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逃荒，她靠空间救助一代帝王》 第1章 穿越 一位妇人颤抖着身体，抱紧没了气息的女儿，眼泪簌簌往下掉。 “冉冉，冉冉，你醒醒呀，你怎么能狠心抛下娘啊！你让我怎么活呀，呜呜……” 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跪坐在旁边，他一手握着女孩冰冷的手，另一只手捏着馒头，攥成了面团。 “妹妹，妹妹，你快睁眼看看，我从镇上带回了白面馒头，你最爱吃了。” 一对头发灰白的爷爷奶奶，蹲守在女孩旁边默默流泪。 一个六岁大的小男孩赤红着双眼，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对面心虚的少女。 “吴望男，还我姐命来！是你推我姐下河的，我和妹妹亲眼所见，王五丫张甜甜她们也看见了，我要杀了你，给我姐报仇！” 瘦小的王五丫，义愤填膺地指着吴望男：“我看见了，就是你推的冉姐姐！” “你推的！”奶声奶气的小丫头哭着应和。 小男孩猛的冲过去，将吴望男撞倒在地，自己也失去平衡摔倒了，情不自禁的嚎啕大哭。 灰白头发的奶奶飞奔过去，跨坐在吴望男身上，揪住她的头发，“啪啪啪”，不停的扇巴掌。 “你个坏良心的小蹄子，有人生没人教的贱货，害我乖孙女，我要打死你，让你给我孙女偿命……”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议论纷纷： [要说孙寡妇这女儿平时看着还蛮乖的，怎么就敢杀人了呢？难道被孙寡妇磋磨狠了，疯啦！] [这种女娃子可不能娶进门，娶了她一不小心会灭门！] [顾家的女娃真可怜，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呀，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 吴望男被打得牙齿掉了两颗，脸成了猪头，但推不开盛怒中的灰发奶奶，只能大声嚎叫： “啊，救命！娘，弟弟，快救救我！” 围观人群里，一脸刻薄的妇人看到吴望男脸被打肿了，伸出手就要把奶奶拉开。 “顾奶奶，你这是干啥呢，快松手，望男都破相了！” 可是顾奶奶正在气头上，根本拉不动。 她转头看向傻乎乎的儿子，温声喊道：“耀祖，快来帮忙，把人拉开。这赔钱货要是打坏了，张屠户退亲，你就没肉吃、没钱娶老婆了。” 傻儿子想着肥嘟嘟的大肉要飞了，那还了得，赶忙跑过去拉顾奶奶胳膊。 “老太婆，别打啦！别打啦！” 顾奶奶这回没了力气，被他们拉了起来。 吴望男这会儿鼻青脸肿，满嘴血，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此时，躺在妇人怀里的女孩突然睁开了眼。 顾欣冉一醒，映入眼帘的是眼泪鼻涕雨，倒吸一口凉气，妈呀，脸不能要了！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把推开抱着她的妇人，自己也翻滚着，躺到了地上。 心中暗道，我不是跟变异丧尸同归于尽了吗？没有腐烂的味道，没有丧尸，这是哪里？什么情况？ 另一边的少年愣愣的看着空了的手，懵逼了片刻。 “妹，冉冉？”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女孩，轻轻地把手放到她的鼻子下面。 瞬间，两眼放光，惊喜出声：“有气息，活过来了!” 他兴奋地抬头，朝家人大喊：“爷爷，奶奶，娘，弟弟，小妹，快过来看，冉冉没死，活过来了！” 妇人立马又抱起她，喜极而泣，“冉冉，我的冉冉没死，老天开眼啦！” 顾奶奶夫妻欣喜若狂，“俺的乖孙孙，你可吓死爷奶了，醒了就好，总算是不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小男孩牵着个小丫头踉踉跄跄围过来，欢快地大声喊着：“姐姐！姐姐!” 顾欣冉只觉的耳边嗡嗡的，脖子被抱得太紧，要勒断气了，在陌生人怀里鸡皮疙瘩直掉。 看他们穿着粗布麻衣，挽着发髻，自己应该是穿越了，不管这是哪里，都强过末世，真好！ 所有人都震惊了，围观的村民全聚集了过来，看得心里感动不已。 “来，来，大家让让，我把把脉。”村里的郭郎中挤进人群。 郭郎中是一位老大夫，帮村里人看了几十年的病，他徒弟在镇上开药铺当大夫，大家有个头痛脑热的都找他瞧。 顾奶奶抹了一把脸说：“儿媳妇，你把冉冉放开，让郭郎中瞧瞧。” 妇人把顾欣冉放开，露出她的小脸，妈呀，终于能顺畅地呼吸了。 这里啥都好就人太热情了，想着以后再也不用在丧尸堆中疲于奔命，这热情也能承受得住了。 小男孩和小丫头也挪开了点，把位置留出来给郭郎中。 郭郎中先看了看脸，苍白灰败，伸出手，搭上手指开始诊脉。 “醒过来就没大碍了，但身子虚，又染了寒气，我抓几服药，宇辰你一会来我家拿。” 少年忙点头：“好，谢谢郭爷爷，我一会就去。” 郭郎中又看了看顾欣冉：“孩子体弱，必须好好补补，衣服都湿的，快带回去，先喝点生姜水暖暖。” 妇人赶紧回道：“好的，谢谢郭叔。” 郭郎中摆摆手，回去备药了。 顾欣冉没有原主记忆，全程恍恍惚惚，不知怎么回事，也不敢说话，怕露馅。 但这身体是真弱，她现在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村长来了！”围观村民让出一条道。 村长李大成在来的路上就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经过孙寡妇时，怒瞪了她一眼。 “你们家真是越来越出息了，怎么教孩子的，吴望男都狠毒到要人性命了，倒底咋回事？”’ “冤枉呀！村长，望男一向听话，今天八成中邪了。” 孙寡妇看着村长狡辩，转头扯出躲在身后的女儿，顺手就是两耳光。 “你个死丫头，今天发什么疯，我平时这样教你的呀？快点过来道歉。” 吴望男被顾奶奶打完又被娘打，村民们还厌恶的鄙视她，心理崩溃，对着顾欣冉大声嘶吼。 “都是没爹的孩子，凭什么你吃得比我好，穿得比我好，还不用累死累活干活。 顺风哥也只带你玩，狐狸精一只。 你死了，顺风哥就会要我，我就不用卖给张屠夫那个又凶又丑的老男人。 你怎么还没死，去死呀！” 平地一声雷，吃瓜大部队目瞪口呆，嘘声一片…… 抱着顾欣冉的妇人，将她轻轻地放入少年怀里，旁边的小男孩跟妇人一起冲向吴望男，撕衣服，扯头发，扇巴掌，顶肚子…… “你个杀千刀的，我家冉冉就是金贵，看不得别人好的坏丫头，让你辱骂我女儿，诅咒我女儿，打死你个害人精。” 围观村民拉开他们时，吴望男像一团烂泥，摊在地上。 村长气得七窍生烟。 “吴望男你真不要脸，我家顺风都没正眼瞧过你，别乱攀咬。再说冉丫头还是个孩子，可不能乱毁人清白。” 灰白头发爷爷走到村长身边，一手攥着拳头，一手指着吴望男。 “这种坏坯子，必须严惩，今天害我孙女，明天就会霍霍别的娃子，把他们一家赶出村去。” “赶出去，赶出去……”村民们起哄。 第2章 青山村顾家 孙寡妇慌了，害怕了，这年代赶出村根本没活路，怎么办？ “别！别！我们赔钱，赔医药费。明天就把吴望男送走，你们可怜可怜咱孤儿寡母吧！呜呜呜……” 傻儿子抓住孙寡妇的肩膀使劲晃，大声嚎叫： “不能赔，不能赔，我要吃肉，我要娶媳妇，赶那贱人走，我们又没推人。” 松开孙寡妇又去踢吴望男，“你个赔钱货，没用的东西，惹事精，快滚！” 吴望男生不如死，怨恨烧得她疼痛都忘了，想着等她好起来，要他们所有人好看。 孙寡妇赶紧抱住儿子的腰，“宝儿呀，别踢啦，再踢就真死了，张屠夫来退亲，五两就没了，拿啥赔顾家。” 又对村长和村民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看在一起生活几十年的份上，老吴家就剩一根独苗了，我以后一定管好孩子，不惹事。” 村民们看到孙寡妇又撵女儿，又主动赔钱，纷纷打起了圆场。 村长也不是狠心的，跟顾爷爷一阵商量，厌烦地看了孙寡妇一眼，开口道： “看你认错态度好，主动提出赔偿，暂饶一次。罚你们赔付冉丫头五两银子的药钱和养病费，吴望男赶紧嫁出去。” 孙寡妇期期艾艾，不想掏那么多银子，这比割她肉还疼，舔着脸讨价还价： “人都醒了，郭大夫都说没大事，养养就行，哪里就要五两这么多，一两都用不完，我赔一两。” 顾爷爷着急带孙女回家，没耐心跟她掰扯，冷冷的瞪着她：“五两，给，了事；不给，滚出村！” 村长也同一态度。 孙寡妇见没有余地，只能悻悻地撩起衣襟，掏出个旧钱袋，取出仅有的五两小银锭，恋恋不舍地递给顾爷爷。 顾爷爷接过银子转身朝孙女走去。 李村长叹了口气，“宇辰，快把你妹抱回去吧，浑身湿着呢。” 顾欣冉糊里糊涂的看了一场“自己”的大戏，妈呀，烂桃花要人命。珍爱生命，远离男人！ 少年轻柔地抱起顾欣冉，带着家人一步一步朝着家里走去。 顾欣冉现在的身体太弱了，被晃悠得再次晕了过去。 睡梦中脑海涌出无数画面，是原主短暂的一生 。 这是一个没有历史记载的架空朝代，所处的地方是夙国的西部，澄州高丰县大田镇青山村。 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顾欣冉，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农女。 原主的娘叫桃源，就是抱着她哭的那个妇人，爹是个秀才叫顾俊元，三年前去府城参加乡试时意外身亡。 原主还有一个哥哥顾宇辰今年十五，就是背她回家的那个少年；一个弟弟顾宇轩今年六岁，就是撞倒吴望男的那个小男孩；一个妹妹叫顾欣婷今年才三岁。 原主的爷爷顾大林跟奶奶赵氏只生了顾父一个，子嗣单薄，孙儿孙女都是他们的心头肉。 有一座六间青砖瓦房的大院子，四亩良田，两亩山地，年成好时刚好能够吃饱。 这些都是顾父在镇上当私塾先生，帮书铺抄书，代写诉状书信，打下的江山。 自三年前顾父去世，家里条件每况日下，老的老小的小，生活艰难。 尤其今年雨水少，田里的高粱小麦豆子等收成只有往年的一半，交完税所剩不多，只能一天两顿野菜窝窝头，黑面饼子糙米粥度日。 青山村民的日子都不好过，就有人动歪脑筋。 孙寡妇好吃懒做，重男轻女，宝贝着傻儿子，一家人就靠十五岁的吴望男忙里忙外的养活，还经常不给她吃喝，挨打受冻更是家常便饭。 今年收成差，孙寡妇怕傻儿子挨饿，五两银子把女儿卖给了镇上的张屠夫。 那张屠夫长得凶狠丑陋，是个打老婆的，前两任都死于非命，好人家的女儿没人会嫁他。 原主和吴望男是朋友，看她可怜，今天一个黑面馍馍明天一碗糙米粥。吴望男不感激，只觉得被施舍，被嘲弄。 同是没爹的孩子，凭啥她爷奶疼惜，母亲宠爱，兄弟姐妹团结，连她最喜欢的顺丰哥，也只带他们兄妹玩。 在向村长孙子李顺丰表白被拒后，嫉恨值达到了巅峰，设计将原主推入河里，有了开头的一幕。 再次醒来已是一天后，她受寒半夜发起了烧，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顾欣冉再次睁眼，木头床，旧帐幔，嘴唇干，喉咙痛，肚子饿。 夕阳西下，一个面容憔悴的瘦弱妇人，抓着自己的手，坐在床边默默垂泪。 脑海中对应出这是顾母桃源，可能是有了原身的记忆，觉得很亲切，轻轻的动了下被顾母握着的手。 顾母看到女儿醒了，抹干眼泪，兴奋的朝院子喊道：“宇辰，快把灶上热着的小米粥端过来！” 转过头轻轻扶着顾欣冉坐起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端起床边的水杯递给她，“终于退烧了，冉冉，你感觉怎样？好些了吗？先喝点水，这回真是遭大罪了。” 顾欣冉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才觉得活过来了，沙哑着嗓子回道：“娘，我好多了，您别担心。” 这个“娘”很丝滑的的喊出来了，看来跟原身融合不错。 大哥顾宇辰小心翼翼的端着小米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尾巴，六岁的顾宇轩叽叽喳喳，“姐姐，姐姐，你终于醒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推你下水的吴望男，今天上午被一个凶巴巴的丑男人扛走了！。” 小丫头婷婷，“扛走了！” 顾欣冉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扛走好，恶人自有恶人磨，咱们可要当乖宝宝。” 顾欣冉被吴望男推下河的事，顾母至今气难平。 “你以前对她那么好，都白付出了，就一白眼狼，往后咱看人得睁大眼睛。不过，跟张屠夫搅和上她这一辈子算是毁了，也算报应” 顾欣冉点头，“嗯，咱们以后都注意，升米恩斗米仇，太善良要不得。” 顾大哥用勺子缓缓搅拌小米粥，不烫了才递给顾欣然。 “冉冉，慢点喝。” 大哥递过来的小米粥色泽金黄，入口香滑软糯，香味清新柔和，犹如初春的微风，让人沉醉其中。 “谢谢哥，很香甜。” 在末世十年，已很久没见过小孩了，听着人间幼崽的叨叨声，吃着纯天然无污染的美食，家人陪伴在畔，这日子美哉美哉，一下就有了归属感。 末世来临前，跟她相依为命的奶奶就病逝了，留下了一个四叶草手镯陪伴她。在一次受伤时，血流到手镯上面激活了灵泉空间，让她在末世保命十年。 这十年，每天战战兢兢，疲惫不堪的活着。如今又有了家人的陪伴，真好。既来之则安之，占了原主的身体，就有责任替她顾好这个家。 看这一家子的脸色，就知都营养不良，得想办法把他们养的白白胖胖的，哈哈，找到近阶段奋斗目标了。长期目标是好吃好喝好玩摆烂到老。 一碗粥下肚，人精神了不少。这时，奶奶端着药进来，笑容满脸的说：“冉丫头，来，把药喝了，好得快。” “谢谢奶奶！”接过一口闷了，苦得怀疑人生。 奶奶赶紧塞了一个干红枣到顾欣冉嘴里，并招呼大家出去，让她好好休息。 重新躺下的顾欣冉想起了她的灵泉空间，习惯性的摸了摸左手手镯，默念“进去”，没反应！ 第3章 第一顿团圆饭 哦，换身体了，咦，手上有一个四叶草胎记，跟以前空间手镯上的花纹一样，摸着四叶草胎记默念“进去”，瞬间站在一块黑土地上。 灵泉空间还在，但从五个足球场缩成十平方米，除了黑土地啥也没有，灵泉也只有碗口大，几滴泉水碗底都盖不住。 她的雷电异能也消失了。 忍不住哼起了一句歌词。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得昏天黑地。” 唉，又弱又穷，不管了，一步步来，先来一口灵泉调养身体，那苦药不想再喝第二回了。 还是灵泉好呀，沁人心脾，一口下去，全身舒爽，瞬间虚弱感好了八分，手脚都能使出力了，但今日份灵泉告罄。 这个家缺粮少钱，这小小的黑土地不能浪费，得种点什么。明天再说，天大地大，养好身体最大。 一夜好眠！ 打开房门，来到院外，清晨的微风拂过脸颊，袅袅炊烟映着朝阳，远处青山如画。对比一下未世残垣断壁，丧尸横行，动植物变异，幸福感爆棚！ 家里人都哪去了？到处静悄悄的。 不管了，先洗漱，灶房里没人，一个土灶占了房间的三分之一，门边一口大水缸有半缸水，拿瓢来到缸前，里面倒映出一张瘦弱稚嫩的脸，五官精致，养养应该是个美人，跟前世小时候的自己有八分相像，跟原主缘分不浅。 从二十八岁的阿姨变成了十三岁的小村姑，多了十几年青春年华赚大发了，无以为报，只能顾好她的家人，如今也是自己的家人。 洗漱完，肚子饿了，昨晚一碗粥早已消化，知道现在都是一天两顿，一大早肯定没饭吃，还是没忍住揭开了锅盖，哟！里面热着一碗浓稠的白米肉粥，两个水煮蛋！ “妹妹，早呀，今天精神不错哟！锅里有娘给你准备的早餐。”大哥挑着水边进来边说。 十五岁的少年身姿挺拔，但身材略显单薄，星眉朗目，眉宇之间透着坚毅。 “大哥，你们都吃了吗？我一人吃独食可不行。” “我们不饿，晚一点吃，郭郎中说了，你太虚弱，要好好补补。娘昨天特意去镇上买了不少小米白面红糖……，五两银子能买不少，你放心吃。” 顾欣冉走过去，轻轻松松地提起一桶水倒进水缸，自豪的说：“看！我已经大好了。” 顾宇辰真有点被惊到了，妹妹平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做得最多的就是跟着娘亲绣绣帕子荷包。如今却能不费力地提起五十多斤的水，看来真是大好了。 “我妹厉害！，落次水还长进了，但早餐还是得吃，不然娘让你好看。” “还别说，真觉得力气变大了，我等你们一起吃，咱们家可是要同甘共苦的。家里其他人呢？” 顾宇辰边把另一桶水倒进水缸边回道：“娘爷爷奶奶去地里种冬储菜了，轩轩婷婷跟去挖蚯蚓喂鸡。家里挑满了，我现在也要去地里浇水。能种一点算一点，真希望来场秋雨。” “那你们忙，告诉娘我做饭。” 说完就开干，“把家人养得白白胖胖”的目标迈出了第一步——做饭 。 粮食罐子打开，里面只有糙米黑面；橱柜打开，小半罐油，盐少许，一把干菜，一把野菜，一叠碗筷……就这，大厨也没法做出美食呀！ 好想吃红烧肉，白面大饺子，清蒸鱼……搞钱搞粮，迫在眉睫。 好食材没找到，在柜子顶上发现了多种蔬菜种子，每样来几粒，不能多了，十平方的巨大空间实在是不抗造。哦，还没有，灵泉及周边占了一平方，能种植的只有九平方。 昨天娘买的好东西呢？应该收在她房间里。 找找去，私进房间翻东西会被打吗？比起吃饱吃好，打就打吧。 上锁了！！ 好吧，她是超级巧妇，没问题的。 黑面发好上锅蒸，主食有了；糙米下锅，鸡蛋剥壳碾碎搞里头，白米肉粥搞里头，灵魂调料灵泉水来两滴，养生粥有了；野菜择净焯水，油盐一拌，凉菜有了。 主食和凉菜也是加了一点点灵泉水的，它能让食物变得美味。 唉，今日份灵泉余两滴。末世时，灵泉空间能吞晶核升级，这里没有呀，咋办呢？凉拌，一切随缘。 顾欣冉刚做好饭，院外传来一片脚步声，小孩笑声。 大部队回来啦！上饭上菜。 轩轩边洗手边问：“姐姐，姐姐，你煮什么好吃的呀？好香哟。” 被大哥哥抱着的婷婷笑眯眯：“好吃的” 可可爱爱的婷婷三岁了，比同龄人瘦小，还不能说长句子，走路也不太稳当。 她是三年前顾父抬回来时，怀胎八月的顾母受不住刺激，早产生下来的，体弱多病。 灵泉在手，一切都有，会好起来的。 顾欣冉边摆饭边逗小朋友，“嗯，有好吃的，一会轩轩，婷婷多吃点，要长得白白胖胖的哟。” 顾母看到那盆不一样的糙米粥，眼泪就下来了，“你这孩子，怎就不听话呢，让你好好养养，偏不听，娘太没用了，让你们跟着受苦。” 顾欣冉凑到顾母跟前，捧着脸，“娘，你仔细瞧瞧你漂亮的闺女，精神饱满，神采飞扬，痊愈了！” 奶奶也凑过来看了看，点了点顾欣冉的头，“你个机灵鬼，确实好多了，这是好事，冉冉娘别哭了。” 一家人围桌而坐，一盆馍馍，一碟野菜，一盆粥，顾爷爷抬手拿了个馍开口：“吃饭”。 肚子饿扁了的众人大口大口吞咽，轩轩喝了一碗粥后感慨，“姐姐做的饭太好吃了，这个粥有肉有蛋喝完全身暖洋洋的，能吃十碗。” 婷婷：“七十碗” 顾大哥：“野菜脆生生的一点不涩。” 顾奶奶：“黑面馍馍都没那么难以下咽了。” 顾母笑骂：“做菜放这么多油，粮食量那么足，明天不过啦？” 顾爷爷：“嗯，冉丫头厨艺不错。” 连不爱说话的爷爷都给予了肯定。 顾欣冉笑眯眯拱手，“承蒙夸奖，食材不足，水平有限，以后我争取带你们吃香喝辣，一日三餐，顿顿吃饱，餐餐有肉。娘，你别小气，咱们一起想办法赚钱。” “额，太好了，姐姐最好。”轩轩婷婷眼里都有光了。 穿越来的第一顿团圆饭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吃饱饭的家人们都感觉上午的劳累一扫而空。 灵泉水功不可没，但它是一只默默奉献的沉默羔羊。 第4章 第一次上山 秋天的山林中，蔚蓝的天空下，朵朵白云飘过，与红色、黄色、绿色的树叶相映成趣，美不胜收。 吃过早午饭，想实现顿顿有肉目标的顾欣冉缠着大哥带她上了大青山。怀揣着挖人参打野猪的梦想，欣赏着沿途美景，悠哉悠哉。 一路上遇人就甜甜地叫着“伯娘、婶子、大哥、妹子”。 孙寡妇远远看着，紧皱着眉头嘀咕：“小贱皮子那天都奄奄一息，怎么这就能出门？看来把我的五两银子都给作贱了。” 想到昨天，在村里听到有人说，桃源去镇上买了不少好东西，这些本来都是她的，心在滴血。 村里一般都是婆婆管家，但顾奶奶年龄大了不想操心。儿媳妇有本事，能做绣品挣钱，又顾家。婆媳关系还好，所以顾家顾母当家。 两兄妹路过孙寡妇，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 打猎顾家是有传承的，顾爷爷年轻时也是位优秀的猎户。曾经顾父上学堂的钱都是猎物换来的，只是如今年过花甲猎不动了。 顾父只读圣贤书不会打猎，但顾宇辰却是一把好手，经常跟村里张猎户的三个儿子上山，偶尔能猎只野鸡，打只野兔改善生活。 走了半个多时辰，外围鸡毛都没见着一根。 快进入没人的密林了，顾大哥交代：“冉冉，你一定要跟紧我，这里虽然不是深山，但危险无处不在。” “大哥放心，我可惜命了，肯定在你看得见的地方活动。” 没人的地方就是好，野果野菜不少，顾欣冉采得开心。偶尔往空间偷渡一些品相佳的，决定晚上回去在空间种一点。 顾大哥端着弓箭轻轻地走在前面，偶尔观察地上的脚印和粪便。半个时辰后一无所获，看来不进深山很难有野物。 顾欣冉倒是采了不少各种野菜野果，还发现了一颗梨树，上面果子不多，但都熟透了，吃起来微涩，还能接受，全采了下来，带回去给大家补充维生素。 可惜一直没见着人参灵芝的影子，穿越大神没把福利发放到位呀。 这样可不行，晚餐还没着落呢。 她看到远处有一簇蒲公英，悄悄走过去，从空间取出一滴灵泉水洒在上面。这世上就没有不喜欢灵泉水的动物，有的话就是水不够多，希望有效吧，毕竟灵泉水确实太少了。 撒完偷偷的躲在旁边，喊来顾宇辰：“大哥，你快过来，我刚看见一只兔子跑到蒲公英那里不见了，咱们蹲这等等。” 没多久，周边传出了动静，顾大哥聚精会神的随着动静瞄准，顾欣冉左手石子，右手镰刀蓄势待发。 突然几只野兔争先恐后的朝蒲公英疾驰而去，顾大哥箭出兔倒，收割了两只。顾欣冉虽没了异能，但末世磨练出来的身手还在，用镰刀砸死了一只，还有两只漏网之兔啃着蒲公英跑了。 哇哇哇，终于有大肉吃了，麻辣兔头，红烧兔丁，水晶兔……不能想，口水要流出来了。 顾大哥兴奋地大笑，“冉冉，你准头不错，力气也足，是个潜在好猎手。而且运气还好，平时没见过这么多兔子出没。” 又是灵泉水功劳被埋没的一次对话。 “这下知道陪我上山不亏了吧，今晚还有大肉伺候，咱们挖几个陷阱吧，每天来看看，也许就天天有肉吃了。” 顾大哥把兔子捡起来放进背篓，箭收好。 “嗯，可以，我找几个地方，你来决定在哪里挖，你运气好。” “自从落水后我力气运气都变强了，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兄妹俩花了一个时辰，挖了三个陷阱。顾欣冉在靠深山的大陷阱里，洒下了最后一滴灵泉水，期待明天来一个大家伙。 顾大哥也给力了一把，挖陷阱的过程中还打到了一只大野鸡。 到山脚时，日头偏西，红霞满天，村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儿童嬉戏声。 经过张猎户家，看到她家四岁的孙女张甜甜，正在跟婷婷王五丫一起玩耍。 顾母和张猎户的媳妇王氏坐在院子里，边补衣服边聊天，不时朝山上看一眼。 顾母看到他们终于回来了，揪着的心才放下，两大三小向他们聚过来。 顾欣冉乐呵呵的喊着“娘，王婶婶，小甜甜，婷婷，五丫快来看，我们今天大丰收哟。来，吃梨。” 拿着梨子分给大家，“五丫小甜甜，谢谢你们那天帮助指证吴望男，再多给一个。” 瘦小的五丫捧着梨子爱不释手，珍惜的埋入她挖的野菜下面。 “谢谢冉姐姐，我拿回去跟姐姐妹妹一起吃。” “不用谢，真乖。” 说然抱起啃梨子的婷婷跑了，留下大哥承受顾母爱的叨叨。 “宇辰，冉冉还没好利索你就带她往山上跑，她胡闹你还纵着，真不像话……” 王氏看到猎物真不少打断道：“这两孩子真能干，这些兔子老肥了，得有四五斤重，能卖不少钱勒。快回家处理吧。” 顾宇辰拿出一只中等大的递给王氏：“王婶婶，这些年多亏了你们家照顾，这只给张大哥他们补补，我知道你们不缺，但这是份心意。” 王氏高兴的接过，“那婶子就收下啦，谢谢宇辰。” 大哥拉着顾母回家：“娘，别生气了，走，咱回去炖鸡，好饿。” 王氏笑望着他们的背影喃喃：“这家子感情真好，是个好邻居。” 张猎户家建在大青山脚下，二十米开外就是顾欣冉家，山边就这两户人家相邻，其他村民怕野兽下来伤人，房子都建得离山比较远。两家关系很好，这三年来顾家得了不少照顾。 张猎户现年四十，叫张丰，娶妻王氏生有三子一女。老大张猛二十二，娶妻小王氏，育有一女张甜甜，老二张壮十八，老三张康十六，小女儿张红十四，都还未婚娶。 他家可是村里唯二的富足之家，壮劳力多，会打猎，来钱快。 顾母回到家，把昨天买的米面油糖等拿出来放进灶房，并告诉顾欣冉地窖里还有没用完已盐腌的猪肉，随便她安排，这些本就是给她买的。只要求她不要进深山。 升级灶房主管的快乐来得猝不及防，哈哈，今晚大餐庆祝。 爷爷指导大哥给兔子剥皮，吃一只，留一只，顾母杀鸡，轩轩烧水，顾欣冉发面蒸白面馒头，奶奶带婷婷择菜。 一家齐上阵，其乐融融！ 终于在夜幕降临时，主厨顾欣冉发话，开餐啦！。 红烧兔子、野鸡汤、清炒野菜、白面馒头管饱。 这三年来，顾家就没吃过一顿这么好的饭。 一家七口吃得狼吞虎咽，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 “吃得真饱啊！”轩轩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的感慨。 “饱饱的！”婷婷在奶奶怀里快睡着了。 看着揉着肚子一脸餍足的家人，顾欣冉宣布：“我们以后每天都过这样的日子，这才是生活，以前就是苟活。” “冉冉呀，你这手缝得小点，我怕后面饿肚子。”顾母担心地说。 顾欣冉信心满满，“娘、爷、奶你们放心，我已有了挣钱的方法。”心里想着，陷阱你要争气！ 第5章 野猪虽迟但到 “我也会努力的，咱们能过上好日子。”顾大哥认真的说。 “太晚了，洗漱睡吧，会好起来的。”爷爷发话，美好的一天结束。 夜深人静，顾欣冉摸着左手的的四叶草胎记进入空间。 十平方是真小呀！转个身就到头了，蚊子再小也是肉，拿起提前放进来的农具，开始干活。 黄豆一平方、野菜、白菜、萝卜、芥菜各两平方。 末世时顾欣冉都是用意念种地，可今天试过了，翻两下就头疼，只能改手动了。 谁能明白自动化变纯手工的悲催呀，由奢入俭难。幸好只有十平方，不然种不过来。 这身体还是太弱了，从明天起锻炼起来。 十三岁了才一米五高，前面后面都没有，还没发育的豆芽菜。 希望后期每天喝点灵泉水能改善。 看着空间里饭碗大的灵泉潸然泪下，曾经用它稀释了种地、沐浴……用不完，根本就用不完。 如今灵泉水大概每天就十滴，分一分，不能全用完，急用时抓瞎。自己两滴，家人两滴，留六滴备用。 日积月累，慢慢改变才是王道，突然大变别人得把你当怪物抓起来。 睡觉，明天一早锻炼，吃好睡饱玩爽的退休生活再往后延延。 “喔喔喔”公鸡的鸣叫抑扬顿挫，唤醒了新的一天，也唤醒了顾欣冉。 梳洗完，天才蒙蒙亮，想不到顾宇辰竟然也起了。 “大哥，早。” “冉冉，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决定从今天起好好锻炼，身体太差了，你看我像啥？跟豆芽菜一样瘦的矮冬瓜。你起这么早干啥？” “呵呵，我妹好看着呢，跟你一样，我天天早起去山上跑一圈，站两刻钟马步，要一起吗？” “好呀，好呀，带上背篓和工具，跑去陷阱那里看看再跑回来，一举两得。” “行。” 朦胧的山雾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穿梭，跑了才一刻钟，顾欣冉就气喘吁吁不行了，顾大哥一切正常。 为了不拖后腿，顾欣冉喝了一滴灵泉，满血复活继续。 昨天半个多时辰的路程，今天跑步两刻钟就到了。 顾欣冉加外挂还累得喘不过气来，感觉心脏扑通扑通要跳出来了。顾宇辰只是微喘，还有后劲，她大哥还是她大哥！ 顾大哥让她稍歇歇，他先去看看两个近一点的陷阱。 一无所获！ 两人一起朝最大的陷阱走去。远远就听到响动，看来有大家伙。 兄妹俩激动起来。 顾大哥深吸一口气，端着弓箭，调整好姿势，缓慢地向陷阱移动过去，顾欣冉拿着砍柴刀紧跟其后。 走近一看，只见一头两百多斤的野猪在陷阱里扑腾，有只后腿可能受伤了，蹬不起来。还有一只小的，大概六十斤左右的猪仔被陷阱内的竹尖穿透了，一动不动，应该是死透了。 终于大肉来了，可以随便造了。 顾宇辰射箭，顾欣冉搬石头砸，双管齐下，一会大野猪死透了。 顾大哥看着野猪有点疑惑的说：“这里不是深山，几乎没有野猪出没。咱们这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昨天你说要挖一个大陷阱时，我还想这是无用功。” 顾欣冉这会儿可得意了：“你不看看我是谁，冉冉出马，一个顶俩，哈哈……” 顾宇辰边拿出随身携带的绳索边说：“嗯，我家冉冉都快成小福星了。来，咱们一起把它们拉上来，我先下去绑好。” 两人把野猪拉上来用藤蔓捆好，将陷阱恢复原样，顾大哥拉着大野猪，顾欣冉拖着个小的，踏着朝阳胜利而归。 拉着野猪走山路不是一般的累，如果就她一人，肯定放空间，哪怕会压死她好不容易种的菜，外面一天，空间十天，生长速度真不是盖的，昨晚种的，今早就出芽芽了。 唉，得找个架子放空间，不然收点啥进去都不方便。还得准备些饱肚的食物放灵泉周边，那一块是能保鲜的。 干体力活，太饿了！回家要吃两大碗。 回到家爷爷最先发现他们，帮忙把野猪拖进院子，焦急的上下打量兄妹俩，“宇辰，你们进深山啦？这是你和冉冉打的野猪？有没受伤？” “没有，这些猪是在昨天我跟妹妹挖的陷阱里捡的，您放心，没受伤。”顾大哥看爷爷着急忙回道。 这时爷爷才有了心思仔细观察猎物，“哈哈，真不错，这大的得有两百多斤了，卖到酒楼能得五两银子，干得不错。小的也有几十斤肉。” 爷爷的笑声把在后院喂鸡的小朋友和灶房做饭的人都唤了出来。看到两头野猪都兴高采烈。 “我就说以后咱们能过上顿顿有肉的日子吧，大的卖了多买点粮，小的自己吃，爷爷，你看行吗？”顾欣冉对捋着胡须笑的爷爷说。 “嗯，行，冉冉说得对，这年成不好，多备粮心不慌。宇辰，一会吃过饭，去你张伯家借牛车，趁新鲜去镇上卖了。” “爷爷，让我和大哥一起去吧，这野猪我可出了大力气。”顾欣冉想去看看现在的城镇，找找挣钱的路子，了解物价，最重要的是多买粮。 “行，要听你哥哥的话别乱跑。”高兴的爷爷很好说话。一口就答应了。 得了圣旨的顾欣冉美滋滋造了两大碗稀饭，一个昨晚剩的白面馒头。 借牛车的大哥跟着张猎户的小儿子张康一起回来了。 “顾爷爷好！我们昨天下午套了一只鹿，刚准备去县城卖给翔源楼，大型猎物卖那边更划算。你家的野猪拉过去，比镇上最少能多卖两百多文。虽然路上要多一个时辰，但更划算。” “小康子呀，辛苦你了！那就跟你们一起去。”爷爷客气的说，转头接着吩咐：“宇辰娘，你赶紧烙点饼，让孩子们带去路上吃。” 顾母回了声好，看了看顾欣冉道：“去县城来回得三个时辰，你吃得消吗？” “娘你放心，我痊愈了，你看，早上几十斤的野猪我都能拖回家。” “好吧，那你帮娘把那幅百寿图绣品带给红绣坊的掌柜红姨，一两银子你记得收好，你那些帕子荷包也带上，卖的钱你自己留着。” 顾母刺绣可是一把好手，每年能绣几个大品，每幅一到三两不等。这三年的家用钱就是靠的这个。 原主五岁就跟顾母学女红，绣艺一般，主要坐不住，只能挣几个零花钱。原主性格跟末世前的顾欣冉还挺像，所以一直没人怀疑。 “好的，娘你快去烙饼，还有晚上回来我要吃饺子，咱家有肉了，呵呵。” 去县城可比去镇上强多了，虽然原主跟娘去过不少回，记忆哪有亲眼见强。 第6章 这男人救对了 跟着牛车晃悠了一个半时辰，终于到了高丰县大门口。 城门三层楼高，墙上雕有精美的图案，巍峨壮观，气势磅礴。 拿户籍排队免费进城后，一路直达翔源楼侧门，沿途还算繁华。 翔源楼是县城最好的酒楼之一，店里的账房是村长的大儿子李常富，也是李顺风的父亲。他可是青山村里最有出息的人，三年前最出息的是顾父，可惜可叹。 厨房负责人看到他们拉来了两头大猎物，喜出望外。少东家最近在这里宴请京城来的贵人，正缺好食材。 “小康子，你大哥怎么没来呀？这两位挺面生，哟，这鹿可是好东西，还是活的，更稀有了，叔给你们个好价，四十两。这野猪也挺新鲜，算你们二十二文一斤。”厨房负责人边说边指挥人上称。 “谢谢刘叔照顾，他们两是我家邻居，这野猪就是他们猎的，您这价钱地道。”小康子满脸笑的说 别看张康也才十六，可是个人精。 “野猪重二百五十八斤，五千六百七十六文，给你们凑个整，算五千六百八十文，走，我们去柜台找你们常富叔拿钱。” “谢谢刘叔。”顾大哥忙道谢。 常富叔结算完银两小声交代他们多备点粮。并让他们帮忙通知村长，尽量多储粮。 唉，这么美轮美奂的酒楼，宾朋满坐，人声鼎沸，菜品一定很好，好想在这里搓一顿。努力搞钱的信念又更坚定了一分！ 三人赶着牛车来到粮铺，一看竟然排着长队。 这怎么回事？排队的人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涨价、限购、旱灾……” 原来同属西部的大西州和沧州旱灾比澄州更严重，只有三成收获，那边粮价都翻了几倍。 他们澄州好一点，可也才收了个五成呀，虽然大家把细粮换成黑面和糙米后能勉强度日，但谁知道后面是个什么情况呢？大灾荒时粮食翻十倍都有过。 如今，白面十二文一斤，精米十八文一斤，黑面糙米四文一斤，杂粮八文一斤，全翻了一倍。后面还不知涨到什么地步呢。 赶紧排队买粮！ 眼看快到正午了，顾欣冉拿出顾母烙的饼一人分一个，“小康哥，大哥，咱们边排边吃，这么长的队伍还不知得排多久呢。” “谢谢小冉，我带了。宇辰你们打算买多少粮呀？我爹娘没交代要买粮，先少买点。”小康哥边翻他的干粮边说。 “小康哥，你家牛能拉多重呀？我家粮少，爷爷交待尽量多买，如果牛拉得动，这卖野猪的钱打算全买粮。”顾欣冉抢答。 这年月没啥都不能没粮。 张康想了想回道：“可以一千斤左右。我白面，精米，黑面，杂粮各买五十斤就可以了，剩下的你们安排。” 顾大哥大概心里有数了，“冉冉，那我们买六百斤粮，白面、精米、杂粮各买一百斤，三百斤黑面糙米，行吗？” 心里想着全买精米，但顾欣冉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嗯，大哥你安排就好，我得去一趟绣坊，顺便逛逛给轩轩婷婷带点好吃的，你们先排着，我一会回来找你们。” 顾大哥点点头，让她注意安全，还给了她一百文零用钱。 自由时光真好，顾欣冉东瞧瞧西看看，一路来到红绣坊。 找红姨交了顾母的货，得了一两银子，自己绣的手帕荷包也得了七十文。 怀揣巨款的顾欣冉悠哉悠哉地逛起了县城，书铺、金店、胭脂铺……都不感兴趣，呵呵，是逛不起。 去集市吧，那里好吃好玩的多，逛太久怕大哥担心，为了节省时间，抄小道。 这小道有点渗人，两边是高墙，中间狭长一条，除了正午，阳光都透不进，阴森森的。 突然路没了，地上侧卧着一个人。 习惯性摸向后腰，哦，空的，换身体了，唉，还是得准备个武器随身携带。 慢慢靠近，是个衣着华丽的男人，走到侧面一看，哇塞！剑眉星目，挺鼻薄唇，些许苍白，很帅很帅的俊美男人。 目不转睛的盯着，一时看呆了。 “救我，快走……”虚弱的声音惊醒了患花痴的顾欣冉。 “救，救，这么好看肯定救。也没受伤流血呀，难道是中毒，这个我能行，但我的药很贵。” “快走”两字被她完全忽略了。 男人抬手扯了扯腰间的钱袋，没扯动。 顾欣冉伸手把那个鼓鼓的钱袋拿走往怀里一揣，其实是收进了空间。 轻轻扶起男人，将今天剩下的九滴灵泉水小心的喂进他嘴里。 “我这药水能解百毒，是无价之宝，你好好咽，一滴都不能浪费。” 刚喂完灵泉水就隐约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顾欣冉转到病美人背后，一闪身躲进了空间。 这可不是见死不救，实在是她自己现在就一弱鸡。 透过空间看到四个黑衣人，跪在病美人身边喊“主子，主子，属下来迟，罪该万死。” 检查了一通，然后抱着病美人离开了。 危险解除，放松下来的顾欣冉惊喜的发现空间变大了一倍！黑土地里的蔬菜豆子都处于最佳成熟状态！灵泉也变成碟子大，用完的灵泉水翻倍的回来了！升级啦！ 以后，我是每天拥有二十平灵泉空间的小富婆！ 难道救人能使灵泉空间变大？救对了！ 第7章 发财了! 这男人有钱有颜还有权，但越有权势的人越危险，只能远观，不可多接触。 鼓鼓囊囊的钱袋在向她招手，顾欣冉怀着虔诚的心，小心翼翼地打开钱袋，金光晃花了她的眼。 顾欣冉将整个钱袋全倒了出来，五两的小金锭两个，金花生金瓜子各十个，碎银十几两，十两的银票五张，五十两的两张，一百两的一张。 发大财了，这加起来合五百多两银子！ 买买买！缺太多东西了！ 从空间往外看没人，闪出，得抓紧时间了。要多买点东西，家里要啥没啥，回晚了大哥还得着急。 快速来到集市，先来到布料成衣店，买了几套好点的衣服鞋子，毕竟先敬罗衣后敬人，大采买太寒酸了被人看不起。躲进空间打扮成大户人家采办丫鬟模样。 再买辆车，出门没交通工具太不方便了。 集市东头是卖牲口的，买牛还是买骡？种田的人更喜欢牛，但骡子跑得快。算了买牛吧，让爷爷开开心。 刚好有个老爷子牵着一辆带篷的牛车，愁眉紧锁的走过来。 那牛看着还不错，顾欣冉走过去问：“大爷，这牛多大了，看着还不错，您咋舍得卖呀？” “唉，家是小孙子病了要钱，买粮要钱，没办法，女娃子，这母牛三岁了，正是得用的时候，你家要买牛吗？你家大人呢？” “大爷，我就能做主，您这牛咋卖呀？” 大爷摸了摸牛头：“十两银子，连车一起卖，不讲价，这牛可乖了，一定要善待它。” “行，看您是实诚人，我就不讲价了。”顾欣冉说完递给老爷子一张十两的银票，牵着牛车大采购去了。 看到买竹编的，箩筐二十个，背篓十个，竹篮竹匾不少，把那里的编制品包完了；旁边还有卖麻袋的，买了五十个。一共才花四百文，让老板们给送上牛车，偷偷收进空间。 看到陶器铺，大水缸、小水缸各来五个，坛子、罐子、砂锅来十个，小瓷瓶三十个，共一两银子，包送上牛车。收收收。 来到卖肉的地方，猪肉来半扇，羊肉二十斤，可惜没牛肉，花了二两四钱，都让老板剁成五斤一块，还送了不少猪羊下水，一起送上牛车。 冰糖葫芦连粑子一起买，糖果点心各十斤，苹果、梨子、大枣来两筐，鸡蛋、鸭蛋各买两百个，粮种菜种备一些，看到啥买啥，一顿操作猛如虎，花了不到三两五。 堆满一牛车就找个偏僻的地方收进空间。 来到卖特色吃食的巷子，老远就闻到食物的香味，勾得口水直流。 面馆看着生意不错，先来一碗肉丝加蛋面，真好吃，让老板再来三十碗，连碗买，打包带走。 二十年老肘子店，色香味俱全，来二十份；烤鸭烤鸡烧鹅外酥里嫩各来二十只。 馄饨饺子也不错，连碗买，各三十份；包子馒头黑面馍馍包完一个店；烧饼、油条、豆腐脑也不能少。 满载而归往回走，遇到了铁匠铺，普通弓箭、锄头、镰刀、菜刀、砍刀、小匕首各来几把，这些比较贵，花了二十多两。 经过之前的布匹成衣店想起家人缺衣少被，白色青色黄色细绵布各三匹、藏色蓝色暗红色粗布各四匹，棉花六十斤，布鞋每人两双，消费十多两，让老板送上牛车。 来到没人的地方，闪进空间，换回之前的装束，整理出两大背篓物品带回家作为礼物。 赶紧去找大哥，只怕要挨骂了，一晃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来到粮店，顾大哥和小康哥刚买好粮正在装车。 “大哥，小康哥，你们买好粮啦！” “你怎么……这牛车哪来的？”顾大哥刚想批评她贪玩，看到牛车惊讶了。 小康哥围着牛车转圈地看，“不错，不错，真精神！” 顾欣冉得意洋洋，“我买的，以后我们也是有车一族了，大哥，我厉害吧？” 顾大哥不信的瞄了顾欣冉一眼，“这牛车多少钱？你哪里买得起。” “好人有好报呀，去集市的路上有个贵人得了急症，我帮了他，被赏了五十两。” 还是不说实情了，免得吓着他们，不过也不算假话。 小康哥竖起了大拇指：“我咋遇不到这样的好事！” 顾宇辰这回是真信妹妹运气好了，“冉冉，厉害。” “大家中午没吃好吧，来我们加个餐。”顾欣然从背篓里拿出烧饼，肉包子分给他们，自己也拿了一个啃起来。 “行，今天小冉赚钱了，吃大户，谢谢！”小康哥接过食物吃得津津有味。 顾大哥边吃边围着牛车转，那喜欢劲恨不得抱着牛亲一口。 顾欣冉看大家都吃饱了催促道：“咱们把粮食均匀放在两辆车上，抓紧时间回家，早一点安全。大哥，你会赶牛车吧？” 一脸喜滋滋的顾大哥回道：“当然会啦，我早跟小康哥学会了。” 新驾驶员顾宇辰上任，刚开始磕磕绊绊，后面还不错，一个时辰后来到了大田镇。 经过粮店时发现没有人排队，粮价和县里一样，可能镇上消息传递慢，也可能大家觉得太贵没必要买。 顾欣冉看天还早，喊停两位哥哥，跑进粮店，又买了白面六百斤，精米两百斤，杂粮两百斤，共一千斤，花了十多两银子。 顾大哥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花出去，真心疼，“妹妹买这么多细粮，太贵了。” “咱家老的老小的小，身体都弱着呢，长期吃粗粮肯定是不行的，你看家里人的脸色多差，都要好好补补。再说我这算是发横财，横财就得花掉下次才能继续遇上，哈哈！” 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才回到青山村，绕小路回到山脚下的家。 两家人都在门口翘首以待，平时去县城早就回来了。 看他们赶着两辆载满了粮食牛车很惊愕。 顾欣冉把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引得大家各自感慨，最兴奋的是顾爷爷，把牛牵到后院，各种欣赏抚摸，拿麦杆喂它，甚至还忍痛拿出一把杂粮，并决定给它盖个好点的牛棚。 圆了爷爷想拥有一头牛的梦想！ 大家把粮食全搬进了屋里，兴奋劲是过不去了。看着这么多的粮食，都喜笑颜开，省着点够他们吃一整年。 顾母赶紧招呼他们吃饺子，“宇辰冉冉，这么晚饿坏了吧，快来吃饺子，有猪肉大葱馅的，还有韮菜鸡蛋馅的。” 兄妹俩吃着美味的饺子身上的疲倦都消散了不少。 顾大哥边吃边说“娘，饺子真好吃！你们都吃了吗？还有多的吗？给张伯家送一点，康子哥，今天帮大忙了。” “嗯，确实要感谢一下，野猪肉，也送几斤过去，这些年得了他们不少好处，还有咱家买了这么多粮食的事，让张伯家别往外说。世人多是恨人有笑人无，低调点好。”顾欣冉补充。 顾母看到今天家里进账了这么多粮食，也大方了一把，端了一海碗饺子准备亲自送去张家，“我们都吃了，今天包了几百个管够，这事我去说，冉冉说的对，被人嫉恨上就不好了。” “小野猪出了40多斤肉，下午已经给他们送了五斤，村长家也送了两斤，咱们可是知恩图报的人。”顾爷爷喜气洋洋地说。 顾爷爷已经很久没这样高兴过了，独子的死让他心灰意冷，今天是三年来最扬眉吐气的一天。 “爷爷大气！”顾欣冉拍马屁。 吃得恨不得把头埋碗里的的顾宇辰想起了常富叔让带的话，“爷爷，有空的时候你去一趟村长爷爷家，常富叔说让他多储粮。” 于是又把粮价翻倍的事讲了一遍。 “已经连着两个月没下雨了，河里的水位也下降了不少，冬小麦很难种下去，老天爷不给活路哟。后面还不知道怎样呢，储粮是对的。” “爷爷有远见！”顾马屁继续。 两碗饺子，一碗饺子汤肚子都圆滚滚了，吃饱喝足，顾欣冉拿出两个大背篓。 “大家快过来发礼物喽！” 轩轩婷婷赶紧跑过来，挨着姐姐坐着。一家人围着饭桌，就着小油灯等着顾欣冉的惊喜。 “什么礼物，有好吃的吗？”好吃鬼轩轩第一个发话。 “有！”说着掏出一只烤鸡、一只烧鹅、一把糖葫芦，还有麦芽糖、核桃酥、桂花糕、绿豆糕、油炸麻花、苹果梨子、烧饼、大肉包……摆了一大桌，最后每人送了两双鞋。 掏完吃的和鞋，把两背篓往顾母身边一推，“娘，还有不少大肥肉和羊肉，另一个篓子里是布匹棉花您看着处理。” 不说孩子，大人看着都不停的咽口水。 “烤鸡烧鹅很不错，大家一起吃；轩轩婷婷大哥，想吃哪个拿哪个；爷爷奶奶，桂花糕、绿豆糕软糯香甜，你们尝尝；娘，那个麻花又香又脆，你多吃一点……” 一家人感觉掉福窝里了，想想前几天还在啃野菜窝窝头。 接着，顾欣然又拿出一张十两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递给顾母，“娘，这是剩下的钱，绣坊的一两银子也在里面。” 顾母只拿起一两，笑盈盈的说：“那些你赚来的你收着，娘还得感谢你给家里买了牛车和那么多的粮食。” 这下顾欣冉是打心底里高兴了，大家长公正开明，家庭矛盾少。 顾欣冉把钱收起来，“娘，那这些钱我就先收着，等需要的时候找我拿。” 抓出一把金花生和金瓜子，“看！这是什么？” 大家被金光闪花了眼，顾奶奶轻轻地摸着激动了，“哇，好精致的瓜子花生啊！听说这些是达官贵人家才有的，一个能值十两银子，奶奶真是沾我孙女光了这辈子还能看到这么金贵的东西。” 顾爷爷今天被各种喜悦冲昏了头，摸着手里的金瓜子金花生，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冉冉呀，这金子你自己留着当嫁妆吧，我们能看一看，饱饱眼福就满足了。” 大家也都推辞，让顾欣然留着。 这次顾欣冉坚持，“我还有几个，爷爷、奶奶、娘、大哥，就当是冉冉孝敬你们的，手里有钱才有底气，咱们把它缝衣服里，急用的时候再拿出来，轩轩婷婷的娘就先帮他们收着。” 顾大哥把买野猪剩下的钱和金子拿给顾母，顾母乐呵呵的说：“宇辰，你长大了，可以支配自己的钱财。卖野猪剩下的一两多娘收着做家用，金子帮你缝到你棉袄里藏着，将来娶媳妇用。” 顾大哥闹了个大红脸。 顾家其乐融融，大丰县一座豪华的宅院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第8章 病美人寻人 “废物，太废物了！”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跺脚叉腰指着一群黑衣人咆哮。 黑衣人头领低头抱拳对一个斜靠在床上的男人说：“主子，整个县城都翻遍了，没找到符合您描述的姑娘，请您责罚。” “退下。”主子发话，一群人快速离开。 这床上靠着的正是顾欣冉今天所救的病美人。 老者沉着脸对床上人说：“明湛，你提供的信息‘医术高明，不拘小节，少女，声音清脆’，没外貌特征，不怪你那群侍卫找不着，你再好好想想，还有别的没。” 病美人闭目养神，宛若一幅静谧的画卷，他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朦胧中听到有个好听的女孩声音，说他好看、得救、能行、很贵，只觉得这么直白大胆的人很有意思，薄唇轻启：“没了。” 旁边一袭红衣，站没站相坐没坐姿的青年懒懒地说：“凌大夫你又不是不知道明湛蛊毒发作早期，整个人都没什么意识，他能记清楚这些细节已经不错了。还有这大丰县也没听说过有厉害的女大夫呀。” 老者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都上点心吧，这九天噬魂蛊，按这情况发展下去，留给明湛的时间不足三月了。今天那姑娘的药水，不仅能解蛊虫毒素，还能弥补身体精血亏空，这简直就是救命神药！如果能长期服用，一直不爆发的活下去不是梦。” 病美人明湛剑眉轻皱，“当真？” 红衣男子坐直身子表情严肃，“真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震惊的询问。 凌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这还能瞎说？你今天也验证过了。真想研究看看到底是怎么配的！人外有人呀！” 九天噬魂蛊是天下第一阴毒之蛊，初中没什么感觉，随着蛊虫慢慢长大，不停吸允人体的精血转变成毒素，毒素累积到一定程度蛊虫就会大爆发，刚爆发时人会失去意识，接着身体不受控制，变得暴劣凶残，见人杀人，见神弑神，爆发后要脆弱很久才能恢复，然后第二轮又来了，这就是噩梦的循环。等蛊虫完全成长起来，所需的精血越多，毒素越多爆发就越频繁，宿主消耗不起死亡告终。 老者查看了大量古籍才找到根治之法，如今还差两味主药“还魂草、镇魂菇”，但病美人也快油尽灯枯了。 病美人发令：“齐大，扩大范围继续找。” 窗外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回应：“遵命。” 红衣男子走到门口对自己的随从吩咐：“让翔源号所有的商铺酒楼客栈钱庄……留意会医术和性格大气的少女，提供有效线索者，赏银百两。” “等等，加一条，有‘湛’字金瓜子花生者。”病美人听到钱庄，想起他被拿走的钱袋里的金瓜子花生是定做的，上面都有很小“湛”字标记，这也算一条线索。 老者稍微高兴了一点，多条线索多条路。接着又皱起眉疑惑的看着病美人：“你前几天才毒发过，再次发作应该是十天以后，怎么突然提前了？ 红衣男子叹了口气，“明湛说中午出酒楼时，一身异香头戴幕帘的人与他擦身而过，然后就有了病发症状。只好找了一隐蔽的地方，等暗卫来寻。没想到最先等到的是位女子，也许还是个美女呢。运气不错，又多了一条生路。” 凌神医凝神片刻，“可能是引魂香，它会导致噬魂蛊暴动。这些臭虫，百死不僵，湛儿，以后让齐大贴身伺候，一丈之内不能有陌生人接近。” 病美人轻皱眉头嗯了一声接着说：“云炽，还魂草有消息了吗？” 红衣青年挠头，“目前还没有，大青山山脉绵延，可能还得有一阵子。” 病美人：“明天，进山。” 被人惦记寻找的顾欣冉，正在做晚间锻炼——空间种田。 大白萝卜二十个、芥菜头二十个、十几斤重的大白菜十个、野菜一大筐、黄豆一斤。 啃着水汪汪的大萝卜，看着灵泉旁这堆可爱的劳动成果，顾欣冉笑得像个傻子。 白菜萝卜芥菜外面的才长小苗苗，拿出去不好解释。泡萝卜、辣白菜、芥菜疙瘩可以准备起来。野菜黄豆倒是可以补贴家里伙食。 接下来种什么呢？野菜黄豆各种四平方，剩下的种小麦，粮食永远不嫌多，还不愁拿不出手。这点空间用来装东西可以收不少，种植就太小了，哪怕产量高，也收不了多少，发财致富想都不用想。 空间种这些都屈才了，用来栽名贵药材，那才物有所值。 得找个机会往深山去一趟，那里长期无人踏足，说不定就有人参、灵芝、何首乌等名贵药材等着她去挖，移进空间一年抵十年。别人去深山会很危险，但她可以躲进空间不怕。 为了早日过上好的养老生活，买田买房买庄园，搞钱的脚步不能停，卷起来。光自己努力还不行，全家都得加油，大哥身强力大习武，小弟记忆力好学文，明天就去帮他们找老师，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种好麦子，整理起今天备的物资，真是大丰收呀，各种吃食用具用萝筐或缸分类装好一层一层往上垒。 如果一直不下雨，明年庄稼绝收，那粮价得飞起，甚至会起动乱，还得多储些粮，真是没法躺平了。 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上宵夜庆祝空间升级。 有空间就是好，馄饨拿出来还冒着热气，再来一个苹果，外加一口灵泉水，完满了。 唉，豆芽菜身材快快长起来！ 今天是灵泉水富余的一天，顾欣冉看着小瓷瓶中的泉水呵呵傻笑，美容养颜、强身健体、发财致富就全靠它了。 睡觉，明天让大家都卷起来。 第9章 努力学习，天天向上 “唉，冉冉，这个陷阱里也啥都没有！”一起晨炼的顾大哥失望的叨叨。 “大哥，哪能天天都有猎物呀，好多猎人一辈子都没打到过野猪呢，咱得知足。” 顾欣冉在心里默念，主要是没下灵泉水，不然猎物滚滚来。 往回跑的路上兄妹俩边锻炼边聊。 “哥，你想继续习武吗？我观你根骨奇佳，是练武奇才。”顾欣冉打趣的说。 “嗯，以前武馆秋师傅也说我有潜力，可惜只跟他习了三年，后来爹出事就停了。” “哥，你看咱家越来越好，你去继续学功夫吧，这样能更好的保护我们。” “真的可以吗？成为大侠或者大将军一直是我的梦想。” “我哥太厉害了，男子汉大丈夫就得有一腔热血，我支持你，家里你放心，我会顾好的。” 完美动员一个！ 早餐时间。 在顾欣冉的强烈要求下，顾家终于过上了一日三餐的生活。 大家团坐在一起，顾欣冉认真的对爷爷说：“爷爷，要想我们家好，还得认真培养大哥和轩轩。大哥根骨好继续习武，轩轩也到了启蒙的时候，给他找个先生吧，费用我来出。” 大家都看向顾欣冉，顾爷爷欣慰地捋着胡须，“冉冉说得对，费用就不用你出了，昨晚我就在想这事，咱爷孙俩想到一块了，今天就去镇上找老师，咱们全家一起去。” 驾上新买的牛车，走在出村的路口，顾家人成了村里最靓的仔。 这里正聚着一堆人，村长张猎户驾着牛车，还有一些人推着板车、独轮车。看样子，村长已经把城里的情况通告了村民，部分听进去了的人准备去买粮。 各自寒暄后，顾家人顶着大家羡慕的眼光，跟大部队一起朝镇上驶去。 经过镇上粮店时，看到也排起了队，粮价相较昨天又上涨了一文。 唉，形势不乐观，还得继续屯粮。顾欣然让娘和奶奶也跟着去排队，再买些黑面糙米，少许细粮，既屯粮又掩人耳目，等办完事来接她们。 第一站是镇上的扬威武馆，跟粮店就隔了两个店铺，门口飘着一面大大的“武”字旗。 刚下牛车就遇上了秋师傅，顾宇辰快步上前抱拳行礼，“秋师傅好！” 这秋师傅高大威猛，声如洪钟，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就知是有本事的人。 顾爷爷拴好牛车后也热情的打招呼，顾欣冉牵着两个小朋友跟在后面，一起走进了武馆。 武馆不大，就是普通的民宅改的，院子里有几个小孩在扎马步。 落座后，顾欣冉从背篓里拿出两盒昨天买的点心，一条两斤的野猪肉给顾大哥，让他送给秋师傅。 秋师傅客气的接过礼物，使劲拍了拍顾大哥的肩膀，“长高了，走，咱们出去比划比划，看看有没有荒废。” 顾大哥在秋师傅手下走不过三招，反复被虐了好几遍才撒手。 秋师傅功夫真好，顾欣冉都有点想学了。末世会的都是杀招，系统的古武学习从没接触过。想想飞檐走壁、锄强扶弱、仗剑走天涯多飒呀！ 秋师傅点评：“基本功没落下，招式不熟，对战经验无，好好练将来有希望超过我。” 顾大哥得偿所愿，还被肯定，喜笑颜开，“秋师傅，我一定勤学苦练。” 付完束修，留下顾大哥，朝私塾驶去。 以后顾宇辰每日辰正（上午八点）到，酉初（下午五点）回，中午自己带饭，十日一休。 来到顾父之前任教的私塾，只见大门紧闭，找旁人打听了一下，原来今年年成不好，好多孩子退学，条件好的去了县城学院，办不下去关门了。 唉，我们轩轩小朋友怎么办呢？县城太远了，这么小也不合适住宿。县城有房就好了，努力吧，一切都会有的。 其实顾母顾大哥顾欣冉都认字，有个当秀才的爹，家里没文盲。顾大哥曾经是上过私塾的，但实在不是读书的料，才送去习武。家里启蒙书也有，前面几年条件差，孩子小没启蒙，如今看来只能自己先教了，后面看情况再做打算。 顾欣冉认真的对轩轩说：“弟弟，姐姐教你认字可以吗？等你大点再送你去学院。” 轩轩点头同意，“姐姐，我好好学，将来做大官，让你们有吃不完的点心，穿不完的新衣。” 顾欣冉摸着小轩轩的头，“有志气，姐姐等着轩轩带我们过好日子。” 爷爷赶着牛车来到买粮的地方，还差几个才轮到顾奶奶。 顾欣冉看了看排队的人说：“爷爷，我想带轩轩婷婷去逛一下，他们难得来一次。” 轩轩高兴的接话：“咱们去赶集，我刚听他们说今天有大集。” 婷婷大眼睛一下就亮了,“去赶集。” “冉冉，你一个人看不住。”顾奶奶不放心，转身跟顾母商量，“桃源，你跟他们一块去逛逛吧，我跟你爹一起买粮就行了，咱们在镇口汇合。” 大田镇不大，沿街逛过去就到集市了。 一家四口来到布店，昨天拿出来的料子还是太少了。看看婷婷穿的衣服，还是轩轩穿小了改的，大家的衣服都挺破旧，顾大哥的更是短了一截，咱都去武馆习武了，可不能穿太差，低别人一头。 再买，购物使人身心愉悦，白色细棉布三匹做内衣中衣，粗棉布青色蓝色黄色各两匹做外衣被套，棉花五十斤，加上昨天拿出来的，今年全家穿新衣盖新被。 掌柜的嘴都乐得合不上，今年大家钱都买粮去了，他这布店门可罗雀，难得遇上这样的大主雇。 顾母不停的说：“用不了这么多，用不完，我有衣服不用做新的……” 顾欣冉嘴里应着，钱照付，一共花了五两多，掌柜的送了不少碎布头和线，还负责把东西送上牛车。 杂货铺，盐五十斤，豆油、菜籽油各十斤，红糖五斤，碗碟各十个，酱油八角桂皮香叶等调料买了不少，昨天漏买的牙刷牙粉胰子也备齐。全让老板送上牛车。 顾母看到顾欣冉买东西的架式心都是揪着的，这丫头太能花了，虽然都是为了这个家，但手缝也太大了。 下一站，终于到了轩轩婷婷最爱的集市，叫卖声，还价声……熙熙攘攘。 先给轩轩婷婷挑了适合他们的小背篓，再每人给了一百文钱，婷婷太小交给小哥哥轩轩代管，开启了逛玩之路。小朋友理财能力得从小抓起。 两个小朋友买的最多的是小吃，糖人、蜜饯、肉脯、酸梅汤等，糕点啥的没买，家里的还没吃完。 逛一路吃一路，欢声笑语一路，当然打包了不少给没来的三人。 顾欣冉给轩轩买木剑，给婷婷买头花，给爷爷打了五斤白酒，奶奶一对护膝，顾大哥一把大砍刀，顾母一套新绣绷。 逛高兴了，四人才去镇口集合回家。 第10章 进深山 接下来的几天，顾欣冉过上了居家生活，早上晨练，晚上种田，白天帮顾母做衣服缝被子，教轩轩识字，偶尔上山挖挖野菜，顺便用泉水引诱几只兔子、野鸡改善生活。 有了灵泉的滋养，又能吃饱饭，顾家人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小婷婷肉眼可见的变圆润了些。顾欣冉皮肤变白皙了点，能一口气跑两刻钟了，百来斤的石头也能轻松拿捏。 顾大哥习武进展日新月异，把秋师傅乐坏了，想不到教了几十年终于遇到了个可造之才。 顾宇轩很是聪明，几乎过目不忘，几天就将三字经学完了，现在背千字文，只是字还得好好练。 身体养好一些的顾欣冉在家待不住了，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去深山一趟。 这个季节不少山货成熟了，上山找吃的人络绎不绝。 顾欣冉头一天晚上跟顾母说第二天要去一片板栗林，有一点远，如果板栗很多的话，中午就不回来，让他们不要担心。 次日天蒙蒙亮，顾欣冉就出发了，一路往深山急奔。饿了，啃包子馒头，累了喝灵泉水，沿路做记号。 两个时辰后，周边古树参天、藤蔓缠绕，树影重重、苔藓满地，宁静而神秘，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古老的世界。 顾欣冉漫无目的的东瞅瞅西逛逛，来到一片稍显空旷的地方，发现好多细长形叶子的翠绿植物，这不是黄精吗？小时候跟外婆上山时挖过，这可是好东西，值钱。 它被评为仙家芝草，百补之圣。 诗人体验后形容：扫除白发黄精在，君看他时冰雪容。 挖，埋头苦干了半个时辰挖了大概两百斤三年以上的，这些可以直接卖，还有不少小些的移植进空间。留了一些更小的让它们继续生长，不能薅绝了。 挖完，继续前行，远远听到流水哗哗声，朝那方向走去，忽然一群梅花鹿映入眼帘，它们应该也是寻水而去的。 空间弓箭瞬间到了手上，瞄准最大的那头脖子就是一箭，应声而倒，“嗖嗖嗖”又射出三箭，射死两头，还有一只带伤跑了。顾欣冉把这三头鹿收进空间，没死透的还补了一刀，没办法目前空间不让进活物。 追着地上的血迹一路向前奔跑，一刻钟后依稀听到动物的叫声。顾欣冉慢下脚步，将手中的砍刀插回腰上，重新端起弓箭，轻轻的往前移动。 声音越来越响亮了，感觉像野猪的嚎叫，还混着虎啸。不会吧，不会吧，这深林中真有老虎？ 怀着十二分的好奇心，越靠越近，找了棵大树静悄悄的爬了上去，视野里呈现的场景也太血腥了。 两头野猪一只老虎在互相撕咬，旁边躺着一只只剩半边的梅花鹿，顾欣冉射的箭还在鹿屁股上插着。 老虎好不容易补倒一头野猪，刚咬住脖子，就会被另一头野猪狠狠撞击，斗得两败俱伤。 野猪皮糙肉厚，动作敏捷；老虎牙尖力大，百兽之王霸气十足。不知斗了久，最后同归于尽，顾欣冉捡了个超大便宜。 半只梅花鹿也不能浪费，鹿角砍下放入空间，鹿茸卖到药店价钱也很美丽。 此地不宜久留，血腥味太重了。看太阳应该过了正午，决定回到小河边去休息一会。 一路寻寻觅觅，回到小河边，心心念念的人参还是没有出现，找人参快成了她的执念。 倒是在离小河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大片山药，等以后大家极度缺粮的时候，可以带他们来挖。 坐在溪边石头上啃起了顾母给她烙的鸡蛋饼，怎么看小河里黑黑的一团那么像一个人呢？ 好奇心又来作祟，也怀着救人能扩大空间的愿望，砍了一根长长的树枝朝水中的东西戳去。 咚得一声，那团东西朝水里倒去，居然真是一个人，卡在一截木头上的黑衣人。 顾欣冉吭哧吭哧的把人拖上岸，仔细一看还有一点眼熟，像病美人的下属。伸手探了下鼻息，还有气，看在大钱袋的份上，从空间拿出一些伤药绑带，把明面上的伤口包扎好，这还是看顾大哥习武常受伤，在郭郎中那配的。倒出两滴灵泉混着河水灌进黑衣人的嘴里，。 两分钟后，黑衣人慢慢苏醒，顾欣冉用意念看了眼空间，唉，没什么变化。 白救了，难道这空间还挑人？ 黑衣人醒来的瞬间就绷紧了神经，作出攻击姿势，一看就训练有素。 “别紧张，别紧张，是我把你从溪水里捞出来的，我救的你。”顾欣冉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主。 黑衣人看外伤都包扎好了，血止住了，内伤也好了不少，心中万分感激，“谢谢姑娘！” “不用谢，你我有缘，一般没钱我不救的，药太贵。” 黑衣人有点懵，“我如今身无长物，姑娘可否留下地址，来日登门道谢。” “不方便。”这些人打打杀杀的，沾染上没好事。 “那你以后有事可以去县城段宅找小八，我暂住在那里。 “好。”顾欣冉说完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黑衣人等顾欣冉走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怎么那么像主子要找的人，每个标准都相符。 唉，赶紧追，只是丛林里找人太难了。 没找到顾欣冉，找他的人来了，“小八，你怎样啦？” “没事，我从山崖掉下，刚好落到水潭里摔晕了，顺着水流飘到了前面的小河，被人救了。” “你采个药还能掉下去，得回炉重造。” “是，老大。可那巨蛇真的太厉害了，一尾巴甩得我严重内伤，还魂草采着了吗？” “当然，收队，回城！” “等等，老大，刚我被一小姑娘所救，她跟主人的救命恩人很像。” 老大脸一黑：“赶紧发信号，这么重要的事得第一时间汇报。” 片刻后，一群人拥着病美人出现了，“何事？” 得知详情的病美人让大家四散寻找。 顾欣冉可不知这些，时间不早了，还得赶去板栗林，不然拿啥圆谎。 一路疾驰，一个时辰就出了深山，来到记忆中去年的板栗林，发现这些板栗又小又瘪，可能今年缺水导致的。 唉，算了，背一筐黄精回去也不错，这个更值钱。 最近家里没进账，顾母又开始精打细算了，是时候再弄头大野物回去了。 第11章 卖鹿 顾欣冉来到跟大哥之前挖的大陷阱旁，放出一头最重的梅花鹿进陷阱，真新鲜，伤口还在汩汩往外冒血。盖上树枝，做好掩饰，一会回家喊人过来拉。 想好应对之策，放松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将空间里的野菜拿了一大把盖在背篓上面，打道回府。 来到山脚，日头还挺高，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叔伯、婶娘、大哥”的叫了一路。乖巧人设不能崩。 “欣冉，你身体好全了吗？”一个身着绿色裙子，面容娇好的姑娘笑盈盈的跟顾欣冉打招呼。她旁边跟着一个跟她差不多大，圆脸蛋的少女，一看就知道日子过得不错。 顾欣冉从记忆中搜索，这俩人都是原主以前的好朋友，打招呼的是常富叔的大女儿李明珠，现年十四，圆脸姑娘是猎户张伯的小女儿张红，她俩同岁。 “明珠姐红红姐好，我早就痊愈了，好久没见你们了，有时间来家里玩。我今天一早就出门得赶紧回去，我娘肯定在念了，下次聊。”顾欣冉微笑着回。 “快回吧！中午你娘还跟我娘说担心你。”张红一脸关切。 顾欣冉假装从背篓里拿出两个苹果，一人分一个，“我今天在山上摘的，分你们尝尝，再见。” 挥挥手回家了。 在院子里做衣服的顾母，第一时间发现了朝家走来的顾欣冉。急忙起身，准备帮她取下背篓。 顾欣然摆摆手，“娘，很重，我自己来。”然后把背篓背进厨房放到地上。 顾母一脸心疼的看着她“冉冉上山一天肯定饿坏了，锅里一直给你热着白粥和肉包，快洗手过来吃。” 顾欣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得快，拿着肉包就大口啃。 边吃边跟顾母聊天，“娘，那片板栗林干坏了，果子全瘪的没用。不过我在离深山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片黄精。” 顾母看了看背篓，指着上面的野菜说：“你这灰灰菜真鲜嫩，黄精是什么？” “黄精是一种补药，非常值钱，咱们留点自己煲汤补身体，送两斤给郭郎中，其他的拿到县城去卖了。” 顾母拿掉盖在背篓上面的野菜，里面像生姜一样的块状物显现出来。 “这么多！这一篓得有百来斤呢，冉冉你这力气是越来越大了。” 顾欣冉咔咔几下就吃饱了，“爷爷呢？大哥也快放学了吧？” “你爷奶带着轩轩婷婷去山边放牛顺便挖野菜去了，这个点应该快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大哥，明天你还带我们骑牛背。”老远就听到轩轩愉快的声音。 “明天我休沫，可以带你们玩。”听着话语声，顾大哥一群人进到了院子。 顾欣冉兴奋的跑出来，拉着爷爷和顾大哥的手，“快！我们上山去，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咱们陷阱里有一头很大的鹿。” 顾爷爷上次就很眼红张伯家打到的鹿，如今自家也能有一头了，那高兴劲不言而喻，冲进房间拿上绳子长棍子就准备出发，“宇辰赶紧走，别磨迹，万一跑了，或被别人捡走了，就亏大了。” 顾大哥激动地带上弓箭和大砍刀跟在后面。 顾奶奶拿了几个馒头追出来塞到顾爷爷手里，“拿着先垫一垫。” 顾欣冉眉眼飞扬，“跑不了，怕它发出响动引来别人或逃走，我已经射死了，还伪装好了陷阱。” 啃着馒头的顾爷爷，“咱家冉冉就是聪明，只是可惜了那些鹿血。” 顾大哥豪气的说，“咱都有一整头大鹿了，这些都不算啥。” 半个时辰后，陷阱旁，顾爷爷看着这头差不多三百斤的大鹿目瞪口呆，然后狂喜，“哈哈，上回你张伯家套的鹿，只怕还没它一半大，我们家真是时来运转。” 顾大哥亢奋地跳下陷阱，边绑边呵呵傻笑，“上次小康哥那鹿那么小都卖了四十两，咱这头不得卖八十两！” 顾爷爷心里也在默默核算，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咱仨明天一大早赶牛车把鹿送去翔源楼。” 等他们三人轮流把鹿抬下山时，夜幕已经降临，薅野菜打柴火的人都回家了，三人低调的回到了家。 看到那么大的鹿，家人们都忍不住惊喜欢呼，激动的把鹿放进了地窖。一直不下雨，虽然已过中秋，但气温还是不低，放地窖能更新鲜。 晚间锻炼时间。 顾欣冉来到空间将野菜全挖了，种上黄精，但地方不够。小麦和黄豆眼看也快成熟了，过两天再继续移栽。 干完活，看着两个装满灵泉的小瓷瓶，百思不得其解，同是救人，为什么今天空间没有多大变化？难道得救帅哥才有效？这是个看脸的空间？等以后遇到病美人再实验一下。 次日一早，三人赶着牛车拉着一头大鹿，一麻袋黄精来到大丰县城。 翔源楼侧门，后厨正忙得热火朝天。 “我家主子不能吃辣，菜里葱姜蒜都不能放。”一进后厨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吩咐。 这不就是他昨天救的小八吗？ 相遇不如偶见！ 他是病美人的属下，也许在这能遇到他，为了灵泉空间，认识一下也不是不行。 “小八兄弟，好巧呀。”顾欣冉微笑着招呼。 “啪嗒”小八手里的馒头掉地上了，惊喜的看着顾欣冉，“你，你，小神医，你让我们找得好苦！”说完拽着她的衣袖往前厅走。 顾欣冉愕然，啥时候她成神医了？ 顾欣冉抽出自己的袖子，“等等，你怕是找错人了吧，我来卖鹿的，有事咱一会说。” 顾大哥和顾爷爷也赶紧挡在她前面。 “你这娃子不兴动手的呀，有话好好说。” 小八挠挠脑袋，尴尬的道歉：“不好意思，太激动了，你别走，我去去就回。”又吩咐厨房主管：“这是我救命恩人，价格公道点。” 小八一阵风似地走了。 主管看到牛车上的大鹿震惊了，绕着来回看了两圈，“我活这么久，还头一次见这么壮实的大鹿，一百两可行？” “好。”这价钱远超顾爷爷的预想，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刚谈好价，一位身姿挺拔，步态从容的俊美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出现在眼前，正是那日救的病美人。 顾欣冉定定的看着，妈呀，这人真高，快一米九了，站起来的美人更俊，真养眼呀！ “那日是你。”病美人肯定的声音惊醒了顾欣冉。 “嗨，病美……公子好，又见面了。”顾欣冉抬手打招呼，病美人差点脱嘴而出。 “谢谢！萧明湛。” 哇，人好看，声音好听，名字也不赖。 “我叫顾欣冉。” 旁边身穿一袭红衣的痞帅男子客气地说：“这里不是叙话的地方，咱们去楼上好好聊。” 爷爷跟顾大哥看到这阵仗，有些傻眼。 顾欣然赶紧宽慰他们：“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起的贵人，放心，没事。” 第12章 卖灵泉水 一行人来到二楼包间，小八和侍卫等守在门外，顾爷爷和顾大哥也被安顿在旁边的房间。 “顾姑娘，你上次的药水还有吗？我叫凌泉，你可以唤我凌大夫，凌爷爷也可以。”随行老者急不可待地第一个发言。 “凌大夫好，我那个药水叫聚灵水，需要各种天材地宝才能配置成功，所剩不多了。”顾欣冉认真的回答，还给灵泉水取了个好名字。 她的灵泉水世间少有，胜过天材地宝！ 红衣公子一直盯着她看，“顾姑娘你好，我是翔源楼的少东家段云炽，看你非常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这年代也流行这种搭讪方式吗？不过确实看着有点眼熟，顾欣冉礼貌的说：“少东家身份珍贵，跟我等山野农女应该没有交集。” 凌大夫瞪了少东家一眼：“云炽，你别打岔。”接着热情的跟顾欣冉说：“需要什么天材地宝我们提供，只愿能求购你的聚灵水。” 顾欣然谨慎的看着凌大夫问：“这聚灵水是给萧公子用吗？”接着仔细观察了一下萧明湛，“我观萧公子脸色还是有些苍白，难道上次有余毒未清？这不可能！那就是身体虚，血气不足，如果是这样倒是也对症。” 萧明湛自进包间一直在观察顾欣然。这女孩五官精致，皮肤还算白皙，长开了应该是个美人。 她直勾勾盯他瞧时，眼神清明，充盈着对对美好事物的欣赏，没一丝非分之想，不惹人厌。 在他们面前落落大方，应对自如，这么小就能配出如此厉害的药，一点不像十多岁小村姑。难道她有隐世高人的师父？ 带着疑惑回道：“我用，顾姑娘，现在有多少？” 顾欣冉内心挣扎，看这些人也不像坏人，既然空间都认可他，那应该不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假装从荷包里掏出个小瓷瓶握在手里，眉头微皱，眼神专注，慎重开口，“我只剩这一瓶了，一瓶是五十滴，十两银子一滴。精血不足的话，每天两滴，吃完应该能痊愈。不要问我配方，必须保密。不然交易作废。” 凌大夫萧明湛段云炽三人对视一眼，萧明湛点点头。 凌大夫缓缓开口：“你说的都能做到，只是量不够，知道九天噬魂蛊吗？” 顾欣冉摇头，心中琢磨这么高大上的名字，听着就很厉害。 “唉，这玩意忒阴毒了。蛊虫在宿主体内不停的吸食精血转化成毒素，毒素在蛊虫体内累积一定程度，蛊虫就会爆动，使宿主失去意识，狂妄暴躁，极度伤害身体。而宿主在不停的失去精血和毒发的过程中虚弱死亡。” 这也太惨了吧，萧明湛如此风光霁月的人要忍受这种折磨，太不人道了，难怪空间宝贝要帮他。 少东家段云炽补充道：“你的聚灵水可以补充身体所需的精血，毒素爆发时又能解毒，在彻底解蛊前，就是救命的宝贝。” 哇哦，这还是一门长期生意。 萧明湛淡淡的说：“聚灵水很神奇，这瓶给你算一千两，它值这个价。说说看需要什么药材。” 妈呀，这是要暴富的节奏，这男人能处，不小气。 顾欣冉努力保持表面的淡定，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骗不了人。 “萧公子爽快，我不喜欢银票，最好给我现银或黄金。”边说边将瓷瓶递给萧明湛，“药材我只缺百年人参灵芝，每两瓶就需要一份，其余都有。” 凌大夫从萧明湛手里轻拿过瓷瓶，捧在手心又闻又看，爱不释手。 萧明湛看到顾欣冉那忍不住上翘的嘴角，心道是个小财迷。反正我又不差钱，一槌定音，“云炽，拿一百两黄金。以后人参灵芝我们出，价格还是千两一瓶，算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好，萧公子大气。”顾欣冉赶紧应允，生怕对方反悔。 有钱不赚王八蛋，能救他命，他也不亏。 事情谈好，萧公子和凌大夫先离开了。 看着闪瞎眼睛的一匣子金子，顾欣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感觉人生达到了巅峰。赶紧将黄金塞进背篓盖起来，实际传进的空间。 段云炽给完黄金，满脸笑容的说：“顾姑娘，跟你商量个事，能让小八留在你身边帮忙跑腿和保护吗？你也知道聚灵水对我们的重要性。” “可以。”免费的劳力、保镖不要白不要。 “那药材准备好后，我就让他给你送去。我们在价格上的诚意你也看到了，希望能尽快配制，大量配制，” “行。” “快到午膳时间了，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可行？” “好，早就想尝尝了，我能跟爷爷大哥一起吃吗？” “当然。” 突然，大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一阵香风刮过。 “云炽哥哥，她是谁？” 一位身裹粉色纱裙，长相艳丽的姑娘嚣张的怒问。 段云炽眉头紧锁，一脸不耐，“孙姑娘，请自重，这是我的贵客，道歉。” 孙姑娘瞪着顾欣冉，高抬着下巴，“凭啥，就这粗衣烂衫，又穷又丑的农女担得起吗？让她滚！”转头看向少东家时杏眼含泪，含怨带嗔，“云炽哥哥，你居然为这样的人推了我的邀请。” 想不到还有大戏看，啧啧啧，变脸比翻书还快，如果没烧到自己身上就好了。 顾欣冉可不是受气包，“哟，高贵的大小姐，我又穷又丑，怎么样呢，你云炽哥哥就是看重我，你咬我呀！” “春华、秋实，给我掌嘴！”孙姑娘使唤奴婢干架。 顾欣冉一闪身躲到了少东家身后，“有本事自己上呀，光叫唤别人算啥本事。” “你厉害别躲呀！” “我又不傻，你有丫鬟冲锋陷阵，我有云炽哥哥保护，这才公平。”顾欣冉边说边探出头朝孙姑娘翻白眼挑衅。 “你有什么资格叫云炽哥哥，他只会保护我，我跟你拼了。”孙姑娘暴走，朝段云炽身后的顾欣冉冲去。 “住手，孙姑娘，我一会就给令尊去信，让他给你找十个教养嬷嬷。”段云炽生无可恋的吼道。 孙姑娘对上少东家热泪盈眶，“云炽哥哥，你敢吼我，我要告诉姑妈，呜呜呜。” 对上顾欣冉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带着两丫鬟哭哭啼啼走了。 第13章 济世堂 段云炽抚额叹了口气，“祖宗，你火上浇油干嘛呀，她是澄州知府的千金孙紫妍。不能陪你们用膳了，我得去灭火。” 临走时吩咐小二把店里招牌菜全上一遍。 闹剧很短，顾爷爷顾大哥一无所知。 终于能得偿所愿，一品佳肴！ 大家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心情大好。 水晶肘子肥而不腻，片皮烤鸭肉嫩皮脆，油焖大虾…… 三人吃得满嘴流油，心满意足。 顾欣冉还叫来店小二，每样打包了一份，贯彻有福同享的宗旨。 下楼见到账房常富叔，他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顾伯，想不到你们跟少东家还有交情，今天少东家请客，一切费用全免。”热情的把他们送出了大门。 出了翔源楼，大家还沉浸在美食的余韵里。 上了牛车才想起还有一袋黄精要卖，药店走起。 顾爷爷抱着一袋银子满脸笑容，“咱们去济世堂，那里口碑好。” “好，爷爷，你银子放背篓背着，这样拿着太惹眼了”顾欣冉提醒。 “嗯，冉冉说的是，我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拿着路都不会走。”爷爷说着把银子递给顾欣冉，“放你背篓里。” “好”顾欣冉假装放进背篓，其实收进了空间，空间是最好的保险柜。 将意念沉入空间，哇塞！又大了一倍！ “冉冉，到了。”顾大哥的声音唤回了顾欣冉的意识。 走进济世堂，药香扑鼻，柜台那竟然还是熟人，“凌大夫，小八兄弟，你们怎么也在这？” “顾姑娘，这济世堂是凌大夫开的，你们不知道？凌大夫可厉害了，曾经是太医院的御医。我拿好药材了，正准备去找你呢。”小八快言快语。 凌大夫看到顾欣冉就开始冒星星眼，“不提当年，走，我们去后堂聊。” 顾欣冉礼貌地笑笑：“不用了，您帮忙看看这些黄精，我在山上挖的，应该能值几个钱。” 凌大夫打开袋子，“这品相真不错，有不少极品。十年以上的三百文一斤，剩下的二百二十文一斤，可以吗？”说完让小徒弟挑选称重。 “好，凌爷爷肯定不会坑我。”有钱收，凌大夫就变凌爷爷了。 “还得麻烦您帮我配一些治外伤的药备用，谢谢！” “好，凌爷爷帮你拿最好的。”升到爷爷辈的凌大夫被叫得有点飘了。 “谢谢凌爷爷，您这有人参三七等金贵一些的草药种子吗？”顾欣冉乖巧的问。 “你要那些干什么？本来就很难种活，现在干旱严重更难种成功了。”凌大夫劝道。 “没事，我就想试试，也许我能行呢，凌爷爷您就给我一些吧。”顾欣冉坚持。 心中暗忖，我有空间，你们的难题在我这都不是事。 “行。这些是我之前试种过的种子，送你一些，种成了可要来传授下经验。”凌大夫说着各种药种包了一堆给顾欣冉。 眉开眼笑的顾欣冉兴奋地接过，“谢谢凌爷爷，没问题。” 这时小徒弟过来了，“十年以上的一百二十斤，三十六两；其余七十五斤，十六两五钱，共四十二两五钱。减掉外伤药一两五，给您四十一两，请收好。”药童客气的递过来一包银子。 顾欣冉开心的接过银子并道谢，然后凑到凌大夫身边小声说，“凌爷爷，您这有没迷药、软筋散？我想备点保命用。” “嗯，女孩子得学会保护自己，你跟我来，这些可不对外售卖的。” 凌大夫领着顾欣冉来到后院，从他房间里拿出两个小瓷瓶，“你收好，这是爷爷自用的，匀点给你，只要一点点就能让牛马倒地不起。” “凌爷爷厉害！我会谨慎使用，谢谢！” 顾欣冉将小瓷瓶小心的放进荷包，收到背篓（空间）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凌大夫。 “你都叫我爷爷了，送孙女防身的，哪能收钱！” 凌大夫惜才，是个会顺杆子爬的，顾欣冉也是个脸皮厚，俩人亲呢着来到药堂，凌大夫亲自把他们送上了牛车。 小徒弟瞪着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他的暴脾气师父。 有熟人就是好，服务态度好，办事效率高！ 回家的路上多了一个小尾巴，小八骑马跟在后面。 顾爷爷顾大哥困惑了，“冉冉，怎么小八也跟咱一起回呀？ “他主子需要我帮忙配一种药水，他是来协助的，以后有啥脏活累活都叫他干。” 顾大哥更迷惑了，“你啥时候会配药了？” 顾欣冉实在不想欺骗家人，在这里生活的这段时间，感受到了家人的爱，他们淳朴善良，有赤诚之心。 但灵泉空间是自己最大的底牌，能捂还是先捂着吧，他们知道也没啥好处。 “路上不方便说，村里人问起小八，就说是我娘的远房侄子，过来探亲的，回家我们再详聊。” 顾欣冉心想，娘自己都不知道她哪来的，小八更无从查起。 爷孙俩压住心中的好奇和疑虑点了点头。 回到青山村时下午过半。 村里少有外人来，如今来了一个骑马的更是罕见，大家一路围观。 李村长好奇的问：“顾大哥，这位骑马的郎君是你家亲戚嘛？” 顾爷爷点头，“他是桃源的远房侄子，过来探亲的。” “顾老弟，你家日子真是越来越好啰。听说前阵子你家闺女还得了贵人赏赐，牛车都有了。现在又有骑大马的侄子，发达了可别忘了拉扯我们一把。” 说这话的是家里人口最多的王大爷，王五丫的爷爷。 围观的村民也不停的附和。 顾爷爷叹了口气，“我家小冉就是不懂事，贵人赏点钱，全买牛车花掉了，害得上次跟你们去镇上屯粮，都只能买点黑面糙米。我家儿媳妇还在家等着与侄子团聚呢，先回了，有好事肯定不会忘了大伙。” 孙寡妇站人群后面，一张刻薄脸都妒忌地变形了，“哼，谁知道是什么人，说不定是小贱蹄子的姘头，不要脸，呸！” 小八作为随身侍卫，武艺高强，耳聪目明。 听到侮辱顾欣冉的话，飞身下马，拔刀横在孙寡妇的脖子上。气场全开，眼神犀利，冷冰冰的说，“你再说一遍！” 平时最多扯头发掐架的人，哪见过这种场面，孙寡妇瞬间吓尿了，“大爷饶命，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八回刀入鞘冷漠地下令，“掌嘴二十，狠狠打，自己动手。” 顾大哥也隐约听到了孙寡妇的嘀咕，“你要再敢造谣生事，毁我妹清白，就抓你去见官。 说完拉着小八走了。 剩下瞠目结舌的围观村民和甩自己嘴巴的孙寡妇。 回神后热烈的讨论，这绝对是武林高手，那动作，那气度，这顾家真是惹不得惹不得…… 第14章 小八师傅 回顾家的路上顾欣冉高兴地夸小八，“你刚才真威风，以后就是我亲小八哥了。” 小八被夸的直挠头傻笑。 为了给小八兄弟接风洗尘，感谢他拔刀相助，顾欣冉特意煮了一锅加了灵泉水的白米饭。 菜就是翔源楼打包的大餐。大家吃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边吃边聊，气氛融洽，有了惩处孙寡妇的壮举，小八一下就融入了顾家这个大家庭。 饭后小八出门熟悉周边环境，轩轩带婷婷回房间学认字。剩下的人开起了小会。 顾欣冉先叫顾大哥关上院门，又关上堂屋的大门。 她拿出今天赚的一百四十一两银子，和装满金子的木匣。 “一百四十一两是卖鹿和黄精的钱。”轻轻地打开木匣，“这是配制药水的钱。” 看着满匣子的金子，银子都失去了光彩，其他四人都震住了。 这也太多了！ 缓过来开始担心，顾奶奶语重心长，“冉冉，咱可不能干骗人的事，啥药水这么值钱？” 顾母注视着顾欣冉的眼睛，缓慢有力的说：“家里已经过得很好了，你可不能犯糊涂。” 顾爷爷顾大哥跟她一起去的翔源楼，可不知她收了别人那么多金子，纷纷急红了眼。 顾欣冉看大家着急上火的架势马上出声，“别瞎想！我说件事，你们别害怕。 落水昏迷时，我恍惚中经历了另一世人生。学会了不少新本事，聚灵水就是其中之一，它能解毒救人，改善体质，但来之不易。 你们有没发现自已身体变好啦？我每天都会在茶壶里放两滴。” 大家目瞪口呆，这世上真是无奇不有呀！ 爷爷：“我最近腰不酸，腿不疼，一直以为是吃得好的结果。” 顾宇辰：“难怪我力气速度都提升了很多，还以为自己真是武学奇才。” 顾母：“我缝衣做被眼睛不花了，每天有使不完的力气。” 顾奶奶：“不失眠，一觉到天亮。” 太神奇了！ 接着大家又忧愁上了，爷爷绷着脸，目光凝重的看着众人，“这事我们得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说，冉冉你连我们都不应该告诉的。” 顾大哥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这事就只能咱几人知道。轩轩婷婷太小了，怕他们说漏嘴，绝对不能告诉他们。” 顾奶奶顾母也一再强调一定要死守这个秘密。 顾欣冉欣慰地看着这些为他操碎了心的亲人，“有你们真好，从明天起我会呆在房间里，配制药水，小八哥守着，不让任何人打扰。” 爷爷想了想道：“万一有人问起药水的事，就说在山上救了一老人，他教的，老人已过世。” 大家一致点头赞同。 顾爷爷将木匣子和卖黄精的银子，推向顾欣冉，“你自己挣的自己藏好，卖鹿的银子足够花了。”又将剩下的推给顾母，“桃源，这一百两你收着。” 顾欣冉开心的收起小匣子，留下一两碎银，其余四十两分给了爷奶娘大哥，各分了一个十两的银锭子。 “爷奶娘大哥，这是我孝敬你们的，你们身上都多揣点零花钱，要啥买啥，不过抠搜日子。娘掌家，手里更要宽裕点，咱们一家能不能吃好穿暖就全靠您了，用完找我拿。” 顾母从没经手过这么多银子，摸过手都有点抖，“好！我们家以后餐餐细粮、顿顿有肉，过好日子！” “那爷爷谢谢欣冉，小金库又壮大……” 爷爷话还没说完，银锭子就到了奶奶手里，“这银子我保管，你手太松，放你身上很快就被别人借走了。” 转头对顾欣冉和颜悦色，“我家冉冉最好了，爷奶尽是享你的福！” 顾爷爷敢怒不敢言。 顾大哥拿着银子看了看，笑咪咪，“有个能干的妹妹就是好，谢谢冉冉。” 欣赏了一会递给顾母，“娘，你帮我收着吧，我怕弄丢，需要的时候找你拿。” “行。”顾母对自己藏东西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 想起现在有钱有粮，下一步应该是买田置地购房产，过上摆烂生活了吧。 顾欣冉一本正经的开口，“爷爷，我们添些田产，县城购座房子吧，轩轩好上学。” 爷爷满脸无奈，面带沧桑，“唉，这些我跟你奶奶她们讨论过，旱灾日益严重，少水缺粮可能会起动乱。置办家业的事等旱情稳定下来再说，一旦逃荒都得打水漂，粮食倒是可以再买一些。” 顾欣冉一惊，“嗯，爷爷睿智。”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顾大哥听到爷爷说的这些，觉得肩上担子好沉，一家老弱妇孺，还有大秘密要守护，他得更努力练功了。 要不家里人也一起练？妹妹就练得很好，不逃荒也能强身健体。 刚好家里来了一个高手，真是雪中送炭。 “爷爷，我们全家都习武吧，让小八哥指导，真要有逃荒的一天，咱们也能多一份保障。” 爷爷满口赞成，“嗯，是个好主意，但不知人家是否愿意教。“ “确实是个好主意，爷爷放心，我们会说动他的。”顾欣冉满怀信心的开口，扯起顾宇辰，“大哥，走，找他去。” 打开院门，看到远处一个身影缓缓走来，正是小八，“冉妹、辰弟，你们特意在这迎我吗？” 顾欣冉不禁感慨，这小八真是厉害，表哥角色适应得真快。 “呵呵，你刚来怕你迷路，感觉咱村怎样？” 小八认真地回答，“冉妹，我巡查了一遍，都是普通人没武力威胁，山周也没大型野兽出没，放心，暂时安全无忧。” 顾宇辰心想，真专业，有这么一个人在，他去镇上上课时，心里就踏实多了。 “小八哥你真厉害，这么一会就勘查完了整个村庄和周边，你教教我。” “辰弟，这些都很简单的，听说你在习武，咱有空练练。” 顾宇辰眼睛都在冒光，“好，还得请小八哥多多指教。” 小八在侍卫队排行最小，性子单纯跳脱，一直只有他喊别人哥，被别人指导的份，今天终于过足了当哥的瘾。 “习武上的问题都可以来问哥，哥功夫还行。”小八拍着胸口豪气的说。 顾欣冉等的就是这句话，“小八哥，仁义！那你能当我们全家人的武术师傅吗？教一些简单的基本功、防身术。” “师傅不敢当，但指导可以，大家都能自卫，我也能更好的完成任务。”小八一口应承。 “谢谢小八哥，那从明早起就开始学，我们全听你的安排。” “认真学的话，咱们得有个好场地，我看后院挺大，整平一点就挺好。” “行，走，咱们先回后院看看。” 第15章 练功 三个人边走边聊，完善着练功计划。 “除了平整地面，再准备些石锁、石墩、沙袋等。” “好，一切听小八师傅安排，明天我把需要的东西从镇上带回来。”顾宇辰非常配合。 有武术师傅了，真好！商量完，带小八去了他的房间。 顾大哥介绍：“这里原本是客房，只是几年没用，就放了些杂物，都已收拾干净，换上了新被褥，你看行不行？” 小尾巴可以敷衍，师傅可得认真对待。 “很好，谢谢你们！”小八感受到了顾家人的重视。 “那小八师傅早点休息，明天见。” “明天见。” 回到自己房间的顾欣冉门一关，迫不及待闪进了空间。 灵泉空间扩大了一倍，达到四十平方，灵泉水每日四十滴的量。 地里的小麦、黄豆都成熟了，黄精也多长出了两个疙瘩。 用意念收黄豆试试，居然成功了，灵泉边的麻袋里多了四斤豆子。 接着收小麦，不行头晕，能量用完，劳动最光荣。 收完小麦，移栽好黄精。 拿出凌爷爷送的药材种子，每样都种一些，重点种植人参，兑了几滴灵泉水浇在上面。 剩下一小半空地继续种麦子。 这一折腾都夜深了，赶紧睡觉，明天就要开始正式习武了。 金鸡报晓！ 顾家院子慢慢苏醒。 洗漱声，倒水声，灶房柴火燃烧的噼啪声，一片人间烟火气。 晨光熹微中，后山上，小八带顾宇辰顾欣冉在前面领跑，顾爷爷带轩轩跟后面远远坠着，拉开了晨练的序幕。 顾奶奶顾母在家带婷婷保障后勤。 朝霞初现，半个时辰的热身活动结束。 小八一身清爽，看着大汗淋漓的兄妹，“辰弟表现不错，速度慢了点；冉妹还行，得调整一下呼吸方式。” 看了看气喘如牛的爷孙，“顾爷爷和轩轩在这个年龄段能坚持半个时辰，厉害！我们慢慢练，不着急。” 小八师傅是会教的，鼓励式教育很适合顾家。 后院四人一字排开，站起了马步。边站马步边欣赏高手的矫健身姿，崇拜羡慕的眼睛掉了一地。 小八拳打得虎虎生威，刀舞得游刃有余，腾挪蹦跳快如闪电。 小婷婷醒了，跟在后面看，不停的鼓着小手。 小八沐浴在敬佩的眼光里狠狠满足了一把。 顾爷爷和轩轩两个初学者，片刻都没站满；顾欣冉勉强站了两刻钟；顾宇辰最厉害，他站的是加码马步，手腕脚踝绑了四个沙袋，稳稳地站足了半个时辰。 结束后，顾大哥跟小八切磋了片刻，打得似模似样。 轩轩星星眼看着小八和大哥，“我长大了要跟你们一样厉害！” “轩轩，你现在正是习武的好时候，只要努力，超过我们都有希望。”小八摸摸轩轩的小脑袋鼓励道。 “顾爷爷就当锻炼身体，不要勉强；辰弟，基本功很扎实；冉妹，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晚上我教你们一套简单的内功心法，勤加练习，应该入门不难。” 小八想了想补充说：“辰弟如果心法有冲突的话，还是以你师傅教的为主。” 顾欣冉看着认真的小八，这师傅找对了，“谢谢小八哥，辛苦啦！”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感谢。 “你们练完了吧，开餐啦！”顾奶奶走过来抱起小婷婷，喊大家吃早餐。 早餐过后，大家各自忙去，顾欣冉回房开始干正事--假装配药。 她嘱咐小八,“配药的过程不能受惊扰，我没开门，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是，顾姑娘放心，蚊子都不让飞进去一只。”小八切换到了侍卫模式，腰背挺得笔直，沉稳专注地守在门口。 看着如此严肃认真的小八，顾欣冉良心有一点点痛。 关上房门，看了看自己简陋的屋子，一张木床，一张木桌，一把木凳，一口木箱子，没了。 这样的房间跟配药一点关系也扯不上，看来还得去买点设备装装门面，虽然没人进来，但万一呢？ 下午去镇上准备些配药要用的工具，药钵、药刀、捣药罐等。 在房间也没事干，一闪身进了空间。 先把灵泉水装进小瓷瓶，差不多有大半瓶。 拿出小八送来的百年人参礼盒，打开一看，真是爱不释手。 不愧是自然界的瑰宝，感觉每一根须都充满了灵性。想不到自己的人参执念是这样满足的。 百年灵芝品相也很好，听说泡酒很不错，下午去买五十斤白酒来泡上，加入灵泉水，可以给家人喝，强身健体。再买些精致的小坛子来分装，送礼佳品。 萧公子给钱那么爽快，下次见面得送些礼物。段云炽、凌大夫、小八也不错，都是贵人，泡五十斤都嫌少。村里的张伯、郭郎中、村长也还行。大哥的师傅也不能落下。 昨天能用意念收黄豆，今天试试处理猎物。 一头野猪瞬间皮肉分离，一条一条叠放在箩筐里，变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剩下的猎物还不少，一头老虎、一只野猪、两头鹿。 以后可以过上肉管够的生活了，虎骨酒也可以泡起来。下午最少得买一百斤白酒。 检查看看，昨天种的药材种子，都长出了小嫩芽，人参长得最好，灵泉水没白浇，一会再稀释点浇上，这可是发家致富的捷径。 空间没水池，没小溪，那就挖个大坑储水，真大旱来了才不怕缺水。 说干就干，意念又不行了，扛起锄头铲子上，铲掉两平方小麦，开始挖坑。 挖到腰酸背疼手抽筋，初见成效，啃个鸭腿，来口灵泉水恢复一下。 是时候出去了，应该到了午时。 打开房门，小八还笔直的站在门口，“小八哥，我忙完了，辛苦啦！以后咱弄个椅子坐着，摆个桌子放点零食，怎么舒服怎么来。” 小八嘴角扯了扯，“这样不好吧，太舒服了容易懈怠，注意力不集中。” “好吧，那就按你的来，下午陪我去一趟镇上，我还缺一些东西。” “可以，顺便把锻炼用的装备买回来。” “我们的小八师傅真是尽职尽责，下午买点好菜，晚上我下厨犒劳你。”顾欣冉调皮的眨着眼。 这时轩轩来喊吃饭了，午饭二合面馒头，腌猪肉炒蒜苗，韭菜鸡蛋，菜苗汤，跟村里别家伙食比，超好了。 顾母厨艺不错，大家吃得很开心。 饭后，顾欣冉教轩轩读了半个时辰书，就跟小八出发了。 大田镇。 顾欣冉把必须买的都买齐了，牛车上堆得满满的，小八问：“你买这么多白酒干什么？家里就顾爷爷偶尔小酌几杯。” “我准备用秘制配方泡药酒。滋阴补肾、解毒护肝、强身健体，功效健全。到时候送你一小坛。”顾欣冉得意洋洋。 “好，泡好了千万别忘了我。” “放心，你可是我们的小八师傅。走，最后一站，去菜市场，买好食材回去做大餐。哦，顺便接上大哥一起回。” 两人来到菜市场，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唉，失策，应该先买菜的，希望还能买到肉。虽然空间里不少，但不能无中生有呀。 刚走进去就听到一阵怒吼，“你个臭娘们，敢偷老子的钱，说，是不是看上隔壁的小白脸，想跟他跑，老子揍死你，五两银子娶了你这么个下贱货。” 第16章 半夜来客 “啊，啊，救命呀！” 围观的人很多，但上去拉架的没有，主要这个张屠户谁沾谁倒霉，谁拉架谁就跟他媳妇有一腿。 武力值高，被打还找不到说理的地方。 小八义愤填膺，搂起袖子就准备上，顾欣冉一把扯住他，“别动，这是我仇人，我被她推河里差一点淹死。” 唉，原主是真被她淹死了。 小八一脸惊讶，“她就是孙寡妇的女儿吴望男？” 顾欣冉点头。 吴望男见没人帮她，爬起来踢别人的箩筐、踩别人的菜，鸡蛋都被她掀翻摔碎了，眼神暴虐，嘴里大吼：“都去死、都去死……。” 大家没办法，好不容易才拖住两个发疯的人，找他们要赔偿。 张屠户耍赖，“你们找那臭娘们赔，她要是没钱，你们就让她肉偿，打她抵债，她抗揍。” 这时，里长带着两个巡逻的过来了，“张屠户，又是你在闹事，这月第几回啦!拉下去关起来，扰乱市场秩序，你也不用在这里卖肉了。” “里长，别这样，我马上赔，您别气坏了身子。这刀肉您拿着补补，为了全镇百姓您辛苦了。”张屠户居然还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主。 最终张屠户赔了钱，拖着吴望男回去了。 看吴望男那眼神绝对不是在沉默中死亡的主，以后还会出事。 小八摇摇头，“这女人不是个善茬，小心点。” “嗯，我们在村里离得远，没事。”顾欣冉无所谓的说。 看到吴望男过得这么惨，她身心舒爽极了。 两人来到剩下的肉摊前，看到只有两只猪脚，一些内脏和大骨头。 “老板，我全要了，多少钱？”顾欣冉出声。 “本来猪脚三十文一个，要收摊了，二十五文一个给你，这些内脏算十文，大骨头送你了，一共六十文。” 顾欣冉高兴的付钱，觉得捡了个大便宜，这些东西好好做，比肉香。 看来猪肉价也涨了不少，以前猪蹄才十五文一个，翻倍了。 小八撇了撇嘴，“你就用这些犒劳我呀。” 顾欣冉低笑，“等我做好，你就知道有多美味了。” 两人又买了几把干菜，一篮子鸡蛋，离开接顾大哥去了。 在武馆外等了一小会，才看到顾宇辰快步出来。 平时顾大哥都是跑步上下学的，半个时辰的路程，他经常两刻钟就能赶到，比牛车还快。 “大哥，我们来接你啦！妹妹贴心吧。”顾欣冉耍宝。 “嗯，我妹最好，小八哥也辛苦啦。” 谈笑中很快就到家了，顾母已蒸上了白米饭，这是顾欣冉走前交代的。 卸好牛车，顾欣冉让小八哥帮忙剁猪脚，顾宇辰洗内脏，教他用草木灰反复揉搓，再清洗干净。 顾奶奶烧水，准备给猪脚、内脏焯水。 顾欣冉自己在剥大蒜、切生姜、准备八角香叶桂皮等香料，可惜一直没见过辣椒。 焯完水的猪脚、内脏备用。 左边起锅烧油,油滚下大蒜生姜各种香料炒香，下入内脏爆炒，加水加酱油大火烧开，小火慢炖一个时辰。 右边起锅烧油，下冰糖炒糖色，放猪脚翻炒上色，加水大火烧滚，下大蒜生姜酱油各种香料及提前泡发的黄豆，小火慢炖半个多时辰，大火收汁，撒上葱花就能完美出锅。 当然也加了灵泉水调味。 灶房香味阵阵飘散，惹得大家直咽口水，轩轩婷婷一会来瞄一眼，一会来转一圈，“姐姐，好香，好了吗？” 在第五遍催问后，终于可以出锅了。 两大盆色香味俱全的猪脚和猪内脏把人香迷糊了。 顾欣冉还整了个凉拌小白菜解腻。 开餐！ 每人一碗白米饭配着，只听到咀嚼声、吞咽声、筷子与碗的碰撞声。 一碗饭干完，顾爷爷才有时间感叹一句，“太好吃了，比大肥肉还好吃。” 小八也不嫌食材低级了，“冉妹，你太能干了，这是我吃过最最美味的一顿饭。” 轩轩嘴巴鼓鼓的像只小仓鼠，话都说不太清，“太好七了。” 捧场王，婷婷，“好好七！” 顾大哥一吃一个不吱声，埋头干饭。 顾母和顾奶奶也吃得喜笑颜开。 在大家的赞美声中，满足的一餐结束。 饭后，小八师傅在油灯下，细心的教大家内功心法。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否学成看个人的悟性。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顾欣冉过得规律又充实。 练功、干活、教娃，偶尔做顿大餐。 泡了一大缸灵泉灵芝酒、一大缸灵泉虎骨酒。 还抽空去了一趟深山，用山泉灌满了空间里的水坑，采了不少三七黄芪等认识的药材。 中间还看了一场大戏！ 顾欣冉从镇上回来的第五天，一队衙役浩浩荡荡的来到村里，将孙寡妇家搜了个底朝天，审问她女儿有没回来。 原来前一天晚上吴望男下了迷药将张屠户迷晕，抹了他的脖子。 更残忍的是剁了第三条腿，划花了脸，全身捅了几十刀，然后卷款逃跑了。 案发现场简直惨不忍睹。 村长脸都黑了，围观村民议论纷纷。 【虽然张屠户不是好人，罪有应得，可能下这种狠手的女人也不是一般人！】 【吴望男这是变态呀！】 【还好赶出村了，不然不知霍霍的是谁！】 【孙寡妇这回能彻底消停了！】 …… 案子情节太过恶劣，县太爷要求全力破案。 吴望男那性子应该远走高飞了，哪会回来自投罗网。 出了高丰县再要抓她就难了。 闲事暂且不提，顾欣冉想想该给萧公子送聚灵水了。 准备明天跟小八去一趟县城。 夜黑风高！ 两辆普通小马车，悄无声息的停靠在顾家门口。 顾欣冉的房门被“咚咚咚”地敲响。 “吱呀”门打开，小八神情紧张的站在门口，“顾姑娘，救命，我家主子受了重伤，正等在大门口。” 这时顾大哥也听到响动起来了，习武的人警惕性就是高。 兄妹俩马上打开大门，卸下门槛，将两辆马车迎进了前院。 一个脸上挂彩，比小八更高大强壮的男人抱着昏迷的萧公子，在顾欣冉的指引下，进了小八的房间，将萧明湛安置在小八的床上。 凌大夫跟在一旁，紧张的小心吩：“慢点、轻点”，像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另一辆马车下来一个胳膊上裹着绑带的黑衣人，跟小八一起守在门口。 第17章 再救萧公子 萧公子如今确实破碎不堪！ 脸白如纸，上身缠得像一个木乃伊，伸手一探，鼻息微弱。 顾欣冉立刻掏出一瓶灵泉水递给凌大夫，“快，多喂些保命。” 高壮男人小心扶起萧明湛，凌大夫左手捏开他的嘴，轻抬下巴，用勺子将聚灵水顺利地喂了进去。 凌大夫一身疲劳，满脸憔悴，沙哑着声音开口：“谢谢！没这聚灵水，明湛今天可能早就死于非命了，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看着这些老病残，真是不省心，欣冉赶紧让大哥去倒几碗含灵泉水的茶过来。 盯着萧明湛上下打量了一番，这苍白的俊脸让人忍不住心疼，关切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弄得这么惨，不方便也可以不说。” 凌大夫小心地扯过被子，轻轻地盖在萧明湛的身上，叹了一口气，“没啥不能说，明湛最近病情稳定，精神不错，就去隔壁沧州了解旱情，在路上遇到了刺杀。 敌人狡诈，射出大量引魂香，导致明湛毒发，失去了先机。虽然及时服下了聚灵水，但需要时间化解和静养。 侍卫们艰难地护着他杀出重围，死伤过半。明湛也身中两箭，一支扎进了肩胛骨，一支擦着心脏而过，重伤肺府。” 顾欣冉心想，贵人不好当呀，还没她一村姑舒坦，三次见面，两次晕着。真是娇弱不能自理呀，病美人一个。 这时，顾大哥端茶进来了，给两个侍卫大哥各一碗，顾欣冉递了一碗给凌大夫，“先喝口茶润润，提提神。” 接着安慰，“萧公子真是多灾多难，不过这么重的伤都挺过来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凌大夫大口喝完，感觉疲劳去了一半，惊疑地看了一眼顾欣冉，“谢谢，茶真好！” 放下茶碗继续道：“幸亏有聚灵水，明湛胸口那支箭拔出时，血流如注，止血散、伤药、金针刺穴都没有用。 没办法，死马当做活马医，将最后的聚灵水和着伤药压上去，神奇地止住了。 只是明湛也大伤元气，以我的能力很难保住他，才连夜出城来找你。” 顾欣冉心想，扩大空间的机会来了！但病美人到底什么出身呀？不是被杀就是在被杀的路上，在自家休养，该不会引狼入室吧！ 顾心冉满脸忧愁，淡淡开口，“萧公子一看就是大贵人，能来寒舍是看得起我们，但我们就一小小农户，实在是扛不住暗害和刺杀。” 凌大夫一眼就看出了顾欣冉的忧虑，“放心，没有人会想到，他在一个小山村。大丰县段宅里正躺着一位命悬一线的明湛，云炽和齐默等大部分侍卫都在那边善后。我们是趁天黑秘密出城的，等他醒过来，我也得回去扮演好大夫的角色。” 顾欣冉心下一定，有应对就好，“那咱这里也不能多留人，明里就说小八的大哥也来探望姑妈，路上受了伤，暂时在我家修养。那两个侍卫你得带走，或隐在暗处更好，以防万一。” 凌大夫松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银票，“行，就按你说的办，这里是五千两银票，四瓶聚灵水的预付款，还有一千两是明湛的治疗费，接下来就麻烦顾姑娘了。” 凌大夫说完郑重的对顾欣冉鞠了一躬，吓得她接银票的手一抖，忙往旁边一躲。 “凌爷爷您太客气了，晚辈担当不起。说实话我没啥医术，只是配的药还行。但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照顾萧公子。” 顾欣冉说的非常真诚，不看僧面看银票面，更何况还是张帅脸。 一切谈好，凌大夫叫来侍卫，“齐大，齐二，小八，你们去把马车上的东西搬进来。” 一大堆东西把整个房间都塞满了，凌大夫挑出两个最贵重的盒子递到顾欣冉眼前。 “这里有百年人参灵芝各三根，你先收着备用，还有些在送来的路上，放心，药材不缺。” “行，我会认真配制的。” 搬东西的动静吵醒了顾爷爷顾奶奶和顾母。 顾大哥也一直在门口守着，了解大概的来龙去脉，跟他们介绍了一遍，让他们安心。唉，家里又要多一个表哥了。 顾爷爷热情的招呼：“凌大夫好，这么晚过来辛苦了，先去堂屋休息一会，冉冉娘正在擀面条，一会大家来碗热乎的。” 凌大夫不放心的看了看床上昏迷的人，刚想开口，顾欣冉打断道：“凌爷爷，您去歇会，我看您一直精神紧绷，也该放松下了，放心，我盯着。” 凌大夫点点头，看了看满屋的东西，让齐大齐二将两百斤精米、两百斤白面、一扇猪肉、几只鸡鸭，两捅油、一些蔬菜水果等吃食送去灶房，顺便填饱肚子。 “顾老弟，来得匆忙，都没准备礼物，随便带了些吃食别见怪。”凌大夫跟着顾爷爷边走边聊去了堂屋。 顾欣冉看着剩下的真丝被褥，和三口大箱子笑眯眯对小八说：“你家主子这么金尊玉贵的人，要在我家吃苦了，等会你们帮他把被褥换了吧，这些箱子都靠墙摆好。” 小八认真的反驳，“我家主子不娇气，之前在大青山寻药时，跟我们一起风餐露宿，厉害着呢。” “嗯，小八哥的主子最好了，是个病弱、坚强、俊俏的大美男。” “水…水…”虚弱的声音传来。 病美人醒了，背后说人闲话该不会被听了去吧，有点尴尬。 小八轻扶起萧明湛，顾欣冉马上倒了一杯白开水偷偷的加了不少灵泉，来到跟前，看他孱弱无力，只好送到他嘴边，慢慢喂。 “你慢点喝，肺部受伤最怕呛，你醒了能进食，会很快恢复的。” 萧明湛确实听到了顾欣冉的调侃，想不到小八跟她处得如此好，这姑娘也没一丝怕他，还当他是个病弱公子，这人设也不错。 一杯水喝完躺下，感觉身体暖洋洋的，伤口疼痛好了不少，“谢谢！” 顾欣冉看着病美人的惨样有一丝丝心疼，温柔地说：“不用谢，你现在身体超虚，少说话多休息。” “小八哥，你在这里照顾，我去通知凌大夫他们，再给你家主子准备点吃食。” “好，谢谢顾姑娘。” 堂屋里几人刚吃完面条，一听顾欣冉的消息如释重负，都去了萧公子房间。 顾爷爷说顾母为萧公子准备了小米粥。 顾欣冉和爷爷大哥一起去到灶房，看到奶奶和娘还在整理凌大夫送来的粮食、食材。 第18章 照顾萧明湛 “奶奶、娘，太晚了，这些放着天亮再整理，先去休息。” 顾欣冉边把小米粥调稀，边同家人聊天。 顾母手脚没停，“没事，马上好了。这位萧公子你了解吗？咱们家人越来越多，会不会惹麻烦？” “放心，他不是坏人，不然早就巧取豪夺要配方了，我会注意的。” 重病中人稠的喝不下，口感差的也不行，又加了几滴灵泉。 今天真是灵泉水大放送的一天，没办法，早治早好早送走。 让大哥把准备好的稀粥送过去。 顾大哥端着粥有些担心的说：“这些人一看就知来头不小，真怕他们仇家追过来。” “哥，你放宽心，我尽快给他调养好，最多也就十天半个月的事。他们那边的保密措施做得很好。快去吧，顺便问问凌大夫，跟你和轩轩一起睡行不行，其他人只能打地铺了。” 顾大哥点头走了。 奶奶有些无奈，“咱之前得了人家不少银子，今天又收了厚礼，小八这孩子也很良善，他主人应该不是坏人，能帮就帮一下吧。” “嗯，奶奶说得对。看，好多银票！这是萧公子的药费和休养费。”顾欣冉拿出一匣子银票摆到大家面前，“等旱情好转，我们去县城买房、买铺、买庄子，躺平当地主。” 看到这么多钱，大家眼前一亮，很开心。 只是最近见多了，又不缺银子，那股激动劲大不如前了。 爷爷全还回给顾欣冉，“好，听你的，快收起来。” 顾欣冉抽出三张一百的分给大家，“一人一张，压箱底，哥哥的一会我拿给他。” 奶奶拿着银票满怀欣慰，“真想不到临老还发财了，有孙女福享。” 顾爷爷也挺高兴，“我以后可以当个阔气的老头了。” 顾母当家，这几年吃多了缺钱的苦，拿着银票眼睛泛红，“我家冉冉真能干。” 钱真的是有钞能力的，家人心情都变好了。 “我们家会越来越好的，太晚了，你们再去睡一会吧，过一阵就得天亮了，爷爷、奶奶、娘晚安。” “去睡吧。”爷、奶、娘拿着银票，喜滋滋地休息去了。 大家各自散去，顾欣冉收好银票匣子，瞄了眼空间，哇，应该有一百平！ 不放心，她再次来到小八的房间，以后就属于萧明湛了。 小八站门口守着，另两个不见了。 走进房间，凌大夫正在喂病美人喝粥，背后垫着两个柔软的靠枕。 看状况还行，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顾大哥在劝凌大夫一会去他房间休息。 顾欣冉欣赏着病美人优雅进食，其实就是缓慢张嘴、吞咽，但人好看，干啥都富含美感。 “萧公子粥还合口味吗？这是根据您身体情况特意烹饪的，大有益处，您现在体弱，先吃些清淡的，少食多餐，咱后面再吃好吃饱。” 萧明湛觉得醒来后喝的水和吃的粥都蕴含着勃勃生机，给他这颗快要枯死的大树带来了活力，虚弱的小声回答：“很好，谢谢。” “那好好休息，接下来咱们都是食疗，不用喝苦药，吃着吃着身体就恢复了。” 这对长期喝药的萧明湛来说真是天籁之音，“好！” 顾欣冉看了看忧愁的凌大夫，“凌爷爷，您放心，只要听我的，半月后还您一个器宇轩昂的萧公子。您好好睡一觉，别的事休息好再说，您这年龄悠着点，要累倒了，我还得多一个病人。” 凌大夫心里暖暖的，这丫头会疼人，不错。 “行，那让小八守着，有事喊我，希望不要发烧感染。” 顾欣冉看到淩大夫不放心的样子，算了，收了那么多银票，服务得跟上，她在这盯着吧，第一晚确实很重要，虽然知道喝了那么多灵泉水肯定不会恶化，但别人不知道呀。 “凌大夫，我在这里看着，您放心睡。” “有劳顾姑娘了！” 顾大哥怕累着妹妹，“冉冉，要不我在这陪着，你正长身体呢。” “一晚上没事。你又不懂医，在这没用，明天还得上课，快带凌大夫去休息。” 顾欣冉接过凌大夫手里的碗，赶走了两人。 安静下来的房间有点小尴尬，顾欣冉细心的喂完了一碗粥，又倒水给他漱口，叫来小八帮忙扶着躺下。 第一次这样伺候人的顾欣冉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很多年没被姑娘贴身伺候过的萧明湛，觉得这女孩他不反感。受伤太重，一会就沉沉昏睡过去了。 顾欣冉又好奇的瞄了一眼空间，病美人喝个粥，她的空间又多了二十平，真不愧是空间看中的男人。 睡着的萧明湛还是那么好看，坐在床边椅子上的顾欣冉看着看着趴床边睡着了。 “顾姑娘，醒醒，去床上睡。”凌大夫的声音响在耳边。 顾欣冉缓缓睁开眼坐直身子，妈呀，手麻腰酸背痛。 第一反应先看看床上的人，没醒，伸手摸了一下额头，体温正常，呼吸平稳。 放心下来才看向凌大夫，小声说“您怎么不多睡一会，萧公子好着呢，你看，脸色比来时好了些。” 凌大夫微笑着点头，“嗯，脉搏也有力了不少，走，我们出去说，让他好好睡。” 天将破晓，小八还在门口那站着，顾欣冉真是佩服他这种韧性。 “小八哥，你主子的病已经稳定下来了，去我大哥房间睡会，有事再叫你。” 凌大夫也吩咐道“去吧，后面需要你的地方还多着呢。” “真好转了？谢谢顾姑娘，我这就去休息。”昨天奄奄一息的主子让小八担心了一晚上。 “嗯，去吧去吧。” 凌大夫看着顾欣冉眉头微锁，眼神坚定。 “顾姑娘，我得趁天没大亮走，接下来就得拜托你了，为了你们的安全我暂时不会再过来。齐大、齐二他们隐在暗处，跟小八一起保护你们的安全。” “您一人回去也不安全吧，让齐大齐二先护送您回去再来。” “也行。” “我娘昨天擀的面条还有，我去做些，大家吃点再动身。” “不了，吃完天就亮了，大家看到两辆马车从你家走也不好。” “行，你们先去驾车，我拿几个馒头给你们路上垫一垫。”说着就朝灶房走去。 一会，顾欣冉拿着一兜白面馒头和两小坛灵芝药酒，送上了马车。 “这是我独门秘方配置的药酒，口味药效都不错，送您尝尝，路上小心！” “谢谢！” 目送他们走远，顾欣冉关好院门，回到安静的家，这种静逸祥和让她觉得安心。 第19章 空间更大了 都已经起来了，今天的早饭就她来做吧。 熬个瘦肉蔬菜粥，这个病号吃也合适，烙一些鸡蛋饼，好吃又营养。 一刻钟后，家里人陆续起床，顾欣冉被赶出了厨房，顾母让她去休息。 睡是睡不着了，今天大哥带队锻炼，她如今的体能很不错了，内功也摸到了门道。 晨练完，去看了眼病美人，睡得很好，深层睡眠是治伤良药，让他睡饱。 看到萧明湛就会想起空间，又用意念瞄了眼空间，咦！有点奇怪，后面就看护了一个时辰左右，还睡着了，空间竟然又大了二十平，有一百四十平了。 陪护也能扩大？天天陪轩轩学习也没见长一点点呀，啧，灵泉空间也是个颜控。 小八没睡多久就起来了，刚好赶上早餐。 饭后顾欣冉为病美人准备了一份富含灵泉水的瘦肉蔬菜粥。 跟小八交代，“这是加了药水的养生粥，等萧公子醒了，你喂他吃下。我得继续配药，这两天消耗有些大，你好好侍候你主子，不用帮我守门。” 回到房间的顾欣冉闪进了空间，一百五十平，一碗粥又增加十平方！ 站在里面，有了站在田间地头的感觉，再不像之前转过身就到头了。 里面的小麦都成熟了，药材长的郁郁葱葱，第一批移栽的黄精都可以卖钱了，再养养，极品更值钱。 之前挖的水坑也随着空间一起变大，里面的水还是满满的。 灵泉变大了一点，泉水还不是很多，大概能装满三个小瓷瓶的量，目前用足够了。 萧明湛可真是条金大腿，送财又送空间，得好好照顾，主要是照顾得越好，空间越大。 感觉他是灵泉空间的爹，自己是个小侍女，伺候好它爹，它就能给回馈，怎么越想越拧巴，谁才是主人？ 哎哟，这思维不能再发散了，钻牛角尖不行，最终钱和空间的受益人都是她！ 先将成熟的麦子收了，意念一动十几平的小麦，变成了二十多斤面粉打包好，出现在灵泉保鲜区。 太好了，意念能力也提升了，今天就用它包饺子犒劳自己。 剩下的地种什么好呢？ 缺粮那就多种点小麦好了，种八十平小麦，来点蔬菜。 其余的地还是种药材，早移栽的黄精已结籽，掉在黑土地上有了不少小苗，过些天可以再次移栽了。 继续用意念种地，头开始痛了。 喝一口灵泉水再试，种了十平方死机了。 还是得手动，吭哧吭哧忙了两个时辰还没搞定，算了明天继续，到午饭时间了。 走出房门，先去看望金大腿。 小八看到顾欣冉脸上笑开了花。 “顾姑娘，主子醒后喝了不少粥，整个人也有精神了，你快去看看。” 萧明湛的房门虚掩着，一敲就自动开了，他斜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本书，纤弱书生美如画。 顾欣冉多看了两眼，“萧公子午安，看气色您好了不少。” 萧明湛放下书，看着顾欣冉微微一笑，“是好多了，感谢姑娘的悉心照顾。” 顾欣冉被他的笑电了一下，恍惚沐浴在灿烂的春光中。 “不用客气，我收了很多银票的，这些都是该做的。中午有想吃的吗？” 萧明湛见顾欣冉眼睛亮晶晶的，有点庆幸自己长得还行，不然那天在小巷子里只怕不会救自己，还真是个看脸爱财的姑娘。 但怎么觉得今天的顾姑娘，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若有若无哀怨，可能是他多心了。 顾欣冉还是觉得灵泉空间更爱萧公子，心里有点不痛快。 “顾姑娘安排就好。” “那我给你做个鸡汤面片，保证好吃。” “好。” “你这两天还是得多卧床休息，伤口才好得快，少看书，无聊的话可以让小八给你念。” 萧明湛想多接触一下顾欣冉，好奇一个小农女，为什么这么厉害。 “可惜小八不识字。” 顾欣冉有点惆怅的告诉自己，这是空间它爹，得伺候好了。 “那我有空了读给你听。” 萧明湛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淡淡一笑，“有劳姑娘。” 又笑，太迷人了！ “不客气，来，我扶你躺下休息一会，待会就有好吃的了。” “谢谢！” 顾欣冉伺候完萧明湛，转身来到灶房。 顾奶奶和顾母已经准备好了午饭。 顾母宠爱的笑着说：“冉冉，刚准备要去喊你吃饭。我炖了一锅鸡汤，萧公子应该可以喝一点吧，你早上说这两天他的饮食你安排，就没准备别的了。” 顾欣冉帮着边端菜边道：“咱们先吃，一会我给他做一碗鸡汤面片。” 端好菜，拿出了上午收获的面粉，“晚上我们吃饺子吧，用这个包。” 顾母点头同意，以为她想吃得紧，材料都准备好了。 饭后，顾欣冉煮了一碗撇去了油的鸡汤面片，里面拌着细细的鸡肉丝，上面点缀着几朵葱花，加了多多的灵泉水。 小八扶起醒着的萧明湛，后面垫好靠枕，顾欣冉拿了一张小矮桌放床上，打算让他自己吃。 可看他笨拙的动作，想想伤在胸口会被牵扯到，还是喂吧。 “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我来帮你。”顾欣冉拿过萧明湛手里的勺子。 转身对小八说：“灶房给你留了饭，你去用膳，顺便歇会，这里我看着。” “去吧。”萧明湛也吩咐。 顾欣冉边喂边聊，“萧公子，味道还行吗？” “很美味！” “那多吃点。” “嗯。” “萧公子上午看的什么书呀？” “游记。” “这种我也爱看，吃完面片，我念给您听。” “好。” …… 在轻言细语的聊天中，一碗面片汤不知不觉就吃完了。 萧明湛躺在床上听着少女脆生生的读书声，屋外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落在屋内，洒在少女的身上，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岁月静好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心情也明媚起来，慢慢进入了梦乡。 两天后，萧明湛已经能起来自己缓慢走动了，开始跟顾家人互动。 之前他要静养，家里也就顾大哥、顾爷爷、顾欣冉见过萧明湛。 当顾奶奶顾母小婷婷见到时，都惊为天人，看呆了，这爱美颜真是遗传的。 接下来的日子萧明湛被各种投喂、关心、照顾，还有个小尾巴婷婷总爱跟在他后面湛哥哥长湛哥哥短的，受到的关注比一般亲侄子多多了，让顾家另三个男人牙酸不已。 半个月后萧明湛几乎痊愈了。 这段时间顾欣冉的空间茁壮成长到了四百平方。 这些日子顾家伙食好，饭菜香气四溢，虽然离村里远，但村民们上下山会经过呀，馋得吃糠咽菜他们快受不了了。 顾欣冉来这两个多月了，发现村民绝大部分都很好，准备为他们谋点福利，也减低一下顾家拉的仇恨。 第20章 分肉 冬日暖阳！ 照在顾欣冉顾宇辰小八的身上，也照在萧明湛齐大齐二的身上。 他们正在大青山深处的一处缓坡上，商量怎样围捕两里外，正在进食苔藓的野猪群。 顾欣冉第一个发言，“五头野猪咱们一人一头，萧大哥坐镇指挥，行不行？” 经过半个多月的相处，萧公子成了萧大哥，顾姑娘成了欣冉。 “不行！” “不可！” 顾大哥跟萧明湛同时出声。 “妹妹，虽然你现在有一点身手，但远不是野猪的对手。” “欣冉，我已痊愈，你爬大树上躲着，我负责一头。” 啧，听着真牙疼，太看不起人了！ “萧大哥，我就对上最小的那只，你在旁边掠阵，我不行你再上，总得给人一点成长空间。” 顾大哥看萧明湛点头，才对顾欣冉一脸无奈的说：“那就这样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行动开始！ 刚开始就结束了！ 哈哈，顾欣冉第一刀，只砍伤了小野猪，再想来第二下，野猪已死在萧明湛的箭下。 这个病美人一点不弱。 小八齐大齐二不到三分钟就完成了任务。 顾宇辰战斗时间最长，主要是让他累积对敌经验，周围几个师傅指导他左抡、右砍、上削、下劈，顾欣冉看得兴高采烈。 五只野猪两头最大的有四百来斤，三百多斤、两百多斤、一百多斤的各一头。 大家决定三头大的分给村民，村民生活真是艰难，好多人家大半年没尝过肉味。 家里留头小的，另一头送给段云炽。 这半个多月他可没少送好东西过来，半夜过来一拉一马车，顾家的地窖都快要堆满了，幸好她偷偷收了不少进空间。 还送来了百年人参灵芝各两根。 大家都没有意见。 顾大哥一人回村去喊人过来拉猎物，其他人继续打猎。 等浩浩荡荡的村民队伍过来，他们又猎到了一只鹿，三只野鸡，五只兔子。 感觉就是来捡肉的，跟高手在一起太爽了。 顾欣冉想起自己曾经也是高手，唉，好汉不提当年勇。 她打猎不出彩，但找到了不少天麻、黄精、三七等珍稀药材。 等村民快到跟前时，齐大齐二影去身形，藏到了树上。 村长领来了二十几个青壮年，除了孙寡妇家，几乎家家都来了人。 张伯家来了三个，他们带来了大量绳子、棍子，还有火把。 大家看到眼前的猎物堆欣喜若狂，村长也不例外。 “这全是你们四人猎的？太厉害了！” 顾宇辰谦虚的说：“主要我两个表哥厉害，村长爷爷、张伯，天不早了，咱们抓紧下山。” 村长号令大家很快绑好了猎物，趁着天还有亮，尽力往山下奔，希望天黑前能走出深山。 一路有惊无险，终于在晚上十点多赶到了山脚下。 山下聚满了等待家人回归和看热闹的村民。 当他们看到猎物时都张大了嘴，有生之年第一次见这种壮观场面。 萧明湛、顾欣冉不喜被人围观，趁大家看猎物时，提着野鸡野兔药材先回去了。 小八作为表哥代表发言： “村长爷爷，村民们好！ 感谢你们这么多年，对我姑母和表弟妹们照顾。 无以为谢，我们兄弟俩决定，将今天猎获的最大的三只野猪送给村民。 顾爷爷、村长爷爷，下面就麻烦你们了。” “哇喔！”“天啊！“哎呀！“太好啦！”各种惊呼声此起彼伏。 村长感激的看了看顾爷爷、顾宇辰和小八，对村民们说： “大家静一静，大伙都得好好谢谢顾家和顾家表哥们。 这老天爷四个月没下雨了，米粮价都翻三倍了。 这种情况下，三头野猪上千斤呀，咱村十九户，二百二十五人，每人能分几斤，这是天大的恩情，咱们得记在心里。 咱们先将野猪抬到村中心晒场，明天天一亮就杀猪分肉，吃杀猪菜，今天上山抬猎物的每人多分四斤。” “谢谢顾家，感谢顾爷爷、小八兄弟……” 感激的声音不绝于耳。 顾爷爷笑得很自豪，很开心，顾家的声望在村里升到了巅峰。 等一切安顿好都十一点多了。 听爷爷说好多人守在野猪旁不舍得走。 打算不睡等着明天杀猪分肉吃大餐。 啧啧，肉的诱惑真大！ 大多数人一年吃不上两次肉，现在这么大的惊喜等着，哪里睡得着。 别人怎样不管，顾欣冉睡得超香，实在太累了。 第二日，晨练完，吃过早餐。 顾欣冉带着轩轩婷婷去看热闹，小八不放心跟在后面。 顾大哥去上学，也顺便去看一眼。 村中心晒场人头攒动，小孩们你追我赶嬉闹玩耍。 大人们有的在抽签领号、有的在处理野猪、有的在烧锅煮水灌血肠…… 过年都没这么热闹，大概全村人都聚齐了。 轩轩婷婷一来就被他们的小伙伴拉去玩了。 小八和顾家兄妹也被年轻人围了起来，要求讲讲昨天猎野猪的惊险过程。 顾欣冉的好朋友，张红和李明珠左右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嘘寒问暖。 小八哥讲得惊险曲折、跌宕起伏，周边的人全听得津津有味。 刚进村惩治孙寡妇时的高手形象彻底幻灭。 顾宇辰趁机溜走去了镇上。 虽然顾欣冉有交代要讲得危险点，防止村民贸然进山，和后续要求他们带着去打猎。 但也没到这种程度呀，可村民们还就是爱听。 没过多久，听到一声锣响，村长站在一把凳子上大声说： “静一静，三头野猪已杀好，肉净重一千零五斤。 昨晚上山的人有二十六个，每人分八斤，其余村民每人四斤，剩下的全做杀猪菜。” 村长爷爷叫号、张伯割肉、顾爷爷看称报数、李顺风记账，现场井然有序。 好几家人口多的挑着箩筐来装肉。 王大爷家大大小小二十口人，加上三个上山的人，多得十二斤，总共九十二斤！ 他家王老大挑着肉，笑得眼睛都没了，大家真是羡慕嫉妒。 “人多就是好，这么多肉，一年都吃不完。”一个婶子眼馋的说。 另一个婶子淡淡开口，“唉，他家日子不好过，孩子太多，肉再多也填不饱。” 顾欣冉暗忖，难怪五丫那么瘦小，希望这回能好好补补。” 看着村民们满足的笑脸，顾欣冉心里也甜丝丝的。 顾家是没参与分肉的，不过家里那只小野猪，小八早上就分拆好了，看完热闹回家做大餐去。 回家看到院子里停了两辆马车，两个黑衣人正在往上搬行李，萧明湛要走啦？ 第21章 离开 萧公子是个大忙人！ 养病的这半个多月，账本、书信没少看。 晚上偶尔能捕捉到高手翻墙的身影和隐约的对话声。 贵公子不好当呀！ 萧明湛房门敞开着，里面凌大夫段云炽都在。 顾欣冉热情的招呼，“凌爷爷、云炽哥你们来啦！萧大哥，这是要离开了吗？” 这半个月见面机会多，大家熟稔起来，称呼也亲近不少。 不过这是两人第一次白天过来，看来是有大事。 段云炽越来越自来熟，“小冉冉你有没想我呀，你那药酒能再给我点吗？口感好，药效极佳！” “你少没正型，冉冉，这是上次答应给你的医书。不过那酒是真好，我每天喝两口，人都变年轻了，哈哈，还有得话也再送点我，买也行。” 凌大夫递给顾欣冉两本颜色暗沉的书。 顾欣冉双手接过，翻开一看里面标满了批注。 “谢谢，这书一看就不一般，我会好好学。” 接着谄媚地说：“买啥，凌爷爷您别见外，有机会孝敬您是我的荣幸，一会每人送两坛。但在外面不能提起，这酒不易得，也就亲近的人送点。” 萧明湛看他们聊的火热，有点不爽，“欣冉，我要走了。” 顾欣冉这才转入正题，“顾大哥这是有急事吗？不然再休养一阵会状况更佳。” 段云炽插嘴回答：“明湛爹马上五十大寿，家里催了几次，让他必须回京。再不走就赶不上了，他恢复得不错，还乐不思蜀，今天我们是来绑他的。” 这半个多月，相处融洽，还真有点舍不得，更舍不得的是他一走，空间就会停止长大。 “长辈整寿是大事，留不得。萧大哥，我去做顿大餐给你们饯行，吃过午饭再动身行吗？。” 萧明湛在这个小山村，过了记事起最安宁的十几天。 刚来时还怀着试探、窥视的心思，后来融入其中，喜欢上了这温馨友爱的家庭氛围，这是普通而又不平凡的一家人。 真想就这样生活下去，但身不由己！ “不了，谢谢欣冉，时间不够，我们得日夜兼程，不然赶不上。” “好，稍等一下，我去准备聚灵水和药酒。” “嗯。” 片刻后，顾欣冉端个木盒进来，里面装着十个小瓷瓶和一个荷包。 “萧大哥，这些聚灵水应该够你用大半年，后面有需要可叫人过来拿，我尽力再备些。荷包里装的是我自制的止血散，药效还可以。希望你能早日解蛊，过上安稳的生活。” 这止血散是顾欣冉将三七泡灵泉水里三天，晒干碾成粉制成的，药效很好。 凌大夫双手捧过，萧明湛嘴角漾起弧度，“谢谢欣冉，你是我的贵人。” “萧大哥，你也是我们家的贵人。” 段云炽将墙边的一大一小两个匣子，搬过来打开。 指着大匣子说：“这是黄金六百两，你之前说更喜欢实物。” 又指着小匣子说：“这是百年人参灵芝各三支。” 顾欣冉盯着亮闪闪的金子笑意止都止不住。 “啧啧，口水流出来了。”打趣的声音打断了顾欣冉的欣赏。 “云炽哥，你要这样说，药酒我就留着自己喝！” “我错了，你这小财迷的样子还挺可爱。” 萧明湛看得哭笑不得，“欣冉，收起来吧，小八我就不带走了，让他继续留在你身边保护和跑腿。” 说完将腰上的玉佩，取下来递给顾欣冉，“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拿玉佩去任一家‘齐通钱庄’找人帮忙。” “好，谢谢萧大哥！” 顾欣冉接过玉佩，入手温凉，玉质晶莹剔透，上面还有朵四叶草的雕花，好眼熟，跟她以前手镯上的四叶草好像，这是缘分呢还是巧合？ 段云炽没料到萧明湛会送出玉佩，那可是赵氏族徽。 “冉冉，我暂时不会离开大丰县，有事可以去翔源楼或段宅找我。” 凌大夫温言细语的说：“冉冉，我们得走了，医书你好好看，不懂的下次见面问。” 顾欣冉依依不舍的交代，“好，真舍不得你们，药酒我让小八搬上了马车。 两斤一坛，共十坛，你们每人两坛，另外四坛是给萧大哥家人的礼物。 萧大哥你的两坛我绑了红绳，那是特别配置的，更适合你身体状况。 还有一头野猪一头鹿放在另一辆马车里，是给云炽哥你的。” 特别配置就是每坛各加了一瓶灵泉水，得了那么多金子、人参、灵芝烫手，尽量多回报点。 萧明湛低头道谢：“感谢欣冉送我的礼物，也替家人谢谢你。” 段云炽和凌大夫边道谢边走出门去看礼物。 一行人走出了房间，顾欣冉走最后，顺手把两个匣子收入空间。 发现空间又大了两百个平方。 顾家知道萧明湛要离开，都非常不舍。 小婷婷搂着萧明湛的脖子不撒手；顾奶奶准备了一大包他平时最爱吃的大饼和肉干；顾母也提了一篮子肉酱，叮嘱他好好吃饭。 顾爷爷嘱咐他一定要注意安全，轩轩则说他会好好学习，考到京城去看他。 凌大夫和段云炽也受到了热情款待。 段云炽是第一次，出现在顾家其他家人眼前，顾欣冉这回明白了，为啥第一次见他觉得眼熟。 顾母经过两个月的灵泉水滋养，黑瘦褪去，如今是个美妇人，段云炽跟现在的顾母竟有五分像！ 顾欣冉打趣说，“云炽哥，你跟我娘好像，说不定前世是一家人。” 段云炽认真的打量了一会顾母。 “还真像，看来我才是桃姨的亲侄子，小八、明湛你们这两个假货快靠边站。” 边说往顾母身边凑，“桃姨，以后您就是我亲姑姑。” 顾母也很喜欢这样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行，看见你我也觉得亲近得很，这个送你当见面礼，跟他们一样，一人一个。” 说着从针线篓里拿出了一个精美的荷包递给他。 “谢谢姑姑！” 说完又打量起顾欣冉，“欣冉，我发现你长开了，越来越好看了，第一次见时说你面善，可不是瞎说，你跟我父亲得有六分像，你说咱俩不会出生的时候抱错了吧？” “你拉倒吧，小心我娘揍你。” 段云炽转头笑嘻嘻地看着顾母，“我是新晋亲侄儿，正受宠呢，姑姑才舍不得揍。” 顾母笑而不答，伤感的离别氛围，在段云炽的插科打诨中消散了不少。 终将一别，马车在大家的不舍中缓缓脱离视线。 第22章 带村民挖山药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逢，大家别难过，走，咱们做大餐去。” 顾欣冉抱着小婷婷招呼大家回家。 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是一顿美食治愈不了的，不行就两顿。 顾欣冉跟顾母和顾奶奶商量，趁大家今天都炖肉，多做点好吃的，屯一些慢慢吃。 全家齐上阵。 顾爷爷清洗内脏、猪头，一会卤； 小八剁猪脚、排骨、切五花肉，一会红烧； 顾母切肉、剁馅，一会炸肉丸子、肉酱； 顾奶奶发面蒸馒头； 顾欣冉准备香料、切配菜，轩轩婷婷帮忙剥大蒜、洗白菜萝卜。 忙了一上午，上百斤野猪肉，一半变成了美食。 加上村里送来的杀猪菜，餐桌摆满了，一家人的午饭很是丰盛。 青山村家家飘肉香，忙着吃美食、腌猪肉，也有人拿去镇上卖掉换粮，笑声在村庄上空荡漾。 别的村庄没这景象，快四个月的大晴天，小溪小河几乎断流。 就要错过冬小麦种植的时节，今年收成差，明年上半年没收成，这不得饿死人？ 萧明湛走后，顾家恢复了平静，顾欣冉继续过着规律的生活。 练功、种田、教娃，如今还多了一样，看医书。 偶尔上山采些草药，其实大多是直接从空间拿的，过了明路才好拿出去卖。 她的空间现在有六百平方，接近一亩地。用意念种田，每天能耕种六十平方。天天干一点，比以前轻松不少。 每天能出产灵泉水两百毫升，用不完，偶尔稀释一些浇浇人参。 黑土地还是一半种小麦蔬菜，一半种药材。 经过空间变大的几次加速成长，黄精、三七等一些草药收获了几麻袋，白面多了几百斤，蔬菜也堆了不少。 吃喝不愁，又有钱，日子过的很惬意。 一晃到了冬月，大家开始穿起了薄棉袄。 顾欣冉空间里的麦子收了两茬，老天爷还是没有下雨，河水断流，井水也快见底了。 顾大哥说镇上开始出现流民，他们是隔壁沧州逃过来的。 那边粮店关门，河流水井干枯，实在活不下去，才南下逃荒。 那旱情最严重的大西州不得哀鸿遍野？他们可能北上，也可能南下，南下肯定经过澄州，到时难民大军一来，这里就得乱起来。 村里人心惶惶，听说为了省粮，王大爷家每天就一顿饭。这样下去会饿死人。 万一大家都面黄肌瘦，只有顾家吃饱穿暖气色佳，那就太现眼了。 顾欣冉想起了深山里的那一片山药地，现在去挖正是时候。 晚餐时，顾欣冉喝着肉丸子汤，淡淡开口：“爷爷，旱情越来越严重了，听说村里人缩衣节食，这也不是事。” 爷爷啃着白面馒头，叹了口气，“这不没办法，老天爷不给活路。” 顾大哥也挺忧心，“今天镇上的粮价又涨了，白面六十文一斤，黑面糙米二十文一斤，翻了十足足倍，每人限购五斤，开门一个时辰就售罄。” 顾母碗里的肉不香了，“这价格谁买得起！万幸冉冉提前备了粮。” 顾奶奶直抹眼泪，想起了几十年前逃荒的艰辛。 轩轩婷婷认真进食，还不太懂人间辛苦。 小八也出声，“今天村口来人讨水，村长仁慈每人分了一碗。” 顾欣冉真没想到，情况恶化得这么快。 “唉，真不容易。爷爷，我知道深山里的一个地方，有很多山药，让村长组织村民去挖，饱肚又有营养。只是要做好准备，深山危险。” “好，我这就去跟村长商量，冉冉，你做了件天大的好事。” 顾爷爷太激动，饭没吃完就出了门。 片刻后，“砰砰砰砰”的铜锣声响起，村里召集各家主事人开会。 顾欣冉拉着顾大哥和小八一起过去，毕竟这事是她提的，去看看心里踏实。 在院门口遇上了张伯家的人，几人结伴去到村长家，其他人都到齐了。 李村长放下手中的烟斗，严肃地开言：“大家静一静，如今缺粮少水很艰难。现在有个好消息，顾家欣冉，在大青山深处发现了一大片山药。这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大家商量下，尽快去挖回来。欣冉你来说说，大概在哪个地方？” 顾欣冉站起来，微笑着回答：“各位爷奶叔伯们好，山脚到山药地要两个时辰的脚程，我可以带路。但那里属于深山，为了安全，要多带些防身的东西，最好多去些人，早去早回。” 猎户张伯一脸郑重，“我曾在深山听到过虎啸，去的话得安排一队人巡查护卫。我们村功夫最好是小八兄弟和宇辰，这事交给他们合适，我和三个儿子也报名。” 上次猎野猪后，他们威名远扬，小八彻底融入了青山村。 顾宇辰很开心大家对他的认可，明天让爷爷帮忙请一天假。 顾欣冉心想，上次去深山打猎，也没遇到老虎呀，难道就是她空间里这头？ 王大爷激动不已，“食物就是命，不管多危险都得去。” 其他村民也都赞同，这次连孙寡妇也没嚷嚷。 大家商量了一会，村长宣布：“青山村除了老人和小孩，明天寅正（清晨四点）全部出动去挖山药，晚上回去备好干粮、箩筐、背篓、麻袋。护卫队十人由小八和宇辰带队，张猎户协助。尽量多搬食物回来，到时按人头分，十岁以下的减半。” 大家没有异议，带着期待又忐忑的心情各自回家。 第二天，日上三竿，顾欣冉带着村民们抵达了目的地。 大家看到这一大片山药，脸上笑开了花，上山的疲劳都消散了不少。 李村长一声令下，大家热火朝天的干起来。 深山长期无人踏足，腐土深地肥，山药好挖又个大，大家像掉进米缸的老鼠。 上山这一路，野鸡野兔还是有的，但野猪老虎没有见着。可能被这上百人的队伍吓走了，也可能是上次把野猪窝端了。这对村民来说是好事。 顾欣冉领完路，就跟在护卫队里，以山药地为中心向周边扩散，看到啥逮啥，驱赶也行。 但可能人太多，周边五十米内，啥都没有，大家那颗想猎野味的心哇凉哇凉。 顾欣冉来到上次救小八的河边，发现深山里的河水也浅了很多，窄的地方只有一两米。 忽然看到里面有不少小鱼，这下找到事干了！ 顾欣冉找到大哥、小八、小康哥，“你们看到那条小河吗？我刚发现了几条大鱼，咱们可以捕鱼，你们会结藤网吗？” 小康哥看了看这条小河，“藤网我会结，但是这里会有大鱼吗？藤网孔大，小鱼可网不住。” 顾大哥、小八倒是对顾欣冉无条件信任。 得让他们见证一下奇迹，才有动力。 顾欣冉拿出随身携带的干饼子，掰下一小块，偷偷滴上两滴灵泉水，扔进小河里。 没过多久，就有不少鱼游过来，“小康哥，你们快来看！” 第23章 青山村被抢 张康看到拥挤的鱼群震惊了，脱鞋子、挽裤脚就要下水。 “别！冬季水寒，咱们结个藤网，截断小溪，用箭射大鱼，再用篓子捞，你们看怎样？”顾欣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几人都觉得可行。 大家一起动手，没多久就编好了一张粗糙的大藤网，两个带长柄的漏网。 砍三棵树横在最窄的河面上，搭成小桥，将藤网的上端固定在树上，下端绑上大石往下沉，两边用藤条固定在岸边。 顾欣冉不定时投放一些带灵泉水的干饼子，一波一波的鱼往这边凑。 三人射，一人捞，忙得不亦乐乎，顾欣冉偷偷收了些进空间。 等别人发现过来，他们不声不响已收获了上百斤大鱼，看得大家瞠目结舌。 护卫队干脆分成两班，巡逻、捕鱼轮着来。 小河不大，捞了几百斤后，鱼渐渐变少。 在村长的督促下，挖山药大队进展迅速，到正午时分，已完成了大半。 弯弯曲曲的山药堆成了小山，跟末世前人工种植的有天壤之别，顾欣冉也捡了几根小的偷偷收进空间。 大家忙碌了一上午饥肠辘辘，啃起了干粮，边填肚子边看大鱼。 李村长感慨，“大山是个宝藏！冉丫头也有福气，遇上好事还不忘村里人，咱们要记住这份恩情。” 王老大望一眼山药，看一眼鱼，憨憨地笑着，对顾宇辰兄妹说：“上次的野猪肉还没吃完，这回又能分山药和鱼。有了这些，娃子们也能多吃几口，以后有事尽管吩咐！” 说完还朝他们鞠了一躬。 兄妹俩避了避，回了一礼，“王大叔不用客气，咱们青山村是个整体，能出点力是我们的荣幸。” 村民们也纷纷感谢。 人人都爱听好话，顾欣冉也不例外。 虽然本心是希望大家吃饱，不嫉妒自己家，但也给村民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得一句感谢受得起。 下午大家速度更快了，深山里偶尔传出的不知名吼声，比村长的监督还有效。 下半晌就完成了任务，带着几千斤山药和鱼，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今天的深山之行很顺利，大部队下到山脚时天光还未散。 顾爷爷带着老人小孩，推着板车，赶着牛车在山脚下迎接。 负重几十斤，赶两个多时辰的山路，村民们早就累得东倒西歪，这就是及时雨。 大家热热闹闹的回到村中心晒场。 这里迎来了今年的第二次高光时刻，全村人都来这里分享劳动成果。 过秤后分山药，成人三十斤，小孩十五斤，余下五十多斤奖励给顾欣冉。 鱼每人一条，都不小，有两三斤重。剩下十多条也奖励给顾欣冉。 顾家不缺这点吃食，只拿该分的量，其它的给大家今晚加餐。 村民们就着鲜嫩的鱼汤，啃一口软糯的山药，晒场上的篝火映红了大家的笑脸，点燃了生活的热情。 又过了几天安稳日子，镇上路过的难民越来越多，青山村也遭遇了建村以来最大的一次灾祸。 万籁俱寂！ 突然一声声尖叫打破了青山村的安宁。 最先发现变故的是小八，他本就武艺高强，跟顾家一起生活后，有了灵泉的滋润，功夫更是又上了一层楼。 “什么人？”下八一声暴喝，爬上顾家墙头的贼人，被一脚踢飞，砸在下面聚集的匪徒身上。 顾欣冉顾宇辰在小八起来后就察觉到不对，他的一声暴喝更是惊醒了全家。 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在青山村上空飘荡。 顾欣冉将爷奶娘弟妹送进地窖，给爷爷轩轩手里各塞了一把大砍刀，用柴火掩住地窖口，“我没喊，千万别出来。” 安顿好，小八和顾宇辰已经把门口十几个坏人全捆了起来。 这些人既像流民又像山匪。 二十米外的张家人声鼎沸，顾欣冉抿了抿唇，“大哥，看来匪徒不少，你护住家人，我和小八去支援村民。” 顾大哥欲言又止，忍不住叮嘱，“你俩小心点，自己安全最重要。” “放心，我会保护好顾姑娘。”小八沉声保证。 张家，院门大敞，张伯带着三个儿子，正在跟匪徒搏斗，隐隐看到小康哥他们身上血迹斑斑。 眼前的景象，唤醒了顾欣冉末世的血性，手握长刀，煞气外泄。匪徒碰上她断胳膊断腿，没多久地上躺了一片。幸好控制了一下，用的刀背，不然就是缺胳膊少腿。 这气势震撼到了小八张伯等人，这哪还是平时那个乖巧的农女，上阵杀敌的小将也就这气度。 “呵呵，我可能有点用力过猛，主要是看你们受伤给刺激的，张伯你们伤得严重吗？” 顾欣冉回过神来有点尴尬，“小八哥，把他们全捆起来，天亮送官。” “好的，冉妹。” 张伯他们也就一些皮外伤，只是看着吓人，长期打猎备有伤药，自己包扎一下就行。 村里哭喊声一阵一阵传来，火光冲天。 张二哥小康哥跟在顾欣冉小八的身后，一起朝村中心赶去。 顾欣冉调整状态，跟小八一起，见到匪徒就打晕，张家兄弟在后面捆，配合得天衣无缝。 大家都知道小八兄弟功夫高，没想到顾家丫头也如此厉害。 一路横扫，战斗结束时，后面跟满了人，所有匪徒堆在村中心晒场上。 大家主要是皮肉伤，只有孙寡妇家出了大事。 她家傻儿子抱着腊肉不撒手，被匪徒一刀捅死，混乱中房子也着了火，失魂落魄的孙寡妇，抱着傻儿子尸体一动不动，还是村民们给拖出来的。 大家惊魂未定，郭郎中是个镇定人，带着儿子帮大家上药。 村长看着一堆匪徒犯了难，顾欣冉拧着眉头对小八说：“咱们挑出带头的审审，有点不正常。” “好的，冉妹，你放心，这个我在行，你先回去通知宇辰他们，免得他们担心。”小八干练劲回归。 顾欣冉带着家人出现在晒场时，看到孙寡妇正使劲踢打一小个子匪徒。 “你个杀千刀的扫把星，怎么这么狠的心，还我的耀祖，还我的儿子！” 第24章 孙寡妇一家死了 一个撕心裂肺的女子声音传出，“你最该死，不配当娘，虐待我、贱卖我； 耀儿该死，打我骂我； 顾家、村长家也该死，一点小事斤斤计较； 哈哈哈，青山村的人都该死，赶我走，让我被家暴。 害我的人全得死，这些人都是我带来报仇的，哈哈哈…… 那火也是我放的怎么没烧死你，哈哈哈……” 村民们都被这场面震得目瞪口呆，那些重男轻女的家庭在瑟瑟发抖。 孙寡妇打累了，凄惨地瘫坐在地上，继续搂着死了的儿子，看着发癫的女儿。 突然她捡起地上的大刀，猛的冲过去，扎向吴望男的胸口，鲜血从伤口汩汩往外涌，然后七窍流血。 吴望男盯着孙寡妇，断断续续，“下辈…子不…做…你女儿…” 吴望男的一生就定格在这里。 癫狂的孙寡妇拔出刀，呵呵呵地轻笑，“儿子，你看，我帮你报仇了！” 然后举起刀往自己胸口插去，“耀祖你别怕，娘马上就来陪你。” 满身是血的孙寡妇，倒在地上，缓慢地朝傻儿子方向爬去，留下了一路拖痕…… 唉，人生无非是大闹一场，然后悄然离去，得得失失一场空！ 顾欣冉看得唏嘘不已。 “那个贱人害我！”一个被绑的大汉，望着已死的吴望男咆哮。 被敲晕的匪徒在慢慢苏醒。 小八之前提审的第一个人就是吴望男，用水泼醒时露出了真颜，村民们认了出来，有了前面的一幕。 小八一把揪出大汉，然来是爬顾家围墙的光头男人。 小八手握长刀，气场两米八，“说，到底怎么回事？” 光头男人梗着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我们都是苦命的逃难人，那个死女人，在逃荒的路上自己贴上来。 她总鼓吹青山村的富足，尤其是顾家、张家、孙家、李家，钱粮满仓。 我们又渴又饿，眼看活不下去了，她就鼓动我们来这里抢劫。 路线规划、怎么抢，都是她安排的。看在我们没有酿成大错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饶了我们吧！” “我上有老，下有小！” “我媳妇还等着我回家！” …… 各种求饶声不绝于耳。 村民们开始露出同情的目光。 眼看局势要失控，顾欣冉大喝一声，“堵上他们的嘴。” 接着对村民们语重心长地说：“大家千万别上当，他们根本没说实话，我家、张家、村长家、孙寡妇家的持刀匪徒，绝对都见过血，奔着杀人越货来的。 其他人打家劫舍，害不少人受伤，损失惨重，不可轻饶，明天全部交官府发落。 我们来帮匪徒搜一遍身，找找有用的东西，分一分，弥补今晚的损失。” 小八绷着脸，严肃地开口：“这些不是普通人，一般难民能拿出几十把大刀？一看就不对。” 本来被求得心软的村民，想起吴耀祖的惨样，自家被霍霍的食物，瞬间清明过来。 李村长这会也缓了过来，“不能饶！没有小八欣冉及张家兄弟的及时救援，我家也得家破人亡，都按欣冉说的做。” 八十多个匪徒，被堵上嘴，分成几组，大家一起上。 “哈哈，十两银子！” “一块玉佩！” “两根金簪！” “十个铜板！” …… 大家收获不错，一阵鸡飞狗跳后，告一段落。 顾欣冉走到光头男人跟前，喊来顾大哥帮忙把鞋脱掉，抖一抖，撕开夹层，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飘落下来； 扯下棉衣、棉裤一顿摸捏，找出一把小金锞子； 头发散开，没东西。 顾欣冉在围观人的“哇哇”声中开口，“刚刚是搜身细节展示，大家看明白了吗？认真搜，不要放过任何地方，这些可都是我们的财富。” 村民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匪徒们在手脚被捆的情况下，被扒得只剩底裤。 最后统计出来钱银五百多两，还有一些首饰，一把小金锞子，大刀三十把。 银钱按人头每人先分二两，剩下的首饰金锞子兑换好后再分。今晚贡献最大的顾欣冉、小八、张家兄弟每人奖励一把大刀，剩下的暂时由村长保管。 村民们一片喜气洋洋！ 村长心中忐忑，“欣冉，小八兄弟，咱们搜刮一空，县太爷会不会责难？” 小八拍拍胸口，“放心，县衙我熟，他们正缺铁矿工，给他送人头，严县令不知多高兴，不会在意这些。” “那小八兄弟有劳了！” “不客气。” 天将破晓，小八骑上大马往县城而去。 有了银子的抚慰，村民们没了被抢伤心，反而有了发横财的错觉。 村长嘱咐大家分钱的事，不要出去乱讲，到时损害的是自己的利益。有银钱了，要多屯粮。 三个时辰后，小八带来了一大队衙役，问都没问拉上人就走。 村长带人挖坑，将孙寡妇三人草草埋葬，大家心里一片唏嘘。 听说这事后，村里重男轻女的家庭有了好转，王五丫的日子也好过了一些。 时间流转不停息，转眼又过去了几天。 天气愈加严寒，大风一刮，裹成球了还发抖，但就是不下雪。 早餐时间，小八脸色严峻，拿着一个纸卷递给顾欣冉，“刚到的飞鸽传书。” 顾欣冉小心的打开，字条上写着：“乱起，南下！” 顾欣冉将卷条递给顾爷爷，大家看完沉默了，还是走到了最坏的一步。 顾爷爷筷子一放，就准备带小八一起去找村长商量。 “爷爷，我们家要多备水和干粮。一会我去趟县城，再添置一辆车及路上用的必须品，之前采的几袋草药也要送去济世堂，” 爷爷点头，“备水的事交给我和小八，你奶奶和娘备干粮。” 接着微皱眉头，对顾大哥郑重地说，“宇辰，你陪冉冉一起去县城，顺路跟秋师傅说明一下情况。外面乱，一定要保护好你妹妹！” 顾宇辰眼神坚定，“爷爷放心。” 顾爷爷点点头，拉着小八走出了大门。 真是想不到这么快就要去逃荒了，主要青山村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总怀着再等等就会降水的美好愿望。 一想到另外两州的大部队要到，只怕地皮都得薅光，还是早走好。 顾欣冉跟顾母和顾奶奶商量，“我们多做些馒头、包子、饼子、烤肉干等，尽量多准备些熟食，这天气放得住。” 顾奶奶红着眼，“嗯，尽量多做些，这逃荒可真是九死一生，太难了。” “奶奶别难过，只要一家人在一起，齐心协力没有过不去的坎。” 轩轩看奶奶不开心，家里气氛紧张，小手在胸口一拍，“奶奶不怕，我保护你，小八师傅说我拳打得可好了。” 婷婷爬到顾奶奶腿上，搂着她的脖子，眨着大眼睛，“我也保护奶奶！” 家里有小萌娃就是好，顾奶奶马上忘了忧伤，逗起了娃。 顾欣冉又跟顾母商量，“我们自己吃的全做细粮吧，路上太辛苦了。白面掺着荞麦黑豆粉，再加点红糖，做出来颜色应该像黑面，可以和弄一下，天天吃白面怕引人嫉恨。黑面馍馍也得做一些装装样子。” 顾母欣慰的说：“好，冉冉考虑得对，真是长大了。” “奶奶、娘，那我跟大哥先去县城，回来再帮你们一起准备。” 牛车来到村口时，传来了“砰砰砰”铜锣声。 第25章 准备逃荒(一) 大田镇上流民不少，粮店紧闭。 想想接下来颠沛流离的逃荒生活，看看这些为了活着不停奔波的百姓，这靠天吃饭的朝代，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太难了。 真希望能有个雄才伟略的君主，带大家过上吃饱穿暖、安居乐业的生活。 顾欣冉大大叹了口气，我啥时候才能躺平，过上摆烂生活呀！ 有钱有粮不行，还得有安稳的地方！ 顾大哥敲响了武馆的大门，秋师傅一脸疑惑的看着顾宇晨，“出什么事了吗？你这神情不对呀！” 进到武馆，顾大哥将青上村准备逃荒的事说了一遍，劝秋师傅也早做打算。 秋师傅早年走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唉，我这武馆也办不下去，没几人学，是得另做打算，谢谢宇辰的提醒。” 上半晌，兄妹俩到了县城门口。 往日熙熙攘攘一片繁荣，如今到处是衣衫褴褛的逃难者流民。 城门口把守的衙役多了不少，增收入城费每人五文，车马十文。 第一站还是翔源楼，这里可以了解详情，但关门了！ 在段宅见到段云炽时，他们正在往马车上装行李。 “欣冉宇辰，我正准备让人去一趟青山村，你们来了刚好。” 段云炽很高兴，这时候能见到他们兄妹，带着他俩边往中厅走边说： “我马上要离开，这边的产业陆续关停。你们也抓紧走，趁现在难民还不多。 我给你们准备了两辆骡车在后院，你们一会赶走，这个路上实用。” 顾宇辰大喜，他一路都在担心买不上车，目前这情况购车的人肯定不少，“谢谢云炽哥 ，我先去后院看看。” 进到中厅，两人各自落座。 有这么贴心的朋友，顾欣冉倍感欣慰，“云炽哥，你真是及时雨，我们正着急去买车。目前到底什么情况，麻烦你详细说说，难道朝廷不赈灾，一点不作为吗？” 段云炽转动着桌上的茶杯，叹了口气，“北境连年征战，南疆骚扰不断，皇上还大兴土木，国库早就空虚了，拿什么赈？ 据说钦天监夜观天象，西部地区明年持续无雨。皇上为了保京城安稳，下旨让灾民南迁，应该很快就会传下来。” 皇权大过天，这种情况除了逃荒，别无出路。 “我们青山村这两天就走。” “明智的决定。” 这时门外传来了娇滴滴的女声，“云炽哥哥，你准备好了吗？” 顾欣冉一抖，是那个嚣张的作精孙小姐！ “你的好妹妹来了，我还有事跟你说，你先去打发她。” 段云炽放下茶杯，绕过屏风来到门口，“孙姑娘，我还需要一些时间，麻烦你去马车上稍候。” 又对门口的小厮吩咐，“来财，伺候好孙姑娘。” 随着脚步声走远，段云炽回到客厅，顾欣冉看着他直摇头。 “啧啧，你这什么品味，娶妻娶贤，贤妻旺三代，孙姑娘这种美则美矣，但不敢恭维。” 段云炽撇撇嘴，“谁看中她？幼时相识，不好得罪而已，立场不同，朋友都做不了。被缠得烦死，没办法南下要过府城，同一段路。” 顾欣冉拍拍胸口，“还好，还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你要娶她，我们就绝交。” 说完从背篓里拿出一个木匣子递给段云炽，“这里面是六瓶聚灵水，小八说给你就行。” 段云炽郑重地接过，笑着点头，“嗯，给我就行，我派人给明湛送去。多亏了这聚灵水，他才能重新过上正常生活。” “客气客气，我也挣了不少钱。” 段云炽关心的问：“这次要银票还是金子？银票路上方便携带一些，放心，我给你翔源号的银票，到南方很好兑，我们大本营就在那边。” “那就银票，你南下是回家？” 段云炽吩咐完管家拿银票回道：“嗯，也算是，更重要的是明湛解蛊的一味药材，镇魂菇有了消息，我得快马加鞭去核实，没法带你们一起。” “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就不拖累你。”顾欣冉说完，从背篓里拿出两坛药酒，“知道你喜欢，最后两坛送你。” “知我者冉冉也！，上次的酒我都没喝到，送给家人了。”段云炽高兴的接过。 这时管家来了，将装满银票的小匣子呈给段云炽，他转手给了顾欣冉。 “你点点看。”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信，递给顾欣冉，“到了云州南口县，把信给方县令，应该能安排个好地方落户。” “雪中送炭呀！大恩不言谢！”顾欣冉收好信和匣子，抱拳鞠躬。 段云炽摇了摇头，“我也只能尽点微薄之力，路上还得靠你们自己多保重。” 接着站起身递给顾欣冉一串钥匙，“这座宅子的下人昨天都已遣散，一会我走后这里就没人了，里面还有一些东西带不走，你挑合适的拿，这是钥匙。” 顾欣冉感激的接过，“谢谢，路上小心，后会有期！” 段云炽笑笑点头，“后会有期！” 然后亲自捧着装灵泉水的木匣子，管家抱着两坛酒消失在大门口。 没多久，马车离开，这座漂亮的四进院子就静悄悄了。 顾欣冉去后院找到正围着骡车研究的顾大哥。 “大哥，这车厢有啥好看的？走，这整座宅子都是我们的了，扫荡去。”顾欣冉大手一挥。 “冉冉，这车厢设计好精巧，里面有各种暗格。”顾大哥关上车厢门，走到顾欣冉跟前，“啥意思，怎么这座院子就是我们的啦？” “云炽哥他们刚走，这院子剩下的东西任我们处置。看还有这个！”顾欣冉说着拿出段云炽给的信，“凭这个可以在云州找个好的落脚点。” 顾大哥心里落下了一块石头，“云炽哥这恩得记着，以后还。” “嗯，记着呢。” “冉冉，这个宅子的东西你来收，这里安全，我把药材送去济世堂，这样能早点回家，可能明天就得去逃荒了，我怕家里人忙不过来。” 顾欣冉正想着，当他哥的面不好收空整个宅子，这不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分工不错。 “行，咱兵分两路。你卖完药材，买点药，祛风寒的、防蛇虫的、肠胃不适的、金疮药这些都多买点。 还要去杂货铺看看，多买些盐、糖、油布等。” 顾欣冉说完拿了张一百两的银票给顾大哥。 顾大哥收好银票，驾着牛车走了。 顾欣冉一直念着美食巷子里的食物，离得不远，不如先去收一批，再回来整理也不迟。 她看了眼自己，穿着得体，出去说是段宅的采办应该没人怀疑。 第26章 准备逃荒(二) 美食巷冷清了不少，食物价格翻了十多倍，但没关系，顾大款不差钱。 大肘子、烧鹅、烤鸭、烤鸡全包完，卤味店、糕点店、面点店……全买空。 整条特色小吃巷，能打包的都被她采买完了。 付完钱，让他们尽快收拾好，送去段宅门房，如果没人，直接搁里面就行。 那些店主脸上笑开了花，今天大赚一笔，还能早日收工。 顾欣冉也很满足，虽然花了一千多两，但逃荒路上又多了一重保障。 回到段宅，最先去库房，里面有不少细棉布、棉花，棉被、小厮丫鬟们穿的新衣服鞋子、兔毛皮子及不知名的皮子一堆； 白面、精米、杂粮等几千斤，盐两百斤，油五大桶，白酒两大缸，红糖白糖各五十斤，还有各种调料； 干菜、干蘑菇、干木耳等不少；新锄头、铲子、油布等生活工具一大堆；大量换下来的半成新家具，全收进空间。 顾欣冉小声嘀咕，早知道有这么多东西，就不用大哥去杂货铺了。 但是大哥不去杂货铺，她就没办法明目张胆地屯美食。 呵呵，东西越多越好。 顾欣冉发现这里的东西跟顾家比，一块抹布都更新。 所到之处，一干二净，床、柜子、被子、桌子、椅子……锅碗瓢盆、泥炉子、碳……连旧衣服都没放过，可以送人，可以纳鞋底，都是好东西，全收了。 等她扫荡完，段宅已经空空如也，院子里好看点的花草果树都给移进了空间。 顾欣冉很开心，挖到了两棵桃树、两颗枣树、一颗梨树、一颗苹果树，好好养，很快就能实现水果自由。 最兴奋的是在一间练功房里找到了五把大刀，三张弓箭，比她手里的强很多。 这应该是段云炽特意留给他们的，顾大哥见了一定很开心，她自己笑得嘴都咧到耳后根了。 拿起刀试舞一段，很是趁手。 这几个月的锻炼学习和灵泉水的滋润，收获累累，翻墙上屋顶轻而易举，普通人来十个八个也能应付。 收完段宅来到门房，啧啧啧，一筐筐全是美食，没地方下脚，都收进空间。 忙完来到后院，两头骡子很是精壮。 两个车厢外观很简朴，但有一个里面另有乾坤，多种暗格，坐位小桌板可移动折叠，整个车厢还能伸缩加宽加长，中间有卡炉子的地方。 不怪顾大哥研究了一番。 登上这辆骡车，暗格中装上刀、弓箭，茶杯、茶叶、点心等合适的物品。 放出白面、精米各五十斤，盐、糖各二十斤，油一大桶，野猪肉五十斤，油布两大块，布匹棉花若干，皮毛一大堆，堆着糖果糕点蜜饯烧鹅等吃食的大箩筐两个，还特意拿出来两个小泥炉、两袋黑碳、两个砂锅，堆满了这辆骡车。 另一辆骡车也别空着，装了一车草料，大冬天的三头牲口可不容易伺候。 顾欣冉把两头骡子喂得饱饱的，还倒了两碗稀释过的灵泉水端给它们喝。 “来，给你们加餐，好好干！往后就靠你们了。” 骡子们伸出舌头舔得欢快，尾巴甩了起来，溅在地上的几滴都不肯浪费，反复舔舐了几遍。 舔完用骡头轻轻的蹭顾欣冉，这是表示感谢吗？ 准备好一切，顾欣冉坐在骡车上，烧着泥炉取暖，煮上红糖姜茶驱寒，啃着大鸡腿，好不惬意。 顾大哥又过了一会才回来，看到这么会享受的妹妹笑了。 “大哥，快来喝一口，暖暖身子。”顾欣冉端起一杯姜茶递给顾宇辰。 顾大哥接过茶，坐在顾欣冉旁边慢慢喝，几口下去全身都暖了。 “冉冉，挺会享乐呀，这车真不错，赶路的时候，爷奶弟妹就不怕冷了。” 顾欣冉非常庆幸，自己能遇上萧明湛段云炽等贵人，大家互帮互助，她家才能有今天的好日子。 “嗯，云炽哥帮了大忙。饿了吧，都过了饭点，先吃些烤鸡肉，很香。”顾欣冉拿了半只鸡给顾大哥。 “真好吃，我吃个鸡翅就好，剩下的带回家。” 顾欣冉心疼懂事的大哥，指着两大筐食物给他看，“还有，你放肆吃。” “谢谢冉冉，你那些药材真值钱，三袋药材共卖了一百五十两，买药花了四十两，什么都涨价得厉害。盐、糖现在限购三斤，一百文一斤，油布倒是没涨价，我买了十块。这是剩回来的钱，你收好。” 顾大哥拿出一袋银子，和原来的那张银票交给顾欣冉。 顾欣接过银子，银票没收，“大哥，这张银票你留着备用。” 顾宇辰摆摆手，“不用，你以前给的我还没动。” “那行，你要用时找我拿。”顾欣冉将银钱收进了背篓（空间）。 顾大哥很快啃完了半只鸡，和顾欣冉另给的两个肉包子。 “我吃饱了，咱们赶紧回，也不知道村里作何打算。” 顾欣冉将剩下的生姜红糖水装好，泥炉砂锅收起来。 “大哥，你赶这两头骡车，我赶牛车。” 说着顾欣冉朝大水牛走去。 左手一把草料，右手一碗稀释的灵泉水，赶车不熟练，先贿赂一下牛大爷。 顾大哥将两辆骡车串联在一起，准备出发。 “冉冉，你走前面慢点赶，咱家的牛很温顺，应该没问题。” “好。” 锁好段宅大门，两兄妹踏上了回程。 城门外骨瘦如柴的流民，盯着牛和骡的神情，就像丧尸闻到活人味一样。 操蛋的生存环境，可怜的百姓！ 顾欣冉没法也没能力改变，只能顾好小家，不步他们后尘。 眼不见心不烦，一鞭子抽上牛屁股，“得、得、得”，很快远离了城门。 不知是不是牛温顺，还是贿赂成功，一路顺利，下半晌回到了青山村。 远远看到炊烟袅袅，儿童嬉戏，大人奔走，只可惜很快这样的安宁就要没了。 一进院门，爷爷和小八就迎了上来，帮忙卸下车厢。 轩轩婷婷也出来看热闹。 顾爷爷看到两辆骡车双眼放光，“这两头骡子可真壮实，怎么多买了一辆？” “爷爷，这两辆车是云炽哥送的，里面的东西也都是他留的，您上来看，这个车厢可不简单。” 顾欣冉给家人展示了一遍那辆内有乾坤的车厢，端出萝筐给大家发好吃的。 轩轩婷婷吃着好吃的，没有忘记奶奶和娘，往灶房里送。 顾爷爷绕着骡车看，边看边夸。“这辆车真好，累了、冷了能好好休息歇口气，云炽是个好孩子，有心了！” 小八和顾大哥拿出暗格里的刀、弓箭研究。 小八严肃地说：“武器很不错，先收好，不要轻易拿出来，这些应该是军中管制物品。” 顾欣冉听话地点点头。 顾大哥放下刀箭，走到爷爷身边，认真地问：“爷爷，小八哥，村里是何安排？” 爷爷的笑容瞬间消失，一脸难过，“明日卯正（早上六点）在村中心晒场集合出发，南下逃荒。唉，往后的日子苦了，我和你奶奶还得拖累你们。这么好的宅子、良田、山地我舍不得呀。” 第27章 出发 这一去就是背井离乡，几十年打拼出来的家业，谁能舍得下？ 顾欣冉只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就对这安宁祥和的小山村生出了感情。 树挪死，人挪活，没办法，不走不行。 她不忍心看顾爷爷一脸愁苦，暖声安慰： “爷爷您咋说傻话呢，您和奶奶可是我们家的定海神针，指路明灯。 云炽哥说，皇上为了灾民不北上京城，很快就会下旨让西部三州南迁，必须走，早走早安生。 我家有钱有粮，准备充足，您放心，就当坐车出门游玩。” 顾大哥也开口：“爷爷，保命重要，到了云州就好了。” 说完，让顾欣冉拿出段云炽给的信，并告知内容。 “好！好！好！有去处，我这心里踏实多了。” 有孙子女们的劝慰，又有了目的地，顾爷爷情绪好转。 “爷爷，这事咱们先别声张，全程两千五百多里，怕万一有变数。” 青山村绝大多数人是淳朴可靠的，但人心隔肚皮，谁也说不好路上会出什么事，别到时候惹埋怨。 恢复精神的顾爷爷点头赞同，开始继续干活，指挥小八顾宇辰先把大水缸和粮食装上车。 顾欣冉看到东西真不少，提醒道：“爷爷，那些草料咱们可以分开堆车顶，这样能节约地方，还保暖。我们村现在有几辆车呀？” “这主意不错”顾爷爷边忙活边回答，“分银子后王大爷、李木匠家各买了一辆牛车，今天你常富叔从县城赶回了一辆驴车，加起来有九辆，我们家占了三辆，小八还有匹马。” 顾爷爷数起家中牲口，禁不住笑出声，然后又想起缺水，担心牲口多了伺候不住，开始发愁。 “冉冉呀，爷爷很担心路上缺水，这两缸一桶只怕用不了多久。” 顾欣冉让爷爷放心，澄州干旱比另两个州轻，提早出发，路上应该能找到水源。 眼看这里的事爷爷他们就能弄好，顾欣冉说了一声，去帮顾奶奶和顾母备干粮。 她拿着两个卤肉丸子来到灶房，每人各喂了一个。 “奶奶、娘，云炽哥给我们留了不少食物，咱们差不多准备些就行了。” 正忙着烙死面饼子的顾母嚼着肉丸子，“这丸子不错，但饱肚还得是饼子。” 看着地上两筐铁实的饼子，不想吃怎么办? “娘，我们多熬点肉酱吧，配饼子最好了，又耐放。” 说完跑到院子里，喊顾大哥送来野猪肉和一桶油。 顾奶奶看到肉和油很是高兴，“你这馋丫头，用不了这么多，部分做肉酱，剩下的腌着慢慢吃。你路上辛苦，去歇歇，我和你娘干得过来。” 顾欣冉不挪地，马上就要开始过跋山涉水，风餐露宿的生活，晚上必须吃顿好的。 “我不累，就要离开了，今晚改善伙食，做顿大餐，吃饱喝足赶路才有劲。” 顾母笑骂：“好像我天天虐待你似的，行，你看着做。” 顾欣冉抱着顾母撒娇，“我娘最好了！” 今天的晚餐，顾欣冉准备了大米饭、红烧排骨、山药炒肉、大骨萝卜汤、炖大白菜，全是大盆装，还拿出了一坛加了灵泉的虎骨酒。 大人们就着佳肴，品着美酒吃得心满意足。 小轩轩干了两碗米饭。 婷婷裹着小嘴吃得像只可爱的仓鼠。 最后的酱汁都没浪费，顾大哥和小八蘸馒头吃了。 饭后，大家继续收拾行李，锅碗瓢盆、菜刀锄头、被子衣服等全塞在了装草料的骡车上，还放了两大缸水。 最好的骡车上，东西最少，就一个大水桶及油、盐、糖、肉、熟食、布匹等稍贵重一些的物品，主要给家人乘坐。 牛车上是一满车的粮食，应该够顾家吃大半年。 破家值万贯！顾奶奶、顾母啥都舍不得扔，摸着用惯了的桌椅板凳，床柜家私泪如雨下，带不走只能忍泪舍弃，还是人更重要。 除了婷婷，每人都备有一个随身包袱，里面装了两套里衣，干粮和水囊，身上穿的衣服内缝着金花生瓜子。 小八也一样，这是顾母统一准备的。 顾母是真把小八当亲侄儿，给他做了不少新衣，顾大哥有的，他都有，入乡随俗，当侍卫时的黑衣来这后就没再穿。 顾欣冉一直觉得忘了点什么，突然想起那堆皮草。 赶紧进入车厢，抱出一堆皮毛大喊：“奶奶、娘，快来帮忙，我们给每人赶一套帽子围脖手套，天气这么冷，哪都得捂严实。” 顾奶奶摸着毛料，“好东西，真柔，真软。” 顾母欣赏了一会，马上动手，三人忙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给每人做了一套简易版防护套装。 剩下的皮子还有不少，逃荒路上边走边缝。 整个村子的人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这一夜能睡好的没有几个，前途未卜、故土难离、…… 晚上，顾欣冉把屋里有用的东西都收入空间，闪身进入。 唉！这地还是太小了，今天收来的桌子、椅子、床等家具都放在药材地里，上面一层一层往上垒着被子、衣服、布匹、工具等各种生活用品。 空间没有太阳，不分白天黑夜，希望对药材生长不会带来影响。 米面粮油等食物类放在灵泉位置，一层层往上叠得老高，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顾欣冉给自己准备了一张豪华大床，用新被子将床垫得软软的，逃荒的路上可以偶尔进来休息。 床头搁着两个大木箱，里面收着金银、人参灵芝等贵重物品。 住后能否过上摆烂生活得靠它们。 两百多平的麦子长得很好，一茬能收三百多斤，自己家吃足够了。 接下来得种稻谷，还是大米饭香，顾欣冉可是地道的南方人。 巡视完自己的领地，心大的顾欣冉一夜好眠。 清晨，顾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收拾好，去村中心晒场集合。 青山村不大，是个只有十八户人家，两百多人的小村子。 家里长辈是三十几年前，从辽东郡逃难过来的，当时地龙翻身，洪水泛滥，活着逃到这的十不存一。 所以村民们都不同族，祠堂都没一个。 经验告诉他们，遇上大灾，走出去才能寻得活路，村长组织逃荒时，全村一致同意。 卯正（早上六点）村中心晒场人挤人，挑担的、推板车的、背大包袱、背背篓的，几岁小孩都带着随身物品。 北风呼呼的刮着，大家裹得严严实实还觉得冷，透心凉的冷。 大部分村民眼睛含泪，有的甚至放声大哭，脸上带着对未来的迷茫，和对家乡的不舍。 顾欣冉打量了一圈，李村长家的牛车和驴车，排在最前面。 后面是王大爷家的牛车及两辆板车，接下来是李木匠和郭郎中家的牛车。 中间是推着板车的村民，上面都固定着大水桶或大水缸，堆满了家当，连把手上都挂着东西。 每家都备了不少水，青山村背靠大山，河水都见了底，别的地方补水就更难。 自己家的两辆骡车一辆牛车，猎户张伯家的一辆牛车和一辆板车排在最后。 李村长看人都到齐了，沉声开口：“我们这一路南下，到云州两千五百多里，后面不知还有多少难民流民撵着，每天最少要走四十里。 另外，我们青山村是一个整体，任何时候都不得擅自行动，一切听指挥。 做得到吗？” 村民们纷纷答应。 李村长点点头“那就好，出发！” 顾宇辰带着弟妹，朝顾父坟墓的方向跪地三拜，“爹，等我们安定好就来接您，不孝儿女拜别。” 其他有已故家人的也跪地拜别，哭声一片，在这种氛围里，顾欣冉红了眼，也许此次一别便再无归期。 半个时辰后，到了大田镇，流民们看着车上的粮食两眼放光，但不敢靠过来。 又有几户人家融进了队伍，有的是村里小媳妇的娘家，有的是外嫁女的夫家，村长女儿李笑笑一家也来了。 第28章 出大丰县城 为了降低影响，大家加快速度，还是遇到了里长。 “李村长，你们是全村逃荒吗？去往哪边？” 村长有点紧张，这么大动作，没跟里长报备，会不会被责罚？ “里长大人好，村子里水井、河流都干了，没办法，去南方讨生活。” 镇上经过的难民，滞留下来的流民日益增加，里长也发现情况越来越糟糕。 如今，镇上的水粮都供应不上，迟早要踏上逃荒这条路。 里长无奈地叹了口气，“日子确实不好过，奔条生路是对的，路上艰辛，多多保重！” 村长松了口气，赶忙回了一声保重，带着村民匆匆离开。 经过武馆时，顾宇辰让小康哥帮忙驾驶骡车，他去拜别秋师傅。 走进武馆，看到秋师傅带着他两个儿子，正在打包行李，“师傅、师兄，你们也决定走吗？” 秋师傅边忙边回：“对，感谢你昨天的提醒，早走路上安全点。” 看到昔日热闹的习武场地，冷冷清清，顾大哥心里添了几分失落，真希望能延续师徒情。 “我们青山村已经出发了，您家要是没伴，可跟我们一起，人多更安全。” 秋师傅想想，一个家庭在大批流民面前，没一点优势，逃荒还是得抱团。 “行，我们收拾好去追你们。” 顾大哥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很开心。 “太好了！我们走官道，经县城去澄州府。” 秋师傅有点担忧地问：“这样大规模迁徙县衙不会拦截吧？” 顾宇辰斟酌了一会，慎重开口：“京城来的消息，说强制南迁的圣旨马上就会到，县衙应该知道风声，不会拦。” 两个师兄一脸诧异，“这个逃荒还能强制呀？” “据说钦天监预测，明年西部地区持续干旱。 难民北上，京城会不稳，刚好南疆缺人，才有了这种旨意。 但没过明路前咱们自己知道就好。” 秋师傅感激地看着顾宇辰，“谢谢你，我们不会乱讲。” 转身对两儿子说：“速度快点！” 该说的都说了，顾宇辰告辞离开，追上大部队。 顾欣冉驾着最好的骡车，顾奶奶顾母坐在骡车里也没休息，在继续做皮毛大氅，优先给赶车的人缝制，寒风太冷了。 小婷婷最悠闲，就着泥炉烤火，吃着顾欣冉放在暗格里的小零食，很是惬意。 顾大哥驾第二辆骡车。 顾爷爷牵着牛车跟张伯边走边聊，舍不得给他心爱的牛增加重量，也可能是真想唠嗑。 小八骑马跟在顾欣冉的骡车边，轩轩抱坐在马上。 顾欣冉让轩轩上车暖和一下，这娃抱着小八哥不撒手，“姐姐，骑马超有意思，我是男子汉不怕冷。” 没办法，顾母只能拿出一件大人的棉袄，让小八哥把他捂住。 “只许再玩半刻钟，马上太冷，路上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轩轩高兴地点头，没有一丝在逃荒的觉悟。 全村最轻松的就是顾家，要是一路都能这样那就美滋滋了。 不少村民行走艰苦，尤其小孩老人多，又没牲口车的人家。 壮劳力推着堆满东西的板车，很是费劲，时间长了还得换人，小孩要背老人要扶，拖慢了行进速度。 走在顾家前面的是郑瘸子一家，村里条件最差的就属他家。 郑大柱以前是个泥瓦匠，做工时从高处摔下，瘸了腿。 他媳妇这两年一直生病，两个儿子挣点钱都填进去了。 他家老大郑文二十岁，推着装满水和各种物品的板车，小儿子郑武十八岁，挑着一担粮食。 步履蹒跚的郑瘸子，背着大包袱扶着病妻，眼看就要掉队。 看到父母跟不上，郑武急忙放下担子，走过去帮忙。 他背上父亲的包袱，重新挑起箩筐，那吃力的样子，背都挺不直。 又坚持了一刻钟，两个病号实在走不动了。 郑大柱夫妇瘫坐在地上，两口子商量了几句，流着泪开口： “老大、老二，我和你娘打算回青山村，实在走不动，不能拖累你们。” 郑文郑武一听，眼泪簌簌往下掉，“爹娘，我们是一家人，你们在哪我们跟到哪。是我们没用，哪怕多买一辆板车也能让你们歇歇腿。” 郑母捶着自己的胸口大哭，“都是我不争气，好不容易分的银子，都为我抓药花光了，我怎么不早死呀~” 四人呜呜的哭成一团。 这凄凄惨惨的一家，让大家停了下来，可家家不易，村长也想不出好办法，但回村肯定是下下策。 顾欣冉心里酸酸的，这是父慈子孝的一家。 决定当一回好人，刚好她也不想让爷爷赶车，外面太冷。 “郑伯，你会赶车吗？” 四个泪人抬头看着顾欣冉，郑大柱擦干眼泪回答，“会，以前我家也有过牛车。” “那你帮我家赶车，让婶子也坐车上。” “真的？”郑文激动的抬起头，笑容将脸上的眼泪抖了下来。 顾欣冉跟家人商量，外面太冷，爷爷六十岁了，不能在寒风里赶车。 万一病倒得不偿失，刚好送上门的赶车人，还能帮助村民，一举两得。 全家一致赞成。 顾爷爷不忍看到，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同村人这么凄惨，站出来回答：“真的，快扶你父母上车吧。” 顾大哥带着他们上了他驾的那辆骡车，自己赶牛车，这一车粮食可不能出差错。 爷爷上了顾欣冉赶的骡车休息。 郑家四口感激涕零，这种时候帮的忙，是莫大的救命之恩。 郑文郑武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只要顾家有需要，一定竭尽所能，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村长看事情完满解决，带领大家继续出发。 大家拖家带口，速度比自己坐车进城慢不少，顾欣冉心想，这速度一天能赶四十里吗？ 又过一个多时辰，大部队终于抵达大丰县城。 城门外乱糟糟，聚满了面黄肌瘦的难民，他们在大声喊话，发泄心中的不满。 【外地人进城，每人收一百文，怎么不去抢！】 【只是从这穿过，借个道，太狠了！】 【这是不让人活呀】 …… 看来入城费大涨，天灾就够逼疯人了，怎么还能雪上加霜？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朝代没看到红薯，难道好官也没一个！ 青山村众人排队等待进城，顾欣冉让小八去前面打探情况。 很快小八带回了消息：“澄州人入城每人十文，牲口车辆二十文；外州来的每人一百文，车辆两百文。” 村长脸色难看，长叹了一口气，“这世道一乱，就有人趁火打劫，还好比外地人便宜不少。 离开澄州，我们也将成为外乡人，不知还有多少过路费等着我们呢。” 反应最大的是王大爷，他家大大小小二十口人。 大声嚷嚷，“以前从不收费，现在遭灾了，不赈灾，还趴上来吸血，真是没天理哟！” 李村长走过去捂住他的嘴，“你快住口，别一会不让进就完了。” 其他叽叽喳喳的村民也停止了讨论，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忍气吞声。 一刻钟后，轮到青山村村民，守城门的衙役，只管对照户籍人数车辆收钱，其他一概不过问，很快就顺利进了城。 城内秩序还可以，难民不多，外地来的流民乞丐被一百文的门槛拦在城门外，倒是清净了不少。 有些粮食不多的村民想再买点粮，发现粮铺门关着。 集市也冷清得很，只有水井周围最是热闹，排着长队，还有衙役在维持秩序。 看来城里也严重缺水少粮。 城里得不到粮食补给，大家就没有停留，直接从南门出城。 南门口排着长队，比他们进城时排的人多多了。 有不少大户人家的车队。 驴车、牛车、手推车拖家带口的也不少。 等了半个时辰终于顺利出城。 城外很多衣衫褴褛的流民乞丐，可能城内的都被驱赶了出来。 一双双贪婪的眼睛盯着板车上的粮食，牲口垂涎欲滴，甚至跪地伸手乞讨，小孩看了吓得直哭。 大家赶紧加快速度往前赶，离城五里地后，流民少了，村长让大家在小树林边，休息半个时辰吃午饭。 第29章 救范先生 村民们没做饭，赶路一上午太累，煮了些热水配干粮。 顾奶奶顾母在煮红糖姜茶，上面热着白面馒头和饭团。 顾爷爷带着轩轩婷婷喂牲口，顾大哥和顾欣冉在周边捡干柴，小八警戒。 出乎意料，郑文郑武割来不少干草，送给牲口吃。 以此感谢顾家的照顾，顾爷爷很高兴，牛和骡子可都是他的宝贝。 顾欣冉暗道，人品还行，没看走眼，知道感恩图报。 忙完，众人围着火堆靠着车，吃得有滋有味。 填饱肚子，张伯的女儿张红带着侄女小甜甜过来聊天。 顾欣冉很喜欢这个直率大方的姑娘，“红红姐，路上累着了没？” “还好，我、娘、嫂子，轮流带甜甜坐牛车。你好能干，骡车驾得好，打匪徒也厉害。” 张红圆圆的眼睛亮晶晶，里面盛满了崇拜。 “呵呵，还行，我也是落水后跟大哥和表哥练的，你练你也可以。” 顾母很高兴红红过来，落水后顾欣冉极少跟朋友们走动，顾母担心她有心理阴影。 “红红，快来喝口生姜红糖水暖暖。”顾母端了一大碗给张红。 “谢谢桃婶婶，我喝不了这么多，能分一些给我娘吗？她有点受寒。” “分啥，我再盛一碗，你带回去。” “谢谢婶婶。” 红红端着两碗生姜红糖水，回去分享。 婷婷跟甜甜玩过家家，边玩边交换好吃的，比在家里还开心。 顾欣冉微笑道：“爷爷，你看她们多开心，逃荒也没想象的苦，笑着过日子，生活就是甜的。” 顾爷爷没累着没冷着，吃得不错，比起三十多年前的悲苦，这次逃荒，真挺享受，不由露出了笑脸。 “我们是托了明湛和云炽的福，提前出发，车辆又多，可得好好记住他们的恩情。” 被人记挂的萧明湛从京城出发，一路被人追杀，过得水深火热，现在离澄州府不远。 凌大夫边帮他包扎边念叨，“还好有冉丫头的药，这止血散效果真好，不能再仗着功夫恢复逞能了，你受伤比别人难好，聚灵水得省着点用，咱苟到解完蛊让他们好看。” 萧明湛脑海中映出一张笑眯眯的财迷小脸，嘴角微微上翘，“是不错。” “希望他们能一路顺利，还挺想那小丫头，尤其是那酒。”凌大夫说着还抿了抿唇，回味了一番。 “嗯，一口下去，浑身舒爽。”萧明湛边说边拔开葫芦塞子饮了一口。 凌大夫死死盯着葫芦，“唉，这丫头偏心，给了你六坛，你匀我点。” 萧明湛让齐大拿来一个小葫芦，送到凌大夫手上，“两坛给大哥，一坛给长姐，我也不多了，老爷子，你省点喝。” 凌大夫乐呵呵的接过，小抿一口，闭眼回味。 这边青山村村民歇了半个时辰，继续启程，往澄州府城赶。 正常牛车去府城三天路程，现在整村人可能要走五天。 走了半个时辰前面传来骚动。 顾欣冉问小八，“出什么事？” “有个先生模样的男人坐在马路边上哭，真惨，棉衣棉裤都被扒了。”小八骑马掌握着周边的动态，刚看过热闹回来。 “啧啧啧，他肯定是干了傻事，流民应该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抢。” “听说是府城的先生，回府城经过这里，有流民乞讨，他大发善心，结果被流民抢了个精光，车夫跑了。” 周围的村民禁不住叹气，这世道好人难做，要引以为戒。 经过那倒霉蛋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停！”突然顾母出声，转向顾爷爷：“爹，你看，那人是不是宇辰爹的好友范先生？” 顾爷爷认真打量了一会，“还真像，我去问问。” 顾宇辰也回忆起他爹的朋友，这人还真是当时送爹回来的范先生。 他爹过世后，还来过家里几次，每次都带不少东西。 顾欣冉的记忆里也有印象，只是没朝这方面想，范先生以前在大丰县当启蒙老师。 几人立刻停下车，向那倒霉蛋走去，顾奶奶还拿出一套顾爷爷的半新棉袄棉裤，给他穿。 走到跟前，顾爷爷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范先生？” 惨兮兮的先生抬起头，“顾伯，宇辰，你们怎么在这里？” 顾爷爷看到范先生脸都冻紫了，忙将棉袄披在他身上，“走，先去车上暖暖再聊。” 顾宇辰扶着范先生上了骡车。 村长看事情有了定论，招呼一声，带着村民继续赶路。 骡车里的人都下来走，顾爷爷驾车，范先生在里面穿衣服，整理容颜。 顾母还贴心的准备了一小盆温水，扯了一块新棉布头子。 等范先生整理好出来，又有了谦谦君子的风采，虽然衣服不太合身。 大家回到骡车，换回顾欣冉驾车，偶尔听一耳朵聊天内容。 小康哥又被临时征用为牛车车夫。 事情是这样的，前些天范先生应邀来大丰县讲学，这两天难民剧增，学院缺水严重，情况不好，从今日起停学。 于是雇了辆马车回府城，出城后看到这些可怜的流民，觉得自己枉读圣贤书，一点都帮不上忙。 自怨自艾的时候，一个骨瘦如柴的妇人抱着快没气息的孩子，跪在马车前，讨要一口食物救救她的孩子。 车夫打马就想绕过去，但范先生不忍心，拿出了自己的干粮。 这就捅了马蜂窝，四处的流民都往他这来，抢了他的行李，剥了他的棉袄。 车夫吓得赶紧逃命。 啧啧啧，真是个心善，没被生活毒打过的先生。 顾爷爷也说了南下逃荒的事。 后面又聊起了顾父的事。 三年前府城乡试完，范先生在医馆寻到顾俊元时，他受伤严重只剩最后一口气。 医馆说顾父是好心人送进来的，被大街上发狂的马所伤，内伤太重，回天乏术。 顾父想回家看一眼家人，但没熬住，在半路咽了气。 范先生以掉车尾的成绩中了举人，同窗介绍到府城鸿智学院当了先生，后来全家都迁去了府城，也就没再去过顾家。 顾家人回忆起往事哭了一通。 顾欣冉觉得他有未尽之言，对乡试前发生的事避而不谈。 能给流民食物的人虽然迂腐，但良善，应该没有害人之心，可能有难言之隐。 第30章 破庙被偷 下午的行程还算顺利，虽然一路上有流民虎视眈眈，但两百多人的队伍，他们不敢靠近。 晚上过夜的地方是一个破庙，里面已经有了十几个流民，但见到这么多人进来，自动避到偏房，将大殿让了出来。 人多殿小，顾家决定女眷睡骡车，男人搭帐篷。 等骡车停稳后，顾欣冉往周边树林里走去，“娘，我去周围看看。” 顾母和顾奶奶正在取锅、勺米准备煮饭，闻言抬头看着她，“让小八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会就回。” 顾母和顾奶奶以为她要方便，“那行，小心点。” 顾欣冉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躲到大树后面闪进了空间。 取下围脖，帽子、手套，脱下臃肿的棉袍，真舒服。 澄州属于偏南的西部地区，虽然没有北方冷，但这个时候晚上最低温也到了零下几度。 哪有空间四季如春的舒适，顾欣冉解决了生理问题后，从池塘里打了一盆水，简单擦洗了一下，晚上应该没机会再进来了。 真希望里面能有座房子，在田间地头洗漱方便有辱斯文。 想烧个热水，煮个吃的还没厨房。 上一世空间到一千平方，灵泉就会被小院子包围起来。 金大腿，你在哪？ 一刻钟后，顾欣冉全副武装原地出现。 左右环顾，这种路边小山，不会有猎物，还是回去吧。 回到破庙，小八和顾大哥正准备去找她。 顾母已煮上了杂粮干饭，正准备用另一个铁锅炖鸡肉，出发前家里三只鸡全杀了。 晚饭多了一个范先生，伙食不能寒酸。 婷婷闹着要去方便，顾欣冉接手做菜。 其他人捡柴火、找草料。 起锅烧油，将剁好的鸡肉下锅煸香，加水放干香菇、干山药、干菜炖了一大锅，放点灵泉水调味，缓解疲劳。 今晚村民们的伙食都不错，刚出来，有粮有肉，顾家炖鸡也就不现眼了，更何况还是招待客人。 张伯家也在外面扎帐篷，他们两家走最后，挤不进去了。 他家晚上炖风干兔子，香气飘飘。 郑家人少，又没油布搭帐篷，只能去大殿找了个角落挤挤。 半个时辰后，鸡肉炖得软烂脱骨，干菜吸饱了汤汁，顾家吃上了美味的晚餐。 范先生吃得头都不抬，没想到逃荒露宿野外，还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主要吃下去后，浑身舒爽，疲惫消散。 红红送来了一碗炖兔子肉，端回了一碗鸡肉乱炖，两家各自多了一个菜。 张家吃到顾欣冉家的鸡肉乱炖时，很激动，这菜不光味道好，更厉害得是吃了神清气爽。 吃完饭，大家在刚烧过火的地上搭起了帐篷，篝火移到了另一边。 被火烤干烘热过的土地，湿气寒气都消散了，人躺在上面更舒服。 帐篷布是顾母在顾欣冉的指导下用油布缝制的，展开有五个平方左右。 先垫一层芦席油布阻隔地气，再垫上牲口吃的草料，最后铺上厚厚的被褥，几个人挤挤睡还行。 顾母们睡觉的车厢，里面大部分东西先搬出来，将车身拉宽拉长，垫上厚厚的被褥，就可以了，三大一小还挺宽敞。 三辆车紧挨在一起。四头牲口也聚在一起，顾爷爷细心的给它们裹上旧被子。 帐篷、车厢、牲口全绕着篝火。 小八担心晚上不安全，“我守夜，你们好好休息。” 顾大哥也开口，“那我下半夜换你。” 爷爷、范先生也提出要帮忙。 顾欣冉想了想说，“爷爷，这事交给我们年轻人就好，范先生您今天受了惊吓，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说。今晚就小八哥、大哥和我轮着守夜。” 顾大哥看妹妹赶了一天车不容易，想让她好好休息，“冉冉，你别凑热闹，早点睡！” 顾欣冉觉得自己精神不错，守一轮没问题，这逃荒的路还长着呢，不能偷懒。 “哥，你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呀，咱俩比划一下。” 顾大哥知道妹妹是有主意的，也不劝了，用手指点点她脑门，笑着摇头，一脸无奈。 “比划啥！别吵了大家休息。那你先守一个时辰，后面我和小八哥来。” 如愿以偿的顾欣冉爽快地回答：“行，你们先去休息，到时候我喊小八哥接下一棒。” 小八和顾大哥点头回了帐篷。 奔波一天，大家很累，除了顾欣冉，都去休息了。 就着篝火，环着自家扎营地绕了一圈，发现隔壁小康哥也在守夜。 顾欣冉过去招呼了一声，掏了一把瓜子给他解闷。 回到营地，她将篝火烧得旺旺的，从空间拿出一块大油布，用树枝搭成一个简单的三角小棚。 小凳子加上软垫，披上大棉被，一点都不冷，顾欣冉真想放一张贵妃榻出来，但只能想想。 烤着篝火，嗑着瓜子，要有红薯土豆就好了，还能烤几个当宵夜，但来这里几个月都没见过。 这可是好东西，高产耐旱，以后得留意一下，如果能找到种子，大规模种植，就能让大家吃饱肚子。 这么大的篝火别浪费，架上大锅，来一锅水煮蛋，这个煮起来没味道合适，还能当宵夜和早餐。 一锅五十个，煮了三锅，留了二十个，吃了两个，其它都收进空间存着。 忙忙碌碌中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有此起彼伏的鼾声和柴火燃烧的劈啪声。 小八没让喊就自己起来了，顾欣冉给了他两个水煮蛋当宵夜，一袋瓜子消磨时间，然后回车厢去睡觉。 顾欣冉正做着美梦，叫喊声惊醒了她，也惊醒了顾奶奶顾母，就小婷婷还睡得香甜。 看来出事了，顾欣冉让奶奶和娘待在车里，她轻轻推开车厢门，透着小缝往外看，天将破晓，小八和大哥都守在旁边，一切如常。 应该没出大事，跳下马车，发现破庙外一切正常。 帐篷里的人都醒了，顾爷爷和范先生护着一脸没睡醒的轩轩。 顾欣冉抱他上骡车，让他跟婷婷一起再睡会。 嘈杂的声音是从大殿里传出来的，里面乱成了一锅粥。 “杀千刀的，谁偷了我家的粮！” “我家的山药片没了！” “我的腌鸡肉！” “腊肉不见了！” …… 进小偷了！ 赶路一天，大家累惨了，一躺下就陷入了沉睡，守夜人也没抵挡住睡神的召唤。 这就方便了小偷，首先怀疑的是住在偏房里的流民。 村长组织人去搜，果然那十几个人已销声匿迹。 小八骑马在周边巡查了一圈，没发现可疑踪迹，那些流民早逃了。 只能自认倒霉！ 幸运的是被偷的都是明面上，顺手就能拿到的东西，他们人少，不敢大肆下手。 这次事件也算是给松懈的青山村民敲响了警钟，路上不太平！ 第31章 王家极品 晨曦微露！ “砰砰砰砰”的铜锣声响起，村长召集人商讨事情。 除了做饭的，其余人都聚在李村长周边，顾欣冉也过来看热闹。 见人到齐了，村长敲了敲手中的烟杆，沉声开口：“咱们才出来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大家太过大意。幸好这次流民人少，没造成大的损失，车上绑着的粮食和水没动。大伙商量一下，怎样保障后面的安全。” 大家你看我，我望你，没人开口，村民几乎都没出过远门，种田可能是把好手，其他没有经验。 李村长看大家不吱声，点名挖山药时的护卫队队长顾宇辰和小八发言。 顾大哥想了想说：“那次的护卫队就不错，我们继续，只是要再增加些人手，挑选身强体壮的中青年，做好巡逻和值夜。” 小八也赞成顾大哥的想法。 顾爷爷想，这关系着村里的每一个人，最好家家出力，补充道：“每家都得有人参加。” 常富叔常年在县城当账房，见识比村里人广，站在李村长身边点头。 “这个主意好！咱们现在先选好人手，第二步再分小组排班，最好有人带领训练，增强护卫队的能力。” 张伯看了看村里的老弱妇孺，建议道：“为了安全，行进路上老人小孩尽量走中间，青壮年两边护卫，前后车辆开路和断后不用变。” 今天丢粮食的王大爷急吼吼的开口：“夜间守夜轮值，不能睡觉，要仔细巡视。” 顾欣冉心想，青壮年推着板车挡在两边，能免除流民骚扰，中间小孩不怕跑丢，老人也能得到适当的照顾，是个好法子。值夜是重中之重，必须做好，被盗的事必须杜绝。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刻钟，最后村长总结： 组建护卫队，每家出一个青壮年，没有的话中年也行，除此以外想报名的也可以。共招收二十六人，队员每人发大刀一把，离开护卫队时，刀得上缴。护卫队员目前主要工作是晚上值夜，和处理路上紧急事情。 这些大刀是上次从抢窃青山村的匪徒手里缴获的，此时刚好派上用场。 青山村十八户，加上后面来的四户就占了二十二个名额。 逃荒路上大刀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很快另四个名额就满了。 这时候的钢铁不易得，菜刀锄头都是家里的贵重物品，普通人可能活一辈子，也没机会摸到大刀。 顾家当仁不让是顾大哥上，还被推选成护卫队长。 顾欣冉抱拳打趣，“大哥厉害！顾队长，以后多多关照！” 看着搞怪的妹妹，顾大哥无奈的笑笑，“小八哥才是我们村的武力担当，他要愿意，就没我什么事。” 小八不是土生土长的青山村人，不合适管理村里的事。再说小八可是有任务的，保护顾欣冉才是他的第一要职，帮村里人，也是是看在顾欣冉的面子上。 顾大哥将人分成两个小队，每队十三人，两个小队长，分别是张家的老大张猛，和村长的长孙李顺风。 自从落水事件，被吴望男诬蔑后，李顺风与顾家往来少了很多，一是为了避嫌，二是他在县城学院读书，呆青山村的时间少，大家不易碰上。 李顺丰今年十五岁，是村里唯一的童生，长相清秀，会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 两个小组白天巡逻和晚上值夜轮着来，五天一换，遇上大事一起上。 晚饭后，情况允许的话，集训半个时辰，由顾宇辰教导一些简单的防守反击招术。 护卫队事情谈妥，大家各自散去。 今天的早餐是杂粮肉粥，大饼子，每人一个蛋，吃得不错。 饭后，将帐篷被褥收好，垫的草料捆好，这些还可以继续喂牲口，锅碗瓢盆放上车。 一声锣响，开启了今天的征程！ 上午的任务是二十五里，尽量往前赶，趁现在还算安全。 顾家的车在出发前，调整了一下，牛车上的粮食搬了两百斤分到另两辆车上，范先生今天坐牛车，骡车上女眷多，范先生没法同坐。 轩轩被范先生叫去牛车上学习。 昨天见识过轩轩的学习天赋，很是喜欢，准备路上好好教教。 范先生在轩轩身上，看到了当年顾俊元的影子，如此惊才绝艳的同窗就这样没了，真心痛。他的儿子好好努力，也许能弥补他生前的遗憾。 行进了一个时辰左右，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 只听到有人在喊：“晕倒！快叫郭郎中。” 小八情报员讲述，“王家大房的王五丫，走着走着晕倒在地上。” 这孩子顾欣冉印象深刻，她下了骡车，“小八哥，咱们去看看，这丫头可是为我挺身而出，当过证人。” 一个脸色蜡黄的瘦弱妇人，搂着王五丫哇哇大哭，边哭边嚎：“你们狠了，把我们大房当牛马使唤，却不给吃喝，太没天理了！” 王老大红着眼眶蹲在旁边，身后跟着大大小小五个哭泣的干瘦女孩。 王家其他人漠不关心冷眼旁观。 郭郎中来了，女人忍住眼泪，抱平孩子，好让郭郎中诊治。 郭郎中，牵起孩子的手放平，认真诊脉。 诊断结束后，瞪了一眼王老大，严肃地说：“你们是怎么养孩子的？她身体极度虚弱，不好好养着，这个冬天只怕熬不过。” 听到这话，五丫娘又开始嚎啕大哭，断断续续的倾诉，昨晚丢了一袋粮，王老太心中不爽，断了大房的早餐。 王老大卑微的看着王大爷和王老太，恳求道：“爹，娘，你们发发善心，给五丫熬碗小米粥补补，她病得太重了。” 王老太瞪着三角眼，指着大房骂：“吃吃吃，一屋子赔钱货，还想喝粥，做梦去吧！小米早没了。” 王老大心疼地看了看昏迷的女儿，朝王大爷跪下磕头：“爹，你救救五丫吧，她也流着王家的血，平时那么乖巧，在家时，割草、喂鸡、洗衣、做饭啥都干，就赏她两口米面吧！” 村民们指指点点，王大爷只觉脸上无光，心中责怪老大今天太不懂事。 “大儿呀，你要体谅家里的难处，人多粮少，还被偷了一大袋，你娘管粮，她说没了就是没了，我也没办法。” 王老大求救无门，两眼血红，乞求的看着其他的王家人。 王家另外两房站一边无动于衷。 孩子都这样了，没一个人去倒杯水，弄口吃的，这是一家人吗？ 顾欣冉实在是看不下去，立马跑回骡车，烧开泥炉上的水，冲了一碗红糖鸡蛋，加了一滴灵泉。 真得好好感谢少东家，没他就没有这么便利的逃荒生活。 顾母还让她带两个水煮蛋过去，给五丫醒后补补。 顾欣冉端着碗绕过没用的王老大，递给五丫娘，“快，先喂孩子喝几口。” 又把两个蛋塞进五丫的口袋里。 五丫娘远远就闻到了香味，看到是红糖鸡蛋，激动得语不成调：“谢…谢冉…丫头~” 耷拉着脑袋站在一边的王老大，和一群骨瘦如柴的丫头，哭泣着对顾欣冉表示感谢。 这个时候，村长媳妇王桂花，王奶奶送来了二两黄灿灿的小米；张家王婶子送来了半斤白面；郭大夫送来了二两红糖…… 青山村还是好人多！ 王老大带着孩子们一一鞠躬感谢，想不到他当牛做马，伺候了几十年的家人，还不如左邻右舍，透心凉！ 王家二房的王小胖，看到大伯得了好东西，大伯娘在喂五丫好吃的，扯着王老太大喊：“奶奶，我要吃那个，快点去端过来！还有大伯手里的好东西，全拿给我！” 顾欣冉听到这些话，气血上涌，妈呀！这什么糟心玩意，狗肚子里钻出来的吧，真想揍一顿。 五丫娘全身一抖，加快了喂食的速度，还好五丫知道吞咽。 王老大带着二三四丫挡在前面，大丫一手搂着六丫，一手攥着村民们送的东西，挨着五丫娘瑟瑟发抖。 看来抢食的事没少发生。 王老太在这么多村民的注视下，不敢真动手去抢，轻声安慰王小胖：“乖宝，别闹，中午奶奶给你炖鸡蛋。” 王小胖就是家里的小霸王，被宠的无法无天，达不到目的，坐在地上嚎。 “不行，我就要他们的，你说过大伯家的全是我的。” “都是乖宝的，别哭，这些个好东西，给臭丫头吃真是作贱了。”王老太不要脸的朝大房走去。 顾欣冉真没想到，青山村还有如此极品老太！ 希望王老大能强硬一点，扛起这个家。如果到这个地步，别人送点救命的吃食，还能被夺走，那王老大就真没救了。 生六个女儿怎么啦？一样都是自己的血脉！女儿还更贴心。 王老大和孩子们拦得死死的，“娘，这些是五丫的命！你不能拿走。” 平时，大房都是随便搓圆捏扁的泥人，今天居然敢阻拦，王老太怒火冲天，指着王老大鼻子大骂： “乖宝看得上，是你们的福分。还想让他给你养老送终，就滚一边去！” 王老太使劲推了一把挡着不动大儿子，没推动，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老娘抽死你！” 王老大愤怒的握住打过来的巴掌，“娘，你心太偏了！” 又转身对王大爷和王老二低吼：“爹，二弟，你们也这样想？我是没儿子，可也不用你们操心养老送终的事，我的全是我媳妇女儿的。 这是个什么家，吃苦的全是我们，好处一点没有！长工都活的比我们好。粮食不是我们大房弄丢的，凭啥就大房没饭吃！” 村民们开始指责王家处事不公、苛待大房、虐待孙女…… 村长也站出来让王大爷好好管管，尽快解决，好继续赶路。 王大爷被大家指责得抬不起头，从没丢过这么大的脸，无能狂怒，扯过王老太就是一巴掌，“闭嘴，回去！” 又瞪着王老大骂道：“一点小事唠个没完，几个丫头片子，少吃一顿死不了，尽给老子丢脸！” 村民们一片唏嘘： “王大爷这样处理家事，家迟早得散，王家大房真的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呀！” “人都要饿死了，还是小事，那啥才是大事呀！” “这样王老大还能忍，那他就不是人！” …… 顾家没人作声，别人家的家事，外人不好掺和，当事人自己立不起来，帮了也没用。 王老大双手抱头，肩膀不停地颤抖，嘶声吼道：“分家吧！” 顾欣冉松了口气，这男人还有一点担当，希望他能硬气到最后，适当的帮帮也可以，那几个孩子太可怜了。 此时，喝完红糖鸡蛋汤的五丫终于醒了，虚弱的轻语：“娘，分家好。” 五丫娘早就受够了，这个不把他们当人的王家，点头应允。 其他几个丫也不停的点头，再待下去，她们会被饿死或欺负死。 挨了巴掌的王大娘正要找人发泄，逮着机会一顿输出，“分就分，带着你那几个吃白饭的滚，以后甭想霍霍我一粒米。就你这样的绝户，靠这些赔钱货，死了都没人埋！” 这是一个当娘的能说出来的话吗？顾欣冉严重怀疑王老大不是她亲生的。 王家另两房巴不得把他们分走，逃荒路上只出不进，大房光孩子就有六个，还都是没用的女娃，另两房加起来才六个孩子，能甩掉这个大包袱，不知多高兴，那些人还真笑出了声。 王老大红着眼看着这些所谓的家人，心如刀割！ “爹，你的意思呢？” 王大爷装出一脸惆怅，其实心里也希望赶走老大一家，“儿大不由爹，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哀莫大于心死，王老大心死了！ 眼神决绝的对村长道：“李叔，麻烦您帮忙主持分家。” 村长看五丫醒了，松了一口气，心中同情王老大，摊上这种亲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可以，咱们先赶路，中午休息的时候再来办。” “谢谢叔。” 王老大车也不推了，抱起五丫，跟着队伍继续前行。 一路上大家都在谈论王家，给无趣的路途添了不少八卦。 又行进了一个时辰，队伍停在一片山脚下，村长吩咐，休息造饭。 顾家刚准备做饭，远远的两辆骡车朝这边驶来。 第32章 秋师傅一家来了 顾宇辰一眼就认出，第一辆车上驾车的正是秋师傅。 秋师傅对顾大哥是真好，教授武艺时，一点没藏私，当关门弟子在培养。 顾宇辰远远地迎了上去，关切的问：“师傅，你们终于到了，路上还顺利吗？” 秋师傅很开心终于追上了队伍，沿途流民对他们虎视眈眈，他和两儿子刀不离手，才勉强镇住。 “有些小插曲，但没大事，你们呢？” 顾宇辰想想这两天发生的事，还没出澄州地界，就不太平，后面肯定更不容易。 “出了一些事，不太严重。” 顾宇辰跟师娘、师兄、嫂子一一见礼，然后帮忙牵着骡车，往自家扎营的地方走去。 顾爷爷看到他们，笑容爬上了他满是皱纹的脸，热情地招呼，“秋师傅你们可算来了，宇辰念叨了一路。” 接着对顾母交代：“桃源，多煮点，中午跟秋师傅他们聚一下。” 师母见完礼，忙推拒，“不了，不了，您太客气了，在野外人多，不方便，咱们各做各的，合起来吃。” 师母一看就是个爽利人，勤劳又不爱占便宜，停好车，就带儿媳妇准备做饭。 顾母也不勉强，让他们缺什么过来拿。 秋师傅今年四十，娶妻高氏，育有两子，长得都像他，高大威猛。 老大秋振威二十二岁，娶妻谢氏，有个三岁的女儿，小名圆圆。小儿子秋振武十八岁未婚。 顾宇辰跟秋师傅聊了范先生的事，秋师傅听完，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拦住了乱发好心的媳妇，这事必须跟家里人好好讲讲，引以为戒。 又讲了昨夜被偷的事，师兄们也说来的路上，流民看他们人少，几度拦车乞讨，幸好他们身怀功夫，大刀开道，才能平安汇合，路上不太平，大家必须抱团取暖。 聊完这两天的近况，顾大哥和顾爷爷带着秋师傅父子，去拜访村长。 找到村长时，他刚帮王家分完家。 村长看着油盐不进的王大爷夫妻直摇头。 就为了不分粮食给王老大，防止他们后面过来蹭吃，连断亲书都签了，这是彻底抛弃了大房！ 说是分家，其实跟净身出户没差别，一粒粮食不给，真狠心，没打算给大房活路哟。 之前匪徒事件分的银子，一个铜板都没分他们，说是买断养老钱，往后各不相欠。 王老大带着媳妇跟六个女儿，就分了一辆板车、一小桶水，一口砂锅、及他们自己的衣物被褥，补丁叠补丁也不知有没热气。 六个孩子大的十二，小的四岁，没粮少水，这后面日子有得磨。 顾宇辰打断了村长的思索，介绍道：“李爷爷，这是镇上扬威武馆的秋师傅，也是我师傅，想跟我们一起南下。” 李村长往来镇上多，还是知道秋师傅的，他家几个男子的功夫远近闻名，逃荒队伍里有这样的人加入，安全又多了一重保障。 李村长非常高兴，也不是爱拿乔的人，抱拳行礼，“久仰大名，欢迎加入！我们村正缺你们这种厉害的能人。你们武馆真是厉害，把宇辰教得很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秋师傅父子看到村长如此热情，心中很是踏实，谦虚的笑笑，抱拳回礼。 “不敢当，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尽管说。别的没有，有把子力气。我家老大也加入护卫队，一起巡逻值夜，大刀我们自己有。” 村长听了一个劲点头，让宇辰和他大师兄一起负责护卫队。 几人聊得热切。 顾家的午餐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顾母今天破例蒸了精米饭！ 野外也别想做什么精致的菜肴，一般就是一锅炖。 顾欣冉拿出不少肋骨五花肉，炖了一大锅红烧排骨红烧肉，里面配了很多干笋干豆角，主打一个料足量够。 本来就好吃，有了灵泉水的加持，烹饪时传出的阵阵香味，馋坏了周围的村民。 秋家的伙食也不错，这一餐算是互相宴请，两家都拿出了家里最好的食物。 他们蒸了白面馒头，切了一只烧鹅，一只烤鸭，外加清炒大白菜。 轩轩喊吃饭时，他们还在畅聊，顾爷爷把村长也邀请了过来。 这一顿饭菜，在逃荒路上，算得上是奢侈。 好菜得配好酒，顾欣冉从空间偷拿出一小坛虎骨酒，当琥珀色的药酒倒入杯中，酒香四溢，醇厚浓郁，闻一口，就能让人沉醉。 大家肚里的馋虫都被勾了出来。 野外没有桌子，油布一铺，搁上饭菜，就开餐。 两家合一起，人太多分开吃的，男人围坐一圈，女人围坐一圈。 大家吃喝得痛快！ 最抢手的是顾欣冉家的虎骨酒，和红烧排骨红烧肉。 不光味美，吃喝下去，疲劳尽消，全身暖和。 其他村民馋得直咽口水。 教养好的家庭，看到顾家有客人，还有几个那么高大壮硕的男人，都不敢过来打扰。 就王大爷家的宝贝孙子王小胖，哭嚎打滚要好吃的。 不要脸的王婆子还真拿着碗过来了，惦着脸说：“大姐，你们吃着呢！” “吃什么这么香？” 没人搭理王婆子，她也不觉得尴尬。 “我大孙孙馋哭了，反正这么多，你们也吃不下，我们帮着吃点。” 说着就动手夹菜。 “啪”的一声，顾欣冉打在王大娘的手上。 “咚”筷子掉到地上，手被打肿了。 “啊！干什么呢！冉丫头你也太狠了点！” 顾欣冉早就看这作威作福的老婆子不顺眼了，冰冷的眼神瞪着她。 “我家的菜，你也敢动！” 王大娘打了个寒颤，这小姑娘什么时候这么凶了？ 顾欣冉拿起勺子，把剩下的的菜分给大家，“多吃点，这些都是好东西，喂狗可就浪费了。” 秋家谢嫂子也看不惯这种婆子，轻蔑地瞟了她一眼，“人都不够吃，哪能喂狗呀！” 顾欣冉嫌弃的地看着王婆子，“狗很能抢，不省心。” 王婆子再笨也知道这是在骂她。 当下大怒，伸手指着顾欣冉：“你个死丫头敢骂我，没教养的东西！” 顾欣冉可不惯着她，使劲捏住王婆子指着自己的手指，这几个月的灵泉水可不是白喝的，功也不是白练的。 “啊！啊！快松手，断了！断了~” “离我家远点，这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顾欣冉又用力捏了一下，才松开，“滚！” 王婆子往后退几步，往地上一坐，就要开始耍泼。 顾奶奶看王婆子抢自家儿子东西就算了，现在竟然抢到她家，还想耍无赖，不能放过。 拿起骡车上的马鞭就朝她抽去，“你个不知羞的老货，耍泼耍到我家来，还敢骂我家冉冉，真是不想活了！” 顾欣冉怕奶奶甩鞭子扭到腰，忙拉住，六十岁的人了，可不能有闪失。 小八起身过来，收敛心神，煞气外泄，拔出大刀，朝王婆子猛掷过去，贴着她的脚，稳稳的插在地上。 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道歉！” 欺软怕硬的王婆子，吓瘫在地上，爬着往后退，远离大刀，才缓过劲来。 刚刚的刀，如果再往前一寸，她脚趾头可就没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捡起碗筷，屁滚尿流地逃走。 村长看到又是这婆子闹事，脸都黑了，必须找王大爷好好聊聊。 王小胖见奶奶啥都没弄到，一脸嫌弃。 “奶奶真是个窝囊废！” 王婆子受了惊吓，手又疼，还被孙子埋怨，舍不得骂孙子发泄怒气，就想找大房麻烦，发现受气包已经被赶走了，二房儿媳妇是自己娘家侄女不舍得骂。 怒火转向三房，“吃吃吃，就知道吃，看着我受欺负，你们这些白眼狼，不知道去帮忙呀。” 小儿子是王大爷的命根子，得护着，“闭嘴！还嫌丢人不够。” 大家看着这奇葩的一家，很是无语。 吃完饭，收拾好，顾欣冉朝车厢走去，打算歇一会。 王五丫跟着他爹娘等在车厢旁，王老大背着一大捆干柴，见到顾欣冉，卸下柴火，憨憨地开口： “谢谢你救了五丫，这些送你们。” 顾欣冉看他们能做力所能及的事来感恩，应该不是白眼狼。 又听说了王家断亲的事，想着这家人可真惨，看在五丫的份上帮一把吧，但不能白帮。 “不客气，五丫是个好孩子，我是为了她。你把柴先放车架上，听说你们没分到粮食，后面怎么过？” 王老大除了有把力气，没别的本事，一家子等着他养，脊梁骨都压弯了。 “大家接济了点，能吃两顿。” 顾欣冉瞧了瞧五丫那没人气的脸，假装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面馒头递给她。 “快吃点，都瘦得没样了。” 接着对王老大说：“这也不是办法，你们每天打柴割草料，来我家换糙米黑面吧。 我家每天需要两捆柴火，一捆草料。 一捆换半斤黑面或糙米，但你不能跟别人讲，大家都来换的话，我家也收不起。” 不用打柴火割草料，大家就能多休息，或干更有意义的事。 王老大的脸一下子鲜活了，“真的？” 五丫娘也心情激动，一天能有一斤半粮食，加上草根树叶也算有了保障。 五丫双手捧着馒头小口吃着，像在品美味佳肴。 还掰了送给爹娘，他们都没要，让她多吃些，好好补补，白面在他们眼里就是极好的补品。 顾欣冉看着这苦难的一家子，心里酸酸的，淡淡开口： “当然，看你们也是疼孩子的，好好待她们，女孩贴心，养得好，不比男孩差。” 王老大夫妻和五丫都红了眼，大家都瞧不起他们一家子女儿，只有顾欣冉说女儿好。 “谢谢！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会永远记在心里！” 光吃黑面糙米也养不好五丫，算了，好人做到底。 顾欣冉示意他们他们稍等片刻，上了车厢，从空间里拿出两套段宅收的棉衣，一些白面，半斤黑面，用床幔裹着，递给五丫娘。 “这里有两套新棉衣，你改改给孩子们穿；五斤白面借给五丫养身体；半斤黑面是换柴火的；这包袱皮是很厚实的床幔，也能保暖，好好活着！” 夫妻俩感激涕零地接过包袱，看到里面崭新的细棉布纯棉花袄子，雪白的精面，一脸震惊！ 他们这辈子都没有穿过这种好衣服，身上打满补丁的棉袄，只是叫棉袄，其实外面是粗麻布，里面塞的是芦花，不热乎。 王夫妻俩和五丫，只是来感谢上午顾欣冉送的糖水，没想到她给了他们一条活路，还送了如此厚礼，真的不知怎么报答。 三人跪地，“砰砰砰”，朝顾欣冉连磕了三个响头。 “欣冉，谢谢你给我们一条生路，以后当牛做马，任你吩咐！” “冉姐姐，我会报答你的。” 顾欣冉往边上避了避，“我信你们，去忙吧，大伙看见不好。” 三人默默离开，王老大的背挺直了不少。 他们走后，顾奶奶从车厢后面走了出来，叹了一口气： “王大爷那一家子不做人哟，会有他们后悔的那天。勤劳肯干的人被赶走了，看他们一屋子懒货怎么活。冉冉你做得对，反正咱家黑米糙米还有不少，换给他们挺好。” 顾欣冉亲昵的挽着奶奶，大赞她善良英明大气。 顾奶奶被哄得眉开眼笑。 没过多久，铜锣响起，大家继续赶路。 下午垫后的队伍里，多了秋家的两辆骡车。 他家三岁的圆圆，长得玉雪可爱，肉肉的一团，婷婷稀罕得不得了，两人玩在一起，睡在一起。 顾大哥嘴角的笑容若隐若现，能跟师傅一起逃荒的好心情，还在延续。 下午还算顺利，路上有流民但不多，遇上盯着不放的，护卫队大刀一亮，也就吓走了。 晚上借宿在一个小山村，秋师傅跟那里的村长有些交情，这一夜过得很平静。 次日上午，范先生又带着轩轩上牛车学习，顾欣冉总觉得先生看轩轩的眼神太过炙热，好像透过他在忆想他爹，时不时摇头叹气。 顾欣冉心里猫抓似的，决定要弄清真相，不能让顾父含冤九泉。 第33章 顾父死因 轩轩学了一个时辰左右，下车活动，顾欣冉让爷爷帮着赶骡车，说有些学问要找范先生请教，逮着机会上了牛车。 牛车内一大半位置堆着粮食，范先生坐在凳子上，背靠粮食，腿上搭着薄被，手捏一本书，在想事。 看到顾欣冉上来，眼里透出一丝疑惑。 顾欣冉率先开口：“范先生，冒昧打扰，能跟您请教些问题吗？” 范先生搁下书，有点意外的点点头。 “当然可以，是有学问不明白吗？以前就听你爹夸你敏学。” 顾欣冉挺直后背，认真地看着范先生，降低声音开口：“不是，是家父的事，我想了解一些细节。” 范先生脸色微变，关紧车厢门，轻声道：“你问吧。” 顾欣冉透过门缝看了眼专心赶车的大哥背影，在事情没弄明白前不想让他跟着操心，朝范先生身边凑近了点，小声询问： “您和我爹关系那么好，肯定知道他考前行踪。” 范先生见顾欣冉神情肃穆，只好认真回答。 “我和他科考前一天，一起参加了个诗会。” “后来呢？” “你爹的诗作一举夺魁，作为贵宾，留了下来。” “你们参加的是什么诗会？谁主办的？我爹特意去参加乡试，没特殊原因不可能弃考。” 范先生没想到，顾家第一个起疑心的，会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是个聪明的。 “谁告诉你，你爹没参加考试？” “我爹诗会能夺魁，才华横溢，怎么会没考上举人？他离开府城时，还活着，考上了应该有人报喜。” 范先生眉头轻蹙，眼神躲闪，“大侄女，你知道多了没好处。” 看来是真有内情，范先生那为难的样子，问题不小！ “至亲之死，怎能不明不白！” 范先生沉默了须臾，眼神中闪过一抹犹豫。 “你爹临终前交代，不能告诉你们真相。” 不知是否原主情绪影响，顾欣冉心里一股巨大的悲伤涌现，眼睛瞬间红了，无声抽泣。 缓了一会心神，才开口说话：“请您理解一下，为人子女的心情，再说我们马上就要离开澄州了，还有什么人或事不能碰触？” 看着悲痛的顾欣冉，范先生眼睛也红了，手里的书，反复翻开合拢，一脸煎熬，过了片刻才憋出一句话： “在你们不够强大前，知道实情，没丁点好处！” 顾欣冉看范先生神情有所松动，乘胜追击： “您看，我们家现在也不错，哥哥习武小有所成，家境也还行。您要是有顾虑，告诉我一人就行，我会斟酌是不是鸡蛋碰石头。不然我得怀疑您也是帮凶。” “范先生将书慢慢的放到小几上，长叹一口气，一脸无奈。 “丫头你别激我，你们家有何机遇？比起当初真乃天壤之别。” 顾欣冉想了想回道：“遇到贵人，挣了些钱。” “小富之家，抗衡不了，你何必自寻烦恼。” 顾欣冉再度落泪，“先生，我总得知道仇人是谁，如果认贼作父，那就悲哀了。” 范先生看着执拗的女孩，内心斗争了几息，坐直身体，缓缓张嘴： “这事一直压得我喘不过气，告诉你也行，但千万不可冲动行事。” 顾欣冉坐端正，庄重地回话，“好，我发誓永远把自家性命放在第一位！” 范先生背过身，从贴身内衣里掏出一个荷包，小心地拿出里面的信，递给顾欣冉。 “这是你父亲的遗书，他临死前交代，你们有出息，才能拿出来。” 顾欣冉颤抖着手接过，真诚的道谢。 解开谜底的时刻到了！ 紧张！ 顾欣冉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抽出一张微微泛黄的宣纸，上面字迹虚浮，内容如下： 知府之子，妒吾才华，诗会夺冠，盖其风采，禁吾害吾。 顾欣冉反复细看了几遍，轻轻叠好，小心装进信封，放回荷包，收进袖袋（空间），起身朝范先生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先生，感谢您当初送我爹回家，更谢谢您对我家的照顾，保管遗书之情，没齿难忘！从今以后，您就是我亲叔，有事尽管吩咐。” 范先生放松身体，斜靠着粮食袋子，千斤重担终于卸下，“好！大侄女。你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 顾欣冉坐回原处，慢慢开口：“这个知府是澄州知府吧，他几个儿子？” 内心暗忖，这不也是孙紫妍的爹？难怪那女人如此讨厌，一丘之貉！ “是的，澄州知府孙轩涛，就一个儿子，叫孙旭东，当时是澄州府城出名的大才子。” “所以诗会是他组织的，本来是为了自己扬名立万，没想到被我爹截胡了？” 范先生一脸悲愤，“嗯，怕你爹乡试也盖过他的风头，就把你爹留下关了起来。” “我爹那性子，肯定想逃出去，找人主持公道。” “对，你爹是逃出来了，可惜找错了人。当时城里最贵气的人，是来巡游的三皇子萧明煊。” 顾欣冉心想，这事真大，皇子都扯了进来，难怪范叔不肯说。 “这三皇子应该名声不错，不然我爹不会去寻他告状。” “对，可是你爹来府城时间短，不知道他可是知府的亲外甥，孙旭东的亲表哥。” 顾欣冉心中暗恨，“我爹怎么能犯这种错误！那他是三皇子害死的？” 范先生又叹了口气，“读书人都知道三皇子的外祖，是镇守北疆的建威将军，一家从戎，没想到还有个外任的儿子。权贵眼里，寒门学子就是蝼蚁，挡他们的道，哪能让你好活。你爹被打得奄奄一息，扔上大街，不幸被疯马踢中。” 顾欣冉心中堵着一股恶气，不泄不行！ 有仇不报不是她的性格，知府儿子可以偷偷灭了，但皇子真够不着呀。 “范叔，这敌人确实强大，我不会以卵击石，您也先别告诉我家人，让他们徒增烦恼。” 范先生松了口气，“好，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还好范先生不知道下一句：小女子报仇从早到晚！ 顾欣冉跟范先生道别，钻出车厢。 顾大哥停下车，关切地说：“冉冉，你神情不太对，怎么啦？” 顾欣冉佯装无事，展颜一笑，“没事，思考问题呢，范先生学问真高！” 说完下了牛车，继续想着顾父的事，越想越憋屈，得干点什么。 第34章 去府城 皇子鞭长莫及，府城的孙旭东不能放过。 说干就干！万一南迁旨意下来，仇人离开府城，再找就很难。 顾欣冉招手，喊来小八，试探的着说：“小八哥，你能再弄匹马吗？” 小八上下打量了顾欣冉一遍，“你骑吗？身高不过关，又没好好练过，不合适。骡车慢点，但暖和，更适合你。” 顾欣冉现在也不算矮，经过不停的锻炼，和灵泉水的改造，身高已有一米五六。 “啧，小瞧人了吧。”说着飞身上马，一会跑没了影子。 顾欣冉末世前在骑马俱乐部工作过，本就会骑，再加上现在身手不错，骑起来如鱼得水。 小八被她秀到了，看着兜了一圈回来，不停跺脚的顾欣冉。 “哎呦，不错耶，学过？很冷吧，快回骡车暖暖。” 骑马是真冷，去府城的话，要把腿裹起来，多穿些衣服。 顾欣冉斜乜了小八一眼，“骑过几次你的马，天赋异禀，没办法。能弄到吗？不然你马给我，我有急事要赶去府城。” “能弄到，顾爷爷他们放心你去？” “带上你，会同意，他们两天后也能赶到，我们只是先行一步。” 小八想起主子吩咐，要听从顾欣冉的安排，算了，跟她跑一趟。 “等我一个时辰。”小八丢下一句话，打马离开。 顾家人见他俩没跟上队伍，特意停下来等。 顾爷爷不放心的看着她，“冉冉，你俩干啥呢？小八跑哪去了？” 顾欣冉爬上骡车，整理歪掉的帽子，认真回答：“小八哥准备东西去了，我们有急事，要提前骑马去府城。” 顾爷爷收紧缰绳，焦急地问，“出啥子事啦？” 顾奶奶和顾母也停下手中的针线，静静等着她的回答。 啧，太多人在乎也是甜蜜的负担。 顾欣冉笑咪咪地敷衍：“没大事，去见个人，你们后天应该也能赶到，就分开两天，不用太担心。” 顾奶奶将头探出，感受了一下呼呼刮的北风，很不放心，“骑马太冷了，马车不行吗？咱把这车厢套小八的马上。” “奶奶，马车太慢，这里离府城也就八九十里地，快马加鞭两个时辰就到了。” 大家知道顾欣冉主意足，决定的事劝不动，有小八陪着，问题不大，便同意了。 爷爷继续驾着骡车。 奶奶在车厢里，为她准备干粮和衣物。 顾母抱出两件刚做好的皮毛大氅，递到她手里，低声叮嘱：“骑马的时候捂结实了，大的那件给小八。” “这件先给爷爷吧，驾车也冷，小八哥神功护体，不怕冻。”顾欣冉讲着玩笑话，逗家人。 “没事，另外两件，我跟你娘抓紧点，明天就能缝好。” “我有全天下最好的奶奶和娘！”顾欣冉拍马屁。 大家在她的甜言蜜语下，恢复了正常状态。 没多久，铜锣响起，到了午休时间。 快开饭时，小八带回了一匹健壮的马。 两人饱餐一顿，准备出发。 家人们不放心的各种嘱咐，知道她要去府城，范先生最是激动。 扯着她来到一边，黑着脸，着急地开口：“你说了不轻举妄动，这是干什么？” 看到炸毛的范先生，顾欣冉连忙安慰，“范叔，我去府城会留意孙旭东，但还有更重要的事，您放一百个心，我很惜命。” 范先生盯着顾欣冉的眼睛，看她眼神清明，情绪稳定，才放下心来，松开扯着她的手。 终于能出发了！ 顾欣冉将一件大氅扔给小八，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全副武装，穿成一个球，裹上大氅，拿上顾母准备的行李，翻身上马。 哦，没翻上去，穿太多不灵活，试了几次，才动作滑稽的爬上马背。 小八在一旁看人闹不嫌事大：“你这滚上马的姿势独具一格。” 顾欣冉也不尴尬，“话真多，赶紧带路！” 一路疾驰，她屁股颠成了八瓣，腿也快不是自己的了。 夕阳西下，澄州府城门出现在眼前。 小八飞身下马。 顾欣冉想下来，可身体不争气！真得庆幸多穿了层棉裤，不然大腿肉都得磨烂。 小八看她迟迟没下来，“怎么啦？城门口只能步行。” 顾欣冉捶着腿，可怜兮兮地开口：“借你手使使，你看我这是能下得来的样子吗？” 小八憋着笑，慢慢的扶她下马。 顾欣冉缓了缓，才跟在小八后面，牵着马朝城门行去。 走近城门，最先看到的是黑压压一片饥寒交迫、眼神空洞的难民，可能有大几百。 小八提刀警戒，气势外放，没人过来乞讨，但盯着马匹直咽口水。 这城门应该有五层楼高，雄伟壮观，比大丰县城门更气派，也衬得难民更卑微凄凉。 城门费，每人五十文，马匹也是五十文。 这是澄州人优惠价，外地五百文每人，出不起入门费的难民，在城门口越聚越多。 顾欣冉和小八顺利入城。 这里的路宽、楼高、店多，可开着的没几家。 两人绕了半天，才找到一家不错的客栈。 听到门口铃铛响起，掌柜头也不抬，“客官，住店还是打尖？” 小八回道：“住店，有好吃的也上一些。” 掌柜的抬头扫了他们一眼，有马有大氅，应该是笔大生意，笑容爬上了脸。 “小木，小林，快来给客人牵马。” “上房五百文一间，看您俩的气派住这种合适。” “两间上房。” 掌柜垂头叹气补充道：“咱先说好，我们这不供水沐浴，有钱也没水。” “小八点头，利索付钱。 掌柜见客人没嫌弃，乐颠颠的领他们上桌，亲自服务点菜。 全程小八应对，顾欣冉实在是马上颠狠了，没精力。 她裹得像个球跟在后面，只露两眼睛，不出声，别人连男女老少都分不清。 吃饱饭，回房卸下武装，整理好容颜，朝外走，先了解下环境。 小八跟在后面保护。 想不到这客栈位置还不错，离府衙就两里路。 华灯初上，最热闹的地方是那些秦楼楚馆，旱灾也挡不住有钱人享乐。 不缺钱的顾欣冉跃跃欲试，被小八拉住了，“你是个小姑娘！” “真想见识一下你们古人纸醉金迷的生活！” “啥古人？” 第35章 孙旭东英雄救美 “啊！我说的是…贵人。” 顾欣冉轻打了一下嘴，让你瓢。 “这边逛不了，咱们去集市吧。” 小八看她改变主意，松了口气，赶紧带她往集市赶。 顾欣冉第一次逛这个朝代的夜市，比大丰县的日市热闹多了，最多的是小吃。 手抓羊肉、羊杂碎水面、凉拌沙葱、葱油饼、臊面…… 顾欣冉掉进了美食窝，虽然价格不便宜，但谁让冉姐不差钱呢。 能打包的每样都来十份带走，小八跟着大饱口福，手里拎满了吃食，顾欣冉还偷偷收了不少进空间。 还没逛完，就拿不下了，大背篓来一个。 接下来，两个边吃边装，整个夜市逛了一个遍。 小八咬着酱香饼，好奇地问：“你着急来府城就是为吃美食？” 顾欣冉笑笑不说话。 “你那背篓咋还没装满？我这早就塞不下了。” 顾欣冉乜了他一眼，拍拍肚子，“我都装进这里了，你食量太小。” 小八懵了，打量起她的小身板，一脸的不信，“甘拜下风！” 两人逛完，准备回客栈。 突然，前面人潮汇集，顾欣冉拉着小八去凑热闹。 只见一个一身孝的俏丽妹子，跪在一卷草席后面，柔弱可怜的哭泣，旁边立着“卖身葬父”的牌子。 这一片地方，自卖自身的不少，但楚楚动人的就这一个。 一个大腹便便的四十多岁老爷，色眯眯的上下打量着少女。 “小美人，跟我走吧，做我的第十八房小妾，以后吃香喝辣，享不完的福。” 周边响起嘘声一片，大概意思是：唐老爷，你都娶了十七房姨太太了，还是生不出儿子，就别再霍霍好姑娘了。 俏妹子哭得梨花带雨，“谢谢官人抬爱，家父在世时说过不许做小，不然死不瞑目。” “切，卖身葬父还挑人。”唐老爷不忿的走了。 围观的少年和公子不少，那俏妹子不时四顾打量，寻找合适的主家，看到合意的，会抛个若有若无的媚眼。 顾欣冉心里嘀咕，这不是卖身葬父，是钓男人，有意思。 “小八，你猜她最终会被什么人买走？” 小八看不懂女人们这些道道，“这世道不好，要是能去个心善的大户人家，当婢女也是不错的。” “她可不是奔着为奴为婢而去的人，你看吧，她只会跟有钱有颜的公子哥走。” 说话间，又有两人看她可怜，要替她葬父，她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带着几个随从小厮，停在俏妹子跟前。 “跟我走吧，我给你爹找个风水宝地。” 俏妹子吓得瑟瑟发抖，“大爷，谢谢抬爱，我要再等等有缘人。” 后面的随从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家爷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不识好歹！” 这男人不是个讲道理的，对小厮们吩咐：“扛上她爹，把她带走。” 俏妹子抱着草席卷子不撒手，哭得更凄惨了，“你们不能这样，这是强抢民女！” 又给众人磕头，“求求你们，救救我吧！。” 真真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住手！”随着怒斥声出现的是一个翩翩公子，二十岁左右，摇着折扇，自命风流，后面跟着几个衙役。 旁边围观的众人让出了一条道，不少认识的人开始热情的打招呼。 “孙少爷好！” “孙公子这边请！” “孙兄好雅兴！” …… 顾欣冉心里嘀咕，这人也太有面了吧，谁呀？ 身后传来窃窃私语：“这知府公子出门还带着衙役，浪费人力，没看城里城外都乱成啥样了。” “你想死呀，这话也敢说。” “咋就不能说了，都不是好东西。” “人不风流枉少年，快别说了。” 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遇上了。 长得还挺人模狗样的。 满脸横肉的男子，看到孙旭东插一脚，只能悻悻行礼，“孙兄好！我们闹着玩呢。” 又指着小厮斥责：“这可是孙公子看上的人，快撒手！” 俏妹子对孙旭东蹲身行礼，前凸后翘，婀娜多姿。 “谢公子搭救，小女锦娘愿为奴为婢伺候。” 孙旭东貌似清正，但余光却在俏妹子身上溜了好几圈。 “姑娘客气，我府上正缺侍女，你随我去，放心，我会安葬好你爹。” 锦娘抬首微扫了孙公子一眼，眼波流转，“谢公子成全。” 顾欣冉发现锦娘虽然到处暗送秋波，但自孙旭东出现后，长袖里的手就攥得紧紧的。 孙旭东带着锦娘离开，众人见没热闹可看也散了。 顾欣冉远远的缀在后面，“小八哥，你看我说对了吧，这女子说不定就是冲孙公子来的。” “嗯，这女子顾盼生辉，不像真伤心的样子。” 小八不解的问：“你关心一女子干啥，现在还跟一路。” “你要累了就先回去，我去看戏。” 小八也来了兴趣，“一起，一起！” 孙旭东一群人并没有回府衙，进了城西的一座别院。 衙役散去。 两小厮抬着草席卷扔上了马车，往城外驶去。 别院守卫不严，顾欣冉掏出两块黑布，两人蒙住脸，悄无声息的翻墙而入。 先将碍事的背篓藏好，偷摸到后院。 听到旁边房间有声音，凑近一看，原来是厨房，两个小厮正在准备食盒酒水，边忙边聊。 “少爷又得了一美人，弱柳扶风的样子，是少爷喜欢的款。” “这种不耐折腾，也不知能坚持多久。” 一小厮掏出个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往汤盅里倒。 “你少倒点，玩死了，咱们上哪给他找娇俏娘子。” 轻抖了两下就收进了袖袋，“不敢多放，少爷疯起来不是人。” “少论主子长短。” 看来这孙旭东不是怜香惜玉的主，那美娇娘有罪受了。 两人提着食盒，端着酒壶朝灯火通明之处而去。 老远就听到不少女人娇滴滴的声音，近看莺莺燕燕不少。 “少爷，你都好久没来别院了，艳艳想你都想瘦了，你摸摸~” “公子，你又有新妹妹啦，别忘了我哟！” “少爷，今晚我们姐妹好好伺候你。” …… 第36章 人渣孙旭东 孙旭东甩开扯住他手的女人，厌烦地开口，“别吵吵，你们吓到锦娘了。” 唉，这咋看都不是正经人，也不是正经地方，果然徒有其表。 为了博名害人性命，道德败坏，生活淫乱，就是个渣渣。对这种人下狠手，是为民除害，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顾欣冉可没想让他活过今夜。 看着两手拽紧衣袍，脸色苍白，娇柔不能自理的锦娘，孙公子开始兴奋。 “锦娘别怕，当这里是自己家。”说着牵起锦娘的手走进房间。 小厮殷勤的跟在后面，摆好食物酒水，退了出来。 关好房门，守在外面。 顾欣冉小声说：“咋办？看不到了。” 小八让顾欣冉躲起来，他纵身就要上屋顶。 顾欣冉一把抓住小八，“带一下，我能上去，但怕踩烂屋顶。” 小八嫌弃地看了一眼，抓住她的胳膊，两人提气一纵，悄无声息的上了屋顶。 轻轻的揭开两片瓦，两人趴着往下看。 房间里，孙旭东帮锦娘勺汤布菜，主子奴婢反过来了，乍一看，两人你侬我侬，郎情妾意。 就这氛围哪用得着下药呀。 但顾欣冉总觉得锦娘有点不对，某些神情动作不自然。 吃了一些菜，喝了几口汤，锦娘摇了摇头，虚扶着脑袋，娇声说：“少爷我好晕好热。” “应该是你在集市上冷风吹太久了，我扶你上床躺会。” 扶锦娘上床后，孙公子急不可耐的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粒，就着酒咽了下去。 顾欣冉心中腹诽，还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小八扯了扯顾欣冉，“你怎么想的，救还是闪，接下来看了长针眼。” “再看看，总觉得有点不对。” 孙旭东吃过药后，神情兴奋癫狂，一边脱衣服一边朝床上扑去。 “美人，我来了！” 床上的女人扭着身子嗯嗯呻吟。 小八急了，扯着顾欣冉就要离开，如果让顾爷爷知道他带着欣冉看活春宫，会被打死。 “啊！”尖锐的惨叫阻止了小八的行动。 只见趴在锦娘身上的孙旭东背上插着一把匕首，血润湿了后背，不过可能力度不够，扎的不够深。 孙公子掐着锦娘的脖子，“臭女人子，胆子挺肥，让你见识下老子的厉害！” 锦娘奋力挣扎，拔出匕首再次扎了进去，床边的花瓶也打翻了，发出巨响。 只是可惜她力气太小，反手插刀，难以致命。 她双眼赤红，断断续续地吐着字：“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还我…姐姐…命来…” 想不到也是来报仇的，但方法不对，差点折了自己。 癫狂的孙公子见血后更兴奋，嘴里“啊啊”叫唤，掐得越来越紧。 里面的响动这么大，外面的守门小厮却无动于衷，看来这种场面没少出现。 眼看锦娘开始翻白眼，顾欣冉撒了一把迷药进去。 一瞬间，屋里就没了动静，凌大夫给的迷药就是好。 两人跳进屋里，床上的人没任何动静，顾欣冉先走到门边，将门栓死。 忽然听到两小厮又在窃窃私语： 小厮一：“公子这次动静也太大了点吧。” 小厮二：“明天就要离开了，可不得好好疯狂一把。” 小厮一：“别管，咱守住不让任何人进就行。” 小厮二：“嗯。” 既然动静大是正常的，那就好办了。 顾欣冉一脚把孙旭东踢下床，抖开被子盖住床上的女人。 对孙公子左右开弓，“啪啪啪”一顿巴掌，继而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搜出他的助兴药，二十多粒全倒出来，混着软筋散，塞进他嘴里，用酒灌了下去。 小八没想到顾欣冉这么猛，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冉妹，这样他必死无疑，知府独子死了，麻烦很大，你们有仇？” 顾欣冉红着眼，咬牙切齿的说，“杀父之仇！再说这种人渣死不足惜。等下一走，谁也不知道是我们干的，何怕之有。” 接着简单的讲了一遍顾父的遭遇，没提三皇子，牵扯到皇家还是谨慎点好，并让他暂时别告诉顾家人。 小八走过去补了两脚，“便宜你了，狗东西。” 看到现在猪头般的孙旭东，很快就会成为死猪头，心中的怨气才慢慢消散。 处理完孙旭东，顾欣冉又把整间房搜刮了一遍，找到两千五百两银票，几百两银子，没白折腾。 顾欣冉分了一半给小八，“见者有分。” 小八双手往后背，忙拒绝，“他害死你父亲，这些还不够补偿你们万一。保护好你是我的职责，我有月奉。” “你傻，哪有人嫌钱多的，留着娶媳妇。” 小八还是不收。 顾欣冉想不到小八还是个不爱财的，“你跟着我，咱们有肉一起吃，有钱一起分，是兄弟就该这样” 小八无奈地抽了一张百两的银票，“谢谢冉妹，一张就行，多了用不上。” 顾欣冉看他油盐不进，也没辙，妥协道：“好，以后要用钱找我，当你存我这。” 小八收好银票，看了眼床上的女人，“这女人怎么办？” “她也是个可怜人，好人做到底，把她也捞出去。” 小八点头同意，顾欣冉帮她整理好衣服，又找了件大披风给她裹住，还放了五十两银票在她口袋里。 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希望这姑娘能好好活着。 两人静静的来，三人悄悄的走，挥一挥手，再也不见。 拿上背篓，出了别院。 顾欣冉将锦娘安置在一间离南城门最近的客栈。 留了些米面吃食，还有一张纸条：仇人死，南下活。 等小八和顾欣冉回到他们住的客栈，已到了宵禁时间。 两人都挺累，各自回房。 顾欣冉闪进空间，喝了口灵泉水，恢复体力。 洗漱一番，舒服的躺在空间的床上，想起原主，也算对得起她，如今自己是真的把顾家当自己家了，仇也会尽力报。 但三皇子这种级别的人物，只能徐徐图之，尽人事听天命吧。 听小厮说孙家人明天就得动身去京城，养不教父之过，夜深了再去府衙后宅走一遭。 第37章 洗劫一空 【丑时四更，天寒地冻，小心火烛！】 街上打更锣砰砰响起，顾欣冉醒来，穿上段宅里收的小厮衣物，裹上黑色披风，点些斑点在脸上，再把头脸捂严实。 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走在外面亲娘都认不出，很好。 偷溜出客栈，趁着月光，沿着早前了解的路线，顺利到达府衙后宅。 据顾欣冉下午大致了解，后宅共有四进，通过垂花门与前面的府衙相通，晚上垂花门一关，就是一座独立的宅子。 这种大冷天，又是宵禁时间，路上没人，只在府衙周边看到几个巡逻的衙役，顾欣冉远远的避开。 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八尾随而来！ 府衙后宅的守卫，比别院严了不止一个等级。 顾欣冉掐准时间，找到一个比较偏的地方，甩出飞鹰爪，蹭的一下上了墙头。 这里应该是二进与三进中间的小花园，阴暗寂静，远处连廊上挂着几盏宫灯，发出幽幽的黄光，但照不过来。 顾欣冉蹲在墙头观察片刻，好似没人巡视和看守，她轻轻地收好飞鹰爪，跳下墙头。 “什么人！” 两个彪形大汉从不远处的阴影里窜出来，手持大刀迎面而来。 顾欣冉立马闪进空间！ 拍着怦怦跳的胸口直呼：“好险！好险！大意了。” 顾欣冉镇定下来，透过空间监视着外面的一切。 “喵~喵~”几声猫叫悠悠传来。 顾欣冉心中暗自庆幸，呵呵，天助我也，这样的寒夜还有可爱猫咪，出来打掩护，让姐遇到肯定赏你两条大鱼。 护院将整个小花园和墙根搜寻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异常。 一个护院悻悻地说：“可难道看花眼啦？是猫在思春？” 另一个推了对方一把：“瞎说啥，这大冬天的，思你个头。应该是大小姐的猫在觅食，晚上常常跑出来。” 顾欣冉心道，大小姐人不行，猫不错！ 声音接着传来： “外面这么冷，小偷都冻死了，放心，咱们喝一口暖暖去。” “不好吧，院子里十几辆车厢，装满了家眷们出行的物资，老爷交代要认真看护。” “你真是个死脑筋，府外有衙役巡逻，那些东西偷了也运不走，哪个笨蛋会干，走走走~” 两人朝护院值班房而去。 顾欣冉怕对方使诈，杀个回马枪，不敢出来，又等了半刻钟，还是没有动静，才小心翼翼的出现在花园里。 为了下面搜刮工作顺利进行，顾欣冉往护卫离开得方向寻去。 透过门窗，看到值班房里，两人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顾欣冉心中很是狐疑，知府找的护院，这么不靠谱的吗？不至于呀，自己刚才差点就被逮了。 那自己真是白谨慎了，太高看了他们。 顾欣冉怕他们一会醒了，坏她大事，撒了一点迷药，静悄悄的来到前院。 十几个车厢一字排开，顾欣冉偷偷摸了上去。 第一到第五辆全是精米白面，收！。 后面几辆装着油盐糖、布匹、衣服等生活用品，收！ 顾欣冉想连车厢一起收，但目标太大，万一有人发现院子空空，那就玩不下去了。 怎么没见到金银细软等值钱的东西？ 脑子一转，这些贵重物品应该会随身携带，临走才会搬上车，库房走一趟。 去哪里弄库房钥匙？ 第一次干这事，真是没经验，左思右想，这事得从主母身上入手，去主院看看。 顾欣冉影在暗处，弯身踮脚，悄悄摸过去。 很顺利地来到主院，随便找了一扇没关的窗，翻身进到里面，隐约可见里面有一些食材，可能是个小厨房。 米面粮油菜量少，但种类多，蚊子腿也是肉，晚上应该没人来厨房吧？ 锅碗瓢盆也别放过，想不到这里的碗筷是纯银的，盘子是镶金边的，有权有钱就是了不起； 柜子炉子烤架也不错，干脆全收走！ 顾欣冉觉得自己真是没见过世面，看啥都是好东西。 沿着门廊往下走，有间房传出轻微的呼吸声，透过门缝，几个人睡一起，可能是贴身丫鬟住的耳房，扬了一点迷药，离开。 这种地方没有好东西，丫鬟婆子也是苦命人，放过！ 地方大了就是麻烦，找个主人房都不容易。 顾欣冉朝宫灯最亮的地方移过去，翻窗而入，屋内温暖如春，值班的婆子，歪在外间椅子上睡觉，为了安全，迷药过一遍。 顾欣冉悄然进入内间，轻轻挑开床幔，里面睡着两人，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一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应该是知府夫妻。 女人跟孙紫妍面相相仿，终于找到正主，迷药伺候！ 这房间风雅精致，床幔的挂钩都是黄金打造的鸟型饰品。 顾欣冉搜了一遍，在梳妆台最上面的妆匣里找到了一串钥匙。还有不少妆匣里全是各种首饰。 顾欣冉环顾一圈，整个屋子里全是好东西，舍不得放过。 她心想，养不教父之过，人渣的父母也不是好人，抄光你家，都弥补不了失去父亲的疼。 全收走！ 收掉衣柜后，地上露出了一个暗门，拉开一看，里面只有五平方左右，放了一大一小两个红木匣子，和三个大木箱。 顾欣冉好奇的打开小匣子，一盒银票，全是百两的面额，这一叠少说也有两百张，两万两！ 打开大匣子，全是十两一锭的金子，不下千两！ 另外三个大木箱里全是五十两的银锭，一箱两千两，共六千两！ 发财了，收！ 顾欣冉心里乐开了花，这还没去库房呢，就收获颇丰，后面可期。 这孙知府八成是个贪官，这些钱财就是证据。 不过也没听到人骂他不好，那这些钱哪来的？ 整个房间只剩下夫妻俩和大床，这么奢华的黄花梨木床他们不配睡。 顾欣冉将夫妻俩拖到地上，被子都不给留一条，全收走。 城门口那么多挨冷受冻的难民，正需要。 几经拖拽，孙知府的脖子上露出一个钥匙，睡觉都不离身地带着，肯定是好东西，拿走。 第38章 收获颇丰 屋外中厅、花厅、餐厅，一一扫光。 看着光溜溜的主屋，顾欣冉成就感满满。 一不做二不休，等收完库房，去过书房后，整座后宅，按这个标准走一遍流程。 库房在主院的西边，顾欣冉很快就找到了，奇怪的是这里竟然没人看守！ 拿出钥匙打开库房门，里面的东西真不少，粮油米面在外库房，光精米白面就有上万斤； 内库房里，金子三箱、银子十箱、珍珠玛瑙珠钗首饰三箱、布匹、古董字画、名贵药材不少，百年人参都有五支； 在内库房的旁边还有一间房子，放的全是黄花梨木新家具，这可是好东西，听说大户人家，很早就会为女儿准备嫁妆。 毕竟一张雕花拔步床，就得花费上千个工时，临时备肯定来不及。 顾欣冉粗略的瞟了眼，就被它们的精美震住了。 收走！ 库房清空后，顾欣冉绷紧神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翼翼地朝前院书房摸去。 书房是重地，正常情况下，肯定有人把守，可不能再掉链子。 意料之外！ 没有守卫，一路顺畅地抵达书房，这孙知府难道是个好官？如此大的后宅，仅请了两个护院！ 来都来了，干就好！纠结不是她的性格。 里面好东西很多，密室设计巧妙，机关打开后，还有一道精铁小门，固若金汤，没钥匙别想打开。 呵呵，运气就是如此好，孙知府脖子上的钥匙，刚好派上用场。 顾欣冉小心的打开铁门，站门口仔细观察一遍，里面地方不大，可能是孙知府的小金库。 靠墙堆放着二十几个木箱，占据了空间的一大半，还有两个精美的锦盒，放在唯一的桌子上。 顾欣自言自语，这种密室不会有机关吧？小心无大错，从空间掏出一根长柴火，哈哈，小厨房里收的，朝密室里一顿捣鼓，啥事没有。 她蹑手蹑脚地挪进去，来到桌边，慢慢打开一个锦盒，哇~哇~哇~ 一整盒银票，全是一千两面额，大概有二十多万两！ 欢天喜地、喜笑颜开、心花怒放，这些成语，都不足以形容顾欣冉此刻的兴奋之情，以后她真的可以好好摆烂了！！ 当然前提是先找个安稳的地方。 顾欣冉心中肯定，孙知府是个贪官，一个大贪官！ 抄他家就是为民除害！ 为了心安理得的拿走这些银两，顾欣冉决定逃荒路上，尽量帮帮那些可怜的人。 另一个盒子是一盒书信和账本，放着，暂时没心思看它。 顾欣冉朝那堆木箱走去，打开一看，眼瞎了！ 全是一坨坨不规则的金块，二十几箱呀，没见过世面的她，算不清值多少银子。 孙知府家的积蓄，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顾欣冉的认知，这得剥削多少民脂民膏啊！ 收！桌子都不放过。 书房扫光后，干脆将前院走一遍程序。 接下来，除了后院的下人仆从生活地，整个后宅，柴火都没给他们留一根。 孙旭东的东院、孙紫妍的西院、各房小妾、庶子女的偏院全转了一遍，洗劫一空。 除了主院，最奢华的地方是孙紫妍的西院，得宠的就是不一样。 可是也没逃出顾欣冉的魔爪，安静睡着的孙小姐，美艳如花，但想起她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唉，十分的美，只剩一分了。 还好段云炽没有看上她，不然有点怕他帮孙小姐，报这抄家杀兄之仇。 真想给她脸上画个大乌龟，找回那日她挑衅的场子，算了，看在她房里珠宝首饰多、银子多、家具衣物不错的份上，饶她一次。 花了一个多时辰，孙知府家只剩下穿睡衣的主人和空房子，下人不算。 让他们明天外衣都没得穿，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临走前看到后院的马，好想收几匹，可惜空间进不了活物。 末世时，空间大到一万五千平方米，就能进活物。 顾欣冉默默许愿，空间你听话点自己长大吧！金大腿可遇不可求。 顾欣冉累并快乐着，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平安回到客栈房间。 栓好房门，急忙闪进空间。 边查看今天的收获，边歌唱：咱老百姓呀，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咦！空间又大了一百多平方！ 难道空间这么好，要实现她的愿望？ 这是不可能的，应该是那六瓶聚灵水，送到了萧明湛手里。 金大腿也不知在哪里，有钱有颜，还能壮大空间，想想都心情愉悦。 今天收的东西多，空间不够，就扩大了，真是贴心！ 药材地里那堆家具衣物，堆得超过了十米高，还好不限制高度，不然就这点空间，早放不下了。 顾欣冉意念一动，将衣物被子、摆件、工具、家具等全分类堆好。 灵泉周围的粮食袋也越叠越高。 金银珠宝也叠在一起。 还好这里也多了十几平，有了品鉴珍宝的地方。。 金子、银票、首饰、古董字画一箱箱全打开，排好队，慢慢欣赏，顾欣冉乐得合不拢嘴。 要说干啥来钱快，还得是打劫贪官，想办法救济一下难民，当回侠女，劫富济贫。 今晚是真累，顾欣冉吃了一大碗肉丝面，两个鸡腿才填饱肚子。 简单洗漱卸妆后，她躺在空间的床上，欣赏漂亮首饰，这个试试，那个摸摸，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都在数钱。 “啪啪啪”粗鲁的敲门声，打断了顾欣冉的美梦。 穿戴好衣帽，闪出空间，将床上被子弄乱，顾母准备的行李放到床边。 顾欣冉打着哈欠拉开房门，一肚子的起床气。 “催啥催，扰人美梦就是谋财害命！小八哥你要没急事，看我不打爆你……” 门口站的是两个带刀捕快，顾欣冉赶紧切换语气，点头哈腰，“官爷好！有什么能为您效劳？” 衙役没好气的开口：“出来，搜查！” 一人守顾欣冉，一人搜，客房就这么点大，一目了然。 顾欣冉偷塞了一两碎银，想打听点情况，“官爷，出什么大事啦！一大早就劳烦您出公差。” 捕快收了银子，表情温和不少，“别提了，孙公子被害，孙知府失窃，封城大搜查，没事别出门。” 得到孙旭东的确切死讯，顾欣冉心情不错，不知现场是怎样的盛况？ 第39章 倒霉的孙知府 没多久就搜完了，嫌疑排除，衙役接着搜下一间。 小八从隔壁走过来，有点担心地问：“怎样，没吓到吧？” 顾欣冉眉毛一挑，提了提声音回道：“没做亏心事，怕啥？昨晚睡得真舒服！” 小八暗想，欣冉这波澜不惊的样子，比他还淡定，难怪主子说她不是一般人。 小八附和地点点头，“嗯，是睡得不错。” 顾欣冉昨晚睡得迟，如今又早早的被吵醒，呵欠不断。 起都起了，干脆吃饱再补觉。 “小八哥，既然不宜出门，玩不好，咱们去吃好，走，点菜去！” 两人下了楼。 顾欣冉总觉得空间里的银子在跳，穷人乍富，很想暴力消费，可惜今天没有机会。 早餐一定要挑最贵的上，体验一把土豪生活。 楼下大堂，热闹得像菜市场，大家正在激烈的谈论。 两人找了张离人群近的桌子，叫了一堆好菜，竖着耳朵听大家七嘴八舌的对话。 隔壁桌四个大汉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口沫横飞。 大汉甲翘着二郎腿，吃着花生米，“天刚亮，我去城西送肉，被一个尖叫的美人扑了个满怀。” 大汉乙露出艳羡的目光，打断道，“讲重点！不精彩酒钱我可不付。” 大汉甲咽下花生米，饮了一口酒，“急个屁呀，这不是重点吗？美人花容失色，嘴里不停大喊，‘孙公子死了！孙公子死了！’。 然后，我看到前面的院子围满了人，应该就是事发地。 美人一推，我朝全是人的宅子奔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挤进里面，那惨样哟，啧啧啧……” 大汉丙给甲添了一杯酒，“往下讲！到底有多惨？” 大汉甲满意地端起酒杯，“只见那孙公子身体扭曲、七窍流血、表情狰狞，这些都不是重点……” 大汉乙瞪了甲一眼，“酒钱我付，继续！” 大汉甲心满意足，一个故事换顿酒不亏，“重点是~~~人都凉了，第三条腿还如出鞘的利剑，笔直不倒，一柱擎天！” 几人目瞪口呆！惊立当场，集体静默片刻。 大汉丁打破沉默，一脸不信，“孙公子可是我们澄州府的大才子，怎可能死成这样！” 大汉甲横了他一眼，“你啥都不知道少叨叨，那座宅子是孙公子的别院，里面全是美人，不然我也不会被吓破胆的美人扑个满怀。” 其他三人都张大了嘴，“想不到呀，想不到，是这样的孙公子。” 大汉甲抿了一口酒，“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大汉丁还是不信，“衙门满城搜查，应该是被人害的吧。” 大汉甲不容别人质疑，“搜城是因为孙知府家被盗。你是不知道他们玩得多花，周围不少人家，晚上常听到奇怪的叫声。” 其他人不说话了，太震惊，翩翩公子形象破碎。 另一桌，如顾欣冉一般听故事的客人来了一句：“据说，捕快在缉拿一位叫锦娘的女子，孙公子死时跟她在一间房，但如今不见了。” 大汉甲不满故事朝谋杀方向转，一脸不忿：“办事时，正主这样死了，是我，我也跑。” 顾欣冉听得兴致勃勃，这比啥好菜都下饭，必须多来个馒头。 带色彩的丑闻让人津津乐道，传播也快。 不知那个锦娘怎样了，希望能走脱。 另一桌客人谈的是孙知府的事： 【一大早府衙后宅鬼哭狼嚎，听出来采买的下人说，整个宅子只剩空壳，主子们衣服都没得穿！】 【不可能！这么多东西怎么运得出府？护卫和巡逻的衙役又不是吃白饭的！】 【府里的主子们，为抢件棉衣都打起来了，孙知府也没衣服穿，找衙役借的！】 【啥高人这么厉害，能无声无息偷空一座大宅？孙知府该不是坏事干多了，神仙责罚吧？】 【孙知府真倒霉，儿死家被抄！】 …… 厉害人物顾欣冉，听着这些心情美滋滋，吃得更欢喜了。 小八放下筷子，狐疑的地开口：“几个时辰不声不响搬空一座府邸，是人能做到的吗？我至今没见过这样能耐的人，甚至闻所未闻！” 顾欣冉心里得意，本姑娘就能，可惜你没有火眼金睛。 空间不能暴露，只能淡定开口：“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小八挪近顾欣冉，在她耳边悄声说：“昨晚我也去了府衙后宅，守卫护院全是我放倒的。” “啥！” 顾欣冉震惊！ 空间暴露啦？ 小八看到顾欣冉愣住不动，以为在生气，责怪自己不该尾随她。 至今他都没怀疑孙家是她搬空的，因为她出来的时候两手空空。 “我不是故意跟踪，只是怕你深夜外出，遭遇危险。你在府里，有发现特别的人和事吗？” 顾欣冉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小八没发现。 这些事是能在这大厅里说的吗？ 顾欣冉食指竖在唇边，用眼神示意小八暂停讨论。 快速吃完早餐，扯着小八上楼，“咱们回房间说。” 关好房门，顾欣冉回答道：“没遇到特别的人和事，你呢？” 又忐忑地看了一眼小八，试探着开口：“你处理完那些人怎么没来找我？” 小八埋怨的看了一眼顾欣冉，“府衙的护卫功夫很好，砸晕后不久就能醒，我干脆将他们集中在马厩那边看管，醒了就补一下。” 顾欣冉这下彻底放下心来，秘密保住。 想起墙头的猫叫声，感激的问道：“我跳墙被发现时，猫叫声你弄的？” “是的，你也太胆大包天了。我本想跟你一起进府，但你动作太快，还打草惊蛇，没办法，干脆帮你把障碍扫除干净。” 顾欣冉不得不承认，小八是真厉害，悄无声息干大事。 没有小八的辅助，昨晚肯定会困难重重。 “小八哥你太牛了，我捞了些好东西，一会分你点。” 小八呵呵笑，“不用不用，太客气，你要真想给的话，给我一坛酒，那个好。” 顾欣冉大气的答应送她两坛。 无所事事的两人聊完，在各自房间补眠。 心大的顾欣冉一觉睡到天黑，澄州府人仰马翻折腾了一天。 孙知府失魂落魄，眼神空洞的瘫坐在椅子上，一天了还在发抖，不是因为儿死家被抄。 为了啥？ 第40章 龙章凤姿萧明湛 孙知府这一天受的打击和遭的罪，比他前半生的总和还要多。 唯一的儿子离奇不光彩地死了，几十年的积蓄无影无踪； 更严重的是五万两黄金不翼而飞，那可是半年来，金矿的全部产值； 最严重的是他私下保存的书信账本被盗，里面全是外甥三王子的大秘密，这捅出去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孙知府在心里骂了千万遍，可恶的贼人！还是想不通对方是怎么搬空家里的。 他将后宅挖地三尺，也没寻到地道。 府衙周边巡夜的衙役，一个可疑的人都没发现，搜了一天一无所获，真是天要忘他！ 完了！一切都完了！ 很快，三皇子就会派人过来接收黄金，黄金被盗的事瞒不住，看在是舅舅的份上，应该不会把他怎样。 但私留证据的事，决不能外传！ 不然，不等上面惩罚，三皇子第一个就得灭了他。 迟早会事发，咋办？还能补救吗？ 只能另做打算，家里能保一个是一个。 孙知府犹豫着是否跟夫人和离，让她带着妍儿去岳家，也算一条生路。 孙夫人压根想不到，很快会被离弃。 她凝视着棺材里的独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心痛难耐，孙旭东是她的命根子，一直是她的骄傲。 如今阴阳两隔，孙子女都没给她留一个，一点念想都没有，真想随他而去…… 肉疼自己的保命钱，衣柜下的那几万两，是她半辈子存下的体己，就这样没了！ 更惨的是整个家都被偷了，如今想买一副体面的棺材，给儿子下葬都买不起。 同时怨恨老爷无情，人手全派去找他丢失的宝贝，害儿子的锦娘，到现在还逍遥法外，抓到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 她才不信儿子死于助性药过量，就是别人害的！ 恨儿媳妇的无情，就因儿子死得不雅，撒手就回了娘家，无情无义，不是个东西！ 最后，心力交瘁的孙夫人悲伤过度，晕了过去，丫鬟们扶她回床上休息。她这样了，最亲的夫君和女儿都没来陪她。 房间再也没了往日的精致奢华，东西都是从别院或庄子上，临时搬回来的。 孙紫妍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看到现如今房内一屋子的廉价东西，气不过，一顿乱砸。 想到漂亮衣服、首饰、银子、嫁妆都没了，痛不欲生。 大哥的不光彩去世难堪，爹娘忽略不爽。 这澄州府真待不下去了，必须回京城找姑妈和表哥。 她不知道还有更大的打击等着她。 孙知府最最担心的那盒致命书信，正静静的躺在顾欣冉的空间，不知啥时候才能被临幸。 饿醒的顾欣冉，打开房门去觅食。 小八兴奋的凑过来，“我主子明天来澄州府！” “真的？他有空不去找段云炽一起寻药，跑这灾荒地干啥？” 小八一脸得意，就不告诉你，“明天你自会知道。” 知道金大腿要来，好心情抑制不住，顾欣冉笑容满脸。 “还玩神秘呀，走，我们吃大餐去，上澄州府最贵的酒楼，庆祝你们主仆即将重逢。” 小八有点接不住她的热情，摸摸脑袋，这也要庆祝的吗？ 犹豫片刻，遗憾的开口：“下午，我出去转了一圈，到处乱糟糟的，扫兴得很，别出门了，不安全。” 有钱没地儿花呀！特殊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顾欣冉是听劝的。 “行，那去大堂随便吃点。” 两人再次下楼，吃饭的人不少，因为关了城门，好多今天要走的客人无奈滞留。 晚餐的热门话题还是孙家失窃，和孙公子不光彩的死法。 只是传得更玄乎。 天罚！ 说孙知府教子无方，贪赃枉法，上天看不下去，降下天罚。 整个府邸悄无声息的搬空，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事。 看来孙知府不得民心。 如今，城里的老百姓缺水少粮，物价飞涨，到处是乞丐流民，民愤太大，有了发泄的途径，还不得放肆丑化。 就着八卦吃完饭，回房后，想起顾家人，也不知道他们今天路上是否平安，希望明天能顺利见到他们。 这些天太忙，空间的活没好好干，现在闲来无事，灵芝药酒泡上，成熟的小麦收好，种种蔬菜，赏赏宝贝，甜甜的睡去。 顾欣冉是被房外的喧哗声吵醒的。 撑开窗户往外看，天已大亮。 街上迎来一队气势逼人的人马，四个带刀侍卫骑马开路，中间是一辆双马豪车，车夫不认识，但左右护卫的两个是熟人，齐大和齐二，后面还有四个骑马侍卫殿后。 街道两边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顾欣冉暗道，萧明湛，派头够足，衬你刚好！ 此时，孙知府带着大小官员迎过去，乌压压跪了一大片。 “臣等恭迎齐王殿下！” 围观的百姓也赶忙跪下。 车厢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着华袍，头戴玉冠，俊美无双的公子呈现在大家面前。 接着不怒而威的声音传出：“起，不用多礼。” 顾欣冉往外探着半个身子，张大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贵公子。 萧明湛真是贵不可言呀！居然是威名远扬的六皇子齐王。 传闻中这位皇子生得俊美无双，武功盖世，但冷酷无情，性情暴虐，不近女色。 顾欣冉这种山村农女都听过他的传闻，可见是真的名扬天下。 百闻不如一见，传言不可信，在顾欣冉的心里，他可是个彬彬有礼，平易近人，温柔亲切的病美人。 萧明湛好似察觉到了不一样的视线，微侧头，余光扫了顾欣冉一眼，又坐回了车厢，浩浩荡荡的队伍朝府衙而去。 顾欣冉关上窗，换上得体的衣裳，走出房间，刚好看到小八准备敲门。 顾欣冉结结实实的地瞪了他一眼：“进来，咱聊聊。” 小八跟着顾欣冉，脚步轻盈的进了房间，并关上门，双眼含笑。 “看到我家主子了吗？齐王是不是器宇轩昂，贵气逼人？” 顾欣冉看小八那得意劲，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好侍卫。 “看到了，真正的凤子龙孙，好气派，想不到我一个村姑，有幸结识皇子。” 小八呵呵笑了两声，“主子说你是他的贵人，是他有幸结识顾姑娘。刚才主子那边传信来，中午雪园小聚。” 第41章 金大腿是纯金的 马上就要见到金大腿，空间嗖嗖成长的机会就在眼前。 想拥有空间小院的念头，在顾欣冉的心中蔓延成了一片草原，终于有机会实现了！ 她内心满是期待，期待小聚！ 对小八隐瞒萧明湛身份的那丝不忿，烟消云散。 殷勤拉开椅子请小八坐下，喜笑颜开地张嘴：“雪园是什么地方？” 小八看着进门前还瞪她的顾欣冉，心道变脸可真快，主子魅力无穷呀！ “那是先皇后在澄州府的别院，现在是主子的产业。” 顾欣冉更开心了，看来有机会开开眼界，“哦，那是皇家别苑？” 小八乜了她一眼，“不是，是主子母后的嫁妆，比皇家别苑还精致漂亮。” 顾欣冉好奇心勾了起来，嘴里吃着桂花糕，将碟子往小八跟前推，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真的吗？看来先皇后超有钱！” 小八拿起一块糕点，一脸自豪，“先皇后是赵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建州赵氏乃百年世家，富可敌国！ 亡故后，几乎所有财产都留给了我们主子，齐王可是全岚国最有钱的人。” 顾欣冉愣住了，嘴里的桂花糕都停止了吞咽，原来金大腿是纯金的呀！ 萧明湛命也太好了吧！嫡出皇子，富可敌国，有权有钱有颜，羡煞旁人! 顾欣冉不禁感叹出声：“你家主子真是人生赢家！” 不对呀，先皇后可不止一个孩子，顾欣冉又疑惑的问：“先皇后不是有三个儿女吗？怎么财产全给了萧大哥。” 小八娓娓道来：“长公主萧明玥现年三十，长期跟驸马在外游玩，不喜俗事； 二皇子萧明嘉是太子，现年二十八，入主东宫，没精力管这些产业； 只有主子长期身体不好，不用上朝，就一闲散王爷，接手最合适。” 顾欣冉心想，一接手就闲不下来了。 缓缓道：“难怪你家主子那么忙，养病都不得闲。” 小八叹了一口气，一脸遗憾，“我家主子十二岁前顺风顺水，目标是当个荡平外敌的大将军，可惜那年的中秋晚宴，不慎误中了蛊毒，代兄受罪。不然哪有皇子会去经商！” 这个时代，士农工商，地位最低的就是商人，在别人眼里这是无奈之举，可顾欣冉就觉得钱财亲切，没钱万万不能。 经商的萧明湛在她眼里闪闪发光！ 不过也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他中蛊。 顾欣冉换了块核桃酥，吃瓜细胞活跃起来，皇家的瓜不是谁都有机会听，星星眼看着小八，等着他继续下文。 “谁下的蛊？怎么回事？” 小八耷拉着肩膀，眼神躲闪，郁闷的嘟囔：“我好像说多了，这是皇室秘闻，不能外传。” 谁能理解，胃口吊得高高的，却不给你解馋…… 顾欣冉一脸扫兴，无奈地继续啃桃酥。 “行，不为难你。不过小八哥，你主子身份变了，你也重新介绍下自己吧。” 小八放下点心，挺直身体，正好衣冠，神情严肃，“我乃齐王府暗卫队，排行第八的齐八，今年十七岁。” 顾欣冉看小八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一定很满意自己是暗卫，并引以为傲。 “成为暗卫很不容易吧？” 小八洋洋得意，“很难，竞争非常激烈，我是目前暗卫队里年龄最小的一个。” 顾欣冉点头，竖起大拇指，给小八投去赞赏的目光。 但有些好奇，“暗卫，暗卫，顾名思义是不出现在人前的侍卫，你怎么一直在外。” “我们是按需行事，大多不现身，目前十大暗卫，出现在人前的只有三个，齐大齐二和我，齐大是队长。” 顾欣冉了解得差不多了，于是起身准备出门，“小八真优秀，今天城里混乱吗？先去吃早餐。” 小八告知，搜查人员已撤，秩序不错。 两人来到澄州府最有名气的百味斋，古色古香，风雅精致，院内还设有小桥流水。 跟翔源楼的富丽堂皇比，这里更适合文人墨客，品行高雅的人小聚。 果然，名不虚传，早点都花样百出，只是因为旱情严峻，限量供应，没预约许多吃不上。 顾欣冉心中遗憾，将能点的全上了一遍。 水晶虾饺、肉蛋肠粉、碧玉羹等都是南边的美食，想不到也能做得这么地道。 对于本是南方人的顾欣冉来说，真是太合口味了，吃得头都抬不起来。 抽空招呼，“小八哥，多吃点，太美味了！咱们在客栈吃的全是猪食。” 小八包着满嘴食物不停点头。 顾欣冉自己做的食物，也好吃，但那是用了灵泉水外挂。 桌上十几道点心菜肴一扫光，还意犹未尽。 顾欣冉疑惑的问，“这店是南方人开的吧，这菜味地道。” 小八一脸你傻的眼神盯着顾欣冉，“这里以南方菜系为主，精致淡雅，小桥流水、烟雨江南风。” “你也没说呀，我哪知道。” “哦，我没说这也是主子的产业吗？总店在建州，那是江南鱼米之乡。” 顾欣冉摸摸吃撑的肚子，内心咂舌，“你主子厉害，光这店就能日进斗金。” 小八点头肯定。 吃饱喝足，喊来小二结账。 随小二进来的是个熟人，还在门口就开始热情的招呼。 “冉丫头，不错，挺会吃呀。医书看的怎样啦？” 顾欣冉看到凌大夫，嘴不自觉就裂开了，“凌爷爷，见到您真好！用餐了吗？这里食物很美味。书我有认真学习，您放心。” “吃了，是还不错，但没你的酒好！” 顾欣冉暗忖，当然不一样，欣冉出品，必属精品。 兼顾了口感和功效，凡俗酒水不能相提并论，但这里的美食是不同的风味。 顾欣冉一脸骄傲，“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泡制的！” 坐下后，两人互相打量了一番，凌大夫真是喜欢这个女孩，快两月没见，长高长开了，是个小美人，忍不住开口： “冉丫头，一段时间不见，高了，漂亮了，看来过得不错。” 顾欣冉见凌大夫有些疲惫 ，人也略显消瘦，看来路上辛苦了，有一丝心疼。 “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力争成为大美人。您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劳累。” 看到小二还等在旁边，示意凌大夫稍等。 顾欣冉刚掏出银子，凌大夫朝他摆摆手，“一起记账上，这是贵客，咋不懂事呢，下去。” 小二低头退下。 顾欣冉看凌大夫，像在自己家里的架势，有地盘就是好。 虽然顾欣冉的银子多到花不完，但财迷属性难改，省银子是好事，两眼放光地道谢。 凌大夫看她为了二十两高兴的便宜样子，忍不住摇头，“你有资格在这免费吃喝，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啥？” 第42章 赵氏族徽 凌大夫见她一脸惊然，也不卖关子了，“明湛给你的玉佩，还在吧？” 顾欣冉两眼亮晶晶，看着凌大夫，乖巧地点头。 凌大夫看她那一脸好奇的可爱神情，露出了微笑，继续为她解惑。 “那是赵氏族徽，所有赵氏产业，每月一千两以内的消费，全能免单，钱庄也能随意支取一千两。” 顾欣冉大惊，这样的东西是能随便送人的吗？这就是送钱呀！ 萧明湛，壕……真壕……壕无人性…… 顾欣冉从袖袋（空间）掏出四叶草玉佩，小心的轻抚，真是个宝贝。 忍不住放到唇边，狠狠亲了一口！ 笑着开口：“这么厉害！萧大哥当时也没说呀。” 凌大夫就爱看她那爱财又不做作的样子，呵呵笑出声。 “当时你呆在小山村，用不上，就没细说，这个族徽，赵氏血亲才有，你这块是唯一的例外。” 想不到萧明湛，如此大气！ 顾欣冉觉得受之有愧，看来要多送些灵泉水给他，她也就这个拿得出手。 顾欣冉慎重地收起徽章。 对自己说，这东西如此贵重，得好好珍藏。没钱的时候，可以到处打秋风。呵呵，备用而已，希望永远用不上。 想起萧明湛的身份，有点担忧，以后见面不会要跪拜吧？这个很难适应，唉，他怎么是个皇子呢。 情不自禁的收敛了笑容，“凌爷爷，这个徽章我会好好保管，不会乱用！请问以后见着萧大哥要行大礼吗？不喜欢下跪，怎么办？” 凌大夫看她难得孩子气，“人是故人，相处照旧，走吧，我带你们去雪园。” 顾欣冉来了兴趣，“听小八说那是个好地方。” “是不错。”凌大夫说完，起身领头往外走。 两刻钟后，他们从偏门悄悄进入。 跟皇子过往密切是把双刃剑，能低调尽量低调，更何况是萧明湛这种，常被追杀的倒霉蛋。 雪园位置比较偏，闹中取静，粉墙黛瓦、亭台轩榭、曲径通幽，能与末世前的苏州园林媲美。 可惜干旱，绕园的蜿蜒小溪，池塘已经干枯，树木凋零，但也多了一份凄美。 要是来场雪，银装素裹下，这里肯定美如仙境。 在凌大夫的带领下走进中堂，端庄大气，温暖如春。 一抹熟悉的人影，身着淡黄色锦袍，端坐于主位，品茗看书，周身气度贵不可言。 顾欣冉定定地看着，好好洗洗眼睛，将这些天见的种种苦难全冲走。 片刻后满足地开口：“萧大哥，好久不见！你今天在大街上真威风！哦，我是不是得跪下见礼？” 分开快两月，萧明湛发现这丫头出落得更好了。 个头见长，脸蛋白里透红，眼如秋水，娇唇粉嫩，已是小美人一个。 见她没因身份变化，而跟他生疏，深感欣慰。 她还如往昔一般落落大方，没有胆怯害怕，也没有阿谀奉承，跟过往见过的姑娘截然不同。 萧明湛眸底透出一丝宠溺，看她那么淡定，忍不住打趣。 “欣冉，别光说不练，见个礼我瞧瞧。” 一开口，还是熟悉的语音语调，心中那点面对身份突变的隔阂，瞬间消散。 顾欣冉明白他在捉弄人，很配合的表演。 嫣然一笑，扭腰俯下身行半礼，嗲嗲开口：“民女顾欣冉拜见威武霸气的齐王殿下，愿殿下福禄安康，长命百岁！” 萧明湛和凌大夫都被她的搞怪逗得忍俊不禁。 小厮们端来了热气扑鼻的香茗，精致可口的点心。 萧明湛目光柔和，轻笑发声：“欣冉，我们是自己人，不拘俗礼，跟以前一样。” 这样平和，亲切的齐王，京城人看了只怕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顾欣冉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那就好，虚礼多了人心就远了，那我还是做自己。” 顾欣冉舒适地斜靠在黄花梨木椅上，闻着茶香，吃着造型逼真的百花酥，心中暗赞，这才是生活的正确打开模式。 萧明湛看着一脸享受的顾欣冉，嘴角情不自禁的往上挑。 “好吃吗？” 顾欣冉咽下点心，又饮了一口茶，心满意足，“好吃，日子就该这样过！” 说完盯着萧明湛的脸看，又给他全身扫描了一圈，有点不满意。 明明离开大青山时气色挺好，身上还长了点肉，怎么现在又脸色苍白，一脸病容。 “萧大哥，你怎么状态不佳？虽然这样也很俊美，但健健康康才更有男子气概，你要保重身体。” 凌大夫一脸不满，阴阳怪气的插话：“冉丫头，你是不知道呀，有些人身体好一点就嘚瑟，不遵医嘱，动刀动枪，这不又受伤了，还好你给的止血散好使，我这大夫当得真不容易。” 萧明湛想起这一路的腥风血雨，脸色微沉，倍感厌倦。 “欣冉，得到的多，付出的更多，我情愿是个庶人。” 顾欣冉不愿大家沉浸在不好的情绪里，走到萧明湛跟前，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转身对凌大夫说：“您别生气，看，我刚拍了他两下给您出气。” 接着，笑嘻嘻的从袖袋（空间）里，掏出四瓶聚灵水递给萧明湛，“我最近得了一些好东西，聚灵水有多，这几瓶给你补身体，不要钱！” 萧明湛好心情的接过，财迷欣冉能免费送他，如此珍贵的东西，说明他是与众不同的。 “四千两，不心疼？” “萧大哥，听说你给我的那个玉佩用途很广，后悔送我了吗？” 萧明湛笑笑摇头，这丫头还挺会堵人。 顾欣冉走回自己座位，很自然地问起：“萧大哥，你来澄州府有何贵干？” “传旨，督促南迁。” 顾欣冉没想到传旨的人会是萧明湛，眼前浮现出路上衣衫褴褛，艰苦跋涉的难民，自己也流离失所，被迫南下。 悲从心来，轻声开口：“你说西部三个州的人，没吃没喝，天寒地冻，顺利抵达南边的人能有多少？ 朝廷不能想点别的办法？多给点帮助，老百姓太苦了！ 再说，南疆能接纳几百万难民吗？” 第43章 罪证 萧明湛想不到，一个小小农女都有忧国忧民的情怀，他父皇和满朝臣子却只图自己享乐。 一声苦笑，“父皇年岁渐大，身体不行，只想着炼丹续命，天下苍生弃之脑后。” 顾欣冉眼前的糕点，瞬间不香了，这样的皇帝早死早好，不过嗑药的人不长命，希望太子是个好的。 “你大哥也不管管，还有那些大臣。” 萧明湛一声长叹，“我哥这太子当得战战兢兢，父皇防他篡位，皇兄们觊觎他的位置，遇事只能尽力斡旋。 我能来宣旨，是大哥安排的，让我开仓放粮，调运手中粮食，尽量帮帮百姓。 镇南王世子是我哥的岳家，大哥安排他们尽力筹粮，等灾民入境。 他只能做到这里了。” 凌大夫摇摇头，一脸愤怒：“朝堂佞臣当道，尤其三皇子一派，正事不干，天天想着扳倒太子，自己上位。 南迁这事就是他们怂恿的，想把灾民全赶去南疆，扰乱云州，给国舅爷制造麻烦。 连累明湛没一天好日子过，那三皇子太不是东西，派人一路追杀，想断掉太子的经济支柱。 蛊毒只怕也是他们搞得鬼。” 顾欣冉脑子有点懵，这信息量也太大了一点，这些事，一个小村姑知道合适吗？ 凌大夫看来是憋狠了，发泄发泄也好。 抓重点：三皇子，共同的仇人！ “三皇子是不是叫萧明煊？孙知府的外甥。” 萧明湛凌大夫齐齐点头。 顾欣冉心中暗想，绝对不能让三皇子派得势，这种滥杀无辜的人，不可能让百姓过上好生活。 他要是上位，报仇就没了希望，还得夹紧尾巴过日子，太憋屈受不了。 顾欣冉端起茶杯灌了一口，压压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的开口： “我与他有杀父之仇！” 顾欣冉将详情讲述了一遍，包括前天干的大事，去掉搬空孙家。 凌大夫一脸怒气，“难怪小八说，你提前来府城报仇，他们那一派人，都不是东西，干得好！” 萧明湛万万没想到，顾欣冉爹的死还牵扯上了三皇子。 了解到她在府城做的事，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十几岁的女孩有勇有谋，该出手时就出手，厉害！ 但三皇子太强大了，得好好劝劝。 “欣冉，你现在还太弱小，孙旭东你能对付，三皇子不许碰。我正在查一些证据，也许能扳倒他。” 顾欣冉眼睛一亮，“什么证据，我能帮上忙吗？” 萧明湛想了想，缓缓开口：“证据在孙家，但已失窃。你夜探后宅时，有见到可疑人吗？” 顾欣冉之前只顾金银，孙知府那里，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难道是密室里的那盒书信？ “你要找的是什么？他那也就金银多点。” 萧明湛看了看顾欣冉，看来这丫头收获不少，不会证据刚好落她手里吧？心中有一丝狐疑。 “密探说，孙知府存有跟三皇子往来的书信，是他们造反的证据。” 顾欣冉心神一荡，我这是撞大运了吗？报仇的希望就在眼前！ “萧大哥，我还真在孙家书房的密室里，拿到了一盒信，不过，还没看过，不一定就是你们要的东西。” “真的？” 萧明湛和凌大夫不约而同的询问。 明湛想不到事情这么巧，欣冉是怎么进到密室的？难道孙知府家的东西全是她抄走的？ 这太不可思议了……不过她身上应该有秘密，那逆天的聚灵水就是一个谜。 顾欣冉知道这是大事，书信在她手中无用，还是个烫手山芋，给萧明湛才能发挥功效。 “我去取，等我半个时辰。” 萧明湛不放心，准备让暗卫们护她前去。 顾欣冉忙拒绝，“不用，你的人露面更危险。也许孙知府怀疑你偷盗，正默默监视呢。” “那让小八陪你，没人知道他是我的人。” “算了，让他跟兄弟们好好聚聚，我一会就回。” 别人跟着，她还怎么无中生有？好意只能心领。 顾欣冉一出雪园，快速往没人的拐角冲，四下打量无人，闪进空间。 刚进空间，就发现外面有几人快速掠过，瞟到一眼，一身黑，跟齐大的服装差不多。 看来萧明湛不放心，派人在后面保护。 顾欣冉心中腹诽，怎么就不听话呢，白费功夫，浪费人力。 环顾一圈，空间怎么大了一百多平！ 一瓶灵泉水正常增大二十平，只给了萧明湛四瓶，怎么大了一百八十平左右？ 呵呵，空间小院马上就能到手了。 会见的过程捋一遍，唯一例外的是动手拍了他两下，难道身体接触也是加分项？ 内心雀跃，有机会再试验一番！ 顾欣冉找到孙知府密室里的信件盒子，数了一下有八封，还有一个账本。 随便打开一封，是关于虹县金矿的事，三皇子竟然指挥孙知府私采金矿，啧啧，胆子挺肥，难怪密室里都是金块。 有三封都是关于金矿的事。 还有一些锦州的事，想不到锦州也是三皇子的天下，那里有他们的铁矿和武器库。 账本上记载着金矿的产量，已运走的金子数量；铁矿的开采情况和武器数量。 真牛，这是奔着造反去的呀，如果真有皇子造反，必起兵祸，那日子就真过不下去了。 出了澄州府城，南下的下一站就是虹县，金矿所在地。 南下去云州南疆，穿锦州而过是最快的，绕道得多一千多里，那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的逃荒路，都得在三皇子的地盘艰难求生，这是什么不死不休的缘分。 往后会越来越难，唉，躺平无望，那就荡平！ 顾欣冉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靠自己荡不平。 金大腿，你要加油！ 希望这些证据交上去能快速拔除三皇子。 还剩点时间，别浪费。 顾欣冉把空间里的虎骨酒分装好，准备送一些给萧明湛和凌大夫。 止血散也装了一大包。 这一折腾，超过了半个时辰。 顾欣冉观察了一下外面，没人，背着个大背篓出了空间。 刚过拐角，就看到小八在着急的东张西望。 第44章 灵泉小院闪亮登场 看到她过来松了一口气，略显委屈地说：“你出门也不带我，出事了怎么办？ 齐三四五，三位大哥尾随保护，都跟丢了，吓得大家以为你出了意外。” 接着一脸着急，扯着顾欣冉朝偏门跑：“快，灭火去，主子正在大发雷霆！去晚了，三四五哥，就惨了。” 还没进中厅，就听到萧明湛冰冷的斥责声，“一个姑娘都保护不了，要你们何用，每人自领二十鞭。” 第一次听到萧明湛发怒的声音，顾欣冉竟然觉得好听，非常威严有气势。 小八看她停住脚步，以为吓到了，忙安慰：“没事的，只要你出现，主子就会气消，走，进去救人。” 顾欣冉犯花痴的劲过了，还是很靠谱的。 忙进门求情，看到三位低头半跪，大气都不敢喘的黑衣人，良心有一丝丝疼。 “萧大哥息怒，这得怪我，我以为他们是坏人，故意躲起来了。” 萧明湛和凌大夫看到顾欣冉安全回来，终于放下心来。 萧明湛的冰块脸开始融化，令人窒息的气压缓缓下降，屋内气温慢慢回升。 他朝地上三只扬了一下手，“免罚，退下。” 如释重负的三人，急速站起，朝顾欣冉抱拳致谢，退出中堂。 顾欣冉谨慎地全屋扫视了一遍，只有他们三人，没有安全隐患，才卸下背篓，从里面小心的取出木匣子，郑重的递给萧明湛。 能不能报仇就靠它了。 当萧明湛接过木匣子时，顾欣冉只觉脑袋“嗡”的一响，有一瞬间的空白，第一感觉就是空间出了变故。 用意念内视一番。 扩大了一千平方米！ 顾欣冉忍住尖叫的冲动，使劲想不幸的事，来抑制内心的兴奋，压住嘴角的笑容。 看来这些信件有大用处，她万万没想到，搬空孙家能获得如此大的好处。 灵泉空间接近两千平了！ 灵泉小院闪亮登场，是一座两百平左右，古色古香的四合院。 现在不是探查的时候，让人发现她一直发呆就不好了。 顾欣冉恋恋不舍地收回意念，还好萧大哥和凌爷爷沉浸在书信里，没留意她。 他们两人将信件过了一遍，脸上浮现出笑容。 “太好了！这次一定要按死这些臭虫。”凌大夫心里恨毒了三皇子系的人，如今，总算翻身有望了。 萧明湛难得露出发自内心，明晃晃的大笑脸，“欣冉，你这次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励。” 顾欣冉被萧明湛的笑迷了眼，吸了心神，忽略了他的问话，“想摸一下，太好看了！” 不自觉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还伸出咸猪手往他脸上招呼。 萧明湛脑子暂停运行，真是个无法无天的主！ 凌大夫非常担心，顾欣冉的爪子能否留到明天。 齐王的长相和身份得天独厚，京城投怀送抱的美女数不胜数。 甚至有个大臣家的女儿，偷溜进萧明湛的寝殿，结果被赐予一箭穿心。 大臣找上门来，一句她入寝殿刺杀，没祸及全家，是看他家世代忠良的份上，大臣夹着尾巴走了，自认倒霉。 此后他恶名远扬！ 当顾欣冉的手指触碰上温热的皮肤，才恍然醒悟，赶紧缩回手。 她这是在干什么？ 吃人豆腐？ 她不是女流氓！ 顾欣冉豁出去了，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呵呵，萧大哥，你的笑容太好看，引人犯罪，我是纯欣赏，你别误会，我还是个孩子。” 萧明湛表面风轻云淡，其实大脑混乱、心跳加速、耳垂红得滴血。 这是被一小姑娘调戏了？ 好像也没想象的难以忍受，甚至有些酥麻。 “胡闹！我有事，先行一步。” 萧明湛留下一句话，起身快速离开。 凌大夫伸出手指，一脸怒其不争的点着顾欣冉的脑门。 “你个胆大包天的，看看，明湛都被你吓跑了。” 说完端起装信的匣子尾随而去。 一下人全走光了，顾欣冉坐下反思了一会，唉，妹妹碰一下哥哥的脸有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况她跨过年才十四岁，在末世前还是个初中生，大惊小怪。 浑然没放心里的顾欣冉无所事事，趴在桌子上，又开始内视自己的空间。 哇，摸一把脸，空间又大了一百五十平。 这空间不光是颜控，还是个色胚，这是鼓励我去撩他呀！ 得了这么大的好处，要不去做顿饭给他们补补，也让他们消消气。 看刚才萧明湛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怕真不高兴了，唉，有啥好气的，大不了我让你摸回来。 叫来门口的管家，小八竟然也候在外面，一起去到厨房。 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厨房里菜品齐全，三个厨师，几个帮厨，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顾欣冉问管家：“你们主子的吃食，是他们在做吗？你通知他们，齐王他们的午餐我来烹饪。” 小八高兴了，要说哪里的饭最好吃，还得是欣冉出品，不仅味美，吃完还全身舒畅。 顾欣冉也不让其他人帮忙，就让小八打下手。 准备做酸菜鱼、红烧肉、酱汁鸡腿、油焖大虾、清炒时蔬、排骨山药汤。 全是家常菜，顾欣冉的厨艺本来就不错，再加上灵泉水的加持，如虎添翼，肯定能让吃的人心情舒畅。 刚开始，那些想在王爷面前，大展身手的厨师们还不服气，可是当一阵阵的香气扩散开后，只剩下一群人咽口水的声音。 顾欣冉在厨房忙乎了一个多时辰，五菜一汤出炉。 每样菜品都做了两份，顾欣冉看着小八那馋样，辛苦的侍卫们不能落下，更何况今天差点累人受罚。 他们这一桌就萧明湛，凌大夫和顾欣冉三人。 另一桌上人比较多，小八加暗卫兄弟六个，还有那个赶车的侍卫。 萧明湛的心情早已平复，二十一岁，不是毛头小伙了，面对过无数大风大浪。 他觉得摸脸只是个小插曲，因为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一时没转过弯，才落荒而逃。 看到眼前若无其事的顾欣冉，暗暗有一丝不爽，难道真是自作多情？ 第45章 美餐 算了，多想无益。 眼前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不能辜负，鼻尖萦绕着诱人的香气，心情不由自主的愉悦起来。 顾欣冉将伺候的下人全撵了出去，自己亲自伺候。 贤惠地给两人各盛了一碗排骨山药汤，乖巧地端到他们面前。 “萧大哥，凌爷爷，你们先来尝尝汤，这可是我独门秘制的，经过成千上万次的配方改良，效果杠杠的。 喝了它，伤者治病，忧者开怀，虚者强健，疲者精神……” 伴随着顾欣冉声情并茂的介绍，萧明湛优雅地舀了一口，喝进嘴里。 顿时，眼睛迸发出光芒，味道鲜美可口，令人回味无穷，又几口下去，浑身舒服，感觉伤口都在快速恢复！ 看她那自夸的小样，还以为是在卖乖，原来真有奇效。 凌大夫埋头喝汤，这些天的疲劳，随着一口口汤下去，全都烟消云散，浑身是劲，精力充沛。 顾欣冉也舀了一碗，慢慢喝着，优秀！自我感动中，我真是太有才了！ 这锅汤是真下了血本，灵泉水放了整整一瓶，喝下就能立竿见影。 喝完汤，又拿公筷替两人夹菜。 “萧大哥，凌爷爷，看你们瘦得哟，赶紧多吃点，冉冉出品，必属精品！过了这村没这店，且吃且珍惜……” 看顾欣冉滔滔不绝，不停自吹自擂的嘚瑟样，萧明湛笑容就没下去过，这些菜肴也确实是无敌美味。 酱汁鸡腿色泽红亮，香气扑鼻； 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油焖大虾皮脆肉嫩，酱汁浓郁； 酸菜鱼酸爽滑嫩，令人垂涎欲滴； 排骨山药汤汁液明透，汤味醇厚； 清炒时蔬清新可口，为这一桌美食增添了不一样的色彩。 顾欣冉也就布了第一下菜，后面没她啥事了。 他们自己筷子翻飞，大块朵颐，顾欣冉压根赶不上他们的速度。 看他们两人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快乐，顾欣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欣慰之情。 另一桌就没这么和谐了，开始吃得还算斯文，后面菜越来越少，大家你抢我夺，险些上演全武行。 自己做的饭菜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给他们带来了短暂的味觉享受，和部分身体修复，努力一个多时辰值了！ 萧明湛不是好口腹之欲的人，但今天也吃到撑，心想，如果能天天吃到这样的美食就好了，有个欣冉这样的小媳妇真不错。 唉，赶紧打住，这想法太禽兽了，她还是个孩子。 萧明湛忍不住多看了顾欣冉几眼，越看越合心意。 吃饱喝足，侍卫们过来，感谢顾欣冉烹饪的大餐。 能一直跟她吃香喝辣的小八，成了大家羡慕嫉妒的对象。 道完谢，侍卫们退走，餐厅只剩下他们三人。 大家换到隔壁花厅稍作休息，很快小厮上好了茶水和果子。 两人一顿饭下来，全身舒畅，神清气爽。 凌大夫为了还能再吃到美食，好话不要钱地往外冒，夸得顾欣冉飘飘欲仙。 顾欣冉瞧到一脸餍足，懒散松弛地靠在椅子上的俊美公子，暗赞，品貌非凡，秀色可餐！ 但之前犯的错，可不能再来一次了，必须时刻提醒自己，别犯花痴！ 上午萧明湛离开得匆忙，顾欣冉还不知他们的后续安排，准备怎样对付三皇子。 她笑眯眯看着萧明湛开口：“萧大哥，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三皇子也是我仇人，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我还是很有用的，你看，今天就帮上了大忙。” 萧明湛看她一脸兴致勃勃，不忍让她失望，简单说说也没事。 “信件和账本已在送往京城的路上，上呈证据的事，皇兄会处理好。” 顾欣冉点点头，又忍不住出声提醒：“路上一定要保险点，不能出岔子。” 凌大夫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冉丫头，这个你放心，派了几路人，虚虚实实，无懈可击。” 顾欣冉放下心来，希望能尽早废了三皇子，她这快意恩仇的性子，憋着难受。 但这事也不是直接送证据就能了呀，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然后呢？咱们得想办法，尽快接管金矿，铁矿武器库。 三皇子一旦知道事情暴露，肯定立马就会转移，去晚了毛都捞不到一根。” 萧明湛心中暗暗发笑，想不到欣冉还是个急性子，但她头脑清晰，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你说得对，我的人兵分两路，已经出发，也已飞鸽传书镇南大将军协助。这边事了，我会亲自去处理。 这些事危险，欣冉你不要插手。” 听他们已有应对之策，顾欣冉放心地点点头，她还是更爱当米虫，能懒就懒。 想想萧明湛如今待的澄州府城，也是三皇子的地盘，难免为他担心。 “萧大哥，你在澄州府一定要小心，孙知府肯定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不如你先把他抓了，反正有证据。” 有人关心的感觉不错，萧明湛嘴角上翘，“暂时先不抓，会打草惊蛇，不过他也蹦腾不了几天。 我是正大光明来宣旨的，明面上他们不敢胡来，父皇还在上面镇着。” 顾欣冉为了金大腿的安全，真是操碎了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别大意。” 想一想，还有什么东西，能给萧明湛提高安全保障？ 除了灵泉水，止血散，药酒，好像真没别的了，得做一些灵泉水含量超高，吃了能续命的药。 不如弄一些极品参茸丸？原材料也有，可行！ 萧明湛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欣冉很关心他！ 眼前沉思的少女，明眸皓齿，双颊小鼓，不禁想捏捏她那白皙的脸蛋。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伸手轻轻的碰了一下，指尖传来一阵酥麻，好软好细腻。 “嗯，怎么啦？” 顾欣冉回神，她可不觉得自己的魅力，能吸引齐王这种高富帅。 只当脸上有东西，也许吃饭时，不小心有残留，举手在脸上摸了一把。 “有东西吗？蹭下来了没？” 真心大呀，萧明湛决定再逗逗她，“没呢，你别动。” 一回生二回熟，说着又上手在她脸上摸了两把，又软又滑，忍不住心跳加速，耳朵充血。 第46章 极品男模 凌大夫一脸姨母笑，表面扁嘴摇头，看不下去。 心里却默默为萧明湛高兴，这铁树也该开花了，再不找个姑娘，他都得信外面的谣言---明湛是个断袖。 冉丫头可是个好女孩，就身份低了点。 八字还没一撇呢，白担心这些，这丫头一看就知，还没开窍，十四岁都没有，真的还是一个孩子。 凌大夫咳嗽了两声，“你俩注意点影响，男女授受不亲！” 顾欣冉听完，没忍住噗呲一声，“凌爷爷，您这啥眼神，想多了哟，萧大哥就是我亲哥。” 在顾欣冉的心里，皇子啥的不得配个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三妻四妾的，跟她没半毛钱关系。 萧明湛不满地瞪了凌大夫一眼，又低头笑笑，不说话。 凌大夫也不怕他瞪，没遇到顾欣冉前，在蛊毒的折磨下，天天冷着一张脸，没表情。 难得现在活出了人气，他高兴还来不及。 该干的事干完了，该说的话也说完了，顾欣冉心里牵挂着路上的家人，开口告辞。 “萧大哥，凌大夫，你们行动时，一定要注意安全，保重身体，我会想你们的。” 萧明湛听到“会想他”，脸颊发热，忽略了那个“们”字。 内心腹诽，女孩还是要矜持些，这种话怎么能挂在嘴上？ 略为羞涩地开口：“好，我也会想你的。” “我会想你们的”这种话在顾欣冉这里，只是句客套话而已。 她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萧明湛。 唉，过了这村没这店，就此一别，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再遇到这样的盛世美颜，空间又要停止发育了！ 往后路上全是面黄肌瘦，缺吃缺喝，甚至卖儿卖女的惨景，拿什么来清洗看尽苦难的眼睛，净化藏污纳垢的心灵，哦，这思绪飘太远了…… 顾欣冉恋恋不舍地开口：“我爷爷他们下午应该能抵达府城，我要去城门口迎他们，就此别过！” 萧明湛很享受与顾欣冉相处的时光，但还有数不清的事等着他处理，这会都是忙里偷闲，只能无奈告别。 “欣冉，路上艰辛，晚点我让人给你们送些米粮和水，一路保重！” 说完起身离开，门外还有一大堆人，正在等他商讨要事。 “萧大哥也要保重！” 萧明湛摆摆手，背影慢慢消失在门口…… 凌大夫欲言又止，一副有事要说，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 顾欣冉看他这样，替他累的慌，“凌爷爷，您有什么事吗？我倒有一事相求。” 凌大夫巴不得他身上，有顾欣冉想要的东西，这样他好趁机多要几坛酒，那酒实在是太合他口味了。 “冉丫头你先说。” “您那里还有迷药软筋散吗？那药厉害” 顾欣冉边说边竖起大拇指。 “有，路上是要多备点，可以保命。” 凌大夫边说边掏他腰上的百宝袋，一会瓶瓶罐罐摆了一桌。 泻药、迷药、媚药、痒痒药、鹤顶红…… 顾欣冉眉开眼笑，“这些都给我吗？凌爷爷您就是我亲爷爷。” 她摇着凌大夫的手臂撒娇。 凌大夫一开始是没打算全给她的，那些剧毒使用不当，伤人伤己，但谁让他顶不住美少女撒娇呢。 “行，全给你，反正还可以再配，我都是你亲爷爷了，那个酒再孝敬我一些没问题吧！” 顾欣冉早就猜到凌大夫欲言又止是为了啥。 “肯定没问题，但我没带过来，等会我大哥他们抵达府城，我给您拿五坛。 不过这次的是虎骨酒，口感和功效更好，您喝正合适。” 凌大夫听到一下子有五坛酒，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馋虫快要从肚子里爬出来了。 “好，只要是你泡的都可以，咱家冉冉就是贴心。” 顾欣冉脸皮厚，笑着点头承认，“我是贴心小棉袄，要啥您开口！” 凌大夫真是无比喜欢，她这满身活力的样子。 顾欣冉小心的收拾各种毒药，看到每样上面都详细的标明了名称、功效、用法、用量。 心里默默称赞，凌大夫真是个细心的老头，得给他的酒里再添点灵泉水，以资鼓励。 顾欣冉小心翼翼地将各种宝贝收进背篓（空间）。 一不小心，察觉空间又大了三百多平方，空间这是福利大放送？ 这抠门的空间不会无缘无故变大，这一小会，发生了什么特殊事？ 捋一捋，饭菜里加的灵泉水，最多增加几十平方。聊天过程中与萧明湛相关，不一般的事，他摸了自己三次脸！ 主人被吃豆腐，也能扩大？空间你要干啥？想美男想疯了吧！ 不过，像萧明湛这样的翩翩公子，摸一把脸，自己也不亏。 前世，像萧明湛这种极品，多少钱都点不来。 行！又多了个扩大空间的途径。 “嗨，嗨，想啥呢？”凌大夫看她收完东西发起了呆，脸上还浮现出怪怪的神情，出声提醒。 顾欣冉回过神来，呵呵尬笑，“没啥，就舍不得你们，但终须一别，我走啦！” 凌大夫要是知道，她心里把萧明湛跟前世的男模相比，铁定吐血三升。 凌大夫摇了摇头，知道她在敷衍，也不深究，送顾欣冉出了雪园，并交代小八一定要保护好她。 顾欣冉也再次提醒他们万事小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生命永远最重要。 离开雪园，顾欣冉和小八没回客栈，径直去了城门口。 两天没见，心里很挂心他们。 街上有衙役敲锣打鼓传达旨意，张贴告示。 南迁的事，举城皆知！ 沿途粮店门口排起了长队，粮价降了五成，每人限购三斤。 听人群议论，说是齐王调来的粮食，低价惠民。 跟旱灾前比，粮价还是很高，但这时候有粮可买就阿弥陀佛了。 不少百姓在打包行李，准备南下。 其实不少富户已经陆续离开。 如今城里水井接近干枯，幸好是冬天，不然饮水都不够，百姓生活煎熬，迟早得踏上逃荒的征程。 顾欣冉和小八来到城门口时，眼前一亮，聚在这里的难民流民都不见了，门口贴着大大的告示。 第47章 会合 大意如下： 【明年西部三州将持续干旱，皇上体恤灾民不易，下旨南迁； 云州南疆地大物博、、雨水丰沛、气候适宜，是个躲避旱灾的好去处； 当地已做好接收难民的准备，抵达后会统一安置； 自即日起，澄州百姓可自由出入府城，外州难民入城，可在衙役的带领下免费通过； 但不可在城中逗留，如要留城里购买物资，需另缴税银五百文。】 萧明湛一来，情况好转不少，还算急百姓所急，是位有仁心的皇子！ 顾欣冉和小八没等多久，下半晌迎到了青山村的众人。 她远远的迎上去，看到顾家人，心里流淌着满满温情。 顾母拽着她上下打量，看到一切都好，提着的心才终于落地。 顾奶奶热泪盈眶，两天没见着大孙女，总觉得心里空唠唠的，看到人安然无恙，那一块才又重新填满。 小婷婷扑到顾欣冉怀里，搂着脖子不撒手，她掏出一把麦芽糖，才贿赂好她。 轩轩也扯着姐姐的袖子不撒手，顾欣冉爱怜地摸摸他的脑袋，拿出一些夜市上买的点心，让他跟大家一起分享。 范先生不等她和众人寒暄完，将顾欣冉扯到一边，一脸焦急，小声说，“大侄女，你突然来府城，我还是觉得不对，这两天急得口舌生疮，你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顾欣冉看到范先生深陷的眼窝，和大大的黑眼圈，良心有一点点痛。 范先生刚卸下保管遗书的包袱，内心正是忐忑，觉得对不起好友，没按他的交代行事。 如果因为不遵从嘱托，提前道出实情，害了故友女儿，他觉得自己死后，去到地下，都无颜面对昔日同窗，这两天备受煎熬。 顾欣冉也挺无奈，总不能说，她把府城搅得乱翻了天。 她稳稳地站在范先生跟前，双目清明，心情不错地说：“那个孙旭东恶有恶报，我来的当天，就因自己玩太狠死了，孙知府家被洗劫一空。 您放心，这些跟我都没有关系，看，我原好无缺，还胖了点。” 范先生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半天才回神，想想一个十多岁的女娃，也干不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大事。 见到活蹦乱跳的顾欣冉，终于放心了，准备跟大家道别。 顾欣冉忙爬上骡车，取来两坛酒，递给范先生。 “范叔，感谢您为我们家所做的一切，这是秘制虎骨酒，喝了强身健体，送您两坛，聊表心意。” 范先生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开心的接过，“谢谢大侄女，这是前几天喝的那款酒吗？我就馋这一口！” 顾欣冉见范先生喜欢，松了一口气，小内疚消散，点头称是。 她很希望范先生能跟青山村一起南下，轩轩有个好先生不容易，更何况，范先生惜才。 试探着问：“范叔，您是怎么打算的？后面还跟我们青山村一起走吗？” 他沉思了一瞬，开口回道：“这事我现在没法决定，家里还有父母兄弟，能一起是最好。明天城门口碰碰看，没见着也不用等。” 顾欣冉点头，表示明白。 范先生来到大家面前，再次感谢收留之恩，拉着轩轩，嘱咐他路上不要荒废学业，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小八也被顾家人好一顿关心。 等大家亲香完，顾大哥开口问正事。 “你们的事办好了吗？城里什么情况？” 顾欣冉将各种情况说了一遍，包括见过萧明湛及他的皇子身份。 但她干的大事，一句没提。 三皇子这么大一座山压在头上，不用让家人一起发愁。 顾家人被萧明湛的身份震撼住了！ 早知他贵气逼人，但没想到是如此顶端的人物。 这时，村长看过告示过来，找顾欣冉和小八打听城里情况。 又是一顿说道。 听说府城来了齐王，免了入门费，还推出低价粮，大家都夸他是一个为民办事的好皇子。 村民们抓紧时间，马上进城抢粮，补充水和物资。 顾欣冉告诉村长，她家的水粮已提前备好，就先带家人回客栈休息，并告知了地址。 约好明天卯正，在南门口集合，告别准备离去。 看到走在后面，一脸愁容的王老大一家，顾欣冉塞给他五两碎银，让他抓住机会买粮，并备一些油布、盐、糖等生活必需物品。 五丫一家自然是感激不已，表示以后一定还。 顾爷爷也借了五两碎银，给困难户郑大柱，让他们不要错过这个补给的好机会。 秋师傅一家府城有亲人，他们去拜访亲戚，暂时与青山村分开。 顾欣冉带着家人，来到她和小八住的客栈。 客栈生意冷清，今天城门开后，住宿的客人已没剩几个。 掌柜看到他们领着一群人进来，忙叫来几个小二，帮忙安顿车辆，热情的招呼住店吃饭。 顾欣冉另订了两间上房，爷奶一间，顾母带轩轩婷婷一间，顾大哥跟小八睡。 安顿好家人，她爬上车厢，假装从里面搬出十二坛酒，装进大背篓。 之前想配置的极品松茸丸，这会是来不及了，有机会下次再送。 五坛绑了红丝带的，送给萧明湛，加了多多的灵泉水； 另五坛看在凌大夫给了大量毒药的份上，也给又添了一些灵泉水； 剩下的两坛给小八，惩处孙旭东，扫荡孙家，他可是大功臣。 顾欣冉喊来小八，微笑着递给他两坛，“这是答应送你的酒，这两天你居功至伟，辛苦啦！” 小八抱着两坛酒直乐，心道，难怪他们都羡慕我，跟着欣冉每天好吃好喝。 “谢谢！我可以拿一坛跟兄弟们分享吗？” 顾欣冉看到自己送出的礼物得到认可，也很高兴，把背篓递给小八。 “当然可以，给了你就是你的。这些麻烦你送去给你主子和凌大夫。 系红带子的是给你主子的，别弄混。 里面还有一大包我秘制的止血散，你一起给你主子。 这会城里还算安全，我家人都在，你跟兄弟们好好聚聚，晚些回来没事。 明天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小八感激地应允，欢喜的收好一坛，背着背篓，抱着另一坛，朝雪园而去。 第48章 逛府城 今天是出门逃荒的第五天，家人们在路上就没有好好洗漱过，还好是冬天，不然得臭气熏天。 顾欣冉特意花了二十文钱，租用了客栈后院的一个废弃大灶。 稍加收拾，架上自家的两口大锅，从空间偷渡出几桶水，滴入一些灵泉，倒进锅里，烧好后，喊来顾大哥送给大家沐浴。 顾宇辰看到如此清澈的水，哪里舍得用。 五天时间，从青山村带出来的水，已经用掉了大半，牲口多，很费水。 沿途他们遇到村庄，尝试着借水，一次都没有成功。 现在的清水太宝贵了！ 顾大哥蹲下身，抱着水桶，讪讪开口：“冉冉，这个水能留着饮用吗？不沐浴没事，但渴死事大，咱们家太费水了。” 看着微囧的大哥，顾欣冉嫣然一笑，“放心用，咱不缺，晚点萧大哥也会送水粮过来。” 顾宇辰听到萧明湛的大名，心一下踏实了，开心的将第一桶水送去爷爷房间。 本想带大家去百味斋饱餐一顿，但听说已停止营业，顾欣冉只好自己动手。 反正有灶台，干脆炖一锅大骨萝卜汤，多加灵泉水，这几天大家风餐露宿不容易，好好补补。 前几天逛夜市收进空间的美食，拿几样热热； 大丰县收的大肘子，烧鹅，烤鸭各来一份； 再炒个大白菜； 主食是白面馒头。 等大家擦洗完，卸下一身疲惫，换好衣物，顾欣冉的饭菜也出炉了。 她客房的圆桌上，摆满了美食。 一家人开心共宴，久违的温馨氛围回来了，还是围桌而坐，吃得更尽兴。 这是逃荒以来吃得最好一顿，大家都吃得肚满腰圆，精力充沛。 吃饱后，大家想趁天亮出去逛逛，第一次来府城，充满了好奇。 此次离开，府城不久就会变成一座空城，不知多少年后，才能重现繁华！ 一家六口，开开心心地出门了。 剩下可怜的顾大哥，在客栈后院，看守粮食和水。 此时的澄州府人声鼎沸，有人忙着打包行李，有人急着补充物资，也有商铺正在大甩卖，出空存货，好轻松南下。 卖吃食的一个都没有，但成衣店、杂货铺、书店……，正在特价酬宾。 顾欣冉带着家人随意进了一家布庄，掌柜一脸愁苦，看到有客人来，强颜欢笑。 “客官，需要些什么，今天买最实惠，千万不要错过！” 满店的绫罗绸缎晃花了眼，但全都用不上，顾母只看棉布麻布，逃荒路上这些料子舒服耐磨。 顾奶奶新奇地摸着一匹深绿的缎子，直夸手感好。 掌柜主动介绍，细棉布一百五十文一匹，麻布一百文一匹，锦缎十两一匹，只卖到平时价钱的一半。 他紧皱眉头，一声长叹，“这价我本钱都回不来，可是没办法，带不走，只能贱卖。” 灾年大家都不容易，顾母要了三匹深色麻布，用来做罩衣套外面，路上费衣服。 顾欣冉把奶奶摸过的锦缎，也买了下来，奶奶嘴里不停嫌贵，脸上却笑开了花，爱美是不分年龄的。 空间里有各种精美布料，可暂时拿出来也用不上，等以后安定了，一定让全家都穿戴上锦衣绣袄，华冠丽服。 不过在段宅收的旧衣服被子，可以送一些给村民，多行善事，从青山村做起。 孙家抄的衣物被褥，还不能动，被发现就惨了。 成衣铺里的衣服也在打折，顾欣冉看到不少合适现在穿的衣裳，厚实的棉袄每人来一套，棉鞋布鞋，每人来三双。 婷婷穿上新袄子，圆嘟嘟的小脸更可爱了，像个年画娃娃。 顾欣冉捏着她白嫩的小肉肉，爱不释手。 婷婷“格格格”笑着配合，“姐姐，好看吗？这衣服真美。” 现在的婷婷小嘴可会说了，不再是只能三个字蹦的娃。 在灵泉水的调养下，一家人的状态都很好，婷婷早产的体虚已补足，爷奶越活越年轻； 顾母变化最大，容貌美艳，气质端庄，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娘； 顾大哥功夫突飞猛进，轩轩记忆力惊人，顾欣冉长高长开，形貌昳丽。 顾母看到婷婷被捏红的的小脸蛋，心疼的瞪了一眼顾欣冉。 顾欣冉一点不怵，还朝顾母扮鬼脸，心情不错的夸婷婷。 “衣服好看，婷婷更好看！” 听到姐姐的赞美，婷婷兴奋得蹦蹦跳跳。 这时，顾欣冉敛下了笑容，逃荒路上可不兴好看，被坏人盯上，会麻烦不断。 怎么办呢？ 娘和自己可都是美人胚子，不如穿男装！ 顾欣冉跟她们商量了一番，给自己买了两套男装，身体才刚开始发育，前面就一个小笼包，男装穿起来一点不违和。 顾母婷婷就只能将脸涂黄，点上雀斑，总的来说，就是越丑越安全，新衣服也只能穿里面。 当顾欣冉一袭男装，头顶发髻，出现在大家面前时，顾爷爷和轩轩都不敢认，活脱脱一俊秀少年。 从这出去，去了胭脂铺，擦深色的粉好过蹭泥土。 顾欣冉买了各种化妆品，有备无患，也许哪天就能派上大用场。 轩轩最爱的是书店。 这里的书真不少，他如掉进米缸的老鼠，这本看看，那本翻翻，都喜欢。 顾欣冉找到几本游记，竟然还有一本，专写南疆的风土人情，这个对口。 走出书店时提了一大叠书，轩轩看中的全买了，还添了一些平价的笔墨纸砚。 费了不少银子，这个时代，读书的花销是真大，难怪穷人家，供个书生要倾全家之力。 话说她在孙知府书房，还收了两架子书，这也是一笔财富。 在杂货铺遇到了村长一行人，了解到大家都买到了粮食，一百文一桶的水，也忍痛储足了。 购粮储水，买生活必需品，花了不少银子，村民们舍不得住客栈，十文一晚的大通铺都放弃了。 他们在城南，找到一户没人的破落大宅，今晚在那凑合。 村民们活得太不容易了！ 顾欣冉告诉爷爷，她这几天，得了一些半新的衣服被子，准备晚上送一些给他们。 第49章 礼物 顾爷爷很高兴，一起生活了几十年，能帮上村民们的忙，比自己吃肉还开心。 逛了一圈回到客栈，小八已经回来了，客栈后院多了一辆马车，上面堆满了粮食和水。 顾大哥正在围着马转悠，这马体型健硕，皮毛光亮，肌肉线条清晰可见，比小八以前的那匹更俊。 今晚，小八可在暗卫兄弟那里，出足了风头，为了多喝一口酒，大家都捧着他。 兴奋归兴奋，该传的话，该送的东西没有忘。 他对顾欣冉认真的说：“主子和凌大夫都让我代为转达谢意，提醒你们抓紧时间南下，路上不要停。后面数不清的难民，很快就要来了。” 顾欣冉也想快点走，不说后面的难民撵上来，就明天出城的人，肯定也少不了，唉，人多是非多。 可惜青山村全拖家带口，速度起不来。 她有点无奈的对爷爷说：“这事得跟村长商量一下，趁着现在情况还行，好走的时候多赶些路。” 顾爷爷看到，上千斤粮食和两大缸水，说不出来的高兴，对熬过逃荒的日子又多了几分信心。 接过顾欣冉的话，“嗯，咱们一会就去跟村长唠唠。” 小八传完话，小心翼翼的从车厢里抱出一个木箱，恭敬地放在大家跟前，再度开口： “顾爷爷，我家主子太忙，也怕贸然过来，给你们带来麻烦，让我代为致歉。 这是我家主子备的薄礼，人手一份，请您笑纳！” 顾爷爷开心地接过，不停地道谢，心想，明湛这孩子真不错，如此高高在上的人，还记得他们这些乡野草民。 顾欣冉看到木箱，心里充满了好奇，让小八帮着搬到她房间，喊大家都来拆礼物。 打开木箱，里面有七个礼盒，上面还标了名字。 顾欣冉将礼盒发到对应的人手中，顾大哥的放一边，一会给他送下去。 顾爷爷的是一条小金牛，形状逼真，金光闪闪，爷爷一看到它，就想起了他的宝贝大水牛，太像了，这礼物送得好。 顾奶奶的是一个大金镯子，上面刻着祥云，奶奶第一次拥有这么贵重的首饰，摸了一遍又一遍，笑容满脸。 顾母的是一根碧玉簪，通体晶莹剔透，上面的梅花惟妙惟肖，跟她气质很配。 顾欣冉的是一套镶蓝宝石的黄金头面，精致高雅，贵气逼人，一看就知道很值钱。 轩轩的是一套文房四宝，墨香沁鼻，绝非凡品，他抱着爱不释手。 婷婷的是一把纯金长命锁，小巧可爱，衬得小家伙更像年画娃娃。 大家好奇顾大哥的礼物是啥，决定先帮他欣赏，这个盒子最长最重，打开一看，是一把大刀。 顾欣冉将它从礼盒里拿出来，入手沉甸甸的，刀鞘朴实。 拔出一看，寒光四溢，轻轻一挥，发出清脆的“嗡嗡”声。 找了一截木头试试，不怎么使劲就能轻松砍断，切口齐整，真是一把好刀。 小八介绍道：“这是我们主子的第一把配刀，名匠打造，削铁如泥。” 顾欣冉让小八赶紧给顾大哥送去，让他好好乐乐。 大哥今晚只怕会喜得睡不着觉。 大家都收到了心宜的礼物，心情超好，直夸萧明湛贴心。 顾欣冉担心逃荒路上不安全，家人们护不住这些东西。 试探性地问了句，“这些礼物你们准备藏哪里？贵重物品可要收好，不能露财。” 说起这个，顾母就有话要讲了，“冉冉，你那些金子银票，安全吗？”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顾欣冉越来越信任顾家人。 想好了，不特意隐瞒空间的事，但也不主动告知，他们要是看出来了就承认，主打一个顺其自然。 “非常安全，也能随时拿到，你们放心。” 顾母一脸疑虑，这几辆车上的东西，她了如指掌，就没看到过贵重的匣子或包裹，但她无条件相信女儿。 “那就好，这支玉簪一看就很名贵，你帮我收着。” 顾欣冉接过装玉簪的盒子，往袖子里一塞，不见了，她自己的那套头面也是这样收起来的。 轩轩还好奇的摸了摸她的大衣袖，里面啥都没有，非常疑惑。 “姐姐，你这衣服真好，藏了东西都找不着，我的礼物，你也帮我保管，到南疆再还我。” 顾欣冉摸摸他的小脑袋，点头同意。 婷婷看到小哥哥的礼物让姐姐保管，她也有样学样，将装金锁的盒子给了顾欣冉。 顾爷爷摸了摸他的小金牛，恋恋不舍的多看了几眼，奶奶一把就将盒子给拿走了，还瞪了他一眼：“全给冉冉保管，她最会藏东西。” 说着连同自己的金镯子一起递给了顾欣冉。 顾欣冉当着他们的面，把东西一件一件塞进袖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大家绕着她转了一圈，没发现丝毫异常，顾爷爷想起传说里的袖里乾坤，眼睛亮了，看着顾欣冉的袖子，眼神里盛满了意外和惊喜。 “冉冉，你这是…不可说，不可说。” 顾欣冉看爷爷可爱的样子，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三个大人在一边嘀咕了一阵，什么也没问，但笑得很开心。 天快黑了，顾欣冉还记得，要去给村民们送温暖。 假装从床底拖出四个大包袱，里面全是半新的棉被和棉衣。 顾奶奶看到这么多衣物，很是意外，上手摸了下，全是好料子，里面的棉花也很新，不禁好奇的问： “冉冉，这些是从哪儿来的呀？可都是好东西哟。” 顾欣冉停下手中的活，坦荡地回答：“好心人送的，他们南下，带不了这么多东西，我想着咱家是不缺暖和的衣物，可不少村里人还在挨冻，就收下了。” 顾母也很喜欢这些衣物，如果不是顾欣冉买了足够多的棉布棉花，今年全换新了，对顾家来说，这些也是顶好的东西。 顾奶奶过惯了节俭的日子，有一丝不舍，但想到村里人过得很苦，罢了，送吧。 四个大人每人扛了一大包，刚收拾空的骡车，一下就塞满了。 顾大哥帮忙整理好骡车后，继续细心地擦拭新出炉的宝贝大刀。 小八翻身上马，护送他们出门。 晚上，温度下降不少，三人穿着棉衣，裹着大氅倒是不冷。 两刻钟后，到了村民们过夜的地方。 第50章 袖里乾坤 这里很偏，四周荒凉，一栋残垣断壁的房子，独自矗立在旷野里。 听到马蹄声，里面有人出来，是提着大刀的小康哥和村长。 得知他们的来意，李村长笑容满满，真是雪中送炭呀！ 村里有几家困难户，晚上只能裹着芦花被子入睡，冻得瑟瑟发抖，日子是真苦。 喊来几个汉子把四大包东西，扛进了没顶的屋里。 顾欣冉打包的时候算过，每家一条棉被，另有十几套棉衣，让村长分给最需要的人。 不是本村的四户，每家分到了一块大帐幔做的包袱布，那可是好东西，非常厚实。 大家小心地摸过手中的被子，绵软暖和，心中感激不尽。 困难户郑家和和王老大家，还另得了一套棉衣。 顾欣冉以为像村长家和张家，会嫌弃别人用过的被子，没想到他们看到细棉布的罩子和白皙的棉胎时，笑得合不拢嘴。 是她小看了置办一床棉被的成本，好多人家的棉被只是叫棉被，其实跟棉没一点关系。 就是麻布里面裹柳絮或芦花，一点都不暖和。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顾欣冉不经意间，发现王婆子贪婪的眼睛，正盯着五丫娘怀里的被子和棉衣。 她特意走到五丫跟前，摸摸她气色稍好的小脸，大声询问： “这些天，有没好好吃饭呀？如果有人欺负，一定要告诉村长爷爷，告诉我也行。” 说完冷冷地瞪了一眼王婆子。 王婆子想起小八的大刀，忙转身躲到人后，就一欺软怕硬的孬种。 看到这一幕，五丫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冉姐姐，这些天我过得特别好，是记事以来，过得最开心的日子。” 说完趴顾欣冉耳边，小声轻快地说，“老太婆和小霸王不敢抢我家东西了，我们随身带着大棍子，村里的大娘婶婶也帮着我们。” 顾欣冉直夸他们厉害，就应该这样，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对坏人就得比他更坏。 心中不禁感叹，这俏皮样子，才是六岁小孩应有的状态。 接下来，顾欣冉跟小姐妹们聊天，顾爷爷跟村长们讨论明天出发的注意事项。 圣旨已下，逃难大军会越来越庞大，澄州灾情没那么重，新出发的有水有粮，不会乱来。 可是大西洲，沧州远道而来的难民，只怕大部分已弹尽粮绝，啥事都能干得出来，一定要跑在他们前面。 大家一致同意加快速度往前赶！ 事情忙完，三人在大家的热情欢送下，离开了城南。 回客栈的路上，小八骑马在前面开道。。 顾欣冉驾车，让爷爷进车厢，关好门休息，里面热乎些。 可爷爷无动于衷，坐在车夫的位置，紧挨着她，眼神不时落在她身上，好几次欲言又止。 看到顾爷爷这表情，她心中有数，八成是好奇袖子收东西的事情。 “爷爷，有事您说，咱们之间没有不能讲的秘密。” 顾爷爷前后左右看了一遍，嫌弃的对小八喊道：“八小子，你往前快骑几步，我跟冉冉有悄悄话要说。” 小八狐疑的看了两人几眼，顾爷爷对他是真不客气，见顾欣冉也示意他往前行，便催马快走几步，拉开了距离。 顾欣冉好笑的开口：“现在可以说了吧。” 顾爷爷又探头，前后左右扫视一遍，确定无人，凑到顾欣冉耳边小声的询问： “冉冉，你是不是有神仙用的那种袖里乾坤？” 顾欣冉压低语气，故作神秘地回道：“神仙说，不能说！” 顾爷爷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心里乐开了花，他就知孙女是个有福气的。 掉河里咽气了还能活过来、会神奇的配药术、挖陷阱就能猎到野猪和鹿、能找到山药捕到鱼…… 还能带着家人过上好日子，肯定是神仙赐福或仙童下凡。 “不说，咱谁都不说，放心，爷爷嘴紧着呢。” 说完还捂住自己的嘴巴。 看到傻乐呵的爷爷，顾欣冉想不到，当初那个不爱说话的人，还有如此喜气的一面。 “家里人知道一点点没事，但轩轩婷婷太小，就算了，怕他们无意识的说出来。” 顾爷爷胸口一拍，“不告诉他们，以后咱们自己家也不讨论这个事。 你偷偷告诉爷爷，能放些粮食和水进去不？太多了打眼。” 顾欣冉早就想收些粮进去了，牲口长途跋涉不容易。 “可以，咱们收掉一半吧，全收掉大家会怀疑，只当萧大哥没送粮给我们。” 顾爷爷高兴的点头，心想，有了冉冉这种被神仙眷顾的孙女，逃荒路上肯定能一路平安。 回到客栈时，已是戌正（晚八点），顾大哥还在后院坚守岗位，就着篝火挥大刀。 萧明湛这把大刀，真是送到了他心坎里，看他这兴奋劲，前半夜是不想睡了。 顾爷爷让小八先去休息，下半夜来换顾宇辰。 他一走，爷爷急不可耐的拉着顾欣冉进了牛车，关上车门，让她只留下黑面糙米，其他全收走。 顾大哥好奇爷爷妹妹不回房睡觉，呆车厢里干啥。 过来推门一看，目瞪口呆！ 顾欣冉一一摸过，粮食瞬间消失！ 他刚好看到这神奇的一幕，使劲揉眼睛，以为出现了幻觉。 顾爷爷也被震撼到了，真神奇！ 看着呆楞的两人，顾欣冉率先下了车，将马车上的粮食也收取了部分，骡车上的两个大水缸收走。 等她忙完，顾大哥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满脸不可思议，但也不多问。 真好，爷爷搞定一切，省得还要她找借口。 三人将几辆车重新规划了一遍，所有的粮食堆马车上，所有的水缸搬上牛车，好骡车继续自己坐，郑伯赶的骡车没了水缸，空旷不少。 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郑伯驾的这辆车，多余的空间，给村里人当便车用，那些实在走不动的人，可用草料换歇脚的机会。 说到水缸，得夸夸萧明湛那边的人办事周到，装水的是大肚子缸，口子小，容量大。 油布罩住口子，用绳子系紧，上面还扣了个木盖，就是马跑起来也滴水不漏。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在爷孙俩崇拜的目光中，回到了客房，顾欣冉迫不及待地进入空间。 第51章 焕然一新的空间 如此宽敞的空间，久违了！两千多平，接近四亩地，可喜可贺！ 顾欣冉迈步其中，巡视着自己的王国，呵呵，虽然领地很小，但尽在掌握之中。 一个想法，三百多平的小麦颗粒归仓！ 意念一动，段宅、孙家收的物品挪走，成熟的药材和蔬菜采集完成！ 随念而动，一亩稻田，一亩药田，一亩小麦，几十平蔬菜，规划好并种上。 顾欣冉高兴得手舞足蹈，在里面撒欢，庆祝掌控空间的能力失而复得！ 大喊着：“萧明湛，爱死你啦！给你一万个么么哒！” 从此刻起空间可任意折腾，一念收，一念种，一切任她摆布！ 小水坑变成了一百多平的大池塘，水质清透，尝一口，跟第一次引进的山泉水一样甘甜。 前几天移植进来的果树，在空间增大的加速下，挂满了果实。 苹果酸甜可口、梨子脆爽多汁、枣子又大又红、桃子粉嫩诱人，一共收了十多筐。 空间的水果，比集市上买的好吃多了，空间优化能力杠杠的，外面亩产两百多斤的小麦，来到空间就能达到千斤之数。 也不知道，拿空间的小麦出去种，能不能保持这个产量，如果可以，又能多一个挣钱途径，还能造福百姓，等安定下来好好试试。 顾欣冉来到最期待的灵泉小院。 打眼一看，是一座标准的四合院，很合她的心意。 末世时出现的是别墅，但来到古代，顾欣冉更喜欢这种古色古香的建筑。 整个建筑两百多平方，三米朱漆大门，开在在东南角，走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雕满四叶草的影壁，东边墙上有个野鹿衔花的石雕。 南边四间倒座房，目前应该是仓库，之前灵泉周边储存的东西全在这里。 东厢房两间正房是厨房和餐厅，西厢房两间正房空着，一间偏房是厕所和洗浴间，终于能在空间做饭和泡澡了，开心！ 北边是主屋，四间正房，堂屋宽敞明亮，左边两间作为自己的卧室和书房，右边一间当作珍宝阁，好东西都搁这里。 中间有个不大的院子，宝贝灵泉位于正中心，井沿高出地面二十厘米，直径一米。 里面累积了不少灵泉水，产量再也不是以滴为单位了，按照一平方空间对应一滴来算，现在灵泉水日产量能到八百多毫升，希望这口井能早日聚满灵泉水。 站在井边神清气爽，顾欣冉招来一张摇椅，往上一躺，舒服！ 心道，住在有灵泉熏陶的院子里，肯定会更健康长寿。 休息了一会，顾欣冉将收来的家具，摆到合适的位置，客房、厨房、卫浴室全布置好，这些用的是段宅收来的物品。 真得好好感谢孙知府，他家库房里的新家具，孙紫妍的嫁妆，便宜了她。 崭新的八仙桌、太师椅、长条案，黄花梨木千工拔步床、罗汉床、贵妃榻、梳妆台…… 一套布置下来，主屋四间焕然一新。 顾欣冉心情美得冒泡，奢华，舒服……，想一直待在里面…… 干脆今晚睡空间，顾欣冉去厨房烧上热水，美美的泡了一个灵泉浴，一身轻松。 想起要准备极品参茸丸送礼，拿出两支百年人参，左看右看，舍不得，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收起一支，跑去药田，拔来两根长相最好的人参，经过几次空间扩大的加速，应该也有十来年参龄了。 普通人配置参茸丸，要十几种药材一起碾磨、过研、混匀……加蜂蜜成型，过程复杂。 冉冉极简配方，人参鹿茸碾碎，加黑白面粉灵泉水成型即可，这些留作日常品备用。 百年人参还是受到了优待，顾欣冉将它泡入灵泉水中，过几天，等它与灵泉水完全融合，再来制作。 干完这些，她在新房美美的睡了一晚。 “叩叩叩”的敲门声，唤醒了美梦中的顾欣冉，赶紧出空间，扯乱被子，打开房门。， 天刚蒙蒙亮，顾母来喊她起床。 手里抱着一个小包袱，进到房间，小声的说：“冉冉，这些钱财也由你保管，更安全。” 顾欣冉见里面有一百多两银子，还有些银票。 商量着开口：“娘，这银子占地方，给你留十几两应急。 我再给你几张银票，你用油纸包着，缝进大家的衣服里备用。 其它的我收起来。” 说完，顾欣冉掏出七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顾母。 顾母想想也是，万一大家走散，或冉冉有事离开，留些钱是对的，点头同意。 这么多银票对顾母来说可是一笔巨款，她接过又塞回顾欣冉的手里，“路上我要缝的时候找你拿，现在放你这里更安全。” 看来家人把她当成了保险柜，便携式移动保险柜！ 顾母拿着剩下的十几两，步伐轻快地下楼，去做早餐。 顾欣冉收好东西，稍稍洗漱，换上男装，在脸上擦了一层偏深色的脂粉，挎着包袱下了楼。 后院灶台边，顾奶奶和顾母正在烙鸡蛋饼，今早继续租用灶台。 顾欣冉见帮不上忙，就转身去喂牲口。 此时，顾爷爷正带着弟妹，在给牲口喂草料，顾大哥和小八在房间补觉。 她拿出三个水灵灵的苹果分给三人。 澄州盛产苹果，年份好时，大青山上也能收获不少，但这么大，这么红，这么香的还没见过。 三人忙擦干手，惊喜地接过，婷婷一口下去，笑得眼睛只剩一条缝，“好吃，太好吃了！” 顾爷爷和轩轩捧着闻了闻，没舍得咬，想一会大家分着吃，顾欣冉提醒道：“吃吧，还有很多，大家都有。” 爷孙俩听到这话，啃了一大口，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顾欣冉让他们开心吃苹果，她来继续喂牲口。 在饮水里加了几滴灵泉，又假装从车厢拿出四个大白菜喂它们。 小婷婷一直跟在顾欣冉的后面转悠，看它们吃得香，咯咯直乐：“姐姐，它们跟我一样，最喜欢你给的食物。” 顾欣冉点着她的小鼻子，“那是，姐姐可是万人迷，它们不光喜欢我给的食物，还很喜欢我呢，要看嘛？” 第52章 离开澄州府 说完，摸摸昨天新来的俊马，马儿看到是刚喂过它美食的人，抬头蹭了蹭她的手。 顾欣冉看它乖巧，手心托着一块麦芽糖，伸到它嘴边，马儿闻到甜香味儿，很是兴奋，一下就舔走了，还冲着顾欣冉摇尾巴。 婷婷看到马儿跟姐姐互动，太好玩了，也想试试，操着小奶音嚷嚷：“姐姐，姐姐，我也要。” 顾欣冉给递给婷婷一块麦芽糖，“你先喂它好吃的，它就会喜欢你 。” 婷婷看了看糖， 又看了看马，非常不舍，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认真地说： “姐姐，你喂我糖吧，我也蹭你，还可以亲亲你，比它做的更好。” 见妹妹跟马儿较劲，顾欣冉被她可爱到了。 笑着抱起她，往她口袋里塞了一颗糖，又拿了一颗，放在她小手板上，握着她的手慢慢伸到马嘴前。 马儿伸出长长的舌头一卷，扫走了糖，还舔了舔小丫头的手心。 婷婷哈哈哈的笑声飘荡起来。 轩轩也参与进来，顾爷爷那个心疼哟，这么精贵的糖和白菜用来喂牲口，真是太奢侈了。 虽然他也很宝贝这些牲口，但还是真舍不得，幸好这里没有外人，不然肯定会被骂败家。 每头牲口的伙食，今天都得到了改善，顾欣冉拍拍它们脑袋，“好好干，伙计们，路上全靠你们了！” 婷婷轩轩也学样，一早上过得很开心。 吃过早餐，顾欣冉去退房，见掌柜没准备停业，好奇地问：“你们不走吗？很快更多的难民就会涌进城。” 掌柜一脸无奈，“过两天跟东家一起走，他们家大业大，处理起来慢。” 顾欣冉点点头，看来过不了几天，府城就会人去楼空。 退完房，一家人往南门而去。 踏上了新的征程！ 南门口，出城的队伍，排成了几十米的长龙，有兵丁维持秩序，杂而不乱。 青山村也排在队中，秋师傅一家就排在顾家前面没多远，但很遗憾没见到范先生。 看到顾家多出来的马车，没人好奇，以为是小八的马套了车。 顾欣冉骑来府城的那匹马，是驿站借的，已归还，小八的马换成了马车。 等了两刻钟才顺利出城，行李没有逐一检查，牲口车有人抽查。 孙知府肯定想细查，他还惦记着自己被盗的东西。 但人流这么大，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抗旨，阻拦百姓南下吧，还有个皇子在城里坐镇！ 只能遗憾地自认倒霉！ 出城门后，大家聚在一起，除了范先生，原班人马都在。 村长铜锣一响，大家按照之前的队形，往下一站“虹县”出发。 从府城到虹县距离三百里左右，正常赶路，不出意外的话七天能到。 郑伯还是继续帮顾家赶车。 顾爷爷跟村长提了，留出骡车空间载人的事，让他路上酌情安排。 村长很是感激，“村里人欠你家的越来越多，放心，只有实在走不动的人，我才会安排，也会监督他们缴够草料。” 顾爷爷摆摆手，淡淡的说：“没啥，我们也是盼着路上速度能快一点，早到早安定。” 两个老人聊了一路，适当走走，有益于身心健康，顾欣冉觉得这样挺好。 南下的队伍非常庞大，官道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头，跟离开大丰县比，天差地别，希望大家都能顺利抵达目的地。 在这些有粮有水有车，穿着得体的新出发队伍旁，还有小部分蓬头垢脸，骨瘦如柴的难民小队。 他们也是一群一群的出现，推板车，挑担的多，偶尔能看到一辆牲口车，经过长途跋涉，状况都不太好。 出发时，他们应该也是以村为单位，或亲朋好友一起，希望他们的今天，不是青山村的明天！ 高师娘带着圆圆过来找婷婷玩，两小只一伙，玩他们的游戏。 顾奶奶顾母跟高师娘一国，谈天说地。 聊到齐王，夸他龙章凤姿，俊美无俦，为百姓办实事，是个好皇子。 这个话题，顾奶奶顾母最有发言权，可惜顾欣冉让她们不要向外人透露他们的关系。 但听到有人夸她们心中最俊的公子，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 接着聊到了孙知府家的惨事，家被洗劫一空，连柴火都没留一根！ 儿子死得不光彩，西边那座别院，成了大家茶余饭后讨论的焦点。 顾家婆媳第一次听孙知府家的八卦，不时发出惊叹！ 顾欣冉驾着骡车听她们唠嗑，心情不错。 这些热点话题，全是高师母府城的亲戚，她娘家的亲表姐告诉她的。 表姐夫开了一间笔墨轩，老家是隔壁中州的，他们不南下，直接回中州。 几度邀请他们去中州定居，但如今这局势，搭界的沧州澄州全都大旱，中州也许会被波及，去南边可能更安稳。 想不到高师娘还挺有远见！ 在她们的聊天声中，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行进速度比预想的快，中午就歇在宽敞一点的路边。 现在情况允许，大家都选择起锅造饭。 离青山村不远的地方，停着六十几个远道而来的难民，老人小孩不少，虽然破衣烂衫，气色不好，但很是和谐。 看他们的午餐，就是一锅很稀的糙米粥，里面加了一些不知名的草根树叶。 每人一碗，这玩意顾欣冉闻着就想吐，他们却吃得津津有味，青壮年让老人，老人让孩子，当成美味佳肴。 顾欣冉看得眼睛都酸了，唉，啥时候是个头呀？路途漫漫…… 顾家的饭菜，继续是低调的奢华，伪黑面馒头，肉丝白菜汤，肉酱。 王老大又来送柴火和草料，都是孩子们，利用休息时间辛苦准备的。 顾欣冉今天换给他杂粮，这个可比黑面糙米好多了，有营养又好下咽。 看他那日益消瘦的身体，一斤半粗粮，添些草根、树根啥的，八个人一天，最多饿不死。 府城购的粮食也折腾不了多久。 好人做到底，有机会还得帮帮他们。 孙知府那里得来的银两烫手，催着她去做好事。 第53章 做好事 下午行程顺利，吃过晚饭后，顾欣冉决定干点大事。 现在离城已有几十里，孙家收的衣服被子，合适的可以送出去部分，绫罗绸缎的衣物就算了。 再送出去一些粮食和蔬菜，萝卜、白菜、南瓜等空间堆满了。 有点烦的是空间里的都是细粮，送出去不太合适，怎么办呢？ 顾欣冉爬上马车，换了几袋黑面，然后将黑面白面混在一起，效果不错，不惹眼又有营养。 等下一批稻谷、小麦成熟，带壳磨成粉，直接做成比粗粮强，又不显眼的粉末。 中午那几十个可怜的难民，是她的救助目标。 今晚，青山村歇在路边的小树林，不少从府城出来的队伍，都歇在这里，前后左右就这里最为宽敞。 她的目标，也在这里休息，距离青山村的营地五十米左右。 此时大家还没有睡觉，不是作案，哦，做好事的好时候，先踩好点，半夜再行动。 唉，咋感觉像是去干坏事呢？ 月黑风高夜，助人为乐时！ 等大家熟睡后，顾欣冉轻轻的爬下骡车。 今晚刚好轮到顾大哥守夜，她看到妹妹下车，忙走过来，低声问：“怎么啦？” 顾欣冉小声道：“没事，肚子不舒服，我去方便一下。” 这荒郊野地，顾大哥不放心，非要陪着，守在远处。 真是甜蜜的负担！ 顾欣冉来到离目标不远的大土堆后面，假装方便。 避开顾大哥的视线后，轻手轻脚地朝目的地靠近。 想不到他们穷归穷，还配了四个守夜人。 几人裹着破被子，守在篝火边，不时加柴火，烧得很旺。 火光映亮了他们的脸庞，脸颊深陷，颧骨凸起，可想而知身上应是瘦骨嶙嶙。 他们既是父亲也是儿子，生活的重担沉沉地压在他们身上，遇上这样的灾年，肯定也很无助。 冉大侠今晚就来救你们出水火！ 在离他们十米左右的荆棘堆后，她偷偷地放下一大堆被褥棉衣，一堆南瓜白菜萝卜，六百斤黑白混合面。 然后前进几米，对准他们，扔了一个早前准备好的纸团，上面画着衣服、南瓜、小麦和一个打叉的嘴巴简图，接着赶紧退到安全距离。 顾欣冉见他们捡起纸团，看完面露诧异，朝物资堆走来。 当他们看到地上的东西时，满脸惊喜，眼泪夺眶而出，跪地朝四个方向各三拜。 感谢过后，一人守着，另三人扛着面粉静静地回到营地。 悄然叫醒青壮年村民，一会就把东西全搬进了最大的帐篷。 想不到他们组织能力，纪律都很好，没发出大的声响。 几十米外的其他露宿者，偶尔听到一丝动静，也只会以为是有人起夜。 看到没出任何岔子，顾欣冉功成身退。 整个过程花了一刻钟左右，顾大哥已经等不下去了。 正在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顾欣冉赶紧朝大哥走去，看他如此着急，想着要不以后带着大哥一起干？ 顾大哥见她没事才放下心来，准备往回走。 顾欣冉扫视了一下，周边空旷没人，让大哥等等。 从空间变出一瓢清水，喊大哥一起洗手，打算给他加餐，弥补一下。 这人太有良心了不好，一骗人就痛！ 顾宇辰每次见她凭空拿出东西，都觉得特别神奇。 心想，冉冉该不会真是哪路神仙下凡吧，靠自己撑不起这个家，幸好有个这样能干的妹妹。 洗好手，两人藏到大树后面，顾欣冉拿出半只热乎乎的烧鸡，两个水煮蛋给大哥当宵夜。 顾大哥马上十六岁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肚子吃饱没多久，很快就会饿，半大小子不好养。 晚上值夜，要巡逻，还得与寒冷做斗争，挺费体力，早就饿了。 见到食物眼睛都直了，大快朵颐，心情倍好，香气还没飘到人群，半只鸡已下肚。 以前冉冉给他吃食，他总想留着跟家人分享，后来发现她的食物很多，全家都吃得上。 现在冉冉再给食物，他就放心享用。 顾欣冉在旁边，抱着梨子啃，陪他吃完，两人心满意足的回到营地。 经过王老大家的帐篷事，偷拿出十斤精米及嘴上打叉的画纸塞了进去。 小五丫身子弱，得继续吃点细粮，上次给的五斤白面，好几天了，可能已经吃完了。 顾大哥看她送粮一句话都没讲，只微笑着看她，还帮她打掩护。 顾欣冉内心暗赞，不错不错，下次干大事喊他当帮手。 做完好事的顾欣冉，很有成就感，钻进车厢美美的睡着了，梦里都在飞檐走壁，劫富济贫。 次日一早，她是被嘈杂的哭喊声惊醒的，昨晚半夜助人为乐，耽误了睡眠，起晚了。 这会车厢里就她一个人，穿上衣服，裹严实，朝人群走去。 抬眼一看，郑伯家的小帐篷边围满了人，郑文、郑武蹲在地上抱头哭。 顾欣冉挤进去，看到郭郎中一脸愁容，无奈地摆手，“她先前的弱症一直没好利索，如今又风寒入体，我没办法，治不了。” 郑伯红着眼，注视着跟他吃苦受穷一辈子的媳妇，默默流泪，恳求郭郎中再想想法子。 郭郎中看着如此这悲伤的一家，心中难受，憋出一句话：“如果能找来好的参茸丸，还有一线生机。” 此时，能去哪里找到这种好药？还不如直接说没救了。 跟郑大娘关系好点的村民，也开始抹起眼泪，气氛很是压抑。 顾欣冉怕看人哭，尤怕看猛男落泪，那泪珠就像砸在她心头。 想不到在末世冰封的心，来这半年不到就被顾家融化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相处的这些天，发现郑家都是心地善良的村民。 她从袖袋（空间）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拿出两粒自制的参茸丸，递给无可奈何的郭大夫。 “我这里有两粒，是贵人赏的，您看行不行？” 郭大夫激动的接过药丸，小心地闻了闻，一脸的惊喜。 “冉丫头，你这可是极品参茸丸，这里面的人参起码百年以上，这药可遇不可求啊！” 第54章 救郑婶子 顾欣冉点头承认：“这药是贵人赏的，当时就说是好药，让我好好珍惜，危难时刻能救命。” 大家都知道顾欣冉救过一个贵人的命，跟贵人关系好，前几天还提前入城会见贵人。 但没想到关系好到这种程度，救命的药说给就给，顾家姑娘了不得！ 这孩子还是一个善良的，如此好药，随随便便就拿出来救助村民，大气！ 郭郎中也被顾欣冉的慷慨震撼到了…… 但救人第一，他让郑大柱扶起他昏迷的媳妇，将一颗药丸溶进水里，灌了进去，另一颗还给了顾欣冉，让她好好保存。 水也是顾欣冉端来的，偷偷加了两滴灵泉。 大约过了一刻钟，郑文娘睁开了眼睛，脸色也好了不少。 郭郎中又把了一次脉，惊喜地说：“真是神药啊！已脱离危险，我开几服药，后面好好养着，吃点好的，能恢复。” 郑家的三个男人，激动不已，就要跪下给顾欣冉磕头。 吓得她赶紧跳开，顾家爷孙忙去阻止，说这样会给小辈折寿。 顾欣冉还是不习惯，动不动就下跪的感激方式，真受不了。 围观的村民也对她赞不绝口。 顾欣冉自己都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那过两天，真的百年人参制出来的参茸丸，不得逆天！ 她喜欢听好话，但讲的人太多了也羞得慌，跑路！剩下的摊子留给爷爷他们去收拾。 别人对孙女的夸赞，顾爷爷与有荣焉，老脸笑成了一朵花，为冉冉自豪。 唉，顾欣冉觉得自己越来越心软了，但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又不影响自身利益的前提下，能帮还是可以帮的。 顾大哥和小八，跟着顾欣冉一起溜的，回到顾家的扎营地，他俩一个好奇，一个崇拜地盯着她。 小八忍不住开口：“欣冉，这是你配的新药？” 顾欣冉无奈的点点头，想不到还有两个跟来夸的。 小八再次被顾欣冉的配药能力折服。 “欣冉，你真的太厉害！” 顾大哥乐得见眉不见眼，他妹子就是如此优秀。 顾欣冉用右手食指竖在唇边，轻嘘：“低调，低调，这事咱可不能外传，人怕出名猪怕壮。” 两人点头如捣蒜，纷纷应承。 看他们表现好，顾欣冉掏出两瓶新的，每瓶四粒，递给两位哥。 她笑咪咪地开口：“来，看在你们夸我得份上，一人一瓶。这可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好好收着，救命时用。” 两个哥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双手捧着药瓶不敢动弹。 顾欣冉看着他俩的傻样，笑出了声：“别紧张，快收起来，贴身放着，刚才我夸大其词了，没那么厉害，但确实能在危急关头救命。” 两个哥忙收好，小八不停的道谢，刀口舔血的人，最知道这种药的可贵。 顾家婆媳边做早餐，边看他们友好相处，晨曦洒在这些孩子们身上，给年轻的脸上镀上了金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爷爷、奶奶、娘，顾欣冉也没有忽略，每人送了一瓶参茸丸。 早上已见证过它的奇效，大家都珍而重之的贴身收藏。 顾家的早餐是南瓜小米粥，馒头，外加顾欣冉拿出来的一盘手抓羊肉。 顾母盛了一满碗小米粥，特意送给郑婶子，生病吃这个好。 青山村因为郑婶子的病，耽误了启程的时间，比其他队伍晚了两刻钟。 另一群出发不积极的人，是昨晚收到意外之财的难民队。 他们把东西搬进帐篷后，兴奋得睡不着，连夜分好衣物被褥。 粮食每人随身携带五斤，剩下三百斤左右，装在板车上，蔬菜用旧棉被裹着放在一起，特意空出一辆板车专门拉它们。 由于长时间没吃过蔬菜，很多老人小孩便秘严重，能得到这些，他们宝贝得很，怕冻坏给裹得严严实实的。 风调雨顺的年份，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南瓜，如此水嫩的白菜萝卜。 混合面粉，麦香浓郁，那些衣物被褥都不是普通人能用的起的。 也不知是哪路神仙来帮了他们，他们将那张画纸奉若神明。 上面虽然寥寥几笔，但该说的全讲清楚了。 他们没办法报答，就按指示行事，严守秘密。 所有的衣物全穿在里面，粮食蔬菜遮盖严实。 怕同行过的人发现他们增加了物资，特意晚出发。 这是一群可爱的人。 五丫家发现精米时也很是惊喜，暗暗猜测是顾欣冉送来的，但看到闭嘴的图画，也就乖乖地不吱声，将感激留在心中。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路上人多，但大家准备充足，有吃有喝没出什么大乱子。 有了顾家提供的临时歇脚车，一路行程很快。 郑婶子的病慢慢好起来了，顾母常送汤汤水水的自家食物给她，这些都含有一些灵泉水，能促进她身体康复。 从府城出发的第五天，进入虹县地界。 夕阳西下，路边出现了一个靠山的小村子，一眼望去，家家大门紧闭，也没炊烟升起。 顾大哥带着护卫队进村查看，这是一座空村。 看来村里的人都走了，顾大哥带人摸查，发现村里有四口井，可惜已全干枯。 村长决定，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离开府城几天，第一次遇上这种绵延的大山，非常适合打猎。 顾家找了一座还算完整的泥土房，里面剩有一些陈旧的桌子柜子，灶台还在，顾母架上自家的大锅，就可以做饭了。 有了五丫家每天的两捆柴，一捆草料，郑家的一捆草料，再加上乘骡车人上缴的草料，顾家人不用捡柴割草，省了不少事。 做饭的事交给顾奶奶和顾母，顾家兄妹、小八、秋家师兄、张家兄弟结伴上山打猎，顺便寻水。 几人一路不停往深山里赶，走了半个时辰，才有了山林的感觉。 上山的人很多，但像他们一样往深山跑的没有。 大家在里面穿行了很久，既没找到水，也没看到猎物，但偶尔还是能看到些动物的粪便。 只要不是空山就好办，顾欣冉决定使用绝招作弊。 第55章 打猎 她找到一个灌木丛相对多点的地方，偷偷洒上几滴灵泉水，然后端着弓箭，退到大树边等待。 没多久，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离她不远的小八和顾大哥也发现了异常，端着段云炽留下的弓箭蓄势以待。 灵泉水的功效，还是那么不负众望，没多久，一只野鸡露出了头，后面接二连三的野鸡兔子往灌木丛里扎堆。 三人敛住心神，专注地拉弓射箭。 几人准头都不错，一会猎了四只兔子，五只野鸡，可惜还有几只逃了，真遗憾没有连弩。 不能太贪心，得给别人留点，这些足够他们饱餐几顿。 小八好奇是什么样的风水宝地，小动物们前仆后继往上冲，过去仔细观察了一遍，啥都没看出来。 跟另两家会合时，他们各猎到了一只野鸡，正兴高采烈地的谈论是煲汤还是红烧。 当看到顾大哥和小八背篓里的猎物，笑不出来了，小康哥和秋二哥缠着顾宇辰，让他传授秘诀。 顾大哥一脸笑容，内心得意，秘诀是有个得神仙庇佑的妹妹，你们求不来。 表面无奈地摇头，“哪有啥秘诀，就是运气好，它们自己扎堆出现，准头够就行。” 几人眼红地看着顾家三人，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顾欣冉心想，难得遇到一座大山，趁着村里最厉害的猎手都在，干脆再来波大的，猎物多得话，也给村民们改善一下伙食。 在顾家的刺激下，张家和秋家兄弟不甘心就提一只野鸡回去，决定继续向深山挺进，这正中顾欣冉下怀。 可惜，两刻钟后，好运没来，两家人垂头丧气。 时间不早了，准备打道回府。 这时，顾欣冉开始故技重演，这次她多洒了一些灵泉水。 干完后，她提醒大家，说隐约听到了动物过来的声音，让几位哥藏起来，做好准备。 果然，野兔野鸡出现了，更惊喜的是来了一群傻狍子。 听说狍子肉非常细嫩，顾欣冉还没吃过呢，这次可以一饱口福了。 几位哥激动万分，好运终于来了！ 人多，身手又好，分好任务，第一箭每人一头狍子，接下来再收拾鸡兔。 打扫战场，收获满满，八头狍子、五只野兔、三只野鸡。 几人眼里闪着精光，很高兴，这里只是深山的外围，能猎到如此多野味，太不可思议了。 这种事，顾大哥不是第一次经历，比较淡定，他笑成月牙的眼睛，朝顾欣冉眨呀眨，意思是，“是你带来的好运吧！”。 顾欣冉得意的朝他回眨，表示，“是我哟，你妹厉害吧！” 两人的眉眼官司，大家看不懂。 但这一幕，小康哥似曾相识，在大青山捕鱼时，那些鱼也是这样争先恐后的往一个地方聚。 今天他们搜寻了大半天就猎到一只野鸡，跟上顾宇辰几人，就时来运转，看来顾家真是有福之家。 这次的共同所得，按人头分，顾家分到了三只狍子、两只野兔、一只野鸡。 顾欣冉跟大哥和小八商量，拿出一头狍子给村里人解解馋，反正自家不缺肉，。 秋家和张家家境殷实，见顾家如此大义，有样学样，两家商量好，合送村民一只狍子，给他们加餐。 大家高高兴兴地带着猎物赶回村庄，天已全黑，三家长辈聚在村口，翘首以待。 见他们带回这么多猎物，喜得合不拢嘴。 其他村民也出来看热闹，眼里是掩不住的艳羡。 几位大哥找到村长，当着村民的面，拿出两头最大的狍子送给村里。 村民们见自己也能吃到肉，这下眼神从艳羡变成了兴奋，跟打猎的三家人一样开心。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顾欣冉心中愉悦。 最大的狍子，一只大概五十来斤，去掉皮毛内脏，分下来每人只有几两肉，但逃荒路上一口吃食都难能可贵。 村民们找了个大院子，点起篝火，热火朝天的剥皮分肉。 三家的功臣各自回到暂住点吃晚饭，他们今晚还有的忙，这些猎物都得处理出来，用盐腌上。 如今虽然已是冬月下旬，但这里不是北方，冬季最冷时，晚上零到零下五度左右，白天零到十度左右。 接下来，越往南走，温度越高，食物不进行腌制，放不久。 顾欣冉本想将猎物收进空间处理，又想想不能太出格，会吓着大家，他们知道空间的存在就行了，更何况还有个小八在。 几人饿坏了，大口吃饭，顾欣冉提议道：“听说狍子肉烤着吃无敌美味。 趁大家今天都有肉吃，咱们好好改善一下生活，处理完猎物，来一顿烤肉夜宵，行不行？” 大家一听好吃的都来劲，尤其轩轩和婷婷，嘴里开始念叨：“烤肉！烤肉！” 小八也忍不住开始抿嘴，主要顾欣冉每次弄的食物都太美味了。 长辈们看孩子高兴，猎物又多，就同意，随他们折腾。 吃完饭，撸起袖子干活。 顾爷爷已经在剥狍子皮了，顾大哥加入一起干。 小八被顾欣冉指挥去砍竹子，削竹签，就是这么巧，屋后还剩有几根没干死的竹子。 顾奶奶烧了一小锅水，跟顾母正在处理鸡，虽然家里不缺水，但大环境这样，舍不得多用。 顾欣冉接下这活，让她们去休息，等着吃大餐。 她放了一只鸡在盆里做样子，慢慢处理，其它的全收进空间，没一会就搞定了。 处理完鸡，又把兔子料理了。 空间处理的兔皮很完整，留着给顾爷爷硝制。 顾欣冉剁下八只兔腿，双面划上花刀，均匀地抹上秘制烧烤酱进行腌制。 秘制烧烤酱是用酱油、白酒，研磨好的孜然、胡椒、花椒等香料，加上灵泉水调制而成的。 等顾爷爷他们的狍子肉出炉，顾欣冉这边的兔腿已经腌完毕。 小八哥也已经削好了几百根竹签。 这签子大小均匀，表面光滑，顾欣冉心中佩服不已，感慨出声：“小八哥，真不愧是用刀能手，签子削得又快又好，都能当工艺品卖了。 一会用它穿狍子肉烤，肯定绝了，你一定要多吃点。” 小八连连点头，开始吞咽口水，期待着美味出炉。 第56章 分享美食 顾欣冉拿出在孙家收的红萝碳，简易烧烤架，让奶奶和娘带着弟妹，开始烤腌制好的兔腿。 教她们先多放碳，急火烤干表面，然后减少碳量，用文火慢烤，让酱料香味与肉更好的融合，还得边烤边刷油。 顾爷爷看着新处理好的两筐狍子肉，和一堆兔肉鸡肉，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顾欣冉走过去，笑咪咪地开口：“爷爷，我们厉害吧！吃不完的肉。我要挑最好的犒劳犒劳大家和自己。” 说完，挑了十几斤狍子肉，让顾大哥帮着全切成小块。 顾爷爷见拿了这么多，不舍的盯着肉块，内心在感慨，败家呀！真败家！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太奢侈了！ 可这是冉冉小祖宗提出来的，再不舍也得忍着，眼不见心不烦，顾爷爷勉强同意，转身加入了烤兔腿的队伍。 顾大哥切出的肉块大小均匀，薄厚适中，顾欣冉毫不吝啬的表扬。 “大哥，你这切得又快又好，刀功一流！” 听说这个时代，男子一般都不入灶房，叫君子远庖厨，但顾家还好，爷爷，哥哥都乐意帮忙。 得了夸赞的顾大哥，能量满满，还能再切十斤。 顾欣冉用冷水浸泡切好的狍子肉，泡出血水后，放盆里撒上秘制烧烤酱腌上。 狍子肉是纯瘦肉，顾欣冉从空间翻出一些肥猪肉，切成厚厚的薄片，一起腌上，到时候串一起，烤起来油香味更浓。 没过多久，兔腿可能快熟了，一阵阵香味扩散开来，勾得人垂涎三尺。 两个小家伙，为了吃上美食，抵制住困意，坚持到了现在。 婷婷看着金黄的兔腿，不停的咽口水，一遍遍催问：“姐姐，姐姐，好了吧？” 轩轩也不遑多让。 顾欣冉不忍看他们那馋样，扯了两小块边上的小肉，让他俩先尝尝味。 她又刷了一遍秘制调料，小烤了一会，宣布可以开吃了。 家人们围烤架而坐，一人一只兔腿，大家都盯着顾爷爷。 这个家还是有基本餐桌礼仪的，长辈开吃后，大家才能放心大快朵颐。 顾爷爷一口咬下去，人都香迷糊了。 刚烤时只觉异香直冲天灵盖，引得口水直冒，如今吃到嘴里，发现兔肉鲜嫩椒麻，充斥着整个口腔。 禁不住感慨：“冉冉，你这是什么神仙烤法，太美味了！” 见爷爷开吃，大家迫不及待的享用美食，真真真好吃！ 轩轩吃到满足，还拽了一句文：“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 顾欣冉见大家吃得开心，觉得可以更美点，烤肉怎能没酒？ 拿出一小坛虎骨酒给大家助兴，切了一大盘水果给大家解腻。 一只兔腿，也就轩轩婷婷吃尽兴了，其他人都没吃过瘾。 对大胃王小八和顾大哥来说，只能算是开胃小菜。 刚好，狍子肉腌得差不多了，顾欣冉喊来大家一起串串，两块狍子肉中间夹一片肥肉。 边串边烤，香气在空中弥漫，飘去了紧挨着的秋家和张家。 馋得扛不住了，两位大家长，跑过来看他们在做什么好吃的，取取经。 见秋师傅和张伯过来，顾爷爷忙起身招呼：“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快来试试，我家冉冉新做的烤肉，这味道一绝。” 两个小朋友吃了一串狍子肉后，扛不住睡意会周公去了。 空出来的位置刚好给两人坐。 两位大家长没禁住诱惑，道过谢后，欣然留下。 加了肥肉的狍子肉串，在烤架上“滋滋”冒油，焦香扑鼻。 口感跟兔腿不一样，狍子肉的鲜嫩，配着肥肉的油香，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诱得秋师傅和张伯不好意思地咽口水。 顾大哥赶紧将烤好的肉串递给他们，顾欣冉拿来两个杯子给他们倒酒。 顾爷爷陪着他们吃喝，两位把取经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香气越来越浓郁，两家的其他人等不下去了，每家拿来一大坨肉上门蹭吃蹭喝。 还好周围只有他们三家挨着，不然全村都来可真扛不住。 顾爷爷干脆把李村长和郭郎中也请了过来。 顾欣冉带着小辈一起腌制狍子肉，还偷偷的从空间掏腾出一些鹿肉，让大家吃到满足。 一顿烤肉吃到深更半夜，大家才尽兴而归。 临走，顾爷爷还送给村长和郭郎中各一只剥好皮的兔子。 次日，又是顾欣冉早起困难的一天，正在长身体的她，巴不得一天睡十个小时。 吃过早餐继续赶路，一日都很顺利。 已是出来逃荒的第十一天，明天就能抵达虹县，大家都挺开心，南迁的路途即将少一站。 也不知虹县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希望能再次得到补给，有些储水少的人家，快不够用了。 但南迁的旨意，已颁布了几天，也许那里已人去楼空，能得到补给的可能性不大。 一开心就多赶了些路，夜幕降临时，才准备找地方扎营。 不远处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村子的轮廓，大家喜出望外。 还是住房子舒服，既暖和又有安全感。 顾大哥和秋大哥带着两个小队长前去侦查，发现这村子还住着人。 走近村庄，进村的路口有几个老人和半大孩子，拿着锄头镰刀驻守。 看到两百多人的队伍，他们立马紧张起来，一字排开，拦住了进村的路。 一个身着蓝色补丁袄子的老爷子冷冷开口：“赶紧走，我们村子不欢迎外人。” 李村长抱拳行礼，想争取一下，“我们不是坏人，从大丰县过来，途经贵宝地，还望行个方便，给个破屋避避风就行。” 老丈认真的打量着青山村众人，心中不知在沉思什么，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 村长感觉到了对方的犹豫，继续劝说：“您看，这队伍一大半是老小妇孺，您就可怜可怜，借个遮风地。 迟早贵村也得踏上南迁的路，今日您助人，明日人助你。” 老丈跟身边的几个老人商量了好一阵，甚至还发生了争执。 最终同意腾出村尾的三座房子，给青山村人过夜，要求他们不能在村里乱走动。 从老丈身边走过时，顾欣冉总觉得怪怪的。 第57章 村民失踪 另几个老人看他们的眼神，透着丝丝缕缕的怜悯。 还有这个村子，守路口的人也不对，顾欣冉忍不住问出口： “大爷，你们村怎么派老人小孩守村口，这不应该是青壮年干的事吗？” 李村长、顾爷爷几人也看着老丈，好奇是什么原因。 几位老人听到这话，眼睛泛红，那些半大小子也一脸悲伤。 老丈按按眼角马上就要溢出来的眼泪，叹了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难过地开口： “不瞒各位，我们村惨呀！我小儿子，大孙子去县城打水时失踪了。 前阵子有人传话，说虹县县城能免费领水，刚好村里井水干枯，四十多个青壮年结伴去领水，结果好多天了，全都有去无回。 村里剩下的壮年，也都出去寻人了。” 旁边的一个半大孩子流着泪说：“我爹和小叔都不见了。” 听完大家眼睛酸酸的，赶紧安慰。 你一言我一语，好不容易才劝好几人。 顾欣冉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拐卖妇女儿童，是他们弱小，容易得手，一群壮男，怎么拐得走？ 顾爷爷和村长等人，为他们捏了一把汗，这世道，去逃荒，没青壮年可不行呀。 李村长开口：“最近就你们村发生了这种事，还是附近别的村也这样？” 老丈聊起这个话题，人的精气神像是被抽干了，“还有两个村子也这样，大家有去县衙报案，可是没寻到人，如今就更没人管了。” 老丈边说边抹眼泪。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顾欣冉都不知怎么安慰这些人，一切言语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拎出一袋白萝卜递给老丈，“大爷，别伤心了，也许哪天人就回来了，这些给您当租金。” 老丈见到如此水灵灵的萝卜，很是震惊，赶紧接过，强颜欢笑地道谢。 带着沉痛的心情，回到借住地，相连的两座院子比较抢手，已经住满了。 顾家、秋家、张家、郑家走在最后，没办法，只能住进五十米开外的另一座小院。 这座房子紧靠大山，就三间茅草屋，外加篱笆围成的院子。 推开篱笆门，前院就一块小坪，停不下几家的牲口车。 大家转去后院，这里挺大，以前应该是菜地，七辆牲口车、一辆板车停下后，还很是宽敞。 房子挺干净，应该不久前还有人住，大家稍加打扫就安置了下来。 两间好一点的房间给女眷们睡觉，男子全在堂屋打地铺。 有顶有墙比露宿荒野强不少，但几个人挤一间，顾欣冉不喜欢，尤其不习惯跟不熟的人睡一屋，她宁愿睡车厢。 安顿好，天已黑透，大家下午超额赶路，精疲力尽，安排好值夜人员，草草吃过就歇下了。 独享车厢的顾欣冉，从空间放出一个盛满水的大缸，堵住车门。 闪进空间，第一件事，就是美美地泡澡。 离开澄州府到现在，整整六天没洗澡了。 干旱的冬天，比往年暖和，剧烈运动会出汗，昨天傍晚打猎，就汗湿了衣衫。 她觉得整个人都馊了，泡在暖暖的水里，瞬间活了过来，真舒服！ 感谢金大腿带来的灵泉小院！ 不知他现在是否还在府城，有点想他那张俊脸。 被她惦记的人，这会离她并不远，正带着一队人马，在他们打猎的那座大山里穿梭，朝金矿所在地靠近。 唉，怎么这空间的扩大，总与萧明湛息息相关？难道是四叶草的缘分？ 如果干好事能扩大空间就好了，虽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但要是有回报，干起活来才更得劲。 洗完美容澡，她躺在主屋的大床上，啃着苹果，欣赏珠宝，好不惬意。 这床可真精致，首饰也好看，可怜的孙大小姐，这会也不知道怎样了。 呵呵，孙小姐这会可惨了，正露宿野外，不满的摔杯子砸碗，跟孙夫人闹脾气。 哦，这会已不是孙夫人了，孙旭东下葬后，孙知府为了保全她们，跟她和离了。 没办法，只能在几个护院和侍女的陪同下，带着女儿南下，回云州的娘家。 如今，她用回了自己的名字李诗茵，以后就称李氏。 她们之间只差两天的路程。 赏够了首饰的顾欣冉昏昏欲睡，真希望能一直躺床上摆烂。 盼着早日安定下来，到时一定要在当地的府城，买一座比灵泉小院还漂亮的房子，带家人一起好好享受生活。 揣着美好的愿望，顾欣冉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被“啪啪啪啪啪”的急促拍门声惊醒。 忙穿戴整齐，收回大缸，打开车门。 顾家人和小八，一脸焦急的围在车厢门外，看到安然无恙的她，才放下心来。 顾母松了一口气，呜咽着开口：“欣冉，你没事就好，昨晚出大事了！” 顾爷爷情绪激动，红着眼睛，“冉冉，村里丢人了！还好你在。” 顾大哥情绪低落，小八冷静开口：“住在另两座房子的村民，不少青壮年失踪了。” “啥？” 顾欣冉愣立当场，消化着这个震惊的消息，所以家人猛敲车门是怕她也失踪。 她很快回过神来，心中纳闷，几十个人被拖走，多少得有一些动静呀？脱口而出： “这怎么可能！昨晚风平浪静的。” 刚村长他们过来一说人丢了，大家就全来后院寻她，还不知详情。 小八也疑惑开口：“确实诡异，咱们去听听村长怎么说。” 顾欣冉急忙下车，跟大家一起往前院而去。 前院人不少，堂屋门口围着四家人的小辈，大家神情激愤。 顾欣冉随爷爷走进堂屋，看到李村长、郭郎中、王大爷等正瘫坐在地铺上抹眼泪，郑大叔、张伯等人在旁劝慰。 顾奶奶给每人倒了一杯茶水，顾家的茶水可不普通，全都有灵泉水的加持。 李村长一口饮下，人舒坦了一点，抹干眼泪，强自镇定下来，定定的看着小八、顾欣冉、秋师傅等人，缓缓开口： “一觉醒来，发现失踪了四十五个轻壮年，粮食和钱财也全被偷了，我们应该是中了迷药。 你们见多识广，拜托帮忙想想法子，没了他们，家就破了。” 村长蹒跚的站起来，给他们作揖，饱经风霜的脸，仿佛老了十岁。 小八定了定心神，问村长：“这里的村民呢？” 第58章 原来如此 李村长颓废的回答：“全不见了。” 顾欣冉思索片刻，“我怀疑是这村里的人干的，只有他们最熟悉地形。 要悄无声息的运走这么多人和物品，不容易，可能有地道。走，咱们先去现场看看。” 秋师傅赞成的点头，“这就是一个圈套，住进他们安排好的房子，就落入了算计之中。” 大家愤怒了，李村长猛的站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太歹毒了！” 大家昨天还在同情他们，如今悲催的竟然是自己，比他们说的更惨，人财两空！ 住在茅草屋的四户人家，虽然没被偷，可兔死狐悲，更何况青山村是一个整体。 留下几个人看家，顺便清查茅草屋，其他人一路往事发地而去。 顾欣冉难以置信，昨日悲痛欲绝的老人和小孩是在演戏，神情语气那么逼真，难道这时代还有演员培训班？ 没走几步，远远听到哭声震天！ 大家不是丢了父亲，就是失了儿子，赖以生存的粮食和钱财也没了，惨绝人寰！ 怎么办？必须给追回来！ 不然这个逃荒，得变成满级困难模式。 大家也没时间安慰悲伤的村民，几人分成两组，小八带着顾家兄妹和郑家兄弟，秋师傅带着两儿子及张家兄弟，对这两座房子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终于发现柴房的地窖，是地道的入口，两座房子都一样。 大家聚在一起，为下去寻人做准备，扯来破布裹在木棍上，浇上油做成简易火把。 顾欣冉假装回茅草屋拿来两捆绳子，几个烛台，一些蜡烛分给大家备用。 两队分开行事，顾欣冉所在的小队，小八左手火把，右手大刀，在前面探路，大家紧随其后。 地道很窄小，刚够一人通行，地上有不少拖拽的痕迹，偶尔还能看到一只破鞋。 看洞壁的情况，应该是刚挖不久，土是新的，而且挖的非常粗糙。 大概前行了三十米左右，旁边出现了岔洞，那个方向应该是通向另一座房子的。 果然，一会后两队人马汇合了。 大家继续前行，又走了一百多米，通道开始向上倾斜，可能要到出口了，这么短的距离，肯定没有出村。 小八降低速度，慢慢上行，来到出口，还是一个地窖。 爬出来后，大家发现，这是最靠村头的房子，还是座青砖瓦房。 进村看到的第一座房子就是它，距离事发地一百多米，离茅草屋至少有两百米，难怪没听到动静。 顾欣冉心中骂娘，妈的，还真是个黑村呀，带着小孩一起行骗，演得那么逼真，奥斯卡欠他们每人一座小金人。 屋里没有值钱的东西，门前有不少板车推行的印记。 四十几个大男人加上几千斤粮食，可不是轻易就能运出去的。 大家顺着车辙印记往前追，可惜上官道后，印记没了。 官道行人多，车马不断，无从查起。 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到村里，从长计议。 大家坐下一起分析，小八第一个发言：“人肯定活着，他们这样千方百计的抓壮劳力，应该有大用。” 秋师傅磕了磕手里的烟斗，“一般什么地方需要大量青壮年，应该是有重体力活的地方，或者上战场。” 顾大哥摇了摇头，“上战场朝廷会光明正大的征兵，难道拉去黑矿做苦力？” 顾欣冉眼中一亮，真有可能被顾大哥说中了，虹县正好有个黑金矿！ 小八沉思片刻，“可是这虹县也没听说有什么矿场呀。” 三皇子的事属于高度机密，小八没参与行动，并不知道详情。 顾欣冉提出一个思路，“咱们去附近的村庄问问，看看有没有同样遭遇的村民，大家互通有无。” 李村长觉得顾欣冉的想法可行。 大家分成几队去周围村子打听情况。 顾欣冉和小八一路，顾大哥留在村里，安抚村民，保护家人。 两人驾着骡车，顺着村边小道往东走，没多远就遇到了一个小村庄。 一个有人的村庄！ 入村的路口被几根大树拦着，一边坐着两个五十岁左右的老爷子，神情焦虑，满脸憔悴，另一头几个半大的孩子手拿锄头，双眼泛红。 好眼熟，场景重现！ 一身男装的顾欣冉，下车第一句：“老丈，你们村是不是有青壮年失踪？” 老人瞪大眼睛，吃惊的扫视着面前的两个陌生人，“小子，你怎么知道的？” 啧，一样的套路，一样的真！ “您知道那边的村子吗？他们村丢了四十多个青壮年。”顾欣冉指着来的方向问老人。 “怎么不知道，我们这里是上河村，他们是下河村，上次去县城打水就是一起去的。” 顾欣冉纳闷，这也不像撒谎呀，这种谎言一戳就破，没必要。 她看了眼小八，两人小声嘀咕了几句。 顾欣冉接着问：“你们就不想想办法，把人找回来。” 老人长叹了一口气，“一直在找呀，前两天还收到一封信，想要人回来可以，必须找同样健壮的人去替。 下河村当时还买了两个难民试了试，真换回了两个。 十几天功夫，好好的人变成了骷髅架子。 我可怜的大孙子哟，现在还不知怎样呢，呜呜……” 老人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原来如此，所以昨天下河村的老人孩子是真情流露，只是他们心长歪了。 自己的村民被掳了，他们就去掳别人替，一群缺大德的玩意。 顾欣冉继续问：“你们怎么没有买人去换呢？” 老人抹了一把脸，带着哭音说，“没钱，买不起，只能让家里的孩子轮换着去，真是造孽呀。” 小八插了一句，“那他们是干什么去啦？怎样换人的？” 旁边的小孩愤愤不平的嚷道：“他们抓我阿爹去挖矿，一天两个黑面馍馍，吃不饱，睡不好，天天不停干活，还挨打。 我大哥替他回来后，一直卧床不起，我好想大哥。” 说完，哇哇大哭起来。 唉，这村子的人还算厚道，没走歪门邪道。 顾欣冉从袖袋里掏出一把饴糖，递给这个十岁左右的男孩。 “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小弟弟别难过，咱们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 第59章 沟子寨 男孩看到糖，眼神闪亮了，转头眼巴巴的望着身旁的老人，见他点头，才高兴的接过，跟旁边的半大孩子们一起分享。 两个老人看他们没有恶意，交换了一下眼神，补充道：“换人的话，直接去后梁山沟子寨，那里有他们的据点，快的话，两个时辰就能接到人。” 这句话中，顾欣冉得到一个信息，矿场离钩子寨最多一个时辰的路程。 顾欣冉接着问：“那个沟子寨在哪里，是个什么地方？” 老人犹豫着不太敢回答，“那些绑匪不让透露信息，不然会取消换人资格。” 看着老实巴交，面黄肌瘦的的老人，顾欣冉商量道：“你们说几个亲人的名字，我们帮忙换出来。” 两个老人眼里迸发出光彩，可一转眼又熄灭了。 “那地方不是人呆的，去了就出不来，不能害了你们。” 顾欣冉从背篓里拿出五斤白面，往他们跟前一递，“放心，出事了不怪你们，只要你们讲清楚地址和交换过程，这白面就给你们当谢礼。” 老人想着躺在床上的瘦弱儿子，正需要这样的白面补身体，就勉强同意了。 原来。顾欣冉他们打猎的那座绵延山脉，叫大梁山，靠村不远的这一段叫后梁山，往里面走半个多时辰，就能抵达沟子寨。 曾经那里有人生活，不过已经荒废很多年了。 也就是最近，那里又热闹了起来，全是些不干好事的混混。 南迁旨意下来后，啥都没人管，他们就更猖狂了。 附近的村民，能走的都走了，也就几个丢失了青壮年的村子，无奈继续留在这里。 得到信息后，顾欣冉和小八拿着几个名字，赶紧告辞，希望能早点解救出村民。 当顾欣冉两人回到下河村时，其他的队伍已回来，只是他们找的村子都没人。 顾欣冉和小八把情况跟大家一说，青山村的村民们气得跳脚。 这个下河村的人也太坏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受不了的苦，让青山村人去受，偷人偷东西，真是坏的头顶生疮，脚底流脓。 唯一的安慰是知道人没事，想办法有救回的可能。 大家紧张到极致的心情才得以缓解，开始觉得肚子饿了。 此刻已过午时，大家忙得早餐都没用，可不都饿坏了。 村民们没粮，怎么办？ 目前，条件最好的是顾家，顾爷爷毫不吝啬地从马车上搬来五十斤杂粮，五十斤混合面，借给大家暂时应急。 组织大家熬粥、烙饼做大锅饭，得多烙点饼子，给外出的人当干粮。 众人一番计划，决定先去沟子寨探探虚实，几个人就行，多了没用，还打草惊蛇。 大家选了小八、顾家兄妹、秋家小哥。 顾家人不放心顾欣冉参加，但她的武力值是村里人见证过的，而且此次事件的调查，组织都有参与，她去很合适。 顾爷爷想着孙女可是有神仙护佑的，也就放任她为村民出力。 人最重要，但偷走的粮食财产也要追回来，不然撑不到南疆。 试想一下，小河村换完人，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肯定走不快，如果驾车去追，应该有希望赶上。 一致决定，由秋师傅、张伯带队，所有四十岁以下，十五岁以上的男人，共四十余人，配上村里剩余的大刀，没刀的带上镰刀和锄头，分乘七辆牲口车，快马加鞭往虹县县城追。 剩下的老弱妇孺暂时留在原地等消息。 大家没有耽误，草草填饱肚子后，兵分两路，马上出发。 顾欣冉把脸涂得黑黄黑黄，穿上顾大哥小了的旧袄子，大家也穿上破烂点的衣服，整成村里穷小子的样子。 几人边走边商量，最好是能混进押运人的队伍，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不行的话，小八和顾大哥去交换上河村的人，混进矿场打听情况。顾欣冉和小秋哥在沟子寨接人，一切见机行事。 寒风中一路疾行，不到半个时辰就隐隐见到了沟子寨的身影。 路上不时能看到愁眉苦脸的百姓，或一些身带煞气的汉子。 走近一看，这那算什么寨子，就是靠着几堵半倒的石墙，临时搭的几个大窝棚和帐篷。 想不到业务很挺广，换人，招人，卖身都可以。 这里管理非常松懈，负责登记的人员对人爱搭不理，巡逻护卫人员，三个一群，两个一堆的在闲聊。 只有中间帐篷里的那群押运队员，有一点正经样子。 顾欣冉悄悄靠近，偷窥了一眼，他们都戴着面具，呵呵，天助我也。 四人商量，想办法引出几个，迷晕了换上衣服混进去。 凌大夫的药闪亮登场。 顾欣冉在偏僻的角落里，看到几个聚在一起开黄腔的巡逻队员，悄悄站到离他们两米远的上风口，扬了一小把痒痒粉。 不一会儿，药效发作，几人裸露在外的皮肤开始瘙痒，越挠越痒，一会就抓得血迹斑斑，鬼哭狼嚎。 不少人被吸引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押运队员也出来了六个。 沟子寨的头领见吵吵得厉害，将人绑好，堵上嘴，送进了窝棚，。 对自己人也这么狠，看来这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那六人见事不关己，四人回帐篷，还有两人去林中方便。 时机来了，小八尾随而去，两下将人敲晕。 三人围过来，看到地上躺着的两人，一个高大，一个瘦小。 这小个子只有顾欣冉能假冒，但略矮了一些。 她往棉靴里多垫了几层皮毛，头上的发髻往高了挽，有了一米六的既视感，衣服一套，面具一带，差不多。 三人中小八最高，小秋哥也高，可是太壮了，差距很大。 看来只能他两上，小八又得跟顾欣冉打配合了。 为了保险起见，顾欣冉将自己和小八的脸上画了不少小红点。 万一有人让取面具，还能找个皮肤出疹子会传染的借口。 被剥了衣服的两人，灌上迷药，绑结实，堵住嘴，塞进一个远远的山洞里。 顾欣冉和小八忐忑的进到帐篷时，其他押运队员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没人搭理他俩。 顾大哥和秋大哥报名去干活，没多久，聚集了五十人。 押运队员，将所有人的眼睛蒙上黑布，串成两串，牵着往深山而去。 第60章 虹县黑金矿 一路上左绕右绕，没人说话，只有脚踩枯叶的沙沙声，寒风掠过树梢的呜呜声。 时有人没走稳摔倒，也只是扶起来继续前行。 走了大半个时辰，押运队长在一堵光秃秃的石壁前，停下了脚步。 环顾四周，没有异常，拿起佩刀敲击石壁，三长两短后，石壁从里面缓缓升起，不停地发出“咔咔”声。 片刻后石门完全打开，一个戏嘘的声音响起，“哟，东哥，今天这么快就攒够了人，蛮土匪这招可真好使。 按这速度下去，完成任务有望，妈的，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东哥瞟了他一眼，没搭理，取下墙上的火把，领着众人继续前行。 就东哥一个火把在前面领路，沿途一个灯都没有。 走在后面的顾欣冉只觉漆黑一片，幽暗的气息让她毛骨悚然，洞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恐怖。 七弯八拐，到处是岔洞，感觉是个天然洞群。 顾欣冉沿路悄悄洒了一些黑白混和面粉，灰色的粉末跟洞穴几乎融为一体，尤其到岔道口时，更是认真的标记。 不然解救了村民，也带不出去。 在里面绕了两刻钟，终于前面有了亮光，再绕下去，人都得晕里面。 这种地方还蒙啥布，给他们一个火把都走不出去，难怪没人发现。 从洞群里出来，是一个很大的山谷，两侧是陡峭的悬崖，靠崖壁搭建了不少木屋和窝棚，正前方就是金矿所在地。 大大的矿口，看着黑洞洞的，像一张张开的死亡之嘴，不知吞没了多少人的性命。 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推着矿石踉跄着进进出出，矿洞两边是碎石区、研磨区、煅烧区…… 哐当哐当的巨大声音不绝于耳…… 成百上千的人在忙碌着，稍慢一点就会挨打。 监工们举着鞭子不停地催促： “快点，再快点！” “再磨蹭，老子抽死你！” “你这不利索的样儿，一会送进藏尸洞！” …… 人间炼狱！ 东哥带着一群人来到窝棚区，相连的崖壁上有不少小矿洞，隔成蜂窝一样的小房间。 押送来的五十人，被推进了其中一个小房间，帮他们解开手上的绳子后，“哐”的一声，铁门关上，锁了起来。 顾大哥和秋小哥，手一得自由，就解开了黑色的蒙眼布。 适应了一会，才睁开眼睛，四周灰蒙蒙一片，臭气熏天，几十个人挤挤挨挨的靠着，转个身都不容易。 在这里，顾欣冉看到了青山村被掳的青壮年，他们也关在一间这样的小房间里，没有人哭闹嚎叫，但可以看到部分人脸上有鞭痕。 没死就好，一切都有希望。 关好门，一群押运员回到专用木屋休息。 他们取下面具，或躺或坐，聊着天，放松身心，戴着面具的顾欣冉和小八格格不入。 顾欣冉在旁边的胖子，再次奇怪的看她时，揭开小半边面具，哑着嗓子开口：“倒霉催的，突然起了疹子，嗓子也哑了，严重怀疑是看热闹时被传染的。” 边说边动手轻挠。 旁边听到的人连连后退，沟子寨挠得血肉模糊的脸在他们眼前晃过，打了一个冷颤，干脆走到另一边，躲得远远的。 小八有样学样，一会他们周边成了真空地带。 两人戴好面具，凑在一起，小声讨论怎么搞定这里。 心中暗骂萧明湛不靠谱，这都第八天了，一个金矿还没拿下。 其实，萧明湛的属下还是很用心的，只是没有顾欣冉的运气，他们主要通过监视孙知府，和搜山了解信息。 如今已确定具体地点，正在来的路上。 他们从大梁山正面上山，已在山林里穿梭了两天两夜。 小八是个能干事的，但不懂算计，这里这么多人蛮干肯定不行，只能用巧。 下药是最好的选择，这招都快让她用烂了，好使就行。 凌大夫真是她最爱的异姓爷爷！ 干大事得先去踩好点，看其他押运员都进进出出，能自由行动。 这会没事，两人试探着，把整个矿区溜达了一遍，当然，像金库这样的重点地方没有资格进。 主要看食堂位置、巡逻情况、矿工生活区、护卫人员分布…… 金库位置也留意了一番，说不定能顺点东西走，零元购什么的最香了。 整座矿外紧内松，他们四处晃悠，没人管。 可能天然洞群这个屏障太厉害了，不是内部人员，根本进不来，也出不去。 他俩休闲得很，顾大哥、秋大哥、还有青山村的村民就惨了。 每人一个硬邦邦的黑面馒头和半碗水，吃完后，就被拉进矿洞里干活。 青山村民的工作是最累的挖矿，金矿石比花岗岩还硬，用火烧出裂痕后用大铁锤砸，铁杵撬，劳动强度超大。 他们双脚还被链子锁着，行动时只能小碎步的挪。 戴链子是因为她们手中的工具太危险，守卫们怕鞭子抽太狠，他们奋起反抗。 两个哥的工作是运矿石，一车车死沉死沉的，还好两人有功夫底子，扛得住。 装矿石时，两边接上了头，顾大哥找准机会，悄悄凑到李顺风身边，让他们再熬一熬，大家已经混进来，会想办法来救他们。 顾大哥对妹妹和小八的能力，无条件信任，从没怀疑过会营救失败。 顾欣冉和小八，转完整个矿区后，偷溜进灶房，里面正在做饭。 她塞给小八一把碎银和铜板，让他撒在灶房侧门。 “哇，好多钱，哪个倒霉蛋掉的！” 随着小八一声惊呼，灶房几个做饭的全向侧门涌去，争抢地上的钱财。 顾欣冉趁机快速将迷药撒入正在熬的肉汤里，待蒸的二合面馒头上面，为了保险，水缸里还撒了一些软筋散。 这些食物一看就不是给矿工吃的，放心折腾。 突然，一只手扯住她的胳膊，顾欣冉马上匕首入手，朝来人扎过去。 第61章 援兵现 “欣冉，是我。”耳边传来好听又熟悉的低语。 金大腿！ 空间扩大的机会来了！ 萧明湛松开顾欣冉紧握匕首的手，心道，手上功夫不错，快、准、狠，也就他能瞬间攥住她的手。 两人退出灶房，悄无声息的钻进天然洞群，小八紧随其后。 来到一个隐秘的岔洞，小八上前见过礼后，退到洞口警戒。 萧明湛手中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芒，将两人笼罩其中。 顾欣冉这才有时间摘下面具，仔细打量他。 一袭黑衣，劲爽利索，整个人如出鞘的宝刀，锋芒毕露，夜明珠的荧光衬的他越发冷厉俊朗，还有几分神秘感。 脸色正常，眼神锐利，薄唇潋滟，跟以前见过的萧明湛不是同一个类型，一样的是都那么好看。 看来伤养得不错。 顾欣冉打量他的时候，萧明湛也在细看她。 黄黑皮，高发髻，一身臃肿的深蓝色棉袍，配上亮晶晶的笑眼，让人忍俊不住。 暖下脸色，微笑开口：“欣冉，你胆子真肥，这是能来的地方吗？” 顾欣冉收回犯花痴的目光，将村民失踪的事简述了一遍。 后面调侃了一句，“你这速度不行呀，过去好几天了，才摸过来。” 萧明湛震惊于孙知府的最后疯狂，也感叹顾欣冉运气逆天，歪打正着，一下就能深入虎穴。 这丫头敢笑话他，真是胆大包天，闷闷地解释：“没你的好机遇，只知大概位置，你也看到了，此地甚是隐蔽。 真是个好地方，天然洞群像迷宫一样错综复杂，进来时，几度迷路，幸好有不知名的好心人，留下粉末标记。” 说完定定的看着她。 顾欣冉得意了，施施然笑道：“呵呵，这么好心的人舍我其谁！” 萧明湛看她那嘚瑟样，禁不住心情大好，摸了摸她的脑袋，“嗯，欣冉最厉害！” 萧明湛介绍起他这边的情况，这次带了二十几个亲卫，五十多个护卫，洞群外面的巡逻和守卫都已搞定。 准备摸清情况后，一举歼灭，碰巧遇上顾欣冉和小八，在灶房演的那一出，通过声音和身形断定是他俩。 顾欣冉将下午的侦查结果，全告诉了萧明湛。 全矿管理、监督、押运等人员，不下两百，没必要硬碰硬。 将下药的事说了一遍。 两人商定，先按兵不动，等晚饭过后再收割，事半功倍。 萧明湛真是越来越稀罕她了，有勇有谋，不急不躁。 商量好后，顾欣冉跟小八回到押运人员休息处。 这会还不能露馅，两人静静地等待夜幕降临。 没事可干，顾欣冉内视了一番空间，哦！大了三百平方。 摸头抓手都有奖励！ 唉，这增大速度还是太慢了，啥时候才能扩大到一万五千平？ 只有一起生活，天天接触，才有机会达成。 可以进活物多好呀，万一遭遇重大危险，还可以带家人进去躲躲。 刚见面时，尽着谈正事去了，忘了揩油扩大空间。 晚上再见时，可得长点记性。 戌初（晚上七点），收割时间已到！ 萧明湛的亲卫军战力强大，顾欣冉没有动手的机会，很快就控制了整个矿区。 迷晕的全绑起来，小部分未中药反抗的击杀。 萧明湛带着人马扫荡整个矿区，顾欣冉和小八负责放出矿工。 最先打开关押顾大哥、秋大哥的房间，两人饿着肚子，干了半天强体力活，人都蔫了。 门开后，一堆人如丧考妣，以为还要拉他们去干活。 在顾秋两位哥的解释下，兴奋地涌出房间，一起帮忙打开所有的房门。 知道两位哥挨着饿，也不好开小灶，只能每人塞了一把糖，让他们偷偷吃，补充体力。 顾欣冉亲自打开的第二间房，是关押青山村青壮年的房间，见到顾欣冉和小八，他们全都热泪盈眶。 逃荒路上苦，可在矿上做工，更苦十倍，真是把人当牛马，吃不饱，干慢一点或稍不听话，就是鞭子伺候。 没法想象，如果没人来救，他们能坚持几天。 所有矿工出来后，小八、顾宇辰等人组织他们去矿场中心集合，等会有人带他们出天然洞群。 顾欣冉找到了上河村的三十几个汉子，说了他们之间的缘由，让他们跟青山村人待一起。 她粗略的数了一下，关满了二十多个小房间，有上千矿工。 看着这些被折磨得骨瘦如柴的可怜人，真忍不住想手刃几个监工泄泄愤。 得为他们谋点福利，实在太惨了。 矿工的事暂时交给顾大哥他们处理，顾欣冉带着小八去找萧明湛。 金大腿正在库房指挥人清点库存，收集账本，这些可都是罪证。 这里的金块不多，只有六箱，跟她在孙家抄的金疙瘩长一样。 旁边有个更大的库房，里面主要是粮食、腌肉、蔬菜干等生活物资。 顾欣冉溜达了一圈，跟萧明湛商量，“萧大哥，这里至少有十几万斤粮食，主要是黑面糙米。 送一些给矿工吧，他们大部分是逃荒的难民，还有一部分是附近的村民，都是受害者。 这些金疙瘩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萧明湛看着顾欣冉，心中泛起悸动，真是越看越喜欢，随时都在闪光。 爱财，但取之有道；弱小，但有勇有谋不畏强权；心善，但该出手时就出手…… 全身上下全是优点！ 顾欣冉被萧明湛逐渐深邃的目光，看得一个激灵，这是怎么啦？难道不同意？ 只好继续劝说：“齐王，你作为皇亲国戚，要为百姓们谋福利，分粮给他们，是他们应得的补偿。” 萧明湛看她急得萧大哥都不喊了，这可不行，微笑点头，“好，全听欣冉安排。” 顾欣冉得偿所愿，打蛇随棍上，大展笑容，“啥？我一介民女可不敢擅作主张，是咱齐王仁厚。 要不，好人做到底，请这些人吃一顿，他们瘦骨嶙嶙，饥肠辘辘，走下山都困难。” 萧明湛一一同意，让门口候着的齐默去安排。 为矿工争好福利，了却一桩大事，顾欣冉好奇心起，“萧大哥，这个金矿，你们打算怎么办？” 第62章 藏尸洞 萧明湛看她眼珠滴溜溜地转，八成有鬼主意，故意发问：“你觉得该如何处理好？” “当然是继续开采呀，这二百来个中迷药的人，就是最合适的矿工，还有孙知府，也要让他来试试。 话说孙知府，你啥时候给他逮起来？” 萧明湛看她那睚眦必报的样儿，就喜欢她这种快意恩仇的劲。 赞同道：“言之有理，这些人就留着继续采矿。” 接着脸色一沉，说起孙知府的事。 “很快，罪证已送达京城，等三皇子受审，就马上动手。 迟迟未动，是怕三皇子察觉事情败露，狗急跳墙，逃离京城，立马起兵造反。 谨慎起见，金矿易主之事，也不宜宣传。” 顾欣冉点头，“明白了。” 唉，在顾欣冉眼里，这些争权夺利，为了皇位铤而走险的全是傻子，自由自在吃吃喝喝享受生活不好吗？ “傻子！” “谁傻子？” “权势富贵迷人眼，知其不可奈何而偏争之，执念的囚徒！” “欣冉，你真的只有十三岁吗？” “不，我三岁，拿糖来哄吧。” 两人笑话几句，顾欣冉告辞离开，去帮忙安抚矿工。 矿工们已经聚齐在广场。 小八带人扛出两百斤白面，四百斤黑面，一百斤腌肉，一堆蔬菜干，出现在大家面前。 顾大哥和青山村的人带头，大家一起动手，半个多时辰后，吃上了二和面饼子，腌肉菜干汤。 那些远道而来的难民，已经几个月没吃过饱饭了，更何况还有肉有菜的好饭。 许多人边吃边哭，庆幸终于可以脱离苦海，又忧心找不到自己家人，在这样的灾年里，啥都没有，往后的日子不知怎么过，前途渺茫。 饭后不久，萧明湛的侍卫长齐默出场。 后面跟着一群扛着粮食的护卫。 此时已是亥正（晚上十点），广场上点着不少篝火，看到救他们的人终于露面，大家全安静下来。 齐默站上一把椅子，扫视了了众人一圈，淡淡开口： “大家好！我家主子今日凑巧救了各位，你们都是岚国的好百姓，不幸落入黑矿受苦，从现在起，恢复自由身； 此矿会继续开采，愿意留下等会可以报名，包吃住，每月工钱八百文； 要离去的排好队来这边领粮食，每人五十斤黑面或糙米。 领完粮，想连夜下山的到洞口集合，有人领你们出去。 不过晚上山路难行，最好天亮后再走。 好了，大家开始排队。” 听到不仅救他们出去，还送粮食，众人感激不尽，纷纷跪下磕头谢恩。 青山村和上河村的村民也很开心，想不到还有这好事，现在的粮食是有市无价，根本买不到。 见顾欣冉、小八跟恩人属下熟稔，以为是顾家请来的贵人，冒险救得他们，对几人感谢不尽。 尤其王老大，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家一屋子娃，没了他，得家破人亡。 他们这样的壮劳力就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救一人，等于救了一家人。 报名留下来的没有几人，主要这地方，已经成了他们一辈子的阴影，没有强大的内心世界，根本就待不下去。 不少人连夜下山，尤其是附近的村民，不想家人继续担心；也有人怕新接手的矿主反悔，收回粮食让他们继续无偿干活。 分完粮已到子正（凌晨十二点），青山村和上河村村民，在顾宇辰的劝说下，决定休息几个时辰，天亮再出发。 万一晚上遇上狼群什么的就不好了，不差这点时间。 顾欣冉和小八就吃饭和分粮时露了一下面，然后离开人群，在矿区溜达。 小八举着火把，两人逛起了矿洞，好奇地打开了一道密封的矿道，里面的情景让末世过来的她，都毛骨悚然，胃里翻腾不已。 全是尸体，有的已是森森白骨，有的蛆虫围绕，还有的血肉模糊，臭气冲天。 这是一个藏尸洞！ 黑矿太邪恶了，视人命如蝼蚁、如草芥。 毁掉壮劳力，就是毁掉一个家的希望，一洞的尸骨，不知毁了多少家的幸福…… 管理金矿的人简直猪狗不如，罪魁祸首三皇子和孙知府，不配活在这世上。 就算不是为了报仇，朝廷也决不能落到如此残暴不仁的皇子手里。 三皇子必须扳倒！ 大金腿你一定要努力！ 顾欣冉赶紧将门牢牢堵死，远远逃离。 小八也被里面的惨状震撼了，脸色苍白，双手紧捂嘴巴，最后还是没忍住，蹲在地上狂吐不已。 小八不是没见过死尸，可这样的尸山臭海，真是第一次经历，造大孽呀！ 在小八的呕吐声中，顾欣冉也破防了，吐了个昏天黑地。 就在这时，齐大过来请顾欣冉，萧明湛要见她。 齐大拍着小八的背，扫视泪眼汪汪的顾欣冉，一脸担心。 “出什么事啦？” 小八吐到最后，只剩苦水，强忍呕意，指着远处的废洞，讲出所见所闻。 三人心情沉痛，一路无语，来到矿场管理中心。 萧明湛已经忙完，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桌前摆着几样吃食，没怎么动。 顾欣冉拿起茶壶，倒上两碗，狂灌下去，压住了呕意，但浓浓的尸臭味还在她鼻尖萦绕。 顾欣冉凑到萧明湛跟前，拉过一把椅子紧挨着他坐下。 呕到发红的眼睛凝视着他，金大腿是万能解药，那修罗场的惨景缓缓退去，眼里只剩下这张清风朗月般的俊颜。 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草木香，尸臭味慢慢消散…… 萧明湛看她脸色苍白，眼里水光莹莹，眼尾泛红，跟平时恣意妄为的样子截然不同，一阵心疼袭来。 忙拉着她的手轻声细语的开口：“冉冉，别怕，出什么事啦？” 顾欣冉渐渐恢复过来，“你别动，让我再多看几眼，多闻几下，很快就好。” 萧明湛看她状况好转，也不着急了。 只是两人靠得太近，她身上像聚灵水般让人舒服的体香，若有若无的撩动着他的心神。 再被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心跳止不住的加速，脸颊开始泛红。 第63章 吐露心声 不由假咳出声，缓解心情。 顾欣冉终于甩掉了负面情绪，有感而发，“萧大哥，你真是无所不能！” “哦，怎说？” 顾欣冉抽出被萧明湛攥着的小手，顺势拍拍他手背，满血复活，实话实说： “我和小八一不小心打开了藏尸洞，那惨烈的景象和尸臭占据着我的心神，真是生不如死。 你的俊美容颜和清爽气味，解救了我。” 说完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凑到他脖子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睛，一脸享受，“舒服！” 萧明湛被她大胆的行为，弄得心如鼓擂，随着小手的抽离，心中微微一空。 内心腹诽，真是个没心没肺丫头，自己激动了半天，然来只是个工具人。 刚才她目光莹莹的注视着，还以为相中了自己，又自作多情，真失望，悻悻开口：“能帮得上欣冉，是我的荣幸。” 顾欣冉察觉到了他的失落，“你有不高兴的事？” 萧明湛定了定心神，唉，她还是个孩子呢，别多想，喃喃低语：“还好。” 顾欣冉懒得去探究，他到底怎样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将坐位搬到正常位置，坐直身体，开口谈起了正事：“萧大哥，你找我，有何吩咐？” 萧明湛心里更失落了，真狠，用完就扔，舒服了，立马就挪走！ 无奈的摇摇头，指着墙角的箱子说，“拿下金矿，你功不可没，那是给你的奖励。” 顾欣冉起身，朝熟悉的木箱走去，打开一看，是一箱金疙瘩。 唉，她都有二十几箱了，不稀罕，再说不暴露空间的话，逃荒路上带着这东西，合适吗？ 她不为所动，没兴趣的说：“萧大哥，这就是提炼出来的金子吗？真丑。 我带路上不方便，还是你拿着用吧，多买些粮食，救济灾民。” 哦，这小财迷还有嫌金子丑的一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萧明湛含笑看她，“咱们欣冉的爱美之心，不光对人，还对物呀。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不方便携带，那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顾欣冉想要扩大空间，想要对他不负责任的耍流氓，但这是能提的要求吗？ 有贼心没贼胆！ 她悄咪咪的多看了几眼，脸好看，身材也好，啧啧，将来不知道便宜了谁。 嘴里客气道：“要什么奖励，我是来救人的，还得多谢萧大哥的鼎力相助，不然青山村的村民，没这么容易得救。” 说完，从袖袋里掏出两个小瓷瓶，递给他，一脸认真的介绍： “这是我送你的谢礼，最近新研制出来的极品参茸丸，能生死人，肉白骨，呵呵，说猛了点，总之很厉害，送你保命。” 萧明湛看她小嘴叭叭煞是可爱，开心的接过，谨慎的贴身收好，“嗯，冉冉出品，必属精品，我会好好用。” 顾欣冉这次送的可真是极品，百年人参配置的！ “萧大哥，不错哟，还能记住我说过的话。” “欣冉说过的话我全记在心里。听说你们天亮后离开，隔壁休息室还算干净，你去歇会，今天辛苦了。” “好，我真是困的慌，萧大哥也要好好休息，这世上的事，永远做不完。” 顾欣冉边说边打着哈欠，朝隔壁房间走去，还不忘朝门外的小八交代，让他跟顾大哥说一声。 萧明湛这两天也累坏了，点点头，走向相连的另一间屋子。 顾欣冉关上房门，就进了空间。 空间又大了几百平，应该是牵手和送参茸丸的奖励。 实在太困了，卸下伪装，稍稍洗漱，躺上了舒服的大床。 没敢睡太死，只能歇一个多时辰，就得下山，整宿未归，说不定娘又要抹眼泪了。 隔壁萧明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有多少年没人能牵动他的心神了？ 真对欣冉动了心！ 可是如今大局未定，蛊毒未解，只怕给不了她幸福。 但她马上十四岁了，到了女孩子定亲的年龄，万一被别人定走了，怎么办？ 不行，想想她会跟别人成双成对，就受不了，得向她坦白，必须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提前定下。 没开窍不要紧，可以等她慢慢长大。 想起那双亮晶晶，凝视自己的眼睛，萧明湛第一次庆幸，自己生了一张好看的脸，靠它打动她的心。 做好决定，萧明湛心情激动，坐立不安，一会笑，一会忐忑，等着天亮。 顾欣冉卯初（早上五点）醒来，在空间里洗漱一番，啃了两个大包子，喝了一碗白粥。 穿回自己的男装，脸稍稍涂黄，熟悉的人一眼能认出她，不认识的会当她是男子，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打开房门，萧明湛等在门口，一大早就能见到美人，幸福！ 她扬起大大的笑脸，“早，萧大哥。” 萧明湛克制着内心的躁动，打量了她一番，心道，这装扮好，不惹眼。 “早，冉冉，跟我来，我有事跟你说。” 顾欣冉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怎么突然如此亲呢，欣冉变冉冉了？ 无所谓，反正喊她冉冉的人不少，多一个也没关系，更何况他喊出来还倍儿好听。 乖乖的跟在后面，走进了他休息的房间，还跟门口守着的齐大齐二打了一声招呼。 这间房跟她睡的那间结构一样，一床，一桌，一椅，小小一间。 门一关，顾欣冉突然生出不自在，从没跟异性在这种密闭小空间独处过，有一丝紧张。 “过来坐。”萧明湛将椅子拖到床边，请顾欣冉坐下，他自己坐在床上。 看他一脸认真，顾欣冉担心出事了，急切地问：“怎么啦？” 萧明湛是个决定好了，就向前冲的人，也不犹豫。 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的双眸，“冉冉你定亲了吗？” 顾欣冉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如实回答：“没呢，我才多大，定那玩意干啥，男人三妻四妾的，没几个好东西，我没打算嫁人。” 萧明湛被她的言论惊到了，哪有不嫁人的姑娘？ “你这想法可不行，岚国规定，女子十八必须婚配，不然会强制成亲。” 顾欣冉穿来这么久，还从没听过这事，一愣一愣的。 “强制成亲，随机发相公？” 第64章 依依惜别 萧明湛看她懵懵懂懂的样子，甚是可爱，摸摸她脑袋。 柔和的目光凝视着她，缓缓回道：“嗯，只有实在没人要的，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配的也是挑剩的男人。” 顾欣冉无奈了，看来得早早给自己瞄一个，要像萧明湛一样好看的，皇权大过天的时代，挣扎没用。 “唉，那我从现在起就得好好找。” 萧明湛见她开始考虑意中人，忙自荐，“冉冉，你觉得我怎么样？” “萧大哥乃人中龙凤，有颜有钱有权，顶尖的人物。” 得到肯定的萧明湛乐开了怀，“既然如此，那就找我！” 顾欣冉惊愕地张大嘴巴，“啥？萧大哥，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萧明湛看她一脸不可置疑，就知道没走进她心里，微微有点失望，但还是坚持，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冉冉，我心悦你！。” 顾欣冉内心一颤，被电到了！ 接着陷入了自我怀疑中，从头到脚打量了自己一番，身高身材都不行，就一张脸还算清秀，没哪点让人刮目相看的地方。 她不好意思地迎上萧明湛幽深的眼眸，“萧大哥，你魔怔了吧，就我这样，前面后面都没有，你看中了哪？” 顾欣冉还站起来在他跟前转了一圈。 萧明湛被她的豪放和大胆吓着了，正常姑娘被表白，不应该是羞答答，犹抱琵琶半遮面吗？ 还是那么无法无天的，但他就是喜欢。 “外貌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我家冉冉秀丽可人，长大了肯定倾国倾城。 我喜欢跟你相处时的轻松氛围，喜欢你的善良、洒脱、聪睿……，你的一切都吸引着我。” 顾欣冉听着美男告白，心里甜滋滋，想不到自己优秀如斯，齐王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哈哈，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萧大哥你有眼光，我也很优秀。 但咱们身份悬殊太大，而且王爷什么的，一般后院女人超多，不适合我。 我要找，也要找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主。” 萧明湛想不到这么快就被拒绝了，还是因为身份的事，不甘心！ 他挪到顾欣冉跟前，双手轻扶着她的肩膀，挺直腰背，深深地凝望着她的眼睛，轻柔的娓娓道来： “冉冉，我最瞧不起女人一堆的男人，尤其有一堆女人还管不住，天天乌烟瘴气。 我是她们争斗的受害者，十二岁中蛊后，受尽折磨。 我今年二十一，婢女丫鬟都没一个，放心，此生有你一人足已。” 顾欣冉被他感动了，有钱有颜还专一，真是很好的婚配对象。 只是皇室麻烦多，但这张脸长在她的心坎上，要不克服一下，试试？反正自己还小，不行再换，更何况空间只认他。 “萧大哥，你真能做到？我现在还小，不能保证什么，但如果等我长大了，你还能坚持本心，必须婚配时，我就找你。” 萧明湛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好，冉冉，你记住你说的话，以后你就是我的小未婚妻了。” “啥？这是不是没理顺？” 萧明湛牵起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我认准了你，你也愿找我当婚配对象，怎么不顺。 只是现在朝堂不稳，灾难横行，等一切安定下来，就去你家下定。” 顾欣冉听他说得挺有道理，糊里糊涂的点了点头。 点头的同时，大脑“嗡”了一下，空间突变！ 内视一下，哇哦，大了两千多平！口头定亲效果这么好？ 强烈怀疑这是个媒婆空间，还只为萧明湛做媒。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萧明湛不舍的放开顾欣冉的小手，打开房门。 齐大传话，顾大哥在会厅等顾姑娘。 这个点天已大亮，看来是大家着急回家。 两人一起来到会厅，桌上已摆好了早餐。 萧明湛很客气的招呼顾宇辰：“宇辰，辛苦啦！快来一起吃一口。” 这是萧明湛身份改变后，顾大哥第一次见，手足无措，准备下跪行大礼。 萧明湛忙阻止，这可是未来的大舅哥，得好好巴结，“不用多礼，我还是青山村的萧大哥。” 萧明湛再次示意大家上桌吃早餐。 顾欣冉在空间偷偷吃过了，可这事也不能说呀，乖乖地坐上桌。 顾宇辰慢慢放松下来，但目前还是回不到青山村时，那种无拘无束地相处模式，拘谨地坐上桌，吃着馒头，开口道谢。 “感谢萧大哥上次送的宝刀，更谢谢您帮忙救出村民，还给粮给饭吃。” “宇辰，你谢错了人，大部分人都是冉冉下毒放倒的，补偿全是她的主意。” 顾大哥看着自己的妹妹，心中自豪油然而生，一脸笑容，“冉冉一直很善良、很仁义。” 不饿的顾欣冉，放不开的顾宇辰，陪着萧明湛草草吃了一顿早餐。 顾大哥提出告辞：“萧大哥，我们要下山了，一夜未归，家里人肯定急坏了。” 顾欣冉也跟着起身：“萧大哥，我们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萧明湛见新鲜出炉的小未婚妻，马上就要走，万分不舍，眼光留在顾欣冉身上，快灼出洞来。 顾欣冉以为他还有事，让大哥出去稍等片刻。 如今的顾大哥对妹妹那是唯命是从，欣然答应。 门一关，萧明湛情不自禁的抱住顾欣冉，唠唠叨叨地嘱咐：“你说话要算数，不能跟别人定亲，一定要等我。 稳定下来，我就去你家提亲。 我再送两个护卫保护你，路途遥远，属实不放心。” 顾欣冉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这样被人拥在怀里过，阳刚之气笼罩着她，好闻的草木香萦绕在鼻间。 一时失了分寸，手都没地方放。 二十八岁的老阿姨纯情得很，平时也就口嗨嗨。 红着脸将人推开，在他耳边喃喃低语：“算数，人就不用了吧，有小八够了。” 萧明湛不让步，“小八是个男人，很多时候不方便，我让暗卫营挑两个厉害点的姑娘，贴身保护你。 只是赶过来还要点时间，到时候让她们去找你。” 第65章 回归 顾欣冉心想，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多两个人帮扶也不错。 “行，照你说的办。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你万事小心。” 萧明湛热烈的眼神，黏在她身上，又紧紧地抱了一下，才轻“嗯”一声，放开她。 顾欣冉稍稍冷静了片刻，等脸上热度消退，瞪了一眼罪魁祸首，才打开房门，跟顾大哥、小八一起离开。 萧明湛被她娇嗔一瞪，心都酥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愣愣出神。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唉，漫长的等待…… 三人来到村民们聚合地，发现大家已吃过早餐，仍然是矿场提供的粮食。 一群人在护卫队的带领下，背着粮食，开心地离开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矿。 护卫队带路是顺便的，他们还有任务在身，要去拔掉沟子寨这个毒瘤。 出了天然洞群，顾欣冉不忘提醒统领齐默，处理完沟子寨后，记得去山洞里带走真正的高矮二人组，免费的矿工多多益善。 两个时辰后，顾家兄妹、小八、秋小哥，带着青山村和上河村的青壮年回到了下河村，成功完成解救任务。 上河村的村民千恩万谢后，欢喜的带着粮食，回去跟家人团聚。 留守的老弱妇孺，见到失而复得的孙子、儿子、父亲、相公，激动地哭成一团，沉浸在劫后重逢的喜悦之中。 顾奶奶顾母见到他们回来，喜出望外，慈祥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流淌，确认完好无缺，才放下心来。 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是去救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拉着他们的手不停地重复：“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顾爷爷眼睛红红的，轩轩婷婷抱着顾欣冉不撒手。 冷静下来的留守村民，发现每人还带回了五十斤粮食，心里乐开了花。 顾爷爷看到他们三人带回来的粮食，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得知详情的村民，全过来感谢顾家人，尤其是顾欣冉。 以为是顾欣冉的贵人，看在她的面子上，帮忙解救的村民，还给粮给吃食。 当然感谢秋二哥的也不少，冒险深入虎穴的功劳，可不能被埋没。 大家一团和气，青山村人又有了笑声，真好。 解救村民的这队人，胜利而归，追粮钱的另一队呢？ 没见到他们人。 顾欣冉询问起秋师傅他们的情况，高师娘见到小儿子平安归来的好心情，瞬间没了。 忧虑地皱起眉头，“还没动静呢，真急死个人。” 救回来的青壮年，听说家里的东西全被偷了，追出去的人还没回来，也开始焦虑。 顾欣冉不安起来，大家商量着派人往虹县方向接应。 村长组织村民，腾空所有剩余的牲口车，大家轻装简行去找人。 刚到家的青山村汉子，浩浩荡荡地又出发了。 刚上官道，就迎上了秋师傅、张伯带出去的队伍。 马车、骡车里堆满了追回来的粮食和钱财，大家胜利会师。 人、粮、财全回来了！ 青山村的这场大劫终于过去了！ 一群人回到小河村，彻底卸下了焦虑和恐惧，幸福弥漫在青山村民的每个人心中。 秋师傅、张伯讲起了事情的始末。 他们一行人紧赶慢赶，在太阳下山时，终于追上了小河村的队伍。 两百来人的队伍，就五辆牛车，上面躺着瘦骨嶙嶙的矿场受害人。 还有不少老弱妇孺，推着板车、挑着行李、背着包袱，根本走不快。 下河村的人没想到，青山村民追上来的速度，如此之快。 他们认为，丢人、丢粮、丢钱财，怎么也得乱不少时间，打听情况，设法救人应该排在第一位。 有这时间的缓冲，他们早就混入南下的队伍，如泥入大海。 是他们小瞧了青山村的实力。 几十人亮出大刀、锄头，气势十足，死死地挡住下河村民的前路。 周围拖家带口的其他难民，以为遇上劫匪，全被吓走了。 下河村人多，可都是老弱病残加妇孺，战斗力差。 几十个还算硬朗的人出来反抗，一会就被青山村民放倒了，见识过秋家父子的厉害，跪地痛哭求饶，乖乖地将偷来的东西原样奉还。 下河村人为了赶时间，偷来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分，全堆在几辆板车上，倒是方便了张伯他们，搬回自己驾来的车就可以了。 但银两钱财全混在一起，数量还不一定对，只能先收好，回去后，再让大家各自认领。 从村长的哭诉中得知，他们是被沟子寨的人鼓动，才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 第一次买难民换人的下河村村长，他家是村里条件最好的，收到书信后，犹豫着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两个还算精壮的难民。 没想到真带人换回了小儿子和大孙子。 土匪头子知道他是村长后，就给他支招，让他掳路上借宿的难民，换村里其他的男子。 矿场现在急缺人，他们送来的人，不光可以换回自家村里的人，多出来的按人头算，一个五两，并热心地提供了低价迷药。 其他村民知道后，为了自家孩子，失去了做人的底线，开始挖地道，计划掳人。 这两天有不少人来借宿，三四百人的大队伍，不敢动手，人少的又不够数。 直到青山村队伍的出现，一番争执下动手了。 开始只想迷晕了，掳够人就好，但人心不足蛇吞象，粮食、钱财、大刀迷人眼，顺手拿走。水太少没看上，逃过了一劫。 还想将牛、驴牵走，但怕牲口发出声音，惊醒五十米外的另外四户人家，只能忍痛放弃。 他们自认为有良心，掳的数量刚好，没多掳人赚钱。 秋师傅、张伯等人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将这群寡言无耻之徒灭了。 可遵纪守法了一辈子的青山村人，下不去死手。 见他们拖着一堆病病歪歪的人上路，已是很惨，追回村里的东西后，就放他们而去。 从小河村村长的哭诉中还得知，虹县免费领水就是个骗局。 第66章 抵达虹县 其实，青山村会遭此大劫，这事还得从二十几天前说起。 一帮在沧州活不下去的的土匪，流浪到了虹县，因为路上打劫，抓进了县衙，最后送进了大梁山金矿。 金矿开采难度大，最近上级要求扩大生产量，急需壮劳力，重压下，矿头焦头烂额。 这时，不想干活的土匪头子，抓住机会，说只要放他下山，绝对替他们解决这个问题，让他们等着收人就行。 矿头为了完成任务，死马当作活马医，让他带人去试试。 这些土匪干惯了鸡鸣狗盗的事，把主意打到了大梁山周边村庄的青壮年身上。 就想出了一个免费打水的法子，长途搬运水，可是个重体力活，必须壮劳力才干得了，这样就可以筛选出他们所要的人。 为了逼真，他们还真在虹县找了一口有水的井，提前撒下迷药。 来打水的人，都会先喝个肚饱，结果可想而知，醒来就到了矿山。 几天功夫，就为矿头送来了数百劳力，成了矿头的左膀右臂。 但这事也干不长，很快丢人的村庄，开始在县城寻人，井水也慢慢变浅。 没办法，终止了这个来人最快的行动，可是矿上需要源源不断的精壮劳力，怎么办？ 尤其最近几天，不知上级发什么疯，再次下令，扩大十倍产量，做不到就要矿头的脑袋。 重压下，矿头将矿工更不当人，昼夜不休，压榨他们每一分精力，结果矿工身体快速衰败，不行了。 作为矿头新上任的红人，肯定要急头所急。 想出了换人的歪主意，并在沟子寨成立了临时据点。 矿头病急乱投医，只要能弄来可以干活的人就行，没想到因为这个，暴露了矿场，引来了顾欣冉他们。 不过没这事，也逃不出萧明湛之手，只能说欲让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秋师傅他们整理好追回来的物品，往回赶了没多久就天黑了，只好找地方休息一晚，这会才赶回来。 听完，大家认领回自家的东西后，主动凑齐一百斤粮食，还给顾家。 顾爷爷安心收下。 一天多的兵荒马乱终于结束，各家开心的做起了午餐，舍不得吃的狍子肉也拿了出来，庆祝一切的失而复得。 顾家今天中午也非常丰盛，顾奶奶和顾母拿出最佳厨艺，犒劳三位功臣。 家人忙着做饭时，顾欣冉借口太累，暂回骡车休息。 用水缸顶住车门，迫不及待地进入了空间。 四千多平，真的很空旷！ 顾欣冉很开心，但没有灵泉小院出现时，那种巨大的惊喜。 两亩地的稻谷和小麦已成熟，混着稻草和麦秆一起，变成粮食粉末，分装好，有三千多斤，留着救济灾民。 新增加的几亩地全种上粮食，此时最缺的就是它。 蔬菜收完，除了白菜、萝卜、南瓜，新种了黄瓜、豆角、冬瓜等 收获了一批药材，等到合适的地方，可以卖掉。 果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子，一一收进库房。 如此香甜的果子，下次记得送一些给萧明湛，这里有他的一份功劳。 想起他，脸又开始染上红晕，她这算是有男朋友了吧？ 前世看别人谈男朋友，能处处，处不了拉倒。 她如今也一样的想法，萧明湛很好，目前很喜欢，但如果他要敢劈腿，分分钟踢走。 池塘又变大了，水质清澈，入口甘甜，外面干成这样，而她却拥有用不完的水，安全感爆棚。 灵泉小院没有什么变化，但时间静止区域，相应的变大了。 抓紧时间洗个澡，还没挨着床，顾母就来喊吃饭了。 顾欣冉留了一筐水果放在骡车上，给大家路上吃。 收好水缸，下车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饭后，众人离开了下河村这个伤心地，朝虹县县城出发。 经过这次大事，青山村更团结了，包括外来的四户，都对青山村有了归属感。 下午一路顺利，晚上没能赶到虹县，大家就歇息在路边的林子里。 没特意去找村子过夜，之前借宿的阴影还没散去。 第二天上半晌，大家终于抵达了虹县。 城门大开，没有守城的衙役，也没人维持秩序，城里什么都没有，只剩匆匆而过的难民。 大家从县城的主街穿过，一片萧条，昔日门庭若市的旺铺，如今只剩半扇破门，在寒风中摇曳。 顾大哥带着护卫队，寻了几个水井，全已干枯，补水无望，只得另想它法。 众人没作停留，直接往南城门而去。 离南城门不远的地方，排着长队，顾欣冉心想，进城没人管，难道出城还要检查？ 走到近前，才发现竟然是在排队购粮，说是凭户籍，每人可买一次，限三斤。 熟悉的感觉！ 有士兵在维持秩序，看服装像萧明湛的护卫，他到底带了多少人出门？ 从大家的讨论声中了解到，还真是他在做好事。 从南迁圣旨下达后，这里就有了这家粮铺。 这是整个县城，唯一有粮可售的地方，跟澄州府一样的价钱，一样的规则。 青山村民激动不已，想不到在这座空城，还能买到粮食，大家全去排队。 顾家不缺粮，可也不能独树一帜，反正没事可干，爷爷奶奶也加入了排队的行列。 顾欣冉无所事事，带着小八，观察起周边地形。 绕过人群，无意中逛到粮店后门，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凌大夫！ 六十多岁的人了，虽然须发全白，但腰背直挺，精神抖擞。 他正跟一个伙计说话，不知在聊什么，神情不太好。 顾欣冉朝他走去，远远的就开始喊人：“凌爷爷。” 凌大夫想过顾家会经过虹县，也许能碰上，没想到还真就见着了。 笑着端详她，“冉丫头，你这身打扮，眼神差点真认不出来。” 接着朝伙计摆摆手，让他先退下，带着顾欣冉从后门，进到粮铺后院，小八留守在院门口。 顾欣冉调侃道：“凌爷爷，你怎么跑来开粮店，改行不当大夫啦？萧大哥的大夫确实不好当。” 第67章 卖粮 凌大夫一手捋着胡子，一手点着顾欣冉，“你这丫头越来越皮了，我在这里等明湛，顺便看着点铺子。” 接着又摇头叹气，“唉，做好事不容易呀，这粮食眼看就跟不上啦。” 如今西部三州，哪哪都缺粮，萧明湛能弄来这么多粮，肯定是花了大价钱。 顾欣冉笑着劝慰：“这也售卖了不少天，尽力而为吧，个人的力量总有穷尽之时。” “这些人可怜哟，拖家带口不容易。” 淩大夫还真有一副慈悲心肠，但这世道就这样，没法普度众生。 顾欣冉忍不住问了一下，“萧大哥这些粮，是从哪里弄来的呀？” “有些是这边庄子里的余粮，还有些是过来的路上临时购买的。 可惜，建州的粮要支援云州，安置这些灾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附近几个州能买到的粮有限，马上就售完了，后面过来的难民，是帮不上了哟。” 顾欣冉想起自己空间里的粮食，要不偷偷拿出来，也算是做好事。 卖的钱落在萧明湛的手里，没有便宜别人，也许将来真能成为一家人，那他的全是她的。 想想如此富有的大金腿是她的，不禁住呵呵乐出声。 凌大夫看她不合时宜的笑，肯定是走神了。 在她脑门上，轻敲了两下，“嗨，回神啦！我愁死了，你还乐。” 顾欣冉这才反应过来，找补道：“我想起了一个有本事的熟人，她那里有一万多斤粮食，不过对你们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凌大夫眼前一亮，“这可不少，你快联系一下，按我们的售价购买，翻倍也行。” 顾欣冉有点恨自己嘴快，零元购的，本想无偿送，但能收钱也不错，揣自己兜里更实在。 微笑着点头，“不用加价，她是一个有善心的人，也想做好事，帮帮灾民，不过都是精米白面，行吗？粗粮没多少。” 凌大夫更高兴了，“细粮好呀，养人，这路上的老弱病残都能补补。” 看凌大夫这高兴劲，就卖给他们吧，如今粮食有市无价，能提供粮食，就是做好事。 “她有白面一万斤，精米五千斤，粗粮粉两千斤。我现在就去找她，您派人跟我去搬。” 凌大夫一愣，这是别人的还是她的？这就做上主了，她刚到虹县，哪里来的熟人？ 半信半疑地开口：“冉丫头，你不是诓我的吧？” 顾欣冉就知凌大夫会有疑问，让他憋着，反正自己也没法解释。 狡邪一笑，“我是那种人吗？啥都别问，再问粮食就没了。” 凌大夫眼神中，透着一丝宠溺，无条件相信她，就像当时她拿出逆天的聚灵水一样，不多追究。 “行，我带人跟你走一趟。” 凌大夫吩咐护卫准备车马，一会跟他去拉粮。 又让伙计拿来七百两银票，递给顾欣冉，“五倍曾经的粮价，白面三十文一斤，精米四十五文一斤，粗粮十文钱一斤，一共六百二十两，剩下的八十两，给你当跑路费。” 顾欣冉开心的接过，塞进袖袋里，收银票的感觉就是好。 眼睛亮晶晶的说：“谢谢凌爷爷，我也有礼物送您哟。” 说完从袖袋（空间）里，掏出一瓶极品参茸丸，递给他。 凌大夫可是识货人，打开一闻，霎时瞪大了眼睛，连忙塞紧瓶塞，双眼闪着精光，笑容爬上了慈祥的脸。 “冉丫头，这是极品中的极品呀！我就没见过功效比这更好的参茸丸，闻一下，都能让人神清气爽。 这是你配的吧，比聚灵水还好，看来，我给的医书就是不一般，配药能力更强了。” 说完，嫌弃的看着装药的瓷瓶，“这么好的药得用玉瓶装，那才配得上它的身份。” 呵呵，小老头还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那医书确实让她受益匪浅。 已经会简单的诊脉，知道了不少相生相克的药材，学会了很多草药的炮制方法。 瓶子这事，顾欣冉还真没考虑过，摸摸鼻子，讪讪地憨笑，“我哪有那等宝贝东西，这瓷瓶都快用完了，下次准备用油纸包。” 凌大夫听完，看着她直瞪眼，是个会气人的，这种万金难求的东西，她敢说要用油纸包，暴殄天物啊！ 得给她准备一些瓶子，不然她真干得出来，真是操不完的心。 凌大夫喊来一个小徒弟，吩咐他去找找虹县的济世堂里，还有没有小瓷瓶，有的话全拿过来。 接着没好气的说：“你等会来这里拿瓶子，好药可得妥善保管，不然时间久了，药效变差。” 免费的瓶子太好了，主要这个时候想买都找不到地，顾欣冉乖巧地点头。 这时，护卫来报告，车马已备好。 顾欣冉先去门口，跟还在排队的顾爷爷说了一声，跟凌大夫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凌大夫见到久违的顾家人，非常热情，想给他们开后门，但爷爷拒绝了，本来也不是为了买粮，只是做做样子。 接着，顾欣冉带大家来到一座没人的空院子前，这种空院子现在到处都是，她随意选了一家看着门窗完好的。 吩咐大家在外面等候。 她进去观察了一圈，确定没人后，将在孙府收的绝大部分粮食，及中午刚收的大部分粮粉，外加一堆蔬菜瓜果，全堆到宽敞的堂屋里。 这样她空间里，各种粮食均只余几百到一千斤左右。 没关系，十五天后，又能收新粮。 观察一遍，没任何漏洞，走出院门，招呼他们进来拉粮。 并告诉凌大夫，这些蔬果是用来犒劳他和护卫们的。 凌大夫看到一屋子的粮食和难得蔬果，笑眯了眼，也不打听粮食主人的事，只是让她转达谢意。 不管粮食哪来的，只要有就好。 很快，东西全运回了粮铺后院，有了这些粮，又能多帮助不少人。 顾欣冉准备告辞，小徒弟搬进来一箱瓷瓶，中间还有几个玉瓶。 道过谢，让小八将箱子送上骡车，等方便的时候再收进空间。 突然想起，空间装粮食的袋子也不够了，前天在矿山上，用掉了不少迷药，此时不补，更待何时？ 第68章 小水坑 顾欣冉腆着脸跟凌大夫提出要求，还绘声绘色的讲述了自己的英勇事迹。 凌大夫知道明湛他们已拿下了金矿，正在整改，但不知道这丫头还插了一脚，真是个不省心的，但不得不夸一声“厉害”，跟明湛真配！ 欣慰的满足了她的要求。 等顾欣冉忙完，青山村民也买好了粮食。 此时已至晌午，决定在县城歇息半个时辰，吃过午饭再赶路。 这几天耽误了不少时间，为了尽量赶在前面，必须加快速度。 凌大夫让粮店的伙夫准备饭菜，邀请顾家人一起共宴。 此时物资稀缺，粮铺里也没什么好菜，但馒头干饭管够 顾家提供了狍子肉，野鸡添菜。 顾欣冉赞助了一个大肘子，一只烧鹅。 饭桌上她还贡献出一坛虎骨酒，一群人吃得很满足。 最高兴的要数凌大夫，顾欣冉送他的几坛酒，每天只舍得浅尝一口解解馋。 没想到今天中午，能配着好菜喝到尽兴，坛子里还剩了一点，他抱在怀里不撒手。 心中暗道，跟冉丫头在一起就是幸福，唉，他也开始羡慕起小八了。 宴散人离！ 下午，青山村民离开了虹县，向下一个目的地出发。 经过打听得知，十天左右的路程，就能出澄州地界，进入锦州的临安城。 接下来的三天，大家一路顺利，最大的问题是缺水，已有好几批人来顾家借水了。 从出澄州府起，就没遇到过水源，干旱的情况越来越严峻。 第四天中午，大家歇在山脚下的一个大荒村，另有两拨上百人的队伍也歇在这里。 虽然村里的井已全干枯，可这是个好地方，后面有座大山，远远看去，有翠绿的树影。 李村长让顾宇辰组织大家上山寻水，实在是不少人家，已无水煮饭了，口渴时，都只敢小口抿一下，湿湿嘴唇。 留下几个青壮年保护营地里的老幼妇孺，其他人分成四组，由顾大哥、秋大哥、护卫队的两位小队长，各带一队，从不同的方向上山寻找水源。 顾大哥小组有顾欣冉、小八、郑家兄弟和王老大。 带上这两家困难户，是欣冉特意为之，想找机会照顾一下他们。 几人一上山，就奔着翠绿的深山而去，山边光秃秃的，就几棵半死不活的大树，不可能有水。 两刻钟后，终于进入了有绿树的山林，转了几圈，什么都没发现。 大家继续前行，又过了两刻钟，偶尔能看到小动物的粪便，小动物生存也需要水呀，有希望。 大家分散开，四处寻找，还是没有水源的影子，时间不多了，得往回赶。 顾欣冉心想来都来了，怎么能空手而归？ 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得有收获。 先来点野味，顾欣冉抓紧时间，故技重演，洒灵泉水，诱惑猎物。 第一次经历这事的王老大和郑家兄弟，被扎堆的小动物惊呆了。 借给他们的弓箭也射不准，主要还是靠顾欣冉三人。 这次抓了五只兔子 ，三只野鸡。 顾欣冉做主，困难户每家两只兔子，一只野鸡，他们家虽然出力最多，但家里不缺吃的，一样一只就够了。 郑家兄弟，王老大感激不已，这一路幸亏有了顾家的照顾，不然还不知有多惨。 回程的路上，走在最后的顾欣冉，在靠山壁的石头堆里，发现了一个小水坑，山壁上有一滴一滴的水珠往外渗，掉落在里面。 可能也就半桶水的量，这么点也不够分呀，顾欣冉干脆放满一坑，一瞬间，小水坑变成了大水潭。 又是行善事的一天。 她放好水，喊停着急回营地的众人，故作惊喜地开口：“快来！这里有个水潭，好清澈的水！” 大家迅速聚拢过来，看到真有一潭清泉，众人齐齐喜笑颜开。 王老大激动得眼眶都红了，他家的水桶早已见底，为了省口水给媳妇孩子们喝，他嘴唇都干裂了，嘴稍稍张大点，就会出血。 傻呵呵乐道：“府城的水一百文一桶，还没这个清澈，这得值多少银子呀！” 郑家兄弟眼睛放光，笑得像个孩子，他家这几天也一直省着用水，但还是一天比一天少，眼看就要没水熬粥，这下好了，能接上了。 几人冲过去，先饮个水饱。 看他们渴成这样，顾欣冉也不好阻止，主要绝大部分是她放出来的空间池水，能媲美山泉，相对干净。 但该提醒的话还是要说，等他们喝饱水后，顾欣冉开口： “这野外的水，动物也会来饮用，有时候可能排泄物，直接就进了里面，甚至还有一些我们看不到的小虫子，烧开喝更安全。喝了不洁水源，轻则拉肚子，重则大病。” 几人知道顾欣冉是为他们好，都记在心里，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可不能生病，以后的水，都会烧开了再喝。 很快大家随身水具装满了，顾大哥带着郑家兄弟和王老大，往山下赶，着急回去叫人来取水。 顾欣冉嘱咐他们，要悄悄的，咱们自己先装够，不然，所有人一哄而上，这水潭只怕供应不足。 她和小八在这里看守，尽量不让小动物来霍霍。 赶路半天，又寻水、打猎，两人饿得肚子呱呱叫，这一耽误，不知几点才能吃上午饭。 顾欣冉变戏法似的，从背篓里掏出一包桃酥、几根麻花，热情的招呼小八一起吃，“饿了吧，来一点先垫垫。” 小八十七岁多，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量消耗快，早就饿了，也不客气，拿起点心就往嘴里塞，含糊地道着谢。 别说，自从跟了顾欣冉后，三餐准时，伙食不错，他还窜个头了，长高了五公分。 小八已经习惯了，顾欣冉随时随地拿出吃食，但就纳闷，她的零食怎么就永远吃不完呢。 “欣冉，你太能干了，跟着你就没有挨饿的时候。” 顾欣冉乜了他一眼，：“想挨饿吱一声，随时满足你，快吃，吃完了干活。” 小八赶紧一口饼子一口水，呵呵笑着回答：“不能够，我说这话是感谢你，你对我太好了。要干啥，尽管吩咐！” 第69章 遇熟人 顾欣冉指着远处的竹林，“看到了吗？一会去砍竹子，多砍一些，用来盛水。 后面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再次遇上这种好事，必须储够。” 小八朝顾欣冉竖起大拇指，“聪明！” 两人吃了个半饱，朝竹林走去。 顾欣冉边砍边往空间里收，外面一半，里面一半，万一哪天空间大到可以进活物，这些用来围栅栏也不错。 再不济多备一些可以做竹签，烤肉时不愁。 两人吭哧吭哧忙乎了半个时辰，地上倒了上百根竹子，大部分是小八的功劳。 没多久，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不一会，青山村大部队，长长的队伍显现在眼前，提桶的、端盆的、拿锅的…… 很是壮观！ 除了留守营地的人，男女老少齐出动，来了一百多村民。 顾母也来了，还多带了两个桶，为顾欣冉和小八准备的，家里不缺水，但储水的过程不能少。 还贴心的给顾欣冉和小八带来了午餐，一路上裹在大棉袄里，打开仍有余温。 八个伪黑面馒头，配着肉酱，顾欣冉吃了三个，另五个全进了小八的肚子。 当村民们看到水潭里，清澈见底的山泉时，都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现在的水比银子还重要，可以跟粮食媲美。 大家很快灌满了手中的器具，准备往回运，看水潭里还剩不少，决定再来一次。 顾欣冉喊住村长，跟他说竹子储水的事情，让大家尽量多屯水。 并告知竹子已砍好，让他带大家过去搬。 旁听的村民，脑子这会也转过弯来，连忙道谢，争相去抱竹子。 顾欣冉自家也留了五根。 她让村民先去掉枝丫，四节一段，打通中间的竹节，再砍一些差不多大小的树，做成木塞，很好的储水器具就成了。 大家将准备好的竹筒全灌满水，放一边留人看守，才开始往山下运水。这些水足够村民用很长一段时间。 顾欣冉和小八主动留下看守。 村民灌满竹筒后，水潭也已见底，顾欣冉趁人不注意，偷偷地再次注满。 逃难路上不易，在同一个地方休息，也是缘分，能帮就帮一把吧。 回到山下，其他难民见他们找到了水源，纷纷跟随上山。 大家再次上来运水时，后面跟了一串长长的尾巴。 村民们惊奇地发现，水潭又涨回来了，直说神奇，这真是一块风水宝地。 跟随而来的难民，看到久违的泉水，狂喜不已，争相取水。 顾欣冉拿着顾母带来的水桶，再次来到水潭边，趁打水的机会，最后作弊了一次，然后随村里人一起下山。 回到休息的地方，已到下半晌，大家抓紧时间规整好山上打来的水，将竹筒牢牢地固定在车上。 村民们看着它们，心里充满了安全感。 跟随上山打水的人，陆陆续续回来，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路过青山村扎营地，频频道谢。 这时，远远的有四辆马车朝这边驶过来，其中一辆雕刻着花鸟鱼虫，锦缎窗帘随风飘动，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只是在这样的灾年，太过招摇。 马车主人见官道边的荒村，不少人挑桶端盆，很是热闹，派护院去打听。 护院兴奋的回来，对女主子说：“那些人在山上找到了水源！” 风韵犹存的妇人，忙让护卫驾着马车朝荒村而去，他们的水已所剩无几。 只是可惜，后面下山的人提着空桶，告诉他们，山上的水已经全打光了。 一个少女不满又烦躁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娘，山上没水，你就跟他们买呀，再不沐浴，我得疯了！” 妇人柔声劝慰：“妍儿，今时不同往日，咱忍忍，如今大家喝水都困难，不能胡闹。” 少女更不满了，“凭什么让我忍，都怪你没用，我们要是还跟爹在一起，能受这个罪？” 妇人心力憔悴，暗道，她也不想和离呀，可没办法，老爷说要出大事了，只能这样才能保全她们娘俩，让她带着女儿回云州娘家避难。 她能怎么办？ 老爷也还算有良心，拉下面子找同仁们借了两千两银子，给她们母女花用； 四辆马车上也塞满了粮食、水、生活用品； 安排了六个护院，两个得用的老妈子，保护和伺候她们。 她能克服路上的艰难，可这个从小娇养大的女儿，一路都在各种抱怨，明显吃不了这种苦。 怎么办？亲生的，只剩这一个宝贝疙瘩了，忍着哄道：“行，我让护卫们去问问，希望他们能匀一些水出来。” 此二人正是跟孙知府和离的李诗茵，和她的作精女儿孙紫妍。 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如今的水太难得了，没人会将救命的水让出去，尤其听说是用来洗澡，这也太不知人间疾苦了，压根没人搭理他们。 护卫铩羽而归！ 孙紫妍还没从她大小姐的身份里走出来，拎着略显脏乱的华丽衣裙，在婆子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生气的朝众人走去。 随便找了一家，正在往板车上装水的村民，指着水缸，不客气地命令：“这缸水我要了，多少银子？” 那颐指气使的娇蛮样子，让人讨厌极了。 现在可不是和平时候，有一整个村子做后盾，难道还怕四辆马车的队伍？ 村民乜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不卖。” 孙紫妍啥时候受过这种气，一直都高高在上被人捧着。 气得声音都高了八度，“你个贱民，给脸不要脸，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边同村人，见有人闹事，几十个壮汉唰的站成了一排，怒视着孙紫妍。 那个村民更硬气了，“你是谁，跟我们有关系吗？都是逃荒的，谁比谁高贵！” 李氏知道女儿说错话了，忙出来找补，“各位老哥，对不起，孩子小不懂事，勿怪。” 村民们见还有一个讲道理的，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准备退走。 可孙紫妍是个没脑子的，“我爹是孙轩涛孙知府，赶紧把水让给我，不然我让我爹砍你脑袋。” 第70章 卖儿卖女 这都啥世道了，还拿当官的爹来拼，是傻子吧。 顾欣冉看这边热闹，走过来瞧一眼，就听到了这句脑子进水的话。 呵呵，老熟人，怒其不争呀，经历了如此大的变故，还是一样的不长进。 这句话可是捅了马蜂窝，活得如此艰难，一肚子气正没地方撒，还来个无理搅三分的主，不喷你喷谁。 虽然听到孙知府有些许害怕，可他们马上就离开澄州了，不受这鸟气。 汉子们不好对一个姑娘出手，换老娘们的刀子嘴出战，其他人拿着武器在后面壮声势。 各种难听的话朝孙紫妍身上扔。 “被天罚的孙知府？呵呵，这种人，也敢拿来炫耀！” “哪来的小娼妇，敢来我们村撒野，也不看看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穿成这样出来逃荒？勾男人吧，臭不要脸!” “滚远点，我们村里的好娃子们看不上你！” …… 孙紫妍被骂得没有还手之力，老娘们的战斗力太强了！ 红着眼指挥护卫们去揍人，被李氏阻止了。 她也被村民的话气的要死，可不得不低头。 语重心长的低声安抚：“妍儿呀，此一时彼一时，你收敛点脾气。这么多人，咱们打不过。” 扯着孙紫妍往马车方向走。 不服气的孙紫妍在地上抓起一把泥沙，就往村民的水缸里扔。 “你们这群泼妇，不知死活。哼，这水不卖给我，你们也别想用。” 真是个没脑子的幼稚鬼，顾欣冉禁不住摇头。 这扔泥沙的行为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对面的老娘们上手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来就是两巴掌，护卫都没来得及挡住。 李氏赶紧把她扯到身后，护卫无奈的挡到前面，如此爱作死又蠢的主子真是伺候不起。 面对拔出大刀的护卫，村民还是很怵的，老娘们退后，汉子们对上了。 李氏是个聪明的，能屈能伸，没指挥护卫去干架，知道自家孩子太嚣张，出来道歉。 “对不起，这孩子被我宠坏了，这缸水我们赔，请见谅。” 说着拿出五两银子，让护卫递给村民。 孙紫妍被打懵了，这会回过神来，就要冲上去打回来。 李氏忙拉住她，叫来两个婆子将她往马车上拖。 “娘，你真没用，不给我报仇就算了，赔哪门子的钱。 我要回去找爹，去京城找姑妈和表哥，你个窝囊废，我讨厌你……” “堵上她的嘴！”李氏这会是真生气了， 如珍似宝养大的孩子，就是这样对自己的，前世造了什么孽哟。 啧啧，顾欣冉看得直摇头，可惜了那张如花似玉的脸。 这边村民得了五两银子，开心的将事情揭过，反正有泥沙的水沉一沉，也不影响使用。 白赚了五两！ 李氏的马车没再停留，加速离开了这个让她脸上无光的地方。 顾欣冉看热闹看得过瘾，也替李氏操心，孩子养成这样，还得惹大祸。 顾欣冉看着身边的小八，好奇的询问，“你了解段云炽吗？” 小八有点迷糊，为啥欣冉突然提起段公子，如实回答：“他是主子的伴读兼好友，一起读书，一起上山习武，平时很照顾我们。” “哦，然来这样，我看他跟孙小姐挺亲近，所以问一下。还以为你会上去拉架。” 小八不满地看了她一眼，郁闷开口：“咱们是一头的，你怎么能认为我会帮她，她哥可是你杀父仇人，我没忘。” 接着又说：“听说他们是很远的表兄妹关系，孙紫妍是镇南王妃表妹的外孙女，几乎不算亲戚了。 段公子不会帮她们，你放心，他们是三皇子系，道不同不相为谋。” 顾欣冉愣了片刻，捋了半天，没弄顺。 “说段云炽，怎么扯到镇南王妃了？” 等等，我再捋一捋，段云炽是镇南王的孙子？” 小八一脸不信地看着她，“你不知道吗？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顾欣冉不满地瞥了小八一眼，“这不也没人告诉我呀，不错不错，又是一个贵人！” 知道段云炽的身份，顾欣冉很是高兴，哈哈，去南疆好呀，有现成的靠山。 小八不乐意了，她这啥眼神呀，“你也没问呀！他是镇南王最小的孙子，他父亲是三爷段清翔，管王府庶务的。” 两人边聊边回青山村休息的地方，大家已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出发。 顾欣冉乐滋滋的把段云炽的身份，告诉家人，顾家人心里又多了一重底气，盼着早日抵达云州。 接下来的几天，路上越来越乱。 时有流民拦路乞讨，甚至出现了几百人聚在一起的流民团伙，不少势力弱的难民队伍，被他们洗劫一空。 青山村民不敢掉以轻心，护卫队作用发挥到极致，路上几十把大刀在队伍左右防卫，开道和断尾的牛车和驴上，也坐着持刀的汉子。 流民看到全吓走了。 顾欣冉换上了段云炽留下的好刀，弓箭放在随时能取到的地方。 以前储备的差一些刀箭，全贡献给了村里，又新武装了几个护卫队员。 再过三天就要进入锦州境内，大家盼着那里张开大门等他们，粮多水足。 这天晚上，大家歇在小树林，一同歇在这里的人也不少。 不过大家都保持距离，互相防备。 突然五十米外的难民队伍发生了骚乱。 片刻后，看见一对蓬头垢脸，面黄肌瘦的十来岁姑娘和小子，在奔逃，后面追着一群汉子。 好死不死，他们冲进了青山村的扎营地，一堆的牲口车、板车、行李想避也避不开。 被追的两人，病急乱投医，看顾奶奶面容慈祥，跪在跟前，不停的哭着磕头。 “这位好心的奶奶，救救我们，求您买下我和哥哥！我们什么都能干。翠花楼和清风馆，我们绝对不能去。” 一听那名字就知道不是好地方，最近不少锦州过来的人牙子，在逃荒队伍里挑人。 见到长相佳的孩子，就会去打听，用水和粮低价换走，有不少人家卖儿卖女。 顾奶奶看他们跟宇辰、欣冉差不多年龄，动了恻隐之心，但看到后面追过来那群汉子很是发怵。 第71章 添人 微颤着声音道：“好孩子，你们先起来，咱们好好说。” 青山村的青壮年也围了过来，小八、顾家兄妹挡在顾奶奶前面。 追过来的汉子们，见对方人多势众，也不敢作乱，带头人一脸横肉，却故作良善的样子，对大家尬笑着开口： “各位好，麻烦让让，我这两个外甥不懂事，冲撞了婶子，我这就带他们离开。” 那女孩看出顾奶奶怜惜他们，跪爬过去，抱着她的小腿，哽咽开口：“您看着跟我外婆一样慈祥，求您！行行好，买下我们吧，我们什么都会干，只要四十斤粗粮，两桶水。” 那个大点的男孩，双眼通红，边磕头边乞求：“奶奶，您买下我妹妹吧，她很好，不能让她沦落青楼，丧送一辈子，二十斤粗粮，一桶水就行。” 大家唏嘘，灾年人命真是不值钱呀！什么虎狼亲戚，将孩子卖入如此肮脏之地。 顾欣冉见奶奶左右为难，求助地看着她，这两人也确实可怜。 狠狠的盯着那个满脸横肉，所谓的舅父，冷冷开口：“他们真是你外甥？你确定要卖他们？” 那个舅父见对方出头的人虽然小，但气势足，也不敢放肆，继续尬笑着说： “真的，实在没有办法，家里已断粮断水，留下来也是跟着受罪，不如换个好去处，至少不会挨饿。” “那你就把他们买去那种腌臜之地？” “只有他们能拿出水，你看看，我们都快要渴死了。”说完还舔了一下自己干裂的唇。 顾欣冉打量着追来的这群壮汉，虽然也衣衫褴褛，浑身脏乱，可比那两个孩子结实多了。 跟着这群人，他们应该吃了不少苦，算了，做回好事。 反正有粮有水，奶奶和娘操持一日三餐也不容易，自己驾骡车也烦了，找两个人帮忙挺好。 话说萧明湛要送的护卫，怎么还没出现？不管了，自己先收两个。 遂淡淡开口：“四十斤粗粮，两桶水我们买了。” 此时，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不行，他们是我们翠花楼和清风馆先看上的，咱做事得讲个先来后到。” 伴随着声音，出现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猥琐男人，和一个满脸脂粉的婆子，后面还跟着好几个打手。 两人嫌弃的瞥了一眼，顾欣冉那黑黄黑黄的脸，毫不客气直往前冲，就要挤开小八，去拉地上跪着的两兄妹。 碰小八，可算是踢到了铁板，提脚两下，人已在三米之外。 后面拿刀的打手，吓得忙后退几步，提刀防御，但不敢上前。 倒地的两人缓过劲来，指着倒退的打手厉声暴喝：“妈的，给老子上，就没有我们清风馆拿不下的人。” 接着又指着那个舅父放狠话：“你要敢把人卖给别个，我让你走不进锦州。” 顾欣冉看不惯他们逼逼赖赖的劲，顾家兄妹加上小八，上手将他们狠揍了一顿，打得几人毫无还手之力。 这种耀武扬威的人就得狠揍，给他们一顿痛快，才能乖乖听话。 这不，一堆人哭爹喊娘，跪地求饶。 顾欣冉让他们掏出身上所有的钱财，留下拉着满是粮和水的马车，人滚蛋。 辛苦一场怎么也得收点利息。 围观的人被他们的武力值镇住了，纷纷散去，告诫身边人，那个队伍惹不得。 满脸横肉的舅父，主动拿出两个孩子的户籍，收下粮和水，恶鬼追似得，带着那帮人溜了。 也不做饭歇息，直接带着队伍离开了扎营地。 顾欣冉将收缴的一百多两碎银，交给李村长，让他分给助威的众人，马车上的水粮，用来养这这两个孩子。 得救的两人，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抢着帮忙干活。 通过聊天得知，他们是一对龙凤胎，现年十四岁，哥哥叫赵满仓妹妹叫赵满娘，是沧州人。 那人根本就不是他们舅父！ 两个月前，沧州就没粮断水了，大部分村民开始往南逃，也有少部分去了京城方向。 他们村五十多人，上路十几天后，不幸遇上了山匪，劫财劫色，无恶不作。 父母为了保护他俩逃走，被山匪砍死，村民们死的死，散的散，反正就剩下他俩相依为命。 悲痛的他们不甘心，留在山匪活动范围里艰难度日，想着哪天能杀个落单的，也算为亲人报仇了。 可他们太天真了，那些山匪天天劫掳过往的逃难者，无往不利。 那些拖家带口的小队村民，都难逃他们的手心。 被劫的人多了，像他们这样的幸存者也多起来，慢慢组成了一个队伍，以青壮年为主。 干不过山匪的大刀，缺水少粮，只能继续南下讨生活。 开始大家一起抱团取暖，同仇敌忾，凭着剩余的食物，勉强能维持平静。 进入澄州地界后，有所好转，这里能花钱买到高价粮和水。 父母留给他们十两银子的保命钱，让他们不缺吃喝，队伍里的人对他们表面还过得去。 可是这几天出问题了，没水没粮后，他们慢慢发现，队伍里的女人孩子越来越少，老人也逐渐消失。 今天一不小心，让他听到了领队跟一个老鸨的对话，要将他俩分别卖给青楼和小馆。 而且户籍竟然也被他们偷走了，没办法才闹出中午那一出。 误打误撞，还真让他们遇到一户好人家。 顾家人听完，心酸不已，这俩孩子小小年纪，真是遭大罪了。 顾奶奶一脸疼惜，安慰道：“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日子总有一天会好起来。” 赵氏兄妹感激涕零，“谢谢奶奶，我们一定好好干活。” 中午吃了一顿饱饭，收拾的任务，就交给了他们。 让干活，他们心里才踏实，笑容在脸上就没下去过。 启程时，赵满仓驾驶上午缴获的马车，赵家是开豆腐坊的，在家里赶过牛车，如今赶马车，上手很快。 越接近锦州，路上越乱，坑蒙拐骗偷抢的流民也越来越多。 一路上总能看到各种凌乱不堪的场面，路边常常见到倒伏在地的人，也不知死活。 第72章 临安城 可怜人无数，白天想帮一把，都无从下手，兼济不了天下，只能独善其身。 晚上带着顾大哥，化身救世主，偷偷送水送粮，也只是杯水车薪，只能度度有缘人。 青山村有大刀队威慑，路上还算顺畅。 顾欣冉一路战战兢兢，轩轩婷婷不让下车，生怕护不住这一群老老小小。 期盼着萧明湛送的暗卫快点到，像小八一样厉害的暗卫。 想啥来啥，次日晌午，刚要开餐，两位骑着大马的劲装姑娘，来到顾家扎营地。 小八见到她们，热情的招呼，“梅姐、兰姐，你们终于来了！还以为你们没看到我留的标记，找不到地。” 顾欣冉打量了一番，她们一身黑衣，外披同色大氅，头扎高马尾，脸藏在黑色的围脖下，但眼睛炯炯有神，翻身下马的动作潇洒利落，功夫不错。 两人朝小八点点头，顺便将缰绳递给他。 走到顾欣冉跟前，腰背笔直，抱拳半跪行礼，“主子好，我是小梅（小兰），路上被阻，耽误了两天，请您责罚。” 顾欣冉有点不在状态，她怎么就成主子啦？ 忙扶起二人，领她们坐到篝火边的凳子上，让她们先暖暖，满娘贴心地端来姜茶。 待她们坐好，顾欣冉才开口：“叫我欣冉或顾姑娘就好，一路奔波辛苦，好好歇会。路上遇到什么事啦？” 两人立马起身回话，顾欣冉一时还真适应不了主子这个身份。 赶紧让她们坐下说，不用如此多礼，像小八一样相处就好。 小梅坐正身子禀报：“我们从建州出发，经湖州、中州过来的，中州府城门紧闭，不让进，截断了过来的路，那边难民很多。 我们多绕了几天山路，所以迟迟才到。” 顾欣冉点头，陷入了沉思。 西部三州去往京城，全得通过中州，南迁圣旨下来前，出发的人很多，中州的压力肯定很大。 大西州的旱情最严重，但现在的逃荒队伍里，几乎没见过大西洲的人，他们可能早就经中州去往京城了，或堵在中州。 这样堵而不疏，迟早得出大问题。 想那么多没有用，这些是当权者该管的事，如今最重要的是早日到达云州，抵达南疆。 明天就要进入锦州临安城，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小梅和小兰来得正是时候，多了她俩护卫，顾欣冉就能轻松多了。 顾家人得知，这两个姑娘跟小八一样厉害，都是萧明湛派来保护他们的，非常热情，又去添了两个菜。 顾奶奶还给她们每人塞了一个大苹果，交代避着点人吃，可别让人惦记上了。 小梅、小兰从小生活在冷冰冰的的暗卫营，从没人如此热情的款待她们，真是受宠若惊。 看小八在这里过得轻松自如，这个主子应该不错，主家也很好。 下午启程时，顾家又多了两人两马，如今青山村民，对顾家的任何事，都见怪不怪，他家带来的各种震撼太多，免疫了。 有骑马的人就是好，小梅提前选定了合适的过夜地，青山村今晚宿在荒村。 明天就要进入临安城了，大家怀着忐忑的心情早早歇息。 次日下半晌，青山村的队伍抵达了临安城。 城门紧闭，城墙上不少士兵严阵以待； 城门下人山人海，骂声、争吵声不绝于耳； 周边搭满了窝棚和帐篷，凌乱不堪。 耳边不时钻进几句怒骂声，发泄着他们的不满： “老子堵在这五天了，不干人事的逼崽子，就会发灾难财！” “十两银子，还不如喝我的血，卖儿卖女都凑不上！” “绕道？那云华山虎啸狼嚎，土匪扎堆，就是找死！” “干死他们！冲进去！” …… 片刻后，情报员小八播报：“入城费十两，每天免费发放十桶水，每人一瓢，先到先得。” 十两银子！听到的人全崩溃了，还不如直接说不让进城。 看来临安城只接收富户，逃难的百姓谁拿得出如此多钱？ 李村长听完，脸都白了，“这圣旨都下了，让南迁，怎么能挡死南下的路？大家一起商量下，该怎么办。” 张伯一脸丧气地开口：“费用太高，拿不出来，绕道吧。” 秋师傅早年当镖师，天南地北的到处跑，了解这一带的地形。 “我倒是知道一条小路，不过没走过，要穿越险峻的云华山，十来天路程。 非常危险，山里有豺狼虎豹，甚至传言说，里面盘踞着不少土匪。” 顾欣冉望着城门前越聚越庞大的人群，他们大多骂骂咧咧，神情激愤。 这种情绪一但爆发，会出大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斩钉截铁地开口：“上山，马上走！” 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不定时炸弹，早离开早安全。 大家还想着领免费的水呢，但顾欣冉的话他们听，她做的决定就没错过，干的事也样样成功。 这时，城门开了一条小口子，几个存满水的大浴桶，被一群衙役推了出来。 每一个桶前聚满了人，挤挤挨挨，队伍不成行，甚至有不少人大打出手。 顾欣冉催促李村长，“快走！这里一旦乱起来，得死伤无数。” 大家看城门口那排队架势，脸都白了。 没那么缺水的青山村民，忙赶着车辆，拉着行李掉头朝后撤，还好他们刚到，后面没被堵死，很轻松的撤出了城门范围。 秋师傅坐在村长的牛车上，在前面带路。 后撤没多远，突然巨大的嘈杂声传来，尖叫声、哭喊声、甚至还有箭矢极飞的破空声。 不少人朝他们这个方向涌来。 “暴动了！快撤！” “跑起来！没用的东西先扔了。” 顾欣冉和小八在后面不停的催促大家。 有的村民好奇，回头看了一眼，终身难忘！ 只见城门上的箭矢，如蝗虫般飞向城下的难民，一片片难民应声而倒；逃命时不少人摔倒，被后面的人踩在脚下，再也没能起来。 惨不忍睹！ 大家丢掉不重要的东西，护着粮食和水，朝不远处的云华山狂奔。 第73章 寻人 临安城是锦州的门户，怕人多出乱子，早已布置了重兵把守。 这些只有锄头镰刀，饿的两眼发昏的难民，暴动就是以卵击石。 青山村民很快跑到了云华山边，顺着小道上山，开始车辆还能勉强通行，后面越来越陡峭，只能舍弃板车，车厢。 将重要物品背在背上或驮在牲口上，挑着水、担着箩筐。 顾家牲口多，可是东西也多，顾欣冉在家人的掩护下，大部分收进空间，就留下几百斤粮食，和两桶水，还有一些生活必需品，让牛和驴子驮着，做做样子。 大家身上背的主要是衣服、被子等一些轻省物品。 顾爷爷、顾奶奶、顾母被扶上马背，小八、小梅、顾大哥，牵着马保护他们前行；顾欣冉抱着婷婷单骑一匹；轩轩牵着顾大哥的手，自己走；小兰，赵家兄妹牵着驮满东西的骡子和牛紧跟其后。 大家刚拾掇好，后面就传来更多嘈杂的声音，及急促的叫喊声，“快跑！官兵追过来了！” 青山村民再度急速向前奔，顾欣冉落在后面，捂住婷婷的眼睛，悄悄将藏在荆棘丛里的板车、车厢收进空间。 等离开云华山，改改外观，又可以拿出来用，多功能车厢尤为重要。 大家在山林中，慌不择路地奔逃了两刻钟，也不知到哪了，后面渐渐没了动静。 众人实在坚持不住，瘫坐在地上，松懈下来，不少人嚎啕大哭，有惊吓，有迷茫，还有舍弃家当的心痛。 这时，一声惊呼让大家安静了下来。 “谁见过我家老婆子和小胖？” 王大爷跟二房三房，一路只顾自己逃命，王婆子和小胖丢了都没察觉。 大家你望我，我看你，全都摇头，一路上自顾不暇，谁有功夫去留意别人。 喘顺气的村长，赶紧让大儿子李常富清点人数，还好就只丢了那两人。 王大爷哭喊着让村长派人去寻。 此时，山里正乱，说不定官府正在抓人，大家精疲力尽，再加上王婆子和小胖那极品性子，没人愿意去。 村长看了看累瘫在地上的众人，想了想说：“咱们在这里等一会，也许他们很快就赶来了，如若不放心，你们自家人先去找找。” 三房一听这话，集体往后挪，完全不顾王婆子死活。 反而断亲了的王老大，一脸愁容，担心亲娘有个好歹。 二房见没人肯帮，夫妻俩往坐地上一坐，就开始嚎。 “我可怜的宝儿哟，怎么就没人伸把手呀！” “丧良心的，这么多年的叔伯爷哥，全白喊了！” “我苦命的娘耶，一村子冷血，看着你去死！” …… 李村长被嚎的烦死，“闭嘴！你们自个的亲娘儿子，自家不去寻，嚎屁呀！ 别人的命不是命，没听到说官兵追人呀，现在出去当暴民杀了，你们赔得起？” 大家也开始纷纷谴责王家强人所难。 王大爷见撒泼这招行不通，把主意打到了顾家人身上。 拉起赖在地上的二儿子夫妇，朝顾家走去。 让二房夫妻俩，跪到顾爷爷跟前哭求：“顾大伯，您一定要救救我娘和儿子，村里就你家最厉害，只要想帮忙，肯定能找到。 您要是不答应，我们就跪死在这。” 王大爷也在一边抹着泪央求：“顾老哥，看在这么多年的同村情分上，求你伸把手吧，若是不帮，就是看着他们去死呀！” 顾欣冉见爷爷左右为难，真是烦透了这家子，全都自私自利，只会道德绑架别人。 嫌弃的看着三人，冷冷地开口：“不帮，一屋子懒货，又没缺胳膊少腿，自己不去指望别人，脸比盆大。滚！” 三人傻眼了，这种直球没接过呀，脸打得啪啪响！ 顾爷爷无奈抚额，冉冉战斗力一流，就是太刚了，讪讪出声：“我家孙女做主，有本事的人都是她的。” 王大爷本想倚老卖老斥责一番，被顾爷爷的话堵了回去。 跟站起来的二儿子夫妻，退到一旁。 王大爷这下真急了，老婆子大孙子可不能丢呀，没人帮，只能靠自己人了。 审视起身边的两儿子，一个只会卖乖取巧，一个缩头乌龟躲得远远的，不顶事。扫了一遍，终于将目光停留在王老大的身上。 见他脸露担忧，想不到这个赶出去的孩子最有孝心，以前真是大错特错。 王大爷端着笑脸，来到老大身边：“儿呀，你娘生你一场不容易，去找找行吗？” 王老大难得看到他爹的好脸色，忍不住就要答应，五丫娘忙扯了扯他的衣袖。 只好歉疚开口，“爹，她们娘七个都靠我呢，我只能在这附近寻寻，您让老二、老三也四处看看。” 王大爷终于得了一个稍好点的答复，心里踏实了不少，“好！好！” 王老大知道自己没能耐，八成找不着人，叫了那么多年的娘，有些割舍不下。 他走到顾欣冉跟前，舔着脸开口：“欣冉，你们如果出去巡查，帮忙留意一下我娘，不用特意寻找。” 这才是正确请人帮忙方式，顾欣冉点头同意，刚好她也想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顾欣冉叫上小八，两人潜进了丛林，往来的方向走。 之前逃命跑太急，偏离了常人上山的路，这次他俩回到正路上。 没多久，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妇女孩童的哭泣声。 顾欣冉和小八躲到大树后面。 一阵阵话语声，由远而近传来： “咱们早就应该绕路了，你们偏说临城县令是个好的，几桶水就给收买了，如今怎样，城门前尸横遍野。” “唉，太冲动了，怎么能做出抢水和冲击城门的事，还打死了那么多衙役。这下好了，我们全成了暴民，他们要是乐意，想杀就杀，还能美其名曰，除暴安良。” “还好只是将我们赶上山，没有赶尽杀绝。” “幸好我们没挤在城门下，侥幸捡了一条命。” “城门前倒下的难民，没有一千也有大几百。” “别说了，快找个地方歇歇，应该安全了。” …… 顾欣冉和小八听完，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两人继续沿着山路往下走，不管王婆子和小胖多讨厌，也是两条人命，还是找找吧。 第74章 李大儒 两人回到他们上山的偏路，往下寻了片刻，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救命。 走近一看，可不就是王婆子和小胖，在一个五米左右的陡坡下。 王婆子瘫坐在地上，一只手不正常的垂着，一只手搂着紧闭双眼的小孙子。 看来情况有点严重，顾欣冉喊道：“王婆子，你们怎么样啦？” 对王婆子来说，这一声如同天籁之音，抬起头，看到是顾欣冉和小八，一脸惊喜，没了往日的尖酸刻薄。 忍着痛意，声音沙哑地开口：“冉丫头，见到你们太好了，我们逃跑时不小心摔了下来，我一只手动不了，乖宝晕过去了。 你快想办法把我们弄上去，请郭郎中来看看。” 顾欣冉见他们这样，也不敢擅自移动，怕造成二次伤害。 “我先叫郭郎中过来，给你们检查一下，再想办法运你们上来。” 王婆子哽咽着点头，眼含感激。 这里离他们休息的地方不太远，小八留下来陪着两人，顾欣冉一路疾走，返回歇息点。 到达后，朝王老大喊道：“找到你娘和侄子了，他们情况不太好，快叫上郭郎中，带上绳子跟我走。” 众人高兴，大家再不喜他们的为人，对生命还是充满了敬意。 王大爷和王家三兄弟纷纷道谢，村民们感慨，顾家人厉害，好像就没他们干不成的事！ 没多久，十几个人，浩浩荡荡来到事发地，剩下就没顾欣冉什么事了。 郭郎中诊断出，王婆子手臂脱臼，“咔咔”两下就给她复位了，问题不大。 麻烦的是王小胖，他脑袋肿了一个大包，人一直昏迷不醒。 回到临时休息地后，郭郎中给扎了银针，开了药，说应该能醒，但要有心理准备，也许有后遗症。 顾欣冉跟大家说了路上听到的话，警报解除，放下心来。 眼看天色不早，准备就地扎营。 顾大哥带人巡查周边时，在附近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护卫队先进去侦查了一番，没发现异常。 这山洞外面小，想不到进去后空间非常大，哪怕全村人和牲口，都进到里面，也不拥挤。 大家决定就在这里过夜，欢喜地搬进山洞。 这山洞一直往里延伸，甚至有风流动，另一端应该还有出口，真是个好的安身之所，运气不错。 大家稍微清扫一番，就安置下来，想起今天的遭遇，仍心有余悸，伤心悲痛。 顾爷爷也不例外，他佝偻着身子，神情颓废，“冉冉，我们能安全抵达云州吗？” 奶奶和顾母眼里，也浮现出一片片难民倒地时的惨景，红着眼睛说：“如果一路上，每个城都不让过，绕到啥时是个头？” 顾欣冉不忍看他们难过，笑笑劝道：“其实走山路也不错，可以打猎，说不定还有山泉。 咱家牲口多，不怕走不动，还有小八三人、大哥和我的保护，深山一点都不可怕。” 小梅、小兰忙点头。 小八胸口一拍，豪情万丈，“安全包我们身上！肉也包了，各种野味随便点。” 顾大哥也劝慰道：“爷奶娘放心，城门暴动只是个例，肯定能成功抵达云州。” 赵氏兄妹也表决心，会好好干活，照顾好大家。 轩轩在逃荒的路上，看多了疾苦，慢慢懂事起来，他攥着爷爷的手，无声安慰。 小婷婷人小心大，跟秋师傅家的圆圆玩得正开心，人生艰难暂时跟她无关。 经大家一番劝慰，三位长辈总算心情回暖。 大家捡柴火、割草、做饭忙乎起来。 浓浓的烟火气吹散了阴霾，美味的晚餐带来了欢乐。 大家快吃完的时候，洞外传来了牲口走动的声音，同时有人惊喜的喊： “快看！前面有个山洞，还有人，我听到声音了。” 接着，有人敲击洞壁，礼貌的询问：“大家好，我们是澄州府鸿智书院的先生和家眷，能跟你们挤一挤山洞吗？” 好熟悉的声音，还是鸿智书院，不是范先生又是谁！ 顾家人跟李村长一起来到洞外。 抬眼一看，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有一百多人，驴、马也不少。 站在前面的正是范先生，熟人见面分外热情，尤其遭遇大难后。 轩轩走到范先生跟前，乖乖的行了一礼，“范夫子好！” 顾爷爷拉着范先生的手，激动的说：“能平安相见，太好了！” 顾欣冉也高兴的跟他打招呼，心道，轩轩终于又有老师了。 范先生自是喜笑颜开，跟他们一一回应。 然后扶出一位六十多岁的年长学者，郑重介绍：“这是我们鸿智书院的山长，三元及第的李大儒。” 顾欣冉惊喜不已，想不到在这样的破山洞，能遇上如此牛人，乡试、会试、殿试全第一的状元呀，顶顶厉害的人物。 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他身着简单棉袍，须发皆白，面容庄重端正，明亮的眼睛里藏着智慧，浑身透着一股儒雅的气质。 一看就是很有学问的人，顾欣冉暗暗决定，得制造机会，让他看到轩轩的优秀，最好能拜他为师。 如能做到，凭轩轩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出人头地。 李村长被三元及第给震住了，呆愣了好一会，才忙谦卑的邀请他们入洞。 青山村民知道这群人的身份时，无不露出敬意。 主动将自己的东西归置了一番，留出更多的空间给他们安置。 顾欣冉邀请范先生和李大儒，来到他家的篝火边，先坐下暖暖。 亲自给他们沏来加了灵泉水的茶，从空间拿出绿豆糕核桃酥等点心，让他们先垫垫肚子。 这会天快黑了，两人确实饥寒交迫，就不客气了，更何况茶香扑鼻。 两人一口糕点一口茶水，吃得欢喜。 李大孺咽下最后一口茶，赞叹道：“好茶！好水！提神醒脑，散郁气。” 范先生也赞不绝口。 顾欣冉又给他们续了一杯，乖巧地回答：“这茶和水都是秘制的，能补精益气，疏理肝肾。” 两人眼睛都亮了，好东西呀，以后要常来常往，多喝几杯。 第75章 山路难 肚子垫了个半饱，身上暖和起来，人也精神了，范先生跟大家聊起了分开后的事。 鸿智书院办不下去了，山长决定南迁云州继续办学。 一个书院要撤走，收拾起来太不容易了。 好多书籍、字画、资料都带不走，只能打包好藏起来，等以后情况好转再派人来取。 所以启程时间就耽误了几天，路上还算顺利。 今天刚到临安城，就遇上往山上逃的难民大军，他们也裹在里面一起上了云华山。 他们并没看到城门前的惨景，但听到路人的描述也不寒而栗。 李大儒知道很多官员不替百姓做主，他也是看不惯官场的尔虞我诈，才早早辞官还乡，办起了书院。 可没想到临安城县令敢这样做，真真不顾百姓死活，阻断南下通道，等同于抗旨。 李大儒这会讲起，还气得脸红脖子粗，如此儒雅之人，失态于人前。 顾欣冉赶紧又沏了两杯茶，让轩轩给他们端过去，在大儒面前混个脸熟。 范先生顺势将轩轩拉到身边，在李大儒面前好好夸了一顿。 李大儒跟轩轩小聊了几句，考校了一番，发现真是个可造之材，爱才心切，让他有问题随时讨教。 顾欣冉忙带着轩轩道谢，这也算是成功地踏出了第一步。 不久，书院家属、护卫整理好了安置的地方，两位学者道谢离去。 一夜无事，第二天，天光大亮时，各家吃过早餐，开启了荒野求生的新篇章！ 青山村在前，书院众人跟随在后，大家各不打扰，又相互照应。 山路艰难，昨日刚上山，坡缓还能骑驴乘马，今日山势更为陡峭险峻，就只能步行。 大家速度极慢，扶老携幼，有时还得弄绳子，一个一个往上拉。 爬了一天山，走了不到十里地，顾欣冉脚底板，都起了大水泡。 此时，才体会到了逃荒的艰辛。 晚上歇息的时候，顾欣冉一屁股坐在树桩上，不想挪地，脚实在是太痛了。 累了喝口灵泉水，能焕发精神，但挡不住脚底板与山路的摩擦。 以前打猎也进深山，但澄州的山平缓多了，不是这种动不动就五六十度的陡坡，跟云华山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等深入云华山腹地就好了，地势会趋于平坦。 顾欣冉挑了个人少的地方，褪下鞋袜，望着脚底大大的水泡，摇头叹气。 跟随过来的小梅，忙拿出银针和伤药，就要帮她处理。 顾欣冉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脚，难为情地笑道，“还是我自己来吧，走了一天，怕熏到你。” 小梅毫不介意地蹲下来，轻握她的小脚，大大咧咧地开口：“不会，我们刚训练的时候，比你这还严重，大家都互相帮着处理。放心，我有经验，不会很痛。” 顾欣冉见她是真不在乎，也就随她去，刚好自个不想动。 小梅处理好后，顾欣冉拒绝了她准备的药，拿出一瓶灵泉水，让她帮忙抹上。 顾家除了顾大哥，小八三人和被轮流抱着的婷婷，其他人的脚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痛。 小兰、小八、顾大哥也在帮他们处理，挑破、挤出泡液后，涂上了灵泉水。 顾欣冉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练功，这半吊子水平不行，爬个山就变脆皮了。 青山村和书院其他人，也不逞多让，都在互相帮忙，处理脚板心的患处。 顾欣冉让轩轩给李大儒和范先生，各送去了一些灵泉水，让他们涂抹伤口。 一天的跋涉下来，大家都像霜打的茄子，蔫吧了。 众人草草吃了一些，安排好值夜人员，就入帐篷歇息。 冬季的山林，偶有小动物跑动，但没有蚊虫蛇蚁的骚扰，顾欣冉睡得很香甜。 次日一早，她是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唤醒的。 走出帐篷，伸了个懒腰，放眼望去，临安县城尽收眼底，密密麻麻的火柴盒子，挤挤挨挨的排列着。 每一座房子里，都有不一样的故事，羡慕他们能安稳的生活，也希望他们能一直安稳下去。 转个方向，映入眼帘的是苍翠的丛林，绵延的山峰，是他们要越过的重重险境。 顾欣冉深吸一口气，空气清新，心中呐喊着，云华山脉你给我等着，我马上就来征服你，猎取你的子民，掏光你的宝贝。 稍远处，小八、小梅、小兰三人，正在练功，受他们影响，顾大哥带着早起的弟妹，加入了锻炼的行列。 顾欣冉没想到，自己又是最晚的一个，抹过灵泉水的脚底板好了不少，她也过去站起了马步。 双胞胎边做早餐，边看小八三人矫健的身姿，心中艳羡不已。 如果自己有这样的拳脚功夫，父母就不会死于歹人的刀下。 顾奶奶和顾母善解人意，对他两人笑着道：“想学的话，你们也去，练一练，能防身也不错。” 两人惊喜的看着她们：“真的可以吗？听说习武讲究传承，不能随便外传。” 顾爷爷伸展着身体，接过话，“普通的基本功没有关系，走，我带你们过去。” 于是，扎马步的队伍里又多了两个新兵，轩轩和婷婷不再是垫底的。 顾家的习武队伍，成了人群中的风景。秋师傅家也拉开了锻炼的序幕。 早食是大馒头、小米南瓜粥、肉酱，大家吃得饱饱的。 赵氏兄妹看着帐篷里不多的粮食发愁，主家这种吃法，支撑不了多久，想着下一顿，自己要少吃点。 早餐过后，大家继续启程。 慢慢的，山上的荆棘、小灌木越来越多。青壮年轮流在前面砍伐开道，书院也派了人到前面，一起轮换。 下午，进入腹地后，地势真的平坦了很多，老弱妇孺又可以乘马骑驴，比昨天轻松了不少，赶路速度也快了起来。 不过，也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大家打起精神，防备着猛兽的出现，小八三人更是将顾家人护在中间。 一路无事，运气好，晚上歇息在山洞里。 安顿好，大家散入山林，准备抓野味改善生活。 第76章 天赐神药 进入山腹可以骑马后，大家觉得穿越丛林，比走官道更有意思。 主要是清静，上山时还能碰到其他难民，进入腹地后，就只剩青山村和书院的人在一起。 还能随时打猎，几人运气不错，没多久就抓到一只兔子，两只野鸡。 突然，走在斜坡上的顾欣冉脚底一滑，滚进了一个小山谷。 把其他几人吓坏了，忙追了下去。 顾大哥见妹妹蹲在地上，身上满是草屑和泥土，但没有明显的伤痕。 手里还拿着一个黄黄的根茎，低头看着在微笑，放下心来的同时，不禁发问： “冉冉，你想吓死我们呀，有没伤到哪里？手里拿的是什么宝贝，这么开心。” 顾欣冉端详着手里的东西，兴奋的开口：“我没事，这可是好东西，能抗衰抗老，息风止痉，治疗头痛，炖鸡肉也很美味。” 小八两人很着急，没心情管她手中的药材。 小梅小心地扶着顾欣冉站起来，上下打量，一脸自责，“主子，您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都怪属下没保护好。” 顾欣冉拍拍身上的草屑和泥土，伸伸胳膊，扭扭腰，莞尔一笑，“你看，好着呢，就这么几米高的斜坡，摔不着人。 快来看，这叫天麻，摔下来的时候，我想抓根小树稳稳，没想到拔出小树，带出了这么个大宝贝。 它爱成片长，大家一起挖挖看，应该还有。” 几人见她确实没事，彻底放下心来，各自找了一片地开挖，一会大家都传来好消息。 没想到整个小山谷，遍布着天麻，顾欣冉心中滚烫。 村民们能多一样食物，制成干天麻，卖给药铺，还能添一笔收入。 顾大哥也很开心，征询过顾欣冉的意见后，朝村民聚集地跑去。 片刻后，青山村老老少少来了一堆，拿锄头的、提篮子的、挑筐的…… 郭郎中听到有天麻这种名贵药材，兴奋地走在最前面。 当他看到顾欣冉他们挖出来的那一小堆，又壮又肥的茎块，高兴得语无伦次，“好！好！好东西呀！” 冷静下来后，认真的对村民们说：“大家挖的时候小心一点，尽量别挖坏或挖断，品相好的天麻烤干后，收购价三两银子一斤。 它们无叶无根，被称为‘天赐神药’。” 接着对王婆子一家交代：“你家小胖可适量服用，有助于缓解症状，促进脑子恢复。” 大家一听，都激动起来，“神药！值钱！”，这两个词刻进了他们心里。 小胖醒是醒了，可变得呆呆的，有时还流口水，王婆子心都碎了，一听这个天麻有效，比任何人都挖的认真。 大家速度很快，生怕慢了，比别人少挖。 顾家就留了满娘做饭，老老小小齐上阵。 到天黑时，只挖完了一大半，收获颇丰，每家多的上百斤，少的也有几十斤。 大家决定明天继续，挖完再出发，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精神亢奋的回到了扎营地，笑声在山洞里飘荡。 书院那边的人羡慕不已，李大儒和范先生来到顾家看“神药”。 见到胖乎乎地天麻，爱不释手，直呼，“好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着新鲜的。” 顾欣冉特意沏上灵泉水茶，让轩轩端给他们，最近一到休息时间，轩轩就被叫到他们身边教导，可得好好感谢。 看着两人微笑道：“那边还有不少，我跟村长他们商量一下，明天大家一起去挖。” 两人眼睛都亮了，他们书院夫子，比村民有钱，但这些名贵的草药可遇不可求，能采一些自己吃也是一桩美事。 范先生和颜悦色地说：“好大侄女，这事就拜托你了。” “放心。” 顾欣冉跟村长一讲，马上同意。 这东西长在野地里，见者有份，更何况这么多，青山村民也带不动。 大家草草吃过迟来的晚饭，倒头就睡。 次日，天刚蒙蒙亮，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两队人兴匆匆的来到小山谷，继续挖天麻。 今天顾欣冉负责做早饭，满娘很好奇，没叶没根的天麻是怎么生长的，跟着去瞧稀奇了。 她锻炼一番后，开始做天麻炖鸡，顺便收了一部分天麻进空间。 将昨天猎到的两只野鸡清理干净，剁块焯水，鲜天麻切片，一起放入锅中，放上几片生姜，加入稀释过的灵泉水，大火烧开，小火慢炖。 没多久，弥漫出阵阵香气，馋得还没吃早餐的人不停的咽口水。 顾欣冉真不是故意馋人，刚好有鸡又有天麻，不炖一锅太对不起好食材了。 等大家收工，顾欣冉的天麻炖鸡已经出炉，锅边还贴满了蔬菜饼子，怕不够吃，将空间里的馒头也热了不少。 小八他们背回了两大背篓天麻，各家收获满满。 书院那边也挖了不少，得偿所愿，开心。 顾欣冉带着轩轩，给李大儒和范先生各送了一碗，感谢他们的教导。 饿坏了的家人，饼子馒头配鸡汤，吃得不亦乐乎，夸赞声不绝于耳。 李大儒和范先生吃后，赞不绝口，吩咐护卫打野鸡。打算好好炖一锅，吃一个过瘾。 吃过迟来的早饭，收拾好，继续赶路。 今天的队伍行进速度变慢了，天麻太多，拖了后腿。 顾欣冉心想，如果能找到水源就好了，这么多天麻没水处理不了，湿的又太重，靠人力携带太辛苦。 大家发现越往南，山上的植被越好，小灌木也越来越多，看来，这边干旱有所缓解。 顾欣冉一路留意，寻找水源，希望能早点处理好天麻，加快前进的步伐。 两天后的正午，顾欣冉和小八在追赶一只野鹿时，发现了一个水潭，水位不高，但幽深、见不到底。 两人鹿也不追了，顾欣冉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喜出声：“小八哥，你看见了吧，有水，我们是不是走出了干旱区？” 小八望着幽深的水潭，心中充满喜悦，“肯定是，哈哈，我终于可以好好洗澡了。” 顾欣冉看到里面还有鱼在游动，心情更好了，“鱼！鱼！快，咱们抓一些炖汤喝。” 第77章 好事多多 小八这会倒是冷静，满脸笑容地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咱们先将这个喜讯告诉村长他们，等会一起抓鱼，也来的及。” “好，快走。” 当大家见到久违的山泉，及水中活蹦乱跳的鱼儿时，眼睛都湿润了，但闪着光，一种叫希望的东西，在他们心中燎燃。 李大孺和范先生等人也激动不已，连声叫好。 终于不用再算计着用水，能随心所欲的做饭、洗衣、洗澡……，喝一口，倒一口都没问题，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下午，大家就在山泉附近扎营，决定休息半日，好好清理、清洁。 虽然天气寒冷，但挡不住到头发、身体对水的渴望。 大家搭起帐篷，烧起大锅，热腾腾的水气在林子里飘荡。 趁中午气温高一点，大家轮着进帐篷洗头、洗澡，收拾得干干净净。 顾欣冉偶尔会偷偷进空间，洗个战斗澡，但小梅小兰跟着，能摸鱼的时间不多。 现在，这个光明正大的独处机会可不能错过，帐篷关牢后，水随人一起进到空间四合院的浴室。 加上灵泉水，美滋滋地洗头、泡澡。 顺便将成熟的粮食、蔬菜收好，重新种上。 不能停留太久，穿戴好，带着桶回到帐篷。 洗掉污垢，换上干净衣服的两队人，外貌、精神都焕然一新，心情也好，仿佛心底的的污垢也得到了净化。 等衣服清洗干净，内务整理结束，已到下半晌。 顾欣冉找到郭郎中，跟他商量：“郭爷爷，趁这里水源充足，麻烦您教大家炮制天麻，这样有利于保存，又能减轻路上负担。” 郭郎中听后连连点头，“冉丫头你跟我想到一块了，我这就去跟村长说，马上干起来。” “郭爷爷英明！” 顾欣冉提醒完，回去处理自家的天麻。 人多力量大，洗的洗，蒸的蒸，烤的烤，分工明确，没花多少时间，顾家的天麻就只剩烤制这一环节没完成了。 这个耗时，只能慢慢来，留两个人干就行。 今天是个好日子，值得庆祝，顾家兄妹，加上小八三个，带好弓箭大刀，往苍翠的丛林深处而去，准备大干一场。 人迹罕至的林子猎物就是多，没多久，兔子野鸡就猎了不少，但是想要的野猪、鹿等大猎物没见到踪影。 顾欣冉手痒，想使独门绝技，自我劝说，“用一点吧，一点点没事，大家功夫厉害，来头老虎也能搞定。” 劝说成功，她取了一滴灵泉水，就一滴，洒在灌木上，然后远远的避开，等着猎物上钩，好期待。 片刻后，丛林开始有了动静，小八跟顾大哥有经验，赶紧来到顾欣冉身边，端起弓箭，拉满弦，蓄势待发。 接着不少动物接踵而来，野鸡、野兔、狍子、獐子…… 小梅、小兰惊呆了，这是动物开会吗？ 不过开得好，来的都是菜。 几人一顿猛射，几乎百发百中，地上倒了一片猎物。 众人正准备打扫战场时，一阵阵虎啸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顾欣冉心中狂叫，“不会吧，不会吧，我不想要老虎！” 四人忙将顾欣冉围在中间，严阵以待，没让大家等多久，两头成年猛虎出现在五人眼前。 顾欣冉开始自责，玩大了！过火了！ 两只猛虎没管他们，直冲洒了灵泉水的灌木丛而去，嗅了一遍，一无所获。 张开大嘴愤怒咆哮，朝他们冲来，将气撒在他们身上。 顾欣冉不想成为他们的负担，提起一口气，几下就上了大树。 没有顾虑的四人，开始跟猛虎对战，顾欣冉坐在树上揪心不已，树下几人却越打越来劲。 尤其小八三人，可能太久没放开手脚活动了，明明可以快速干掉老虎，却玩起了欲擒故纵。 顾欣冉提着的心放下来，唉，白担心了，他们全是灭霸，只有自己是个战五渣。 两只猛虎在他们的戏耍中，虎啸连连，远在山泉边的村民和书院众人，吓得瑟瑟发抖。 顾家人坐立不安，秋师傅、张伯得知情况后，带着儿子们朝虎啸地出发，王老大和郑家兄弟也想去，被阻止了。 保护李大儒的几个护卫，被他指派去帮忙。 终于在两只老虎精疲力尽后，他们几人结束了恶趣味的玩耍，给了它们一个了结。 战斗结束，顾欣冉往树下一纵，轻巧落地，对他们竖起大拇指，“厉害！精彩！” 大家也很开心，打得尽兴，还收获满满。 小八一点都不谦虚，“那是，你小八哥就是这么威武霸气！” 小梅和小兰在一边捂嘴笑。 顾欣冉围着两头老虎转着圈的看，啧啧，这虎皮比自己空间里的那张好多了，硝制好了给爷奶用，肯定很暖和。 泡虎骨酒的材料不用愁了。 其他几人也在对老虎不停地评头论足。 兴奋过后，顾大哥看着一地猎物开始犯愁，他们五人可弄不回去。 正在这时，一队人马出现在大家眼前，正是秋师傅、张伯他们。 “哇！哇！哇！大老虎！两头！”小康哥激动得语无伦次。 顾大哥嘴角都咧到耳后跟了，仰着头，傲娇地回应好伙伴：“嗯。厉害吧。” “太厉害了！”小康哥边说边慢慢靠近一头老虎，先用手里的刀柄戳了一下，见没动，才敢上手摸。 蹲在老虎跟前，感慨出声，“我这辈子值了！能亲眼见到两头猛虎。” 蹲他旁边的张伯给了他一个暴栗，“才几岁，就这辈子。这句话应该我来说。” 旁边被大老虎震撼到人，让父子俩逗笑了。 见到一地猎物，秋师傅都对他们另眼相看，平时就觉得很厉害，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这些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 围观过后，大家帮忙打包猎物，抬的抬，扛的扛，凯旋而归。 回到营地，又是一番热闹和稀罕，顾家长辈上下打量几人，见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跟大家一起去看大老虎。 轩轩婷婷牵着哥哥姐姐的手，才敢触碰，百兽之王哪怕死了，威慑力也还在。 这么多猎物怎么处理呢？ 第78章 变故 大家商量好，请青山村和书院的人，一起吃大餐。 在家人的掩护下，顾欣冉收了部分猎物进空间，拿出不少狍子、獐子、野兔、野鸡等猎物犒劳大家。 两头老虎全处理了，光肉就有七百多斤，一百五十斤给大家加餐； 一百五十斤送给帮忙搬运猎物的人，当然李大儒、范先生、村长和郭郎中也都另送了一份； 留了几十斤肉、部分虎骨和虎皮在外面，掩人耳目，剩下的全收进空间。 顾欣冉很想收走一整头，以后用来送礼什么的特别有面子，但众目睽睽下，少了一头老虎，不现实。 郭郎中还特意要走了几根虎骨，留着以后泡酒用。 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有水、有肉、还有烘烤好能卖钱的天麻。 夜幕降临，在这片幽深的丛林里，一大群人围着篝火大口吃肉，尽情欢笑。 苦难暂时抛之脑后，享受当下，明日烦恼明日说。 一夜好眠！ 再一次，在悦耳的鸟鸣声中醒来，帐篷里又只剩她一人，顾欣冉闪进空间，简单洗漱后，开始跟着小八他们锻炼。 不少空闲的村民和书院人员，爱看他们晨练，有的甚至偷偷模仿几下，小八三人不管是打拳还是武刀，都让人惊艳。 突然一只威武霸气的雄鹰，划破长空，停在小梅旁边的大树枝丫上。 周围看到的人惊叫连连，小梅忙安抚道：“这是我家主子的信使，大家不用害怕。” 众人才镇定下来，纷纷离去。 小梅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取下它腿上的小竹筒，转交给顾欣冉。 她接过竹筒，好奇的盯着树丫上傲然独立的雄鹰，有意思。 小八打完一套拳，收功过来，一边伸手摸它，一边跟它打招呼：“隼兄，你日益健壮啦！” 那位隼兄不等小八的手靠近，就狠狠地啄去。 吓得小八忙缩手，嘴里叨叨，“隼兄，你也太不近人情，以前喂你吃的肉都白瞎了。” 隼兄听完小八的话，脑袋转向了另一边，明显在嫌弃。 顾欣冉看到它人性化的反应，更好奇了，将信塞进袖袋，这会它的吸引力更大。 “它叫隼兄？它能在丛林里找到你们，真厉害！” 说完，伸手想要碰一碰，它轻展翅膀飞上了树梢。 小八见顾欣冉也吃瘪了，哈哈笑出声，隼兄不只是不给他面子，对别人也一视同仁。 小八与有荣焉的回答，“嗯，很厉害，就是太傲娇，不理人，它在等你回信呢，慢了会闹脾气。” 顾欣冉不信降服不了它，缓缓开口：“不着急，让它歇歇，我去准备点食物，犒劳犒劳它。” 说完，回到帐篷，拿出最嫩的狍子肉，切成小条，沾上灵泉水，装进碟子。 呵呵，小样，灵泉水在手，我等着你投怀送抱。 果然，刚才还傲然独立，眼睛望天的隼兄，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扑腾着翅膀跟着顾欣冉跑。 小八几人看的好奇不已，大家喂过隼兄几月，连好眼色都没给过他们，欣冉太厉害了。 顾欣冉将它引进帐篷，夹着肉丝，喂到它嘴里，偶尔还撸一把它背上的羽毛。 乖顺得不行，吃完后，蹲在顾欣冉旁边的小凳子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不知是闭目养神，还是睡着了。 此时，她的心思才回到信上，坐在地铺上，仔细打开竹筒，一卷薄纸呈现在眼前。 轻轻地展开，纸薄字却不少。 先诉相思之情，看得顾欣冉面若桃花；后面的内容，却让她花容失色。 三皇子出逃！ 火烧东宫，太子重伤！ 皇帝病危！ 全是炸弹，大乱将起！ 顾欣冉心里拔凉拔凉的。 事情得从十几天前说起，证据摆上龙案时，皇上启文帝勃然大怒，愤然下旨： 秘抓三皇子，幽禁宗人府，孙贵妃降为嫔妾； 秘密圈禁三皇子外家镇北侯，在京的所有儿孙和族人； 秘密圈禁三皇子岳家锦州巡抚王魁，在京的所有儿孙和族人； 宣镇北侯携重要将领回京述职； 宣锦州巡抚王魁回京述职； 澄州知府孙轩涛一家，秘押进京，等候发落。 皇帝这样处理无可挑剔，可是如今的皇宫，在三皇子那里没有秘密。 为了制衡太子，启文帝过往，对三皇子萧明煊和孙贵妃诸多纵容，给了他们培养势力的方便，眼线遍布皇宫，圣旨还没到，他就先知道了。 布局多年，满盘皆输，气不过的他，孤注一掷，暴露宫中棋子，布置死士火烧东宫，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然后在心腹的护卫下，带着王妃和嫡子女从密道逃了。 谁也没想到他如此疯狂，东宫本来守备挺严，但禁不住里应外合。 大火燃起，太子在救太子妃时，不幸被倒落的横梁砸到，心脉严重受损，腿断了一条。 侥幸，太子妃跟唯一的小郡主只受了轻伤，躲过一劫。 皇上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他也意识到自己快油尽灯枯了。 是时候扫清障碍，交权给太子，可是如今最合适的继承人，被自己扶持上来的三儿子给毁了。 气急攻心，一口血喷出后昏迷不醒，太医诊断，将不久于人世！ 三皇子出逃，万一召集外家岳家一起造反，岚国将大乱。 萧明湛得知后，跑死了三匹马，昼夜兼程，五天回到京城，暂时撑起了大局。 去到面目全非的东宫，见平时那么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大哥，如今像个垂死老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心如刀绞！ 萧明湛给他喂下一粒，顾欣冉送的极品参茸丸，才稳住病情，给太医们争取到了治疗的时间。 都怪老皇帝养虎为患，才出了今天这等大事，萧明湛真不想救他，但太子大哥没这么快恢复，只能勉强救一救，先镇住朝纲。 也在他身上用了一粒极品参茸丸，续命成功。 但召文帝长期过量服用丹药，早已丹毒攻心，大脑和肝脏损害严重，参茸丸也只能暂时缓解病情保持清醒，无力回天。 萧明湛信中提醒，去往北疆的路堵死了，萧明煊很可能会南下锦州，这个方向难民多，容易脱逃。 万一鼓动岳父锦州巡抚王奎一起造反，锦州必会大乱，一定要注意安全，早日抵达南疆。 第79章 贾军师 顾欣冉看完信，心惊不已，昨日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眼看再过几天，就能出云华山了，不知外面是个什么局面，也许还不如山里安全。 郁闷归郁闷，信还得好好回，萧明湛这皇子当得可真是不容易呀。 顾欣冉写了城门之乱、偶遇李大儒、挖天麻、遇泉水和打老虎。 让他保重身体，自己一切安好，最后来一句：“我心似君心，定不负相思意！” 鹰隼带走了顾欣冉的信，也给萧明湛带去了欢愉。 做完这些，满娘来请吃早饭。 忧心忡忡地吃过饭，顾欣冉让爷爷请来李村长和李大儒。 将京城发生的大事，一一告知他们，让大家有个思想准备，早知道早作打算。 李大儒暗暗心惊，一个村姑在山林里能获知如此隐秘的信息，平时谈吐就不一般，想不到有贵人在身后，这顾家不简单。 听完顾欣冉的讲述，心如刀割，为这即将混乱的王朝忧心不已，也为皇子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惋惜。 他曾在尚书房，给年幼的皇子们授过课，有浅淡的师生情缘。 长叹一口气，沉痛开口：“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何以为家？云州的南疆是一块净土，希望我们能顺利抵达。” 李村长不懂这些大道理，但得知可能会有大乱，那就要快走，最好在大乱前赶到南疆。 急冲冲地站起来，“那还等什么？我马上招呼大家启程！” 大家纷纷散去，各自准备出发。 顾奶奶和顾母都急红了眼，怕前路漫漫，危险重重，也为萧明湛担心。 顾欣冉只好安慰：“别多想，也许三皇子不久就会被抓，一切无忧，咱们别为没发生的事着急。” 很快大家都知道了此事，心情焦虑的同时，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就这样在山林里穿梭了好几天，离出山不远了。 云华山腹地辽阔，涌进来的难民，不在同一条路上，尤其虎啸后，他们走的这条路线，更是没有遇到过其他人。 如今快要出山了，大家开始聚集，陆陆续续遇上不少绕道云华山的难民。 一日，行至晌午时分，前面出现了一个山谷，里面人头簇拥，声音嘈杂！ 青山村和书院的队伍停了下来，小八带着几人先去打探情况。 不一会，带来了确切消息，小八郁闷开口：“再过去就是下山的必经之路——云华一线天，这里常年盘踞着一群土匪。 守在一线天的路口，劫财又劫色，先行的几批已落入虎口。后来的人全聚在这里想办法。” 听完后大家愁肠寸断，原来云华山土匪横行，不是说说而已，在这等着呢。 两队人悄然后退，找了个偏一点的地方驻扎，没去山谷里跟人群凑热闹。 安顿好后，大家聚在一起想对策，众人都看着李大儒和顾家人。 他们是这里的智力和武力担当。 顾欣冉心中郁气上涌，千辛万苦走到这，鞋底都磨烂了几双，临门一脚，卡死在这。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豪气开口：“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挡我路者灭了！” 小八他们被顾欣冉的豪情壮志感染，“下山路就这一条，没得选，干它！” 李大儒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同意。 意见统一后，就开始研究作战方案，第一步还是得先摸清地形，最好能去探一探虚实。 此事，人不宜多，介于顾欣冉和小八经验丰富，被委以大任。 吃过午饭，顾欣冉套上破旧的袄子，脸上涂得比平时更黑更黄，头上的发髻，揉到毛糙，一个瘦弱的难民小子呈现在眼前。 小八穿上最差的衣裳，还在脸上抹了一层泥。 两人裹上围脖出发了。 绕过聚满人的山谷，又行进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一线天。 远远望去，如一座峭壁被宝剑一劈为二，中间的狭长地带，窄的地方仅能供一人通过，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入口处还有人在巡逻，一线天的正中间摆着一张大桌子，一个头戴儒巾的瘦弱书生，坐在桌后的椅子上，桌前悬着一张大纸，上面写着字。 顾欣冉纳闷，土匪这么有学问吗？ 离太远看不清，顾欣冉和小八往前移了一段，她只能看到最上面的两个大字“告示”，如果再向前，就没有遮挡物了。 顾欣冉轻推小八，“你能看清下面的小字吗？” 小八摇头又点头，不好意思地说：“能看清，但只认识部分，” 顾欣冉斜了他一眼，打趣道：“啧，你还不如土匪有学问！” 小八梗着脖子不服气，“我功夫比他高！” 就在这时，巡逻人员拿出铜锣，一片“锵锵锵”声之后，书生站起来，对着没人的路口念告示。 大意是：清风寨大当家宅心仁厚，念广大难民生活艰辛，特诚邀入伙，壮劳力能吃饱喝足，大姑娘美少女可自愿婚配，老人小孩干杂事也能混饱肚子。 呵呵，这清风寨是想将山上的难民全接收？干官府都干不了的安置大业？ 不会是想扩大规模，占山为王吧。 是有大志向的！ 既然他们敲锣宣告，那去咨询下，应该没风险吧。 顾欣冉推了推小八，“走，去看看，应聘当土匪去，希望能混个官当当。” 小八看她那不着调的样子，内心发愁，这哪有女孩的样儿，啥热闹都往上凑，真担心嫁不出去。 发愁归发愁，还是得好好保护，“你跟在我后面，有危险就快跑。” 顾欣冉点头同意。 两人整整身上的破衣，理顺一下头发，露出身形，朝书生走去。 顾欣冉边走边遗憾，早知道是来应聘，应该穿体面点，唉，失策，失策！。 见到人，几个巡逻人员下意识就要拔刀，拔一半，被书生的咳嗽声打断了，反应过来，今天不当劫匪，当护卫，插了回去，在书生后面站成一排。 那书生见有人大胆现身，很是高兴，热情地起身迎接，眼神在两人身上不停扫视。 “欢迎两位好汉加入我们清风寨，我是新上任的军师贾义。” 第80章 红衣美人 顾欣冉从小八身后钻出来，一手叉腰，一手竖大拇指。 “贾军师，好名字！咱干这行就得义薄云天。我是澄州府来的谢揽，这是我大哥谢招。” 贾军师没想到，招来的第一人，是个胆大嘴甜会来事的，收获不错。 “哟，小兄弟文采不错呀，还会用成语，跟我干吧，不会亏待你的。 你大哥也不赖，一看就是条好汉，咱寨子最缺这种人才” 小八礼貌地拱拱手，“谢谢夸奖！” 顾欣冉也不客气，“过奖过奖，只会几个大字，跟能写出如此精彩告示的贾军师比差远了。能跟您是我的福气，请问您在寨子里主管啥呀？” 说完还认真拜读了一遍，那如棍子戳出来的告示，里面还有不少圈圈叉叉。 贾军师昂首挺胸，一脸得意，“太多了，俺是咱清风寨的智囊，要负责人员物资登记，替大哥出谋划策。 这招兵买马的主意就是我出的，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灾荒肆虐，朝廷不稳，正是好时候。” 顾欣冉露出恰到好处的谄媚笑容，“贾军师厉害，乱世出英雄，您就是乱世里最亮的那颗星。” “低调，低调！小兄弟真合我脾气，以后我罩你。” “谢贾大哥抬爱。” 两人你来我往了几句，就开始称兄道弟，小八在一边傻愣着，没有用武之地。 顾欣冉接着开口：“大哥，咱清风寨是不是人很多？大当家定英武不凡气拔山河，大嫂定是美若天仙。” 贾军师与有荣焉，“我们现在有八百多人，大当家雄壮威武，嫂子们个个是美人，三五八天就能吃一次大当家的喜宴。” 说完还舔了舔嘴唇，回味无穷。 “喔，大当家和贾大哥好福气，喜宴人人都能吃得上吗？我可馋了，唉，几个月没尝过肉味了。” 顾欣冉说完还故意咽了两下口水。 “那当然，连倒夜壶的都有份，大当家很照顾兄弟们。” 顾欣冉惊喜出声：“那太好了，就冲有喜宴吃，我也得给老大找个美人儿” “你要能献上高挑丰满，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人，肯定能得老大看重。” 顾欣冉微抬头，崇拜地看着贾军师，一脸忠诚，“我有贾大哥看重就行，找到美人也是呈给您。” 贾军师越看这个小兄弟越稀罕，太上道了，“懂事，走，我带你去咱寨子里逛逛，那可是好地方。” 说完，就要拉顾欣冉往一线天里面走。 顾欣冉忙开口：“大哥，大哥，您别急，清风寨我去定了，但得弄个绝色美女，再多带点好汉来，才对的起大哥对我的厚爱。” “好，好，有义气，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大哥今天还没开胡呢，就靠你了。” 顾欣冉拍着胸口保证，“放心，我这就去难民堆里找人去，肯定给您忽悠，哦，给您宣传到位。” 贾军师难得遇到这么上道的小弟，从袖袋里拿出一白面馒头，不舍的递给顾欣冉，“好弟弟，多吃点，看你面黄肌瘦的，哥等你。” 顾欣冉回了一句好，带着小八一步三回头，与新认的大哥依依惜别。 等到没人处，小八无语地看着顾欣冉，“不混土匪窝屈才了，你早该来这。” “谢谢夸奖，你看出什么问题没？” “清风寨有野心算吗？” “算，走，先回去，从长计议。” “嗯。” 两人又疾行了半个多时辰，回到了扎营地。 跟村长、李大儒、秋师傅等人，详细说了套来的情况。 八百多人，那可不是一般的多，他们两个队伍加起来才四百人左右，还老弱妇孺占了一大半。 拼肯定是拼不过的，只能智取，好吧，是毒取。 但要让这么多人同时中毒太难了，站岗的、放哨的、巡逻的、换班的，人数众多，他们这里能打的就这么几个。 李大儒也被土匪人数惊到了，左思右想没有良策。 其他人一筹莫展。 顾欣冉斟酌片刻后发言，“我倒是有个主意，咱们来个美人计加下毒。” 李村长想了一遍，村里可没有谁肤白貌美大长腿，“没有合适的人，就是有也不能送她们进狼窝呀。” 李大儒沉思片刻，眼冒精光，“可行，咱们来个男扮女装？” “对，我跟您想一块去了，我这里还有特效迷药，等他们办宴席时，一网打尽。” 李大儒觉得这事有风险，但大有可为，点头赞同。 小八听到男扮女装，来了兴趣，“咱们这里谁合适？宇辰不错，长得好，秋小哥也行，但好像壮了点。” 顾大哥立马跳起来，“不行，我腿短，我脸黑，我没胸……” “哈哈哈……”无良妹妹看到大哥的尬样，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气氛松弛了不少，顾欣冉眼光在顾大哥和小八身上巡走。 “我比较了一下，小八哥你最合适，我哥还没长开，身材没你纤长，五官也没你明艳，你真是不二人选。” 小八懵了，想看别人笑话，结果自己成了笑话！ “能换人不？”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 “你要能找个更合适的来，也不是不行。” 小八打量起两个队伍里的男人，唉，都是俊美惹的祸！ 没办法，只能无奈点头同意。 顾欣冉举着手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我绝对将你扮得美美的，艳压群芳！” 小八表示完全没被安慰到，心情还更差了，只能“呵呵”两声。 顾欣冉从空间拿出了一大块红布，交给顾母，让大家给小八量身定做件裙子，时间要快，质量差点没事。 等量好尺寸，她拉着小八进了顾家帐篷，拿出在澄州府备的化妆品，使出十八般武艺，在他脸上捯饬了半个时辰。 成品可圈可点，大家见到唇红齿白、眉眼如画，挽着飞天髻的小八，惊呆了，绝世美人！ 没多久，赶制的红裙子出炉，小八回帐篷换了半天都没出来。 在顾欣冉的千呼万唤下，终于别扭的站在大家面前。 真是好看，但好像少了点什么，哦，没胸。 顾欣冉回帐篷，掏出两个肉包，走回小八跟前，憋着笑郑重的递给他，“你的胸，一定要揣好了！” 第81章 清风寨 小八看顾欣冉那憋到快要变形的脸，那个气哟，但拿她没办法。 “这回我牺牲大发了，你得好好补偿我，送我两坛好酒。” “行，但要好好表现，演砸了，想都别想。” 有了动力，小八也不扭捏了，还故意捏着嗓子来了一句：“小姐，奴家办事您放心。” 嬉笑声中，即将进入土匪窝的紧张气氛荡然无存。 这次，一起去的人就多了，毕竟八百多人，光绑起来都不容易。 张家兄弟，秋家兄弟，自家五个，护卫队成员，书院的护卫 。 加起来超过五十人，小梅小兰跟顾欣冉一样女扮男装。 大家簇拥着小八美人，朝一线天而去。 那边的贾军师等得抓耳挠腮，心急如焚，告示又播报了好多遍，再也无人问津。 招兵买马的主意是他出的，当时拍胸口保证过，一定能成。 如果首战告败，回去还不得被那个莽夫二当家嘲笑死。 此时，霞光满天，半边天空被染成了金黄色，在这大自然馈赠的美景里，他最贴心的小兄弟，领着一堆汉子，拥着红衣美女翩翩而来。 焉巴菜贾军师如逢甘露，笑颜舒展，远远迎了上去，这可是他的救星呀！ 攥着顾欣冉的手，激动不已，“贤弟，我终于等到你了！” 接着，打量起她带来的人马，全是孔武有力的好男儿，等目光落到一身红衣的美女身上时，越看越惊艳，视线都拔不出来了。 他内心震撼，这种绝色人间难得几回见，看来，立功的机会来了，让那瞧不起他的二当家，好好开开眼。 “大哥，抱歉，让您久等了！我搜罗这些人才，费了老鼻子劲，连我亲姐都给您送来了。”顾欣冉一脸倦意，抱拳行礼。 接着对身后的一群人吆喝道：“兄弟们，快来拜见贾军师，以后，他就是我们的靠山。” 众人忙参差不齐，畏畏缩缩地上前行礼。 贾军师笑得如沐春风，对顾欣冉的满意度达到了极致。 “不久，不久，好饭不怕晚。有心了，你姐真是绝世大美人！” 接着对行礼的一群人摆摆手，“兄弟们，以后就跟着我吃香喝辣，走，咱们回家。” 傻帽军师，完全没有认出来，眼前的大美人就是之前出现的谢招。 周围几个巡逻队员也被小八美女晃花了眼，羡慕起大当家的好福气，惦记起喜宴来。 一行人在贾军师的带领下，踏进了一线天。 窄的地方，顾欣冉伸开双臂就能碰到两边的峭壁，峭壁高高耸立，只余一缕天光照入这人间奇地。 一线天大概百来米，片刻就走出来了，前面豁然开朗。 大家继续前行了一刻钟，一个四面悬崖的大寨子呈现在眼前。 大家在贾军师的带领下，通过仅有的弯曲小道，朝清风寨而去。 贾军师距离寨口老远，就开始吩咐哨兵：“幺娃，快去禀报大哥，我给他带来了一帮兄弟，还有一位绝世美人。” 一路走过，寨子里的人都看傻了眼，暗暗夸道，新上任的军师真是个人才，一出马人色双收。 进寨没多久，一个浓眉大眼满脸须髯，身高八尺的壮汉，带着一群气势汹汹的人，迎面走来。 贾军师忙拉着顾欣冉上前抱拳行礼，“见过大哥，这是我新收的小弟，能识文断字，那些是他带来的人。” 大当家直直地盯着红衣美女，双眼泛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哪有功夫搭理什么军师、小弟。 直奔小八而去，猥琐的目光凝视着小八，“美人，叫啥呀？哦哟，真是长到我心坎上了，咱们今晚就拜堂成亲。” 说完伸出罪恶之手，就要去捏小八的粉脸红腮。 小八身子一抖，险险躲过，左顾右盼，夹着嗓子娇嗔道：“小女谢赏，老爷别急，这儿人多，我害羞，再说没名没分的人家可不干。” 大当家急忙吩咐身边的心腹小弟，去备喜宴喜服，好早点成亲入洞房，他这会就心痒难耐了。 收敛心神看向贾军师，拍着他肩膀夸赞：“不愧是我的得力干将，干得不错，重重有赏！” 贾军师那小身板被拍得一个踉跄，还好顾欣冉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没摔个屁股墩。 大当家身后的一行人，发出一阵爆笑。 一个破锣嗓子的声音响起，“大哥，你看他那弱鸡样，赏个美人，都只能干看着，没意思。” 后面又是一阵哄笑，大当家看到贾军师脖子青筋暴起，忙阻止他们的笑闹。 “二弟打住，这次贾军师可是立大功了，赏银十两，美女我给你留着。” 贾义得到大当家的肯定，，瞬间柔软下来，再次推荐顾欣冉，“大哥英明，这是我贤弟谢揽，他也功不可没。” 大当家瞟了两眼顾欣冉，唉，又丑又弱，物以类聚吗？ 随意夸了两句，勉励她跟着贾军师好好干，继续帮着招兵买马。 接着喊来两个十二三岁的丫头，让她们带大美人回房。 小八轻托了一下胸口的包子，扭扭小蛮腰，娇滴滴的开口：“爷，我害怕，能让我亲弟陪着我吗？” 边说边看向顾欣冉。 大当家这回给了她一个正眼，美人的弟弟，还是要优待的，美人的要求，暂时也要满足。 点头同意，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碎银，赏给顾欣冉，“你小子，不错！好好干！” 顺势摸了一把小八的屁股，又大又弹！油腻腻地说：“赏赏乖乖等我去接你！” 顾欣冉没眼看得，忍住恶心，拿着银子谢赏。 见小八别扭到变形的脸，又想笑。 顾欣冉跟贾军师道别后，两人被带到一座木楼，进了二楼一间还算雅致的屋子。 顾大哥等人，被贾军师领走，安置在外围的石头房子里。 丫头们送上水和吃食，关上房门离开。 接着，门外来了两个大汉站岗，看来还是不放心。 一切安静下来，两人凑一起窃窃私语，小八又托了托胸口的肉包子，一脸不耐烦。 “这玩意老往下掉，吃掉算了，刚好肚子饿。” 第82章 喜宴 顾欣冉无语地看着他，“别呀，这桌上的点心还不够你吃呀，我帮你弄一截布绑紧点，咱得当最美的新娘！” 接着调侃道：“美人，被大当家摸屁股，啥感觉？” 小八拿起桌上的小糕点，就往她身上砸，“我都要吐了，好不容易忍住，你还敢提！我清白没了，万一找不到媳妇，你得赔我一个。” 顾欣冉才不怕他，轻笑低语，“赔，一定赔，到时赔一个五大三粗的女汉子给你，照着大当家的样子找。” 说完，也不管小八变形的脸，走到门前，放下门帘，关严窗户，从袖袋（空间）扯出一节棉布。 让绷着脸朝她翻白眼的小八脱外套，准备帮他固定好包子胸。 美人气狠了不想理她，攥紧拳头在她眼前比划了几下，“真想揍你，如此大的牺牲，两坛酒弥补不了。” “别气了，加码，只要你好好表现，我再送你一瓶参茸丸！” “真的？” “比真金还真。” 哄好的小八，任由顾欣冉折腾。 绑紧包子，补补妆，完美！ 自己脸也稍稍捯饬了一下，变换发髻，跟刚来时有些不同。 这时，后窗传来轻微的敲击声，顾欣冉推开一条小缝，小梅和小兰来了。 她低声交代：“你呆这等着当美美的新娘，珍惜吧，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想体验一把当新郎的感觉，都找不到机会！ 见小八又要炸毛，忙道：“参茸丸！” 接着翻窗溜了，大事要紧。 三人离开小楼，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顾欣冉给小梅小兰各一瓶迷药，让她们等会见机行事。 三人穿着跟这里的土匪没差别，最近有新人加入，生面孔多，几人大摇大摆的走在寨子里，也没人留意。 她们朝着炊烟的方向走，那边应该是厨房，有阵阵面香传来。 大厨房很简陋，是个敞开的大棚。 有人在做窝窝头、蒸馒头、煮大锅饭；有人在洗菜、切菜；还有不少人坐在案板前切肉、剁肉，一片欣欣向荣。 顾欣冉三人在边上观察溜达时，被抓去干活。 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喊道：“赶紧过来帮忙切肉蒸馒头，大当家那边开始催了。” 三人正不知从何下手，机会就送到了眼前。 顾欣冉加入了做主食的队伍，假装打水和面，水缸里来上一把迷药；端窝窝上锅蒸时，也来一点，主打一个见缝插针。 小梅被派去烧大灶炖肉，这可是个好差事，搅拌时，肉汤里不知不觉就加了料。 小兰切肉，暂时没啥可乘之机，偶尔肉片里混一些。 大家忙乎一圈，三瓶药用光，悄悄撤出阵地。 顾欣冉又拿出一瓶软筋散递给小梅，凑她耳边说：“看看酒水在哪里，想办法加进去,多一重保障。” 接着拿出一个小水囊递给小兰，“吃喜宴时，大家每人来一口，这是解药。” 两人点头领命。 三人分开，顾欣冉原路返回小八房间，幸好时间来得及，接新娘的还没来，不然就露馅了。 她赶紧将自己恢复成刚进寨子时的样子。 小八坐在桌前，一口点心，一口茶水，悠哉悠哉，好不惬意。 见她安然无恙地回来，心里踏实了，吃得更欢快。 顾欣冉白了他一眼：“你也不怕里面下药？” 小八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吃，“不能够，下药了一会还怎么拜堂，你也没说不能吃呀。” 顾欣冉也捻起一块白糖糕丢进嘴里，唉，齁甜齁甜的，赶紧拿着自己带的水灌了一口。 突然，顾欣冉发现小八的脸比之前红了一个度，他自己也在扯衣服说热。 不是吧，还真下药！这自愿来的，用的着来这一手吗？ 这时，门口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 顾欣冉从自带的水囊里，倒出一杯水给小八，示意他赶紧喝下。 打开房门，两个丫头一人托着嫁衣盖头，一人托着一套精美的头面。 进来后，将东西放到桌子上，轻声细语地说：“姑娘，我们要梳妆更衣了，让你弟先出去。” 很有成亲的样子，头面也不错，应该价值千金。 顾欣冉好奇的问：“大当家每次当新郎都如此隆重？光头面都不是一笔小开支呀。” 其中一个丫头不善看了她一眼，“怎么可能！” “哦，看来我姐很受重视！以后我有好日子过了。” 那丫头看她的眼神有了厌恶，凑她身边，小声说：“大当家的女人都活不久，卖姐求荣，卑鄙无耻！” 另一个丫头听到后，忙拉住她，用手捂住她嘴，低声斥责：“这话是你能说的吗？不想活了！” 想不到这两人感情还不错，顾欣冉故作一脸害怕，小心地瞟了瞟远坐在床上的下八，仿佛很怕她听到似的，以同样小的声音说：“腻了，就给下面的人玩？” “你怎么知道的，你们不是刚上山吗？” “这不是惯常用的套路吗，好了，东西放下，你们出去，她自己会打扮” 顾欣冉边说边拿起嫁衣，往小八身上一比，唉，短了一截。 “你们也看到了，这嫁衣不合身，拿走吧，盖头留下就行，我姐身上的红衣也不错。” 两人还在犹豫，顾欣冉加了一句 ：“再不走，我就去大当家跟前告密。” 两人这才悻悻离开。 顾欣冉门一关，走到小八身边，关切的问：“你好点没？妈的，这帮土匪不是人，晚上我给他们全阉了。” 小八内功深厚，她们的低语全听到了。 脸色恢复正常后，轻叹一口气，“欣冉，女孩子，别讲粗话，阉人这种事你也不能干，我来就好。” 呵呵，小八这会很有哥哥的样子，顾欣冉乖巧点头，有人代劳更好。 夜幕降临！ 一身喜服的大当家，带着他的二三四五六兄弟，来接亲，竟然还有敲锣打鼓吹唢喇的。 整的很是那么回事，顾欣冉扶着头戴喜帕的小八，跟着他们朝议事厅走去。 议事厅外面的大院子里，已摆满了桌子，燃起了很多篝火堆。 寨子里的土匪站立两边，夹道欢迎，一路送进议事厅。 第83章 收获满满 正儿八经的拜过堂后，小八被送回了木楼，议事厅大院，陷入了狂欢，土匪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顾欣冉作为新任小舅子，得到了优待，挨着贾军师坐上主桌，跟着一众土匪头子吃吃喝喝。 她说着好听的话给他们敬酒，掺两滴灵泉水在杯中，一起饮下，迷药软筋散啥的都是纸老虎。 酒过三巡，土匪们开始东倒西歪，顾欣冉也假装晕倒，趴在桌子上面。 片刻后全栽了，顾欣冉暗夸，凌大夫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神。 顾大哥那边五十多人，喝过稀释的灵泉水，此刻，全清醒的聚在一起，小八也恢复了男儿身，砸晕守卫，来到议事厅。 大家商量好，由张家兄弟带着护卫队，在这里绑昏迷的土匪。 绳子不够，就地取材，他们的裤腰带就是不二之选，一定要捆结实，用绑野猪的方法，不会的跟张家三兄弟学。 功夫好的组成清剿队，小八为队长，带着小梅、小兰、秋家兄弟和书院护卫，将清风寨搜查一遍，反抗的灭掉，投降的绑上。 顾家兄妹跟在清剿队后面，四处查看。 顾欣冉打算发现好东西，偷偷往空间里捡一点，今天她可是大出血了，灵泉水、迷药、还搭上酒和参茸丸。 怎么也得回回本，收点利息。 那些站岗放哨，没混上喜酒喝的，全是乌合之众，小八他们大刀一举就投降，一路顺利，只是也没见到好东西。 顾欣冉看没自己什么事，带上顾大哥慢慢脱离了小队，去到小八待嫁的那一片木屋。 那里应该是核心人员的住处，全寨就那一片最奢华。 一路搜来还真发现不少宝贝，在一间豪华木屋的床板暗格中，搜出了一万多两银票。 顾大哥看得眼都直了，第一次见如此多钱。 看顾大哥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儿，顾欣冉将银票塞他手里，“给你，以后娶媳妇的钱有了。” 顾宇辰攥着银票，数了一遍，又欣赏了一会，乐呵呵的还给她，“冉冉你收着，放你那里更安全，到云州后买房置地用。不过，咱们是不是应该分一部分给大家？” 顾欣冉接过银票，看着实诚的哥哥，呵呵笑：“我们先收着，如果寨子里的财物少，就拿一部分出来分，多的话就私吞。” 顾大哥觉得这样可行，两人继续翻找值钱的东西，金锞子、银锭子也找到不少。 没多久发现了粮仓，是其中的一座木屋。 兄妹俩将几个看守砸晕，绑起来扔一边。 进到里面，堆成小山的粮食，让人瞠目结舌。 顾欣冉边看边点头，心道不错不错，大土匪寨子就是不一样，各种粗粮、细粮、杂粮加起来，有十几万斤。 难怪有野心招兵买马，这就是他们的底气。 顾欣冉跟大哥商量好，留下三万多斤，其余的全收入空间。 他们两队加起来不足四百人，留多了带不走，收着可以帮帮其他需要的人。 那些腌肉、腊肉、菜干、笋干……量不多的东西，都给大家留着。 探完粮仓，又将木屋附近转了一遍，没寻到藏宝洞啥的。 土匪窝肯定是有财产的，会藏在哪里呢？ 兄妹俩往后山走去，那里是一大片山崖，站在崖边往下看，腿都发软。 没想到就是这样一片山崖，还有四人看守，此地离议事厅比较远，这些人还不知道寨子出事。 几人正在发牢骚，诅骂送饭的人怎么还没来。 兄妹俩躲在他们附近听了半天，没听到一句有价值的话。 眼看天快要黑了，直接动手。 潜到他们后面，拿着刀背就往他们头上敲，两个土匪应声倒地，另两人刚反应过来，兄妹俩的刀，就顶上了他们的脖子。 这里的土匪，武力值真渣！ 顾欣冉故作凶狠，冷冰冰开口：“说说看，这里有啥宝贝？坦白从宽。整个寨子，全在我们控制之下，大当家他们也已被绑了，别心存侥幸。” 他们看着两个倒地不起的同伙，吓得瑟瑟发抖，“壮士饶命，我全说，后面有两条通道，左边旋梯下去是藏宝洞，右边是逍遥窟。” “下面可有人看守？” “没有，都去参加宴会了，但有大锁把门，只有大当家，和二当家才能打得开。” 得到有效信息，兄妹俩赏了每人一刀背，将四人捆好，堆在一起，往他们身后走去。 这地方设计得很是精巧，崖壁上凿了两条挂壁斜梯，看石阶的光滑情况，这梯子应该年代久远，两人先进了左边的藏宝洞。 从崖顶到斜梯底部只有六米左右，通向悬崖上的一个大洞，顾欣冉停在洞前的平台上，见到一扇带巨锁的铁门，挡住了进洞的路。 顾大哥举起大刀就要劈，顾欣冉忙阻止，“别动，我来。” 这锁看着扎实，其实工艺并不复杂，她从空间顺出一根细细的发簪，对着锁孔一顿捯饬，“咔”的一声开了。 末世异能被穿越大神收走了，但撬锁的技术还刻在骨子里。 顾大哥一脸好奇的看着她，“你啥时候学会了溜门撬锁？厉害！” 顾欣冉呵呵一笑，“你猜。” 然后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石洞很大，一直往里延伸，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能发现这山洞的人也是个奇才。 顾欣冉拿出火折子，点燃洞壁上的火把，往里走了十米左右，出现了两个岔洞。 任选一个进入，里面摆放着二十多个木箱，打开一看，全是金银。他们留下四箱银子，其它全收入空间。 推开另一扇洞门，就五箱珠宝首饰，余下的全是布匹棉花，绫罗绸缎不少，棉麻布也挺多，堆满了整个山洞。 这是打劫了大布庄吧！ 顾欣冉收走四箱珠宝，和大部分布匹棉花。 两人检查一遍，没什么纰漏，原路返回，将锁恢复原状，爬上崖顶。 正准备去另一侧的逍遥窟，一阵脚步传来，小八他们来了。 看到地上被绑得结实的四个昏迷土匪，就要批评他们兄妹俩没组织、没纪律。 第84章 罪不可赦 顾欣冉不等他开口，兴奋地将大家领到悬崖边，指着两条斜梯说：“看！下面就是清风寨的藏宝洞和逍遥窟，走走走，下去瞧瞧！” 大家一听很是高兴，小八忘了念叨他们，不过先问了一句，“粮仓那里的土匪是你们绑的？” 顾欣冉得意地点头，“是的，一线天口子那里的巡逻队员，你们端了吗？” “让他们再看会大门，去接人时再绑，其它地方全扫清了。” 顾欣冉拍起了马屁：“小八哥聪明！” 聊完，大家兵分两路，顾欣冉这次选了去逍遥窟的路，还拉上了小梅小兰。 唉，这名字一听就不是正经地方，八成掳来的姑娘都关在里面受罪。 顾欣冉心中发毛，真不想看到被迫害的女性，但人还是得救。 几人还在斜梯上，就隐约听到了女子的哭泣和呜咽声。 门口的大锁跟隔壁的一样，小梅从袖袋里掏出一根金属锥子，捣鼓了一会，锁就开了。 呵呵，想不到他们暗卫还是全能型人才！ 进到洞里，哭泣声更大了，大洞两边有六个小洞，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大洞里有软榻、八仙桌、罗汉床……布置得很豪华，洞壁上十几个烛台一点，亮如白昼。 小梅小兰让顾欣冉待大洞里，怕污了她的眼，她俩打开一扇哭声最大的门。 呈现在眼前的隔间不大，幽暗的房间里，就一张凌乱不堪的大床，散发出难闻的怪味。 被子里有两个鼓包在颤动，小梅尽量温柔的出声：“出来吧，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没有男人。” 被子里颤颤巍巍的缓慢探出一个脑袋，满脸泪痕，苍白瘦弱，一见她们男人装束又往回缩了缩。 小梅挺了挺胸，清脆的女声传出：“我们为了方便行事，女扮男装。 没事了，清风寨已经被端了，以后你们恢复自由之身。” 另一个姑娘见她们言辞恳切，大胆坐了起来。 她们衣不蔽体，露在外面的皮肤青青紫紫，遍体鳞伤。 两人看得眼睛都红了，偷摸过来的顾欣冉更是攥紧了拳头，这些土匪太不是人了，都该死。 小兰见她情绪激动，推她出房间，小姑娘家家的，少看这些。 刚好顾欣冉想找些衣服给她们，就顺势出来。 大洞的角落里堆了不少衣服，顾欣冉让小兰抱进屋，给她们挑选，这些应该是她们的。 她又从空间扯出十几米黑色细棉布给小兰，只当是在洞里拿的。 经历了这些，也许她们不想真面目示人，裹着脸多一些安全感。 没多久，两个女人收拾好，踉跄着走出房间，眼神空洞麻木，没有得救的喜悦。 小梅带着她俩将另外几个隔间打开，一番折腾，二十几个姑娘站在中间的大洞里。 有人嚎啕大哭，有人默默流泪，也有人如没了灵魂的木偶，一动不动。 顾欣冉不愿在这里久留，带着她们往洞口走，突然好几个姑娘冲出洞口，毫不犹豫的纵身跳下了深渊。 也许这样她们才能真正解脱。 其她人也蠢蠢欲动，顾欣冉忙开口：“好死不如赖活着，再说你们不想报仇吗？ 那些害你们的人，全捆在议事厅，咱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消了这口气，再好好从头活过。” 听到能报仇，剩下的女人，恢复了一些生机，没再做出过激的行动。 等顾欣冉三人带着一群女人，登上崖顶，小八他们已将藏宝洞里的东西全搬了上来。 大家一脸喜气，想起还有几万斤粮食，这清风寨来得太值了。 见她们带着一群裹着黑头巾的姑娘，离他们远远的，没敢多打量，怕她们多思多想。 众人扛着财物布匹，拖着四个守卫回到议事厅，院子里密密麻麻的躺满了绑好的土匪，很是壮观。 主桌上的山寨核心人员，单独扔在另一边，那群姑娘看到昏迷的他们，还瑟瑟发抖。 顾欣冉捡起地上的刀递给她们：“谁欺负了你们，就去砍死谁，阉了也行。” 小梅小兰也忙给她们递刀。 顾大哥扯了扯她衣袖，提醒道：“有些字眼别挂嘴上，你是女孩子。” 她冲顾大哥乖巧地点点头，“我改。” 双手抱着刀的姑娘们，想起自己所受的屈辱，红着眼睛朝那些带给她们噩梦的人砍去，越砍越疯狂，最后血肉模糊。 好大哥贾军师，不知是不好女色还是色不起来，幸免于难。 顾大哥忙捂住她眼睛，带她远离，他一个男子，见了这血腥场面，都担心晚上睡不着。 这一瞬间，顾大哥觉得女人太可怕了，千万不能得罪，疯起来真要命。 那群姑娘砍到最后，虚脱地坐在地上，小梅姐妹将她们带到后院去洗漱休息，顾欣冉赞助了不少衣物。 这血淋淋的场面，吓得五十多个小伙面容失色，有的甚至狂吐不已。 小八忙带人挖坑，将这些残肢断臂，连同染血的泥土一起填埋。 清理干净后，大家坐一起商量，接下来咋办？这帮土匪怎么处理？ 顾欣冉：“咱派人下山看看，如果官府有人管最好，没有就让他们在这自生自灭，其他路过的难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顾大哥：“我去接村民和书院的人过来，咱们分粮分钱，赶紧离开这里。” 秋大哥：“派谁下山合适？” 大部分人的目光转向小八，打劫青山村的匪徒，就是小八去请县令处理的，在他们眼里，有能力的人到哪都有能力。 小八也爽快答应：“行，我走一趟。你们也要抓紧别墨迹，在官府来前撤走。” 小康哥拍着胸口说：“放心，这种好事我们最积极，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小八从议事厅的后院牵出一匹马，下山去了。 一个时辰后，青山村和书院的人在夜色的掩护下，绕过山谷聚集的人群，悄然进入清风寨。 议事厅里，李村长和范先生负责给大家分钱粮，布匹，包括解救出来的姑娘人人有分。 只是她们还没恢复过来，仍在后院房间休息。 银子每人八两，粮食九十斤，还有各种菜和肉，甚至还分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首饰。 大丰收！ 两队人马喜气洋洋，暂时不用愁粮愁钱了。 当那群姑娘看到送到眼前的东西时，茫然的眼睛里多了几分神采，她们也有了活下去的本钱。 第85章 段云炽现身 不然，在这个灾荒年找不到家人，活不下去；找到家人，得知她们被土匪糟蹋，没了名声，也很难活下去。所以才有人跳崖寻死。 小梅姐妹问她们有何打算，几个山下的姑娘决定回家，剩下的九个想随他们南下，换个地方重新来过。 她们只要求跟在后面，不会给队伍添麻烦，顾欣冉心想救都救了，一起走就一起走吧。 看着分到手的粮食，大家痛并快乐着，怎样扛下山，成了个大难题。 顾大哥带人将后院的三十二匹马牵了出来，书院只要了七匹，他们出力少，再说他们也不缺牲口。 剩下的每家分一匹，那几个姑娘也分得一匹，还剩两匹，大家一致认为应该奖励给顾家，这次的事能成，他们功劳最大。 顾爷爷看着顾欣冉，让她定夺。 她想家里已有不少牲口，村里许多人家比他们更需要。 斟酌了一下开口：“村长爷爷，剩下的两匹马就作为村里共有财产，给壮劳力少的村民轮流使用。” 村民们纷纷感谢，李村长更是热泪盈眶，“大气！我们全村都会记住你家的恩情。” 顾欣冉连连摆手，借故离开，让爷爷去应付。 她帮顾大哥打包粮食，并偷偷将大部分收进空间，他们家现有十二口人，这次分到一千多斤粮，牲口驮粮就不能驮人。 对青山村的村民来说，曾经，拥有一头牛都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如今，天降横财家家有马。 幸福感油然而生，搬运粮食的问题也迎刃而解。 准备离开时，村民看到院子里，那一堆绑好的昏迷土匪，手开始蠢蠢欲动。 小康哥试探着问顾欣冉：“给那些人搜一遍咋样？钱不嫌多。” 呵呵，学坏可真容易，她鼓励道：“可行，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村民们一听，像打鸡血一样，冲进土匪堆里，搜得那个仔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得书院的人一愣一愣的。 结果喜人，分一分，青山村每人又多了五两银子入账。 见者有份，准备给书院的人分一些，他们说无功不受禄，也就罢了。 弄完这些已过子时，大家趁着月色，离开了清风寨。 选了一个离寨子五里远，相对隐秘的地方，扎营休息。 天刚大亮，小八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段云炽一袭红衣，闪亮亮的站在顾欣冉眼前，嬉皮笑脸地打招呼：“冉冉，好久不见，想我没？” 又跟顾家其他人亲热见礼，尤其对顾母，姑姑长，姑姑短，嘴甜得很。 顾欣冉见他一如既往的阳光欢快，真好！开心回应：“可想你了，坐着你送的骡和车，天天念叨你的好。” “哈哈，真的呀，那送值了。” 大早上气温低，顾欣冉忙让他坐在篝火边，给他沏上掺了灵泉水的热茶。 顾母给他和小八各煮了一大碗，有肉有菜的面片汤。 顾欣冉还给他俩每人倒了一碗灵芝酒，驱驱寒气。 两人风卷残云，一会就吃好吃饱了，还舔着脸添了一碗酒。 顾欣冉见他吃好了，继续开口：“你不是回南疆寻药去了吗？怎么跑锦州来了。” 段云炽填饱肚子后，好好打量了一番顾家人，状况不错，没有因为逃荒而消瘦憔悴，顾家的四个孩子还明显长高了。 想想自己身上的担子，不禁抚额，叹了一口气，“我就是个劳碌命，这不明湛给我大伯去信，让帮忙暗中调查铁矿的事，他是大将军，无令不得外出，我这个闲人就被派了出来。” 顾欣冉想起刚得知他身份时的震惊，不满的瞟了他一眼，“呵呵，你身份还瞒得挺严，我才知道你也是贵人，失敬，失敬！” 说完还假模假样的拱手作揖。 “哦哟，这可不能怪我，你也没问过。” 顾欣冉还是一脸幽怨，“是，是小的错了，大人息怒。” 接着话风一转，谈起了正事，“透露一下，铁矿处理好了吗？” 段云炽也严肃起来，认真回答：“已全面接收，只是可惜，武器全搬空了。” 顾欣冉一脸遗憾，“哦，看来你们去晚了。” “强龙难压地头蛇，我们调查起来困难重重，直到事发，才敢光明正大攻进去，结果只逮到一些小鱼小虾。” 顾欣冉看他一脸沉重，安慰道：“没事，有铁矿在，武器还可以再锻造，只是要小心对方用那些武器干坏事。” 段云炽心里直夸顾欣冉聪明，“可不就干坏事吗，锦州府如今闭门不开。 去给巡抚王奎传旨，宣他回京述职的大内侍卫和宦官，至今下落不明。” 顾欣冉震惊，“公然抗旨，是要反吗？” “有可能，锦州没有总督，王奎一手遮天，军政大权全抓在他手里。我现在人不多，只能守住铁矿和武安县，等待支援。” 在边上旁听的顾家人都变了脸色。 顾欣冉心情沉重，“唉，我们南下的路又被掐断了，这里离锦州府多远？安全吗？” “三百里左右，目前安全，以后难说。” 真堵心呀，进入锦州境内就没顺过，算了，想也没用，先解决面前的问题。 “你们接管铁矿，应该正缺人吧，清风寨的那群人可算找到了出路。” 段云炽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冉冉，你们太厉害了，我们正跟武安县赵县令，筹谋围剿清风寨，你们就先一步剿完了。 我带的两百卫兵，赵县令带的衙役捕快正在拿人，一会就送去矿上。 铁矿就在清风寨东面五十里外。” 顾欣冉谦虚了一下，“一般一般，寨子里的三万多斤粮食、几千两银子，部分大刀全分给了难民，你和赵县令没意见吧” 段云炽有些遗憾但不多，“我以为拿下清风寨，能大赚一笔，没想到如此穷。哪能有意见，赵县令还白得一个剿匪功劳，放心，他是太子的人，没便宜外人。” 顾欣冉下意识的摸摸鼻梁，心虚地开口，“确实穷，我迷药钱都没挣回来，还好是凌大夫免费赞助的。” 这时，亲卫来报，说人都已拿好，准备出发。 第86章 来信 段云炽看了看顾欣冉，问道：“你们作何打算？山下就是武安县，建议休整一下，规划好路线再出发。 我在附近有个庄子，那里挺大，房子也够多，挤一挤能住下。” 顾欣冉示意要跟大家商量一下，起身去找村长和李大儒，段云炽也跟着起来。 他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试探着喊了一声：“李先生！” 李大儒瞧着眼前有些熟悉的面庞，没想起是谁，疑惑的开口：“你是？” 段云炽笑着回道：“尚书房，拔胡子。” 李大儒回忆起在尚书房授课的日子，脸上泛起慈祥的笑容。 片刻后，捋着胡须笑开了怀，“哦，是段云炽你个调皮鬼呀，哈哈，长高长帅了！” 两人寒暄一阵，段云炽亲自邀请书院众人，去他山下的清源庄休息。 大家一路艰辛，体力透支，难得有个安全的地方养精蓄锐，两支队伍都决定歇一天，定好路线再出发。 段云炽很高兴，“等我晚上回庄子，给你们接风洗尘。” 李大儒和顾家人点头同意。 段云炽留下随行小厮来福，让他领路，带众人去清源庄，然后告别离去。 两队人吃过早饭后，跟着来福开始下山，一路顺利，晌午时分，大家到了山脚。 远远望去，下面是个小村庄，田野里虽不是绿油油一片，但也长着白菜、萝卜、芥菜等冬季蔬菜，没有任何干旱迹象。 大家看着久违的蔬菜，特别亲切。 如果没有灾荒、战乱，守着村子平静度日，也是一种幸福。 这里的腊月，不算太冷，来福说，最冷也就到零下一二度，偶尔会下些小雪，一般几公分厚，化掉很快，不会影响冬季蔬菜的生长。 真是一个好地方！ 大家歇息片刻，随便填了几口当午饭。 半个时辰后，终于抵达了清源庄。 顾家和李大儒住进了客院，其他人全安排在东侧的偏房里。 偏房也是青砖瓦房，里面干净整洁，配有大通铺，一家一大间，比露宿荒野强太多了。 旁边还有厨房、大灶，柴火充足，可任由他们使用，院里有井，用水很方便。 两队人非常开心，逃荒一个来月了，第一次住上正常房子。 大家忙着洗澡洗衣，做吃食，分了如此多粮食，可得饱餐一顿。 庄子里的下人，给他们送来了地里刚拔的大萝卜，水灵灵的青菜，蒜苗大葱也带了不少。 加上清风寨分的肉，可以美餐一顿。 顾家住的客院清新雅致，设备齐全，房间也多。 顾欣冉随便入住一间，准备去灶房烧水，好好洗漱一番，去去土匪窝里带来的晦气。 进灶房一看，下人们已备好水，来福是个会做事的，安排了人伺候。 浴桶抬进房后，顾欣冉将门一关，闪进空间，四季如春的地方就是舒服。 洗漱完，查验起在清风寨的收获，看到那一堆堆粮食和财宝，笑得像个傻子。 粮食尤其难得，这些能救很多人的命。 验完，躺在灵泉边的摇椅里，啃着苹果赏珠宝，真是享受！真想就这样一直享受下去。 唉，她有钱有空间，离摆烂只差一个安稳的地方。 该死的三皇子，锦州府城被堵，绕路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到云州。 也不知她那刚出炉，就分开的男朋友怎样了，这时代传递消息真慢。 胡思乱想了一阵，顾欣冉穿戴好回到房间，打开房门，见到小梅小兰。 呵呵，想啥来啥，她们身后跟着高傲的隼哥。 一见顾欣冉，就摇晃着走到她跟前，用嘴触碰腿上的竹筒，真是只有灵性的鹰。 顾欣冉将她们让进房间，小心解下竹筒收好。 隼兄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不时点点脑袋，发出“咕咕”的低鸣。 这是在卖萌讨好？还是找她要好吃的？ 小梅姐妹见到放下身段的隼兄，不由感慨出声：“它除了会偶尔搭理大主子外，也就对您最热情。” 顾欣冉呵呵笑，“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鸟儿见了也喜欢，就是这么优秀，你们羡慕不来。” 两人被她逗笑，咧着嘴抬上浴桶离开，不打扰她看信回信。 顾欣冉看隼兄这么乖巧，先喂饱这位邮差。 她从空间拿出上一碟，蘸了灵泉水的狍子肉，放它跟前，轻抚其背上的羽毛，让它自己享用。 隼兄吃得无比欢快，偶尔还抬头看一眼顾欣冉，低鸣两声再继续，好像在说：“好吃，好吃！” 啧啧，真是成精了。 招待好隼兄，她打开竹筒，拿出信卷，展开认真看起来。 这次先道谢，幸亏有了她给的极品参茸丸，太子皇上身体好转，朝廷已稳。 追查三皇子的大内高手来报，他已逃至锦州。 获知王奎抗旨后，萧明湛请缨亲率五千御林军和亲卫，协同镇南大将军段清宴一起捉拿他们。 他在来锦州的路上，让顾欣冉注意安全。 最后：多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呵呵，顾欣冉眼前浮现出那张好看的脸，及那双深邃的眼睛，再配上上面那句话，好甜。 她的心开始“砰砰砰”的加速跳动。 也不知他们行军到哪了？可有相见的机会？ 被她惦记着得萧明湛，这会已抵达中州，正带着大部队在寒风里急行军。 想着离顾欣冉越来越近，默念着：“我心似君心，定不负相思意。”，脸上泛起了笑容。 她拿出笔墨，开始回信。 讲述了干翻清风寨的壮举，见到段云炽的开心，要继续绕路的烦恼，最后：盼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将信纸卷好，塞进竹筒封严实，绑到吃饱打盹的隼兄腿上。 也不知萧明湛看到她最后一句，会不会跟她一样心跳加速。 信一绑好，隼兄就自觉的往门口走，哦，还是位勤劳的邮递员。 顾欣冉轻轻摸了一下它的头，打开房门，低声说：“辛苦你啦，隼兄，下回来还请你吃美食！” 它蹭蹭顾欣冉的手心，然后展翅高飞，一会消失在天际。 就在顾欣冉抬头欣赏隼兄翱翔天际时，段云炽过来了。 “欣冉，刚刚划破长空的是不是隼兄？” 第87章 卖酒 她含笑点头。 段云炽一脸惊讶，上下打量她，“隼兄可是明湛的大宝贝，能让它送信一定是有急事，不然就是你们之间，有我不知道的大秘密。” 顾欣冉不想搭理这个问题，“有秘密，别问，人送到了吗？” 段云炽一脸若有所思，“早送到了，好冉冉，秘密透露点呀。” “呵呵，能透露的还是秘密？你自己去问萧大哥。” 段云炽不爽地摇摇头，“唉，不说就不说吧，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走，吃饭去，就差你了。” 顾欣冉随他来到主院餐厅，顾家人和李大儒都已到齐。 金碧辉煌的餐厅里，摆着两张雕刻精美的红木八仙桌，上面满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美酒也不少。 男人一桌，女人一桌，逃荒路上顾家伙食相对不错，但只限于吃饱和满足营养需要。 这样的大餐，已经很久没吃过了，大家吃得头都抬不起来。 这些菜肴一股熟悉的味道，感觉出自翔源楼大厨之手。 李大儒在，规矩在，大家静悄悄的吃了一顿饭。 宴毕，顾爷爷、顾宇辰、顾欣冉和李大孺随段云炽移步正厅，来福带着其他人去逛园子。 下人奉上香茗和几盘金黄的桔子后，退出正厅。 段云炽热情地招呼大家，“来尝尝这些果子，锦州特产，酸甜可口。” 顾欣冉拿起一颗，外观其貌不扬，果肉爽口多汁，跟末世前的粑粑柑类似，很好吃。 顾欣冉吃完后将籽偷偷收入空间，往后又能多一种水果。 边吃边聊天，李大儒迫不及待地问起目前的局势。 “云炽，现在锦州是个什么情况？” 这也是大家想知道的问题，都竖着耳朵听。 他脸一下严肃起来，人也坐直了，“不乐观，锦州巡抚王奎，掌控着府城及周边的的三个县城，闭门不出。” 顾欣冉神情凝重，“萧大哥刚来信说，三皇子已逃入锦州。” 李大儒脸一沉，“这是反了？朝廷作何处理？” 段云炽环顾四周，都是可信之人，开口道：“皇上已下旨，让齐王带御林军南下，我大伯北上，两面夹击，捉拿反贼。 李大儒稍微松了口气，“皇上英明！只是我们这南下之路，又断了，你有何建议？看来还得继续绕道。” 段云炽让随从来财，取来岚国舆图，这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也就边关将领、朝廷大员能有机会拥有和得见。 他们所在的武安县跟湖州搭界，中间被云祁山隔开。 想好走的话，可往东翻过云祁山进入湖州，再南下，缺点是得绕路最少八百里。 最快捷的路是进入云祁山脉，一路往南，顺利的话，在山中穿行一个多月，可直达云州。 缺点是山势险峻，林深野兽多，甚至有可能遇上传说中的迷雾森林。 顾欣冉毫不犹豫选了走捷径，山林物资丰富，吃不完的肉，还没有紧闭的城门。 万一辛苦翻入湖州，又遇上不让通行，还得绕。 大家有了穿越云华山的经验，对深山也没那么畏惧了，更何况有功夫高手保驾护航。 李大儒斟酌了半天，最后决定，“我这把老骨头穿不过去，书院的先生体弱的占多数。 湖州好友颇多，之前一直邀我办学，我先去那边看看。” 接着遗憾的对顾家人说：“感谢你们路上的照顾，轩轩是个好苗子，不论我往后在何处办学，欢迎他随时来就读，可拜入我门下。” 顾爷爷连忙致谢。 想起这半个多月的同行情谊，大家很是不舍，但人各有志。 段云炽很想拉个大儒去云州办学，但不能强人所难。 谦谦有礼地祝福，“李先生，云州欢迎您随时来办学，也祝您一路平安！” 李大儒点头道谢，天不早了，要事聊完，大家各自散去 段云炽留下顾欣冉借一步说话。 他略显谄媚地笑道，“你那个虎骨酒还有吗？匀我一些可行？我爷爷早年征战，暗伤不少，一变天就全身酸痛，喝了你的酒，缓解了很多。” 顾欣冉很高兴，能帮一个平定天下的英雄缓解病痛，也骄傲自己能拥有灵泉水制成的各种物品。 “冉冉出品，必属精品！你要多少？” 段云炽见她一口答应，干脆狮子大开口，“越多越好，我出钱买，你开个价。” 顾欣冉想起他对顾家的诸多照顾，没想要他钱。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她，去到云州，她可以开个酒坊，就这加了灵泉水，有奇效的药酒，肯定能畅销，赚个盆满钵满。 生财之道又多了一条！ 逃荒路上拿太多酒出来不现实，顾欣冉开口：“我暂时也不多了， 只能分你十斤，你拿个坛子来，我给你装。 我们在云华山猎了两只老虎，等到了云州，就能大量泡制，等我开了酒坊，你一定要来捧场。” 段云炽吩咐门口候着的下人去取坛子，心里乐开了花，盼着顾欣冉的酒坊早日开业。 “哈哈，冉冉，你若是去云州开酒坊，我们镇南王府申请当第一贵宾。” 顾欣冉开心，想不到只是一个想法的酒坊，就有了大顾客。 “好！给你们镇南王府打八折，新品优先品尝，条件是你得给我镇场子。” 段云炽更高兴了，以为就灵芝酒和虎骨酒两款，没想到还有新品，主要想喝就能有，不像现在，求而不得，求一点还得给长辈留着。 “不光我，镇南王府的大旗都可以借你用，但不能干坏事，不然爷爷一怒，会要我狗命。” 真好，靠山有，产品有，本钱足，就等着去云州大展拳脚。 笑呵呵承诺，“放心，我这种人，从不主动惹事。 在商言商，也不白借你们的威风，到时给你两成分红。” 段云炽两眼放光，“真的？我们不仅能当贵宾，还能当合伙人？ 你这一说，我倒想将你的酒销往各地，肯定能大赚特赚。” 顾欣冉见他一脸激动，跟自己一样是个财迷，谈起搞钱人都在发光。 看来找到了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真的？你要负责市场的话，我再多分你一成，不过售卖的酒不可能像我送你们的效果那么逆天，这种好的只能限量销售，或只对内部会员销售。” 段云炽的爱好之一，就是赚钱，如此好的生意，他心都起飞了，盼着顾欣冉他们能早日抵达云州。 “好，冉冉，就这样说定了。要不咱签个契约？” 第88章 武安县 “八字还没一撇呢，咱们到云州再签，放心，你的大腿我抱定了。” 段云炽一愣，缩了缩身子，“抱大腿！” 顾欣冉一时口嗨，说快了，“呵呵，方言，意思是你这靠山我要定了。” 段云炽松了一口气。 这时，下人坛子拿来了，顾欣冉让段云炽稍等，拿着坛子回到自己房间。 闪进空间，给灌了一满坛虎骨酒，还捞了两节虎骨放里面，远不止十斤。 未来合作伙伴要优待，回想下，他对自家是真好，极品参茸丸也送他一瓶吧。 不一会，顾欣冉重新回到正厅，段云炽忙接过她手中的酒坛，珍而重之的搂在怀里。 嬉笑着说：“冉冉大气！这里不下十五斤，早知道我拿个更大的坛。” 顾欣冉乜了他一眼，“想得挺美，最多就这些，不过我有个更好的东西送你。” 段云炽好奇心来了，将酒坛小心地放到桌子中间，凑到顾欣冉身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期待礼物出现。 “快让我看看，有什么比这酒水更好，难道是聚灵水？那是给明湛续命的，我可不能要。” 顾欣冉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双手捧到他眼前。 “这是比聚灵水更好的神药，极品参茸丸，虽然不能生死人肉白骨，但只要有一口气就能吊住，给你备着救命用。 偷偷告诉你，皇上和太子的病就是靠它稳定下来的。” 段云炽听到比聚灵水还好，就开始激动了，又听到它功效如此逆天，人都麻了，攥着玉瓶的手无处安放。 等等，太子的病也是托冉冉的福好转的？ 他将玉瓶贴身收好，起身对顾欣冉深深鞠了一躬，“感谢你救了明嘉哥的命，太子与我们镇南王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们府上就太子妃段云倩一个姑娘，堂姐的幸福，牵动着全家的心。” 顾欣冉忙站起身回礼，尴尬开口：“我没这么大本事，都是萧大哥救的。” “用了你的药，就得承你的情。” 难得见段云炽这样一本正经，顾欣冉顺着他，“行，你好好记着，到了云州多护着我们一点。” 段云炽很高兴自己有用武之地，嬉皮笑脸又回来了。 “那还用说？以后你就是我亲妹，不，比亲妹还亲，在云州报我名号，横着走都行。” 噗呲，顾欣冉被他说乐了，“嗯，以后去云州当螃蟹。” “严肃点，咱说正事，神药无价，我就厚着脸皮收下。酒钱还得给，酒坊生意从现在开始。” 顾欣冉想想他说的对，从此刻起，自己就是酒坊老板了，感觉不错，怎么定价呢？ 虎骨本就可遇不可求，还有灵泉水的加持，定高点不为过吧？ “十两一斤怎样，百年灵芝、虎骨难得，泡制更是复杂，产量有限。” 段云炽想了想，“太低了，五十两一斤，它值这个价。我们只要效果好，不在乎钱。 不过得备些好点的酒坛，包装要跟上。” 顾欣冉佩服他眼界高，想想以后只用出酒，就能躺着收钱，这合作伙伴优秀。 “好，你负责售卖，价你定。” 段云炽从荷包里拿出一千两银子递给顾欣冉，“酒钱。” 顾欣冉抽出四张一百两的银票还给他，不满地看着他，“十五斤，打八折，六百两，二老板，你会不会算账？” 段云炽也不生气，“当然会算啦，只是想起之前喝了不少免费的，准备补上。” “那我还得还你骡车钱呀？” 段云炽摸摸鼻子，接过她递回的银票，“行，妹妹帮我省了四百两。” 顾欣冉笑笑点头，“我这种好妹妹就此一份，好了，没事我回房睡去，真累！” 段云炽忙让她去休息。 次日一早，临别时，段云炽赠与顾欣冉一块令牌，上面雕着一个“翔”字，交代道： “进到云州，遇到困难，拿令牌可找任一翔源商号帮忙，官府也能给几分薄面。” 顾欣冉高兴，又多了一张底牌，欣然接过并道谢。 得知她要去县城帮村民卖天麻，特意让来福陪同他们入城。 见顾家光有牲口没车厢，让下人拖来几辆车厢和板车，李大儒也送了一个。 顾欣冉原想偷拿出空间里的车厢和板车，只是一时没找到借口，这下不用纠结了。 做好一切准备，告别后，跟休息好了的两队人马会合，再度出发，往武安县城而去。 离上云祁山还有几天路程，鸿智书院和青山村民能再同一段路。 顾欣冉让李村长收集好大家要出售的干天麻，并记好账，派三人跟她们兄妹，一起去药店售卖，需要的生活用品也列好清单，一起买好再分。 约定好，大部队出城后，在城门外等他们。 书院队干天麻不多，全留下来自己食用或送礼，不过他们也派出两个壮汉，要在城里补充一些生活用品。 有来福领着，留几人在城里买卖东西不成问题。 大家走了半个多时辰，看到了武安县城门，熙熙攘攘一切正常，有一小队难民，等在城门口特留的难民聚集区。 他们两队人的到来，引起了众人的围观。 几百个穿着相对干净整齐人，大几十头驮满物品的牲口，看着不像逃荒的队伍。 来福跟一个熟识的城门小队长一阵寒暄，偷塞了一锭银子。 小队长跟旁边的守卫交代了几句，领着顾欣冉几人，赶着几辆马车，顺利进城。 难民聚集区有了他们两队人的加入，人满为患，衙役和士兵开始护送他们通过县城。 进到城来，走上主街，一片繁荣。 店铺林立，吆喝声，讨价声不绝于耳，没有一丝叛乱将起的紧张气氛。 可能百姓还不知府城已关闭，三皇子逃来锦州的消息，他们也无从得知。 说起来锦州府离这有两百多里，希望平乱能速战速决，不要打破了武安县的安宁。 第89章 卖天麻 几人分开行事，顾家兄妹和小康哥在来福的带领下，去寻药铺卖天麻。 另外四人在小队长的陪同下，去杂货铺购生活用品。 来福带他们直接去了清源药房，听名字就知是段家产业，这下讨价还价的步骤都可以省了。 段云炽肯定不会让她吃亏！ 见到少东家身边的小厮，掌柜热情招呼：“来福兄弟，你今天咋有空来这，少东家有事吩咐？” 来福不冷不淡地开口：“林掌柜，这几位是少东家的贵客，他们有药材要卖，咱们去后院聊。” 林掌柜忙邀请他们去后院，还叫来伙计领路，帮着赶马车，绕侧门进后院。 等车停稳，大家从一辆马车里搬出八麻袋天麻，另一辆马车里全是顾欣空间出产的药材，有黄精、何首乌、三七等名贵草药。 林掌柜看到如此多好药材，脸上堆满了笑容。 所有药材均按平时最高进价收购。 天麻给出了三两五钱的高价，比郭郎中说的价还高了五钱。 小康哥激动得呲牙傻笑，他家可有五十来斤，一百多两银子呀！ 林掌柜也高兴，天麻可遇不可求，特别是这种个大、完整、卖相好的，一转手就能大赚一笔。 还有黄精、何首乌这些也能给药铺带来巨大利润。 伙计过秤后，天麻八百三十二斤，两千九百一十二两。 小康哥听到如此多银子，眼睛闪着精光，青山村发了！ 顾欣冉的药材一共卖了一千多两。 小康哥见她收获的银子瞠目结舌，以为全是她在云华山挖的。 心里想着草药真值钱！比打猎来钱快多了，以后要跟紧顾家，发财致富指日可待。 结算好后，顾欣冉让坐堂大夫帮着配一些治风寒、腹痛、退热的药包。 防蛇虫蚊蚁的药也要了一些备着，一路往南，气温会变高，有备无患。 从药店出来，大家赶着马车去往杂货铺，与另外几人集合。 顾欣冉空间里啥都不缺，但多购些盐糖没坏处，最好再备一些特色美食。 沿着武安县的主街一路逛过去，两兄妹看到合适的都往马车里搬，肉脯、肉干、点心铺子都快被他们搬空了。 包子、馒头、油饼没少买。 本地特产，腊肉、腊鱼、腊鸡等购了很多，虽然山上不缺肉，可这是不一样的风味。 经过成衣铺子时，给家人各买了两套衣，五双鞋，包括小八三人和赵家兄妹都有。 再次入山，得在里面过年，路途艰难，但仪式不能省，过新年穿新衣。 山路坏鞋，靠顾奶奶、顾母、满娘她们一针一线太辛苦了，钱能解决的没必要费人。 店中挂的一套乳白锦袍，两边肩袖上点缀着精致的仙鹤祥云图，顾欣冉一眼就看中了，心中勾勒出萧明湛穿上它的样子，不要太帅。 大小也合适，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掌柜的看他们穿着虽然普通，但气度不凡，又能一次性购买如此多衣物，应该不是差钱的主，热情的介绍起那件锦袍。 “姑娘好眼光，这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材质、做工、款式全是上上品……” 顾欣冉打断他滔滔不绝的介绍，不缺钱的冉姐付钱走人。 小康哥也小买了一些，跟他们兄妹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等到杂货铺，两队人马需要采买的东西已全备齐，正打算去跟他们会合。 顾家兄妹让他们稍等片刻，买了五十斤盐，五十斤糖； 还买了些牙粉、牙刷、胰子等生活用品，油布也多要了几块，甚至还要了一些蓑衣、雨伞。 大家见他们买东西的架势，忍不住咋舌，能赚更能花！ 一切备好，几人满载出城。 小队长和来福将他们送出南门才回城。 书院跟青山村众人，就等在南门外一百米远的路边。 顾欣冉将两千多两小面额的银票和碎银交给李村长。 郭郎中听说卖了三两五钱的高价，直夸药铺有良心。 青山村民每家少的分了几十两，多的上百两，脸上都笑开了花。 李村长攥着顾爷爷的手，激动的说：“老哥，你家养了个好孙女呀！咱们全村跟着沾光。” 不少村民纷纷应和，赚到钱的喜悦化成感谢话，不停的往顾家人身上扔。 “这一路能有水有粮多亏了你们！” “没你们带人端掉土匪寨，我们还不知在哪受罪呢！” “大口吃肉，大笔赚钱，逃着荒就实现了！” “我们全家几十年赚的钱，加起来都没最近多！” “去到云州不缺银子盖房买粮了！” …… 顾欣冉开心村民们过的好，也庆幸他们懂得感恩。 顾家这次卖天麻赚了一百多两，顾欣冉让爷爷平分给每人，大家都出力了。 赵家兄妹感激不已，这样的好东家打着灯笼都无处寻，他们误打误撞就碰到了，暗暗下决心，以后做事一定要更尽心。 大家分好银钱物品，吃过午饭，继续赶路。 接下来的几天很顺畅，五天后，大家停在云祁山下的岔路口。 到了两队人马分别的时候，最失落的是轩轩，这些天李大儒都有指导他学习，范先生更是手把手的教。 虽然没有行拜师大礼，却已有了师生之情。 顾欣冉感念他们的好，想想路途艰辛最易生病，李大儒年岁大更甚。 便掏出两瓶普通参茸丸，各赠予一瓶。 “这是我偶得的极品参茸丸，送您二位，以感教导之恩，望一路保重！” 李大儒见多识广，打开瓶子一闻，就知是好东西，赶紧将瓶子收好，贴身放着，危难时刻能救命。 郑重道谢：“顾姑娘，此药名贵，赠药之恩，牢记于心，保重！” 范先生知道顾欣冉拿出来的东西，就没有差的，平时给的酒和茶都是极品。 认真开口：“大侄女，范叔就厚着脸皮笑纳了，望日后还有相见之时。” 顾欣冉见他们领情，也很开心，“肯定能见，李大儒、范叔，你们在湖州安定下来后，写信告诉段云炽地址。 等我们也安定下来，时局稳定，就送轩轩去你们办的书院学习。” “好！好！” 李大儒很高兴，轩轩这孩子很有灵性，是个可造之材。 轩轩听到以后还有机会跟先生们学习，红着眼的脸露出了笑容，跟两位先生依依惜别。 大家一队向东，一队朝南，各奔前程！ 望着远处高高耸立的云祁山，大家心里发怵，往后一个多月，那就是他们的战场。 第90章 初入云祁山 第一日，路平坡缓，沿着村民踩出来的路顺利进山，马车勉强能用。 第二日，山势渐陡，顾欣冉将重物收入空间，尽量减轻牲口负重，好让大家换乘歇脚。 第三日上半晌，突刮大风，乌云密布，要变天了。 进入锦州快二十天了，天气一直很好，只遇到过两次无伤大雅的毛毛雨，最低气温也有几度。 青山村民曾经期盼的大雨，即将到来，这会却不受待见，寒冬腊月天，无遮无靠地，不再是及时雨，而是麻烦困扰。 村长选了一处背风的山坡，喊大家暂停，先用油布裹紧粮食，这是重中之重，接着一面搭帐篷，一面派人寻找合适的避雨之地。 风越来越大，气温也跟着下降，刚搭起来的小油布帐篷，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没多久，雨开始东一滴西一滴，稀稀拉拉的往下掉。 大家心中极度不安，小帐篷完全抗不住风雨，期盼出去的人，能找到个避风雨的好地方。 片刻后，小八他们带来了还算好的消息。 左行五百米，有一大片弯腰的山崖，用油布挡住前面，就是个不错的庇护所。 顾欣冉拿出武安县购买的蓑衣，让顾家人穿上，没有雨具的顶着油布，冒着稀疏的雨点，牵驴赶马快速奔往山崖。 这里也算一个好地方，大家赶紧行动，油布才挡了一半，雨势渐大，夹杂着雪粒子，打在挡好的油布上，发出嘈杂的“嗒嗒”声。 人待的地方已经够了，牲口那边还没有封住，青壮年们冒着风雨堵口子。 顾欣冉忙让满娘架起大锅烧姜汤，多加红糖，再添上一些灵泉水。 一刻钟后，临时庇护所终于弄好了，几十个汉子身上都湿哒哒的。 这气温一不小心就会寒气入体，他们全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不能生病。 顾欣冉大声喊道：“大家快去换衣裳，换好后，拿碗过来喝姜汤，体弱的老人和小孩，也可以来盛一碗。” 红糖姜汤不停的翻滚，生姜的清香和红糖的甜味，早已弥漫了整个庇护所，引得人直咽口水。 青壮年听了顾欣冉的话，想着自己也能蹭一碗，都加快了换衣裳的动作。 一会后，锅前排满了人，顾母跟满娘给大家分红糖姜汤。 有些细致的人家自己也熬上了，但都没顾家的味美效果好。 喝完顾家的姜汤，大家浑身暖洋洋的，寒气都给逼出了体外。 秋小哥喝了一碗自家，没忍住诱惑，又来了一碗顾家的，效果千差万别。 禁不住夸出声：“欣冉，你家姜汤堪称驱寒圣品，比我娘熬的强多了！” 旁边的秋母，一个脑崩磕他头上；“你个兔崽子，敢在背后诋毁老娘手艺，我让你好看。” 秋小哥捂着脑袋蹦远，嘴里还碎碎念着：“这家没法待了，实话都不让讲。” 秋母听了，还想追过去动手，顾欣冉忙拦住，递给她一碗姜汤。 秋母也好奇，啥好东西，让那倒霉孩子夸成这样。 一口下去，汤流过哪，哪就暖暖的，确实不一样！ 一碗汤喝完，浑身舒服，啧，错怪那小兔崽子了。 竖起大拇指直夸，“驱寒圣品！” 顾欣冉低笑出声，心道，秋小哥真是多余了那张嘴。 秋小哥见娘也喝了红糖姜汤，又蹦了回来，接着说：“娘，这回你承认了吧，我从不撒谎。” 秋母又想敲他，这儿子不能要了，不会说话还爱说。 “冉冉熬得再好，也不能说娘的不好！讨打的臭小子。” 秋小哥还想回嘴，顾大哥忙将他扯走了。 秋母羡慕地看着顾母，“你家冉冉懂事能干还贴心，我怎就没有这种好福分呢。” 顾母慈爱的目光扫过顾欣冉，“我家冉冉是不错，你家振威振武身姿挺拔，功夫好，同样优秀，圆圆小团子更是可爱。” 秋母脸上泛起了笑容，没有哪个母亲奶奶，能拒绝孩子孙女被夸的快乐。 这场雨加雪籽下到晚上都没停，青山村民庆幸找到了这样一片小天地。 第二天雨停风歇，但天空灰蒙蒙的，小雪籽继续下着。 偏南边就是这样，冬季少有纷纷扬扬的大雪，寒冬腊月，会有雪籽和雪屑落下。 这种天气不适合出行，雨后山路湿滑，温度又低。 大家商量后，决定减慢速度继续前行，早日抵达云州的信念在驱使着他们。 叮叮当当的小雪籽时下时停，持续了一天。 下半晌，护卫队和小八他们就开始探路，希望能找个好地方过夜。 还真让他们寻到了，傍晚时分，大家远远看到一片石崖，崖壁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山洞，二十米外还有一条小溪蜿蜒流过。 当村民们走近石崖，发现这些山洞，普遍离地一到五米，不下三十个，不规则的分布在崖壁上。 护卫队将够得着的山洞，全搜查了一遍，安全无忧。 看得出来，这些山洞全是人工开凿的，洞里还留有残破的桌椅板凳，证明曾经有不少人在这生活过。 不过看那厚厚的灰尘，应该是个被遗弃的无主之地。 排除危险后，大家开始挑选过夜的山洞。 顾家挑了一个离地两米的大山洞，大概五十平左右。 打扫干净后，顾欣冉在中间拉了个布帘，隔成两个空间。 外面大一点的男子居住，女子住里面。 牲口集中安置在离地面最近的大山洞里，一米多的高度，大家动手修整一番，很快就变成了斜坡，牲口能出入自如。 山洞小，通风差，不适合烧火做饭。 大家在崖壁前的空地上，三家一群，两家一伙搭上简陋的棚子，开始做晚饭。 顾家山洞里，烧起两个无烟碳炉取暖，一个煮着姜茶，一个煨着热水。 顾欣冉想，这上面煮锅鸡汤做火锅才更美，下雪天跟火锅最配。 第91章 危险初现 想就行动，小八几人积极响应，带上弓箭和大刀，背上背篓出发，秋家、张家兄弟也紧随其后。 顾欣冉留下来准备食材，拿出不少白菜、萝卜、冬瓜等蔬菜，清洗切块； 干笋、干木耳、干香菇、干豆角等提前用热水泡上； 狍子肉、鹿肉、虎肉等切薄片备用。 翻翻存货，找到两个猪肚，这可是好东西，猪肚鸡汤锅底更美味。 顾家长辈帮着洗菜切肉，满仓满娘搭灶生火烙饼子，轩轩婷婷也来帮忙，崖前的棚子里一片温馨。 没多久，顾大哥匆匆送回三只处理好的野鸡，吃货们脑子好使。 提前炖好，等他们过完打猎的瘾，回来就能吃上大餐，舒坦！ 顾大哥放下野鸡，又匆匆离去，猎物在丛林里召唤他。 鸡和猪肚清洗干净，切大块，先焯水，然后加入姜片、红枣、黄精、天麻和稀释的灵泉水，大火烧开，小火慢炖。 等大伙回来再挪到山洞的泥炉上，边吃边烫，想想都美。 顾家、秋家、张家的棚子搭在一起，张家婶子和秋母看到顾欣冉的做法，心动了。 自家的臭小子八成还没打到猎物，没关系，没有鲜鸡，腊鸡阉鸡有呀，天麻也不缺，热腾腾的锅子准备起来。 顾欣冉送了不少白菜萝卜给他们添菜。 接下来让满娘看着火慢慢炖，大家将处理好的菜搬回山洞，顾欣冉还调了好吃的蘸料。 半个时辰后，打猎的队伍回来了。 三家人收获颇丰，兔子野鸡不少，小八还拖回来一只山羊。 好东西！ 大冷天涮羊肉好呀，滋补又御寒。 顾欣冉笑容满脸，“赶紧的，灌碗姜茶后，把羊处理好。 挑肥美的前腿肉，片成薄片，放锅子里一涮，蘸上我调配的灵魂酱汁，好吃得舌头都能咽下去。” 几人一听，干劲十足，姜茶是啥都忘了。 将猎物搬到附近的小河边，大家一起动手。 顾欣冉跟过去，教他们清理羊内脏，等空闲时，用来做美味的羊杂汤。 没多久，一切备好，羊前腿肉全变成了薄片。 夜幕降临，顾家山洞里，燃着烛火，大家围着热气腾腾的大锅，坐成一圈，锅旁的石板上摆满了各种配菜。 每人先来一碗营养丰富的猪肚鸡汤，一碗下去，神清气爽！ 接着各种肉片蔬菜轮番上场，配上虎骨酒，大家吃吃喝喝，此刻的舒坦，给个神仙做都不换。 愉快的晚餐结束后，各自休息。 一夜好眠，睡到自然醒的顾欣冉，简单洗漱后走到洞口，发现到处白茫茫一片，下雪啦？ 此刻，仍有细小的雪屑在寒风中飘舞，气温更低了。 早起的顾家人，有人在做早饭，有人在练功，轩轩婷婷站着马步，眼睛四处打量。 顾欣冉没走新开出来的陡梯，纵身一跳，加入锻炼的队伍，先打了一路小八教的拳法，全身热起来后，才开始练基本功。 村民们看到久违的雪，又爱又恨。 瑞雪兆丰年，但会拖慢南下的脚步，也不知山外是个什么情形。 这雪薄薄的一层，不蓬松，主要是雪籽粒和雪屑，有坡度的地方，踩上去很滑，不方便出行，大家决定在此休息一天。 难得空闲，练完功后，顾欣冉带着弟弟妹妹堆小雪人、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顾母喊他们吃早饭才停下来。 不赶路也不能闲着，老弱妇孺拾柴禾、割草、备熟食，青壮年全去打猎，没人嫌肉多。 顾奶奶让顾欣冉留在洞里好好休息，天寒地冻的往外跑，太辛苦了。 但她有颗想浪的心，末世十年没见过雪，她想去雪地里耍欢，奶奶拿她没辙。 小八三人和顾大哥护着她，一大群人走向密林。 有了上次的教训，顾欣冉不敢也不会出手作弊，今天纯粹来玩的。 再说村民们有粮有肉的，日子好过，犯不着冒险。 雪地里有不少兔子野鸡的脚印，也有一些不知名的动物脚印。 两个时辰后，大家收获满满，到了回营地的时间。 小八望着一大片模糊的脚印，沉思起来。 顾欣冉发现他不对劲，推了推他，问道：“小八哥，怎么啦？” 小八脸部紧绷，严肃开口：“这一大片很像狼的脚印，只是太模糊了，看不清。” 听到这话的张家兄弟，蹲下来查看，慢慢的神情紧张起来，“确实很像，如此大一片脚印，是个大狼群，我们得加倍小心。” 顾大哥没见过狼，但知道狼群的厉害，一颗心提了起来。 小梅小兰沿着脚印绕了一圈，找到了一两个清晰的，郑重开口：“就是狼群！”。 村里的青壮年听说有狼出没，全围了过来，气氛沉重。 顾欣冉知道形势严峻，得早做打算，提醒道：“走，先回营地，大家从长计议！” 回到山洞，已过午时，村民们匆匆吃过午饭，就聚在洞前的棚子里商讨对策。 顾欣冉心想，难道山洞荒废，就是因为狼祸？ 这一村子，大半是老弱妇孺，如是半夜狼群来袭，不做好准备，肯定死伤无数。 李村长皱着眉头，一脸心焦，期待地看着小八，“我们马上撤走，行吗？” 小八神情肃穆，“不行，没有一天时间，走不出它们的领地。” 李村长见避走无望，那就只能早做打算，万一狼群真来，也多些胜算。 “大家都想想，看有什么好办法，提前做好准备。” 张伯：“我们多备柴火，晚上篝火烧多、烧旺，狼畏火。” 秋师傅：“加派人手值夜，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小八：“在周围多挖些陷阱。” 顾宇辰：“老人小孩送进离地高的山洞。” …… 一番讨论后，全村行动起来！ 老弱妇孺去附近捡柴火，张伯带领部分壮劳力挖陷阱，小八带另一队人砍竹子，削成尖片布置陷阱，也削一些竹箭备用。 顾欣冉觉得这些措施远远不够，得想个万全之策，既不用跟狼群硬扛，又能顺利脱身的办法。 太难了，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一个不算成熟的主意。 第92章 巧计灭狼群 她找来小八三人和顾大哥商量，一脸认真地开口：“我有办法将狼群诱进陷阱。 咱们隔一段距离挖一批铺满尖竹片的陷阱，第一批陷阱失效后，换第二批，等狼群去到更远的陷阱时，大家就击杀前面陷阱里的狼，再修复好，循环使用。 当然，这是针对狼多的情况，狼少的话就不用循环。 重点是诱饵只能临时投放，每批陷阱都得有人负责，投完跑慢了，可能会被狼群所伤； 另外还有可能会引来附近的老虎、熊瞎子等猛兽。 你们看看可行吗？” 几人露出惊喜，小八反应最快：“丛林打猎时，引动物扎堆那种诱饵吗？可行，每批陷阱的距离拉远点，或者挑大树底下挖，人藏树上扔诱饵，就能避免被狼群所伤。” 小梅：“放心，狼的领地里一般没有别的猛兽。” 小兰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忍不住问，“所以打老虎那次，是你诱来的？” 顾大哥兴奋了，“冉冉，你竟有此等宝物！以后咱去哪都不缺猎物了。” 顾欣冉琢磨了一番小八和小梅的话，疑虑顿消，办法可行。 又看看不省心的小兰和大哥，开口道：“小八哥，那你们稍后去跟村长他们再商讨商讨，挖陷阱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只负责做诱饵。 唉，又得大出血，这东西成本高，很难配置，我也不多，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说完还一脸肉疼地摇头抚胸，打消了几人想滥用诱饵的心思。 小八和顾大哥几人雷厉风行，跟村长、张伯、秋师傅等人调整了防狼方案。 顾欣冉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闪进空间，寻了一块野猪肉，将其切成小块，洒上灵泉水，分成小份，用双层油纸包好扎紧备用，等晚上再拿出来给小八他们。 大家各司其职，一下午在忙碌中度过，隔三十米一批的陷阱布置了六批。 饭后，大家用竹子搭了步长梯，登上崖壁最高的山洞，这个洞不大，挤一挤，能容纳五六十人。 大家将其打扫干净，集中老人小孩，护送带着被褥的他们进入里面。 这个高度狼爬不上来，安置好他们，壮劳力少了后顾之忧，能更专心的面对狼群。。 可惜五米高的山洞就只此一个。 另有俩个三米多高的山洞，狼能跳上去，但得费一些劲，妇人或体弱没法杀狼的人都聚在里面，多少能提供一些保障。 今晚值夜人员多了一倍，洞前燃着四堆大大的篝火，旁边的柴火堆成了小山。 万事俱备，只等狼来，当然不来最好。 可惜狼群没有听到他们的心声。 下半夜，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数不清的绿色光点若隐若现。 巡逻人员马上敲响铜锣，“锵锵锵锵”的锣声惊醒了不敢睡沉的村民。 大家拿着大刀、端着弓箭，守在洞前，又另外多燃了几堆篝火。 顾欣冉喊来小八，将负责投放诱饵的顾大哥、小梅姐妹、秋家兄弟几人召集到一起。 拿出备好的背篓，给几人分发包装严密的诱饵。 再三交代：“投放前一刻才能打开，这东西对动物的吸引力非常大。” 小八拍着胸口保证，“放心，你等着看好戏吧。” 几人分开行事，各就各位。 顾欣冉观察四周，丛林中隐隐闪现的绿色光点，在向山洞靠拢，数量不少。 虽然做了各种准备，可她心中还是没有底，很担心躲在洞里的亲人。 唉，啥时候空间才能扩大到一万五千平呀！好想此刻就能把家人带入空间。 顾欣冉想起了萧明湛，心道男朋友往后你可得好好表现！ 突然，一声锣响，顾欣冉知道，小八他们开始行动了。 没多久，数不清的绿色光点，朝他们挖好的第一批陷阱快速移动。 接着，尖锐嘈杂的狼嚎声传来。 当嚎叫声慢慢变小，又是两声锣响，第二批陷阱启用，许多绿色光点转移方向，朝那边奔去。 …… 等第三声锣响起时，第一片陷阱那里燃起了火光，青壮年们刀砍箭射，没多久就灭掉了陷阱里没死透的狼。 迅速清理干净，重新布置好，灭掉火光，人退散，准备好再次迎接狼群的到来。 六批陷阱轮一遍后，狼不剩多少了。 当然，不是所有的狼都听话，也有几只冲到了山洞前，都被秋师傅、张伯带人打死了。 狼群不傻，慢慢回过味了，抵制住灵泉水的诱惑，缓缓后退。 这可不行，狼是记仇的动物，一旦逃了，后面再来报仇，就防不胜防。 一不做二不休，留下几人处理陷阱里的狼，小八带着其他人围追堵截，没多久，剩下的狼死光了。 计划完美，执行力强，人狼大战，青山村完胜！ 只有几个村民受了一些皮外伤，就化解了这一场浩劫。 留在洞里的老弱妇孺，终于收回了提着的心，下到地面，帮忙收拾。 就着亮如白昼的篝火，大家将所有的狼集中在一起，多达九十二头。 大狼群！ 面对这样一座狼尸堆起来的小山，大家瞠目结舌，特别是从洞里下来的老弱妇孺。 他们躲在高高的山洞里，听到阵阵狼嚎都吓得瑟瑟发抖。 想不到青山村的汉子们，在小八的带领下如此厉害，可以杀死那么多的狼，顾家姑娘更是神机妙算，宝物繁多，了不得哟！ 顾家几位长辈现在胆色见长，被吓多了，不像以前，动不动就忐忑不安。 顾爷爷觉得冉冉有神仙庇佑，自会事事顺利，村里人也能跟着享福。 大家望着狼尸感慨，还好计划得当，不然今晚肯定死伤无数。 接下来到了分享劳动成果的时候。 村民们商定，这次不按人头分，先每家一头，包括那九个姑娘也有，剩下的论功行赏。 村民们感谢顾欣冉和小八等顾家人，带领大家巧灭狼群，准备将剩下的一半狼分给他们。 顾欣冉连忙拒绝，听说狼肉不好吃，腥气重肉又柴，多了也是浪费，给村民们才能发挥出作为肉的价值。 不过狼皮可是好东西，可以多来几张，保暖效果好，卖掉也值钱。 第93章 男朋友出事 她只要了十块狼皮，一头狼肉。 分好狼，天快亮了，虽然又困又累，大家也不敢休息。 这里血腥味太重，不宜久留，再引来一群猛兽可就完了。 村民们在小溪边就着篝火，男人处理狼皮狼肉，女人早早做饭，熬狼肉汤，老人小孩帮着收拾行李。 吃过早早饭，继续出发。 天公作美，消失了几天的太阳露出笑脸，暖在大家身上，也暖在心里。 接下来几天，天气晴朗，一路顺畅，没再遇上猛兽群，行进速度挺快。 一晃入云祁山已经十多天了。 有天早上，大家一觉醒来，发现四周雾蒙蒙一片，这雾气又密又稠，还好没有怪味。 冬日山林受地形、气候的影响，时有大雾，住在大山脚下的青山村民自是知道，只是第一次见如此大雾。 所见之处全笼罩在雾中，看不清脚下，只能暂时滞留，希望太阳出来后，能驱散雾气。 几个胆大的站在大雾中交头接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活了几十年，第一次见这种大雾，伸手不见五指！” “挨你站着，都看不清你五官。” “会不会有毒？这太不正常了。” …… 他们好奇地转了一圈，没出现不良状况，看来就是普通雾气。 于是，村民们开始走出帐篷，起火做饭。 一直到上半晌，大雾没有消退的迹象，头顶也没出现太阳的影子，村长开始着急，来到顾家讨主意。 “这雾气一直不散，小八、欣冉你们觉得该咋办？” 他俩无形中成了青山村的中流砥柱。 面对这种自然现象，顾欣冉也一筹莫展，这时候宜静不宜动，迷路走错方向更惨，还好这雾没毒，迟早能散开。 只是听说过，春雾风、夏雾晴、秋雾阴、冬雾雪，可不要再下雪。 “村长爷爷，雾不过三，我们再等等，这样出去准会迷路。” 村长无奈离开，还好大家粮食充足，耗得起。 晌午时分，雾薄了一些，能看到大概方向，可还是不利出行。 突然，一声苍凉地鹰叫传来，小八三人神色一震，这是隼兄的声音！ 顾欣冉跟着几人循声而去，沿途绑上红布条做记号，两刻钟后，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 走到跟前发现还真是隼兄，还有齐大、齐二，及两匹马。 只见他们一身狼狈，血迹斑斑的跌坐在地上，齐大更是眼睛紧闭，脑袋斜枕在奄奄一息的齐二腿上，不知死活！ 隼兄一边的翅膀耷拉着，受了重伤，无法飞行，才用声音唤他们出来。 看他们这惨状，能走到此地应该已到了极限。 几人忙上前查看两人伤势，顾欣冉立刻掏出参茸丸和稀释的灵泉水，让小八三人，给他们喂下。 顾欣冉轻抚了一下隼兄受伤的翅膀，它湿漉漉的眼睛里透出见到亲人的喜悦，只是身上的疼痛让它不想动弹。 顾欣冉亲自给它喂下参茸丸和灵泉水，见它精神萎靡，又多安抚了片刻。 等齐大和齐二服过药，喝过水，她给两人看起了病。 虽然没有老郎中厉害，可也能瞧出一个大概，还好，齐大只是伤势过重、失血过多暂时昏迷，没死就有希望。 齐二缓过神后，攥着顾欣冉的袖子大喘气，断断续续低语：“救……救主子……！” 顾欣冉听到这话心慌不已，萧明湛也出事了！稳住！ 看齐二的样子离昏迷不远了，顾欣冉忙倒出一小纯杯灵泉水，喂他喝下，关键时候不能晕。 接着急促追问：“出什么事了，你们主子在哪？” 一杯灵泉水下去，齐二终于能好好说话了，虚弱出声： “我们在灵仙谷中了埋伏，主子毒发狂化，没法解，如今关在山洞里，等着救命。 凌大夫说，只有您能救他，顾姑娘快跟我走！” 说完踉跄着起身，站都站不稳，还好小八就在身边，赶紧扶他坐下。 顾欣冉听完，身子一震，脸霎时白了，脱口而出，“走，马上去！” 小梅忙扶住她，低声安慰，“小主子，别急！” 顾欣冉回过神来，强迫自己冷静，不能自乱阵脚，得安排好再行事。 “咱们先回营地，带足东西，跟家人打好招呼再走。” 几人点头，小兰在前面带路；小八抱着齐大，小梅扶住齐二，四人两骑；顾欣冉轻轻地抱起半米高二十来斤的隼兄，一行人沿着来时的路，回到了青山村驻扎地。 一直在外等着他们回来的顾爷爷，看到受伤的两人一鸟，心里惴惴不安，赶紧帮忙将人扶进帐篷，安置在地铺上。 顾欣冉让爷爷去请来郭郎中，外伤内伤她有特效药能搞定，但接骨不行。 郭郎中很快到了，顾欣冉拿出一堆秘制止血散和金疮药，供他使用。 又拿出两套新棉袄和里衣，供他们包扎好后换用。 忙完这些，才跟家人说起萧明湛身受重伤，她要离开一两天，去给他瞧病。 顾母担心地看着她，“冉冉，你要注意安全，能伤明湛的人也能伤你，照顾好自己。” 絮絮叨叨的边说，边帮她整理要带的东西。 一会收拾了三大背篓，还有给萧明湛的东西。 顾母和顾奶奶竟然给他做了两套衣服，顾欣冉都不知道，看来真是打心里喜欢他，此时刚好派上用场。 这边收拾完，那边也包扎完毕。 郭郎中说齐大内伤极重，右手骨折，左腿胫骨骨裂，能留条命真是奇迹，必需静养； 齐二也内伤严重，失血过多，最好静养。 顾欣冉一番道谢后，拉着郭郎中帮隼兄瞧翅膀，他还是第一次给鸟看病。 犹豫了一下，准备上手诊断，隼兄在小梅怀里挣扎着，扭头就要啄郭郎中的手。 顾欣冉忙阻止，她抱过隼兄，轻抚着它脑袋，柔声说：“你乖，他能治好你的翅膀，治完后，奖励你好吃的肉条。” 顾欣冉安抚完，郭郎中再上手时，隼兄一动不动，但浑身紧绷。 一番检查后，郭郎中开口：“右翼大骨头断裂，我可以固定和接好，但能不能恢复就不得而知，我也没经验。” 顾欣冉连连道谢，这确实有些强人所难，“那麻烦您给它接骨。” 在顾欣冉的安抚下，隼兄配合的完成了治疗。 事毕，留下小兰照顾病重的齐大，顾大哥保护家人。 顾欣冉心急如焚，抱着隼兄，带着齐二小八小梅及一堆物品，冒着浓雾，骑马出发，去往萧明湛的藏身之所。 第94章 恶龙咆哮 临走前，顾欣冉跟大哥交代，万一雾散了，他们仍未归，不用等，留下标记就行。 大家在隼兄的指引下，摸索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出浓雾。 能见度高后，大家快马加鞭，朝北疾行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座山崖底下。 倾泻而下的瀑布后面，隐藏着一个山洞，齐二领他们进到里面。 这种隐秘地方，也不知他们是如何找到的，看来暂时安全无忧。 一入洞口，就看到急得转圈的凌大夫，平时仙风道骨的御医模样荡然无存。 一身脏乱，满脸憔悴，白胡须上还染着斑斑血渍。 见到顾欣冉的一瞬，如遇救星，急忙迎上来，“冉丫头，你终于来了！” “萧大哥怎样啦？您也受伤啦？” 顾欣冉见到凌大夫这快要崩溃的样子，心中的焦虑又增加了一分。 凌大夫攥住她的手臂，急促地往洞里带，“我没事，你快随我去看明湛。” 随着深入洞窟，顾欣冉隐隐听到，一种野兽的咆哮声，越走近越恐怖，歇斯底里的嘶吼声，恍若恶龙咆哮！ 顾欣冉心神一凝，颤声开口：“这是萧大哥？” 凌大夫无助又无奈，“是，一会看到别厌弃，他只是失去了神志。此次毒发，比任一次都严重和持久。” “倒底怎么回事？齐二只说中伏毒发。” “说来话长，三皇子他们太狡猾，此次是下蛊之人直接催发的蛊毒。”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个大石堵住的洞口，齐四、五、六全躺在洞边的干草上。 全身衣物染满血迹，身上多处包扎，跟齐大不相上下，只是还能睁眼。 里面的嘶吼声震天响，顾欣冉无法想象，那个清风霁月、笑如春风的人，到底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她心痛难耐，快速走近大石，透过缝隙，看到一幅让她目眦欲裂的场景。 萧明湛四肢被铁链绑着，铁链固定在洞壁上，他不停的挣扎，想要摆脱束缚。手腕脚踝上磨得血呲呼啦的，严重的地方伤可见骨。 他面容扭曲，青筋暴立，竭力嘶吼着，恍若地狱里爬出来的怪兽。 顾欣冉没有一丝惧怕，心痛到窒息，眼泪脱眶而出，喃喃出声，“萧大哥！萧明湛！” 没有回应，加大声音：“明湛，明湛！” 巨兽停顿了一息，又陷入了疯狂。 不行，这样下去，人迟早得力竭而亡，或失血而死，想办法！ 顾欣冉内心不停的喊着：“冷静！冷静！不能乱！先弄清情况，才能对症下药。” 慢慢平静下来，止住眼泪，看向凌大夫，“凌爷爷，讲一下情况吧。毒发后没及时用聚灵水吗？以前毒发是怎样处理的？” 凌大夫见顾欣冉虽两眼通红，但没被吓到，也没嫌弃，心中满意，不枉明湛对她情根深种。 叹气开口：“锦州府城在明湛和段将军的南北夹击下，五天前就已拿下。 只是，三皇子和王奎带着一伙人逃进了云祁山，明湛带着五百御林军和暗卫追进灵仙谷。 没想到此地伏有重兵，是他们最后的底牌，五百御林军几乎全军覆没，明湛身受重伤。 对方也只剩几人，其中有个老丑的巫婆，她摇动催蛊铃，大念催蛊咒，明湛瞬间就狂化了。 聚灵水都来不及用，暗卫们拼死才勉强带他回到这个山洞，没有你给的好药，他们可能已死伤殆尽。 还让三皇子那边的人趁机逃了。” 顾欣冉听得胆战心惊，她对巫蛊之术一窍不通，一时想不出办法救人。 “您的迷药和软筋散对他都没有用吗？打晕不行吗？” “没用，毒发后控制心神的是蛊虫，不死不休，或等蛊虫力竭。” 顾欣冉听着嘶哑的吼叫，如热锅上的蚂蚁，就是想不出解决办法。 “凌爷爷，您说我能救，我怎么救？以前毒发多久能过去？” 凌大夫一脸颓废，红着眼睛说：“一般两个时辰，但这次快五个时辰了，还是这样，不能再继续了，会死的。” 接着凌大夫看着顾欣冉欲言又止，张了几次嘴还是闭上了。 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顾欣冉直截了当地问：“凌爷爷，你有想法就说出来。” 他长叹了一口气，“我就一说，不强迫你，刚才你发现了吗？他对你的喊声有一瞬间的反应，你能冒险进去，试着唤醒他的神志，或趁机喂他聚灵水吗？ 很危险，你看到了吧，暗卫们身上的重伤都是他打的。 给他们喝了一瓶聚灵水，才保住命。 齐大齐二算伤势轻的，方能跟随鹰隼去寻你们。” 顾欣冉眼神落在几人身上，没一个能动，齐大那么严重的伤还算轻？ 看洞墙上那摇摇欲坠的锁链，一旦失控，她这小身板一拳都经不住。 可他是自己两辈子加起来，第一个看上的男人，必须救，真不行还能躲进空间。 “好，我试试，但这里不能留人，半个时辰后，你们再过来。” 小八小梅不约而同出声：“不行！” 小梅放下闭眼睡着了的隼哥，接着说：“大主子现在太危险，我必须跟您一起进去。。” 小八打量着她的小身板，担心不已，也站到了她身边，顾欣冉在他心中跟萧明湛同样重要，甚至还更重要。 “我们必须跟进去保护！” 顾欣冉不想空间暴露，坚决拒绝，“不行。” 凌大夫疑惑地问：“为什么不行？他们在可以应急。” 顾欣冉犹豫了一会，敷衍道：“我要使用秘法，有人在不灵。” 凌大夫知道顾欣冉是有秘密的人，之所以将救明湛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也是为此。 但还是不放心，让她独自面对狂化了萧明湛。 “蒙眼不看可行？你危险时喊一声，有机会救下你。” “不行，必须退到我看不到的地方。” 凌大夫挣扎了一会，还是救人要紧，“好，我们退到十米外的岔洞，有事你就大声喊，明湛重要，你也一样宝贵。” 顾欣冉扫视了一眼，想继续反对的小八和小梅，认真开口：“放心，我有保命的法宝！” 两人只好勉强点头，几人将洞口巨石挪动，移出一条够人进去的小缝后，迅速撤离。 第95章 四叶草手镯 顾欣冉慢慢走近洞口，里面的情景更清晰了，地上血迹斑驳，四肢被缚的萧明湛，能拖着链子在两平方的直径范围里移动。 她走进山洞，缓缓朝他靠近。 狂化的萧明湛见到人，挣扎得更剧烈，吼声也更响亮，扭曲变形的脸没有一丝昔日俊美的影子。 顾欣冉柔声呼喊：“萧大哥，冷静点，我是冉冉。” 一瞬间的安静，顾欣冉抓住这片刻，提气一纵来到他身边。 刚掏出灵泉水，嘶哑的吼叫响起，粗壮的链条，哗哗响着朝她袭来，她赶紧闪进空间。 透过空间，看到因失去目标更狂躁的萧明湛，她心如刀割。 到底是什么样的蛊虫厉害如斯？能控制人的心神。 看他越来越扭曲的脸，完全不像人，是条狂躁的蛊虫，怎么办？ 再试试，等他稍稍平静，顾欣冉从空间出来，嘴里喊着：“明湛、明湛……” 他愣神的一瞬，跳他身上，搂住脖子盘住腰，灵泉水就往他嘴里灌。 可是水还没灌进去，他又失控了，用头撞，用嘴咬，扭动身子，狂甩链条。 顾欣冉八爪鱼般缠在他身上不松开，头埋在他颈窝耳侧，不停地轻声安慰，“我是冉冉，萧大哥冷静，没事的，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突然，一个东西砸在她头上，狂甩头的萧明湛，将胸口佩戴的一个项链甩了出来。 顾欣冉瞟了一眼，那个圆形坠子好眼熟，定神一看，何止眼熟，这不就是奶奶给她的空间手镯吗？ 一模一样！ 滴血，认主，空间，也许能暂时摆脱蛊虫的控制。 顾欣冉掐准时机，松开一只搂脖子的手，拽下不停晃荡的手镯坠子。 受到挑衅的萧明湛，愤怒中崩断了一根脚链，顾欣冉没管。 拿着手镯就去蹭他身上的血，没反应，怎么可能！ 此时，另一根脚链也断了，顾欣冉急了! 慌乱中，顾欣冉被他脚上甩起来的链子，伤到了胳膊，瞬间衣破、皮开、肉绽。 血不小心溅到了手镯上面，顿时一阵白光闪现。 萧明湛在白光中，发出更恐怖的嘶吼，两根手链应声而断。 白光笼罩中的两人，霎那间消失在原地。 听到链子断裂声赶过来的众人，只看到一阵白光慢慢消失，洞里空空如也！ 错愕的众人将山洞翻遍了，什么也没找到。 顾欣冉和萧明湛，莫名其妙地进入了空间，出现在灵泉边。 两人还保持着搂抱的动作，快速往地上倒去。 顾欣冉忙双脚落地，稳住身形，死死攥着萧明湛，用力过猛，朝后倒去，成了萧明湛的肉垫。 此时的萧明湛摆脱了蛊虫的控制，脸色白到透明，全身是血，手腕脚踝上的伤痕深可见骨。 昏迷过去的他，像个没有生命的破烂娃娃。 等等，他手腕上是什么？四叶草印记！之前明明没有！ 顾欣冉看着空空的手心，难道那个手镯跟自己的一样，化成了萧明湛手上的印记？可当时他的血没起作用呀？ 后面自己的血滴上去才发生变化，莫非他的手镯需要两人的血融合才能启动？ 算了，此刻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救人要紧。 顾欣冉顾不上查看空间变化，也没时间继续琢磨为啥萧明湛能进入她的空间。 随念一想，一张软榻出现在眼前，将他轻轻抱上去躺好。 拿着灵泉水就往他嘴里灌，没有凌大夫高超的喂药技术，一瓶下去，没灌进去几滴，急得直转圈。 浪费可耻，浪费灵泉水罪加一等。 顾欣冉探探他的鼻息，非常微弱，似有似无，心中忐忑，想着要不出去找凌大夫帮忙？ 可是万一出去，蛊毒继续发作，那就完了。 必须先喂灵泉水压制住蛊毒，再喂两粒极品参茸丸补补气血。 豁出去了，上嘴吧，反正是自己正儿八经的男朋友。 救人如救火，顾欣冉将萧明湛上身搂在怀里，微抬高脑袋，嘴里含进参茸丸和灵泉水，低头对上嘴唇，就往里面渡。 好难，电视剧里那唯美画面都是骗人的。 顾欣冉心中没有一丝涟漪，专心救人。 好不容易灌了进去，一回生二回熟，又多渡了几口灵泉水和一粒参茸丸。 见他气息稍稳了一些，开始帮他去除链条，处理外伤。 不幸中的万幸，手脚虽伤痕累累，却没有伤到经脉。 顾欣冉先小心的洗净他手脚脸上的血渍和污垢，再用灵泉水给伤口消毒，接着缝好外翻的皮肉，敷上特制的止血散和金疮药。 见他伤的如此重，心在滴血，狠毒的三皇子，我跟你不共戴天。 找来一套新里衣，和在武安县买的仙鹤祥云锦袍，准备给他换上，他那破布条衣服不能再穿，会导致伤口发炎。 可是好羞涩，下不去手，两世为人，都没见过男人的裸体。 这一世还是个孩子，不行不行。 这会灵泉水已喝，药已吃，气息渐稳，出去应该没事吧？ 顾欣冉在这里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外面已经慌成了一团。 整个山洞翻了三遍，也没找到他们，两个大活人就这样从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凌大夫还算冷静，在想那团神奇的白光到底是什么？难道冉丫头是个小仙女，带着明湛去天界疗伤啦！ 太扯了！ 就在大家准备扩大范围搜时，顾欣冉决定带他出来，他俩离奇失踪，肯定吓坏了众人。 萧明湛失血过多，浑身冰凉凉的，顾欣冉招来一床厚被子，给他裹严实，心念一动回到原地。 遍寻无果，凌大夫想着再来白光消散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有新发现。 重返这个山洞，没想到两人奇迹般出现了。 顾欣冉抱着萧明湛，全神贯注地观察他的情况，万一毒发，就马上回空间，凌大夫进来都没注意到， 见到完好的两人，心情激动，尤其看到安静下来的萧明湛，心中如释重负。 “冉丫头，你们怎样啦，快让我看看，咦，你手臂受伤了?” 见到凌大夫，顾欣冉如遇救星，“您先来看看萧大哥，我觉得他稳定下来了，我这小伤没事。” 第96章 神出鬼没 一心扑在萧明湛身上，这会才想起自己手臂上的大口子，疼痛一丝丝袭来。 还好，冬天穿得厚实，挡住了大部分伤害，伤口看着骇人，其实只是皮外伤，已自行止血。 凌大夫见确实不严重，忙给萧明湛检查。 蹲下身，看着脸色苍白如纸，没有反应的萧明湛，疼惜不已。 揭开裹着的被子，包扎好的手腕不好把脉，只能让顾欣冉将他放平，探颈部脉搏。 脉搏细弱，但还算平稳，暂时没有问题，甚至比以前毒发后的症状轻不少。 凌大夫红着眼睛，喜极而泣，“不错，凌爷爷谢谢你救了明湛，处理得很好。” 这时小八来了，大声惊呼，“欣冉，主子，你们终于现身啦！” 冲到两人跟前，见顾欣冉手臂受伤，还半抱着主子，忙过来帮忙。 顾欣冉确实手痛，就让小八代劳。 她环顾一圈，这地方要啥没啥，得给萧明湛弄个窝，让他好好休息，还好给他裹了一床大被子。 他们仓促逃进洞里，能保住人已是难得，庆幸顾母考虑周到，帮她准备了三个大背篓。 其他人被小八的惊呼声引来，围着两人兴高采烈。 顾欣冉让小梅搬来自己的背篓，对凌大夫说：“这里血腥味太重，咱们找个干净点的地方，给萧大哥换身衣裳，铺个被子让他好好休息，我背篓里有衣物被褥。” 凌大夫点头称是，带他们去到十米开外的另一个岔洞。 顾欣冉从背篓里扯出两床被褥，垫在他们用来休息的茅草上，放上枕头，拿出顾奶奶顾母给萧明湛准备的衣裳，交给凌大夫。 干完这些，轻声交代：“换衣服时轻点！” 凌大夫让她放心，照顾萧明湛他经验丰富，留下四肢健全的小八当助手，其他人都离开。 小梅见顾欣冉忙完，将她拉到没人的角落，按坐在干净的石头上，就着摇曳的火把光，心疼的帮她处理伤口。 一边还埋怨道：“你光知道帮大主子治伤，也不看看自己的手臂，这么大一条口子，只怕要留疤。” 听着小梅的碎碎念，顾欣冉心里涌出一股暖流，她身边的人待她真好。 顾欣冉拿出自己的伤药，面带微笑，任由小梅念叨和包扎，偶尔发出“嘶嘶”声，心疼得小梅呼呼吹气。 小梅边包扎，边用好奇的眼神瞟她，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道：“小主子，你是怎样让大主子安静下来的？你们太厉害了，神出鬼没！” 几米外的伤员们也竖起耳朵听答案。 这问题是真没法回答，她自己还一头雾水呢。 只能先忽悠一下，“这事吧，说来话长，关系到你们大主子的秘密，没他的允许，不能告诉你们。” 搞不定的事往萧明湛身上推最好使，这事也真跟他有关。 一听是大主子的秘密，几人瞬间歇了好奇心 。 包扎好后，顾欣冉关心起暗卫们的伤势：“你们怎样啦？这山里缺医少药，只怕不易好。” 小梅代为回答：“小八刚给每人喂了一粒你给的神药，伤势稳定住了。” 顾欣冉暗赞小八大气，这些用生命护着萧明湛的人，都是她心中的英雄。 顾欣冉走到他们跟前，从袖袋里掏了五个小瓷瓶，给二、四、五、六和小梅，每人发了一个。 “保护萧大哥，你们辛苦了，这是小八分你们吃的那款药，极品参茸丸，赏你们每人一瓶，紧要关头能续命。” 小梅知道顾欣冉大方，但没想到大方到这种程度，此种千斤难求的药丸，一拿就是几瓶，真心待大家好。 立马就要半跪谢恩。 顾欣冉一把扯住她，“小梅姐我们是家人，别这么见外。” 二、四、五、六，刚见识过这药神奇的功效，忙宝贝着收好，挣扎着要起身道谢。 顾欣冉赶紧阻止，“别动，你们快躺好休息。” 见他们就躺在薄薄的干草上，这洞里湿冷湿冷的，怎么能养好伤？ 拖出一个背篓，借着掩护从空间里拿出三床被子，让他们垫一床，盖两床，四个人挤挤凑合一下。 拿完开口询问：“这会处境艰难，你们有派人去求援吗？” 齐二恭敬地回道：“齐统领去锦州府求援了，只是这里去锦州府快马加鞭也得三天，援兵得几天后到，如若隼兄没受伤就好了。” 真是艰难呀，在这里等也不是事，要啥没啥，还不如跟青山村一起，至少吃喝有保障。 顾欣冉扫视了一遍四个暗卫，惨！得弄点东西给他们补补。 又翻起背篓，拿出大陶罐、精米、狍子肉、大白菜，一会熬些粥，还掏出几包点心，给他们垫肚子。 接着掏出几个竹筒做的杯子，和一个大水囊，让小梅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这可是稀释过的灵泉水。 顾欣冉笑着说：“你们先吃点垫一垫，我这就准备熬粥，小梅姐，你帮忙弄些柴火回来。” 几人再次道谢，他们一天没吃东西了，之前神经紧绷伤痛严重，没空闲理会肚皮，这会儿才发现真是饿狠了。 小梅点头离开。 这时，帮萧明湛换好衣服的凌大夫和小八过来了。 见凌大夫满脸憔悴，顾欣冉挺心疼，忙倒了一杯稀释的灵泉水递给他。 “凌爷爷，您喝杯水吃点东西，萧大哥在好转，您放宽心。” 小八不客气的自己倒了一杯。 凌大夫露出一抹疲惫的笑容，“好，谢谢冉丫头。” 说完咕咚咕咚一口饮下了整杯水，喝完长舒了一口气。 “精品，冉丫头你的水都与众不同，喝完疲劳消散，有杯酒就更好了。” 顾欣冉心中暗忖，真是个可爱可敬的老酒鬼，看他如此辛苦，必须满足。 翻背篓，一小坛灵芝酒，一包肉干递到了他跟前。 “灵芝酒虽好，可不能贪杯。” 凌大夫的眼睛顿时有神了，打开盖子，往刚喝水的杯子里倒酒，酒香一会就弥漫出来。 顾欣冉听到了周围咽口水的声音，小八不敢讨凌大夫手中的酒，也知道讨不来。 看着顾欣冉幽怨地开口：“欣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你还欠我东西。” 第97章 噩梦 顾欣冉想了想，跟酒相关的，还真想起了，拍着脑门道：“男扮女装剿匪的奖励，两坛酒一瓶药，你不提我真忘了！ 这会我可没带如此多酒，药倒是可以兑现。” 说完，从袖袋里拿出一瓶普通的参茸丸递给他。 没酒很遗憾，药也是好东西，小八欣然接过，就往怀里揣。 凌大夫很是羡慕，男扮女装就能有这么大收获？弄得他也想跟冉丫头混。 他劫过小八手中的药瓶，打开闻了闻，还给他，夸赞道：“好药！能救命的好药！珍惜着用。” 心里想的却是，送自己的那瓶更好，冉丫头待自己还是与众不同的。 不知道凌大夫心里如此多戏，可她听到咽口水的声音，觉得自己有点太厚此薄彼了。 算了，凌大夫手上的酒，让他分享，那就像是要割他的肉，还是不为难这只铁公鸡了。 顾欣冉从背篓里又拿出一坛，递给小八，“这坛送你和暗卫兄弟们喝，但身上有伤的，只能浅尝。欠你的两坛，回去后补你。” 小八高兴地接过并道谢。 暗卫兄弟们喝到梦寐以求的美酒，完满了！ 只是看小八越来越不顺眼，当时跟顾姑娘走的怎么就不是自己呢？ 顾欣冉懒得理他们的眉眼官司，提上背篓去陪萧明湛，捡柴火的没回，暂时熬不成粥。 看着静静躺着不动的他，恍若时光倒流，回到了当时那个狭窄的巷子。 他也是这样，苍白着脸躺着，挺鼻薄唇，俊美无俦。 只是这会更虚弱，像一件易碎的艺术品，该死的精美，更想好好保护。 顾欣冉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庞，白皙细腻，透着丝丝凉意。 “萧大哥，爱死你这张脸了，皮肤可真好，什么时候才能醒呀？ 一个多月没见，一见你就给我这么大的惊吓！ 还有你那个镯子哪来的？怎么跟我的一样，难道咱俩是天定的缘分……” 顾欣冉边碎碎念，边轻柔地抚过他光洁的额头、硬朗的眉眼、坚挺的鼻梁，指尖停在没了血色的唇瓣上，苍白但富有弹性。 回想起喂药时的情景，后知后觉地羞红了脸，初吻没有任何感觉就没了，好遗憾，她低头缓缓凑近…… “冉丫头，瞅啥呢？” 凌大夫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打断了她心中的邪念。 呵呵，还好被打断了，轻薄一个病人，不行不行！ 顾欣冉的手赶紧下移，搭上他颈部动脉， 啊！这脉搏不对劲呀，还是细弱，但跳动频率过快，她赶紧让出位置，一脸焦急，“凌爷爷，您快来看看，好像有点异常。” “哦！”凌大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萧明湛身边，搭上脉，又盯着他脸看，就是不吱声。 顾欣冉急了，“到底怎么啦？是好是坏？” 凌大夫也纳闷，明湛明明还陷在深度昏迷中，怎么会情绪激动，难道在做梦？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情绪不稳，他这情况醒来还要一阵子，你也歇会。” 顾欣冉放心地点点头，暗道，难道是因为自己摸了他？下次可得管住手，让他好好休息。 唉，萧明湛你快醒吧，我还一堆问题等着你解答呢。 算了，不多想，先解决眼前的事，这里啥都没有，又湿冷，不适合养伤，虽然空间里能拿出物资，但也不能太过，不如带他们回青山村营地。 顾欣冉试探着开口，“凌爷爷，这里缺衣少吃，跟我回青山村营地可行？ 凌大夫斟酌了片刻，“甚好，只是现在天已黑，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明日明湛应该能苏醒，到时也听听他的意见。” 顾欣冉得到想要的答案，笑着说：“好，那我去弄些吃的，您好好歇会，年岁大了要学会照顾自己。” 说完看了看空荡荡，就一堆干草的山洞，默默地从背篓里取出一床厚被子，抱给凌大夫，“快盖上睡一会，您担惊受怕熬了那么久，看着像老了十岁。” 凌大夫望着边絮叨边为他打算的丫头，心中涌现一股暖流 ，他这一辈子，也就跟明湛母子几人最亲，可没一个有这丫头贴心。 只是这孩子太不懂掩饰，这些背篓，哪能无限量地往外掏东西？也不怕人心不古，还是得提醒一下，有秘密要守好。 凌大夫目光暖暖地看着她，“丫头，你谨慎点，少从背篓里拿东西。” 顾欣冉从善如流，“好，听您的，您好好歇会，一会喊您喝粥，巨鲜美的粥。” 凌大夫确实累了，跟着大家在山里追了几天人，本就疲惫不堪。 接着萧明湛毒发，接近一天没闭眼，整个人一直绷着，没有冉丫头的酒水撑着，这会可能也晕了。 凌大夫心中感慨，顾欣冉真是他们的贵人，她一来，明湛的蛊毒就得以压制，也救他们出了水火，真好！ 他点着头，将被子铺到干草上，一边垫一边盖，刚躺下就传出了呼噜声。 顾欣冉转身离开，回到暗卫们待的大洞。 看到小八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搭起了小灶，柴火堆了不少，小梅正在淘米。 顾欣冉接过她淘好的米，让她帮着烧火。 淘好的小米放入砂锅，加入姜丝，稀释的灵泉水，大火烧开，小火慢炖。 狍子肉和大白菜切丝，等粥快好时，加进去咕噜熟，下些盐吧和酱油调味，美味香甜的瘦肉蔬菜粥就出炉了。 米香肉香在冷冰冰的洞里蔓延，冲走了冷寂，暖了人心，带来了人间烟火。 顾欣冉先盛了一小锅，留给凌大夫和萧明湛。 她自己也来了一大碗，几个时辰的折腾，早已饥肠辘辘。 剩下的给小八小梅，和另几个伤兵分享，吃饱后好好睡一觉，希望明天他们又是一条好汉。 顾欣冉吃完，端着小锅，去到萧明湛和凌大夫休息的山洞。 发现凌大夫正坐在萧明湛铺前，替他把脉。 顾欣冉心中一紧，不会又出事了吧，着急开口：“怎么啦？” 凌大夫叹了一口气，“明湛刚才不停喊‘不要，不要。’，可能做噩梦了。” 第98章 苏醒 没大事就好，招呼凌大夫喝粥，她坐到萧明湛身边，用手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心。 此刻的萧明湛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整个人沉浸在可怕的梦魇里。 梦中的世界宛如一片血海，触目惊心的红色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在这片血红的世界里，一个身着红衣、身姿曼妙的女孩突然出现。 她的模样与冉冉极为相似，只是眉眼间多了倔强和决绝。 只见这个酷似冉冉的女孩，毫不犹豫地挡在一个面容模糊、身受重伤的男子身前，用自己的身躯护佑着身后之人。 然而，悲剧就在下一刻发生了。 一名手持利剑的黑影如鬼魅般闪现，锋利的剑尖直直地朝着女孩的心口刺去。伴随着一道寒光闪过，长剑无情地穿透了女孩的胸膛。 刹那间，鲜血四溅，浸透了那袭红衣，也刺痛了萧明湛的双眼。 他心如刀绞，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想要冲上前去阻止这场惨剧的发生，但身体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酷似冉冉的女孩缓缓倒下，眼神逐渐失去光彩。 而这样的场景，竟然如同诅咒一般不停地在眼前重现。 每一次看到那个女孩被利剑穿心，萧明湛都感到深深的绝望和无力。 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不要啊！冉冉！”声音嘶哑而悲怆，充满了痛苦和不甘。 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梦境中的结局。 终于，当那把冰冷的剑，再一次刺向冉冉胸口时，萧明湛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和折磨。 他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挣扎着，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至极的嘶吼：“不要！冉冉......” 顾欣冉听到他虚弱梦呓，忙隔着被子轻拍他右肩。 柔声安抚，“萧大哥，别怕，我在呢，睡不安稳就快点醒过来，我煮了好吃的粥，你要吃一点吗？不然我先喂你喝些聚灵水？” 萧明湛恍惚中听到冉冉在说话，在喊他萧大哥，那个被杀的不是冉冉。 慢慢从梦魇中清醒过来，感知到身边有人，只是太虚弱，睁不开眼睛。 顾欣冉见他慢慢平静下来了，给他倒了一小杯灵泉水，用勺子一点点润湿他的嘴唇。 轻捏他苍白的脸颊，薄唇微张，灵泉水一点一点往里慢渗进去。 她轻声呢喃：“萧大哥，喝一点，聚灵水能让你伤势恢复更快。 你这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欺负你。 啧，这皮肤真好，都能跟我媲美了……” 萧明湛清晰地听到了顾欣冉的声音，不是做梦，冉冉真的就在自己身边！ 发狂时，瞬间清醒看到的也是冉冉，不是幻觉！ 看来又是冉冉救了他，这是第几次救他？以后冉冉就是他的命。 他努力睁眼，想看看那个牵挂了一个多月的人儿，可眼皮重若千斤。 缓缓流进嘴里的聚灵水，一股清甜，滋润着他因嘶吼而受伤的喉咙，身体自然反应，咽了下去。 顾欣冉大喜，这是能自主吞咽食物啦？ 不错不错，不禁趴他耳边，抱怨出声，“你要早会咽多好呀，为了喂你吃药和聚灵水，我初吻都没了。唉，好遗憾，一点感觉都没有，光想着救你去了，以后，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说完，从空间里顺出一个靠枕，将他的头垫高，继续慢慢的喂灵泉水。 萧明湛听到：“喂药、初吻、补偿……” 羞涩的同时，心里乐开了花，这小媳妇跑不了啦，亲都亲了，以后就是她的人。 他也好遗憾，初吻在昏迷中没了，呵呵，以后好好补偿。 萧明湛边想着美事，边下意识的吞咽，昏迷的福利真不错。 一小杯喂完，顾欣冉想了想，又弄了一杯，他这筛子般的身体应该多补补。 边喂边自言自语，一个睁不开眼却下意识的吞咽，很是和谐。 凌大夫坐在五米开外的临时床铺上，美滋滋地喝着鲜美的肉粥，眼前还有美女救英雄的戏看，好不惬意。 冉丫头在的地方就是有意思！ 顾欣冉又喂完了一杯灵泉水，萧明湛身上慢慢有了一丝力气。 他挣扎着缓缓睁开眼，与顾欣冉满含心痛的目光撞在一起。 两人脉脉相望，顾欣冉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泛起了水雾，“萧大哥，你醒了！我就知道你没事，有我在，肯定死不了。” 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凌大夫，听到萧明湛醒了，嗖一下就到了他们跟前。。 哟，有小美女陪着就是不一样， 这气色都好了不少。 凌大夫继续切颈脉，片刻后，看着两人微笑开口：“不错，脉搏又平稳不少，明湛，你这次能死里逃生，真得好好感谢冉丫头。” 萧明湛虚弱的眨眨眼睛，轻嗯了一声。 顾欣冉见他病情好转，心情好起来，嘴巴开始跑火车，“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萧明湛眼神里全是宠溺，朝她露出浅浅的微笑。 凌大夫老怀甚慰，呵呵，这两孩子进展不错，冉丫头看着像是开窍了。 心中默念，老爷小姐，明湛活得越来越有人样了，你们放心吧。 顾欣冉疼惜的看着萧明湛，想着毒发的事，绝对不能再来第二次，伤身又伤神。 便转身，跟凌大夫聊起来，“凌爷爷，蛊毒在身太被动了，一定要根治。” 凌大夫点头赞同，“做梦都想根治，只是镇魂菇难寻，三皇子闹这一出，又给耽搁了，必须发动更多势力去搜寻。” “云炽哥一月前就说有消息了，难道没找到？” “找到一株类似的，空欢喜一场。” “唉，都怪三皇子那阴狠小人，让我遇到必要他狗命。” 凌大夫看她气得脸一鼓一鼓的，煞是可爱，应和道：“ 要他狗命！” “三皇子就这样让他逃之夭夭？没别人去灭他？” “大内侍卫在追，要抓住他们不容易，那女巫很厉害。” 萧明湛见他们两人聊得乐呵，忘了自己，一脸幽怨，伸出伤痕累累的手，轻轻的扯了一下顾欣冉的衣袖。 顾欣冉注意力马上回到他身上，“怎么啦？想方便还是饿了？我这就去给你盛粥来。” 还让凌大夫伺候他方便。 萧明湛有一丝不自然，方便这么私密的事，一个女孩子怎么能随便说出口。 不过还真有这个需要，只是太尴尬了，顾欣冉留了个陶盆给他们，率先离开。 过了一刻钟，她端着一盆温水进去，拧干盆里的毛巾，贴心的帮他擦拭双手。 萧明湛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顾欣冉小心的擦过每一根手指，往上擦时，又看到了那个四叶草标记。 忍不住出声：“萧大哥，你左手手腕上的四叶草印记，是一直有的吗？” 第99章 空间中的空间 萧明湛茫然，手上从未有过印记，微微摇头，他想抬起手好好看一眼，却重若千斤。 顾欣冉知道他太虚，能如此快苏醒，已是奇迹，眨眼都费劲，说话沟通的事还得再等等。 压下心中的好奇，帮他擦洗干净，只盛一点点粥，加上多多的灵泉水，稀到能数得清米粒，希望他能咽下去。 顾欣冉试了试温度，不冷不热，正合适。 扶他微微坐起，一点一点喂入口中，萧明湛吞咽得很艰难。 坚持吃了几口，没精神了，嘴里含着粥，慢慢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好的睡眠是疗伤圣药，顾欣冉扶他躺好，盖严实被子。 夜已深，凌大夫让顾欣冉好好休息，连着折腾这么久，铁打的人也累了。 顾欣冉也不矫情，商定好，她先睡两个时辰，醒后换凌大夫休息。 从背篓里又拿出一床被子，将自己卷吧卷吧，睡在离萧明湛五米外的干草堆上。 累是真累，可也好奇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能进活人了？ 闭眼意念沉入空间。 哇，足有一万平！搂搂抱抱亲亲，豁出去救人，回报也是巨大的。 虽然救人的初衷并不是冲着扩大空间去的，但意外收获多多益善。 按说这种程度，还不能带人进入，难道规则改了？或是萧明湛的手镯起了作用？ 放眼望去，空间一片丰收景象，该收收，该种种。 忙完，意念飘到灵泉小院，咦，有变化！ 后面多了一进院子，有两百多平。 灵泉小院东北角，出现了一个垂花门，与二进院子相连。 顾欣冉控制意念，去打开紧闭的朱红大门，没开，加大输出，还是打不开！ 真邪性，自家空间里的小院，主人进不去，没这个道理呀。 意念一转，打算越过垂花门，从上面飘进去，还是不行，整个二进院子被无形的力量笼罩着，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顾欣冉内心不满，意念小人忍不住吼道：“你个缺大德的空间！又在搞什么鬼？” 不服气的顾欣冉，绕到二进院子的后门，眼要瞎了！ 上面明晃晃的悬着一块牌匾，写着“萧明湛”三个大字！ 真是离了个大谱，顾欣冉心想，空间你要是个人，一定将你屎打出来。 我的灵泉小院这么久了还没上牌呢！ 空间你真是爱萧明湛爱得深沉，不经我允许就私自分他地盘，还是不让我涉足的地盘！ 这空间还是我的吗？太肆意妄为了！ 虽然顾欣冉也愿意跟萧明湛分享空间，但主动和被动是两回事。 改变不了，只能接受，冷静下来的顾欣冉，又觉得好笑。 所以萧明湛现在也有了空间，他的空间在自己的空间里面，牛！ 属于萧明湛的那进院子，应该跟他的手镯息息相关，手上四叶草印记，就是进入空间的钥匙。 没他的允许我进不去他的院子，那没我的允许，他也进不了我的地盘吧？ 好似多个男朋友当邻居也不难接受，好处还不少，以后再分隔多远都不怕，来空间就能见着，这就是个约会圣地呀！ 问题是自己的空间要向他开放吗？以前常听人说：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好烦！ 带着各种疑虑，顾欣冉收回意念，迷迷糊糊睡着了。 两个时辰后，她悠悠醒来，见凌大夫正裹着被子，斜靠洞壁，坐在萧明湛身旁，脑袋一点一点在钓鱼。 萧明湛睡得很熟，顾欣冉摸摸他的额头，很好没发烧，灵泉水没白使。 然后，凑到凌大夫耳边轻呼，“您躺好，放心睡，明湛很好，后面换我守。” 凌大夫这些天透支狠了，眯眼见顾欣冉来接替，嗯了一声，就地躺平，窝都没挪，直接睡了过去。 顾欣冉干脆也裹个被子，在萧明湛的另一侧靠洞壁坐着。 昏黄的烛光，给他苍白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和而神秘的光晕，很是好看，他睡得很安稳，呼吸平稳而均匀，应该没有再被噩梦惊扰。 想起他毒发时的样子，让人心疼。在没遇到她前，每次毒发都得苦苦煎熬，受尽折磨，炼狱般的日子，一过就是那么多年。 就这样，他还拥有有一颗仁爱之心，生命力真顽强！ 也许他的生命里，任何杀不死他的，都在让他变得更坚韧不拔。 想着想着顾欣冉，也像凌大夫一样，开始钓鱼，慢慢睡着了。 醒来时，腿麻手酸，也不知啥时辰了，反正洞里还没动静。 暗暗自责，没照顾好萧明湛。 顾欣冉第一时间，挪到萧明湛身侧，抚上他的额头，体温正常。 她正要收回手时，一只缠着绑带的手，握住了她的指尖。 萧明湛醒了。 精神状况比昨天好了不少，身体各部件能自由运转，进步很大。 在朦胧的烛光下，目光相接，脉脉相望，顾欣冉轻声打破沉默，“感觉怎样？我给你倒点水喝。” 萧明湛点头，嗓子还是很难受，他对毒发没印象，但从身体情况，可以猜测自己当时有多疯狂。 真怕眼前的小姑娘心中留下阴影，曾经他府上也有不少丫鬟婢女伺候，可当他们见识过他毒发后，就把他当怪物。 见他时战战兢兢，避他如瘟神。 没办法，全部遣散，后面他身边就只有暗卫和侍卫。 接着，京城流出他暴虐成性、精神疯癫的传闻。 顾欣冉不知他在想啥，抽走手指去倒水，醒神的萧明湛，突然看到了两人手上相同的印记。 太神奇了，看着转身离开倒水的顾欣冉，他轻摸印记，脑海中浮现出一片院落。 想要一探究竟，人就出现在院落之中！ 茫然四顾，震惊不已，怎么瞬移进了脑海中的地方？ 顾欣冉端着水的手一抖，床上的萧明湛突然不见了！ 看了看另一边还在沉睡的凌大夫，顾欣冉将两人的被子里多塞了几个枕头，乍一看，像是有人在睡，然后也进了空间。 站在东厢房的垂花门下，顾欣冉还在犹豫，要敲开这扇门吗？ 这扇门打开她就再没有秘密了。 第100章 共享空间 感情还没好到这种程度吧？算了，有顾虑就是时机不成熟，再等等。 顾欣冉能听到隔壁院子里，萧明湛行动的声音，他正在试图打开那扇垂花门，同样打不开。 萧明湛匆匆打量一遍空荡荡的院子，怕顾欣冉发现自己不见着急，想着要回去，就神奇的回到了被窝。 咦，怎么多了两个枕头，碍事，收走，突然枕头就不见了。 萧明湛目瞪口呆，摸着印记，想象着刚才的地方，看到两个枕头静静的躺在院子里。 想着枕头出来，它们又回到了被窝。 神奇！因祸得福，有了座院子当随身空间！ 原来，传说是真的，外公赠他传家宝镯时说过，遇到命定之人，它会带来巨大的机遇。 只是许多代过去，也没人见证过奇迹，想起冉冉手上也有一样的印记，原来他们是命定的缘分！ 必须跟冉冉好好分享这个喜讯，一刻都不能等。 顾欣冉见隔壁院子没了动静，也赶紧出了空间。 一出来，就见萧明湛两眼炯炯有神，从被窝里钻出来，满脸惊喜招呼她过去。 她从善如流，乖乖地坐到他身边，先将灵泉水递给他，萧明湛就着她的手一口喝下。 等顾欣冉放下杯子，他牵着她的小手，将两人手上有着相同印记的地方并在一起。 此刻，他眼神温柔且深邃，凝视着顾欣冉，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道：“我们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你看，一模一样幸运草印记！” 听到这话，顾欣冉只觉得心像小鹿乱撞般砰砰直跳。 她不禁在想，自己穿越来此，就是为了冥冥之中存在的这份羁绊吗？ 想到此处，眼波流转，欣然点头。 萧明湛扫视一圈，嫌弃的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凌大夫，凑到顾欣冉耳边，用气音说：“我带你去个神奇的地方，你先闭上眼睛。” 他说话时气流和鼻息抚过她耳根，让她耳朵痒痒，浑身酥麻。 听话的闭上眼睛，让他牵着手，等他喊睁眼时，顾欣冉发现自己身处空间里的那个二进院子，布局结构跟灵泉小院一脉相承。 朝东边看去，果然，一扇同款垂花门静静地耸立着。 心中暗自得意，离了个大谱的空间，你睁眼好好看看，不让我进的地方，我一样进得来。 萧明湛见她愣愣出神，以为惊到了，安抚道：“别怕，这里很安全，我们在幸运草空间里面。 暂时很空荡荡的，回城后我们好好布置一番，作为咱们的第一个家。” 他话音刚落，顾欣冉的印记处一热，整个院子的轮廓和结构全钻进了她的脑子，跟整个灵泉空间融于一体。 所以，只要得到萧明湛的认可，承认是他们共有的家，就成了她能掌控的地方，厉害！ 顾欣冉见他对自己如此坦诚，心中有小小的愧疚。 他空间一发现，就毫无保留的跟自己分享，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望着东边那扇垂花门，内心挣扎不已。 不知可不可以部分共享，只共享自己生活的主院，这样既方便大家见面，又还有后手。 算了，顺其自然，哪天他发现了再说也不迟。 自己还小，路还长，万一他哪天变了心，这么大的秘密牵绊着，太被动了。 萧明湛见她仍魂游天外，着急了，将她搂进怀里，轻拍后背，“冉冉，回神！” 做好决定的顾欣冉，松了口气，坚决不能让爱情冲昏了头脑。 故作震惊地开口：“太神奇了！有了这个地方，遇到危险及时躲进来，生命就多了一重保障。” “嗯，冉冉说得对，这些都是你的功劳。” “哦，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萧明湛松开怀抱，双手牵起她有印记的手腕。 虔诚开口：“我外祖家的传家宝，是一只雕有四叶草的银镯，据说传承者遇到命定之人，双血合一，滴上认主，就能得到大机缘，打开神奇空间。 几百年过去了，从没实现过，慢慢的就成了一个传说。 想不到，传到我这一代，奇迹出现了！ 冉冉，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 受再多的苦，只要能等到你就全值了！” 顾欣冉心如鼓擂，好喜欢这样的萧明湛，想不到他也是会说甜言蜜语的人，“嗯，你也是我的幸福。” 心中加了一句：跨越时空为你而来！ 萧明湛听到顾欣冉的回复，眼神深邃而炽热，“我们一起幸福！” 说完捧起她的手，低头轻吻四叶草印记。 微凉的唇触碰上手的一瞬间，顾欣冉的印记处如过电般酥麻，不停向全身扩散。 羞怯地抽回手，冲动的话脱口而出：“萧大哥，我也有秘密告诉你。” 该死的温柔和暧昧，完全抵挡不住，瞬间心软。 顾欣冉内心的挣扎，被这一刻的柔情融化了。 她牵起他的手，带他缓缓走向那扇打不开的垂花门。 轻轻一拉，门应声而开，打开的不仅是空间之门，也是她的心门！ “萧大哥，欢迎来到我的小院，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 除了灵泉，四合院里的一切都呈现在萧明湛的眼前。 他紧紧攥住她的手，比第一次进到自己空间还激动，她和冉冉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空间都是相通的，而且建筑风格还一样。 看着那扇只有顾欣冉能打开的门，心中不安，“冉冉，这扇门能一直开着吗？” “嗯，只要不分手，就一直开着，哪天关了，就证明结束了。” 萧明湛听到后半句脸都黑了，红着眼将她搂到怀里，“没有那一天，如果我有哪里不合你意，你说我改，门要永远开着。” 顾欣冉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腰都快要被勒断了，忙软声应着：“好，别激动，你哪哪都合我意，你身体还没恢复，手松松别使劲，伤口崩开就麻烦了，快过来坐下我看看。” 说完，一张软榻呈现在眼前，接着，摆满早点、水果、茶壶的桌子也飞了过来。 萧明湛一脸错愕，所以他的冉冉真是小仙女，想啥来啥！ 第101章 援军到 顾欣冉将呆愣的萧明湛扶坐上软榻，检查他手脚的伤口，还好没有崩开，在大量灵泉水的作用下，已开始结痂。 好笑地迎上他不可置信的眼神，“别多想，这些是空间里原有的物品 ，我只是能随意控制而已。” 收回错愕的萧明湛继续夸道：“那也厉害！” 顾欣冉故意使出这手，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分手啥的以后还是少提。 她端起昨晚没喂完，还温热的粥，递给他，“你身体虚着呢，先吃些东西。” 萧明湛借故手疼，让顾欣冉喂，独享美人恩。 喂的人用心，吃的人优雅，偶尔目光相撞，盛满着浓浓的情意。 伺候完萧大爷，顾欣冉抱着一碗在大丰县收的馄饨，吃得头都抬不起来，中间还来了一只大鸡腿增加营养，她这小身板要长开，还得努力几年。 萧明湛见她吃得香，也跟着蹭了几口，也许因为身体虚，除了灵泉粥，其它都食不知味。 两人在空间里享受了一顿温馨早餐，参观了一遍灵泉小院。 顾欣冉发现只要是她不想让萧明湛见的东西，他都看不到，这一点让她方便又心安，金银珠宝和大量粮食都没在他眼前显现。 这一耽误至少过去了半个时辰，必须出去了。 顾欣冉提醒道：“回吧，万一凌大夫醒了，找不着咱们又得着急。” 从小如亲爷爷般疼爱他长大的凌大夫，是萧明湛心底最重要的人之一。 “好，有机会再进来。” 说完拉着顾欣冉回到山洞，还好凌大夫没醒，看来真是累惨了。 不过主洞那边传来了动静，暗卫们已苏醒。 萧明湛毒发刚过，内耗过大，这番折腾下来，兴奋劲一过，又萎靡了，顾欣冉扶他躺好休息。 自己出去转了一圈，洞外天光大亮，小八小梅正在熬粥，几个重伤的暗卫在洗漱，能缓慢行走，看来恢复得不错。 小梅见她过来，忙给准备一盆热水，顾欣冉顺势带回小山洞。 刚好看到凌大夫已苏醒，一夜好眠，他精神恢复了不少。 顾欣冉将水端给他洗漱，开口道：“凌爷爷，吃完早饭我们回青山村营地，这事萧大哥已同意。” “嗯，听你们的，等下我就去安排。” 洗漱完转身离开。 饭后，大家收拾好，正准备出发，齐默回来了。 他见到清醒过来，精神不错的萧明湛，长期紧绷的脸，露出了一丝笑容。 半跪禀报：“王爷，属下求援路上，巧遇带兵来援的镇南大将军，和您师父师兄师妹三人，特提前来报，他们片刻后即到。” 顾欣冉心中高兴，有援兵好呀，刚才还在顾虑，受伤的暗卫骑马太颠簸，不利于伤势恢复。 萧明湛面无表情的点头，挥手让其退下。 看他神情清冷，顾欣冉开口：“马上就能离开这湿冷的山洞，你不期待？” 萧明湛最想要的是跟顾欣冉独处，在哪都行，这些人一来，他的清净就没了。 数不清的事等着他干，要处理锦州事务，要追踪三皇子行踪，要捋顺南下逃荒路…… 尤其听到小师妹来了，那真是一个头两个大，长叹一口气：“冉冉，咱俩躲空间过清闲日子去吧。” 顾欣冉知道他心累，随口发泄而已，给他支招，“用人不疑，放权让下属干，你能轻松又清闲。” 萧明湛觉得有道理，只是小师妹的事，还得先跟冉冉说说，可别误会了。 他拉着顾欣冉的手轻声说：“我师妹有些许刁蛮，她若惹你，不用迁就，我与你同在。” 顾欣冉点点头，有了心理准备。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传来：“明湛师兄，瑶瑶来看你啦！” 随着声音出现在洞口的是一个身着杏黄襦裙，外披霜色披风的十七八岁漂亮姑娘。 毛茸茸的披风领口，衬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越发精致。 她身后跟着老中青三位男子，凌大夫和段云炽在一旁相陪。 顾欣冉在萧明湛身后多垫了两个靠背，扶他坐直，刚准备退到一边，给众人腾位置，漂亮姑娘就快步来到萧明湛眼前，将碍事的顾欣冉往旁边一推。 双眼泛红，脆生生开口：“明湛师兄，听说你蛊毒又发作了，我好担心，呜呜……” 说着还要伸手去抱萧明湛的胳膊。 顾欣冉有点恼火，这小美女没礼貌呀，接着冷眼旁观，看萧明湛表现，要是敢跟她黏糊，碰哪剁哪。 还好躲开了，还微带不耐开口：“瑶瑶师妹请谨言慎行，男女授受不亲，路上辛苦且先歇息，云炽代我招呼。” 旁边的青年和老者也哄她先下去。 段云炽先朝顾欣冉点头打招呼，后带着瑶瑶姑娘往后退，顾欣冉也趁机退到人后。 接下来，一位浓眉大眼威风凛凛的中年将领，对萧明湛抱拳行礼，“末将段清宴见过齐王，救援不及，望恕罪！。” 顾欣冉一见此人，就心生好感，想不到段云炽的大伯，如此雄姿英发，这气势样貌不愧是镇南大将军。 萧明湛抬手虚扶，“大将军免礼，无罪，请坐。” 小八小梅早就从外面搬来了不少平整的石块，摆在洞里供大家落坐。 见完礼大将军退到一旁下坐。 萧明湛对走近他的一老一少主动打招呼：“师父、大师兄，一路辛苦，你们怎会下山？” 两人关切的上前查看伤势，见他气色一般，精神不足，拿出两根百年山参给他补身体。 萧明湛道谢接过，转手递给了凌大夫。 鹤发童颜的老者这才开口：“皇室出此大事，也不跟师门说一声，虽然我们不介入朝廷纷争，但保护师门弟子，是分内之事，暂时让大师兄留你身边可行？。” 萧明湛想起在灵圆山呆的几年，心存感激，师父对他是真好，不想辜负他的一番好心，点头同意，“以后有劳大师兄。” 二十来岁的清俊少年面无表情地点头。 顾欣冉觉得这里没她啥事，悄悄往山洞外走。 快出洞口时，被段云炽低声叫住，“欣冉，你去哪？我跟你一起。 第102章 镇南大将军 坐在离山洞口不远的大将军，随着段云炽的喊声，眼神扫向她。 他瞬间顿住，真像三弟！ 顾欣冉从出澄州府就一身男装，进入山林后人不杂，也没换回来，因为男装行走更便利，只是脸上没再伪装。 逃荒两个月，她没变丑，还长高了几公分，白里透红的小脸蛋，配上精致的五官，乍一看就是一个俊美少年。 比起段云炽第一次在翔源楼见她时，更像他父亲了。 只是段云炽不知他爹年轻时长啥样，如若知道就不会淡定了，肯定会认为顾欣冉跟他父亲有血缘关系。 在大将军段清宴眼里，顾欣冉就是三弟少年时的翻版。 听侄子喊她欣冉，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女孩？能泡制超级药酒，配置超品参茸丸，更有甚者，研制出的聚灵水能有效抑制齐王蛊毒！ 好一个钟灵毓秀的孩子，要是自家的娃就好了，有没有可能真是自家的？ 听云炽说自己跟她母亲很像，莫非她母亲是源源？云炽就跟源源面容相仿。 可是源源十八年前就去世了，不过当年的尸身被水泡烂了，万一弄错了呢？ 再说外甥女像舅，也是可能的，一定要去看看，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事出反常必有妖！ 此刻，这个想法在他心中长了草，而且越长越茂盛。 顾欣冉被大将军直定定地凝视着，心里发毛，这是怎么啦？ 她扯了扯段云炽的衣袖，凑到他身边轻声说：“你不去陪小师妹呀？你大伯一直盯着我看，你是不是在他们面前说我坏话啦？” 段云炽也凑她耳边小声地回，毕竟师父师兄他们正在谈事，不能打扰。 “小师妹不用我陪，她眼睛一刻都不想离开明湛。 唉，像他那样无趣的人，怎么就有傻姑娘偏爱往上凑，难道眼瞎，看不到玉树临风的我。 我大伯怎么啦？我都把你夸上天了，你那么好，没坏话可编。” 段云炽此时也发现他大伯不对劲，凝视着顾欣冉不知在想什么。 他走到大伯身后，轻戳他后背，大将军回过神来，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跟顾欣冉点头致意。 虚弱的萧明湛见小媳妇溜了，心里不高兴，这会看她跟段云炽挨一起，还亲密地窃窃私语，心中的醋瓶子一下翻了。 本就虚脱的身子，撑着应付了这么久，又急火攻心，没熬住，身子慢慢软了下去。 凌大夫忙扶他躺下，把脉后发现问题不大，就是太虚需要休息。 躺平的萧明湛留下顾欣冉照顾，让大将军先安顿将士，凌大夫段云炽帮忙招待师傅等人，有事等他休息好后再商讨。 千事万事养好伤才是大事！ 瑶瑶师妹闹着不肯走，非要留下亲自照看萧明湛。 “凌大夫，我必须留在这，看你们把我师兄照顾成啥样了！ 说几句话的力气都没有，还有那小厮，这么丁点大，哪会照顾人，让他走我来。” 凌大夫脸沉得要滴出水，看这孩子说的啥，太没分寸了。 “古姑娘，你别乱讲，这次明湛毒发，能如此快速好起来，都是欣冉的功劳。” 顾欣冉有些头痛，刚要开始谈甜甜的恋爱，烂桃花就来了，谁的桃花谁去斩。 师父见瑶瑶说得太过分，就要拉她出山洞，还对凌大夫道歉。 “孩子不懂事，凌老弟别介意。” 瑶瑶不高兴,“爷爷，我们特意来照顾师兄，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 萧明湛的师父开始哄，“爷爷知道，这里不需要，咱就去需要的地方，做点好吃的给明湛补补也行。” 瑶瑶姑娘见还有别的方式献殷勤，乖乖的跟了出去。 人走后，顾欣冉忙去查看萧明湛的情况，闭眼平躺的他，一下抓住她的手，幽怨地看着她，不满地嘟囔：“你什么时候跟段云炽那么熟了？” 顾欣冉没看出来他的不满，轻轻回答：“一直很好呀，他帮了我们不少，我还要跟他合作开酒坊呢。” 萧明湛心里更酸了，他们都好到要一起做生意了，自己这么多的产业，她也没想过跟自己合作，真想将段云炽剁吧剁吧扔河里喂鱼。 “你以后做生意找我，别找段云炽，赚的全给你。” “嗯，这些都不重要，先养好身体。来，再喝些聚灵水。” 顾欣冉扶起他，喂了一碗聚灵水，伺候他躺下，让他好好休息。 萧明湛扯住她的衣袖不松手，“我睡着了，你也不能走，尤其不能跟段云炽走。” “行，我不走，你快闭眼。” 得到肯定答案的萧明湛支撑不住，沉沉地昏睡过去。 她心中好笑，想不到萧明湛还是个黏人精。 不过，有个如此漂亮的黏人精男朋友也不错。 顾欣冉见他睡着了还一直攥着自己的衣袖，摇摇头暗道，怎么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无聊的顾欣冉，目光忍不住被他如雕塑般立体的五官所吸引，怎么看都不腻。 半个时辰后，段云炽进来，悄悄来到顾欣冉身边，见萧明湛睡得好，心中甚慰，多灾多难的好友又度过了一次危机。 小声跟顾欣冉说：“我大伯想跟你聊聊，有问题请教。” “现在吗？我有点走不开，要不让大将军过来这里。” 段云炽犹豫，“会不会吵到明湛休息？” 顾欣冉示意他看萧明湛的手，段云炽有些愕然，“你俩何时好上的，关系如此亲密！” “就突然好了，我答应他，在他睡着时不离开，得说话算数。” “行，我去跟大伯说说，他真有要事找你。” “嗯，随时恭候！” 段云炽笑着离开，为萧明湛高兴，他灰色的人生终于照进了阳光，多了一个真心待他的人。 顾欣冉将袖角从他的手里轻轻扯出，边扯边小声说:“我不走，就在山洞里陪你，你好好睡。” 一会要见自己欣赏的大将军，顾欣冉稍做整理，搬了几个石凳到离萧明湛最远的角落，免得一会谈话吵到他。 拿出一个水囊，几个竹杯，目前就这条件，只能简单待客。 片刻后，段云炽跟他大伯进来了，顾欣冉领他们到角落落座。 倒上稀释的灵泉水，等着大将军开问。 第103章 王府千金 段清宴见顾欣冉做事有条不紊，接人待物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更喜欢她了。 夸了几句后，切入正题：“请问你娘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谁？” 顾欣冉心中疑惑，难道镇南王府跟自家娘亲有关系？或是看上她娘了？ 带着疑问回道：“我娘是我爹捡回来的，当时身受重伤，醒后记忆全无。” “知道是哪一年捡的吗？” “十七八年了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段清宴内心起了涟漪，时间、身份、长相，这些太巧了。 更认真起来，手不停的转动竹杯，“那你娘身上可有信物？寻过家人吗？” 顾欣冉这会确定大将军是在寻人，难道娘是落难王府千金？段云炽没提过他有失踪的姑姑呀。 谨慎地反问：“您在寻人？亲人还是仇人？” 段清宴心中对她的欣赏又多了一分，不急不躁，谈话时能把握主动权。 “亲人，我亲妹。” 段云炽张大嘴，脱口而出，“我小姑不是意外早没了吗？” 段清宴瞪了一眼打断话的侄子，也就他有这胆量。 长得像源源的脸是他的保护伞，凭着这张脸，从小到大不知免了多少顿揍。 “我当时就不信那具尸体是你姑姑，你那时才一岁多，啥都不懂，少插嘴。” 顾欣冉心中高兴，天大的好事，娘若能找到家人肯定开心，尤其是有权有势又顺眼的家人。 “我娘有一块雕着‘源’字的玉佩，爹凭此给她取名桃源。” 段清宴忽的站起来，眼睛瞬间红了，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递给顾欣冉。 急切地问：“是不是跟这块一样，只是字不同。” 顾欣冉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确实很像，只是这块上面雕的是“宴”字。 点头道：“差不多。” 说完将玉佩还给大将军。 段云炽坐不住了，兴奋地来回走动，没想到认个姑姑，可能是亲的，那欣冉就是自己亲表妹？宇辰，轩轩、婷婷都成了表弟妹？ 太好了！忍不住又插话：“冉冉，我爹也有一块一样的玉佩，上面雕的是‘翔’字，我们真是一家人！” 说完紧挨着顾欣冉坐下，脸笑成了一朵花。 段清宴这会拿杯子的手都在颤抖，自从妹妹没了，他的心就缺失了一块，常常午夜梦回，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这下好了，有补上的希望。 走到顾欣冉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不见了，激动得语不成调，“你是我外甥女，你娘是…是我偷偷寻了十八年的…妹妹！快带我去看看。” 顾欣冉手都被攥变色了，力气真大，“大将军冷静冷静，先松松，我手要断了！ 咱们先别急着认亲，万一弄错了呢，万一我娘的玉佩是捡的呢，还有我娘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可能认不出您。” 段清宴回过神来赶紧松开，心疼加自责，刚认的外甥女，手就被他捏肿。在他的心里没有万一，肯定是他妹妹。 “抱歉，好孩子，我没控制住情绪。炽儿，快取药来。” 顾欣冉忙阻止，“没事没事，我有药。您别激动，我们先去见见，我娘离这不远，等会带您过去。” 段清宴大声应好。 顾欣冉忙竖起食指轻嘘，指向萧明湛休息的地方。 哦，嘘晚了，某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萧明湛在段云炽说他们是一家人时就醒了，唉，又多了人来抢他的小媳妇。 不过也替她高兴，镇南王外孙女的头衔，能让她免去很多麻烦。 以后冉冉成了高门贵女，只怕求娶的人会很多，他心中有了危机感，暗暗决定，必须早些定下名分。 几人见萧明湛醒了，干脆围过来，段云炽跟好友分享喜悦，巴拉巴拉一顿叙述。 到最后看萧明湛的眼神露出浓浓的不满，他刚认的亲亲表妹，就要被眼前人叼走了。 瞟了一眼大伯，见他正跟顾欣冉说事，没留意他俩。 凑到萧明湛耳边轻敲警钟，“明湛，你可得好好待我家冉冉，她要是在你这受了委屈，我立马就给她介绍一堆青年才俊。” 萧明湛捏死他的心都有，“放心，没有那种机会。” 段清源等段云炽解释完来龙去脉，才提出要带顾欣冉离开几个时辰，去青山村营地认亲。 回城的事往后延一天，刚好萧明湛的身体也不合适长途跋涉，再休养一天更好。 萧明湛舍不得顾欣冉离开，但认亲是大事，大过儿女私情。 凌大夫得知详情后，很为他们高兴，让顾欣冉放心，他会照顾好明湛。 此刻，他内心雀跃不已，冉丫头有了这重身份，两人之间门不当户不对的难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几人告别离开，两个时辰后，沿着来时的标记，回到仍被大雾包围的山谷。 见青山村营地还在，顾欣冉心中感激起这场大雾。 顾家人见她这么快回来，还带上了嘴甜阳光开朗的段云炽，很是开心。 只是见到他们身后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和几个一身戎装的亲卫，心中直打鼓。 顾爷爷忍住惶恐，将他们迎进身后的帐篷。 随行亲卫身披铠甲守在帐篷口，青山村民很好奇，但只敢远远观望。 段云炽跟众人打过招呼，介绍完大伯后，屁颠屁颠的跟在顾母身后，姑姑长，姑姑短的亲近着。 大将军跟顾爷爷见过礼后，就定定的望着顾母，时笑时流泪，没敢喊出“源源”这两个字，他怕是一场梦。 众人目光齐聚在神情怪异的大将军身上，等着顾欣冉的解释。 她详细讲述了认亲的事，大家呆立当场！ 顾母更是控制不住激动的身体，摇摇欲坠，顾欣冉和段云炽忙扶她坐稳。 看大将军那个激动劲，缓过来还得要一阵子，顾欣冉代他挑起了话题。 “娘，您能把贴身玉佩，拿出来给大将军他们看一下不？” 顾母认不出段清宴，但对他有莫名的亲近感，取下脖子上贴身带着的玉佩，亲手呈到段清宴眼前。 段清宴抹干眼泪，双手接过，反复抚摸这失而复得的珍宝。 第104章 相认 抬眼看着面前比珍宝更宝贝的妹妹，喃喃出声：“源源，源源……” 这就是他的妹妹，当年娇俏可爱，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姑娘。 虽然过去了十八年，源源已成家生儿育女，还在乡村艰难生活了那么久，但他仍然能一眼认出来了。 其实，顾母这几个月在灵泉水的滋养下，皮肤白皙，身姿体态都处在最佳状态，跟少女时比，只是多了成熟女人的端庄大气。 如果是半年前相认，那消瘦干瘪的顾母，可就不一定能认得出了。 不用看玉佩，段清宴就能确定，她就是让自己无数次午夜梦回惊坐起，心中无限歉疚的妹妹。 他把自己的玉佩拿出来，并在一起，呈到顾母眼前。 哽咽出声：“源源，我是大哥，当年是我不好，弄丢了你。全是我的错，千不该万不该，在乞巧节游河放灯时，留下你去抓奸细，致使混乱中，你落水失踪。” 段云炽凑过来，仔细观察一番，确实跟自己父亲的那块一模一样。 顾母瞧瞧材质雕工一致的玉佩，又看看眼泪无声往下掉的高大男人，脑海里晃过一些细碎的画面。 好似在河边放纸鸢的情景，大红色的蝴蝶纸鸢飞得好高好高，一群人在杨柳边嬉戏……，还没来得及看清，画面就消散了。 眼前人的脸也在画面中闪过，难道真是她亲人？ 再想想，画面重现，脑袋剧痛，顾母无力蹲下，双手抱头埋在两腿之间，肩膀颤抖，梦呓般出声：“河…杨柳…红蝴蝶纸鸢…大哥…” 大家吓坏了，轩轩婷婷抱住顾母，大声哭喊：“娘，娘你怎么啦……” 顾欣冉忙准备参茸丸和灵泉水，顾大哥急得留下一句：“冉冉你顾好娘，我去请郭郎中。”就冲出了帐篷。 顾爷爷顾奶奶轻拍顾母后背，小声抚慰：“想不起来，不要硬想，别强迫自己。” 放纸鸢的画面，也刻在段清宴的脑海中，那是他最后一次跟陪妹妹玩耍。听到久违的那声哥，大滴大滴的眼泪脱眶而出，喜极而泣。 “源源，我终于找到你了！” 顾母在亲人的安抚下，快速从碎片记忆中抽离，就着顾欣冉的手喝下灵泉水，咽下参茸丸，头很快就不痛了。 收住情绪的顾母，泪眼婆娑地望着碎片里出现过的脸，轻柔出声：“别难过，别自责，都过去了，如今我过得很好。虽然脑海里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但我知道你是我大哥。” 段清宴抹干眼泪，笑容爬上他有了沟壑的脸庞，轻轻抓住顾母的手。 “嗯，我是大哥，你原名段清源，是家中最小且唯一的姑娘，你走后，娘眼睛哭坏了，思念成疾，身体每况日下，找到你娘也有救了！” 顾母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但也听的泪珠直掉。 顾欣冉不忍看这些哭哭啼啼的场面，插科打诨，“那我这是有了当大将军的舅舅，当镇南王的外祖！以后去到云州，真可以横着走了。” 段清宴频频点头，哪还有铁面无私的样子，“以后镇南王府护着你们。” 这时，郭郎中到了，一番诊断后，说身体无恙，能想起过往景象是好事，要恢复记忆的前兆。 郭郎中诊完拔腿就走，大将军的眼神压迫感太强，片刻都不想多留。 大家放下心来，其乐融融。 几个小辈纷纷跟新鲜出炉的大舅见礼。 成为大将军是顾宇辰的梦想，如今有了一个当大将军的舅舅，他喜不自禁，一脸崇拜，稍显忐忑地喊着大舅。 轩轩婷婷也乖巧的开口叫人。 段清宴乐疯了，眼睛笑成了一条缝，边应着，边从身上掏东西，可惜行军中啥好东西都没带，就掏出几张百两的银票。 第一次当大舅，拿不出好的见面礼，很是遗憾，“都是好孩子，今天来太急，啥都没有，回府后给你们补礼物，这些银票拿去买零嘴。” 大家开心接过并道谢。 段云炽不甘心被冷落，“拿出几张银票甩呀甩，这里还有新上任的表哥呢。” 见大家注意力到了他身上，挑衅地看了一眼大伯，继续开口：“我太有先见之明了，早早就认了姑姑，宇辰宇轩，冉冉婷婷，以后我就是你们最最亲的表哥，后面再出现的云宵、云泽、云浩表哥都得往后靠。” 顾欣冉看他那臭屁样，不忍直视，不过银票不要白不要，大家乖乖喊过，又得了一笔赏银。 婷婷一会就跟新认的大舅打得火热，她喜欢这个胸怀宽广，手臂粗壮，能给自己安全感的大舅，被他抱着稳得很，还能随她折腾。 她乐呵呵地掏出自己的最爱——麦芽糖，往他嘴里塞。 小大人般开口：“大舅，我哥说过男人流血不流泪，你这么大还哭脸，羞羞哟，我给你糖吃，吃了就不能再哭。” 段清宴抱着年画娃娃般的肉团子，心软得一塌糊涂。 “谢谢婷婷，真好吃，以后大舅给你买一屋子的糖。” 婷婷看着他直摇头，“你真不懂事，一屋子糖吃下去，我就没牙了，我姐姐说过，一天最多吃两颗。你也要听话，不然牙齿会长虫。” 段云炽看小奶娃训威风八面的大将军，捂住嘴憋笑，姑姑家的孩子都是人才。 段清宴也不恼，这样的童言稚语，刚好能慰藉他那颗千疮百孔的愧疚之心。 “嗯，大舅舅都听婷婷的。” “真乖，听话就是好大人。” 能纠出大人的错误，婷婷兴奋了，离开大舅的怀抱，去找顾欣冉邀功，“姐姐，我很乖，每天只吃两颗糖，你看我牙，都好好的。” 说完还呲着小白牙显摆。 “嗯，我家婷婷真棒！去玩吧。” 段清宴逗完婷婷，又考校宇轩的学识，还跟宇辰对练了几招，发现顾家的几个孩子，个个出类拔萃。 可惜妹夫英年早逝，无缘得见，能培养出如此优秀孩子的妹夫，一定惊才绝艳。 顾爷爷顾奶奶也是好人，给了妹妹一个家，一定要好好报答。 第105章 锦州是个好地方 段清宴起身，移步至他们跟前，整衣正冠，庄重地向两位老人深鞠不起。 “亲家爷奶，感谢你们救助源源，还将宇辰几人培养得如此优秀，若有需求，尽管吩咐。” 两位老人惶恐，双双站立，扶起段清宴，看得出来，大将军是真心在意桃源和孩子们，不然他们村野老农别说受到礼遇，得见都是奢望。 段云炽更是在不知情时，就对自家诸多帮助，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 真是祖坟冒青烟，才能攀上王府当亲家，心痛儿子没有活到今天。 顾爷爷眼尾微红，“亲家大舅，太客气了，农家生活不易，桃源跟着我们没少受苦。” 顾母桃源自从认了大哥，笑容就没消下去，这些年顾家待她亲厚，但没有娘家人是她心中的遗憾，人总得有个来处。 今天她寻到了自己的根，而且还是大岚朝唯一的异姓王府，虽然记忆不全，但知道他们是真心待她的，就够了。 想起多年来公婆对自己的包容迁就，绝不会因为身份变化，而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 “爹娘，谢谢当年你们倾尽家财救我，收留我，这些年把我当亲闺女待。跟俊元哥成亲生子一直很幸福，如今他不在了，不管我是什么身份，都会像以前一样替他孝顺，你们永远是我的好爹娘！” 段清宴接话道：“二老是我们镇南王府的大恩人，这份情会一直记着。山林穿行辛苦，锦州府已拿下，不如一起回城？不管是在锦州安家置产，还是继续南下，都随你们心意。” 两位老人眼里闪动着泪花，为有孝顺懂事的儿媳，为有不嫌贫爱富的亲家，更为唾手可得的安稳生活。 桃源扶着顾奶奶坐到一旁，轩轩婷婷搂住奶奶的胳膊，温馨地说说笑笑。 顾爷爷看了看顾欣冉兄妹，对段清宴含泪笑道：“我们家现在小辈做主，宇辰冉冉你怎么想的？” 顾欣冉内心激动，逃荒提前结束，好日子来了，她马上就能过上安逸的摆烂生活！ “回城，我们在锦州买房置产，这里离澄州近，旱灾过去，想回青山村看看也方便。” 听到这段云炽急了，“冉冉，你们不打算去云州？镇南王府里还有望眼欲穿，等着跟你们团聚的外祖，咱们的酒坊也还没开起来。” 顾欣冉乜了他一眼，“云炽哥，别打岔，我还没说完，锦州安个家，云州也要去。爷奶年岁大了，路上奔波不易，现在难民多，先在锦州过度。 等我们在云州稳定下来，难民安置好，路上安全了，再接他们去云州团聚。” 顾欣冉看向家人，征求他们的意见。 顾宇辰点头，“冉冉说的有理，我陪爷奶留在锦州，等逃荒潮过去，再去云州探望外祖。” 顾爷爷很想在锦州安家买房置地，如果啥都没有，跑去云州外家打秋风，寄人篱下不是他想要的。 再说年过六十，奔波两月已是力不从心，这里离澄州近，想儿子了还能去看一眼，暗道，俊元如果还活着该多好呀！ 他赞同道，“这地方好，等逃荒潮过去，路上畅通，乘马车不管是回青山村还是去云州，都不用太长时间。” 叹了一口气，有些不舍地开口：“如果青山村民也能留下就更好了！” 顾母桃源转过头，带着期待的目光望着她新认的大哥。 段清宴不忍让他们失望，想了想开口：“他们想在锦州生活，找个村子特批落户也是可行的，但要自己建房买田地。 去云州南疆有田分，荒地也多，但边疆偶有动乱。您可以跟村民商量一下，任其选择。” “好！好！麻烦亲家舅舅了，我这就去找村长商量。” 顾爷爷满脸笑容地出了帐篷，急着去告诉村民们这个好消息。 李村长、秋师傅、张伯等人就在顾家帐篷不远处等着，他们想打听出迷雾的方法。 顾爷爷在村长的打听下，讲了顾母的离奇身世及锦州的情况。 将两个选择摆在他们眼前，村民们瞬间沸腾了。 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能早日安定下来，前一刻，还在为找不到出迷雾的路而心焦；此刻，却有了能提前安定下来的好消息，真是天上掉馅饼呀。 顾家运气好，一跃成了王府亲家，青山村也跟着沾光。 考虑到边关不稳，大家手里又有不菲的积蓄，一致决定留在锦州。 想想从清风寨分的银子，卖天麻所得的钱，接下来的安稳生活，全是顾家带给他们的。 众人纷纷道谢。 顾爷爷回到帐篷说了村民的打算，段清宴尊重他们的选择。 念着妹妹在这村子生活了十多年，多少有些恩情，特意留下一个亲兵，领青山村民出山去锦州府。 不是不带他们走，是村民们拖家带口速度慢，跟不上镇南军的速度。 这时，满娘做好了迟来的午餐，大家草草吃过，收拾行李出发。 临别时，顾欣冉对村民说：“你们别急，我们先去看看合适的落户地，到时派人去城门迎你们。” 众人高兴地点头道谢。 接着跟原主的好友张红、李明珠一一道别。 所有青山村民目送他们进入迷雾后，继续收拾自家的东西，准备再次上路。 只是，这次大家眼里再也没了迷茫和焦虑，美好新生活在向他们招手，能跟顾家人同村，是他们莫大的气运。 两个时辰后，大将军和顾家人回到崖下，山谷周边搭起了不少帐篷。 大将军段清宴还在山谷口，就被等着的副将请走了。 段云炽给顾家安排在离主帐不远的大帐篷里。 萧明湛已离开了湿冷的山洞，此时正在主帐休息。 一番收拾后，顾欣冉跟爷奶娘坐在帐篷里，兴致勃勃地规划买房置地。 一定要买个大庄子，爷爷种了一辈子的田，土地能给他带来快乐和安全感。 顾欣冉也想试试，空间里的种子，拿出来能不能增产，吃不饱的人太多了。 大家真探讨的高兴，小八来请，说萧明湛身体不适，让她过去。 第106章 小师妹 顾家众人，忙催她快去。 跟小八一起进来的段云炽默默摇头叹气，唉，他们是不知道萧明湛的狼子野心，才将小白菜往猪嘴里送。 顾欣冉来到主帐，见小梅带着隼兄在门口站岗。 隼兄除了一边翅膀绑着，其他都正常，眼神又有了光，恢复了头朝天的傲娇样子。 见到她，摇摆着走来，低鸣两声，低下高贵的头颅，蹭了蹭顾欣冉的腿。 真乖呀，顾欣冉蹲下身子，摸摸它受伤的翅膀，掏出一粒普通参茸丸塞它嘴里，低声说：“隼兄，你可要快点好起来。” 吃到美味，隼兄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 这时主帐里传了一声咳嗽，顾欣冉忙推门进去。 只见萧明湛正靠坐在床头，眼睛望着帐篷口，捕捉到她的身影，嘴角自然翘了起来，忽又收回了笑意。 顾欣冉来到他床边，摸摸额头，把把脉，一切正常，只好出声询问：“萧大哥，你哪里不舒服？” 萧明湛幽怨地注视着她，“我快六个时辰没有见着你了，你不想我？一只鹰都比我重要。” 这是在生气呢，还是撒娇？顾欣冉没想到他是这样的萧明湛。 任他无理取闹，笑嘻嘻的回答，“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秋半未见，公子仍是如此气宇轩昂，玉树临风，乱我芳心！” 萧明湛气乐了，“我卧床不起，你还嘲笑，我要晕了，被小媳妇气晕的！” 说着就往一边倒去，顾欣冉忙扶好他，斥责道：“哪来的大胆狂徒小媳妇，敢气齐王，狗命不想要了！” 萧明湛这会精神不错，看到顾欣冉心情好，跟她瞎闹，“贼喊抓贼，从实招来，大将军认亲之事，后续如何？” 顾欣冉就猜他想知道这事，也不卖关子，“以后我就是镇南王嫡亲的外孙女，是有靠山的人，往后公子行事可得掂量着来。” 萧明湛脸上绽放出明晃晃的笑容，“顾大小姐说得是，往后你让往东，绝不往西，你让招猫，绝不逗狗，一切以小姐马首是瞻。” “哈哈，萧明湛别人知道你是个嘴贫王爷吗？” “这个只能冉冉知道。话说认亲后，作何打算？” 顾欣冉眼睛亮闪闪的，想想马上就能过上地主婆的安稳生活，发自心底的开心。 “锦州之乱已平，我们决定在锦州府安定下来，先将爷爷奶奶安顿好，过完年，再南下认亲。 萧大哥，你接下来怎样安排的？” 萧明湛心塞，“我先回府城养病，顺便整顿锦州官场，保障南下之路畅通；查查账，调调粮，想办法救济一下灾民；还得查查萧明煊的行踪……” “停！又没三头六臂，优先养伤！”顾欣冉听听就累得慌，当王爷和皇子都没意思极了。 这时，小八声音响起：“主子，古小姐求见。” 声音刚停，瑶瑶姑娘已经迈着小碎步，端着炖盅，来到萧明湛床边。 见这小厮又占据着最好位置，脸瞬间沉下来，上下打量顾欣冉，发现他长的唇红齿白，颇有几分姿色。 暗道，难道流言是真的，师兄喜欢男人！ 对顾欣冉态度更差了，“你个没眼力见的，还不过来接过本小姐的炖盅。” 说完，就要将盛着炖盅的托盘往顾欣冉手中放。 顾欣冉忙背着手开口：“古小姐，您亲自动手，才更情深义重。” 古瑶瑶想想，他说的对，然来是个懂事的，给了她一个笑脸。 一边将托盘放桌上，一边要笑盈盈地看着萧明湛，“师兄，一会尝尝我炖的十全大补汤，这盅汤我守着炖了三个时辰。” 顾欣冉听到十全大补汤，想想也对症，能守着炖三个时辰，那是真爱，不能辜负。 她帮着小师妹倒汤，有人疼是好事，不管谁炖的，只要得好处的是自家人就行。 萧明湛看着演小厮上瘾的顾欣冉无可奈何，这是对情敌的态度吗？心中不爽。 刚倒好，凌大夫和古师父闯了进来，凌大夫夺过药碗，着急地问：“没喝吧？” 师父更是连盅带托盘递给了帐篷外的大师兄，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出声哄道：“瑶瑶，这药不适合明湛喝，先便宜你大师兄，等他好一些，你再给他炖汤。” 顾欣冉有点懵，这一往情深的样子，不应该会下毒呀，对凌大夫摇摇头，“刚倒出来。” 两位老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古瑶瑶不甘心，“这次我很用心，绝对没出任何岔子，上次大师兄喝完汤拉了三天，不是我的问题。他自己承认是因为身子差，虚不受补。” “嗯，是他的问题，现在的明湛师兄跟大师兄比，谁更虚？明白了吧，暂时他没口福，享受不了瑶瑶的好意。” 瑶瑶姑娘一想也对，虽然酌情减量了，可看师兄卧床不起的样子，真会补出问题。 怏怏不乐地开口：“好吧，那就便宜大师兄。” 那她怎样做师兄才能喜欢上自己？有了。 她接着说：“明湛师兄，从现在起我贴身照顾你可好？” 萧明湛忙拒绝，“贴身照顾男人这话不能讲，更不能做，有辱名声。” “怕啥，为了师兄，我不要名声。没人要最好，我只想嫁给明湛师兄。” 顾欣冉手痒，哪来的奇葩，人傻胆大说的就是她吧。 萧明湛心中暗苦，瞄了一眼表情不虞的顾欣冉，冷冷开口：“瑶瑶，我有心仪之人。” 瑶瑶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心上人，怎么突然蹦出来一个，她才不信。 “师兄，你不用骗我，反正你一天没大婚，我就追着你一天。” 萧明湛将目光再次投向顾欣冉，只看到个后背，难受！ 顾欣冉莫名想给这位姑娘点赞，为求真爱，敢说敢干。 唉，就是对象不能是萧明湛。 萧明湛无奈地看向老人：“师父，你管管瑶瑶，她只能是妹妹，再说我身中蛊毒，不是好的婚配对象。” 凌大夫瞧了眼不省心的古瑶瑶，傻气没分寸，还是冉丫头顺眼，这么好的一对可不能给拆散了。 开口作证：“古师父，明湛真有心上人，给古姑娘另觅良人吧。” 第107章 回锦州府 古师父无奈地扯过孙女，虽然他也喜欢明湛这个徒弟，但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瑶瑶，别胡闹，好男儿多的是，爷爷给你挑个更好的。” 瑶瑶被拒，恼羞成怒，脱口而出：“你意中人是谁？” 见萧明湛不理她，气得发抖，指着顾欣冉撒气，“是不是他，你跟凌大夫都护着他，难道你真喜欢男人！是个断袖！” 说完见大家沉默不语，这不就是默认吗？更生气了，抢过凌大夫手中的药碗，就往顾欣冉身上泼。 其实，众人只是震惊于她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唉，吃瓜有风险，尤其自己是瓜中人时。 顾欣冉忙往萧明湛身后躲，“王爷救命，小人好怕，要不殿下行行好，把我当个屁放了……” 萧明湛惊得从床上跳起，捂住她嘴，不让胡说八道，“冉冉，别瞎说，我心里只有你。” 接着上下打量，看她额头上溅到两滴药汁，忙捏着衣袖小心地替她擦拭。 转头一脸冰霜的对古瑶瑶喝斥：“无理取闹，道歉！” 古瑶瑶见所料成真，心都碎了，他们竟敢当着大家的面郎情郎意，更有甚者，师兄还责骂她，瞬间崩溃！ 气得药碗就往地上砸，大哭出声，“你…你们不要脸！” 古师父真头疼，他一眼就瞧出顾欣冉是个女孩，他不点明。只要能让这蠢孙女死心，误会徒弟是断袖，那是小问题。 拉住孙女，对萧明湛道：“徒儿息怒，我先带她出去。” 爷孙俩推搡着出了帐篷，凌大夫也悄然告退。 倒是小梅进来收拾了一番，见顾欣冉没事才放心离开。 萧明湛经过这一番折腾，又气又急，人有些摇摇欲坠。 顾欣冉赶紧扶他上床，喂了一大杯灵泉水，想想啥大补汤都不如这个，小师妹什么的一边去。 不过男朋友被别人惦记，总是不爽，她斜眼看着萧明湛，酸溜溜地说：“小师妹对你情根深种，辜负佳人好遗憾哟，心疼没？。” 萧明湛见她耿耿于怀，心情大好，“我眼里心里都是你，只有你是佳人！冉冉，我想早日定下婚事。” 顾欣冉不抵触订婚，点头同意，又有些疑惑，“作为王爷，你有婚配自由权？” “别人没有，但我有。父皇皇兄对我没啥要求，只要我愿意，是个姑娘就行。一会就写信回京，请旨赐婚。” 能定下来也好，贴上标签，可省不少麻烦，不过到这一步，是不是得跟家里人通报一声？ “可以，我们这算私定终身吗？你是不是得登门求见征询我家人意见？还有请媒婆啥的……” 萧明湛见她絮絮叨叨，完全没有女儿家谈婚论嫁的羞涩，冉冉真是与众不同。 越看越喜欢，将她拽到床边坐下，牵起她的手轻轻抚摸，“嗯，等我身体好些，就正式登门拜访。” 这时，门口又传了小八的报告声，“主子，大将军到访。” 顾欣冉见他喝下灵泉水后，状态还行，拽出小手，告别离去。 跟大舅打过招呼后，回到自家帐篷，里面全是欢声笑语。 段云炽在的地方最是热闹。 见顾欣冉回来，顾母忙将她拉到身边坐下，询问起萧明湛的情况。 得知没事后，众人才放下心来。 段云炽看着她似笑非笑，顾欣冉赏了他一记白眼，打听起事来，“云炽哥，锦州府最近有没有好的宅子、庄子出售？” 顾母笑盈盈地插话，“我们正谈到这事呢，这几天查抄了不少犯官的私产，有很多好铺面、房子、庄子出售。” 顾欣冉来劲了，“云炽哥，这事谁负责呀？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得想办法给我家留几个。” 段云炽点点自己鼻尖，“在下不才，刚好捡了这个肥缺。” “哦，表哥威武！来来，介绍一下，三座五座不嫌多，一座两座不嫌少。” 段云炽敲了一下她脑门，“看来冉冉银钱不少呀！你别急，我说了你也没概念，等回城带你去看，好的产业我都留着呢，到时分一些给你们。” 顾欣冉想大房子大庄子都要魔怔了，躺平之梦即将实现，摆烂生活在向她招手，能不着急吗？ 听到好的都留着，心里踏实了，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表哥英明！” 当天晚上，顾欣冉梦里都是奢华的大宅子，和一眼望不到边粮食丰收的大庄子。 第二日一早，在顾家人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中，大部队开拔。 一身男装的顾欣冉，接任随行大夫，跟凌大夫一起，骑马跟在萧明湛的软辇旁，另一边是不说话的大师兄。 一路顺畅，偶尔小师妹会过来刷一下存在感，送的人参灵芝等好东西全收着，汤汤水水的全进了大师兄的肚子。 顾欣冉算是看出来了，那哑巴大师兄一颗心全在小师妹身上，不过就这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沉默作派，要掳获芳心路长且艰。 顾及到萧明湛的伤势，没有急行军，四日后傍晚时分，才抵达锦州府。 快到城门时，大将军就领着将士们与大家分开，回了离城十里的临时营地。 他们抵达的是南门，城门城墙上还能隐隐看到一些攻城的痕迹，拿下锦州府应该也不容易。 不过十多天过去，又恢复了元气。 如今的锦州府，城门大开，井然有序，一队队难民在官兵的护送下，有条不紊的排队出城，还能在城门左侧平价购买粮食。 顾爷爷看得眼睛都红了，齐王大将军他们一来，难民们有福了。 青山村民如果不被城门挡住，一路畅通的话，可能已到云州地界，哪用翻山越岭吃尽苦头！ 从难民谈话中得知，他们一到北门，就能分到一碗热粥；出南门还能平价购买三斤粮食，只是不能在城里逗留。 顾爷爷听到这些，对萧明湛赞不绝口，直夸是个为民着想的好皇子！ 穿过熙熙攘攘的正街，最先到的是萧明湛坐镇的巡抚衙门。 清风寨接手匪徒时，有过一面之缘的赵县令正带着几人，在衙门口翘首以待。 第108章 李氏母女 见到下软辇的齐王，一顿行礼后，就是哔哩吧啦的各种请示。 经过几天灵泉水的滋养，萧明湛身体好了不少，可是赶路四天，也很是辛苦。 顾欣冉开口打断：“停！没见王爷精神不济吗？先安顿、梳洗、吃饱、喝完药再忙。” 几人张嘴错愕地看着她，萧明湛嘴角微翘：“赵知府，听她的。” 哦，升官了，顾欣冉也知刚平叛乱，事情繁杂，静养是不可能了，但也得劳逸结合。 几位官员听话退走，约好一个时辰后商讨，不过心里都在疑惑，这是哪里蹦出来的祖宗，能作得了齐王的主，以后见到可不能得罪。 此地，是锦州府最高行政衙门，顾家不适合在此停留，段云炽早已安排妥当，大家随他回段府安置。 临走时，顾欣冉送给凌大夫大量聚灵水，卸任随行大夫一职，迫不及待要去圆自己当地主的梦想。 凌大夫抓住她，递给她几个高端大气的盒子，“最近聚灵水没少用，亏大发了吧，这里有百年人参灵芝各六支，你先收着应急。” 顾欣冉都忘了，以前说过聚灵水来之不易，呵呵，如今关系变了，可也没有免费的道理，她开心地收下。 凌大夫瞅着萧明湛，不满地开口：“诊金呢？药费呢？咱可不能白嫖！” 萧明湛无语的看了看凌大夫，这么快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冉冉真是魅力无穷！ 不搭理他，转而不舍地望着顾欣冉，轻声叮嘱，“报酬我会放到秘密基地，记得去查收。” 顾欣冉乐呵着点头，男朋友的都是她的，不过拿到手更有安全感。 然后告别，一溜烟似得去找顾家人。 望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顾欣冉，萧明湛一脸惆怅，小媳妇的心太大了，他只占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段云炽领着顾家人，回到段家在锦州府的宅子，一座五进大院。 顾家暂住在最幽静的第三进，段云炽吩咐下人，帮忙安置，伺候他们梳洗，收拾好后出来吃接风宴。 顾家人进云祁山至今已超过二十天，是该好好收拾了。 顾母拿出在武安县买来过年穿的新衣，梳洗后，新衣裳一穿，全变了模样。顾欣冉在顾母的要求下换回了女装。 一路奔波的疲惫和狼狈消散，大家都焕发出新的光彩。 夜幕降临，大家围圆桌而坐，大将军也从营地赶了回来，这算是认亲后的第一顿正经饭。 正在这时，下人来报，有两位女子在府外求见，自称王府远亲，闺名李诗茵、孙紫妍。 熟人！ 顾欣冉望向段云炽，段云炽望向段清宴，段清宴望向顾母。 啧，这里面有故事呀。 顾欣冉好奇，以那对母女和三皇子系的交情，在锦州定是畅通无阻，按理来说，早该进入了云州境内，怎么还在锦州府逗留？ 孙知府有些许先见之明，早早和离，留了个火种，可是脑子不太灵光，不知家破人亡的大小姐如今是何光景。 来者是客，虽然有各种纠葛，可律法都能免其无罪，那就不好再牵连。 晚宴还未开始，既是故人，大将军和段云炽还是决定见一见。 段清宴目光转向新认的妹妹，轻声询问：“李诗茵是你少女时的闺中密友，你要见见吗？” 顾母一脸茫然，对这名字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不过凌大夫给顾母看病时说过，多接触以前的人和事，能更快唤醒记忆。 “大哥，我可以先站屏风后面瞧瞧吗？如果觉得熟悉或有感觉再出来。” 顾欣冉也好奇，“大舅，我也要看，孙家与我家渊源颇深。” 见两人目光灼灼，段清宴眼中全是宠溺，哪有不应的道理。 将愿意前去偷听偷看的人，带至偏厅旁的一间小屋，此处与偏厅只隔着一扇雕花木门，透过窗纸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顾欣冉想看清就舔湿手指，戳了个洞。 顾宇辰见妹妹娘都来，也好奇过来看个究境，更好奇孙家与自家有何交集，学着妹妹的样子给娘和自己各戳了个洞，等着那对母女的到来。 没多久，偏厅传来脚步声，小厮引李氏母女入座，奉上茶水后退走。 只见两人衣裳素净，面容凄婉，李氏比起一个多月前消瘦了不少，孙紫妍倒是没有多大变化，少了一些趾高气扬。 顾母看着李氏没有熟悉感，反而有一丝厌恶，有些不信这是她曾经的闺中密友，是不是大哥弄错了？ 片刻后，段清宴和段云炽出现在偏厅里，眼神还朝他们这屋瞟了瞟。 双方见礼后，李氏开口，“清宴哥，十余年不见，你一点都没有变，比当年更英姿勃勃。忆往昔，大家一起趁着秋风放纸鸢，生活好不惬意，可惜源源早早离我们而去，如今遭遇各不相同，我前夫家也落了个满门下狱的结局。” 说着说着泪如雨下，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哭得煞是好看。 另一边孙紫妍也不逞多让，对着段云炽低声泣说着自己的不幸。 美人落泪，美则美矣，只是伯侄两位不解风情。 不耐烦地冷眼观美人落泪，没人欣赏，母女两人哭不下去了。 李氏接着开口：“护送我们的护卫，得知孙家出事后，趁机盗走钱财跑了，两个嬷嬷见我们没了银两，也弃我们而去，如今走投无路，祈请收留。” 顾欣冉仔细打量了她们一番，衣裳虽然素雅，但料子不错；人虽凄婉，但唇红齿白，脸颊饱满，看不出走投无路的样子。 卖惨的成分居多，这可是敌营的人，小心谨慎些不为过。 伯侄俩对视一眼，收留是不可能收留的，毕竟孙紫妍还是北境建威将军的孙女。 如今的北境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召建威将军回京述职的圣旨石沉大海，三皇子如若逃去那边，迟早会出大事。 可这两人又与自家有一丝远房亲戚关系，资助一些银子也算周全了往日情分，段云炽让小厮取来五百两，呈到李氏眼前。 李氏犹豫着不伸手，“清宴哥，你就不能看在曾经的友谊上，收留我们母女，带我们回云州府？” 第109章 往事重现 段清宴果断摇头：“我们军营全是男子，带着你们不合适，家里没有女眷更不合适。你们可以雇镖师护送，也可以找个难民队伍，跟着一起南下，这些钱省着点花足够了。” 李氏见说不通，抬眸望向女儿。 孙紫妍收到娘亲的眼神，哭得更是梨花带雨。 扯住段云炽的衣袖，楚楚可怜，娇柔出声，“云炽哥哥，看在我喜欢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就不能帮我们一次？我们远远坠在大军后面，行不？” 段云炽扯回衣袖，心中厌烦，很是不解，“请镖局不好吗？我们没这么快撤走，还……” 段清宴忙打断傻侄子的话，军队动向能随便透露？! “不行，我们归期未定，就算定了，你们也不合适跟在后面，一堆兵痞，别坏了你们的清誉。” 李氏连连被拒，眼泪唰唰往下掉，“如果源源还在世就好了，她绝对不会见死不救，呜呜……” 顾母看到这，心里的厌恶又多了一分，如若大哥没寻到她，李氏一直拿她做借口，那不是给大哥心口捅刀子？真不是好人。 年少时自己眼光真差，找的闺蜜不咋地。 段清宴怒了，“别拿源源说事，源源出事时，你就在现场，也没见你伸出援手。南下回娘家而已，又不是上刑场，跟死有何关系？银子要就拿着，不要就算了。” 伯侄俩边起身离开，边吩咐管家送客。 李氏母女面面相觑，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李氏心中更是郁闷，段清源都死了十八年，拿来做做划子还翻船，无用至极。 两人没办法，只能一脸怨恨地拿着银子，悻悻离开段府。 几人推开雕花木门，伯侄俩也去而复返。 顾欣冉对段清宴竖起大拇指，“大舅，这对母女不是好人，对她们就得这样，拉下面子，直接赶走。 我总觉得她们图谋不轨，孙紫妍对三皇子感情深厚，强烈怀疑城破前他们在一起，有可能特意留下来，意欲混至你们身边，打探军情。 段云炽出声，“你怎知他们感情好，之前一直跟在我后面追。” 顾欣冉呵呵出声，“我在逃荒路上遇到过她们，嚣张跋扈得很，当时闹着要去京城，找三表哥过好日子。 追你也许是追着玩儿，也许另有目的，不然就该高兴的回云州外祖家，更方便追你。 还有她们进锦州时王奎还是巡抚，跟孙知府他们是一丘之貉，城门定会为她们开放，不绕道云华山早就进了锦州府，至今还在这里，不可疑吗？” 段清宴鼓起掌来，“冉冉厉害，思虑周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云炽学着点你妹妹。” 顾母开始只是嫌弃李氏，听冉冉一说，连她女儿也讨厌起来，“大哥，我没想起什么，但不喜欢她们。” 段清宴笑看着顾母，“嗯，不喜欢正常，当年她就是个心机重的。” 此间是了，段云炽忙招呼大家去膳厅，继续晚宴。 顾欣冉边走边想，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是时候宣布顾父死亡真相了。 几人回到膳厅，顾欣冉阻止准备上菜的下人，示意段云炽让他们退下，她有事要说。 段云炽见她神情肃穆，不敢轻待，跟大伯对视一眼，请走下人，关好门窗。 顾欣冉坐下，目光从众人脸上抚过，长叹了一口气。 默默地将保存在空间里，装着字条的荷包掏了出来，郑重地递给顾母。 顾母不知里面是什么，但看女儿脸色忧郁，心里沉了沉，小心地打开荷包，拿出里面微微泛黄的字条，缓缓展开，熟悉的字迹呈现在眼前。 “知府之子，妒吾才华，诗会夺冠，盖其风采，禁吾害吾。” 顾母拿着字条的手慢慢开始颤抖，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 家人们忙聚了过来，看清字条的众人表情不一，但都齐齐望向顾欣冉。 她坐直身子，语调沉缓，将跟范先生的对话，及登州府报仇的事细讲了一遍。 听完，顾爷爷顾奶奶哭得捶胸顿足，顾母默默流泪，婷婷看到大人流泪也跟着哭。 顾大哥和轩轩则红着眼睛，攥紧拳头，一脸悲愤欲绝。 早就伤心过的顾欣冉，也觉得眼睛酸涩无比。 段清宴和段云炽气愤不已，大骂这群人畜生不如。 大家暗暗发誓，与剩下的仇人三皇子不共戴天，同时暗恨三皇子系的人，李氏母女首当其冲。 一刻钟后，众人慢慢冷静下来，回神后，纷纷批评顾欣冉莽撞，敢带着小八两人干下此等大事，万一出意外了呢？想想后怕不已。 段清宴对这外甥女更是刮目相看，有勇有谋，杀伐果断，要是个男儿身，大将军的名号里肯定有她。 大家收拾好心情，团圆饭热过后重新上桌。 美酒佳肴不少，只是得知顾父死因，大家兴致缺缺。 第一顿半团圆饭可不能毁了，知道伯侄两人都馋她的药酒，顾欣冉将灵芝、虎骨酒哥奉献了一坛，给大家助兴。 好酒一喝，气氛慢慢好转，大家吃得肚皮鼓圆。 刚散宴，萧明湛和凌大夫到了，后面还跟着十几个抬行李的人。 大家见过礼后，凌大夫对大将军赧然开口：“明湛的伤还需冉冉好好调养，暂时借住贵府，不便之处请多担待。” 大将军自是欣然应允，他也知齐王这次毒发，全靠顾欣冉控制和治疗，不作他想。 段云炽却知，他这好兄弟治病是其次，拱大白菜是主。 唉，既高兴又心塞，见顾欣冉笑脸盈盈，亲自给萧明湛斟茶摆点心，真是妹大不中留呀。 无奈吩咐小厮来福，领着十几个抬行李的人下去，将前院主屋布置好，供萧明湛和凌大夫使用。 萧明湛留下其中一个大箱子，凑到顾欣冉耳边一番窃窃私语，然来这是带给顾家的礼物，想趁机公开两人的关系。 这是两人商讨过的事，只是没想到他速度如此快，看他诚意满满，自是高兴。 萧明湛整衣正冠，来到顾家三位长辈跟前，躬身行礼。 第110章 女婿人选 长辈们惊到，以前在青山村养病时，不知身份就算了，如今大名鼎鼎的齐王向他们行礼，不管是何事都担当不起。 顾爷爷正要将其扶起，他的声音传来，“顾爷爷、顾奶奶、源姑姑，晚辈萧明湛心悦冉冉，欲请旨赐婚！” 除了段云炽和顾欣冉大家都被惊到了，顾爷爷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今晚太不平凡了，震惊的事一桩接一桩。 段清宴甚至还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刚认的外甥女就被别人惦记上啦？还是齐王！ 见大家呆愣，顾欣冉忙站起来解围，扶起萧明湛行礼的手，顺便牵起一只，发现他手心潮湿。 呵呵，想不到声名远播的齐王，见家长时也会紧张。 牵着的手攥得更紧了，还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接着对家人朗朗开口：“回神，回神，萧大哥有颜有钱还有权，我挺中意他，当咱家女婿合适，你们意下如何？” 刚回过神的大将军，想喝口茶醒醒脑子，被好外甥女的豪言壮语吓得呛住，不停地猛咳。 段云炽忙帮着拍后背顺气，心中暗赞，冉冉好样的，自己挑和被别人挑两回事。 顾家长辈惊愕过后是忐忑，接着是不舍和担忧，内心真是五味杂陈。 顾母看着这大胆的女儿哭笑不得，宠溺地敲她脑门，“你快别胡咧咧，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个不知羞的，哪能随便决定女婿人选，更何况这人还是齐王。” 萧明湛反握住顾欣冉的手，信誓旦旦地开口：“源姑姑您别责怪冉冉，她所说既我所想，望大家成全！” 顾大哥和轩轩，见萧明湛牵着顾欣冉的手，很想去拆开，讨厌有人来抢妹妹（姐姐），但看她笑靥如花，棒打鸳鸯的心思也就歇了。 顾大哥想到妹妹未来将要成为王妃，定会遇到不少艰难险阻，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努力，以后跟大舅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当大将军，成为妹妹的坚实后盾，也要为父报仇。 轩轩一路逃荒，一路学习，知道没背景容易被欺负，姐姐爬的越高越需要有能耐的人护着，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考状元，做大官，成为家人和姐姐的靠山，害死爹爹的坏人也不能放过。 婷婷倒是很开心，尤其知道好看的萧大哥能给她当姐夫，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止住咳的大将军，想的就多了，王妃不好当呀，不过看他们情投意合，希望能有好结果。 便开口道：“冉冉还小，你们可以先处处，谈婚论嫁是不是早了点？还有宫里能同意？” 萧明湛转向大将军，神情认真，“您也知宫中情况，赐婚之事不难，冉冉小不怕，先定下才心安。” 段云炽刚开始内心纠结，舍不得样样出众的表妹，后来一想，最好的妹妹跟最好的兄弟在一起，也是一桩美事。 反过来帮萧明湛说话，“嗯，你这老大难，只要肯提赐婚，太子和皇上定能成全你，更何况是我妹，如此优秀之人。” 众人对萧明湛的人品很是放心，顾爷爷更是欣赏，如果皇室认可，这桩姻缘也行。 段清宴担心的是皇权纷争，危险重重，自家云倩就深陷东宫，如今又要搭进去一个外甥女，好不甘心，看萧明湛的眼神都不善起来。 可是，他们两人同心合意互相欣赏，这大舅也只能勉强首肯。 顾欣冉见家人虽无异议，但仍不放心，笑眯眯地说：“大家别想太多，离成家还早着呢，该怎么过还怎么过，萧大哥还是青山村时的萧公子，爷奶娘你们就当多了个儿子或孙子，多疼疼他这个多灾多难的可怜娃。” 接着抬头看了看萧明湛，继续说：“我们顾家是有福之家，好运借你一些，往后，你就能一帆风顺。” 萧明湛心情大好，连连点头，大家换个角度去想，心情也放松不少。 这第一关算是过了，凌大夫在一边笑得合不拢嘴，帮着将檀木箱子打开，给大家分礼物。 这时，门房来报，赵知府众人在府外求见王爷。 前院主屋早已收拾妥当，萧明湛吩咐齐默通知他们，去书房等候。 他跟大家告辞后，带着凌大夫朝前院而去，出中厅的一瞬间从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变成了傲气凌人的高贵王爷。 此时天色已晚，劳累奔波多日，又被各种信息惊到，身心俱疲，大家散去，各自回房休息。 顾欣冉一回房间，就插上门，闪进空间。 舒服！ 逃荒路上，大家走一起，睡一起，很难有机会进空间享受。 不过想想接下来，很快就有房有田，更有私人空间，全是好日子，不禁笑出声来。 当顾欣冉进到灵泉小院时，被院子里一堆堆的箱子吓到了！ 金银珠宝、古董瓷器、绫罗绸缎、华衣美服……应有尽有。 萧明湛这是搬空了库房吧，这诊费药费给的真足！ 她跨过开着的垂花门，朝二进院子走去，里面静悄悄的，院里摆满了东西，全是生活用品。 看在他是病人，又是未来相公的份上，帮他整理一番，想用意念控制，竟然不灵。 顾欣冉只好亲自动手，铺床，收整，摆好各种物品。 忙乎了半个多时辰，这二进院子终于有了家的样子，不再空空荡荡。 想想他那仍然羸弱的身体，看看他给的诊金药费，还有今天在家人前的表现，得做点好吃的给他补补，尽尽心意。 顾欣冉来到厨房，来了一个黄精炖鸡，加上多多的灵泉水。 边炖汤，边欣赏萧明湛送的各种精美首饰，笑容就没下去过。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等汤炖好，萧明湛都没回空间，顾欣冉自己先来了一碗，好喝！ 给他盛一大碗，端进二进院，放到睡房的桌上，暗暗自我表扬，这大夫做得好，女朋友也做得到位。 只是病人不遵医嘱，男朋友不听话，要不去前院看看，催他休息？ 正犹豫时，萧明湛闪现在眼前。 第111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脸色苍白，身形疲惫，眼神迷离，一看就是累惨了。 不过，看到顾欣冉的那一瞬间，笑容回到脸上，眼中也有了光。 她见他拖着病弱的身体，处理政事到深夜，憔悴至此，心疼不已。 忙将他按到桌前坐下，汤推到跟前，“萧大哥，以后别忙这么晚，你看看，这脸都没肉了，再瘦下去就不好看了，快来喝完它们，好好补补。” 萧明湛心中涌现一股暖流，不知多久没人深夜等他了，更没有贴心炖汤给他喝的人，有小媳妇真好！ 拉她坐在身旁，软绵绵开口：“冉冉，我没力气，手都抬不起来，你喂我行不？” 顾欣冉知道他累是真累，但没这么严重，呵呵，这傲娇男人在撒娇。 自己选的惯着吧，她拿起勺子搅一搅，盛一勺放嘴边慢慢地吹凉，抬眸望着他，温柔地递到他唇边，萧明湛开心地张嘴。 她却缩回手，自己吧唧一口，将汤喝了，看到错愕的萧明湛，哈哈笑出声，“惩罚你不遵医嘱，说过要劳逸结合的。” 他深邃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嘴角微微勾起，冉冉作弄人都那么可爱。 防她故伎重演，下一勺吹凉后，还没等递到唇边，萧明湛就主动凑过去，含进嘴里。 握住她拿勺子的手，得意得笑，笑过后，耳尖慢慢变红，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她刚喝过汤的勺子，算是间接亲吻啦？ 想着想着心跳加速，凝视顾欣冉的目光也越来越炽热。 顾欣冉可没想这么多，见他眼睛亮晶晶的，只当他中意那口鸡汤。 接下来不捣乱，认真喂男朋友喝汤，一个喂的开心，一个喝的享受。 一碗喝完，萧明湛疲倦消退不少，可还是很虚，在顾欣冉的监督下乖乖上床休息。 夜已深，她这小身板也熬不住了，赶紧回灵泉小院睡觉。 一夜好眠！ 顾欣冉在敲门声中醒来，满娘端着水在门外喊她起床，她睡眼朦胧地出空间开门。 满娘将水端进屋子，开口催促：“大小姐，您快点洗漱，大家都在膳厅等你，大将军有事要说。” 顾欣冉一激灵，怎么满娘开始喊她大小姐了？不过听到有正事，也没纠结，起床气瞬间消散。 等她来到膳厅时，只差她一人了，唉，谁让她昨晚加班呢，来晚了情有可原。 段云炽打趣她是小懒猪，她朝他做鬼脸，顾母忙拉她坐到自己身边。 大舅段清宴见人到齐了，先人手一份礼物，玉佩、镯子、头面、笔墨纸砚……，这是补的见面礼，爷奶都有，大家很是喜爱，纷纷道谢。 接着拿出三张契书递给顾母。 打开一看，一套锦州府南城区的三进院子，一个位于主街带后院的旺铺，还有离城二十里地的百亩庄园一座。 顾欣冉暗暗咋舌，好东西呀！ 大舅对顾母歉疚开口：“源源，这是大哥补给你的嫁妆，你别嫌少。 父王母妃为你备的嫁妆一直封存着，信鸽应该已将你幸存人世的好消息，带给了他们，这会不知得多开心呢。 等你拿到那些嫁妆，我家清源会比大哥更富有。” 一天前，镇南王段擎天就收到了这个喜讯，思女成疾，常年病弱的段王妃白佩佩，人一下就精神了，闹着要来锦州见女儿。 大家多番劝阻，让她调养好身体，以最好的状态见源源，不然病恹恹的，她见了会伤心，才哄住。 老太君高兴，忙着布置房间，装饰王府，尘封的嫁妆库房也打开了，就等着女儿一家到来。 …… 顾母见给得太多，忙推拒，“大哥，您有这份心就够了，这些留给嫂子和侄儿。” 段清宴听完，脸沉下来，虽然王府为了安置灾民，快要掏空了，可这点私产还是不差的，更何况这些是本次攻下锦州府的奖赏。 “源源，你跟大哥见外，是还在责怪我当年保护不当？我不在锦州生活，这些于我无用，却是你们正需要的东西。” 顾母心一颤，无奈地看向顾欣冉，让她帮着拿主意。 她将契书稳稳的拿住，这嫁妆好呀，都送到心坎上了，必须收，大舅的一片心意不可辜负。 不过得在别的方面给补上，来而不往非礼也，笑盈盈的开口：“谢谢大舅，急我们所急，那就却之不恭。” 段清宴脸上泛起笑意，心中愧疚消散了不少，高兴地说：“冉冉真是个好孩子，拿着就对了。” 接着对顾母说：“早膳过后，我们先去登记户籍，然后将房契地契转至你们名下。 源源，哥跟你商量一下，你可以改回原来的姓氏和名字吗？桃源就当你的小名，不影响日常称呼。” 顾母看了看顾爷爷顾奶奶，委婉的征询，“爹娘，你们觉得怎样？” 顾爷爷慈爱地笑着，“桃源，随你心意，但爹希望你改，新生活从新名字开始。” 顾母满心欢喜地应允大哥，“可以，一会登记时就改成段清源。” “好！好！”段清宴激动出声，心里的空缺快要补全了。 大家都很开心，换姓名，才更有王府千金的真实感。 心满意足的大将军，让下人上早膳，心情好，大家吃得很尽兴。 顾欣冉看着桌边的房契地契，边吃边思考，送些什么给大舅，抵上这份大礼。 自己拿得出手的东西过了一遍，就送救命药吧，百年人参制成的参茸丸，论价值，那也是万金难求。 大舅长年领兵作战，止血散、金疮药也不能少。 昨晚的两坛酒，大部分进了大舅的肚子，唉，这个也要送一些。 这样一送，说不定大舅还占了她家的便宜，心里踏实了。 早膳过后，顾欣冉让大舅稍候片刻，说有礼物送他。 说完，拉上顾大哥出了正厅。 兄妹俩回房，顾欣冉开始准备礼物。 特效止血散和金创药两大包，超品参茸丸一瓶，普通参茸丸三瓶。 空间里的人参经过几次空间扩大的加速，最大的接近四十年了，普通参茸丸也不比外面的极品差。 最后从空间挪出一坛五十斤的虎骨酒，准备让大舅喝个过瘾，顾大哥就是负责搬酒的苦力。 顾宇辰看着这个大酒坛子，犹豫着开口：“冉冉，这酒是不是送太多了？” 第112章 有房有地 顾欣冉纳闷，大哥怎么变小气了，“不多不多，大舅给的东西太好，我们也不能吝啬。” 顾大哥急了，这傻妹妹，“不是舍不得送，是咱们行李里没有这么大的酒坛子。” 啊，顾欣冉瞬间清醒！ 唉，好日子要来了，人就有些飘，空间秘密不能泄露，小人之心了，忙找补，“大哥提醒得是，哪有人逃荒带如此多酒，我们送坛十斤的意思意思。” 顾大哥微笑着点头。 两人回到膳厅，顾宇辰先将十斤虎骨酒送到大舅手里。 段清宴打开闻了一下，忙盖上，闭眼一脸享受，“冉冉你这药酒真是绝了！昨晚喝后，浑身舒爽！云炽带给你外祖几坛，他喝后，旧疾都有所缓解，这些也得给他留着。” 看大舅宝贝酒的样子，顾欣冉笑了，送东西就得送人所需，不过有了她这好外甥女，哪能让舅舅解不了馋。 胸口一拍，对大舅道：“不用留，您自己喝，有我在，外祖以后的药酒我包了！” 大将军嘴角上翘，“好”字脱口而出。 段云炽盯着顾欣冉，流露出丝丝不满，“冉冉，你藏私呀，上次还说没剩啥了，到大伯这又变出来啦！” 顾欣冉瞪了他一眼：“我上次没少给你吧，放心，我马上就要大量泡制，以后少不了你的。” 段清宴这两天，越看这侄子越嫌弃，尤其源源已找到，这张脸也没啥用处了，“大舅不比你个表哥亲，冉冉咱们别搭理他。” 顾欣冉默默点头，又拿出其他准备好的东西。 重点介绍了超品参茸丸，告诉他一定要贴身藏着，危难时刻可以救命。 段清宴听过这药的奇效，倒霉侄子就在他面前炫耀过多次，连皇上和太子都是靠它才身体好转。没想到这回自己也有了，还品种众多，唉，房契地契送太少了。 忙接过来收好，并跟顾欣冉道谢。 段云炽看到那些他没有的药，心里痒痒的，又出来刷存在感，“冉冉，咱俩最是亲厚，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说完瞄了一眼大伯，小声说：“放心，等你大婚时，我送你更好的嫁妆。” 顾欣冉对这个放飞自我的表哥没辙，无奈出声：“大婚啥，我还是个孩子。云炽哥，你又不用上阵杀敌，伤药啥的用不上。 不过，你若是能带我们好好看宅子和庄子，再帮我弄些度数高的白酒来，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两瓶参茸丸。” “包我身上，等等，啥叫度数？” “哦，就是烈酒，越烈越好。唉，现在的酒太淡，等我有空了，弄一套蒸馏装置出来，将酒先提纯，这样泡出的药酒口感更好。” “冉冉，你太厉害了，哪学来的？弄酒的事包我身上” “书上看来的。” 收好礼物的段清宴见两人聊个没完，打断道：“别聊了，咱们出发去换户籍，转房契地契。” 众人坐着三辆马车，浩浩荡荡往府衙而去。 出发时，顾宇辰挤上大舅的马车，说出自己想参军保家卫国，为家人争荣光的理想。 段清宴最是喜欢有抱负的年轻人，有志之士是自己外甥时，心情更是大好，当场决定，从今天起就带他去军营历练。 如果真是这块料，顾家人又舍得的话，再正式入伍。 顾大哥喜不自禁，一路上激动万分。 很快到了府衙，有大将军在，一切手续非常顺利，两刻钟不到，就全办好了。 看着新鲜出炉的户籍和写着顾母名字的房契地契，大家心中安稳，终于他们又有自己的家了。 顾宇辰跟长辈们说了自己的决定，虽然他们不舍孩子吃苦冒险，但也不想阻拦他积极向上的步伐，有大舅保驾护航，就放他展翅高飞。 段清宴军务繁忙，没时间陪他们继续看房看地，见证过妹妹改名的激动时刻后，带着顾宇辰匆匆离去。 目送他们走远，顾欣冉拍拍手，拉回大家的注意力，“大舅让咱娘当上了小地主，我让大家当上大地主，走，买房置地去。” 小婷婷第一个响应，“好，我也要当地主，地主是什么？能吃？” 轩轩看着可爱的妹妹，牵着她的手认真解释，“地主不能吃，但当上地主后，想吃啥都有。” 婷婷转动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小哥哥又看看姐姐，“那太好了，甜甜和圆圆也能当地主吗？” 这话倒是提醒了顾欣冉，青山村民得找个好地方安置，最好能挨着顾家的庄子，这样爷爷奶奶跟熟人在一起，能过得更开心。 怎样才能让整村人在一起，田地也置办在一块？ 左思右想不得其法。 看着婷婷盛满期待的眼神，轻捏她肉肉的笑脸，笑盈盈地说，“可以，能当小小小地主。” 哄好娃，几人重新登上了马车。 这回顾欣冉跟段云炽同一辆车，在前面带路。 她发现段云炽马车里堆满了账本，边赶路边看，边看边摇头，一脸生无可恋。 这么勤劳，不是他的作风呀！ 忍不住夺过他手中的账本放到小几上，“什么事务如此紧迫？马车上这点时间都不能错过。” 段云炽捂着胸口长叹一口气，“明湛不做人呀，这样的账本好多箱，限三天里核对完成，不眠不休都搞不定。” 顾欣冉拿起小几上的那本，啧，大写的繁体数字看得头晕眼花，坚持看了两页连连摇头。 怀念前世的表格和阿拉伯数字，简单直观一目了然，在这里推广倒是不错。 看表哥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做点好事，顺便救救他。 段云炽见表妹也摇头，如觅知音，“不好核对吧，问题是有上百本，要不你帮我求求情，宽限些时日，他太不是人了，拿兄弟当牛使。” 听他说萧明湛坏话，不能忍，老神在在地开口：“他没错，是你不行，给我个助手，两天就能查完。” 段云炽眼冒精光，一双和顾母如出一辙的桃花眼，直定定的注视着顾欣冉，“真的？！表妹我给你当助手，可怜可怜我，来帮一把。” 顾欣冉见他如获救命稻草般的激动样，勉为其难地点头，“先带我们好好看房看地 ，回去教你方法。” 第113章 段清源的源 段云炽对顾欣冉无条件信任，在他心里表妹是神人，打得了土匪救得了人，连明湛的蛊毒都能控制，简直无所不能。 账本一收，没了俗务缠身，神采奕奕的段公子上线。 热情地介绍即将要看的各处房产铺面。 第一站是座五进大宅，一下马车，映入眼帘的就是雕梁画栋，气势磅礴的前门，跟他们暂住的段宅不相上下。 一番参观下来，大家都看花了眼，顾爷爷顾奶奶就没见过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宅子，不停惊赞出声，看得出来非常喜欢。 顾母带着婷婷轩轩穿行在连廊亭榭之间，没有一丝惊诧，恍若她本就该住这种宅子，过好的生活，脸上溢满了笑容。 主院厢房小花园，凉亭大树石桌椅，还有假山莲花池，虽然冬季相对萧条，但可以想象一下，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的美景。 此处还有个优点就是离府学近，轩轩进学方便。 也不知李大儒那边怎样了，可惜锦州城平定晚了，不然，也许此处能多一所好书院。 顾欣冉非常满意，问起这座宅子的前主人，段云炽介绍，此乃前巡抚王奎的私宅，是所有查抄房产里最好的一座，也是价钱最高的，定价一万两千两。 顾欣冉毫不犹豫的拿下，打算将这里作为以后的家。 如此宽敞，哪怕将来大哥和小弟成家，添丁进口都够住，虽然还很遥远，他们也不一定会拘泥在这座城池，可往长远打算总是没错。 这所大宅离大舅送的三进院子相距不远，都在富裕的南城区，顺便去参观一番。 五进院是高大上，那这座三进院子就是精雅美，身处其中温馨雅致感扑面而来，赏心悦目。 段云炽还带他们看了几个相对来说小一些，差一点，离南城有些远的宅子。 顾欣冉挑面积大的要了两个，想着将来万一想要干点啥，用来当作坊也不错，要价一万两。 接着，挑了两个主街上的好铺面，跟大舅送的铺面连在一起，全是上任知府的私产，又是一万两。 三位长辈见顾欣冉买房购铺就像挑大白菜，开始着急，担心银子不够，却不知暴发户顾欣冉此刻正享受着花钱如流水的快乐。 有钱没处花的憋屈感，今天好好释放了一番，还嫌买的不够，她想成为古代版的包租婆，天天躺着，就有用不完的银子哗哗流进口袋。 为了不让长辈们忧心，只好暂时收手，心中暗暗策划，偷偷再买一些。 午饭时间到，段云炽带他们去了锦州府的翔源楼，风格跟大丰县的翔源楼一致，只是这里更豪华。 几人在上了三楼的东家专用包间，等上菜期间，段云炽看着顾母，有感而发。 “姑姑，您在我爹心中珍贵无比！他开的酒楼叫翔源楼，钱庄叫翔源钱庄，还有一些别的产业，都以翔源命名，这里面的“源”，就是您名字里的“源”。 他常跟我提起，年少时你们吃喝玩乐的快乐时光，说你俩最亲，他闯祸您求情，甚至替他背锅，是全天下最好的妹妹。 我也因为生了一张像您的脸，少挨了不少揍，您是我们父子的幸运星。 我爹知道您没事，肯定乐疯了。” 段云炽口中乐疯了的爹，正借着给大军押送粮草的名头往锦州赶，心里眼里都是曾经温温柔柔乖巧听话的妹妹。 顾母听了心中暖暖的，眼睛酸酸的，想不到十八年过去，家人还都惦记着她。 感动地开口：“真好，可惜我想不起来，真希望快点恢复记忆，想起曾经的幸福时光。” 段云炽见姑姑念上了他爹的好，心中暗暗得意，自家爹可不能被大伯比下去。爹不在，儿子代刷存在感也是好的，下次见到爹可得好好表表功。 乖巧地接话：“您迟早会想起来的，记不起来也没事，您永远是我最喜欢的姑姑。” 顾爷爷顾奶奶也被段云炽爹的行为触动了，为桃源有如此好的家人而欣慰。 说话的功夫，开始上菜，味道一如既往的好，尤其对酒楼的名字戴了滤镜后，更觉美味，大家吃得心满意足。 吃饱后，婷婷直打盹，顾奶奶也有些乏力，轩轩想回去温书习字。 下午要看的庄子有些远，从南城门出发，需要一个时辰才能抵达，就不用兴师动众一块去了。 段云炽带着顾欣冉和顾爷爷，及两个小厮一起出发。 出了南城门，繁华景象不再，路上难民不少，拖家带口往云州而去。 曾经他们也是其中的一员，顾爷爷更觉眼前的安定生活难能可贵。 一个时辰后，抵达目的地。 这片庄园共有五百多亩，其中水田三百余亩，旱地一百亩左右，庄中还有一座二进普通小院，两大排偏房，设施设备齐全。 背靠两座小山，庄中有小溪流过，地理位置很好。 顾爷爷看到地里的白菜萝卜倍感亲切，望着大片的良田心中激荡，想像着田里丰收的景象，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顾欣冉也高兴，没几天就要过年了，过完年，一开春，她就可以开启种田大计，万一空间粮种拿出来也能高产，那这些地都不够她种。 环顾一圈，发现后面两座小山也不错，栽种果树和草药都可以，问段云炽：“那些山是有主的吗？可以买卖吗？” 段云炽扫过长着杂树的小山，没啥特别，淡淡道：“这种石头山土层浅，地贫没什么用，你看树都长得稀稀拉拉。” 然来如此，可惜了这个好位置，土层浅不适合栽种果树和草药，只能摇头放弃。 这庄子爷爷喜欢，又合自己心意，定下。五千一百两的要价，跟府城的宅子铺子比，真是便宜。 自家的事解决了，顾欣冉又担心起村民的去处，“云炽哥，你们打算将青山村民安置在哪，这附近有合适落户的村子吗？” 段云炽拿出简单的村庄分布图，看了半天，摇头回道：“这周围没有村子，全是庄子，就算有村子，这城郊好位置，也人满为患，落不进来。不过，想让他们在这生活也不是没有办法。” 第114章 数学老师 顾欣冉来兴趣了，催他快讲，顾爷爷也凑过来听段云炽的法子，再过两天，村民就该抵达了。 “这庄子隔壁，还有一个两百亩的庄子，他们可以合伙买下来，再自行分配。 我找人给他们分开立契，成立一个新的村子，这比掺进别的村子生活更好，只是要不少银钱，那庄子定价两千一百两。” 青山村民不缺钱，不说清风寨分的银子，光卖天麻就得了两千多两。 一直困扰顾欣冉的问题，就这样被段云炽解决了，竖起大拇指直夸，“表哥，你这脑子真好使！” 顾爷爷喜笑颜开，眼尾的皱纹里都溢满了开心，“云炽，厉害！帮我们大忙了。” 段云炽被批是常事，被夸很少，这会一下两人齐夸，心里飘飘然，嘴里口花花，“有事找我，定给办妥！” 本想去看看顾母的庄子，发现方向不同，今天是去不成了，但来得及赶去府衙把手续办了。 一个时辰后，回到府衙，在段云炽的陪同下，交了三万多两银票，契费都没让他们出，很快就办好了所有手续。 在顾爷爷的坚持下，只有五进宅子和庄子落在顾宇辰的名下，剩下的两座宅子和门面都落在的顾欣冉名下，将来给她作嫁妆。 事情办妥，大家开心，顾欣冉心里甜滋滋的，她也是有产业的人啦。 回到段府，顾爷爷和顾奶奶看了又看大宅和庄子的契书，满足两个大字明晃晃的写在他们脸上。 顾家祖上往上数十代，也没人拥有过如此豪华的宅子和五百亩的大庄园。 历史在顾宇辰这一代改写，可惜族人在地龙翻身时，死伤殆尽，没人来分享他们的喜悦。 不过，很快青山村民就要到了，他们也算是亲人，一样可以分享。 晚饭时分，大将军和顾宇辰回来了。 顾大哥脸上有青印，可能练狠了，但他整个人熠熠生辉，浑身充满了朝气，那种能为理想而奋斗的幸福，从他身上满溢而出。 真好，人就应该这样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大将军得知他们买到了中意的宅子、铺子、庄子，很为他们高兴。再得知花了三万多巨款时，忙将身上所有的银钱掏出，塞给顾欣冉。 “购置如此多产业，银钱紧张了吧，这里有两千多两，你们先拿去花。” 顾欣冉见大舅的举动，哭笑不得，大舅对他们是真好。 她富得流油，不能贪这种便宜，忙推拒，“您快收回去，我卖药卖酒赚了不少，您放心，再买几个庄子也不差钱。” 大将军见她不似说假话，收回银钱，其实他很穷，手中一有银钱，就忍不住补贴给有困难的将士们，这些还是找侄子要的。 晚餐在欢声笑语中度过，谈论着过几天乔迁新居。 饭后，段云炽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往二进院走。 二进院的西厢房里人满为患，不少账房在做初核工作，账册算筹铺满了桌子。 段云炽书房里账本堆积如山，顾欣冉忍不住咋舌，真想收回两天搞定的豪言壮语。 不过咱们冉大小姐一个吐沫一个钉，言出必行。 想要速度快，必须简化账本，首先得教会他们阿拉伯数字，再教会简单的记账表格。 一个是教，一群也是教，顾欣冉让段云炽将他的心腹账房们喊进来。 她先准备教案，将阿拉伯数字对应的文字一一列明，忍不住感慨，想不到自己在古代，当上了小学一年级的数学老师。 段云炽带人进来时，多了一个人，一天没见的男朋友出现了，顾欣冉看他脸色神形都还可以，放下心来。 萧明湛听说冉冉要教大家新的记账方法，克制不住好奇心，跟着过来蹭课。 两人对视一笑，没有过多寒暄。 等大家就坐后，顾欣冉开始认真的教大家认识阿拉伯数字，及十、百、千、万、十万等的记录方式，将长长的繁体数字缩成简单的字符。 又拿来宣纸，教他们根据账册内容制作表格，序号、日期、摘要、收入、支出、结余、经手人等一一列清。 随便拿了一本账册，让段云炽念，她一项一项的往上填，没多久，厚厚一本就浓缩成了一页纸，直观简便。 这里来的都是府城账房精英，一听就懂，一教就会。 他们被这种简单明了的记账方式惊到了，刚进来时的不忿都化成了崇拜，想不到一个小姑娘能有这样的奇思妙想，他们这些管了几十年账的老账房，都自愧不如。 萧明湛又见识到了他家小媳妇厉害的另一面，还好这么优秀的人是自己的。 段云炽这会还沉迷在新的记账方法之中，按着这种方法，没多久，就整理完了一本账册，不过计算也非常繁杂。 顾欣冉看他们摆弄算筹太慢，想着好人做到底。 就着第一张表格，教起他们简单的加减乘除，进位退位法，最后九九乘法表都给他们列了出来。 顾欣冉教的毫无保留，下面的人却越学越吃惊，如此高效又先进的知识，是不拜师就能学的吗？ 看着学得比他们还认真的两位大佬，暗想，自己可能是沾了他们的光。 大家再度被顾欣冉的才学和胸襟所折服。 萧明湛和段云炽学的最快，越试验越心惊，这种方法比算筹不知快了多少倍，是一种划时代的进步，如果能全民推广，百姓们将获益良多。 萧明湛深邃的目光落在顾欣冉的身上，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不到十四岁的姑娘，怎么会如此多东西，制药泡酒厉害就算了，连算术跟大家都不是同一个体系的。 难道冉冉真是小仙女，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 段云炽直接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冉冉，你这记账和算术方法太精妙了，是你自创的？” 这个可不能居功，不知多少代人积累的经验，慢慢形成的计算体系，不能据为己有。 “怎么可能，我也是偶然间在一本杂书上看到的，见很有意思，就琢磨着学会了。” 段云炽眼中全是惊艳，“冉冉，你运气真好，这种奇书也就你能遇到。” 萧明湛半信半疑，不过他的小媳妇一身秘密，再多一样也不足为怪，他的命定之人就是如此不凡。 见大家都学的差不多了，顾欣冉想溜，算账啥的太枯燥，好吃好喝躺着不香吗？ 第115章 大爱之心 她刚提出告辞，就被众人拦下。 一群年龄是他倍数的老账房，拱手行礼尊称她为老师，感谢她不吝赐教，为他们打开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顾欣冉手忙脚乱一顿回礼，鼓励他们学以致用，实践出真知。 段云炽则是想留住她这个老师，帮着答疑解惑，刚学问题肯定多，顺便减轻他的负担。 无奈，顾欣冉只能坐镇书房，等着那群小学生随时请教。 此时，天已全黑，西厢房里烛火通明，段云炽带着大家运用新学的知识，激情满满，干得热火朝天。 书房里只剩下她和特意留下来萧明湛。 两人牵着手坐到桌前，萧明湛眸光灼灼地凝视着她，开口询问：“冉冉，这记账方式和运算方法，可否外传？” 顾欣冉自是同意，这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就该造福大众。 能推广开求之不得，但这事她不干，老师当一次就够了。 望着萧明湛笑意盈盈，“当然可以，好的方法知识，有人用，且得用，才能体现它的价值，能造福所有人的，才是最好的。” 萧明湛为自家小媳妇的豁达而自豪，真是个深明大义，心胸宽广的奇女子。 世人皆爱敝帚自珍，良方秘技捏在手里，只传家人弟子，也就冉冉有无私分享的大爱之心。 牵着的手攥得更紧了，望着她的眼光也越来越柔和。 “冉冉大气！那我将今日所学，整理好上传京城，先在国子监推广，进而全国书院普及。 当然你这首推之人，功不可没，我会为你请功。” 顾欣冉望着萧明湛，眼睛直冒星星，执行力强的男朋友真帅，“嗯，任凭萧大哥做主！萧大哥英明！” 萧明湛揉揉她的脑袋，宠溺地说：“英明的是我家冉冉！” 两人你夸我，我宠你，黏黏糊糊好不快活。 这时，气氛杀手段云炽出现，他拿着一叠表格，没眼力见地坐到顾欣冉的另一边，摊开来让她帮忙复查，看是否正确。 二人世界没了，萧明湛瞪了一眼好兄弟，恋恋不舍地回前院继续处理事务。 顾欣冉被他们尊称为老师，就得干老师的事，帮着核对整理到子时才回房休息。 真累！她拍着脑门告诉自己，少出头才能多享受，想摆烂就得多苟着。 太困，空间都没回，躺在房间的大床上，闭眼就睡着了。 第二日，她直接睡到自然醒，也没人打扰。 看来段云炽还算有良心，没继续压榨她这个未成年，让她睡饱了。 洗漱完来到膳厅，已日上三竿，贴心的满娘，从厨房给她端来了丰盛的早餐。 得知她苏醒的段云炽，还没等她早餐吃完，就过来拽人。 顾欣冉想罢工，她买的宅子店铺还没来得及安排呢，赚大钱才是她的主业。 这劳什子师父，谁爱当谁当去，唉，无良表哥拿她当壮丁使。 冲动是魔鬼，说两天能搞定，纯粹是给自己挖坑，现在生无可恋的人换成她了。 顾欣冉再次踏进二进院的西厢房，一声声“师父早上好！”在耳边响起。 望着能当爹的弟子们，她礼貌地点头回应。 又坐回昨天的老地方，幽怨地望着段云炽，“表哥，我帮你这么大的忙，有奖赏吗？我还是个孩子，你看看，昨晚熬夜给宝宝黑眼圈都累出来了。” 顾欣冉边说边指着自己的明眉善目睁眼说瞎话。 段云炽也不揭穿，有事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冉冉想要什么？只要表哥有的，无所不允，说来看看。” 顾欣冉就等这句话，“你帮我再买些宅子、铺子、庄子。宅子铺子替我直接租出去，庄子我自行处理。” 段云炽一听是这个，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大手一挥：“小事一桩，包你满意。” 转身就吩咐来福去搜罗好的产业，供顾欣冉挑选。 接着问：“还有别的吗？要不中午请你吃大餐？” 吃大餐好呀，顾欣冉欣然接受，“不去翔源楼，我要品新菜式，吃遍锦州。” “行，冉冉说啥就是啥，来，开始干活！” 说完一叠表格推到她面前。 顾欣冉认真算了两个时辰的账后，段云炽带她去了锦州府最有名的群英楼。 名副其实的群英荟萃，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应有尽有。 大厅里人声鼎沸，座无虚席，菜香酒香扑面而来。 还好预定了包厢，临时来定然吃不上。 路过一个包间时，透过门缝，顾欣冉见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她扯了扯段云炽的袖子，示意他朝门缝里看，偏偏这时门关死了。 段云炽啥都没见着，疑惑地望着她。 无奈回到自己包厢，碰巧就是隔壁间，进房关门，就将耳朵贴到墙上，想听听隔壁的谈话声。 徒劳无功，段云炽被她那神秘兮兮样子，吊足了胃口，忍不住问道：“发现什么啦？” 顾欣冉斜眼看他，咪咪笑，“你追求者孙紫妍在隔壁，有男人哟。” 段云炽无奈地摊摊手，“啥追求者，早翻页了，五百两算是我们的断交钱。早知姑父因她哥和三皇子而死，我都不带搭理她们的。” 接着双手捂胸，“心疼呀，我的五百两！” 顾欣冉懒得看他耍宝，说出自己的疑惑，“你不好奇她为啥还没回云州？和谁在一起？” “不好奇，跟咱们没关系，爱见谁见谁，不谈她，影响食欲。” 顾欣冉心想，这表哥真是个憨憨，一点发散思维都没有。 这母女一直不走，很是可疑，前两天登门闹那一出，明显想进府生活，目的不纯。 也不知今天在此会见何人，顾欣冉心里痒痒的。 此时，小二敲门而入，顾欣冉将招牌菜全点了一遍，小二忙开口提醒：“客官，太多了，吃不完！” 哦，这小二良心大大的好，顾欣冉笑容和煦，“不多，不多，部分打包。” “那就好，太多灾民吃不上饭，赵知府给各大酒楼发了通告，客人吃多少点多少，杜绝浪费。会有衙役不定时巡查，浪费严重者罚银五十两，酒楼同罪。” 第116章 深藏不露 顾欣冉好奇地望向段云炽，他点点头。 顾欣冉暗赞，这赵知府不错，是个头脑活跃的，粒粒皆辛苦，提倡光盘行动有创意。 没多久，菜就上齐了，群英楼不愧是锦州府排名第一的精品酒楼，菜肴色香味俱全。 他俩就留了四个菜，其余分成两个食盒，一份送回段府给顾家人加餐，还有一份送到巡抚衙门，给萧明湛改善伙食。 顾欣冉心中喃喃，我真是个孝顺孩子兼称职女朋友，时刻惦记挂着他们。 一顿饱餐，两人打道回府。 好巧不巧，刚好碰上孙紫妍包厢门打开，她和两个男人鱼贯而出。 刚见到段云炽时眼神躲闪，略显慌张，那两个男人还往后缩了缩。 也就一瞬间，孙紫妍就面露惊喜，甩下那两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段云炽身边，攥住他的袖子，恍若那天没有不欢而散。 仰着脸娇俏地喊着：“云炽哥哥好，能在这里见到你真好。” 接着眼神扫过顾欣冉，露出一丝疑惑，问道：“云炽哥哥，她是谁？有些面熟。” 顾欣冉心中嘀咕，竟然认不出自己，不过这半年自己变化确实大，当时黑瘦弱的小农女，蜕变成了白富美的王府外孙女。 呵呵，美还算不上，不过她确信再长两年，长开后定然是个美人。 如今罗裙锦衣一穿，仅有的一面之缘，认不出来实属正常。 两人都不想搭理她，段云炽扯出自己的衣袖，勉强点个头，话都没回，就想擦身而过。 孙紫妍可不想错过如此好的机会，身子一歪，就朝段云炽的怀里倒。 这种老掉牙的戏码，有顾欣冉在断不会中招，她扯着段云炽就往旁边躲。 孙紫妍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顾欣冉瞪了一眼，倒在地上一脸不敢置信的孙紫妍，嗲嗲开口：“表哥，男子在外也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不然被讹上就惨了。” 段云炽见她看戏不嫌事大，顺水推舟，“表妹，谢谢你救我出水火。” 人来人往的酒楼客人众多，见有美女摔倒，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孙紫妍投怀送抱失败，有几分泄气，尤其不知从哪蹦出来个表妹，坏她好事，真是可恶。 她坐在地上，泪如雨下，一边轻揉脚踝，一边楚楚可怜地望着段云炽。 哽咽出声：“云炽哥哥，你心真狠，我喜欢你多年，你也待我很好。怎么突然就不理我了,难道是为了她？我脚扭了动不了，你快来扶我一把。” 说完，伸手指着顾欣冉，怨毒的目光射向她。 围观众人看的津津有味，痴情女与负心汉的戏码大家最是爱看，不善的眼光纷纷扫向段云炽两人。 段云炽朝她身后两人喊道：“你们是男人吗？同伴摔了都不会扶! 黑锅顾欣冉可不背，在那两人扶起孙紫妍后开口：“我表哥看在大家认识一场的份上，见你们落魄，刚资助了五百两白银，让你们回家。 你倒好，带着男人来这锦州府第一楼吃香喝辣，还有脸胡说八道。 还有我是有定亲对象的人，你别乱攀扯，坏我名声！” 围观人群又将目光转向了孙紫妍三人，开始议论纷纷： “哇，五百两，大气！” “世风日下呀，哪有好姑娘跟两外男私会的道理！” “还恶人先告状，真乃蛇蝎美人！” …… 孙紫妍听言论一边倒，气炸了，很想暴起打人，可现在无权无势，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甩开扶着自己的两人，柔弱开口：“云炽哥哥，还有大家别误会，这两位是我家新请的护卫。我娘身体不适，吃不下咽，他们陪我来此打包些佳肴，换换口味。” 众人看到地上的食盒，暗道，唉，骂错人了，没想到还是个孝顺的。不过也够败家，都要靠人资助了，还请护卫，吃酒楼，仍是纷纷摇头。 顾欣冉没留意旁人，打量起那两个男人，身高长相普通，身带煞气，腰佩弯刀，有护卫的样子，又有些违和。 她推了推段云炽，轻声问，“那两人正常吗？” 正在审视他们的段云炽阴沉着脸回道：“有些怪异，弯刀不一般。” 顾欣冉对这里的刀箭武器没有研究，只能多看几眼，还真让她瞧出了不同，那刀柄上隐隐有蜈蚣或是蛇的印记。 所谓的护卫见顾欣冉两人紧盯着他们的刀看，忙侧过身，握住刀柄，不耐的催孙紫妍离开。 孙紫妍见段云炽对自己爱搭不理，也不想在这继续丢脸，提起食盒往门外走。 路过段云炽时，委屈巴巴的跟他告辞，顺便递给顾欣冉一个淬了毒的眼神。 大家见没热闹可瞧，各自散去。 等三人走远，段云炽一脸严肃地带着顾欣冉往巡抚衙门而去，见惯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突然正经起来，还挺不适应。 等到无人处，顾欣冉低声问道：“怎么回事？那两人有问题？” “嗯，我没见过引发明湛蛊毒的人长啥样，是什么人。但在我们南疆，拿那种雕刻毒虫弯刀的人，大多会使蛊毒。” 顾欣冉心中一震，难道萧大哥又有危险啦？她们母女跟三皇子牵扯如此深？难道求收留是奔着萧大哥来的？ 禁不住感慨：“孙紫妍平时莽撞得很，不像能干大事的人，深藏不露的是李氏？” “还不知，但这对母女不简单，得小心提防，他们可能是三皇子留的后手。” 呵呵，这傻表哥脑子还是能转过弯的。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萧明湛处理政务的地方。 大忙人还在吃饭，桌子上摆着群英楼送来的菜品。 见到顾欣冉嘴角翘得高高的，眸光全停留在她身上，另一人完全被忽略了。 段云炽想不到那个清清冷冷地齐王，一见到表妹就换了个人，难道情爱有那么大的魔力？ “咳咳”，有正事要汇报，只能残忍地假咳，打断他们眉目传情。 萧明湛听到提醒声才分了他一个眼神，不过还是先对顾欣冉轻柔地说：“冉冉，谢谢你送来的佳肴，非常好吃，等我忙过这两天，再好好宴请你。” 顾欣冉开心地点头，见旁边的段云炽急不可耐，替他开口：“萧大哥，表哥有要事禀告。” 第117章 新青山村 段云炽这才逮到机会，将孙紫妍和两个护卫的事说了一遍。 萧明湛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吩咐：“齐默，派人盯着。” 一声令下，门外的齐默马上领命而去。 见到齐默，顾欣冉想起了那些受伤的暗卫，“齐大他们伤势如何了？人手可够用？你身上蛊毒未解，必须加强戒备。” 萧明湛见她担心自己，嘴角又开始往上翘，“除了齐大腿伤未愈，其他人恢复了八成，冉冉的药立了大功。看来这锦州府还是不太平，一会让小八小梅回你身边护卫。” 段云炽听完欲言又止，顾欣冉抢他前面开口：“萧大哥，你也看到了，危险主要集中在你身上，大部分暗卫还是带病之身，在他们彻底康复前，小八和小梅必须待在你身边。 我一想到城里有其他巫蛊之人，就胆战心惊，毒发后果严重，不能再有第二次！我们一介平民，没人在意，住在段府很安全。” 自认为一介平民的顾欣冉，正被人怨恨着惦记上了。 在靠北境的雅岭山脉中，一位满脸沟壑，头围黑巾，腰背微驮的老妪手中攥着一张纸条，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一身狼狈的三皇子看后暴跳如雷，“戚婆婆，说好这次必死无疑的呢？半年前就断言他命不久矣，可他一直好好活着！不停坏我大事！您这蛊到底行不行！” 老妪皱着眉头，一脸阴郁，目露寒光，口中发出“桀桀桀”的怪笑，“九天噬魂蛊明明好好活在他体内，谁？是谁？坏我好事者，必让他万蛊噬心而死！！你派人去查！” 说完气得抱头“啊啊”怪叫，指着三皇子吼，“去查！去查！” 三皇子见她发疯，不禁打了个冷颤，如今还得靠她对付大内侍卫逃进北疆，只能忍着。 他对救助萧明湛之人的怨恨之心，比戚婆婆更甚。 这些年，萧明湛毒发一次，他就开心一次。儿时一直碾压他又怎样，皇后的儿子又怎样，赵氏家族的继承人又怎样，还不是像野兽一般活着，只有自己才是天之骄子。 有人敢剥夺他的快乐，想都别想，不管是谁一定要灭了他。如今父皇行将就木，太子心脉严重受损，其他皇子死的死，小的小，只要没了齐王，这大岚江山迟早是自己的。 对心腹愤然下令：“查，给我查！传书锦州暗桩和紫妍，第一任务换成这个！” …… 不知危险将至的表兄妹两人，仍将萧明湛的安全放在首位。 段云炽连连点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明湛， 巡抚衙门这边，要加调御林军把守。” 见小媳妇和好兄弟都担心他的安危，听劝地点头同意。 此间事了，段云炽个没眼力劲的，催着顾欣冉回府继续跟账本奋战， 两人依依惜别。 第二天中午账册核查完毕，问题很大，不过这些于顾欣冉无关，只是那些关押在大牢里的犯官该瑟瑟发抖了。 吃过午饭，来福来报，青山村民已抵达南城门了，顾爷爷很是高兴，忙招呼满仓驾车，去往城门口迎人，几天没见甚是想念。 顾欣冉喊上小兰跟着一起前往。 刚过府衙，就见到青山村民在大将军亲卫的带领下朝这边而来。 城外难民流离失所，城内安稳繁华，让在山林里穿梭多日的村民们庆幸又忧心。 庆幸终于能安定下来，忧心户籍不知落在何处，见到顾家爷孙如找到了主心骨。 大家将他俩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打听着情况。 顾爷爷知道他们最担心的事，寒暄都免了，直接说了庄子的事。 村民们一听，地理位置好，庄子离府城近；价钱在承受范围之内，凑凑不成问题；整村人能继续生活在一起，甚至村名都可以不变。 如此好事，全村应允！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抓紧时间买下庄子，换好户籍，处理好还来的及赶去庄上安顿。 衙中有人好办事，这事大将军提前打过招呼，负责办理的书吏态度很好。 村民们交足两千一百两，很快拿下了庄子地契，加上换户籍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 庄子现在是全村公有，等青山村民回到庄子，自行分配好土地，衙门再派人去重新丈量，分开立契。 大家拿着新鲜出炉的户籍、庄契激动不已，历尽艰辛，终于可以过上安稳生活了。 李村长拉着顾爷爷的手，眼圈都红了，“老哥，多亏有你们，大恩不言谢!” 顾爷爷满脸是笑，“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往后还是好邻居。” 村长疑惑，顾家户籍没和他们上到一起呀？ 顾爷爷兴奋地将他们买了隔壁大庄子的事，告诉了村民。 大家听后高兴，有顾家人在的地方，他们更安心。 事情办完，众人着急去看自己的新家园，府城都没逛，就出发了。 一个多时辰后，顾家爷孙领着青山村人到达目的地。 推开庄子大门，大片良田旱地映入眼帘，地里还有上一届主人留下的各种蔬菜，大家兴奋的在田间奔走，笑声洒满了整个庄园。 庄中也有小院偏房，只是没顾家庄子里的大。 大家挤一挤，能住得下，比起在山林跋山涉水、风餐露宿、担心野兽攻击，这里简直是天堂。 村长给大家分好住处各自安置，顾爷爷和顾欣冉事了，准备回城。 郑家四口停下手中活计，朝他们深鞠一躬，郑大柱红着眼说：“顾大伯，欣冉，我们能活着到达这里，多亏了你们，以后用的上的地方，尽管吩咐。” 小五丫一家也过来了，王老大想起这一路的艰辛，泪水连连，“欣冉，你救了我们一家的命，我没能力，但有一把力气，只要我能做的，随叫随到。” 小五丫拉着她的手，不舍的说：“冉姐姐，以后我还能见到你和轩轩婷婷他们吗？” 顾欣冉看着身体转好，还略长高了的五丫，心中欣慰，指着不远处的大片土地说：“当然能见到，你看那边的庄子，是我们家的，以后会经常过来。” 众人顺着她的手望去，不禁咂舌，比他们共有的庄子大多了！ 大家心想，这么多地，顾家肯定种不过来，往后报恩的机会有了。 第118章 良种 王老大率先开口：“开春后我帮你们犁地。” 郑家兄弟也争着说：“播种、锄地这个我们在行。” 聊天的这一会，又有不少村民聚了过来，望着顾家的大庄子，争先恐后的表态，都要去帮忙。 顾爷爷含笑点头，心怀大慰，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顾欣冉见他们知恩图报，不介意多带带他们，也因为接下来大面积种植，肯定要请不少人，有信得过的人帮着自是最好。 顾欣冉跟爷爷耳语了几句，笑着开口：“谢谢大家的好意，我家庄子，最需要你们这种侍弄庄稼的好手，开春后请大家帮忙，壮劳力暂定二十文一天。” 众人一听还有这种好事，都咧开了大嘴。 王老大和郑家兄弟却有些愣神，只是想报恩，帮着种地，怎么反而成了赚钱的差事？这恩情是越欠越多了。 村民们买完庄子，虽然还有一些积蓄，但接下来要建房、买粮，正愁没有赚钱的门路，顾家就向他们伸出了橄榄枝。 李村长听到有这等好事，匆匆赶来，慈爱的看着顾欣冉，“丫头放心，青山村的叔伯们都是种田好手，到时肯定帮你打理好田庄。只是，我看这里主要是水田，种水稻大家没有经验。” 说到种田，顾欣冉还是会一点的，小时候见过大人育种插秧，不过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来做，到时找几个老农来指导。 唉，如果能像空间一样操作就好了，大白天还是别做梦了。 对村长笑着开口：“叔伯们自是好的，放心，到时我会找人来教。” 想了想接着说：“明年的粮种，你们还没有备吧？如果信得过我的话，别出去买，我有渠道弄到优质种子。” “真的？”李村长震惊出声，粮食是农民的命根子，土地有限，高产粮种就尤为可贵。 “真的，我家庄子上决定全用良种，不过这也是第一年尝试，大家可以斟酌一番，再作决定。” 小康哥和秋小哥还没等家里大人表态，就争相开口：“用良种，欣冉你的决定就没错过，我们跟定了。” 张伯和秋师傅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笑着附和，“麻烦欣冉帮我们买良种。” 村民们开始纷纷表示，要紧跟顾欣冉的步伐，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热烈，像八百只鸭子在开会。 李村长拿出宝贝铜锣“锵锵”几下，才压下大家激动的声音。 安静后，村长的声音响起：“大家别急，田地都还没分呢，等确定下来，大家到我这报名，良种数量统计好后，我再跟冉丫头商量。” 顾欣冉松了一口气，终于走出了村民们的包围圈。 张红李明珠看到顾欣冉轻拍胸口，长舒气的样子，呵呵笑出声。 一左一右搂住她胳膊，张红打趣道：“怎样，叔伯大婶们的热情就像一把火，快让我们看看，烧着没，哈哈……” 两人上下打量一番后，李明珠开口：“不得了，这小脸蛋白里透红，小嘴粉嫩，眼如秋水……” 顾欣冉抿嘴直笑，任由她们开玩笑。 李明珠嘚嘚叭叭还没说完，就被李村长打断了，并将两人赶走。 “欣冉呀，那村里良种的事就拜托你了，虽然没有具体数字，但这片庄子一百五十亩水田，五十亩旱地，稻种和麦种，按标准来，你心里先有个底。 你们庄子里一直没人也不行，我会让村民们不定时去巡视一番。” 顾欣冉点头，并谢过村长的好意，心想买人的事得提上日程了。 眼看时间不早，告知村长府城的地址后，爷孙俩跟热情的村民告辞，踏着晚霞回到段府。 红彤彤的火烧云映红了半边天，顾欣冉站在府门口静静欣赏，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心中想着，大家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美好。 接下来的两天，顾欣冉放下所有事情，专心布置起顾家新宅。 因为顾爷爷找人算了个好日子，腊月二十五宜迁居，也就是两日后。 宅子里家具齐全，拎包入住也行，但新家新气象，还是得按照大家的意愿再陈设一番。 大家先各自挑选中意的院子和房间。 爷爷奶奶住第四进正房，东西厢房暂时空置，可做客房。 顾母带婷婷住第三进正房，顾欣冉住第三进西厢房，东厢房预留给婷婷。 顾宇辰住第二进西厢房，顾宇轩住二进东厢房，正房是中厅、膳厅、偏厅等待客场所。 赵满仓主动要求，住进一进门房后的耳房，负责看守大门。 小兰，满娘住第五进。 顾欣冉的西厢房主屋三间，有小厅、睡房、书房，还有两间偏房，包括浴室和茅房，布局非常好。 在顾欣冉的建议下，除了睡觉的床换了，其它家具全都没动。 轩轩爱看书，书房里添了两个书架，孙府收的书，挑着合适的给他摆满。 看到姐姐给他准备的书，轩轩乐得找不到北，坐到书桌前，一看就是半天。 真是天选读书人！可惜因为前期叛乱，此时又临近年关，府学未开，要明年正月十五后启学。 不过范先生和李大儒给他布置了一些常规作业，练字看书就没断过。 顾宇辰喜爱练功，二进院里设了一个练功区域，刀枪棍棒、石锁、石担、沙袋全给备齐。 爷爷奶奶的四进院里有一个小花园，爱种地爱得深沉的爷奶，决定留出一块做菜圃。 硬件要整的就这些，一天就弄好了。 第二天，大家一起上街采办，新的杯碗菜碟、被褥衣裳、宴请食材…… 大家忙乎了整整两天，大宅焕然一新，换上了新牌匾，贴上了红对联，静待搬家。 腊月二十五，天气晴朗。 一大早，顾家人沐浴在晨曦里，牵骡赶马，一趟就将简单的行李搬回了顾府。 大家望着气势磅礴的广亮大门上，端正的“顾府”牌匾，眼眶泛红，他们终于又有家了！ 第119章 乔迁新居 进到府里，将牲口赶进马厩，行李安置好后，大家兵分两路。 女眷孩子们进新厨房准备午宴，休假的顾大哥和顾爷爷负责接待。 没有邀请宾客，青山村民也没通知，单纯的一家人吃顿暖屋饭。 但段清宴、段云炽、萧明湛和凌大夫等人会来，大家准备了两桌，做八菜一汤，难做的水晶肘子、蟹粉狮子头等早已备好。 剩下的菜顾奶奶顾母满娘三人能轻松搞定，干脆让顾欣冉负责带弟妹玩耍。 她想着搬新家这等大喜事，怎么也得出分力，玩也得玩出新花样，不如带两小只做果盘，有趣又好吃。 她从空间拿出一大筐诱人的苹果、梨子、桃子、桔子…… 大家看到眼前一亮，满娘心中好奇这些果子的出处，但想想她跟齐王的关系，就消除了疑惑，认定是齐王所送。 给大家分享一番后，轩轩婷婷帮着清洗，顾欣冉负责去皮切块，然后将它们放入白瓷托盘，摆成漂亮的形状，有的像花朵，有的像爱心，有的像太阳…… 再放上一把小竹签，唤来小兰端去中厅和膳厅，供大家品尝。 轩轩婷婷学着姐姐的样子，摆出不同的图案，给厨房里的众人展示，偶尔塞一块进她们嘴里。 欢声笑语在厨房里流淌！ 一个时辰后，菜肴就准备得差不多了，留下满娘扫尾，大家都去前庭迎客。 第一个上门的客人是段清宴，他今日特意休沐半日，早早带着礼物登门，恭贺妹妹乔迁新居。 说实话，他极度不舍顾家搬出段府，搬家给他带来的失落和伤感，如同送妹出嫁，昨夜一直辗转反侧夜不能眠。 丢失了十八年的相处时光，失而复得的妹妹，恨不得天天搁眼前看着，手心里捧着。 顾欣冉见大舅说着恭喜的话，神情里全是不舍和闷闷不乐。 接过礼物安慰道：“大舅，咱们都住城南就隔两条街，不用伤怀，你要愿意，搬来一起住也行，有你和云炽哥的房间。” 段清宴一听，黯淡的眼睛里有光了，期待地望着顾母和两位老人，试探着开口：“我过来住可行？” 大家齐齐笑着点头，说着欢迎的话。 顾母更是挽着段清宴的手，巧笑嫣然，“大哥就当这是自己家。” 不管多大年岁，在至亲跟前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顾欣冉从没见娘这样笑过，娘能寻到家人真好。 就在这时，段云炽、萧明湛、凌大夫还有小八小梅一起过来了。 段云炽刚好听到最后一句，礼物往顾大哥手里一塞，亲热地揽着顾母另一条胳膊，挑着桃花眼软软开口：“姑姑，我也可以当这是自己家吗？” 顾母松开大哥，轻点他脑门，“当然可以，明湛也一样，都当这是自己家。” 段清宴见侄儿一来就抢走了妹妹的关注，挽着的手也不见了，刀子眼直往他身上扔。 段云炽忙收回手一脸怂样，笑嘻嘻地对顾母说：“那我今晚就住进来。” 不等顾母回应，望了一眼大伯，跑去跟顾爷爷顾奶奶说俏皮话，逗的两位老人哈哈大笑。 顾欣冉接过萧明湛的礼物，陪他跟长辈们见礼寒暄，冷傲王爷在顾家人面前就是个讨喜的晚辈。 大家见他俩感情好，相处融洽，乐见其成。 凌大夫跟顾爷爷算是老熟人，送上贺礼后，一会就聊到了一起。 小八小梅跟众人问好后，帮着小兰给大家端茶递水，他们也是顾家人。 屋里其乐融融，畅聊一番后，准备开餐。 没想到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跟顾欣冉学过算账的几个账房先生到了，特地来贺师父乔迁之喜。 来者是客，顾欣冉将他们请进中厅，热情招待，精致的水果点心让他们看得眼花缭乱，稀释灵泉水煮的香茗喝得口齿留香。 菜品也很丰富，满娘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暖屋饭。 饭后，账房先生们快速离去，毕竟跟王爷大将军共处一室，压力不是一般大。 萧明湛让顾欣冉带他参观顾府，两人边走边聊。 顾欣冉最先开口：“萧大哥，你们还能在锦州待多久？能在这里过年吗？” 萧明湛看着她，眸光里盛满了不舍，“中州大乱，难民攻占了长宁县，这两天就得出发平乱。” 顾欣冉内心震惊，又觉在预料之中。 小梅小兰来找她时，中州就城门紧闭，不得已绕路而来，只堵不疏必会大乱。秋师傅一家没去中州真是明智的选择。 不过，还是好奇事情是怎样走到这一步的，“怎会发生此种大事？” 萧明湛一声长叹，眼里有不满、有怜悯、有无奈，“没吃没喝可不就得造反。” 顾欣冉回到锦州府城后，眼里见的是繁华和安定，过得是衣食无忧的日子，慢慢淡忘了那些还在生死线上挣扎的难民。 哪有什么岁月安好，此处也是刚平定下来的城池。 心情沉重地开口：“都是岚国的子民，该好好安顿的。” 萧明湛眉头微锁，“朝廷府衙确实处理不当，中州与西部三州搭界，没下旨南迁前，是难民的首选逃荒之地，全都蜂拥而至，这时就应该分流安置。 而父皇却下令，禁止中州放难民去往京城方向，难民只进不出，不堪重负，最后只能关门堵路。 没水没粮朝廷不作为饿殍遍野，有个活不下去的王秀才，振臂一呼带大家攻下了长宁县。势力越来越大，再不遏制，中州将不保。” 顾欣冉只觉心中憋闷，她也是被堵在城门外的逃难者，有粮有钱都觉迷茫，没吃没喝的人呢，那得多么绝望。 做为皇帝不说爱民如子，至少得体恤民情，给大家一条生路。 忍不住怒而出声，“昏君！这场浩劫本可避免。” 萧明湛环顾四周，了无一人，才敲了敲她的脑袋，严肃地说：“只许在我跟前说这种话，不然容易掉脑袋。” 顾欣冉也是一时激动，皇权至上的时代，必须慎言谨行。 另外这昏君可是他爹，也许还是她未来的公公，失言了，不由得端详起萧明湛的神情，吐吐舌头，“口误口误，说你爹坏话，没生气吧？” 第120章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萧明湛见她样子可爱，忍不住捏捏她粉嫩的脸蛋，宠溺地说：“有何可气，这也是我想说的。” 两人慢慢走到四进院子的小花园，冬日暖阳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两人身上，暖人暖心。 在凉亭的木椅上坐下，顾欣冉悠悠开口：“其实你们早已预知中州会乱，所以我大舅的两万镇南军，和你的几千御林军才一直没回驻地。” 萧明湛欣赏地看着眼前聪明的姑娘，“嗯，出京时，父皇可能意识到决策有误，会出大事，授予我半块虎符，可调动部分大军，便宜行事。 明日处理完锦州府的贪官逆党，我就得出发去中州，段将军明日一早率军先行。” 分离来得猝不及防，顾欣冉心中忐忑，大舅和萧明湛要去平乱，刀箭无眼，得尽量多为他们准备一些傍身之物。 忍不住打量起眼前人，脸色偏苍白，身形略消瘦，不安涌上心头，“你还未康复，能否不去？” 萧明湛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必须去，放心会没事的，你忘了我有空间，遇到化解不了的危险，可以躲起来。” 顾欣冉知道空间很有用，可不是万能的，上一世自己有空间照样挂了。万一别人放暗箭，一样会受伤，甚至会死。 峨眉轻锁，忧虑出声，“不能大意，暗箭难防！” 萧明湛伸手温柔地抹平她微皱的眉心，牵起她的小手轻轻握住，暗想就算是为了这么好的小媳妇，也得保重自己，“放心，我会加倍小心。” 两人你侬我侬，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俩挺会躲清闲呀，这地方真不错。” 听到声音，顾欣冉就知道是那个不着调的表哥，忙抽出自己的小手。 不紧不慢地回道：“云炽哥快来坐，这里阳光暖暖的可舒服了。” 段云炽不顾萧明湛嫌弃的眼神，凑到顾欣冉另一边坐下。 坐好的段云炽收起嬉皮笑脸，闷闷开口：“明湛告诉你了吧，大伯明天就要带兵北上中州，宇辰随行，顾爷爷顾奶奶姑姑正担心着呢。” 啊！顾欣冉这才反应过来，他哥这些天一直在军营历练，只是还没正式入伍。 想着长辈们着急的神情，她的心提了起来，起身往中厅而去，另两人紧随其后。 进到中厅，只见顾奶奶在抹眼泪，十几年以来，大孙子都生活在身边，未曾分开过，突然要离开，还是去平乱，哪里放得下心。 顾爷爷和顾母眼尾泛红，神情忧伤，顾大哥和大舅在低声劝导。 屋里气氛压抑，顾欣冉倒是心态好很多，想着大舅多少会护着些大哥，大哥武艺不错，只要不热血上涌，愣头往前冲，性命定然无虞。 看三位长辈如此忧心，开口劝慰，“你不扛枪我不扛枪，谁来保卫大岚谁来保卫家？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既然已同意大哥从戎，咱就得有他要上战场的准备。 爷奶娘别难过了，大哥功夫好反应快，还有大舅和萧大哥盯着，没事的。” 几人想想，确实从答应孩子去军营试炼，允他从戎之路，就该知道会有这一天。 只能强迫自己放宽心，挤出一丝笑容。 顾大哥感激的看着妹妹，平乱他是一定要去的，可又不忍心看家人伤心，也就冉冉最会劝人。 大舅和萧明湛目光灼灼的望着她，这话说得好呀！ 顾欣冉虽然说得大义凛然，但担心同样不少，忍不住唠叨，“大哥，上阵一定要听大舅的话，不能一腔孤勇，还有穷寇莫追，以你的身手自保肯定没问题。切记不可好大喜功，咱是新兵，得一步一个脚印。” 顾大哥点头，将妹妹的话记在脑子里。 交代完顾大哥，顾欣冉看向段清宴，“大舅，您也要小心，战场无小事。我帮不上什么忙，你们稍候片刻，我去备些保命药。” 说完，起身往三进院子而去。 幸好最近消耗了两根百年人参，又制成不少超品参茸丸，各种伤药也备了很多，给他们多带一些，灵泉水也每人给两小瓶，这个既能解毒又能补足体力精神。 顾欣冉给三人各备了一个小包裹，里面的东西都一样，一瓶超品参茸丸、两包伤药，两瓶灵泉水。 萧明湛的包裹是可以放空间的，但表面功夫不能省。 当大舅得知小瓶里是久闻其名的聚灵水时，兴奋不已，攥在手里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心道有个能干的外甥女太幸福了，命都能多几条。 大舅和萧明湛收好礼物，道过谢后就告辞离开，马上要走，军务政务一堆等着他们处理，凌大夫和段云炽也随他们而去。 顾大哥倒是可以在家好好陪伴家人。 顾家长辈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抓紧时间帮着准备东西，熬肉酱、烙饼子、煮鸡蛋……忙得脚不沾地。 将儿行千里母担忧，体现得淋漓尽致。 次日一早，天未大亮，一大家子在段云炽的带领下，来到北门城墙，给舅甥俩送行。 底下是严整肃穆、气势恢宏的镇南军。 身披甲胄的顾大哥威风凛凛，作为亲卫，紧跟在大将军身旁，站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 片刻后，段清宴挥动手中令旗，高声喊道：“出发！” 一声令下，两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朝中州长宁县挺进。 大家目送他们远行，直到影子消失，才恋恋不舍地往回走。 一路沉默，大家心中空落落的，没有说话的欲望。 经过菜市口时，发现这里比平时热闹，人流如织，甚至有不少士兵在搭台和维持秩序。 顾欣冉多看了几眼，段云炽解释道：“今日午时三刻，所有罪官逆党在此斩首示众。” 顾欣冉望了望天，这会太阳才刚升起，“还早呀，怎么就忙碌开了。” 顾家其他人也好奇的看着段云炽，等着他的回答。 “那是因为今天要斩的人太多，得提前做好准备，早早开始验明正身，不然午时三刻根本斩不完。” 斩不完的人？大家惊到了，顾欣冉诧异开口：“要斩多少人？” 第121章 粮食危机 段云炽轻描淡写的回：“五十多人。” 顾欣冉心里震惊，那这里不得血流成河，快走快走。 顾家长辈一听，忙带着众人回家，这热闹不看也罢。 段云炽接着说：“还有几百人被判流放岭南，三天前就已出发，锦州算是大换血了，目前全是自己人，很安全。” 顾欣冉心中感慨，谋逆之罪从严从重，但还是堵不住人的欲念，可惜首犯三皇子和王奎逃了。 肃清锦州的大舅和萧明湛是她心中的英雄，给自己、给青山村、甚至给所有南下的难民留了一条生路。 重惩这些不为民做主或谋逆的坏人，大快人心，禁不住出声：“杀得好！流放得对！” 爷奶他们想起临安城门口倒下的难民，及跋山涉水所受的苦，纷纷应和。 经过这事的缓冲，送别亲人的失落慢慢退散。 路过巡抚衙门时，段云炽频频摇头叹气，神色不虞。 顾欣冉停下脚步，忍不住关心，但嘴欠欠地开口：“啥事惹你不快，说出来听听，让我乐乐。” 段云炽也停下步子，跟她对面而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表妹啥都好，可惜长了张嘴。 不过还是认真地回答了，“缺粮，明湛正为这事焦头烂额呢，我也在四处筹粮。 难民补贴是个无底洞，建州的粮再不到，城门口的平价粮就只能停售了。 军队吃用消耗也大，此次北上，只带了半月粮草，我爹正在押粮过来的路上，希望能接得上。” 没想到形势如此严峻，顾欣冉想起清风寨打劫来的粮食，十几万斤呢，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为民为军都得帮一把，尽份心意。 如今空间田地已有十余亩，半月也能产粮一万多斤，只是接下来收的粮食都得留作种子，空空的庄子还在嗷嗷待哺。 加上后面托来福买的三个小庄子，一共有一千亩稻田，三百多亩麦地，水稻一亩六斤稻种，小麦四斤，加上青山村的需求，备够一万斤绰绰有余。 唉，歪楼了，种田的事以后再计划，先将粮食送出去。 顾欣冉捏着自己娇俏的下巴，老神在在地开口，“我当是何大事，让你为难至此，你早说呀，这事我有办法。” 段云炽呆立当场，继而笑容爬上脸庞，“真的！好冉冉，快说来听听。” 顾欣冉嘴角缀着一抹邪笑，狡黠地看着他，“云炽哥，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唉，段云炽心想这表妹不能要了，说出来的话却是：“只要我有，要啥给啥。” 顾欣冉高兴了，“得空陪我去买人。” 段云炽见是这等小事，连连应允，“粮食搞定，马上就去，现在说说你的办法吧。” 顾欣冉放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我有个好友有批粮食要出，大概十五万斤，也许能解你们的燃眉之急。” 段云炽一步跨到她跟前，扯着她的袖子，就往巡抚衙门而去，“走，咱们去见明湛！” 顾欣冉扯出袖子，“淡定，淡定，少东家别激动，先跟我娘他们打个招呼。” 说完追上二十米外的家人，报备了一声，才随他踏入巡抚衙门。 离书房还有五米远，就听到一个男子的哀怨声：“齐王殿下，施粥可以勉强继续，但这三斤平价粮维持不下去了，难民潮还得月余才能过去，实在拿不出粮食了。” 段云炽朝书房努努嘴，“听到了吗？严重缺粮。唉，我们云州为了备粮安置灾民，镇南军都开始缩衣节食了。你朋友要有多的，云州也愿出高价购买。” 立在书房门口的小八见他们过来，立即通报，将他们迎了进去。 萧明湛见到他们如遇救星，也不知大哥从哪寻来的人才，这个赵知府办事能力强，责任心重，就是胆大难缠。 建州调的粮赶不及，导致接下来十天粮食供应不上，让他想办法周旋，他却缠着自己解决，真是胆大包天！ 他那暴掠凶残的名头在赵知府面前完全没用。 顾欣冉见他眉头紧锁，忙替他解围，“萧大哥，差多少粮？” 赵知府扭头看向出声之人，哦，好俊秀的姑娘，眼熟，定睛一看，不就是前些天打断自己汇报的那个随从？ 听她说话语气笃定，应是有法子，看她跟齐王殿下关系亲密，定然不是简单之人。 人不可貌相，有志不在年高，或许这是位贵人？能救他出水火？他实在是没办法了。 赵知府舔着脸，拱手行礼，抢着开口：“见过姑娘，有二十万的缺口。” 顾欣冉见此人满脸笑容，浑身透着一股圆滑劲，不过应是个有想法有担当的人。不然，想不出光盘行动这种节省粮食的法子，当日也不会拦住刚回城的萧明湛，一见面就商讨公事。 官场最需要这种人，顾欣冉礼貌回礼，笑眯眯地看着他，“赵知府，您别为难齐王，我给你解决十五万斤的缺口，其余的你自行想办法。” 赵知府如释重负，说二十万本就夸大了，是冲着讨价还价去的。 没想到这姑娘如此本事，下午赈济灾民的平价粮终于有着落了，脸上笑开了花，“好，谢谢姑娘！姑娘大义。” 萧明湛拉着顾欣冉避到一旁，一脸着急，他可不舍得自家小姑娘为难。 轻声低语：“冉冉，你哪来那么多粮食？危险的事咱可不能干。上次在虹县也多亏了你。” 看他着急的样子，顾欣冉忍不住笑了。 她凑萧明湛耳边低声说：“虹县的粮是孙知府家抄的，这次的粮是清风寨抄的，快夸我吧，我是抄家小能手。 啧，要说干啥来钱来粮最快，还得是黑吃黑。 萧大哥，你如今也有了作弊神器，遇上不顺眼的就搬空他的家，解气又进财。” 萧明湛想夸，又怕她继续冒险，真拿这个大宝贝没办法。 拍拍她脑门，宠溺地说：“干的很好，以后别干了，或喊上我一起干。” “行，有好事喊你，分你一杯羹，你遇到好事也不能忘了我。说正事，这粮怎么拿出来，放哪里？你找个没人的房子，应该不难吧。” 第122章 我还是个孩子 萧明湛看她那鬼精鬼精的样子，真想抱怀里好好稀罕稀罕，可惜书房里还有两个碍眼的人。 退而求其次，捏捏她白里透红的脸蛋，轻声道：“包我身上，一会跟我去城西，那里有一处空宅，刚好合适。” 顾欣冉瞄了瞄几米外的两人，护着腮帮子瞪他，“形象！咱得注意形象，你的高贵清冷不能丢，我…我就神秘强大吧，被人看到捏脸蛋，就全毁了！” 萧明湛更嫌弃那两人了，得抓紧时间办正事，远离他们。 嘴角缀着笑意，温柔地开口：“嗯，冉冉神秘又强大，走，我们去干神秘的事。” 顾欣冉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连连点头，跟在他身后，回到书桌前。 赵知府目光灼灼的盯着顾欣冉，萧明湛忙将她拉到身后，自家小姑娘不给看。 冷冷命令：“你带人去城西禹园搬粮，记得带上银子。” 他可不想自家小媳妇吃亏，该给的必须给，尤其最近小媳妇购置产业花了不少银钱。 赵知府点头如捣蒜，急忙退出书房，去安排人手和银票，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萧明湛吩咐齐默备马车，两人走出书房，一辆双马豪车已候在院中。 段云炽刚欲抬腿上马车，就被萧明湛的冷眼吓走了。 他转而夺过小八的马，想要跟随一起前往，马车里的萧明湛冷声交代：“段幕僚，通知御林军左统领负责监斩之事，书房文书你先处理。” 段云炽一下蔫了，将马还给小八，不满地嘟囔，“没人性！你们风花雪月，我干苦差，见大粮商竟然不带我！” 远去的两人啥都没听到，车厢门一闭，进了空间，顾欣冉还挪了两百斤粮食放进车厢，免得驾车的齐默察觉到重量变化。 一进灵泉小院，顾欣冉就向萧明湛展示倒座房里堆积如山的粮食，和数不胜数的瓜果蔬菜。 萧明湛微微吃惊，上次参观小院时，明明没见过这些。 不过当时自己身体虚弱，只是走马观花地浏览了一遍，可能忽略了这排倒座房，完全不知是顾欣冉屏蔽了他。 今日得见，很是震撼，想不到冉冉的存货如此之多。 还有那几十筐各色水果，新鲜水嫩，他作为皇亲贵胄，都没见过如此惊艳的果子。 这里连新鲜的黄瓜、豆角、茄子等不应季的蔬菜都有，全水灵灵的堆在库房里。 心中多了些许疑虑，但更多的是感慨，这空间真是个神器！ 顾欣冉见他盯着瓜果出神，以为他想吃。 各种水果装满一小筐，轻快地说：“别看了，走，我们回堂屋边吃边聊。你想吃的时候，可以随时来取。” 萧明湛嘴角上翘，听话地跟她出了堆放粮食和蔬果的库房。 路过一间稍小的库房时，顾欣冉顿住脚步，打开虚掩着的房门。 自豪地介绍：“萧大哥，这里全是我偷偷收集的美食，你去中州平乱定然辛苦，饿了可自行挑选爱吃的饱肚。 往后你回到京城，记得多存些佳肴进来。 空间能保鲜，能让食物一直保持进入时的状态，我能不能一饱口福就全靠你了，明湛哥哥。” 萧明湛望着这个有好处就嘴乖的丫头，心里甜丝丝的，不过“明湛哥哥”这几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特别动听。 禁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嗯，再喊声明湛哥哥，不光京城美食，沿途美食也给你备上。”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堂屋，顾欣冉将水果筐放到八仙桌上，顺手拿起一颗大枣喂到萧明湛的嘴里。 接着，翘起兰花指轻托下巴，露出谄媚的笑脸，夹着嗓子甜腻腻出声： “亲爱的明湛哥哥，你最好了，给我准备美食的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人，爱你么么哒~” 萧明湛愣住，“亲爱的、最好的、爱你……”，他都听到了什么？这些字词将他砸懵了。 回神后，心如鼓擂，暗道冉冉真是爱他爱得深沉，只是太奔放了，虽然不知道什么是“么么哒”，但“爱你”听得懂呀。 完全忽略了她搞怪的神情。 下意识的咔咔几下吃掉嘴里的大枣，连核咽下去了都没察觉，冉冉喂的就是甜。 炽热而深邃的双眸凝视着眼前的小人儿，情不自禁地搂她入怀，越抱越紧，升起一股欲望，想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亲爱的冉冉，我亦心悦你。” 顾欣冉内心震颤，她能感觉到这是个不一样的拥抱，就一句玩笑话，太不经撩了。 还有这人肌肉好硬，膈得她的小笼包疼痛难忍。 使劲推开带着占有欲的怀抱，两眼泪汪汪地望着他，控诉道：“你肌肉太硬了，我的小笼包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说完还用手揉了揉胸口，继续嘟囔，“这要是扁了，长不大了，找你负责。” 眼尾微红的萧明湛开始没听懂小笼包是啥，见她揉胸口才明白。 霎时耳尖充血，迅速蔓延，全脸都红了，尴尬心痛又自责，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那地方不是他现在能触碰的。 暗暗责骂自己太莽撞，太大力，太激动，太…… 闷闷出声：“冉冉，你，你还好吧？” 顾欣冉见他俊脸泛红，神情扭捏，太可乐了，没忍住“噗呲”笑出声，胸口的疼痛都轻了五分。 “哈哈哈”笑得停不下来。 萧明湛有些气急败坏，有些恼羞成怒、有些无可奈何…… 五味杂陈的他在顾欣冉的笑声中爆发了，轻轻拥住后，堵上了那张不停发笑的娇嫩小嘴。 声音戛然而止，这下轮到顾欣冉愣神了。 一触即离！ 萧明湛满意了，望着瞪大眼睛，神游天外的顾欣冉哑然失笑。 虽然只碰了一下，但感觉超好，效果极佳。 回过神的顾欣冉满脸红霞，拿眼瞪他，“我还是个孩子！” 瞪完不解气，转身拿着水果往他身上扔，萧明湛边接边求饶，“冉冉，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两人你扔我接闹了一阵，空间外传来齐默的声音：“王爷，到了。” 第123章 不按常理出牌 两人整理好略微散乱的衣裳，回到马车，收回粮食。 一下马车，看到的是一座古朴的宅子，虽然叫禹园，其实只是个两进的院子。 不一般的是后面有一大片竹林，一年四季翠绿生辉悠然静谧，但跟澄州府的雪园没有可比性。 萧明湛让齐默小八和亲卫留在门外看守，包括影起来的暗卫。 他带顾欣冉朝院内行去。 回望门外的保护人员，顾欣冉很是放心。 只是纳闷，保护萧明湛的木头大师兄，怎么回锦州后就不见了？古师父和小师妹也消失了。 有疑问就得弄明白，顾欣冉边关院门边开口：“你师父他们呢？” 萧明湛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一丝诧异，难道冉冉还在芥蒂小师妹的事？ 忙解释，“出云祁山后，小师妹情绪低落，师父带她南下访友，我见大师兄心神不宁，而我回锦州府后安全无忧，就让他们一块走了。” 顾欣冉松了口气，看来古瑶瑶这朵桃花已斩落。只可惜她这口气松太早了。 说话间，两人就进到了主屋。 顾欣冉开始放粮食，在屋里转了一圈，粮食就堆满了堂屋和好几间屋子。 想起空间里那一大堆南瓜冬瓜白菜萝卜……，太占地方了，挥一挥手，禹园后院遍地都是耐储存的蔬菜。 心想北城门发放蔬菜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既省粮食，还能给难民补充维生素。 这样一来，顾欣冉空间里的存粮存菜所剩不多，只留了空间产的几千斤粮食，备做良种和自家吃用。 不过不用担心粮食不够，空间里的十几亩庄稼，再过两天就能收获了。 她意念扫过空出来的倒座房，及清爽的小院周边，一阵轻松，能为难民出份力，心情甚好。 其实萧明湛所见的粮食堆只是一部分，倒座房空间有限，放不下的都堆在小院外围的时间静止区。 收回意念，抬眼望着满满当当的院子，很有成就感，想想这些粮食蔬菜，定能帮不少难民度过难关。 不过有一点必须保证，这些东西每一点每一滴都得用在难民身上。 顾欣冉一脸认真的望着萧明湛，“萧大哥，赵知府此人如何？这些物资可不能让人中饱私囊，挪作他用！” 萧明湛爱怜地摸摸她脑袋，“放心，他是可信之人，再说管粮仓的有自己人，大家互相监督。” 顾欣冉满意的点头。 此时，院外传来很大的动静，赵知府带着不少衙役士兵，赶着马车骡车，甚至推着板车过来拉粮。 两人一起打开了院门。 当赵知府看到堆满物资的禹园时，激动不已，看到额外多出来的上万斤蔬菜很是错愕。 顾欣冉出言解释，“知府大人，这些蔬菜是附送的，给难民熬一些蔬菜粥，健康又省粮。” “好！感谢姑娘馈赠。”赵知府欣喜不已。 “不用客气，我也是借花送佛，代朋友所为，您赶紧组织人员过称拖运吧。” 赵知府点头，在萧明湛的凝视下，掏出一叠银票双手递给她。 “非常感谢顾姑娘牵桥搭线，解我们燃眉之急，这些是购粮款，您先收着，多退少补。” 顾欣冉心道，是个会办事的，话也说得好听，笑着接过。 此间事了，萧明湛亲自送她回顾府，不过马车都没下，就急着忙别的事务去了。 刚进府门，就见段云炽等在影壁处。 见到顾欣冉时，他一脸不高兴，记恨他们不带他去交易粮食，错失结识神秘粮商的机会。 哀怨地开口：“粮食交易好了？” 顾欣冉笑着点头，“我出马，哪有干不好的事！” 段云炽神情怏怏，冉冉的能力毋庸置疑，倘若能筹到更多粮食就好了。 一脸希冀地望着她：“你那朋友还有余粮吗？” 顾欣冉看到表哥期盼的眼神，默默低下头。 心中遗憾，空间还是太小了，十几亩田地的产出，在庞大的难民和将士面前，只是杯水车薪，帮不上大忙。 还有空间最近抽风了，除了获得家人首肯那天扩大了两千平方。最近跟萧明湛在一起，搂搂抱抱不少，但一寸没长，就送出灵泉水还继续有效。 至今才一万三千多平，她尝试过将马和睡着的婷婷收进空间，全都失败，只有萧明湛能进。 难道这空间想继续扩大，必须两人关系取得新进展或完成更亲密的接触？太坑了。 这空间鬼精鬼精的，不按常理出牌，拿它没一点办法，真想朝它竖中指。 段云炽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复，发现表妹竟然在低头发呆！ 弯下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气急败坏，“嗨，兄长问话呢，别把表哥不当哥。” 顾欣冉回过神来，讪讪地摸摸鼻子，“你是最好的哥，别闹，我刚才正在想办法帮你筹粮呢。 你放心，我跟朋友谈过了，有粮优先供给你们，不能让将士们流汗流血还饿肚子。” 段云炽听后，脸色才阴转晴，“算你有良心，走吧，大家在膳厅等你用餐。” 餐桌上，顾欣冉跟三位长辈说了缺粮的事，顾爷爷叹了口气，“不缺才怪，西部三州旱成这样，难民过境更是供不应求，这里的粮价也在上涨，是往年的三倍。” 大家又是一番讨论，结论是希望明年风调雨顺，田庄能够大丰收。 说到田庄的事，顾欣冉开口：“爷奶娘，过完年一开春，就得准备耕种，得找个靠谱的庄头帮忙管着，种田好手也要买几个。 还有我们这宅子如此大，就满娘满仓两人打理，太辛苦了，得添几个洒扫婆子或粗使丫头。 趁着牙行还没关门，我们抓紧去挑人。” 段云炽建议道：“最好再找个管家，往后铺子田庄有得忙，多个管家可省不少事。” 顾欣冉觉得在理，是得买一个，而且还要寻个厉害的。 三位长辈觉得他俩说的对，只是担心银钱不够，来府城后，真是花钱如流水，而且只出不进。 顾母忧虑出声：“冉冉，咱家的银钱还够吗？” 第124章 有钱人 爷奶也望着她，一旦她说不够，就将私房钱都拿出来。 顾欣冉看他们那着急样子，真是头痛，怎么总操心她没钱呢？是得让他们见识下自己的实力了。 她在袖袋里掏呀掏，抓出一大把在孙知府书房密室里收的千两银票。 抿着笑脸，嘚瑟地目光扫过所有人，然后将面前的碗筷推开，擦拭干净，将银票一张一张的摆开。 大家好奇她在得意地摆什么，段云炽最先凑过来看，震惊出声，“哇，千两大票！冉冉你太有财了！” 听说是千两面额的银票，大家饭都不吃了，全围过来欣赏，这种面值的他们还从未见过。 顾爷爷拿起一张轻轻地摸了摸，嘴里啧啧出声，“这就是千两银票呀，开眼了，这样五张就能买下咱城郊的庄子？” 顾奶奶看着都不敢上手，生怕弄坏一千两就没了，只敢凑近仔细瞧。 顾母倒是还好，就眼里心里都美滋滋的。 轩轩细数了一遍，兴奋出声：“一共三十张，三万两！” 大家齐齐抬头看向轩轩，又转而望着顾欣冉，想知道这么多钱哪来的。 顾欣冉顶住他们的目光，想着是推到萧明湛身上呢，还是推到萧明湛身上…… 边思索，边给大家发银票，一人一张，段云炽都没错过，“来来，见者有份，每人一张，欣冉老板给大家发零花钱。” 顾奶奶拿着银票的手不停地颤抖，高兴是高兴，但疑虑也不少，不弄清来源拿着烫手。 “冉冉，这些银票哪来的呀？坏事咱可不能干。” 顾爷爷顾母也说着类似的话。 顾欣冉打定主意往萧明湛身上推，笑嘻嘻开口：“从萧大哥那赚来的，一瓶聚灵水一千两，你们可还记得，这次重伤，他能恢复如此快，全是聚灵水的功劳，这些是酬金，放心用。” 大家听后踏实了，接着又觉得不对，都要定亲了，收那么贵是不是说不过去。 顾母开口询问：“冉冉，你和明湛算得如此清楚？” 顾欣冉没抓住话意，想起空间里他给的十几箱“诊金”，“算得不清楚呀，还有好多首饰珠宝头面，我应该不亏。” 顾母无语捂脸，这个憨憨女儿哟，只能听懂大白话，“我意思是你们都快要定亲了，帮他调理身体，不必收太多银子。” 顾欣冉不高兴了，“为啥不收，以后他的都是我的，我提前用自己的钱，没问题呀。” 段云炽“噗嗤”笑出声，表妹真是好样的，这性子好，以后不会吃亏。 明湛这是遇上克星了，不过看两人那黏糊劲，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表妹威武！就该收钱。” 顾爷爷捋着不多的胡须，笑着摇头，不管咋样，不吃亏是好事。 婷婷拿着银票左看右看，觉得没有意思，又不能吃，重新塞回姐姐手中。 奶声奶气地说：“我拿这个换糖糖，甜甜的果子也可以。” 其他人也纷纷将银票还回顾欣冉手中，顾爷爷开口：“冉冉，这些你赚的或明湛给的，都好好留着，最近让你破费了，后面雇人还需要不少开支呢。” 段云炽拿着银票轻弹了两下，也还给了她，“快收回去，要让大伯和明湛知道我收你银票，很可能小命不保！” 顾欣冉是真心分银票给大家的，没想到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看他们实在不想收，那就算了，这么大面额的银票，平时零用也花不出去。 不过顾母管家，手里得有钱，硬塞了一张给她，其它全收了起来。 “行，你们不要，我就替你们收着，需要用时找我拿。娘，你管家要用钱的地方多得是，留着傍身。” 接着轻捏小婷婷的圆脸蛋，“你个小馋猫，糖糖和甜果子找娘亲要，不能多吃。” 三位长辈见她收起银票才放下心来，这么多银票放进袖里乾坤最安全。 收起大额银票的顾欣冉，又从袖袋里掏出一堆小面额的银票，有十两、五十两、一百两的。 每人分了一些，剩下的全给了顾母，“这些零花钱你们拿着，在府城逛街时候用得上。娘这些多的给你做家用，不够再找我拿。” 这会爷奶也不推拒了，开心地收起孙女孝顺的零花钱。 轩轩婷婷则将小银票都给了顾母，美其名曰孝敬长辈。 段云炽则拿着表妹给的零花钱哭笑不得，心想，这是不是弄反了？ 一番折腾，饭菜都快凉了，大家抓紧吃完。 饭后，段云炽信守承诺，亲自带顾欣冉顾母去到锦州府最大的牙行，当然小厮来福也一起来了，比起段云炽，他才是这里的常客。 这牙行名字取得挺平易近人，叫“大家好牙行”。 一进门，就有牙人热情迎上来，见到来福高兴地说：“福小爷好，欢迎您又来照顾我们生意，各位快里面请，我去叫牙头来招待各位贵客。” 来福向他点点头，然后用随身带的帕子将椅子重擦了一遍，才请三人坐下，自己则安静地站到段云炽身后。 没多久，大家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接着一个五官端正，身材魁梧的三十岁左右男子，出现在大家眼前。 客气的跟他们打招呼，尤其对段云炽更是恭敬有加，吩咐牙人端茶上点心。 接着进入主题，礼貌开口：“请问段公子、夫人、小姐有什么需求，我姓王，大家称我王牙头就行。” 顾欣冉对这牙行和牙人感观不错，笑着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王牙头一听，笑容更灿烂了，这可是笔大买卖，“买人来我们大家好呀行，真是来对了地方。是我叫人过来供各位选，还是你们去后院自己挑。” 顾欣冉不懂这有什么差别，抬眼看向表哥。 “带人品好的过来，那些犯事赶出主家的不要。”段云炽直接开口。 “好的，各位稍等，先喝杯茶，吃些点心，人马上带到。” 片刻后，乌压压来了几十个，都是婆子和一些精壮的姑娘。 王丫头介绍道：“这些人适合做洒扫的活，你们挑挑看，咱们一样一样来。” 顾欣冉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面容不端的不要，长相刻薄的跳过，太出挑的也不行。 顾母心中也有一杆秤，按照自己的标准在精挑细选。 第125章 冤大头 一番筛选，暂时留下十人。 顾欣冉让他们伸出双手，指甲盖里有污垢衣着不干净的又刷掉四人。 接下来，她不知怎么选了，让顾母和段云炽拿主意。 姜还是老的辣，顾母让她们自荐，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最后选了一个慈眉善目口齿清晰的三十多岁婆子，还有两个十六七岁，长相憨厚的姑娘，母女俩都很满意。 落选的人带走后，那个三十多岁的婆子，鼓起勇气走到几人跟前。 跪下恳求，“东家，您行行好，将我们一家都买了吧，我相公以前是个庄头，两儿子一个十七，一个十五，都是种田好手，您发发慈悲，别让我们一家人分离。” 顾欣冉跟娘和表哥对了一下眼神，两人点点头。 她向王牙头询问，“她家什么情况？” 王牙头认真介绍起来，“这是一户俞姓人家，是前知府家的下人，负责管田庄的。这不前知府叛乱被斩，他们也落了个发卖的下场，转到了我手上。”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人才？不过也得好好瞧过才能决定。 顾欣冉让王牙头将另外三人带过来。 一会后，三个身体精壮，面容普通的男子出现在大家面前。 一来就先向三人行礼问好，接着两个少年退到母亲身边，静立不语，父亲腰杆挺直站在前面，等着三位贵人问话。 是懂规矩的，人也不卑不亢，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爽利劲，第一印象不错。 顾欣冉率先开口：“你之前管的庄子多大？产值几何？” 俞姓壮汉看了一眼问话人，想不到是个姑娘，不过也不敢轻视，收回目光仔细回话：“四百多亩，正常年份水田亩产三百斤左右，麦地二百三四。” 顾欣冉心中感慨，这产量真低呀，空间里随便都是亩产千斤以上，末世前的粮食产量更是这里的几倍。 段云炽和顾母听后露出了微笑，看来这产量在他们眼里很不错。 几人又问了一些其它问题，他都对答如流，这一家子就这样定了下来。 想想自己另买的三个庄子，再加上娘的嫁妆庄子，一个庄头肯定不够。 顾欣冉让王牙头再去带几个庄头或一些种田好手过来。 片刻后，进来一群衣衫褴褛的汉子，都会种田，但没有会管庄子的。 三人对种田都没经验，就算是顾母以前也很少下地，这怎么挑？ 人尽其用，让新任庄头出马。 顾欣冉将俞庄头喊到身边，“你来掌掌眼，帮着挑几个合适的，最好是有潜力，能培养成庄头的人，以后先由你带着。” 俞庄头郑重点头，接下了新东家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 谨慎地挑了四个他认为不错的汉子，带给三人过目。 用人不疑，顾欣冉扫了一眼，四人目光清明，身材还算健壮，点头同意，顾母和段云炽也没异议。 王牙头见一下就定出去了十个人，笑得见牙不见脸。万万没想到，年底最后一天营业，会迎来如此大的主顾。 很积极的换上下一批人——管家人选。 一共就三人，一个年龄五十左右，太老了不合适。另两个年龄合适，也识字，可看着人不灵活。 三人对视一眼，都微微摇头。 管家可是左膀右臂般的存在，得八面玲珑处事周到，宁缺毋滥，以后再好好寻摸。 段云炽在顾欣冉耳边轻声建议，“要真找不着，我送你一个，不过最好让明湛送，他们赵氏出来的管家个顶个的厉害。” “真的？那太好了，我找他要人。”顾欣冉还真没想过，在这种事上找他帮忙。 不对，任何事都没想过找他帮忙，最多拿他当挡箭牌用一下。 她忍不住为自己点赞，独立女性好呀，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任何时候都得自强自立。 突然后院传来一阵嘈杂声，打断了顾欣冉的思绪。 跟来福攀谈的王牙头抱拳告罪暂离，往后院而去。 后院里大多是待买之人，一般都很乖巧或没精力吵闹，毕竟在这里吃喝差，也就维持个饿不死的程度。 顾欣冉朝自家新收的俞庄头望过去，好奇地问：“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俞庄头呆在屋里这一阵，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姑娘不简单，是真正的话事人。 忙恭敬开口，“回禀小东家，可能是五疯子发病了。他们两兄弟功夫很俊，可惜哥哥有病，弟弟破相，一直卖不出去。” 顾欣冉兴趣来了，功夫好的人顾家也缺，小八小梅没在身边，就小兰一个，带出门家里就没人保护了。 有病有疤不怕，她有灵泉水，一直卖不出去好呀，也许能捡个漏。 她起身朝后院走去，大家紧随其后，最先接待他们的牙人忙开口：“贵客留步，武疯子病发场面骇人，可别吓到各位。” 顾欣冉一心想去看个究竟，摆摆手继续走，“无碍，我正要找两个功夫好的护院，去看一眼。” 牙人一听，有机会脱手那两个烫手山芋，马上闭嘴，还跑到前面领路。 边走边推荐，“姑娘，那两人一个丑点，一个偶尔发病，其它一切正常，功夫一流，是很好的护院人选。 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真的不错，而且价格优惠……” 在牙人的絮叨声中，几人来到了后院，只见院中有个手脚被铁链捆着的人，正用双臂捂头，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嘴里发出隐忍的低吼声。 院子里的架子、盆、桶倒了一地。 一位脸被疤痕斜分成两半的少年，在边上焦急地安慰：“五哥，你再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王牙头离得远远的不停摇头叹气，心中悔恨不已，真不该贪便宜买下这两倒霉蛋，砸在手里了，这鬼样子冤大头都看不上他们。 唉，二十两银子打水漂了，还贴了一个多月的饭钱。 他暗下决定，今天再卖不出去就赶走，难道还留着过年呀，饭钱也是钱，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后院每间屋子的房门都紧闭着，不少惶恐的眼睛，正躲在门缝和窗户后偷窥。 第126章 病疤二人组 胆大的顾欣冉缓慢接近，段云炽一脸严肃地跟在后面，两人心中都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段云炽心中更甚，明湛早期毒发时也像这样，只是更疯狂。 王牙头见贵客朝疯子而去，忙大声提醒，“不要接近他，不要刺激他，谨防他愤起伤人” 刀疤少年见他们越走越近，忙警惕地挡到前面，冷冷开口：“停，别靠近！” 顾欣冉在距离五疯子几米远的地方，止住了脚步，蹲下身仔细观察。 低吼，脸型扭曲，青筋暴起，跟萧明湛犯病时有几分相似。 但他有意识，能努力压制，症状轻多了，应该不是同一种毒。 相见即是有缘，看他如此痛苦，帮一把吧。 控制住后，再问问病因，万一也是蛊毒呢？哪怕不是同一种蛊，多了解也没坏处。 顾欣冉起身，掏出一颗参茸丸，这里面灵泉水含量不少，不管是生病亦或是中毒，吃下去都有效。 她朝疤脸少年喊道：“我这有解毒丸，你喂给他试试。” 疤脸少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可瞬间又熄灭了，“没用的，我哥中的毒非同一般。” 顾欣冉心道还真是中毒呀，那肯定有效，哪怕是蛊毒都能起到抑制效果。 “我这也不是一般的解毒丸，试试又没损失，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哥如此痛苦？” 刚好这时候，五疯子发出一声大吼，抱着脑袋就朝地上撞，没两下鲜血淋淋。 疤脸少年目眦欲裂，几米远的距离一纵就过去了，紧紧地抱住疯子，防止他再次自我伤害。 嘴里轻声安抚：“五哥，你再忍忍，快过去了，我们一定能寻到解救之法。” 五疯子失去自由，更暴躁了。 他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人，一个让他冷静，不能自伤和伤害他人；一个恨不得毁灭眼中的一切。 拉扯中的他痛不欲生，大嚎出声：“凌云，杀了我！求你……” 顾欣冉看不下去了，提起一口气，两步窜到他们跟前，一颗参茸丸精准的射进了他大嚎的嘴里。 五疯子猝不及防地咽了下去，他不知吃的是什么，但很快脑子就清明起来，暴虐退散。 他呆呆地看着偷喂他药丸的姑娘，心中狂喜，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他还有心事未了，有仇未报。 疤脸少年刚开始很气愤，赤红着双眼瞪着顾欣冉，憎恶她的莽撞行为。 可等他发现怀中挣扎力度变小，他五哥恢复清醒后，瞬间变脸。 他放开恢复神志的五疯子，快速打开手铐脚链，然后站到顾欣冉跟前鞠躬行礼，疤脸上强扯出一丝怪异的微笑。 “凌云谢姑娘救我五哥，求姑娘买下我们，我愿当牛做马护姑娘安全。” 顾欣冉正欲开口，顾母微抖着走到她身边，将她扯到一旁，小声说：“冉冉，你真要把他们买回家？怪吓人的。” 段云炽见姑姑发抖，忙扶住她一边胳膊，顾欣冉握着顾母的另一只手，轻声回道：“娘，你看到了吧，刚才五米远的距离，他一纵就过去，是个高手，咱买回去看家护院不亏。” 顾母转头又扫了一眼两人，立马收回目光，一个病一个丑，很难入眼。 可她知道闺女的性子，看在她平时靠谱的份上，随她而去。 无奈的点了点头，退回原来站的地方。 段云炽倒是没反对，开口道，“如果姑母不喜欢，我买回去也可以。” 顾欣冉不为所动，反而瞪了他一眼，“别跟我抢人，没看到我娘刚点头了。” 段云炽悻悻闭嘴，不识好人心呀。 恢复过来的五疯子，拍拍身上的灰尘，虚弱地走到顾欣冉跟前，跟那个凌云站一起，也抱拳行礼，“廖五谢姑娘赐药。” 散乱的头发和满脸胡子，挡住了他四分之三的脸，露在外面的一点点眉眼看着不丑，个头挺高，听声音不像中年人。 顾欣冉打量完开口：“举手之劳，不必挂齿，你是否也愿意当我家护院？” 廖五还没来得及回应，王牙头先接话了，“愿意，那有他们挑选的份，别看他现在病歪歪，正常时候，那个六百多斤的大磨盘他都能轻松搬起来。” 说完还指了指门廊边的巨大磨盘。 王牙头这会脸都笑成了一朵花，没想到超级大冤种出现了！这两烫手山芋还有回本的机会。 顾欣冉瞟了一眼那个磨盘，确实有几百斤，不过她不会被这几句话忽悠。 叹了一口气道，“光力气大有啥用，他这病问题太大了；另一位，小孩见了都得吓哭。 他们要价几何？便宜的话我可以考虑带走。哦，还有刚才我挑的那十人，你都报个价。” 王牙头见后院乱糟糟的，谈价得换地方，忙请他们回大厅。 病疤二人组也跟了进来，站在远远的角落里，望着顾欣冉所在的方向，眼里有光。 王牙头又招呼他们喝茶吃点心，然后才开始报价，“俞桩头五十两，壮劳力二十五两，婆子十五两，那两个护院有缺陷，二十两一个卖给你们。 平时功夫好的护院要价五十两，这次可让你们捡着大便宜了。” 顾欣冉看向来福，段府的人都是他买的，经验丰富，“是这个价吗？” 来福还没来得及开口，王牙头讪讪的摸摸下巴道：“来福兄弟买得多，价钱优惠一些。 看在熟人的份上，也给你们优惠价，六个壮劳力你给一百三十五两，其他不能再便宜了，得留点利润给我们，还一堆的人等着养呢。” 这些算是小钱，可讨价还价的快乐比钱更重要。 顾欣冉故作沉思，片刻后摇头说：“我想了想，那两个护卫还是不要了。” 大家听后表情各异，王牙头反应最大，怎么能不要！白养了一个多月，眼看就要脱手了，就差这临门一脚，可不能让她缩回去！ “别呀，大小姐，咱们再商量商量，买他们真的很合算。 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两人我是低价收回来的，可是养了很久，中间还请过大夫，第一次发病时屋里东西都被砸了，我再便宜五两行不？” 第127章 捡漏成功 顾欣冉得意，砍价的功夫还在。 她假装嫌弃的看了眼病疤二人，摇摇头撇撇嘴，“两人二十五两，你要同意我就带走，不然算了。” 王牙头那个心痛呀，少了好多小钱钱。 瞟了几眼那两个烫手山芋后，自愈了，算了算了，能保本也不错，比赶走强。 最终爽快答应，“姑娘厉害，便宜给您啦，就当是交您这个朋友，以后要人，买房、置地都来我们这。” 顾欣冉开心，捡漏成功！ 满口应承，拿出二百五十两银票，外加一个五两的小银锭，递给王牙头。 接过卖身契后，交给来福，让他去衙门代办手续，她则带人回顾府。 回去的路上，段云炽看她一脸喜色，啧啧出声：“全加一起就少了三十两，你犯得着乐成这样吗？餐桌上发银票的欣冉老板哪去啦。” 顾欣冉看着他直摇头，“你做生意能赚到钱吗？就你这情商，跟你合作我真怕亏本。” 段云炽这下可不干了，说他丑他都可以忍，但编排他不会赚钱，那就是在打他脸。 瞪着这多了一张嘴的表妹，愤愤不平地开口：“好你个坏丫头，情商是啥我不知道，但你竟敢质疑我的赚钱能力，马上跟我说个子丑寅卯来，不然要你好看。” 说完，亮出拳头在她面前晃了晃。 顾欣冉对他嘬了个牙花子，“看在你是我表哥的份上，我就给你免费上一课。 餐桌上是什么人？最亲密的家人，你赚钱的目的是什么？让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过上好日子。所以给他们再多都是值得的。 王牙人是什么人？要交易的商人，他目的是什么？赚我手中的银子。商场如战场，我要让他多赚，我就输了。 往后酒坊生意，咱们可得毫厘必争。” 段云炽被这个表妹说得一愣一愣的，不过记住了一句话，“商场如战场，豪气！” 心道这丫头真是不简单，自己大她好几岁都没她通透，唉，让明湛捡到宝了。 不得不恢复笑脸，承认她有理。 顾欣冉心情更好了，没一会，马车外传来小兰的声音，“主子，到府了。” 段云炽下午能陪她们去挑人，也算是忙里偷闲。 他没下马车，让小兰直接送他去巡抚衙门，明日萧明湛即将北上中州，不少事都得交代予他。 他得留守锦州，做好后勤工作。 段云炽走后，顾母和顾欣冉领着十二人进到偏厅，接着将家里人全喊来，包括赵氏兄妹。 没一会送段云炽的小兰也回来了。 人到齐后，顾欣冉让他们站成两排，先自我介绍，好让家人了解新成员。 两个负责洒扫的姑娘最先出列，大一点的开口，“主子们好，奴婢十七，妹妹十五都是沧州人，逃荒路上活不下去，被家人卖给了牙行，请主家赐名。” 顾欣冉望向顾母，她是掌家之人，府中之事皆由她管，得让她拿主意。 顾母点头微笑道：“你们原名是什么？” “大丫，二丫。” 她一听直摇头，这名字太随便了，是得换个好听的。 沉思片刻，看着两人道：“往后大丫叫春花，二丫叫秋月，先跟着满娘熟悉府中事务，让她教你们干活。” 说完，喊来满娘，带两人站到一边。 接下来是俞家四口，前知府家管庄子的下人，父亲俞丰收，现年三十七岁，母亲张氏三十六岁，老大俞大飞十七，老二俞小飞十五。 四个壮汉继续，他们是沧州逃荒过来的难民，名字一言难尽，顾欣冉干脆给他们改名为“亩、产、千、斤”，姓氏不变。 顾奶奶笑着直点她脑门，“你个促狭鬼，不过寓意不错。” 几个壮汉也笑着接受了新名字。 庄子田地的事，顾爷爷最是上心，当场就跟他们热聊起来，对俞庄头几人很是满意。 等他们聊得差不多了，顾欣冉才对俞庄头开口：“我家城郊共有五个庄子，一千五百多亩田地。往后由你带他们一起打理，人手不够会慢慢补。 明天就带你们去认地，以后你们就住庄子上了。 暂时不忙的话，可以先检修房屋，做好春播计划，需要什么列单子给我。” 转身看着张嫂子说：“本意是选你来府里当洒扫婆子的，不过一家人就该在一起，你随俞庄头去庄子上帮忙吧。” 能一家子团团圆圆是东家对他们最大的恩赐。 俞家四口感激不已，纷纷表忠心，一定会认真打理庄子。 亩产千斤四人也表示会好好听庄头的话。 说实话，俞丰收听到五个庄子时吓到了，不过想想，只要人手够，一个能管好，多几个也没问题。 顾爷爷听到五个庄子时，也很错愕，心道，冉冉这丫头另买庄子了？真有魄力，脑海中闪现出一千五百亩地的壮观景象，嘴笑得合不起来。 这地主老爷当起来真香！ 顾奶奶和顾母也很兴奋，家里的产业是越来越多了。 剩下的病疤二人组，在顾欣冉的注视下，廖五开始介绍。 “小人廖五二十二岁，表弟凌云十七，从南疆流落至此，活不下去自卖自身，求东家赐名。” 此时他头挽发髻，虽然一脸须髯看不清真颜，但能见到的部位长得不错，剑眉星目挺鼻，打理好定然是大帅哥一枚。 一直低着头没有存在感的凌云，在廖五提到他时，没办法抬起了头，那条骇人的伤疤呈现在大家眼前。 众人被惊到了，婷婷吓得扑进顾欣冉怀里捂住眼睛，又好奇地透过指缝偷看，轩轩倒是强作镇定，坐得稳稳的。 凌云见吓到东家小小姐，忙将头低得更下一些。 顾欣冉觉得这样不行，得戴个面具，不然去哪都不方便。 她又打量了两人一番，没看出特别之处，缓缓开口：“名字就不改了，听着还行，以后府内的安全就交给你们啦，满仓你先带他们熟悉环境。” 接着满仓领命带两人站到一旁。 新进下人认识完毕，顾欣冉让三位长辈训话，爷奶娘都让顾欣冉代劳。 没办法，顾欣冉只好冷着脸硬着头皮上，这会她心里无限期盼，萧明湛能给她送个超级大管家，这些管下人的琐碎之事，她真干不来，也不耐烦干。 第128章 梦想还是要有的 她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缓缓开口：“欢迎你们成为顾家的一分子，希望大家恪尽己责，认真做事。 咱丑话说在前头，做得好奖励不会少，如果阳奉阴违，偷奸耍滑，轻则发卖，重则打杀都有可能。 小兰满仓满娘过来，你们一路上照顾家人，来府城后又忙前忙后辛苦了，每人赏银五两，望再接再厉。” 说完，掏出三个小银锭亲自发到他们手上。 三人道谢接过，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十二人中十人露出艳羡的目光，想着往后自己要好好为东家干活，争取也能得到奖励。 病疤二人组眼中闪着光，不是羡慕银子，而是想着好好做事，换能抑制毒发的灵丹妙药。 顾欣冉见他们眼中精光闪闪，看来激励效果不错。 微笑着开口：“只要你们好好做事，以后得赏的机会多得是。” 十二人听后心中雀跃，纷纷表示会好好干。 说完，顾欣冉看向家里的三位长辈，爷奶摇头，没什么要补充。 顾母仔细扫视了一遍新进下人，发现大部分人都穿着破衣烂衫，衣着单薄，就俞家几人稍好一些，布料也洗脱了色。 她小声跟顾欣冉商量，“冉冉，你看要不给他们买套新衣？” 顾欣冉这才留意起他们的穿着，跟这高大上的五进宅子一点不配。 “娘，您做主，买两套吧，包括中衣鞋袜。等会我多放些布匹棉花到库房，您让春花秋月张婶子她们做些衣裳备着。” 顾母点头同意，当场拿银子给小兰，让她去成衣铺子给众人购置衣物。 并招呼十二人去小兰那里报自己的身高尺寸。 听到东家免费发放两套衣物，几个在逃荒路上冻狠了的人，眼眶都红了。 报好尺寸后感谢了一番。 顾欣冉顺便交代小兰买几个面具。 该说该做的事了，顾母让满仓带他们去五进院子，安排房间梳洗休息。 等人散去，顾奶奶顾母心疼未来女婿明天北上平乱，带着满娘去厨房帮他准备干粮。 顾欣冉一同前往，发现完全插不上手，干脆回房，如今人也买了，得好好捋捋后面的事了。 进到书房，顾欣冉铺上宣纸，拿起自制的炭笔，边思索边记录。 除了田庄，那些旺铺也得利用起来，一直只出不进，长辈们又该担心银子不够花了，该做些什么营生呢？ 药酒坊肯定是要开，段云炽帮她购买的两千斤白酒，她已全泡好了。 这次以人参酒为主，空间自己种的人参年份不浅，加上少许灵泉水，就是功效不错的延年益寿酒。 这种原材料可自行培育的药酒，会成为成为主打产品。 百年灵芝、虎骨不易得，只能少量泡制，多加灵泉水做成超高端的滋阴补肾、强身健体酒，限量限人群售卖。 她还用空间水果，自制了不少果酒，加适量灵泉水，就是一款不错的美容养颜酒，卖给贵女们，定然不愁销路。 …… 顾欣冉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很快一张纸就写满了。 今日已是腊月二十七，年前是啥也干不成了。 但可以先规划好，设计好酒坊装修图纸和酒坛子样式，最好再来个漂亮的外包装，可惜现在既没有硬板纸，也没有精美的彩印术。 唉，退而求其次，找人画独一无二的的标签贴在坛子上也行。 得给酒坊取个好名字，各种酒名也得别具一格。 商标更是重中之重，也就是现在的徽标，以后所有的产业都用得上。 也许某一天，她也能开创一个像赵氏家族般庞大的商业帝国。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穿都穿越了，总要干些有意义的事。 她还想着开酿酒坊、栽种中药、种植果园、酒楼护肤品也可以…… 顾欣冉抑制住扩散的思维，饭要一口一口吃。目前先将酒坊开起来，田庄打理好。 她收敛住心神，一下午都窝在书房写写画画，直到天暗下来，小兰请她吃晚饭，才停下来。 看着自己用碳笔画出来的各种粗像图形，丑哭了，画工也太粗糙了。 装修图、酒坛子看的明白就行，可是徽章必需精致，等有空了找萧明湛帮忙。 想着想着到了膳厅，春花秋月在帮着上菜，梳洗好新衣服一穿，人水灵了不少。 顾欣冉开口赞道：“不错不错，小兰眼光好。” 两姐妹摆好菜肴后，大姐春花开始道谢，“夫人大小姐，我们这辈子第一次穿如此好的衣裳，谢谢你们。” 秋月接着说：“杂粮馒头和精米粥太好吃了，我们不记得多久没吃过这种好东西了。” 说完两人眼泪溢了出来，两姐妹忙拭去泪水，笑道：“夫人大小姐勿怪，我们是喜极而泣，能来贵府真是掉进福窝里了。” 顾欣冉给了她们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好干，更好的日子在后面等着呢。” 两姐妹连连点头，然后退出膳厅。 顾欣冉心情不错的坐上桌，以为买了两个憨丫头，没想到挺会说话，真是不错。 顾母也心情愉悦，笑容满脸，“咱俩眼光好，挑的人都很优秀。 春花秋月勤劳大方懂感恩，忙了一下午，没停过手脚。 俞家四口带着那四个壮汉也没闲着，帮你爷爷打理好了小花园，菜圃也准备好了。 廖五和凌云梳洗一番，衣裳一换，面具一戴，完全变了样子，很精神。婷婷不光不怕了，还跟在他们后面追，想抢面具戴，幸好小兰多买了几个。” 顾母说完笑出了声。 说婷婷，婷婷到，小丫头戴着大面具，蹦蹦跳跳跑进膳厅。 轩轩在一旁护着，生怕大面具戴不稳掉下来，挡住她眼睛，摔到宝贝妹妹。 小丫头没觉得危险，一进门就兴奋地喊着：“姐姐姐姐，你看我像女侠吗？” 呵呵，顾欣冉不想说实话打击她，这黑黢黢的面具跟萌娃一点都不搭。 憋住笑意，冲她竖大拇指，“像，只要将功夫练好，婷婷就是个小侠女，长大了还能成大侠女，到时姐姐给你做超美的面具。” 第129章 秀气温婉楚楚可人 婷婷扭着小屁股，爬到顾欣冉腿上坐下，“姐姐，小女侠现在就要漂亮的面具，我肯定好好练功，凌云哥哥答应当我老师。” 顾欣冉点着她的小鼻子，“之前还吓得躲，怎么这会就成哥哥啦？面具等姐姐有空了再帮你做。 ” 小可爱嘟起嘴，“我才没怕过呢，两个哥哥可威风了，小兰姐姐读的话本子，里面戴面具的都是大侠。” 不知小兰那个话本迷，最近跟萌娃讲了什么故事，算歪打正着，让婷婷没了心理阴影。 轩轩眼睛亮晶晶地开口：“姐姐，我也想要面具。” 转眼看了看婷婷脸上那个，嫌弃地摇了摇头，补充道：“这种黑黢黢的不行。” 难得弟妹有喜欢的东西，自是要满足，孙悟空的脸谱在眼前晃过，“好，我给你们做美猴王面具。” “什么是美猴……” 眼看人都到齐了，顾母打断几人聊天，将婷婷抱到她的专用椅子上，正式开餐。 顾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家规，饭没能堵住婷婷的嘴。 她接着问：“姐姐，什么是美猴王？” 轩轩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顾欣冉拒绝不了萌娃，在餐桌上讲了一出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 晚膳在故事中温馨落幕，顾家人听的欲罢不能，在一旁候着的小兰几人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故事比他们常看的落魄书生，和江湖大侠更有意思。 轩轩率先问：“后来呢？” 众人期待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顾欣冉想着还有一堆事要做，这故事一时半会儿根本讲不完。 摸着轩轩婷婷的脑袋，笑着说：“未完待续，只要你们表现好，我每天讲一段，从它出生时讲起。” 萌娃点头，大家得到满意的答复，各自散去。 顾欣冉来到仓库，放出一千斤白面精米，一千斤带壳制成的灰色面粉。 油盐酱醋糖、蔬菜果子、腊肉鲜肉、家用工具、布匹棉花……拿出来不少东西，将整个库房填满了。 人多，消耗大。 明天就要送人去庄上了，要带的粮油盐等生活物资，也提前放进牛车车厢。 望着马厩里的六匹马，两头骡，一头牛，顾欣冉很开心。 不过想想，马似乎多了些，有两匹就够了，庄子上耕田最得用的还是牛。明天去卖掉四匹马，多换几头牛，一起送去庄子上。 骡子耕田也不行，只是逃荒路上处出了感情，舍不得。 顾欣冉摸摸它们脑袋，两头骡冲她直摇尾巴。 继续留着吧，交通工具多多益善。 说到交通工具，顾欣冉想起了云华山上收起的车厢和板车，是时候让他们改头换面重出江湖了。 来锦州后，购了几辆车厢，但都比不上段云炽送的多功能的车厢，给它们刷刷漆，又是新车厢一枚。 顾欣冉又检查了一遍，带去庄上的物品，没有遗漏后回房了。 栓门进空间。 意念一动，所有车厢和板车在水塘边一字排开，四十多辆脏兮兮的车子排在一起，还挺壮观。 意念再动，池塘里的水开始自动冲洗车厢和板车，片刻后露出了它们本来的样子。 接着，找出在大丰县段宅收的油漆，当时觉得没用的东西，这会倒是派上了用场。雁过拔毛的好习惯必须保留。 一顿操作猛如虎，除了自家车厢刷的是桐油，看着正常外，其他车厢和板车全变得五彩斑斓。 本意是想掩盖住它们的真面目，后面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涂鸦。 亲自动手，画起了久远记忆里的动画人物，喜羊羊、猪猪侠、熊大…… 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充满了童趣，比下午精心设计的徽章好一万倍。 要不徽章就用卡通头像？发财猪就不错…… 折腾了半个多时辰，快乐涂鸦结束，意念一动，车厢和板车挪到了种植空间，放这里才能晾干，明天就能拿出去用了。 想想其中不少是青山村民的，得找个机会每家送一辆。 这些东西去外面买也花不了几个银子，不过任何时候都得物尽其用，浪费可耻。 结束后，她一身油漆，还好动手前，穿了一件逃荒时的破衣当工作服。 脱掉罩衣，仍觉得一身油漆味，干脆泡个美容澡。 一身清爽的顾欣冉，拿出萧明湛送来的漂亮衣裳和首饰，准备好好打扮一番。 穿越来此已有大半年，从未像今晚这般放松，有闲情逸致，又是涂鸦又是打扮。 她挽了个简单的丸子头，插上雅致的小珍珠发簪，找了条鹅黄色绣梅的襦裙，脚套浅色绣花鞋。 坐到妆台前，望着镜中白皙红润的脸蛋儿，明亮清澈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微翘的鼻尖，水润娇嫩的红唇…… 如此好看的人是谁？顾欣冉陶醉在自己的美颜中，就这脸不施粉黛都秀气温婉楚楚可人，真是便宜萧明湛了。 站起来转了一圈，在鹅黄色襦裙的衬托下，人比花娇。 心情美美的顾欣冉来到书房，坐到书桌前，继续完善赚钱大计。 修修改改，酒坊铺面走简单贵气风格，入口开到最大，主色调以暗红色为主，配上金色的牡丹花纹，正中一口巨大的特色酒缸，靠墙是各种展示柜和展示台，收银台设门口右侧。 沉浸在设计中的顾欣冉，没察觉到萧明湛已站她身后一会了。 等她画完，搁下碳笔伸懒腰时，才发现多了个人。 萧明湛见她焕然一新，穿上了自己送的衣裳，戴上了合适的发簪，娇俏可人，很是高兴。 脸上露出明晃晃的笑容，夸赞出口：“冉冉，今晚真不一般，秀丽可爱美不胜收！” 顾欣冉心花怒放，“嗯，萧大哥温润如玉俊美无俦，咱俩最配。” 好听的话大家都爱，尤其从心爱之人的嘴里说出来。 俊不俊的萧明湛无所谓，但冉冉说他们相配，那就是天籁之音。 互夸完，他目光又回到摊在桌上的各种简图上，没什么美感，但很新颖。 忍不住拿起来一张张细看，最出彩的是各种款式的瓶子和坛子，跟市面上的完全不同。 第130章 与众不同 顾欣冉见他细看自己拙劣的画稿，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看可以，但不许评论画工不好。” 这些画稿的独特和与众不同，早就掩去了它粗糙的缺陷，萧明湛看得很认真。 看完后出口夸赞：“非常新颖，你准备开窑买瓷器和坛子？这些别出心裁的款式肯定很多人喜欢。” 虽然猜错了用途，但有人赞自己的设计也是好的，至少酒瓶酒坛很成功。 顾欣冉对他笑着眨了眨眼睛，“不是哟，这些是用来装酒的，为开酒坊做准备呢。” 说完拿过他手中的图纸，一张一张解说，将后期售酒方式也娓娓道来，萧明湛听得频频点头。 又一次刷新了对顾欣冉的认知，想不到他家小媳妇，还是个经商天才。 她泡制的药酒味美功效强，只要流传出去，不开店都有大把人求上门。 但要做成高端奢侈品，风靡全大岚国，就得用上她说的手段。 不过那么逆天的酒，泡制起来定然不易，还要做设计策划，可不能累坏了他的小姑娘。 萧明湛望着她柔柔开口：“不错不错，这样的酒坛很有特色。你酒坊准备售卖的酒，是送我们的那种高品质药酒吗？泡制很辛苦吧？” 她泡制药酒主要靠灵泉水作弊，无需精密配制，很轻松就能达到逆天的效果。 得意地笑了笑，“泡制不辛苦。不过那种高品质的极少，只能限量供给超级贵宾。我泡制出来的普通药酒，口感和功效稍弱些，也非同一般，肯定能甩同行十几条街。” 萧明湛见她神采飞扬，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那是，冉冉出品，必属精品！但你既要泡制药酒，又要管酒坊设计装修，很累吧，我送些人给你帮忙，琐碎之事让他们去干。” 顾欣冉眼睛亮了，这男朋友能处，能急她所急，不用开口就主动送人上门。 “给我来个厉害的管家，行吗？我太需要了，萧大哥你真贴心，雪中送炭呀。今天去买人，别的都有，就差管家没着落。” 萧明湛看小姑娘如此高兴，后悔送晚了，心道得多送几个好的。 看了看微显凌乱的书房，牵她来到堂屋，坐上黄花梨木的罗汉床，宠溺地说：“管家、账房、厨娘、庄头、跑腿小厮各来一个，可好？” 顾欣冉眼睛开始冒星星，早知道他能提供全套人马，她还去买什么人？ 打住！快要飘起来的顾欣冉落到地上，不能啥事都靠别人，自己培养出来的更忠诚。 万一跟萧明湛中途崩了，手下全是他的人，咋办？细思极恐。 不过现在确实很需要一个厉害的管家，借一个过渡一下，等自己的人培养出来再还给他。 萧明湛要知道时至今日，顾欣冉还高竖心墙，该多心酸呀！ “一个管家就够了，不过明年春耕时，万一人手不够，得向你借些。 哦，萧大哥，说起庄子，我跟你说件事，我家所有田地打算全用良种，你们庄子上要不要也弄点试试。” 听到良种萧明湛眼睛一亮，送人的事暂放一边，“冉冉你有良种来源？能增产多少？” 顾欣冉这会也不能确定，空间产的粮食拿出来做种粮，到底能增产多少。 一回锦州府，她就试种了空间的白菜种子，发现比普通种子发芽率高，长的也更茁壮。 看他一脸期待，怎样解说呢？事实胜于雄辩。 意念一动，一袋稻谷和一袋麦粒出现在眼前，她打开给萧明湛展示。 “这是良种样品，你看看品质怎样。” 萧明湛看到颗粒饱满，色泽金黄，比正常稻子麦粒微大的种粮，激动不已，好东西呀！ 如果种出来的稻子能达到这种标准，那增产毋庸置疑，如果岚国能全用上高产种子，不知能少饿死多少人，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小媳妇带给他的惊喜应接不暇，忍不住激动地将人搂进怀中。 轻声低语：“冉冉，你真是我的福星，这良种一看就知非同一般，你能弄到多少？除去你庄子上用的，其它全给我，可行？” 顾欣冉推开他搂的死紧的手，深呼吸了两口，才看向他，想不到冷情冷性的萧明湛，激动得眼尾都泛红了。 心有一丝丝痛，“好，剩下的除了给些青山村民，其他都给你留着。” 顾欣冉合计了一下，到明年春播，还有一个月左右，除了明天能收获的一茬，正常来说，至少还能收两次，能产五万斤左右，减掉自己用的，匀萧明湛四万斤没问题。 “嗯，冉冉真好，怎样报答你的供种之恩，要不你庄子的田地我派人帮你种？” 哈哈，幸福来得太快了，自己一直担忧春耕时请不到人，刚还找他借人，他直接就大包大揽过去了，不过也不能全靠别人。 “那倒不用，干不过来时，让你的人来帮帮就行。我刚算了一下，能匀给你四万斤良种。” 萧明湛惊到了，在他印象中，良种应是百里挑一，才能得到，四万斤什么概念，冉冉是小仙女的念头又浮现在他心头。 她提出来的每一样都独树一帜，又能惠及大众，能遇到如此好的小媳妇，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 他又想抱冉冉了，唉，可是才被推开，是不是自己没吸引力了？冉冉停驻在他身上的眼神远不如前，多久没看他入神了？ 他摸摸消瘦的脸，心中有了危机感，决定要好好保养保养。 思绪回归，退而求其次，萧明湛抓起她的小手，轻轻揉捏，温声开口：“太好了，谢谢冉冉，你真是我的贵人，我的福星，我最最好的小媳妇~” 顾欣冉小鹿乱撞般心砰砰跳，甜言蜜语醉人心，可这画风不对呀。 完全没了初见时清冷高贵的样子，听听这上扬的尾音，明显在撒娇。 美男撒娇杀伤力大，她情不自禁地回握住他的大手，温温柔柔凝视着他，“你也是我最最好的萧大哥，亲爱的哥哥，明日何时启程？” 第131章 天选读书人 被喊了“亲爱的哥哥”，萧明湛心里甜如蜜，眼角眉尾荡开了笑意，“辰初（早七点）北城门出发，不用送别，也无需难过，咱们随时可在空间相聚。” 空间的好处来了，哪怕相隔千里想见就能见到，倒是没有离愁。 但平乱危险，担心还是少不了，面露忧色，“萧大哥，路上注意安全，战场上别太勇猛，聚灵水得按时服用。跟镇南大军汇合后，适当照顾下未来大舅子。 我娘和奶奶给你准备了不少东西，送肯定是要送的，就送你出巡抚衙门吧。” 萧明湛一一点头应允，照顾大舅子的事，不用提醒他也会做。 此刻他心中涌出一股暖流，冉冉的叮嘱让他倍感安宁。多少年了，也就顾家人会精心为他准备出行物品，在这里他体验到了家的温暖。 冉冉说要将福气分给自己，还真做到了。 自从与冉冉相识相知，先帮他压制蛊毒，让自己过上了梦寐以求的正常人生活。 最近又无私奉献出新的记账方式和运算方法，今天还引进了良种，她不光给自己带来了福气，更是造福了整个岚国。 忍不住握紧了她的小手，缓缓道：“冉冉有你真好，顾奶奶源姑姑都待我如亲人，有了你，我又重新有了家和家人，真不知怎样报答你才好。” 顾欣冉抽了抽攥得有些疼的小手，这男朋友啥都好，但一激动就把控不好力度得改。 她狡黠一笑，“那就以身相许、倾囊相授，把你的全变成我的，哈哈……” 萧明湛眸光灼灼，“好，我得全是冉冉的。” 看他越来越深邃的眼神，顾欣冉有一丝胆怯，“逗你玩呢，你是她们未来孙女婿或女婿，我的未来相公，本就是一家人，说报答生分了。 不过你要真想为家里出份力，倒是有个好机会。” 萧明湛轻揉被他攥红的小手，心中泛起自责，听到有他能帮上忙的事，很是高兴，“什么机会？” “帮轩轩找个好夫子，唉，本想让他跟李大儒好好学，可他去湖州了，等他学院办成，不知还得多久。 轩轩过目不忘勤奋好学，是天选读书人，不能耽误。” 萧明湛听后沉思起来，不少好老师在他脑海中飘过，有个最佳人选脱颖而出，只是担心请不动。 明天他就要离开了，也没时间亲自带宇轩去拜访，只能修书一封让段云炽带着去试试。 “冉冉，我有一个好人选，只是他要求特别高，唯有天纵之资才能入他法眼，我的面子都不好使。只能修书引荐，主要还得靠轩轩自己。” 说完，松开冉冉的小手，起身往书房走，准备写信。 顾欣冉心中纳闷，何人如此牛掰，王爷的面子都不给？ 紧跟其后迈进书房，收拾好桌面，热情地帮着铺纸磨墨。 边忙边问：“何方高人？” 萧明湛静坐桌前，眼神随着小媳妇转，看她殷勤地忙前忙后，享受一把红袖添香的美事。 “是七十高龄的窦太傅，听说昨日刚返锦州府。” 顾欣冉内心一震，年龄官职都非同一般，“好！听着比李大儒还厉害，拜师就得拜最好的。” 萧明湛拿起毛笔，蘸上小美人磨的墨，边写边说，“那是，李大儒在他老人家面前还得自称学生。” 喔嚯，牛上天了，一定得想办法拿下，轩轩资质自是没话说，可礼多人不怪，打听下还有什么加分项。 “萧大哥，这窦太傅有什么爱好吗？轩轩自是优秀，可有句话说得好，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咱们也得适当打点打点助助力。” 萧明湛停笔蘸墨，扫了一眼她精明的眼神，暗道小道理还不少，嘴角微翘，“这点上你还真能投其所好，他好茶酒。” 顾欣冉可能缺别的，但好酒多呀，不过茶叶还真没有，要不送杯泡好的灵茶？ 算了，真去拜访时再作打算，“谢谢萧大哥，说到酒，我放了两大坛在垂花门旁，一坛人参酒，一坛虎骨酒，每坛五十斤。 你一会搬回院子，记得匀一些给凌大夫。我大舅和大哥想喝时也给些，不够再跟我说。” 说话间萧明湛就写好了书信，看着絮絮叨叨的顾欣冉，恍若老夫老妻在聊家长里短，笑着点头。 顾欣冉见他搁笔，走过去细看了一番，字体苍劲有力，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她欣赏了几遍，真心实意夸赞：“好字！” 萧明湛笑得如沐春风，“嗯，还行，算是发挥出了最佳水平，窦太傅那人也好书法，希望看在这一笔好字的份上，能通融通融。” 顾欣冉心中有些打鼓了，萧明湛言下之意，轩轩想成功拜师困难重重呀，尽力一试吧。 他将已干的信纸叠好，装进信封递给顾欣冉，“让云炽带你们去，他知道窦太傅家地址，也算是熟人。” “好的，谢谢萧大哥。” 这时萧明湛顿了一下，调侃道，“怎么谢？也以身相许？逗你玩呢，我听到齐默的通报声了，一堆人在门外等着我，我必须走了。” 说完，轻抱了一下顾欣冉，抬腿往门外而去。 顾欣冉目送他离开，暗想，萧明湛明日即将离开，要处理的事务定然不少，看来是忙里偷闲，私会佳人。 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禁不住呵呵笑出声，眼见时间不早，她打着哈欠，直接上床休息，心疼还要继续工作的萧明湛两秒。 就两秒，不能再多了，因为她已经睡着了。 一夜好眠! 醒来后脸都没洗，第一件事，就是将空间里成熟的稻子小麦颗粒归仓，再重新种上。 用过早饭，一家人去往巡抚衙门。 下马车后，小兰和凌云手里提满了东西，这些全是顾母和顾奶奶为萧明湛精心准备的。 有肉酱、有大饼、有果干……里里外外的衣服两套，比昨天送顾大哥和大舅备的东西还要多。 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顾欣冉都有些吃醋了，她娘多久没给她做过新衣裳了？ 第132章 谦谦君子 她忍不住开口：“奶奶，娘你们对萧大哥也太好了吧！大哥知道得难过了。” 顾奶奶见她扁着小嘴两手空空，直摇头。 心道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呀，心上人出征怎能毫无表示？还计较着不够公平。 眼珠转了转，眨着眼睛对她笑道：“冉冉，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衣服你去送，别说是我和你娘做的。” 说完拿过小兰手里的大包袱，塞到她怀里。 顾欣冉心里苦呀，她送的礼物比谁都多，一院子的东西随他取用，可在大家眼里她就是毫无准备。 唉，她叹了一口气，委屈地接过奶奶的爱心衣裳。 刚好这时，萧明湛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走出了巡抚衙门。 见到顾家人，加快脚步迎过去，顾奶奶和顾母大包小包的往他怀里塞，嘴里叮嘱着要注意安全，好好吃饭，多休息…… 紧跟其后的齐默小八和凌大夫，忙帮着萧明湛拿包袱。 顾欣冉这才将装衣物的包袱递给他，轻笑道：“这些都是奶奶和娘的爱心，你真是得宠呀！把大哥和我全比下去了。唉，牙好酸，所以要听她们的话，吃好，睡好，注意安全。” 说完拍了拍对她来说海拔挺高的肩膀。 顾爷爷轩轩婷婷也嘱咐着保重身体的话。 萧明湛一一应承，感激地点头，脸上笑意盎然，好一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看得后面一群人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冷面阎罗齐王吗？！ 这一幕也被躲在暗处监视的几个男人看到了，对凭空出现的顾家人起了疑心。 顾欣冉拉着凌大夫到一旁，超品和普通参茸丸各塞了一瓶给他，乐得他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小八和齐默也没落下，各送了一瓶参茸丸，交代他们好好照顾萧明湛。 大军出行不能耽误，简单告别后，萧明湛带着一群人朝北门而去，几千御林军早已集结在此等候出征。 目送他们走远，顾家人转身回家。 今天要干的事不少，先去集市换牛，再送人去庄子，每个庄子都得带俞庄头他们熟悉一番。 顾爷爷对牛换成马这事举双手赞成。 他们刚回府，满仓来报，小梅带着齐王送的管家和账房来了。 顾欣冉赶紧迎了出去，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有得力助手了。 不然今天还得借用来福，实在是对锦州府不够熟悉，卖马换牛都找不到地方。 迎到门口一看，呵呵，有一个是个熟人，曾经的雪园管家，当时在澄州府，有过一面之缘。 虽然不知他姓甚名谁，但挡不住顾欣冉的热情，“雪园管家好，这位是？快请进，快请进，咱们里面聊。” 见顾欣冉人如此好相处，两人心里很是踏实，王爷可是吩咐过，要将小主子跟他摆在同样的位置。 顾欣冉见到小梅回归笑容满脸，招呼她往府里走。 说话间几人进到中厅，两人跟顾爷爷他们见过礼后，依次落座，满娘殷勤地端上茶水。 自我介绍开始，雪园主管先开口，“主子们好，我姓赵，很荣幸能来顾府当管家，有事尽管吩咐。” 另一个三十多岁，身着儒袍的男子接着道：“主子们好，我姓王，是澄州府雪园的前账房，我会好好干的，望收留。” 这时小梅双手递给顾欣冉一个信封，语言恭敬，“这是赵管家和王账房的身契，主子让我交给您，以后他们就是您的人。” 顾欣冉开心接过，暗赞萧明湛办事妥帖。 她还真怕雪园那种大园子里出来的人，不服管教，身契在手踏实多了。 顾欣冉收好身契，亲切出声：“赵伯，王叔，以后顾府就拜托两位多费心了。” 两人忙站起来，拱手行礼，“小主子，不能如此称呼，折煞我俩了。您看的起就称一声赵管家，和王账房。” 顾欣冉看出来他们是真心惶恐，算了，不为难他们，应了下来。 请他们坐下后，让小兰将府里所有下人喊进来，一一介绍给赵管家认识，方便他更好的给大家分工。 下人们散后，进入了正题，顾欣冉说起今天要做的事。 赵管家带着王账房去了马厩，一番评头论足后，留下两匹最好的供府中使用，另四匹带往牲口市场交易。 全程都不用顾欣冉操心，顾爷爷在一旁听他们评论马的毛色、骨架、体型……，被他们的学识深深折服。 顾欣冉没见识过牲口市场，准备跟着一起去。 赵管家提醒道，“小主子，牲口市场味道大环境不好，您确定要去？您不去我们也能把事办好。” 爷孙俩兴致勃勃要去涨见识，顾爷爷开口：“没事，我们农民出身，能适应。” 见两位主子同行，赵管家吩咐多套一辆马车，让廖武和小兰随行保护。 真是一点心都不用操，全安排得妥妥的。 晃晃悠悠两刻钟后，几人到了牲口市场，马、牛、驴、骡应有尽有，很是热闹。 气味确实不好闻，幸好现在是冬天，勉强能忍受。 顾欣冉以为要先将马卖掉再去买牛，没想到有专门的牛马交换场，很是方便。 这年代马相对价格高一些，顾家的四匹马能换上五头牛。 可加多五头牛，庄子里那么多地也耕不过来。 顾欣冉跟赵管家说起了一千五百亩地的事，咨询是否需要多买些牛。 赵管家回道：“如此多田地，六头牛定然不够。不过冬季不是买牛的好季节，天气寒冷草料不丰。优点也是有的，那就是价格相对便宜，我们添几头成年牛，小牛犊子就算了，不好养活。” 顾爷爷在一旁听得直点头，顾欣冉有灵泉水这个依仗，不怕牛养不好，但也犯不着反其道而行，是个听劝的，“好的，那赵管家您安排。” 赵管家沉思了一会建议道：“我们再挑四头，公母都得有，这样明年就有自产的小牛犊子。 开春犁地的牛不够，可以去王爷庄子上借，王爷吩咐过锦州府总管事，优先种好您庄子上的田地。” 顾欣冉笑靥如花，这男朋友真不赖，她的事全放在心上，期盼他能一路顺利。 第133章 土豆子 想了想对赵管家说：“嗯，王爷人好，不过春耕时大家都忙，我们自己能做好的事尽量自己做，实在不行再请他们帮忙。” 赵管家捏着小胡子微笑，“小主子说的对，是这个理。” 说完开始忙乎，顾欣冉发现换牛买牛，办手续都用不上她。 如今账房先生也有了，干脆当场给了他一千两银子，从此刻起走马上任。 无聊的顾欣冉在牲口市场溜达一圈，这里气味实在不好，也就顾爷爷对牲口爱得深沉，才能长时间忍受。 知会了一声，带着小兰离开，往五十米外的集市出发。 顾欣冉回锦州府快十天了，都没好好逛过街，一天都没闲过，说好的摆难呢？ 后天就是大年三十，集市上热闹非凡人流如织，一片繁荣昌盛，如果整个大岚都能这样就好了。 可惜无数难民流离失所，饥肠辘辘奔走在逃荒的路上。 机会难得，顾欣冉如鱼得水，衣帽鞋袜、猪肉羊肉、糕点蜜饯、玩具布偶……不要钱似得的大采买，量少的小兰提着，量大的让送货上门。 不知不觉间，年货置办得差不多了。 逛街购物使人愉悦，尤其是不差钱，能肆无忌惮的买买买的时候，逛着逛着，来到村民摆摊的地方。 这里有各种蔬菜、家禽、野味、手工制品…… 又是一顿扫荡，不少卖家禽鸡蛋的摊子被她包圆了，一担担挑着往顾府送。 逛着逛着，顾欣冉在两个衣着单薄，脚指头外露的小孩跟前站住了脚步。 她缓缓蹲下身，从地上的破麻袋里，拿出一颗浅褐色泥土裹着的小球，认真观察起来。 两个小孩摆了半天摊都无人问津，正丧气呢，见有漂亮姐姐感兴趣，年龄大一点的男孩，忙蹲下身子介绍。 “姐姐，您别看这些土豆子长得丑，煮熟了粉粉嫩嫩，还有一股清香，很美味。” “哦，这是你们自己种的吗？” 五六岁的女童开口：“不是，我和大哥在深山里挖的，好吃又饱肚。” 顾欣冉就着破麻袋，将上面的泥土蹭干净，仔细观察了一番，越看越像土豆，只是这个头不大，颜色偏深。 如果真是土豆，那可不得了。 这东西味美产量高，耐旱少虫害，还能当主食充饥。 “这土豆子你们还有吗？打算怎么卖？” 小男孩见漂亮姐姐真心想买，笑得露出两颗虎牙，“只有这些，五文钱一斤” “山上也没有了啦？” 小姑娘一脸心疼，“下雪后，我们冒险又去了一次，剩下的一点几乎都冻坏了。” 顾欣冉遗憾地说：“可惜了，那这些全给我吧。” 两个孩子高兴的将袋子系好，找旁边好心的爷爷借称称了一下，一共十五斤。 顾欣冉在袖袋里掏了半天，只掏出一把碎银子，欲哭无泪，铜板花完了。 小兰忙从自己的钱袋里数出七十五个铜板给两个孩子。 小男孩高兴地接过，带着妹妹朝不远处的药铺而去。 顾欣冉得了土豆子神采飞扬，也逛得差不多了，去牲口市场跟赵管家他们汇合。 刚到市场门口，就看到一群熟人。 青山村民牵牛赶马出来采购年货，顺便也看看能否将马换成牛。 顾爷爷正在跟他们寒暄，九头牛跟在后面。 李村长、张伯、秋师傅等都来了，顾欣冉乖巧地喊人。 大家看到顾家换好的牛羡慕不已，打听清楚情况后，作了相同的决定，也不多聊了，赶着去换牛。 李村长将顾欣冉喊到一旁，拿出一张微皱的宣纸递给她，“欣冉，这是村里所要的稻种和麦种数量，请问多少钱一斤？我收齐了一起给你。” 顾欣冉接过纸张，打开一看，上面写着稻种九百斤，麦种两百斤，想不到村长爷爷还挺慎重，其实口头说说，她也能记住。 粮种是什么价她还真不知道，反正也没想赚村民钱，就按普通粮价算吧。 顾欣冉笑着开口：“提供粮种的人说了，给我优惠价，按市面上精米白面的价格算，麦种十八文，稻种二十七文。我这有些样品，先给您看看。” 说完，假装从装土豆子的袋子里，掏出两个小布袋，稻种和麦种各两斤，递到村长手里。 李村长早就想看看良种长啥样了，好奇良种到底好不好，虽然对顾欣冉很放心，但毕竟这关系到一村人的生计，再谨慎都不为过。 他小心地打开袋子，粮食香扑面而来，入眼的粮种颗粒饱满，色泽金黄。 抓出一把小麦仔细查看，越看嘴咧得越大，眼尾眉梢全写满了高兴。“好！好！这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种子，李爷爷代村民们先谢谢你。” 顾欣冉笑眯眯地摆摆手，“您太客气了，明年开春后，青山村的良种随我家庄子上的一起运过去，这些样品您拿回去给村民们看看，也让他们放心。” 村长满意地点头。 顾欣冉这会想起了昨晚涂鸦的板车，看他们都牵驴赶马的，应该还没来得及配板车和车厢，此时不送更待何时？ 她对村长说最近低价收到一批二手板车，愿意以三十文一辆的优惠价转让给村民，每户限一辆。 李村长一听，眼冒精光，大家正准备置办板车。 刚问过价，新车要两百二十文一辆，欣冉这里只要三十文，真是白菜价呀！ 再一次代村民们表示感谢。 顾欣冉留了个地址给李村长，是个离集市不远的三进院子，让大家换好牛后去那里拿车，会有人在那等着。 还提醒道，如果套成牛车的话，得备好牛轭和缰绳。 说完大家告别，得了土豆子的顾欣冉心情愉悦，有了赵管家代劳，庄子也不用她亲自去了。 回去的路上，将他们顺路领到之前买的三进院子，让大家在外面稍等，她先进去将车厢和板车放至前院。 接着，喊大家进去给每头牛配一个车厢或板车，当然那辆最中意的车厢，她指定换到自留的马上。 众人看到五彩缤纷的车子神色各异，最终，可爱的简笔动物，让大家哄笑出声。 第134章 严师出高徒 顾爷爷用手指点顾欣冉的脑门，哭笑不得，“这些都是你刷的？别说还挺有趣。” 小兰左瞧右看，指着暗红的猪猪侠道：“这是猪吧？有意思有意思。如果做成布偶，应该很多孩子们会喜欢。” 顾欣冉记得，卡通娃娃在末世前是很流行的，这倒是一门好生意，还可以画成连环画出版。 忘了这里印刷术不行，但也可以写儿童话本子。 这时代几乎没有儿童读物，将自己小时候常看的动画故事搬过来，应该会很受欢迎。 火起来后就可以发展周边，譬如玩偶、抱枕、泥像…… 哦，想太远了，赚钱的点子千千万，顾欣冉却只有一个，先将眼前的事干好。 大家在欢乐中套好了牛车，顾欣冉留小兰在此等候青山村民，让她每辆板车收三十文。 回到顾府后，顾欣冉拜托赵管家好好照顾爷爷，换凌云随行保护，自己带着土豆子直接回房，还交代小梅没大事不要打扰她。 门一关，带着土豆子进了空间。 她先去煮了一个，不久后熟悉的香味飘出，更肯定这就是土豆了。 顾欣冉撕开皮试了试，确实是土豆的味，只是这皮颜色偏深，个头也只有鸡蛋大，不知是产地环境差，还是品种不行。 希望空间能好好优化。 她两口吃完久违的土豆，回忆起小时候跟外婆种土豆的方法。 按芽点切成小块，以前的大土豆切完芽点，中间还能留下一块土豆肉。 这小土豆肯定是不行了，一个上面没几个芽点，大的能分成四块，小的就只能整颗种了。 切好的芽块在草木灰里滚一滚，切面沾满灰就可以种下地了。 也许空间种植不用如此复杂，可就这点试验品，万一失败呢？去哪里哭去。 顾欣冉亲力亲为，将它们种到蔬菜地里，为了它们能好好成长，还洒了一些稀释的灵泉水。 盼着能快快丰收，最近她心中有股莫名的焦躁感，担心西部旱灾明年继续，会影响到锦州来。 这个冬天，锦州府的雨水并不多，不知是否是常态，但能备些耐旱的作物，心里踏实点。 就算没有旱情，以土豆的高产特性，也是很不错的粮食选择。 看着在灵泉水滋润下发出小白芽的土豆，炸薯条、醋溜土豆丝、排骨土豆汤、土豆粉……，各种土豆美食在脑海里飘过，情不自禁的咽下了口水。 做完这些，花了一个多时辰，梳洗干净后，出空间打开房门，小梅正在屋外徘徊，犹豫着是否敲门请她吃午膳。 拥有土豆的好心情一直持续着，开心地走进膳厅，哦，有人来蹭饭。 段云炽大大咧咧地坐在桌上，笑盈盈地看着顾欣冉，“婷婷小宝贝说你昨天讲了好听的故事，我也要听。” 顾欣冉对他翻白眼，“你多大了，还爱听这些。” “多大也不碍着人爱听故事呀。” 说完扫了桌上众人一眼，继续道：“你看看大家那渴望的眼神，你忍心让我们失望？” 婷婷添了一把火，“姐姐，我今天可乖了，就为了能听你讲故事哟。” 唉，能怎么办呢，萌娃最是拒绝不了，点头同意。 不过段云炽想听，得让他有所付出，“听故事可以，不过云炽哥，你的陪我出去一趟，下午有空吗？” “有何吩咐？冉冉的事最重要，没空也得挤出空来。” 哟，今天这嘴抹蜜啦？顾欣冉夸道：“你真是最最好的表哥，萧大哥应该跟你说了吧，我想下午就带着轩轩去拜访窦太傅，这事宜早不宜迟。” 说到正事，段云炽也不含糊，不过说出来的话就不太中听了。 “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太傅这人无趣得很，要求又高，轩轩若真拜他门下，以后有罪受啰。” 旁边的顾奶奶顾母和轩轩听的一头雾水，这是要给找个太傅当老师？ 这可是大事，几人都望向顾欣冉，尤其轩轩，眼里闪着光，别看他才六岁多，小脑瓜里却开始想着要出人头地了。 哥哥都已经奔前程去了，他也不能落后太多，要当姐姐和家人的靠山，还要为爹爹报仇。 最近他自学了很多东西，启蒙书籍早就能倒背如流，甚至开始看四书，但没有先生在一旁解惑，只能一知半解，他非常渴望有个老师指导。 看来姐姐准备给他找个一等一厉害的先生。太傅！肯定学识渊博，太好了！ 顾欣冉及时解释，“窦太傅是现太子的老师，七十高龄辞官回故里，如今在锦州府荣养。萧大哥写了一封举荐信，推荐轩轩去拜师。” 大家听后一脸喜气，名师出高徒，能拜个厉害的老师，不知能少走多少弯路。 段云炽见众人欢喜自是开心，可此事要成，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不能盲目乐呵。 他坐直身子，一本正经的开口：“窦太傅自是厉害，李大儒都得尊他一声恩师。 近些年偶有讲学，但已十余年没收过弟子了，收学生的门槛堪比天梯，轩轩你要作好思想准备。” 大家笑容顿时消失，一脸沉重！ 轩轩反而淡定了，他相信自己的能力，“谢谢萧大哥给我机会，云炽哥还有大家都放心，我会成功的。” 顾欣冉就喜欢自信又有斗志的人，“轩轩加油，你是最棒的，姐姐陪你一起努力。” 接下来，大家边吃边讨论拜师的大事，一顿饭在商讨中结束。 讲故事的事被众人忘到了九霄云外，只有婷婷念念不忘，知道有大事要办，心有不快也没吵闹，只是重复着望姐姐摇头叹气的动作，样子可爱极了。 顾欣冉揉揉她的小脑袋，承诺忙完就给她讲故事。 饭好，顾母帮轩轩好好捯饬了一番，身着绣竹儒衫，头戴小毡巾，唇红齿白，一枚可爱的小书生闪亮登场。 顾欣冉备了灵芝和虎骨酒各一坛，再配上各色水果和精品糕点，换上稍微华丽的衣裙，三人一起出发了。 窦太傅所居之地是位于西城区的一座清雅的庄园。 段云炽递上拜帖两刻钟后，才有小厮出现领三人进去。 沿途水榭连廊，曲径通幽，转了一刻钟才抵达待客的中堂。 刚落座，外面就传来喧哗声，不知发生了何事。 第135章 救人如救火 三人忍不住站起来，走出中堂。 只见不远处，一位衣着精致的老夫人瘫倒在地，丫鬟婆子们乱作一团，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正趴在地上，抱着老人的胳膊摇晃，惶恐地哭喊：“外祖母，你醒醒，你醒醒，呜呜……” 临近一看，顾欣冉发现老夫人晕倒的样子，跟前世外婆中风的症状很像。 忙上前查看，将小男孩强行拉到一旁，跟轩轩站到一起，绷着脸严肃开口：“小公子冷静，你如此晃动会加重她的病情，导致……” 顾欣冉话还没说完，就有丫鬟婆子上前，准备将老夫人背回房间。 她赶紧大声制止，“别动！大夫来前不能移动。” 在她们愣神的瞬间，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老人身上，将她的头侧向一边，伸手诊脉。 一个大丫鬟模样的姑娘回过神来，见阻止她们的是个陌生女孩，脸色不善地责问：“你是何人？怎敢在太傅府上放肆，还敢随意触碰窦老夫人！” 说完，就要上手拽人，打断顾欣冉诊脉，段云炽和轩轩上前挡住。 顾欣冉没管她的言语，看向蹲在老夫人身边掉眼泪的老嬷嬷，缓声询问：老夫人最近是不是嗜睡、头昏头痛，行走无力。” 前世外婆中风前就是这样。 老嬷嬷抬起头，惊讶地看着顾欣冉，“对，就是这样！你是大夫？快救救我们夫人。” 被挡在外的大丫鬟大声喊道：“李嬷嬷你魔怔了，她一黄毛丫头能懂啥，地上冷别冻到老夫人，赶紧送回房等张太医来看诊。” 顾欣冉的手一直没离开脉搏，发现越来越微弱，分不出心神留意丫鬟。 忙拿出一颗超品参茸丸，就要往老妇人嘴里塞。 大丫鬟见她不搭理自己，还欲擅自喂药，猛的撞开轩轩冲了过来，将顾欣冉推倒在地上。 厉声道：“好个没规矩的丫头，竟敢胡乱往老夫人嘴里塞东西，出事了打杀你都不够赔夫人一根毛发。” 轩轩心痛地扶起姐姐。 段云炽脸黑了，端起王府孙子的架子，眼神冷冰冰地盯着大丫鬟，“道歉！我们镇南王的嫡外孙女，是你这种小小下人可随意指摘的？ 拿万金难求的神丹妙药给窦老夫人续命，你敢阻拦！老夫人有个好歹，你有十条命都不够赔。” 面对气场全开的贵公子，大丫鬟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周围噤若寒蝉。 一直守在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心无旁骛，眼看主子脸色越来越灰败，伸手探了一下鼻息，身躯一震，跪到顾欣冉身前，泪如雨下。 “姑娘，对不起，您快救救我家主子，她快没气息了” 顾欣冉急了，救人如救火，迟一分钟恐生变故，外婆躺地上时的身影在眼前晃过，何其相似，救！ 她推开轩轩扶着的小手，蹲下身，拿出一小瓶灵泉水将药灌了下去。 给昏迷人灌药的绝招，还是最近找凌大夫学的，想不到第一次用在窦老夫人的身上。 刚喂好药，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顾欣冉退至一旁，朝来人望去，领头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威严老者，棉袍布衣也掩不去他刻在骨子里的儒雅。 只是此时有些许失态，因为过于焦急，他眉头紧锁，眼睛微红，握拳的手在微微颤抖。 见到躺地不动的老夫人，慌乱地蹲下身子，轻握住她的手，微喘着轻呼，带着丝丝哽咽，“灵儿，你不能有事！可不能丢下我先走呀。” 随他而来的一位老者，忙牵过另一只手，凝神诊脉，眉头时皱时舒，周围的人心绪也随着七上八下。 段云炽拉着顾欣冉和轩轩退到人后，叹着气低声说：“唉，今天这时间没选好，刚好碰上老夫人生病，窦老爷子这个宠妻狂魔，八成是没心思搭理我们了。” 顾欣冉小声问：“那个须发全白的老者就是窦太傅？” 段云炽没精打采地点头，轩轩也如霜打的茄子，焉不拉几。 顾欣冉抬手拍拍两人肩膀，笑了笑，轻声道：“我倒是觉得时间刚刚好，轩轩拜师成功的几率又多了几成，你们要对我的灵丹妙药有信心。” 此时，诊脉的老者再三确认后终于出声，“窦老，别伤心了，老嫂子这次病发，病情没有恶化还好转了，真是个奇迹！” 窦太傅身躯一震，“真的！？你个庸医，吓我说灵儿再发病就命不久矣。” 老大夫揪着希拉的胡须，一脸不解，“奇怪，真奇怪！她这症状像是服用了神药。” 小男孩怯怯开口：“刚才有个漂亮姐姐给外婆喂了一粒药丸。” 松了一口气的李嬷嬷也出声，“那姑娘是镇南王的嫡亲外孙女。” 窦太傅和老大夫全抬头望向他们，“恩人在哪？” “神医在哪？” 大家纷纷朝顾欣冉所在的方向望去，人群往两边散开，他们三人呈现在窦太傅和老大夫眼前。 老大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们面前，有些傻眼，难道神医就是这个不大的姑娘？ 试探着问：“姑娘你救的老夫人？能看看你用的丹药吗？” 顾欣冉一脸乖顺地回：“我救的，药也可以给您看，但这事可以等一下再说，先将老夫人安置好。” 老大夫点头，几人朝仍躺在地上的老夫人走去，此时她身上多盖了一床被子，但大家没敢移动，他们还记着顾欣冉之前说过的话。 小男孩对走过来的顾欣冉俯身行礼，“感谢姐姐救我外祖母。” 顾欣冉笑着扶住跟轩轩差不多大的孩子，“小公子不用客气。” 窦太傅见恩人是个不大的姑娘，也没小觑，踉跄着站身道谢。 顾欣冉忙让段云炽扶好，“窦太傅您太客气了，我只是刚巧碰上搭了把手，咱们先看看老夫人的情况，如果稳定了就先移回房间。” 窦太傅见她不卑不亢也不居功，夸赞道：“好，是个好孩子！烦请帮忙再诊断一番。” 顾欣冉蹲在老大夫旁边，先观察脸色，灰败之气已退去，伸手切脉，仍然微弱但平稳多了。 她看着老大夫虚心开口：“您怎么看？好似稳住了。” 第136章 拜师的事稳了 老大夫老神在在地点头，“正确，咱俩看法一致，不过醒过来还要一会。” 顾欣冉纳闷，啥时候跟老大夫好成“咱俩”啦？ 窦太傅这会是真踏实了，忙吩咐下人挪来床榻，小心地将老夫人抬回房。 顾欣冉三人又回到了中堂，这次享受着贵宾待遇，香茗点心摆满了，还有个管家亲自候在门外，随传随到。 没一会，老大夫匆匆而来，迫不及待要欣赏顾欣冉的神药。 答都答应了，定然是要给人看的，顾欣冉大方地掏出一个玉瓶递给他，里面只有一颗超品参茸丸。 老大夫双手接过玉瓶，慎重地打开瓶盖，一股醇厚的参茸味蔓延出来，吸入一口，瞬间神清气爽，他立马盖住。 颤抖着声音说：“没有千年人参配不出此等极品参茸丸！难怪老夫人的病能好转，今天真是长见识了。我姓张，小友贵姓？这颗药丸可否割爱？” 顾欣冉心中犹豫，这种能救人性命的超品参茸丸，还是不外流的好，怀璧其罪，自己现在还是太弱小了。 不好意思地开口：“免贵姓顾，张大夫实在抱歉，这药我只剩这一颗了，如果不是急需救命，是不能转让的。” 张大夫闷闷不乐，那药勾得他心痒难耐，可也不能撒谎呀，再挣扎一下，“我出高价行吗？五千两！” 这是他能拿出来的所有银子，最大诚意。 段云炽听到这价钱，心中抖了抖，暗赞表妹待他和大伯真是情深义重。 此等无价之宝，一给就是四粒，按这价一瓶就值两万两！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帮冉冉多多赚钱，对她更好。 如此高价，顾欣冉怦然心动，一粒药丸就能顶城外一座大庄子。 她这是送出去了多少座大庄子呀！ 不过，还是不能答应，这药流露出去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 顾欣冉三分无奈七分歉然，“张大夫，真是对不起，不是钱的问题，我也是留着救命用的。” 这时李嬷嬷来请两人，说是夫人醒了，窦太傅让两位大夫去看诊。 有求于人的顾欣冉，让段云炽和轩轩耐心等候，她乖乖地跟在张大夫的身后，去看望老夫人。 走进卧室大门，远远看到窦太傅心情不错地坐在床边，握着老妻的手，轻声细语地说着话。 老夫人精神不济没法好好沟通，就用眨眼微笑来回应。 两人的互动真的好温馨，顾欣冉心中在想，这应该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吧，希望自己和萧明湛老了，也能如他们般相濡以沫。 见两人到来，窦太傅让出床头位置，对张大夫视而不见，对顾欣冉笑得很是慈祥。 “小神医，快来看看我夫人如今怎样了？” 顾欣冉挺内心羞愧，她哪当得起神医的称号，不好意思地笑道：“窦太傅，您快别取笑于我，喊我顾顾娘就好，冉丫头也行。 医术我只懂些皮毛，只是恰巧有两颗能救命的药丸，张大夫才是妙手神医。” 窦太傅瞟了一眼老友，对顾欣冉抱怨，“他是个庸医，前几天说我夫人病重，濒临中风，且无药可医，只能缓解。” 张大夫听完，撤下正在把脉的手，气得跳脚，“我前任御医主，是会瞎说的人？你还不知道占了人家小姑娘多大便宜吧？ 老嫂子吃的那颗药，乃千年人参所制的极品药丸。 她手上余的那颗，我刚出价五千两都没能打动她，不肯割爱予我。” 看得出来两位老人感情深厚在闹着玩，顾欣冉抽身帮窦夫人把起了脉。 慈眉善目的老夫人给了她一个虚弱的笑容，看着更像前世的外婆了。 窦太傅听完老朋友的话，心中震动不已，这个顾姑娘不简单呀，这种好药，他作为太傅见所未见，而她却拥有两颗。 只要老妻能好，欠人情就欠人情吧，一会看看他们有何所求，只要是自己能做到又合礼法的事，一定成全。 等顾欣冉把完脉，郑重开口：“谢谢顾姑娘赐药之恩，老夫欠你一个人情。” 顾欣冉心里乐开了花，轩轩拜师的事稳了，不过此刻不是提这事的时候。 她温顺地说：“小女的确有事想麻烦窦太傅，不过不急，给夫人看病要紧。” 窦太傅点点头，不急不躁心性好，又高看了她一眼。 张大夫再次认真把完脉，跟顾欣冉商讨老夫人病情。 她心虚呀，没想到张大夫是如此厉害的人物，曾经的御医之首，那不比凌大夫还优秀？ 她可不敢班门弄斧，只能乖乖地说出自己的拙见，“脉搏微沉还算平稳，这个大劫算是过去了，张大夫不知我说的可对？ 后期有您的调养，恢复八成没有问题。” 张大夫捋着稀疏的胡须，抿嘴点头，“姑娘所言极是，我调养最多好个八成，后期还有可能复发。小友如有好方子或奇药，还望不吝赐教。” 说完还朝她拱了拱手。 顾欣冉忙起身还礼，她也就是有灵泉水作弊，哪能跟这些浸淫中医几十年的前辈相提并论！ 惶恐开口：“赐教不敢当，小友不敢当，您折煞小女了，医术真的只懂些皮毛。不过不成熟的建议有一些，说来给大家听听，仅供参考。” 转头看向老夫人慈祥的脸，温声开口：“您日后饮食要以清淡为主，少盐少油，适当多食些豆制品和新鲜果蔬； 平时让丫鬟婆子们护着多散散步，适当运动也是好的，当然规律的休息也很重要。 大家如果能信得过我这黄毛丫头，我可以试着用当归人参黄芪等中药给老夫人配一些续命丸。” 三人听后眼睛一亮，续命丸好东西呀！这药就传说里听过，这姑娘深藏不露！ 张大夫甚至怀疑她是世外高人的弟子。 窦太傅连连点头，“信，肯定信，拜托顾姑娘费心，姑娘的建议也会照做。” 张御医非常期待顾欣冉的续命丸，“小友配好后，一定要给老夫见识见识。” 床上的老夫人也艰难地发出两个字，“谢…谢…” 第137章 六元及第之才 顾欣冉见三位老人对她有信任、有期待、有感激，不好意思起来。 略显羞涩，乖顺开口：“能遇到老夫人是我们的缘份，不用客气。放心，续命丸我会尽快制出，制好后定然先给张大夫过目。” 几人又聊了几句，老夫人开始精神不济，慢慢闭眼睡着了。 窦太傅给老妻掖好被角，带两人出了卧室，吩咐门口的嬷嬷丫鬟，好好照顾夫人，之前顶撞顾欣冉的大丫鬟不在其列。 三人来到中堂，段云炽和轩轩还在此等候，直到此时，他们才有机会好好拜见窦太傅。 见过礼，上过茶，顾欣冉拿出萧明湛的推荐信，双手呈给窦太傅，说明来意。 窦太傅边看信边点头，“齐王这字有长进，不枉我当年的悉心指导。” 说完还乜了一眼段云炽，弄的顾欣冉浮想翩翩，这表哥当伴读时是有多不受先生们待见呀！ 放下信，窦太傅将目光转向顾宇轩，六岁多的孩子，长相出众坐姿端正，与他眼神相接仍能落落大方，目光清明。 心道是个好的，果然有其姐必有其弟，只要脑子不笨，就破例收下这个学生。 接下来对轩轩考校了一番，惊讶地发现，这六岁的孩子竟然开始学习四书五经了！启蒙类的全能倒背如流，理解得也很透彻。 重点是从未入学，只得了些许指导，半年时间就能有此成就！ 对比常带在身边教导的同岁外孙，之前还觉得是可造之材，可跟眼前的孩子比，云泥之别呀。 窦太傅没想到古稀之年，还能遇上此等资质的好苗子，六元及第之才，上天待他不薄，好好培养后继有人！ 考校完，窦太傅抚须大笑：“不错不错，顾宇轩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了，你可愿意？” 惊喜来得太快了，段云炽和顾欣冉知道轩轩有读书天赋，没想到厉害到靠自己就能打动窦太傅。 轩轩忙下跪敬茶，窦太傅高兴地接过，一口饮尽。 亲手扶起轩轩，“好孩子，勤学不辍，必成大器。” 顾欣冉和段云炽纷纷感谢窦太傅的收徒之恩，有了好徒儿的窦太傅，连不待见的段云炽都赏了份笑脸。 张大夫也上前道贺，“恭喜老哥觅得良徒！此等喜事值得大办一场。” 窦太傅大手一摆，“无需虚礼，过两年让事实说话。” 顾欣冉也觉得这师拜得太草率了，配不上窦太傅的身份，惭愧不已，拜师礼都还没送呢。 目光转向墙角的礼物，喊段云炽和轩轩一起，提到窦太傅跟前。 揭开锦布，一篮诱人的水果抓住了窦太傅的眼球，他老妻最爱此等酸甜爽口之物。 刚才顾姑娘提出多吃新鲜果蔬时，他还想着要派人去南方寻些好水果，这边冬天果子种类实在太少，来来回回就是桔子橙子，都吃腻了。 窦太傅随手拿起一个粉嫩圆润的大桃子，果香扑鼻，不说是冬季，就是夏天产桃子的旺季，也没见过这等优质果子，他老妻有口福了，大感欣慰。 抚须笑曰：“不错不错，有心了！” 旁边的张太医，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对着水果啧啧称奇。 忍不住问出口：“小友，这果子哪来的？好东西呀！” 顾欣冉最不耐别人问她东西来源，唉，萧明湛再拿出来用用吧。 假装随意地应道：“齐王赏的。” 两人恍然，心想也就齐王富可敌国，才能有此等好物。 顾欣冉说完，将两坛酒提溜出来，重点介绍，“窦太傅，这两坛药酒味美功效好，尤其是灵芝酒，每天让老夫人饮一小杯，对她身体大有裨益。虎骨酒则适合您饮用，能强身健体充沛精神。” 窦太傅听得两眼放光，顾姑娘送的礼物全送到他心坎里了。 好酒的他当场打开虎骨酒，瞬间酒香四溢。 旁边张太医忍不住发出了吞咽的声音，他觉得这酒香仿佛在哪闻过。 窦太傅瞪了眼越老越上不了台面的老友，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两杯底。 两人迫不及待地品了品，一下就被这美好的滋味俘虏了，两人小口抿着一脸享受，可再小口，就一杯底，很快就饮尽了。 张太医眼睛黏在酒坛子上，舔着老脸开口：“老哥，再来点，你收了如此好的学生，本该请我痛饮一顿，再来一杯不为过吧？” 窦太傅忙将坛子搂在怀里，喊来屋外的老仆将酒送到他书房藏好，嘱咐他拿稳拿好，断了老友的觊觎之心。 又让门口的丫鬟过来帮着提上果篮，示意大家稍等后，亲自抱着灵芝酒，急不可耐地给老妻送去。 大家面面相觑，没见过撇下客人先收藏礼物的，看来这些物品深得窦太傅欢心，顾欣冉乐见其成。 张大夫见酒没了，心都空了，一脸生无可恋。 真是物以类聚，看来这两人都是酒鬼，顾欣冉忍不住捂嘴笑。 段云炽闻到酒香，馋虫也上来了，不过没他们厉害。 他凑到顾欣冉身边轻声道：“咱们的酒坊啥时候开起来？看到没，这些全是潜在大客户。” 顾欣冉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低声回应：“药酒已泡好，酒坊铺面装修图纸，酒坛酒瓶样式图都已弄好。过完年你就找人装修，找瓷窑定制酒坛酒瓶，这事咱回去再商量。” 段云炽没想到表妹做事如此利索，闷声不响就将前期事务办妥了，冲她竖起大拇指，“厉害，咱回去好好合计。” 张大夫突然想起在哪闻过这味了，是个比窦老哥更没良心的老家伙那里，只让他闻了个味，一口都没舍得赏他。 心中暗忖，难道送凌泉那老匹夫酒的人，也是眼前的小姑娘？定然是的，水果和举荐书都是齐王给的，他们关系一定很亲厚，凌泉跟着沾光了！这是个什么宝藏姑娘呀，一定要交好。 他礼貌地打断表兄妹的交谈，试探着问：“顾姑娘，请问你认识凌泉吗？” 顾欣冉有点懵，这名字好熟，姓凌的？“您说的是凌大夫？” 第138章 银子烫手 张大夫娓娓道来，“嗯，就是济世堂的凌大夫，我们是老伙计，他十年前卸任御医主，跟齐王到处逍遥快活，把我给架上去受苦受累。哈哈，如今我也自由了！ 前几天，我们在济世堂想遇，在他那也闻到了这种酒香，也是你送的？” 顾欣冉微笑点头，“张大夫咱们缘分不浅呀，想不到还有共同的熟人。凌爷爷待我如亲孙女，是孝敬过几坛好酒。” 张大夫听后，精神一震，看来这酒不是唯一的，他也有希望得到。 大喜过望，急切地问道：“那你还有吗？卖些给我，可行？” 参茸丸暂时不能卖，酒倒是可以，酒坊过完年就得开业了，提前售卖也不错。 顾欣冉满脸笑容，“有倒是有，不过这种高品质的不多，只能匀您一坛虎骨酒。这酒泡制非常不易，价格昂贵，两斤一坛的我们酒坊定价一百两。 我们还有延年益寿的人参酒和美容养颜的果酒，五十两一坛。” 张大夫听完眼睛亮了，如此好酒一百两一坛不贵，就刚刚那两口下去，他这会浑身舒畅，精力充沛。 “好！好！你们酒坊开在哪？锦州府好的酒坊和酒铺我都熟，但没见过你们这种极品。” 顾欣冉讪讪回话：“我们酒坊还在筹备中，年后才能开业。到时请您来捧场。” 窦太傅一近中堂，就听到酒坊开业这句，酒虫又要爬出来了，立马接话，“顾姑娘，这酒你们自己泡制的？还售卖？灵芝和虎骨酒给我各来十坛！” 张太医不善地看了他一眼，将顾欣冉刚说的话转述了一遍，打趣道：“幸好这酒限量供应，不然养老钱都得被你败光。” 嘴里说着别人，自己却从钱袋里掏出两百两银票，递给顾欣冉。 “除了虎骨酒，另两种也给我各来一坛，你们离开时带上我小徒弟，让他随你们去取。” 顾欣冉心花怒放，这酒坊算是开张了，接过银票欢快地说：“张大夫，您是我们酒坊的第一个客人，我多送一坛延年益寿人参酒给您。” “好！谢谢小友！” 窦太傅也跃跃欲试想继续买酒，顾欣冉忙提前开口，“药酒虽好，可不能贪杯，您每天来两口就能达到保养效果，等酒快没了，告诉轩轩一声，随时给您送。” 窦太傅捋着胡须，嘴角上翘眼尾眉梢上扬，满意地点头，内心喃喃，这徒弟收得太值了，看向轩轩的眼神里多了一分慈爱。 接着温和地对轩轩说：“明日起，每日辰正（早八点）来府学习两个时辰，一起的还有我外孙赵智颖； 除夕起休息五天，正月初五继续；入学后，休沐日同一时间过来。有疑问可随时来请教。” 轩轩乖乖行礼，“谨尊老师吩咐。” 一切谈好，三人起身人告辞。 窦太傅让留步，朝门外管家招手，老管家端上一个精致的木匣，呈给窦太傅后，退了出去。 窦太傅将盒子亲自送至顾欣冉手上，缓缓开口：“这是六千两银票，感谢你割爱用灵药救下我夫人，聊表心意望勿嫌弃。” 顾欣冉连连推拒：“能救老夫人是我的荣幸，这谢礼真不能收。” 窦太傅脸色微沉，“嫌少？我知这些银钱远不及灵药之价值，不然我再送你几个庄子？” 说完，又要招老管家进来。 顾欣冉忙接过，这要不收还不知得闹出啥来，伤感情呀。 温声道谢：“那小女就却之不恭了，谢窦太傅赏赐。” 见她收下，窦太傅脸上笑容重现，“喊啥太傅，以后叫窦爷爷，宇轩和你各论各的。” 顾欣冉甜甜应声：“好嘞，谢谢窦爷爷。” 她拿着六千两银子只觉烫手。 想想后天就过年了，得给窦太傅送年礼吧，今晚将续命丸做好，明天再添瓶普通参茸丸，一起当年礼。送上这些也就心安了。 收好银票再次告辞，老管家将他们送上马车才回府。 张大夫的小徒弟驾着马车紧随其后。 今天驾车在府外等候的是小梅，等三人上车后，她有些担忧地开口：“我等在此期间，发现太傅府周边有人鬼鬼祟祟。” 顾欣冉纳闷，窦太傅如今无官一身轻，应该没有仇敌，难道有狂热书生，想来门口堵自己的偶像？ 看太傅府守卫挺森严，定然无事。 顾欣冉望向段云炽和轩轩，段云炽摇头，“应无大碍，我会吩咐衙役加强此处巡逻。” 轩轩接着出声：“明天来上课时，我会提醒门卫和管家爷爷。” 问题暂时解决，大家出发回府。 马车“哒哒哒”行驶在街道上，顾欣冉时不时撩起车帘往外看，段云炽好奇，“你老往外看什么？” 轩轩也好奇地撩起另一边车帘往外望，啥都没有。 顾欣冉脸色不虞，“说不清，但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 段云炽知道顾欣冉优秀，可没听说过她内力登峰造极呀，他自认内功不错，可是丁点都没察觉。 一脸狐疑，“你怎么发现有人在盯我们的？” 顾欣冉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只能说：“女人的直觉。” 这就没办法了，不过谨慎点没坏处。 段云炽让姐弟俩关好车窗车门，他手握长剑，坐到车厢外驾马车的长凳上，让小梅加快马速，他警惕周边。 一路无事，顺利回到顾府。 顾奶奶和顾母为了轩轩拜师的事，一下午坐立不安，不定时往大门口跑，焦急地等着几人回归。 马车一到府门口，顾母发现了，忙迎了上来问结果。 轩轩下马车后，牵起奶奶和娘亲的手，咧开缺了门牙的小嘴，高兴地报喜，“奶奶、娘，我现在是窦太傅的学生了！” 婆媳俩激动地抱住轩轩，脸上荡起幸福的笑容，心中感慨这日子真是越过越美了。 顾欣冉跟奶奶和娘招呼了一声，让小徒弟稍等，就回屋备酒去了。 送走小徒弟，回到中厅，顾欣冉将两百两银票展示给奶奶和娘看，“我们家的酒坊还没开业，就开始进财了！放心，我一定赚多多的钱，让你们好好享福！” 第139章 如愿灵酒坊 顾母接过银票摸了摸，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太好了，我一直焦虑，担心坐吃山空，睁眼就有一大屋子的人等着要吃喝。” 她放下银票，轻轻地捏了捏顾欣冉的小嫩脸，“我家冉冉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娘天天都在享你的福。” 顾欣冉揉揉一点都不疼的脸蛋儿，低声抗议，“我是大姑娘了，您还当我是三岁的婷婷呀，不能捏啦。” 顾奶奶爱怜地上手，捏了捏另一边的小嫩肉，“在奶奶眼里你跟婷婷没差别，都是孩子，别太辛苦，现在的日子就非常好了。” 享受完奶奶和娘爱的捏捏，顾欣冉神秘兮兮地拿出窦太傅送的红木匣子，推到她们眼前。 顾母狐疑的看了一眼，在她的示意下打开，一盒子银票呈现在眼前，整整六千两，婆媳俩面面相觑。 顾欣冉将窦府发生的事详细讲述了一遍，两人庆幸不已，还好冉冉厉害，保住了老夫人的命，不然今天这师铁定拜不成。 同时更宝贝冉冉给的药了，两人摸摸贴身携带的小药瓶，还好都在，拍拍胸口轻舒一口气。 顾欣冉看着她们可爱的动作，嘴角上翘，再次提醒，“这药可得带好，危险时刻能救命。 还有，现在不怀疑我的赚钱能力了吧，该花花，该享受享受，咱们红红火火过日子，热热闹闹过大年。” 两人眼眸里溢满了信赖，微笑点头，将两百两银票和盒子都推到顾欣冉眼前，催促她收好。 见她收好，两人心里更踏实了。 刚安抚好奶奶和娘，顾欣冉就被段云炽拉到偏厅，商讨酒坊的事。 顾欣冉回房拿来图纸，摆在桌上一一展示，让他提供意见。 段云炽仔细观看后，内心震撼，他表妹真是了不起，那脑瓜子不知咋长的，尽是奇思妙想。 他收起装修图纸和酒坛酒瓶图纸，“很好，我这就物色人手和地方，过完年就行动，云州府的分店一起开，我又购了几千斤酒明天给你运过来。” “好，你安排，‘如愿灵酒坊’这名字行吗？” “很好，名副其实，牌匾我找人做。” “行。” 顾欣冉边聊边继续展示一些简笔小图。 段云炽好奇的看着，忍不住笑出声：“腰酸腿痛脚抽筋就用虎骨灵酒……这些是什么，上面的简图还挺活灵活现的，右下角咋还有一口小古井？” 顾欣冉瞥了他一眼，低头指着图纸为他解惑。 “笑就对了，看了很开心吧。这四张是目前四款酒的标签，得找些字画稍好的人绘制，古井是商标，往后所有产业和在售产品都得印上或雕上。做牌匾时，别忘了在右下角刻上它。” 段云炽虽然不理解为啥商标设计成一口井，但这想法好，往后只要看到这个标记，就知是表妹出品，“好，有创意。” 顾欣冉没因为他赞扬而高兴，叹气摇头，“唉，技术太落后，做不出防伪标记，想仿太容易了。” 段云炽沉思一会开口：“要不咱们培养几个专门绘制标签的人，再在细微之处留下不起眼的记号，这样就有了自己的特色，提高模仿难度。” “好主意，就这么干，这事也交给你。” “放心，保证办的妥妥的，你就负责将酒泡制好就行。” 段云炽说完，拿出一份签好字的契约递给她，“冉冉，咱们在武安县谈好的事还算数吧？你负责制酒，我负责销售，咱们七三分。” 顾欣冉嘴角缀着笑意，“当然算数，咱们好好干，让如愿灵酒坊风靡大岚，享誉周国！要做就做最好。” 段云炽只觉“风靡大岚享誉周国”这几个字震耳发聩，激起万丈豪情，“好，咱们携手干番大事业出来！” 顾欣冉提笔在契约上签上大名，一式三份全签好，递回段云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击掌为盟！ 段云炽边收契约边说：“这些我拿去衙门备案后，再送回你一份。” 顾欣冉点头，酒坊的事算是定下来了。 两人又在偏厅畅聊了各种销售方式，什么会员制度、饥饿营销、满减满送、节日抽奖…… 段云炽眼前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恨不得酒坊明天就能开业，好一一实践。 一直聊到晚饭时间，出门一天的顾爷爷和管家回来了，才打断了他们。 顾欣冉见爷爷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就知庄子上的事定然安排得不错。 挪到中厅，赵管家先汇报了庄子上的情况和后续安排，王账房也将今日开支作了说明，一切有条不紊。 顾欣冉欢喜，夸两人干得好，让他们下去休息用膳。 顾爷爷今天将五个庄子全跑了一遍，其实除了顾母的嫁妆庄子，其余四个距离不远，同属锦州府福宁镇。 庄上大片大片的良田沃土，一直在顾爷爷眼前晃，他做梦也想不到顾家能拥有如此多的田地，这辈子能看到顾家有今天太值了。 餐桌上，顾爷爷讲述着庄子上的见闻，说得眉飞色舞好不高兴。 等他得知轩轩拜了窦太傅为师时，幸福感又拔高了一个度。 顾欣冉开了一坛灵芝酒，大家一起庆祝。 段云炽好好过了一把酒瘾，内心庆幸，搬来姑姑家生活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晚膳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顾欣冉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希望这美好能持续到永远！ 晚膳后，婷婷终于等来了故事时间。 顾欣冉讲了石猴的诞生、选猴王、拜师，大家听得如痴如醉。 段云炽追着问这是什么话本子，想自己买一套来看，她不耐地翻白眼，上哪找这话本子，只能说是自己现编的。 没想到他更来劲了，逼她继续往下编，还劝她写出来，他安排书局排印。 望着大家期待的眼神，只好勉强答应，承诺每天讲一段。 大家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开心散去。 顾欣冉回房后，进入空间，先去看了看土豆的长势，很好，半天时间长出了一指高的绿叶，再过十天左右就能收获。 第140章 达者为师 想想今天收获了土豆，轩轩找到了好老师，管家账房也有了，全是大喜事，忍不住哼起了歌：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又是个好日子，努力生活享太平！ 边哼边在药田里找做续命丸的药材，人参、黄芪、当归…… 没一会就备的差不多了，用意念处理好，加入灵泉水和蜂蜜，意念再一动，想要的续命丹就成了。 用稍大的瓷瓶装好，每瓶三十颗一个月的量，共装了十瓶。 干完这事，继续哼歌进到书房，答应的事要做到，碾墨铺纸，开始默写《西游记》。 说实话，原着顾欣冉没怎么看过，但各种版本的电视连续剧，从小看到大，故事情节烂熟于心，用话本子的方式写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又忙乎了一个多时辰，才准备洗漱休息。 直到休息也没等来萧明湛，看来路上不易，事务繁多。 顾欣冉从美食仓库备来一份红烧肉盖浇饭，一碟清炒时蔬，一碗黄精鸡汤，一杯灵泉果汁，放至于他睡房桌上。 想了想，又写了一封短信，分享今天的大好事，再次嘱咐他注意安全。 看看准备的东西，她给自己点赞，心道，优秀女朋友舍我其谁！ 一夜好眠，次日用过早膳后，顾欣冉装扮一新，喊上顾爷爷一起，送年礼这事还得家里长辈出马，才能体现出重视来。 顾爷爷如今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王爷和大将军都相处过。 但今天却很是忐忑，衣服换了好几套才勉强满意，头发胡须打理的一丝不苟，生怕表现不好，给优秀的小孙子丢脸。 顾奶奶打趣他，当新郎时都没如此重视。 轩轩早早准备好，挎着书包等在庭院里，晨曦洒在他朝气蓬勃的脸上，熠熠生辉，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 小梅提上赵管家准备好的正常年礼，顾欣冉又添了一篮耐放的水果，红彤彤的苹果和黄澄澄的大梨，再加上装着续命丸和参茸丸的红木小匣子，年礼非常丰盛。 有了昨日被盯的危机感，今天除了小梅，还带上了廖五一起出门。 五人登上马车，两刻钟后抵达窦府庄园。 顾欣冉临下马车前，交代小梅和廖五留意周边动静。 这次门房直接放行，还邀请两个护卫去偏房等候，只是两人领了新任务，拒绝了好意。 听到顾家爷孙来送年礼，窦太傅等在中堂门口迎接，这可是一般官员都享受不到的尊荣。 见过礼后，窦太傅吩咐小厮送顾宇轩去书房，自己热情招呼他俩进门。 顾爷爷受宠若惊，忙送上手中礼物，顾欣冉也将果篮递上，老管家一一接过。 宾客依次而坐，顾欣冉珍而重之的呈上红木匣子，端正的放在桌子中央，小心打开，准备将两款药丸详细介绍给窦太傅。 这时，听到顾欣冉来府，对极品药丸不死心的张大夫，厚着脸皮也来到中堂，刚好碰上顾欣冉打开红木匣子。 大家又是一番见礼寒暄。 结束后，顾欣冉继续介绍药丸。 刚拿出续命丸，张大夫就率先双手接过，“小友，你答应制出来先给我见识的。你这速度真快，一晚上就制好了，厉害！” 说完小心翼翼地拔出瓶塞，一股精纯的药香往他鼻孔里占，他倒出一颗后赶紧塞好，不忍心药效挥发。 张大夫近闻细看，赞不绝口：“这定就是失传已久的续命丸，药力纯厚，老嫂子每天来一颗，身体定能康健。” 顾欣冉心里一咯噔，这时代还真有续命丸呀！她就是根据末世前调养中风后遗症的续命汤瞎取的名字。 不管了，反正药效绝对靠谱。 窦太傅一听有此种奇效，忙将张大夫手里那颗收回瓶中，双手抱得紧紧的，老妻能不能一直健康地陪伴自己就全靠它了。 顾欣冉看张大夫的眼神黏到另一瓶药上，干脆让他自己拿着品鉴。 他得了允许，喜笑颜开，轻轻打开瓶子，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里面有四颗圆滚滚的褐色丹药，静静地躺在瓶内。 好想据为己有，跟昨天那枚极品丹药比稍逊一筹，可也是难得一见的宝贝，重要的是有四颗！ 张大夫盖好瓶子后，眼睛盯着一眨不眨，轻抚着爱不释手。 窦太傅还等着他讲评呢，他倒好只看不吱声，那灼热的眼神，一看就知那瓶里的药丸，定是万里挑一的好东西。 还真怕他这个药痴老友抢走，不得不出声：“还我，这是冉丫头送我的年礼，想要自己收个好徒弟去。” 张大夫恋恋不舍地将药瓶放回红木匣子，满脸艳羡地提醒老友，“这是能救命的药，比昨天那颗灵药只差一点点，你一定要妥善保存。” 那句“ 自己收个好徒弟去”点醒了张大夫。 他转身就跟顾爷爷聊上了，热忱的自我介绍，甚至讲了不少惊险的救人事迹。 正当顾爷爷被他的热情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他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顾老弟，你看我资质和经验都不错，您有想学医的孙子女吗？我很乐意收个关门弟子。” 顾欣冉忍俊不住，这是多想要药丸呀，这种曲线救国的方法也使出来了，可惜他只能失望了。 顾爷爷一脸尴尬，“我家除了冉冉外，能拜师的只剩三岁小孙女，她还是个小奶娃，只怕不合适。” 张大夫肩膀一跨，随着叹气声，头垂了下来，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此路不通…… 求助地眼神飞向窦太傅，老友视而不见，继续宝贝着他的红木匣子。 不能就这样放弃，肯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张大夫重新振作起来。 他眸光扫向顾欣冉，暗道，她制药技术如此高，定然不会拜自己为师。 不过，技术高好呀，达者为师，她不拜我，我拜她也一样呀！ 这想法如星星之火，在他心中燎燃，烧去了年龄的界限，驱走了辈分的尴尬…… 豁出去的张大夫，脸笑得像朵菊花，眼里泛着精光，慢步走向顾欣冉，恍若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 第141章 小师父 顾欣冉看他的神情，片刻间由颓废变得亢奋，心里发毛，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一个年过花甲，德高望重的老人脸上看到谄媚的笑容，还是对她一个小姑娘，真得非常诡异。 他进她退，顾欣冉退至窦太傅身边没路了，声音微颤着喊道：“停！您有事说事。” 张大夫应声而止，停在三步之外，收敛心神，整衣正冠，郑重开口：“顾姑娘，我对您的制药技术无比钦慕，恳请您收我为徒。” 说完一脸坚定地抱拳躬身行礼，且保持九十度定住一动不动。 在场的三人目瞪口呆，以为幻听了。 别的先不管，顾欣冉忙惊骇地扶起张大夫，六十多岁的老人，保持这姿势万一扭到腰，她可就成罪人了。 再说爷爷辈的人给她行大礼，太夭寿了，赶紧弯身九十度行礼，还回去。 惶恐道：“张大夫就您这辈分，您这地位，拜我为师，纯属折煞我呀！快收回这玩笑话。” 说完退到门口，保持最大安全距离，打算他再纠缠，就转身溜走。 这徒弟顾欣冉是死活不能收的，主要是怕误人子弟，当然误人爷爷也不行。 她哪有什么高超的配药技术，纯靠灵泉水作弊。 挖空心思也想不出来，在制药这一块，有什么能教人的先进知识。 此时，她开始反思，过分依赖灵泉水是否正确？这灵泉水量少，只能给极少数人提供帮助。 想起大舅和男朋友带兵平乱，一场战役下来死伤无数，相对来说，这区区灵泉水制成的伤药，只是杯水车薪。 还得发明配置出能惠及大众的药来，才能推动这古老的皇朝进步。 顾欣冉恍然，她这思想境界真是越来越高了。 突然，一种不靠灵泉水，也能制出的好药在她脑海中浮现——青霉素。 这东西在末世初期，她自己就成功提取过，有经验。 虽然想了这么多，其实也就愣神了片刻。 张大夫看顾欣冉避他如蛇蝎，大受打击，小老头可怜兮兮的遥望着她。 幽幽出口：“小友达者为师，乃源远流长的匠人精神，拜师我是认真的。你躲那么远，太伤我心了。” 窦太傅实在看不下去了，从中调停，“谁家小姑娘收个爷爷当徒弟，张老头你太过分啦，看看，冉丫头都让你吓得花容失色了。” 继而对顾欣冉招手，“快过来，有窦爷爷在，他不敢造次。” 顾欣冉这才点头，慢慢挪回爷爷旁的位置，言不由衷地尬笑道：“张大夫别误会，我只是太惊讶了，您这样的医术大家，是我仰望的偶像，哪里会躲。” 年礼送完也算事了，说完，顾欣冉就喊上爷爷跟窦太傅告辞。 此刻，顾爷爷还在震惊中，这个年龄跟他相仿的前御医主，要拜他孙女为师！难道高人都是如此别具一格！ 顾爷爷巴不得赶紧回家，他孙女要真收下这么个徒弟，称呼都得为难死他，这辈分太难算了。 萧太傅瞟了瞟这不省心的老友，摇头叹气。 他也到了给孩子们授课的时间，没再留客，抱着红木匣子，将两人送出中堂。 小老头张大夫不甘心呀，跟在爷孙后面，一路相送。 一本正经地讨教配药方面的知识，顾欣冉是真不懂，只能转移话题，提起青霉素这一奇药。 当张大夫听到青霉素能治疗各种外伤，使伤口不化脓，还能治疗肺痨、七日风、喉蛾等病，甚至对部分痢疾和瘟症具有抑制效果时，他目光炯炯。 此时的顾欣冉，在他眼里浑身散发着金光，更坚定了他要拜师的信念。 路短话长，张大夫还没聊尽兴，马车就近在眼前，他依依不舍，真想随未来的小师父回府。 他再次豁出老脸，鼓起勇气张嘴，“顾姑娘，拜托您再认真考虑一下，收我为徒吧！” 顾欣冉算是看出来了 ，他醉心于医药，花甲之年还有为理想拼搏的精神，令人敬畏，她也为之动容。 决定将青霉素的培育制作方法教予他。 到时候，可以合作开个青霉素作坊，敢想的话，创建个成药生产基地也不是不可能。 临上马车，顾欣冉认真开口：“张大夫，拜师就算了。年后，我可以带您一起研制青霉素这款奇药。到时咱们大批量生产，造福战士和百姓。” 张大夫听后眸光煜煜生辉，声音颤抖，“好的小师父，一切听您安排。” 顾欣冉无奈，唉，随他喊去，挥手告别，登上马车离去。 独留张大夫在太傅府前激动，如果能配制出小师父所说的青霉素，战场上就能少牺牲无数年轻的生命，他唯一的儿子也就…… 坐在马车上，顾欣冉撩起车帘环顾四周，除了远处有几个货郎在沿街叫卖，没见到任何异状。 顾欣冉问起小梅和廖五，“你们今日可有发现鬼祟之人？” 两人摇头，顾欣冉不禁怀疑起自己来，难道昨日真是错觉？ 没事最好！ 两刻钟后马车停在顾府门口，顾欣冉下车时，又有了被盯的感觉。 她循着直觉转头望去，一个黑影快速消失在拐角的巷子里。 顾欣冉提气就往巷子口追去，小梅廖五紧随其后。 等她赶到时，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顾欣冉一脸严肃地对着小梅廖五开口：“你们有没察觉到，刚下车时，这里有人在窥视我们？” 两人齐齐摇头，暗自怀疑自己功夫退步了，尤其是小梅，昨日主子也说不对，可她就是没感觉到。 顾欣冉在拐角处查看了半天，一无所获，只能心事重重地往回走。 路上吩咐道：“以后要加强府里府外的巡逻，保障家人安全，一会去接轩轩的路上也要小心。” 两人抱拳领命。 顾欣冉经过半年多的灵泉滋润，五感异常敏捷，超过凡人良多，再加上末世练就的警惕性，她确定有人在监视窥探。 她的感知没有错，此刻，在离顾府不远的一处宅子里，几个黑衣劲装男子，和李氏母女正在商讨事情，其中一个就是巷口窥视之人。 第142章 不争气的空间 商讨完，李氏母女一脸冰霜。 孙紫妍眼里流露出怨毒的目光，“所以齐王在大丰县毒发那次，就是她救的！ 这次蛊婆婆耗费精血启用引魂铃，本可致齐王于死地，还是为她所救！ 可恶，敢坏我煊哥哥的好事，你们马上去诛杀她，我管她是不是镇南王的外孙女。” 李氏内心震撼又不甘，不是顾欣冉救人之事，而是段清源的命如此之硬，当年落水没死，被卖没死，当农妇没磋磨死，现在竟然翻盘了，重新做回了王府千金，可恨！ 生的女儿还那么厉害，救齐王，坏三皇子好事，导致夫君下狱，自己流离失所，必须全灭了！ 冷声命令：“马上行动，鬼蛊门的人，全力配合你们。” 黑衣人首领看着这两个只知指手画脚的无知女人，不厌其烦，“他们进出都有高手随行，哪是说灭就能灭的，我们人手不多，必须从长计议。” 孙紫妍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回复，心烦意乱，越发暴躁，“没用的东西，我这就传信煊哥哥，说你们不听调令……” 李氏见黑衣人脸色骤冷，忙打断女儿的话，“她就是气昏头了，你们别介意，咱们一起从长计议。” …… 他们讨论的对象，顾欣冉此时正在府里四处巡查，发现院子整洁，窗明几净，大家忙着挂灯笼、贴春联、贴门神……一切井井有条，风平浪静。 想想自己没得罪过人，这锦州府也算太平，应无大碍。 放下心的她往厨房走去，远远就闻到阵阵香气飘来，像是炸丸子和小酥肉的味道。 这些都是她爱吃的，忍不住加快脚步，果不其然，厨房里已有两盆炸好的萝卜丸子和豆腐蔬菜丸子。 顾欣冉也不怕烫，用手捏起一个就往嘴里送，结果外温里热，烫的她张嘴发出“斯哈斯哈”的声音。 看得厨房里的一群人捂嘴笑！ 顾母哭笑不得地端来一杯凉水，让她好好舒缓舒缓，好久没见大女儿这孩子气地一面了，不忍责备，“这么大一盆，没人跟你抢，你急啥。” 婷婷扯住姐姐的袖子，张开小嘴跟随她一起“斯哈斯哈”，还振振有词，“婷婷帮你斯哈，一会就不痛了，上次我烫到，小哥就是这样帮我的。” 顾欣冉灌了一杯顾母端来的凉水，好了不少，真是太丢脸了，还好都是自己人。 她刮着小婷婷的鼻子说：“谢谢婷婷帮忙，姐姐好多了。” 转身对还在笑的顾奶奶她们竖起大拇指，“味道真好！鸡肉豆腐丸子、四喜丸子、香菇肉丸、麻花、春卷等都可以多炸些。 明天上午让凌云送一些去庄子上，也给俞庄头他们添些菜。” 顾奶奶慈爱地点着她脑门，“听你的，你个贪吃鬼，放心吧，你爱吃的都不会少。” 顾欣冉挽上奶奶胳膊撒娇，“就知道您最疼我~” 她又吃了两个丸子，才心满意足的拉着顾母走到院子里，说起了悄悄话。 “娘，咱们备年夜饭时，多备一桌的量，我有办法让大舅大哥及萧大哥他们吃上。” 顾母张大嘴，一脸不可思议，左瞧右看周边没人，才低声询问道：“是用袖里乾坤神器传送吗？会不会很费法力？如果伤身体就算了。” 顾欣冉心里暖暖的，看得出来这两天娘很是牵挂大哥和大舅，尤其马上就要过年了，一家人不能团聚更是思念。 现在有如此好机会，第一想到还是她的安危，娘是真心疼她。 她露出甜甜地微笑，“是要借助神器，但不伤身体，只是有次数限制。” 也就萧明湛在的地方，她能作弊，平乱后大军分开，就没机会了。 顾母听后乐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太好了！你爱吃的丸子，一会让满娘送一大碗去你房间。 好了，我准备好吃的去，一定给他们备得足足的。” 顾母说完，带着笑容回厨房继续奋斗。 顾欣冉捋了一下，年前好像没什么事要她操心了，准备回房休息。 没走两步，遇到王账房，拿着账本找她，虽然才上任两天，但每一笔开支都记的清清楚楚。 重点是应用了新式记账法，顾欣冉不得不夸一句，萧明湛执行能力是真强。 看着简易账本，笑容不知不觉爬上脸庞，顺便问了一句，“齐王名下产业，所有账房都用上了新式记账法？” 王账房看向小东家，眼里充满了崇拜和钦佩，“锦州府内的全换成了新式记账法，外地的也学起来了。小东家您发明的新记账法和乘法口诀，太厉害了，给所有账房提供了便利。” 顾欣冉笑着更正，“不是我发明的，我只是发现者。” 不居功的小东家让王账房更佩服，“发现也厉害，我们是因为您，才有幸学到这些新知识！” 顾欣冉笑笑，转移话题，过年是团聚的节日，府中下人大多无家可归，但赵管家和王账房不一样。 遂问道：“你和赵管家需要回家过年吧，明日处理好府中之事，早些回去团聚，初三回即可。” 王账房连连道谢。 事谈完，顾欣冉回房，闪进空间后，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土豆的长势，绿油油一片，很是喜人。 但还是遗憾的叹了口气，量太少了，十五斤种块堪堪种了五十平方，按末世前的产量，亩产八千斤左右，她这里最多能收个六百斤。 不过有六百斤后就好办了，每亩地需要种块两百斤，这批成熟就能种上三亩地。 顾欣冉忍痛又稀释了一些灵泉水浇了上去，盼着它们快快成熟，成为下一批种子。 望着一万多平的空间，她又想叹气，这不争气的空间，成长速度太慢了，真是让她心焦。 接下来培育土豆，就得压缩粮食种植面积，真担心到时给不了萧明湛四万斤粮种。 想到男朋友，先去他院子转转，还是老样子。 但昨晚留在桌上的食物吃完了，还多了一页纸，字迹潦草，看得出很赶时间。 第143章 自带喜感的三舅 写了些急行军的琐事，暂时还没追上大舅的镇南军，预计除夕会合。 顾欣冉就着桌上的笔墨，告知会为他们准备年夜饭。 虽然不能在一起过年，但能吃一样的饭，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留下一碗厨房新炸的丸子后，就回书房干正事，《西游记》继续写起来。 时间就这样平静的到了大年三十。 吃过早膳，大家热火朝天的忙了起来。 爷爷带着轩轩负责布置祭祖场所，满仓当助手，帮着搬桌子摆贡品。 顾奶奶带着顾母婷婷和顾欣冉，一起为大家准备压岁钱，小小的香囊里装着碎银子、小银锭子或银票，是奖励也是祝福。 新买来了十二人，除俞庄头是一两，其余都是五百文；满仓满娘每人二两；赵管家五两，王账房二两；小梅小兰每人十两。 大家先备好庄子上八人的红包，叫来凌云，让送年货时一块带过去。 备好压岁钱，几人转战厨房，满娘带着春花秋月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美食。 顾奶奶牵住她的手，悄悄地带她来到厨房边的小仓库。 关好门后小声询问：“你娘说你能给宇辰他们传送年夜饭，那你看看这些能不能也传过去。” 顾欣冉顺着奶奶指的方向看去，光各种丸子就有五大盆，还有十几筐肉包、油饼、馒头…… 真不少，忍不住开口：“奶奶，大哥他们哪里吃得下如此多。” 顾奶奶乜了她一眼，笑道：“你个傻孩子，这些让他们分给关系好的将士们。 听说军营里伙食差，还吃不饱，都是些可怜的壮小伙，过年让他们吃点好的，改善改善。” 小老太一如既往的心善，顾欣冉有些触动，“奶奶您真好，那这些我先收着，等年夜饭好了，一起传过去。” 说完，手一挥，东西全收进了空间。 顾奶奶不是第一次看孙女收东西了，但还是觉得无比神奇，眼神里有惊艳，有敬畏、有崇拜、有自豪…… “我家冉冉才是真好，神仙都眷顾着，赋予你神奇的能力，不过秘密一定要捂好了，切记不能外传。” 顾欣冉望向爱操心的奶奶，心中暖暖的，真庆幸穿到了这样一个充满爱的大家庭。 她乖巧地点头，两人手挽手离开了小仓库。 刚出仓库大门，就见小梅等在外面，告知了一个特大喜讯。 久闻其名的三舅段清翔大驾光临，此刻正在中厅认亲。 顾欣冉满心欢喜，拉着奶奶就往中厅赶，真的很好奇自己跟三舅到底有多像。 她非常期待见到跟娘关系最好的三舅，连商号名都要用上娘的字，这样的亲人，也许能唤醒娘的记忆。 等顾欣冉和顾奶奶踏进中厅时，家人都已到齐。 她那从未见过面的三舅正攥着顾母的手，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呜咽着轻呼：“小妹，源源……”。 顾母神情奇怪，愣愣地站着，一动不动，恍若神游天外。 顾欣冉担心地走过去，扶住她的胳膊，顺便给哭包舅舅递上一条干净的手绢。 暗道，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三舅，跟自己压根就不像。 此刻，顾母脑海中正一片混乱，塞满了各种杂乱无章的画面，当画面越来越多时，脑袋开始疼痛，越来越剧烈。 顾欣冉见娘脸色慢慢变白，额头上开始沁汗珠，吓坏了，忙从袖袋里掏灵泉水和参茸丸。 她刚备好，顾母已忍不下去了，抽出手捂住脑袋，蹲在地上痛得闷哼出声。 三舅吓得眼泪回流，心中又恐又急还心痛不已，难道是自己的出现，唤醒了妹妹的记忆？ 倘若唤醒记忆的过程如此痛苦，他宁愿妹妹永远记不起他。 自责的他不舍地缓缓后退，怕继续待在眼前，更加剧妹妹的痛楚。 大家全围了上来，婷婷吓得哭着不停地喊：“娘，娘……” 顾欣冉蹲下身子，紧紧地抱住顾母，在她耳边轻轻地安抚，“娘，咱先不想了，先喝点水缓缓。” 顾母脑海一片混乱，但女儿柔柔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理智。 她抑制住疼到要崩开的脑袋，就着顾欣冉的手，喝下一小瓶灵泉水，还服用了一颗超品参茸丸。 功效一如既往的好，片刻后，顾母脑袋里混乱的片段，渐渐组成连贯的画面。 全是年少时跟三哥相处的趣事，那些记忆很温馨，又让她哭笑不得。 头痛很快就好多了，在顾欣冉和段云炽的搀扶下，坐到了椅子上。 缓过来后，顾母抬眼寻找脑海中那个调皮捣蛋的三哥，没见到人？ 十八年没叫过的称呼脱口而出，“三哥，翔三哥，翔泥蛋？” 躲在人后不敢现身，怕再次刺激到妹妹的段清翔，听到熟悉的称呼激动得手脚发抖。 太好了，他乖巧可爱的妹妹想起他了，连翔皮蛋这逆鳞般的外号，都变得无比动听。 他同手同脚地挤到顾母身边，不停地应着，“在，在这，我在这……” 顾欣冉看他的样子，有种莫名的喜感，自觉地往边上挪，给他腾出顾母身边的最佳位置。 翔泥蛋重新攥住顾母的手，红着眼颤声道，“好妹妹，好源源，你记得我啦？” 顾母嘴角含笑，“嗯，想起你杀掉了外婆最爱的小鸡仔，整整十只呀，连毛一起炖鸡汤，还硬逼着生病的我喝，被爹打得屁股开花，哈哈……” 喔，这认亲现场有意思，从吃瓜开始，比抱头痛哭好多了。 段云炽听后没忍住，第一个“噗呲”笑出声，他爹糗事无数，这件还是首次听到。 这下好了，有他儿子带头，大家都跟着笑起来。 三舅又恼又羞，但不能生气，倒是将激动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一脸幽怨得望着顾母，“源源，你个没良心的，当时我杀鸡是为了谁？是谁闹着要喝鸡汤？ 庄子里没人，我只能自己干，没想到吃力不讨好。 曾经挨打就算了，如今你还当着这么多长辈和晚辈的面笑话我，啊！我脸全丢光了，你必须好好补偿我。” 第144章 顾母晋升有钱人 顾母凝望着眼前不再年轻的小哥，有了回忆的加持，格外亲切。 温声道：“好，补偿，一会就去小花园里挖个大泥坑，让你蹦个够，你外号……” 段清翔急不可耐地打断妹妹的话，“停！源源，你还是那个乖巧的妹妹吗？咱们失散多年，好好认个亲，如此煽情的时刻，糗事就别提啦，拜托拜托！” 众人又开始笑了。 十八年后重逢，哪有不感动的，可回忆里全是好笑的事，顾母真煽情不起来。 头不痛后，心情更是超好，只能笑盈盈地道歉，“对不起三哥，我想起来的全是糗事。” 段清翔抚额，小时候家里就妹妹能降住他，想不到时隔十八年，他还是被降的那一个。 行，自己的妹妹，啥时候都得宠着，可怜兮兮地看着顾母：“源源你饶了我吧，咱们不忆往昔了，先认认眼前人。” 接下来画面正常了，三舅先给顾爷爷和顾奶奶行礼致谢，并奉上礼物。 顾欣冉、轩轩、婷婷排着队的向三舅舅问好，乐得他脸笑成了一朵花。 礼物流水似得往他们怀里塞！ 顾欣冉得了两个暖玉手镯，一套东珠头面，一匹流光锦缎，不说价值万金，几千两是有的； 轩轩得了一套文房四宝，湖笔、徽墨、宣纸、端砚全是极品，还送了全套鲁班锁玩具； 婷婷得了黄金长命锁、可爱的宝宝手镯、精致的布偶和一大包漂亮的女童衣裳。 大家都很喜欢，段清翔备的这些见面礼，一看就知花了大心思。 三人纷纷道谢。 别看这些已经很贵重了，但跟给顾母的礼物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一匣子银票十万两，精美布匹锦缎一马车，头面首饰两大盒。 顾母看着眼前的礼物，既感动又有负担，实在是给得太多了。 商量着开口：“三哥，那银票你收回，行不？不是安置灾民费粮费钱吗？” 段清翔瞪了妹妹一眼，“这是给你傍身的嫁妆，大哥给的嫁妆你都收了，我给的不要？” 接着压低声音，附在顾母耳边说起了悄悄话，“我偷偷告诉你，这些全是我的私房钱，十几年攒的，全给你了。” 继而声音恢复正常，“咱俩感情一直最好，可不能再伤我心了，收好，我就不计较你抖落我糗事的事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收不行，顾母望向顾欣冉，寻求她的意见，毕竟回礼全得靠她。 她笑着点头：“娘，您快收下吧，可不能厚此薄彼，伤了我三舅脆弱的心灵。恭喜娘晋升为有钱人，以后想啥买啥，放开手脚花。” 段清翔冲顾欣冉竖大拇指，“冉冉你长得像我就算了，见解看法也一致，真是舅舅的好外甥女！” 顾欣冉望着这个平易近人，风趣幽默的三舅，越看越喜欢，“嗯，您也是我的好舅舅。” 段清翔听后，嘴角翘的老高，使劲点头。 一室温馨，大家聊得畅快。 顾爷爷瞧了眼外面的阳光，时间不早了，祭祖的事还没正式开始呢。 不能再拖了，他们的习俗是必须在午时前完成祭祀。 不得不出言打断，“亲家三舅，我带轩轩离开一会，先去给祖辈们磕几个头。” 这一提醒，大家才想起祭祀的大事。 纷纷起身跟随顾爷爷朝前院而去，段清翔也跟在后面。 前院摆着两张八仙桌，正对大门的方向，供奉着三块灵牌，正中间高台上的是顾爷爷父母的，右下侧矮一点的地方摆着顾父的。 供桌上最显眼的是一个完整的大猪头，整只的鸡鸭鱼放置在两边，茶酒烟、水果点心摆满了桌子。 顾爷爷领着轩轩在前面焚香跪拜，顾奶奶带着女眷们烧纸钱和各种纸制元宝。 顾爷爷祭拜完自己爹娘，退至一旁，留轩轩祭拜顾父。 说实话，顾父去世时，轩轩才三岁多，几年过去，父亲的影子早已模糊。 但血缘就是如此奇妙，当得知父亲死亡真相时，心如刀割，发誓要为他报仇。 他边磕头边在心里告诉父亲，他长大了，启蒙了，拜名师了，以后一定好好学习，争取封侯拜相。必定会保护好家人，也会为他报仇。 等轩轩退下，段清翔请示过顾爷爷后，点起三根香，对着顾俊元的牌位虔诚地鞠身三拜。 感谢他十八年前，救助了自己的妹妹，给了她一个安稳的家，还生下了如此聪慧可爱的外甥们。 提起顾父大家又是一番伤怀和遗憾。 不过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日子还得往前看，生活还得往好了过。 收拾好后，大家齐聚膳厅，午宴开始。 段清翔押运粮草，为了赶时间，一路上风餐露宿，这会正饥肠辘辘。 见到满桌好酒好菜，胃口大开，尤其是妹妹参与制作菜品，在他眼里全是珍馐佳肴。 不过不管多馋，筷子舞出残影来了，吃饭的动作仍然优雅，只是咀嚼频率很快。 喝到顾欣冉提供的各种好酒，一脸的惬意，跟顾爷爷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饭后，段清翔立马告辞，他还得去追赶押运粮草的队伍。 前方还有两万镇南军等着嗷嗷待哺，一刻都不容耽误，认亲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虽然不舍刚认的妹妹和外甥们，但军务为重，有了中午这顿，也算是过了一个好年。 顾欣冉赶紧呈上备好的礼物套餐，超品参茸丸、参茸丸、伤药、药酒。 顾母也给他备了一大包袱的吃食，送到大门口时，三舅闷闷开口：“源源，我粮草送到即刻就回，咱们再过月余又能再相见。 到时路上难民应该没了，你带孩子们跟我回趟云州，爹娘很想念你们。” 顾母点头同意，“好，一路小心。” 顾爷爷等人也嘱咐他注意安全。 三舅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留下一大堆礼物，也带走了大家的爱心。 一进府，顾欣冉就被娘拉进她房间，门一关，就将三舅送的十万两银票箱子，推到她跟前，“快，帮娘收着，这么多银票放房间，我去哪都不踏实。” 移动保险库又要开始营业了。 第145章 一步倒 顾欣冉手一摸，箱子就消失在眼前。 她站得笔直，弯身行礼，笑盈盈开口：“尊敬的贵宾，欣冉牌移动保险库，很荣幸为您服务！您的物品会原封不动地妥善保管，欢迎您随时查看取用。” 顾母被逗得咯咯直笑，拍着她的肩膀笑骂道，“你个皮猴子，就等着当一辈子移动保险库吧。” 顾欣冉抱着顾母的胳膊撒娇，“两辈子都行，下辈子我还做您女儿。 不过咱家最好建个好密室，等我嫁人，携款跑了，看您找谁哭去。” 顾母轻扯她的耳朵，“不害臊，哪有大姑娘将嫁人挂在嘴上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到时娘追去齐王府享福。 不过说实话，娘的就是你们的，你要用拿走也无妨。” 顾欣冉抱着顾母又是一顿撒娇，“啊！我娘是全天下最好的娘！” 母女俩笑闹了一阵，吩咐守在门外的小兰，通知府中所有下人去前院集合领压岁钱。 片刻后，母女俩用托盘盛好上午备好的香囊，朝前院而去。 等她们到时，赵管家已带着大家等在院子里了，还给顾母和顾欣冉备好了椅子。 一来小梅就接过顾欣冉手中的托盘，等两人坐好，赵管家送上过年祝福。 顾母今天特别高兴，也更有了当家主母的样子。 她对下人们认真开口：“大家过年好，这些天辛苦了，你们表现都不错，希望明年再接再厉！好了，话不多说，大家排队过来领压岁钱。” 众人望着托盘里的香囊，眼里星光闪烁，领到红包后全喜笑颜开。 最激动要数春花秋月姐妹，两人望着香囊里的五钱银子眼泪汪汪。 大姐春花抹干泪花，笑眯了眼，“东家你们太好了，我第一次拥有这么多银子。 以前在家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累死累活，没见过一个铜板，还被家人一两银子就给卖了。 幸好能遇到你们这样好的东家，真是掉福窝里了。” 小妹秋月也感激出声，“谢谢东家让我们吃饱穿暖，还发压岁钱，我们以后一定更努力干活。” 顾母冲她们点点头，“以后还会更好，大家各自忙去，散了。赵管家和王账房你俩回去和家人团聚吧，初三早上回即可。” 大家道谢离开。 顾母也离开，去厨房了，她得带大家好好准备双份年夜饭。 顾欣冉留下了小梅小兰和廖五凌云，四位府里的武力担当。。 有了前两天被盯的事，她心里很不踏实，想着必须做点什么，提高府里的安全保障，所以留下武力最强的四人一起商讨。 顾欣冉忧心忡忡地开口，“你们也知道，昨日府门外有人偷窥，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家里老弱妇孺多，再小心也不为过。 这院墙虽然有四米高，能防毛贼，但防不了高手，你们随便一个都能借力飞过去。 大家想想看，有什么好的法子，能让府里更安全。” 小梅：“沿院墙挖多挖些陷阱。” 凌云：“院墙上插满棘刺。” 小兰：“加强巡逻，不过咱们人手太少了，最好能再加些。” 廖五：“弄几条狗来。” …… 大家各抒己见，讨论得不亦乐乎。 这时，送父出城的段云炽回来了，刚好见到他们在热烈讨论安全问题。 顾欣冉忙留下他，“云炽哥，你来的正好。既然你人搬来府上了，干脆将你府里的护卫也调过来，可行？” 接着将昨日之事说了一遍。 安全无小事，段云炽一口应允，“段府共有十二名护卫，留两个看门，其余的全调来这。我现在就去一趟巡检司，让他们加强顾府周边的巡逻。” “好，谢谢表哥，麻烦你再帮我弄些荆棘，和厉害的狗来” “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 姑母一家的安全，段云炽当作重中之重处理，他刚在父亲面前夸下海口，会好好照顾他们，保证他们毫发无损。 段云炽匆匆走后，大家分工合作，有人挖陷阱，有人削竹尖，还有人检查院墙。 顾爷爷得知他们在要干的事后，也帮着忙起来，还抱了一堆竹片去门房，让满仓也出份力。 顾欣冉则带上羊皮手套，拿出凌大夫给的剧毒“一步倒”，箭毒木汁液和蛇毒的混合体，这毒见血封喉。 将削好的竹片全蘸一遍，心中暗道，赶闯进来，就让你有来无回。 她给每人发了一双皮手套，提醒他们布置陷阱时一定要注意，别敌人没毒到，自己人先遭了殃。 万一中毒，一定要第一时间来找她，顺便留了一小瓶灵泉水给小梅应急。 两个时辰后，陷阱布置完毕，府里的人也全通知到了，禁止靠近院墙边。 夕阳西下，段云炽才领着五条大狼狗、十个护卫和几大车荆棘回到府中。 大家在天黑前，将荆棘固定在院墙上，顾欣冉又让他们在荆棘上撒上毒药。 加上段府的护卫，巡逻人员也足够了， 这样一来顾府虽算不上铜墙铁壁，但宵小之辈若敢来，定没命回。 等大家忙完，外面已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是真爆竹。 顾家年夜饭也准备完毕。 开饭前，顾母拉着顾欣冉，来到厨房边的小仓库，入眼就是一大桌丰盛的佳肴。 有象征团圆的红烧狮子头，有寓意年年有余的清蒸鱼，有金黄酥脆的炸春卷，有热气腾腾的饺子、香气扑鼻的红烧肉、清爽可口的凉拌菜…… 每一道菜都充满了家的味道，让人感受到浓浓的亲情和温暖。 手一挥，连桌子一起收入了空间 。 但她发现，没办法将东西直接收进萧明湛的二进院子，一桌佳肴，静静的摆在垂花门口，还有奶奶准备的各种丸子馒头等。 她没法像使用自己空间一样，掌控萧明湛的院子，在二进院里干啥都只能手动完成。 顾母眼睛笑成了月牙，亲人们能在遥远的它方，吃上相同的菜品，在她眼里，就跟在一起吃团圆饭一样。 她浅笑着主动询问，“冉冉这样收进去就可以了吗？要不我先出去，好方便你施法。” 第146章 两地同吃年夜饭 其实摆在垂花门下，只要萧明湛一进空间，也能看到。 不过送进二进院子的话，萧明湛只要内视就能发现。 顾欣然希望他能早点知道，最好两边同时开餐，可以多一份两地同吃年夜饭的温馨和浪漫。 她冲顾母点点头后，又加了一句：“娘您不出去也可以，只是一会儿可别吓到了。” 顾母还没回过神来，她“咻”的一下，就没影儿了。 段清源急得四处瞅，想找找女儿的身影，结果啥也没找到，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心里琢磨着，冉冉该不会是小仙女转世吧？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还能瞬间移动千里，难不成直接给家里人送年夜饭去啦？ 这等奇事，切不可外传，她赶紧检查了一遍门窗，还好，都关的死死的。 进到空间的顾欣冉，抓紧时间，将菜肴往萧明湛屋里端。 她在娘眼前突然消失，肯定吓到她了，必须速战速决。 她前脚刚踏进萧明湛房间，后脚就瞧见一身戎装的萧明湛，闪现在眼前。 只见他身姿挺拔，威风凛凛，那俊美绝伦的脸上添了几分刚毅，真是越看越迷人，顾欣然眼睛都看直啦！ 萧明湛心里那个美啊，暗自庆幸自己还是那个能让冉冉着迷的人呢，再次感谢父皇母后给了他一张绝世容颜。 他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接过顾欣冉手中的菜肴，轻轻地放到桌上。 醒过神的顾欣冉有一丝丝羞涩，更多的是高兴，开始絮叨起来，“萧大哥，过年好！你跟我大哥大舅他们汇合了吗？他们还好吗？ 快，帮我去垂花门那边端菜，一会儿我们同时开餐，就像大家在一起过年一样……” 萧明湛忽略了她喋喋不休的话语，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这几日，起早贪黑日夜急行军，几十个时辰没见着这明艳的小脸了，心中一直空落落的，思念如潮。 拥她入怀的瞬间，恍若拥有了全世界，忍不住将头埋入她颈间，吸吮那让人放松，带来温馨和宁静的体香。 萧明湛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垂边，落在她脖颈上，一片酥酥麻麻，拨动着她的心弦，心跳迅速加快。 顾欣冉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但没忘记顾母还在外面等着呢，不是卿卿我我的好时机，只能残忍地将萧明湛推开。 微红着脸颊，娇嗔出声，“萧大哥，不能再抱了，家人们还等着我开饭呢，你抓紧点，先将菜端过来，咱们同时开餐。 奶奶还多准备了一些食物，让分给表现好的将士们。” 说完，就往门口走。 萧明湛看着空荡荡的怀抱，好生遗憾，忙快走两步牵住她的小手。 边走边柔声开口：“我们已经会师啦，你放心，他们都很好。” 紧接着换上哀怨的语气，“你都不关心我，啊，我好心疼~” 顾欣冉停下脚步，看着撒娇的男朋友，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反握着他的大手温声道：“一见你，我就用眼神扫描了一遍，你好着呢，别闹，我赶时间。” 萧明湛无奈地陪着她继续往垂花门走，恋恋不舍的送她进入灵泉小院，眨眼功夫，香香软软的小媳妇就不见了。 这丫头，跑得比兔子还快，留下满桌满地的吃食就开溜了，连他精心准备的压岁钱都没机会送出去。 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笑着端起菜来。 唉，看来自己的魅力还有待提升啊！ 顾母也没等多久，顾欣冉就像变魔术一样出现在了原地。 她忙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很好，哪哪都一样，脸色还更红润了。 放下心后问道：“送到了？” “嗯，放心，送到了，他们都很好，走，我们吃年夜饭去，免得大家久等。” 顾母点头，母女两携手去到膳厅，跟家人们一起，吃了一顿热闹的年夜饭。 顾欣冉品尝美食时，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 想着大哥，大舅，萧明湛他们也正品尝着同样丰盛的年夜饭，心中暖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 年夜饭是伴着“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吃完的。 一下桌，小婷婷迫不及待地拉着哥哥姐姐们去前院玩爆竹。 这时代没有火药，更没有鞭炮，热闹的爆竹声来源于火烧竹子，这也是过年为数不多的娱乐节目之一。 满仓他们早在前院空地上，架起了高高的竹子堆，见小主子们想玩，点燃了熊熊大火。 没多久，“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遍府内。 虽然不如烟花般璀璨，但热烈燃烧的篝火和噼啪的响声，也带来了浓浓的年味。 人菜瘾大的婷婷，爆竹开始后就捂住耳朵躲在轩轩背后，探着脑袋偷看，小摸样可爱极了。 大家凝望着巨大的篝火堆，祈愿明年的日子红红火火。 顾欣冉悄悄退走，去检查今日所做的防御设施，顺便巡查一番。 不知为啥，她突然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此时天已全黑，府里灯笼发出的光芒明明暗暗，硕大的院子也就前院最为热闹。 全府巡查一遍，没发现问题。 护卫们也尽职尽责，分布在不同的地方巡逻，加上下午做的防御措施，顾欣冉放下心来，回到自己房间。 闪进空间，先去看了看心心念念的土豆，长势很好。 进到灵泉小院，脚不自觉地就往垂花门那边迈去。 萧明湛不在，食物也不在。 顾欣冉回到自己房间，舒服地躺在黄花梨木大床上，回顾往昔，日子过得真快，一晃来这半年多了。 有疼爱自己的家人，有帅气多金的男朋友，自己还是个大富婆，生活真是开挂了。 这穿越太赚了！ 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反正这里也没有守岁的说法，睡就睡吧。 不知睡了多久，顾欣冉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这敲门声不对，肯定出事了，顾欣冉闪出空间，快速打开房门。 小梅举着手，正欲继续敲门，见到顾欣冉立马开口：“小主子，快跟我走，晚了怕来不及。” 顾欣冉边走边问：“出什么事啦？” 第147章 鬼蛊门 “进贼了！两个翻院墙时被毒荆棘刺伤，一个掉陷阱里已气绝身亡。院墙外接应的人已逃，小兰凌云带人正在追。” 顾欣冉心中震惊，急忙开口：“我爷奶娘她们没事吧？” “没事，没惊醒他们，贼人是从五进后院翻墙来的，一进来就遭了殃，小主子布置得当，英明！” 顾欣冉提着的心放下了，大过年的这是闹哪出？幸好做了防护措施，不然今晚必出大事。 自己的第六感还是那么准，晚上的不安这就应验了。 “那就好，快走！” 没一会儿，两人就到了马厩旁边的杂物房。 只见两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劲装黑衣人，正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嘴里还往外冒黑血。 相隔三米远的地方，还躺着一个身穿灰色衣裳的已死之人。 瞧他们这打扮，可不像是普通的小毛贼。 为了弄清楚状况，也只能浪费几滴灵泉水了，顾欣冉刚把小瓷瓶掏出来，小梅就赶忙开口：“我刚给他们喂过了。” 这时候，段云炽一脸严肃地从屋外走了进来，他心里很是后怕啊，得亏冉冉有先见之明，要不然今晚就不是这样有惊无险了。 她走到顾欣冉身边，认真说道：“我已经带人把全府都搜了一遍，目前来看是安全的，放心吧，大家都好着呢。冉冉，这三人可不一般。” 说完，递给顾欣冉一把弯刀，“这是死在陷阱里那人的武器。” 顾欣冉抬眼一瞧，刀柄上的蜈蚣印记很是眼熟，“他是在群英楼吃饭时，跟在孙紫妍身后的汉子？萧大哥不是派人盯着他们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其中之一，盯梢的人一直没发现他们有异常举动，就每天在租的宅子里正常过日子，也没见他们跟外人交往过密。” 顾欣冉走到正在仔细观察死人的廖五旁边，虽然廖五戴着面具看不到他神情，但他眼中的憎恶和痛恨可是藏不住的。 难道这是他的仇人？这事儿是冲着他来的？不应该啊，他自从来到府里就一直面具遮脸。 不过看他这古怪的神情，应该是知道点啥的，于是开口问道：“廖五，你认识他不？” 廖五瞬间回过神来，“不认识这人，不过我认识他手上的标记，你们看。” 说着就把死者的衣袖往上捋，只见手肘内侧纹着一条蜈蚣。 展示完，廖五冷冰冰地说道：“这是岐羽国鬼蛊门内门弟子的标记，鬼蛊门是个人厌鬼憎的门派，专用蛊毒害人。” 犹豫几息后继续开口，“我就是被他们所害。” 大家听完面面相觑，顾欣冉大脑迅速运转。 李氏母女跟跟三皇子是一伙的，三皇子身边有擅蛊高人，现在李氏母女身边也有，还是岐羽国鬼蛊门的内门弟子。 那三皇子身边蛊婆婆级别只会更高，说不定是门主、长老？ 为什么是岐羽国人？那可是敌国，南疆就是因为他们的骚乱，才战火不断，难道三皇子跟岐羽国有勾结？ 带着问题跟廖五聊了起来，“鬼蛊门都有什么厉害的人？厉害的蛊？” “一个门主，两个长老，最厉害的是传说中的九天噬魂蛊，然后就是高阶噬魂蛊，其他情蛊、五毒蛊、金蚕蛊等也挺厉害。” 段云炽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惊愕出声，“ 九天噬魂蛊！出自鬼蛊门之手？” 顾欣冉拍拍表哥的肩膀，让他冷静，难得遇到一个了解内情的，自己接着问问题。 “能说说他们的门主，和两个长老吗？” “门主很神秘，没听说过，不过长老一男一女，都性情古怪，听说那个女长老就是拥有九天噬魂蛊的人。” “鬼蛊门有后台吗？是否有岐羽国皇室人员给他们撑腰。” 廖五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出声，“ 岐羽国四皇子与他们交往甚密。” 听完顾欣冉心中有了一个模糊的推断：岚国三皇子与岐羽国四皇子勾结，利用鬼蛊门的九天噬魂蛊毒害萧明湛或是太子。 廖五会被蛊毒所害，对岐羽国及鬼蛊门还如此熟悉，定然不是普通人。 虽说打听别人的私事不太好，但也得保证别给自己惹上麻烦。 顾欣冉问出了早就该问的问题：“你中的是啥蛊啊？上次看你毒发时，很难控制住自己。” “高阶噬魂蛊。” “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那看来咱们有共同的仇人。再问个小问题，像九天噬魂蛊、高阶噬魂蛊这样的蛊虫多吗？” 廖五还在琢磨“一家人”呢，难道这位鬼蛊门弟子不是冲着他来的？ 回神后回道：“极少，能培育一条出来都很是不易。” 这时，那两个喝了灵泉水解毒的人缓过来了。 段云炽扯着他们的衣领，冷喝道：“说，谁派你们来的？来这的目的是什么？窝点在哪，还有多少人？先开口的活！ 三皇子如过街老鼠，顾不上你们了，为他卖命有何意思？” 黑衣人甲，“说不说都没活路，杀了我吧，早死早超生，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黑衣人乙，“我们身上都被下了蛊，每月必须服药控制，不然就会肠穿肚烂而亡。” 顾欣冉心中骇然，三皇子真不是个玩意，全靠歪门邪道控制人。 插嘴道：“说清楚，我给你们一条活路。” 黑衣人甲眼神中泛出一丝亮光，“真的！你愿意帮我们控制蛊毒？” 黑衣人乙应和，“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发誓救我们，我就知无不言。” 段云炽站起来，拔剑顶在黑衣人乙脖子上，锋利的剑刃一下就割破了他的皮肤，鲜血顺着刀口往下流，“你哪来的资格跟我们讨价还价？” 黑衣人甲慌了神，“别杀别杀，我说我说，目的就是干掉救治齐王的顾姑娘，谁让她坏了三皇子的好事。 我们是李氏母女逼着来的，不来就断我们缓解蛊毒的药，并向三皇子告状。 据点在不远处的东升粮铺，我带你们去，锦州府被平后，我们就只剩八人了。” “你们从何处得知是顾姑娘救的齐王？” 第148章 漏网之鱼 黑衣人甲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从他俩举止亲密开始怀疑，后来发现她能给窦夫人治病，医术精湛，加深了怀疑。 最后从青山村民嘴里套出她救过贵人，有长相类似齐王的人在家里养过伤，时间刚好对得上，就确认了。” 该问的都问完啦，段云炽望向顾欣冉，看她是否有其它的事需要问询。 顾欣冉摇摇头，站起来边吩咐边往外走：“廖五跟我去抓人，小梅你留下来保护家人。” 然后又对着正招呼人手的段云炽问道：“李氏母女那边可有派人去捉拿？” 发现刀不对时，就已通知小八他们收网。 顾欣冉听到小八，心中一热，他没随军出征？他的武力自己还是信得过的，希望能给力一点，抓住那两个毒妇。 段云炽带了五个段府护卫，跟顾欣冉商量道：“冉冉，你就别去了，带小梅在家保护姑姑他们，放心，我一定替你将人抓住或灭了，门口还有不少巡检司的人随我一块去。” 顾欣冉想起一府的老弱妇孺，真是放心不下。 叹了口气，“好，那拜托云炽哥了，我等你好消息，最好能斩草除根，注意安全！” 转身吩咐廖五随段云炽一起去抓人。 等人走后，顾欣冉带着小梅将整个顾府认真的巡视了一遍，再次确认家人全好好的，将毁了的陷阱恢复原样。 这时街上传来打更声：“寅时五更，大年初一，吉祥如意。” 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顾欣冉心中嘀咕，这初一可不如意。 两刻钟后，小八来了，虽然黑色劲装不显，但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顾欣冉吓到了，忙将他按到椅子上，紧张地问：“你伤到哪里了？” 小八赶紧回道：“欣……顾姑娘，我没事，就是被人泼了一身血，哎呀，不能想，太恶心了。” 顾欣冉一听，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急忙把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糟糕，我的黄花梨交椅啊！” 小八那个伤心啊，才离开一段时间，他在欣冉这里就一点地位都没有了，竟然还不如一把椅子重要！ 他神情哀怨，“冉……顾姑娘，咱俩还是不是好兄妹、好朋友了？我这一身血，衣服都没顾得上换，急急忙忙赶来给你报信，结果你更重视一把椅子！” 他哪知道这椅子有多贵，顾欣冉怏怏地说：“呵呵，当然是好兄弟、好朋友啦，你怎么突然叫我顾姑娘了？也太见外了吧。坐，坐，反正都已经弄脏了。” 小八无奈地摇摇头，“别提了，主子有令，以后禁止称呼你‘欣冉、冉妹’，只能喊小主子、女主子，最大限度是‘顾姑娘’，叫错得罚奉，错的次数多了，还得回炉重造。” 顾欣冉没想到萧明湛居然这么在意这些，看来是个大醋缸啊，想想到他让小八改称呼时，那副严肃认真的样子，肯定特别搞笑。 她无良地笑道：“那以后你看着喊吧，回炉重造也太惨了，好了，快说正事，李氏母女还有鬼蛊门的人怎样了？” 小八坐直身子，认真汇报：“三个鬼蛊门弟子已死，那母女俩现关在府衙，赵知府正在审问。 主子怀疑，她们知道三皇子留在锦州府的武器库，和秘密粮仓所在地。” 顾欣冉瞪大眼睛：“真的！？” 三皇子在锦州，私自开采铁矿及炼制兵器，武器肯定不少，当时仓皇出逃，就那么几个人带不走多少。 如果萧明湛他们接收锦州后，没搜到武器的话，那武器库应该是真实存在的。 再说造反囤粮也是必不可少的，看当时赵知府为了粮食纠缠萧明湛那劲，八成没收缴到什么粮食。 这是好消息呀，希望赵知府给力一点，真想不到这对母女如此得三皇子器重。 “那肯定是真的啊，不然我们为啥一直盯着她们呢？就王爷那对蛊毒之人的厌恶劲儿，早就把他们给灭了。” 顾欣冉看着他这一身血，满脸鄙夷地啧啧两声，晃着脑袋说道：“你家王爷自是英明神武，但你们好像不太给力啊，没找到藏东西的地儿，还把自己搞得这么脏兮兮的。那三个鬼蛊门弟子很厉害吗？” “功夫肯定是比不上我们，但人家旁门左道多啊，蜈蚣蝎子小蛇啥的一堆。还好现在是冬天，那些小宝贝们都比较懒。 不过也不知道这是啥血，我们身上沾上之后，那些小宝贝就跟吃了兴奋药似的，可劲儿地围攻我们。还好我有你给的特制参茸丸，能解它们的毒。 呸，讨厌的毒物，还小宝贝呢，我都被那三个鬼蛊门的人给带偏了。” 顾欣冉忍不住笑出声，还是跟小八合拍啊，“那些小宝贝们没少亲你吧，舍得洗不？” “洗，马上就洗。” “洗漱完好好歇着，辛苦啦！” 顾欣冉说完，转头就跟小梅交代：“你赶紧带他去洗洗，再去库房里给他找些合身的衣裳鞋袜。” “遵命，小主子。” 小八乐颠颠地跟在小梅屁股后面洗漱去了，人都走出去老远了，还隐约能听到小梅那嫌弃的声音。 那味儿，确实是太冲了。 又过了两刻钟，廖五回来了，段云炽没一起回。 他汇报道：“东升粮铺暗庄抓捕完毕，死了三个，抓了两个。段公子让我带人将杂物房的两人一尸体全带去府衙。” 顾欣冉心中默算看一下，这样一来，就剩一条漏网之鱼了，也不知凌云他们追到没有，只差他们没信了。 看了看满身打斗痕迹的廖五，她掏出一瓶参茸丸递给他，“你辛苦啦！这个拿着，是能压制你蛊毒发作的药丸，用完了再找我拿。” 廖五弯身行礼，“谢谢东家！救命之恩牢记于心。” 顾欣冉摆摆手，“一家人不用客气，快去将人弄走，免得天亮后，吓到老老小小。” 廖五领命离开。 就在这时，追人的凌云和小兰终于回来了，两人衣衫有些破烂，但好在没有血迹。 顾欣冉忙开口：“有无受伤？人可抓到了？” 第149章 要求相见 两人摇头，小兰回话：“谢主子关心，就一些皮外伤，那人轻功太好了，跟凌云不相上下，我们一路追出城外，追至一处悬崖边，他跳崖了，生死不知，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顾欣冉叹气：“罚啥呀，你们尽力了，等天亮再带人去搜搜。最好是摔死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们辛苦了，赶紧去洗漱休息，天亮还得你们带路呢。” 两人听令离开。 该回的人都回了，顾欣冉想想，接下来应该没啥事，这半夜给折腾得没一丝脾气，幸好事情解决的还算完美。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要虫，接下来的一年，有粮有肉吃就好，初一有过早的习俗，这早过得真是惊心动魄。 安排好小八后，小梅又回到了顾欣冉身边，催她回屋休息。 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还真困，交代小梅有事一定要叫她后，就回房躲空间睡觉去了。 她是饿醒的，也不知啥时候了，顾欣冉洗漱过后，从美食仓库拿了两个肉包垫了垫肚子。 心中牵挂着事情的后续和进展，萧明湛那边院子都没看一眼，就出了空间，压岁钱和红包孤零零的躺在桌上无人问津。 走出房间，发现暖阳西斜，这是一觉睡到下午了！ 坐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守着她的两位长辈，见她一出来，就起身迎了上去。 顾奶奶关切地说：“冉冉，昨晚吓着了吧，也不喊我们帮忙，这宅子大了就这点不好，出事了都不知道。” 顾母也自责道：“都怪我觉太沉，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一无所知，让冉冉独自担惊受怕。” 顾欣冉先按照记忆里的样子，跪下给两位长辈各磕了一个头，拜个晚年，往年都是一大早就磕头的。 再笑盈盈地送上祝福，“奶奶、娘，新年好！冉冉祝你们笑口常开，福寿安康！” 两人忙扶起她，递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 顾欣冉笑着接过，道完谢后，坐下来缓缓出声，“昨晚，事发地在五进院子的后院墙，离你们远着呢，能听到才怪。 再说杀鸡焉用宰牛刀，小冉出马就能搞定的事，那里用得到你们这些大人。” 大家看着懂事的顾欣冉心疼又自豪，也笑着祝她新年快乐。 这时，候在院子里的小梅送来了热水，无奈顾欣冉在她伺候下又洗漱了一遍。 边洗漱边问事情的后续。 小梅娓娓道来，“天一亮，段公子就安排了不少人下悬崖去寻人，一无所获，那人轻功好，可能已经逃了。段公子说，经过审问得知，那人是三皇子留在锦州府的暗庄负责人。 他还有两个亲兄弟也是暗庄，在昨晚的抓捕中死了，他们感情非常好，如今只剩他一人活着，要小心他报复。” 顾欣冉长叹一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呀，都怪自己太优秀，救人惹了祸。 竟然留下这么厉害的一条漏网之鱼，以后的日子怕是都要战战兢兢了，这事儿必须找萧明湛要赔偿，全是因他而起。 赔不赔的先不说，府里府外的巡逻可不能有丝毫松懈，她对小梅嘱咐道，“以后你们得多费心，保障好安全。” 说话间，西厢房的小厅里已经摆好了各种美味佳肴，小梅催她赶紧吃饭，都到这时间点了，定然早就饿坏了。 顾欣冉在空间里就吃了两个包子，确实还没吃饱，坐下后便风卷残云般地吃了起来，两碗下肚，整个人精神焕发。 顾母看着她那豪放的吃饭姿势直摇头，笑着打趣，“淑女点呀，又没人跟你抢，别急，你往后要是当上王妃，还如此大口吃喝，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呀。” 顾欣冉满不在乎，“重要场合我会装优雅，私底下怎么舒服怎么来。娘，你也一样，做人做事如果一直端着，会很累也没意思。” 顾奶奶听后，赞许地点头，“冉冉通透，人啊，还是要活得自在些。” 三代人正聊的其乐融融，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段云炽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姑姑，姑姑，你们在哪呀？” 顾欣冉走出小厅，笑嘻嘻地向他招手，“云炽哥，别‘咕咕咕咕’叫唤，你又不是母鸡，下不出蛋来，何事着急？来我小厅里坐坐。” 段云炽手痒想揍人，不过看在她送过超品参茸丸的份上，先忍她一次。 他走进西厢房，瞪了顾欣冉一眼，拿拳头在她眼前晃了晃，“咋说话的呢，小姑娘家家的长的那么好看，可惜就是多了一张嘴。” 转而向顾母告状，“姑姑，你快管管她！” 顾欣冉回瞪他，“你不仅多了一张嘴，还是一张超长的嘴，多大了还告状，羞不羞。” 顾奶奶和顾母笑呵呵地看着他们打闹。 段云炽气呼呼地拿她没辙，算了，谁让她是妹妹呢，让着吧。 他长叹了一口气，“冉冉，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好了，咱们说正事。” 他转向顾母继续道：“那个李诗茵提了个要求，说是要见姑姑一面，才肯说出藏武器和粮食的位置。” 顾欣冉抢先开口：“这跟我娘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呀，姑姑，跟她相关的事情，您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顾母是真想不起，“不记得，她没说为什么要见我？” “没有呢，但受刑后她整个人都有些疯狂。” 顾欣冉看了看天色，“这大过年的，初一进牢房不吉利，还有我娘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是她想见就能见的吗？让她等着。” 段云炽笑道，“确实是这样，赵知府也没要求姑姑您必须去，他让您考虑一下，只是关系到大批粮食和武器，能去的话最好去一趟。还有，难道你们不好奇她要说啥。” 顾欣冉睁着星星眼望向顾母，“我觉得她那种人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八成没啥好事，娘你如果决定要去的话，一定要做好思想准备。 您一见到大舅三舅就能唤醒记忆，觉得亲切，但看到她时觉得厌恶，可能与她相关的记忆不美好，潜意识里不愿想起。” 第150章 未婚先孕 顾奶奶听得着急，对顾母说：“难道她跟你年少时有过节，该不会十八年前，你出事是她干的吧！” 大家神情一震，各自思量，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 顾母也好奇李氏找她能有什么事，沉思片刻后，决定道：“明天上午去看看吧，她一个关在牢里的人，没有什么好怕的。” 顾欣冉附和，“去，不用怕，我陪您一起，云炽哥，你也来。” 段云炽欣然答应，“我自然是要跟着去的，那见李氏的事就这样决定了，我一会派人去通知赵知府。” 接着他话题一转，脸色变得沉重，“小梅告诉你们了吧，暗庄头领没找到，很可能已经逃了。听说此人功夫一流，又极重兄弟义气，还睚眦必报，大家务必要小心。 府外增派的巡逻人员，在抓到人前不会撤走，府内安全措施也得继续加强，出府办事必须有护卫陪同，一定要谨慎。” 大家神情严肃地点头，也嘱咐段云炽注意安全。 大事说完，各自散去。 日落日出！ 大年初二上午，顾母身穿流光锦缎绣花袄，下着同色百褶长裙，头戴珠钗，华贵端庄。 在顾欣冉和段云炽的陪伴下来到府衙，赵知府亲自领路，带他们来到府衙大牢。 随着“嘎吱”一声响，地牢大门缓缓打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氏母女独立关押在东侧的重刑犯人区，两人衣衫破烂血迹斑斑，蓬头垢脸不复昔日风光。 见有人过来，母女俩缓缓抬头，从脏兮兮的稻草堆里挣扎着爬起来，隔着铁栅栏往外看。 孙紫妍惊恐怯弱的眼神扫过众人，眸光停在顾欣冉和段云炽身上时，迸发出的仇恨让人触目心惊。 她咋都想不明白，四个高手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不光高手有去无回，连老巢都让端了。 她是要帮煊哥哥干大事，当王妃皇后的人，现在竟然沦为阶下囚，要以逆贼问斩，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都怪这两人坏她大事，一个追了几年没让她进镇南王府，窃到军情；一个救了齐王，导致煊哥哥东窗事发，功亏一篑。 她眼神中的怨毒快要凝成实质，指着他俩，咬牙切齿大声咒骂：“该死的，你们最……” 李诗茵忙从嫉恨中，抽回心神，一把捂住孙紫妍的嘴，俯在女儿耳边低语一阵，将她劝离到牢房的另一侧。 其实她也想大声咒骂，发泄心中的戾气。 当她见到顾母华贵端庄，淡然从容地站在她面前时，嫉恨之火在她心里燃起，灼烤着她狭隘的心胸，带着血污的面庞更显狰狞。 她没想到十几年过去，她还是如此年轻漂亮，美貌不减当年。 她敛住心神，双手使劲抓住铁站，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意，对顾母开口：“源源，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没想到我们姐妹还有重逢的一天。我是诗茵呀，你还记得吗？” 顾母面无表情地摇头，冷漠回应：“我失忆但不傻，你既是我姐妹，怎会派人杀我女儿？” 李诗茵佯装愧疚，“好源源对不起，我不知她是你女儿，连你还活着，我也是刚知道的。” 顾欣冉知道她肯定在撒谎，能去青山村套出萧明湛在村里生活过，哪能不知他们认亲的大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等着瞧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顾母也明白这些，但不戳穿，“哪怕不是我女儿，你也不能滥杀无辜，与三皇子同流合污。” 李诗茵一脸可怜，“源源，我也没办法，三皇子说只要我们能灭掉救齐王的人，就派京城暗庄救出我夫君。 可怜我中年丧子，即将丧夫，母女俩又齐下大狱。 看在昔日的情份上，也看在你女儿毫发无损的份上，帮我求求情，放过我们吧。” 这时，牢房另一边的孙紫妍，突然干呕起来，越呕越严重，发展到狂吐不已，最后连苦胆汁都吐出来了。 李诗茵收起了虚情假意，崩溃地抱着女儿，冲赵知府和段云炽大喊：“快请大夫，我女儿要有个好歹，你们休想得知武器粮食藏在哪里。” 赵知府忙让身边的狱卒去请郎中，这母女俩还有大用，可不能死。 李氏突然想起眼前就有一位神医，眼神转到顾欣冉身上，低声下气地求道：“你就是源源的女儿顾姑娘吧，好孩子你帮姨个忙，看看妍儿怎么啦？” 顾欣冉也想知道孙紫妍犯了啥病，难道关进牢里，水土不服，肠胃出问题啦？ 但她实在不想进去牢房里，呕吐物的酸臭味太难闻了。 对李氏没好气地开口：“收起你恶心的嘴脸，套近乎对我没用，对于想杀我的人，我向来是先杀为快。 你若是放心，就将她拖过来，医者仁心 ，毕竟她还没判死刑，我隔着栅栏给她号个脉。” 李氏犹豫不决，但看女儿快吐晕了，想着有赵知府在，她不敢胡来，只好冒险将干呕不止的女儿，抱到铁栅栏边，将孙紫妍的一条胳膊递了出去。 顾欣冉手搭上去，脉想圆滑，如微珠滚动，这是喜脉的症状呀，只是时间还浅，不太清晰。 真是造孽呢，还没婚配吧，这时代未婚先孕可得受世人唾弃。 顾欣冉收回手，审视的看了看呕得双眼充血的孙紫妍，摇头叹息，可怜的小生命投错了胎。 李氏看顾欣冉表情不虞，忙问道：“我女儿怎了？” “她好着呢，有喜了。啧啧，未婚先孕，通奸罪成立。” 顾欣冉转向赵知府，“我记得大岚律法记载，通奸者，勿论男女，杖一百。” 赵知府点头，“确有其事。” 李氏母女俩听完顾欣冉的话，反应截然不同，孙紫妍眼神里有了一丝光芒，用手轻抚着肚子，不知在喃喃自语什么。 李诗茵怒道：“你这孩子年纪轻轻，就信口雌黄，诬我女儿的清白。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顾欣冉一脸的不耐烦，“你没长眼睛呀，好好看看你女儿那样儿，干没干不要脸的事，你自个儿问去呀。 再说这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随便换个大夫诊一诊，就能确定，有诬陷的必要吗？蠢死算了。” 第151章 早就想揍她了 李诗茵这才将视线转到女儿身上，那个不争气的这会也不吐了，正手抚肚子，染着血迹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此时，赵知府请的大夫到了，把脉后得出同样的结果。 李诗茵气急败坏，一巴掌抽到不清醒的女儿脸上，怒其不争，“妍儿，怎么回事，谁的？是他吗？你个傻子。” 孙紫妍不哭反笑，“娘，煊哥哥说了会娶我当三皇子妃的，我们现在宝宝都有了，他一定会来救我。” 众人听后震惊，鄙视三皇子德行差，也厌恶孙紫妍不守礼法。 赵知府想的却是将这女人攥在手里，能多个威胁三皇子的筹码。 李诗茵真要气死了，心道，怎么生了这样一个傻子，没事时嚣张跋扈，有事时烂泥糊不上墙，分不清轻重缓急。 这会还异想天开，三皇子若是心中有她，早就带她走了，哪会舍得留她在此冒险。 先是要求她们想办法打入镇南军内部，套取军情，后又让她们寻人杀人，好男人会让心爱之人干这种事？也就这傻子信，这下好了，彻底打上反贼烙印了。 李诗茵哭了，这是她唯一的女儿，不能一辈子就此毁了。 她隔着铁栅栏，跪到段清源身前乞求，“源源，寻人杀人的命令都是我下的，我死不足惜。 但我家妍妍什么都不知道，她还被三皇子糟蹋了，她也是受害者，你救救她吧。年少时，你那么善良，濒死的小猫小狗都会用心对待，你再发发善心。” 顾母不想理睬这种混淆黑白的人，“她所言所行像受害者吗？再说是不是受害者，得赵知府他们审过才知道。你找我来所为何事？如果是求情的事，那就勉开尊口。 你们要杀我女儿，我反过来替你们求情，我是这样的蠢人？我只会求衙门严惩害我女儿之徒。没事我就先走了，一大家子忙着呢，没空在这里看你演戏。” 李诗茵见段清源再也不是当年好哄骗的少女了，脸色一沉，“你真的见死不救？那别怪我抖出你当年的丑事，你当自己是啥好货色。” 顾欣冉走过去，手伸进铁栅栏，掐住李氏的脖子，给了她一顿巴掌，不知死活的东西，害她就算了，还敢威胁她娘亲，早就想揍她了。 李氏被顾欣冉打得门牙都掉了两颗，懵了一瞬间后，退到安全位置，面露狰狞。 恶狠狠地吼道：“不要脸的贱人，勾搭我的靖郎，还上赶着跟人定亲。 当年就该淹死在河里，就该千人枕万人骑死在醉红楼的妓子床上，没想到竟然让你逃了，哈哈~你命可真硬。” 李氏的污言秽语，让众人目瞪口呆，段云炽让狱卒打开牢门，抓住发狂的李氏，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大家的视线全聚焦在牢里，只有顾欣冉发现她娘状况不对。 顾欣冉抱住摇摇欲坠的娘亲，心如刀割，这个恶婆娘竟敢如此诋毁她娘，而且从她言语中可以分辨出，当年是她害了娘亲。 很好，这仇是越结越深了，心道，你等着，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暂时先照顾好娘，她赶紧拿出灵泉水和超品参茸丸，给娘喂了下去。 这次，顾母没有立刻好起来，她脸色越来越苍白，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掉，慢慢的额头青筋暴起，嘴唇也咬出了血，但一声没出。 看的出来，她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顾欣冉一把抱起顾母，就往大狱门口走。 这时，段云炽已将李氏打成了一摊烂泥，赵知府也没管，只要留口气就行，这委实恶毒。 孙紫妍本想上前求情拉架，但被段云炽的凶狠吓得连连倒退。 发泄完怒气后，段云炽才发现姑姑出事，赶紧跟着顾欣冉往地牢外走，还没出地牢，顾母就晕过去了。 府衙门口等着小梅小兰，看到这情况吓坏了，忙打开马车门，帮着安置好顾母。 顾欣冉吩咐段云炽去请张大夫，她则着急的带着顾母回府。 他们的马车刚到家，就看到张大夫在顾府门口等着。 顾欣冉心中纳闷，段云炽这是飞过去的吗，如此快人就请来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让满仓卸下门槛石，将张大夫拉上马车，一路赶回了三进院子。 顾欣冉亲自将顾母抱上床，让张大夫帮忙看病，超品参茸丸和灵泉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希望御医主能妙手回春。 张大夫今天是来给小师父拜年的，没想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派上用场。 一番望闻问切后，捋着胡须道：“脉搏微沉，但心肺无损，问题不大。就是情绪波动太大，一时晕厥，这时候让她躺会是好事。醒后可能仍会情绪不稳，我开几服安神汤备用。” 说完，张大夫将方子开好，交给他带来的小徒弟，让他去抓药。 顾欣冉心中的大石落地，轻声道：“谢谢，麻烦张大夫了。” 此时，得知顾母生病的家人们全聚了过来。 顾奶奶、轩轩、婷婷等人看望过后，退回小厅里落座，不想打扰到顾母休息。 顾欣冉安排好顾爷爷招待张大夫去中厅用茶后，便和家人们讲述了大狱中发生的事情。 向来好脾气的顾奶奶，听完后气得脸色阴沉，嘴唇发青，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还伴有气喘。 吓得顾欣冉急忙掏出一瓶灵泉水，让顾奶奶喝下顺顺气，可不能再增添一个病人了。 轩轩的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他咬牙切齿地说：“姐姐，咱们决不能放过她，十八年前，娘肯定遭受了无尽的苦难，咱们一定要帮娘讨回公道。” 这些话并未避讳着婷婷，婷婷也大致明白了，是有人害了娘，她举着小拳头，义愤填膺地喊道：“姐姐，我的功夫又进步了，打坏人记得带上我。” “放心，如此蛇蝎心肠的妇人，姐姐定然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的。你们就乖乖地在这里守着娘，我去去就回。” 轩轩睁着愤怒的大眼睛，满怀希冀地出声：“能带我一起去吗？” 第152章 蛇蝎女人 顾欣冉想了想，又看了看他的小身板，这年龄带去大牢好似不合适。 只能避重就轻，“姐去中厅见张大夫，你要想来就跟着吧。” 轩轩凝视了姐姐几息，才不甘心地出声：“那我还是在这里守着娘。” 他知道姐姐明白他想跟去哪里，但他人小能力差，去了也帮不上忙，真希望能赶紧长大。 昨日爷爷带他去窦府给师父拜年时，师父夸他有状元之才，他一定要努力学习争取早日成才。 顾欣冉摸摸他的小脑袋，夸道：“轩轩真乖。” 又摸了摸婷婷的小肉脸，跟奶奶说了一声就往前院而去。 顾欣冉来到中厅，两老人聊得很是热络。 张大夫见她进来，忙呈上带来的礼物，一根品相极好的百年人参。 笑着说：“小师父，我今天是特意过来给您拜年的，请问咱们一起培育青霉素的事还算数不？” 顾欣冉接过人参，仔细打量一番，真是好东西啊！虽说她不缺百年人参，可谁会嫌好东西多呢？满心欢喜地收下了，也让张大夫能安心些。 当然，她决定了的事，那就是板上钉钉，绝对不会反悔。 她认真回道：“张大夫，您太客气啦！青霉素的事儿您就放心，我说到做到。要不咱们暂定初六那天开始？哎呀，不行不行，现在气温太低了，不利于培育。 想要马上开始的话，得准备一个带地暖的安静房子，多准备一些桔子用做培养源，还得准备一些菜籽油做为萃取剂。” 张大夫虽然听不懂什么叫“培养源、萃取剂”，但有了准信，心情大好，巴不得现在就捋起袖子干。 兴奋地开口：“合适的房子和桔子菜油这些我来准备，弄好了就来通知小师父。” 顾欣冉高兴，有人处理琐事，她乐得清闲，“好，就这样决定。哦，这个送您，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顺便给您拜个年。” 顾欣冉边说边掏出一瓶普通参茸丸，递给张大夫。 他双手接过，拿着又看又闻，喜不胜收，终于他也能拥有奇药了。 “谢谢小师父，一根人参换一瓶奇药，我占大便宜了，哈哈~” 顾欣冉笑着摇头，“不用客气，我有事要忙，先失陪了，您跟我爷爷再唠会。” 张大夫捧着瓶子乐呵呵的点头，“您忙，您忙。” 顾欣冉跟爷爷招呼了一声，带着小梅就往大门而去。 刚出府门，就遇上了骑马而归的段云炽，马背上还多了个拎着药箱哆哆嗦嗦的老大夫。 他一脸愧疚地说：“冉冉，姑姑怎样啦？张大夫出门访友没找着，这位李大夫也挺厉害，快让他去给姑姑看看。” 说完就把老大夫从马上拽了下来，也不管人家脸色发白，两条腿直打颤，拉着就往府里走。 顾欣冉看着老大夫，心里紧张，忙开口阻拦：“停！你这样折腾，老大夫不用给别人看病，自己就得先找郎中啦。张大夫访友的地方就是我家，已请他诊过脉，我娘无大碍，你快放开他。” 段云炽一听姑姑没事，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点头放手，李大夫得以逃出他的魔爪。 没了段云炽的搀扶，李大夫打颤的腿站立不稳，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气得粗声大骂：“你这公子，好生无礼，见过抢亲的，还没见过抢大夫的，你这一路把我这副老骨头都颠散架了~” 段云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连连道歉：“李大夫，我实在是太担心家里的病人了，抱歉，我这就派车送您回去。” 说完，他指挥刚迎出来的来福去驾马车送人，又掏出五两银子，塞到了老大夫手里，当作出诊费，这才让老大夫闭上了不停抱怨的嘴。 顾欣冉知道他是因为担心娘的病情才如此莽撞，不过还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催促着小梅赶紧出发。 她心都飞到大狱里了，恨不得现在就剁了李氏。 段云炽见表妹要离府，忙翻身上马跟上。 讪讪开口：“冉冉，你要去哪，有我陪着更安全些。” “那你跟上来吧，去大狱，帮赵知府审犯人。” “行，这也是我该干的事。” 段云炽骑行在马车旁，心里想着，万一表妹冲动起来要弄死李氏母女，他是拦着呢？还是拦着呢……唉，见机行事吧。 没多久，两人到了府衙书房，赵知府热情的接待了他俩，主要是接待顾欣冉。 先关心了顾母的病情，得知无大碍后，才松了一口气。 出事后，他一直提心吊胆，镇南王失而复得的千金，如果因他的过失出了意外，不说镇南王那头暴龙，光一个大将军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更何况还有个齐王在后面镇着呢，听说是认的姑姑。气得他让狱卒们赏了她们一顿鞭子，又审了一遍。 寒暄完，顾欣冉乖巧地问道：“藏东西的地点还没问出来？” 赵知府摇头，“李氏要求放了她女儿，才说出秘密，不然反正是死，她绝不便宜了我们。” “我们去大牢吧，只要她真知道，我有办法让她说出来。” 赵知府知道顾姑娘是个能耐人，不妨一试，点头道，“可以，没问出来前，给她留条命就行。” 段云炽不想让表妹脏了手，商量着说：“如果要动刑，你就让我或狱卒来。” 顾欣冉点头同意。 两人再一次在赵知府的陪同下，来到了关押李氏母女的牢房。 也就两个时辰不见，两人状况大不一样了，李氏被段云炽打得奄奄一息躺在脏乱的稻草堆上。 孙紫妍目光空洞的守在一旁，身上血迹斑斑，生无可恋。 狱卒开启牢门，一行人依次进入。 顾欣冉居高临下审视着两人，煞气外放，对李诗茵冷然开口，诈道：“毒妇，我娘已经恢复记忆了，想起了你对她的种种加害，你这样的蛇蝎女人，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李氏强撑着坐起身子，发出“桀桀桀”的怪笑，“十八年前，她就该死了！不，她该死得更早。没有她，武安侯府的靖哥哥肯定会娶我，我哪会落到今天这惨境。” 第153章 我还是输了 顾欣冉啐了她一口，“我呸，你个臭不要脸的，十八年前你儿子都两岁了吧，啥靖哥哥也不会要你这种二手货，与我娘何干？” 李诗茵像一只被激怒的母猫，抓起身边脏兮兮的稻草，愤怒地朝顾欣冉扔。 “小贱人，给我闭嘴！武安候府的小侯爷靖哥哥对我最好了。小时候，我被母亲狠心赶出门时给我送食物，挨打受伤时给我送药，被人欺凌时赶走坏人，我们青梅竹马，情比金坚。” 段云炽挡在前面，将没有一丝杀伤力的稻草打落。 顾欣冉冷嘲讽热讽道：“狗屁的情比金坚，真喜欢早就娶你了，不过就你这等品行恶劣之人，正常人自是瞧不上。 你也就配嫁给孙轩涛这种脑满肠肥的草包，只能生出纵欲而死的儿子，和未婚先孕的女儿。看不上你的小侯爷，真是个聪明人。” 这些话犹如锋利的剑，戳到了李诗茵的肺管子，她快要疯了。 撕心裂肺地大喊：“闭嘴！都是你娘的错，自从靖哥哥见过你那个狐狸精娘，他就跟我疏远了。还说今生非你娘不娶，害我背井离乡，被早早嫁到北境，在苦寒之地受尽磨难。 一走就是三年，终于熬到我夫君调任锦州，我才有机会回乡探亲，见我的靖哥哥 。呵呵……当年口口声声说不跟我抢靖哥哥的贱人，竟然要跟他订婚了。 凭什么？他是我先看上的男人，抢姐妹的男人，这种人就该死。嘿嘿……，七夕那天，我可太高兴了，看那狐狸精从桥上掉下去，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 哈哈哈……可惜她命大没死，那就不能怪我狠毒，那么喜欢男人，我就让男人喜欢死她。 留了个替身尸体烂在河里，我一路迷晕她，带回锦州府，将她卖进了醉红楼，可惜她命不该绝，武将家出生的就是不一样呀，竟然逃走了，还逃到了澄州，好好的活了十八年。 现在还能重新做回王府千金，我悔呀，当年就该直接杀了她。 不让该死的她生下你这个克星，坏我相公和女儿的好事，时也命也，我还是输了…… 想要武器和粮食，做梦去吧，反正我们也活不了啦，烂掉也不便宜你们，哈哈哈……” 李诗茵说完，怪笑不已，猛的站起来就往墙上撞，旁边要死不活的孙紫妍抱住她的腿，哭喊：“娘，你也不要我了吗？” 李诗茵恢复了一丝清明，疼惜的摸了摸女儿的脸，“没用了，你怀了逆贼的子嗣，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与其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还不如死了干脆，跟娘一起死吧。” 疯癫的李诗茵抓住女儿就往墙上撞，吓得孙紫妍大叫：“娘不要啊！煊哥哥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李诗茵望着脑袋撞了个大包的孙紫妍，怪笑连连，“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蠢货，他一直在利用你。爱你，早就带你离开了，那会舍得留你在危险的地方、干危险的事？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死，都去死！” 可孙紫妍还不想死呀，她拳打脚踢终于挣开了李诗茵的魔掌，跑到角落里抱头瑟瑟发抖。 顾欣冉和段云炽听到她干的坏事，目眦欲裂，这女人太不是东西了！ 段云炽准备上手再揍她一顿，顾欣冉忙扯住，再打就死了，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她。 啥都别说，先让她受受苦，看她的嘴能有多硬。 顾欣冉扬手就是一把痒痒粉，朝她脸上撒去。 片刻后，牢里就不停的响起惨叫声：“啊……好痒……啊，杀了我吧……” 再一会，李诗茵的脸就被她自己抓得血肉模糊，顾欣冉好心的拿了一面镜子在她眼前晃。 “看看你这副尊容，哪个男人会要你，你这样死了，下地狱你妈都认不出。说出藏东西的地方，就给你一个痛快，不然你就等着将脸上的肉一块一块全抓下来吧。” 李诗茵见到镜中如恶鬼般的自己，彻底疯了！抓挠面部的动作更肆无忌惮，嘴里大吼着：“怪物，滚开！” 孙紫妍被她娘的惨状吓坏了，摸了摸自己平滑的脸蛋，怕得抖如筛糠，不会等下就轮到自己了吧。 这脸可不能毁了，万一煊哥哥来救她，她却毁容了，那就真完了。 不就是一些死物吗？说了能怎样，其实她也知道东西在哪，当时蛊婆婆跟娘谈话时，她偷听到了。 李诗茵的叫声越来越凄惨，一块块血肉从她脸上生生撕下，一双手碰了脸上的痒痒粉，也奇痒难耐，抓挠得狠的地方，露出了森森白骨。 可她就是不张嘴，仿佛只要不说，她就胜利了，就能赢一次，哪怕这胜利没有任何意义，她也要赌这一口气。 说实话，顾欣冉没想到她能挺如此久，这画面她自己都不忍直视。 得想想别的办法，她锐利的眼神朝孙紫妍扫去，触碰到她眼神的孙紫妍，恍若被利剑劈到，尖叫道：“不要毁我脸……给我娘解毒！我什么都说~” 顾欣冉朝镇定自若的赵知府望去，“不是说只有李氏知道藏东西的地方吗？” 赵知府也懵了，不管怎样能有突破就是好事，“那几个暗庄供认，只有李氏知晓。且先听听孙紫妍作何说辞。” 顾欣冉看了看比鬼还丑的李氏，拿出解药和一双羊皮手套，递给一旁的狱卒，“别接触她受伤部位，给她服下。” 狱卒平时给各种犯人上刑，血腥场面见多了，但这般恐怖的还是第一次见识，很是震撼。 双手接过药丸，戴上手套给李氏强喂了下去。 片刻后，野兽般的嘶吼声终于结束，李氏耗尽精力倒地晕死过去。 大家的视线聚集在孙紫妍身上，她缩了缩身子，将自己团成一个圆球。 颤声开口：“我偷听到蛊婆婆和我娘的对话，东西就在巡抚衙门后院的地底下，入口是衙门东侧封起来的那口枯井。” 赵知府忙指挥身边的人去核实，顾欣冉纳闷，三皇子是个傻子吗？如此大秘密不交给跟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女人，反而告知李氏？ 第154章 十四岁生日 遂问道：“比起你，三皇子更看重你娘？这秘密你只能偷听，而你娘却能光明正大的知道。” 孙紫妍疯狂迷恋着三皇子，还确信自己是他的心头宝，怎能甘心被人比下去？就是自己的母亲也不行。 愤怒开口：“你啥都不懂，少乱讲，那秘密是蛊婆婆偷偷告诉我娘，让她拿来保命用的。 蛊婆婆是我娘的亲姨娘，只是生下她后不久，就抛下她跟别的男人私奔了，独留她在李府受尽外祖母苛待。这次在锦州相认，蛊婆婆自觉愧对我娘，才私自泄密。 而我娘为了指挥动暗庄的人，证明自己最受器重，才说出自己手握密库。 我才是煊哥哥最重视的人，他一定会来救我和宝宝的！一定会的……” 顾欣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懒得多给这恋爱脑一个眼神。 眸光扫过李氏，虽然还有一口气，但没人救治的话，很快就会死在牢里，她那么歹毒，就让她慢慢疼死好了。 尘埃落定，大家离开了地牢这个阴森的地方。 重回地面，接触阳光的瞬间，顾欣冉觉得这暖暖的光真好。 人啊，还是得堂堂正正地活在阳光下，那些干尽坏事，丧尽天良的东西，就让他们在地底腐烂生蛆！ 段云炽要留下来，帮赵知府处理后续事情，小梅驾着马车送顾欣冉回了顾府。 等她回到三进院子正房时，顾母已醒，背后垫着大靠枕，斜坐在床上，大大小小的家人都陪在她身边。 走近细看，脸色苍白，眼睛红肿，脸颊上还有泪痕，显然哭过。 顾欣冉轻轻地牵起顾母的手，摸了一下脉搏，很好没大碍，只是有些气虚。 她关切地问道：“娘，你感觉怎样？有哪里不舒服吗？张大夫来看过了吗？” 顾母反握住顾欣冉的手，软绵绵的回答：“冉冉，我很好，张大夫说我无碍。 娘的记忆全恢复了，想起了镇南王府所有疼爱我的亲人，真想马上见到父王母妃。 也想起了李氏害我之事，那恶人怎样啦？你是自府衙而回吗？” 顾欣冉点头，担心地望着娘亲，加大了握手的力度。 落水、被卖、逃亡的过程肯定很艰难、很惨痛，这些不好的记忆，娘能承受得住？ 她心疼得眼睛都湿润了，“娘，您要好好的，无论何事、何时、何地，我们永远陪在你身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放心，李氏下场凄惨，再也害不到您了。” 顾欣冉将牢房里发生的事，挑重要的讲了一遍。 顾母听着听着又掉起眼泪，“她比我大两岁，年少时，总找机会约我游玩，对我很好，百般迎合，没想到她心思如此狠毒。” 停顿了几息，带着几分难为情继续开口：“我与小侯爷并未定亲，只是双方长辈有此打算。” 顾奶奶拉着她另一只手，慈爱地望着她，“孩子，别难过，也别计较，全过去了，好日子在后头呢。定没定过亲都没事，你永远是我家的好儿媳妇、我的乖女儿。 往后遇到合适的，娘不会阻你再嫁，你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小婷婷爬到床上，体贴地帮娘擦干眼泪，宝贝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剥开放进她嘴里。 搂着顾母的脖子，萌萌地说：“娘不伤心，坏人已经抓起来了，吃块糖开开心，姐姐说嘴里甜了，心里就不苦，婷婷爱您哟！” 说完还在顾母脸上亲了两口。 轩轩坐在床沿，帮娘掖了掖被角，缓缓道：“娘，我会努力学习，成为有用的人，以后好好保护你们。” 顾母望着身边疼爱自己的婆母，和孝顺可爱的孩子们，露出了笑容。虽然经历了很多磨难，但结果是好的，这是她想要的美好生活。 晚上段云炽回来时，带来了好消息，巡抚衙门后院的地下秘库，搜出了一万两千把大刀，五万头箭矢，四十多万斤粮食。 李诗茵在他离开府衙时已不治身亡，孙紫妍暂时收监，等候发落，大概率会押送去京城。 李氏母女的事终于告一段落，暗庄头领也没出来作乱，顾府又恢复了平静，生活和美。 初三，赵管家和王张账房回府，挑起了管家重担； 初四，俞庄头他们开始干活，修缮犁耙，整理田埂……为春耕做准备。 初五，轩轩开启了每日上午去窦太傅家上课的生活，小八负责来回护送； 初六，段云炽负责的酒坊开始装修，酒坛酒瓶开始烧制…… 这些都不用顾欣冉出力，她终于实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摆烂生活，无聊时写写《西游记》，给大家讲讲故事，管理一下空间作物。 土豆在她的期待中丰收了一轮，经过空间改良的土豆，个大味美。她将所有空余土地都种满了，土地不够，只能等过几天粮食成熟后，挪两亩麦地种土豆。 一晃就到了大年初八。 今天在顾家人眼里，是个大日子，顾欣冉十四岁生日。 一大早，小梅小兰送来一套鹅黄绣梅锦缎袄裙，上面的梅花活灵活现，是顾母一针一线亲自绣的。 顾欣冉洗漱过后，心安理得的让她们帮着穿戴一新，手巧的小兰，还给她挽了一个甜美可爱的双挂垂髻，配上简单的珠花煞是好看。 她们将她按坐在妆台前，打算给她描眉上妆。 顾欣冉忙拒绝，“我这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根本就用不上这些，原装就很美。” 逗的两人咯咯直笑，也不强求。 换上新的鹿皮小靴，一身新来到膳房。 一碗长寿面摆在她常坐的位置上，桌上摆满了她爱吃的各种点心，有虾饺、烧麦、粉蒸排骨、凤爪…… 这些都是在她的教导下，满娘学做的。满娘真是个天选厨师，一教就会，一做就成功，现在已经会做很多南方茶点了。 一家人围桌而坐，说着祝福的话、品着美食、还有诚意满满的礼物，其乐融融。 顾欣冉想起前世的生日蛋糕，闲来无事，可以做出来给大家品尝品尝。 第155章 喉咙里伸出手啦 早膳过后，找来满娘，两人躲到三进东厢房的小厨房，开始研究。 顾欣冉回忆起曾经做蛋糕所需的材料，鸡蛋、面粉、白糖、油、水果都有。 没有牛奶就加灵泉水，没有白醋就…没有就没有，没有可调温、定时的烤箱，那就蒸，事在人为，希望在人间。 其实大厨房那边有大烤炉，只是没用过，火候和时间不好控制。 材料备齐后，顾欣冉开始教满娘将蛋黄、蛋白分离。 满娘是第一次接触糕点制作，见大小姐一拿就是十个鸡蛋，有些心疼，暗道难怪外面的糕点卖得那么贵，费材料呀。 分离好后，顾欣冉让满娘在蛋黄中加入适量的油、糖和稀释的灵泉水，再加入空间面粉，搅拌均匀。 空间面粉非常细腻，就不过筛了，主要没这种设备。 顾欣冉见满娘加白糖时，抠抠搜搜，很是不舍，打趣道：“你当加金子呢？放，再放，多放些，甜度不够，蛋糕就没了灵魂。” 满娘在心里嘟囔，这白砂糖可不就金子价，是红糖的十倍，六百文一斤！在顾欣冉催促下，精贵的白砂糖如流水般加了进去。 压力倍增，边认真搅拌，边跟自己说，一定要好好做，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强笑道：“大小姐，这糕点成本真高，比肉贵多了，普通人家想都不敢想。” 顾欣冉想想还真是，不怪满娘舍不得，这时代的糖不易得，白砂糖就更是弥足珍贵，也就是有段云炽在，不然这些白砂糖根本买不到。 她点头赞同，“嗯，是成本是挺高，所以咱们也只在特殊的日子才制作一次，这种糕点叫生日蛋糕，有特别的意义。” 接下来最难的部分来了，在这没有电动打蛋器的时代，要将蛋白打发成硬性状态，是个很难的体力活。 还好府里人多，顾欣冉将小梅小兰都喊过来帮忙。 大家轮着来，顾欣冉拿着三根筷子示范着搅拌了一会，手酸后换满娘，接着换小梅、小兰。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循环接力赛，加了三次白糖后终于打发成功。 然后顾欣冉让满娘将打发好的蛋白霜取出三分之一，加入到蛋黄糊糊里面，上下翻动搅拌均匀。 再将搅拌好的蛋黄糊糊，倒进剩下的蛋白霜中搅拌均匀。 原料做好了，又遇到个问题，没有模具咋办？左思右想，能用的只有大碗了。 让满娘寻来家里最大的白瓷汤碗，先将碗壁、碗底刷上油，倒入搅拌好的糊糊，多震动两下，排出里面多余的气泡，接着上锅蒸。 两刻钟后，蛋糕的甜香味开始弥漫，半个时辰后，不太漂亮的蛋糕胚就制作完成了。 锅盖一揭，甜香四溢，继而满院飘香！ 在附近玩耍的婷婷闻着味就过来了，在院子里做针线活的顾奶奶和顾母，也没抵挡住诱惑，进到了小厨房，周边巡逻的护卫馋得直咽口水。 顾欣冉没忍住偷偷抠了一点放进嘴里，哦，比以前用烤箱烤出来，配料齐全的蛋糕还要美味。 灵泉水功不可没！ 婷婷见姐姐尝味后一脸满足，她扯住姐姐的衣袖，奶声奶气道：“姐姐姐姐，我也要，啊~，你看我喉咙里都伸出手来了！” 边说边张着小嘴给顾欣冉展示，表达她急迫想吃的心情。 顾欣冉本想等冷却后倒模，用水果装饰一番，再拿来享用。 可看到大家那垂涎欲滴的神情，尤其小婷婷萌哒哒的馋样，算了，先吃为敬！ 下午让满娘再做两个蛋糕胚，她装饰好后，晚上一起吹蜡烛唱生日歌庆祝。 顾欣冉轻捏婷婷胖嘟嘟的脸蛋，一脸爱怜，“嗯，看到婷婷喉咙里的小手了，马上就给你吃。” 说完，顾欣冉给每人分了一块，还装了不少在托盘里，让满娘分给府里其他人品尝，当然，少不了顾爷爷和轩轩的份。 大家看着色泽金黄、香甜扑鼻的蛋糕，唾液分泌加快，一口入嘴，只觉无比细腻，如丝般柔滑，瞬间在口中融化开来。 那香甜的味道如同一场盛大的味觉盛宴，迅速弥漫至整个口腔，每一丝味蕾都被这美妙的滋味所征服。 小婷婷享受得眼睛眯成了一弯月牙，大家都沉醉在美味中无法自拔。 这蛋糕虽然味美，可还是美中不足。 顾欣冉略显遗憾的开口：“这只是半成品，真正的成品得用淡奶油裱花，再加上果酱、水果调味装饰。 等以后找到牛奶，我带你们制作完美的生日蛋糕，今天就凑合着吃简易版的。” 满娘眼里闪着精光，如此美味还只是半成品，那成品得多逆天？此时她也不心疼那些原材料了。 渴望做出美食的本能在心中呐喊，一定要将成品做出来！ 她亮晶晶的眼眸凝视着顾欣冉，“大小姐，等有了牛奶还是让我来做，可行？” “当然可以，我们府里也就你能当此重任。” 酷爱甜食的小兰感慨出声：“这是我所吃过的点心中最好吃的一款，没有之一，如果能天天吃到这种美味，哪怕是半成品，少活十年我都愿意。” 顾欣冉拍了一下她脑门，“别乱讲话，快呸三声，咱往后若是开蛋糕铺子，天天管够，真减寿看你去哪哭去。” 不是顾欣冉迷信，实在是穿越这样离谱的事都能发生，说不定真有个老天爷在记账也不一定。 小兰听话的“呸呸呸”，然后高兴得蹦了起来，“开，一定要开！这蛋糕松软香甜，老少皆宜，肯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其他人也一脸期望地望着她，顾欣冉呵呵笑道：“开是可以开，但得先找到牛奶，不然就这蛋糕胚，卖不起高价。” 众人难住了，去哪弄牛奶呀？这牛可金贵着呢。 小梅听到牛奶，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提醒道：“咱们年前买的那批牛里，就有一头怀着小牛犊子，生产后，就有牛奶了。 不过它要喂小牛犊子，应该剩不了多少，我曾听说过北境那边的突汗吉国，有一种专门产奶的牛。” 第156章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顾欣冉来兴趣了，想不到这时代还有奶牛，牛奶的用处可大了。 只是突汗吉国是敌国，想引进他们的奶牛可没那么容易，只能见机行事，徐徐图之。 不知万能的男朋友能不能弄到？虽然边境冲突，但还是有商人在边境倒卖两国牛羊物品。 唉，太遥远了，目前还是自家的母牛最靠得住，遂问道：“小梅，你知道小牛犊子啥时候生吗？” “听赵管家说，还要两个来月。” 顾欣冉有些遗憾地摇头，同时也让大家留意周边有无产崽的母牛。 蛋糕店的事就此打住，吃过午饭后，顾欣冉让满娘又多做了两个蛋糕胚，一回生两回熟，加了稀释的灵泉水，一如既往的成功。 顾欣冉用各种水果，将两个蛋糕胚装饰成简单的笑脸形状，一个收进空间送给萧明湛，一个晚上过生日用。 吃过丰盛的晚餐，就到了蛋糕的表演时刻，顾欣冉先教大家唱生日歌，超简单的旋律一教就会。 然后将整个流程告诉大家，说是从一本游记上看到的，这种过生日的仪式能带来好运，帮助实现愿望。 当点上蜡烛，唱起生日歌，许上愿望，吹灭蜡烛时，顾欣冉恍若重回了末世前，跟外婆一起过生日的瞬间，禁不住热泪盈眶。 她想告诉曾经的外婆，她在这里过得特别幸福，有很多爱她的家人，她许愿爱她的、她爱的人都能幸福安康。 对于这种新的过生日方式，最喜欢的要数轩轩婷婷。 轩轩再懂事，也只是个没满七岁的孩子，爱吃爱玩的天性还在。 他吃着美味新奇的蛋糕，一脸享受地说：“姐姐，我过生日时，你能为我准备蛋糕吗？我也想这样过生日，好吃又有意义。” 小婷婷不甘落后，“姐姐姐姐，我也要我也要，到时候，我要许很多很多的愿望。” 讲完小脸一沉，像大人一样叹了一口气，“唉，大哥哥好可怜，吃不到好吃的蛋糕，太可惜了” 顾欣冉摸摸她的小发髻，笑道：“以后机会多着呢，大家往后过生日，全都有蛋糕。等姐姐弄到牛奶，给你们做更漂亮更美味的。” 段云炽埋头吃完一块蛋糕，才腾出嘴来说话，“冉冉，这点心真是绝了，寓意也好，若能推广开来，定能财源广进。” 顾欣冉叹了口气，“想做出好吃又好看的蛋糕，牛奶少不了，你有办法弄到奶牛吗？突汗吉国那种专门产奶的牛。” 段云炽沉思良久，开口道：“想弄也不是弄不来，不过不好养，听说突汗吉国的奶牛运到我们南方后，产奶量下降严重，还容易得病。” 哦，看来她不是第一个想养奶牛的人，扬起笑脸问：“那位养牛的同仁还在养吗？他养的多吗？有的话咱们重金买两头过来。” 段云炽见表妹兴趣浓厚，不忍打击，“不知道呀，这是一年前的事了，我帮你问问。” 顾爷爷顾奶奶也很喜欢蛋糕的味道，尤其爱它的入口即化，这一点对他们这些牙口不好的老人，太友好了，很支持孙女开蛋糕店。 顾奶奶发表自己的意见：“其实这样就已经很美味了，给它弄成不同形状的精致小块，取上好名字，喜欢的人肯定不少。” 一语惊醒梦中人，顾欣冉光想着做生日蛋糕去了，生日一年才一次，就算能卖上高价，但销量肯定起不来。 卖小蛋糕就不一样了，可能更赚钱，到时再加上各种饼干、面包、吐司……可以开个不一样的面点屋。 可惜自己只会些皮毛，做成品还得各种试验，不过有满娘在，再加上自己的点子，应该不难。 顾欣冉搂住奶奶的胳膊直夸，“您太聪明了，没有牛奶，咱们也能开个卖小蛋糕为主的面点屋，我得多研究一些新品。 云炽哥，我现在就回房画图纸，到时麻烦你让装修酒坊的人，帮着将面点屋也装修好。” 顾欣冉说完就走了，大家被她这说干就干的劲头唬住了，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啧啧称奇。 回房后，顾欣冉闪进空间，埋头画图，将自己想象中的蛋糕店画了出来，又将后院糕点制作间、烤炉等一一绘出。 接着提笔写下制作饼干、吐司、面包的简易方法，这些方法都只是最基本的，能不能成还得去试，去实践。 心中再次感叹，如果有牛奶就好了，做出淡奶油来，可以多很多美食，什么泡芙、瑞士卷…… 一个时辰后，大功告成! 她站起来伸伸懒腰，走出院子，往萧明湛那边的垂花门而去。 当看到倚在门口的大帅哥时，一时晃了神。 今天的萧明湛不一般呀，他身穿浅黄色云纹锦袍，头束紫金冠，腰系碧玉带，脚穿皂鞋，配上那张俊俏金贵的脸，仪态从容，潇洒不凡。 这一看就是认真打理过的，最近匆匆见过几次，都是一身戎装，不是在行军，就是在行军的路上。 真养眼呀！顾欣冉看得目不转睛。心道，啥都不图，就冲这张脸，也能过一辈子。 萧明湛也望向顾欣冉，一袭鹅黄绣梅的袄裙，衬得她如凝脂般的脸蛋越发娇俏，缀着珠花的双挂垂髻更显甜美可爱。 十四岁的她越长越美，让人瞧着移不开眼。 萧明湛快步迎上来，露出迷人的微笑，“冉冉，生辰快乐！你今天真漂亮。这个送你，是我亲手做的。” 顾欣冉收回凝视他的眸光，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檀香木盒子。 俏皮道：“谢谢萧大哥，萧大哥今天也格外俊美无俦，我都看迷了眼，是不是在给我使美男计？从实招来！还有，难道我就只有今天漂亮？” 顾欣冉说完，麻利的打开盒子，一只白玉梅花簪呈现在眼前，玉质晶莹剔透，雕工精湛，梅花栩栩如生。 “萧大哥，这簪子真是你亲自做的？哇，我男朋友太厉害了，不光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连雕刻大师的饭碗都被你夺走了。” 第157章 二七而天葵至 萧明湛心里美滋滋，原来他在冉冉心中如此优秀。 为了让她眼前一亮，他在营帐里特意装扮了半个时辰，齐默和凌爷爷进帐时，看他花孔雀般的穿着都惊呆了，这可是行军路上呀！ 尴尬是真尴尬，效果也是真好，他嘴角翘得老高，“冉冉过奖了，我家小媳妇才是真厉害，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土匪，审得逆贼，引来良种，造福于民……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顾欣冉“噗嗤”笑出声，“咱俩都优秀，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来，帮我戴上。” 她将发簪放到萧明湛手中，背过身点点自己的头发。 他接过发簪，细心地插入她光洁柔顺的发束，绕到顾欣冉身前，仔细端详，深邃的眼眸凝望着她，禁不住夸赞：“好美！” 顾欣冉被他瞧得不好意思，拉着他往房间走，想去照照镜子，看看这诚意满满的发簪，跟她能有多配。 顺口娇嗔了一句：“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萧明湛反握住她的柔夷，任她牵着走，嘴角含笑轻声解释，“我说的是你好美，发簪之美不若你之万一。” 顾欣冉乐出声，“萧大哥，你嘴抹蜜了吧。对自己的作品不要妄自菲薄，好看着呢，我喜欢。” 两人边说边聊，一会儿就到了小厅。 萧明湛突然顿住脚步，将顾欣冉从上到下仔细扫描了一遍，神情严肃：“冉冉你哪里受伤啦？有股血腥味。” 顾欣冉也隐隐闻到，好奇怪，她没受伤啊！突然下腹，一股暖流涌出！ 她顿住了，大姨妈到访！ 穿越半年有余，一直没有过这方面的烦恼，按道理，到了该来初潮的时候。 只是这个时间点委实尴尬，她僵直在原地片刻，迎上萧明湛关切的眼神，脸一下就涨红了。 留下一句：“稍等片刻！” 迅速朝睡房冲去，猛地关上房门， 独留萧明湛一人，在小厅里急得团团转。 一进屋赶紧检查，发现裤子已经染血，热流还在继续往外涌，怎么办？这里又没有卫生巾。 她想起娘好似有用月事带，就是自制棉布袋子装上草木灰那种。 有些难以接受，但比没有强，先去找娘救救急，后面再慢慢想办法。 一闪身出了空间，朝顾母房间奔去，再不快点她的襦裙都要渗湿了，将萧明湛完全忘到了脑后。 她一见到顾母，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娘，我大姨妈来了，您那个给我一个。” 顾母见她神情急切，以为出啥大事了，惊得拉住她的手，一脸不安，“怎么啦？什么大姨妈？别着急，慢慢说清楚。” 顾欣冉意识到用错词，忙更正，“我意思是月经…哦…月事，每月出血那个。” 说完还撩起裙子，指了指染血的裤子。 原来是这事，顾母放下心来，心情大好，一股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从脸上流露出来。 她快速从衣柜里拿出，早已备好的豪华月事带，交到顾欣冉手上。 微笑着轻声安抚，“别害怕，不要急，这是正常现象，说明我家冉冉长大了。见你出落得越来越好，我估摸着你初潮可能快了，娘早就为你准备好了。” 顾欣冉拿上转身就跑，一到没人的地方就闪进了空间，火急火燎清洗后换上。 顾母原本还要交代一下注意事项，及使用方法。只是她溜得太快了，心想第一次难免害羞。 她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往厨房走去，准备熬些红糖姜汤，一会送去给她，这个喝了好。 等顾欣冉换好衣裙，处理好一切，才想起好像遗忘了什么？男朋友还在外面呢！ 忙打开房门，一脸歉意的对萧明湛开口：“抱歉，我……”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搂进了怀里。 着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个没良心的，把我扔在这自己跑了，知道我多担心吗？想急死我呀，到底哪儿受伤啦？你要不说清楚，看我怎么惩罚你！” 顾欣冉被她紧紧地搂在怀里，阳刚之气包围着她，再加上耳边的喃喃轻语，和喷在耳垂上的气流，小心脏不听使唤的“砰砰砰”跳起来。 不过要跟他解释月经的事，还是挺难为情，只好嗯嗯啊啊地说：“我那个来了。” “那个是哪个？你倒是说清楚呀，真急死我了！” 顾欣冉认真想了想，这就一生理现象，没什么见不得人，再说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干脆从他怀里钻出来。 大胆大声解释，“二七而天葵至，我来初潮了，长大啦！” 萧明湛再不懂女人，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此等私密之事，让他猝不及防，脸刷地就红了，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他想起母后在世时，每月因癸水来，疼得脸色苍白，需卧床休息。 难道他的冉冉也要受这种罪？ 他心中焦急，一个公主抱，顾欣冉就到了他怀里，吓得她忙搂住他脖子，一脸懵的任由处置。 萧明湛抱着她直往睡房走，小心的将她安置在床上，担忧地询问：“你有没哪里不舒服？肚子痛吗？” 刚开始看他到脸红，顾欣冉觉得好笑，但见他红脸瞬间转白，又觉心疼，宽慰道：“放心放心，我一点事也没有，没有痛经，没有难受，我身体健康着呢。” 萧明湛不放心，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发现她唇红齿白，粉面桃腮，没有一点病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也才有心思，为冉冉长大而感到高兴，他嘴角微翘着坐在床边，轻声说：“真好，你长大了！不舒服要讲，我母后生前因这事没少遭罪。” 顾欣冉从床上爬起来，自如的下地，这豪华版月事带质量不错。 笑盈盈地开口：“放心，我常服用聚灵水调理，身体很好，不会出现你母后那种病症。这事不聊了，走，我请你吃好吃的，弥补你受伤的心灵。” 顾欣冉牵起他的大手，将他带至小厅，一挥手，一个漂亮的笑脸蛋糕，呈现在八仙桌上。 萧明湛仔细观察着这从未见过的大糕点，那像月牙般上弯的嘴唇，和圆溜溜的大眼睛，不正跟冉冉小媳妇一样可爱喜庆？ 第158章 一亲芳泽 他哑然失笑，“冉冉，你这是用水果拼出来一个自己？” 顾欣冉鼓着腮帮子，娇嗔道：“我脸庞哪有这么圆，仔细瞧瞧我的小瓜子脸，比它好看多了。” 萧明湛内心腹诽，明明很像，尤其此刻鼓着腮帮子更像了。 但嘴里说出来的却是：“我错了，冉冉更好看，冉冉是天下第一美人！” 顾欣冉瞧他见风使舵快，求生欲望强，嫣然一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说完，跟他聊起了大糕点的意义，不同的生日习俗，教他唱《生日快乐歌》。 想不到他学的那叫一个快呀，一遍就会，那充满磁性的嗓音唱起歌来，好听得耳朵都要怀孕。 干脆教首难一些的《生日祝福歌》，也是一遍会，就这样的颜值加嗓音条件，末世前妥妥的大明星。 萧明湛好似非常喜欢这首歌，不停地重复哼唱： 唱首祝福歌，我们相亲又相爱……看幸福的花儿为你盛开，听美妙的音乐为你喝彩，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 萧明湛好奇，这种露骨又直白的歌词，真能随便唱？不过唱给冉冉听，他乐意，这也是他的心声，所以翻来复去的哼唱着。 在萧明湛的要求下，在动听的歌声中，顾欣冉点上蜡烛，两人又过了一遍生日。 仪式结束，萧明湛眸光灼灼地盯着顾欣冉，“冉冉你许了什么愿望？里面可有我？” 顾欣冉食指竖在唇边，神秘地说：“不可说，说了就不灵验。来，尝尝美味的蛋糕。” 顾欣冉切了一小块盛在碟子里，递到萧明湛手中。 他浅尝了一小口，接着眯起了眼睛，然后头也不抬的吃完了整块蛋糕，一脸满足。 想不到萧明湛竟然钟爱甜食，顾欣冉暗暗决定，以后要多备些各类小蛋糕在空间。 看他吃得急，嘴角还有蛋糕渣，她下意识的伸手替他轻轻拂去。 一不小心碰上了他温热而富有弹性的薄唇，心尖抖了抖，手忙往回缩。 萧明湛条件反射，握住她回缩的手，温软细腻，柔若无骨。 触碰的感觉真好，他情不自禁的想再体会一次，握着她的柔夷，缓缓贴到自己的唇上。 好神奇的感觉，恍若春风拂过般舒畅，同时内心泛起阵阵涟漪，想要更多的去触碰，顺着心意，轻舔了一下，瞬间酥麻感从唇边蔓延至全身。 顾欣冉被舔时，浑身一震，脸一下就红了，忙往回抽手。 萧明湛抓住她的小手不舍得松开，只是离开了唇边，抬头凝望着顾欣冉，眼神深邃而炽热，“冉冉，我好喜欢。” 顾欣冉抬头，与他幽深的目光相接，耳边是他动听的话语，悸动如潮水般涌来，无法遏制。 对望中暧昧蔓延，粉红泡泡将他们包围，萧明湛的俊脸越来越近，眼看就要…… “咚咚咚”顾欣冉听到外面有敲门声，随着传来顾母的声音，“冉冉，开下门。” 她醒过神来，抽出手连退三步。 摸了一把发烫的脸颊，低头柔柔开口：“萧大哥，我要出去了，我娘在门口喊我。剩下的蛋糕你带回去，让我大舅和大哥也品尝一下。” 说完，头都不敢抬，闪身出了空间，有色心没色胆的怂人借机溜了。 萧明湛又被独留在原地，他看了看空空的手心，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娇娇软软的小媳妇说不见就不见了，好心塞，刚才差一点就能一亲芳泽。 暗暗决定，明年冉冉一及笄就马上成亲，要将她牢牢绑在自己身边。 他若是知道，顾欣冉心中的成年时间是十八岁，不知会不会哭晕在茅房。 萧明湛这会想起了刚收到的飞鸽传书，皇兄告知他，京城赐婚封赏的圣旨已在路上，这好事还没来得及告诉冉冉，她就离开了，算了，给她一个惊喜吧。 想着冉冉马上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了，嘴角眉梢控制不住地上扬，好心情挡都挡不住，端着蛋糕离开了灵泉小院。 顾欣冉闪出空间，使劲揉了几下脸，等热度下去一些，才敢打开房门。 只见娘拿着汤婆子和小包袱，后面跟着满娘，端着一碗红糖姜汤站在门口。 顾母见她脸色红润，行走自如，笑容爬上脸庞。 将汤婆子放到她手里，开始不停絮叨，“冉冉，月事期间要做好防寒保暖，不要碰凉水，提重物，干累活……” 顾欣冉望着这样的娘亲，心比汤婆子还暖，所有的叮嘱都记在心里，频频点头。 顾母说完，接过满娘手中的姜汤，搅拌了一会，不烫后递给顾欣冉，“趁热喝，驱寒暖宫，活血化瘀，现在有条件，前三天必须每天来一碗。” 说实话，顾欣冉不那么喜欢红糖姜汤的味道，而且她有灵泉水，比这些功效更好。 但是娘亲的心意，长辈的爱护，不能辜负。 她接过来“咕噜咕噜”一口饮下，喝完张大嘴哈气。 “娘，您这料放太足了，好辣，还齁甜齁甜的，明天再喝的话，料必须减半，不然我拒绝。” 说完可怜兮兮地看着两人。 顾母敲敲她脑门，宠溺道：“你这丫头身在福中不知福，别人想喝还喝不上呢。” 继而吩咐满娘明日酌情减量。 顾母给顾欣冉讲完生理卫生课后，递给了她一个小包袱，打开一看，是十条填充好棉花的月事带。 新布套子，新棉花填充，在这个时代，算是奢侈品了。 顾欣冉道谢接过，只是想着这套子用后要洗，得反复使用，唉，心情不美丽了。 不知能不能想办法做出卫生巾出来，有空时得好好琢磨琢磨，这可关系到她下半辈子的幸福。 顾母送完东西，叮嘱她早点休息后，就带着满娘离开了。 因为月事来了，顾母拘着她多休息，顾欣冉又过了几天摆烂生活，蛋糕店装修的事情，全权委托给了段云炽。 她就在家跟满娘一起试做各种点心，她只负责动嘴皮子，满娘负责动手，还真让她们折腾出不少这时代没有的点心。 第159章 正月十六宜开张 光水果蛋糕就有好几款，还有牛角包、豆沙包、咸味吐司、甜口吐司、手指饼干、鸡蛋饼干…… 如此多的种类，足够她们开一个与众不同的蛋糕屋。 时间流转，一晃就满年了，春天悄然来临。 小草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嫩芽，桃花、梨花、杏花……如争奇斗艳的少女，相继绽放，到处都洋溢着春天的气息。 一年之计在于春，是时候开始干活了！ 正月十三，顾欣冉本欲先去巡视一番正在装修的铺子，再去安排庄子上春耕的大事。 刚出府门，迎面遇上了张大夫。 他红光满脸，一见面就直奔主题，“小师父，暖房和物品我已准备齐全，现在就开始培育青霉素，可行？” 这也是大事，顾欣冉欣然应允，“当然行，走，先去您那里转转。” 张大夫点头，小徒弟驾着马车在前面带路，小梅小兰载着顾欣冉紧跟其后。 其实顾欣冉已多年没自制过青霉素了，为了能成功教会张大夫，她在四季如春的加速空间里，先纯手工培育、萃取过一次。 所以对接下来，指导张大夫成功获得青霉素信心满满。 一刻钟后，马车抵达张府，一座精致的二进宅子。 暖房安置在东厢房，顾欣冉进到房间体验了一下，温度在二十五度左右，很好，这是培养霉菌的最佳温度。 虽然立春了，可初春的气温并不稳定，白天十来度，晚上就几度。 适合青霉菌生长的温度在二十至二十五度之间，暖房还是很有必要的。 隔壁的储物间里，桔子、菜籽油也备了不少。 顾欣冉看得出，张大夫费了不少心思，衷心夸赞，“不错，不错！” 张大夫得到了小师父的认可，自是高兴，捋着胡须笑盈盈，询问道：“接下来怎样做？” 暂时能干的事不多，顾欣冉让张大夫将桔子放进暖房，等它们长满青霉时再来通知她，可能需要七八天。 交代完张大夫，就离开了张府，又一刻钟，来到了锦州府最繁华的商业街。 顾母的嫁妆铺子和她后置办的两个铺面都在此处，其中一个是酒坊，一个是蛋糕屋。 她抵达铺面时，段云炽也在，正指挥工人做酒坊装修的收尾工作，隔壁蛋糕屋的装修进行得如火如荼。 他看到顾欣冉终于来视察酒坊，忙殷勤地迎上去，亲自扶她下马车。 沾沾自喜地开口：“冉冉，你快来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效果？大家都觉得非常不错。” 顾欣冉参观了一番酒坊铺面，及二楼的休息室，跟她想的一般无二，冲段云炽竖起大拇指，“表哥厉害！” 段云炽笑意盎然地带她往后院走，展示按她要求建造的地窖。 顾欣冉发现地窖结构稳定，温度适宜，通风透气也做得不错，没有一点渗水现象，堪称完美。 墙壁和底部都用多层油布做了防潮防水处理，再用青砖砌好、铺就。 是个再好不过的储酒之地，不得不对段云炽另眼相看，办事够细致。 继续夸道：“表哥辛苦啦！比我想象中的更好。” 段云炽嘴角上翘，心情愉悦，得表妹一句夸可不容易，今天居然连得了两次！ “我除处理公务，所有时间都花在这了，能不好吗？走，再给你个惊喜。” 出了地窖，段云炽打开后院锁着的正房，指着桌上用红绸盖住的东西道：“你揭开看看。” 看他神秘兮兮的样子，顾欣冉看形状估摸了一下，应该是牌匾，难道是找名匠大家打造的？ 她缓缓揭开红绸，映入眼帘的是红底黄字的大牌匾，“如愿灵酒坊”，五个大字，笔走龙蛇，入木三分。 这字比萧明湛的还好！名副其实的惊喜，这牌匾挂出去，整个酒坊的档次都能跟着提高不少。 顾欣冉欣喜地问：“你在哪寻来的大书法家，这字太带劲了！” 段云炽得意地笑出声，“你看落款的章，这字万金难求。” 顾欣冉细看了一番，在右小角商标的上方，有个落款“逸远”，这也不知是谁呀。 抬头疑惑地望向段云炽，“‘逸远’没听说过呀，到底是谁，别卖关子了。” 段云炽收起笑脸，一脸鄙夷地看着她，“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那是窦太傅的名号，你得跟着轩轩好好学学。” 唉，这表哥真不禁夸，有点嫌弃了，不耐地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读书人，哪留意这些，你直接跟我说窦太傅写的多好呀，本想夸你这事办得漂亮，这下省了。” 段云炽郁闷地皱了皱眉头，又嬉皮笑脸地说：“该夸还是得夸，我跑了好几趟才求来的。 他老人家已十多年没给人提过字了，也就特别稀罕这些酒，才勉强同意，我还欠他两坛特等酒作为润笔费呢。 有了这字，全锦州府的读书人都得来观看，咱们酒坊绝对客似云来。” 看在这事确实办的不错的份上，原谅他批评自己的话。 顾欣冉重露笑脸，“回家后你去我那多搬几坛好酒送去，咱们不能小气。说到这个，酒瓶酒坛呢？” 段云炽领她去到后院的另两间房，里面堆满了她设计的酒瓶酒坛，还有一摞摞的标签也全准备好了。 顾欣冉真没想到短短时间里，段云炽能将酒坊的事办得如此好。 再次夸道：“表哥，跟你合作我真是赚到了，太省心了！” 段云炽干咳两声，讪讪开口：“呵呵，其实大部分事都是来福和王掌柜负责的，我也就偶尔过来看一眼，只有那块牌匾，我确实下了大力气。” 顾欣冉诧异地看了他两眼，啥时候变得如此实诚啦？ “来福是你的人，用人得当，也是你的能耐。我看酒坊准备得差不多了，可择日开业，人员安排好了吗？你何时去府上搬酒？四进院的东西厢房都快堆满了。” “这事我正要寻你商量，刚找人算了一个黄道吉日，正月十六宜开张，还有三日，应该来得及准备。掌柜已定，但还得招两位伙计，你可有合适人选？” 第160章 新粮食土豆 说到招人，顾欣冉想起来了青山村民，小康哥，秋小哥他们就是很合适的人选，肥水不流外人田，找谁干不是干。 笑着跟段云炽道：“两个伙计够吗？我倒是有合适的人选，只是最好能训练两日，礼貌用语，迎宾送客……都得学学。 要有自己的特色，还有就是衣裳得统一，要让人见到听到都能耳目一新。” 段云炽一向佩服表妹的奇思妙想，对她的建议举双手赞成，定制衣裳、找伙计和训练的事就交给了顾欣冉。 其它的事一律不用她管，等着开业时出场就行。 那些酒太金贵，开业前一天再搬过来分装上架。 事情谈好，顾欣冉去隔壁蛋糕屋转了一遍，刚开始两天，还看不出效果，不过有酒坊的成功案例在，定然不错。 干完这些，时间已至上半晌。 赶去福宁镇庄子上还来的及，要去落实伙计的事，也得跟俞庄头好好谈谈春耕的事。 顾欣冉决定将五个庄子的旱地，全种上土豆，这个耐旱产量高，吃不完还可以制成土豆粉。跟低产的小麦比，土豆更有性价比。 此时已到了土豆种植的季节，空间里的土豆再过几天就能成熟，可以让俞庄头带人，先将地平整好。 空间里三亩土豆地，预估能产土豆两万余斤，做为种子，能种植一百多亩，够大庄子的旱地用了。 就这里的气候，土豆一年可以种两季，早一点，迟一点都不影响收成。 空间再多种植一些土豆，半个多月后，等其他庄子的旱地翻好，种块也就够了。 这事得喊上管家、账房和爷爷一起，统筹规划和种田，他们才是行家。 顾欣冉抓紧时间回到顾府，喊上三人，让凌云另驾一辆车，就往庄子所在福宁镇出发。 路上顾欣冉跟大家说了自己的打算，顾爷爷一如既往无条件支持孙女的决定，赵管家和王账房心中对土豆有些疑惑，但作为下人，服从协助就好。 午饭时分，他们赶到了福宁镇最大的庄子。 俞庄头瞅见老少东家和管家都到了，赶忙乐呵地招待起来，张婶子也麻溜地去准备饭菜。 大家闲聊了一会儿后，趁着人都在，顾欣冉谈起了春耕的事儿。 “俞庄头，五个庄子的旱地，我们打算全种上耐旱又高产的新粮食，一种叫土豆的作物。 先从这个庄子开始，庄子太多，咱们编个号，由大到小就称呼为福宁一号，福宁儿号，照此类推。 第一批的种子只够一号庄使用，这两天抓紧时间把地翻好，种子过几天就能送过来，我会教你们如何种植， 哦，多准备一些草木灰，种植时需要用到。” 俞庄头点头，可想想一百多亩地，就庄子里这些人，几天平整出来，万万做不到。 苦着脸开口：“小东家，您得给我们加派些人手。” 顾欣冉自是知道，如此多地他们干不过来。 点头道：“我会请隔壁青山村的壮劳力过来帮忙，二十文一天，俞庄头你负责调配，刚开始不熟悉，爷爷您辛苦一些帮着协调。 如果人手还不够的话，赵管家您来想办法。王账房最近辛苦一下，记账、发工资、简单的采办你负责。 这一百多亩地平整好后，其它庄子的地也不能落下，半个月后，种子差不就齐了。” 大家听完吩咐，一一点头。 顾爷爷一来庄子，就心情舒畅，他这一辈子最爱的就是土地，走在田间地里让他觉得特别亲切，很有安全感。 看到接下来田地里要忙起来了，最好得有人盯着，他跟孙女商量，“冉冉，接下来我想搬到庄子上住一阵，这种地的事可不能马虎。” 顾欣冉看爷爷那亮晶晶的眼睛，和他看土地的神情，点头应允，“可是可以，但您不能太劳累，在一边指挥就行，凌云得留在您身边保护。今天还是先跟我们回去，明天带好行李再来。” 这时王账房也出声道：“小东家，府里最近没什么事，我也搬到庄上住一阵吧，每天来回跑费时间，等这边理顺了我再回府。” 顾欣冉点头同意。 聊完正事，爷孙俩将庄上的二进小院逛了一遍，青砖瓦房，宽敞明亮，检修和打理得很好。 带些被褥及随身物品，顾爷爷搬过来住，一点问题都没有。 过几天种土豆时，她也得过来住两天，刚开始看着点才能放心。 看完院子，张婶子的饭做好了，吃过饭后，俞庄头安排两个儿子和“亩产千斤”开始翻地。 他则跟随顾欣冉去了隔壁新青山村，顾爷爷和顾欣冉的到来，受到了大家热烈的欢迎。 新青山村有了一些变化，田地划成了大小不等的小块，每家也都有了宅基地，只是还没来得及盖房子，毕竟一来没多久就过年。 庄上的小院和两排偏房边搭了不少窝棚，显然是原来的房子不够住。 当他们得知爷孙俩是来招人干活时，大家都喜笑颜开，终于有了赚钱的途径，可以结束坐吃山空的日子了。 顾欣冉让愿意去一号庄干活的青壮年，都去王账房那里报名，二十文一天，包一顿午饭。 想着这么多人的饭，张婶子也做不过来，干脆让村长又推荐了两个妇人，每帮着干半天活，做午饭。 顾欣冉将围在身边的小康哥、秋小哥、张红、李明珠喊到一边。 商量着开口：“我府城有两个店铺马上要开业了，要招两男两女四个伙计，包吃住，六百文一月，你们愿意去吗？干的好有机会加薪，过年过节福利待遇丰厚。 如果愿意，现在就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等会直接跟我回府城。” 这时代对女性的要求没有那么严，去店里当女伙计或绣娘等是不会被歧视的。 四人一听，都很是高兴，能挣钱还能去府城生活，多好的事呀，全喜滋滋的去跟家人商量去了。 四人走后，李村长终于逮到机会跟顾欣冉说话。 想不到才来府城二十来天，顾家闺女就开起了两家铺子，心道真是厉害。 他笑盈盈地开口：“欣冉呀，你爷爷说你们庄子的旱地，不种麦子，改种一种叫土豆的新粮食，能跟我说说吗？咱新青山村的旱地，能不能也种上？” 第161章 躺着享福就好 目前顾欣冉还真没想过要推广土豆，主要量太少，自己种都不够。 而且她种植土豆的初衷，是怕干旱来临，下半年水稻种不成，提前备好种子，用来作为水稻的替代品。 小麦本就是耐旱作物，用她提供的良种，收成定然不会差，青山村民完全不用跟着换种，不过少种些当菜吃还是可以的。 她微笑着对村长开口：“土豆是长在土里的，耐旱产量高，居说地肥、栽种得好、管理得当，最高能达到亩产八千斤。 不过咱们这地肥力不够，肯定达不到这个标准，看能不能产个两三千斤。 耐旱也是针对水稻来说的，种不了水稻时可以替换成它。” 李村长一听亩产几千斤，心脏“砰砰砰”加速跳动，暗道，如果能有那么高产的粮食，那大家以后再也不会挨饿了。 真不敢相信这世上有此等庄稼，但欣冉不是会信口雌黄的人。 犹豫着说：“真的吗？欣冉你见过？不是爷爷不相信你，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顾欣冉能理解他的不相信，这里水稻麦子也就亩产两三百斤，突然来个上千斤的，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她解释道：“产量是比麦子高，新鲜的好吃又饱肚，但制成土豆粉的话，十斤土豆才能出一斤土豆粉，您考虑一下。建议大家可以少种些当菜吃试试，毕竟这是个新物种。” 李村长算了一笔账，两千斤土豆也只能得两百斤土豆粉，种麦子好的时候，得的面粉比这个还多，要不就不折腾了？ 可是一想，这丫头就没有失策的时候，跟着她的步调走，定然不会错，算了，还是跟村民们商量一下再决定。 他不好意思地开口：“谢谢欣冉，我们先商量一下。” 顾欣冉释然，这田地就是他们的命根子，肯定得仔细斟酌，“行。” 李村长了解完情况后刚离开，小伙伴们在家人的陪同下，带着行李过来了。 叔伯婶子们又是一顿感谢，嘱咐自家孩子要听顾欣冉的话，好好干活。 此时，王账房那边报名的事也完成了，合适做工的壮劳力有六十多人，加上俞庄头七人，几天整出一百多亩地问题不大。 王账房还以三文一天的价钱，租用了青山村所有的牛，这样一来大大降低了耕地难度。 一切办好，俞庄头领着众人去田地里忙碌起来，顾爷爷和王账房先留在庄上帮忙，事情理顺后，晚些再回府。 顾欣冉则领着四位小伙伴和管家先回城，酒坊只剩两日就要开业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 一路上，几个年轻人开心地聊了起来，小康哥兴致勃勃地开口：“欣冉，这伙计的活，咱们可没干过，你就不担心我们给你办砸了？” 顾欣冉之所以挑中他们四个，就是看中了他们那股聪明机灵劲儿。 她笑眯眯地回道：“你们四个可是咱们青山村最出色的人才，要有自信。别担心，等下午安顿好，明天我就教你们怎么当个好伙计。” 四人一听，都松了口气，张红更是亲昵地挽着顾欣冉的胳膊，笑着说：“那以后可就靠冉冉东家多照应啦！对了，蛋糕是啥点心呀？” “是用鸡蛋和面粉做的一种美味，等以后你们就知道啦。蛋糕店还要过段时间才开张，你和明珠先去酒坊帮帮忙，积累些经验。” 几人一路聊进府城，顾欣冉将人安顿在兰竹路上的三进院子，这里赵管家已提前打扫布置过了，米面粮油生活物品俱全。 等酒坊和蛋糕屋开张，他们若是愿意，就让他们住去铺子后院。 回府后，顾欣冉吩咐管家，多购些粮油米盐，明日带去庄子，再去找个信誉好的裁缝来。 赵管家领命干活。 一旁的顾母好奇女儿为啥要找裁缝，“冉冉，你要做什么衣裳？娘帮你。” 顾欣冉笑呵呵地说，“娘，就是给店里伙计做工作服，哪能劳您大驾。 不过开春了，气温渐渐变暖，我们自己和府中下人也得换装了，干脆一起做吧。 娘，这些都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咱是有钱人，躺着享福就好，最多动手缝些贴身衣物。” 顾母习惯了勤俭节约的生活，还没适应坐拥十万两银票的大富婆身份。 笑嗔道：“你给我低调点，有钱也不能糟践，才过几天好日子，就忘了吃不饱穿不暖，流离失所的生活啦？” 顾欣冉微笑点头，“没忘，没忘，娘，咱去小库房，我给你变个魔法。” 她想起空间里那些在清风寨和孙家顺来的布料，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母女俩来到三进院子的小库房，顾欣冉手一挥，库房就被布料和棉花堆满了。 最多的是棉麻布，合适给府中下人、店铺伙计做衣服穿用。绫罗绸缎也不少，这些给家里人自用。 顾母笑得眼睛眯起来了，真多呀！府里接下来两年都不用买布料了。 兴奋地摸摸这个，看看那个，笑问道：“冉冉，这些都是哪来的呀？” 顾欣冉随口应道：“打劫来的呀！” 顾母脸色一沉，严肃地盯着她，信以为真。 顾欣冉“噗嗤”一笑，“逗您呢，大部分是在清风寨收缴的，还有些孙府抄来的，放心大胆用。” 顾母轻拧了一下她的胳膊，笑骂道：“你这丫头，都大姑娘了，还不会好好说话，看你怎么嫁得出去。” 顾欣冉冲娘吐舌头，“我有萧大哥，我不怕！” 两母女说说笑笑，顾欣冉将早先设计好的店员服装图，递给顾母。 “娘，您帮忙参详下，店里伙计穿这样的劲装合适吗？男子用深蓝色，女子用暗红色。” 顾母仔细端详着顾欣冉递来的图纸，不禁眼前一亮，这衣服设计得简约又大气，简直就是为干活的人量身定制的！ 她喜笑颜开地点头夸赞，“很好，咱们府里的护卫和庄子上的人都能穿，得多做一些才行。” 顾欣冉调皮地一笑，娇声道：“娘您要是觉得行，等会儿裁缝来了，就由您来招呼，做衣裳的事就全靠您啦，您可比我在行多了！” 第162章 开业大吉 顾母知道最近酒坊要开张，庄子上又要春耕，女儿整日忙得像个陀螺，如今有自己能帮上忙的事儿，心里很是高兴。 二话不说应道：“好，这事儿就交给娘，你忙你的去。” “我娘真是天下最好的娘！” 说完，顾欣冉喜滋滋地回房了，她坐在书桌前，开始回忆末世前奢侈品店的服务模式，然后一项一项记录下来。 什么着装要求、仪容仪表、基本礼仪、礼貌用语、紧急情况应对办法……等写完这些，天都快黑了，到了晚膳时间。 第二天，准备好各种东西后，顾爷爷和王账房就去了庄子，顾奶奶也跟着一块去了，她一方面不放心顾爷爷一个人在外面，另一方面又想跟老姐妹们聊聊天。 顾欣冉则带上满娘，给青山村的四个小伙伴培训了一整天。 到了十五这日，段云炽早早派人来运酒，四人也去了酒坊，在王掌柜的带领下，帮忙灌酒、上架货物，熟悉环境。 从今日起，小康哥和秋小哥就搬来酒坊后院生活，方便上下工，还可以帮着看守酒坊，加了看守这一项，两人的月钱又涨了五十文。 一切顺利，转眼到正月十六，酒坊开业的大日子。 一大早沐浴着晨曦，小梅小兰载着顾欣冉顾母婷婷，朝酒坊而去。 离酒坊还有两百米，远远见到酒坊周围人潮涌动，有不少护卫巡逻人员在维持秩序。 大家很是奇怪，店铺开业时间是巳初（九点整），这会还早，怎么就来了如此多人？这开业得多盛大呀！ 小梅忍不住开口：“主子，你们邀请了很多人？” 顾欣冉也纳闷，这人多得有些过分了，段云炽的确邀请了一些锦州府有分量的人物，但他们不可能早到。 仔细观察一番，发现这些人多是书生打扮，她恍然大悟，大概都是冲着窦太傅题字的牌匾而来。 名人效应在哪都好使呀！她笑着回道：“请的人不多。那些都是来凑热闹的读书人，不必在乎。” 马车越来越近，发现还真都是学子，顾母更奇怪了，难道书生爱喝酒？这不可能呀。 一脸求知欲渴地望着女儿，“他们来凑啥热闹呀？这酒的魅力如此之大？” 想起刚送进府学的轩轩，不会学着学着变成酒鬼了吧？ 顾欣冉粲然一笑，“不是酒的魅力大，他们是冲着那块红布蒙着的牌匾而来的，那是窦太傅的墨宝。看来云炽哥没少在外面宣传，这广告打的好呀！” 大家哑然失笑，顾母夸道：“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开业就得人气旺。” 片刻后，小梅驾着马车来到酒坊，虽然还没正式开业，但铺门外试饮区已是人满为患。 大家排队等着品尝美酒，不少学子都排在队伍里，抓住机会品尝一下偶像窦太傅推崇的好酒。 试饮过的人全都赞不绝口，手里有银子的迫不及待想进铺购买，可惜吉时未到。 这样的顾客，由穿戴一新的小康哥，微笑着安排在铺门另一侧的椅子上喝茶，给他们讲述怎样成为会员及限购规则。 一切井井有条，忙而不乱，繁而不杂。 王掌柜热情的将顾欣冉一行人迎了进去。 段云炽比她来得更早，他正在做最后的核查，这酒坊是他期待已久的生意，一切都得做到尽善尽美。 他今天要在这里见证奇迹，看看冉冉传授的新式营销方法是否管用。 顾欣冉环顾酒坊，只见壁柜和展示架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坛酒瓶，一斤、两斤、五斤……不同重量的都有。 上面都贴着新颖的标签，酒名、功效、服用说明写得一目了然。 二楼休息室的桌子上，摆满了各色蛋糕、点心、果盘，当然还有酒坊的酒，布置得大气又不失温馨。 万事俱备，只待吉时！ 段云炽拿过一张红底金字的告示给顾欣冉查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些规则，大致内容如下： 累计消费满五千两或预存五千两，可成为超级贵宾，每月可购买尊品灵酒两坛，可享坊内商品八八折优惠； 累计消费满两千两或预存两千两，可成为贵宾，每月可购买尊品灵酒一坛，可享坊内商品九五折优惠； 酒坊灵酒产量有限，普通客户每天每人限购一坛； …… 顾欣冉觉得不错，段云炽让王掌柜将其贴到店铺门口最显眼的地方。 快到巳初（九点整），宾客们陆续到来。 最先到的是各行各业的掌柜们； 接着赵知府和不少段云炽的同僚也陆续来了； 压轴的是窦太傅，他和张大夫两人联袂而来。 他一出现，那些翘首以待的学子们瞬间就沸腾了，还好有巡检司和护卫维持秩序，两人才得以顺利到达酒坊门口。 至此，锦州府有头脸的人都云集在此，顾欣冉真没想到就一个酒坊开业，段云炽会办得如此隆重。 巳初，锣鼓喧天中，段云炽、顾欣冉、窦太傅、赵知府一起揭下了“如愿灵酒坊”的红绸，宣告“如愿灵酒坊”正式开业。 王掌柜带着伙计们热情地招待这购酒顾客，忙得脚不沾地。 偶有顾客因限购不满，但有文人泰斗和锦州府最大的父母官镇着，都乖乖的按照规矩来。 门外赏匾的学子们也文明排队，有序观赏。 窦太傅、赵知府等贵客则全上了二楼的休息室，段云炽招呼他们品美食，畅饮美酒。 好吃的蛋糕和极品美酒，让这些来捧场的贵客，个个心满意足，大呼不虚此行，询问着蛋糕的出处，并急着去酒坊购酒。 “如愿蛋糕坊”还没开业，就在这里先火了一把。 窦太傅能拨冗前来，参加此等开业之事，全靠美酒吊着，不然谁能请得动他这尊大佛？他和张大夫美美的过了一把酒瘾。 楼上贵客畅饮一番，选购好心仪的酒，就准备退场。 顾欣冉给每人送上了精美的蛋糕礼盒，和一小坛延年益寿酒当作伴手礼。 她和段云炽将大家刚送出大门，就见三匹高大威猛的快马，风驰电掣般地来到了酒坊门前。 第163章 惊喜不断 三位头戴差帽、身着黑色官服、腰束黄腰带、脚蹬皂鞋的差爷翻身下马，对着人群大声询问：“顾府长女，欣冉姑娘可在？” 窦太傅和赵知府一看他们的穿着和配置，就知是京城来的传旨专差，不禁有些惊愕。 段云炽还好，前两天就已得知，这几天会有人来传旨。 忙领着顾欣冉快步上前，抱拳对领头人微笑行礼，“李侍卫，好久不见，路上辛苦了！” 李侍卫笑着回礼，“段公子，幸会幸会！叙旧的事延后，先办正差。” 顾欣冉腰背笔挺，往前一步，礼貌出声：“小女乃顾府欣冉，请问差爷有何吩咐？” 李侍卫多看了两眼顾欣冉，又转望向段云炽。 段云炽忙上前一步，开口介绍：“这位是我们镇南王府的嫡亲外孙女，也是你们要寻的顾府长女欣冉。” 李侍卫严肃地点了一下头，接过身侧人奉上的金黄色卷轴，脸色庄严，“请顾府长女欣冉姑娘接旨！” 顾欣冉心中一震，难道是赐婚圣旨到了！激动不已，微抖着跪下低头听宣。 接着，一阵威严的声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教化之道，在于彰善瘅恶，以励风俗。今有顾氏之女欣冉，献药有功，又授新算术，深慰朕心，为表其德，特赐封为福宁县主，赏锦州府福宁镇为其封地。即颁礼命，钦此！” 顾欣冉有一瞬间的愕然，猜错了！ 那赐婚呢？难道皇上不同意？她那玉树临风的夫君人选飞了？ 不管了，能捞个有封地的县主当，也难能可贵，更何况封的地还是自己庄子所在的那一片。 虽然福宁镇就两个村子，一个青山村，一个好像叫山头村，但也挡不住自己是小领主的快乐。 真没想到萧明湛说替她请功，竟请回了如此大功，下次见面的好好犒赏他。 站在一旁围观的顾母，更是激动得眼睛都红了，她家冉冉有大出息了。 “县主、县主……”这两个字，在她耳边不停的回响。 顾欣冉忙磕头谢恩，双手接过圣旨，刚欲退下，传旨官的声音又响起，“还有一封，请福宁县主继续接旨。” 顾欣冉又跪下了，暗道，这次定然是赐婚圣旨了！心如小鹿乱撞，“砰砰砰”的狂跳起来。 耳边再次响起威严的声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锦州府福宁县主，端庄秀丽，贤良淑德朕闻之甚悦。朕之皇儿，齐王萧明湛，品德高尚，才貌双全，二人情投意合，堪称天作之合。 特赐婚于二人，使成眷属，待福宁县主及笄后，择日完婚。望二人珍惜此缘，相敬如宾，白头偕老。钦此！” 顾欣冉再次磕头谢恩，嘴角翘得老高，双手接过圣旨，突然她脑海里“嗡”的一响，手中的圣旨都差点掉了！ 期待已久的空间升级终于实现了！ 顾欣冉情不自禁的内视了一眼，大了五千平！应该可以养动物和进人了，真想现在就测试一番。 时机不对，她强行抽回心神。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都成了，接连不断的惊喜砸下来，人都幸福懵了。 顾母刚从女儿成为县主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又听到了赐婚圣旨，高兴得嘴都合不上。带着小梅小兰她们一拥而上，将顾欣冉围在中间。 参加开业典礼的宾客们，纷纷上前行礼道贺，酒坊前成了热闹的海洋。 另一边，仪式一结束，段云炽就上前给三位差官各送上一个鼓鼓的香囊。 拍着李侍卫的肩膀，热情招呼，“兄弟们辛苦了，走，咱们好好喝一顿，为你们接风洗尘。” 三人掂了掂手中的钱袋，沉甸甸的不下于二十两，高兴地纳入怀中。 李侍卫无奈地摇头，“谢谢段公子，好意心领，我们还有紧急公务，片刻不容耽误，以后有机会再约。” 说完，主动拜见了窦太傅，又对顾欣冉说了一些恭喜的话，就告辞离开了。 宣旨官虽走了，可酒坊这里的热闹却更盛。 这次开业有窦太傅的名人效应，锦州府的权贵和风流才子几乎都云集于此。 这两道圣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一个有封地的县主，还是未来王妃，这身份贵不可言，锦州府有新贵要崛起了！ 就连窦太傅和赵知府心中也起了波澜，知道顾姑娘厉害，与众不同，可没想到能直达天听。 圣旨一来就是两道，全大岚国最难攻克的王爷，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赵知府是真心佩服，领着一众官员拱手参拜，高呼：“见过福宁县主，见过齐王妃！” 顾欣冉心中赧然，她还不是王妃呢，忙出手虚扶，温声道：“大家免礼。” 窦太傅在一旁看得满脸笑容，跟张大夫说：“这下好了，我那小弟子也算身出名门。” 围观的众人远远行过礼后，议论开了： “今天来得太值了，既赏了窦太傅的大作，又见到新鲜出炉的王妃。” “圣旨说我们即将开设的新算术是她带头推广的，才女呀！” “你们不知道吧，王妃医术了得，听说窦府老夫人是拜她所救。” “那酒你们试饮了吗？我就喝了一小口，头痛症缓解了不少，听说这些酒全出自王妃之手。” “唉，可惜钱不够，要不咱俩凑一凑，去买一坛开开眼界。” …… 顾欣冉听到各种议论心里美滋滋的，不过酒坊是待不下去了，她可不想成为动物园的猴子。 跟段云炽一起送走窦太傅和赵知府等人后，在小梅小兰的护送下，带着顾母婷婷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车厢里，顾母目不转睛地盯着顾欣冉，笑靥如花，“冉冉，娘太高兴了，为你自豪。” 小婷婷爬姐姐身上坐着，跟着娘一起乐，“姐姐最棒！” 顾欣冉呵呵笑道：“我们都棒，娘你别盯了，我还是我，日子也还是一样过，只是多了两份圣旨。” 说完，将两卷圣旨大大咧咧的塞到顾母的怀里，吓得顾母忙双手捧住，这圣旨可是要供起来的，如此乱塞可治不敬之罪。 第164章 顾大哥受伤 顾母点着她脑门笑嗔，“你这孩子，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如此做派。” 顾欣冉连连点头，搂着顾母的手撒娇，“娘，我又不傻，你放宽心。” 聊着聊着就到了顾府，回府后，顾欣冉偷摸跑到厨房，成功顺了一条活鱼进空间，心花怒放。呵呵，往后鸡鸭鱼蛋，各式肉食可以自给自足了！ 回房后，关上房门，迫不及待的进了空间 哇！又空旷了不少，一眼望去，接近三十亩了，土豆、水果……全丰收了！最喜人的是前两天刚种下的稻子小麦也加速成熟了，良种提前备足。 该收的收，该种的种，新增的土地留两亩养家禽和动物，其他的都种上土豆。种稻谷和小麦的地还是照旧，粮食自是越多越好。 为了多囤些良种，最近庄子上都开始买粮了，这下好了，多收了一批，再加上黑土地增多，又可以自足啦。 养家禽和动物的地方也得好好规划一下，意念一动，就用竹栅栏隔出了四个一样大的空间。 等有时间了去买些鸡、鸭、猪……养起来； 鱼也不能少，空间水塘越来越大了，心念再一动，就隔出了一个两百平的鱼池，厨房顺来的那条鱼，正在里面开心地游来游去。 收拾好后，顾欣冉朝灵泉小院走去，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一点变化都没有。 只是当顾欣冉去看今天收获的粮食时，有些不敢置信。 两万多斤粮食和两万多斤土豆，分仓而放在不同的倒座房里，只占到房间的一个微小角落。 看似只有十五平的小房间，容量已翻了很多倍，往后物产再多，都不怕没地方存储，这空间终于懂事了一回！ 院中间的灵泉，水量增多了不少，看来可以酌情多泡制一些尊品灵酒。 想到酒，也不知酒坊今日收益如何，总归不会差。 突然，萧明湛院子那边传来了动静！ 顾欣冉抬脚朝垂花门走去，踏进二进院子时，就看见血迹斑斑的萧明湛，怀里抱着一人蹲在地上。 她提气飞奔而至，着急出声：“萧大哥，你哪受伤啦？你怀里是谁？” 萧明湛见到她，松了一口气，声音急促，“冉冉，见到你太好了，我没事，但宇辰伤势严重，你快来看看。 我刚已给他服用了参茸丸，暂时稳住了，但这外伤还得好好处理，他就交给你了，外面正在激战，我必须出去。” 说完，将顾宇辰轻放到顾欣冉怀里，一闪身没了人影。 顾欣冉轻说了一句，“你也要注意安全！”只是萧明湛早就走了。 就地检查伤势，发现大哥身上伤痕累累，背上有一条长长的口子，最严重的是身中两箭，一支穿透了小腿，一支插在胸口部位，非常危险。 她小心抱起大哥，安置在灵泉小院的客房床上。 接着赶紧处理伤口，甲胄去除，衣服剪开，背上的伤口消毒缝合包扎，腿上的箭取出处理好，其它的皮外伤全上好药。 就剩胸口这支箭，顾欣冉盯了半天，不敢动。 这一番折腾，顾大哥毫无动静，她心中满是担忧，望着眼前这个比二十天前瘦削、黝黑且满身伤痕的大哥，她眼圈不禁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箭不拔不行，可万一伤及心肺，稍有不慎便会害了大哥性命，这可如何是好？ 顾欣冉先给顾大哥灌下一瓶灵泉水，又给他多服了一颗超品参茸丸。 将箭矢周边的皮肤清理消毒干净，所有准备工作就绪，可她还是不敢下手，急得团团转，心道如果凌大夫，或张大夫在此就好了。 她试图将大哥移到顾府，可出不去，这空间只能原地进出。 难道只能冒险出去请张大夫，再蒙上他的眼睛带入空间？暴露的风险太大了。 正在她左右为难时，顾大哥缓缓睁开了眼睛，错愕出声：“冉冉？” 顾宇辰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他明明在攻占长宁县的战场上，还受了很重的伤，最后一眼看到的人是萧大哥。 怎么可能见得到妹妹！难道自己死了，灵魂飘回了家？这房间也不是家里的格局呀。 看到大哥醒来，还能说话，顾欣冉提着的心稍稍松了些。 握着顾大哥的手，关切地询问：“大哥，你觉得怎样？有无呼吸困难、胸痛难耐？所有伤口都已处理好了，但胸口这支箭我不敢拔。” 说完认真的给他把起脉来。 顾大哥见妹妹跟她说话，还谈起他的伤势，再加上身上的疼痛，醒过神来，他还活着！ 欣喜起来，疼痛都轻了几分，虚弱开口：“还好，就有些头晕，伤口痛。你怎么跑到打仗的地儿来了，危险，快回去。” 顾欣冉收回把脉的手，确定他是失血过多所致体虚，暂时没有心脉受损的症状，更放心了一些。 脸上有了一丝笑容，“我没去中州，这是个神奇的地方。我准备给你拔箭了，你忍一忍。” 顾大哥虽然心里好奇这是什么神奇的地方,能将妹妹送到他身边，但胸口的箭压住了他的好奇心，轻应了一声，“拔吧。” 顾欣冉找来一条布巾让大哥咬住，先将箭杆砍断，小心的割开箭头两边的肉，再缓缓拔出箭头。 不幸中的万幸，这箭矢射的并不深，偏离心脏一寸有余，扎在心肺之间。 顾大哥死咬着布巾，疼得闷哼出声，顾欣冉缓声安抚，“很快就好，大哥你忍忍。” 说完她加快速度，用灵泉水消毒、缝合、敷上秘制金疮药，包扎好。 等她处理完，抬眼看大哥时，他已经疼晕过去了。 顾欣冉帮他简单擦洗后，盖上被子让他休息。 这时屋外传来小梅的声音，午膳时间到了。 她换掉染血的衣裳，出空间打开房门，吃午膳时心中一直在犹豫，这事要不要让顾母知道？ 但这空间不光是自己的秘密，还关系到萧明湛，想不到空间升级能进人后，最先造访的竟然是顾大哥。 也算大哥命大，他此等重伤，在战场上无人精心治疗，可能小命不保。 也不知仗打得怎样了，齐王可千万不能出事呀，她还一日王妃都没当上呢。 第165章 听墙角可不是君子所为 顾母见她吃饭时心事重重，担心起来，“冉冉，你怎么啦！有什么心事？” 顾欣冉收敛心神，温声回答，“没事，麻烦娘吩咐厨房，炖些补气血的汤，和有营养的米粥。” 顾母关切地望着她，见她食不下咽，以为是今日经历的事太多，情绪变动过大，女儿想换换口味。 几口扒完碗中的饭，起身道：“我亲自给你炖，你若是不舒服或累了，回房好好歇着，炖好后给你送过去。” 顾欣冉挂心空间里的哥哥，和战场上的萧明湛还有大舅，确实是没啥食欲，答应着回房了。 心道，病重的大哥能吃到娘亲手烹饪的美食，很是不错，就让这美丽的误会继续下去。 顾欣冉再次进入空间客房，顾大哥仍在沉睡中。 她又去了一趟二进院子，萧明湛没有回来。 想着今日他们定然经历了一场苦战，不然大哥不会受如此重的伤，她也得出点力。 那就做顿饱含灵泉水的大餐，让他们好好补补吧。 顾欣冉在东厢房的厨房里，边做美食，边留意客房里顾大哥的动静，她大餐都做好了，顾大哥还是没有醒。 倒是顾母炖的参鸡汤和瘦肉蔬菜粥先送来了，顾欣冉开门迎进娘亲，在她期盼的眸光下，汤和粥各来了一小碗， 好喝是真好喝，可不能将病号的食物吃光。 她只能讪讪开口：“娘，我饱了，不过这些先留在这，过会我还要继续喝。” 顾母见她吃了一些，也放下心来，嘱咐她多休息，就离开了。 内心喃喃，这大喜也是费神的事，两道圣旨还真需要些时间来消化。 还别说，女儿封县主的事，她现在心中仍有余震，这有封地的县主可是极少极少的，她家冉冉真是受神仙眷恋的人，就是不一样。 顾欣冉等娘一走，带着食物马上进了空间，巧得很，顾大哥刚好此时醒来了。 她边将食物放到桌上，边暖声询问：“大哥，感觉好点没？我们先吃点东西可好？这汤和粥可都是娘亲手炖的哟。” 顾大哥眨着眼睛应好，挣扎着就要自己爬起来。 顾欣冉忙摆手阻止，“你别乱动，等我来扶你，小心伤口崩开。” 顾大哥见妹妹神情焦急，听话地不动，其实他觉得自己状况好了不少，精神不错，伤口也没想象中的疼，心中明白，妹妹肯定给他用了不少好药。 顾欣冉找来两个靠枕，轻轻扶起顾大哥，让他斜坐好。 先盛了一碗参鸡汤，温度刚刚好，准备喂给他喝。 顾大哥微笑着开口：“我手没事，自己来就行。” 顾欣冉乜了他一眼，“可你胸口有事，手一动就会牵扯到伤口，你就乖乖享受妹妹的服务吧，这机会可遇不可求！” 顾大哥这会主打一个听话，他知道自己受伤肯定让妹妹担心坏了。 鸡汤一入口，心中暖暖的，这是娘亲的味道。 他焦虑出声：“冉冉，我受伤的事，娘不知道吧，万万不能告诉她，免得她难过。” “暂时还没有，说说看那边战场发生了何事？你伤得如此之重，大舅他们没有 适当关照你？” 顾宇辰想起战场上腥风血雨，和在箭矢下一排排倒下的战友，心中悲痛不已，然来战争如此残酷。 第一次上战场的他，凭着过硬的功夫，当上了先锋营的小队长，不顾大舅的阻拦，成了攻城的先锋军。 战场不是逞匹夫之勇的地方，再好的功夫在密集的箭矢下，也无能为力。 这次幸好有萧大哥相救，不然第一次上战场就变成了最后一次，心中后怕不已。 望着妹妹，一脸心虚，“这次是我不好，一腔孤勇硬是要当先锋，大舅拦阻过，说先锋军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是我不听劝。” 顾欣冉真是恨铁不成钢，“出征前我是怎样交代的，让你一步一个脚印来，你当‘先登’的荣誉那么好拿？真是气死我了。” 这一生气，喂汤的速度都变快了，顾大哥自知理亏，只能不停地吞咽。 小心的瞟了一眼生气的妹妹，委屈地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想早日变得厉害，也是为了你和家人，王妃可不是好当的，爹还有血海深仇呢。” 顾欣冉如今耳聪目明，大哥的嘀咕声听得一清二楚，真是好气又好笑。 大哥如此上进居然有她的原因，唉，她哪需要他们这般付出。 瞪了顾大哥一眼，语重心长道：“好大哥，你妹我厉害着呢，你就脚踏实地的去实现将军梦，不要急躁。没人能欺负了我去，你何时见我吃过亏，成婚后我不欺负萧大哥就不错了。” “冉冉，成婚后你要欺负我！” 伴着戏谑地声音，萧明湛出现在客房门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 哈哈，背后议论人被抓包了，尴尬百分百。 不过关心胜过了尴尬，上下扫描了他一遍，见表面无伤，才尬笑着回应：“萧大哥，背后听墙角可不是君子所为，你有没有受伤？” 萧明湛无奈地看着这倒打一耙的丫头，一点办法都没有。 摸摸她脑袋，宠溺地笑道：“这门敞着，我是光明正大听的。放心，没有大伤。” 说完走到顾宇辰床前，一脸关切，“宇辰好些没？以后可不能太拼，你放心，冉冉是我捧在手心里的人，绝对不会欺负她。” 顾大哥乖乖点头，心中讶异，萧大哥和妹妹私底下是这样相处的？又是摸头，又是俏皮话，跟战场上大杀四方的齐王还是同一个人吗？ 他带着些许畏惧开口：“我信您，请问长宁县攻下来了吗？” 萧明湛点头，一脸沉重，“已攻下，但死伤不少。” 听到这消息，顾大哥心中多了一丝安慰，战友们的血没有白流。 顾欣冉也放下心来，想起了大舅，遂问道：“大将军可安好？” 萧明湛点头，“好，没大伤。” 顾欣冉想起萧明湛刚才的回答，也是没受大伤，那意思就是伤着了，不行， 得亲眼看看才能放心。 第166章 身材不错，继续保持 先喂饱大哥，顾宇辰已食用了汤和粥各一碗了，应该差不多了。 她轻声问道：“大哥，还来一碗吗？” 顾大哥摇头，人也有些没精神了，毕竟伤得不轻。顾欣冉体贴地扶他躺平，掖好被角，嘱咐他好好休息。 然后，拉着萧明湛起身离开了客房，领着他往小厅而去。 边走边问：“你吃饭没？小厅我准备了一些饭菜，先去吃些。” 萧明湛点头，反牵住她的柔夷，缓步来到小厅。 他刚坐下，顾欣冉严肃开口：“你哪里伤了，给我看看。” 萧明湛望着一桌佳肴直咽口水，忙到现在早就饥肠辘辘了。 可怜兮兮地望着顾欣冉，“今日我就早上吃了一块饼子，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的好冉冉，先赏口饭吃再看，可行？。” 顾欣冉心软，看不得他卖惨，心痛地给他布菜，偶尔还盛一勺汤喂他嘴里。 萧明湛在小美人的伺候下，吃得很是开心，只是顾欣冉慢慢发现，他端碗的左手有些不稳。 忙抢过碗，捋起他的袖子，左手臂裹满了纱布，还有丝丝血水渗出。 顾欣冉急了，“这还是小伤呀！处理的也不好，不是凌爷爷包扎的吧。从实招来，还有哪里伤到了，快让我看看。” 萧明湛只吃了个半饱，眼神哀怨地望着她，“我这就是个皮外伤，自己随便包扎一番就行，更多的将士等着凌爷爷救命呢。好媳妇儿，先让我吃顿饱饭。” 顾欣冉无奈，“你坐好别动我来喂你，你可得好好珍惜这副皮囊，它是我的。我今日刚接到圣旨，成为齐王妃，你可不能让我还没进门就……” 萧明湛听她说到齐王妃，唇角轻扬，鼻翼微张，兴奋地将她拉入怀中。 终于等到了今天，冉冉是他名正言顺的小媳妇了，他凝望着这越发明艳的小脸，心中满是欢喜与怜爱。 红唇娇艳欲滴，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刚刚还在喋喋不休，俏皮可爱得紧。 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那处一定很柔软、很香甜！堵住它，尝一口！” 鬼使神差，萧明湛浅尝了一口，两唇一触即离，顿觉这世间最美味的东西一定非它莫属。 顾欣冉炸毛了，还伤着呢，是闹这个的时候吗？ 红着脸怒瞪罪魁祸首，气势汹汹地开口：“你…你…，分寸懂不懂，克制懂不懂！” 萧明湛也觉得有些过了，搂住她的腰，低声喃喃：“好冉冉，我一想到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了，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唉，最近好似中了一款叫冉冉的毒，她的影子老在我眼前晃，时刻都想看到她，见到她后又想要……” 顾欣冉捂住他不正经的嘴，红着脸从他腿上下来，看来这饭是不用继续吃了。 站好后，对萧明湛上手就是一顿扒拉，腰带都给他扯开了，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还好除了手臂，就后背有一道不深的刀伤。 无意中瞟到了他精壮的腰身和结实的腹肌，口水直流，偷偷轻抚了两下。 萧明湛嘴角缀着笑意，任她检查和胡作非为，看到她的小动作，心中很是欢喜，冉冉喜欢他的腹肌，他得加吧劲，把身材练得更好一些。 顾欣冉见他戏谑地看着自己刚才拂过他腹肌的手，有些许羞涩，不过她还被亲了呢，摸摸又能怎样。 红着脸虚张声势，“身材不错，继续保持！” 萧明湛见她娇俏的模样，心中又蠢蠢欲动，忙自我告诫，不行不行，她还小不能太过分。想到还得等一年才能成亲，太难熬了！ 忙移开看她的眼神，开口道：“我会好好保持的，一定让冉冉满意。哦，圣旨今日何时到的？” 顾欣冉收敛心神，边喂他吃饭，边将上午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 事讲完，萧明湛吃饱了，伤口也重新包扎了一遍。 他不能在空间久留，刚攻下长宁县，后续事情数不胜数，还有两个县城在反贼手中，等着去收复。 这会得先带顾宇辰出去露个面，大将军寻这大外甥好几次了。 他不舍地起身告辞，“媳妇儿，我得忙去了，还有宇辰我也得带回营地。” 顾欣冉点头，手一挥招来一个大大的食盒。 叮嘱道：“这个带给大舅，我大哥的伤你多费点心，你的伤也不能大意，每天我都会做好病号餐放到院里，记得跟我大哥一起好好吃。哦，我多准备一些，方便的话，给大舅也送一份。” 萧明湛点头，“好，都听冉冉的。” 这时，顾欣冉想起了一个问题，“萧大哥，你空间是一直可以进人，还是今天起才能进人的？” 萧明湛难得露出迷茫的神情，“以前不能进活物，我曾试过将隼兄收进空间，但没成功。今天情况紧张，我就想着倘若能带宇辰进空间就好了，没想到一下就进来了，我很是纳闷。” 顾欣冉露出笑容，看来萧明湛的空间，是随自己空间进化的，能一起受益也挺好。 送走两人后，时间已然不早，顾欣冉离开空间，刚回到屋里。 就听到了门外段云炽兴奋的喊声：“福宁县主，快出来，快出来！” 顾欣冉打开房门，见段云炽满脸红光，笑道：“段公子，瞧你面露喜色，今日酒坊生意可是颇为兴隆！” 段云炽也不介意她的称呼，一脸神秘，“你猜，今日进账多少？” 接着又道`：“咱们边走边说，膳厅那边正等着你开宴呢，顾爷爷顾奶奶他们都从庄子上回来了，说要给你庆祝。” “真的，那快走，几天不见，我可想他们了。” 说完，率先朝膳厅小跑而去，害得段云炽在后边追着喊，“唉，你慢点呀，还没猜今天的营收额呢，你咋对酒坊生意如此不上心呀！” “哈哈，我知道肯定不会差，所以才不急呢，你若是憋不住，就直说吧。” 转眼就到了膳房，府里所有下人，站立在门口两旁，见顾欣冉过来，弯身行礼齐声大呼：“见过福宁县主，见过齐王妃！” 第167章 日进斗金 顾欣冉被这阵仗给吓着了，满满都是大老板进公司，夹道欢迎的既视感呀。 呵呵开口：“免礼，免礼，这会还不是齐王妃，大家称呼照旧就行。” 顾奶奶迎到门口牵起孙女的手，脸笑成了一朵花，“冉冉，你替顾家争光了，是家里的大功臣，快上桌！” 顾母满意地看了看女儿，转头对所有下人道：“今日多喜临门，人人有赏，都去赵管家那里领吧。” 夹道欢迎的众人脸上笑容更真诚了，道谢后，随赵管家退出膳厅。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起今天的盛况，脸上全堆满了笑容。 顾爷爷最是开心，“冉冉，这县主当得好呀，这下咱们福宁镇的庄子都不用纳税了，哈哈……” 轩轩小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姐姐，你以后就是有属地的县主了，真厉害！等我休沐，要跟姐姐一起去巡察，先生说过，不能读死书，死读书，要体察民情。” 顾欣冉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先生说得对，随时恭迎轩轩学子来属地视察。” 小书生轩轩羞赧一笑，“不是视察，等我当上官才能视察。” “嗯，我家轩轩早晚能成为一位为民请愿的好官。” 轩轩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嗯，我会努力成为有用的人。” “好，不愧是我弟弟，就是有志气。来，多吃些，快快长大。” 顾欣冉招呼大家好吃好喝，爷爷这时提起了庄子上的事。 “冉冉，一号庄上的旱地都已平整好了，你土豆种子准备就绪了吗？” “爷爷，已经备好了，明天就运过去，让赵管家多雇些车，我带你们去拉。” 顾爷爷放下心来，这种子可是头等大事，“好，只是车就不用雇了吧，庄子里那么多牛车，多跑两趟就能拉完。” 顾爷爷见这些天请人干活，银子只出不进很是心疼，能省则省。 顾欣冉理解爷爷的心情，“好，全凭爷爷做主。” 段云炽听得一头雾水，这时节还早，就开始春种啦！看来表妹在悄无声息中，又干了大事。 有好事不带他不开心，闷闷不乐开口：“冉冉，土豆是什么？春耕不是还得十来天后？” 顾欣冉这会才想起，良种的事好似没跟段云炽提过，只得将土豆和良种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心道，这下惨了，空间的任务又要加重了，真成了种子培育基地！ 段云炽一听有此等好事，自是不甘于落后，“冉冉，这种好东西，你必须匀一些给我，你大舅大哥他们能不能吃上饱饭，全靠你啦！” 高帽一戴，顾欣冉心里多了一种使命感，饿谁也不能饿最可爱的人。 必须给，多多的给！ 她之前用空间种子试种的大白菜已长成了，跟普通种子培育的比，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不光长的好、少虫害，连成熟周期都缩短了不少。 有了这个实验，她确信空间是具备优化功能的。 笑着应道：“云炽哥，咱们最亲了，不给别人，也得省出来给你。半个月内，我会为你筹集各款良种，至少各一万斤。” 顾欣冉叹气，空间宝贝，你真是任重而道远呀，养家禽的两亩地保不住了，先育种，反正一时半会不差肉吃。 段云炽得到想要的答复，心中雀跃，“冉冉良心大大的好，明日运送土豆的事包我身上。” 接着认真吃起饭来，可总觉得有什么事遗忘了，快吃好时，终于想起还没好好显摆今日酒坊收益！ 他假咳两声，等大家都看向他时，开始旧事重提，“冉冉，你还没猜今日酒坊收益呢，大家一起大胆猜，猜中有奖。” 说完，拿出一百两银票放到了桌上。 见到奖励，桌上气氛热烈起来，顾爷爷他们可比顾欣冉捧场多了。 顾奶奶最先开口：“两千两！” 段云炽微笑摇头，“太少了，往多了猜。” 顾爷爷眼冒精光，“三千五百两？” 段云炽继续摇头。 顾母有些讶异，“难道超过了五千两！” 段云炽还是摇头，“不止不止，大胆猜。” 婷婷跟着喊，“六千两！” 轩轩也参与进来，“两万两？” 段云炽总算停下了摇晃的脑袋，将一百两的银票塞到轩轩手里，冲他竖大拇指。 含笑点头，“读书人就是厉害，差不多，充会员加上售酒的钱一共两万三千八百多两。” 大家听到这数字，都目瞪口呆，一天能赚如此多钱？不是在做梦吧。 轩轩刚刚就是随口胡诌的，狮子大开口想打压一下表哥那得意洋洋的气势，没想到他还低估了。 心中感慨，姐姐真乃神人也，开酒坊一天赚的钱，别人一辈子都赚不来。 段云炽见大家震惊的表情，开心了，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暗道，这才是正常反应，表妹那淡然如水的神情太不正常了，可能天才就是与众不同吧，也就冉冉那样的变态，才能泡制出此等惊为天人的灵酒。 顾欣冉缓缓出声，给大家沸腾的心降降温，“也就第一天能如此火爆，这酒非一般人消费得起，很多人一月最多咬紧牙关买一次，后面销量肯定会锐减。” 段云炽自是知道，但这红得发紫的开门红，打破了他做生意以来的赚钱记录，值得铭记。 笑道：“减少是必然的，起码充会员的人数，就不可能有今天多。但每日定量的酒肯定不够卖，今天下半晌就打烊了，五百斤各种酒全部售罄，还有好多人没买到，预约了明天的。” 他扒完最后一口饭，继续开口：“冉冉，我今天又定了五千斤烈酒，明日是拉来府上，还是就在酒坊泡制？ 唉，酒坊没有护卫，这些酒太名贵了，还是拉来府上吧，要不我让工匠过来，在后院挖个大地窖。” 顾欣冉不想顾府变成灵酒生产基地，但目前最安全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暂时就这样吧，她点头同意。 酒足饭饱后，大家移步中厅。 段云炽当着大家的面，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荷包，一脸笑容地递给顾欣冉，“打开看看！” 第168章 山头村 表哥不说，她也能猜到是什么，笑得如沐春风般缓缓打开荷包，里面塞满了银票，整整一万四千两！ 段云炽等她清点完银票，笑意盈盈地开口，“冉冉，我留了三千多两作为开支，两万咱们先分了，这一万四千两是你的份额。”顿了顿，继续道：“哦，你购买人参、灵芝等的费用也要报上来，另行找账房结算。” 家人们望着那厚厚一叠银票，忍不住咂舌，一天就赚了一万多两，十天、一百天……那收入多得他们算不过来，脸都笑成了菊花。 顾欣冉开心地握在手里，终于开始赚钱了，银票谁能不爱！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段云炽，“表哥辛苦啦！有空时再算成本。” 段云炽一天就赚了六千两，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心道跟冉冉干就是来钱快。 “有钱赚哪会辛苦！云州的‘如愿灵酒坊’已开始装修，得多泡制一些运过去，等酒一到就可以开业。” 有钱不赚王八蛋，不就是泡制酒吗，这对顾欣冉来说太简单了，“好，云炽哥你安排，酒包我身上。” 接着顾欣冉准备给大家发银票，顾爷爷一看她那架势，就提前打断了。 “冉冉呀，爷爷奶奶的零花钱多着呢，这些你攒着当嫁妆。” 顾母和其他人也附和，顾欣冉只好收起银票，精彩的一天终于落下了帷幕。 次日一早，顾欣冉带车队去到兰竹路的三进院子，拉她临时拿出来的土豆种。 这次出行人员挺多，顾欣冉、小梅、廖五一辆马车，行李备了不少，打算在庄上多住几天。 顾爷爷、顾奶奶、凌云一辆骡车，再加上段云炽派来帮忙拉土豆种子的车队，那场面，真是热闹非凡啊！ 要不是轩轩得上学，顾母都想跟着一块儿去，春天到了，去庄子里既能赏花又能踏青，可比待在府城有意思多了。 抵达庄子后，得知顾欣冉当上县主还赐婚给齐王，青山村民和俞庄头等人很是热情，又是欢迎又是行礼。 顾欣冉还跟以前一样，亲切随和的和他们交流。 一号庄的土豆，种了三天才结束，第四天顾欣冉带上小兰、廖五，去了她属地的另一个村子——山头村。 这村子的名字因连片的山头而来，进村后见到了不少人，他们大多衣裳破旧、身形瘦削，看来这里的村民过得不好。 顾欣冉还在此碰到了两个熟人，就是集市上卖给她土豆子的小男孩兄妹。 她跟他们打听村长家的位置，福宁镇虽然叫镇，但除了庄子，就一个山头村，哦，现在多了一个青山村，所以也没有里正，村长就是这里最大的官。 两孩子认出了顾欣冉，热情地领着他们去村长家。 在路上，郑重地感谢她买下那些土豆子，他们用那些钱抓药，救回了生病的母亲。 片刻后，兄妹俩带他们来到村里唯一的一座青砖瓦房前，朝门口正抽着旱烟，一脸愁容的三十岁汉子，大声喊道：“元宝叔叔，有人找您。” 又跟顾欣冉介绍，“元宝叔叔就是我们村的村长，他人可好了。” 顾欣冉从袖袋里掏出一大把麦芽糖递给他们，笑着说：“谢谢你们带路，这是谢礼。” 两个孩子礼貌地接过糖果，道谢后离去。 元宝村长好奇地打量着顾欣冉一行人，见为首的姑娘虽然年岁不大，但穿着、气质俱是不凡，不敢轻待。 很客气地开口：“姑娘您找我何事？” 小梅率先回话，“我家姑娘是皇上新封的福宁县主，此处乃我家县主封地，特过来巡视一番。” 元宝村长听后，脸上露出惶恐之色，前两日就有人通知了此事，她可不光是县主，还是未来王妃！ 村长笨拙的下跪行礼，旁边看热闹的人也跪了下来。 顾欣冉忙虚扶村长，温声开口，“大家免礼，我就随便看看，了解下情况，你们忙自个的活去。” 元宝村长起身后，忐忑地邀他们进院子，在堂屋落座，村长媳妇奉上了几杯粗茶。 元宝村长介绍了村子的概况，山头村是个比较大的村落，有六十八户人家，六百多人，以曹姓为主。 这一块山多地少，他们主要收入来源是帮周边的庄子干活、去府城打零工，也有几家猎户，靠着后面的大山，日子过得稍好一些。 这样的生活很不稳定，尤其西部大旱后，粮食翻了几倍，但收入不说涨，现在连零工都找不到，村里不少人家快揭不开锅了，他愁得头发都大把往下掉。 农民不易，她在青山村生活了那么久，自是知道。 得想办法帮帮他们，她属地就两个村，不说改变岚国，改变锦州，至少这福宁镇的百姓，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总有办法的。 顾欣冉沉思片刻，打起了后山的主意，就她空间出产的那些果子，酿酒完全供应不住，建果园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还能带动山头村发展。 她开口询问：“村子后山郁郁葱葱，土质应是不错，田地少，你们没想过种植果树药材吗？” 聊了一阵，元宝村长发现县主平易近人，也就放开了。 一脸愁容道：“大家也就房前屋后栽种一些自己吃，桔子桃子梨子产量不高长得又丑，卖不上价，不值得折腾。” 顾欣冉心想，可能是果树种苗不好，也可能是没有认真打理，这里的气温适宜，是栽种水果的好地方。 她空间里常见的果树苗培育了不少，虽然没有葡萄，酿不成葡萄酒，但酒坊在售的各款果酒销量都很好。 她打算去后山实地考察一番，只要不是一号庄子后面那种石山，就雇村民们开山种果树，给他们找个活干。 她有空间改良过的果苗，不怕果子口感差，也不愁没销路，只要土质好，就能放心大胆干。 决定好后，微笑开口：“元宝村长，你带我们去后山看看，我打算开发后山，出钱请村民们帮着种植果树。” 第169章 中箭 元宝村长一听这话，眼睛有神了，村民们终于要有进项了。 心道这位县主慈眉善目，平易近人，定能给村里带来好运。 他激动地起身，带三人出了小院，往后山而去。 他们转悠了四个山头，顾欣冉发现这后山真是一块宝地，山上肆意地长着各种常见草药，什么车前草、三叶青、金银花藤…… 她随便拿根棍子挖了一下，发现土层厚实，土壤肥沃，山势还平坦，是建设果园、和栽培草药的好地方。 但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先将果园建好，一样一样来。 初春的山林别有一番滋味，顾欣冉一时兴起，转悠着慢慢进入了深山。 突然，她感觉如芒刺背，汗毛炸起，转头一看，密林中飞出一支箭矢，对准她后心急射而来。 身侧的小梅反应极快，瞬间抱住顾欣冉，就地一滚，可惜箭来得太快太急，险险避过后心，却透穿了她的胳膊。 没等她回神，又是“嗖嗖”两声，两支箭接踵而至，小梅抱着她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才堪堪躲过。 廖五一发现出事，就朝箭射来的方向急追而去。 随行的元宝村长，吓得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顾欣冉只觉手臂钻心地疼，如果不是顾及此处有外人，看到箭时，她完全可以躲进空间避难。 这箭目标明确，就是奔她而来的，到底谁跟她仇怨如此之深，要置她于死地？ 她强烈怀疑是逃脱的暗庄首领，没想的销声匿迹了如此之久，又重出江湖了。 只希望廖五能给力一点，抓到刺杀者，这种人逃窜在外就是定时炸弹，奔她来还好，万一针对家人那就防不胜防。 小梅望着透臂而出的箭矢，眼框都红了，单膝跪地请罪：“属下保护不力，请主子责罚！” 顾欣冉单手扶起她，劝道：“你做得很好，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别担心，我没有大碍，咱们赶紧处理伤口。” 说完动了动手臂，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怎么觉得头好晕，眼前一阵阵发黑？顾欣冉忙拿出一瓶灵泉水“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此时才发现，汩汩往外冒的血变成了深褐色，这箭有毒！ 顾欣冉赶紧又服下了一粒超品参茸丸，拿出各种伤药，让小梅帮着拔箭包扎伤口。 正欲动手的小梅，看到毒血横流，急得手足无措，头脑还有些昏沉的顾欣冉催促道：“快点，不然会有更多的毒素融入血液。” 这绝不是一般的毒，顾欣冉又喝了一瓶灵泉水，头脑才慢慢清明起来。 小梅敛住心神，麻利地砍断箭尾，拔出箭矢。 顾欣冉让她挤压伤口，直到流出来的血变成红色才停住，再拿灵泉水清洗消毒，撒上特效止血药，包扎起来。 她疼得头发全汗湿了，嘴唇也咬破了皮，又因失血过多苍白憔悴，整个人狼狈不堪，完全没了进山前的活力。 穿来这里大半年就没吃过这种亏，她心中暗暗发狠，让她抓到那人，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惜她这情况，别说抓人，能不拖累人就不错了，还是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她朝元宝村长望去，这位三十多岁的汉子，虽然怕得要死，但仍强撑着拿根棍子在四周巡视。 这村长人还不错，没有撇下他们独自逃跑。 包扎好后，顾欣冉虚弱地吩咐，“元宝村长，十分抱歉连累了你，咱们先回村。” 元宝村长见县主性命无忧，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只是地上那一大滩黑血，让他仍心有余悸。 想着如果县主跟他上山中毒而亡，那他也甭想活了，万幸事情没坏到那种程度。 忙惶恐回话：“您不治罪就好，谈不上连累。” 小梅固执地要背她回去，说是怕余毒未清，行走会加速毒发。 顾欣冉见她自责难安，自己头也有些晕沉，就遂了她的愿。 用破布包起地上的毒箭后，打道回府，半个时辰后，三人平安抵达山头村。 看在元宝村长表现不错的份上，顾欣冉交代他统计好村里所需种粮，给他们预备良种，保证今年能有好收成。 过几天会派人来开山种果树，砍灌木、挖坑、栽种……这些都会用村里的劳力，不包吃二十五文一天。 元宝村长感动得热泪盈眶，想不到县主重伤在身，心里还记挂着村民。 他含泪点头，目送她们的马车离开山头村。 两人极速回城，小梅驾着马车直达张大夫医馆。 她心中不安，中毒可不是小事，虽然主子自身医术了得，可有个成语叫“医不自医”。 顾欣冉想弄明白箭上是什么毒，这一趟必不可少。 小梅扶着狼狈的顾欣冉一进医馆，张大夫就发现了，见她脸色苍白、身上染血，手臂裹着绑带，忙将她带至后院。 落座后，急切开口：“小师傅，你受伤啦？” 小梅快速叙述了她们所遇之事，并将毒箭递给张大夫。 张大夫听后一脸焦急，毒箭先放置一边，开始替顾欣冉把脉，片刻后，绷着的脸慢慢舒缓。 撤下手后，缓缓开口：“还好，解毒及时、处理得当、已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后面得休息一阵，好好补补。” 确定小师傅无碍后，张大夫才有心情拿起毒箭研究，又看又闻，还弄了一些融在水里。 片刻后，神情变得阴郁，“我要是没判断错的话这上面有鸩毒、眼镜王蛇毒，还有些我不知的剧毒。 小师傅您真是命大，一般人被这种箭射到，几息就没命了。” 顾欣冉心中沉了沉，还好她有逆天的灵泉水，万一这箭射在家人的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除去这个祸害！ 顾欣冉谢过张大夫后，起身就要去府衙找段云炽想办法。 张大夫和小梅见她气色差，可不敢让她操心劳累。 张大夫劝阻道：“你看看你这样子，太虚弱了，先在这歇一会，我派人去报案，请段公子过来，小梅你好好照顾你家主子。” 第170章 暗庄首领死 说完就匆匆出门，吩咐小徒弟去府衙。 一刻钟后，段云炽气喘吁吁地站到了顾欣冉跟前。 眼圈微红地看着脸色苍白的表妹，拳头紧握，声音微颤着开口：“冉冉，你还好吧？一定很痛，真该死！都怪我办事不力，搜捕了半个多月，都没能抓到他。” 顾欣冉不忍心看阳光开朗的表哥，露出此等神情。 心平气和缓缓地说：“我好着呢，这点痛还能忍。别动不动就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山高林密，他轻功又好，只要有心躲起来，谁都抓不到。 这次好不容易露出了马脚，你快派人去那片山林追捕，希望廖五能拌住他的脚步。” “好，我马上亲自带人去追，这次一定要拔掉这颗毒瘤。” 顾欣冉想想段云炽应该也是他要针对的人，毕竟暗庄的老巢就是他带人去端的，也不知他是否还有毒箭，从袖袋里掏出两瓶灵泉水递给他。 脸色严肃地嘱咐：“这两瓶聚灵水拿着，我靠它才保住性命，一定要小心他的毒箭。” 段云炽双手接过价值千金的聚灵水，使劲点了一下头，立马带着一群人奔山林而去。 顾欣冉在医馆缓了一阵，感觉好些了，准备回家休息。 起身跟张大夫告辞，张大夫见她身受重伤，有事想说，又觉得时机不对，神情有些别扭。 顾欣冉明白应该是青霉素的事，都过去好几天了，桔子上应该长出青霉菌来了。 善解人意地开口：“是不是青霉素有进展了？我明天去你府上看看，手臂受伤而已，问题不大。” 张大夫昨天就去顾府找过她，没见着人，正准备去庄子上寻她，她就出现了，可是这时机不对 。 看小师父如今这惨样，他真是说不出口，好在她善解人意，自己先提了出来。 他担心地说：“那桔子已长满了青霉，我怕再不处理会出问题，所以只能打扰了。小师父如果你出行不便，我带上一部分试验品去您府上，您指导就行。” 顾欣冉考虑了一下，这法子不错，她严重怀疑凶手没抓到，或她伤没养好前，娘会限制她出门。 “好，上门的话，你随时来都可以，我最近养伤肯定天天在家。” 张大夫高兴地点头，又从药房备了几大包补气血的药送她。 顾欣冉在小梅的护卫下，两刻钟后回到了顾府。 顾母得知她遇到了刺杀，还身受重伤，后怕不已。 轻抚着她受伤的手臂，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哗哗”往下掉。 顾欣冉心道，她娘真是水做的，大哥受伤的事幸好没告诉她，不然顾府得被泪水淹了。 顾欣冉劝了又劝，还是没有用，只得使出杀手锏，“娘，我快要饿死了，想喝您熬的粥和炖的汤。” 顾母瞬间顿住了呜咽声，泪水一抹，心痛地看着她，嗔怪道：“到现在还没吃午膳？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去准备，你在床上好好躺着。” 接着对守在门口的小梅开口，“今日幸亏有你们在，辛苦啦!你也休息一会，待会给你送吃的来。” 望着顾母离去的背影，顾欣冉如释重负，娘的爱太深沉，甜蜜的负担呀。 还有个甜蜜的负担杵在门口，发现自她中箭后，小梅就神情紧绷，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生怕刺客杀个回马枪，再来祸害她。 让她回房休息不太可能，干脆吩咐人将西厢房的杂物间收拾出来，给小梅小兰居住。 接下来的时间 ，大家都在等待抓捕结果，直到夜幕降临，段云炽和廖五才结伴回府。 顾欣冉在小梅的搀扶下来到中厅，听他们讲述追捕过程。 段云炽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暗庄首领已死！”先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 众人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接着廖五出声：“我追过去时，他正从一棵大树上撤离，踏着树梢飞行，轻功极俊，我在丛林里追了他两个时辰，还是追丢了。 只能在附近寻找，可惜山深林密，个人的力量有限，不过我确信他逃不远，沿途我见他偶有吐血，重伤在身，定是躲起来了。 还好我边追边撕衣服扔地上留标记，没多久段公子就带人追了过来” 段云炽接过话头：“我们一百多捕快加护卫，地毯式地搜寻了周边十里范围，一个时辰后，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山洞开发现了他。唉……” 顾欣冉见表哥顿住不说话，胃口被吊得高高的。 瞪了他一眼，催促道：“别大喘气，快往后讲！” 段云炽略显失落地开口：“见到他时，只剩一口气了，我们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顾欣冉愕然，“难道他见追捕的人太多，自知不敌，畏罪自杀了！” 段云炽叹了口气，“冉冉你想多了，他那样子可比自杀惨，也是个可怜人哟……” 旁边的顾母白了好大侄一眼，“云炽，你把刚才那话再说一遍！你是忘了冉冉差点死在他手上吗？” 嘴欠的段云炽，身子一抖，姑姑可是大伯和爹……是全家人的心头宝，万万不能得罪。 马上见风使舵，“一点都不可怜，敢伤我表妹，就该被虫子噬心而死！ 唉，那场面真是一言难尽，当时他躺地上又哭又笑，有虫子不停地从他嘴里爬出来。说什么悔不当初，上了三皇子的贼船，被蛊毒所控。 又颠三倒四地说终于可以跟兄弟们团聚了，大仇得报。他死后，不少虫子从他身上往外爬，太恐怖了，我们一把火给他烧了。” 顾欣冉听得唏嘘不已，感慨道：“三皇子是真狠呀，如此毒辣之人，也不知逃到何处去了，若是跟镇北候一起造反，本就民不聊生的国家，会更加风雨飘摇。” 段云炽听后，陷入了沉默，就他知道的内幕，冉冉的担心，可能不久后就会成真。 长叹了一口气，“太子调集了不少兵马，屯兵于与北疆搭界的永州和辽州，但这些兵马跟常年在边境杀敌的镇北军比，太弱了……” 第171章 青霉素 顾欣冉跟着摇头叹气，这些事她无能为力，多想无益。 着眼当下，暗庄首领的死，刺杀这事也算是落下了帷幕，危险解除，锦州府于自家人来说又成了一方净土。 那就在此好好安居乐业，最好能带领这里的百姓也过上好日子，不妄穿越一场。 此事平息后，顾欣冉过起了优哉悠哉的养伤日子，真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山头村的事交给了赵管家，让他搜罗有管理果园经验、懂果树种植的人才，先组织村民砍灌木、挖坑； 庄子上平整土地种土豆的事，顾爷爷和俞庄头全权接手； 连“如愿蛋糕屋”开业，都是段云炽出面主持的，当然满娘、张红、李明珠及新买的两个小助手都很能干。蛋糕屋收益不如酒坊，但每天至少也有几百两的盈利。 她每天就负责好吃好喝，好好养伤，还有源源不断的银子银票流入她手中。 当然，顾大哥、萧明湛、大舅他们也跟着蹭到了不少好吃好喝的。至于受伤的事，善解人意的她瞒了下来，免得上战场的人分心。 这半个月里，打扰她最多的要数张大夫，隔三差五就往府上跑，学习青霉素的培养和萃取方法。 顾欣冉先教他用淘米水和土豆汁制成培养基，将桔子上的青霉收集起来放入培养基中； 培养好后过滤，倒入菜籽油搅拌，分层后舀去油脂，倒入碳粉…… 几经试验，终于在顾欣冉箭伤彻底好利索的时候，成功萃取了青霉素溶液！ 那天是二月二龙抬头的好日子，为了验证青霉素的功效，顾欣冉让张大夫取了些患者伤口上的化脓部分，放入盛有青霉素溶液的小碗中。 片刻后，脓块周边明显形成了一片环状圈，炎症消失了。 张大夫激动得脸都红了，大喊道：“小师父快看，这青霉素真是神药，治疗效果非常明显。” 顾欣冉微笑，“不错不错，不过还得先实验一番，才能放心使用，咱们先在兔子身上试试。” 张大夫点头：“启用新药定然是要先测试的，这事包我身上。” 顾欣冉想起青霉素的使用方法，有些头疼，不管了，让张大夫去想办法。 她有些为难地开口：“比起外敷和内用，此药见效最快的方法是肌肉注射或直接输入血管之中。” 张大夫震惊得张大了嘴，他行医几十载，用药不是外敷就是口服，第一次听到此等新颖之法，又涨见识了，这小师父叫得不亏。 顾欣冉无视他不可置疑的眼神，认真绘图，将现代注射器和输液装备画了出来。 跟接受了新式用药方法的张大夫，详细讲述了它们的原理和作用，让他想办法找人制作出来。 这时代没有玻璃，没有塑料软管，都得找各种物品替代，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还好张大夫脑子灵光，他想了想说：“这个注射器可以找厉害的铁匠制作，软管可以用细小的芦苇或南瓜藤代替……” 顾欣冉高兴了，心道得相信古人的智慧，他们只是没见识过现代科技，但脑瓜子转得一点都不慢。 顾欣冉竖起大拇指，“张大夫聪明，那这事也交由您去办。” 张大夫心想，他这些都是小聪明，哪能跟懂得提炼神药的小师父比，也不知小师父师承何方，知识如此渊博，真的太逆天了。 能搭上这样的小师父，让他年至花甲还能在医术上有新的进步，是他的幸运，些许小事自是由他去处理，爽快地应允，“包在我身上。” 这时，顾欣冉想起了青霉素的禁忌，严肃开口：“此药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第一次用时，必须先做皮试，无不良反应后，方可用于治疗。” 说完，她在自己手腕上实验了一次，展示给张大夫看，张大夫将她所做所说全牢记于心。 一切事了，顾欣冉豪情壮志地开口：“等设备和实验结果出来，咱们就去福宁镇盖个大作坊，成立青霉素生产基地。 不以盈利为目的，低价售卖，造福百姓、造福战士，让更多疑难杂症有药可医。” 张大夫听到此话，热血沸腾，立马拿着图纸和青霉素成品忙活去了。 次日早膳后，顾欣冉正准备去巡视店铺，被请到了中厅。 顾爷爷、俞庄头、段云炽、赵管家等人齐聚在此，等她讨论春耕大事。 见过礼，分主次落座后，俞庄头最先开口：“小东家，四个庄子的旱地全已平整好，水稻也到了下种的时期，种子的事不能再拖了。” 赵管家左侧的李园接着说，“福宁县主，山头村已清理出了两个山头，就等果苗开种了。” 李园是赵管家搜罗来的果园管理人才。 赵管家右侧弥勒佛般的男人，齐王锦州产业的总管家，一脸谦恭地出声，“王妃，王爷吩咐，今年的良种在您这领取。” 段云炽更直接：“冉冉，应承我的良种还作数吧！” 顾欣冉心道，好家伙，这哪是讨论春耕呀，全是来讨债的！不过就算他们不来，她也准备要通知了。 还好空间争气，一切都已备妥，她昨日就将果苗、良种全堆到兰竹路的三进院子里了。 顾欣冉扫视了一遍众人，笑着摇头，最后眼神落在段云炽身上，瞪了他一眼。 然后缓缓起身，招手道：“都跟我走，现在就带你们去拉树苗和良种。” 一刻钟后，大家来到三进院子，被院子里堆积如山的土豆，和几屋子良种震撼到了。 除了自家庄子和福宁镇两个村要用的种子，段云炽三款良种共五万斤，萧明湛除了四万斤稻种和麦种，另给了三万斤土豆种。 总管家段云炽等人，都是第一次见识如此匀称饱满大粒的种粮，一个个都惊得合不拢嘴，嘴里啧啧称奇。 李园看到果苗后，眼睛笑成了一条缝，非常满意。 没多久，种子种苗就全拉走了。 别人拉时没有任何意外，但当萧明湛的人接手种子后，顾欣冉察觉空间有了一丝变化。 第172章 云州府 她内视一眼，没想到有意外惊喜，空间扩大了七百平！ 哈哈，又多了一个空间增大的途径。 心情大好的顾欣冉回府后，看到府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原来，去中州押送粮草的三舅回来了。 顾欣冉一进中厅，就兴高采烈地招呼：“三舅，您可算回来啦，我掐指一算，这两天您肯定能到。” 说完看向顾母，撒娇道：“娘，您看我没算错吧，以后请称呼我神算子。” 顾母和三舅都“呵呵”笑出声。 段清翔递给她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开心地说，“冉冉，这是送你的礼物，祝贺你成为福宁县主，快看看喜不喜欢。” 接着敛下笑容，叹了口气，捂着胸口夸张地开口：“至于那啥子赐婚齐王，我就当不知道，唉，才到手的好外甥女就要被猪拱了，心塞呀！” 顾欣冉看着喜感满满的三舅，心里很是乐呵。 打开盒子一看，全是各色宝石，每一颗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看就知不是凡品，女孩子哪有不喜欢宝石的。 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谢谢三舅，您这礼物送到我心坎里了。” 三舅一脸得意，“也就这些宝石才能配得上咱家冉冉，请相信我这位送礼专业户的眼光。” 顾母看了眼舅甥俩的亲热劲，笑着摇头，插了一句话，“三哥，你见着宇辰了吗？可知中州战事何时结束？” 说起战事，段清翔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 其实顾欣冉对中州的事了如指掌，他们已拿下了两座县城，反军已是强弩之末。 段清翔送粮至中州的那天，正碰上大军攻打长宁县，顾宇辰身受重伤之时。 三舅眼神放空，语气幽幽，“我走时，他们才拿下第一座县城，不过又过去了十多天，应该快了吧。” 他犹豫了一下，大外甥在战场上受重伤的事，还是不告诉妹妹好了 ，说了也没有用，反而让她陡增烦恼。 一番寒暄后，三舅说起了正事，“源源，我走时你答应我回云州的事，准备得怎样啦？父王母妃三天两头飞鸽传书，催促我带你们回去。也就母妃身体不好，没法长途跋涉，不然早就寻过来了。” 顾母自恢复记忆后，就跟王府保持着书信往来，双方都盼着见面，早商量好了随段清翔的押运军回云州。 她点点头，“我们已准备妥当，这次我带冉冉婷婷跟你回去，轩轩学业要紧，跟爷奶在家，以后有机会再相见。” 段清翔听后，心中有些遗憾，但最重要的妹妹能带回去，就算大功告成了，更何况还多了两个可爱的外甥女。 他嘴角上翘，“好，那我们尽早出发。” 顾母归心似箭，阔别了十几年的家人和家乡，她巴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自打决定要去云州探亲，就开始收拾行李，交代一下家里的事，随时可以出发， 又看向女儿，“冉冉，我这边没问题，你铺子田庄都安排好了吗？” 顾欣冉最近一直当着甩手掌柜，一切也都井井有条，有爷爷、管家、段云炽、满娘他们在，缺席几个月应该问题不大。 她开口道：“我也没问题，要不明早启程？” 三舅点头称好。 刚确定好正事，段云炽赶回来了，父子两亲热了几句后，他递给顾欣冉一个大包。 笑着开口：“冉冉，这是酒坊近二十天的分红，共计八万两，你先拿着，穷家富路，出门多带些钱踏实。” 顾欣冉脸上笑开了花，虽然收益有所下降，但酒坊还是当之无愧下金蛋的母鸡。 三舅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冉冉，你真是个财神，赚钱的速度比三舅快多了。” 顾欣冉呵呵直乐，“三舅您别妄自菲薄，我能赚如此多钱，云炽哥功不可没，都是您教导得好，我才能日进斗金。” 这话大家听了都舒心，偏偏段云炽要出来嘚瑟，“我爹做生意不行，赔本的时候多，咱镇南王府的庶务，全靠我这优秀的少东家发扬光大。” 三舅眼睛冒火，这儿子真是个讨债鬼，这种大实话能随便讲吗？他不要面子的呀！ 抓住段云炽就是一顿锤，看得大家忍俊不禁，就大舅这娴熟的锤人手法，及表哥那躲闪逃窜的熟练度，这大概应该是他们惯常的相处模式。 嬉闹声中，一室温馨！ 次日一早，在爷奶轩轩不舍得目光中，顾欣冉母女三人带着小八小梅小兰，随着三舅押运粮草的镇南军车队出发了。 此时春意正浓，一路上花红柳绿，草长莺飞，全是美景。 几乎见不到难民的身影了，只是路边大片插着木块的小土包，提醒着大家，这条路上曾经充满了苦难，无数的生命终结在这里！ 一路顺利，快马加鞭十日后就进入了云州境内，再十来日抵达了云州府。 远远看到云州府城，只觉城门高大斑驳，一股沉重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 城门正中，雕刻着“云州府”三字，字体经风吹雨淋日晒，有些老旧，但在城墙周边各种花卉的映衬下，也觉生机勃勃。 入城后更是繁花似锦，房前屋后，街道周边，到处姹紫嫣红，一派欣欣向荣。 十几年后再看故乡美景，顾母激动、开心、忐忑、期盼……五味杂陈，泪盈满眶。 顾欣冉攥着顾母的手，温声道：“娘，您终于回家了，这可是大喜事，快看看十余年过去，有什么变化，也尽尽地主之谊，给我们介绍介绍，这里太美了，叫啥‘云州府’，就该称为‘花都’。” 小婷婷替顾母拭去溢出来的眼泪，奶声奶气地说：“娘，您是被这美哭的吗？房子全建在花丛中，我好喜欢。” 车厢旁骑马并行的三舅开口：“冉冉，你还真说对了，云州府别名就叫花都。 你们来得时机好呀，三月初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看那边开得最盛的有樱花、月季、紫薇…… 小时候，你娘可爱美了，天天穿着不同花色的衣服，簪上同款花奔走在花丛里……” 顾母在这花园般的城池长大，到处都有幸福的回忆，听着三哥的话，笑容渐渐爬上脸庞，跟女儿们分享起年少时的趣事。 入城不过片刻，就见前方有大队人马迎了过来。 第173章 亲人相见 三舅见到迎面而来的熟悉队伍，笑着对错愕的母女三人道：“母妃他们也太着急了吧，都迎到这来了！” 只见八名府兵开道，两边排开护卫安全，一位满头银发、面容慈祥、衣着华贵的老夫人，在两个同样贵气的中年妇人搀扶下，下了马车。 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了一位气势逼人的老人，和一位温文尔雅的青年，段清源撩开车帘，一眼就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双亲和其他亲人。 她在顾欣冉的搀扶下，踉跄着下了马车，凝望着迎面而来的亲人们，父王母妃不复当年的健朗，白了头发、长了皱纹、甚至腰背都微驼了。 但不管怎样变，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扶着父王母妃的嫂子和侄儿，与十多年前变化颇大，可她仍然能分辨出谁是谁。 段清源眼眶不知不觉间被了泪水模糊了，顾欣冉的扶着她，缓缓迎了上去，三舅抱着小婷婷紧随其后。 六十多岁的镇南王妃白佩佩，时隔多年终于见到了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儿，激动得呜咽出声。 甩开搀着她的儿媳妇们，快走几步，搂住失而复得的宝贝。 母女俩“源源”“母妃”的喊着，在大街上哭的不能自已，周边的亲人也在默默流眼泪，连铁骨铮铮的镇南王都在偷偷擦拭眼尾。 这场景太好哭了，顾欣冉都打湿了眼眶，婷婷见娘哭了，小肉脸上挂满了泪珠。 这时，一位满脸英气的贵妇人抹干眼泪，走近两步，和善地牵起顾欣冉和婷婷的手。 爽朗出声，“我是大舅母，咱外甥女们长得真俊，太让人稀罕了，欢迎回家！” 顾欣冉帮婷婷擦干眼泪，两人温顺地行礼，“拜见大舅母，我是冉冉。” “拜见大舅母，我是婷婷。” 接着又拜见了外祖父、三舅母和二表哥。 突然，传来顾母哽咽又焦急的声音：“母妃！娘亲~您怎么啦？冉冉快来！” 顾欣冉赶紧上前，抱起快要晕厥的外祖母，放到马车上，麻利地掏出极品参茸丸和灵泉水给她服下。 顾母、外祖父、三舅等人都围在旁边，眼里全是抹不去的担心。 顾欣冉切了一把脉，还好没大碍，就是老人身体虚弱，太过激动所致。 她一边给慢慢缓过气的老王妃顺气，一边乖巧地开口：“外祖母，我是冉冉，您身体虚弱，不能过于激动，我娘后面陪着您的日子多着呢，您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灵泉水和参茸丸还是那么给力，老王妃很快就精神起来了。 慈祥的双眸望着顾欣冉，握住替她顺气的手，宠溺道：“好，外祖母听你的，真是个好孩子。” 接着视线转到顾母和婷婷的身上，温言细语，“源源，还有外祖的小宝贝，快上马车来，我好了，冉冉这药真神，咱们先回府。” 大家见老王妃已无大碍，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母女三人听话地上了马车，伴在老王妃身侧。 镇南王段擎天疼惜的眼神落在顾母身上，犹豫了几息，也上了马车。 他心中懊悔得很，重逢后，他还没跟宝贝女儿说过一句话，必须乘坐同一辆马车，挤挤也没事。 大家都上车后，车队启动，往镇南王府而去。 车厢里，顾母起身，准备给父王母妃行大礼，被两位老人阻止了。 当戎马一生的镇南王，听到女儿唤出久违的“父王”时，眼圈红了，手抖了，声音颤了…… 哑着嗓子回应：“嗯，乖女儿，回来就好，这些年……这些年……你受苦啦……” 顾欣冉怕外祖父也激动得厥过去，掏出灵泉水和参茸丸先让他服下，又将婷婷塞到他怀里。 婷婷是个乖巧的，也不畏惧镇南王身上常年征战留下的肃杀之气，外祖父长外祖父短地喊着，老王爷心情瞬间好转。 顾欣冉也温顺开口：“外祖父，你不知道吧，在不知您是我们亲人的时候，您就已是我家的英雄了，大哥和小弟都奉您为偶像。” 婷婷应和道：“也是我的偶像！” 老王爷听了捋着胡须呵呵笑，一路上说说聊聊，场面很是温馨。 两刻钟后马车抵达了镇南王府，宏伟壮观的王府，今日正门大开，护卫、仆从、府兵全站在门口夹道欢迎，甚至鼓乐齐鸣。 府内建筑错落有致，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充满了浓郁的南方韵味。 院子里绿树成荫，花团锦簇，小径通幽，处处皆是美景。 大家簇拥着母女三人，来到顾母曾经生活过的“知语院”，这里宁静清幽，满园都是各色月季花，顾母痴痴地看着，一切都没有变。 包括屋里装饰一如十八年前，老王妃打开衣柜，里面装满了各色新潮的衣裳，妆台上堆满了时兴的首饰…… 这些全是老王妃精心为女儿准备的，满满全是爱。 顾欣冉和婷婷的房间也一样，柜子里、妆台上都有合适她们的衣裳和首饰。 几人梳洗好后，穿戴一新来到中堂，在府的直系亲属全在里面。 镇南王府家风好，男子不纳妾，人员简单。镇南王段擎天就白佩佩一位妻子，育有三子一女。 分别是长子段清宴是大将军，也是世子，时年四十四岁，娶妻小白氏，育有三子一女；次子段清云十岁早夭；三子段清翔，负责王府庶务，时年三十八岁，娶妻钱氏，仅育有一子，就是段云炽；小女段清源。 王妃拉着顾母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顾欣冉和婷婷则坐在顾母下手的位置。 大家一番见礼和寒暄后，镇南王拿出一份礼单、一把钥匙和不少契书递给顾母。 声音微沉，“源源，这些是多年来我们没送出去的嫁妆，今天终于能亲自交到你手里！” 顾母打开迟来的嫁妆单子，被上面的东西惊到了，第一项就是白银二十万两，各种珠宝首饰、衣物布料、房契地契……应有尽有。 那一叠契书包括，云州府城的一座大宅，三个门面、郊外的两座庄子。 这嫁妆真的非常豪横！ 顾母转给顾欣冉看，想让她帮着拿个主意，她能说什么呢？这不是嫁妆，是拳拳爱女之心。 第174章 文质彬彬二表哥 顾母忐忑着开口：“父王母妃，实在太多了，我如今日子过得很好，这些留给小辈们用吧，我有你们就够了。” 外祖母见女儿不接嫁妆，眼圈又要红了，握着女儿的手颤抖起来。 声音压抑，“孩子，这些年你流露在外，吃苦受罪，我们心疼又自责，是我们不好，没能早日寻回你，难道弥补的机会你都不给我们？ 说着说着呜咽起来。 顾欣冉忙扯了扯顾母的衣袖，示意娘亲收下，好让大家安心，她会想办法在别的方面补回去。 大舅母和三舅母也出言相劝，“源源快收下，不能再惹母妃哭了，母妃这身子受不得刺激。” 顾母听劝收下，“谢谢父王母妃，谢谢大家！” 外祖母脸上笑容又回来了，温声道：“所有嫁妆都在你院子的库房里，钥匙要收好。明天咱就将房契地契转至你名下。” 顾母乖乖应允。 接下来长辈们和唯一在家的二表哥段云泽，给顾欣冉和婷婷送上了名贵的见面礼。 大表哥段云宵、三表哥段云浩都在军营里镇守边疆，回不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顾欣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木箱子，及小八搬进来的两个大酒坛。 木箱里装着各种小礼盒，有超品参茸丸、普通参茸丸、续命丸、聚灵水……百年人参、灵芝也拿了几株出来，反正她有的好东西，样样没少，人人有份。 众人皆知这些全是珍品，以前光看段云炽显摆了，这下好啦，大家都不缺救命之物，纷纷宝贝着自己的礼物，郑重道谢。 尤其二表哥段云泽，脸上露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冉冉，谢谢你！堂弟跟我们分享过你的丰功伟绩，你的优秀，表哥拍马都赶不上，我有事拜托，咱们能出去聊会吗？” 顾欣冉也想好好参观一番王府，将两坛重五十斤的尊品灵酒送给外祖父后，就随他出了中堂。 这位二表哥现年二十四，已婚育有一子，跟婷婷一般大，现任南夷县县令。 这南夷县是为安置难民，最近新成立的，全县都是新迁移过来的难民，这安置难民的苦差，快要压弯他的脊梁了。 真是十八般武艺全用上了，才勉强安置好陆续抵达云州的几十万难民。 目前遇到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吃喝不够野菜来凑，可种子不够就只能望地兴叹。 这不，听小堂弟说起表妹的传奇之处，就有一项是能弄到良种，这于他于整个南夷县来说，那就是及时雨呀。 两人边走边聊，他试探着开口：“冉冉，你觉得几十万难民来云州，对云州来说是好是坏？” 顾欣冉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好事呀，人多力量大，劳动是第一生产力。” 这没有机械的时代，想发展壮大，缺啥都不能缺人。 二表哥没想到表妹如此通透，虽然不知道啥是“生产力”，但表妹说人多是好事的观点，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别人只看到难民来后，带来的脏乱差，和安置难度，都鼠目寸光。 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嗯，确实是好事，只是前面这几个月困难重重，恳请表妹帮帮忙，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顾欣冉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位文质彬彬的表哥，一见面就如此高看自己？她还是个没及笄的女孩呢。 这完全是顾欣冉的认知错误，她的大名和事迹，在段云炽的宣扬下，早在镇南王府传开了，大家都佩服不已，没人当她是孩子。 顾欣冉微笑道：“只要我力所能及，任凭表哥差遣。” 段云泽听后，嘴角眉梢飞扬了起来，“听小堂弟说你能弄来良种，难民太多，新垦的荒地眼看就无种可播了，拜托你帮忙想想办法。” 说完，还认真地给她行了一个拱手礼。 顾欣冉估算了一番空间里小麦、稻谷、土豆的数量。 心中有底后回道：“你那边缺口多大，我能筹集一些，只怕不够。” 段云泽见她真有办法，恍若抓住了救命稻草，看她的眸光都变得亮晶晶了。 “至少得有个十万斤，当然多多益善。” 顾欣冉很想帮难民，也希望南疆强大起来，吃饱穿暖是基础，良种是通往吃饱的捷径。 “我暂时能筹到小麦和稻谷良种五万来斤，土豆七八万斤，云炽哥跟您说过土豆的事吗？” 段云泽两眼放光，激动的抓着表妹的袖子，“太好了！有了此批种子，我压力就小多了。堂弟显摆过土豆，说它产量高，适应力强，好吃又饱肚。昨日飞鸽传书，说良种所种出的禾苗和麦子长势奇佳，土豆已长出了花苞。” 顾欣冉嘴角泛起一丝得意，“那是，我手里出来的全是精品，最多再过三个月，等庄稼丰收时，肯定能亮瞎所有人的眼睛。” 段云泽平时所见之人多以谦让为主，突然遇见如此直率不做作的表妹，不禁哑然失笑，有妹妹的感觉真不错！ 夸赞道：“嗯，表妹早已亮瞎了我们的眼睛，以后会亮瞎更多人的眼睛！” “呵呵，过奖啦，过奖啦！”顾欣冉略显尴尬，自己口嗨不觉得难为情，真有人夸反而受不住。 既然表哥这般看重自己，那就顺便帮忙出出主意。 “云泽哥，一路来没见到灾民影子，他们是集中安置在南疆吗？除了开荒种地，还有什么帮扶措施？ 比如，让他们帮着修路、架桥、盖房子……他们能多份收益，南疆也能建设的更好。 还有缺粮少种又没钱的难民，你们是怎样救助的？白送肯定不行，可以实行有息贷款，用他们开的荒田做抵押……” 顾欣冉滔滔不绝讲了一大堆，这些都是她能想到，适合灾后重建的措施。 段云泽听顾欣冉一席话，恍如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郑重道谢后，诚挚邀请，“冉冉，你这些想法、主意太好了，你能随我去边疆实地指导吗？我们南夷县刚刚起步，大有可为！” 第175章 子嗣单薄 顾欣冉有一丝错愕，她这是刚来就给自个找了个差事？不过一听建设边疆，心中就涌起一股豪情。 她娘十八年后，才得以与家人相认，计划在云州陪外祖他们一个月，她原想在云州府置办些产业，开些店。 这些跟建设边疆比太没成就感了，南疆可以走一趟，也许能给难民提供些就业岗位，还能发展边疆经济，一举两得。 打定主意，她欣然点头：“行，云泽哥，我随你去看看，何时出发？” 段云泽笑眯了眼，有了表妹这个军师，安置好难民的事，他更有信心了。 “越快越好，不过堂弟让管家储了一院子的烈酒、果酒和各种药材，等着你泡制，要不尽快弄好，我们就启程？” 这事顾欣冉知道，泡酒对她来说小事一桩。 灾民安置的事刻不容缓，想了想道：“晚上我泡好酒，明日一早出发。” 段云泽更高兴了，“表妹爽快，就这样说定了。” 两人说说聊聊，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时辰，三舅母亲自寻来，招呼他们去膳厅，接风宴已好。 路上，三舅母时不时看一眼顾欣冉，眸光里全是笑意。 跟她聊起了段云炽，“冉冉，你云炽表哥在锦州幸亏有你们照顾，还带着他开酒坊，云州府的‘如愿灵酒坊’生意可火爆了，开业短短半个月，就赚了不少银子，晚些我让账房送账本给你。 冉冉真是太能干了，舅母若是有个你这般可心的女儿就好了。” 这时代讲究多子多福，但三舅却子嗣单薄，只有段云炽一个孩子，是不是三舅夫妇身体有问题？ 她试探着开口：“那还不容易，舅母生一个就行。” 三舅母叹了口气，一脸愁容，“我生你云炽哥时大出血，伤了身子，后面喝了无数苦药，一直怀不上，我对不起你三舅啊。” 顾欣冉喜欢三舅，这个三舅母看着也很顺眼，他们年龄才三十来岁，真要想生，不是不行，用灵泉水调理一番，还是大有希望的。 她微笑道：“三舅母若是信得过我，一会我帮您诊诊。” 三舅母眼睛一下就亮了，这外甥女配药、泡酒、治病……样样厉害，皇上太子的命都能保住，还有母妃自吃过儿子送回的参茸丸后，走路都有劲了。 外甥女出手的话，可能真有机会老蚌生珠，喜笑颜开：“那晚膳过后，拜托冉冉替我看看。” 顾欣冉点头，聊着聊着就到了膳厅。 这膳厅第一眼就是富丽堂皇，第二眼就是大，家宴人不多，十几人围坐一桌。 桌上全大部分是云州府的特色美食，有气锅鸡、鲜花烤鸭、羊汤锅……还有顾欣冉提供的尊品虎骨酒。 这里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要求，大家谈笑声中饱餐了一顿。 饭后移步花厅，丫鬟婆子们上好香茗水果退出后，三舅母就坐到了顾欣冉身旁。 笑着帮她剥枇杷、递草莓、还有跟锦州不一样的沃柑…… 边介绍边投喂，两人之间气氛很是融洽。 顾欣冉吃得兴起，这些水果她可是好久没尝过啦，吃完后还偷偷地把核或籽顺进了空间。 心里琢磨等有空了，得在这边多寻些果苗种到空间里去。 等顾欣冉吃得心满意足，三舅母这才认真地谈起正事儿，“冉冉，咱是就在这儿瞧呢，还是换个清静地儿？” 顾欣冉也就简单地把个脉，在哪看都行，“这里就行，您伸手出来。” 三舅见她俩聊得热火朝天，也凑了过来，“你们在聊什么呢，我能听听不？” 顾欣冉牵过三舅母的手，笑着说：“三舅，快来坐，等我给舅母看完，就轮到你啦，这生孩子可是两个人的事。” 三舅“咳咳”两声，心里嘀咕，这大外甥女咋啥话都往外冒，但想生个女儿的心压过了一切。 他压低声音在顾欣冉耳边问道：“我们这年纪怕是不合适了吧？” 顾欣冉先认真给三舅母完脉，结束后撤回手，乐呵道：“啥年纪？才三十多正当年，调养好了给云炽哥生三五个弟妹不在话下。” 外祖父母和大舅妈他们见这边在诊脉，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一起看顾小神医施展医术。 大舅母最是沉不住气，“冉冉，你三舅母身体怎样？” 顾欣冉一本正经地说：“气血不足加宫寒，我配些特效补身丸，吃个三两月，应该能痊愈。” 大舅母和三舅母妯娌关系好，亲如姐妹，知道没能多生几个孩子，是她最大的遗憾，这些年喝了不知多少苦药也没见效。 这会遇上仙人般的外孙女，希望能弥补这一大憾事，看顾欣冉说的那么有把握，看来王府有希望添丁进口了。 三舅母听后，眼睛都笑弯了，“那就辛苦冉冉啦！” “不辛苦，不辛苦，三舅换你了。” 三舅母利索地站起来，把最好的看诊座位让了出来。 段清翔嘴上嘟囔着：“我身体这么好，肯定没啥事。” 可身体却很诚实地一屁股坐到了三舅母让出来的座位上，这能让外甥女看诊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顾欣冉有模有样地摸起脉来，三舅看似健康，可这脉搏跳动的过快过有力了，有高血压症状，她换了只手继续把脉，结果还是一样。 一脸严肃，“三舅，你是不是偶尔头痛、易疲倦，有时候还会耳鸣？” 段清翔心里“咯噔”一下，这些症状他还真有过，不过大多是在剧烈运动或者累了的时候，他一直没当回事。 “是有过，不过不严重，这是什么病？影响子嗣吗？” 顾欣冉心里琢磨，三舅这应该是得了高血压，目前不严重，但若是严重了可就不好治了，也得配点药丸调理一下。 “不影响子嗣，但严重了容易中风，就是卒中。” 卒中可是个大病，大家都愣了一下，外祖母焦急地开口：“好冉冉，你有何良方？” 第176章 北疆反了 顾欣冉可不敢让老祖宗着急，忙回道：“您别担心，问题不大，我配些药丸调理调理，应无大碍，只是平时得注意饮食，少吃大鱼大肉油腻的东西，适当运动。” 大家听到这话，放下心来。接着，顾欣冉旁边的坐位上，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所有亲人都看了一遍，用笔墨记下各自的问题，晚上回空间有事干了。 亲人里问题最严重的是两位老人，外祖父早年各地征战，身上暗伤不少，外祖母则是思虑过多，气血两亏，都得长期调理。 今晚顾欣冉很认真的当了回大夫，外祖母将药材库房的钥匙都给了她，让她配置药丸时，需要任何药材可自行取用。 顾欣冉欣然接过后，跟大家说了明日要随云泽哥去南疆的事。 众人不知说什么好，虽然舍不得她离去，可南疆正需要有能耐的人帮忙。 大舅母抬手就给二儿子脑袋敲了一下，笑骂道：“你这小子，你表妹长途跋涉，气都还没喘匀，你就拉人去干活？她得给大家配药，还有一院子酒等着泡制，去南疆的事先缓缓。” 顾欣冉本想说，她一晚上就能全部搞定，不过还是要低调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段云泽之前也是太心急了，被她娘一点拨，立马回过神来。 他满脸愧疚地对顾欣冉说：“表妹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咱们也不急这一两天，等你忙完休息好再出发。” 顾欣冉不好意思地笑道：“大舅母，这事不能怪云泽哥，时间是我自己定的，就想着早去早帮忙，既然要给大家配药，那就推迟一天。那我现在就去库房拿药材，先失陪了。” 大家都夸她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外祖母让王府管家领顾欣冉去药库。 候在门外的小梅小兰跟着一起去当搬运工。 顾欣冉在药材仓库挑了不少配药所需的药材，黄芪、当归、党参、枸杞、三七…… 小梅小兰搬不下，管家另叫了两个丫鬟帮忙，一起送去了顾欣冉的房间。 进屋后，她交代小梅她们没事不要打扰，也让她们早些休息。 关门后，药材和人一起进了空间。 虽然她在库房里拿了不少药材，可她没准备用那些，空间里的药材品质更好。 她的药田越来越大，她将所需药材一一挑出，意念不停的动，配着灵泉水，制出了补气血暖宫的养血调经丸、　降血压的脑立清丸、补气血的普通参茸丸、通经活络的血府逐淤丸…… 分门别类装好，贴上标签，写明服用方法及功效，一顿忙碌下来，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完成。 接着她将三舅母看她晚上爱吃，特意送来的各式点心和新奇水果收进空间，端上去了萧明湛的院子。 虽然空间相通，但这一个多月大家碰头的机会并不多，刚开始是她受伤不想让其发现，有意避着。 后来出发来云州府，跟着押运军队，路上经常在野外扎营，进空间的机会很少。 萧明湛也很忙，要打仗，要安置灾民，还得理清政务。 虽然见面的机会少，两人纸条沟通倒是天天有，会说说每天发生的事。 今日难得留在空间的时间宽裕，顾欣冉想将萧明湛这边的屋子整理一番。 刚将点心和果子放到小厅的桌上，久违的人出现了。 顾欣冉一见面，就拉他坐下，投喂各种别致的水果和点心，兴高采烈地说起今日回镇南王府的盛况。 但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来，她发现萧明湛格外沉默，强颜欢笑明显心情不佳。 甚至人还有些萎靡不振，顾欣冉关切地问：“你状况不对，出什么事了？”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萧明湛想融入小媳妇的快乐中，可内心的焦急和煎熬还是显现了出来。 他眼神暗淡，声音低沉，“刚收到京城来信，萧明煊伙同镇北候反了，他们势如破竹，已攻下了大半个辽州。 父皇得信后，吐血昏迷，只剩最后一口气了，这信已过去两天，不知是否还健在。中州战事刚了，皇兄又任我为征北大将军，让马上回京率五万御林军支援辽州，中州的镇南军也得随我一同前往。 大将军只能带一些亲卫回南疆，宇辰在这次战役中表现突出，已封为六品护军。你们舍得他跟我征战辽州吗？那边的敌人全是身经百战的将士，比中州战场危险万分。” 顾欣冉听后，心情特别沉重，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身边最重要的人都卷了进去。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这种事决不能让它发生，不就是一个镇北侯，一个三皇子吗？本就是仇人，必须踩死。 顾欣冉牵起萧明湛的手，安慰道：“生老病死，自然规律，你父皇的事就顺其自然吧。 我大哥定然选择北上，他从军很大的原因就是奔着报父仇去的。 打就打，谁怕谁，咱整个大岚，还干不过一个北疆？等收复北疆，你就可以当个闲散王爷，咱们去看山看水，踏遍大好河山！” 萧明湛揉揉她的脑袋，喃喃出声：“嗯，会有那一天的，看山看水，踏遍大好河山！冉冉我真希望自己是个普通人，一辈子守着你，过平凡又安逸的生活。” 顾欣冉不爱看他意志消沉的样子：“没国哪有家！先灭了这些臭虫，好日子在等着呢。有什么我能出力的吗？你们现在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缺粮，到处缺粮。” 顾欣冉顿了顿，这事目前还真帮不上，只盼着庄子上的粮食能快些成熟。 犹豫了一下，眼神坚定地说：“你们再挺两三个月，咱们种的庄稼和土豆就能丰收了，不是我说大话，就算不能亩产千斤，五六百斤肯定没有问题，尤其是土豆，几千斤一亩不在话下。” 萧明湛望着她充满活力的脸，心情好了不少，“我知道那些作物长势绝佳。” 顾欣冉抚平他微锁的眉头，柔柔地说：“你放心去打仗，缺粮的事迟早能解决，我决定接下来好好推广良种，让中州、云州甚至整个岚国都种上高产粮，以后人人都能吃饱。” 第177章 下金蛋的母鸡 萧明湛被她乐观积极的态度影响到了，嘴角微微上翘，“好，有冉冉当后盾，我心里就踏实了。” “嗯，踏踏实实的，也帮我适当照顾下大哥。” “好。” 这时萧明湛屋外传来了报告声，一切备好要启程了。 他抱了抱顾欣冉，不舍地离开了空间。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一丝怅然，啥时候才能大仇得报，国泰民安？ 唉，岚国内乱已起，劳民伤财就算了，不知多少百姓得流离失所，战争还是结束得越快越好。 怎样才能早日打赢？沉思了一会，还真想到了一个主意。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可以帮忙改进武器，火药就算了，这种杀伤力巨大的热武器有伤天和。 但弓弩可以呀，末世早期，她就靠着一张五连弩保命。 说干就干，起身朝书房走去，掏出一根自制炭笔，在纸上认真的画了起来。 整图、结构图，部件图，一张一张细致地跃然于纸上。 大部队启程后，坐在马车中的萧明湛内视空间，发现他家小媳妇没有离开，正在书房里认真的写写画画，一时好奇，又闪进了空间。 顾欣冉完全沉浸在绘图之中，书房里多了一个人，都没有察觉出来。 萧明湛悄悄站在身后，认真看着，越看越惊心，这跟他常用的弓箭完全不一样，但原理相通，只是更便捷，效率也更高。 这武器制作出来，一个弓箭手能抵现在的三五个，太厉害了，有了这利器，打起仗来如虎添翼。 他家冉冉懂得东西也太多了！他知道冉冉有秘密，不说也不勉强，只要知道她心里有他就行。 顾欣冉画完后，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身后眼光灼灼的萧明湛。 一脸惊喜，“萧大哥，这么快又见到你了真好，快来看我设计的五连弩。” 拉着他跟自己排排坐，认真讲解了箭匣、拉杆、发射销……的制作重点，以及整把连弩的工作原理。 萧明湛越听眼睛越亮，兴奋地抱着顾欣冉，在她额头上猛亲了一口，“冉冉，你真是我的福星，这弩太神奇了。” 顾欣冉摸了摸被亲过的地方，羞赧地笑道：“哎，这算啥呀，就是个五连弩，那些弩车、弩床能十箭齐发的才真是守城攻城神器。我这种胜在灵活轻便，装备一个弩箭营的话，在战场上能出奇制胜。” 萧明湛被她这一点拨，眸光更加灼热了，一通百通，懂了这个连弩的原理，要做出弩车弩床又有何难？ 父皇可能离世，辽州被攻占的伤心焦虑全消散了，冉冉真是他的救世主。 他得赶紧吩咐手下的人去制作，希望能早日用上。 他兴奋地拿起图纸，“冉冉，这些我拿走没问题吧？我现在就召集人手，吩咐他们抓紧赶制，你等着看成品吧。” 顾欣冉笑着点头，“这些就是为你特意准备的，拿走去忙吧，我也得休息去了。” 边说边打哈欠，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继续道：“你路上小心，活交代属下干就行，你也要注意休息。” 萧明湛点头，闪出空间。 顾欣冉在路上奔波了二十来天，很是疲惫，回灵泉小院美美的睡了一觉。 次日，在小梅的敲门声中醒来，跟亲人们一起吃过早膳后，拿出昨晚制好的各款药丸，分发给对应的人。 大家纷纷道谢，最高兴的要数三舅母，每天吃一小颗就行，对比以前喝苦药的日子，太幸福了。 然后在三舅的带领下，去了靠后门的一处小院，里面堆满了烈酒和果酒，及各种泡酒药材。 段清翔想要帮忙，顾欣冉故意说道，“三舅，我这泡酒的独门配方，师父说过只能传给下一任门主，要不您拜入山门，顶上门主位置，刚好我不想干了。” 三舅一听，关系如此重大，摆着手一溜烟跑出了小院。 顾欣冉哈哈笑着，让小梅小兰守在门口，她一顿操作猛如虎，一个时辰就弄好了。 剩下的时间可不能浪费，难得来一次风景如画的云州府，必须好好逛逛，补充一些空间没有的东西。 几人在一个老嬷嬷的带领下，来到了云州府最繁华的商业街，布庄、成衣店、首饰铺、粮铺……全去转了一圈，当是调研市场了解物价。 外祖母给她准备的东西已经够全了，她自个啥都没买，倒是给没来云州府的爷奶哥弟、小八三人买了不少衣裳和小物件。 当然萧明湛的礼物也不能少，想想她那未来夫君，摇头又叹气，最近得多关心几分。 她重点逛了胭脂水粉铺子，看了里面的护肤品、口脂、熏香……她发现这些东西质次价高，而且这时代还没有香水。 她那颗想做香水和护肤品的心更滚烫了，都说小孩和女人的钱最好赚，这么好的商机不能错过。 逛着逛着远远看到了“如愿灵酒坊”的招牌，店铺位于商业街和美食街的交叉口，地理位置极好。 门口排着长队，人流如织，男女都有，顾欣冉几人混在人潮中，听到各种议论声： “真是当之无愧的灵酒！我孝敬了爷爷一坛延年益寿酒，他每天来两口，才半个月，你猜怎样啦？颤颤巍巍的老头儿，能自如地到处溜达了！” “姐妹，你看看我这皮肤，是不是白皙光滑了很多？啧啧，名副其实的美容养颜酒！” “唉，酒是好酒，就是太贵了，这次宴请我得大出血了，不过能让外商见识一番我们云州府的好酒也值了。” “不贵不贵，一份价钱一份货，就是限购、量又少，来晚了买不上伤心！” …… 顾欣冉听得笑靥如花，哈哈，看这情形，酒坊这只母鸡在哪都能下金蛋。 她透过人群往店里看了一眼，格局布置跟锦州府一般无二，里面的人忙个不停，就不去打扰了。 刚转身，就遇到了来巡店的三舅，笑容满脸，“冉冉，真巧，一起去看看，这店我也第一次来，账本我看了，真是日进斗金呢，你这大东家来了，可得巡视一番。” 三舅的面子不能拂，那就看看吧，顾欣冉点头，刚入酒坊，就听到刺耳地吵声。 第178章 古瑶瑶闹事 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这些我全要，听不见啊！赶紧给本小姐结账！” 店里的掌柜礼貌回应：“咱门口有店规，非会员，每人每天限购一坛。想多买也行，预存两千两升级会员后，这些您都可以带走，还能享受九折优惠。” 顾欣冉好奇，什么人这么没眼力见，敢在王府开的酒坊闹事。 走近一看，是个熟人！ 萧明湛的小师妹古瑶瑶！南下访友访到云州府来了？她大师兄和爷爷怎么没在身边守着？ 听完掌柜的话，古瑶瑶鄙视地看着他：“你想钱想疯了吧，本小姐就不存，赶紧结账，别惹本小姐发火。” 三舅见她穿着华贵，长相不错，不似普通人家的孩子，就是性子太差了。 缓声开口：“姑娘，你是哪家的孩子？出门在外不要太嚣张，钱不够就乖乖地买一坛走人吧。” 古瑶瑶撩了把头发，乜了一眼段清翔，鼻孔哼哼出声，“你谁呀？你管我是谁家孩子，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本小姐可不吃你那一套！” 顾欣冉淡淡看了她一眼，“然来进了一只大耗子！难怪没礼貌还‘吱吱吱吱’乱叫唤。” 见这姑娘对东家无理，正气鼓鼓的掌柜听后，“噗嗤”笑出了声。 围观的买酒人也哄笑起来，古瑶瑶暴跳如雷，循着声音瞪向顾欣冉，愣了几息，好似有些面熟？ 不过不管是谁，敢骂她是耗子，就得让她好看，“你敢骂本小姐，我让你长长教训。” 冲过去就朝顾欣冉甩巴掌，小梅一下抓住了她挥巴掌的手腕，顺手一巴掌扇了回去，提起她扔出了酒坊门外。 敢动她家主子，什么人都不行，小师妹什么的就是欠教训。 古瑶瑶耳朵被扇得嗡嗡作响，不敢置信，站在门口破口大骂，“你们敢动手打本小姐！知道本小姐是谁吗？” 顾欣冉早就想打她了，觊觎她男人就算，今天还敢来酒坊捣乱，骂三舅，打她脸，谁给她的勇气？ 看她那嚣张样，忍不住笑了，“看到你，我才知道蠢字怎么写的，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得问别人，你家人知道了，得将你塞回娘肚子，回炉重造。” 旁边围观的众人哄堂大笑，心道，在王府开的酒坊里闹事，可不就是犯蠢！ 古瑶瑶气疯了，“齐王是我师兄，镇南王府的云炽少爷也是我师兄，你们等着，这黑店我一定要给砸了！” 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后，又笑了起来： “奇葩呀，这是要砸师兄开的酒坊？” “这哪家的姑娘呀，太刁蛮不讲理了！” “这酒产量本就少，限购的规则不能改，掌柜做的对，不然我这队白排了。” …… 古瑶瑶傻眼了，她刚到云州府，路上听别人说这里的酒很神奇，就来了，压根不知谁开的，她这是闹错地方啦！ 顾欣冉又补了一句，“这是你云炽哥哥开的店哟，那多管闲事的是他爹。” 古瑶瑶这下觉得丢大脸了，瞪视着顾欣冉那气死人的脸，一个她最讨厌的身影浮现在眼前。 啥都抛一边了，她颤着手指向顾欣冉：“你……你是明湛哥哥身边那个小厮！你是女人！你卑鄙无耻下流不要脸！” 这时远处飞奔而来一个青年，扒开围观的人群，看着一边脸被打肿的小师妹心疼不已。 哑巴大师兄开口了：“瑶瑶，疼吗？谁打的？” 古瑶瑶见靠山来了，脸瞬间狰狞起来，指着顾欣冉小兰等人，哭嚎道：“大师兄，你帮我杀了她们，打死这些欺负我的人！” 三舅眉头一皱，实在是没想到云炽的小师妹如此猖狂。 大师兄安抚住他的亲亲小师妹后，才打量起周边人来，他脑瓜子灵光多了，一眼就认出了顾欣冉。 压下火气问道：“顾姑娘，怎么回事？” 望着一脸冰霜的大师兄，没等顾欣冉开口，三舅先自我介绍了一番，将古瑶瑶无理取闹的事详述了一遍。 围观的群众也帮着补充，大师兄越听脸越黑，看向小师妹的眼神冷了不少。 顾欣冉见大家说完了，才开口：“大师兄，好久不见，古姑娘这性子真得改改，如若不是她闹腾得太厉害，就是看在你和古师父的份上，也不会让她难堪。” 大师兄抱拳行礼，说了声，“抱歉！” 拉着古瑶瑶，就要离开，她还等着大师兄替他讨公道呢，哪肯就此罢休! 她心里憋着一股邪火，狠毒的眼神盯着顾欣冉，嫉恨她勾走了萧明湛的心。 内心有个声音呐喊着，“毁了她，明湛哥哥就能看到她的存在。” 她挣开大师兄的手，轻蔑地看着他，“真没用，让你替我讨公道，你在干什么？我自己来。” 说完拔出随身携带的长剑朝顾欣冉冲去，还没近身，就被小八踢飞了。 眼见打不过，干脆坐地上指着顾欣冉狞笑：“你个狐狸精，有什么好得意的，明湛哥哥我得不到，你也肖想不了，皇上已给他和福宁县主赐婚了。” 顾欣冉脸露得意之色：“在下不才，正是福宁县主，羡慕嫉妒恨吗？气死你！” 古瑶瑶只觉脑袋要爆炸了，爬起来向顾欣冉冲过去，大师兄看不下去了，在她后颈来了一下，将人劈晕就要带走。 顾欣冉忙从店里拿了两坛好酒和一张会员玉牌，笑着送到大师兄的手里，“这是代萧明湛和段云炽孝敬古师父的，以后凭卡能多购几坛，还有九折优惠。” 大师兄叹了口气，道谢接过，抱着古瑶瑶离开了。 围观的众人见没热闹可瞧也慢慢散去，顾欣冉跟三舅讲了那对师兄妹的来历。 三舅叹息的同时，又有一丝歉然，“这姑娘是真没教好，但炽儿的师父师兄还是得招待一番，尽尽地主之谊。” 顾欣冉嘻嘻笑道：“咱送酒又送卡，这招待档次不低了。” 第179章 顾师爷上任 她望了望岔路口的美食街，唉，这一耽误都快午时了，跟三舅招呼一声，嬷嬷也不要了，带着三人去觅食。 一路逛一路买一路吃，过桥米线每人来一碗，吃了个肚圆，鲜花饼、饵块、破酥包……各种特色小吃成堆的买，提不下就让小梅他们往马车上送。 去到集市更是大扫荡，干菌子、花椒、核桃……买空了不少店铺，让人直接送回王府。 采买这些小八他们觉得正常，但当顾欣冉买枇杷、芒果、葡萄等各种果苗，又买了这边的特有的小黑羊、小黑猪时，就有些不淡定了。 小八笑道：“主子，您在王府种种果树还行，但养猪养羊太夸张啦。” 顾欣冉不想解释，乜了他一眼，“别管，我会看着办。” 逛了一下午，满载而归，回府后，她将绝大部分东西收入空间。 果树栽种好，这回葡萄苗也让她买到了，葡萄酒还会远吗？ 家禽种类也变得多起来，除了以前养的几只鸡、鸭、鹅……这会又多了两个品种。 空间越来越完美了，只是还不够辽阔。 丰盛的晚膳后，三舅送来了酒坊账本，和七万两银票。 顾欣冉道谢接过，这去南疆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次日一早，顾欣冉留小兰保护顾母和婷婷，带着小八小梅去了南疆。 云州府往南两百多里，就是新建的南夷县，几人快马加鞭，三日就赶到了。 南夷县四面环山，中间是个面积极大的盆地，顾欣冉穿过山林时，碰巧看到了大量石灰石，一个好主意闪现在脑海中。 她立刻缩回马车，拿出炭笔一顿写，南夷县发展计划书又多了一份。 这里离边界只有七八十里左右，曾经偶有岐羽国贼人来骚扰，原住民都迁移去了更安全的地方。 所以虽然这里土地肥沃，但都已荒废，直到难民们在此安置下来，才重新恢复生机。 进入南夷县，一路过来，看到不少临时搭建的茅棚草屋，不少难民在地里干活，种得早的庄稼，已经绿油油了，迟的还在开荒。 他们虽然已经安顿下来了，但多数人仍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脸上也没有笑容，显然生活很是艰苦。 终于抵达了南夷县城，唉，太寒酸了，所谓的县城就是由十几座砖瓦小院组成的。 城墙都没有的县城，顾欣冉还是第一次见到，看得直摇头苦笑。 地方小，人气倒是很旺，那些卖农具、粮食、杂货等的铺子前人头簇拥，毕竟这是座几十万人的县城。 小八和小梅也被南夷县城震撼到了，小八脱口而出：“哇，这县城不一般，城门都不需要！” 小梅应和，“守城门的衙役都省了！” 顾欣冉笑着点点头，“你们不懂了吧，这就叫开放和包容！四面八方迎客来！” 段云泽任由他们打趣，摸摸鼻子讪笑道：“才开始是有些简陋，大家多包涵。” 顾欣冉安慰，“没事，只要有人，不怕发展不起来。” 说话间，有四个人迎了过来。 一个身着锦袍，长相清俊，三十来岁的男人，扯着嗓门嚎道：“段县令，你终于回来了，再不补充粮食和粮种，南夷县就没法维持下去了，这县丞我也不干了，你另请高明吧。” 说完，还假装擦拭了一下完全没有泪水的眼眶，见段云泽后面，没有跟随运粮车队，眼神里全是失望。 接着哭诉：“你这出去好几天了，筹粮筹种、招兵买马，不会空手而归吧……” 段云泽赶紧打断他没完没了的絮叨，“夏叔，您打住，粮食明天就运到，良种也……” 他转头看向顾欣冉，她立马开口：“良种明天也能到，告诉我仓库在哪就行。” 听到这些话，夏叔脸上有了笑容，望着顾欣冉，好奇地询问：“请问姑娘是？” 段云泽唇角微翘，“这是我表妹福宁县主，未来的齐王妃，也是我特邀来的师爷。” 说完又跟顾欣冉介绍，“这位是武安侯府的小侯爷夏靖，现屈居县丞之位，为安置难民出钱又出力，是南夷县的大功臣。” 顾欣冉内心咯噔一下，这就是让李诗茵发狂的蓝颜祸水，差点跟她娘定亲的“靖哥哥”！ 忍不住多瞧了几眼，是个挺俊的中年大叔，也没油腻感，看他刚才的表现，应该是个有趣的人。 虽然娘亲遭难有他的原因，可冤有头债有主，怪不到他身上，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逝。 她微笑着拱手行礼：“小侯爷好！” 顾欣冉打量小侯爷时，夏靖也在打量她，心中五味杂陈，他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女人，女儿都如此大了，还那么有出息，真好！只要源源过得好，他就心安。 看顾欣冉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慈爱，抱拳回礼，“福宁县主好，别叫小侯爷，太生分了，你跟云泽一样，喊我夏叔就好。” 顾欣冉从善如流，“夏叔好，那您也别喊我福宁县主了，称呼我欣冉即可。” “好，欣冉是个好孩子，有空了叔再跟你好好聊聊，现在能先说说粮种的事吗？” 段云泽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夏叔，咱们别在大门口杵着，先进衙门，大家坐下来商讨，冉冉有不少好的难民安置主意，良种的事一起说。” 说完，领着众人进到他的书房，一轮介绍后，顾欣冉又认识了王主簿、孙典吏、李巡检三人，南夷县的领导班子齐了。 见礼落座，小厮上茶，段云泽一番开场白后，顾欣冉让小八送上来三袋良种样品，让大家传看。 几人看后自是一番震惊。 顾欣冉又说了能提供的数量，介绍了土豆的优越性，大家对这位新上任的师爷瞬间心服口服。 刚开始不满女师爷的王主簿、孙典吏此刻也谦恭起来了。 既然上任了师爷，那就得做个杰出师爷，让难民，不对，让南夷县百姓过上好日子，将县城建设好。 最好是能加固一下南疆城墙，挡住岐羽国的骚扰，让大家安稳地生活在这里。 第180章 招商引资 良种的事告一段落后，顾欣冉正襟危坐。 询问李主薄：“南夷县百姓有详细登记造册吗？各类匠人、读书人、商人等有单独登记吗？青壮年、老年、儿童、妇女人各有多少？” 李主薄一样样娓娓道来，简单的介绍了一番。 顾欣冉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太优秀了，记忆力好办事细致。 这南夷县也算是卧虎藏龙，各行各业的人才都有，这下心安了，有人才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她拿出一叠计划书，开口道：“开荒种地的事，这一批种子下去，应该就结束了吧？” 在座的人点头，顾欣冉继续开口：“那就好，很快全县百姓就可以全身心投入工业建设之中了。” 段云泽心中没底，询问的眼神看向表妹，扫向她手中的一叠纸张，“什么工业建设能让全员参与？” “别急，马上说给你们听。”顾欣冉边说边将一份份计划书分发给众人。 发完后，继续道：“夏收秋收还要几个月，不少百姓缺钱少粮，可能撑不到那时候，段县令您手里那份小额贷款计划书，应该可以用上。 咱们县里各行各业人才辈出，得鼓励百姓兴办砖瓦窑、绣坊、铁匠铺……，李主薄手里那份就是激励方案，若是本钱不够，也可以办理小额贷款。” 段云泽和几人聚在一起翻看了一遍，频频点头，“不错不错，这事可以让三叔的“翔源钱庄”来负责。” 顾欣冉心中也是如此想，肥水不流外人田，有田产或实业做抵押风险低，虽然利息不高，但量大的话收益也很可观。 “挺好，那就快点让他们派人过来成立分号，方便大家借钱存钱。” 段云泽点头，“放心，这事我来办。” 这一项谈完，顾欣冉接着说下一项： “百姓们光吃饱还不行，得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赚到钱，这就得增加工作岗位。 夏叔您手里有一份水泥制作工艺和及推广计划书，咱们只要把这一样做强做大，南夷县闻名大岚指日可待。” 大家又围到小侯爷身边，一起翻看计划书，看完后，热血沸腾。 夏靖两眼放光，“这水泥真有如此神奇！能让城墙坚固如铁、能让马路平坦不凹陷、能让砖块石头之间严丝密缝？这制作材料和工序也不复杂，这工坊一定要好好建起来，马上就建。” 南方多雨，土石垒的城墙时不时就倒了，不光增重了百姓们的徭役，还让岐羽国有机可乘，骚扰百姓。 如若真有水泥这种好东西，那边疆安定能大大提高，南夷县百姓也能有事可干。 顾欣冉信心满满，“一试便知。” 夏靖眼神更亮了，“好，欣冉好样的，不过这方子是你提供的，咱们南夷县也不能白占你便宜。” 其他几人也附和，段云泽想了想开口道：“要不咱们合伙办工坊，利润五五分？” 顾欣冉想到这个方案的时候，完全是奔着发展南夷县、巩固边疆去的，就没想过利用它赚钱。 不过有钱不赚王八蛋，只是不能多拿，她笑着说：“太多了，分我一成就行，咱县城建设还得大把银钱呢。” 孙典吏摇摇头，“这方子乃无价之宝，一成太少了！至少也得分四成，您有这方子，自己开工坊，轻易就能赚得盆满钵满，能带上我们南夷县已是大义了。” 顾欣冉没想到，还有分成送不出去的一天，这群人不错，没让她白费心神。 笑道：“最多两成，我就提供个方子，制作销售都得靠你们，就这样说定了，咱们进入下一个项目。” 段云泽眉眼飞扬，为有一个如此好的妹妹自豪，“冉冉你占三成吧，分太少别人以为我们南夷县苛刻，没人来投资了怎么办？等会就让人去拟定契约。” 顾欣冉无奈又开心地点头。 接着，摊开一张大图纸，轻咳了两声，拉回还在热议水泥的众人注意力。 “大家过来看看我们的县城规划图，欢迎多提宝贵意见。” 几人围了过来，整个县城分成内城和外城，占地面积非常广，内城以县衙为中心，分成住宅区，商业区、工业区…… 图纸很好，规划特别合理，但大家面面相觑，如此精致庞大的县城，是他们能肖想的吗？还有几十万难民在等着解决温饱问题呢，他们能有那么大的脸！ 段云泽不好意思地望向表妹，犹豫着开口：“冉冉，你这规划图跟我梦想的一样，可实在是财力不允许，要不降低些标准？” 顾欣冉摇了摇头，一脸神秘，“不用南夷县花一分钱，咱们想办法让别人争着来这里投资建设。” 众人目瞪口呆，世上能有此等好事？怕是白日做梦吧！ 大家有些狐疑的望着顾欣冉，不过看她前面办的事、提的方案个个惊艳，说不定真能梦想成真。 段云泽虚心请教，“好冉冉，你快说说看，能有什么好办法？” 顾欣冉扫视了急不可耐，想听下文的众人一眼，笑道：“咱们得走出去招商引资，水泥是很好的卖点、优质良种也是卖点、…… 还可以对支持南夷县城建设做出大贡献的商户，发放荣誉，赐予牌匾，给予减税…… 也可以许诺商人，可以用他们的名字或姓氏命名他们所建的商业街或住宅区。 过一阵子，茁壮的庄稼长出来，平坦的水泥路修出来，坚固的城墙建好，别人看了肯定不想走，商机不就来了。当然钱不够的话，水泥路和城墙修一段当样品就成。 大家开动脑筋想各种法子，把人拉过来。” 大家很佩服顾欣冉的奇思妙想，这些确实很有吸引力。 李主薄斟酌片刻，开口道：“县主说的这些很诱人，但有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此处离边疆近，万一岐羽国入侵，这里首当其冲，大家怕血本无归。” 顾欣冉想了想，“担心岐羽国入侵，那就将他们永远挡在外面，等咱们水泥制作出来，优先给边疆使用，筑城墙只收成本价。” 第181章 新皇继位 这问题目前只能这般解决，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在众人的沉默中，顾欣冉抛出了一个炸弹，“段县令，我很看好南夷县，决定成为这里的第一个投资商，建造南夷县城的第一条商业街，一百个铺面，第一个住宅区，一百座小院。” 大家傻眼了，没想到福宁县主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如此财大气粗、如此身先士卒、如此信任有加…… 段云泽扯了扯她衣袖，在她耳边悄声道：“你来真的！不能因为我是县令，就乱投钱。” 顾欣冉望着这个二表哥直摇头，同样小声道：“你这一县之长，对自己的县城如此没信心可不行哟！放心，你表妹我从不做亏本生意，你就等着看我发大财吧。你若是想赚点私房钱，也可以投一些。” 回过神来后，夏靖率先鼓起掌来，继而掌声雷动。 夏靖见顾欣冉一个女孩儿都如此有气魄，他一个小侯爷怎能落人之后。 浑厚的声音响起：“我当第二个投资商，建第二条商业街，一百个铺面。住宅区……银钱不够就不建了。” 侧身对顾欣冉道：“叔在你那先订一套院子。” 书房里又响起了掌声，在顾欣冉和夏靖的带领下，大家对建好南夷县的信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心里都在思量去哪拉人来投资。 接下来大家分工合作，各自负责一块，她坐镇府衙，解决不了的问题，全都可以来找她。 次日，运粮大队来时，顾欣冉将所有种子偷偷放进了指定库房，入账一千多两银子。 花一万两买了一条商业街的地基和一大片宅基地，她的房地产大亨梦就要在此实现了。 下午陪着夏叔他们来到石灰石山，就地指导他们挖窑煅烧，准备粘土、铁矿渣。 几天后水泥小批量试产成功，顾欣冉作为第一个顾客，先定了一批，就没再管了。 后来看到县衙前连着招了几日工，再后来试砌的城墙起来了，水泥路出现了，驻守边疆的采办部来了、不少商户上门了…… 水泥的制造销售如火如荼，她的房地产大亨之梦也在逐渐实现。 来南夷县的第二日，她绘出了商业街和住宅区的图纸，小梅小八帮着召集人手，次日开工，挖下水道，平整地基…… 在李主薄的组织下，南夷县的砖瓦窑办了起来，木工作坊有了……顾欣冉成了他们的第一个大客户。 慢慢地更多商人闻着味来了，县城人流如织，投资者络绎不绝，三舅也派人来此投建了大量住宅和商铺，只是比她慢了十来天。 整个南夷县充满了活力，人人有事干，家家有钱赚，大家热火朝天的建设着新县城。 顾欣冉来南夷县的第十五天，噩耗传来，启文帝驾崩，三皇子携镇北侯在北境起兵造反，辽州大部分地方已沦陷。 太子萧明嘉继位改年号“元初”，第一道圣旨就是封齐王为征北大将军，平定北境。素未谋面的表姐段云倩也加冕为皇后。 这些事情，顾欣冉十天前就已获知，萧明湛回到京城时，启文帝已驾崩了几天。 征北军在副将的带领下先行开拔，萧明湛等启文帝大丧和皇兄登基后，才快马追上征北军，如今已快抵达辽州。 弩箭已成功造出了一批，成立了一个三百人的神弩营，顾大哥任营长。 弩车还在研制中，顾欣冉给他们提供了不少有用信息。 新皇继位对南疆是有好处的，大将军段清宴荣升国丈，往后若是国库宽松，定然不会再克扣镇南军的粮饷。 大舅曾说，这些年镇南军主要靠王府养着，以致王府收的税银、赚的钱，全填进了这个大窟窿。 皇帝的更替没给南夷县带来任何影响，虽然岐羽国想趁着岚国内乱大举进攻，但都被大表哥带兵挡了回去。 更何况城墙险要部分已用水泥加固，他们想偷溜进岚国困难重重。 一晃来南夷县一个多月了，农历四月初，顾欣冉开发一百套小院全面竣工，取名为“如愿家园”。 大家看着整齐划一，以水泥勾缝的别致青砖瓦房，很为震撼。重要的是地坪、道路全铺上了水泥，大雨过后没有一丝泥泞。 商业街也全面完成，一百个两层楼带后院的商铺，耸立在刚建成的县衙旁边。 因南夷县客似云来，她这些商铺和住宅又是首批成品，再加上合理的规划设计，还在修建中就售卖得差不多了，顾欣冉又一次赚得盆满钵满。 交楼这一日，她举办了一场热闹的宴会，杯盏交错间，发现南夷县已然变了一番模样。 时光匆匆，她必须回锦州了，爷爷和赵管家飞鸽传书，说酒坊库存不多，张大夫青霉素试用成功，着急加大生产，庄稼抽穗、土豆已有小果，爷奶轩轩非常思念…… 可惜太忙，花卉种植基地没时间成立，不过这期间她让小梅收购了不少干花、鲜花，有空再好好试验制作香水。 南夷县大局已定，次日一早，顾欣冉带着小八小梅启程回云州府。 大家都来相送，段云泽不舍地望着表妹，“冉冉，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南夷县！” 夏靖笑着塞给她一个大荷包，“欣冉，这是水泥工坊一个月的分红五千两，你先拿着，以后咱们半年分一次，到时派人给你送去。” 李主薄眼含泪光，“福宁县主，您是南夷县的大功臣，我做梦都没想到这里能发展得如此好！” 顾欣冉一一回应，挥手告别！ 沿途不少百姓自发来送行，为给他们带来好生活的顾欣冉送上诚挚的祝福： “福宁县主保重！” “福宁县主一路平安！” “福宁县主有空再来！” …… 三天后抵达云州府，外祖父母、顾母婷婷等人，见到阔别了三十几天的顾欣冉，全都笑容满满。 小婷婷更是黏着姐姐寸步不离，奶声奶气责怪，“姐姐，我还是你的小宝贝吗？你是不是都不记得我长啥样啦！” 第182章 留些有意义的东西 顾欣冉有一丝愧疚，这一个来月，她日子过得如打仗般，还真很少想起她。 心虚地拿出一串金铃铛递给妹妹，轻捏她的小脸蛋，“怎么会，婷婷永远是我最爱的小宝贝，看！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哟。” 小婷婷接过一串六个的小金铃铛，轻轻地摇着，清脆的声音传出，她笑眯了眼，跟着铃铛声“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嘟着嘴道：“姐姐，看在礼物的份上，原谅你啦！” 摇着铃铛到处跑，笑声充满了整个屋子。 当顾母提出明日启程回锦州时，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老王妃拉着女儿的手一直舍不得松开，镇南王的眼神黏在女儿身上，两个舅妈也流露出些许不舍。 顾欣冉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氛围，诚挚地邀请：“要不大家随我们去锦州府，现在天气好又太平，路上慢点就当出游。 ” 外祖母很是意动，老人家快二十年没出过云州府了，再说与女儿相处才一个来月，时间太短，弥补不了十几年的缺失。 老王妃看向镇南王，眼神里闪着光，“老爷，反正你现在也不管军务了，要不咱们出去溜达一圈？” 镇南王眼神亮了亮，又黯淡了下去，叹了口气，“岐羽国亡我之心不死，偶有出兵，这时候我肯定得留下来稳定军心。北边已经乱了，我们南边可不能再出岔子。” 说到边疆，说到战争，大家都沉默了。 顾欣冉也跟着叹气，怎样才能让南疆更稳？让外祖父母能安享晚年，让新建的南夷县安享太平……光加固城墙肯定不够，最好能将他们打怕，打服气，签订和平协议。 那就得自身硬，只要将领优秀、兵强马壮、武器精良、粮草充足，应该就能碾压对手吧？ 《三十六计》应该有用吧？前世特种兵训练计划应该有用吧？连弩这边战场上也可以用吧？……。 思绪一番，决定走之前，要给外祖父、给镇南军留些有意义的东西。 顾欣冉对大家俏皮地笑了笑，告罪一声，拉着外祖父来到隔壁没人的偏厅。 落座后，外祖父率先开口：“冉冉，有何事要与我言说？” 这时候，顾欣冉心里有点小懊恼，这啥都没准备可咋谈呢？ 不过她很快就笑道：“外祖父，您让人备好笔墨纸砚，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给您个大惊喜！” 镇南王点头应允。 顾欣冉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从空间里掏出萧明湛给的五连弩成品，然后又回到了偏厅。 双手呈上五连弩，将使用方法详述了一遍，镇南王听得眼冒精光，提着弩就往校场走。 一番试射后，轻抚着五连弩爱不释手，啧啧称奇。 两个贴身亲卫看到此弩五箭连发，还能穿透三百米外的靶心，眼睛都直了，眸光黏在上面拔不下来。 镇南王乜了一眼跟随他多年的亲卫，不舍地将弩递给他们，叮嘱道：“小心点试，别弄坏了！” 两人如获至宝，每人一轮射下来，直夸：“好东西，这若是给弓箭手们配上，定能事半功倍。” 镇南王也郑重地点头：“确实是好东西，巧夺天工。” 顾欣冉笑道：“外祖父谬赞，当不得“巧夺天工”四字。征北军在半月前，就已用此弩装备了三百人的神弩营，营长是您素未谋面的大外孙顾宇辰。 我一会将详图画出来，您可命兵器监制作，装备镇南军，定能增强军力。 哦，还有大型弩车、弩床，齐王那边也研制得差不多了，我一并将图绘给您。” 镇南王激动得抚掌大笑，“好！好！武二，去将兵器监的李大师叫过来。” 亲卫中的一人领命而去。 镇南王带着顾欣冉往书房而去，偏厅可不是谈这种大事的地方。 边走边了解情况，镇南王眼尾眉梢全是喜意：“冉冉，此弩可是你所发明？我外孙女，实乃聪慧过人！” 顾欣冉有些许羞赧，发明者真不是她，但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冒领了。 “弩箭、弩车、弩床的主意是我想出来的，但制作齐王那边的人出了大力。” “能想出如此妙策，着实不凡，我段擎天的外孙女就是不一般！” 聊着聊着就到了书房，顾欣冉一坐下，就掏出自带的炭笔，聚精会神的绘起图来，这画得多，简图也有模有样了。 半个时辰后，弩箭、弩车、弩床的整图，部件图、结构图就全部完成了，真是一回生二回熟。 画完那些她没停，继续边想边写现代特种兵训练计划，负重跑、攀登、铁丝网下匍匐前行……并画出所需设备的图样。 末世初期，她有个队友是特种兵，一直瞧不上她的体力，抓着她当特种兵训了两个月，现在想起来腿还发软。 训练计划还没写完，兵器监的李大师就来了。 沉浸在图纸中的镇南王抬起头，见礼都免了，招呼他过来，对着弩箭和图纸一起研究。 顾欣冉见两老头研究得起劲，干脆没管，埋头将训练计划写完。 李大师不停地发出夸赞，“好！”，“真巧！”…… 最后感慨出声：“这是哪位大师的巨作，王爷您一定要给我引荐一番。” 镇南王捋着胡须，露出得意的笑容，朝正在奋笔疾书的顾欣冉指了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是我外孙女欣冉的大作。” 刚好写完收笔的顾欣冉抬头，一脸乖巧地打招呼：“李大师好！” 李大师傻眼了，这个小姑娘就是大师？ 顾欣冉没管他的震惊，拿起图纸一顿解释，字字珠玑，句句讲在点子上。 李大师瞬间对她刮目相看，一会就明白了所有的关键。 他手痒起来，问明图纸可带走后，起身就要去回兵器监动手制作。 顾欣冉忙拦住，递出另几张简单的设备图，“这些也麻烦一起制作出来。” 李大师看后，一口答应，拿着图纸和弩箭一阵风似得走了。 祖孙俩看的摇头直笑，心道，真是个武器迷。 笑完后，顾欣冉递给镇南王几张纸，“外祖父，这是我定制的精英士兵训练计划，您看看可行吗？普通士兵能适当降低要求。” 第183章 一同前往锦州 镇南王看完后，对这外孙女又有了新的认知，这真的只是个十四岁多的孩子吗？不是浸淫军营多年的老将？ 惊喜又狐疑地望着顾欣冉，“极好，只是冉冉怎会懂得如此多东西？你也没在军营里生活过。” 她犹豫一下，回道：“我去年落水后，得了些奇遇，懂的东西比一般人多些。”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镇南王也不深究，只要无害就行。 接下来，顾欣冉又跟外祖父说起了良种的事，让他多关注南夷县庄稼的收成，如若丰收，就留下作为种粮全云州推广。 说到这事，镇南王又激动了，有话要说，“冉冉，这事我一直关注着，自锦州庄上种植良种后，就半月一报，前天又有飞鸽传书来了，我拿给你看看。” 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了好几张字条，顾欣冉接过一看，好家伙，从下种就开始记录了。 最新的那张写道：稻子小麦已抽穗，胜普通庄稼一倍有余，土豆已结小果，长势奇佳。 顾欣冉看得嘴角不自觉地上翘，“嗯，不出所料。” 镇南王见她一副淡定的神情，以为她不明白这事的重大意义。 语重心长地开口：“冉冉，如果粮食产量能翻一番，那就意味着咱们大岚百姓再也不会饿死，战士们再也不会饿着肚子上战场……你会成为整个大岚的恩人！” “呵呵呵”顾欣冉尴尬地笑了几声，“外祖父，您太夸张了，恩不恩的我没放心上，只愿有国泰民安的那一天。” 镇南王听完这话，对顾欣冉愈发看重了，他何其有幸，能得到如此不慕名利、心境超凡的优秀外孙女！ 笑得脸上沟壑纵横，“好孩子，外祖父以你为荣！良种的事我定会密切关注。” 顾欣冉点头，放下心来，好似要说要做的全干完了，《三十六计》晚上回空间再好好想想，有些记不得了，能默多少算多少吧。 这时门外传来外祖母的声音，然来晚膳时间到了。 去膳厅的路上，镇南王妃笑嗔道：“擎天，孩子明天就要走了，你还霸着不撒手，害我失去了两个时辰，没能跟冉冉好好亲香。” 顾欣冉忙主动牵起外祖母的手，温顺地笑道：“您跟我们回锦州府吧，我天天跟您亲香。” 镇南王妃眼睛闪了闪，柔笑着望向镇南王，“老爷，能去吗？” 顾欣冉见外祖母有些动心，拐走有望，又添了一把火，“外祖父最是通情达理，自是能去，趁您现在还年轻，身体又健朗，多去看看大好河山，您的好外孙轩轩，想您想得望眼欲穿呢。” 老王妃笑嗔道：“你个小机灵鬼，寻外祖母开心呢，我还年轻！” “只要心态好，天天是二八年华！外祖母，一个多月没见，您真的变年轻了，精气神好，脸色也红润，不信您问外祖父。” 顾欣冉将头转向镇南王那边，寻找助攻，忽然发现外祖父白头发好似变少了。 镇南王见祖孙俩相处开心，老怀甚慰，他这老妻自从失去女儿，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也就这几月源源重现，才恢复了人气。 虽然舍不得她离开，可自己是王爷，无旨不得远离驻地，再说弩箭制造、精英士兵训练都是大事，必须好好盯着，没法陪同一起前往。 但他不想剥夺老妻的快乐，欣然开口：“你确实年轻了不少，人也显得精神焕发。若你有意，不妨随冉冉他们一同前往锦州游玩一番。只是，抱歉得很，我无法伴你左右。” 镇南王妃眉开眼笑，“真的！那太好了！” 转头吩咐身后随侍的人，“元嬷嬷、清影、清月你们别跟着啦，快去帮我整理行李。” 三人领命离开。 顾欣冉笑意盎然，一手牵着外祖母一手牵着外祖父，“太棒了！我娘和婷婷知道这好消息，肯定得乐疯。” 镇南王都不记得多少年没人牵过他的手了，有个软乎乎的外孙女真好呀，比那些硬邦邦的孙子们强多了。 一路上笑容就没下去过，进到膳厅，一桌子人围桌而坐，只差他们三人了。 宴上公布了王妃去锦州的消息，大舅母打趣道：“唉，母妃自从有了女儿，儿媳妇就不香了！” 顾母佯装委屈：“嫂嫂们霸着母妃如此多年，就不能让让我~” 三舅母叹气道：“让，肯定让，这不让母妃也不稀罕我们呀。” …… 晚膳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饭后，大家移步花厅，顾欣冉想起来王府的第一天，饭后在这里帮大家看病，这事还得有始有终。 她目光扫过众人，这一细看，发现大家状态都非常好，看来调理用的药丸全有好好吃，听话的病人大夫最是喜欢。 顾欣冉坐定后，吆喝一声：“各位爷奶叔伯大婶们，顾神医免费复诊看病咯，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啦，珍惜机会啊！” 大家哄笑成一团，三舅更是刚喝下去的茶水都喷了出来，还咳嗽了好一阵。 他挪到顾欣冉跟前的椅子坐下，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脑门，宠溺地笑骂：“我先来，先看肺部有无呛伤，伤到你得负责。” 顾欣冉一本正经，“三舅呀，您这笑点太低也是病，若能跟我们生活一阵，痊愈没问题。” 段清翔被她说得一愣一愣，信以为真，“啥叫‘笑点’，这病影响子嗣吗？” 顾欣冉狡邪一笑，“想它有影响，便会有影响。” 段清翔看大外甥女表情不对，知道自己被骗了。 瞪了她一眼，“知道我是你舅吧，娘亲舅大懂不懂，敢笑话我，胆大包天呀，快点诊脉。” 顾欣冉收敛心神，认真的帮所有人把了一遍脉，身体都变健康了，尤其是三舅母，症状好了很多。 顾欣冉满意地对三舅母说：“您再坚持吃一个月，定能痊愈。” 三舅母喜笑颜开，“府医也说恢复了不少，咱冉冉不愧是小神医。”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啊！那第一是谁？” 第184章 平定北疆，再谈婚事 “第一车祸，第二偏瘫！” 顾欣冉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大家才发现她在捉弄人，纷纷笑开了。 众人笑闹一番，各自回房休息，倒是少了不少离愁。 顾母将顾欣冉带至院里的库房，指着门口几口箱子道：“冉冉，这六口箱子里都是金银首饰等贵重物品，帮我收进你的袖里乾坤。” “好勒，欣冉牌移动保险库，很荣幸为您服务！” 说完，意念一动，全进了空间，母女俩笑谈了几句，各自回房。 顾欣冉闪进空间，先将特种兵训练计划重写了一遍，这个可以给萧明湛一份，不能厚此薄彼。 然后，认真默写《三十六计》，她没看过原着，但关于《三十六计》的动画片看过很多次。 此时一边回忆动画片，一边写兵书，这画风好似有些怪异，不过管它呢，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 瞒天过海、围魏救赵、声东击西……不少计谋故事在她笔下呈现，写得进入了忘我境界。 偶尔想起动画片里有趣的情节，禁不住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萧明湛才踏进垂花门，便听到一阵笑声传来，他那疲惫的身心，仿佛瞬间被注入了一股清泉，变得有了活力。 来到书房门前，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映入他的眼帘，只见她正端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写一会儿，便斜靠着椅背，放松身体，托着腮帮子开始冥想，想着想着，那笑声又飘了起来，然后继续提笔书写。 受她好心情的感染，萧明湛嘴角扬了起来，踏步走进书房，站到桌前，轻声说：“冉冉，什么事让你这般高兴呀。” 顾欣冉已有好几天没见过他了，身披铠甲的大将军威风凛凛，她赶忙起身，把他拉到身边坐下。 笑道：“快来看看我整理的训练计划和兵书，我觉得这些对你们很有帮助。” 萧明湛顺从地坐到书桌前，翻看起她的笔记，不一会儿就沉浸其中。 顾欣冉仔细地端详起他来，一身戎装的他略显疲惫，眼眶稍稍凸出，脸颊也有点凹陷，好像瘦了不少，一阵心疼涌上来。 她默默退出书房，在小厅里备了一桌好菜，普通参茸丸拿出几大瓶，给他补身体用，战场又累又危险，得随时保持精力充沛。 也不知大哥怎样了，手一挥，几筐美食出现在桌边，这些一会带给他。 备好后，进到书房，拉着他往小厅走。 边走边念叨，“萧大哥，你先吃些东西，一会再看，几天不见你都瘦了，唉，这样下去可不行，我那帅气的相公可不能没了…………” 萧明湛扣住她的腰，凑到耳边喃喃细语：“小娘子乖，再喊声相公~” 顾欣冉调皮道：“才不叫，你不是，我相公可比你俊美多了。” 萧明湛二话不说，低头吻上了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小嘴。 这次顾欣冉没有推开，他温温弹弹的唇味道不错。 良久后分开，萧明湛平静情绪后，忍不住提起了两人的婚事，“等你一及笄，我们就成亲，可好？” 顾欣冉心里一咯噔，她可不想过早结婚生孩子，只是萧明湛都二十多了，能等？ 红着脸娇柔出声：“明湛哥哥，女人过早生娃容易出意外，咱们十八岁完婚可行？” 萧明湛瞪大眼睛，还要等四年，太艰难了，他得挣扎一下，“先成亲，孩子等你十八岁以后再要，行不？” 顾欣冉望着他藏着欲望的深邃眼神，内心颤了颤，要不就早点成亲？不过十五还是太年轻了，起码得十六！ “你先努力干仗，平定北疆后，再商谈婚事，如今说什么都白搭。好了，先坐下好好吃饭，咱边说边聊。” 顾欣冉顺势离开他的怀抱，将他按坐在椅子上，替他盛汤布菜。 萧明湛暗暗决定，必须尽快拿下北疆，大婚需要不少时间准备。 又想起她嫌弃自己瘦了，忙优雅的喝汤吃菜，话题回到令他着迷的《三十六计》和《特种兵士兵训练计划》上面。 “冉冉，你给我的惊喜真是层出不穷，这些对士兵和将领来说，都是千载难求的好东西。” 顾欣冉喂了他一块红烧肉，得意道：“冉冉出品，必属精品，你看我对你好吧。 这些东西包括连弩，我给外祖父也留了一份，你那边弩车弩床做出来了吗？如果好了，你各给我一件，有了这些利器，镇南军就不用再怕岐羽国的骚扰了，甚至可以打的他们屁滚尿流。” 萧明湛挑了挑眉毛，“冉冉咱是姑娘家，粗鲁的话尽量少说。 都已做出来了，可是每种只有一辆，兵器监的人当宝贝一样供着呢，我将图纸整理一下，详细制作过程标注清楚，制作出来应该不难。” 顾欣冉略一思索，拿详图也不错，她点头道：“那就有劳萧大哥啦。” 谈笑声中，萧明湛将满桌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坐直身子轻抚小腹，满足的喟叹出声：“吃饱的感觉真好，可惜缺粮太厉害，将士们最多只能混个五分饱。我一个人吃独食，心有愧疚！” 顾欣冉脸色一沉，吃不饱怎么打仗？这不闹着玩吗，忍不住问：“缺粮已经如此严重了吗？” 萧明湛眼神暗淡：“西部大旱、东部蝗灾，夏粮秋粮没出，到处青黄不接，打仗的士兵能吃个五分饱，后勤人员有三分饱就不错了。唉，这特种兵训练计划虽然好，可是吃不饱饭也没法练。” 顾欣冉想起最近收的两茬粮食，开口道：“我这边又收到了一批粮食，可以给你们应应急，有十几万斤土豆，和五六万斤杂粮粉。” 萧明湛眼睛一亮，喜道：“真的？谢谢冉冉，大军能多吃两顿饱饭啦！” 顾欣冉带他来到倒座房，打开房门，意念一动，大量的土豆，和连外壳一起粉碎的粮粉，仍在原地不动。 唉，没法直接移到萧明湛的院子，她有一丝怅然，“萧大哥，你用意念试试，看能不能直接收到你院子里去。” 第185章 丰收 眨眼间，粮食都不见了！ 顾欣冉心中好气，这空间欺负人呀，她让萧明湛试着收其它的东西，然后在心中默念“收不走。” 果然东西在原地一动不动，还好只有自己授意的东西他才能拿走。 她跑到萧明湛的院子，尝试着收起地上的粮食，发现不行！ 她对萧明湛道，“你说一句‘允许冉冉收取地上粮食’试试。” 等他照做后，顾欣冉再试，粮食就能收进她的灵泉小院了。 弄清楚规则后，顾欣冉笑道：“萧大哥，你说这空间是不是成精了，相连相通，但不能随心所欲，还懂得保护各自财产。” 萧明湛看到堆满粮食的院子，嘴角上翘，“我的全是你的，空间里的东西也一样。” 接着认真扫视了一番院子，郑重出声：“空间你听着，冉冉如我，此处一切事物，皆可任其处置。” 顾欣冉听后心中欢喜，摸了摸身旁的石凳，瞬间消失，一个念头，小厅里为大哥准备的食物，及要送他们的参茸丸出现了，随心所欲的感觉真好。 激动地踮脚在他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夸道：“表现不错！有觉悟。” 只是内心的愧疚又多了一些，他对自己毫无保留，但自己却瞒着他不少秘密。 萧明湛笑得如沐春风，唉，门外烦人的报告声响起了。 他恋恋不舍的跟顾欣冉告辞了，拿上顾欣冉给的资料、食物和参茸丸，瞬间消失了。 萧明湛离开后，顾欣冉回到灵泉小院，感觉了一下，发现空间大了两千多平！ 三亩多地呀，种土豆半个月就能收两万多斤，能让不少战士们饱餐一顿。 这粮食兑土地，看来是一百比一，那多种土豆，用来刷黑土地划算，还能帮上征北军的忙，一举两得！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顾欣冉来到黑土地上，意念一动，新增加的空间全种上了土豆。 望着绿油油的庄稼，想着它们快快成熟，然后全改中土豆，想着不久后空间蹭蹭变大，心里美滋滋的。 一夜好眠，顾欣冉先去萧明湛书房，拿上弩车弩床的详细制作图，再将抄录好的《三十六计》带上，出了空间。 镇南王拿到这些东西时，自然又是一顿震惊和夸赞。 用过早膳，祖孙四人就启程了。 来时跟着押运车队，顾欣冉他们就两辆马车，回去却是满载而归，光嫁妆就拉了好几车。 老王妃出行也不简单，嬷嬷、丫鬟、护卫、厨娘等不少，行李也多。加起来形成了一支十多辆马车的车队。 在云州府城门口与外祖父、舅舅、舅母等人洒泪分别后，他们踏上了回锦州的路途。 春末夏初，草长莺飞，正是一年好光景，边玩边走，四十天后才回到锦州府。 已是农历五月下旬，正是丰收的好时候，他们排队进南城门时，听到不少议论声，大多是关于粮食增产的大新闻。 “听说没，福宁镇的水稻、小麦亩产七八百斤！比其它地方的庄稼收成高了一倍有余。” “唉，你这消息落伍了，听说福宁县主的庄子上，出产了一款亩产五千斤，叫土豆的新粮食！好吃又有营养。” “我刚从那边庄子上看热闹过来，那土豆都堆成了山，太神奇了！” “福宁县主太厉害了，真是人如其名，福气满满！” …… 大家听得心花怒放，顾欣冉心中比吃了蜜还要甜，心道萧明湛你等着，缺粮问题马上就帮你解决。 车队刚进城没多久，赵知府得信赶了过来，拜见老王妃后，随他们一起回了顾府，说有重大事情找顾欣冉相商。 顾爷爷、顾奶奶、轩轩、赵管家及府中众人大开正门，迎镇南王妃和顾欣冉他们回府，大家好一顿寒暄见礼后，才开始安顿。 赵知府则喊住顾欣冉，“福宁县主，我等您好多天了，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顾欣冉看他神情急切，点头同意，直接带他来到偏厅，微笑道：“赵知府有什么事？您请说。” 机会难得，他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县主，您和齐王还有段公子庄上的粮食全丰收了，那粮食我看了，粒大饱满产量高。能卖给大家做良种吗？还有那神奇的土豆，必须全锦州推广。” 顾欣冉还担心推广良种繁琐，这下有赵知府代办，最好不过了。 直接夸赞：“您眼光独到！锦州府有您如此负责的父母官，乃百姓之福。咱们麦子稻子一斤换一斤，土豆则翻倍给，全力支持您推广工作。不过速度要快点，征北大军还等着这批粮食呢。” 赵知府听后，眉开眼笑，心中的大石头落地，“福宁县主仁义，我马上筹集粮食，尽早换好，下一季庄稼马上就要开播了，耽误不起。 还有齐王殿下的锦州总管说，他们庄上所产粮食也全由您做主，能一起换给百姓吗？” 顾欣冉愣了一下，这是提前行使女主人的权利啦？她做主也行，种高产粮的田地越多越好，最好全大岚百姓都能种上。 她爽快地答应，“当然可以，但换去的良种，必须妥善使用，保证是咱们岚国百姓种植，小心它国奸细和三皇子那边的人。” 赵知府神情严肃，“福宁县主放心，一定监督到位。” 顾欣冉想了想提醒道：“换过去的良种最好先挑选一遍再下种，优中择优，才能一直优良下去。” 现在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不知这一代粮食作为种粮，能不能继续高产，她还没看到收上来的粮食，到底长啥样呢。 赵知府一口应承，“好，谢谢县主提醒！” 顾欣冉想起回来的路上，看到锦河水位有些下降，担心地问了一句，“赵大人，过去的三个月，雨水多吗？西部地区还是没有降雨吗？” 此话一出，赵知府脸色凝重起来，“西部地区仍是滴雨未下，咱锦州雨水亦不如往年充沛，水稻有一定量的减产。” 顾欣冉叹了口气，难道她的担忧成真啦？ 第186章 时光匆匆 她斟酌了一下，建议道，“赵大人，下一季最好以土豆和麦子为主，万一旱灾蔓延过来，这些耐旱作物比水稻更可靠些。” 赵知府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开口：“谢福宁县主提醒，我们会慎重考虑，好好调整。那本官就不打扰了，时间紧迫，先行一步筹粮去了。” 顾欣冉点头，将赵知府送出府门。 刚打算回房洗漱休息一番，就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在府前停住。 帘子一掀，窦太傅和张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 张大大夫瞧见顾欣冉，热情地打招呼：“小师父，您这一去就是三个多月，我真是望穿秋水呀！” 顾欣冉赶忙迎上前去，先给窦太傅行礼，然后才笑意盈盈地回话，“张大夫，看您满脸红光，最近定是过得不错，青霉素使用还顺利吧？” 一说起青霉素，张大夫神采飞扬，“救回了几条濒死之人的性命，不愧是小师父指导制出的神药，我那药堂现在天天人满为患。” 站在大门口，可不是待客之道，顾欣冉忙请两位老人进府。 三人在中厅落座，下人上好茶水点心后退出。 窦太傅笑着开口，“欣冉你着实不凡，悄无声息地就将大事干了，这神奇的青霉素固然厉害，但高产良种的引进更是意义非凡，足可解决粮食短缺之难题，你是咱们岚国的大功臣。” 顾欣冉冉稍显羞赧，“不敢居功，只愿咱们岚国能早日国泰民安，百姓们能过上吃饱穿暖的好日子。” 窦太傅笑容更深了，“真是个好孩子！想让大家都能吃饱，此等良种当大力推行。” 顾欣冉点头，“确实如此，幸好咱们有一位好父母官，赵知府刚走，我已答应除了留些自用种粮外，全平价换给他，供锦州百姓播种，希望下半年能全民丰收。” 窦太傅抚须大笑，“大善！此事我得上书给皇上，为你表功。新皇登基，外忧内患不断，实乃不易，而今终得佳音。据闻，齐王已克复辽州，距荡平叛逆更近一步。你俩都是好孩子，天造地设的一对！大岚有你们，乃国之大幸。” 萧明湛那边的进度她自是了解，只是没想到太傅会为她请功。 她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脸上笑意盈盈，“那就先谢谢您老人家，您过誉了，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 张大夫看两人聊得忘了他，插话道：“夸人的事先放一边，我的事更重要。” 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顾欣冉，急切地问：“小师父，咱们建青霉素培养基地的事，还算数吗？” 顾欣冉早就想大量生产青霉素了，北边战场伤兵很多，她空间里能制成止血散和金疮药的药材，已消耗得七七八八了，但仍然只是杯水车薪，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自然算数，我马上就通知管家，组织人员在福宁县建设工坊。” 张大夫高兴了，“好！好！那我就等着小师父的好消息。” “放心，用不了多久就能盖好，到时候还得仰仗您帮忙打理和指导。” “好说，好说。” 正事谈完，两人见顾欣冉一脸疲惫，准备告辞。 临走前，窦太傅开口道：“欣冉，那个续命丸你那还有吗？此药极佳，你窦奶奶服用后已近乎痊愈，张老头说，若能再来两瓶以巩固疗效，痊愈指日可待。” 张大夫应声，“小师父，您那药真绝！嫂子的病真的快痊愈了。” 顾欣冉二话没说，掏出两瓶续命丸递给窦太傅，“您先让窦奶奶继续服用，我有空时再配些，用完了再来取，等我闲下来，就去探望她老人家。” 窦太傅欣然接过，在他心里，老伴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感谢道：“欣冉有心了。” 说完拿出一叠银票递给她，“这是药费，你收着。” 顾欣冉忙推却：“窦爷爷，您这就见外了，我都喊奶奶了，孝敬两瓶药还收银钱，我这算哪门子的孙女！” 听他如此说，窦太傅只好收回手，心中思忖，给皇上的书信中，定要为她多多美言。 “行，那爷爷就沾欣冉的光啦！好了，你舟车劳顿，想必累了，我们就不多打扰，先行告辞。” 顾欣冉将两人送出大门。 刚跨进大门，又来访客了，这回是萧明湛的手下，锦州总管家胖弥勒佛。 两人来到偏厅，胖弥勒佛放下一堆账本，躬身行礼，“赵钱参见王妃，王爷交代，以后锦州所有庄园、铺面、商行等全听候您的指示，这些账本您抽空审查一番，有问题随时传我过来。还有，此次收获的粮食也全凭您做主。” 顾欣冉暗叹了一口气，这是又多了一份差事？不过看他们平时把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应该不用她太过费神。 笑着应道：“好，我会看的，其它一切照旧，钱管家有劳啦！” 钱管家领命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顾欣冉过得忙碌而充实，陪外祖母的时间都没有了。 很快“如愿医药生产基地”在福宁镇建立了； 跟赵知府换好粮后，小部分让人跋山涉水运去辽州，更多的通过空间直接转移给了萧明湛； 完成夏播，种植更多的土豆；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几个月过去，青霉素已开始大量生产，太医院、征北大军和镇南军都派了医者，过来学习制作和使用方法。 但他们另成立的药剂生产基地，顾欣冉都占有两成股份，她又多了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这几个月果然降雨稀少，干旱蔓延开来，晚稻减产五成，幸好赵知府听进了顾欣冉的建议，许多水田改种了土豆，避免了大面积减产。 新的粮种让锦州在干旱中迎来了丰收，虽然没有顾欣冉空间直接出来的粮种产量高，但小麦也能达到亩产六百多斤，土豆亩产四千余斤，减产的水稻也能亩产三百斤左右。 这些高产粮食，作为良种运送到了岚国各地，来年岚国的缺粮问题，应该能大大缓解。 第187章 北境巨变 因着顾欣冉在连弩设计、良种推广和青霉素研制上，做出的杰出贡献，不久后新皇下旨，封她为“福宁郡主”，成为了岚国第一位异姓郡主。 这几个月岚国还算稳定，锦州这边除了雨水不多，其它都很顺利； 南疆稳固，镇南军有了新式武器，又加固了城墙，还有高产粮，解决了将士们吃饭问题，岐羽国再也不敢轻易骚扰； 最大的问题是北境，辽州收复已过几月，但北境仍有一半疆土，握在三皇子等叛军手中。 那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萧明湛率领征北军强攻了多次仍未拿下。 眼见天气转凉，北境不久后就将进入滴水成冰的严寒季节，顾欣冉操心起将士们的保暖问题，空间全种上了棉花，为征北军冬季棉服作准备。 九月初的一个晚上，顾欣冉来到空间，发现萧明湛院子里传来异响，忙朝垂花门奔去。 只见他一身血，朝垂花门这边挪动着步子，她赶紧上前扶住。 边检查他的伤势，边急切出声：“发生什么事了？前两天还说镇北候已死，叛军剿灭在望！” 萧明湛见到她眼神亮了亮，又极速黯淡下去。 悲切出声：“萧明煊见大势已去，丧心病狂，引突吉汗国二十万精兵入关，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将士们死伤惨重，刚退回辽北大雁关。 冉冉，你那里还有伤药和青霉素吗？急需救命！” 顾欣冉检查完他胳膊和前胸的刀伤，深可见骨，此时还在往外冒血，心痛得要命。 红着眼睛骂道：“萧明煊这狗贼，咱们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药我这里还有一些，先给你处理好伤口，再去准备。” 萧明湛抓住她的双手，神情焦急，“冉冉，我这点伤死不了，左右将军和很多将士却等不及了！” 说着说着眼眶湿润了，带着一丝哽咽，“齐三、齐六、齐七都战死了，救命药已全部用完，我这伤等会再处理。” 顾欣冉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一面，心中酸涩难忍，扶他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倒了杯灵泉水给他。 安抚道：“别难过，这仇迟早会报，你先喝口聚灵水恢复一下。” 说着，意念一动，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存药，极品参茸丸、普通参茸丸、续命丸、止血散……老底都掏空了，救几百人问题不大，但对于庞大的伤兵数字，只是杯水车薪。 边将药打包好边关心道，“我大哥、云炽哥还有凌大夫可有受伤？” 萧明湛神情松了一些，“放心，他们没事，正在外面主持大局。” 顾欣冉舒了一口气，心里踏实了不少，不幸中的万幸，亲人们都没事！ 想救更多人还得靠青霉素，空间里不多，她只能一会出空间，派人去医药基地运来。 说话间药品就打包好了，顾欣冉轻声说，“这些你先拿去给伤之重人救命，两个时辰后，来空间取青霉素。” 看他一身是伤，顾不上自己就要着急去救别人，心如刀割，“你的伤务必好好处理。” 萧明湛望着如此多万金难求的灵药，心中感动，小媳妇对她真是掏心掏肺呀！ 有了这些药，至少重要将领们的命能保住，这场仗打到今天，冉冉出粮、出武器图、出药……一直都是他的坚实后盾，比朝廷付出的都多。 想着想着眼睛又红了，紧紧地抱了一下她，哑着声音道，“好，谢谢冉冉。” 说完人和药就消失了。 顾欣冉也闪出空间，吩咐小八即刻带人骑马去“如愿医药基地”，连夜将所有库存青霉素及输液器材全搬回府来，并通知张大夫，全力加大生产。 又吩咐赵总管，尽量多的买进三七、樟脑、冰片、熟地黄等制作止血散和金疮药的药材。 跟突吉汗国打起来就不再是内战，此场战役只怕不容易结束，伤药准备得越多越好。 交代完事情，她重回空间，经过几个月的土豆攻略，黑土地已有了四万多平，六十多亩。 养殖基地的鸡鸭猪等各种家禽也有不少，蛋类更是堆了上百筐，这些可以送给征北军伤员补身体。 药田也大了不少，顾欣冉站在药田里，心疼地叹了口气，将大部分药材配着灵泉水，制成了各种救命药丸、止血散和金疮药。 忙碌中两个时辰一晃而过，门外传来小八的敲门声，青霉素到了。 顾欣冉闪出空间，打发小八后，将几车青霉素及注射器材尽数收进空间，人也一块进入。 萧明湛准时出现在灵泉小院里，此时的他已洗漱更衣，包扎好了伤口，虽然脸色苍白，神情低落，但仍是俊美帅哥一枚。 顾欣冉见他安好，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萧大哥，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别伤心自责，谁都想不到萧明煊能这般无耻下作，彻头彻尾背祖弃宗。” 提起这事，萧明湛脸上全是阴霾，“他不配姓萧！即便与突吉汗国终有一场大战，但不该以此种方式开始，北疆也不该以这等窝囊方式落入敌国之手！” 顾欣冉拍拍他的肩头，安慰道：“他阴险歹毒，又不是今日才知道，得不到比不过就毁掉是他的本性，他不会有好结果的。” 萧明湛心情沉重，“这场战役征北军阵亡三万多，重伤两万有余，伤者不计其数，大伤元气。突吉汗国铁骑太厉害了，幸好有各种弩撑着，不然有可能全军覆灭。” 打仗的事顾欣冉一窍不通，只是这些伤亡数字太吓人了，那些将士们或是父亲、或是儿子，多少家庭因为他们的牺牲而分崩离析！ 不能让战争长久持续下去，以前是内战不想使狠招，这会敌国都欺上门了，不打回去报仇意难平！ 配置炸药的想法越来越浓烈，早日结束边关战争，就能让岚国百姓早日安定下来，造些杀孽在所难免，更何况侵略者本就该死。 思虑一番后，心情平静下来，“萧大哥，逝者已矣，后续有何打算？” 第188章 铁疙瘩 萧明湛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修整募兵，等增援来后，斩杀逆贼，将突吉汗国的铁骑赶出北疆。” 顾欣冉担心道，“铁骑必定乘胜出击，强攻大雁关或从其它关卡突破，你们可有应对之策？” 萧明湛摊开舆图，替她解惑，言明目前只要守好大雁关，铁骑就踏不进辽州。 顾欣冉点头，知道目前无忧放下心来。 她注视萧明湛，神情笃定：“萧大哥，你们先守好大雁关，过一阵我送你们一样神兵利器，必定将铁骑打得落花流水。” 萧明湛看顾欣冉一脸从容，他情绪也跟着平静下来，“好，我家冉冉出手，所向披靡。” 顾欣冉知道他着急将青霉素送至军营，给伤兵们救命，领他到倒座房，带走了所有青霉素，和大量禽蛋。 此时，夜已深，顾欣冉却端坐在书桌前思绪翻飞，想着，这黑火药配制出来，也不能滥用。 她只想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不想加快历史进程，热武器时代，人命更不值钱，配方只能握在自己手中。 打定主意后，睡意袭来，一觉睡到自然醒。 次日一早，顾欣冉让赵管家备好硫磺、硝石、木炭后，就躲在空间里试验。 她印象中硝石、硫磺、木炭的比例，应该是十五比二比三，但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可能跟这里的硝石和硫磺中含有杂质有关系。 经过数天的试验，终于成功研制出了黑火药，要想威力大，光有火药还不够，她又花了数天时间，让铁匠制出了她想要的外壳。 炸弹研制好后，三皇子引突吉汗国入关，北疆沦陷的消息也传到了锦州府，同时还有新帝心疾复发病重的消息。 大街小巷，茶馆酒肆里全是谴责三皇子的声音，盼望齐王守住辽州，赶走铁骑，收复北疆。 这半个多月，顾欣冉除了研制出了炸弹，还将赵管家买来的药材全制成了特效止血散和金疮药。 在顾母的组织下，厚实的棉服、棉被也缝制出了不少，大街小巷小镇乡村，会针线活的人都在帮着赶制。 当顾欣冉将大量伤药、棉服棉被交到萧明湛手里时，他笑得如沐春风。 心道，他的冉冉就是个小仙女，总能急人所急，替他解决各种难题。 然后，顾欣冉拿出炸弹，严肃地交代：“此物极度危险，杀伤力超强，只有领土受到侵略，或面对穷凶极恶之人时才可动用。” 萧明湛从未见小媳妇如此郑重过，一脸认真地承诺：“冉冉放心，我保证只将它用在刀刃上。” 顾欣冉点头，教了他详细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让他先拿一颗回大雁关试验，这院子可不舍得炸坏了。 在顾欣冉的催促下，萧明湛闪出空间，回到大雁关的营帐。 将信将疑地喊上顾宇辰和段云炽，来到营后的小树林，他心中存疑，就这样一个小铁疙瘩，能有多大威力？比大刀长矛还厉害吗？ 几个副将看到将军手中的铁疙瘩，也起了兴趣，一同前往围观。 萧明湛确定周边没人，不会引起误伤后，点燃引线，扔至二十米余外。 段云炽不满地嘟囔：“明湛，就这样一个小东西，用得着扔那么远吗？站在这里啥都看不到，就几个火星子在呲呲，无趣！” 说完就想走近细看，萧明湛忙将这不省心的扯了回来。 刚扯回，一声爆响传来，大家耳朵都震麻了，尘土扑面而来，几人忙后退。 烟尘散去，大家全变得灰头土脸，目瞪口呆地望着前方出现的大坑。 段云炽瞬间老实了，脸被打得啪啪响。 营地里的将士们听到巨响，以为出事了，也纷纷过来围观。 大家慢慢靠近爆炸中心，发现居然炸出了一个深三米，直径七米的大坑！周边的树炸倒了一片，远一些大树也被炸得千疮百孔。 大家再次震惊了，这是什么神仙法器？之前的连弩就很厉害了，这铁疙瘩的威力更是让人无法形象。 顾宇辰回过神后，呐呐出声：“这是冉冉研制的新武器？这还能称作武器吗？” 段云炽嘴角蠕动，但无以言表，若是顾欣冉在此，说不定他能给她跪一个，情不自禁地感慨，“表妹真不是人啊！” 萧明湛和顾宇辰全朝他瞪去，“瞎说什么呢？” “胡说八道！” 两人的不满和斥责声同时响起。 段云炽缩缩脑袋，反驳道：“你们先听我说完不行吗？表妹不是人是仙女，此物只应天上有！” 另两个副将听到三人的对话才回过神来，原来这神器也是齐王妃研制出来的！ 感叹他们将军真是捡到宝了，其中一个激动开口：“大将军，我们有了此等神器，何愁灭不了逆贼，收复不了北疆，打到突吉汗国老巢都没问题！” 另一个也斗志昂扬，“干他娘的铁骑，炸翻他们！” 萧明湛威严地扫了两人一眼，寒着脸道：“此物制作工艺复杂，成本昂贵，只能在最紧迫的关头才能使用，仗还得靠战士们勇敢去打，你们精英战士选拔和训练进行得怎样啦？” 两个副将抱拳回应：“一切都在有序进行，欢迎将军检阅！” 萧明湛这会可没空检阅，他急着去找小媳妇汇报试验成果，分享喜悦，问问能提供多少这样的武器。 挥挥手让他们各自忙去。 顾宇辰和段云炽不肯走，跟他回了营帐。 萧明湛嫌弃地赶人，“段幕僚你很闲？伤亡抚恤处理好啦？连弩又制出了多少？ 顾小将军你们神弩营三营组织好了？箭术练精湛啦？别杵在本王这里，都给我干活去。” 想见妹妹和想打听秘密的两人，灰溜溜的离开了主帐。 萧明湛朝外吩咐：“无紧急事件不要来打扰。” 关好营帐后，换掉满是灰尘的衣服，抖抖头发擦把脸，迫不及待的闪进空间。 一见到顾欣冉就搂住她的腰，激动道：“娘子，铁疙瘩太厉害了，有它的辅助，杀逆贼，赶走突吉汗国的铁骑，指日可待。” 第189章 京城 顾欣冉心情愉悦，她半个多月的努力没有白费，看到萧明湛头发里的灰尘笑出声来。 “我研制出来的利器，自是不同凡响，啧啧，不听媳妇言，吃亏在眼前！唉，我都说了试验时要远离，看你这一头的灰，配不上如此俊俏的脸。” 说完还上手摸了一把，手感真好，跟她皮肤一样细腻，灵泉水没白喝。 来而不往非礼也，萧明湛捏了捏她的小嫩脸，笑道：“以后都听媳妇的，我们离了二十来米，实在是没想到它威力如此之大，冉冉，这些东西能大量提供吗？” 顾欣冉实话实说：“只要把握好了配置比例，制作倒是不难，只是你也看到了，这东西杀伤了太大，不宜外流，容易引起动乱。 我也是看三皇子太可恶，突吉汗国都打上门了，才研制出来，如果用于侵略或奴役他人，会有伤天和。 我不准备公布配方，咱们杀掉逆贼，打败突吉汗国后，可以备一些震慑他国，但不能用它去巧取豪夺。” 萧明湛感觉他的小媳妇在发光，慈悲之光萦绕着她，应承道：“战争劳民伤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是弑杀之人，绝不用它伤害无辜。” 顾欣冉知道他的为人，带他来到倒座房，打开其中一扇门，“这铁疙瘩有名字，它叫炸弹，你最好训练一支手劲大，投掷准的队伍，专门负责使用此种武器。” 库房里几十筐炸弹，呈现在萧明湛眼前，他如获至宝，手一挥，全进到了他那边的库房。 这些物品他没打算入征北军的军需库，就存放在空间里自己管理，训练出来的人也由他直接指挥。 “冉冉，你放心，我会合理利用的。” 最重要的事说完，萧明湛叹了口气，脸色微沉，牵住顾欣冉的手。 缓缓出声：“冉冉，我皇兄火烧东宫时，心脉受损严重，后来虽然稳住了，但落下了心疾，身体一直不康健。 继位后事务繁多，更是一日不如一日，更有甚者，听到萧明煊引突吉汗国入关，北境失守后急怒攻心，心疾发作非常严重，太医治疗效果不好。不久后，宣你入京为皇上调理身体的圣旨就会到。” 皇上心疾发作的消息她早已耳闻，只是没想到这还能关联到自己身上。 好不容易换了个负责任的皇帝，可不能半道崩卒，就算不是萧明湛大哥，也得努力救救。 再说，京城迟早都得去，她点头道：“萧大哥，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萧明湛眼里全是感激，“皇兄是我为数不多最重要的人之一，冉冉拜托你啦！” 话说完，萧明湛抱了抱她，就出空间忙碌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顾欣冉提前安排好锦州府的一切事务，也跟爷奶娘亲等人，提前透露要上京的事。 告诉他们，将来轩轩要走仕途的话，迟早都得去京城，她先去那边置些产业，探好路，到时再接大家一起过去。 六天后，宣她去京城替皇上治病的圣旨来了。 此事不容耽误，顾欣冉带上小八、小梅、小兰三人跟家人告别。 路上急行了二十多天，昼夜兼程疲惫不堪，终于抵达了京城。 城门高大宏伟，不少人在排队，等着勘验进城，顾欣冉的马车，跟在传旨钦差和公公的后面走的特别通道，一路没停直往皇宫而去。 她掀起车帘，朝外望去，京城很是繁华，街上车水马龙，商铺摊贩云集，商品琳琅满目，热闹非凡，真是个好地方。 京城很大，马车穿行了半个多时辰才来到皇宫大门前。 下了车，跟着公公跨进了皇宫，一路不知穿过了多少道门，路过了几个殿，总算到了皇帝住的太极殿。 此殿高三层，汉白玉台阶、飞檐画栋、金色的琉璃瓦闪闪发光，房顶上还有神兽俯视众生。 顾欣冉抬头看着这座宫殿，只觉它古朴大气，还透着丝丝压迫感，让人生出俯首叩拜的冲动。 沿阶而上，公公禀报过后，殿里传来一个低沉虚弱的男声：“请进！” 片刻后，公公领着顾欣冉进到殿内，只见一张龙纹大案前，端坐着一位脸色苍白，嘴唇发乌的消瘦男子，跟萧明湛五官有三分相似。 若不是一脸病态，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顾欣冉正欲下跪行礼，新皇马上开口阻止，“福宁郡主免礼，赐座，辛苦啦！” 在旁随侍的公公给她搬来一个小圆凳，顾欣冉谢赏后，乖顺坐下。 她瞟了眼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皱起眉头，心中感慨病重还得工作，这是什么牛马生活？ 这世上最无趣的事就是当皇帝了，尤其是当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苦差一件！ 顾欣冉眼神里不自觉的带了一丝怜悯，温声开口，“陛下，臣女观您气色不佳，应放下公务，以休息为主，现在合适给您把脉吗？” 新帝强撑精神，打量了一番这位有传奇色彩的未来弟妹，能入他弟弟法眼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不卑不亢，秀外慧中，不愧是镇南王的外孙女，皇后的表妹！ 想起这不争气的破败身子叹了口气，“朕也想歇着，可内忧外患不敢一刻松懈……”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旁边的公公忙上前抚背，朝门外大呼：“王太医快来！” 顾欣冉心中一咯噔，听这声音可不光是只有心疾，肺部也出了严重问题。 接着，殿外随侍的太医疾步进来，将皇上扶到一旁的卧榻上侧卧，熟练地推拿按穴位舒缓。 但好似效果不佳，皇上仍然咳得一抽一抽的。 眼看脸色开始由红转白，慢慢变青，快要晕厥了。 顾欣冉忙拿出一颗单独包装的超品参茸丸走上前去，递给太医：“先让陛下服用此药缓缓，再做其他治疗。” 太医接过又闻又看，惊喜道：“这与齐王上次带回的灵药是同款？” 顾欣冉点头，王太医急急给皇上服下。 超品参茸丸不负众望，片刻后，皇上的咳嗽终于止住了，青色褪去，但脸苍白如纸，人也没有一丝精神。 第190章 禅位于他 顾欣然心想，这兄弟俩可真是难兄难弟，病弱不堪的情景也如此相似，出身高贵又有什么用，命运多舛！ 她又拿出一小瓶灵泉水，呈了上去，“这是聚灵水，喝一点，恢复得更快些。” 王太医双手接过，想检查一番再给陛下服用，虚弱的皇上断断续续出声：“不用验，福宁郡主……不会害我……” 服下灵泉水后，皇上终于缓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位头戴凤冠，身着宫装的女子，匆忙地闯了进来。 慌张地来到皇帝身边，眼眶泛红神情焦急，“陛下，明嘉，听说您又龙体欠安，状况如何？” 顾欣冉眼神瞟了过去，这位定是她素未谋面的皇后表姐段云倩。 端庄典雅，容貌倾城，与二表哥段云泽有几分相似，看着很是亲切。 皇上病弱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倩倩别急，朕没事，你表妹福宁郡主的药有奇效，这会朕觉得浑身轻松，前所未有的舒畅。” 段云倩见皇上状况确实不错，比起昨日一天咳晕两次，今日大不相同。 一旁的王太医终于诊完了脉，紧绷的脸放松下来，给皇后娘娘见礼后，开口：“陛下病情终于稳定住了。” 又转头对顾欣冉拱手行礼，眼神里全是钦佩，“福宁郡主的药丸和聚灵水，真乃神药！往后还请郡主多多指教。” 顾欣冉笑笑，谦虚回话：“一般一般，好说好说。” 王太医颔首，见陛下无事，就先行告退。 段云倩确定皇上安好后，眼神转向顾欣冉，顾欣冉想着见到皇后得行跪拜大礼吧？ 不太情愿地准备下跪，段云倩忙伸手扶住，面露微笑，“表妹免礼，咱们一家人不用如此见外，辛苦你千里奔袭，来替皇上调理龙体。” 顾欣冉见她笑容真诚，亲近感又多了一些。 嘴角上翘，温顺道：“谢皇后表姐，表姐客气！能为皇上调理龙体是我的荣幸，只是皇上这身体必须静养，继续操劳下去有损寿数，再好的药也徒劳无功。” 帝后及公公目光全看向她，这一开口就有损寿数，说话是真直接呀！ 虽然太医院也说皇上寿命不长，好好保养也只能活个三年五载，但大家从不挂在嘴上。 段云倩忧心地望向皇上，泪盈满眶，“明嘉，你听到了没有，臣妾和景妍都不能没有你，这政务就让吴丞相协同六部处理吧。” 皇帝萧明嘉情意绵绵地看向自己的皇后，牵起她的手，柔声道：“朕得再撑一撑，皇弟那边的战役到了关键时刻，不能让他有后顾之忧。等他得胜回朝，朕就禅位于他，好好陪你和妍儿共度余生。” 听到这话，顾欣冉瞬间如坠冰窟，她家男朋友若是当了皇帝，游山玩水悠闲惬意的生活，就别想指望了，这烫手山芋可不能接。 连妄议朝政的罪名都不顾了，插话道：“陛下，您这病还是可以抢救抢救的，到不了禅位这一步啊！我……臣女帮您好好调理调理，说不定能长命百岁，可不能草率决定。明湛身上还有蛊毒未解，不是最佳人选。” 帝后两人见顾欣冉对齐王当皇帝这事，没有一丝喜悦之情，还避之不及，都有些愕然。 萧明嘉心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他只跟皇弟稍稍透露了一下想法，人家就马上回绝了。 他苦笑道：“朕的身体朕心中有数，且膝下尽有一公主，皇弟聪明能干，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 封齐王为皇太弟的圣旨，朕早已拟好，不会更改。有你这位小神医的照护，明湛的蛊毒早已不足为惧。 你表姐随我在宫中吃尽了苦头， 我得在有生之年，让她过上她想要的生活。” “表姐，你不会也想游山玩水，悠哉悠哉摆烂过日子吧？”顾欣然脱口而出。 段云倩含笑点头，“这皇宫别看金碧辉煌，其实就是个大牢笼，还得天天提防被人算计，我被困在此处八年，思念父母家人却不得见，早盼着能有飞出去的那一天。” 顾欣冉挠挠脑袋，想着还可以挣扎一下，“陛下臣女医术很好的，您再考虑考虑？皇后表姐，以前这里是牢笼，以后不会了呀，您都贵位皇后了，哪里去不得？想见的人下道旨意就来了。 往后边关稳定、百姓富足、皇室关系简单，这皇上皇后当起来不会像以前那般辛苦，接下来全是好日子，胜利果实可不能轻易让出去……” 帝后两人笑着看她在那里的吧的吧个没完，皇帝忍不住打断：“朕意已决，三公六部也已通过，弟妹就别再挣扎了。” 顾欣冉赧然，暂时她还不是弟妹吧？他们也看出来她在挣扎？不过这事看来是没有转机了，她脸瞬间蔫吧了。 段云倩不忍看表妹这般神情，转移话题，“顾小神医，往后你表姐夫的身体就靠你了。” 顾欣冉这会才想起她来京城的正事来，讪讪道：“陛下，臣女先给你把个脉，最好医案也送来我瞧瞧，才能制定出最佳的治疗方案。” 萧明嘉吩咐身边的李公公去太医院拿医案，然后靠坐在软榻上伸出手来。 顾欣冉认真诊脉，这身体是真差，心肺损伤严重，肝脾肾胃样样虚，而且体内还有残余的毒素。 哪有当皇帝当成这样的，顾欣冉严重怀疑太医院的御医们不作为。 撤下手，摇头苦笑：“您这身子都成筛子了，千疮百孔的，您是不是除了胸痛咳嗽，还长期失眠厌食？还好遇上了我，只要听我的，迟早能好起来。” 说完，假装从随身箱子里掏出几瓶灵泉水，和几瓶参茸丸，递给皇后表姐，交代道：“此款药丸每天一颗，聚灵水每日五滴即可，其它的药可以暂停。” 萧明嘉一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真的！弟妹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扭头对皇后开口：“倩倩你听到了吧？朕终于不用再喝苦药了！” 第191章 收复北疆 段云倩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嗯，恭喜陛下，喝了快一年的苦药，终于要结束了。” 顾欣冉见他俩感情好，为他们高兴，不忍打断，但该交代的话，还是得说完。 “陛下，我刚才说的静养，您必须放在心上，思虑过多对有心疾的人来说是大忌，每天处理政务的时间，不能超过两个时辰，还要避免情绪大起大落。” 从禅位这件事，顾欣冉算是看出来了，萧明嘉和萧明湛两兄弟感情很是深厚。 她难得感性地继续劝道：“陛下，您放心，北境要不了多久定能收复，您的健康就是齐王最大的后顾之忧，您就安心养好身体，等着他们凯旋而归。” 皇后段云倩缓缓出声，“我会好好监督陛下。” 段明嘉最近几天晕厥过好多次，他已意识到自己再不好好调理，可能命不久矣，点头应允，会减少处理政务时间。 这时，李公公拿着病案进来了，皇上让他直接呈给顾欣冉。 很厚一本，非常详细，连小时候摔伤都有记录，顾欣冉只看了近几年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在他还是太子时，太子妃段云倩生下女儿萧景妍不久，萧明嘉就被人下了绝子药，后来那方面就不行了，所以才后宫冷清，子嗣单薄！ 这是她能知道的吗？七八年过去了，不知灵泉水能不能让他恢复，尽人事听天命吧。 一年前火烧东宫时，他心肺遭受重创。 塌陷的房梁砸下来，上面的钉子刚好扎进了他的胸口，侥幸活下来，却常常心慌、心悸、呼吸困难……再加上肺部不好，日日被病痛折磨。 太医们使出了十八般武艺，也只能是让他活着，活好就别指望了。 顾欣冉花了两刻钟草草看完，心中感慨万千，生在皇室也太不幸了，他们两兄弟活得一个比一个艰难。 皇上的病如此重，她真担心灵泉水治不好，不说别的，光心脏上的伤，要修复就很难。 当她合起病案，才意识到大殿里很是安静。 抬眼望去，只见皇上已在软榻上睡着了，段云倩陪在一边，深情地凝望着。 画面很是温馨，她在这里很是多余，于是悄悄扯了一下表姐的衣袖，压低声音说：“我先出宫，明日上午再来给皇上检查。” 段云倩慢慢起身，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睡得踏实的皇上，牵起顾欣冉的手静悄悄地走到殿外。 才微笑开口：“冉冉，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顾欣冉点头。 她继续道：“好冉冉，你太厉害！你知道吗，自从去年明嘉受伤后，从没睡过一次好觉，常常一躺下就喘不过气来，每天都只能斜坐着眯一会，从没像现在这样舒服的睡过。” 说着说着眼泪就往下掉，实在是这一年多，过得太辛苦了，还没有地方发泄，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可以信赖的亲人，就脆弱起来。 顾欣冉温声劝慰，“表姐放心，有我在，会越来越好。天色不早，我先出宫了。” 段云倩留她就住皇宫，顾欣冉拒绝了，说答应了萧明湛，在京城期间，暂住齐王府。 住皇宫出入不便，还容易惹是非，住宫外就自由多了。 每日进宫给皇上请一次脉，适当调整药丸就行，其它时间都可自行支配。 段云倩很想留她好好聊聊天，可见她一脸疲惫，只好约着明日再叙。 一出宫门，就有位慈祥的老人迎了上来，跪地行礼：“小人王府管家齐全，参见王妃，恭请您回府。” 顾欣冉忙虚扶他起身，小八亲热地喊着：“齐伯好！” 见完礼后，顾欣冉坐上了豪华的王府马车，一刻钟后，抵达了气势磅礴、威武霸气的齐王府。 其实顾欣冉也不想住进齐王府，没成亲名不正言不顺，可是比起皇宫，她宁愿选择这里。 齐王府大而空旷，仆从下人不多，丫鬟婢女更是没有，只有几个老嬷嬷。 顾欣冉暂歇在一个叫玉清轩的清净院子，院里开满了她喜爱的梅花，京城冬月初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 推门而入，屋子里温暖如春，地龙提前烧好了，刚安置好，就有两个四十来岁的嬷嬷送来了各种好看的衣裙首饰，还有一大桶热水，不得不说王府下人办事就是周到。 接下来的几天，顾欣冉除了每天上午去一趟皇宫，替皇上检查，就带着小八几人逛吃逛玩，顺便买了两座四进宅子，几个铺面。 从第五天起，齐王府慢慢热闹起来了，拜帖邀请函堆积如山。 大家都知道京城来了位福宁郡主，也是未来的齐王妃，她不仅推行了新式计算法、推广了良种、发明了青霉素，更重要的是医术高明。 让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陛下病情，在她的治疗下肉眼可见的好转，有了这张金字招牌竖着，无人不夸福宁郡主医术精湛。 对于京城官员及势力分布，顾欣冉一眼黑，还好有个能干的齐管家，帮她处理拜帖和邀请函的事。 只有实在推不过的，齐管家才安排人下午来王府拜访，顾欣冉一天最多接见一两位。 就这样也结识了不少品阶高的夫人小姐。 在她来京城的第十天，冬月中旬的一个晚上，她在空间里见到了笑容灿烂的萧明湛。 他一见到顾欣冉就紧紧地搂住她，用轻快的声音说：“冉冉，冉冉，我们胜利了！终于杀了逆贼，活捉了突吉汗国的皇太子，收复了北疆！北境之乱结束啦！” “真的！？萧大哥太棒了！” 顾欣冉喜笑颜开，激动得踮着脚在他俊脸上狠狠亲了两口。 来而不往非礼也，萧明湛轻捧着她的小脸蛋，对着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娇艳红唇亲了下去。 良久才松开，萧明湛气喘不已，顾欣冉面红耳赤。 他炽热的眼神定在顾欣冉娇嫩的脸上，将她搂得更紧了，声音略显暗哑，“你乖乖等我班师回朝，一回去就筹备婚礼。” 顾欣冉见他这般摸样，起了逗弄心思，故意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娇声道：“你忍不住啦~~可我还小，再晚两年吧。” 第192章 这日子没法过了 真是个小妖精，萧明湛被她一口气吹得浑身燥热难耐，还有那挑逗的声音，他真的忍不住啦！再等两年他得疯！ 捧着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下去，这回萧明湛不再温柔，良久后分开，顾欣冉嘴唇又红又肿，还破皮了。 她懊悔不已，管不住嘴，遭罪的就是嘴，这男人太不经撩了，抬头瞟了眼那能将人吸进去的深邃眼神。 顾欣冉忙推开他的怀抱，溜到离他远远的地方坐着，轻抚过破皮的嘴唇，疼得她“嘶嘶”出声。 怒目圆睁：“萧明湛你属狗的吧！” 他盯着顾欣冉红肿破皮的唇目不转睛，既有丝丝缕缕的心痛，又很有成就感，她是他的，这是他打下的烙印。 被凶了也不恼，反而眼尾眉梢全是笑意，僵直着走到顾欣冉身边，“媳妇儿~都怪你太美好，还勾引我，这要能忍，我就不是男人了。冉冉别生气，以后我尽量温柔些，我帮你擦药。” 顾欣冉瞪了他一眼，指着对面的位置命令道：“你坐那边，别过来，这点小伤不用你帮忙，我怕你越帮越忙！” 说完，倒了一杯灵泉水喝下大半，剩下的抹在嘴唇上。 顺便也给他倒了一杯，打仗太辛苦了，她家男朋友消瘦了不少。 意念一动，还招来不少水果点心，继续道：“威武霸气的萧大将军，喝点吃点，讲讲大败敌军的英勇故事，小女子洗耳恭听。” 萧明湛乖乖地坐到对面椅子上，眼神从她身上挪开，听话的喝下灵泉水，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一脸委屈地嘟囔：“之前不是说好，平定北疆后再谈婚事吗？怎么还要两年后，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顾欣冉心道，她嘴唇又肿又疼还没叫屈呢，他倒是先不平了。 气势汹汹地开口：“是再谈婚事，又没说平定后马上成亲。” 顾欣冉自以为是的凶狠，在萧明湛眼里全成了娇蛮可爱，他刚平息下去的情绪，眼看又要燎燃，忙端起杯子想喝口水压一压，可惜刚才让他一口气喝光了。 只好拿起一个苹果，“咔嚓咔嚓”大口啃起来。 百般无奈道，“你只差一个多月就及笄了，好多女孩十三四岁就已嫁作人妇，为什么你十五岁都不肯嫁我，是我哪里让你不满意？” 虽然说入乡随俗，但她觉得十五岁仍然是个孩子，末世前这年龄刚上高中呢。 怏怏开口：“你很好，样样都合我心意，问题是我还太小了。” 萧明湛眼神从上到下反复打量她，闷闷出声：“哪儿小？个头一米六，那里……那里也不小了。” 他眸光定在她胸前，耳垂慢慢变红，不知心里想些什么有的没的，慢慢的脸也红了。 顾欣冉只觉得好笑又好气，娇嗔道：“往哪看？想不到你是如此道貌岸然的齐王殿下！换话题啦，赶紧说正事。” 萧明湛一脸挫败，婚期要往后延，多看两眼还被批评，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憋屈地叹了口气，狠狠几口将苹果吃完，将不满也咽进了肚子。 收敛心神，认真开口：“能如此快赢，冉冉你功不可没！开始我们应用《三十六计》里面的引君入瓮、声东击西等计谋，打了几次小胜仗。 惹怒他们，等铁骑全军而出后，我军就用炸弹开道，炸死、炸伤、炸乱敌国队伍后，就换神弩营和弩车队收割，铁骑再也威风不起了，很快打得他们溃不成军，收复了北境。 三皇子萧明煊及心腹在撤退时，被连弩营射成了刺猬，还活捉了突吉汗国的皇太子。” 顾欣冉捧场地鼓起掌来，大赞：“萧大将军威武！终于大仇得报，咱们得好好喝一杯，庆祝庆祝！” 说完，意念一动，两坛酒出现了，各种下酒菜也摆上了桌。 两人才小酌几杯，萧明湛因为有人找，不舍的离开了。 四天后，齐王平定北境，除逆贼、大败突吉汗国的捷报，就八百里加急传回了京城，不日征北军将解押突吉汗国皇太子回京。 皇上大喜，满城皆庆，顾欣冉也乐都合不拢嘴。 喜讯传来的第二天，顾欣冉进宫替皇上看诊，大家脸上全都喜气洋洋，大赞萧明湛是不世之材。 经过半个多月的调理，皇上龙体日益康健，能吃能睡后，肉眼可见的脸颊饱满，气色正常了。 顾欣冉觉得皇上只要不受重大刺激，应该能长寿的活下去。 照例检查完，顾欣冉准备离宫，皇后表姐拉住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顾欣冉有一丝稀奇，这些天的相处，她知道这位表姐不是扭捏之人。 好奇道：“咱们姐妹之间，有什么事是不能大大方方说的？” 帝后两人交流了一下眼神，皇上坐回龙案那边的椅子，开始批阅奏折，给姐妹俩留下一丝空间。 段云倩下定决心，不好意思地说：“冉冉，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医治，陛下身子好多了，就是那方面有可能恢复吗？” “哪方面？心肺吗？要彻底好，一朝一夕肯定不行，但后面只会越来越好。” 段云倩心里苦呀，她哪是问的这个，可看着这还没及笄的表妹，到了嘴边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为了性福着想，豁出去了，她红着脸悄声说：“我说的是作为男人的……，肾亏方面，陛下好似有些反应了。” 顾欣冉也有反应了，瞟了眼在假装批奏折，眼神却朝这边瞟的皇上，心中暗暗偷笑。 站在医者的角度，性功能障碍没什么不能说的，尴尬就尴尬在是表姐夫又是大伯哥。 轻笑道：“那是好事，我不能确定能不能恢复生育功能，中毒时间太久了，这方面我不拿手，还是让太医们看看。不过恭喜表姐，守得云开见月明，能用就用。” 段云倩瞪大眼睛，看着这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表妹，难以置信又欲哭无泪，这大胆又直白的话，是一个小姑娘家能说的吗？还打趣她！太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