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办案,弟弟别捣蛋》 第1章 执行任务第一天,鸡飞狗跳 “j.doyouhappentohaveabeautifulwomanwhoknowsfrench,cantonese,korean,vietnameseandothenguages,andshealsoknowsounting.(j,你那里会不会恰好有一位懂法语、粤语、韩语、越南语等语言的美丽女子,而且,她还懂会计。)”一个男人在电话里讲道。 “that''sall?(只有这些要求吗?)”被电话那边的男人称为j的男人问道。 “alsoaskedthatshewasnotafraidofsacrifice.(还要求,她不怕牺牲。)”电话那边说道。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那份调职申请,j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像是下了个很大的决心,说道:“youhaveachoice,ifyoudon''tmindthatthispersonisnoteasytomanage.(你有一个选择,如果,你不介意这个人不太好管理的话。)” “ilikechallenges,youknowthat.(我喜欢挑战,你知道的。)”电话那边的人笑了起来。 安若生裹了裹自己身上那件有些单薄的藕荷色羊毛大衣,将小半张脸埋进了同色系的粗线围巾里,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些路过的男人们,冻得不停地跺着脚。 瞥了一眼远处的几个女人,安若生心想:你们不冷吗?这个季节的傍晚,只穿丝袜短裙站在路边,真的不会被冻死吗? 肚子,叫了起来。 这附近,我记得,左手边第一个路口左拐,遇到信号灯右拐,五百米处有家华人开的点心店,我,我,再坚持二十分钟,目标再不出现,我就去吃点儿东西。 盘算完,安若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 挺好看的啊!怎么就没个“过路的”多看我一眼呢?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有人来搭讪,自己还得想法子将人“赶走”。 “boom!”一声巨响。 安若生立刻举起挎包护住头,找到掩体躲了起来,路边汽车的警报器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紧接着,响起了枪声。 听起来像是hk416…… 等,等一下,虽然,这几条街众多牛鬼蛇神,但是,也只是些不至于要动用部队的小案子啊! 这,这……还没等安若生想明白,像是一发火箭弹爆炸了。 突然,很想念祖国的平安稳定。这要是在国内,自己应该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在街上晃,左手一杯热奶茶,右手一只炸鸡腿,嘴里还得哼着歌儿。 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万一有平民受伤,是不是应该帮一把?眼前这情况,估计,目标也不会出现了。 想到这里,安若生站了起来,弯着腰,贴着墙,顺着零星枪声的方向潜了过去。 另一条街上,一辆黑色汽车被炸了个底儿朝天,惨兮兮地横在路中间,从车的底盘来看,是辆重型防弹车。 一个戴着黑色面罩的男子扛着一个火箭筒正要向车子发射火箭弹,安若生来不及做什么,只能大喊了一声:“policevoilà!(警察来了!)” 那个男子似乎是听到了这句法语的“警察来了”,稍一迟疑,火箭弹打偏了,没有击中车子,在车子旁边的马路上爆炸,紧接着,一声枪响,火箭筒男中弹倒地。 “nevienspas!(别过来!)”一个男人大声喊道。 循声望去,安若生看到一个身穿黑西装华裔模样的男子以路边的一辆车为掩护,一边射击围上来的面罩男们,一边示意自己“离开这里,别过去”。 你的肩膀在流血啊大哥!警察怎么还没来? 警察?此时,这个辖区的警察被另一场早于这场“巷战”十分钟的“抢劫案”引去了城市的另一边,目前,正被大批武装“劫匪”用异常凶猛的火力压制着。 安若生手无寸铁,自然是乖巧地找个掩体好好躲着。 西装男试图向仰面朝天的那辆车移动,不过,被对方的火力压制住了。 问西装男要把枪,帮他打个掩护? 怕别人不知道你会开枪?你还得在这条街上“混”呢! 抓到了一个空隙,安若生跑到了西装男身边。 西装男惊得睁大了眼睛,不过他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满眼焦虑地盯着不远处的那辆车。 看到路上躺着的另一位西装男,安若生皱了皱眉,说:“sipersonned''autre,jepeuxvousaider?(如果,没有其他人的话,我能帮你吗?)” 西装男抬手击中了一个逼近的面罩男,说:“quiêtes-vous?(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如果,我是戴面罩那伙儿的,我早就一脚踢飞你了。 “quelqu''unestcoincédanscettevoiture,n''est-cepas?(有人被困在那辆车里了,是吧?)”安若生问。 西装男换弹夹,开枪击退了一个逼近的面罩男。 “长得挺爷们的,关键时刻还不如个好老娘们。”安若生自言自语道。 “会开枪吗?”西装男突然用中文说道。 “你会中文啊!我当,当然不会开了。你掩护我,我去把困在车里的人拉出来。”安若生说。 西装男瞪大了眼睛,问:“你是不是把脑子忘在中国了?” “乱讲什么呢?你再叨叨一会儿,车里的人就算是不被乱枪打死也脑淤血了。”安若生瞪了西装男一眼。 西装男做了一个深呼吸,说:“车门只能从里面打开,安全口令是‘万福西饼’,后座的男人救出来就可以了,其他人不用管。” “他也懂中文?”安若生一边寻找着时机,一边问道。 “懂。你,小心……”西装男说。 不等西装男嘱咐完,安若生喊道:“掩护我。”然后,从车后蹿了出去。 西装男应该是没有见过踩着十厘米高跟还能跑得飞快的女人,有些,傻了眼。 安若生在后车门处蹲了下来,拉了拉车门,未动,她狠劲地敲了敲车窗玻璃,喊道:“开门,万福西饼。” 门开了,安若生拉开车门,只见后排座位上一个年轻男子向自己伸来了一只血手,还没等她伸手,男子的手又垂了下去。 安若生爬进了车里,帮男子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将他拖出了车子。 远处,警笛声响起。 完蛋了,最后一波攻击要来了。 安若生让年轻男子在车后躺平,将自己的围巾摘了下来按在他小腹的伤口上,说:“你能自己按住吗?我找个家伙儿防个身。” 见男子虚弱到动不了,安若生只好抬起他的手,放在盖住他伤口的围巾上,还不忘嘱咐道:“尽量按住啊!姐姐不走,我去找个东西防身。” 年轻男子虚弱地吐出了四个字:“车里有枪。” 装“不会”比装“会”还难! 安若生打开副驾车门,一只手探着副驾上人的脉搏,一只手在他的腰间摸索着。 380? 能用就行! 有枪在手,安若生安心了许多,她一边防范那些面罩男们,一边查看年轻男子的伤势,自己那条粉色围巾,已经被血浸透了。 “你别睡过去啊!救护车马上就来,你这是小伤,死不了的。”安若生翻着自己的挎包,从里面翻出来一个卫生棉条,打开包装,将它塞进了男子的伤口里。 “你也是命大,能遇到我,刚好我有这个。”安若生冲着努力睁着眼睛的年轻男子说道。 西装男喊安若生回去。 “我这辆车比你那辆车结实,他们没有重武器了,没事儿的。”安若生喊道。 “你和目标在一起,会一起死的!”西装男喊道。 “我们不会死的!至少,今天不会。”安若生举枪示意。 “你刚刚还说自己不会开枪。”西装男觉得自己现在的血压应该和自己的身高一样高。 “跟女人认真,你就输了。”安若生笑着抬手一枪,击中了一个窜出来的面罩男。 “干点儿什么不好,出来杀生害命的。”安若生叹了一口气。 西装男叹的气更长,还没等他的一口气叹完,那个陌生的女人突然抬手向自己的方向开了一枪。 “你看我干什么!注意周围!”安若生喊道。 西装男向自己身后看去,一个面罩男倒在地上。 警笛声,警察的喊话声,枪声,安若生知道自己该撤了。 “警察来了,姐姐先走一步。”安慰完身旁的年轻男子后,安若生冲西装男喊道:“你可以的哈?” “什么?”西装男一脸疑惑。 不等西装男反应过来,安若生,溜了。 第2章 一不小心救了一位继承人 “沈先生,我赶在警察之前把姜先生的衣物都拿回来了。”一个年轻男子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来找在医院楼梯间打电话的西装男。 西装男看了一眼男子手里的塑料袋,说:“那条粉红色围巾,送去洗衣店洗干净,其他的,送去我们的实验室,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没用的话就销毁。” 年轻男子领了任务离开了。 “妈,您放一千一万个心,棠棠他绝对不会有事儿的,我保证!城里最好的医生在抢救他,棠棠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就算是我有事儿都不会让他有事儿的!您来医院只会增加我们的安保压力,您平安,我们都安心不少。您可以帮我和棠棠准备点儿换洗衣物,稍后我派人回家去拿。”西装男一脸微笑地讲着电话。 听了一会儿电话后,西装男说:“好的,吃的可以。先不讲了,我去手术室外盯一会儿,有消息我随时向您汇报。” 挂断了电话,西装男仰起头,泛红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安若生回到家,打开了电视机,一边看着电视新闻,一边吃着从那家让自己心心念念的华人开的点心店里买回来的中式点心。 突然,她被噎到了,想喝水,眼睛又舍不得从电视屏幕上移开,只好敲着自己的胸口。 门开了,一个华裔模样的年轻女人开门走了进来,见安若生状态不对忙跑过来问:“若生,你怎么了?” “水!”安若生指着厨房的方向。 女人跑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瓶水,一边拧着瓶盖,一边跑到安若生身边,将水瓶塞进了她的手里。 一口气喝完半瓶水后,安若生喘了两口气,然后,她双手合十,高高举过头顶,冲着女人说:“朱莉,感谢救命之恩!” 被安若生叫做朱莉的女子盯着电视屏幕,她皱了皱眉,说:“他们,说的是真的啊!” “什么是真的?”安若生看向朱莉。 朱莉看向安若生,说:“他们说你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就怕饿着。” 安若生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 “你干什么了?”朱莉一脸愁容。 “我没干什么啊!”安若生满脸无辜。 “事发当时,你离那条街那么近,再看看你的膝盖。”朱莉叹了口气,问:“你的外套呢?我帮你处理一下。” “回来的路上,我把它脱在洗衣店了。”安若生说。 “你掺和进了姜家的事儿,黑白两道都会找你的!你还敢将外套送去洗衣店!”朱莉感觉自己要疯了。 “我只是救了一个困在车里的伤者,他们找我做什么?我一不接受采访,二不收谢礼。”安若生说。 “先不说他们找你做什么!‘安若生’是黑下来的!警察找到你的话,你就直接回去了!你这样的人有多难找,你自己不知道吗?你见过有几个女同事长成你这样还懂一大堆语言又擅长查黑账的?”朱莉提醒道。 “大意了!当时只是想着不想有人死。”安若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这两天你就不要出门了,等风声过去再说。”朱莉说。 “对不起,朱莉姐,给你添麻烦了。”安若生眨着自己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别跟我这儿卖萌!别忘了你黑下来是为了什么!”朱莉叹了口气,说:“去洗个澡,我去做饭。” “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安若生向浴室走去。 “店里今晚有人包场,我这个收银的,自然就提早下班回家了。”朱莉向厨房走去。 “之前有人包场的时候,你不都是留下来帮忙上菜的吗?”安若生半路拐弯儿跟去了厨房。 “我也好奇,包场的人没说具体庆祝什么,不需要店里帮忙布置,只是订了一桌特别贵的菜,只是一桌,他们就包下了整间酒楼。”朱莉说。 “不像是有好事儿的样子。我们去看看啊!”安若生一脸兴奋。 “你姐姐我能平平安安潜伏了这么多年,靠的是‘谨慎’二字,你作死不要带上我。”说着,朱莉在冰箱里翻找着晚餐的食材。 安若生立刻转身出了厨房,去了浴室。 “咚咚咚!咚咚咚!” 听到有人敲门,安若生立刻抱着自己的饭碗躲进了卧室。 将安若生的椅子搬到一旁后,朱莉去开门。 朱莉熟练地操着一口让人听着脑仁儿疼的蹩脚法语,对门外的警察叭叭叭叭地讲着大概就连她自己也不理会其意的话,没几分钟,警察走了。 锁好门,朱莉在餐桌边坐下,冲着卧室喊道:“今晚的红烧鸡腿真是太好吃了,再不吃就没有了。” 闻声,安若生抱着饭碗回到了餐桌边。 “警察来找那场袭击的目击证人,询问附近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或是可疑情况。”朱莉夹了一块儿鸡腿肉送到了安若生的碗里,问道:“你有躲开监控录像的,是吧?” “我躲监控躲了将近十年,习惯了,我对摄像头过敏。”安若生笑道。 “你的首要任务是打入国际人贩子团伙,虽然,见死不救不是我们的风格,但是,你要是跟一个国际军火贩子扯上了关系,会很麻烦的。你等着,一会儿,另一边的人就会来。”朱莉说。 闻言,安若生加快了咀嚼的速度。 “你素颜真好看,下次出门,妆化得清淡些。”朱莉托着腮,望着努力干饭的安若生。 “配合我的人什么时候到位?第一天没有人搭理我还好,下次有人来搭讪的话,我怎么办?抬价也赶不走人怎么办?”安若生问。 “今天那位在路上耽搁了,已经被批评教育过了。”朱莉说。 “对了,今天被我从车里拖出来的那个男人,他看起来很年轻啊,国际级别的?”安若生问。 “他父亲是国际级别的,前阵子死于交通事故,‘国’不可一日无君,在国外读书的‘太子’就回来继承家业了。不过,从今天这场袭击来看,他父亲遭遇的那场交通事故未必是交通事故呢。”朱莉说。 “城里的人物还真多,我得尽快了解下。”安若生快速地将自己碗里的饭吃完,开始收拾碗筷。 “我来吧,你去网上检索一下你下午救的人的背景,就知道自己‘参加’了一个什么级别的‘大项目’了。”朱莉站了起来。 “我真不是故意的。”安若生站了起来。 “我知道,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不过,不会像你那么玩命,对方有火箭筒你也敢往前凑。你呀,万一有什么事儿,我还得写报告。”说着,朱莉端着碗筷去了厨房。 “刀子嘴豆腐心。”说着,安若生拿着笔记本电脑,窝进沙发里,开始检索下午那个小弟弟的相关信息。 姜敬棠,这位年仅二十四岁,名字很有年代感的“太子”为人很低调,网络上没有多少他的相关信息,就连他的社交账号上也没有几条动态,自拍,更是没有一张。 也对,家里是做军火生意的,为人处世低调些是应该的。 查到了姜敬棠就读的大学,安若生打开了那个学校的网站,想着,可能会在上面发现些什么。 在友链里,安若生发现了这个学校兄弟会网站的网址,于是,她点了进去。 照片真多! 突然,安若生在那众多记录兄弟会光辉伟绩的照片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向宇珩! 自己差点儿忘记了,向宇珩也是那所大学的学生,可能,自己并没有忘记,借着调查姜敬棠的由头,寻找着有关向宇珩的一切…… 看着一张照片里勾肩搭背的向宇珩和姜敬棠,安若生只感觉额头青筋直蹦。你们是校友也就算了,还同是兄弟会成员,关系,不会真的像照片里那样,很好吧? 地球这么大,圈子为什么这么小! 安若生急得直抓头发。 “事情有点儿大,是吧!”朱莉端了一杯热茶走了过来,将它放在了安若生面前的茶几上。 安若生仰着头,撅着嘴,眨着自己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站在沙发边,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的朱莉,低声说:“那个姜敬棠,他和我弟弟是校友,还同是兄弟会成员,从网上的照片来看,他们两个关系还不错的样子。”说着,她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张照片,向朱莉介绍道:“这是那个姜敬棠,这是我弟弟向宇珩。” “他们,你们……”朱莉一时不知道自己该问些什么。 “他应该不知道向宇珩有我这么一个姐姐。”安若生说。 “你确认他不知道?”朱莉抱着胳膊。 “不是很确认。不过,谁会想得到向宇珩这个h二代的姐姐在国外街上混呢。”安若生说。 “你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大的弟弟的?你的弟弟不是还没有上幼儿园吗?”朱莉问。 “我家情况特别复杂,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跳出来个妹妹。”安若生摊手。 “长辈们这么随意吗?”朱莉苦笑。 “我也很无奈。”安若生抱着抱枕,说:“朱莉姐,我明天是不是不能出门了。” “快到时间了,我这就把今天的事儿向上面做个汇报。你先在家休息一下,等事态平息下来,或者,等上面的命令吧。不用太着急,懂中韩法越四国及以上语言的‘需要钱又不干净’的人不好找的,他们一时半晌找不到称心的翻译的。”朱莉说。 “嗯,我乖乖在家。”安若生笑了。 朱莉摘了围裙,出门去找公寓管理员大叔“撩闲”去了。 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张合影,安若生湿了眼圈儿,自己的这个弟弟啊,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第3章 带薪躺尸,五脊六兽的一天 “咚咚咚!咚咚咚!” 安若生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她将头埋进了被子里,继续装作“家里没人”。 毕竟,不管是谁来敲门,这门,都不能开。 那人敲了一阵之后,见无人应门,知趣儿地离开了。 继续睡,直到,肚子叫了。安若生推测现在的时间应该是上午十点左右,该起床了,身体已经开始吃屎了。 安若生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哈欠连天地来到客厅,见餐桌上摆着朱莉早上留给自己的早餐,于是,坐下吃了起来。 都怪向宇珩那个臭小子!他那张帅脸啊,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一整晚,搅得安若生静不下心来,难以入睡。 不仅是睡眠,安若生意识到就连自己的好胃口也被向宇珩那个臭小子给搅了,食不甘味,真是浪费手里这个夹了好多料的三明治了。 安若生!你放过自己吧!放过向宇珩! 敲了敲自己的头后,安若生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自己漂洋过海来到这里,还要黑下来,是为了在这个破公寓里躺尸吗?是为了想念向宇珩吗?都不是!自己是来抓坏蛋的!振作精神啊! 吃完了早餐,安若生躺在沙发上,望着那掉皮的天花板胡思乱想。朱莉姐住在这么破烂的公寓里,衣柜里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换手机都是买旧款,工作的时候在餐馆里吃工作餐,下班经常带些餐馆剩下的食材回家,她这一年下来,得攒多少钱啊?她至少有两份薪水吧?两份薪水的话,各交各的税,还好,要是加在一起交税的话,那就多了。 我想什么呢?安若生掐了一下自己腰上的肉。 好想出门执行任务!好想出门!就算是随便逛逛也好呀!想去看包包! 不过,如果自己出门乱逛再惹出什么事儿来,朱莉姐这么多年的工作可能就白做了。 自己把自己说服了之后,安若生闭上了眼睛,好好,休息。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安若生睁开了眼睛,轻手轻脚地下了沙发,光着脚,蹑手蹑脚地来到门边,努力听着门外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 你能说句话吗?光敲!安若生在心里默默抱怨着。 “arrêtedefrapper,julian''estpaslà.(别敲了,我说过,茱莉亚她不在家。)”公寓管理员大叔的声音。 “jechercheuneautredamequivitici.(我找另一位住在这里的女士。)”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出来进去都是走后门的,低调得不行,他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另一位女士”的? 想到这里,安若生随手抄起门边鞋柜上的一个空花瓶。 “iln''yaqu''uneseulefemmeici.(这间公寓只有一位女士居住。)”公寓管理员大叔的声音。 无声…… “j''ensuiss?r.(我确定。)”公寓管理员大叔抬高了嗓门。 门外的男人似乎很不甘心,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听公寓管理员大叔又说道:“situeme?a,?ametracasse.(你这样做,令我会困扰的。)” 男人又敲了两下门,冲着门说道:“那个‘不如好老娘们’的人说,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号码。” 紧接着,一张卡片被人从门缝里塞了进来。 听到男人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安若生放下手里的空花瓶,蹲下身将地上的卡片捡了起来。 卡片上,是一个手写的电话号码,还有两个字“谢谢”。 晚上,朱莉将从餐馆打包回来的炒饭盛到了盘子里,拿给了安若生。 “这么多的海参、虾仁和香肠,你是加了价,还是后厨师傅喜欢你呢?”看着眼前这盘阵容豪华的中式炒饭,拿着勺子的安若生好奇地问道。 “这都快十点了,你不饿吗?好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说着,朱莉倒了一杯茶,将它放在了安若生的手边。 “我有煮面吃的,不是很饿。真好吃!你们餐馆果然名不虚传。”安若生激动得晃了晃肩膀。 “肯定好吃啊,我们店掌勺的都是大师傅,唐人街有一号的。”朱莉在安若生身边坐了下来。 “我看网上的八卦消息说,姜家在唐人街有很多产业,房产都是按栋来计算的。”安若生说。 “嗯,姜家老太爷在十九世纪末期就来了,姜家在这里是百年历史的匠人家族,以前是手搓引信,现在是全自动无人工厂。”朱莉说。 “难怪姜敬棠在大学里读的是机械工程专业。”安若生说。 “对了,今天,我跟同事们八卦了一下,说是昨晚包了我们餐馆的人没有来,不过,他们结清了尾款,是汇款,我查了下账目,是个私人账户,名字,看起来像是东欧的。”朱莉说。 “原本要庆祝的事情,不需要庆祝了?”安若生脑子动着,嘴也没有停。 “新闻上说,昨天袭击太子爷的人可能是东欧那边的雇佣兵,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朱莉说。 “他们都戴着面罩,也没听见有人说话,沟通靠战术手势,只是看他们的眼睛的话,判断不出来他们是哪个地区的人。他们欺负完人,还要到人家的地盘上去庆祝?有点儿过分了吧!”安若生说。 “一击不成,再找机会下手的话那可就难喽!听说,现在太子爷那边是重兵把守,自己家的医院,自己家的安保,还有警察和反恐部队。你说,他们收拾不了太子爷,会不会想着找你出出气呢?”朱莉望着安若生,满眼的焦虑。 “干大事儿的人,不会这么小心眼儿吧?对了,今天有人来敲门,被管理员大叔赶走了,那人临走前从门下塞了张卡片给我。放心,我一声儿都没有出。”说着,安若生将卡片拿给了朱莉。 朱莉从安若生的手里接过卡片,看了看,说:“我给他打过去,探探口风,你不要说话。” 安若生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继续吃自己的豪华宵夜。 朱莉拿出手机,拨打了卡片上面的电话号码。 “all?.”电话响了几声后,一个男人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all?.quimecherche?(谁在找我?)”朱莉直截了当。 “您好,我叫沈念,就是那位‘不如好老娘们’先生,您应该记得我吧?”电话那边,自称沈念的男子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您,认错人了吧?您在说什么呢?”朱莉开始了她的表演。 “抱歉,我没听出来她的声音。烦请您转告您的朋友,很大概率,会有人找她的麻烦,如果,你们需要帮助的话,请随时联系我。我的联系方式,望惠存。”沈念的语气依旧温柔。 “你怎么找到我家的?”朱莉问。 “您的朋友虽然避开了所有的监控,但是,她光顾的那家洗衣店,是我们公司名下的产业,而且,我们有一条退役的警犬。”沈念耐心地解释着。 朱莉狠狠地瞪了正埋头吃饭的安若生一眼。 “放心,我没有恶意,您的朋友是好人,没有她,我老板可能会死于失血性休克。我想您应该在新闻里看到了,整件事,您应该有些了解,我们姜家的情况有些特殊,我想,您朋友的身份可能也有些特殊,特殊,这个词,可能会给人带来一些麻烦。本着姜家知恩图报的家训,就算您那位朋友不求回报,至少,她的安全,我们是要提供保障的。警察在找目击证人,对方在找破坏他们行动的人,这两方,你们两个女人能应付得来吗?解释一下,我没有歧视女性的意思。”沈念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还是谢谢你,我一切都好。”朱莉说。 “有需要,随时联系我。另外,她的外套,不用去洗衣店取了,等洗好了,我会亲自送上门的。”沈念笑道。 安!若!生! 朱莉觉得自己要被安若生气死了! 挂断了电话,朱莉强压怒火:“那个叫沈念的男人说,他会亲自将你的外套送上门。你怎么就那么舍不得那件外套,直接扔掉不行吗?” “原来是我的外套暴露了我的行踪啊!”安若生苦笑了一下,说:“那件外套是要了我半条命的男人送我的,舍不得扔。还有那条围巾,唉,是我的好姐妹织给我的,被我拿来给那个家伙止血了。” “你呀,一天天的,先气我个半死,留我半条命让我反省自己不应该生你的气,总之,就是弄得我自己是又气恼、又懊悔,没照顾好你让你涉险。你是有毒吗?”朱莉上下打量着安若生。 “可能吧,送我外套的那个男人也这样说过。”安若生笑了。 “烦死我了!吃你的炒饭!我去洗澡,明天还要早起。”朱莉站起身向浴室走去。 “早起?有什么事吗?”安若生问。 “帮你把午饭和晚饭做出来,免得我一边收银,一边搜集情报,还要担心一个人在家的你吃不好。要是把你饿瘦了,j会骂死我的。”说完,朱莉关上了浴室的门。 “哎呀,说了好几遍了,人家会做饭的。担心我有什么不好承认的,都是同事嘛!”安若生自言自语道。 第4章 沈律师的保护性监禁可不行 朱莉租住的这间距离唐人街不远的公寓的管理员大叔是个白人老头,他平时是讲法语的,如果,当你听到他开始讲英文,而且很大声的话,那就意味着,姑娘,你得撤退了。 安若生吃了药刚躺下,就听到走廊里有些吵闹,公寓管理员大叔操着一口蹩脚的英文大声喊着什么你们是谁,不要在我的地方捣乱,不要影响我的工作之类的话。 闻声,安若生跳下床,穿上鞋,随便裹了件外套,推开窗户,见楼下没人,立刻翻出窗户,从二楼跳了下去。 朱莉真是棒棒的!如果,她租了三楼或以上,那下楼就有些麻烦了。 这可不是我自己要出门的,我这可是在执行撤退的命令。 迈着欢快的步子,刚从公寓后巷拐出来,安若生一头撞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本来吃了药就有些头晕,这下可好,这一撞,安若生觉得头更晕了。 “这边儿。”一只大手抓住安若生的手,拉着有些晕乎乎的她拐进了一个巷子,然后,安若生被推进了一辆车里。 “你是谁?”安若生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发动了。 “沈念。你,哪里不舒服吗?”一旁的沈念看着看起来晕乎乎、笨兮兮的安若生,温柔地笑着。 安若生捋了捋自己额前的乱发,盯着坐在自己身旁的沈念,惊讶地问道:“你要干嘛?” “我原计划是去洗衣店取你的外套和围巾,然后,送去给你。路上听说你的公寓被一帮东欧人盯上了,就直接过来了。”沈念解释道。 “现在呢?你的计划是什么?”安若生问。 “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朋友这里,肯定是待不了了。”说着,沈念帮安若生系上了安全带,然后,跟司机说了一个地址。 “我没事儿,不麻烦您劳心劳力,您把我放路边儿就行了。”安若生说。 “要不是因为你救了我老板,我才懒得管你的死活呢!我老板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有时间我多看他一眼好不好。”沈念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不耐烦。 “天呐!你一个大男人竟然吼我一个弱女子!”安若生瞪大了眼睛。 “我哪里有吼你啊!”沈念震惊。 “人家在路上走得好好的,被你抓到了车上,提意见还被你吼。”安若生双眼含泪,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我是不是认错人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不是你吧?”说着,沈念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绢帮安若生擦眼泪。 “你认错人了,不是我,快放我下车!”安若生从沈念手里接过手绢,抹起了眼泪。 沈念笑了,问:“你是叫abby吧?” “安若生,你叫我中文名字吧。”安若生说。 “安小姐,嗯,我叫你若生吧。若生,像你这种没有身份的人,不要在街上乱跑,万一被警察问话,你就要回去了。”沈念说。 “你查我?”安若生斜眼道。 “嗯。”沈念点头。 “我只是路过,随手帮了个忙,而已。”安若生说。 “路过?要不是我们的原定路线出了交通事故,我们是不会走那条路的。防弹车都不想路过的街区,你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在那里做什么?”沈念说。 “我跟你们遭到的袭击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安若生说。 “你是在那边招揽生意,是吗?还是在生理期的时候。”沈念说。 “这你都知道?”安若生皱起了眉。 “医生在我老板的伤口里发现了一个卫生棉条,我谢谢你!”沈念说。 “那东西止血好用着呢!你不懂的话我可以帮你科普一下!”安若生说。 “趁你还没有开张,收手吧!浓妆艳抹小短裙,不适合你。”说着,沈念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素面朝天,穿着一身家居服的女人。 “你是来劝我从良的?”安若生问。 “你需要钱的话,我给你,放心,不白拿。”沈念说。 “我需要的,如果,不是钱呢?”安若生一脸坏笑地看着沈念。 “签证的话,像你这种黑下来的,有点儿麻烦,我想想办法。”沈念想了想,继续说道:“如果,你是有什么特别的爱好的话,我,我是帮不了你的,不过,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个以长期交往为目的的男朋友。” 安若生白了沈念一眼,说:“你考虑得还挺全面。” “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优雅高贵,美丽动人,正常男人都会欣赏你的。”沈念说。 “你别解释了,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下车。”安若生看向车窗外,已经是一片陌生的景色了。 “我不想看到你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出什么意外或者是被遣送回去,你来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是吧?”沈念说。 我,我不想给你讲故事!他们联系不上我会着急的!我没拿手机,没拿现金,也没有拿药……我只是想下楼躲一会儿…… “我能借你的电话给我室友打个电话吗?她不知道我的去向的话,会担心的。”安若生问。 沈念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之后将它递给安若生,说:“我有存她的号码,朱莉,是吧?” “早知道见义勇为这么麻烦,我就不管你们了。”说着,安若生一把拿过沈念的手机。 看着气鼓鼓的安若生,沈念说:“麻烦你暂时住在我的公寓,我不在那里住,你一个人要是害怕的话,我给你留把枪,再留两个人。” “容留我这种人,你不怕给自己找麻烦?”安若生拨打了朱莉的电话。 “我是一个有枪支许可的律师,主要工作就是帮我老板处理各种麻烦,不多你一个。”沈念说。 “能文能武啊,你真厉害!”说着,安若生向沈念竖起了大拇指。这时,电话接通了,安若生的哭腔立刻开始:“朱莉!” “这个号码,不是那个沈念的吗?你被绑架了?”电话那头,朱莉的声音是颤抖的。 “我跳窗的时候遇到他了,他非要带我去他的公寓。我出门时有点儿匆忙,什么也没有带。”安若生撅着嘴,斜视着沈念。 “我听说公寓的事儿了,我正在往回赶。你,你先跟着他吧,至少安全些。”朱莉说。 “安全?虽然他不喜欢女人,但是,我这么漂亮,说不准他又直了呢!”安若生说。 沈念闭上眼睛,捏了捏眉心。 “你不祸害他就不错了,稍后我打这个号码能找到你吗?”朱莉问。 “不确定,我记得你的号码,我会尽快联系你的。”安若生说。 “尽快联系我!等我这边儿确认安全了你再回来也不迟。注意,千万不要招惹沈先生。”朱莉嘱咐道。 “放心,我会乖乖的,绝对不找麻烦,你自己也小心些。”安若生说。 “放心,我很惜命的。”朱莉说。 挂断了电话,安若生将手机递给沈念。 沈念没有接,说:“我还有一个电话,这个你先留着用吧。” “不好吧?万一有人找你,我接,还是不接?”安若生问。 “这个是我的私人号码,电话很少,如果,有人打进来的话,你告诉他打我另一个号码就好了。”沈念说。 “那,谢谢了。”说着,安若生将手机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朱莉的公寓离富人区还真不是一般的远…… 下车时,沈念将安若生搂进怀里,用身上的大衣将她上半身遮了个严严实实。 安若生只能看着自己的脚下,跟着沈念的步子走。 沈念扫了指纹和虹膜打开了一扇门,进门后,他将安若生从怀里放了出来。 “过来,我把你的指纹和虹膜录入系统,你就能自己开门了。”说着,沈念拉起安若生的手,带她进了一个书房模样的房间。 “你是来骗我的指纹的吧?你会放心一个陌生的女人自由进出自己的家?”安若生抱着胳膊不想伸手。 沈念拿起书桌上的一把裁纸刀,说:“这把裁纸刀有八十年的历史了,上面镶着红宝石,它应该比你还要贵一些,如果,把你挂到网上拍卖的话。” “真是麻烦您了,百忙之中,还得跟我这儿炫个富。”安若生走到沈念身边,抬起右手,说:“将这么高级的公寓给我住你都不担心,我怕什么?我没财没色的,又没做过坏事儿。” “你这么漂亮,谨慎一些也是应该的。”说着,沈念握住安若生的手,帮她录入了指纹,然后,扫了她的虹膜。 “冰箱是满的,你,会煮东西吗?”沈念说。 “会。”安若生说。 “我带你熟悉一下这里,稍后,我还有些其他的事情,我的保镖留给你,会有人来换班,你不用管他们,照顾好自己就行。”沈念前面带路,向安若生介绍起自己的公寓来。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公寓?”安若生跟在沈念身后,感叹房子的空旷。 “我不常来,这是家里给我准备的婚房,不过,大概率是用不上的。”沈念看向安若生。 “这里不是合法很多年了吗?”安若生问。 “我爱的人,不爱我。”沈念笑道。 “谁会拒绝你这种腰细腿长,有钱又有才的人啊!”安若生说。 “自然是比我腰更细、腿更长、更有钱、更有才的人啊!”沈念笑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心动了,找机会介绍给我认识啊!”安若生说。 沈念白了安若生一眼。 安若生笑了,说:“你这个白眼儿翻的,真棒!” “你真是,心直口快。”沈念说。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嘛,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安若生说。 “这是客卧,你睡这里吧,换洗衣物,稍后会有人送过来。”来到了一间卧室,沈念对安若生说。 “真是麻烦你了。”安若生说。 “我们姜家知恩图报,你……”沈念说。 “我,我知道了,我应得的,我一定心安理得地住在你的婚房,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手机,对了,能麻烦你帮我把我的药取来吗?”安若生说。 “药?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一见你我就觉得你看起来有异。”说着,沈念试了试安若生的额头。 “我,心脏不好。”安若生说。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说着,沈念抓起安若生的手向门外走去。 “我看过了,按时吃药就行了。”安若生说。 “你要是想长期在这里生活的话,应该看看这里的医生,吃这里的药。不用担心,我们去姜家的医院。”沈念说。 “你不是还有事儿吗?”安若生说。 “人命要紧,其他事儿都不着急。”沈念开门带着安若生走了出去,对候在门口的保镖说:“打电话给医院,找个心脏科医生,病人马上就到。” 第5章 自己怎么就成了药引子了呢? 姜家的医院里,一顿检查猛如虎…… 安若生拿到了自己的新药,说是“药效更快,副作用小”。 biendetempsva-t-ellevivre?(她还能活多久?)”陪在一旁的沈念问医生。 安若生侧着头,想用自己的双眼皮夹死这个讨厌的家伙。 “prendredesmédicamentsàtemps,mangercorrectement,savieseralongue.(按时服药,合理膳食,她的人生会很长。)”医生说。 “医生说你没事儿,你会是个长寿的小老太太。”沈念对安若生说。 “jeconnaislefran?ais.(我懂法语。)”安若生说。 “我知道你懂,没想到你很懂。”沈念笑道。 “jesaisplusquetunelepenses.(我懂的东西多到超乎你的想象。)”安若生说。 “unedameau-delàdel''imagination,rentronscheznous.(超乎想象小姐,我们回家吧。)”沈念笑道。 安若生扶着沈念的手刚站起身,就见诊室的门被撞开了,一个黑西装进门就喊:“沈先生,姜先生他……” “他醒了?”沈念一惊。 “没醒,姜先生他刚刚突然大喊大叫,又开始抢救了!”黑西装说。 闻言,沈念丢下安若生,夺门而出。 那个姜敬棠还没有脱离危险啊!他这年纪轻轻的…… 安若生走出了诊室,见沈念和黑西装都不见了人影,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回家呢?家里现在安全吗?朱莉有没有受到牵连? 安若生刚想给朱莉打个电话,就见刚刚来找沈念的黑西装又跑了回来。 黑西装见到安若生后抓住她的手腕拉起就跑,嘴上解释道:“安小姐,快!姜先生找您!” 姜先生?姜敬棠?他找我?他醒了?他找我干什么? 一头雾水的安若生被黑西装紧紧抓着手腕,跟着他一路小跑。两个人连电梯都没有搭,走楼梯,直接跑到了楼上的一间病房。 “让开!”黑西装在前面开着路,拉着安若生的手挤进了人山人海的病房,喊道:“沈先生,药来了!” 药? “他是在喊你吗?”沈念像疯了一样,一把从黑西装手里拉过安若生,将她推到了病床前。 病床上,被医护人员围着的男人,就是那个姜敬棠,此时的他,身子不住地抽动着,嘴里,模模糊糊地叫着什么,听起来像是“姐姐别走”。 兄弟,你这样就不对了,警察来了,姐姐我不走,难道等着他们送我回国嘛! 姜敬棠的样子让安若生好生心疼,她俯身拉住姜敬棠的手,柔声道:“姐姐不走,姐姐,姐姐刚刚去了个洗手间!” 姜敬棠,他,竟然,安静了下来! 医生一脸惊讶地望着安若生,说:“continue.” 安若生看向医生,心想:继续?继续干嘛?继续给他编故事? “快说点儿棠棠爱听的!”沈念催促道。 安若生看向沈念,心想:棠棠?你叫他棠棠?你家棠棠爱听什么? “姐姐……”姜敬棠又嘟囔了起来。 呃…… 安若生蹲了下来,将姜敬棠的右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柔声道:“姐姐在呢,姐姐不走,等你醒了,一起吃饭,姐姐饿了。” 昏迷中的姜敬棠也是好哄,嘴里不知叨咕了两句什么,便又安静了下来。 姜敬棠的各项数据恢复正常后,医护人员离开了病房。 “我呢?”依旧握着姜敬棠手的安若生问沈念。 沈念搬了一把椅子给安若生,说:“麻烦您继续握着我老板的手,您想吃什么,我叫人送过来。” “你终于想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安若生要哭了。 “想吃什么?什么都可以。”沈念拿出了手机。 “出去打电话,这里好多仪器呢!”安若生提醒道。 沈念笑了,说:“你想吃什么?我出去打电话订。” “三分熟菲力,蘑菇汁意面,阿拉伯沙拉,胡萝卜面包,无糖可乐,谢谢!”安若生说。 沈念做了一个ok的手势,到走廊打电话去了。 望着眼前这个昏迷中的男人,安若生发现他本人比照片好看很多,五官立体,睫毛很长,皮肤奶白奶白的,还有奶膘。 好想,捏一下。 “你是想吃了他吗?”沈念回来了,见安若生盯着姜敬棠的脸直咽口水,气得嘴角直抽抽。 “他,还有奶膘呢!我想,捏一下。”安若生尴尬地笑了。 “他昏迷着呢,你不要打他主意。”沈念说。 “他,就是那位‘更先生’吧?”安若生笑了。 “女人太聪明,会不招人喜欢的。”沈念搬了把椅子,在病床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我又没想讨人喜欢。”安若生说。 “你为什么来这里?”沈念问。 “我想去洗手间,顺便给我室友报个平安。”安若生试着将自己的手从姜敬棠的手里拿出来。 他,抓得好紧! 安若生向沈念投去求助的目光。 “敬棠,我在这儿呢,你的小姐姐丢不了,让人家去个洗手间。”沈念俯身,柔声对姜敬棠说道。 “难得这么近的距离磕了个cp。”安若生笑了。 沈念看向安若生,说:“还不快去。” 姜敬棠的手果然松开了,安若生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蹑手蹑脚地去了走廊。 之前的黑西装在走廊站着,见安若生走了出来,忙上前问道:“安小姐,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出来打个电话。”安若生说。 “附近很多便衣警察,凡事儿,谨慎些好。”黑西装低声说。 看着守在门边的两个壮汉,再看看走廊上那些看起来就像是警务人员的“平民”,安若生问黑西装:“我去卫生间打个电话,方便吗?” “卫生间病房里有,您想打私人电话的话,楼梯间吧,我陪您去,请随我来。”黑西装说。 在黑西装的“护送”下,安若生在楼梯间拨打了朱莉的电话。 “朱莉,是我,沈念把他的电话借给我了,说是用着安全。”安若生说。 “你暂时先别回来,房门被撞坏了,在修,那帮人估计想拿你撒气,你跟着沈念安全些。对了,我这门是因为姜家的事儿被撞坏的,那这维修费,我能找姜家要吗?”朱莉说。 “你更关心门,是吗?”安若生问。 “你知道人工多贵吗?我还请了假呢,也是要扣薪水的。我一个弱女子,替你担惊受怕,还要破财,我多难啊!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还来,会不会拿我出气。”朱莉在电话那边快要哭出来了。 姐!你是佛罗朗戏剧学院的漏子吧! 真想为你鼓掌喝彩,可惜,条件它不允许啊!安若生瞟了一眼一旁的黑西装。 “我这就去找沈念要你家门的维修费。我就不告诉你我在哪里了,免得你为难。我很安全,放心。”安若生说。 “还有我的误工费。”朱莉提醒道。 “你,你,棒棒的!”安若生笑道。 打完了电话,安若生在黑西装的“护送”下回到了姜敬棠的病房。 姜敬棠的病房是个套间,配有客厅和卫生间。 安若生坐在马桶上,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原计划是让人贩子集团的人留意到自己,将自己这种”没有组织”的人收了,然后,再找机会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个懂多门语言的人才,刚巧不巧,前阵子,他们的翻译被抓了。自己现在搅进了一个武器供应商的袭击案里,那个沈念,对自己,估计一半是感激,一半是怀疑,他这种保护性监禁,很耽误工作进程啊,万一,人贩子找到翻译了呢!总不能再抓了吧? “咚,咚咚。”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沈念在门外说道:“若生,敬棠他,他喊你。” 你都昏迷了,还惦记小姐姐呢?你要是醒了,那还了得?真不愧是和向宇珩一个兄弟会的,人以群分! “来啦!”安若生站了起来,象征性地冲了一下马桶。 握着姜敬棠的手,望着他的脸,安若生说:“小棠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黏姐姐啊,我们也就是一面之缘吧,你这让姐姐我有些尴尬呢。” 姜敬棠呻吟了一声,像是想翻身,但是,动了伤口有些疼的样子。 “好好躺着,要不然姐姐喊医生过来了啊。”安若生说。 姜敬棠安静了下来,沉沉地睡着,从仪器显示的数据来看,一切正常。 床头的对讲器响了,有人来问是否需要医生。 “pasbesoin.(不需要。)”沈念说。 “沈先生,我饿了,你家宝宝的小姐姐饿了。”安若生看向沈念,撅起了嘴。 “我帮你订了顶级的牛排,这就来。”沈念说。 “沈先生好贴心啊!对了,我室友找你要赔偿,她家的门被人撞坏了,为此她还请了假,被扣了薪水。”安若生说。 “把她银行账号给我,一千欧够吗?”沈念拿出了手机。 “她那个公寓都不值一千。”安若生拿出手机,给朱莉发了条信息。 “你们怎么认识的?”沈念问。 “她把我捡回家的。”安若生说。 “你去街上混,她没拦着?”沈念问。 “我刚去站了一会儿就遇到你们这糟心事儿了,她不知道,就算她知道,又能怎么办?我没有身份,没有钱,总不能一直吃她的吧。虽然,她是当地人,但是,无亲无故的,也很难的。”安若生说。 “你为什么来?”沈念问。 “你也听医生说了,我的心脏问题是外伤所致,还有脸,你可能看不出来吧,整过的,被打残了。”安若生说。 “你在躲人?”沈念的眉头皱了起来。 “嗯。”安若生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当着小棠棠的面讲这个,不太好吧?” “咚,咚咚。”有人敲门。 “应该是你的晚餐来了。”沈念站了起来。 “他抓得这么紧,我怎么切牛排啊!”安若生低声说。 “我帮你切。”说着,沈念走了出去。 “姜先生,我还有自己的事儿要去做呢,你总是念叨我干嘛?我知道我长得很好看,身材也好,还能护着你,但是,姐姐我大老远过来不是来撩汉子的。你松开手,不再闹,我们互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缘再见行不行?”安若生想将自己的手从姜敬棠的手里抽出来,未果,气得她感觉自己的血压高了至少二十毫米汞柱。 沈念推着一个移动餐桌走了进来,将它推到安若生面前,然后,递给她一个叉子,说:“牛排帮你切好了,慢用。” 看着满桌的食物,安若生笑了,说:“谢谢!你要是喜欢女人,我可能会考虑你哦!” “我要是喜欢女人,我也会考虑你的。”沈念搬了椅子在安若生对面坐下,问:“你喝酒吗?” “这是医院,我们在带孩子,不好喝酒的吧。”安若生抬起自己被姜敬棠紧紧抓着的左手。 “开朗,直爽,风趣,美丽,追求者很多吧?”沈念问。 安若生又抬起了自己的左手,说:“都这样了,还惦记我呢,我能不招人喜欢吗?等他醒了,对我的了解再多一些,我怕他会想要娶我。”安若生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找个护士小姐姐,换掉我,他昏迷着呢,不会分辨得出来是谁的手的。” 沈念举起大拇指,低声说:“你先吃了饭,一会儿借口去卫生间,我找个护士过来换掉你。” 安若生点头,吃起了自己点的牛排。 第6章 救人救到底,黏人黏死你 骗开了姜敬棠的手,安若生拉着沈念走出了病房。 “我能回家睡觉吗?我很累。”安若生低声道。 “我派人送你回去,记得按时吃药,有需要,随时联系我。”沈念低声道。 安若生点头。 上了车,安若生觉得自己活了,那么大的一个孩子真是太难带了,都昏迷了,还那么黏人。 回到沈念的公寓,安若生发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几个袋子,翻了翻,应该是沈念口中的给自己的换洗衣物,还有自己送去洗衣店的那件外套。那条被自己拿来给姜敬棠止血的围巾,和外套一样,被洗得干干净净,熨得平平整整。 沈念真是个细心的男人,那么忙,还会惦记这种琐事,他未来的老婆,不,老公,应该会很幸福。 洗完澡,换上也不知道是谁挑的淡粉色吊带睡裙,安若生的手刚碰到床上的被子,就听见沈念的手机响了。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沈太太”三个字,安若生眉头一皱,这位“沈太太”该不会是沈念的老婆吧?不对啊,沈念不是说这个婚房他可能用不上吗? 还是不要接听了,免得给沈念惹麻烦。 对方挂断了电话后,安若生给朱莉发了一条消息:你今晚有安全的地方过夜吗? 还没等她放下手里的手机,“沈太太”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唉,还是接一下吧,免得这位沈太太担心,不过,自己接了电话后,沈太太可能会更担心吧? “念念,你忙吗?我打扰你了吗?”电话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 “您好,沈先生把他的手机借给我了,麻烦您打他的另一个号码吧。”安若生按照沈念先前的交代如是说。 “哦?请问,您是哪位?”电话那头问道。 “我叫安若生,是沈先生的一个朋友。”安若生说。 “朋友啊!念念会把自己的私人号码借给什么样的朋友用呢?”对方笑了。 “沈太太您别多想,我跟沈先生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是好心,将手机借给了忘记带电话的我。”安若生忙解释。 “那小子给我的电话号码备注的是‘沈太太’?”对方问道。 “是啊。”安若生说。 对方笑了起来,说:“您别误会,我叫沈欣兰,是沈念的母亲,他随我的姓。” 安若生翻了个白眼,她盘腿在床上坐了下来,说:“阿姨您好,看到‘沈太太’三个字,我还以为是沈先生的老婆的电话呢,吓得我都没敢接您的第一个电话,怕给沈先生惹麻烦。” “安小姐,您在念念身边吗?棠棠什么情况您知道吗?”沈欣兰问。 “不在,我刚和沈先生在医院分开。姜先生,他各项指标正常,就是,还没有醒。医生说他没事儿的,只是时间问题,您不用担心。”安若生说。 “沈先生、姜先生,叫得多生分啊,跟我一样,叫念念、棠棠吧!”沈欣兰说。 “好,好的。”安若生笑道。 念念,棠棠…… 那两个身高奔两米的大男人吗? “安小姐,你有时间的时候来家里吃饭啊!”沈欣兰说。 “您叫我若生吧,叫安小姐,生分了。”安若生说。 “若生,念念的生活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女孩子,对你肯定会有照顾不周的情况,还请你多担待。”沈欣兰说。 “阿姨,我不是他女朋友。”安若生忙解释。 “听你的声音就知道你是个温柔美丽的姑娘,还拿着念念的私人手机,你再怎么解释,阿姨我都是听不进去的。”沈欣兰笑道。 唉,念念的妈妈还真是一个可爱的女人。 “若生,你的手机号码给阿姨发过来,我们婆媳二人多联系哦!”沈欣兰说。 沈念!我该拿你妈怎么办?安若生要哭了。 “阿姨,沈,那个,念念,他打电话过来了,我……”真是想谁谁来电话,沈念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们聊,你们聊,阿姨明天给你打电话。”说完,沈欣兰挂断了电话。 “若生,非常抱歉打扰你,敬棠他,又开始了,医生想给他打镇静剂,我,我想,他,我不想再给他打针了。”电话那边的沈念在哽咽。 “我这就过去,你先把电话给他听。”说着,安若生向门口走去,对着电话讲道:“棠棠,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你信不信姐姐我削你啊!也就是你现在昏迷不醒姐姐我不好动手,等你醒了,姐姐我让你感受一下黏姐姐的后果!” “若生,穿件外套,晚上气温低。”沈念在电话那边嘱咐道。 “好,谢谢你帮我把围巾洗了。”安若生说。 “先不要穿你在现场穿过的那件,穿其他的。根据你之前的穿着打扮,我推断你应该是喜欢粉红色系的,就帮你买了一些粉红色的衣物,希望你不会不喜欢。”沈念说。 “你真细心,我都要爱上你了。对了,刚才沈阿姨打电话来找你,我解释过,但是她还是认为我是你女朋友,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说着,安若生抓起一件新外套穿上。 “她是不是很开心?”沈念问。 “相当开心!”安若生说。 “我雇你当我女朋友,怎么样?”沈念问。 “不要!”说着,安若生打开了房门。 “安小姐。”门外的保镖见安若生出来了,忙说:“车在楼下等您。” “你都准备好了车,还来跟我演苦情戏,直接说让我去医院哄你家棠棠不就好了。”安若生一边搭电梯下楼一边抱怨道。 “我没有演,我很真诚的。”沈念说。 “好好好,知道你疼他,你刚才的表现是发自内心的。”安若生说。 “你朋友,朱莉,我托人给她老板捎了话,拜托他多照顾一下,今晚,你朋友有安全的住处,你放心。”沈念说。 安若生笑了,说:“沈阿姨说明天给我打电话,我很会哄人开心的,你放心吧!” “谢谢!”沈念说。 上了车,安若生说:“我上车了,这个时间,你的人展示一下技术的话,很快就到。” “提醒他不要超速,安全第一。棠棠他,目前还好。”沈念说。 “转告他不要太想我,姐姐这就来,先不说了,我们要起飞了。”挂断了电话,安若生对司机说:“在不违法的前提下,加油!” 来到病床前,安若生拉住姜敬棠的手,说:“你姐姐我来了!你能不能醒一醒,跟姐姐说说,你是怎么分辨出来握住你手的小姐姐不是我的?这,这怎么分辨啊?因为没有跟你说话吗?还是,气味?我没有用香水啊!” “我也好奇。可能,是触感不一样吧。”沈念说。 “没事儿了,大家散了吧。”见各个仪器上的数值均在正常范围内,安若生看向沈念。 沈念点了点头,清了场。 “你看起来很疲惫,找个地方休息吧。你家‘更’先生,我来陪吧。你别嫉妒啊,我不会动他的。”安若生轻轻地放下姜敬棠的手,开始脱外套。 见安若生的外套里面只有一条吊带睡裙,沈念皱了皱眉,说:“帮你找件病号服?” “我这个人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浪,你放心,棠棠是安全的。”说着,安若生熟练地从病房的柜橱里找到一条毯子,然后,脱了鞋,上了,上了姜敬棠的床。 这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操作看得一旁的沈念惊大了嘴。 “你干嘛!这款,不合我的胃口,再说,我不夺人所爱。放心,我知道他的伤都在左半边,我在右边挤一挤没事儿的。”说着,安若生看向姜敬棠,说:“我知道你听得到,你往你的左边挪一挪,姐姐今晚陪你睡,明早,我们一起吃早餐,你喜欢豆浆油条吗?我喜欢甜豆浆泡油条。” 估计,目前只活了二十五年的沈念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女人。有些事儿,还得是活久见。 姜敬棠还在昏迷中,当然不会自己“挪一挪”。 “唉,幸好我瘦了,还能挤一挤。”安若生躺好,用毯子将自己裹住,说:“念念,帮关下灯。” 自己“请”来的“镇静剂”,忍着吧! 沈念去柜橱里拿了一个枕头给安若生,然后,调暗病房的灯,离开了。 “念念晚安!棠棠晚安!”嘴里嘀咕着,安若生闭上了眼睛。太累了,自己还是个病人呢,折腾了一天,晚上还得照顾另一个病人。 沈念拿出笔记本电脑,在病房外的客厅里办起了公。 病房里很安静,沈念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突然,姜敬棠叫了起来:“爸,爸,爸。” 安若生立刻翻身坐起,将姜敬棠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棠棠乖,姐姐在,姐姐在呢。你现在是个成熟的大孩子了,可以自己玩了,不要黏着爸爸。” 见姜敬棠安静了下来,安若生继续说道:“棠棠,明天,我们出院吧,医院这么清冷的地方,姐姐我待够了,在这里,我睡不着。我跟你讲啊,姐姐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是住院部的常客,爸爸妈妈要上班,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于是呢,白天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病房里看书,写作业。接下来,你是不是觉得我会说,姐姐我是个坚强独立的孩子,弟弟你也可以。不不不,我是想说,在医院里学习效率高,因为,没有电视机,没有手机,没有图画书,没有言情小说,没有帅气的小哥哥,只有严肃的医生和时刻盯着你的护士姐姐。所以,姐姐我学习成绩很好。” 听到这里,门外的沈念笑了。 “我听见了!你家棠棠在我怀里呢,你还笑得出来。”安若生说。 “他床上的女人多了,我习惯了。”沈念说。 “喜欢,又不能在一起,这种心情,我懂。”安若生说。 沈念坐回沙发,关上了电脑,靠在沙发背上,说:“他明明知道我喜欢他,装作不知道也就算了,还总是带着女朋友在我眼前晃,如果是真爱,我的念想也就断了,我祝他幸福,可是,他的女朋友是按月份来的,有的年份,一年能有十三四个女朋友,我生气的同时还要担心他的身体,操心着家里和公司的事儿,还要帮他处理乱七八糟的私事儿。” 安若生捏了一把姜敬棠的脸,说:“小弟弟,你仗着自己这张帅脸为所欲为啊!念念,棠棠的奶膘好好捏啊,你要不要来捏捏。” “你下手轻些,不要捏坏了。”沈念笑道。 “你应该让我下手重些,捏疼了才好,他这各种正常,就是不醒,多让人着急。沈阿姨也是担心得紧,你没让她来医院,是吗?”说着,安若生又捏了一把姜敬棠的奶膘,q弹的手感让她爱不释手。 “让你在外面跑来跑去的我已经很担心了,能不出门的就不要出门了,在事情解决之前,我不想再有人受伤。”沈念说。 “现在,是你在主事吗?”安若生问。 “从十五岁开始,姜家里里外外我都有在帮忙操持,姜先生不在后,就只有我自己了。”沈念说。 “好能干的孩子!”安若生感叹道。 “没办法,姜家三代单传,姜先生不信任下属,在姜家当管家的我母亲最近身体不是很好,你怀里那个,不顶事儿,凡事,只能我上了。”沈念说。 “你家念念好辛苦的,你快醒过来帮忙。”说着,安若生又捏了一把姜敬棠的奶膘。 沈念站了起来,走到病房门口,说:“我找张床睡一会儿,姜家这个败家子,就先拜托你了。走廊里,楼上、楼下,都有安保,安心休息。对了,你按时吃药了吗?” “吃过了,药我随身带着的。放心,我不会乘人之危的。”安若生说。 “你小心他身上的管子。”沈念笑道。 “我知道,谁没插过几根管子啊,我也是混过icu的人。”安若生说。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天呐,你是不是傻!”沈念叉腰。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今天白天的时候你还说我聪明,现在又说我傻,你们男人真是善变!”安若生说。 “不是我善变,是白天的你和现在的你不太一样。我,我说不过你,敬棠,麻烦你了。”说完,沈念离开了。 “小棠棠,沈念劳心劳力的,你少给他添点儿堵吧!”又絮叨了一阵之后,安若生裹着自己的毯子睡着了。 第7章 刚恢复意识就想着撩拨小姐姐 似乎,有人在抚摸自己的后背…… 睡梦中的安若生察觉到情况不对,努力睁开了眼睛,一抬眼,一张嘴奔了过来,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啊!”安若生像是见了鬼一样惊叫着,自己把自己喊得都清醒了。 “你喊什么?要喊也是我喊吧?看情况,肯定是你上了我的床,不是我上了你的床啊!”是的,是姜敬棠,这个家伙,他醒了,他微笑着望着安若生,哑着嗓子说道。 “啊!”见有人冲了进来,安若生又叫了起来,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一头钻了进去。 “我们没事儿,出去!”姜敬棠冲着冲进来“救驾”的保镖们喊道。 “姜先生,您醒了?”一个保镖一脸惊喜地看着自己的老板。 “出去!”听到这样的问题,姜敬棠哭笑不得,自己这不是醒了,难道是诈尸吗? “我这就去通知沈先生。”说着,一个保镖转身要走。 “等一下!”姜敬棠将人喊住,问道:“沈念他没事儿吧?” “沈先生他没事儿,他在隔壁病房休息。”一个保镖说。 “没事儿就好。让他多休息一会儿,七点钟以后再通知他。不用叫医生,我没事儿。你们出去吧,别打扰我休息。”姜敬棠说。 “是。”见老板看起来无恙,保镖们便退了出去。 姜敬棠吃力地用他那贴满胶布的手指掀开了被子,哑声道:“姐姐,你这是在找一切机会往我怀里钻吗?我刚醒,身上还插着管子呢,不方便。” “我也不方便!姐姐我这不是担心你二十几年的英名一朝毁在我的手里吗?我这身份不光彩,会影响你的风评。话说,你这醒得挺突然啊,吓我一跳!要不是你身子摸起来是热的,我还以为你诈尸了呢!”说着,安若生坐了起来,说:“刚醒就大呼小叫的,我帮你倒杯水。” 低头找鞋时,看着掉到地上的毯子,安若生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在姜敬棠的被子里了,自己又踢被子了。 这小子,该不会把自己当成,当成……无所谓了,自己又不需要在他这里博好感。 安若生看向姜敬棠,见他正望着自己,像是想抬胳膊,又抬不起来。 “胳膊不舒服吗?我帮你叫医生。”安若生说。 “被你压麻了。”姜敬棠笑道。 “刚才你的手还能掀被子,现在就麻了?张嘴就来!”说着,安若生找到自己的鞋,下了床,给姜敬棠倒了一杯温水回来。 将吸管送到姜敬棠嘴边,安若生问道:“按照正常流程,应该找医生来看看你吧?” 喝了几口水之后,姜敬棠说:“我没事儿,时间还早,我们再睡一会儿,等医生来了,一系列检查下来,我就不用睡了。” “昏迷了那么久,还没有睡够啊?”安若生问。 “昏迷和睡是两码子事儿,睡,不是有姐姐陪嘛!”姜敬棠说。 安若生将水杯放下,说:“如果不是我的毯子掉到了地上,我是不会在你的被子里的;如果不是你大晚上喊什么‘姐姐、姐姐’,这个时间,我应该在一张大床上好好地睡着觉;如果不是想弄死你的人去找我的麻烦,这个时间,我应该在我朋友的床上搂着她做着梦;如果不是你的车走了那条街,对了,你这是招谁惹谁了?” “你有男朋友?”姜敬棠眉头一皱。 “女性朋友。你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安若生说。 “那说点儿更奇怪的,你为什么会在那条街上?”姜敬棠问。 “我爱在哪儿就在哪儿,谁也拦不住我,我不想死的话,死神也拿我没有办法。”安若生抱着胳膊,扬起自己尖尖的下巴。 “要不是我胳膊被你压麻了,我真想为你鼓个掌。要不是我这种人很好接近,我会怀疑你为了上我的床而拿炸弹炸我,用火箭筒轰我。”姜敬棠笑道。 “姐姐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安若生一脸嫌弃,白了姜敬棠一眼,问:“你昏迷的时候喊我干嘛?”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我喊你干什么?”说着,姜敬棠轻咳了一声。 安若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起水杯,说:“再喝一口。” 姜敬棠乖乖地又喝了一口水。 放下水杯,安若生去拿自己的外套。 “你去哪里?”姜敬棠问。 “你都不认识我,我在这里干什么?”安若生反问道。 “姐姐,我可是你亲手救回来的小可爱啊!你不想多陪陪弟弟吗?”姜敬棠奶声奶气道。 兄弟啊,你家里是卖武器的,能不能硬气些?你的客户知道你私下里这么奶吗? “姐姐穿那么少,不冷吗?回床上来,姐姐想知道什么,弟弟都如实交代。”姜敬棠笑道。 “姐姐我什么都不想知道!看你这一副欠抽的样子就知道你没事儿了。我走了,你别再喊我了。”说着,安若生将自己的外套从衣架上拿了下来,正要穿上,就听姜敬棠说:“姐姐,谢谢你救了我母亲唯一的孩子。” 安若生停下了穿外套的动作,她看向病床上的姜敬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外套重新挂在了衣架上,走回病床边,掀开被子上了床。 “姐姐!你的脚好冰啊!”姜敬棠说。 “你自找的。”说着,安若生索性将自己的脚搭在了姜敬棠的脚上。 “你活蹦乱跳的,竟然还没有我一个病人暖和。”姜敬棠说。 “姐姐的手也很凉。”说着,安若生坏笑着将手伸进了姜敬棠的病服里。 “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吧,你的手脚好凉啊!”姜敬棠说。 “我查过,没事儿的。你没遇到过手脚冰凉的女人吗?”安若生闭上了眼睛。 “别给我挖坑,我,清纯小男生,没什么经历。”说着,姜敬棠抬起胳膊将安若生搂进了怀里。 清纯小男生……呵呵! 姜敬棠的身子暖暖的,靠在他身上,很想睡。 “姐姐,你叫什么?”姜敬棠问。 “abby,安若生。”安若生嘟囔着。 “若生,有什么寓意吗?”姜敬棠问。 “字面意思,‘如果活着’。”安若生说。 “这么随便吗?”姜敬棠问。 “不招人待见的早产的私生子,能活着就行了。”安若生说。 “不要妄自菲薄,没有你的话,我可能就不在了。”姜敬棠说。 “就算我不出现,你也不会有事儿的,顶多就是再多流一些血。”安若生说。 “我那辆车重四吨,被炸飞了,当时,我满脑子是空白的,还没等我估算出对方用了多少当量的炸药炸我的时候,车子又被火箭筒轰了,我脑子里嗡嗡地响,虽然,当时我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痛,但是,我感觉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感觉视线在渐渐模糊,我想喊人,但是,嗓子里有热热的液体,让我发不出声儿。你来敲车门,喊出安全口令的时候,我知道,我的天使来了,爸爸,他拜托天使来救我了。”说着,姜敬棠侧过头,吻了一下安若生的头发,说:“为报救命之恩,弟弟我以身相许好不好?” “你给我写张支票吧!”安若生说。 “你有了我,就相当于有了一本随便填金额的支票簿。”姜敬棠说。 “我这人不贪心,有一张就行了。你刚醒就这么多话,这样不正常吧?”安若生嫌姜敬棠吵,影响自己的睡眠。 “对了!我没有毁容吧?我的身体,还完整吗?”姜敬棠突然激动了起来。 “你左侧脸颊有创可贴级别的伤口,左腹部有伤,肋骨骨折,还有重度脑震荡。身体很完整,你自己没有感觉吗?”说着,安若生用手指轻轻杵了一下姜敬棠。 “你占我便宜。”姜敬棠笑了。 “别动,你插着管子呢。”安若生提醒道。 “我没动。”姜敬棠说。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安若生说。 “我那是正常反应!”姜敬棠说。 “不用解释,我懂!”安若生说。 “你懂什么懂!快说你不懂!”姜敬棠说。 “我不懂。你小点声儿讲话,肋骨不痛吗?”安若生说。 “不痛,姐姐你在我身边,我就不痛了。”姜敬棠说。 “对了,你在昏迷的时候,是如何分辨出来自己握着的手它不是我的呢?”安若生问。 “我记得你手的触感和你的声音,你的手,特别的软,你的声音,刚毅中带着甜美。”姜敬棠说。 “等你康复了,会是个话唠吧?”安若生说。 “我们刚一起睡你就嫌弃我了?”姜敬棠说。 “别皮了,天色还暗着呢,再休息一会儿吧,早上让医生给你检查检查。”安若生说。 “听到你约我吃早餐,我才想着要醒过来的。”姜敬棠说。 “放心,等你再睁眼的时候,姐姐我还在,不吃了早餐我是不会离开的。”安若生说。 “说定了。”姜敬棠说。 “说定了。”安若生说。 得到了安若生的承诺,姜敬棠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第8章 姐姐好飒,弟弟我要以身相许 安若生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坐在床边正盯着自己的沈念。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坐在这里的?”安若生揉了揉眼睛,低声问道。 “七点一刻。听说,这家伙让人七点以后再告诉我他醒了,还不让人通知医生。”沈念说。 “他担心你休息不好。”安若生低声说道。 “他是担心我和医生打扰自己搂着你睡。”沈念叹了口气。 “你想什么呢!就算他有那心,他也动不了啊!他曾经两次尝试翻身,伤口阻止了他。”安若生坐了起来。 “都这样了,还惦记着漂亮姑娘。”沈念一脸的无奈。 “至少说明他没事儿。”安若生掀开被子想要下床,被姜敬棠一把抓住了胳膊。 “姐姐,别走。”姜敬棠闭着眼睛,嘴里嘟囔着。 安若生拍了一下他的手,说:“姐姐我要去卫生间!” “带上我。”姜敬棠说。 “我能打他吗?他念念哥哥。”安若生说。 “敬棠,别闹。”沈念说。 姜敬棠松开了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先看了一眼右手边的安若生,笑了,然后,看向左手边的沈念,说:“哥,豆浆油条,甜豆浆,两人份。” 安若生笑了。 沈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你什么时候吃过豆浆油条啊!” “今天开始。”姜敬棠说。 “安若生,你有毒吗?敬棠他吃了二十多年的牛奶麦片和白煮蛋的早餐。”沈念说。 “被你们问得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有毒了。”安若生穿鞋下床,去了卫生间。 “你兰姨很担心你。”沈念对姜敬棠说。 “视频,我找兰姨要汤喝。”姜敬棠笑道。 沈念帮姜敬棠调整了一下病床,然后,拿出手机,向沈欣兰发出了视频通话邀请。 “念念,棠棠怎么样了?”视频通话一接通,沈欣兰就急匆匆地问道。 “他醒了,他好着呢,他找您要汤喝。”说着,沈念调整了摄像头。 “兰姨!”姜敬棠笑道。 “棠棠!”沈欣兰抹了一把眼泪。 “让您担心了。”姜敬棠说。 “我想去看你,念念说我去只能给他添乱。”沈欣兰抽了一下鼻子。 “家里可好?”姜敬棠问。 “家里现在的安保是里三层、外三层,念念甚至想安装一套防空系统。”沈欣兰说。 “雷达很扰民的。”姜敬棠说。 “我也是这样讲的,再说,民宅里安装那种东西,政府的审批也不好拿啊。”沈欣兰说。 “兰姨,我想喝您煲的汤。”姜敬棠说。 “我这就煲,给棠棠煲个补气血的。”沈欣兰笑着。 “兰姨最疼我了。”姜敬棠笑着。 “念念,你看好棠棠,不能再出事儿了。”沈欣兰说。 “我知道了,这次是我的疏忽。”沈念说。 “不能怪哥,谁能想到会有人摆那么大的阵仗来杀我,有点儿受宠若惊呢!”姜敬棠说。 “棠棠!”沈欣兰说。 “兰姨,我是不是霸占新闻头条了?”姜敬棠问。 “你昏迷这两天,头条新闻都是你。”沈欣兰说。 “哥,公司股价怎么样?”姜敬棠问。 “你觉得呢?”沈念说。 “帮我拍张照片发到推特上,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姜敬棠说。 “你不怕他们再来?”沈念说。 “我怕他们当我是软柿子。”姜敬棠说。 “你这三代单传,能不能低调些!你昏迷的时候我都想帮你存点儿骨血了。”沈念说。 “兰姨,哥他说我。”姜敬棠撒娇道。 “谁也别说谁,你们的婚事都应该加快进度了。”沈欣兰说。 “妈,您去煲汤吧,先不说了。”说着,沈念挂断了视频通话。 兄弟两个相视一笑。 “骨血。你真是我亲哥!”姜敬棠说。 “我要是你亲哥就不让你回来了。”沈念说。 “到时候被轰的可能就是你了。”姜敬棠说。 “你不让我跟你同乘一辆车,是不是就是在担心这个?”沈念问。 “我是怕看你那张帅脸看多了会爱上你。”姜敬棠笑道。 “叫医生来给你检查检查吧!胡言乱语!”说着,沈念按了床头的呼叫键。 “去帮我看看我家若生怎么样了,她去了很久。”姜敬棠说。 “你家若生。你那个女同学,就那个美籍华裔小网红呢?刚刚被你分手了?”沈念一脸鄙夷。 “我从来没有见过‘暴力天使’,又美、又飒、又温柔!她绝对是爸派来护我下半辈子周全的。”姜敬棠说。 “你倒是不担心她是否会弄死你。”说着,沈念站起身,说:“我去帮你看看你的天使。” “你如果担心她会弄死我就不会把我一个人留给她了,是不是?你那么爱我。”姜敬棠说。 “那你还是担心一下我是否会弄死你吧!”说着,沈念走出了病房。 沈念敲了敲卫生间的门,问道:“你是躲在里面打电话吗?” “视频通话结束了?”安若生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 “嗯。”沈念点头。 “刚才听见你们在话家常,还是跟沈阿姨,我就避开了,顺便跟朱莉打了个电话,报个平安。”安若生说。 “怕你沈阿姨误会?”沈念笑了。 “当然!沈阿姨以为我是你的女朋友,要是让她发现我穿成这样在姜先生的病房里,我的脸面无所谓的,你的脸面,我多少是要顾及的。”安若生说。 “那你得做个选择了。”沈念笑道。 “什么选择?”安若生问。 “我们两个,你挑一个,我想雇你当我女朋友,他想当你男朋友。”沈念说。 “我祝你们幸福!麻烦你派个司机送我回你的公寓。”安若生抱着胳膊,一脸无奈。 “陪棠棠吃完早餐再走!你的豆浆油条,还是甜豆浆,一会儿就送来。”沈念说。 “他不是不吃豆浆油条的嘛!再说,他现在一不能吃那么油的,二不能吃会胀气的,打点儿营养液得了。”安若生说。 “让他看着你吃。”说着,安若生被沈念抓着手腕带回了姜敬棠的病床前。 “nebloquezpasmacopine.(你们不要挡住我女朋友。)”姜敬棠对围着自己的医护人员说道。 “看来,有人帮我做了决定了。”安若生看向沈念。 沈念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了安若生的身上,说:“跟他认真,你就输了。” 安若生笑了,说:“就怕浪子回头啊!这种人惹不起。” “遇到过?”沈念帮安若生搬了一把椅子。 “很不幸!我,遇到过。”安若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祸不单行啊!”沈念笑了。 “不知道,我家小棠棠会不会为了我插兄弟两刀呢?”安若生抱着胳膊,翘着二郎腿,斜着眼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沈念。 “你这角色转换得挺快啊!”沈念笑道。 “哎呀!我的早餐呢!九点之前不吃早餐的话,身体就得吃屎了!”安若生飒不过两秒,沙雕了起来。 “这就来,这就来,我找了一家没有添加剂的油条商家。”沈念柔声道。 pressionartérielledupatientestunpeuélevée.(病人的血压有点儿高。)”医生对沈念说。 “能不高嘛!沈念你不要把我的女朋友当自己的宠着!”姜敬棠喊道。 “你第一天认识我?气我撬你女朋友?”沈念叉着腰,气歪了脸。 “谁知道你哪一天突然就直了。”姜敬棠叫道。 “你们才有毒呢!”安若生一脸嫌弃,心里盘算着如何尽快脱身。刚才,朱莉在电话里说,他们的目标,也就是那个最近因前任翻译“出事儿”而急需翻译人才的国际人贩子集团昨天放出话来,说是“重金求才”。“爱财如命”的朱莉自然很“积极”地收了人家两百欧的辛苦钱,说是会尽心尽力地帮忙物色一个靠得住的。showtime!是时候到自己这个“人才”上场了! 就在安若生的脑细胞高速运转的时候,一个保镖敲门进来,说道:“姜先生,沈先生,早餐到了。” 早吃,早走,早开工!把那些坏蛋都抓起来! “jevaisbien,toutlemondedehors,s''ilvous?t.alleztraiterlespatientsdanslebesoin.(我没事儿了,各位请出去吧,快去治疗有需要的病人。)”姜敬棠开始赶人。 “你是他们的老板,你最重要。”沈念说。 “陪我女朋友吃早餐最重要。”姜敬棠说。 “ilnepeutpasmanger?a?(他不能吃这些食物吧?)”安若生问医生。 医生们看了一眼餐车上的豆浆、油条、小笼包、蒸饺、烧麦等食物,纷纷摇头。 “jepeuxpasavoirunpeudeporridge?jepeuxresteravecmacopine?(我喝一点儿粥也不行吗?那我陪着女朋友吃总该可以吧?)”姜敬棠喊道。 “流了那么多血,昏迷了好几天,刚醒就这么精神,身子骨真是好!”安若生感叹道。 “你嫌我吵?”姜敬棠看向安若生。 “有点儿病人的样子好不好?动作幅度过大对伤口不好。”安若生说。 “我的嘴又没有受伤,我想吃东西。”姜敬棠说。 “你呀,打点儿营养液就行了。”说着,安若生拿起筷子,夹起一段油条,将它按进了热豆浆里。 “好吃吗?”看着嘴里鼓鼓的安若生,姜敬棠问。 安若生点头。 “你这胃口真好!”沈念说。 “你不吃点儿早餐吗?”安若生问沈念。 “本来不想吃的,不过,看你吃得这么香,我也想试试了。”说着,沈念在安若生身边坐下,拿起了筷子。 “你那么忙,应该按时吃饭的,还应该多吃点儿。”安若生对沈念说。 “人家都是劝酒,你是劝饭。”沈念笑道。 “在医院里吃早餐,我,劝酒?”安若生歪着头,望着沈念。 “你这伶牙俐齿的,真讨人喜欢。”沈念望着安若生,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喜。 “沈!念!”姜敬棠咬牙道。 “棠棠你别激动,你念念哥哥是因为你醒了而高兴,不是因为看着我而高兴。”安若生看都不看姜敬棠一眼,眼睛盯着烧麦上的虾仁。 “那烧麦有我好看吗?”姜敬棠问。 “沈先生,棠棠他一直是这样吗?”安若生看向沈念。 沈念看向病床上的姜敬棠,说:“棠棠他,一直都是活泼可爱的。” “屁!”姜敬棠转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我吃饱了,能麻烦你的司机送我回去吗?”安若生放下筷子,对沈念说。 “你要回哪里去?”姜敬棠转回头看向安若生,眼睛瞪得老大。 “呃,回沈先生家,我借住在他那里,我,目前的情况,你想得到的,是吧?”安若生向姜敬棠解释道。 “为了安小姐的安全。”沈念解释道。 “为什么住你家?你家有老宅安保级别高吗?送安小姐回老宅!”姜敬棠说。 “我一个陌生女人,突然出现在你被袭击的现场,还拉了你一把,你不觉得奇怪吗?你不担心我是有预谋地接近你吗?你不担心我骗财、骗色又要命吗?”安若生一脸凶狠的表情。 “你要是有这脑子就不用在这么冷的天儿里,穿那么少站在路边儿了。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我姜敬棠再怎么乱来,也不会碰站在街上的女人的。”姜敬棠说。 “你家棠棠挺有脑子啊!”安若生看向沈念。 “我智商有一百四呢!”姜敬棠一脸骄傲。 “我还一百四十五呢!我显摆了吗?”安若生白了姜敬棠一眼。 “哇!我家宝贝有颜又有脑啊!我喜欢!”姜敬棠的兴致更高了。 “我不喜欢!”安若生一把抓住沈念的手,说:“你说姜家知恩图报的,可不能以怨报德。” “我以身相许委屈你了?”姜敬棠喊道。 “你给我张支票吧!现金最好!”安若生看向姜敬棠。 “哥,你送她走吧,我不想看见她。”说着,姜敬棠闭上了眼睛。 “你安心在家,朱莉和其他的事儿,有我。”沈念握了握安若生的手,嘴角翘了起来。 “你真是个能让人安心的男人啊!”安若生笑了。 第9章 没有姐姐我搞定不了的老板 坐上了车,安若生长出了一口气。 姜敬棠是个情种吗?张嘴就来!要说他和自己那个败家弟弟向宇珩是朋友,安若生一点儿都不怀疑消息来源的可靠性。 回到沈念的公寓,安若生开始寻找出门的途径。 走大门是不可能的,两个壮汉在门外守着呢,这种保护性监禁真是让人“受宠若惊”。沈念的做法可以理解,换做是自己,也会怀疑自己的身份和目的的。无论如何,沈念的初衷是好的,至少,护了自己周全嘛! 话说回来,自己是打翻门口那两个壮汉从正门走呢,还是,还是,当然是跳窗户!惊动了沈念的话,那家伙还得到处找我,会干扰我工作的!我偷偷地去,没事儿了的话,再偷偷地回来,保镖们不知,沈念不觉。 打定了注意,安若生来到窗边,打开窗户向下望去。 唉!沈念家是四层,这栋公寓的举架还高,徒手的话,有点儿危险。沈念这么谨慎的人,家里没点儿逃生工具吗?或是,户外装备!想到这里,安若生直奔沈念家的储物间。 沈念那张脸一看就晒过,家里一定有些户外装备的。在储物间里一顿翻找之后,看着手里的攀岩绳,安若生笑了。 从餐馆后巷接到了安若生,朱莉向她的身后望去,见没人跟来,于是,低声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放心,没人跟着我,我用攀岩绳从窗户降下来的。”安若生低声说道。 “什么?降下来?几楼啊?”闻言,朱莉抓紧了安若生的手。 “四楼。这不重要,我的工作要紧。”安若生笑道。 “你还笑得出来!吃午饭了吗?”朱莉问道。 “我想着尽快赶过来,哪里有时间吃午饭?你不知道,他家离这里有多远,要不是我在他的书桌抽屉里找到了些现金拿来坐出租车,都不知道怎么过来。”安若生满肚子的委屈。 “哎呀!真是委屈死你了!走,先吃饭,他们还没来。”说着,朱莉拉着安若生走进了餐馆后门。 “这位就是你的室友啊?”见朱莉带着一个陌生女人进了后厨,一个穿着厨师服的中年男子走过来问道。 “对,就是她,安若生,说你的炒饭太豪华了。”朱莉向男子介绍道。 “您就是豪华炒饭师傅啊!”安若生想起了那份配菜超级豪华的炒饭。 “早知道是美女吃,我就再多放点儿配菜了。”男子笑道。 “机会这就来了,她饿了,饲养员同志。”朱莉对男子说道。 “美女想吃什么?”男子看向安若生。 “我不挑食。”安若生说。 “那,我看着来了。朱莉,给美女找个位子。”男子说。 在后厨一个不碍事儿的角落里坐下后,朱莉对安若生说:“你安心等在这里,这班后厨没有碎嘴子,我先回收银台去,有事儿你喊刚才那位,他叫丁治国,人靠得住。” 安若生点头。 朱莉走后没一会儿,丁治国就将一个盘子放在了安若生面前的桌子上,说:“刚才出的四个菜我一样给你夹了两筷子,还给你加了一个卤鸡腿,不够说话,在我这里,保你吃饱。” 看着那满满登登的一盘子食物,安若生惊大了眼睛,说:“太多了吧?” “不多,你不是还在长身体呢嘛!”丁治国说。 长身体……朱莉还真跟人家说我十九岁啊?我看起来真的像是十九岁吗?去年扮十八,今年,终于十九岁了。安若生的年纪真是太小了!实际年龄二十七岁的老姐姐我真心hold不住啊! “谢谢!”安若生嘴角上翘,勉强营业,扮起了小姑娘。 就在安若生埋头苦吃的时候,朱莉回来了,远远地,就听她喊道:“若生,你未来老板来啦!” 安若生抬起头,见一个穿着西装套装,戴着金丝眼镜,梳着油头,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亚裔男子拉过一把椅子在自己对面坐了下来。 “j''aientendudirequetucherchaisdutravail.(听说,你在找工作。)”男子直接问道。 安若生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站在男子身后的年轻女子,还有,陪着笑脸的朱莉。 “anhco?oih?igiv?l??ngkh?ng?(你对薪资待遇有什么要求吗?)”男子将法语换成了越南语。 “t?tnhiên,l??ngcàngcao,thicàngt?t.t?ikh?ngcoth?th?c.(薪水自然是越多越好,事先讲明,我没有签证。)”安若生说。 “???????,???????????(美丽的小姐,请问,我能有幸请您喝一瓶汽水吗?)”男子笑了。 “?????,????!(无糖可乐,谢谢!)”安若生说。 “cocasanssucre.(无糖可乐。)”男子看向站在身旁的朱莉。 “toutdesuite.(马上!)”朱莉转身跑出了厨房。 “visa,jevousaideàrésoudre,vous,suivez-moi,l''argent,pasmoinsquevous.(签证,我帮你解决,你,踏踏实实地跟着我,钱,少不了你的。)”男子说道。 “siquelqu''unmeharcèle,tupeuxmeprotéger?(如果,有人欺负我,你,能护着我吗?)”安若生问。 “jusqu''àprésent,personnen''aosém''intimider,edgarchen.(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欺负我edgar陈的人。)”自称edgar陈的男人冷哼道,一脸的不屑。 安若生笑了,心想:你的上一个翻译还不是被警察给抓起来了,在我这儿吹什么牛逼! 朱莉风风火火地跑回来了,手里拿着四罐无糖可乐。 edgar陈从朱莉手里拿过一罐可乐,打开后,将它放在了安若生的手边。 见状,edgar陈身后的女人和朱莉忙将其他三罐打开,然后,四人人手一罐可乐,碰了下杯。 喝了口可乐,edgar陈将可乐放下,对安若生说:“给我点儿时间,我先帮你找个合法的身份,方便你出门。在这之前,你,低调行事,少出家门,尤其要注意,不要被别人拐跑哦!” 安若生点头。 edgar陈笑了,他侧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子。 接收到了edgar陈的眼神,女子从自己的手提袋里拿出来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将它放在了安若生的手边。 “这里面是你入职前的生活费,还有用来联系你老板我的手机。不要再到街上去了,那里不适合你。”说完,edgar陈站了起来,转身走了。 “我送您!”朱莉向安若生做了一个“坐着别动”的手势后,跟在edgar陈身后离开了。 见三人离开了,安若生将信封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叠欧元,还有一个手机。看来,工作是定下来了,可以安心吃饭了。 朱莉很快就回来了,她将edgar陈坐过的那张椅子搬到了安若生身边,坐下来后,她高声说道:“你老板他很喜欢你,好好干,陈先生不会亏待你的。我跟你说,陈先生很有势力的,有他罩着你,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就算那个家暴男找来,他也动不了你。等上班了,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其他的事儿,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不要管。” “知道了。”安若生翻了个白眼,示意朱莉戏过了。 朱莉笑了,说:“我在店里的宿舍住,很安全,你不用担心,吃饱了就回去吧,尽量别出门。” 安若生点头。 见厨房里大家都在忙,没有人注意她们,朱莉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方形的物体,偷偷地塞给了安若生。 安若生立刻将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着自己的饭。 “你要把这整盘都吃干净吗?有点儿多吧?”看着安若生抱着的那个十点五寸的餐盘,朱莉有些担心她的体重。 “人家还在长身体。”安若生眨着自己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纯天然,无公害”地望着朱莉。 朱莉无语,她站了起来,说:“我去帮你打包点儿卤味,拿回去吃。” “谢谢朱莉姐!”安若生笑了。 “胖不死你!”朱莉叹了口气。 朱莉刚走,安若生听到自己的,不对,是沈念的手机响了。 沈太太的电话…… 安若生立刻换了张笑脸,接听了沈欣兰的电话。 “阿姨好!”安若生甜甜地叫了一声。 “若生,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来家里吃饭啊!阿姨准备了很多食材!”电话那边,沈欣兰柔声说道。 自己这边刚接触到目标,可不敢搞出什么幺蛾子来,想到这里,安若生说:“不巧,我今天晚上有点儿事儿。” “这样啊,阿姨还想着见见你呢。”沈欣兰的声音里带着失望。 “我这人好吃懒做、不学无术,会让您失望的。”安若生笑道。 电话那边的沈欣兰也笑了,说:“不用担心,这都不是什么问题。” 这都不是什么问题?难道,是个女的就行?我的天呐!沈念,你个老大难! “既然,您都这样讲了,那,等我有时间一定去拜访您!”安若生忽悠道。 “好!阿姨一直在家,你随时来!”沈欣兰说。 “好!”安若生强挤出一丝笑容。 挂断了沈欣兰的电话,安若生继续埋头吃饭。 吃完饭,拿着朱莉帮自己打包的卤味,安若生从餐厅后门离开了。 “直接回去,不许乱逛!”分开时,朱莉嘱咐道。 “我知道啦!我拦辆出租车直接回去,不去买点心,更不会去看包包。”安若生说。 “我信你一回!”朱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