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夜世界骑冰霜巨龙》 第一章:有渔入渭有风起 渭城的城门处,一队严肃的马队正原地扎着简易的帐篷,这是刚从草原回来的唐人队伍。 几辆看起来颇为豪华,并且带着浓愈草原风格,并且还有不少箭眼的马车。 正径直的往渭城并不高大的城门洞嘚嘚的走着。 两辆马车边跟着八个健硕坚毅的的唐国军人,沉默的跟在马车的左右。 这是大唐四公主李渔殿下,五年前泣血长跪在大明宫外。 祈求登基不久的唐皇李仲易,求其允许自己远嫁荒原金帐王庭时,唐皇李仲易从三万御林军中挑选的精干之士。 没有多少人知道,当时还只是个少女的四公主李渔,为什么非要做出这么个决定。 但她终究是为大唐免了一场可能到来的战事,所以这些年李渔在唐军唐人的眼里还算的上高尚。 虽然这种高尚无人乐意接受。 今年金帐王庭大汗被其弟暗害,因畏惧大唐天威,不敢伤害大唐皇帝最喜爱的四公主李渔殿下。 但像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般,又或许是想以此躲过唐国可能到来的处罚,想按照所谓草原上的习俗,想纳李渔做他的续弦。 李渔身为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显然是受不了这种吃完大哥吃二哥的福分,所以决定跑路。 毕竟这玩的不开的确实也不太容易接受。 所以就趁着老公刚死,小叔子根基未稳的时候跑路了。 策划的用心,所以还没忘带着自己从长安带来的御林军精锐,与几年来其在草原上收到的忠心手下连夜跑了。 毕竟吃了哥哥吃弟弟,这也太为难人了不是? 到现在,李渔带着自己的队伍来到了渭城,这里终于是唐国的地盘了。 这倒让她紧张的心弦微微的有些放松,总算算是逃了个狼窝。 马车旁,渭城的裨将马士襄将军,挤着尴尬的笑脸跟在边上。 侍女拍了拍自己那饱满的胸口,看了眼跟在身边渭城的将军道: “将军,我家公主需要一个向导……” 紧跟着马车车窗旁边的一个肤色微微有些发黑的年轻侍女侧了侧头; “从这里去长安,我们的队伍里并没认识路的人,这里大多数的将士,又已经离开长安五年了,不认识路。 所以…… 马队里需要一个,对从渭城到长安这段路极为熟悉的向导。” 那位侍女缓缓的说,同时颇有些费力的跟上身边的马车; 地上有泥,所以路有点不好走。 侍女的裙子上带了些泥点。 不过说话时,下巴微微抬起,脸上依旧带着理所当然的骄傲。 但也因为骄傲,所以目光一直是微微抬着的。 以至于跟在其身边的马士襄,总是担心眼前的贵人下一刻会滑倒在地上,吃两口混着马粪的鲜泥。 听到侍女的话后,将军微微低了低头,一想便想到了某个讨人厌的小子,有些恭敬的回道:“这倒是巧了,有现成的人选。” …… 待伺候公主安歇之后,这侍女才跟着刚刚那位边城裨将派来的小兵,有些厌恶的踩着脚下的不知混合多少污物的黑泥。 将军当然早跑去喝酒了,边城当惯了将军的人,谁心里没有几分傲气,又怎么会真的原因侍候一个侍女? 何况竟就连公主的面都没见到,无论如何,这都有些看不起人了些。 不久 年轻侍女就无声的跟在跟在军袍破烂的士兵的身后,闻着泥泞道路两边传来的淡淡混合着的屎尿的气息,小心的寻找着可以落脚的土地。 眼睛却不停在两边的破旧摊位,脸上带着探究与好奇的大唐子民身上打量。 她倒是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多的唐人了。 只是随着颇有些费力靠近面前的建筑后,她本来已经有些舒缓的眉毛又皱了起来。 “马将军给我找的向导,就在这间赌馆里?” 侍女的声音有些寒,一如她现在又有些将要变的不好的心情,以至于竟连自己言语中有些失言都没有发现。 这位裨将也太不将公主放在眼里了,即便渭城只是唐国西北边境的一个小小边城,但若论兵卒,少说也会有接近千人。 何至于用一个赌徒充当向导? 那兵卒有些尴尬的微微点头,若无战时,像现在这个时刻,宁缺基本都会在赌馆里,而将军指定的向导,便是宁缺。 这也是他带着这位侍女直接来这里的原因。 侍女看见他点头,眉头便皱的越发深了,掀起面前虚遮的帘布,一只手捂着鼻子就走了进去。 赌场不大,或者说像这种边城的赌场也不可能大,屋子里充满了男人兴奋时流下的汗臭味和阵阵热浪。 同时,侍女的耳边不断传来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入目所见,甚至有两个**脱掉了上衣,在兴奋的划拳。 侍女向兵卒询问了向导的方向,发现兵卒将手指向一个少年,看上去不过二十岁。 确切的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不过和自己差不多大。 这倒是少见,从入城开始,侍女眼前所见的兵卒,大多都是满脸胡须的中年大汉或者头发发白的老者。 像这么年轻的少年,这竟然还是她所看到的第一个。 只是少女的眼里,却并没有见到同龄人的喜悦,反而越发的有些羞恼。 那少年将发丝的缚于头后,身上穿着一身破旧并且有些不合身的旧军袍,一只脚踏在凳子上,上面满是泥污。 整个人松松垮垮的半坐在那里,正专注地与对面的一个半醉半醒的人。 划着不让细写的淫荡拳…… 少女耳边,一声声“淫荡”的声音,甚至就数这少年喊的最大。 同时她发现自己竟不是这小屋里唯一一个女人。 在门口的不远处,竟有一个看起来年龄十一二岁的女孩。 女孩咬着牙,有些吃力的搬着一个宽大的木桶。 或许因为力气不够的原因,提了几次,都没有将水桶从地上提起。 而旁边除了赌客,没有一人上去帮助,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少女的忍耐到达了一个极限,她指着那个脸色比自己还要黑上三分的女孩。 咬牙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大唐军律之中,何时允许军中出现女人?更何况这还竟是个女童?” 那引路的兵卒尴尬了起来,轻伏着低声解释道:“那女孩儿名叫桑桑,便是宁缺的侍女。 前些年河北道大旱,不足十岁的宁缺,前来渭城投军,带着饿的只剩皮包骨头的桑桑。 没要给的饷钱,唯一的条件就是允许他带着桑桑,大家都知道这不允,但总不能看着人饿死不是。” 第二章脑海中的惊雷 侍女婉转悦耳中又带着极大愤怒的声音,像一颗威力不大的闷雷扔到了水中。 虽然声音并不拔群,但效果却格外的不错,房间里的声音也快速降了下来。 “哪儿来的女人?”房间里的汉子们一时间都将目光望了过来。 虽然大唐公主狼狈回京说起来也是件大事,但可一点都不光彩。 所以此事并没有过于宣扬,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就比如这里的赌徒。 而且小赌馆已经在渭城开了很多年了,往来进进出出的皆有人,所以侍女进来时并不引人注意。 毕竟在这种地方,有时性别的界限的界线并不明显,偶尔有粗糙一些的大妈大婶儿,也会过来玩两把。 同时这些久在边城的军汉,又何尝听到过如此动人温婉的声音?见过这么出挑的女子? 虽然看起来黑了些,但皮肤好不是? 所以目光落在侍女的身上,便有些移不开眼睛。 虽然这侍女女皮肤有些黑,但肤质和长相却极为出挑,即便是七城寨最顶尖窑子里最顶尖的青倌花魁,怕也是比不上的。 侍女面对这么多双望过来的目光,却一点也不怯场,完美的体现了公主的侍女应有的气魄。 只是一只手的手指抵着鼻子,另一只手指着桑桑,紧皱着眉头望着宁缺,声音中带着些不解的愤怒道: “我看你年龄也并不大,为何能做出这么狠心的事情? 你既然能幼年从军,带着这女娃儿相依为命,就应该好好的带着她生存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味的盘剥。 相依为命? 我看你倒不像是与她相依为命,反而是想要这女孩的命! 我大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男人?” 少女并没有指责这些围观的赌客,毕竟他们是这里的多数派。 宁缺的行为,像是挑动了她某根不愿触及的心弦,因此这少女声音中的愤怒像是内心,与其说是指责宁缺,倒不如说是人在指责自己记忆中的某个人。 只是这根心弦是因为宁缺而起,宁缺也就理所当然地扛了雷。 宁缺听到少女的话后微微一愣,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女人,只是顺着少女的手指看到了,正抱着水桶,有些无措的桑桑后,才有些幡然醒悟。 大抵是这女人无聊的同情心发作,看到正在搬运水桶的桑桑,便感觉自己作为桑桑名义上的家长,感觉自己一定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蛋,是个旧社会形式的剥削者,是个见不得人好的混球。 总之,自己大概被动的在面前的这个身份可疑的少女“一眼看穿”了。 而且……宁缺现在并不想和这个白痴公主说话。 同时。 宁缺的手指抖了抖,瞳孔猛的向里一缩,目光涣散了片刻,随即变得正常。 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到面前的平板女身上。 桑桑似有所觉的看了宁缺一眼,不知道为何…… 刚刚感觉自家宁缺……有些危险?奇怪的错觉。 知道像如今这般的情况,解释是绝对没有任何用处的,反倒会显得越发的显得自己的心虚。 因此他也只是冲着一脸莫名其缪的桑桑,投去了个安心的眼神。 而后一脸莫名其妙又认真的,看着那侍女带着些怒意的以至于比桑桑略白了些的脸。 认真的道:“你知道吗?这世间的大多数事情,其实都可以用两句话来概括。” 宁缺一脸认真的说,同时脸上带着些神秘。 “什么?” 不过……自己明明问的不是这个吧。 宁缺的脸色越发的神秘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道:“管我屁事?” 接着,手指又直直的指了指面前的侍女,道:“关你屁事?” 侍女原本有些认真倾听的脸色立刻便涨红了起来,房间内原本看笑话的众人立刻便开始笑了起来。 笑的声音十分的大,气焰也十分嚣张。 “不愧是我渭城的第一强悍兵卒,就连呛人也是这般的强悍!” “好,说的好。” 甚至还有了解宁缺为何让桑桑干重活的军汉,起哄似的拍起手。 少女的脸色也越发的红了起来。 看着满房间不带什么善意的目光,目光恨恨的盯了坐在原地笑着的宁缺,而后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去.。 穷山恶水出刁民,圣人诚不欺我。 这笔账就先记在心里,你个小痞子等着吧,向导就是你了,等我回了长安了我就收拾你。 你等着吧你,你死定了,我李渔说的!李渔一边走一边磨牙,心底暗恨。 待侍女走后,带她进来的兵卒向宁缺树了个大拇指,而后立刻也转身追了出去。 “哈哈哈哈,好,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在这里说胡话?就是欠揍!”一个坐在宁缺邻桌,满面胡须不修边幅的大汉不满的道。旁边的人皆十分赞同。 宁缺从长条板凳上站了起来,向着四周抱拳拱了拱手道:“谢谢各位老少爷们的帮助,不说别的虚的,改天我宁缺请大家喝酒! 今天便先谢过了,先走了先走了。” 接着,在众人的一番嬉笑应和中,宁缺溜到桑桑的身边,看着正费力的站在凳子上将水倒入旁边的桑桑,丢掉她手中的水桶,拉起她的手便走出了赌坊。 桑桑一脸茫然的跟在宁缺身后,跟着他走出赌坊。 只是不知道为何平时手掌极稳的宁缺今天不知为何,握着她手的手掌竟有些微微的颤抖。 像是有一种激动到了极点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身体。 发生了什么? 但当桑桑侧过头看去时,又会发现宁缺看上去一脸的平静,脸就像时一张毫无情绪的人皮。 连刚刚从赌场里赢钱的快乐都看不见了,这不对劲,这不宁缺。 “这一点都不宁缺,宁缺赢钱不可能不高兴的,何况今天赢得并不少。”桑桑心中想着,但并未出声。 …… 人和人并不相通,若能相通,便是圣贤。 而宁缺现在,感觉自己遇见了圣贤。 那脑海中,对宁缺而言美妙入骨的声音,恍若一个不明性别的圣贤。 “滴,猫腻世界穿越系统启动,当前世界将夜,请选择穿越世界。” 这段话从那位漂亮的侍女进入赌坊后,便开始响起在宁缺的脑海,声音由小变大,渐渐的便如洪钟大吕响彻宁缺的脑海。 化成一个个宁缺熟悉又陌生的符文刻在宁缺的脑海深处,宛若实质。 那一个个熟悉的符文,便是宁缺许久未见的简体汉字。 宁缺的心脏在那一刻宛若骤停,随即便立刻狠狠的跳动了起来。 他迫切的回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只有自己和桑桑的地方。 第三章宁缺,范闲 宁缺和桑桑的小窝在渭城城外的不远处。 路过城门时,宁缺还看到一队不到两百人的队伍正在原地扎营。 很显然的,渭城既是一个边境小城,但也是大唐帝国西北对外的边界军营。 渭城的最高军事首领马士襄将军,要不是看堂堂大唐四公主李渔的份上。 早八百年出动人马将这队草原人多过唐人,马匪多过军人的杂牌队伍给歼灭了,所以自然不会允许他们进城。 毕竟,对军队而言,蛮子的头颅便是军功。 而渭城的人,要么亲手砍过好些蛮子的脑袋,要么便是有亲人被蛮子砍过,能允许他们驻扎在城们不远处,便已是极大得恩德和容忍了。 出了城外,空气便猛的清新了起来,连路上人走过的痕迹都变的逐渐少了起来。 宁缺和桑桑拐入一条与大道相切的小路,行人的痕迹便开始越发的稀疏,以至于脚下的青草长得十分的旺盛。 正值春夏之交,这片半沙漠地区由于今年雨水丰富,竟显的意外的青翠。 在路的尽头有一个算不上山的平缓土包,或许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土包下有一条算不上小溪的水沟,水沟边有一条算不上围墙的篱笆。 篱笆里,便是宁缺和桑桑的小窝。 与篱笆相连的破烂木门上有着斑斓的旧漆,边角有虫蛀过的缺口。 宁缺伸出手,伴随着一声“吱呀”声,将门推开又关上。 而后便像是放下了背上背负已久的千斤巨石,猛的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后,转身猛的抱紧了身后的桑桑。 抱的很紧,以至于若是站在两人的身边,便可以清晰的看到桑桑的脚尖已经完全被宁缺抱的脱离了地面。 只是被紧紧的箍在宁缺那并未长开的怀里,抱的很紧,以至于桑桑的脸色都有些变得黑红黑红的。 桑桑听着耳边传来的粗重喘息,感觉着宁缺微微有些颤抖的身体,有些不舒服的踢了踢悬在空中的脚。 张口问道:“宁缺,怎么了?刚刚在赌场我就感觉你不对劲了。 你明明赢钱了,可是你都没有笑的,你没给我买酒,也没买你最爱吃的烤鸭有人欺负你了吗?是那个好看的女人?” 桑桑微微沙哑又带着些童音的声音响在宁缺的耳边,宁缺将头埋在桑桑的平板上,动了动将眼角的眼泪擦干。 而后认真的注视着桑桑的双眼,眼睛有些发红的道:“没事,我很好,你……也很好。” 时值傍晚,塞外的风携带着细小的暗器击打在人的皮肤上,橘黄色的巨大落日缓缓将身体挪移到山坡下,将最后几缕橘色的光辉敷在抱着的人的脸上和身体上,恍如一对神明。 桑桑在院子里找着葱。 宁缺净了手后又净了脸,脱掉那双平时颇为爱护的牛皮靴子,随意的丢到床下。 趁着桑桑还没回来的这一段时间,有些紧张的盘腿坐到那张有些年头的老床上,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用意识的眼睛去注视着脑海深处的那一排排金色的行楷,目光清明。 脑海中的文字变成了一个水波屏幕,上面不断地闪现着种种不同的画面。 有脸上带着婴儿肥的靓丽少女,通体带着寒气看着不下一两百米的冰霜巨龙,甚至是一道道看起来带着凌利的剑光直冲天际。 宁缺试探着用手去触碰那个屏幕,却突然被吸了进去。 屏幕像波纹一样动了动,此时刚好停留在一个篮子里的婴儿的画面上。 宁缺的身体也瞬间失去了知觉,软趴趴的躺到了床上,像是沉沉睡着了。 待到桑桑哼着歌端着面进来时,便看到宁缺盘着腿在床上小憩,面色红润,胸口微微的起伏着。 桑桑看到这一幕,从洗好的菜里揪下一根带着河水的叶子,放到了宁缺的鼻子上。 然后转身离去,走到有些发黄的墙壁前,垫着脚取下那块吃了许久的腊肉,离开房间。 当宁缺的意识再次回归到身体是,眼前是一片有些斑斓的黑暗,黑暗之中又带着些红色或黄色的莹莹的光,若隐若现的,显得有些朦胧。 “这是那?”宁缺感觉身体似乎有些颠倒。 想要爬起来或坐起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很小,仿佛……一个婴儿? 宁缺有些懵逼的抬起自己的手,就着极弱的光线,可以看到眼前是一个软滚滚肉嘟嘟的小手。 以宁缺照顾桑桑的眼力,可以清晰的分辨出,自己这具身体出生怕是连三个月也没有。 很显然,他现在的这具身体,还没完善到让他可以随意的清晰吐字的程度。 只是,就是如此了吗?宁缺不知道这是哪里,不知道自己来应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得到什么。 …… 将夜卷的后续在六十六章,可以转跳。 第四章:一个跛子,一个瞎子* 随着意识的逐渐凝聚,宁缺的精神逐渐的变的好了起来,只是身体也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毕竟他的精神即使变得再好,也不能改变他的身体只是一个敷弱的婴儿的事实。 宁缺的鼻尖穿来浓烈的刺鼻的血腥味。 这让他的的内心有些微微的烦躁,过往即使他最无助的时刻,身边都还能有一把菜刀为伴。 然而现在却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儿,他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力量。 透过筐子的缝隙,宁缺能够逐渐清晰的看到两边移动的风景了。 柔软到连括约肌都不能很好的收缩的屁股下,明显的传来轻微的震感。 从筐子两边的细小夹角处,宁缺还能看到飘动的衣角,像是翎翎作响的黑色丝带。 顿时的,宁缺的内心就陷入了极大的震撼。 昊天世界中的宁缺本体修行资质并不出彩,或者公正的说,宁缺并没有那东西。 但是这并不代表宁缺不向往修行那东西。 正相反的,作为一个正常的青年,又拥有来自一个神话传说丰富的国度的宁缺。 怕是比将夜世界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渴望获得那神秘某测的力量。 这一点,宁缺平时并不离手的,被桑桑用针线早已缝补几次的那本破烂的《太上感应篇》绝对是最有力的证据。 若是可以“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宁缺怕是可以让其显好几遍,但这只是安慰庸者的谎言罢了,就像“这都怪你不努力一样。” 他就是不得入门。 但是现在,听着耳边因速度过快而传来的凛凛风声,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之前隐隐考虑过但并没有深入思考的问题了。 “虽然这个叫庆余年的世界武力值最低,但看来是能修行的,这也算唯一的好消息了。” 猛然想到这个问题,宁缺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以至于刚刚来到陌生世界的恐惧感不由得消散一空,转而变得有些期待了起来。 毕竟,无论刚刚此地发生了什么,自己有身后这个强到自己看不出来有多强的强者保护。 所以至少现在的安全是无虞的。 很快的,宁缺就感觉身体微微的一顿,背着自己的那个人停了。 宁缺用他那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扒着竹筐的缝隙,眼睛带着些谨慎的向外看去,但是因为自己被背在身后,所以只能看到染血的街道,和静谧的夜空。 “啪啪啪。”忽然间,几声响声响起。 像是发动了什么信号一样的,从竹筐的两边掠过一批黑衣人。 黑衣人的速度几乎与宁缺自认为自己最快的速度相差仿佛,让他更对这个世界的武力值高看了几分, 毕竟这些黑衣人一看就是杂鱼。 宁缺视线随着黑衣人落到的不远处能看到的一片连绵的建筑。 若是有熟悉的人在这里,大概可能会告诉他那是京都城郊的太平别院,是皇帝最最喜欢的女人住的地方,可惜没有。 只是今晚这个拥有吉祥名字的地方,却迎来了截然相反的结局,血色弥漫在夜空,以至乌云蔽月。 与此同时的,从太平别院破烂的大门处冲出一批身染血色的持刀杀手。 只是还不等他们将刀举起,便睁大了眼睛,竟然看到他们的对手位竟人皆手持着只有军队才准许配发的硬弩.。 然而还不等他们怀疑人生,下一刻锋利的弩箭便带着破空声直直的惯入到了他们的体内,只留下一具具不甘的尸体。 尸体瞪大了眼睛,就像太平别院里任意的其他一具尸体,包括那个妃子,和门口躺下尸体中的那个来自异国他乡的魔法师。 “这些从西边来的法师总是不明白,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法术就像丞相大人手中的笔一样,毫无意义。” 伴随着马车行使的声音,这道有些阴郁的嗓音传入宁缺的耳朵。 紧接着的,是硬物落地的声音,又伴随着有些陌生的轮子的滚动声。 宁缺才听出,这大概是个轮椅,这人应该是个瘸子之类,而要是这样,这人的能力大抵非常出众。 马车上的中年人在下属的帮助下来到少年的旁边,看着笔直如枪的仆人少年。 看着少年背后背着的那个背篓,苍白的脸色浮现出一抹好看的晕红。 如释重负般的舒声道:“总算没事了。” 背着背篓的少年眼前系着一条黑丝,手中拿着一条似剑非剑的铁杵。 若是宁缺看到,大抵能认出这是什么--盲人手里的导盲棍子,依照宁缺的眼力,大抵会将此人的实力评估再提高几分。 “我需要一个交代。”宁缺听到背后的人冷冷的说,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和一丝感情,完全没有感情,像是个合成音。 “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也要给我家主人一个交代。” 这段声音落下,宁缺就感觉背着自己的少年人脚步微晃,似乎想要离开。 但那个中年人的声音此时又冷冷响起了。“你要把少爷带到哪里去?你是个瞎子,难道你还准备带着少爷浪迹江湖不成?” “这是小姐的血肉。”少年人平静的说。 “这也是我主子的血肉!我保证给小少爷在京城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中年人的音量微微提起,随即又降了下去。 少年摇了摇头,“我信不过你主子。” 中年人微微停顿,似乎对这句话颇为不喜。转而又道:“小孩子喝奶,换尿布,学走路说话,这些你会吗?瞎子,你只会杀人。” 少年扶了扶背后的背篓道:“跛子,你也不会。” 那人微微沉默,心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我刚就学了的,只是难道要与你这么一个瞎子说? 而后定了定神,微微低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次出手的只是京城里的王公大族。 等主子回来,自然会清理他们,而且在这个世俗的世界,除了他的父亲,还有谁能保护他躲过那种不知名的危险?” 瞎子少年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道:“小姐说……她想给小少爷一个新的身份,和不被人打扰的人生。” 中年人面色柔和了几分,想了想,而后便点了点头道:“可以。” “哪里。”瞎子少年道。 “儋州港,主人的奶妈现在便在哪里,而且她是范建的生母。” 少年终于同意,微不可查的点头。 第五章:风起儋州 中年人看到少年点头后,便推动着轮椅来到少年的身侧,掀开少年身后背篓上的黑布。 顿时间,宁缺便感觉到一阵阵火光射到了脸上,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看这用双手将自己抱起的男人。 那人细眉柳目,脸色像是许久不见光,显得,看起来便很是有些阴险的意味。 但抱着自己时,眼睛里却流露出了宁缺五岁之前才从父母那里感受到的,来自至亲的那种爱意,那种带着些温暖的目光。 这让他感觉有些不适 他有些不解,因为他看出这人面白无须,应该身体不是太好,而且也不像是自己这具身体的父亲。 难道是叔叔? 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捧着手中粉雕玉砌的小娃娃,看着他那可爱的小脸,惊叹道:“ 真是和他妈妈长的一摸一样,太漂亮了。” 看着手中这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不足两个月大的婴儿,他的嘴角竟勾起了一道许久未见的弧度。 小声道:“不愧是……天脉者的孩子。” …… 儋州在庆国的东部,原本是一个地理条件优越的港口。 但由于庆国南部的几个港口新建了起来,加上南边有政策的扶持,因此近些年来便变的有些逐渐的衰落了下来。 不过也正因如此,儋州的税收和消费水准也都有所回落,变得亲民了起来,对于百姓而已,竟变成了一件好事。 再加上这里常年温暖,风景如画,因此倒是常年有些喜爱闲情雅致的京都权贵选择来此养老。 便比如近年来在京都颇为受宠的司南伯爵--的老母亲。 在气派的司南伯爵府里,有一处安静的偏僻小院,时值盛夏,院子里却落叶堆积。 在落叶与落叶之间,摆在一个有些老旧的躺椅,躺椅上蜷缩着一个看起来有些慵懒的少年。 不,用少年来形容他似乎有些不够贴切,反倒是用一个“小孩”二字来形容像是更为贴切。 那小孩双腿盘坐在那有些老旧的躺椅之上,两只手环抱在胸前,拿着一本破旧的线装旧书盖在脸上。 日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打在他的身上,看起来很是爽利。 不知道的人,又有谁能猜到他是在冥想呢? 司南伯爵府里私底下里,也只是传说宁缺,或者说现在的范闲小少爷是个天字第一号的懒人罢了。 只是这个懒人有个奇怪的怪癖,他不仅不喜欢见生人,还喜欢晒太阳。 这个世界大抵没有人能够猜到,宁缺原来其实不太喜欢晒太阳。 只是他来到这个叫“庆余年”的世界后,若是几天不见太阳,心情就会莫名的低沉。 所以……他干脆天天晒太阳好了。 宁缺渐渐的爱上了晒太阳的感觉。 “小少爷,小少爷,喝粥了。”那位时常服侍他的侍女推开被封禁的门,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口中带着宠溺的语气,有些溺爱的看着坐在躺椅上的宁缺,不过这丫头也不过看起来十一二岁,头上扎着个丸子头,看起来很喜庆。 宁缺的晚饭就在这个独属于自己一人的小院里吃。 这倒不是因为司南伯爵之母,也就是府里的老夫人虐待宁缺。 正相反的,这位老妇人除了不怎么疼爱宁缺之外,对宁缺的态度和照顾都还算不错。 但宁缺并不会忘记降临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夜晚时,听到的话。 他不笨,正相反的,宁缺自认为自己还能算的上是一个不错的聪明人。 因此他大抵能够猜出自己这具身体的生父是谁。 毕竟儋州几乎人人都知道司南伯爵家的老夫人,是当今皇上的的乳母。 自己的养父是京城正当红的司南伯爵,那晚时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便是镇压庆国官场的监察司的院长。 那五竹叔是谁呢?自己这具身体的生母呢?宁缺没查到。 也有些不想查,毕竟他刚来的时候就心思成熟了。 也因此,现在的他对这个世界的参与感并不深。 只是……自己是不是有点天煞孤星的味道?怎么自己两辈子的亲人全都遭了横灾? 而且…… “好。”一声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偏偏这声音中又带着些说不出的成熟。 宁缺熟练的跳下了椅子,跟在侍女的身侧。 “小心点,别摔着了。”侍女有些嗔怒的小声责怪道。 只是说是责怪,但语气之中却并不能听出什么责备的意思。 反而声音有些甜蜜蜜的,听起来倒更像是在调情。 只是这显然不可能就是了。 宁缺有些忧伤的低头看了看,而后翻了个好看的白眼。 活动着因为做了一下午而有些僵硬发酸的筋骨,随口应道:“知道了知道了,今天有从京城那边来的邸报没?” 侍女推开堂屋的正门,将饭菜摆好后用葱根般的手指点了点洁白的下巴,“有没有呢……,啊,邸报是没有许是客船来的晚了,但是有一封信。” 说着,侍女一边伸手从自己的胸口处摸出了一封被放出了弧度的信。 并且将信递到了宁缺的面前,上面还带着少女处子是独有的淡淡幽香和丝丝的热气。 宁缺面无表情的接过信,再一次的痛恨起了自己的年龄,这猖狂的小娘皮。 你等着吧你,反正你也大不了几岁。 看到宁缺将信接过,侍女小草便恭敬的行了一个并不怎么走心的礼后,蹦蹦跳跳的推门走了。 老夫人治府甚是严格,若是别的院子里,小草自然是不敢如此无礼的。 得老老实实的候在一旁,低头小心的服侍着。 但小少爷这里却是个例外,毕竟府里的下人都知道,老夫人对这位司南伯爵的私生子,并不怎么待见和管束。 加上这是小少爷自己的要求,大宁缺不过五六岁的小草自然乐得清闲。 随着关门的声音响起,房间里顿时一静,只有傍晚是橘红色的太阳,将有些慵懒的光线扔进窗中。 窗口摆放了两盆海棠和彼岸花,海棠依旧淡淡的开着,但那盆彼岸花五年了依旧没开。 宁缺一边吸溜吸溜的喝着用酒米煮成的浓粥,一边用手拆着那封从京都加急寄来的信。 眼睛有些凶狠的盯着那盆石兰,不知道到自己临走前,能不能看到这盆花开。 信是京都的一个毛丫头寄来的。 宁缺还记得那小丫头和小时候的桑桑长的有点像,都是那么小小的,瘦瘦的,因此便对其有些偏爱。 那黄毛丫头离开儋州前往京都后,也一直保持着联系。 第六章:取你狗命 宁缺将被折叠着的信摊开放在桌面上,上好的竹纸上是笔画优美的簪花小楷。 文字一行行的躺在纸上,当宁缺看到那纸上的点点泪痕时,就知道这小丫头又边写边哭了。 “哥哥,见字如面。 我已经到家了,阿母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给我们生了个弟弟。叫范思哲。 这个弟弟才一点点大,但是看起来胖胖的,有点不聪明的样子,我听母亲说京城最近… 我央求父亲明年去儋州避暑,父亲已经同意了奥。 兄安。” 信上倒没有什么大事,更多的不过是一个小女孩的碎碎念和最近知道的一些新鲜事。 想念自己这个陪伴过她一段时间的“哥哥”,所以便忍不住想要与自己分享一下。 司徒伯爵有了新的孩子这并不出乎宁缺的预料,毕竟宁缺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并不是司徒伯爵的孩子。 他大概也是不乐意绝后的。 自己的母亲,应该是一个皇上宠爱的妃子,并且因为宁缺现在还不知道的原因,又被他杀了。 至于宁缺为什么觉得自己这具身体的生母,竟是被自己这具身体的生父杀的。 也就是大庆国至高无上的皇帝杀得,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似乎还颇费了一番手脚的原因。 倒也简单,因为就宁缺所知,庆帝在庆国的权利至高无上。 怎么可能真的有那晚像那个中年人所说的那样,仅仅几个大臣就敢动皇帝的女人? 他们不怕死吗?他们不怕夷九族吗?没人不怕,所以他们必然是替死鬼。 凭借着宁缺朴素的情感,宁缺也知道,在皇帝死之前,必然没有人敢动用大批的杀手,去杀死一个皇帝最宠爱的孩子。 除了其他妃子,因为这种事只有嫔妃才能获得大利,然而不是。 那凶手就是皇帝本人。 当宁缺猜到这个补充了一块的故事链条时,他大概就猜到了自己应该在接下来的故事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大概便是“悲情少年,努力练功升级报仇,结果发现仇人竟是自己生父这个样子。” 不过这种事颇为无趣,只是这个故事大抵要自己经历完整的一生。 也就是说,自己尝试死亡以后,大概就能回到渭城。 不过现在的宁缺显然不会这么早回去,毕竟他现在才五岁,这个世界还很不熟系。 再说,万一自己真的尝试自杀,出现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最最重要的,宁缺还想多见识见识这个世界的功法。 宁缺吸溜吸溜的喝光碗里的米粥,又将盘子里的小菜吃完,推开卧室的门,盘腿坐到了床上。 又从枕头下掏出一本新的破旧黄书,一边翻看,一边开始新一轮的修炼。 书的封面微黄,上面一个字也没有,里里面记载了一些宁缺乍一看,仿佛是在梦吟一般的东西。 书上每一页都画着一个到几个不等的赤裸男子,男子身上有着一根根若影若现的红色线条,不知道是由什么涂成的。 看起来竟有一种视觉上的错觉,似乎那线条在隐隐间在男子的全身流动。 这本书是那瞎子仆人放在宁缺的枕头下的,宁缺原本考虑过,是否要等的自己这具身体再长得大些。 拿着这本书去请教那位叫五竹的瞎子仆人,毕竟这种东西难免可能有什么自己不懂的忌讳。 但没想到自己只是在五竹走后将着黄书翻开看了一眼。 便有一股极为精纯的念力从自己的胸前流动而出,化做一颗晶莹的种子,在自己的体内流动了起来。 宁缺当然不知道,这是一门此世界极为顶尖的内功心法。 如果换成一般的武者,一定会小心翼翼的修行,或者是找些有修为的长辈在一边看护。 不过他显然没有选择,当念力化作种子在他的体内流动时,他的身体便失去了控制,整个人瘫软在了床上。 像是一条臭了的咸鱼,念力由一点内力种子不停的在体内流动,不断的增强他的内力。 当内力增强到一定程度时,他的念力便又回到了胸前的雪山,将极为纯净的内力留在他的身体里。 这也让宁缺明白,他每日的冥想并不是无用功。 只是宁缺刚刚陷入修行状态不久,还没来的及冥想,便听到窗台处穿了极轻微的响动。 这响动声音极小,若不是宁缺已经修行了这无名黄书不短的时间,怕竟是不能听到。 宁缺眉头一皱,将体内运行的内力停下,眉头舒展,不做声色。 “你就是范闲?”费介饶有兴趣的看着床上的华服少儿,语气中带着好奇的的道。 这小孩这么小小的一只,有五岁大吗?还摆了个标准的修行姿势盘腿坐在床上,你会修行吗你? 费介感觉有些好笑,难不成这是在过家家? 只是当费介左右看去时,只见这屋子里极为简洁,除了一张床和少年外,竟别无他物。 看来这少年在这府中并不受待见啊。 宁缺听到了来人的声音,声音听起来有些成年男人特有的沙哑和厚重,随着男人宁缺还能闻到烟草的味道和淡淡的臭气。 很显然,男人来到了宁缺的面前,那男人并没有对面前的宁缺抱有戒心。 或者说,即便有戒心,也非常的。 也对,谁又会担心一个小孩? 宁缺的心提了起来,但依旧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安静的坐着,像个精致的玩偶。 只是暗中却控制着自己的心跳,使其保持着原有的速度,不快也不慢。 但是全身所有的劲力与内力全都汇聚到左手上,等待着面前男人的继续靠近。 若是有人现在翻开内宁缺的衣带,就能看到他衣服下的肌肉有规律的蛰伏着,像是一条条蛰伏的萌虎。 只待你不留神或者转过身,便会给你致命一击。 “嗯?” 宁缺听到面前的男人口中传来一声疑惑的声音,三步,两步一步…… 直到宁缺听到一声极轻的脚步声落到了身前不足一寸的地方,他知道时机到了。 “砰砰!” “磅。” 一强一弱两声打击感极强的闷声传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 两声打击声便是宁缺在极短的时间打出了极强的蓄力一拳,以及随后又在同一个地方补得一个寸拳。 也就是来不及拔刀,不然高低取你狗命。 第七章:梦里啥都有 这时的宁缺在哪呢? 宁缺正站在已经被打开的门口,一只脚在门外,一只脚在门内,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上泛着幽幽的蓝光。 略带些婴儿肥的脸紧绷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不知生死男人。 两只脚略微的抬起,腿紧紧的崩着,随时决定跑还是再给他一刀。 半分钟过去了,宁缺的耳朵微微的动了动,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不过,那人没死,宁缺年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心底不有对这个男人的体质感到有些震惊。 那一拳虽然没有二十年的功力,但是宁缺有自信,若是换了一个普通的成年男性,这时即便不死,也肯定是重伤。 哪能像那边那个躺在地上的胖子一样,呼吸均匀,活像是睡着了。 宁缺走近,看到这胖子将头发束于脑后,一些碎发散乱的披散在头上,穿的有些不修边幅。 身上最显眼的,莫过于腰间的几个不知什么材质的罐子,和脸上肿的老高的眼圈。 宁缺从床底摸出一把绳子和一把朴刀,想了想又将朴刀丢了回去,这个现在用不到。 而后麻利的将那人捆起,在其身后留了一个线头。 听着院子里寂静的声音,“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啪啪啪啪。” 宁缺肥嫩白皙的小手拍打在儋州一小巷的一破旧杂货铺的老旧木门上。 宁缺知道这里住的便是那个叫五竹的瞎子少年,他早就知道了。 但却是第一次来,毕竟他不能解释为何自己知道五竹的身份。 但现在既然已经有人来杀自己了,那显然就没那么多时间留给自己去考虑了。 毕竟,不是每一个杀手都如此愚蠢。 门很快开了,一个劲装少年从里面打开了门,少年的眼前是一块黑色的布条。 五年了,少年依旧是那个少年,时光似乎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丝丝痕迹。 “什么事?”少年低下头,似乎是在看向宁缺,又好像在看着宁缺手中的绳子,和被绳子绑着的人。 宁缺用手扣了扣鼻子然后指着被捆成了个球的胖杀手道:“他,是个杀手,想杀我。” 少年顺着宁缺的手看了那胖子一眼,沉默了两秒后,又探出头左右望了望后道:“进来说。” 看到少年人的动作,年幼的宁缺终于确定了一件事,这个叫五竹的瞎子少年,是个少见的能看见的瞎子。 宁缺单手拽着手中的绳索,迈步走上脚下两边长着青苔的台阶,身后是他被绑蹭球的他未来的老师。 “他并不是来暗杀你的杀手,而是京城里的大人物给你派来的老师,叫费介,是监察院三处的主办。 也是天下最善用毒的三人之一。”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又用手中那似乎从不离身色铁钎,在费介的周身用宁缺直到现在都依旧无法完全看清的速度,在地板上的那个球形的费介上飞快的点了几下。 瞬间,地板上的那个球形物体就变成了个大字瘫软的躺倒了地上。 宁缺有些不好意思的讪讪笑了起来,但面上一片坦荡,心理也毫无愧意。 毕竟,谁能知道一个半夜入室的贼人,竟然是自己未来的老师呢? 毕竟不知者不罪嘛,下次还敢。 五竹侧蹲到到费介的身旁,用一只看起来颇为精致的手翻了翻费介那肿的老高的眼睑。 又转过头来,诧异道:“你修炼了内功心法?是我留给你的那你本?” 能宁缺乖巧的点头,眨了眨眼道:“我就随便看了看,也不知道修行了没有,您说修行了,那边是修行了吧。” 没办法,宁缺深知自己的这具肉身也才不到五岁,现在误会解除,现在的头等大事,就是解除面前少年对自己的怀疑。 五竹将费介拖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而后扭头看着宁缺。 杂货铺里只点着一盏幽幽泛黄的有的,宁缺乖巧的瞪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看着五竹。 两人便如此的对视了一阵,周围看起来黑幽幽的。 许久,五竹竹才对宁缺开口道:“小主人,你是怎么找过来的?我并不记得有过向您表露身份。” “我娘。” 宁缺脆生生的吐出了两个字,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面前少年的神色变化。 直到看到面前少年整张脸都僵住了,身体变得一动不动,心底原本七成的把握才成十成。 继续道:“我娘托梦告诉我的,说儋州港有一个瞎子少年,是为娘当年的忠仆,也是我最应该信任的人。” 五竹听到这话,心中即使喜悦,又感觉莫名的有些悲凉,一时间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小姐的音容笑貌,只感觉仿佛小姐又站到了自己的面前笑着对自己说:“ 五竹,好久不见了呀,你是这世上我唯一信任的人了,这孩子可就拜托你了,你可一定要保护好他呀。” 随后那道原本就并无实质的身影又化光消逝,只留下站的笔直的五竹留在原地,徒劳的伸出一只手。 似乎想要握住一切,但手中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握住。 宁缺就听到他喃喃自语着说:“也对,小少爷是小姐的孩子,能得到小姐的庇佑,这是自然之理。” 宁缺在心里默默的同情了这个舔狗三秒,然后道:“五竹叔,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宁缺可怜兮兮的看着五竹,似乎生怕他会拒绝。 没办法,宁缺可不知道五竹对自己那便宜恋爱脑母亲有多大的感情,若是那一天面前的五竹幡然悔悟。 决定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然后把自己丢下,那自己就麻瓜了,最保险的,还是自己与五竹缔结只属于自己两人的关系。 这样任时间流逝,即使五竹对母亲的感情随着时间从一壶佳酿变成了馊了的老酒,两人的关系也不会有动摇。 再说,宁缺想要在自己年幼时为自己的成长多加一层保险。 而且,像五竹这样的高手,一看就是名师,这根大腿可要抱稳了。 五竹点了点头道:“从明天开始,你随我习武。” 宁缺顿时惊喜的点头。 第八章乱葬岗 白天的时候,宁缺听到伯爵府里来了位奇怪的先生,大概的便预感到了自己未来的悲惨生活。 是的,昨天费介还没醒的时候,宁缺就跑了。 这一方面是五竹叔的驱赶,另一方面便是宁缺也知道自己干的不是人事。 所以也想早点跑,好让自己未来的老师先消消火气。 免得醒过来之后,对自己撒气,然后死在感情上头的五竹叔手里。 但现在看来,对方显然没有感觉到自己这份好心。 “知道自己错哪没有?” 费介躺在宁缺那个常躺着的躺椅上,一只眼睛缠着厚厚的绷带,虚抬一根粗胖的手指点了点被挂在树上的宁缺,有气无力的道。 “嘿嘿,老师,我早就知道错了,您说我要是早知道那站在床边的是您,我铁定不能一拳打上去是吧?” “胡说,你那是一拳吗?你明明打了我两拳,两拳!嘶~。” 费介听到宁缺的话,气的立刻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伸出二根手指在被吊在树上的宁缺面前来回的笔画。 因为声音过大,还扯到了脸上的肌肉,肌肉又扯动眼角的伤口,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声音。 便又从不知何处摸出了一个小罐子,从里面取出一只有着五彩斑斓的蜈蚣。 嘿嘿的笑着拿到宁缺的面前“这是天底下最毒的蜈蚣,就这一小根蜈蚣的毒,若是投到井里,便可以毒死一个小镇的人,若是顺着地下水脉,死在将不计其数。” 费介将蜈蚣在宁缺的面钱晃了晃后,看着宁缺变得有些煞白的脸色得意道:“像这样的毒物,我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你也就是占了偷袭的便宜,才能胜我,知不知道?” 宁缺立刻猛点头,这天杀得老货不知道哪里来的绳子,他挣了半天都没挣开。 看着那蜈蚣最近时距离脸都不足一寸,想吓死你爹? 结果到了最后就是为了和一个小孩争胜负,你无不无聊? “咚咚。”两声清脆的敲门声传来,一个俏生生小脑袋从门出探了过了,“先生,到了小少爷用晚饭的时间了。” 来人正是宁缺的贴身婢女小草,早在门刚刚想起,宁缺便被费介一挥手放了下来。 此时的宁缺正在地上若无其事的揉着手腕站了起来。 “少爷?您怎么摔倒了?” 小草慌慌张张的慢步跑了过了,端着盘子站到宁缺的身边,紧张的看着宁缺。 一双眼睛里满是对宁缺的紧张,显然是没了费介这个老师的位置。 费介半生独行,一生潇洒,最看不得的便是这些儿女情长的戏码。 一挥袖子就气哼哼的扭头走了,头也不回。 临了撂下了一句话道:“晚上到儋州港外五里的乱葬岗等我。” 不用说,这也是对宁缺一个不大不小的考验,虽然费介也没对这个考验能吓到宁缺抱有什么心思就是了。 “没事。” 宁缺舔着个小脸摇了摇头,拍了拍侍女的翘臀就先进了房间。 那翘臀显然没什么波浪,宁缺现在也只有五岁。 能看不能吃,晦气。 …… 夜晚的坟场阴风阵阵,费介面无表情的拿下头顶蓬松头发上的纸钱。 看着面前坟坑里的宁缺,面不改色的拿着自己给他的那把黑色锋利小刀,划开那具青黑色尸体的肚皮。 那肚皮上还有白花花肥嘟嘟的大胖虫子,尸体的肠子因为凉透了都黏到了一起。 香飘十里,这可不是说笑的。 “老师,下一步干嘛?” 宁缺抬起脸平静的道。 “咕咚。”费介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咽一口。 “若不是你的语气中并不带什么兴奋的意味,我险些要以为你是个毫无人性,将来必然热衷于杀人的变态。” 费介一边说着,一边从脚下捻起一坨新鲜的泥土,确认这是一个密封完好的平坟,在今晚之前并无动土的痕迹。 “你是怎么做到见死尸如见空气的呢。”费介岔开腿蹲了下来,语气中充满了费解。 宁缺心中算了算,竟不知道死在自己手中的废材,究竟是一千还是八百。 但他知道每每低下头时,能见到自己的手上满满的血,发黑发臭,不停的滴到地面上,而后消失,嵌到了自己的人生和回忆,洗都洗不掉。 他微微低头,而后看着费介灿烂一笑道:“天生的吧。” 是的,这辈子的宁缺,生下来就是个刽子手。 费介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范闲,看到的是眸若星辰的眼睛里满满的真诚,像是一片真实的星河。 “好,哈哈哈哈哈哈。” 费介裂开满嘴黄牙的嘴,看着宁缺很是满意的笑着道:“你够冷血,是天生的毒道种子,院长说的果然不错,你确实够不凡,愿意做我的关门弟子吗?” 宁缺立刻便跪了下来,对着坟土上的费介磕了三个头道:“先生不为世俗之文,又不为世俗之人,某则愿庶几焉。” 费介立刻哈哈大笑了几声,跳下了土坡双手扶起了跪下的宁缺道:“咱们学毒道的,常常被世人不理解的污蔑为什么旁门邪道,其实药毒本一体,这可是顶顶的正道了。” “不过世人多愚昧,经常还是会对我们这些人有些误解,所以你到了外面,记得轻易不要暴露了自己是我的弟子的这个身份。” 心里则是美滋滋的想着自己的英明,谁能想到这种跑到偏远地区教弟子的任务,竟然还能捡到这种宝贝? 这舍我费介,还能有谁呢? 想到妙处,他不竟哈哈的笑了出来。 宁缺心有所感的点了点头,若是他有了什么学毒的敌人,肯定第一时间就把对方给搞死。 推己及人,这个行业还真是有点危险。 “你应该很好奇吧?”费介突然停了下来道。 “为什么你的父亲竟然派我一个毒道大家来教你,而不是一个武林高手。” 费介一边用刀子将那尸体快速的拆解起来一边道。 能宁缺心道你说的是哪个父亲?你怕不是陈萍萍自己派来的吧? 但脸上还是点了点头,毕竟这不是自己一个小孩该知道的。 …… 单身狗们,情人节快乐。 第九章:内息 日子过得平淡而又不平凡,宁缺每天感受着体内的霸道的真气逐渐的增长,或着是和侍女调情,和远在京都的若若妹妹传信。 当然更多的是上午跟着儋州府老夫人请来的文化课老师学习知识,下午跟着五竹叔做些锻炼,晚上跟着费介老师去挖坟。 但他的脑海中依旧常常会浮现桑桑黑黑的,脸上带着活动后的热气的笑脸。 抹不去,忘不掉,明明以前没发现有什么的,奇怪。 “小子,回神了。” 费介一巴掌打在了范闲的头上,他来儋州几个月了,早就看穿了这小子少年老成的秉性,不用客气。 在之后的时间里,看起来年幼的宁缺跟着从京都来的费介老师深入的的学习了毒道的知识。 儋州只是一个小地方,尸体当然是不够的,学习毒道当然需要鲜活的生命。 为此,宁缺的手上又沾了不少的蛤蟆和兔子的血。 同时,他也习惯了那个经常出现在自己不远出的带着黑色眼带的身影。 入夜,最近精神变得有些亢奋的费介正在桌边坐着,手中拿着一只毛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门外传来敲门声,费介头也不回的道:“进来吧。” 宁缺推开门,搓了搓手凑到费介的身边道:“老师,写什么呢?” 费介并不躲避,大大方方的任由他看,而后撇了他一眼道:“你这惫懒的家伙平时这个时候不是都躺在床上冥想修炼的吗。 怎么?良心发现的想起在这个孤寡的小屋子里还有你老师我呢,赶着孝敬我。” 费介的语气中带着调笑。 宁缺神秘一笑,反手从身后掏出了一个用油纸包好的包裹,里面还可以闻到被压抑着的香味。 “嘿嘿。”费介满脸笑容的提着包裹上的绳子将其放到桌面上,摊开发现,是一只上好的烤鸭。 “说吧,什么事?螚让你这无利不起早的小子想着晚上给我老人家送吃的。” 费介一边说,一边从鸭子的身上揪下一条腿来放到嘴里,而后发出满足的呻吟。 “瞧您说的,学生孝敬老师那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宁缺意正言辞的道。 随后又放低了音量道:“老师,我真的有点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宁缺并没有问自己的父母是谁,但他看出来了,费介基本上是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的。 毕竟司南伯爵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去调动监察司三处的处长。 费介的嘴巴顿了顿,又用袖子上的布擦了擦嘴。 “你的父亲啊,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当然了,你的母亲是个更了不起的人,可惜她太了不起了,然后死了。” 这话像是白说,毕竟监察院是整个庆国负责查办大案要案及官员处理的地方。 这要是放在宁缺的前前世的古代,那就相当于是六扇门加刑部再加锦衣卫,是一个帝国除了军队外所有武装力量的集合。 能调动这种直属皇帝的部门里的人,还不是陈萍萍,那当然了不起。 只是在老师的口中,竟然是自己的便宜母亲更了不起,宁缺大概知道她的死因了。 “司南侯爵的姨太太不久前给他生了个儿子,既然他已经有儿子了,你显然是继承不了家业的,那你以后想做什么?” 费介继续吃着范闲难得带给他的烤鸭,同时将包着的油纸向自己这边又扯了扯。 眼睛不时的撇着面前的范闲,等待着他的回答。 宁缺甜甜一笑,眨着大眼睛道:“没出息的人才选择继承家产,真男人当然要成为天下第一!” 费介一愣,随后捏了捏范闲的肥脸,道:“去年上一个说这话的,现在坟头草都烧了三茬了。 除了这门,如果你不能再五大人手里走过三招的话,可千万别说这话。” “嗷。” 宁缺从变形的嘴巴里吐出了了一个字。 多年以后,每当费介吃到烤鸭时,总能想到那年那晚的那个少年,那不羁的眼神和嚣张的字眼。 “老师,我修炼的那种功法,好像有点问题,最近我总是能感觉到经脉流动之处,有些隐隐作痛。” 费介心说老子就知道你的那破功法有问题,奶奶的那两拳打的老子好痛。 随后一边啃着骨头一边伸出一只手道:“把手伸出来让老子摸摸。” 宁缺一脸黑线的伸出一只手。 “嗯。”费介摇头晃脑的点头,感觉着宁缺平稳有力的脉搏,好像也没什么异常。 不由得睁开眼睛,带着些差异的看着面前的少年道:“好像也没什么异常啊,你当时是怎么打我打出那么大力的?” 宁缺心道那当然有我独到的用劲手法,不过这怎么可能跟你说?说了你不得气疯?我当时可是下了死力的,不死你都得感谢我当时年纪小而且修炼时间短。 宁缺偷偷瞄了费介眼角的伤口,转移话题道:“别着急,我还没发力。” 与此同时,宁缺身体的内力从小腹的丹田处涌动出,开始顺着自己的经脉流转。 “砰!” 一声爆炸性的声音从宁缺的手腕与费介手指的接触的地方传出。 下一刻,费介立刻就像一颗出膛的炮弹一样,被从宁缺脚经脉中的爆炸性的力量弹飞。 整个人挂到了不远处的墙上,然后滑滑溜溜的落到了地上,瞪着眼睛看着宁缺。 “你小子,你又打老师!” 他的手指点了点,而后就闭上了眼睛。 周围也立刻就传来其他邻居的抱怨“入你老母的,你家死人啦!” 宁缺有些发懵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己有这么大的力量? 他自然不知道,因为他刻苦不迭的修行,现在已经是五级的修行者了。 即便是在京都那种天下英才汇聚的地方,也不能算的上是默默无闻,何况是在儋州这个鸟不拉屎的小港口。 而且费介虽然毒道中无敌手,但偏偏修行就是他的软肋。 他又对来自宁缺经脉中的力量毫无防备,自信宁缺不会害他这个老师,毕竟宁缺可是刚刚给他带了宵夜的。 于是他就倒下了。 宁缺试了试自己这个倒霉老师的鼻息,还行,有气。 第十章:风起于萍两份信 这个时候,从小门处闪进来一个黑影。 但宁缺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这个黑影他认识,就是五竹叔。 在宁缺看来,五竹叔像一个时光留不住的少年,虽然从未见他有过什么保养,但就是少年感十足,容颜依旧,从未改变。 以至于宁缺一只以为练武可以长寿,这他可太喜欢了,谁不想多活几年呢? 五竹一进门就挤到了宁缺的傍边,将两根手指搭在费介的脖子上,显然是怕他死了。 另一只手里还拿着那根从不离身的铁杵。 “叔,老师他没没事,就是被我的内力给震晕了过去。” 五竹点头,将手指从费介粗黑的脖子上拿开,转手一掌轻轻拍在了费介的额头,将其震醒。 “嗯。” 费介一睁开眼睛还有些迷糊,但转瞬之间就原地坐了起来。 盯着眼前一脸的无辜,讪讪笑着的范闲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道:“你小子这可是第二次了啊,第二次,第二次打老师!可他妈给你能耐的,老子我……” 费介说着就高高举起自己的手,只是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停了下去。 他看到了一边蹲着的五竹。 小声道:“五大人,您怎么能教范闲这么霸道的功法?他还是一个孩子啊,这是他这个年龄段能学的功法?你怎么狠的下心的?” 费介恭恭敬敬的对着五竹说着不怎么恭敬地话。 宁缺一脸天真的将目光从费介的脸上转移到五竹的身上。 “这功法不是我给少爷的,这是小姐留给少爷的功法。” “死板。”费介用着最怂的语气说着最嚣张的话。 他本不愿得罪这个瞎子,可现在事关他的关门弟子,他是多少要说两句的。 “你的修为如此之高,就算是随口指点范闲两句内功心法的问题,难道就不行吗?” “还是说你竟连你家小姐留给你家小少爷,我的关门徒儿范闲的功法都一眼不看?” 费介说着便有些气愤,少年修行是何等危险的事,你竟为了礼法不顾范闲的安危吗? 只是他的声音依旧不大。 五竹顿了一下道:“你果然是监察院六处中最不能打的一个,你我离得这般近,你竟连我没有真气都看不出。” 说完,五竹就干脆利落的站了起来,同时对着宁缺说道:“明天在老地方教你武功。” 只留下两个人陷入呆滞。 宁缺看着五竹一身黑衣逐渐的融入黑暗,有些生无可恋。 你说的可真好听,那你倒是教啊,一天天的打我算是怎么回事?打铁吗? 与此同时,宁缺感受到身后仿佛有些凉意,立刻熟练的一缩身体,转头就跑出了费介的小院。 笑话,打了老师的学生,家长都走了,学生还不跑? 不跑留着挨打? “小兔崽子。” 费介骂骂咧咧的扶起有些变形的凳子,坐上去时,凳子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看起来明天要重新买一个了。 “大宗师说自己没练过真气?谁信呐?笑话。” “不会是真的吧?” 费介有些费解。 费介一边写着给院长的信,一边挠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和有些酸痛的背,天杀的范闲,又打老师。 “院长,见字如面。 范闲在儋州过得很安全也很快乐,就是司南伯爵的夫人最近派来了一个管家,有些针对范闲,我本想把他毒死。 不过现在的范闲已经有能力处理这样的小事,所以也就没有动手。 就像您说的,这个孩子就像上天赐予的瑰宝,他对毒道的天赋是我生平仅见,令人羞愧。 而且修行了一门极为霸道的功法,竟然能仅靠内息就震飞我这个武道七阶的高手,实属让人震惊。” 几天之后,信件随着快船快马一路回到京都。 一位眯着眼坐在暗处的老人眼中泛着冷冷的光,眯着眼看着信件上完好的密封。 抽出来里面的信,反复看了几遍才将手中的信折叠,小心的收起,而后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宁缺也刚刚读完从京都来的范若若的信,正在展开的信纸上写着回信。 写的是红楼梦的某个章节,具体是那个回合他当然也记不清了,内容也有些忘记,所以多少沾了些胡编的成分。 正写到林妹妹与宝玉激情渐深,林黛玉亲手喂宝玉喝鸡汤的情节。 “却却见那凉亭之中,假山之旁,长凳之上,有一对俊俏的男女。 正是那贾宝玉和林妹妹。 林妹妹俏眼含春,一双杏目紧紧的注视着贾宝玉的脸上,手里端着一碗温热的鸡汤,汤面上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 青葱白玉般的手指捏着勺子在碗里搅动,阵阵香气四射。” 因为是自己胡编乱造的情节,写的便逐渐的有些上头,开始全神贯注了起来。 连带着的,自己的意念也不免灌入其中,只是宁缺并未察觉到。 渐渐的丝丝缕缕的香气从宁缺的笔下,从那张纸上传了出来,传到宁缺的小屋,传到司南伯爵府的每个角落,传遍整个儋州港。 写作之中的宁缺抽了抽鼻子,“哪来的香味?” 只是他又仔细闻闻,却又发现着香味好像并不存在一样,只是他不自觉的就想起了桑桑煮的鸡汤,可真好喝啊。 儋州府里的老太太辗转反复的躺在床上,想起那年自己给小皇帝煮的鸡汤,那是的陛下可真是青涩的可爱啊,还只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少年。 谁能想到到了如今,竟然变得如此杀伐果断了呢?可真是一代明君啊。 小草也梦见了饥荒前,还没将自己卖掉的父母给自己煮的鸡汤。 不过费介虽然也闻到了这令人着迷的香味,但是却莫名其妙的在眼前浮现了范闲那张圆润的臭脸,顿时陷入了一股极大的气愤。 猛的从床上坐起,越想越气,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好好修理范闲这小子一顿,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这一晚,整个儋州港,除了五竹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梦到了或是自己或是他人做的鸡汤。 这一晚,宁缺踏入了不惑境。 第十一章:你真的很倒霉 上午时的微风吹打在宁缺的脸上,耳边还可以听到阵阵海浪的声音。 不过现在的宁缺显然是没有心情欣赏儋州港港口的海边美景的。 他只是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五竹手里的那根铁棍子,警惕的扫视这五竹的肩膀动作。 希望下一次那根棍子点过来的时候,自己可以不那么狼狈,汗水从他的额头流下。 下一刻,宁缺看到五竹的肩膀消失,边顺着因为其动作过快留下来的残影下意识的挡了过去。 瞬间在宁缺和五竹的身影变幻之间,响起了阵阵兵器碰撞的声音。 与此同时的,还有一阵阵的火花在空气中闪耀。 但以普通人的肉眼竟然只能看到其中的火花在闪耀,而难以看到两人手中兵器的运行路线。 “咔嚓。” 一声脆响从两人的交手处传来,一片朴刀样式的碎片飞了出去,远远的落到了海里。 而五竹的铁杵尖端也稳稳的停到了宁缺的脖子傍边。 像是碰到了,又好像没碰到。 五竹将铁杵稳稳的收回背后。 宁缺喘了口粗气,一屁股坐到了顽石上的沙地上,头顶流下的汗沁湿了身上的衣服。 宁缺看了看有些发震得虎口和手掌,以及手中那把断了一半,仅存的地方还显的坑坑洼洼的断刀。 索性一扬手也将其丢了出去。 眉眼中带着笑意不解和一丝丝轻松的看着笔挺的站在面前的五竹叔。 “叔,你都不累的吗?”宁缺喘着粗气说。 五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没有内息的普通人,刚刚这场打斗对他来说,就好像一个原本坐着的人,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了下去。 没有任何影响。 五竹的双手背负在身后,看起来依旧是那付少年模样,被黑布蒙着的注视着蓝色的海洋。 “我没累过。” 好平淡的语气,好嚣张的话。 宁缺暗暗的撇了撇嘴,没累过,你以为你是机器人? “叔,那你这样的身手,在咱庆国,能排到前五不?” 五竹转过身,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宁缺来了兴趣,他到现在只知道五竹叔很厉害。 厉害到即便是自己的老师费介,贵为京城监察院三处的处长,见到五竹叔也只能恭恭敬敬的叫一声五大人。 但是却那个不知道五竹叔到底有多厉害,毕竟他除了五竹和费介也没见过其他的高手。 而费介除了用毒方面算个大家外,其他方面也并不是很拿得出手。 这也就直接导致了宁缺并不清楚五竹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这天下有四大宗师。” 五竹开口道,而后就停了下来,皱着眉站在原地。 宁缺等了等,见五竹不开口,满怀期待的道:“这四个人之中,有您吗?” 五竹皱眉摇头。 只是还不等宁缺失望,就继续开口道:“四大宗师,分别是四顾剑,苦荷,流云散手叶流云,还有庆帝。 我和叶流云打过,胜了。” 庆帝?那不就是我那便宜父亲? 宁缺听道庆帝竟是大宗师的消息,一时感觉十分震惊。 以至于连五竹说自己胜了四大宗师中的流云散手叶流云都没注意到。 原本随着在这个模拟世界生活的越来越久,他还有些渐渐入戏,想着要不要看看情况来个以子弑父的戏码。 现在看来,怕是有点难。 “四大宗师,便是最强的吗?” 宁缺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疑惑的问道。 “若是如此,那五竹叔你又是怎么以一个普通人的力量战胜一位大宗师的,这显然是有些不合理的。” “速度,准确,力量。 大宗师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只要能在他打死你前将其打死,就可以战胜对方。” 宁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对的真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正想再问时,五竹突然道:“今天费介可就要走了,你再不去不去,还能赶的上吗?” 宁缺听到后悚然一惊,立刻跳下了悬崖,在空中凭借着最近刚刚熟悉的念力和强大的内心减速,有惊无险的落到沙滩上,快速的现在儋州港另一边的大马路奔去。 远远的宁缺就能看到路口的匾额处孤零零的停着一辆马车。 一个头发蓬松的老者正无聊的坐在马车的后面,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偶尔不时的抬起头看看远方,或者左右环视一圈。 然后,费介的那双死鱼眼就对上了宁缺有些心虚的眼睛,费介立刻就将头扭到了一旁。 看那样子,是伤心了。 宁缺跑到费介的身边,现在的宁缺虽然因为营养还不错,长的有些圆润。 但是年龄还是太小,只是坎坎到坐着的费介的大腿处,再加上一身的臭汗。 离近了看,像极了一直刚穿过的大袜子。 “老师?老师~。” 宁缺在费介的身旁转来转去,不停的用手指推着他的腿。 费介眼睛有些发红的转过头来,伸出手揉了揉面前范闲头上散乱的呆毛。 囊了囊鼻涕到:“那个姓五的真不是个东西,这明明是我费介的徒弟却天天被他往死了操练,连我要走了也不让你早点来,这人就是不清楚,毒道才是最强的,,若不是我费介尊老爱幼,定然要让他个老东西尝尝我秘制合欢散的滋味。” 宁缺姗姗的笑了两声,心底打定主意不能说出实情,绝对不能告诉老师这事是自己忘了,不然这合欢散怕不是会被这老东西恼羞成怒的先用到自己的身上。 就在这时,费介像是做贼心虚的左右偷瞄了两眼,然后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古朴的羊皮卷,塞到了宁缺的手中。 而后又从腰间的药囊处取下了一个、两个、三个,又想了想干脆将所有小葫芦和瓷瓶都取了下来,用绳子穿起,像是沙僧的骷髅头般的挂到宁缺的脖子上。 凑近到宁缺耳边道:“我现在跟你说一说我们这一门里对战时最强的毒药,便是你脖子上挂的为师秘制的超强般合欢散,这可是一款极强的春药。” 说到这里,费介顿了顿,砸了砸嘴看着宁缺道:“你知道春药是什么吧?” 第十二章:杀一个人的想法是压不住的 宁缺的脸红了红,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 费介砸了砸嘴,心中暗道这小屁孩子不学好,一点都不像我老人家这般纯洁。 拍了拍宁缺的头道:“以往老子是怕你小子还太小,如果忍不住诱惑的话,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亏空。 但是现在老子也要走了,京都三处的那帮小崽子离不开老子,院长又给老子介绍了个小娘……咳咳。” 费介突然用手捂嘴咳了两声,抬头看了看天色,空无一物。 宁缺有些差异的看了费介一眼,心说倒是没看出来,自己的老师竟然还是个相亲困难户,还以为你早就躺平了呢。 “咳,这个啊,讲到哪了? 啊对了,你要知道啊,这个对于内功高手而言,无论多么猛烈的毒药,都有可能被其化解,但唯独一种毒药不会,反而对于内功高手而言,内劲运转的越快,发作的便越猛烈。” 费介说罢,一脸得意的挑了挑眉毛道:“知道是啥不?” 宁缺撇了撇嘴,这种被当做小屁孩的感觉可真讨厌。 “春药呗。”宁缺有气无力的道。 “嗯,孺子可教也,对于内功高手而言,唯有春药是不可化解的,越是运转内息,春药的内息便越是强烈。” 费介说着,嘴角还还带着点淫荡的笑,直到低头看到看见一脸天真无邪的的宁缺。 立刻又咳嗽了两声。 道:“那个,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你现在还小,记得节制就好,天色不早了,为师就先走了。” 费介说完,就向后一躺,一头滚到了马车里面,显然是不想理宁缺了。 旷远的天空下,小小的一只的宁缺看着马车越变越小,越变越小,直至小小的一点,再也看不见。 “咕咕~。” 宁缺抬头看了看天,仿佛带着淡淡的海鲜味的阳光直射到他的脸上,即热又晒。 正午了。 就在宁缺一边摆弄着脖子上的瓶瓶罐罐路过司南伯爵府的后院时,眉头紧皱了起来。 他听到了声音挺大的喝骂声,和自己的丫鬟小草压抑的哭声。 这让他原本就因为费介离去而变得有些怅然的心情更加的不爽了起来。 拐过一扇拱门,一群形形色色的的人刹时间便出现在宁缺的眼前。 在阡陌相连的一处小花园里,矮胖的周管家正气焰有些嚣张的掐着腰教训着着小草,一只手点在小草的脑门上。 因为两人身高差的原因,小草的腰是弓着的,小丫头抿着嘴红着眼站在原地。 “怎么回事?” 宁缺扯了扯围在一旁的一个小丫鬟的裙子问。 “啊?” 小丫鬟感觉衣角的动静,顿时间被惊了一下,转过头又以为没人,低头才发现是府里那位平素最不受待见的小少爷。 “周管家看见小草姐给少爷你的院子里送食盘,就说小草姐走的过快了,然后就给了小草姐一巴掌。” “欧?是吗?” 宁缺笑眯眯的道,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像是毫不在意的道。 同时眼睛向人群中看去,确实在离离拉拉的人群中,地面上有着一个被打翻的饭盒,一些零碎的鸡肉蹦到小草和周管家的脚边。 还有一些,被矮胖的周管家踩在脚下,不时的碾动两下,宁缺的眼睛又眯了眯,笑意也越发深了。 那个答话的丫鬟看到宁缺只是看着人群中心傻笑,心里为小草感到不值得的同时,又有些莫名的窃喜。 为了这个不受全府上下待见的私生子受苦有什么好? 还不如顺着其他几位公子,再不济大小凭你的姿色也能混个通房,以后大小不也是个夫人?傻子。 宁缺剖开稀疏的几个下人,走到了小草和周管家的旁边,笑着看了眼不比自己高多少的胖子。 扶直了小草问道:“像今天这样的事多吗?” “哟,少爷您回来了?嘿呦您怎么不通知我呀,我好派人却接您去,您看这,还要您亲自走回来。” 说完,周管家又看着宁缺被汗湿又干透,带着盐粒和馊味的衣服,捏着鼻子问道:“ 少爷您是不去玩屎了啊?我跟您说啊,这屎啊,可是不兴玩的,像您这种没家教的私生子啊,就是这点不好,一点事都不懂,没有教养。” 周围传来了若有若无到的笑声,只是听完周管家的话后,声音就低了下来,还齐齐向后退了两步。 宁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绕着周管家转到了其身后。 周管家仿佛来了兴致,又好像想把握住这个难得的羞辱这个私生子,为自家主母办事的机会,接着到:“少爷我跟您说啊,小草这丫头是最笨的了,别的丫头都不犯错,就她天天发,所以我一两天就……啊!!” 周管家志得意满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斜斜的向前扑倒,一头磕到了小草的面前。 空气里传来清脆的骨裂声和周管家额头碰地的声音接替传来。 周围的丫鬟小厮顿时又齐齐退了了两步。 宁缺将脚放到周管家的一条腿上,慢慢的碾动,骨头碎裂后相互摩擦的刺耳声传出,只是随即就被周管家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压下。 宁缺边踩边道:“我本来不想扁你的,你为什么要不知死活呢? 派你来针对我,是司南伯爵那位新生儿子的夫人?她是有多担心?” 周管家只是尖叫,良久才喘着粗气道:“夫人,夫人还不是司南伯的正牌妻子,故而派我来监视小少爷您,并没有让我对您不敬。” 宁缺点了点头,又将脚移到了面前这个胖子的手上,继续踩了下去。 “少爷不要啊,老奴知道错了错了,啊。” 宁缺的脚依旧没有停下,有些嘲讽了笑了笑道:“你知道错了?如果认错有用的话?本少爷还辛辛苦苦的练武有什么用?” 这废物今天算是赶到枪口上了,宁缺心情今天可是非常不好,当然,这不意味着宁缺心情好这个姓周的能活下来。 但他要是换个时间作死,起码能死的轻松一点。 “干什么呢?” 一个孔武有力的声音响起。 第十三章:枯燥的事 那个人的声音从宁缺的身侧传来,宁缺侧过头看去,发现是府中的管家。 这管家长的孔武有力的,虽然看上去明显有些老态,但是从其的呼吸与步伐,乃至平时的一些其他习惯中,宁缺都能发现这个人明显是个高手。 就是那种一对一打起来,现在的宁缺可能会受点伤的那种高手了。 不过都是同一个府中的人,宁缺虽然平时存在感低了些,但两人显然没有打起来的可能了。 “你干的?你这功夫倒是不错。” 大管家撇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周管家,并不怎么在意的看着宁缺道。 显然他并没有因为和周管家两个人共同从事着一份相同的光荣的职业,而产生什么对宁缺不利的想法。 他也算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这一路上风风雨雨的,见的多了,什么没见过? 像今天这事,最多也就对宁缺的狠辣与决绝感到一丝丝的惊讶,不过也不算什么,大家族嘛,什么人没有? 周管家的惨嚎在他的耳边,也只能让他感觉烦躁。 “跟我走一趟吧,你既然能在府中做下这种事情,想来已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些心理准备,老夫人那边,可还等着呢。” 至于躺在地上的周管家他看都没看,无论这个平时默默无闻的小少爷为了什么踩断了他的四肢,这都是主人家对奴才的处罚。 主人家对奴才的处罚,从来也奴才无管。 宁缺拍了一下小草的屁股,感受着手上传来的轻微震荡感,看着她那有些恐惧震惊的同时又有些羞红的脸,肿起的眼睛和泛红的耳垂。 道:“再去打一份饭,少爷我还等着吃呐。” 小草用力的点了点头。 没人看见,在宁缺转身的时候他的手指不留痕迹的动了动,一股细如尘埃的粉末准确无误的覆盖到了周管家的脸上。 在他惨嚎时,又落进他的嘴里,或是顺着他呼吸时进入气管,自然也不可能有人发现当残余的粉末落到地面上,被路过搬运食物残渣的蚂蚁搬运走。 “小少爷好厉害啊,我忽然好羡慕小草,以前明明都感觉她挺笨的,非要在范闲小少爷那呆着,现在才知道她厉害。”一个丫鬟对着另一个丫鬟酸溜溜的道。 “是啊,小草肯定早就知道范闲少爷是个潜力股,这女人就把这秘密攥在手里不说,真够心机的。” 只是当小草从她们身边路过时,她们便立刻收了声,同时摆出了比以往更真诚的笑脸。 “少爷您还练过武?” 大管家一路上领着宁缺左转右转,转到一处颇大的院子,现在正值上午十分,正是全府上下吃饭的时间,比如老夫人。 “就随便瞎练练,我一个私生子,难道还有什么好的功法能学?” 宁缺自嘲的笑笑,转身走进屋子。 管家若有所思的看着宁缺的背影,心中想着今日辞行的的那个白发褐眼的怪人,那个人难不成是司南伯爵派来的? 若是这样的话,以眼前的这位少爷的隐忍与处事的手腕来看,京都里少爷的那位二房怕是斗不过他啊,就是不懂打蛇打死的道理。 若是再把周管家给弄死,便算是圆满了。 自己虽然不在乎,但是不是要为在京都的而儿子谋划谋划?他背着手走了。 当宁缺走进屋子时,就见到屋子里摆了一张大饭桌,一个满头银发面目慈祥中带着威严的老夫人正审视的看着他。 桌面上的中心摆着一碗鸡汤,最近儋州港的人不知道怎么了,都开始想喝起鸡汤来。 以至于现在儋州一鸡难求,老太太这鸡还是加急从外地运来的。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老太太一抬手,两边站立着的侍女立刻消失后道。 杀谁?周管家? 宁缺抬头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个自己名义上的祖母,心想古人诚不欺我,老人越老越妖。 这老太太不愧是能从皇宫里活着出来的人,怕是精的眼睫毛都是空的。 而后恭敬道:“他活不过今晚。毕竟孙儿想着当众惩戒已经算是立威,若是再把人当众杀了,孙儿在这府中,怕是无人胆敢在靠近了。” “你倒是实诚,这么多年你一个人把自己锁在院里,我还怕你闷出毛病来,现在看来你倒是和你那父亲一个德行,都是吃肉的主,倒不愧是你母亲的儿子。” 宁缺听着这话总感觉怪怪的,为什么说自己像自己的便宜父亲,却又说不愧是自己母亲的儿子。 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力压当朝皇帝,一对夫妻里,给人留下的影响竟全都是女人? 宁缺感觉自己越来越好奇了。 “行了,你出去吧,周管家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的,京都那边我也会传过信去,让那蠢妇不要再派人来,以后你没事的话,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老夫人用树皮一样的手指揉了揉眉心,闭着眼睛对宁缺道。 显然她对这样的范闲喜欢不起来,大抵是不如原版的可爱吧。 宁缺恭敬点头。 出了院子便径自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落叶依旧是那么多,但当初将自己捆在树上的老人却不见了。 “今天的饭菜倒是丰盛。”宁缺坐在凳子上,看着桌子上满桌的饭菜道。 “是呢。” 小草甜甜的笑着道:“我刚刚又到厨房之中取菜时,厨子特意的多给了少爷几道菜,以前都是没有的。” 宁缺点点头道:“那,这里那几道菜是原本就给我的。” “嗯?” 小草拍着脑袋看着桌面指了三道菜道:“这三道,其他的都是另加的。” 宁缺点头,让小草做下,又将其中的一道炒竹篙端了出来,单独的端到了自己的卧室后道:“这个菜不错,一会我单独加加餐。” 现在的宁缺已经十二岁了,宁缺自然不知道费介为了教他违令又呆在儋州多年,直到教无可教,生怕出现徒弟超过师傅的尴尬情景才离去。 也因此宁缺的毒道功夫甚至更甚于现在自己都有些压制不住的武道境界,堪称宗师,菜里有毒,骗他? 呵。 小草吐了吐舌头,少爷吃独食,这倒是少见。 第十四章吾叔非人哉 一般情况下,宁缺自然不是个吃独食的人,但不能吃的东西,他当然也不会去给自己人吃。 那盘菜有毒,是监察院的密探经常用的一种叫“猫扣子”的毒药。 猫扣子生长在这片大陆的南方的海岛上,果实长的与柑橘十分相像,尝起来会有些独特的辣味和苦味。 因此监察院的密探经常将这种果实的干果携带在身上,当遇到一些不方便直接动手的时候,不需要直接宣扬监察院的威名,便会将这种果子泡水后的液体参入菜中。 因此算的算是一种比较活跃的毒药了。 饭后,宁缺看了看晴朗的天空,踢了踢堆积在院子中的落叶,背着手悠悠的转到厨房。 “哎呦,少爷,您怎么还亲自来厨房啊。” 厨房里的大厨此时正在吃饭,有些在洗盘子,总厨是一个矮胖的中年伙夫,宁缺并不认识他,但他显然是认识宁缺。 毕竟庙小妖风大,府中是非多并不是说笑,司南伯府虽然也算的上是家风不错,但又怎么完全管得了下人的嘴? 宁缺废了周管家这个事虽然刚刚发生不久,但府中除了那两条护院的狗,还有谁不知道? 这当然也就不怪面前的这黑胖子言语中有些发怵了。 甚至这个家住府外不远的王姓伙夫甚至想着这小少爷是不是通过今天自己给他加菜的事终于发现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在暗搓搓的克扣他的口粮? 自己这小体格子虽然看起来胖,但可一点都不经踩啊。 王胖子越想越怕,双腿一颤便跪了下来。 “少爷,我不是人,我该死,但我上有其实老母,下有好几个孩子喃,您能不能饶我一条狗命? 我给您磕两个少爷,我给您磕两个。” 说完,王胖子就咚咚的将头磕到了地上。 “……” 宁缺一时尬在了原地,难道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宁缺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门。 “嗨,老王不是没老婆嘛?”一个端着碗的青年傻傻的戳了戳身边的人问。 “今天的有府外的人来过厨房吗?” 宁缺待那人情绪稍微稳定后抬头时看着他的眼睛问。 “啊,有,有没有啊这?” 他猛的转过头看向其他或吃饭或忙碌的手下道:“少爷问你们话呢,有没有闲杂人等来过?就今天。” “诶有,今天送菜的老哈病了,来了个没见过的小伙子送的菜,说是老哈的侄子。” “少爷,老哈的侄子来过。”胖子满脸堆笑的道。 宁缺的手摸着下巴道:“没了?” 其他人对视了一眼,茫然的摇了摇头。 “少爷,没了。”胖子继续道。 宁缺点头,用手拍了拍胖子油乎乎的头道:“好好干,下次见了我不用下跪。” “欸,好,好。”好个屁,谁不知道你小子杀人不眨眼? 宁缺背着手施施然的走出厨房。 这就是当他人眼中的恶人的感觉吗?好像,也不错? 夜。 一身夜行服的宁缺拉上了口罩,走到窗边拿起了自制的竹制花洒给那盆彼岸花浇了些水。 推开窗子,一翻身就滚出了窗外,落地无声。 又是几个翻滚间就融入了夜空,消失在范府之中。 这是当然的,毕竟他已经不在范府了。 此时的宁缺正呆在一个老旧的旧屋的房顶。 若不是他会些提起的功夫,怕是不敢呆在这种看起来就不怎么结实的屋顶。 他撇了远处笔挺的站着的五竹,虽然感觉五竹叔来的有些没必要,但心底又有些莫名的安心。 宁缺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刚好乌云将最后一丝月光遮蔽了。 宁缺便熟练的将耳朵贴到屋顶,隐隐约约的能听见压抑着的心跳声。 这种声音传来的极缓极轻,显然是练过的,宁缺的眉毛微微的皱到了一起。 这种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即便是修行者也需要专门的修行技巧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而在庆国能学到这种秘而不宣的本事的,宁缺从费介哪里了解到,最多的就是监察司。 用监察司的人杀我?这是杀人,还要诛心? 宁缺用手指缓慢而又坚定的穿透房顶,从腰间取下一个密封的极好的皮袋子,从其中捻了些极细微的粉末顺着这个小孔吹了进去。 而后在心中默数了七个数,却发现耳边没响起身体倒地的声音。 “嗯?老子第二次毒人就出师不利了?” 宁缺一翻身轻飘飘的落到地面上,左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推门走进去才发现屋子里没什么异常。 除了一具老人的尸体,和那个从床底下传来的呼噜声。 所以……你原本就是躺着的嘛……,倒是我经验少了。 宁缺将其从床底掏出来时,对方还有些厌倦的挥了挥手。 这个人一身和宁缺同款的夜行服,若不是宁缺掰开对方的嘴时摸到他的嘴里有有颗含了毒药的牙齿,还不能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果然是监察司的人。”宁缺两只手指一动,将其的丹田给废掉。 睡梦中的杀手眉头皱了皱,嘴角流出鲜血,但是因为药效的原因却并没有醒来。 宁缺又在对方的身上仔细的摸索了一遍,确定对方的身体并不像五竹叔那样变态,并且身上也没有其他的可以威胁自己的东西后,拿出来一根细细的绳索将其绑到了柱子上。 然后才用解药将其唤醒。 “姓名,身份,任务。” 宁缺将另一颗药丸塞到对方的嘴里,然后计算这时间扇了几个巴掌到对方的脸上。 “唔……处长,嘿嘿,我是费时啊,不是你叫我来儋州杀司南伯爵的那个私生子的嘛,你忘记了?嘿嘿。” “我为什么要杀他?”宁缺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在这个世界死亡虽然不会真的死,但谁知道下一个世界还是不是这个世界? 在没有利益最大化之前,谁想杀他,谁就要死。 “我不知道啊,这种事情不是司中的秘密吗,我怎么敢打听?嘿嘿,不过,不过属下猜,应该是那个司南伯爵的续弦吧?” 宁缺点点头,抬头望了望透出一缕月光的房顶道;“谢了。” “这是属……” 不等对方说完,宁缺的手掌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费时的眼睛微微一散,停止了呼吸。 第十五章:海 夜晚的书房里点着凝神的焚香,宁缺的手中轻轻的的握着一只毛笔写着给若若的回信。 一转眼已经有几年不见那黑黑的小丫头片子了,宁缺还记得前两年范若若最后一次来儋避暑离开时,已经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了,也不知道现在胸变大些没有? 范若若来信说范建不日就会派人接他回京都,为了一桩不知道怎么定好的亲事,听说对方是丞相家的私生女? 接到这份来信的宁缺心里有些百感交集,没想到自己的婚礼上,竟可能没有桑桑的出现? 怎么感觉有些莫名的刺激感喃?这肯定不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我宁缺多正经的一个人? 嗯,不知道对方的胸大不大? 不过想想又有些不对,范建应该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孩子,怎么还会这么好心给自己介绍老婆? 这问题值得思考啊。 “少爷,您写的字真好看。” 小草放下竹制的花洒,绕到坐着的宁缺的身后两只手熟练的在宁缺的肩膀上按压起来。两只手按的不快不慢,宁缺露出陶醉的表情。 “那是,这普天之下,单论这一手字,谁比得上我宁缺啊。”宁缺的嘴角咧了起来。 小草看着那金勾银划般的笔迹,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嗯,少爷是最棒的。” “只是少爷,这世上除了神庙,真的还有其他神仙的存在吗?” “嗯?”宁缺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却见着小草正目光疑惑的看着自己桌面上的信纸上的故事。 这是宁缺正准备给范若若寄去的回信,正上面写着的是“法性西来逢女国,心猿定计脱烟花。” 正好写的是西游记的女儿国的一个章节。 这是范若若刚来儋州是缠着宁缺给她讲故事留下来的恶习,毕竟小女孩都是爱听故事的,但宁缺又哪来那么多故事呢? 刚开始还可以讲些灰姑娘一类的童话,但他一个小伙子前前世要么忙着考试学习,要么就是忙着上补习班,然后就眼前一黑变成了拿的柴刀的宁缺,又哪来许多小故事? 又不能给小姑娘讲奥特曼的故事,所以后来也就只能讲些章回体的小说来敷衍敷衍。 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还喜欢上了,因此宁缺也就变成了一个苦逼的码字党。 宁缺看着纸上那明晃晃的“孙悟空”三个大字,囊了囊鼻子道:“这只是个故事,不过你怎么知道神庙存在。” “我就是知道。”小草一仰头骄傲的说。 “而且大家都这么说说啊,上古时期人类蒙昧,洪水横流,幸得神庙降世普渡世人什么的,我都能背下来了。”小草吐了吐小舌头道。 那怎么没听过别的神话呐?宁缺听到小草的话后心里想着。 而且你说的这个故事,你确定不是大禹治水?好像除了换了个主角外,并没有其他的变化吧?总感觉怪怪的。 夜晚,宁缺静静的坐在整齐的床铺上,心神守一,静静的感受着身体内的真气的流动。 体内的真气慢慢的积累着,将他的经脉打练的异常坚韧且宽敞,而大部分的真气在运行一遍后虽然也增长了些,但大多却流入胸前雪山与腰后气海里。 这让他最近几年的修行陷入了一定的僵滞,虽然不能说是全无进步,但是却真的进展极慢,以至于宁缺常常感觉自己现在的修行似乎变得无效了。 但是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因为他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整个世界。 就在刚刚,宁缺的耳边好像听到了冰雪消溶的声音,那声音如此的悦耳动听,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宁缺的眼前褪下了衣服。 而在宁缺的眼前,世界从原来的空无一物,也开始变得亮丽了起来。 但宁缺睁开眼睛时,能够清晰的看到眼前的世界中浮现着一丝丝一缕缕的光点,光点程淡淡的白色,忽明忽暗的,但是一直存在着。 还有些些像阳光一样的射线一样的光柱,也存在在空气中,这光柱显的极细极弱,但充斥着宁缺目光所及的一切。 宁缺宁缺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下一刻宁缺眼前浮现的光点便以一个缓慢的加速度向宁缺的手掌中心涌去,愈来愈快。 同时浮现在宁缺眼前的细小的光线也开始扭曲的涌入到宁缺的身体里。 宁缺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在自己都没有擦觉得情况下开始了自己三辈子的第一次内视。 不只是屋子内的光点,整个儋州,乃至整个世界的光点都向着宁缺的方向慢慢的涌来,只是速度极慢。 但是除了宁缺房间周围的光线开始向宁缺的身体扭曲的惯入外,其他的光线毫无变化。 前者在宁缺的眼睛之中变成了一片片的雪花,从茫茫的空中一片一片的堆积到一座稚嫩的雪山上。 而后者则变成了一滴滴清澈的水珠儿,一滴滴的落到一个深不见底的深谭之中。 宁缺突然感觉自己变成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这个世界像是一片广泛的海洋,而自己这是这个海洋的意识。 只是宁缺尝试性的想要调动一下自己的这个庞大的身体时,才有发现这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自己的意识太过弱小,目前完全不能对这个广大的世界产生什么有效的影响。 而后,拿宁缺尝试着将自己的意识探出脑外,在一片不黑不白的冥冥的意识中,宁缺的意识像一片又一的树叶或者是触手一样感知着这个世界。 没有黑白,没有色彩,只有一切存在的物质,宁缺甚至可以在这种状态下清晰的感知到桌角摆放的那盘石兰花的叶片内里的纹理。 连个花苞都没有,看来这是个公花。 “我这是?初识了?” 宁缺这次真正的的睁开眼睛,虽然屋内并没有灯光,但他仿佛能看清屋内的一切的呐呐自语道。 宁缺现在可不是渭城那个对修行一无所知的小白,虽然他现在对原本的世界的修行体系了解的并不多,但他对本世界的修行体系了解的可并不少。 第十六章:庆历十四年春 所以他越是了解,便越是肯定肯定自己现在的突破并不是本世界的修行体系带来的突破。 因为宁缺清楚的知道,本世界的修行更像是华夏古武传说中的内功,而内功修行的再厉害,也不可能达到能内视的境界。 最初修行五竹放到枕头下的那本无名的霸道功法,宁缺的内心其实是带着一点不留痕迹的失望与悲伤的。 自己废了这么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成功的长到十六岁,获得了一个不错的金手指,你他妈的叫我来练武? 却没想到东方不亮西方亮,在这个自己都已经有些认命的时候,竟然踏入了原先世界的境界,成功的初识了。 宁缺不知道的是,因为他现在并没有向吕清臣老人问过道,所以并不是十分明了将夜世界的修行境界。 以他现在的修为而言,已经算是初步踏入了不惑的境界,同时因为是本世界第五第一个做到与天地共鸣的的人。 因此如果他创立一个教派第的话,是完全有可能做到慢慢变得强大起来,直至变成本世界的“昊天”的。 可惜他并不知道。 他不知道的还有很多,比如五竹现在正拿着一块黑布擦着一个黄铜箱子,比如京都的皇宫了有一个和他酷似的中年男子满脸威仪的望着西北。 又比如,他不知道现在是庆历四年的春天,一个叫滕子京的人正奉命入儋州准备接他回京都。 跟随滕子京的下人们此时正采买着儋州港独有的花茶,京都的司南伯爵大人怀念家乡的味道,每年府里都会派人来儋州采购。 这次伯爵府既然派人来了,就一并派人采买带回去。 从伯爵府里一共派来了三辆马车,加上滕子京一共七个人,此时的滕子京正在府中的一处偏房内静静的候着素未谋面的小少爷。 刚刚已经拜见过老夫人,老夫人知晓自己的来以后虽然并未有什么不舍得情绪浮现在脸上。 但滕子京并不敢因此此就小视了这件事的难度。 毕竟四年前周管家就被这位下手颇为不留情面的范闲少爷给废去了四肢,没过几天周管家便不知因什么原因死了。 周管家可是夫人那边的人,这件事情老夫人既然没有出面,那她对范闲的态度,最起码不会是厌恶。 而现在老夫人并未对接范闲少爷回京都的事发表什么过多的看法,只说是听少爷自己的意见,那显然决定权便就在这位范少爷手中了。 门口处传来了声音,滕子京抬起剑眉看去,进来了一位极为英气的少年。 “劳烦久等,您就是京都本家来的滕子京先生?”宁缺推开门便见到了一位面色有些微微发黄,看起来约二十七八的男人站在屋子的中央,此时正回过头看想自己。 “在下边是,这次正是奉范老爷之命,来接小少爷回府的。” 宁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嗯,你说这事我也知道,若若在信里也与我提过,只是不想你们来的这般快,信也只是昨晚才刚刚收到而已,你们今天便到了。 我记得信件走的是水路,一般来说是要比陆路要快上许多的。 怎么,你们竟来的就这般着急,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吗?” 宁缺的脸上带着探究的神色看着眼前的滕子京。 现在正是夏季,儋州港又地处南方,因此天气便显的十分的燥热,滕子京掏出放在袖中的手帕抹去鬓角的汗水,目光中带着诧异的看着浑身清爽的宁缺,这个人都不热的吗? 滕子京低头略微沉吟了两秒,将自己知道的两个原因说出了一个。 “具属下所知,老爷似乎是给少爷在京都定了一门极为不错的亲事,同时订的婚期有些赶,因此行程上便需要急些。” 事实上再赶也不需要如此的着急,毕竟大户人家定亲都有一套繁琐的流程,需要一个不断的过程。 但谁让与范闲定亲了女生是个病秧子呢,若不急些,对方死了可怎么办? 当然,这个滕子京是不会对宁缺说的。 “嗯。”宁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问出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那女孩,漂不漂亮?” 滕子京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装模作样的想了想,想到关于丞相与长公主在京都私底下流传的私密艳史,和一些关于丞相之女的传闻。 进而又想到长公主那传说中艳压庆国的绝世容颜,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下,用力的点了点头肯定道:“漂亮!” 宁缺长舒了一口气,用手敷了敷自己的胸口道:“如此便好。” 又一天的夜晚,月黑风高。 宁缺正坐在五竹房间的床上,看着眼前模样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瞎子少年道:“叔,你真的不一起跟我去京都?” 五竹沉默的点了点头,随后弯下腰,从床底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的长方形的黑箱子,砰的一声放到桌面上。 宁缺好奇的站起身,凑到桌子前好奇的打量了几眼,看到箱子的一侧有一个黄铜颜色的锁眼,除此之外,只有一条细不可见的缝隙证明这东西不是实心的。 怎么感觉很高科技的样子。 “这是什么?”宁缺看着五竹好奇的问道,他怎么感觉这个东西不像是这个古代背景下能打造出来的呢?显的太过整齐的。 “这是小姐留给你的遗物,以前一直存放在我这里。”五竹叔的声音一直都显得冷冰冰的,不过宁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每当五竹叔提到自己的便宜母亲时,声音便会有些许的异样。 总感觉母亲生前是个海王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遗物?留给我的?” 宁缺试着单手提了提这个古怪的箱子,还挺沉的,里面像是一堆固定住的铁块,感觉有些压手。 宁缺又试着向两边掰了掰,箱子毫无动静,既是动用内劲箱子也像是像是完全没有受力。 宁缺真的开始有些惊讶了起来,他自己的力量自己是最清楚的,修行到了现在,自己动用内劲后扳弯小儿胳膊粗细的普通铁棍并不是难事。 第十七章:一缕光出现在眼前 然而现在只是想要掰开一个看起来严密一些的箱子而已,竟然做不到? 宁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見站在一边的五竹叔。 “叔,这箱子是什么打的?怎么这般的结实?我动用全力竟然都打不开?” 一边说着,宁缺还又不信邪的又试了试,但显然,即使结果依旧是那样。 怎么会这样?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箱子?宁缺迷茫了。 “你不用费力气了,这个箱子如果没有钥匙的话,我也打不开。” 五竹背着手低头凝视着这个黑皮箱子道。 听到这话,宁缺瞬间就放弃了。 以他现在的实力,即便是九品上的高手高手高高手站在他的面前,他也有信心成功的杀死对方。 即便是一个像前一段时间的那个乘一叶扁舟的那个叫叶流云的骚包宗师,宁缺也有信心在对方不防备的情况下用掺了合欢散的混毒教对方做人。 但要是这个世界上宁缺还有谁是感觉最难杀死的,那便是眼前的五竹了。 也是见到那个踏浪而来的宗师,宁缺才知道原来即使是宗师,该老还是会老的,那一直不老的五竹叔该有多强呢? 与其交过手的宁缺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光留不得的少年,每一击都精准到了可怕的地步,宛若练了独孤九剑的独臂杨过,然而每一种敌人在五竹眼里,怕也不过是一种剑式破之罢了。 “小姐姓叶,叫叶轻眉,是个……很美的女子。 我是她的家仆,当年东夷城饥荒,小姐免费设了粥铺,得罪了一批人,我杀了很多,但总是杀不干净。” 五竹说着,眼睛向上抬了抬,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昏暗的的杂货铺里豆大的灯光摇曳,像一副苍黄的油画。 “小姐心善,救了很多人,因此也得罪了很多人,我记得有一天小姐跟我说:“个人武力救不了这个世界,救不了受苦受难的人民,唯有一个高度集权的政府才能做到。” 我听不懂小姐的意思,但东夷城当时已经呆不下去了,小姐得罪的人太多,我们就去了当时还并不强大的庆国。 后来…我的记忆丢失了一部分,只记得后来小姐被那些人杀死,有人建议我将你带到这里。” 五竹说着皱了皱眉,用手捂着头道:“庆国有危险,我的记忆在那里丢失了一部分。” 说着,五竹转过头看着宁缺道:“我要去找回我失去的记忆,现在就不陪你一起去京都了,这箱子的钥匙就在京都的某个地方,但我忘记了在哪里,等到我找回记忆时,便会去京都找你。” 说完,五竹握紧手中的铁杵便一个翻滚消失在黑暗中。 “欸……。”宁缺的手抬起来又放了下去,你这未免着急了点吧?我又不向你收账。 宁缺小声的碎碎念着。 一只手提起箱子,吹灭桌上的豆大灯油,推开不知用了多久连年轮都隐约不可见的木门,也一只脚踏入黑暗。 至于这房子,自然有监察司的密探去处理。 黑暗中的宁缺眼睛发这幽幽的光,在双重修行体系下,眼前的黑暗对他来说与光明并无二致。 他的脑海中依旧不由自主的浮现五竹的话,像是一段魔音一样不停的播放,造成仅次一直停留在脑海中的那块化作碑状的面板的效果。 宁缺自己小的时候便经历过天启初年时的唐国的大饥荒,自然清楚饥荒对平民的伤害有多大,也清楚饥荒时那些所谓放镇的与施粥的“善人”究竟是个何等的操作与暴利。 然而他于是清楚便越是发自内心的感到震撼,究竟是怎么样的力量,让一个少女拥有这样的勇气与黑暗呢? 这是宁缺人生中第二次受到这般的冲击,原来世间真有如此善良智慧的女子吗? 宁缺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作虽不能至,心向往之,那大概便是所谓圣贤的境界了。 宁缺一边走,眼睛一边下意识的看着手中的箱子,脑海中的念力像一片片树叶一样慢慢的顺着那极细的缝隙涌了进去而,看清了箱内的一切。 然后脚步便变的沉默了起来。 “费介师傅说娘亲与五竹叔来自神庙,原来是这样嘛。” 许久,宁缺的脚步从新变得坚定了起来,眼睛里似乎燃起了许久未见的光。 “少爷。” 回到那个熟悉的小院,当宁缺推开门时,见到在被橘黄色的灯光应的黄灿灿的屋子里站着一位不施粉末的出挑女子紧张的站在屋子的中央。 正是小草那丫头。 小草的手中拿着一块绣着鸳鸯的的手帕,神色有些紧张的看着进来的宁缺,贝齿咬着红唇,进了两步又站在原地道:“少爷,小草自知卑贱不敢奢望。 但,但少爷不要丢下小草好不好。” 小草说着眼睛便快速的红了起来,泪珠凝在眼眶里似落非落,仿佛化作了一汪深谭。 宁缺平素最见不得身边的人受委屈,连忙避过小草几大步迈进卧室,将箱子放好。 小草看到少爷过来,正满心委屈夹杂着欢喜的想陷入少爷并不宽广但十分有力的怀抱。 但又眼睁睁的看着少爷从自己的身边拐了个弯进了卧室,拐了个弯,拐了个弯… 她一时间陷入了一种情绪上的呆滞中,眼角的泪花无声滑落,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呜呜哇哇哇哇……”小草止不住的小声抽泣,生怕打扰到少爷休息。 泪化成白色的连雾遮挡在眼前,突然又感觉眼前一黑,随即便陷入一个温暖坚硬的怀抱里。 等宁缺将这个箱子放在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时,出来才看见小草的肩膀在小幅度的抖动。 她真哭了啊,麻烦了,宁缺连忙将小草报到了怀里安慰。 “乖了乖了,少爷怎么可能不要小草呢,少爷最疼小草了,乖了不哭。” “那,那少爷会把我也带走吗?小草在儋州已经没有朋友和亲人了,其他的丫鬟都羡慕我,孤立我,呜哇哇哇。” 这丫头怎么哭的怎么难听,像蛤蟆叫似的。 “带带带,少爷一定带,少爷保证。”宁缺连忙保证。 小草这才破涕为笑,将眼泪混着鼻涕在宁缺的胸口用力滚了滚,然后咧着嘴笑着看向宁缺。 第十八章:我见雄城多妩媚 接下来的几天宁缺都在忙碌中度过,主要是他这些年积累的毒药有些多,所以在想着处理的办法。 后来想了又想,最终决定大多数的东西都不带,身上也仅仅只是带了合欢散等几样或是常用或是难寻的药物。 毕竟对他这个级别的高手而言,毒道只是他应对强敌的手段之一,在大多数情况下甚至还不是主要的手段。 儋州的人民也收到了司南伯爵家的那个怪少爷要离开的消息,但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像司南伯爵府中的其他人。 毕竟宁缺这些年的存在感实在是不算高,最多也就是废了周管家给他带来了些名声,还是恶名。 五竹离开的第三个白天,费介离开时的那颗柳树下停了三辆马车,滕子京看着眼前轻身上阵的宁缺和抱着宁缺的胳膊的侍女。 又不留痕迹的向宁缺的身后望了望,空荡荡的一片。 看来这个小少爷比自己想的混的还要差啊,除了身边带着的这个侍女,竟然连一个送行的都没有。 “走了,老藤,看什么呢?” 宁缺挥手在滕子京面前挥了挥。 “哦,我看看这天气好不好,能不能走,少爷你也知道,这路上要是下雨也是麻烦。” 滕子京说着抬了抬头,随即笑了笑。 “天气正好,不冷不暖,适合上路远行。” 在宁缺和滕子京都看不见的远方,那个在宁缺心里平素不待见自己的老夫人正平静的注视着远行的马车,目光中充满了回忆。 一旁陪同兼护卫的管家盘算着要不要给京都的下人送份信,这小爷怎么看都是个潜龙出渊的格局。 一路上走走停停,宁缺和小草也算是见识了庆国的大好河山,只是舟车劳顿的也并不舒服。 转眼间便到了离京都最后的几里路。 “老滕,到了没?” 宁缺从马车里掀开帘子问,这个天气真是有些闷热。 “少爷莫急。”滕子京抬起手中的马鞭向前指了指笑着道:“你看这不就到了?” 宁缺随着滕子京指着的方向向道路的尽头看去。 能够看到一个高大巍峨的城门连带着一排古朴的城墙在眼前的不远处伫立。 .“这可真他妈的高啊!” 宁缺抬头眯着眼睛道,语气中带着些震撼。 “高吧,我也觉得高。” 滕子京颇为认同的点头道:“我庆国虽然立国相较其他两国较晚,文化上也稍有不如。但要说军事,可是这个。 说着,滕子京颇为自豪的冲宁缺竖起来大拇指。 显然是与有荣焉,宁缺能看出他身为一个庆国子民的骄傲,那骄傲感觉简直要溢出来。 宁缺笑了笑,有些疑惑不解…… “庆国强大我是知道的,但是这与这城墙有什么关系?” 滕子京砸了砸嘴,解释道:“少爷您想啊,这一个国家的强大,需要什么?” “军队?” 宁缺试探性的回答。 滕子京摇了摇头,“再想想?” 不是军队? 宁缺皱起眉头,那能是什么? 对于一个封建帝国而言,军队的强大绝对是一个国家强大的底线了吧? “那是什么?” 宁缺投降了,我就是猜不出来…… “是一个强大独断的君王!” 滕子京一脸信仰坚定的说道。 “额……, 就算你说的对,可是为什么?” 宁缺一脸的费解。 “因为一个皇帝是一个国家的舵手,是一个国家的思想,是一个国家的灵魂!” 滕子京一脸信仰的说道。 完了,这娃大概被洗脑了,君主思想还说人啊。 你怕是不知道,你拿他当上帝,他拿你当牛马,甚至连牛马都不如…… 滕子京看宁缺一脸便秘的表情,解释道:“你别不信,就眼前这座城墙就是二十年前在陛下的指导下修建的。” 滕子京说着,还一脸的叹服道:“而且陛下还创见性的的提出以工代赈的想法即救治了灾民,又修了这个三国最雄伟的城墙! 创办了监察院,开了科举,纳了流民,让庆国再次伟大……” 神色间看不出喜怒; “你说时间是二十年前?那以前的庆帝便不伟大吗,当今陛下,也是一人独自想出这些的?” “嗯,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都是从报纸上看来得-” 果然,宁缺点了点头,这位陛下还真是会啊…… 宁缺不知道为何,心中突然有些愤怒,但被他压了下来。 渐渐的马车压过顽强的车前草,接近了城门处,宁缺的心绪也已经完全的调节了过来; 入京的人有些多,所以队便排的有些长,宁缺继续和滕子京闲聊着。 眼睛则不留痕迹的,看向了城门处一个向前面马车兜售着什么地图的中年胖子身上。 说是胖子,但也不算,只是对方的脸有些肥,带着些莫名的喜感。 当然宁缺不会为了着就去偷窥一个胖子,他还不至于为此就去看一个男人; 只是…… 那个男人,是个高手,京都首善之地,竟卧虎藏龙到了这种程度? 竟连一个卖报的都是八品上的高手? 宁缺感觉到了一种乡下人进城般的震撼。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还不等宁缺回头。 就闻到一阵未出阁的女子身上腌出味了的香味,像是盛开的红莲。 一阵风从宁缺身边经过,是一个骑着马穿着鲜红长裙的长发美人儿。 清风带着长裙飘飘,宁缺将头仰起,能看到红裙下一抹醉人的细腻。 “不错哎,挺白的嘿……” “是啊,咳咳。” 滕子京收回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眼睛到处看了看。 “刚刚过去的那位是京都守备司叶重大人的独女,可不兴瞎说。” “是吗?” 宁缺笑了笑,“京都守备的独女?不错,挺白的,我喜欢。” 滕子京无奈提醒:“少爷您可是定了亲的。” “嗯,我也没忘,可这不是还没完婚呢吗? 再者说了,男人至死是少年,难道你不喜欢?” 宁缺收回留恋的眼神,转头注视着滕子京。 “咳咳。” 滕子京低头心虚的摸了摸鼻尖,“我结婚了。” 宁缺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 “这位少爷,敢问贵姓啊?在下王启年,这厢有礼了。” 一个笑着的大脸凑了上来。 第十九章你看起来不聪明的样子 宁缺寻声望去,发现自己一早就注意的那个大饼脸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自己的身边。 自己虽然并没有对他起什么防备心,但对方能摸到距自己这么近的地方…… 宁缺心里一凛,古人诚不欺我,果然色是断头刀,美女不能多看。 “咳咳,在下范闲,从儋州来。” “儋州?” 王启年在口中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随机又后退了两步,仔细的看了两眼宁缺乘坐的马车。 “公子,若在下猜测不差,难不成您就是司南伯爵家那位久居儋州老家的大公子?” 瞧瞧,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宁缺对自己在外界的名声心里有数,私生子而已。 但到了对方嘴里,就变成了久居故乡的大公子,虽然宁缺对自己的身份并不在意,但心里也不由得对对方生出了几分欣赏的感觉。 “不错。” 不过随机又话风一转:“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启年笑的更灿烂了,脸上的皮肤都挤成了褶子,解释说“在下在监察司做些文职工作,平日里最擅长的就是打听情报。” 宁缺点头,不过还是不知道对方的来意,而且……你是做什么的为何要与我说,更何况你做的还是保密工作。 “少爷您即第一次来京都,不知可有向导啊,您是不知道,这京都可大,您如果没有相熟的人引导,旬日之内想逛完可不容易。 我这里有一份京都要点指南,上面记载了京都的各个要点的特点,位置,还有一些风俗,包您一秒变成地道的京都人,不会在朋友搞聚会时丢了面子。 要不……您来一份?” 王启年说着,将放在身下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沓子画的勉强称得上详实的地图,地图的一脚还带着小册子。 看来王启年说的风俗之内就在其中。 地图这种东西对方也敢卖,不愧是监察院出来的人物,换了旁人怕是没这个胆子。 宁缺挠了挠下巴上的绒毛,犹豫半晌:“多钱?” 王启年顿时笑的更灿烂了,像一朵收缩的菊花,“承惠,十两。” “你不如去抢!”宁缺搓了搓牙花子。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宁缺以十文的高价拿下了这两样东西。 进城之后,滕子京瘪着嘴看着宁缺,想不通这位看起来十分老成的小少爷是如何练就这么一番惊天动地的砍价本领的,竟能将十两砍成十文! 而城外的王启年看着手掌心的的那十枚铜币陷入了沉思,自己究竟是怎么将地图卖出去的? 京城城东富户区的范府的后门,宁缺领着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的小草,看着面前这扇小小的门笑了笑。 走后门入没关系,受些委屈更是小事,只希望没人来打扰自己的修行。 起码大宗师之前,宁缺并不希望受到无谓的打扰,只是他心里也知道这怕是奢望。 毕竟京都是个泥潭,而自己的身份注定了自己一定要做一个搅动泥潭的泥鳅。 “范公子请。” 吱呀一声门响,从门里走出一个梳拢着头发的女子对宁缺行了一礼,小声的请宁缺进去。 只是这称呼有些意思。 小草一咬牙,想要说些什么,被宁缺给拦了下来,范公子就范公子吧,反正自己也不姓范,在意个什么劲。 “公子,夫人正在午睡,您还请不要发出声音,不然怕是会惹的夫人不喜。” 女孩走在前面,又转过头嘱咐宁缺。 宁缺牵着小草的手点头,心里渐渐的对自己的这为姨娘的形象变得丰满了些。 这个女人宁缺虽然还没有亲眼见过,但就凭她这么多年呆在司南伯爵府里还没有被扶正,今天又表现出对自己到来漠不关心的态度,想来也只是一个没什么心机的女人。 自己在儋州遇见的那几次刺杀,看来跟她没什么关系。 宁缺就这样带着小草进了被早早安排给自己的偏院,同时让小草住到了其中的一间房间里,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烂俗的桥段,毕竟夫人还在午睡,她甚至都不知道宁缺已经到了。 这让从进门就提着一口气的小草狠狠的放松了一把,随即就将一路抱在怀里的那盆石兰放在了宁缺新书房里的一个最醒目的位置,然后又将一路上带过来的那个已经被坐出来来包浆的椅子放到小院里一个日光正好的地方,满眼温柔的看着宁缺舒舒服服的躺到了上面。 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宁缺的怀里抱着一个脸色有些发红的女人。 当天色逐渐变得有些发黑的时候,到了司南伯爵回府的时间,今天的户部尚书因为一些财政要事被当今皇帝留在了宫里,因此回来的时间就不免得晚了些。 “老爷,小少爷已经回京了。” 就在范建刚刚落轿进府时,早已经候在府门处等了许久的下人来到他的身边通报,这下人便是儋州大管家的儿子,叫侯三。 “嗯?什么时间到的,那小子现在在哪?” 范建的脚步顿了顿,眯了眯眼问。 “大少爷刚刚进府的时候刚巧赶上了夫人的午睡,夫人说范闲少爷没有给他请安,这是没有教养,要教训教训他,所以把大少爷叫了过去。” “嗯。” “你倒不亏是儋州那小地方来的,真是学的野了,变得一点教养都没有,初次来京都,便是老爷现在不在府城,你就不知道来给我这个夫人请安?” 柳氏看着被叫来的范闲一脸的平淡,尽丝毫向自己行礼的意思,不由得愈发暗暗羞恼,牙齿都慢慢的搓了起来。 “柳姨娘,这可不是儿子刻意的不想给你行礼的吧,我怎么进府就听到姨娘您在午睡,难道早上就没有提前通知我要回府的消息? 我怎么记得昨晚便有人提前离了车队回京通知呢?” “说起来姨娘睡觉倒是好大的规矩,在后院午睡,竟能让前院的丫鬟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姨娘倒是好生霸气。” “你嘲讽我?” 柳如玉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宁缺,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他这个儋州来的小子底气,竟敢一口一个姨娘的叫着自己,叫声夫人很难吗?会死啊? “孩儿哪敢?” 第二十章月光下 “咳咳。” 范建一挥袖子走了进来。 “说什么呢?” 范建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房间之中的宁缺。 只觉得这小子怎么看都带着熟悉的形状,可惜不是自己的形状。 “呜呜呜,老爷这小子欺负我,他叫我姨娘都不叫我二太太。” 范建顿时感觉头大“好了好了,孩子还在,你收敛点。” 柳氏立刻将脸尴尬的转了过去。 “我去给老爷你沏壶茶。” 说完就立刻用长长的衣袖遮住有些发红的脸颊,从房间的一侧逃也似的离开了。 宁缺感觉这个女人不太聪明,而且还是个恋爱脑。 房间里一时变得有些沉默,范建来回踱两步,然后坐到了书桌的后面,嘴唇抿了一口冷茶。 “可曾怨我?” “孩儿不敢。” “不敢?那就是有了? 也对,毕竟我把你丢在了儋州,而且是十六年。” 范建低头将茶杯放到书桌上,而后抬头坦然的看着宁缺那很久不见但依旧眼熟的眉眼。 “有什么话或者问题今晚可以问我,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我知无不言,希望你也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不要搞得我们父子之间生了隔阂。” 茶杯底落到紫檀木做的书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宁缺皱了皱眉,他到还真有些个问题。 “我母亲死的时候,您在哪?” 范建的双手紧了紧,目光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该说果然不愧是她的儿子吗? 他嘴角微微扯动,双手合十道:“你母亲是病死的,你不知道? 你母亲当时得了一种无人可医的怪病,从她嫁我后不久便落下了病根,生下你不就就死了。 另外你柳姨娘也是在你母亲死后两年才进的府,她与你母亲的死毫无关系。” 宁缺颔首,又问:“为什么这个时候叫我进京?” 书房里灯火通明,橘黄色的灯光映照在范建带着皱纹的脸上,范建语气中带着回忆,他的手指抚摸着茶杯的盖子。 “你母亲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你应该知道她一手创建了叶氏商会,但也是因为她太厉害,叶氏商会就显得有些尾大不掉。” 范建叹了口气继续道:“自从你母亲死后,叶氏商会就被收入了内库,被陛下交由长公主掌管,长公主膝下无子,唯有一个私生女,就是你未来的老婆。” “您是说……我的未婚妻是丞相与长公主私通生的?这么刺激的嘛?” “咳。” 范建仿佛被口水呛了一下,心道和你娘一样的不着调。 “管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左右你那老婆也是个病秧子,看来也是活不了几天的命,你不久就要和她完婚,注意不要染上肺疾。” 宁缺诧异的看了坐在书桌后的老爹一眼,感觉自己这个老爹可能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师是费介。 出来书房后,宁缺还在想着老爹的话,就感觉身后有个脚步虚浮的人接近。 于是下意识的侧身伸脚。 “啪嗒。” 下一刻,一声肥肉与地板接触的声音响起。 “哎呦,你小子敢摔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宁缺随着声音响起的脚下看去,就看到一个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六的小胖子慢腾腾的从脚边爬起。 “我可是这司南伯爵府里的小少爷。”小胖子撑着腰一脸臭屁的说。 “唔,可我是你哥。” 宁缺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这脑袋可真圆。 “真的?下人也这么跟我说的来着,不过……,你要是我哥的话,我怎么没见过你?” 小胖子的表情中有些不信与疑惑,不过倒没什么恶意。 宁缺观察了两秒,确实这小子确定姓范,是范建与那个柳姨娘的儿子。 这倒不仅是因为他长得与范建如出一辙,更主要的是,他不聪明的样子真的和柳姨娘很像。 “你不要扯我的脸,你个儋州来的私生子……” 范思哲伸手想要打掉宁缺的手,不过就在这时,他的身体突然轻轻的抖了抖。 “把手伸出来,快点。” 一个颇为动听的女孩声音响起,范若若从宁缺的小院里门走了过来。 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与月光的照耀下,像一个板着脸的精灵,只是眼中带着重逢的惊喜。 “哥哥,好久不见,妹妹甚是想念。” 范若若迈着小碎步登登的跑到宁缺的身边,无视了刚刚警告过的笨弟弟,想要抱一抱宁缺,但又有些顾及。 停在了原地显得有些踌躇,只是抬起头睁着带着光的眼睛看着宁缺。 “姐~。” 范思哲有些不甘心的叫了一声,但随即有看到范若若转过的脸中带着冰冷的眼神,撅了撅嘴巴,伸出了粗短的手掌。 范若若对着宁缺甜甜的一笑,然后从收窄的袖口里掏出一把雕刻着花纹的红色短尺,在范思哲的手掌上重重的打了三下。 “下次我在看到你对哥哥不敬,手给你打断,听到没有?” “是……”范思哲低下了头,同时还偷偷看了宁缺一眼。 宁缺冲他笑了笑,这小胖子也算有意思。 “去吧,下次见到哥哥记得尊敬点,听到没有?” “哦。” 待范思哲委屈巴巴的转身离开,范若若才重新转身,眯着眼睛看向宁缺。 只是下一刻就被拥到了一个并不宽广但却十分温暖有力的怀抱里。 宁缺抱的很紧,毕竟有些年头没见了,他可没想到当初那个儋州的丑小鸭竞像是柳条抽了牙一样,竟然出落的如此漂亮。 宁缺看着怀里的可人儿玉白的脸色逐渐发红,连带着感觉怀中的身体都有些变得有些柔软。 看着她道:“在院中等我呢?怎么白天没有见到你?” 范若若感觉身体有些发软,小腿莫名的没有了力气,两只手紧紧的抱着宁缺的腰,将头埋到他的怀里。 口中嘟囔道:“我是今天才收到的消息,谁知道哥哥你昨天就让人来了消息,反正我是不知道。” 一边说着她似乎感觉气氛逐渐的变的有些不对。 双手费力的将宁缺给推开,双眼乱飘道:“妹妹我可是很费心力的,最近一直在为哥哥你的婚事奔波呢。” 第二十一章门前 宁缺把若若带到了自己的书房,虽然他看来不过一天,但书房已经布置的和儋州相差不大了。 “怎么说?那女孩漂不漂亮?” 宁缺饶有兴致的问,病不重要,只要不是什么太过特殊的病,宁缺都有点信心。 “很漂亮,她大概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了。” 范若若想起脑海中那一抹倩影,有些自卑的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心想着大概也只有这样的女孩才能配得上自家哥哥。 “真的?那倒是让人不忍拒绝,这女孩还生了病,就需要我这样的的男人来保护。” 宁缺摸了摸下巴,心中有些遐想。 时间快速的流逝,转眼间就已经过了半月,期间范思哲范若若虽然有邀请宁缺外出,但宁缺沉迷修行不可自拔。 因此虽然宁缺对殴打他人并不排斥,但现在终究是错过了。 只是一个人或在自己的小院中,或在自己寻找的偏僻之地演练自己的功法,想要尝试自己雪山气海之中积存的念力究竟能否帮助自己打破九品的界限,让自己踏入大宗师的境界。 如此心急的宁缺当然不知道他将天地元气吸收入体的做法,如果放在将夜世界已经算是入了魔道。 当然,即便是真的知道了,他大概也只会不在意的笑笑,然后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干掉或毒死。 不过任凭宁缺再怎么研究,也没发现身体中的念力能对自己经脉中的起到什么作用。 这似乎就是两个体系的东西。 如此宁缺也只能感慨人体宝藏奥妙无穷了。 新的一天,一处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就是人流量很少的大宅院外。 宁缺平静的站在一块看起来有些古拙的石碑前,静静的肃立在石碑面前。 石碑上叫记载着一行行这样的文字“我希望庆国的人民都能成为不羁之民。受到他人虐待时有不屈服之心,受到灾恶侵袭时有不受挫折之心;若有不正之事时,不恐惧修正之心;不向豺虎献媚……” 落款是三个字:叶轻眉。 “哥哥,你认识这个叫叶轻眉的女人?” “怎么,你不知道?” 范若若乖巧的摇头,京都的子民很多都知道监察司的门前立了这样一块碑。 因为监察院的凶名流传甚广的原因,叶轻眉这个名字也广为人知,但甚少有人知道这个叫叶轻眉的人到底是谁,或者他做过什么。 至少,站在宁缺身边抱着宁缺小臂的范若若不知道。 宁缺站在石碑的前面,感觉莫名的有些可笑,摸了摸身边妹妹的头才感觉心情好些。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也不知道今天就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说好了陪你逛京都的,你想去哪?” 范若若双眼放空,双眼无神的看着天空,脑海之中想着适合自己和哥哥一起去的地方。 今天并没有带范思哲那个讨厌鬼出来,那最好去一个只有自己和哥哥的地方。 去哪里呢? “哥哥,要不去庆庙吧?咱们庆国子民都是尊奉神庙的,而在我庆国供奉神庙的庙宇就叫做庆庙,听说很是灵验呢。” 而且平时都没什么人去,毕竟无论平民还是权贵都不喜欢庙宇里的压抑氛围,而庆庙里连一个具体的神仙都没有,想祈求愿望都不知道对谁。 可不就正好满足了自己与哥哥单独逛逛的心愿? 范若若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好啊。” 初夏的京都不冷不热的,日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繁茂的枝叶打在两人的身上很舒服,像是一副夏天的画。 范若若的脚步略微的越出宁缺半步,小手穿过宁缺的指缝将两只手紧紧的扣在一起,眼睛左右的乱瞟着寻找着正确的方向。 只是脸颊有些粉红。 随着两人脚步挪移间,宁缺耳边的声音逐渐的变得小了起来,甚至能听到风流动的声音。 他有些疑惑的道:“这庆庙……在城外?” “啊,不是就在城里,呐,到了。” 范若若开心的带着宁缺站在一座看起来就有些肃然的大门前,只是这大门紧紧的闭着,门前还站着一个个双目深陷,鼻如鹰钩的中年人。 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不怎么好惹的样子。 宁缺左右看看,这里有些荒凉,这在寸土寸金的京都里倒算是罕见。 就在范若若牵着宁缺的手打算推门走入时,那中年人大手一挥,喊了声:“滚!” 宁缺眉头微微一皱,紧接着就踏出半步伸手将范若若护在自己身后,皱着眉看着台阶上的中年人。 “阁下若是好生商量,我兄妹二人也不是不能离开,便是退一步说,即便我二人不离开,也不是你出言不逊的理由。” 宁缺说着牵着范若若的手一步步踏上了台阶,走到了抱着双臂的中年人面前,只是因为年龄的劣势身高较对方要稍矮些,看起来不免就先天上失了几分气势。 “庙内有贵人祈福,若是受到了惊扰,你们两个怕是受不了。” “贵人?” “多贵的人可以独占庆庙?我怎么不记得庆国律法中有那条那款准许权贵独享这等神圣之地?还是说……” 宁缺的投去一个恍然的眼神道:“你家老爷,自认为自己比皇帝还金贵?” 这话若是细究起来,甚至可以给一个欺君的罪过,但面前的中年人却并没动怒,只是双眼盯着宁缺的眼睛。 因为离得近了些,宁缺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眼睑上的青色血丝,皮肤也有些暗沉,看来对方最近压力不小而且还熬夜。 “轰” 下一刻,一声沉闷的皮革相击声在宁缺与中年人的中间响起,一阵无形的波纹席卷成气浪化成阵阵带着热浪的风撩起范若若的发丝。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先前那个还十分嚣张的中年男人,像一张哥哥在儋州给自己画过的墙纸一样从高大的木门上滑落。 “略略略,你个大反派倒霉了吧?我哥哥就是邪恶克星,专打你们这种不讲理的。” 范若若开心的跳到对方的面前,掏出握了有一会的尺子一尺子打到了对方的头上。 边打还便说:“叫你狗仗人势,叫你蛮横无理,叫你无理取闹,叫你堵门,叫你堵门,叫你堵门……” 第二十二章:寺内 看来她八成的火气,倒是埋怨对方将门给堵上了,不准自己与哥哥进入。 宁缺看着有些孩子气的范若若,一时间差点才想起来对方也不过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而已。 平时看起来贤良淑德的,倒是很容易让人忽略掉她的年龄,当然,这也是因为范若若胸前挺有道理的。 “呼噜…” 那个中年低手咬着牙,但嘴角依旧忍不住涌出血丝,血沫滴到黑色的衣服上,他的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宁缺。 “九品巅峰!我庆国何时出现一位新的九品巅峰?你是哪家子弟?我怎么不认识?” 中年人身为京中高层,本身家中又是大族且得皇上信重,自问消息并不比监察院相差太对,但何时京中何时京中竟出现了如此年轻帅气的高高手? 而且竟长得如此年轻帅气,看起来竟与自家女儿年龄仿佛…… 竟与自家女儿年龄仿佛…… 年龄仿佛…… 不行,要把这小子骗到手! 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小子以后就是我女婿了,今天你打老丈人,我女儿就算是你的恶报! 求婿之心,连带着被小女孩拿小尺子拍脑袋这中奇耻大辱也下意识的忽略了。 范若若看到面前这看起来面色颇为威严的男人对着自家哥哥双眼放光,下意识的心里便有些不爽了起来。 掐着腰道:“他是我哥哥,京都郭府的长公子,宫中编纂的大儿子,儒雅博学的美少年郭宝坤! 你是不是想寻仇啊,那你就来郭府吧!告诉你我郭府不怕!” 中年人揉了揉胸脯,感觉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太过严重的伤势,心中不禁的对宁缺越发的满意了起来。 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末,点头道:“郭宝坤?好一个俊秀不凡的翩翩少年,你们且在这里等等,我先进去通报我家主人一声,应当会允许你二人进入。” 说完,他便一手按着胸身形有些蹒跚的顺着被自己撞开的门缝走了进去。 “哥哥,你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我怎么感觉他被你打了一拳后,态度顿时好了不少的样子。” 范若若左右瞟了两眼,虽然她听哥哥的嘱咐,这些年一只都有进行冥想,身体素质也非常强,但第一次打人,感觉还有些小激动。 “唔?” 宁缺不解的摸着下巴,他三辈子加起来好几十岁的阅历,什么没见过? 但像今天这种场面他还真没见过,这人多少应该是有点大病。 “不知道哎,也许……他是个抖瑟?” 庆庙的大殿中,一个面目威严的中年人,正背着含着眼睛看着大殿正中央的前方墙壁上的一幅壁画。 那幅画与其说是一幅画,倒不如说是一幅浮雕,只是看起来太过生动形象,看起来让人身临其境,仿佛置身于茫茫的雪原之中,而面前是一栋看起来科技感颇强的红色建筑。 “你说那个少年是宫中编纂郭攸之的儿子郭宝坤?” 庆帝转过头,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的京中守备司司长叶重。 “所以你就信了?” “这?” 叶重平时忙于军务,京都守备司指挥的权责虽重,但相应的压力和公务也十分繁重,不然也不会让自己家的女儿养成一幅男儿家的性子。 只是毕竟不是笨人,闻言就明白过来,有些为难的看着眼前的庆帝,“那陛下以为……,这个少年会是那家子弟?” “哈哈哈,不管是谁家子弟,不都是我庆国的少年俊杰? 怎么,你这是见到好少年懂了心?” 庆帝说着目光含笑的注视着面前的叶重。 “哈哈,怎么会,臣下只是甚少见到像这般优秀的少年,一时好奇罢了。” “那陛下,这人是否让其进来?” “让他进来吧,那少爷说的又没错,既然这里是庆庙,那我庆国人民自然是人人都有进来的权利。 何况既然那少年带着妹妹,想来也不可能是什么坏人。” 叶重虽然感觉这话似乎有些问题,但又不能察觉到问题在哪,只得道:“是。” 只是叶重在庆帝面前低着头,自然不可能看到庆帝眼底的阴霾。 庆庙门口,宁缺正带着范若若探头探脑的顺着门缝向庆庙里张望。 原本知道谁都可以进时,并没感觉进个庙有什么大不了的,但现在在进去的时候加一些前提,仿佛这庙顿时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起来。 让人有些跃跃欲试,多了些探险的感觉。 范若若看着身前探着头展望的宁缺,伸手捏了捏宁缺的手掌“哥哥,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一起无忧无虑的一起闲逛了。” 宁缺想了想,点头道:“嗯对。” “你,哼。”范若若生气的哼了一声。 “你们进去吧,注意,不要前往主殿,那里有贵人正在供奉。” 叶重看着面前少男少女牵着的手,嘴唇动了动,但终究没有说出什么。 毕竟是兄妹,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个鬼啊,要不是打不过面前这个臭小子,今天他一定要给这臭小子一点颜色看看,好好打他一顿然后领回家做女婿。 现在么,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且先忍这小子两天,等查到对分身份,然后把他变成自家姑爷再说。 “也没什么特别嘛?” 宁缺一步步踏进这座古朴的庙里,一只手抚摸着下巴,另一只手被范若若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小妮子这般小就这般的有道理,不知道以后要便宜那个臭小子,宁缺的心里有些冒酸水。 寺庙内的墙皮和古树上有时光的刻痕,压下了寺庙外的热闹喧嚣,的像是另一方天地。 宁缺的腰背也不禁挺的直了直。 口中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喉结动了动,这倒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敬畏之心。 事实上在生死的边缘反复横跳的宁缺,一直对所谓的神明保持着唾弃的态度,即便获得了模拟器游戏也一样。 从《太上感应篇》之中瞎练练出一些不强的念力的宁缺,能不甚清晰的感应到在树上,在门后,在大殿的阴暗处。 有不少人…… 第二十三章叼着鸡腿的姑娘 静静的执刀站着,甚至身后还背着弩…… 这完全打不过啊,人怎么可以和弩箭打…… 宁缺脖子僵硬的调转过头,刚好看到那看门大叔关门时不怀好意的眼神…… 阴测测的…… 宁缺不禁又咽了口口水味的口水,定住脚步看了看四周,这是请君入瓮,还是瓮中捉鳖? 大意了,今天没带多少药出来,身上竟带着针对高手的秘药,不好办了啊。 “哥哥,怎么了,你怎么出汗了? 范若若感受着骤停的脚步,看着宁缺额头渗出的冷汗。 “哈哈,没什么。”宁缺一只手将范若若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是没什么,不过这么就苦苦隐藏的实力,怕是今天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只是等了半晌,宁缺的表情逐渐的从紧张变得柔和。 范若若一边说着,一边低下了头,想要拒绝,可是身体发软,实在提不起力气,心里不自觉间,还有些莫名的期盼。 “啊,好好。”宁缺收回手,一时情急,放错了位置。 不由得眼睛在几颗古树与眼前的偏殿间来回的打量,毕竟有点尴尬。 同时将手背在身后,手指忍不住的互相搓了搓,手感不错的样子。 范若若的头顶宛如有蒸汽在源源不断的向外冒出,她紧紧地用手背贴着脸颊,“我去找个地方洗把脸。” 范若若说完便跑开了,宁缺的手伸了伸,但又不知道应该如何挽留,刚刚的场景对于一个小女孩而言,确实过于刺激了些。 即便是对他而言,同样的有些心驰电掣。 而且这里既然被重重保护着,宁缺自然也就不用担心对方的危险,索性左右看了看开始闲逛了起来。 庙内古木深深,宁缺推开一扇被掩着的小庙门,推开门后可以看到在房间的里屋里刻着一副神庙的油彩浮雕。 这里的浮雕自然是比不上正殿的,但也相差不大。 宁缺看着眼前神庙若隐若现的同时带着些威严的形象,莫名的感觉心态有些放松了下来。 从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开始,宁缺的心中就充斥着淡淡的不真实感,毕竟这种事情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同时根据脑海之中的模拟游戏所说,这里只是一个游戏。 这让宁缺第一次认识到这种伟岸的力量,毕竟,无论这里究竟是不是真实的世界,穿越时空都不是宁缺所能够轻易想象的事情。 但这次站在这里,他的内心却没由来的一阵放松。 毕竟担心一些无用之事有什么用呢? 没用,除了空耗自己的精神与心力,不如先脚踏实地的过好眼下的每一天。 至于一些眼下显然没有一丁点可能解决的问题,比如系统的来源,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的这种问题。 等自己有了足够的实力再说吧。 宁缺又一次将系统的面板调出眼前。 “世界:庆余年 声望:1500 回归时间:八十四年后。” ...... 你就这么确定我能活到那个时候? 那我要是活不到怎么办? 不会提前就死了吧?活不过来的那种..... 这可不行啊宝子。 就在宁缺看着面前的面板发愣的时候,突然听到面前摆放贡品的桌子轻轻地动了动。 虽然桌子晃动的幅度并不大,但这显然瞒不过眼力惊人的宁缺,宁缺的眼神闪了闪,背后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果然不能放松警惕,自己放松心神之下,竟然没发现桌底有人。 “谁在哪里,出来。” 宁缺一边说,一边悄无声息的打开腰间悬挂着的一个隐秘的布袋,同时用内力混杂着念力将布袋子里的极细密的药粉洒到了空气之中。 虽然那你并没有传来什么危险的感觉,但这显然不是自己能够放松的理由,小心无大错。 “我…我…你……是谁?” 就在宁缺的眼前,一个身材极为苗条丰满,脸上带着些明显的娇憨和苍白的女子慢吞吞的从桌子底爬了出来。 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根被咬了一口的鸡腿? 宁缺连忙将空气之中的药粉用内力吹散,眼前这小丫头片子一看就没什么修为的样子,看她苍白的脸色,显然是还有什么隐疾在身。 这空气中的药粉是宁缺和他那个为老不尊的师傅在儋州辛苦改良过的版本,可不是这样一个小女孩能够承受得了的。 真要被她嗅到一些,只怕会在极竟的疯狂后脱阴而死。 林婉儿看着自己面前看起来便有些凶巴巴的宁缺,又撇了撇自己手中举着的鸡腿,“啊”了一声将手背到身后。 “你你你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我我没偷吃……” “不是……,我就吃了一点点,一点点。” 少女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在宁缺的眼前比划了一个微小的手势,同时有些讪讪的笑了起来。 同时心中猜想着宁缺的身份,他是护卫吗?,可是怎么看起来不怎么像的样子? 而且……,护卫被允许进来?少女有些不清楚,只是心底保持着一些怀疑。 宁缺看着少女嘴角的油脂,莫名的有些心动,微微的侧过脸,不去看少女的正脸。 “我并不关心你吃了多少鸡腿,但是我看你面色苍白,眼睑有些晕红,整个人也显得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显然是有重病在身……” 宁缺继续有些费解的道:“所以……你的家人不允许你吃油腻的食物,而你在这里偷吃? 是这样吗?” 宁缺的最后一句加重了一些语气,显然是心头起了一些怒气,但又在极力的在压制。 这股怒气起的莫名,宁缺也有些诧异,但此时只是用眼睛静静的看着对方。 “我……” 林婉儿本就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又被宁缺盯得有些心头发虚,不由自主的便收了收脖子。 “可是,鸡腿是真的好吃嘛,做人如果连一个鸡腿都吃不了,那未免也太失败太没趣了吧。” 第二十四章缘,妙不可言。 这座不算大的庆庙内虽然人不少,但却无人出生,若是算起来,怕是躲在一颗大槐树下懊恼的范若若都算是一个声源了,所以整体显得很是幽静。 又因为人多,所以很难见到什么鸟兽,炎炎盛夏的饱满的日光一缕一缕的打在庆庙的墙上,古树的叶片上,以及宁缺与林婉儿身边的窗上。 光落到地面上,与地面交织发出漫反射的奇妙反应,让整个室内都显得带了些朦胧。 宁缺的喉结动了动,一瞬之间心中下定些难以为外人道的心思转变,往前走了两步,便有些居高临下的站到了林婉儿的面前。 伸手取下婉儿握的并不紧的鸡腿,放在自己的鼻子下嗅了嗅,这鸡腿倒是挺香的,索性放到了嘴里大口的嚼了起来。 同时一边吃一边道:“这个东西你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吃,不过总归现在是不能吃的,我就先勉为其难帮你解决了吧。 另外啊,你这病是肺痨吧?简单,我就能治,不过你若想要我医你,需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唔,还挺好吃。” “你!登徒子,那鸡腿是我吃过的,你不能吃,快还我。” 林婉儿看着宁缺的动作变得有些呆滞,随机面颊就快速的绯红了起来。 心想这鸡腿既然是我已经吃过的,那边就不能由旁的男人再吃了去,毕竟自己已经是许了人家的。 虽然那范府的少年自己从未见过,也谈不上什么喜欢,但既然自己以及许了对方,便不能有如此轻浮的行为,在这里与不相干的陌生男子打情骂俏。 更何况自己身上还带着痨病,是会传染的。 因此很是心急的跑到宁缺的身边,伸出手准备将宁缺手中被啃了一半的鸡腿重新抢回来。 但这显然是徒劳的,林婉儿的年龄与宁缺仿佛,但宁缺修炼多年,身体比之成年男子也要高出一些,又何况是林婉儿这样的孱弱少女。 俯视着面前显得有些焦急的女孩,宁缺伸出手掌一掌盖到对方的头上,实现了对对方的绝对压制。 然后慢条斯理的咀嚼完了手中的鸡肉,将剩余的完整的骨头随着射出光柱的窗子随手丢了出去。 看着面前少女焦急的面容和带着泪珠的双眼,奇道:“丫头,我不过是吃你一根鸡腿而已,至于这么大反应嘛? 而且我说了,你的病,我能治,我能治懂不懂?” 宁缺好奇中带着些侵略性的目光落到林婉儿有些婴儿肥的胖脸上,看的林婉儿气势微微一息。 这登徒子难道不知道他的行为已经算是对自己构成了一定的侵犯嘛?真是令人生气,还说能治好自己身上的痨病? 真是呸呸,明明宫里的御医都说治不好的,是绝症,就差明说让自己等死了。 想到自己身上的病症,林婉儿的心情又开始变得低落了起来,是啊,自己都是要死的人了,父亲还不忘用自己来回司南伯爵联姻,真是个好父亲呢。 “你吃吧,吃死你才好,我身上有重病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也难为你能吃下去了,虽然鸡腿确实很好吃。 但你既然真的吃了就是对不起我,我也免得自责,真希望你也生病,然后病死,让老天收了你这登徒子。” 林婉儿气鼓鼓的说。 宁缺怜悯的摸着妹子的脑袋,“傻姑娘,我既然敢吃,就证明我是有把握的,我有信心治好你的病,难道你还要自己放弃自己不成?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是这京都的那家姑娘,我不日……, 嗯我不日就让我爹上门提亲,这样我就不算登徒子了吧?正好也可以顺路给你治病,毕竟我身上可没带药材,这里也没法子煎药。” “鹅?你别摸我的脑袋……” 林婉儿耳尖有些发红的退后了两步,有些心烦意乱的站在原地。 这人怎么能不经过允许就摸人家脑袋,而后又愣愣的看了宁缺半晌,突然发现这登徒子长的还挺好看的。 不过自己已经许了人家了……,少女的心头又有些怅然,何况自己现在的状况,怕是都活不了几天了。 林婉儿的眼珠一转,心中觉着像是面前这位俊美少年的做派,完全没有京都那些所谓文人才子的酸腐气,和那些有些矫揉造作的娘态,倒是和自己的闺中密友有些相似。 索性便道:“我是京都林叶家的女儿,名字就叫叶灵儿,你可不要记错了。” 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这间房间,只是想想又觉得不对,自己明明是吃了亏的,怎么能表现的像落荒而逃? 于是恨恨的转过身,又溜到宁缺的身边抬起头横了他一眼,偏偏又不敢与宁缺对视,便又很快的把头低下。 看到宁缺的脚,便提起自己的裙子狠狠的一脚踩了上去,“登徒子,叫你欺负我,这一下算你的报应,记住了,我叫叶灵儿。” 说完话,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一样,气势快速的萎缩下去,缩着头快速的推门而出。 只是林婉儿刚刚走出不远,路过一颗古树时,刚好碰到靠着树深呼吸的范若若,看着她的脸色通红目光闪烁,一幅发了春的怀春少女做派,她怎么会也在这里; 林婉儿心下好奇,便静悄悄的走到范若若的身边,拍了拍她的香肩,好奇的问:“你是……范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若是林婉儿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明明今天是不准他人进入的才对,毕竟自己的舅舅,庆国的皇帝陛下可就在庆庙里祈福呢…… 自己也是因为与叶重叔叔相熟,再加上与皇帝舅舅的关系才被允许进来的。 “啊?”范若若被吓得先前进了两步,左手紧握着哥哥从儋州寄来给自己当武器的红尺,带回过头才发现来人竟是自己未来的嫂子。 “婉儿?你怎么也在这里,你见到我哥哥了嘛?” 范若若也有些有些好奇为什么能在这里碰上自己的未来嫂子,不过看到林婉儿让她有些内心莫名的酸涩…… 但依旧热情的与林婉儿交谈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日光下的林荫路 范若若和林婉儿自然是认识的,不过认识也不久,虽然范若若因为时常与宁缺这个异世文豪常常通信,思想和文采都远胜寻常人,以至于在京都获得了不小的才名。 林婉儿也称得上大家闺秀,但因为林婉儿的身体健康原因和复杂的身份背景,让她很少能够出府。 但当宁缺与林婉儿的婚约确定下来的时候,范若若当时还是颇为期待也喜悦的前往林府拜见了几次的,一来二去的,与林婉儿也就相熟了。 只是…… 范若若现在再看着面前的婉儿,感觉自己最初的那份喜悦,似乎逐渐的随风而逝了…… “你哥哥?你哥哥难道就是那个登徒,登徒……登徒子则不然:其妻蓬头挛耳,齞唇历齿,旁行踽偻,又疥且痔。登徒子悦之,使有五子。王孰察之,谁为好色者矣……” 林婉儿一边背手点头一边背赋,心底冷汗直流…… “见了,我们聊的还很开心呢。” ……她为什么要突然被这个?范若若感觉有些怪怪的。 林婉儿回想着偏殿内的情形,反正自己开不开心不知道,范闲那登徒子看来是挺开心的,他还吃自己的鸡腿, 真是可恶可恶! 直到范若若说要带林婉儿去见自家哥哥,此时林婉儿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并没有询问宁缺的具体身份,以至于闹出了一个大乌龙,脸上有些发烫。 而且…,那个登徒子就是范闲?林婉儿心底涌现出一股奇妙的复杂情绪。 “很开心嘛?”范若若的回答听不出喜怒,只是又道:“那看来婉儿姐姐是很喜欢我家哥哥了,想来这份亲事一定会美满的。” 范若若将脸微微侧,了侧笑的眯起了眼睛,将自己的心思全都藏到眼皮底下。 而心里则是想着:卧槽我好他妈的羡慕你。 林婉儿看着范若若笑眯眯的表情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想到之前宁缺对自己说过的话,一时感觉心头暖洋洋的,而且…… 林婉儿突然想起那登徒子,也就是自己的未婚夫范闲说过的话,当时还以为他在瞎扯,但现在… “若若,你哥哥说他医术很强,是真的吗?他说他要医好我来着。” “真的,范闲哥哥曾经跟随监察院的费介大师学习过多年的医术,而且具费介大师所说,哥哥的医术已经完全不弱于他。”范若若眯着眼睛答道。 林婉儿的心情一时间变得更美好了起来,只感觉自己苦尽甘来,变得天降鸿运了起来。 有心想要告诉范若若提醒范闲那登徒子,自己是林家婉儿而非叶家灵儿,但又想到范闲吃自己鸡腿还要按着自己脑袋的轻薄无礼之态,便有些恨的牙痒痒…… 想着便不提醒若若,这就当是对范闲那登徒子的小小惩罚,毕竟谁让他竟然敢背着自己这个钦定的未婚妻和“其他”的陌生漂亮女孩打情骂俏? 毕竟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看来范闲那登徒子若是真见了灵儿,两个人怕不是要打起来,到时候便撺掇着叶重叔叔好好收拾他一顿,叫他随便勾搭小娘子! 等着倒霉吧你! 同时又提醒范若若道:“你要看好你哥嗷,不要让他出去鬼混。” 庙内的时光正暖,从远处可以听到连绵不绝而有些杂乱的蝉鸣声,寺庙墙体斑斓出的墙面显得有些斑斓,上面长着好看的青苔。 等到宁缺推开偏殿的门时,芳心早已经起了涟漪的林婉儿,早已经拉着自己家的小侍女跑回来马车上,一路飞驰的前往回家的路上了。 所以宁缺只能看到一队精悍的头上插着鸡毛的兵卒,有序且戒备的从庆庙的正门撤出。 在队伍的尽头能看到一辆看起来颇为威武霸气的黑色的大马车,上面用金泊渲染着龙纹。 而范若若正呆立在不远的树下,张着小嘴巴看着队伍一点一点的徐徐撤出,连宁缺一步步的靠近都没有发现。 “回神了,歪?”宁缺伸出手在范若若面前来回晃悠。 “啊,哥哥,我刚刚见到了皇帝陛下哎,他刚刚还冲我笑了来着,还冲我挥手呢。”范若若一脸献宝的说着。 “噢?”宁缺撇了撇嘴,“那皇帝长得怎么样啊?是不是三只头,八条腿,身高八尺,腰围也八尺啊。”宁缺瘪着眼皮淡淡的看着面前一脸兴奋到好像实现了了不起的人生目标一样的妹妹。 ……完了,哥哥好像生气了…… 范若若听着宁缺着奇怪的腔调,感觉怎么这么像刚刚自己和未来嫂子说话时的语气? “哈哈哈哈,也长得不怎么样的样子,八字胡,三角眼,满脸的皱纹,其实也不怎么好看的样子……” 范若若说着突然停顿了片刻,就好像吃栗子时突然卡了壳。 她围着宁缺来回转了三圈,然后定定的站在一脸的莫名其妙的宁缺的面前,伸出两只葱白的手指挂在宁缺的鼻子下。 “唔……,哥哥,说起来必须和你长得好像哎,感觉就像是现在的你长了胡子在老一点的样子……” 说着范若若闭上了眼,手指依旧留在宁缺的脸上,皱着秀眉思考了一下又睁开道: “哥哥来,你凶一个我看看。” 宁缺的额头顿时一脸的黑线…… “咚” 宁缺一拳敲到了傻妹妹的脑门上,“凶你个头啊,回家了。” 说着一把牵起笨妹妹的手大步的走着,心底一脑门的冷汗,这笨蛋妹妹眼力这么强的嘛? 他当然不知道因为他比原先的范闲心思更复杂且修行的的更快些,以至于他长得更加的老成且严肃,和庆帝的气质暗合。 且两人又是亲子关系,在外人眼里,看起来自然十分相似。 “唔,怎么感觉更像了……”范若若跟在宁缺身后小声嘀咕着。 “哥哥,你跟嫂子相处的怎么样?”范若若握着宁缺的手,恍若不经意间的问道, 只是将头微微前伸,目光不断的往宁缺的脸上瞟。 “她都和你说了吗?她倒是心挺大。” 宁缺回想着偏殿内少女的表现,不像是这般胆大的女子啊? 第二十六章悠哉上 回家的路上,宁缺的头顶林木森森,有光透过斑杂的木叶射到宁缺和范若若的头上身上和影子上,周围传来小贩的叫卖声,树梢的蝉鸣,路上交织如流的行人,不过这种日常没人关心。 范若若的眼睛眯成上弦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宁缺,手掌紧紧的握着前方宁缺的手掌。并没说自己知道一条更近的回家的路。 宁缺走着在这条并不熟悉但也不算太过陌生的回家的路,心里想着应该怎么找个法子把自己的订婚给搅黄了。 要不把那姓林的给弄死?是不是狠了点? 不如回头找她一起商量商量,毕竟她久居京都,肯定要比自己懂得多些,要是她心里有个放不下的什么意中人或者青梅竹马便更妙了。 顺便把她的的伤给治好喽,如此也算得上两不相欠,甚好甚好。 只是说起来,宁缺只是知道对方的了什么重病,却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过几日还是要亲自前去看看。 街上泛着明媚的光,宁缺牵着范若若的小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范若若看着宁缺,宁缺心里想着林婉儿。 新的一天,阳光直射到独属于宁缺小院的门楣上,范若若早早的就等在了这里。 反复犹豫了一会后,一咬牙直接推门而入,今天她只是来找哥哥学习武功的,没错,就是这样。 温暖的光照在被她又重新关闭的大门上。 此时的宁缺当然早已经吃过了早饭。 不得不说,在京都是要比在儋州要自由一些,而且还要更幸运一些,就比如宁缺昨天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 此时正是上午,夏天的天气有些炎热,日光穿过树叶照在躺在椅子上的宁缺的身上,又被他的脸上盖着一本被翻的有些泛黄的线装书籍挡住。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书籍自然的从宁缺脸上滑落到宁缺胸前,被宁缺放在胸前的手掌接住。 宁缺睁着有些朦胧的双眼,抬着眼皮看着进来的范若若,“来啦?” 范若若看到宁缺,眼睛微微一眯,变成了两弦可爱的月牙,笑着道:“哥哥,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怎么还不起床?莫不是夏草姐姐把你照顾的太好,让你养成了懒病?” 夏草就是宁缺一直以来的贴身侍女小草,因为比宁缺打了四五岁的原因,身体发育的极为成熟,为人也很是端庄稳重,站在身高接近一米八的宁缺面前也显得毫不逊色。 “唔…”宁缺半撑着椅子坐了起开,伸手遮住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道:“小屁孩懂个什么,你伟大的哥哥我这是在冥想,怎么?我寄给你的修行功法你又没好好学习是吧?” 范若若慢慢的走到宁缺的身边,伸手按在了宁缺的太阳穴上帮他解乏,一边笑着道:“冥想妹妹自然是知道的,可无论是我庆国境内,还是在更远些的北齐,乃至那些异域来的魔法师他们无不把冥想看作一件顶顶神圣的事情,哪有像哥哥能这般随便的? 你这未免也太不尊重了些,若是被那些老派的卫道士听见看见,又知道哥哥你的境界如此高深,怕不是要气得吐血?” “嗯…,舒服,再帮我揉揉背。” 宁缺一边说,一边闭上了眼睛,将虚化的面板凝实,看着上面的一行字沉思。 “人生成就点:100” 自从从庆庙的里他的心理路程发生变化之后,宁缺就开始更加注意对眼前这块模拟面板更加的注意起来。 眼前的这个人生成就点以前的时候宁缺关注的不多,但是宁缺没有记错的话。 在刚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模拟游戏提到宁缺本身并没有什么人生成就点,所以并没有选择出身的机会…… 如此看来,这个所谓的人生成就点必然是个很重要的东西,而想要获得,大概就要取得什么成就…… 成就…… “哥哥,好了吗?我上上下下都按遍了,手都按酸了。”范若若探过头来看着宁缺问道。 “嗯,不错不错,若若你的手艺有长进,不过没事还是要与你夏草姐姐学学,她可是我调教出来的高手。” “哦”范若若红色脸答应下来。 宁缺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带着范若若走到小院的小池塘旁边坐了下来,教她摆出了一个五心向天的姿势。 但并没有着急着叫她新的修行功夫,而是问道:“我们庆国与北齐的修行功法我都多少有些了解,不过域外的魔法师我了解的就不多了,你来详细的说说。” 范若若嗯了一声,手放在膝盖的上面拄着下巴,皱着眉回忆道:“庆国有些港口,所以相较附近的其他国家,魔法师是要多些的,但也并没有多少。 他们就像是一群苦行的僧人,整天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袍子,把头整个的藏在帽子里不见阳光,动手的时候会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根魔法棒施展所谓的魔法。” 范若若说着笑了笑,看着宁缺解释道:“他们的魔法看起来还挺强的,能够凭空产生大风或者火球。 不过施展魔法的时候需要专心,所以往往需要站在原地不动,而且还有一定的失败率,魔法施展前还要念很久的咒语,实战能力并不强。” “唔,这样吗?” 宁缺倒不在乎这些魔法师的实战能力怎么样,毕竟众所周知,不擅长近战的魔法师不是好的魔法师。 他更在乎的是,这些魔法师究竟是怎样做到凭空产生所谓的风与火的。 是调动天地之间的元气吗? 宁缺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他静静的坐在青草地上,天地仿佛为之一静,宁缺平静的抬起双手,感受着耳边流动的风声与太阳投射来的热量。 左手在空中平滑的画了一条波浪壮的线条。 顿时一阵纯粹的风从宁缺的指尖流露而出。 右手直直的在空中画了一条看起来就很直的直线,与此同时宁缺右手之间的空气开始快速的加热,直到宁缺停下,一团纯粹的红色火苗摇摆不定的停留在宁缺的指尖。 宁缺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左手,又将右手移到眼前盯着那团火焰看了看。 摇着头叹息道:“此时竟然没有烟,真是可惜了。” 范若若张大了小嘴,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宁缺的手,她的发丝被刚刚宁缺召唤回来的风吹的有些凌乱,但她显然没有在意。 只是定定的看着宁缺之间的那坨火焰喃喃道:“哥哥你,你,你怎么做到的……” 第二十七章悠哉下 “是这样吗?”宁缺抬着手在范若若的眼前晃了晃,指尖的那坨火焰随着宁缺的动作来回的晃动,但并不熄灭。 范若若的脑袋随着那坨火焰来回的移动,眼睛动的更快,像是得了眼病一样。 范若若伸手想去抓,但火焰又快速的被宁缺给收了回去。 宁缺抬手看着道:“很简单啊,我想让它出现,它便出现了,就像写字一样容易。” 宁缺说着,眼睛在眼前的湖中游动的鱼,看了两秒后,伸手一翻,一团浮动的纯净水珠就出现在宁缺的手掌之中。 “哇!” 范若若顿时叹为观止,然后一把抱住宁缺的胳膊,拼命的摇晃着宁缺的胳膊道:“我要学我要学,教我教我。” 本来今天的她是来和哥哥学习冥想的,这是当年在儋州时宁缺就教她的东西。 ……其实早就会了,只是一个温习的由头。 原本范若若以为这只是一种骗小孩子的把戏,但是直到几年前,她仿佛在睡梦中见到一条若有若无的小溪。 然后第二天她就真切的看到了天地之间浮动的元气,引气入体之后她的身体便变得越来越强壮,搞的她十分的郁闷。 “唔……” 完了,这个逼好像装大了,宁缺自己其实都不是很懂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只是隐约间感觉在天地之间写出这样的笔画,天地就会给出自己一些相应的应答。 但这个……,该怎么教……? 宁缺感觉有些头大。 太阳移到了两人的头顶,宁缺看范若若没有继续冥想的兴趣,只是一心的想着学习宁缺能够一秒无咒施法的方法。 毕竟这看起来真的很帅。 范若若踏进了宁缺的小屋,看到一幅挂在墙上的帖子“桑桑,少爷我饿了,给我做一碗煎蛋面,要三十粒葱花,加两个蛋。”的一幅字。 桑桑是谁,宁缺的书房看起来一览无余,最显眼的便是挂在墙上的那幅字。 ……所以,桑桑是谁? 范若若一脸探究的转过头,带着些兴师问罪的气势看着宁缺问道:“哥哥,这个桑桑是你在儋州时的姘头? 总不能是你在京都这几天就又找的吧?” “臭丫头想什么呢?” 宁缺没好气的拍了她的脑袋一下,领着范若若站在书桌的前面,带着向往和遗憾的看着那副看起来有些文笔散乱的字道:“桑桑是你哥哥我上辈子和下辈子的故人,说起来已经好久不见了。” 范若若一脸狐疑的看着宁缺,觉得自己哥哥是修炼修的傻了。 “那,我要学你那个嗖的划一下就能变出水货火的法子你把我带书房里做什么?” 宁缺从桌子上抽出两张空白的纸张,摆在范若若的面前道:“你不要看我做的简单,便怀疑这件事情的难度。” 一边说着,宁缺一边抽出一根干净的毛笔,点了点墨开始在纸上写了一个“水”字。 然后对着范若若道:“你且来看这个字与你平常见到的字有什么不同。” 范若若听着宁缺的话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字咬着指甲盖道:“没什么不同吧?就是……更好看更自然一些?”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纸上的字突然化作一团清水停留在纸面上,然后宁缺一挥手,水又重新消失在范若若的眼前。 宁缺看着啃着啃着指甲,变得有些呆滞的范若若道:“看明白了没?” 范若若摇头,……她应该看明白吗?鬼能看得懂你想说什么啊这? 宁缺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椅子上,饮了口早晨便被草儿灌在茶壶之中的温茶,簌了簌口才咽下去。 然后手肘撑着桌子,认真道:“在我看来,我可能算是开了一脉的先河,和那些异域的魔法师相差不大的是,两者都需要做到与天地共鸣,从而做到调动天地之间的规则与力量。” 宁缺看着一脸懵逼且认真的笨妹妹,指了指桌面上刚刚消失的那个字道:“但是直接与天地沟通总是很难得,所以便需要一些媒介,比如纸笔。” “噢,好厉害。” 范若若抬起手拍了两个巴掌,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此处应当有掌声。 “而且这种事情,我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大抵是很难得,恐怕除了少数天赋异禀的存在外,恐怕很少有人能做到。” “你写个字来看看。”宁缺说着,双眼看着眼前的范若若道。 范若若被宁缺看的有些发毛,揉了揉胳膊道,:“写就写,不过写什么?” “唔,就写个水吧。” 范若若夺过宁缺手中的笔,快速而又认真的在纸上写了一个水字。 宁缺又重新站了起来,左手的大拇指并着食指捏着下巴,皱着眉扫了两眼,感觉这个字好看是好看,但是没什么灵气,简而言之,这个字是个死的。 “怎么样?” “好看,但也紧紧是好看。” “好吧……”范若若有些失落,自己果然不是哥哥那样的天才。 “学符先学字,一个好的书法大家不一定是一个好的符师,但一个好的符师必然是一个好的书法大家,你若想学,不如先学字。” 范若若心里吐槽以前一个符师都没有,你说是就是了。 嘴上则是回答道“好呀好呀。” 还是那张纸宁缺看着范若若眼角的淡淡腮红,及手臂上自己在她小时候送她的红绳。 想了想执笔在上面写了一首苏轼的词:“轻汗微微透碧纨,明朝端午浴芳兰。流香涨腻满晴川。 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鬟。佳人相见一千年。 范若若看着宁缺写完,俏脸又红了起来,白了一眼宁缺,然后又举起手中的纸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才收了起来。 说起来想起自家哥哥给自己的信有几封在靖王殿下的女儿那里,过两天要找个时间要回来。 “记得看字里的文笔和文义,不要光看不写啊。”宁缺看着脸色羞红开心异常的范若若无奈提醒道。 傍晚时,星光点点映照着夕阳的红光,范若若跑出小院拿出两个网兜带着宁缺在府里捉蝉,小草在院门口合这手看,范思哲拄着下巴在亭子里看。 第二十八章捉奸在床上 叶重一手扶着马车的扶手,一手护着自己的胸口,脸上毫无表情的下了马车。 妈的好痛,那小子不知道自己是他未来岳父吗?一个岳父半个爹,他竟然也敢对自己下狠手? 不过叶重仔细的想了想,发现打自己的那小子还真不知道他未来老婆肯定是自己的女儿,所以他打自己还真打的心安理得…… 更气了…… 哼,要不是看在子长得好看又年轻的份上,老夫给你整个行刺的罪名,高低给你整两箭插身上。 叫你明白明白什么叫京都守备司司长的权柄。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早早候在叶家大院门前等候的老管家,看到自家老爷今天一下马车就一会笑一会龇牙咧嘴的,一只手还紧紧的按着胸口。 暗道难不成这是被人打了,打不过在这里意淫报仇? 自家老爷虽然说是有这个尿性,但现在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应当不至于吧? 再说了,他叔叔可是四大高手之一的叶流云,自己也是京都守备司司长,谁敢打他? 真是令人费解啊。 “咳咳,叶叔啊,小姐回来了没?叫她来我书房。”说完话,叶重就准备先回房间让自己的漂亮老婆找些秘制药油给自己查查。 不过看着老管家一脸为难的停留在原地,又停住了脚步,看着已经泛黑的天色,有些纳闷的继续道:“ 难道,都这个点了,那野丫头竟然还没有回来吗?” 管家一脸苦涩的道:“今天小姐约了友人一起出门踏青,许是出城走的远了,正在赶回来吧。” “放屁,臭丫头片子的一天天正事不干,就知道找些狐朋狗友,你问问他那些狐朋狗友有人愿意娶她吗?他妈了个巴子的一个都没有。 说的什么?怕打不过她?都是借口,都结了婚了没事让老婆打两下怎么了? 他妈了个巴子的真是令人发指……” 老管家负手站在原地静静的听着看着,心中腹诽你当然无所谓,怕是你都被夫人给调教习惯了。 京都豪门大院里,谁不知道当代叶家家主是个怕老婆的软蛋? 在这种情况下,有点眼力劲的,谁敢娶一个已经被确定的母老虎? 那怕不是人傻了。 叶重说完,看着点头的老管家,心里有些满意,看来自己说的还是很对的,不禁有些自得。 “叶叔你且在这里守着,见到那疯丫头就把她给我提留到书房里去,不要忘记了。” 说完叶重便摆摆手,将双手被在身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叶府。 “哎” 姓叶的老管家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站在大门的傍边,不知道自己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要遭这个罪。 叶重进府后找自己的夫人给自己擦了油,又在房间里温存了一会,为叶灵儿多个弟弟妹妹的大业努力了一会后,收拾好衣服进了书房。 “吁…” 满头青丝被简单的束在身后绑成了个高马尾,一身红衣好像业火红莲的叶灵儿利落的下了马。 看着蹲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老管家,有些诧异的问道:“叶叔,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我父亲到现在还没回来吗?” 叶灵儿也抬头看了看大好的夜空,月明星稀,是个好天气。 父亲不应该回来这般晚的才是啊,毕竟现在都到了宵禁戒严的点了,父亲如是这个点回来,怕不是要被母亲指着鼻子盘查上半天的,晾他应该没那个胆子才对。 “哎呦,我的大小姐哎,你什么时候见到你父亲回来的这般晚了? 倒是你,家主半个时辰前就嚷嚷着让你去书房,老夫在这里等你个小妮子,你也不知道体谅体谅我老人家,就不能早点回来?” 叶灵儿闻言一呆,等我?难道我又犯什么事儿被老头子抓住了把柄? 是打了御史大夫的长孙,还是宰了礼部尚书家的狗子? 叶灵儿想的有些发毛,揉了揉自己光滑的胳膊,舔着脸问:“我这不是不知道吗?所谓不知者不罪,不过…… 您老人家知不知道我那老爹,他找我是为了哪庄子事情?” 叶管家打着哈欠从地上站了起来,道:“那就不是我老人家能知道的事情了,你这丫头就自求多福吧。 不过……,许是为了你的婚事也说不定。” 说完管家拍拍屁股上刚刚沾上的灰尘,一溜烟的回房睡觉去了,毕竟人越老越重视养生。 叶灵儿今年十五……好吧其实是十六了,只不过叶重嫌女儿嫁不掉有些丢脸,便说实岁十五,十六只是虚岁。 和自己的小闺蜜林婉儿不同的是,林婉儿是因为身体健康原因,加之身世背景有些复杂,所以定亲很晚。 但前些日子也订了司南伯爵家的公子,虽说对方也是个私生子,但好歹也算定下来了。 现在京都权贵圈子里,像自己这般大的女子,莫说是订亲,就连没成亲的都没几个了。 说不急自然是不可能,叶灵儿也看过最近京都新流行起来的话本小说,也希望能有一个意中人化身盖世英雄,能手拿着重达十万八千斤的金箍棒,脚踏七彩祥云来迎娶自己。 要是能把那个十万八千斤的大金棒子给自己做聘礼那就更好了。 可惜没有,京都的男子……不堪入目,竟连自己都打不过,还担心自己打他们…… 一群废材,废材! …… 站在书房门口的叶灵儿有些踌躇,一方面是被叶叔的话给影响到了,怕自己一进去父亲就给自己来一个猛料,说那那家的身高八尺腰围也八尺的长得极为俊俏又武功极为高强公子发誓非自己不娶。 在京都三河桥跪了三天三夜就是为了父亲大人答应他的求婚嗨嗨嗨…… 叶灵儿想到妙处,不禁捂着嘴笑了起来。 另一方面,也是担心听叶叔说父亲大人在书房里等了自己半个时辰,这怕是茶都喝了两壶了,现在直接进去怕不是要承受来自老父亲的怒火? 不行,自己得缓缓,做做准备。 不过她又哪里知道,所谓知女莫过父,她慈祥的老父亲看她看的透透的,茶倒是没喝.。 扑克倒是打了两局,现在正是身形舒坦的贤者时间,轻易是不会动怒的。 ……除非忍不住。 第二十九章捉奸在床中 “既然过来了,那就进来吧,别在门口傻站着了。” “好,哈哈。” 叶灵儿听到父亲叶重的话,尬笑了两声,推门走了进去,又乖巧的把门和上。 端起茶杯的叶重诧异的看了叶灵儿一眼,心想这丫头莫不是犯了事,不然怎么表现的这么乖巧? 茶杯端了半天,终究还是放了下去,叶重故意板着脸。 耷拉着眼皮看着女儿道:“昨天,为父见到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年轻俊杰。” 说完叶重就停了下来,悄悄的观察自家女儿的反应。 叶灵儿脸上一喜,眉眼都弯成了月牙儿,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来。 心想莫不是自己梦想成真了?不过这几天天天路过三河桥,怎的自己却没有见过?兴许是去给自己找金箍棒了吧哈哈哈哈。 叶重看着女儿的表情便知道这事情有戏,准备再晃点一下自己的女儿。 不过那少年的消息自己还没完全打探清楚得了,最早也要明后天才行…… 得了,就这么办吧; 叶重清了清嗓子,沉吟道:“嗯,那少年容貌甚伟,看起来又风度翩翩,做事有决断,懂得保护弱小家人,难得的是还武功高强,临危不惧,年纪轻轻就达到了九品上的境界。” 实际上叶总不知道的是,宁缺打他这个老八品是压着打的,不然怕自家的真气太过凶猛霸道,一掌把他给打死你不好收场。 这才给了他宁缺只是九品上的错觉。 叶重仔细的回想脑海中的宁缺的形象,这臭小子虽然对自己摆着张臭脸,但帅也是真的帅。 起码……能有自己年轻时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分的程度了。 而且打自己时毫不留情,是个狠角色,以后自己女儿嫁过去,一定不会受到外面的委屈。 至于女儿会不会受到来自那臭小子的委屈……,这个他就管不了了。 叶灵儿听着前面的话还挺开心,但是越不对劲,听到最后一拍叶重的书桌。 怒道:“天下的九品高手都是有数的,我怎么不知道京都有那家子弟新晋到了九品上的玄妙境界? 这等普天同庆的事情,我这等身份竟然连一点消息都收不到的吗? 还是说你老子是在晃点我,晃点你自家女儿?” 叶重看着面前气的额头青筋直冒,眼睛瞪得像要吃人似的女儿。 无奈的咂了咂嘴,闭上眼睛撸了一把脸,将脸上的口水擦了下去。 这丫头还真不愧是她妈的种,生起气来一个尿性,就爱往人脸上喷口水,什么邪门爱好…… 真是悔不听老爹言,娶妻娶贤,纳妾纳色。 现在娶妻娶色了,完了,妾纳不了了…… 后悔,现在就是十分的后悔,怎么就摊上这么母女俩? “嗯?老爹,你说话啊!” 叶灵儿揪了揪叶重的胡子不满的道。 “咳,我可是你爹,我会骗你嘛?不可能的事情对不对? 现在这个情况就是嘛,这个人是真的有,毕竟这是老爹亲眼所见,不过嘛你老爹我当时一高兴就没问名字,所以嘛这个具体是那家子弟还需要我在调查调查。 嗯,在调查调查,明天一定能有结果。” “真的,叶灵儿狐疑的看了看自家老爹,一撩头发又坐到了对面,把长翘的二郎腿也收了下来,做出一副淑女状。” “真是势利。”叶重小声吐槽。 他自然不会说自己其实问了,但被人晃点了,什么宫中编纂郭攸之的儿子郭宝坤。 叶重去查了查才发下就是一个志大才疏的浪荡子,不成器的废物,连武者都不是,指望着他能压服自己女儿算是痴心妄想。 “那还行”叶灵儿小声嘀咕道“就是不知道你说的那少年有没有金箍棒。 不行,我得准备一把紫青宝剑给他拔一拔,若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好他就是我的意中人,若不是我就自己拔出来一剑砍死他。” 叶重皱眉道:“都叫你不要看那些不正经的书了,你就是这等不切实际的情情爱爱的乱七八糟的闲书看的太多了,才会这么难嫁出去。” “哼,我偏要看,女人若是得不到真爱,那和八婆有什么区别?” 说完站起身一转头便要走。 “等等。”叶重喊住了自家傻女儿。 弯着腰从桌子底下翻了翻,找出来一柄通体紫色,剑柄和剑骨处镶嵌着宝石,尾巴处带着流苏的大宝剑。 一把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汀”。 “拿去吧。” “这是……紫青宝剑?”叶灵儿惊喜的把剑拿起。 “蹭”的一声拔剑而出,看着银白闪亮的剑刃,跃跃欲试的想要砍点什么。 “嗯,你小心点。”叶重皱着眉道,“这是你母亲给你准备的十八岁礼物,原本以为你要嫁不出去的,所以准备了把剑给你防身……” 叶重看着女儿逐渐危险的眼神,咂了咂嘴,闭上了嘴巴。 其实这是她母亲也看,自己准备的同时也给女儿准备了一把。 现在就放在夫妻二人的卧室了,情到浓时就让叶重拔一拔,搞的叶重现在天天喝枸杞红枣乌龟汤。 “哼。”叶灵儿收起白眼,一转身走出了父亲的书房。 今天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她还要痛快的洗一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的美美的睡上一觉。 而就在而就在叶灵儿出去之后,叶重左右瞅了两眼见到无人,又重新弯下腰打开了一个抽屉。 拿出了一本叫《喜羊羊大战老干妈》的黄皮书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而就在这一天的晚上,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宁缺穿着夜行服翻到了叶府,经过一番细细的寻找,终于找到叶家小姐的闺房。 月黑风高之时,京都早已举行了宵禁,宁缺蹲在自家书房的房头上,看着来来往往在广大京都的上空蹦来蹦去的夜行侠们,默默的感叹了一句:“真是世风日下啊,什么时候采花的生意怎么火热了?” 随后默默的将自己脖子上的黑布往上提了提。 采花就采花,可不能被人给看见。 随后脚下一动,身影一闪就加入了这个很有前途的行动中去。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他说看到的人中,九成九的其实是监察院的密探人员,若不是他跑的实在是快,他身后高低得跟上几个。 庆国依法治国,皇帝搞间谍合法。 第三十章捉奸在床再中 个闪身之间,宁缺在夜色中快速的穿梭,偶尔在半道上碰到了同行,他还会亲切的打个招呼。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夜色下的同行那么多,碰上自己的几个却表现的很是诧异,若不是自己跑的快,搞不好还要被他们追上来比划两下。 过了三河桥不远的大道上,放眼望去大概要许久才能看到一扇门,这里的院子都太大了。 宁缺左跳右跳,最终停留在一只书的树梢上,这是他白天就特意踩好的点。 大概过去五六秒钟的时间,几道和他衣服极为相似的黑衣人出现在了树下。 “这里没有。” “跟丢了。” “上报备案吧。” 说完话后,几个黑衣人就嗖嗖嗖的离开了原地。 “略~” 宁缺冲他们吐了吐舌头,并没有下去。 果然,半分钟之后,又是同一批人回到了原地。 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异常之后,再次消失在原地。 宁缺足足又等了十分钟才从树上下来。 看了看面前高大的院墙,身体好像化成了一片随风而起的柳叶,慢慢的腾空而起,飘过了眼前的阻碍,从新落到了一片被修剪的有些整齐的草坪上。 脚边的沙皮狗刚准备叫,就被宁缺瞪了一眼。 “呜呜。” 狗子低声叫了两下表示臣服,随机重新将头埋了下去,双腿夹住了尾巴。 叶府很大,宁缺随着小路走到后院,躲避过期间巡查的人,顺着鼻子里闻到的最稳温和的处子香走去。 只是不知道为何,宁缺感觉今天闻到的香味,和前两天闻到的味道有些不同,但又有些杂糅。 “许是灵儿这几天换了新的水粉吧。” …… 半个时辰前,叶灵儿刚刚回到自己的闺房,手中握着从父亲那顺来的紫青宝剑,心中畅享着自己的如意郎君。 随后脱掉自己的女侠装扮,把红色外衣和贴身的小内内都摆在床头,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之后,趴在床上睡了起来。 “小姐,睡觉不穿内衣会不会不太好啊?” 叶灵儿的贴身丫鬟好奇的问道。 叶灵儿慵懒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喃喃道:“你懂个锤子,你家小姐我都十七了,到现在你看看我的胸才这么点。 为什么?我琢磨来琢磨去,发现就是内衣的锅,我就是以往穿的束胸太紧了,嘞的我的小兔子都长不大!” 叶灵儿说到这里,做了一个恶狠狠的表情哼哼了两声,手指也攥成了拳头。 不过因为是在睡觉的原因,所以即使是攥成拳头也显得有气无力的。 “我就不穿,让胸长得大大的,让那群不愿意娶我的狗男人后悔死。” 丫鬟有些好奇道:“可是小姐您不是也不愿意嫁给那些风流才子吗?” “哼,我不愿意那是我的问题,他们没有眼光就让我很不爽。” 丫鬟懂了,小姐就是在矫情,不过同辈的公子,有一个算一个几乎都被小姐您打了一边,这让那个敢追您? 天渐渐变得更黑了。 而此时,在叶灵儿的房间外,宁缺做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看着手中已经被点燃的迷烟,犹豫了良久。 最终决定做出违背一个祖师爷的决定,这次就不用迷烟了。 索性直接打开窗子,翻身跳了进去。 因为是熟人的原因,宁缺这次并没有刻意的压低音量,所以他的脚步声虽然不算大,但在叶灵儿这样不算高手的低手耳边显得依旧清晰可闻。 不过这里是叶灵儿自己的家里,而且还是自己的房间,所以她全无防备之心,睡的很死。 全身都收在了被子里,还打着鼾声。 宁缺闻着鼻尖诱人的香味,安静的坐在叶灵儿的床边。 “灵儿姑娘,又是我,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的声音吧?” 宁缺说完,看着眼前的被子猛的一动,随即便又恢复平静,不禁开心的笑了起来。 “庆庙一别之后,对你越发想念了起来,我本想直接让我父亲来叶府许下聘礼,但我身上还有另一位女孩子的婚约。” 宁缺说完,看着眼前的被单抖动的越发厉害了起来,连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那个婚约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结的,不过如果我不同意的话,想来我父亲也不会强迫我。 解除还是可以的,只不过可能有些麻烦,需要你等个几天。” 叶灵儿躲在被窝里听了半天,心情从最初的诧异惊恐到现在变得有些愤怒好奇。 忍不住夹着问道:“那个和你有了婚约的女孩是那家女子?我时候认识?” “嗯?灵儿你生病了?” 宁缺听着灵儿的声音,总感觉似乎和前两天听到的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具体差距在哪,索性不纠结这些。 “听说是丞相家的长女,名字叫林婉儿,真是巧了,那个女孩身上也带着重疾,我想等回头半夜去看看她的情况,能不能把她给治好。” “如此便算是两不相欠,也算是对她的一点小小补偿。” 听到这里的叶灵儿有些傻眼,她与林婉儿是很好的闺蜜,自然也知道前不久林婉儿婚约的事情。 “好啊,就是你个渣男!” 叶灵儿气的身体发抖,一把抓起起放在枕头边的紫青宝剑叶灵儿版。 心中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不愿意让宁缺看光了自己。 虽然她把自己闷在了被子里,看不见外面的景象,但床边一共也就那么大一点,索性在被子里将剑拔出,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恶狠狠的刺了下去。 不过这剑的功夫显然是无法刺到宁缺的身上,剑尖来到宁缺的身前,被宁缺轻易的躲过。 宁缺看着破了个洞的被子眼神逐渐的冷了下来,他站起身道:“灵儿不会功夫,你不是灵儿!” 叶灵儿听到这话愣了愣,自己不是叶灵儿嘛?我怎么不知道我竟然什么时候变了身份,不要瞎说啊喂。 只是还不等她脑海之中的念头转完,就感觉手中握着的剑柄连带着身上的被子一起被一股大力带飞了出去。 一起被带动的,还有手中攥着剑和被子的自己。 叶灵儿就感觉自己在空中转啊转,转啊转,转啊转,转啊转…… 第三十一章捉奸在床下 再然后,她就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宁缺有些发蒙的与面前这女孩对视了两秒,然后一路丝滑的向下望了下去。 没看到什么过多的阻碍,只是视线的尽头杂草丛生,看的宁缺有些心痒痒的。 随即又抬头看着女孩的双眼。 “啊!!!” 一声刺破云霄的尖叫声从叶灵儿的口中发出,一边叫,她还一边用手紧紧的抱着宁缺的身体,让他除了背什么都看不着。 “别叫了啊喂。” 宁缺想把叶灵儿从自己的身上取下去,只是现在的这个情况又不好用力,闻着鼻子中传来的阵阵幽香,只能无奈的一口啃了上去。 “唔……” 在房间内仅剩的两根点燃的蜡烛的照耀下,叶灵儿瞪大了双眼,眼仁里是倒影的宁缺的脸。 她闭上了眼睛,什么叫我不是叶灵儿?我就是你要找的叶灵儿,你再敢说不是我一剑戳死你。 话分两头,另一边的叶府里,除了叶灵儿没心没肺的沉醉在法式打波中,整个叶府都慌了起来。 “夫人,情况有些不对,灵儿那边在叫。” “嗯嗯,什么?” 叶夫人脸色有些泛红,有些迷茫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叶重。 “灵儿那边出问题了,我要赶去看看。” 叶夫人立刻一脚踹到了叶重的屁股上道:“那你还不搞快点?” 等叶重到了叶灵儿的房门前,就见到除了老管家和叶灵儿的丫鬟停留在门口外,其他闻声赶来的下人都被赶到了远处。 “怎么回事?” 叶重看到这幅场景也知道问题应该不大,但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老管家是叶氏一族的前辈,在叶重来的时候并没有看他,反而是目光深情的看着头顶的月亮。 听到叶重的话后,感慨的叹了一口气道:“好事,你不是担心女儿嫁不出去吗? 呶,小姐看来比你还记,不禁找到了,连事都办了,家主你就等着抱外孙吧。” 一边说着,老人一边背着手转身,口中叹息道:“怎么还能直接上的吗,我当年怎么没想到……” 叶重听的有些头大,推开了关的本就不严的门,看到自家女儿的床单下,躺了一个一脸懵逼但十分面善的男人。 而自家女儿正带着一脸云雨后的红晕邪邪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那光滑的脖颈,似乎还没穿衣服。 “你怎么……会在我女儿的床上?” 叶重手指颤抖的指着宁缺问道。 宁缺试着动了动,但转头就看到叶灵儿咧着嘴笑的同时,又用眼神瞪着自己。 如果眼神能说话的话,宁缺觉得自己大概能听到这样的话:“快点编,编不出来或者编的不好老娘就打死你。” 宁缺无奈,只能动了动被紧紧抱着的手在叶灵儿的身上摸了一把找补一下。 随后尴尬的对着叶重笑了笑道:“叔叔好啊,我这不是,不是,嗯……我其实和灵儿情投意合,已经私定……” 宁缺刚想说私定终身,不过又有些说不出口,自己要真这么说,那自己的鸡腿姑娘怎么办? 只是感受着三道逼视的眼光,只能无奈道:“我和灵儿情投意合,这个一时情不自禁就就犯了一点小错误。哈哈,哈哈。” 宁缺尴尬的笑了两声,但气氛依旧是那么奇怪和严肃,于是随即便又停了下来,无趣的瘪了瘪嘴。 感觉叶灵儿这小娘皮抱自己抱的愈来愈用力,索性手也在被子里乱摸了起来。 叶灵儿的脸色也越来越红,把头紧紧的埋在宁缺的脖颈里,嘴巴无意识的展开又闭合。 叶重摸了摸自己粗粝的下巴,感觉自己留在这里像是一种打扰。 那我走? 就在这时,门口又进来一位鬓角插着银钗的漂亮中年妇人。 正是叶重的夫人,叶灵儿的老母亲叶夫人。 叶夫人眼神怪异的看了床上的两人一眼,等到与目光清澈又迷离的女儿对视了一眼后。 心里就知道这女儿没药救了,这情况跟自己当年迷上她爹那个死鬼一模一样的,如果不想母女变成仇人的话,自己还是趁早收拾收拾嫁妆,准备给女儿嫁出去吧。 叶夫人嘴角一撇,招了招手像叶灵儿的婢女问了两句,确定出了在场的几人和已经离开的管家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随后便瞪了床上的宁缺一眼,拉着自家夫君走了。 不过临走时还不忘让那婢女守在门口,这种事情可不能被别人知道了去。 直到脚步声逐渐的远去,宁缺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随即房间里的气氛就开始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你要不要先把手松开?”宁缺眼睛看着天花板道。 叶灵儿气的有些想咬牙,眯着眼睛看着宁缺,感受着身上还在作怪的那只手,有些用不上力气。 咬着牙贴近宁缺的耳边道:“我知道你,范闲,你今天要是走了,你就不是个男人。” 那个男人受的了这样的侮辱呢?宁缺看着叶灵儿挑衅的眼神,大手一挥将被子盖到两人的身上。 门外的的婢女打着哈气听了一夜的交响乐。 第二天,叶灵儿在侍女的帮助下勉强下了床。 侍女脸色有些发红的看着自家梨花带雨的小姐,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了往日的气势。 好奇的问道:“小姐,那啥,那啥感觉怎么样?” 叶灵儿嘴唇有些发白,无力的白了她一眼:“疼,还有……不能说。” “夫君,这事该怎么办?” 叶夫人撑着下巴看着自家老公。 “那少年我倒是见过,长相实力都是上佳的,只是如今看来人品可能不怎么样,不过……” 不过看来咱女儿也不像什么好人,两人也算的上是半斤八两吧,当然这话叶重没有说出来。 .“如今只能看看女儿那怎么说了。” 第三十二章诗会 “唉。”宁缺的小院中,宁缺今天罕见的没有进行日常的冥想,而是抱着两壶酒水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的小池塘傍边叹气。 不时的还要喝上一口夏草从哪里买来的酒水,眉头皱在一起,眼睛看着波澜不惊的平静湖面发呆。 夏草则静静的蹲坐在一边,等着自家少爷若是有什么新的想吃的或者想喝的了,自己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哥哥,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这几天看你一直都是愁眉不展的? 难道是……思春了?” 范若若踮起脚尖静悄悄的走到宁缺的身边,想要突然跳出给宁缺一个惊喜,但真跳到宁缺面前时,看到他愁眉不展的脸色,不禁心头也有些郁闷。 “唉。” 宁缺又喝了一口闷酒,换了一个手支撑着下巴。 又转过头来看着范若若认真的问道:“若若,我那宰相家的未婚妻,你说她身体不好,究竟是怎样一个不好?她得了什么病?” 范若若看着宁缺认真的神色,脸色不禁也正了正:“痨病啊,难道我没跟哥哥你说过嘛?” “痨病啊?” 宁缺扯着嘴角笑了两下:“许是说过吧,哥哥我也记不清了。” 说没说过还有什么要紧,错误都已经犯下来了。 范若若不知道宁缺为什么心情不好,但自己哥哥心情不好显然不是她乐意见到的。 “不要不开心了,靖王府今天举行诗会,哥哥你要不要去看看,各家的美少女都会去哦。” “各家的女子都会去?”宁缺向范若若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范若若同样用眼神给予肯定,“当然,靖王府的诗会可是京都男女之间少有的能够见面的活动,那些整日里宅在家里的大家闺秀们,如果不想等到成亲了才知道自己夫君长什么样子的话,大抵都会参加这样的活动。” 宁缺感觉范若若说的有道理,所以一拍屁股起身准备一起前去,不要误会,宁缺倒不是馋那些女孩子身子。 毕竟他前两天晚上刚刚吆西过,现在倒是不怎么饥渴,只不过见识到过一些不一样的风景之后,也确是有些沉溺在其中的感觉。 当然更多的,还是希望能够在靖王府里见到叶灵儿,好好跟那个小娘皮商量一下,自己娶是一定要娶她的。 但是林婉儿那里怎么办?虽然这样说渣了一点,但宁缺确实抱着娶两个的心态。 再说了,如果真算起来,对自己而言叶灵儿才是后来者,当然这话肯定不能当着叶灵儿的面说。 “少爷,那中午还回来吃饭吗?”夏草收起了宁缺摆在地上的酒壶,撩了撩鬓间的发丝,轻声的问道。 自从在澹州宁缺发现,竟然有人给自己投毒之后,宁缺就基本不吃外面的食物了。 毕竟对一个毒师而言,想要杀人太过简单,也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毒自己都认识。 宁缺抬头想了一想,笑着回道:“今天就算了吧,你可以去自己先买些吃的,我今晚前回来。” 夏草温柔的点头。 说起来,夏草算是宁缺的通房丫鬟,即便以后成亲了,有多少会有一个小妾的名分。 这是宁缺一直没有把她收入房中。 但是现在的宁缺已经十六岁了。 马车缓慢的驶离司南伯爵府,驾车的人依旧是滕子京,宁缺和范若若坐在宽大的车厢里,看着路两边的风景。 因为范家也是京中的大族,而范建是范家当代的家族,所以住的地方自然也不能过于磕碜。 相应的路两边穿来的叫卖声就显得其他地方要少些,宁缺拉起车窗的窗帘,看着路两边的行人。 很少能够有穿着新衣的人,更多的是衣服上打着几个补丁,甚至衣服破破烂烂,但连补丁都没有的人。 宁缺摸着下巴,看着路两边的场景,随后手并没有将窗帘放下,而是就这样转头看着,坐在对面一脸若无其事的妹妹。 好奇的问道:“你看这些人的生活条件,在我庆国算是个什么水平?” 宁缺说着用手指了指其中一个衣不蔽体的中年人,那中年人的胡子有些发白,看起来大概能有个50岁。 但是对宁缺熟练的人体解剖功夫而言,能够一眼看出那个人其实也只是30岁左右的样子,甚至有可能还不到30岁。 范若若的表情有些诧异,她不明白自己的哥哥为什么要指着一个不认识的平民。 但还是解释道:“就像哥哥以前一直在儋州一样,小妹也一直留在京都,最多也就是去儋州和哥哥一起待上几个月,见过的世面也说不上多,又哪里说的上来这些? 只不过,按理说来,京都是庆国首善之地,这里的居民生活的条件当然要比庆国其他地方要好些。” 宁缺点头,范若若说的不错,在这样封建的时代背景下,京都的居民生活条件一般而言,确实要比其他连道路可能都不通的地方的居民好上许多。 宁缺想起了在原来的世界中带着桑桑一起流亡的自己,底层人民的生活确实要苦难很多,他心底有些怅然,不过这显然不是自己所能改变的事情。 宁缺的目光中带着些怅然,范若若也看出了现在的宁缺心情并不是很好,所以只是用手撑着下巴看着宁缺,但并没有打扰他。 一路无话,硬木做的车轮碾压着青石板铺就的街道,缓缓地停在了一栋建筑颇为气派的大院的远处。 倒不是滕子京不想往近处再停停,也并没有什么人拦截。 但是路却十分的拥挤,这条宽阔的马路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所以滕子京也只能找个无人的地方先停住。 “到了,哥哥。”范若若开心的牵着宁缺的手,而滕子京则负责将马车看护好,像他这样看护马车的人员,在饭点的时候,靖王府的人都会专门派人来送饭。 对了,滕子京已经被宁缺从他那便宜父亲那里讨了过来,虽然滕子京的实力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他刚来京都不久,手下也确实缺人。 只是还不等两人迈进府中,旁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第三十三章议论 “若若姑娘?好久不见啊,我是郭宝坤啊,还记得我吗?” 一个书生打扮,面目有些消瘦,下巴上留了一缕风流的小胡子的人。搓着手靠了过来。 他的身后还跟了另一位和他打扮相近的风流士子,只是他身后的人面目更加英俊了些,手里还拿了一柄骚包的折扇,时不时的摇上两下,所以看起来倒不像是个跟班的。 “哟,这位兄台怎么称呼?你怎么离我家若若这么近啊?” 郭宝坤一边说,一边迈步靠了过来,想要不动声色地将宁缺往旁边挤一挤,自己挤到范若若的旁边。 他是范若若的追求者,毕竟范若若的年龄虽然不大,但京都像他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大多都定亲了,剩下来的就显得有些狼多肉少。 这并不是说庆国的男女比例有所失调,而是范若若在外颇有财名,父亲又是户部尚书。 所谓娶妻娶贤,纳妾那色。 如果京都里哪个小子娶了范若若,那无疑对自家老爹的官运会有很大的帮助,更何况范若若长得还很不错。 在这样的情况下,追求者当然十分得多。 只是他挤了挤,又挤了挤,再挤了挤,但是都没有挤动宁缺。 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好看了起来,用手戳了戳宁缺的肩膀,伸头靠近他的耳边小声道:“兄弟借个位子,给你10两银子。” 他以为宁缺只是路过的人,虽然没有见过,但抱着不认识的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想法,所以最好还是选择破财消灾。 十两银子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当然也不能说少,如果地上有一两银子的话,他都会很开心的捡起来。 嗯,这生意不错的样子,宁缺诧异的看了郭宝坤一眼,这人想干什么? 宁缺现将手伸了出来,范若若好奇的看了过来,郭宝坤立刻将他的手用衣袖挡住,急不可耐的在自己的衣袖里摸索了半天,最终凑齐了十两的碎银,一把放到了宁缺的手里,带着些讨好的看着他。 宁缺点头,这小伙子看起来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竟然如此舍得下本钱,将来必成大器。 可惜了,就是眼力劲不太好,没看出来自己和若若很亲密吗,这种情况下难道不应该多巴结巴结自己? 怎么还有把自己往一边赶的操作? 看了他做人是多少会了一些,就是脑子不太聪明。 宁缺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一伸手牵起了范若若的小手,两人一起进了靖王府。 “欸……”郭宝坤伸出手想要挽留范若若,不过刚刚迈出一步,范若若就趁着宁缺没有回头的功夫,踩了他一脚。 这人好生讨厌,自己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为何要苦苦的纠缠? 也就是因为范若若看郭宝坤不顺眼的原因,所以在庆庙的门口替哥哥报了这个假名,也是郭宝坤不时的纠缠,所以但是说对这个胸无点墨,但也没什么坏心眼的草包颇为熟悉。 “这是怎么回事儿?” 自己亏了钱,还像路边的狗一样,还没做什么呢,就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郭宝坤奴着嘴,感觉有些郁闷的站在原地。 你早说你已经有人了嘛,何必还要这样伤害我的感情?郭宝坤的眼里含满了泪水,但是倔强的没有掉下去。 “别堵门。”还不等郭宝坤煽情完,他的耳边传来一个好听但又有些沙哑的声音,然后感觉到一股大力传来,被一把推到了门旁边。 郭宝坤被推的打了一个转,幸亏贺宗伟接住,才勉强没有倒在地上。 放眼望过去,发现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妙龄少女,这人在京都的权贵圈子里也算赫赫有名,不是叶灵儿又是谁呢? 当他望过去时,叶灵儿只剩下了一个背影,人已经走远了。 “切,不要以为我怕了你,老子是好男不和女斗。”郭宝坤摆了摆衣角,推开了贺中伟搀扶着自己的手,小声的说了一句。 只是这话并不是对着叶灵儿说的,叶灵儿已经走远了,这话是对着贺中伟说的。 “郭兄说的是,这好男怎么能和女斗,圣人都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是极是极。” 郭宝坤闻言不禁开心了起来,掏出放在袖中的折扇,也跟着扇了起来,站在门口评论道:“这叶灵儿是出了名的老处女,整日里就知道舞刀弄棒,现在年龄大了找不到婆家,就开始心怀怨气,连我这样的虔诚君子她也舍得动手。 真是不知所谓,不知所谓啊。” 只是说着说着他又开始伤心了起来,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时的打声招呼,叹着气道:“可是怎么范小姐就是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呢?明明我对她苦苦追求,她竟对我的一片痴心视而不见,真是可悲可叹。” 贺宗伟心中腹诽,你追求别人的方式,就是见到的时候说上两句,见不到的时候就勾栏听曲? 那这也未免太容易了些,让你爹直接上门提亲啊,跟我废话有什么用? 但嘴上还是说:“郭兄不必着急,这京城里的年轻才子大多我也都见过认识,范姑娘身边的那个我却从未见过,你见过吗?” 郭宝坤茫然地摇头,他们两个当然没见过,毕竟宁缺之前一直在儋州生活,刚到京都不久而已。 贺宗伟一拍折扇“那不就是了,那人肯定不是京都的人,而我听说范家最近来了个私生子,是范老爷早年留下的冤孽,听说连族谱都还没有上。 看来十有八九就是范小姐身边的那人了,估计是年轻时不知怎么有了些交情,所以现在感情依旧不错罢了,范兄机会还是大大的有,可不能这么轻易的灰心丧气啊。” 说完了,贺宗伟还拍了拍郭宝坤的肩膀,一脸勉力的表情。 “是唉。”郭宝坤立刻精神抖擞了起来,又想到刚刚范闲还坑了他十两银子。 磨着牙说道:“一个私生子还坑我钱,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坑我钱还不给我办事儿,真是让人气愤,看我一会儿戳他老底。” 说完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进了晋王府的大门,而贺宗伟紧随其后。 第三十四章防备 等到叶灵儿进入王府时,才发现原来常常聚在一起的众多姐妹不见了。 “叶小姐,郡主叫我在这里等您,她们在别的地方。” 一位长相颇为乖巧温顺的侍女,从不远处走来对着叶灵儿行了一礼后说道。 同时手指还往花园的后面指了指,叶灵儿放眼望了一下周围,来的文人士子也并不算少了。 现在正赶上庆国三年一次的科考,因此最近进京的文人格外的多些,按理说今天这里聚集的大家闺秀也应该很多。 毕竟哪个少女不怀春呢?新鲜出炉的秀才,粉粉嫩嫩的士子,可是一些小姐的最爱。 但今天这个情况却有些反常,叶灵儿只能看到一些年轻的诗人在吟诗作对,但却很少看到场地周围原本应该盘坐着的姐妹们。 人都去哪儿了?叶灵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你带路吧。” 等到叶灵儿跟着侍女跨过一扇拱门时,才发现这里是一个颇为优雅静谧的果园,日光滑落在果园的水果上,带着阵阵的香气。 “郡主妹妹真的不认识这位大才,莫不是不想给我们姐妹几个引荐?” 叶灵儿看过去,一群女子正拿着一些书信样式的纸张看着。 她们在看什么?列宁儿越发的疑惑,这几张纸难道比那些或许以前见过或许没见过的文人还要好看吗? “灵儿姐姐来了?”柔嘉郡主看到叶灵儿过来,立刻热切地迎了过来。 在场的女子中柔嘉郡主的身份最为尊贵,但年龄也是最小,才刚刚十岁出头而已,偏偏有颇为会做人,所以京都的闺秀大多乐意来此地相聚。 叶灵儿好奇的点头,问道:“你们这是在看什么?竟连诗会都不去看了,隔壁的那些酸腐文人,来到这景王府,八成可都是为了你们这些漂亮妹妹。” 柔嘉郡主牵着叶灵儿的手,来到院子中间摆着的桌子旁边,看着她走起路来不怎么顺畅的动作,也是好奇的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平日里都是风风火火的,今天怎么走路比小妹还要慢一些?” 随即解释道:“这是我从若若姐姐那里软磨硬泡得来的书信,规定了日期要还她的,所以想不埋没珍品,就拿来和众姐妹一起欣赏一下。” 叶灵儿听到柔嘉郡主的话,心里又冒出了那个死鬼的形象,顿时恨得有些牙痒痒。 范闲那个死鬼就知道晚上用力,但吃干抹净人却不见了,这都好几天的功夫了,竟连人影都看不见,难不成是不想负责跑了? 一想到他叶灵儿就生气,又听到柔嘉郡主提起了范若若,这可不就是那登徒子的妹妹,顿时就有些火冒三丈。 而且这些东西一看就是信件,这不就是宁缺那个混蛋给范若若写的信?好你个渣男,给妹妹写信都不给我写信。 你最好不要让老娘逮到,不然老娘把你给撕了,撕了! 哼! 只是等她拿过来信件看过标题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字怎么这般好看?” 其实以叶灵儿的学识水平,其实在一众女子中并不算高。 毕竟叶家以武传家,叶家家主就是靠着一手飘逸的剑法,帮助庆国开国国君南征北战,从而成为了开国国公。 这才有了现在的叶家门楣,而叶灵儿从小也就跟着父亲舞刀弄棒,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六品的境界。 但是真正优美的东西,一定是雅俗共赏的,叶灵儿能看出来宁缺的字极为舒坦。 虽然她也看不出来这字到底令人舒坦在哪儿,但总感觉这一笔一画之间都落到了最应该落的位置,似乎他落下的笔画就是那字最自然的模样。 不过再一看标题……《红太狼大战老干妈》,《一万零一夜》,《东京女子爱情故事》,甚至还有《大话西游》和《诛仙》。 好魔性的标题,怎么这般眼熟,好像都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 当然,后面两个就是些散篇,毕竟如果全抱过来的话就太多了些,就这还是在宁缺写字极小的情况下。 叶灵儿瞪大了双眼看着柔嘉郡主道:“那要是这么说来,京都这几年兴起的小说话本,竟全都是范闲那个混账写的?” “啊?” 柔嘉不清楚叶灵儿为什么会对范若若的哥哥产生这么大的怨气,竟然开口就辱骂对方,不过她这人从来不喜欢反驳别人的话,所以也只当没听见。 红着脸说道:“是了,以往我常去范姐姐那里看,她都不肯给我,我就找些匠人帮我拓印了下来,印的多了几分,就在其他姐姐那里流传了出去。 然后不知怎的,就出现在了市面上。” 说着柔嘉又有些生气:“他们拓印也就罢了,字还写的那般丑,真是丢范闲哥哥的人。” “嗯?”范闲哥哥也是你叫的?叶灵儿心里对柔嘉提起了几分警惕,这小娘皮貌似不安好心啊。 她难不成还想翘我男人?不行得防着一点。 “听说这位叫范闲的少年只是个私生子,而且还和婉儿姐姐定了亲,而且连范氏的族谱都没有入。” “私生子又怎么了,在我庆国私生子除了风评差一些之外,可没有什么其他的缺点。 至于族谱,我可不觉得有这样文才的少年还需要加入什么范氏,范氏没有收他,也只是范氏这一届的掌舵人有眼无珠罢了。” 唉。 “本来还以为婉儿这样平白地订的亲,很难有什么好的结果,结果夫家竟然是这样的大才,真是令人羡艳。”一个女子语气中带着些酸溜溜的说道。 确实,哪个少女不怀春?对于在场的少女而言,权势富贵都是自己早已享受过了的东西,甚至可能还有些厌倦。 最向往的莫过于话本小说中的纯粹的爱情,或者说向往的是一些不一样的经历。 叶灵儿听着攥了攥拳头,都知道婉儿是范闲的未婚妻,那自己算什么,可婉儿又是自己最好的姐妹…… 叶灵儿想起了父亲叶重的话,父亲说一切交由他来解决,可又没说到底应该怎么办,真是让人心焦。 第三十五章巴掌中的风情。 .正好是范若若热情的牵着林婉儿的手走了进来。 毕竟以后就是一家人的关系了,范若若也想着要多联系一下彼此之间的感情。 “好热闹,大家都在说什么呢?” 林婉儿声音有些低的向柔嘉郡主问了一句,像这样的活动,她参加的下来是有些少的,毕竟身体不适。 而范若若一眼便看出来了,众多女子手上传阅的文本,就是柔嘉郡主从自己这里撬走的,哥哥给自己的书信。 “说你夫君呢,林姐姐倒是好福气,夫君是个这等的大才。”一个女子酸溜溜的摇晃着手中的信。 听她的语气,好像刚从陈年的醋缸里爬出来一样。 林婉儿还有些没有听懂,范若若便笑着附在她的耳边解释了几句,顿时把她闹成了一个大红脸。 众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唯有叶灵儿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细心看过去会感觉有些僵硬。 “你们取笑我,我,我不会要待在这里了,我走了。”林婉儿的面皮比较薄,羞红脸之后,便感觉有些待不下去,一拔腿就跑了。 范若若有些错愕,想要伸手去拦,毕竟没有意识到她会跑得如此突然,所以盐终究没有拦住。 一众女子赶忙跟了出来,这靖王府后院设计得颇为巧妙,众人跟着前方的林婉儿左拐右拐。 拐到了一处最大的空地,这里正是诗会的核心场所,一众权贵子弟和各个地方前来赶考的士子,都在这里吟诗作对。 只是看起来寂寥了些,原本当一个人做完诗之后,多少都应该有些掌声和女子的喝彩。 但今天只是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掌声,而除了边边角角站着的一些侍女外,竟几乎看不到其他女子。 所以吟诗的众人也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毕竟吟诗可不就是为了装逼?装逼当然是妹子的前装最好了,一群大老爷们面前装逼有什么意思? 林婉儿匆匆忙忙的从会场的中心穿过,而这时的宁缺还在打盹儿,坐在时会的边角位置,感觉他们催眠催的好厉害。 等林婉儿已经从身边跑开之后,才从风中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突然间睁开了双眼。 此时刚好轮到了郭宝坤上场作诗,郭宝坤一看跑在最前面的范若若,大手一挥便站了起来。 兴奋的道:“今日我便做一首与泰山有关的诗,你们且听好了。 郭宝坤站起了身,清了清嗓子,挥了挥衣袖满面深情的看着范若若说道:“远看泰山黑乎乎,上头细来下头粗;若把泰山调过来,下头细来上面粗。” 一首诗朗诵完毕,他有些动情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掌声的响起。 只是等了片刻,却发现会场里鸦雀无声,郭宝坤不禁有些奇怪的睁开了双眼。 怎么回事? 明明刚刚其他人做的那些酸诗,鼓掌的人都还挺多的,怎么到了自己就这么不给面子? 只是他睁开双眼后却发现范若若正一脸恶寒的看着自己,同时感觉自己周身冷乎乎的。 环视一周后发现,所有人的表情都大同小异,仿佛看见了什么,比较恶心东西一样。 郭宝坤缩了缩脖子,正在这时看到宁缺的表情最为正常,顿时仿佛遇到了知音。 三步并作两步的跨到宁缺的旁边,用手抱住宁缺的肩膀道:“这位范兄,你我从刚进门开始就一见如故,果不其然,这里只有你是我的知音啊,接下来就到你了,你上吧。” 说完不管被他拉起的宁缺,一屁股坐到了宁缺刚刚坐到的位置,表情还有些羞红和尴尬。 怎么,自己的诗难道不押韵吗?早知道吟诗之前应该先问问贺宗伟的。 宁缺没有搭理他,动了动胳膊,发现袖子有一部分被扯在郭宝坤的手里,再看向门口时,那个鸡腿姑娘已经消失不见了。 宁缺不由得有些着急,而在这一片柳树与草地腾出的会场之中,众人都看着宁缺与郭宝坤的方向。 郭宝坤的打油诗杀伤力实在是大了些,即便是像范若若这样对其为人有些了解的,也没能想到他竟不学无术到了这样的地步。 所以一时都被惊到了,同时好奇的看着与郭宝坤纠缠的宁缺。 宁缺没有在乎众人的目光,双脚一点就消失在了原地。 “哇!” “人呢?那么大个人呢?” “有人看到了吗?他怎么消失了?” 在场的人大多都是京城的年轻俊杰或者大家闺秀,但大多都身体较弱,并不能看清宁缺是如何消失的。 所以无论是聚在一起的年轻士子,还是刚刚追着林婉儿出来的众多女眷,都聚在原地窃窃私语了起来。 当然,庆国以武立国,当然不可能是所有人都是身身体赢弱的人,渐渐就有人惊呼起来,发现宁缺消失的真相。 那人就是凭借着深厚的内力和高超的身法,一瞬间双脚踏地腾空,消失在原地,因为速度过快,以至于众人竟不能发现。 相较于震惊于宁缺武功高强的年轻士人,女眷那边讨论的得更有意思了一些。 “刚刚那人便是范闲吧?看起来可真是英俊。” “不止呢,你看他的武功这么高,文采这么好,是少见的文武双全之人呢。” “会武功的多了,在场的男人中又有几个没有文采?可是我怎么感觉都比不上范闲?” 众女人讨论了半天,最终化成了一个统一的结论,“婉儿姐姐真有福气。” “是啊。” “是啊。” 她们的声音过大,以至于很多士人坐不住的。 “你们说武功,我倒还有几分心服,但那也只是无知莽夫才擅长的事情,至于文采一个边境来的私生子又懂得什么?” 说这话的年轻诗人刚刚站出来两步,姿势还没有摆好,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个新鲜的红掌印。 他原先站立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脸色有些阴沉的红衣少女:“你的意思是我叶家的人都是无知莽夫,是上不得台面的蠢货了吗?” 正在气头上的叶灵儿心中怨气颇重,又听到别人辱骂自己未来相公,下手很是不留情面。 被她打的那个人在空中翻了两滚,落到了地上,足足滚出几米远,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混杂着两颗断裂的牙齿,还没等说话就晕了过去。 第三十六章淫词艳曲,不堪入目。 与大院内截然相反的是靖王府的外面,宁缺抱着手站在一辆马车的前面,撇了撇嘴说道:“你把我害得这么惨,还想跑到哪儿去?” 驾车的是个丫头,看到堵路的宁缺有些生气,拍了拍有些受惊的马匹说道:“你是哪里来的神经病?我都没见过你,怎么可能害过你?你再堵路我可叫人了啊。” 只是她正说着,从她身后的马车车帘里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倩儿,别说了找我的。” 林婉儿悦耳的声音在宁缺的耳边响起,丫鬟闹了个红脸儿,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衣袖里不说话了。 宁缺与林婉儿对视,宁缺的脸色有些不善,而林婉儿巧笑嫣然。 宁缺的心情不好倒不全是因为林婉儿,更多的是感觉自己最近几天好像变笨了些,怎么没想到庆庙遇见的女子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呢? 以至于现在还要横生枝节,不过这显然不全是自己的责任。 林婉儿戳了戳自己的丫鬟,从她身边有些费力的下了马车,走到宁缺身边俏皮一笑。 刚想开口就感觉胸有些闷,连忙掏出手帕咳了两声,手帕上带了些血丝。 “小姐,您不能见风的。”丫鬟立刻冲上来说道。 林婉儿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没事,有他在呢。” 一边说着,林婉儿的目光落到了身边的宁缺身上,不知何时,她的一只手的两根手指紧紧的捏住了宁缺的衣袖。 宁缺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只不过因为担心林婉儿的病情,所以还是有些发黑。 左手一环,就搭在了林婉儿的手腕上,皱着眉头认真的替林婉儿把脉。 “可……好吧。”丫鬟还想说什么,不过看到此情此景知道自己显得很多余,默默的退到了一边牵着马车。 “你去见灵儿了吗?”李婉儿看着宁缺认真的表情,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当日在庆庙看这登徒子还挺认真的,现在都过去好几日了,他不会真找上了叶家吧? “嗯。”宁缺闷生生的从鼻子里挤出了一个声音,有些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么说你去了叶府?怎么样?见到灵儿没?她是我最好的闺蜜。”林婉儿好奇的问道。 而且,他还想问问宁缺有没有被叶重叔叔打过,毕竟无缘无故的去叶府提亲,以灵儿的那个脾气肯定要有冲突,正好借叶叔叔的手整治一下你这个登徒子,不过没好意思问出口。 宁缺诧异的看了自己这个傻傻的未婚妻一样,你不知道防火防盗防闺蜜吗? 现在好了,叶灵儿不仅是你最好的闺蜜了,她以后说不定还是你最好的姐妹呢,你开心了吧? 宁缺没好气地拿手指敲了一下林婉儿的脑袋,然后快速的在她身上的几个穴位点了一遍。 “还好,病虽然重,但保养的也算得体,身体的底子还是很好的,我来给你开一副药方,你先吃着。 过两天我老师回来了,我去他那里也找找他珍藏的宝贝药材,不出一年也就能痊愈了。” 林婉儿没有意识到宁缺有意识地避而不谈,很是惊喜的道:“真的?可是宫里的御医明明说无药可救的?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宁缺又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我骗你干什么?让自己娶个死人?你可是我未来老婆。” 林婉儿瞪着眼睛委屈巴巴地揉着自己的额头,有些害羞的看着宁缺道:“嘿嘿,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不过,不过你那天的行为确实孟浪了些,我心中一时气愤才如此说的。” 靖王府的门口有些拥堵,但大多都是来往的马车,宁缺牵着林婉儿的时候走在路上,后面有一辆孤零零的马车跟着。 日光照在宁缺的头发上,宁缺费解的问道:“所以你便报了你闺蜜的名字,你不怕害了她?” “灵儿的武功很高强的,号称打遍京都无敌手的女剑客,我所见过的同辈人里,没有能打得过他的……”林婉儿正骄傲地说着。 突然声音卡了壳,想起刚刚宁缺从天而降,灵儿好像跳不了这么高吧?难不成眼前这灯秃子的武功竟比自己多年的好闺蜜还要高? 林婉儿定定地看着牵着的自己手的宁缺,哎,自己什么时候被他牵到的?男女授受不亲来着。 然后脸色有些羞红的干巴巴的说道:“就算你打的过灵儿也没有用,叶重叔叔可是老牌的八品高手,你要是真敢欺负灵儿的话,叶重叔叔也不会放过你的。” 宁缺摸着自己下巴上唏嘘的胡子,那被自己一巴掌挂门上的大叔确实是八品的,虽然看起来有些虚的样子。 而此时的静王府里已经吵了起来,倒在地上的士子被人扶去看了府里的医生。 这事儿算他自己找死,给人留下了把柄,被打了也没人能帮他出头,所以众人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事情。 一中文人骚客看着女眷手里拿着的书页,也明白了为何今日女生如此少的原因。 这倒是令人气愤,哪位大才的手笔?竟能一个不留的包圆了?都嚷嚷着要看看,但是没人出头。 郭宝坤不知被谁从后面推了出来,他诧异地往身后看了看,但是众人都站得远远的,好像没人动手。 “咳”他整了整衣服,心中暗道。虽然我文采确实不算出长,但真要是到临头了,还是得看我郭宝坤啊。 郭宝坤向前迈了一步,又迈了一步,有些讨好的看着面前的范若若,同时避开了不远处的叶灵儿。 “若若,给我看看呗。”郭宝坤反在众人的最前面,倒也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因此颇为能屈能伸,很是讨好的看着范若若。 “嗯,看吧。” 递到郭宝坤手里的,是红楼梦的一个章节,叫什么“宝玉初试云雨情。” 郭宝坤扫了两眼,感觉写的真不错,他倒没在意字写的怎么样,十分的心思全都到了情节上。 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后,把纸张翻到了背面发现没了还有些恼火,毕竟看得正起劲呢。 只是又被他身后的同伴拉了回去,贺宗伟将书信从他的手中取走,目光微微一缩。 这字怎么写的这么好,又看了看文章的内容道:“淫词艳曲,三流文章,不堪入目。” 随即将手中的书信在一众文人中传开了。 第三十七章众里寻她千百度。 一众文人到底也是识货的,能够看出红楼梦遣词造句确实有些功底。 而且不论文章的内容,但看这一手字,就是这辈子所见过的巅峰了。 因为当时宁缺是给范若若写信,而且写的是这类的故事,所以费得笔墨颇多。 因此宁缺写的也颇为随性,但也就是这份随性当中最见功底。 加上宁缺这具身体的资质并不算差,所以字里行间带了些符意。 让人看不起来有些身临其境的感觉,仿佛在看一场并不真切的三d电影,因此人群当中并没有传出贺宗伟想象当中的声音。 反而有些小声赞扬的声音,“这人的字不错啊,仿若羚羊挂角一般真是妙到了巅峰。” “你也这么觉得啊,我真是感觉是说这辈子见过写的最好的行书,落笔之流畅之自然,足以流传万世。” 而说这话的人,恰巧是一众文人当中名气最大的几个,所以一时间气氛变冷了下来。 “是吧,我就知道范哥哥的字是最好的。”一个有些娇憨的声音响起,柔嘉郡主跑到一位士子面前,带着些骄傲和怒意的将宁缺的书信拿了回去。 在往回走的路上,还瞪了贺宗伟一眼。 贺宗伟不服的道:“我又不是说他的字不好,我是说他书写的内容不堪入目,郡主若是不服的话,大可以将其余的内容传给众人看看,看看你们口中的大才子都写了些什么。” 贺宗伟双眼紧盯着站到了人群中间的柔嘉郡主,以他的学识水平,他当然知道宁缺的文字不可挑剔。 但与之相同的,他也清楚宁缺到底写了些什么?毕竟宁缺书写内容的流程度还是很高的。 自己拿到那张红楼梦的内容都已经算得上是运气不好,红楼梦也算是宁缺书写内容中最为顶尖的一批,但依旧只能算是三流文章。 所以即便是宁缺武艺出众,并且书法过人,但那依旧算不了什么,这并不能说明他是一个有学问的人。 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私生子,是一个庆国舆论场上的下等人。 “这……” 柔嘉郡主显得有些为难,他知道宁缺写的东西大多也只能算得上是小说。 而且内容颇为通俗,虽然人民群众很喜欢乐见,比如她自己就很喜欢看,但却不收庆国主流文学的待见。 听到他话的其他女子也有往回缩的意思,显然是想保护宁缺。 叶灵儿搓了搓手掌,心里寻思着是不是给这个人也来上一巴掌? 只是还没等她决定好,不远处就想起了宁缺的声音。 “这样吗?那不知道这位兄台所说的文采又是什么?你自己又有没有呢?” 宁缺说着从人群的外围走了进来,趁着这段时间他已经给林婉儿开好了药方,被她给赶了回来。 本来是不想回来的,没想到回来还能发现别人对自己的攻讦,自己得罪了他们?宁缺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不是一个纯粹的文人,也很难体会到一些别有用心的文人对同行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嫉妒。 贺宗伟看到他回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随即感觉风头被落了下去,又有些脸色难看的站了回来。 双手合十对宁缺行了一礼道:“在下不才,也是新科的举人,此番前往京都,也便是为了参加三年一次的科考,不知范兄可有功名在身?” 气氛一时有些焦灼了下来,众人都意识到贺宗伟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让宁缺下台了。 毕竟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范家的私生子要与宰相家的女儿结亲了。 而一个从偏远儋州刚刚前往庆国腹地的人,又怎么可能有功名在身呢? 宁缺眯着眼睛看了贺宗伟一眼,笑着道:“没有。” “哈哈哈,那我也不为难你,今日乃是诗会,你便随意作一首诗词吧,若是能够得到在场之人半数以上的赞许,我便跪下来向你磕头道歉。” 宁缺当然不知道,贺宗伟平日闲来无事都跟着郭宝坤,并不是因为郭宝坤多么值得追随,仅仅是因为郭宝坤是太子的人罢了。 而太子与丞相不合,这是庆国官场上人尽皆知的问题,所以贺宗伟为难宁缺。 不仅是为了心中的嫉妒,也是作为提前作为太子一党打压政敌的手段。 在场的人听到他的话,几乎都沉默了下来,看过红楼这本书的人都用略带诧异的眼神看着贺宗伟。 你怕是不知道红楼一书中有多少诗词?这样你都敢随意污蔑他人吗?你这人多少占点脑子不好。 这样想着,在贺宗伟没有发现的情况下,他的身边便慢慢的变成了一片空地,傻子是能传染的,得离他远点。 宁缺笑了笑道:“既不限题材我便多做几首吧,免得说我欺负你。” “呵呵,你随意。”贺宗伟抱着胳膊说道。 宁缺抬头看了看翠绿的树叶道:“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场间一时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目光有扫过一身红衣悄然站立的叶灵儿,嘴角勾了勾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一时间叶灵儿脸变得通红,移动脚步推到了众人的身后。 又想起刚刚别过的林婉儿继续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等到宁缺三首词都说完,场间一时变得鸦雀无声,只能够听到一些心思灵巧的人的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贺宗伟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只感觉众人的目光都投到了他的身上,但这显然是一种错觉。 毕竟这时候谁又会将目光投向他呢? 在原地犹豫半晌,还不等他跪一下磕头,一众士人女子就略过了,围绕到了宁缺的身边。 “范兄大才,只是不知道这超然台是何处?” “是啊是啊,我也有一处不解,不知这还未到中秋,范兄是如何有灵感写出的中秋词?而且惊醒的这般好?” 宁缺被众人围在中间,感觉有些不适,恰逢此时看道叶灵儿脸色有些黯然的向后退去,便借着尿遁追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那一滴滚烫的泪 被布置成会场的草坪上是何等的喧闹宁缺自然是不知道的,毕竟他已经追随叶灵儿而去。 范若若看着宁缺与前往的方向有些疑惑,哥哥为什么要往哪里去? 明明厕所可不在那边,而且叶灵儿好像刚刚走了? 会场里的众人开始对着宁缺的三首词交口称赞,在场的文人经过讨论,发现宁缺的文字竟是自己所见过的最好的。 再加上他刚刚做的那三首足以流传千古的词,很显然他不仅不是一个胸无点墨的粗鄙武夫,反而是一个文学造诣很强的大师。 只是众人左等右等,却发现宁缺没有回来,当众人开始寻找另外一个当事人贺宗伟时。 才发现贺宗伟也已经离开了。 “你没事瞎出什么头?这下好了吧?连我都不好意思再继续待下去了。”郭宝坤有些埋怨的道。 不过倒是真的没想到,若若的哥哥竟然还这么有才华,真该说不愧是若若的哥哥吗?倒是应该好好结交一番。 贺宗伟的脸色有些灰白,涩然道:“我怎能想到儋州偏远之地能养出如此的大才来?何况依照着范闲那一跳的功夫,怎么说也得有个七八品的境界,他竟还有如此高的文学造诣,难不成他从娘胎里便开始学习不成。” “这么高?”郭宝坤有些惊讶的说道,他是一个纯粹的草包,或者说沾了一点文墨的草包,对于武功之类完全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所以他只知道宁缺跑得很快,毕竟当时他也没有看清,但只是凭借宁缺当时的那一跳,他可看不出来什么。 贺宗伟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而且我看他那轻松写意的样子,甚至可能还不止七品,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人就很可怕了。” “这有什么,再怎么说范闲也是我庆国的人,他厉害,难道不是我庆国厉害吗?”郭宝坤大大咧咧的说着,同时拍了拍贺宗伟的肩膀。 安慰说道:“今天这事儿多少也算个教训,以后若是再见到范闲老兄,记得态度好些,给人家赔礼道个歉,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贺宗伟有些无语的看着郭宝坤,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现在是党争啊,你死我活的事情,你竟如此不放在心上吗? 一时间我钟伟不仅怀疑自己没事老和郭宝坤待在一起,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这人未免太笨了些。 “那跑?你以为你能从我手里跑掉?”宁缺一把扣住叶灵儿的肩膀,语气淡淡然的说道。 叶灵儿的眼框泛红,泪珠含在眼眶里将落未落,用力的挣脱了两下,发现并没有什么效果。 索性也不回头,直接狠狠的一抬腿,凭借着感觉向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丑陋又讨厌的东西踹了过去。 宁缺连忙躲过,带着怒意的看着眼前的叶灵儿道:“你要谋杀亲夫啊?” 只是看到一滴滚圆的泪从叶灵儿俏丽的脸庞上不甘的滑落,语气不禁的又有些瑟瑟了起来。 “你暮然回首见到想见的人了?那我呢?我算什么?”叶灵儿脸上的泪珠滴落在地上,她瞪大眼睛抬着下巴看着宁缺的眼睛,等待着他的答复。 “婉儿是暮然回首,你是洞房花烛。”宁缺看着哭成了花猫的叶灵儿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渣男。”叶灵儿听到这话大怒,想要把手从宁缺的手中取出来,然后狠狠给他两个耳光,让他清醒清醒。 但是扯了两下都没有扯动,又是一脚踢向了宁缺的腹部,同时一拳打向了宁缺的心口。 叶灵儿含怒出手,当然不会留什么情面,不过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武功相较于宁缺而言要差了很多,所以也不担心打坏了眼前这个臭渣男。 宁缺有些无奈,伸手将她推在了身后的树干上,一只手紧紧的抱住她。 把脸凑了过去,吐了一口气带叶灵儿的睫毛上:“不要闹了好不好?” “呸。”叶灵儿轻轻吐了口口水,吐到了宁缺的脸上。 这次宁缺总算没有躲过去,毕竟离的也太近了些,宁缺闭上了眼,将自己的脸放在叶灵儿的胸口上蹭了蹭。 而后认真的道:“还生气吗?” 叶灵儿的脸色有些羞红,眼圈发红带着泪,身体也有些发软。 眼神左右的飘动,不敢与宁缺对视,结巴着道:“我,我没有恼,只是你最近都不来找我,而且你究竟想怎么样?我们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宁缺温柔的抚摸着叶灵儿的头发:“这不是给你修养身体的时间吗?我这几天也在想这个事情。” 叶灵儿听到宁缺的话,脸色不禁变得更红了,那天晚上确实疯狂了些,不过这不能作为他不来找自己的理由。 不禁有些怒气冲冲的盯着宁缺,凶巴巴的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决定了没?我先说好?你要敢不要我,我就阉了你!” “咕咚。” 宁缺咽了口唾沫,这么狠的吗?这是不是过分了些? 随后有些讪讪的开口道:“我倒是找了岳父商量了一下,岳父大人说是这事由他来安排。” “嗯?我父亲?”叶灵儿狐疑地道。 “我怎么不知道?” “也许是想给你个惊喜吧?”宁缺挠了挠头,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叶重没跟自己女儿说。 “真的?” “我保证,我要是有一句假话就不得好死。”宁缺严肃而又认真的说道。 傍晚之时,等到宁缺回到了自家的小院儿,躺到自己最熟悉的那张躺椅上,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果然无论再好的地方,都没有家里舒服。 “少爷,京都已经传开了,说您是书法诗词武艺的三绝。” 滕子京在他的身前恭敬的说道。 “嗯?消息传的这么快吗?”宁缺好奇的问,毕竟京都可不小。 滕子京微微沉默,解释道:“一般而言确实不至于这般快,但是今日的诗会,京都各处的文人士子,大家闺秀都有参与。 所以他们也将消息带往了各处,另外背后似乎也有人推波助澜。” 宁缺的手指无意识的在竹子做的扶手上摩擦,皱着眉头道:“能查出来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谁吗?” “很难。” 第三十九章离奇的殿议 京都很大,对于生活在这座雄伟的城池中的普通人而言,也许究其一生也不过只是生活在他出生的那一两个街道,不能见到真正的繁华。 但京都也很小,小到刚刚发生的消息,就能摆到一些有心人的桌案之前,比如监察司的陈萍萍,又比如皇宫里的那位皇帝。 更不要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转眼之间已经到了第二天。 朝会之上,一位长得颇为面貌严肃的科道言官在大太监洪四痒刚刚退后时便站了出来。 口中高呼道:“陛下大喜啊,陛下大喜啊。” 表情之丰富,声音之洪亮,引得一众文臣武将侧目。 这位言官正是大名鼎鼎的庆国重臣,辛其物! “哦?何喜之有,喜从何来啊?你且详细说说。”听到辛其物的话,正端坐在龙椅上的庆帝来了一点兴致,面无表情的脸上变得微微有些生动,饶有兴致的道。 辛其物恭敬的起身,生动的道:“陛下,昨天是靖王府三月一次的诗会,这次诗会可不得了啊,竟然冒出一个大才来。” 辛其物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一张薄纸,上面白纸黑字的记录着宁缺昨日里口述的那三首词。 辛其物又对庆帝行了个臣礼,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庆国有史以来都是纯粹的汉人王朝,这片土地过往也从未被异族成功入侵过,所以除了大朝会外,臣子并不需要对皇帝行跪礼,因此颇为方便。 “陛下请听。”辛其物说着捏了捏自己的喉咙,调试了一下音量,深情的道:“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辛其物一边吟诵一边感叹道:“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听听,多好的词啊!反正我是做不出来。” “还有这一首,咳。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嘿嘿,也不知道这小子还没洞房花烛夜呢,是怎么写出我这等老男人的感受的,嘿嘿嘿。” “呦。” “上朝呢,陛下还在上面呢,你不要命了?”辛其物感觉有人踢了自己一脚,还没等他询问,便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个咯噔。 连忙斜着眼睛往上瞟了一眼,看皇帝没什么反应,依旧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方向,才放下一个悬着的心,不敢怠慢。 急忙的将第三首词也深情的念了出来,“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陛下,就这么多,不过臣还听说那范闲最绝的不是他的诗词造诣,反而是他的书法文笔。 臣这里有范闲的手书,不知陛下可要品鉴?”辛其物媚笑着道。 庆帝向洪四痒招了招手,洪四痒秒懂,立刻下去走到辛其物的身边接过来他手中的书信。 庆帝看着从洪四痒手上拿来的纸张,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和站在身边的洪四痒悄悄的说了两句,然后叹了口气笑道:“朕听说范闲那小子在作出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句之前,是追着一个女孩跑出靖王府后又回去作的? 可有此事啊?” 听到庆帝的话,皇宫里一时间鸦雀无声,过了片刻后,宰相林若莆无奈的站了出来,恭敬的回答道:“正是小女。” “哦?朕记得婉儿怎么是有婚约在身呢?那婚约的男方,好像也就是范闲吧?哈哈哈哈。 好一个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啊,这还真是难得的缘分。” 听到庆帝的话,大殿之中的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随即庆帝又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须继续道:“不过既然这暮然回首是说婉儿,那洞房花烛又是说的谁呢?” 听到庆帝的话,大殿里一时安静了下来,站出来的宰相林若蒲刚想说应该是庆帝想多了,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就听到一个雄浑有力,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陛下,臣知道。” 皇宫之中的众人都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林若蒲也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叶重从一众武将的前方走出,对庆帝恭敬的行了一礼道:“陛下,臣知道,当时范闲词中所指,正是我家小女叶灵儿。” “……” 场间瞬间想起了各种声音的嘈杂声,众多的文臣武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由于声音实在是有些混乱以至于不好形容。 “这小子这么会玩?真不愧是才子啊,果然越有才玩的越花啊。”辛其物捅了桶身边的同僚,一脸兴奋的说道。 “是极是极。”同僚一脸叹服敬佩的说道。 户部尚书范建走了出来,有些愤怒的道:“叶重,你可不要血口喷人,随便辱我家闲儿清誉。” 叶重顿时就不乐意了,自家闺女与你家儿子扯上关系,那可是你家小子的福分,怎么能叫辱其清誉? 当下立刻对着皇帝抱拳道:“陛下,臣所说之话,可是半点虚言都没有,范闲虽然刚来京都不久,但缘分就是这般的巧妙。 范闲那小子与小**差阳错的相识相知,不过短短几天时间早已许下海誓山盟,约定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叶重说着缓了一口气,说着这些宁缺编的台词心里一阵阵的犯恶心,感觉身上一阵阵的鸡皮疙瘩不停的往地上掉,这些写小说的好恶心啊! 不过也没得办法,为了自家女儿的幸福,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毕竟即使不在乎宁缺九品上的实力,现在生米也已经煮成糊糊了,没退路了。 “呼,所以陛下,微臣恳请陛下开恩,能看在叶氏一族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功劳的份上,允许灵儿嫁与范闲作平妻。” 说完叶重便跪了下来,手上捧着一个布帛一样的东西,那是叶氏的先祖立下开国之功时开国皇帝奖励给他的。 显然没有人能想到叶重竟能为了这种儿戏一样的事情,将这种传家之宝归还陛下,因此殿内又迎来了又一次的平静。 林若蒲眉头一皱,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悄然的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这个范闲看起来很不简单的样子,看来婉儿说的可能是真的,他八成还真能治好婉儿的病。 自己还是不要出头,闷声发大财吧。 第四十章商贾之才 “哥,红楼梦是你写的?” “哥,红楼梦是你写的?” “哥,红楼梦是你写的?” 不知第几遍被突然冒出来的范思哲惊到,宁缺终于认清了这个无奈的现实,自己如果不想对他动手的话,最好还是和他好好谈一谈。 意识到这个无奈的现实之后,宁缺停下凭空画符的手指,揉了揉最近夜夜操劳导致有些疲软的腰肢。 认认真真的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这个比自己矮上半头的小胖子,道:“是我写的,所以呢?” 小胖子的眼睛猛然睁大,“真的是你写的?那还要什么所以?哥你知不知道这里面隐藏着多大的利润?” “……有吗?” 宁缺有些摸不着头脑,在这个盗版横行的朝代写两本小说能挣到钱嘛?宁缺可不觉得。 此时已经距朝议过去了好几天的时间,京都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猜测这个叫范闲的儋州子身上究竟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的魅力,竟然能引得堂堂京都守备司司长叶重亲自向陛下求婚,还只是让自己女儿做一个平妻? 有点眼力劲的人心里都清楚,这怕不是叶重疯了,而是这个叫范闲的少年身上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被叶重发现了,如此而已。 不过这些问题显然都不在范思哲的考虑范围之内,他身为范闲的弟弟,堂堂司南伯爵的儿子,一心一意只想搞钱。 范闲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心想着难不成这小胖子想要自己去卖字? 想着范闲的表情便有些不善了起来,字是能卖的东西吗?那可是高雅的艺术!古人诚不欺我,果然打弟弟要趁早啊。 宁缺面色不善的道:“你待如何?” 小胖子看着宁缺的脸色呆了呆,不明白这种赚钱的好事自家的蠢哥哥怎么显得有些不上心,但还是兴致勃勃的道:“我看哥哥很多书都没有完结,不若把整册的书分成若干小册分别卖。 而且我们自家开书店,自家印刷,如此获利岂不是全都是自己的?那不是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 说完,范思哲又一脸为难的皱着眉道:“到时候哥你就负责写,其他的全由我来办,我给你……这个数。” 说着,范思哲艰难的伸出三根微胖的粗短手指,其中一根还颤颤巍巍的,有收回去的趋势。 “咚” 范若若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一拳打在了范思哲的后脑勺上,痛的他惨叫出声。 “哥哥的书,哥哥写的东西,范思哲你就打算分哥哥三成?你是不是未免有些太无耻了些,嗯?”范若若一只手伸出两只手指拧着范思辙的耳朵说道。 “疼疼疼,范闲是你哥哥,我还是你弟弟呢?姐姐你未免也太偏心了些?”范思辙睁大了眼睛委屈巴巴的说道。 “嗯?”范若若手上的力道不禁更大了些。 经过友好的商讨,范闲最终拿到了五成的纯利这个数据并不算少了,毕竟范思哲还要上下打点,同时将自己拿到的大头上交给柳姨娘。 范闲看着院子里的湖中游动着的两尾金鱼,不时的将手中的鱼食投入其中。 想了想还是道:“你这个想法是不错,不过我对京都不熟悉,毕竟我不是京都本地人,所以如果你确定想卖书,具体该如何操作应当由你自己决定。 但有个问题,虽然书稿只有我们一家有,但是只有你印出去,就不可避免的会被别家盗印个,如此你该怎么办?” 范思辙胸有成竹的道:“这个很简单,原本我想的是顾一批打手,若是看到那家书店敢卖我们的书,便冲上去给他砸了,他们不占理又没有权势,想来也不敢什么。 不过现在倒是更加好办,只需要想办法定个规矩,以后按规矩走,如果别的书店敢盗印个,到时候让官方出面就好了。” 范闲有些奇怪的道:“官府凭什么要管我们的事?即便是管控书籍的监察司八处,也和范府一点关系都扯不上吧?” 范思辙嘿嘿笑了两声道:“本来是真的没有办法的,但现在我要多了个嫂子,这办法便有了。” 范思辙用一种极为敬佩的目光看着范闲道:“这京都的大小商贩都是要遵守京都守备司条例的,而京都守备司司长叶重便是叶灵儿的父亲,也就是哥哥你的岳父。 如此想要让其中的一两条稍微变动一下,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范闲有些感叹,自家这弟弟不愧是户部尚书的儿子,果然有当奸商的潜质,这偷税漏税利用规则的事情,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显得如此的理所当然呢? 范思辙继续高兴道:“而且这其中利润可不小,十回一卷,每卷八两银子,一本书一共一百二十卷,京都一共六十四万人,千人一卷,能卖出六百多卷,细细一算,这可就是一笔很大的钱了。” “而且这些还只是小钱,等挣完这一波,你再写个七八十回,然后做个增订版,说是限量发售,如此价钱又能提高不少。” …… 等得到范闲的全权授权之后,范思辙乐滋滋的一溜烟走了,范若若看着坐在躺椅上的范闲,主动的站在他身后替他按起了肩膀。 “嗯,若若最近的手法倒是娴熟了不少。” “真的嘛?”范若若幽幽的道。 “妹妹怎么听夏草姐姐说,最近哥哥晚上都不着家?惹的夏草姐姐这么一个大美人,竟然连想替某人暖床都不可得? 我近日没事变来哥哥这小院里闲逛,怎么发现哥哥这躺椅都快落灰了,都见不到人躺下的痕迹? 哥哥你又去哪了呢?” “啊哈哈,哈哈。”范闲尴尬的笑了两声,心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也不去看她,眼睛紧紧的盯着湖面道:“你也知道灵儿那个性子,一天不见到我便好像要死了一般,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没事便去找她闲聊几句了。 婉儿身体不好你也是知道的,我也要前往为她治病,所以一来二去的,这时间不就用完了嘛?” 范若若狐疑的道:“只是闲聊?” 第四十一章皇帝偷了臣子的女人 范若若狐疑的道:“只是闲聊?” “那当然了,不然又能如何?”范闲动了动脖子,好像不经意的反问了一句。 时光悠悠的带着些暖意,范闲的头枕在躺椅上的靠垫上看着天空上来来往往飘动的云,感觉生活真是美好。 就是有些费肾。 只是突然范闲感觉眼前一黑,两个明晃晃的大灯遮住了他的视线。 “真的?妹妹怎么有些不信呢?我可是听夏草姐姐说,你最近对她很是动手动脚…… 你说,你是不是跟叶灵儿还有婉儿姐姐干什么坏事了?” 范闲感觉情况似乎变得有些不对劲了起来,动了动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不过范若若按摩的手不知何时环绕住了范闲的脖子,将他死死的卡在车灯里。 “若若别闹了,咱们可是兄妹,快点把我放开。” 范若若的耳尖有些发红,但依旧面不改色的紧紧的抱着宁缺的脑袋,将白皙的下巴抵在范闲的额头上。 语气幽幽的轻声道:“哥哥,你…… 不是父亲的儿子吧?” “……” 听到范若若的话,范闲扭动的身体猛然一僵,随即语气讪讪的道:“哈,你这傻丫头在说什么?哥哥我怎么听不懂?” 随即又想挣扎起身,只是在不发离的情况下,眼下这个姿势显然不是那么好脱身的。 范若若又将范闲的脑袋往里面按了按,范闲便不动了。 范若若继续语气幽幽的道:“从小我就经常和你一起生活,我可是看着你一路长大时的样子,你和父亲长得一点也不想。 原本我还以为,既然你和父亲长得不像,那兴许是和叶婶婶长得像呢?毕竟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哈,也对啊,也许我就是长得像母亲也说不定呢?你这丫头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些。” 范若若用纤细的手掌捂住了范闲的嘴巴,恼火的道:“笨蛋哥哥,你不要打断我!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这些的!” 范闲的嘴巴被捂的很紧,甚至有一跟调皮的手指不听话的钻进了他的嘴巴里,他只能痛并快乐的点头。 “侬几学说,侬就绪说。” 范若若的脸色慢慢的变得有些晕红,身体的力量以胸为支点,慢慢的压在范闲的身上。 下巴移到范闲的肩膀上,在他的耳边吐着气道:“直到那天在庆庙里,我亲眼见到了庆帝,哥哥你简直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皇帝与你比起来,也不过是仅仅多了几缕白色的头发而已。 等我回了家,我越想越不对劲,我跑到庆国图书馆擦了典藏,才发现哥哥你出生的时候,刚好是北齐进犯,陛下带领着大军御驾亲征。 等到陛下回来的时候,朝廷里就发生了庆朝有史以来的最大的贪墨案,朝野上下共有近百人参与其中,抄了三个尚书的家,灭了几十个人的九族,死了近万人。”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叶婶婶也死了,我查到大陆第一商贾便是庆国叶家,而这个家族只有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便是叶婶婶。” 范若若说着,抱着范闲的力道更大了些,嘞的范闲有点喘不过气。 “这样的身份,再怎么说也不可能配不上父亲才对,毕竟当时的父亲,可还不是现在这个威风凛凛的户部尚书,但是叶婶婶并没有得到正妻的身份,反而也在那个时候病死了。” “然后死了很多人,叶家也没了,哥哥你也变成了一个私生子,被送到了儋州。” “……彭。”的一声,可怜的躺椅最终还是无法承受两个人的力道,碰的一声翻了过来。 范闲抱着滚落到自己怀里的若若,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原来还挺聪明的。 你还看出了什么?” 范若若的脸色泛红,眼中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兴奋,跃跃欲试的开口道:“所以咱们庆国的皇帝他是个偷别人老婆的混蛋!他和叶婶婶有奸情,然后生下来了哥哥你,这事被父亲发现了,所以把你送到了儋州当私生子。” “皇帝也因为绿了自己臣子,偷了父亲的老婆,所以作为补偿,这些年来让父亲做到了户部尚书。” “咚” 范闲一拳打到了自己这个脑袋脱线的妹妹头上,吼道:“你是不是脑残狗血小说看多了?!你到底都脑补了些什么啊?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范若若被范闲吼的有些委屈,可怜巴巴的道:“可是,难道你不觉得我说的一切都很合理嘛?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范闲满脸黑线的看着她道:“合理个鬼啊,要真是这样父亲早被皇帝拔刀砍死十万次了,你以为是去嫖啊?还能变成管鲍之交?!” “那,那,反正哥哥你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范若若听着范闲的话,脸色通红的咬死了一点。 范闲左右看了看,又用自己的念力仔细的感受一边周围,除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外,倒没有别的什么需要在意的。 坐到范若若身边小声道:“你说的有一点确实不错,我确实不是范建的儿子,反而是庆国皇帝陛下的子嗣,不过具体的情况显然不会那么狗血。” “喔?”范若若一脸兴奋的看着范闲道:“哥哥你都知道些什么?快与我细说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范闲白了她一眼道:“我母亲的生意太大,她得罪的人太多,便是分给别人再多的利益,也始终喂不饱所有人的胃口,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可笑的理想主义者。 因此她的死是必然的,因为这个时代不会允许像她这样的异类活下来,区别只是杀她的人是谁而已。” 范若若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神继续懵懂的看着范闲。 范闲继续道:“而无论杀她的是谁,其实都可以看作是皇帝杀的,因为她是皇帝的女人,却想做出让天下大同的事情。 得利者不会愿意看到这种情况,而庆国最大的得利者,显然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范闲这话是他自己的想法,但也从根本上非常接近真像。 第四十二章熟人 得利者不会愿意看到这种情况,而庆国最大的得利者,显然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天空的云在慢慢的飘着,看起来厚重中带着些迷离,时聚时合,看起来很有意思。 风吹在范闲的脸上,带来树梢轻微颤动的声音,让范闲知道,刚刚一直停留在那个地方的人,就在刚才已经悄然离开。 范若若有些似懂非懂的点头,对于像她这样一直生长在温室之中的花朵而言,大多的所谓权谋知识全都是从范闲所写的话本小说中得来的。 所以直到了可能直面黑暗的时候,内心下意识的恐惧都会牢牢的将她保护住,让她不愿深想。 范闲揉了揉范若若鬓角的细细发丝,带着些无奈的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看着期间正在生在的青苔。 夜晚的范府后院,今朝颇为受宠的户部尚书范建大人的书房里。 范建正端坐在书桌的后面,左手的关节支撑在桌面上,手掌抱拳支撑着自己的下巴,右手规律的敲击着桌面。 “咚.咚.咚……” “啧,这个事情很令人费解啊,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范建停下了敲击,皱着眉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好像一个乖宝宝一样的范闲。 以范建四十多年的人生经验,他什么没见过? 但这场面他还真没见过,叶重凭什么就一口咬定要让自己女儿嫁给范闲做平妻呢?明明这样会让他还有他女儿沦为京都笑柄,明明陛下为此发了很大的脾气,但是为什么? 他到底在坚持什么? “孩儿不知道。”宁缺乖巧的摇头。 笑话,难道要与你说我兴冲冲的去探未婚妻的花,结果被婉儿那个笨丫头给坑到了别的女人的被窝里,自己还把持不住把人家给睡了? 那我范闲的一世英名还要不要? 范建目光炯炯的看着范闲的脸色,看了许久也不见范闲的脸色有什么变化,心中不禁暗骂了一声“小狐狸。” 然后又继续在桌面敲击着,沉吟着问道:“那叶重在朝会上说……你与叶灵儿一见钟情? 这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这你也不知道,叶重堂堂京都守备司守备,若是文臣,那便是二品大员了,是断然做不出一点面子不要就为了把女儿嫁与你这个不相干的人的。” 范闲尴尬的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解释道:“这里面发生了一些不好解释的小误会,总之就是叶灵儿那家伙对我一见钟情,爱的不可自拔死去活来,然后……就是这样了。” 范建看着范闲那不要脸的劲,竟一时间不知道他到底像谁,他温文尔雅古灵精怪的母亲,可断然说不出这般不要脸的话来。 范建低了低眉,随后问道:“如此说来,你是把那丫头睡了?” ……范闲难得的脸红了红,随即又快速恢复正常,他正色道:“两情相悦之间,擦枪走火之类,总是不可避免的。” 范建挑着眉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些鄙夷和羡艳,叹了口气道:“老夫当年要是有你这般一般的不要脸,也不至于悔恨到现在。” “咳咳。”范闲干咳了两声,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心道当时自己一开始也是誓死不从来着。 范建自己缓了缓,随即定了定精神,凝眉看着范闲道:“如此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此事陛下虽然也发了不小的火,但终究也答应下来了。 只是长公主那边可能会起些波澜。” 说着范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事情,以至于有些精神疲惫,“他们一家子都是神经病,那个女人更是病的不可救药。” 范闲乖乖坐在原地,听着范建说着这种大逆不道的抄家的话,心中毫无波澜。 “那女人本来就不想放手叶家的买卖,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怕是又要作妖了。” “怎么,长公主很难缠?”范闲捏了捏手指问道。 范建撇了他一眼,目光上挑,看着榫接的横梁像是在回忆,然后语气复杂的解释道:“她不是难缠,是脑子有病,这样的人难以以常理猜度,因为她没脑子。” “……”范闲稍微有些理解了,毕竟没脑子的敌人就像一条发了疯的蛇,若是在战场上,便是一种对敌我双方都不稳定的极端因素。 “如此说来,父亲你是觉得长公主她会对我不利?”范闲试探的问道。 “不好说。”范建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没发生之前很难说请。 “不过她想杀你,也不需要什么理由,也许是因为你想从她手上抢走你应得的东西,也许是因为你想娶她女儿,或者你和她哥哥长得像?谁知道呢? 病人杀人要什么理由嘛?”范建耻笑了一声。 范闲感觉脚底板有点凉意,自己的手似乎也有点痒痒的,总想砍点什么。 夜深了,宁缺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在并不算黑暗的小径上独行,来往的行人大多会给他行礼,他也会点头示意。 只是直到走到那个自己最熟悉的小院前,没看到那张自己最熟悉的脸时,宁缺知道,家里应该是来人了。 来的还应该是熟人。 果不其然,刚刚推开木门的范闲,还没有将手中的小灯挂起,就能就着月光看待院子里站着的一个笔挺如枪的身影。 “你回来了,今天你说的话,我也听见了。”五竹双手被在身后,背对着范闲语气清冷的说。 然后又转过头来,目光直直的看着范闲的脸道:“那你觉得你的母亲该死吗?” 范闲微微沉默,这算是个什么问题,又会有谁能觉得自己的母亲是该死的呢? 范闲摇了摇头道:“她不该死,正相反的,我觉得她是这个时代中最有资格活下来的人,但是她生错了时代,也信错了人,做错了选择,所以最终她还是死了。” 范闲一边说着,一边吹灭了手中的蜡烛,把小灯挂到门口它应该在的位置。 随后看着面前那岁月不曾侵染分毫的年轻面容,笑着道:“五竹叔,好久不见。” 第四十三章马车 随后看着面前那岁月不曾侵染分毫的年轻面容,笑着道:“五竹叔,好久不见。” 月光清亮的洒在两人的身上,五竹看着眼前的范闲微微点头。 推开房间的门时,范闲看着倒在桌子便的夏草皱了皱眉道:“五竹叔,找回失去的记忆了吗;” 五竹跟随着宁缺的脚步走到桌子旁边端正的坐下,眼前的黑布依旧是那么黑,他微微点头道:“找到了,我记起来了很多东西,有想要的,也有不想要的。” “你母亲留给你的钥匙在皇宫里,应当是在太后那里放着。”五竹的语气有些清冷,但是听起来反而更多了些人气。 范闲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微微笑着道:“叔,我母亲到底是谁杀的?我可不信一群大臣竟然真的敢杀皇帝的女人。” 五竹认真的看着范闲,眉头都微微的的皱了起来,良久才道:“你很聪明,不愧是小姐的孩子。” 五竹说完继续道:“我记得小姐当时是可以离开的,但是并没有。 当时我回了神庙,陈萍萍被派到庆国边境去处理案子,范建跟着庆帝上了战场,所以我也不清楚下手的人都有谁。 ……不过……” 五竹看着范闲认真的说:“长公主,太后和庆帝都有嫌疑。” 范闲挠了挠头,这若是再加几个皇子,庆国皇室不就被包圆了? 不禁有些讪讪的笑了笑,没有答话。 而是转而问道:“这钥匙要是在皇宫里,我们该怎么拿到手?皇宫我还没去过,但哪里既然是京都最重要的地方,想来守备一定很严。” 五竹点了点头道:“皇宫里确实守备颇为严格,但是你的轻功并不弱于我,对你而言,只要不遇到庆帝与洪四痒燕小乙,其他地方想去并不算困难。” “燕小乙是谁?”范闲有些好奇的问道,他只知道皇宫里有一个疑似大宗师的老太监是洪四痒,但对这个叫燕小乙的还真不是很清楚。 “燕小乙是御林军的箭术教习,也是天下唯一的九品箭师,实力能入天下前十之列。” “呼……”范闲倒吸了一口冷气,定定的看着五竹问道:“那我呢? 五竹叔依你看,以我的实力而言,能入天下前多少名?” 五竹听到范闲的话愣了愣,然后道:“不出意料的话,你怕是天下第一。” “嗯?我竟然有这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宁缺有些狐疑的看着五竹道:“五竹叔,我这可是诚心问你,你可不要唬我。” 范闲是真心并不觉得自己能算的上天下第一的境界,毕竟自己连大宗师的境界都没有。 “我从不骗人,我说你是,那你便是了。” 范闲感觉有些诧异,疑惑的问道:“可是……我还不是大宗师,天下有四大宗师和五竹叔你,就算如此,我也能算得上是天下第一嘛?” 五竹将正脸正对着范闲的方向,虽然他的脸上蒙着一层百年不变的黑布,但范闲有感觉,那黑布下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自己。 只听见五竹道:“从在儋州时,我不与你交手起,我便已经打不过你了,而所谓的天下四大宗师,并无人能胜我。 至于你不是宗师境,我也不是,这又有什么问题。” “啊,如此变没了。” 五竹点了点头,随即道:“我最近便不走了,你若有事要寻我,自然能发现我的位置。” 五竹说完便起身想要离开。 “欸等等。” 范闲看着五竹停留在门上的手,用手指指了指躺在桌子上的夏草,小声道:“自己人,下次便不要打了。” 五竹的脑袋移到夏草的位置,似乎看了看,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到,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脚尖一点,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看到五竹消失,范闲将门轻轻合上,在夏草的穴位上轻轻一点。 下一刻,随着“嘤”的一声,夏草原本闭着的眼睛便睁开了。 她的眼睑动了动,下一刻便看到站在原地浅笑着看着自己的范闲。 “少爷,我饿了。”夏草揉着自己的小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嗯好。”夏草不说还没什么,等她说完之后,范闲顿时也感觉到小腹在发出痛苦的呻吟,果然是人无夜宵不行。 “吃些什么?”范闲便说便推开刚刚关上的门。 “一碗煎蛋面,加三十颗葱花。” …… 清晨的天空总是很蓝,范闲站在院子中的草地上看着远处升起的太阳,早上的太阳很温暖,可以直视而不显得过于刺眼, “哥哥,准备走了。”范若若高兴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饱满的感觉环绕着范闲的胳膊。 自从范若若知道范闲其实并不是自己的亲哥哥后,整个人仿佛打开了笼子的猛兽,整天虎视眈眈的看着范闲。 今天的范闲受靖王世子之邀去喝花酒…… 不对,是受靖王世子之邀去谈诗论道,嗯,就是这样。 本来是应该也带上范思辙的,不过范闲觉得他年龄着实小了些,不应该过早的了解太多的男女之间的乐趣,所以大手一挥,拒绝带他。 只是等到范闲刚刚出了大门,眉头便皱了起来,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马车,还有松了手的范若若。 若有所思的拉开帷幕。 “惊不惊喜?”叶灵儿猛的从车厢里探出头,开心的看着满脸便秘的范闲。 皱着眉道:“怎么了,看到本姑娘,你的未婚妻,你最最亲爱的灵儿小姐,你不开心?”叶灵儿的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质疑,皱着眉看着范闲,一只手放在自己的紫青宝剑的剑柄上,隐隐的能听到剑与剑鞘的摩擦声。 范闲的一只手的大拇指按压着自己的下腹,一脸苦涩的看着叶灵儿道:“开心,开心,我最爱你了,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哼,上来吧你。”叶灵儿一把抓住范闲的肩膀,把他拽上了马车,随即马车便开始不规律的抖动了起来。 范若若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原来还能这样的嘛? 第四十四章牛头山 范若若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原来还能这样的嘛? 不禁目光有些奇异的看着那辆奇怪的马车,一步三缓的走上了自己侍女早早备好的马车上,只是心情显得有些纷乱。 范闲来京都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了,拢共算起来怎么也该有两个月的时间。 从儋州出发时,时光还是初阳正暖的阳春三月,而现在一转眼都到了五月末,太阳热的像是四川的辣酱,沁人心脾,让人整天整天的提不起精神。 所以范闲原本倒是并没有什么赴宴的意思,毕竟于他而言,所谓诗词歌赋不过是生活之中的一点小小点缀,就像是烤饼上的芝麻粒,有自然是好的,不过没有,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 而这个世界因为没有神符师的原因,其实所谓的书法大家并不怎么受人尊重,好听些叫大家,不好听些也只是个臭卖字的,唯有年前节后受欢迎些,或者等范闲变成了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如此也可以靠着这一手字,赚些干净又不那么干净的前。 但这显然都非他所愿,虽然从五竹叔哪里得知自己已经成为实质上的天下第一,范闲心中也颇为喜悦,但这显然不会是他的终点。 毕竟每当范闲想要沉默在这花花世界,或者叶灵儿平平的奈子之中时,他脑海中的系统总会提醒他他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所以范闲最初其实并没有什么参与宴会的兴致,不过现在的他的境界已经陷入一个奇怪的瓶颈,他丹田之中的的真气还在不断的积累,但境界依旧没有提升。 而由于范闲念力过人的原因,他总能源源不断的从天地之间将暴烈的真气吸取过来。 所以现在的宁缺怎么看自己的丹田都越来越像一个不浅的深潭,并且这一汪深潭还有源源不断的扩大的趋势。 这让他有些费解,因为这完全是他看不懂的情况。 所以先到处散散心,毕竟按照系统的说法,他可是要在这个世界呆上一百年。 嗯,绝对不是因为听说什么醉仙楼的头牌司理理长得特别巴适才去的。 马车的车轴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滚动,马车里的范闲嘴里叼着叶灵儿的小嘴,两人两眼对视着看了许久。 “嗯。”叶灵儿挣扎着逃离了范闲的怀里,红着脸坐到了马车的另一侧,把双腿尽量的往另一侧靠了靠,眼神有些闪避。 显然,这是个嘴强王者。 “你怎么来了?十月新婚,你和婉儿都是要出嫁的,怎么现在也是可以出门的吗?” 虽然范闲和叶灵儿的事情在京都里闹的有些沸沸扬扬,连带着林婉儿的名气都大了些,但这事情终究是已经敲定了下来,不可改变。 若是按照京都大家族的礼仪,叶灵儿是不能公然与范闲相见的才对。 “我叶灵儿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你休要用那些普通的女子和我比较。 再说了,若是真不能相见,那你还天天晚上翻我家窗户? 下次我就该把门窗关的紧紧的,免得有莫名的贼进了我的房间。” 叶灵儿自然是没有告诉范闲她为了能出府,和父亲生了好大一通脾气,最终还是求到了母亲哪里才得到批准。 “你可算了吧。”范闲将叶灵儿重新抱到怀里,只是还不得说话,鼻子里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那是苦忍碱的香味,这种毒药闻起来像是一种比较少见的女子的水粉,但来源确是西南蛮生活之地一种常见的毒蛙的体液。 这种毒蛙平常时节毒性倒也不算重,用火烤烤味道也倒还可以,只不过等到母蛙发情的时候,背上便会产生一种剧毒无比的粘液,合着松香制成新的香阴干,等到用的时候点燃,嗅到者轻则重病,重则暴毙。 而且还有一个刺客都喜欢的好处,它能让真气高手的真气运转生涩从而紊乱,也算的上是刺杀的佳品了。 闻到这熟悉的味道,范闲的嘴角不禁的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当年在儋州时,到了后面费介老师没什么可以教的了,又赖着不想回京都,便整日里带着范闲吃些常人不可见的大毒之物,美名其曰大毒即大补。 范闲当然觉得这是屁话,大毒之物也许有些是补的,但大多数若是一个处理不好,恐怕又会变成新的毒物,要命也只是很轻松的事情而已。 不过两个人都是真气高手,也不能算得上四普通人,只要不是当场去世,靠着自身优秀的药毒两道知识以及深厚或者不深厚的真气都可以活过来,因此秉持着不吃白不吃的精神,范闲这些年很是吃了不少好东西。 同样的还有夏草,她的身体能发育的这般完美,与范闲长时间经常给她补充一些奇奇怪怪的蛋白质脱不开关系。 扯远了,话说回来现在的范闲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范闲用手盖住了还想要亲上来的叶灵儿,掀开窗帘便看到一群看起来约十数人的队伍迎面向着自己这两辆马车径直的走了过来。 那些人的脸上还裹着白锦,紧紧的裹着面颊和鼻腔,显然便是杀手了,只是这波杀手看起来不怎么好看的样子。 在范闲拉开窗帘的时候,就动用自己的念力驱赶着空气之中的毒素,不过效果虽然也有,但却不大,毕竟毒素是混合在空气之中的。 “有刺客!空气之中有毒,注意屏蔽呼吸!”范闲大吼了一声,然后施施然的牵着叶灵儿的手下了马车,站在一处空旷的地方看着道路两边惊慌乱跑的平民,还有赶过来会和的范若若。 范若若看着范府的四个四品侍卫拔出刀与另外一批手法颇为诡秘的杀手对砍了起来,一只手扶住有些发晕的脑袋,走到范闲的身边问道:“哥哥,他们是什么人?” “死人。”范闲打了个响指,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葫芦,拔开瓶塞倒出两粒药丸出来,给了两个女人一人一颗。 而后看着两人都有些跃跃欲试的表情,便一人给了个暴栗道:“都不准去。” 第四十五章没什么看头的打斗 而后看着两人都有些跃跃欲试的表情,便一人给了个暴栗道:“都不准去。” “不去就不去嘛,干嘛打人啊。”范若若捂着头有些委屈的道。 “就是就是。”叶灵儿也在一边搭腔,显然即便是对她们两个而言,这些杀手不放在眼里。 叶灵儿出生叶家,父母都是八品的高手,叶家也是京都五大家族之一,而叶灵儿从小就跟父亲学习叶家的内功心法,现在已经是六品巅峰的境界。 虽然六品听起来并不算高,但这也要看跟谁比,对于范闲而言,只不过是一张打死都不用出第二下的垃圾,可是对于整个年轻一代而言,这已经算得上了不得的高手了。 毕竟习武也是要看资质的。 而范若若从小就有很长一段时间跟随范闲在澹州长大,范闲闲来无事,感到无聊的时候,就会教她几手,虽然没有什么杀人的功夫。 但是现在的范若若若是论起实力而言,恐怕要比叶灵儿还要强上不少。 不过范闲在这里,当然不会让两个女人冲上去,更何况眼前的杀手实力都只是一般,范家的几个护卫,足以将他们全部杀掉。 范若若看着眼前的情况有些不解,皱着眉看着范闲好奇的问道:“这些人的实力这么弱啊,那他们为什么敢来刺杀我们,这难道不是白白送死吗?” 范闲摇了摇头,解释道:“很多时候刺杀与杀手没什么关系,与实力也没什么关系,更多的是幕后人的意见,何况刺杀是可以用毒用计的。” 范闲一边说,一边慢慢的转过头,看着身后两个伪装成平民的女子,带着一脸惊慌的靠近他们三个所在的位置。 笑着道:“就好像现在他们不仅用了毒,还派一些杂鱼吸引我们的注意,从而起到偷袭的效果,你们说是吧,两位小姐。” 范闲的声音刚刚落下,那两个衣着有些破烂,脸上还带着恐慌的女子,就摸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软剑,眼睛里带着凶狠的杀意向范闲扑了过来。 速度很快,这时候的叶灵儿和范若若还只是惊讶的瞪着眼睛看着,显然她们对敌厮杀的经验很薄弱。 范闲有些惋惜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一眼,等到她们靠近才凭借着远超她们二人的速度,在她们两个的下巴上各打了一拳。 随即两个女人便立刻晕了过去。 人的身体有很多神奇的地方,也有很多脆弱的地方,就好像如果你击打一个人的下巴,并不需要使出太大的力气就可以导致一个人的昏厥。 这对于心中没什么杀念的范闲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对敌方式。 倒不是范闲不想杀人,他杀的人可太多了,杀人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种简单的手段罢了。 但是刺客只是一件工具,刺客的生和死在意的人并不多,当任务失败时,活着的刺客往往比死了的刺客要值钱得多。 而现在的范闲就是看中了这些刺客背后的价值,比如是谁想要杀他? “哥哥,你好快,不过你是怎么发现还有别的杀手的?”范若若一脸惊奇的道。 叶灵儿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也带着吃惊的表情,目光停留在倒下的两个女子可身上,怎么感觉对方比自己还要强一点的样子?如果这么说的话,自己岂不是也在范闲手上过不了一招? 难道父亲说的是真的?发现真的是九品上的高高手? 叶灵儿有些无语到了,这人是怎么练的?我也没看出他有多努力的样子啊。 听到范若若的话后,连忙在目光转移到了范闲的脸上,想要听听他的说法。 范闲一脸得意地接受两个人女人的瞩目礼,得瑟道:“刺杀这种事情,对方怎么可能只派一群实力低下的人来?那不是找死吗?我怀疑不只是这两个女人,甚至可能还有其他的人。 只是不知道在哪里,或者看到我的实力之后,还不会不会再出来。” 还不等范闲的话说完,人走的已经稀稀拉拉不剩几个的大街上,一侧的墙壁突然断裂,从后面冒出一个身高接近两米,头上顶着一个冲天小辫儿,浑身肌肉盘居的大汉。 大汉双手捏成拳头,胳膊上缠绕着钢铁组成的铁链,眼睛瞪得很大,还不能烟尘散去,看到宁缺的方向就拍着胸冲了过来。 “你们看,又来一个。”范闲指了指正冲过来的大汉随即道。 “程巨树?!”一声惊讶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正是叶灵儿。 她看着冲过来的人,着急的冲着范闲大喊,“这个人是北齐高手程巨树,是天下有数的八品横连高手,一身横练功夫很难打得动,你行不行啊?” “呵,男人怎么能说不行?下次你再说你男人不行,小心我打你屁股。” 就在这话语交替之间,范闲往前踏了两步,程巨树也冲到了范闲的身前。 他的速度很快,眼睛里面冒着凶光,紧紧的瞪着范闲的脸,衣服有些破烂,是粗麻制成的,被风带的向后涌过去,手掌捏成拳头,胳膊上的铁链碰撞的叮当作响。 他将拳头抬直起腰高的地方,眯起了眼睛,对着范闲的胸口就是一拳。 这拳头还真不小,范闲仔细打量了一下,怕是比自己的腿都要粗一些,但并没有慌张。 反而平静的伸出了自己的拳头,这一拳看起来非常普通,也并没有携带什么不同寻常的力量,只是纯粹的力道而已。 电光火石之间,一大一小两个拳头撞在了一起,这大小的对比显得有些可笑,毕竟范闲再怎么算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身体其实还处于发育的阶段,拳头也显得白皙纤细。 而程巨树是多年的成名高手,现在正保持着四十多岁的巅峰状态,一身衡量功夫很是强劲,手长的皮肤也因为常年锻炼的原因,显现出接近土壤的古铜色。 两个拳头放在一起,看起来可能会有五六倍的差距,就是这样平静而迅速的接触在一起,当拳头相接触时,时间仿佛停止了。 程巨树的眼睛瞪大,平静的停留在原地,眼睛瞪得越来越大,两人拳头相接壤的地方,也传来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第四十六章其实这个我也会 程巨树的眼睛瞪大,平静的停留在原地,眼睛瞪得越来越大,两人拳头相接壤的地方,也传来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选择将时光暂停,再走近两步来到两人拳拳相接的地方,便可以看到那个叫程巨树的魁梧壮汉的拳头有些微微的变形。 他的拳头已经变成了范闲拳头的模样,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虽然他的拳面要比范闲的拳面大上好几圈,但是细细看去,范闲的拳头竟然有一半已经消失在空气中。 并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顺着程巨树的拳头打到了他的肉里,而空气中传来的阵阵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也就是范闲的拳头在一点一点打断程巨树的指骨时,程巨树的指骨一点点破碎与断裂的骨头相互摩擦的声音。 时间很短,所以其实过的挺快的,不过范闲依旧在这短短的刹那与自己面前的这个大高个深情对视的时候,从他的眼里看到一开始的嗜血与兴奋,和随之而来的不解错愕也迷茫。 竟然没有后悔吗?都说横练功夫容易把肌肉炼进脑子,古人诚不欺我。 “啊啊啊啊!!!” 在一阵震天的痛叫声中,程巨树脚不沾地的又飞回来时的方向,也许是因为这时没了脚底摩擦阻力的原因,所以速度竟还要更快点。 范闲有些头痛的的用小拇指套了套耳朵,皱着眉看着那个僵硬着四肢瘫倒在地的莽夫,对方此时正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看起来便好像活不成了的样子。 不过范闲心里清楚,自己刚刚那一拳虽然确实震断了对方的经脉,却还达不到要对方性命的地步,对方眼下这幅凄惨的样子,更多的不过是胳膊上的肌肉与骨骼的震裂,牵扯到了肺叶,所以体内的血液流动受阻,然后吐出来罢了。 “哥哥,你的手不要紧吧。”范若若看道打斗结束,一个健步冲了上来,两只小手捧起了范闲的拳头,虽然他的拳头晶莹如玉,看起来连皮都没有擦破。 但是范若若也就一脸的小心谨慎和心疼,把拳头抱在了自己的脸前面,小心翼翼的对上面吹了两口气,然后又轻轻的抚摸了几下。 直到完全确认范闲确失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才小心翼翼的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将范闲的手放到了原地。 她身边漫了一波的叶灵儿有些懵逼的瞪大的双眼,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难道不是我才是范闲为国门的妻子,热恋中的情人,他的贴身小棉袄吗?为什么范若若这么积极?你嫂子还在这里好吧? 这个时候的范若若仿佛才发现站在自己身旁的叶灵儿,急忙往后退了两步,小心道:“灵儿姐姐,我只是一时情急担心哥哥,所以跑得快了些,姐姐不会生气吧?” 叶灵儿有些茫然的看着小心翼翼地望着自己的范若若,又看了看站在原地不动的范闲,然后扫视了一圈街道上已经几乎没有了行人,那几个实力并不高的杀手也已经都倒在了地上,血染红了地面看起来有些凄凉。 “我当然不会生气了,怎么样?放心你没事吧。 不对呀,你一拳把人打飞了,你能有什么事。”叶灵儿往前一步想拉起范闲的时候再看一眼,不过又感觉好像没什么打不了的,毕竟他一个九品上的大高手打一个八品的横练低手,能赢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不过一招制敌,有些出乎叶灵儿的意料之外罢了。 范闲的拳头上连血都没有,这是因为程巨树毕竟是成名已久的横练高手,所以全身最厚的就是身上的皮肤,而手掌中的皮肤更是厚中之厚。 范闲看了看四周,情况已经基本稳定,看来也不会有其他的高手了。 这个世界上虽然也有九品高手或者大宗师,但这类人轻易是不会前往其他国家的,因为这算是一种刻意的挑衅。 毕竟对于九品或者大宗师的高手而言,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或者低段位的真气高手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面对成建制的军队,他们或许发挥的实力要弱一些。 但是京都的权贵又怎么可能天天待在军队里,所以一旦这类人没有理由的就前往其他的国家一定是会被大军剿灭的。 “不对,还有一个。”范闲看了看墙后,那里还有一个人,不过感觉很弱的样子。 果不其然,随即便从墙后绕出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下,即便现在的天气十分炎热,范闲能够通过他露出了下巴上的汗珠,看出来他也很热。 但是对方依旧把自己过得紧紧实实的,除了在外面的双手和下巴之外,看不到其他任何一寸皮肤。 对方漏在外面的嘴唇勾了勾,远远地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程巨树,有远远的用目光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没有动的范闲。 挥动着手中的法杖,口中念叨着有些生涩难懂的英语,便要准备离开原地。 “他这个发音不太标准的样子?”范闲揉了揉下巴,难道吟诵咒语不能说人话吗? “哥哥,这是来自海外之地的法师,平常人很少能够见到他们,他们也很少出现在人前,看来想杀我们的人能量不小。”范若若有些谨慎的说道。 她没有让范闲去追杀那个人,因为对方的咒语已经快已经念完了,这样的人想跑是很难追上的。 不过所谓的法术,其实我好像也会来着。 “这样吗?”范闲了然的摸了摸下巴,看着对方似乎随时要随风而去的身影,一抬手一道最近刚研究出来的风刃向对方激射而去。 这道风刃看起来像是一把没有柄的柴刀,正是范闲用的最习惯的武器,风刃像电光一样路过对方的腿,随即又好像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直直的没入了土中。 “啊啊啊啊啊!!!!!” 一连串凄厉的喊叫声,再一次的传入到范闲等人的耳朵当中,这一次的声音显得有些绵长,但是力道却没有刚刚那么大。 毕竟程巨树可是横练高手,不仅是体魄,连声音都要比一般人要大很多。 第四十七章有人来了 .毕竟程巨树可是横练高手,不仅是体魄,连声音都要比一般人要大很多。 街道上有些寂寥,范府的护卫以及叶灵儿随身带着的两个高手,这时身形都有些微微的晃动。 而叶灵儿和范若若因为早早的吃了范闲给的解毒丸的原因,所以现在的状况一切良好。 范闲看了看人数,感觉自己的药丸好像不大够的样子,干脆从身上掏出了几种药材,随身配置起了解药。 世界上的药材很多,或者也可以说没有什么是不能入药的,毕竟连人肉都可以入药。 而在中医的理论中认为,其实很多药的药性都是相近的,把其中最经典的药拿出来,控制好比例就能形成一种万金油式的解毒药方。 而范闲身为毒道和药道的大家,身上可以不带药,但是绝对不能够不带药材的。 很快范闲掏出了几种干瘪的虫子尸体,枯萎的植物根茎,还有一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药粉,放在手心里搓把搓把混合在一起碾成沫,然后从马车上拿出酒壶倒了进去。 “来来来,大家都喝,一人一口不要喝多了。”范闲拿着酒壶走到了侍卫的身边,把手里的酒壶递了过去。 “少爷能不能不喝啊?”滕子京一脸为难的道。 他刚刚就在范闲的身边,毕竟人已经杀完了,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保护少爷的安全。 虽然这个少爷看起来生猛的一批,似乎不需要自己几个人的保护,不过那不是更好?少爷可以保护咱们的安全。 因此亲眼目睹了范闲制作药酒的全过程,这也太他妈简单粗暴了些吧,你那都是什么东西呀?好像看都没看,直接就揉在了一起,揉完了就扔酒瓶子里面了,晃都不晃一下。 这能喝?我现在只是有点头晕,喝完之后怕不是当场暴毙吧? “嗯?”范闲的眼睛眯了眯,扬起了刚刚一拳打倒程巨树的那拳头,其中的寓意不言自明。 “我喝我喝。”滕子京委屈地说道。 范闲又扫了一眼其他人包括叶府的两个护卫,看到众人都是有些畏惧地点头,这才满意的走了。 “这姑爷不错,能打。”叶府的一个侍卫黄荆捅了捅身边的另一个护卫说道。 “是啊,看这功夫怕是老爷都打不过,估计还得主母上才行。”另一个叫蒲英的侍卫也是一脸赞同的点头。 “是极是极。” 范闲走回了两女身边,看到一脸崇拜的两女,不禁把腰挺得更直了些,仔细算起来,这竟然是他第一次在叶灵儿面前装逼,可得好好表现一下,让她见识见识自己未来夫君的霸气。 “现在应该怎么办?说起来监察司和京都守备处的人竟然都没到,这件事情看起来很不简单。”等到时间逐渐的过去,叶灵儿有些紧张的心神也放松了下来,开始有些心情沉重的说道。 这件事情很不合常理,户部尚书司南伯爵范建的儿子,竟然当街受到北齐高手的刺杀,同行的人还有他的未婚妻京守备司叶重的女儿。 这就足以震动整个京都了,然而直到现在战斗都已经发生完了,监察司和守备处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出现的现场,这足以说明这件事情后面很不简单。 范闲的脚步没有停下,越过两个人,拉起了那两个女刺客的双腿,轻松的解释道:“当然了,既然想杀我的那个人,能调动北齐的八品高手,那他为什么不把检察院和京都设备处的人也调开呢? 如此才能确保我万无一失的一定死去,不然对方费了这么大的心力,如果失败了那不是很可惜?” 范闲一边说着,一边拖动着两个女子的双腿,走到程巨树的旁边,随后又道:“只是对方错估了我的实力,所以派了些人来送死,显得无知了些而已。” 这个时候的程巨树已经稍微缓过来了些,他的一只手捂在自己的胸口,眼睛里补满了血丝,有些狠厉地等着一步步走过来的宁缺。 声音有些嘶哑的喊道:“这不可能,你才多大一点?即便是从娘胎里修炼,也不可能达到九品巅峰的境界!” 范闲有些调笑的蹲下,对着那边想要过来得两女喊道:“你们别过来,我先问一些话。” 随即又看着正在调息的滕子京等人,喊到:“先带着小姐他们继续走,记得嘴巴闭严些,有人问什么不要瞎说。” 滕子京还想说什么,不过范闲挥了挥手,阻止了对方。 随即看了看脚底下的这四个人,两个看起来还行的女子,一个断了腿写的快流干的法师,还有瞪大双眼,正喘着粗气瞪着自己的程巨树。 范闲摸着下巴微微一琢磨,这两个女的应该是专业的杀手,嘴比较严,弄醒了还要白费口舌,索性弄死比较好。 然后又站起来站在两个男人惊异的眼光中,一脚踩在了其中一个女人的脖梗上,脚微微下压,一阵刺耳的骨骼断裂与摩擦声响起,那个女人的脖子就在范闲的脚下,慢慢的变形扭曲。 头颅无力的落到一边,因为皮肤收缩的原因,眼睛看起来像是重新睁开了,等到骨骼完全变形时,女人醒了过来,嘴巴张开,但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有血沫流出。 范闲又如法炮制的踩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脖子上,快速的结束了对方的生命。 这倒不是他残忍,毕竟如果真的残忍的话,折磨对方的方式可以让对方感受到更多的痛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起来十分残酷,但又十分迅速的结束对方的生命。 如此的做法,更多的是为了震慑。 果不其然,那个叫程巨树的壮汉只是露出了一些不屑的神情,但另外一个生命已经到了最后几分钟的法师,不知从哪里又生出了一股力气,双手用力的撑着地面向后慢慢的爬行。 嗯,这是个突破口。 远处隐约间能听到马队和脚步声的声音,范闲看了一眼那个法师,并没有选择先过去。 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黑色的药粉,掰开程巨树的嘴,一点不剩的倒了进去。 第四十八章杀人,没什么意思 -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黑色的药粉,掰开程巨树的嘴,一点不剩的倒了进去。 这个时候马车已经开动,范闲也可以选择了一个合适的角度,遮蔽了叶灵儿和范若若投过来的目光。 毕竟他虽然是一个没有什么感情的人,但是也不想再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的亲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恶毒。 远处的马蹄声在逼近,但是由于是人和马一起走的原因,所以跑的也并不算太快。 而且范闲的武功毕竟很高,所以能够听到的距离很远,距离那些人抵达还有一定的时间,这些时间足够他审问这个人了。 程巨树的皮肤变得有些灰白,肢体在不停的不自然的抽动着,很多的白沫不断的从他的嘴里往外喷出,他的双手手指不断的收紧捏成拳头。 可以看得出来他非常的痛苦,这种痛苦也可以从他脸上不断抽动的青筋中看出,不过也是因为太痛苦了,他反而说不出话了。 范闲越过程巨树的身体,走到那个异国他乡的法师的身边,眼中带着一些怜悯的看着对方。 “停,停下,不要过来你个魔鬼,主一定不会宽恕你的。” 法师看起来很害怕,他的帽子因为抽动的原因早已经脱落,将他的头露了出来。 是一个中年的白人男性,高挑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眶证明了他的种族,不过也许是因为长时间见不到太阳的原因,他的皮肤显现出不自然的白色。 范闲走到他的身边,没有犹豫,直接开口道:“说出背后是谁,我可以让你想的轻松一点,你总不会想变得和他一样吧?” 范闲说着用眼睛瞥了瞥,那边还在抽搐的程巨树,程巨树的身体开始有些相内萎缩,整个人抱成了一团,并且还在不断的用力的拥抱着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收缩的鸡蛋。 很难想象人能够做到这种地步,更何况是像程巨树这种身材魁梧的壮汉,宛若一只出生了的小鸡,慢慢的还原它在卵里的状态。 “你知道吗,在庆国有一种毒药叫做千机坠,可以让服下这种毒药的人萎缩而死,过程的痛苦很难描述,我想即便是凌迟十次也赶不上其万一。 你愿意尝试一下吗?” “你是魔鬼,魔鬼,主一定不会宽恕你的!”中年白人的心理防线似乎已经接近崩溃,眼睛瞪得很大,说话时唾沫横飞,看着范闲的眼神透露出临死前的癫狂。 范闲摸了摸下巴,果然不见棺材不落泪吗?这种没有文化的国家的人还真是目光短浅。 可惜药用完了,但也不打什么紧,毕竟对方也看不出来。 范闲又麻利地从胸口前面掏出一包烈性春药。 说起来这个由他和费介一起改良过的合欢散,药性还真的很难说跟千机坠比起来谁更强些。 不过……,虽然没在人的身体上实验过,但是他和那个不正经老师以及带兔子老虎狼狗身上都试验过,无论动物的性别,中了他们师门的合欢散之后,所产生的后果以及一系列的反应,都是范闲不能在人身上见到的。 毕竟女人还可以接受,但是如果是一个男人一脸热情的向你扑过来,那未免太为难男人的些。 范闲将药粉在对方的面前晃晃,一脸认真的说道:“说不说,说不说?不说我可真下药了啊。” 白人男性一脸的绝望,眼睛直直的盯着范闲手里晃动的那包药粉,头也随着宁缺摆动的手摆动。 愣愣的看了两眼后,仿佛完全绝望了一样的闭上双眼:“我不认识那个人,不过我知道他姓吴,叫吴伯安,是一个谋士,喜欢拿着一把扇子。 他说事成之后给我很多钱,很多很多钱。” 那个白人男子说完话之后,就像头枕到地上,闭着眼睛等死。 范闲摸了摸下巴,“叫吴伯安吗?” 范闲将脚踩到了对方的头上,但是并没有用力踩上去,只是调动身体中的真气,运到脚尖,将对方的脑浆震散。 就像之前说的,他并不喜欢杀人,尤其是虐杀,只是很多情况下杀人是一种必不可缺少的手段。 “这个人好像不认识啊?” 其实他来京都的时间已经并不算短了,但是更多的时间他都躺在自家小院的躺椅上,静静的晒着太阳。 不过相比于儋州,在京都的他确实要活泼了不少。 京都的夜空颇为平静,也确实缺少了一点点缀,范闲就是最近京都夜空中的那一抹亮色。 从最初监察司的密探还能发现他的身影,到现在,一到了晚上,检察司的密探就做晃又晃,到处追寻范闲的踪迹。 监察司里已经下了死命令必须在月底查出范闲的身份,为此密探们掉了不少头发,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毕竟两方的实力差距也太大了些。 范闲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闭上眼睛又认真感受了一番,确保四个人都已经透了。 想要离开,有些不放心,一人补上一脚。 随后双方手负在身后,看着远方已经遥遥可见的马队,脚尖轻轻一点,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你回来了?”叶灵儿惊喜地道。 范闲进来时,马车并没有晃动,若不是叶灵儿坐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对面出现了一个人影,几乎不敢相信,竟然有人的轻功能达到这种地步。 随即变了立刻扑了上来,紧张的坐到范闲的身边,上下的打量,她想了半天才想明白范若若的行为,怎么和话本小说里的宫斗行为这么像? 哼,你竟然还吃你未来嫂子的醋?那可就不要怪嫂子吃你的醋了! 叶灵儿准备一不做二不休,自己既走大女主路线,也走小家碧玉的小女人路线,来个一鱼双吃,把范闲的心占着死死的。 范闲有些奇怪地将她推了推,怎么感觉这个女人变得有些不太正常? “人家爱你嘛……”叶灵儿又扑了上来。 “啪。”范闲一巴掌呼到了对方的脸上。 这个大概是发神经了,需要我的祖传秘方来治一治。 第四十九章:诗会 .京都现在已经乱作了一团,马车上的三人或多或少都心里清楚这件事情。 不过三人中范闲做主,所以既然范闲没有说,另外两个女人也就心照不宣的不提起。 牛栏街的刺杀虽然算是一件大事,但那也只是对于京都的上层而言。 这样的人总是少的,而且若真细算起来这件事情波及的人并不算多,不过是范府叶府,最多再加上林府几家人罢了。 而京都总共六十多万人口,这件事情放进去只能算是一个不大的水花。 所以当马车逐渐行驶时,街道上也又逐渐的热闹了起来。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到达了目的地。 等到范闲和叶灵儿一起下来时,范若若惊奇的发现。 叶灵儿的脸上竟然有一个不那么明显的掌印,自己哥哥的脸也被划花了一道印记。 看起来那印记竟然像是女人指甲划破的,头发看起来也有些散乱。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在马车打了起来呢。 “哥哥,灵儿姐姐,这是怎么了?”范若若语气中包含着惊讶的说道。 “哼,你问他!”叶灵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把剑抱在怀里,仰起头不看范若若和范闲。 “无事,无事。”范闲理了理头发,尴尬的笑了两声道。 “咦,名动京都的大才子来了,怎么来到这般晚呐?” 一个看起来年龄不过二十五六岁,身上穿着滚服,面貌颇为忠厚的男子迎了上来。 这人是晋王世子李宏成,看起来像是个没什么心机的,所以范闲也乐意与他交谈。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范闲从自家妹妹那里得知,这李宏成的妹妹柔嘉郡主,也算是自己的小迷妹,也是很铁杆的那种。 当然要给粉丝一个面子了。 “哈哈哈,路上遇到了点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范闲打哈哈说道。 “宏成哥哥,怎么不见到柔嘉妹妹?”范若若好奇的说道。 这李宏成平时就是个妹控,平素里无论去哪儿都喜欢把自家妹妹带上,怎么这次却见不到了? 李宏成的笑脸一顿,看着范闲身后的范若若和叶灵儿脸色有些僵硬。 心里暗损:“范闲你这小子到底懂不懂我请你来的这里是什么地方? 青楼,是青楼啊大哥,你竟然带妹子来?” 李宏城收起手中的折扇,左手拿着在右手掌心一拍,眼睛转了转道:“舍妹还小,正在家里温习功课。” 叶灵儿捂着自己的脸,没有说话直接路过李宏成的身边,还撞了他一下道:“出来嫖不能带妹妹就直说好了,还什么舍妹还小?虚伪至极。” 等到叶灵儿路过,李宏成的脸色不仅开始红了起来,讪讪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红着脸领着二人前往了醉香楼。 “范公子好,在下楚游仙,这厢有礼了。” “范公子,鄙人不才,听说范公子书法乃是一绝,想要比试比试。”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真是此词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带着醉香楼见到作者,不知可否留下墨宝?” 范闲刚踏入醉香楼的大厅,耳边就涌入了嘈杂的声音。 这边是凡尘俗世,人来人往的总需要交际,而对于没有选官甚至还没有参加科举的文人士子来说。 频繁的参加各式各样的聚会,无疑是露脸的最好选择。 范闲只是摆出笑脸,客套的应付着,不做什么承诺。 范若若则跑过去去找生气的叶灵儿了,她倒是很好奇马车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范公子?奴家最近耳朵边总是听到公子的消息,都快出茧子了,今日总算能得缘一见。” 一众男人的声音中出现了一个温婉的女子的声音,总显的那么动听而别致。 就宛如唐伯虎点秋香中的四大美女回头,现在的范闲听到耳边温婉悦耳动人的声音也感觉异常的美妙。 不禁抬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个身材高挑眉眼动人,身上仅仅穿着两层薄薄的轻纱,里面套着一个浅紫色抹胸的动人女子正款款的走来。 “奴家司理理,这厢有礼了。”司理理一步三晃地找到范闲身前,款款地低头行了一礼,低头时还不忘记,用右手的食指轻轻按住胸前的布,似乎生怕范闲看到什么。 防谁呢?防你哥呢?范闲心里暗损,老子可是正人君子来着。 “这女的可是醉香楼的头牌儿,迄今为止还是清倌人,多少王侯将相的公子为她一掷千金都没有得手。 听说为人最喜欢诗词歌赋,范老弟可不要说哥哥不照顾你,今天这能不能得手就看你的了。” 李宏成不知从哪里又飘了出来,像是有意又像是无意的路过范闲的身后,但是嘴角飘出了这一句话。 范闲了在嘴角扯了扯,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不过我未来老婆也在啊! 你这是让我在我老婆面前嫖?!你怕是怕我不死啊! 司理理在范闲面前行了个礼后,又立刻长袖善舞的对着众人说道:“今日既然是诗会,那便不能,再写词了才是,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立刻复合的应答起来:“是极是极,既然是诗会,自然是不能写词的。” 诗词本是一家,多数的诗会写词也没什么,司理理这么说倒是有些强词夺理了。 不过她是个女人,强词夺理本身就是天性,因此众人倒也没有说出什么,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就算范闲的才情确实高,那也只见到了他的词才,若是能在今日文会上把他压下去。 不仅能有极大可能得到司理理小姐的青睐,可以混一个入幕之宾的资格,更可以极大的提高自己的名气。 毕竟范闲还有一个身份,是京都通俗小说的作者鼻祖,他的那些小说,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敢说自己一本没看过的。 毕竟每到夜景深人静之时,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独自寂寞了,拿出一本带着些颜色而且颇有意思的小说。 独自品鉴一番,让自己的灵魂或者精神得到升华,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妙事。 第五十章:饿了 因此对在场的众多文人才子而言,范闲实在算不得什么陌生人,最多最多也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少年人自然是有镇压偶像的梦想的,即便是他们一边看范闲的书,一边提上裤子说范闲写的是淫词艳曲不堪入目。 但也总归要比什么不认识的陌生人要强上许多,最不济还有些美好的亲近感。 另一边的叶灵儿坐在一个空落落的小凳子上,一直手轻轻揉着自己娇嫩的脸颊,看着正在与司理理调情的范闲恨的牙痒痒。 “这位小姐,在下东城士子季昌明,吾见小姐独自一人清清冷冷不胜寂寥,不知小生可否与小姐共饮一杯?” “另外这个这个,不知小姐的缠头费是几何?不知在下是否是否有幸可以今晚做一回小姐的入幕之宾?” 那脸上还有一颗痦子的书生说着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但眉眼间依旧流露出一丝丝期待来,偷偷摸摸的瞧着叶灵儿痴怨的神情。 只觉得对方的眉眼完全长到了自己的心坎上,是那样的美丽动人。 叶灵儿听这丑男说的心头於火,自己堂堂叶家大小姐,你竟然拿我与这青楼楚坊里的女子相比较? 索性将从不解风情的范闲那积攒的怒气全都卸到对方的身上,一巴掌打了上去,直接将对方顺着窗户打到了河里。 至于为什么不打范闲? 打不过,也舍不得。 “嫂子,怎么这般生气,莫不是我哥哥又惹你生气了?”范若若看着破烂的窗户,掂量着自己总不会受这般的打。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眼巴巴的凑了上来。 “今日是盛夏时节,我看便不如以“日”字为题,大家在半炷香内作诗一首如何?” 郭宝坤不知道从哪里挤了出来,单手一呼兴奋的说道。 不过此时他的身边倒是没有那个叫贺宗伟的年轻士子跟在身边,不知道是因为不想见到范闲,还是因为被郭宝坤给从身边赶走了。 “此言甚佳。”一名叫沈万三的士子兴奋的道,为了今天他早早的就压过题,还从他人那买过几首。 而这其中,恰好便有带日的诗。 沈万三的名声颇大,在人群中的威望也很高,因此他的话一出,众人立刻就赞同了起来。 …… 监察院,四处的处长正在大发雷霆。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他此时的脸色很不好看,京都发生了这么恶劣的刺杀案,作为以往情报消息最为快速详备的监察院四处。 现在竟然是最后一个收到消息!这种错误简直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这让他怎么和院长交代?一想到将要面对的院长的阴沉的脸色,言如海就感到头一阵阵的胀痛。 “查到是怎么回事没有?”言如海正快步向监察院院外走着,一边走一边向跟在身边的情报人员王启年问道。 王启年也有些头大,他妈的这事又不是我干的,你冲我发什么火,小心老子晚上跑你家干你! “禀报大人,这事时间尚短,着实是没什么头绪,不过……” 言如海停下踹了他一脚,怒道:“你肾虚啊?停顿个什么?快点他妈的说!” “哎,是。”王启年揉着自己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跟在言如海的身边,小声道:“不过事前我们监察司的人,在牛栏街左右的情报人员都受到调动,那里竟然一个我们的人都没有。” “噢?” 言如海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问道:“说说你的想法,启年你怎么看?” 王启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害羞道:“下官小人一个,那会有什么看法。” 同时两根手指还放在胸前搓动,像是得了什么大病一样。 “你装你…呲…哼。” 言如海看到王启年搓动的手指,又左右看了看察觉无人看过来,有些不情愿的从袖口里掏出五两银子,快速的塞到王启年的手里,道:“可以说了吧?” “才五两……这。”王启年有些为难的苦着脸。 “你别给脸不要脸啊。”言如海板着脸道,随即又小声道:“最近张罗着给冰儿娶妻,没的钱了。” “也行吧。”王启年这才收下钱,贴到言如海的耳边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言如海听完后还是有些不甘心,看着王启年的袖口心疼道:“不是我说,你那泼辣的妻子,还是趁早休了的好。” 王启年心中暗损,你又怎么知道我老婆的妙处。 范府的书房里,若是范闲在这里定然会惊讶于书房里的场景,因为他还真不知道五竹叔竟然还和自己的便宜老爹范建认识。 “你不应该在这里,你应该跟在闲儿身边。”范建站在书桌的后面,双手背在身后,眼睛中带着深深的怒意,等着眼前的瞎子。 “即便我不在,也没有人能杀他。”五竹微微撇了撇头,平静的说道。 “那也不保险!你跟在他的身边,总归是最安全的!”范建愤怒的拍着桌面,言语间有些失态。 “范闲的实力,并不在我之下。”五竹平静的道 “什么?” 范建的眉头皱起,问道:“范闲成了大宗师?我怎么不知道?” 五竹走到了窗边,阳光像剑一样插在他的头发上,但都被一根根黑色的发丝阻止在表面。 “不是,但实力并不在四大宗师之下,至于为什么你不知道……” 五竹转了过来,“你没问。” 牛栏街。 这里现在已经被层层戒严了起来,一个个带着口罩手套的情报人员正在现场忙碌的走来走去。 京都监察司三处的代理处长宋大人正在和自己的师妹调情……不对,是在商讨案情。 宋大人一边摸着自家师妹的小手,一边道:“师妹,你看这大个子便是北齐的知名高手,名字叫程巨树,现在死成了这个样子,可见我们毒道还是有高手的。” 田灵儿费力的抽出自己的手,把自己葱白如玉的手放在太阳底下看了看。 淡淡道:“我这手虽然保养的精细,但却是要每天都在五毒水了泡一泡的,不要乱摸。” “至于这人…… 他中的是千机坠,这种毒虽然算得上是毒性最强的几种毒之一,但气味极大,你真觉得有毒道高手能让人心甘情愿的吃下去?” 第五十一章睡会 。醉仙楼的诗会依旧在继续,像是没有感受到京都风起云涌的诡秘氛围。 司理理已经回到了醉仙楼二层楼的透纱房间之中,像她这样的头牌,摘下来面巾与范闲见礼,本身就是一种失礼的行为。 不过范闲最近才名很大,风头正盛,所以勉强也可以说成一种自提身价的行为,众人倒也不觉的怪异。 他们当然不知道司理理但是见到完好无损的范闲时心底是何等的诧异,以至于不作任何准备便跑到范闲的身边查探他的具体情况。 甚至准备若是范闲重伤,自己便是拼上性命也要把他给对了。 然而现实显得有些戏剧和残酷,除了范闲的脸上有一条不足寸许的伤口之外,他竟毫无其他的外伤。 有些乱的发型像是在嘲讽他们精密计划的无能,也是范闲被刺杀的证明。 这种足以惊掉眼球的惊诧充斥着司理理的内心深处,让她几近失态。 若是让她知道范闲脸上的伤口其实与她们费劲心机安排的人并没有什么关系,恐怕她不仅仅会感觉到绝望,更多的是会为程巨树他们感到不值。 也会为远在北齐的那个小皇帝感到担忧,毕竟范闲虽然大才,但却不能为我北齐所用,何其该死。 醉仙楼的建筑颇为巧妙,二层的阁楼看起来像是凌空建立,让一层大厅的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到那薄薄的窗纱。 因此也更能调动一批文人骚客心里的那点酸劲。 沈万三看着埋头沉思的众人,和好像有些无所事事的瞎瞅的范闲,暗道这果然是个劲敌,竟能心分二用。 自己悄悄的站起身摇头晃脑的走了两步。 他傍边有相熟的士子,便半是惊讶半是捧场的大声诧异道:“我观沈兄弟这兄弟这胸有成竹的样子,莫不是已经有了? 果然不愧是名动三川的大才,沈兄还不快快道来与我等好好的分享分享,就不要藏在掖着了。” 沈万三看到众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期间包含着惊讶嫉妒,或是羡慕崇拜不一而足,不由得感觉心里的自尊心再一次的受到了极大的满足。 对着众人微微抱了抱拳道:“那沈某不才,便抢了这个头彩,见笑见笑。” 沈万三说着,在众人的称赞声中往外走了两步,看着眼前半被遮蔽在白云后的大日道:“高天净秋色,长汉转曦车。玉树阴初正,桐圭影未斜。” “好,好,好。”听到的众人立刻欢呼了起来。 庆国以武立国,在周边国家的眼里的形象,大多也只是一个能打的蛮子,庆国人当然也不满这个听起来颇为无礼的称呼。 无奈这确实也是一个无奈的现实,所以庆国人知耻而后勇,也常常举办一些文会附庸风雅。 但终究是底蕴不足,所以常常没什么好的作品出现,反倒是青年男女借此相识相恋的更多。 因此文会虽然常常举办,但很多时候其实与诗词并无多大关系,就像身为宫中编纂的郭宝坤竟然能当场做出打油诗来。 但只是听了沈万三的诗的上半首,众人也能听出其中的不同来,这诗确实不错。 毕竟即便真没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不是?何况在场之人,多少也是在嘴唇上抹过猪油的。 因此立刻高呼道:“好,好,好,不想我庆国词坛豪杰辈出,真乃人生快事,沈兄还不快快把下半首也道来。” 沈万三看到这个效果,知道这个逼今天算是装成功了,心下松了一口气,双手背负在身后,傲然道:“翠盖飞圆彩,明镜发轻花。再中良表瑞,共仰璧晖赊。” …… 叶灵儿用自己的手肘捅了桶身边的范若若,小声道:“他这时做的怎么样?” “很不错了,算的上是近年少有的佳品。 真奇怪,这人我也认识,是河内来的士子,本身应该没这般的诗才才对,今天怕是妙手偶得了。”范若若坐在叶灵儿身边皱着眉头说道。 “那范闲不是有危险了?”叶灵儿担忧的道。 范若若的表情有些奇怪,看着叶灵儿小声的道:“嫂子,若真的是哥哥获胜,只怕是有可能成为楼上那位姑娘的入幕之宾,你真的乐意啊?” 叶灵儿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小声道:“晾他也没那个胆子真进去,反正他得赢,别人也不能赢他。” 范若若听着吐了吐舌头,暗道这嫂子还真是霸道。 醉仙楼的阁楼上,司理理正紧皱着眉头,眼睛死死的盯着楼下没事人一般的范闲,沈万三口中叙述的诗句她毫不在意。 不过若是说起来,他倒是可能要比范闲自己更希望能获胜些。 毕竟过了今天,司理理就必然要从庆国撤离了,事实上若不是现在脱不开身,司理理早就收拾收拾东西跑路了。 但是若是范闲能赢,司理理料想以自己的姿势,只要略微表现出一点意动,不怕范闲不上钩。 待到自己付出红丸,范闲征伐过度疲劳睡去时,自己再用脑后的银针结果了范闲的小命…… 想想倒也算不得亏了,毕竟范闲少说也是八品上的高手,现在不杀,以后怕是更没有机会。 “范闲,加油啊,赢了你便能上楼了。” 楼下,沈万三在众人的目光中将诗颂完,然后又像众人拱了拱手,“见笑见笑。” “沈兄大才!”众人又是一阵称赞。 待到接下来又有几个士子登场,但质量虽然也不能说的上太差,可总比不过沈万三花了八百两买来的诗,果然是一两银子一两货。 等到久久无人登场时,众人的目光不由得向正在发愣的范闲投了过来。 郭宝坤一个健步冲了过来,拍了拍范闲的肩膀道:“范兄,该你上场了。” 范闲被他拍了一下,仿佛才回过神来,挠了挠头便准备回想脑海中关于太阳的诗词。 只是这时候郭宝坤眼睛转了转又道:“范兄既然文笔上佳,何不如便把这诗写下来,如此这诗要是真的不错的话,这世间也算多了一副墨宝,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人也连忙跟着应和了起来。 第五十二章给上十分 范闲听到这里,心下了然,他对自己颇有自信,因此倒也没有拒绝。 看着醉仙楼派上来的长相颇为清秀的小女孩,范闲冲对方淡然的笑了笑,在对方羞涩的神情之中接过对方手中的笔。 纸倒不用单独另行准备,这里毕竟是文会,因此简单的纸笔各人身前的小几上都有。 这也是醉仙楼的老板听说是有人要专门赋诗一首,唯恐怠慢,所以又遣人送上来更好的老笔。 至于纸张倒无太大的所谓,只要不过于晕墨,对写字的影响都不大。 看到范闲提笔,早就心痒难耐的一众士子立刻像恶狗见到屎一般凑到范闲的身旁,在后面看不到的人立刻搬来凳子茶几站到上面看。 直看的看到这一幕的沈万三瞪大了眼睛,从心底深处生出一股不安来。 怎的这般夸张?便是范闲写的好些,那又能如何?左右不过是一手字罢了,谁不会一样。 沈万三刚来京都不久,因此也就没赶上靖王府里的那场诗会,自然也就不知道在场的士子心中有着怎样的震撼。 毕竟越是在一条永无止境的道路上走的远的人,越是能知道前行者的伟岸。 近些时日靖王府里可是去了不少人,无他,只是为了鉴赏范闲的墨宝而已,可惜靖王世子念在其妹还小,生怕被人拐了去,因此闭门谢客。 也是被人缠的没有办法,因此今天特地卖个名头,做个东道请范闲一起出来嫖娼,毕竟男人之间没有什么比一起嫖过更能加深感情了。 谁能想到他竟带妹妹和未婚来? 俄而事毕,范闲抻了抻手,一脸不在意的将笔放下。 他倒是真的不在意,毕竟虽然他把诗写了出来,但这诗的好坏其实他也不太清楚,都是上学那会子背的,谁又在意意思了呢? 大厅的秩序有些混乱,急得坐在阁楼的司理理瞪大了眼,两只手紧紧的捏着手中绣着白猫的手帕,恨不得自己拿过来亲眼看看。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李宏成看着有些拥挤的人群,发挥出自己身为靖王世子吃的好的身体优势,三挤两挤挤到了人群的正中央,一把将还在他人手里的稿纸拿了过来。 那人刚想骂出口,但打眼一扫看到是李宏成,身体打了一个哆嗦,漏出一个难看的笑脸便自己认了载。 民尚且不能与官斗,何况皇亲国戚乎? 挤在李宏成身边的士子看到这场景,也逐渐的不挤了,李宏成漏出一个胜利的笑脸。 扬了扬手中的纸道:“莫急莫急,大家都别激动,纸在我手里,且让我来念给大伙听听,总比一个个看来的快不是?” 李宏成站到了一个凳子的上方,看着众人的目光汇聚,清了清嗓子道“金乌升晓气,玉槛漾晨曦。先泛扶桑海,返照若华池。 洛浦全开镜,衡山半隐规。相欢承爱景,共惜寸阴移。” 李宏成读完,场间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俄而复又变得吵闹。 但有说沈万三的诗好的,也有说范闲的更胜一筹,没有一个统一的定论。 若是能加上文字的对比倒是能很容易的分出胜负,毕竟没人觉得沈万三的文字能比得上范闲。 但世上的事往往便是这般的不太圆满,比试中恰恰并无这一项,因此让众人中最有威望的李宏成有些为难。 此时的范闲已经被挤出了漩涡的中心,围绕在叶灵儿的旁边。 但是挺可笑的,范闲身为热闹的当事人,却被挤出了这名利场。 叶灵儿只是别过脸去,不去看他,显然是在马车上的气还没消,也不知道范闲的那一个大逼兜子给她的内心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范若若乖乖的坐在一边饶有兴致的作壁上观,范闲也不去管她,这个小妖精一天天的就是心机多,不管为妙。 还没等范闲有进一步的动作,就被抽冷子找到他的李宏成给拉到了一遍。 李宏成的一只手拉着范闲,另一只手拉着沈万三,带着两人踏上前往阁楼的楼梯前。 调笑道:“我倒是忘记了这场诗会的主角可不止一个,还有我们的司理理司大美人。” 李宏成牵着两人的手看着阁楼上曼妙的身子咽了口口水,笑到:“不知理理姑娘听到这两首诗后,觉得那首更妙些?” 李宏成如此问,但心中也早已有了答案,不说今天这诗会自己是东道范闲是客,其他人其实也只是陪衬。 单说这沈万三虽然长得也是腰圆背宽,面容方正,但脸上的皱纹也已经隐隐可见,加上又是个无用书生,哪有范闲这般奶油小生的模样来的惹人疼爱? 何况京都早有传言,范闲词字武三绝,这武者在床上的功夫,又哪里是一个人到中年,体力不济的酸腐文人比得了的? 司理理的声音带着写犹豫,小声道:“奴家刚刚听范公子的诗时有些走神,不知殿下可否将手中的纸张与奴家一观?” “这” 李宏成还有些犹豫,但从阁楼里下来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胖丫头,不过比自家小妹小一两岁的年纪。 李宏成一心软,登时将纸递了出去。 正有些心痛,回头看到沈万三看着阁楼期待希冀的眼神和不住耸动的喉结,又想着这时的司理理怕正想着什么委婉的言辞拒绝眼前这个憨货,便登时觉得心情又好了不少。 “金乌升晓气,玉槛漾晨曦。先泛扶桑海,返照若华池。 洛浦全开镜,衡山半隐规。相欢承爱景,共惜寸阴移。”司理理慢慢的将范闲的诗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酥酥麻麻的,说不出的挠人。 “奴家觉得这一首更妙呢,不知为何,便感觉恍若金乌变成一轮大日翱翔云海,很是美妙。” 沈万三看起来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好像苍老了两三岁,失魂落魄的向人群中走去。 心中自损八百两的诗词干不过范闲,下次定要买一首八千两的,定要上一次这醉仙楼的头牌。 至于司理理? 所谓给上十分,不给上零分,现在的她在沈万三的眼里不过是个漂亮一点的路人罢了。 第五十三章:偷香 .楼梯并不长,上面还铺着红毯,红毯的颜色很是鲜艳,索性范闲的脚也比较干净,所以踩在上面不会留下什么印记。 叶灵儿看到范闲的动作,精致的小脸变得有些紧绷,一口银牙轻轻的互相摩擦了起来,小拳头攥着- 刚想冲过去给范闲和那个狗女人蹦蹦两拳,告诉他们是可忍孰不可忍,反正自己不乐意忍__ 不过她刚想站起来,屁股才刚刚离开捂热的凳子,就被坐在旁边看戏的范若若一把按了下去。 “咦?” 叶灵儿诧异的望了过去了,这小姑子好大的力气! 范若若用眼睛扫了扫窗外明媚的阳光,憋笑道:“嫂嫂莫急,现在这种三更天的时节,哥哥便是再怎么猴急,也不至于在白天办事的。” 范闲刚刚打开阁楼的大门,看着衣衫半解的大灯有些目眩神迷,就听见醉仙楼的门口变得有些吵闹。 刚走出不远的沈万三,正想着去哪里搞些钱花花,看到那一水的监察司制服拔腿就跑,在普通人眼里,监察司与阎王殿没什么两样。 “监察司办案,闲人退避!监察司办案,闲人退避!” 伴随着一声声经典的开场白,两道黑中带红,威风凛凛,气势不凡的人流涌了进来,离鞘口半寸的的刀柄昭示着他们言语间的杀意。 不要阻挠办案,会死人的! 范闲自然知道他们的来意,这种事后出场的官家中人,出场当然是为了处理后事的。 料想现在程巨树的尸体还算的上温热,他们来的也算快了,只是___ 范闲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大车.灯,这对大灯自己还没摸过,倒也不好说什么感受。 但只论大小,这竟是他这半生以来所见最白最大的那两只,这实在是有些晃眼。 事到临头,真男人岂能缩头? 范闲看着有些嘈杂的一楼,靖王世子李宏成已经走到了人前正在说些什么,范闲倒也没什么心情去听。 往下扫了一眼,看情况有些纷乱,估计是一时片刻也解决不了的,干脆一迈脚步走了进去,还不晚顺势把门带上。 “叮__”世界瞬间变得清净了下来,别说这房间虽小但还挺隔音,也不知道这大灯姑娘是怎么听到楼下的声音。 “范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这__,你抱着我了。”司理理的脸色有些秀红,连带着声音也有些颤抖。 她虽然现在是个卖笑的,但总归是个清官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卖笑不卖身,那里被男人这样抱过? “登徒子!”司理理心中暗啐了一句。 “嘘。”范闲抱的更紧了些,嘴巴贴到司理理的耳垂傍,吐着气说道:“下面有坏人,咱家是来保护你的。” 司理理的耳垂轻轻颤抖,心底感觉有些怪异,但又有些不想挣脱,只能有些纠结的低下了头。 心中暗损道:“废话,我当然知道外面那是什么人,杀你的杀手还是我派去的呢。 可惜没弄死你个登徒子,连累的我还要在这里受你的折辱。” 心底这般狠狠地想着,身体却越发的提不起劲道来,盖因此世男女之防颇大,所以未经人道的少男少女第一次亲密,便难免有些应激。 比如____ 所以司理理就这般无力的半靠在范闲的怀里,心中想着这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也没法动手,所以也只能这般的僵持着。 范闲听着楼下的声音逐渐的变小,反而有脚步声逐渐的靠近,而怀里的人儿有些变软,便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只是下一刻司理理便瞪大了眼,因为她的嘴巴被堵住了,堵的还很紧。 “他怎么敢?”明明他未婚妻还在外面__! 司理理自然不能理解偷香对于男人而言的乐趣,再说事到临头,岂有有便宜不占的道理? 时间流逝,范闲的身后已经传来了敲门声。 “范公子,范公子?”宋大人礼礼貌貌的敲着门,他的小师妹面色有些不好看的跟在他的身边。 范闲听着这个声音并不算急迫,干脆将嘴移开,用脚抵住了门。 小声道:“门外的兄弟,小弟是监察院三处处长费介的关门弟子,手里也有监察院的办事令牌,大家都是好兄弟,且等一等。” 门外的宋大人和田灵儿听的面面相觑,不知竟还有这般巧妙的际遇,这般无耻的操作。 宋大人将头向田灵儿靠了靠道:“是小师弟,我记得师傅那边也提过这事,还说小师弟是天才来着,怎么办。” 田灵儿的脸色变得更冷了些,从牙齿里挤出两个字:“禽兽。” 说完便闭上了眼,静静地站在门口,不去理会。 宋大人讨了个没趣,倒也不恼,笑了笑小声道:“他是禽兽,我不是啊。” 田灵儿闭着眼,又道:“禽兽不如!” 宋大人的脸色终于黑了黑,挥了挥衣袖,很小声道:“不可教也。” 站在栏杆旁看着底线的众人好奇的眼光,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干脆也学着师妹抱着刀闭眼站在了门的另一侧。 同时竖着耳朵,想要试着能不能听到什么。 “嫂子,情况有点不对。” 楼下的范若若皱着眉用食指捅了捅叶灵儿腰间的软肉,小声的在对方的耳边说道。. “怎么了?”叶灵儿现在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范若若聪明的样子,因此也很乐意听听聪明人的想法,同时打消了对范若若的小小敌意。 “哥哥在里面待的太久了,这不对劲,门外还站着人呢。”范若若指了指阁楼上像门神一样的宋田师兄妹。 “额,许是那青楼女仰慕范闲的才华,所以两人聊了起来?”叶灵儿呆了呆道。 范若若手背撑着下巴,同时用一根食指点了点上巴,摇头道:“还是不对,哥哥惫懒的很,天天瘫在椅子上装死尸晒太阳,那有什么闲心与外人闲谈? 便是我他也不见得乐意陪我说说闲话___” 突然范若若了一下,然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叶灵儿道:“嫂子,哥哥色吗?” 第五十四章:馊主意 突然范若若了一下,然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叶灵儿道:“嫂子,哥哥色吗?” 叶灵儿呆了呆,忽然想起了自家那个被震塌了两回的床,猛的站了起来。 情况有点不对劲。 只是范若若刚跟着叶灵儿站起,还没等两人去捉奸在床阁楼上的门便被打开了。 范闲一手抹着嘴巴上的水分,另外一只手还把门给带上了,用身子遮住了宋大人不规矩的视线。 笑到:“怎么?这件事情还与理理姑娘有关?莫不是她派的杀手来杀我?” 宋大人摸了摸鼻子,讪笑道:“这自然是无关的,无关的。” “禽兽不如。”田灵儿吐出四个字,率先迈步走下了楼。 宋大人看着又打了个哈哈,带着范闲一起下楼。 而此时的阁楼内,司理理的嘴唇有些红肿,上半身的衣服也已经被退至身边,正坐在床边用被子包裹着自己。 口中小声道嘟囔着“登徒子”三个字。 范闲被带走,范若若和叶灵儿以及一干家丁护卫自然也不可幸免。 不过说起来范闲等人才是苦主,而且范闲的父亲思南伯爵与叶灵儿的父亲叶重也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所以自然不会出现那种“他为什么不刺杀别人,却单单刺杀你”的脑残言论出现。 监察院的人对三人也算的上是以礼相待。 至少此时的范闲是这样觉得的。 “师弟,来喝茶,喝茶。” 一处比较宽大的马车车厢的内部,此处只余范闲并着宋大人两个人,宋大人正一脸热切的端起马车内部小几上的杯子看着范闲。 范闲感觉有些诧异,怎的这般客气,我虽然也算的上是监察院的内部人员,但也不该如此才对。 更何况,你这一句师弟又是从何而来?莫不是___ 范闲看着宋大人试探的问道:“敢问令师是?” “三处费介。”宋大人说话时神情还算的上恭敬,说完后立刻又道:“咱一家人。” “奥__”范闲长吟了一声,暗道今个这是碰到师兄了,怪不得如此好说话。 随机宋大人又贴到范闲的身边,悄悄的道:“为兄久闻师弟大名,据说师弟来京都不过两月,就以拿下了京都赫赫有名的母老虎叶灵儿。 就是后面马车上的那个貌美女子吧?师兄我见其眉眼已开,便知道师弟你手段不凡___” 说着宋大人不好意思的停了停,直逼着范闲将他手中的凉茶给喝了,才继续不好意思的搓手道:“ 为兄便是想问,师弟你莫不是有什么御女的窍门秘法,值此私密之地,你我兄弟之间,可不要藏私哦。” 范闲看了看对方激动的神色,看来是个苦苦求爱不得的大舔狗,范闲平素最讨厌这样的人,感觉他们把男人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而且毕竟范闲仔细回忆,发现自己向来是见到好的先上了,哪来的什么技巧妙法? 不过这个既然是自己人,话也就不能说的直白伤人。 于是范闲斟酌了片刻,又装模作样的掐了掐指,然后小声问道:“不知师兄可是有心上人。” “咦?”宋大人一脸的惊异道:“莫不是师弟还通命数?果然不愧是师傅说的天纵之才,还真让你说着了。” 范闲心里吐槽,我懂个屁的命数,你那一脸舔狗的臭味还要我看? 八百里外就被熏到了! 随即便又是一阵掐指,又道:“这个人,便是刚刚我所见到的那个女人?” “咦_,师弟你真是神了。”宋大人一脸的叹服道。 得,没说错。 范闲不想看这舔狗的脸,干脆又是闭着眼睛掐指算了起来。 这次稍久,马车都过了二仙桥范闲还没睁眼。 等的宋大人眼巴巴的有些不耐。 范闲一脸惊喜的睁眼道:“啊呀,大喜。” 宋大人听着有些高兴,盖因这喜的肯定是自己,只是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连忙追问道:“这,怎么个喜法?” 范闲颇为神秘的从腰间解下了一个葫芦,郑重的放到宋大人的手掌心中,随即道又帮他合实了手。 悄咪咪的道:“我算到今天便是你们二人的良辰吉日,若是今天晚上你约她赏花,你们的事便有八成的可能能成。” 宋大人听的兴起,追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范闲继续道:“若是错过今晚,你俩怕是今生无缘了。” 宋大人听的大惊,在心中记牢了今晚这个时间档口。 范闲看他一脸坚毅的表情,便知道事情成了大半,连忙上了肉菜,补充到:“我给你的这个小葫芦里,装的就是我这些年来精心研制的香料。 对情调气氛之事很有帮助,你二人约见的时候,记得挥洒些在空气中助助兴。” “这__”宋大人看起来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按范闲说的办,毕竟他也不是个傻得,多少能猜到这药粉的用处。 范闲一看便知,这是这只单身狗产生了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大抵认为也许能靠自己的真心打动自己的女生。 殊不知你的真心不值一钱,也许对别人而言还是一种困扰与负担。 干脆指了指他手中的葫芦,补充道:“有这个,再加两成,保准成功。 没这个,得减六成,师兄你可得好好估摸啊。” 马车的车轮滴溜溜的转,车窗外的蝉鸣一声声的像是在喝彩,细碎的阳光打在窗帘的缝隙中,漫射进来是便化成了七彩的光。 范闲用洁白如玉的手掌笼罩在丝丝缕缕的彩色光线的尽头,时不时的又把手掌放在鼻尖轻嗅。 想着刚刚的奇妙际遇,看着依旧在犹豫的师兄,淡淡道:“听我的没错的,师弟我读的书多,不会骗你的。” 真的吗?自然是假的,不过依着范闲看来,他两人感情基础应当也算牢固,毕竟是一个部门里的。 如今也应当只是差一层窗户纸了。 毕竟封建社会,有些东西有和没有的差距便是一生的问题。 若是放到现代范闲还真不敢给他出着馊主意,大抵……会带他一起去做个洗脚王者。 最不济,起码也不让师兄做个死处男不是? 第五十五章:虽不能至 当马车驶入检察院所在的街道时,空气仿佛都变得更加安静下来,隐隐间带着些肃杀的意味。 范闲掀开窗帘,能够看到窗外的天气显得有些阴沉,街道上也没有什么行人。 监察院的大门关着,门口站着两排像石像一样安静耸立的守卫,b。 其余的,就是几颗枝叶繁茂的老槐树,和监察院门口不远处的那块石碑。 叶轻眉立的那块,上面的梦想很美好很伟大,所以她死了。 不多时,范闲一批人便被半看押似的带进了检察院,但一行人也显得颇为礼貌客气。 只是范闲发现,自己似乎和他们并不同路。 “你要带我去哪?”范闲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王启年,只是脚步依旧跟了上去。 “大人请了,院长要见您。” “院长?不是说你们院长外出省亲,还没回来吗?”范闲好奇的道。 “您说笑了,我们监察院便是做情报买卖的,若是真被人摸到了自家院长的踪迹,那未免也显得太无能了些。” 范闲一想倒也是,这还真是自己想差了,果然传言不可信。 检察院内的气氛颇为压抑,不知这院子在设计的时候究竟是哪位大贤操得刀,院墙建的极高,偏偏走道又显得狭小。 人走在其中,便会莫名的感觉极为不舒服,范闲偶尔见到来往的内部人员,脸上的表情也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带着些隐约可见的疯狂与嗜血。 如此,也难怪都说监察院像阎王殿了。 不多时,王启年就将范闲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大厅门口,门是关着的,而王启年则悄悄退走了。 范闲左右扫视了两眼,发现门前的院子倒是颇为空旷,这在显得寸土寸金的监察院里显得少见,就连门口的树也换成了其他种类。 树上开着小黄花,泛着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的很是好闻。 等到范闲推开门时,才发现大厅里负手而立的倒不是记忆里的那个没见过面的轮椅院长,反倒是那个陪了自己七八年的老师费介。 这许多年不见,老师的头发也白了许多,但精神依旧显得抖擞,只是眼睛边黑得的眼袋和眼中红色的血丝也越发浓密了,不知又偷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乖徒儿,想为师了没有啊,哈哈。” 范闲刚往前走了两步,便被体型有些小小肥胖的费介一把抱到了怀里,还用自己浓密的胡子在范闲的脸上蹭了蹭,像一只久未归家的大橘猫。 …… 范闲一直觉得,费介老师收自己做弟子,可能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天赋,反倒更想是为了自己当时可爱的年纪。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如此年少,自然长得很是可爱,偏偏又满脸的坚毅倔强,想来是很惹人恋爱的。 费介老师怕是把自己当儿子养了,想想他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娶妻,这种可能便显得越发的靠谱起来。 范闲的心情有些怪异,等到费介放开自己才问到:“老师,这几年您去哪了?” 费介一脸得意的道:“为师去雪山上捉蜈蚣了,味道确实鲜美,可惜那些蜈蚣离了雪山便死了,不然为师也带两条给你尝尝。” 范闲闻言颇为感动,没好意思说其实自己说雪山上有蜈蚣是瞎编的。 “哦?你只顾着自己的徒弟,便不在乎我这个院长的死活了吗?” 范闲听到声音,这才发现在帘子的后面竟然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消瘦中年人,他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不说话时嘴角抿着,眉头虽然散开但眼神却像一滩死水。 这是一个心事很重的人,有很多东西放不下。 费介告罪道:“哪能呢?只是院长您也吃不得这些滋补的东西,不然身体难受,便容易生病了。” 中年人平静的笑了笑,挥挥手让他走了。 而后才认真的端详了一阵范闲,满意而又遗憾的叹了口气道:“你和你母亲长得真像,可惜了。 就是你母亲是个有情的人,眼神总是对这个世界带着感情的,不想你这般无情。” 不过俄而他自己又轻笑了起来,道:“如此也好,更想你的父亲,这世界总是不给好人留活路的,做个无情的人,往往能活的更好些。” 范闲微微一愣,倒是很少有人只是见了自己一面,便敢断言自己无情,该说不愧是陈萍萍吗? “院长谬赞了。”范闲拱了拱手。 陈萍萍失笑,“你倒是一点都不掩饰,怎么,觉得自己实力高绝便可不在乎很多东西了吗?” 范闲看了看面前的陈萍萍,感觉对方对自己有种复杂的情感,但归根结底还是善意要多些。 索性放开了说道:“我不明白这世上还有什么是需要我过于忌惮的,没了恐惧,所以行事自然也就没了很多拘束。” 陈萍萍微微沉默,随后让范闲帮他把轮椅推到了院子里,看着眼前的桂花树道:“你说的也没错,实力高绝的人,便是出动军队都杀不死,所要在意的东西也确实不多。” 然后摸了摸眼前的桂树,又有些怀念道:“这两颗桂花树是你母亲生前栽种的,监察院也是你母亲一手创办的,她是个好人,虽然好人总是死的快,但她不该死。 她死后我便将这院内的其他树都砍了,换成了槐树,可惜终久也没见她回来,也不知她要是真见到这阴气森森的鬼地方,会不会生气。” 范闲有些惊异,暗道自家老娘也不知到底是个多美的女子,竟能吸引如此多的人杰吗? 不过范闲又想到门口的那块碑,便是自己见到都会被其深深震撼,何况是这些没受过马.列主义熏陶的人呢? 也无怪乎他们痴迷,能够推动整个社会进步的思想和行动出现在一个女子的身上,想想便知道是一件多么让人心驰神往的事情了。 所谓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大抵在这些母亲当时的同行者看来,当时的母亲身上只怕是发着光的。 正在范闲遐思的时候,陈萍萍看了过来,轻声道:“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第五十六章:针线 ,范闲停止了想象,对上了陈萍萍古井无波的眼神,静静地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陈萍萍转过了头,手掌摩挲这桂树的树皮道:“我庆国与北齐关系一向不合,也曾数次攻入北齐国都,但却都没有将其覆灭,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范闲低头想了想,如果自己是当时带兵的将领,在占领了敌国首都的情况下,自己如何才会放弃灭国的功劳,转而退去呢? 这种情况显然是极少见的,除非自己受到生命的威胁,而且是一定会死的情况,或者是收到了上峰的什么指示。 而关于多年前的那场战争,虽然资料并不算多,但范闲依旧知道,那场战争的最高指挥就是皇帝。 如此便很是显而易见了。 少年人并不犹豫的问道:“应当是苦荷大师。” 陈萍萍眯起了眼,细缝的眼睛了流露出满意的神色,解释道:“便是如此了。 大宗师虽然不能一人敌军,但是若是用来刺杀,那便是这天下最顶尖的刺客。 不过是大宗师也是人,是人便有牵挂有弱点,便如北齐之于苦荷,东夷城之于四顾剑,叶家之于叶流云。 只要他们还活着,这三个地方便没人敢动,因为所有人都怕他们发疯。” 这便是大宗师的威名吗?范闲的心头有些震撼,可惜自己还不知道应该如何成为大宗师。 只是有个问题,范闲皱着眉看着陈萍萍道:“这天下有四大宗师,为何您的口中只有三个人? 我竟从未听说这第四宗师是谁。” 陈萍萍的嘴角蠕动,但终究是没有开口,他想起了庆帝与小姐的关系。 小姐当年从神庙出来,在东夷城遇见了四顾剑那个断绝人性的傻子,于是四顾剑便成了宗师。 在大雪山遇见了苦荷与另一个人,于是苦荷也成了宗师。 说起来四大宗师唯一一个与小姐没有关系的人便是叶流云,只是看起来他还打不过另外三个。 只是这第四个……是庆帝吗? 陈萍萍也不能完全的断定,只能沉默不言。 转而说道:“大宗师的实力惊人,当年庆国与北齐之战,军队停留在北齐皇宫之前,苦荷一人独坐于宫门前,万军无人敢进,便是如此嚣张。 也是因此,多年来北齐与南庆从来没有大的战争。” 陈萍萍看着桂树丛中的点点黄色的碎花,像是一张张带着阳光的笑脸,难得的见到故人之子心情不错,但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脸色又变的平静了下来。 “你的实力是个问题,只是一拳打死程巨树还可以说是九品上的程度,但以后记得不要随便显露。” 回府的马车上,范闲沉默的用手撑着脸,叶灵儿在一旁气鼓鼓的用眼睛瞪着范闲,可惜没什么用。 现在看来,陈萍萍和范建老爹大抵都是母亲的舔狗,母亲去世之后便把对母亲的那份情感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别人的身上,范闲大概会站在旁边并不腰疼的说上两句舔狗都该死的话。 不过既然事情发生在了自己的头上,自己还是获利的一方,范闲当然是从心的选择拥护,而且还要说一声真香。 现在看来叶轻眉大概便是庆帝杀得,从范建老爹那可以知道太后和长公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波端了倒是不错。 不过这波是敌在指挥部,若是真的这般简单粗暴的处理,只怕会造成很大的动荡啊。 “哇,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叶灵儿有些幽怨的声音响起,直勾勾的眼神看的范闲有些心虚。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呢,我不过是做了男人都会做的选择罢了,这有错吗? 没有。 索性一伸胳膊将叶灵儿搂到了怀里,掰开嘴吻了上去。 夜晚的范府显得有些静谧,毕竟夫人喜静,而在这些小事上,家主显然尊重夫人的意见。 晚风吹打着青翠的杨树,因为来时是春天的原因,树下并没有积攒出范闲喜欢的落叶堆。 只稀稀拉拉的左一些右一些的,看起来有些不成体统。 夏草在厢房里给范闲缝补着今天穿的长衫,虽然他没受伤,但这衣服总不像前前世的练功服那般的方便。 稍微动一动,衣服便有些迸裂,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穿着的时候,磨不磨蛋也只有自己知道。 书房里,五竹正在窗前远眺着天上的明月,范闲坐在书桌上摇晃着小腿,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内衣和裹到膝盖的渎裤,好看的长发披散在肩膀的两侧,不像一个俊俏的公子,倒更像一个貌美的可人儿。 范闲看着站着的五竹,总感觉对方是看得见的,毕竟这许多年,也从未见到对方切菜切到手或者是走道坑里去.。 “叔,那要按你说的,这钥匙便在太后手里? 可是我也不熟系皇宫了的布局,该如何寻找?” “多去两次。”五竹清冷的声音脱口而出,说的范闲哑口无言。 “这两天倒不甚合适,不过我记得过两天有个北齐的文化交流团过来,为首的是个北齐有名的文道魁首,也颇为受到一些附庸风流的骚客的追捧。 想来到时是要在宫中设宴的,我到时先去摸摸底,晚上在去取钥匙。” 五竹转过头,看着范闲点了点头,便出了书房,足尖轻点树梢,转眼便消失在范闲的小院。 范闲站在明亮的月光下,清亮的月辉像是柔和的水,带的他浑身都是银色。 范闲摸着树小声嘟囔着:“也不知这大半夜的你能往哪去?装神秘。” 又看着手中扶着的白杨树,总感觉这树有些碍眼,感觉总不如来两颗桃树来的有意境且实在。 想着得提醒夏草让人换上,最好换上成树,如此明年便能吃上自家院子里的桃子了。 夜渐渐变深,云遮住月光,世界便显得如墨一般的黑暗彻底。 范闲像乖宝宝一般老老实实的看着夏草做针线活,等到她忙完了,才一把将她抄起丢在床上,该自己忙针线活了。 第五十七章:月明 五月五日。 范闲被刺杀的案子最终还是引起了京都的震动,毕竟范闲虽然是私生子,但却是户部尚书的私生子。 何况同行者还有他的未婚妻叶灵儿,与他的妹妹范若若,叶灵儿是京都守备叶重的独女,范若若也是户部尚书的女儿。 纵然这些不论,范闲的另一个未婚妻林婉儿可是丞相大人的女儿,丞相大人少子朝野皆知,而且林婉儿还被陛下特封了个郡主的名号。 因此种种原因掺杂起来,这案件的调查速度也就被逼的提到了极致。 也是因此,关注的人一多,很多事情便无法保秘。 比如三个高手死前竟然都是被人踩断脖颈才造成了最终的致命伤,比如那个缩成了一团的球,竟然是北齐高手程巨树。 程巨树是成名依旧的八品高手,但身上的伤势却只有一处,那范闲的实力该有多强? 直到此时,很多人才明白为何叶重愿意在朝会上不惜丢脸也要让陛下给叶灵儿赐婚。 毕竟现在看来范闲的实力少说也要有九品中,不然不可能一拳打死程巨树,而范闲现在才十六岁。 这岂不是未来铁定的大宗师? 如此待到流云散手叶流云老去之后,叶家便又多了一位大宗师保驾护航,真是好买卖啊。 算的清楚这笔账的人,无不暗啐叶重的无耻,同时心中也暗戳戳的羡慕着。 朝会。 庆帝阴沉着脸听着坐在前排的陈萍萍的案件报告: “当日京都守备处与监察司的人员都有异常的调动,致使牛栏街处守备力量颇为薄弱。 事后查明,京都守备处的那人已经被人毒死在家中,一家十六口无一幸存。 而监察司……。” “监察司又如何?难不成你陈萍萍还要包庇嫌犯?”庆帝略带些不耐的声音响起,陈萍萍连忙笑着解释道:“自然不是,只是事后查明那人乃是受到奸人蛊惑,实乃罪不至死,已被我发完北齐做密探折罪。” 一位文官大臣立刻跳了出来,斥道:“慌缪!你说他是受奸人懵逼,他便是受奸人蒙蔽? 莫不是此人原来便是北齐的密探间谍,被你送回去团圆的吧? 另外,蒙蔽他的奸人是谁你为何不说?难道是你不成?” 此人言辞就差直说监察院蛇鼠一窝,全都是北齐的人了。 不过陈萍萍只是撇了他一眼,而后有些疲惫的垂下了眼皮,并不理睬。 那官员被陈萍萍看了一眼,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反应过来便感觉有些羞愤,但呐呐了两声终久是摄于陈萍萍的压力不敢多言。 林若莆看了陈萍萍一眼,目光闪动间便走了上来,恭敬道:“陛下,何不让陈院长讲明幕后主使,老臣相信以监察院的实力,此案早已水落石出了吧?” 范闲的小院里,范闲正拿着一根竹制的鱼竿在钓鱼,鱼竿不大,但索性范闲的小院也不大,池塘便显得更小了。 只是池塘的一角与墙外的大湖连接了起来,所以免去了自己放鱼自己钓的沙雕操作,也颇有一番趣味。 夏草盘起了长发盘坐在他的身旁,但也不钓,只是看着范闲的鱼钩,时而看着范闲的脸发呆。 若是上鱼了,便看着鱼的种类和少爷以往的做鱼方法盘算着要准备哪些生姜大料之类。 见到更好的又央求少爷将那些口味差得放生,说是为范闲积福。 说的范闲直翻白眼,但这种小事自然是要依着对方,只得看着自己一天的劳动成果变得只剩最后两条大塘角,感觉有些心痛。 旁晚时分,就在范闲剥鱼做菜的时候范若若熟门熟路的背着手溜了过来。 在范闲的身后像个领导一样的点评:“怎么不切个段啊?要不用油炸一炸?” “炸个屁,吃塘角鱼就吃一个肉质鲜美,用油炸了还能吃?”范闲没好气的道。 范若若吐了吐舌头,也不恼,反正自己是来白嫖的,只是从案板上叼起了一根袖珍的水果黄瓜,一边吃一边囔囔道:“ 哥哥你听说了没?监察院的陈院长说这件事背后是北齐密探所为,主使者便是那天咱们在青楼见到的那个头牌司理理。” “登。”范闲一个力道没控制好,案板被他拍蒜时拍成了三瓣,范闲熟练的又从桌底抽出一块新的。 范若若偷偷看过去,那底下起码摞了齐腿高的厚厚一沓,不禁有些暗暗吐舌。 “那叫醉仙楼,不过你说那个司理理是密探头子?她很弱的样子。” 范闲还有句话没说,司理理不禁很弱,还很软。 范若若翻了个白眼,不贫道:“那还不是青楼?早知道靖王世子竟然会邀你去那等污秽之地,我是断然不会让哥哥你去的。 听说叶重叔叔听说你竟然带着灵儿姐姐去青楼,还独自与花魁独处一室,气的一掌拍断了两张桌子呢。 要不是叶夫人苦劝,只怕是要带着家丁来咱这里讨个公道,要教训你呢。” 范闲开始剁小米椒,脸色有些古怪的道:“事也许真有这样的事,不过只怕人物角色要换换,怕是叶夫人一掌拍断了两张桌子,叶重苦劝还差不多。 不过话说回来,叶夫人是怎么做到仅用一掌,就拍断两张桌子的,难不成她拍之前还要将桌子先给摞起来?” “噗”范若若盒盒的捂着胸口笑了起来,细碎的黄瓜糜吐了范闲一脸。 等到了晚上时,范闲便拎着还没喝完的鱼汤在京城的树梢与房顶上高来高去,时不时停下在某些房顶欣赏欣赏一些生命交泰时发出的呻吟与不同的奇妙画面。 若是有监察院的同道前来排查,就大大方方的将砖瓦盖上,然后掏出陈萍萍给自己的监察院提司腰牌。 费介老师倒也给了,不过那个是三处的,没这个官大。 然后便留人家一起来欣赏,免得有人暗戳戳的把自己这点小爱好给传出去。 等到月亮变得明亮的时候,范闲便爬上了林婉儿的窗,这汤便是送与她喝的,不过婉儿比较矜持。 至多也只是让亲两下,若是摸摸便要气的哭,所以没什么好写的。 第五十八章皇宫 “吴伯安是谁?” “是一个京都颇为有一些名望的谋士,以往常常游离在大皇子与二皇子之间,但没想到他竟会是这件事的主谋。” 范府的小院里,范闲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脸上还盖着一本破旧的黄书,说话时身体并没有什么动作,好像并没有张嘴一样。 小院里已经被换上了新的树种,一颗桃树,一颗梨树。 现在这个时节显然是不会有什么果子,但果树下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说别的,单是嗅到鼻子里的果香就颇为浓郁,闻起来让人心情舒爽。 范闲伸出一只手摸下了脸上的黄书,双眼认真的看着滕子京,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刚刚还在打盹的人。 “你以为,单单是一个谋士,会闲的没事想要杀我?” 滕子京有些愕然,听少爷的意思,难道并不相信监察院的调查结果? 可是监察院论起查案来,便是最最痛恨他们的文官群体也不得不说一个服字,如果这也不信的话,那该信什么? “少爷是说,是大皇子或者二皇子想要杀您?”滕子京问道。 范闲闭上了眼,皱着眉道:“皇帝四五十岁的年纪,想来他们不至于如此急切,算起来李承乾也才当了三十几年的太子,算个什么? 他当不上皇帝,自然也不至于上赶着要杀我,毕竟内库一直以来都是不归他管的。 内库……。” 范闲又无意识的呓语了两声,记得范建老爹说李云睿是个蛇精病来着,神经病的想法可不好猜啊。 毕竟,神经病是没有逻辑的。 范闲睁开了眼睛,轻声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不管谁要杀我,总之我杀那个利益损失最大的准没错。” “少爷是说……长公主?”滕子京显得有些吃惊。 毕竟在京城长公主一直以貌美柔弱组成,这个形象与会暗戳戳的背后阴人的人实在是有些不像。 因此在滕子京看来,长公主是不是未免有些太冤了些? 范闲没有理他,神经病都该死。 随着时间的推移,时间很快的来到了七月份,范闲与叶灵儿被刺杀的案子就在一阵阵雷声大雨点小的调查中被完结了。 主犯吴伯安失踪,司理理回北齐了,要算起来真倒霉的,大抵是醉仙楼那些真的什么都没参与的下人。 司理理回北齐时不会带他们,因为他们是南庆人,监察院办案时却会抓他们。 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就变成了北齐人,虽然他们说不是,但那不过是间谍的诡辩而已。 因此京都官场倒是狠狠地看了一场范建陈萍萍与叶重三人的笑话。 也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庆国借着北齐密探刺杀庆国重要人物的由头在两国的交界处发动了蓄谋已久的军事阴谋。 从北齐的身上很割了两块肉下来。 七月,北齐的文化交流团来到了庆国国都,第二天的晚上,就在皇宫里举行了盛大的宴会。 晚上,皇宫一处宫殿的上面,有些路痴的范闲正在看着有些大同小异的宫殿发愁。 今天晚上说起来一共有两件事,第一件当然是宰了长公主那小娘皮。 虽然从婉儿哪里听说长公主是她母亲,但细算起来也没什么。 毕竟自己同婉儿是十月份的婚礼,可不是现在,那如此算来长公主可还不是自己丈母娘呢。 便是真的是,她也要死,毕竟人是范闲杀得,自己其实是宁缺来着。 这第二件嘛,当然是要取出那盒子的钥匙。 虽然范闲知道那盒子里大概是装了一把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狙击枪,这个东西目前对自己这个天下第一没什么用。 只要确保这个东西不会落入别人的手上自己便是安全的。 不过三世为人,如皋有机会见到现代世界的造物,范闲还是很乐意见一见的。 今晚月黑风高,算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好时节,范闲看了半天,根据提前做好的功课,确定了长公主府中宫女的服饰装扮,然后便悄咪咪的跟了上去。 说来真是奇怪,明明长公主都三十几岁的人了,竟然还和自己哥哥同处一宫,竟然也没传出什么闲话,倒是稀奇。 当范闲刚刚落到宫女所进入的宫殿时,便感受到宫殿门口有一股压抑着的沉稳强者气息。 气息很是凝练,应当是九品巅峰的强者。m 按照情报宫中除了洪四痒这个九品巅峰的老太监为,便只有御林军的箭术教习燕小乙了。 只是范闲刚想动,便发现燕小乙进去了,而里面的李云睿此时正在洗澡。 看到这一幕的范闲脸色不禁变得有些古怪,传言长公主面首三千,看来所言非虚。 不过也是,像燕小乙这般的成名高手一般都意志坚定,若没有什么确实得好处,想要得到对方的效忠未免有些扯淡了。 不过……他不腻的吗? 范闲用意识力看的很是模糊,干脆轻飘飘飘落到房间的顶上,从侧面偷偷掀开一片瓦。 然后就留下了鼻血___ “呲溜” 范闲小声的将自己的鼻血给吸了回去,心中不禁为自己和婉儿的关系感到惋惜。 他倒没看出来李云睿比婉儿要美多少,但这玩的是真的花啊。 “玩吧,叫你们玩,让老子一个人在这里吹冷风。”范闲一边暗戳戳的在心里画小人诅咒,一边从腰间掏出强效催情药,整瓶用内力化开吹入了房间。 “嗯,爽死你们,应该也算是不错的死法了吧?叫你个浪蹄子想杀我,干死你。” 范闲暗啐了一声,然后为自己的狠心默哀三秒,便继续没心没肺的寻找起了太后的寝宫。 至于身后的两人,李云睿死定了,燕小乙不是也废了。 等到天明时被人发现,想来便会传出长公主暴毙的消息。 五十九章:cf 成绩差到爆炸,所以我就写简单点了,也免得看的累。 太后放钥匙的位置很没有新意,她把钥匙放在了床底。 不过刚好范闲也有这么个癖好,所以找的很快。 等到范闲回到范府的小院时,宴会上还有人在寻找范闲的位置,不过范闲自然是不耐去陪什么老头子的。 虽然自己现在也算小有一点薄名,但那显然那并不算什么,等到明天早晨长公主的死讯被发现时,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再来关注自己。 毕竟自己的那点小小名头,对很多大人物而言其实是无伤大雅的,他们在意的时候会尊重自己取乐。 但等到真正的大事临头,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聚焦,聚集在一点上。 想来也不会有人会觉得自己能够凭实力杀死燕小乙,而对于九品的箭术高手而言,其感知的敏锐并不逊于大宗师,这等人物显然也不会是一个小小范闲能够成功下毒的。 所以范闲就心安理得的跑回了家。 书房里的五竹叔依旧安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一座仿真的石雕一样,因为房间里没有风,所以衣角也只是停留在在身体的旁边。 等到范闲接近窗户旁边的桃花树时,五竹像是感觉到了范闲的靠近,转过头看向了范闲的方向。 “你的实力越来越强了,刚刚你靠近时,最初我并没有发现。”五竹看着推门而入的范闲道。 “嗯?” 范闲微微一愣,因为他不常动手的原因,所以已经很久没有发现自己实力的进步了。 这倒不是说他懈怠,只是缺乏比较。 毕竟像程巨树之流,他也只是用了七分力气,就险些把他打死,所以平时也只是保持着自己的巅峰,但却不知道这份巅峰究竟在这个世界的什么层次。 虽然知道五竹叔不会因此而感到生气愤怒,甚至范闲除了确定五竹有真正的感情或者拟人化的感情外,究竟会不会老都不确定。 但依旧不愿意在他面前讨论这个问题,只是从身后将一直被着的手拿了出来在范闲的手中有一把通体呈古铜色的钥匙。 这钥匙的造型颇为奇特,看起来像一颗枝杈横生的小树,也难怪范闲以往偷偷找人开锁的时候,锁匠说从未见过。 五竹叔微微侧开身子,漏出摆在身后的箱子,原来着急的并不是一个人。 范闲将不大但分量颇重的箱子放在书桌的上面,锁孔朝上,耳边还能听到夏草的哈欠声。 范闲将她收入房中不久,若是按照他的喜法,还是总有个先来后到,自然是想让夏草来当这个大房的。 不过这个毕竟想法显然有些离经叛道,毕竟夏草的出身着实低了些,所以只能在与叶灵儿和林婉儿完婚之后,再将她纳入房中 不过这已经让夏草颇为惊喜了,多年的陪伴让她很清楚自家少爷是一个无情恰似多情的人,能得到他的真心喜欢便已经很开心了。 虽然范闲的心里依旧有些淡淡的愧疚。 范闲抛去心中的杂念,吐了口浊气将钥匙插入锁孔。 一声准确的轻吟从中发出,原本切合的紧密无痕,看起来浑然一体的箱子侧面登时裂出了一条细缝。 箱子看起来不厚,但空间利用的还算不错。 正上方摆着一份密封完好的信,看那信的干燥程度,显然是从未见过水分,不禁让范闲对现代的造物越发的赞叹了起来。 倒不是说现在的东西不好,毕竟纯天然的饮食范闲也很是喜欢,只不过封建王朝的技术归纳实在是有些不好,这个朝代有的东西,也许过个几百年便没了。 时间仿佛一个巨大的魔咒诅咒着所有人,将一切都变得循环往复,毫无新意。 “叔,给你的。”范闲看了看上面的字“小竹竹亲启。”然后道。 心中感觉有些不好说,原来自己那个便宜母亲这么皮的吗?可惜就是天真了些。 “我看不见,你来读,想来这也是你母亲留下这封信的初衷。”五竹感受着范闲伸到眼前的的手道。 “可爱的小竹竹,亲个…姐姐真的很喜欢你亚,很多次想给你介绍房媳妇儿,结果你总是冷冰冰的。老娘我……嗯,温柔些,老姐我真的很生气。你去那个庙里打架,我估计你还是打不赢,又得像条狗一样逃回来,所以写些东西取笑一下你。 我呢?趁你走的时候给别人下了点儿春药,借种成功…… 小竹竹啊,其实你不明白我说的话,你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很孤单,这个世界上人来人往,但我依然孤单。 我很孤单。 老娘很孤单。” 人与人并不相通,看自己便宜老娘写的信范闲的同感并不深,也许是因为自己老婆多吧。 ……不过多少还是有些怅然和悲凉的,毕竟大家都是穿越者,多少有些感同身受。 范闲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老叔,依旧是一脸的木然,一脸无喜无悲的表情。 不过范闲想来他心底大概也是不开心的,就把信折好后又小心放回信封,然后塞到五竹的手里。 心里碎碎念的抱怨着这老母亲的神奇,不喜欢还找皇帝接种,那个皇帝受得了这个委屈? 嗯,如果是自己这种穿越者当皇帝还有点可能,毕竟接种不就是白嫖? 嗯,不管这些。 范闲继续拆开箱子的第二层,拿出自己心心念念的大狙……的零件。 毕竟这小箱子就这一点点空间,就算是再能放东西,也不可能放下一个加起来接近两米的狙击枪的。 嗯,m82a1,不认识,回头带着夏草去打兔子。 范闲把子弹都捞出来,数了数约两百个,这数量虽然不算多,但也勉强够用了。 只是范闲抚摸着充满科技感的的枪身,忽然想起了这个东西是老妈从神庙里带回来的。 那岂不是说,神庙里可能还有很多? 怎么突然感觉后脑勺凉嗖嗖的? 范闲看着坐在凳子上手指摩挲这信封沉默不语的五竹,咽了口唾沫。 扬了扬手中的枪把问道:“叔,这东西神庙里多不多?” 看着五竹点头的范闲有些迷茫了,这不就是个古代模板吗?怎么还要玩cf呢。 第六十章:林府 在庆国有这么一个说法,当今的皇帝是庆国有史以来最伟大贤名的皇帝。 与之相伴对的,便是当今的丞相是古往今来最能贪的丞相,虽然百官和百姓也不知道丞相究竟是如何贪到的那些钱,但看看林府的占地面积与内部的用料。 便知道他当官当的一定不怎么干净,毕竟他那些俸禄虽然不能算少,但就算维持他府上的开支就已经不容易了,何况是那些珍惜古玩呢? 不过没人知道,或者说知道的人不多,就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庆国死了两个人。 其中就包括林若莆的财源。 这一世五竹没有去杀林拱和吴伯安,因为他觉得范闲能搞定这些小事,毕竟实力就是权利。 范闲也没让他失望,范闲直接砍了源头。 也就是这个白天,在京都人数并不算少的燕氏一族像是坍塌的沙雕一样随风而逝,不复存在了。 没人关注,或者说所有知道或者不知道的人,都心照不宣的当做没有看见。 而范闲此时正端着一碗自家喝剩的银耳小米粥,谎称是早起专门熬煮的,一勺一扫的喂到林婉儿的嘴里。 “啊~”范闲张口示意。 “啊~”林婉儿白了他一眼,但还是乖巧的张开了嘴,等待着范闲的投喂。 “身体有没有好一点啊?”范闲将干净的碗放到床边的雕花香梨木柜上面,温和的问道。 林婉儿将手放在胸口上自己按了按,感觉颇为良好,似乎身体也轻盈了许多。 劳烦范闲两个月连续不断的给她调理身体和喂药膳,她已经许久没咯血了。 一只素白不加点缀的手拿着洁白的手帕拭去嘴角的残粥,林婉儿轻点头,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秀红。 “我不信,让我摸摸。” 范闲说着一只手就伸了上去,想摸时,手已经被林婉儿打掉了,彼方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范闲,也不说话,就是那么看着。 看的范闲摸着鼻子感觉不好意思了,才轻声的认真道:“虽然你我已经是注定的夫妻,对于你我也是愿意的。 但是男女之防,君子之义,这种美好的东西还是要遵守的。” 范闲机械的点头:“嗯对对对。” 林婉儿看着感觉有些有趣,便伸手摸了摸范闲的脑袋。 范闲有些幽怨的看着林婉儿的脸道:“你这人耍赖,明明你都不做到,你还要我做。” 林婉儿眼睛乱瞟了一阵,感觉自己好像没什么把柄在范闲手里,才道:“你胡说。” 范闲一伸手捏住了林婉儿略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还扯了扯道:“你偷吃鸡腿,都被我抓住好几次了,还摸我的头,不知道男子的头是不能摸的吗?” 林婉儿的脸被范闲扯得都看到了牙齿,眼睛愈发的乱瞟了起来,嘟囔道:“你胡说的,你胡说的,你都没有证据。 再说了,姑娘家的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吃呢,我不过只是尝尝味道,尝尝味道罢了。” 范闲看着面前可爱的小脸,不由得有些心动,低头便强吻了上去. 许久才在林婉儿的挣扎下松了口,做起来抹了抹嘴道:“我可没亲你啊,你都没有证据。” 林婉儿被亲的直翻白眼,瞪着范闲咂了咂嘴,感觉还不错的样子。 呸呸呸,一定是错觉。 “登徒子。”林婉儿小声叫道。 于是范闲又亲了下去。 “婚礼怎么办啊,”窗旁的凳子上,林婉儿红着脸斜靠在范闲的怀里,她已经放弃了抵抗。 “我舍不得大宝和二宝。”林婉儿可怜兮兮的看着范闲道。 她却是不知道范闲昨晚才杀了自己未来丈母娘,要不是五竹没有去找吴伯安不了解林拱在刺杀事件中的定位,叔侄两人高低也得给他一剑。 范闲看着远方若影若现层层叠叠的山峦,还有在山的上方飘着的散云。 随意的挠着林婉儿的头发道:“那便回来看看呗,范府和林府的距离又不远,坐着马车随时都可以回来,也要不了多久。” “再说了,不是有我和灵儿陪你吗?想来你也不至于寂寞的才对。” “呸,不是了,我和她才不是什么好闺蜜。”林婉儿在范闲的怀里动了动,语气中有些哼哼的道。 “怎么,这么快便闹了别扭?”范闲问道。 “她翘我夫君……”林婉儿可怜巴巴的小声道,但也知道这件事情中自己没什么底气,因此语气也不是十分坚定。 “我原本只是想让叶重叔叔教训一下你这个登徒子来着。” 范闲心道你是没见到我那个老岳父被我一拳打到门上扣都扣不下来的场景。 但也只是道:“教训你未来夫君?你也舍得?这便是报应了。 像你老公我这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潇洒不凡的卓绝伟男子,那个女生见到不是争着抢着要嫁给我? 偏偏你这个傻得要往外推,这下好了吧,给你多个妹妹。” 范闲的语气中带着些得意和幸灾乐祸,听的林婉儿有些牙痒痒,抓起他的胳膊就咬了一口,只是也没敢用力。 所以看着只有一排口水,却不带牙印。 范闲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脸,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自己几辈子都活的不怎么善良的原因,见到婉儿这样纯善的女子,便感觉满目喜欢。 林婉儿像猫一样闭上了眼,只是道:“你和灵儿……怎么在一起的?” 范闲想起了叶府那个被震塌了的床,觉得直说怕是婉儿会不信。 毕竟怎么也要有个接触的过程,而范闲当晚的情况确实特殊了些。 那副情景,一个正常的男人想来也只有那样的结果了。 “这还用说,?当然是叶灵儿一见到我便沉迷在我英俊潇洒的容貌中不可自拔了,然后央求叶重老岳父向陛下求亲。” 林婉儿皱着鼻子仔细的看着范闲的脸,容貌更甚女子,细看确实令人心动,有些信了对方的鬼话。 但还是说道:“定是你用了什么鬼话把灵儿给糊弄住了,骗她向叶重叔叔央求的。” 这丫头还是不知道他相公的实力有多强啊。 第六十一章小羊 监察院,范闲有些发蒙的跟着王启年走在黑暗狭窄悠长的密道内。 不知道陈院长如此匆忙的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小道在监察院的底线,也许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所以显得很是清凉。 当然,对于胆小的人,也可以说是阴森可怖。 甬道的前方与四周隐隐间能听到铁链晃动时交错作响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发出的犯人的步行拖曳声。 范闲能清晰的听到走在前面的王启年咽唾沫的声音,每当一次声音清晰的传来,范闲便能看到他的身体轻轻的一哆嗦。 但他还是依旧会回头对范闲挤出一个虽然不好看但很令人安心的笑脸,“范公子,就快到了啊,不要害怕。” 范闲心中思付,此人看来是个胆小怕死无赖逍遥的人,但又有一点极好,此人可交。 不久便见到到了悠悠的烛光,王启年见到陈萍萍和站在他身后的黑衣人如蒙大赦,急忙向陈院长交了差之后想要原路赶回。 只是突然又顿住脚步,回头为难的看了看陈萍萍和范闲,等到陈萍萍撇了他一眼,才一咬牙用一种范闲看到都有些微微诧异的速度快速的跑了回去。 陈萍萍看到范闲的前来,并不说话,只是用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范闲的眼睛。 范闲当然没有心情和一个没有胡子的老男人对视,只是很坦然随意的打量着这一间四四方方的好像牢房一样的建筑。 空气依旧在流动,可见这里的通风措施做的很不错。 空气中能够闻到屎尿味,人身体长时间不洗留下的馊味,和有些淡但经久不散的由新鲜的血液与腐朽的血浆混合而成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味道可真是熟悉,范闲记得以前在渭城时,自己的军装只有一套,桑桑还小没学会洗衣服,那沾了血后干,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硬邦邦军装就是这个味道,最后因为熏到桑桑被范闲给丢掉了。 还真是令人怀念向往呐。 “长公主是你杀得?”陈萍萍问道。 “谁?”范闲皱着眉,好像是没有听清。 陈萍萍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看着范闲的表情,静静地观察着。 “长公主?她死了?怎么死的?我怎么没听说?”范闲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语气间的疑惑充满了真诚。 任谁听到他的话,大概都不会怀疑他言语间的真诚与真实,从而会觉得难道是自己的错误? 可惜陈萍萍不是这样的人。 陈萍萍抬起头,掩饰住了眼中的赞赏,语气悠悠的看着头顶点点黑色的腐朽血癍道:“长公主死了,死的很难看。 陛下震怒,命我彻查此事。” 范闲依旧一脸的迷惑,同时脸上又带着极大的震惊,显然是头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但并没有打断陈院长的话,只是侧着耳朵静静地听着。 陈萍萍抬手看着看了看自己有些苍老的手指,根根像树根一样的手指顶端是带着条条竖线的苍白指甲。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只是知道三处的费介这两天恰好回京,而他是天下一顶一的毒道大师,手里有一种叫合欢散的春药便是大宗师闻到了也很难顶住。 最妙的是这药不禁能让人真气倒流,造成走火入魔的假象,在药效过去的时候,药粉便会融入人的血液之中,自行消化循环,再无踪迹。” 陈萍萍低下了头,看着范闲微笑了起来道:“你说妙不妙,这天下竟然有如此神奇的药粉。” 范闲紧皱着眉头分析道:“可是先不说费介老师是不是真有一种你说的这般神奇的药粉,便是有。 可是凭借着费介老师仅仅七品下的实力,又怎么可能穿过层层阻碍去毒到长公主呢? 这显然是无鸡之谈。” 陈萍萍认真的看着范闲,看来看去,突然指着他笑了起来,笑的极为用力,眼泪都从眼角流了出来。 笑了许久,才指着范闲道:“你啊你,你母亲当年要有你一半心狠或者不要脸,也不至于落到了个身死的下场。” 范闲看着对方笑,也只是有些谦虚尴尬的点头,才知道原来从一开始面前的这位老人就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我知道你能一拳杀死程巨树,自然实力不弱。 只是没想到你竟能瞒过燕小乙的感知,成功的给他下毒。 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能知道的事情,庆帝有什么理由不知道?想不到?” 陈萍萍借着看着范闲没什么变化的表情,苍老带着皱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震惊之色。 “你竟然还想杀庆帝!?”陈萍萍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看着范闲的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就连他身后的黑衣人的身体,也出现了第一次的颤动。 显然陈萍萍的猜想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范闲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若是真是事有不待的情况下,范闲当然是想要选择最简单的方法。 而想要摧毁一个高度集权的权利组织,有什么比杀死他的领袖更简单的呢? 至于他是这具身体的生父,得了吧,自己又不算是真的范闲。 陈萍萍看着揉着脑袋的范闲,又笑了起来。 “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啊,这天下果决敏锐到了你这等地步的人还真是少见至极。 不过你终久没有把他杀死,所以现在就依旧要面对来自庆帝的威胁。” 陈萍萍指了指身后的一道铁门道:“这里面关了一个叫肖恩的人,原本我和庆帝合计用你来从他那里吊出神庙的具体位置。 理由嘛,就是瞎编的你是他的儿子,当然这是假的。 他老了,你且送他回北齐吧,路上如何将神庙的位置诈出便随你了,结果不必与我说。 现如今的京都对你而言有些危险,虽然皇帝没有确切的的证据,也不太可能撒你问,但既然你不杀他,便多少要提防。 去吧,早去早回,不要误了你大婚的时辰。” 陈萍萍说完就有些疲倦的摆了摆手,他的身体并不好,加上今天的情绪起伏有些大,便感觉很是疲惫。 身后的影子推走了铁质的轮椅,压的咯吱作响,范闲推开铁门上的小窗看了一眼吊在半空中恍若半鬼的人。 第六十二章遍地野爹 七月的阳光像四川的辣酱,也许相较于用辣来形容并不合适,反倒是更像有毒。 四川的辣酱刚入口时不觉着辣,但总是让人嘴巴痛肚子也痛,这头顶火辣的太阳也是,明明已经不觉着多热,可汗水像是爱哭鬼的泪一样,总是哭不尽。 人在这个过程中,便会晃晃忽忽的晕过去,若是得不到救治便会晕厥,然后快速死去。 因此虽然动身着急,但范闲依旧选择昼伏夜出,所以动身的时间便改到第二天的凌晨,黑灯瞎火的像是在做坏事。 一行人并不多,毕竟肖恩虽然是九境的大高手,但现在依旧被关在笼子里。 长久的关押拷打让他的身体早已经不堪重负了,现在还能活着,不过是凭借着体内的真气强行吊着一口气。 不过总算是黄天不负,这不就让他等到了希望的曙光? 天色微亮,未经涂抹的夜空中星星密布每一寸天空,范闲就这样慢悠悠的骑着马,眼睛并不看路,只是时不时的看看两边的风景野兽。 更多的时候,这是留恋在绚丽的星空上。 王启年一脸苦逼的打着哈欠的跟在后面,时不时的看着手里的地图,生怕走错了路。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毕竟南庆北齐两国虽然关系不好,但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路,有很多人的地方,那自然就有大路。 一行十几人带着一辆马车一辆囚车走在平坦的的路上,若是忽略掉困意和囚车上时不时传来的异味,倒是有几分踏青的意境。 王启年看着范闲兴致盎然的看着头顶的星空,抬头看了看不知道好看在何处,相较于这每天晚上都有的星星,他倒更希望看自己家有些发了福的老婆。 不过说起来他老婆年轻时,那也能算得上是监察院一枝花了。 王启年瘪瘪嘴看着范闲问道:“大人雅兴啊,只是不知这头顶的星星好看在何处?您也教教我老王,让我也不至于太过无聊不是?” 范闲从袖口里掏出一把折扇,唰的张开扇面扇了扇道:“有两种东西,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灵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会越来越历久弥新,一个是我们头顶浩瀚灿烂的星空,另一个就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则。” 王启年听不懂,不过依旧觉得不明觉厉,忍不住鼓起掌来道:“好,大人说的好啊,大家鼓掌。” 于是旷野的星空下响起了稀疏的掌声。 范闲谦虚的摆了摆手,解释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一个叫康德的神经病说的,所谓内心的崇高的道德法则我没有,也觉得这不过是些糊弄人的玩意。 所以难得今晚星星不错,便想看看头顶的星空到底会不会令人震撼。” “那结果呢?”王启年适时的捧哏道。 范闲收起折扇拍了拍手掌道:“这天空看起来确实玄妙神秘,他不该拿人来比的,他在放屁罢了。” “大人高见!”王启年佩服的说道。 话里阿谀奉承的意味颇浓,不过听起来偏偏不令人感觉烦闷,到也算一种本事。 不过俄而便又苦起脸来,问道:“不过大人既然像是不觉得这差事苦闷,何不带两个家丁来呢?偏偏点了我。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需要喂养,老婆身体又不好,我这一离了家,可要怎么办呐?” 王启年一脸的苦恼,好像家中将要发生天大的事情一样。 范闲撇了他一眼,嘲讽道:“你是说你那个两百斤的胖老婆身体不好?还是说你那个天天走鸡摸狗的儿子小?还是说你那个死了八年的老娘竟然死而复生,重归人间了?” 王启年看着范闲讪讪的笑,不好意思道:“小人去,小人去。” “那少年,且让我细看看你。” 一阵嘶哑的声音响起,像是并不光滑的毛玻璃相互摩擦时发出的刺耳声音。 范闲顺着声音来时的方向看过去,正是被锁在囚车里满脸血污的肖恩。 这位北齐十多年前就已经成名的高手此时显然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范闲很是怀疑,便是不加任何措施让对方出来,他还能不能战胜一个从五品的低手? 只怕是站也站不起来了吧? 人都有老的一天,如此算来,范闲感觉自己其实也不是很想当人。 “何事?”范闲驾马走到对方的身边,仿佛没有闻到身边的味道,一脸认真的看着对方。 陈萍萍希望范闲问出神庙的位置,不过那种地方里面有很强的机器人还有枪。 范闲感觉自己脑子没毛病都不会去问,这辈子也不可能主动跑到大雪山里找什么神庙。 他问了系统以后是否能回来,答案是肯定的,不过需要积分,那个东西还是很够用的。 不过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相同,范闲想着自己一大家子人,如果不能长生的话,自己将来要看着她们一个个死去,自己再去死。 这种生活未免也太苦逼了些,因此等到这次大婚之后,范闲便打算回将夜世界看看能不能跟进一步。 所以这次的护送任务于他而言,不过是消耗时间的的资粮,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少年,你成长于何处?”肖恩问道。 “儋州港。”范闲回答 不知道陈萍萍和庆帝是怎么操作的,不过范闲怎么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爹有点多? 范建庆帝不算,囚车里的这个也想当自己爹,多少有点过分了。 “儋州港啊……”老人叹息了一声,将头向后仰,看着头顶明亮的星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范闲看出他没继续说话的心思,也自己拨转马头走回了前面。 路并不远,范闲也只是将肖恩送到两国的交界线处,所以路程并不算长。 再加上走的是两国来往用的商道,即便是有囚车拖慢了行程,但半月也够了。 同一片星空下的叶灵儿正抱着一个小桶呕吐,每当自己的身体由衷的产生一股吐意,她便在心中骂一声范闲。 显然她呕吐的罪魁祸首便是范闲了。 第六十三章:上杉虎 庆国与北齐的交界线处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要说起来便是这里有两对军卒驻扎,起到瞭望敌情与进攻前线的作用。 当然这是两国都有的东西,并且离得也比较远,以免刺激到了对方的敏感神经。 所以范闲只需要将肖恩送到两个军营的中间,然后交到北齐来人的手里就算完成了任务。 不过因为这个任务并不紧张的原因,当然还有范闲所选择的行动时间的问题。 导致一行人来的时间稍微晚了些,北齐的人已经在两国的交界处等了几天。 不过范闲显然不会认为这是自己的问题,毕竟两国敲定归还肖恩的时候,并没有说具体到那一天。 南庆也只是说一定还罢了。 青山依旧好,几度夕阳红,路并不远,所以即便范闲走走停停好像郊游一般的溜达,但总是到了。 头顶的太阳并不算热,或者说太阳刚刚升起不久,现在正是一天中最好的几个时间点之一。 范闲远远的就看见前方的远处停留着一队精悍的士卒,士卒的的正前方有一个眯着眼的大胡子,正瞪着眼看着不紧不慢的范闲,感觉中好像有点恼火。 范闲的嘴角叼着一根尾巴被咬成糜的狗尾巴草,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懒羊羊的。 身后跟着的七八个人看起来精神也很不错,手中攥着马绳的王启年甚至看起来都胖了一小圈。 显然这次的任务执行的颇为舒服,这大抵是这些人加入监察司以来最舒服的一次外派任务了,所以看起来精神都很不错。 甚至就连肖恩这老头的身上都换了一身新的囚袍,身上也被清洗了一遍,头发被稍微拢了拢并在脑后,用一根范闲随手折的树枝插着,看起来清爽了不少。 范闲一抬手,止住了马队道:“兄弟们注意点了,前面有人了,小心别被放了冷箭。” 闻言者大多都去摸刀,唯有王启年不动声色的,好像马失控了一样,悄悄的往范闲的身后移了移。 死道友不死贫道,当真是好小子。 等两方人马正式相见的时候,范闲这边的人大多显得有些紧张。 王启年则不知何时落到了后面。 这倒不能怪他,对面打眼扫去一看便不下三百人,而且看那军纪气势就知道是见过血的老兵。 这显然不是他们这几个精通于情报检察工作的人能拼的了的。 “义父!”上杉虎看着被囚在车里一身白衣显得精神有些精神饱满的老人喊到。 只是这语气中多少包含了些不敢确定,这南庆的人莫不是有毛病? 一个囚徒,怎么看起来还给他洗澡?衣服都是干净的,这让我怎么发飙? 难不成有诈? 抱着怀疑的心情上杉虎驱马上前细看了看,这才从熟悉的面貌中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连忙为了表示尊敬亲自下马去给肖恩打开囚车。 “义父,小心些。”肖恩在上杉虎的搀扶下虚弱的步行,忽然回头看向范闲道:“ 少年人,这一路上我几次欲同你说话,为何不应啊?” 范闲坐在马背上拱了拱手道:“古人云:不欲为之事以不知为上佳,不知则无欲,无欲则无求,无求则无为。 吾深以为然。” 肖恩晃了晃神,轻叹一声道:“既如此,再见了。” “保证。”范闲又拱了拱手。 得带肖恩被上杉虎送进马车,对方重新快回来时气势则变得有些中。 场间的氛围也因此变得有些压抑。 上杉虎单手撸了撸自己浓密的胡子,志得意满的看了一眼范闲道:“你小子很上道,一路上并没有为难我义父,义父也特意提醒我不要杀你,因此我便不杀你了。 不过你们南庆关押我义父多年,这也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所以你死罪可免,但依旧要跪下给我,给我义父,给我北齐磕三个响头,以表示你南庆真心悔过之意,三个响头一过,你便可以平安的回去了。” “既如此,你便磕吧。”上杉虎大手一挥道。 范闲一愣,伸出洁白的手摸了摸下巴,犹豫的问道:“真的要磕?没得商量了?” “哈哈哈哈,南庆怎么尽出你这样没种的软蛋?真是令人看不起! 磕吧,磕完就放你们离开。”上杉虎有些不耐烦的道。 范闲无奈的叹气,果然军方的人就是容易没脑子。 王启年还在犹豫是不是要上前劝劝范闲忍忍,倒不是让他下跪,只是看看还能不能再谈谈。 坐在不远处峭壁上的北齐圣女手中的木瓜放在嘴边忘记了啃,眼睛随着从马背上腾空而起,仿佛不用借力一样直接飞到上杉虎生前打了起来的两人。 上杉虎挨了一掌,上杉虎又挨了一拳,上杉虎又挨了一脚。 他怎么还不落地? 相较于单方面被动挨打的上杉虎,海棠朵朵倒是对范闲的轻功更感兴趣。 这究竟是怎么练的才能练到完全不需要借力的程度? 上杉虎最终被范闲一脚从马背上踹了下来,范闲的一只脚放在他的胸口上,看着他有些惊异的眼神,问道:“现在?还用跪吗?” 上杉虎只是挣扎着想起身,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毕竟范闲还在他的身上压着,周遭的士兵围了过来,但都没敢动手。 范闲冲王启年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先走。 王启年佩服的看着范闲,所谓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也不过如此了吧? 看到范闲的动作后连忙冲身边的同僚打手势道:“走走走,快走快走快走。” 一边对着范闲拱手道:“谢大人断后子恩情。 大人,我们在前边等你啊。” 说完就夹着马一溜跑了。 范闲挟持着上杉虎走了一阵后把他放了,随后便看着生前不远的村姑打扮的女人道:“北齐圣女?你出现在这是想来杀我?” “我可没这么自大,会以为自己能杀得了你。”海棠朵朵道。 “那你就不怕我杀了你?”范闲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她的身边。 这里是一个小水脉的蓄水处,水流在这里汇聚,变成了一个不大的池塘,水看起来很清。 海棠朵朵有些谨慎的退了两步,但也知道范闲真的想杀自己是没法躲开的,所以也就坦然的面对。 范闲好奇的掀开她随身挎的那个小篮子,里面竟然都是些水果,便拿了一个苹果到湖边洗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杀上杉虎?” 海棠朵朵看着他自然的动作好奇的问。 “没好处。” 这可真是个怪人,难怪理理对他咬牙切齿又念念不忘。 第六十四章:风渐熄 所谓秘密,大都是只有一个人知道,因为知道的人多了,隐藏的再深的秘密也会变成人尽皆知的心照不宣。 前一段时间宫里很是杀了一批人,凡是长公主院子里的,或者有可能知道这庄丑闻的人大多都死了。 可惜这件事情依旧流传了出去。 范建知道了,郭攸之知道了,林若莆知道了。 滕子京知道了,宋大人知道了,就连柳姨娘门口养的那只狗都知道了。 因此最近一段时间这座小城的气氛显得很是波澜诡泽,连路边摆摊的商贩的声音都变得小了很多。 只是时不时相对视的两个人会互相眨眨眼,然后偷偷的捂着嘴笑一笑。 可不敢乱说话,会死人的。 没有人知道这消息是陈萍萍笑着传出去的,也许有人从这消息传播的速度猜出来些什么,但也只是知道,然后就着酒把这猜测咽到肚子里,烂掉。 等到范闲回来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有了一个盖棺定论的说法:大概就是平常老老实实给长公主守大门的燕小乙那天色心大发进去强了人家,长公主不肯受辱自尽,燕小乙也经脉错乱而死云云。 反正人都死了,说法就是这么个说法,爱信不信也随便了。 但你要是议论胡乱猜,那就是造谣皇室,斩立决。 也就是在这个特殊的时期,范闲一行人吃着火锅唱着歌,一路晃晃悠悠的就回来了。 临到城门口的时候,范闲就看到范若若撑着一把竹制伞柄,淡黄色油纸扇面,边角坠着璎珞的遮阳伞眺望着远方。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身材有些微微发福但面容姣好的美妇人,美妇人的手里牵着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掉牙少年,正是追鸡撵狗讨人嫌的年纪,母子两一人手里一块西瓜,看地上的瓜皮,显然吃了许久。 范若若显然是在看自己了,范闲看到有人守望心底还是挺开心的,不过有些纳闷灵儿怎么没来? 婉儿没来还可以说是调养身体,灵儿没来可说不过去啊。 难不成是感情淡了?嫌我烦了?没有爱了? 不能吧,范闲感觉自己还是挺勇的。 敢不来接我! 及到马队接近,那对母子捧着西瓜就跑了过来。 范闲还以为是给自己的,结果与对方错身而过,只能尴尬的摸摸鼻子。 “啊,这西瓜真甜呐。 大人,那下官便先走一步了,回见,各位回见呐。”王启年笑的起了一脸褶子,一手牵着老婆,一手拿着冒着凉气的冰镇西瓜就下马喜滋滋的走了。 “呸,炫耀个什么,小爷十月份也要大婚了,娶两个,你有吗你?” 哼,怎么还是很气…… 范若若带着夏草牵着一辆豪华不失格调的大马车走了过来,一来就被范闲搂到了怀里,但也羞红着脸不挣扎,看这架势,若是身边没有他人,范闲指不定要抱着范若若亲两口。(两人已确定非血缘) 打发完剩下的几个没人接的单身狗后,心情大好的范闲牵着范若若的手就上了马车,马车上竟然也没人,夏草驾车。 范闲抱着脸色带着晚云的范若若坐在马车里,问道:“快说,叶灵儿那臭丫头怎么没来?” 范若若扭捏的在范闲的怀里动了动,有心想说范闲,但又有些羞于启齿,只得忍着。 听到范闲的话后才猛的惊醒,纤细的手掌抓住范闲的胳膊,一脸的认真道:“哥哥,灵儿姐姐怀孕了,都一个多月了,你的孩子呢,你有孩子了。” “……” 范闲被范若若这一套组合拳打的有些发蒙,良久才想到自己因为是个初哥的原因,所以并没有做什么保护措施。 只是……多少有点突然就是了。 范闲抱着范若若的手变得规矩了起来,小声问到:“然后呢?” 范若若白了他一眼,感觉哥哥怎么变得白辞了许多。 “然后当然要把孩子生下来了,幸好还有不久你们就要大婚了,到时灵儿嫂子的肚子应该还不怎么显怀,便是脸上变得胖一点,也能遮掩过去。” “呼。”范闲长吐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怀的男孩女孩?” 范若若举起小拳头给了他一下,有些恼道:“现在你可是抱着我呢!你就是这样在一个女人面前堂而皇之的问另一个女人的情况的?” 范闲啵的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催促道:“快说快说,不要使小性子。” 哼,不使你怕是还不亲,范若若抹了抹脸上的口水。 继续道:“这个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毕竟孩子才一个月多。 不过灵儿姐姐的孕吐很是厉害,最近天天宅在家里砸东西,说是等你回来了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叶重叔叔和叶夫人也说要收拾你呢。” “额。”范闲一呆,暗道最近晚上要是去看灵儿得小心些,不能被老岳父老岳母给逮到,毕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好下重手。 马车的车轮滴溜溜的转,街道上不断的传来充满红尘气息的叫卖声,范若若感觉范闲的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 红着脸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道:“哥哥,最近京都出事了。 说是长公主重病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不过也有人说是…是被九品箭术高手燕小乙那什么死在床上的。 不过总之他们两个就是都死了,燕家五百多口族人也被灭了族。 这般看起来倒是后一种可能更大些…… 反正总之人是死了,所以最近京城里有些风声鹤唳的意思,婉儿姐姐也因为这个事情很久不出门了。” 范闲当然知道这个事,不过表现的依旧有些惊讶,他倒是没想到这种私密的事情怎么传出来的。 毕竟再怎么说,像这种大丑闻不也要压上半年到几年的热度,然后慢慢变成一种茶余饭后的隐秘谈资的嘛? 怎么会传播的如此之快?连若若这种闺房里的小姑娘家家都拿来当谈资了? 他是不知道他听见的叫卖的小贩十个人里八个也清楚,还有两个知道的版本都不止一种,不然还会更惊讶。 很多人都猜到这件事有有检察院的推手,只是不知道幕后黑手是陈院长。 他们大概也很难想象的到陈萍萍对庆帝母子三人的彻骨恨意。 第六十五章夜漆黑如墨 夜漆黑如墨,这真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天气,范闲像一个没有体重的幽灵一样在天空中飘荡。 若是有人有京都的地图,或者站的高点的话就会发现,范闲的路径是从范府出发,直直的前往叶府。 不过显然没有这样的人就是了,只是偶尔有路过的监察院密探看到轻飘飘的范闲会靠近细看看。 但时间久了,大家也都认识,所以自然不会有人拦下他作什么盘查。 很快的,范闲的一只手扣在叶灵儿的窗前,脚尖垫在窗边的树叶上,看着只有些昏黄的灯光透出的房间有些情不自禁的搓了搓手。 推开窗子翻身进去,还不忘道:“小宝贝,想我没有啊?” 只是等到范闲刚进去,就发现在昏黄的灯光下,叶重夫妻一人坐在一个凳子上直直的注视着他。 “你回来了啊?怎么不走门啊?白天不来偏偏晚上来,你倒是很有兴致。”叶夫人的声音听起来像加了冰糖的凉薄荷水,甜甜腻腻的又带着些沁人心脾。 若是往常听到倒是好的,虽然不说心神荡漾,但好听的声音听起来总是令人舒服。 不过现在听来范闲只觉得尴尬,毕竟此情此情着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范闲求助似的看了眼坐在叶重夫妻后面打着哈欠的叶灵儿,讪讪的捏着手指解释道:“ 白天里总归是事情多些,今天白天回来的又晚,小婿想着若是下午过来总归是于理不合,但心中又牵挂着灵儿,所以来的冒昧了些。” “于理不合?心中牵挂?”叶夫人咬着牙冷笑道:“你怕是不止今天晚上牵挂灵儿,而是日日晚上都牵挂她吧?! 灵儿女儿家的名节都被你给毁了!” 说着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上来给范闲蹦蹦两脚,不过刚身躯半起,就被坐在一边石塑一样的叶重按了下去。 叶重看着夫人投来的目光,喉结懂了动,但总归是没有松手。 这小子打人很疼的,叶重可以证明这点。 叶夫人在范闲面前终久没有拂自家夫君的的面子,只是又站起来牵起叶灵儿的手道:“你们成婚前灵儿就先跟我睡,想必你也知道了,灵儿有了身孕,就不要动什么歪心思了。” 范闲讪讪的点头,看着全程看戏的叶灵儿临出门前还给自己做了个鬼脸。 叶重站了起来,用火折子点燃了房间里的蜡烛,范闲才发现这房间收拾的挺干净,怕是叶夫人刚收到自己要回来的消息就把灵儿给带走了。 叶重忽的一声将火折子吹灭,然后盖上收了起来。 撇了一眼范闲道:“瞧见没有?受了你的连累,我也要独守空房一段时间了。” 范闲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想到这老丈人还挺有少年心。 “听说你是费介的学生?学了几年?”叶重站到窗边,手里拿着一根叶氏商行贩卖的卷烟,眼睛看着窗外幽幽道。 “有些学过几年。” “几年是几年?” “也不过五六年罢了。”范闲谦虚的笑笑道。 叶重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约十年前费介突然从京都失踪,然后就一直渺无音讯一直到三四年前又突然出现,原本我还以为是陈萍萍派他去北齐在苦荷的斋饭里下毒。 或者是去东夷城潜伏着趁机把四顾剑那一派上上下下全部毒死,原来是大材小用派去教你这么个小子了?” 范闲拱了拱手,惭愧的道:“小子确实很不成器,学了五六年也不过刚刚学了费师的一点皮毛。所以在外从不敢自称是费介老师的学生,就是怕丢了老师的脸面。” 叶重一听就觉得他是在说瞎话,毕竟如果真是五六年都没什么成果,那即便教导范闲是陈萍萍的命令,费介也不会听。 毕竟一个毒道大师还是很值钱的,即便是陈萍萍也不能太过于逼迫。 但也只是点头道:“如此,以后就不要轻易用毒,免得别人误会。 毕竟长公主刚死不久,而燕小乙堂堂一个九品巅峰的高手,平日里又最重修身养性,竟然会突然走火入魔。 这里面要是没什么蹊跷,怕死傻子都不信。” 等到范闲走后,叶夫人打发自家的傻女儿一个人先去睡了,斜靠在叶重的肩膀上不解问道:“你为何如此看重那个叫范闲的少年? 往日里的才俊也不少见,怎就不见你如此上心?” 叶重用手搂着自家老婆轻声道:“他长得像一个人。” 叶夫人的眉头皱起,从叶重的肩膀离开,认真的回忆后问道:“叶轻眉?” 语气中有些不善,叶重这臭男人当年就追过那臭女人,要不是人家没看上他怕是今天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叶重听出了自家夫人语气中的懊恼,连忙解释道:“是陛下,是陛下。” 叶夫人一愣,感觉两人还真是很像,但迟疑道:“你是说……范闲是皇子,可这说不通吧? 范闲不是司南伯爵范建的儿子吗?他可是姓范的,不姓叶。” 若是范闲真是皇子,陛下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既然知道,又怎么可能不让他姓叶? 叶重伸手将叶夫人拉了回来,拍了拍她的脑袋道:“我虽然不甚清楚,但范闲的长相是做不了假的。 你看范建和陈萍萍对他都不错,陈萍萍甚至还将费介派往儋州五年教范闲学毒,可见如你所说,范闲怕是陛下和叶轻眉的孩子。 加上他本身的实力,即便现在陛下春秋鼎盛,太子也早已经立好。 但只要范家陈萍萍再加上我叶家,这皇位必然是范闲的。 不,只怕到时候就要教叶闲了。” 叶夫人听的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定定的看着叶重。 显然是没想到自己夫君竟然还在谋划这皇位的事情,这种事情可是很危险的。 而后突然道:“你说范闲跟费介学了五年毒?那长公主的死?” 叶重点了点头道:“怕就是这狠辣的小子干的,除了他,这世上怕是没有别的毒道高手能下毒瞒得过燕小乙了。 亏叶李云睿还是林婉儿的母亲,这事范建不可能没告诉他,他下手倒是一点不留情面。” 第六十六章风落 因为系统的变化让范闲拥有了进出两界的能力,并且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减慢。 所以他打定主意在大婚之后回到将夜世界。 因此心情便猛的放松了下来,毕竟此时的范闲完全可以大言不惭的说一句:“我于人间全无敌。” 也没人敢反对,反对的就通通打死。 人闲下来了自然要找点事情做,范闲自然也是这样,猛然想到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么多年,除了修炼便是修炼,竟然没有真的欣赏一下这个奇怪世界的大好河山。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便约好了叶灵儿与林婉儿,自己再带上妹妹和夏草相约去京城十里外的无稽崖下的大明湖游玩。 无稽崖像是一种两段峰,一面是正常的山,另一面则是垂直呈九十度的悬崖。 悬崖的边上有一深潭,这便是大明湖了,大明湖极深,再加上旁边的山峰的遮蔽,所以显得很是清凉。 所以按理说应该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才对,只不过范闲刚到不久就瞪着眼睛后悔了。 深潭边的空气有些湿润,湖面上可以见到莹莹的雾气。 林婉儿噘着嘴看着叶灵儿的肚子,看着她时不时的作干呕状,感觉对方是在诚心的气自己。 范闲又赶忙过来安慰这个小醋包,不多时叶灵儿便又会感觉身体不适。 虽然范闲是用毒的高手,对于用药自然也会有些研究,不过他只会杀人,不擅长救人,何况是安胎? 只能忙的两头奔波,范若若带着夏草在收拾渔具,准备钓到鱼后留着中午交给范闲烤。 时间就这样流逝,虽然苦逼了些,但总归是幸福的烦恼,直到了傍晚烤制食物的时候叶灵儿才和林婉儿坐到了一起,但依旧不敢看她,眼神有些闪躲。 范闲烤制着鲜美无刺的桃花鱼给四个女人,感觉自己可能要很久都吃不上饭。 林婉儿低头抬眼抿嘴看着两只手拿着鱼小心翼翼的吃着的叶灵儿,喊了一句道:“灵儿,以后我要做姐姐。” 说完继续板着脸看她不说话。 叶灵儿心道你父亲是丞相,当然你是姐姐,何况真让我做,我也不好意思。 京都一直保持着低气压,但在这份沉默中又有些奇妙的味道,虽然皇帝很愤怒,心底也有些猜想,但终究没用什么手段。 等到大婚的时候,范闲全程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被两个没见过面的老婆婆摆弄过来摆弄过去,心底暗戳戳的猜想这两个人大概是刘姨娘不知从哪找来捉弄他的。 虽然经验丰富,但也太过一丝不苟了些,而且下手也不留情,若不是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高低要给你们下点药,告诉告诉们什么叫残忍。 等到终于打扮完成,范闲又要骑着马去接林婉儿,顶着宰相大人那死了老婆的死亡注视接到了人,又在京都百姓好奇与兴奋的注视下拐道前往林府,再次从叶夫人哪里感受到什么叫目光如刀。 “幸亏也就这两个大老婆,结婚真是比大战都累啊”范闲如是感叹。 也幸好虽然叶灵儿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但还没有显怀,所以一切都还算顺利。 晚上范闲在从林婉儿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站在叶灵儿的房间门口观察了一下,看到灵儿睡得四仰八叉。 还是感觉有点不放心,又向里面吹了些不伤身体的迷烟,然后悄咪咪的推开了范若若的门…… …… 熟悉的房间,宁缺看房间顶上的断裂的老矛草,心中想着这房顶有些老了,回头应该把草换换,这样才能保证明年这个时候不会渗水。 炕边的桑桑用手掌撑着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等到头从手掌上滑落才猛然清醒过来,看着睁着眼的宁缺喜道:“少爷,起来吃面了。 煎蛋面,加三十颗葱花,两粒花椒。” 记忆像滚烫的潮水一样在宁缺的脑海中兴风作浪,宁缺看着黄泥窗外阴暗的天空,傍晚了。 “你一直在旁边看着我?”宁缺一边说着一边把手熟练的盖到了桑桑的小黑脑袋上,撸猫一样的摸了起来。 同时心情有些紧张的自我内视,脑海中的系统已经变成了一个透明的门户,时间和画面定格在自己离开时庆余年世界的画面上。 画面上的叶灵儿一脸的幸福,头好像靠着什么,但哪里什么都没有。 他在刚刚回来的时候,猜想别的世界可能会有自己的同位体,灵魂碎片本质相同,可以看作同一个人。 或者是夺舍。” “那现在的自己……即使范闲,也是宁缺吧。” “体内倒是没什么真气,不过按系统给出的解释是反哺自身,能让自己资质更佳,也不知真的假的” 黑脸的桑桑脸上一呆,宁缺怎么突然摸起了自己?莫不是前几天马将军让他去七城寨**,当时不愿意,现在却起了火气? 可是自己还小啊? 桑桑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自己瘦小的身体和宽大的衣服,罢了,你要来便来吧。 “今个来渭城的那批马队今天有没有派人来?我记得今天上午渭城来的人可不算少呢。”宁缺收回手问道。 摸婉儿摸习惯了,见到个脑袋就想摸摸,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桑桑奇怪的看了宁缺一眼,往日里你不是最警觉的吗?有没有人靠近你还不知道? 掀开断了一半的发白破布帘子,把放的时间有些久了的煎蛋面端了过来。 面的时间放的有些长了,所以吃起来有些坨,不过味道依旧很好,果然吃东西不能只看表面。 桑桑的眉间有些宽,想事情时便显得有些无情,不过宁缺问的事情倒不需要细想,她吃着面直接道:“那马队的蛮人倒是没有,他们没人进渭城,不过唯三叔今天过来过,说是马将军明天早上要见你,还说把你指定给了那队人当向导,等到了长安自然有你的好处,让你莫躲。” 说完桑桑睁大黑亮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宁缺道:“宁缺,你为什么不愿意给公主他们当向导啊? 你不是说我们一定还有回长安的吗?为什么不跟公主他们一起回去?” 第六十七章喊了,但没完全喊 宁缺呼噜呼噜的吃着面,忽然一筷子敲到了桑桑的小脑袋上。 “笨,你看那白痴公主的马车上被箭射的都是空,她们身后指不定多少金帐王庭的追兵追着砍呢。 现在也就是到了渭城,新单于还没稳住根基,也不敢这样明晃晃的打大唐的脸,所以才没追来。 但我要是那白痴,早带几个人骑着马一路跑了,那还有闲心带这么多人做什么休整? 看她这行动,我要是单于派的人早追上了,现在怕是不知道前面有几波埋伏就是为了全歼灭口。 你让我去做向导,怕不是死的第一个就是我这种即不值钱又是半道上加的小卒子。” 桑桑听的心惊,吓得小脸都白了几分,连忙饭也不吃了,有些害怕的说:“那要是照宁缺你这么说,跟着公主不就一定是死路一条? 那我们要不要提醒他们?要不然他们不就死定了?” 宁缺继续呼噜呼噜的吃着碗里的面,口中道:“他们的死活不关我们两个的事。 不过马将军说的也对,要是不跟着公主这一行人,虽然我手里有书院的回执,但真要等到拿着回执去六部衙门里盖章还不知道要遭多少责难,要我估计怕是有可能都完不成。 到时候即便我能杀人,但杀人解决不了问题,所以还是要跟着公主她们。” “啊?” 桑桑的眉头皱了起来,小脸上有些担心。 “可是那很危险吧,要不……书院就不考了?” 桑桑捏着宁缺的衣角小心道:“听说夏侯现在都五十多岁了,你现在都还不能修行,要不仇……就不报了吧? 也许在等两年夏侯就自己死了也说不定?这不也算上天开眼让他赎罪?” 宁缺一仰头喝完了碗里的汤,把碗往手里一塞,道:“饱了,去洗碗。” 桑桑手里拿着碗,僵硬的站在原地,抿着嘴看着宁缺,两撇柳叶一样的眉毛下的眼睛里是说不出的坚定。 宁缺有些无奈的看着桑桑道:“你还不相信少爷我?我什么时候干过吃亏的事?我能主动去寻死?必死的事咱也不能干呐是不是?” 桑桑也就站在那,口中道:“我三岁那年你说去去赵大婶家里偷只鸡给我补身体,结果被人家追着打了三里地。 我五岁那年你说要去砍柴结果中了马贼的埋伏,回来的时候浑身流的都是血,养了三个月才好。 我七岁那年你跟着马将军出去作战,出去两百人,回来十五人,马将军还是你背回来的…… 宁缺,你吃的亏多了,你不记得,我都记得呢。” 宁缺听的有些头大,暗道原来自己这么多年来这么倒霉? 这都能活着,还真是要多些昊天保佑。 看着桑桑有些发红的眼眶,宁缺有些无奈的道,谁说我不能修行?再说了……你先闭上眼睛。 宁缺说完,就准备从系统里将自己的巴特雷拿过来,不过看着桑桑倔强的睁大眼睛。 算了,自己好像从没赢过这小丫头,她一认真就依她了,这次也依她吧,不闭就不闭吧。 宁缺自己闭上了眼睛,看着脑海中泛着莹莹水光的镜子,暗道了一声“傻壁,大傻壁。” 然后调整好心态,从那面水波镜子里把自己的巴特雷拿了出来。 “我的巴特雷,就是我书房里垫桌角的那个盒子。” 宁缺的话落,眼前的大镜子水波变换,很快停留在宁缺小院里的书房上,一个黑色的狭长盒子正安静的被垫在桌角。 宁缺伸出手,下一刻他的手里就多了一个盒子,正是屏幕里那个。 “这是什么?”桑桑看着凭空出现在宁缺手里的狭长盒子很是吃惊的道。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个盒子是凭空出现在宁缺手里的吧?这是宁缺能做到的事? 桑桑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黑色的深渊,只是随机就又恢复了正常。 宁缺晃了晃手里的盒子道:“这可是你家少爷我的宝贝,靠着这个东西别说几个埋伏的小毛贼了,就是夏侯我也是想杀就杀,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 “真的?” 桑桑犹有些疑惑,不过想想宁缺怕死的性格又有些相信。 今天真奇怪,感觉从宁缺从赌场出来之后就变得怪怪的。 “真的真的,一会洗完脚带你去见识见识好不好?” 桑桑这才作罢,将宁缺的碗摆在一边,继续吃着自己的有些坨了的面。 只是依旧时不时的看着被宁缺随手摆在床头的黑盒子,目光里满是好奇。 宁缺吃完饭后摆出了一个舒坦的姿势,运转着从庆余年世界学到的无名功法,惊奇的发现吸收的速度竟然不是一般的快。 依照着这个速度,自己怕是一晚上就能二品。 自己修炼的这般快,看来是进入了庆余年世界之后,资质获得了一定的改善。 现在的他并不清楚,他的面相也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像宁缺,也像范闲。 那面镜子有时会给他一些模糊的解释,就比如宁缺从那里知道原来在将夜世界,引气入体算是入魔的。 同时将夜的魔道功法大多是直接引元气入体,充实每一寸肌肤和细胞,远没有元气枯竭的庆余年世界来的有效率,同时还能起到一定的强身效果。 而且这个世界是有意识的,这个意识不想让人抢她的力量,所以在道门做了规定,凡事偷她元气的都叫入魔。 如此看来,这个意识就是昊天了,昊天是活的。 “这么霸道?”宁缺有些吃惊,不过更吃惊的还是这个世界竟然有自己的意识,那自己算什么?细胞吗? 不由有些担心,自己现在吸收天地元气,昊天或者她的信徒能发现吗? 但按那镜子的解释,昊天可以发现但不会在意,而道门轻易发现不了。 宁缺安心了下来,躺在床上吸收着天地元气,感觉身体好像泡在温泉里一样很是舒服。 不由想把这功夫交给桑桑,想来应该能治她的先天寒毒,便准备喊她一嗓子。 第六十八章。关于前路的探讨。 但终究还是没喊,因为今晚的事情挺多的,在路上在教桑桑也不晚。 这破久就黄泥房子还是宁缺刚背桑桑过来的那一年找的。 当时还很破败,院子里都是丛生的杂草,房顶上只有一些没有被雨水冲刷掉的老茅草。 虽然这房子一下雨就喜欢漏水,虽然这墙下雨流黄水,不下雨掉黄沙,但总归也住了十年了,还是有点不舍。 所谓故土难离,这里虽然算不上宁缺和桑桑的故乡,但也差不多了。 等到洗碗声停下来,桑桑用一块洗的发白的抹布擦着手走了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宁缺。 宁缺也不废话,知道如果不然桑桑看到这盒子里面东西的厉害,她是不会放心自己跟着公主去趟雷的。 干脆的一手抓住桑桑的小手,一手提着巴特雷的盒子走出了房间。 只是站在门口,头顶是西北明亮的星空,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道路,宁缺有些麻瓜了。 这要打谁? 宁缺为难的问桑桑道:“最近有没有什么人为难你没有?咱们也要走了,拿他来练枪。” 桑桑翻了个白眼道:“都被你砍了,现在那还有人敢欺负我?” 同时紧了紧身上的小羊皮马甲,感觉有些冷,催促道:“ 要不去打狼吧?现在看看春天,母狼要产仔,公狼也要长肉,晚上狼不是挺多的吗?” 宁缺撇了撇嘴,总感觉自己的枪第一次拿来打狼有点亏心,原来是要用来杀夏侯这样的武道大师的。 再不济,也应该杀些有名有姓的厉害人物,打狼算怎么回事? 不过也没办法,渭城除了一些天天一起打牌的熟人,就剩下白痴公主他们一行人了,难不成过去打他们黑枪? 宁缺倒是有几分这样的兴致,但显然不行。 小院的旁边有一条算不上小溪的水沟,水沟旁有一个算不上小山的土包。 宁缺将桑桑丢到了水沟的对面,自己轻轻松松的就跳了过去。 两人蹲在土包的顶上调试枪械。 准确的说,是宁缺调试,桑桑眸光闪动的在边上看着。 等到调试好的时候,桑桑看着像一个大蛤蟆一样趴在地上架着那个奇怪东西的宁缺。 忍不住好奇的问答:“就这样?这样能打到狼吗?怎么感觉你在骗我?” 恰逢此时一只毛发油亮的大白狼晃晃悠悠的从两里外出现,看它嘴边的血迹,显然是刚刚吃过宵夜。 宁缺抬头指了指:“看见那头狼了没?看这体格应该是头四五岁的年轻头狼。” 没有月亮的天空下星光很亮,两里并不算远,何况现在他们还是居高临下的视线。 因此桑桑很轻易的就看到了那只狼,这种狼对宁缺来说并不算难缠的,离得远了用家里的黄杨木弓,近战也只是一刀的事儿。 不过现在可没带弓,这样的距离,那狼还不是饿狼,宁缺要拿着这个东西过去它早跑了。 所以宁缺要怎么做?难不成这个东西还能像黄杨木弓一样远远的打中它? 可是并没有看到宁缺给它上箭啊?桑桑越发的感觉有些疑惑。 宁缺摸了摸桑桑的头,重新低下头,眼睛盯着红外线望远镜里的那只红色的狼,屏住呼吸,轻轻扣动扳机。 下一刻,子弹就好像宁缺射出去的箭一样划过一条直直的射线穿过头狼的眼睛钻入沙子里。 桑桑只听见一声很轻的闷响,再然后就看到了远处的那匹狼突然倒下,仿佛被一支箭击中了一样。 不由得惊讶地看着已经抬起头的宁缺,随即看向了他手里的枪,那东西有这么厉害? 宁缺站起身开始卸枪,同时解释道:“这东西打狼是大材小用了,它的射程很远,虽然我现在还用的不是很熟练,但慢慢用总是会熟练的。 这东西用来杀夏侯应该可以,只要他没有防备,但他又怎么可能会防备呢?” 宁缺说着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有点苦涩,他和小黑子的仇可以报了。 桑桑还是看着宁缺手里的枪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显得有些怪异,这个东西出现的方式她完全不能理解,运作的方式她也不能理解。 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吧? 等到天色更晚一些的时候,宁缺去将狼捡了回来。 知知狼的皮毛保存得非常完好,并没有伤到分毫,但是眼睛处已经被贯穿出了一个透明的孔洞。 显然巴雷特的威力并不算弱,事实上如果等到宁缺用得更加熟练之后,这枪就是暗夜中的王者。 桑桑已经转手把这枪的用途放到了脑后,虽然这枪的威力很强,但显然对她没什么用,她也用不到这种东西,宁缺有就很好了。 桑桑只是在收拾东西,明天上午就要走了,但是家里的东西并不算少,什么要带什么不要带,总归是要好好仔细考虑考虑的。 宁缺的三把刀,宁缺的黄杨木弓,自己的大黑伞,还有床底板下的钱,这些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一路上前往长安,陆途遥远,米肉菜蛋的,终归是要带一些。 肉菜倒是不必了,一路上可以吃到新鲜的肉和菜,桑桑和宁缺在岷山里生活了一两年。 什么东西呢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还是很清楚的。 只是其他的呢?桑桑环视着屋子里的东西,只感觉什么都要带,又什么都可以不带。 随即又皱着眉看向宁缺,语气中有些担心的问:“宁缺,我们到了长安怎么生活? 听往来的客商说长安要很多钱才能活得下去,我们的钱不多,长安的贵人眼高,也未必看得上我做的女红。” “唔……,总是有方法的。”宁缺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屁股。 道:“听说长安周边的山林算是皇帝老儿的私产,看起来的是不会让我去打猎的。 嗯,到时若是钱不够的话,我晚上出去宰两个人大抵也就够了。” 桑桑有些生气,瞪着宁缺道:“人家没招惹你的话,不要随便杀人,不然错杀了好人怎么办? 即便你杀的都是坏人,若是招惹到了有后台的怎么办?” “大不了连他的后台一并杀了。”宁缺小声嘟囔道。 桑桑又瞪着眼看着宁缺,眼神显得很是坚定。 “不杀了不杀了,算他们运气好吧。”宁缺小声道。 “我们还剩多少银子?”宁缺问道。 “七十六两三钱四分。”桑桑对银钱的数字很是清楚,毕竟每天晚上都是要数一遍的。 “这点啊?还真是少了些。” 第六十九章:夜饮,一片海 东西很多也很少,但再多的东西,也总是能收拾完的。 在宁缺的帮助下,桑桑把自己想带上的东西都打包成几个不大的包裹,。 赶明天清晨的时候再从院子里把那辆有些破旧的,帘子都烂了的马车好好洗洗,再将宁缺的马牵来挂上,如此也就算一两马车了。 虽然车不是好车,但马却是好马,宁缺的马是这些年来砍柴时留下来的最精良的草原马。 西北草原的马匹速度很快,虽然托力并不算最优良,但索性她和宁缺的东西也不多。 更何况,马又不止一匹。 宁缺坐在用纸浆糊的窗子前,看着外面明亮的天空,思考着这个和另外两个世界很相似的世界为什么没有月亮。 桑桑收拾好被褥,看着发呆的宁缺呼的一声吹熄了蜡烛,心想着也不知道等自己和宁缺走了以后,这个小院子还会不会有人住进来。 宁缺抱住桑桑伸过来的脚,感觉上面似乎不仅不臭还有些香气,不禁感觉自己可能是回来的不久,以至于鼻子出了些问题,哪有人的脚不臭的? “酒喝了没?今天冷不冷?” 漆黑的房间里唯有淡淡的星光,桑桑摇了摇头,小声道:“酒喝了许多,现在不冷呢。” 宁缺感受着怀中脚丫的温度,也就着微薄的星光睡下。 他到不用特意的去运转体内的功法,练了许多年的东西,宁缺早已将运转无名功法练成了本能。 同时脑海中还在默背着太上感应篇中的句子,“愿一切众生,足具修行离老死法,一切灾毒,不害其命。” “愿一切众生,得不老不病,常驻命根,勇猛精进进入智慧道。” 逐渐的,熟睡中的宁缺感觉自己好像被一股无形的雾气包裹,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的天地。 而在这天地中,隐约能听到一种玄妙至极的呼吸声,天地间的气息逐渐在这一声声呼吸中充盈,暖洋洋的一片。 此时的宁缺感觉自己像这海洋里的一条游鱼,整个天地化作一片绿色的海洋,色调极深却又透明,像一块绿色的玉。 宁缺就站在这海面上,两只脚接触到碧绿的透明的海水却并不陷入其中。 低头看时,能够发现自己的小腹处有一个小小的漩涡正在从空气中吸收着海水,附近的海面有丝丝缕缕的海水化作水汽飘散集结到宁缺的身体当中,随后便盘衡不去。 “系统?”宁缺试探性的低声叫了一句,因为他发现在这个清明梦里,他是没有办法进入自己的意识空间或者说识海世界的。 “在的”这意识的声音有些朦胧,但也勉强能分辨。 宁缺转手指了指眼前的一望无际的海面,问道:“这是哪?说起来我以前好像便有这样的梦,不过都没有这次梦的清楚。” “这里是你的初识。”系统老老实实的解释道,“至于为什么你以前也经常有这样的梦,应该是因为你时常冥想,因此达到了进入初识的条件。 不过你的修行天赋又着实太差了些,或者说你没有修行天赋这一说,所以你虽然能够进入初识,却无法完成这一境界,所以始终能看到这一片海,但也只是看看。” 宁缺听的清楚,也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感觉心情愉悦,暗道这傻壁虽然说话气人了些,遇见事情也时常半懂不懂的,但也确实是一个极大的机缘。 不由兴奋的问道:“那如此说来,我既然身体获得了改善,想必修行天赋一定获得了不小的提升了?那怎么说也算的上一个绝世天才了吧?” 系统不说话了,许久才支支吾吾的道:“这个,那个你知道的。 穿梭世界这种事情总是有一定的损耗的,所以你的天赋虽然也有提升,但却没这么夸张。” “那是多少?”宁缺有些疑惑的问。 “若是你原来算是个点不着的废材的话,现在大概算的上是根湿材,虽然用来烧火会冒些浓烟,但总算能点着了。” 宁缺听的有些不忙,但随即就感觉是自己有些太贪心了,能够穿越不同的世界已经是一种极大的机缘了,还在乎一些小小的损耗干什么? 何况这些本就不是最珍贵的,自己还有两个世界没去呢,等去了自己的资质自然就能提上来。 最珍贵的应当是不同世界的不同功法,庆余年世界的功法在原世界只能用来修炼简单的武道,但在这个世界通过不断的将真气压缩,就变成了一个没有上限的功法。 何况其他世界的功法呢? 庆余年,择天记,将夜,大道朝天四个世界。从系统那里得知庆余年的武力值还是最低的,如此想来另外三个世界肯定有长生成仙的功法。 果然是未来可期。 问完问题之后宁缺便听了下来,认真的观察着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忽然从眼前的海底深处伸出两根纤细的花茎。 花茎的顶端慢慢的变大,最终盛开成两朵完全洁白,不掺杂一丝异色的洁白花朵,就这样直定定的停留在宁缺的前面。 “这花的颜色倒是与桑桑的脚一样白啊。”宁缺凑近了认真看后道,随即比了比,感觉自己的两只脚踩上去正合适,便一脚站了上去。 两朵花便开始不断的长高,直到破入云层,飞到高处的时候,宁缺再往下望去。 便发现刚刚看到的碧绿的海洋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变成了一碗红色的浓汤,又像微微发黑的红色的血,在脚底滚动汹涌,波涛像是无数被去了皮的人在呐喊。 “这是初识?”宁缺便是不怕死人也看的有些发毛,实在是脚底的海洋实在是太大了些,这要是真的,怕是整个世界的人全死了都不够,得是古往今来的死人扎堆全在这…… 不过这又怎么可能呢?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宁缺就这样看了许久,直到海洋干涸变成陆地,宁缺站在陆地之上,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来到了荒原,好像置身于一片战场之中。 自己的脚下和远方倒着无数尸体,大唐的骑兵,月轮的武士,草原的精骑,还有南晋的弩兵。 身边不知何时站满了人,不知从哪里听到人喊:“我就说天要黑了吧,你们总是不信。” 寻声望去,却见不到人,只有很多人直勾勾的望着明亮的天空,宁缺也跟着抬头望,看到太阳极大,却丝毫没有温度,反而还有些冷。 再低头时,就发现身前站了一个很高的长胡子老者,老者直勾勾的看着宁缺,眼睛里有诡异的光。 宁缺刚想开口,天亮了。 第七十章赴长安 那老头儿的眼神可真瘆人,宁缺的眼皮动了动,耳边已经可以听到桑桑在外面擦拭马车的声音。 “宁缺,你起来了? 刚刚马将军已经派人来找了,不过现在公主他们的车队也还在休整,我就没有叫你,床边有粥,你快喝了吧,我们一会也该走了。” 听着桑桑的话,宁缺一扭头,果然在床头柜上看到一碗飘着菜叶的肉粥,上面还有些蛋皮。 料想是要走了许多东西也带不走,所以今天的早饭放的东西就多了些。 “只是这强烈的被投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这一定是我的错觉?”宁缺自语。 及到吃完了早饭,宁缺将三把锋利的柴刀背到身后,暗道昨晚睡的早,忘记磨了,不过想来是不妨碍用的。 天空更亮的时候,宁缺站在房子的门口,看着院子里被开辟不久的菜地,上面还种着葱和小白菜。 “宁缺,我们以后还会回来吗?”桑桑一手牵着马,有些不舍得看着宁缺。 宁缺看着身后有些破旧的木门,又看了看周围空无一人的土地。 叹了口气道:“这些年唐国承平日久,渭城已经很久没有什么新人来了,何况还是要搬到这种偏僻的地方呢? 现在又不是天启三年,河北道三郡大旱的时候,全唐国的百姓被撵得到处跑,想来是不会有人再来了。” 宁缺往外走,身上背着三把刀。 桑桑跟在宁缺的身边,背后面用尼蓉绳绑着一把大黑伞,黑伞很大,绑的也很紧,伞的一端隐隐间能够碰到地面。 桑桑拽着宁缺的衣服,眼睛时不时回头看上一眼:“宁缺,算起来我们住上七八年了吧。” 宁缺走的也很慢,闻言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想了想说道:“我们从岷山出来之后就来这儿了,今年你也十三岁了。 若是这样算起来大概也有十年了,记得刚来的时候这里还很破旧,嗯,现在其实也很破旧。” 毕竟他和桑桑只是两个苦命求活的人,哪来的时间去精修这座房子呢? 推开小院的大门,门与木头相互摩擦的时候,发出一声清亮的吱呀声。 桑桑低头看着,小声道:“前几天就让你去火器营里头拿油,你一直不去,现在好了,人都要走了,门还没抹油。” 宁缺揉了揉她的头发,小声道:“好了,我们这样走了,这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来住。 最多,变成我们昨天杀的那只白狼一类的动物的居所。” 桑桑的情绪有些低落的,闻言道:“那也比什么都没有强些,可惜了,我刚种没多久的小葱。” 宁缺有些无语,人都要走了,你还在乎你的葱,倒不如多想想去了长安之后应该怎么办。 及到两人背着行囊赶到城门洞外的时候,不过一两百人的队伍也大略的收拾整齐了,只不过剩了些清理马蹄之类的边角工作。 显然,一行人在等他。 渭城的最高将领马士襄将军站在昨天见到……或者说很久以前见到的那个黑脸侍女的面前陪着笑。 一见到赶过来的桑桑和宁缺,侍女的脸一板就转身走了,显然是受的气还没消。 马将军的脸色顿时就变得不好看了。 看着那个侍女走远,脸色立刻由晴转阴,看着走过来的宁缺和桑桑,对着宁缺道:“怎么,听说你不是很想去?” 宁缺尴尬的笑了笑:“不想死,自然不想去。” 马士襄听到宁缺的话后脸色变了变,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听到,这是小声看着宁缺道:“你想死了不成?这一行人中可是有公主的!怎么可以说是种大不敬的话?!” 宁缺给桑桑试了个眼色,桑桑立刻会意,牵着马车就到了一边。 宁缺对着车队里面那两辆豪华的马车努了努嘴,小声道:“那车都快被射成塞子了,要说金帐王庭没有派出追兵我是不信的。 新的可汗显然不可能是个傻子,那他是怎么敢的? 这必然是长安里有大人物给他做了什么许诺,承诺他公主杀之无罪,如此才敢放心的追杀。 这种事情牵扯到了长安上层的政治斗争,像我这样边境一个小小的兵卒,在这样的事情中,就像一个小小的臭虫,说死也就死了,实在是太不安全了些。” 听完宁缺的话后,将军的脸色也变得有一些难看,这种事情明眼人基本都看得出来,只不过看出来和说出来总归是不同的。 这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裨将能够左右得了的。 不过他还是看着宁缺道:“那又能如何?像你这般出身卑微的人,如果不拿命去搏个前程,你又能有什么出路? 在边境自然靠杀人就可以,但这天下不仅仅只有一个渭城,还有长安有西陵很多地方。 若是你要去求你那世外法,在渭城必然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也只能去长安碰碰运气。” “这些年你立了多少功,杀了多少蛮人的脑袋我心里自然是清楚。 人头一笔一笔记成功勋,我也给你报了上去,书院的回执半年前就已经到了,可是那有什么用? 你以为凭借着你一个白身就能考进书院?长安里不知道多少名门大族的子弟,全都眼巴巴的盯着那少数的入校的名额呢,凭什么能轮到你? 不说别的,单是书院的回执,你就至少要跑三个部门去盖章,随便一个流程就能卡你个一两年,你能有个什么办法?” 宁缺的脸色变得有些臭,他在检察院混的时间也不短,在范家也见识过豪门大族之间的斗争。 虽然没几个人祸害到他头上,但一些权贵之间的肮脏事见的也不少,自然知道将军说的事情完全有可能,并且极有可能是自己将要面对的事实。 马将军拍了拍宁缺的肩膀,鼓励道:“你能想到的事情,难道公主就真的想不到?公主敢凭借着一两百人回长安自然有她的依仗。” 宁缺抬头看着眼前的将军。 “这队伍里可是有修行者的,你不是最向往那些世外法吗?便凭借这个机会多去问问学学,兴许还有那么一两分渺茫的希望。 当年大战中了草原蛮子的埋伏,还要多亏你把我背了出来,当时老子就决定一定要好好奖励你。 可是谁能想到你想学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呢?那个东西我们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人会?让你去**你又不乐意,也只能这样拖着了。 可是现在有如此好的机会,你可不能错过了啊。” 宁缺听着很是感动,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背着个人可以减少自己中箭的机会,其实将军是自己拿来挡箭的。 只能退后两步,朝着马将军狠狠地鞠了一个躬,大声道:“此去长安,我宁缺的名声必定要响彻唐国!” 宁缺的声音不小,听到的人自然也就不少,很多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一会儿便要出发的兵卒望了过来,然后便笑了起来。 大多数感觉到了这个年轻人的天真,你想让你的名字响彻长安,你凭什么? 凭你为大唐戍边数载,有些可怜的微博功勋?这可真是引人发笑。 姓马的将军也笑了起来,不过想着按照眼前这少年的惫懒样子,即便有那能力大概也是不乐意出头的。 这一离开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那个昨天与宁缺相见过的侍女,耻笑的了一眼宁缺,随即有些心疼的走向了桑桑的身边。 “你是哪里的女孩?多大年纪了?”李渔走到了正在马车上坐着的桑桑身边,看着桑桑问道。 桑桑有些愣神,下意识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我是哪儿的人,宁缺跟我说,我是他从河北到路上的死人堆里刨出来的,当时路边有两棵剥了皮的桑树,所以别叫我桑桑。 那是十三年前了,所以我今年大概十三岁。” 死人堆?李渔这辈子都没见过那种东西,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惨烈的情景,才会出现这种令人恶心的东西,下意识地便不想去讨论与之有关的内容。 不过十三年前那几年之间,唐国是没有发动什么对外的战事的,或者说自从新人的唐皇陛下登基以来,唐国就没有对外发动大规模的作战了。 只是问道:“为什么桑树会被剥皮?十三年前……你说的是那场波及到了唐国全境的旱灾吗?” 桑桑点头,只是还没等她说话,宁缺就走了回来,调笑着说道:“像您这样的贵人自然是不知道,桑树的皮其实是可以吃的。 或者说你大概不知道,人在很饿的情况下,没有什么是不能吃的,只不过有些东西吃了还能活,有些东西吃了也就死了。 所以为了求生,那些饥民总会找些能吃的肉或者其他的植物来吃一吃。” 李渔看到宁缺就感觉心情不好,哼了一声转身便要走了。 只是有些听不懂宁缺话中的意思,既然是饥荒,连桑树都要被剥皮吃掉,那又哪来的肉呢? 宁缺看着那白痴公主离去的背影,转头摸了摸桑桑的头道:“少与那样的笨蛋打交道,容易把自己变得更笨。” 桑桑也看着李渔的背影,感觉她长得还挺好看的,小声的辩解道:“公主陛下是一个挺好的人。” “我不是说她坏,是说她蠢。” 第七十一章吃饭,睡觉,练功 唐国的面积说不上小,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大陆上最强的国家。 不过因为长安的地理位置比较靠近北方,所以要是真的算起来,长安离渭城并不算远。 路不远,走的便显得快,转眼间就行了一般的路程,因为没有再次遇到追杀的原因,所以除了桑桑和宁缺之外的其他人都显得有些懈怠。 宁缺心头也有些疑惑,不过前方就是岷山了,若是有埋伏想来也就在岷山山道的两边密林里,当然若是没有当然更好。 宁缺坐在马车的马匹上,晃晃悠悠的好像在睡觉,不过这当然不可能,他只是在全神贯注的修炼,这样状态修炼的速度是很快的,更何况他本来就已经站到了山巅,如今只不过是重返巅峰。 最近这些日子他倒是很少进行冥想,不过境界也已经跨过了感知境界,进入到了不惑上境。 或者说如果不是自身身体的限制,让庆余年世界巅峰时期的宁缺过来,他的符道境界和颜瑟大师相比,谁更高,还真的有些不好说。 坐在马上,宁缺感觉自己随着马匹的高低起伏而不断的起伏着,好像自己就是这屁股下的马,就是这天地之间,芸芸众生的不分你我的一份子。 这样的状态好像是入道?宁缺自己也有点说不清楚,不过他知道这样确实挺舒服的。 这种状态是啥?那天晚上初识之后才发现能够轻易进入的。 所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现在的宁缺时时刻刻不想离开是这种状态。 李渔坐在身后的马车前面,看着坐在宁缺身后,时时刻刻紧张的看着宁缺的桑桑,便感觉恨得有些牙痒痒。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这般无耻的人?总是能心安理得的为难他人?”李着宁缺,李渔好像想起了记忆中某些不怎么乐意见到的人。 可惜自己正在向对方奔赴,想到自己好像犯贱一样的行为,李渔就越发感觉无奈和愤怒,因此看着宁缺也就越发的讨厌。 说起来她大抵是把宁缺和李仲易,在监护者的位置上混淆了。 看着宁缺盘剥桑桑,就想到自己远嫁到了金帐王庭,还生了个孩子,是何等的苦命。 只是好像恍然忘记了,这其实是自己苦苦哀求的结果。 及到了下午,宁缺挥手扎营,跟在他身后的大唐精锐立刻便停下了马步。 倒不是宁缺有多高的威望,不过是上路也有不短的时间,宁缺作为向导每次选址无论是水源,地形,方位甚至安全都考虑到了,速度也不慢,久而久之自然不会有人再提出质疑。 其实天色也不算太晚,往前在走走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这里有溪水,若是能够选择一个靠近水源的地址,当然要比在前面喝那些皮囊里的水要好很多。 桑桑从马车里搬出偌大的皮革帐篷,选一个里那边营地有些远的地方,开始费力的扎帐篷。 宁缺则拿起自己的黄杨木弓向山林走去,准备找些春天鲜嫩的野生熊掌或者野生鹿脯,再找些能使用的野菜或者草药也很不错。 还没等宁缺离开,公主殿下的那个兵兵头头就摸了过来。 这个兵叫杨敏,算起来应当算个御林军里的百户,多年前就跟着李渔一起到了金帐王庭。 原本以为是个苦差事,去的时候还老大的不乐意,不过真到了才发现,像自己这种第一批跟着公主过去的人,其实很是清贵。 一应事情都很难轮到自己去做,过去便是当人上人,当老爷的。 为了防止金帐王廷里的那些蛮子偷学大唐的练兵技巧,所以阳明干脆连每日的练兵都省了这是,点点卯猎猎兔子。 所以其实算起来,这一行人看起来都是精干之士,但真打起来并不算多么厉害。 就比如现在的杨敏,肚子都已经微微有些发福了。 “宁缺兄弟?”杨敏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叫停了宁缺。 宁缺停下了脚步,转头疑惑的看他,这老胖子什么意思?我和他可没什么关系吧? 难道是行军路线的问题?可是渭城前往长安也就这一条大路,也应当不是这个问题吧? 杨敏向后看了看,自己的那一批兄弟,包括草原上公主带回来的蛮人,都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扭过头来看着宁缺不好意思的说道:“宁兄弟好本事啊,我这两天观察下来,发现宁兄弟每次进山,多多少有些收获,有时候是熊掌,有时候是鹿腿,昨天最厉害竟然是半条蟒蛇。 所以便有个不情之请。” 他说着说着便不说了,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宁缺知道这是想让自己接话的意思。 左右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想了想也干脆答应了下来:“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我一个人可打够你们两百多人吃的东西,最好还是派两个人跟我进山。 不然只怕到了明天早上,也不一定吃得了饭。” 杨敏闻言大喜,他等的便是这句话。 队伍里除了宁缺,没有人有山地的生存经验,毕竟要么是养尊处优的御林军,要么就是一直生活在草地沙漠上的蛮人,因为看见您去吃东西,也只有羡慕的份儿。 让他们自己进山,只怕进得去出不来。不说山里的种种野兽毒蛇,单是方向就摸不到。 “宁兄弟哪里的话,我们这些兄弟箭术也不算差的,至少射射路射射熊还是可以的,来麻烦宁兄弟,主要便是怕进山迷了路。 既然有了兄弟这句话,又怎么好意思再多劳烦兄弟?”杨敏说着就向后招了招手,瞬间从营地里就跑出来八九个人,手里拿着弓,身后背着箭,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 等到宁缺带着人回来的时候,星光刚刚出现。 宁缺抬头望了望,因为没有月亮的原因,漫天的星光显得很是迷幻,太阳的最后一个角落还在远方挂着,马队里的人兴高采烈的过来接肉。 宁缺在众人的感谢声中带着自己的小鹿腿回了桑桑身边,看着噔噔噔跑掉的白痴公主,看着嘴里正在嚼着奶片的桑桑,蹲下来问道:“那白痴公主都跟你说些什么?” 同时还把背后的鹿腿卸了下来,鹿腿上还挂着一根鞭,放到流动的溪水之中先冰一冰,去去血肉里的腥气和血水。 桑桑洗着手里摘到的野菜,拿出水面甩了甩水,听到宁缺的话后有些不满道:“公主殿下是个好人,你不应该这样叫的。” “那……我以后叫他好人白痴公主?”宁缺一手揉着道,。嘴巴里还嚼着那白痴公主送过来的奶片,虽然腥了些,但奶香味儿还是很浓的。 桑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捂着嘴瞪了宁缺一眼,小声道:“公主对我很好,是个好人。” 宁缺敲了一下桑桑的头:“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但是有无缘无故的坏,她对你这样好像必然是有所图谋的。 也许她想到了长安把你卖了呢?” 桑桑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又黑又瘦的,谁会愿意买我?” 星光下众人都在烤肉,基本难得的热闹了起来,有些蛮人邀请宁缺和桑桑过去围绕着火堆跳舞,宁缺也没有拒绝,因此倒也很是开心。 晚上,宁缺坐在桑桑的对面,“精神要放空,对放空,想象着你的小腹处有一团小小的火焰或者漩涡。 天地间充满了无形可以吸收的元气,在天地之间不停的流动,缓慢的被你吸收进入身体之中……” 宁缺简明扼要的用白痴都能听懂的话,将无名功法的要点给桑桑叙述了一遍,同时通过手指将一缕缕真气送到桑桑的身体之中,顺着功法应该运用整个路线在她的身体内做着循环。 若是其他人,宁缺当然不敢这样做,如果两人一起生活多年,宁缺可以说是这世界上最了解桑桑的人了,甚至也许比她自己还要更了解一些。 以此让人清楚桑桑的恐怖的记忆力,以及准确的执行力。 自己只要用真气在她的体内循环一周,她就可以准确无误的将整个行功路线记下来,并且可能做得比自己还要更好。 桑桑听着宁缺的话,闭上眼之后发现前后左右所存在的地方,仿佛一片暖洋洋的明亮的海洋,自己仿佛是海洋中的一份子,不分彼此,可以完美无缺的融入其中。 桑桑试着将这海洋中的一部分海水,吸纳进入自己的体内,速度也很快,仿佛并没有什么阻碍。 小声道:“我好像能看见?好像挺容易的。”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的身体微微向外面发着光,宁缺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这功法还带特效的吗?自己怎么不知道?只是你是不是入门的也太快了一点? 宁缺看的有些挠头,自己当时练的时候发光了吗?当时闭着眼睛也看不见,不过也不至于如此夸张吧! 你去感受着周围的元气,像遇到一个小漩涡一般,快速的向桑桑的身体内融入,挠着头自语道:“难不成桑桑还是个绝世天才?那我这么多年还耽误了她?” 宁缺看着白光里小脸有些黑的桑桑,不知怎么的,竟然看出来一股圣洁的味道。 “错觉,这一定是错觉。” 第七十二章昊天入魔了 求首订呀求首订(???)。 吕清臣坐在马车里安静的冥想着,倒不是自己不想睡觉,实在是到了这样的年纪,想要早睡确实是一件挺难的事情。 因此与其在这辆看起来华贵但其实并不这么舒服,甚至下雨的时候还漏水的马车里翻身,倒还不如冥想,虽然以自己的年纪再想进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但总归比翻身好些。 “带—走—!”张飞狠狠地啐了一口,仅仅只是沉声憋气地说了这两个字,可表情却告诉大家,他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两人。 “谢谢!”赵娜接过之后,坐到另一张沙发上。喝一口果汁,赵娜舒服伸展了一下身体。 “云烟!”达无悔低吼一声,乐云烟默默点头,玉手一挥,蓝晶之心化作八个聚魂阵出现在逆天金莲的八个位置。 “咳咳~你们赶紧去吃饭吧,等会回去晚上上线再练习练习团队间的配合!准备明天的比赛!”醉卧孤城立刻变的一脸严肃的说道。 还隔着十多步呢,顾雍就急冲冲地喊出了口,林家仁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位大叔的场景,当时他就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乃至于林家仁后来听到他才三十多岁的时候直接表示不相信,那眉皱的褶子不是夸张,是相当夸张。 夏莉又没有说话直接拉起一边的行李箱跟这个男人一起走了出去。 她今天的事做的很好,她今天做了什么绿袖的脑袋有点当机一时间竟然转换不过來,她今天一天做的事情可真够多的,也不知道公主到底指的是哪一件事情。 “轰,,,”巨响声不断,这天劫的威力,已经超出了凡间界渡劫者的天劫,难道陈飞真的是该死之人吗? “不够强吗?那种程度还不够强吗?!”宋翎浑身颤抖,脸色苍白,观战的她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一时间难以接受。 “母亲是不是觉得,孩儿终于可以嫁出去了?”看到吴夫人的表情变幻莫测,孙霓慧忽然有些担心,是不是这样的消息有些刺激到她老人家了。 杨父即使心里很是责怪谭杰,但他的父母并没有做错什么,于是也微微侧过身,让他们进了病房。 见多了之后,苏宝忠夫妻俩麻木了,他们开始相信世界上会有更神奇的宝贝出现。 这会儿只能靠别人帮忙打听,不然你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有房子卖。 “你们他m想什么呢?没听到顾先生让你们揍他吗?”张成见曹上人带来的人都无动于衷厉声喝道。 “撞到人了?”黑瞎子的眼睛在黑夜中更好使,他首先提出质疑。 徐安逸当天就把工作先处理得差不多了,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开了辆吉普车,带上袭依依以及其他两位同志,直奔总医院。 瞬间,林知夏急忙坐了起来,她心中早已将这种画面预想到,可到真实发生,她还是有些难受。 万宁和顾父听了之后,心里顿时就一个咯噔,隐隐的就觉得情况可能有些不妙了。 季兰芊离窗子最近,被这突如其来的黑影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连尖叫都忘记了,腿都有些发软。 阮知柚扫了他一眼,林寒声是林子衿的哥哥,有林子衿那层关系在,所以她刚才就利用了一下林寒声,此刻看到他,她感到一股强烈的尴尬与不好意思。 黄毛和光头千恩万谢后,在季汝的陪伴下,高兴的离开了公寓房。 第七十三章:箭自山林 “我就说那公主是白痴吧,你还老是不同意。” 傍晚,一行人刚刚扎营,宁缺拔起桑桑扎的帐篷就往远处跑,一边跑一边有点怒气冲冲的说道。 “那大白痴竟然不同意走大路的想法,偏偏要抄小路,就因为小路隐蔽。 她也不用她那发了霉的猪脑子想一想,这种连她这种公主都知道的小路,还有几个人是不知道的? 天域商盟以极低的价格收购回来,炼制成法宝丹药之类的,再以极高的价格卖出,绝对是一本万利,稳赚不赔的买卖。 武浩大叫不好,直接丢下洪钟想要独自逃之夭夭,洪钟在后跟着狂奔,心中大骂武浩不仗义。 历史上司隶校尉不再掌控符节,正是因为诸葛丰的耿直刚正。也是因为诸葛丰的刚正,最终被贬为庶民。 匈奴营的匈奴骑士们也是有样学样,纷纷跳离自己的马背,骑在万乘战马之上,拿起匈奴弯刀斩断了战马与战车连接的绳索,战车骤然与战马分离,车毁人亡。 翌日,整个地球都陷入了震惊与恐慌之中,大量修士从城市上空飞过,如同黑夜中的流星,十分惹人注目。 洪钟说到这里,满脸的义愤填膺,过于激动之下,一拳砸在了旁边石墙上,登时将那石墙洞穿。 却是一个刻画万蛇纠缠不清的一个面面,而在中心的位置,就是那头人首蛇身的整体外观。 “等吧,等这饕餮巨兽被解决了,我带你们打怪升级!”楚风微笑着说道。 他的一只手臂已经消失不见,鲜血淋漓,嘴角更是鲜血不断溢出,显是身遭重创,已接近油尽灯枯。 不过倒也有传闻,称南海紫竹林的紫瑞圣体可与之匹敌,还有昆仑山的西皇母之子,最强神王体也能与他争锋。 车上的温如玉娇体一颤,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怎么会知道清癌丹?这可是公司的机密,一直严守,外界根本不可能有谁会知道的。 这样的院子,褚建波见过不知道多少,猛的看到这栋四合院,他就知道他之前想错了。 他们可不是武铁,仗着蓝长老是炼器峰的太上长老,为了炼器峰的事情,牺牲一个蓝眀歌也无所谓。 秦浩大声的说道,体内的龙血之气复苏,地龙咆哮于山林间,龙的尊严,没人可以践踏。 生如梦,聚散分离,朝如春花幕凋零,几许相聚,几许分离,缘来缘去岂随心? 如此看来,霍启信要死了,恐怕是真的,一定是旭东对霍启信干了什么。 没关系,她反正要死了,死之前,怎么也得让自己过的随心所欲些。 “是。”墨桓知道,段傲阳还是不想让全天下都知道自己的家事,也是为了保全林绯叶的一丝颜面,不然此事传出去,最难堪的一定是林绯叶了。 “在魔族,堪称魔族圣地的只有一处。天魔孕澜珠诞生之地。”泷澜知道姐姐是在为他体内暴虐的魔血想办法。 这个时候,在大东海的超级海域,明崖海的大修士君昊天,寒凌玥,苏潇月,飞龙岛龙族的族长冷溟翧,鱼妖海的霸主雄霸海,星光海的霸主北宫冥都感应到了超级海域的灵气浓厚了许多,一个个极度震惊,进入了修炼之中。 数分钟后,杨浩贪婪的吸收着浓郁的精神力,心中充斥着满意感,刚才他又把这层数个最强的修者打了出去。 第七十四章血花 毕竟两个人不是在荒原烤羊肉,就是在小巷喝花酒,哪有时间理会吕清臣这样的短生种的想法? 宁缺作抬头望天状。 等到吕清臣转过头,桑桑才晃了晃宁缺的胳膊,凑近了他的耳边小声道:“天黑了天黑了。” 也确实,天早就黑了,宁缺只是觉着不够保险,所以多等了一会。 听到桑桑的话后,看了看她有 “哎呀,四海干这行,说实话日子不安稳,我呢,也没借着啥光。你这也挺好,我说林中燕当家的,你有夫君没有?”老头冷不丁问了这一句。 叶风话落,根本就不管夏雪红对他的呼喊和呵斥,转身走进了后院。 玄祈轻呼一口气,然后开始讲起了千夏的来历,以及之前的一些事情。 更外围的地方,是海盗们的家属,以及从海民中选拔出来的四百新兵。 在他记忆中连未入淬体期都不会用的提升修为丹药,却被这些人当成宝贝。 包括沈月在内的所有练气修士,脸色都隐隐发白,呼吸都变得困难。 沈月秀眉皱了皱,她知道秦姝就是住在青河巷,目光扫了过去,果然看到秦姝脸色有点发白,估计是被吓着了。 其手段很直白,就是放荡,极擅长各种花样,配合其清纯可人的面容,那股反差的诱惑引起很多客人都去她那。 他们希望吉祥暂时留下来。可是吉祥为何要留下来,吉祥自己应该是有缘由的吧? 我之前看过的一个电影,上面就出现了类似的地方,那个空间可能是没有重力的,所有人在里面都能飞。于是把我的想法给刘东西说了,刘东西显然也看过那个电影,但是对电影的内容并不感冒。 短短的一瞬间,七只鬼王奴役竟然被挂掉了三只,剩下的四只鬼王奴役也成了残血状态!而自始至终,那鬼王奴役竟然连王逸天的头发都没有碰到。差距,在绝对的差距面前任何努力都是没有意义的。 嘉蓝从母亲的口气里知道,母亲也同意这件事,觉得母亲怎么不要她了,眼泪就涌了上來,哭着说道。 费尔格里夫用自己健壮的手臂提着火焰霸王,一边朝着目标进行发射,一边端着腰间别着的烈酒喝着,似乎在他眼中,死亡已经不是很可怕的事情。 我本来是要在后面干掉这只格珈,但是听他这一说话却硬是没下得去手,搞不好这只格珈真的找回了人性,我要是杀了它,也跟杀人没什么两样。 雷诺可没有孟云想的那么多,而且,他也并没有突破,只是他刚才在承受了孟云的剑意之后,就立即有所领悟,用绝妙的控制机会,将自己所悟剑意,进行了突破而已。 老太太如果不说话,他是不可能会对吕福慧说出原谅两个字的,何况还有淑沅在。 车子随着这一下子猛地右转,车头猛地左甩撞击到什么上面,我感到车头一沉,下意识就松了油门。 望着这些家族势力的代表们慢慢的走了出去,老鬼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看来一切都已经水到渠成,有时候,沉默是最好的默认方式。 “老爷子,你真狡猾,不过看在你指点我修行突破的份上,我认了。”欧阳敬嵩走到近前,掏出一把刀子,就像是人世间用的杀猪刀似的,向着尸体的肚皮就刺了下去。 两年后,杨云烟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憎与爱悄然离去,她想要的一直很简单——世人仁慈的遗忘,可她终究没有得到这份安宁。 第七十五章舔狗 不错了,果然是夏侯派来的人,从小六子那里获得的情报中可以知道,夏侯如果派出心腹去刺杀或者办什么机密任务,必然会派出三个杀手殿后。 这三个人互相配合,曾经有斩杀洞玄上境大修士的战绩,很是不可小觑。 巴特雷狙击枪已经被宁缺递给了桑桑,此时正被一点一点细心的拆卸下来放回去。 宁缺左手从身 一瞬间,齐百川心中有万般思绪闪过,却并不妨碍他的含恨一击杀向曹伏。 她想了想,便道:「所有方面,最主要的是魂者的危害性体现在哪里。」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加深入地考虑关于这类人的情况,也有助于以后采取针对性的措施。 简单的几句话,就像是坐实了凤喜因为争风吃醋,怨恨婆婆偏心,而给崔金枝下毒。 果然,太子脸上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随即,他又笑了笑,掩饰过去。 在外面偷听的人,笑的肚子痛了,哥哥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下面几次并没有用同一招数,毕竟这几块地方距离的也不远,动静这么大,就算是在战斗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完全听不见声音。 曹伏陪在三长老身后,宫瑶已经走完了九十八道长阶,只剩最后一步。曹伏脸上浮现笑容,宫瑶再次迈出一步,走完九十九道长阶,宫瑶从懵懂中醒来,便看到假寐的三长老,还有曹师兄。 寺庙里,她不仅没有嫉恨因自己损坏她的名声,还在刺杀混乱之际带他躲起来,他咬了她的手腕,竟然其妙的抑制了蛊毒发作。 就算是有人无意间经过这里,也不会怎么怀疑这里有宝藏,毕竟沧海桑田的变化谁也说不准,就是经常来的人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只是南宫寄柔不知道的是,如果今天她听从了南宫之遥的话,直接回到南宫家,就不会有了日后让她痛彻心扉的经历了。 唐轩皱了皱眉,这种情况下,拉上别人,也未必是好事。但维林已经率先拐进去,也只能紧紧跟上维林。 孟天楚心中一动,怎么会如此凑巧呢?难道海柱子的死也有疑问自己没有发现吗?孟天楚细细思索了对海柱子的现场勘查情况,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李云龙向柳云一抱拳说:“在下李云龙年全国大学生武术锦标赛南拳组冠军台史请指教!”无论如何,李云龙当自己是武林中人,再看不起对方也不能坏了规矩,报上冠军的句号也有威慑对方的意思。 “去,艾璐娜虽然好动,可没有梦游的习性。”妖狐不客气的说。 夏狂徒只好作罢,其实凤晴朗心里想的是,开玩笑,无论星魂成长度如何惊人,都不可能到达多高的水准,更不能因为明光的荣誉,而去参加这么危险的竞技赛。 飞燕白了他一眼,可这一眼娇嗔的味道更多一些:“晚上我和少奶奶还在夸你,到这会子又露出狐狸尾巴了,嘻嘻,睡吧,明天还有好多公事等着你呢。”放下帐帘,拿着灯笼出去了。 迪王朝外交部在临别前,确实交给凤晴朗队伍不少求救烟火,但划月没想过凤晴朗真会使用,这些烟火不会引来更多的敌人吗? “她们两个怎么这么贪睡。哪有主人都起身了,丫头还在塌上赖着的道理?”哭过了之后,程名振心里的郁结稍稍解开了些,站起身,咋咋呼呼地抱怨。 第七十六章:她其实不想这个孩子活着 。天色渐变见亮,树林间的一切也变得更鲜活了起来,昨天晚上那些死去的人,无论敌我都躺在地上或者埋在土里,散发着凝结的血腥气。 混结着泥土中枯枝烂叶的淡淡腐臭,操劳了许久的兵卒身上的汗臭,以及一些不知名但很是复杂混合的味道,变成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臭。 宁缺自然是不惮于闻到这种记忆里随处可见的 眼看自己的嫡系手下即将惨遭毒手,理查德心急如焚,他意念一动,四个血卫分成四个方向冲向幽冥蜘蛛,这一次他选择的攻击目标是幽冥蜘蛛的头部。 他有种极度玄幻的感觉,难道外星人要入侵地球了?这么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现实社会吗? 最后,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洪水湍急的水面突然炸裂开来,然后一头长得和八爪鱼差不多的触手怪物瞬间从洪水中飞窜而出,挥舞着数十根巨大的触手狠狠地向李智席卷了过去。 “你又想到了你的父母吗?”芙罗拉敏锐的捕捉到克蕾雅眼中闪过的忧伤,疼爱的抚賮mo賮着克蕾雅的银sè长发,温柔的问道。 暗元素一歪头猛的一甩,打在了林云轩的匕首上,顿时巨力让林云轩一下子被撞飞了出去百多米远,撞烂了不下三栋楼房的墙壁。 但恒毅同时暗暗疑惑,神秘花园的碰面让他清楚楚天娇虽然蛮横无理,但她身边的神魂族战士却不是这样的人,而且敢于阻拦她的错误,偏偏此刻却静若止水的旁观,根本没有拦阻的意思。 海森伯爵做梦也没有料到,自己建造的城市居然会变得如此庞大,甚至容纳了三百万以上的黑暗生物。 李家军说的这事,在场的人还真不知道。林熹前天听他老爸说,万沙这边可能会要有所动作,因为李诚军和张进走的很近,张的很多事情都通到他。 集体舞比赛在银川剧院举行,赵蕙和其他评委坐在前边的主席台上。 便在这时候,一个沉沦魔巫师脑中灵光一闪,当即向沉沦魔军团临时指挥的利刃魔巫师报告,将想法告知,利刃魔巫师一听当即就是大喜。径直让所有沉沦魔只将沉沦魔挖出来,再不让他们去填什么城墙。 沿途所过,在神识的感应之下,所发现的灵药基本都已变成残枝败叶,就算偶尔还有一两株药性尚存,也只不过是一些低中阶灵药,对于燕无边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不由令他感到有些失望。 左右攻击接踵而至,看似同时抵达,不过长剑的攻击却是先到一点点。那一点星点闪耀了一下,流云心中便有了定数,墨黑长剑一个横切,撕开了一道裂痕。次元空间的撕扯之力,逼迫那持剑甲士显出了身形。 可是,她到底在找什么?凌云等人都曾经被观察过,却并未被她关注。 进入别墅内部,设计上是楼中楼的形式,首先看到的是一个超大型的客厅,连接着餐厅和厨房,而二楼则是一排整齐的房间,家具和摆设都十分齐全。 “哈哈哈,大哥,老子来啦!”就在这时候,烟云身形突然暴涨,同时,一头巨大的白色豹子虚影出现在他头顶。 七九立即说了声是,然后得意的看了一眼双喜,这才推门进了卧室。 燕无边震惊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如此多的兽骨漂浮在广阔无边的虚空当中,不仅诡异,但更多的则是震憾。 第七十七章好高 桑桑抿着嘴不说话了,表情中带着些倔强沉默的收拾东西,营地里的兵卒也基本吃好了早饭,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动身。 因为伤员很多的原因,这次的动身显然不能太快。 当然李渔因为作为公主的原因,是有权利选择脱离伤员所在的队伍护卫独自前行,或者将人群分为两队,一前一后前行的。 不过如果是这样做,那 听得武仁这话,杨紫欣有些茫然的看着他,道:“怎么了?武哥哥,你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呢?难道···是欣儿哪里做的不好,又或是欣儿刚才哪里说错了,惹你不高兴了?”。 其实看上去虽然是一大篇,但是事实上根本也不是很复杂,那个时候,亦柠已经出生了,原本也是被亦绍辉捧在手心里的,但是后来慢慢地,亦绍辉和她的妈妈就经常会吵架,久而久之,一个家原本的温暖也都消失殆尽。 “你很喜欢这件婚纱?”亦柠直截了当地开口,在之前的时候吴梦见过的婚纱也不少,包括她的,但尽管如此,也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叶伤保持着面瘫,但心里已经笑出了声来,对他报以怜悯的笑容。 叶伤倒是没说什么,疯子说能治,那必定能治,虽然对他先前的行为有所不满,可对于疯子的盲目信任却比谁都足。 依天剑不但年代久远,出于名门,而且其锋足可割金断钢,削铁如泥。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雷霆猛然一同闪烁起来,无尽的雷光让地面上的人吓得肝胆欲裂。 “龙族,以你的实力,真的不知道龙族的隐秘?”东帝道,目光复杂地看着九歌,长叹了一口气,声音古老苍茫。 酒瓶倾斜,深红色的拉菲在透明法国水晶杯里荡漾着,像是此刻亦绍辉的心情。 “好,晚上我会处理好的,在这之前,我有事情需要出去一下。”她和江少琛约定晚上一起吃饭。 他一时想不明白,却是不动声色向人打探,这才得知刚刚向他使眼色的虔州将领名为黎求,乃是虔州牙兵指挥使,在虔州城中很有威望,更是深受卢光稠信任,执掌重兵。 这三个石像都是按照普通人的身高来打造的,如今既然水面只到它们的胸口,那就说明普通士兵直接涉水过河是没问题的。 来人是名年纪不大的少年,在他身后空中,有个光门一时关闭消失在空,不难想到,他是通过能量光门传送而来。 “你真是一个变态。”乌云才完说这句话,咽喉便被燕真给击中,她的血光也瞬间清零。 “没有老子同意,你想逃走,那是作梦!”林逸瞬移前,全身黑亮,一波光力激打它,吸力。 这话她还真不是说的假话,叶浩川对公孙芷几人做那些事,完全是因为两者是敌对关系。 其实也是陆羽运气好,如果不是这次兽潮,一般先天境的灵兽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凶兽森林的外围。 当当当当当!连挡了五六记之后,燕真到还挡得漂亮,但是隐隐的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确实是太不对劲了,燕真发现自己的挡之剑源都用得不爽利,有一种拖泥带水的感觉,不如平时的干净漂亮。 ps:曾经八拜结交的义兄贤弟,贤弟是义兄妹妹的未婚未,七八年前,带着妹妹离开慕容部族的贤弟,如今成了拓跋部族的可汗,义兄与贤弟的见面,真是往事如烟,人依旧朱颜改,究竟是喜是忧呢? 第七十八章啪~ 两人原先站的位置也是比较靠近道路中间的,但是并没有影响到行人的通行。 这当然有原因,因为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所以进城出城的人当然也就少了些。 毕竟,即便是再繁华的地方,晚上也总归是睡觉的地方不是? 当然,青楼楚馆不归于此类,人家的营生总归是要特殊了些的。 因为身体素质不断增强的 原本趁着这么多人在,她是想让大家看到江柚被训斥的场景,从而了解谁才是真正的江家千金。 邓辉坐进驾驶室,发动汽车,等了两分钟,丁虹才从家里出来。她身穿一套白色连衣裙,上身披了一件水红色防晒衣,头戴太阳帽,眼戴黑色墨镜。看上去艳丽无比。 我捡起爷爷的金钱剑,走到圆通大师的面前狠狠的刺穿他的尸体。 不过公司旗下艺人相继起诉解约,后来新人的分成比例就高了很多。 但是大部分的人还是保持着理智,因为自始至终风逍遥都没什么表情。 那股梨香味侵入我的嘴巴和鼻子,香味仿佛要蚀透我的五脏六腑,让我欲罢不能。 权衡的表现已经出乎了她的预料,同辈之中,她从未见到过向权衡这般强大之人。 她完全忘记了周遭的一切,时间、地点、修炼的目的,这一切都被抛到了脑后。 李飞已经足够了解许冰卿了,她那张一如既往的冷冰冰的表情多了一丝变化,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被李飞收入眼底。 他身姿挺拔,俊朗非凡,一双如幽潭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叶玄。 夏尔有条不紊的整理着思绪,知道他不能再等,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黑龙一年前在a区建立了一个团伙叫龙会,他们专门做黑市、走私以及特殊服务产业”红尘说道。 蒸汽机莫名的插入到社会的某个历史阶段,难以想象,这70年间——翻天覆地。 只是,若是这些人知道她不是谢婉清,而且早已与将军府并无瓜葛,又会如何,她不敢再想。 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对于好的酒店那是直接硬推,也不要人家酒店给钱,但要是不好,就是给钱她也是该说不好就不好。 毕竟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谁能想到一位参议员级别的骷髅会高级将领竟然是几十年前革命军埋藏在骷髅会内部的钉子,如果事实真的如此,那么对于他们甚至是残余的革命军来说可谓是一管强心剂。 但是有人提出要回去找自己父母,却被拒绝了,说会帮他们寻找父母,通知他们来接他们。 表妹既已被许云卿休了,必然是看见好看的男子,便不顾世俗偏见,私奔去了。 这两者的区别对于外人比如付成来说感觉有点难以理解,但对周知来说就很好理解了。 不过,当迈克尔按照纸条上的公式将整套动作完成的时候,迈克尔却忽然一顿。这个动作不但准确的在万秒完成,而且整套动作流畅无比。舒展异常。 她记得对方那天看着伤得也不轻。回想起来谢石后边好像也一直没吱声,不禁有些担心。 咖啡店橱窗外,寒风将树上的鲜绿色吹成墨绿色,楼宇间透出的一片蓝天被缓缓凝聚起来的黑压压一片乌云拥堵于树冠之上,在这片号称是“凌城硅谷”的地方,各个互联网公司的势头正如这天色,诡谲多变。 宋翊停下手中的整理。一脸问号看向她。星旋发现他在看自己,便满足得坐在他身旁的会议桌上,露出性感撩人的姿势。 第七十九章:昊天打老头了! 早上桑桑醒来的时候一脸的迷糊,两撇挺宽的眉毛间也跟显得冷漠了些。 想来如果真让一个人在天上挂上那么许久,心态多多少少都会出现一些变化, 不过幸好桑桑是个心挺大的女子,除非事情涉及到宁缺和自己两个人的生活或者生命,不然其实她都并不愿意过多理会。 “哈~”宁缺也一屁股做了起来,看着愣愣 看了一眼漆黑的门外,许墨重新坐在板凳上,手脚不停的削着木块,直至将之做成一个个木椅木桌的时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孙沫见南疏看了帖子没什么动静就有些担心,结果一刷微博就刷到系统发的黑微博,差点没被气死。 “也好,不知二位夫人有何贵干!”聊到这儿,才算是沾着正题的一点边了。 高空中,善魂抬手,五彩光幕浮现在周围,善魂一挥手,五彩光幕纷纷分开,黄绿青蓝白五道光柱围绕着善魂旋转,善魂对着一只怪物一指,青色光柱内顿时飞出无数青色的飞刃,密密麻麻的从天而降,不断斩在怪物们身上。 赵长老身边的左长老,这一下也是神色猛的一变,眼神凌厉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正在市郊的张开,一个略显破败的洋房引起了他的注意。 远在京城的朱雀营地,看着突然亮起来的传送阵,看守的士兵赶紧通知了今天的值班少将,尹正。 刘维娜紧咬银牙,闭上眼睛,使出浑身的力气,她甚至都听到了男人手指骨近乎骨折的声音,男人松开了手,刘维娜拉开了车门,看都没有看男人一眼,开车,离去。 毕竟看了南疏的人生经历来看,她确实太惨,叫人说不出什么风凉话。 这一刻的王昊,便是死神,每一步踏出,都让康若飞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原本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的世界,都充斥着一种难言的美感,此时便都被这些‘庸俗’的场景玷污的一塌糊涂。 顿时兴奋了起来,想不到居然能在这里碰到异仁堂的大佬,赶紧求一把,也许自己的蛋糕就有着落了。 说着,丁一就忍不住叹气,今年可是跑马圈地的年份,没有马,那才能走几步,圈多大的地? 初入妖域之时,他与马元就曾御空飞行过,毫无意外,他们被恐怖之力打落尘埃,最后险些丧命于鼠口之中。 他的妻子,他好兄弟,无论是哪一个,对他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人,然而却都先后离去,多少年来他不曾提起往事,因为他也在害怕,也在担心。 恶来说道的时候,口中颂念咒语,一朵朵白色的莲花飘落在陆压的四周,地面上也慢慢的盛开了一朵巨大的莲花,将陆压托载起来。 再说,办不办理会员其实也只相差四千块而已,相比起会员一两万,在唐重看来应该不会所有人都会去占这个便宜吧。 那种疼痛到现在唐重都尤为深刻,所以谈这里唐重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舒服,而且十几天他也曾因为功夫的原因差点死在应尊手里,虽然这一切的根本原因不是格斗,但对此,唐重还是抱着谨慎的态度。 无奈之下,周若彤也不再帮唐重加深印象,因为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此时说了出去,不等于承认了她和柳菲妃当时做的事情吗? 苏羽?当日婚礼,三长老在现场,对银发紫衣,特征鲜明的苏羽,自然记忆犹新。 第八十章:宁缺:我做出了违背祖宗的决定! “这鸟好大啊。” “长得也不错欸。” “这就是朱雀?” “应该是了,毕竟这里叫朱雀大街来着。” 朱雀大街的正中央,背上背着三把刀,斜挎着弓箭的宁缺拉着桑桑的手站在一个石雕的前面。 那石雕大约两个人高,雕的是一个怒目而视的神鸟,宁缺看他时,他的眼睛是往上翻的,桑桑看他时, “没错,镜先生绝大部分时间都只负责收集和传递消息,很少会直接在店里现身,这次过来,恐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左右说着,就要往楼上跑。 “来了,公子他们队伍来了。”慕容朵朵的手指着那一片绿色说道,公子的队伍果然不同凡响,就连衣服也是那么的,那么的特立独行。 有的主神直接撕开空间,进入空间乱流,散开神识,继续观看战况。 稍有差池,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轻则脑域重创,变成植物人,重则脑袋爆炸一命呜呼。 所有妖族强者都感觉到了一种彻骨的寒意,还有那弥漫宛如烈焰燃烧一般的杀意。 天渐渐黑了,蛮夷兵不知抽了什么风,毫无征兆的就开始动手杀人。 这个魂帝交代的很彻底,从他所知道的两个不死战士实验基地,再到离这里最近城池的兵力部署,全部都交代的一干二净。 飘然而起,身若无物,姿态优美,可是落地之时……仿佛脚下无根一般,无一例外地跪了下去。 话虽这样说,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握紧的手心里,早已满是汗水。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甄逝发誓绝对会用自己全部的身家去兑换,一次吃个够,哪怕是吃死也愿意。 虽然他们觉得他并没有邢杀尘那么的强势与出彩,但是以一敌六,也真的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他知道,愤怒、冲动是没有用的,不管是刚才作为狙击手,还是此时作为赵家裕战场的最官指挥官来说,他都觉得,愤怒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尤其是在战场之上。他得保持镇定,保证头脑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青林脸上的表情真的是太自信了,由始至终,人们都未曾看到他有一丝慌张。 这名华服男子一出现,围着马车的战士们纷纷放下武器,回到华服男子的身后。黑石镇的战士赶紧上前,挡在索菲亚和马车的前面,警惕的看着对面的一帮人。 “这位战士是亚当大人的贴身侍卫!希望蒙德大人可以帮忙派人去查看一下他的消息,不管是死是活,等亚当大人醒来了,我们总算是有一个交代。”亚利泽德补充道,言语之间对蒙德满是尊敬。 但就在此刻,一道黑衣身影忽然闪过,其手掌蓦然拍在了猛禽的胸前,直接令猛禽喷出鲜血,倒飞出去。 大殿之中,有星空联盟的执事,也有狂灵洞天的神皇。此时,这些人都是一脸不明所以,对两人的对话,很有一种不理解的感觉。 我们都不是哲学家,不需要深入探讨人为什么活着,只需要努力而强大的活下去,活的越来越好,就行了。 你说巴土岛一个荒岛,上面肯定有大量准备对付唐准的人?这应该是必然的,可普通人上去想找什么,绝对没戏。 三人的目光齐齐地盯向了醉仙楼门口的墙上来,只见那墙上的东西不是别的,却是一张鬼子的悬赏令。 第八十一章宁缺:阳痿早泄找我,肾虚不举入门 时间就这样滴滴转转的流逝,像是渭城边上的荒漠里被风吹起的沙子,一点儿也留不住。 等到两人中午又猛吃了一顿,又逛了一会儿后才发现自己二人竟然还是没有落脚的地方。 “宁缺,怎么办?晚上住哪儿啊?” “住客栈太贵了,要不……咱们买个房子吧?”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二人,就这样不懂长安的 说实话,今天陈青帝误打误撞碰上周兵纯属意外。但无心之举,又像是踢倒了一块多米诺骨牌,因为环环相扣,周官华作为最后一环决策性人物,直接被陈青帝顺藤摸瓜,连根拔起。 “该死!该死的龙血帝国,竟然敢挖我奥克斯魔法学院的学员!我克米尔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导师怒气冲冲的朝着龙血帝国的位置冲去。 “好,很好,二十万够不够?今天我就打断你的腿。”徐虎说完,直接一脚踢向了林风的腿。 鲛人们在鲛人部落生活了数千年,他们对这里的感情,是任何人类都没法想象的。 神识一扫,整个烟罗山尽在心底,一个月过去,所有弟子全部稳固了修为,神霄派重新恢复了热闹,密密麻麻的流光在烟罗山四周飞来飞去,全是一个个出游弟子。 看到林风直接出手杀了秦和坤,他们也就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要是不按照林风说的做,他们会落得和秦和坤一样的下场。 想到这里,姬天顾不得别的,急不可耐的想看看这缕不灭之力的威能,他心念一动艰难的将这缕不灭之力搬运到自己的拳头之上。 让紫英更加悲切的是他两个好友,也在这冰雪之中丧生了,这让他悔恨,当初离开琼华派的时候没有将他们一起带离。 看着她那明显增加了几分韵味地身段,和她抓着罗红片片的床单不敢看沈强的娇羞模样,都令沈强觉得有些好笑。 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家伙,实在是太恐怖了点。不是因为自己实力不如他,而是和两家一流宗门都有关系。如果被自己背后的人知道,大概也不敢动吧? “大热天的没事干,不轻松还要瞎折腾呀。”吴潇着,走到茅屋里,出来的时候,拿着一瓶打开盖了的啤酒。 柳珊美眸带嗔:“我怎么会不知道。”说完了,不跟他纠缠了,他还没吃饭。 可为毛周浩与古东就不行呢?说到底是平时修炼不尽心,再加上长辈宠溺无度,平时又依靠丹药提升修为,最简单的炼身、炼心、炼境,竟是无一修炼而成,如何不废物? 任启山被水泥扬了眼睛,任老二也退后了几步,我赶紧起身,一把夺过任启山手里的棍子,朝任老二砸过去。 “老祖慈——”宁珏有点慌地反扣着母亲抓着她的玉手。下意识不安的唤道。 树根扫荡、枝条戳击,让我们接连摔倒,还有一些坑,随着树根的挪动也出现,反正是陷入了树人的世界,开始被围攻。 等到这片天地的人汇聚到了顶峰之际。那前面的黑枪,终于是笑了笑,在那虚空之中冷眼看着在场众人,冷漠的语气,传遍整片空间。 我接连放火,烧树人,还利用矫捷的身体跳到了树人身上,所以没什么危险。 听涵玉这么一说,杨敬仁也来了劲,当下几人坐下玩了起来。拾儿也在一边坐了下来,由于涵玉一向没有什么等级观念,所以杨敬仁也不介意拾儿如此坐了下来。 第八十二章:很行朝小树,撩人福气鸟(求追订啊求追订,凉了啊凉了) 虽然这个名字宁缺觉得确实还不错,但是在桑桑的强烈反对下,还是终究没有叫成。 经过两人的反复拉扯,最终决定改名的叫“肾宝堂”。 不过虽然这个名字经过了桑桑的同意,但桑桑的脸色依旧显得有些黑。 “起名这种事情,要的就是个简单易懂,肾宝堂。 听听多好听的名字,一听就是男性之友啊。” 看了看不远处的一推杂草丛,许阳又何尝没有想到,不出所料真的有一个盗洞,虽然是从里面简单的用泥土从里面堵死,不过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的。 “谁是范无命?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和邪魔外道勾结。”叶之舟大怒。 工厂有着前后门,一等靠近,队伍在杜峰的手势下,立即分为了两拨,一拨在前,一拨往后,每一拨队伍前方都有两名特警手持探测器谨慎前进。 站在凌霸光身后的叶风,嘴角勾起一丝冷冷的弧度,用手一拉,那长剑直接从对方的身体中抽了出来,而已经没了气息的凌霸光,也是直直的从高高的空中掉了下去。 一声清冷的话语传来,王道看向门口脸色一变,别西卜也扭头看去,到没表现出什么,他还站起了身,眼中露出一丝淫邪光芒。 “天哥,你和我们上楼看看吧。”郁霜满脸慌张和陈一白的沉着冷静形成了对比,随后两人把我带到了二楼,陈大师的办公室。 连法官都被吓了一跳,他判了这么多年的刑,估计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么多人,连法警都拦不住,只好挥手让人把杨智伦带下去了。杨智伦的头上已经被砸得“‘花’红柳绿”,看起来狼狈极了。 “没想到鹿公子也来了!”云溪眼神流转,显然对着鹿公子很是爱慕。 既然不是什么恶灵族会驱使鬼怪,王道也就懒得继续再找,到了码头告知彼乐丝,让她找雇佣军清理岛上残敌,并且告知了岛上煤矿里有木灵石存在。 谁都知道雁南医药大学有个山寨院系,连专科都不如,从哪里出来的学生什么能耐都没有。 “搬!为什么不搬,这倒要看看这里是不是龙潭虎穴?”李璋这时却十分倔强的道,一方面他不是遇到事情就退缩的人,另一方面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以存放飞机上东西的地方,他自然也不可能轻易放弃。 一掌清脆的拍打声从徐玲玲后脑勺处响起,被打的徐玲玲当场反应迟钝的愣了三秒,其后才猛抱住后脑勺大叫。 如果侯三的表现被外人看到的话,一定会惊骇无比,要知道,这可是一名实力超越天级的存在的,竟然在一名地级武者的面前表现得那么谦虚,这让人不可思议。 “我想,我们应该先离开金陵市了。”楚战歌内心有一种不安,这种不安,来自于未发生的事情,连他都感觉不安,可见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 但解决这怨气鬼脸只是第一步,之后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呢,毕竟这学校里面的隐患还不少。。。 不过对于刘娥的这个决定,身为宰相的王曾却感觉还是有些太重了,特别是李知损虽然犯有大错,但那天晚上风雨大作,雷电交加,这也是火灾刚起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的原因,所以希望对李知损从轻发落。 与此同时马蹄山南面,一艘艘飞舟向长城要塞飞来,足有五百多艘。 第八十三章春风杀人,颜瑟看门(求追读…) 日子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过着,医馆的生意倒是好了些,但也没好上多少,毕竟人流量摆在这里。 宁缺也只能闲来无事安慰自己,“名气打开就好了,名气打开就好了。” 桑桑以为这是福气的功劳,很是喂了他不少花生和谷子,这鸟倒是也不挑食。 “吃什么呢?” “要不吃的那家酸辣面片汤?” 因为实在太无聊的,韩夏就在叶智的床上打起了滚,完全不在意那是别人的床,一边还在盯着启点等着叶智的更新。 她们因为路秋雨的关系,都学了些医术,算得上半个专业人士,技术不算差。 苏鸣有飞羽行空,其他人没有,自然无法在空中停留。就算有真元辅助飞行,可是攻击必定全力以赴,哪里顾得过来。 然而,在他二十八岁那年,爸妈在外国旅游的时候发生车祸,早早的就走了。 三位雾岛弟子的身上出现了一缕缕灰暗的死气,这是阴阳转换之妙,将其体内的生气,尽数转化为死气,这人自然陨落。 “我以后,说不定会弄一些魔兽到龙岛上来,到时需要万兽宗的人帮忙。”赵昊随便撤了个谎。 时间上已是步入丑时,而此刻的徐焰与白冰,距离那座南洞峰,终于不再遥远,甚至可以说,确如他们之前的预料,他们已经真正走进了属于南洞峰范围的区域。 要知道,每一个巡域使者拥有的实力,都是非常的强大,眼前这个巡域使者虽然境界不高,但是绝对不是十堰王可以挑战的。 苏鸣眼睛微眯,向身后一招,一道通天狗尾草草叶子落在他手上。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徐焰在天井中一张石凳上静坐着,明明还是只有十六岁的青年,却双手捂面,老持的像个饱含沧桑的孤独老人。 仓促之间,云永真干脆咬了咬牙,全力张开了身上五品道袍的护身之力,然后竟也是一拳迎上。 终于,我只感觉自己的中丹田马上就要炸裂开来,浑身剧烈的疼痛,眼冒金星,我知道……如果再继续挤压的话,我可能真会爆掉的。 居安和王凡两个也从看孩子打下手的事业中解脱了出来,总之家里一切都恢复了原样,所有人各干各的井井有条,大家都满意!皆大欢喜。 想起鹤鸣山顶的那一杯山泉水煮鹤鸣茶,唐重就觉得口舌生津。心里寻思着什么时候再跑一趟鹤鸣山,央求李香兰再送自己一杯茶水解瘾。 花明肥胖的身体灵活的像是一只兔子,第一个从椅子上跳起来飞奔过去开门。 如同时间空间的停止一般,但是下一刻,冲天的火焰猛烈的压缩起来,瞬间消失,紧跟着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冲上太空,白光扩散了,所有的一切都被融合在光之中。 “人类与妖兽寿命有限,不比我们这些器灵,即便当初没因伤势而殒落,现在同样已化为尘埃。但九天应该还在,很可能在某处蕴养修炼。”驭出言解说道。 清虚剑宗这一次到来的修士,就这一位半混元的老祖,与两位周天境后期修士。 “各位爷,这是来寻欢呢,还是来打架呢?”老鸨的领口很低,姿色很不错。 而且王朴也缺乏商业头脑,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娶个有商业头脑又懂得经营的如夫人,把这份庞大的产业交给这位如夫人去打理,当然,这得有个前提条件,这位如夫人得和王朴有感情,绝不能吃里爬外。 第八十四章颜瑟叩首拜昊天(求追读…) “你先回去吧。” “师兄,这是为什么?有我的引荐,你们认识不也更容易一些吗?”吕清臣老人满脸的无辜。 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用过就扔的塑胶娃娃,平白这两天跟着师兄逛遍了长安的大街小巷,累得鞋都烂了两双,现在你让我走了? 那我走? “哼哼,不是我自封,想我颜瑟也是大唐第一神符师, 从村子那边逃遁也是万万不敢,虽然姜杰说族人是不会拦阻的,最好的路线还是从姜杰这里直接翻过后面的山头逃走,而且姜杰的屋子离开村子有五百米,也就是说已经逃生了五百米的距离。 时值初春之季,一场春雪过后,接连三四天阴霾不断。凌彦章挟持龙腾叶美景二人急急赶路,昼夜兼程。这一日傍晚到了一处荒郊,三人找了个避风所在生火取暖。 不知是不是错觉,楚毅从神洲之主那火焰美瞳之中,似是看出了一种复杂之色。 然而就在阿紫手中长剑即将攻击在叶狂身上的时候,叶狂却出两个手指,轻轻的夹住了阿紫的剑,阿紫动用了全力,可是却无法刺进去,她瞬间变了脸色。 在这霎那,叶狂感觉到来一股不寻常的力量,似乎有带着意志的灵魂力量进入元神内,想控制他的元神。 “我也是这样觉得,我跟金田一变成了鬼,不用睡觉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你一直都是以人的形式存在,为什么不用睡觉呢?按理说,这个世界的气体应该都是惰性气体,人应该也会有惰性吧!”曹博士也提出了质疑。 还剩的那名中年人,疯狂的咆哮,他双手挥动,形成了两个巨大的火球,飞了出去。 李卓看着这一幕也觉得好笑,不过还是绷住了,他觉得还是加把火吧,不然场面有点尴尬。 任何的法律法规,其实都是存在漏洞的,更何况是闻起航这种对贷款程序并没有太多接触的人制定的。 闻已经离开谭府三天了,这里的伙食便立刻下降了好几个档次,也可以说是已经没有任何的档次了。 虽然他手下的员工死亡率是最低的,但田佑庆还是觉得很不舒服。一些受伤的士兵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伤口发炎死亡,这让田佑庆很伤心。 沈君琢给她细细地擦完一条手臂,想要换条巾子时,却发现手被她紧紧握着了,他的心就软了下来,干脆将巾子扔进铜盆里,守在了榻边。 “楚施主!不知你可否请贫道,吃一顿烤鱼。”突然间,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楚白耳边响起。 按理说,之前听楚卿说过的,让他远离寺庙道观,他现在应该转头就走。 他敏锐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对,扫视了一眼越过自己的众多游客。 “不必了!念诵纯白之名,有着纯白先生降下的神眷加持,对付那些无邪异力量加持,和普通人差不多的怪异……我们必胜无疑。”朱高炽憨厚的挠头笑道,但是声音怎么听怎么带着骄傲自信。 在这种聪明人都明哲保身的世道下,普通人也就只能蒙在鼓里,继续赞美善良的城主大人。 这次七月亲自坐镇,带着手下探子们全力探查陆家的消息,这次彻底把陆家查了个清清楚楚,陆家犯的所有罪都被七月调查出来。 “这个给你,别咬着脑袋。”唐知将挂在背包上的防弹头盔扣在了贾芳的头上,又将防弹衣扔给了其中一名男同志,拎着军刺便冲了上去。 第八十五章那一声沉闷的枪鸣 夜漆黑如墨,深夜的长安一片寂静,像是一片睡去的八卦。 若是有人能站在足够高的位置,想必就能看到天地之间的风吹拂到这个地界的时候,总会变得温柔一些。 仿佛被人为的分成了许多的分支,从长安的八个大门十六个小门里有规律的进进出出,像是一个沉睡中呼吸的巨人。 这巨人趴在地上,身体的一处的气 “看来你的实力也有所加强,也好!战吧!”叶华举起手中的幽重盾,将金炎黯刃架在其上,身子微微倾斜。 冷月笼罩、阴风阵阵,众人围着篝火席地而坐,前路的危险让他们的嘴巴都闭的紧紧的,就连费青也是一脸凝肃。 只见他大笑一声,随即全身爆发出一团团黑雾,镰刀一挥动,30只幽蓝色的半透明护卫被召唤了出来。每一个护卫的头上都有名字——幽灵战将。 “这叶华脑子是怎么想的,竟然让我们穿成这样。”青雅憋了憋嘴,好久没穿成这样了,有点别扭,最近好像又发育了一点,胸口有点沉重感了。 看来自己这两百块钱是稳住了,下次坚决不赌钱,不然自己又想作弊。 只见萧逸的气势再次上升,整个地面都开始颤抖起来,甚至出现了一道道裂缝,空气仿佛如沸腾的开水,气温竟然急速上升。 “知道老鼠为什么会飞吗?”青雨彤笑眯眯问道,那笑容堪称魔鬼之笑。 看着庚龙总算是缓过劲来,雪月可是十分的开心。知道哥哥他们都在担心庚龙的身体,立马便招呼下人将这好消息给传递出去。 毕竟是长辈,难道带着母亲去见儿媳?这好像不合规矩吧,显得没礼貌。 那玉佩看起来似乎就像是大街上随便可以买到的家伙,但是摸在手心里的温暖感觉却很是醉人。 一身戎装的老爷子是朝顾席深深地j鞠躬,许久许久后才缓缓地起身。 甚至,在这段日子里,她常常会幻想着一切并不是真的,但是近日当碧荷听到上官凤亲口承认是她杀了白玉兰的时候,碧荷的心就开始颤抖不停。 “三天前,他生了一个男孩,恭喜你,你做父亲了。”她淌着泪,却不再有哭声,说出来的话是平静无波的,但却让人有心底发颤,充斥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有那么一霎那,她觉得还是不要让它说出来比较好,心里那抹奇怪的感觉,又深了几分,但她想知道真相,她能感觉得到,一切都可能和她有莫大的关系,更甚者,她能找出为什么会穿越到这个时代的原因。 听着那声音似乎是带着笑着,陆华浓便偷偷地从云逸臂弯里瞥了门口士兵一眼,果然,那些士兵在偷笑。 虽然公孙大刀没有狠压她,但落在肩上的分量却表明他的威压比任何人都要厉害。 宋戎赫觉得她的笑容背后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有一种答应绝对没好事的预感。只是对于皇室送来的信,他的确很想看看。 灵鸠看向宋雪衣,后者并没有理会来者,持着竹筷给灵鸠夹着她喜爱的吃食,再细致的挑着鱼肉的鱼刺。 其实月倾城在邪修出没的夜里引雷,也是保护第八区的有效措施。 随着几声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那不大的监控室,顿时在轰鸣声中,变成了残埂断壁,在秦天特意安装的高爆炸弹的摧残下,这地方,当真是连一个完整的砖瓦都没留下一点。 第八十六章买药 难得的一天没有下雨,从早上开始,宁缺就捧着自己心爱的红泥小茶壶坐在门前看雨。 这小茶壶是前主人剩下的,被丢在桌角看起来有些孤单,上面还带着磨砂一样的纹路。 不过倒是意外的好用,泡上一些乌龙茶之后,茶香渺渺,很是沁人心脾。 细雨从空中落下,密密麻麻的,像是白色的薄纱布,生意人大多是不 最后项昊确定,这三人不知是通过什么手段认出了自己,现在在装糊涂。 “杀!”寇封立刻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就向贼盗人马里冲杀而去,吕蒙才反应过来,心里对自己恼怒不已。 见房中一下进来好几个奇形怪状的人,高翠兰还有些心怯,装作身体虚弱,微闭着眼睛。 左边坐着一个面颊消瘦,留着一头干练短发的男子,长得和那秦伟有些相似,想来这就是欧阳烈他们口中的秦广天了。 “你做梦。”蓝衣姑娘恨恨道,咬牙切齿,若不是打不过那个灰袍老者,蓝衣姑娘早便动手了。 凶猛的爆炸气浪瞬,间摧毁了整个大门,拥堵在四周的老山猴子们,顿时被炸的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那行,我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说出去,万一你要是说出去,本圣的一世英名就毁了,知道不?”花圣一脸严肃。 等到亲了这几口的时候,叶子才反应了过来,立刻跳离了云霆的怀抱,脸上布满了红霞。“我……我马上去做饭!”她接着道,借着做饭的借口离开了云霆所在的这个房间。 大戟架起了十数柄长刀,另一柄刀朝着现在毫无防护,仅仅剩下一层衣袍的后心刺来,吕布伸出左手,牢牢的抓住了这柄刀,刀刃在他手掌间划割,切开了一道伤口。 “咔擦”赵龙一把推开房间的门,吕强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警戒的盯着赵龙几人。 林安然只是微笑着看着她,阿曼达慢慢的恢复了常态,只是去拿眼影盒的手,开了几次盒盖,都没有成功。 电闪雷鸣,一道道青幽色的闪电,如同雷蛇般,将方辰全身彻底缠绕。 路上的行人都对突然发了少年狂的燕破岳侧目而视,只有一个已经过年花甲,发梢上早已经染上了一层银霜,走路却依然身体挺拔如箭,显然经历过一段相当漫长军旅生涯的老人,对着燕破岳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 不过,她这样还挺可爱的,她和凌夏天差不多,不是很漂亮,但有几个角度,有点神似白苏,特别是这会儿好像为人打抱不平。 赵敬东他们哥几个这一次却没再去肖海清的香茗酒店,而是去了一家只专营餐饮的大酒楼,一个中等的包间,就被哥几个给坐得满满当当的。 秦王嬴政废弃了一个王国最尊贵的王的称号,以皇帝自居,原本是人人都可以使用的自称“朕”也被打上了皇权的标签,至此这个称呼逐渐被人们给奉为神圣,也逐渐被人们忽略掉了最初这个字的真正使用。 蒙嫣却被萧凌的话逗乐,很难想象面对大哭不止的萧凌,自家那个看似不苟言笑的大哥会怎么样的表情。 虽然不是些流氓地痞,却也知道这拘留所可不是个好去处,眼前这两个闹事的人这才安静了下来,倾听着周睿婕的调解。 有种子,万物就有了复苏的希望,人类便也有了存活下去的希望。 第八十七章宁缺看门,小树敲门 下午,薄雾冥冥,天气显得黯然中带着阴沉,细碎的雨丝在这样阴暗的天气中落下。 这种天气人的心情大概是不会好的,虽然这边不能影响到宁缺,但是这会影响到前来买药人的心情。 更或者是,在这样的天气下,很多人并没有出门的欲望。 ——如果不需要出门上班上工或者办事的情况下。 宁缺就这样惆 即便他刚才的力道很足,但如果这个炸弹的威力够大,以现在的距离,依旧能够波及到自己和柳梦凝。 可是,刚才莫林的样子真的好可爱,让我忍不住想要对她揉揉,抱抱,举高高怎么办。 看着陈火舞焦急的眼神,林枫笑眯眯的问到,眼神不经意间在她胸前的火爆瞄了瞄,不得不说,她的胸前真的很火爆,很壮观,那深深的沟堑绝对是某些男人的最爱。 叶子轩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眼下老人的情况非常危险,随时都会丧命。 “咔哒!”马蹄发出咔哒的声音,吕布离这数万草原人,越来越近。 “嗖!嗖!嗖!嗖!嗖!嗖!”伴随着炮弹划破空气的声音在海丰屯的夜空回荡,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国军士兵的耳边炸响。 他心里一惊,天台上有人自己居然一点都没察觉,怎么可能,他瞳孔星茫一闪,这不由更让他吃惊了。 如果是跑步,则轻松打破世界纪录,如果是跳跃,则是轻松后空翻。 “没事了,没事了,坐,大家都坐。”林宇没有接话,转而是看向还站着的几人示意道。 青波城外,百万大军集结,一副即将决一死战的样子,唬得城内百姓六神无主,一个个唯恐下一秒青波城就会遭遇浩劫,当天便有无数的人拖家带口,从青波城的后门逃向了宝金城。 这种如同神经病一样的自我形容,让夏洛特顿时就感觉到浑身不自在。 此时沃德不禁震惊,他看了一眼表面上镇定的科尔森,他能从科尔森的眼中看出不可思议。 林潇潇刚刚回到林家没多久,李助理就赶来了林家,他气喘吁吁的对林潇潇说了一句,林潇潇听的一头雾水,心中又有丝丝猜测。 “你有何用心,我自会查明,记住你今天所有的话,后果自负!”深深地看了卓沐风一眼,东方韬掠出厅外,眨眼消失,亦带走了那股令人无法喘息的重压。 贝内代托把乔凡尼拉过去坐待一张椅子上,开始说起来昨天连夜发生的事情。 一位陛下亲自授勋的王国勋爵,五阶大法师,会做出卷钱跑路这种事情? 一家子猫猫里就属它骂十七姐最在行,保证能把十九弟哄得乐淘淘的。 慕容臻回头看了一眼慕容离,抓着鬼旗,借助鬼旗的力量直接穿过碎石遁入了地下室里。 这才将众人惊醒,转头看向声音传出之处,就见一穿着黑色蟒袍,大肚便便,圆滚滚的青年走了进来。 齐八闭了闭眼,压制着心底的震撼,甚至那一丝的敬畏之心,他不能怕,不能祭拜,也不能臣服。 这也是很多人一有钱,就回老家盖房子的原因,哪怕这房子根本没人住,也要修成风水宝地。 魔煞宗只是谨记着敖天的吩咐,一旦青莲剑宗有什么异动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以防被对方偷袭。 “八爷,还没到最后就不要说这种话,这里应该是有机关的。”张日山不懂什么情爱,只知道有活的机会就应该试试,但八爷明显是怕牵连到他们。 第八十八章肾宝堂内,大明湖边,我之地也 细雨打在朝小树的头上,让他的发丝粘连在一起,但是配上他平淡的表情却不显落魄。 只能看出一些洒脱,像是雨中的剑客,雨并不能阻止剑客的剑,只能让剑出鞘时变的更为潇洒。 而恰好,朝小树的腰间就有那么一柄剑。 他看着老人离去的神色有些愕然,心中暗道其实我并不是来买东西的。 而且……你 梁正看到自己的部队前进,可对方竟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是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危机,直接召唤了百万大军。 林梦看了自己爹爹身上的衣服,缝缝补补,衣物也明显发白,“不用你买了,我有钱的”说着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钱袋子。 张其先从教室里走出来看到她,四目相对,但安晚和他打了个招呼,这是少有的安晚主动和他打招呼的时候。 而它本身,也开始有些远摇晃,再也没有了对抗的勇气,转身就是一步步的向着山上走去。 只要把太乙真人丢到深海下面去,那里灵气匮乏,而以太乙真人这样的修为,也不会轻易的死去。 “我只适合宅在家里,以后吃饭还是自己做吧!”陈秋长舒一口气道。 她茫然的下了城墙,到京城里随便找了个地方洗漱干净,走在街上有人从门缝里往外探出脑袋,看见有人走在街上,吓得又缩回去。胡嘤嘤茫然的在街上看着,突然轻嗤一声,这就是他们说好的给她重新选择一次吗? 不过相比起来,她更不喜欢李妃和李妃身边那伙人。陈妃她们虽然也不亲近会宁宫,可人家没干什么讨人厌的事儿,李妃就不一样了,昨天在膳房使绊的子就是李妃,蒋贵人和李妃的族妹李才人她们这一帮子人。 “你这孩子,怎么出了这样的事情,现在才跟我们说?”沈俊才按了按沈易安的肩膀,说道。 苏莳喉咙里呜了一声,抖成筛糠,却是怎么也不愿意放开傅默渊。 破界在龙风的嘴上轻微的产生一道涟漪,竟然有如真的一样,让人看不出真假,这可比电视里的假胡须强多了,让龙风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破绽。 殿中有三座雕像,中间一座是个手中握着长剑,脚下踏着祥云的长胡子老者,另外的两个造型各异,分别拿着巨斧和一根长棍。 “那个,这个家族就是和阴家有所渊源的倭国忍者家族?”龙老问道。 周副统领统领看到伤到了火炎巨蟒,脸上也是露出一抹得意笑容,继续对着火炎巨蟒攻击而去。 “这位兄弟可是吓着了,你可别心软,对付这种强盗你若心慈便是对其它受害人的心狠。”阿道夫看着夜寻欢道。 让林天疑惑的是,在自己的识海中却没有发现劫灵的形态,尽管劫灵变异了,但它毕竟还是属于自己的,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劫灵,只是不知何在识海中却没有发现。 “殿下,大韩王国来势汹汹,您真的不该,把交战的权利,揽到手中!”乌雨琪终于开口说道。 可他大嘴刚张开,声音还末来得及发出来,便觉一丝阴冷的气息打入了自己体内,开始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剧痛难忍,如同用钝刀子割肉一般,想要大叫但偏偏这时又叫不出来。 叶麟使用了屏息大法,在黑夜之中穿行时,倒是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第八十九章我不放手 朝小树自然已经离开了,如果不走的话,兴许桑桑的小黑拳头会在他的肚子上邦邦来上两拳,那自然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所以当他听到桑桑攥动骨节时发出的渗人卡兹声,也就很自然而然的许下了承诺而后快步转身离开。 条件自然就是雁鸣湖旁边的大宅子,三处! 虽然时间并没有很晚,但是因为阴云的原 冯六子用神识探查了一会那面墙壁,发现墙壁外面有着很大的禁制,这种禁制逸尘教过他,是修真者防止别人打扰而设下的阵法。 什么?好人好事,居然还有奖学金的事情,这是史上第一个拿到校长的奖学金的同学,他是李耀杰,可是这不会引起其他学校的老师和同学关注的吗? 雷天依旧躲避,那些家伙正在观看每个房间的比斗吧,雷天的感应力明显知晓在这片空间内,有着某些人的力量,这些力量可以完全监视打斗中的情况。 神王也拿出自己的神仗,魔王也拿出自己的魔剑,准备对应阿修罗神的攻击。 “你是说他们都不好么?他们怎么了?”窦四方立刻紧张了起来,目光定定地看着神思复杂的唐溪哲,他的话似乎包含着其他意思,只是窦四方心下关心的只有唐幽幽和窦九州。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花林羽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但是陈少明好像感觉到了这个笑容中含有高兴开心的情感。 嘿嘿!就怕你们不来。北冥玉终于激怒了黑袍人,可以探出他们的虚实了。 “来人,将此人给本尊拿下!”冥破天亦不知唐幽幽说的是真是假,只是,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这句话重重地撞击了他的心,重新点燃了他的希望。 陈少明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人当中肯定有张楚坤的人,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将这些接近的人干掉,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可惜,他下不去手。 到底是末世之初,大家还不懂得如何拒绝。对方已经大大咧咧的带着人上车了。 孙佳琦坐下来后,突然看到关娴诗,他也是一愣,还好看到中间隔了两个座位,他才松了一口气,如果约会的是关娴诗,他宁愿回去陪魔兽玩了。 六皇子正在看信,那是从边境送过来的密信,信里提到鼠疫的猖狂,幸亏当时幻狐示警,赵荣哲让他们提前准备,才没有酿成大祸。 和她一起来的孙远,此时已经和朱浩等人打成一片,号称启明“三贱客”,威名远播。 不对,准确来说,是从我昨天下午睡醒那一觉之后开始的,昨天下午发生了什么? 坐在会议室最中心位置,翻看着这些材料,孟飞龙时而眉头轻皱,时而面色阴沉,时而眉毛微挑,弄得人们心里七上八下。 按照我最初的设定,唐知初和姜澜滚到一起其实是有刀的,不是那种刀,是主角太无情了,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直接开始长线钓鱼。 “我也是无辜的。”叶凡一脸无辜眨眨眼,然后摆摆手,启动奔驰车,踏上了回家的路。 虽然这大部分是帮忙刷单的,愿意购买的只有几个,这已经让叶凡很满意了。 自打从无限城回去,她就有了随手把生活物品塞裙底的习惯,这下倒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随着负责人的声音,一支一支战队消失在了原地,去往下一轮比赛的地方。 第九十章夜雨,桑桑,铁拳无敌!(一) 就在桑桑和宁缺出去不久,福气偷偷摸摸的推开了宁缺和桑桑小屋的窗子。 将头探进了房间里,圆圆的眼睛看着桌子上的砚盘闪着精光的看着,随后小心的,推开窗子爬了进来,临了还不忘记把另外半边翅膀也收进来。 屈膝一跳就跳到了地上,然后登登的走到桌子边,有些费力的跳了上去。 最近 这本来算是金三角遵守协议,送给马来西亚的一份礼物。可是,马来西亚人也没有安什么好心。把大量部队用来防备苏门答腊之后,剿灭印尼残余却是慢吞吞的。而且,对巴厘岛也是不闻不问的。 岳翔也急忙招呼手下把自己的宝贝给拿了出来,三十杆鸟铳,盏口大手铳一把,由于是轻装前进,火药铅子带的数量有限,每杆鸟铳大约只有五十个铅子的弹药数量。不过就这鸟铳的质量来看,估计打不到五十响就要报废。 “开枪,赶走它们。”李刚淡淡的说道。和在金三角那次一样,枪声响起之后,那些鹰无奈的飞走了。 曹森奇怪,从01哨所走到这里,他们用了一天一夜,怎么01哨所的人赶到这里只需要半天? 曹殷殷虽未回头,却似乎知道他所想,刻意放慢了脚步,林剑澜见那水榭慢慢转出自己视线,心中一阵发算,难以言喻,回头又远远张望了几眼,虽不看路,却都是他平日极为熟悉的,不消多久,已经到了匡义堂外。 听到李刚这个说法的覃燕翻了翻白眼,那你怎么不去?一句话把我们的李刚同学又给噎住了。而丁玲貌似最喜欢看的就是李刚吃瘪,她可从来就不知道给李刚留面子那档子事,脆生生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了起来。 踢海怅然挥手说道:“你走吧。”青苍抬头看了看耀眼的帝星摇了摇头,缓缓入了地不提。 与社会上的大多数无所事事的成年人一样,胡有名也是一个【啃老族】。 而其他的亲人,由于事情太仓促和害怕自己的真实身份曝光,我也不想通知他们。 这句话,平日里安静的我竟然说得恶狠狠。手中的钢质的手枪套筒一下子砸到了梁凉表哥的嘴上。一下子就把梁凉表哥的嘴巴打得流血不止。 那金色的大虫子也一点不回避九头蛇的锋芒,它全身发亮,各种神通一样层出不穷的迎了上去。 当然,这种程度的奇妙幻境,就算无法杀死你,也会极大的拖延你的时间,让乌龟从容的溜走。 “两步。”暮离又下了一颗棋子,将棋子摆在了最旁边的位置。第二颗棋子和第一颗棋子相距甚远,根本就没什么用处。 李风云想不到天外神剑连树洞这个概念都了解,而天外神剑则惊讶于李风云居然和当年的九仙尊们提出了同样的请求。 当李婉晴不由自主地沉醉于这份玉清道德甲的升华中时,落在赵金城眼中的,却赫然是另一个景象。 “我打算去那古墓之中走一走。”陈煜想了想,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任剑听她这么说话,一时竟被噎住,不知应该如何回答。愣了一瞬,才说其实,你遇到这种事也时暂时的,人一辈子谁都不可能一帆风顺,咬咬牙就总能挺过去。 时凉音见陈希瑶对着自己微笑,心里明白这家伙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既拿了人钱财,她也好人做到底,故意放缓了些脚步,不一会儿便听到身后缓慢传来一瘸一拐的脚步声。 第九十一章夜雨,桑桑,铁拳无敌!(二) 小孩别看这一章哈。 紧接着又看着亭子后站着的人,皱眉道:“那些都是猫叔的人,猫叔是跟着长安府混的,平素里手下下手最没规矩,也最令人厌恶。我自然不怕他,只是往日里碍于长安府的面子,需要给他留一点颜面。” 朝小树还要说,围攻的众人也给他面子安静的听着,只是他刚刚提到的那几个人的 这句话不算错,大蛇丸和三代火影交战的时候,楚云的分身的确有在一边观战。 不过,他们同样不怎么惧怕这些专门学杀人之术的人,因为一名医者,不仅仅拥有庞大的人脉,还可能在未来救他们性命。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春夏之季,由于万物生机勃发,毒药也更容易感染和传播,就是人畜粪便之类的污浊之物,也很容易让人感染疾病。”李时珍深入浅出地介绍着药理知识。 而就在这时,一阵电子音从颜凯脑海中响起,瞬间拉回了颜凯的意识。 怪物所带来的压力减轻,禁卫军们长吁了一口气,血族修士依然傻愣愣地狂热着。至于斯巴达们,早就欢呼了起来,一些人甚至激动地留下了眼泪。 也就是说,此刻的秦玄只剩下了‘怒’这一个情绪和想法,他已经被自己的愤怒所掌控。 有不少人匆匆赶来,一看谷远骁真的长出了双腿,顿时先是一喜,接着欲言又止起来。 尼米兹暗暗叹了口气,长官是打定主意要吞掉这些神奇的技术装备了,说什么也没用。 轰!这声音如同大山崩塌,将那些昏昏欲睡的修士全部惊醒,转头寻去,却看到大片尘埃碎石中,一个超级长的石梯。 偌大的总督府已经冷冷清清,总督和亲卫早早躲进地道,只剩下几个一脸悲愤的仆人。 见状,薛琳取出自己的武器,居然是一柄弓,而且是一柄有淡淡的青色光晕的弓。很显然,这是一张良品下下级灵器。 王田看着就要碰撞的古风和金华,震惊的同时,非常的庆幸,自己的判断是准确的,不然,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周泽宇得到消息,立即赶来医院,他来的时候,白丰行还在抢救。 这不算是什么很新奇的武功,可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少有人能练成。 聂离用手轻轻拂过,这段时日的陪伴,他已经对秋雨刀有了一丝共鸣,天地万物皆有灵性,就如血月一样,不过秋雨刀不如它,所以自己只有慢慢蕴养。 可偏偏在周凡面前的时候,蒋笑笑就没有那么脸红了。所以,蒋笑笑下课的时候还是比较喜欢跟周凡在一起玩儿的。 彼得帕克最害怕蜘蛛了。他吓得从床上蹦起来,结果直接跳起了两米多高,脑袋撞在了棚顶。 大铁锅居然被花朵给咬穿了,巨大的力量挤压的大铁锅都变了形状。 吴丽丽仍旧不为所动,陆天豪心里也有点急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就往外拉,要亲自把她“赶走”。 老杜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觉得掌握了他的双重身份,所以有恃无恐?还是为了获取他的信任,故意抛砖引玉? “你手心都是汗,你在想什么?”他低头,温柔地抚摸着我披肩的长发,柔声问我。 科尔森与娜塔莎只见几道黑影迅速从他们眼前蹿过,然而他们却完全看不清楚这几道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埃及,4级甚至可以被称之为法老级,可想而知有多么稀少,更别说像图坦卡恩他们这种实力超然的4级了。 第九十二章:雨过,天晴 悬在半空的斧子像是牵引了亿万根丝线,又好像是时间突然向前回溯,在数百人恐惧到眼球充血眼角迸裂的目光中直直的砍入每一个胸膛。 朝小树咕嘟咽了口口水,眼神有些犹豫的看着自己的腰间剑鞘,感觉自己如果再不出手的话,也许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不过出手的话,貌似好像也用不到自己的样子。 可顾云烟对他而言仿佛有一种魔力,冥冥中吸引着他。好几次,沈霆琛都想着干脆跟顾云烟彻底断掉,可下一次,还是忍不住去见她。 他的身体是尸妖一族的身体,修炼的功法又是橙色的顶级功法,身体素质强大到可以和和生化人的那种全部不是人的身体相比,甚至还有些地方远远超过生化人。 之后,西王圣母苏醒,蕊被成功复活,而那时刘明已经陨落,在之后,她们来到地球,当然后来的都是刘明的推测。 他知道,一旦他说任何的话,除非是认错,否则,道则境第三重天的威压,将会直接压在他身上。 以他为中心,直径十米内一片寂静,和球场上拼抢的激烈完全成了反比。 终于苏牵月让大家都到一个地方集合,拿自己带来的食物自己吃自己的。 花纹清晰,包浆温润如玉,居然透出金玉般的光泽。看起来不像核桃,而是最高明的能工巧匠,用金玉材料雕琢成型的宝贝。 最好是谈判。虫子虽然残暴,但不乏拥有高智慧的虫王,都是为了生存,大家都懂,战争只会消耗双方的资源并压缩各自的生存环境,最后两败惧伤,全都玩完。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在石昊天与易心岚的耳旁,石昊天充耳不闻,眼睛不离场上已开始的另一场战斗,这个声音他并没有听过,更何况叫的人也并不是他,既然和他无关,那他也更不必理会。 “你你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还一脸花痴的看别人洗澡,我忍无可忍,已经接近发火的底线。 李天辰早就留意到那湖泊,灵气丰厚纯正,比天河还要浓郁了无数倍,其中的水简直就是修炼的绝佳宝贝。 “难怪之前魔鳝说过,很多实力强大的魔物前往魔潭,结果都是有去无回,看来都被埋在了这里。”陈凌菱若有所思的说道。 如果不能在这个时间内将胡德磐解决,那么等待他的,或许就是很凄惨的下场了。 舒浩听到她的声音回了回神,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起身主动迎了过来。 舒暖感受着双肩传来的刺痛,原本就不愉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如果李家承认这么一个外孙,那么杨天树虽然会怪尚侯这么做,也不会这么着急,因为李家会出面摆平这件事。 据野史记载,这件事发生于人间地狱空历七万八千九百五十九年,地点是在五千八百四十九道时空之中。 的确如此,宋晨不是个喜欢撒谎的人,他认为,如果别人对自己好,还要对别人好,他现在还是认为,不应该在这样子了,有时候,比起天黑时光,他宁可什么也不去理会,人总是这个样子。 虽然不能说让在场所有的厨师都服气,但只要是明显眼都能够看出这第二名实在是比那个第一名好得太多太多。 长孙康伯不敢大意,连忙爬起身来,握紧手中利剑,先是打量周围环境。然则,周围的景象,却是让得长孙康伯脸色当场一变。 第九十四章闲谈 鲜嫩的羊肉在与滚烫的锅底油水接触的第一刻,便发出了极为诱人的袅袅香气,被桑桑拿着宽大的菜刀一片一片削的极薄的羊肉快速的滚动卷曲再收缩,很快就化成了与汤底一样的乳白色。 将这样滚的恰到好处的薄片放到宁缺亲手调制的蘸料碗里,就上各种鲜美刺激而大补的细碎药末,即便不吃,看着也是一种享受, 所以,林衍才一直危言耸听的恐吓毒蜂,让她心神大乱,无法敏锐感知大脑里的变化,却又留一丝希望,让她觉得他有解药,等到成功被替代,她也就不会临死反扑弄死他。 “官人,我来吸引他,你刺他眼睛,只要一刺之后,我们就去空中。”镜子白墨说。 韩百航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孙传芳的阵脚,他的脑海里全部都是韩百航的脸,这,太教人难以置信了。 “只有我稳坐太子之位,才能护住我所爱之人的一方天地。”元佑低声道。 不少的禁区弟子看着洛天的离去,数十息之内都是屏息,大气都不敢喘。 进攻,一举拿下奉天城,只有这样,整个战局才会掌握在自己手里,第二十八师也会得到自己其他部队的救援。 “你应该也知道,非洲有一个矿产家族是我们弑影庇佑的,他们得罪了圣域国,现今圣域国的人需要交代,逼着我们给出解释,若不然会大军杀向我们。”阮若水面不改色的说。 闵家别墅,闵安歌和栾芷正各自坐在沙发上,一股阴暗压抑的气息正笼罩着整个大厅。 卫龙的话一落下,众人纷纷看向关兴阳,他们脸上皆是带着戏谑的笑容。 而现在摄像头可以转动,那男子说的没错,陈大勇就在监控屏幕的面前看着呐。 剧情结束,玩家们不是下线就是离开,原本拥挤的城市,眨眼之间就剩不下多少人。 他踱向辛然,她正趴在地上人事不省。蹲下去伸手随便一扒拉,见她脸都黑了,有出气没进气。 喑落侧扬着脸看着她,初升的朝阳在她脸上抖下一抺红光,晨曦清冷的空气犹带暗香。她墨蓝的眼何其的亮,便是前尘尽无忆,仍未失了方向。 李英俊边扫地边笑着轻轻哼:“只有电路没有血管从不知血脉沸腾滋味,四肢躯干炎热冰冻感觉不到跟我什么关系?只有频率没有脉搏我在计算中奔跑,中央处理器运行程序不是心脏——”李英俊拿起簸箕,喘了口气。 当然他这个新面孔是原因之一,而一多半原因则是因为他旁边戴着墨镜、操着裤袋、一只袖子长一只没有袖子、没有袖子那只胳膊上还有个黑色凤凰刺青的大乐。 “既然如此,那为何却一道前来?更一同游湖?”自古正邪不两立,这个黄语莺是名门正派,而元华却是淫教教主,两人不打起来已是让人破败眼镜了,怎么却反热络的相邀游船? 一念未过,耳际间又响起两声惨叫,人族之中,又有两人受剑倒下。 先去城外查看情况,刷出的怪物截然不同,这里是90级的精英怪,两者差距非常大,这还是第一批的怪物,连魔灵的影子都还没见到。 同时晋升墓葬的李家玺为少,将军衔,接替圣狮任职龙船花兵团兵团长,李家玺的墓葬,整体归编龙船花兵团,也成为了新一代的龙船花兵团警卫团。 此处基地仅是九头蛇众多的研究室之一,非特别重要的基地,没有什么应对异能者的办法。 第九十五章一级保密。 另外有一件小事没引起多少人的关注,那就是亲王殿下被陛下禁足半年,这半年期间不准出门,这倒是去不成书院一年一次的入院试了,少了一个露脸的机会。 而对于知道更多内情的大人物们而言,则大多会觉得陛下处理起家事太过心软了些,带了太多的书生气,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心思也就变得更加的复杂难明了 “好吧,既然不是你们做的那么就算了,我也要进去唱歌了,告辞。”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正好,我现在没有什么事情,不如你派人来接我?”李宪笑着道。 “只不过什么?莫不是怕我们君公子买不起?”一直跟在曲君琰身后凑热闹的楚云瑾调侃道。 光是从外表就能看出不简单,怪不得会如此的嚣张,如此的得意,原来是有一辆好车。 蒙面人微微一愣,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对呀,不然这个油漆洗不下来,难道让你爸爸一直光着吗?”夜笙箫说到这里,眼前又不可抑制的浮现了刚才的画面。 声声呼喊中,柴士恩的伤口处又痛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并没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来,而那种痛,不过是他的心痛而已。 “我们白家房契地契多了去了,京城里占了没三成也有两成,又不是每个地界租出去都能管得住别人干什么。”白依寒有些不以为然。 另一端被某几只焦急搜索的当事人,正困惑于自己为什么昏迷醒来会出现在这个四面墙壁无门无窗的扫把间里。 兽人族这三个字曲君琰已经不是第一次从身边的人口中听到,她虽然不是很清楚那地方什么样子,可是从墓隐的言辞中不难看出,兽人族大概就是神阶魔兽的居住地。 两人轻轻又外一旁飘了飘,拉开一片全息屏环绕,主要是斯寇夫星的画面,话题自然而然就围绕现在突发新状况展开来了。 艾蕾娜端着食物挪到邱枫烈另一边,第一次主动跟邱枫烈说话,虽然叽叽喳喳一通,声音很甜美好听,可惜听不懂。 其实,徐逍遥想的有点多了,一个健康的公司,就是一个完整的运行体系,老板只需要在大事上拍板就行了,剩下的事情由下面的团队负责打理运营即可。 看着良勒离开的背影,哈默厄齐点了点头,多做事少说话,是一种很好的品质,这也是自己为什么会越来越重用他的原因。 到上尉这一军衔的亚人兵就多了,这里不一一列举,她们都是你们的前辈,以后对你们进行作战军训的一般就都是她们,跟她们好好学习,我就不多做介绍了。 黑山老妖,冷狮,牛头怪,马妖族族长,猪悟能等妖族在二楼开了个雅间。 云玑很有同感的点头说道,作为臣子,皇族内部的事情,确实不易参合进去,这段时间,对于楚王赵硕,云玑也是不闻不问,敬而远之,不是他怕什么,而是不好明说,有些事情也说不明白。 而与之交手的禅子昂也丝毫不敢怠慢,虽然不清楚他将八门遁甲开到了第几门,但此刻的禅子昂浑身都被天罡雷禁的力量团团包裹住,远远看去,那手持雷刀的形象真的就如神仙临凡一般。 暴力的冲进房门,只见陆星柳手持长剑,呆滞的对着那破的稀烂的木窗,娇俏而单薄的背影还有几分颤抖。 第九十六章封城,杀人(求追读) 只是随即脸色就变得有些不怎么好看了起来,他能理解吕清臣做出发现像桑桑这等修炼大光明术的好苗子不上报西陵而是告诉颜瑟的想法,毕竟昊天道南门本身就是西陵和大唐妥协后的产物,是当年举世伐唐事件的畸形产物,虽然名义上那里是昊天道的所在地,便如唐国内西陵的大使馆或者租界,可是搞笑的是所有昊天道南门的 有魔物立刻将这话传给噬鬼等最为强大的魔物们,它们的脸色都为之一变,连忙命令众多魔物立刻散去,千万不要去招惹这个可怕的人类。 “暂时先压制下,不要急着突破,稳固下再说!”陈凡沉声,这次的进步太多,需要进一步的消化吸收。 两年前,无名病毒出现在南美洲亚马逊河,也是在旅行者营地始发,半个月时间,即席卷整个亚马逊流域。 完了……蒋佳宜是有多么的不愿意和自己请,宋承是知道的,宋承感觉自己似乎往着枪口上撞过去了。 秦役这个身体的声音很清澈,所以她作曲的时候选的是偏自然风的。 “是是是。我一定注意,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付医生赶忙道歉,他虽然傲气,但是也知道什么人能傲,什么人不能傲。眼前这个周市长明显是他得罪不起的人,这时候的付医生,哪里还有什么傲气可言。 当一号走远之后,二号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的那种心有余悸让他的心中现在都还忐忑不已。 对方毕竟是龙族之人,若是下杀手的话,肯定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诶,老人家哪里的话,周某不请自来倒是唐突了。”周华强显得十分客气,若不是为了报仇,以他的脾气怎么可能这般好说话。 人都是这个样子,很自以为是,从未见过,还有今天,也从未想过,这一天可以来回呢,运转自如。 “没有这么严重吧?”蒋碧云听了吓了一跳,有些惊慌的看着他。 是的,这家伙一定是主神,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自信。怎么可能自大到陷身于自己的封印府内,封印之神自信,就算是一般的主神,都休想在他这府内讨得好处。 这样子,青菱仙子才慢慢地静下心来,然后分出一丝神念,一直观察着刘霸道的状况,一边注意外面的情况。 “对,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忘恩负义呢。”马华跟着起哄。 “但我对杀气很敏感!那把军刀曾经饮过数十人的血液!”林宝龙轻缓拿过军刀,一道寒光闪过,那劫匪喉咙顿时如注的血冒了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对于这场来的极其莫名其妙的战斗,谭纵其实也是有了些厌倦。特别是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周遭浓浓的血腥气便会争先恐后的冲进他的鼻腔,那种浓厚到令人发指的血腥味让他几欲作呕。 “都给本官听着,此次行动事关重大,有谁捅出篓子坏了钦使大人事的话,那么别怪本官不客气了。”鲁卫民见状,面色阴沉地冲着公人们一声大吼,府衙接连出事,他现在的心情糟糕透顶。 “我没有看错吧……”赵教授讷讷的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惊讶,手中的数码相机也忘记了拍摄。 看见这两个童,无数修炼者都仅是惊讶,可各方势力的那些个大佬们却都先是面色一变,继而流露出相当诡异的神色。 第九十七章一念花开(一) 朝小树推门而入时,正好赶上李仲易要出来。 因为徐崇山出门传令了的原因,所以并无人通知,虽然离海边也经常会有太监或者宫女走动,但显然也没有人会拦一个经常见到的熟人。 看到朝小树之后,李仲易的脸色变得有些惊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兄弟又有些日子没见了。” 随机就看到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此时的向天钰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水晶棺椁。 若非被这一位前辈察觉端倪,指不定这一株寿元差不多枯竭的天材地宝,真的要寿终正寝。 “好了,我错了。还行不,还有25分钟,咱们抓紧时间,做完最后一步就搞定了,走,去灼热峡谷。”张明只得抱拳作揖对几人抱歉道。 妻子为了帮他崛起,不惜背叛师门,忍辱负重万年,默默守在他身。 宣赞想想前面两波梁山贼寇确实只有一千人,便也和关胜上马,领着一千兵马迎上前去。 我咬着牙想:即使这条路再艰辛,我也得走下去,因为,我实在太爱苗丝雨了。 拳劲如雷,仿佛可以开山劈石,但是落在拓跋流云眼中,却是泛起一抹迥异的景象。 修炼界中,有些人觉得能屈能伸方为君子,虽然楚枫也这样觉得,但在目前的情况下,他根本沒有必要按太虚圣主所安排的去给李家赔礼道歉,这种恶势力,他恨不得将其连根拔除。 直到整首歌结束,我都一动不能动,仿佛被音乐定格,如感同身受的难过让我整个眼眶都湿润了。 天穹上有血红色的雷霆闪过,其威势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刹那之间便轰向了那只巨兽。 “任、任先生?”就连大哥当惯了的吕家梦在他面前也丢了些气势,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周师兄天资卓绝,稍加努力,一鸣惊人也是理所当然。”颜青连忙拍马屁。 从前在现代的时候,她一心钻石医药科学,结果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片刻之后,就听“吁”的一声,马车轻晃了一下,缓缓停了下来。 话音落下,一轮黑色大日骤然降临,魔气滔天,瞬间占据半片苍穹。 田野能说什么呀,别看田嘉志已经从上岗村出来这么多年了,朱老大那依然是田嘉志的硬梗,过不去的。 “是苏浩的未婚妻,不是我的未婚妻,不过之前就已经说过要解除婚约了,只是还没对外公布罢了。”周逸稍稍解释了一下。 一看就知道对方没有领会他的意思,苏时抬头望着他,想要开口,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笑着摇摇头,重新收紧手臂。 秦长风左手一拂,握住权杖陡然冲天而起,直接飘落到了雕像头顶。 秦铎的话很直接,没有因为盛邝的话而感到半点畏惧,这让大家一时间又都是惊讶莫名。 手机震动的声音让两人的话题微微一顿,高岚拿起手机看了下,俏脸有些泛红,这个臭流氓,果真发了信息来。 风雨也都散去,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场安神祝祷的缘故,虽然四周弓弩手依旧虎视眈眈,但现场的氛围平顺了很多。 周成贞哈哈笑了,将手枕在脑后用力的抻展身子,发出咯咯响的声音。 亨利又绘声绘色地说了基因汉不在中心的遥视过程和数据,叫几位领导,他的遥视技术是全世界一流,不会有任何误。 第九十八章点火樱桃 离海外,朝小树走在碎石铺垫的明亮小径上,感受着从离海的水波与荷花上吹来的暖风与荷香,只觉天地旷远,人间自在,天下无处不可去的,侧头望了一眼跃出水面的一尾红色鲤鱼,鲤鱼便带着尾间拍打而起的浪花悬浮与半空中,久久不落。 知命,成了。 书房中,李仲易一口饮尽杯中酒,就觉着此种滋味 无尽的恐惧从他们的心底滋生出来,便是七位地位尊崇的魔法师,此时也已经变得毫无斗志。 这其实很正常,以他在这个时空的综合状态,法术效果的精准度是没办法算到恰到好处的,尽管当初专门留出一些余量,可还是有点欠缺,皮囊眼瞅着就不堪用了,一周内必然崩溃,现在这种,就是极速恶化的征兆。 一串反问让老头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而是继续观察其他人的神色。 店员拿起钱币,放进剪币刀里,咬着牙用力一夹,钱币变成了许多碎片。 他的步伐有些奇怪,一瘸一拐的撇着脚,低着头扶着墙慢慢走着。 从血龙皇的十四代先祖,辰家辰羽等人飞升数十、上百万年,才侃侃突破到仙王境,就可知仙人修炼的不易了。 来自各个国家的商人,汇聚在这里,为这里的商业繁荣贡献出自己的力量,随处可见的酒馆,咖啡厅,都人满为患。 本来老兰州还跟大家说杨越可能要走两礼拜,这会儿还没两天,阎王爷又杀了一个回马枪。人还没进门呢,几个连长就闻到了味道。看着那胖子一摇一摆地走过来,菜鸡们顿时就不淡定了。 但现在面对逆闪电斯旺,就算有些许的运气,恐怕也是不好用了。 鹿山森林公园一片静谥,看起来似乎和平常没有两样。但雷傲他们知道,这里之前发生过人员伤亡事件,并“出现大量未知生物”。怪物们显然利用森林作掩护,隐藏其中,等待他们入阵。 拉着白浅的手,云舒芳问着,但是那略微严厉的语气里,却还是抵挡不了那浓浓的欣喜。 “这雨乔昨日从后门偷走,被管事的婆子发现,争执之中掉下一块玉佩,婆子见玉佩成色极好,不似丫鬟应该所有之物,觉得事情有异,便来通报,正巧这是夫人前些日子所丢之物。 “冤枉,草民冤枉,草民不是要逃跑,草民只是想要举家迁到楚东,这是草民一早便有打算的。”孙钱生已冷汗直流了。 所以谁当太子对天瑜來说都是一样的,只是我们与她结仇已久,若是大皇兄一旦成了太子,她得了势,她会放过你与我吗? 陈飞飞有些冷笑着拿出手里的黑色玻璃瓶,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塑胶手套,打开瓶子,在那件校服上使劲的撒着。 我对发型不怎么看重,由着她剪了。结果特么她压根不会,就乱七八糟给我剪掉了。 水珠顺着头发滴落在苏梦的脖子间再沿着白`皙的锁骨爬进睡衣里。 “你输了。”冰封法杖扬起,一个冰龙,从冰面跳出来吞向黎世高。 分好了类别之后,每个客户,按照自己的难度级别,然后分别选择相应的存放人。 不过,尽管是这样,它还是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咬着牙走在白浩的旁边,默默的忍受着。 天巫神王、金猿兽王、木杉蛇王、水灵月王、火心凤王、涂天力王、千夜风王、九霄雷王、八音天王、玄天界王,十王脸色凝重的看着空中的黑洞,而后,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尽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然。 第九十九章你愿进后山吗? 宁缺便又写了几首水调歌头的词和破阵子,然后揉了揉有些灵感枯竭的脑袋,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位依旧兴致勃勃的陛下道:“陛下,天色已经晚了。若是找草民二人有什么事情,此时不妨说一说?” 李仲易看着外面星光如雨,火光似画,才惊觉原来时间流逝的竟然如此之快,不由有些遗憾的将宁缺的字全都打包收起,显然是不 半兽人指挥官只希望五十人的狼骑兵能够成功的击杀鲁鲁修,只要鲁鲁修死了,那么事情又会回到远点,林堡会继续溃败,北境会继续观望,自己将会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唯一付出的,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地精部落而已。 红狐落地竟将谭明朗扑出了四五丈远,而红狐的胸前也被狼牙棒刺出了鲜血。 由于这片大地上,肉眼能够看见的建筑,就只有这两座镇地石龙了,所以左青秋认为,这两座石龙雕像应该存在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甚至直接就是九星龙墓的入口。 虽然说,他们的随从基本都是被白墨的随从所杀所掠夺,不过,这狩猎赌局就是如此,从来都是充满了血腥与杀戮的。 弭鬼头替隗肆捏了一把汗,你只是铭元境的修士而已,怎么敢对赵一山这么的随意? 而且他们都清楚,现在正是双方争夺控制权最激烈的时候,任何一个中立势力都值得他们拉拢。 这段时间在无人可用的情况之下,徐有才也就肩负起了外交官的职位。 人族修士不是魔族修士,他们更懂得权衡利弊,无数的铭元境修士,明哲保身,远远逃走了。 如果有需要她履行神职的时候,她并不会吝啬露面。只不过几万年来,极少有需要她出手的情况发生。 否则,即便东方青莲的神血拱手相让,恐怕天魔门也不会让龙尘活下去。 紫色看起来是那么的神秘莫测,仿佛其中蕴藏了巨大的能量一般。 孟琳这才知道,原来姜妘己请她过来,是要合演这么一出,正合她心意。 她走后,若豆派凌风跟了过去,凌风轻功了得,一纵一跃数次之后追上了姜妘己。 顾轻羽顺着顾微羽的手指的方向,看向那面五色的旗帜,然而,任她如何的仔细审视,也没能看出迎风招展的五色旗帜有什么特殊之处,但顾微羽说是阵眼,那绝对错不了。 这些鬼武者看着可怕,战斗力也不弱,但被我手里的死神镰刀和武士短刀击中后,就迅速灰飞烟灭,不留一丝痕迹。 这滴眼泪,不是为西瓜山河豚鬼三人的哀悼,而是为自己梦想破碎、命途多舛的哀伤。 依稀还记得,当初高寒刚来到失落之城,这件黄金品阶的长袍价值整整500金币。 “心情很好?”荒魔正担心着呢,却见到乐想一脸好心情地走了回来。 杰斐逊匆忙赶来,先给我打了一支6542,然后将我带到透视室给我的胃部作了透视。 旁边的李淳风的魂魄却推了我一把,他虽然也是魂魄,但力道十足,我如同一只风筝般飘入宅院内,情不自禁的跟着他进入正堂。 尽管陆奇只是个打下手的,但是,所炼制的丹药是给他吃的,心里有些担心,结果还是按照暮夜的指示,将药材放进炼丹鼎中。 突然间,黑雾竟是自主蠕动,一根根的灰色触须蔓延出来,将叶空递来的槲寄生,直接包裹住了,下一刻,整个油画中央的黑雾裂开,形成一个漩涡般的洞口。 第九十九章选择(小心重复订阅) 宁缺便又写了几首水调歌头的词和破阵子,然后揉了揉有些灵感枯竭的脑袋,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位依旧兴致勃勃的陛下道:“陛下,天色已经晚了。若是找草民二人有什么事情,此时不妨说一说?” 李仲易看着外面星光如雨,火光似画,才惊觉原来时间流逝的竟然如此之快,不由有些遗憾的将宁缺的字全都打包收起,显然是不 就在凌薇想入非非的时候,母夜叉又生气的问:“那你要怎么证明?又怎么找到那个撕你们作业的人?”这种事情别人怎么会承认呢? 她错愕的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黑沉的眸,如同渊潭一般,泛着一圈一圈的涟漪。 跟总裁谈恋爱,这么劲爆的消息,可想而知到时候大家肯定会追着她问这问那的。 墨永恒问到的消息,余越寒是因为跳车摔伤,原本情况没有那么严重,可他跳车的时候头部撞上石块。 感激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也是一种错误的情绪,她怎么可以对刘俊驿产生这种感激之情呢。 整个码头都是密密麻麻的楚家人,这一次为了对付李风楚家竟然倾巢而出。 “怎么了樱子,你出什么事情了?”苏沅清看着的李樱子眼神带着的担心,还有的困惑,紧紧的抓住了李樱子的手腕。 原本那些看着李风一脸不屑的客人,这回都是围拢到了李风的身边。 任你巧舌如簧,打了就是打了,你只有受着。谁叫我是柳府的二夫人? 她大约是气极了。面色是无比的冷凝。眼底一片嘲讽神色。身子无法遏制的微微颤抖。这是她第一次毫不掩饰的在他人面前透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尽管随即她就阖眼试图平复内心的情绪波动。 “老夏,我跟你这辈子什么都不图,受多少苦我都不怕,只要咱们都健健康康的。”语嫣的妈妈眼圈也红了。这些年来,的确如夏魏国所说,她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 五只全中,叶蓁射箭的手掌也隐约有些汗意,这弓果然是上品,握着便很重,且拉弓得费她许多劲,若不是她熟练这弓,怕是根本连弓弦都拉不动。 叶家众位先祖,聚集在叶家的祖地,他们都是修为在天帝以上的先贤。 可那铁板上的滚烫温度,却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一道很严重的伤痕。 在齐鸣给洛彩雨讲述冰瞳的事情的时候,林翰的洞府内迎来了一位客人。 “好,人齐了。开始吧。”穆逸看到千期月带着楼琳走进来,冲她点点头之后宣布会议开始。 想起赵珺曜在电梯里的举动,林晓欢又觉得头疼。目前,乐煌娱乐是唯一能和天宇抗衡的对手,这大半归功于赵珺曜。既然她确定从前并不认识他,那只能说明一点,他的‘抬举’无非是想让她彻底离开天宇,落户乐煌。 金州一流势力的底蕴,单单从这个布置就能够看得出来,挂怪不得,没有人敢轻易与这些势力为敌。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脑袋轰的一下。我知道飞机与地面失去联系意味着什么。 林杰听了差点从角鹰兽上掉下来,老司机开车开习惯了,忽略的听众里还有灵儿。 当然,这样的对比法的前提是不计算类似“强化统率加成”一类的属性。 当然,强也强不到哪去,76人的板凳席有着众多的外线火力,一旦开火,也是步行者挡不住的。 第一百章宁缺桑桑 不好意思哈,今天加一更,我试试能不能保持三更。 …… 这可真是一件有些令人悲哀的事情,但宁缺也没有办法,只能期望下一个世界能够给力一些,最好能让自己变得好像夫子一样千年不死,那可真是想想就让人神往啊。记得没错的话,下一个世界叫……择天记?得寻个得空的时间去看看。 等到宁缺抱着桑桑出 沐冰雨冷冷的开口道,对于这帮驭兽宗的人,她可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叶无道都这么说了,她们也只能相信叶无道的,李青打开了潜水艇的出口,在她们忐忑不安的心情之下,叶无道带头走了出去。 就在刘志明闪躲的瞬间,突然他看到他的肩膀边上一道寒光闪过,那只凶狠的血蝠瞬间被斩成了两半,血蝠有些漆黑的鲜血溅在了他的肩膀上。 然而,在众人搀扶下的陈锋,听到黑袍鬼修之语,却是目中光芒一闪,黄帝之血,他是见过的,被陈浩炼化,成就了半步金丹的修为。 他目光一转,心中忐忑,看向剩余的四辆林肯车辆,心中有些疑惑,有些担心,若是七大家族的驻京使者全到,那力量就惊天了,恐怖了。 “呵呵,曲姑娘,你什么都不用怕,也不用担心我,这杀妖,灭怪,可都是我的强项,我可是从来就没怕过妖,没怕过什么怪!”独远一声言路,却是左侧袖中,隐隐有神光。 尤其是叶无道对他们特殊的照顾,给予了他们不少的丹药和好处的,让钟家现在已经隐隐约约的成为了四大修炼家族之首。 现在只是元气而已,还需要经过修炼后,才会化为她自己的力量,但这已经是成功的标记的了。 本来她就是美貌动人,再加上自己的老爸是商河省的省长蒋经天,所以很多富家子弟甚至官场子弟都在倾尽全力的追求自己。 果然是这样吗?海澜皇帝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的保持平静,心中却在思索着对策。 京墨真仙和纳若真仙互相对视一眼,对彼此点了点头,这才说道。 他虽然没有死,但是在身体内已经深深的的落下死气果实的烙印,所以一直以来充当思其果实的守护者。当然,他自己是生不出吞下死气果实的思想的。 虽然性格暴怒的嘉蒂丝有一种强烈的很想把眼前的刹那电成焦炭的冲动。 “你绝对是故意的。”神隐感觉到将闾古怪的真气流转,身体说不出的舒服,好像瞬间就年轻了几岁,那种暖暖的,酥酥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呻,吟,克制住心中的感觉,愤怒的指责将闾。 “那么,这个东西你接住,我不允许,你在我面前的高贵的决斗,却是一副狼狈的样子”说着把克里提钨斯甩了出去,星临接到卡一看却是无名龙。 两人猛力的催动真元,敲击那警钟,但警钟只发出一阵阵闷响,根本没有两人想象中的钟鸣声传来。 星临说道“吹雪永远只会胡闹,虽然过去没称为唯一和凯撒媲美的人。”翔听到星临的话,把两者进行了对比,表示不敢相信。 呵呵,走的到是蛮空的。宫飞羽看到第六层里的牢笼有一半已经被打开了。其余的一半还关押着犯人。老规矩,宫飞羽和暴雨等人直接试着寻找有没有不朽的船员。 林天便再次进入了至圣所在的虚空,看到肖欣儿此时从闭关之中醒了过来。 第一百零一章我看有人...哈哈哈哈哈 看着宁缺强撑着道:“呵,我也知道书院厉害,可是再厉害,书院里关于符道的书也没有我多,老夫别的没有,就是符书多!天下的符书若是算成十数,八成就在我这里,其中还有三成是孤本,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老人说着又扯了扯胸前的衣服,今晚怎么这么热?难不成我老人家就喝几口小小药酒就会起反应?不至于吧 李阳这时候已经彻底的不言藏自己的的心思了,可是那些同学听了这些对他们极具侮辱性的话,也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不开心,甚至连一点点的脾气都不敢暴露出来。 三根生白的骨茬从撕裂的皮肤下突出,在液态金属的穿插下碎成粉末。长乘看到,父亲长宏在漫天的土尘中倒了下去,乌黑的头颅半边蒙着黄雾。 “不管她老公干什么,对她的人生有改变吗,毕竟几幢楼摆在那呢。”路璐不愿在背后多加议论,用这句话结束了八卦。 “我得赶紧的趁着陛下对我还有热乎劲儿,能多捞一点是一点!”孟圆圆激情昂扬。 可是,当她真见到了对方,当他被秦昊质问时,忽然又感觉对方很可怜,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要给对方作证,她不是应该希望他被秦昊斩杀吗? 方同就是看中了他能吃苦够耐劳的精神,才一步步考察提携他走到今天。 她下意识的向前走,眼神之中满是迷离,仿佛被控制了神识的人一般。 “是的,先别管这个,外面的战斗究竟如何了?秦昊有没有伏诛?”易啸天没管对方的表情,毕竟他瞬间恢复神识之力太过诡异,换了谁都会诧异的,他关心的是外面的事情。 林北沉默的思考着,第一道需要和深渊之主正面交锋,第二道位置不明,第三道需要进入冥界。 严谆清保持着严肃的表情,他的脸皮一放松,是玩世不恭的二世祖,一认真,就是高不可测的有钱人。付甜甜跟傻白甜的姑娘最大的区别是,她从不把有钱人当傻子,她从来都严谨地对待和他们切磋的每一个过程。 不过在那些人类联盟军借机进行猛烈的总攻之际。而在那爆炸发生的附近周边,早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还有少数几支特种部队。虽然游完了三十公里,但因为耗时太多,以至于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抵达集合地。 第二天,柳毅醒来,看着完全陌生的房间,还有点醉眼朦胧他,马上警醒过来,想想昨晚发生的事情,还好,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苏平安见到胡坤,显得十分紧张,也有些拘束,他本想离开回避的,但徐临渊不让他走,就只好留在这里了,听徐临渊介绍,于是立即礼貌打招呼。 论起射击的精度和速度,征东军的床弩显然更胜一筹,一架又一架的东胡床弩在对射之中,被城上射散了架,变成了一地废墟,但显然这种床弩,磨延咄军中拥有极多,并不心疼这种损耗。 赵广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看也没有看倒下去的亲卫一眼,径自一挑帘子,便进入到了大帐之中。 杨广嘴角上翘,半月形,抬头很无辜的看坐在大腿上的杜美月,实际上他的大腿也有伤,虽然坐着的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但丝丝的疼痛依然很钻心,他现在都很怀疑昨晚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意思是皇帝年幼朝不能总揽朝政,如今大周四外虎狼环饲国不可一日无主,希望他们五个做出一个合适的选择。 第一零二章秃头秃头秃头 “臭鸟,你都是我雕的!”夫子捋着黑乎乎的胡子有些生气,这般千年难得一见的戏码,这般千年难得一见的戏码! “老师,怎么了?”李慢慢从一旁递上一块拧干的热毛巾疑惑问道。 “看人日天,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天的早上,宁缺腰酸背痛的起来,看着精神奕奕的桑桑就有些犯怵,嘴巴张了两下,小声答 听冷冷一说,唐安马上收起了画卷。他是一家之主,若是他不吃饭,那这一大家子人都得饿着,而且他也不是不饿,只是因为过于认真,所以忽略了这一点。 躲在路边的百姓,纷纷说道,更是有那被衙役打伤之人,捂着伤口低声的咒骂着。 阿里木没说话,但他的神色已经可以看出公孙岚说的没错,似乎知道自己必死,还有可能会连累道自己的部族,低头直勾勾看着地面,似乎已经心灰意冷。 “你醒了?!”简杨的嘴角终于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却满是忧伤。 几人纷纷对高福帅劝道,更有一个姑娘喝的有点多,拉着高福帅的手大声吵嚷着“要嫁就嫁大表哥”。 “我知道了,蓉姐姐,我不怪相公的,你放心好了。”李莫愁故作轻松,面带微笑的说道,家里的风波算是暂时平息了下来。 两人再次来到海滩上却见楚玄正和光头以及平头在那里商量什么事情,楚玄吓走他们之后知道他们不是傻子,还会回来于是便要求那两人待会帮自己狠狠地揍宋旗和赵涛一顿,叫他们滚回家去,不再骚扰自己。 念念面上难掩担忧之色,却也只能低头称‘是’,见萧浛叫了佟儿进来,袖中的手不觉捏紧。 待太子佑走后,唐安依旧是将目光紧锁在这幅画上,然而他始终是没有任何收获,看不出一点点端倪。 唐梓桐的沉默,她的自闭,这种愤怒让盛致轩集火在了陆蔓身上。 从哪儿弄来的一个逗比?他们都蹲在这里这么久了,那些人的心理防线都没被攻陷,找这么个说话都结巴,年纪轻轻就秃顶的男子来是认真的吗? 这些问题一个又一个紧扣下去,甚至诸多的线索牵扯,足以让人心惊。 如今的朱建彪,可不再是陈天豪的一个手下一条狗,而是真正建安市的话事人,整合了豪天集团和猛虎集团,真正手握建安市大权的实权派人物。 如果没有必要,其实罗毅也并不想和这个黑暗神官交手,毕竟,对方可是50级的高手,罗毅虽然战斗力强悍,但也只有40级,10级的差距加上这其中还有一个觉醒的鸿沟,这可不是那么容易抹平的。 心里略有失望的方玉雪,这么轻轻一撩,便将黑丝大长腿收回了裙摆之下。 起初,他对自己的这种情绪非常惊讶,可久而久之,他也就兄以为常了。 李龙想换酒,可是要换高档名贵的酒,这一桌宴席下来,也挣不到什么钱了。 罗毅、伊露丽、青灵和铃音四人获得了丰厚的奖励,莉莉、烛火之神、露西等人也获得了不错的奖励,虽然没有罗毅等人那么珍贵,但光明神拿出的东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主要是林烨的元气力量,虽然无法用来施展修真的功法,但是模拟武者的内力来运转轻功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能够更加持久。 大概是连周围的人都察觉到这边的气氛不对,很多人的目光时不时的瞥过来,在顾晨和苏言湛的身上来回的流转。 第一零三章飞翔的河南人号一,入院试一 宁缺当然没有想什么不好的东西,他只是在想面前的光头究竟有没有人道过,不过有鉴于对方是自己那个猥琐老师派来的,怕是身份不低,所以这想法也不好显露的太过明显。 “这样吗?那还真是有些可惜了,想我师傅一把年纪了竟然被雁鸣湖的暗娼开了苞,似乎多少有些亏啊。”宁缺如此感慨道,同时心中想着,类似这样的脑残 “难道这是唐明在背后策划的么,目的就是想将我的人清理掉?”江阳心里暗道,过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如果真是唐明的话,那就不会费这么大的劲了。 “行了,你也别否认。”秦少杰见王华要说话,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 华夏修真界的那些盟约,说穿了是正派修士‘门’派之间的盟约。换言之,这个盟约并不涵盖妖界、散修和邪教。 安姑娘的脉象很乱也很弱,刚才看上去还好好的,怎么会那么突然?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的身体曾经中过剧毒的缘故? “徒儿知错了,”不渝一而再的磕头,灵道苍者能听见不渝磕头的声音,那一声声磕在石板地上的声音那么清脆,在山洞中回响。 次日清晨,关大人的花轿果然准时在烟雨楼前等待。在妆台前坐了一夜的灵霄在朝阳蹦进第一缕光芒来的时候,从容的拿起胭脂,对着镜子涂抹。 其他士兵见两人吵了起来,纷纷露出一副看戏的架势,连最为木讷的八班长都靠在树下,从兜里掏出香烟,悠闲的抽了起来。 一排长刚刚开口就被“猴子”老兵打断:“队长!你看。”“猴子”老兵举起从易阳战备包中找出来的军用伪装墨,朝队长扬了扬。 “首长!考核规则里并没有说不让在车上开枪……”见这名士兵提出易阳犯规的理由,王东升急了,也不顾的找举报士兵的麻烦,一下子跑到中尉军官的身边,极力的提易阳辩解着。 “我也很奇怪,不知道怎么回事,按理说我之前叫他杀人,一般一天就可以了,可这已经几天了都。”欧阳报摸着下巴疑惑的说道。 武元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曦乐会带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至于锅修和锅巴师,则是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去了一趟锅神世界,从江老那里知道了这两个词的含义。 叹了口气,李云屈指一弹,空气挤压发出爆炸般的响声,肉眼可见的空气弹将两个壮汉轰的炸开。 现在她们唯一祈祷的就是她们的爷爷千万不要站在武元的对立面上,没有比这更加糟糕的结果了。 其他人顿了一会儿,一个个都举起了手,连台上的其他道尊也全都举起了手。 菲利普没再说,麻溜给丁泽倒了杯水,又坐回餐桌边,和伊恩,卡尔聊天。 丁泽心里很清楚这一波要是不处理好,接下来东风安保会非常困难,因此,暂时没管敌人了,专心的打起了电话,命令各路人马行动起来。 程总缓过了疼,擦了擦额前的冷汗,捂着要害,一跳一跳走了过来。 重点在于他无论怎么看自己的属性,什么力量、敏捷、体质、智力、感知、魅力后面都他喵是一串问号。 纠结了一会儿,沉香一狠心,准备咬咬牙,实话实说。毕竟李翎和他说了,有着嫦娥的面子,猪八戒绝对不会排斥推荐他去孙悟空那里拜师学艺。 第一百零四章:入院试二 “嘎嘎嘎。嘎嘎嘎。” 那声音充满热情而又富有活力,带着些年轻人特有的莽撞。 长安里能这样叫宁缺的人,大概也只有褚由贤一个了,所以即便宁缺不回头也可以分辨出来来人究竟是谁。 福气愤怒的冲褚由贤叫了几声,但是没有挪窝,依旧老实的盘在自己的地盘里,即便已经开始入夏,但是清晨的温度依旧 出乎她的意料,岳疆并没有回身也没有让她起来,良久,才丢出一记冷冷的声音。 恭亲王闻言定睛一看,才发现说话之人正是自己的心腹爱将、负责驻防直隶的镶黄旗前锋营统领,满族旗人续罗通。 阳陌一声闷哼,口吐鲜血,向着身后极速倒飞而去。此刻的他颇显狼狈,再也没有了方才刚刚突破武王之时的意气风发,甚至就连眸中的高傲之气也全部散尽。 可是忽然之间,他们是感觉到了,敌军攻击忽然加强了,好像是不要命一般,冲了上來,顿时再次吃力不少,不过他们还是勉力阻挡,他们相信,他们的主公会來救他们的。这是廖兮和他的军队的互信。 陆子笙气坏了,恨不得将她打一顿让她清醒一下,就算是生自己的气,也不应该这样吧。 第二天,王都外面的防御结界依旧没有放下,城里还在到处抓捕双塔余孽,但是偌大的王都一天也不能断了外来的资源,所以王都的城门处,依旧开始开放了一个口子,让运送各种货物的商队进出。 这个时候南宫月舞却并没有管那么多,向着遗迹中走去,不一会儿便停了下来,紧随其来的李天锋这个时候也停在南宫月舞身旁,顺着南宫月舞的目光看去,眉头也是一皱,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一席话毕,就连这傀儡光绪皇帝也忍不住犯嘀咕,这老佛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明了? 大掌猛然捏紧,又放开,再捏紧,手背青筋暴突,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白。 沈葆桢的母亲林蕙芳是林则徐的六妹,沈林两家的关系由此交织开来。 不过林媛不担心刘婕妤不帮她自己会被大家揪着不放,今儿可是有一位超级和事老在场。 在外界的人都通过学生证或者其他可以穿透结界的物品观看了这场几乎毁灭了结界世界的战斗,虽然藤暮山看起来是被陆振完美打压着。 但胡燕为了得到真假之心,冒险进入迷幻沼泽,他也不想胡燕空手而归。 可是如今,她用失心疯来躲避后宫之争的法子,竟让我不知该如何安置起了她来。 夏沐瑶的目光沉下去,“那我宁可死了,也不要嫁给你。”她知道呼尔赫舍不得她死。 席曼莉记得去年有过一次,她忙得晕倒了,是靳长宁抱她进的医院。 夏沐瑶噗呲一声乐了,正在用膳的呼尔赫不明所以,扭头看了看她,她便将刚才看到的一幕说给呼尔赫听,呼尔赫也不由笑了笑。 张暖暖想想也就算了,反正以后拍戏还会遇到同类的剧本,就当取取经验了。 一出场便是极强的摇滚乐作为我的背景音,随后我的头像出现在一块巨大的屏幕之上,同时屏幕的另一半亮起我的对战者头像,在我们双方的头像之下用各种语言显示出金灿灿的赌金两字。 “你这么神通广大都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依旧没有抬头。 呃,我成了怪物了吗?现在的林雷没觉得一点恐慌,反而很新奇。 第一零五章第一第二 考试结束的很快,就好像其他一切存在又没什么意思的事情一样,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会结束,于是就这样结束了。 宁缺和桑桑在书院的广场外看着不远处的一块硕大草坪上的一匹黑马,那马就是宁缺在射科骑得那一匹,通体黑色的皮毛,浑身的肌肉健硕,一看就知道是匹好马。 只是不知为何没有去势。 这显然不是 姜笙气急,二话不说上前便是一个耳光狠狠的扇在了姜栋的脸上。 她被腥臭的水波淹没,一路随水漂浮,湍急的水流裹挟着她,根本难已稳住身形,更别提还要躲水中那些同样被裹挟的碎石,着实不轻松。 “借莱林娜队长吉言,至于目的,当然是为了原能晶矿,不过详细的计划和分成就需要白校长确认后细谈了。”费良才自然不会说出他真正的目的,但原能晶矿同样是他目的之一到是真的。 “什么?难道药界的本源发生了变化?”一旁闭眼的长须老者倏地瞪开双眼,紧盯着颤抖的玉牌。 这种武器制作特殊,十二片为一套,只有领路人能够使用,却不是每个领路人都能使用的了的。 冷司夜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听着姜笙说着,这时候蔺风将早餐送了上来。 看到这片黑色的世界,吕志强连忙催动着天曲力,让笼罩着自己的银白色光幕,极的扩大着。 “呵呵呵呵……”伊菱笑到肚子痛,扶着苏妮,她道:“你傻呀!马化腾都那么有名了,他才不需要用金链子,来显示他的富豪地位呢。 正当姜笙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就这样推来了,冷毅拄着拐杖笑颜盈盈的走了进来。 说完之后,那边的电话便直接就挂断了,丝毫没有考虑闻志宏的意思,这样的情况让闻志宏又怎么可能忍受得住? “管这么多干什么,有银鲤吃就行!”华叔说完,一把夺过元清风手中的银鲤,“我先去有间酒楼把这银鲤处理下!”说完,一阵风的跑了。 元清风继续忽悠,反正这个世界上谁也不知道狗血剧是嘛东西,还不是随他想怎么吹就怎么吹。 “喂,你妈的再骂一遍,老子宰了你信不信?”一个黑黑的w族男生操着拗口的普通话说道。 乌黑的天空,漆黑的墓碑,阴凉的冷风。乐天感受到了这里不一般的氛围。 "是吗?那你知道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呀!如果你给我说一声的话,他们就不会逃走了"。天机子把刚才的事情全都怪到刘枫的身上。 回到练功房后,他继续融合本源,他吸收虚空本源之前,已经成功融合了第四次本源!他现在要融合第五次,融合的本源是火之本源和光明本源。 “我先吃饭,待会和你算账!”朝露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将视线转移到满桌各式各样的菜肴上,心情又好转了一点儿。 “清风师弟!真的是你!”元清月也放开了怀里的元清柔,惊喜的道。 "明明是你自己笨,连闪光弹都避不过,我以为你知道避的,没想到你那么笨,居然不知道避闪光弹的,现在你还把刚才的错怪在我头上"。刘枫没好气的说道。 陈涵笑道:“我,,,以后还会回來的。”明明想说的有底气一点,可是当声音发出來的时候,还是显得那么的沒有说服力。 我问普拉斯维娅,放轻脚步,慢慢地来到贝拉医生的床头,他像是在熟睡,可是呼吸并不像是正常人那般浑厚有力。反倒是安静不少,看来此时的他一定非常虚弱。 106.抬头望,旧书楼 天蒙蒙亮的时候,肾宝堂的铺面就关了门,福气就着微薄的光线恹恹的看着那被关上的店门,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些年在石头里的日子,虽然人流不息的从自己的身边不停地经过,可总是莫名的孤独。 虽然他见过不少热闹,或者说他在人世间最热闹的地方看了许多年的热闹,但那热闹从来就与自己无关,所以自然也就没什么参 在心态变化的那一瞬间,我的智商终于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所有的一切都清晰的分析了出来,不由的从微笑变大笑,大笑变冷笑。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一切都还是非常正常的,直到第四天的凌晨,当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把唐果从睡梦当中唤醒,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她的意识里面就已经本能的有了反应,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将她彻底的唤醒过来。 一路行来,几乎见不到有百姓炊烟,越是靠近窥天峰,越是如此。 这时候我提供了一些关键点,直接让零碎的线索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网络,其中的关键就是神秘的神婆是谁? 竟然是神技,太强了!不过这能量消耗和神龙辇消耗也太恐怖了吧,我看了自己的头像,在体能下面有一条能量条,代表体内的虹能数量,总共40万,可以支持剑阵运行一分钟,这远远不够,得继续加深。 两道抛物线在狂龙塔深坑上拉锯,那一刻我感觉时间都要停下了,他们的动作完美,要是没人干扰,铁定一起飞过去,再看火魑,那货还在远处摇头晃脑,根本过不来,看来只有我动手了,管不了什么实力差距了,机不可失。 十名长老眼看就要围攻上来,突然刘天立的身影却是不见了。下一刻,出现在一名长老的身后。右手扣在那长老的脑袋上,使劲一捏,顿时就像开了曼珠沙华一般绚丽,洋洋洒洒的飘散在空中。 这些剑道强者还是相对于他们而言,因此他们终于可以肯定,杨家为什么会在之前被称为天下第一剑道世家,看来这并不是浪得虚名。 林天回想起来,之前偶然路过血色猩红的地点,并没有引起血色猩红的守护领主注意,自己也仅仅是采摘了3株样品就迅速离开。 嗡,一瞬间我也发出了嚎叫,脑海中却几乎只剩下这种频率的震动,而我也感受到了婧婧捂住耳朵的痛苦模样。 对掌门趁火打劫,洪荒更古未有之事,多大胆子!百里飞尘气不过,随手扔了块晶石。 此时灵符也是即将完成,周天的道则仿佛感觉到了这里一般,一时之间,灵符白光大放,鬼毅几人只感觉身体一沉,自身对于道的领悟竟然变得模糊了起来,就是溟水陀罗释放出的溟水,此刻也是蓦然一停。 “雪儿乖,娘知道错了,娘这都是为了你们好,娘有事去去就回,你们先自己跟他们玩一会吧。”钱晓晓对着薛雪和钱贵慈祥的说道,跟刚才却是判落两人。 桥海陷入了沉思,房子被抢,那肯定是很愤怒,而听完胡东刚才这一番话无疑就是给桥海找到了一条明路,一条可以针对王辰的明路。 转过拐角以后,只见又是一番新的天地,这边的溪面突然变得宽广了很多,水流也变得迟缓,隐隐还能看见有鱼儿在水中游玩。 燕真最讨厌碰到幻术大师,本来修仙者当中修行幻术的也少,但不知为何最近频繁碰到。 107本命,看桑桑! 宁缺站在楼梯下挠了挠头,印象中书院没有禁止学生上第二层楼的说法。正犹豫间,有人绕过他身侧直接走上了楼梯,听着咚咚脚步声,他心情一松,把那本王行龙楷贴搁在柱旁的书篓里,拎起学袍前襟拾阶而上。 旧书楼二楼比下面更加安静许多,但书架和藏书却要少很多,相对而言视野也变得开阔了些,他走上楼来,才发现楼上 打扮好的殷琉璃从楼上下来,白家那些训练有素的下人们都不禁露出惊艳地眼神。 随着所罗门的一声令下,飞船的火力朝着巨人们的军队宣泄而去。光是一轮齐射,就有上千巨人死去。 但是太多情,有个非亲的妹妹,对金芽儿不拒绝,对孟和也关心备至。 琳娜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往一边退去,可是嘴角却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黑轩翼蛇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的确,韩坤让它去追杀的两人,有一名男人成功逃跑了,这点虽然黑轩翼蛇心知肚明,但它相当好奇为什么韩坤会知道这些。 正屋大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雨声倏然加剧,一人逆光而来,身上的银白箭袖锦袍被淋湿后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高挑健瘦的身形。 上官锦在一旁看着自家夫人与自己的得意属下打斗,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丝毫不理会苏黎若此举是否合乎军法。 殷琉璃已经选了好几件首饰,每一件都价值不菲,这是他们今天的大客户。 木恨天只是一味的皱着眉头不说话,看着眼前这个地势格局他就有一种无力感,他们墓师亦是研究风水格局,对华夏大地的地势山脉都有过研究,有一些山脉天生就不能动,否则祸及千秋万代。 一般神殿里的神之子洗礼仪式,大都是自己人在场,很少会像丰收神殿这般大张旗鼓。 虽然见不到传说当中的道宗三杰,让许多人都有些失望,可是他们也同样得知了,三人的境界真的像传说当中的那么可怕。 太可怕了,第一次感受到的恐惧,竟然是来自一块八卦铜镜,说出去可能没人会信。 “唯一一个,能扰乱我思绪的存在。”白马眼神犀利,双手无意识的缠到一起,如同想抓住什么一般。 最后,李尘沙还降伏了江中最强大的水族变异兽,那是一条龙鱼,龙首鱼身,巨大的龙头,而身躯比鲸鱼还要庞大,是一头十分接近兽王级别的精英变异兽,被李尘沙的水龙霸击败之后选择了臣服。 听他这么一说,几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怪不得看起来不像是萧麟的储物袋呢,原来是那个白云宗的队长的。 “楠田陆道死了?”一个森冷的男声在车子内响起,伴随着缓缓飘起的烟雾,将黑衣男子的身形隐没其中。 就在两人占据焦灼之时,一道血色流光从半空中疾射而来,晴朗沉稳的声音响起。 “若是能抚平我的伤口就好了。”林雨麦欣然一笑,发现伤口并未愈合。 青云门的掌门吴九天回到了住处以后,等了有两个多时辰,那跟踪调查林青玄的弟子终于回来了。 于是,杨柳跟许大昌频繁走动起来,终于在许大昌的鼓动之下,杨柳跟苏家断绝了关系,转而嫁给了许大昌,杨柳觉得自己的好日子要来了。 想到不久之后她会重新走入流社会,那张纵横交错的脸都不由得亮了几分。 108我跟你的裤子有深仇大恨 那种情景未免太过离谱了些,毕竟生死关头可以看桑桑的,但不能看桑桑。 宁缺撑颌坐在窗边看着小姑娘发呆,想着难道真的要去前铺逐次亲近笔墨纸砚,才能定下来别的本命物?但自己惯用的笔是毛笔不是判官笔,墨是松墨不是石磨,砚是泥砚纸是芽纸,这怎么能用来做兵器?再者让笔墨纸砚漫天飞着与修行者战,感觉总有些不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张土德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电视遥控器。 “不一定,有些地方,妖魔少的,只能靠老百姓自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云雁翎摇头说道。 墨裳的声音虽然很轻,可坐在一边的老胡也听到了一些,加上他老爹经常在他耳边嘀咕,自然也想起了这忘年交到底是何许人也。 坐在周围的纳威他们基本都是听的一头雾水,只有赫敏在一知半解的眨着眼睛。 “哎呦喂,我的好侄儿来了!”吴天一脸的欢喜,连忙跑到墨月的身边,挨着墨月坐好。 如今吴天的牌面在点悦楼里是很高的,还是得益于之前东武给的面子。 一个中年男人,正拿着布巾,擦拭他左边肩上,一道深可见骨,血肉向两边翻起的伤口。 见他这么自恋,宁元修无语的转过头,用行动表示,他是真的不想在看见他。 江姣招呼着绿叶,把她发髻上的珠花,拿下来,把那根蝴蝶步摇,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只见杉泽在水晶兽的每一根晶体柱内全部画下了繁复的金属螺纹路。 “不管了,抽空在研究吧!”阿仁自言自语一声,从山顶一跃而下,手中瞬间就多出了一柄匕首,然后便左右观望着向前行进。 许风何等聪明,一听便知道了石斌话中之意,表示立刻再去大乐署调四十名鼓手来。 “满怎样?”阿影只是淡淡的询问,搀扶起阿满,看不出是关心,亦看不出是担忧阿满的伤势。 然后,巨大的蛇形怪物的身体重重地落在地上。黑色的闪电穿透了外壳,钻了出来。洪丹的身体散发着黑色的死气,他的头那么大,从刘华的头上飞过,落在那个冷酷无情的年轻人手里。 其实这入股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与城中一部分商户签订了水运契约,已经算是收了保护费,他们怎么还要给? 话落,叶虚直接纵身跳出山洞。洛阳天正要追赶,斜刺里却突然飞过一柄火红色剑芒,正是踏仙门得意弟子上官云的成名绝技,灼魂神剑。 匆忙中,林子彤从口袋里掏出三颗看起来像黑泥的药丸,递给了傅天倬。 他又对虞芊芊畅语了许久,天际的的残光彻底消失,开始降下夜色。 正准备再调戏几句,忽地听到外面传来几声叫喊,说是要拍戏了,欧大业无奈,只得放开手中的美人,钻出车去。 但即便如此,孟阳在这座修行之城的精神知识也无法发挥出十分之一的独创性,更别提其他僧人了。怕那些化身养性的人也不错。精神扩散的范围可以是10米。 在廖欢组织人手决定主动出击之时,卞城总部的军委会也将两艘飞行器调往了战场,进行各方面的侦察,同时在各个前线城镇里面配置加油点,随时为侦察机提供汽油补充。 正在参与竞拍的那些人看着不断提高的价格,都是禁不住地抹着冷汗。一方面是不想放弃这最后的一块地,另一方面则是看着飙升的价格感到十分肉疼。 109旧书楼上,男女之间 三先生为什么拉着一个书院学子的裤腰带不松手? 这种事情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了一些,老教习自从四十多年前从书院毕业以后留下来任教到如今,看到过大先生李慢慢在旧书楼二楼看守,二先生君陌在旧书楼看守,乃至从二十多年前变成三先生在旧书楼二楼看守。 毕竟因为旧书楼二楼的书大都是由境界高深的神符师注入心 布置这个传送阵法的人,水平相当不错,至少都是神级阵法大师水准。 对于凌夕的成绩,帝天冥心里早就有了预料,所以并不觉得意外。 当初和段浩轩谈恋爱就是这样,她虽然喜欢他,可是根本不敢和他有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也许这也是段浩轩选择和她分手的原因。 庄纪然被编入太学,在一溜十九岁二十岁的青年中,他的年龄算是很大的了。 法海修行了一千多年,始终无法迈上罗汉果位,以至于到了最后心态失衡,一念成魔,足以可见他的资质和心理都不够强大,资质上更是和那位同样活了一千多年的天门门主帝释天一个级别。 她努力去回想,发现从她来给沈郗送药,然后帮他做饭,到这里都是正常的。再然后……她拧了帕子帮他敷额头,他拉住她接吻,她没有拒绝,他抱着她,她也没有拒绝。从这里开始,事情就发生了意外。 送走这位学员,凌夕刚关上房门,转身就看见帝天冥阴着脸,好像她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最重要的是,趁着凌夕失去记忆,人如同孩童时期,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白,正好可以让他趁此机会,在她心里留下特殊的印记。 心想着,她鬼使神差地趴在郑云后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探手,紧紧地抱住了郑云的脖子,将头深深地埋在手臂中,恰似那一低头的温柔,如水莲花般不胜微风的娇羞。 “你看这个价格怎么样?”从妖兽森林到撼天宗,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五千灵石算是公平合理的价格。 少年见状,急忙身后去拉住了曹怡倩的胳膊,若是他不拉住她,她估计就直接摔下擂台,肯定灰头土脸的。 几道身影飞身而来,这些气息青黄不接,有的非常强大,有的却非常的一般,但是当这些人来到这里之时,他们都攻击的对着臧天机行了一礼。 但是一心大师的表情却要淡然上许多,一开始叶少轩背后的白骨神翼就吸引了他的眼神,可是在真正催动的时候,他才能确认那对翅膀便是佛门圣物——天籁神翼。 世界如此冰冷无常,能有个愿意陪着自己走下去的人该有多么幸运。 穆逸出身清白,哪里真正见过火拼的场面?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穆逸总是会担心叶帆是不是受了伤不告诉他。他的敏感是被叶帆逼出来的。叶帆那么逞强,那么倔强,会把自己受伤的事告诉他害他担心才怪。 所谓的家,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被鲜花围在中间的千期月有些意兴阑珊的想着。她没有家又怎么样,她没有人管又如何?她有暗火,她有哥哥,她还需要什么,或者,她还奢望什么?人不能太贪心,有就该知足,多则必伤。 三哥好像还有一口气,睁开眼睛,看到我还活着,居然笑了。可是这笑容让我心碎。 接下来,陆续有人上前敬酒给她喝,她都应承下来用橙汁代替,喝了下去。 110红衣,叶红鱼 余帘一听到“我知道错了”这五个字心情就非常的不好,脸色也变得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 但看着陈皮皮伸出的手掌,心中又暗叹了一口气,心中知道皮皮是个老实孩子,显然是没有宁缺那个混账混蛋的,,只是走过陈皮皮让开的道路,没回头道:“既然你喜欢过来,那从明天起就由你看守旧书楼二楼吧。” 说完就头也 随着新学期的到来,陆远方进入大三,新一届学生会竞选工作也慢慢开展。 看到那么多人伸手向自己要,剑羽也是心里一阵不爽,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猎杀完自己烤的,却是要分给他们,剑羽还是有些不乐意。 星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历经五种劫难之后,牧凡重塑仙台飞仙,成功斩天地之道,可现在还未成就不朽之位。 楚知秋一听这话差点气得蹦起来,丫的方胖子自己有贼心也就算了,叫这么多人就是想一起享用素珊。 心中虽然恼恨王子君的不谙风情,混沌懵懂,但是伊枫却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仿佛除了这个理由,实在无法解释对这个心爱的男人避而不见的借口。 楚知秋将手里的酒坛放到石桌上:“我没有杯子。”那意思要是不嫌弃就喝。 从另一个侧面,也说明,云战只是一介武夫,治理一个庞大的宗派是能力不够的,不过,既然自己把他推上去,就不好将他弄下来,也只能这样了,段遇的心里,是怎么把丹会弄好,这是一个长远的打算。 真正的之力,号称禁忌之力,可逆苍穹。两千多年的时间,魔主的实力已经恢复到巅峰状态。 陆远方只好冲大家抱歉的笑了笑,打了声招呼,赶紧往校体育场走去。 后面的情节,如萧康能不能找到残蝎,罗豆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诸位,不管认识我的也好,不认识我的也罢,总之今日能在此地和你们再次相会,我很高兴。”王宸说到这里,下方的众人面色更加不解。 老实说,对于这场大病,卫修自己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虽然说俄罗斯的入冬的天气比较寒冷,但是再冷也不能冷得过华夏的深冬吧? 徐淼一脸忧虑的跟着皇后走了进来,立在了门边处。目光敏捷的环视了众人的脸色,隐晦而谨慎的垂下头去。 九道门的门户,每个门后面都有三十多人近四十人,这些人不准许外出,食物和水源会有人来送。 “那位修士,好像可以进入天宫了。”顿时有修士惊呼,纷纷催动了全力,欲要踏进天宫之中。 卫修随即抱起观月法子纯离开了这座明面上打着酒店招牌,实际上却是一家赌坊的大楼。 纪如谨在保胎成功之后就恢复了上班的生活,她上班那天薄玄参跟她一起去的律所,她去工作了,他则是直接去了她师兄的办公室。 王宸坐到后座,和夜狐、白骨挤在一起,英国上校对着哈特王子打了一个军礼,然后上车,将车发动,朝着伦敦军区驶去。 来到咖啡厅,里面正飘扬着优美的钢琴曲,她环顾了一周,发现江芊雅正坐在角落里,独自饮着红酒,她那一头直发随意的披在肩后,略有些苍白的脸孔,带着陌生的冷意。 而在这个时候,御花园深处一间避风的亭子里,沙晋喝得酩酊大醉,边喝边叨咕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111 “我倒是不知道我大唐何时有了这样残酷的律法,在路上多看两眼女子也是要丢掉性命的。” “那你现在就知道了?还不跪下来磕头道歉?”叶红鱼将自己的细剑抱在怀里冷眼看着宁缺道,不过倒是没有采取任何别的动作,只是就那么抱着剑在原地看着宁缺。 从天地间吹来的风撩动她的裙摆发丝,看起来像一个没有温度的 “不敢,此言皆是李斯心声。”李斯压低头颅,后背能感受到一片森寒冷意。 这个时候正好播到他们在后台等待结果的时候,画面转换到前方几个评委的视角处。 这些门阀家族可是费尽心机才拉拢过来的,一个个当神仙一样敬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说出这样自相矛盾的话? 公输仇诡笑更甚,在得到吕不韦同意后,随即命令身边精壮弟子扛起弓弩向大殿门外射去。 他默默地点了一支烟,下地把翠翠摔过的门,关好,吹灭了油灯。黑暗中,只有烟头那一点红光在不停地跳跃着。 常久少见地撅起了嘴,生气地看着他,说到太子哥哥与萧烈哥哥几个字的时候,故意亲亲热热一脸娇宠。 梁老太太看到梁老爷子说的有些过分了,无奈的说道,这个老头子,现在退休没事了,整天就知道逗孩子了,不过这样也好。 “我有什么可说的?”孟非拂掉她的那只揪住他的手,冷笑了几声。“夫人若有什么疑问,大可直接来问,不要这样鬼鬼祟祟的,像做了贼一样!”孟非一点面子也没给她留,直接弄了她一个大红脸。 一向不求人的迟厉为了缓和大儿子跟老婆的关系,连商求的语气都用上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战斗,就连最冷冰冰地苏月恒也在观望,因为这场战斗确实是精彩,在万年之后的今天,想要看到这样的大战,确实是很困难。 说实话,他们不是很相信权胜男的神机妙算,但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寻找孩子的希望。 第三节,雷霆风格忽然改为马刺那种的阵地防守型。球队对李强联防,同时对空位补防。 “你们怎么样,有休息吗?”我现在更担心的是她们,陪我在这里本来就耽误了她们很多事情,再把她们几个的身体搞垮了的话就真的不好了。 有些事情,没有绝对的对错,只要幸福,就好了,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钟睿是他的儿子,但是钟睿已经死了,而钟南活得好好的,年过半百的钟雪锋真的愿意为了死去的儿子,惩罚活着的儿子? 我超度你们,就是为你们打开地狱之门,送你们进入阴曹地府,根据生前之业决定来生。 脑海里回想了一下芊芊所在西布镇15级副本——暮色码头的相关攻略。 陈还是一副工作中状态,忽然被高城点名有些错愕,但在抬头看了看二楼后,就应声:“好的。”我回眸一瞥间,见张继就站在二楼的桅杆处,显然刚才他同意了陈的询问。 此时寒飞飞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坚毅之色,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服和愤怒,见到寒飞飞如此眼神就连帝月梵也大吃一惊。 却在这时,只听半空中一声冷哼,一道身形如瞬移般,瞬间便出现在众人头顶上空。 他看了眼表,经过此番折腾,现在已经到了凌晨四点,他必须要赶在天亮前回家。 她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在哪里得罪过她,否则对方干嘛这样对她紧咬不放呢? 112大河,墨池,莫山山 “老师,师母怀孕了快一个月了,您还是节制一点,免得出了问题。” 一般情况下,宁缺当然也知道其实除了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外,其他时间要是真的忍不住的话,其实偶尔做一做也无伤大雅,但那拢共也没有几天,保险起见还是忍一忍的好。 颜瑟的老脸立刻就涨红了,胡子都有些轻微的颤动了起来,都没有站起来,直 一边说一边使劲按住荣允的手,不让他浪费内力为自己运功逼毒。 “那也不足以说明什么,万一魅影也喜欢涂这种脂粉呢?”琴殇故意学着她的口吻反问道。 这招利用突然下坠来逃离敌人的视野,后续接着好几个螺旋翻转,运动轨迹匪夷所思,完全无法预判,很容易让对手失去目标。 等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公冶楠明显安静了很多,脸上有掩不住的疲倦,一只手看似有意无意的背在后面。 然而,更有一种怪异的现象,她一看见鬼面,就好像没那么想君无邪了。 新买的手机,虽然还是原来的号码,但是知道的人不多,响起来的机会少之又少。 “来,祝福,我们这里又成功一对。”开着香槟,端着酒杯的许灵,开怀的笑着,那是陈夏认为她最美的一刻。 林远爱撑在洗漱台上的手,狠狠的握成了拳头,他死死的垂着头,眼角却有一滴一滴的眼泪,缓缓的落了下来。 话还未说完,唇上却被人堵上了,只是轻微的吻住,不带丝毫的欲念,容浅愣愣的看着他,心下终是妥协了,他,什么都知道。 有雨水从天而降,笼罩三峰区域,落在仙簪峰那柄油纸伞上,雨天倩影,画面很唯美。 “呵呵!把第一让你就是好人,那要是把你打下台,是不是就是坏人呢?”杰西卡颇为玩味的问道。 虽然对弃兽的了解并不是很多,但基本上弃兽和奴兽相差不多,同样是由高次元物质化能量在现实世界具现而出的怪物。比起奴兽那种充满机械感的构成形态,弃兽则更加偏向生物——准确的说是动物。 “所以,前辈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的。”天凡没有在意老天狐的惊讶,这样认真的说道。 魔宫圣子他们听得无语,身后的远古巨鳄更是被气得发狂,一声大吼,震碎了茫茫高天,龙马当即被荡飞了出去,浑身骨头又断裂了几根,看着越来越近的远古巨鳄,它浑身鳞甲都刺立了起来。 这样口无遮拦的,毫无疑问就是尼奥了。只见他几步窜了出来,抢到了闻父身边。 “对方是人类,而这边是矮人”要是帮矮人杀人类那不就是反人类罪了吗? 东方则是一道太清仙光,一道玉清仙光,须发皆白的太清圣人老子,容貌威严的玉清圣人原始踏莲而来。 两人瞬间交手,整个黑暗大世界都晃动起来,毁灭性的气息弥漫,让无数的修士惊恐,下方的几座强大的战阵联合到一起怕是也没有上空那股气势恐怖。 不过这一切并不代表叶尘就惧怕,如何行事叶尘心中已经有计较。 不过周围渐渐的也是多出了一些参天古树,严逸每一下都是以粗大的树杆作为接力点的,而且温度也是越来越低了。 这所有欢乐的成对旅伴之中,独自一人穿梭着的冷铭旭就特别显眼。 “大后天便陪本王去一次大相国寺吧。”萧允墨想了想,随后凝声说道。 113修罗场前 宁缺送莫山山去雁鸣湖的大宅子回来,天色更晚些的的时候,长安又进入了有些静谧的午夜,桑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逃脱那个对她而言十分折磨的梦境中,但这显然是一个奢望。 当她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就又变成了一个小孩,重新出现在一个拥挤的教室中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这个梦,对她而言是循环的,而且……还加了些剧情 火焰军长的眼珠子几乎努出眶外,喉咙极力发出咯咯的声音,却只能说这一个字。 周东皇终于开口,神色还是那么波澜不惊,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竹林里的空地上,冷止诺,莫萧萧,欧阳雪,还有两只巨大的上古妖兽都注视着中间的那两道身影。 林夏说完,趁着何煜手松开的功夫,手腕从他的掌心挣脱开来,正要转身离开,她怕自己再待下去眼泪就忍不住要掉了。 瘴气森林非常恐怖,是废土之渊一处禁地,三千围剿武者进入瘴气森林后,围聚在一起。 于是一张带着病态笑容的脸便出现在了镜子之中,出现在了陆玖的眼中,是那么的怪异。 原来在第四轮试炼开始的前一天,他便动身拜访过一些内门的老牌弟子,询问有关悬汀幽谷的消息。 周东皇沉稳地挂断电话,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眸亮起,尽显他运筹帷幄的风采。 在地狱大世界阵营中,一位身披冥甲,背上生有两根骨刺的青年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座暗黑魔龙大椅上。 “哇靠!这么大的紫檀木!”下面,轮到郝云发出感叹了,她对草药不是太了解,但是对家里是搞建筑的,对装饰的珍品如数家珍,看得眼睛都直了。 只能借助外力,她让打铁匠给她打造了一副铁掌,套在鞋子外面下面可以更好的抓着石头,还有一个背带,可以扣在绳子上面的,她双手使不上力的时候,避免掉下去。 施月初刚下飞机,有些累了,也没太在意,只点了点头,带着林音音就走了。 展览会上的“镇馆之宝”昨晚被盗,两名盗贼全被抓到、一死一伤,本来死去的那位盗贼已经逃脱掉,后又返回,在抓捕过程中、被不慎误伤。 陌翩翩出了宫门,无意外地看到了刑昱天,只是他身后的刑御枫让她有些讶异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同时来了。 但这也是没直接下死手的原因,受伥鬼引控制,想抓个俘虏都难。这帮虎仔子要么忠心耿耿,死战到底,要么就直接被伥鬼引吞噬灵魂,不留一丝信息。 组长说完这些,带头追了上去,两个士兵也自然而然的紧跟到他身后。 “他们都已经不在了。”男子手上的劲道一紧,一扯,随即拉她入怀,手臂取代鞭子禁锢着她的腰身,运气,已经携带着她纵身飞上墙头,脚下踏点着枝叶而去。 “旋风风流成性,这点大家都有目共睹,他跟雅尔走得确实有点近,只是旋风深爱雅尔,在神圣的爱情面前,旁人最好还是不要插手!”勇命果说得没有底气。 只见三仙跳下马车,抬头望着万花镇,镇门虽然是木头雕刻而成的,还覆盖着斑斑白雪,但是做工精细,围绕在“万花镇”三字周围的雕花栩栩如生。 “回来!现在去不是时候,等点点病好了再说。”罗希源看着要出门的二弟,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对那百兽王进行了一个时辰的消耗,整个过程竟然是如此的枯燥乏味,可是大家的心仍旧是悬着的,所有人生怕这头百兽王有能力挣开锁链。 114.修罗场(桑桑vs叶红鱼) 那女人自然是真正破了身的叶红鱼。 叶红鱼自从从客栈的床上起来之后,略作修养,最近这几天一直都在长安的大街小巷游荡。 因为宁缺给她下药的时候用的那种春药并没有让人瞬间昏厥的能力,所以叶红鱼在上马车之后的不短时间里,一直都是处于保持清醒的状态,虽然感觉自己受到了更大的屈辱,但也因此看清了宁缺 愿望是美好的,但能不能成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次战斗,罗马帝国出动了万轻装步兵,三万重装步兵,两万车兵,两万骑兵,以及一万担任后期补给等各种杂务的技术兵种。这只部队,足足占了罗马常备军的一半。 孰知仙剑宛若落地生根纹丝不动,反而是遗浆烈蛇甩动头颅,扬起一股磅@大力,要将祝雪鱼从石龛里抛飞。 “那我现在怎么办?”唐劲想起星月说过完成不了任务会出现不可预知的状况不免开始担心起来。 整座医院上空六架直升飞机,围绕着医院上空巡视,而外部整整一个团的兵力在外围巡视。 罗禹心守灵台,丹田真气满布全身,渐jiàn进入空明之境,眼中除了木仙子一人一狸外,再无杂念。任木仙子这手“落木无边袖”如何极尽变化,都仿佛清泉印月,了然心中。 就在苏离恨刚刚整理完微乱的衣襟而庐绯烟才在软毯下藏好身形时,房门轻启之下,柳芳情已经见到了门外的来人。 作为军方的老大,卡德菲将军是一个很古板的人,但谁也想不到,他居然会和泰戈成为好朋友。他看到泰戈一脸忧愁,很不理解,他看来,强大的贵霜王朝是不可战胜的。 感到风声的袭来,叶天随手一抬抓住了那个打向他的拳头,然后叶天抬起头对着中年人说道,“归顺我,饶你不死”。 军令如山,连吕家兄弟也被迫和普通士兵一起,当起了土木兵,建设炮兵阵地。只不过他们都有些不甘心,他们心,敌人的实力并不是那么强大。 不远处,山涧流淌,溪水宗宗,两边野花一大片一大片的,看出去到是一片宜人之地,这大峡谷本来是有一条很宽阔的溪流,不过他们一直在往上游走,地势弯弯曲曲,宽宽窄窄,这里正好是葫芦收腰处。 “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什么人吗?你知道对方的实力吗?你知道对方的老巢在哪吗?以杰克的实力被对方打成这样你觉得你和杰克比怎么样?你拿什么替杰克讨账。”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威特有些发蒙。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接下来就没林轩什么事,等宴会结束,林轩就从皇宫里面走了出来。林轩心情不错,自己已经是伯爵称号,在帕瓦罗蒂虽然不算什么,但如果去翡冷翠,林轩就是市长一类的级别,不过当然只是地位一样,没有市长的权利。 “无论什么境界的修真者都可以进入结界,找到传送阵法?”摸了摸鼻子,墨阳问道。 “这明明是一阶后期魂兽,你以为我不识货?”风少明脸色一变,冷冷喝道。 “后来,经过人类的寻找以及兽族的寻找,建木枝条逐渐被发觉了出来,人类前前后后得到了四根。 李婷婷笑盈盈的说道:“没错,先生应该饿了吧?要不要婷婷现在就把东西端进去?”这下可好,这位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先自报家门了。 115你可愿跟我回西陵? 空气变得突然安静下来,得胜居的后院的气压仿佛突然变得低了几度,众人的目光先是被突然进来的叶红鱼吸引,不知道这个眉眼似剑的女子究竟会是什么人,竟然能够如此随意地就去调动西陵的神官。 而且听她那随意且不可置疑的语气,看来那那女人对她的话非常的自信,似乎从未考虑过自己的言语是否具有足够的力量,这不禁 “你tm说谁呢?”马脸旁边的同伴指着李思宇,却不料李思宇身上光芒一闪,一柄利剑化作流光,直接便把那人的手给砍了下来。 一连几天。宁采悠的事被大祭司掩饰的很密,没有人知道。除了极个别人。 江星眼中,泛着强烈的杀意,如果不是江玄志提醒,江星倒还疏忽了。 他们特意等慕清妍那个厉害丫头离开了才说的,结果慕心兰还是要听她的意见,他们这两日不是白憋屈了吗? 周瑜上前抱拳见礼,杨广努力想要笑笑,却换来一声轻叹,还背起了手。 “企图讹诈我们麦董一千万,想走没那么容易!”南宫月脸上罩着厚厚一层寒霜,沉声道。 “不识抬举的东西!”吕丽凤是真恼了,被恭维惯了,结果就有这个不懂事儿的,不管怎么客气呼吁,就是不理你。 这还仅仅是最上层而已,真不知道在那池水的最深处,又是有着怎样恐怖的阴阳二气? 随后苏橘安与顾霆君一路来到了花厅,淮南王与夏海仰都在这里饮茶。 商盟的生意要往都城拓展,肯定不是三两天能谈下来的,中间要见不少人,那些人可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交涉起来劳心劳神,也难怪顾族长会这么累了。 这深坑的坑底其实是别有洞天,在前面也是有着一个巨大无比的地道,而在这那里,也是有着一座巨大的门。 两人都没有想到,就这么睡了一觉,居然发生了如此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于是乎,两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各自的脸上都挂着一副极其无语的表情。 林天羽咬牙忍着,为了能第三次摸到赵清纯的胸部,这头禽兽二话不说,老老实实的完成了。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般,众人都恍然大悟了起来,然后朝着林天羽指指点点,他们显然都觉得不现实。 震撼了,所有人都震撼了。不单单是这些观众,就连林天羽自己也是一样。 当即一道雷电凭空落下,如晴天霹雳一般,狠狠地轰击在它的头上。 “我……我只是卖天然野生甲鱼的。只是想來这医院看看。有不有病人要甲鱼……”那人慌乱的解释。 神目珑爱怜地拍了拍沐风的头,说出的话沐风也没什么意外之感。 “我们是朋友的嘛。你就当那是我家。我收留你。不要钱的。”庄哲道。 两人挑挑捡捡。挑到一些自己爱吃的菜。甚至。去鱼摊那儿。杀了一条鱼。 但是狩猎队之中的众人却仿佛已经习以为常,面对那些恐怖的顶级凶兽都是各展神通——冰和土这两种属性的异能用来禁锢、限制凶兽的行动,同时还为己方提供防护,火、雷之类的则是主要负责输出凶兽。 从将士的身上没有看出不妥之后,巴斯心中即使还是不相信这是巴赫所说的话,可看着将士的模样,也不像是在欺骗于他,更是敢欺骗他。 最后万不得已,九老爷只好带着蓝姬来到了沛水的秘密据点。一方面是沛水现在的危机黑暗者必须要有所动作,而另一方面懒九也希望云遮月能侧面劝劝她的师父,要说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左右蓝姬的,那就只有这个徒弟了。 116饭我做,碗我刷 桑桑有些茫然,看了看宁缺的侧脸,张嘴想要回答。 只是她犹豫之间,还没等她张嘴,宁缺就将她平放到这个比较长的座位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满眼期待的卫光明大神官。 因为他和桑桑互换了梦境的原因,桑桑认识到了宁缺的过去,宁缺也见识到了这个世界一部分的发展脉络。 原先应该是桑桑继续将永夜之后的 两只鬼王相视一笑,互相说了些什么,随后只见那三千余只鬼将已是被分出了两百只留在了这里,一只原地的鬼将走过来将它们带走,应该是去拿斧头了。 他们过去也听说过这魔天教的厉害,知道他们不但武功天下无敌,而且极其凶残,落到他们手里的人很少能活下来;还听人说魔天教的人还会魔法,会飞剑斩人,还会呼风唤雨。 “你再这样我就翻脸了昂!”迷糊神色有些不悦,瞪着眼珠子瞅着我语气生硬的说道。 夏至昨天让吴嫂买了两只鸡,自己弄了些面包糠,打算一会儿,炸一些鸡米花,鸡大腿,给孩子当零嘴。 越想越气,九儿骤然起身,扑在他的身,双手掐着他的脖子,死命的摇晃着。 李秋月虽然很恨苏西,但李秋月敢保证,只要苏西出现在张国栋面前,只是冲着张国栋勾勾手指,张国栋就一定会跟苏西走,苏西那张脸太有杀伤力了。 于是张来娣就把床上的床单用剪子剪成布条,布条衔接起来,一头系在床腿上,另一头就扔了下去,装作张来娣是爬窗户逃走的。 9527是来自豆泥湾星球出品的系统软件,它说得自然不会错。虽然庚浩世的心里还有一些疑惑,但眼下也只能先搁在肚子里。 玉无量敏锐察知来自沙天星内的对抗剧减,心下大喜,盯着身外聚集合拢的神光丝,不禁想起困兽犹斗最是凶险。为防同归于尽,又认定必胜无疑,玉无量明知不该还是自沙天星中收回两成神光,加强护身沙铠。 地心焰河飞腾而上,化做一只四鳍飞鱼,尖长鱼嘴如剑,电射而下。 只是,周围已没有一点遗迹的痕迹了,只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黄沙。 等写完之后,还不等嘟嘟把网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呢,这人就跑去睡觉了。 闻言,慕容澈的心口一窒,凝着她满脸的紧张,紧抿着薄唇不语。 朗俊平见她泪光闪烁,神色低落,不由的皱眉,难道苏秉怀那老家伙敢骗他? 这些混混们正处于激动状态,呼啦一下全都跑了过去,但也仅限于走到通灵门下面,因为对面已经多了一队斩魄刀出鞘的死神。 就在这个时候,眼前飞过一只黑色蝴蝶,在他们前面破碎开来,一袭黑色和服出现,紧接着黑色和服凌空而起,一道凌厉的刀光闪过,怪物的镰刀便被砍了下来。 而身旁的另外两个男人也一阵诧异,松开苏蔓去扶起地上被砸到手臂的男人。 因为就算林朝曦再怎么变幻,她那双清冷、理智的双眼,没有变化。 只是,陆凡顿时眯着眼睛笑了笑,随即看了眼莫菲,紧接着摇摇头。 虽然不知道仓吉有什么对策,但佐助能做的也只有加大拳头力量。 老宅内灯火辉煌,这符合周老爷子一向的风格,周天跟周老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桌子上面摆着一份法院发来的信件。 无数的网友对于这样的回应多少有些无语,可一时又有些无可奈何。 117卫光明(有点水) 晚上的时候,天色变得黯淡起来,桑桑在梦中见到一个神性十足的美人,看起来……有些像长大了的自己,那女人逐渐的向她走来,让睡梦中的桑桑逐渐想起很多事情。 想起高远寂寥的天宇,想起寂静无声的神殿,想起……自己究竟是谁。 宁缺看着身边躺下的桑桑,眼神有些奇怪。 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可宁缺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随着卷轴展开,无数暗器从两个卷轴中飞出,形成一个暗器护罩将岛国的人笼罩起来。 偶尔有重要应酬,也会提前跟我报备,最晚都不会超过深夜十二点回家。 赵楚楚不太想听到这些事,她只是一个劲儿低着头,一声不吭,有些心事的在那里吃着饭。 南倾看出秦叔妻子的悲伤,失去父亲又与母亲一家周旋到现在,她早已经精疲力尽。 许幸还记得前世看别人吐槽,她表情用力的像是要把两只眼睛瞪出来了,有点儿太去凹英气飒劲儿了。 虽然即便没有他出场,宋琰昱等人也必然会拼死保护皇帝,不让对方受伤。 在约好见面时间后,沈南星回家,找到u盘,插入电脑之中,她要看一看u盘之中到底是什么秘密。 那就必须要相互了解,现在装出一副样子,结了婚后反差更大,那样更容易吵架,还不如现在就让他了解到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碍于自己此时身份特殊,黎嘉妍选择开门见山,立刻喊来内应直接询问起隔壁的情况。 “尤兰,人的性命都是珍贵的,怎么能轻易说死就死呢,你要好好活着。”妮安劝道。 “是,你们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木景年想不明白为什么火家会给秦岩下毒,炎亚新的婚姻还是秦岩帮助他得来的。 好,既然如此,那傲儿就走一趟,说完,西门傲便离开了大殿,这下西门庆宇有放心了,西门庆宇不相信,神天的境界会高于正神的境界。 很显然,秦岩是冒牌货,只是想从他的嘴里套出贩运赤尾花的地点。 这边,在未来抓住大蛇丸后,重新恢复安全的鸣人三人找了一个地方安顿了下来。 “失去联系的时间应该不长,游处长派人过去调查没有?”鲍崖沉思着问道。 宋淑珍奶奶已经在春晚这个舞台上唱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没了她大家感觉都不自在了。 钱长老怒火中烧,不由失去了冷静判断,提起内力朝瑶静强攻袭去。 只见商场大门边上,靠墙的整整一排全都是娃娃机,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动物式样的可爱玩偶,总共不下二三十台。 “尔等免礼,你们这里的一切,本皇已经知道了,大长老,带回你带着那人类修士强者龙岛大殿来吧!本皇有事要和那人类说,”不错这九爪金龙正是龙岛的族长,圣龙,一身修为已经达到了恐怖的道源中期的境界了。 “白痴。”柳逸风摇了摇头,猛然用力一踢,狂峰力的身体直接被柳逸风踢下来了擂台。 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响起,再加上刚获得一场大胜,除掉一尊强敌,秦君的心情很不错。 这是一种金色的神力,如同光辉,在男子周围绽放,使得这个男子耀眼无比,看起来如同天神下凡。 118风向变了 面对这种足以灭世的大恐怖自然无人不害怕,老人自然也害怕,但他作为也许是世间最亲近昊天之人,在害怕的同时自然也有责任将这个流落到人间的冥王子女杀死,从而尝试阻止或者推辞永夜的降临。 于是,天启元年大唐皇帝陛下巡视南泽时,长安城内就爆出通敌卖国大案,亲王殿下亲自主持审理,宰相及诸公卿旁视,最终确定 正在贝克思考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目光忽然一闪,伸手从怀中拿出水晶石来,只见上面闪烁着点点红光,这是有人传来讯息的状态,贝克连忙心念一动,接收起讯息来。 霎那间,夜莺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而就在这点时间里,部落明珠已经被那道金光给裹挟的无影无踪了开去,让得想要对部落明珠说些什么的夜莺,一时间有些失神。 “人族的伏羲才是好的人皇,懂吗?”圣师继续说道。伏羲默默地点了点头。 符师、罗珑玲、黄雨泽听得如痴如醉,可是大长老的牙却咬的越来越紧。 季开直接走到三楼,没有理会旁边到底有什么声响。反正他也不可能受到幻觉影响的,要想出现幻觉,首先就得要影响人的大脑,可是有玉玺在,什么阴暗的能量进去都是被消除的份。 众人还没得及反应,这时“轰”的一声,震耳欲聋,一道粗大的黑色的激光射穿了那演讲男子的身体。 穆容看着眼前五张挂着担心表情的脸,心里一时很是感动,但是一时又觉得有些好笑,最后还是穆容先开了口,却是恰好和顾和安撞上了。 “说实话,米歇尔。我已经收购了底特律百分之八十的产业和房产,至于到底要在那里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那里原本就是制造汽车的,想来那里也有这个基础。 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突然化成了一团黑雾,再变成一只巨大的蝙蝠,转眼表消失在天际。 瓦剌人尽管不相信二人能凭借卓绝轻功一路飞掠过十二里路,所来兵卒却还是配备了足够的硬弩防范未然。 “听说你不喜欢我的学生会?”恺撒说,他开口就直切整体,仿佛是一把刀直劈要害。 “可这个孩子不同是么?他并不是普通的人类。”邦达列夫低声说。 他一进来便看到昭帝软趴趴躺在皇后怀中,至于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清楚。 俗话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烨由甩了越夜幕亚一个白眼,丢下包裹径自走向一间房去。 “隐世界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动静。”如果有的话,他家老子一定是会在第一时间知道的,虽然他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家老子对隐世界的消息为什么会这样的灵通。 现在是早上九点半,乔若茵上好妆换了戏服,正打算过去拍摄,手机却是忽然响了起来,本想挂掉,一看是乔若宇的电话,于是赶紧接了起来。 一行人立刻警备了起来,下一刻,就见一头巨大的头上有着两个肉瘤的蟒蛇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岛上的守卫自然也听出了端倪,无数蜿蜒火把开始朝浮屠山涌去。 这日,天刚亮,众人便整装待发,预备往皇陵行去。这一次,每人身边只能带两名帮手。 最后,柳思明带着柳四夫人和柳无衣离开了卫家,离开时候三人的表情都不算是很好。而回到家里之后,柳无衣就一通电话找到了苏婉。 今天的推迟些时间发 .嗯,我调整下状态哈,快要进入择天记了,也要查查资料。 《在将夜世界骑冰霜巨龙》今天的推迟些时间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在将夜世界骑冰霜巨龙》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119登楼 但这事情终究还是没有一个具体的说法,曾静看了看身边的金祭酒一干人,此时还有人在揉着眼睛,这大晚上的折腾人属实有些不舒服,又小声的问道:“那按道长的的意思是……这事情就像这样搁置不管了?要不要给个什么说法?” 颜瑟瞥了他一眼道:“人又不是咱们杀得,咱们给个什么说法?给他们脸了! 没说法,让 “唉…”方寒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一世,他决定与杨雪保持距离,绝不踏上前世的后尘。 他本来想,拿出两百万赌一把,把之前输给刘长远的,都给拿回来。 范暖阳听着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都变好了。 网上,无数的人都发出了震惊的声音,谁也没有想到,在他们看来,刘长远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竟然是被刘长远做到了。 他看了眼灵儿,灵儿会意,走过来,在叶豪耳边低声细语,把昨日狗子吃、毁悟道果,四位老祖上门之事,简单言明。 “这……”李川不知道怎么说了。甚至觉得有些心寒,觉得在河源镇受的罪都白受了。 于是叶豪通过“子母币”,促使系统分化出子系统,与三人绑定,为期一年。 想到光头男和凌乱男的死状,所有人一个激灵,心中的恐惧放大。 李轩辕的拳头只用了一分气力,就把他们全部人打倒,这帮人倒在地上,呜呼哀嚎。 战争本来就是魔鬼,一旦放出来就会让正常的人都变得疯狂、嗜杀。 “你好,艾克导演,我是华纳的鲁索。”电话中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时间来到了8月底,这期间塞隆过来看过一次艾克,两人一起简单的游览了一下柏林的风光。不过,艾克的心思都在拍摄电影上,好在这部电影拍摄已经接近了尾声。 也就是说,哈希姆家族是在打一场保卫伊斯兰教最神圣城市的圣战!而且他们有这样的权力,因为麦加本来就是哈希姆家族的世袭领地。哈希姆家族又是穆圣的后人。 寒宁馨觉着也对,心想冥鉴门还真是有一套,门规看似松散,可无论是什么样的怪脾气鬼影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施长官,你再给我说说,核爆炸时候的场面是什么样子的?这玩意真有资料上说的那样厉害?到时候不会炸不响吧?”他指了指原子弹,半开玩笑地问身边的施剑飞。 幸得这厮每日坚持围着自家院子又是跑步又是做操,锻炼身体不耽误,体力甚好,人又年轻,干劲十足,还真是出了不少的力气。 那黑衣人连连躲避,只打得树枝噼里啪啦断了一地。眼见得难以招架,那黑衣人只得倒退着向森林中退去,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只见刀砍入丧尸脑袋,随即丧尸也倒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了,阎云抽了几下刀,没抽出来,只好看看胖子,示意让他帮忙。 看着洞穿了整个楼层而来的水杏,瘦猴儿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这可比前几次杨晔在他眼前所展现的手段更要霸道了。 往昔之中,曾也一心装着自家幼帝与东陵,却终是不曾料到,原来与情投意合,互相生情的人在一起,竟也能,如此的充实与安心。 差一点点,真的是差一点点就要被拆穿了呢。爱丽暗自责怪自己太过粗心了,要是让南姐姐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风波呢。 120登山 宁缺看着以一根根带着不屈意志的石柱,心中想着在梦境的最后那一两百年里,见到的堪称有些惊艳了时光的青年,记得他他的那头驴还在荒原那边带着马群吃草,也不知道那头老驴若是做成火烧桑桑喜不喜欢吃? 从石柱的后面走出一个身高不足宁缺胸口的女子,像是无意间的路过。 不过这片剑林平时除了夜晚炮火连天的 低级护卫的考试超级简单,只要你的水球术可以击倒中心的靶子就可以过关。 中年男人感觉到手里那搁楞的百元钞票,脸上立马就有了笑容,微笑着说道“等着,我马上就去”一边说着,就一边走了进去。 “总经理,我们公司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郭会计唯唯诺诺道。 说也奇怪,赵阳在外面时还血气方刚。到了这内里时,却尖着嗓子。 冷虎早就气的不得了,自己的场子里出来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解决一番,看着眼前的这个瘦高的年轻人,眼中闪着寒光,往前走几步,上去就是一脚说道“敢在我这里拽,找死,”死字还没有说出来。 潘霜霜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罐棕黑色的酱料,应该是她自己调配好的。倒了些许在土坑里,逆时针搅拌了一份来钟。然后又拿出几个简易的烧烤架,用四根比较粗大的树枝架了起来。 那熊稍微迟疑了一下,正欲转身,却突然顿悟了什么似得,咆哮的更厉害了,它爪子不停地刨着地面,像是准备发动的超级跑车一样启动着自己。 施可茜大声说完捂着脸跑走了,楚彬轩坐在车上,连开车也忘了,呆呆的坐了良久。 其实李凝也说不上为何要瞧不起,如果这要说出来的话,别人也定要笑话他自家吃不到葡萄却说葡萄酸啦。 六大帝级强者还说明了,当时他们六个遭遇了黑天帝,结果被对方轻松地以一敌六,打的他们落荒而逃。 她或许还有些稚嫩,道行尚浅,功夫不高,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努力的前行。 罗切特非常有把握的语气在一定程度上感染了众人,毕竟这个原本看上去不靠谱的大少爷今天表现突出,这种一下子就进化到第二形态的成长绝对有理由让人盲目相信一下的。 无论如何发力,马尔科林都无法撼动肖毅的精神分毫,甚至是动用了灵魂之力也依然不奏效。 他最喜欢听到犯人中了他的分筋错骨手之后,所发出的那种惨绝人寰的尖叫声。那种声音在他耳中听来,绝对是最美妙的乐曲。 他看着李道然的背影,没想到还送呗自己儿子发现了,该说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吗?他转身看向了已经崩溃了的秘境,脸色严肃起来。 闻听此言,木汐子猛得一把扯下罩在头上的面纱,露出她那因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苍白病态的俏脸。 金圣哲记得,花沐容反感他变身成霸王龙的模样,不知道她之前看见了,心里是什么想法。还有就是在电视机前同样看到那些场面的观众们,不知道他们又会对“霸王龙体”金圣哲,做出什么评价? 林星亮、平次等人都无奈地垂头丧气,知道继续劝说也不会起到效果,索性随金圣哲放手去做了。 罗警官推辞了几番,最近局里抓得严,严令禁止收受贿赂之类的,叶言硬把两条烟塞到罗警官怀里。 121在山道上奔跑 今日天公作美,空气特别干净透亮,湛蓝的天空下是一片最清晰的世界,人们的视线可以延展到非常远的地方,甚至能够看清楚书院后方那座大山里的石径,自然也就能看到那石径上的人。 越过靠近地平线建筑的那段视障区,留在书院里的人们看到已经有人走上了山道,当先之人正是那名年轻的僧人,紧接着,有越来越多的人走上 见此,周林得意的大笑起来,直让潘凝雪气的脸红不已,然后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眼中满是感动。 想到这些,江流石眼皮跳了跳,他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感,这场末世,可比原本想象得要可怕得多。 此刻,‘肉’壁一下破开,底下一大帮‘洞’虚都彻底兴奋了,不过那侯林压根就没回应,而是突然一个眼神盯向了周运,那依旧是生死相托的感觉,这侯林似乎由始至终就没打算活着出去,难道他早就看出了什么。 楚南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糊涂鬼,这份感情无疾而终也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了哪,这才是令他最为不解和烦躁的。 三千匹布,尾相连大概有九十公里,就算层层折叠,也有三十公里远,要不是何濡亲眼所见,徐佑相信他不会说谎,几乎要以为耳朵出了问题。 自己跟他……到底有多么大的仇恨?不过就是在高台上那些事情罢了,至于如此针对? 忍不住苦笑一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也明白了为什么老臣九九对自己是这样的态度。 就比如现在随手拿出一株,怕就是不下五十年头,比之前那种几年或者十几年生长的,不知道要高级多少,炼出的辅灵丹也较之以往高出很多。 突然一道金色光亮,从他的身上迸发出来,九条若有若无的丝线从身体而出,在空中飘荡,好似一个翅膀。 “好,那陈爷爷您慢走。”萧飞笑道,本来陈佳琳打算通知n军区里面的人,让他们开转机送陈阎王回西南,可是陈阎王不想那么高调,说坐客机回去就行。 她的腿慢慢被移进扫描器里,因为射线对人体有危害,若没什么大病,是不会做全身扫描,韩遇只开了扫描脚踝的单子。 李兑一怔,脑海中随后浮现出刚刚迎他入府的人,他十分确定,刚刚那人才是平原君,因为之前平原君修建府邸的时候,他曾远远的看过平原君数眼。 但是,场下的众人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他们看见,那武尊憋红了脸,却没有从景曦的手中把刀抽回。 说话的时候,她眼睛总在暗中四处偷瞄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四周是灰色,是混沌,交织的一道道水痕和云气,有若有若无的云气,仿佛这里是混沌时候,一切未开的地方,又仿佛这里是一切的起源和万始之地。 六百米是目前热气球的极限高度,不然的话,承祚还想让热气球再升高一些。 唐枫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刚刚筑基完毕,尴尬的笑了笑,“我们可以出去了。”说着就从石床上跳了下来。 “皇太子破军,特加神策大将军,原裁之东宫六率,改设神策军,兵额一万”。 当他来到外面,主宰控制下的血海战士们都这样直挺挺地站着,丝毫没有任何进攻欲望。 “吾乃东海龙王三太子敖丙是也,妖孽速速报上贱名,吾之戟下,不杀无名之辈!”敖丙傲然言道,却不曾见得对面那哪吒脸色巨变。 122大石 宁缺自然不会有心情搭理他,他也不知道原本的时间线上他竟然会和谢承运产生交集。 刚刚走进山腰的云雾中,宁缺便听到身后传来片骤急如雨的马蹄声! 宁缺转身躯回头望去。 本应处于浓浓暮色中的山道消失不见,那些云雾也不知去了何处,回首时只见一座煌煌雄城屹立在天地之间,巨大的阴影截 伍英伟听了后不作声,他是知道神州魂这个组织的,因为他有个师弟就是神州魂利剑的人,是他拜的道士师傅的关门弟子,武功比他高,现在已是化劲初期的高手了,两人虽然接触不多,但还是有些联系的。 白队的队员全都低着头,连充当替补的尤进宝、李俊林、赵媛等五人都一样。 他跟我装傻,我掏出钱包最里层的那张假币,跟他刚刚付给和珅的100块一对比,嘿,号码又是一样的。 在门口的摇摇车上坐着,李箕拧开水盖,‘咕嘟嘟’地喝了起来。 兰香男人是个大高个,他也在砖窑上干活,我在砖窑干时,只不过工种不同。我拉的是湿坯子,他是拉干坯子码窑的。如今他仍在窑上拉坯子干活。 “呱!”乌鸦尖叫炸毛。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道黑影毫无征兆的在海盗之王身前稍作停留,随后冲天而起。 “一个散修,居然能够走到这一步,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有人感叹道。 虽然失去了一个好的实验材料,但现在还有另外一个更好的实验材料在等着自己,这让他心痒难耐。 就是大家都明哲保身了,现在才出现了各种各种的社会问题。这里是老虎团,这里是黎树森的天下,他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在他的地盘上发生。 何丛沉思了一会,给畔江派出所一个叫胡胜友的老警察,也是他以前的手下,打了个电话,让他帮盯着金灵乐大药店的严乐,了解严乐的情况和动向,然后及时向自己通报。 李珍珍却别有目的,在她耳边肯定的说徐大少是‘移情别恋’了,伤心无措中的明株,内心一边是对竹马的消失不瞒,一边是对陈俊杰的略微好感左右为难。 “我去试试吧,看看到底能不能将他们引出来。”嫣然提起法杖,要求进入充满毒雾的山洞引怪,作为远程攻击的法师类职业,引怪当然是有优势的,但是这山洞里面可不是其他的地方。 关于云宁,她一直想不通,明明先帝公主不止云宁一人,兰溶月却唯独对云宁另眼相待。 “是这样的,我是来自神奥地区户张市,是刚出发的新人,因为手里的图鉴是神奥地区的资料,但我现在想先在关东地区旅行,所以想麻烦大木博士您帮我的图鉴升级为全国图鉴。”真嗣双手捧着图鉴说道。 “谁?”炎舞没听到姬云在说什么,在丛林中听到一丝风声,瞬间,炎舞消失不见踪影,只不过一个闪身,炎舞又回到了原来的地点,手中多了一个被打昏的妖人,此妖人一身黄色的斑斓,满身长满了绒毛。 了尘神魂来到了一处自己的庙宇之中,心念一动,神魂已然到达神国。 “随贫道去衙门做个证如何?贫道说过不杀你!”了尘看着地上哭得昏天黑地,貌似神志不清的家伙,再平静无波的心境也不由得无名火起,语带怒气地问道。 123境界 宁缺站在崖畔巨石上,站在书院后山的最高处,平静看着身前的景致,夜穹上的繁星洒下的星光,落在脚下空中缓慢流淌的云上,将周遭耀的有如白昼一般。 虽然此时还是深夜。 他回头看了远远站在石下的隆庆皇子一眼,没有说什么,回头继续痴迷望着身前的万年的星光与崖壁,刹那的星光与流云。 只有登临绝顶 “我是无根之人,老夫想是想知道何等何门派竟然能调教出你这样出色的弟子。”老者稍稍收起了让人发寒的眼神,既然对方道出了自己是玄门弟子,那就意味着身后有宗门势力,由不得他不去掂量。 阿胶的确自古以来都是名品,刘梅宝点点头,不过,眼前这个阿胶。 大家纷纷称赞,当然,说这些好听话最多的还是太子李承乾的那些人。 夫妻相聚后哭够了。卢岩第一时间就问她为什么要跑,不管从哪一方面说,待在陈清这里都是最安全的,竟然要从这里跑出去,那理由只有一个,就是这里不安全。 当然,他也学聪明了,为了避免唐家再次像昨天晚上那样袭击,他派人在四周设下暗哨,只要发现异样,不管是天上的还是地上的,都立马通报。 听安丰说完,袁福通也不再开口,开始专心观察轮转五行阵的变化,对照华朱道人提供的阵图,自行进行推演。两相印证,来发现其中的奥妙之处。而安丰也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边观察阵法,一边炼化着体内的力量。 韩风可不想把杨曦雯放走,毕竟段时间内他根本就找不到能够胜任她地工作的接班人,她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韩风也都看在心理。 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守住城?不知道这些刚刚走过的人最后还有几个能活着跑下城墙? 一夜之间,肖恩一霍尔的这篇评论在网络上的转载量就高达六百多,也就是说在世界范围内有六百多家媒体进行了转载。而点击量可是惊人地突破了五百万,彰显威力。 “对不起各位,我没能保护好他。”徐驰脸上还有些愧疚,如果他能早二十分钟赶到,林锐肯定就不会死了,那么林若月就不会失去自己爱的人,其他人也不会失去自己的兄弟。 事到如今了,她也知道她被抓了一定是季棠棠把什么事情都调查清楚了,她要否认的话也没有用。 湛临拓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而且他也没有证据,只是男人的第六感。 黑玉龙头的主人可以随时随地要求见黑市的管理人,当时也正是这位管理人将黑玉龙头给黎修墨的。 老道士闻言顿时惊为天人,原本一派沉着的表情消失不见,剩下的唯有满脸惊愕。 “那是你家池哥。”卢萌萌道,她相信顾右辰不会那么对待她的。 吴胜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求饶,真元大手凌空一捏,瞬间就将劫变修为的晋柏松给捏成一片血雾。 这么像的情况,可是不多见到的,而且还都是几个,没有什么联系的人。 她还在哭,哭得墨亦寒乱了情绪,乱了刚才他发过的誓,不能轻易原谅她的决心。 陆雪琪在郁蓝莹的提醒下看向吴胜,只是在他身上停留了半个呼吸就扭头看向其他地方,装出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 “我去市区就好。”米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害怕这个陌生男子,也不管他是不是坏人,竟然鬼使神差的上了他的车子。 124云墓 这是自然,千年的梦境虽然说来时光久远令人望而生畏,觉得那大概是什么值得敬畏向往的东西,但其实大多数的时候,宁缺亦不过是在数着手指无聊的发呆。 毕竟长久的一人独处是怎样一种令人寂寞发疯的情绪,想必有过长时间一人独居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些体会。 沉默到了最后,是一种极为压抑的情感,便宛如午后一直 整个天楼城,不管是城中心,还是四周街道,包括全场建筑,都是猛然一颤,宛如天崩地裂一般。 他意犹未尽,又拿着火把指了指苏妲己的方向,“不过话说回来,那娘们儿露那么多肉,也不凉得慌?”说到这儿,哈哈大笑了起来。 “为什么?她是你那个梦儿的亲妹妹,你那么爱着她,你还要欺负她的妹妹?你这个畜牲不如的东西!”说完,也懒得顾及他是妖重的二哥这个身份,走过去抡起拳头就开打。 新成立的军团仍然有飞雪两个字的存在,这对飞雪的主播,还有玩家,就是一个最好的交代了。 “怎么了?老大!”梁永白听到张易的话,也朝韩锐志的脸上打量,却怎么都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邱勇突然大骂出口,他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拉婷以恍惚的神情望着蕾蒂西亚。逮住这破绽,蕾蒂西亚从恩赐卡中取出长矛攻击。拉婷就像是跳舞般转身闪过这道攻击,再度面对蕾蒂西亚。 “先生想要卫阶亲眼看着你,看着荆州军攻破北府兵的京口大营?”卫阶脸色微愠,冷然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别人都喜欢说扮猪吃老虎呢?难道这么形容自己很好吗? 这个能够被叶希瑶接受的男子,肯定有着他的不同寻常之处。谢艺馨知道李长林自己会写歌,而且她也知道李长林还帮王依依写了不少歌曲,甚至有时候她心里都会怀疑李长林是不是天马那个神秘的天籁使者。 听到猥琐男垂涎到流口水的声音,心中恐惧的同时,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嫌恶,下意识的想要把头离猥琐男远一点。 每当人施展特异功能的时候都有可能和逍遥二仙的意识产生共鸣,从而被拉入到他们的幻境中,上次的叶玄也就是这样才能看见他们的。 现在陈昊可以直观的观察这个星球,这说是一个星球,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矿坑。 “不用。”吴天摆手,他知道天人王朝是什么,不用皇甫虎,再介绍了。 但是还没有冲到前面,身体就摔在了地上,浑身上下已经是尸骨无存。 赵允让这一点建议,首先是对于局势的认识非常的清楚,而且深合兵法之道。 旁边的杨父已经看呆了,现在的杨万石确实是大不一样了,让他觉得这个儿子,仿佛都有些不认识了。 “今日,你们要进,我也要去,不让,我依然要进!”吴天大手一挥,仙剑震荡而出,直接插在了面前。 这些君主,宗主同时开口,一时间,他们的威压聚集一起,笼罩修缘国王都上空。 王进的声音富有磁性,也很有感染力,说话的语气流露的感情没有掺假。李师师不知不觉眼泪流双颊,怔怔地看着这个面容刚毅,颇有威严的男人。 开门进屋,换好鞋就看到客厅墙上的婚纱照,我呆呆地看了几眼。 我就说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原来是他在捣鬼,如今想来,似乎也只有他才有陷害童家的理由和借口。 125道士下山 龙吟极为悠长,仿佛永远不会停歇一般,那是极复杂的音节,听着就像是最复杂的乐曲,又像是自然界最恐怖的飓风的声音,挟杂着难以想象的威力! 中年道人看着黄金巨龙,说了一个字。 那是单音节的一个字,发音极为怪异难懂,似乎根本不像是人类的语言,片段里便仿佛蕴藏着无穷的信息,古意盎然! 黄金巨 石崇海已经很久没有丢这么大的颜面,下朝的时候,双腿都在发抖,靠着两位同僚扶着才坐进轿子里。 赵明月晃不动脖子,又听了他这腻乎乎暖融融的轻唤,心内的温熨不由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如素绡窗外从初到盛的夏阳般慢慢热烫。 所以说,这是一多么明事理识大体的丫头,不怀奢念,知足常乐。 这话说出口以后,班婳觉得自己脑子有毛病,这话问出来太尴尬了。 我的姑奶奶,你还是歇着吧,不然没死在湿婆手里,倒死在你手上。 在她看来,于妃定然应该跟死过一次一样,想不到气色竟然这样好,剖腹生子,脸色却红润的像个正常人。 ‘此刻,司陌到底是否已经知道,有异族的人混入了其中,在暗中潜伏?’慕轻歌手中不停杀戮,心中却在担心的想道。 三叉戟,是传说中海神的武器,可以统御海中各族,也能搅动海水,召唤海洋之力。这样的兵器,在海妖中,只有最强悍的勇士才能拥有,有资格使用。 从母亲嘴里听到这些话,安蜜儿才清楚刚才那些目光是怎么回事。 而李云牧此时,则一边已经在询问系统,要怎么才有办法,逃离这个该死的神元界。 而刘协虽然离开,但对天庭的情况却一直保持着足够的关注,孙悟空大闹天宫,似乎让天庭颜面尽失,到最后不得不请西天如来出手镇压孙悟空。 法师们看到了梅迪尔丽的战斗,都在怀疑自身修行的东西,到底有没有用。 “臣参见陛下!”刘备上前一步,带着关羽等人朝着刘协恭拜道。 瓦里内尔、哈里斯以及布鲁同时想着,他们都是美国运动员,又都是男子400运动员,相互之间很熟悉,自认三人一起参加男子400米决赛,冠军肯定会属于美国。 子怡看了看那椅子,不禁挑了挑眉头,这种椅子叫她怎么敢坐,黑漆漆的,就像发霉了似得。 “一切随缘,随心而为吗?”萧羽音抬眸望着智禅大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虽然他不是砺婴,但是她心里很感激,就算是真的错把他当成砺婴与他成了亲,她也不后悔,不然也不会用尽灵力来救他了。 沈洋也是有求与人,他要和国家体育局谈合作,对方是官方性质,羊羊集团只是私人公司。 只见它深吸了一口气,本就是球一样的大肚子瞬间膨胀了起来,转眼间便扩大了好几倍。 他自认没有这种能耐,让他根本不知道名字的冬灵从复活列表中消失。 她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只知道每天父母都哀声叹气,不久之后,原本还健康的奶奶就去世了。而她原本还有一个胞妹的,也是因为她娘没了奶水,最后活活饿死的。 “用这个洗”,程花意手一挥,面前出现两个盛满热水的大浴桶。 上一次她在那边呆了几百年,这边不过是几年;谁又能肯定,下一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是反着的? 126人间谁不俗? 伴着一道吱呀声,房门缓缓开启。清丽的阳光,从院外洒进室内,照亮了所有角落,照亮了夫人明媚的容颜和她手里紧紧握着的半块玉佩。先前与她对话的那位老嬷嬷站在角落里,浑身被阴影遮掩,如果不仔细去看,甚至很难发现。 夫人在老嬷嬷的搀扶下,向室外走去,如风拂弱柳一般缓步前行,头发插着的名贵金簪和身上的环佩 白山坐在车里叼着烟,神情严肃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就连李朝他们从酒吧里走出来都没有注意到。 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李家大院里的人已经全部搬出,护送李孝宗的灵柩前往渝州老家进行安葬,整个李家大院只留下了李朝一人,而整个燕京李家的人只剩下李朝和昏迷不醒的李鵺。 罗乾他们三人在山林里过得逍遥自在,李刀等人却在路上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 听到赤松子说话,苍剑离慌乱的心情开始平复下来。赤松子他知道,是凌芮伯伯的老师,在崆峒山是神灵一般的存在。 这一点发现让露丝极为恐惧,她的内心已经有了猜测,这恐怕是一个奴印,而更为无奈的是根本无法发现体内有着其存在的痕迹,就仿佛像是天生的一样,根本无法察觉。 更让苏阳感到心惊的是,随着蒙的气势逐渐拔高,那些被囚禁在祭坛一侧的五万与人族平民神色都开始变得萎靡起来,看那样子是支撑不了太长时间了。 “少爷,为什么这种危险时刻你却还要招募下人?”赵浩不解的问道。 姜连生、姜鸣雏、姜殇点点头,这也是中域的意思,只是怕苍剑离反对,没有提出来,不过战略意图的确是这样的,既然大荒王提出来了,反而隐藏在各处的战部更能放开手脚了。 瓜江注视着佐佐木的背影,虽然对方的态度很温和,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是瓜江知道之前的话还是伤害到了佐佐木,即使这些只不过是他的气话而已,佐佐木依然为了照顾他的颜面像平常的一个笑话一样对待。 而苏沐这边见着对方久久没有回答,也没有在意,此刻的苏沐脸色有几分莫名惊喜。 听说田甜的哥哥田伟救叶副主任而死,叶副主任也不会抛下远在京都未婚妻娶田甜这个恐龙了。 鸿蒙秘境里的那些东西,是不会动主人庇护下的人的,至于其他的,就不一定了。 窦依琳忽然蹲下了身子,靳晓东还以为她要捡什么东西,没曾想,她竟用手摸了一下靳晓东的脚背。 也不知为何,如今在这些灵焰的灼烧下,似乎还有不少杂质在其中一般。 一想到帮助虞古月时,直接消耗了自己两瓣道莲,这要是在多帮助一些人,他今后都不用想着能够三花聚顶了。 沈玉烟眸光闪烁,她已经没有刚开始相信宁软软了,尤其在这种情况下,在她们眼前的几乎是一条可以看到尽头的绝望之路。 正派人士,尤其是像他们这些世家和有头有脸的门派,都是耻于明抢的,大家有龃龉都是暗处解决,风流澈此举,无疑会挑起三清山与江家的纷争。 这话就宛如一池水里被扔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让众人的心中都波涛滚滚。 “没有,你还是把心思放在行业扩展上吧,我可不想一直帮你向人借钱,累了,睡吧。”萧鸿渐将她的手臂从上拿了下来,扭头就睡了。 127紧张有一点点 小姑娘说了第一句话。 “道士难道也可以成亲?” 陈长生注意到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道髻上,解释道:“我不是道士。我虽然穿着道袍,结着道髻,但那只是平时的习惯,不代表我就是个道士,不过,无论别的道士如何,我入的一门应当是可以成亲的。” 毕竟咱是个有老婆的人,便是 见王风也紧跟着回过头,只是和王风对视了一眼,翔哥立刻就怂了,原本凶狠的眸光一阵散乱,赶紧把脸扭向一边,生怕惹到王风,王风心里不爽,手痒痒,再过来揍他第二顿。 在场几人都呆了呆,忽然回过神来。随风大侠的名头,这几年可是响彻南北,无人不知。 “你们消停点,别乱打,打伤了,回头还得浪费我的药材。”荆歌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她念了几句开锁咒,但是这一次可没用了,那扣锁还是牢牢地在外面扣着没有任何的作用。 所以,陆玄每次挑衅才会如此成功,不然那些家伙也不一定敢真的深入鲲之林。 就算是忍耐不住,和她结合的时候,也是拼命控制自己,尽力不要去伤害到她。 此语一出,多牛面面相觑,有牛皱起了眉头,有牛却是一脸的思索之色,而众牛脸上的笑容,却如有约定般齐齐散去。 当时他还觉得身份太低了,如今一看,洞虚境的修为当个上院执事,这已经是够可以的了,不然能捞个下院执事都了不起了。 章法看到刘军的这个账号上,有30多亿。他希望将刘军身上的这个钱,骗到手。 “你们是打不过我的,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都会输,最后签下主仆契约,保住五大忍村的地位。”苏羽缓缓道。 随着苏尘的出现,人族原本已经近乎于丧失的士气,再一次飙升起来,一个个嗷嗷大叫,像是被打了鸡血。 就在这时,电梯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一身银灰色长衫的林雨荷出现在了电梯门口,她愣愣地盯着电梯里的一幕。 天魔八祖开口说道,这是天魔第八族落的老祖,修为跟九祖一样,都是武王三重巅峰,达到了界域极限的顶级强者。 似乎感应到牛道德的用意,雷霆一静,接着轰然消散,并且天上出现十彩神光,照耀大地。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或许真的是什么大事儿,因为顾淮这天清晨五点才回来。 梧桐、太史刚不知何时出来,躲在了姜莫身旁,一同看着楼下的精彩武打。 圣依依没料到,伏穹还会木系法术,虽然这些藤蔓对她,不会造成实质伤害,但架不住数量多,将她拖住。 一直在外面做心理斗争的温启宣,听到了院子里的对话,他跑进来。 “从没觉得这么丢人过,兴邦邦把工作都停了去参加节目,两天被赶回家了。”薛玲语气毫不客气。 热帖上,一个名为‘佛,我渡你成魔’的网友列了温启宣十宗罪,控诉温启宣,甚至说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 李乾顺进入大殿,坐上龙廷,正襟危坐。只听护卫一声喝威,大臣、使节跪拜敬礼。 数日后,那位大帝也消失在了宇宙中,不知踪影,只留下他的一干族人,这又引起了整个宇宙的轩然大波。 黄昏逝去,黑夜挤上了天空,拉开了一张黑洞洞的帷幕,浅黄色的月亮和紫蓝色的星辰点缀在浩瀚无垠的星空中,如一条星河般奔腾在宇宙中,发出迷人的璀璨之光。 128一块黑色的石头 徐世绩坐在书房里,魁梧如山的身躯,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道。隔着窗,十余丈外树上的翠鸟,惊恐地把脑袋藏在翅下,不敢发出丝毫声音。那道带着血煞的强大气息,证明了这位大周神将恐怖的实力,也表明了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让他心情如此暴躁的,是书桌上那半块玉佩。 “当年父亲在太宰位上,深得神后信任,奉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既然阿尔弗雷德说让他滚回兰斯大陆。这么看来的话,自己和薇拉应该是都不会死了的。忙活了这么一圈,这个阿尔弗雷德究竟为了什么? 见到太监已死,他的心也算落地了,唯一的人证已死,不过他并没有显示出来,还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态度,朝着那太监骂道。 一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单怀义身侧黑气弥漫,黑气中夹杂着阵阵雷火,有火龙在其间若隐若现。 “擦,你别闹了行不,我啥时候说白被砍了、”大伟看着气哄哄的王占恒说道“那就听你的,大伟你说咋办就咋办”王占恒一听大伟这么一说也老实了。 只见这每一页之上,写的都是一些好似修身养性的字句,这第一张开篇便写道:玄者,自然之祖,而万殊之大宗也。 李靖一行五人化妆成波斯商人,牵着马匹若无其事地在街上到处溜达,偶尔遇到引车卖浆者流,便上前打招呼,聊个三言两语,想借机套出牙帐所在。 程怀亮见她没接,只得把玉佩放在了她身前的石桌上,顺势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帮我们?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科尔达克冷冷的说。 李治得知消息,大骇,慌忙召长孙无忌进宫,想向他告知此事,设法缉拿反贼,可旨意下过,他却犹豫了,当年李恪帮衬他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他一时动情,不觉潸然泪下。 “没有办法,必须跳呀。”流沙带着宠溺的眼色柔声柔气的说,然后情不自禁的拉着曾吕的芊芊细手,增添她的勇气。 第二天清晨,水天澜早早起来,和归大爷、胡俊一起去了魏野住的地方。 康宸依然没有动静,眼皮也没动一下,眼睛里的颜色开始有了轻微的变化,像是……有血液在流动一样,缓缓的向四周扩散,渐渐隐没如身体,眼睛的颜色随着血液向四周扩散,而渐渐恢复原有的颜色。 明摆着的离间之计,却实打实地离间了兄弟之情,令他在家族中的地位还不如杨绵一个堂弟。 梦弑月举了举杯子,弯下了腰,她气喘得厉害,她暂时也不想再气她。 “其他的几个古代人都面面相觑,显得一无所知的样子,都齐刷刷的摇了摇头。王公子继续洋洋洒洒,绘声绘色,得意洋洋的说起来:”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吧,据说是因为黄帝曾在此炼丹而得名。 莫说公主地位崇高的大夏,就是汉代和前朝,公主养面首得也比比皆是。但不管是拘着驸马,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还是各玩各的,从来没有哪个公主明目张胆地冒出过私生子的。 深渊之中,散落着无数的上古神灵遗物,古仙宝物,还有许许多多,未知的神秘存在。 那名身着紫色华服的男子也一并回头望向李斌。李斌一言不发,凌空出指,瞬时之间。十数道凌冽的指劲呼啸击出。 129咱,王玄策第二 人类修行与妖族、魔族有很多不同,最开始的时候,讲究学以开心智,悟以养神识,借智慧明天地之理,借神识借天地之力,以能量淬炼身体,由皮肤毛发而始,直至筋膜肌肉,直至深入骨髓,炼至强壮,力能举石,身康体健不畏普通疾病,故名洗髓。 魔族先天身躯坚若金石,如果人类没有通过洗髓的步骤,根本无法在战场上与对 舞梦不想欠欧阳澈任何东西,更何况是钱,一分一毫她也不想欠。 等待许久后,不少观众都开始抱怨起来,但奈何真嗣和杜舍就是在静静的等待着,就是不出手。 一道道的雷霆飞落在自己的身体之上,一道道的雷霆也是瞬间的砸碎了他的身体。 尸骨遍野,不计其数。桃都山处的树枝,有的地方早早出现了枯萎,落至数根,落至沧海。 如今又在京城开了一家归隐居,能不认识她的人,也很少的了吧。 皇宫正大光明殿前,望着满城灯火,火光不仅没有让空气中染上暖意,反而浓浓的血腥味中秋风刺骨。 索性的是这冲击波也是没有持续多久,在肆掠了一会儿之后就停了。 “我也相信有老太君在,绝对无人可以伤害我的家人。我自入了宫,很多事也就没那么多精神去管了,但凡让我知道谁背后弄鬼,我定不轻饶!”窦贵妃冷冷道。她本就冷艳,这番话说得老太君禁不住一身冷汗。 宁萱轻跺了一下脚,既然依蝶不愿意告诉她,那她就自己去体验一下好了,她撅起嘴对古董店老板大声的说道。 再一次的晃着玉莹的身子道,这次赵玉莹倒是睁开了眼眸,不过眼眸通红明显就是睡眠不足。 见落悠歌那一脸较真的样子,墨澈饶有兴致地盯了她很久,都没说话。 西野青塬自然知道、或不知道这风向,盯着千厘像要将她蒸了晒干再炖了。 当然,万魔坑六域之中禁止内讧,所以就算是有这个说法,谁也说不准到底是真是假。 厨娘,据说她确实做得一手好菜。她说过,她做事是坐着对着电脑,电脑就是锅灶? 慕容若在得知顾瑾年这个名字之后,说内心没有震动是假,但也没有多少感动。 嘭老师死了。惊鸿跑是跑不过随便一个都灵王灵宗,于是拍死几个学生。 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甚至还拎着一个红色的大酒瓶子,伸手就往嘴里灌。可能是故意灌的猛了一点,一抹殷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淌出来。 端木徳禹扶着喝多的父亲,歉意的看着天色渐暗还不愿离去的人们。徐家人早走了,这些人还在,端木徳禹心知肚明,走不通徐家的关系,便想从他们这里下手了。 我抬眼一扫,正好看见超自然现象研究防御署的三位大科学家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奇的打量着我们。 原来先前黑马受惊了之后,就在这河边的附近的另一个洞穴躲了起来,见到了熟悉的主人,就跟了过来。 双方撕来撕去,最终衣飞石把圣地学宫外围三百公里范围画了个圈,均分为十二个区域,留下四块地给予最先移民的宗门永久居住权限,其余八块区域,按照每三百年学宫大比成绩分配。 他一直寸步不离,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黑如点漆的眸尽被红血丝包裹着。他紧张的身上的汗出了干,干了又出,沾了血污的衣服都不曾换下。 130世间何处无黑幕 王之策,是这片大陆曾经的传奇人物,太祖末年,此人以十六弱龄考入天道院,便是位不曾修行的普通人。自天道院毕业后,一直在朝廷里做着普通的文书工作,直至四十岁时,忽而京都夜有长啸,王之策一夜悟道,开始修行,短短数载时间,便直至巅峰,最后更是成为人类联军的副统帅,在大败魔族的战役里扮演了决定性的角色。直 这样看来的话,那高傲平常将钱用在这些虚无的事情上,不知道要花了不少。 历史已经过去,历史也在不停的重复,昔年太祖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听到花蕊夫人此诗时,可曾想到,有一天,他的皇子皇孙也会有这般惨烈遭遇。 殿中姬熙已经与礼部几人闲话半晌,见聂元生与牧碧微一起陪着姬深进来,都有些不悦,然而在姬深跟前也不能说什么,都与姬深见了礼后,姬深摆了摆手,吩咐都赐了座,牧碧微自然是跟在了他身边伺候茶水。 雪娇抬眸看了看依依,默然起身,简单的梳洗一番,披上暖和的披风,挽起的发鬓简单却不失身份。 “没有,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最近他真的是烦死了,老是被人问同样的问题。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波澜壮阔,阵阵的海涛声轰鸣着,让人不由得神清目爽。 苏梅雨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任魏俊生推着自己离开。豆大的眼泪落了下来,砸在自己的手背上,自己真的那么没用吗? 简薇让开身子,侍卫只轻轻一拨,木桌便像积木一般倒在了一边,他缓缓向床榻走去。 “米米,你变得比以前更美了!”欧阳烈天两只眼睛流连在米一晴那高耸的双峰上,咽了咽口水。 这么边想着,转过了一个墙角,眼前竟然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她吓了一跳,忙缩回墙角。 王玉看了看玉娇,奇怪的大声道,现在自己穿戴并不妥帖,自然不好出门。 也就是说,要以世界演化八卦,然后八卦再逆反到四象,两仪,太极,无极。 只能看到的是,偌大的森林被一片烧红了大半边天空的火红所覆盖,还不等他们表示出自己的惊讶,随着一阵寒冷的袭来,漫天的冰凌出现在整片森林的上空,然后带着足以令所有人感到绝望的威势悄然的降落。 dior迪奥,即便是她家那种还算富裕的家庭也很少用这种奢侈品,更别提自从跟李子明在一起后,自己的生活费大都给了他,从而导致褚雨涵根本没有多少经济来装扮自己。 林士豪没办法,只好把衣服脱了,打算立刻离开酒吧,他现在很狼狈,不想在留在这里了。 与着宅邸外那漆黑的夜色不同,宅邸府上属于餐厅位置的几扇窗户内尽是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 “大可筑城!”封人五十岁上下,穿的是大夫服,但说话不似朝臣,极为洪亮。 说到这里,原本的怒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以手掩面的颤抖。 他本来就是闲得蛋疼,无事生事,一见事主是忠贞伯的夫人,当然不会当真去搭理这事。 “老龙王,我知道你对我恨之入骨,今日我来送死,但我爹娘暂不想飞升上界,既然如此,那我们的恩怨便由我们自已解决吧,你说这样可好?”陈飞一脸冷冽的笑意对着龙王敖元。 131杀谁? 摘星学院与天道院不同,不知道是因为院门口那些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兵如鹰般的目光,还是院门那块写满了殉国将领姓名的石碑令人太过压抑,场间一片安静,没有任何杂声。 陈长生填写简单的报名表,领取号牌。 虽然意识到这次大概还是失望,但终究是应当来看看。 毕竟虽然他有道藏三千,但其中没有一篇修行 不过,游子诗这个专业的绘画课并没有像视频里面那样的待遇。画人体?那分明是另外一种艺术,与游子诗的这种建筑与园林的设计沾不上边。 在他的身后,有东西在追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追,他并不清楚,可是他能感觉到那东西的危险。只要让它近身,他肯定没命。 为首的侍卫,乃是一个带着面具的汉子,他手臂挂着钢刀,眸光阴冷,所到之处,必定产生一连串的冰晶波纹,仿佛整个梯度都在被他身上气势所冻结。 毛霸顾不上再跟谭天说话,身子一弹,如同离弦之箭,朝着监狱方向疾驰而去。 临近绝仙九转,天地似乎为之一变。体内灵力似乎不受控制,就连操控遁天罗盘都极其困难。 没有亲娘的滋味他尝过,哪怕有亲娘亲娘还在寄人篱下的滋味他也知道,说着劝慰的话的同时,萧歆宸的眼里还在泛着泪花,这一番话让他算了鼻子,心上好不难过。 萧歆宸收拾了伤感的心自清了清嗓子往屋中走,柳员外所住的厢房内弥漫着一股药味,这种药味进来萧歆宸在洛卿语的屋子里闻的已经习惯,倒也没什么不适。 刘夫人和颖儿都没有说话。他们虽然都对陈枫没有恶念,但是也都认为陈枫在货物的事情上不能提供任何帮助,搀和进来也没有用处。 在暗灵带领之下,这些迷阵一般石阶终于一点点发生更替,最后他们站在一座高大祭坛之上。 南宫炎龙一声龙吟,他们飞出了山谷,落到一片平地之上。此时老萧头才发现这里竟然是在黄金大军的北营帐内。 因为有着李阙歌和他召唤出的剑魂婉儿警戒,李长安的心里也有了底,走在寂静的峡谷里,他丝毫不担心被人偷袭。 启阳帝给太后敬过酒,又和皇后满饮一杯后,便自去花园另一头的男眷席。 不料,饭桌无法承受他不平衡的重量,整桌翻掉,让他狠狠地掉在地上,整个餐厅都被他早一步清了场,不管他怎么叫人,都没有人在。 这些年,他偶尔也听闻了一些慧仁的行事,慧仁在帝都名声也起来了,但还算暂时没做出什么有损师傅威名的事来。 不想,钥匙还没拿出来,就看到房门是虚掩着的,离开之时,她分明是锁好了才走的。 “有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而已。”于菲菲说得轻松,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时候还不忘去捡那个被丢在路边的行李箱。 见到这在天地间飞舞的无数符咒,方恒却是连脸色都没有变,只是淡淡问了一句。 这个傻瓜,总是不解风情,就算不给他们机会,就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言易棱看着情商为零的张嫣然轻轻摇头。 “你先答应我。”纪念执拗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情绪。 蒋静姝不同于郑同和元宝,她略一想,便知道肯定是臻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容凛才会百般的阻拦她们不让她们见她。 132问题砸了下来 .走回客栈,陈长生还在琢磨应当去哪偷些书来看看,抬头看见了个一身青衣的少年,站在客栈大堂正中间,微抬着下巴,神情漠然,根本不在意自己站在这里会给别人带去多少不便,骄傲的就像只野鹤,眼中根本没有那些正在抵头啄食的群鸡。 这间客栈地近天书陵,人流量极大,此时正是饭时,进出客栈的人更是如潮水一般,却 周围人厌恶的斜了他一眼,有几个甚至拉起了家伙,却被同伴拦了下来。 聂凯越来越烦躁,这样下去,最后他极有可能会输!如果输了,以后他在圣武学院中的面子往哪搁? 确实,这些佐官刀和将官刀,在别人看来是宝贝疙瘩,可到杨尘这里,真值不了几个钱。 “哪怕我的人生,被许多人所不容,我也不希望,不希望你们为了我,而做到这个地步。”白言希的声音,越说越轻柔,但是秦子诺还是听见了。 “呵呵,我还以为天运之人有多么了不起,却不想也不过如此。”元祁神气十足的扫过几人,只觉得这些顶级宗门的名声如此显赫,其实也不过是外界吹嘘出来的罢了。 柳枝随着风悠扬起舞,阳光透过柳枝细碎的打在白玄身上,桌上摆着棋盘,却一子未动。 更糟糕的是,天气炎热,将士们每天训练已经足够辛苦,要是没水的话,只怕所有人都得渴死。 日军的进攻计划,并没有因为杨尘将大部分兵力转移到城外而结束。 听到这一个个熟悉的名字,盗跖内心深处猛然窜上无穷的怒火,这些人都曾经是自己身边的得力干将和心腹之人。 叶茴安已经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只是觉得面对这样的君冥,异常的不舒服。 唰唰!这时张欢却是双手挥舞结出一道道印记,一股可怕的气息从其身上弥漫而出,身子掠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掌心中爆发出来,对着刘宇就狠狠的轰了出去。 他的确是查到了她的身世,知道她和黎长东并没有血缘关系,而是被抱养的,但是这一点,绝不是她拒绝他的理由。 “好好好,对了刘神医今天怎么想起到这来了。”付坤给刘宇倒了一杯茶问道。 乔彦洵等人都还没出去呢,闻言脸色都是一变。乔丰年这么说,等于是在表态他更属意乔砚泽,但前提是乔砚泽要得到董事会的支持。 “哪有,我一个外人,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们……”景桐扯出一抹笑容。 此刻刘宇吧车子停在西德尔餐厅的不远处,然后下车走了过去,此刻餐厅里的人都换成了山口组的人。就连门童也是。 “跟你是兄弟,跟我是仇人!警就是警,匪就是匪!”唐焱铿锵有力的回答。 盛夜酒店的草坪上,已经开始出现叶家的宾客,毕竟,今天是叶家少爷和慕唐雪的订婚大喜之日。 这种结果最不能接受的不是邪皇,而是无情。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了,但是现实就是爱跟他开玩笑。 “看你还笑,还说不说爸爸丑不喽,囡囡还有你,你别跑。”陈洛又准备去蹭囡囡,这个鬼精灵老早就跑开了。 “失败。”导演宣布他们这次的任务并没有成功,于是他们进行了第二次的挑战。 另一边,明老夫人的伤也是全数恢复了。她现在急匆匆的赶往城主府,想要跟独孤家联姻。 133国教学院 不提遥远而神秘的大西洲,中土大陆上有很多高高在上、凡人勿近的地方,比如南方某些大宗派的山门,北方那座雪城……而随着大周领导着人类在与魔族之间的战争里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大周京都皇宫便成为了最了不起的地方。 传说那座皇宫里有无数通幽境的强者为侍,传说那座皇宫里有老太监是聚星境的高手,传说皇宫里有辆 “我叫凌辰,凌云的凌,时辰的辰。”凌辰跟他们两个坐下后,对他们自我介绍道。 “江宁,你说,咱们是不是有十成的把握能赢?”乔雅歌大大咧咧问道。 可事实上,很大比例的蝙蝠只吃果子,喝树汁。那些吸血的更喜欢喝动物血。 魔族需要吸取修士的精元来补充魔力,妖兽的精元和人形修士不太一样。有的妖兽是没有齐全的三魂七魄,所以才会显得痴傻。万一这场漫长战役最后的赢家是魔族,或许能给崽崽们争取更长时间苟活。 秋水般的剑刃上倒映着一双漂亮的眼眸,只是不知道怎么了,眼眶有些委屈的红了。 “如果你不介意,待会公司又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的话,也可以等屁股不疼再走。”江宁笑道。 “那好,你想吃什么东西,妈妈等会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水果捞好不好?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妈妈都给你做。”徐母最后想到的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慌什么慌?先问清楚。”潜龙淡定的训斥他们,平民玩家什么时候愿意跟工作室杠了? 八仙用赞同的目光看着五阳剑·吴功,希望他接受丁超的奉劝。但一个被利欲蒙蔽了双眼,被魔迷失了心智的人来说,又怎么听得进良言呢? 处于社会之中的杰克唯一敬畏的除了金钱可能便只有权势了,毫无疑问,这两样眼前的强森一个都不占。 他倒不是与乌兰巴日本人有冤仇,而是与其帐下的俄日勒和克私怨已久。 这时,广场中央的一块白罡石,引起了余一贯的注意。只见,一缕九彩的气体,从四方形的白罡石里冒出。 三道光芒斩中了卫氏的七八个灵种修士。六颗人头,从他们的身体上高高飞起。 傅春柔略微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这颗六级妖丹就卖了这么多钱,说不定之后的那颗七级妖丹更值钱。 肖恩咬死了魅魔领主苏内拉沃不会干救死扶伤事情的恶魔本性不放。 仅仅只是一两秒的时间,一点翠绿色的光芒就从金属魔像的双眼中透射出来,汇聚的荧光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座高塔形状的符号随后朝着白远所在的方向激射而去。 李部长当时就没有想那么多,他见陆易把这个任务指派了给他,便一心想着怎么把海外部门给带起来,也好给公司总部做出些成绩出来。 谢兰因哽咽道,“你不怪我们?不怪我?”不怪你阿耶丢下我们娘俩不管?不怪我另嫁别人?不怪我把你丢下十五年? 本来她现在搬去正殿住,就有些不合规矩,戳了好多后宫妃嫔的眼不说,要是再大张旗鼓的摆酒席,岂不是更让人心里嫉恨,所以从一开始她就从没想过摆桌的事。 我和廖庆江对视了一眼:是了,一定是这样的。竹子上的繁杂花纹就是这七绝杀阵没有起作用的真正原因,说不定还有其他作用,要不然在我们到来之前,这些竹子也不会被刻意刮去或者换掉。 134你不早说? 就是这里吗?他想问问人,但巷子里极为冷清,根本不像天道院或摘星学院门外那般热闹,站了半晌都没有人经过,只有明显有些破落的院门默默地陪着他。这般闹中取静、地近皇宫,无比清贵的地方,现在竟像是片无人问津的废墟。 他走到院门旁的石壁下,伸手拉开密密的青藤枝叶,终于看到了下方壁上刻着的一个字,那是 林婉白找到陆子默的车坐了上去,拿起旁边的纸擦拭着脸上的酒水,黏黏的根本擦不掉,还将纸屑粘在了脸上。 于是他连忙开口说道:“对不起,我不该笑得,只是有些忍不住了”。 她双眼空洞,脸上还挂着泪水,满是委屈的说道:“我没要装给谁看,我就是好累。觉得活着好累。”说着刚止住的泪水,又汩汩的涌出来。 裴聿白也不想就这件事情上跟父母争辩,关键是现在秦箫都还没有原谅他,他这里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 易舒就是误会了我,刚开始才一直对我怀恨在心,但我万万没想到,韦封楚居然也是因为贺兰明月的乌龙事件而对我痛恨不已,让我受苦了这么多年。 林婉白咬着唇,皱着眉头,死死的瞪着陆子默,冷笑一声,就撇过脑袋。 汲儿走到宫门前的时侯,太傅蒙恬正半跪在地上,手里托着一把软弓,把着扶苏的手教他射箭。 唐玖要来的前几天,我就用大毛巾捂了鼻子在厨房里忙活,反正不能露面,还是多干活的好。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我也躲不过,想得再多也没有用,听天由命吧。我叹了一口气,把脑袋靠在身后的栏杆上,只觉得浑身疲惫,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 只见玉麒麟在火海之中,猛地发出一声嚎叫腾飞而起。而玉麒麟的面前,却是一只朱雀的幻象。朱雀乃是神鸟之后,遇到了玉麒麟,非但没有退却,同样对着玉麒麟发出一声凄厉的啸声。 “娘娘……不如让安大人在宫外也好生打探一下?如今大人投靠的正是五皇子一派,珏贵嫔也是那一边的,怎么样都应该是好说话的。”这话瑛璐本不想说,但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情形,有的事情也是不得不做的。 这一次回去,唐宁安是悄悄的,并没有告诉唐宁静知道,如果唐宁静知道的话,未必肯让她回去招惹冷昊轩。虽然知道唐宁静是为了她好,可是她就是不甘心,知道是一回事,能真正做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千叶顿时有些受宠若惊起來,顾清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也有些明白。能够让顾清如此看待,也算是幸事了。 “不过这却不妨碍修行的,兴许以后你能有更深的机遇,破解其中秘密也是未知之数。此时就此放到一边,再过几天就是剑坪开启之日。此次弟子大会,你一定要前去观望,对你的修行有着莫大的好处?”凌霄晨淡淡地说道。 顾采衣跟着千叶连续走了好几个地方,也在不断地穿梭在幻境的空间中。千叶虽然不说,可顾采衣已然细心地记住每一个地方的特征。当幻境的情景变幻了几次之后,顾采衣也渐渐地摸出了其中的变化规律。 紧接着猿灵的头颅周围出现了一个圆圈,他的身份资料立刻出现在,其中包括拥有的能力,犯下的罪行以及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被抓住,这些都详细的出现在屏幕上。 135一别两宽,不复见 从腰间摸了摸,直接摸出一份薄薄的信封来,直接递到那老女人的身前道:“原来神将府不能直接杀我的么?我倒还真不知道,这个神将未免窝囊了些,不过也是好事。 既然如此,麻烦宁婆婆帮我将这份婚书退去,从此一别两宽,不复相见。” 宁婆婆有些呆滞的将信封接到了手中,奇怪道:“既然你是真的想退婚,何不直 接下来的时间,林夜在早晨去索托城外的森林中练习武技的时候,也将轩辕剑法加入了其中。 为什么,随我奔波十几年,招仇家追杀十几年,你不仅没有半句怨言却还是这般孝顺。 还是挺满意这样的结果,至少每天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多了一锭金元宝。 新荣记,燕京著名的浙菜中餐厅,像是林贤超这样的商业宴请,一顿饭吃进去几万块钱轻轻松松。 “以后你就在院内,十月十九是个好日子,我会求皇上让我们在那一日完婚。”他将她放下,仍旧细细的替他检查着。 这就坐实了梁大和梁秋兰给陈宁二投毒的罪证,将会受到数罪并罚。 惊喜和惊吓交加的店主,只得赶紧把老钟样貌描述下,把底下人散出去满城寻找,还承诺谁找到了,就发谁五倍月钱。 她每日忙忙叨叨的,周明玉看在眼里,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至少表面上没说什么。 目送着秦川的离开,原本一直保持着威严表情的秦正华,表情才渐渐缓和了下来。 林夜淡淡一笑,也没有回答,而是当着大师的面,走向了一颗合抱粗的大树,站在了大树前。 再看向霍去光那一边,其虽是任就的和罗智信在激战,但从形势上可以明显的看出,慢慢的一切都在朝着有利于霍去光一边在发展。 当时最清楚事情的经过的,莫过于轩辕无伤了,她就不信蓝天赐能将轩辕无伤请來? 刚才幸得是有灵少出言阻止,虽然是的确被吓得不轻,但好歹是免去了一番皮肉之苦,权衡下来,这一吓显得是那么的无关紧要。 “你可看仔细了?海外异族是撤退了吗?”夏侯杰看着跪在大帐中央的探马,追问道。 夏侯木染难得听从孔汝钦的话坐了下来,他不过他还是绷着脸不说话。 “你就是个大傻瓜,还好意思笑我们,这发电机就不可以放在地下吗?再说了,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开路灯,你如果不信,下去在院子里跑两步试试,不被守夜的岗哨打成筛子才怪“王倩厉声的说道。 做完这一切之后,冷无辰再次来到了床边,贪婪而炽热的眸光紧紧地盯着躺在床上的凌雨薇,下腹也有一股燥热在席卷着他。 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她求自己的这件事,到底该不该为? 人们大乱,纷纷向饭堂外边跑去,桌子、凳子都被碰倒了。许多没有吃完的饭菜撒了一地,依旧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可是,没有人在品尝了。 洛千儿看着凤玄羽迷人的桃花眼,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前世,周围的生活和环境让她学会了不相信和不信任,现在,她该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吗? 但是天道有轮回,像裴依依那种坏事做尽的人,不会落到好下场的。 “那就不要打扰他了,你陪我去院子里玩吧!晒晒阳光只有我们两个。”看了看外面说道。 136前奏 “补贴?二月份的时候不是已经发完了?难道有哪家学院没拿到?不可能啊!以那些学院院长鼻孔朝天的气焰,若真欠了他们银钱,怎么可能会忍到今天?再说了,就算真欠了,又怎么会让一个学生来领?” “谁说不是呢?所以辛教士哪里会理他,直接把他赶了出来,但这少年不知为何,却不肯离开。” “这小家伙到底是 还有,铺租、店员工资、各种税费清缴等,也很容易形成债务纠纷。 许靖一人走在前面,特利克斯伸出左手,与迈克尔勾肩搭背,右手却隐藏在自己的皮夹克中,一柄手枪隔着衣服,不离迈克尔腰部。 大雨狂下,汇成洪流,混着泥屑、砂石,发出了雷鸣般的轰响,向着人间直灌。 因为自己经历的事情几乎是没人愿意去相信的,所以她打算隐藏起来。 毕竟围攻他的周阳几人都不是弱者,他们的速度也都是不弱,再加上人多势众,所以这个青年有一点顾此失彼。 苏慕儿有车,则是把林夕给送到了家门口,而至于楚冰冰和叶青青,就并没有了,只是顺路带了一下她们而已。 霍柔风心情好,和镶翠嵌碧玩东西南北的游戏,又到院子里跳百索,大冷的天,她玩出了满头大汗。 “这么说,就是嫌我拖你后腿,不能配合你了!?”柳烟瞪了叶知秋一眼,转头看着法桥尽头的水面。 对于音乐界不熟的人,都会称呼他为独撑台弯华视综艺大局三十年的张晓燕的第二任老公。 狼獾队毕竟是今年才崛起的球队,欧洲球迷基础远远比不上塞弗与普里莫拉茨。 他现在必须做出决定,除非他现在杀了他,不然,他不同意他参加比赛,他一出门就给别的监狱看守、领导说,说自己练成了两道剑意,却无法参赛,那么结果是什么样子? 既然要找寻客户,自然要从青楼头牌入手,这些头牌手中,才有最多的生意资源。 这些人的话语引起了周围其他人的共鸣,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她看着齐道元手中的利剑刺穿了殷墟的胸膛,她看见深渊之下翻涌着的黑雾彻底消失。 林陌突然想起来,那姑娘身上连病服都没穿,而且隔壁那张床上,也没有贴着病患的信息,那根本就是一张空床。 出去走商,或者府中没事时,王二石就会去铺子盯着,今日特意通知他提前回府,不想却没看到他的身影。 林陌肠子都悔青了,真不该叫梁萱来帮忙,非要画什么人体,还要裸模。 见对方是来真的,其余外国人也都纷纷举手投降,只有麦克眼见局势混乱,准备趁乱翻窗逃走,却被等在外面的顾一白一击狠狠的过肩摔摔倒在地。 可即便是落到了这样的境地,她们也没有丝毫后悔的模样,依旧恶狠狠的瞪着言笑,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 孟渔也希望自己是天才,不过现实是,他不是天才,原身也不是天才,资质认定上,只比普通人好一点点。 慕容金侧身看了看茶楼之外,果然。见宋瑾瑜走了出去,那个之前留在茶楼门口的汉子就朝暗处用了一个眼色。 到了以后,才发现沐媛已经在那里了,而且穿着打扮不同于往日的精致,简单大方的白色长裙与她这身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沐雪在心里笑了笑,这沐媛果然是个妙人。 137洗髓论 .当然,也有很多人认为圣后娘娘对陈留郡王如此好,除了多年的情份,以及陈留郡王如今在朝堂民间极好的名声之外,更重要的是,圣后娘娘看着他的脸时,应该很容易想起当年自己死去的那些亲生儿子们。 但无论如何,陈留郡王终究还是皇族里的一员,他身上流着的是皇室的血液,没有人相信圣后娘娘对他没有任何警惕,而徐 星星花花幼儿园里面每个班十五到十七个孩子,配备三名老师,两名保育员。 宋琰青听到哈哈大笑,无论是宋琰昱还是黎嘉妍受伤,自己都非常满意。 老爷子声音暴怒,一字一顿的对着林梦开口,声音斩钉截铁,充斥着不容置否的意味。 沈诺丝毫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地将刀还给了他,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四舍五入等于她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了,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交给他有什么问题? 没错,她在等着看到沈苗苗惊慌失措害怕继而向自己求饶的模样。 次日,沈诺本来想着蹭沈淮的车去公司,但她醒来沈淮早就已经走了。 以至于她还没有习惯自己禁忌的身份,也对眼下诡异降临的情况缺乏认知。 他从去年7月来港岛开始创业,一开始就在丽的电视台和丽的电视台合作,当时几乎所有的电视台的员工都认识他。他这半年多创造的财富神话,在港岛也是电视台的这些员工z为关注。 南晚边说,边伸手把高跟鞋脱下来,她现在才留意到自己没换鞋。 “什么!是真的神龙么?”秦力看到红龙的出现,虽然只有一尺多长,但他确定,的确就是一条龙。 菜单上的那些图片倒是挺好看,但他现在五脏庙已经开始翻天了,哪还有心情去研究点什么菜,索性每样都上一份。 金钱的问题还可以通过借贷来缓解,但是人口的问题呢?一代人的成长,需要形成劳动力,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总是应该需要的吧?难道这个也可以借吗? 英国,位于西欧的一个岛国,一个在地球仪上很难找到的岛国,但却又又是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国家。 纳兰修斯并没有理会他们,缓缓落下后,转身便朝梅吉思学院休息处走去。 战场之上,克哈之子的优势,正在极扩大,看起来联邦军的败亡,已经成为了不争的事实。但是就在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时候,星图上突然的出现了一些敌方光点,以极为惊人的效率击杀了大量的部队。 张三丰稍微平复了下心中的凄然,这才将目光投注向了入魔的谢无忌身上,神色大为复杂。俞岱岩之事已成定局,再多想无益,但殿内还有个入了魔的谢无忌,需要他继续操心。 安德烈斯这话语已经猖狂到没有边际了,但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完全看不出傲气来,让观看实时直播的观众有种莫名的感觉。 李良其实是很不想来赴宴的,但他刚到西安,就算身份再大也必须跟这些地方官员会个面,这是规矩。 “咕嘟咕嘟!”项宇仰头一口气将杯中的水全都喝光了,终于觉得稍微好过了一些。 她以后会在县城开铺子,这些人必须得先将他们给震慑住,以后某些人让他们办事的时候,一听是她,这活就没人敢接了,毕竟是人都惜命的,就算是他们这些混子也一样,大家都在努力的活着,只是各自的生活方式不一样。 138读书 .不多时,纸上便密密麻麻出现了很多字。 待他最终将笔搁到砚台上的那瞬间,整本《洗髓论》的内容,就像是刻石一般,被记在了脑海里。 最关键的是,这不是机械的记忆,而是真正的懂得。 这就是陈长生读书的方法。 这种方法很特殊,是他和师兄余人用了十余载辛苦读书生涯才获得的宝贵财富——西 挠了挠耳朵,随后叶菲伸伸腰,杯子也随手扔了下去,一地碎片,带着热茶的气在寒冷的天里冒出腾腾蒸汽。 “几零几?”叶天一虽然通过声音知道汪瑾的宿舍在上面,但是并不知道确切的楼层,当下询问鲁谠道。 那杀手的兵器长六七尺,状似普通灌木树枝,但实际上却是精钢打造,一柄兵刃却兼具剑、叉、戟、钩等多种功用,且其招式诡异迅捷,忽东忽西,着实厉害之极。 铁甲军中,五千名士兵都是只有高级武士的境界,那么,那些晋级到了武者境界的士兵哪去了呢? “我对付那领头人,你们打败了那二十人之后,再来帮我”,洛燕山对着李海二人说了一句,马上闪身出了那二十人的包围圈,二十人也不对洛燕山进行拦截,任凭其独自向肃穆冲去。 在这个过程中,孟裔鸩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直到她挽好,才收回视线,将脸转到一旁轻咳了一声。 能量耗尽的紫晶!这让老九不仅想起了传送阵运转所消耗的紫晶,于是他开始从空间之中取出大量的紫晶,开始替换雕像基座上,那些能量耗尽的晶体。 杨天龙迅速的散开神识,眨眼睛覆盖住了上千里的范围,这么强大的神识,别说渡劫期圆满的修炼者没有,就连一般的凡仙也才堪堪达到这样的水平。 章雪宜正在大‘门’外左顾右盼,突然心头沒由來的一喜,心神感应到了杨天龙的气息,连忙來到大院子里面一见,果然是杨天龙回來了。 江辞惦记着刚喝的奶茶,准备明天再来买点,就下意识这么说了。 某人在姜容面前,莫名有一种奇怪的表现欲,哪怕是叉鱼的姿势,都保持十分优雅完美。 他言下所指,正是之前彭连虎接着握手的机会,用毒针暗算马钰的事情。 钻石设计大赛讲究钻石奢华经典和大胆前卫的设计理念、还有产品的创新,考研的是设计师对颜色、理念、和搭配,还有其具不具备创新力。 一阵微风吹来,梯田里掀起金黄色的麦浪。比大海的波涛还要壮观。 在天理网络系统的干涉压制下,虚拟世界中,她们无法发挥出天使的伟力与高超智慧,因此在虚拟的灰蛊公司内部,她们都不过是一个职权比较低下的员工。 “我想向夫君借几个暗卫,护送池墨言回江南。前些时日的擂台战,长公主府可能会记仇。在京城里,她不好出手,但出了京城……以防万一,还是未雨绸缪。”姜容开门见山。 决赛开始,底下座无虚席,十名选手拿着各自的保险箱,统一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外面的风很大,路人们端着热咖啡,围着围巾在路边悠闲而过。 “不必了,我想自己去。”完颜康摇了摇头,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亲爹。 “叶丹王请放心,无论以后您有什么事,只要开口,我冯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冯仑笑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