墙头,很快消失在墙头另一侧的黑暗中。 黑衣人进了刘府后不久,府中传出了一声惨叫,紧接着府内喧闹了起来,‘妇’人和孩子的哭喊声此起彼伏,不过喧闹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也就安静了下来,当黑衣人再次跃出墙头,刘府中冒出了滚滚浓烟,一片通红的火光冲天而起。 已经跑出很远的穆晨和刘茹回过头看见刘府方向冒出火光,全都愣在了那里,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才好。 不用折回去调查,他们已经知道那浓烟是从刘府冒出来的,刘茹见浓烟冒起,尖叫了一声,转过头就要往回扑。 她的尖叫十分刺耳,划破宁静的夜空传出了很远,就连已经栖息在树上的夜鸦也被她这声尖叫惊的扑棱着翅膀飞上夜空 穆晨连忙一把拽住她,对她说道:“那火一定是吕雉让人放的,你现在回去,是不是想要找死?” “我们家的亲戚都还在家里!”刘茹抓狂似的猛然甩开穆晨拽着她的手,转身又要往回跑。 穆晨紧追几步,拦腰抱住刘茹,对灵儿使了个眼‘色’,不顾刘茹在他怀里踢打,向远离刘府的地方跑去。 刘茹在穆晨怀里踢打了一会,渐渐的没了力气,也就不再折腾,她这番折腾闹的穆晨也有些累了,他腋下夹着刘茹,领着灵儿跑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要回去!”刘茹刚喘匀了气,又站起来想要往刘府跑。 穆晨欠起身子一把拽住她,面带微怒的对她说道:“你是不是真的想回去找死?我告诉你,吕雉这次最想对付的就是你,如果她真的要杀府上的人,一定不会轻易罢手,你回去,无非是多填一条命进去,有意义吗?” 刘茹颓然的坐回了地上,她状似痴傻喃喃的说道:“我跑了,可是二伯他们怎么办?” 穆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瞒你,肯定凶多吉少,吕雉做事从来不顾情面,只要她认为该杀的人,一定不会手软。” “我大哥难道就会任由她胡来?那里住的也都是他的亲戚啊!”刘茹不相信的摇了摇头,痛苦的说道:“不会的,刘邦大哥一定不会让吕雉胡来的,那些都是和他血浓于水的亲人。” 穆晨一只手按在刘茹的肩膀上,语调沉重的说道:“你还不了解你的大哥,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离开他吗?” 刘茹双眼含泪,茫然的看着穆晨,摇了摇头。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为了利益,任何人都能出卖,即便是将他的亲生父亲在他面前杀死,只要不会伤到他,他也不会皱皱眉头。这一次你为了帮助我,暗地里和他唱了对台戏,即便吕雉不杀你,他一定也会把你杀了,因为他们恨我,而想要帮我的你自然就成了安放在他身旁的不安因素。”穆晨说到这,轻轻拍了拍刘茹的后心,轻柔的说道:“你放心,以后的日子里,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受到欺负的。” 刘茹默然的坐在地上,半天没有说话,她的心很痛,刘邦是她一直信任的大哥,在这几年中,整个家族都以出了刘邦这样的人物而感到自豪,没想到,他竟然是个为了一己‘私’‘欲’而宁愿诛杀同宗的卑鄙小人。 汉军从刘府里抬出尸体后,并没有对大火进行积极扑救,大火越烧越旺,最后还是在城内平民的扑救下,于第二天夜间熄灭。 大火熄灭后,刘府成了一片焦土,好在里面没有遗留下尸体,还没有多么难闻的味道。 鲁小川等人回到客栈,简单分派了一下任务,又纷纷走了出去,在刘府‘门’口,他们没有看见刘茹的身体,已经猜到是穆晨救了刘茹,赶紧寻找到穆晨的想法更加紧迫起来。 众人在外面打探了一天,又纷纷回到了客栈里,一群人围坐在鲁小川的房间中,相互传递在外面探听回来的消息,想要将所有信息汇总成线索,赶紧找到穆晨。 第四十三章 小猪摇头的故事 http://.biquxs.info/

“小川,我在出外打探的时候听说过几天刘邦会带着家眷去刘府吊唁,你觉得侯爷会去吗?”胡成站在窗口向外看了看,回过头问鲁小川:“我有种感觉,这一次侯爷会对刘邦动手,他只有一个人,若是真的强行截杀刘邦,恐怕孤掌难鸣会凶多吉少。” 鲁小川还没有说话,坐在一旁的梁云皱着眉头说道:“不会,我们侯爷不会以身犯险,他虽然想杀刘邦,这一次一定也想为刘茹出一口恶气,但他却绝对不会认为以一个人的能力能够杀死刘邦或吕雉,我们还得要赶紧找他。” 围坐成一圈的众人全都点了点头,梁云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猛的抬起头对众人说道:“我想起一个人,侯爷一定会去找他,我们可以先找到那个人的住处,守在那里,一定能等到侯爷。” “是谁?”听梁云说穆晨一定会找一个人,坐在地上的所有人全都欠起身子看着梁云,站在窗口的胡成也回过头满心不解的看向梁云。 “军官,那个处置刘府尸体的汉军军官!”梁云的话刚一出口,众人顿时恍然大悟,穆晨虽然无法杀掉刘邦和吕雉,但依他的个‘性’,刘府一百余口因他被杀的事情一定不可能就此作罢,他一定会找那个军官‘逼’供出是谁动手杀的刘府里的人。 虽然这次被杀的全是刘邦的宗亲,可他们却是因为穆晨而死,虽然维护穆晨并不是他们的本意,但穆晨还是会觉得欠了他们什么,了解穆晨的鲁小川和梁云等人知道,他一定会去为他们报仇! “快,大家分散行动,一定要在今天找出那军官的住所!”鲁小川最年轻,也最捺不住‘性’子,一听说穆晨会找那个军官,连忙站起身对所有“武锋卫”说道:“我们务必要在侯爷动手之前找到他,帮他把要做的事做完,然后赶紧会蔡国。” 众人应了一身,纷纷出了房‘门’,湮没在南郑的街道中。 刘府被屠之后,南郑城加强了对外出人员的盘查,穆晨领着刘茹和灵儿原本是想要出城,但是当他看到守卫城‘门’的士兵一个个盘问过往行人的时候,他又放弃了这种想法。 现在出城显然是不明智的,如果穆晨只是一个人,或许还能凭着武力冲杀出去,可他却带着刘茹和灵儿这两个丝毫不会武功的‘女’人,又要保护她们又想安然冲出城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们得要找个落脚的地方。”穆晨在观察过城‘门’口的情况之后回到刘茹和灵儿身边,对她们说道:“城‘门’口加强了盘查,这时候我们不可能出的去,你们知不知道城内哪里有能让我们落脚的地方?” 刘茹和灵儿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穆晨。 穆晨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也罢,你们平日里一定很少出‘门’,既然如此,我们就到汉王宫附近找处地方暂时落脚。” “啊?”两个‘女’人在听穆晨说要到汉王宫附近找地方落脚的时候均是一脸震惊,刘茹轻声向穆晨问道:“汉王宫附近布防森严,到那里落脚岂不是自投罗网?” 穆晨竖起一只手指摇了摇,笑着对刘茹说道:“刘小姐有所不知,如今城内到处都是想要抓捕我们的汉军,我们躲在哪都是一样会被翻出来,只有汉王宫附近才是最好的藏身地,越是汉军密集越是有缝可钻,这就是常说的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明白了吗?” 刘茹茫然的点了点头,她其实并没有明白穆晨说的是什么,只是既然跟他出来了,他就是她的依靠,她必须相信他。 穆晨领着刘茹和灵儿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找了个很难被人发现的角落将两个‘女’人安顿好,转身正要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回头对两个‘女’人说道:“看你们紧张的样子真有点不放心,好吧,我先给你们讲个故事,让你们放松一下。” 刘茹和灵儿愕然的看着穆晨,她们真‘弄’不明白穆晨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在如此紧要的关头,他竟然还会想到要给她们讲故事。 “你们听好了,我要说的是一个关于小猪摇头的故事。”穆晨蹲在两个‘女’人面前,看着坐在地上的她们说道:“你们以前有没有听过这个故事?” 两个‘女’人摇了摇头,等待着穆晨继续把故事讲下去。 “嗯,好了,故事讲完了,我先走了。”穆晨站起身,对她们怪怪的笑了一下,转身要走。 刘茹见穆晨起身说故事讲完了,先是愣了愣,随后立刻明白过来穆晨话里的意思,顿时俏脸通红。 “穆公子,你故事还没讲呢!”灵儿却没有刘茹那般心思,她正期待着穆晨把故事说完,穆晨却突然要走,她连忙开口追问道:“小猪摇头的故事你还没说呢!” 穆晨回过头,狡黠的对灵儿眨了眨眼睛说道:“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了,你们刚才不是摇头了吗?” “呃!”灵儿愣了一愣,随即也明白过来穆晨并不是要给她们讲故事,而是在打趣她们。 刘茹白了穆晨一眼,对灵儿说道:“灵儿别理他,以前我还以为他是个大英雄,今天才知道原来也是个油嘴滑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呵呵,狗嘴里自然是吐不出象牙,不过我倒真希望我自己能吐象牙,那样就不用愁着大蔡国没钱喽!”穆晨笑着应了一声,转身向汉王宫的方向跑去,很快他的身影便在两个‘女’人面前消失了。 两个‘女’人坐在地上,满心忐忑的等着穆晨回来,她们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穆晨离去的方向痴痴的等着。 一队汉军列着整齐的队伍在街道中巡逻,因为刘府突然遭遇不测,城中加强了戒备,他们这队人原本根本不需要出来巡逻,如今也因为要抓捕穆晨而被零时‘抽’调了出来。 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面皮白净,颚下蓄着一缕胡须,双眼闪烁‘精’芒的汉将。 这汉将不是别人,正是吕雉的嫡亲兄长吕释之,他的部队原本驻扎在汉王宫外围,负责王宫安全,穆晨来到汉中这一折腾,‘逼’着他也得领人出来巡视城内,巡视的途中,他已经和身旁的偏将在闲谈时把穆晨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通透,直觉得不把穆晨骂的祖坟头上冒青烟,心中都不爽快。 吕释之领着队伍,并不像许多巡逻队那样只走大路,他的这队人是专拣小路走,吕释之认为若他是穆晨,必然会只挑小路逃走,在大街上巡逻,除了扰民,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刘茹和灵儿躲在角落里,她们听到了汉军走路时整齐的脚步声,穆晨不在身边,两个‘女’人完全失去了主意,她们不会武功,若是遇见汉军,只有引颈待戮。 刘茹已经下定了决心,若是这次她被汉军抓住,一定会咬舌自尽,决不给刘邦和吕雉留下任何折磨她的机会。 吕释之领着队伍在小路上仔细的搜索着,他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每搜查一个地方,必然是多名士兵配合,决不做那种让士兵落单的傻事。 “吕将军,这里有两个‘女’人!”突然一个士兵指着一处背静的几乎完全有可能被人忽略的角落大声喊了出来,与这士兵一同搜索的其他士兵全都‘挺’着长矛指向那个角落。 吕释之连忙领着人跑了过去,当他顺着士兵的手看向角落里的时候,见到两个相互拥抱在一起,浑身瑟瑟发抖的‘女’人。 “让她们抬起头。”两个‘女’人抱的很紧,吕释之看不清她们的面容,对一旁的偏将说道。 偏将上前一把将两个‘女’人分来,当两个‘女’人被拉开,吕释之看清其中一个‘女’人面容的时候,惊愕的愣在了那里。 “刘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虽然刘茹满脸尘土外加疲惫不堪,但见过她的吕释之还是立刻认出了她。 他惊愕的看着刘茹,满心欣喜和庆幸:“汉王和娘娘命令我们一定要从穆晨手里把你救回去,你怎么会在这?穆晨呢?他跑哪去了?” 吕释之在问穆晨的时候,左右看了看,四周只有他带来的汉军,却哪里有穆晨的影子。 “救我?”刘茹认出了吕释之,她对吕释之并不了解,只是见过几次,她认为这一次遇见他,自己一定是死定了,吕释之是吕雉的亲兄长,不可能帮着她对付吕雉:“吕将军,我落到了你的手里,只有一个请求,你快些杀了我,别让我见到刘邦那个卑鄙小人和吕雉那个贱人!” “你!你说的什么话?”吕释之听刘茹破口大骂刘邦和吕雉,满心的欣喜顿时转为了愤怒,他猛的将腰间的佩剑‘抽’出了半截,凶狠的瞪着刘茹:“刘小姐,若你不是汉王的族妹,就凭你刚才说的话,我一定会把你杀了!” 刘茹鄙夷的笑了笑,闭上眼睛,仰起粉嫩的脖子,淡然的说道:“杀吧,杀了我,我好去见二伯他们,在九泉下,我也好诅咒刘邦和吕雉,诅咒他们不得好死!” 第四十四章 是吕雉杀的人 http://.biquxs.info/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吕释之虽然愤怒,但他却不是个不理智的人,他用力的将佩剑‘插’回剑鞘,眼含愤怒的对刘茹说道:“刘氏全家一百余口被穆晨杀死,汉王和娘娘听闻没见你的尸体,发动全城寻找你,你居然开口骂他们,到底是何意思?难道汉王还会杀了他自己的宗族亲眷不成?” “什么意思?”刘茹闭眼仰着脖子没有理会吕释之的问话,站在刘茹身后的灵儿‘挺’身挡在她的面前,愤怒的瞪着吕释之,咬着牙说道:“明明是刘邦和吕雉杀了刘府一百余口,如今却要装作好人,来寻什么小姐,恐怕小姐被他们找到后也必定是要受尽折磨而死,你不如在这里把我们杀了,也好回去向他们复命,他们更想要的是死了的小姐,而不是活着的她。” “什么?”不仅是吕释之,就连他身后跟着的汉军也都被灵儿的一番话给说愣了,他们不相信刘邦和吕雉会做出这种事,平日里刘邦对军队和百姓都是关爱有嘉,南郑的百姓和汉军都很景仰和爱戴他,这些汉军中,甚至还有许多人是从项羽的阵营里脱逃投靠刘邦的,他们绝对不愿相信刘邦竟然是个会连宗亲都满‘门’屠杀的人。 “你……你胡说什么?你这个‘女’人,竟然敢在刘小姐面前‘混’淆视听,挑拨汉王夫‘妇’与她的关系,我杀了你!”吕释之这次是真的‘抽’出了佩剑要往灵儿的头上劈下去。 刘茹睁开眼睛,一把将灵儿拽到身后,睁圆了眼睛瞪着高举佩剑的吕释之:“吕将军,这些都是我亲身经历,难道还需要一个‘侍’‘女’来‘混’淆我的视听吗?” “刘府的人是被穆晨杀的!”吕释之对刘茹咆哮着,他身为吕雉的兄长,自然对妹妹是有所了解的,但他却不愿相信吕雉竟然已经疯狂到了连刘邦的宗亲都敢杀,而刘邦却对吕雉的疯狂根本不闻不问甚至还暗中默许。 “好笑!”刘茹冷冷的笑了笑,对吕释之说道:“当时穆晨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在离开家的时候一切还都是好好的,走出很远之后,家里才着了火,你不要告诉我,他有能耐让火焰定时燃烧!” 吕释之愕然的愣在那里,但他还是不愿相信刘邦和吕雉真的会对刘邦的宗亲动手,过了好一会,才犹疑着为刘邦和吕雉狡辩道:“或许是穆晨带来的人干的也说不定。” 刘茹面容冷峻的瞪着吕释之,柔弱的她在这一刻竟然散释放出让吕释之也无法承受的压迫感,她冷冷的对吕释之说道:“你们都说穆晨是个杀人魔王,我问你,他什么时候‘乱’杀过人?他有没有像项羽那样屠过城?有没有因为跟敌人作战而杀戮对方的亲眷?他是个英雄,一个真正的英雄!这些狗窃鼠盗的事情,他一定不屑于去做!”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穆晨?”吕释之疯狂了,他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满脸痛苦的说道:“汉王是你的兄长,娘娘也是你的嫂子,你为什么相信穆晨,而不相信他们?” “我相信他,因为我爱他,他是个真正的男人!”刘茹依然面‘色’冷峻,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里多出了几分柔情:“我相信我选的男人不会错,他不是个在心里算计着怎么害人的人,刘府并没有招惹他,而且他也没有必要为了杀一些对他根本不会构成威胁的人而做出这种将自己完全与整个汉中对立起来的事情。” 吕释之的眼睛慢慢的变的空‘洞’了起来,他的意志在动摇,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投错了人,是不是不该投靠刘邦而应该留在家里好好经营祖上留下的产业。 跟着吕释之一同前来的汉军听刘茹和灵儿大骂刘邦和吕雉,都是满脸愤怒,他们一个个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刘茹和灵儿。 刘茹仿佛根本没看到这些汉军表情似的,继续说道:“如果你们还认为我是刘家的人,帮我一个忙,在这杀了我,我不想再看到刘邦丑恶的嘴脸,从今天开始,他不再是我的兄长,我也不再认他!” 汉军偏将上前一步,张开大手就要往刘茹脸上打,吕释之连忙叫了一声:“且慢!” 偏将转过脸不解的看着吕释之。 “刘小姐,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你不想见到汉王,你走吧,离开南郑,永远都不要回来!”吕释之说过话之后回过头对两名身材较为矮小的汉军士兵说道:“把你们的铠甲脱给她们,我们送她们出城!” “我们不走!”吕释之没有想到,刘茹居然一点也不领他的情,反倒梗起了脖子说道:“我们要在这里等穆晨,他不跟我们一起出城,我们就不走!” 吕释之手按额头,沉‘吟’了一下,过了一会才抬起头对刘茹说道:“好吧,我知道帮穆晨会是死罪,可我实在不想看到你和汉王兄妹相残。” 说到这里,他对正要‘抽’刘茹嘴巴的偏将说道:“吴将军,你带几个人等在这里,等穆晨回来之后你把他们送出城。” “将军!”偏将愕然的愣了一下,刚要开口劝说吕释之,吕释之却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接着说下去。 吕释之走了,他在离开的时候步伐极为沉重,仿佛双‘腿’上绑着千钧巨石一般,他不知道他做的是对还是错,他放走刘茹和穆晨的事要是让吕雉知道了,恐怕不仅仅是刘茹要背负通敌的罪名,就连他也不可能安然无事。 吕释之走了之后,吴偏将目视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等到穆晨探查好情况赶回来,已经快过去半个时辰了,他在汉王宫附近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回来的路上满心的失望,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刘茹和灵儿。 当他快到两个‘女’人藏身的地方时,竟然看到了几个汉军士兵站在那周围,汉军的出现吓了他一跳,他连忙躲进角落里观察着那几个汉军士兵。 汉军士兵没有动,只是手按佩剑站在角落的附近,穆晨不免有些疑‘惑’起来,若是这些士兵将刘茹和灵儿抓走了,他们应该不会再留在这里,汉军留在这里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在等他回来。 穆晨谨慎的贴着墙根向前移动,他可不想在南郑与汉军发生直接冲突,但他又不能不管刘茹和灵儿,他只有硬着头皮上前查看情况,若是两个‘女’人还在这里,就要想办法把她们救走,若是她们不在这里,那就要查出她们被带到哪去了,然后再想办法营救。 穆晨离那几个汉军士兵越来越近,眼看着还有十多步的距离,就能绕到他们身后突然发起攻击,就在这时,一个汉军偏将出现了,让穆晨感到震惊的不是这个偏将的出现,而是与偏将一同出现的还有完好无损的刘茹和灵儿。 “蔡侯,你不要藏了,我看到你了。”偏将看着穆晨藏身的地方微笑着说道:“我们是来帮你的,还请蔡侯现身一见!” 刘茹和灵儿顺着偏将的视线看去,只见一排石墙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并没有半点穆晨的影迹,她们不解的看了看偏将,只见偏将脸上依然挂着自信的微笑,看向那片石墙。 “好吧,你赢了!”穆晨嬉笑着从两座民宅之间的缝隙里走了出来,对吴偏将说道:“好本事,这都被你发现了。” “战士的直觉!”偏将依然微笑着面向穆晨,微微弯腰拱了拱手说道:“将军吕释之帐下偏将吴本拜见蔡侯。” 穆晨摆了摆手,对吴本说道:“将军不必客气,你没有必要对我这个和汉王作对的蔡侯这么客气,说吧,今天想怎么打?是你们这些人一起上,还是去叫更多的人来?” 吴本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蔡侯勇冠三军,虽然长着一副‘女’相,却有如神人一般勇武,我们这十多个人哪里是你的对手,我们是奉吕将军的命令专程在这里等候蔡侯,送你们出城的。” “擦!我啥时候长着一副‘女’相?”穆晨简直快被吴本的话气的抓狂了,他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我这是帅好不好?” 说着话,他又十分自恋的‘摸’了‘摸’脸,对吴本说道:“别以为长的帅的都生了一副‘女’相,我只是得到上天的特别眷顾,给了一副好皮囊而已。” 穆晨故意把话题扯到一旁没去接吴本那句要送他们出城的话,他并不是不在意能不能出城,而是他对吴本还存在着戒备,他想要让吴本把话说完,只有吴本的话说完了,他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真心前来帮他和刘茹出城。 “呵呵。”吴本笑了笑,说道:“以往只知蔡侯勇冠三军,却不知道原来还是如此风趣之人,看来蔡侯并不在意能不能出城,末将这就回去向吕将军报告,说蔡侯自有出城的办法,告辞了!” 说罢,吴本对穆晨拱了拱手,领着十多名汉军士兵就要离开。 第四十五章 真真假假 http://.biquxs.info/

穆晨见吴本真的要走,对他说的话已经信了三四分,连忙喊道:“慢着!将军想要怎么帮我们出城?” 吴本回过头,对穆晨说道:“吕将军的意思是让蔡侯与刘小姐装扮成我军的士兵,我们以搜查蔡侯的名义出城,出去之后你们再自行选择要去的地方,我领着队伍佯作搜查一番之后回城。” “我凭什么相信你?”穆晨面‘色’凝重的看着吴本,说出了他心中的疑虑:“若是你们设下局,等我们到了城‘门’口突然发难,面对守城的军队,我一个人想要保护她们那是难如上青天,岂不是要被你们一网打尽?” “不信就算了!”吴本撇撇嘴,耸了耸肩膀,回过头对他身后的士兵说道:“人家不信我们,我们没必要跟在后面讨嫌,兄弟们,走咯!” 十多个汉军士兵应了一声,跟着吴本就要离开。 “慢着!”穆晨再次叫出了吴本,皱着眉头对他说道:“好,我这次就信了你,不过我要一直走在你身后,若是你真的是‘诱’我上钩,我便一剑杀了你!” 吴本摊开双手,对穆晨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好吧,谁要这是吕将军命令的呢,过会你就跟在我身后好了,现在赶紧换上衣服吧。” 穆晨换衣服还好,这群汉军全是男人,只是要当着一群男人的面换衣服,可难为坏了刘茹和灵儿。 “你们都转过头去,不许偷看!”灵儿手里捧着两名汉军士兵脱下的铠甲,像一尊神像般的拦在刘茹的身前,对穆晨和这群汉军瞪眼喝道。 “切!谁没看过似的!”穆晨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转过身背朝两个‘女’人。 “蔡侯,你看过刘小姐的身子了?”同样背对着刘茹和灵儿的吴本向穆晨凑近了一些,促狭的说道:“难怪刘小姐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你会杀死刘家的人了,原来你们连那种事都做过了。” “别‘乱’说!”穆晨瞪了吴本一眼,有些口无遮拦的说道:“我是说看过‘女’人的身子,没说看过她的。” “那你都看过谁的啊?”吴本还是促狭的眨了眨眼睛,故意追根究底的问道。 “吕雉。”穆晨见吴本追问,横了他一眼说道:“两次,一次是她洗澡的时候,另一次是她和别人做那种事的时候被我偷看到。” “呃!”吴本愣了愣,却没有说话,乖乖的站到一旁去了。 等到刘茹和灵儿全都换好衣服后,吴本对众人说了句:“好了,我们走吧!” “且慢!”吴本抬脚刚要走,穆晨突然喊住了他,就在吴本回过头想要问穆晨为什么叫住他的时候,突然小腹一痛,一只拳头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小腹上。 还没等他惨叫出声,另一只拳头自下而上,一拳勾在他的嘴‘唇’上,鲜血顿时顺着嘴喷了出来。 打他的不是别人,正是穆晨,穆晨两拳打倒吴本之后,上前抬脚踏在他的‘胸’口上,狠狠的瞪着他问道:“说,吕雉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跟着吴本的汉军士兵见穆晨突然袭击吴本,正要上前帮忙,一听穆晨问出吕雉要吴本来做什么,有两个聪明些的顿时感到这里面藏着猫腻,连忙拦住正要冲上前的同伴,狐疑的看着穆晨和吴本。 “我不是……”吴本刚要狡辩,穆晨踩在他‘胸’口的脚又用上了几分力气,他只觉得骨骼如同断裂了一般,一阵深入骨髓的刺痛传进了他的小脑皮层。 “你说不说?”穆晨‘抽’出长剑抵在吴本的手腕上:“人的手腕上有动脉,我只要把它切开,你的血就会像喷泉一样的喷出来,血喷出来后,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只要你不把实话说出来,我就会挑断你四肢上的所有动脉,让你慢慢的流尽血死掉。” 吴本惊惧的看着穆晨,穆晨杀人的怪招虽然没有用过,但他每次都喜欢用这些想象出来的招数吓人,不过每次他把这些招数通过语言描述出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吓了个半死,也确实用不着再继续‘逼’供,他描述的虐人的方法早被好事的人整理成册,传扬开来,吴本自然也风闻过这些,而且还对穆晨曾经用过这些狠招深信不疑。 他惊恐的看着穆晨,穆晨的长剑剑尖抵在了他一只手的手腕上,面无表情的对吴本说道:“你还不说,是吗?” 穆晨的话刚落音,剑尖已经刺开了吴本手腕上的皮‘肉’,吓坏了的吴本被手腕上传来的刺痛惊醒,连忙喊道:“我说,我说,蔡侯饶命!” 穆晨收回长剑,但他的一只脚还是踏在吴本的‘胸’前:“说吧,说完了你就回老家吧!” 吴本被穆晨踩着,喘息略微有些困难,他咳了两声说道:“我是吕娘娘派到吕将军身边监视他的,娘娘说过,她的胞兄对汉王并不是死心塌地,让我好好看着他,若是有一天他想谋反或离开汉王,就让我杀了他!” 围在一旁静等事态发展的汉军士兵在听到吴本的话后,惊讶的嘴巴半天没有合拢,刚才他们还怀疑刘茹说吕雉屠杀了刘家的事是否真实,此刻却再无半点怀疑。 “那你刚才怎么打算?到了城‘门’口,你会怎么对付我?怎么对付你带着的这些兵?”穆晨的脚还是没有离开吴本的‘胸’口,继续追问道。 “我会,我会告诉守‘门’的士兵你就是蔡侯。”被穆晨一只脚踩着‘胸’口的吴本痛苦的说道:“至于我带着的这些兵,事后也会全都被杀掉,毕竟他们是想要帮你的人,吕娘娘不可能让这样的人活着!” “娘的,居然想杀了老子!” “蔡侯,宰了他!” …… 围在一旁的汉军士兵愤怒了,他们有种被出卖的感觉,他们这些人在无意中成了一场‘阴’谋里被舍弃了的棋子,这种感觉任凭落到谁的身上,也不会无动于衷。 “蔡侯,你说过让我回老家的!”吴本见士兵们愤怒了,他惊恐的对穆晨喊道:“你身为一方诸侯,不能说话不算数!你要保护我!” “呵呵。”穆晨冷冷的笑了一下,对吴本说道:“你知道回老家是什么意思吗?在我的家乡,回老家就是让你去死的意思啊!笨蛋!” 一句话说完,穆晨手中长剑向吴本‘胸’口猛的刺了下去,吴本闷哼一声,身子向上一‘挺’,挣扎了一下,咽了气。 吴本死后,穆晨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手起剑落,将他的头割下来丢在一旁。 “穆公子,你怎么知道他是吕雉的人?”当穆晨换上吴本的铠甲领着刘茹主仆和一队汉军向城‘门’口走的时候,刘茹满心不解的问道。 吕释之留下吴本,必然是十分相信他,而且吴本留下后的表现,根本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穆晨能够发现他是吕雉的人,让刘茹始终感到有些不解。 “很简单。”穆晨耸了耸肩膀,对刘茹说道:“你没觉得他一直在挑衅我么?当然,只是语言上的挑衅,他说的那些话,若不是熟络的人,是不会说的,除非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在做戏!” 说话的时候,穆晨脸上的表情很古怪,他见刘茹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深信不疑的样子,接着说道:“不只如此,他居然还两次说要带人离开,要知道,按他说的那样,护送我们出城的任务是他的顶头上司吕释之安排的,他一个小小的偏将,若是背后没人撑腰,你认为他敢有恃无恐的要离开么?” “啊?”刘茹惊愕的看着穆晨,她没想到,吴本只是犯了这么小的错误,就会被穆晨捕捉到眼里,眼前的男人太可怕了,有的时候她甚至感觉穆晨傻傻的,做事很没有条理,可如今看来,他成为蔡侯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一群人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守‘门’的士兵果然拦住了他们。 “你们不知道南郑城已经封锁了吗?怎么这个时候还要出城?”守城的汉军军官站在穆晨对面,将他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一遍:“你的铠甲怎么了?怎么破了个‘洞’?” “以前打仗的时候被刺伤过。”穆晨冷冷的看着对面这官阶明显比吴本要低的汉军军官说道:“穿戴的时间久了,有感情了,不想换。我们是得到了穆晨逃离南郑的消息要出城追捕,你就等着吧,你们守的好城‘门’啊,竟然让他从眼皮底下逃了出去都不知道!汉王一定会要了你们的小命!” 守城军官一听说穆晨已经逃出了南郑,吓的出了一身冷汗,他们整日守在这里,恨不得飞过一只蚊子都要抓下来看看公母,竟然还能让穆晨逃了,这要是汉王追究下来,那还不是死路一条? “你们等等,我这就去报告都尉,问他要不要让你们出城。”心里虽然害怕,但守城军官却不敢擅做主张放走穆晨这一队人,有些忐忑的对他说道。 “‘混’蛋!”穆晨对守城军官一瞪眼,厉声喝道:“等你去问回来,穆晨早该逃远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第四十六章 偷吃甘蔗 http://.biquxs.info/

守‘门’军官见穆晨发怒,吓的‘腿’都有些软了,他苦着脸左右看了看,心里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都尉能在这时候过来为他解围,甚至替他做出放穆晨等人出城的决定。 可是明显的他要失望了,都尉并没有出现,在他面前的只有怒目瞪着他的穆晨和一队急着要出城的士兵。 “放他们过去,放他们过去!”军官慌了,想起若是因为他的阻拦而耽误了抓捕穆晨的后果,他的后脊梁就感到一股冷气“嗖嗖”的向上冒。 穆晨在临出城的时候还瞪了那军官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 军官被他吓的缩着脖子躲在一旁,不敢抬头看他。 穆晨装出一副气哼哼的样子领着一队汉军出了城‘门’,出城后,他们又向前走了几里路,穆晨回过头,拱手给跟在他身后的汉军行了个礼:“谢谢各位了,这次你们救了我,将来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到下蔡找我,几位请回吧。” 一个汉军士兵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对穆晨说道:“蔡侯说笑了,我们既然已经知道汉王和吕娘娘是那样的人,如何还敢回去?恐怕我们刚回到南郑,便会被抓去砍了脑袋,若是蔡侯不嫌弃,我们兄弟几个以后就跟着蔡侯了。” 穆晨愣了一愣,随即笑道:“好,正好我也愁着没人保护刘小姐,我们先找个去处安顿下来,你们只要为我保护好刘小姐和灵儿姑娘,等到回了下蔡,我自有封赏!” 几名汉军听穆晨说愿意收留他们,连忙半跪在地上,对穆晨说道:“承‘蒙’侯爷不弃,愿意收留我等,我等日后即便肝脑涂地,也当誓死效忠侯爷!” 穆晨笑着对他们虚抬了一下手:“大家不要客气,都起来吧。” 来到汉中,穆晨原本打算的是说服韩信跟他去下蔡,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原先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刘家满‘门’皆被屠戮,虽然他们是刘邦的亲眷,可同样也是刘茹的亲眷,为了刘茹,他不得不去为刘家讨个说法。 一群人走了快有一天,才见到一个小村,小村坐落在半边山崖上,与穆晨和鲁小川刚进汉中时见到的小村相差无二。 穆晨见过山里的村民,知道他们都是些淳朴到让人感觉有些傻的人,跟他们相处根本不用考虑会不会被人算计,这样的地方,自然是他选择落脚点的最好去处。 山村虽然看起来很近,但走起来却没有那么轻松,一行人走了半天,炎炎烈日顶在头顶上,个个挥汗如雨,有几个士兵甚至已经开始感到头昏脑胀,有些想要昏倒的感觉。 离山脚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突然一个士兵指着远处的一块田地,对穆晨喊道:“侯爷,你看,柘、柘!” “什么柘?”穆晨顺着那士兵的手向远处的田地看去,当他看清田地里长着一片紫洼洼如同不棍一样的东西时,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我说是什么柘,原来是甘蔗!大伙快点的,前面有好东西吃啊!” 他这一声喊,顿时让所有人都来了‘精’神,就连体质较弱的刘茹和灵儿也抖擞起三分‘精’神跟在穆晨身后向那片田地跑去。 田埂上,一个老农正用手拔着地里的杂草,看到穆晨这群人径直向他地里的甘蔗冲去,吓了一跳,连忙向后跑了几步。 当他看明白穆晨他们只是冲进甘蔗地里掰着甘蔗吃的时候,又呵呵笑了两声,蹲在田埂上,笑眯眯的看着穆晨他们这群人。 一群快被渴坏了的家伙在甘蔗地里美美的嚼了一通汁液甜美的甘蔗,一个个直到吃的嘴‘唇’都快肿了起来,才满足的从甘蔗地里走了出来。 穆晨在冲进甘蔗地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老农,他其实也很渴,也想赶紧找点水喝,见了甘蔗,注意力自然全都集中在那片紫洼洼的棍子上,哪里还会注意到旁边有人。 当他满足的走出甘蔗地,想要带着众人继续向山上走的时候,被蹲在田埂上的老农吓了一跳。 “老丈,你什么时候蹲在这里的?”穆晨给老农行了个礼,十分有礼貌的说道:“我们来的时候没见这里有人啊。” 老农从地上拔起一颗杂草,对穆晨说道:“我一直在这呢,看着你们冲进我家地里好好糟蹋了一番,只是看你们吃的很高兴,我才没有出声。” “这是你家的地?”穆晨愕然的回头指着被他们盘倒了好大一片的甘蔗地,不解的问老农:“我们偷你家甘蔗,你蹲在这里,为什么不制止我们?” 老农笑着对穆晨说道:“柘是人种出来的,自然也是给人吃的,渴了的人进地里吃上几根柘,怎么能算偷?” 说着话,他的目光投向被穆晨他们盘翻了的田地:“只是可惜了,你们吃的没有糟蹋的多啊。” 穆晨回过头向地里看了看,只见原本就稀稀拉拉的甘蔗地有一块竟然被他们‘弄’的‘乱’七八糟,不少整根的甘蔗倒在地上,他有些理解老农为什么心疼了,给老农又行了个礼说道:“老丈,对不起,我们刚才太渴了,见到这块地就径直冲了过来,没有想到那么多。” “没事,没事!”老农摆了摆手,对穆晨说道:“你们走吧,我待会把‘弄’坏的扛回家就行了,要是你们喜欢吃,也可以带一些走。” “老丈家在哪里?”老农越是大度,穆晨心里越是感到有些不好受,对老农说道:“我们这些人别的没有,力气倒还是有一把,今天吃了你家的甘蔗,自然是要为你干点活,还请老丈告知家在何处,我们帮你把这些甘蔗扛回家去。” 老农把穆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看了看在穆晨身后不远的士兵,说道:“你是贵人,他们又都是军爷,老汉哪敢让你们帮着干活,僭越了本分,不敢,不敢!” “老丈,你就别推辞了!”穆晨一只手搭在老农的肩膀上,亲昵的说道:“我们年轻,干点活也是应该。” 说着话,他回过头,对身后的十多个汉军士兵说道:“哥几个,我们吃了老丈的柘,自然是该帮老丈做点事,一人扛上一捆被我们‘弄’倒的柘,给老丈送回家去!” 十多个汉军士兵见穆晨称他们“哥几个”,早兴奋的不知道了东南西北,哪里有不肯的,连忙怪叫着又冲到了甘蔗地里,这一冲了不得,又是盘倒了一片好端端的甘蔗。 不过这一次被盘倒的甘蔗倒是被他们全都堆在一起,没有绳索捆扎,士兵们就把上衣脱了下来,把甘蔗拦腰扎起来,一人一捆,乐悠悠的走出了甘蔗地。 其中有一个士兵捆的太多,比别人多出了快一倍,他刚要从穆晨身边走过的时候,穆晨一把拽住了他:“你等一下!” 士兵见穆晨叫他,不知所以的停了下来,茫然的看着穆晨:“侯爷有何吩咐?” 穆晨也不说话,从士兵身上接过甘蔗放在地上,他把捆扎甘蔗的衣服解开,又把自己的衣服脱下,将其中一半抱到自己的衣服上,重新扎成了两捆,扛起其中一捆对那士兵说道:“好了,咱俩一人一捆!” 士兵愣住了,他当兵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贵族,跟他这种身份低贱的大兵枪活干。 穆晨扛起甘蔗后,他连忙跪倒在地上,对穆晨说道:“侯爷,使不得,你贵为万金之躯,哪里能干这种活?你这样是要折煞小人啊!” 穆晨朝那士兵的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佯作嗔怒的瞪眼对他说道:“少罗嗦,快点扛起你那捆跟老丈走!” 老农看着士兵们扛起甘蔗,本已感到心惊,见穆晨又亲自扛起一捆甘蔗,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当士兵叫穆晨“侯爷”的时候,老农已是惊愕的如同痴傻一般,哪里还能走的动半步。 “老丈,麻烦你给我们带路!”穆晨轻轻拍了拍老农的肩膀,柔声对他说道。 老农被穆晨一拍肩膀,才从惊愕中醒转过来,连忙跪伏在地对穆晨说道:“贵人,贵人,使不得,你这是要折煞小老儿啊!小老儿哪敢要贵人和军爷们帮忙,还请将柘放下,我自会搬回家去。” “老丈,你既然知道我是侯爷,还敢违拗我的意思?”穆晨故意板着脸伸出一只手把老农扶了起来,对他说道:“还请老丈为我们带路。” 老农见穆晨板起了脸,也不敢再执拗,只得唉声叹气的在前面给穆晨他们带路。 穆晨的举动不仅震惊了所有刚投奔他的汉军士兵,也震惊了刘茹和灵儿,没有一个人见过像他这样的贵族,竟然会光着膀子为一个老农扛甘蔗。 老农的家正是在山腰上的村落里,他引着穆晨等人进了村子,刚一进村便对村里喊道:“大家伙都出来吧,我们这里来贵人了!” 老农的话刚一落音,村子里便跑出了数十个衣衫褴褛的村民,这些村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小,却没见有几个青壮年男人。 第四十七章 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http://.biquxs.info/

村民们跑到村口,但他们在见到老农带回来的是一群身穿铠甲的汉军官兵是,却又顿时慌‘乱’了起来,不少村民纷纷掉头往回跑,很快刚跑出来的人又都跑回了各自的家。 老农回过头,对穆晨尴尬的笑了笑:“贵人莫怪他们无礼,只是村子里的人都被军队吓怕了,不知道你们与其他的军爷不同,所以才会这样。” 跟着穆晨的汉军士兵在听了老农的话后,愕然的相互看了看,他们一直在吕释之的麾下当兵,来到汉中之后极少出城,对城外的情况还真是不太清楚,在他们的印象里,汉军是极少会去扰民的。 穆晨见过汉军背地里做的肮脏勾当,村民的反应并没让他感到有多奇怪,这个村子离路口不算太远,而且又与城池毗邻,受到些‘骚’扰也很正常。 “老丈,你们村子里的男人呢?我怎么没见村子里有青壮年男人?”穆晨跟着老农到了他的家‘门’口之后,把甘蔗从肩膀上放下,有些不解的问道。 “跑了。”老农叹了口气,对穆晨说道:“没跑的都被抓去伐木去了,不知汉王为什么要那么多木料,抓了许多人去伐木,到现在也不知他们是死是活。” 穆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跟着老农进了他的家。 老农的家很简单,除了放在墙角的两件农具和三四个瓦甑、陶瓮,只有四面墙对立相望,在房内的地上,铺着一块供睡觉的破布,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老丈,你家只有你一个人?”穆晨看了看房内,出声问道。 “是啊,老婆子去年死了!”提到老伴的时候,老农的脸‘色’明显的灰暗下来,人在老了之后都会感到寂寞,他也一样,老伴去世后,他的家里还是第一次来了客人,而且一次就来了这么多。 “贵人,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去烧点水。”老农对穆晨和跟穆晨一同进屋的刘茹、灵儿打了个招呼,提起一个瓦甑走了出去。 出了‘门’后,老农看到在‘门’口围坐成一圈的十多个士兵,连忙说道:“各位军爷,你们怎么不进屋?赶紧进去,我这就烧水给你们喝。” 一个士兵朝老农笑了笑,对他说道:“老丈,侯爷在里面,我们怎敢进去?尊卑有序,不能僭越了礼节。” 老农点了点头,朝士兵们憨憨的笑了笑,提着陶瓮打水去了。 村民们逃回家后,一个个蜷缩在家里浑身瑟瑟发抖,只等穆晨这帮人赶上‘门’胡闹,可他们等了好半天,却没见有人上‘门’,心中有些讶异,几个胆子大点的探头探脑的扒在‘门’边上向老农家张望。 进入他们眼帘的是十多个汉军士兵围坐成一圈,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在汉军士兵身后不远的地方,是一堆码放的整整齐齐的柘。 看到这一幕的村民讶异了,他们从来没见过像这样的军队,以前来的汉军都是进村来抓民夫,后来年轻男人除了被抓走的,剩下的都跑进了山里,村里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再来了汉军不是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就是对村内年轻‘女’人施暴。 渐渐的,村里的‘女’人也都习惯了汉军的肆虐和**,她们往往只是象征‘性’的逃避一下,等到汉军真的冲进家后,也就像是一具死尸一般躺在地上,任由汉军肆虐。 这一次进村的汉军却与以往不同,他们不仅没有到各家抢那些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存粮,更没有闯进各家欺凌年轻‘女’人。 好奇害死猫,这个道理在任何人群都适用,好奇心总会把人推倒风口‘浪’尖上,穆晨他们这队人没有扰民,村民反倒有些不适应,一个个走出家‘门’,缓慢且谨慎的向老农家挪来。 士兵们很快发现了这些正往他们这里挪的村民,一个士兵在怀里掏‘摸’了半天,‘摸’出了一块已经干了的窝窝头,对一个正看着他的孩子晃了晃,招了招手。 那孩子见到窝窝头,两只眼睛闪烁着渴望的光芒,但他却没敢立刻冲上去抢在手里,而是躲在了一个‘女’人的身后,怯懦的从‘女’人身后‘露’出眼睛向拿着窝窝头的士兵张望。 “呵呵,老六跟了侯爷才一天,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旁一个长着大胡子的士兵打趣那个拿着窝窝头的士兵道:“以往别说拿东西给别人,他能不从别人手里抢东西就不错了。” “哈哈哈哈!”其余的士兵仰头大笑,跟在后面起哄,他们这一笑,吓坏了那些村民,村民们又掉转头,没命的往各自的家里跑去。 士兵们见那些村民逃也似的又跑了回去,相互看了看,然后又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这一次,村民躲回家的时间比上次短些,他们进了家‘门’,等了一会,还是没有等到士兵追过来,再一次壮着胆子走了出来。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些村民这一次不再像上次那样谨慎,向老农家走的时候速度也相对于上一次快了一些。 等到老农烧好了水,村民们已经和十多个士兵打成了一片。 灵儿被安顿在一个老婆婆家,士兵们也都分别被村民各自拉回了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穆晨和刘茹却一同被村民们安排到村里最富裕的一家留宿,奇怪的是天‘色’刚黑下来,这家人却失踪了,房子里只留下穆晨与刘茹两个人。 村子里不像城里,家家都会有油灯,天黑下来之后,房子里一片黑暗,山中不时传出野狼的嚎叫。 刘茹下意识的向穆晨靠了靠,把身子依偎在他的怀里,当她温软的身体靠在穆晨身上的时候,穆晨条件反‘射’似的抖了一下。 “穆公子,哦,不!我该叫你侯爷了。”刘茹仰起脸,一双在黑夜中闪烁着光彩的眸子紧盯着穆晨:“你不愿意抱着我是吗?我真的让你那么讨厌吗?” “哦,不,不!”面对刘茹的质问,穆晨连连摇头,对她说道:“不是,我答应了会对你负责,一定能做到,怎么会不信你。” 刘茹听了穆晨的话后,把头深深的埋在穆晨的怀里,幽幽的说道:“我知道你虽然答应了我,但在你的心中,始终只有苏凉一个‘女’人,我只不过是个你给了承诺不得不兑现的可怜虫。” “不是,你不是!”穆晨连忙开口辩解,但他只是说出了两声不是,就再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刘茹说的没错,在他的心里,只有苏凉一个‘女’人,而刘茹确实只是他要兑现的一个承诺而已。 “你不用辩解,我什么都明白。”刘茹的脑袋往穆晨的怀里拱了拱,继续用无比哀怨的语气说道:“我愿意做个可怜虫,只要能在你的身边,只要能成为你的‘女’人,可怜一些又能怎样呢?‘女’人的命运从来都是把握在男人手中的,我的心‘交’给了你,注定了我这一生都会成为一个可怜虫,可我愿意,我真的愿意!” 刘茹的话说的凄怨无比,穆晨的心在悸动着,他不想伤害任何人,但他却在感情上接连伤害了刘茹和荆霜两个‘女’人。 自从秦娘和李妞死后,穆晨就暗暗的发过誓,他不会再让任何对他好的‘女’人死去,可他的这个誓言在双龙山被孟秋打破了,小翠也死了,而且是怀着身孕死的。 自从小翠死了之后,穆晨虽然一有机会就会和苏凉同房,苏凉的肚子却始终没有动静,这也成了他和苏凉的一块心病。 他这次不能丢下刘茹不管,刘茹对他的一往情深已经向整个汉中公开,如果他不管她,她一定会死在吕雉的手里。 穆晨不能再让任何将心‘交’给他的‘女’人死去,即使他并不爱这个‘女’人。 “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穆晨伸出手,轻轻的将刘茹揽在了怀里。 刘茹仰起脸深情的看着穆晨,虽然在黑暗中,她能看见的只是穆晨那双闪烁着光芒的的眼睛,但她的心却已经很满足了,她终于能够像只小鸟一样依偎在穆晨的怀里,感受他温暖的怀抱。 天亮之后,当刘茹睁开眼睛的时候穆晨已经不在房内,她连忙穿好衣服,不顾还没梳洗的狼狈样子冲到‘门’口,正好看见灵儿端着一盆热水向这边走来。 “灵儿,你看见侯爷了吗?”一见灵儿,刘茹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扑上去,双手抓着她的香肩问道。 灵儿点了点头,眨巴了两下眼睛,对刘茹说道:“看见了啊,天还没亮他就去找我,让我告诉小姐,他要去办点事,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让你安心在这里等他,他的承诺一定会兑现的。” 刘茹茫然的松开了手,她跑到村口,站在村口向山下眺望,山下哪里还有穆晨的影子。 一阵微风吹过,撩起了刘茹蓬‘乱’的头发,她站在村口,眺望着南郑的方向,她知道,穆晨一定是回南郑去了,他一定是为被屠杀的刘家人向吕雉讨公道去了。 昨夜的温情不断的浮现在刘茹的脑海中,她甜甜的笑了,许久的等待终于让她等来了一个圆满的结局,从此之后她将不会再孤单,因为在她的身边有着穆晨的陪伴。 第四十八章 萧何月下追韩信 http://.biquxs.info/

穆晨离开山村后,果然是往南郑去了,南郑城内已经得到他逃离城池的消息,出城管制也不怎么严了,仅仅一天,出入城‘门’的人流量就比穆晨他们出城的时候要多出不少。 刘邦起初还想要派人出城去追,但想到城外是一片连绵的山岭,他便放弃了派兵追赶的想法,在山岭里,若是想找到几个逃跑的人,即使派出千军万马,也不一定能够奏效。 没有人会想到穆晨居然敢回南郑,而且是刚离开才一天就折了回来,更没有人想到他回南郑的目的竟然是想要杀了刘邦和吕雉为刘家复仇。 穆晨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所以他才会怜惜刘茹,不顾危险潜回刘府把刘茹和灵儿救出去。 可他同时又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的怜惜,绝对不会适用在吕雉身上,同样是‘女’人,刘茹是孱弱的,而吕雉却是嗜血的,这就如同一只雌‘性’绵羊和一只雌‘性’恶狼的区别。 在穆晨逃离南郑城之后,城内传出了刘邦要祭奠刘府被杀的亡灵,同时也要正式向蔡国宣战为刘府死去的人报仇。 穆晨听到这个消息,鄙夷的笑了笑,心道:“刘邦啊,刘邦,你能不能再无耻一些?人是你们杀的,竟然还能说出向蔡国宣战是为了给刘府的人报仇,这种话你也能说的出来!” 进入南郑后,刘邦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重新杀回关中,进而打败项羽,夺取整个天下,他愁的就是出师无名,更愁手中暂无可用之将。 樊哙、灌婴、周勃等人虽然勇武非常,但却没有统领千军万马的能力,他需要一个人,需要一个能帮他统帅汉军的人才。 刘府被屠,刘邦有了反攻关中的借口,可就在这个时候,汉中却动‘荡’了起来,不知是什么人,竟然在汉中传出了刘府被屠杀是刘邦一手策划的消息。 消息传出后,许多人半信半疑,不知该不该相信,吕雉的哥哥吕释之却在这时弃官离开汉中,返回沛县去了。 吕释之一走,原本就半信半疑的人们更是觉得此事并不像刘邦所说的那样是穆晨动的手那么简单,其中或许真的会有什么猫腻。 很多原本对刘邦就不是十分忠心的汉军士兵纷纷偷偷逃跑,甚至一些将军也离开了军队返回故乡。 事情闹的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刘邦的声誉遭到了极大打击,好在散播消息的人虽然说的内容是无比贴近事实,却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没有彻底揭开他虚伪的面纱,给他造成致命的打击。 对于传播言论者,刘邦采取了一种怀柔的策略,他并没有将那些人抓起来杀掉,反倒是保持着沉默,让那些人在汉中肆意的传播着刘府是被刘邦和吕雉屠杀的消息。 韩信在汉中一直没有受到重用,他不禁有些心灰意冷,想到前些日子穆晨跟他说过的那番话,再看到汉中的将领、官兵纷纷离开,不免也萌生了几分退意。 “天下之大,何处不是家!”韩信双手背在身后,慨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自语道:“罢了,罢了,汉中不留我,我去投蔡国也还是条出路。” 想到穆晨,韩信的心中又燃气了几分希望,穆晨专程潜进汉中见他,他又怎能不相信穆晨是怀着一颗爱才的心来的,他暗暗下了决心,离开汉中,去蔡国投靠穆晨。 韩信是个想到就做的人,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去投靠穆晨,他就不会再继续留在汉中忍受不被重用的郁结心情。 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了几件随身衣物和一些路上要用的盘缠,韩信走出了家‘门’。 韩信离开之后没多久,很快就有人将他也逃离汉中的消息告诉了萧何,萧何当时手中需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一听韩信跑了,连忙放下所有事务牵了匹马,策马追赶韩信去了。 萧何走的匆忙,没有来及告知刘邦,更没有向手下军吏解释。 军吏见萧何纵马向城外冲去,连忙跑去向刘邦禀报。 “汉王,不好了,萧丞相也跑了!”军吏在见到刘邦之后,不敢隐瞒看到的事,把萧何策马冲出城的事如实的报告给了刘邦。 最近总有人听了关于刘邦品‘性’的言论后离开,刘邦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暗地里却已经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听到萧何也跑了的消息,顿时大惊失‘色’,对军吏说道:“萧丞相也跑了?这还了得!我正要与他商议军中大事,他怎么就跑了?快,快,你快去告诉滕公夏侯婴,让他点齐兵马,务必要把萧丞相给追回来!” 萧何自从刘邦在沛县起兵便一直跟随着他,是刘邦重要的智囊和股肱之臣,他就如同刘邦的手臂一般,他若是也跑了,刘邦也就失了手臂,想做什么都会是难上加难。 出了南郑之后,萧何一路打听韩信的行踪,一直追到天黑也没见到韩信的身影。 在萧何前方不远的地方有条小河,听到潺潺的流水声,他才感到有些渴了,牵着马向小河走了过去。 走到河边,萧何弯腰掬起水,喝了几口之后,又捧了一捧水扑在脸上,想要驱散一路上的疲惫。 就在他刚洗过脸,甩甩头,想要深吸一口新鲜空气的时候,一个在河边牵马徘徊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萧何一路追来要找的韩信。 韩信牵着马,情绪低落的在河边徘徊,河流不算很宽,却也不窄,哗哗的流水声在宁静的夜晚尤其响亮。 想要离开汉中,必须渡过这条小河,可在夜里,河水比较凉,而且又不知河水深浅,韩信不敢轻易下水尝试,才在河边徘徊,望着对岸不住叹息。 “韩将军!”萧何一见韩信,满身的疲惫顿时不知哪里去了,他连忙站起来向韩信跑了过去:“韩将军,你我一见如故,往日里相‘交’甚欢,也算是知心的朋友,怎么要走却连个招呼都不打?对我这个朋友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太不讲道义了?” 韩信一听萧何的声音,连忙牵着马掉头要走,可萧何一番话却把他说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韩将军,跟我回去吧。”萧何跑到韩信面前,对他说道:“我深知将军通晓谋略,有指挥千军万马的才能,如果将军留下,必能扭转我大汉的劣势,一举击溃项羽!” 韩信摇了摇头,撇撇嘴无奈的笑了笑,对萧何说道:“萧丞相,我们进入汉中,也有两个月了,你与夏侯将军一定已经在汉王面前举荐过我许多次,汉王依然不愿意用我,岂不是他打心眼里就没想过要对我委以重任!我也不瞒萧丞相,前些日子蔡侯来找过我。” 韩信一说穆晨来找过他,萧何愣了一愣,连忙问道:“他找你做什么?” “要我去他那里做大将军。”韩信淡淡的笑了笑,对萧何说道:“我想了一下,只要是有才能的人,无论在大国还是在小国,总会有一番作为,既然蔡侯看的起我,我去投他又何妨?” “韩将军,你不能离开汉中!”就在萧何思索着该如何劝韩信回去的时候,又有人赶了过来,赶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滕公夏侯婴,夏侯婴是奉刘邦命令出来追萧何的,没想到却在这里碰见了韩信。 韩信正说着要投靠穆晨的时候,夏侯婴走了过来,对韩信说道:“韩将军,你还记不记得当初的事?” 韩信见夏侯婴提起当初的事,面上顿时有些挂不住,红着脸低下头,他还记得自己当初是犯了死罪,若不是夏侯婴放了他,他早已成了一具死尸,根本不可能还会站在这里。 “韩将军,跟我们回去吧!”夏侯婴对韩信说道:“我夏侯婴今天对你起誓,这次你回去,若是汉王还不重用你,我就陪你一同离开汉中,去投靠蔡侯,你看如何?” 韩信皱着眉头,低头不语,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纠葛,满脸的犹疑不定。 “是啊,韩将军,跟我们一同回去,我萧何一定会在汉王面前力荐你为大将军,大汉的大将军和小小蔡侯手下的大将军可不能同日而语,若是汉王此次还不重用你,我也和夏侯将军一起同你去投蔡侯。” “也罢!”韩信无奈的点了点头,对萧何和夏侯婴说道:“两位如此厚谊,若我还是不依,也显得我太不近人情,既然如此,我便与二位一同回去,只是汉王若还是不用我,我也不再继续期待,立马走人!” 萧何与夏侯婴见韩信答应回去,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们怕韩信反悔,连忙拽上他,跨上马背连夜向南郑奔去。 汉中闹的‘鸡’飞狗跳的时候,穆晨并没有闲着,正如梁云分析的那样,他没有直接去刺杀刘邦和吕雉,而是选择了一直在帮吕雉办事的那个军官,他要先从军官下手,找出是谁动手屠杀的刘家,先把这些直接下手的凶手除掉,然后再慢慢和刘邦、吕雉算账。 第四十九章 谁落进了谁的局 http://.biquxs.info/

穆晨进入南郑先是找了个落脚的地方潜伏了几天,他在这几天里,每天都会去找帮吕雉处理刘家尸体的军官,那军官却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穆晨始终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自从刘家出事,穆晨逃出城之后,南郑虽然放宽了出入城的限制,但汉军却加强了街面上的巡逻。 每次穆晨与这些汉军擦肩而过的时候,总会有一些领队的汉军军官好奇的看向他腰间挂的长剑,他很想把“‘吟’龙”藏起来,可无论放在哪里,又都感到有些不放心。 “佩长剑的,你站住!”许多次和巡逻汉军擦肩而过,那些汉军虽然对他的那把长剑感到疑‘惑’,却并没有出声问过他,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穆晨终于遇见了抑制不住疑‘惑’想要将他那把剑查个明白的人。 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军军官,当穆晨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看,止住了身后跟着的十多个汉军士兵前进的步伐。 穆晨回过头,看了看喊他的汉军军官,‘露’出了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问道:“军爷,唤我有何吩咐?” 汉军军官走到穆晨身前,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停在他腰间的剑上:“能把你的剑拔出来看看吗?” 穆晨低头看了看腰间悬挂着的长剑,抬起头对军官笑了笑,说道:“我的剑只是用来防身的,并没有什么特点,军爷要是有兴趣,倒是可以拔出来给你看看。” 他并不十分担心汉军军官会看上他的剑,‘吟’龙有个好处,它通体黑亮,不像孟秋的剑那样银光绚烂,一般人若是对剑懂的不多,单凭外观,基本上都不会喜欢上它。 当穆晨把“‘吟’龙”拔出之后,军官看着那黑亮的剑身,眯了眯眼,满心疑‘惑’的抬起头看着穆晨:“你的剑怎么这么黑?难不成他是被焦炭埋过?” 穆晨撇嘴笑了笑,说道:“不是,它不过是用一些杂铁打造而成,其中还掺杂着些杂质,因此看起来才会有些发乌,倒不是特意在焦炭中埋过。” 军官疑‘惑’的看着穆晨,过了好半天才对穆晨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了,你走吧,带着这么长的剑在南郑,你可得小心点,你的剑虽然不怎么样,不过这长度,肯定会给你招来不少麻烦。” 穆晨弯腰给军官拱手作了个揖,脸带笑容的说道:“谢谢军爷,我会小心的!” 这队汉军离开后,穆晨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在南郑被人认出,他有把握打赢数十名汉军,却没有把握能从整个南郑城的汉军手中逃离出去,尤其是这里还有像周勃、樊哙、灌婴那样的猛将。 他要找的人还是没有踪迹,走在街上的穆晨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他总觉得身后好像有人在盯着他,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但他却没有回头,只是转了几个弯,向一条背静的小巷子里走去。 这条巷子两侧都是民房后墙,穿过巷子就是另一条街,虽然两头相通,但巷子却很长,足足有四五十米。 穆晨进了巷子后,脚步渐渐放慢了一些,或许是知道穆晨发现了他们,跟在他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 快走出巷子的时候,突然两个人迎头向穆晨走了过来,这两个人身穿灰蓝‘色’短衫,均是手按在腰间的佩剑剑柄上,微微低着头,不紧不慢的向穆晨走了过来。 这两个人出现后,穆晨停下了脚步,对正迎面走过来的两个人说道:“两位为何要拦在我面前?难道找我有事?” 迎面走过来的两个人见穆晨停下了脚步,也都停了下来,他们缓缓的从腰间‘抽’出佩剑,对穆晨说道:“蔡侯,我们在此恭候多时了!” 穆晨皱着眉头,盯着俩人看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说道:“原来跟在我后面的人是故意让我发现,目的竟然是想要把我‘逼’进这条巷子来,倒是我大意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就是穆晨?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进这条巷子?” 面前的两个人没有说话,在穆晨身后的巷子口又走出了两个同样装扮的人,这两个人走的很快,片刻之后就到了穆晨身后只有六七步远近的地方。 “蔡侯,你真的以为你的行踪没有人知道吗?”前后都被人堵上之后,一个‘女’人慢慢的从街口走了进来,她走到两名蓝衣剑客身后,对穆晨甜甜的笑了笑:“其实从你刚折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回来了,只是这一次我不想那么兴师动众的对你下手,那样太容易让你有所警觉了,这些人都是我豢养出来的剑客,今天你就试试他们的能力吧,不过有句话我想对你说,若是你失败了,你只有死!” 走过来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吕雉,穆晨看到她,两只眼睛微微眯了眯,若是说还有让他讨厌的‘女’人的话,那一定是吕雉,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生着绝美的相貌,却有毒蛇一般的心肠。 “吕雉,你为什么要屠杀刘府?”穆晨手按在长剑剑柄上,吕雉出现之后,他浑身散发出了强烈的杀气,这股杀气虽然无形,却让与他对峙的蓝衣剑客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长剑缓缓的从剑鞘中拔出,穆晨的脸上挂满了冰霜,他正在寻找吕雉,可巧吕雉竟然送到了他的面前,凭眼前的这四个剑客根本不可能在他的进攻下护住吕雉,这次正好是他对吕雉出手的好机会。 穆晨的长剑刚刚‘抽’出,两侧的墙头上竟然出现了数十名与巷道里站着的四个剑客同样装扮的剑客。 这些人出现后,如同下饺子般从墙头上跳了下来,将穆晨围在中间。 “蔡侯,你很想杀我是吧?”吕雉虽然对穆晨‘露’出笑容,但她在说话时却是咬牙切齿的:“你应该知道,在你让人侮辱我的那天,你就应该知道,我会找你报仇的,即使在报仇的过程里会死上成千上万的人,只要最后能杀了你,我也不会皱皱眉头!你太小看我了,我怎会幻想着让四个人抓你,在你走进这条巷子的时候,你已经踏进了我早为你挖好的陷阱里!” 穆晨手中握着长剑,他不知道身前身后的这些蓝衣剑客到底有多好的身手,但他却很清楚,这些人绝不是一般的汉军士兵所能比拟,被几十名剑客围在中间,这一次他还真有可能死在这里。 “杀了他!”吕雉冷冷的对站在她身前的蓝衣剑客说了一句话之后,在两名蓝衣剑客的保护下,向后退了出去。 当她正准备转身走出巷子的时候,身旁的两名剑客发出了两声惨叫,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一柄长剑架在了吕雉的脖子上,吕雉被突然架在脖子上的长剑吓了一跳,她愕然的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梁云面带微笑的看着吕雉,柔声对她说道:“吕娘娘,还记得我吗?当初安排人‘侍’候你的梁云。” 见到梁云,吕雉顿时压抑不住愤怒,不顾架在脖子上的剑,抡起巴掌向梁云的脸上打来:“‘混’蛋,当初就是你让那些肮脏的人侮辱了我!我要你死!” 梁云伸出没有拿剑的那只手,握住了吕雉抡向他脸部的手臂,怪笑着说道:“吕娘娘别生气啊,我家侯爷教过我们,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那种事是天‘性’使然,你家汉王年岁已大,想必有时候不能满足于你,那也是我家侯爷疼爱你,我只是略尽了点对娘娘的孝道而已,娘娘怎么一见面就要打要杀的呢?多伤和气?” 梁云说这番话时,无赖的样子像极了穆晨,吕雉险些被他气的背过气去。 出现在吕雉面前的,不只是梁云,还有五六个身穿各‘色’衣装,手持长剑,一看就是强手的汉子。 穆晨被一群蓝衣剑客围在中间,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他从蓝衣剑客纷纷回头,满脸惊慌的神情看出了外面一定出事了,而且好像出的事还不小,外面说话的声音他听起来也极为熟悉。 吕雉仰着头,她知道,只要她大声的叫出来,一定会惊动街面上巡逻的汉军,只是她若是那样做了,也就一定会被梁云一剑割开喉咙,从梁云的表情她能看的出,梁云是浑身血液都冰冷的杀手,若是她落在穆晨的手里,或许穆晨还不会真的下手杀她,而眼前的这个梁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割开她的喉咙。 她虽然做事狠厉决绝,从不给人留后路,但她自己却不想死,嫁给刘邦的这些年,她吃过不少苦,终于熬到了刘邦封王,将来若是有机会出了汉中,还有可能与项羽争霸天下,这个时候她若是死了,现在属于她的一切就将全部拱手送给别的‘女’人。 “吕娘娘,你不知道吧?”梁云将吕雉揽进了怀里,让她面朝着蓝衣剑客,手中长剑依旧架在她的脖子上:“几天前我们就发现了侯爷,没有出面相认,是因为我们发现每天都会有人盯着他,我们分析了一下,这里面一定有缘由,于是一直在等待着,没想到,还真的让我们等到了。” 第五十章 二出南郑 http://.biquxs.info/

吕雉听了梁云的叙述,越听越是心惊,她没想到穆晨的身边竟然有这么可怕的角‘色’,虽然她不知道梁云带来的这帮人身手如何,但凭他们敢在人数明显少于己方的情况下出现,就能看出这些人不简单,恐怕每个人的实力都不逊于她带来的那些剑客。 最让吕雉感到心惊的,是梁云他们这些人不仅胆子大,而且还很有头脑,发现穆晨,竟然还能忍住好几天不上前相认。 在梁云这几个人出现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从另一侧的路口走了进来,从那一侧路口走进来的,正是鲁小川带领的几名“武锋卫”。 梁云见吕雉不再说话,只是如同一尊木雕般呆呆的看着他,对一旁的胡成使了个眼‘色’。 胡成点了点头,手按腰间长剑向被蓝衣剑客围着的穆晨走了过去。 吕雉被梁云控制着,蓝衣剑客不敢阻碍向他们走过来的胡成,在胡成走向穆晨的时候他们纷纷让开道路,而另一侧也有一名“武锋卫”向中间走了过来。 当胡成和另一名“武锋卫”走向穆晨的时候,吕雉带来的这些蓝衣剑客站在小巷的两侧,紧张的盯着走近穆晨的两个人。 “侯爷,把这个吃了。”胡成走到穆晨面前的时候,递给他一个乌黑的‘药’丸,‘药’丸有山枣那么大,通体黑亮。 穆晨接在手中,丝毫没有犹豫,放进嘴里,嚼也没嚼,直接咽了下去。 等到穆晨把‘药’丸咽下,胡成躬身给穆晨行了个礼,说道:“请侯爷与我们离开!” 穆晨点了点头,跟在胡成身后向挟持着吕雉的梁云那边走去,在经过蓝衣剑客身前的时候,胡成和另外一个“武锋卫”手腕一抖,从俩人的手中分别甩出一团白‘色’粉末。 在他们甩出粉末的同时,梁云连忙在吕雉的嘴里塞了一颗和胡成给穆晨那颗一样的‘药’丸。 白‘色’粉末撒出后,蓝衣剑客中有些反应快的,连忙用衣袖捂住口鼻,他们反应纵然很快,但在已经四散飘开的白‘色’粉末面前,还是慢了一些,已经有些粉末被他们吸进了体内。 这些蓝衣剑客吸进粉末之后,很多人立时便有了反应,他们撕挠着咽喉,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他们想要嚎叫,嗓子却嘶哑了,根本发不出声音。 已经走到梁云身旁的穆晨回过头,惊愕的看着那些痛苦的满地打滚的蓝衣剑客。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穆晨知道蓝衣剑客是中了毒,但他却想不通胡成他们是从哪里‘弄’来如此毒‘性’强烈的毒‘药’,愕然的转过头看着胡成问道。 “侯爷,现在没时间说这个了,过一会恐怕就会有人发现这里的死尸,我们赶紧走!”胡成还没来及答话,一旁的梁云对穆晨说道:“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们再给侯爷好好解释这一切。” 穆晨虽然心中疑‘惑’,但他却知道梁云说的有道理,没再坚持,从怀中‘摸’出匕首,扔给梁云说道:“别用长剑架着她的脖子,没办法在街上走,用这个,她只要敢出声,就从后心扎进去。” 吕雉恨恨的瞪着穆晨:“穆晨,你不要太过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大声叫出来?” “我不信!”穆晨冲吕雉撇了撇嘴,说道:“你不是那种想不开的‘女’人,只要能活着,你绝不会想着去死!你还想着刘邦将来会杀出汉中,与我大哥争夺天下,将来你能母仪天下,只是在每天晚上躺在一个人的身下,而醒来后却可以对整个天下呼来喝去,这样的日子你还没过上,你怎么舍得死?” 吕雉被穆晨一番话抢白的说不出话来,穆晨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恰好反映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她确实舍不得死,舍不得舍弃如今拥有的一切。 “如果你很配合的话,我不会让你死,至少在刘邦死之前,我不会让你死。”穆晨冷冷的看着吕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做了个决定,他要把吕雉送出南郑,然后回来刺杀刘邦,他要改写历史,让刘邦那个卑鄙小人无法得到天下。 等到成功刺杀刘邦之后,再把吕雉杀了,在此之前,他只能想办法把吕雉送出南郑,然后转‘交’到项羽的手中,由项羽看管要比留在他的蔡国要稳妥的多。 吕雉没有说话,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穆晨知道她已经妥协了,对梁云使了个眼‘色’,梁云点了点头,将匕首抵在吕雉的后心上,冲她哝了哝嘴:“走吧,吕娘娘。” 出了小巷后,穆晨并没有让梁云他们回客栈,这个时辰正是出入城‘门’的人最多的时候,他要趁这个时候押着吕雉出城去。 走在路上,穆晨和梁云等人都很紧张,这里毕竟是南郑,他们押着吕雉,若是遇见认识吕雉的人,即使杀了她,恐怕他们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走出去。 好在一路上巡逻的汉军并没有认识吕雉的,而穆晨他们站列的方位又像极了一群武士在保护‘女’主人一般,所以并没有引起汉军的注意。 快到城‘门’口的时候,穆晨让梁云去雇了辆马车,他与吕雉一同钻了进去,梁云等人则在马车旁边步行。 进了马车后,穆晨将吕雉抱在怀中,样子像极了一对亲密的富商夫‘妇’,除了他和吕雉,没有人知道,在穆晨的手中还握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尖端恰好抵在吕雉靠在穆晨身上那一侧的酥‘胸’上。 吕雉被穆晨挟持着,但她却乖巧的用一双‘玉’臂抱搂住穆晨的脖子。 “蔡侯,你知道吗?”马车慢慢的向城‘门’口移动着,吕雉搂着穆晨的脖子,看了看抵在她‘胸’口的匕首,低声对他说道:“如果那一天,你不是让肮脏的士兵侮辱了我,而是自己对我做了什么,我一定很高兴,我甚至会愿意为你生个孩子,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可惜我那时候已经是刘邦的‘女’人,而且还为他生过孩子,不可能成为你的‘女’人,可你如果想要,我也会给你的。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让我被别的男人侮辱,让我恨你?” 穆晨看着吕雉的双眼,他从那双眼睛里竟然没有看到虚伪,吕雉的眼睛少有的清澈,如同一泓清澈的潭水一般。 他没有说话,他也不知该说什么,虽然他很想告诉吕雉,自从与她接触多了之后,他对她的厌恶越来越深,因为她太会算计,他不喜欢会算计的‘女’人,他喜欢像苏凉那样单纯的如同一杯白水一般的‘女’人。 “停下!”在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后,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停下后,车外又传来了梁云的声音:“军爷,有事吗?” 接着刚才那个声音又传了进来:“马车里坐的什么人?” 马车停在南郑城‘门’口,一名守‘门’的汉军军官站在梁云的面前,将梁云和围在马车旁的一群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满脸疑‘惑’的看着马车车厢。 梁云对问话的军官说道:“我们是关内来的客商,卖完了货物,先送老爷和夫人回去,还给军爷添麻烦了。” 说着话,他‘摸’出一串铜钱偷偷的塞到了那军官的手里,军官将手收在小腹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铜钱,对梁云笑了笑,说道:“我早看出你们是正经商人了,好了,不用检查了,你们过去吧。” 马车出了城‘门’,吕雉脸‘色’铁青的坐在穆晨大‘腿’上,她刚才虽然没看到梁云和守‘门’军官做了些什么,但她完全能够猜到军官一定是收了梁云的贿赂才会这么轻易将他们放出城来。 “侯爷,我们出城了,往哪走?”出城走了一段路,梁云向坐在车厢内的穆晨问道。 穆晨将吕雉从‘腿’上推开,跳下了马车,他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凭着记忆向小山村的方向一指:“向那边走,那边有个村子,我们到那里落脚。” 一群人朝着穆晨指着的方向赶了过去。 被穆晨推开的吕雉独自坐在马车里,穆晨离开后,她竟然感到心中有些莫名的失落,怅然的看着车顶发呆。 天快黑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小村,马车上不了山,穆晨让一个“武锋卫”将车赶到前面十里路的地方等他们,他打算进村之后立刻让人把刘茹和灵儿送走。 汉中实在太危险,尤其是现在抓住了吕雉,他更不能在汉中逗留。 吕雉一夜不归,刘邦一定会发现,而且一定会满城寻找,城内若是找不到,必然会派兵出城,这个村子离南郑太近,虽然地处山腰,可在汉军地毯式的搜查下,藏在村子里的他们一定也躲不过被围捕的命运。 进到村子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村民们早已睡下了,刘茹住的那间房也静悄悄的,看来她也已经睡下了。 穆晨走到房‘门’口,轻轻的将‘门’推开,房内黑黑的,他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刘茹睡在什么位置。 “刘小姐,刘小姐,你睡了吗?”穆晨推开房‘门’对房内喊了两声,没有人回话。 第五十一章 勇士斗群狼 http://.biquxs.info/

他正要继续朝房内喊,对‘门’的房子里走出两个跟随他一同进村的汉军士兵,那两个士兵也是躺在房内睡不着,听到穆晨的声音才连忙走了出来。 “是侯爷吗?”两个士兵见刘茹住的房子外面站着十多个黑影,连忙‘抽’出佩剑,其中一人故意高声问了一句。 “是我。”穆晨回过头,向那两个士兵走了过去,他走到二人身前问道:“你们知不知道刘小姐去哪了?” 两哥汉军士兵见真的是穆晨,连忙半跪下给他行了个礼:“小人不知侯爷驾临,多有冲撞,还望侯爷恕罪!” 穆晨对两名士兵虚抬了一下手,示意他们起身:“刘小姐在什么地方?” 其中一个士兵微微躬着身对穆晨说道:“自从侯爷离开之后,刘小姐每天傍晚都会在灵儿姑娘的陪伴下去山崖边望着南郑的方向,兄弟们怕她出事,每天也都会留下两个人在村里等着侯爷回来,其余人全都到山崖边上保护刘小姐。” 穆晨点了点头,没见到刘茹时的紧张略微放松了一些,他随口问道:“一般她都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另一个士兵回答道:“等到天黑透,他们也就该回来了。” 穆晨听了士兵说的话之后没再说什么,他转过身指着吕雉对梁云说道:“你先带人把她看护起来,不要让刘茹见到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刘茹虽然柔弱,也一定会杀了她,我是打算把她送到我大哥那里去,还不想让她在这里被刘茹杀了,更不希望刘茹的手上沾染上鲜血。” 梁云应了一声,领着两名“武锋卫”,在一个汉军士兵的带领下进了一间民房,他们进了民房后,穆晨听到吕雉在里面尖叫了两声,随后就再没了动静。 村民们也都没有睡着,听村中有人说话,一些村民探头探脑的向外张望,当他们看清来的是穆晨后,也都纷纷跑了出来,围着穆晨傻笑。 “你们笑什么?”穆晨奇怪的将自己从脚看到肩膀,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让你们感到这么好笑?” 村民们没有说话,还在傻笑,没有离开的那个士兵对穆晨说道:“侯爷,乡亲们听说你就是蔡侯,想要让你在临走的时候带上他们,让他们也能到大蔡去谋条生路。” 穆晨摇了摇头,对村民们说道:“乡亲们,我知道你们在这过的不好,可是你们还有亲人没有回家,若是我们把你们带回了蔡国,将来他们回来了,又怎么找你们?又如何知道你们去了蔡国?” 村民们在听了穆晨的话后,许多人面面相觑,不少人脸上‘露’出了犹豫不决的神情。 就在这时,一个七旬开外的老人走到穆晨面前,“噗嗵”一声跪在他的脚下,对他说道:“侯爷,那些逃走和被抓的人如今不知是不是还活在世上,若是侯爷担心他们将来不知道亲人在蔡国,老汉愿意留下来等着他们,你就带着乡亲们离开吧,我们在这里,确实是一天也活不下去了!” 穆晨连忙将老者扶了起来,低头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好吧,我答应让你们去蔡国,今天晚上就走!我会故意留下我曾在这里留宿的痕迹,如果将来他们回来,只要有心,应该能找到蔡国去。” 众村民一听,千恩万谢的各自回家收拾东西去了,他们很‘激’动,终于可以离开这世世代代生存的小山村进入城镇生活,而且还是关中的城镇,从此之后,他们不用再被汉军欺凌。 这些跟穆晨一起来到村子里的汉军士兵虽然没去过下蔡,但吹牛他们还是会的,住在村里的这段时间,他们把下蔡吹的如同人间天堂一般,跟村民们说那里是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人人有房住的好去处。 经过一段时间的熏陶,村民们自然对下蔡充满了憧憬,因此才会在见到穆晨的时候提出要跟着去下蔡的要求。 其实穆晨‘挺’郁闷,来了汉中之后,他像是个移动的难民收容所,先是一股脑的收留了一大群无依无靠的‘女’人,这会又收留了一群带回去不知能让他们干些什么的老弱‘妇’孺。 “下蔡快成福利收容所了!”穆晨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很多时候,他的心还是太软,遇见弱者被欺凌,总有想要伸手相助的冲动。 吕雉被强行换了一身破烂的村民服装,她的脸上还被抹上了一些尘土,在刘茹回来之前,穆晨特意‘交’代了即将承担押解吕雉任务的梁云和胡成,这一路上,不要让吕雉太多说话,更不要让她有机会和刘茹见面。 穆晨也想听从梁云等人的建议回蔡国,可他又不甘心到了汉中什么也没做成,他想留下来刺杀刘邦,当然,在梁云等人的面前,他并没有说出真实的目的,只是告诉他们,他还有些没处理完的小事要留下处理,处理完之后,才能回去。 梁云和胡成本不愿离开,但穆晨却命令他们将吕雉押解到彭城,亲自送到项羽手中,至于村民们和先前投奔穆晨的十多个汉军士兵,到时候自会有“武锋卫”领他们回到下蔡。 穆晨本来也想让鲁小川跟着梁云等人回下蔡,可鲁小川却死活不肯,到最后,穆晨拿他也没办法,只得同意他留下。 村民们收拾妥当之后,刘茹还没有回来,穆晨心里又多了几分担忧,他拽过留在村里等他的一名汉军士兵,劈头问道:“刘小姐怎么还没回来?他往日是不是也回来这么晚?” 那个士兵摇了摇头,被穆晨这么一问,他也有些慌了起来,连忙说道:“不是,往日这个时辰,刘小姐已经回来了,不知今天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穆晨听了士兵的话后,心中一凉,连忙对梁云喊道:“梁云、小川,带几个人跟我去找刘茹。”接着又对胡成说道:“胡成,你负责看好我们带来的人,千万别让她跑了,必要的时候可以把她杀掉!” 说罢,他又转过脸对两个士兵说道:“你们在前面给我们带路,快点,刘茹可能遇见危险了!” 两名士兵也不敢耽搁,连忙向刘茹往日里坐着的山崖跑去,穆晨领着梁云、鲁小川和四五个“武锋卫”跟在两名士兵的身后快速向山崖那边跑去。 离山崖越近,穆晨心里越感到不安,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和野兽特有的腥臊味。 闻到这股怪味后,穆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野兽,刘茹被野兽袭击了! “呜呜~~”几声野兽的低吼传进了穆晨的耳朵,接着他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野狼要发起攻击了,兄弟们,保护好刘小姐和灵儿姑娘,我们一定要在侯爷回来的时候将她们完好无损的还给他!” 听到这句话,穆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些汉军士兵跟着他才几天的光景,而且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也才一天多一点,这些士兵竟然会为了对他的一个承诺连命都不要。 穆晨很感动,他暗自下了个决心,一定不能让这些新投奔他的人死在野狼的獠牙下。 数十头野狼围在山崖旁,将十多名汉军士兵和刘茹、灵儿‘逼’到山崖边上。 一头野狼慢慢的向汉军士兵靠近着,它每踏出一步,步伐都极为踏实,两只闪烁着绿光的眼睛紧紧的‘逼’视着围成一圈将刘茹和灵儿保护起来的汉军士兵。 一个汉军士兵被野狼那双闪烁着绿光的眼睛看的浑身不自在,大叫一声:“我受不了了,死就死吧!”抡着佩剑向野狼冲了过去。 他刚一冲出,四五条野狼猛的从山崖上蹿了下去,最先向刘茹他们靠近的那条野狼也两条后‘腿’猛的朝后一蹬,向冲出来的这个汉军士兵扑了过去。 汉军士兵抡起佩剑朝扑向他的野狼劈了过去,最先扑出的那条野狼的身子在半空中难以转换角度,被士兵一剑正正的劈在了脑‘门’上,坚硬的狼头在士兵拼着全身力气的一劈下,从正中间被剖成了两半。 血腥刺‘激’了其他的狼,立刻又有四五条狼向那士兵扑了过去,几条狼扑出的同时,三四个汉军士兵也仗剑冲了出来,他们是个团体,不想看到任何人死在群狼的嘴下。 “兄弟们,要死,我们一块死!”面对凶恶的群狼,士兵们的战意被点燃了,他们挥舞着佩剑向狼群冲了过去。 一只野狼狠狠的咬住一个士兵的肩头,那士兵竟然不去管已经被咬裂了骨骼的肩膀,强忍着肩头传来的剧痛,将手中的佩剑自下而上,猛的扎进了咬住他肩头的野狼的腹部。 佩剑从野狼的腹部拔出之后,一股狼血“哗”的一下喷溅了出来,士兵揪着被他杀死的野狼的尾巴,猛的一扯,肩头上一大块血‘肉’连着野狼的尸体被揪了开来。 穆晨冲到山崖前的时候,士兵们和狼群已经战在了一起,他听到了一个士兵在和野狼缠斗时喊出:“死也不能让它们靠近刘小姐!” 第五十二章 还有些事没做 http://.biquxs.info/

几道剑光闪过,四五条野狼发出最后的哀鸣被削成两截摔在地上,正在与士兵们缠斗的野狼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纷纷向后跳去,龇着牙凶狠的瞪着刚冲出来的穆晨和梁云等人。 穆晨手持长剑挡在士兵们的身前,他身后的汉军士兵几乎个个带伤,鲜血浸透了他们的衣衫,坚实的皮甲上也抹着一片片的血迹。 穆晨的双眼死死的瞪着对面的狼群,他没有回过头看身后的士兵,却从牙缝中崩出了一句对士兵们说的话:“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我很感‘激’你们为了对我的承诺而不惜牺牲‘性’命,但我要告诉你们,死是你们的权利,可我不允许你们在我的面前死!” 一只野狼壮着胆子向穆晨靠近了一些,但它却没立刻发起进攻,狼是凶狠且狡猾的动物,刚才穆晨只是一瞬间便杀了它的四五个同伴,已经在它们这群狼的心理上烙下了深深的烙印。 梁云和鲁小川也仗剑站在穆晨身旁,他们带来的几名“武锋卫”分成两边站在他们的侧面。 汉军士兵们见穆晨挡在身前,不顾身上的伤势,连忙跑到刘茹和灵儿的面前,把她们保护了起来。 野狼还在试探,可穆晨却没有等待它们发起进攻的时间,今天晚上他还要安排梁云和胡成押着吕雉启程,他必须速战速决,尽快将这些野狼解决掉。 “杀!”穆晨一声暴喝,率先向狼群冲了过去,站在最前方,正在观察从哪个角度对穆晨等人发起进攻的狼没提防他会主动向它们冲过来,吓了一跳,转身想要向后跳,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被穆晨一剑从身后劈开,它的后半身分向两边,整个身子如同一朵绽开的喇叭‘花’,重重的摔在地上。 穆晨冲出后,梁云、鲁小川和一众“武锋卫”也朝着群狼冲了过去。 一蓬蓬血箭在厮杀中的人和狼之间飚溅起来,鲜血‘射’向半空,又在引力的作用下如同飘散的红‘花’一般落到地上,落在穆晨等人和狼群的身上。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保护着刘茹和灵儿的汉军士兵一个个瞪圆了眼睛不停的吞咽着唾沫,他们被这场战斗惊呆了,一场明显数量悬殊很大的人与野兽的战斗竟然稳占上风的是数量少于野兽的人。 他们不敢想象这些人拥有着多么强大的实力,也不敢想象他们若是没有投靠穆晨,将来在战场上与这些人相遇,他们的命运是多么的可悲。 这些汉军士兵很庆幸,庆幸他们投对了人,而且还是在穆晨最需要有人帮助的时候投靠到他的麾下,他们将来不仅不会与这些可怕的人成为敌人,而且还很可能在穆晨的**下拥有同样强大的实力。 战斗结束了,狼群在丢下二十多具尸体后逃离了,狼群逃离后,穆晨和梁云等人相互看了看,发现所有人身上都溅满了血渍,虽然没有受伤,却也是一副十分狼狈的样子,一个个仰起后,哈哈大笑起来。 回到村子后,穆晨没有时间让受了伤的汉军士兵休养,也没有时间让梁云等人换上干净的衣甲,连忙催促他们启程回下蔡。 刘茹刚见到穆晨,正想跟他说说话,没想到他却急着赶自己走,心中不免有些难过,走到一旁独自郁闷去了。 穆晨起初并没有发现刘茹的异常,在灵儿的提醒下,他才注意到刘茹的情绪很低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暗自垂泪。 “怎么了?”他走到刘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想去下蔡吗?” 刘茹转过身,抬头看着穆晨的眼睛,在她眼窝中还闪烁着点点泪光,她轻轻的将头靠在穆晨的‘胸’前,伸出双臂紧紧抱着他,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穆晨抚‘摸’着刘茹的秀发,他也不知道该跟刘茹说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轻声说道:“刘小姐,这里太危险,你先跟梁云他们回下蔡,我办完事马上就回去!” 刘茹抿了抿嘴‘唇’,用细弱蚊蚋的声音嗔怪的对穆晨说道:“侯爷,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怎么还叫我刘小姐?” “呃。”穆晨愣了一愣,尴尬的笑了一下,解释道:“我只是一时难以改口而已,以后会好的,刘姬。” 刘茹‘露’出个甜甜的笑容,如同一只温驯的小猫一般依偎在穆晨的怀里。 穆晨抱着刘茹,软‘玉’温香的感觉透过他的双臂传到他四肢百骸,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幸福,那天晚上,他不知为什么会与刘茹发生那一切,将她彻底的变成了他的‘女’人。 男人,很多时候或许真的感情和**不是相通的,穆晨的心里始终都在挂念着苏凉,但他却和刘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也正是从那一夜,他背弃了对苏凉的承诺,他不知道将来回到下蔡将如何对苏凉‘交’代。 刘茹紧紧的抱着穆晨,她很清楚穆晨的心并不在她这里,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却只能塞的进穆晨一个男人,为了和穆晨在一起,她背弃了同宗的兄长刘邦,连累了刘家一百多口,使他们惨死在吕雉的手下,她舍弃了‘女’人的骄傲和矜持,在山村里的一间破房内,将她最珍贵的第一次奉献给了并不爱她的穆晨。 她不后悔,因为她得到了,得到了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男人的怀抱,而且终于成了这个男人的‘女’人。 回到下蔡,她将要面对穆晨最爱的‘女’人苏凉,刘茹很清楚如果争宠,她不会是苏凉的对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谦让,将大部分的穆晨让给苏凉,她要的不多,她只希望穆晨能在疲惫的时候偶尔将她当成栖息的港湾就成。 穆晨站在村口,看着正朝山下走去的梁云等人,他长长的呼了口气,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从南郑城出来了,他还将要第三次进入那座被他搅的乌烟瘴气的城池。 鲁小川站在他的身后,在鲁小川身后是六名留下来的“武锋卫”,穆晨本来想让他们全都回下蔡,可鲁小川和梁云、胡成却坚决反对,最后鲁小川带着六个“武锋卫”留了下来。 穆晨不知道将来的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他只知道既然来了汉中,他不能这么一无所获的回去,他要做个尝试,要尝试着刺杀刘邦,只要能够顺利的杀了刘邦,也就不会有将来的楚汉之争,天下将会迎来真正的和平。 果然如同穆晨猜想的一样,得知吕雉彻夜未归后,刘邦派出全城的汉军四处搜查,整个南郑被汉军闹的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汉军搜查完南郑城,扩大了搜索范围,穆晨没有离开村庄,他等的就是汉军的搜索范围向周边扩大,直到有人搜查到这里,他要在村庄里和汉军打上一架,这样他才能让整个汉中知道他曾在这里落过脚。 让穆晨感到失望的是搜索的汉军从山下经过的时候并没有往山上来,而是短暂停留后加快了速度很匆忙的往前赶去,像是发现了什么异常似的。 过去三四队汉军之后,穆晨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坐在村口向山下张望的他突然站了起来,大喝一声:“不好!刘茹他们有危险!” 鲁小川等人被他一声大喝吓了一跳,疑‘惑’的看着他。 “快,我们快下山,赶紧进南郑城闹点事,否则梁云他们很难走出汉中!”穆晨也不跟鲁小川等人解释,纵身向山下奔去。 鲁小川等人见穆晨跑下山,不敢耽搁也跟在后面,连忙跑下了山。 一路上,他们躲避着汉军向南郑赶了过去,到达南郑城外的时候,才发现南郑城竟然紧闭着城‘门’,实行了宵禁。 又是一队汉军从城内跑了出来,穆晨带着鲁小川等人躲在城外的山坡上看着匆匆离去的汉军,心中不免又担忧起已经准备离开汉中的梁云那一队人。 “侯爷,你怎么知道梁云他们会遇见危险?”鲁小川趴在穆晨身旁,他始终想不明白穆晨为什么突然说梁云他们会遇见危险。 穆晨皱着眉头看着正朝他们来的方向赶去的汉军,小声对鲁小川说道:“梁云带着的那些人中,有不少是在和野狼战斗时受伤的士兵,他们在路上一定留下了血迹,所以汉军在经过山下的时候才会加快速度向前追赶,而不是到山上的小村来搜查,这只能说明他们发现了梁云他们的踪迹。” 穆晨的一番话,把鲁小川等人说的倒‘抽’了口凉气,他们还真没有想到梁云带走的那群人中有着好几个受了伤的士兵。 “侯爷,怎么办?”鲁小川看着穆晨,紧张的嘴‘唇’都开始发抖了:“若是他们被汉军追上,一定会全部被杀光的,到时候不只是吕雉会被救回去,就连刘小姐也会被汉军抓住。” “想办法进城!”穆晨双眼盯着紧闭的南郑城‘门’,语气坚定的说道:“进城之后制造些‘混’‘乱’,让刘邦以为我们没有来及逃走,把追出去的汉军引回城内!” 第五十三章 南郑大火 http://.biquxs.info/

连续有汉军从南郑城内出发快速赶往梁云等人撤离汉中的方向,期间偶尔也有几队十几二十人的汉军回城。 穆晨没有太多的时间观察汉军的动向,在又一次有汉军回城的时候,他挥动了一下手臂,对身旁的鲁小川和几名“武锋卫”低喝道:“杀!” “武锋卫”纷纷从身后取下长弓,瞄准正策马向南郑飞奔的汉军,只等那些汉军到达弓箭的‘射’程之内才发起进攻,当汉军跑到弓箭可以‘射’到的地方后,“武锋卫”一起将箭矢‘射’了出去。 穆晨很惊讶这几名“武锋卫”的箭法,他们不仅每一箭都能‘射’中骑在战马上的汉军,而且还有连发的能力,第一箭刚‘射’出,第二箭紧接着又飞了出去。 “武锋卫”连续‘射’出三轮弓箭,十多名策马向南郑飞奔的汉军纷纷落马,穆晨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有汉军从城内出来,不敢耽搁,在汉军士兵全部落马后,率领鲁小川等人杀了出去。 大多数汉军已经被弓箭‘射’死,少数几个没有死透的汉军也受了重伤,被冲到跟前的“武锋卫”一剑一个解决了。 杀了这些汉军之后,他们把汉军的尸体拖进刚才躲避的树丛里,匆匆换上汉军的衣甲。 这十多个汉军中,领头的是个低阶军官,‘射’中军官的箭矢‘插’在他的后心上,穆晨蹲下身子,伸手去解军官的衣甲。 哪知军官并没有死,在穆晨的手伸向他的时候,他猛的睁开双眼,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躺在地上,朝着穆晨的心口刺了过来。 在他刺出这一剑的时候,穆晨撇嘴笑了笑,在他‘露’出笑容的那一刻,军官愕然发现,他刺出剑的手臂竟然被穆晨牢牢的抓住,剑尖离穆晨的心口只有一寸不到的距离,只要他还能再用一些力气将佩剑向前推上少许,一定能刺中穆晨的前‘胸’。 可惜,他虽然想要再加上一把力气,但手臂却好似被一只大铁钳紧紧钳住一般,任他怎么努力向前推,也推不动半寸。 “咔嚓”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军官的手臂生生的被穆晨用一只手拧断,还没等军官惨嚎出声,又是“咔嚓”一声响,穆晨已经拧断了军官的脖子。 “以后在做任务的时候,一定要留意有没有把目标杀死,有的时候,一个小瑕疵,都会决定任务的成败。”拧死军官后,穆晨一边换着衣甲一边对鲁小川和“武锋卫”们说道:“尤其是像你们这样专‘门’执行敌后任务的人,千万不要有留活口和俘虏的想法,你们的使命就是完成任务,遇神杀神,遇魔除魔,明白吗?” 鲁小川和几名“武锋卫”纷纷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明白了。”随后分散开来,把被他们拖进树丛的汉军不论死活一个个拧断了脖子。 换上汉军衣甲后,穆晨领着鲁小川等人跨上刚才汉军骑的战马向南郑城赶去。 到了城‘门’口,穆晨勒住马,扯直了脖子对城上的汉军喊道:“开‘门’,快点开‘门’!” 守城的汉军见城下有人喊,连忙伸头朝城下看了看,见到穆晨等人之后,皱了皱眉头,嘟囔了一句:“真倒霉,今天出出进进好几十拨了,老是这样,还不要把人给忙死!” 虽然满嘴的牢‘骚’,但有汉军叫‘门’,他又不得不对城下把守城‘门’的汉军挥了挥手,示意城下的汉军打开城‘门’。 “又是什么人叫‘门’?”城下的汉军同样也被这种老是将城‘门’开开关关的繁琐程序‘弄’的有些烦躁了,见城头上的汉军向他们挥手,站在下面高声问了一句。 “不知道,穿着我军铠甲呢,要不要让他们说说是哪位将军的帐下?”城头上的汉军探着身子朝着城下的汉军喊道。 城下汉军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算了算了,既然穿着我军的铠甲,放他们进来就是,老是问来问去的,他们不烦,我都烦了!” 城‘门’打开后,穆晨领着鲁小川等人也不下马,纵马冲了进去,冲进城‘门’后,他们径直向汉王宫所在的位置奔去。 守‘门’的汉军刚打开城‘门’,被猛的冲进城的穆晨等人吓了一跳,等到穆晨等人走远,他朝着穆晨等人的背影重重的啐了口唾沫:“娘的,什嘛玩意,爷给你们开‘门’,一句话没有就算了,还把爷给吓了一跳!” 穆晨等人在街道上策马快奔,即将到汉王宫的时候,他们翻身跳下马背,七个人一闪身躲进了一片民房的夹道中。 穆晨探头朝汉王宫的方向看了看,见汉王宫附近,到处都是严阵以待的汉军,他撇撇嘴,笑了笑,对身后的一名“武锋卫”说道:“有没有带火折子?” “武锋卫”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和一小撮干草,给穆晨看了看后说道:“侯爷,难道我们要在这里放火。” 穆晨“嗯”了一声,向四周的民房看了看,这些民房全是石制结构,房顶铺着干草,他朝民房的房顶指了指,说道:“让所有人都点着一个房顶,这样火势蔓延的快些,点着后立即撤退,再去其他地方放火!” “武锋卫”应了一声,对身后其他武锋卫一招手,五条人影冲出了民房的夹缝,很快,几处房顶着了起来。 点着民房之后,穆晨领着这几个人又向南郑的另一侧奔去。 在他们身后,民房慢慢的冒出了浓浓的黑烟,起初黑烟很小,并没有引起汉军的注意,但很快,烈火燃烧了起来,黑烟遮天蔽日,顿时街面上到处是男‘女’居民的哭喊声。 一群群汉军在得知失火后,连忙向失火的街道赶去,汉王宫外的街道很快‘乱’做一团。 就在汉军和居民在极力扑救大火的时候,南郑城的另一侧又燃起了大火,大火如同传染病一般在整个南郑城蔓延开来。 起初居民和汉军还都怀疑大火是因为居民不小心点着了易燃的物品才引发起来的,等到整个南郑城都燃起大火的时候,他们才明白过来,这场火,并不是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显然是有人在城内四处放火。 穆晨领着鲁小川和几个“武锋卫”在南郑城内四处放火,听到城内百姓的哭嚎声,他也有些心软,可他却实在没有办法不这么做,只有这么做,才能吸引汉军的注意力,将出外的汉军引回来。 刘邦站在汉王宫的‘门’楼上,看着冒着浓烟的南郑城,在他的身后是刚劝回韩信的萧何,萧何回到南郑后,原本是想立即向刘邦推荐韩信,却赶上了吕雉被人掳走的事,此时正在跟刘邦商议着如何营救吕雉,没想到城内又有人四处放起火来。 “萧丞相,你看今天城内的大火和吕雉的失踪有没有关系?”刘邦看着城内滚滚的浓烟,皱着眉头问萧何。 萧何站在刘邦身后,他的目光也始终注视着城中通红的火光和遮天蔽日的黑烟,在刘邦问出话之后,才蹙着眉头说道:“汉王,今天城内失火,必然是有人故意捣‘乱’,只是这火起的蹊跷,吕娘娘刚失踪,出城追赶的军队刚送回消息,发现了有人向关内逃的踪迹,城内便失了火,我觉得这是有人故意在吸引我军的注意,为逃走的人制造条件。” 刘邦点了点头,看着大火说道:“是啊,我也这么想,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在城中捣‘乱’的到底有多少人,若是他们人很多,会不会来冲击我的王宫?萧丞相,你快命人向出城的军队下令,留下两支继续追缉向关外逃亡的人,其余军队全部回城保卫南郑。” 萧何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刘邦依然站在‘门’楼上看着闹哄哄的南郑城。 “嗖!”在刘邦出神的看着南郑城时,一支弓矢夹着风声向他飞了过来,刘邦一惊,连忙侧身躲避,他虽然反应够快,却也没能躲过迎面‘射’过来的一箭,肩头上深深的扎进了一支箭失。 站在刘邦身后负责保卫的近卫见刘邦被弓箭‘射’中,顿时慌了神,连忙护在他的身前,将刘邦护送回王宫内。 在被近卫护住的那一刻,刘邦看到在离王宫几十步开外的地方,一个人正手握弓箭面对这他,他和对方的距离虽然远,但对方的身影他却再熟悉不过,那是个曾经在他手下做过事,后来又转投项羽的人。 在穆晨第一次进入南郑的时候刘邦就知道他来了,吕雉失踪,刘邦也猜到了是穆晨做的,可他却没想到,在发生这么多事之后,穆晨依然敢留在南郑城内,而且还明目张胆的对他发起了袭击。 “穆晨还在南郑,快,快抓住他!”被近卫护着往王宫内走的刘邦在快进王宫的时候回过头对一群近卫嚷道。 多数近卫依然护在刘邦身前,只有两名近卫匆匆忙忙的跑出了王宫,向南郑城内的汉军传达命令去了。 大火已经让南郑‘乱’作一团,汉军突然又接到穆晨还在南郑的消息,顿时整个南郑都笼罩着一层紧张的气氛。 第五十四章 身陷险境 http://.biquxs.info/

一队队汉军在南郑城内穿梭着,到处搜捕潜进城内的穆晨。 面对全城汉军的搜捕,穆晨并不慌张,他带着鲁小川等人穿着汉军的铠甲,像其他汉军一样在城内‘乱’窜。 穆晨等人在城内‘乱’窜,一方面是要装出在搜捕他自己的样子,另一方面也是想找个合适的地方落脚。 几乎整个南郑城都被他们点着了,到处都是救火的和搜捕穆晨的汉军,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想要找处能够不被发现的地方还真的是不太容易。 就在城内‘乱’哄哄的时候,天空突然聚集起一片乌云,乌云越聚越多,伴随着乌云的聚集,一声声沉闷的雷声响了起来,几道闪电划破夜空击在南郑城内,将南郑城映的如同白昼一般。 闪电一闪而逝,南郑又陷入一片黑暗中,豆大的雨点哗哗的落了下来。 “下雨了,下雨了!”正在奋力扑救大火的人们见天空落下大雨,兴奋的跳着、嚷着,被烟火熏黑了的脸上漾满了笑容。 穆晨仰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雨点打在他的脸上,有些微微的疼,一些雨水漫进了他的嘴里,他低下头,把雨水吐了出来,骂了一句:“娘的,老天都在帮刘邦那厮,看来想要杀他还真不容易,好好的大晴天竟然会突然下起雨来。” “侯爷,怎么办?”鲁小川站在穆晨身后,回过头有些紧张的看着在大雨中渐渐熄灭的火焰:“等到火灭了,全城都会搜捕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不要急!”穆晨嘴里虽然说着不要急,但心里还是十分紧张的,在城中汉军搜捕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可以装成是参与搜捕的汉军,可他们不可能不眠不休,若是休息的时候没有回到军营,一定会引起怀疑。 “走,我们去城‘门’!”穆晨短暂的犹豫了一下,最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鲁小川等人说道:“我在进城的时候发现那里有一座不算太小的宅子,刚才放火的时候我们没有在城‘门’那边点火,现在正好可以到那去,就说是搜查我的,先在那里搅合一下,或许能找到容身的地方。” 众人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得跟着穆晨向城‘门’方向走去。 路上他们遇见好几队汉军,这些汉军与他们迎面走过,也不跟他们打招呼,只是四处搜查着。 到了穆晨说的那座宅子跟前,穆晨抬起手“啪啪”的砸着‘门’,‘门’内并没有人应声,就在他想要抬脚向‘门’上踹的时候,一队汉军向他们走了过来。 “兄弟,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领头的汉军军官拍了拍穆晨的肩膀,疑‘惑’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问道:“你们不知道这宅子里住的是什么人么?怎么敢来砸他家的‘门’?” 穆晨回过头,对汉军军官抱拳一礼,说道:“老兄有所不知,我们是驻扎在南郑外围近日才调入城中的队伍,今天城内出了事,才被临时派了出来,以往根本没有在城内厮‘混’过,哪里知道这里是谁家的宅子!” “这么说你们是吕马童将军的麾下?”那军官给穆晨回了个礼,左右看了看,扒在穆晨耳朵上小声说道:“难怪你们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家,我告诉你,这里是汉王新近收留的汉中才‘女’罗清的家,你可不要去招惹她,这‘女’人比我们的吕娘娘还要难惹,汉王收留她,原本是想立个侧室,哪知那‘女’人竟然对汉王说她要为父亲守孝报仇,若是汉王不能帮她报仇,一世都休想碰她!” “呃!”穆晨点了点头,装出一副后怕的样子问汉军军官:“汉王不会答应她了吧?话说她的仇人又是谁啊?” 军官把穆晨拉到一旁,小声对他说道:“汉王当然会答应她,她的仇人就是我们正在搜捕的蔡侯,听说蔡侯在进入汉中的时候将她家一把火烧了,她们母‘女’俩受了不少苦楚才来到了南郑,巧的是一进城便被正巡查城防的汉王见了,汉王贪恋她的美‘色’,却又苦于无法得手,因此才给了她们这处宅子,让她们暂且在南郑安身。” 穆晨一听说宅子里住的‘女’人竟然是和他有仇,先是一愣,随后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身影,在他和鲁小川刚进入汉中时遇见的一个‘女’人的身影。 罗清,多熟悉的名字!穆晨想起了他刚来汉中时在小镇中杀死的罗蓬,罗蓬的‘女’儿正是叫罗清,他只是不知道这个罗清是不是就是当初他遇见的罗蓬的‘女’儿。 心里想着这个罗清是不是当初他遇见的那个罗清,但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连忙装出惊了一身冷汗的样子,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给跟他说话的汉军军官作了个揖,用惊魂未定的口‘吻’说道:“多谢老兄提醒,在下险些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看你我还是赶紧开溜吧,刚才我已是砸了好一会‘门’,若是宅子里的人出来,你我可就麻烦了!” 那汉军军官也是一惊,连忙给穆晨回了个礼说道:“好,兄弟保重,就此别过了!” 穆晨双手抱拳,送走了军官和他那队人之后,对鲁小川等人说道:“快点,趁现在没人,我们赶紧进这座宅子里去!” 鲁小川等人早已习惯了服从穆晨,根本没有丝毫疑问,跟在穆晨身后翻上院墙,跳进了宅子。 刚才穆晨砸了半天‘门’,按理说早应该有人出来开‘门’了,可宅子里却静的出奇,根本没有有人走出来的迹象。 穆晨对鲁小川等人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各自找掩体隐蔽起来,众人四散开来,各自找了处可以藏身的地方藏了起来。 他们等了好一会,还是没有人出来,就在穆晨万般疑‘惑’,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的时候,宅子里竟然传出了悠扬的萧声。 穆晨对音律懂的不多,可他还是能从宅子里传出的声音听出那是萧而不是笛子或其他什么吹奏乐器。 萧声凄婉而沉闷,不似笛子那般欢快、清脆,从萧声中,穆晨能够听出吹箫的人心中饱含着忧伤,这股忧伤压抑的他有些喘不过起来,有种憋闷的快要死掉的感觉。 “去看看!”穆晨对鲁小川等人招了招手,小声吩咐道。 几个人猫着腰向宅子蹿了过去,他们跑动时双脚踏在草坪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声音虽然不大,但宅子里的人也不应该毫无察觉才是,可宅子里却依然传出沉闷的箫声,仍旧没有人要出来的迹象。 到了宅子外面,穆晨有种极为强烈的不安感,他在刚才向宅子移动的时候心里就有些不安,越靠近宅子,不安的感觉就越强烈。 “不好!我们上当了!”穆晨突然大叫了一声,对鲁小川等人叫道:“快撤,赶紧撤出南郑城!” 他话音刚落,宅子的一扇窗子被人“唰”的一声推开了,里面站着一个‘女’人,‘女’人在见到穆晨的时候紧锁着眉头,狠狠的瞪着他。 穆晨愕然发现,这个‘女’人正是罗蓬的‘女’儿罗清。 他刚看清罗清的面容,罗清身后却突然蹿出十多名身穿蓝衣的剑客,这些剑客一声暴喝,纷纷从窗口跳了出来,向穆晨等人冲了过来,停在与穆晨等人只有数步之遥的地方与他们对峙。 就在这时,宅子的大‘门’也被人打开,一群汉军‘潮’水般涌了进来,将穆晨等人团团围在中间。 大雨还在从空中向地面上倾泄,七个人被数以千计的汉军包围,这些还只是他们能看到的,至于宅子外面还有多少人,他们根本看不到。 “蔡侯,你好大的胆子!”一员汉将分开将穆晨等人围起来的汉军走了出来,瞪圆眼睛用长枪指着穆晨说道:“你竟然敢潜入汉中,掳了我家吕娘娘,还将汉王‘射’伤,今日若不取你‘性’命,我们如何向汉王‘交’代?” 穆晨看了看走出来的汉将,撇了撇嘴,略带不屑的说道:“吕马童将军,你丫还真不要脸,我大哥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叛了他跟着刘邦跑到汉中,今天居然还有脸说什么对不起汉王,你丫的脸皮还真的‘挺’厚!” 哪知这吕马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听了穆晨奚落他的话,他也耸了耸肩膀,对穆晨说道:“蔡侯,你还真别说我,你自己想想,当初你不是也先投在汉王的帐下,后来又转投了项羽,若不是你投了项羽,恐怕也不会有今日封侯拜相的风光吧!可惜了,你这个侯爷今天便要葬身在南郑了!” 穆晨看了看围在周围的汉军和蓝衣剑客,他的心里还真的是有些紧张,不过他却知道在这种状况下,他越是紧张,越会给鲁小川等人带来负面的影响,他必须要表现的沉稳。 “好吧,我承认我是转投到我大哥帐下的。”穆晨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幽怨的对吕马童说道:“只是吕将军可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背弃汉王,转投到我大哥的帐下。” 穆晨的话勾起了吕马童的好奇心,但他却只是盯着穆晨并没有说话。 第五十五章 最后的战斗 http://.biquxs.info/

穆晨歪头看着吕马童,眨巴眨巴眼,说道:“好吧,我告诉你吧,其实我离开汉王是因为我犯了个大错,我看过吕雉洗澡。我靠!那大白屁股,看着就想上去‘揉’两把,嗯,你说有了这想法,还怎么跟在汉王后面‘混’?早晚还不得偷着把他媳‘妇’干了,让他戴顶绿帽子?我是考虑到汉王的名誉,才转投了我大哥,哪想到现在竟然闹成了这个样子。” 吕马童原本并不是刘邦的手下,一直追随项羽,在戏亭分封时见项羽只分封了英布和穆晨俩人,感到追随项羽前景不是很光明,才投靠了刘邦,对刘邦并不算是十分忠心,但在众人面前,他还是要装出一副对刘邦十分忠心的样子。 “大胆穆晨,居然敢调侃吕娘娘!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你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吕马童双眼一瞪,对身后的汉军吼道:“把穆晨擒下,死活都要!” 汉军得令后,‘潮’水般涌向穆晨等人,就在汉军冲出来的同时,站在一旁的蓝衣剑客也都纷纷扑了过来。 穆晨长剑一‘抽’,几道剑光在他面前划过,剑光如同游龙一般在空气中流动,他使出的正是最拿手的剑法“龙翔久式”。 “龙翔九式”虽然剑招简单、大开大合,却是两军‘交’战或以少敌众时最行之有效的剑法。 鲁小川见穆晨使出了“龙翔九式”也有样学样的使了出来,剩余的六名“武锋卫”习练的是穆晨当初教给梁云和胡成的“鬼谷剑法”,虽然不似“龙翔九式”那般有着强大的杀伤力,却也不是普通汉军所能抗衡的。 双方甫一‘交’战,汉军便成片的倒在地上,地上顿时多了一地破碎的死尸,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 穆晨长剑翻转,向面前的一名蓝衣剑客猛的劈了下去,蓝衣剑客也不是善与之倍,穆晨的长剑刚罩向他的头顶,他便横剑向上一格,想要挡住穆晨下落的剑势。 哪知穆晨劈出长剑时虽然力道很猛,但剑势却没用老,蓝衣剑客佩剑刚举过头顶,穆晨的长剑在半空中突然划出一道圆弧,向蓝衣剑客的脖子上削了过去。 穆晨剑势突变,蓝衣剑客吓了一跳,连忙下意识的蹲身躲避,蓝衣剑客反应虽然快,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拍,在他下蹲的同时,穆晨的长剑已经贴着他的头顶削了过去。 一块带着‘毛’发的头盖骨在长剑削过之后飞了出去,蓝衣剑客愣愣的站在那里,头顶‘露’出的脑浆还在一动一动的跳动着。 穆晨抬起脚,向着蓝衣剑客的‘胸’口踹了过去,蓝衣剑客被他一脚踹飞了出去,跳动的脑子遭受震‘荡’,“哗”的一下落了出来,摔在地上,巧的是他的身体也恰好在那位置坠落,“啪”的一声,正正的砸在落到地面的脑子上。 杀了这名蓝衣剑客后,穆晨并没有停下动作,他身子一纵,向离他不远正与“武锋卫”缠斗的几名蓝衣剑客冲了过去。 十多个汉军士兵拦在了穆晨面前,他们将长矛向前一‘挺’,直直的刺向穆晨,穆晨也不躲避,手中长剑一竖,向一侧削了过去,长剑将十多支长矛挡开之后,汉军士兵还没回过神来,穆晨的长剑已经平平的向他们‘胸’前削去。 穆晨冲过了十多名汉军士兵组起的人墙,在他冲过人墙之后,那十多个汉军士兵才双‘腿’一软,纷纷倒在地上。 “武锋卫”冲进汉军之后,个个以一当十,但是他们毕竟没有穆晨那样好的剑术,很快便有两个人湮没在汉军的洪流中。 剩下的四个人也被蓝衣剑客缠住,陷入苦斗中,蓝衣剑客虽然不如“武锋卫”那般剑术‘精’湛,却也不是弱到可怜,再加上一旁还有汉军助阵,这四名“武锋卫”很快便个个身上带伤。 鲁小川感到‘胸’口有些憋闷,穆晨虽然手把手的教了他“龙翔九式”,但他毕竟是习练时间不长,而且自身体力也不如穆晨那样有持久力,斩杀了不知道多少汉军之后,他自己却也是累的不轻。 一个汉军士兵‘挺’着长矛冲向气喘吁吁的鲁小川,鲁小川一把揪过汉军士兵刺向他的长矛,向后猛的一带,汉军士兵脚下一趔趄,整个人扑向鲁小川,就在这时,鲁小川手中长剑向前一刺,直刺进这个汉军士兵的小腹中。 就在这时,一名汉军军官觑准机会,从背后向鲁小川劈出了一剑,鲁小川‘抽’剑不及,后背正正的挨了一剑,身上的皮甲被一剑劈开,后背顿时多出了一条皮‘肉’外翻足有一尺长短的伤口。 伤口向外涌着鲜血,鲁小川也顾不得疼,猛的转身,手中长剑平平的向后削了过去。 一颗头颅在他长剑划过之后飞上半空,砍了他一剑的汉军军官甚至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头颅便与身体分离开来,“骨碌碌”的滚到一旁。 此时穆晨已经斩杀了与“武锋卫”缠斗的几名蓝衣剑客,见鲁小川陷入危险,连忙向他这边奔来。 可惜,鲁小川距离他太远,一路上又源源不断的有汉军挡在他的面前。 在穆晨向鲁小川冲过去的时候,鲁小川身上又挨了两剑,外翻的伤口汩汩的向外冒着鲜血。 鲁小川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的头有点晕,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他只能靠着潜意识如同一只疯狼般挥动着长剑。 一大群汉军围在他的面前,汉军被鲁小川的疯狂惊呆了,他们‘挺’着长矛,却没有人敢冲上去给这已经浑身是伤的少年致命的一击。 穆晨劈翻了不知多少汉军,急于救鲁小川的他,大臂上也被汉军刺了一矛,一个深深的血‘洞’向外流淌着鲜血,可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在他的眼中只有浑身是血,还疯狂挥动长剑的鲁小川。 十几名汉军士兵鼓足勇气向鲁小川冲了过去,鲁小川的视线已经朦胧,他已分不清敌人是从哪个方位向他发起进攻,十多支长矛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小腹,他一把抓住汉军刺进他小腹的长矛矛杆,手中长剑一挥,将刺中他的十过个汉军劈翻在地。 劈翻这十多个汉军之后,鲁小川的意志力再也无法支撑虚弱的身体,他“噗”的一下半跪在地上,长剑剑尖抵在地上支撑着身体。 “啊~~”穆晨见鲁小川被十多支长矛同时刺中,痛苦的大叫了一身,加快了冲向鲁小川的速度。 被穆晨杀破了胆的汉军在他行进的路上纷纷后退,竟然无意中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小川,小川,你怎么样?你一定要撑住,我们回下蔡!”穆晨一只手抱着鲁小川的肩膀,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棉‘花’似的哽咽着对鲁小川喊道。 鲁小川听到穆晨的声音,侧头对他凄然一笑,语调平淡的说道:“侯爷,快跑!” 这句话,是鲁小川留给穆晨的最后一句话,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用他最后的体力一把推开穆晨,强撑着站了起来扑向了海‘浪’般涌上来的汉军。 “小川,不要!”穆晨伸出手想要抓住鲁小川,但他的动作却慢了一步,鲁小川已经冲进了汉军之中,很快湮没在汉军的洪流里。 穆晨看到,在离他十几步开外的地方,四名“武锋卫”也一个个的倒了下去,用他们的生命宣誓了他们对穆晨和大蔡的忠贞。 晶莹的泪光在穆晨眼窝中滚动着,他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若不是他坚持要回来刺杀刘邦,鲁小川就不会死,六名“武锋卫”也不会死。 “杀!”当汉军冲向穆晨的时候,他高举起长剑,如同率领着千军万马一般,扑向涌过来的汉军。 “‘吟’龙”闪耀着流水光纹一般的剑光,在汉军中左劈右削,穆晨的视线越来越朦胧,泪水‘迷’‘蒙’了他的双眼,可他却没有时间去擦一擦眼泪。 一支长矛扎进了穆晨的小腹,穆晨一剑将长矛劈断,带着半截刺进小腹的长矛扑向那刺伤他的汉军。 刺伤穆晨的汉军见他砍断长矛迎面扑了过来,吓的双‘腿’发软,有心向要掉头朝后跑,双‘腿’却使不上一点力气,只是颤抖着满眼恐惧的站在那里看着正扑向他的穆晨。 “咔嚓!”穆晨冲到这汉军的面前,也不用剑,只是双臂将他的头夹住,猛的一拧,汉军士兵圆睁着双眼,脑袋被拧向一旁,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汉军被穆晨的凶悍震住了,在穆晨拧断刺伤他的汉军脖子时,其余的汉军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先前埋伏在宅子里的蓝衣剑客早已被杀光,此刻这里剩下的都只是普通的汉军,这些汉军过去听说过穆晨凶悍的传闻,今天与穆晨一战,才深刻体会到了传闻的真实。 “来啊!来啊!过来杀我啊!”穆晨挥舞着长剑,凶狠的瞪着双眼,对围在周围的汉军怒吼着。 他体内嗜血的细胞完全活跃了起来,身上的伤口隐隐做痛,他却顾不了这么多,既然已经陷入绝境,与其等待着汉军屠戮,倒不如拼着最后一把力气与敌人死战到底! 第五十六章 劫后余生 http://.biquxs.info/

汉军太多,穆晨已经记不清他到底杀了多少汉军,杀到最后他的手臂已经酸软,双眼也渐渐模糊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穆晨倒下了,他耗尽了所有的体力,他已经疲惫到连握紧“‘吟’龙”的力气都没有,身上伤口又在不断的流着鲜血,他终于撑不住倒了下来。 在穆晨倒下后,一群汉军士兵如同一窝洗血的蚂蝗见到鲜血一般兴奋的跑到躺在地上的穆晨面前,举起长矛就要向他扎下来。 穆晨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绝望了,他再也不对继续生存下去抱有希望。 “苏姬,我走了……”穆晨的脑海中浮现出苏凉的身影,他嘴角微微牵起,‘露’出了饱含牵挂的笑容。 “啪!”一声陶罐破碎的声音在穆晨的耳边响起,紧接着,他闻到了一股如同石灰粉般的气味。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看看发生了什么,可他的眼皮却沉重的连睁开都是一种奢望。 两只手臂将他抱了起来,接着他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风儿刮过的声音和汉军嚷着“蔡侯跑了”的吵嚷声。 这些声音越来越朦胧,穆晨感到声音离他越来越远,他昏‘迷’了过去,陷入一场长长的梦境中。 穆晨看到了鲁小川,看到了李慕枫,看到了曾经跟随过他,在战场上战死的将士们,他甚至看到了早已死去很久的秦娘和李妞,这些人远远的看着他,对他微笑着招手。 他抬起脚,向这些他明知已经死去了的人们走去,人们还在对他微笑着招手,突然横刺里冲出一个人,这个人‘挺’着大肚子,正是怀了他的孩子被孟秋杀死的小翠。 小翠斜刺里扑了出来,猛的推了穆晨一把,横眉大叫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快回去!” “啊!”穆晨一声痛叫,从梦境中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他感到浑身都在疼痛,小腹上的半截长矛已经被人取了出去,伤口上缠裹着厚厚的麻布。 “我死了吗?这里就是鬼‘门’关吗?”他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是像山‘洞’‘洞’壁一样粗糙的墙。 “侯爷,你醒了。”一个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在穆晨耳边响起。 穆晨努力的扭过头朝说话的人看去,当他看清说话人的相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问道:“李默,你怎么在这里?我是不是还活着?小川他们呢?” 说话的正是前些日子投靠了穆晨的李默,见穆晨发问,他点了点头,对穆晨说道:“侯爷,你还活着,鲁将军他们……” 穆晨仰面躺着,他微微的摇了摇头,两颗泪珠顺着他的眼角滑了下来,他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似的,哽咽的难受,他想说话,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侯爷,还有个消息,等你身子好些,我再告诉你吧。”李默伸手‘摸’了‘摸’穆晨的额头,对身后的一名“**卫”说道:“快去,再‘弄’块湿布过来,侯爷的额头还很烫。” “还有什么消息?都告诉我吧。”穆晨仰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山‘洞’的‘洞’顶,幽幽的说道:“小川死了,我答应过要让他过上好日子的,却亲眼看着他被汉军杀死了。还会有什么打击我承受不了?” 出去拿湿布的“**卫”走了回来,递给李默一块还淋着水的湿布。 李默接过湿布,敷在穆晨的额头上。 穆晨双眼无神的看着山‘洞’的‘洞’顶,他的脑海中满是鲁小川的影子,他记起了第一次见鲁小川时,鲁小川对他们说的他在冬天抓田‘鸡’的谎言,还记起了许多鲁小川平日里做的让人忍俊不禁的傻事和蠢事。 泪‘花’在穆晨的眼眶里闪动着,冰凉的湿布敷在额头上,他竟然毫无知觉,只是出神的望着山‘洞’的‘洞’顶。 李默叹了口气,这些天,他领着杀手们回到寅家过去的老巢,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岩‘洞’里找到了关于刺杀的要诀,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没有习练纯熟,竟然就将新掌握的刺杀要领用在了救穆晨的事上。 过去,李默听闻的穆晨并不是他现在见到的这个样子,他听到的所有有关穆晨的传说,无一不是把穆晨形容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毫无感情的屠夫、刽子手。 他没有想到,真实的穆晨竟然也有脆弱的一面,甚至脆弱的如同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 穆晨会笑,也会哭,他会为失去了亲密的战友而落泪,此时的李默,甚至觉得自己都要比穆晨无情和坚强的多,穆晨原来并不是传闻中的那么坚强和坚忍,他看到了穆晨也有脆弱的一面,只是穆晨在过去刻意的把脆弱的一面隐藏了起来。 “侯爷,刘小姐他们也受到了汉军的攻击。”李默的一句话,将穆晨说的浑身一震。 穆晨侧过头,满眼期盼的看着李默,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开口问李默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他在等,等李默主动将整件事告诉他,他不想等到开口提出问题后,得到的是让他失望的答案。 “我们的兄弟救下了刘小姐、梁云和胡成。”李默抿了抿嘴‘唇’,鼓足了勇气对穆晨说道:“还有三个‘武锋卫’也还活着,只是那些投靠你的汉军和村民,全都死了。” 穆晨瞪圆了眼睛,看着李默,听到这个消息,他不知道是该为刘茹等人的幸存而庆幸还是该为死去的人而悲哀,在被汉军围住之前,他还在担心刘茹等人,怕他们被汉军追上。 他在南郑放火,为的也是给刘茹他们制造最好的时机逃走,但是刘茹他们还是被追上了,而且从李默的话中,穆晨听出了,他们只有六个人活了下来。 “只有他们六个吗?”穆晨看着李默,怅然的叹了口气说道:“失败了,我这次真的失败了,或许老天真的不想让刘邦死,我只是承受了逆天行事的惩罚!” 李默点了点头,说道:“死去的‘武锋卫’和士兵都是好汉子,他们为了让别人逃走,拼死与多于自己上千倍的汉军作战,灵儿姑娘也是好样的,如果不是她为刘小姐挡了一剑,恐怕刘小姐已经死了。” 穆晨没有再说话,他转过脸呆呆的看着山‘洞’‘洞’顶,一天,仅仅是短短的一天,他经历了一场永难忘却的战斗,又听到了难以承受的噩耗,他的心志已经被消磨殆尽,他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 穆晨‘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留在汉中,养好伤之后以现有的力量再去刺杀刘邦,还是干脆从汉中撤离出去,将来在战场上再与刘邦决一死战。 “侯爷放心,刘小姐他们现在也很好,有我们的兄弟在那照看着,等你伤好之后,我们就去与他们汇合,到时候该怎么做,还得请侯爷定夺!”李默说完话,给穆晨行了个礼,转身走了出去。 穆晨睁着眼,他的双眼毫无神采,如同一具死尸的眼睛一般,他‘迷’茫了,在鸿‘门’,他曾经想过要杀死刘邦,却因为错过了时间而没有成功。这一次,他又想要在汉中刺杀刘邦,可他的行动还没正式开始,便遭到了沉重的打击,除了他,潜入南郑的所有人全都死了。 更让穆晨郁结的是那场大雨,晴朗的天空突然聚集起乌云,将正在蔓延开来的大火浇灭,若不是这场大雨,仅仅穆晨的一把火,就能让整个南郑陷入瘫痪,从而拖延刘邦走出汉中的时日,给项羽处理完北方叛‘乱’的时间,或许那样楚汉战争就会出现一个不同的结局。 围困穆晨的汉军到现在还没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穆晨已经倒下,正当他们想要上前将穆晨杀死的时候,在穆晨倒下的地方,突然冒起了一阵白雾,白雾散发着一股他们没有闻过的味道。 士兵们害怕白雾有毒,连忙捂着鼻子退到一旁,等到白雾散去之后,他们愕然发现,躺在地上的穆晨不见了。 在双方‘激’斗的地方,除了满地残破的汉军尸体,就只有七具穆晨手下的尸体,这七具尸体个个身上布满伤痕,从他们的伤口能够看出,他们在生前经历了多么惨烈的一场大战。 围攻穆晨的汉军震惊了,刘邦也震惊了,汉军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悍的对手,即便是过去在反秦战争里,他们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顽强的敌人。 刘邦震惊,并不只是穆晨手下这几个人的实力强悍,当他听闻为了围剿进入南郑的穆晨,汉军付出了数百条生命的代价,战果竟然只是杀死穆晨七名手下,而穆晨却在倒地后不知被什么人救走的消息后,他震惊了,尤其是震惊最后救走穆晨的力量,竟然有人能够在数千汉军的重围下将穆晨救走,穆晨手中掌握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大,就连他都感到了‘迷’茫。 吕雉完好无损的回了南郑,这一次,她经历了自从刘邦入汉以来的第一场劫难,险些被穆晨的手下杀死或是送到彭城。 她被穆晨带人掳走,一路上虽没受到什么屈辱,但穆晨却对梁云等人说过,若是遇见紧急情况,可以将她杀死。想到这些,她对穆晨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第五十七章 让他做大将军? http://.biquxs.info/

几天后,穆晨见到了刘茹,刘茹没有受伤,但这次的遭遇却让她受了不小的惊吓,整个人如同变了个人似的。 刘茹在失去亲人之后,一直靠着灵儿的鼓励和得到穆晨的宠爱在坚强的活着,这一次,灵儿也死了,在她茫然和无所适从时,再不会有人劝慰她。 穆晨见到刘茹的时候,刘茹正坐在山‘洞’的‘洞’口用她那双充满‘迷’茫的眼睛看着远方的天空。 直到穆晨走到身边,刘茹依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她依然茫然若失的看着天空。 片片白云在湛蓝的天空中漂浮,刘茹出神的望着那朵朵白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穆晨坐到刘茹身旁,伸出手轻轻的抱住她的肩膀,他知道刘茹这次受了很沉重的打击,她需要一只厚实的肩膀让她依靠。 当穆晨的手搂住刘茹肩膀的时候,刘茹如同被电击了一般身子一震,连忙推开穆晨躲向一旁,当她看清抱着她肩膀的是穆晨时,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穆晨怀里,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落,很快把穆晨‘胸’前的衣襟打湿了一大片。 穆晨紧紧咬着嘴‘唇’,他也想像刘茹这样大哭一场,可他是个男人,在鲁小川死了之后,他已经好几次无法抑制住眼泪,默默的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中。 他不可能像刘茹这样大哭,这几天里,他已经表现出太多次的脆弱,他是蔡侯,是这里还活着的所有人的依靠,他下一步所做出的决定,将决定这些人的生死,他必须坚强,必须要拿出领袖的样子给还活着的所有人看。 刘茹痛哭一场之后,情绪渐渐平稳了下来,她依偎在穆晨的怀里,望着远处天空中漂浮的朵朵白云,幽幽的问穆晨:“侯爷,你说灵儿他们会在云彩上面吗?” 穆晨摇了摇头,对刘茹说道:“他们不会在那些白云上面。” “为什么?”刘茹仰起脸,看着穆晨,在她的眼睛里,穆晨看到了‘迷’茫和不解:“不是说人死了之后会升天吗?难道他们连升天的资格都没有?” 穆晨微笑着又摇了摇头,对刘茹说道:“他们当然是去了天国,只是他们不会在那些白云上面,他们会披着彩霞,在天空中望着我们,到了天国,他们的生活应该是七彩的,每一片彩霞都会是逝去的他们在遥望着还活在人间的我们,所以我们要坚强的活下去,要让他们看到我们很幸福的活着,那样他们才会安心,才会快乐,你说是不是?” 刘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重新把脑袋贴在穆晨的‘胸’口:“灵儿走了,她从小就一直跟着我,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如果有一天我也像她一样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因为我也会化做一片彩霞远远的望着你。” 穆晨轻轻的叹了口气,把刘茹抱的更紧:“别说傻话,我们都不会死,我一定会让自己强大起来,好好的保护你们,让你们都不会死。” 穆晨很清楚,他的这个承诺在‘乱’世中根本不可能兑现,只要有一天战争还在继续,就会有人死去。 他不再想留在汉中刺杀刘邦,要阻挠刘邦夺取天下的办法还有很多,这一次他想通了,他可以提前在刘邦入关的路上布下重兵,将入关的汉军迎头再打回去。 汉军抢回吕雉之后,萧何见汉中基本上已经稳定下来,想起答应韩信的事,连忙求见刘邦。 经过穆晨在汉中的这场折腾,刘邦感觉到了及早入关的重要‘性’,这一次穆晨逃离汉中,回来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他失去了在汉中铲除穆晨,剪断项羽一只臂膀的机会,想要杀穆晨,恐怕只有进入关中与项羽一决雌雄的时候攻下下蔡才能做到。 刘邦焦躁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走出汉中,回到那块依照怀王之约,原本属于他的关中土地。 萧何求见,正中刘邦下怀,张良如今被项羽扣在彭城,他唯一能够找来商议军机大事的就只有萧何。 萧何进了汉王宫,一见到刘邦,便对刘邦说道:“汉王,如今虽然穆晨遭受重创不知所踪,但汉中依然不是很太平,此次穆晨前来汉中,想必不是他本人的意愿,而是受了项羽的指使,如此看来大王即便不想杀回关中,项羽也不会轻易放过你,我们得要早做决断才好。” 萧何所说的正是刘邦心中恐惧的,只是穆晨被重伤之后,他想不到汉中暂时还会有什么危险,连忙问道:“萧丞相,这次将穆晨重创,恐怕他有些时日不会再回南郑,你认为他还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困扰?” “汉王莫非忘了如今汉中官兵还在陆续逃走的事?这件事,我一直怀疑是穆晨在背后捣鬼,他虽然人已经不在南郑,影响却还在,我们必须要立刻做全军动员,准备向关中进军!”萧何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刘邦的脸‘色’一滞,眉头立刻紧锁起来。 “萧丞相,有件事我一直没有想明白,这几天被穆晨搅合的也没‘抽’出空来问你。”刘邦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后说道:“汉中逃走的将军那么多,就连我的妻兄吕释之也跑了,没见你追过谁,可为何一个小小的治粟都尉韩信跑了,你却要前去追赶,让我平白的担忧了一场?” 以往萧何与夏侯婴也在刘邦面前推荐过韩信,可刘邦却始终没有放在心上过,他对韩信的印象并不深刻,只是知道韩信是个高大、斯文且口才不错的中年官员。 刘邦一直对口才好的人没有太多的好感,总认为这种人除了夸夸其谈、耍嘴皮子,根本就做不成什么正经事,对萧何和夏侯婴的推荐一直也都置若罔闻。 萧何淡淡的笑了笑,对刘邦说道:“将军随手一抓就能抓出百八十个,可韩信却是当今独一无二的出‘色’人才,若是他跑了,想再找到第二个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若是大王只想守在汉中做这汉中之王,有没有韩信也就罢了;若是大王还有心打回关中,与项羽一争雌雄、逐鹿天下,韩信就非用不可!只是不知大王到底是什么想法,想只做汉中王还是将来逐鹿天下?” 对于刘邦的心思,萧何是再清楚不过,他这番话表面上是在询问刘邦的想法,事实上却是在‘激’将刘邦。 刘邦一听萧何问他是想要逐鹿天下还是留在汉中做汉中王,想也没想,赶紧答道:“我当然是想要走出汉中,关中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我可不想一辈子呆在汉中这块鬼地方!” 萧何见刘邦说出了真实的想法,连忙抱拳躬身对刘邦说道:“若是大王真心想要走出汉中,就一定要重用韩信,韩信此人熟知兵法,有统御千军万马的能力,此时他正郁郁不得志,若是大王重用他,他一定效死辅佐大王;若是大王仍旧不用他,他一定还会离开,若是他离开了汉中,无论投靠在谁的帐下,都将是我们大汉的劲敌!” 刘邦手按额头,沉‘吟’了片刻,才犹疑不决的对萧何说道:“既然丞相极力推荐,想必这个韩信确实是有点本事的,那我就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派他做个将军吧!” 萧何听了刘邦的话后,连连摆手,对刘邦说道:“大王不可,萧何这点薄面与大王将来的宏图霸业比起,却是连半个铜钱也不值,韩信是能辅佐大王夺取天下的人才,如果只封他做个将军,他一定还会离开,决不肯留下来的。” 萧何的这番话让刘邦的眉头锁的更紧了,他真有些闹不明白为什么萧何会这么费心费力的推荐韩信。 犹豫了一会之后,刘邦抬起头,看着萧何,用疑问的语气问道:“那让他做大将军?” 刘邦的这句话,原本只是想要询问萧何的意见,哪想到萧何却顺着他的话接了过去,对刘邦说道:“既然大王决定要封韩信为大将军,那真是太好了,这样他一定不会离开,将来必然会全心全意为大王效命!” 萧何这句话说过之后,刘邦的脸‘色’如同吞了只苍蝇一般难看,但话已经说出口,他又不能收回来,但心中早是捶‘胸’顿足,肠子都快悔青了,只得对萧何摆了摆手,说道:“好吧,既然丞相极力推荐他,那就把他叫来,我现在封他做大将军便是。” 萧何又是连连对刘邦摆着手说道:“大王,你平日里太不注重礼仪了,拜大将军是件大事,非同儿戏,怎能随意将他呼喝过来。若是大王真心愿意拜韩信做大将军,先得命人筑造起拜将台,然后挑选黄道吉日,到时候大王诚心斋戒沐浴,召集全军到拜将台集合,举行一场隆重的拜将仪式。这样才能让全军听从大将军的调遣,就像他们听从大王的命令一般。” 刘邦见萧何满脸凝重的样子,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只得撇了撇嘴,对萧何说道:“好吧,既然丞相坚持要这么做,一切就都‘交’给丞相处理吧。” 第五十八章 金坛拜将 http://.biquxs.info/

得到刘邦的首肯,萧何不敢耽搁,生怕耽误的久了,刘邦会反悔,连忙命人在校场筑造拜将台。 萧何筑造拜将台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许多将军听说汉王要拜大将军,纷纷猜测幸运会落到谁的头上,有不少几个曾今在反秦战争中立过功劳的将军更是兴奋的有些睡不着觉,认为当选的应该是自己。 在这些将军中,最有资格做大将军的算来算去只有三个人,这三个人就是在反秦战争中立过赫赫战功的周勃、灌婴和樊哙。 周勃为人沉稳,很少说话;樊哙对刘邦极为忠诚,几次在刘邦有难时‘挺’身相救,鸿‘门’宴中若不是樊哙及时赶到,刘邦很可能已经被项羽诛杀。这两个人都非常可靠,而且战斗时十分勇猛,可他们却都没有统帅大军的经验,难以胜任大将军的职务。 与周勃和樊哙相比,灌婴资历要浅的多,虽然他领军打仗也很有一手,但他在以往的战斗中,都是领着规模不大的队伍作战,组织大型军事行动的能力还很是不足,封他为大将军的可能也不是很大。 正是因为如此,刘邦要拜谁为大将军更是扑所‘迷’离起来。 建造拜将台的这几天,军营中到处都在猜测这一次刘邦将要封谁做大将军,但处在纷繁错综的形式下,没有人敢说能够判断出谁才是大将军的人选。 几天后,拜将台建好了,萧何掐指算了算,再过三天恰好就是拜将的最佳时日,连忙嘱咐刘邦斋戒,三日后进行拜将仪式。 刘邦听说几天不能吃‘肉’,心中多少有些郁闷,但他却又不好违逆了萧何的意思,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吃了三天素食,断了几天酒水。 三天后,拜将吉时已到,这一日恰好天公做美,万里晴空、阳光明媚,三军将士早穿戴整齐衣甲,在校场列好整齐的队伍,只等刘邦等台拜将。 刘邦一大早便起了‘床’,在‘侍’‘女’的服‘侍’下,仔细的梳洗干净,穿戴上整洁的衣冠在一群大臣的簇拥下走到拜将台前。 到了拜将台前,他抬起脚,缓步拾级而上,每踏出一步,都像是使上了浑身的力气一般,踏的拜将台的石台“咚咚”有声。 火红的朝阳普照大地,太阳的光辉洒在点将台上,为点将台‘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外罩。 校场上旌旗迎风招展,一队队列着整齐队列的士兵手持戈矛,面容肃穆的看着拜将台上的刘邦。 刘邦上了拜将台之后,环视了一圈台下的军队,嘴角牵出一抹让人难以觉察的笑容。 “这就是我大汉的军队,有如此威严雄壮的军队,我又何愁打不败项羽,得不了天下?”刘邦很想仰头大笑,但他却不会这么做,他与项羽最大的区别就是他总是能将心中真实的想法掩藏的很好,而项羽却总是喜怒形于‘色’,无论是高兴还是愤怒总会挂在脸上。 萧何手捧符印斧钺跟着刘邦走上了拜将台,躬身将这些象征着权利和地位的器物呈在刘邦面前,刘邦点了点头,萧何转身将这些器物‘交’给一旁的礼官。 台下一班将官个个翘首静立,都在期盼着幸运之神的光环能够落在自己的头上,作为将军,那颗象征着军队中最高权利的斗大金印就是他们一直追求的目标,没有人不希望自己能够手持金印,对千军万马发号施令。 刘邦见三军列队整齐,百官也都聚拢在周围,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对萧何点了点头。 萧何上前一步,站在拜将台的前端,手捧一卷书简念了起来,书简中记述的无非是刘邦如何在沛县斩白蛇起义,又如何一步步走上汉王的位置,等到为刘邦表完功,萧何将书简一收,高声说道:“谨请大将军登坛行礼!” 萧何话音刚落,台下众将正在疑‘惑’的相互看着,拜将台一侧走出了一个身披金甲的中年将军。 只见这将军身量魁伟、相貌英俊,头顶金盔、身披金甲,盔甲外罩着一件素袍,腰间斜挎一把五尺长剑,登台时步履轻健、态度从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威严。 当台下的将军们看清登台的将军面容时,一个个愕然的愣在了当场。 登台接受拜将的人他们几乎每个人都认识,这人正是治粟都尉韩信,所有将军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刘邦要拜大将军,原本他们都以为会拜一名战功彪炳的勇将,没想到竟然会破格提拔韩信。 没等众将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站在刘邦身后的赞礼官手捧竹简,朗声宣告:“请大将军韩信受礼!” 韩信趋步上前,半跪在刘邦面前,双手抱拳高举过顶,给刘邦行了个礼说道:“末将韩信叩拜大王!” 刘邦从礼官手中接过印绶,双手捧着递到韩信面前,说道:“韩信将军,今日我特授于你大汉大将军之职,希望你将来能多为大汉建功立业,率领我大汉军队杀回关中,回归故土!” 韩信伸出双手,接过印绶,说道:“信出身卑贱,‘蒙’大王不弃,将来莫不遵大王之命,百死以报大王知遇之恩!” 授予韩信印绶之后,刘邦又分别授予了他兵符和斧钺,韩信一一拜受之后,再次给刘邦行了个大礼,说道:“臣感‘蒙’大王之恩,必将以死相报!” 拜将仪式进行的时候,台下不时有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看着韩信时的眼神也满是不屑和不服。 只有夏侯婴和萧何深知韩信之才,在韩信向刘邦谢恩时诚心的高声叫好。 他们这一叫好,台下的兵将们更是满头雾水,‘摸’不着南北。 这也难怪兵将们不服,韩信原本只是军中一个职位低下的小吏,虽然很多人认识他,那也是因为他掌管着兵粮,如今突然拜为大将军,众人自然是有些难以接受。 尤其是那些战功显赫的将军,更是满心的不忿,在他们心目中,韩信始终是个受过胯下之辱人,连别人‘裤’裆都愿意去钻的人,在他们这些猛将的眼里,自然是不值一提。 刘邦和萧何拜韩信为大将军,早想到了兵将们会有这种情绪,为了让韩信充分发挥他的军事才能,萧何在拜将仪式举行之前就向刘邦建议要在拜将时抬高韩信的地位,压制众将的不服情绪。 刘邦虽然心中不乐,但话已出口,再想收回已经是不可能,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萧何的请求。 授完符印斧钺,刘邦站在拜将台上,对韩信说道:“以后军中诸事均由大将军节制安排,望大将军能够善体我意,与三军将士同甘共苦,不‘乱’杀,不施虐,除暴安良,匡扶王业!” 韩信再次跪拜受礼,站起身,走到刘邦侧后方,手按长剑剑柄,目视着校场上的三军将士。 等到韩信在身后站好,刘邦又目视着台下列着整齐队列,已经停止‘骚’动的军队,高声说道:“三军将士听令,若是将来有蔑视大将军威仪、违令不从者,大将军尽可军法处置,若是因违背大将军命令而产生后果者,大将军可先斩后奏!” 台下原本对韩信有所不服的兵将在听了刘邦这番话后,顿时个个噤若寒蝉,再没有人敢‘私’下讨论拜韩信为大将军的事。 刘邦的一番话把韩信说的是心‘潮’澎湃,长久以来遭受的冷遇和积压在‘胸’中的不平顿时被洗刷的干干净净,他连忙再次向前跨出一步,跪在刘邦身侧,双手抱拳高举过顶,对刘邦说道:“臣一定竭尽全力,与众军‘精’诚团结、匡扶王业,以报大王知遇之恩!” 刘邦连忙伸手扶起韩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胛说道:“拜将仪式已经结束,大将军不必多礼,只望我军能在大将军的率领下振起雄风,一举杀回关中,回归故里!” 在刘邦拜韩信为大将军的时候,穆晨也已经回到了下蔡,这一次他在汉中遭受了从未遭受过的磨难,回到下蔡后,身子一直还都不是很好。 苏凉听闻穆晨在汉中受了重伤的消息后,紧张的一夜没有睡好,整个晚上起身为穆晨盖了好几次被子,生怕他再着凉使伤口的恶化。 对于刘茹的出现,苏凉的表现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冷静,她并不是不吃醋,而是因为自己跟了穆晨这么久,始终没能为他生出个一男半‘女’,心中也有些不安,穆晨去汉中的这些日子里,她也反思过,不能因为自己想要独占穆晨,而绝了穆家的香火。 原本苏凉就想过,等到穆晨回来,她要劝他迎娶荆霜,如今穆晨回来了,还带了刘茹回来,而且看样子穆晨和刘茹已经发生了那种超越人伦的事情,苏凉的心虽然很痛,但她还是决定接受这一切,不为别的,只为她想要让穆晨能够后继有人。 在穆晨回到下蔡的时候,荆霜也听说了他在汉中身受重伤的事,连忙从寿‘春’赶到了下蔡。 见到荆霜,穆晨心中十分不安,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在拒绝荆霜,却在汉中与刘茹发生了荆霜一直期望他和她发生的事情。 第五十九章 接见九江使者 http://.biquxs.info/

当荆霜听说穆晨从汉中将刘茹接了回来并且已经娶刘茹过‘门’的时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难受。 经过这么久,经历了穆晨无数次的拒绝,荆霜已经对独自占有穆晨不抱任何希望,她如今只有一个愿望,就是穆晨能够接受她,让她成为他‘女’人中的一个,哪怕只是让她做个侧室也好。 “侯爷,你送回来的那些‘女’人如今在夜莺堡接受训练,她们过的很好,有时还会与我提起侯爷和小川哥在汉中救她们的往事。听说小川哥走了,真可惜……”见到穆晨,荆霜低着头,踯躅了好一会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穆晨叹了口气,面对荆霜时他多少也会感觉到有些尴尬,领回了刘茹,而且刘茹已经得到了苏凉的接纳,可是荆霜这个对他同样一往情深的‘女’人,他又该怎么对待? “荆霜,辛苦你了!”穆晨吱唔了一下,实在不知该对荆霜说些什么。 荆霜苦笑了一下,抬起头,用她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睛看着穆晨说道:“这些日子里确实辛苦,不知哪天才能像刘茹姑娘那么好的命,能够留在侯爷身边。” 荆霜很希望穆晨对她说句“留下来,不要走了”,可她失望了,穆晨并没有这么说,而是低头不语,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般。 俩人尴尬的迎面跪坐着,一个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穆晨抬头一见来人,顿时像是抓着根救命稻草似的,连忙站起来对来人说道:“高丞相,看你一副焦急的样子,不知是遇见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进来的正是高歌,穆晨回到下蔡后,他一直想要把英布屡次派人来催缴贡赋的事告诉穆晨,可见到穆晨伤重虚弱的样子,再加上英布这些日子还没有派来催贡的使者,所以也就把事情暂时放下了。 没想到,他想放下,消息灵通的英布却不那么想,英布一听说穆晨回了下蔡,连忙派使者前来,向穆晨‘逼’要贡赋。 蔡国,虽说在一定程度上是个独立的国家,可领土却在他的九江境内,而且项羽当初又明确的说过,穆晨由英布节制,正是抓住这点空缺,英布才像得了礼似的屡次向蔡国催要贡赋。 “侯爷,英布使者前来求见!”高歌见穆晨站了起来,连忙躬身给他行了个礼,说道:“在此之前,他也曾多次命使者前来向我们催缴贡赋,我与庄嘉只以侯爷在外,不敢擅专为借口搪塞,如今侯爷回来了,想必是九江王得了消息,才会再次派人前来,侯爷当小心应付!” 穆晨皱了皱眉头,满心不高兴的对高歌说道:“英布还真是不要脸,他与我同为楚臣,当初大哥分封时也明确说过,我的封邑虽在九江境内,却无需向英布缴纳贡赋,难道他已经忘了?” “侯爷,如今霸王远在彭城,而且北方田荣、彭越、陈馀等人又兴兵作‘乱’,恐怕霸王此时即便是想要管这里的事,也是鞭长莫及、有心无力啊!”高歌说话时也是满脸的焦躁,显见这次的事情并不十分好处理。 穆晨拳头攥的紧紧的,眯了眯眼,对高歌说道:“没什么不好处置的,这次若是他真的要强‘逼’我们缴纳贡赋,实在不行,我们就打他娘的,没听说过自家的钱送给别人‘花’的道理。” “不可!”高歌连连摆手,对穆晨说道:“侯爷,我倒有个主意,只是侯爷要吃点苦头,不知侯爷愿不愿意做?” 穆晨侧过头,看着高歌,从高歌‘欲’言又止的表情里,他看出了高歌这次出的不会是什么好主意,至少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主意。 “侯爷在汉中身受重伤,回到下蔡之后还没有在外厢‘露’过面,这次正是向英布示弱的好机会。”高歌见穆晨看着他,不好再卖关子,开口说道:“接见英布使者时,可让四名力士抬着侯爷,与使者说话,他说十句,侯爷接一句便可,等到使者提出要让蔡国缴纳贡赋,侯爷尽可装作听不清,反找英布索要钱物,等到使者回到九江将事情告知英布,英布一定会以为侯爷时日无多,暂且放弃索要贡赋,只等侯爷升天,他便可一举挥兵将蔡国并入九江版图。” 穆晨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对高歌说道:“好,就依高丞相所言。” 等到高歌离开之后,一直坐在一旁的荆霜幽幽的说道:“侯爷,你与高丞相商议如此机密的事情也不回避我,难道不怕被我出卖吗?” 穆晨对荆霜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出卖我,如果你要出卖我,我已经死了不止一次了。” 荆霜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起身给穆晨告了个退,转身离开了。 没过多一会,高歌又回来了,见过穆晨后对穆晨说道:“我方才已经让人安排九江使者去了偏殿,这样虽然会让九江使者感到我们蔡国对他有些轻视,但侯爷抱恙,不便上主殿议事,他却也不好说什么。” 穆晨坏坏的对高歌笑了笑,说道:“深知我心者,高丞相!” 两人对视一眼,仰头哈哈大笑。 四名力士抬着看起来病怏怏的穆晨,跟在高歌身后向安顿九江使者的偏殿走去。 九江使者被安排到偏殿等候穆晨,心中确实是有几分不快,但当穆晨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心中的不快顿时被见到穆晨时的惊愕代替。 四名力士将穆晨抬进偏殿之后,高歌从一名力士手中接过一卷草席,亲手铺在地上,又从另一名力士手中接过一块垫枕,‘侍’候穆晨躺在草席上。 “侯爷,九江使者求见!”高歌‘侍’候穆晨躺好之后,躬身对他行了个礼,小声说道。 “啊?高丞相说什么?”穆晨装出很虚弱的样子,微微睁开眼睛,把脸转向高歌。 “九江使者求见!”高歌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屎?不用了!”穆晨躺在草席上,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刚出过恭,不拉了。” “呃!”高歌愣了愣,这句台词是他先前没有跟穆晨商量过的,显见是穆晨临时加进去的,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再次说道:“侯爷,是九江使者求见!” 穆晨本来还想接一句“本国的屎都处理不完,干嘛要从九江运屎过来”,但转念一想,恶趣味太多,反倒会显得假了,就没再说下去,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听明白了。 高歌回过头,对九江使者点了点头,侧身站到躺在地上的穆晨旁边。 九江使者在来之前就听说穆晨受了重伤,却没想到伤的这么重,见高歌对他点头,连忙上前给穆晨行了个礼说道:“九江小臣拜见蔡侯!” “……”给穆晨行过礼之后,九江使者等了好一会,也没见穆晨应声。 “九江小臣拜见蔡侯!”没办法,九江使者只得再次给穆晨行了个礼,重新说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还是一阵沉默,穆晨依然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草席上,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有人说话一般。 九江使者又等了片刻,正要再次对穆晨说话,穆晨却转过头来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他:“哦,九江使者,你有何事?” 穆晨这句话说的‘毛’病甚大,作为蔡侯,他的爵位要比封王的英布低,而且蔡国还在九江国的治下,他本应称呼九江使者为“上使”才对,可他这会却用一种高位者接见下层官员派来的使者的口‘吻’说话,若在平时肯定已经使九江使者勃然大怒。 但是穆晨受伤了,而且还是受了很重的伤,看起来像极了一个上口气呼出,下口气不知能不能接上垂死的人,九江使者纵然是心中不快,也不便与他计较。 “蔡侯,小臣前来,是奉九江王之命,来与蔡侯商讨贡赋的事。”九江使者见穆晨意识有些模糊,心道趁这时候谈贡赋,或许很容易谈拢,毕竟头脑不清晰的人最好骗。 穆晨没有接话,闭起眼躺在草席上,仿佛没有听到九江使者所说的话一般。 九江使者还想重复,一旁的高歌‘插’嘴说道:“上使,我家侯爷重伤难愈,还望上使体谅,尽量将话说的简明些。 高歌这一说话,九江使者也不好意思多啰嗦,只得对穆晨说道:“大蔡物埠丰盛,资源雄厚,如今又在蔡侯与两位丞相的共同治理下兴兴向荣,我家大王特命我前来表示祝贺,此番我带来美‘女’十名献给侯爷,以表我家大王亲近蔡国之心!” 躺在地上的穆晨听了九江使者的话,心中不由暗骂:“***,知道老子受了伤,还献美‘女’过来,这不是想要老子小命么?这哪里是来亲近蔡国,分明是想搞死我!” 心里这么想,他却依然一言不发,继续躺在‘床’上,装出一副昏‘迷’状。 九江使者见穆晨没有反应,也不知他听进去没有,可是高歌刚才又有言在先,说穆晨身体不好,不能总是在此耽搁,九江使者也不好意思多啰嗦。 第六十章 蔡侯伤重难愈 http://.biquxs.info/

穆晨始终没有反应,九江使者只得接着刚才的话头继续说道:“我们九江虽环绕蔡国,物产却不如蔡国这般丰盛,因此虽然大王极力励‘精’图治,国库依旧亏空,还望蔡侯能够体谅一些,从蔡国拨出一份收入送于我九江国,毕竟名义上蔡国还是归于九江治下!” 九江使者话说完之后,穆晨还是没有反应,他静静的躺在草席上,双眼微微闭着,面‘色’极其安详,好似入了定的老僧一般。 九江使者等了一会,还没见穆晨说话,求助的看向站在穆晨旁边的高歌。 他的目光刚从穆晨身上移开,穆晨说话了。 穆晨用极度虚弱的声音对九江使者说道:“你回去告诉九江王,就说我们大蔡还有些余粮,他的好意我心领了。若是他真的可怜我大蔡军民,一年给我们十万钱也就够了,不必给的太多。” 他这番话直接把九江使者说愣了,九江使者眨巴眨巴眼睛,过了好一会也没回过神来,没闹明白穆晨怎么突然这么说。 一旁站着的高歌险些没被穆晨逗乐了,穆晨也太会演戏,装一个垂死的人居然装的这么像,而且愣是顺其自然的把别人找他要钱的事给说成别人非要塞钱给他,看那样子,即便英布真的给了他钱,他也不会担英布一点人情。 “蔡侯,是我们九江国在向你讨贡赋啊!”等到九江使者回过神来的时候,穆晨居然沉睡了过去,而且这次还真不是装的,他居然还轻轻的打起了呼噜。 也难怪穆晨能睡着,进了这间房之后,他一直在闭着眼睛装睡,老是这么装,难免会真的睡着。 九江使者愕然的看着陷入沉睡中的穆晨,再转过头看着高歌,满脸的茫然。 高歌对四名力士挥了挥手,四名力士上前轻手轻脚的将穆晨抬了起来,走出了偏殿。 “唉。”等到力士们抬着穆晨出去,高歌回过头对九江使者说道:“我家侯爷身体抱恙,经常无法正常与人‘交’流,这次对上使有所怠慢,还望上使莫怪!” 九江使者朝高歌摆了摆手,说道:“蔡侯贵体不适,还能亲自前来见我,我已经感‘激’涕淋,只是有关贡赋的事……” 高歌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九江使者说道:“上使也看到我家侯爷已经伤重到这种程度,贡赋实是有关蔡**民生存的要事,我只是区区臣子,哪里敢擅做主张,还望上使回到九江帮我等向九江王求求情,等到侯爷身子一好,我便将贡赋之事报于他知道,将来一定给九江王一个满意的回复便是!” 九江使者见高歌这么说,也知道不好相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只望蔡侯贵体早日康复,既然贡赋之事无法商谈,我先回九江,将一切如实报于我们大王再做打算。” 九江使者离开的时候,高歌一直将他送到下蔡城外,一路上他不停的对九江使者说着好话,直把使者说的感觉这次来找蔡国催缴贡赋是万恶不赦的罪过。 等到高歌送走九江使者,穆晨早已等他多时,一见高歌回来,连忙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那厮信了没有?” 高歌微笑着点了点头,对穆晨竖起大拇指,满心佩服的说道:“侯爷果真神人,那九江使者已对侯爷贵体抱恙深信不疑,我想只要这段时间侯爷深藏府中,不要出‘门’,英布一定不会怀疑我们是在作假。” “嗯,好!”穆晨点了点头,对高歌说道:“如今蔡国所有政务均‘交’给你与庄丞相处置,对了,有一件事急需要办,赶紧派人前去雍国拜见雍王章邯,告诉他刘邦将会在几个月后从陈仓入关,要他务必在陈仓驻扎重兵,否则天下将会再次陷入大‘乱’!” 高歌应了一声转身正要走,穆晨又叫住了他:“高丞相且慢,我担心那章邯不肯听信我们派去的使者所说的话,为了以防万一,你即刻命令吴宥与朱湘领兵一万前去协助镇守陈仓。” “侯爷,此事恐怕不妥。”高歌听了穆晨的安排后,皱了皱眉头说道:“陈仓乃是过去秦军屯粮之所,如今地处雍国境内,若我大蔡军队前去,且不说会不会引发与雍国之间的矛盾,恐怕在沿途还会遭到所需经过地界的诸侯阻挠,此事是不是还需从长计较?” 穆晨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对高歌说道:“不行,陈仓乃是刘邦入关必经之地,若是不在那里屯扎重兵,刘邦必然会趁虚而入,一举拿下关中,将来不仅我大哥,就连你我也难免不成他的阶下之囚。” 高歌有些为难的蹙着眉头想了想,最后抬起头对穆晨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只有将这一万兵马化整为零,全部穿着百姓服饰,扮作客商,将盔甲兵器藏于运货的车下,到了陈仓再由吴、朱二位将军自行处置。” “好!”穆晨点了点头,他也想不出其他什么主意来解决这件事,天下势力分布决定了他不可能直接面临将来的刘邦入关,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在刘邦入关的道路上多设阻碍。 九江使者离开下蔡后,一路摇头叹息,他也曾经听闻穆晨的勇武果敢,没想到,这一次见到的却是比死人只多了口气的穆晨,心中那点怜惜英才的情绪顿时泛滥开来。 回到九江,见到英布后,使者把他在下蔡与穆晨相见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英布。 英布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他先前也听说过穆晨在汉中受了伤,却没想到伤会这么重,竟然是只剩下了一口气。 穆晨重伤难愈,项羽在知道后必然会派使者前去慰问,若是让项羽知道他找穆晨‘逼’要贡赋的事,恐怕这次会遭到项羽狠狠的一顿训斥。 贡赋是要不得了,可英布还是对穆晨重伤的事半信半疑,总觉得这件事并不是像使者看到的那么简单,或许期间还有什么猫腻。 英布很希望穆晨早点死,穆晨无后,若是死了,蔡侯的地位将无人继承,到时候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将蔡国收回九江国。 “你下去吧。”英布对使者挥了挥手,使者躬身退了出去。 等到使者退出去之后,他轻轻拍了两下巴掌,一个黑影一闪,半跪在他的面前。 “大王呼唤小人,是不是要让我去探探蔡侯到底情况如何?”黑影半跪在英布面前,出声问道。 英布咧嘴笑了笑,对黑影说道:“你倒是个有本事的人,就是太会自作聪明,这次去下蔡你要改改脾‘性’,少说点话,多做观察,我要的是穆晨真正的近况。” 黑影低着头,应了声“是”,再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九江王的大殿。 “穆晨,若是这次你骗我,跟我装出受伤的样子,等到霸王专心对付田荣的时候,就是你蔡国沦丧之时!”黑影离开后,英布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恨恨的自语道。 穆晨伤重难愈的消息在经过接见九江使者一事之后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各路诸侯的耳朵里。 田荣、陈馀等起兵反楚的人自然是拍案叫好,而共敖等忠于项羽的诸侯在得了消息后却不免扼腕叹息一番,穆晨若是真的伤重不治,死在了下蔡,项羽就等于是失去了一只有力的臂膀。 项羽和刘邦自然也都得了消息,项羽得了消息之后,连忙派出使者前去下蔡探望穆晨,当他听到穆晨在汉中受了重伤,如今生死不知的消息后,不禁为自己当初下达让穆晨去汉中的命令感到深深的后悔,连续几日不思茶饭。 至于刘邦,他是恨不得穆晨早些死才好,当他听闻了穆晨伤重难愈,在接见九江使者时胡言‘乱’语的消息后,险些迎风起舞。 穆晨始终是刘邦的一块心病,他很清楚,在他将来入关的道路上,穆晨一定是块最大的绊脚石,不除穆晨,很难了却称霸天下的愿望。 只有两个人,在听说穆晨伤重的消息后不仅没有任何惊愕的样子,反倒微微冷笑。 这两个人就是范增和张良,张良自从被项羽胁迫,跟随韩王进入彭城以来,一直与韩王成居住在一起,从来没有给项羽出过任何主意。 穆晨重伤难愈的消息传进他耳朵里之后,他担忧的不是穆晨,反倒是远在汉中的刘邦,若是刘邦也听信了这个传闻,恐怕将来汉军入关时就要遭受难极大的折损。 范增冷笑,是因为他也看穿了穆晨这次玩的把戏,自从他建议项羽让穆晨做蔡侯,由英布节制开始,他就一直希望穆晨与英布之间产生隔阂。 当初范增曾说过,穆晨是有可能威胁到项羽地位的人,而对于英布,虽然勇武,可范增却并不相信他,英布为人气量狭小,且爱贪占小便宜,将来很难说会不会为了自身利益反叛项羽。 范增希望的,正是穆晨与英布不和,甚至相互攻伐,以达到范增削弱他们双方实力的目的。 第六十一章 韩信论楚全面规划 http://.biquxs.info/

张良和范增各自怀揣着自己的主意,都没有戳穿穆晨的把戏,其他人自然都对他装作重伤不治信以为真,得知穆晨重伤以后,一些原本就对分封不是很满意的诸侯也开始摩拳擦掌,只等时机一到,便起兵对抗西楚。 整个天下渐渐的笼罩起了一层战云,新的战‘乱’正在各方势力相互观望中酝酿着。 刘邦更是已经按捺不住,急着想要立刻出兵打回关中。 他的想法刚一提出,韩信和萧何等人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汉中刚被穆晨大闹一场,如今元气大伤,整饬恢复还需要时日,若是这时候强行起兵打回关中,失败的可能必然会大的多。 不过刘邦在汉中并不是毫无作为,他在韩信的建议下,命令樊哙和周勃带领一万汉军和征来的民夫前去修补栈道。 当初入汉时,张良一把火烧了三百里栈道,刘邦却只给修复栈道的人三个月的时间。 栈道横亘在峭崖上,刚开始修复的时候,施工的汉军和民夫还踌躇满志,认为很好修复,但当他们真的开始动手施工,才发现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栈道凌驾的地方恰好在峭崖的半腰,修复时人需要用绳索系在腰间,攀爬到烧毁的地方,将石‘洞’里的木桩掏出,然后再打上新的木桩。 峭崖下面就是大江,长年水汽蒸腾,使峭崖壁上长满了青苔,触手湿滑,很难把握住平衡,不少汉军和民夫在攀爬峭崖时摔落下去,运气好的还能被系在腰间的绳索救条‘性’命,运气不好的,在惯‘性’和人体坠落时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绳索断裂,跌落到崖下的大江里,被滚滚的江水吞噬。 十几天过去了,一万多人费了好大的劲,总共才修复了两三里长短的栈道,在这短短的十几天里,为了修复栈道,已经摔死了好几十人,摔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士兵和民夫望着看不到头的被毁栈道,不满的情绪渐渐滋生了起来,许多人甚至在修复的时候故意减低修补速度,以防止摔落到峭壁下面。 樊哙见士兵不满情绪越来越高,栈道修复的速度却在逐渐降低,心中不免烦躁,当着一大群士兵的面指着栈道对周勃发牢‘骚’:“娘的,这么大的工程,就算是给我们十万壮丁,修上一年也不一定能修的完,现在我们才一万多人,限期还只有三个月,我是没那鸟本事把这东西给修好!” 周勃在听了樊哙的牢‘骚’后,也是连连唉声叹气,不过他要比樊哙城府深的多,虽然心中不满,却没像樊哙那样心直口快的说出来。 士兵见樊哙都满腹的牢‘骚’,不满情绪更是越来越严重,不少人甚至在‘私’底下说:“早知今天要修,当初没事烧它干嘛?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撑的么?” 樊哙和周勃在前面敦促着士兵和民夫维修栈道,南郑的刘邦趁这时将韩信叫到了汉王宫。 “大将军,萧丞相屡次向我说起你的才学,这些日子见大将军整饬兵马十分繁忙,我也没好打扰,今日得闲,还望大将军教教我返回关中的良策。”韩信刚到,刘邦便迎了上去,开‘门’见山的问道。 韩信见刘邦迎了下来,连忙半跪着给他行了个礼,礼毕之后站起来对刘邦说道:“大王如果想要争霸天下,对手是不是项羽?” 刘邦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韩信并没有直接回答刘邦刚才问出的问题,而是再次反问道:“大王自己估计一下,在勇敢、凶悍、兵力多寡方面,大王有哪一样比项王强?” 刘邦沉‘吟’了片刻,抬起头,很坦然的看着韩信,说道:“这些我都不如他。” 刘邦的回答让韩信感到非常满意,想要争霸天下,首先要对敌我态势有个清晰的认识,刘邦能够坦率的承认这些方面他不如项羽,说明了他对整体形势还是有个十分清晰的认识的。 “我也觉得大王在这些方面不如项王。”等到俩人面对面坐下后,韩信也不管刘邦受的了受不了,很坦率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刘邦的脸‘色’变了变,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对韩信说道:“还望大将军教我,如何用现有的实力与项羽争霸天下?” 韩信见刘邦问的真诚,也就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道:“以上几方面,大王虽然不如项羽,但项羽却也有十分严重的缺点。项王勇猛无比,若是发作起来,即便是有数千人,也无法拦阻的住。可是他的主观‘性’很强,无法任用有才能的将领,这一点从他分封时,只封了英布一人为王就可以看的出来。原本穆晨依照战功也有封王的资格,但他却为了节制英布而将穆晨封了个小小的蔡侯,从这点就能看出,他的勇猛不过是匹夫之勇!” 听到这里,刘邦略微感到受用了些,但是此时他却不好‘插’话,只是对韩信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韩信见刘邦对他点头,继续说道:“项王在接见宾客的时候恭敬有礼,颇有贵族风范,不似大王这般丝毫不注重礼节。他总是刻意表现出他的仁爱,言语和态度也极其和气,。每当部属有疾病或伤痛缠身的时候,他常常会焦躁不安,甚至会流下心疼的眼泪;在行军途中,若是军粮不够,他还会把自己的口粮送给缺少粮食的部属。按道理说,他这样做,是很得人心的,但是他却在部属有功应该封爵加赏时十分犹豫,表现的极为吝啬,已经刻好的印绶捏在手力把玩许久,直到磨去了棱角还不舍得授予该被封赏的人,像他这样的个‘性’,不过就是‘妇’人之仁,根本不值得提倡。” 韩信对项羽做出“匹夫之勇、‘妇’人之仁”的评价虽然客观也真实,但里面多少还带着些个人感情的因素。 过去韩信在项羽帐下,只不过是个执戟郎,官微职小碌碌无为,他也曾多次主动向项羽提出自己的主张和建议,但每次都被项羽驳的体无完肤,更不用说是采纳他的建议了。 相比于在项羽帐下,如今刘邦能够破格封没有丝毫战功的他做大将军,还能坐在这里兴致盎然的倾听他的观点,态度诚恳的向他询问策略,这使韩信大为感动,在情感上也就更倾向于刘邦。 刘邦没有说话,依然满脸诚挚的看着韩信,等他继续把话说下去。 韩信接着说道:“除了以上两点,项王还犯了很多策略上的严重错误,这些错误一旦犯下,将无法弥补。项王称霸天下,使各路诸侯臣服,这只是表面上的优势,他放弃关中而选择回归江东,才是最致命的错误。关中之地积蓄丰实、易守难攻,是作为称霸天下大本营最好的地方,可他却放弃了在关中称霸,反倒选择回归彭城,这只能说明他没有全局‘性’眼光,对天下局势的掌握也不够敏锐,仅这一点,他便失去了地利。” 韩信在分析项羽的时候,刘邦始终没有说话,只是满脸诚挚的坐在他的对面望着他,仔细的聆听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在秦朝灭亡之后,他背弃怀王之约,将怀王架空,改称义帝,在戏亭分封诸侯,而且封王的标准完全依照他自己的喜恶,缺乏领袖风范,势必会造成许多人对分封结果不服,在那时就已经为局势动‘荡’埋下了伏笔,如今田荣、陈馀起兵反楚已经说明了问题。不仅如此,他还驱逐各国原来的国君,任用与自己关系密切的将领顶替,又将义帝迁往江南。楚军所到之处无不遭到破坏,除了楚地之外,其他地方的百姓对他并不亲善,表面上对他恭敬,只不过是惧怕他的威势罢了。他的这种作风,虽名为天下霸主,其实反倒是大失人心,只要我们进入关中,他目前的优势很容易转变为劣势,这样看来,他又已经失去了人和。”韩信说的这番话,其实并不客观,项羽在戏亭分封中,所封的十八个王,只有英布是他手下的大将,其余的全都是各路诸侯和有功的将军,分封相对的来说还是公平和公正的。 在韩信之前,包括张良在内,从来没有人为刘邦分析过项羽的弱点,韩信的分析,仿佛一只拨云见日的大手,为刘邦拨开眼前的‘迷’雾,让他看见一片光明的前景,他顿时感到‘精’神抖擞、信心百倍,也完全接纳了韩信的见解。 分析完项羽的劣势之后,韩信接着对刘邦说道:“天时、地利、人和是成大事的三大要素,项羽已经失去了其中最重要的两条。大王若是想与他对抗,就要采取完全相反的策略。” 刘邦想要从韩信这里知道的,就是该如何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与项羽相抗衡,他听到这里,连忙长跪起身,满脸期待的看着韩信,对韩信说道:“大将军,我该如何去做,还请大将军明示!” 第六十二章 韩信论楚近期战略 http://.biquxs.info/

看‘女’生去书 客 居 韩信见刘邦追问,很认真的回答道:“从现在开始,大王只要能任用真正勇猛的大将,天下间就没有什么势力是我们不能诛灭的;等到打下疆土之后,将城邑分封给有功劳的人,就不会有人不服我们;出师必须有名,以义军的姿态向东争霸,一定会博得更多的人同情,也会有更多的人前来追随我们。[e]只要大王做到这几点,我们的力量就会很快壮大起来,不久的将来就能与项王一决雌雄、逐鹿天下!” 对于韩信所说的这几点要求,刘邦完全能够做到,他自己本身没有什么本事,只不过是个市井无赖,能够坐上汉王的位置并不是因为他勇武无敌或是智虑无双,而是靠着一群比他有能耐的人为他拼死拼活才有了今天。 在知人善用上,刘邦自然是比项羽要强,任用猛将,自然不在话下;而且刘邦很懂得‘蒙’蔽民心的作用,不会像项羽那样,经常在打下城池之后屠城;封赏功臣,他也是大手笔,这一点,与项羽完全相反。 韩信分析完天下的整体局势,接着对刘邦说道:“项王犯下的致命错误很多,近期可以为我所用的,是他以封关中三王扼我要塞、堵我出路的战略,这三个人都是秦朝旧将,项羽以为封他们为王,可以充分利用秦地资源,抵抗我大汉天兵,可惜,这却恰恰是他的致命伤。” “大将军此言何意?”刘邦不解的看着韩信,分封章邯等人镇守三秦,无论在谁看来都是最适合的,没想到韩信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韩信对刘邦微微一笑,继续分析道:“大王试想,当初章邯、司马欣和董翳三人率领秦国子弟兵与义军对抗,征战数年,伤亡惨重,最后却在紧要关头投靠楚军,如何不会失掉秦国父老的心?而且在新安,项王坑杀二十万秦兵,只有他们三个人幸免于难,秦国父老无不认为是他们出卖了秦军,因此更是对他们恨之入骨,这样的仇恨是不可能通过岁月的流逝而消除的。现今项羽倚仗威势,强行把他们三人封为三秦之王,秦地的百姓如何会真心爱戴他们?” 刘邦听了之后连连点头,经韩信这一分析,深有同感。 这时韩信又道出了对刘邦心仪已久的原因:“大王当初入武关,对百姓秋毫无犯,废除秦国苛法,与秦民约法三章,秦地百姓没有不希望大王能够成为关中之王的。秦地民心所向在大王,这一点绝对可以好好利用。何况当年怀王与诸侯约定,先入关中者为王,大王才是最有资格做关中之王的人选,秦地百姓对此知道的很清楚,也完全认同。项羽废除怀王之约,将大王驱逐至汉中,秦民无不惋惜痛恨。只要大王宣称举兵进入关中,发出檄文,讨伐项羽与三秦之王,三秦自然败亡,关中即刻纳入囊中。” 韩信的一番分析‘精’辟深刻,原先对返回关中,与项羽争霸天下并没有多大信心的刘邦顿时被他的一番话说的信心百倍,连连击掌叫好,这才庆幸听了萧何的话,封韩信为大将军。 “不瞒大将军,当初萧丞相向我屡次推荐大将军,我都认为大将军身无寸功,贸然封赏,唯恐众将不服,今日承‘蒙’大将军开导,顿时‘毛’塞顿开,悔不早用大将军!以后军队全‘交’由大将军统一调度,一切军事行动,均无需向寡人请示,明日我们就挥兵东进,进入关中!”刘邦有了信心,入关的心情也更加迫切起来,恨不得立刻便能率领军队杀回关中去。 韩信连忙摇手对刘邦说道:“大王不可!俗话说,将非练不勇,兵非练不‘精’。虽然项羽已经‘露’出败象,但楚军毕竟身经百战,不可轻视。我军仍需多方‘操’练,方能出兵!” 韩信与刘邦这次的深谈,不仅让刘邦感到确实是任用了一个有能耐带领汉军为他打下天下的人,也让韩信感觉找到了归宿,他一身的本事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发挥出来了。 无论韩信投靠谁,都不可能像投奔刘邦这样对他,刘邦不仅把汉军的全部军权‘交’给了他,就连整体的军事调度都‘交’由他把握,即使他当初真的离开汉中,投奔了穆晨,想必真有本事的穆晨也不会像刘邦这样放权。 在刘邦封韩信为大将军之后,韩信就已定下了数条军纪,并且亲自组织练兵。他亲自下校场言传身教,不畏劳苦,很快汉军的军貌便焕然一新,周勃等将军也渐渐的对他心悦诚服。 对于刘邦来说,他虽然将军权全部‘交’给了韩信,可韩信毕竟不是他的亲信,他对韩信始终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把心腹曹参放在了韩信的身边,名为辅佐韩信,实际上是在监督他。 汉军在积极准备着挥军东进,装作受了重伤一直没有出过‘门’的穆晨也没闲着,他也在暗中调集军队,准备随时应付即将杀出汉中的汉军。 一方面,他命令庄嘉立刻返回下蔡,由庄嘉负责将下蔡和寿‘春’两城的兵力进行统一调度,集中所有蔡国兵力,另外征收新兵,并组织‘操’练,为不久以后即将展开的大战做好准备。 另一方面,穆晨又命令高歌加紧动员百姓,临时进行战前募款和军粮征收,在穆晨治下得了许多好处的百姓,在听说将要有人对蔡国不利,也不明白到底他们的敌人是谁,但只要是关乎蔡国安危的大事,他们自然是鼎力支持,没用多久,高歌就完成对军粮的征收并且另外建造了两家专‘门’从事兵器打造的工厂。 工厂,这个概念还是穆晨最先在蔡国提起的,他让高歌命人将一些有手艺的人组织在一起,取消了过去的的作坊式经营,建起大工厂,根据个人生产的产品品质和数量给予报酬,酬劳每月一发,所有消耗资源和生产物质,均由国家提供,原先经营作坊的手艺人进入工厂后,不需要担心因为生意不景气而亏本,许多人6续加入了穆晨提倡兴建的工厂,成为蔡国城市里的第一批工人。 由于经济的飞速发展,百姓生活品质自然是得到很大提高,穆晨在这种前提下,又让高歌向各地发出征收工人的文书,不少怀有各样手艺的人也纷纷进入蔡国。 工厂的兴起,带动了蔡国经济的飞速发展和人口的快速增长,军队也已经扩大到二十万人,蔡国的土地越来越不够百姓居住,向外扩张,已经成为穆晨必须面对的大事。 虽然扩张是急需解决的大事,可是让穆晨感到头痛的却是在他周边全是楚国的势力范围,贸然对任何一个城池发动进攻,都是对项羽的挑战,而若是想要放弃楚国的城池而去攻打其他国家,军队必然会面临长途跋涉和后勤供给不足的问题。 在穆晨受重伤的消息散布出去之后,他始终都是躲在府内暗中‘操’作蔡国的重要军务、政务,外界一直都以为蔡国的发展完全是依靠高歌和庄嘉俩人,许多诸侯甚至派人专‘门’针对高歌和庄嘉开始了调查。 穆晨在蔡国实行的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其他国家封建制的社会体制,百姓在这里不仅能过上富足的生活,还能拥有相对于其他诸侯国的百姓更多的人权,没有人会对他们征收苛刻的重税,更不会有人突然闯进他们的家里抓夫抓丁,一切国家所需劳役,均有相应补助。 李默在跟随穆晨回到蔡国之后,被安置到下蔡城内一处背静的地方,“卫”在汉中营救穆晨的任务中,已经展现了他们的实力,这将是蔡国势力中最隐秘的一支力量,它所选拔的军士全是从“武锋卫”中挑选的佼佼者,而且每个加入卫的士兵,都不许提及任何关于军中生活的事。 在吴宥和朱湘领军向陈仓进发之后,穆晨感觉还是有些不放心,总认为一万人太少,于是他又命令秦军出身的钱坤也率领五千人前去支援。 为了避免与沿途诸侯和雍军的冲突,这些军队在西进的途中,全都分割成为三二十人一组的小队,每个小队由一名下层军官牵头,扮成客商的样子向陈仓进发,到了陈仓之后再重新集结,等待汉军入关时给予迎头痛击。 在军队西进的过程里,穆晨另外还派遣了三名使者去面见雍王、塞王和翟王,努力说服他们在陈仓驻扎重兵。 穆晨原本还想研究如何让食品保鲜的方法,但他过去并没有接触过食品行业,在研究失败几次之后不得不选择放弃。 一个黑影蹲在蔡侯府的角落里,他在这里已经连续潜伏了三天,三天里,他连动都没有用,甚至连怀里装着的干粮都没敢吃过,他怕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引起府内巡逻士兵的注意。 蔡侯府内的戒备太过森严,尤其是那些身穿银‘色’铠甲的兵士更是让他感到心中不安。 第六十三章 九江探子 http://.biquxs.info/

黑影凭着他的经验能够看出那些银甲兵士个个都不简单,他们每个人都身怀绝技,如果他贸然冲出去,遇见一两个银甲士兵,或许还能逃的出去,但若是被六七名银甲士兵围住,必然是死多生少。 这些银甲士兵,正是穆晨引以为傲的“武锋卫”,他们每个人都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由梁云和胡成亲自教习“鬼谷剑法”,在穆晨领回李默等人之后,这些银甲士兵又多了个目标,他们新的追求便是能够通过“**卫”的选拔,转入人数极少的“**卫”。 暗处的黑影正是英布派来调查穆晨伤势的人,他在到达下蔡后,很容易便找到了穆晨的府宅,而且潜入进来时也十分容易,直到他进了府内,才发现,进府之后,想要有半点动作,却是十分不容易。 无论是在哪路诸侯的住所,他都能来去自如,可这一次,他却感到棘手了,蔡侯府防卫并不森严,负责防卫的士兵人数在各路诸侯中也算是比较少的,可这些士兵却个个都是能够以一当十的好手。 穆晨连续许多天没有出过府,在高歌的安排下,他甚至连寝宫都不怎么出,在这段时间里蔡国的许多政令,几乎都是从穆晨的寝宫发出去的。 黑影原本是希望能够守株待兔,等待着穆晨出现,可是连续等了三天,穆晨始终没有出现过。 他有些想退了,想要回去告诉英布,他确实是没有看见穆晨出过寝宫,想必真是伤的挺重。 想虽是么想,但他却不敢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惧怕英布的威势,而是他做不出没调查清楚就回去的事。 又是两个银甲士兵从他面前经过,这两个银甲士兵经过的时候,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道:“你说我们侯爷这么多天连寝宫都不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另一个撇撇嘴,回答道:“我哪知道!侯爷做事,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我们这些当兵的,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这两个士兵走过去之后,黑影的眼珠转了转,他很想去抓一个士兵过来问问,可是在衡量了一下双方武力后,他放弃了。 一个士兵他都不一定能够对付,更不用说是两个了,若是他真的贸然冲上去抓活口,恐怕活口没抓着,自己反倒会被对方抓住。 这些士兵是最贴近穆晨的守卫,他们一定知道穆晨的伤势到底如何,从刚才两个士兵的嘴里,他已经听出了穆晨或许并没有伤到不治的程度。 他决定撤了,三天不吃不喝,纵然他的体力惊人,也不可能经的住这么继续消耗下去。 黑影站起身,“嗖”的一下向蔡侯府的院墙蹿去,恰好这个时候两名“武锋卫”从这里经过,刚巧看到了向墙头蹿去的黑影。 “什么人?”其中一名“武锋卫”大喝一声,从身后抽出长弓搭上箭就朝黑影射了过去。 另一名“武锋卫”则抽出佩剑向黑影冲了过去。 黑影在奔跑中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破风声,知道是有人从后面向他射来弓箭,他也不敢回身,只是身子向一侧一拧,原地旋了一圈,继续向前奔去。 “武锋卫”射出的箭矢贴着黑影的手臂飞了过去,若是刚才黑影没有拧身躲避,这一剑一定能将他射个透心凉。 他这一旋一避,在逃走的速度上明显的要迟滞了一下,另一名手持佩剑的“武锋卫”已经冲到离他只有四五步远的地方。 “武锋卫”速度虽,但黑影的速度更,只是瞬间的工夫,他和“武锋卫”士兵之间的距离又拉开了两三步。 “嗖嗖嗖!”到了墙头边上,黑影如同走平地一般走上了墙头,眨眼间便消失在墙头的另一侧。 两名“武锋卫”愕然的相互看着,半天也没回过神来,他们从没见过速度这么的人,在他们的理念里,或许只有穆晨的秘密势力“**卫”的人才会有这种神出鬼没的速度。 在“武锋卫”向穆晨报告了宅子里闯进陌生人,而且是闯进了个速度极的陌生人之后,穆晨心中顿时感到一阵不安,连忙命人将高歌和庄嘉请到府上。 “两位丞相,或许你们也听说了,今天府里闯进了一个速度极的黑影,我找二位来,是想问问你们对这件事的意见。”高歌和庄嘉刚进蔡侯府,穆晨就劈头向他二人问道。 二人对视了一眼,庄嘉对高歌点了点头,高歌才向前一步,对穆晨说道:“侯爷,今天这件事虽说蹊跷,仔细想想,却也很容易想出眉目。” 穆晨歪头看着高歌,“哦”了一声,问道:“想必高丞相已经猜到来人的身份?” 高歌点了点头,对穆晨说道:“刚才我与庄丞相就此时商议过,这个黑影此番前来,并不是要刺杀侯爷或是府内任何人,他的真实目的是想要来刺探侯爷的伤势到底如何。” “这些天,我一直没有出过门,想必他应该没有猜出我伤势早已痊愈。”穆晨对黑影前来刺探的结果还抱有一线希望,若是黑影逃走,带走的是假消息,这次的事情可能不仅不是祸患,反倒还会是件好事。 庄嘉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侯爷千万不要这么想,我想来人既然急着要走,必然是已经查明了真相,这一次,恐怕蔡国要经历一场建国以来最大的考验了。” “什么考验?”穆晨不解的看着庄嘉,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即便是黑影带出去他并没有伤重不治的消息,蔡国会面临什么样的考验。 “与侯爷明面上有仇的只有汉王,而汉王如今正在汉中筹划如何返回关中,虽然对侯爷也比较关注,却还没关注到专程派人来刺探虚实的程度。另一个可能对侯爷有所忌惮的就是九江王英布,自从大蔡建国以来,蔡国始终都是英布的心腹大患,蔡国虽然名为侯国,但国力却要比九江国强上许多,而且版图在九江国境内,英布虽与侯爷同为楚臣,但他一向心胸狭小,对在他九江境内谋生存的蔡国,早就忌惮已久,我想这次来的,应该是九江王的人才是。”庄嘉看着穆晨,做出了十分细致的分析。 穆晨点了点头,没有反驳庄嘉的猜测,只是问道:“即便是英布知道我装成重伤,也只是会派人来诘难我,怎么会对蔡国不利?” 高歌这时在旁边插嘴道:“侯爷,你别忘了,前些日子,九江王曾经派人前来向我们讨要过贡赋,那时我们是以侯爷伤重的名义将事情推搪过去,如今他若是知道你身体无恙,还会不会无动于衷?至少我们欺骗过他。” “那又怎么样?”穆晨满脸都是不屑,他对英布始终没有好感,虽然他不是很懂历史,但也知道,英布是项羽手中五员猛将里唯一一个背叛了项羽的人。 “我怕九江王会在近日兴起大军以侯爷耍弄于他的借口进攻大蔡,我们还需早做准备才是。”高歌说这番话的时候,面色极其凝重,一点都不像是在说笑。 穆晨撇嘴笑了笑,对高歌和庄嘉说道:“既然如此,劳烦两位丞相前去整饬兵马,我大蔡自从建国以来,还从未与人真正大战过,如果英布不来便罢,如果他真的来了,我们就一鼓作气,打到六安,将他的鸟巢给掀了。” 高歌和庄嘉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都很清楚,虽然蔡国如今国力强盛,但毕竟幅员不广,在整体实力上,与九江国还有着一些差距,双方若是开战,很难说谁胜谁败。 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出了,他们再多考虑其他的也没有用,如今最好的办法也只有按照穆晨所说的那样,集结全国兵力,准备与英布的九江国进行殊死决战。 黑影带回的消息,果然让英布暴跳如雷,他一听穆晨或许没有伤的那么重之后,立刻破口大骂:“好你个穆晨,老子找你要点钱来花花,你居然敢跟老子派去的人装傻,如今我便起兵推翻你的蔡国,将你变成个亡国之君。” 英布虽然人品不是很好,但他却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说要起兵讨伐蔡国,他便立即着手,命令九江军整顿兵马,即日开赴寿春,一举将蔡国外围城池寿春攻下。 英布之所以敢发兵进攻寿春,是因为他得到消息,项羽为了平定北方叛乱,已经领兵北上,讨伐田荣去了,他在这个时候对寿春发起攻击,项羽必然没有闲心回头来管,即使项羽命人传回书信,要他停止进攻,那时一切也都应该晚了,寿春城很可能已经被九江军攻破,被洗劫一空。 五万九江军浩浩荡荡的从六安出发了,他们的目的地就是穆晨别院所在的寿春。 在下蔡,同样也有军队开始蠢蠢欲动,这支军队的人数并不算多,只有两万余人,他们的目的不是六安,而是径直向南不远的阴陵城。 /aut 第六十四章 寿春之战 http://.biquxs.info/

英布的五万大军还没有到达寿春,从下蔡城内便有两支人数在两万左右的蔡军出城南下,其中一支的目的很明显,是要趁着英布的军队围攻寿春,拿下阴陵,而另一支的目的并不明显,它有可能同样取道阴陵,也有可能向西曲阳发起进攻。 “大王,寿春城内守城蔡军只有一万,守将是赵拓和张彤,但下蔡方面并没有发兵援救寿春,而是兵出两路,一路直取阴陵,而另一路方向不明,两路主将分别是孙蛟、周闯和孔旭、庞臻。”在六安九江王府,一名九江军的探马跪在英布的面前,向他禀报前方敌我形势。 英布听了探马的报告后,顿时惊的站了起来,连忙问道:“那两路蔡军分别有多少人?” “各有两万人!”探子如实的回报道。 “传令,命令刘木阳将军加进攻寿春城,务必要在蔡军到达阴陵之前,将寿春城拿下!”英布坐不住了,他没想到,自己这边军队刚开始动作,蔡国就做出了反应,而且还是直接要他命的反应。 英布这边命令进攻寿春的军队加动作,另一面,领军向南进发的孔旭和庞臻也在想着攻城的策略。 “孔将军,西曲阳守军足有一万人,我们率领两万兵马前去攻打,胜负也只是在五五之数,这一次,若是不能攻下西曲阳,寿春城就危险了!”庞臻骑在马背上,他和孔旭一路上一直催促着军队些前进,想要早些对西曲阳发起攻击。 孔旭点了点头,他也有着同样的想法,攻城战,双方军队数量比至少要在二比一,攻城的一方才有可能成功,而且还只是有可能,并不是完全的有把握。 “孔将军,不如这样,我带领五千骑兵先行进攻西曲阳,你率领步兵随后,或许可以一举破城!“庞臻皱着眉头,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兵马,对孔旭说道。 孔旭连忙摆了摆手,对庞臻说道:“庞将军,不可,西曲阳城内足有一万九江军,你只带五千骑兵去,连攻城器械都没有,如何打的下城池?” “我正是要示弱于敌,引他们出城,而孔将军正好可以领军趁城内空虚一举夺下城池,然后你我再里外合击,将九江军聚歼在野外!”庞臻看着孔旭,一字一句的给他解释道。 孔旭低着头没有说话,庞臻这时拍了拍他肩膀,对他说道:“好了,孔将军,实话告诉你吧,这条计策,是庄丞相在你我出城之前告诉我的,我们只管依计行事便是。” 孔旭听说是庄嘉的计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对庞臻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再阻拦,只是此去凶险,庞将军一定要万事小心才好!” 庞臻点了点头,对身后的军队喊道:“骑兵跟我来!” 五千骑兵跟在庞臻身后,绝尘而去,孔旭望着庞臻远去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对身后的步兵喊道:“大家点,务必要在庞将军被敌人围住之前杀到西曲阳!” 步兵齐齐呐了声喊,跟在孔旭后面速想西曲阳跑去。 另一路由孙蛟、周闯率领的蔡军一路马不停蹄,直奔阴陵而去,这一路人马并没像孔旭和庞臻那样分成两队,而是大军聚在一起,浩浩荡荡的阴陵开拔。 在二人领兵离开下蔡的时候,高歌给他们的任务是围城,他们想不明白,高歌为什么会让他们率领两万人去围一个只有区区五千兵马镇守的阴陵,但是二人也不敢违逆高歌的意图,在行军的途中,不免有些心情不佳。 “周将军,你说这次高丞相是个什么意思?”二人领军前进的时候,孙蛟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烦闷对周闯发起牢骚,自从大秦被灭了以后,我们整天就是在下蔡练兵,从来没个像样的仗打,憋都憋出个鸟来了,这好不容易有次仗打了,高丞相倒好,只让我们去围,不许我们去打,要是准我们打,给我两千人,一古脑的就杀上城墙上,把这鸟城给拔了!” 周闯无奈的笑了笑,对孙蛟说道:“我想我们这支兵马恐怕这次的任务并不是真的要拔下阴陵城,若是想要拔下阴陵,就不会在让我们领着两万人出征的同时还让孔旭和庞臻带兵去打西曲阳了。” “那依周将军的意思,我们这支队伍只是诱饵?”孙蛟歪着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周闯。 周闯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应该是,我们围着阴陵,而孔旭他们打下西曲阳,英布必然会派兵前来援救,我们大蔡很可能在半路设置伏兵,给英布重创!” “呃!”孙蛟愣了一愣,想了一下,随后对周闯说道:“若是真的像这样,这诱饵倒也做得,只是这一仗打的忒憋闷了些!” “呵呵,我们按丞相说的做,一定不会有错!”周闯对孙蛟笑了笑,一抖缰绳,对身后的蔡军喊道:“兄弟们,跟我去打阴陵了!” “吼!”蔡军一声齐吼,跟着周闯和孙蛟向阴陵方向奔去。 九江将军刘木阳率领五万九江军到达寿春城下,只见寿春城头上到处都是鲜红的大蔡旗帜,衣甲鲜亮的蔡军站立在城头上,城上两员蔡将对城下的九江军指指点点,不时哈哈大笑,看表情是极尽戏谑。 刘木阳怒了,他跟随英布这几年以来,从来没被人这么轻视过,尤其是率领五万大军还被只有一万军队的对方将领嘲笑,他有种被戏耍了的感觉。 “攻城!”九江军刚列好阵型,刘木阳抽出佩剑朝寿春城墙上一指,九江军前队嚎叫着抬着云梯扑向寿春城墙。 城墙上的张彤将背上的长弓一抽,瞄准带领九江军攻城的偏将一箭射了过去,箭矢夹着风声,“嗖”的一下从那偏将的颈子上穿过,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个血淋淋的大洞。 偏将一头摔倒在地上,另一名偏见连忙接管了他指挥军队攻城的职责,新接替的偏将并不知道,他在肩负起指挥攻城职责的同时,生命也已经走到了头。 又是一支箭矢从城头上飞了下来,新接替指挥的偏将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眼睛一疼,一只箭矢从他的左眼贯穿了过去,从后脑穿了出去。 这偏将也是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上,刘木阳抬起头朝寿春城墙上看去,只见张彤手举着长弓向他招手。 这次,他是真的被激怒了,对身旁的几名偏将说道:“你们几个一起上,我还就不信了,他一个人能有本事把你们几个全都射杀了!” 几名偏将应了一声,纵马冲了出去。 就在此时,攻城的九江军已经冲倒了蔡军弓箭手的射程之内,城头上的蔡军纷纷将箭矢搭在长弓上,顿时漫天的箭雨遮蔽了天空,无数九江军的士兵被箭矢射中,哀嚎着摔倒在地上。 虽然蔡军的箭矢十分密集,但九江军的人数却要比他们多出许多,很,攻城的九江军还是冲到了城墙脚下。 张彤手握长弓,一次在弓弦上搭了三支箭,他将长弓拉的如同一轮满月,猛的一松手,三支箭分成三个方向,向三名九江军的偏将飞了过去,三支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直取三名九江偏将的咽喉,这几个偏将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箭矢射穿了喉咙,翻身落马,湮没在攻城的九江军的洪流中。 张彤连连将箭矢扣在弦上,每发一箭,都会有一名九江军的偏将翻身落马,从战斗刚打起来,他就好像看准了九江军的偏将似的,每射出一箭都会带走一名偏将的性命,到后来,九江军中,竟然没有偏将敢挺身带兵攻城。 冲倒城墙脚下的九江军,将云梯架在了城墙上,一些士兵开始向城头上攀登。 “滚油!”一直站在那里看张彤射箭的赵拓见九江军开始攀爬城墙,连忙对守城的士兵们喊道。 蔡军士兵得了命令之后,将城墙上架着的大锅抬到城垛边上,把一锅锅的滚油顺着云梯倒了下去。 正在攀爬云梯的许多九江军士兵被滚油浇个正着,哀嚎着从云梯上摔了下去,摔成一滩滩稀软的烂肉。 一锅锅的滚油倒下了城墙,九江军士兵被滚油烫死烫伤的不计其数,剩下的纷纷向后退去,他们的第一次进攻,就这样失败了。 这一次攻城,九江军损失偏将十余员,士兵数以千计,刘木阳自然不会甘心,他根本不给退回去的九江军士兵片刻的休整时间,连忙敦促着他们再次向寿春城发起了进攻。 显然刘木阳是下定了决心要用最短的时间攻陷寿春城,他在第二次对寿春城的进攻中,使用了比第一次多出一倍的兵力。 当九江军冲向城墙的时候,蔡军的箭矢再一次遮天蔽日的向他们覆盖了下来,由于九江军士兵之间过于密集,蔡军的箭矢居然得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几轮弓箭下来,倒下去的九江军已经数不胜数。 /aut 第六十五章 计夺西曲阳 http://.biquxs.info/

看‘女’生去书 客 居 &g s c=" []当九江军再次开始向云梯上攀爬的时候,城头上的蔡军又把一锅锅滚烫的油至上而下浇向九江军。 在一片被滚油烫伤的九江军的惨嚎声中,正在攀爬云梯的九江军官兵纷纷掉落到城下。 滚油不仅烫死烫伤许多九江军,还把云梯‘弄’的油腻腻的,十分滑腻,后面的九江军在攀爬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脚下打滑摔落下去。 城墙上烧沸的滚油很快被蔡军倾倒干净,九江军见城头上不再倒下滚油,顿时来了‘精’神,嚎叫着向城上冲了过来。 “火把!”赵拓又是一声高喝,守城的蔡军士兵连忙掏出火折子点起一支支火把,火把点着后,他们也不用来砸正向城墙上攀爬的九江军,只是很随意的向城脚下丢去。 火把丢在积满了油的城脚下,顿时把满地的油给点燃了,城墙脚下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九江军架在城墙上的云梯被火焰点着,“哔哔啵啵”的燃烧了起来,没过多一会便轰然坍塌下去。 许多没有来及掉头逃跑的九江军士兵只是一瞬间的工夫便被大火吞噬了,成了一个个失声嚎叫、毫无目的、四处‘乱’窜的火人。 九江军的攻城再次以失败而告终,在这一天的攻城里,九江军死亡三千余人,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刘木阳远远的望着寿‘春’城墙,恨得钢牙紧咬,却又没有一点办法。 赵拓和张彤率领的蔡军与刘木阳率领的九江军在寿‘春’对峙,而另一面,庞臻领着五千骑兵也赶到了西曲阳城下,庞臻到了城下,并没有急于立即发动进攻,而是派了一千多人在城下叫骂,另外四千人被他藏匿了起来。 守卫西曲阳的是英布手下将军赵平和金童,这二人原先只是偏将,以往随英布作战屡立战功,英布在进入九江之后,把他们封为了将军。 赵平平日里很少说话,做事稳重,很少冲动,但是金童就不一样,他的脾气火爆,一点就着,英布把他二人放在一起,也是为了让赵平看管着金童,不让他因为冲动而坏了大事。 庞臻手下的骑兵在城下叫骂,赵平只当没听见,依然让士兵守好城池,不要‘露’丝毫漏‘洞’在蔡军面前。 蔡军叫骂的极其难听,起初还只是骂赵平和金童二人,但到后来,见西曲阳依然城‘门’紧闭,一些蔡军在叫骂的时候连俩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带上了。 对于蔡军的叫骂,赵平还能勉强受的了,他知道这一定是蔡军‘诱’他们出城的计策,但金童却是早已暴跳如雷,若不是赵平拦着,他早领兵杀出城去了。 “赵将军,你听城外那些鸟人骂的,他娘的,连你我的祖宗十八代都给带上了,若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你我还如何在士兵面前立威?”金童听着城外蔡军的叫骂,心烦意‘乱’,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指着城外对赵平说道:“被他们这么骂,你就一点不上火?” “金将军稍安勿躁!”赵平对金童笑了笑,说道:“大王让你我镇守西曲阳,为的只是城池不丢,如今蔡军突然来犯,不可能只是这么少的兵力,他们叫骂,无非是想让我们出城,然后再把我们一网打尽。如果他们骂的不嫌口干的慌,由他们骂好了。” “唉!”金童郁闷的叹了口气,坐在城头上,自顾自的生闷气去了。 城下蔡军骂了小半天,见守城的九江军还是不出城迎战,改变了策略,他们像是打仗时‘射’弓箭一般,分成三拨,两拨休息,一拨上前叫骂,等到叫骂的这一拨骂累了,另一拨换上,如此往复,西曲阳城外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金童生着闷气,靠在城垛上,城下蔡军的叫骂声让他心烦意‘乱’,他干脆闭上眼睛想要睡一觉,睡着了应该就听不见叫骂声了。 赵平见金童靠在城垛上睡着了,摇头笑了笑,去查城上各处防御去了。 金童其实并没有睡着,他斜倚在城垛旁,听着城下蔡军的叫骂,恨不得立刻冲下去将叫骂的蔡军撕烂扯碎。 等到赵平走的远了,他一骨碌爬了起来,对身旁的兵士说道:“快点,点三千人,跟我出城,把城下那些满嘴喷粪的鸟人给我屠了!” “将军,刚才赵将军说我们不能出城!”士兵并没有立刻动身,而是想要努力劝解金童。 “娘的!”金童抬起脚朝这士兵的肚子上踹了一脚,骂道:“赵将军是将军,老子也是将军,怎么?你只听他的,不听老子的,是不是?” 金童这一脚踹的着实不轻,那士兵疼的直咧嘴,再也不敢顶撞他,连忙去点了三千人,跟着金童出城去了。 正在巡查城墙的赵平见城‘门’突然打开,心知不好,连忙回头去找金童,但他哪里还能找的到,金童早已带着三千人杀出了城。 城下叫骂的蔡军见城‘门’打开,冲出一队人马,连忙翻身上马,向来时的路跑去。 “一群胆小鬼,在城下叫骂了半天,不就是想让老子出来跟你们决战么?老子出来了,你们跑个鸟球!”金童叫骂着,领着三千九江军跟在蔡军的屁股后面追了过去。 蔡军骑马,九江军多数步行,一时哪里赶的上,但是这群蔡军倒也奇怪,等到他们和九江军的距离拉开的时候,他们又会停下来,好似在等着金童追上他们一般。 就这样,两队人一追一逃,很快远离了西曲阳。 西曲阳城墙上,赵平见金童冲出城朝蔡军追了出去,长叹一声:“天要我等丢失西曲阳啊!” 他原本有心不去接应金童,但他们毕竟也是同僚一场,若是不出城接应,日后必然会被人笑话,只得硬着头皮,点选了五千兵马,冲出城去。 金童一路追赶蔡军,见蔡军在前面走走停停,他们却始终追不上,心中不免焦躁起来,等到追出二十多里之外后,他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这些蔡军显然是在故意引着他们往陷阱里跳。 “不好!前面可能有埋伏!大家快撤!”刚明白过来上当的金童大叫一声,连忙命令军队向西曲阳撤退。 就在这时,突然路边传来一阵喊杀声,一队人数明显超过他们的蔡军骑兵出现在他们的背后,将他们的后路堵住,原本在前面不远不近逃窜的蔡军这时也折回头来,向他们杀了过来。 一员手持流金镋的蔡将出现在金童的面前,蔡将用镋指着金童笑道:“金童,若不是有你这么个没大脑的蠢货,我们想要取下西曲阳还真是不太容易,在这里我先谢谢你了!” 金童听了蔡将的话,顿时心头火起,抡起大刀,怪叫着向蔡将扑了过去。 堵住金童退路的蔡将正是庞臻,他见金童抡起大刀向他扑来,心中暗暗叫了个好字,舞起镋,向金童迎了过去。 金童挥起大刀,平平的削向庞臻的脖子,庞臻把头一低,手中长镋向前一送,直刺金童的大‘腿’。 金童见长镋刺向他的大‘腿’,连忙翻身躲在战马的侧面,他是躲过去了,可战马却没那么好的命,被庞臻的镋在腰腹上刺出个血窟窿。 被庞臻一镋刺死的战马双‘腿’一软,将金童甩了出去,金童的身子刚一落地,一群蔡军便骑着马朝他冲了过去,‘挺’起长矛就往他身上扎。 顾不得浑身快要被摔散了一般的疼痛,金童一翻身,躲过这几名蔡军士兵的进攻,接着再一个翻身,捞起被摔在地上的大刀站了起来。 九江军士兵被突如其来的埋伏吓愣了,他们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直到金童被蔡军围攻,他们才回过神来,正要冲上前去营救金童,背后冲过来的蔡军已经到了离他们只有十多步远的地方。 此起彼伏的人被战马撞飞和踩踏时发出的哀嚎响起,从背后冲向九江军的蔡军已经杀进了九江军之中。 金童眼见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中懊悔不已,可是他现在懊悔已经太晚了,三千九江军,很快便被蔡军屠戮殆尽,少数活着的也基本上都成了蔡军的俘虏。 “金童,你的军队已经被全部歼灭,难道你还想要负隅顽抗么?”庞臻平端起长镋指着金童,厉声喝问道。 金童手持大刀,站立在一群蔡军的包围之中,野外的风撩起了他头发的鬓角,使他看起来显得十分的落寞和萧瑟。 他的双眼紧紧的‘逼’视着对面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庞臻,过不多久,他突然仰头哈哈大笑,笑罢对庞臻说道:“我今日落进了你等宵小之辈的陷阱中,别无话说,只求一死,有能耐你便过来取我‘性’命!” 金童的话,让庞臻不由的对他产生了几分钦佩,顿时心中升起了几分怜惜之情,他有些不忍心杀了金童,再次高声对金童说道:“金将军,若是你放下兵器投降,我可以将你推举给蔡侯,将来你我同殿为臣,岂不更好,何必一心求死?” 第六十六章 我们的任务是挖坑 http://.biquxs.info/

金童冷冷的看着庞臻,过了许久,才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庞臻,你也算是穆晨手下一员大将,以往听得你名字的时候,还以为你是如何英雄了得,怎么也是浑身透着娘们气?老子今天栽在你手里,你若还是条汉子,就痛点将老子杀了,想让老子背叛九江王,做梦吧你就!” 庞臻无奈的摇了摇头,对金童说道:“我只是怜惜金将军大好的一条汉子,就这么没了,既然将军一心求死,我也不再勉强,免得还落了个污了将军名声的名头。” “弓箭!”说罢,庞臻手一抬,对身旁的蔡军命令道:“射杀金童!” 庞臻话音刚落,金童瞪圆眼睛,抡起大刀,怪叫着向他扑了过来,就在这时,数百名蔡军齐齐拉开弓弦,将箭矢射向金童。 金童一声惨叫,身上顿时插满了箭矢,箭矢插在他的身上,木质的箭杆还微微抖动着,金童将手中大刀向地面一拄,面朝六安方向半跪在地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庞臻叹了口气,有几分怜惜的看了看金童半跪在地上的尸体,对身旁的蔡军士兵说道:“他也是条汉子,你们几个找处地势高点的地方把他葬了吧。” 安排好一切之后,庞臻领着军队向西曲阳的方向杀了过去。 赵平率领五千九江军,追赶了十多里路,没见到金童,心中已知事情不妙,连忙命令军队后撤,打算返回城内固守城池。 当他回到城外的时候,愕然发现城墙头上竟然插满了蔡军的旗帜,一员蔡将站在城头上朝着他哈哈大笑:“赵平,西曲阳已经被我取下,莫非你想凭那点人来强攻不成?” 赵平仰起头,愤恨的看着城头上站着的蔡将,叫道:“孔旭小儿,若不是那缺了半边大脑的金童,你等如何能赚的走城池,今日便将城池送给你等又如何,来日我必将杀返回来!” 孔旭听了赵平的话后,仰头哈哈大笑,说道:“赵平,你以为你还有命会杀回来么?今日我便在这里除了你,让你彻底绝了这念头!” 说着话,孔旭对身旁的偏将喊道:“点齐兵马,我们杀将出去!” 五千多蔡军冲出了西曲阳,赵平见蔡军冲出的人数并不是很多,担心继续逃走会遭受蔡军的追击,连忙率军向冲出城外的蔡军杀了回去。 失了城池,九江军原本就士气低落,再加上穆晨在进行军队改制时十分重视新型铠甲和武器的研制,蔡军的装备要比九江军精良的多,两军撞在一起,很九江军便落在了下风。 九江军的士兵极其郁闷,他们的兵器击中蔡军,几乎全从铠甲上划了过去,而蔡军的兵器割中他们,则会立刻将他们的铠甲切开,取走他们的性命。 双方战了没多久,战场上遍地都是九江军的尸体,剩余的九江军士兵越战士气越是低落,渐渐的开始有人萌生了退意,趁着军官不注意向后退去。 在战场上,怯懦是蔓延最的传染病,一旦有人逃走,剩余的士兵将会有样学样的跟着逃走。 赵平见打不过蔡军,也不恋战,连忙一招手,对九江军喊道:“撤!撤!” 他一声令下之后,九江军如同潮水般向后退去,杀出城外的蔡军哪里愿意轻易将他们放走,连忙跟在后面追杀上来。 两军一追一逃,很便走出了十多里路,就在这时,突然在九江军前方传来一声锣响,大路上出现了黑压压一片蔡军骑兵。 这些骑兵正是庞臻率领的五千精骑,他们在灭了金童那队人之后,埋伏在路口,只等九江军出现,当赵平的军队被孔旭杀败向这里撤退的时候,他们正好迎头杀了出来。 原本就毫无战意的九江军士兵见又涌出一群蔡军,哪里还有丝毫反抗的勇气,许多人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投降。 赵平见大势已去,仰天长叹了一声,翻身下马,像士兵一样跪伏在地上,对迎面杀过来的庞臻喊道:“庞将军请勿动手!” 庞臻见赵平跪伏在地上,有些鄙夷的撇了撇嘴,对他说道:“赵平,你与金童同为九江将领,如何金童便能杀身成仁,而你却要跪地求饶?” 赵平苦涩的笑了笑,对庞臻和刚赶上前来的孔旭说道:“两位将军,我赵平半生追随九江王,在此之前从未有败,今日既然被二位所败,别无所求,只求一死,但临死之前我有一事恳求二位将军,还望二位能够应允!” 孔旭和庞臻原本以为赵平跪伏在地上是想求饶,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俩人互相看了看,庞臻不解的问赵平:“既然将军已经抱定必死之决心,如何又跪伏在地做出一付求饶的样子来?” 赵平长跪起身,回头看了看跪在他身后的九江军士兵,然后转过头,面朝庞臻和孔旭说道:“赵平跪地,并非为自己求饶,而是为我这数千将士求饶,他们原先都是平民百姓,只因战乱,才披坚执锐加入军旅,家中还有父母妻儿翘首企盼,希望他们能够早日回家,还望两位将军能够开开恩,饶了他们性命,也算是功德一场!” 庞臻和孔旭又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俩人对赵平的鄙夷顿时一扫而空,心中不免多出了几分赞许。 见二人点头,赵平再次跪伏在地,给二人磕了个头,说道:“谢二位将军大德!” 说罢,他抽出腰间佩剑,向脖子上一横,一缕忠魂随着一股鲜血的标出袅袅升上半空。 赵平拔剑的速度极,等到孔旭和庞臻想要出手阻拦时,佩剑已经割开了他的咽喉。 孔旭和庞臻看着赵平的尸体,不禁扼腕叹息,如此忠义的将领,居然会是反复无常的英布手下,俩人深深的为赵平和金童感到不值。 西曲阳陷落的消息很传回了六安,英布得到消息后大吃一惊,西曲阳驻扎着一万驻军,先前他得到的消息称蔡国不过只派了两万人前去攻打,在得到这消息的时候,他还以为蔡国要么攻不下西曲阳,要么至少得要月余时间才能攻下,没想到,仅仅只是过了几天,进攻寿春城的战役刚刚打起来,西曲阳便沦陷了。 “阴陵怎样?蔡军有没有对阴陵发起进攻?”西曲阳已经失守,这时若是派兵强行进攻,必然会产生第二个寿春城外的胶着状态,英布决定暂时放弃西曲阳,投入大兵力援救阴陵,在阴陵城陷落前,将蔡军歼灭在城外。 “进攻阴陵的蔡军行进比较缓慢,如今离阴陵还有不足二十里,城破只是时间的问题!”向英布禀报战况的军官连忙答道。 “去向刘悦将军传我命令,让他火速率领五万精兵前去援救阴陵,此次一战,只需将围城蔡军赶走,无须大胜!”英布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对军官吼道。 军官应了一声,连忙退了出去。 两个时辰后,六安城外,一支五万人的九江大军浩浩荡荡的向阴陵方向开拔。 与此同时,一支三万人的蔡军也从下蔡向阴陵方向开拔,看样子像是急着去支援围攻阴陵的蔡军。 这支蔡军领军的将领竟然是年纪最轻的聂策,而且还没有其他将领一同前往。 聂策手中捏着一只烤的油光铮亮的烤鸡,骑在马背上,一边啃一边领着队伍向前走。 “将军,我们行动的是不是慢了点?按这速度,等我们到阴陵城外的时候,敌人已经和孙、周二位将军打完了。”骑马走在聂策侧后方的偏将见队伍行进太慢,上前两步对正啃烧鸡把嘴弄的油光光的聂策说道。 聂策抬起衣袖擦了擦嘴上的油,将啃了半拉的烧鸡递到偏将面前:“来,侯爷教的烤鸡的方法真不错,你也来一口,可好吃了。” “将军,我在说我们行军的速度是不是慢了点。”偏将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想吃烧鸡,对聂策说道。 “哦!”聂策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随后说道:“慢点就慢点吧,嗯,反正我们是来挖坑的,又不跟人打仗,去早去晚都一样。等你们把坑给我挖的漂亮点,我就教你们烤鸡的办法,嘿嘿。” “挖坑?”偏将不解的看着聂策,挠了挠头,没弄明白他在说什么。 “嗯啊!挖坑!”聂策点了点头,瞪着眼睛对偏将说道:“出城的时候高丞相告诉我,等到了地方就让你们挖坑,挖的要深深的、宽宽的,到时候等着装九江军的尸体用。” 聂策的一番话,把偏将说的更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南北了。他不解的眨巴眨巴眼,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高歌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最后干脆不去想,只是跟在聂策身后向阴陵的方向慢悠悠的晃去。 于此同时,阴陵城外孙蛟和周闯早扎下了营寨,俩人命令扎好营之后,居然只是忙于疏通粮道,摆出一副要打持久战的架势却不攻城。 /aut 第六十七章 不打就撤退 http://.biquxs.info/

阴陵守将是很得英布信任的陶坤,他在得知已经有两万蔡军围在城下的消息后,不禁有些焦急,阴陵城内总共才五千兵马,若是蔡军强行攻城,城破也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蔡军驻扎城外,只是疏通粮道,却不急于攻城,这让陶坤感到很是不解,他不明白明显占据优势的蔡军为什么不采用速战速决的战术,而采用围而不打的策略。 阴陵城池并不是十分坚固,城墙也不算是很高,属于那种较易被攻取的城池,蔡军围着这么一座城池消耗时间,在战术上是极不可取的。 庄嘉的一条计策,让庞臻和孔旭轻易得了西曲阳,而对阴陵的进攻,蔡军则是完全按照高歌的吩咐在做。 不仅是城内的陶坤,就连率领蔡军围困阴陵的周闯和孙蛟也不是很清楚高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高歌在他们出征前,告诉周闯,只需围困阴陵,不要发起攻击,等到九江援军赶到,即刻向北逃走,见到聂策军之后再回头攻击九江军。 二人不明白高歌为什么料定九江方面会派援军援救阴陵,而不是派兵进攻西曲阳,但是高歌安排了,他们也不敢违拗,只是忠实的在执行着高歌的指示。 刘悦率领五万九江军以极的速度赶往阴陵,在离阴陵还有二十里的时候,他得到前方探马的回报,回报称蔡军只是围困阴陵,并未急于发起进攻。 刘悦在听取探马回报后,撇嘴笑了笑,对一旁的偏将说道:“都说蔡军如何会作战,我看也不过如此,阴陵城墙低矮,守军稀少,若是蔡军发起进攻,此时恐怕城池已经落入他们手中,可他们却只是围而不打,这真是上天赐予我们的一桩功劳。” 偏将听了之后连连点头,附和着说道:“将军,刘木阳将军进攻寿春,屡次受挫,若是我们一举歼灭了围困阴陵的蔡军,在大王面前,他日后必不敢再与你争抢风头!” “哎~~”刘悦对偏将摆了摆手,说道:“我与刘木阳将军同殿为臣,为的只是振兴九江国,如何会抢风头,你这话说的实在是差了。” 话虽这样说,可偏将说的话还是让刘悦感觉很是受用,他脸上的表情不禁也渐渐有些自得的意思。 下蔡城内,在蔡侯府的正厅上,李默静静的坐在穆晨对面。穆晨左右两侧坐着高歌和庄嘉。 “李将军,你的‘**卫’如今训练的如何了?”穆晨手中捧着茶碗,抬头看了看李默漫不经心的问道。 李默微微躬着身子,对穆晨说道:“自从回到下蔡,臣无时不在抓紧‘**卫’的训练,如今已经有能力胜任一些比较艰难的任务。” “好!”穆晨将茶碗放在面前的桌案上,对李默说道:“三日后,你安排人手潜入围攻寿春的九江军营,将刘木阳的头颅给我取来。” “是!”李默应了一声,随口问道:“侯爷只要刘木阳的头颅?” 穆晨含笑点了点头,对李默说道:“能取来他的头颅我就算你们‘**卫’一场大功,其他的事情你们先不用管了,自会有人去做。” 李默应了一声,起身给穆晨和高歌、庄嘉行了个礼转身走出殿外。 “庄丞相,你为何要让‘**卫’三日后再刺杀刘木阳?现在刺杀难道不行?”李默走出去之后,穆晨有些不解的看着庄嘉。 庄嘉笑了笑,对穆晨说道:“侯爷,此次与英布作战,所有事情均是按我与高丞相设下的连环计在发展,英布正一步步掉进我们布的局里,若不是将来项王一定会来调停,此番灭了九江国,将整个九江国的版图全部并入我蔡国也不是不可能。” 穆晨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夺取西曲阳已经证实了庄嘉和高歌的计策具有极高的可行性,但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三天后才杀刘木阳。 “侯爷,九江国在总体兵力上要强过我们,我们大蔡拥有二十万兵马已经是极限,可英布却可以凭借九江国的版图和人口随时征募五十万兵马,我们此次要做的,是歼灭英布的可作战实力,而不是真的要夺取他们的城池。”高歌见穆晨还是满脸的疑惑,开口解释道:“项王出面后,西曲阳与阴陵必然要还给英布,夺取城池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但歼灭他们的军队却是极为必要和迫切,我们要做的,就是经此一役让英布再也不敢觊觎我大蔡。” 穆晨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脑子却在速的运转着,思考着高歌和庄嘉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且等整场战役结束,我们自会将一切向侯爷禀明。”庄嘉在一旁笑了笑,也没有说出他们的真实意图,他们的计策设计的太长远,若是现在透露出来,恐怕会被传到英布那里去,那样他们前面的努力将前功尽弃。 周闯与孙蛟率军围在阴陵城外,在阴陵通往六安的必经之路上,他们布下了许多岗哨,二人正等的焦躁,果然得到了探马回报九江方面派了刘悦领军五万前来解阴陵之围的消息。 孙蛟一听九江援军来到的消息,抑制不住兴奋,站了起来对全军嚷道:“英布派了五万人前来解阴陵之围,敌人势大,我们弄不过他们,兄弟们,收拾行装,咱们撤了!” 蔡军上下都很纳闷的看着孙蛟,孙蛟嘴里虽然说着撤退,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兴奋异常,好像是一只闻到了鲜血味道的蚊子一般,根本也没有半点临撤退前的失落。 虽然心中疑惑,可蔡军官兵却不敢违背军令,连忙起身跟在周闯和孙蛟身后向下蔡方向撤退。 刘悦还没到阴陵城下,前方刺探军情的探子就向他报告了蔡军撤退的消息,他一得到消息,心中顿时疑惑起来,连忙问身旁的偏将:“我军还未到城下,蔡军如何不战而退?” 偏将也是满心的纳闷,见刘悦问他,有些犹疑不定的说道:“他们人少,末将猜想蔡军或许是惧怕我军与城内陶坤将军里外合击,将他们歼灭在阴陵城下,才匆忙退却的把。” 刘悦点了点头,说道:“他们撤退,正是我军趁胜追击的好机会,你看是不是要追?” 偏将摇了摇头,说道:“大王只是要我们把蔡军赶走,不用非要将他们歼灭,依末将看,我们不如驻扎在城外,观察蔡军有何动向再说。” “嗯,”刘悦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传令下去,三军驻扎在阴陵城外,密切注意蔡军动向,一旦有变,及时报于我知道。” 刘悦的军队驻扎在阴陵城外,他本人并没有进城,而是命人去将守城的陶坤唤到了军营。 “陶将军,被蔡军围困这几日,辛苦了。”陶坤刚进刘悦帅帐,刘悦便对他伸了伸手,示意他坐在对面后说道。 陶坤连忙双手抱拳,给刘悦行了个礼说道:“刘大将军客气了,坚守城池是末将的职责,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倒是因为末将无力退敌,反倒辛苦大将军亲自前来,末将惶恐之至!” “陶将军,我也不与你客套,这几日蔡军围城,你有没有感觉他们有什么异样?”刘悦摆了摆手,止住了陶坤的客套话,开门见山的问道。 “蔡军来后一直围而不打,末将也不敢出城迎战,这几日虽然城池被围,却是没发生真正的战斗,只是双方兵士城上城下对骂而已。”陶坤见刘悦发问,如实的回答道。 刘悦听了陶坤的话之后,皱着眉头陷入沉思,自语道:“蔡军只是围城,如今见了我军前来救援却又不打,连忙撤军,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帐内除了陶坤虽然还有几名素日里与刘悦相厚的偏将,但这些人都没敢轻易插话,蔡军的行为确实是有些奇怪,他们想插话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周闯与孙蛟率领军队撤出了十多里,没见九江军追上来,他们把军队驻扎在路口上,九江军不追也是高歌料定了的,高歌对他们的指示是若是九江军不追,就在路口驻扎,继续开辟粮道,摆出只要九江援军退走,他们即刻回头围城的架势。 他们只有两万人,粮草消耗较少,而刘悦的军队却有五万人,粮草消耗是个极为庞大的数字,阴陵城小,提供五万人的粮草,十天半月还行,若是日子久了必然会造成城内空虚。 这一点高歌清楚,刘悦更清楚,在城外驻扎了两三天后,探马的回报全是蔡军在距离城外十余里的地方驻扎,继续开辟着粮道,看样子是只等他们撤走便回头杀向阴陵。 “糟糕!我们中计了!”最后一次得到蔡军驻扎在十余里外的消息后,刘悦猛的一拍面前的桌案惊叫道:“蔡军正是想要我们驻扎在阴陵城外,等到我们将粮食消耗的差不多要撤退或是进攻的时候再与我军决战,到时由于粮草不足,我军定然会军心动摇,他们可一鼓作气将我们打败!” /aut 第六十八章 伏击九江军 http://.biquxs.info/

看‘女’生去书 客 居 刘悦帐前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个个惊的一身冷汗,他们这些常年在外行军打仗的人全都知道粮草在军旅中占据着多么重要的位置,再强悍的军队若是饿着肚子打仗,也是没有丝毫战斗力可言的。~~ “大将军,如此说来,我军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该如何是好?”一名偏将连忙上前向刘悦请示下一步的作战方案。 “谁说进不得?”刘悦站起身,环视了一圈帐内众将,说道:“传我军令,大军即刻开拔,向屯扎在十里外的蔡军发起进攻!” 刘悦一声令下,五万九江军即刻向周闯与孙蛟率领的蔡军杀了过去。 孙蛟和周闯这几天正等的焦躁,听到探马报告刘悦率军向他们杀来的消息后,顿时‘精’神一振。 可惜,依照高歌的指示,他们现在还不能迎面向九江军杀去,只得再次下令撤退。 又一次撤退命令传进军中,蔡军将士渐渐的有些不满起来,不少人在撤退的时候发起牢‘骚’:“让我们来攻城,见到城池居然不打,如今敌人援军来了,不仅不迎头痛击,反倒是没完没了的撤退,这打的什么鸟仗?若是早知道一直在逃跑,倒不如不要让我们来,也免得丢了这么大的人!” 牢‘骚’怪话很快传进了周闯和孙蛟的耳朵,二人心中也是极其郁闷,他们也恨不得立刻命令军队掉头朝刘悦的九江军杀过去,可是想到高歌一再嘱咐不可迎敌,只得按捺住‘性’子领军向下蔡方向撤去。 “将军,来了,来了!”路旁的山头上,一名蔡军士兵慌慌张张的跑到正盘‘腿’坐在地上啃着烧‘鸡’的聂策身前,半跪在地上报告道:“周、孙二位将军的队伍来了,在他们后面十余里开外还有一片烟尘,想必是九江追兵。” 聂策一听九江军追着周闯和孙蛟来了,连忙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半拉烧‘鸡’往向他汇报情况的士兵怀里一塞,伸手抹了抹油光光的嘴说道:“来的好!正憋的难受等着他们呢,他们就来了,嗯,这半只烧‘鸡’赏给你了,不用谢我!” 说罢,他还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士兵怀里抱着的半拉骨头多‘肉’少的烧‘鸡’吞了吞口水,对身后的蔡军说道:“全军戒备!等周、孙二位将军领军过去之后,我们从屁股后面去锥九江军一下,把他们锥的开‘花’上不了茅房!” 聂策领来的三万蔡军这几天也一直守在山坡上,正急的发慌,听说九江军来了,顿时个个眼冒红光,‘露’出嗜血的神情。 “娘的,你们一个个像是饿极了的狼似的,没打过仗是吧?”看到蔡军个个跃跃‘欲’试的样子,聂策骂了一句:“告诉你们这些新兵蛋子,打仗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好玩的,要死人的,等到真的打起来了,你们给我见到敌人就杀,什么都别想,你们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把你们宰了!” 穆晨进下蔡的时候,身边只有一千多老兵,如今蔡军虽然达到了二十万,但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新参军的平民,这些人虽然平日里训练刻苦,却从没有上过战场,聂策担心他们不敢杀人也不是没有道理。 周闯和孙蛟率领的蔡军很快从聂策他们的视线里跑了过去,蔡军在撤退的时候并不显得慌‘乱’,反倒是有许多人不时的回过头看着背后滚滚的烟尘,一副想要冲回去杀个痛快的样子。 九江军追的很急,他们并没有让聂策等太久,很快也来到了聂策这三万蔡军的眼前。 “将军,打不打?”一名偏将趴在聂策身旁的一块石头后面,紧攥的拳头都快捏出水来了。 聂策侧过头看了看他,撇嘴笑了笑:“打啥啊?你看你那满头的汗,趴娘们肚皮上也不至于会累出这么多汗来吧?” “呃!”偏将愣了愣,尴尬的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聂策的话让他太无语了。 在蔡军的将领中,只有聂策最年轻,平日里也只有他的嘴最损,不管跟他说话的是官还是兵,只要被他抓着机会,一准是一顿狠狠的奚落。 九江军追着周闯和孙蛟,眼见就要从聂策他们眼前跑过,所有蔡军都紧张的浑身是汗,只有聂策始终双眼紧盯着九江军并不说话,不说打也不说不打。 “将军,九江军就快要跑过去了!”看着九江军渐渐‘露’出了后阵,聂策身旁的偏将催促道:“我们打吧,别让他们跑了。” “急,急,急个球!”聂策瞪了这偏将一眼,说道:“高丞相在我们出城前告诉我,让我们等到九江军全部过去之后再跟在屁股后面打,现在他们还没全部跑过去,我们打什么?” 偏将又被聂策一顿抢白说的语塞,眨巴眨巴眼,不再说话,只是盯着正从山下跑过的九江军暗暗使劲。 “你干嘛呢?”聂策转过头用怪怪的眼神看着那偏将:“我可告诉你,现在要打仗了,你可别在这里拉屎,要是拉肚子,你也给我憋着,等打完了仗再去拉!” “将军,我没有……”偏将很郁闷的看着聂策,说道:“我只是想着过会就要跟敌人打起来了,有点兴奋。” “呃!”聂策愣了愣,摆了摆手说道:“我看你使劲,以为你是要拉屎呢。” 偏将被聂策一番话说的一头黑线,讪讪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九江军全都过去之后,聂策猛然站了起来,对身后的蔡军喊道:“新兵蛋子们,敌人走过去了,快跟我追着他们屁股后面杀!” 他一声令下,三万蔡军纷纷跳了起来,向山下冲去。 聂策一边向山下冲,一边还对手下的蔡军喊道:“追上敌人用你们的剑和长矛扎他们的,一定要像侯爷平日里教我们的那样,把他们扎的大小便不能自理!” 他的这句话,多少带着些调侃的味道,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战后清理战场的时候,蔡军在‘混’战地点清点出来的九江军的尸体中,十具倒有六七具是屁股后面被长矛或剑扎通,也正是这一战,让聂策明白了蔡军士兵都是实在人,不能在他们面前‘乱’下命令。 刘悦率领九江军一路追杀周闯和孙蛟率领的蔡军,他没想到,在他们的屁股后面竟然杀出了另一股蔡军,而且从人数上看,新杀出来的这股蔡军人数还要比周闯和孙蛟率领的那股蔡军多上不少。 周闯与孙蛟正低着头率领军队向下蔡方向移动,一个军官纵马冲到他们面前,说道:“二位将军,九江军被聂策将军率领的军队从背后截杀,双方正在‘交’战中。” “哈哈哈哈,我他娘的终于知道高丞相是什么意思了!”一路都在逃跑,正郁闷的发慌的孙蛟一勒马缰,对周闯说道:“周将军,咱们也杀回去,把这些孙子给灭了!” “好!”周闯点了点头,对跟在身后的蔡军命令道:“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跟我们杀回去!” 一直都在撤退的蔡军听说不用再跑,顿时来了‘精’神,齐齐发出一声大吼,向追在他们后面的九江军扑了回去。 聂策杀进九江军,一条长戟舞的如同风轮一般,所过之处,凡是敢前来阻拦的九江军一个个都成了戟下亡魂。 两名九江军偏将见聂策勇猛,所到之处九江军纷纷后退,相互使了个眼‘色’,纵马向聂策冲了过来。 这二人一人使大刀,一人使枪,快到聂策身前的时候,使大刀的抡起刀向聂策的头顶劈了下来;使枪的那个则长枪笔直前刺,向聂策‘胸’口刺了过来。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聂策根本不躲,也不举戟格挡,而是单手持戟,笔直的向使刀的那员九江偏将刺去,他没有持戟的那只手也没闲着,向‘胸’口虚抓一把,将使长枪的九江偏将的长枪抓在手中。 “噗嗤!”一声,长戟刺进了使刀的九江偏将的‘胸’口,那偏将大刀刚刚高举过顶,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似的看着聂策,聂策却丝毫不做耽搁,长戟猛的向后一扯,随着他扯戟的动作,那偏将一头栽下马来,湮没在双方正在‘交’战的战士洪流中。 使枪的九江偏将拼命的拽着枪杆,想要把枪扯回去,他拽了好几次,长枪居然如同生了根一般被聂策紧紧的抓着。 “下马!”聂策一声暴喝,抓着长枪的手猛的向后一带,持枪的九江偏将松手不及,连人带枪摔下马来。 还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聂策握戟的那只手一转,双手持戟,向趴在地上的九江偏将刺了下去。 偏将撅着屁股正要起身,只感到后心一疼,一柄长戟的戟尖从他后心刺了进去,将他整个人钉在地面上。 就在这时,周闯和孙蛟率领的蔡军也已经杀了回来,周闯挥舞着大刀一边高声喊着“杀”,一边向九江军的主帅刘悦冲了过去。 孙蛟则没周闯那么明显的目的‘性’,对他来说只要战斗,无论跟谁打都是值得兴奋的,长矛舞动下,早已攫取了数十名九江军的‘性’命。来分享 第六十九章 全军覆没 http://.biquxs.info/

看‘女’生去书 客 居 刘悦见周闯挥舞着大刀向他冲了过来,连忙命令两员偏将迎了上去。[e] 两员使大刀的九江偏将受命向周闯冲了过去,这二人冲上前后,‘交’叉着将大刀叠在一起平平的迎着周闯的马头削了过去。 周闯将大刀刀尖朝下一竖,向两名偏将迎了过去,三人快要‘交’叉着冲过的时候,他把手中大刀向前猛的一挑,大刀的刀背磕在两名九江偏将的大刀刀片上。 两名九江偏将用力的按压着大刀,他们的目的是削掉周闯胯下战马的马头,让周闯跌落在地上。 周闯哪里会给他们机会,大刀刀背向上一磕,将两名九江偏将的大刀磕向一旁。 两名九江偏将大刀被磕的向上一举,还没等他们止住大刀上仰的势头,周闯将大刀高举过顶,如同直升机的螺旋桨一般抡了几圈从这两名九江偏将中间钻了过去。 周闯钻过去之后,与他‘交’手的两名九江偏将全都从脖子被削出了一块圆圆的刀疤,头颅如同被摘了藤子的西瓜一般“骨碌碌”的滚到一旁。 俩人被砍杀之后,身子一时还未离开马背,没有头的尸身被战马拖着向前又奔跑了十多步之后,才从马背上歪了下来。 “撤!快撤!”刘悦见蔡军强悍,不敢恋战,连忙率军撤退。 北面是下蔡,往那里走只是死路一条,西面有周闯和孙蛟拦路,东面是堵住退路的聂策,摆在刘悦面前的,只有南面一条路,刘悦别无选择,只好领着军队向南边退去。 “来了,来了!”一个身穿银甲的蔡军士兵跑到一名同样穿着银甲的蔡将面前禀报道:“胡将军,九江军被我军杀退,已经向这边退过来了。” “嗯。”领军的蔡将正是“武锋卫”首领之一胡成,听了士兵的报告后,他点了点头,说道:“大家埋伏好,等到敌军进了埋伏圈内,我们再杀出,取下敌将首级!” 刘悦领着九江军一路后撤,在他们身后是黑压压的蔡国追兵,他不时的回头朝后看看,只见蔡军追的很紧,前锋的蔡国骑兵正在后面砍杀着逃跑的九江军步兵,许多步兵哀嚎着惨死在蔡军的屠刀下。 “战争,这就是战争!”刘悦哀叹了一声,扬起马鞭朝战马的屁股后面重重的‘抽’了一下,他胯下的战马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向前蹿了出去。 突然刘悦感到身下的战马猛的向下一沉,他连忙手按马背跳了下来,他刚跳下马背,后面蜂拥而来的九江败便从他的身旁跑了过去。 九江败兵刚跑上前去,前方地面突然现出一个大坑,正在奔跑的九江军纷纷掉落下去。 跑在前面的想要停下脚步,可后面涌上来的又将前面的给推了下去。 面对‘混’‘乱’的场面纵然是久经沙场的刘悦心中不免也有些发慌,一名九江骑兵纵马向他冲了过来,他抡起拳头,一拳将马背上的骑兵打了下来,骑兵没提防主将会突然向他出拳,冷不丁的被刘悦一拳打下了马背,顿时湮没在一群慌慌张张逃跑的‘乱’兵脚下。 刘悦翻身跨上被他打下马的骑兵骑着的战马,扬起马鞭重重的‘抽’了一下,战马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向侧面奔去。 跑在后面的一些九江官兵见刘悦向侧面跑,也连忙调转方向跟着他跑,这些人中,有一些脱离了像鸭子一般被蔡军赶着的九江大军,更多的却被后面的人推着向前跑,最后全都掉进了聂策他们在来之前挖好的大坑里。 近五万九江军掉进了大坑,先落下去的不是被上面人的重量压死就是活活被闷死在下面,而上面的又掉进坑里爬不上来,被后面追上的蔡军用‘乱’箭‘射’死,那些及时停住脚步没有掉进坑里的,也被追上来的蔡军砍杀,丢进了坑里。 聂策他们先前挖好的大坑很快便成了一座埋葬了好几万人的巨型坟墓。 跟随刘悦逃离的仅仅只有一千多人,这些人个个灰头土脸,拖着兵器一边回头张望,一边跟在刘悦的身后亡命逃窜,他们每个人都是满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一连奔出十多里路,吴悦回过头朝后看了看,见没有蔡军追上来,才长长的呼了口气,勒住马缰,任由战马慢悠悠的向前走。 跟在刘悦身后的九江军士兵见刘悦放慢了步伐,也都以为前面再无危险,一个个全都松了口气,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向前走。 刘悦回过头,朝身后跟来的九江军看了看,无奈的叹了口气,五万人出征,队伍何等壮观,没想到,仅仅只是与蔡军‘交’锋一次,他的五万大军便成了数万亡魂,如今留在他身边的,只有这寥寥千余人。 刘悦还未从嗟叹中缓过神来,突然路边上传来一声大喝,二三百名银甲蔡军从山坡上冲了下来,当先的蔡将一边向下冲,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大叫道:“胡成在此,刘悦哪里逃?” 这些蔡军出现的时候,刘悦和他手下的九江军全都吓了一跳,不过等到他们看清对方只有二三百人的时候,刘悦立刻又仰头大笑了起来。 “哈哈,蔡国十三员悍将的名字我倒是都听过,你这厮是从哪块菜地里出了芽的萝卜?竟然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凭你这区区两三百人,也想要拦住我们吗?”打了败仗,正心中郁闷的刘悦见对方人少,顿时来了‘精’神,不管怎样,在目前的情况下,和这群蔡军对上阵,他们在人数上还是占据了不小的优势,战败的屈辱或许能在这一小股蔡军这里找回点平衡。 胡成领着二三百名“武锋卫”冲下了山,站了刘悦的九江残军对面,他手持长剑,平平的伸出,指着刘悦说道:“刘悦,你不知道我,我却晓得你,我家高丞相命我在此等你多时,只为取你项上人头,你还不快快自己割了奉上来?也省得爷们动手!” 刘悦撇撇嘴,对胡成笑道:“黄口小儿,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我刘悦平日里虽说素来大方,但这颗项上人头却是不舍得轻易送人,你若是有本事自己来取,没本事就给我快快滚开,让我们过去,免得你等遭受灭顶之灾!” 胡成冷笑了两声,长剑一挥,对身后的“武锋卫”喊道:“侯爷有令,对九江军无需手软,将他们尽数屠戮,兄弟们,杀啊!” 他一声令下,两三百名蔡军“武锋卫”手持长剑朝九江军冲了过去。 一名九江军军官见对方不顾兵力悬殊巨大,依然敢拼死向前冲,连忙纵马迎着冲过来的银甲蔡军杀了过去。 他原本是想要依靠战马快速奔跑时的冲击力将迎面冲过来的蔡军撞到一旁,没想到就在他战马将要撞上一名蔡军士兵的时候,那蔡军士兵身子一闪,手中长剑划出一道漂亮的圆弧,一剑劈在军官胯下战马的脖子上。 战马连悲鸣的声音都没来及发出,马头掉落在地上,头颅被砍掉之后,战马的脚步却还没有立刻停下,载着军官又向前冲了几步,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军官被压在战马的身子下面,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就在他刚用两只手肘撑着身子,伸长脖子使劲的时候,另一名蔡军士兵手中的长剑闪着银亮的光芒从他的脖子上削过。 军官只觉得脖子上微微一疼,接着他就看到自己的身子还停留在战马的身下,眼前的景物快速的旋转着。 这些是他看到的最后景象,当他的头颅落地后,在他眼前,世界已成了一片黑暗的空间。 蔡军士兵麻利的动作把刘悦吓了一跳,从这两个蔡军士兵显‘露’的身手,他能看出这些并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经过专‘门’杀人训练的士兵。 刘悦有些慌了,可他还没来及转身逃走,胡成便怪叫着向他刺出了一剑。 他来不及躲避,只得横起长枪与胡成劈来的长剑硬磕了一下。 长枪与长剑磕在一起,刘悦只觉得虎口发麻,而胡成却恍若毫无感觉一般,再次抡剑向他劈了下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胡成领来的两三百名“武锋卫”与九江残兵战在一起,这些“武锋卫”杀进九江军之后,如同虎入羊群一般,他们先是不顾九江军步兵,专杀骑在马背上的骑兵。 没多久的功夫,九江军的骑兵便全军覆没,那些被杀破了胆的步兵也再无战心,纷纷掉头逃窜。 “武锋卫”哪里肯让他们逃掉,连忙追了上去,如同切西瓜般将逃跑的九江军士兵的头颅劈开。 蔡军只付出了少量的代价便将这一千余名九江军几乎诛杀干净,活着逃离的仅仅数十人而已。 刘悦骑在马背上,被一群身穿银亮铠甲的蔡军围在中间,他绝望了,这一次是彻底的绝望了,五万大军,一战而殁,即便是活着逃回了六安,英布也决不可能放过他。 “将军,还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怎么办?”一名蔡军军官侧过头向与刘悦硬碰了两次之后站在他身旁的胡成问道。来分享 第七十章 夺取阴陵 http://.biquxs.info/

看‘女’生去书 客 居 刘悦手攥马缰,被一群蔡军围在中间,他的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手心也满是汗水。(e) 当蔡军士兵向胡成询问该如何处置他的时候,他有种不祥的感觉,连忙朝胡成喊道:“胡将军,我愿意放下武器向蔡军投降,你不能杀我!” 胡成冷冷的笑了笑,对刘悦说道:“刘将军,难道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么?我家侯爷说了,此番不留九江俘虏,所有敌人全部杀光!” 刘悦绝望了,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敌人,他从来没有见过有高级将领放下兵器居然不肯接受投降的敌人。 “欺人太甚!”刘悦暴怒了,他一抖马缰向着胡成冲了过来。 “‘射’杀他!”胡成一声怒喝,手中长剑一挥,两三百名“武锋卫”齐刷刷的将长剑‘插’进鞘里,取下后背上的长弓拉开弓弦瞄着正纵马向胡成冲来的刘悦。 这些“武锋卫”拉开弓弦的时候全部都是蹲着身子,箭头略微上偏,“嗖嗖”的箭矢破空声传进了刘悦的耳朵,当他听到箭矢破空的声音后,先是后心一疼,随后前‘胸’又被箭矢贯穿。 这些“武锋卫”个个箭法‘精’湛,两三百支箭居然没有一支‘射’偏,全都扎在了刘悦的身上。 骑在马背上的刘悦如同一只前后都长满了刺的豪猪一般,被战马带着拖向远处。 胡成默默的看着刘悦远去的背影,直到战马带着伏在马背上的刘悦尸体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他才对身旁的“武锋卫”士兵说道:“走吧,我们回下蔡。” 英布在得知刘悦五万大军被蔡军全歼的消息后,顿时惊愕的愣在了那里,仅仅几天时间,他已经损失了六七万兵马。 西曲阳守军被全歼;进攻寿‘春’的九江军在付出了一万多人伤亡的代价后寿‘春’城依然屹立不倒;最为夸张的还是刘悦,仅仅只是几天的时间,五万大军竟然全成了蔡军的剑下亡魂。 陶坤在听说刘悦大军被蔡军全歼的消息后大吃一惊,连忙命令‘阴’陵守军紧闭城‘门’,准备抵抗蔡军的进攻。 周闯、孙蛟和聂策两路大军聚在一起,浩浩‘荡’‘荡’的向‘阴’陵杀了过去。 让陶坤想不通的是蔡军在到了‘阴’陵城外之后,竟然还是没有发起攻击,只是再次将城池团团的围了起来。 陶坤站在城头上,天边飘来了一片浓黑的乌云,他叹了口气:“唉,要下雨了!” “将军为何叹息?”一个银铃般的‘女’声在陶坤的耳边响起,陶坤回过头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他的夫人领着‘侍’‘女’登上了城头,走到他的身旁。 陶坤拉起夫人的手,长叹了一声之后对她说道:“夫人,如今‘阴’陵被围,我死倒不足惜,身为军人,本应为国尽忠,可是我该如何安置你啊?” 陶夫人低头抿了抿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她才抬起头看着陶坤说道:“将军,有句话贱妾不知该不该说。” “夫人请讲。”陶坤自从几个月前在媒妁的撮合下与夫人成婚以来,夫妻俩一直都是相敬如宾,他平日里也很愿意听从夫人的意见,因为有的时候他的夫人也会为他提出一些很不错的建议。 “将军,蔡国与九江国无非都是西楚臣邦,无论怎么说都算是楚国地界,如今两国‘交’兵完全是兄弟自残,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将军以往不是深恶痛绝吗?今日为何又为此而纠葛?”陶夫人仰脸看着陶坤,在她的眼睛里满是柔情和真诚:“将军何不向蔡军献城?一来避免数千兵士埋骨沙场;二来你我夫妻也能平安度过此劫;三来可免城破时城内百姓生灵涂炭。” 陶坤沉‘吟’了一会,摇了摇头,对他夫人说道:“九江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如何能够叛他?” “令将军为难的并不是九江王的知遇之恩,而是将军怕此事传出去之后难以在世人面前直起腰杆吧?”陶夫人淡淡的对陶坤笑了笑,说道:“贱妾愿做恶人,为将军分忧!” 陶坤还没明白他夫人说的是什么意思,陶夫人便一把从他腰间‘抽’出佩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厉声对城中守军喝道:“你们将军已经在我手中,若是想要他活命,你们就快快将城‘门’打开,放蔡军入城!” 陶夫人突然发难,让陶坤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城‘门’已经被守‘门’的九江军士兵打开。 围城的蔡军见城‘门’打开,蜂拥着向城内杀了过来,仿佛根本不怕城内会有埋伏一般。 蔡军进城后,九江军纷纷丢下武器跪伏在地上,进城的蔡军也不管他们,径直冲上城墙,把城头上的九江军全部缴了械。 周闯、孙蛟和聂策登上城头之后,齐齐抱拳给陶夫人行了个礼说道:“陶夫人,有礼了,此番我们回去定会向侯爷为你请功。” 已经放开陶坤的陶夫人给三员大将回了个礼,让陶坤惊愕的是她回的并不是‘女’子平时行礼时的敛衽礼,而是像武将一样抱拳的礼节。 “三位将军,我虽为荆将军麾下,但我今日还想斗胆向三位将军为我家夫君求个情?”陶夫人的话刚一出口,陶坤顿时愕然的愣在了那里,杀了他也不会想到,和他朝夕相处的夫人竟然会是蔡国夜莺堡荆霜的手下。 周闯等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周闯朝陶夫人点了点头说道:“夫人乃是破城的首要功臣,我等怎能不答应你的要求,既然如此我们先将陶将军带回去,等侯爷发落之后再给你回复,到时我等自会替陶将军求情。” “如此便谢谢各位将军了。”陶夫人再次给三人行了个礼,在‘侍’‘女’的陪同下走下城墙,临下城墙的时候她还不望回过头满含深情的看了一眼陶坤。 蔡军未费一兵一卒便夺取了‘阴’陵城,得到这个消息后,身在六安的英布和在下蔡的穆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英布颓然的坐在地上,对前去向他报告战况的军官摆了摆手,这一刻他仿佛老了十几岁一般,鬓角也现出了几缕白发:“你下去吧,命令刘木阳将军即刻退兵,放弃对寿‘春’的进攻。” 战争刚开始十天不到,九江军便连失城池、损兵折将,他们好像每行动一步都在被蔡军牵着鼻子走,与蔡军作战的九江军就好似已经捆缚好丢在桌案上待宰的猪狗,他们的生命长短完全掌握在蔡军何时举起屠刀。 从战争开始,寿‘春’城上的战斗就在持续着,九江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寿‘春’守军也有不小伤亡,可寿‘春’城却始终屹立不倒,如今‘阴’陵和西曲阳相继失守,蔡军完全有能力‘抽’调出大批兵马对九江发起总攻。 英布如今担心的不再是能不能攻下寿‘春’城,他担心的是九江内部兵力空虚,若是蔡军这时突然对六安发起攻击,他将再无可用之兵。 在下蔡的穆晨得到周闯等人全歼刘悦大军并且不费一兵一卒夺取了‘阴’陵的消息后,险些没有抑制住兴奋的心情跳了起来。 坐在他对面的高歌和庄嘉见他欣喜溢于言表,有心想要提醒他战争还没有结束,九江军依然在围困寿‘春’城。 “侯爷,如今虽然我军连夺西曲阳和‘阴’陵,但寿‘春’围城的敌人依然没有撤退,寿‘春’城随时都有破城的可能。”高歌和庄嘉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对穆晨说道。 穆晨被高歌这句话说的一愣,欣喜的心情顿时又沉重起来,寿‘春’城只有一万守军,而九江军围城的却足足有五万大军。 他倒不担心寿‘春’的粮草,在寿‘春’城内的粮仓积满了粮草,足够城内军民支撑一年,可城上的守军数量确实太少,虽然城内始终没有向下蔡求援,但穆晨却很清楚赵拓与张彤必然是承受着极大的压力在支撑着。 “两位丞相,我想即刻调拨聂策前往寿‘春’救援,你们看此事如何?”穆晨沉思了片刻,抬起头对高歌和庄嘉说道。 庄嘉对穆晨摆了摆手,说道:“侯爷,直接派兵前去救援绝对不可!” “为什么?难道我们还会遭到九江军的埋伏不成?”穆晨不解的看着庄嘉,有些疑‘惑’的问道。 庄嘉对穆晨点了点头,说道:“侯爷,‘阴’陵离寿‘春’足有百里之遥,若是从那里调拨兵力,不仅可能贻误战机,反倒还会给九江军半路设下埋伏的机会,我的意见是从下蔡派出八万兵马直‘逼’六安,然后再火速从‘阴’陵调拨四万兵马,由周闯领兵从东南向六安‘逼’近。” “这样九江军就不会在半路设下埋伏?”穆晨有些不解的看着庄嘉,他认为只要九江军想要在半路设伏,无论他们从哪里向六安进军,都有可能遭到埋伏。 庄嘉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不会,八万大军从下蔡开拔,直‘逼’六安,英布一定会全力组织防御,‘阴’陵兵马一路向西进军,目标不明,九江军也无从下手,路上即便会遇见些许抵抗,也不会是什么太大规模的埋伏,对四万大军来说根本伤不了多少皮‘毛’。”来分享 第七十一章 军营中的黑影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穆晨听了后,点了点头,对庄嘉说道:“既然如此,一切都‘交’给庄丞相处置,我等着我军打下六安,把英布那厮‘抽’筋剥皮!” 庄嘉朝穆晨笑了笑,说道:“想杀英布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我军围城之后不出三日,项王使节必然前来下蔡调停,到时候难道侯爷还想违背项王的意思不成?” 穆晨愣了愣,低头沉‘吟’着,过了好一会才抬头说道:“我知刘邦将来入关后,英布必然会背叛大哥,如今正是将他铲除的最好时机,只是大哥若来调停,我要是还不退兵,恐怕会被大哥训斥!” “呵呵。\\{shukeju }就去……绿‘色’∷址)”庄嘉摇头笑了笑,对穆晨说道:“如果仅仅只是被项王训斥还是小事,恐怕到时候我们若是强不退兵还会遭到范增的猜忌。” 穆晨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管不了那许多了,先将六安围起来,等到英布将来谋反的时候我们再想对策吧。” 八万蔡军在郑诺和王化的率领下向六安进发,第二天一早,驻扎在‘阴’陵的聂策又接到了穆晨命令他即刻率领四万兵马向六安进军的命令。 十二万蔡军分成两路向六安进军,在‘阴’陵大军向六安进发的同一天,十多名身穿纯黑铠甲的蔡军从下蔡出发,向寿‘春’奔去。 这些蔡军的铠甲与普通蔡军和“武锋卫”不同,他们的铠甲上‘蒙’着厚厚的黑布,将铠甲泛出的金属光泽遮住。 率领这群黑甲蔡军的正是新投奔穆晨的李默,他骑在马背上,面‘色’凝重的看向寿‘春’城的方向,这一次,是他投奔穆晨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斗,他们这群人要在夜‘色’中突袭九江军主帐,从万军丛中取下刘木阳的首级。 这是一个大胆的计划,十多人想在数万人的军营中刺杀主帅,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一个极其疯狂的任务,可他们这次恰恰是要执行这个看似疯狂的任务。 李默等人离开下蔡城的时候,围困寿‘春’的刘木阳也接到了英布让他们速回六安的命令。 寿‘春’久攻不下又让刘木阳损兵折将,使他的心情极为沉重,这两天他已经得到了西曲阳和‘阴’陵失守的消息,对于刘悦大军全部被歼的事,他的心情也是极为复杂,刘悦的死无疑会让他在英布面前的地位有所提高,可同时也说明了蔡军要远远比他最初想象的强大,他甚至有种奇怪的想法,认为只要蔡军将矛头指向寿‘春’城,他的这几万兵马也会瞬间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shukeju }就去……绿‘色’∷址读 看看) 英布的命令很及时的传达到了刘木阳的手中,当他接到命令的时候,虽然脸上带着几分不情愿的神情,但心中却是松了口气,他终于不要继续啃寿‘春’这块难啃的骨头了,麾下的兵将也终于可以撤回六安。 传达英布撤军命令的使者刚离开不久,刘木阳安‘插’在四周的探马便匆忙赶了回来,将两路蔡军向六安进军的消息报告给了他。 刘木阳愣住了,战争开始才十几天,在这十几天里九江军遭受了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他帐下的五万兵马损失了一万余人,高昂的士气也早已被消沉的气氛取代。 蔡军向六安进军,他这时若是再直接向六安方向进发,必然会与强大的蔡军遭遇,寿‘春’城已经让刘木阳丧失了当初攻城时的雄心,如今的他绝对不相信凭借手中这些残兵能够与十二万满编的蔡军相抗衡。 他做了个有生以来最疯狂的决定,他决定在离开寿‘春’城后放慢行军步伐,在其他城池派兵增援六安之后再领着他的军队突然杀向蔡军,不管到时候他发起的进攻是成功还是失败,对英布也算有个‘交’代。 九江军撤退之后,城上的赵拓和张彤也松了口气,这些日子里城上的守军在九江军接连不断的攻势中损失了一千余人,城头上的守军几乎人人带伤,他们一直坚持着没有向下蔡发出求援信息,艰难的支撑着九江军的进攻,不是因为他们的信心过度膨胀,而是因为他们知道在这场战争中,寿‘春’城能够坚持多久将决定着整场战争的胜负。 他们终于成功了,终于熬到了九江军撤退。 当九江军拔营而去的时候,城头上的每一个蔡军官兵都松了口气,许多人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木阳的军队撤离后,第一天他们只行进了十多里路,他们的移动速度已经很慢,但刘木阳还是觉得速度太快了一些,当天‘色’渐渐黑下来的时候,他命令军队原地扎营驻扎了下来。 夜‘色’深沉,一阵狂风刮过,乌云堆满了整个天空,狂风将军营中的战旗刮的呼啦啦的响。 负责警戒的九江军岗哨被狂风吹的眯起了双眼,许多人甚至躲进了帐篷,躲避着即将到来的大雨。 狂风过后,黄豆大小的雨点落了下来,打的帐篷“噼啪”做响,躺在营帐中的刘木阳看着黑黢黢的帐篷顶发着呆。 自从项羽北上抗击章邯,他就一直跟随着英布,在以往的战斗中,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英布在楚军中号称除项羽之外的第一猛将,虽然刘木阳对这种说法不是十分赞同,但他还是为自己能在英布的手下做事而感到自豪。 这一次他对英布的信任在与蔡国之间的战争中渐渐分崩离析,英布坐镇六安,发出的每一道指令几乎都是在将九江军推往绝路,进攻寿‘春’受挫、西曲阳、‘阴’陵相继失守,刘悦全军覆没,战争的天平仅仅只是在十几天内就完全倾向了蔡国。 雨点敲打在帐篷上,发出“噼啪”的响声,刘木阳闭上了眼睛,这次围攻寿‘春’使他身心严重受挫,若不是下蔡方面始终没有向寿‘春’派出援军,他的这支军队或许已经不可能还残存着现在这么多人,也许早与刘悦的军队一样被蔡军全部消灭在寿‘春’城外。 在刘木阳胡思‘乱’想的时候,十几条黑影冒着大雨蹿进了九江军军营。 夜幕中的大雨成了黑影们最好的遮蔽物,他们蹿进九江军营后,刘木阳事先布置的岗哨因为躲雨,全都跑回了营帐里,偶尔有一两名应该负责站岗的士兵会从帐篷里伸出头向外看看,但他们这偶尔的探看,根本不可能发现行动迅捷的黑影。 由于要经常在阵前召开军事会议,与帐下众将商议作战计划,主帅的大帐要比一般的营帐大出许多,在军营中异常扎眼,蹿进军营的黑影很快找准了目标,他们的目的正是被一片营帐团团围在中间的主帅大帐。 “什么人?”已经闭上眼睛的刘木阳心头突然闪过一抹不祥的感觉,他连忙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一把‘抽’出枕在头下的佩剑,眼睛看向营帐的入口处。 帐外除了雨声再没有其他声响,大雨落下的时候,狂风已经停了下来,疲惫极了的士兵们也都早已进入了梦想。 “将军,怎么了?”几名近卫听到刘木阳的喊声连忙跑了进来,黑暗中他们只能看到在‘床’榻上坐着一个黑黢黢的身影,常年跟着刘木阳的他们立刻认出了那个黑影就是他们的主帅,领头的近卫有些紧张的开口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我做梦了吧!”刘木阳叹了口气,对这几名近卫摆了摆手,告诉他们没事。 几名近卫并没有立刻退出去,而是手按剑柄仔细的将帐内查勘了一遍,等到确定一切安全之后领头的近卫才对刘木阳说道:“将军,天‘色’已晚,我等就不打扰了,还请将军早些歇息吧!” 刘木阳点了点头,将脚抬到‘床’榻上,正要仰身睡下,却突然感到后心一疼,仿佛被细小的利器刺中一般。 他连忙伸手向背后‘摸’去,这一‘摸’竟然什么也没有‘摸’到,但后心那火辣辣的疼痛感却依然真实的存在。 “什么人?”就在刘木阳对后背的疼痛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士兵的喊叫声。 这声喊叫惊起了已经睡下的九江军,许多人纷纷披上铠甲冲出大帐,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在冲出营帐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情况,而少部分看到眼前十多条黑影闪过的,也只是‘揉’了‘揉’眼睛,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黑影的速度太快,看见他们的那些九江士兵甚至都没看清楚从他们眼前蹿过的是人还是其他什么动物,黑影便消失在夜幕中。 “将军,好像有人潜入了营帐!”一名先前进入刘木阳大帐的近卫跑出营帐,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对刘木阳说道。 “加强戒备,可能是蔡军派来的细作。”刘木阳说话的时候声音有气无力,后心的疼痛感渐渐被一种麻痹的感觉代替,他感到有些困,很想睡觉,对还在帐内的近卫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没事,吩咐大家做好防范,谨防蔡军今夜前来劫营。” 几名蔡军应了一声退了出去,他们退出去后,刘木阳躺回了卧榻上,他的眼皮沉重的如同灌了铅一般,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睁开。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 ,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十二章 复杂的思维方式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十多条黑影在夜幕的掩护下离开了九江军军营,他们连续奔出了四五里路,到达一片小树林之后才放慢了脚步。\\{shukeju }就去……绿‘色’∷址读 看看) “李将军,刚才我们为什么不多杀几个九江军的将领,夜黑雨急,正利于我们行动。”当他们找到事先栓在这里的战马后,一个身穿黑甲的军官向领头的将军问道。 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卫”的首领李默。 李默摇了摇头,脸上毫无表情的说道:“侯爷只命令我们杀他们的主将,任务完成当然是即刻撤退。而且今夜虽然狂风暴雨给我们做了最好的掩护,但我们并不是只占了天时的优势,九江军低落的士气才是这次行动容易的关键。若他们没有被寿‘春’守军消耗的疲累不堪,纵然是下着大雨,岗哨必然也不会轻易撤除。” “对啊,既然是这样,顺带多杀几个人,想必侯爷也不会责怪。”刚才发问的军官还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刚才的行动过于简单,他在出来的时候还以为会与九江军发生一场恶战,没想到只是一进一出的工夫便把事给办了。 “我们已经不是一个杀手组织,如今的我们虽然主要还是执行刺杀任务,但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大蔡的军人,军人就要服从,必须时刻把服从作为天职,执行任务不取巧,也不要做多余的事。要知道,我们‘卫’的每一个兄弟,‘性’命都要比敌人值钱的多!”李默对这军官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接着说道:“大家回下蔡!” 一众黑衣人跨上马背,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卫”在九江军中一闪而逝并没有引起九江军的太多注意,那些看见黑影的人也只是心中疑‘惑’了一下,却没再继续追究下去,毕竟表面上军营还是平安无事,根本没有遭受什么看得见的损伤。 若真的是敌人,来的太快,去的也太快,他们想不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会有人能在军营里做出什么事来,他们唯一会想到的就是那些一闪而逝的黑影即便是蔡军探子,也不过是来军营里探探虚实。 刘木阳的大帐很安静,如同往日进入夜间一般安静,负责大帐守卫的两名近卫在黑影出现之后冒着大雨站在帐外一夜没敢合眼。 天渐渐亮了,大雨也早已停了,雨后的天空如同水洗过一般的纯净,一轮火红的太阳从地平线的尽头冉冉升起,金黄‘色’的阳光照在九江军军营中,给所有的营帐都镶上了一圈淡淡的金边。{shukeju }就去……书_客@居!请记 住我) “将军有没有起‘床’?”当阳光投‘射’进营帐后,近卫头领一骨碌爬了起来,走到刘木阳的帐外,向两名整夜都守在帐外的近卫询问刘木阳的情况。 两名近卫摇了摇头,其中一人说道:“没有,将军可能太累了,到现在还没听到帐内有任何动静。” “哦!”近卫头领点了点头,对两名近卫说道:“你二人先回去休息吧,等将军起身之后我们还要继续行军,熬一夜也确实够受的。” 两名近卫满心感‘激’的对近卫头领抱拳行了个礼,转身回营帐睡觉去了,他们能睡觉的时间已经不多,等到刘木阳起身之后,他们必须要强忍着疲惫跟随大军一同向六安进发。 “你俩守在这里,等将军起身之后向我报告!”近卫头领对身后另两名近卫吩咐道。 那两名近卫应了一声,手按佩剑站在帐外。 近卫头领离开后不久,十多名九江偏将向刘木阳的大帐走来,他们一个个满脸焦躁,像是有非常急的事似的。 “各位将军请留步!”这十多个偏将刚走近大帐,一个近卫士兵向前一步拦在他们面前:“将军还在休息,请各位将军稍后再来。” “屁!”一个面‘色’微黑,长相凶恶的偏将朝拦在他们面前的近卫士兵一瞪眼,有些凶狠的说道:“我等过来,是有重要军务需向将军请示,你这厮竟敢拦在‘门’外,是不是嫌项上人头长的太坚固了,想要让爷给你取下来玩玩?” “小人不敢!”拦在偏将们面前的近卫士兵十分谦恭的给那个面‘色’微黑的偏将行了个礼,却没向后退上半步,不卑不亢的说道:“只是将军依然没有起身,将军们若是真的有重要军务,且容小人进入帐内禀报再说。” “快去,快去!”十多个偏将不耐烦的朝那近卫士兵摆了摆手。 近卫士兵转身进了大帐,他刚一进帐,帐外众人便听到帐内传出一声惨叫:“不好啦!将军被杀了!” 帐外众人听他这么一喊,连忙冲进帐内,当他们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刘木阳时,一个个愕然的愣在了那里。 只见刘木阳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脸上的皮肤泛着铅黑‘色’的光泽,一看就知道是中了剧毒,早已停止了呼吸,看起来可能在夜里就已经死了。 “你这厮!”面皮微黑的偏将是个火爆脾气,见刘木阳死了,他一把揪起先前阻拦他们的近卫士兵,瞪眼骂道:“怪不得不让我们进来,原来你们把刘将军给谋害了!” “将军,夜间不是我们在站岗啊!”那近卫士兵被黑脸偏将揪着领口,早已吓傻了,连忙辩解道:“夜间站岗的是另外俩人,我们也只是刚刚接岗!” 这边刘木阳的军营正闹的沸沸扬扬,‘乱’成一锅粥,在下蔡,穆晨听了李默的汇报后却是异常开心,他对身旁的高歌和庄嘉说道:“这一次英布手下连折大将,以后恐怕再也不敢轻易对我们蔡国动武了!” 高歌和庄嘉点了点头,高歌对穆晨说道:“如今我军两路大军已经围住了六安,只要发起进攻,半月之内,必然能一举将六安城拿下,只是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侯爷还是做好迎接项王使节的准备吧。” 穆晨郁闷的摇了摇头,正要说话,突然一个“武锋卫”士兵跑了进来,半跪在他面前呈上一卷书简,说道:“禀报侯爷,项王命人送来书信一封。” 高歌与庄嘉相视一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穆晨。 穆晨接过书简浏览了一遍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二位丞相果然猜的不差,我大哥如今已经击退进犯楚境的彭越军,不日将会亲自前来下蔡,为我和英布调停。” “项王信中没有说其他的什么?”高歌面带微笑看着穆晨,说道:“这一战为侯爷带来的应该不只是震慑英布那么简单。” 穆晨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对高歌说道:“我大哥只是在书信中说我不再适合做侯,这一次他将重新对我进行册封!” 高歌和庄嘉听了穆晨的话后,连忙起身跪伏在他面前,高声喊道:“恭贺侯爷即将封王!” 穆晨有些不解的看着庄嘉和高歌,问道:“你二位总说亚父对我有所忌惮,为何不认为这次我与英布之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不会借机建议我大哥将我的兵权削除?” 高歌与庄嘉坐回原位,这次是庄嘉对穆晨说道:“侯爷有所不知,英布虽为项王旧将,但此人信义不强,做事太过自我利益为重,范增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他,相比于英布,他对你的信任或许还要多些。戏亭分封时,之所以将英布封为九江王,而将你封为蔡侯,为的就是终有一天挑起你二人的争端,要你们相互制衡,以此达到淮水流域的稳定。” 穆晨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但他还是闹不明白这些在常人看来都应该是各打五十大板了事的事情为何在这些古人的面前处理起来就这么复杂。 “既然蔡国与英布已经翻脸,如果再不进行调剂,将来事态可能会闹到不可收拾,蔡与九江之仇已结,若是在这时候将侯爷封王,不仅能卖英布一个及时调停拯救九江的人情,还能让侯爷得了好处,罢兵也无话可说,这正是范增所擅长的。”庄嘉见穆晨虽然点头,但脸上还是一片茫然,接着解释道。 庄嘉这么一说,穆晨才有所顿悟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封我为王之后,我们蔡国必然会在土地上有所拓展,而英布为了报今日之仇,也会大肆发展九江,将来若是我和英布之间有任何一人起了二心,只要大哥一声令下,另一人必将乐于出兵将对方剪灭,然后西楚再把攻占的土地收归西楚所有,是这样吗?” 庄嘉和高歌同时点了点头,欣慰的笑了笑。 在穆晨从汉中回来之后,一直守在苏凉身旁,直到英布向蔡国动兵,他才公开在蔡国民众面前‘露’面。 这一次回来之后,苏凉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每当穆晨在她这里留宿超过三天或是她身上不方便的时候总会把他往刘茹那里推。 穆晨不知道苏凉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擅自带回了刘茹而不高兴。 苏凉却很清楚她自己在做什么,每次将穆晨推向刘茹那边的时候,她的心都如同刀绞般的疼痛,但她却不得不这么做。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 ,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十三章 女人的大度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苏凉与穆晨在一起已经好几年了,可她的肚子却始终不争气,没有给穆晨生出个一男半‘女’。{shukeju }就去……绿‘色’∷址 她是个‘女’人,‘女’人都有母‘性’,她希望能为穆晨生个孩子,在努力了许多次还未成功受孕后,她把这种母‘性’转嫁到了其他‘女’人生的孩子身上,只要是穆晨的孩子,对她来说就如同亲生骨‘肉’一般。 穆晨被她推到刘茹那里已经不止一次,她很想知道他有没有像她期望的那样与刘茹同房,让刘茹为他怀胎生子。 在‘侍’‘女’的陪同下,苏凉来到了一座比她居住的阁楼略微低矮了一些的阁楼,这里是刘茹的住所,苏凉仰脸看了看阁楼的‘门’头,轻轻叹了一声,才抬脚走了进去。 在穆晨进入汉中的时候,苏凉做主将宁儿嫁给了赵拓,她早发现了宁儿与赵拓眉来眼去的事,对穆晨十分了解的她也很清楚,如果让穆晨知道这件事,一定也会将宁儿嫁给赵拓,倒不如她帮着穆晨做下这个顺水人情。 穆晨太忙,不可能每一件小事都打理的很顺,作为蔡侯的后宫之首,她有义务为穆晨处理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宁儿嫁给赵拓也有几个月了,苏凉从寿‘春’过来的人口中听说了宁儿已经怀孕的消息,她在为宁儿和赵拓高兴的同时,也深深的为自己不争气的肚子感到悲哀。 “刘小姐,近来侯爷情绪不佳,我忙于陪伴他,没有得闲来看看你,你在这里过的还习惯么?”苏凉一见到刘茹,便满脸带着笑容迎了上去,双手牵着刘茹的手,甚是亲昵的问道。 刘茹听说苏凉来拜访,连忙迎了出来,没提防,苏凉刚一见面便握住了她的双手,让她顿时感到有些局促不安。 “刘茹自从进了侯府,一直没去拜会娘娘,还劳烦娘娘亲自前来,真是罪该万死!”刘茹不敢‘抽’回被苏凉握着的手,只是任由苏凉捻着她细嫩如葱的双手,低头回道。 穆晨对苏凉的痴情,刘茹早已知晓,自从他们一同回到下蔡以来,穆晨很少到她这边就寝,即便是来,也不过就是躺在‘床’榻上酣睡,已经没了在汉中时的柔情。{shukeju }就去……书%客)居 她知道着一切都是因为苏凉,因为穆晨回到了苏凉身旁,对于穆晨的变化,刘茹感到心中酸酸的很不是滋味,但她又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这一切,她能做的只是呆在自己的住所翘首企盼穆晨的到来。请记住我们的 网址) 今天她如同往常一般等待着穆晨,但她最终等来的并不是穆晨,而是一直被她视为情敌的苏凉。 对于刘茹的心情,苏凉了解的十分通透,当初穆晨还是个见人就爱的情种时,她也有过这种感受,想到如今有这种感受且经常独守空闺的不是她而是刘茹的时候,她的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 “刘小姐……”苏凉刚一开口说话,被她牵着双手的刘茹连忙打断了她。 “娘娘,你这么称呼我,我真是消受不起,如果娘娘不嫌弃的话,尽管叫我的名字好了。”刘茹说话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苏凉能够听出她语气中带着些疏远的味道。 苏凉叹了口气,松开刘茹的双手,对她说道:“好吧,你可能比我的年岁要小一些,而且你我同为侯爷的‘女’人,我叫你妹妹好了,妹妹,我今日前来其实是想与你商量一件事情。” 刘茹不解的看着苏凉,她想不到苏凉会与她商量什么事情,按道理说她是从苏凉身边分割走一部分穆晨的‘女’人,苏凉应该恨她才是,不应该这么和颜悦‘色’的与她商量什么事情。 在刘茹还没闹明白苏凉什么意思不敢轻易接话的时候,苏凉朝她笑了笑说道:“男人都是喜欢新鲜的,这几年来侯爷一直守在我身边,想必也该对我有些厌倦了,妹妹来的正好,我今天过来只是想问问这段时间里,侯爷对妹妹可好?” 刘茹抿了抿嘴,她还是不太清楚苏凉为什么要问这些,但进入侯府怎么都是苏凉为先她为后,无论怎么排,她都要比苏凉小上一些,既然苏凉问了,她也不好不回答。 “既然姐姐问了,我也不好瞒你。”刘茹低着头,满脸的凄楚和哀怨:“自打从汉中回来之后,侯爷始终没有碰过我,虽然这些日子里也到这边宿住过,可每晚我与他都只是同榻并无夫妻之实。” “啊?”苏凉先是一愣,随后用一只手轻轻掩住嘴,过了好一会才把掩在嘴上的手取下,不无同情的对刘茹说道:“这样妹妹如何熬得,侯爷也忒不像样子,妹妹放心,今日我便让他对你极尽温柔缱绻。” 刘茹不解的看着苏凉,这一次她真是闹不明白苏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她来到汉中之后明显是与苏凉争男人来了,可苏凉并没有恼怒,反倒是主动过来问她过的好不好,这让刘茹感到很是不适应。 “你我同是‘女’人,我当然知道你的苦楚。”苏凉看出了刘茹的疑‘惑’,但她又不好说明真正的原因,只是轻轻拉起刘茹的手,对刘茹说道:“妹妹放心,从今日之后,侯爷来你这里必然不会再像往日那样只是与你同榻却无夫妻之实。” 刘茹用犹疑的眼神看着苏凉,过了良久,才对苏凉微微屈膝一礼,说道:“姐姐美意刘茹在此谢过,只是我不懂姐姐为何这么做,若是换做我,我一定不会像姐姐这般把夫君推给别的‘女’人。” 苏凉对刘茹淡淡一笑,她的笑容十分的淡然和从容:“我们共事同一夫君,日后自然要同心同德好好‘侍’奉他,妹妹先休息吧,我回去了。” 刘茹一直将苏凉送出了‘门’外,看着苏凉的背影,她感到有些‘迷’茫,在回下蔡之前,她曾设想过很多种可能,设想过苏凉会暗中打压她,也设想过可能会被苏凉背后用恶语攻伐,却从来没想过苏凉竟然会主动提出要帮她让穆晨对她好一些。 苏凉回到住所的时候,穆晨已经等在那了,他正坐在地上逗‘弄’凉凉,自从穆晨被封为蔡侯,苏凉的生活比以前稳定了许多,凉凉也不像过去那样需要每天晚上自己跑出去猎食,穆晨专‘门’让人为它准备了个院落,里面养着些‘鸡’鸭和山羊,为的只是让凉凉进去猎杀。 “侯爷,你来了。”苏凉见到穆晨,甜甜一笑,走到他身后将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穆晨正握着凉凉的两只前爪与它厮闹,听到苏凉的声音后,连忙回过头朝苏凉笑了笑,说道:“苏姬,我都等你半天了,你去哪了?我等的无聊,正教凉凉跳舞呢!” 苏凉也蹲伏下来,抚‘摸’了一下凉凉的脑袋,对穆晨说道:“我去刘茹妹妹那里去了?” 穆晨听了苏凉的话后,吃了一惊,连忙转过头看着她,疑‘惑’的问道:“你去她那里做什么?我都很少去!” “正是因为你很少去,我才要去!”苏凉松开抚‘摸’凉凉脑袋的手,叹了口气说道:“侯爷,既然你已经纳了刘茹妹妹,为何还要如此对待她?‘女’人的青‘春’太过短暂,你真的要让她在对你的翘首企盼中过完这几年么?” 穆晨愣了愣,他像是不认识似的看着苏凉,过了好一会才问道:“苏姬,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跟我说起这个?” “侯爷,若是你带回的是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或是只为了你的地位和财富才跟着你的‘女’人,我一定会阻止你去她那里,可是刘茹妹妹不是,她对你的一往情深任谁都能看的出来,我知道你们在汉中的时候已经发生了一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过,你为什么不坦然面对呢?”苏凉‘舔’了‘舔’嘴‘唇’,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很痛,但她却不愿意把这种心痛在穆晨面前表现出来。 穆晨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苏凉,他还记得苏凉曾经对他提出过的“唯一和最”,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在这方面的态度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一个‘女’人既然将自己‘交’付给了你,你就应该负起责任,你是我的夫君,同样也是她的夫君,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你也要对她好一些,听闻你最近只是与她同榻却不行夫妻之礼,我很失望,真的很失望,侯爷,你的担当呢?既然如今要这么对她,当初何必要解开她的衣衫?”苏凉说道最后,语气越来越哀怨,直说的穆晨后脊梁上“滋滋”的冒着冷汗。 “苏姬,你要我怎么做?”好一会之后,穆晨才嗫喏着问道。 “不是我要你怎么做,而是你该怎么做。”苏凉叹了口气,站起身,背对着穆晨:“侯爷,你答应我,以后去她那里的时候不要只是冷冰冰的躺在‘床’榻上,你要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要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她。” 穆晨茫然了,他不知道该对苏凉说些什么,自从回到下蔡,每次与刘茹躺在一起,他都会想到独守空房的苏凉,男‘性’的本能被这种情感驱散的一干二尽,自然是没有与刘茹行过夫妻之礼。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 ,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十四章 大蔡军队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苏凉见穆晨不说话,强压着心中的痛苦对他说道:“去吧,去找刘茹妹妹吧,我今天身子不方便,不能‘侍’候侯爷,过几日侯爷再来我这里吧。{shukeju }就去……书_客@居!请记 住我)” 穆晨还想再分辨什么,苏凉却对他摆了摆手,说道:“侯爷,你去吧,过几日再来我这里,若是你以后还不像对待妻子一样对待刘茹,我也不再与你行夫妻之礼!” 虽然苏凉对穆晨下逐客令已经不是第一次,但穆晨分明感到这一次与以往不同,这一次不是苏凉在与他置气,他能感觉的到她的话里透着不可违拗的认真。 发了一会愣之后,穆晨站了起来,对苏凉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 当穆晨的脚刚踏出房‘门’的时候,苏凉又叫住了他。 穆晨连忙回过头,用满是期待的目光看着苏凉,他希望苏凉能够挽留他,能够让他晚上留在这里。 可是苏凉说出的话显然让他失望了,他回过头,苏凉却是只对他说了一句:“对刘茹妹妹好一些!” 穆晨离开了,往刘茹的住所走去。 苏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在一阵阵的悸痛,她很想叫住穆晨,让他留下,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孩子,苏凉没有想到为了让穆晨能有个孩子,她竟然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竟然拱手将属于自己的男人送到了其他‘女’人的‘床’上。 当穆晨出现在刘茹住所的时候,刘茹是同样的震惊,在苏凉对她说会让穆晨对她好些的时候,她还很不敢相信那些话的真实‘性’,直到晚上她紧紧搂着穆晨宽厚的脊背,任由他占有自己的时候,刘茹才知道苏凉是认真的,心中对苏凉不禁多了几分感‘激’。 穆晨没有违逆苏凉的意思,他知道苏凉虽然表面柔弱,但内心却是十分的固执,只要她很认真的说了,就说明她已经想好了,不会再有任何转寰的余地。 他在没有穿越之前,很羡慕古代男人能够拥有三妻四妾,可真的轮到他的头上,他才发现同时拥有几个‘女’人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事,在‘女’人中间周旋,要远远比与敌人周旋更累。{shukeju }就去……书_客@居!更新 最快最稳定) 这是一场战争,一场‘床’第之间的战争,虽然没有刀光剑影也没有鲜血淋漓,但这场战争却要比任何一场真正的战争来的更损耗‘精’力。 蔡军已经围困六安五天了,英布也曾派过使节前来恳求穆晨停止围城,但穆晨却根本没把英布派来的使节当一回事,他在等,在等着项羽亲自前来调停,即便项羽来不了,至少也应该是范增前来做这个和事佬。 穆晨没有白等,他终于等到了彭城过来的人,但是多少让他有些失望的是来的并不是项羽,也不是范增,而是项羽手下的智将钟离昧。 对钟离昧,穆晨从来没有什么恶感,二人在当初反秦战争的时候虽然‘交’往不多,但也算还有些‘交’情,钟离昧代表项羽前来下蔡,穆晨自然不会太慢待了他。 一队队衣甲鲜亮的蔡军仪仗兵整齐的站在下蔡城‘门’口,穆晨一大早便领着高歌和庄嘉站在城‘门’外等着钟离昧的到来。 长相酷似项羽的林德站在城‘门’头上,因为与九江军作战和镇守陈仓,蔡国的将军几乎全都在外,只有他一人在负责着下蔡的防务。 穆晨之所以不派林德外出,也是有一层顾虑,他不想让林德酷似项羽的长相被别人发现,不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林德率军出征,一定会被有心的人冠以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向项羽弹劾他,这也是林德虽有一身武艺却始终没有发挥机会的原因。 快到中午时分,钟离昧的队伍才渐渐出现在穆晨等人的视野里,穆晨一见钟离昧的队伍出现,连忙迎了上去。 “钟离将军,戏亭一别也有些日子了,最近可好?”一见到钟离昧,穆晨就拱起双手,满脸带笑的跟他打起了招呼。 “呵呵,蔡侯现在可是威风八面啊。”钟离昧给穆晨回了个礼,话中有话的说道:“这一次我可是奉项王和亚父的命令来下蔡给蔡侯带好消息来了。” 高歌和庄嘉事先已经给穆晨分析过这次项羽极有可能会封赏他,但是穆晨还是假装不明白的问钟离昧:“钟离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我蔡国如今被人欺负的紧呢,没有坏消息就不错了,哪还会有什么好消息!” “哈哈哈哈!”钟离昧仰头哈哈大笑,与穆晨并骑向下蔡城‘门’走去,走出十多步之后又侧过身子,在穆晨耳边低声说道:“蔡侯这几仗打的漂亮啊,刚一开战时,我们还以为蔡军必败,没想到,才十多天,你们就打到人家老窝去了,看样子再过个十多天,九江就要收入蔡侯囊中了吧?” 穆晨的脸红了红,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其实没想去打六安,只是英布那厮欺人太甚,大军直‘逼’寿‘春’城,我一没压住火气,就让人顺手拿下了他的两座城池,捎带着把六安城围上一围,不过灭了九江国,我却是不敢的。” 钟离昧玩味的对穆晨眨了眨眼,说道:“英布那厮,确实活该蔡侯这样的人来整治,经过这一战,估计他以后再也不敢轻易对蔡国发起进攻。” 钟离昧在说“蔡国”这两个字的时候刻意把语气放重了一些,任谁都能听的出他话中的意思是蔡国的建立并不符合规矩。 穆晨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陪着钟离昧向下蔡城‘门’走去。 当钟离昧看到城‘门’外那一队队衣甲鲜亮、英气‘逼’人的蔡国仪仗兵时,不由的出声赞叹:“好一支虎狼之师啊,难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便将九江军打的溃不成军!蔡侯果然是治军有方,以后我还须向蔡侯多讨教讨教治军的方法。” 钟离昧赞叹的不仅是蔡军的队列整齐、士兵器宇轩昂,最让他叹为观止的是蔡军的装备,一匹匹战马全都配上了鞍鞯,每匹骏马身上的披挂都是比照贵族坐骑配备,这在任何军队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尤其是蔡军的铠甲,清一‘色’的‘胸’甲将‘胸’前和后背护的严严实实,头盔也是铁质外壳,在头盔的顶端,鲜红的缨子随风飘舞,在士兵的臂部和‘腿’部,还都套着胫甲和腕甲,最让钟离昧赞叹不止的是这些铠甲虽然十分坚固,但士兵穿戴上之后居然不显丝毫疲累。 蔡军手中的兵器全都是清一‘色’的铁质长矛和五尺长剑,盾牌也都是正面木质而内面包铁的构造,这种盾牌外部的木质表面在抵御弓箭‘射’击的时候不会将箭矢反弹出去伤到同伴,而内部包的铁皮又可以抵挡住势头未完的利器攻击,可以说是一种极其完美的设计。 “蔡侯,你的军队好像完全取消了皮甲。”进了城之后,钟离昧不无感叹的对穆晨说道:“我总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蔡军在与九江军作战的时候可以以一当十了,凭着你们锋利的兵器和坚实的铠甲,他们也不是你们的对手!” 穆晨微微笑了笑,对钟离昧说道:“置办这些兵器和盔甲真是让我几乎‘花’空了国库,十多万人每人置办这么一套装备,‘花’起钱来可不是个小数目。” “蔡侯别跟我哭穷了,蔡国富庶如今天下皆知,许多各地居民纷纷迁往蔡国,项王这次让我来,一是给你与英布调停,你们毕竟都是西楚臣子,相互打起来,不管谁胜谁负,说出去都不好看;二就是项王考虑到蔡国的具体情况,让我专程给蔡侯送土地来了。”钟离昧一边和穆晨一同向路两侧前来迎接的百姓招手一边对穆晨说道。 “哦?”穆晨假装不解的看着钟离昧问道:“钟离将军的意思是不是我大哥同意我接收西曲阳和‘阴’陵?若是这样,我即刻去准备城池发展的计划。” 钟离昧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蔡侯莫急,等回到府上我再与你祥说。” 穆晨见钟离昧不愿意说,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他也不再说话,陪着钟离昧一同向蔡侯府走去。 来到侯府前面,两队排着整齐队列的银甲士兵更是让钟离昧惊愕不已,当他从这些士兵的身旁经过的时候,他能感觉到一股气息,一股死里逃生、百战勇士才拥有的气息。 从这些士兵身前走过之后,钟离昧长长的呼了口气,压抑,刚才从那两队士兵面前走过的时候他感到了从未感受过的压抑。 钟离昧没有说话,对这些银甲士兵,他已经没了评价的兴致,见到这些士兵的时候,他已经不再只是羡慕,若是他也有这样的一队士兵,他也有信心能够在与英布的战争中取得完胜。 进了蔡侯府之后,穆晨将钟离昧领到了侯府的正厅,一众人分宾主坐下后,穆晨才欠身问钟离昧:“钟离将军刚才已经跟我说过来下蔡是为了给我和英布调停,只是不知将军打算如何为我们调停?” 钟离昧笑了笑说道:“此次调停,并不是我的意思,而是项王和亚父的意思。”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 ,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十五章 蔡军撤离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穆晨只是看着钟离昧并没有说话,他在等钟离昧主动把话说完,他知道钟离昧一直在勾着他问这次给他带来的是什么好处,如果他问了,和钟离昧之间潜在的较量,他就输了。[]{shukeju }就去……书_客@居! 钟离昧见穆晨不说话,无奈的笑了笑,站起身从身旁的‘侍’从手里接过一卷书简,对穆晨念道:“蔡侯穆晨听封!” 穆晨一听钟离昧让他听封,连忙跪直身子朝着书简拜了一拜,说道:“穆晨拜谢项王厚恩!” 穆晨对书简行过礼之后,钟离昧将书简上的内容宣读了一遍,无非就是夸赞他治理下蔡和寿‘春’有方,北方发生叛‘乱’,急需有人镇守江淮流域等等没有什么营养的话。 钟离昧念了半天,穆晨只觉得一句话有用,那就是“敕封穆晨为蔡王”,除此之外,他还意外的得到了汝‘阴’、新蔡和曲阳等地。 “蔡侯,呃不!我现在该称你蔡王了。”念完书简上的内容之后,钟离昧把书简递给了穆晨,笑着说道:“除了封王,项王还有一件事要我来跟你商量。” 穆晨接过书简,对钟离昧笑了笑说道:“钟离将军有话直说便是。” 当钟离昧说出还有另外一件事的时候,他所要说的话穆晨已经心知肚明,但穆晨还是没有直接挑明,只等钟离昧先说。 他是吃定了钟离昧来下蔡要跟他说的都是他能耗的起,而钟离昧却耗不起的话,所以他处处装傻,假作不明白钟离昧要说什么,对此钟离昧也感到很是无奈。 “我这次来,还有个任务,就是为你和九江王做个和事佬,你们双方就此罢兵,以后再不许相互攻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钟离昧表情相当的严肃,刻意的让穆晨感到他不是在说笑。 穆晨耸了耸肩膀,对钟离昧说道:“钟离将军要做和事佬,显然是来错了地方,这次战端是英布挑起来的,我们蔡国只是自卫反击,如果想要双方罢兵,恐怕只有他点头才行,否则我可不敢命令撤军,万一前脚刚商议好停战,后脚他就派兵杀了过来,我岂不是要被打个措手不及?” &nju }就去……书_客@居!”钟离昧笑了笑,朝穆晨摆了摆手说道:“这一点蔡王只管放心,如今已有十万楚军正向六安方向开拔,若是事后你们双方有任何一方反悔,先行向对方发起进攻,这十万楚军将立刻扑向发起进攻一方的都城。” 穆晨点了点头,对钟离昧说道:“既然如此,但凭钟离将军做主便是!” “还请蔡侯命令围困六安的蔡军为九江王让出一条道路,你们双方就在‘阴’陵签订合约如何?”钟离昧见穆晨松了口,提到嗓子眼上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蔡国与九江国之间的战争发展到现在的局势,任谁都能看的出想要停止战争,必须要穆晨点头才行。 穆晨很不情愿的又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不过这次我是给我大哥面子,若是英布以后还敢来惹我,我必定要让他亡国灭宗!”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穆晨的声音是从齿缝里崩出来的,纵然钟离昧见过许多世面,也被他这句话说的浑身发‘毛’。 几名钟离昧派出的楚军军官在几名传达穆晨罢兵命令军官的陪同下离开了下蔡,向六安奔去。 六安城外,十二万蔡军团团将城池围住,城内的英布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已经得到了消息,在蔡军的外围,多路九江援军已经赶到,却没有一路援军敢于对蔡军先发起进攻。 十多万九江援军聚集在六安外围,竟然没能起到解九江之围的作用,最让英布感到郁闷的是原先由刘木阳率领的那支军队,他们在刘木阳被杀之后,居然自行解散成为一群流民,再不向六安方向进发。 城外的九江军不敢轻易向蔡军发起进攻,英布想到这里就恨的牙根痒痒,暗暗决定等到六安之围解除之后,他要好好的惩治一下各路援军的统帅,至于那些根本没有派援军前来的各路统帅,他更是决定一次全部杀光。 蔡军自从围困六安之后一直没有发起过进攻,被围在城内的英布为此还将他所有的妻妾全部软禁了起来,他听说了‘阴’陵城破时陶坤被夫人挟持的事,他也不敢确定在他的妻妾中没有蔡国夜莺堡的人。 九江王府主厅中,英布独自坐在那里发呆,他刚将一群在城池被围时丝毫也提不出任何有用建议的大臣全都赶了出去。 他有一个很不好的感觉,觉得自己这次恐怕是要死在蔡军手中,九江国将成为历史上一颗短暂的流星。 就在英布发呆的时候,一条黑影出现在他的面前,黑影半跪在地上,默默的看着英布。 英布看见了这条黑影的出现,但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紧锁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大王,听说钟离昧将军到了下蔡!”过了一会,黑影见英布没有说话,用一种极其飘渺的声音说道:“我想这次六安之围应该能够解开了。” 英布摇了摇头,对黑影说道:“你太不了解我们的对手,想当初我与穆晨一同西进抗秦的时候,他就屡次违抗项羽的命令,曾经还以区区四万人,击退二十万章邯大军,我现在真是有些后悔惹上他。” “要不我去把他杀了?”黑影用犹疑的语气向英布问道。 英布摇了摇头,说道:“你杀不了他的,且不说他本身就是个剑术高明的剑客,就连他身边的那些护卫,随便挑上一两个,恐怕你也不是对手。” 黑影点了点头,对英布说道:“大王说的没错,我上次潜入蔡侯府,虽然没跟任何人‘交’手,但能看出那些负责守卫的银甲士兵个个身怀绝技,若是被他们发现,恐怕我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生擒。” 英布苦笑了一下,对黑影说道:“你只知那些银甲士兵,他们杀人还能让人看的到,可穆晨手下另外还有一批人,根本没人看到这些人长的是什么样子,刘木阳将军就是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被这些人在千军万马中取了‘性’命,更可怕的是三四万人竟然没一个看清对方长的是什么样子!” 当英布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黑影浑身一震,脱口说出两个字:“寅家!” “寅家?”英布不解的看着黑影,问道:“寅家不是已经被穆晨连根拔起了吗?他们的实力不过平平,如何会突然变的如此可怕?何况寅家是被穆晨铲除的,他们应该憎恨穆晨才是,又怎么可能帮他?” 英布的一席话说的黑影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黑影才说道:“我只怀疑是寅家,当年的寅家之所以能够让很多知名剑客也闻风丧胆,其实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情报系统特别发达,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的杀手在杀人的时候很少留下痕迹,只是不知为什么这几十年寅家杀手竟然会蠢到每次杀人都会让对方知道他们的身份,更为可笑的是他们的家主竟然让每一个杀手都在‘胸’前绣上一只虎头来表明身份。” 黑影正要接着往下说,突然一个亲兵跑进了主厅,当亲兵跑进来的时候,黑影“嗖”的一声消失在英布的面前。 黑影的速度很快,跑进来的亲兵只是感到好像有个影子在眼前一晃,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由于在九江王府的主厅内,他也不敢去‘揉’眼睛,跪伏在英布面前说道:“禀报大王,城外蔡军正在撤退,将军们向大王请示要不要追击?” “追击?”英布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告诉那些废料们,让他们不要白费力气了,蔡军撤退是因为钟离昧将军已经说服了穆晨撤军,他们追出去除了会被蔡军全歼之外,就是给我们九江国带来灭顶之灾。” 亲兵应了一声,倒退着出去了,英布站起身,整了整这几天他一直没有从身上脱下的铠甲,一步步向厅外走去。 他站在城头上,果然看见蔡军正缓慢的后退着,在后退的时候,蔡军是分成几个梯次分批后退。 一队蔡军退出去之后,另一队蔡军才开始向后退,而先退后的蔡军在第二拨蔡军后退的时候又摆出了随时准备进攻的阵型。 英布长长的叹了口气,看了看围在身旁的将军们,指着城下的蔡军对他们说道:“你们看!蔡军在撤退的时候完全是摆出了攻防兼备的阵型,你们刚才还说要追杀出去,恐怕你们追杀出去的时候就是六安城被蔡军一举攻下的时候。” 英布的一番话,直说的这些九江将军脊梁上冷汗直冒,这几天里他们被蔡军围困,战又战不得,逃又逃不了,心情是极其烦躁,在蔡军开始后撤的时候,他们全都想着要趁机杀出城去,给蔡军一个下马威,竟然忽略了蔡军在撤退时的阵型。 “九江王,钟离将军让我等请你去‘阴’陵一趟,与蔡王签订合约。”一个身穿楚军铠甲的军官纵马走到城墙下,朝着城头上的英布喊道。来分享 第七十六章 阴陵和谈 http://.biquxs.info/

_ }就去……书%客)居请 记住 在寿‘春’城外,张彤箭无虚发专取将官‘性’命的事早就传遍了九江,没有人敢肯定这一次围困六安的蔡军中有没有张彤,英布探着身子向城下张望的举动无疑是十分危险。 “城下的是什么人?”英布看了看朝城上喊话的楚军军官,开口问道。 楚军军官仰起头朝城头上的英布喊道:“我是钟离将军帐前副将,特来请九江王前去‘阴’陵与蔡王商议和谈事宜!” 说着话,那军官从怀里‘摸’出一块木牌,从箭壶里‘抽’出一支箭,把箭头折断,将木牌绑在没了箭头的箭矢上,张开弓向城头‘射’了过来。 当楚军军官向城头‘射’箭的时候,城上的九江军连忙扣上弓弦瞄准了他,直到箭矢从九江军的头顶上飞了过去,落在他们身后的空地上,他们才松了口气。 一个九江军士兵在箭矢落地后连忙跑了过去,捡起绑在上面的木牌,递给英布身旁的一个将军。 那将军接过木牌看了看,对英布说道:“大王,他确实是钟离将军帐下的人。” 英布点了点头,对城下的楚军军官喊道:“上使稍等片刻,我这就出城随你去‘阴’陵。” 六安被围,情势危急,穆晨愿意和谈,英布当然也是求之不得,也没做多余的准备,领着十多名随从,匆匆下了城墙跟随前来接他的楚军军官纵马向‘阴’陵方向赶去。 英布一路上快马加鞭,几个时辰之后进入了‘阴’陵城,穆晨和钟离昧已经在那里等了许久,在钟离昧的传令兵向他们禀报英布已经进入‘阴’陵城的时候,穆晨和他的一干随行人员坐在厅内动也没动,只有钟离昧领着他手下的一群人迎了出去。 高歌和庄嘉端坐在穆晨的下首,在他们下首坐着的是一帮在与九江军作战时重创过九江军的将军。 当钟离昧领着英布进入主厅的时候,穆晨与他手下的这般人一个个正襟端坐、目不斜视,仿佛根本没见到英布进来一般。{shukeju }就去……书%客)居更新 最快最稳定) 进了主厅,英布看到穆晨坐在那里,脸上迅速的闪过一抹尴尬,他朝穆晨拱了拱手,穆晨却把头偏向一旁,装作没有看到他。 穆晨的无礼让英布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他脸上的刺青‘抽’搐了几下,像是想要发作,但最后他还是忍住没有那么做,在钟离昧的指引下闷闷的坐到了穆晨的对面。 “好了,二位大王都到齐了。”等到英布坐下之后,钟离昧笑着说道:“今天把二位大王请来是我奉项王的命令前来为二位调停,希望你们能够自此握手言和,再不擅起刀兵。” 穆晨撇了撇嘴,‘阴’阳怪气的说道:“动刀兵也没啥,别人不惹我,我肯定不会打上别人家‘门’口的,怕就怕别人看着我家锅里饭好,想要来分上两口,我这人比较自‘私’,饭虽好,却不想与人分食,想来抢我的东西,我自然是要抡起拳头打过去的。” 英布被穆晨一番话说的面皮通红,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只是恼恨的瞪了穆晨一眼。 “蔡王,我知道九江王不对在先,只是事情已经过去,而且你们双方在这十多天的战斗里,蔡国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损失,反倒是九江王损失了数员大将,伤亡的兵士更是不计其数,我看这件事就此打住,以后你们相互之间不要再互相攻伐就好。”钟离昧当然也听出了穆晨话中奚落带挖苦英布的意味,连忙从中打圆场。 “谁说我们蔡国没有损失?”穆晨歪着头看着钟离昧:“这十多天里,我们蔡国共计损失并将数千人,他们哪一个没有妻儿老小?哪一个没有家人亲眷?他们死了,我难道不要承担起抚养他们妻儿父母的职责?这些都是钱好不好?” “那蔡王打算怎么办呢?”钟离昧面带微笑看着穆晨。 穆晨捏着下巴,作出一副沉思状,过了一会才皱着眉头说道:“看在我们曾经一起打过秦军的份上,我就不让九江王赔偿太多战争赔款了,大家都不容易。” 穆晨的话一出口,坐在他对面紧张的看着他的英布稍稍松了口气,他怕的就是穆晨突然狮子大开口,要他对蔡国这次遭受的损失进行赔偿。 “你们都知道的,养一些老弱‘妇’孺真的很不容易。”穆晨的话并没说完,在英布刚要松口气的时候他又接着说道:“我算了一下,一户人家,若是想要日子过的好一些的话,从他们青壮时期到老死,需要‘花’费十多万铜钱,而几千阵亡将士家眷加起来至少也有一万多人,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啊!嗯,这个数目太庞大了,九江王帮我承担百分之一算了,赔偿每个蔡军阵亡将士一万铜钱好了!” “穆晨,你不要欺人太甚!”英布一听穆晨说要让他赔上几千万个铜钱,心中自然不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目瞪着穆晨:“你们的阵亡将士家眷要抚恤,难道我们九江军阵亡将士的家眷不要抚恤?你们可是杀了我们近十万人,这是一笔多大的开销?你帮不帮我支付?” “我靠!”穆晨也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英布的鼻子骂道:“九江王,你丫的还真是不要脸到令人发指了!战争谁挑起来的?你们来打我们,我们还能不朝死了的干你们?我的兵原本老老实实呆在蔡国,没招谁没惹谁,你们突然发起进攻,让他们丢了命,他们冤屈!你那些兵,别说死了几万,就是死一百万也是活该!谁要他们没事吃饱了撑的来蔡国惹事?宰了他们只当是宰了几万只猪,还要老子赔你钱,老子陪你媳‘妇’睡一夜还差不多!” “好了,好了!”钟离昧见穆晨和英布吵了起来,看样子大有拔剑拼命的架势,连忙劝阻道:“我们这次是来商谈停战,二位大王如何又吵了起来?莫非还是嫌双方将士血流的不够多?还想再打上几仗不成?” 穆晨和英布听钟离昧这么一说,双双忿忿的坐了回去,俩人目光相‘交’时简直快要摩擦出耀眼的火‘花’。 钟离昧见俩人不再吵闹,心中稍安了一些,对坐在穆晨对面的英布说道:“九江王也许还不知道,项王刚封了蔡王为王,另外还划了几个城池给蔡王,这一次你们双方‘混’战,依我看可能是其中有些误会,我做个主,赔款就算了,都是自家兄弟,但是九江王得要把曲阳割给蔡王,当然,这也是项王的意思。” 英布被钟离昧一番话说的一愣,连忙反对道:“我们九江原本地域就不宽广,如今再划出一座城去,实力不是自此大减?” 钟离昧还没来及说话,穆晨冷笑了两声,对英布说道:“我若是不把‘阴’陵还给你,你岂不是连着失了两座城?” 英布脸‘色’变了变,拳头重重的砸在面前的桌案上,他凶狠的瞪着穆晨,不过却没有说出话来,蔡军虽然已经从六安外围撤走,但还有着随时将六安再次围困的能力,这时候若是真的闹了起来,对他是没有丝毫好处的。 穆晨见英布不说话,张开巴掌猛的拍在面前的桌案上,“腾”的一下又站了起来,怒目瞪着英布说道:“九江王刚才在我面前砸桌子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想要破坏和谈继续与我蔡国对阵不成?” 自从英布进了正厅以来,穆晨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刚才还因为战争赔付俩人差点又再打起来,这回居然又借着英布砸桌子的事把破坏和谈的罪名一股脑栽到英布的头上,把英布问的顿时语塞,颓然坐了回去。 英布并不是没有火‘性’,而是这次与蔡国一战,他已经损兵折将,九江军早已元气大伤,军队士气也无法支持与蔡国继续作战,刚才与穆晨大吵时,他已经暗自后悔没有克制住火‘性’,在穆晨说他想要破坏和谈时,他虽然心中恼恨,却不敢再与穆晨翻脸。 钟离昧见二人刚一说话,气氛又顿时紧张起来,连忙起来拉圆场对英布说道:“九江王,项王之所以把曲阳拨给蔡王,主要是因为曲阳距离蔡国都城下蔡太近,若是蔡国也有座城池在你的六安城附近,你是不是也会不安心?何况只要拨出这一座城,项王也会劝阻蔡王不再找你索要赔付,这笔账你应该能够算的清楚!” 英布紧锁着眉头没有说话,显然是他的心里并不认同钟离昧的说法,只是如今势不如人,打又打不得,赖又赖不过,只得重重的叹了口气,把头扭向一旁,默许了项羽的决定。 钟离昧大意了,英布扭过头时,他松了口气,和谈看来是已经促成了,但他并没有注意到英布在把头扭向一旁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抹怨毒,也正是他的大意造成了将来不可收拾的局面。 英布紧锁着眉头没有说话,他只是背过脸不去看钟离昧和穆晨,每看他们一眼,他都会感到这一次他是被钟离昧诓进了穆晨早已设好的局里。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 ,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十七章 三秦之王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钟离昧等了一会见英布不再表示反对,对英布和穆晨说道:“如果你们二位都没有异议的话,事情就这么定了,蔡王立刻归还‘阴’陵,曲阳则从今日起隶属于蔡国,至于战争赔付,蔡王也不要再为难九江王,数千万铜钱毕竟也不是笔小数目,若是九江王真的赔了,恐怕整个九江就会一蹶不振。(e){shukeju }就去……绿‘色’∷址 穆晨歪着头,用一只手指抠着下巴,一副心不甘情不愿而又不好辩驳的样子,得了曲阳对他来说要远远比只拿到几千万铜钱的战争赔付要划算的多。 他并没有表现出志得意满的样子,那是因为怕英布又要反悔,如今刘邦即将出汉入关,他得要将注意力集中在刘邦的身上,与英布纠缠过久,只会让他分散‘精’力,错过了将刘邦堵截在入关道路上的大事。 穆晨作出一副十分不情愿像是吃了个死孩子似的表情点了点头对钟离昧说道:“既然是我大哥让钟离将军这么安排的,我也无话可说,吃点亏就吃点亏吧,谁要我与九江王曾一同与秦军作过战呢。” 英布脸上的肌‘肉’在不停的‘抽’搐着,他有一种感觉,像是有个人正在用并不算十分锋利的刀子在割他的‘肉’,原本对蔡国发动战争,为的是想要得到蔡国的财富和资源,没想到的是几场仗打下来,蔡军竟然直接推进到他的老巢去了,事到如今他不仅没从蔡国得到一丁点好处,反倒还被蔡国把他的曲阳城给‘弄’了去。 停战协议签订之后,钟离昧‘精’心准备的酒宴还没有开始,穆晨和英布就分别带着人回各自的都城去了,一场‘精’心准备的酒宴最后竟成了钟离昧用来犒劳与他一同前来的军士们的宴席。 回到下蔡后,穆晨立即着手让高歌和庄嘉准备对新接手的几座城池进行改制。 穆晨很清楚,国家的发展需要平民的支持,而平民最期待得到的是相对的自由和富裕的生活。 他分给平民土地、生产资料,在蔡国实行不劳动者不得食的政策,鼓励商业发展,大力发展农业和工业,对于种地的农民,蔡国甚至不仅不征收赋税,反倒还由国家拨出补助支持农民生产粮食。这一切,他为的都只是一个目的,迅速的让蔡国强盛起来,在将来的楚汉争霸中,能帮助项羽击败刘邦,改写垓下之战那场他不愿看到的悲剧。{shukeju }就去……书_客@居!( 在与九江军的战斗中,蔡军表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但同时也让穆晨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蔡军的数量在蔡国的人口中占有比重太大,战争刚一开始,军队的调动就让穆晨感到后勤工作压力陡增。 好在战争没有成为拉锯战,而且战后穆晨除了得到了曲阳,还得到了汝‘阴’和新蔡等地,只要合理的控制军队数量,将来出征时的后勤工作就能得到全面的保障,他终于有了可以缓口气的机会。 在蔡国与九江国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远在汉中的刘邦也已经做好了入关前的最后准备,平静的天空再次风云涌动,新的战争一触即发。 由于维修栈道的士兵与劳工消极怠工,栈道的维修进度越来越慢,作为主要负责人的樊哙和周初还会督促士兵与劳工加紧修建,到了后来,就连他们都对三个月内修好栈道彻底失去了信心。 正当俩人为栈道不能按时修好而感到纠葛的时候,刘邦没出他们意料的传来了新的命令,在新的指令中,刘邦狠狠的将俩人训斥了一通,说他们是口出怨言、消极怠工,立刻撤职调回不用,另外安排工头来此处监督栈道维修工作。 新的工头上任后,为了赶进度拍刘邦的马屁,连天加夜的督促士兵和劳工维修栈道,在付出了近百人摔死的代价后,栈道的维修进度确实是明显的增快了不少。 其实栈道维修不好,刘邦并不着急,当初在送他入汉的路上,张良已经对他‘交’代过,等到要离开汉中打回关中时候可以命人佯作修复栈道,而汉军主力却从小路迂回到关中。 张良在献这条计策的时候并不清楚有哪条路可以从汉中通往关中,但张良却始终相信天下之大,不可能在幅员辽阔的汉中和关中之间只有一条道路相通。 对于张良,刘邦一直是言听计从,虽然当初入汉时他并没有十成的把握有其他道路通往关中,但既然张良说了要烧毁栈道,他就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汉军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军容整齐、粮草充足,已经具备了进入关中的条件,在汉中窝了七个多月的刘邦再也无法继续忍受偏安一隅的日子,他开始蠢蠢‘欲’动了。 为了确信张良的计策能用,他专程将韩信请到汉王宫里商谈向关中出兵的具体事宜。 “大将军,如今我军已经军备整齐、粮草充足,是不是该起兵向关中进军了?”韩信刚一进汉王宫,刘邦便迎了上来拉起韩信的手双眼满是期待的看着韩信。 “大王莫急!”韩信本想给刘邦行礼,但双手被刘邦抓在手心里,只得朝他笑了笑说道:“如今我军明修栈道,已经引起章邯的注意,最近听闻他正调拨军队严密防守栈道出口,我们现在有两件事要做,一件是加紧对栈道的修理,让关中三王以为我们要从栈道出去,另一件就是找条适合大军出征的道路,秦岭之上虽可以通往关中,但山高坡陡,不适宜大军行进,此事我正在办理中,还望大王莫要焦躁!” 刘邦叹了口气,对韩信说道:“我怎能不焦躁,关中本应是属于我的地界,可项羽倚仗势力强大,将我赶进汉中这块鸟不生蛋的地方,我在这里是度日如年,无一刻不想返回关中啊!” 韩信见刘邦满脸焦躁,知道他已经是迫不及待想要立刻率军杀回关中与项羽一决雌雄了,点了点头说道:“大王,你只管安心等待,如今粮草和军备已经妥当,将士们也已经具备了与楚军一战的能力,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能够适合大军行进的道路,等到这件事办好之后,我便立刻引兵杀出汉中,为大王将关中土地夺回来!” 刘邦这边紧锣密鼓的筹备着杀回关中,穆晨派出的使者也分别到了雍、塞、翟三国。 塞王司马欣和翟王董翳对蔡国使者所说的话并不是十分重视,他们得到了汉军正加紧修筑栈道的消息后,已经派出军队密切注意汉军动向,在他们二人的敦促下,章邯也调拨了雍国的军队驻扎在栈道附近。 司马欣和董翳几乎都是一个意思,自古汉中一条路,他们从来没听说有第二条能够让大军通过的道路从汉中通往关中,而且穆晨在派出使者的时候也只是说刘邦会从陈仓入关,并没有说明陈仓附近哪条路可以通往汉中。 大规模的部队调动不仅仅会疲惫将士,更重要的是在后勤补给方面也损耗甚多,没有十足的证据,司马欣和董翳不敢轻易调拨军队去镇守陈仓那个小地方。 而章邯更是在与蔡国使者见过一面之后就把使者晾在一边,根本不闻不问。 他与刘邦过去接触的并不多,在反秦战争里,作为他对手的一直是楚国的项羽,他与项羽之间的战斗,几乎每一场都是以他的失败而告终,章邯对项羽的崇敬已经达到了敬仰神一般的高度。 战争结束之后,章邯甚至暗想过,当初若不是与项羽正面相遇,而是和刘邦对决沙场,历史的结局又会是一种什么样子? 他看不起非正统出身的将领,尤其是痞子、无赖出身的刘邦也被封王,更是让他感到匪夷所思;而韩信又只是个受过胯下之辱的懦夫,他也不相信韩信能够做出什么惊天的大事。 在章邯的意识里,像刘邦这种人根本就没有拥有一隅之地的资格,对刘邦和韩信的轻视,在他心中是根深蒂固的,因此在汉中传出情报说韩信命人加快维修栈道准备入关的时候,他只是冷笑了两声,自语道:“栈道是你们自己烧毁的,自己断了道路,如今又来修复,那当初烧栈道的举动与一边刚接完客松下裙裾另一边又叫着自己是良善‘妇’‘女’的‘春’楼‘女’有什么区别?这么大的工程,只派了一万多人去修复,哪年哪月才能修的完?你们不是想出来吗?好,我慢慢等着!” 若不是司马欣和董翳强烈要求雍军前往镇守栈道入口,章邯甚至连去守卫栈道的军队都不想派,虽然他最后派了军队,但他始终还是觉得刘邦想要尽早入关,只不过是场笑话。 当穆晨的使节到了雍国向章邯说明出使目的的时候,章邯仰头大笑,说道:“蔡王多虑了,我知蔡军近日胜了九江,气势正盛,可是汉中想要入关,却比不得九江国进攻蔡国那般简单,自古汉中一条路,陈仓不过是个小小的粮仓,出关后并无道路,难道汉军会从天而降不成?”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 ,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十八章 混乱的汝阴城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蔡国使者见章邯对穆晨的提醒毫不用心,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声,说道:“既然大王认为我家大王所说的不实,我也只好回去向我家大王禀明一切,只是我在来雍国之前,我家大王还‘交’代了一件事,要我务必请求雍王陛下不必介怀!” “不知蔡王提出的是什么要求?只要不是会威胁到我雍国安危的事情,我尽力帮他办到好了!”对于穆晨,章邯也很是佩服,当初穆晨在汙水与蒲将军一同带领四万人大败他手下二十万秦军的事至今他还是历历在目。~~{shukeju }就去……书_客@居!更新 最快最稳定 自从章邯领军以来,他只遇见过两个对手,一个是项羽,而另一个就是穆晨,也只有这两个人让他真正尝到过失败的滋味。 蔡国使者很隆重的给章邯行了个礼,说道:“我家大王要我务必替他给雍王陛下赔个罪,在我前来面见陛下的时候,已有一支一万五千人的蔡队进入了雍国,如今他们正在向陈仓方向进发,只等汉军入关给予迎头痛击,此次军队调动,事先没有得到陛下的首肯,我家大王心中很是不安,因此才命外臣替他向陛下赔罪,还望陛下能够允诺我大蔡军队协助贵军防守陈仓!” 章邯皱了皱眉头,蔡军‘私’自入境确实是让他感到十分不爽,让他更不爽的是竟然有一万五千人的蔡军进了雍国,而雍国的情报系统居然没有发现。 若是蔡军的目标不是陈仓,而是废丘,恐怕现在他已经成了蔡国的阶下之囚。 “你们兵都已经进了我雍国国境,现在还说什么给我赔罪,蔡王难道没有感到太晚了些?”章邯冷笑了两声,对蔡国使者摆了摆手说道:“也罢,既然已经来了,我也不好把他们赶走,毕竟都是为了防范刘邦,你回去告诉蔡王,止此一次,再无下回!” “谢雍王陛下!”蔡国使者再次给章邯行了个大礼,告了个退,退了出去。 等到蔡国使者退出去之后,章邯对一旁的一名将军说道:“‘蒙’怀,你速带领三万人前去陈仓,密切关注蔡军动向,若是他们有任何异动,你可先行发起攻击。” ‘蒙’怀上前一步,抱拳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与英布签了停战协定之后,穆晨并没有直接回下蔡,新接收的几个城池与下蔡和寿‘春’的状况不同,在那些地方还有些顽固势力反对新政的推行,他必须过去说服这些顽固势力放弃现有的利益支持新政。{shukeju }就去……绿‘色’∷址读 看看) 穆晨从来没有对顽固势力会乖乖放弃现有的利益抱有幻想,他很清楚,想要在这几个城池也实行和下蔡、寿‘春’一样的制度,必须要流血,他不想流血,那么流血的只能是那些反对新政的人了。 当穆晨领着一群“武锋卫”来到汝‘阴’城外,城内的许多百姓纷纷跑到城‘门’口迎接,百姓们听说汝‘阴’被划归蔡国的时候,许多人已经自发的在街道上开始庆祝了。 汝‘阴’城内经常会有些从下蔡或寿‘春’过来经商的商贾,百姓们就是从那些商贾口中得知了蔡国的富庶,他们中有许多人一直都期望能够到蔡国定居,可是蔡国却只收容那些有一技之长的人,这让大多数附近城池的百姓只能望蔡兴叹。 汝‘阴’城的百姓没有想到,他们的城池竟然会被幸运的封给了穆晨,从此他们也将是蔡国的一份子,也将要从过上与其他地方百姓不同的生活。 穆晨骑在高头大马上,在他身后是几十名身穿银甲的“武锋卫”士兵,他这次出来并没有带太多的人,除了这些士兵,他只带了梁云一个人来到汝‘阴’。 百姓们见穆晨走向城‘门’,纷纷退向两侧,跪伏在地上,每一个百姓都由衷的‘露’出了笑容。 穆晨也是脸上挂着笑容,对百姓们招着手,他没有出声叫百姓们起来,没有人知道这些前来迎接的百姓中会不会隐藏着敌对势力派来的杀手,若是百姓全都站起身,势必会有短暂的‘混’‘乱’,而此时镇守汝‘阴’的还是西楚的军队,这些军队只是在等着蔡军前来‘交’接,对穆晨的安保工作肯定也不会十分上心。 进了城之后,穆晨看到的是比下蔡和寿‘春’萧条了许多的街道,沿途跪伏在地上的百姓,多数是衣衫褴褛,一看就知道平日里日子过的很苦。 当穆晨他们这队人快走到城中央的时候,一个老者颤巍巍的迎了上来,老者手中捧着一个陶碗,碗里盛着满满的一碗水。 “大王,一路辛苦,喝口水吧!”老者走到穆晨面前,很艰难的跪在地上,将碗高高举过头顶,碗里盛着满满的水,居然一滴也没洒出来。 穆晨身后的一名“武锋卫”士兵翻身下马,上前从老者手中接过碗,躬身递到穆晨面前。 在“武锋卫”士兵接过碗的时候,碗里的水洒到了外面一些。 穆晨脸上挂着笑,从“武锋卫”士兵手中接过碗。 “谢谢老丈!”他对跪在战马前面的老者点了点头,将碗凑向嘴边。 “大王且慢!”穆晨正要去喝碗里的水,一旁的梁云连忙喊道,在梁云喊出声的时候,穆晨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别人难以发觉的笑容。 “啪!”梁云顾不得身份差异,一把拽过穆晨手中的碗,向地上丢去,陶碗摔在青石地面上,破碎的陶片溅的四处都是,碗里的清水顺着青石的缝隙渗到地缝里,很快青石路面上至余下一片水渍。 老者见梁云将碗摔碎,眼睛里闪过一抹怨毒,没等穆晨身后的“武锋卫”士兵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起身向后疾退。 他在起身倒退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先前蹒跚的样子,身形异常矫健,根本不像是个老人应该有的速度。 穆晨双手拎着战马的缰绳,面无表情的看着向远处狂奔的老者。 “嗖!”一支箭带着风声向穆晨飞了过来,穆晨没有动,从箭矢飞来的声音他听出对方这一箭是‘射’偏了,他不动,箭矢会从他的身边飞过,他若是动,很可能恰好就会撞在迎面飞来的箭矢上。 一支箭贴着穆晨飞向他的身后,在他身后一名“武锋卫”士兵伸手将急速飞行的箭矢抓住。 箭明明没有‘射’中这个“武锋卫”士兵,但这士兵却在抓住箭矢之后闷哼一声,一头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箭上有毒!”穆晨大喝了一声,连忙招呼梁云和士兵们四散躲在街道中的商铺里。 直到这时,跪在地上迎接穆晨的百姓才明白过来是遇见了刺杀穆晨的杀手,他们纷纷尖叫着爬了起来,四处逃窜,街道上顿时一片‘混’‘乱’。 三四个百姓向穆晨躲避的这家店铺跑了过来,这几个百姓有男有‘女’,他们都是满脸的惊慌,在向穆晨这边跑的时候还不时回头张望,也不知道他们能看到些什么。 街道上的箭矢并没有因为穆晨等人躲避起来而减少,反倒越发的多了起来,这些箭矢的目标居然不再是穆晨和跟着他的这群“武锋卫”而是直接瞄向了街道上‘乱’窜的百姓。 许多百姓惨叫着倒在了横飞的箭雨下,向穆晨他们这边跑的几个百姓也有两个人被箭‘射’中倒地身亡。 “快,快来这边!”穆晨焦急的对那几个百姓招着手,让他们快些跑到店铺里,只要他们进了店铺,就不会再被箭矢‘射’中,他们就安全了。 店内的掌柜早被街道上‘混’‘乱’的场面吓破了胆,他躲在桌案下面,双手抱头,浑身瑟瑟的发着抖。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在快跑到店‘门’外的时候突然摔倒在地上,跟她一起向这边跑的几个人连头也没回,涌进了穆晨和梁云躲避的店铺。 ‘女’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她的脸上却满是痛苦,看样子像是崴到了脚。 穆晨一把‘抽’出长剑朝店外冲了出去,当他冲到‘女’人身前的时候,一支箭飞向了那个正努力想要爬起来的‘女’人。 他一剑将向‘女’人飞过来的箭矢拨开,拽起趴在地上的‘女’人就往刚才躲避的店铺里跑。 正当他想要将‘女’人拽进店内的时候,手腕却突然传来了一阵被割裂般的疼痛。 他回过头,茫然的看着正一只手握着短剑,带着满脸得意笑容看着他的‘女’人。 “你……你为什么?”这几个字刚一出口,穆晨只觉得‘胸’口泛起一阵恶心,紧接着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跟着穆晨跑出来的梁云见穆晨昏倒,手腕还向外渗着有些泛黑的血液,顿时慌了,他上前两步,一剑将正准备用短剑刺向穆晨‘胸’口的‘女’人劈死,一把揽起穆晨蹿上一匹被他们遗弃在街面上的战马,向城‘门’的方向奔去。 当梁云带着穆晨向城‘门’跑的时候,一队队楚军迎了过来,这些楚军显得十分惊慌,各队领头的楚军军官见到穆晨受了伤更是慌‘乱’不已,纷纷命令身后的楚军即便是将整个汝‘阴’翻过来,也得把那些杀手全部抓住。 梁云没有理会这些吵嚷着的楚军,策马径直冲出了汝‘阴’城,他知道穆晨并不是受了太重的伤,穆晨昏厥是因为中了毒,中了一种毒‘性’来的很快的毒。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 ,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十九章 生死难以预料 http://.biquxs.info/

梁云带着穆晨退出汝‘阴’之后,刺杀穆晨的杀手也迅速向另一侧的城‘门’退去。[e]更新 最快最稳定 镇守汝‘阴’等着蔡军前来‘交’接的楚军没有想到竟然会在他们把这座城池‘交’给蔡军的前夕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 穆晨重伤,生死不知,这些楚军心中充满了恐慌,若是穆晨真的死在了汝‘阴’,别说蔡国人不会放过他们,就连项羽都有可能把他们全都拉去给穆晨殉葬。 杀手撤退的时候,恰好被一队刚赶过来的楚军迎面碰上,这些楚军见一群身穿各‘色’衣服,手提兵器的人向城‘门’跑去,顿时反应过来这些就是刺杀穆晨的杀手,连忙向这群杀手扑了过去。 梁云离开汝‘阴’之后,楚军为了能够把杀手全部关在城内达到关‘门’打狗的目的已经将城‘门’全部关闭,杀手们想要硬冲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守城的楚军中杀出一条血路。 一名手持短弓的杀手不停的将箭矢扣在弓弦上,如同弹棉‘花’一般拨动着弓弦,一支支箭矢飞向迎面向他们冲过来的楚军。 短弓与长弓的区别不仅是它短小、携带方便,而且它还有着‘射’程短、力道不足的缺陷,杀手的箭矢向楚军飞去,很多都被楚军士兵用盾牌挡开,但也有几个楚军士兵不小心被箭矢‘射’中。 被箭矢‘射’中的楚军,无论被‘射’中的是身体的哪一部分,很快就都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呻‘吟’着。 “箭上有毒!”带领这队楚军的军官见被箭‘射’中的士兵纷纷倒地,立刻反应过来穆晨并不是真的受了重伤,而是中了剧毒,心中的担忧无形中又多了几分,连忙对士兵们大叫道:“用盾牌护好身体,去几个人把那个拿弓的干掉!一定要生擒这些人,给蔡王一个‘交’代!” “想抓住我们?有这么简单么?”使用短弓的杀手将箭壶中最后一支箭‘射’出去之后,冷冷的笑了笑,把短弓丢在地上,‘抽’出佩剑对跟在他身后的几个杀手叫道:“大家跟我一起冲,要是杀不出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哼哼!我看你们还真是得死在这里了!”他话音刚落,在他们这群人身后传来了一个饱含愤怒的声音。 杀手们听到身后有人说话,连忙回过头,只见在他们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几个身穿银甲,手持长弓的蔡国“武锋卫”战士。{请 记住 这些“武锋卫”在看着这几个杀手的时候都是满面怒容,他们扣着弓弦的手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当梁云带着穆晨冲出汝‘阴’的时候,他们看的是清清楚楚,他们很想也像梁云那样跨上战马护送穆晨出‘门’,可他们却很清楚自己不能那么做,穆晨受了伤,他们不能这么轻易撤出去,他们要将这群杀手全都捉住,问清谁是幕后主谋。 当蔡军出现在街道上的时候,这群“武锋卫”知道机会来了,他们迅速的聚集在一起,与楚军一同向城池的另一处出口奔去。 当这些“武锋卫”快跑到城‘门’口的时候,恰好看见一群穿着各‘色’服装的人正与楚军对峙,而且与这群人对峙的楚军还明显的处于劣势。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十多名楚军士兵躺在地上痛苦的扭动着身子还不时的还发出凄惨的哀嚎。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刺杀蔡王!”领头的“武锋卫”军官冷冷的看着使用短弓的杀手,他在问话的时候脸部的肌‘肉’不停的痉挛着,能看出他虽然是在极力克制,却还是压制不了心中的愤恨。 杀手撇了撇嘴,好似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对“武锋卫”军官说道:“我知道你们是穆晨手下的‘精’锐,与你们对上,恐怕今天我们这些人是不可能活着走出去了,不过穆晨肯定也完了,我们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你们赶紧回去为他奔丧吧!” 将杀手围在中间的“武锋卫”和楚军还没反应过来使短弓的杀手话里是什么意思,只见这杀手话音落后脸‘色’突然一变,面皮顿时有些灰暗起来,紧接着“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别让他们自杀!”当这个杀手倒地之后,“武锋卫”军官顿时红明白过来他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连忙对身后的“武锋卫”喊道。 一群“武锋卫”连忙举起长剑向还活着的杀手们冲了过去,但他们才只是冲出两三步,完全没做出反抗打算的杀手们便全都摇摇晃晃如同喝醉了酒一般站在那里晃动着身体。 “武锋卫”冲到杀手身前的时候,杀手们纷纷倒了下去,他们一个个面皮泛着铅灰‘色’,嘴角渗着紫黑‘色’的血迹,显然也是服食了剧毒已经气绝身亡。 “快,快回下蔡!”见杀手们全都躺在地上断绝了气息,“武锋卫”军官连忙喊道。 他原本是想要把这些杀手抓住,至少也是要抓住一两个活口问出谁是幕后主谋,没想到的是这群显然是身怀绝技的杀手根本不去争取最后存活的机会与他们拼死一搏,而是选择了一种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法来面对“武锋卫”和楚军的包围。 杀手们自杀明显是服了毒,而且还是一种毒‘性’强烈的毒‘药’,“武锋卫”们顿时想起了同样中了毒的穆晨,虽然梁云已经在第一时间把穆晨救出了城,但是他们每一个人却都在牵挂着穆晨的安危。 穆晨不在,他们留在汝‘阴’没有任何意义,虽然回到下蔡也同样没有意义,但回到下蔡,他们可以立刻知道穆晨是否还安然的活着,所以他们选择了回去。 梁云带着穆晨冲出了汝‘阴’,在他的身后没有追过来的杀手,显然杀手们所有的刺杀准备都是在汝‘阴’城内做的,他们有着十成的把握能够在城内将穆晨杀死,根本没有必要在城外准备后续的埋伏。 穆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部的肌‘肉’不时的‘抽’搐几下,偶尔还会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 梁云看了一眼斜倚在他‘胸’前的穆晨,他的心在悸动着,穆晨若是真的死了,他也不可能苟活下去,作为“武锋卫”的将领,他居然能让穆晨在他的面前被杀手偷袭成功,若是穆晨真的死了,即便是整个蔡国都会原谅他,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下蔡越来越近,一路狂奔,没做过片刻休息的梁云只觉得头脑一阵发昏,眼前的景物也越来越模糊,已经出现在视线内的下蔡城墙在视野里晃动着,仿佛城墙即将在下一刻崩坍一般。 “救、救救大王!”冲进下蔡城,刚到侯府‘门’前,梁云便抱着穆晨蹿下了战马,冲进了还未来及改建为王府的蔡侯府。 “怎么了?怎么了?”一群人听到梁云的喊声,涌了出来,当他们看到被梁云抱着的穆晨时,顿时也都慌了神,连忙七手八脚的上前帮忙把穆晨抬进内室。 “快!快去请吕先生!”忙‘乱’中,不知是谁喊叫了一声,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完全失了主意的众人这才想起吕乔,一个“武锋卫”军官赶忙推开众人冲出‘门’去,直奔吕乔的住所。 庄嘉和高歌回到下蔡之后,正在庄嘉府上商议该如何在新得的城池推行新政,又该如何对付即将入关的刘邦和虽然签订了停战协议却依旧对蔡国怀恨在心的英布。 在二人刚商议出一些端倪的时候,一名庄嘉府上的近卫在‘门’外喊道:“二位相爷,不好了,大王受了重伤,如今生死不知!” 二人听了近卫的喊声之后,连忙冲出了‘门’,庄嘉一把揪起近卫的衣领,瞪圆了眼睛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大王为何会受重伤?如今伤势如何?” “小人不知大王为何受伤。”近卫被庄嘉揪着衣领,微微仰起头战战兢兢的说道:“是梁云将军把大王送回来的,到现在大王还昏‘迷’着,不知生死啊!” 庄嘉一把将近卫搡到一旁,对高歌说道:“高丞相,我们赶紧去看看!” 高歌点了点头,默不吭声的率先冲出了庄嘉的相府。 二人也不等随从为他们准备好车马,急匆匆的向侯府方向奔去,一群随从见状,连忙跟在后面向侯府跑了过去。 当二人到达侯府的时候,府内早已挤满了人,已经回到下蔡的各位将军早围在了穆晨躺着的房间‘门’外。 庄嘉和高歌分开众人走进穆晨躺着的房间,一进‘门’就看见吕乔正弯腰站在穆晨‘床’边,将一些碾碎的草‘药’敷在穆晨受伤的手腕上。 “吕先生,大王怎么样?有没有‘性’命之忧?”见吕乔已经先一步到达,二人松了口气,庄嘉连忙开口问道。 吕乔回过头看了看庄嘉和高歌,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担忧中又带着几分欣慰。 “二位丞相,多亏梁将军把大王及时送了回来,若是再多耽搁两个时辰,恐怕神仙也无力回天,不过即便送的及时,我也不敢肯定大王能不能痊愈,若是他在两天内醒了过来,便会化险为夷,若是醒不过来……”吕乔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但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是若是穆晨醒不过来,蔡国就要做好举办国丧的准备。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 ,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八十章 不让大王失望 http://.biquxs.info/

听了吕乔的话之后,庄嘉和高歌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床’边俯身看着紧闭双眼的穆晨。(请记住我 穆晨的面皮泛着铅灰‘色’,双眼紧闭、牙关紧咬,一眼就能看出是中了剧毒,二人看过之后心头猛的一紧,但他们脸上却没表现出丝毫不安,转身走出房间,出了‘门’之后,高歌向众人问道:“梁云呢?大王受伤,梁云在哪?” 众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闪开了一条路,高歌抬眼看去,只见梁云正坐在墙角,低着头,满脸的懊恼与沮丧。 所有人都以为高歌会狠狠训斥甚至惩治梁云,没想到的是高歌只是走到梁云面前,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梁将军,在汝‘阴’到底发生了什么?大王怎么会中这么深的毒?”等到梁云抬起头,用空‘洞’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高歌才开口问道。 梁云沉默了片刻,好像努力的在回忆着什么,眼见着穆晨在他面前受伤,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他真的不想再回忆发生在汝‘阴’的那些事。 “梁将军,到底在汝‘阴’发生了什么?”高歌再次追问了一遍。 梁云‘舔’了‘舔’嘴‘唇’,开口说道:“我们陪着大王进了汝‘阴’城,城内的百姓都很热情的欢迎大王,没想到,竟然有一批杀手潜伏在城内伺机对大王动手……” 当梁云开始描述他们在汝‘阴’发生的事情时,一群人纷纷围到他身边面‘色’凝重的听着他的讲述。 直到梁云讲完,高歌才捋着胡须,蹙着眉头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庄嘉:“庄丞相,你认为大王被袭这件事是什么人干的?” 庄嘉也是紧皱着眉头,沉‘吟’了半晌才说道:“我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如今想要我们大王命的,除了曾经不知什么原因结下梁子的田荣,还有汉王刘邦、汉王妃吕雉,蔡国与九江国一场大战后又多了个英布,这些人个个都是一方豪雄,哪一个都不好惹。” 庄嘉说话的时候高歌双眼紧盯着他,等到他话说完,高歌接过话头说道:“庄丞相,你好像少说了一个人,这个人恐怕要比任何人都希望我们大王早死!田荣如今正被项王攻击,无心对我们大王下手;刘邦和吕雉忙着入关,自然也不会在这种事上耽搁工夫;英布更不可能,九江新败,若是我们大王在这时候有个三长两短,最值得怀疑的就是他!他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更新 最快最稳定)” “高丞相说的可是……?”庄嘉没有把话说完,只是皱着眉头看着高歌。 高歌点了点头,说道:“我估计这一次就是他,除了他,我再也想不到其他人!” “我们该怎么办?”庄嘉满脸疑问的看着高歌,他已经明白了高歌所说的是谁,只是这个人不比其他人,想要对他动手,必须得征得穆晨同意才行。 “大王还在昏‘迷’,这件事暂且压一压,等大王醒来之后我们再做计较。”高歌恰好道出了庄嘉的心声,二人相互点了点头,又劝了梁云几句,准备再回房内看看穆晨。 “二位丞相留步!”高歌和庄嘉说的话,旁边站着的一群人全都听的云里雾里,等到二人转身要走的时候梁云连忙叫住了他们:“还请二位丞相明示这一次暗中派人害我们大王的是谁,我一定要取了他的首级给我们大王出气!” 高歌和庄嘉回过头,庄嘉朝梁云摆了摆手说道:“梁将军莫急,我与高丞相也只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你且莫轻举妄动,等大王醒了之后我们再做商议。” 一旁站着的众人听高歌和庄嘉猜出谁是幕后主使,一个个摩拳擦掌,满眼企盼的看着庄嘉和高歌,一副只要他们说出谁是主谋,这些人立刻就要找那人拼命的架势。 高歌见众人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也上前帮衬着说道:“大家不要‘激’动,大王受伤,我们心里都不好受,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在蔡国各处严密布防,另外赶紧派军队前去接收新划给我们大蔡的城池,一定不要让有心人有机可趁,至于其他事情,还是等大王醒来再说。” 庄嘉与高歌在蔡国有着绝对高的威望,尤其是这一次与九江国之间的战争,更是让蔡国大小官员对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既然他们二人已经说了暂时不追究穆晨中毒的事,其他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他们依然还是满脸愤愤不平、恨不得立刻去将幕后主谋活剥生吃的表情。 苏凉与刘茹得到穆晨中毒的消息后,也先后在‘侍’‘女’的陪同下慌慌张张的向这边赶了过来。 站在‘门’外的众人见苏凉和刘茹赶了过来,连忙给她们让开一条道路。 苏凉跌跌撞撞的进了‘门’,吕乔已经为穆晨包扎好了伤口,当她看到穆晨如同铅灰般难看的脸‘色’时,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在地上。 跟在她身后的‘侍’‘女’连忙将她搀住,搀扶着她慢慢的走到穆晨的‘床’边。 “大王,大王,你怎么了?”苏凉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穆晨的脸,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汇聚在下巴上,最后滴落到穆晨的脸上。 穆晨紧闭着双眼,牙关紧咬,脸上依旧是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 “大王,你醒醒啊!”苏凉双手从穆晨的脸上挪到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摇晃着:“你醒醒啊!你别睡,我不许你睡!” 苏凉只觉得喉咙像是堵上了什么似的,连再说出一个字都十分困难,才说了两句话,她已是泣不成声。 刘茹冲到‘门’外,见苏凉坐在穆晨‘床’边‘抽’泣,她没有进‘门’,只是双手紧紧的扒着‘门’框看着躺在‘床’上的穆晨。 她一直在等穆晨,等穆晨回到下蔡,她想要告诉穆晨一件事,一件她想起来都会感到十分幸福的事。 她等到了穆晨,可是等到的却只是躺在‘床’上紧紧闭着双眼,一句话也不说,如同一具死尸般的穆晨。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刘茹的眼眶中滑落,她紧紧的抿着嘴,上面一排洁白如‘玉’的牙齿死死的咬住下嘴‘唇’,嘴‘唇’被咬出了丝丝血渍,她也浑然不觉。 梁云冲进下蔡城的时候,有不少人看见了斜倚在战马背上的穆晨,穆晨受伤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下蔡城顿时沸腾了,百姓纷纷放下手中的生计涌向蔡侯府的‘门’前,一条街道很快挤满了前来探寻穆晨伤情的百姓。 “高丞相,你且在这里稳住众人,千万不要让他们出去滋事,我去应付一下外面的百姓!”庄嘉得知外面围满了百姓之后,对高歌说了一声,等到高歌点头应诺,他转身走出了蔡侯府的大‘门’。 庄嘉出去之后,高歌对围在‘门’口的众将说道:“聂策,你带一万兵马去新蔡;周闯,你领一万兵马去汝‘阴’;孙蛟,你领一万人马去曲阳。你们记住,到了各地之后,千万不要有所动作,只需维持好当地治安不要给有心人捣‘乱’的机会,其他事均等大王醒来之后处理。” 三人虽然心中担忧穆晨安危,但高歌既已下令,他们也只得听命,连忙出‘门’点兵去各处接收城池去了。 等三人走后,高歌又对李默说道:“李将军,如今局势未稳,新近接收的城池内恐怕还会有敌对残余,对付那些在暗中破坏的人,只有你的卫最适合,你速命人去各地暗中调查到底还有多少‘欲’对大王和蔡国不利的人,一旦发现,立刻诛杀。不过切记,一定要等到证据确凿才可动手,千万不要杀错了人。” 李默也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胡成!”高歌先是看了看靠在墙角坐着的梁云,见梁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转身把胡成叫了过来:“你立刻在每个城池划拨一百名‘武锋卫’,李默的‘卫’在暗,你们在明,务必将捣‘乱’的人全都查出来,只要证据确凿,你们可以先斩后奏!” 胡成应了一声,也转身离开。 这边高歌给将领们分派了任务,那边庄嘉已经走出了蔡侯府的大‘门’。 大‘门’外早已围满了满脸焦急的百姓,百姓们见到庄嘉从府内走出来,顿时沸腾了起来,许多人仰起脖子高声向庄嘉询问穆晨的情况。 “庄丞相,大王还好吗?”“庄丞相,大王不会有事吧?”熙熙攘攘的百姓相互推挤着,每个人都想尽量向蔡侯府的大‘门’靠近一些,都希望能从庄嘉的嘴里听到穆晨没有大碍的回答。 庄嘉伸出双手向百姓们虚按了几下,喧闹的百姓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双双充满焦虑和渴望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站在大‘门’口的庄嘉。 “乡亲们,我知道你们担心大王的安危,我与你们一样,希望我们的大王能够康复,可不瞒大家说,大王这次伤的很重,有人对大王下了毒,如今正在休养,乡亲们要做的不是自‘乱’阵脚,让加害大王的人对我们蔡国有机可趁,这时候我们更应该戮力同心,好好建设大蔡,等到大王康复之后,让他看看我们没有让他失望!”庄嘉环视了一圈密密麻麻望不到头的百姓,高声说道。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 ,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八十一章 这场等待值得吗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一位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颤巍巍的走到离庄嘉还有五六步距离的地方,跪倒在地上说道:“庄丞相,老朽活了快一辈子,从未见过像我们大王一般善体民意为百姓做主的好王,大王是我们蔡国百姓的脊梁,我们只是想知道他现在好不好,如果没有什么大碍,我们也就放心了。(e){shukeju }就去……书_客@居! []” 庄嘉上前将老者扶起来,叹了口气说道:“老丈,我知道若是我说大王状况很不好,或许会引起‘混’‘乱’,但我实在不愿欺骗你们,这一次是刘邦从汉中派人来下的黑手,我们大王中毒很深,如今还在昏‘迷’,能不能‘挺’的过去,还要看他自己了。” 老者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的身体比刚才抖动的更加剧烈,浑浊的双眼含满了凄苦,大颗大颗的老泪“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不仅是老者,凡是听清庄嘉话的百姓全都愣在了那里,他们每个人的神情都饱含着痛苦,许多情感脆弱的‘妇’人甚至放声哭了出来。 “刘邦贱人,居然敢伤我们大王!”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请求出兵,将刘邦从世上抹掉!我愿参军与汉军作战!” 这句话顿时‘激’起了百姓仇恨刘邦的情绪,许多年轻人纷纷跃跃‘欲’试,要求庄嘉代替蔡王下令出兵灭了刘邦。 庄嘉见百姓这种反应,心中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对百姓们说道:“大家静一静,且听我说。” 情绪‘激’昂的百姓止住了喊声,纷纷将视线投向庄嘉,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喷‘射’着仇恨的火焰。 “大家先不要急,大王虽在昏‘迷’,却也不是全然无救,我们有神医吕先生,想必他可以妙手回‘春’,将大王救回来。如果现在贸然对汉军宣战,我们并无十成胜算,一切都等大王醒来再做决定,好不好?”庄嘉要的就是将百姓的情绪调动起来,他也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蔡国的最大敌人不是英布,也不是田荣,而是即将入关的刘邦,不管这次的杀手是不是刘邦派的,他都要把屎盆子扣到刘邦的头上,‘激’起百姓对刘邦的仇恨,这样蔡军在将来与汉军的作战中才能更多的得到百姓的支持。 “这么说大王可能没事?”庄嘉话说完之后,一个青年掩饰不住欣喜的向他问道。{shukeju }就去……书@客~居& 庄嘉点了点头,对他说道:“吕先生已经为大王医治,大家稍安几日,等到大王醒转,我们必然会昭告全国,到时候若是大王决定要对刘邦用兵,自有劳烦众位乡亲的时候,现在先请乡亲们各自回家,千万不要误了生计,也不要自‘乱’了我们的阵脚,让有心人有机可趁,大蔡的昌盛还需各位乡亲共同努力!大家都聚在这里也会误了大王休养,乡亲们也不希望他休养不足,难以好转,是不是?” 百姓们听庄嘉说穆晨或许会没事,一个个总算是放了些心,又都说了几句祝愿穆晨早日康复的话,纷纷离去。 穆晨中了毒的消息很快传进了寿‘春’城,镇守寿‘春’的赵拓和张彤也想要立刻赶回下蔡探望他,可是当他们刚准备出城的时候,下蔡却送来了高歌的一道严令,严令他俩不得擅自离开寿‘春’,必须留在城内确保城池安全。 二人无奈,只得留在城中,但对穆晨的担忧却丝毫不减,无奈下他们只好遥遥向下蔡的方向行了个礼,祈愿穆晨早日康复。 高歌的命令管的住赵拓和张彤,却管不住荆霜,荆霜的夜莺堡虽然是在为蔡国做事,但她们却根本不受蔡国任何人的节制,即便是穆晨,也没有权利调动夜莺堡的任何一个人。 荆霜听说穆晨中了剧毒,生死不知的时候,眼前一黑,歪倒在地上。 一旁的几名夜莺堡‘女’杀手见荆霜倒在地上,连忙上前将她搀起,其中一个叫莹娇的‘女’人用力的掐着她的人中,过了好半天,荆霜才悠悠的醒转过来。 “将军,好受些没有?”莹娇见荆霜醒过来,关切的问道,其余几名‘女’杀手也都凑到跟前关切的看着荆霜。 自打穆晨从汉中回来之后,虽然夜莺堡依旧没有在名义上归附蔡国,但荆霜却已经以蔡国将军自居,而整个蔡国也认同她的将军身份,庄嘉还专‘门’为她拨了一份俸禄。 在荆霜心中其实更希望所有人都能叫她娘娘,她不稀罕将军这个身份,她稀罕的是能够和穆晨在一起,可穆晨却总是对她若即若离,当穆晨带回刘茹,却依旧没有将她纳入后宫的时候,她的心真的快要碎了。 穆晨如果安然无事,她依然会有机会成为他的‘女’人,可穆晨若是死了,她的梦想将会成为泡影,这几年的坚持和守望将变的毫无意义,她也将彻底的失去生存下去的目标。 荆霜双眼凄‘迷’的看着莹娇,过了好一会才有气无力的说道:“莹娇,帮帮我,为我准备快马,我要去见他。” 莹娇犹豫了一下,回过头看了看围在身后的几个‘女’杀手,那几个人在听了荆霜的要求后也都是满脸的犹豫。 夜莺堡的每个人都很清楚荆霜与穆晨之间的关系,同样身为‘女’人,她们自知不可能像荆霜对穆晨这样只知付出而不求回报,为穆晨做了那么多,却连他的一句暖心的话也等不来,若是她们,或许早已放弃了为穆晨守候。 ‘女’人是不同的,尤其是荆霜,她几年前就在等待穆晨,从秦二世接管天下一直等到大秦灭亡,整整四年,这四年里,她等走了她人生中最美妙的年华,同龄的‘女’人早已做了母亲,可她却还在傻傻的等着一个不知能不能等到的男人。 “将军,值得吗?”莹娇正是当初穆晨与鲁小川从汉军手中救出的‘女’人里的一个,也是第一个冲汉军喊叫不要打鲁小川和第一个要求留下的‘女’人,当她被鲁小川送回寿‘春’之后,看着鲁小川离去的背影,她的心中也产生了一份期待。 她是个被许多男人糟蹋过的‘女’人,本不应该再有任何对爱情的幻想,可是当她看着鲁小川离去的背影时,她‘迷’茫了,心中一种‘骚’动不安的情愫不断的上涌,她很希望能够躺在鲁小川的怀里,感受他有力的臂膀和身体的温度,那双臂膀一定会是她最安全的依靠。 鲁小川走后,她每天白天很刻苦的训练,晚上则带着浑身的疲惫在对鲁小川的思念中进入梦乡。 她希望能够再见到鲁小川,哪怕只是偷偷的看着他也好,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爱情,只是她自己却还茫然不知。 也是那个时候,她开始理解荆霜,懂得荆霜为什么会为一个男人守候四年,为什么会默默的在背后为那男人奉献出一切。 荆霜等回了她要等的男人,虽然同时也等回了另一个‘女’人,但她毕竟等到了;可是莹娇却只等回了一个噩耗,一个险些将她彻底摧毁的噩耗,鲁小川死了,死在汉军的围攻中,他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体也没有给她留下,她的等待成了一个泡影,那双温暖的臂膀永远也不可能拥抱着她。 鲁小川死后,莹娇生活下去的意念彻底的被摧毁了,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好好练习刺杀技巧,将来多杀汉军将领,为鲁小川报仇,最后死在敌人的剑下,下辈子留个干净的身子守在鲁小川身边。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最蠢最傻的‘女’人,却没有想到在世上还有个比她更蠢更傻的‘女’人,这个‘女’人为了守候穆晨,已经等待了四年,而且还将继续等待下去。 荆霜看着扶着她后背的莹娇,苦笑了一下,说道:“没有值得不值得,只要能够知道他过的好,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值得宽慰的事了。” 莹娇叹了口气,轻轻的将荆霜扶了起来,说道:“好吧,不过将军,你一定要答应我们,不管蔡王如何,你一定要善待自己,我们这些人还都依靠着你。” 荆霜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点头,在她的心中早已有了个打算,若是穆晨真的没能度过这一关,她也不会苟活于世,活着没能成为他的‘女’人,死后也要陪着他一同走过奈何桥,来生再成为他唯一的‘女’人。 在几名夜莺堡杀手的陪同下,荆霜策马奔出了寿‘春’城,径直向下蔡赶去。 穆晨受伤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几乎整个天下,鲁城,项羽的第一个封邑中,项蓉仰望着漆黑的天空。 得到穆晨受伤的消息时,她已经准备入睡,她静静的听完了近卫的汇报,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等到近卫离开之后,她轻轻的下了‘床’,独自走上城头。 一排排楚军的旌旗在夜风中“呼啦啦”的飘舞,她身披铠甲,手按佩剑站在城头上,任由夜风撩起她的发梢。 几队负责夜间巡逻的楚军从她身后经过,这些楚军在经过的时候都弯腰向她行过礼,可目光投向夜空的她却茫然未觉。 夜风卷动着一朵黑云遮蔽了那轮皎洁的明月,一阵阵‘阴’风从项蓉身旁刮过,使她不由的打了个冷战。来分享 第八十二章 为什么要派杀手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公主。{shukeju }就去……书@客~居& []”正当项蓉出神的望着夜空中那朵卷动着的黑云时,一个甜美的‘女’声在她身后响起。 项蓉回过头,向身后看去,只见守将项冠与夫人并肩站在她的身后。 “公主。”项冠给项蓉行了个礼,说道:“方才听兵士报告,说公主独自站在城头,他们向你行礼,你也不理,好像有很重的心事,特与贱内一同前来探看。” 项蓉转回身,朝项冠笑了笑,说道:“将军莫要担心,我只是独自在这里静一静罢了,叨扰将军夫‘妇’休息,还望见谅!” 项冠夫人平日里和项蓉‘交’好,见项蓉一脸怅然若失的样子,知道她心中有事,只是碍于项冠,不好说出口,连忙对项冠使了个眼‘色’。 见了夫人的眼‘色’后,项冠立刻反应过来他留在这里,项蓉必定不会说出心事,也无从开导她,连忙陪着笑对项蓉说道:“公主,末将还要去检查防务,就让贱内陪你一会吧,我先告退!” 项冠说完话后,给项蓉行了个礼,转身走了,城头上只留下项蓉和项冠夫人。 “公主,是不是蔡王受伤的消息让你难过了?”项冠夫人见项冠走远,双臂搁在城垛上,望了渐渐从云朵后面‘露’出头的月亮一眼说道:“今天的月‘色’真的好美,只是可惜多了一片黑云。” “姐姐!”项冠夫人一句话道破项蓉的心思,顿时让项蓉感到有几分尴尬,同时也勾起了她刻意掩藏起的悲伤,她抬起头看着项冠夫人喊了一声,却没再说出其他的话来。 项冠夫人回过头看着眼眶中已经闪烁着泪‘花’的项蓉,凄怨的笑了一笑,说道:“公主,我也不怕你说我僭越了主仆尊卑,你我‘私’下也算是姐妹,虽然平日里你表现的如同男人一般坚强,可你毕竟还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比一般‘女’人更脆弱的‘女’人!” “姐姐!”项蓉又喊了一声,这声“姐姐”中带着明显的哽咽。 “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蔡王,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为什么非要这样独自忍受煎熬,却不让他知道?”项冠夫人牵起项蓉的手,说道:“你是项王最疼爱的妹妹,只要你说出喜欢他,项王一定也会促成你们的好事,何必要这样远隔千里,饱尝相思之苦?” 项蓉凄苦的摇了摇头,大颗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如同一颗颗珍珠掉落在地上,摔的“噼啪”有声。{shukeju }就去……书_客@居! “姐姐,我不能成为他的唯一,甚至不可能在他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项蓉的语气中充满哀怨和无奈:“他有他爱的‘女’人,我不可能‘插’在其中,我喜欢他,但我却做不到只是喜欢他,而不求他喜欢我。” 项冠夫人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说道:“我终于明白公主为什么不愿接受项家为你安排的婚事了,你在等蔡王,可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不能接受他的身边有其他的‘女’人,你将永远不可能等到成为他‘女’人的那一天。” “我知道!”满脸泪痕的项蓉双肘支在城垛上,两只手托着下巴,一双闪烁着泪‘花’的大眼睛仰望着夜空中那轮已经从黑云中彻底探出身子的明月,哀怨的说道:“我知道如果我不能接受其他的‘女’人,我也不能跟他在一起,我只是想再等一等,至少要等到清楚他也会想念我,我才会下决心做他的‘女’人!” 项冠夫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声说道:“可是这次蔡王不知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听说他伤的很重,好像是中了剧毒,或许他会‘挺’不过去,如果那样,公主打算怎么办?” “一辈子不嫁!”项蓉仰望着月亮,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句话:“如果他真的不在了,我愿为他守一辈子,一辈子为他守个干净的身子,即便他根本不知道我在为他守着!” 项冠夫人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项蓉,她了解项蓉,项蓉是个外刚内柔的‘女’人,她或许在许多时候都会刻意的表现出刚强,但她却也有着一颗纤细易碎且十分执着的心,只要项蓉决定了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 也正是因为项蓉的‘性’格,注定了她的生命将是一场悲剧,一场连续不断,表面光鲜无比,内在却凄婉哀怨满是遗憾的悲剧。 穆晨中毒之后,许多人在为他担忧,同样也有许多人在暗自庆贺,希望他能早些死掉。 不知是吕乔真的能够妙手回‘春’还是为穆晨担忧的人们向上天的祈祷起了作用,他没有死掉,而是渐渐的恢复了意识。 头痛‘欲’裂的他仿佛做了一场梦,手腕还隐隐的传来好似刚被割开般的疼痛,‘胸’口还是感到有些憋闷,但要比昏‘迷’前的感觉好多了。 “大王,你醒了?”当穆晨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两张梨‘花’带雨,憔悴的如同白纸一般的脸。 苏凉坐在穆晨‘床’边,刘茹则靠在他的‘床’脚,自从穆晨昏‘迷’以来,她们一直都是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 ‘门’外还隐隐的传来令一个‘女’人的说话声,穆晨听的出,那是荆霜的声音,而与荆霜对话的就是为他医治的吕乔。 “发生了什么?”穆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浑身的骨头如同快要散架了一般,根本支撑不住他自身的重量。 “大王,你好好躺着。”苏凉见穆晨醒来,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轻轻用双手压着他的肩膀,娇嗔着不让他起身。 刘茹则欣喜的险些跳了起来,朝‘门’外喊了一声:“荆将军,大王醒了!” 刘茹的话音刚落,一条身影便蹿了进来,蹿进来的正是荆霜,她看着穆晨煞白如纸的脸庞,兴奋的直搓手,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两颗饱含欣喜的泪珠却早已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荆霜进来之后,吕乔也跟着跑了进来,他将手扣在穆晨的手腕上把了把脉搏,欣喜的对穆晨和三个‘女’人说道:“恭贺大王、恭贺三位娘娘,大王体内的毒素已经排出,只需静养数日,便能安好如初!” 吕乔说话的时候,没有把荆霜和苏凉、刘茹分开,他也把荆霜称为娘娘。 没有人因为吕乔的称谓而感到不快,三个‘女’人全都沉浸在穆晨醒来的欣喜中,穆晨也是呆呆的望着房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穆晨醒来的消息如同他受伤的消息一样,很快传遍了蔡国,传遍了整个天下,为他担忧的人们在得知他醒来的消息之后,不由的都松了口气,赞叹老天有眼;渴望他早些死的人们也是不由的捶‘胸’顿足,暗骂老天不长眼。 老天,有的时候其实也很为难,它总是在做过一些事之后被一些人骂做不长眼,同时又被另一些人称赞开了眼,如果真的存在能够掌握人们命运的老天,或许它真的会悲叹人们太难伺候! 如同穆晨被梁云送回下蔡时一样,许多人过来看望了他,从这些前来看望的人的眼神中,穆晨能够看出他们是真的发自内心希望他能够康复。 整个蔡国的百姓举行了极为宏大的庆祝,百姓们纷纷跑上街头载歌载舞,庆祝穆晨醒来。 他很感动,独自来到这个世界,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平民一步步走到如今的高度,被许多人爱戴和尊敬,在受伤的时候会有这么多人为他担忧,他满足了,在满足的同时,他也暗下决心,一定要让这些真心对他的人能够过上安稳平定的生活,一定要让战‘乱’早些结束,不要世上再有杀戮! 为了能够让穆晨好好休养,吕乔赶走了所有前来探望他的人,房内只余下了穆晨和苏凉等三个‘女’人。 穆晨醒后,三个‘女’人凑在一起小声的不知在谈论些什么,从她们说话的神情来看,她们应该是很高兴,好像除了穆晨醒来,还有其他什么好事一般。 穆晨没有理会她们,只是呆呆的望着房顶,他在想另一件事,在回忆着汝‘阴’城内发生的一切。 从第一个杀手出现的时候,穆晨已经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他也知道在这种时候若是犯上一个细小的错误,都会导致身死命殒的结局,可他在看见那个‘女’人摔倒的那一刻,却还是没能抑制住上前援救的想法冲了出去。 也正是他的这一冲,才致使了明知对方的刺杀目标是他,却还自己送上‘门’去着了对方道儿的结果。 在汝‘阴’发生的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一股怪异,对方显然是太了解他,太了解他的个‘性’,所以才会设置了这么一个‘精’巧的局,而他也毫无防备的钻进了这个局里。 “他为什么要派杀手?”穆晨皱紧了眉头,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对他算是十分了解的人,可他却想不出那个人派杀手杀他的理由,在一定程度上,他与那个人应该算是盟友而不应是敌人。 “大王,我们有两件喜事想要告诉你!”就在穆晨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次刺杀的时候,苏凉走到他的‘床’边,满脸笑容的对他说道。来分享 第八十三章 苏凉的抉择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荆霜和刘茹也都含笑看着穆晨,他醒来之前的悲戚早从她们的脸上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让穆晨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喜悦。{shukeju }就去……书_客@居! [] 穆晨侧过头,不解的看着苏凉,他想不通苏凉她们能有什么喜事告诉他。 苏凉见穆晨满脸的疑‘惑’,回过头朝刘茹看了看,她的目光和刘茹目光相‘交’的时候,刘茹羞惭的低下了头。 “大王,恭喜你要做父亲了!”见刘茹羞赧的低下头,苏凉笑了笑,回过头对穆晨说道:“刘娘娘怀了身孕,刚才吕先生已经为她把过脉。” “呃!”听了苏凉的话后,穆晨一愣,愕然的看着刘茹,脱口说道:“我都没怎么下工夫,咋就怀孕了?刘茹,不会是真的吧?你也忒容易怀孕了!” 刘茹红着脸,头低的都快埋到了颈子里,用西若蚊蚋的声音说道:“是,臣妾这个月月事没来……”。 话还没说完,刘茹的脑袋已经快埋到了‘挺’翘的双峰里,双颊红的如同马路上的红灯。 苏凉白了穆晨一眼,嗔道:“大王就连中了剧毒还是没有正经,刘娘娘怀了身孕,难道你不高兴?你马上就要做父亲了!” “我还没准备好!”穆晨躺在‘床’上挠了挠头,他与刘茹之间确实是只发生了为数不多的几次亲密关系,而且除了在汉中的那次,其余的几次几乎都是在苏凉的‘逼’迫下促成的,没想到刘茹的肚子居然这么争气,才这么几次就怀上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苏凉见穆晨一脸的苦瓜相,顿时不乐意了,嗔怪的白了穆晨一眼,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为穆晨生个孩子,既然自己生不出来,也只有寄希望于刘茹身上,她也没有想到刘茹竟然会这么快就满足了她的愿望,刘茹怀孕,苏凉甚至要更比任何人都要兴奋一些。 “大王,你就要做父亲了,我们都在为你高兴,你别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架子行不?”苏凉平日里与穆晨说话就如同现代的普通夫妻一般,她在穆晨面前要远比刘茹随意的多。{shukeju }就去……书_客@居! 穆晨眨巴眨巴眼,侧过头看着刘茹:“刘茹,你真的怀孕了啊?” 刘茹两颊酡红,羞赧的点了点头,她看出了穆晨并没有因为她怀了身孕而表现出特别的兴奋,但她还是感到能为穆晨生个孩子是她最大的幸福。 “大王,还有一件事。”苏凉在说完刘茹的事之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穆晨说道:“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大王的后宫只有一两个‘女’人,今天荆将军也在这里,她已经等了你四年,难道你还想要他继续等下去吗?” 穆晨躺在‘床’榻上,侧过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荆霜,荆霜见他看着自己,一向冰冷如霜的脸竟然现出一抹桃红。 “大王,如果你没意见,这件事我做主了,你和荆将军的大婚将在你身子好起来之后挑个良辰吉日举行!”见穆晨没有说话,苏凉把荆霜拉到他的‘床’边把俩人的手放在一起:“这几年荆将军为大王付出了多少,她自己可能已经不记得,但我们每个人都能看的到,如果大王不给她一个名分,恐怕全天下都会认为大王无义!” 穆晨和荆霜同时转过脸看着有些怅然的苏凉,荆霜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好了,我只是感慨一下。”苏凉强做了个笑容,对穆晨和荆霜说道:“从今往后,荆将军就是我和刘娘娘的姐妹,你们的婚事我会亲自‘操’办,大王以后可要善待荆将军!你们先说会话,我出去让人为你们安排膳食。” 苏凉没再理会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的穆晨和荆霜,转身走了出去,其实众人的膳食根本不需要她亲自去安排,这种事膳房自然会处理的很妥当,她离开,只不过是为了能够让自己情绪平缓一些。 自从穆晨上次带着刘茹回到下蔡,她已经先后两次违心的做了若是凭着真心一辈子也不愿去做的事,她先是默认了刘茹的存在,随后为了穆晨能够有后,又‘逼’迫他去与刘茹合卺,如今竟然又为了能够拢住荆霜,让夜莺堡完全为蔡国所用,极力撮合荆霜与穆晨的好事。 做这些的时候,她表面上表现的很是淡定,但内心却是极其痛苦,她希望穆晨能够对她专一,能够一生只陪着她一个人,她还记得穆晨当初对她承诺过的“唯一和最”。 这一次不是穆晨违背了誓言,而是她自己打破了穆晨的誓言,虽然穆晨在汉中与刘茹发生过一次不该发生的事,但他带刘茹回到下蔡之后,一直没有去刘茹那里,最后还是苏凉‘逼’迫着他去到刘茹那里留宿,为的竟然只是能让刘茹给他生个孩子。 蔡国建立之后,苏凉虽然从来不过问政事,但她却也在一天天的成长,她已经学会了分析利弊,也懂得若是不将荆霜牢牢抓住,夜莺堡很可能会从蔡国强大的助力转变为强大的敌手。 苏凉是‘女’人,她很清楚‘女’人的心理,荆霜已经等了穆晨四年,荆霜把她的大好年华全都荒废在一个漫长且不一定会有结果的等待上,苏凉很怕,她很怕荆霜会因为对穆晨的爱得不到结果最终选择走一条极端的道路。 在大蔡国的兴盛和穆晨的专一之间,苏凉必须作出一个选择,她最终选择了做一个能给穆晨帮助至少不会拖他后‘腿’的‘女’人。 苏凉出去之后,刘茹也很识趣的领着‘侍’‘女’走了出去,苏凉能够允许穆晨把她留在身边,她已经很满足了,如今又怀了穆晨的孩子,她早没了去妒忌的心思,如今她满心都是即将成为他孩子母亲的甜蜜。 穆晨与荆霜的手牵在一起,苏凉的态度让他们感到很不解,穆晨还没有忘记苏凉当初对他的要求,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苏凉整个态度会做出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过去穆晨一直在努力成为苏凉的“唯一和最”,而且他也做到了,若不是在汉中刘茹给了他一份难以拒绝的感动,他也不可能一时冲动破了刘茹的身子,回到下蔡,他也想过只是给刘茹一个名分,至于她将来在情感上会不会有其他的选择,他也不会去过问,这样应该不会耽误了刘茹也不会让苏凉太伤心。 他的计划很好,但他没想到的是并没有得到苏凉的支持,他想不通苏凉出于什么目的居然会‘逼’迫他必须与刘茹合卺,否则就不准他在苏凉那里留宿,硬是把他赶到刘茹那里许多次,也让他如同一只发情的公马一样与刘茹‘交’媾了许多次。 他和刘茹在一起,除了汉中那一次,其他的时候都只不过是在发泄着原始的,发泄着苏凉反常表现给他带来的烦闷。 至于荆霜,他更是见的少之又少,每次见到荆霜那双充满凄怨的眼睛,他就会有一种负罪感,是他当初不负责任的承诺,让荆霜苦苦等待了四年,可他却没有能力兑现当初的承诺,因为他的心中已经只有苏凉。 “大王,你是不是不愿娶我?”四年的等待已经让荆霜变的十分敏感,她看出了穆晨心中的纠葛,刚才听到苏凉答应让她留在穆晨身边的欣喜顿时消去了一大半。 “呃!不!”穆晨看出了荆霜的失落,连忙说道:“我不是不愿娶你,我欠你的太多,你若是跟我在一起,一定会受到伤害,我不想伤害你。” “伤害?”荆霜苦笑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四年了,难道你认为在这四年里,你给我的伤害还少吗?你还记不记得昌邑汤馆里你对我说过什么?为了你的一个承诺,我等了四年。我知道我只是个杀手,杀手是不配被人爱的,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成过你的‘女’人,如果你真的对我用过心,哪怕只是用过一点点心,都不会让我苦苦的等待四年,可是你没有,我等来的只是你却对我越来越冷淡。” 荆霜的话中充满了凄楚,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钢针一般扎在他的心窝上,在这个世界上,他最对不起的‘女’人确实就是荆霜,荆霜一直在默默的等着他,一直在为他默默的奉献着,可他却什么也没有给过她,有时候甚至认为荆霜的付出是理所当然。 他握着荆霜的手,没有说话,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此时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过是一种掩饰,是对伤害荆霜的掩饰。 “大王,若是你依然不愿娶我,我也不会强求!”荆霜‘抽’回被穆晨握在手中的手,痛苦的皱着眉头说道:“我会等你,等你真心的愿意娶我,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大王保重身体,我告辞了!” 说罢,她也不等穆晨解释,转身就走,当她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却与迎面进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荆将军,你这是要去哪?”与荆霜撞在一起的正是苏凉,她冷着脸盯着荆霜问道:“是不是大王又欺负你了?如果是,我帮你讨回公道!”来分享 第八十四章 城门口起内讧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不用了!”荆霜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对苏凉说道:“感谢娘娘的好意,只是大王实在对我无情,我也不愿强留在他的身边,那样我也不会过的开心,荆霜就此告辞!” 苏凉还准备说话,荆霜却根本不再理会,侧过身,从苏凉身旁走过,大踏步的向外走出,不一会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e]{shukeju }就去……书_客@居! [] 荆霜冲出‘门’后,不顾在府内巡逻的“武锋卫”诧异的眼神,径直冲到侯府大‘门’口,跨上战马,也不呼唤跟她一同过来的莹娇等人,独自纵马向城外冲去。 城‘门’早在天刚黑的时候就已经关闭,荆霜到了城‘门’口见城‘门’已经关上,完全不顾形象的扯着脖子对城头上负责守城的蔡军喊道:“城上的大兵,快点下来把城‘门’打开,姑‘奶’‘奶’要出城!” 听到城下有个‘女’人在叫嚷,负责看守城‘门’的蔡军探出头来朝下看了看,夜‘色’中,他们看不清城下到底是什么人,只能看到一个骑在马背上的朦胧身影。 “城下的,你是什么人?大半夜出城做什么?”一个守城‘门’的蔡军士兵朝荆霜喊了一声。 荆霜狠狠的瞪着城头上的蔡军士兵,从背后一把‘抽’出长剑,指着那蔡军士兵叫道:“你倒是开不开?要不想死,快点给我滚下来开‘门’,姑‘奶’‘奶’没心情跟你扯那么多!” 守‘门’的蔡军见荆霜发狠,心里也是有些发虚,下蔡是蔡国的都城,不比别处,这里随便出来一个人,或许都是他们惹不起的角‘色’,但守卫城‘门’是他们的职责,让他们在黑夜中把城‘门’轻易打开,他们还真是不敢。 “这位姑娘,请问你是谁?报上名姓,我们才好开‘门’!”几个守‘门’的蔡军士兵相互看了一眼,还是由先前说话的那个人探头朝荆霜喊道。 城头上的蔡军这么一说,荆霜才反应过来这时恰好是夜间,对她并不是很熟悉的守城蔡军自然不可能在夜里听出她的声音,于是语气稍微和缓一些对城头上的蔡军喊道:“我是夜莺堡将军荆霜,现在要出城回寿‘春’,你们快些把‘门’打开放我出去!” 一听说是荆霜,几个守卫城‘门’的蔡军相互看了一眼,还是那个蔡兵冲城下喊道:“荆将军稍等,我们这就下去给你开‘门’!” 在蔡国,所有人都听闻过穆晨手中有三支王牌,“武锋卫”是摆在明面上的,另外还有两支暗中的力量;“卫”是一支所有蔡队都知道存在却不知道具体做些什么的力量,他们的存在不仅对于其他诸侯,即便是在蔡国内部,也是一个谜;夜莺堡虽然早已名声在外,可它的名声却远远不如它实际上的力量那么强大,除了荆霜,或许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如今天下到底有多少夜莺堡派出去的密探,当然这一点只有蔡国高层略微知道一些,普通的士兵是不可能有所了解的。{shukeju }就去……书@客~居& 士兵们听说城下的是夜莺堡的将军,自然不敢怠慢,几个人连忙跑下了城头,当他们看清骑马站在面前的正是荆霜本人时,赶紧行礼拜见,也不敢多问荆霜为什么要深夜出城,连忙把城‘门’打开。 城‘门’刚开,城内又奔出几骑快马,这几骑快马正是向城‘门’方向赶来,守‘门’的蔡军见城内又奔出快马,也看不清是什么人,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纷纷将长剑拔出,警惕的瞪着正往这边冲的几条人影。 几条人影冲到城‘门’口,并不理会已经拔出长剑的士兵,领头的一名身穿银甲的军官在马背上对荆霜一抱拳,说道:“荆将军,深夜出城不安全,你的随从又都没有跟来,苏娘娘放心不下,让我们来请你回去,等明日天明她亲自送将军出城!” 荆霜冷着脸对那军官说道:“麻烦阁下回去帮我给苏娘娘回个话,荆霜离开寿‘春’已有数天,对堡中事务有些放心不下,不等明日了,另外还请告诉她,夜莺堡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会全心全意为大王办事,请她放心!” 说完话,她也不等追过来的“武锋卫”军官说话,转身纵马冲出城‘门’。 “谁要你们开的城‘门’?”荆霜冲出城后,“武锋卫”军官知道不能出城追赶,瞪着眼用马鞭一指几个刚把长剑收回剑鞘的守城蔡军喝道:“‘私’自开放城‘门’,你们该当何罪?” 几名守‘门’蔡军见那军官喝问,顿时吓的三魂走了两魂,连忙跪伏在地上,哆嗦着身子不敢争辩半句。 “将他们给我捆起来,回去等候苏娘娘发落!”军官朝身后骑在马背上的几名“武锋卫”一招手,那几个“武锋卫”士兵连忙跳下马背,‘抽’出绳索,上前七手八脚的把守‘门’的几个蔡军捆了个结实。 “上官,上官,这是怎么回事?”几个武锋卫刚把守城的蔡军士兵捆结实,一个蔡军军官带着两个士兵慌慌张张的从城头上跑了下来,满脸谄笑的对武锋卫军官说道:“上官,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把我的兵给捆起来了?” 武锋卫军官斜眼看了看跑过来的蔡军军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你的兵?你的兵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夜间打开城‘门’,难道不知道这是死罪么?” 蔡军军官被武锋卫军官说的一愣,夜间‘私’自打开城‘门’,若是在战时确实是死罪,可如今战事已停,这种事虽然违犯了军纪,却还罪不当死。 虽然心里有些不服,但蔡军军官却不敢直接顶撞武锋卫军官,武锋卫是穆晨的贴身卫队,哪怕是一个士兵到下面来捆一个普通军官,也是天经地义,蔡军军官只得陪着笑答道:“上官,等我先问问他们为什么打开城‘门’再惩治不迟!” 说着话,他跑到被捆起来的几个守城‘门’的士兵身旁,抬脚朝那几个士兵的屁股上各自踢了几脚,一边踢还一边骂:“你们这几个不长眼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夜间‘私’开城‘门’的事你们也能做的出来?” 那几个守‘门’的士兵委屈的看着军官,其中一个说道:“长官,是夜莺堡的荆将军要出城,我们才开的城‘门’……” “还敢犟嘴!”军官没等士兵说完话抬脚又往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深夜‘私’开城‘门’,你们已是犯了死罪,还不快快给上官赔罪!” 军官表面上是在训斥士兵,但内心却是希望武锋卫军官能够饶过他的这几个兵。 武锋卫军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的对蔡军军官说道:“你也不用在这做局,他们几个我必须带走,至于如何发落,还得要苏娘娘决定!” “苏娘娘好大的权力啊!”武锋卫军官话音刚落,黑暗中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位上官,我与几位姐妹也要出城,还望能够通融一下!” 当‘女’人的声音传来之后,武锋卫军官皱了皱眉头,勒转战马,面朝黑暗中走过来的几个‘女’人,有些不快的说道:“几位夜莺堡的姑娘,不用与我们武锋卫这么过不去吧?” 他的话音刚落,说话的那个‘女’人坐在马背上“咯咯”的笑了起来,直笑的‘花’枝‘乱’颤,过了好一会才笑着说道:“这位官爷话说的可笑,我们夜莺堡什么时候与你们武锋卫做过对?我家将军已经出城,我们这些随从是不是也该跟着出去?将军虽有一身好武艺,可毕竟是个‘女’儿家,若是路上遭遇什么不测,你担当的起么?” 说话的正是跟荆霜一同来到下蔡的莹娇,荆霜在穆晨房内的时候并没有把她们几个留在身边,所以她出城的时候莹娇等人并不知道,等到她们得了消息,荆霜已经走远了。 夜‘色’深沉,荆霜出了下蔡还需赶上几十里路才能到寿‘春’,莹娇不放心她一个人赶夜路,连忙招呼一同前来的伙伴追了出来,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武锋卫军官咄咄‘逼’人的一幕。 她天生就有几分豪情,所以在汉中的时候才会带头朝鞭打鲁小川的汉军叫嚷,如今见武锋卫对一群普通蔡军呼喝,心中感到有几分不爽,想也没想便说出这么一句话。 莹娇话里带刺,武锋卫军官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他冷笑了一声,对莹娇说道:“这位姑娘,荆将军若是出了意外,我自然是担当不起,可你方才说苏娘娘好大的权力,倒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莹娇撇了撇嘴,对武锋卫军官说道:“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大蔡是蔡王的大蔡,娘娘管管后宫还可以,她的权力还不至于大到能够惩治军人!” 莹娇的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那几个夜莺堡的杀手,全都惊愕的愣在了当场,蔡国人全都知道,苏凉在穆晨的心中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在莹娇之前,还真没有哪个人敢公然说出她没有惩治军人的权力。 武锋卫军官正要开口说话,不远处又过来几个人,这几个人过来之后,为首的那人瞪了武锋卫军官一眼,喝道:“你们在这做什么呢?让你们请荆将军回去,请的人呢?”来分享 第八十五章 不辜负爱你的女人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武锋卫军官一见来人,连忙翻身下马半跪在地上给来人行礼,他身后的几名武锋卫士兵也跟着下马半跪在地上。{shukeju }就去……书@客~居& [] 被武锋卫和夜莺堡的人闹腾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普通蔡军见到来人的时候,也连忙跟着行礼。 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武锋卫将军胡成,梁云的情绪还没有稳定,胡成如今负责武锋卫大小事务。 他赶过来的时候恰好听到莹娇与武锋卫军官在打嘴仗,心知若是由着他们这么闹下去,一定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连忙上前制止。 武锋卫和普通蔡军给胡成行礼,莹娇她们这班夜莺堡的人却连动也没有动,依然骑在马背上冷冷的看着越来越多的武锋卫。 “这位姑娘。”胡成骑马走到莹娇对面,朝她拱了拱手说道:“荆将军已经走了不短时间,若是不赶紧追,恐怕是追不上了,姑娘想必没有时间在此耽搁,还请快快出城吧!” 说完话,胡成调转马头,用马鞭指了指被捆住的几个蔡军士兵对守城的蔡军军官说道:“快把他们几个松绑,将城‘门’打开,放几位姑娘出城。” “将军,使不得!”胡成话音刚落,蔡军军官正要让人去给那几个被捆起来的士兵松绑,先前命令将他们捆起来的武锋卫军官连忙阻止道:“他们这些人‘私’开城‘门’,让荆将军走了,若是不拿他们法办,恐怕难以向苏娘娘‘交’代!” 胡成瞪了那军官一眼,说道:“难不成你连我的命令也敢违抗?苏娘娘平日根本不过问朝政,你这么做,是不是想要陷娘娘于不义?” 武锋卫军官被胡成这声喝问惊的一愣,他在劝胡成的时候只想到自己是得了苏凉的命令让他追回荆霜,居然忘记胡成是他的顶头上司,连忙跪伏在地上,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守城的蔡军军官见那武锋卫军官不再说话,连忙让人为被捆的士兵松绑,又将城‘门’打开,将莹娇等人放出下蔡。{shukeju }就去……书@客~居& 莹娇等人出了城之后,胡成看了一眼守城的蔡军,他原本是想训斥这些蔡军一顿,但转念一想,若是自己站在这些蔡军的立场上,荆霜前来叫‘门’,他也会顶不住压力把城‘门’打开,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领着一帮武锋卫离去了。 苏凉在得到荆霜出城的消息后,不免感到有些焦虑,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让荆霜和穆晨在一起,没想到穆晨居然会把荆霜气走。 她很担心,担心荆霜也会像穆晨一样不兑现诺言,说是不会背叛大蔡,最终却做出有害蔡国的事。 诺言这东西实在太不靠谱,穆晨过去答应过荆霜的事情如今却不愿去做,谁也不知荆霜会不会也同样食言,将来做出对穆晨和蔡国不利的事情。 荆霜连夜出城也不愿再在下蔡多逗留一晚,只能说明她的心已经死了,已经被穆晨彻底伤害了。 苏凉感到了事情的紧迫,她必须要在荆霜真的彻底对穆晨绝望之前说服穆晨接受荆霜,蔡国的安危,远远要比她自己的心情重要的多。 “大王,你是不是真的不愿娶荆将军?”苏凉站在穆晨的‘床’头,皱着眉头问躺在‘床’上的穆晨。 刘茹已经在‘侍’‘女’的陪同下回去休息,房内只剩下苏凉与穆晨两个人,在房间的‘门’外还蹲着一团白白的影子,那是众人散去后跑到穆晨房‘门’口的凉凉。 穆晨看着凉凉宽厚的脊背,没有回答苏凉的问题,心里想着:“凉凉又长壮了,以后应该能好好保护苏姬了吧!”。 “大王,你不要逃避好不好?”苏凉侧了侧身子,挡住穆晨的视线,对他说道:“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想,当初你给过刘娘娘承诺,给过荆将军承诺,她们一直都在等待着你兑现承诺,而我却自‘私’的把你据为己有,对她们是不是太不公平?我已经想通了,我愿意让她们与我共同分享你的爱,可你为什么不愿意将自己敞开接受她们?只要你不再有其他的‘女’人,我不会为她们的存在而感到难过,因为她们值得你用心对待!” 穆晨抬眼看着苏凉,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苏姬,你真的这么想吗?你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脸上写着‘谎言’两个字吗?” 苏凉被穆晨问的一愣,随后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承认她们在你身边的时候我确实难过,可我不得不接受她们的存在,她们爱你,你也给过她们承诺,我不能让你食言于‘女’人。” 穆晨翻了个身,仰面躺着,他双眼紧盯着房顶的屋梁,过了许久才说道:“苏姬,不要骗你自己了,刘茹怀孕,其实你的心里并不好过,不是吗?如果将来荆霜也跟了我,你一定会受不了的!” 苏凉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大王,你错了,刘娘娘怀了身孕,我比任何人都要高兴,我跟了你四年,嫁给你也已经有快到三年,到如今依然没能为你生出一男半‘女’,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而让穆家无后,更不希望将来大蔡无后继之人!” 苏凉说的话让穆晨一愣,他转过脸像是不认识似的看着她,过了半晌才说道:“苏姬,你变了。或许是太久没好好陪陪你,我竟然看不懂你的心了。好吧,若是让我娶刘茹是想让她为我生孩子,有她一个已经够了,为什么非要连荆霜都要让我娶进‘门’呢?” 苏凉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才对穆晨说道:“大王,我不想瞒你,荆将军手中掌握着夜莺堡,夜莺堡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面临寅家追杀而无力还手的存在,它如今有了很强的力量,若是我们大蔡不将它彻底的握在手中,我担心将来会反受其害!” “所以你就让我娶荆霜?”穆晨苦笑了一下,对苏凉说道:“我不答应荆霜,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我不想让她成为我大蔡强盛的祭品,她已经为我做的太多了,我希望她将来能遇见真心爱她的男人!” “你觉得你很无‘私’是吗?”苏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对穆晨说道:“你还不知道荆将军的心,她的心里只有你,若是不能得到你的眷顾,她的一生将被摧毁在你的手中。” 穆晨一愣,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一直以来,他认为只要随着时间的流逝,荆霜一定会对他渐渐失去耐‘性’,从而离开他,可他却从没想过荆霜对他的感情居然是这么深挚。 四年的等待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漫长,何况在这个等待中,她还要饱受穆晨与其他‘女’人在一起给她带来的折磨,没人能够想象,在这四年里,荆霜是如何过来的,她又是如何强撑着信念默默的为穆晨付出一切的。 “大王,荆将军不欠你什么。”苏凉的话依然没有说完,她坐到穆晨的‘床’头,拉起他的手,对他说道:“你以为一个将军的虚名和一份看似优厚的俸禄就能让荆将军安心为大蔡付出吗?夜莺堡之所以全心为大蔡投入和付出,是因为荆将军对你的那一颗心啊!我想了许久,过去我太自‘私’了,总想把你留在身边,让你属于我一个人,如今我也确实做到了让你心中只有我,但同时你却辜负了荆将军和刘茹,你是个英雄,不该只有我一个‘女’人。” 穆晨看着坐在‘床’边的苏凉,半晌没有说话,这几年他一直过着戎马生涯,很少在感情上过多的投入时间,有点时间也都留给了苏凉,确实没有想过荆霜和刘茹的感受。 “大王,娶了荆将军吧。”苏凉抿了抿嘴‘唇’,她在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难受,没有任何‘女’人会心甘情愿的把心爱的男人拱手推给别的‘女’人:“就算荆将军手中没有夜莺堡这股势力,就只是她对你的那份情,也足以做你的‘女’人了。” 穆晨还是没有说话,他的内心很纠葛,娶荆霜,对他来说并不是十分复杂的事情,他娶回了刘茹,已经让苏凉受了一次煎熬,他知道苏凉虽然嘴上敦促他娶回荆霜,但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是极其痛苦的,他不想再看见苏凉因为他娶了别的‘女’人而痛苦。 苏凉见穆晨还是不说话,顿时有些急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背过身子面朝‘门’外对穆晨说道:“大王,若是你不答应娶荆将军,从此之后,贱妾将自己关在房中,再不与你相见!” 穆晨被苏凉这句话说的一愣,愕然的问道:“苏姬,你真的这么想让我娶荆霜吗?” “是!”苏凉转回身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穆晨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爱的大王是个有担当的英雄,英雄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让跟着你的人安心,不止是在战场上率领千军万马取得胜利,同样也不能辜负了爱你的‘女’人!更不能违背了你曾经立过的誓言!” “好吧!”穆晨点了点头,对苏凉说道:“我答应娶她,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许总是把我赶走,我说过,我的江山为你而打,若你不见我,我不知道我在这世间生存还有什么意义!”来分享 第八十六章 西魏有变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从穆晨房内出来的时候,苏凉的眼睛里噙满了泪‘花’,穆晨答应娶荆霜的那一刻,她的心真的很痛,但是她很清楚,这件事穆晨必须去做,只有他做了,他才能算的上是个顶天立地、一言九鼎的英雄。[e]{shukeju }就去……书@客~居& [] 回到住所,苏凉没有耽搁,连夜召来‘女’官,让她拟定文书,向整个蔡国发出蔡王即将迎娶夜莺堡荆霜将军的公告。 公告第二天一早便传递到蔡国各地,新并入蔡国版图的几个县城顿时一派欢天喜地的景象,尤其是汝‘阴’,汝‘阴’城内无人不知蔡王在城内遇袭身受重伤的事,他们正在担忧穆晨会不会突然死掉,汝‘阴’城会不会因此而遭受牵连的时候,突然传来这样一份公告,只能说明蔡王身体并不大碍,这一消息传开之后顿时城内一片欢腾,城中百姓家家张灯结彩,恭贺蔡王身体无恙即将迎娶夜莺堡将军。 荆霜回到夜莺堡,把自己关进房内,闭‘门’拒绝见任何人,任由莹娇等人在外面如何呼唤,也不愿走出‘门’来。 她的心碎了,穆晨的态度深深的伤害了她,她很清楚穆晨的心中只有苏凉,但她没有想到,她为他做了这么多,在他的心里却连容纳自己的一个小角落都没有。 “将军,将军,大喜事!”荆霜坐在房内独自垂泪,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莹娇欣喜的喊声:“蔡王发了通告,通告全国,不日即将迎娶将军!” 听到莹娇的喊声,荆霜先是一愣,随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小跑了几步,跑到‘门’口,犹豫了一下,却没去打开房‘门’。 “将军,快开‘门’!”莹娇在‘门’外喊道:“文书已经下达到各县,现在寿‘春’的百姓张灯结彩,正在庆祝大王即将与你举办大婚的事!” “真的?”荆霜擦了擦眼泪,拉开房‘门’跑了出来,一把夺过莹娇捧在手中的书简,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当她看完书简上的内容和蔡国王后专用的刻章后,眼泪顿时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喃喃的说道:“他真的愿意娶我了,他真的愿意娶我了!” 说着话,荆霜一把将给她送书简来的莹娇抱住,欣喜的喊着:“他终于愿意娶我了!我等了四年,终于等到了他要娶我的这天!” 莹娇紧紧的与荆霜相拥着,她的眼睛里也噙满了泪‘花’,荆霜终于等来了穆晨愿意娶她的消息,可是她却永远等不来她的鲁小川了。{shukeju }就去……书%客)居 接到文书的夜莺堡在一群‘女’人的布置下,比任何地方都要光彩夺目,一条条大红的绸缎挂满了夜莺堡的每一个‘门’头,红红的灯笼在堡内随风摇摆,一面面崭新的蔡旗迎风招展,每一个夜莺堡的‘女’兵脸上都挂满了笑容。 夜莺堡活了,再不是以往的死气沉沉,自从蔡王要迎娶夜莺堡将军的通告传来,这里溢满了一片喜气,所有堡内的‘女’人都要比往日光彩耀眼的多。 荆霜知道,穆晨中的毒很深,虽然吕乔已经‘精’心为他医治,但他想要完全恢复,还需要一些日子。 荆霜可以等,她可以等穆晨身体大好之后迎娶她过‘门’,四年已经等了,她不介意再多等上一两个月。 就在荆霜满心欢喜的沉浸在即将成为穆晨新娘的等待中,夜莺堡安‘插’在平阳的眼线传来了消息,留在魏王豹身边的人被揭穿身份,关押在天牢里,不日即将被车裂处死。 “将军,你即将大婚,被抓住的姐妹还是我去救吧!”在夜莺堡的议事厅内,莹娇皱着眉头,对荆霜说道。 荆霜笑了笑,朝莹娇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这次你留在寿‘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堡内事务‘交’由你处理,我即将要嫁给大王,以后或许没机会再与姐妹们一起出生入死,这次的事我亲自去办!” “将军……”莹娇还想要说些什么,荆霜摆了摆手制止了她。 自从得到穆晨将要迎娶她的消息,荆霜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的话也多了起来,有时候甚至会拉住堡里几个头领聊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往日冷若冰霜的荆霜竟然在一封书简的作用下彻底融化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带四个人去,由西魏国那边的分部给予支援,这次一定要把人给救出来!”荆霜看了看厅内坐着的‘女’人们,平静的说道。 莹娇等人了解荆霜的脾气,既然她说了这次她要亲自去,没人再能够说服她,只得纷纷对荆霜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如此,将军务必万事小心!祝将军早日事成归来!” 穆晨足足在‘床’上躺了十多天才能勉强下地行走,他已经知道苏凉在蔡国发出通告,并且为他和荆霜选定了大婚的日期。 他的和荆霜的婚礼定在八月,距离大婚的日子已经不远,但穆晨的心思却并没有放在婚礼上,他更担心的是西面的汉中。 炎热的夏季已经来临,刘邦进入汉中也过了六七个月,从汉中传出的消息虽然假多真少,但每一条信息却都多少透‘露’着刘邦不久以后即将率军杀回关中的预兆。 战争机器即将再次启动,项羽正在齐地与田荣‘交’战,赵地的陈馀也蠢蠢‘欲’动,天下即将再次迎来新的动‘荡’,若是刘邦这时杀进关中,被齐国牵制的楚军将完全没有防范的能力。 穆晨强撑着虚弱的身子,把庄嘉和高歌请到府里商议刘邦入汉之后的对策。 “庄丞相,高丞相,夏季已经快要过去,刘邦也在汉中蠢蠢‘欲’动,我担心钱坤他们三位将军带去的一万五千人到时候顶不住汉军的进攻,过些日子等我身体好些,准备亲自率军前去陈仓,下蔡还要有劳高丞相镇守,庄丞相不用再回寿‘春’,你带张彤与周闯二位将军先去新蔡,新蔡是我们蔡国的西大‘门’,你到那里之后,一定要加固城防,若是我们在陈仓发生意外,千万要守住新蔡,不要让汉军东进一步!” 高歌与庄嘉点了点头,庄嘉对穆晨说道:“大王,如果论军力,如今的汉军并不比我们大蔡军队强悍多少,守住新蔡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只是你身中剧毒尚未痊愈,实不应亲自领兵前去镇守陈仓。” “是啊。”高歌也随声附和道:“下个月就是大王与荆将军大婚的日子,此时大王正应坐镇下蔡,实不宜亲自领兵厮杀,陈仓还是我去比较合适,若是大王亲自去,见了章邯也不好说话,毕竟陈仓是在雍国境内。” 穆晨摆了摆手,对高歌说道:“高丞相所言差了,正是因为陈仓在雍国境内,我亲自前去才能让章邯放心,我率兵深入雍国,他随时有能力从背后给我捅上一刀,到时候惧怕对方反水的不是他,而是我,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王与荆将军的婚事?”高歌疑‘惑’的看着穆晨,他以为穆晨这次又要反悔,临近大婚的时候借口要去陈仓逃婚。 “婚后我立刻启程!”穆晨的话让高歌和庄嘉松了口气,他们虽然从未劝谏过穆晨迎娶荆霜,但他们却也是十分清楚夜莺堡在蔡国的重要位置,平日里更是喜欢荆霜的为人,穆晨将荆霜纳入后宫,也是他们早就期待的事情。 在穆晨召集庄嘉和高歌议事的时候,五骑快马从寿‘春’出发,向西魏国方向奔去,当先一人正是夜莺堡将军荆霜。 她不明白为什么安‘插’在西魏王身边的人会被发现,夜莺堡派出的人几乎遍及整个天下,在此之前从未有人被发现过,除了‘阴’陵守将陶坤的夫人自暴身份之外,再没有哪个安‘插’在外面的人身份被人揭穿。 荆霜领着四名夜莺堡‘女’兵离开寿‘春’后,一路上她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这次去西魏国,前途还很不明朗。 与穆晨的婚礼还有一个月就要举办,他们的婚事被苏凉安排在月初,荆霜必须赶在月初之前返回寿‘春’,在这场婚礼中,夜莺堡将作为她的娘家将她嫁送出‘门’。 从寿‘春’到平阳,快马加鞭,来回需要十多日,算上日程,荆霜在平阳做事的时间只有十天,她必须在十天内将人救出,然后赶紧回头。 荆霜与四名夜莺堡的‘女’兵一身百姓装束,她们经过沿途的城镇时,许多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们,‘女’人骑马在各国百姓眼中还是一种十分奇怪的事情,更不用说一次见到五个相貌出众的‘女’人策马奔腾了。 几天后,平阳城的围墙出现在荆霜的视野里,这里是西魏国的都城,被抓的夜莺堡杀手就是关押在这座城里。 在离城还有十多里路的时候,荆霜领着四名夜莺堡‘女’兵跳下了战马,她们骑马进城太惹人眼,想要不被人关注,只能步行进入城内。 纵然如此,她们进城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守城兵将的注意,战马可以藏匿,但她们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杀气却无法藏匿,这股杀气一般士兵或许还没有多深的体会,可亲身经历过战场杀戮的守城军官却是人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来分享 第八十七章 平阳城客栈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几位姑娘请留步!”荆霜领着五个夜莺堡‘女’兵刚走进平阳城‘门’,一个守城的军官站在城‘门’中央拦住了她们。[]{shukeju }就去……书@客~居& [] 军官走到荆霜面前,把她们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语气里满是怀疑的问道:“几位姑娘,你们从哪来?” 荆霜看了看比她高出一头的西魏军官,躬身行了个礼,很有礼貌的说道:“我们从齐地来,那里发生战‘乱’,像我们这样的柔弱‘女’子,自然不敢留在那里,来西魏无非是想投奔亲戚避避‘乱’世而已。” 西魏军官撇嘴笑了笑,对荆霜说道:“姑娘,若是你也害怕‘乱’世,恐怕这世上就没有不怕‘乱’世的人了。” 荆霜皱了皱眉头,冷冷的问那军官:“军爷如何说出这等话来?” 军官眯了眯眼睛,怪笑着对荆霜说道:“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啊,这次来平阳,恐怕不只是躲避战‘乱’,而是给我们平阳添‘乱’来了吧!” “军爷什么意思?”荆霜皱眉看着面前的军官,军官显然是看出了她们并不是普通的‘女’人,在这个时代,‘女’人四处行走确实不是十分方便,尤其是像她们这样一行人全是‘女’人,从齐国徒步走到这里本就值得怀疑。 “你身上的杀气!”军官冷冷的对荆霜说道:“你身上的杀气是杀过无数人才有的味道,一般的士兵自然是看不出来,可像我这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却很容易就能嗅的到。” 荆霜先是一愣,随后朝军官甜甜一笑,说道:“军爷真会说笑,像我们这样的柔弱‘女’子,身上哪来的杀气?我平日里可是连踩死只蚂蚁都会哭上半天呢!” “那姑娘可否跟我前去让我检查检查?”军官坏笑着向荆霜靠近了一些,伸手想要拉扯荆霜,荆霜却一闪身躲到一旁。 “军爷,我可是良善人家的‘女’子,你最好不要有不好的企图!”荆霜躲到一旁之后,皱眉朝军官瞪了一眼。 跟在荆霜身后的四个夜莺堡‘女’兵见军官调戏荆霜,一个个满面寒霜,只要荆霜此时稍微表‘露’出一些要对付这个军官的意思,恐怕军官已经是横尸五步了。 西魏军官当然并没有发觉到这些,他先前说荆霜身上有杀气,无非是看到她表情冷峻,不像是普通‘女’人,故意上前诘难,与荆霜说了几句话后,见她长的俊俏,顿时又萌生了邪念。{shukeju }就去……书_客@居! 他有些不知死活的坏笑着对荆霜说道:“姑娘,若是你们不让我检查一下,我如何放心将你放进城内?要知道此处可是我西魏国的都城。” “检查什么?”看到军官那副‘色’‘迷’‘迷’的嘴脸,荆霜嗓子眼里泛出了一股酸味,她真想伸手把这军官的脖子拧断,但想到还有姐妹在城内即将被车裂,她只得忍下这口气,向后退了一步,不无警惕的问道。 “能检查什么?”军官耸了耸肩膀,对荆霜说道:“看看你们身上有没有携带兵刃,另外再检查一下你们身上的皮‘肉’是不是结实,看看像不像普通‘女’人那样。” 军官说出这句话,荆霜心中已是升起了杀念,只是现在她们在城‘门’口,若是在这里动起手,恐怕会进不了城耽误了大事,她只有忍,只有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对这个军官下手。 “既然如此,那就请军爷带路,我们由你检查便是!”荆霜点了点头,对军官说道:“假若军爷没检查出异样,还请早些放我们入城。”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军官见荆霜答应让他检查,连忙带着满脸猥琐笑容忙不迭的点头,伸手对荆霜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位姑娘,请跟我来吧!” 军官回过头对身后的几个西魏士兵‘露’出了个坏笑,挤了挤眼睛,几个西魏士兵顿时会意,连忙将荆霜等人围在中间,簇拥着向城头上的小房走去。 西魏军官与荆霜等人自然是各打着各的算盘,这群西魏兵想的是把荆霜等人押到小屋内好好猥亵一番,而荆霜和四个夜莺堡‘女’兵想的则是到了无人的地方把这些西魏兵的脖子全都拧断。 一行人进了城‘门’,向城墙上缓缓拾级而上,刚走上十多个台阶,只听城下有人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西魏军官和荆霜等人同时低头朝城下看去,只见一个西魏将军带着一队士兵站在城下,那将军双手叉腰,仰头看着正向城墙上走的众人。 军官见是将军发问,连忙答道:“禀将军,方才我看这几个‘女’人可疑,正要带上城头盘问。” “屁!”那将军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恨恨的骂道:“你当我不知道你们?定是你们见这几位姑娘生的俊俏,生了邪念,还不快把人放了?是不是想要我扒了你们的皮才甘心?” 军官被将军这一呵斥,吓的缩了缩脖子,连忙应道:“是,是!” 应过将军之后,军官回过头对身后的士兵一摆手说道:“快,快把这几位姑娘放了!” 荆霜在向城墙上走的时候已经想好,等到军官带她们进了室内之后,她们立刻将这些人杀光,然后换上西魏军的铠甲离开城墙。 那样做多少会有些风险,毕竟她们都是‘女’人,在身形上与男人有这很大区别,穿着西魏军的铠甲,被人发现的可能非常大,如果她们的行迹真的被人发现,也就意味着此次任务是彻底失败了。 就在荆霜正在思索着动手之后该如何脱身,西魏将军很合时宜的出现了,他的出现多少让荆霜感到有些意外的欣喜。 荆霜领着四名夜莺堡‘女’兵匆匆下了城墙,对西魏将军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西魏将军看着她们的背影,嘴角居然牵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荆霜领着几个夜莺堡‘女’兵寻了家客栈落脚,落脚之后,她并没有立刻去找留在此处的夜莺堡分部,以夜莺堡成员的能力,在荆霜等人进城的时候,这里的分部应该就已经知道了她们的到来。 她需要做的只是等,等着分部成员给她们递来消息,告诉她需要营救的姐妹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荆霜微微闭着双眼如同一尊雕像般坐在客栈房间的正中,在她周围是四名同样保持着坐姿却始终满脸警觉的夜莺堡‘女’兵。 “几位小姐,饭菜好了!”夜‘色’彻底降临之后,‘门’外传来了小二的喊声。 荆霜对一个‘女’兵使了个眼‘色’,那‘女’兵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走过去打开‘门’,从小二手中接过饭菜端了回来。 ‘女’兵刚把饭菜摆在房内的桌案上,窗外突然飞进一个石子,将桌案上的菜碗“啪”的一声砸了个稀烂。 “谁?”荆霜连忙站了起来,与几名‘女’兵分别占据了一处墙角,她们刚站好位置,窗外又飞进了一个东西,恰好落在荆霜脚下不远的地方。 荆霜伸出脚尖踩住落进来的东西,那是一支像是竹片一样的东西,她慢慢的用脚尖踩着把它挪到身前,弯腰把竹片捡了起来。 这是一块正反面都削的十分平整的竹片,她把竹片凑在眼前,就着室内昏黄的油灯灯光看见竹片上刻着“快离开”三个字。 荆霜皱着眉头把竹片又翻了过来,竹片的背面平平整整什么都没有,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浅黄‘色’的光泽。 “不好!我们中计了!”她盯着竹片上的字看了好一会,突然对几名夜莺堡‘女’兵说道:“大家快走!” 五人刚一动身,窗外突然亮起一片火光,紧接着,她们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声:“将军快跑!” 在外面喊叫的‘女’人显然是夜莺堡潜伏在平阳的人,这个‘女’人的喊声刚落,窗外一大片火光向荆霜她们藏身的房间扑了过来。 火光扑向房间,“噗噗”的‘射’进屋内,这是一大片燃烧着火焰的箭矢,一名夜莺堡‘女’兵猝不及防下被箭矢‘射’了个正着,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顿时成为一具如同燃烧着的油灯一般的尸体。 荆霜见‘女’兵倒下,还想要上前搀扶,另外三名‘女’兵连忙将她抱住,喊道:“将军,她已经死了,快跑吧!” ‘女’兵们一边劝着荆霜一边将她往‘门’外拖,当她们打开房‘门’的时候,才发现整间客栈居然全都包裹在一片大火中。 四人冲出房间后,外面还不断的飞进带着火焰的箭矢,荆霜一把抓住一支飞向她面‘门’的箭矢,丢在一旁,对身旁的三个‘女’兵喊道:“你们快找路出去,他们要抓的是我!” “将军!”一个‘女’兵冲荆霜喊道:“他们肯定是事先布好了局让我们钻进来,你当然是主要目标,你不在难道他们就会放过我们吗?横竖都是死,我们护着你冲出去,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 荆霜还想再说些什么,几个‘女’兵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拥着她向火焰较小的屋后跑去。 火焰在大半都是木质的房屋中越烧越旺,整个房子都在回响着“哔哔啵啵”的木料燃烧声。 “嘎吱!”一条房梁被大火烧去了半边,另半边还燃烧着火焰的房梁断裂开来,砸向恰好从下面经过的荆霜等人。来分享 第八十八章 不怕死的女人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a h &nf="" &a &="_ “将军小心!”一个‘女’兵见房梁砸向荆霜,奋力把她推到一旁。[]{shukeju }就去……书@客~居& [] 荆霜被推开后,‘女’兵自己却没来及躲避垮落的房梁,被燃烧着火焰的半截房梁砸中‘胸’口,如同一块破布般飞了出去,摔进一片火海之中。 荆霜大叫一声,纵身就要往那‘女’兵落下的火海中扑过去,剩下的两个‘女’兵连忙把她抱住劝道:“将军,快走!她肯定活不了了,等我们出去再为她报仇吧!” 两个‘女’兵不由分说,拽着荆霜就向屋后跑去,在她们身后是越烧越旺的大火。 “荆霜,荆将军!”三人冲出客栈之后,一支身穿西魏军铠甲的军队将她们围在中间,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多岁的年轻将军手按佩剑剑柄站在这支军队的最前面。 “你是什么人?”荆霜从没见过这个青年将军,在她的记忆里,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要对她们动手。 “不要问我是什么人。”青年将军耸了耸肩膀,对荆霜撇撇嘴说道:“你只要知道我们并不是想要杀你,而是想要请你到我们那做客,过些日子自然会礼送荆将军返回寿‘春’。” “不必了!”荆霜冷着脸对那年轻将军说道:“请客有像你们这样请的吗?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有放火请客的。” 青年将军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对荆霜说道:“恐怕这次由不得荆将军你了。” “将军,我们杀出去!”两个‘女’兵站在荆霜身前,她们在进城之前为了不被守城的西魏军拦住,把剑和战马全都留在了一片树林里,如今被西魏军包围,只能赤手空拳挡在荆霜前面。 荆霜还没来及说话,这两个夜莺堡‘女’兵已经蹿了出去,向那青年将军冲了过去。 青年将军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的表情,叹道:“多美的‘女’人啊,若是拖到‘床’上,那该多么,可惜啊可惜!” 他刚说完第二个“可惜”,抬起手猛的往下一压喊道:“放箭!” 在他下达命令后,一群西魏兵手持弓箭从青年将军身前走过,将一排箭矢‘射’向两个正急速前冲的夜莺堡‘女’兵。{shukeju }就去……书%客)居 “不要!”荆霜几乎将嗓子都喊的嘶哑了,她纵身向那两个‘女’兵冲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一排箭雨把两个‘女’兵笼罩在里面,等荆霜冲到跟前的时候,俩人早已身上‘插’满了箭矢,如同两只刺猬一般摔倒在地上。 荆霜搂住两个‘女’兵的肩膀,把她们揽在怀里,双眼瞪着对面站着的青年将军,眼睛里‘射’出了仇恨的火焰。 “荆将军,请吧!”青年将军朝荆霜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我们大王还在等着你。” “你们大王?”荆霜冷冷的对青年将军说道:“我与魏王豹向来没有‘交’情,他请我做什么?” “魏王豹?”青年将军仰头大笑了两声,说道:“我可不想把事情栽赃到西魏国的头上,这些兵不过是我们借来用用,真正请你的人却不是魏王。” “那是谁?”荆霜皱着眉头问青年将军:“是刘邦还是英布?” “这你就不用管了,荆将军,你不是也想知道穆晨对你有没有情义吗?到我们那里做客一些时日,他在不在乎你不就一目了然了?”青年将军刚说出“穆晨”两个字,顿时有些后悔了,他原本是想找个借口让荆霜感到绝望,老老实实的跟他们回去,可当他看清荆霜脸上表情的时候,立刻明白过来他错了,而且错的十分离谱。 荆霜放下两具‘女’兵的尸体,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抹怪异的笑容,这笑容配上她那略显苍白的脸,让人看起来感到有些‘阴’森恐怖。 “你好像是在替我着想,若是我不跟你去,是不是有些不识抬举?”荆霜向那青年将军走近了两步,脸上依然带着那怪异的笑容:“你想要的恐怕是蔡王真的会担心我,毕竟还有二十多天就是他迎娶我的日子,你想利用我把他引进陷阱里,是不是?” 荆霜的话直说的那青年将军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心里的盘算正如同荆霜所说的那样是想要利用她引来穆晨。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荆霜脸上的笑容突然变了,变的十分妩媚、十分柔美:“我宁愿永远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处于什么样的位置,也不会帮助你们去害他,你们死了这份心吧!” 说完话,她抬起双手,扶着自己的两颊猛的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她的头颅歪向一旁,她硬是生生的拧断了自己的脖子。 当荆霜双手扶着脸颊的时候,青年将军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向前蹿出想要阻止她,可他的动作终究还是晚了一些,等他蹿到荆霜身前的时候,她已经倒在了第上,嘴角还挂着甜美的微笑。 她的双眼半闭着,如同两弯月牙一般,眉眼间还能看出几分笑意,只是眼角滑落的一颗泪珠出卖了她临死前的那抹悲伤。 荆霜等了穆晨四年,终于快迎来成为他新娘的那天,但最终还是没有等到他为她披上嫁衣。 青年将军站在荆霜的尸体前,他低头看着地上这具临死还保持着甜美笑容的‘女’人,心中不免感到一阵悲凉。 人的死法他见过千种百种,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会拧断自己的脖子,只要是个人,几乎完全不可能下狠手把自己的脖子拧断,没有人能下的了这份狠心,这是人类天‘性’中无法磨灭的自我保护的本能,可见荆霜在这么做的时候是带着怎样的一种决绝。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看见有人这么死去,但他很清楚,他自己绝对不会这么做,拧断自己的脖子,承受的不仅是骨骼断裂时的疼痛,还要承受着常人难以承受的心理压力。 荆霜做到了,她对穆晨的感情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拧断自己脖子的举动不仅震撼了青年将军,还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青年将军叹了口气,对身后的士兵说道:“派两个人,把她的尸体送到新蔡,趁天黑放在城‘门’口,别让人发现了。” 说完话,他转身离开了这片还在燃烧着火焰的地方,荆霜的死对他的触动很大,在反秦战争里,他见过无数的死人,却从没像这次一样见到这么多不怕死的‘女’人。 夜莺堡‘女’兵悍不畏死迎着箭矢冲向他的时候,他的内心已经有了小小的震撼,最让他感到震惊的还是荆霜。 他离开荆霜等人死去的地方,领着一大群兵士走在路上的时候,居然感到自己有些渺小起来。 走出一百多步之后,他回过头向还在燃烧着火焰的客栈看了一眼,摇头叹了一声:“穆晨啊穆晨,若是我这一生也能遇见一个对我如此痴情的‘女’人,那该多好!” 在苏凉的张罗下,下蔡的每一间民房都张灯结彩,只等穆晨与荆霜大婚的日子来临。 荆霜前去平阳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下蔡,穆晨和苏凉都没有担忧过她的安危,他们与荆霜相识已经有四年了,在这四年里,荆霜每次遇见危险都能逢凶化吉,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在吕乔的‘精’心调养下,穆晨体内的毒已经被化解的不离十了,荆霜离开的这几天,他不仅能够下‘床’行走,还能挥舞起长剑简单的耍上两路鬼谷剑法。 “噗!”穆晨信心满满的耍完一套鬼谷剑法后,突然‘胸’口一阵憋闷,喷出一大口鲜血。 “大王!”一直站在一旁面带微笑看着他舞剑的苏凉和刘茹连忙上前扶住他。 苏凉一边用手抚着他的后背一边说道:“大王,你身子还未痊愈,不要这么勉强自己,等过些日子再练不迟。” “苏姬,我突然心里好难受!”穆晨抬起胳膊抹了抹嘴,说道:“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又说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心口一阵憋闷。” “大王,没事的,是你想的多了,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苏凉对刘茹使了个眼‘色’,俩人搀着穆晨向寝宫走去。 他们刚走出没多远,一个‘侍’‘女’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给三人行了个礼说道:“启禀大王,高丞相在宫外说有要事求见!” “你去告诉高丞相,大王身子抱恙,今天恐怕不能见他了,朝中一切事务都‘交’由他全权处置,若是真有必须大王决断的事,让他明天来吧!”苏凉对那‘侍’‘女’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 哪知‘侍’‘女’并没离开,而是接着说道:“高丞相说这件事事关重大,必须立刻面见大王。” “苏姬,让高丞相来见我吧。”穆晨对苏凉笑了笑,说道:“我没事,见过高丞相再休息也不迟。” 苏凉只得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好吧,只是大王一定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太过劳累。” 穆晨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后,刘茹把苏凉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姐姐,这几日有些事情我一直想对你说,只是苦于没有找到机会,今日想请姐姐到我宅内,你我姐妹谈谈‘交’心的话可好?”来分享 a h &nf="" &a &="_ 第八十九章 迎亲的队伍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a h &nf="" &a &="_ ‘侍’‘女’搀扶着穆晨来到正厅,高歌早已等在‘门’外,当他见到穆晨的时候,脸上明显的闪过了一抹犹豫。{shukeju }就去……书@客~居& [] “高丞相急着见我,莫非还有你处置不了的事情?我不是说过城内大小事务丞相可一力做主吗?”走到高歌面前,穆晨对他招了招手,说道:“我们进去谈吧!” ‘侍’‘女’伺候穆晨坐下后,穆晨朝她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偌大的厅内,只剩下他和高歌两个人。 “大王,新蔡传来消息……”高歌先是看了看穆晨,旋即把头低了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新蔡怎么了?”穆晨皱了皱眉头,他从来没见高歌这样过,心里不由的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有些焦虑的向高歌问道:“高丞相,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像个娘们似的?新蔡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庄丞相出了什么事?” 高歌摇了摇头,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高丞相,你到底怎么了!”穆晨急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体内还没彻底清除干净的毒素顿时涌了上来,他“噗”的一下,又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大王!”高歌见穆晨吐血,连忙站起来搀住他,关切的说道:“这件事还是等过些日子大王的身子好利索了再说吧。” 穆晨顾不得去擦嘴角的鲜血,一把揪住高歌的衣袖,瞪圆了眼睛看着他,高歌的表现已经告诉他出事了,而且还是出了一件他难以接受的事:“高丞相,你是想要急死我是吗?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歌低下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对穆晨说道:“大王,我知道一旦我说出这件事,你恐怕受不了,可是我实在不能隐瞒大王,荆霜将军在平阳出事了。” “啊?”穆晨圆睁着眼睛,松开了抓着高歌衣袖的手,向后踉跄着倒退了两步,随后他又扑向高歌,双手扳住高歌的肩膀焦急的问道:“荆霜怎么了?她受伤了吗?伤的怎么样?有没有让吕先生过去看看?” “荆将军……荆将军死了!”高歌重重的叹了口气,把头偏向一旁,哽咽着说道:“有人在新蔡城外发现了她的尸体,她的脖子是生生拧断的,可是她在死的时候脸上居然还带着笑容……” 高歌话还没有说完,穆晨松开了扳着他双肩的手,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噗”又是一口比先前更多的鲜血从他的嘴中喷出,他痛叫一声,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shukeju }就去……书@客~居& “大王!”高歌见穆晨摔倒在地上,连忙扑到跟前,一边把穆晨的头托起来,让他枕在自己膝盖上,一边回过头朝厅外喊道:“快来人,大王晕倒了!” 府内顿时‘乱’作一团,一些人连忙跑出去请吕乔,还有一些人慌‘乱’的到处跑,却不知道该忙些什么。 苏凉和刘茹刚进刘茹的住所,才‘交’谈了几句,一个‘侍’‘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对她们说道:“两位娘娘,大王晕倒了!” 俩人连忙站了起来,向正厅奔去。 穆晨躺在‘床’上,他犹如做了场梦一般,当他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苏凉和刘茹挂着泪痕的脸庞。 他听的到许多人在屋外小声谈论着什么,那些谈话声很杂‘乱’,他很想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可任凭他如何努力,也听不真切。 “我一直都在昏‘迷’,这是一场梦!”穆晨轻轻的呼了口气,他还没有忘记高歌对他说的那句话,他真希望自己一直都沉浸在昏‘迷’之中,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只是做了一场梦。 “荆霜呢?她没有来吗?”穆晨环视了一下屋内的几个人,苏凉和刘茹分别坐在他‘床’的两侧,吕乔和高歌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关切的看着他,在他们身后是一群曾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将军。 当穆晨问起荆霜的时候,屋内的所有人脸‘色’都变的十分灰暗,一个个低下头默不作声。 “大王。”苏凉抿了抿嘴,犹豫再三还是对穆晨说道:“荆将军已经不在了!” 一阵剧烈的疼痛向穆晨心口袭来,他失望了,他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但现实却告诉他,那一切都真实的发生过。 他仰面躺在‘床’榻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房梁,过了许久,才悠悠的问道:“她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她?” “夜莺堡在平阳的基础被连根拔起,不过卫却传来了消息,荆霜将军是为了不让自己陷入敌手,拧断自己脖子自杀的。要抓她的是个三十多岁,来历不明的青年将军,卫正在调查,不过当时包围荆将军的却是西魏国的军队。”高歌见穆晨发问,不敢隐瞒,连忙说道。 穆晨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对众人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苏凉还想再说些什么,刘茹却拉了拉她的衣角,对她使了个眼‘色’,苏凉会意的低着头跟刘茹一同出去了。 众人离去后,穆晨独自躺在‘床’榻上,刚才强忍着的眼泪再也无法抑制,顺着眼角哗哗的流了下来,浸透了身下的铺垫。 荆霜死了,在他们即将举办婚礼的前二十天死了。 她活着的时候,穆晨并没感觉到亏欠她很多,可是她死了,带着四年的期待和等候死了,他再也不可能揭开她的盖头,再也不可能给她一个名分,这一生他都将活在对荆霜的亏欠中。 无声的眼泪比嚎啕大哭更来的撕心裂肺,穆晨的‘胸’口很疼,体内的毒素翻腾着,在他的四肢百骸里冲撞着,‘胸’口的疼痛更是在他已经剧痛无比的心上撒下了一把细盐。 “荆霜!”仰躺在‘床’榻上的穆晨大叫一声,再次喷了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三天后,整个蔡国一片缟素,原先一片火红的喜庆气氛被无尽的洁白沉寂取代。 夜莺堡沉寂了,再没有人看过堡内这些‘女’人的笑容,她们又恢复了以往的满面冰霜,而且她们脸上的冰霜显然要比过去更森冷的多。 一口棺木在千余名浑身披着缟素的蔡军簇拥下从新蔡出发,棺木内堆放着香木的碎末,荆霜平静的躺在里面,她的面容很安详,脸‘色’也略微显现出一些红润,一点都不像是已经死了的样子。 为首的将军身披白布,长枪的枪杆也用白布包裹着,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不知是迎面吹过来的风‘迷’了眼睛还是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抑制着泪水的流出。 队伍缓缓的前进着,当他们走到离下蔡还有十多里路的地方,迎面走来一队同样身披缟素的武锋卫。 领头的正是武锋卫头领梁云和胡成,这俩人原本就是荆霜的手下,此次他们的任务是要迎接荆霜的尸身入城。 走到送葬的蔡军队伍前,梁云和胡成没有说话,同时翻身下马跪在地上,朝着棺木深深的行了个跪拜礼。 给棺木行过礼之后,梁云和胡成站起身,对骑在马背上的张彤拱手行了个礼,说道:“末将梁云、胡成奉大王诏令,前来迎娶荆娘娘回宫!” 张彤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穆晨这次是要给荆霜一个名分,她活着的时候等了穆晨四年,一直没有成为他的‘女’人,这一次,穆晨是要在她死后给她一个成为他‘女’人的名分。 梁云静静的站立在原地,胡成大踏步的向武锋卫的队伍走去,走到队伍中央,他扯住一块‘蒙’在由八名武锋卫士兵抬着的轿子上面的白布猛的一拽,一辆雕着大红牡丹的‘花’轿呈现在众人面前。 “请荆娘娘上轿!”掀开白布之后,胡成满眼含泪,回过头朝送葬的蔡军队伍喊道。 张彤对抬棺的几个蔡军点了点头,那几个蔡军连忙把棺木落下,从棺木中扶起荆霜的尸身,抬着向大红‘花’轿走去。 ‘花’轿和棺木一样,里面铺满了干燥的香木碎屑,几个武锋卫士兵从蔡军士兵那里接过荆霜,将她摆放在轿内,让她端端正正的坐好。 等到这一切做完之后,一直站在旁边的梁云高声喊道:“荆娘娘起驾喽!” 抬轿的武锋卫将轿子抬起,颤悠悠的向前走去,与此同时,迎亲的队伍中一队乐手捧着竽吹奏起来。 悠扬的乐曲飘进了摆放荆霜尸身的‘花’轿,‘花’轿中的荆霜仿佛是微微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下蔡城内,街道的两侧系满了红白的布条,城中的百姓全都聚集在街道的两侧,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极其复杂的表情,像是想哭,却又好似想笑。 穆晨在苏凉和刘茹的搀扶下站在侯府‘门’外,他一大清早就等在这里,这一次他不顾众人的反对,坚决要在荆霜尸身回城的时候将她迎娶进‘门’。 荆霜死了,他已经失去了弥补她的机会,如今的他能给荆霜的只不过是个虚无的名分,让她在死后能够享受到王妃的待遇。 迎亲的队伍进了下蔡城,百姓们纷纷踮起脚尖,看着那张大红的‘花’轿和迎亲队伍后面送葬蔡军抬着的漆黑棺木。来分享 a h &nf="" &a &="_ 第九十章 战云再起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a h &nf="" &a &="_ 下蔡城内,还在兴建的王宫只是出了个雏形,许多房屋的架构还没有出来,穆晨带着队伍来到新王宫的正‘门’前。{shukeju }就去……书@客~居& [] ‘花’轿离他只有十多步的距离,穆晨看着那大红的‘花’轿,两颗泪珠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我与荆娘娘相识已经四年了,在这四年里,她默默的为我做了许多,而我却什么都没有给他。”穆晨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用带着哽咽的腔调对围在王宫‘门’外的满城军民说道:“大家都知道,二十多天后才是我和荆娘娘大婚的日子,可是如今我们已经等不了那么久,有人把我的荆娘娘‘逼’死了!” 说到这里,他环视着黑压压的人群,他看到站在前面的人们无论是兵还是民,都是满脸的义愤填膺。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与大家相识也有些日子了,你们应该知道,我穆晨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谁‘逼’死了我的荆娘娘,我就会要他亡国灭种!” “报仇!报仇!”穆晨的话音刚落,围在外面的蔡军将手中的兵刃高高举起,齐声喊叫着,顿时“报仇”的喊声彻入云霄。 穆晨抬起手止住蔡军的喊声,他皱着眉头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虽然我还不知道谁是幕后主使,但我却知道围困荆娘娘的是西魏的军队,而且荆娘娘也是死在西魏国的都城平阳!大蔡三军听令,待婚礼与葬礼举行完毕,随我出征,踏平西魏国,诛杀魏王豹!” “踏平西魏国!诛杀魏王豹!”顿时王宫‘门’外又是一片震撼天地的喊声,整个蔡国沸腾了,战争的‘阴’云随着荆霜的死去浮现在蔡国的上空,刚刚偃戈息战的蔡军即将再次整装出发。 婚礼在一片沉寂中结束,夜莺堡的‘女’兵们并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哭的死去活来,她们表现的比任何人都要坚强,虽然她们个个眼含泪光,却没有一个人失态的扑到荆霜的尸身上放声恸哭。 ‘女’兵们都知道,荆霜死了,她们应该做的不是恸哭,而是要跟随穆晨踏平西魏国,揪出幕后主使,为荆霜报仇。{shukeju }就去……书%客)居 下蔡城西,新开辟出的王陵里,一座孤坟静静的伫立在一片平整的土地上,显得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孤寂。 穆晨站在坟前,凝视着墓碑上他亲手刻下的“爱妃荆霜之墓”这几个大字。 “荆霜,你是我的‘女’人了!”穆晨轻轻抚摩着墓碑,喃喃的说道:“这辈子我欠你的,下辈子一定会还,你要答应我,等到我们下辈子,你不要这样爱我,让我这样爱你,把欠你的一切全都还给你!” 穆晨离开了,偌大的王陵中只有荆霜一座坟孤寂的伫立在那里,她的墓碑正对着离去的穆晨,仿佛是荆霜依旧用那柔情似水的眼神注视着他。 穆晨体内的毒素还未清除干净,可他已经不能再等了,夏季早已来临,距离刘邦入关的日子不会太远,他要争分夺秒,在刘邦入关前,踏平西魏国。 蔡王宫还没有建成,军中事务仍需在侯府的主厅商谈。 穆晨端坐在主位上,从他‘挺’拔的身姿没人能够看出他是个体内还残留着剧毒的人。 荆霜的葬礼之后,穆晨立刻进行了全国动员,十万蔡军整装待发,只等一声令下,便会扑向西北方的西魏国。 “大王,你身体尚未康健,这次进攻西魏国,就由我去好了!”穆晨的身体尚未康复,作为丞相,高歌自然是不希望他领兵亲征,主动向穆晨请缨要求统领军队进攻西魏国。 穆晨对他摆了摆手,说道:“高丞相,此次出征,说的大了,是要拓展我蔡国版图,说的小了,是要为我的荆娘娘报仇,若非我亲自领兵前去,恐怕众军难以效命拼杀。” 高歌还想要说什么,穆晨却不给他机会接着说道:“我们进攻西魏国,有两条道路,一条是经由颍川、三川直扑河东,另一条则是借道陈郡,自河内向司马昂借路,这两条道都要经过别人的势力,你们看我们该选择哪条?” 厅内坐着的众将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高歌,高歌也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说道:“十万大军借道,无论是谁,都会有所警觉,从陈郡借道须经过西楚地界,凭大王与项王的关系,守军定不会为难我们,只是经过河内的时候,司马昂那边却是不好商量。” “我军趁夜穿过河内,直扑河东又会如何?”穆晨有些不死心,追问道。 “不可!”高歌摇了摇手,说道:“夜间行军,定是突袭,若是那么做,殷军必然会对我军有所防范,甚至会发起进攻,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那依高丞相之见,我军该如何去做?”穆晨拧着眉头问道,对西魏国的战争势在必行,如果路上与其他势力发生摩擦,只会给西征带来更多的阻碍,他很不希望发生这些。 高歌沉‘吟’了一下,对穆晨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风险太大,而且还会让西魏方面有所警觉,使我军无法对他们发起突袭!” “我不管什么突袭不突袭,我要的就是打!灭亡西魏国,诛杀魏王豹,等我进了平阳的时候,一定要屠尽平阳男‘女’,为荆霜殉葬!”穆晨猛的一甩衣袖,脸‘色’铁青的说道:“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杀了我的人,我就会要他们付出百倍千倍乃至万倍的代价!” 穆晨的话让在坐的所有人都感到后脊梁一阵冰凉,穆晨变了,荆霜的死给他造成了太大的触动,他再不是那个对敌国平民也充满爱心的君主了,等到蔡军进入西魏国,那里一定会笼罩在一片腥风血雨中。 “请大王公告天下,我大蔡军队为给荆娘娘报仇,即将开赴西魏国,请沿途各王不要跻身其中,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高歌站起身,对穆晨说道:“还望大王在公告中说明,攻破平阳之日,城中男‘女’无论老幼,尽数屠戮,为荆娘娘殉葬!” 高歌建议穆晨加上要屠戮平阳城,是为了让城中百姓早些得到消息离开平阳。 对于这一点,穆晨当然知道,但他并没有表示反对,他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平阳城内的百姓得到消息,大多数应该为了活命而提前离开,至于少部分恋家不愿离开的,到时候只好让他们成为荆霜的祭品了。 蔡国的公告文书很快发往各地,他们并不是只把文书发到了陈郡与河内,就连三川和颍川也都接到了公告。 没有人知道蔡军会从哪条路杀往西魏,在蔡国和西魏国之间的势力纷纷做好了防范,蔡军经过若是真的秋毫无犯,他们自然是不想多事,可是若蔡军在过境时突然发难,若是不事先做好准备,恐怕真的会要承受亡国灭种的灾难。 几天后,十万蔡军从下蔡出发,张彤被高歌专‘门’从新蔡调拨到下蔡,跟随穆晨讨伐西魏国,随同穆晨出征的还有武锋卫首领梁云率领的二百武锋卫和周闯、聂策两员大将。 聂策骑在马背上,手里捧着半拉熏烤的黢黑的猪‘腿’一边走一边啃。 “聂将军,好像很久没见你啃馒头了!”周闯骑马走在聂策身旁,看到聂策啃猪‘腿’时满嘴流油的样子,他不禁感到有些好笑,打趣着说道:“如今下蔡的‘鸡’鸭狗猪倒是遭了殃,不知道被你吃了多少!” 聂策白了周闯一眼,嘴里还塞着满满的猪‘肉’,嘟囔着说道:“周将军,馒头是要吃的,只是行军的时候吃那玩意,显得忒寒酸了点,我走路啃猪‘腿’,也是给人家看看咱大蔡国多富,走路都有‘肉’吃,别说干其他事的时候了。” “嗯!”周闯点了点头,附和着说道:“是啊,如果在上茅房的时候也能有‘肉’吃,那才好呢!一边吃一边拉,那该是多爽利的事啊!” 聂策侧过头,翻着白眼瞪着周闯,过了好一会突然“哈哈”笑了起来,他这一笑不打紧,把胯下的战马吓了一跳。 战马攒起两只前蹄,打了个响鼻,看样子像是想要撒丫子往前蹿。 聂策连忙一勒缰绳,把正要向前蹿的战马勒住,战马安定下来之后,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周闯说道:“周将军,我差点被你害死了,不过你刚才的办法倒是真不错,嗯,等打完仗,我得让人在府内专‘门’为我建个茅房,里面摆上桌案,蹲在那里拉屎的时候桌案上摆着吃食,那是多美的事啊!” “噗!”周闯被聂策一句话雷的险些跌下马来,他一口口水没憋住,喷了聂策一脸。 聂策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脸,有些不满的白了周闯一眼:“对我有什么不满直接说,干嘛用口水喷我?” 周闯抱拳对聂策拱了拱,很无语的说道:“聂大将军我错了,你狠,你狠!” 就在俩人打趣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穆晨突然举起手,示意全军停止前进,俩人抬头向前看去,只见前面几百步开外站着一支身穿大红衣甲的队伍。来分享 a h &nf="" &a &="_ 第九十一章 一触即溃的军队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a h &nf="" &a &="_ 穆晨勒住马,皱了皱眉头,对前面站着的那群红甲士兵喊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快回去!帮我照顾好荆霜!” 他话音刚落,红甲士兵中走出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夜莺堡新任将军莹娇。{shukeju }就去……书%客)居 [] 莹娇走出来之后半跪在穆晨面前,仰头看着穆晨说道:“大王,西魏国与我夜莺堡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出征西魏,为何不让我们随同?” 穆晨叹了口气,对莹娇说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情,也正是因为担心到了战场上,你们会因为报仇心切耽误了大事,所以才没要你们一同随军出征……” “大王!”穆晨的话还没有说完,莹娇就将他后半截话堵了回去:“你是不是认为我们是‘女’人,打仗的时候容易感情用事,耽误了全军的大事?” 穆晨皱眉看着莹娇,这个‘女’人是他让鲁小川从汉中送回来的,当初第一次与她相遇,穆晨便感到这个‘女’人骨子里透着一股执着,只要是她认定了的事,想要让她改变,几乎是不可能的。 “好吧,你们跟着大军吧!”过了好一会,穆晨才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过你们必须谨遵军令,无论遇见什么问题,都不允许擅做主张!” “是!”莹娇见穆晨答应让她们跟随大军出征,连忙欣喜的站了起来抱拳行了个礼,说道:“我等定不违反军令,否则任凭大王处置!” 蔡军在经过陈郡的时候,西楚守军向后退让数里,假作根本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将他们放了过去。 “大王,前方就是殷国地界,我们即将进入河内,却没发现殷军踪迹!”张彤指着前方一片辽阔的平原对穆晨说道:“此处一马平川,若是藏有伏兵,定然藏匿不住,这司马昂到底什么意思?明知我军要从此处经过,却不派兵监视!” “他是想要卖个人情给我!”穆晨撇嘴笑了笑说道:“殷国始终没有西魏强大,若是魏王豹突然发难,司马昂很难招架,我军讨伐西魏,也算是给殷国解了后顾之忧,司马昂是个聪明人,凭他殷国的实力,还不足以抗衡我大蔡雄兵,不若将兵力收缩,集中在几个重要城池,即便我们发难,他也有能力支撑一些时日,若是我们不对殷国发难,他确实是卖了个极大的人情给我!” 张彤点了点头,说道:“大王说的是,过了此处,再向前便是西魏国的河东郡,我们到时候是直‘插’平阳还是逐一攻陷城池?” “逐一打过去!”穆晨的眼睛眯了眯,说道:“进入河东之后,我们直‘插’安邑打下安邑之后北上夺取左邑,等到左邑站稳脚跟,然后再沿汾水北上,进攻平阳!这次我要先打下他们外围的城池,让平阳守军知道,拒我大蔡天兵,无异是在自寻死路!” 张彤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穆晨说话时脸上如同挂着冰霜,说出来的每个字也都透着森冷的气息,他不禁为平阳的西魏守军和百姓捏了把冷汗。{shukeju }就去……书@客~居& 蔡军从河内穿过,来到河东一个叫做垣的地方,一片黑压压的西魏军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些西魏军背山摆出阵型,与刚进入河东的蔡军遥遥对峙。 西魏军的计划十分理想,蔡军新到,必然会有些劳顿,在他们刚进河东时便展开决战,形式必然对蔡军十分不利,所以这一次魏王豹几乎是将整个西魏的军队全都调集到了河东,只等蔡军一到,立刻展开决战。 发现对面西魏军队的时候,穆晨把手一抬,止住军队的前进,对张彤说道:“等到开战,你率四万人镇守中军,无需多放箭,只瞅准对方主将暗放冷箭就行。” 说罢,他又转身对周闯和聂策说道:“你二人各带两万人从左翼向敌人包抄,若是遇见有迎击的西魏军,只管拼杀,不要顾及中军。” 给众将安排好任务之后,他对全军喊道:“将士们!西魏军想要趁我们落脚未稳,在此处与我们决战,把我们一举歼灭!你们说,我们能让他们得逞吗?” “不能!”所有蔡军同时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吼声,许多士兵甚至用长矛敲打着盾牌,脸上带着“让他们快些来吧!”的神情。 “我们不想被他们消灭,就要消灭他们!”穆晨平举着手中的长枪指向西魏军阵营:“忘记你们的疲惫,生命远远要比疲惫来的重要,杀光西魏军!杀了他们,我们就可以好好休息!等到我们攻破平阳,我给你们放假!无论你们是抢还是杀,抑或是糟蹋‘女’人,我一律不问!” “杀!杀!”蔡军振奋了,他们从没见过穆晨像今天这样给他们一个如此纵容的承诺,这个承诺不仅是表现了他对这场战役的重视,同时也体现出了他此次灭亡西魏的决心。 对面的西魏军动了,一片黑压压的人‘潮’向蔡军涌了过来,他们想要趁蔡军还未整好阵型的时候将蔡军冲散,从而逐个歼灭。 “弓箭手!”张彤见西魏军向这边冲来,高声喊道:“定位!” 数千弓箭手列队走到最前面,拉开长弓将箭矢‘射’了出去,箭矢呼啸着向西魏军飞了过去,但距离毕竟太远,纷纷在距离西魏军还有很远的地方落下。 率领大军冲锋的西魏将军见蔡军弓箭手虚空‘射’出一箭,箭矢纷纷落在距离他们还很远的地方,顿时大笑起来,手中长枪指向蔡军高叫道:“蔡军不过如此,我军刚一冲锋,他们便吓傻了,连弓箭该何时发‘射’都忘记了!” 他身后跟着冲锋的偏将也跟着张狂的大笑起来,可是他们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当他们的战马踏过第一支落在地上的箭矢时,蔡军军营中突然飞一起片遮天蔽日的箭雨。 有十多个张狂大笑的西魏军偏将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箭雨‘射’了个正着,纷纷从马背上跌落下去,西魏主将也险些被箭矢‘射’中。 他手握长枪,在面前一晃,把迎面飞来的箭矢挡到一旁,挥舞长枪大叫一声:“杀!” 他这声“杀”还没有落音,只觉得左眼一疼,一支迎面飞来的箭矢“噗”的一声刺进了他的左眼,从他脑后贯出。 西魏将军惨叫一声跌到马下,他身后的几个亲兵连忙跑上前来想要把他搀起,只见对面蔡军阵营中又飞出了几支箭。 这几支箭夹着劲风向上前搀扶西魏将军的亲兵飞了过来,几个亲兵甚至还没来及闪避,就被迎面飞来的箭矢‘射’中咽喉,先后倒地。 正在冲锋的西魏军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愣了,震撼他们的不仅是主将刚率军冲锋便被敌人‘射’落马下,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搀扶主将的那几个亲兵,居然无一例外全是被箭矢‘射’穿咽喉而死。 在西魏军愣神的工夫,蔡军弓箭手再次发‘射’出一蓬箭雨,箭雨兜头盖脸的向茫然不知所措的西魏军罩下,这一轮箭雨‘射’杀的西魏军要比刚才那轮多上几倍。 无数被箭矢‘射’中的西魏官兵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扭动着身躯,然后再心有不甘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见西魏军‘乱’了阵脚,穆晨心知正是率军冲锋的最好时机,手中长枪一挥,大喊一声:“杀!”率领两万蔡军向西魏军冲了过去。 没了主将的西魏军见蔡军发起冲锋,顿时‘乱’作一团,许多人慌忙丢下兵器向后退去。 就在他们慌不择路、四处‘乱’蹿的时候,左翼和右翼分别又传来一阵喊杀声,两支分别约有两三万之众的蔡军从两翼杀了过来。 蔡军越来越近,西魏军却是连最后一丝战意也被吓的不知丢到哪里去了,他们一边四散逃窜,一边回过头向后张望,生怕被蔡军赶上。 眼见两军距离越来越近,一个西魏军小校突然转过身,对身旁的西魏军喊道:“大家都别跑了,跑是跑不了的,不如杀回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四散逃走的西魏军哪里肯听他的劝阻,他大声喊了好几遍,留在身边的也不过数千人而已。 小校回头看了看四散狂奔的西魏军,摇头叹了口气,对身旁聚拢的这几千人喊道:“大家听我的,长矛朝向蔡军,慢慢向后撤退!” 聂策领着左翼蔡军杀了过来,当他看见这几千西魏军的时候撇了撇嘴,纵马领兵向逃散的西魏逃兵杀了过去。 周闯赶到的时候也没有理会这几千人,同样率军从他们身旁冲了过去。 围在小校身旁的几千西魏军见蔡军从身旁经过却不对他们发起进攻,不免有些诧异,纷纷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站在最中央的小校。 穆晨勒住马,站在离这群西魏军不远的地方,他抬手用长枪指着那个西魏军小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校看着骑在马背上的穆晨,冷冷的笑了笑说道:“蔡王亲自垂问,在下本该据实相告,奈何你我势成敌对,如今只管在战场上杀个你死我活,还管我姓名做甚?”来分享 a h &nf="" &a &="_ 第九十二章 混战中的女兵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a h &nf="" &a &="_ 穆晨撇了撇嘴,对那小校说道:“我今日且不杀你,我倒想看看你们这几千人在我们身后能做些什么!” 说罢,他一抖马缰,率军从这几千个西魏兵的身旁冲了过去。{shukeju }就去……书%客)居 [] 等到蔡军全部离开,西魏小校才长长的呼了口气,颓然的坐在地上,对身旁聚拢的几千人摆了摆手说道:“大家都散了吧,蔡军已经走了,再不会有危险了!” 刚才这几千人被蔡军包围的时候早已是吓的浑身发软,此时见蔡军离开,哪里还提的起‘精’神走动,纷纷坐在地上,如同刚做过一场剧烈活动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几千名西魏士兵紧绷的神经刚放松了一些,一群身穿红‘色’衣甲的‘女’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你们真的以为没事了吗?”当这群人数不过数百的红甲‘女’人走到离他们只有数十步远近的时候,领头的‘女’人对瘫坐在地上的西魏兵们‘露’出了个甜美的笑容。 她的这个笑容极美,若不是在战场上,若不是双方都携带着兵器,这些西魏士兵甚至会以为自己跌落到了仙境里,遇见的是一群极美的仙‘女’。 “敢问这位将军是……?”带领数千西魏军避免了蔡军追杀的小校站了起来,给说话的‘女’人行了个礼,很有礼貌的问道。 ‘女’人嘴角上扬,‘露’出个戏谑的笑容,用一种仿佛从地狱中传上来的声音说道:“我是夜莺堡新任将军莹娇,蔡王答应放过你们,可我们夜莺堡却没有答应过,来西魏的路上我们就发过誓,凡是西魏的军队,只要遇见,就要杀个片甲不留!” 小校站起来“呵呵”笑了两声,对莹娇说道:“莹娇将军,你们只有数百人,而我们有数千人,你们凭什么杀我们?看在你们都是‘女’流之辈的份上,快些离开吧,免得真的杀将起来,一个个都成了剑下亡魂,倒真是糟蹋了你们那副好皮囊!” 莹娇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她缓缓的从背后‘抽’出长剑指着西魏小校说道:“谢谢这位将军好言相劝,可惜我们并不在意这幅皮囊,只要能将你们杀光,即便是死了又能怎样?” “莹娇将军!”西魏小校摇了摇头,对莹娇说道:“‘女’人,本该在家‘侍’奉男人,唯一的战场应该在席第之间,哪有跑出来舞刀‘弄’枪的?你们还是快些回去找个好男人嫁了吧,免得埋骨沙场,若是我们将你们这些美人儿杀了,不知会有多少男人扼腕叹息!” 莹娇没有理会小校带有调戏意味的话,只是眯着眼睛看着聚拢在一起却丝毫不见慌‘乱’的数千西魏军。{shukeju }就去……书%客)居 “姐妹们,他们好像很怀疑我们的能力!”等到莹娇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回过头对身后的夜莺堡‘女’兵们莞尔一笑,说道:“大王领军追杀西魏军,已经去的远了,我们要动作麻利点,否则会赶不上他们的!” 她的这句话说的十分平淡,仿佛在她对面站着的不是数千手持兵刃的西魏军战士,而是数千只待宰的羔羊。 莹娇的语言‘激’怒了这些西魏军,他们忘记了先前被蔡军围住时浑身发抖的狼狈相,一个个‘露’出凶狠的样子,想要在这些‘女’人身上找回些自尊。 可悲的是这些西魏军并不知道夜莺堡的实力,在平阳围困荆霜的时候,参与任务的都是负责平阳防务的守军,他们的行动虽然事后被好事的人传扬了出去,但有关夜莺堡的消息对世人来说依然是个‘迷’。 “杀了这群娘们!”愤怒的西魏军纷纷吵嚷着,端着兵器就往莹娇她们这边冲。 当这些西魏军向夜莺堡的‘女’兵冲过来的时候,莹娇冷笑了一下,手腕一抖,向地上洒出一片亮晶晶的东西。 她身后的夜莺堡‘女’兵也都纷纷在地上洒下同样的东西,然后向后退了几步,冷眼看着数千西魏军涌向她们。 “大家别去!”西魏小校见夜莺堡‘女’兵在地上丢下无数亮闪闪的东西,心知不好,连忙朝已经涌出去的西魏军喊道。 可是他却喊慢了一步,跑在前面的西魏军已经踏上了那片亮晶晶的东西,纷纷惨叫着摔倒在地上。 前面的西魏军纷纷率倒在地,跟在后面的人才看清原来这些‘女’人丢在地上的是一些泛着蓝光的三角形铁钉。 他们从没见过造型如此怪异的铁钉,更没想到过会有人把这种东西当成武器在战场上使用。 铁钉透过这些西魏军脚下的鞋子扎穿他们的脚板,被扎伤的西魏军抱着脚板在地上打滚,他们这一翻滚,更是让身上又扎上了更多的铁钉。 夜莺堡的‘女’兵们站在离西魏军只有数步之遥的地方冷冷的看着在她们面前惨叫、翻滚的西魏军官兵。 西魏军毕竟是有数千人之多,夜莺堡‘女’兵丢在地上的三角形铁钉虽然喂饱了剧毒,对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杀伤,但他们毕竟是人数众多,倒下一批,后面跟上来的却是更多的人。 “杀!”第一批西魏军踏着同伴尸体冲过来的时候,莹娇娇喝了一声,仗剑冲了过去,她身后的夜莺堡‘女’兵也纷纷从背后‘抽’出长剑向踏着同伴尸体涌过来的西魏军冲了上去。 一个西魏军士兵瞪着眼睛将长矛扎向莹娇,莹娇并不躲闪,一把抓住迎面刺过来的长矛矛杆,拳头虚握,把长矛推向一旁,手顺着矛杆向前捋了过去,她脚下动作也没停下,快速的向前移动了两步,另一只手握着长剑平平的削向那西魏军的脖子。 伴随着一股如同喷泉般的鲜血,一颗硕大的头颅飞上了半空,当这颗头颅带着血雨向下落的时候,莹娇长剑一翻,用剑身朝向下掉落的头颅拍打了一下,头颅如同一只排球一般被拍打了出去,砸向几个刚从死人身上踏过冲向夜莺堡‘女’兵的西魏士兵。 头颅砸到那几个西魏士兵,把他们砸的向后趔趄着退了几步,就在他们还未站稳身形的时候,几个夜莺堡‘女’兵冲上前去。 她们虽然看起来柔媚娇‘艳’,但与人厮杀起来却是毫不留手,一柄柄长剑带着寒光划向西魏兵的咽喉。 反应快些的西魏兵还能来及举起长矛格挡,反应慢些的,则与先前掉了头颅的同伴一样成为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 战场上,最恐怖的事情并不是人数不如敌人多,而是两军‘交’战时被敌人杀破了胆。 这些西魏军没有想到夜莺堡‘女’兵战斗起来居然会比普通蔡军更加凶悍,这些‘女’人一个个如同饿极的疯虎扑向他们,她们手中的长剑犹如农夫的镰刀在收割成熟的作物一般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女’兵们身穿鲜红的铠甲和战袍,西魏军的鲜血喷溅在她们的身上凝结成一块块泛黑的血痂,她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这更使原本就如罗刹般吓破了西魏军胆子的她们显得更为恐怖。 逃跑不可避免的再次降临在西魏军的头上,战场上形成了一个怪异的现象,几千名身强体壮的西魏军居然被数百名看起来娇柔无比的夜莺堡‘女’兵追着砍杀,一时间,遍地都是被斩杀的西魏军的尸体。 小校手持长矛与两个夜莺堡‘女’兵对峙着,这两个夜莺堡‘女’兵满头满脸都是鲜血,已经看不清她们真实的面容,她们如同两只从地狱钻出的罗刹鬼一般,双眼闪烁着凶光瞪着西魏军小校。 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兵,西魏军小校只有一个感觉——绝望,无尽的绝望向他袭来。 他‘舔’了‘舔’嘴‘唇’,数千伙伴已经死伤过半,没有死掉的也都逃的远了,在他的面前只有身穿火红铠甲的夜莺堡‘女’兵。 西魏军逃的远了,‘女’兵们有些失落的回到刚才战斗的地方,当她们发现在战场的中央还站着一个手持长矛、浑身微微发抖的西魏军小校的时候,她们的脸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你为什么不跑?”莹娇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像是跟熟人说话似的朝小校微微一笑问道。 虽然她的脸上、手上、衣甲上到处都是血渍,但她的笑容却是十分灿烂,若不是她身上的血渍和地上一片一片的尸体,绝不会有人相信她是个刚刚亲手杀了许多人的战士。 小校凄苦的笑了一下,对莹娇说道:“这位将军,我以前只是听说过蔡国有个夜莺堡,全由‘女’人组成,原先我还以为你们只是出卖身体换取情报,没想到竟然有着超越了一般军队的战力!我栽了!死在你们的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说罢,他把长矛向地上一丢,闭起眼睛仰着脖子只等莹娇的长剑将他的头颅割下。 莹娇脸上挂着微笑,手持长剑慢慢的走向这个小校,她的笑容很美,脸颊上残留的血渍丝毫没有影响到她温婉可人的‘玉’‘女’形象。 她走到小校身旁的时候,小校清晰的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带着血腥味的‘女’‘性’清香,他的嘴角不由的牵出了一抹微笑,柔柔的说出了两个字:“好香!”来分享 a h &nf="" &a &="_ 第九十三章 水潭边的偷窥者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a h &nf="" &a &="_ 莹娇从小校身旁走过,在俩人错身的一瞬间,从她手中闪过一道剑光,这道剑光划出一条柔亮的弧线从小校的颈部划过。~~e~~{shukeju }就去……书@客~居& [] “这世上只有一个男人能说我好香。”莹娇背对着咽喉处有道浅浅血痕的小校说道:“可惜他早已经死了,如果你到那边能见到他,请帮我带个话,就说我好想他!” 小校面无表情的站着,莹娇的剑很快,他只是看见一道剑光闪过,甚至还没有来及感觉到疼,意识便从他的身体中被剥离了出去。 穆晨领着军队追了西魏军十多里,一路上,遍地都是西魏军的尸体。 这一仗打的太顺利,自从穆晨从军以来,还从来没打过如此顺利的仗。他心中不由的产生了几分不安的感觉。 西魏军在反秦战争里并不是一支没有战斗力的队伍,魏王豹曾经领着他们连下秦军二十余城,若是他们只有今天这种战斗力的话,恐怕早被秦军在反秦战争中彻底歼灭了。 “大王,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张彤催马走到穆晨身旁,对正拧着眉头沉思的穆晨说道:“这些西魏军太弱了,弱的让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穆晨点了点头,说道:“你也发现了?只是我想不出他们有什么理由把这么多人送来给我们杀。西魏的人口并不是很多,这支数量庞大的军队恐怕已经是他们一半以上的兵力!” 张彤回过头,望着他们一路冲杀过来,被他们杀死的西魏军尸体,他也‘迷’茫了,想不明白魏王豹布置这么一场必败的战役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管了,命令全军即刻开拔,先夺取安邑再说!”穆晨一勒马缰,转身向安邑方向走去,走出几步之后,他回过头对张彤说道:“等夜莺堡的人回来,让莹娇来见我!” 蔡军前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穆晨很清楚,即便他率军快速的向安邑杀过去,也不可能有机会对那座城池发起突袭,西魏方面早就得到了蔡军大举进犯的消息,各个城池一定是全都做好了防御措施,与其疲累将士,倒不如放慢行军速度,让将士们得到充分的休息。 夜莺堡的人并不是‘私’自跑回去清剿那群西魏军,她们是奉了穆晨的命令去的。{shukeju }就去……书_客@居! 一直以来,荆霜都是以培养杀手的标准来培养夜莺堡的这些‘女’人,而穆晨需要的并不是她们只能做杀手,他需要的是一支在战场上同样能够冲锋陷阵的夜莺堡军队。 他留下那几千西魏军,正是想要让夜莺堡展现一下实力,事实也证明了她们确实是支有战斗力的队伍。 当蔡军见到这群浑身是血的‘女’人时,这支曾经让九江军闻风丧胆的军队也不禁感到有些胆寒。 荆霜在选择夜莺堡‘女’兵的时候,相貌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标准,她只要面容清秀的‘女’人,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更容易与人接近,才更容易贴近刺杀目标。 可是此时走在蔡军队列中的夜莺堡‘女’兵们并没有给人留下婉约和唯美的印象,她们每个人都像是刚从地狱钻出来的牝鬼一般,走在队列中,前后的蔡军都能闻到从她们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浓的血腥气。 回到队伍中,莹娇还没来及把脸上的血渍擦干净就有人通知她,让她去见穆晨。 “大王,你找我?”她纵马赶上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穆晨,抱拳行了个礼。 穆晨侧过头看着面前这个相貌与荆霜几乎不相上下的‘女’人,他还记得当初在汉中的时候,莹娇满脸污垢的样子,那时他真的没看出她居然也是个美‘艳’绝伦的‘女’子。 眼前这个美‘艳’绝伦的‘女’人浑身污血,污血并没有遮掩住她的美貌,还额外的给她平添了几分野‘性’。 “我想试试你们夜莺堡的实力!”穆晨朝莹娇淡淡的笑了笑,随后转过头看向前方:“荆霜曾经告诉过我,她是按照杀手的标准来训练的你们,你知道什么是杀手吗?” 莹娇摇了摇头,有些茫然的说道:“荆娘娘当初只是告诉我,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杀死要杀的人就可以,她并没告诉我什么叫做杀手。” “暗中潜伏,趁人不备,一击毙命!”穆晨眯了眯眼睛,在这条路的尽头就是安邑城,这一次他要亲自率领夜莺堡对安邑城发起突袭,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莹娇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思索着穆晨说的话。 “我们到前面将会稍作休整,到时候你带着你的兵去把身子洗洗,换套干净的衣甲,等到达安邑,我会亲自领着你们对城池发起突然袭击。我不希望你们身上的血腥味暴‘露’了我们的行迹!”穆晨转过头盯着莹娇的眼睛说道:“你先去吧,这次攻城全靠你们了!” 当莹娇把穆晨要她们好好洗个澡的消息告诉‘女’兵们的时候,‘女’兵们兴奋了起来。 血污糊在身上,让她们感到很不舒服,‘女’人都是爱干净的,若是不要跟随大军行动,她们一准早就找个水塘洗澡去了。 大军又向前行进了十多里路,穆晨举手止住了全军前进的步伐,指着一处山窝对张彤说道:“此处空气‘潮’湿,想必那里会有水潭,你先派人去打探打探,若是真有就让莹娇她们先去洗洗,然后全军再在此处洗个干净澡、吃顿饱饭,准备一举拿下安邑!” 张彤应了一声,回过头命令一队数十人的蔡军前去寻找水潭。 这队蔡军离开后,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便折了回来,领头的军官刚到穆晨面前,就半跪在地上抱拳对穆晨说道:“启禀大王,前方果然有水潭,潭水清冽,甚是甘甜!” 穆晨对那军官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辛苦了,你先退下去吧。” 军官退下之后,他侧过头偷偷对一旁的张彤说道:“潭水甚是清冽?只是用来洗澡的水,要那么清冽做什么?不知夜莺堡的‘女’兵们洗过之后,那水会不会更好喝些!” 张彤听了,先是一愣,随后仰头哈哈笑了起来,险些没笑的背过气去。 跟在俩人身后的聂策悄悄捅了捅周闯的腰,把嘴‘唇’贴在他耳朵上说道:“周将军,你渴不渴?” 周闯瞪了聂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不渴!” “不渴就不渴。那么凶干嘛?”聂策撇了撇嘴,耸耸肩膀,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俩人虽然说话声音很小,但骑马站在他们身前的穆晨还是隐约听到了一些,他摇头叹了口气,暗自想道:“聂策这孩子,要是能有小川一半老实,也能让人少‘操’些心了!” 清冽的潭水中,数百名‘女’兵袒‘露’着莹润如‘玉’的身体欢叫着、厮闹着,岸边的石头上摆放着一排排鲜红的衣甲。 莹娇甩了甩湿透的秀发,从清冽的潭水中走到岸边,她选了一块圆润的大石坐了下来,面带微笑的看着水潭中嬉闹的‘女’兵们。 离潭只有二三十步远近的小山坡上,两颗脑袋从一块大石后面探了出来,偷偷的向水潭中洗澡的‘女’兵们张望。 “将军,偷看夜莺堡姑娘们洗澡,若是被大王知道,会不会打我们军棍啊?”一个身穿蔡军铠甲、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边探头朝潭水中那些光洁的‘女’体张望,一边忐忑的问身旁年纪比他大不了两岁的蔡军将领。 那蔡军将领不是别人,正是聂策,先前他是想要把周闯诳来与他一起偷看‘女’兵洗澡,没想到周闯不买他的账,只得临时拖了个年纪最小的亲兵过来。 聂策瞪了亲兵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怕!怕个球!你要是怕,趁早给我滚蛋!老子自己一个人看。” 亲兵见聂策发火,缩了缩脖子,没敢再说什么,一双眼睛却像是生了根似的紧盯着水潭中的‘女’兵,一边看一边还不住的吞咽着口水。 “啪!”亲兵的脑袋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他‘揉’着被打疼的脑袋不解的看着趴在身旁专注的看着‘女’兵洗澡的聂策,有些委屈的问道:“将军,你打我干嘛?” 聂策白了亲兵一眼,还是没好气的低声说道:“看就看了,你还吸溜口水,不被人发现浑身不舒服是吧?” 亲兵又缩了缩脖子,再不敢言语,只是‘揉’着脑袋趴在石头后面专注的看着对面水潭中那些光屁股洗澡的‘女’兵。 看着那些在水中欢笑、嬉闹的赤体‘女’兵,早就品尝过‘女’人滋味的聂策不由自主的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小声嘀咕道:“,看到‘女’人那俩球,我就想上去捏一捏,以前看一个就算了,今天居然一次看那么多,老子看的眼都‘花’了!” 亲兵趴在聂策身旁,忙不迭的点头。 他正点着头,突然脑瓜子上又被人“啪”的一下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将军,这次我没吸溜口水,你干嘛又打我?”亲兵有些不满的‘揉’着被打疼了的脑袋,看向正不住擦着口水,死盯着潭中‘女’兵的聂策。 “没啊!我什么时候打你了?”听到亲兵的抱怨,聂策狐疑的转头看向他。来分享 a h &nf="" &a &="_ 第九十四章 一顿粉拳头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a h &nf="" &a &="_ 聂策不转过头还好,这一转,居然被吓的“妈呀!”一声怪叫,连滚带爬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像是见了鬼似的看向亲兵的背后。{shukeju }就去……书@客~居& [] 亲兵茫然的转回头,当他回过头看见身后站着的人时,顿时也是吓的怪叫了一声,脸滚带爬的跑了,在他逃走的路上,还依稀留着几点水渍。 “没义气的家伙!”聂策朝着逃跑的亲兵啐了口唾沫:“娘的,不管主将自己跑,这样的兵得杀头!” “你要杀谁头啊?”先前站在亲兵身后的人见聂策一脸的愤然,向他走近了两步,柔声问道。 “你……你别过来!”直到这人说话,聂策才想起现在关键的不是追究逃跑亲兵的责任,而是怎么应付眼前这个人。 站在聂策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莹娇。 只见她身披一件大红衣袍,腰间系着一条红‘色’布条,布条拦腰把袍子束了起来,袍子的衣领开口处隐约可见两只饱满的‘乳’峰,一双莹润如‘玉’的小‘腿’‘裸’‘露’在外,整个人显得极为妖娆妩媚。 “你喜欢看‘女’人的身体吗?”莹娇根本不理会聂策,继续向他靠近了两步,还是用那温柔如水般的声音说道:“既然你想看,那我就让你仔细看看好了。” 说着话,莹娇伸手去解她腰间的衣带,她的这一举动不仅没让聂策产生一丝旖旎的想法,反倒把他吓的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不了!不了!”聂策坐在地上,两条‘腿’不停的蹬着地面向后倒退,满是恐惧的双眼紧盯着莹娇。 “那还不快滚!”莹娇松开解衣带的双手,从地上抓起一把土坷垃咆哮着向聂策丢了过去。 她这一吼,把聂策吓的‘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连忙翻身爬起来就跑。 他刚爬起来,还没冲出两步,一头撞在一块软绵绵、香喷喷的东西上,他连忙伸出手,抓住那软绵绵香喷喷的东西,抬起头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撞到了什么。 不抬头还不打紧,抬起头后,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因羞愤而变的通红的脸,而他的双手抓住的竟然是这‘女’人饱满的双峰。{shukeju }就去……书%客)居 “啪!”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聂策的脸上顿时多了一只完整的巴掌印。 他捂着脸,还没回过神来,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娇喝:“姐妹们!打他!” 聂策幸福了,这一次他是真的幸福了,他不仅饱饱的看了一场几百个‘女’人同时洗澡的场景,还经受了几百个‘女’人粉拳的捶打。 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是这些‘女’人的拳头要比一般男人还要坚硬,每一拳打在身上,都好似一块石头砸到身上一样,疼的他龇牙咧嘴。 不知是‘女’人们打的累了,还是现场太‘乱’了,聂策从‘女’人堆里爬了出来,如同一只乌龟一般向远处大军驻扎的地方爬去。 “他跑了!”他刚爬出十多步,一个在最外面的‘女’人不经意回头的时候发现了他,连忙大声叫道。 顿时有十多个‘女’人向他蹿了过来,拽‘腿’的拽‘腿’,拉胳膊的拉胳膊,把他像死狗一般又拖了回去。 聂策被拖回去之后,“噼里啪啦”的拳头与皮‘肉’亲‘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声音倒是十分清脆悦耳。 “好了,不要打了!”一直站在一旁冷眼观望的莹娇见打的差不多了,对众‘女’摆了摆手喊道:“很快就要打仗,你们把他打伤了会耽误整个大军的行程,怎么说他也是个将军。” 众‘女’散开后,聂策挣扎着坐了起来,他的脸早被打的肿成了一个猪头,两只本来就不算很大的眼镜被臃肿的肌‘肉’挤成了两条牙签一般粗细的细缝。 “已经打伤了!”聂策抬起胳膊擦了擦嘴角被打出的口水,瓮声瓮气说道:“亏我体格好,要不真要被打死了!” “活该!” “呸!” “‘色’狼!” 聂策刚一说话,众‘女’顿时‘乱’成一片,有的朝他边吐口水边破口大骂,还有的捋着袖子叫嚣着还要再打,更有甚者,有几个‘女’人趁着聂策不注意,上前又踹了他几脚。 “‘奶’‘奶’,各位‘奶’‘奶’,求你们别打了!”聂策双手抱拳,都快要哭出来了,对众‘女’央求道:“我很单薄的,你们再打我就真的死了!” “聂将军。”莹娇分开众‘女’,向聂策走近两步,对他说道:“这次只是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我们虽为‘女’人,却也不是你能够随意轻薄的!快滚!” “是!是!我知道了!”聂策连滚带爬的向大军驻扎的地方跑去,他才跑出几十步,刚才跟着他的亲兵从一旁的‘乱’石后蹿了出来,把他吓了一跳,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亲兵并没跑远,只是躲在远处偷偷的看着夜莺堡的‘女’人们对他拳打脚踢。 聂策边跑边伸出手指对那亲兵的脑‘门’上点了点,恨恨的骂道:“小子,敢丢下我自己逃跑,哼哼,回去后三天不许吃饭!” “啊?”亲兵一听说让他三天不许吃饭,顿时苦着脸央求道:“将军,别啊,你身体强健,倒不怕她们打,若是换成我,恐怕早被砸成了一坨碎‘肉’。将军且息怒,我背着你跑还不行吗?” 说着话,亲兵就要上前去拉跑路时还有些踉跄的聂策。 聂策倒也老实不客气,任由亲兵把他背起来,趴在亲兵背上,他还不忘回过头忐忑的向身后望上一眼,生怕夜莺堡的‘女’兵们反悔再把他拖了回去。 聂策跑了之后,‘女’兵们纷纷散了去,谁也不愿这么草草的把洗澡这么享受的事情完结,没过一会,水潭里又传出了‘女’人的嬉笑声。 莹娇看着聂策的背影,怅然若失,两行清泪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将军,是不是想小川将军了?”一个还没离开的夜莺堡‘女’军官见莹娇流下眼泪,关切的问道。 莹娇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声,对‘女’军官说道:“你我当初都是小川将军送回寿‘春’的,若是他没有死,那该多好啊!” “是啊!”‘女’军官点了点头,说道:“聂将军与小川将军年岁相仿,难怪将军会想起他,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将军还请节哀。” 莹娇对鲁小川的心意,在夜莺堡或许还没多少人知道,但在她们这班一同从汉中出来的姐妹中,却是个公开的秘密。 亲兵背着聂策回到大军驻扎地的时候,最先发现他的蔡军一个个愕然的看着他,想笑却不敢笑出来。 普通官兵不敢笑出来,但是并不说明没人敢笑出来。 亲兵背着聂策冲进军营之后,恰好与正往外走的周闯撞了个正着。 看见周闯,聂策心里那是一个苦,挨打之后,他最怕遇见的就是周闯,若是碰见穆晨和张彤还好,他们大不了只是在背地里偷笑一番,可周闯却是不同,见到他被打成这样,一准是乐的在地上直打滚。 聂策别着脸,暗暗祈祷周闯不要发现被打伤的是他。 偏偏让聂策无法遂愿的是周闯见到有人背着身穿将军铠甲的伤员回来,连忙上前拦住背着聂策的亲兵,指着伏在亲兵背上的聂策问道:“别忙走,你背着的是什么人?” 亲兵跟聂策久了,自然知道平日里周闯喜欢打趣他,但周闯拦在前面,他又不敢硬闯,只得停下脚步苦着脸回过头看了看聂策。 “快走!快走!”聂策小声的在亲兵耳边催促道。 亲兵刚要抬脚,周闯上前一步,一把将他拽住,伸着脑袋想去看伏在亲兵背上的聂策的脸。 周闯的脸伸到左边,聂策就把脸扭到右边,周闯把脸伸到右边,聂策就把脸转到左边。 “咦?”周闯看了半天也没看到聂策的脸,挠了挠头站到一旁,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怎么听着声音这么熟悉呢?到底在哪听过来着?” “快走,快走!”聂策见周闯闪到一旁,连忙小声催促亲兵快些离开。 亲兵刚迈开步子,正要绕过周闯,没想到周闯居然趁他不注意,一把拽住聂策的胳膊,生生的把他从亲兵的背上拽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果不其然,周闯见聂策被打的像个猪头的样子,顿时捂着肚子放声大笑起来:“我说聂策,你小子干嘛呢?怎么被人打的像只刚出栏的母猪?你不是‘挺’能耐的吗?看你这样子应该是被打的时候连手都没还吧?” “要你管!”聂策想要睁圆眼睛去瞪周闯,可他那臃肿的脸却不允许他把眼睛瞪圆,坐在地上仰着头,用他那双牙签一般细小的眼睛瞪着周闯,没有好气的说道:“看我被人打,你很舒服是吧?就知道你是个没义气的家伙!” “义气?”周闯撇撇嘴耸了耸肩膀,对聂策说道:“我才不跟你讲偷看‘女’人洗澡的义气。” “你怎么知道?”聂策疑‘惑’的看着周闯,除了夜莺堡的那些‘女’人与跟着他的亲兵,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他偷看夜莺堡‘女’兵们洗澡的事。 “你还能干出什么好事来?”周闯朝聂策坏笑了两声,说道:“大王刚才就猜到你会去偷看她们洗澡,特意让我给你拿些跌打‘药’来,喏,拿去!”来分享 a h &nf="" &a &="_ 第九十五章 这里的夜晚静悄悄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a h &nf="" &a &="_ 聂策接过周闯扔来的陶瓷瓶子,打开上面的木塞,一股浓重的‘药’草味道钻进他的鼻孔。{shukeju }就去……书_客@居! [] 他连忙把木塞重新塞上,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周闯:“大王怎么知道我会去偷看她们洗澡?” 周闯朝他撇了撇嘴,对他说道:“你心里那点盘算难不成还能逃过大王的法眼?这就如同大王往日常说的那样,你一撅屁股,他就知道你要吃什么饭!嗯,应该就是这样!” 聂策白了周闯一眼,他这一眼白的有些幽怨,不过对周闯的杀伤力并不大,因为从他那细小如牙签般的眼睛根本看不到他那双充满幽怨的眼眸。 “大王,聂策果然被打的像个猪头!”张彤跑到刚吃完饭,正躺在草地上悠哉悠哉翘着‘腿’的穆晨跟前,话还没说完,已经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穆晨没有坐起来,只是微微笑了笑说道:“他当然会被打成猪头,夜莺堡的那些‘女’人是好惹的吗?偷看她们洗澡,真是没死过。不过话说回来,若是荆霜还活着,他肯定也不敢去偷看。” 说到荆霜,穆晨和张彤都沉默了下来,荆霜的音容笑貌再次浮现在他们的眼前。 穆晨始终不愿相信荆霜真的死了,他总觉得荆霜还活着,只是不知到哪里去了,或许他返回下蔡的时候,她就会从王宫里迎出来,扑进他的怀里。 “让全军收拾收拾,不要想着洗澡了,今天夜间务必赶到安邑。”想起死去的荆霜,穆晨的心中一阵悸痛,他坐了起来面‘色’铁青的对张彤说道。 张彤点了点头,当穆晨提起荆霜的时候,他已经隐约嗅到了大战即将来临的气息,西魏国将要迎来建国后的第一场血雨腥风。 蔡军自从建军以来,从来没有尝试过夜间行军,但这次穆晨却让他们体会了一把夜间行军的乐趣。 路两旁的草丛中,夏虫“啾啾”的鸣唱着,偶尔遇见个水塘,水塘中田‘鸡’“呱呱”的叫声更是为本就生机盎然的夏夜增添了几分‘色’彩。{shukeju }就去……书@客~居& 军队默默的前进着,夜莺堡的‘女’兵与武锋卫并肩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一红一白两种铠甲在‘蒙’‘蒙’的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泽。 “大王,前方五里就是西魏城池安邑,是立即进攻还是先行围城,还请大王裁夺!”一个先行探路的探马赶了回来,半跪在穆晨面前报告道。 穆晨抬起头,看着远处被夜‘色’遮蔽的一片黑暗,他看不见城墙的影子,能看见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莹娇,你们夜莺堡准备一下,明日跟我一同潜伏入城。”过了好半天,穆晨才侧过身对离他不远的莹娇说道:“大家都不要携带长剑,所有人都只佩戴短刃。” 给莹娇安排过任务之后,他又转过身对张彤说道:“张彤,你率领大军从安邑城外过去,要做出急行军直捣平阳的架势,千万不要对城上守军有任何动作,等到天明即刻折回,明白吗?” 张彤抱拳应了一声,随后开口问道:“大王是不是想要亲自潜入安邑?” 穆晨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是,此次进攻西魏,不仅是要给荆霜报仇,也是要让我们大蔡的夜莺堡立威,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荆霜虽然不在了,但她却给我们大蔡留下了一个无坚不摧的夜莺堡!” 穆晨的这句话说的十分决绝,一旁的夜莺堡‘女’兵也都听的个个热血沸腾。 她们的想法很简单,要求跟随大军一同进攻西魏,只是为了给荆霜和死去的姐妹报仇,她们根本没有想过要通过对西魏的战争来给夜莺堡立威。 大多数的‘女’人并没有野心,像吕雉那样的‘女’人在整个人世间也是凤‘毛’菱角、屈指可数,大多数‘女’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身边的所有人都能平安,都能一起快乐的活着。至于逐鹿天下、拯救苍生,那是男人的事,立威更是她们之前从来也没有想过的。 “莹娇,你们把铠甲脱下,‘交’给张彤他们带着,明日一早,你们穿着便装,三三两两分别进城,最好全都打扮成农‘妇’模样!”穆晨翻身下马,走到莹娇和夜莺堡‘女’兵们身前对她们说道:“今天晚上大家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进城,等到张彤的大军围困安邑,我们再突然发难,把城‘门’打开!” 莹娇等人听了穆晨的话后,纷纷解开衣甲,她们平日出外,身边多少都会带上两件平民的服装,为的就是遇见要突然潜入城池的任务,这也是往日里荆霜对她们做的要求,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在夜莺堡的‘女’兵们换衣服的时候,一旁的蔡军无论官兵全都瞪圆了眼睛看着她们。 这些‘女’人太过大胆,居然当着整整十万男人的面公然开始脱衣服。 蔡军官兵圆睁着眼睛,只等她们脱下衣甲‘露’出里面旖旎的‘春’光。 可当夜莺堡‘女’兵除去身上那鲜红的战甲和衣袍后,蔡军官兵才纷纷郁闷的直摆头。 ‘女’兵们在战甲和衣袍里面自大‘腿’到‘胸’部以上都裹着雪白的麻布,她们裹麻布的原因很简单,只是为了在战斗中不至于因为双峰的颤动而失去平衡,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些麻布,让蔡军官兵失去了一次近距离观赏美‘女’脱衣的机会。 张彤领着大军走了,安邑城外,只余下穆晨和几百个夜莺堡的‘女’兵。 身为一个男人,被一群‘女’人簇拥着,穆晨竟然没有一点心旌‘荡’漾的感觉。 他独自坐在一个小小的土坡上,抬头仰望着夜空。今天特别的晴朗,夜空如同被水洗过一般纯净,一颗颗闪亮的星星眨巴着眼睛俏皮的凝望着穆晨。 “大王,夜深了,早些歇息吧!”穆晨正出神的凝望着夜空,身后传来一个柔美的嗓音,他回过头,看到的是莹娇那张在星光下略微显得有些苍白的脸。 “你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入城。”穆晨朝莹娇笑了笑,转过头依旧仰望着星空。 “大王,你在看什么?”见穆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夜空,莹娇好奇的抬起头朝天空看去,夜空中,除了星星,甚至连半片云彩也没有。 “我在看荆霜。”穆晨没有回头,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那点点繁星上:“还有小川,还有许许多多已经离去的人。” “他们在哪?”当穆晨说出鲁小川的名字时,莹娇的心猛的疼了一下,她连忙再次仰起头,看着夜空中的繁星,有些茫然的说道:“我怎么看不到他们?我只能看见星星,数也数不清的星星。” “他们在看着我们。”一缕夜风撩起了穆晨垂在额前的几根头发,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睛,他伸出手,轻轻的将头发拨开,悠悠的说道:“每个死去的人都会化作一颗星星,他们白天会藏在阳光的背后,到了夜晚,他们就会出来,在天空中凝望着心中牵挂的人。” 莹娇仰着头,看着夜空中的繁星,她脸上的茫然渐渐的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带着泪光的甜甜微笑:“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我看见了荆娘娘,也看见了小川将军!” 繁星在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泪水已经‘迷’‘蒙’了她的双眼。 “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要有杀戮?”穆晨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人和人之间难道就真的不能和睦的相处吗?难道非要有战争,非要争个高低才是做人的本‘性’吗?”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莹娇依然满面泪痕的仰望着夜空,她仿佛看见了鲁小川正在朝她俏皮的微笑着。 穆晨的视线始终没有从夜空中挪开,他喃喃的说道:“荆霜化成了一颗星,一颗耀眼的星星,可她却永远也不可能躺在我的怀里成为我的‘女’人!他们从我身边夺走了她,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我要屠尽西魏国,将他们全国君臣全部杀光为荆霜报仇!” 说到后来,从他嘴里蹦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他紧磨钢牙的声音,从这每一个字里都能听出他心中深深的恨意。 “杀光之后又能如何?”莹娇低下头看着穆晨,穆晨的话让她感到从心底升起了一丝凉意,直觉告诉她,这一次蔡军对西魏国展开的进攻必然会给这块土地带来无尽的灾难,而灾难的源头就是荆霜死在了这片土地上,死在了镇守这块土地的守军手中。 穆晨茫然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莹娇的问题,战争对他来说,一直是件令他深恶痛绝的事,可如今他却要凭借战争为他的‘女’人报仇。 他不想杀人,更不想让一片原本生机盎然的土地成为一块死地,不想让这片土地上到处都是没有灵魂的死尸。 静悄悄的夜晚并没有给穆晨带来宁静,漫天的繁星也没能让他的心情平复,他的内心越来越焦躁了起来,他‘迷’茫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场战争,这场战争将是一场由他主宰的杀戮,而即将被杀戮的,则是西魏国的君臣和百姓!来分享 a h &nf="" &a &="_ 第九十六章 潜入安邑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a h &nf="" &a &="_ 阳光直‘射’在穆晨的身上,他‘揉’了‘揉’眼睛,睁开惺忪的睡眼,眼前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折‘射’着刺眼的光线,刺的他眼睛有些疼。{shukeju }就去……书_客@居! [] “大王,你醒了。”不知什么时候莹娇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此时的莹娇身穿一件浅绿‘色’的深衣,站在草地中,配上她那雪白的脸庞,犹如一朵绽放在夏季的莲‘花’,显得清新而又脱俗。 穆晨点了点头,一骨碌翻身站了起来,淡淡的问道:“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莹娇点了点头,朝不远处已经换上各‘色’深衣的‘女’兵们喊道:“大家都过来,大王要给我们下达命令了!” 几百个‘女’人迅速向穆晨和莹娇聚拢过来,她们的速度很快,穆晨只觉得眼前五颜六‘色’的影子一晃,面前就站满了娇滴滴的美娇娘。 “大家听好。”穆晨见人都聚齐,对众人说道:“这次我们的任务很特殊,本来这种任务是应该由李默的卫去执行的,可他们现在不在这里,重担只有压在你们夜莺堡身上了。” 数百名夜莺堡‘女’兵表情凝重的看着穆晨,等待着他把话继续说下去。 “过会我与莹娇一组,你们也都各自寻找伙伴,一组不能超过三个人,分别进城,等到我们全进了城,张彤应该领着大军杀回来了。到时候大家再一起扑向城‘门’,把守城的西魏军斩杀,为大军打开通路,明白了吗?”穆晨回头指着已经依稀可以看见影子的安邑城墙对众‘女’说道。 ‘女’兵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穆晨接着说道:“这次任务很危险,若是有一组在进城的时候被守军发现异常,我们这几百个人可能今天就要‘交’代到这里了,所以大家在进城的时候一定要尽量放松,表现的自然些。” “这一点大王尽管放心!”等到穆晨说完话,莹娇把话头接了过来,说道:“我们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无论遇见什么样的危急情况都不会自‘乱’阵脚,今天要担心的应该是我们都不带长剑,每人随身只有一把短刃,恐怕打起来之后会吃亏!” “不妨!”穆晨摆了摆手,对众人说道:“我们的任务就是趁其不备突然发难,到时西魏军一定是措手不及,还没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城‘门’已经被我们打开。{shukeju }就去……书%客)居等到他们想要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时,我们的大军早已冲进了城,到时候安邑已成我们囊中之物,还需惧怕他们?” 众‘女’听穆晨分析的头头是道纷纷点头,莹娇对众人说道:“所有人听令,按大王命令化整为零进入安邑,进城后不要随意走动,只在城‘门’附近徘徊,一旦张彤将军领军回来,我们就一举拿下安邑城!” 分派好任务之后,穆晨与数百名夜莺堡‘女’兵分成数队向安邑城走去。 前一天晚上张彤率领十万蔡军从城下经过,把城内军民吓的不轻。一大早,安邑守军没敢立刻打开城‘门’,他们先是站在城头上向蔡军离去的方向观望了许久,确定蔡军确实已经远去,才如往日一般把城‘门’打开。 城内百姓听说前夜蔡军刚从城外经过,有些急需出城的也都是探头探脑不敢轻易踏出城‘门’。 穆晨与几百名夜莺堡‘女’兵的出现,很快引起了安邑守军的注意,只是前来的全是‘女’人,安邑守军才略微放松了些警惕。 “将军,今天城内突然多出许多外来‘女’子,这些‘女’子虽然穿着一般,却是个个貌若天仙,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对她们留意一些?”城墙上,一个西魏军军官指着城下刚刚入城的一群‘女’人对身前站着的西魏将军说道。 那西魏将军皱着眉头,思忖了好一会才对军官说道:“听说蔡国夜莺堡是支全由‘女’人组建的力量,你看这些‘女’人会不会是蔡国派来的?” 军官朝城下看了看,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我也觉得有些蹊跷,我们要不要去查查?” “怎么查?”西魏将军侧头看了看站在他斜后方的军官:“一次进来这么多‘女’人,恐怕城内百姓和官兵早就看‘迷’了眼,若是此时对一群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动手,恐怕会被人看了笑话,我魏虎可干不出这种事!你只需命令官兵密切注意他她们,不要给她们捣‘乱’的机会就是!我还不信一群‘女’人能在城里掀什么大‘浪’!” “将军!”军官见主将不愿调查这些‘女’人顿时有些急了,连忙上前半步,抱拳说道:“将军有所不知,蔡国夜莺堡的‘女’人与一般‘女’人不同,她们个个身怀绝技,不是一般兵士能够抗衡,听说前日垣地两军‘交’战,夜莺堡只用仅仅数百人就将我军数千‘精’兵斩杀近半,剩下的也都四散逃窜,如今提起夜莺堡还心有余悸。” 魏虎皱着眉头,城下还三三两两的有‘女’人进来,他长长的呼了口气,对身后的军官说道:“你带人去拦住那些‘女’人,好好搜搜她们的身,看看她们有没有携带兵刃!” “是!”见魏虎同意对刚进城的‘女’人动手,军官顿时大喜,连忙抱拳应了一声,转身跑下城墙。 穆晨与莹娇一同进了城之后,正准备找处地方歇脚,突然他停下脚步低叫了一声:“不好!” “大王!怎么了?”莹娇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凑近穆晨,小声问道。 “大意了!我们进来的人太多!”穆晨回过头,紧张的向城‘门’口张望了一下,对莹娇说道:“快!你快去通知大家,让她们尽快出城!” 说完话,他转身朝城‘门’方向走去! 莹娇被穆晨一番话说的一愣,顿时明白过来,夜莺堡的‘女’人长的太好看了,同时有几百个美‘女’出现在一座小小的城池里,必然会引来注意。而且如今的夜莺堡早已名声在外,镇守安邑的西魏军见到有这么多陌生美‘女’进城,必然会立刻做出反应。 她不敢耽搁,连忙去通知已经进城和即将进城的‘女’兵快些离开。 可惜,穆晨还是反应的慢了些,莹娇还没来及组织撤退,安邑的城‘门’已经“吱吱呀呀”的关上了。 一队队披坚执锐的西魏军向城‘门’方向跑来,很快便将城‘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数百名身着各‘色’服装的‘女’人被这些西魏军围在正对城‘门’的一块狭小空间里,这些‘女’人绝大多数是夜莺堡的‘女’兵,但也有少量无辜的百姓,可是西魏军并不管这些,他们只是一古脑的把略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全都包围了起来。 “各位姑娘,如今兵荒马‘乱’,蔡国又大军压境,你们或许不知道,蔡国有个叫夜莺堡的衙‘门’,那里全是漂亮‘女’人,今天城里突然多了这么多美‘女’,让我们感到很不安心,所以把大家聚集在这里,随意检查检查,若是没有异样,即刻便将你们放走。这也是为了本城好,也是为了本城百姓好,还望各位姑娘谅解!”先前请求魏虎对这些‘女’人进行检查的军官见‘女’人们被士兵围的结结实实,走了出来,微微躬身给数百个‘女’人行了个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说罢,他也不管被围起来的‘女’人如何反应,对身后的士兵一招手:“搜,把她们每个人从头到脚仔细的搜一遍,包括‘腿’裆都要给我撇开了好好查查,看看里面有没有夹带兵器!” “是!”近百名西魏军士兵应了一声,坏笑着向‘女’人们扑了过来。 这些士兵并没有经历过垣地的大战,还不知道夜莺堡‘女’兵的厉害,当军官命令他们仔细搜查‘女’人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脸上挂着‘淫’笑,嘴角流着口水向这群个个貌美如‘花’、娇‘艳’‘欲’滴的‘女’人扑了过来。 夜莺堡‘女’兵身上全都带有兵刃,自然不能让他们随意搜身,当西魏士兵向她们扑过来的时候,有两个‘女’兵相互使了个眼‘色’,点了点头,突然纵身朝向她们扑过来的西魏士兵反扑过去。 两个西魏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闻到一股带有‘女’‘性’身体温润气息的清香,随后听到“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颈子一疼,两眼一黑,摔倒在地上,断了气息。 “果然有夜莺堡探子!”军官一见两个‘女’人瞬间把两名身强体壮的士兵颈子拧断,顿时大吃一惊,高声叫道:“快!快把她们抓住!我要烹杀她们!” “你要烹杀谁?”军官话音刚落,一个‘女’人站在了他的面前,这‘女’人比先前杀人的两个‘女’人更美。 ‘女’人贴着军官站着,她高耸的‘胸’脯抵着军官的‘胸’上,呼吸时如同兰‘花’般的香气险些‘迷’的军官晕厥过去。 不过军官也并不是一般的新兵,他也是参加过反秦战争的老兵,知道这个时候若是被美‘色’所‘迷’,等待他的无非是个死字。 他不敢耽搁,顺手从腰间‘抽’出佩剑,斜斜的朝面前的‘女’人蛮腰上刺去。 他的手臂刚动了一动,一只看似纤柔的小手自下而上抓住了他的手腕,当这只手抓住他手腕的时候,看起来柔嫩的小手居然像是一只铁钳一般牢牢的抓着他的手臂,让他想动却动弹不得。来分享 a h &nf="" &a &="_ 第九十七章 血战安邑城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a h &nf="" &a &="_ 军官用力的将手臂向后挣,想要从‘女’人的手中挣脱,在他将全身的力气全都用在被‘女’人扣住的那只手臂上的时候,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抚‘摸’上了他的脸颊。{shukeju }就去……书_客@居! [] 这只手抚在他的脸上,手掌冰冷冰冷,如今虽是炎炎夏日,军官还是‘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他还没闹明白对方‘摸’他的脸做什么,那只手突然捏着他的下巴,用力往侧面一推,他听到清晰的骨骼断裂的声音,接着就感觉到无法呼吸,眼前的景物渐渐变的模糊了起来,最后只余下一片黑暗。 “杀了她们!”军官被杀之后,城墙上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城下的西魏军纷纷抬起头,朝城墙上看去,只见魏虎正脸‘色’铁青的瞪着城下的‘女’人,双手紧握着拳头对城下咆哮:“快!把这些‘女’人全都杀光!” 他的咆哮还未结束,一个负责观察城外情况的西魏兵跑到他跟前,半跪在地上对他说道:“不好了,将军,远处扬起一片烟尘,像是有大队人马往这边杀过来!” 魏虎回过头,朝士兵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片遮天蔽日的烟尘正朝着这边滚滚而来。 “全军做好准备,务必死守城池以待援军!”魏虎纵然是曾经屡战沙场,见到滚滚而来的烟尘,还是不免有些紧张,对城墙上的守军喊道:“准备好弓箭、滚油,一定要守住!” 给城墙上的西魏军下过命令之后,他又转过身对城下的西魏军咆哮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快,快把这些‘女’人全给我杀了!一定要在敌军到达前把潜入城内的敌人歼灭干净!” 城下正仰头看着他发呆的西魏军被他这一喝,顿时回过神来,持剑‘挺’矛,嚎叫着向被围在中间的‘女’人们冲了过来。 夜莺堡的‘女’兵自然不会束手待毙,她们纷纷‘摸’出短剑,迎着西魏军冲杀了过去。 可怜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平民‘女’人,她们错就错在不该生的太漂亮,当西魏军扑向她们的时候,她们惨叫着四散奔逃。 可是她们毕竟是‘女’人,终究还是跑不过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没过多一会工夫,便有许多人死在了西魏军的长剑和长矛之下。{shukeju }就去……书%客)居 夜莺堡‘女’兵与西魏军厮杀在一起,虽然她们个个身形矫捷、剑术超群,可她们毕竟是人数太少,且手中兵刃太短,很快还是有不少人相继倒了下去。 西魏军与夜莺堡‘女’兵厮杀的时候,不少城中百姓也抡着锄头、铁锹等工具冲了过来,他们冲到跟前,并没有加入战团,而是站在外围大声的为西魏军呐喊助威。 城外的烟尘越来越近,魏虎已经能够依稀看见蔡军鲜亮的铠甲,他一会看向城外,一会又看向城内,紧攥的拳头聚满了汗水。 他很紧张,夜莺堡的‘女’兵要比他预料的强大许多,在数千西魏军的围攻下,虽然也有伤亡,却还是进退有致,丝毫不见慌‘乱’。 尤其是那个杀死军官,身穿淡绿‘色’深衣的‘女’人,更是像只鬼魅般在西魏军中穿梭,她的身影到处,必然会‘激’起几蓬血雨,将几个鲜活的西魏军变成一具具尸体。 城外的蔡军渐渐的近了,眼见离城池只有五七百步的路程,城墙上的西魏军已经能够看清蔡军那高高飘扬的鲜红旗帜。 “杀!快把他们杀了!”魏虎焦急的看看城外越来越近的蔡军,再看看城下被压成一团,却依然顽强抵抗的夜莺堡‘女’兵,他的心头突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连忙对城下的西魏军喊道:“快!快防守城‘门’!” 可惜他喊的太晚了,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人影蹿向城‘门’。 城‘门’边上的四五个西魏士兵还没看清扑过来的是什么人,只见一道亮光划过,四五个人全都成了没有头颅的尸体,他们的头颅早随着那道闪过的亮光滚落在地上。 鲜血喷溅了穆晨一脸,他顾不得伸手去擦上一擦,只是伸了伸舌头,把溅到嘴里的血液吐了出来。 几个西魏军见守‘门’的士兵被穆晨杀死,连忙‘挺’着长矛向他冲了过来。 穆晨也不回头,径直奔向紧闭的城‘门’,趁着西魏军冲过来之前的空档,将巨大的‘门’销推开,双手扳着城‘门’拉开了一条缝。 城内的西魏军见城‘门’被人打开,顿时慌了,城外是铺天盖地的蔡军,若是城‘门’大开,安邑城陷落只是瞬间的事情。 “快!快把城‘门’关上!”一群西魏军叫嚷着,跟在先向穆晨扑过来的几个西魏士兵身后朝城‘门’扑了过来。 穆晨手腕一翻,把手中的短剑朝着一个西魏军官甩了过去。 军官正瞪着眼睛朝前冲,根本没想到穆晨会把短剑朝他甩过来,见到亮光一闪,连忙侧身想要躲开,可惜他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咽喉被笔直飞向他的短剑刺了个正着。 其余的西魏军见军官被一剑钉死,先是一愣,后又见穆晨丢了短剑,手中已经没有兵器,顿时胆子又壮了起来,嚎叫着向站在城‘门’口的穆晨扑了过来。 穆晨赤手空拳,摆出一副像是相扑选手在擂台上准备扑向对手的架势,当第一拨西魏兵快冲到他跟前的时候,他右脚跟向后猛的一蹬,一只手迎着冲在最前面的西魏军手中的长矛抓了过去。 那西魏军见穆晨向他冲了过来,手中长矛向上一挑,想要去刺穆晨咽喉。 穆晨哪里会让他得手?他头向侧面一偏,长矛贴着他的脸颊刺了过去,在长矛刺过的同时,他的手已经牢牢的抓住了长矛的矛杆。 抓住矛杆后,穆晨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再次猛然加速,用肩膀朝西魏军士兵的‘胸’口抗去。 当穆晨的肩膀撞在西魏军士兵‘胸’口的时候,西魏士兵只感到‘胸’口一阵剧痛,握着长矛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松了开来。 穆晨拽过长矛,双手一翻,矛尖朝后,猛的刺进这西魏士兵的‘胸’口,西魏士兵圆睁双眼瞪着穆晨,紧紧的握着扎进‘胸’口的长矛。穆晨两臂猛一用力,把刺进士兵‘胸’口的长矛拽了出来,那士兵依然保持着手攥长矛的姿势笔直的倒在地上。 杀死这个士兵,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穆晨从士兵‘胸’口拽出长矛之后,片刻也没耽误,单手斜斜的把长矛向侧面递出,刺进了一个正‘挺’着长矛要向他刺来的西魏士兵咽喉。 刺死第二个西魏兵之后,穆晨只听得脑后一声大喝,又一个西魏兵大叫着把长矛刺向他的后脑。 他也不回头,只是把头向旁边一歪,躲过从脑后刺来的长矛。手腕再一翻,将手中长矛翻成矛头朝后,肘部向后一带,长矛笔直的刺向身后的西魏军。 那西魏兵刚要把刺出去的长矛收回,只见一支尖锐的长矛向他扎了过来,他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的呆了,还没回过神来,穆晨朝后刺出的长矛已经扎进了他的眼窝中。 第四个西魏军左手持剑、右手拿盾,趁着穆晨长矛扎向后方,他手中的佩剑平平的向穆晨的脖子削来。 穆晨连忙一矮身,躲过他刺来的这一剑,再把刺在身后西魏士兵眼窝中的长矛一拽,带着士兵眼球的矛尖被拔了出来。 他在下蹲的同时,手中长矛已经调转了个方向,变成矛尖斜斜朝上,只见他手臂向上一‘挺’,‘插’着一只眼球的长矛朝正面持剑劈向他的西魏兵扎了过去,正正的扎进了那西魏兵的下颚,从他的头顶贯穿了出来。 穆晨站起身,抬脚朝被他一矛刺死的西魏兵小腹上踹了过去,西魏兵的尸体像是一块破抹布一般飞了出去。 他并没有拔出那涂满了血液、脑浆,上面还挂着一只眼球的长矛,只是向后倒退了几步,从先前被他一矛扎进眼窝的西魏兵尸体手中拽过另一支长矛指着停止冲锋与他对峙的西魏军。 一阵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听到这阵马蹄声,穆晨心中一乐,蔡军终于赶来了! 天微微亮的时候,张彤领着蔡军掉转回头,向安邑杀了过来。 安邑守军与城中的夜莺堡‘女’兵‘混’战的时候,张彤恰好领着蔡军杀到安邑城外,离的老远,他就听到城内传出阵阵喊杀声,心知穆晨和夜莺堡的人全都陷进了城内,不由的感到有些焦躁。 大军到达城外,张彤顾不得再等城‘门’打开,连忙命令开始攻城。 先头的一万蔡军扛着云梯向城墙奔跑,守城的西魏军则将一蓬蓬箭雨洒向他们。 蔡军官兵高举着盾牌,快速的向城墙奔跑,西魏军‘射’下的箭矢许多都被盾牌挡住,也有少数‘射’在蔡军官兵的身上,可是箭矢除了‘射’在没有铠甲防护的地方会对蔡军造成杀伤,凡是‘射’在铠甲上的箭矢,全都滑落到了一旁。 “城‘门’打开了!”蔡军正在向前冲锋,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许多蔡军连忙转过头,向城‘门’跑去。 在后方压阵的张彤,远远看见城‘门’闪了一条缝,心中不由一喜,连忙将长枪一挥,对身后的蔡军喊道:“城‘门’打开了!大家跟我杀啊!”来分享 a h &nf="" &a &="_ 第九十八章 你们是怕死的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a h &nf="" &a &="_ 穆晨听到马蹄声,自然是心情一松,可是与他对峙的西魏军听到城‘门’外传来的马蹄声,却是顿时失了战意,没等蔡军冲进城来,已经有许多人倒拖着长矛向城中心逃去。[e]{shukeju }就去……书%客)居 [] 西魏军退去,穆晨与夜莺堡的‘女’兵顿时感到身上的压力卸去了一大半。 穆晨也不去追赶那些逃走的西魏士兵,敌人被困在城内,不过就是一些待宰的羔羊而已,他没有时间也没有闲心在战事正紧的时候去宰杀一批羔羊,他的目标在城墙上面。 蔡军还未冲进城,他已经几个纵身跃到了往城墙上攀登的阶梯上,提着长矛快速的向城墙上奔蹿。 刚才与西魏军的战斗中,他的动作幅度过大,体内还未完全清除的毒素涌向他的四肢百骸,他在奔跑时感到浑身一阵发麻,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在楼梯上。 几个西魏军士兵见穆晨爬上楼梯,连忙迎了下来。 穆晨也不与他们多做纠缠,把手中长矛像标枪一般举起,猛的掷向迎面冲过来的西魏军。 长矛划出一道抛物线,向那几个西魏军飞了过去。 站在阶梯上面的西魏军没想到穆晨竟然会把手中兵器丢掉,当长矛迎面向他们飞过来的时候,他们惊的一愣。 “噗!”长矛深深的扎进了一个西魏兵的前‘胸’,从他的后背贯穿了出去。 还没等他们从突如其来的袭击中愣过神来,一条身影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 穆晨用臂弯勾住一个西魏兵的脑袋,猛的一拧,那西魏兵歪着头,瞪圆了眼睛,软软的瘫倒在阶梯上。 这个西魏兵瘫软下去的时候,另几个西魏兵才回过神来,连忙向穆晨冲了过来。 穆晨一把扯过一个西魏兵向他刺来的长矛,猛的向后一扯,那西魏兵收势不及,踉跄了几步,直朝穆晨跌了过来。 等到他扑到身前,穆晨身子一侧,脚下使了个绊子,将那西魏兵绊的两只脚跳了起来,他再顺势朝西魏兵背后一推,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他从阶梯上推了下去。{shukeju }就去……书%客)居 穆晨正要再向前冲,只见站在阶梯上面的几个西魏兵先是瞪圆了眼睛看向他的身后,然后怪叫一声,掉头就跑。 他回过头朝阶梯下面看了看,只见聂策嘴里叼着半拉‘鸡’‘腿’,一只手提着一个人头,另一只手拎着长戟,带着一队蔡军向阶梯上面奔来。 “大王!我们来了!”聂策跑到穆晨身旁,先是抬起提着人头的手,想要把嘴里叼着的‘鸡’‘腿’拿下来,看到‘毛’茸茸的人头,又皱了皱眉头,把那个不知道拎了多长时间的头颅丢下阶梯,这才从嘴上把‘鸡’‘腿’取下来,憨笑着对穆晨说道:“见到大王一高兴,差点不知道人头和‘鸡’‘腿’哪个重要了,嘿嘿!” 聂策先前被夜莺堡‘女’兵打的肿起多高、像是个大猪头的脑袋还没有消肿,他不笑还好,一笑更像是一只摆在‘肉’案上的猪头。 穆晨看着聂策,险些笑喷了一地,他笑着拍了拍聂策的肩膀,问道:“一路上遇见人的时候,有没有人问你‘老板,这猪头多少钱一斤’?” 聂策挠了挠脑袋,先是不解的看着穆晨,不过立马明白过来穆晨是在打趣他,连忙撇了撇嘴说道:“夜莺堡那些娘们,下手忒狠,还真是把我打成了个猪头,看我哪天不把莹娇那‘女’人按倒,让她给我生上十个八个小猪头!” “呵呵!”穆晨拍了拍聂策的肩膀,指着城墙上面严阵以待的西魏军,说道:“先不扯这些,把上面那些家伙全杀光再说。” “好咧!”聂策一听说要打架,浑身都是力气,之前在水潭边被几百个夜莺堡‘女’兵围殴,有心想要还手,却又不敢,那才叫一个憋屈,现在有了这么好的出气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呀!”一声怪叫之后,聂策挥舞着长戟向城墙上冲了过去,在冲出去之前,他还不忘把手中捏着的半拉带着人血的‘鸡’‘腿’叼在嘴里。 聂策领着蔡军向城墙上冲过去之后,穆晨颓然的坐在了阶梯上,一股血气由丹田直往上涌,他一只手按在‘胸’口上,一口气没压住,“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城头上,聂策已经领着人和西魏军‘混’战在一起,穆晨看着城头上‘混’战在一处的蔡军和西魏军,眼睛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大王!大王!”不知过了多久,穆晨才悠悠的醒了过来,他刚一醒转,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身旁传来张彤焦急的呼喊声。 耳边不时的还传来一些断断续续的喊杀声,他慢慢的张开眼睛,看见的是张彤那种满是关切的脸。 “张彤,仗还没打完?”穆晨朝城墙上看了看,只见上面围着黑压压的一片蔡军,早不见了西魏守军的影子。 张彤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不过快了,安邑城内的西魏军大半投降,少部分被杀,逃跑的倒是一个都没有。” 穆晨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莹娇她们还好吧?这次夜莺堡的伤亡应该很大!” 张彤笑了笑,对他说道:“大王小瞧夜莺堡了,她们虽然确实是有些伤亡,不过并不是十分惨重,战死的仅十数人而已,至于受伤的那些只要调养些日子,自然就好了!现在周闯将军正在协助她们清除城内西魏军残余。” 穆晨默然半晌,过了许久才对张彤说道:“扶我到城上去,聂策他们还在城上做什么?怎么没见他们在城上布下防御?” “魏虎还没投降!”张彤也抬起头朝城头上看去,表情极为复杂的说道:“他倒真是个好汉子,城上的西魏守军大半投降,少部分战死,如今在他的身边估计剩不出数十人,依然不愿投降,还在与我军对峙!” 穆晨撇嘴笑了笑,对张彤说道:“快扶我上去,我想看看那个魏虎到底是怎样的一条汉子,在我大蔡天兵面前,居然还有反抗的勇气!” 魏虎手中紧紧握着佩剑,在他的身边是经过一番苦斗,硕果仅存的十多个西魏士兵。 西魏士兵把魏虎团团围在中间,他们手持长矛,紧张的看着将他们包围起来的蔡军。 “我说魏虎,你小子到底是投降不投降?”聂策低头把一直叼在嘴里没来及啃的半拉‘鸡’‘腿’啃完,用手抹了抹带着血渍油乎乎的嘴有些不满的朝魏虎嚷道:“你在这杵半天了,战又不战,降又不降,是不是非要爷把你的卵蛋挤出来,你才知道害怕?” 魏虎没有说话,只是怨毒的瞪着聂策,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恐怕聂策早就被他杀了成千上万回。 穆晨在张彤的搀扶下登上城墙,张彤分开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蔡军,与他一同走到中间,站在聂策身旁。 围在魏虎外面的十多个西魏军士兵虽然手持长矛,却是个个都紧张的浑身哆嗦,有两个甚至‘裤’裆处隐隐可见一片水渍。 穆晨摇头笑了笑,对那十多个西魏军士兵说道:“魏虎将军是真的不怕死,难道你们也不怕死吗?” 一个西魏军士兵‘挺’了‘挺’腰杆,努力让身体站的直些,哆哆嗦嗦的对穆晨说道:“我……我们才……才不怕死!要杀……要杀要剐,悉……悉听尊便!” “哈哈哈哈!”西魏士兵刚说完话,穆晨仰头大笑,直笑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他弯腰捂着肚子,伸出一只手,指着那西魏士兵的‘裤’裆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你不怕死,我只是想知道,你‘裤’裆是被什么东西‘弄’‘潮’了一大片?” 他话音一落,西魏军和蔡军纷纷向那士兵的‘裤’裆看去,西魏军看了那士兵的‘裤’裆之后,几乎所有人脸上都现出了羞赧的神‘色’,而蔡军则是个个笑的前仰后合。 站在后面的蔡军被前面的人挡住,看不见那士兵‘裤’裆到底怎么了,一个个踮着脚尖,像老鹅似的把脖子伸的老长,想要看看前面的人到底在笑什么。 好奇的人并不是只有两三个,许多蔡军伸长脖子往前蹭,不经意间又使包围圈缩小了一些。 “别硬撑着了!”穆晨朝那十多个西魏军士兵摆了摆手,说道:“我给你们一条生路,只要你们把魏虎给我擒住,我就放你们走!” 十多个西魏士兵听穆晨这么一说,相互看了看,他们确实是不想死,可是贸然投降蔡军,前景又十分不明朗,若是继续与蔡军相持,到最后必然难逃一死,穆晨所说的话,确实是让他们看到了一线生机。 “你们想干什么?”西魏军士兵的表现让魏虎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的士兵们厉声喝问道:“难道你们真的想要做出那种欺侮上官的事么?” 十多个西魏士兵没有说话,只是依旧用那种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站在他们中间的魏虎。 见到这场景,穆晨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些许悲凉,但是他的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笑容,淡淡的对那十几个西魏士兵说道:“你们还犹豫什么?想要活命的,现在就给我把魏虎拿下!”来分享 a h &nf="" &a &="_ 第九十九章 杀光全城老幼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这十多个西魏士兵显然在犹豫,在生存下去和背叛主帅之间,他们根本不知该如何选择。\\{shukeju }就去……书%客)居 [] 穆晨见他们半天没有动静,抬起一只手,对身后的蔡军喊道:“众军听令,我数三声,若是他们还不听命拿下魏虎,就上前将他们与魏虎一同斩杀!” 他的话音刚落,还没等蔡军应答,一个西魏兵怪叫着从背后朝魏虎扑了过去,对生存的渴望最终战胜了对将领的忠贞,他终究还是选择了活下去。 当这西魏兵扑向魏虎的时候,穆晨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淡淡的忧伤,他同情的看着魏虎,摇头轻叹了一声。 虽然士兵已经表现出了想要投降的迹象,但魏虎还是不愿相信他亲手出的士兵居然会在敌人面前公然背叛他。 当第一个扑向他的西魏兵双手按上他的肩胛时,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扣住那士兵的手腕,猛的向前一带,一个过背摔,把那士兵摔倒在地。 士兵倒地后,魏虎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他抬起脚朝着士兵‘胸’口狠狠的踹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袭击他的西魏兵吐出一口鲜血,头一歪,一缕怨魂袅袅离体而去。 “大家一起上!”剩下的西魏兵见魏虎把同伴杀死,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十几个人同时向魏虎扑了过去。 西魏兵为了求生选择背叛魏虎,而魏虎也不是善与之辈,他挥起佩剑,朝着扑向他的士兵砍了过去。 袭击魏虎的西魏士兵多少因为他曾是主帅而有所忌惮,但魏虎却丝毫没有顾忌,他手中佩剑丝毫不留后手的向士兵们横劈竖削砍了过去,没多会功夫十多个原本想要擒住他的西魏士兵便成了十多具缺了半边脑袋或是身上被切开一条长长血口子的尸体。 魏虎劈翻最后一个士兵,正准备撤剑后退,突然一条身影在他面前一闪,随后一只钵子大小的拳头朝着他的面‘门’砸了过来。 他没有提防会有一只拳头突然向他挥来,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拳头夹着劲风重重的砸在了魏虎的鼻梁上,他只觉得鼻头一酸,两眼的泪腺一松,险些流下眼泪。{shukeju }就去……书%客)居 魏虎捂着鼻子向后疾退了几步,他强忍着鼻头处传来的酸痛感,眼泪倒是没有流下,可是鼻血却流了一身都是。 袭击他的人在一击得手后,并没有停下攻击,反倒是跟上一步,再次朝他扑了过来。 魏虎挥起手中佩剑,朝向他扑过来的人影肩膀上劈了下去。 只见扑过来的这个人在奔跑中身体猛的一扭,避过了他劈下来的一剑,转到他的侧面。 那人转到侧面之后,在移动中抬起‘腿’,朝着他的腰间一脚踹了过来。 这一脚踹的比刚才那一拳还要狠,魏虎被踹的腰部猛的一闪,横着飞了出去。 他重重的摔在地上,正想挣扎着爬起来,几支长矛立刻‘交’叉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挣扎着用双肘支撑着身体,瞪圆眼睛看着正满脸坏笑向他走过来的聂策。 “魏将军,你的功夫真是不怎么样啊!”聂策坏笑着站在魏虎面前,有些戏谑的对他说道:“有实力的人硬气,我们自然会佩服的五体投地,可是没有实力的人硬气,那就是有点不自量力了!” 魏虎没有说话,他也确实无话可说,聂策只是空着手两招便制服了他,在这样的人面前,他根本没有充英雄的本钱。 穆晨见魏虎被控制住,在张彤的搀扶下面带微笑的走了过去。 “魏将军,安邑这一战,是我大蔡军队进入西魏以来遇见的第一次像样的抵抗,我很喜欢你,真的!”他站到魏虎面前,满脸笑容的看着魏虎,聂策很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站在他的身后。 魏虎抬起头,看着穆晨,他的眼神里带着极其复杂的情愫,穆晨从他那双眼睛里看见了求生的,同时也看见了对西魏的忠诚。 “我知道你不可能投降我们蔡国。”穆晨转过脸,向城下已经清剿完敌人,正在打扫战场的蔡军看去:“我在进入西魏以前也暗自发过誓,不接受西魏国任何人的投降,这里的人杀害了我生命中一个极其重要的‘女’人,为了她,我会踏平整个西魏国!” 魏虎的眼睛眯了眯,在他眯眼的瞬间,他的目光黯淡了下来,穆晨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在西魏,蔡军不需要俘虏,同样也不可能放走任何西魏国的降兵降将,他们来西魏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戮,将西魏国的人杀戮干净,为他的‘女’人报仇。 见魏虎不说话,穆晨惨然笑了笑,对身旁的张彤说道:“张彤,你去准备一口大锅,过会我们送魏将军上路!” 张彤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魏虎绝望了,当穆晨要烹杀他的这一刻,他突然感到活着真的很好,但是今天他的生命将走到尽头,用不多久,他将成为蔡军锅中的一块香喷喷的熟‘肉’。 “穆晨!”当穆晨说完话转身要走的时候,魏虎在他身后大叫了起来:“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要屠杀整个西魏国,你还算什么君王?连容人的‘胸’襟都没有,你如何治理蔡国?” 穆晨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魏虎,冷冷的说道:“我不管我配不配做君王,我只知道,若是有人杀了我的‘女’人,我会让他百倍千倍万倍的偿还!你们在荆霜即将嫁给我的时候害死了她,难道还想让我原谅你们,让你们西魏国的人逍遥快活的活下去吗?” 穆晨越说情绪越‘激’动,他猛的从张彤的腰间‘抽’出长剑,一剑砍在身旁的城垛上,恨恨的说道:“当我率军杀进西魏国的时候,我就不再是一方诸侯,我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来为妻子复仇的男人!” 说完最后一句话,穆晨再也不管还在身后大声叫骂的魏虎,领着张彤和聂策转身走下了城墙。 “聂策,给你个任务!”在走下城墙的阶梯上,穆晨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聂策说道:“立刻带兵把全城的百姓全部杀掉!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聂策听穆晨说有任务给他,正要应答,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一个任务,顿时惊的张大嘴巴站在那里,不敢相信的看着穆晨的背影。 穆晨回过头,皱眉看着站在阶梯上发愣的聂策,冷声问道:“你还愣什么?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站在一旁的张彤对聂策使了个眼‘色’,聂策才茫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是,是,我这就去办!” 等聂策一溜烟的小跑着去集合军队之后,穆晨才带着张彤继续向城下走去。 张彤看着穆晨略显沧桑的背影,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跟随穆晨南征北战也有好几年了,他从未见过穆晨像今天这样,屠城对于项羽来说或许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可是对于穆晨来说,却是从来也没有发生过的事。 当初项羽屠城,穆晨还曾经在一旁劝阻,可是今天,他却要亲手导演一幕屠城的人间悲剧。 “大王,我们虽与西魏势成敌对,可是本城百姓是无辜的,是不是……?”走下城墙后,张彤看着在聂策带领下四处捕杀百姓的蔡军,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开口劝阻穆晨。 “无辜?”穆晨回过头,双眼紧盯着张彤冷冷的说道:“你知道在你们来之前,他们做过些什么吗?” 张彤茫然的摇了摇头,当他率军杀进安邑的时候,前来给西魏军助阵的百姓早就溜之大吉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根本不知道城内百姓曾经极力撺掇西魏军把夜莺堡众人杀死的事情。 “他们叫嚣着让西魏军把我们杀光!”穆晨瞪着因愤怒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对张彤说道:“见到西魏军围攻我们,他们好像很嗜血,如今我军攻破城池,他们想要跻身事外,你认为我会答应吗?我要让他们知道,当死亡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可是大王。”张彤还在试图多挽救一些人,对穆晨说道:“想必那些事情应该是男人们做的,我们还是放过老人和孩子还有‘妇’人吧!” “老人,他们曾经年轻过!孩子,他们终究会长大!而‘妇’人,若是让她们活着,她们还会生出更多的孩子,而那些孩子将来也会成为我们的敌人!”穆晨面‘色’铁青,冷冷的对张彤说道:“张彤,你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决,在西魏,凡是试图害我们的人,全都要死!” 张彤看着穆晨,他突然感到他有些不认识穆晨了,眼前的这个穆晨好像是被恶魔附了身一般,在他的身上,张彤只能闻到血腥的味道,再也看不到过去宽容、善良的影子。 屠杀开始了,蔡国士兵在最初动手的时候还有些犹疑,他们不敢相信,曾经对他们说过要宽厚待人的穆晨居然也会做出屠城的事来,可是当他们试探‘性’的杀了少量的平民,却发现穆晨一点反应也没有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一次他们的大王是真心想要将这座城池从世上抹去。来分享 第一百章 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惨绝人寰的屠杀开始了,杀人对于征战沙场的士兵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困难的事。{shukeju }就去……书@客~居& [] 整个安邑陷入了浓郁恐怖之中,无数男‘女’老幼哭嚎着、奔逃着,可他们终究还是逃不过军队的手心。 城‘门’紧闭,安邑城的四周站满了负责警戒的蔡军官兵,这些没有参与到屠杀中的蔡军只有一个任务,就是负责守好城内通往外界的通路,不让任何一个人通过。 穆晨对军队的完全放纵使这场屠杀变的尤为残酷,最初蔡军还只是简单的砍下平民的头颅,到后来,竟然是想着法子把被他们抓住的平民折磨致死。 安邑城内,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平民尸体,最悲惨的要数那些‘女’人,蔡军士兵在她们身上发泄完之后,才会把她们的脑袋割下,城内的‘女’人,下至五岁,上至五十,无一不是受尽而死。 穆晨手背在身后,站在城墙上。 他的视线投向城外无尽的旷野,城内平民的惨叫和哭嚎不断的钻入他的耳朵,他的心很痛,他不想杀人,更不想杀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 可他没有选择,这就是战争,战争本就是残酷的,他必须要让西魏人和全天下知道,蔡国的国君并不是他们过去认识的那样宅心仁厚,他也有底线,无论什么人,只要触及了他的底线,都将会付出血的代价。 一口大铁锅支在城墙上,铁锅里烧着满满的热水,锅下柴禾燃烧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锅内的热水冒着气泡,“咕嘟咕嘟”的沸腾着。 周闯按着跪在地上的魏虎,此时的魏虎或许是因为先前骂的累了,软软的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 “魏虎!”穆晨的视线依然投向城外的旷野,他没有回头,淡淡的对跪在地上的魏虎说道:“我喜欢你的忠勇,你马上要死了,所以我让很多人先下去等你,这样你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太寂寞,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shukeju }就去……书%客)居” 穆晨说话的时候,魏虎抬起头,用他那充满怨毒的眼睛看着穆晨的背影,过了好一会才仰头哈哈笑道:“往日我听闻蔡王宅心仁厚,虽与项王是结义兄弟,却从不‘乱’杀无辜。看来天下人错了,而且错的很荒谬,原来你也是个嗜血的屠夫,你对安邑做的一切,比当初项王屠城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了魏虎的骂声,穆晨回过头,用一种灰暗到毫无生机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魏虎,开口对他说道:“我穆晨不是圣人,我不希望有人死去,可现在是在战争,只要有战争,就会有杀戮。你们在杀死荆霜的时候,可否想过终有一天,我会亲自率领大蔡的雄兵杀进西魏,为她向你们讨回公道?” “一个‘女’人而已!”魏虎撇了撇嘴,顶撞道:“天下间不知有多少‘女’人,你今天杀的‘女’人数以万计,当你杀死她们的时候她们的亲人同样想杀了你!” “所以我才不会留下任何一个人。”穆晨朝魏虎凄然的笑了笑,说道:“只要我把她们的亲人也都杀光,就不会再有人前来找我寻仇。可惜,你们西魏显然没有杀死我的能力!所以从选择杀死荆霜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你们要为你们的愚蠢付出代价!” 魏虎还想要开口再与穆晨辩驳,穆晨却不再给他机会,朝周闯点了点头说道:“周将军,时间也差不多了,送魏虎将军上路吧。” 穆晨这句话出口,魏虎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自己大限已到,开口大骂道:“穆晨,你今日烹杀了我,终究有一天你也会被人丢进釜中烹杀,哈哈哈哈,我等着,等你被烹杀的时候我在那边接你!” 穆晨转过身去,被对着魏虎,继续将视线投向城外,不再理会大骂他的魏虎。 周闯揪起魏虎的衣领,将他高高举过头顶,走近大锅,猛的向上一顶,将他丢进了“咕咕嘟嘟”沸腾着的开水中。 落入沸水,魏虎的骂声戛然而止,过不多久,站在城墙上的人闻到了一股‘肉’汤的香味。 相比于过去被项羽屠杀的城阳,安邑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死城,经过一整天的屠杀,这里的平民与驻军无一生还,整座城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城中到处可见鲜红的血渍和被扒光了衣服‘露’出雪白皮肤的尸体。 当屠杀结束后,穆晨命令蔡军离开了安邑。 他不想留在城里去面对那汇聚在一起如同湖泊一般的血液和遍地都是的尸体。 这场杀戮是他一手策划和指使的,他不想让自己看见那些印证他罪证的一切,他怕看到那些平民和已经投降的西魏军尸体会让他有一种沉重的负罪感,西魏国还没有打下,荆霜的仇还没有真正洗雪,在这片土地上,他还有许多事要做,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有一场与今天相同的屠杀在等待着西魏国的军民。 在安邑城外的旷野上,穆晨手背在身后,站在一个高高的土坡上,他眺望着平阳的方向,荆霜就是死在那里。 “大王。”穆晨正出神的望着平阳的方向,身后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他缓缓的回过头,看见的是莹娇那张满是纠葛的脸庞。 “莹娇将军,你有什么事吗?”穆晨对莹娇微微笑了笑,他的笑容很苦,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笑的如此凄苦。 “大王,荆娘娘真的会希望我们为了给她报仇而杀死这么多人吗?”莹娇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对穆晨说道:“安邑一战,我们虽然打的漂亮,可战后对城中平民的屠杀一定会比我们打仗时的勇猛更快被人传扬,大王在世人的眼中也将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屠夫。荆娘娘真的会希望事情发展成那样吗?” 穆晨沉默了,他没有回答莹娇的问题,他知道,如果荆霜活着,也不会同意他屠杀一整个城池的百姓和降兵,可是这一次他不得不这么做,西魏国显然是在有针对‘性’的在背后与人密谋着不利于蔡国的计划,为了蔡国,也为了让整个天下知道他并不是那种被人打了一拳也不会还手的老好人,更为了让世人都知道凡是胆敢动他身边人的人都会遭到报复,让更多身边的人不会死在敌人的陷阱或屠刀下,他必须这么做! “大王,我们收手吧!”莹娇见穆晨不说话,带着满脸痛苦的开口劝道:“荆娘娘一定不喜欢这样,她虽然是个杀手,可她却有着一颗无比仁慈的心,该杀的人她会毫不手软的下手,可是对无辜的人,她却从来都是宽容的!” 穆晨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莹娇,对她说道:“莹娇,这几年我身边倒下了多少人,你知道吗?有你认识的小川和荆霜,也有你不认识的秦娘、李妞兄妹、小翠和李由,他们没有一个人该死,可是他们都死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吗?” 莹娇从来没有从荆霜那里听过穆晨的过去,她自然不知道除了鲁小川和荆霜之外的那些人,当穆晨问她知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死的时候,她只是茫然的摇头看着穆晨。 “因为战争。”穆晨苦笑了一下,回过头看向平阳的方向说道:“一些人为了权利和地位而发起战争,把更多原本无关的人牵连进来。战争原本就是一场杀戮,原本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阴’谋,只要被牵连到其中,无论你是个多么纯洁和高尚的人,你都要面临两个选择,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莹娇听了穆晨的话后,凝眉陷入沉思,自从刘邦入汉之后,贩卖人口的汉军打破了她原本宁静的生活,她才知道在这个世上生存是多么的艰难,许多时候确实是如同穆晨所说的那样,若是想要生存下去,不是选择被杀就是选择杀人。 “我屠城,为的不只是给荆霜报仇!”穆晨见莹娇没再说话,淡淡的说道:“离我而去的人太多,这几年我已经很累了,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竟然有那么多的人想要害我。害不了我,他们就选择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我认真思量过,或许是过去我太过软弱,让他们感到对我做了什么也不会遭来报复,所以才会变的更加肆无忌惮,以致于开始对荆霜下了毒手!” 莹娇抬起头,看着正眺望远方满脸深沉的穆晨,她突然感到穆晨好像变了,变的不再像以前那样偶尔还会让人感到他像个大男孩的样子。 他成熟了,可这份成熟却是用无数人的鲜血洗刷出来的。 “我不想再让我身边的人死去,不希望再让任何与我亲近的人流血倒下,身为你们的君王,我必须要保护你们每一个人,对我来说,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弥足珍贵的,为了让全天下知道,任何人‘激’怒了我都会付出沉重的代价,这一次我不得不选择屠城,哪怕全天下都会骂我是个冷血的屠夫,我也认了!”穆晨说话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落寞,让莹娇有种他突然变的苍老了的感觉。来分享 第一百零一章 不战而屈人兵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屠城之后,穆晨让军队在安邑与左邑之间的旷野上休整了一天才命令全军继续向左邑开拔。\.\{shukeju }就去……书@客~居& [] 当蔡军向左邑进发时,已经得了蔡军在安邑屠城消息的左邑百姓和守城西魏军已是人人自危。没有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虽然这是个弱‘肉’强食的年代,可人们还是不愿成为被人猎杀的对象,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是捕猎者,而不是为了捕猎者生存而存在的被猎者。 蔡军还没有到达左邑,城内的平民已逃亡大半,如今的蔡军和穆晨,在西魏百姓的眼中,是如同恶魔一般的存在。在蔡军到达前逃亡,对左邑的百姓来说或许是最明智的选择。 蔡军到达左邑,已是两天以后的事情,偌大一个左邑城,除了守军和一些无法逃离的老弱,几乎成了一座空城。 城墙上的西魏军紧张的注视着城下黑压压看不到头的蔡军,尤其是在一片身穿草绿‘色’铠甲的蔡军前方那一小块如血的鲜红和一小块耀眼的银亮,更是让西魏军看了感到胆寒。 夜莺堡进入西魏之后,连续两战已经让她们的名头‘妇’孺皆知,在西魏军中,有人甚至暗中给她们取了个“罗刹鬼军”的别号。从这个称号,足可见这支完全由‘女’人组成的军队在西魏人的心目中是一支多么恐怖的力量。 身穿银亮铠甲的武锋卫在进入西魏之后一直没有作为,但是他们的存在依旧给西魏军的心理产生了不小的压力。 在与九江的战争中,武锋卫已经充分的展示了他们的实力,彻底歼灭刘木阳的那一战,武锋卫不仅以少胜多,而且还几乎全歼了九江军,这早已成为包括楚军在内各队都在传诵的不变神话。 这两支力量已经足以摧毁守城西魏军的士气,更不用说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十万蔡军。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左邑城头上,一个西魏偏将看着城下漫山遍野的蔡军,心中有些发虚,向站在他前面的守将乐猛问道。 乐猛的手扶在城垛上,他的眉头紧锁,安邑城内发生的事他已经听说了,左邑城内只有五千守军,在十万蔡军面前,这点兵力实在是微薄的可怜。{shukeju }就去……书_客@居!乐猛自己也做过实力对比,凭城内的西魏守军,蔡军即便是不动用像突袭安邑一样的战术,完全依靠士兵强行攻城,他们也绝对守不住三天。 求援战报已经遣人送回了平阳,可是平阳方面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若是他强行率军抵抗穆晨,一旦城破,左邑将成为下一个安邑。 “平阳方面有没有派遣援军?”乐猛手扶在城垛上,他连头也没有回,向身后的偏将问道。 偏将躬身给他行了个礼,说道:“禀报将军,平阳方面并没有派出援军的动静,想必是日前与蔡军一场大战伤了元气,如今我们只有困守这里,以待增援了。” 听闻平阳方面始终没有增援的消息后,乐猛拧着眉头陷入沉思,过了许久才无奈的对身后偏将说道:“去告诉守‘门’兵士,让他们把城‘门’打开,我们迎接蔡军入城!” “啊?”偏将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乐猛,想要确定似的问道:“将军,你真的要把城‘门’打开迎接蔡军入城?” 乐猛点了点头,在他点头的那一瞬间,他仿佛老了许多,背影也显得有些沧桑起来。 “若是蔡军进城之后把我们全都杀了,那该如何是好?”偏将并没有立刻按照乐猛说的做,上前说道:“将军,我们不如守上几天,等确实支撑不住,再开‘门’献城不迟!” 乐猛回头看了看他,苦笑了一下对他说道:“你认为那时候蔡军还会接受我们的投降吗?既然早晚都要投降,我们不如在他们还未进攻的时候主动献城,或许还能保住你我和这五千将士的‘性’命!” 偏将不再反驳,点了点头,抱拳向乐猛拱了一拱,转身跑下城墙。 蔡军在左邑城外列好阵型,只等穆晨一声令下便对城墙展开攻击,就在他们刚站稳脚跟的时候,左邑城‘门’竟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穆晨骑在马上,冷冷的看着从城内奔出的一骑快马,快马上骑着的是一个西魏国的偏将,那偏将一边纵马向蔡军阵营奔跑,一边摇动着手中的一块白‘色’麻布,嘴里还不停的喊着:“末将奉乐猛将军之命,特来献城!” 西魏偏将到了蔡军阵前,两个武锋卫连忙跑上去扯住他的马缰,把他揪下马来。 那偏将下了马后,也不再向前走,只是双膝跪在地上,将手中的白布高高举起,对穆晨喊道:“蔡王在上,末将奉乐猛将军之命特来献城!” 穆晨纵马走到西魏偏将面前,用长枪把他手中的白布挑了起来,捏在手里,对他说道:“你且回去,告诉你们乐将军,左邑城我收下了,他的这份人情,我也记下了!” 偏将得了穆晨回话,也不敢再多说其他,连忙翻身爬了起来,跨上战马向城内奔去。 等到那偏将进城之后不久,只见城墙上的西魏军纷纷跑出城外,在几个军官的指挥下,把兵器堆在城‘门’口,不一会工夫,城‘门’口便堆满了西魏军丢下的兵器。 见了西魏军的举动,穆晨撇嘴笑了笑,一挥长枪对身后的蔡军说道:“既然他们献了城,大家就跟我一起进去吧,这一次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蔡军的军纪,进城之后,对城内百姓不许有丝毫冒犯,如有违令者,杀无赦!” 对安邑的屠杀,在许多蔡军的心中多少留下了些‘阴’影,如今见穆晨突然说不许冒犯左邑百姓,许多原本就不愿屠杀百姓的蔡军官兵这才松了口气。 当穆晨领着军队到达左邑城‘门’口的时候,一员西魏将军率领数千名已经放下兵器的官兵跪伏在城‘门’的两侧,等到穆晨走近,那将军连忙高声喊道:“末将乐猛听闻蔡王大驾亲征,不敢冒犯天颜,特率本城军民开‘门’献城!” 穆晨走到乐猛身前,对他微微点了点头,不咸不淡的说道:“乐将军辛苦了,你的人情我且记下,此番既然左邑军民放弃抵抗,我大蔡官兵必定对此秋毫无犯,还请将军告诉城中百姓,要他们只管放心经营营生。” 乐猛应了一声,继续跪伏在地上,直到穆晨走过,才站起来跟在后面。穆晨领着蔡军不费一兵一卒进了左邑。 进城后,蔡军只见城内百姓全都聚在街道两侧,只是这些百姓全都是老弱‘妇’孺,青壮年却是一个未见,百姓们跪伏在地上,可能是因为害怕,许多人跪在地上时,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张彤有些鄙夷的看着城内百姓,他的感情有些复杂,战争中,人为了生存作出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举动也属正常,安邑的守将魏虎为了生存,选择坚守待援,可他明显是没有看清眼前的形式,所以最后才落了个被烹杀的结局。 魏虎的死,张彤多少感到有些惋惜,虽然他并不是那种真正有实力的战将,但他却有着一颗永不投降的决心,在战场上,这种人往往更容易得到敌人的尊敬。 进了左邑,看见那些跪伏在地上发抖的西魏军,张彤不禁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厌恶。 这些人哪怕鼓起勇气抵抗一次再投降,张彤都不会像现在这样鄙视他们,尤其是守将乐猛,他身为西魏将军,居然连次像样的抵抗也不组织,便率领全军投降了蔡军。 蔡军进了左邑之后,乐猛一直跟在穆晨的马后,他那卑躬屈膝的样子,让张彤想起了一种穆晨曾经跟他说过的动物——鼻涕虫,软软的、粘粘的,让人看着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可是偏偏这东西又有着很强的粘‘性’,若是粘在鞋面上,任你怎么甩,都很难甩脱。 “乐将军,我很欣赏你!”张彤故意让战马放慢了些速度,等到乐猛跟上来之后,他俯身对徒步行走的乐猛说道:“我张某跟随蔡王已有四载,纵观过往,能有勇气主动不战而降的将军,只有你乐将军一人而已!” “嘿嘿!”乐猛尴尬的笑了笑,脸‘色’显得很难看,但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神情变的有些怪异。 进了左邑县府,穆晨坐在主位上,他的身旁是一干蔡军将领,投降的西魏军将军乐猛则长跪在他的对面。 “乐猛,此次你率军投降,倒也算是识得大体,免了我大蔡军队征伐之苦,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十分过分,我一并应了你。”看着面前还穿着西魏军铠甲的乐猛,穆晨心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以往他与项羽西征,一路上也见过不少敌军未战便献出城池,只是这种事情摊在他自己的头上,他反倒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若是封赏乐猛,恐怕会助长投降的风气,若是处罚他,将来再遇见城池,又怕再没人敢于献城,因此他想知道乐猛献城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来分享 第一百零二章 暗度陈仓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乐猛苦涩的一笑,拜伏在地上,高声说道:“大王,末将献城,只有一个请求,请大王放过本城百姓与守军。\\{shukeju }就去……书_客@居! []守军已放下武器,他们人人都有父母、都有妻儿,虽身在沙场,家中却还有人翘首企盼,万望大王恩准他们卸甲归田!城中百姓更是无辜,西魏对大王所做一切,均是当政者之过,大王迁怒百姓,恐会遭来天下人耻笑!” 穆晨皱着眉头,双眼死死的盯着乐猛,过了好半晌才说道:“乐猛,你一个献城之将,有何面目在我面前说这些?你应知若是左邑百姓和降兵遭受屠杀,也是因你之过!” “大王!”乐猛见穆晨发怒,不敢争辩,连忙伏倒在地上,说道:“乐猛并无顶撞大王之意,只是希望大王能够体恤乡里,善待百姓,左邑臣民自会感念大王之恩。” 穆晨铁青着脸,对乐猛摆了摆手,说道:“你起来吧,我进城的时候就已经说过,我军对左邑百姓将会秋毫无犯,你速去把逃离的百姓召集回来,我军不日便要开拔,让他们好好过自己的营生,只要将来不再与我军为敌,我便保他们一世平安!” 听闻穆晨不会杀左邑军民,乐猛连忙拜谢,千恩万谢的退下了。 “大王,如今已进八月,天气渐渐转凉,我军虽已攻下西魏两座城池,可西魏三郡尚无重大损伤,我认为我军不应在此耽搁,而应急速起兵,取下平阳,快速攻占整个西魏?一旦进入冬季,我军再想有所作为,恐怕不易!”乐猛退出去之后,张彤朝穆晨一抱拳,建议道。 穆晨点了点头,对张彤说道:“张将军所言有理,命令全军,休整一日,明日开拔,向平阳进发。另外我还想知道张将军对攻占平阳之后下一步的战略有何打算?” 张彤躬身对穆晨抱拳说道:“既然大王垂问,张彤不敢不说,这些日子里臣下倒是真的考虑过攻陷平阳之后该如何进军。上党在河东以东,我军可以在攻占平阳之后,转而向东,取下上党作为我军的后援,然后再西进打下太原,一旦夺取太原,我军可以在彼处驻扎,只等汉军入关,也是阻挡汉军东进的一道屏障!” 穆晨对张彤微微笑了笑,说道:“张将军与我所想无二,明日全军开赴平阳,必要一举攻破,生擒魏豹!继而转战上党!” “是!”穆晨话音刚落,厅内众将齐齐向他一拱手,躬身应道。{shukeju }就去……书@客~居& 乐猛死了,这一点穆晨没有想到,他帐下的将军们乃至所有蔡军和投降的西魏军全都没有想到。 他在向城内百姓公布了蔡军不会屠杀左邑的消息后,将自己关在房内,在房梁上悬挂了一条白绫自缢死了。 张彤仰头看着乐猛那面皮已经憋胀的发紫,依然挂在房梁上,像是一只风铃般左右摇摆的尸体,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在进城的时候,他曾奚落过乐猛,原因只是他不做任何抵抗放弃了左邑城,可当他看到乐猛尸身的时候,又开始为进城时的举动感到有些后悔。 乐猛在命令大开城‘门’的时候,显然是已经做好了要死的准备,他并不是不忠于西魏国,而是形势不允许他忠于西魏国,在左邑的百姓和西魏之间,他必须有个选择。 他选择了百姓,同时却背负了对西魏国的愧疚,为了赎罪,他选择了死,用死来证明他对西魏国的忠贞。 可惜,这种忠贞来的太晚,西魏人理解不了,蔡国人也理解不了。 一卷草席,一方土坑成了乐猛的最终归宿,穆晨并没有给他举办大葬,乐猛的自杀根本没有博得穆晨的尊敬,反倒让穆晨更加的鄙视他,一个人在还未彻底绝望的时候便选择了自杀,对于穆晨来说,这是一种最为懦弱的表现。 穆晨遵守了对乐猛的承诺,蔡军仅仅在左邑驻扎了一天,便挥师北上,直奔平阳而去。 穆晨的战略是先攻取平阳,然后夺取上党,最终占据太原,以西魏为屏障,阻挡汉军东进。可惜对历史的无知再次让他错过了歼灭刘邦的最好时机,就在他离开左邑挥军北上的同时,韩信找到了向导,领着汉军循小路到了陈仓附近。 一万五千蔡军驻扎在陈仓的报告早放在了韩信的桌案上,他不禁有些佩服穆晨的先知先觉,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更加坚定了若是想要帮助刘邦夺取天下,就必须先灭了蔡国的决心。 韩信命樊哙担任主将,在猎户的带路下,从小道向关中进发。 陈仓原是秦军屯粮的一处粮仓,章邯在此处布防的兵力并不是很多,他总认为汉军会等修好栈道从栈道直接杀进关中,所以将主力部队聚集在废丘,只以少部分兵力镇守陈仓和咸阳。 樊哙领军进入宝‘鸡’境内之后,并没有立即对陈仓发起进攻,他把部队集中在一个难以被外界发现的小山坳中,只等大军集结完毕,再对陈仓守军发起突袭。 吴宥等人率领一万五千蔡军到达陈仓以后,险些遭到镇守陈仓的雍军进攻,若不是章邯及时派出信使命令守军与蔡军和睦相处,恐怕两军早已打了起来。 也正是因此,蔡军被陈仓守军赶到距离要塞五里之外的野地中宿营,他们留在这里,一留就是数月,始终未见汉军在这里出现。 不少蔡军官兵对穆晨的命令产生了怀疑,纷纷在‘私’下里讨论自古汉中一条路,既然栈道烧了,汉军就再无道路可通行大军,让他们来镇守陈仓,不过是瞎耽误工夫而已。 不仅是蔡军官兵产生了怀疑,就连镇守此处的雍军也时常取笑他们,说他们是吃饱了没事撑的,从蔡国千里跋涉到陈仓找罪受来了。 樊哙的大军聚集在山坳中,镇守陈仓的雍军居然丝毫不觉,不少官兵闲极无聊,仍像往日那般喝酒耍钱,吵嚷的不亦乐乎。 “樊哙,怎么还不发起进攻?”汉军还未集结完毕,刘邦与韩信倒是先赶了过来,一见樊哙把军队集结在山坳中,刘邦顿时心生不悦,开口质问道。 “大王,陈仓要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军若是不将兵力集结完毕,恐怕突然发起攻击,难以一次奏效,因此我才在这里等待,只等大军集结完毕再突然发起攻击。”樊哙看出了刘邦的不悦,但他自恃与刘邦本是同乡,又素有战功,因此并不感到惧怕,开口解释道。 刘邦皱着眉头,还想要出言训斥樊哙,只听韩信在身后“呵呵”笑了起来,他转过身,有些不快的看着韩信问道:“大将军为何突然发笑?莫非也觉得我军不该立刻对陈仓发起突然袭击?” 韩信笑着摇了摇头,对刘邦说道:“大王莫急,刚才我一路催促大王快行,就是因为担心樊将军耐不住‘性’子,过早对陈仓发起攻击,到此处一看,才甚是宽心,那陈仓正如樊将军所说,关口狭隘,是个易守难攻之所,若是一次进攻不能奏效,必定引起章邯注意,等到雍国大军赶到,我们再想杀进关去恐怕不易,此时正应等待大军到齐,到时一鼓作气,攻下关隘,只要我军进了关去,必定能够打败章邯,夺取雍地!” 刘邦见韩信也如此说,只得无奈的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他很焦躁,关中就在眼前,二十多万汉军就在他的面前,可他却还是踏在汉中的土地上。 八月的天气已有些微微转凉,可刘邦还是感到一阵燥热,他将‘胸’前的衣领拽开,张开手在‘胸’前抖动着,借着手掌扇动时带起的气流来让自己感到凉爽些,想以此让情绪平定一些。 韩信与樊哙没有理会刘邦,而是头抵着头蹲在地上,韩信手中捏着一支小树枝在地上一边画一边跟樊哙说着什么,樊哙在一旁听的直点头。 刘邦看着俩人,心中的焦躁并没有因为手掌扇动时带来起的气流而感到平定一些,他反倒是感到更加的焦躁,重重的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走到韩信与樊哙的身边,蹲了下来,看着韩信在地上画出的不规则的图形。 “樊将军,过会你就按照我们商定的那样做,蔡国的军队距离陈仓关塞只有五里,我们一定要在他们赶到之前将陈仓拿下。要知道,蔡军是支战斗力远远高于雍军的队伍,一旦被他们占据关口,我们再想攻破,恐怕就要多费上许多周章了。”刘邦刚一蹲下,韩信就把手中的枝条丢在地上,对樊哙说道。 韩信和樊哙的这一举动让刘邦感到很不满,俩人居然敢当他这个大王不存在,自顾自的商议着军情,甚至连向他请示都不做,若不是将来还需要这俩人为他打天下,刘邦真想现在就命人把他们吊起来活剥。 聚集在山坳里的汉军越来越多,韩信朝樊哙点了点头,樊哙站了起来,也不骑马,对山坳中的汉军喊道:“将士们,跟我去把陈仓拿下来啊!” 说罢,他纵身冲出了山坳。来分享 第一章 血战陈仓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守卫陈仓的雍军见无数汉军从天而降,顿时慌了,连忙抓起武器朝关口上爬。~~{shukeju }就去……书_客@居! [] 慌‘乱’中,许多雍军官兵挤挤挨挨,互相推搡,短时间里根本无法占据最佳的防守位置,就在他们慌做一团的时候,樊哙已经组织汉军架起了云梯开始朝关口上爬。 直到樊哙登上城头,雍军还没有组织起像样的防御,他们甚至连发‘射’弓箭的机会都没有,双方就已经在关口上展开了‘肉’搏战。 樊哙登上城头后,连续砍翻几个雍军,直奔陈仓守将而去。 那守将突闻汉军出现,早吓的浑身筛糠,在几个士兵的护持下,向关口下退去。 樊哙手持大刀,径直朝正向后退的雍军守将冲去,一路上也有一些雍军想要上前阻拦他,都被他手起刀落劈翻在地。 陈仓守将眼见樊哙快要冲到身边,一把将护着自己的一个士兵推开,手持长枪,也再往不远处的坐骑那里奔跑,纵身迎着樊哙冲了过去。 樊哙见守将冲向他,大喝了一声“来得好”!手中大刀抡圆了,从头顶直直的劈向守将。 守将见大刀向他劈来,横枪朝头顶挡去,大刀劈在枪杆上,那力道何止千钧,守将被大刀下砸的力量压的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樊哙大刀劈下之后,动作并没停下,他纵身向前一蹿,抬脚往身子被压的矮下一截的守将咽喉踹了过去。 这一脚踹的又重又狠,只听“蓬”的一声闷响,守将被踹的向后飞了过去。落地后,还没等他捂着被踹的快要破碎的咽喉爬起来,一柄大刀已经兜头向他劈了下来。 守将一死,守卫陈仓的雍军顿时‘乱’做一团,纷纷逃下关口,向关内逃去。 樊哙领人打开关口之后,更多的汉军在周勃灌婴等人的率领下从关口冲了进来,很快占领了陈仓。 汉军攻占陈仓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吴宥等人得到消息,率军前来救援的时候陈仓已经被汉军占领了,他们看见的只是玩命逃跑的雍军和在后面追赶的汉军。 “刘邦进关了,将士们,跟我把他们杀回去!”最先率领五千蔡军杀到的钱坤是个急‘性’子,一见如‘潮’水般追杀着雍军的汉军,也不等吴宥和朱湘率领的军队赶到,手中长钺一挥,对跟着他的蔡军喊道。{shukeju }就去……书%客)居 这些蔡军守在陈仓已有许多日子,他们早不相信刘邦会从陈仓进入关中的说法,此时一见漫山遍野全是汉军,心中多少也有些恐惧,听钱坤一喊,也只得硬着头皮向比他们人数多出几十倍的汉军冲了过去。 正在逃跑的雍军见一支蔡军杀了过来,顿时欢呼起来,但他们却没有‘挺’着兵器迎头向汉军杀回去的勇气,只是放慢了逃跑的速度,回头向正朝汉军冲锋的蔡军看去。 五千蔡军冲进汉军之中,犹如一柄钢刀‘插’入了一块豆腐之中,很快便将汉军从中间切了开来。 吴宥和朱湘领着军队杀到的时候,钱坤已经率军杀进了汉军中心。 钱坤的目的很明显,他冲进汉军之后,直向陈仓关口杀去,他想要斩杀站在关上指挥汉军作战的那员汉将,从那员汉将身上披挂的金盔金甲来看,他一定是汉军大将军韩信。 钱坤记得,他曾听穆晨说过,刘邦入关完全仰仗韩信,只要能把韩信杀了,这场战争就再没悬念,刘邦无非是个心怀大志却毫无能力的蠢货而已,纵然张良有运筹帷幄之才,也不可能在群雄纷争的楚汉战争中力挽狂澜,助刘邦打下江山。 站在关上,看着战团的韩信见有一员蔡将脱离大军径直向他奔来,连忙问左右:“你们谁知道那个正向这边冲来的是什么人?” “禀报大将军,正向这边冲来,手持大钺的是蔡王穆晨帐下上将钱坤,他原是章邯手下,?ass="__cf_email__"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data-cfemail="4d97d60d86e380fb">[emailprotected]奔蔡王,此番正是率军阻挡我军入关的蔡将之一!”一个偏将抱拳躬身对韩信说道。 “谁替我将他擒来?”韩信伸手一指正在汉军丛中厮杀,一心要冲到关前的钱坤朝左右问道。 “末将愿往!”韩信话音刚落,一员汉将‘挺’身而出,韩信回过头一看,这员汉将不是别人,正是灌婴帐下猛将樊超。这樊超身高九尺,臂阔腰圆,往那一站,敦实实的如同一座铁塔一般,他擅使一柄丈八长矛,在汉军中也是少有敌手的好汉。 “樊将军愿去甚好!若是能够生擒此人最好,若无法生擒,只管斩杀!”韩信朝樊超微微一笑,对他拱了拱手说道:“先祝樊将军马到功成!” 樊超抱拳给韩信回了一礼,提着长矛,转身大踏步的向关下走去。 钱坤纵马冲向关口,不知不觉中,已经与大队脱离了很远,当他发现的时候,身旁黑压压的全是汉军。 他抡起长钺横劈竖削,每挥动一次长钺,都会随着一蓬血雨带走一个汉军的生命。 “钱坤,纳命来!”正当钱坤被汉军团团围住杀的焦躁时,一个炸雷般的嗓音传了过来,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员铁塔般的汉将骑在战马上,抡着一柄长矛向他冲了过来。 那汉将身形过于庞大,他胯下的战马在他庞大的身形对比下,根本不像是一匹战马,反倒有七分像是一头驴子。 钱坤一见那汉将,原本想要奚落他一番,可身旁的汉军太多,他也只好将这心思收了收,挥舞着长钺向那汉将迎了过去。 冲过来的汉将不是别人,正是樊超,他挥舞着长矛向钱坤冲了过来,两马相‘交’,他也不多做‘花’哨的动作,兜头一矛劈向钱坤。 钱坤哪里会被他轻易劈着,只见他身子微微一侧,长矛贴着他的肩头削了下去,他伸出左手,一把扣住长矛的矛杆,猛的一拽,右手持着长钺横着向樊超的腰上削了过去。 这樊超也不是个善与之辈,见长矛被钱坤抓住,早提防着横向削来的长钺,只见他张开那张蒲扇般大小的手掌,迎着长钺抓了过去。 钱坤冷冷一笑,心道:“来的好!”右手手腕一翻,长钺转了个角度,钺刃朝向樊超的手掌。 樊超吃了一惊,连忙变换手掌角度,手腕一翻,避过钺刃,一把抓住钺头与杆的‘交’接处。 俩人各自抓着对方的兵器,在战马上较起了劲,他们的力气是何等之大,胯下战马哪里承受的住这样的撕扯,没过多一会俩匹战马几乎同时口吐白沫,瘫倒在地上。 二人同时纵身跃下马背,站在地上继续较劲。 一群仅有数十人的蔡军见钱坤杀的太过纵深,连忙向这边冲来,这些蔡军将力量集中在一点上,并不与两侧的汉军纠缠,只向被围在中心的钱坤奔过来。 钱坤与樊超相互扯着对方的兵器,一旁的汉军也一点一点的向二人蹭了过来。 钱坤知道,若是这么和樊超相持下去,最终吃亏的必然是他,一旁的汉军只要壮起胆子冲上来,他必定会在与樊超的相持中被汉军捅成一个马蜂窝。 想到这里,他猛的一松手,跟他相持着的樊超没提防他会这么做,左手拽钺右手拽矛向后踉跄了几步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上。 樊超摔倒后,钱坤上前两步,抬脚向他持钺的手腕上踢了下去,这一脚踢的又重又狠,樊超只觉得手腕一阵钻心的疼痛,长钺不由的脱手落在地上。 钱坤伸出脚,脚尖挑着钺杆向上一带,他伸出手一把抓住钺杆,抡起来就朝躺在地上的樊超劈了下去。 摔倒在地的樊超手腕被乾坤踢中,下意识的一甩另一只手,长矛平平的削向钱坤的小腹。 当长钺像是切西瓜一样把樊超的头颅劈开的同时,樊超手中的长矛也从钱坤的小腹上划过。 一声金属被切开的声音之后,钱坤只觉得小腹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好像还有些什么东西从肚子里流了出来。 他低下头,朝小腹上看了看,只见金属打造的‘胸’甲被长矛切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正从铠甲破损的地方流出来。 钱坤用手按了按铠甲破损的地方,只觉得肚子上一阵揪心的疼,他发出一声怪叫,伸手把身上的铠甲扯开,‘露’出里面的长衣。 长衣的腹部已经被鲜血浸透,一堆累垂的肠子正挂在被切开的伤口处。 他伸手把肠子向肚子里按了按,嘴角挂起一丝笑容。 就在这时,向他冲过来的那几十个蔡军已经杀到跟前,将他团团围在中间,与外围的汉军形成对峙。 “有针线吗?”钱坤强忍着疼痛,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大声问刚冲过来的蔡军,鲜血抹在额头上,让他的脸看起来显得有些恐怖。 一个蔡军军官从怀里‘摸’出个装针线的荷包,扔给的钱坤,他自己则手握长矛防范着里三层外三层围在外面的汉军。 钱坤将长钺‘插’在地上,撕碎了身上的长衣,一只手揪着被切开的肚皮,另一只手捏着针线将肚皮缝合起来,因为疼痛,他的额头上冒着冷汗,冷汗和着血水流的他满脸都是,当缝完伤口后,他已经彻底的成了个血人。来分享 第二章 退守废丘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用针线缝好伤口后,面如金纸的钱坤伸出一只手指头挑了挑还‘露’在肚子外面的小半截肠子,苦笑着对身旁的蔡军说道:“这次恐怕就是吕先生亲自来,我也不可能活下去了,你们一定要告诉大王,我钱坤没有给大蔡丢脸,我是战死的!” 说罢,他将长钺高高举起,朝黑压压望不到头的汉军冲了过去。{shukeju }就去……书%客)居 []跟在他身后的几十个蔡军也嚎叫着朝汉军冲了过去。 吴宥和朱湘领着他们帐下一万蔡军杀到的时候,钱坤早深入到汉军中央,俩人有心上前营救,可如同‘潮’水般的汉军却将他们这一万人死死的挡在外面,根本杀不进去。 钱坤手挥长钺,连着斩杀了数十个汉军之后,缝合腹部伤口的线头“蓬”的一下断了开来,紧撮在一起的肚皮再次绷开,白‘花’‘花’的肠子“哗啦”一下流了出来,钱坤低头看了看流出肚子的大肠,苦笑着摇了摇头,轰然倒地。 “将军!”正在与汉军厮杀的几十个蔡军见钱坤倒下,连忙纵身想要冲到他的身边,可是汉军太多,早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动弹不得。 钱坤仰躺在战场上,双眼圆睁瞪着天空,可惜此时的他却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他再也不可能跟随穆晨南征北战、建功立业。在他的身上‘插’着十多支长矛,这些长矛的主人在扎中他之后,连矛都不敢拔,纷纷退到远处,满眼惊惧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钱坤。 几十个被汉军围在中间的蔡军终究也因为敌人太多,纷纷倒了下去,在他们的身旁,是数百具汉军的尸体,这些蔡军在刘邦入关的第一天,以他们对蔡国的忠贞和满腔的热血给了刘邦一次迎头痛击。 蔡军虽然勇猛,可毕竟汉军人数太多,而且还是由韩信亲自坐镇,只懂得硬拼的蔡军很快就被汉军包围了起来。 “将军,将军,我们被包围了!”一个‘混’身是血的蔡军军官砍翻一个汉军之后,跑到吴宥的身旁,高声喊道。 吴宥那张丑脸‘抽’搐了两下,朝那军官瞪了一眼,吼道:“慌什么慌?不就是被包围了吗?我们以前被包围的次数多了,将士们,跟我杀,杀出一条血路,与雍王大军汇合后再杀回来!” “吴将军,我家将军还在汉军中!”吴宥领军正要往外杀,一个满头满脸都是血,也分不清哪是他自己的血哪是汉军血的钱坤帐下军官哭着跪到他的面前,指着汉军阵营对他说道:“求求吴将军,救救我家将军吧!” 吴宥抬头朝‘潮’水一般的汉军中看去,只见汉军中央那原本还泛着涟漪的地方已经平静了下来,他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对那军官说道:“钱将军已经战死了,我们撤!” 穆晨得到刘邦入关的消息,已经是十多天以后的事了,在他的眼前就是西魏国的都城平阳,他这次冲冠一怒对西魏国发起全国‘性’的进攻,最终的目的也是攻破平阳,可是刘邦入关却拯救了这座城池,项羽的军队如今正在全力对付田荣,根本无暇向关中分兵,在刘邦入关的道路上,只有他的蔡国,才是可以阻止汉军攻进江东的唯一屏障。{shukeju }就去……书@客~居& “全军听令,放弃平阳,跟我转向西南,援助三秦!”穆晨很清楚,相比于攻下平阳,阻止刘邦入关才是最重要的,连忙下达全军西进援助三秦的命令。 魏王豹站在城头上,看着城外黑压压的蔡军向西北进发,长长的呼了口气,几乎瘫软在地上。 “大王,蔡军退了,要不要出城追杀?”一员西魏将军见蔡军撤离,连忙向魏王豹请示要不要追击。 魏王豹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追杀?蔡军是因为刘邦入了关才匆忙撤走,你真以为他们是怕了我们?追杀,恐怕我军杀出城之后,再惹恼了穆晨,我这平阳城就要成一片废墟了!你们都给我安分点,另外派人赶在蔡军前面,通知沿途各城,蔡军经过,一律只许闭‘门’静待,不许开城追杀!” 西魏将军讪讪的应了一声下去吩咐人出城向沿途的西魏城池报讯去了。 刘邦在占领陈仓并杀退前来救援的蔡军之后,站在陈仓关口,得意的眺望着远处的关中土地,他终于回来了,关中终于又要回到他的怀抱。 “禀汉王、大将军,章邯率领十万雍军从废丘出发,前来援救陈仓!”刚打下陈仓,刘邦和韩信还没来及歇口气,一个探马前来向他们禀报紧急军情。 “退走的蔡军呢?”韩信并不担心章邯的十万雍军,他担心的是吴宥和朱湘率领的不足一万的蔡军。 在陈仓这一战中,蔡军的战斗力已经深深的震撼了所有汉军,最让韩信感到担忧的是这股蔡军与雍军聚集在一起,那样将大大的增加汉军的作战难度。 “禀大将军,蔡军在主将吴宥和朱湘的带领下一路向北撤走,正是迎着章邯军的方向而去!”汉军探马低头躬身半跪在地上说道。 韩信皱了皱眉头,随后对身旁的亲兵说道:“你去传我命令,让周勃与灌婴二位将军各率一支军队埋伏在道路两侧,命令樊哙将军率军镇守雍军必经要道,在他们立足未稳的时候率军掩杀过去,待两军战在一处后,周勃与灌婴二位将军再率军杀出,务必一战退敌!” 亲兵走后,韩信又对刘邦说道:“等到章邯大军来到,还得请大王坐镇关上,我军将士见大王亲自坐镇,必定无不效命!” 刘邦见韩信满脸认真,虽然心中惧怕两军‘交’战伤了自己却不敢违拗,只得点头应允。 章邯领着十万雍军一路疾驰,直向陈仓赶来,路上恰好与吴宥和朱湘率领的蔡军遇,两军汇在一处,径直杀向陈仓。 樊哙早在主干道上摆下阵势等待着雍军的来到,雍军远远的出现在樊哙的视线中,他眯了眯眼,高举手臂,一挥手中的长枪,对身后的汉军喊道:“将士们,家乡就在前方,跟我杀啊!杀了章邯好回家!” 汉军多数都是关中人氏,在汉中时就时刻思念着返回故里,樊哙这句话正道出了他们的心声,顿时齐发了声喊,朝刚出现在视野里还没来及站稳脚跟的雍军冲杀了过去。 章邯原本是想杀到陈仓附近,摆好阵型再与汉军厮杀,却没提防汉军根本不按章法作战,他们才刚赶到便发起了进攻,连忙命令军队仓促应战。 雍军长途跋涉本就疲惫,还未站稳脚跟便遭到汉军的进攻,原本就不是很高的士气更是低靡,在章邯的催促下硬着头皮朝汉军杀了过去。 吴宥与朱湘率领剩余的蔡军冲在当先,穆晨派他们前来镇守陈仓,可他们仅仅只是一战便将陈仓丢失,而且还折了钱坤,俩人都感到无颜再回下蔡见穆晨,此战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樊哙纵马提枪,冲在最前面,与他迎面相对的正是吴宥,吴宥挥动着一对流星锤,在两马相‘交’的时候挥锤朝樊哙砸了过来。 流星锤力道甚重,樊哙不敢硬接,连忙低头避过,避过之后,他并没有立刻直起身子,而是将长枪向吴宥腰间刺去。 吴宥见长枪刺向他的腰间,双手连忙‘交’叠,用流星锤的锁链缠住樊哙长枪的枪头,猛的一拽。 若是与他对阵的是一般人,一定会被他这一拽给拽下马来,可惜与他对阵的不是一般人,而是刘邦手下猛将樊哙。 只见樊哙也不与吴宥争夺长枪,反倒是顺手把长枪向前一递,他这一递再加上吴宥扯锁链的力道,长枪“嗖”的一下向吴宥飞了过去。 吴宥没有想到樊哙会主动放弃长枪,当长枪飞向他的时候愣了一愣,但他的反应也是极快,连忙侧身避过飞来的长枪,可这一侧身,持着锁链的手却失了点力量,长枪带着锁链横刺里飞了出去。 俩人刚一‘交’手便丢了兵器,双方兵士连忙上前将各自的主将护住,一时之间战场上烟尘弥漫、喊杀阵阵,几乎每一秒都会有人倒下然后湮没在相互冲杀的大军中。 雍军见蔡军杀的勇猛,士气多少被带动起来一些,在章邯的率领下冲向了樊哙领着的这股汉军。 就在雍军即将冲到厮杀的两军跟前时,突然两侧山坡上几声锣响,原本郁郁葱葱的山岭中突然杀出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汉军。 “糟糕,我军被包围了!”章邯见两侧山岭上突然有汉军杀出,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对跟在身边的章平喊道:“敌军有埋伏,我们快撤,你率本部退至好畤,我率主力回归废丘,两军形成犄角之势,等待司马欣与董翳前来救援!” “是!”章平听令,连忙领着本部兵马向好畤方向退去,章邯则率领主力且站且退,向废丘方向退去。 “呸!一群熊包!”朱湘抡起大斧劈翻一个汉军之后,朝着正撤退的雍军重重的吐了口口水。来分享 第三章 三秦联军 http://.biquxs.info/

&nju }就去……书@客~居& “将军,我们也撤吧!”一个蔡军军官手持长矛站在朱湘战马侧面,仰头喊道:“汉军太多,我们挡不住啊!” “要撤你们撤!老子不走!”朱湘抡起大斧向正空手与汉军搏斗的吴宥杀了过去。\.\{shukeju }就去……书_客@居! []钱坤已经战死,若是吴宥再死在这里,两位同僚全死在战场上,只有他还活着,他真是没有面目再回去见穆晨了。 吴宥此时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他的‘胸’甲也被砍成了一片片破铁,‘胸’甲虽然坚硬,但是在敌人强有力的劈砍下,也渐渐失去了它的防护作用,反倒成了阻滞吴宥动作的障碍。 吴宥一声怪叫,猛的扯开‘胸’甲,破碎的‘胸’甲带着里面的长衫一同被撕开,‘露’出他那身结实的肌‘肉’,他着上身朝汉军冲了过去。 “吴将军!”朱湘见吴宥着上身冲向汉军,连忙大叫一声纵马杀了过去。 吴宥和朱湘不退,蔡军自然也不会撤退,他们渐渐的聚拢在中间,形成了被汉军围着打的局势。 听到朱湘一声大叫,吴宥回过头朝他凄然一笑,喊道:“朱将军,你我三人共同镇守陈仓,如今陈仓丢失,我是无脸回到下蔡面见大王了,你要活着回去,告诉大王,我与钱将军先走一步,下辈子我们还跟着他!” 朱湘劈翻两个冲向他的汉军,远远的看见吴宥已经淹没在汉军的洪流中,两颗热泪忍不住滑落了下来,一挥手中大斧,对剩下的蔡军喊道:“兄弟们,杀!杀出去寻找大王,日后为两位将军报仇!” 经过两场血战,一万五千蔡军,还能战斗的只剩下五千人不到,而那些失去战斗能力的则已经被汉军诛杀干净,整个战场上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遍地都是汉、雍、蔡三国将士的尸体。 光着膀子的吴宥已经倒下了,他和钱坤一样,战死在了守卫陈仓的战斗中,陈仓之战他们虽然败了,却也给汉军敲了个警钟,只要蔡国还存在、只要蔡军还存在,刘邦想要取得天下,必将是极其困难的事情。 朱湘带领剩余的不足五千人从汉军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也不向废丘方向撤退,径直朝东撤去。{shukeju }就去……书_客@居! 一万五千人,在陈仓折损三分之二还强,与他一同前来的钱坤和吴宥全都在这一战中战死,蔡国十三员上将历经数百战,从未在战斗中折了锐气,可这一次他们却败了,而且还败的非常惨烈。 撤退途中,朱湘不断的回头向陈仓方向张望,他一双虎目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一万多活生生的将士永远的留在了这个从未被任何诸侯重视过的小地方,勇冠三军的吴宥和钱坤也永远的长眠在了这里,只有他率领战败的残兵逃出了生天。 一路上,朱湘数次想要率军杀回去,再杀回陈仓,可看到身边这些披着残破铠甲,已经疲倦的连长矛都快要握不住的士兵,他放弃了! 这些士兵已经在战斗中尽了力,他们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可是汉军太多,而且在韩信的指挥下,汉军一直在围着他们打,这些战士没有在战斗中退缩已经向敌人昭示了他们的忠贞和勇猛。 朱湘没有理由在明知会死的情况下还带着这些忠勇的将士返回那必死的战场。 穆晨领着蔡军折回安邑,在经过这座充满血腥气的空城时,他的心中不免也有些感伤,在这里他第一次下达了屠城的命令,而且比项羽的屠城更加的彻底,项羽屠城,十五岁以下的孩童尚且不杀,可他的屠城,却是连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 “莹娇,这次去援救三秦,你们夜莺堡就不用跟去了。”天‘色’黑下来之后,穆晨把莹娇叫到了他的帐中,对满脸狐疑的莹娇说道:“你速领夜莺堡的人回到寿‘春’,我们主力前往关中,英布必将对大蔡有所觊觎,如今虎-骑卫正忙于清理新并入蔡国城池中的破坏分子,无暇顾及南面的英布,只有仰仗你们夜莺堡对英布进行防范。” 听说要让自己领着夜莺堡的人回寿‘春’,莹娇原本是一万个不愿意,可穆晨的理由却是十分充分,由不得她不答应。 “既然大王吩咐,我也只好先率领夜莺堡的人离开,只是此次去关中必定凶险万分,大王一定要好生照顾自己,荆娘娘的仇将来还要大王来报!”莹娇叹了口气,有些幽怨的看了穆晨一眼。 穆晨朝莹娇笑了笑,说道:“荆霜的仇自然要报,魏豹早晚会为他的所为付出代价!等我为荆霜报了仇,再为你寻个好人家,你们夜莺堡都是‘女’人,‘女’人家的青‘春’很短暂,总不能这样耽搁下去!” 莹娇摇了摇头,惨然一笑,对穆晨说道:“大王,我这辈子都不嫁,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穆晨看着莹娇的双眼,过了良久才叹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在等小川,可是你也应该知道,他已经不在了,你们并没有婚约,你对他的感情也是一直掩藏起来的,不要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耽误了你的青‘春’!” 莹娇抬眼看着穆晨,在她的脸上写满了诧异:“大王,你是怎么知道我一直在等小川将军的?” “直觉,男人的直觉!”穆晨朝莹娇笑了笑,对她说道:“不要再问了,你只要知道小川是个好孩子,他也不希望你因为他而耽误大好青‘春’,若是你能放下对他的执念,将自己投入到另一份感情中,另一个世界的他一定会很开心,也一定会为你祝福。” 莹娇默然无语,过了半天才对穆晨说道:“大王,这件事还是让我好好想想吧,我虽从未和小川将军说过心中的想法,但他在我心里真的很重要,我做不到这么快忘记他,就像荆娘娘做不到放弃你一样!” 提起荆霜,穆晨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对莹娇摆了摆手,说道:“你先下去吧,明日一早你便领着夜莺堡的人返回寿‘春’,我今天有些累了,想睡了!” 天刚‘蒙’‘蒙’亮,穆晨就爬了起来敦促蔡军赶紧上路,而莹娇也带领夜莺堡的人调转方向朝南进发。 在穆晨领着蔡军向关中进军的时候,韩信命令曹参率军追击退往好畤的章平。 韩信选择先进攻好畤的理由很简单,章邯曾为秦军主帅,久经沙场深谙兵法,而且废丘是雍国都城,自从章邯入主雍国以来苦心经营,很难在短期内攻破,若是持续时间久了,不仅会给前来援救的塞、翟两军足够的时间,还会对汉军的士气造成影响。 好畤在废丘侧翼,与废丘呈犄角之势,若是废丘被围,好畤兵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从汉军背后发起攻击,从而瓦解汉军的进攻。章平虽也是能征惯战之将,但兵力相对薄弱,而且好畤城墙也不像废丘那般高大,攻破好畤相对要容易的多。 一旦攻破好畤,废丘将成为一座孤城,再要攻陷废丘只不过就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曹参率领汉军一路追赶逃往好畤的章平,在快到好畤城的时候,汉军赶上了章平率领的雍军,继续逃跑只会让士气更加低靡,章平不敢再退,连忙率领雍军回头与汉军‘交’战。 双方在好畤城外一场‘激’战互有伤亡,无奈章平帐下兵马处于劣势,不得不退进城内坚守待援。 与此同时,司马欣在得知废丘告急的情况下,派出帐下大将赵贲率领塞军主力火速救援废丘,董翳也亲自领着翟军主力向泾水方向疾驰。 退守废丘的章邯听闻援军已到,悬起的心顿时放下不少,连忙率军杀出城去,与塞、翟两军汇合。 三秦兵马汇合之后,由章邯亲自率领,沿渭水西进,寻找汉军主力决战。 韩信派曹参追击章平,他自己则亲率大军向废丘奔来,到达壤乡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支规模庞大的大军。 韩信骑着马在阵前逡巡了一圈,对樊哙说道:“樊将军,此次章邯纠集三国兵马‘欲’与我军展开决战,我们就满足他,在壤乡给他一次毁灭‘性’的打击,只是还得由你去打先锋,你率本部兵马直‘逼’敌军中军,将他主阵打‘乱’,我自会命人在侧翼支援!” “是!”樊哙抱拳对韩信一礼,提起马缰对他帐下的汉军喊道:“将士们,跟我杀!把章邯那厮的狗头取下来做夜壶!” 汉军发出一阵大笑之后随着樊哙向三秦联军冲了过去。 章邯远远看见汉军,连忙布下阵势,在陈仓他已经吃过被汉军突袭的亏,此次再不能被汉军打个措手不及。 章邯布好阵型之后,在队列前面摆下弓箭手,只等汉军冲上来好以逸待劳,一举将冲锋的汉军歼灭。 韩信骑在马背上,远远的看着已经摆好阵势的雍军和正奋力冲锋的汉军。 就在这时,一个探马跑到韩信面前,翻身下马半跪在地上说道:“禀报大将军,蔡王穆晨领着十万蔡军由河东进入三秦,正向废丘方向奔来。”来分享 第四章 再退废丘 http://.biquxs.info/

“好快啊!”韩信皱着眉头感叹了一句,道:“你速探明蔡军途中需经过的地方有没有地形险恶之处。\\” 探马离开之后,他又对身旁的灌婴说道:“灌婴将军,你速率军奔袭塞国都城栎阳,一定要在蔡军赶到之前将栎阳拿下,破城之后你只需坚守,无论外面战况如何都不要轻易出击,等待汉王入城!” “是!”灌婴朝韩信一抱拳,领着军队从小路向栎阳方向杀了过去。 樊哙率领军队直冲三秦联军的中军,在他杀出之后,汉军中又冲出两支队伍,其中一支由将军郦商率领,而率领另一路的,赫然是在平阳围困荆霜的青年将军。 这青年将军不是别人,正是汉军上将周勃胞弟,名唤周苛,日前奉韩信命令前往西魏,略施小计便将蔡国夜莺堡将军荆霜赚进平阳。 原本他并没有想过要杀荆霜,只是想把荆霜抓起来吸引穆晨前去营救,假若穆晨不亲自营救,他也可以把荆霜带回汉中,在汉军出关时好以此来挟制对项羽忠心耿耿的蔡国。 令韩信和周苛失望的是荆霜根本没有给他们挟制蔡国的机会,她用她的死来证明了对穆晨的真爱。 韩信在失望之余却又看到了另一线生机,穆晨果然没能克制住愤怒对西魏发起了战争,也正是这场意外发生的战争,让他看到汉军出关的机会已经成熟了。 在出关之前,周苛还做了另一件事,魏豹企图在西魏边境与蔡军决战,若是胜了,西魏实力一定大盛,将来汉军东进要经过西魏的时候魏豹很难说会不会命令军队阻挡汉军,可若是败了,西魏将来就只有服服帖帖的投降刘邦。 他在西魏买通了掌管兵马调配的官员,把决战的指挥任务‘交’给了一向没有战功只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将军,也正是这一举措让西魏军在垣地遭受了沉重的损失,导致蔡军长驱直入却没遇见像样的抵抗。 在西魏搞东搞西折腾了许久的周苛听闻汉军即将入关的消息后,连忙从平阳出发赶到陈仓,恰好赶上汉军与三秦联军的战斗,于是主动请缨,自率一支兵马向章邯率领的三秦联军冲杀过去。 樊哙在沛县时是个屠狗的屠夫,杀的狗多了,身上自然带着一股戾气,如今做了汉将在沙场中厮杀的久了,身上这股戾气不仅没减反倒有所增加。 他挥舞着长枪笔直的朝三秦联军冲杀了过去,联军见汉军发起了冲锋,不敢怠慢,弓箭手连忙向汉军施放出一蓬蓬箭雨。 联军施放的箭雨很密,冲在最前面几乎没有什么防护措施的汉军骑兵纷纷落马,跌落在尘埃中,后面紧跟着的汉军步兵则一边前进一边用盾牌组成一堵防护墙,遮挡着迎面飞过来的弓箭。 樊哙挥舞着长枪向联军杀了过去,当弓箭‘射’向他的时候,他把长枪在面前舞的如同风车一般,多数飞来的箭矢都被长枪挡在一旁,可长枪毕竟不是盾牌,虽然舞的飞快,还是有一支箭从缝隙中穿了过来,扎进樊哙的臂膀。 樊哙怪叫一声,猛的拔下扎进臂膀的箭,瞪着眼睛朝三秦联军喊道:“大胆小儿,敢伤你樊爷爷,纳命来!” 第二轮箭雨飞来的时候,樊哙虽然挡住了飞过来的箭矢,但他胯下的战马却被‘射’的如同刺猬一般。 被‘射’死的战马向前急冲几步,两‘腿’一软重重的摔倒在地。 樊哙眼疾手快,在战马摔倒的前一刹,双手支着马背跳了起来,恰好落在了三秦联军的阵前。 还没等站在面前的弓箭手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樊哙手起枪落,把长枪当长棍,狠狠的朝那弓箭手的头顶劈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弓箭手的头颅裂了开来,脑浆生生的被砸了出来,和着鲜血糊了一枪杆都是。 樊哙伸手把枪杆上的脑浆一捋,擦的干干净净,挥舞着长枪朝三秦联军的主帅位置杀了过去。 骑在战马上的章邯见樊哙如此勇猛,心中不免也有些发怵,当初在巨鹿,项羽便是凭借着勇猛用五万人杀败了他的二十万大军,后来穆晨也是依靠着勇猛仅仅以四万人便把他的大军杀的丢盔卸甲。 章邯本人是文官出身,领军打仗还行,可是若让他上阵厮杀,恐怕并不会比一个偏将要强些,见到勇猛的将军,他心中自然会有些发‘毛’,樊哙这一冲杀,倒让章邯先有了几分惧意。 “快,快上,把他给我拦住!”心生惧意的章邯对身后的军队嚷叫着,一群联军连忙向已经冲进弓箭阵内的樊哙杀了过去。 经樊哙这一冲,后面的汉军很快也冲到了联军阵前,樊哙的勇猛极大的鼓舞了汉军的士气,再加上这些汉军回乡心切,阻在他们面前的三秦联军成了他们返回家园的屏障,他们自然是要把这屏障拆除。 冲到联军阵前,汉军无不以一敌三直杀的三秦联军节节后退。 两军正杀在酣处,郦商与周苛的军队也相继赶到,迅速参加到战斗中,人数明显要比汉军多的三秦联军竟然被打懵了,毫无还手之力。 联军中不少官兵在没有主帅命令的情况下开始向后撤退,他们的逃跑很快影响了更多的人,渐渐的逃跑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竟如同洪水一般向后撤去。 所谓兵败如山倒,章邯见逃跑的人越来越多,心知败局已定难以挽回,连忙命令大军向废丘撤退。 樊哙等人也不追赶,只是看着三秦联军向废丘方向撤退。 正在围困好畤的曹参得到三秦联军败退的消息后,连忙吩咐周勃继续围城,他自己则率领主力向废丘方向迂回,截杀正在向废丘撤退的三秦联军。 杀退三秦联军之后,韩信随即率领大军向好畤进发,在行进途中,他得到了前去探查蔡军行进方向的探马回报,在渭水以东,一处叫高陵的城池附近,生长着茂密的丛林,蔡军从那里经过,必然要穿过丛林。 韩信一听探马回报,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命令一支军队前去高陵埋伏。 章邯领着败军马不停蹄的向废丘退去,与汉军作战连战连败,三秦联军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他必须让军队退回城内,重新整备,然后再与汉军决战。 正当三秦联军低头向废丘撤退的时候,一旁的道路上突然杀来一支军队,远远的章邯看到那支军队高举的旗帜并不是三秦联军中任何一家的旗帜,同样也不是蔡军那鲜红如火的旗帜。 如今在雍地的势力,除了以上四家,只有刘邦一家,章邯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到远处冲杀过来的一定是汉军,只是不知是哪个将军率领的而已。 “汉军出现,全军戒备,准备迎敌!”章邯的一声大吼顿时让一心向废丘撤退的三秦联军凉了半截,他们现在最不希望的就是遇见敌人,听到汉军出现,许多联军士兵竟然感到双‘腿’都在打颤。 曹参领着麾下汉军径直向正往废丘撤退的三秦联军杀了过来,本已没有士气的联军官兵见到汉军只以为是中了埋伏,哪里还有心思再战,纵然章邯对他们下达了全力迎敌的命令,还是有许多人在慢慢的向后退缩。 有备战无备,有心算无心,而且还是一个士气高昂一个士气低靡,战斗的结局自然是可想而知。 曹参的兵马虽然没有章邯麾下的三秦联军人数多,但他们却胜在突如其来,杀入联军之后很快便将原本就没有多少斗志的联军杀的丢盔卸甲、狼奔豕突。 汉军入关后,联军连折两阵,担负着联军指挥任务的章邯也不免感到有些茫然。 在人数上,联军绝对要超过汉军,而且陈仓之战的时候还有一支以勇猛著称的蔡**队协助,按道理来说他们根本不该失败才是,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汉军连夺两阵,连续给三秦联军以致命的打击,他如今虽然在兵力上依然不输于汉军,可在气势上却已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章邯感到有些绝望,当初巨鹿之战之后他一直率领着占据优势的兵力却没能战胜人数明显少于他们的楚军,如今同样的情形再次出现,他麾下有着几乎整个三秦的主力,依然还是败给了刚由陈仓进入关中的汉军。 尤其是后面这一仗,曹参率领的军队甚至还没有他们人数的十分之一,只要联军稍微鼓舞些士气便能一举将曹参歼灭,可偏偏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联军还是败给了汉军。 章邯站在废丘的城墙上,在他们退回废丘的时候,曹参的军队也已经退走,城外是一片空茫茫的旷野,一股带着浓浓血腥味的空气随着风儿从远处飘向城头。 “蔡军有没有什么动静?”或许是对三秦联军的战斗力绝望了,章邯想起了不知退往何处的蔡**队,他的双眼始终望向城外空旷的原野,语气极其平淡的向身旁的参将问道。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五章 火烧高陵道 http://.biquxs.info/

见章邯询问蔡军动向,参将连忙上前回道:“启禀大王,支援陈仓的蔡军损失惨重,连折钱坤与吴宥两员大将,在朱湘将军的率领下向东退去,如今不知去向,不过我军探马来报,蔡王已亲率大军由河东入境,正向这里前进,不日应该能够抵达废丘。[]” “蔡王是从哪条路过来的?”听说穆晨亲自率军前来,章邯‘精’神一振,一点希望的火光再次在他‘胸’中燃气,他转过身,面朝着参将问道。 参将依然低头躬身,抱拳对章邯说道:“蔡王是从河东蒲坂进入关中,从路线上看,应该是经由怀德、高陵路过咸阳,然后再转向废丘。” 章邯听了穆晨的行军路线后,皱了皱眉头,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突然他双眼一瞪,大声叫道:“不好,蔡王有危险!” 参将被他这声怪叫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满脸不解的看着他。 “你快!你快命人去寻蔡王!”章邯一把抓着参将的肩膀,对他嚷道:“高陵一地四处布满丛林,若是蔡军从中穿过,汉军会不会在林中设下埋伏且不说,只要汉军在丛林四角点燃大火,蔡军就会被烤成一块块熟‘肉’,你快让人去告诉蔡王,千万不可从高陵丛林经过,让他务必绕过那里,以免中了汉军的陷阱!” 参将见章邯满脸焦躁,不敢怠慢,连忙应了一声,下了城墙命人寻找穆晨去了。 穆晨领着十万蔡军晓行夜宿,不日已经抵达高陵附近。 进入高陵地区后,穆晨也感到有些不对,眼前是一片苍茫无际的丛林,这丛林黑压压的一眼看不见头。 在关中很少有这样的丛林,关中的土地虽然‘肥’沃,可放眼看去却是一片黄土,生长些庄稼作物倒是可以,却生长不出参天的大树来。 高陵这里土地泛黑,是少有的适合树木生长的土质,对这里特殊的地理环境,穆晨感到有些不解。可是不解归不解,眼下汉军已经入关,章邯可能正在陷入苦战,若是章邯战败,整个关中就将被刘邦收入囊中,他必须急行军快些赶到废丘帮助三秦联军抗击刘邦。 到了丛林前,穆晨只是抬眼朝黑黢黢的丛林深处看了看便率领十万蔡军走了进去。 蔡军的进入惊动了丛林里的鸟儿,许多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向碧蓝‘色’的天空。 一些小兽被这支十万人的军队惊的从灌木丛中跳出,很快便没入了丛林深处。 十万人的脚步踏在丛林中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当进入丛林腹地的时候,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穆晨突然将手中的长枪高高举起,止住了队伍的前进,两只耳朵支棱起来,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不好!我们中了埋伏!”他的话音还未落,四周突然亮起了火光,一股股浓烟向蔡军弥漫过来。 原本队列有序的蔡军顿时慌做一团,不少人开始擅自向来的路上逃去。 那些回头逃跑的蔡军刚跑出数十步,突然迎面‘射’过来一阵燃烧着的箭矢,这些箭矢无论是‘射’在逃跑的蔡军身上还是‘射’中树木或落在地上都会将周围的草木燃烧起来。 “大家别往后退!”浓烟中,穆晨已经感到在他们的四周到处都是危险,他虽然看不见身后发生了什么,可从蔡军的‘骚’‘乱’中,他已经感到了他们是被敌人从四面八方包围了。 “跟着我,向前冲,只要冲出这片林子,我们就得救了!”穆晨挥起长枪,翻身跳下马背,率先朝正前方冲去。 见穆晨朝前冲,张彤、周闯等将军连忙跟上,梁云也率领着武锋卫紧紧跟在后面。 迎面又是一阵带火的箭雨,穆晨挥动着长枪将‘射’向他的箭矢拨开,燃烧着的箭矢落在地上,迅速将枯叶燃了起来,又是一股股带着浓烟的火焰向四周弥漫开来。 蔡军见穆晨和一众将军率先向前冲锋,对穆晨的信任支配了他们的意识和身体,纷纷跟在后面向正前方冲了过来。 大火迅速的蔓延着,许多蔡军惨叫着被大火吞噬,更多的则是被浓烟呛晕,最后呛死在浓浓的黑烟中。 听着身后蔡军的惨嚎,穆晨的心在一阵阵的悸痛,这些都是曾经与九江军浴血奋战,后来又直‘逼’西魏都城平阳的虎贲之士,可是如今却在根本没见到敌人长成什么样子的情况下惨死在烈火和浓烟中。 “张彤,你能看见敌人不?”穆晨急了,特种兵出身的他从来只是习惯于偷袭别人,若是被人偷袭,他会很不习惯也会很郁闷,高声对张彤喊道。 “不能啊!”张彤大声回答着穆晨:“烟太浓,我看不见前方的情形!” 本来对面的箭矢已经停下,可是在张彤高声喊叫的时候,又是一阵燃烧着的箭雨扑面‘射’了过来。 浓烟中,穆晨只看见一个个的小亮点向他们飞了过来,连忙挥舞长枪把迎面飞来的箭矢挡开。 身后的蔡军有被箭矢‘射’中的,发出一声惨嚎之后摔倒在燃烧着烈火的丛林之中。 对方的箭矢给蔡军造成了一定的杀伤,同时也让穆晨看清了他们‘射’箭的方位。 在丛林中‘射’箭不比旷野,在旷野里,张开长弓,远远的就能给对方以杀伤,可在丛林里,郁郁葱葱的树木局限了长弓的有效‘射’程,而且太长的弓箭在丛林中携带很是不方便,一般在这里埋伏的人都会使用短弓。 短弓相对于长弓,虽然有着携带方便的优点,却也有着‘射’程较短的缺陷,仅凭这一点,穆晨就猜出对方最多只是埋伏在离他们二三十步远近的地方,只是丛林和浓烟遮蔽了他们的视线,他们才无法看见对方。 “张彤,你视力好,给我注意着,注意前面有没有会动的灌木!”穆晨一声大吼之后,张彤还没来及回应,在他们二三十步开外的地方却有不少灌木突然动了起来。 张彤从背后‘抽’出长弓,站定位置,朝着一片会动的灌木‘射’了过去,‘射’出那一箭之后,他有把长弓垂直背在身后,只有这样背着,长弓才不会被两侧的树木擦伤。 随着他‘射’出的那一箭,一簇会动的灌木发出一声惨叫,轰然倒地。 穆晨的脸微微‘抽’搐了几下,对身后的蔡军喊道:“敌人身上披了树叶,带有弓箭的向灌木中‘射’箭!” 一群弓箭手连忙上前,像张彤一样从背后取下弓箭也不管前面有没有敌人,朝正前方的灌木‘射’了过去。 这些箭矢大多‘射’在了沿途的树木上,纵然如此,那些没‘射’在树木上的箭矢还是让前方的灌木惨叫着倒下了一片。 “娘的,老子擅长的东西他们居然拿来对付老子!”穆晨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手持长枪向前冲去。 他们与前方埋伏的敌人并不远,那些披着树叶的汉军见被蔡军识破,也不再隐藏,纷纷甩开身上的伪装迎着蔡军杀了过来。 丛林中的大火还在燃烧着,浓烟越来越重,两军战在一处,只能依稀凭着身上铠甲的样式不同来区分敌我。 穆晨劈翻了两个汉军之后,回过头朝燃烧着火焰的地方看了看,火焰还在追逐着正在向前狂奔的蔡军后队,许多蔡军被迅速蔓延的大火吞噬。 “聂策,你回去,把后面的树给老子劈了,在中间扫出一块空地来!”穆晨朝聂策喊了一嗓子,正杀的兴起的聂策连忙应了一声,丝毫不敢耽搁,领着一队蔡军向后杀去。 四面八方都是火焰,火焰正迅速的朝中间收拢,与蔡军‘交’战的那些汉军人数并不是很多,很快便被蔡军歼灭,可眼下形势,蔡军面临的最大敌人并不是汉军,而是那布满了整个丛林的大火。 “大家听令,把四周的树木放倒,中间清出一块空地,都集中到空地上!”将埋伏的汉军歼灭之后,穆晨对全军高喊道。 好在蔡军并不是像三秦军队那样容易士气溃散的军队,在这种情形下虽然也有些慌‘乱’,却没有完全丧失理智的‘乱’窜。 穆晨一声令下之后,许多蔡军纷纷开始砍伐起周围的树木,在他们砍伐树木的时候,四面的大火还在“哔哔啵啵”的燃烧着,并且以非常快的速度向这里蔓延。 蔡军的行动效率还是相当的高,当穆晨下达砍伐树木的命令之后,周围的树木很快便倒下了一大片,被砍倒的大树又很快被抬到四周胡‘乱’的堆放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蔡军为了防御偷袭的敌人而临时用树桩垒起了个堡垒。 做完这一切之后,存活的蔡军很快聚拢在一起,四面的大火还在向这里飞快的行进,眼见就要烧到他们站着的这块土地。 “谁带火折了?”当蔡军做好这一切之后,穆晨又向全军下达了另一个命令:“带火折的,全都把脚下的枯叶点着,快点!” 蔡军对他下达的这条命令很是不解,眼下他们正被大火包围,可他却不仅不让他们灭火,反倒命令他们把脚下的枯叶点着。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六章 继续西进 http://.biquxs.info/

蔡军对穆晨的信任再次起到了关键作用,虽然官兵们满心疑‘惑’,但他们还是听话的‘摸’出了火折,将脚下的枯叶点着。 枯叶点着后,火焰迅速的蔓延开来,很快烧出了一片片的焦土,当这些还燃烧着星星点点火光的焦土出现时,穆晨大叫了一声:“大家都跳到烧黑了的空地上!” 蔡军纷纷从燃烧着的火焰上跨进了烧焦了还发着烫的空地上,一个个如同惊着了的小鸟一般簇拥在一起,眼睛里充满恐惧的看向四面八方涌来的大火。 穆晨也很紧张,丛林里的火势太大,远远的他就能感到一阵灼烧的感觉,刚被士兵们点着的枯叶燃烧着,迎着四面八方扑来的大火烧了过去。 在大火面前,这些燃着了的枯叶就像是在火焰山边上点着的蜡烛一般,蔓延的很快的火光也成了星星点点的亮斑。 很快点着的枯叶燃烧到被蔡军堆放起来的树桩前,树桩在发出几声“吱吱”的痛苦呻‘吟’后也燃烧了起来,渐渐的在蔡军的周围形成了一堵高有数丈的火墙。 当火墙燃烧起来的时候,站在空地上的蔡军更加恐惧了,不少人甚至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地上,只等大火扑过来将他们吞噬。 可是渐渐他们发现事情显然没有预想的那么糟糕,四面八方扑来的大火在遇见火墙后只是猛的蹿上了老高,几乎将整片天空都烧成了红‘色’,大火在蹿上天空之后却没有继续向他们站着的空地上扑来,迈过火墙后竟然无声无息的熄灭了。 惊愕的蔡军愣了半天都没有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大火已经熄灭,他们得救了的时候,在他们附近的丛林早成了一片焦土,只有一些还未烧尽的树木依然在蹿着火苗。 “火灭了!火灭了!”几乎已经绝望了的蔡军见身前的大火已经熄灭,丛林的远处依然还亮着冲天的火光时,全都欣喜的跳了起来,许多人相互拥抱在一起,流下了死里逃生后充满喜悦的泪水。 穆晨颓然的坐在地上,看着这些被烟熏的如同一只只烤焦了的田鼠般的蔡军官兵,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一次他们被汉军埋伏,死伤的人数远远超过以往的任何一次战斗,一场大火夺走了许多蔡军官兵的生命,他开始对命运产生了怀疑,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该逆天而行,是不是该阻止刘邦入关。 可是怀疑归怀疑,对项羽的那份兄弟情深却让他没有选择,他只能选择与汉军作战,尽他最大的努力来改写楚汉这段历史。 “周闯,你去点点我们还剩下多少人?能够作战的还有多少人?”看着还在因为死里逃生而欢蹦‘乱’跳的蔡军官兵,穆晨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连忙吩咐周闯去清点一下人数。 周闯去了之后没多久回到穆晨身边,从他的脸上,穆晨看出了几许失落。 虽然事先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可穆晨还是担心当周闯说出伤亡数字的时候他会接受不了。 他很想阻拦周闯向他报告伤亡数字,但作为统帅全军的蔡王,他不能那么做,他必须要对蔡军的剩余实力有个客观的了解才能决定下一步的作战方针。 “大王,经过这场大火,我们只余下了七万人,而且这七万人中还有不少被火焰灼伤,恐怕短期之内是无法行军打仗了。”周闯在禀报伤亡人数的时候语气显得有些落寞,这也难怪,自从蔡军建军以来,这是他们遭受的最为惨重的一次损失,虽然在穆晨的带领下,蔡军歼灭了一小股埋伏的汉军,可那股汉军明显是被遗弃作为‘诱’饵的,被歼灭恐怕也是幕后策划这场大火的主谋计划之中的事情。 穆晨默默的点了点头,对周闯说道:“你立即带领一万人,将受伤了的将士们护送回安邑,那里虽是一座空城,却是个休养的好去处,若是此番我在关中战败,必定会回安邑寻你。” 周闯一听穆晨说要让他护送伤员离开顿时急了,连忙说道:“大王,聂策年纪小,这样的任务他去最合适,还是让他去吧,我留在你身边,若是遇见突发的情况,也能照顾的周全些。” 他的话音刚落,穆晨还没来及说话,一旁的聂策不乐意了,瞪着眼睛冲周闯骂道:“放你娘个转圈屁,老子是年纪小!年纪小咋了?年纪小才有力气和汉军厮杀,像你个老货,往‘女’人肚皮上爬尚且累的吭哧半天还爬不上去,要说打仗你还跟我争个什么?大王叫你走,你就快点滚蛋,这里有我,用不着你!” 见聂策开口骂自己,周闯自然是不乐意,回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个‘裤’裆里‘毛’‘毛’都还没扎齐的娃娃,竖五根手指头你知道是几不?你留在大王跟前有个屁用!除了吃你还会啥?” 聂策平日里就是有些嘻哈,很多时候遇见事都不愿动动脑子去想,见周闯奚落他,顿时火冒三丈,上前一把揪着周闯的衣领怒道:“我还告诉你,不就是竖五个手指头么,是三,没错吧!大王让你滚蛋,你还不滚,是不是想要违抗君令?你有几个脑袋,居然敢这么大胆子!” 心知若是继续说下去一定会落在下风的聂策不愿跟周闯多做语言上的纠缠,说着话把穆晨给搬了出来,不过他这招还真的有效,居然真的把周闯给说的默然无语,不敢接他的话茬。 一直坐在一旁看着俩人争执的穆晨险些被聂策一句话给雷呛着,都说了竖起五个手指头让他猜是几,他居然还能猜出个三,足见聂策是怎样一个不用大脑思考的强悍角‘色’。 “好了,周将军,正是因你办事比较稳妥,所以才让你护送伤员返回安邑,若是这趟让聂策去,我反倒不放心。”穆晨见俩人相互狠狠的瞪着,一副要打架的样子,连忙在一旁拉圆场。 俩人见穆晨说话,才愤愤的分开,分开后还瞪圆了眼睛看着对方。 “周将军,你快些出发吧,等到林子整个烧光,恐怕汉军就要对我们发起攻击了!”穆晨朝四周正向远处蔓延开来的火焰望了一眼,对周闯说道:“一路上若是遇见敌人千万不要恋战,你的任务就是返回安邑,并且好好照顾受了伤的将士们。” 周闯想了一想,眼下这任务也确实只有他去最合适,才没继续争执,对穆晨拱了拱手说道:“大王吩咐,末将不敢不遵,前方想必汉军早已设下多道埋伏,还请大王务必小心,我先去安邑等候大王。” 周闯走后,穆晨没有命令蔡军立刻出发,而是选择继续在空地上休息,等所有人都恢复了体力再继续向废丘进发。 高陵一场大火,若是换做别人,或许已经决定撤军,可对历史多少有些了解的穆晨却不愿意那么做,历史上刘邦确实是顺利入了关,可那些记载里并没有蔡国,如果历史上曾经有过蔡国而没被史官记载,史官将是犯下了极其严重的错误,穆晨相信在他过去生活的那个世界,楚汉历史中根本不会有蔡国的存在,既然他穿越到了这里,既然他已经建立了一个拥有强大军事力量的蔡国,这里的楚汉历史就有可能被彻底颠覆或者改写。 穆晨不死心,他选择了跟随项羽,选择了与刘邦对立,他的这一生就注定了只能与项羽捆绑在一起,依刘邦的个‘性’,若是将来西楚败亡,穆晨的命运也将是十分悲惨的,哪怕他也学着盖聂潜入太行山去隐居,刘邦还是一样会像篦虱子一样把他篦出来杀掉。 战争的车轮碾碎了无数人的家园,甚至连他这个一直反对对平民使用暴力的人也因为荆霜的死而冲冠一怒屠杀了整整一座城的平民。 他很清楚,若是想要停止战争,只有铲除了刘邦或者让刘邦最终战胜项羽才行,他不希望项羽有垓下之败,所以他选择了在刘邦入关的道路上给予迎头痛击,等待西楚来援,扭转整个战局。 大火在向远处蔓延,原本郁郁葱葱的丛林成了一片焦黑的焦土。 穆晨回过头,朝他们来时的道路上看去,路上还有些未彻底燃尽的树木上还跳跃着星星点点的火苗。 路面上一片焦黑,他无法分辨那些焦黑的东西是什么,在焦黑的地面上依稀有着一些凸起的物件。 他不用走近观察也能看的出那些凸起的物件是蔡军穿戴的‘胸’甲,而被‘胸’甲包裹着的一块块黑炭般的东西正是牺牲在烈火中的蔡军将士。 高陵,穆晨记住了这个地方,在这里他遭遇了有生以来第一场惨败,在这里他足足损失了三万蔡军‘精’英,加上伤员和护送伤员返回安邑的军队,还留在他身边的只有区区五万人。 就在他望着后方出神的时候,一个满脸都是碳粉,污秽的像个锅底一般的蔡军军官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半跪在穆晨身前朝后一指说道:“大王不好了,前面有汉军的埋伏!”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七章 山岗下的混战 http://.biquxs.info/

穆晨顺着军官手指的方向看去,隔着已经被大火烧的稀薄了的树林,他看到远处的山头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汉军的旗帜。~~ “大家不要慌!”穆晨撇嘴笑了笑,对身后的蔡军说道:“汉军并没有那么多人,他们不过是多竖旗帜给我们施加压力罢了,若是我们真的慌了,那才是真着了他们的道儿。将士们,把脸擦干净,跟着我把山头上的汉军全给灭了!” 穆晨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炭灰,手握长枪向竖起汉军旗帜的山头冲了过去,已经被一场大火烧懵了的蔡军见大王冲了出去,也连忙端着兵器跟在穆晨身后朝着山头上的汉军冲了过去。 山头上,一员汉将看着正朝他们冲锋的蔡军冷笑了两声,对身旁的偏将说道:“大将军果然料事如神,蔡军确实不是三秦兵马所能比拟,可惜他们这一冲,却又掉进了我军的圈套之中!待会我等只需一场掩杀,便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偏将有些拍马屁的附和着说道:“将军所言极是,我看穆晨不过也就是个有勇无谋的武夫,虽然蔡军是支难以击垮的雄师,可惜穆晨却不是大将军与将军的对手,看来这次这十万蔡军多半是要全军覆没在高陵了。” 如果穆晨看见那汉将,他一定会愤怒的上前将他撕碎,山头上的汉将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南郑围困他的吕马童。 偏将一番马屁拍的吕马童十分受用,他微微点了点头,对偏将说道:“你快给伏兵发送讯号,等蔡军冲到山口,让他们从侧翼发起进攻,这一战我们一定要取了穆晨的头做为庆贺大王入关的见礼!” 偏将应了一声,从身旁的士兵手中接过一支长弓,弯起弓箭朝着天空‘射’了出去。 这支箭矢与普通箭矢不同,箭矢上绑着一只空心的竹筒,竹筒迎风飞起,空气灌入之后发出尖利的响声。 穆晨正领着军队向竖着汉军旗帜的山岗上冲锋,突然头顶上传来一声长啸,他抬起头朝天空看去,由于距离山口还有一段路程,他并没看到呼啸着的箭矢。 虽然什么也没看到,但他还是把手中长枪高高举起,止住了军队的冲锋。 蔡军刚提起士气向山岗上汉军发起冲锋,突然又被止住,一个个茫然的看向穆晨,不知他又发现了什么不对。 “全军戒备,谨防敌人偷袭!”穆晨皱着眉头朝山上看了一会,突然对身后的蔡军喊道。 或许是蔡军早已习惯了服从他的命令,他的命令刚下达,蔡军便立刻摆好阵型,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站在山岗上的吕马童看着在山下摆出防御阵型的蔡军,皱了皱眉头对身旁的偏将说道:“穆晨还真是个人物,我们讯号刚发出,他便感知了危险,恐怕这一战不好打。” “是啊!”蔡军的反应同样也震撼了站在吕马童身旁的偏将,他有些忐忑的看着山下,接口说道:“可怕的是他居然能在这么仓促的情况下让这么多人没有丝毫迟疑的由攻变防,尤其是在他们刚从一场大火中死里逃生的情况下,若是放在我军身上恐怕也是难以做到。” “命令伏兵立刻发起进攻!”见蔡军做好了防御,吕马童明白最佳的战机已经因为他们贸然报讯而失去了,这种会发出响声的箭是临出汉中的时候韩信教他们使用的,他想不通穆晨是如何知道这种箭起的作用是给伏兵报讯。 蔡军刚做好防御,一群汉军突然从斜刺里出现,这些汉军人数并不比蔡军多,看到他们冲出来,穆晨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 “哼哼!居然跟我玩伏兵!”穆晨一挥手中长枪,对身后的蔡军喊道:“将士们,汉军放火把我们堵在林子里,想象烤‘乳’猪一样把我们烤了,现在又把我们当成了软蛋,幻想着斜刺里冲杀一下就把我们给灭了,你们说,我们该怎么整治他们?” “宰了他们!”先前的一把火确实是把蔡军烧懵了,可经过短暂的恢复之后,莫名其妙被一场大火焚烧的憋屈顿时转化成了愤怒,当汉军出现的时候,蔡军官兵个个跃跃‘欲’试,一副只要穆晨一声令下,立刻冲上去吃人的架势。 冲出来的汉军原以为他们面临的将是一支被烧没了士气的军队,他们冲出来无非是掩杀一场,比比谁杀的人更多。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当他们冲出来之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支疯狂嚎叫着,如同厉鬼一般的军队,两军还未‘交’战,设下埋伏的汉军倒先怯了几分。 “杀!”穆晨手持长枪率先朝汉军冲了过去,见他冲向汉军,近五万蔡军将士也嚎叫着跟在穆晨的身后朝刚出现的汉军冲了过去。 “快,快,全军下山,增援山下兵马!”吕马童见蔡军主动冲向山下的汉军,顿时感到不妙,连忙对山上的军队下达了命令。 汉军这次前来截杀穆晨,韩信几乎算到了一切,只有两件事他没有算到,一是在大火中,穆晨有着他们所有人都不了解的避难常识,另一件就是他低估了蔡军的士气和恢复能力。 也正是这对这两件事的忽略,造成了汉军入关以来的第一场失败。 蔡军与突然冲出来的汉军甫一‘交’接便把他们杀的连连后退,这些汉军在与三秦联军作战的时候哪里吃过这样的亏?他们纷纷怪叫着,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向蔡军发起了反冲锋。 汉军伏兵虽然战意很浓,也与蔡军一样有着必死的决心,可他们在人数和装备上却要比蔡军逊‘色’不少,很快战场上便形成了蔡军把汉军压着打的局面。 吕马童率领山上的汉军杀下来之后丝毫不敢耽搁,直奔战场而去,他嘴里叫喊着:“杀!把穆晨的脑袋割下来献给大王!”但他本人却并没有冲在最前面,而是坠在快速冲锋的军队中间的位置。 由于吕马童策马跑在军队的中间,穆晨并没有看见他,但他在看到山岗上的汉军也冲下来的时候,嘴角挂起了一抹残虐的笑容。 “聂策,你带人迎过去,把山上跑下来送死的家伙全给我宰了!”穆晨转过头,对一旁正挥舞着长戟,杀的兴起的聂策喊了一嗓子。 “好咧!”聂策伸手抹了一把沾满鲜血和炭黑的脸,朝穆晨‘露’出两排大白牙乐了乐,随即转过身对他帐下的军队喊道:“大王让我们去把后面冲过来的杂碎收拾了,兄弟们,跟我杀啊!咱宰猪去喽!” 聂策这么一喊,顿时有一大群蔡军端着兵器跟他朝刚从山上冲下来的汉军杀了过去。 蔡军的战马早在丛林中被大火烧死,剩下的人无论是官还是兵,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全都靠着两条‘腿’在奔跑。 聂策冲到汉军跟前,手中长戟朝着迎面冲来的骑士马‘腿’上削了过去,两条马‘腿’被他齐根砍断,战马身子一倾,翻滚着朝前栽了过去,马背上的骑士一跟头从战马的马头上翻了过去栽倒在地上,随后又被沉重的战马身体砸中,吐了口鲜血,脖子一歪,彻底失去了与蔡军厮杀的资格。 砍杀了第一个汉军骑兵之后,聂策如同一只疯了的猛虎向汉军纵深杀了过去。 跟着聂策的蔡军也都狰狞的瞪圆了通红的眼珠子,朝着汉军冲杀过去,两军刚一接触,汉军战马的冲击力把冲在最前面的蔡军撞飞了出去,而后面的蔡军则继续争先恐后的向吕马童率领的汉军杀了过去。 在整个战斗的态势上,蔡军看起来是被汉军包围着,可战场上却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被围在中间的蔡军居然渐渐的形成了两个距离越来越远的阵营,而原本应该把蔡军围起来打的汉军则节节败退。 虽然汉军的官兵已经在勇猛的拼杀,力图扭转整个战局,但他们在人数和装备上显然要比蔡军差上一大截,很快就呈现出了败象。 “将士们,贼人势大,我们快撤!”吕马童见再战下去已无胜算,连忙呼喝着命令军队撤退。 他若是不喊这一嗓子,穆晨或许还不会发现他,等到他把这句话喊了出来,正在奋力厮杀的穆晨顿时皱了皱眉头,连忙转过身朝发出喊声的方向看去。 吕马童骑在战马上,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在组织军队撤退,虽然他距离穆晨很远,但穆晨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吕马童,还我小川!”穆晨见到吕马童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大吼一声,把长枪往左手一递,挥起拳头朝着一个汉军骑兵的腰间砸了过去。 那骑兵还想闪躲,可周围全是正在厮杀的两军战士,哪里闪躲的过,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重拳,四肢在半空中‘乱’挠着飞了出去。 将那汉军打飞之后,穆晨一拽战马的马缰,翻身骑了上去。 汉军的战马不像蔡军战马那般配备齐全,穆晨骑在上面很不舒服,但是杀害鲁小川的仇人就在眼前,他怎能轻易将他放过,两‘腿’一夹战马腹部,战马发出一声长嘶,纵身跳出正在‘混’战的人群,径直朝吕马童冲了过去。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八章 为了活着回家 http://.biquxs.info/

吕马童听到有人喊他,连忙转过头朝发出喊声的地方看去,当他看清喊他的是正挥舞着长枪向他冲过来的穆晨时,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勒转战马,再也顾不上正在撤退的军队,没命的向西逃窜。\\ 鲁小川与荆霜的死,始终深深‘插’在穆晨心头无法拔除的一根刺,他永远都忘不了鲁小川在临时之前对他说的那句“侯爷,快跑”,战争就是这么无情,既然敌人可以无情的杀死自己亲近的人,他又何必再对敌人仁慈? 当初在南郑,正是吕马童率军围住了他和鲁小川,在那里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生还,若不是李默及时出现,恐怕他也遭了汉军的毒手,蔡国也已经被从群雄之中抹掉。 吕马童不仅是杀害鲁小川的仇人,还是险些让蔡国亡国灭种的罪人,这样的人,穆晨自然不会饶他。 他纵马冲向向西逃窜的吕马童,沿途也有几个汉军想要上前阻拦他,都被他一枪刺死,最后一个敢于拦在穆晨面前的是个与鲁小川年岁相仿的半大孩子,当这个汉军出现在穆晨战马前面的时候,穆晨没有丝毫犹豫,大喝一声:“滚开!”长枪径直刺向他的心口,把他高高的挑在了枪尖上。 正在战斗的汉蔡两军并没有多少人留意到穆晨这个微妙的举动,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刚才做了些什么。 仰头看了看被他挑在枪尖上的汉军尸体,穆晨的脸上居然扯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他猛的一甩长枪,把尸体远远的甩了出去,而他自己则继续纵马朝逃走的吕马童追去。 战争原本就是残酷的,穆晨过去只是太仁慈了,他曾经幼稚的以为敌人会因为他的仁慈而被感化,可后来发生的很多事都证明他错了。 敌人就是敌人,除非他们真的被征服,否则永远都只是站在敌对的一面。 疯狂的用双‘腿’催动战马狂奔的穆晨感到眼角有些‘潮’湿,他抬起手抹了一把,抹眼睛的手掌有些湿湿的,不知什么时候,他又流出了眼泪。 胯下的战马由于他太过用力的夹着腹部再加上一直疯狂的向前奔跑,在连续追出十多里之后,战马嘴里喷出了白沫,轰然摔倒在地上。 眼见着就快要追上吕马童,却因为战马体力不支而白白的丧失了诛杀仇人的机会,穆晨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顾被摔的快要散架了的身躯和被地面蹭破了的手掌和膝盖,爬起来抓过摔在一旁的长枪向前狂奔。 可是人的双‘腿’哪里能够跑的过战马,他虽然在极力奔跑,却还是无奈的看着吕马童的身影在视线里渐渐消失。 他双手揪着头发,痛苦的发出了一声惨号,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拼命的捶打着坚硬的土地,鲜血从他的拳面上流出,浸红了他捶打的那一小块地面。 身后传来一阵大地颤动的响声,穆晨提着长枪站了起来,他转过身,看见的是被蔡军追杀着的汉军。 玩命逃跑的汉军看见手持长枪拦在面前的穆晨也是吓了一跳,许多人甚至产生了一种调转过头朝后跑的念头,可是想到身后紧追不舍的蔡军,这些汉军顿时失了主意,只得硬起头皮向穆晨涌了过来。 “杀!”当汉军涌过来的时候,穆晨手提长枪大吼了一声,把逃在最前面的几个汉军吓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被后面紧跟着的同伴踏在了脚下。 喊声刚落,他猛的向前蹿出几步,冲进汉军之中,一杆长枪舞的如同风车一般,每一次长枪舞动,都会带走一个或几个汉军的生命。 他的冲入顿时在汉军的洪流中开了个缺口,距离他方圆一丈之内的汉军全都被那杆如同绞‘肉’机一般旋转着的长枪旋成一具具的尸体。 穆晨的疯狂不仅吓坏了正在逃跑的汉军,也吓住了紧跟在后面追赶的蔡军。 当蔡军追到他身前的时候,一个个停住了脚步,惊愕的看着满脸暴戾如同厉鬼一般绞杀着从他身边经过汉军的穆晨。 “大王!”张彤远远的站着,他担忧的朝穆晨喊了一声,自从跟随穆晨以来,他从未见过他们的大王如此的疯狂。 穆晨瞪着血红的眼珠,猛的转过头看着渐渐逃远的汉军,过了许久他才仰天长嚎一声,大声喊道:“刘邦!我誓杀你这表里不一、薄情寡信的小人!” 经过一场‘激’战,存活下来的蔡军默默的站着,他们屏着呼吸静静的看着穆晨,整个世界突然变的极其安静,仿佛数万站在旷野中的蔡军突然间全都变成了不会动弹的石雕。 穆晨长啸之后静静的站着,他听不见张彤的呼唤,他的耳朵里只有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就是:“杀了刘邦,安定天下!” “将士们。”就在蔡军看着穆晨背影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突然转过头,对蔡军喊道:“刘邦入关,整个天下必将大‘乱’,无数人将死在战‘乱’之中,若是我们能在这里将他擒杀,将会挽救无数人的生命,你们一定也厌倦了战争,一定也想要过那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宁日子,跟着我,杀了刘邦,你们就能回家,就能永远的享受安宁!” 浑身沾满了鲜血和污秽的蔡军静静的站着,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看着正大声向他们呐喊的穆晨。 是的,战争已经进行了四年,暴秦也已经被推翻,他们这些人终于盼来了安宁的日子,可刘邦却非要搞东搞西,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妄兴大军强行入关,让他们这些人离开了富饶的家乡,离开了家中的妻儿,踏上这不知还有没有归途的征程。 除了那些想要通过战争夺得权位的战争狂人,没有人喜欢战争,尤其是平民,在战争中他们只是处于被屠戮的地位,任何军队在占领一座城池的时候,都可能以随意的一个借口把城内的平民屠戮干净。 这种事项羽做过,穆晨做过,甚至连一向标榜为关中父老着想的刘邦也干过。 战士,追根究底,他们的出身还都是平民,战争不仅会让他们在战斗中失去生命,还有可能随时夺取他们亲人的生命,这些道理在这些蔡军入伍之前是丝毫不懂,但是在穆晨建立蔡国之后他们懂了,他们终于知道自己战斗是为了什么。 信念,追求和平与幸福生活的信念支撑着蔡军战斗下去,也正是这个信念,把他们被锤炼成了一支无坚不摧、无往不利的铁军。 “敌人就在废丘,他们正在攻打关中,我们要在他们得逞之前把他们从关中的土地上赶出去!”穆晨回过头,用长枪一指废丘的方向对蔡军喊道:“敌人很强大,这一去,我们或许再没机会活着回家,你们怕不怕?” “不怕!”蔡军齐齐发出了一声怒吼,刚经历过连番搏杀的疲惫顿时被他们高昂的士气抹去。 在打败吕马童之后,穆晨率领剩余的三万多还能战斗的蔡军向废丘继续进发。 汉军虽然在高陵没能将蔡军一举歼灭,但韩信的计策无疑还是有效的,经过一场大火和一场恶战之后,蔡军的有生力量遭到了极大的削弱,从刚进入关中时的十万大军锐减到如今的三万疲惫不堪的残军。 纵然他们的战斗力得到极大的削弱,韩信在收到吕马童战败的消息后,还是没有对穆晨率领的蔡军放松警惕。 三秦联军虽然人数众多,却一直是守多攻少,而蔡军虽然人数不多,却一直都处于攻势,韩信要做的是把敌人压着打,只有那样,他们成功占领关中的可能才会更大。 穆晨领着三万蔡军马不停蹄的向废丘进发,在他们快要到达咸阳附近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片鲜红的旗帜,那是蔡军的旗帜。 他望着远处那片鲜红却破败不堪的战旗,心中陡然一紧,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张彤,快派人过去看看那边是不是我们的队伍!”他转过头命令身旁的张彤快些派人过去看看是不是他以前派到陈仓去的军队。 对面举着蔡军旗帜的队伍在见到他们之后也停了下来,还没等张彤派的人迎上去,对方已经派人骑马奔了过来。 “前方的可是蔡国兵马?请问哪位将军担任主帅?”那一个穿着蔡军铠甲的骑士冲到近前,朝穆晨他们这边高声喊道。 “蔡王御驾亲征,对面的可是吴宥等将军的队伍?”张彤上前一步,朝不远处的骑士喊道。 那骑士一听说是蔡王亲征,连忙翻身下马跑了过来,当他远远的看见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正是穆晨的时候,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隔的老远就“噗嗵”一声跪了下来,用一双膝盖蹭着向穆晨这边靠近。 “大王在上,小人顿首叩拜!”骑士停在距离穆晨还有十多步的距离,伏身跪拜,带着哭腔说道:“朱湘将军领着我们寻大王寻的好苦!” “朱湘?”当穆晨听到骑士只说出朱湘一个人的名字时,心中那股不祥的感觉更加浓郁起来,连忙问道:“钱坤与吴宥两位将军呢?他们没有跟你们在一起?”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九章 千里驰援 http://.biquxs.info/

骑士跪在地上,当穆晨问起钱坤和吴宥的时候,他突然嚎啕了起来,痛哭着对他说道:“大王,钱将军和吴将军战死了!我们一万五千兄弟,如今活下来的只有四千多人,兄弟们都在盼着见到大王,请大王带我们杀回陈仓,为两位将军报仇!” 当从骑士口中得知钱坤和吴宥战死的消息后,穆晨只觉得眼前一黑,向后踉跄了两步,若不是张彤和聂策及时在后面搀住他,他已经仰面摔倒在地上。[e] “朱湘将军呢?他还好吗?”过了好一会,穆晨才感到好受了一些,在张彤和周闯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有些有气无力的向那骑士问道。 骑士见穆晨险些昏倒,吓的脸‘色’惨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直到穆晨问话,他才抬起头答道:“朱将军也受了伤,却没有‘性’命之忧,还请大王宽心!” 穆晨点了点头,对骑士说道:“你去告诉朱将军,让他把队伍领过来,与我们合兵一处,共同杀往废丘,先解废丘之急,然后再联合三秦兵马与刘邦展开决战!” 骑士应了一声,爬起来跨上战马向朱湘的队伍奔去。 没过多久,朱湘先领着一队骑兵赶了过来,步兵则在后面以较慢的速度向穆晨这边移动。 看见朱湘的军队如此移动,穆晨淡淡的笑了笑,由于听闻了钱坤与吴宥战死的消息,他的笑容显得有些凄苦:“这个朱湘,倒是谨慎,明知我在这里还故意放慢后军移动速度,这样即便中计,后军也能及时撤走,在这种危难的时刻还能如此步步为营,真是难为他了。” 当朱湘看清站在对面的真的是穆晨的时候,虎目中不由的溢出了泪水,他从战马上跳下,跌跌撞撞的跑到穆晨身前,“噗嗵”一声跪了下来,两行浊泪不由的滑落下来:“大王,末将有辱使命,未能阻住刘邦入关,钱将军与吴将军又都战死,请大王治末将带兵不力之罪!” 穆晨微微笑了笑,上前把朱湘扶了起来,伸出手轻轻的为他掸去肩头上的灰尘,强按着失去钱坤和吴宥的悲痛安慰朱湘:“朱将军,你们只有一万五千人,战败理所当然,要怪只能怪我对敌人的估算不够,我领着十万人进入关中,只是与蔡军‘交’锋一次,身边只余下这三万多将士,若说要治领兵不力之罪,应该先惩治我才是!” 朱湘愕然的看着穆晨,在他的心中,穆晨始终是和项羽一样百战百胜的战神,如今就连他进入关中都遭受了这么大的损失,自己的罪责看起来就真的没有那么大了。 穆晨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朱湘问道:“钱将军与吴将军的尸首在哪?” 见穆晨问起钱坤和吴宥的尸体,朱湘的面‘色’又黯淡了下来,低头说道:“两位将军战死之前是撕了铠甲扑进汉军之中,我虽想前去援救却有心无力。” 穆晨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们还会杀回陈仓,到时候我会在陈仓为两位将军建碑立传!” 在穆晨与朱湘合并一处继续向西进发的时候,千里之外的鲁城,项蓉在听说穆晨领军杀进关中前去阻拦刘邦入关,顿时大惊,连忙点齐帐下五百亲随就要出城。 “公主要去哪里?”项蓉领着人,刚走到城‘门’口,突然斜刺里蹿出一个人,这人蹿出之后双臂张开,拦在项蓉前面高声问道。 冲出来的这个人正是鲁城守将项冠,近日田荣领军与西楚战的如火如荼,鲁城恰好在齐鲁之地,到处都是‘交’战的双方兵马,项蓉仅仅领着五百人出城,若是遇见楚军还好,若是不幸遇见齐军,纵然是项羽砍他一百次脑袋,他也担不起这个罪责。 项蓉见项冠突然蹿出,连忙勒住战马,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项蓉稳稳的坐在马背上,等到战马两只前蹄落地,她才皱眉瞪着项冠问道:“将军拦在我面前是何缘故?” 项冠朝她拱手行了一礼,说道:“霸王将公主安置在鲁城,无非是要末将好生保护公主周全,如今齐楚两国正在‘交’战,到处都是‘乱’军,公主此时出城,岂不是为难我?” 项蓉皱了皱眉头,强忍着怒气语气有些冰冷的对项冠说道:“请将军让开,我要前去关中!” “不行!”不知是项冠没有看到项蓉含怒的表情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在乎过项蓉的发怒,冷着脸对她说道:“请公主下马,关中距离鲁城何止千里,若是公主出了意外,我如何向霸王‘交’代?” 项蓉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对项冠说道:“莫非将军还要扣押我不成?” 项冠耸了耸肩膀,满脸无奈的说道:“为了公主的安全,若是实在不得以,我也只有那么做!” “放肆!”听了项冠的话后,项蓉勃然大怒,扬起马鞭朝项冠‘抽’了下来。 项冠见项蓉发怒,连忙一侧身避过她‘抽’下来的马鞭,谁知项蓉却不是真心想要‘抽’他,见他侧到一旁,一抖马缰,纵马蹿出了城‘门’。 跟在她身后的五百亲随也连忙策马追了上去。 项冠站在城‘门’口,望着已经出了城,渐渐消失在地平线尽头的项蓉,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向城内走去。 项蓉这队兵马,人数不多却也十分扎眼,因为跟在她身后的兵士全都手持两柄大斧,一个个如同铁塔般的敦实。这五百人行在路上,竟然会给人一种千军万马的错觉。 鲁城发生这些事的时候,穆晨领着蔡军正向咸阳方向进发,行军途中他们已经能嗅到废丘城外那经过惨烈战斗的血腥气息。 章邯派出去提醒穆晨不要从高陵走的探马赶到地方的时候,被焚毁的树林里只余下了一片乌黑的焦土,在这片焦土里还残留着许多烧焦了的蔡军尸体和经过惨烈搏杀遗留下来的蔡汉两军的尸体。 经验丰富的探马在战场上转了一圈,很快看出这一仗是蔡军战胜了,他在惊讶之余还有几分欣喜,只要蔡军能够继续西进,三秦联军的劣势就可能很快被破解,战场的天平或许会向联军这边倾斜。 探马不敢耽搁,连忙调转方向返回废丘。他并没有走穆晨进军的路线,因此来回都没有见到蔡军。 自从在高陵中了汉军的埋伏之后,蔡军放慢了行军的速度,在距离咸阳还有四五里远近的时候,穆晨命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扎营。 并不是他不想立刻赶去废丘援救章邯,他之所以停止前进,完全是因为探马回报在废丘与好畤之间有着大股汉军频繁调动,仅凭他这四万不到的人马若是贸然杀进去,恐怕不仅救不了章邯,反倒会把自己陷了进去。 穆晨停止前进的同时,樊哙也在韩信的指示下‘挺’进到好畤,樊哙的军队到达后立即与曹参和周勃汇合,继续把好畤围的如同铁桶一般。 樊哙的军队到达后不久,韩信也亲自赶到城下,统一指挥对好畤城的进攻。 章平站在城头上,望着城下黑压压的汉军,心头不禁一阵焦躁,好畤城内,他只有两万兵马,如今围在城外的汉军又何止十万,凭着这点兵马与好畤低矮的城墙想要阻挡城外数倍于己而且士气高昂的汉军无异于痴人说梦。 久经沙场的章平十分清楚,汉军一旦发起进攻,好畤城沦陷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站在城上望向废丘方向,废丘援军迟迟不到,只能说明一个原因,废丘也同样被汉军包围着。 韩信远远的观察了一番好畤城墙,回过头对身后的樊哙说道:“樊将军,好畤城内兵力空虚,我军已集结完毕,你即刻领军攻城!” 樊哙双手抱拳,微微朝韩信躬了躬身应道:“谨遵大将军将令!” 樊哙领令离开之后,韩信双手背在身后面‘色’从容的看着好畤城,仿佛那座城池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得了韩信的命令,樊哙立刻领着本部兵马抬着云梯向好畤城发起了进攻,进攻刚一开始,双方的弓箭手便发起了‘激’烈的对‘射’,城头上的雍军仗着有城垛的掩护对冲锋的汉军发‘射’着箭雨,而城下的汉军虽然也同样向城上‘射’出了密密匝匝的箭雨,却多数被城垛挡住,只给雍军造成了少量的杀伤。 樊哙见麾下兵马伤亡急剧增加,心中不由大急,怒吼一声,一手持枪一手持盾朝好畤城墙冲了过去。 已经被雍军箭矢‘射’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汉军见樊哙冲出,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跟在他的身后嚎叫着朝城墙冲了过去。 “放箭!放箭!”城墙上,章平手持长枪不断的敦促弓箭手向城下泼洒箭雨,密如蜂蝗的箭矢‘射’入冲锋的汉军之中,给城下留了不少身上‘插’满箭矢的死尸。 汉军并没有因为城上雍军‘射’出的箭给他们造成了大量的杀伤而有丝毫退缩,他们在樊哙的率领下很快冲到了城脚下,顿时城墙上竖起了一架架的云梯。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十章 屠杀盟军 http://.biquxs.info/

_ 随着他一声呼喊,无数汉军涌上了密密麻麻架在城墙上的云梯。 雍军见汉军开始攻城,连忙站在城头上朝城下放箭,还有一些雍军甚至丢下弓箭,用长矛抵住云梯,把云梯推出去。 被推出去的云梯带着上面的汉军向后摔去,云梯摔倒后,站位低些的汉军被云梯压在下面挣扎着往外爬,而已经快攀登到顶端的汉军则摔的脑浆崩裂、骨骼寸断,就此成为战场上的一缕冤魂。 一个雍军士兵见樊哙正扶着云梯朝城墙上攀爬,连忙拉开弓箭朝他‘射’了一箭,樊哙听闻弓弦声响,连忙一侧身避开了城墙上‘射’下的箭矢,他躲了过去,在他下面攀爬的汉军则被这一箭‘射’了个正着,惨叫着摔了下去。 那雍军士兵见一箭没‘射’中樊哙,连忙伸手去推云梯,此时樊哙已经快要爬上城墙,见雍军士兵伸手推云梯,连忙将手中长枪向上一递,长枪顺着他的手滑了出去,恰好刺进雍军的咽喉。 他把长枪向下一拽,双手扶在云梯上,已经被一枪刺死的雍军被他这一枪拖出了城垛,朝城墙根摔了下去。 刺死一个雍军之后,樊哙连忙加快登城的速度,就在他刚探出头想要往城墙上跳的时候,又有三五个雍军‘挺’着长矛向他刺了过来。 樊哙手持长枪横着一卷,把几个雍军刺来的长矛挑到一旁,他连忙快爬了两步,手按城垛往上一跃,稳稳的站在了城头上。 那几个雍军见樊哙跃上了城头,连忙再次‘挺’着长矛向他刺来。 樊哙右脚猛的一蹬城垛,迎着那几个雍军跳了过去,在他快要落地的时候,手中长枪一划,长枪的枪尖平平的削过这几个雍军的脖颈。 几个被他割开咽喉的雍军齐齐倒下,樊哙双脚刚一落地,就怒吼一声,朝围在城墙边上的雍军杀了过去。 他这一杀,直如虎入羊群,顿时杀的雍军连连后撤,城墙上原本紧密的防御也因他这一冲而‘露’出了许多空档,许多汉军趁着这个空档爬上城墙参与到战斗中。 章平见汉军冲上城头,连忙指挥军队进行抵抗,双方在城墙上展开了一场近距离的殊死搏斗。 当樊哙冲上城墙之后,远远观战的韩信嘴角牵起一抹笑容,对一旁的周勃说道:“周将军,好畤城墙已被攻破,你速带兵前去支援樊将军,务必要在今日一举拿下好畤!” 周勃看着樊哙在城上厮杀本就心痒难挠,一听韩信命令他领兵前去支援,哪里还有不愿意的道理,连忙对麾下汉军喊道:“将士们,跟我冲上去宰了章平!” 随着他的一声喊,又是一股‘潮’水般的汉军朝好畤城墙涌了过去。 在城墙上正与汉军厮杀的章平见城下又涌过来一片汉军,心知此战必败,再无侥幸之礼,连忙对身旁的雍军喊道:“贼人势大,将士们,且跟我退出城去!” 本就已经毫无战意的雍军听见章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连忙朝城墙下冲去,城墙很快被汉军占据。 涌下城墙之后,雍军在章平的指挥下把城‘门’打开,朝城外冲了出去。 他们这一冲,恰好与周勃率领的汉军撞了个正着,在城外又是一场‘混’战,正在周勃部与雍军杀的难解难分时,韩信发出了全军冲锋的命令。 好畤城丢失,章平本就无心恋战,见汉军发起了总攻,连忙命令军队向北地突围,面对即将冲过来的汉军,雍军求生心切,齐齐发了声喊,居然把周勃所部汉军杀的向后退了不少,甩脱与汉军的纠缠径直朝北逃去。 韩信刚进入好畤,立刻又命令樊哙率军前去支援围困废丘的汉军。同时他也没让曹参、周勃和灌婴闲着,在樊哙所部向废丘进军的时候,韩信命令曹参等人立刻对咸阳发起进攻,阻断章邯东逃的退路。 此时穆晨正领着不足四万蔡军驻扎在咸阳城外,他原本是想继续西进解废丘之围,没想到却在咸阳等来了一场大战。 曹参、周勃、灌婴三人各率本部汇成一股大军径直朝咸阳杀了过来,咸阳守将赵贲与内史保等人得到消息后立刻集结军队冲出咸阳迎着汉军杀了过去。 赵贲得知穆晨率领蔡军驻扎在咸阳城外,连忙派出使节恳请蔡军给予他们支援。 当穆晨得知汉军对咸阳发起进攻的消息后,立刻明白过来汉军是想要先攻占咸阳,从而切断章邯向东撤退的路线,他想也没想,立刻答应了赵贲的请求,率军朝汉军杀来的方向迎了过去。 自从刘邦入关以来,关中土地上战事不断,敌对双方的军队全都疲于奔命,一场战斗接着一场战斗,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关中百姓更是在战‘乱’中生存于水深火热之中,无论是哪方占据着城池,另一方对城池发起进攻的时候,百姓都必然会遭受牵累,纵然是这样,刘邦还给他入关取了个冠冕堂皇的名字——抚关中父老! 这五个字已经完全的向世人展示了刘邦的无耻超越了古今往来所有无耻人的总和,明明是给关中父老带来了灾难,但他却能恬不知耻的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取这么个辉煌无比的名头。 当穆晨第一次听到这五个字的时候,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恶心,明明是刘邦自己想要逐鹿天下,欺骗关中父老做他成就霸业的垫脚石,他却还能说出这么一句凡是明白人都能想通的谎言。 可悲的是世人就是不明白的居多,关中的百姓居然被他这么一句再明显不过的谎言欺骗的团团‘乱’转,心甘情愿的跟在他的身后为他卖命,许多关中青年竟然还踊跃参加汉军,去为刘邦夺取天下的野心做枪。 穆晨率领蔡军很快到达了咸阳城下,而此时赵贲等部早已迎了出去,准备与汉军在咸阳城外展开决战。 穆晨原本的打算是与赵贲等部死守咸阳,将前来围城的汉军拖垮,刘邦新入关中,根基未稳,尤其是后勤补给肯定存在很大问题,若是死守咸阳,扼守住关中向东的‘门’户,刘邦必然无法久耗,迟早是要退回汉中,至少是只能据守关中的一小块土地。 可是赵贲与内史保却将穆晨的打算全盘打‘乱’,他们擅自出城迎战,已经犯了兵家大忌,两军还未‘交’战,胜负已经不言自明。 虽然明白赵贲与内史保必败,但穆晨还是对整个战局抱着一丝幻想,他还幻想着能够通过蔡军的参战扭转整个战局。 汉军曹参部要比周勃和灌婴部早些到达咸阳城外,当他们到达城外还没来及稍事整顿的时候,一群三秦联军出现在他们面前。 当先的联军将领手持乌缨长枪,率军冲过来之后直取曹参中军,曹参见敌人来的凶猛,连忙上马挥军迎击。 三秦联军本就是在士气颓废的时候强行发起的进攻,而汉军则是一路顺水顺风士气高昂,两军相遇自然很快便强弱立分,虽然赵贲与内史保奋力拼杀,无奈麾下官兵却无心恋战,战没多一时,三秦联军就被人数少于他们的汉军杀的丢盔卸甲、狼突豕奔。 穆晨率领蔡军杀到的时候,三秦联军已被打败,蔡军见到的只是如同洪水一般向后退却的联军官兵。 看见这些向后败退的联军,穆晨顿时想起战死在陈仓的钱坤和吴宥,当时必然也是联军败退,导致蔡军孤立无援才让他痛失两员爱将。 想到这里穆晨大吼一声:“你们这群脓包!老子只是晚来了半个时辰你们就会败的如此彻底,留你们何用?” 话音刚落,他手起一枪,把一个正好逃到跟前的联军军官挑在枪尖上,用力的甩了出去,对身后的蔡军喊道:“杀!把这些临阵退缩的孬种全都杀了!” 正在逃跑的三秦联军见到蔡军的旗帜,原本以为蔡军会为他们挡住后面追过来的汉军,没想到他们等来的并不是救星,而是一群新的杀神。 得了穆晨命令之后,蔡军没有丝毫的犹豫,尤其是那些曾经参加过陈仓战斗的蔡军更是毫不犹豫的举起武器向正在逃跑的三秦联军杀了过去。 后面追赶的汉军已经让这些三秦联军失了胆气,再无心恋战,如今又被蔡军一顿砍杀,顿时绝望了,如同炸开了的水珠一般向四面八方散去。 运气好的一通狂奔之后逃离了战场,运气差的则如无头苍蝇般撞进汉军或蔡军之中,然后成为汉蔡两军的矛下之魂。 对于屠杀三秦联军,汉军自然乐意去做,而蔡军也因为三秦联军的怯懦曾经让他们在陈仓遭受了惨重的损失而愤怒,屠杀起那些只会逃亡的盟军更是毫不留手,顷刻间战场居然成了一座屠宰场,屠夫是本应敌对的汉蔡两军,而被屠杀的猎物则是那些与汉军‘交’战,一击即溃的三秦联军。 当最后一个还在战场上‘乱’窜的联军士兵倒下后,汉蔡两军摆好了阵势遥遥相对。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十一章 回援安邑 http://.biquxs.info/

两军布下阵势之后遥遥相对,双方谁都没有先发起进攻。 在两军之间的一大片旷野上,遍地都是三秦联军的尸体,这些人有些是被汉军杀死的,有些则是被蔡军杀死的。 蔡军参与的这场屠杀事后虽然被三秦官兵看作是盟友间的背叛,可也对他们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连盟友都已经厌倦了他们的懦弱和退却,作为军人,他们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尊严。 也正是从这场屠杀开始,三秦联军才真正像支能够打仗的军队向汉军发起了数次反扑,可惜他们觉悟的太晚,当他们觉悟的时候,汉军已经占据了整个战场的主动权。 穆晨的军队与汉军曹参部遥遥相对,双方都在等待,穆晨等待的是这次进攻咸阳的军队全部聚齐,他将在这里率领麾下的四万勇士与敌人展开一场殊死的决战。曹参也在等,他等的是周勃与灌婴部前来增援。 双方都在等,战场一时陷入了一片奇怪的宁静中。 一股冷风平地而起,穆晨打了个冷战,仰头看了看天空,晴朗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片黑云。 黑云遮蔽了明媚的阳光,使整个战场顿时暗了下来,给这刚发生过一场惨烈屠杀的旷野平添了几分‘阴’沉。 “要下雨了!”穆晨看着天空的黑云,喃喃自语道:“该来的怎么还不来?” 张彤不解的靠近穆晨,轻声问道:“大王,我们到底在等什么?” “等敌人!”穆晨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天空中的那抹黑云,他语调平淡的说道:“我们在等进攻咸阳的敌人聚齐,然后与他们展开决战!” 张彤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退了下去,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注视着百步开外的汉军。 “大王,大王!”就在两军默默对峙的时候,一骑快马从咸阳方向朝战场奔了过来,马背上的骑士刚到蔡军阵前便翻身下马跑到穆晨身前半跪在地上说道:“启禀大王,安邑城遭到汉军陈署部包围,周闯将军命小人前来向大王求援!” “安邑被围?”穆晨皱了皱眉头,回头朝咸阳的方向看了看,他知道若是这次他主动退兵,汉军必定会一举夺取咸阳,从而控制整个关中战场的局面,可安邑城却安顿着蔡军的伤兵,他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伤兵被汉军屠戮。 “撤!”穆晨突然一挥长枪对张彤说道:“张彤,你镇守后军,防止敌人追击,我们立刻撤回安邑,援救周闯!” 安邑城在西魏国境内,汉军本不愿在关中的事情没有处理好之前对那里发起进攻,可如今想要把穆晨调走,只有这一个办法,韩信在思忖再三之后,终于决定派遣陈署领兵佯攻安邑。 说是佯攻其实也有可能转为真攻,如果穆晨回兵援救,陈署则立刻后撤返回三秦,若是穆晨坚持不救,那么他就要立刻对安邑发起强攻,把驻守在城内的蔡国伤兵尽数屠戮,让穆晨后悔莫及。 韩信的计策穆晨自然是看了出来,可他又没有其他选择,为了不让受伤的将士惨遭毒手,他只能选择回援。 蔡军撤退的时候,曹参手下的汉军官兵有些跃跃‘欲’试,很想冲上去跟在蔡军的屁-股后面来场追杀,可作为主将的曹参却丝毫没有率军掩杀的意思,这不禁让他帐下的官兵感到有些不解。 一个参将凑近曹参小声问道:“将军,蔡军正在后撤,我军为何不趁势掩杀?或许还能取下穆晨首级,为此一战立下首功。” 曹参苦笑着摇了摇头,对那参将说道:“万万不可,你没见蔡军在撤退的时候进退有序、互为依持,若是我军强行发起攻击,恐怕还未给他们造成太大的损伤我军倒会全军覆没。” 曹参话说完之后,参将顺着他目光投向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蔡军在撤退的时候后军是分层次递进的撤退,一支队伍刚撤到后面,另一支队伍则已经摆好了防御态势面朝着汉军,若是刚才真的强行发起追击,或许他们此时已经遭受了蔡军凶猛的反扑陷入一场必败的苦斗。 蔡军退出咸阳战场之后,曹参立即挥兵向咸阳城杀去,由于主力丧尽,咸阳很快陷落,曹参趁机把部队驻扎到景陵进行短暂的休整。 在汉军曹参部进行休整的时候,穆晨率领着蔡军驰援安邑,军队行进的过程里,穆晨有些郁闷,自从进入关中以来,蔡军在他的亲自带领下依然是损兵折将,遭受了从未遭受的损失,如今明知汉军的作战计划,却又不得不回援安邑,平白的丧失了阻止汉军攻陷咸阳的机会。 在关中战场上,穆晨有种一直被汉军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有些后悔,当初出征的时候应该带着庄嘉或是高歌中的任何一个人过来,假若其中一人在场,进入关中之后必然不会遭受如此惨痛的损失。 几天后,当穆晨领着蔡军踏上安邑的土地时,原本围困城池的汉军居然战也不战连忙向北撤退,穆晨事先已经想明白了他们的作战部署,也不追赶,领着军队径直进入安邑城。 在穆晨领着蔡军撤回安邑的时候,塞王司马欣得到赵贲战败的消息后立即组织军队向景陵进发,在还未到景陵时,恰好遭遇了周勃与灌婴率领的汉军,双方正在厮杀时,驻守景陵的汉军曹参部连忙杀出增援周勃与灌婴部,司马欣力不能敌只得败走。 击退司马欣之后,曹参所部还未来及回到景陵进行休整,他们便接到了韩信的命令,此时章邯正率军向北地撤退,韩信命令曹参部即刻北进追击章平。 整个关中都在‘混’‘乱’着,到处都是来回奔走的‘交’战双方兵将,随处可见战死的双方将士的尸体。 撤回安邑的穆晨原想在解了安邑之围后立即命令军队西进,再次援救三秦联军,可派出去的探马却回来报告,报告中称汉军陈署部虽然北撤却并没撤远,一直对安邑虎视眈眈随时有可能重新来犯。 得到这一消息,穆晨也只得暂时放弃对废丘的救援,安邑城内的蔡军马匹不足,若是想要追杀驻扎在北面的汉军陈署部,必须要充分利用骑兵的快速机动‘性’,而战马的不足导致穆晨虽然有心对北面的汉军发起攻击却无法真正实施。 “大王,我们要不要向国内发出求援?”安邑城墙上,张彤有些担忧的对身旁的穆晨说道:“我们从蔡国出发时足有十万大军,如今仅仅只是与汉军大战两次,再加上合并朱湘将军的部队才只剩下五万余可战兵力,刘邦在关中转战南北,兵马不仅没有减少反倒增加了不少,若是这样继续打下去,恐怕我们纵然有冲天的气势也无力回天啊!” 穆晨点了点头,看着关中的方向对张彤说道:“你说的对,我们要是这样耗下去,必定会陷入苦战,很可能最后还会全军覆没,如今想要阻止刘邦占据汉中,唯一的办法只有向国内求援并立即给项王写信,恳求他暂时放弃对齐地的进攻,集中所有力量先歼灭刘邦。” “嗯,我这就派人前去向镇守新蔡的庄丞相求援,另外还有一件事不知大王如何打算。”张彤站在穆晨身旁,侧过脸看着他,他与穆晨相识的久了,平日里穆晨也不要求他们总是以君臣之礼相见,所以俩人的谈话看起来很是随意,倒不是很像君臣间在商讨战事。 “你说。”穆晨转过脸看着张彤,见张彤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他居然暂时忘却了复杂的战事爽朗的笑了起来:“张彤,你今天是怎么了?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神‘射’将军的气魄哪里去了?怎么像个小娘们一样,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张彤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定了定神对穆晨说道:“大王,我只是想知道虎-骑卫什么时候能够出发,若是这时候让他们从背后给刘邦来一下子,假如能一举成功,这次汉军入关之事必然迎刃而解,即便是失败,对汉军一定也是极大的触动,他们的士气也会有很大动摇!” 穆晨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对张彤说道:“你还是不太明白虎-骑卫的用法,他们每个人都是造价极高的特种战士,若是在战事如火如荼的时候使用他们,将他们投入到布防严密的敌军之中,势必会给他们带来很大伤亡,这个代价是我们承受不起的,若是想要他们起到作用,我们就要等,等到战事稍微平缓一些,汉军的推进速度再慢上一些,我们到时候把虎-骑卫送进汉军后方,即便杀不了刘邦,也一定能取了他们不少将领的头颅,到时候岂不是更好?” 张彤拧着眉头没有说话,虎-骑卫对他来说,始终只是一支充满神秘的力量,在蔡国,除了穆晨,只有李默一个人能够调动那支身穿纯黑铠甲、只要出现就像鬼魅一般脸上涂抹着‘色’彩的队伍,既然穆晨说了现在还不是用他们的时候,张彤只能相信是时机还未成熟。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十二章 找回战士的尊严 http://.biquxs.info/

章邯被围在废丘,当探马回报蔡军在高陵战胜前去埋伏的汉军正往废丘方向前进的消息后,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 城外是樊哙率领的汉军,虽然人数没有城内三秦联军多,可汉军樊哙部在连连打了几场胜仗之后,士气是空前的高涨,而城内三秦联军却个个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般,根本没有一点继续战斗的勇气。 自从汉军围城以来,章邯连续几天都没有合眼,他很清楚,在雍地他虽然有着雍王的称号,但在百姓心目中却没有一点威严,这一切只因当初新安之夜项羽屠杀了二十万秦军,只有他和司马欣、董翳等几个至关重要的人物没被屠杀,失去亲人的关中百姓始终认为那一天是章邯出卖了他们的子弟兵,对章邯的仇恨甚至高过了屠杀他们子弟兵的项羽。 刘邦入关已经有了些日子,回想起过去穆晨曾派人提醒他注意陈仓的往事,章邯深感后悔。 自从戏亭分封之后,他回到雍地,虽然也做了些关于有益于百姓的政策改革,但他在雍国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始终没有提高,因、自此他开始酗酒,开始沉湎于饮酒之后的醉生梦死。 对于穆晨的提示,他太大意了,当初若是他在接见蔡国使节之后立刻派人去陈仓关外调查,必定不会不在那里布置重兵,假若陈仓守住,三秦联军就不会有后来的连连惨败,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种连雍国都城都被汉军围住的结局。 樊哙的围城并没有阻住章邯对外面消息的获取,虽然大半派出去的探马都被汉军抓住砍了脑袋,可也有少数安全返回废丘的。 这些后来返回的探马给章邯带来了不好的消息,蔡王穆晨在咸阳城外与汉军一同屠杀守卫咸阳的塞军之后,突然调转方向朝东行进,而蔡王屠杀塞军的理由居然是塞军与汉军‘交’战一战即溃。 这个消息传来后,章邯无奈的笑了笑,他绝望了,连穆晨都已经对他们三秦联军的战斗力失去了耐‘性’,他不知道带着这样一支甚至连老弱‘妇’孺都无法战胜的军队能打什么胜仗! “大王,樊哙还在围困废丘,我们该怎么办?”一员雍将登上城头,朝城外迎风招展的汉军旗帜看了看,有些茫然的看着章邯。 章邯苦笑一下,对那雍将说道:“如今连蔡王都已经对我们三秦联军失去了耐‘性’,率军向东走了,我们还能怎么办?你率一支军队杀出城去,把我弟弟找回来,让他迅速集结麾下兵力,杀回废丘,等到解了废丘之围,我们再合兵一处,夺回好畤!” 雍将看出了章邯的落寞,可是此时整个三秦的军队都毫无战意,章邯的落寞也在情理之中,只得应了一声转身走下城去。 雍将下城之后不久,一支军队打开城‘门’朝着城外的樊哙军杀了过去。 樊哙此时正在帐中饮酒,连续的胜利让他十分看不起三秦联军,对联军的防范自然也有所疏漏。 联军突然从城中杀出,让樊哙大吃一惊,等到他提枪上马开始组织防御的时候,三秦联军已经冲杀了过来。 或许是蔡军对他们的鄙夷严重的伤害了这些三秦联军将士的自尊,从废丘城中冲出的联军将士一个个如同出了闸的猛虎一般扑向汉军。 士气高昂的汉军没有想到被他们打的缩在城内不敢伸头的联军居然能够发起这么勇猛的冲杀,一时之间被打的有些昏了头。整齐的阵型顿时被冲出了一个大缺口。 樊哙提枪上马之后,率领身边的亲兵朝着冲过来的联军杀了过去。 “杀!把刘邦给我赶出关中去!”率领联军向汉军发起进攻的雍将挥舞着手中的长戟大声喊着,他圆睁着双眼,如同一条受伤的猎豹一般怪叫着冲向汉军。 这雍将也十分了得,杀进汉军阵营之后一条长戟左削右刺,他的身旁很快便堆起了一地汉军的尸体。 樊哙见汉军渐渐‘露’出败像,大喝一声朝那雍将冲了过去,冲到雍将身前,他两只手握着长枪高高举起,朝着雍将的头顶猛力劈了下来。 雍将连忙举起长戟迎了上去,长枪砸在戟杆上,他只觉得虎口一阵发麻,低头一看,只见两只手的虎口都被樊哙这一劈的力道震开,丝丝血迹顺着手背流了下来。 樊哙的勇猛让雍将感到有些心惊,他在顶住樊哙这一劈之后,双手把长戟一旋,戟尖朝着樊哙的心口划去。 樊哙见长戟切向他的心口,身子向后一仰,这一戟险险的从他的心口划了过去。 避开雍将削来的这一戟之后,樊哙暴喝一声,长枪猛的向雍将心口扎了过来,雍将身子一侧,避开迎面刺来的这一枪,避开之后,他也不恋战,调转马头,长戟向身后虚划一下,阻住樊哙的追赶,策马向联军阵中跑去。 樊哙有心想追,无奈联军如同疯了一般向汉军发起了冲锋,很快他便被迎面冲过来的人-流挤着向后退去。 两军‘交’战,一方若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另一方必定不敌,废丘城外就上演着这样的一幕,在几近绝望中丧失了尊严的联军向汉军发出了怒吼,第一次亮出了他们锋利的獠牙。 面对疯狂的联军,汉军高昂的士气渐渐转为低糜,最后彻底的丧失了战意,在他们一向看不起的对手面前‘露’出了怯懦的一面。 尽管樊哙极力催促着汉军对联军发起反冲杀,可已经战意全无的汉军哪里会听他的命令,不少人开始向后退缩逃离战场。 章邯站在城墙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城外的战斗,他的拳头紧紧的攥着,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他很紧张,也很‘激’动,城外正上演着自从汉军入关以来联军的第一场胜利,城外的联军将士用他们的怒吼向整个天下昭示着他们作为战士的尊严。 汉军撤退了,当第一批逃跑的汉军出现时,樊哙知道,入关以来与联军对阵的第一次失败在他身上发生了。 他无奈的调转马头,心有不甘的朝废丘城墙上看了一眼,咬了咬牙,跟着败逃的汉军向好畤方向撤去。 战胜了的联军并没有回城,而是朝还守在城上的同泽发出了几声欢呼,在雍将的率领下向北行去。 章邯望着远去的联军,嘴角牵起了一抹笑容,他终于在这些战士的身上看到了曙光,第一次对胜利有了渴望。 翟王董翳在听闻章平军战败向北撤退的时候为了本国不遭到汉军的进攻,连忙派出兵马前去援救。 翟军在漆地迎上了章平,迅速与章平率领的军队合为一处,章平得了翟军之后调转方向朝着跟在他们后面一路追杀的汉军曹参部杀了回去。 曹参显然没有想到章平会突然调转回头朝他们杀过来,看见‘潮’水般向他们涌过来的联军,他吃了一惊,连忙仓促应战。 本来这一战就是有心算无心,两军刚一‘交’战,曹参便感到压力极大,汉军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一直是在苦苦支撑着。 就在双方陷入胶着的时候,突然一支军队斜刺里杀了出来,曹参以为是援军杀到,连忙回头,当他看清杀出来的这支军队高举着的旗帜时,他绝望了,这支军队并不是汉军,而是举着三秦旗帜的联军。 这支斜刺里杀出的军队正是在废丘城外打败樊哙的那支队伍,此时他们士气正盛,赶到漆地恰好见到两军‘交’战,领军的雍将来不及让军队稍事休整便挥军朝汉军杀了过来。 曹参本就被正面冲来的章平杀的连连后退,突然斜刺里又冲出一支联军,他顿时感到力不能支,连忙命令军队撤退,朝着附近的一个小山岗上退了过去。 汉军在曹参的率领下边战边退,章平则领着联军步步紧‘逼’,直到将汉军‘逼’上山岗,他才命令全军停了下来,驻扎在山下,把山上的曹参团团围住。 关中的战斗不仅关系着‘交’战几方的命运,同样也牵动着一些尚未参战的诸侯的心。 项羽听闻穆晨在关中损兵折将,有心想要派兵前来援救,无奈齐地战事未了,他无暇分心前来应付关中的战‘乱’。 与项羽作对的田荣等人在得知刘邦入关之后倒是十分高兴,刘邦这一入关,必定会让项羽分心,虽然在齐楚之战中,项羽并没有亲自领兵讨伐田荣,可田荣还是感到压力重重、难以支撑,若不是陈馀和彭越从旁策应,齐军早已被楚军消灭。 关中打起来之后,处于蔡国南面的九江开始蠢蠢‘欲’动,英布果然如穆晨猜测的那样想要趁着他不在国内时对蔡国发起进攻。 蔡国一直都在注意着九江的动向,当英布开始在边界集结军队的时候,高歌也命令王化领军进入了寿‘春’,在寿‘春’摆出了只要九江对蔡国发起进攻,蔡军立刻直‘逼’六安的架势。 整个天下都在动‘荡’,许多地方虽然没有发生战斗,但各个势力都在做着避免被人吞并同时又要找机会吞并别人的准备。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十三章 当初的阴谋 http://.biquxs.info/

穆晨进驻安邑的第七天,安邑城外来了一队人,这是一支大约七八十人,打着汉军旗帜的队伍,领头的也算是穆晨的熟人,这人正是汉军入关之后一直没有怎么出面的将军夏侯婴。\.\ 站在城墙上的穆晨很是不解,他想不明白这时候夏侯婴为什么会突然来到安邑,而且还只是带着这么少的人。 “蔡王,戏亭一别,已有许多日子,不知蔡王如今可好?”夏侯婴到了城下,对城墙上的穆晨拱了拱手含笑问好。 穆晨撇了撇嘴,对夏侯婴说道:“夏侯将军,如今你我份属敌对,你只带这么一点人过来,莫非不怕我把你们全都杀死在城下?” “哈哈哈哈。”穆晨话音刚落,夏侯婴便仰头大笑,笑罢他才看着城墙上的穆晨说道:“蔡王说笑了,你我虽然分属敌对,可往日情分还在,不管战场上我们如何厮杀,‘私’下依旧是曾经在一个战壕里滚打过的战友,在下只是趁着两军休战之时前来探望大王,莫非大王还要冒着被天下英雄耻笑的风险而诛杀我吗?” 穆晨冷笑了一声,俯身对城下的夏侯婴说道:“天下英雄?夏侯将军,天下英雄对我穆晨来说不过是个屁而已!他们凭什么耻笑我?只要我想做的事,纵然会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也一定会做,你今天来,无非是有两个目的,一是想要骗我归顺汉王,二是想要进城与我套套近乎,好让我大哥对我有所怀疑,从而与我离心离德。如果你真的抱着这两种想法,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撕破了脸皮不好看!” 夏侯婴的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也就恢复了正常,他呵呵的笑了两声,对穆晨说道:“好吧,不瞒蔡王,我此番前来确实有劝你归顺汉王之意,想那项羽有什么好?‘性’格残暴,脾气乖张,哪里像是能成大事的人?相比之下汉王乃是敦厚长者,众人归心,蔡王何不转投汉王?将来也好博个封妻荫子,流芳百世!” “我呸!”穆晨朝城下啐了口唾沫骂道:“就刘邦那样的地痞无赖也敢来招降我?我大哥脾气是坏了点,不过他是个真汉子、真英雄,做事坦‘荡’‘荡’,绝不会出卖兄弟,不像刘邦那不要脸的,表面上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一肚子坏水,还总是想要装出一副圣贤模样,别说投靠他,就是想到他那嘴脸我都胃里泛着恶心。他与我同样为王,竟也敢腆着脸让你来劝降我,可想此人已经将天下视为他的囊中之物,他为了想要争霸天下而无故兴兵进入关中,给天下百姓带来无限灾难,还能将此不义之举美化成‘抚关中父老’,无耻下流已到极点。夏侯将军你最好还是不要自讨没趣,赶紧回去吧,告诉刘邦那厮,让他洗好脖子等着我,我早晚要把他的脑袋割了当夜壶!” 夏侯婴尴尬的笑了笑,对穆晨说道:“蔡王说话何必如此恶毒,即便不愿投效汉王,你我之间还有些旧‘交’情不是?故人来访,莫非蔡王这些日子里损兵折将,已经恼火的连开‘门’迎接的礼数都忘了?” 穆晨朝城下摆了摆手,对夏侯婴说道:“夏侯将军,若是你我双方没有开战或是你不在刘邦那厮手下做事,你来我这里,我自然会大开城‘门’请你进来,而且还会好酒好菜奉为上宾,可如今形势微妙,你我做事都得要谨慎点才行。我放你进城,明白人自然知道你我是在叙往日情谊,可这天下终究是糊涂人居多,若是被他们胡‘乱’猜测一番,将我与刘邦扯在一起,我却是消受不起!” 夏侯婴眯了眯眼,他没想到穆晨对刘邦的厌恶已经超越了他事先的预料,但是若这么轻易回去,他终究还是有些不死心,于是对城上的穆晨说道:“蔡王,想当初你一无所有,萧丞相带着你见我家汉王时,汉王对你是如何礼遇有嘉,这些难道你已经忘了?” 穆晨冷笑了两声,朝城下喊道:“是,这些我倒是没忘,只是另一件事我更加没忘,当初有人请孟秋出山杀我‘双龙山’八十余口人的事,我同样没忘。刘邦那厮为了巴结田荣,做出这种龌龊事之后,居然还把屎盆子扣在田荣身上,这样的人也有面目与我谈往日情谊?” 听了穆晨这句话,夏侯婴‘混’身一震,当初刘邦做这件事的时候干的十分隐秘,没想到事隔这么久,却被穆晨给查了出来。 “怎么了?夏侯将军!”穆晨冷冷一笑,接着对夏侯婴说道:“你在提这件事的时候是否忘记了另一件事?如今我们蔡国的虎-骑卫就是当初收了刘邦重金前来刺杀我的寅家改建而成,想要知道这些,只要他们找到当日寅家所接任务的资料,所有事便一目了然,刘邦到如今还对这些遮遮掩掩,真是连个‘尿’‘尿’上不了墙的宦官的担当都没有,他得天下,如何让人心服?” 夏侯婴被穆晨这几句话问的默然半晌,当初刘邦做的这些事他虽是不太清楚整个过程,倒也知道一些,穆晨现在提起必然是已经对这些事情了若指掌,以穆晨的‘性’格自然是不可能再和刘邦有任何的情谊可讲,蔡国假若不亡,恐怕刘邦想要夺取天下也是不太可能! “夏侯将军,我倒是想要奉劝你一句,早些离开刘邦那个小人,等到你们真的为他打下江山之后,以他反复无常、过河拆桥的个‘性’,到时必然是对你们这些劳苦功高的老臣有所忌惮,到时候恐怕你们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了!哈哈哈哈!” 穆晨说完这番话之后,朝夏侯婴摆了摆手,说道:“你我在此说了这么多的话,即便此时我再放将军进城,恐怕那些喜爱猜测的蠢人也不会猜到我与刘邦有什么猫腻了,若是你真想进城与我叙叙往日情谊,我这便打开城‘门’将你们放进来!” 夏侯婴苦笑了一下,仰头看着穆晨说道:“蔡王此番对汉王一通痛骂,已是摆明立场至死都站在项羽那一边,我若是还进城,恐怕不仅天下人不会以为蔡王是要投靠汉王,反倒会有人猜测我被蔡王说动,有心想要转投项羽了,这种蠢事我夏侯婴也是做不来的,就此告辞,你我情谊来日再叙!” 说罢,他对城头上的穆晨拱了拱手,勒转马头,带着一干随从向关中方向去了。 夏侯婴走后,穆晨站在城头上看着他的背影冷冷发笑,那样子像是刚打了一场胜仗的将军正看着敌人夹着尾巴逃跑。 “大王,当初的事情真是刘邦干的?”周闯跟随穆晨最早,双龙山出事之后,他也跟着穆晨上过山,直到如今对当初山上的惨状依然记忆犹新,等到夏侯婴走后,他上前两步向穆晨问道。 穆晨点了点头,目光依然停留在已经走远了的夏侯婴身上,说道:“原本我只是怀疑,没想到,通过与夏侯婴的这番对话,真的证实了当初那件事就是刘邦在幕后指使,若是刘邦知道此番他让夏侯婴前来挑拨我与大哥之间关系的举动无意间却将他当初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给揭了开来,真不知脸上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难道大王并不是从李默那里知道的实情?”周闯有些想不明白,刚才穆晨明明是跟夏侯婴说这些事是他从虎-骑卫那里得知的,现在怎么又变成了是夏侯婴揭开的谜底。 穆晨回过头对周闯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周闯啊,有时候你做事‘精’细,可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就闹不明白呢?夏侯婴此来,无非是想要进入城中,只要我放他入城,等他走后,天下必然知道我与他有过一番密谈,这些话若是传到我大哥耳朵里,在如今这微妙的关头,你认为他还会像今天这样信任我吗?我正好一直都在怀疑当初的事情是刘邦暗中下的黑手,今天正好借着拿出来说事,没想到夏侯婴竟然默认了,你想想他在刘邦身边是种什么样的身份,当初的事情,他即便不知详情,必然也听闻一二。” 周闯点了点头,满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可穆晨却还是接着说道:“李默虽然曾经是寅家的人,可他若真的对寅家难以忘情,又如何会效忠我大蔡?他投靠于我,完全是对寅家没了感情,想要通过我们蔡国的力量重建一个和寅家同样强大的势力,过去寅家接的任务,像他那尴尬的身份自然只能执行却没有追根究底询问根由的资格,纵然他们曾是寅家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是谁雇佣杀手来杀我?孟秋更是一个脱离尘世的剑客,他的所为多数只是随心,想要知道他是受谁指使对‘双龙山’下的手,更是没有可能!” 周闯愕然的看着穆晨,他没想到刚才穆晨只是看似随意的痛骂刘邦,里面居然还藏着这么多道道,看来想要在这‘乱’世里生存真是十分不易!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请分享 读首发,无广告,去 第十四章 金灿灿的橘子 http://.biquxs.info/

苏凉独自坐在‘花’园里,凉凉蜷伏在她的脚下,自从穆晨为了荆霜的死冲冠一怒率领大军讨伐西魏,她就已经明白,对于荆霜,穆晨始终无法做到真的绝情。 穆晨的心里一直有着荆霜的位置,只是为了她才把内心深处荆霜的位置给封闭了,这一点苏凉以前不知道,甚至穆晨自己都不知道,直到荆霜死在平阳,沉睡在他内心深处的感情才被唤醒。 想到这些,苏凉的心里就酸酸的,每次她为这件事内心发酸的时候,她总会觉得自己有些好笑,荆霜已经死了,她居然还在吃一个‘女’人的醋。 这就如同当初她劝穆晨去刘茹居所留宿一样,表面上虽然义正词严,摆出一副他若是不去,就永远都不理他的样子,可当穆晨真的去了之后,最难过的还是她自己。 穆晨被封为蔡侯以来,凉凉一直呆在她的身边,很多时候它不像是一条狼,反倒有几分像是她豢养的猎犬。 苏凉的手抚在凉凉的头上,封侯之后,穆晨越来越忙,许多家国大事都要他去处置,陪她的日子也就越来越少。当初反抗秦军的时候她还能跟在穆晨身旁随他一同征战,可当他们有了家之后,穆晨出征的时候再也没有带过她。 她感到很悲哀,她很想像荆霜一样,学一身好武艺,能够跟随穆晨一同出征,可她也知道,她不可能像夜莺堡的‘女’人们一样‘成’人后还能学有所成,那些‘女’人为了学到杀人的本领吃了无数的苦,受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磨难才有目前的成就。 与荆霜认识四年,苏凉虽然和她一直没有太多的‘交’往,可她知道荆霜是个冷酷的杀手,除了在穆晨面前荆霜会偶尔‘露’出柔情的一面,她对任何人,包括对她自己都是冷酷的,苏凉有的时候很想不明白,那些‘女’人为什么能够忍受荆霜近乎折磨的训练而成为真正拥有力量的战士。 ‘花’园中的几株橘树上挂着金灿灿如同一个个金黄‘色’小灯笼的橘子,这几株橘树是宅子里以前就有的,他们刚搬进侯府的时候工匠原本打算砍掉而穆晨却没有让砍。 他不让砍橘树,是因为很喜欢吃橘子,苏凉也很喜欢吃,咬在嘴里,酸酸甜甜的汁液溢满齿颊,整个人都感到被一股酸甜的清香萦绕着,最主要的是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多少能吃的水果,许多穆晨穿越之前经常吃的水果,现在哪怕是想要看一看也是一种奢侈。 更让苏凉对橘子产生特殊感情的还是穆晨,这几年与穆晨南征北战,她总是担忧着他的安危,饮食不是十分规律,久而久之落下了胃寒的‘毛’病,不知穆晨从哪里得了个古怪的方子,把橘子皮晒干,与生姜一同煎汤,每当她感到胃寒的时候喝上一些便会感觉舒服了许多。 她正望着满树金灿灿的橘子发呆,凉凉突然抬起了头,它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警觉的看着四周,耳朵笔直的竖了起来,苏凉很久没见凉凉作出这样的举动,它只有在感觉到危险的时候才会像现在这样警觉的戒备着周围。 她向四周看了看,几名武锋卫正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警戒着,侯府并不大,甚至还没有正在兴建的王宫的十分之一大,武锋卫的力量已经完全能够确保这里的安全,她想不明白凉凉为什么会突然警觉起来? 凉凉像是听见了什么似的,两只耳朵一抖一抖的颤动,身子调转了个方向盯着北方,那是穆晨如今所在的方向,正当苏凉为它的举动而感到不解的时候,它突然立了起来,如同一道闪电般蹿了出去。 “凉凉,凉凉!”见凉凉发疯般的蹿了出去,苏凉连忙站了起来,跟在后面追了过去,可她哪里能够追的上凉凉,只是片刻的工夫,凉凉那雪白的身影就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驻扎在安邑北面的汉军在夏侯婴走后向安邑城移近了一些,这些汉军人数不是很多,穆晨对他们的移动虽然保持了应有的警惕却并不是十分重视,蔡军需要休整,进入关中以来,他们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损失,虽然将士们还依靠着对他的信任支撑着战斗下去的信念,但他却很清楚,若是不让军队得到适当的休息,下一仗很可能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战。 关中的战斗依然在继续着,章平把曹参围困在漆地的山岗上,他看着虽还是初秋却显得有些萧瑟的山岗,有些掩饰不住得意的笑了笑。秦地的山很奇怪,山上的树木虽然很多,但树木的枝叶并不繁茂,许多树枝是一根树桩挑着一些光秃秃的枝杈,让人不禁有种四季如冬的感觉。 自从刘邦入关,三秦联军与汉军开始作战以来,联军始终被汉军压着打,他更是一路败退,从陈仓退到好畤如今更是进一步退到了漆地,这里已经是翟国境内,若是不能在这里扳回败局,再退上两次,他将退无可退。 与曹参战斗的胜利对章平来说至关重要,对整个三秦联军来说也十分重要,若是他们在这里再败上一场,军队仅存的一点士气将彻底被汉军摧垮,再想回援废丘将只是将只是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若是他们能够守住胜利的成果,只要再缓上一段时日只要能够给联军赢得缓上一口气的时间,这场战争最终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曹参被‘逼’上虽然满是树木却依然能分辨出汉军身影的山岗,只要再发起一次冲锋,或许就能采摘胜利的果实。可是章平却没有命令军队对山岗发起进攻,曹参虽然退到山岗上,但在刚才的战斗中,汉军曹参部的主力并没有消耗太多,强攻山岗必然会遭到他们的拼死抵抗,即便最后擒了曹参,联军付出的代价也必然是十分沉重的。 联军已经损失的太多,他们再也承受不起重大的伤亡,他们需要的是胜利,同时也需要伤亡很小却能给对手以重创的胜利。 章平的计划十分简单,他要把山岗围的如同铁桶一般,山上缺粮少水,尤其是水,汉军一天不吃饭还能撑的下去,可若是几天不喝水,渴也会把他们渴死。 他要做的只是等待,等山上的汉军受不住饥饿和干渴自己跑下来,到时候联军就能像是杀一群猪那样尽情的屠戮他们。 久经沙场的章平很清楚在他们围困山岗的时候很可能还有其他汉军前来救援,为了防止敌人从背后发起袭击,他命令将军刘寻率领一万大军在距离主力五里开外的地方驻扎,一旦发现汉军,可以起到缓冲并给主力以及时回防的时间。 联军期待着汉军缺水少粮早些跑下山,退守山岗的曹参同样也想到了这个后果,粮草始终是决定军心的重中之重,一旦军队开始饿着肚子打仗,涣散的军心将使他们连一群‘乱’民的战斗力都不如,他之所以敢于往山岗上退,完全不考虑粮草和饮水匮乏会带来的后果,是因为他很清楚前来追击章平的并不是只有他这一支队伍。 在曹参军的后面,周勃也领着兵马紧随其后,曹参求功心切,追击的时候路赶的快了些,即便如此两军相差的路程也不过只是半天而已。只要周勃能够及时赶到,他就能率领军队杀下山去,与周勃一同夹击章平,从而挽回整个战场上的劣势。 他是在做一场赌博,赌周勃能够在他的队伍粮草和饮水全都消耗完之前及时赶到。但周勃若是在路上被联军阻滞来的晚了,哪怕只晚上三五天,他这场以全军‘性’命为赌注的赌博就会彻底的输了。 “将军,山上没有水源。”一个奉曹参命令前去寻找水源的士兵跑了回来,半跪在他的面前一抱拳禀报道。 曹参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对那士兵说道:“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士兵走后,曹参转过头,对一旁的偏将说道:“被章平困在山上,是我始料未及的,自从进入陈仓以来,我们一路上几乎是战无不胜,只有与蔡王在新城外对峙的时候我才感到有些压力。我太轻敌,所以才会有今天被困在山上的后果,为了抢功,我们从新城出发时没有等待周将军,以至于孤军深入被章平杀了个措手不及,牵累大家被困在这无水少粮的地方。” 偏将见曹参自责,躬身说道:“将军不必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既然周将军随后就到,我军必然不会被困在此处太久,只要援军一到,将军便率我等杀下山去,还愁扳不会败局?倒时不会有人说我们是被‘逼’上山岗,反倒还会有人为我们找借口,说我们是与周将军事先约定好,只等他赶来然后上下夹击,给章平以致命的打击!” 曹参朝偏将笑了笑:“你倒是会说话,好,那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整休整,等周勃将军一到,便杀下山去,把章平杀个人仰马翻!”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请分享 读首发,无广告,去 第十五章 战场上的背叛 http://.biquxs.info/

二人说到这里,心中的郁闷顿时解开,仰头哈哈笑了起来,离他们近些的汉军很纳闷的看着他们,士兵们想不明白被围在无水少粮的山岗上,曹参为何还会笑的如此开怀。[e] 周勃的军队果然如曹参预料的那样赶了过来,当他行进到距离漆地还有二十余里的时候,派出去在前面打探情况的探马回来报告说曹参被章平围困,需要即刻前去解救。 “全军后退!”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得到曹参被围的消息后,周勃只是略微沉‘吟’了一下便下达了全军后撤的命令。 “将军,曹将军被围,难道我们不去救?”一个偏将纵马上前,小声提出质疑。 周勃斜了他一眼,对他说道:“别问那么多,听我命令,全军后撤五里!” 偏将无奈,只得听令跟随大军后撤。 撤出五里之后,全军刚要停下步伐原地扎营,周勃突然命令骑兵即刻掉头,朝漆地快速推进,步兵紧随其后快速想漆地进发。 “娘的,早知道要向漆地跑,我们撤的什么退?这不是让爷们白跑冤枉路,耍我们玩的么?”一个骑兵骑在马背上,一边纵马奔驰,一边对跟他并排策马奔腾的同伴发着牢‘骚’。 “发什么牢‘骚’,不想要脑袋了?”领军的偏将回过头,狠狠的瞪了那骑兵一眼,骑兵顿时吓的不敢再说话,低头催马快跑。 “前面发现三秦军队!”前进了十几里之后,冲在最前面的偏将突然回过头对身后的骑兵们喊道:“周将军有令,要我们直接冲过去,不要管他们!” 说着话,偏将双‘腿’猛的一夹马腹,大喊一声:“驾!”战马如风般向前冲了过去,很快将后面的骑兵甩出了一截距离。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在周勃第一次到达之前刘寻已经得到了汉军来到的消息,汉军撤走后,他才放松了警惕。这会听说刚撤走的汉军突然又折回头来,他连忙跨马提枪冲了出来,大声对‘乱’做一团的联军官兵叫着:“快把冲过来的汉军给我拦住!” “汉军不是撤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几个跟着刘寻一起冲出来的小校一面跟在他身后朝迎头过来的汉军骑兵冲过去,一边纳闷的问刘寻。 “他娘的,谁知道!耍老子玩呢!”刘寻骂了一声,来不及等全军集结完毕,带着一批先赶到的骑兵朝汉军杀了过去。 汉军本是有备而来,而且人数比刘寻他们要多,双方刚一接触,刘寻这边的骑兵便被对方冲了个人仰马翻。 “大家不要退,别让汉军冲过去,章将军还不知道敌人从背后杀过来了!”刘寻叫嚷着,鼓舞着被冲散,渐渐失了斗志的联军骑兵:“我们一定能把他们拦住!大家跟我杀啊!” “杀!杀过去!”汉军偏将一挥手中长枪,猛的刺向一个联军小校,大喝一声:“别管这些垃圾,大家跟我冲过去!” 偏将一枪刺出,联军小校连忙举枪格挡,那偏将右手将枪杆猛的向上一托,左手按着枪杆的尾端向下一压,把小校手中的长枪挑了出去,紧接着他暴喝一声“下马!”把那小校挑到马下。 挑死联军小校后,他没有逗留,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向漆地奔了过去。 跟在他后面的汉军骑兵也连忙夹紧马腹,加快了速度朝漆地冲去,拦在前面的联军骑兵被他们这一冲,顿时散落开来,不少人还被冲过的汉军顺手挑下马背。 “快,快追上去!”刘寻见汉军冲了过去,顿时急了,连忙催促士兵朝冲过去的汉军骑兵追过去。 “将军,不好了!”正当刘寻勒转马头准备朝汉军追上去的时候,一个小校纵马跑了过来对他说道:“后面发现汉军,估计有两三万人之多!” 听到小校的报告,刘寻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刚才汉军撤退只是‘欲’擒故纵,要的就是他以为他们真的退走了,然后再突然发难,以最短的时间从这里冲过去。 “即刻命令全军做好防御,务必要将后面的汉军堵在这里!”虽然明知汉军人数要比自己这边多,可刘寻还是硬着头皮下达了做好防御的命令。章平正在围困曹参,若是只有一批骑兵冲杀过去,联军的主力还能应付自如,可若是让后面的汉军也跟着冲过去,这一仗让任何人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到结果。 布置好防御之后,汉军很快出现在这一万联军的视野里,远处的汉军越来越近,他们玩命的奔跑着,仿佛拦在他们面前的联军根本不存在一般。 “弓箭手!”刘寻见汉军越来越近,连忙对身后的联军喊道:“敌人进入‘射’程立即发‘射’!步兵、骑兵做好掩杀准备!” 一队数以千计的弓箭手上前几步,张开弓箭只等汉军冲进‘射’程。 就在这时,刘寻猛的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他连忙回过头来,只见先前冲过去的汉军骑兵突然又折了回来,向他们狂冲过来。 “敌人从背后来袭,矛阵准备!”一见汉军骑兵突然出现在背后,刘寻顿时慌了,连忙命令士兵布置矛阵防御背后冲过来的骑兵。 他命令下的很快,可战地上临时由一面防御转为两侧防御对于一般的军队来说还是有着相当难度的,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经历过无数战役的楚军和由韩信亲自训练过的汉军,自然穆晨的蔡军也具备同样的能力,只是蔡军还没有在战场上遇见类似情况,一直没有验证过。 组建才几个月的三秦联军恰好是属于不具备临时变换阵型能力的军队,当他们慌慌张张想要把矛阵的方向转为向后的时候,一些士兵调转的方向与同伴不同,不少人的长矛甚至划伤了同伴。 联军的矛阵还没有准备好,汉军骑兵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这些骑兵冲过来之后也不勒马,径直纵马朝联军身上踏了过来。 汉军的战马并不像蔡军那样打着马镫,官兵们都是双脚悬空骑在马背上,当战马踏到联军身上的时候,许多骑兵没有控制好平衡从战马上跌落下来。这些骑兵运气好的还能抓起武器爬起来与联军战作一团,运气不好的直接跌尽联军人群中,被围在周围的敌人‘挺’矛刺成了马蜂窝。 汉军骑兵这一冲,不仅是把联军的步兵和骑兵冲‘乱’了,就连已经摆好阵型准备对迎面冲过来的汉军步兵发‘射’箭矢的弓箭手也给冲的七零八落、四散奔逃。 联军一‘乱’,迎面冲过来的汉军步兵顿时又加快脚步嚎叫着向这边冲了过来。 “大家不要‘乱’,防御!防御!”刘寻还在试图努力把散‘乱’了的部队重新整合起来,可已经被冲散了的军队哪里还会听他指挥,不少联军士兵在汉军骑兵从背后冲过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不准跑!逃跑者杀无赦!”刘寻见麾下的官兵开始纷纷逃窜,将长枪猛的刺进一个联军士兵的‘胸’膛,把他高高挑起向几个正在逃窜的士兵甩了过去,那几个士兵跑的正欢,没提防背后突然飞过来一具尸体,被砸了个正着。 一个士兵运气不好,摔倒的时候脑‘门’恰好磕在地面的一块青石上,顿时磕的脑浆迸裂,另外几个运气好些的也被横飞过来的尸体砸的半天动弹不得,后面跟上的汉军手起矛落,将这几个摔倒的联军钉在地上。 “大家都不要退,后退是死,作战也是死,我们为什么不死的风光一些!”刘寻还在努力大声劝说着四散逃窜的联军将士,就在他准备再次挥动长枪扎进一个正在逃窜的联军士兵‘胸’膛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腰间一痛。 他连忙回过头,只见一个联军士兵圆瞪着双眼把长矛深深的扎进了他的腰间。 “为什么……?”刘寻不解的看着那个士兵,他想不明白自己是做错了什么,竟然连麾下的士兵都会在阵前背叛他。 “对不起了将军!”士兵见刘寻看着自己,刚才‘挺’矛刺他的勇气顿时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连忙把长矛一拽对他喊道:“你不死我们都得死!所以将军,你还是死了吧!” 喊完之后,这士兵掉头就跑,不提防却一头撞在一个人战马的前‘胸’上。 刘寻苦笑了一下,‘摸’了‘摸’腰间喷涌而出的鲜血,眼前一黑,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周勃手持长枪站在战场的中间,刘寻被联军士兵刺死的一幕丝毫不差的被他尽收眼底,他愕然的愣在那里,他打过无数次的仗,却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将军被麾下的士兵在战场上刺杀。 正在周勃愣神的当口,那个刺死了刘寻的联军士兵却一头撞在他的战马上。 联军士兵恐慌的抬起头看着周勃,周勃想也没想,抬起长枪一枪扎进那士兵的心窝,把他实实在在的扎了个透心凉。 “战场刺杀主帅,像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留你何用!”周勃一声怒吼,把那士兵的尸体狠狠的甩了出去,尸体落地之后他对正在追杀败逃联军的汉军喊道:“杀!把这些人全部杀光!”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十六章 突然袭击 http://.biquxs.info/

战场上一旦发生一面倒的情况,战斗就不再是战斗而是屠杀,刘寻死后,联军更是丧失了斗志,纷纷向后退去。[] 但是跟在他们身后的汉军却根本没想要放过他们,在周勃的催动下,汉军如同汹涌的洪水一般追赶并吞噬着沿途他们能够吞噬的一切联军官兵。 整个战斗从发生到结束,仅仅只用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除了少量联军骑兵逃离,行动缓慢的步兵几乎全军覆没,战场上覆盖着一片浓浓的愁云,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罩上了一层‘阴’霾,仿佛被杀的联军将士‘阴’魂不散,依然萦绕在战场的上空。 风儿吹着呜呜的口哨从战场上掠过,撩起地上联军尸体的衣襟,在偌大一片刚刚发生过‘激’战的地方卷起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好似苍天都在为这些死去的官兵感到悲哀。 周勃提着马缰站在战场中央,他的身边不时的走过正在清扫战场的汉军官兵。 一些官兵翻起地上的死尸,伸手在尸体身上掏‘摸’着,不时的会有几个掏‘摸’到好东西的官兵发出一两声兴奋的喊叫。 周勃没有去看那些倒腾尸体的官兵,他只是提着马缰默默的站着,刘寻被杀的那一幕始终在他眼前萦绕。 刘寻为了让战士回过头来抵抗汉军已经做了最后的努力,他死了在自己人的手中,这是一个战地将军的悲哀,想到那深深扎进刘寻腰间的长矛,周勃突然感到一阵悲戚。 只要有战争就有死亡,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都不可能逃避这个命运,如果想在战争中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尽可能的把敌人杀光。 周勃明白这个道理,刘寻同样明白,刘寻之所以催促官兵回头厮杀,就是他自身的求生本能告诉他,他们必须这样做才有可能活下去,可是最终的结局却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发展,他被自己麾下的士兵用长矛生生的刺死了。 刘寻已经死了,周勃却还站在这里。明白同样道理的两个人,在战斗结束后最终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周勃知道,这是因为他的士兵也同样明白这个道理,即使不明白也因为战场上压倒‘性’的优势而让他们人人戮力拼杀;刘寻虽然明白这样的道理,可他麾下的官兵却为了逃命而不惜背叛他,最终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只留下这漫山遍野的尸体。 “将士们,大家杀的好!”周勃突然对正在情理战场的汉军喊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只要我们打胜了,就能从敌人的尸体上翻找到对你们有用的东西!我不反对你们把死尸身上的财物拿走,因为给他们留着,他们也用不着了!只是我对你们有一个要求!” 说道这里,周勃环视了一下已经停下翻找,站直了身子静静听他说话的汉军官兵:“我要求你们一定要给自己留下从敌人尸体上翻找东西的机会,不要失败,不要让敌人从你们的尸体上翻找本应该属于你们的东西!这些人,他们为了活命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只知道逃跑,可他们逃走了吗?没有!他们全都死在了这里,像一群被赶去屠宰的猪一样被杀死在这里!死的毫无尊严!毫无价值!你们一定要记住,无论遇见什么情况,不要后退!只要我们不退,就有希望,坚持到最后,要么被杀,要么战胜敌人。你们与这些被杀的人不同!你们是一群优秀的战士,不是任由敌人屠宰的猪狗!” 周勃说完话后,战场陷入一阵静谧中,所有汉军都把视线投在了他刚毅的脸上。 突然有人发出了一声欢呼,紧接着死气沉沉的战场沸腾了,无数汉军高举着手中的兵器高声嚎叫着:“周将军威武!周将军威武!” 章平得到刘寻战败的消息后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派出去拦截汉军的军队居然会败的这么快,从他第一次接到刘寻派人前来报告发现汉军援兵到刘寻兵败,之间仅仅只隔了一个时辰。 他甚至连增派援兵的机会都没有,一万人就像是一群猪猡一样被敌人屠杀了。 “刘寻呢?刘寻在哪?让他来见我!”章平朝前来报告战斗结果的士兵咆哮着:“一万人!足足一万人,连一个时辰都没撑到!他打的是什么仗?就算是给他一万只猪,站在那里等着汉军屠杀,也不至于被杀的这么快!” 向章平汇报的士兵跪伏在地上,浑身筛糠般的颤抖着不敢说话。他是刘寻手下的骑兵,兵败时恰好看见刘寻被一个联军士兵刺杀,可他却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章平。 战场刺杀主将,在任何军队中都是大逆的死罪,虽然这件事不是他做的,可他看见了,而且什么作为都没有,只是没命的奔逃回来把兵败的消息报告给了章平。 他不敢渴求章平会奖赏他,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章平能够摆摆手让他离开,这个时候对他来说,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即便给他百斗黄金的赏赐,若是没有命去‘花’销,要了也不过是徒增负担而已。 “你怎么不说话?”章平‘阴’沉着脸,斜眼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士兵,语气有些不善的问道:“我在问你刘寻在哪?他人呢?难道惧怕我怪责他擅自逃离了?” 士兵跪伏在地上,半天没敢抬头,只是懦懦的答道:“禀大将军,刘将军不幸战死……” “什么?”章平一听刘寻战死,“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将跪在地上的士兵揪了起来:“你说什么?刘寻战死了?来的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为何连一个时辰也没撑到便会败的如此彻底?刘寻是怎么死的?” 章平一口气问出了好几个问题,士兵被他揪着领口,双脚高高踮起,有心想要向后退上两步却又不敢,只得半偏着脑袋忍受着章平问话时喷的他满脸都是的唾沫星子。 “大……将军!”被章平揪着领口,士兵满脸的痛苦,他的脸憋胀的通红吞吞吐吐的答道:“刘将军是……是死……” 章平见他话说的辛苦,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抠着他的领口,让他喘不过气来,伸手把士兵往后一推,把他推倒在地,摔了个屁-股墩儿。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章平皱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士兵。 士兵‘揉’了‘揉’被掐疼的脖子,喘了几口大气才满心忐忑的说道:“回禀大将军,刘将军是死在‘乱’军之中,他虽然勇武,可‘乱’军实在太多,我军原是跟随刘将军拼死作战,直到将军战死才开始败退,可汉军却紧追不舍,除了我们这些骑马的侥幸逃生,其他兄弟全部战死沙场!” 说到这里,士兵想起那场如同噩梦一般的屠杀,眼圈不禁红了起来。 “怂包,败就败了,哭什么?”不知是士兵眼睛发红让章平相信了他的话,还是他的描述确实是合情合理,章平的火气消了一些,开口骂过士兵之后又接着问道:“敌人领军的是谁?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回来报告战况的士兵平日里在军官中行走的多了,自然能够听出章平语气的变化,连忙回答道:“禀报大将军,敌人主将是前些日子围困好畤城的周勃,小人粗略估‘摸’了一下,他们的人数应该在两万到三万之间。” “两万到三万……”章平捋着下巴上的胡须,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对身旁的一个将军说道:“陈昌,你速点两万兵马拦截在周勃行军的必经之路上,一定要把他们挡住,我随后就派援兵前去接应!” 陈昌连忙抱拳领令,他抬脚正要往帐外走,突然一个亲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那亲兵刚一进来便半跪在地上对章平说道:“大将军,不好了,不远处突然出现汉军,他们正向这里急速进军!” 章平一听,心中顿时暗叫一声“不好”,连忙问道:“他们有多少人?离这里还有多远?” 亲兵双拳高举过顶,半跪在地上应道:“敌军先头骑兵离这里只有七八百步光景,在骑兵背后只看得到一片烟尘,想必是大批步兵随后!” “快!快出兵迎战!”章平一听说汉军离他们只有七八百步远近,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喊道:“放弃对曹参的围困,众军随我一同迎战周勃!” 由于汉军来的突然,章平根本来不及布兵排将,连忙从帐内抓过长枪冲了出去,翻身跨上一个亲兵为他牵来的战马,长枪朝着汉军冲来的方向一指高声喊道:“众军听令,放弃对曹参的围困,戮力向前,将周勃歼灭在此!” 话刚说完,他率先纵马冲了出去,三秦联军见大将军冲了出去,士气顿时高涨,齐齐发了一声喊,跟在章平身后朝汉军迎了过去。 周勃所部汉军人数比章平他们要少上许多,见章平亲自领兵杀了过来,周勃却并不慌张,只见他微微一笑,对身旁的偏将说道:“你领着一队人先去迎击!务必要将敌人阻住!”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十七章 前后夹击 http://.biquxs.info/

那偏将领命出发之后,周勃又对另一个偏将说道:“你也领兵冲上去!” 如此往复,他把两万人分割成为五千人一队的四队分批向三秦联军冲了过去,而他自己则留下一万兵马,原地驻足静静的 周勃运用的战法,在现代战术上叫做添油战法,是把原本聚集在一起的部队分割成许多人数不多的部分分别投入到战场中,二次世界大战时,英国就是使用这种战法将空军逐批投入到不列颠空战中才导致后来几乎彻底丧失了制空权。 这种战术在世界各国的战例中都是作为反面教材来宣传的,可在两千多年前的楚汉战争中,周勃却曾打破过添油战术只能是失败一方运用的说法。 三秦联军士气高涨,嚎叫着向汉军冲了过来,周勃很清楚,若是他也将全军一次‘性’全部投入进去,要面临的必然是一番苦战,以他们少于联军的人数,很难支撑到山岗上的曹参前来援救。 把军队化整为零逐批投入进去,一方面可以阻滞联军的进攻速度,另一方面可以给联军一种汉军不断有援兵加入、越杀越多的错觉,只要他们能够拖延时间,等到山岗上的曹参下山从背后对联军发起进攻,这场战斗的结果几乎是能看见的明朗。 第一批汉军与冲过来的联军撞在一起,很快被淹没在联军的洪流中,五千汉军在数万联军的包围中苦苦奋战。 在联军全力想要歼灭被围的汉军时,第二批汉军接着杀到,迅速把朝向汉军这一面的联军组成的包围圈削薄,很快与第一批汉军连接在一起,共同抵抗着人数多于他们数倍的三秦联军。 当联军第二次把汉军包围之后,还没来及喘口气缓上一缓,第三批汉军接着杀到,联军的包围圈再次被削薄,三批汉军很快又汇聚成一体,对联军发起了反击。 连续三批汉军相继杀来,联军果然如同周勃预想的那样士气产生了动‘荡’,不少联军见敌人越杀越多,心中先是有了几分惧意,再抬眼朝汉军的阵营看去,只见那边密密麻麻还站着不知到底有多少的汉军。 “杀!把这些汉狗杀光!”章平冲进汉军阵中,手中挥舞着长枪,不断的挑杀着围在身旁的汉军。 一些联军军官见章平冲进了敌人之中,担心他的安危,连忙纵马冲了过来,聚拢在他的身旁,与汉军苦战。 士气的衰退使联军的战斗力有了明显的下降,一些联军官兵已经渐渐对胜利失去了信心,支撑着他们战斗的只是大将军还身陷在汉军之中拼死作战。 第四批汉军的投入使联军的士气遭受了几乎毁灭‘性’的打击,当汉军冲过来的时候,不少联军唾骂着,不断的跳着脚骂娘。 “娘的!敌人到底有多少啊?怎么杀也杀不光!”一个联军士兵见突然又多了许多汉军,朝地上啐了口唾沫骂道:“我看等我们全都累死了,这些汉狗还是会越来越多!” 在他身前的军官回过头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眼神里却已经充满了威胁,士兵缩了缩脖子,没敢再继续说下去,手中端着长矛紧张的看着正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汉军。 两军挤在一起,前面与敌人厮杀的官兵一片片的倒下,后面的双方官兵则一步步向前推进把自己推进到中间那不断攫取着双方战士生命的战团之中。 双方负责战地营救的士兵在厮杀的人群中猫着腰拼了命的把受伤的同泽从战团中拖出去,纵然他们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还是有许多受了伤躺在地上的人被双方不断涌上来的人踏在脚下,最终被践踏成为一团团‘肉’泥。 战斗如同一架不停旋转着的绞‘肉’机,不断的把双方的官兵绞成一具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周勃仰着头,眯起眼睛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初秋的天气依然让人有些捉‘摸’不定,在他们与刘寻厮杀之前天空还是万里无云,如今却布满了‘阴’霾,眼见一场秋雨即将落下。 “将军,敌人势大,我军伤亡惨重!”一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军官纵马冲到周勃面前,翻身下马半跪在地上说道。 周勃低下头看了看那军官,淡淡的说道:“我已经看见了,你快回去,告诉将士们,虽然敌人人数众多,但他们已经被杀破了胆,只要再来一次冲杀,必定能把他们全线击溃!” “是!”那军官应了一声,翻身上马,快速向战场冲了回去。 战场上喊杀阵阵,周勃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敌人的喊杀声哪些是他们自己官兵的喊杀声。 他抬眼朝远处的山岗看去,山岗被一团灰‘蒙’‘蒙’的雾气笼罩着,从他这边根本看不见山岗上有人跑下来,若是曹参没能及时率军参加战斗,他的部队再这样硬撑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就会全军覆没。 曹参并不是全无动作,他原本是想要立刻率军杀下山岗,从背后向联军发起进攻,可转念一想,章平退兵难保不是‘阴’谋,若他贸然率军杀下山岗,而周勃根本没到,只是三秦联军布下了埋伏等待他们掉入陷阱,到时候再想撤回山上就不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谨慎的曹参站在山上,他连续派出了十多个探马,探马的回报如同商量过的一致,联军突然撤退是因为远处有一支军队向这里杀了过来。 直到周勃的部队与联军战在一处,曹参依旧没有立刻发出下山的命令,他站在山岗上,静静的看着山下厮杀在一起的两支军队,当他确信‘交’战的双方确实是在进行着一场惨烈的厮杀后,才对身后的军队喊道:“全军听令!周将军为我们解围来了!我们杀下山去!” 随着曹参一声令下,山上的汉军顿时雀跃了起来,纷纷端着兵器向山下涌了过去。 章平在率军向周勃冲过去之前在山下留了一千多人观察山上的动静,并且狙杀山上跑下来的汉军斥候。 这一千多人正紧张的关注着山上的动静,突然见到山上涌下了一片如‘潮’水般的汉军,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调转方向朝发生着战斗的地方跑了过去。 “大将军,不好了!”这些人冲到周勃所部汉军与章平‘混’战的地方,大呼小叫的喊道:“曹参率军从山上杀了下来,我们要被包围了!” 他们愚蠢就愚蠢在居然在两军战斗着的时候大声把敌人援军来到的消息喊了出来,这一喊,顿时给三秦联军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而汉军听到从敌人的口中传出援军来到的消息,顿时是士气大振,战场中的局势立刻为之一变。 “将军,有一千多个敌人从山下跑了过来,大呼小叫的喊着曹将军已经率军下山正往这边火速推进!”一个汉军军官纵马从战团中杀出,直奔不远处正在观战的周勃,到了周勃面前之后,他翻身跳下马背,对周勃说道:“敌人听了消息之后士气低糜,如今战斗正在发生着逆转,我军有望获胜!” “好!”得了消息之后,周勃的脸上顿时洋溢起了笑容,他抬起长枪对那军官说道:“你回去告诉将士们,再过片刻,只要曹将军杀到,我就挥军上前与众军戮力同心,我军与曹将军对敌人前后夹击,定要把章平斩于此处!” 军官应了一声,跳上马背朝战场冲了过去,一边冲他还一边喊:“兄弟们,曹将军来支援了,周将军有令,要我们一鼓作气,将章平斩于此处!” “吼!”汉军听了军官的喊声后,齐齐呐喊了一声,再次向前推进了一些。 人数多于汉军的三秦联军竟然被他们这一冲给冲的向后退出了许多,章平也在一些联军官兵的护持下向后退了一些,离开‘激’烈‘交’战的战场中央。 曹参的军队冲下山岗,径直朝发生战斗的地方冲了过来。这些被联军困在山上的汉军一个个‘胸’中都憋着一口怨气,他们自从进入关中以来,一直是追赶着联军前进,从来没有战败的经历,没想到却在漆地被联军反咬了一口,若是这一次不找回场子,将来在其他同泽面前他们会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曹参部的汉军冲下山之后,端着兵器根本不需要曹参敦促,径直朝联军冲了过来。 一直静静站在远处看着两军厮杀的周勃见曹参的军队终于冲了出来,把手中长枪一挥,朝身后的军队喊道:“将士们,曹将军的援兵到了,跟我杀啊!” “快!快!全军转为防御,分批次撤退!”章平见汉军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杀了过来,已经明白这场战斗即使再坚持下去也不会有取得胜利的可能,连忙下达了撤退命令。 联军听到章平的命令之后且战且走,分成几个批次向后退去,周勃和曹参率军掩杀了数里之后,见实在是得不到什么太大的便宜,而且己方也是伤亡惨重,继续打下去根本没有什么好处,也只得停止追击,寻了处相对洁净的地方让军队驻扎下来。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十八章 未现身的援军 http://.biquxs.info/

安邑城内,穆晨皱着眉头仔细聆听着前去探听关中战事的斥候带回的消息。\\ 在漆地,章平战败之后又与翟将姚印合兵一处,向曹参与周勃发起了一轮进攻,可他们的进攻显得是那么的绵薄无力,很快便被汉军击溃,一路向北退去。 击败章平和姚印之后,周勃紧接着西定汧陇,而后又还军攻克郿和频阳,攻破这几处地方之后,在韩信的命令下周勃与曹参再次回军废丘,与早先被击退的樊哙合兵一处把废丘团团围住。 穆晨没想到,他退守安邑之后一直被北面的汉军节制着,有心想要西进援救章邯,却又担心汉军从背后对他发起进攻,想要把北面的汉军歼灭之后再图西进,又怕出了城之后从关中突然又冒出一股汉军或是魏王豹突然发兵断了自己的后路。 如今的局势让穆晨感到有些进退两难,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会被困死在安邑。 有几次他想到了撤退,想到要撤回下蔡重整旗鼓,把关中让给刘邦,将来在中原的战场上再与其一争雌雄。 可是他又不甘心,他明明知道刘邦会从陈仓进犯关中,却偏偏还是因为章邯等人的不重视和他派遣的军队太少而没能阻止刘邦入关。 安邑在蔡军的屠刀下成了一座死城,如今除了驻扎在这里的蔡军再没有半个百姓,蔡军驻扎进城之后不从事生产,所有供给一律从安邑城内的库存提取,许多日子下来,城内的存粮渐渐已经见底,穆晨必须想办法从本国向这里调拨粮草和‘药’品才能确保军队的正常需求,除此之外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攻下其他城池进行掠夺。 后勤在战争中始终是十分关键的问题,以往蔡军在作战的时候随身会携带着穆晨亲自教军需制作的干粮和咸菜,干粮的口感虽然不是很好,却有着重量轻、便于携带的优势,最重要的是不会让军队饿着肚子打仗。 每当攻下一座城池之后,蔡军几乎对城内秋毫无犯,只有一个地方是他们必须掠夺的对象,那就是粮仓。 除了安邑,以往蔡军在攻陷城池之后唯一掠夺的地方只有粮仓,当军队撤出之后,被攻陷的城池几乎是颗粒无存,这也是蔡军不同于其他诸侯军队的后勤补给方式,而且是经过战争验证有效的补给方式。 斥候还在喋喋不休的汇报着从关中探听来的消息,穆晨越听越觉得关中大势已去,章平在漆地战败之后被汉将郦商在北地俘获投降了刘邦。 塞王司马欣由于将举国兵力全部投入到雍国战场上,当汉军围攻塞国都城栎阳的时候,他的手中已是无可用之兵,根本无力应战,只得宣布向刘邦投降。 而另一方面,翟王董翳也在上郡被汉军击败,董翳率领翟军被困守十数日,最终因为粮草不济、军心涣散向汉军举起了白旗。 雍王章邯击退围困废丘的樊哙之后曾率军杀出城去,与汉军在城外战斗数场,双方互有胜负,最终因为赶来废丘的汉军越来越多,不得不退守废丘。 整个关中几乎尽入刘邦掌握,唯独只有废丘还在独立支撑,汉军对废丘发起过无数次攻城,终因守军的奋起反抗无功而返。 穆晨有种感觉,关中已经基本被汉军平定,野心极大的刘邦必然不会只甘心夺取关中一地,不久的将来汉军必然会大举东进,把战火燃烧到中原。 在安邑,能够战斗的蔡军全部加起来只有六万余人,这些人都是随同穆晨一同西征的勇士,他们战胜过外强中干的魏军,攻陷过数个魏国城池。 他们还跟随着穆晨西进关中,虽然在西进的途中遭受了沉重的损失,可蔡国的勇士们始终没有放弃希望。穆晨曾经告诉过他们,蔡国是他们的家,只要蔡国在,他们的土地、财产和‘女’人就都是属于他们的。 蔡国的将士,许多都是出身贫寒的农民,说他们是农民其实还有些牵强,他们中很多人没有土地,至少是没有足够养活一家人的土地。自从穆晨建立了蔡国之后,他们才分到了属于自己的土地,而且种出粮食之后并不像以往那样要‘交’给贵族,而是由国家高价收购,这个收购价并不因灾年或丰年变化,若是遇见灾年,国家还会给他们相应的补偿,遇见丰收粮价依然按照往年执行,也正是因为这样,蔡国的农民始终觉得自己是整个天下最幸福的农民。 他们在参军之前,父母和妻儿总是会把他们送出很远,从亲人的眼神里,这些百战余生的战士能够看出浓浓的期待,那是一种把全家幸福都寄托在他们身上的期待。 他们不会背叛穆晨,更不会背叛蔡国,没有任何一个诸侯会像穆晨这样大手笔的进行制度改进,而且是如此彻底的将关乎到每一个人生存的土地放心的‘交’到他们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农民手中。 穆晨对蔡军的战士充满了信赖,犹如他们信赖穆晨一样,他把蔡军视为自己的依托和靠山,在他的眼中,每一个蔡军官兵都是他能信赖的兄弟和亲人,而蔡军也同样把他视为自己的脊梁骨、顶梁柱。 只要穆晨还在,他们就对活下去抱有希望,高陵那场大火几乎让所有身陷其中的人感到了绝望,穆晨却在他们绝望的时候想到了让大家绝处逢生的方法,虽然还是有许多人被烧死烧伤,可蔡军的主力还在,战斗力还没有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大王,汉军如今围困废丘,我军是不是要向那里推进援救雍军?”听完斥候的报告,对关中战场已经不再抱有幻想的穆晨正呆呆的望着庭院里一棵被金风吹拂后挂满金灿灿枯叶的大树,他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穆晨转过头看见张彤、周闯等四员大将正站在他的身后,他勉强对他们挤出了个笑容说道:“如今我们北面有一支汉军虎视眈眈,只要离开安邑后背必然会遭受袭击,你们有没有办法既能出的了安邑城,又不会被敌人从背后袭击?” 四员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猛将听了穆晨的话后相互看了看,全都茫然的摇了摇头。 穆晨见四人不说话,沉‘吟’了一会,突然抬起头对他们说道:“张彤,你率领五千人先行出城,摆出要向北面汉军进攻的架势,记住,只是做出样子并不是要你真的对他们发起进攻;如今汉军在关中立足未稳,正是我军拿下关中东面城池的机会,我军粮草渐渐不济,也正需拿下几座城补给一些粮草,周闯,你领五千人对临晋发起进攻,务必一举拿下;朱湘,你也领五千人,迅速拿下怀德;聂策,你再领五千人一举攻下重泉。朱湘、聂策,你二人记住,拿下两地之后只需迅速搬空粮仓,带着粮草撤入临晋,我们要在那里给汉军迎头痛击,让他们知道即便得了整个关中,中原的土地也不是他们想进就能进的!” 四人离去之后,穆晨望着庭院中的那棵挂满枯叶的大树怅然的叹了口气。 他并不知道,在他领军驻扎进安邑的这段时间里,附近的山岭上突然多了只雪白的狼王,这只狼王是从南边突然闯进这里的山岭中,在与几个狼群的老狼王厮杀之后夺取了狼王的位置,聚集起一支有着上百条饿狼的庞大狼群。 雪白的狼王自然是凉凉,它从下蔡跑出来之后径直奔往安邑方向,到了城外,它逡巡了一圈并没有进城寻找穆晨,而是掉转方向跑上附近的山岭,向山岭中几个狼群的狼王发起了挑战。 凉凉天生就与其他的饿狼不同,它具有着一般饿狼所没有的灵‘性’,同样也拥有着异常迅捷的速度和更加锋利的牙齿,那些单纯凭借着强大体力而占据狼王位置的饿狼自然不是它的对手,纷纷败倒在它锋利的獠牙之下。 此时的凉凉正领着一大群狼站在山坡的顶端,遥遥望着安邑城,在它的身后是几条曾被它打败如今成了统一的大狼群中主力干将的几只老狼王。 凉凉当初突然离开下蔡,是因为动物的天‘性’告诉它穆晨在这里会遇见危险,而且是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凶险的危险,它必须来救它的主人。 赶到安邑附近而没有进城的并不是只有凉凉,在距离安邑十多里开外的一个小村里,一群体格硕壮的大汉在一个‘女’人的带领下平静的生活着。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两个月前从鲁城出发来到这里的项蓉和她手下的五百力士。 小村很小,但项蓉他们住进来之后却不显得丝毫的拥挤,村子里的人早就为了逃避战‘乱’到远方逃难去了,在没有原住民的小村里,这五百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组成了一个看起来十分不和谐的新村落。 当初得到穆晨进入关中阻止汉军的消息后,项蓉很是不安,她很担心穆晨的安危,当她领着帐下五百力士赶到进入关中的前哨安邑时,却发现城头上‘插’满了蔡军的旗帜。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十九章 为了女人打架的将军 http://.biquxs.info/

项蓉在派人打探之后才知道,原来蔡军在关中前进受挫,穆晨已经领着军队退回了安邑,此时正驻扎在城内。~~e~~ 项蓉自然是不愿他知道自己从千里之外赶过来的消息,得知穆晨无恙,她有心想回鲁城,却又放不下他的安危,思量再三,终于做出了就近找处地方落脚,等待蔡军进一步行动的决定。 项蓉始终放不下自己的骄傲去把她内心真实的感情告诉穆晨,她只是默默的为他牵挂着。 项蓉与已经死去的荆霜有相同,也有不同,她们都是有着一身好武艺连许多男人都会自愧不如的‘女’人,也同样都在为穆晨付出着,可是荆霜爱穆晨爱的火热、爱的真挚,她无数次向他表‘露’过心迹,她的爱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着;项蓉虽然也爱着穆晨,但她却从来也没有亲口对他说过,直到现在穆晨依然不知道有一个远隔千里的‘女’人日夜在思念着他,项蓉的爱情就像是一泓微风吹拂下的水潭,它轻轻的‘荡’漾着涟漪,却不像烈火那般容易吸引人的注意。 她站在村口,望着远处高高的安邑城墙,在城内有她日夜思念的人,可她却不能立刻去见他。她的骄傲让她无法像荆霜那样近乎乞怜的留在穆晨的身边。 项蓉很清楚,在穆晨的心里始终有着苏凉,她不愿在他心里只有着一个‘女’人的时候靠近他,作为楚国贵族的后裔,她有着她的骄傲,她无法放下尊严去乞求一个男人施舍般的爱情。 对待穆晨,她只能等,等到他发现她留在他身边的那颗心。 没有哪个美‘女’是不依恋英雄的,纵然是想要一生都能过着平静生活的美‘女’,依然渴望着她的爱人能够有着一双宽厚的臂膀,当她依偎在爱人怀里的时候能够感受到无比的安全。 项蓉自幼习武,她自己本就是个巾帼英雄,对将来夫婿的选择自然是会比一般的美‘女’挑剔的多。 项羽也曾为她选过夫婿,可项蓉每次见到那些贵族子弟的时候都会感到一阵莫名的厌烦,不是把前来提亲的人狠狠羞辱一番就是干脆一口回绝。久而久之,当项羽再与人说起要给她提亲的时候,那些贵族们都会喏喏的躲到一旁,再没人敢多这档子事,这也是项蓉已经二十出头却始终未为人‘妇’的原因。 项蓉手按佩剑仰头看着天空,天已经‘阴’了许久,始终没有落下雨来,浓浓的‘阴’云堆积在头顶,使本就灰‘蒙’‘蒙’的天空显得十分低矮。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向村子里走去,五百匹健马被他们隐藏在山林里,她派了力士轮番看守,村民们逃走时并没有留下任何可以吃的东西,刚进村子,他们这些人还饿了两天肚子,为了粮食,她专程派人去很远的城镇里采买。 原本她根本不需要吃这样的苦,只要寻个人多的所在安顿下来,随时关注安邑的情况就行,可她却始终放心不下穆晨,担心离的太远若是他遇见危险来不及援救,于是她选择了留在这里而让部下长途跋涉去购买粮食。 这一切穆晨并不知道,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关中,刘邦进入关中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每当想到自己屡次努力都没能阻止刘邦的发展时,他就会感到一阵莫名的悔恨,悔恨当初没有好好学学楚汉历史,若是在鸿‘门’他能提前知道刘邦是从小路逃走,或许梁云和胡成就不会空手而归。 只要刘邦死了,天下就不会再有大的动‘荡’,齐国的田荣和赵国的陈馀在项羽面前无非是些不成气候的跳梁小丑。只要没有刘邦,荆霜就不会死,钱坤和吴宥也不会血染疆场。 穆晨站在安邑城头,遥望着关中的方向,在那里他曾亲自率领蔡军与汉军战斗过,数万优秀的蔡国勇士永远的长眠在那片土地上。 “唉!”穆晨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飘渺的将视线转到了蔡国的方向。 “大王何故叹气?”张彤始终伴在穆晨身旁,见他叹气,不禁开口问道。 “张彤,再过几日等我们一切筹备停当就要再次向关中进军了,与汉军作战,你有没有害怕过?”穆晨回过头,‘逼’视着张彤的眼睛问道。 张彤茫然的摇了摇头,回答道:“自从跟了大王,我们身经大小数百战,从来只有别人怕我们,哪有我们怕别人的道理?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害怕过!” 穆晨苦涩的笑了笑,对张彤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要跟别人说。和刘邦为敌,我真的很怕,我怕我这是在逆天行事,最终会遭到报应!” 张彤不解的看着穆晨,正要发问,突然一个亲兵从城下跑了上来半跪在穆晨身前说道:“大王,张将军,不好了,聂将军和周将军打起来了!” “聂策和周闯?”穆晨与张彤同时睁圆了眼睛,他们都很清楚聂策和周闯虽然平日里厮闹惯了,有的时候也会打打闹闹,但俩人感情一向很好,从来没翻过脸,这会突然打了起来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得了报告之后,二人不敢耽搁,连忙跑下城墙,由亲兵带路向聂策和周闯打架的地方跑了过去。 聂策手提长戟,正拼命踢蹬着想挣脱抱着他的七八个蔡军;周闯也一样,他握着大刀,也正努力的扭着身子想要把抱着他的几个蔡军甩开。 二人一边拼命想要挣脱抱着他们的蔡军,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朝对方喊着什么。 当穆晨听清他们骂的话之后,险些没被气的背过气去。 “娘的,周闯,你个老小子,莹娇将军的屁-股就是白,我就是喜欢,我还就非要娶她做媳‘妇’,你敢说她坏话就是不行!”聂策一边扭着身子一边朝周闯瞪眼嚷着。 周闯也不甘示弱,抬起‘腿’朝聂策虚踢了几下喊道:“你个不要脸的死娃,偷看一下人家洗澡就要娶人家,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当初你被夜莺堡那些‘女’人打的那个熊样!我就是说她没有咪咪怎么了?屁-股白不白我是没看到,反正她就是没‘奶’-子!” 俩人一递一句的骂着,根本没注意到穆晨早已‘阴’沉着脸站在了旁边。 “放开他们,让他们打!”穆晨突然冷喝了一声,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抱着俩人的蔡军见穆晨来了,连忙松开手站到一旁。 周闯和聂策被众人松开后也没敢朝对方冲过去,他们像是两个打架打到一半被人强行拉开的孩子似的,虽然没再朝对方扑过去,却都是满心不服气的瞪着对方。 “打啊?你们怎么不打了?”穆晨瞪着俩人高声喊道:“大伙都在等着呢,在城里憋了这么久,还真没什么值得让大家乐呵乐呵的事,你们倒是打啊,我也想看看两个大男人到底是怎么为‘女’人的屁-股和‘胸’部打架的!快点的,我们都很忙,要打就赶紧,别耽误时间!” 穆晨越是催促,俩人越是不敢动手,只是怨恼的瞪着对方。 “瞧你们那点出息!”见俩人不再吵嚷着要打架,穆晨抬手指着他们说道:“你们也不是没见过‘女’人,怎么就像那‘色’中饿鬼似的一提到那些东西就两眼放光?聂策,你小子偷看人家洗澡,被打的像个猪头,我就不说你了,你还好意思到处炫耀看见了什么!” 穆晨骂聂策的时候,脸皮超级厚的聂策居然也羞愧的把头低到‘胸’前,眼睛看着地面,再没刚才不可一世的样子。 周闯见聂策低着头不敢言语,不由的有些得意,斜眼偷看了他一下,嘴角挂起一丝笑意。 “周闯!”穆晨见周闯满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转过脸朝他吼了一嗓子:“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时聂策去偷看,你也想去来着,要不是顾及着年岁比聂策大,被发现了面上不好看,你以为你不去?没看着也就算了,你还敢背后说莹娇将军‘胸’部小,好在她如今不在这里,若是在这里,恐怕早过来把你的嘴给撕开了。你说你得意什么?你还好意思得意什么?” 周闯见聂策被骂,本以为自己没去偷看夜莺堡的‘女’兵们洗澡,穆晨应该找不到理由骂他,没想到最后却还是没躲过这通骂,而且好像被骂的比聂策还要惨些,眨巴眨巴眼睛,大张着嘴巴不解的看着穆晨。 “看什么看?”见周闯看着自己,穆晨瞪了他一眼,高声说道:“你小子还别跟我装清纯,我今还告诉你,你们心里想着什么我可是全都知道,现在你们妾也有了,有些人还都生了娃,他娘的比我效率还高!这还就算了,你们居然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居然把主意都打到夜莺堡同泽的头上去了,你说我是不是该把你们一个个抓住把那玩意给割了才能让你们消停一会?” 周闯被穆晨这番话骂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又不敢辩驳,只是低下头怨恼的偷偷瞟着聂策,心道:“今天算是被你这除了馒头就是‘女’人的笨货害死了!”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二十章 全无退路 http://.biquxs.info/

穆晨站足足数落了二人半个时辰才满脸笑容、意犹未尽的和张彤一起离开。\\ 他走后,周闯瞪了聂策一眼,压低了声音恨恨的说道:“都是你,没事非跟老子提什么‘女’人,这下可好,连累老子跟你一同被大王骂了个通透!” 聂策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的说道:“是你老小子没个正经,我说我的,你只管听着就是,干嘛要跟我争莹娇将军的‘胸’部小不小?” 周闯还要说话,先前一直在一旁劝解二人的朱湘拦住了他们:“好了,好了,两位将军,刚才大王骂你们,你们别当真就是!” 俩人同时把目光投在朱湘身上,有些不解的问道:“朱将军,大王说的话,我们自然是要铭记于心,你为何让我们不要当真?” 朱湘摇头苦笑了一下,对二人说道:“你们还不明白吗?刚才大王虽然骂了你们许久却没真的动怒,你们无意中反倒做了一件让他十分开心的事。” 他这一说,聂策和周闯更加不明白了,俩人几乎是同时挠了挠头满脸疑‘惑’的看着朱湘。 朱湘望着穆晨离去的背影,怅然的叹了口气说道:“两位将军,我们大王压力太大了,我军在进入关中之后损兵折将,虽然未尝有败,但胜利的代价也是大王所不能承受的。钱坤与吴宥两位将军战死已经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打击,高陵城外数万好兄弟被汉军一把火烧成了焦炭,更是让他心痛不已,如今虽然我们退守安邑,但大王的心思却始终放在关中,你们说,他如何能不心事重重?你们今日这一厮闹,反倒让他暂时忘却了些烦恼,可以说他刚才是因为心情大好才骂的你们!” 周闯心思要活络些,朱湘的话刚说完,他已经明白过来话中的含义,可聂策平日里就懒得动脑思考,即便是在打仗的时候,也是穆晨让他打哪他就往哪打,很少思考为什么,因此朱湘话说完之后他还是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笨货!”周闯见聂策还是满脸的茫然,伸手在他后脑拍了一巴掌说道:“朱将军的意思是我们这一闹让大王心情有所舒缓,所以他才是骂的很开心。” 聂策眨巴眨巴眼睛,恍然的“哦”了一下,我们还得天天打架大王才会高兴?‘ “滚!”周闯瞪了聂策一眼,骂道:“要想借着打架逗大王开心,你找别人去,我可没你那么贱!” 他话刚一说完,朱湘、聂策和周闯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穆晨果然如同朱湘猜测的那样,骂完聂策和周闯之后原本灰暗的心情顿时晴朗了起来,他笑眯眯的朝自己的营房走去,张彤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大王,你刚才骂周闯和聂策的时候好像一点都不生气。”快走到穆晨营房外面的时候,走在后面的张彤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穆晨回过头看了看他,笑着说道:“我为什么要生气?你们全都像这个样子才好!男人嘛,若是对‘女’人没了兴趣,我只能说这个男人已经废了。知道柳下惠不?我估‘摸’着那小子不是天阉就是被割了的内官,要不怎么会抱着‘女’人也不硬?刚才骂他们的时候我就在想,夜莺堡怎么说也有近千号人,将来或许还会进一步扩大,她们都是些可怜的‘女’人,难道真的要她们在军营里荒废了青‘春’?” 张彤走在穆晨身后不解的看着他,他想不明白穆晨为什么突然想起夜莺堡那些‘女’人的青‘春’。 “聂策喜欢莹娇,等关中的事解决了之后我就为他们撮合,嗯,你喜欢哪个?告诉我,我一并把她嫁给你!”穆晨说着话朝张彤笑了一下,这一下笑的十分暧昧,直把张彤笑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不!我没有喜欢的!”张彤连连摆手,否认自己对夜莺堡任何‘女’人有想法。 穆晨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说道:“张彤啊,夜莺堡那些‘女’人可真不错,上马为军,上‘床’为妻,像这样好的‘女’人你这次错过了,以后再想找恐怕就难喽!” 说着话,他还暧昧的朝张彤挑了挑眉‘毛’,这一挑眉‘毛’更是把张彤吓的不轻,张彤连忙朝后退了两步,像是躲避瘟神似的躲开了穆晨的眼神,紧张的辩解道:“我真是对她们没有什么兴趣,在我看来她们都很强,已经强的不像个‘女’人,我还是比较喜欢温柔点的。” “哦!”穆晨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你这想法也对,她们都太厉害,若是真的嫁一个给你,将来你们夫妻吵架,说不定你就会被收拾的很惨,哈哈,不过想想我们大蔡的神‘射’将军若是被老婆打的钻‘床’底,确实是件‘挺’好玩的事!” 张彤满头黑线的看着穆晨,呕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穆晨深沉的时候像是突然成熟了好几十岁,可他一旦不正经起来倒有几分能与聂策媲美,这会的穆晨就像极了一个十五六岁刚通晓人事的叛逆少年,张彤拿他确实也没有一点办法。 章邯站在废丘城墙上,他的手中握着已经缺了口的佩剑,一柄长枪横躺在他的脚下,长枪的枪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只有一柄光秃秃的枪杆还横在那里。 废丘城内的联军已经是第十九次打退汉军的进攻,在城墙脚下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攻城汉军的尸体,城墙上也有一些联军和汉军的尸体横卧在联军的脚下,每一个联军将士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可章邯从他们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愤懑和不满,他看到的只是联军脸上写着的刚毅。 关中百姓对章邯并无好感,但这些跟他久了的联军将士却认为他是个有担当、有魄力的主帅。 一个联军士兵坐在地上,斜靠着城垛,嘴里叼着一支枯黄的草根慢慢咀嚼着,他苦笑着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另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士兵说道:“老兄,你看我们能活着坚持到项王派援兵过来吗?” 年级稍大的士兵同样靠坐在城垛下,微微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对他说道:“兄弟,你怎么还对援兵抱有幻想?蔡王如今就在安邑,他若是想要来救我们还不是一两日间就能到达?如今我们已经被放弃了,这废丘城早晚是要拱手送给刘邦的,再过几日一旦城破,你我可能都要成汉军的矛下亡魂了,如今趁着还活着,多嚼点草根吧。 问话的士兵听了年纪稍大的士兵回答之后漠然半晌,过了好一会才接着问道:“莫非蔡王真的打算不来救我们,就让我们活活困死在这里?要知道关中失守,下一步就是中原,中原再守不住,他的蔡国也早晚成为刘邦的囊中之物!” “兄弟倒是见解独到。”年纪稍大些的士兵看了这士兵一眼,有些挖苦的说道:“可惜了生不逢时也生不逢地啊,若不是生在关中做了雍王的士兵,以你的见地将来或许还能在其他诸侯那里‘混’个一官半职,可惜啊,再过几日一旦城破,你可就跟我们一样都要成敌人的矛下冤魂咯!” 问话的士兵不满的瞟了年纪稍大的士兵一眼,或许是觉得跟对方没什么话说,重新靠在城垛上,微微闭着眼睛咀嚼起他的草根。 他的眼睛刚闭上,城外的汉军又一次擂起战鼓,他苦涩的笑了笑,这战鼓的鼓声他已经再熟悉不过,每当鼓声响起,汉军就要开始发起一轮新的进攻,这也意味着又要有更多的汉军死在城墙脚下,同时也会有更多的同泽死在守城的战斗中。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想要看看到底是谁会没运气死在汉军的这次进攻中,看了一会,他摇了摇头,每个同泽都在警惕的关注着城下汉军的动向,他实在不愿猜测有谁会死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 城下的汉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城墙靠了过来,在连续发起了许多次攻城之后,汉军知道城内已经没有箭矢,就连大石和沸油也已经全部使用完了,如今城内的联军只能用他们手中那些磨钝了口的兵器反抗攻城的敌人。汉军在发起攻城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快速的冲锋,反倒像是在炫耀武力似的列出方阵,想要以此来打压守城联军的士气。 “将士们,敌人又来了,大家做好准备!”章邯站在城墙上,当他看到汉军列着整齐的队列又一次向城墙靠近的时候朝城上的守军喊道:“我们已经杀退他们十几次进攻,只要守住城墙,一定会等来援军,项王一定不会放弃我们的!” 他的动员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但城上的守军已经没了其他的指望,他们只能期待着楚军或是蔡军突然出现在敌人背后,摆在他们面前的也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坚守。 许多守军抓起身旁横着的长长的、带有分叉的树棍站在城墙上,只等汉军把云梯架到城墙上的时候用树棍把云梯推出去,这也是他们现在唯一行之有效的防御方法。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二十一章 勇者为尊 http://.biquxs.info/

汉军没有放箭,只是列着方阵一步步的向前推进着,当他们推进到离城墙还有二三十步远近的时候停了下来,从方阵中突然蹿出许多抬着云梯的士兵,这些士兵抬着云梯快速的跑到城墙脚下,合力把云梯架了起来。 城墙上的联军见汉军架起了云梯,也不等他们开始攀爬,把树棍顶在云梯上,用力的向外推去。 一架架刚竖起的云梯在联军的推动下倒了下去,紧接着又是一架架云梯竖了起来,双方在城上城下展开了一场竖云梯和推云梯的拉锯,若不是那一片片喊杀声,单从他们的动作来看,还以为双方是在进行着一场角力游戏而不是在战斗。 “娘的,他们搞什么东西?”一个联军士兵在与同伴协力推翻一架云梯之后朝地上啐了口唾沫骂道:“箭也不发,冲锋的时候慢腾腾的,过来之后还只是跟我们推梯子玩,他们这是在攻城吗?” “你懂什么?”士兵刚骂完,他身后的军官瞪了他一眼训斥道:“他们不‘射’箭,是因为他们知道我们的箭‘射’完了,如今再向城**箭正是给我们输送箭矢,你以为汉军会那么傻?把他们的箭送给我们让我们杀他们的人?” 士兵被军官训斥,也不敢说话,只是继续抱着树杈片刻不敢懈怠的盯着城垛。 章邯站在城头上,看着麾下的将官们左奔右跑组织着城墙上的防御,他比守城的联军官兵更加紧张,能不能守住废丘将是保不保的住三秦的关键,只要废丘还在,他的雍国就没有灭亡,将来楚军前来支援的时候,他就能从城中杀出,在背后捅刘邦一剑。 可是眼前的形势却是对联军十分不利,塞王、翟王相继投降,如今的联军虽然名义上还是由三秦兵马组成,可事实上却只剩下他的雍军一家,那些塞国和翟国赶来的援军早已四散逃走或是干脆并入了雍军。 在汉军对废丘再一次发起进攻的时候,刘邦与韩信并骑伫立在汉军大阵中,刘邦紧锁着眉头看着城外不断竖起又不断倒下的云梯对韩信说道:“大将军,章邯困守废丘,犹在做困兽之斗,我们总不能因为一座城池而迟缓东进的步伐!” “大王‘欲’要如何?”韩信侧过头看着刘邦,脸上挂着微笑问道。 “我想把这里‘交’给大将军,我亲自率军东进,先进入中原,图谋韩魏之地。”刘邦眯了眯眼睛,语气中带着决绝的说道。 韩信点了点头,对刘邦说道:“既然大王决定如此,那就由信围困废丘,大王亲自率领十五万大军东进如何?” 刘邦点了点头,对韩信说道:“大将军若是不反对,我想尽早出发,听说穆晨已经在安邑蠢蠢‘欲’动,数万蔡军也开始再次向西‘挺’进,或许他们的目标就是前来援救废丘,穆晨本是项羽麾下能征善战之将,近期还曾战胜过九江军和西魏军,此人不可小觑,还望大将军对他多加小心!” 韩信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不置可否的淡淡说道:“谢大王提醒,韩信知道了!” 穆晨的军队此时确实已经出了安邑城,张彤刚一出城便领着五千兵马向城北冲去,在与城北汉军相隔五六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虽没对汉军发起进攻,却也是虎视眈眈,一副只要汉军稍微有所懈怠,他们立刻便会冲上去大杀一场的架势。 朱湘、周闯、聂策等人也各自领兵向临晋等城池开去,穆晨则率领主力不紧不慢的跟在三人的队伍后面向临晋城开拔。 周闯领着军队到达临晋城外的时候,临晋城城‘门’紧闭,守将已经派人去向邻近的城池求援,他并不知道,在蔡军围困他的同时,还有两路兵马正向他去请求援兵的城池赶去。 临晋城的城墙不如安邑高大,但城外却有着一条宽宽的护城河,若是强行进攻,蔡军必然会遭受很大损失,周闯损失不起,他的手中只有五千兵马,这些兵马个个都是穆晨的命根子,既然放心的‘交’给他,他就不能让这些将士损失过于惨重。 领着军队在城下驻扎之后,周闯环绕着临晋城勘察了一番,随后眉头皱了皱,想到一个主意。 他没敢耽搁,连忙派人去找进攻怀德的朱湘,要他务必将从怀德出来援救临晋的汉军放过来,等他们到了临晋城外,自己这边佯作撤退的时候,再一同消灭怀德援军。 周闯的计策是要怀德援军赶到,好把临晋城内的汉军引‘诱’出来,然后在城外聚歼,只要把他们城内的主力消灭,再想夺取城池,必然会事半功倍。 朱湘接到周闯的请求后,只是略一思忖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打算,连忙将主力埋伏在怀德到临晋的必经之路上,只命令一个偏将领着一千兵马做出突然撤离支援临晋的样子。 果然怀德守军在得到蔡军转向临晋的消息后,立刻派出了一支援军向临晋赶来。 另一路的聂策没有接到周闯的请求,他一路快速推进,在距离重泉还有十多里路程的时候突然与一支汉军相遇。 这支汉军正是重泉城内派往临晋的援军,两军狭路相逢均是吃了一惊。 聂策本就是个莽将,只会一味的冲锋,不似周闯等人善于用脑,这也是穆晨派他进攻相对较弱的重泉汉军的根本原因。 “哈哈!老子正要找你们,你们倒自己送上来了!”聂策取下嘴里叼着的‘鸡’‘腿’往一旁的亲兵怀里一扔,对那亲兵说道:“你先帮我拿好了,找个干净的地方坐着,等我打完了仗再吃,嗯,若是到时候上面沾了半点尘土,我就饿你三天!” 那亲兵一听聂策说要饿他三天,知他浑劲上来真能做的出来,连忙解开铠甲,把‘鸡’‘腿’揣进怀里,好好的护着。 聂策看了看亲兵,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算你小子还有心,去吧,找个地方坐好,别把我的‘鸡’‘腿’‘弄’脏了。” 看着那亲兵屁颠屁颠的朝后跑去,他才一挥手中长戟,对身后的蔡军喊道:“兄弟们,跟我冲啊!把这些鸟人给我收拾了!” 说着话,他一扯胯下战马的缰绳,如同一股风般冲向汉军。 重泉出来的汉军事先只是得到临晋守军的消息,说蔡军大举进攻临晋,却没想到在这里会与蔡军相遇,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聂策已经如同一尊杀神般冲进了他们的队伍。 一些恍然醒觉的汉军连忙上前把聂策围住,可是他们哪里是聂策的对手,双方只是刚一接触,便被聂策打了个七零八落,不少汉军被如同疯了一般的聂策挑飞了起来,砸在后面汉军的身上,队伍顿时‘乱’做一团。 跟在聂策身后的蔡军见主将杀的勇猛,哪里肯落后,一个个怪叫着冲了过来。 被聂策一闯,在遇见蔡军时异常震惊的汉军更是被杀的晕头转向,顿时‘乱’做一团。 蔡军趁势跟上,一阵掩杀,双方这场遭遇战顿时立分高低。 只是一个冲杀,汉军便开始纷纷后撤,领军的汉将正想从战团中撤出,聂策却横刺里朝他冲了过来。 只听他一声大吼,长戟朝前一递,那汉将慌‘乱’中顿时被他一戟刺穿,挑在长戟上。 “你们主将已死,还不快快投降?”聂策把汉将的尸体高高挑起,有些炫耀的在‘混’战的两军之中纵马走了一圈,高声对汉军喊道。 汉军抬起头,果然看见主将被聂策挑在长戟上,最后一点斗志顿时也因主将战死而丧失殆尽,向后败退的速度更加的快了起来。 相反的,蔡军却是越战越勇,见聂策只是一个回合便把汉将斩杀,数千蔡军一边高声喊叫着:“聂将军威武!”一边更加奋勇的向汉军杀了过去。 一个蔡军士兵‘挺’矛刺死前面狂奔的汉军士兵之后,扭过头猛然看到一个身穿偏将铠甲的汉军正慌张的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他想也没想,纵身向那偏将扑了过去。 这偏将在‘混’战中失了战马,正跟着步兵一同逃窜,没提防斜刺里突然蹿出了一个人,这人‘挺’着长矛向他的小腹刺了过来。 偏将不比寻常士兵,见长矛刺了过来,他把身子一拧,堪堪的躲了过去。 ‘挺’矛刺向他的蔡军收脚不及,身子向这偏将撞了过来。 偏将脸部肌‘肉’‘抽’搐了两下,‘露’出一抹狞笑,伸手掐住了朝他扑过来的蔡军士兵的脖子。 当他正要在手指上用力捏碎蔡军士兵咽喉的时候,突然颈子上一凉,紧接着他就看到自己的身体笔直的站立在地上,从颈子处喷涌着鲜血,而他的头颅却离身体越来越远飞了起来。 被捏着喉咙的蔡军士兵本以为他这次是死定了,没想到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光,随着这道白光,捏着他喉咙的汉军偏将却突然没了头颅。 他茫然的抬起头朝天上看了看,只见一颗硕大的头颅正在他头顶三四尺的地方打着转,从偏将颈子里喷涌而出的鲜血在半空中散落开来,如同一片绚丽的烟‘花’般落了下来。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二十二章 引蛇出洞 http://.biquxs.info/

鲜血溅了这士兵一脸一身,有些腥腥热热的,他伸手抹了一把脸,鲜血糊在脸上,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可怖。\\ 救这士兵的正是聂策,他正在追杀汉军杀的兴起,猛然看见一个汉军偏将掐着自己麾下的一个士兵,连忙纵马冲了过来,一戟削下那偏将的脑袋,朝那士兵打了个继续追击的手势。 士兵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抹过脸之后顿时清醒几分,连忙‘挺’起长矛跟着同泽向正在败退的汉军冲了过去。 就这样一追一逃,很快聂策便领着汉军追到了重泉城下,逃亡的汉军跑到城‘门’口,本以为城上的守军会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去,没想到城上的守军看见在他们身后跟着蔡国的军队,早吓的没了魂儿,哪里还敢开‘门’。 守军不开‘门’,可蔡军却不会停止追击,这些逃到城‘门’口的汉军原本以为逃到这里就能逃出生天,没想到他们却是逃进了走进地狱的大‘门’。 紧随其后的蔡军冲到正在城外叫‘门’的汉军中间,扬起长矛一通狂杀,直杀的城‘门’口鬼哭神嚎、一片愁云。 城头上的守军见蔡军在城脚下屠杀同泽,连忙搭起弓箭朝城下‘射’来,不少汉蔡两军官兵被箭矢‘射’中,应声倒地。 聂策一戟跳开飞向他的箭矢,怒目瞪了城上的守军一眼,大声吼道:“将士们,听我命令,搭起云梯开始攻城!” 蔡军本就是打算攻取重泉,随军自然带有云梯,聂策一声令下,顿时有数百人顶起盾牌抬着云梯冲到城墙根下。 一些手持长矛的蔡军官兵没有盾牌,便扶起被他们砍杀的汉军尸体当做‘肉’盾,在城上汉军发‘射’的箭雨下,这些‘肉’盾很快全都成了‘插’满箭矢的“刺猬”。 云梯架起后,聂策率先爬了上去,他手持长戟,也不持盾,怒目圆睁、紧咬牙关朝城头上爬了上去。 城上汉军见聂策爬上云梯,连忙跑过来想要把梯子推到一旁,就在这时,城下突然飞上来一蓬遮天蔽日的箭雨。 一群蔡军站在城墙下手持弓箭近距离朝城上‘射’出了箭矢,由于距离很近,箭矢的准头也要比远距离发‘射’‘精’准了许多。 正准备伸手去推云梯的几个汉军被城下飞上来的箭矢‘射’了个正着,仰面倒了下去。 聂策低下头,朝城下‘射’箭的蔡军看了看,向他们竖了下拇指,继续朝城上爬了上去。 重泉守军原本人数就不是很多,又派出了大部去援救临晋,在聂策的率领下,蔡军只是一次攻城便登上了城头。 守军拼死抵抗,可他们人数太少,很快便被蔡军歼灭干净,只有少数人放下兵器向蔡军投降。 “将军,我们如何处置这些降兵?”一个偏将看着蹲在地上被蔡军看管着的汉军降兵向聂策请示道。 聂策把刚从帮他看管‘鸡’‘腿’的士兵那里取回的‘鸡’‘腿’放在下巴上轻轻敲着,过了好一会才十分平淡的说道:“杀了吧!” “杀了?”偏将不解的看着聂策,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次蔡军自打进攻西魏以来作风就与以往完全不同。 穆晨始终是信奉不杀降兵和严禁屠城教条的,可这次在西魏,他却亲自下令屠杀了安邑城,如今攻下重泉,聂策也下了屠杀已经投降的汉军的命令。 “是,杀了!”聂策很坚决的对偏将说道:“大王曾经告诉我,若是我们控制不住整个局面,对待降兵可以采取屠杀的方法。我们是来掠夺的,抢了粮食就走,谁有工夫去看管这些人,若是不杀他们,等到我们一走,他们又会重新占领这里,以后或许还会对我们造成威胁,与其我们的人死,倒不如让他们去死!” 聂策平日里总是一副糊涂的样子,做事也没个准谱,很少能说出这么有条理的话,这番话直说的偏将有些犯傻。 不过他转念一想,聂策说的也确实是很有道理,于是不再多话,对身后的一个士兵耳语了几句。 那士兵听了之后直点头,转身跑了。 没过多一会,只见一队蔡军手提长弓列队跑到蹲在地上的汉军面前,在弓弦上搭上箭矢,齐齐朝汉军‘射’了过去。 蹲在地上的汉军原本都是抱着头等待蔡军放过他们,猛然看见一队蔡军弓箭手出现在他们面前,顿时惊觉自己要遭到屠杀,几个胆子大些的汉军立刻站了起来,振臂对其他人喊道:“兄弟们,他们要杀我们,跟他们拼了!” 可惜这些汉军觉醒的太晚,这几个人话刚喊完,蔡军弓箭手的箭矢已经飞向了他们。 蹲在地上的汉军叫骂着站了起来想要朝对他们放箭的蔡军冲过来,但他们站起来无疑是给蔡军提供更大的‘射’杀目标,只是片刻功夫,地上便堆满了身上‘插’满箭矢的汉军尸体。 ‘射’杀这些汉军之后,又是一队蔡军走到尸体堆中,一个个翻查着,见到还留着一口气没有死透的,他们就会补上一剑。 聂策指挥攻破重泉的蔡军把城内的粮仓搬空,对城中百姓却没有丝毫侵犯,很快撤离了重泉城。 周闯围在临晋城外始终没有发起攻城,他在等,在等从怀德赶来的汉军。 如果他自己贸然撤军,临晋城内的汉军必然不信,一定起不到引蛇出‘洞’的效果,反倒会打草惊蛇。 但是若怀德汉军赶来,从背后对他们发起攻击,他就有完全的理由撤退,城内汉军见友军前来支援,必定要出城助战,只要他们出了城,周闯就有把握一举将他们歼灭迅速占领临晋城。 围困临晋已经快有一天,始终未看到怀德汉军的影子,周闯甚至开始有些怀疑,怀疑怀德的汉军有没有胆子赶来支援临晋。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正当周闯打算放弃等待开始攻城的时候,一个军官突然纵马跑了过来,到了周闯面前抱拳一礼说道:“禀报将军,怀德方向发现汉军移动,并没见其与我军‘交’战,只是在他们前面有千余我军官兵正向这里快速进军,看样子是要来支援我们。” 周闯一听怀德汉军出了城,又听闻有千余蔡军正往这里赶,顿时明白过来朱湘的军队被怀德汉军发现,他派了一千人赶往这里配合做戏,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容,对军官说道:“知道了,等到汉军离我们还有五里的时候再告诉我!” 军官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周闯直视着临晋城墙,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戏谑的光芒,当他得知怀德的汉军出动前来救援的时候,临晋城仿佛已经被他握在了手中。 又等了一个时辰左右,朱湘派来的一千兵马到了临晋城下,与周闯的部队聚拢在一起。 一千蔡军到达后,又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先前来向周闯报告怀德汉军动向的军官又跑了回来,离老远就对周闯喊道:“周将军,怀德之敌如今已经距离我们不到五里,如何应付还望将军定夺!” 得到怀德汉军离自己只有五里的消息之后,周闯撇嘴笑了笑,下达了准备攻城的命令,下完命令后,他转过脸对那军官说道:“你再去探查,等到敌人距离我们还有两里的时候再来报告!” 军官应了一声,再次掉转马头,朝队伍的后面跑去。 准备并不是开始,蔡军虽把战鼓擂的天响,可军队却始终不往前一步,只是原地踏着步,摆出了一副即将攻城的架势。 片刻之后,退到后军去的军官又纵马跑了过来,这次他比刚才离的更远便对周闯喊道:“将军,敌人离我们只有两里了!” 周闯微微笑了笑,对身旁的偏将说道:“传我命令,全军向东撤退,后军做好防御,不要让敌人钻了空子。” 偏将领令之后,连忙组织军队开始向东撤离。 蔡军撤的很慢,他们刚撤出百多步,怀德赶来增援临晋的汉军就冲到了面前。 这些汉军冲过来之后也不多说废话,径直朝周闯他们冲了过来。 汉军冲过来的同时,周闯下达了停止撤退的命令,率军朝冲过来的汉军杀了过去。 两军顿时在临晋城外杀做一团。 城内汉军见一支军队突然朝围城的蔡军杀了过去,先是没敢轻易出城,守将站在城头上观察了一会,等到确定那些冲向蔡军的是己方的友军,他顿时感到突破蔡军围城的机会到了,连忙率军杀出了临晋城。 临晋的汉军加入战团后,周闯的部队顿时陷入了苦战,两面受敌,使不少将士的心里都产生了些许的动‘荡’。 但是他们心中的动‘荡’并没有持续多久,临晋守军加入战团之后不久,又一支军队朝这边冲杀了过来。 正在战斗的汉军看见新出现的军队旗帜后,顿时战意十停消失了七停半,而蔡军在看见那鲜红的旗帜后,却是更加的勇猛起来,战场局势顿时从两军胶着转为一面倒。 突然杀出的这队人正是朱湘率领的四千蔡军,在派出一千人之后,朱湘领着四千兵马从小道绕到了临晋城外埋伏,当见到城内汉军果然出城之后,连忙率军杀了出来。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二十三章 追杀义帝 http://.biquxs.info/

在周闯与朱湘两军的共同追击下,怀德和临晋两城的军队很快溃不成军,被蔡军歼灭在城外。e 临晋守将战死,城内汉军无心应战,纷纷弃城逃跑,蔡军也不追赶,进了城之后,周闯把麾下兵力拨了三千人给朱湘,要他领着近八千兵马前去进攻怀德。 主力已经在临晋城下被歼灭的怀德在遭受了八千蔡军攻城的情况下,最终结局可想而知。 经历过陈仓之战的朱湘对汉军是恨之入骨,进城之后,投降的汉军自然是与重泉汉军一样被全部屠杀。 朱湘掠夺怀德之后,与聂策一样,从城中收罗了许多大车,载着城中的粮草赶往临晋,等到穆晨领着主力到达临晋,他们将会在那里等待刘邦东进的大军,这些粮草将是支撑蔡军作战的根本。 朱湘痛恨汉军,同样对三秦军队也没有好感,正是三秦军队的懦弱,才使他们在陈仓遭受了惨重的损失,钱坤与吴宥战死,一万多大蔡勇士永远长眠在陈仓,朱湘不会忘记那一天,是三秦军队迅速败退才导致他们孤军奋战,与数倍于己的敌人战斗,最终才险些招致全军覆没的结局。 穆晨没有想到周闯他们会如此快的攻下三座城池,更没有想到周闯居然会完美的运用了一次‘诱’敌出城的计策。 他一直以为麾下的将军都是些只能在马背上征战天下、与敌人厮杀的勇士,却从来没想过他们在离开了庄嘉和高歌之后还能以计谋取胜。 穆晨很欣慰,他仿佛看到了曙光,仿佛看见了在乌江边上自刎的不是项羽,而是刘邦。 想到这里,他猛的甩了甩头,自嘲的笑了笑。 项羽自刎,在他过去了解的故事里,是因为无颜见江东父老,可刘邦却从来不曾有项羽这种情怀,刘邦是个自‘私’的小人,他的心中只有自己,哪里会为无颜面对父老而自杀? 在穆晨进驻临晋的同时,彭城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戏亭分封后,有人建议项羽尊怀王为义帝,并恭请义帝迁都长沙。这也因为项羽对楚国有着特殊的感情,他在自封西楚霸王之后,想要建都彭城,无奈义帝却赖在那里不走,他也只得使用这个名为尊敬,实为驱逐的方法。 项羽的这个办法确实是很合乎情理,而且在外人面前说道的时候也很冠冕堂皇,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怀王熊心好像十分喜欢彭城这个地方,项羽从关中返回之后,他依旧赖在彭城不愿离开,使得项羽想要在彭城建都却又碍于义帝还在,始终未能如愿。 因义帝不愿离开,项羽感到十分烦躁,北方的田荣和陈馀还未平定,彭越又在齐地偷偷‘摸’‘摸’的袭击西楚军队,这些事情同时纠缠着项羽,使他更感烦闷。 虞姬从不过问项羽在朝中的事务,只是在他烦躁的时候才会舒展曼妙身姿为他舞上一曲以舒缓他的情绪。 项羽也只有和虞姬在一起时才能感到片刻的安宁,他喜欢靠在虞姬的怀里对她诉说在家乡的往事。 每当他像个喋喋不休的孩子说起他孩童时代的趣事时,虞姬总是微笑着默默的听着,虽然这些故事她都已经听了无数遍,可项羽每次说的时候,她都会津津有味的再听上一遍,听到有趣时还会不时的轻笑一声。 “虞姬,不知为什么,我最近总感到烦躁。”如水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银亮的外纱,虞姬坐在已经略微有些枯黄的草坪上,项羽把头枕在她那双修长如‘玉’的大‘腿’上,看着夜空中那轮明月有些落寞的说道:“田荣和陈馀因为对分封不满反叛我,如今刘邦也从陈仓入关,几乎完全占据了关中,雍王章邯困守废丘,可我却‘抽’不出兵力前去支援。我兄弟穆晨倒是领着蔡军赶了过去,也在那里损兵折将,如今退守安邑。这些已经让我头大如斗,偏偏义帝那家伙还不愿意迁都长沙,总是在这里跟我耗着,更是让我烦上加烦,你说我该怎么办?莫非天下真的容不得我,非要让我众叛亲离不成?” 虞姬轻轻抚‘摸’着项羽的脸颊,她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直到项羽说完之后她才开口说道:“大王,你并没有众叛亲离,反叛你的人,与你原本就不亲近,与你亲近的都依然在你身边。亚父在,我在,蔡王也在。为了给你分忧,蔡王甚至以身犯险,亲自率军进入关中,你如何说出众叛亲离的话来?” 项羽长长的叹了口气,翻身坐起,握住虞姬的双手看着她的双眼说道:“你知道吗虞姬,如果没有你,这么多年我根本无法支撑,每当我很累的时候,只要抱一抱你,只要你为我舞上一曲,所有的烦恼都会离我而去。” 虞姬微笑着点了点头,顺势向项羽怀中一倒,依偎在他的怀里。 项羽紧紧的抱着怀里的虞姬,两人相拥着坐在如水的月‘色’下,凉丝丝的夜风轻轻的从他们身旁掠过,撩起了他们的衣襟,但他们却都没有感觉到冷,只要依偎在对方的怀里,他们就会感到无比的温暖和满足。 作为西楚霸王,在别人面前,项羽总是一副刚强的样子,其实他也有脆弱的时候,他也并不是无坚不摧,他就像是一艘在惊涛骇‘浪’中行驶的帆船,虽然征服了巨‘浪’,却也需要个避风的港湾来修葺那在巨‘浪’中受伤的船身,而虞姬就是他那避风的港湾。 与虞姬在一起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项羽是只注定要展翅翱翔的雄鹰,他不可能总是躲在暖巢里享受着他本就不该拥有的宁静。许多事他必须面对,必须要去解决,譬如怀王不肯迁都,就是他急切需要去解决的事。 对义帝磨磨蹭蹭不愿离开,项羽感到十分不耐烦,他连着派人去王宫催促了几次,义帝才不情不愿的带着随从离开了彭城。 出了彭城之后,义帝并没有火速赶往长沙,而是很缓慢的行进着,一路上还不时回过头望着彭城的方向,好似在期待着什么似的。 当项羽得知这个消息后,顿时勃然大怒,猛的一拍桌案,骂道:“熊心小儿,若不是有我项家,你如何能有今日,如今我尊你为义帝,使你享受至上荣华,你本应感恩戴德速去长沙,却还在路上磨蹭,莫非是在期待我项籍被人打败,别人再迎你回归彭城不成?” 想起当初义帝曾想方设法削弱自己兵权的往事,再联想到现在他在路上磨蹭不愿即刻赶赴长沙,项羽越发恼怒,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九江王英布。 田荣兴兵作‘乱’的时候,项羽曾经向英布借兵平叛,英布却为了一己‘私’利按兵不发,后来居然还对蔡国动兵,这些举动让项羽很是不满。 如今熊心不愿立刻奔赴长沙,项羽实在按捺不住愤怒,已经动了杀心,由于前次英布没有派兵助他讨伐田荣,他便想到了要让英布前去截杀怀王的主意。 在被蔡国打败之后,英布也很后悔,如若当初他派兵追随项羽进入齐地,恐怕还不至于有后来和蔡国大战的惨败,也不会损失那么多兵将,以至于九江国的军力自从与蔡国一战之后一蹶不振。 英布入主九江以来,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份十分尴尬。义帝虽说是个挂名帝王,可毕竟是抗秦的‘精’神领袖,也正是因为有了义帝的名义,各路诸侯才表面上听从楚国的调遣。 相反的,项羽自封西楚霸王却是没有得到诸侯的认可,也没有得到义帝的同意,他们这些被项羽任命的王都不应算是正统的王,就连他这个九江王也不过是个草头王罢了。 英布没有追随霸王讨伐齐、梁,在败给蔡国之后,始终担心项羽会恼怒于他,当他接到追杀怀王的命令后,想到若是义帝死了,他这个九江王便顺理成章的成为真正的王,而不再是草头王,再加上这个任务本身并没有什么风险,也不会损失兵将,这一次他没有再与项羽磨叽,很爽快的接受了任务。 接了项羽命令之后,英布立即点了一批心腹兵士扮作强盗沿水路追赶义帝的船。 熊心此时正在离彭城不远的江面上,他的船在这里已经停了好几天,每当艄公要启程的时候,他总会上前阻止,他舍不得彭城,在彭城有着他光复楚国的梦想。 他曾经在这里对天下诸侯发号施令,曾经作为抗秦盟主入主彭城。当他能够调遣千军万马的时候,他天真的以为楚国真的会在他的手中光复,他将会让芈氏的列祖列宗为他感到骄傲。 可事实上,他错了,项氏从民间将他找到,无非是想要他做个傀儡,如今他已经没了价值,别人再也不需要他,于是他不再拥有调兵遣将的权利,他有的只不过是个义帝的虚名。 熊心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么失败,他想留在这里等,等有人攻入彭城驱逐项羽,然后迎接他回到彭城再次推举他为天下盟主。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二十四章 怀王之死 http://.biquxs.info/

熊心双手背在身后,面对彭城方向伫立许久,他的双眼透着无尽的落寞,他与客死秦国的祖先熊槐同样都被尊为怀王,当年的熊槐客死秦国,落了个国破家亡。(e) 他本以为他这个怀王会为祖先争光,重振楚国雄风,在被项梁从民间寻回之后,他一直致力于壮大自己的势力,为了打压项氏从他们手中夺取兵权,在项梁死后,他刻意委派宋义为大将军,目的就是削弱项羽在楚军中的威望。 可是他失败了,宋义是个只会夸夸其谈的文生,宋义看出了项梁的结局,却没能看出他自己的结局被项羽斩杀在帐内,熊心第一次针对项氏的夺权计划失败了。 在利用宋义的同时,他还埋下了个伏笔,对天下诸侯做出了谁先入关中,谁便是关中之王的约定。为了让约定明显的有失偏颇,他刻意安排刘邦走了一条相对容易行走的道路。 刘邦果然也是不负他所望,率先杀进关中,进入了咸阳。可是熊心没有想到的是项羽竟然会因此而大动肝火,在火烧咸阳之后,干脆把他架空尊为义帝,并且废止了他订立的怀王之约,从新在戏亭分封了诸侯。 更让熊心没有想到的是项羽竟然还看上了彭城,想要在彭城建都,他这个义帝则被赶到了长沙。 熊心一直不愿离开,他知道一旦离开彭城,他所拥有的一切就全都没有了,几个月过去了,他发现即便是不离开彭城,他原先所拥有的一切同样已经不属于他了。 许多老臣背叛了他转投到项羽‘门’下,如今的他虽然还有个义帝的称号,却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太上皇,只是名头好听,并没有任何实权。 熊心很不甘心,他还在期待,期待有诸侯能够打败项羽,重新把他扶上怀王的位置,要他继续做诸侯盟主。 所以他不愿离开彭城,项羽多次催促后,他才无奈的离开,却并没有走的很快,无非是想要磨蹭到突然出现转机。 英布麾下的几十个心腹兵士换上了百姓的服装,乘着几条小船,沿着水路向熊心追去。 还在想着如何回归彭城的熊心没有想到,他对权力的**竟然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他希望能够光复楚国,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别人打下的江山凭什么拱手送给他?难道就凭着他是楚王后裔?这也怪那时候没有流传“皇帝轮流做,明天到我家”的说法。 几叶扁舸趁着夜‘色’,在反‘射’着点点星光的河‘床’上快速的向熊心乘坐的小船驶来。 熊心并没有注意到那几叶扁舸,更没有注意到扁舸上那若隐若现的青铜寒光。 “陛下,不好了,有强人把我们围住了?”刚回到船舱准备歇息的熊心听到舱外卫士的喊声之后连忙跑出了船舱。 船头上站着几个身穿黑衣,手持佩剑的黑衣人,这几个黑衣人看起来像是水匪,可熊心却看出他们手持的佩剑是反秦战争时楚军的装备。 熊心苦笑了一下,有些凄苦的对这几个黑衣人说道:“项羽终于忍不住想要杀我了,是吗?” 黑衣人没有答话,只是相互看了一眼。 船上的卫士本就不多,在黑衣人登船时,又有七八个卫士被他们斩杀,如今簇拥在熊心身旁的只有六七个人而已。 跳到船上的黑衣人越来越多,小船也渐渐由于站在上面的人太多而微微向下沉了一些。 双方沉默的僵持着,过了片刻,一个黑衣人点了点头,对怀王说道:“王上,我们也是不得已,上面有命令要看到你的脑袋,如果我们不取回去,会很难做啊!如此还恳请陛下心疼小人们,把脑袋借我们用上一用,用完之后自然会原物奉还!” 黑衣人话说的是言辞恳切,可任谁听了都会不禁感到一阵郁闷,哪里有向人借脑袋的道理,人脑袋要是割下来了,即便回头再奉还,拿来又有什么用? 熊心却丝毫不觉得这句话好笑,他知道今天他的大限已到,心中不由的生起了几分悔意。 若是他不想着光复大楚,不想把项羽的兵权削减,只是老老实实的做他的义帝,或许他会锦衣‘玉’食度完一生。 可惜他太贪婪了,被项梁从民间找到之后,他忘记了在民间放羊时吃的那些苦,他真的以为自己是整个天下的救星,是因为有了他,才有的反秦战争的胜利。 他忘记了军队是谁的,忘记了天下是谁去打的,只是天真的以为凭着他楚王后裔的身份,无论是项氏还是其他楚国将军为他拼命去夺取天下是天经地义。 他即将为这个幼稚的想法付出代价,项羽终于无法继续忍受他的**而决定把他除掉。 虽然明知即将赴死,熊心还是有些不甘,他瞪着眼睛朝黑衣人喊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怀王!我是大楚的怀王!你们竟敢想要杀我!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死罪吗?” 哪知黑衣人根本不理会脸‘色’铁青怒吼着的熊心,领头的黑衣人只是冷冷的答道:“我们当然知道你是怀王,这一次我们奉命要杀的就是怀王!” 话音刚落,黑衣人身形猛的向前一蹿,手中佩剑直取熊心咽喉, 熊心身旁的卫士连忙‘挺’身上前,两名卫士提剑朝黑衣人削了过去。 在两名卫士提剑削向黑衣人的时候,一旁的另外几个黑衣人也突然发难,纵身朝熊心扑去。 熊心身旁的卫士连忙上前阻拦,可他们却很快发现这些黑衣人真实的目标并不是熊心而是他们。 十多人只是一个错身,六七名卫士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残留着一道细细的血痕。他们脸上的表情几乎完全一致,全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卫士们倒下后,小船的甲板上只站着熊心和一群要杀他的黑衣人。 领头的黑衣人手提佩剑,几乎是脸贴着脸的站在熊心的对面,他的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对熊心说道:“陛下,对不住了,我们要你的脑袋,不管你给不给,我们都得要!” 说罢,他手中佩剑一挥,熊心的头颅顿时离体而去。领头的黑衣人伸手一抄,揪住头颅的头发,顺势朝怀里一拉,一颗大好的头颅像是只套在袋子里的球一般被他提在手中。 熊心那还喷溅着鲜血的躯体足足‘挺’立了十多个响指的时间才不甘的倒下。 “兄弟们,走!”随着领头黑衣人的一声令下,上了船的黑衣人纷纷跳回扁舸,上了扁舸后,他们用力摆着浆朝岸边划去。 这些黑衣人之所以能成为英布的亲信,就是因为他们做事谨慎,一路上他们追赶义帝都是循着水路,若是返回的时候再从水路走,很可能被人发现了行迹,虽说如今是在西楚境内,但也难免不会撞见忠于怀王的势力。 纵然是他们十分小心,却还是被人发现了。 这群人刚登上岸边,把扁舸推进水中,突然有一群与他们同样穿着黑衣的人将他们围了起来。 刚出现的这些黑衣人个个‘精’壮,只是从他们出现后的站位就能看出他们全都是百战勇士,他们人数虽然不是很多,但形成的包围圈却是密不透风,被围在中间的英布亲信根本找不出一点可以突破的漏‘洞’。 “你们是什么人?”领头的英布亲信手握佩剑,紧张的看着刚出现的这些黑衣人,他下意识的把手中提着的熊心头颅向身后藏了藏。 “你提着的是什么?”新出现的黑衣人中走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人看着英布亲信藏在身后的手,冷冰冰的问道。 英布亲信把佩剑横在‘胸’前,他身旁的同伴纷纷聚拢在他的身旁,警惕的摆出了防御的态势。 “我提着的是什么需要告诉你们吗?”英布亲信环视了一下周围刚出现的这群黑衣人,冷森森的答道。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完成了英布‘交’代的任务,他们回去唯一的作用就是向英布复命,如果他们死了,消息同样可以传到英布那里。 对面的黑衣人撇了撇嘴,好似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英布的亲信说道:“兄弟,我们都是一路的,同样是为了来杀义帝才聚到了这里,何必要搞的剑拔弩张呢?”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英布亲信听他这么一说,不仅没放松警惕,反倒更加紧张起来,握着剑柄的手又紧了一紧。 “我是衡山王帐前亲兵,这位是临江王的亲信,在这里的都是我们衡山和临江的勇士,我们是奉了项王命令前来斩杀熊心的,刚到这里却发现你们正在他的船上,于是便躲了起来,等你们上了岸才现身。”一直跟英布亲信说话的黑衣人笑了笑,把佩剑‘插’进鞘中对他说道。 英布亲信狐疑的看着对方,等围在他们周围的黑衣人全把佩剑‘插’进了鞘中,他才长长的呼了口气,对那些黑衣人说道:“你们可真是吓了我们一跳,要知道这可是隐秘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既然大家都是同路人,在下就先告辞了,山高水远,后会有期!”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二十五章 火药和地雷 http://.biquxs.info/

一群黑衣人相互抱拳道了个别,英布亲信带着熊心的头颅向九江奔去,其余两路人也分别向衡山和临江奔去。 几天后,项羽的桌案上多了个麻布包袱,包袱内撒着细细的灰土。纵然是撒了灰土,还是有大块大块的血渍渗透了出来。 项羽没有打开包袱,他知道包袱里包裹着的是什么东西。他只是坐在那里,面容肃穆的看着桌案上的包袱,过了良久才对站在一旁的亲兵喊道:“来人,把这颗人头送进王陵厚葬!” 一个亲兵躬身走上前去,捧起用包在包袱里的人头走了出去。 “大王。”坐在项羽身旁的范增看着亲兵离去的背影对项羽说道:“如今义帝已经伏诛,田荣、陈馀作‘乱’,刘邦又占据关中,大有向中原进军的趋势,我们是不是该把主要‘精’力投入到歼灭刘邦的战场上,北面的陈馀和田荣虽然暂时势大,但只要我们大军杀到,他们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倒是刘邦值得注意啊!” 项羽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说道:“亚父或许是太看的起刘邦了,想他只是市侩小人,一时得志,而田荣却是旧齐贵族,陈馀更是一方名士,难不成这两人还不如一个市侩‘混’‘混’?” 说到这里,项羽摇了摇头,神‘色’里充满了鄙夷,对范增说到:“不过刘邦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侵占关中,使整个关中只余下废丘一地还在坚守,这倒是让我意外的很。如今蔡王也在那里,只要他在,想必刘邦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在项羽说这番话的时候,范增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项羽很快便发现了他面‘色’不好,只好强笑着对范增说道:“既然亚父认为必须要先对刘邦用兵,这件事我会慎重考虑,等到蔡王向我发求援文书的时候,我一定亲率大军杀赴关中,您看成么?” 范增的脸‘色’越发变的铁青,见项羽始终不愿把注意力放在刘邦身上,而是坚持对田荣和陈馀用兵,猛然站起,甩了一下袍袖,恨恨的哼了一声,大步朝外走去。 范增走了之后,项羽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对一旁坐着的龙且等人说道:“亚父果真是老了,竟然看不出田荣与刘邦哪边实力较盛。” 众人不敢违拗项羽,只是纷纷附和着说了几句也就不再说话。 穆晨占了临晋之后不久,张彤也领着他帐下的兵马赶了过来,原先驻扎在安邑的蔡军至此全都迁到了临晋城内。 蔡军退出安邑后,汉军并没有立刻占领,那里是魏地,刘邦和韩信都不想在消灭穆晨之前过早的招惹更多敌人。 魏王豹也没有派军队驻进安邑,安邑是将来蔡军兵败之后的唯一撤退途径,若是魏军占领了那里,将来穆晨万一战败向蔡国撤军,他若是阻拦必定得罪西楚和蔡国,若是不拦又会得罪刘邦。 与天下英雄相比,因魏国旧王族的身份而封侯的魏豹虽然并不算是十分优秀,但他毕竟也不是个蠢笨的人,他很清楚如今的局势,站在哪一方,最终吃亏的还是弱小的西魏国,若是刘邦对他的西魏国没有觊觎之心,或许他还能在这‘乱’世里留下一片安身之所,只要刘邦有了觊觎之心,他想独善其身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刘邦得到临晋、重泉和怀德三地相继被蔡军攻破守军全部被杀的消息后,立刻便要率领军队东进,誓要在临晋与蔡军决一死战。 对于刘邦的冲动,韩信并没有阻止,他也赞成刘邦迅速东进,而且蔡军扼守临晋,对汉军将来的前进十分不利。 废丘虽然守的依旧如同铁桶一般,但韩信并不为能不能攻破废丘而感到烦闷。这座城池毕竟是章邯苦心经营了许久的地方,若是太容易攻破,反倒会让韩信感到不解。 十五万汉军在刘邦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朝临晋进发,刘邦骑在马背上,他踌躇满志的摇晃着身子,在他的身后是十五万屡战屡胜的汉军,而在他的前方则是六万已经遍体凌伤,已经被战争折磨的不‘成’人样的蔡军。 以屡胜之师讨伐疲敝之旅,任何人都不会把宝押在疲惫的一方,刘邦甚至已经幻想到他把穆晨的脑袋提在手中放声狂笑的情景,这一战,他一定要杀了穆晨,穆晨一天不死,他就一天食不安寝。 穆晨在得到刘邦领着十五万汉军已经从废丘出发的消息后,连忙命令朱湘率领一万兵马出城迎战刘邦。 当刘邦从斥候那里听闻一股蔡军正迎面朝他们开拔的消息后,顿时仰头哈哈大笑,对身旁的将军们说道:“你们听见没?穆晨真是被吓傻了,派了区区一万兵马前来抵挡我十五万大军,难道他不知道什么叫做螳臂当车吗?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他擒住,挂在旗杆上风干!” 一旁的汉将见刘邦笑的张狂,也纷纷跟在后面仰头笑了起来。 突然刘邦面‘色’一冷,从腰间‘抽’出佩剑对身后的军队命令道:“众军听令,立刻向临晋快速进军,先歼灭沿途的蔡军,然后一举攻破临晋城,给我生擒穆晨!” 刘邦一声令下,汉军顿时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朱湘在领着一万人出城之后,他们身后又悄悄的潜出了数百人,这数百名蔡军每人背着一个大包袱,在周闯的带领下偷偷‘摸’‘摸’出了城,出城之后,他们并不走大路,而是专‘门’挑拣一些灌木丛生很不起眼的小路。 在行进到距离临晋十多里开外的时候,这数百人‘摸’上了大路,在地上挖起了坑,挖好坑后,从包袱里‘摸’出大约两三个拳头大小的陶罐,他们把这些陶罐埋进土里,然后用虚土盖好,忙了好几个时辰,直到所有人包袱中的陶罐全都埋好,他们才纷纷跳进了路边的灌木丛躲藏了起来。 朱湘领着一万蔡军迎着刘邦亲自率领的汉军进发,当他远远看见黑压压、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汉军时,提着大斧的手心不禁沁出了汗珠。 他用力的捏了捏斧柄,眯了眯眼睛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刘邦斩于马下,为在陈仓和高陵道上死难的兄弟们报仇。 朱湘很想那么干,可穆晨却不允许他那么干,这次他出城,只带了一万兵马,用这一万人强行阻拦十五万汉军,无异于螳臂当车。他的任务只是‘迷’‘惑’和引‘诱’汉军跟着他们向临晋追赶,同时也是为吸引汉军的注意力,为后面埋陶罐的同泽做好掩护。 穆晨站在临晋城头上,他的视线投在城西的大路上,在城下,数万蔡军已经整装待发,这些蔡军个个穿着残破的军装,只是‘胸’前的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金属的光泽。 在穆晨的身旁站着数百武锋卫,这些武锋卫也与普通蔡军战士一样穿着残破的军装,他们的军装不仅破旧,许多人的衣服和铠甲上还有一团团乌黑的污渍。 提到这些污渍,穆晨就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些被埋在城外大路上的陶罐是他新近研制出的地雷,他凭着过去了解的知识让人寻来了硝石、硫磺和木炭,根据比例配比出来火‘药’。 这些武锋卫就是当时帮他一同配比火‘药’的劳力,在配比火‘药’时,由于对安全措施了解不多,火‘药’曾经多次爆炸,好在爆炸的火‘药’量并不是很大,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可这群武锋卫却个个被炸的如同刚从煤矿迎头工作面出来的矿工一般,除了牙齿和眼珠还有些白‘色’,其他地方均是清一‘色’的焦黑。 在他们把配比好的火‘药’分别装进许多小陶罐里之后,虽然每个人都把脸洗了干净,可身上的污秽却是没时间清洗,如今的武锋卫倒有几分像虎-骑卫了,只是他们的铠甲有些地方还‘露’出星星点点的银‘色’。 在与朱湘率领的蔡军相距两百多步的位置,刘邦抬起手,止住了军队的前进。 汉军停了下来,朱湘也止住了队伍的前进,他这次的任务并不是与汉军拼命,而是把敌人‘诱’到埋了地雷的位置,只要汉军到了那里,埋伏在路两侧的蔡军会立刻引爆地雷。 对于地雷这种东西,朱湘也是第一次从穆晨那里听说,他只是在临晋城内看到穆晨和一群武锋卫捣鼓一种黑黑的粉末,那些粉末还被穆晨他们捣鼓爆炸过,不过爆炸时发出的火光却煞是好看。 刘邦看着两百多步开外的蔡军,嘴角牵起一抹笑容,对身旁的一员汉将说道:“你且带人去打个头阵,千万莫要折了我军威风!” 汉将抱拳应了一声,领着本部兵马迎着朱湘的军队冲了过去。直冲到距离朱湘还有二三十步远近的时候才勒马停下。 “呔!蔡国那小子!”汉将勒住马,用长枪一指朱湘高声叫道:“就凭你那点人马难道也想阻拦我大汉天兵吗?识相的赶紧离开,休要误了你自家‘性’命!” 朱湘撇了撇嘴,满脸不屑的对汉将说道:“我们人少怎么了?你没听说过兵不在于多,主要是得‘精’的道理?我这一万‘精’兵打你们十五万老弱残兵想必还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二十六章 绚烂烟花 http://.biquxs.info/

“哈哈哈哈!”汉将仰头笑了起来,他笑的极为张狂,直把朱湘笑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笑完之后,他把长枪一抬,指着朱湘说道:“我知道你,你就是在陈仓被我们打的如丧家之犬的朱湘!若是穆晨亲自来了,刚才你说的这番话我还需掂量掂量,可话从你口中说出,我便不信了,在陈仓你们有一万五千人尚且不是我大汉十万天兵的敌手,如今你只带了一万人,却妄想要阻拦我天兵前进,你自认自己有那个本事没有?” 朱湘的眼睛眯了眯,一道带着杀气的目光直‘逼’汉将。自从陈仓之战以来,在陈仓发生的一切始终是他心头的一块心病。如今汉将却不合时宜的提了出来,怎能让他不感到愤怒? “小贼,纳命来!”朱湘一声暴喝,抡起大斧纵马向汉将冲了过去。 汉将故意提起陈仓之事,为了就是‘激’怒朱湘,见朱湘抡斧向他冲了过来,他嘴角撇了撇,冷笑了一下,纵马迎了上去。 两马相‘交’,朱湘大斧高高举过头顶,照着汉将劈了下去。 汉将连忙‘挺’枪来迎,只听“咔嚓”一声,斧刃砍在枪杆上,枪杆顿时被劈成两截。汉将侧头避过大斧,大斧贴着他的耳朵削了下去,硬生生的劈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肩膀瞬间被大斧劈开,一只手臂齐根飞了出去。 朱湘怪叫一声,大斧横着一抡,从哀嚎着摔下马的汉将腰间削了过去,可怜这汉将处心积虑‘激’怒了朱湘,却没想居然不是他暴怒之下的一合之将。 朱湘两斧劈死汉将之后并不停留,马缰一提冲进了这汉将率领的汉军之中。 见主将两斧劈死敌人主将,蔡军顿时气势大增,纷纷怒吼着冲了过来。 两军相距不过二十余步,汉军还没从主将战死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敌人突然冲到面前,只一瞬间就被杀的‘乱’作一团,几乎没做什么抵抗就朝后退了下去。 刘邦皱着眉头看着百步开外正在追杀汉军的蔡军官兵,他猛的‘抽’出佩剑朝前一指,高声喊道:“众军听令!歼杀敌人!” “杀!”十几万汉军得了命令之后在数十员汉将的率领下朝蔡军冲了过去。 朱湘正杀的兴起,猛然听到汉军的喊杀声,顿时惊了一身冷汗,他这才想起在出城之前穆晨还特意‘交’代过一定要把汉军引到埋伏圈内。 “贼人势大!撤!”朱湘一抡大斧,把一个汉军劈为两片之后对蔡军喊道:“快撤!快撤!” 出城之前,蔡军已经得了命令,此次他们前来应战只许败不许胜,因此朱湘在下达撤退命令后他们并不慌张,井然有序的向后退了过去。 刘邦率领汉军一阵掩杀,紧紧追在朱湘他们的身后,一直追出了二十多里,一个汉将纵马冲到刘邦身前喊道:“大王,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敌人一路上只是逃跑并不回头,恐前方会有埋伏!” 刘邦纵马朝前疾驰,还沉浸在追杀蔡军的兴奋中,听了汉将的话后,一勒马缰停了下来,他歪着头眼珠转了转,突然大叫一声:“不好!我们中计了!” 刘邦话音刚落,只见道路两侧突然闪出无数道细小的火‘花’,这些火‘花’只是在一条线上快速向他们移动却并不向四周蔓延。 看到火‘花’的汉军先是吃了一惊,等发现火‘花’并不蔓延,他们才定下神来,纳闷蔡军到底在搞什么鬼。 火‘花’快速的向汉军移动过来,汉军官兵一个个满头雾水的看着那细小到显然不会给人造成伤害,反倒还有几分好看的火‘花’。 “轰!”正当汉军满心不解看着火‘花’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几名汉军随着巨响被一股爆炸的气‘浪’掀飞了起来,炸的血‘肉’模糊。 这声巨响响起之后,又是接二连三的巨响在汉军阵营中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伴随着巨响,更多的则是地下突然蹿出耀眼的火‘花’,若是这些汉军再晚生个几百年,必然知道这是后世人过年过节时常放的烟‘花’,只是这些烟‘花’并不像后世那般‘花’样百出,而是单一的向上喷涌。 穆晨很郁闷,他让人造的是地雷,在造地雷时不少武锋卫还受过伤,可是这些地雷在真正使用的时候只有少数一部分发生了爆炸,更多的则是在汉军之中绽开一朵朵绚丽的烟火。 他郁闷,汉军更郁闷,从来没有见过烟‘花’的他们根本不知道从地下喷涌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虽然烟火十分好看,可他们却没心情去观赏这从来没有见过的美景,一个个哭爹叫娘、抱头鼠窜。 “杀!”烟火消退后,朱湘再次率领蔡军杀了回来,冲进了‘混’‘乱’的汉军之中。 与此同时,临晋城内的穆晨也翻身上马,留下张彤守城,率领大部分蔡军杀了过来。 朱湘率领一万蔡军杀进汉军之后并不停留,径直朝汉军后军杀了过来,正忙着逃窜的汉军顿时被他们冲的七零八落,四散逃窜,许多人甚至钻进了丛林之中。 这些钻进丛林的汉军还没来及喘上一口气,丛林中又蹿出了一些挥舞兵器朝他们冲过来的蔡军。 丛林中的蔡军虽然人数不多,但在密匝的树木掩护下,一时也让汉军分辨不清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已经吓破了胆的汉军哪里还敢回头迎战,连忙如丧家之犬般向丛林深处逃去。 “杀!把这些杂碎杀光!”恨死了汉军的朱湘在冲进‘混’‘乱’的敌人之中不久便感到想要再向前已是十分困难,前面全是挤挤挨挨只顾逃命的汉军官兵,他大叫一声,抡起大斧朝身前正在逃跑的一堆汉军扫了过去,斧落之处,几具被拦腰劈为两半的尸体伴随着‘激’‘射’的鲜血滚落到一旁。 朱湘杀的兴起,哪里还管得了自己纵深到汉军之中到底有多远。在又劈翻数十名汉军之后,远远的他看到一个身穿黑袍的人正骑在马背上被一群拥挤的汉军推着向后退。 “刘邦!”朱湘大喝一声,纵马朝黑袍人冲了过去。 黑袍人正是刘邦,他正在一群汉军的簇拥下向后撤退,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叫他的名字,连忙回过头,只见一个面皮微黑,身穿翠绿‘胸’甲,抡着大斧的将军正朝他这边冲来,眼见就快冲到跟前。 “快,快来人拦住他!”见那将军朝他冲来,刘邦吓了一跳,连忙对身旁的汉军喊道。 汉军只顾逃命,哪里还会听从他的命令,他喊了半天,居然没人应他。刘邦顿时大急,伸手拽过一个正在奔跑的汉军士兵的衣领,猛的一扯。 那汉军正在狂奔,不防被人揪住衣领拽了一把,顿时脚下一飘一头摔倒。 他这一摔把后面正在奔跑的人绊了一下,接着便有许多人纷纷倒了下去,刘邦趁着众人倒下的空档,一勒马缰,战马两条前蹄抬起,后‘腿’猛的一蹬踏着这些摔倒的士兵朝前冲了过去。 在他纵马朝前冲的时候,马蹄踏在士兵的身上,不少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士兵顿时被沉重的马蹄踏死。 朱湘没有想到刘邦居然会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眼看着就要追上他的时候,他居然能够不顾士兵的死活,利用士兵当做‘肉’盾来阻碍朱湘的前进。 朱湘有些可怜起这些正被追杀的汉军,他们参加汉军,无非是指望刘邦能够为他们带来比以往好些的生活,可生活并没见好转,‘性’命却丢在了战场上,而且还是因为被他们一直认为是敦厚长者的人出卖而留在了战场上。 同情归同情,朱湘却不会给这些汉军留下‘性’命要他们将来再与蔡国为敌,眼见刘邦逃的远了,他只得放弃诛杀刘邦,朝身后的蔡军喊道:“将士们,建功的机会来了,跟我杀!让他们尝尝我大蔡军队的长矛!” 一万多人追杀十五万汉军,对蔡国官兵来说自然是十分提气的事情,想起曾经在关中在汉军手中吃过的那些亏,蔡军官兵就已忘记了他们的人数只是对方十几分之一的现实,怪叫着冲向正在逃跑的汉军。 战场上几乎全是汉军的尸体,汉军每撤退一步,都会有许多人倒在蔡军的长矛和长剑之下。 逃出生天的刘邦不敢有丝毫耽搁,领着一群依然跟在身后的官兵朝废丘退去,他身后的这些官兵个个盔甲残破、灰头土脸,一个个像极了刚从泥土里钻出来的土耗子,模样十分狼狈。 地雷变成烟‘花’让穆晨感到很郁闷,更让他郁闷的是他率领几万大军从城内冲出来之后汉军居然已经被朱湘率领的那一万人杀的落‘花’流水,多数人被杀或是四散逃走,只有少数人跟着刘邦逃了出去,他率领的这几万大军居然连汉军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战场上还燃烧着星星点点的火光,烟‘花’点燃时燃起的火焰烧着了枯草,火焰随着风的涌动摇曳着,仿佛是在给战胜了的勇士们跳着一支欢庆胜利的舞蹈。 穆晨勒马站在战场上,看着满地的尸体,他的心中不禁升起几分悲凉,这就是战争!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二十七章 血战彭城 http://.biquxs.info/

蔡军撤退了,在关中汉军还有着庞大的势力,穆晨不会蠢到用‘鸡’蛋去碰石头。凭着他现有的几万兵马,他还没有信心能够抵挡住数十万汉军的进攻。 蔡军退出关中之后,西楚方面始终没有向关中发兵,韩信将汾水引入雍丘倒灌入城,章邯最终不得不弃城逃走,被汉军全歼在城外,章邯自杀,自此关中全部落入汉军之手。 紧接着刘邦再次挥兵东进,项蓉此时也领着亲兵撤鲁县,凉凉的狼群却留在中原不断对汉军进行袭扰,给汉军造成了十分强大的心理压力。 魏王豹没做任何抵抗投降了刘邦,刘邦却根本没有担他的任何人情,反倒强夺魏豹的王妃将她册立为自己的妃子。 对待韩国,刘邦采取了更为‘阴’暗的手法,他命在彭城的人鼓动项羽杀死韩王成,项羽起先没有听从,只是把没有战功的韩王成贬为侯,不想韩王因此大为不满,屡次在背后对项羽此举大放厥词,终于‘激’怒项羽将他赐死。 韩王对于刘邦和项羽来说都是无足轻重,可对于身为韩相的张良来说却如同至宝,韩王成死后,张良逃离彭城投入刘邦帐下。 在张良和韩信的共同辅佐下,刘邦很快夺取了中原。 此时的穆晨依旧守在蔡国,他在关中元气大伤,无力再图西进,让他更无力西进的原因是英布在刘邦占据中原后宣布背叛西楚投入刘邦阵营,对亲楚的蔡国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 九江军与蔡军本就是战场上的老对手,双方军队在合‘肥’等地展开‘激’战,互有伤亡,最终九江军未能抵挡住蔡军的全面进攻逃进六安城内。 项羽此时依旧没能认清他真正的敌人,率军朝齐国发起全面进攻,田荣不敌,齐军一路败退,最终田荣兵败身死,齐地再次被楚军占领。 英布的背叛使项羽十分愤怒,他命令范增率军协助蔡军对六安发起强攻,已经处于强弩之末的英布如何能够抵挡的住蔡楚两军的联合进攻?很快六安城破,而他自己则领着少部分人投靠刘邦去了。 对英布的背叛,项羽感到难以容忍,命人给范增送书,要他诛杀英布全家,一时之间六安城内,凡与英布有着亲族关系的人全都掉了脑袋。楚汉之争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阶段。 项羽诛杀田荣之后,韩信率军进入齐地,在齐人的协助下占据了齐地,此刻项羽也看出了他真正的敌人并非田荣和陈馀,而是刘邦,可楚军主力却陷入了在齐地的苦战。 刘邦命令军队对西楚都城彭城发起进攻,项羽与范增此时都不在彭城,很快彭城陷落。 在项羽自封为西楚霸王之后,彭城还是第一次被人攻陷,刘邦攻陷彭城之后,大肆屠杀城内军民,项羽得到消息顿时暴怒,连夜点齐三万骑兵折返彭城,所有步兵均留在齐地逐渐向楚地撤退。 于此同时,穆晨也在下蔡点齐十万兵马朝着彭城方向进发,他很清楚彭城将是项羽在垓下之战前杀死刘邦的最好机会,只要能阻滞刘邦从这里逃离,楚汉战争的结果将彻底改写。 项羽率军星夜兼程,直‘逼’彭城东面的萧县,楚军主力在钟离昧和虞子期的率领下由齐国向彭城进发。 此次刘邦进攻彭城,打着的是为义帝发丧的旗号,各路投奔他的诸侯也多少派出了兵马前来支援,项羽到达萧县附近,把三万骑兵隐藏起来,他在等待时机,等待着黎明的降临。 天刚‘蒙’‘蒙’亮,萧县守军还沉浸在睡梦之中,项羽率领三万骑兵对萧县发起了进攻。 萧县城‘门’大开,守城的守军还没来及反应要紧闭城‘门’,楚军已经杀进了城内。 杀进城内之后,项羽领着军队直扑汉军军营,此时许多汉军还在睡梦之中,楚军突然杀到,他们甚至连握起兵器抵抗的想法都还没有就被斩杀在营房之内。 项羽没有选择在夜间发起突袭,他要的并不是隐藏行迹,他要的是能够将汉军一网打尽,彭城的陷落对于项羽来说是个极大的侮辱,彭城百姓惨遭屠杀对项羽来说是人生中所遭遇的最大伤痛。 刘邦在项羽的心尖上剜了一块‘肉’,让他痛不‘欲’生,他自然不会让刘邦好过,他要血洗耻辱,要让屠杀彭城的汉军得到应有的报应,每一个参与了进攻彭城的诸侯士兵都必须把‘性’命留在西楚的这块土地上。 占领萧县之后,项羽并未做任何停留,立刻便领军杀向彭城。 刘邦在占领彭城以后,整日里过着酒醉灯‘迷’的日子,突然听闻项羽领着大军到了彭城,顿时吓了一跳,把隔夜酒都吓醒了,不无慌张的对左右说道:“这怎么可能?楚军行动为何如此之快?日前他们还在齐地,如今竟然会兵临彭城!快,快取披挂来,我亲自前去看看是否真是项羽!” 在一群近卫的簇拥下,刘邦领着汉军出了彭城,刚一出城,他便看见在晨风之中楚军的战旗正迎风猎猎飞舞,当先一员大将身穿染血的战袍,手提长戟面对朝阳浑身被阳光映出淡淡的金光。 刘邦定睛一看,那不是项羽又是谁,顿时吃了一惊,险些跌下马来。 “刘邦小儿,你背信弃义,居然率军夺我彭城!今日若不取你‘性’命,要我如何面对彭城父老?”项羽见到刘邦,一双眼睛瞪的如同铜铃一般大,对他大喝一声舞起长戟冲了过来。 项羽身后三万楚军骑兵齐齐朝汉军冲杀了过来,刘邦再回头看了一看身后的汉军,只见许多仓促集合下的汉军盔甲不整,一副狼狈相,双方在气势上先已差了何止一倍! 项羽当先一骑,径直朝刘邦冲了过来,一旁的殷王司马昂连忙率军前去迎战,河南王申阳见司马昂率军迎着楚军冲了过去,又见楚军人少,有心讨好刘邦,也连忙率军迎了过去。 俩人本就对项羽有着几分惧怕,此时率军迎上去完全是凭着一股冲动。 大王尚且如此,麾下兵将可想而知,双方只一‘交’战,司马昂和申阳的军队便被杀的溃不成军,纷纷后退。 项羽挥舞着长戟直取司马昂,司马昂见状连忙折转马头向后退去,可他的战马只是普通马匹,哪里有项羽胯下乌骓跑的快,顷刻之间,项羽已经冲到他的身后,手起戟落,把他拦腰削成两截。 司马昂被杀之后,离他不远的申阳吓了一跳,连忙策马向回逃窜,他这一逃窜,麾下兵马也都纷纷向后退去。 楚军哪里肯给他们逃离的机会,三万人齐齐发了声喊,加紧了对汉军的追杀。 迎战的汉军多数是步兵,人的两条‘腿’怎能跑的过马的四条‘腿’,很快战场上就到处都是汉军的尸体,第一批迎战的汉军几乎一个不剩全被楚军斩杀在阵前。 申阳骑着马,眼见就要退到汉军大阵前,突然他感到后颈一疼,紧接着看见自己的身体正稳稳的骑在马背上,头颅却不知哪里去了,他的颈子里正朝外喷涌着鲜血。 项羽单手持戟立在汉军阵前,双眼圆睁瞪着刘邦喝道:“刘邦小儿,你个忘义匹夫,当日我不杀你,你却纵兵夺我彭城,休要窝在阵内,快快出来受死!” 项羽率领三万楚军在彭城与汉军大战的同时,穆晨领着十万蔡军也在向彭城进发,在行进到距离彭城只有数十里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了一个城池的名字——荥阳! 当初李由就是在荥阳抗拒吴广大军,那座城池城高池深,只要坚守,即便是派出百万雄兵也难以迅速攻克。 穆晨想到荥阳,并不是因为它是一座坚城,而是他突然想起彭城之战的典故,当初他没穿越时也曽听过楚汉的故事,在他的记忆里,刘邦应该是在彭城战败之后逃往荥阳,然后才请求韩信率领齐军救援,双方于鸿沟订立盟约之后才发生的垓下之战。 在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若是不去支援彭城,而是在荥阳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一切又将如何? 想到这里,他丝毫不做耽搁,连忙命令军队调转方向,朝荥阳进发。 蔡军很是不解,在彭城,项羽正以三万骑兵对抗五十六万汉军,双方强弱即便是孩童也能分辨的清楚,即使穆晨领着十万蔡军支援彭城,战役的胜败还只有着五五之数,如今穆晨突然决定向荥阳进军,放弃对彭城的支援,若是项羽战败,西楚岂不是要亡国灭种? 穆晨根本不对麾下兵将做任何解释,只是一味的催促军队向荥阳进军。 蔡军离开下蔡,项羽根丝毫不知情,他对援军没有抱过任何希望,此次率军从齐国杀回,他只是想着以手中的三万兵马对抗汉军。其实此时即便是穆晨领着蔡军杀了过来,项羽也不一定会让他参与到战斗之中,他要亲手为彭城死难的父老和将士报仇,要让楚军的长矛和佩剑饮饱仇人的鲜血。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二十八章 虎毒食子 http://.biquxs.info/

常山王张耳见项羽只是甫一‘交’战就消灭了司马昂和申阳,顿时感到小‘腿’有些发软,趁着刘邦注意力全在奋力拼杀的楚军身上,偷偷的退出了汉军阵营,率领本部向后退去。~~e~~ 项羽在杀退司马昂和申阳的兵马之后,率领大军朝刘邦本阵杀来,刘邦正要命令大军抵御项羽,不想本阵后突然有一人高声大叫:“刘邦小儿,薄情寡信,我率本国兵马投靠于你,你竟抢我薄姬,夺妻之恨如何不报!” 这人一声大叫,汉军后阵顿时打‘乱’,后阵中一批兵马顿时转身朝身旁的友军挥起长矛。 后阵大‘乱’,刘邦连忙回头,只见魏王豹正挥舞长枪朝他冲来。 “快,快拦住他们!”一声怪叫之后,刘邦纵马朝后逃去,他这一逃顿时使本就军心涣散的汉军‘乱’做一团,恰巧这时项羽也率军杀到,楚、魏两军前后夹击,很快便将汉军主力冲散。 楚军全是骑兵,汉军在仓皇逃窜时楚军纵马跟在身后追杀,一时之间彭城之外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汉军的尸体。 刘邦向后逃窜,刚纵马逃出了十多里路,突然斜刺里杀出一队楚军,这队楚军是在彭城之外追杀汉军,见刘邦朝这边逃窜,寻了条小路跟着掩杀了过来。 楚军出现,刘邦顿时双‘腿’发软,心中暗道:“天要亡我!” 他虽然害怕,却也不失王者风度,在楚军杀出后,刘邦一勒缰绳,让战马原地停了下来,高声朝身后喊道:“樊哙、周勃何在!” 他叫声刚落,身后蹿出几个人来,正是樊哙和周勃,另外还有卢绾等人也一同冲了出来。 “护驾、护驾!”刘邦见这几人冲出,顿时如同见着救命稻草一般高声叫了起来。 卢绾等人连忙护在刘邦身前,樊哙和周勃怎挥舞长枪朝楚军杀了过去。 樊哙、周勃本就是刘邦帐前大将,都有着万夫不挡之勇,斜刺里冲出的这一小队楚军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他们虽然人数较多,还是被打的连连后退,有几个运气不好的楚军士兵甚至被而人‘挺’枪刺于马下。 刘邦见二人挡住楚军,连忙纵马从旁边逃走。 逃离彭城地界,身后楚军依然紧追不舍,樊哙、周勃、灌婴等人先后与刘邦走散,在他身边只有滕公夏侯婴和几百名衣甲不整的士兵。 慌不择路的刘邦一路朝西逃窜,正当他以为甩脱了楚军的追赶时,在他眼前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楚军。 这支楚军正是季布率领着刚从齐国赶回救援彭城的军队,在从齐国出发时,楚军分成数队,在几员大将的分别率领下选不同道路向彭城方向进发,可巧在刘邦甩脱了后面追赶的楚军,却恰好与这一队撞了个迎面。 当这些楚军出现时,狼狈不堪的刘邦彻底绝望了,他紧紧闭上眼睛仰头叹了一声:“莫非天要亡我?” 楚军看见刘邦自然是兴奋异常,若是能在这里斩杀或是生擒了刘邦,必然是大功一件。 “哈哈哈哈,好一件天大的功劳居然送给了我季布!”楚军阵前,一员大将手持长戟站在数万人前面,他先是仰天大笑随后手中长戟一挥对身后的军队喊道:“众军听令,杀!今日擒得刘邦,立封千户,生死不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刘邦屠了彭城,对这些楚军来说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季布一声令下,顿时数万楚军蜂拥着朝刘邦冲了过来。 刘邦紧闭双眼,可巧这时从西北卷来一股狂风,狂风卷着沙石,朝楚军扑了过去。 正朝着刘邦冲锋的楚军顿时被狂风吹的站立不稳,咫尺之间也难分辨哪里是敌人哪里是自己人。 沙尘暴救了刘邦,却让他身边的数百人也与他走散了,此时只有滕公夏侯婴还在他的身旁。 逃离这支楚军的追剿,刘邦跨下战马也因长途奔跑过度劳累倒了下来,恰好此时滕公夏侯婴在路旁发现一辆逃亡汉军丢下的马车,连忙‘侍’候刘邦登上马车继续向西逃窜。 后面的楚军依然远远的坠着,丝毫没有放弃对刘邦的追杀,摆在刘邦面前的如今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向西逃入关中。 穆晨领着蔡军向荥阳进发,在大军离荥阳还有数十里时,他命令李默带领虎-骑卫换上汉军铠甲,装成一副疲敝的模样,谎称是从彭城退下来的汉军进入城内。 等他领着大军到达城‘门’口之后,李默在城内突然发难,打开城‘门’,十万蔡军以极小的代价取得了这座曾经阻挡张楚政权西进的城池。 夺取荥阳之后,穆晨突然对改写历史有了信心,荥阳是刘邦日后的大本营,既然如今被他占据,也就是说刘邦将来不可能再以此为根据地,战争的结果再也不像过去那么明朗。 汉军在荥阳驻扎之后,有探马向穆晨报告,说汉王刘邦早先曾把家眷留在沛县。 穆晨听到这消息,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命令梁云领五百武锋卫星夜兼程赶往沛县,若是遇见刘邦,立刻痛下杀手将他诛杀,即便见不到刘邦,也一定要赶在楚军抓住刘邦家眷之前找到他们,并把他们全都杀死! 在下达杀死刘邦家眷的命令时,穆晨没有丝毫的犹豫,吕雉就是将来的吕后,在得了荥阳之后,若是能将吕雉杀掉,历史将被更改的更加彻底,楚汉战场的局势也将完全朝着有利于项羽的一面倾斜,虽然这条命令下的略显狠毒了些,可他不得不这么做。 在穆晨的眼里,刘邦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他数次从项羽手中逃生,若是在这一次还不能把他消灭,将来历史又会走上正途,西楚最终还是要灭亡在刘邦的手中。 梁云领了穆晨命令后,领着五百武锋卫朝着沛县方向星夜兼程的赶了过去。 武锋卫的坐骑脚力极好,虽然荥阳距离沛县十分遥远,但他们还是只用了几天就赶到了沛县。 在梁云等人离开荥阳的时候,穆晨专‘门’‘交’代了一定要他们寻找当地的一位舞蹈名家戚氏,所以他们在进入沛县之后立刻兵分两路,一路去追踪刘邦家眷,另一路则四处探访戚氏住在何处。 在穆晨占据荥阳、梁云感到沛县的同时,滕公夏侯婴正亲自赶着马车引领刘邦逃跑。 “大王,前面好像是公子和公主!”正坐在马车中担忧着楚军会从后面赶上来的刘邦听到赶车的夏侯婴说话,连忙把头探出了马车。 循着夏侯婴的指点,他果然看见有两个小孩正坐在路上放声哭泣,再仔细一瞧,那不是自己的一双小儿‘女’又能是谁? 夏侯婴正要勒住马车,刘邦却对他喊道:“快走,快走,不要停车!” 虽然刘邦扯着嗓子喊叫着让夏侯婴快走,可夏侯婴还是在两个孩子身前停下马车,把他们抱上了车。 两个孩子虽然年纪幼小,加起来却也有着几十斤的重量,上了马车后,马车自然比刚才沉重一些,行走的速度也略微慢了些。 刘邦看着满脸泪痕,模样凄楚无比的一双小儿‘女’,再看看行走略微有些迟缓的马车,心中不禁一阵焦躁。 “你两个小东西真是要误了我的‘性’命!”正在赶车的夏侯婴突然听到身后刘邦大叫一声,连忙回过头,恰好看到刘邦正抱着‘女’儿把她给丢到了马车下面,他连忙勒住马,就在这时刘邦又把他的儿子也给丢下了马车。 两个孩子被父亲丢下马车,顿时栽的头破血流,被亲生父亲狠毒的模样吓坏了的孩子脸上糊满了鲜血,却没敢哭出声来,只是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刘邦。 夏侯婴停下马车,跑到路边,一手抱着一个又把孩子们放在了马车上,把孩子放好之后,他对刘邦躬身一礼说道:“大王,孩子幼小且是你的亲生骨‘肉’,莫非你真心舍得他们丧命于‘乱’军之中。” 刘邦没有说话,只是气恼的一挥袍袖,冷哼了一声,把头别到一旁。 夏侯婴见刘邦没有说话,以为再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翻身跳上马车,继续催马前进。 他没有想到,刘邦为了逃命,哪里还会顾及骨‘肉’情深,马车刚向前行走了几百步,夏侯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声,连忙回头一看,只见刘邦又把两个孩子丢下了马车,两具小小的身体正趴在路上放声痛哭。 对刘邦多少有些失望的夏侯婴连忙跳下马车把两个孩子抱了上来,为防止刘邦再把他们丢下车去,他这次并没有让孩子坐进车厢,而是让他们并排靠着自己坐下。 夏侯婴小瞧了刘邦的“果敢”,马车才走了一两里路,坐在夏侯婴身旁的公子刘盈突然小小的身躯一颤,一骨碌跌落到马车下面,紧接着旁边的小公主也如刘盈一般摔了下去。 夏侯婴再次停下马车,默不吭声的把两个孩子再次抱上了车。 刘邦伸手指着夏侯婴,怨毒的骂道:“夏侯婴,你……你居然跟本王作对!莫非本王的‘性’命不如这两个小畜生?”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二十九章 刘邦被擒 http://.biquxs.info/

夏侯婴没有理会刘邦,把两个孩子放在膝盖上,连续数次被丢下马车的孩子此时已经昏‘迷’了过去,他们静静的躺在夏侯婴的怀里,血‘肉’模糊的小脸蹭了夏侯婴一身的鲜血。 刘邦坐在车厢里,恼恨的瞪着夏侯婴的背影,可夏侯婴却根本不回头去看他,只是把两个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 马车在旷野上疾驰着,刘邦和夏侯婴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轰轰”的响声,伴随着响声,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颤抖着。 他们连忙回过头,只见身后一大群骑兵正在朝他们这边疾驰而来。 “快!快把他们丢下去!”见到身后的骑兵,刘邦慌了神,他对夏侯婴咆哮着,催促他快些把两个孩子丢下马车。 夏侯婴却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他喊声似的,猛的抖了一下马缰,拉着马车的两匹马撒开四蹄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可是马车毕竟要比战马跑的慢些,很快身后的楚军就追上了刘邦。 “刘邦,哪里逃!”楚军追上马车,把刘邦和夏侯婴团团围住,一员楚将纵马走了出来,用长枪一指刘邦大声喝道:“还不快快下车受缚?” 刘邦抬眼看了看那员楚将,当他看清楚将相貌时,心中更感无望。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项羽帐下猛将季布的嫡亲舅舅丁公。季布对项羽忠心耿耿,既然遇见了他的舅舅,想必这一次是再无生还的可能了。 “丁公,许久不见,阁下可好?”虽然心中充满绝望,刘邦还是强迫自己定了定神拱手给丁公行了个礼说道:“邦素知丁公以贤名著称,而邦也被天下之人冠以贤名,你我二人都是天下的贤人,为何你要对我赶尽杀绝呢?” 丁公盯着刘邦看了好半天,他与刘邦以往并没有多深的‘交’情,俩人也很少见面,如今追上刘邦,正是大功一件,可刘邦却尊他为贤人,这个马屁拍的他是十分受用。 一旁架着马车的夏侯婴看了看怀中还在昏‘迷’着的两个孩子,抬起头对丁公说道:“丁公,如今我家大王兵败,几乎全军覆没,已无再与项王争霸之力,况且在我怀里还有两个孩子,以丁公之贤难道忍心要这两个孩子失去父亲吗?” 丁公皱了皱眉头,朝夏侯婴的怀里看了看,只见两个浑身鲜血、看起来就伤的不轻的孩子正躺在他的怀里,于是提了一下马缰,对身后的军队喊道:“撤!” 跟着丁公的楚军虽然很不情愿,却又不敢不听主将的命令,跟在丁公身后朝彭城方向奔去。 楚军走后,刘邦和夏侯婴都长长的呼了口气,刘邦从夏侯婴怀里接过两个孩子,此时在他的脸上才‘露’出些许疼爱的神情。 他抱着孩子慨然长叹:“你二人先是误我被楚军赶上,后又有救父之功,真正是我的好孩儿啊!” 夏侯婴见刘邦对两个孩子流‘露’出了关爱的神情,心知他不会再把他们丢下马去,微微笑了笑,一抖马缰催马向前奔去。 又走了数里,夏侯婴回过头对刘邦说道:“大王,少主是救下了,可吕娘娘和太公日前却被送到了沛县,楚军必然会去擒拿他们,我们是不是要去那里把他们接走?” 刘邦先是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随后说道:“好,那就先回沛县去把吕雉和父亲一并接来!” 夏侯婴于是调转车头朝沛县赶去。 此时,刘邦的家人在审食其的掩护下正往山区转移,打算进山避难。在刘邦家中的,不是他的家人,而是李默率领的一群虎-骑卫。 虎-骑卫在沛县按照穆晨的吩咐,寻觅了许久,始终没有找到会跳舞的戚氏,李默无奈之下只得领着三百多人进驻了刘家。 刘邦回沛县去接家眷,而楚军也在四处搜寻他的家眷。 审食其领着吕雉和刘太公等人寻小路朝山区逃去,不想却被楚军撞了个正着,所有刘邦的亲眷全被楚军抓了回去。 吕雉躲在被抓捕的人中,往日的不可一世和飞扬跋扈已经消失殆尽,她像是一只得了‘鸡’瘟的母‘鸡’一般低垂着头,在楚军的押解下朝彭城走去。 留在关中的张良听闻彭城战败,连忙派兵朝荥阳方向进发,企图占据荥阳,当汉军到达荥阳城下时,却发现城内飘扬着蔡军的旗帜,荥阳已经被穆晨取了,于是张良只得再次回拢兵力,将大军驻扎在废丘,等待刘邦回到关中,然后再谋大事。 得知荥阳被蔡军夺去,韩信和张良都十分惊讶,他们不敢相信穆晨居然会有这么长远的目光,在全天下都还把注意力集中在彭城的时候,他不仅不去援救彭城,反倒把军队调往中原,夺取了最适合作为大本营与项羽抗衡的荥阳。 张良曾试图派遣军队朝下蔡进军,可魏王豹却在此时返回了魏国,魏豹返回魏国后,第一件事就是在关中与魏国的必经之路上驻扎重兵,魏国的许多城池在魏豹返回后宣布反叛刘邦向西楚投降。 张良曾试图派兵夺取安邑等城池,魏豹为了向蔡国示好,派出大军死守安邑,为蔡国守住了西大‘门’,汉军多次进攻均无功而返。 汉军在彭城战败后,韩信得到了张良的消息,将军队驻扎在睢水,许多逃亡的汉军逐渐向睢水靠近,在那里休养生息,与楚军对峙。 整个局势对刘邦十分不利,尤其是在沛县,李默的虎-骑卫进驻刘家时是趁夜潜入,虽然夜间刘家院墙上常有人影来来去去,但白天这里却是一片宁静,根本没人能够看出里面驻扎着军队。 夏侯婴驾着马车与刘邦一同进了沛县,进了沛县之后,他们把马车和两个孩子藏在一处隐秘的地方,俩人扮作平民往刘家走去。 他们并没发现,就在他们藏匿马车的时候,两双眼睛已经盯上了他们。 李默得到刘邦进入沛县的消息十分高兴,他在赶往沛县的时候穆晨曾经特意吩咐过他,千万不能让楚军见到刘邦,抓住刘邦后直接带到荥阳,不要让楚军得到任何消息。 虽然李默闹不明白穆晨为什么要让他们避开楚军,但对穆晨的命令他却是从来都不会有过多的怀疑,既然要他们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理由。 刘邦和夏侯婴藏好马车后,向刘家走去,他们走后,两条黑影蹿到了马车前,这是两个身穿黑‘色’铠甲的战士,俩人出现后,先是用手掌击昏两个正要放声尖叫的孩子,随后一个人赶着马车从另一条路向刘家奔去,而另一人则身影一纵,蹿了出去,跟在刘邦和夏侯婴身后。 刘邦和夏侯婴走在路上,如同做贼似的左顾右盼,他们总感觉身后好像有人跟踪,但回了许多次头,却没有看到跟踪他们的人。 刘宅静静的伫立在一群低矮的民房之中,气势恢宏宅子在一群民宅中犹如鹤立‘鸡’群一般扎眼。 夏侯婴示意刘邦找出僻静的地方等一等,他自己整了整衣服朝刘宅走去。 刘邦藏在墙角后,探出脑袋偷偷的朝着刘宅方向张望,宅子太静了,静的让他感到有些发慌。 夏侯婴走到刘宅‘门’口,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把‘门’推开。当‘门’打开后,他顿时被‘门’内的情景惊呆了,只见他与刘邦乘坐的那辆马车正静静的横在宅子里,两个孩子正躺在车上,安静的睡着。 “大王快跑!”看见马车,夏侯婴连忙转过身朝躲在墙角的刘邦大喊一声。 他的喊声刚落音,一柄银亮的长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时他也看到刘邦正缓缓的从墙角走出,在刘邦的脖子上同样横着一柄银亮的长剑。 刘宅内,李默将刘邦和夏侯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这次任务,他几乎完全是按照穆晨的布置来行动的,太顺利了,顺利的有些让他自己都接受不了,原本他以为刘邦必定不敢回沛县,可刘邦却回来了,而且还胆子大到敢于亲自跑到家里来接家眷。 刘邦不认识李默,但从李默的装扮来看,他能看出李默不同于其他蔡国将军。 他摇摇头叹了一声,对李默说道:“这位将军,想必你就是蔡王麾下秘密力量的主将,像你这样的英雄,我深感佩服,难道你会像那些小人一般落井下石对一个已经无路可走的人痛下杀手吗?” 李默微笑着看着刘邦,他脸上的微笑带着浓浓的戏谑,等刘邦说完话后,他对刘邦说道:“汉王,你说的这些话几乎与我家大王在我出来之前跟我说过的一模一样,我家大王说过,汉王是个无赖加‘混’蛋,总是爱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寻求自保,看来果然如此!对了,你放心,你儿子和‘女’儿的伤我们已经为他们处理过,你要做的只是乖乖的跟着我们去见我家大王,到时候他放不防你,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的事了!” 说罢李默转身要走,夏侯婴见刘邦的‘激’将毫无作用,在他身后喊道:“你果然是个落井下石的小人!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第三十章 诛杀与营救 http://.biquxs.info/

{shukeju}就去……书客~居& 就去)书~客居……看最新章节最快更新shu+ke+ju 李默猛的转回身瞪着夏侯婴,他的眼神如同一柄利刃一般直刺夏侯婴的心脏,过了好一会他才冷冷的说道:“是英雄是狗熊不是你们说了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家大王教过我,除恶勿尽、打狗勿死,你们败了,还有资格来谈论我是不是英雄?先正视你们自己狗熊的身份再说!” 说罢,李默冷哼一声,拂袖而去。{shukeju}就去……书_客居! 李默离开后,刘邦面如死灰,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原本他以为对付李默可以像对付丁公一般,只要给对方冠以一个虚名,对方就会把他放走,可他这次显然是失算了,穆晨好像很了解他,在他没说话之前已经算到了他会用这种方法保命,断绝了他所有的希望。 入夜之后,一辆乌黑的马车从刘宅驶出,一群身穿黑甲的骑士围在马车周围。 刘邦坐在马车里,在他的身边只有一双小儿女,而夏侯婴此时则静静的躺在刘宅的院子里。 李默出来之前,穆晨给他下过命令,要他若是抓住刘邦,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刘邦身边的所有人全都杀光。 穆晨的目的很简单,他要的并不一定是杀死刘邦,他要的是改变历史,只要与刘邦亲近的人死了一些,历史就彻底的被改写了,所以他才会要李默去寻找戚夫人,只要戚夫人死了,后面的许多事就会变的不一样,只要历史的主轴有所倾斜,即便刘邦逃出生天,将来的战争也不会完全按照预定的路线去走。 让穆晨意外的是李默不仅是杀死了夏侯婴,还把刘邦也带到了他的面前,当他看到刘邦的时候,心情顿时有种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复杂。历史改变了,终于在他的努力下改变了,他不知道历史改变后将来会怎样,他只知道如今的历史已经变的清晰了,楚汉战争可以在彭城这一战中彻底的结束了,再不会有垓下之战,也不会再有霸王别姬。就去)书~客居……看最新章节最快更新shu+ke+ju “汉王许久不见了。”当李默领着几名虎-骑卫押着来到穆晨身前时,穆晨站了起来,双眼逼视着如同丧家之犬的刘邦说道:“想当初你在汉中可是害的我好苦,今天你终于落到了我的手里。” 刘邦见到穆晨,想起他在汉中派兵堵截穆晨的事,想起命令周岢引荆霜进入平阳的事,他知道这一次很可能是不能活着离开了。 可是刘邦并不是个会轻言放弃的人,只要穆晨没有下达杀死他的命令,他就认为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蔡王,想当初你在我的帐下,我对你也是不薄,如今你就真的忍心杀死我?”刘邦看着穆晨,满脸的悲戚和可怜。 穆晨见到他这表情,心中不由的泛起一阵恶心,他了解刘邦的为人,当初在鸿门宴也真是用这一招博得了项羽的同情,从而逃出生天,一旦逃生后,很快他就会率军再杀回来。 项羽或许会感念旧情给刘邦留条生路,可穆晨不会,他知道一旦把刘邦放走,将来会死的不只是刘邦一个人,而是千千万万为了满足他的野心而丧生的各国官兵和平民百姓。 汉王,有件事我真的很好奇。”穆晨笑了笑,看着刘邦的眼睛问道:“在你的心里情谊真的重要吗?” 刘邦撇了撇嘴,把头一仰,装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对穆晨说道:“情谊自然重要,寡人自从出生以来,向来是将情谊视为生命,若是蔡王今日肯放我一条生路,将来必不敢相忘!” “呵呵。{shukeju}就去……书%客居”穆晨笑了笑,在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轻蔑,他眯了眯眼,冷冷的对刘邦说道:“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无耻、最下贱的烂人!亏你也能说出情谊重要的话来,鸿门宴我大哥放了你,让你去汉中安稳的做你的汉王,你是怎么做的?仅仅数月,你就领兵杀回了关中,来与他夺天下。彭城战败,为了自己逃生,狠心将亲生骨肉抛下马车,你这样的人配说什么情谊?” 刘邦没有想到他在路上连番把儿女踹下马车的事竟然会被穆晨知道,顿时脸色如同死灰一般,双腿瑟瑟的发起抖来。 “来人,把他给我埋了!”穆晨双手背在身后,身子一拧,背对刘邦不再看他,冷冷的对左右卫兵说道。 卫兵应了一声,上前架起刘邦,拖着就往外走。 “穆晨,你这薄情寡信的小人,今日你杀了我,将来必不得好报!”被卫兵拖着,刘邦还在踢腾着双腿做着最后的挣扎,绝望中的他再没了往日的沉着,放声高叫了起来。 “慢着!”听到刘邦的骂声,穆晨猛的回过头,皱着眉头眼神凶恶的看着刘邦。 见穆晨回过头来,刘邦又对活下去燃起了几分希望,连忙从押着他的卫兵手中挣脱,扑到穆晨身前抓着他的手说道:“蔡王,只要你肯饶我一条性命,我即刻领军回归汉中,再不图谋关中。” 穆晨冷冷的看着刘邦,当刘邦拉住他的手时,他的心中不免升起了几分厌恶。他猛的一甩衣袖,把刘邦的手甩开,对愣在那里等待命令的卫兵说道:“都还愣着做什么?就地在庭院中挖坑,我要亲眼看着你们把他埋了!” “穆晨!你……”刘邦指着穆晨,脸上满是震惊和愤怒,穆晨要亲眼看着卫兵把他埋了,显然是怕在活埋他的时候有人敢于循私将他放走。 穆晨与项羽不同,项羽虽然凶狠,但对亲近的人却从来都是关爱有嘉,当初他与刘邦一同抗击过秦军,俩人虽然交情并不深厚,但他却始终无法对刘邦下手。可是穆晨不同,他也同样会关爱亲近的人,可他却不会对刘邦这种人手软。 逐鹿天下,胜者为王,刘邦无情无义并没有什么过错。从来没有哪个朝代的帝王是真正忠义的。为了成为九五之尊,他们不惜杀兄弑父,完全把人性抛在了脑后,更不用说对曾经共同作战的战友讲义气了。 穆晨没有理会刘邦的谩骂,他冷冷的看着卫兵们把刘邦架出大厅,没过多一会,庭院内传来了锄头刨地面的声音,掺杂着刨地的声音,还有刘邦不断谩骂穆晨的骂声。 梁云手按长剑剑柄,面无表情的看着几个武锋卫在庭院里挖坑,在他身旁被卫兵按着跪在地上的刘邦不断的大声谩骂着穆晨。 他皱了皱没有,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身旁跪着的人,猛然抬起脚朝刘邦的脸上踢了过去。 “蓬!”随着一声脚面和皮肉接触的脆响,骂声顿时戛然而止,刘邦满脸鲜血的耷拉着头昏了过去。 “这家伙真是不识趣,死都要死了,还在这里乱吠,临时也不让人清静清静!” 对刘邦,整个蔡国都没有好感,魏王豹自从叛汉归楚之后,已经亲自到荥阳向穆晨说明了荆霜的死是出于刘邦的阴谋。消息很快传到了蔡国,整个蔡国一片杀死刘邦的呼声。 刘邦被蔡军抓住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张良的耳朵里,他顿时大惊,连忙命人准备车马,准备亲自前往荥阳营救刘邦。 对于营救刘邦,张良并没有计划,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让人从下蔡把刘茹接出来,利用刘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来博取穆晨的恻隐之心放掉刘邦。 张良行动的时候,荥阳城内已经是人山人海,城中百姓纷纷涌到县府门外等待观看穆晨处死刘邦。 荥阳不是蔡国,这里的百姓对刘邦并无恶意,甚至有许多人还很同情刘邦,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梁云把这次随军出征的武锋卫全部布置在县府周围,蔡军也将县府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警戒之严密,纵然是一只苍蝇也难以飞过。 在下蔡,刘茹收到了张良派人送给她的密信,当张良的信使到达下蔡把书简送给她的时候,在王宫之内顿时增加了卫兵的数量,所有出入刘茹住所的人全都要被带到武锋卫将军府进行盘问。 这次武锋卫对王宫加强管制,是胡成领了穆晨的命令才展开的,抓住刘邦之后,穆晨即刻命人前往下蔡,命令胡成加强对王宫的管制,除了采办宫内所需的人员,其他人一律只准进不准出。 张良派来求见刘茹的信使刚离开刘茹的住所便被等在外面的武锋卫带走,或许这一次将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出使任务。 其实穆晨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刘茹,在汉中,刘邦命人杀了亲眷之后,刘茹对他就彻底的绝望了,当张良的信使前来求见时,她已经想到必然是穆晨已经抓住了刘邦。 她并没有去简上的文字,她不看也知道上面写着什么,无非是要她顾念兄妹之情恳请蔡王放过汉王之类的话。 刘茹有些后悔,她后悔的并不是不能去替刘邦说话,而是没有跟着穆晨前往荥阳,没能亲眼看着那个完全不讲忠义的恶人如何被处死。 书简散落成一片片竹片,刘茹把被她扯开的竹片高高的丢了出去,她突然很想笑,很想放声大笑,祸乱天下的人终于要死了,天下又将再次回归宁静。来分享 就去)书~客居……看最新章节最快更新shu+ke+ju 第三十一章 双喜临门 http://.biquxs.info/

张良的算计失误了,他不仅没有等到刘茹恳求穆晨放过刘邦的结果,还没有等到他派去下蔡的使节。 穆晨站在荥阳城内的县衙庭院里,看着眼前足有四五个人深,十多步见方的深坑,他撇了撇嘴,得意的笑了笑。 庭院里站满了武锋卫和虎-骑卫,从这些人手中,即便是刘邦的所有猛将全都涌了过来,也不可能成功的把他救出去。 坑挖的很深很宽,是穆晨考虑到埋了刘邦之后万一有人在他还没彻底断气之前偷偷的再把他扒出来,前面的努力又将白费。 深挖坑、挖大坑,是他对付那些企图营救刘邦的人的方法,只要埋的够深,即便营救的人当场施救,恐怕找到的也只是刘邦的尸体。 “穆晨,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忘记当初我是如何收留你的了?”被几名武锋卫按在坑边的刘邦拼命的扭动着身躯,看着面前的大坑,他嗅到了浓浓的死亡气息。 穆晨走到刘邦身前,他冷冷的看着刘邦,猛然抬脚朝刘邦的脸上就是一下:“忘恩负义?你忘记当初你起事的时候是谁给你的兵马了?是项梁将军!如今你与他的侄子争夺天下,居然还有脸说别人忘恩负义?” “双龙山八十九条人命,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做的吗?你害了那么多人,还能坦然说对被你害的人有恩,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脸皮会这么的厚!”说到这里,他又向前蹿上一步,一把揪起刘邦的领口,狠狠的说道:“你不会忘记颈霜吧?告诉你,自从你让人设计害死她之后,你就已经失去了从我这里逃生的可能了,即便放下整个天下,只为她一个人,我也必须杀你!” 说到后面,穆晨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当他说完这些之后,一把将刘邦搡进了深坑里,对身后的蔡军士兵吼道:“还等什么?埋!”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蔡军铲起土块朝坑里甩去。 恐惧到了极点的刘邦拼命的跑向坑边,双手扒拉着坑沿想要爬上来。他后悔了,若是被项羽抓住,他最多只是被砍头,可是落在了穆晨的手中,他竟然要面临如此凄惨的死法。 土坑渐渐的填平了,穆晨看着几个蔡军在上面来回的跑动,将上面的浮土又踩的严实了一些。 他的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悲戚,这一次他真的改变了历史,可历史改变之后又能如何? 为了项羽,他已经做的够多,可是统一了天下之后,项羽还是不是如今的项羽,对他还会不会像是往日一样情如手足? 这一切他都不知道,刘邦的死为项羽赢得了活下去的机会,可穆晨却突然感到‘迷’茫了。他的世界一时变的‘混’沌了起来,杀死刘邦的事若是传扬出去,范增会不会把他当成下一个对项羽构成威胁的对手? 几天后,正命令楚军四处搜捕刘邦的项羽突然接到了个包裹。这是一个带血的包裹。 亲兵把包裹放在项羽面前的桌案上,轻轻的解开,里面‘露’出的竟然是颗人头,一颗口鼻里塞满了土的人头。 “刘邦?”项羽愕然的看着眼前的这颗人头,对于人头的主人,他再熟悉不过,这个人曾是他西征的战友,后来又成为他争霸天下的对手。 对于搜捕刘邦,项羽几乎已经放弃了,北面的动‘荡’依旧存在,虽然范增极力劝说他一定要彻底消灭刘邦才能出兵北地,可他却还是认为等到平定了北面再顾西面的刘邦不迟。 刘邦的人头摆在项羽的桌案上,厅内所有楚将都长长的出了口气,这些日子里他们一直在搜捕刘邦,始终没能找到半点踪迹,原来已经被人被人捉去处死了。 送来人头的人没有说他是属于哪方势力,他甚至没有面见项羽就匆匆离去。 偌大的厅内,只有一个人皱眉不语,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项羽帐前谋士范增。他紧锁着眉头沉‘吟’许久才对项羽说道:“大王,你认为此事是谁做的?谁又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刘邦抓走,然后将人头送给我们?” 项羽摇了摇头,对范增说道:“亚父,你认为是谁?天下间与我或是与刘邦有仇的人太多,各路诸侯都有可能,送来人头的人也没说到底是什么人诛杀了刘邦,看来他们并不想求封赏。” “是,想杀他的人是不少!”范增皱着眉头,他的脸上一片凝重:“可是放眼天下,有能力杀他的,除了大王就只有一个人?” “你是说穆晨?”项羽皱了皱眉头,不解的看着范增问道:“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为什么不直言帮我诛杀了刘邦的事?” “他在怕!”范增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的对项羽说道:“蔡王英雄,天下皆知,英布何等人物?与他对阵也不过是如同丧家之犬四处奔逃。魏地地处中原,城高池深,蔡王也能挥军杀入,如入无人之境,颇有大王风范。他杀了刘邦,为大王铲除了后顾之忧,但是他同时又在怕,怕我们忌讳他,将矛头指向他,所以才会命人送来人头之后赶紧离开。” “他为我立了大功,我为什么要要忌讳他?”项羽有些不解的看着范增,许多时候范增的想法他根本想不明白,文人的思维方式显然不是他这样的勇士所能完全理解的。 “刘邦死后,能够与大王一决雌雄、逐鹿天下的只有蔡王一人。无论他有没有这份野心,必然都会感到不安。如若他没有野心,一定会希望大王削夺他的兵权,让他做个逍遥王;可是若他有野心,就必然会趁着我们清剿北地无心他顾时潜心发展蔡国,将来再与西楚决战!”范增说罢看着项羽,询问道:“大王准备如何去做?是不是削夺他的兵权,试探一下虚实?” 项羽摇了摇头,对范增说道:“亚父,同样的话题请不要再说。我与蔡王情同手足,若是此次事情真是他所做,无非也是想要替我剪除忧患,像这种有功无过且又不图封赏之举,我们不加褒奖,反倒还削夺他的兵权,天下人会如何说我?” 范增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不过我想去面见蔡王,亲口问问他,这一次是不是他帮着我们铲除的刘邦。” 项羽没再说话,他知道若是不让范增去见穆晨,以范增的多疑,必定会对穆晨产生更多的猜忌。与其到时候让他将‘精’力集中在穆晨身上,倒不如干脆让他去面见穆晨,把一切‘弄’明白。 杀了刘邦之后,穆晨留在荥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虽然韩信和张良都还手握重兵,但俩人都只是帅才,并不是能够争夺天下的枭雄,刘邦死后,他对二人的戒备已经彻底放松了。 驻扎在荥阳的蔡军撤军了,他们是毫无征兆的撤军,就连附近的汉军在接到消息后也感到莫名万分,不知道蔡军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回到下蔡后,穆晨径直奔向后宫,苏凉和刘茹早已等在那里。 “大王,你终于回来了!”两个‘女’人见了穆晨之后赶忙迎了上来。 穆晨朝她们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是啊,我回来了,刘邦死了,天下不久之后就会太平下来!” “恭喜大王!”许多日子不见,刘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听说刘邦死了,她不仅没有感到一丝的悲凉,反倒嬉笑着对穆晨说道:“我与苏姐姐也有件事想要告诉大王。恰好大王诛杀了刘邦,正是双喜临‘门’啊!” “双喜临‘门’?”穆晨皱着眉头看了看刘茹,有些不解的问道:“我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你们又做了什么啊?哪来的双喜?” “嘻嘻!”刘茹掩嘴笑了笑,朝一旁羞赧的低下头的苏良眨巴眨巴眼,对穆晨说道:“不是我们做了什么,而是大王你做了什么?” “我?”穆晨指着自己的鼻子纳闷的看着刘茹,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块告诉我吧,到底有什么喜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见把穆晨逗的差不多了,刘茹走到苏凉身旁挽着她的胳膊说道:“大王啊,我还真不知道呢,天下大‘乱’,百万大军正在各地厮杀,你却还有闲心做那‘床’第之间的事情。瞧你把苏姐姐害的,再过些日子,她着窈窕的小腰啊……” 刘茹说到这里,一直在一旁羞红着脸低头不语的苏凉伸手拧了一把她的脸,笑骂道:“你个坏心眼的小妖‘精’,大王回来没说让他好好歇着,站在这里说了许多话,难为你那大肚子也受的了!” 刘茹脸被苏凉扭着,吃痛之下连忙闪身躲到穆晨身后,撒娇着说道:“大王你看苏姐姐,她与你偷嘴,把肚子给吃大了,现在反倒取笑我来了!” “肚子吃大了?”穆晨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上前两步一把抱起苏凉,欣喜的说道:“苏姬你不会是有喜了吧?” 苏凉娇羞着把头埋到了他的‘胸’口点了点头。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二章 裁军增员 http://.biquxs.info/

穆晨见苏凉点头,顿时欣喜的抱着她转了几个圈。~~e~~ 一旁的刘茹撇了撇嘴,有些不是滋味的说道:“大王就是偏心,苏姐姐有喜这么兴奋,我有喜的时候也没见这般高兴过。” “呵呵。”穆晨回过头朝刘茹笑了笑说道:“好啦,别心里不是滋味了,你有喜的时候我哪里没有高兴?我还等着你们给我生上一大堆子‘女’呢!” 穆晨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凉的神情突然黯淡了下来,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从穆晨的怀里挣脱下来,说道:“若是荆霜还活着,那该多好!” 苏凉一句话,顿时让整个室内从暖意融融的‘春’光转为寒风呼啸的严寒中,三人的脸‘色’都凝重了下来。 于此同时,回到鲁城的项蓉站在城墙上,遥望着西南方,在那里有着她的牵挂,可是穆晨终究还是不会属于她。 “来人,告诉我大哥,我愿意下嫁钟离将军之子,请他们择日为我完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项蓉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抹失落。 前些日子钟离昧曾向项羽提亲,想要为他的儿子迎娶项蓉。钟离昧的儿子比项蓉小两岁,曾经在彭城见过她一次就再难忘记,钟离昧拗不过儿子只得向项羽提出要迎娶项蓉的请求。 项蓉起先不愿意,项羽拗不过她,这事也就这么搁了下来。 刘邦已死,天下大定,项蓉清楚自己再也等不来穆晨,万念俱灰之下,答应了嫁给钟离昧之子。 穆晨回到下蔡后,数日不理朝政,国内许多事情全都‘交’给了高歌和庄嘉处理,一些实在非得他办不可的事,也都是一拖再拖。 他在等,在等一个人。 “大王,西楚丞相范大人求见!”当一个宫‘女’出现在后宫对穆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该来的终于来了。 “请范丞相朝堂上相见,我这就上朝!”穆晨对那宫‘女’摆了摆手,回过头对苏凉和刘茹说道:“我们终于不用再在‘乱’世中生活了,过了今天,我就带你们离开蔡国,找一处僻静的地方过安宁的日子去!” 穆晨走后,苏凉和刘茹面面相觑,她们都没听明白穆晨话里的含义,什么叫不用再在‘乱’世中生活?什么又叫找处僻静的地方去过安宁日子? 离开后宫之后,穆晨来到朝堂,很快蔡国的文武百官纷纷来到,按官职分次序坐好,静静的等待范增进殿。 得到穆晨宣召之后,范增跟在一个内官的身后进入了大殿。 蔡国的内官与其他诸侯国不同,蔡国内官的活动范围仅仅只限于朝堂和王宫外院。他们所负责的不过是些引领外官朝见的职责,完全没有机会与后宫接触,即便想要得宠,也是不大可能。 一个内官领着范增进了大殿之后躬身退了出去。 范增抬脚向殿上走来,到了距离穆晨还有十多步距离的时候,他微微躬身,给穆晨行了个礼说道:“外官范增拜见蔡王!” 穆晨连忙起身迎下阶梯,拉着范增的手说道:“亚父亲自前来,小辈未能前去迎接已是万分惶恐,怎但得亚父拜见?还请亚父快快上座!” 说着话,他把手一抬,指着王座旁内官刚摆上的一张矮桌说道:“今日百官聚集,并非上朝,而是为亚父接风,我已吩咐下面送上酒食,许多日子没见亚父,亚父瘦了!想必是为大哥逐鹿天下整日‘操’劳,还望亚父留在下蔡数日,让小辈好生孝敬一番!” 范增笑着摇了摇头,对穆晨说道:“蔡王如此说,真是折煞老夫,你贵为一方诸侯,我只是项王帐前幕僚,如何当的起大王孝敬?今日来下蔡还是有些事情想与蔡王商议。” 穆晨牵着范增的手,见他不愿坐到王座旁边的矮桌后,有些不悦的说道:“亚父不愿上座,莫非是看不起我蔡国君臣?”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朝堂上的蔡国百官脸‘色’都变了变,范增见状只得跟着他登上王座,在一旁的矮桌后坐下。 不一刻,内官送来了酒食,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有些惊愕,在朝堂上举办酒宴,他们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过穆晨往日里很多做法都是他们这些人见所未见的,所以内官送上酒食的时候,百官也只是惊愕了一下,并没有震惊太久,也就心安理得的让内官把酒食摆在了桌案上。 穆晨端起酒杯朝范增举了举,说道:“其实亚父今日不来,小辈也是要去拜见亚父的,小辈正有一件事想要恳请亚父帮忙,若是我直接向大哥提出,他定然不肯,到时候反倒会让我更加为难。借此先向亚父敬一樽酒,亚父饮过之后我自会详细道来!” 范增端起酒杯朝穆晨笑了笑说道:“我来找蔡王,也是有件重要的事与蔡王商议,等大王说完,我再说!” 说罢,他一仰头,把酒一口喝干。穆晨见范增把酒喝干,也跟着喝尽了杯中的酒。 “亚父,我想请你帮忙求下我大哥,让他罢了我这蔡王的头衔,如今天下大定,我也不做什么王了,给我个几百大亩的土地,我去种地去。”饮了杯中酒之后,穆晨对范增说道:“我天生不适合做官,更不要说做着劳什子大王了,没得误了百姓和朝中百官的前程!” 穆晨话刚说完,殿上坐着的百官顿时站了起来,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满是震惊。 “大王,你说这话是何意?”高歌先是躬身给穆晨行了个礼,道:“若是大王坚持丢下我们,我们这些蔡国官员也辞官同大王一起种地去!” “是啊,是啊!”我们也同大王一起种地去! 朝堂上顿时吵闹了起来,不少大臣甚至把气撒在了范增的身上,不时的用怨毒的眼神瞟着他。 范增端坐在桌案后面,静静的听着蔡国百官喧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穆晨抬起手,对百官虚按了几下,朝堂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静一静,你们听我说。”等到百官静下来之后,穆晨说道:“一个统一的国家只能有一个说话算数的人,即便我不辞去蔡王的封号,将来撤王也是必须的举措。我辞去封号,无非是想要过几年安稳日子,你们以后都对项王尽忠,项王必然会重用你们,与跟着我并无二致。” 说到这里,他抿了抿嘴‘唇’,接着说道:“自从跟随项王征战天下,到如今已经过去六年了,在这六年里,我早已是‘精’疲力竭,只想找块安静的地方躺下来好好歇上一歇。” “大王!”庄嘉这时也上前一步,抱拳对穆晨说道:“大王的心情我们做臣下的可以理解,只是大王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心情?这几年来,大王率军东征西讨,为的只是帮助项王打下江山。如今刘邦已死,汉军不过是苟延残喘,项王必定能将天下扫平。我们这些人跟随大王,虽然也是为了封妻荫子,但更多的是因为我们在大王身边会感到安心,还望大王收回成命,待将来项王决定撤除诸侯之时再归隐不迟!” 穆晨正要说话,一直坐在一旁默不吭声的范增呵呵笑了笑,对他说道:“蔡王,既然百官舍不得你,你也不用非要辞去王侯不做。若是你强要丢下蔡国文武与百姓不管,天下人如何看待你且不说,他们会如何看待项王?项王一定会因此背负不仁不义的罪名,那样你能安心吗?” 范增一开口,朝堂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转头看着他,只见他捋着胡子,微微点着头说道:“老夫倒是有一计较,若是蔡王答应,也是能做个安稳的逍遥王!” “亚父有何高见?”穆晨一听范增说有办法,连忙问道:“只要亚父肯教导小辈,我莫不允诺!” “裁军!增员!”范增的话刚一出口,白官顿时糊涂了,只有高歌和庄嘉相互看了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 穆晨也是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亚父要的是我裁减兵马,将兵士放归故里,让他们与家人团聚;而在官员分配上,增加人数,各地均有下属官员管理,我只需在下蔡设置监察司,监督各地有无舞弊,是这样吗?” 范增笑着点了点头,对穆晨说道:“蔡王领悟力果然非同一般,若是真这样做了,蔡国必定能够更加昌隆!” “好!”穆晨猛的一拍面前桌案,说道:“就依亚父的意思办!” 说罢,他对高歌和庄嘉说道:“二位丞相,此事‘交’由你二人去做,高丞相负责裁军,三个月内,我大蔡只留下五万常备军负责安全,其余全都遣返回乡,在遣返官兵时务必要发放充足的遣返费用,庄丞相,你负责在蔡国各地选拔官员,记住,一定要杜绝买官卖官,所有选拔官员必须要有真才实学,若你在具体‘操’作中发现选拔官员的人有胆敢徇‘私’枉法,卖官或是安置无能的亲属、亲信的,一律车裂处死!”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三章 故事才刚刚开始 http://.biquxs.info/

在庄嘉和高歌的经营下,蔡国的军队由二十万裁到了五万,许多被裁减的蔡军士兵在离开军营的时候与那些留下的昔日战友深深的拥抱,分别的那一刻,无论是留下还是即将离开的官兵,全都流下了惜别的泪水。* 蔡国建立的时间不久,可建立之后,蔡军一直在征战之中,他们战胜了九江国、‘逼’迫魏国收缩防线,杀进关中与汉军一决雌雄。往日的战斗在这些铁血的汉子眼前一幕幕的浮现了出来。 他们舍不得军营,舍不得昔日的战友,更舍不得曾经与他们共同捍卫蔡国的长矛和佩剑。 可是这些终究是要与他们分别的,若是蔡国希望在和平的环境中生存和发展,他们这些人就必须放下长矛的佩剑离开军营,回到家中拿起锄头开始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家生活。 蔡国的吏治革新不仅吸引了国内许多有才学的人,就连其他诸侯国的一些饱学之士也纷纷赶来应征官吏。 在进行官吏选拔的时候,庄嘉按照穆晨的指示成立了监察司,虽然穆晨早有严令,凡是敢在官员任用上徇‘私’舞弊的,一经发现即刻车裂。 可是做官对于许多人来说还是一件极其值得渴望的事,这些人有钱的四处寻找‘门’路给选拔官员的考官送去财帛,有关系的则托人找关系想要打开‘门’路。 穆晨在蔡国有这绝对高的威望,大多数考官被这些企图‘私’下徇‘私’的人‘骚’扰的烦不胜烦,最终不得不选择闭‘门’谢客。 人‘性’都是不同的,多数人害怕并不说明没人不害怕。庄嘉在严密的监察之下还是抓住了几个利用职权企图打破选拔规则的考官。这些人无一例外被押往街市口车裂,而那些送礼或是找关系的则被登记在案,永不录用。其间作为中间人的一些官员也被就地免职,永不续用。 经过一番整治,选拔官员的活动最终也圆满完成了,许多新任的官员赴蔡国各县上任。穆晨把朝中事务‘交’给庄嘉和高歌之后再不上朝,正式过上了逍遥王的日子。 几个月后,项羽平定了齐地,张良与韩信见大势已去,也转投项羽。 可对楚国有这浓厚感情的项羽始终不愿像秦始皇那样把国家改为郡县制,他还是坚持按照戏亭分封的方式分封诸侯王,由各个诸侯来管理整个国家。 穆晨手中捻着一棵陶罐口一般大小的灵芝,坐在淝陵的山巅上,他的左右分别坐着小腹微微隆起的苏凉和已经大腹便便不日就要临盆的刘茹。 “大王,你真的想做个逍遥王吗?”两个‘女’人依偎在穆晨身上,苏良的头轻轻靠在他肩上柔声问道。 穆晨点了点头,看着远处白雾‘蒙’‘蒙’的景‘色’回答道:“是啊,我只想做个逍遥王,来到这个世界,我原本以为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作为,可命运却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不仅让我做了蔡王,还让我有机会斩杀了刘邦,做到这些,我已经满足了,这辈子最希望的事就是能跟你们在一起,能和你们生许多许多的孩子,只要我们的子孙后代不会贫穷和被人欺凌就行了。 听穆晨这么一说,两个‘女’人靠在他的身上,依偎的更紧了。 讨平各路谋反的诸侯之后,项羽在彭城重新分封了诸侯。在新的分封中,司马欣和董翳依旧任塞王和翟王,在经过拼杀最终寡不敌众投降了汉军的章平则继承了章邯的位置为新任雍王。 韩信虽帮助刘邦与西楚作战,但卓越的军事才能已完全体现,被项羽封在齐地成为三齐之王。 穆晨没有出席分封,他只是委派了高歌前去,但高歌给他带回的消息却是最让他有些接受不了的,项羽不仅没有按照他的意愿缩减蔡国土地,反倒把过去属于九江国的土地全都并入了蔡国。 当穆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顿时感到有些绝望了,想做逍遥王,最好的办法就是拥有一两个城池,对任何人不会构成威胁,别人自然也就不会轻易把矛头指向他。 可是现在蔡国城池越来越多,每一座城池又都要有所发展,照这样下去,将来不仅是其他诸侯会对他有所忌惮,就算是项羽,肯定也会想尽办法节制蔡国的发展。 “庄丞相,以后蔡国‘交’给你和高丞相共同打理,你即刻命人在太行山下为我建造一座行宫,我想到那里居住。”得到蔡国版图扩大的消息,穆晨连忙把留在下蔡的庄嘉召进宫内,刚一见到庄嘉,他就劈头安排起任务:“另外派人进入太行山寻找我的师傅盖聂,若是找到他,务必请他到山下见我,我有重要的事与他商谈。” 对于穆晨突然要搬去太行山脚下的想法,庄嘉很是不解,他疑‘惑’的看着穆晨问道:“大王,太行山并不是我们蔡国的治下,到那里建造行宫恐怕不妥,而且我国刚得了许多新的城邑,若是此时你离开下蔡,恐怕会招来一些有野心的诸侯觊觎。” 穆晨撇嘴笑了笑说道:“项王不设郡县反倒坚持分封诸侯,诸侯之间的觊觎是一定会的,目前的和平也只不过是种假象,恐怕用不了多久,天下又会‘乱’做一团。我想去太行山,无非是向天下人示之以弱,那里比较偏僻,只须让武锋卫随我一同前去便可。只要我一天不回下蔡,便不会有人会认为蔡国对他们是个威胁,暂时可以置身于战‘乱’之外。我不在时候,你与高丞相要戮力同心,虽说常备军裁减了,可为了将来不被外来势力侵略,你们需训练民勇,只要战火一起,我们大蔡举国皆兵!” 庄嘉先是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臣下还以为大王是有心要撇开蔡国独自逍遥,原来并非如此,原来大王也看出了天下仍将大‘乱’。我马上就安排人手去为大王办理在太行山脚下建立行宫之事,想必以我们大蔡的威望,在那里买块地皮应该不算困难。” “我怎么会撇开蔡国。”穆晨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原本我是希望项王能够废除分封制,像嬴政那样实行郡县制,那样就不会有军事割据势力,可他显然是不想那么做,非要坚持沿袭分封制,又将天下枭雄分到各地。不仅如此,张良成了新任韩王,而韩信则成为齐王,虽说这次把钟离昧和虞子期分别封到了燕国和赵国,但天下诸侯毕竟是疏多于亲,十年之内‘乱’世不起,那才是咄咄怪事!” 庄嘉赞同的附和了两句,对穆晨一抱拳说道:“大王还有没有其他吩咐?若是没有,我先去办理行宫之事了。” 蔡王在太行山下建立行宫打算隐居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整个天下。所有诸侯都在猜测穆晨到底是真的想要隐居还是别有所图。 先前范增在到下蔡的时候曾与穆晨‘交’谈过,他原本还是不太相信穆晨会主动离开下蔡,去过逍遥王的生活,可这一次蔡国在太行山大兴土木建造行宫的消息传来后,他也多少有些信了。 整个天下都在注意着穆晨隐居太行山的事,许多诸侯甚至因他这一举动而暗暗感到高兴。只有一个人在得到蔡王企图隐居的消息后暴跳如雷,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项羽。 “陈平,你,马上去下蔡,告诉穆晨那个浑小子,若是他真的敢隐居太行山,我就率军去抄了他的老窝,挤了他的卵蛋,让他这辈子做不成男人!”气的脸‘色’铁青的项羽把陈平召到殿上,刚一见面,二话不说,立刻就给他下达了去下蔡找穆晨的命令。 陈平本想劝阻项羽,他也是少数看出分封将给天下带来新纷争的人,可是看见项羽面‘色’铁青暴跳如雷的样子,哪里还敢多话,连忙应了一声,灰溜溜的跑了。 得了项羽命令的陈平出了大殿后,丝毫不敢停留,他知道若是因为他耽误了时间没有见到穆晨传达项羽的话,恐怕项羽刚才说的那些事全都得应验在他的身上。 陈平没有其他爱好,一生只爱两样东西,一是钱,二是‘女’人,钱这东西好‘弄’,可是‘女’人,‘弄’到手还必须得要有工具发掘才能体现出作用,他才不想年纪轻轻就把这人生最大的乐趣给丢掉。 离开彭城后,陈平马不停蹄的奔向下蔡。两城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他仅仅只用了两天时间便来到了下蔡城下。 可当他进了城,到王宫跟前提出要面见穆晨的时候,走出来迎接他的却是高歌和庄嘉。 穆晨已经走了,他猜到项羽在得了他要隐居太行山的消息后必定会派人前来阻挠,于是在行宫没建好之前先带着苏凉和刘茹在武锋卫的保护下离开了下蔡,踏上赶往太行山的道路。 在他离开下蔡的同时,太行山上,一个一袭白‘色’长衫、身后背着长剑的男人站在山巅上遥望着东方初升的朝阳。 战‘乱’结束了,天下终于恢复了宁静,可是将来的日子新的战火会不会再被人点燃?他不知道,或许那个背对着朝阳,正向这里赶的人应该知道吧! (全书完)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 完本后想说的话 http://.biquxs.info/

今天,《楚汉苍狼》正式完本了,故事的结束止于彭城之战。 很感谢这么久以来朋友们对我的支持,我曾说过要将我所能写的最好的故事展现给大家,之所以在还定三秦之后大跨度的追赶历史进度,是因为我发现这本书其实并不是很严谨,书内存在着很多错误。 虽说这些错误一般来说很容易被忽略,但我总觉的写历史毕竟还是要严谨些好。 下一本书的题材依然是楚汉为背景,只是故事与《楚汉苍狼》完全不同,我会在同样的历史环境下给大家展现一个全新的主角。 这一次查阅的资料比在写《楚汉苍狼》之前更多,对于秦汉时期的饮食、家具、服装等等都做了大量分析,虽然书中并不一定会提到,但毕竟知道要比不知道好,不是吗? 写《楚汉苍狼》的时候,由于存稿不足,上传没多久就把存稿发完了。一些跟我聊过天的朋友应该也知道,我并不是个职业作者,每天写文的时间仅限于下班之后那几个小时。 我们的工作压力很大,而且讳岩从来没有吃早餐的习惯,经常在熬完一天之后头晕眼花,面对着电脑不知该写些什么,许多时候甚至写着写着,眼前的文字突然变的朦胧了起来,四四方方的方块字好似突然有了生命似的在眼前来回扭动着,想要看看刚才写出了什么,费了好大劲,却还是看不清楚。别人能用一个小时写出的字数,我却需要用两个甚至三个小时才能完成。 写文最怕的就是没有状态,可讳岩却好似一直都处于长期熬夜和工作压力带来的意识恍惚之中,文章有些地方写的不好,还请大家用你们宽容的心多多包容。 除了正常上班,每周讳岩还有两到三天的值班,单位离家七十多公里,平时只能睡在办公室,一个月在家的日子顶多也只有三四天。 由于没有存稿,就算是在休班的这几天里,也是要坐在电脑前老老实实的码完第二天要上传的章节,不过令讳岩欣慰的是,在楚汉苍狼发书之后,虽然有段时间每天只有一更,却从来没有断更的记录。 新书《逆楚》已开始在17k连载,作品链接,还请喜欢《楚汉苍狼》的朋友继续给予支持,《逆楚》不会让你失望! 我写作的动力源于你们,我亲爱的读者们! 2012年4月30日,讳岩写于办公室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