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北杨》 第一章 追随 从冰岛的约克大教堂出来,感觉仍被它的彩色玻璃闪了眼睛,太阳穴跳得厉害。沈乔去了画室,因为前几天我带他去感受了蓝湖,那个即使雪花飞舞也可以在温泉里泡着感受大自然的赐予的地方。他也许还是会有些别扭,毕竟身体有缺陷,内心无论如何都会莫名萌生一种自卑胆怯的心理。如裔倾所说,拥有残疾的人心里总会感觉周遭人的注视,别样的注视,总会感觉周遭人的鄙视,深沉的鄙视。就算别人根本没有关注她/他。 我想这点非常适合于沈乔。那时的天气根本没有多少人愿涉足千里来蓝湖,也只有附近几个有钱的人家来泡泡,去去寒而已。我挽着他的手,走在边缘上。看着淡蓝色的温泉,玩性大发,把手套拽下,蹲下去捂水。水细腻而柔和,一时让我的心平静。看着一旁闭上眼感受暖气的他,也拽下他让他感受。他仿佛很不情愿,就似有千百个人用鄙视、同情的眼光在盯着他,极为不自然。 沈乔说,“北杨,我们走了吧。” 看着他僵硬的面部,无奈,只好转身将手套带好,准备开车回雷克雅未克。一路上沈乔柔和着脸,闭上眼,带着耳机。不言不语。我知道他心里又有想法了,肯定是蓝湖激发了他的灵感吧。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只好闷闷的专心开车。只有39公里的路程,却似开了390公里的路程一样,或许是他又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不理睬我,又或是一个人开车太闷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或东西可以使时间过得快些,总之,到达了我们住的别墅时,我和他都不大想说话。 后来我提议去约克大教堂看看,想看看那里最大的中世纪彩色玻璃,想看看教堂北面的the fivesisters’ window,那面历史最悠久的灰色玻璃。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特喜欢玻璃,导致我继承爸爸的公司后第一件事就是将东面和西面的蓝色玻璃全部换成灰色和彩色的相交错。我喜欢这灰色。但也喜欢闪耀的东西。 沈乔一声不吭,我明白了,便理解似地说,“你想去画室画画?” 他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询问我的意见走进了卧室。我只记得那日我宽容地随他进了卧室,看到他站在窗前,拿着高脚杯,却没有酒。从柜子里拿出红酒,将酒缓缓倒入他的高脚杯里。我不想去询问他在忧郁什么想什么,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他浅浅尝了一口,赞赏的点了点头,说:“chateaufite rothschild 2000。” 我轻恩了声,回答道,“恩,对阿。还行吧?” 那一夜我们喝了很多。坐在窗前聊着曾经的事。我看着月光轻柔的散在他的脸上,睫毛上铺上一层金边。一时吻了上去。也许我是有些醉了,没有提醒自己不要主动去碰他,否则他会生气。也许他也是有些醉了,搂着了我的腰,抢回主动权,不是以往敷衍性的蜻蜓点水,而是深深的吻。沈乔包裹住我的丁香舌,一遍又一遍的仔细舔,鼻子里轻哼着两声呻吟。我瘫软在他的身上,紧紧抱住他。 那不是我们第一次,但是确是我们来冰岛这几个月里第一次。沈乔的性欲不是说没有,也不是说他的性器官有问题。而是他根本不想碰我,换句话说,他想碰的不是我。我不想强求,我说过,只要他肯让我留他在身边,我可以安静的等待。无论何时。 想起我们走过的地方,墨尔本、英国。都是很美的地方。我可以感受得到他身上传来的强烈思念和悲伤,也可以看得到他微微不耐烦和不安心的样子。连在做最后的冲刺的时候,我都觉得他仿佛在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他在等着那个女人。 我给他自由。全部的自由。其实我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只去了三个国家,如果他是真的想散心或者旅游不会只去这三个地方。虽然三个地方都没有什么联系,但是只要是个女人都会想去,况且只要去一个国家,除了偶尔他陪陪我去看名胜古迹之外,都是在画室或者叫司机载他一个人去。而我便在买的房子里,处理公司一些紧急的事情,听听最近公司的状况。玩归玩,一些必须我过问的事情还是得过问。 我觉得他是在缅怀些什么,却又抓不到线索。我并非一个特别霸道的人,我不央求他把他的过去一一告诉我,我只希望他的现在和未来会有我的陪伴和等待。我没有想过这等待会是多久,但是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也不错。离开了是非之地,清闲的过着日子,这样的生活我觊觎很久了,终于得到实现。所以即使没有沈乔,我也会这样做,但是可能不会那么早。毕竟老头没那么容易放过我。 反正我相信,相信在时间的调愈下他会发现我的好,我的温柔,会舍不得我这样继续等待从而接受我。我坚信他会感动于我的等待和付出,过去谁没有?谁没爱过?谁没刻骨铭心过?只能说他现在还不想忘,而不是忘不掉,而我,一定认为有这资本让他想忘,然后忘掉。无论现在有多残酷,受多少伤,我都无所谓。能够在醒来以后第一眼就看到他,看到他恬静的睡容,看着他奇怪的睡姿。能够在醒来以后给他做早餐吃,看着他满足的样子。能够手牵手,或者挽着他的手臂走在大街上,就算他的心不在。 我想我已经爱到了这番田地。如果他的心暂时不在我的心上,只要他的人在,他的情绪和体温我能够感受得到,我都感觉我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而这个想法往往给我很多动力,在我寂寞无助感到心酸难过的时候,再一次注入动力和激情,去拥抱他爱他保护他。 第二章 回国 和沈乔的初识是在中国。 那时刚接手公司一年,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令许多人对我刮目相看。本以为我只是个高挑性感却只懂得如何打扮自己的愚蠢的富二代女人,来接手公司等于是搞垮,所以老董事们不少给我爸难堪。老头儿只好一边应付着董事们的轰炸询问,一边警告我必须将公司好好整好。 老头儿和妈咪去了海外度假,说是什么要补下当初结婚时没度的蜜月,可我把我给雷翻了,老夫老妻了还度蜜月搞浪漫?看来老小孩老小孩这句话还真没错。他们倒是去逍遥了,把我给扔在这是非之地,资深秘书王秘书也被调去分公司坐镇了,可把我气死了。只好拼命了解公司的状况,分析形势原因,判断正误开始施行措施。本以为老头儿的公司快要不行了,结果呢,一查,公司经营良好,与另几大集团形成鼎立局势。我就说,上海数一数二的大公司,高楼120,设备全是从国外进口的最新控感系统的公司怎么可能那么快就over了呢? 没办法,为了尽快堵住这帮巴不得把我一脚踹出去自己当董事长的人只好不分昼夜的开始工作。把我那帮贪玩好耍却富有创意和办事能力迅猛的狐朋狗友挖过来替我卖命。每天巴不得换做48个小时来工作,呕心沥血,亲自负责每一个大cass。终于在年底超标完成了老头儿立下的目标。老头儿为了以示感谢,掏钱帮我办了个party。 那时已经快24了,也老大不小了,老头儿也趁此说帮我找个男朋友,找个乘龙快婿。我也欣然接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旧的都已经去了,新的不来怎么说得过去? 可是我倒没有看中老头儿介绍的公子哥,看中了花高价钱请来的钢琴手——沈乔。他在灯光下微眯着眼,修长的手指快速地在琴键上奔驰,像似在飞舞,这十分具有华丽性的画面令我怦然心动,连忙去问负责这次派对的徐洁他的电话号码。 仿佛后面的事情应该顺理成章,却让我吃尽了苦头。从来没想过我北杨也会追男人,而且追得那么辛苦无奈。中国,也仿佛成为了一个标志我北杨骄傲崩塌的地方。一个布满我难过心酸的地方。 所以当沈乔提出立即回中国的时候,下意识就想回避。他的眼神很坚定,仿佛在说,我一定要走,你走不走随便你。我想也许是遇到了他夜思梦想的那个女人了吧?还是那个女人就在中国?我不去问,不去查,顺其自然。如果真的要分开,如果我还是不能成功,那么结果就是这样。我无力去挽回什么。如果他真的不在乎我。 但是那也是如果。这世界上有很多如果,但并非每个如果都能够得到现实的回应。我不相信如果,也不愿意去相信。固执也好。我愿意追随奔赴。 沈乔明白我知道他的心思,明白这一切,也是因为我的明白,所以他当初才会答应我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和他分享时光。 收拾衣服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我走出卧室,从客厅的沙发里搜出他的手机,递给他。从头到尾,我没有看过来电显示。我不能辜负他的相信。 “喂。”也许是昨晚他失眠了,声音听起来暗哑。 “不行!”他一下子蹿起来,声音提高了几倍,尖锐而可怕。我把从墨尔本带过来的首饰装进行李箱的内包里,不动声色地给他倒了杯水,从医药箱里拿出润嗓的药放在桌上,准备他打完电话给他。 沈乔刚刚准备装进背包的夹克被狠狠摔到地上。我平静地走过去,捡起来,他听见我走路的声音,眼神乱晃,仿佛在寻找着焦距。我轻启嘴唇,“我在这。”就跟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和看见一样。 他淡淡的微笑了一笑,挂断了电话,伸手碰到了我的手臂,一下子抱住我,“北杨,我就喜欢你的聪明。” “谢谢夸奖,不过沈先生,现在你应该蹲下,在你左手边十厘米的位置有你的衣服。你应该把它们装进距离你右手边5厘米的背包里面。”我冷静地说,这句话他已经说了很多遍,到现在已经不能再左右我的心情。面对他时我需要打起精神,保持冷静,否则就不会发现他的某些习惯和失常,从而就不会了解他那么多,也不会离他的心更近一步。 沈乔听话的蹲下收拾衣物。他很心急,几次都摸索错了。我无奈的叹气,蹲下帮他将衣物装进背包,挽着他走到床边,递给他药和温水,提醒他必须注意身体,虽然只是个小毛病。他没有问为什么,这是什么药,很安静的将要吞了下去。我想如果我这时给他毒药,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吞下去。因为他是如此的自信,自信于我对他的爱。 收拾好后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司机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到了楼下。我叫他上来把东西提下去,推推身边闭目养神的沈乔,告诉他我们要走了,不然赶不上飞机票,司机已经到楼下。他点了点头,起身。他的鞋都很响,方便他来计算步伐,以免走错。跟我在一起后,我已经帮他换了好几双舒适的鞋,不会有很硬很响的响木,而是柔软的。因为我可以当他的左右手,带他走向正确的路。不会走错。 但是他很明白他不应该依赖于我,所以还是常常备有专门订做的鞋子。 想到这些,我总有些苦涩。他虽然相信我是那么的爱他,但是不愿意放心地把一切都交付于我。我永远在他心中只是个外人,只是个可以爱他迁就他的人。而他不可能迁就我爱我。其实很早就明白这一点但是每每面对时还是会难过得掉泪。就像这一次,他又习惯性的换上他订做的鞋,一个人摸索着走在后面。我回头看着他缓缓地走向我,而我站在原地。司机急匆匆从楼下下来,提着我们的三个行李。臃肿的身体感觉像撑爆的气球,在凛冽的寒风中飘,我不禁笑出声来。 “笑什么?”不知不觉他已走到我的身边,对我的笑声很诧异。 他的声音已经快恢复。 “沈乔,你的声音真好听。”不自觉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连自己也没意识到。 他咳了两声,大概也没想到我会突然这样说,“走了。上车。” 我尾随着他,看着他僵硬的背,突然意识到般的抽泣。 这一次回去,应该不会再和他出国了吧。 沈乔搂住我,“怎么了?”感觉到了我的异常,声音也变得柔和。他大抵还是在乎我的。 我扯过他的衣角孩子气的擦鼻涕,“想爸爸了阿。” 我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撇过头,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我却在这一刻清清楚楚的知道。回国,这二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也许我这四年来做的努力,都不复存在。 第四章 初见 吃完早饭,准备去公司一趟。已经四年没到公司了,幸好有章引言坐镇总公司,不然肯定会跨棚的。想到我可爱的章引言,心里开始雀跃,四年没见,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变美,有没有变得成熟。别看是个一流的企业家性女人,样貌却是可爱型的,不知道雷翻过多少对她的大名十分仰慕的人。她的传言比我还厉害,做事快、准、狠,从不给对方一个情面。公司在她的经营下我和老头儿都很放心。谁叫她是我的闺蜜呢?不雷历言色怎么行? 给沈乔留了个小纸条便提着lv包包出门了。上海的天气我仍不能适应,实在是太冷了。虽然冰岛多雪多风,但是实际上是不大冷的,而上海的风却如刀子般刮在脸上,火辣辣的疼。没有把车子从老头儿那边开过来,只好打的去了。 来到公司门口,看着闪耀的玻璃失去了颜色,心里一阵郁闷。望向这120的顶楼,感叹自己曾经在这上面风行厉色,叱咤风云,没日没夜的工作,时间少得可怜。欸,叹了口气迈入大厅。大厅经理看到我走过来,连忙朝我微笑,“北总,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们一声。”我淡淡地微笑,看着她百变不惊的美丽脸庞,心中一阵欣慰。 当初选中她时她还仅仅是个大二的学生,没有任何经验可谈。可是她处变不惊和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以及坚定的眼神让我认准了她,不顾董事会的阻止和为难。况且她是那么的美,美丽到让我都觉得自卑。不过,光是美丽不能行,能力还是要有的。经过这几年的磨练,听到秘书对她的称赞,我知道,我没有选错人。 我抬起头,倨傲地说,“薛羽,听说你干得不错。继续努力。” 对。气势是不能输人的,虽然她很漂亮,很有气质,但是在管理和智商方面仍然差我很多。我认为我有绝对的资本比她更吸引男人的注意力。 她谦虚地笑,“哪里,北总夸奖了。” 我点了点头,走入总裁的专用楼梯。看着这熟悉的摆设,心中暖洋洋的,虽然在这里工作很累,但是那群绝对挺我的好友们一直在我身边帮助我,鼓励我,感觉这里跟家一样,充满着温情。一时间仿若搁置了千里一样,想着时差没倒过来正在睡觉的沈乔,心里便闷闷的。若说要不难过于他的反常,那是骗人的鬼把戏。我比谁都清楚,天道酬勤一直都是随意说说的词语而已。 走入章引言的办公室,看着她盛气凌人地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一位男子,低着头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凭我的直觉,我可以断定此人并非等闲之辈。光凭那高人一等的气质就可以看得出来。章引言看着我走过来,一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愣了几秒冲过来抱住我,高兴的大叫,像个孩子似的。 我打趣地笑,“四年了你还是没变啊,以为你变得成熟了呢,还是那么幼稚。” 引言嘟着嘴,“可恶,只知道捉弄我。你终于回来了,我也可以轻松了,想想就兴奋。”我摇摇头,“那可不行,我还要陪沈乔,你啊,还是不行诶。我顶多多帮帮你咯。”她立即挥舞着拳头抗议地大叫,“北杨,你可搞清楚这是你的公司欸!什么跟什么嘛。” 我正准备想打消她想玩一玩的想法,那个天生仿佛就拥有王者气质的男子抬起头玩味般地盯着我,开口,“阿言,你忘了我了。” 引言醒悟般地放开手,羞答答地向我介绍,“这是我的男友,南朝。” 我自信地向他点点头表示打招呼,“引言,我们好友聚一聚是否应该让你的男友避一避呢?” 南朝起身来,明了地点点头,“阿言,我走了。明天给你电话。” 这时我才看清楚他的样子。妖艳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超完美的瓜子脸。如果说沈乔是美丽,那么这个男人便是将慵懒和娇媚基于一身的俊美男子。一时之间很难分辨出他的性别。如若他不是引言的男友,我还真容易搞混。他妈的,太美了。 我揶揄道,“欸,引言,你自暴自弃也不用这啊,找个比你还美的男人。怎么,是同性恋还是怎样?” “去死啦。他很男人的。” 她娇羞和满足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看来她是很爱这个叫南朝的男子咯。 “好了,走吧,去星巴克怎么样?”很久没得到星巴克的咖啡了,还真是怀念。 “不要,天天都喝咖啡。况且朝不要我喝咖啡,伤身体。”她一脸甜蜜的样子。 “好,走吧。去逛逛街?” “好。”她提过包包,挽着我的手走出办公室。 看着高楼耸立的上海,一时感慨万千,过惯了清闲的日子,突然回到这个明争暗斗的地方还真是不习惯。 “最近,和沈乔都还好吧?” “当然了。”我恍了下神,立即掩饰地说。 “那就好。” 一路上听她唠叨她和南朝的相遇。看得出来她真的是很爱南朝,我也为自己的好友能找到爱的人感到开心。看着她洋溢着幸福的脸庞,伤感汹涌而来,一时之间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是继续苟且地存在于沈乔的身边吗?这是骄傲地我做出来的事吗?我挫败地笑笑,真的是太爱了吧,从遇见他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今日的落魄。 “你觉得这个lv的水桶包怎么样?” 我回过神来,看着她提的经典的水桶包,赞赏地点点头,“不错啊,蛮有女式贵族的感觉欸。” “我也觉得啊,上次就想买了,嫌贵。这次你得请客。” “没问题。”我爽快地拿出卡,帮她买了这个包包。 上海的dior进来了新货,觉得还不错,准备帮沈乔买一个。反正dior比较适合瘦的人穿,沈乔那么瘦,穿dior一定很好看。引言也觉得她应该帮南朝买件dior的衣服,南朝很喜欢dior的衣服。 “最近就是南朝的生日了耶,真是好。”她兴奋地抓住我的手。 “好好好。快买吧,大小姐。”我无奈的挣脱了,心想这叫南朝的死小子还真是魅力无可限量,让从不相信爱情和男人的引言迷成这个样子。转眼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为了沈乔自己的付出恐怕比引言对南朝的付出还要多吧?不过他们是真心相爱的,跟我又不一样。从头到尾不过是我的独角戏而已。 和引言逛完街准备去外滩三号jean-georges法国餐厅。外滩3号是历史上著名的七层大楼,1861年由在沪英侨发起创建,当时为英国总会所用,又叫“上海俱乐部”。1910年1月,在原址上建了新楼,成为当时重要的社交场所。新楼建筑为横直线条三段式处理,二层至三层中段增加了6根爱奥尼克柱头,生动、立体,大楼南北两侧对称,楼顶设置了巴洛克式的风亭,窗户形状变化多端,雕刻细腻优美。那里的休息区的座椅很有讲究,马鬃低靠背逍遥椅、以鳗鱼皮包覆的蛇形凳,无形中透着逼人的高雅。而用餐区的美洲核桃木、深酒红色及钴蓝色的家具,让人包容在一种棕褐琥珀色的时尚氛围中。窗帘、地毯及其他的柔软饰物,仿佛将整个餐厅笼罩在温柔、私密的梦境里。餐厅灯光昏暗,感觉暧昧,易生情愫,适合男女在朦胧中幽会相亲。不过,窗外即是灯火辉煌的外滩大道和浦东江景,形成鲜明反差,似乎在提醒用餐时想入非非的人们,还是时刻要回到喧闹的真实来——“美梦醒来是黑夜!” jean-georges以简约为创作理念,坚持使用最优质配料,烹饪时摈弃黄油或奶油,仅用蔬菜味素或调味酱。vongerichten先生表示:“上海jean georges餐厅呈现给客人的是口味清淡的现代法国菜,主要选用本土出产的有机作物和新鲜海鲜精心烹制而成。我的作用就是不断地将新的口味带给食客,令来客每次品尝都有惊喜的发现!”所以我们这群口味很刁的人是这里的常客。 引言对这里的豪华已经习以为常,经常来这里和南朝约会,这不禁令我猜测这南朝究竟是何等人物,看来为了保护我家引言不受伤害,还得请人查一查。 享受了拉菲美酒和招牌厨师菜——黑喇叭菇羊里脊,配以青蒜酱以及形状夸张的甜点en cocotte及嫩胡萝卜、生姜及甘草精后,我和引言纷纷打车回家,为这次的聚会画上了句号。 第五章 第一次的争吵 走到了屋门口,我才翻出手机来看。呵呵,不出所料,一个电话也没有,无论我去了哪,多久回来,沈乔,你都不会打电话过来问问,关心关心吗?或者哪天我失踪了你也会继续风轻云淡的生活下去,就如同我从没插足过你的生活那样。是吗?是这样吗? 我知道,以我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进去,我怕看到他冷漠地那双眼和面孔会忍不住冲他发脾气,会哭着诉控他的行为让我有多么挫败与不甘,会大闹让他觉得我很烦从而不给一丝解释就离开。 沈乔,你可以什么都不管然后离开,而我却做不到,我怕你黑夜做噩梦惊醒没有我抱着你哄你入睡,我怕你半夜想喝水磕碰到手臂、小腿没有我帮你擦云南白药,我怕你在黑暗中行走找不到方向没有我燃烧自己给你找到前方的路。我怕。而你仅仅是会笑一笑表示感谢,表示你不介意我这样义无反顾的帮助你,给予你温暖,而不是你很需要,必须要我做这一切。我知道,有我无我于你都不重要,从来都只是不重要。我想现在我是如此念及于你,思量于你的感触,你仿若藏匿于空气中的病毒,随时可以侵入我的身体,你仿若潜伏于黑夜中的猫,随时可以用利爪伤到我的灵魂。我却无法伤到你一丝,连头发也碰不着。你站在我面前,走在我旁边,睡在我身边,我却感觉你是空的,空幽幽的,我抓不到你的灵魂,走不进去。就算进去了也是一座空城,冷冷地响应我的自作多情。我是不是高估了自己?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真的该放手了? 也许吧。 我找了个长椅坐下,抬头就可以看见我的卧室的阳台,有着微弱的光。很晚了,有着早睡早起这个改不掉习惯的他应该睡了吧?摇摇头,从包包里拿出镜子,看到的是一张精致的脸。经过精心打扮,抹上了厚厚的胭脂的脸。但是依旧苍白得厉害,突然醒悟怪不得引言会一直问我和沈乔如何如何,原来是看我的脸色不对劲。是太假了,这张脸。笑一个。我缓缓撑起嘴角,准备来一个蒙娜丽莎的微笑,但是真的好假。双眸无神暗淡无光,画着浓浓的装束,诶,北杨,这样真的好假。我收起镜子,不愿再看到这张经过精心打扮却依旧黯淡无光的脸。 而在楼上。沈乔看了看时间,快凌晨一点了,北杨怎么还不回来?他不知道手机去哪了,找也不找到,可能是昨夜的激烈让手机摔到了角落里了吧。他走出阳台,感受凉风,突然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步伐很熟悉。是北杨。他安心地走到客厅,准备等北杨回来。等了十分钟,二十分钟,却还不见北杨回来,他有些心慌,连忙拿起桌上的钥匙,无意间摸到一张小纸条。他想,是北杨留给他的纸条吧。突然有那么一刻的心软,也许他这次回来,再最后看那个女人一眼,如果她真的过得很好,他就放手,去真心对北杨这个女人吧,这个不计得失,从不要求他对她如何好的女人。 下定了决心,他下了楼。凭着微弱的视觉他感觉到有人在离门口不远的长椅上。他轻轻走过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直到他坐下。 我被身旁坐下的声音惊动,连忙抬起头来,怎么会是沈乔? “沈乔?你怎么下来了?”我调整了情绪,带着高兴的语调对他说。 “你,怎么不上去?遇到什么事了?”他的声音低沉,在黑夜中显得特别具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没有啊,刚见了引言,看到她男朋友了,比你还漂亮。”我捉弄着他的耳发,感到莫名的心力交瘁。 “你就是在想这个?”他疑惑地皱起眉头。 “不然呢,我能想什么呢。你在意我想什么吗?”一时之间难以控制我的情绪,看着眼前的男人,怒火从脚底一直猛蹿到头顶。 “北杨,你究竟怎么了?”他转过身来面朝我,一脸的疑问。 我没有回答,静静的让隔阂在我们周遭流淌,如同一条浅浅的河流,却足以让我们只能相望,不能跨越。 “记得你答应我陪伴你是因为你去检查。我就在你家门口等了你七八个小时,因为我听说你要去墨尔本,所以便急匆匆地放下手中的cass来到你家门口等你,那时我还懊悔为什么没有找人配一把你家的钥匙。结果就看见你喝得烂醉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我扶过你,搜出你身上的钥匙帮你打开了门。那时你就静静的躺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紧着闭眼,很痛苦的样子。我知道你的头会很晕,所以帮你煮了点醒酒的药。也就是那时,我用湿帕子放在你额头的那一刻,你抓着我的手,模糊不清地说,‘我真的完全瞎了,看不见了’。然后你抱着我,抱得好紧,我安抚着你,像对孩子那样轻轻拍打你的背,说,‘还有我,我陪你,会一直陪你’。你却没有开口说话,你知道那时我有多失望吗?然后我们睡了,第二天醒来你的头依旧很痛,也很烦恼你昨天做的事情,那时候我觉得我成为了累赘和负担,所以叫你不要负责,我也不需要。然后你又不说话,径直走过我的面前穿好衣服。你的动作很熟稔,熟稔到我误以为你没有瞎,你很正常。但是你却告诉我,医生说你真的没救了,你已经彻彻底底的瞎了。本来你还是可以看到微弱的影像。你说你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和疲倦。我说,‘我能够陪你吗?陪你去墨尔本,陪你去你要去的地方。无论何时’。你问我是否是真的愿意。我毅然地答应了,从后面惊喜的抱住你。你挣脱开来,叫我去收拾行李,你给你的秘书打电话,说再订一张去墨尔本的机票。那时我真的无法相信前一秒我仍是绝望的下一秒便给了我那么大的希望。我真的很高兴,真的真的好高兴。沈乔,你明白吗?”我望着他毫无波澜的双眼,直愣愣地盯着他。 他保持沉默,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艰难地开口,“北杨——” “不!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什么都明白。只是,我这四年里所做的一切,都没有让你心疼过,感动过吗?”我挫败地摇头,逼问着他。 “北杨,你很优秀,你很美,你很聪明,很体贴。”他淡淡地说,伸出手摸我的额头,鼻梁,嘴唇,还有脸,“我们盲人自有盲人的办法感受身边人的模样,北杨,你真的很美,我知道。” 我不可抑制地大笑,看着他极度认真和真诚的模样,感到极大的讽刺,“美又如何,你看不见,你连我的心我的付出你都看不见。你就算感受到了也视若无睹。我再美又如何?在你沈先生的眼里如同一张苍白的黄纸,不具备任何影响力与意义。你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你呆在我身边不是那么的空洞,不是像座孤城一样空幽幽的!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在你心里占据一席之地,我不央求你把你心里所有位置所有角落都一一给我,我只央求一点点,一点点能容纳我影像的地方。我想让你想起我时至少心里是满足是快乐是美丽的,而不是什么都没有。”我大笑着眼泪却冒了出来,我一遍遍警告自己不准哭,眼泪却不听话的掉下来,揪着我的灵魂,一遍又一遍拖沓出疼痛的奏曲。心痛皆如酸气盖一样不断冒着泡,泡泡一个个升起,破裂,似撕碎我的肉体撒满天。 他扳过我的肩膀,吻了下来。他的嘴唇依旧凉凉的。而我无动于衷,又是这俗套的接吻,以为这样就能够将我的不安与他的心虚掩饰得天衣无缝,从而粉饰太平吗?不能,真的不能,心痛依旧敲打着每一处脆弱的地方,令我直视我长久以来不肯面对的伤疤。我将他给我伤捂在手中不让自己看见,让它烂了臭了也无动于衷。我以为这样自欺欺人、委曲求全便可以一夺他心房,但是我是不是错得太离谱了,是不是太天真自以为是了? 他感受到了我的眼泪滴落在脸上的温热感,离开我的唇,缓缓说,“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哭。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北杨,你告诉我是为什么?你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对啊,我以前是多么潇洒冷静,如今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沈乔你告诉我,我这是我为了谁?我是为了谁!!”我歇斯底里地怒吼,我真的无法容忍了。回国?回国是为了什么?呵呵,我不知道吗?难道我不知道吗? 这次他沉默了,他艰难地握着我的手。 我抽出手,捂了捂泪,冷静了下来,恢复了理智。 “乔,我们上去了吧。”我挽着他的胳膊,起身。 他很听话地随我上楼,一言不发。我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想着如何结束这第一次的战争吗?还是想着如何摆脱我?罢了,这是我人生中的败笔,无所谓了。我与他之间的一切,了然于心。所以,我这又是何必?不是招他厌烦吗?北杨,不是说好了要坚持,不要发脾气,不要使性子的吗?要让他爱上这样的你,这样潇洒坦然宽容的你吗?不是说好了要给他一些空间吗? “对不起。刚刚,让你见笑了。”我歉意的笑笑,打开门进去,帮他倒了杯水。 “北杨,你知道吗?你这样客气的说话让我很心慌。我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情,但这并不代表没有感情。” “她的名字?”我淡淡的开口,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定。 他愣了一下,无奈地说,“上官凌。” 喔,原来是她。原来四年前我看着他们一起走入咖啡店让沈乔魂不守舍的人是她啊。是上官集团的千金,上官凌。呵呵,原来如此,那个传说中优雅、高贵、善良、聪明的女子。我了然。 我微笑,她的确是一个能让人怦然心动、飞蛾扑火的女子。看着沈乔挫败的表情,一切都了然于心,扶起他,提醒他我们该好好睡一觉了。经过了这场闹剧,我只希望他能够不厌烦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安定不要因此而改变。只期望于此了。 第六章 奇怪的气氛 半夜,自然我会失眠,但是没有想到,沈乔也失眠了。我僵硬的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听见他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起身,开了台灯,摸索着去阳台。我狐疑着他为什么要开台灯?不是看不见吗?一点也看不见,开与不开又有什么区别。他从裤子包包里拿出手机,不知道拨打了谁的电话。我微微侧身,想听得清楚些,我已经开始不择手段了,如若是以前我一定尽力避免听到他的谈话内容,而直到今日我却如此卑劣地偷听他讲电话。呵呵,我真想笑。 “妈,我回来了?!” “为什么我不能回来?” “妈,你到底在讲什么?” “妈,你在搞什么鬼?什么叫我马上回冰岛去?我不要回去,你知道我来这的目的。妈,你别逼我。” “妈,我没有说要再和上官凌怎样,只是当初分手的时候我答应她如果她得到了幸福要回来的。我现在只是来看她幸福与否,没有别的意思,我不会和北杨分手。” “妈!!你够了!!” 他这一声的音量很大,就如同我们当初在冰岛收拾衣物时的那种尖锐高调的声音,原来是伯母在千方百计地阻止他去见上官凌,所以他的反应才那么激烈。很久很久,我都忘记我是否看见过他那么激烈的情绪了,呵呵,一切只要关于上官凌,他铁定失常。我不想继续听了,我怕我会哭得极其惨烈,所以我捂住了耳朵,真的不想再听了。 上一次见到他情绪如此失控是在冰岛。而在冰岛之前的一次,是他被上官凌伤害的那次。 那是四年前,我们都在中国。我拿到了最近一次画展的贵宾门票,想邀请他去看。走到他住的电梯公寓,远远就看着他和一个女人边说边笑朝这边走来,我连忙往旁边躲。我看着他们走出了公寓的门,跟了上去。他们进了咖啡厅。那时沈乔还未彻底瞎了,还有微弱的灯光反应,换句话说,那就是还能模糊的看到眼前的景象,只是不太清晰而已。 他们点了雪顶咖啡,我坐在他们位置的右上方,有着屏障挡着,他们看不到我。我随便点了杯卡布奇诺,我承认那是我喝过最难喝的卡布奇诺,涩涩酸酸的古怪味道,喝了一口差点喝吐了。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的气氛还很好,只是到了沈乔握住她的手,倾身准备亲吻她的时候,她脸往左边侧,躲闪这个吻。后来气氛很僵很僵,沈乔保持那个姿势至少有10分钟,而那女人也保持了这个姿势10分钟,当初我还以为我在看偶像剧,然后卡带了,差点把肠子给喷出来。接着我便看到沈乔激烈的与她对话,而这里的隔音效果太好,我只能听到一点点模糊的残段内容,直到现在我也没能将我听到的凑成一段对话。沈乔以最后的愤然离席收场,我却不知好歹的继续跟着他。直到他进了他自己的公寓。 我装作刚来按了门铃,很熟稔的在他未看清来者何人之前溜进了他的屋。现在想想还真是搞笑,自己什么时候那么无赖过。那时的沈乔很生气,本来情绪就很激动被我这样一打扰更加激动。他伸手摇晃着我的肩膀,不停地说出辱骂的词句,让我根本没机会还口。好像最后是我被他给摇昏了,他照顾了我一个晚上,对我心存谢意,所以后来的几个星期态度有所好转。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总之,他的每一次激烈反应都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上官凌。 上官凌的确美。那日看见她时,她穿的cd限量版衣服我一眼就可以认出,cd强调女性凸凹有致,形体柔美的曲线。在dior的设计中女性独特的魅力被淋漓尽致地体现,这种设计让无数人喜爱,当然也包括我。我不得不承认,即使她穿起来非常柔美性感,但是却也将那无尽的优雅高贵体现出来。一看就知出身于名门望族,这也让我不得不怀疑,沈乔究竟是何等人物,能够这样的千金有关系?转眼一想,这又有什么,他和自己不也是一样有关系吗?自己同上官凌有何区别?也就打消了着手调查这个心了。 不过,时至今日,我明白,也许,我不能再这样盲目的等待。或者,该是我现身的时候了吧。沈乔却在这时躺了下来,我不禁暗自嘲笑自己怎么连他何时打完电话都不知道,真是笨的可以。紧闭着双眼,怕他看出端倪,动也不敢动。感觉到他平稳的呼吸后,才敢睁开眼,盯着阳台。一夜无眠。 翌日醒来,黑眼圈比我想象中还要重。我擦了一层又一层的bb霜,却还是不见效,没有办法,只好问问正在安然吃早饭的是沈乔介意我戴着黑眼圈去见伯母吗?嘿嘿,没错,经过早上我的沟通,他愿意带我去见伯母,毕竟我和伯母仅仅是临走时见过一面。不过看得出来,她不是很喜欢我。这就奇怪了,听昨日沈乔的言语来看,伯母是不赞成他重新找上上官凌,反倒是支持与我在一起的。那么,为什么又不喜欢我呢?看来,沈家与上官家一定有渊源。 我涂好睫毛膏,将要带的东西全部装进包包里,准备先和沈乔去买礼物。 “你不吃早饭?”他起身问我。 “待会儿逛街的时候随便吃点,现在没什么胃口。”我一边穿鞋,一边对他说。 “好。”他一步一步探过来,我拿出他的鞋给他,他接过,然后穿上。画了足足五分钟。 我渐渐有些不适应他如此缓慢的进程,以前他总是很快速的将一切打理好,可是经过了昨天,他做一切事情的速度比平常慢了5倍,搞不清楚为什么。最近奇怪的事情总是很多,逼着我去调查。看来,是得好好下功夫了。先是南朝再是上官凌,现在又是沈乔母子,怎么问题那么多? “在想什么?”沈乔见我久久不说话,问道。 “没什么,在想究竟买什么好讨老人家喜欢啊。”我佯装着兴奋与开心,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手轻微的发抖,表示我的紧张害怕。 果然,他握住我的手,“别怕,我妈其实人很好,表情严肃了些。” 没错,他妈妈的表情够严肃的。四年前送我们上墨尔本的飞机时,一个笑容或者舍不得的表情都没有流露出来,只有深深的疏离在里面。 我轻摇着头,忘记了他根本看不见。 “那为什么?” 我咬着手指头,抬起头无助地看向他,“我觉得我好像要嫁人了的感觉。” 说罢狡猾一笑。 他扯下我正在咀咬的食指,刮了刮我的鼻梁,笑骂我神经。 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默默地走在他身边,陪他静静地走出小区。我佯装得很好,为了保持爱情什么都不在顾虑和介意的智商为零的女子。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句话对我来说,那就是失效。一旦一个人在我面前让我觉得有所猜疑,他的一切大意将成为一生的悔恨。因为我会将一个不小心扩大,扩大成千万只魑魅,迅速吃咬着他的理智,让他一败涂地。 我微笑着,挽着他的手,走进最近的一家珠宝店。 我选了一款以祖母绿为主要材料的耳坠。 如果说珠宝是女人最无法抵抗的极致奢华,那么彩色珠宝便是令人爱不释手的珍品,这些代表着珠宝界最高工艺的时尚艺术品,以绚丽缤纷的晶莹姿态,迷倒了众多女性。 而传说中祖母绿宝石是爱神维纳斯所喜爱的宝石,它的颜色十分诱人,有着无可比拟的色彩和光泽。所以,祖母绿又有成功和保障爱情的内涵,它能够给予佩带者诚实、美好的回忆。没有一种天然颜色象祖母绿那样使人的眼睛感到是那么舒服。 每当目不转睛地看着雨后滋润翠绿的草坪,那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可以想象。但是,这与祖母绿的色泽来比也显得逊色。祖母绿可以说是一种令人百看不厌的宝石。无论是在晴天或阴天,自然光源还是人工光源下,祖母绿总是发出又柔和又浓艳的光芒,这就是绿宝石之王祖母绿的魅力所在。 在本世纪初,英国有个动人的“爱江山更爱美人”的故事。故事的女主角,辛普森夫人有一个硕大无比的祖母绿戒指。这个戒指正是来自为她放弃王位的前国王爱德华八世,后来的温莎公爵的定情信物。 传说,这个祖母绿原来属于一位蒙古王爷的珍藏,品质绝佳。经历了无数皇宫贵族之手,最终到了纽约一个珠宝商手中。由于原宝石体积过大,当时没人买得起。于是珠宝商决定将那祖母绿一分为二,其中一个被爱德华八世买走了。1987年4月2日,在日内瓦苏富比拍卖会上,温莎公爵夫人捐出遗物中,这枚戒指以210万美元的价格被卖出,所得巨款捐给了法国的一家医学研究中心。 剥去她神秘的面秒,“五月之生辰石”与“巨蟹座的星辰石”,祖母绿并非只是外表华丽的宝石,她因与政治和权利的结影相随而创造传说和人类的历史。古代的埃及人、罗马人、阿兹特克人就视祖母绿为无价之宝了,欧洲人则认为她是王者之石。 直到今天,宝石鉴赏家、收藏家们依旧认为她是众石之王。他们相信,佩戴上祖母绿可以使人得到智慧、生命力和平静之心。在恋爱中的人获得此力量便会白头偕老。因此,祖母绿成为表达爱、奉献、忠贞最完美的馈赠礼品。所以我决定买祖母绿这价格不菲的耳坠送给伯母,我想不管多么严肃的人看到了这完美的首饰都会心动。 沈乔显然很同意我的看法,毫不犹豫刷了卡买了单。我轻锤他的胸膛,瞪大眼,“应该我买单,我送好不好。不然多没诚意。” 沈乔微笑,“没事儿。无所谓。” “好吧。反正我不介意。到时候说我付的钱就得了。”我结果服务员递给我的被包装好的耳坠,微笑着对他说。 我不知道这样的气氛还能够维持多久,可是我知道,已经不久了。一场硝烟已经在我决定去查关于南朝、上官凌、沈乔母子时,开始了。不过这足够奇怪的气氛却让我感到紧张和兴奋,毕竟很久没有与人斗过了,难免有些激动。那样的生活的确累,但是却又如此吸引人。毕竟胜利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我望向沈乔毫无波澜的脸庞,一轮计划已在心里产生。不过,我相信我不会伤害沈乔,我只会夺回我想要的东西而已。包括你,沈乔。这是你逼我的。这是你三番五次忽略我,在我身边为另一个女人歇斯底里而导致的。这是你的错,你让我没有办法继续干等下去,你让我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动力,只有不择手段的赢,才是我现在的目的。 上官凌,是吗?不过一个柔弱女子,伤不了我半分的温室花朵,我何曾放在眼里。 沈乔,我会让你明白,我北杨真正想要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得不到的。既然我的温柔和体贴感化不了你,那么,我只有来硬的。我会让你知道,让我等急了的下场。我会拥有你,彻彻底底。 第七章 你有种,南朝先生 经过一家肯德基店,突然想起在电视上看到肯德基的广告,那早餐看起来很不错,也许我也该年轻下心态尝尝这些一向被我瞧不起的“垃圾”食品了。我停下了脚步,笑靥如花地对沈乔说,“我想去吃kfc。” 他皱起了眉头,牵着我手就要走,我死盯着不放,坚持要吃这里的早餐。他看起来很无奈,他说,“北杨,什么时候你变得这样任性了?什么时候你要吃这些快餐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垃圾食品对身体不好吗?去吃面吧。兰州面,怎么样,挺不错的。” 我抬起头寻找他的瞳孔,用冷淡的口吻,“可是沈乔你知道吗?生活中如果只有理智的话,该有多无趣。我不需要24小时提醒我的人,因为我心里很有数,我也很清醒。可是生活中如果多一点点任性,多一点点活泼,也许我也会像孩子一样跟你撒娇胡闹,也许你会觉得很任性无聊,但是生活至少不是千篇一律那么死板的。你知道吗?看着街上的女孩,我在怀疑着我是否年轻过,是否真正活泼过,我的生活什么时候能够使跳跃的,而不是像个死人一样!激情,那是激情,可惜你对我没有激情,所以领略不到。但是你能不能装的像一点,我看着你的样子都觉得勉强了。” 他的表情很生硬,仿佛很难消化我这番话。是的,我一向都依着他,迁就他,从未耍过小脾气,更别说任性的去做一件事情了。我有些出乎意料,他比我更惊讶,二话不说便点头答应去kfc。我满意地微笑,走进kfc。一股我无法适应的味道冲进鼻子里,周遭的空气仿佛聚满了热量和奇怪的气体混进氧气里,促使我不得不跑出kfc。沈乔没有跟出来,他站在原地,我深呼吸进去牵着他的手,“你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了吗?” 他开口,“怎么了?不是要吃吗?我没有闻到,这气味很正常。快餐店都这样。” 我愣住,他不是最讨厌吃快餐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会知道快餐店的气味都这样,难不成你闻惯了?是为了上官凌吗?一想到这,我便很不是滋味。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觉,转身去点餐。我要了份培根法风烧饼,还有一份薯条,香菇鸡肉粥。 法风烧饼外表长方形,表面洒满芝麻,馅料夹在中间,酷似中国传统的火烧或肉夹馍。但这款烧饼可不是普通面饼,54层酥皮采用可颂与丹麦酥相结合的工艺,经过层层复杂的手工折叠与擀压,再经过精心烘焙而成。烧饼里的馅料则由培根片搭配鲜嫩的煎蛋及爽脆生菜丝组成。可谓是中西合璧的产物,创意十足。 香菇鸡肉粥入口滑嫩,味道鲜美,粥很粘稠,香甜的鸡肉加上松软的香菇入口极佳。薯条跟别处的街边摊不一样,没有那么油腻,外酥里嫩,入口丝丝甜意。一顿早餐吃得我很安逸,打算以后早餐就在这里吃了,很久没吃到适合自己口味的早餐了,都是随便拿点牛角面包就吃了,不去在意那么多。毕竟公司的事情很多。包括陪伴沈乔的那四年,我需要大部分时间接受中国寄来的快递然后查看合同、签字,或者在电脑上与技术总监、首席执行师、引言商量最近的形势和措施,然后处理紧急事件。还真是累啊。摇摇头,快速把粥喝完,解决掉好吃的法风烧饼,看着沈乔无聊的盯着手机看,突然想到应该跟裔倾打个电话,叫他动用他的私家侦探队给我查查那可疑的南朝,和上官凌。至于沈乔,我想通了,我没必要去查,该动身去查他的事迹时自然会查吧。不过,一定不会是现在。 我拍拍身上的灰,“沈乔,走吧。” 他站起来等我去挽住他的手臂,这好像是件我和他都已习惯了的事了。不知道他察觉没有,也许他已经习惯、依赖于我的存在。安静如同空气的存在。虽然连我自己都没把握。当初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入他的心只是因为我也想安静的等待一回,试试我的耐心。以为把爱如同空气一样缓缓注入他的灵魂,以为只是需要时间,以为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但是,经过这两天的纠结好像我错了,而且那么离谱呢。北杨,你也有错的离谱的时候啊。 电话却在我们已经坐上出租车不识时务地响起来,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裔倾。 “快来医院,引言出事了!”他的声音很慌乱,沙哑干涩得厉害,我立刻叫司机停下来,对着手机一阵狂吼,问他到底哪家医院。问清是哪家医院后才看见沈乔紧握的双手,我有些狐疑,但是我知道这不是我想这个的时候,把大致的情况给沈乔说了之后,便准备打另一个出租车。沈乔拦下我,说他可以自己打车,叫我快去,别耽误了时间,他自己去看妈妈。 我一时心慌,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叫司机去医院。 沈乔掏出电话,嘴角勾起完美的笑容,“妈,今天我来看你。” “不是,我一个人。” “她啊,她有事。我一个人来看你不好吗?”他用极其危险的语调拉长最后一个“吗”字,蒋怡听到不知为何浑身一抖,感到莫名的恐惧,但却不表露出来,答应了儿子。 我十万火急赶到医院,狂奔到急救室,完全不顾我全失的风范。一眼就可以看到无助地裔倾,轻轻地走过去,宛若怕惊动了什么。在静默的走廊,我故意放轻了脚步高跟鞋也发出很大的响声。裔倾看到我过来,破涕为笑般如同如重释放,抓住我的手臂,傻笑着。 我问他,“为什么她会出事?” 他明了的点点头,把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一阐述。 昨天,就在我们分别的昨天,引言上网才知道两个星期后就是南朝和上官凌的订婚典礼,而且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一时伤心,便去找裔倾诉苦。两人在裔倾家喝酒,酒后乱性,第二天受不住刺激的引言企图自杀,被买早餐回来的裔倾看到。裔倾拦住了她,她却挣脱开来跑了出去。裔倾去追,没有追到,不知道她藏去了哪。他给我打电话,我却关机,没办法,只要去她能去的地方找,就是忘记了引言的家。等他想到去引言的家时,引言已经吞食了大量安眠药,昏迷不醒,他连忙报120。他知道,他不能让引言死。他爱她! 没错,裔倾爱引言已经爱了将近8年了,可谓是用心良苦,可惜反应迟钝的引言一直没看见守在她身边的裔倾。裔倾在大学的时候就是著名的校草级别人物,不知道有多少人梦寐以求与他交往,可是他便便爱上了一个对爱情无比迟钝的家伙。我看着他满脸的懊悔和疲惫,一时心疼。 好阿你个南朝,竟然骗我最爱的朋友。 还有你,上官凌。好,算你狠。 你可真带种,南朝先生。完全不顾引言有多爱你是吧?你们俩夫妻还是真配,一个呢占据着我爱的男人的心,一个呢占据着我爱的女人的心,欸,还真是天生一对,我是不是该在你们的订婚典礼上大肆宣传感谢一下呢?南朝先生,你就等着吧,等着我如何感谢你。 我的眼神闪烁着凶狠的目光,坐下来,等待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 第八章 心疼你的心疼 坐在手术室的门外,裔倾看见护士从里进从里出捏紧了自己的衣角,自责地打锤着自己。我看不过去了,拉住他正打在自己身上的手,摇摇头,提醒他,这不是自责的时候。 “裔倾,你该想想,等她醒来以后,你们该怎么办?”我握住他的手,虽然很冰凉,我们都在发抖,都忘记了我们是如此的狼狈。 “我娶她!”裔倾坚定地回答,焦急地望向手术室,一筹莫展。 “她一定会愿意吗?”我一针见血。 “这……也许吧……我,我拐也要拐她去。” “裔倾,加油!”除了鼓励之外我不知道能说什么,看着裔倾专注焦急地盯着手术室,一阵欣慰。无论引言有多么霸道、任性,或者这次她的遭遇多么的悲惨,有一个又帅、又多金、又痴情的好男人一直守着她,爱着她不是吗?该说不幸还是幸运呢?算是幸运吧。如果这次能够让引言获得爱情,我觉得是值得的。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不是吗? 我微笑,手机却响起来。不是沈乔。 “老板,明天的会议还开吗?”秘书在电话那头吞吞吐吐的说,看来他们已经收到引言自杀的消息了,呵呵。信息时代果真不一样,比病毒还快是吧。 “副董都倒了你还问我开不开会!!”虽然明天的会很重要,是标志我完全回归公司的会议,也是我们商议进军台湾的重大会议,没有我和引言不行。而且时间非常紧迫,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给我们这样一拖再拖。但是我不能丢下引言,毕竟她还在抢救室。 “可是……”秘书犹豫着开口。 “怎么?”我烦躁地揉揉太阳穴,八成公司又出了问题。 “上次对上博温泉的企案书里的策划,不知道被谁透露给上官公司。他们在我们的计划里多加了500万美元的酬劳不说,还准备在门口镀上一层金让上博温泉的分店更加金碧辉煌。显然,上博老板比较满意上官公司的企划。所以……老板,我们需要重新拟议一份企划。加上这次进军台湾的问题,您必须来一趟!”他的话没有一丝犹豫,果然是我的好助手,懂得分析如今的形势。 “好,我会赶过来。在章副董醒来之后。”我退了一步,为了公司,只有这样了。 “好。老板,我会尽快查清谁是内奸。”他说了声再见,便挂了电话。 我揉揉脑袋,想着公司的事情和在手术室还没有出来的引言,真的好烦恼,有种想去酒吧大醉一场什么都不要顾的冲动。但是现实告诉我不能,我必须等着引言好好的手术室出来然后去公司开会。看着裔倾和自己脸上的黑眼圈,一阵苦笑,沈乔肯定在熟睡吧,没有我他一样能够生活得很好。什么叫做空气,我是空气吗?没有了空气不呼吸,会窒息,所以不能活下去。而我呢,没有了我他一样安好,一样熟睡到天亮。在夜晚的时候他不会因为不安而睡不着,不会给我打个电话。不会不会。因为我爱他,所以他就可以安之若素的接受我的爱我的付出。 我深呼吸,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想着如何解决公司的突发情况。如果真的是有人将我们的企划透露出去,那么现在已经没有空闲的时间去抓这个人,而是想法设法的设置出另一套方案。但是哪有那么多灵感?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就是上博公司选取合作伙伴的时间。我哪有那么快就有灵感,然后迅速赶稿赶稿出来?就算我那么快有灵感,也不可能赶稿出来!这下是真的遭了! 裔倾完完全全陷入引言自杀的焦急中,没有发现我不停抓着自己的头发苦恼的为公司想办法。和上博公司合作是我们最快进军台湾的方法。因为上博公司的温泉是最出名也是最具有质量保证的,刚好他们要在台湾建一所分店,需要我们的设计和策划。营销、传播等策划。而上官公司正是可以跟我们匹敌的公司。他们的营销、传播手段不比我们逊色,所以这几年即使有我和引言两个天才管理女人也无法将他们狠狠甩在后面。 怎么办?要不举行几场比赛或者活动?好像这也太普通了。大家都是来泡温泉享受温适生活的。这根本没有作用。难不成弄个促销之类的减价活动?那公司也亏得太厉害了!不行!看着裔倾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心急如焚的样子,我突然灵感来临。对了,来个鸳鸯浴?设置几场鸳鸯浴!有钱的人应该不在乎这几个钱,最重要的是满足了人类最普通的东西——性欲。又刺激又有情趣,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想到了办法,我松了一口气,企划还是之前那样的企划,不过多加上了鸳鸯浴这个方法,在组织关于情侣的活动。反正,每个月都有一次不同颜色的情节人,不是吗? 我立即跟秘书打了电话,叫他立即在企划里面加上这几条,再处理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最重要的问题解决了,我该安心地守在引言身边了。 护士突然走出来,拿着张单子,问,“谁是章引言小姐的亲人!” 裔倾马上站起来回答道,“我是!” “由于安眠药的关系,影响了子宫,孩子可能保不住了,请在这张单子上签上你的名字。谢谢。” 裔倾有一秒的呆涩,脸瞬间苍白一片,毫无血色,俊朗的脸上多了一抹绝望和不可置信。他举起颤抖的右手,拿起护士递给的笔,缓缓地在单子上面签上了他的名字。然后呆若木鸡般蹲下来,抱着头。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样,从开始到现在,就算是引言和南朝交往他都是挂着一幅轻松的表情,我没想到失去了孩子对他的打击会如此之大。按理说,这个孩子并不是他的,他的反应不应该如此之大,有失他的风度。 我蹲在他的旁边,柔声说,“怎么了?孩子又不是你的。” “引言会怎么办……她会崩溃的……她真的要崩溃的……”他喃喃地说,滴下了两滴泪。 原来是担心引言。看着他默默地哭泣,突然意识到爱情的伟大般,这么坚强的男子,不认输的男子却因为一个女子,一个平凡的女子而哭泣。章引言你何德何能让他那么爱你,这样为你担心这么顾及你的感受。章引言,你个蠢蛋!为什么要选择自杀,你真的不顾及我的感受,不顾及深爱你的裔倾的感受了吗?你真的爱他爱到那个的地步了吗? 我强行抬起他的头,抱住他,轻拍着他的背,给他力量。还有我。 感觉到他的颤抖,我无奈的叹叹气,引言,不为我活过来,为了他,行吗? 我不清楚我和他蹲在此有多久,感觉恍惚过了半个世纪。我头脑昏眩,裔倾更是直接昏倒了过去。我连忙叫护士把他送去病房休息,裔倾是真的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我心疼他的心疼,他那永远不会改变的爱。 记得裔倾好几年没有交往女朋友的时候,引言还偷偷摸摸地问我裔倾是不是gay,如果我不知道裔倾喜欢的是引言的话也会误会吧。不过引言还真是太迟钝了,这么明显的爱意她竟然感受不到,我不得不佩服她。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好插手什么,我以为裔倾会主动采取措施,没有想到我离去四年他都放任引言去爱别的男子,还当引言的爱情顾问家,我搞不懂裔倾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是有多爱,他才可以忍受到如此卑微的地步?他还是我认识那个万人迷,无论什么都充满自信的魅力的大男人裔倾吗?也许不是了吧! 把裔倾安排进病房,我一个人在外等侯,仿佛格外的久。 引言,你一定要醒来。裔倾没有你不行。我还要为你报仇,我要你看到南朝失败的样子,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我要他的爱情毁在我的手上。我要让他尝尝绝望的滋味,你醒来,你醒来我让你看他狼狈的样子。你快醒来,我虽然不能让他马上身败名裂,但是你给我几个月,我一定可以搞垮上官家,让他成功的身败名裂,好不好? 引言,你要醒来。我心疼裔倾,我要帮他追到你。一定要。 第九章 我有种掐了你的冲动 距离引言送出手术室已经半个多小时了,但是她却昏迷不醒。裔倾刚刚醒来得知引言已被转入重症监护室时立马抽掉针头往重症监护室跑,护士拦也拦不住,只好通知医生和我。我在病床上小憩了一会儿,醒来看到的就是医生严肃地冲裔倾怒吼和阻拦。还真是麻烦。 我走过去和引言的医师打声招呼,征得他的同意让裔倾进入重症监护室陪伴引言。看看表,还真该去公司了。叫了秘书立刻去通知各大董事,现在9。50分,距离公司10公里不到。我打开电脑复印出准备的资料,借了裔倾的跑车准备飙车去公司。十点钟,准时开会。 幸好以前和裔倾都爱玩飙车,大学时代还专门组成一个飙车族,每天约好时间去山上飙车、比赛。刺激好玩。但是没为这少受伤,金钱就更不用说了。幸好我和裔倾还有几个飙车族的兄弟们都是电脑高手,平时炒炒股、玩玩基金赚点钱维持族里的开销和及时为车子换新的装备。好几年没有练过了,虽然没有当时的威风,但是现在还是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及时到达公司开会的。 9点58分。到达公司。将车子甩在楼下让保安帮我停好。 提着开会要用的东西风风火火走入总裁专用电梯。 到达118楼的高层会议室时,刚刚10点。我满意地看着全部人员到齐,秘书的默默松口气和他手上拿着的完整的资料。他点开电脑,将资料输入点开。 “这次与我们相对立的是上官公司。听说公司里出了内贼,不过我相信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敢背叛我们北家的人,是阎王爷太想念他了。”我风趣地说,一点也不担心此事,“计划我还是打算采用原来那个。只不过你们现在手中拿着的那份企划是我秘书连夜加上去的。你们看看有没有意见。”我看着屏幕上方图基,暗暗佩服这秘书越来越专业了,连这也可以画得那么标准完美。看来这一仗,我是非赢不可。 “可是你确定我们能行吗?你可要知道,生意讲求的是利益。我们给的利益明显没有上官墨给得高,上博公司一定会选我们吗?我看未必。”老谋深算的老卓开口。 我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反驳,“我想上博公司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靠得也是智慧吧?所以他们怎么可能会这一点小小的利益而失去长远却深大的利益呢?是要让本来就金碧辉煌的上博温泉千篇一律,还是焕然一新给观众一个新鲜感?如果是你们,你们会选择哪个?是要在原来就很好的东西的基础上再加上一层,还是重新开辟另一层特色?我想画蛇添足这成语大家都明白吧?” 老卓叹了口气,慈祥地笑着,完全没有之前的那股霸气,“小北啊,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考虑的很周全啊,不过上官墨这孩子你得小心,他可不输给你哦。” 我放下了心里的石头,朝秘书点了个头,示意可以去办这件事了。 “卓爷爷,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会怕他一个区区的上官墨吗?反正上官家的大长老都答应我爸退出江湖了。”我甜腻腻地冲老卓讲,撒娇、说大话这两样功夫我可是用的淋漓尽致。谁不知道上官墨的能力?上官家的长子。仅仅在3年之间让本来比我们差的公司迅速窜起来不说,还有资格跟我们相提并论了。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不失为一个好对手。不过,要打败我北杨的男人,还没出世呢。我可等着他横空出世呢。只希望我能等到这一天啊。 我宣布了散会,准备给沈乔打个电话告诉他我这几天会在医院陪引言。我怕她一个冲动把裔倾给砍了,我看很有这个可能。不过这还是算好结果,代表她还有活力,若她是什么都不做,如同琼瑶剧里面的瑶女郎一样不吃不喝愣着的话,那可遭了。 “喂?!”竟然没有人接,无奈之下只好给他留言。 “沈乔,这几天我会在医院陪引言。你好自为之吧。”不知为何,竟说不出我想你来,以前倒是说得溜顺,我这是怎么了?心灰意冷了吗?也许吧。 在路上给引言买了点爱吃的水果和一大捧鲜花,她很喜欢栀子花,可惜这个季节没有。下次我一定要裔倾去买块田地,专门给引言中栀子花。想想就觉得超级浪漫,小说常常这样写,却没有实践过,让引言占占便宜,先让她享受。 “朝,你别走,好不好?” 妈的?谁在这个时间点上演狗血琼瑶剧?八点档肥皂剧?还是在一个很有情调的咖啡屋门外,看来男主角很有钱咯。我没有在意,微笑着从咖啡屋面前走过。但是女主角下一句话却让我愣在了原地。 “朝,别和上官凌那个臭婆娘结婚好不好?”女猪脚哭得稀里哗啦,特别造势。样子弱不禁风,一推就倒,我见犹怜。大眼睛泪水汪汪直往下掉。瘦弱的手无力得拉扯男猪脚的衣服,蹲在地上秀发散开别有一番风味。 男猪脚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一句话也不说,就酷酷的站在那里。没有绝情冷酷地走掉,也没有怒吼叫她滚开,更是没有心疼的抱她在胸口。 我转过头怒气冲冲地盯着那个低着头扮拽的男子。看他的身高和体型以及我那无法忽略的与生俱来的高贵孤傲的气质,准是南朝没错。看来他的旧情人还挺多的,一个比一个漂亮美丽,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引言会是其中一个。因为美女太多了呗。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拿起手中的花往他脑袋上砸。花瓣洒落了一地我才发现用花砸是个很错误很失败的选择。妈的,砸上去不仅不痛,还挺香,还浪费我的钱钱,我靠,我傻啊我。女猪脚明显是智障,半天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鲜花就洒在身上享受了一次香花雨。 “你干什么?”南朝终于抬起头来,直愣愣地盯着我,皱着眉头。看来已经忘记了我是谁了。 “你管我是谁?你他妈的坏蛋,花心大罗卜。你个混蛋!”我迅速在脑海里搜集骂人的语句,可惜因为从小被老头儿管教成一个名媛淑女,脏话少得可怜。 我盯着他,这次是换我愣住了。以前觉得他绝美,但是没想到过这么俊美。他妈的,我都不敢看他了。我连忙低下头,深呼吸,暗骂自己不要花痴!欸,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让我撞见琼瑶剧,那就演一出吧。 我放下已经惨不忍睹的花束,可怜兮兮地望向南朝,挽着他的手,“怎么了吗?你不是说最喜欢我这个样子了吗?喜欢我霸道、任性、刁蛮的样子了吗?不喜欢了吗?”眼看眼泪就要掉下来,我立马抬起头不让它掉,一副“我在逞强”的样子。 “小姐,你到底是谁?”他有些恼怒,甩开我的手。 “原来你真的要跟上官凌结婚了,原来你真的不爱我了!”我哇哇大哭,眼泪却只滴了两滴就没再继续,不过我也太牛了,才几秒钟啊?我像个黏皮糖黏在他的身上,说:“我有你的孩子了……你不能不要我。”心里却暗暗偷笑。 谁知他顺手搂住我,勾起一抹微笑,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柔声说,“是吗?亲爱的。刚刚跟你开玩笑的。要我陪你去医院产检吗?” 老天!怎么那么帅!这么近的距离让我不得不花痴一下,连忙转过头。 “朝……”女猪脚弱弱的声音传来,欸,我都遗忘还有你了欸。 南朝转过头冷冷地甩了句,“滚。”然后马上变成一幅深情款款的样子朝着我说,“亲爱的,走吧!”结果就真的搂着我上了一辆银色的跑车。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就坐上了车。 “欸!你你你不是不认识我么!”我反应过来,焦急的大叫。 他低低地笑,“小姐,你还知道你我是陌生人啊?” 我瞪大眼睛,用手指着他,“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在整蛊你咯?” “不然呢?”他用好看的媚眼看着我,眼底没有冰冷只有深深的笑意。 失策失策,整蛊他结果自己被整蛊了。“既然是陌生人,干嘛还带我上车!你又不认识我!”我完全忘记了要帮引言报仇地事。 “谁说我不认识你?北杨小姐!你那么令人深刻。” “你还记得我?”我吃惊地说 “不然呢?” 该死!我怎么那么笨。我应该挽起瑶女郎的手和她结拜然后一起商议如何整南朝这个混蛋!怎么那么蠢啊!竟然让他整蛊了我,我的一世英名。 看着他暗笑的样子,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第十章 再见! “怎么了吗?生气了?”他漠不关心地问。 感觉到他口中的讽刺,我着实一愣,我惹他了我? “我哪敢?不过南先生,恐怕你应该让我下车吧。”我立刻竖起全身的刺。我可不该忘记他是谁?他是我必须要俘虏的玩偶而已。我不能手软。 他抿着嘴,下巴完美的线条。身上有一股隐隐的怒气。我不知道他在气什么,突然他又邪恶地笑起来,转头看着我,“不是要去医院吗?去吧。” 看着他行驶的方向,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对,这怎么是去引言住院的地方的方向?他他他该不会是去引言住的那家医院吧?那引言如果看见他拐我去妇产科会怎么样?不行,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但是我却没有任何理由阻断他。 “喂!都说了是整蛊你,你怎么!”我连忙怒斥他。 “呵呵,现在知道后悔了?迟了,从一开始你就不该自信满满地来招惹我。你是在玩火自焚,这是你自找的。没错,我们现在就去章引言住的那家医院。你说,要是她看见我和你去妇科她会怎么想?恩……你说,她会不会想……”他玩味地笑。 看引言爱他的程度一定会相信我们俩有什么的,怎么办!真是玩火自焚! 我着急的大叫,“停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一时慌了,想到引言,憔悴的引言。不对,引言不是还没醒过来吗?也许……我立马翻出手机打电话给裔倾。如果引言醒了他没理由不打电话给我。 “喂喂,裔倾,引言醒了吗?”我吞吞口水,紧张地问。 “对啊,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干涩无比,却充满惊喜。 “天!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我恼怒地扶扶额头。 “才醒啊!所以没打过来。怎么了吗?”他担心地问,仿佛做了件罪恶滔天的事。 “没什么。就这样。你守着引言叫她千万别出病房!”我话说完就挂了电话,怒气冲冲地盯着眼前挂着微笑的男子。他怎么可能那么神,那么快就知道引言已经醒了过来。难不成其实他对引言还是有情,所以一直叫人关注着她?不过依之前的情景看,这种可能是微乎其微。他到底居心何在? “那小姐,还去吗?”他的口气难掩喜气,一副“我就是逗你,咋样”的表情。真他妈的欠揍! “哼,当然不去了!想不到你那么废话,真是表里如一啊。一模一样的娘娘腔。跟个老太婆一样。”我没好气的说,不想跟这种人斯文! “小姐,你这可错了。我可没有您表里如一。一样的彪悍,一样的凶猛啊。真是当之无愧的泼妇之皇。”他没有丝毫的怒气,反倒慢条斯理地回驳我。 泼妇?我北杨何曾被人骂过泼妇?一样都是聪明、优雅、高贵!泼妇?我差点没被气昏!好,泼妇就泼妇,既然说我是泼妇,那我就泼一回。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不发言语。 “怎么了?真气了?”他专心开着车,在我沉默数分钟后才开口。 “为了赔罪我请你去喝杯咖啡怎么样?” “不需要,我要下车,就那么简单。”我冷淡地开口。 “别这样吧。下车吧。”他把车子停在一家咖啡屋面前。妈的,什么时候到这家咖啡屋了?我怎么不知道?不对,怎么那么熟悉。不就是他之前跟瑶女郎上演八点档肥皂剧的地方吗?怎么又转回这里了? “拜拜。”我一下子跳下车,准备打个的闪人。 “我现在就去引言的医院。”他淡淡的说,眼角的笑意却掩藏不住。 “你!”我气急,愤愤骂句卑鄙,提着手中的水果和包包气势昂昂地走进咖啡屋。 典雅、高贵、温馨、浪漫 ――欧洲房子维也纳风情咖啡屋,再现着来自欧洲的正宗咖啡文化,是宾客的又一个“家”。 在这里,用来自德国的精美的皇家瓷器,品到欧洲最流行的蒸馏式机制咖啡,从espresso到cappino,到vienna mnge。这些滴滴香浓的咖啡,都是欧洲房子主人夫妇,累积在欧洲二十年经营咖啡的经验,用高品质的咖啡豆。为宾客精心制作的。而且,当尊贵的宾客品饮优品蓝山时,从现场蒸煮、醇香宜人的感觉和韵味,将享受到人生无比的舒怀。 各款香浓的咖啡配以各色精美的糕点,带给宾客一种完美的享受。我们制作欧式糕点的艺术,源自维也纳的“schwarzenberger”和“demel”几家世界知名的咖啡和糕点名店;自制糕点,低糖、低脂、高营养、无色素、无香精,而且日产日销,可口新鲜。 午餐和晚餐时分,特备有快捷、美味的商务餐。 靠在椅角,就着水晶台灯里洒下的柔和,烛光中摇曳的温馨,欧洲房子维也纳风情咖啡屋里飞翔着甜蜜与私语,相悦的感觉穿越过咖啡的香氛,在空中交融…… 看着头顶上关于这座咖啡屋的介绍,感觉还真不错。我点了杯黑咖啡和巧克力慕斯蛋糕,慢慢品尝。对面那位欠揍的先生含着笑意看我一口一口慢慢吃下慕斯蛋糕。我也难得理他,喜欢看就看好了,反正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出现过。 “看你吃东西别有一番风味。”他的语调缓慢,充满了玩味和戏弄。 “是么?那么请问南先生是否将小女子当成了小丑了呢?还是你眼睛是青光眼、白内障之类的?”我不疾不徐地回驳。 “你误会了,这可是我的大实话。”他放下微抿了一口的咖啡,双手撑着下巴,仿佛专心地看着我。 “呵呵,你的大实话?你的大实话专门用来骗纯情小女子的。抱歉,我不是。”我讽刺道。看他深情款款的样子就一阵犯呕。我不懂,引言怎么会为这种人着迷? “呵呵。”他干笑,不语。 被人一直紧盯着吃饭还真不是件能受得了的事。我一口气喝掉咖啡,不想再跟他耗时间,我必须去看看引言,当然是要甩掉这个家伙。 “我不奉陪了。咖啡喝了,蛋糕吃了。拜拜,我走了!”我潇洒地提起东西迈向大门。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没有跟来,哼,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这么重的东西也不说帮忙提一提。真是令人作呕。 长得帅有什么用,吃软饭不说,人品还特差,没有绅士风度,跟沈乔比就是一垃圾。我不以为然的想。 刚刚打好的,结果一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抢先坐了上去,正准备发火,看清来者何人时我作罢。准备往前走再打一辆,看他怎么办。 “一起坐吧。我也想去医院看引言。” 听到这话我就怒火猛窜,“你有什么资格去看她?也不看看是谁害了她!她怀了你的孩子你知道不知道?!真是,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我破口大骂。 “我也不想啊,是上官家逼婚,我有什么办法。”他一脸“无奈”的表情更是惹我怒火。 “逼婚?呵呵,这年头还有人逼婚。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子。” “小姐,我有那么一分不值么?”他走下的士,接过我手中的东西。 我正要反驳,他转头对司机说不用了,立刻拽着我上车。帮我扣好安全带,发动车子,一气呵成,让我没有时间跑掉。 “南先生,我希望这次我们能分头走,我不想她误会。”我无奈地开口。 他又意外地点头。 这次换我惊讶地盯着他,一脸不解。不过,再见了吧。永远不会再见了。我无声地说。 第十一章 该死 一路上我沉默不发,他也出奇的不开腔,专心致志地开车。 我真希望下次不会再见了,也许我不会让你有下次见我的机会。看样子我必须尽快的让南朝身败名裂,否则我相信多几次接触他,我就多几次被气死的可能。遇到无耻之徒,能闪多远就多远,我惹不起躲还不行吗? 突然想到什么,我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给引言买束花吧。当做分手礼。”不管如何,现在能够让引言高兴就高兴吧,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管他什么旧情人,管裔倾会不会被抛至一边,引言能够开心点就是最好的。 他点点头,表示赞同。在医院的门口随便买了束鲜花。看他随手扔给老板几张一百的,我冷笑,还真不把别人的钱当钱花,如果上官家垮了我看他怎么办。呵呵,肯定在大街上给活活饿死,也不,凭他勾搭女人的技巧和那张脸的蛊惑,一定会有富婆包养他吧。哈哈。 我扬起微笑,一想到他以后可能搂着某个超级大肥婆叫“亲爱的”,我就乐不可支。 “你笑什么?”他皱起好看的眉头,对我的莫名其妙感到诧异。 “哈哈。”看他帅气逼人的样子我更是笑开了花。 他不自在地抖了抖身子,仿佛预感到我的笑料是什么,“我怎么感觉我背后阴森森的发寒?” “哈哈……”我笑得更猖狂。 “看你笑的样子,挺开心的。无所谓,你开心就笑吧。”他挑了挑眉,无奈地抖肩。 我突然停了下来,今天我是怎么了?我不是波澜不惊的吗?先是为了他发了一次大火,再是开怀大笑。我真想对这两样情绪说,久违了。我紧紧盯着他,想从他身上发现点能让我如此失常的魔力。可惜,除了他“美丽”的面孔可以让我稍微增添点分数之外,毫无优点。 “你看什么?你很奇怪。”他直接甩下评语。 是,我今天真的很奇怪,莫名其妙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展现自己的真性情,而且毫无戒心。他明明是让我的好友自杀住院的人,他明明是我必须针对、铲除的人,为什么还会使我反常?我不愿意想太多,反而对自己没有好处,浅尝辄止,对自己会少很多麻烦。何必要那么认真和自己较劲。 我用异其冷淡地口吻说,“哦。”不想继续交谈,也不想再次无意中展露真性情,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再与他交谈下去,否则我想我会很快破功,在他面前我超强抑制力和恐怖地冷静全部烟消云散般被我抛掷一旁,虽然有时连我自己也没有发现。后知后觉?这词还真是第一次用在我身上。我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愤怒,也许还掺杂着惊慌失措。毕竟越是强中之手,有了让自己失控的人,越是感到害怕不安。 他没有搭腔,同我一样沉默。我发现我是真的看不透他,时而无赖,时而可爱,时而花心,时而冷酷,时而沉默……感觉有无数个类型的他在我面前打转。他这个男人始终是个迷,我想我是低估了他的能力,能够拥有如此强迫气场的人不会只是个小啰啰,不会那么轻易解决。突然有种兴奋的感觉,如同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决一样。我看着他俊美的脸,很期待下次的见面,完全忘记了是谁失控无声说永远都不要见面。如果一个高手没有与之匹敌的对手,那么一定很无趣寂寞,之前出来个上官墨,现在又来个南朝,真是有趣。我很冷静地想,完全没有之前的幼稚和任性。我不会妄自菲薄,也不可能自大高估自己,我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如果要一次性对付他们两个人,我想那不可能。况且上官家的根基在那,要一网打尽将上官集团彻底铲除更是不可能。我不认为我具备连老头儿花费了几十年都无法做成的事的本事。那么不可能彻底搞垮,远远甩开他们,总是有可能的吧? 引言,对不起。之前是的确大意了,而且是我说了大话。不过没关系,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和上官家周旋。我需要你的帮忙,别忘记了,你可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我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表情,我想引言和裔倾联手应该可以和上官墨一决高低。至于我,肯定是对付这个深不可测地南朝了。想想就兴奋,我感受迎面而来柔和的风,微笑着。 而沈乔早就被我抛到九霄之外去了,还真是奇迹,遇见南朝这家伙总是打破我的常规。四年来,我可从来没有为了一个男人而忘记沈乔。我不知不觉中接受了这家伙带来的意外,生命就是要多些意外,多些不平凡,多些无法预料,多些奇迹才好玩,才会感觉有活力、多姿多彩,不是吗?我可是新时代人,当然需要学会寻找激情,容纳新思想。 “到了。”南朝天籁般的嗓音唤醒正在自夸中的我。 “哦。”我立马解开安全带,看着他提着东西,我连忙下车抢回水果。我去可不能没有东西。我指挥般地对他说。“我先去。过二十分钟后你再上来。”一副“我是老大你听我的”的样子。我喜欢这样趾高气扬的我,多么的有狮子的王者风范。欸,忘记提及了,我可是狮子座的。哈哈。 他非常有异议地皱起眉头,“为什么?二十分钟?不可能。”完全是坚决、果断、武断、毫不犹豫、不假思索、干脆、流利……的拒绝了我这个“无理”的方法。好吧,看在确实有点亏了他的份上,我退一步,“十五分钟。怎么样?!不然没关系啊,我立刻打电话叫他们禁止你入内?你信不信我有这个本事啊?”我偏过头,冷哼一声。 “你故意整我的吧。好吧,没事,反正我也不想去看。”他好像很无奈地摊摊手,把花塞给我,准备开车走人。 “欸!喂,你说话不算话啊,明明说好了要去的。”我看着手中被揉捏得不像花的花……一阵无奈,看来还得重新买,把这种需要温柔的事情交给男人做还真是错误。 “呵呵。再见。”他不顾我的反对和讽刺,开着跑车一股溜儿跑了。 “欠揍!”我跺跺脚,恶狠狠地骂道,准备再去买束花。不管他南朝是有多气人,也不管他是有多对不起引言,但是我相信凭引言的个性她一定可以迅速想开,而且会感到很高兴。引言其实很乐观,只是需要一个刺激来过渡她的悲伤而已。而南朝去看望她刚好是一个过渡的机会。让她在刺激中发现其实自己可以完全放下,坦然去面对的。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因为我了解她。但是现在好方法却被可恶的南朝给搞砸了,害得我心情差的一大糊涂。一个惊喜就这样没了,连让我做下好人的机会都不给。可恶!可恶!可恶!太可恶可恨了。我在心里把南朝的祖宗十八代上上下下骂给够!管他什么名媛淑女,管他什么中式文明教育,现在只剩发泄,发泄! 手机的铃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是个陌生号码。 “喂,美女。心里想骂人的时候表情别这么生动,行吗?”南朝慵懒性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立刻四处张望他,结果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门口,我看着他非常有型地站在跑车面前,帅得一塌糊涂,人神共愤。 “神经病!要来不来,随你。就这样,拜拜!”我可是一秒也不想跟他耗,谁知道他南朝大少爷下一秒又想干什么?说不定又后悔了开车走了我又空欢喜一场,然后我就很生气很失望,所以就马上老个几岁。我才不要。还不如刚开始就不要抱有希望,反得自己失望。随他了,爱咋地就咋地,老娘不奉陪了! 没想到他竟然跟了上来,我怒火猛长,“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一副无辜的样子,很自然的回答,“去看引言啊。” 我冷静下来,耐着性子说,“那别跟我一起进去。容易误会。行吗?南大美男?!” 他似乎被我对他的称呼逗乐了,忍着笑意对我点头。 我看见他肩头的轻微,忍着怒气往前走。没走几步我便忍不住的转过头冲他咬牙切齿地说,“我不大清楚你在笑什么,但是很抱歉的是,我没兴趣了解。如果你要笑,请你笑,我不介意,别憋出病了。”说罢潇洒的转过头往引言的病房走。 在意料之中背后传来一阵爽快的笑声,我捏紧了拳头,挺直了背,深呼吸,认准了引言的病房,微笑走进去,不再理会走廊外那该死的家伙。还没跨进去又再次听到那爽朗的笑声,我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那家伙笑成这样?是我的脸上涂错东西了?还是衣服穿反了?这家伙是怎样,总是让我觉得我每分每秒都在丢丑,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真是够窝火的。 第十二章 失控 引言的状态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乱七八糟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肩头,脸色苍白得不像话,眼神空洞毫无焦距。我看着带着已经拆除氧气罩的引言,一阵无奈,裔倾不在病房里面,我想是去休息了吧。我坐在床边,看着她,心疼得直想掉泪。我看着手中的花束,也不知道能够做什么,只好回想起小学时代学的插花。 主体插花——选一支最壮最美丽的花枝作主枝,突出中心,两侧各插一支不同花卉陪衬,要避免花枝排列整齐,主体花要突出,三支不要交叉,更不能将所有花枝束缚一起一次插入。如菊花配剑兰,会显得跌宕错落,疏密有致,颜色和谐,相得益彰。纵使同一种花,也最好同时兼有花蕾、半开、盛开的花朵,以表现花开放程度的变化。所以采购鲜花前,就应有所考虑,有目的地去选购。剪取花枝时要在枝上留有一部分叶片,并将叶面污物清理干净。枝条长短应根据花瓶高度而定,一般要遵循黄金分割的比例规律。 这是老师当初教的时候播放在电脑屏幕上方的字,根据我的记忆,很快便弄好了主体插花。看着优雅而淡泊的花,我自豪得摆弄,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引言……”我思量着开口。 “也许你很伤心,但是也不至于去自杀啊。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么。”我撇嘴,直言道。 “呵呵,我以为……你一点也不担心的。”她缓缓的说。 “你个白痴,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生气的控诉。 “别……担心我了。裔倾呢?他去哪了?”她闭上眼,流下两行泪。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去睡了吧。”我顿了顿,看着她流泪,也许是该开口了,“裔倾真的很爱你,你知道吗?选择他吧。他很优秀,我们都知道的。” “我知道,但是……现在还不能吧。”她的声音很轻,仿佛风一吹就散。 “你好好休息,我该走了。好好跟裔倾过日子,好吗?”我理了理她的头发,心想趁现在南朝还没有来,赶快溜了。 她轻轻点个头,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想睡一觉。我也不打扰,轻手轻脚走出了病房。 其实我最想问的是,她想报仇吗?也许她累了,不去计较那么多了,如果我擅自行动会招来失控的局面。所以想问问她的意见,但是看她的现状我却没法问出口,那无疑于在她胸口开一枪,撒上盐巴,倒上酒。我再如何残忍绝情,这种事我也不做出来。 罢了。顺其自然吧。 不过引言的帐我是一定要找回来的,不论是用什么方式。是在商场上还是直接在感情上。看看沈乔与我的现状,我想都无所谓了吧。我在乎的人不在乎我,我去牺牲色相夺回一次主导权又有什么不可呢?就这样吧。南朝,要定你。 脑海中不自主浮现出那张绝美的脸,我想如果玩玩感情游戏我也不吃亏吧,毕竟像他这样绝美的男人已经不多了。我高挺着胸脯,准备找个人商量下对策,可是当下好像能够谈心的人不多。 突然想到一个人选!魏然! 我连忙翻出当时魏然留给我的名片,迫不及待的想找他聊聊,准备来个爱情三十六计。哈哈,想想就好兴奋。我拨打过去,一个低沉的嗓音出现在耳朵边。 “喂?” “是我。北杨。”我微笑着走出医院,没有注意到后院巨大的争执。 “哦,这么久才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哈哈。”他在那边窃笑。 “怎么?约个时间出来见见?”我挑眉。 “好啊,就现在如何?” “好啊。”没想到他那么爽快。 “在哪,我来接你。” “你选个地点,我们会和。”我看了看医院,总觉得在这里碰面不是很好,我还是去补个妆再见好了。 “外滩3号怎样?” “好。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我们不约而同的挂了电话,我准备招辆的士,先去公司逛一圈,顺便再厕所里补补妆容。 而在医院的后花园,裔倾撞见正准备离开的南朝,场面极其失控。裔倾怒火烧身,用拳头直接砸在南朝的脸上。南朝不甘示弱,一个拳头也砸在裔倾的脸上。两人谁也不让谁,护士拉也拉不开。 裔倾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滚蛋!凭什么伤害引言?你现在又来医院什么意思?” “与你何干?”南朝擦擦嘴角边的血迹,理了理衣服,一脸的不屑。 “我操!”裔倾说罢,一个闪身拳头又砸过去。 南朝机敏得躲过,一个左勾拳打得裔倾急急往后退。 南朝冷笑,“别浪费力气了。我跆拳道黑带,你算什么?”他身上散发出暴怒前的冷漠,让人退避三舍。 裔倾愣在原地,握紧了拳头。南朝不在理会,走出了后花园。 “北杨?”南朝朝我走过来。 我看着挂彩的他,一脸疑问。但是我们的关系又不适合我去看口询问,便愣在原地等他的下文。谁知他什么也没说,直径走过我的前方到停车场开车走了。 “莫名其妙!”我生气地大吼。 随即跑出来的是挂彩的裔倾,他狼狈看着我站在医院门口招的士。我看着他凌乱的样子,大概猜到了发生的事。我无奈的叹气,走过去。 “你先去上药。我想大概的事情我都猜到了。别让引言担心了。” 他没有理会我的话,东张西望找人,青筋暴起的他看起来非常恐怖。但是他的身体从小就很弱,所以找到又能怎样?还不是当个人肉沙包。 “裔倾!人都走了,别白费力气了。况且你的身体你自己最清楚,你真的无能为力。采用暴力是最蠢的方法。”我冷静的开口。 “呵。”他冷笑,“看到那家伙的样子我就想动手。不就是跆拳道黑带么。我也可以!”说罢便转身回医院。 跆拳道黑带?南朝?不会吧,就他那身子也是跆拳道黑带?吓唬人的吧。我一脸不信的样子,看着裔倾一摇一摆地走进医院,只求老天保佑不会因此而又出什么事情了。再来一次打架闹事我可接受不了,幸好这次不是很严重。在医院引起暴乱那会怎样?肯定要被下达转院的通知吧,真是个笨蛋,打架也不找个块儿好地儿。我恨铁不成钢地碎碎念。 第十三章 空白 到达了外滩3号,魏然坐在靠窗的座位,看到我走进来愉快的朝我招招手。我回以微笑,优雅的跟随着waiter走近他的座位。魏然非常欧式绅士的帮我拉开了椅子,微微弯腰,以一个“请”的姿势。我轻笑,他跟孩子一样好逗。 “北杨,你笑起来的样子好美。”他一脸陶醉的表情,诚恳的说。 “谢谢。”我抿笑,完全没有之前和南朝对话凶狠失控的样子,尽显淑女的优雅和文静。 “今天找我什么事?”他问。 waiter打断他的话,“小姐,请问你要什么?” 我随意点了杯黑咖啡,摇摇点示意不再需要什么。原因一是根本没有什么胃口,原因二便是这里的东西昂贵得吓人,我邀人来,迫于绅士风度肯定是他付钱,我自然不好意思多点什么。一杯咖啡已经够了。 “外滩三号”是历史上著名的七层大楼,1861年由在沪英侨发起创设,当时为英国总会所用,又叫上海总会,也称上海俱乐部。1910年1月,在原址建新楼,成为当时重要的社交场所。现在的“外滩三号”是一个汇集了当代时装、艺术、餐饮、文化及音乐之都市生活地标。除了世界顶级品牌giorgio armani和emporio armani专卖店外,外滩三号还有jean georges法国餐厅、三度音乐沙龙、三号品牌专卖店、伊云水疗、沪申画廊等豪华购物、餐饮与休闲设施。 “外滩三号”之所以在无形中成为许多人印象中极尽奢华之地,与其讲究的细节、顶级的设施密不可分、不管是伊云水疗(evianspa)、黄浦会餐厅,还是品牌专卖店等,都是李景汉精心挑选和选择的结果。外滩三号的空间设计其实谈不上前卫,但不经意发现的小水牛皮的椅子,或是比利时的老玻璃,都让人欣喜而玩味。整体风格不事张扬,却样样精致。 座落于上海最知名及优雅黄金地段上的一幢历史悠久建筑物-外滩三号,已蜕变为上海最新地标。汇聚艺术、文化、美食及音乐,既是激发生活灵感及引领现代时尚的新地标,亦是品位人士一致推崇的优雅社交及休闲场所。渗透着浓郁文化及艺术气息,将其他空间的风格一一贯穿,融为一体。 如果说,上海在建筑上曾经有两张“名片”,石库门和万国建筑。香港人罗康瑞改造了石库门,变成了时尚场所新天地,当文化商人李景汉在1999年看到上海还没有一个“真正有品位、有历史、有文化的顶级消费场所”,就将万国建筑中这栋1922年建造,全部石钢结构的欧式老房子,改造成了“上海最昂贵的聚会场所”,并称为“奢华顶级消费地标”。 他请我来这里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而是代表着对我一种尊重。可是对我而言,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来这个地方,毕竟大家都不是钱永远花不完,再多的家产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我虽算不上多节约之人,但是在一些极为奢侈的地方我的看法还是最好少去。毕竟那里除了豪华和有“名牌”烹饪师之外,毫无特点。上海的名小吃很多,虽然不可能有这样的大店,但是还是有好几条街专门卖名小吃。有空的时候我常去那里,乍眼一看是不太卫生,其实味道很好,也很干净,并不是那么不堪的。真不懂这些公子哥那么喜欢“形势”这样东西。味美物廉不是更好吗? “呵呵,我上次不是欲言又止的吗?不是有事给我吗?”我继续之前的话题。 他抿了抿咖啡,眯起眼,一副审视的面孔,“你的确很聪明。” 我干笑,低下头,背后直冒冷汗,我最惧怕,不对,是我最讨厌和最紧张的就是面对人chiluoluo的审视,我会极其不自在。但是绝不会露出一点扭捏之色或者说暴露自己的“罩门”。 “谢谢。”我看见waiter朝这边走来,松了口气,连忙回答道。 “小姐,这是你的黑咖啡。”说罢,waiter毫不留情的离去。我看着他干脆的背影,有种想揍他一顿的冲动。真是,太富有职业道德是不好的。 “上次跟你说的话我忘记了。”他笑着说。 “你上次到底要说什么?说吧,别吞吞吐吐的。”我挂上一副假笑,很好的伪装自己。 “上官凌,这名字很熟吧?”他依旧用很爽朗的笑容说着,露出白亮的牙齿,一副无辜的样子,跟他的说话的内容的语调一点也不匹配。 “很熟。”我淡淡的回答。 “其实她跟他订过婚。”他一语惊人。 这个他我当然知道是谁。订婚?原来还有这码子事,这几天为了引言的事本来要查查的结果给搁下了。我看我有必要去查查了,真的得催催裔倾了,这是我打这场仗的必备品。 “哦,所以呢?”我淡定的回答,不能乱了手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订婚又如何?又如何? “因为他的眼睛瞎掉了,所以上官家就把婚事给取消了。” “你确定他的眼睛瞎了?”我狐疑的开口。 “不然呢?你不是陪他去做过检查吗?难道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反问。 “呵呵,当然信了。随意问问而已。”我假笑,掩饰之前的尴尬。“今天找我什么事?”他突然提到我今天找他的原因。 我看着他的面孔,明白这不是个好人物,跟他谈那事儿绝非明智之举。而且之前他要找我谈的事绝对不是此事,而且并非那么简单。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后悔了呢?我有些好奇,但又不好拆穿,只好忍住一时好奇。毕竟好奇心杀死一只猫,不是吗? “就为这事儿啊。” “噢。”他默然的点点头。 横在我们之间的是巨大的沉默,拥有强大拉张力。我不知如何开口,会不会太唐突。我一直认为我看人一向很准,但是看过他和南朝之后我发现有了失误。是非常离谱的错误,就如同他,我以为他只是一个天才但是是个败家子,挚爱美女和跑车而已,其他什么都不顾。可是今天我却发现我错了,他绝非那么简单,也是个狠角色才对。我是不是该去买卖彩票,几十年都没有碰到过这样的高手,今日却碰到两个?说不定还中个头等奖。买个六合彩?或者透透乐?体育彩票?哈哈。堂堂北市集团的董事长落魄到去买彩票?这被拍到的话不知雷翻多少人。如果老头儿看到的话……哈哈,想着他肯定从板凳下摔下来的情景我便忍不住轻笑。 “笑什么?”他很疑惑。 “没什么啊,想起之前一些很有趣的事。”我轻摇头。 “可以跟我讲讲吗?”他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我却提不起任何兴趣继续想下去。我现在只想赶快找个人来讨论我的作战方案,对这样惬意的荏苒时光不太感冒。 “算了,改天讲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再见。”我朝他点了点头,便潇洒的离开了外滩3号。没有注意后面魏然友善、惋惜的眼光。 走出了咖啡厅,一时不知去哪。我准备徒步走回我和沈乔住的地方。也不是很远,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时间刚好够我想清消化之前听到的消息。订婚?北杨,别骗自己了。你真的很介意,你陪在他身边那么久了也只是“女朋友”这个身份而已,他从来没有提过订婚之类的话语,更别说去登记结婚了。你别傻了,他爱的上官凌,哪是你呢?你算什么呢?还不如趁此收手,去攻击南朝的防线吧。换个人也许会好过些,不会这么难过,也许还可以来场复仇计划般的罗曼蒂克爱情剧情,很好真的很好。放手吧。 浑身冷冰得吓人,我想哭,但是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麻木成这样,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水。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即使心痛得要命,却流不出一滴泪。不是我逞强,只是我再如何想哭也无法流泪。我是怎么了?也许是真的绝望了,麻木了吧。 我想温热下自己,哈气在手上渴求能够缓解下体温的下降。可是手还是很冰冷,我搓着手,慢慢沿路回家。我想回家的时候,不是一片的空白;我想回家的时候,他能在客厅、卧室里等我,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我希望他能够在黑夜的时候紧紧拥抱我,不会让我感到不安与害怕。委实说,我有多讨厌脆弱的自己。 三十分钟的路程,此刻却显得好漫长。繁华的上海,红灯酒绿,好不热闹。在拥挤的人群我平稳的向所谓的家的方向移去,一分如同一个小时般漫长。感觉度过了一整个世纪,翻过了千山万岭,才到达了家门口。这是我的家吗?灯没有开着,门是紧紧关着的。我颤抖着打开门,冰冷的房间,没有开暖气代表着根本没有人。我艰难地打开暖气,看着昏暗的房子,用手捂住脸,无助的颤抖。你在哪?你告诉我在哪? 一片令人无限恐惧的空白让我感到莫名的不安。我没有安全感,你去哪了?你到底去哪了?是要离开了吗?是要结束了吗?我无力瘫软在沙发上,无声抽泣,包包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我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进去,什么复仇,什么美人计,什么偶像剧,什么订婚,全部滚蛋了。 第十四章 三个字 恍惚中在沙发上睡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看着一片冷清的房屋,很明显,沈乔彻夜未归。上次用手机给他留的言不知他接收到没有,不过无所谓了吧,都一样的。 我将被我无意甩下去的包包捡起来,翻开手机看时间,结果发现好几十个未接电话。都是公司打来的。这时我才想起今天要处理上博温泉装修的事,糟糕了,这些肯定迟到。看来只有等到明天才能处理了。我无力的叹气,将包包丢在沙发上,准备去弄点吃的。 冰箱里有上次剩下的培根和意面,还有一个洋葱和大蒜。用来配面包的番茄酱还剩一点。做个香浓意大利面没有问题。我打开火,烧了水。因为没有了橄榄油,所以至好煎些黄油来替代。等黄油全部融化后我倒在小碗里。从冰箱里拿出意大利面,剩余的不多,全部下下去比较好。然后再从柜子里面翻出胡椒面、盐巴跟奶酪粉,摆放好准备用。 水开了之后均匀的让意面自然的散落,加上一把盐和碗里的黄油,等待面根软化后轻轻翻转几下。这下开始做酱汁。将剩下的黄油全部倒入锅中,切碎洋葱和大蒜下油锅爆香,用中火慢慢炒至洋葱开始变色。然后迅速的切培根放入锅中。培根慢慢出油,本来应该放点番茄块的,可惜没有,那么就直接加入适量的盐、白糖调味,翻炒几下倒几勺番茄酱,加入半小碗水,小火慢慢煮开。而这边面大约7-8成熟了,我慢慢捞出来,用凉水冲一下,让其冷却。已经没有黄油了,所以只好就这样咯。 汤色慢慢变红,我加了点黑胡椒和盐,然后把冷却的面倒进去快速的用筷子搅拌。最后撒上适量的奶酪粉。大功告成。我看着这一碗分量较大的香浓意大利面,口水直流,厨房都不收拾直接端去客厅,准备边上网开视频会议,边吃东西。 门被打开,沈乔走进来。 也许是没有想到房子里会有人,他一惊。我也是大吃一惊,他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我不多问,微笑走过去。 “吃饭了吗?”我搀扶着他走到沙发上。 “你煮了意面?有多的吗?”他问。 “有啊。我把剩下的意面全煮了,正好。坐着,我去给你端来。” 他点了点了头。 我到了厨房,挑了一些意面到另一个盘子里,把多的那份给沈乔。虽然我是很饿。他吃得很快,看起来很饿。我却突然食之无味。这两天他去了哪?为什么现在没吃饭?为什么突然又回来了?我很想问,但是却问不出口,我怕走错了一步,全盘皆输。 手机不识时务的响起来,我挂断,不想接。此时此刻,我谁也不想见,也不想做任何事。只想陪着他吃饭,一小会儿也好。 “不接电话吗?” “恩,等会儿回过去。快吃吧。” 他点点头,很快的一盘意面就没了。“还要吗?吃我的吧,我没胃口。”只是突发奇想,看他会不会吃我所吃的。尽管这只是一对情侣做的很普通的事。会吗? 出乎了我的意料,沈乔接过我的盘子开吃。看着他不顾形象的大吃,我心情大好。味道香浓鲜美,的确很好吃,也难怪他吃得那么起劲了。心中有一股满足的暖流。缱倦的阳光似懒猫偎依在暖洋洋的热浪中,我舒服的伸个懒腰,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 “等会儿还有事吗?”突然很想和他去听音乐茶座。 “有。怎么?” “随便问问。”我及时打住。 吃完了意面,我到厨房洗盘子。沈乔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入厨房,在后面环抱着我,头搁在我的肩膀上。我为之一怔,这是他第一次做出如此暧昧、缱倦的动作。代表什么呢?我能够多想吗?我苦笑,撇撇嘴,不语。 他开始亲吻我的后颈,我微微吸一口气。沈乔含住我的耳垂,反复吸允。我转过身来,默默地盯着他,他的表情很不自在,让我起疑。 慢慢的,他从口袋里搜出已经被揉得很旧的红色喜帖,递给我。 是南朝和上官凌的订婚庆宴。 “陪我去吧。” 我感觉他说出这几个字非常困难,我闭上眼,遏止住想要质问他这几天的行踪的冲动。睁开眼时我已经恢复了冷静,淡淡的开口,“好。” 他没有留恋的离开了“我们”的房子。是我们吗?呵呵,是吗?两天不曾联系,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条短信,就连见了面也没有一句,我想你,或者是我爱你。他跟你说过我爱你吗?北杨。你就回答啊,为什么沉默不语!说过吗?有说过吗?没说过吧。竟然你不爱了,那么我是不是该放手了? 突然一种不安促使我发疯一般冲出大门,沈乔没有走多远,只是在门口招的士。50米远,相距50米远,我却觉得相距了千里,凭我如何努力也抓不到。让曾经变成空篓雾霭吗?不要,我不要!我跑过去抱住他,嘤嘤的哭泣。他无措的站着。 “沈乔,我想要听那三个字。”我抬起头望着他。 “……”他张了张唇,却什么也没有说。 你会厌烦这样无厘头的我吗?为什么一看到上官凌三个字我就会这样失控?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害怕吧!不对,不是因为害怕,不能是因为害怕,我从来没有怕过什么。绝对没有。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我转移话题。 “……”又是一次的沉默。 “我想要你。”这并不是说make love,而是心,我指的是心。他明白的。 “我知道,我也很在乎你,可是……” 他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你在乎我?你哪点表现出在乎我?这两天你去哪了你只字不提。我去哪却随时都要向你诉说明白,我怕你找不到会心慌。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你根本不会心慌,怎么会心慌呢?你想上官凌还来不及是不是?” “北杨,你冷静点,我们不要争吵好不好?”他看起来无奈且厌烦。 对啊,我冷静点,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因为上官凌那女人而乱了套。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之前不是特别满足吗?不是的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变得这样?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沈乔厌烦吗?金石为开,你不是一向很崇信的吗?天道酬勤,你不是一向很支持的吗?为什么开始对自己不再信任了,为什么?是从回国后吧,知道上官凌重新出现在中国后,知道沈乔一知道上官凌被接回中国后就拼命要回来。白痴! 我深呼吸,放开手,逼回眼泪,勾起一抹微笑,“你看我,好白痴,穿着拖鞋就出来了。你好好去办事,别摔了,我改天帮你请个司机好不好?”我讨好的看着他,心里惶恐不安。 “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再见。”说罢我头也不回的走向房间,泪水却在转身那一霎那倾泻而出。终于哭出来了,这几年第一次哭。你好狼狈啊,北杨。不就是三个字吗?想要对你说那三个字的人多了去了,干嘛那么固执非他不可? 上官凌,我记住你了。 我的心中燃起熊熊复仇的大火,我也要上官凌尝尝失去心爱的人的滋味,我要她知道,我北杨并不是好惹的! 第十五章 真的很搞笑吗? “所以你是说,你开始想搞垮上官家让南朝无路可逃、身败名裂,然后前天你改变主意想来场爱情游戏?昨天你直接确定了这个主意让上官凌也尝尝这个滋味?”刚刚从英国飞回来的临沂半打着哈欠说。 没错,为了找个人选,我立即上网、打国际长途电话,不惜花一切代价让代临沂回来帮我参考参考,她可是我们女子军团里的头号军师呢。她做了最快的飞机,还是已经到第二天凌晨了。 “对啊,我该怎么办呢?”我抓着她的手问。 “大姐,你让我睡一觉再想行不行?我快累死了!”她挣脱开我的手,一心只想奔到宾馆补觉。 “想要补觉?嘿嘿,不行!你先说怎么办?”我把她按回座位。 “重点是沈乔那边你解决没有?”她一针见血地说。 “……”一个名字就可以让我沉默,不过,“等我陪他参加完上官凌和南朝的订婚庆我就离开他吧。”我已下定决心,再也不要丢弃我的骄傲。 “好。让我睡一觉,明天我去请假。陪你一个星期,ok?”她打着大哈欠。 “好。” 我开车送她去最好的宾馆,自己也住在那。实在不想回住宿了,感觉太压抑了,整个胸腔都在隐隐作痛。临沂是真的累坏了,也不洗澡直接躺在床上立马睡着,铺盖都是我帮她盖好的。我想我是操之过急了吗?也许吧,我苦笑,不想了。本以为今夜会失眠,不知是不是被临沂的睡功给感染,一觉到天亮。 起来的时候,临沂在跟英国老板通电话,看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就知道是搞定了。她指指桌上的早餐,提醒我刷牙之后吃早饭再说。 我刷完牙刚刚咬了一口牛角面包,便听到临沂说,“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搞笑吗?” 我愣了好几分钟,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也从来没有预料到这样会令人觉得恨搞笑,也许吧。也许是最近因为沈乔而神神叨叨的吧。 我微笑不语。 吃完早餐付了宾馆的钱我没打算放过她,直接甩出两个字,“计划。” 临沂苦恼的揉揉眉,投降地说,“好好好。这样,明天我把他的资料整出来再作判断。” 我无情地说,“马上。” “好好好。” 听到她连说三个好字我才露出笑容,亲密的挽着她的手做她的车准备去公司。到了总裁办公室,叫秘书端来两杯黑咖啡便叫她退下去。我则在一旁处理温泉事件。很明显,昨日秘书到上博公司走一趟,将我分析的说得头头是道,赢得了这次和上官家的比试。 花了将近三个小时,临沂终于将南朝的所有资料查出来。我看了才一惊。 美国跨国超大集团的董事长,身价起码是好几百个亿,世界名豪前一百名。 我的天!我接着往下看。 喜欢温柔如水、美丽大方、身材高挑、品味独特的女人,喜欢好聚好散的女人,没有拥有床伴的坏习惯,但是喜爱脚踏n条船,是个标准的单身黄金汉。 温柔如水?我颦眉,这点不适合我,我一向属于强势。美丽大方?这点及格。身材高挑,这条满分。品味独特?这个,我想无法评分。 “好吧,现在开始制定计划。首先我们可以先去他常去的几家酒吧引起他的注意……”临沂有条不紊的说,却被我打断。 “我早就引起他的注意了。”我对这个计划非常非常非常鄙视。 “好吧,那他家对面的房子没卖,可以采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方法。再找几个人围攻他,然后你再无意之中见他受伤,温柔如水地帮他上药。特别是要在傍晚,穿的性感点,恩,最好是蕾丝的透明内衣。我就不信他过得了美人关。然后做了爱做的事之后你借机跟他发展恋情,最好让他的未婚妻上官凌知道闹个人仰马翻,哈哈。那得多精彩。”她不顾形象前俯后仰地大笑。 我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心想古人说的最毒妇人心果真没错,真他妈的毒。 “就这么办吧。” “行。” “现在去吃一顿?”她摸摸肚子。 “行。” 我们随随便便到一家馆子吃饭,还是打算去南朝常去的酒吧玩玩,试试运气,说不定这次会有新发现。说走就走,也不看现在几点钟,到了门口看到未开门的酒吧,我们只差没当场破口大骂。为了挽回我们的骄傲,先去小吃街狂吃一顿,再去狂购物,买一大堆漂亮衣服,穿着新衣服再来酒吧门口。 此时已经是夜晚11点了,我和临沂把东西放在车里,潇洒地走进酒吧。最高的看台的座位上正坐着南朝先生。我缓缓地碰了下临沂,示意她抬头看,那个最耀眼的男人就是南朝。临沂一副花痴的样子让我受不了,直接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不理会她的鬼哭狼嚎,直接走上最高看台去。 “哟,这不是南朝先生吗?”糟糕,一看到他我就完全忘记之前的计划,什么温柔如水全部忘光光了! 他将杯子里的酒饮尽才回口,但是却没有回头看站在他后面的我,“北杨?” 哇靠,还真是记忆力超强,我勾起一抹赞赏的微笑走到他身边不客气的坐下。 “女子家这么晚还来酒吧?”他颦眉。 “不行?”我挑眉。 “可以。请便,我先闪一步了。”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开。 我操,很明显,第一步宣布失败。不过我北杨是好惹的吗?是那么容易放弃么?!哼!看我如何得到你的心吧,南朝先生! 我自信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发狠地笑,然后踩着足足3寸的高跟鞋抓着仍陷入花痴状态的临沂出酒吧。 我气鼓鼓地坐在车上,叫临沂开到宾馆,明天就去看南朝附近的房子!管不了那么多了! 结果第二天去看房子,房子倒是买了,可惜至少还要三个星期才能搬进去。然后我们按照计划第一步去他家找他,结果不在家,本来上演痴情女等候爱人回归的戏码,他奶奶的南朝竟然一夜未归,害我冷得瑟瑟发抖不说,两个熊猫眼顶着。 第二步计划也宣告失败。看准南朝和某女朋友约会,本想着装作偶遇结果出神不幸将咖啡洒到一位混黑社会的大哥的身上,被敲诈了一番不说,还足足被骂了一天!真是够倒霉。被骂一天就算了,回家还被临沂笑一天。也不看是谁出的这个馊主意。 第三步计划还没施行就死于娘胎之中。本来说是举行一个派对邀请南朝来狂欢,一去出去玩几天,可惜因为他要订婚的原因被他的父母关在屋子里不让他出门,以免两天后的婚庆他又闹失踪!可恶可恶! 我看着幸灾乐祸地临沂,只差没掐死她。突然有种很无力的感觉,欸,也许是真的很搞笑吧。不过为了后天的婚庆,我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不拿出点杀手锏怎么行?想到两天后便能扬眉吐气,就一阵狂笑。哈哈。南朝,上官凌,等着接招吧你。 第十六章 一吻定情1 睁开眼,我看见镜子中完美的自己。漂亮完美的鹅蛋脸,一双画着魔幻般金属感的烟熏妆的杏仁眼,高挺小巧的鼻梁,嘴如樱桃。我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自己,高傲地提着自己的包包,走向等待自己的沈乔。 俊美如斯地他穿上老套的西服,口领加上黑色的蝴蝶结,更是平添一摸帅气。拥有1。9米身高地他,站在我的面前,我穿上了三寸的高跟鞋,足足一米八好远,不比他矮多少。看来非常登对。 我挽着他的手,走入车内,魏然已经在里面等了良久了,看着我们坐进来,赞叹地说,“金童玉女啊,真是完美!” 我微笑,“谢谢。” 沈乔依旧是一副没有表情的臭脸,看样子他对我的长相之类的根本没有兴趣。真是够扫兴的,不过今日我特意打扮却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南朝。我要将他追到手,一定要,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许刚刚开始我只是玩玩想报仇而已,可是现在他已经完全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和争强好胜的本性了。那么等着接招吧你们。 “北小女儿在筹划什么恶作剧么?笑得那么邪恶。”魏然突然转过头来冲我亮着他那副超白的牙齿说道。 我微微一降,撇嘴反讥道,“想着怎么让你的牙齿变成黑乌乌的啊,谁叫你天天在我面前亮你那副牙齿,谁没有啊?”说罢我立刻大张开嘴,露出我不逊于他白亮度的牙齿。 “好好,那么毒辣?乔兄,我替你感到悲伤啊。”他丝毫不在意,依旧笑呵呵的。 “去你的。”我娇嗔着,往沈乔这边靠,一副“他是我的,你——怎样?”的表情。 沈乔轻咳了两声,打断了我和魏然的“舌战”。看那样子,他不是很喜欢我和魏然抬杠,可能是难以做人吧。一边是好兄弟,一边是女朋友。不过,是玩笑啊,笨蛋。我看着白痴一样的沈乔,突然觉得他真的好可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真的好可爱的。 “北啊,你就别对乔兄发花痴了,我看着就恶心。怎么,还没看够?”魏然通过镜子看着我痴愣愣地瞪着沈乔。 “怎样?我喜欢。”我幸福地微笑,完全的小女人态。谁又知,说出这句话对我来说根本不算做困难了,因为在四年前我就已经能够装出一副幸福的样子面对朋友和亲人的询问。算什么呢?我就是那么虚伪的。我不喜欢看着别人为我担心,也讨厌别人同情可怜的眼神,那样子令我作呕。 我握住沈乔的手,无意中发现他在颤抖。我心一惊,讶异于他对上官凌竟有如此之深的感情,连见一面都会紧张恐惧成这样?我突然感到心灰意冷,努力了那么久还是没用。上官凌,全是上官凌,发怒为了上官凌,幸福地微笑为了上官凌,大失风度为了上官凌,接受我为了上官凌,紧张为了上官凌,恐惧为了上官凌,都是上官凌……上官凌吗?我哪点不如她了?长相、家世、学问、背景、智慧、气质还是什么?我像碰到烫手山芋一样甩开了他的手,假惺惺地继续微笑,却暗自往窗边挪了挪,不愿跟沈乔靠的太近。我会窒息。 发现他失常的人是我,知道他失常的原因的人还是我。我宁愿选择不知道,那么他便可以在我的记忆中永垂不朽。我那么识时务的,却没有给自己找个好出路,总是一次次不停寻觅更深地漩涡然后跳进去永不翻身。我不明白我是怎么了,沈乔又能算什么呢?总是不知道我想要的,可是他一天不爱上我,我就无法彻彻底底地放开。这是爱吧,这是很深的爱。 “到了。”魏然率先下车,随即为了打开车门,淋漓尽致地表现了他的绅士风度。沈乔显然对这部车非常熟悉,也很快地自己打开了车门,站在原地等我过去挽着他。 我深呼吸,恢复冷静,甜美地微笑着去挽着他,一边拒绝媒体的照相。我并非低调之人,而是沈乔非常讨厌上报纸。为了他,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可以得到他的心嘛。大局为重。 挽着他进了大厅,魏然不知从哪找来的一个女伴,是一个阿娜多姿的异国美女。身材却有些“娇小”,至少对1。79的我来说,她差不多1。7的身材是有点娇小。不过,却很有料。要啥有啥,我不得不佩服魏然的魅力了,能钓上这样的凯子也是很有前途的。 我要了杯蓝色的鸡尾酒,慢慢的品尝。而沈乔却随魏然去洗手间了。我很体贴理解的同意了魏然的提议,我想沈乔需要的是时间吧,让他在厕所里好好清醒下吧,也许我不该太强求了。参加自己心爱的人的订婚宴礼,换做是谁也接受不了吧。何况他爱上官凌爱得那么深。我不禁自嘲地笑笑,将一杯鸡尾酒灌了下去。清凉却浓烈地味道,将我的嗓子燃烧起来,我暗暗佩服调这酒的人,真是好棒的技艺。能把鸡尾酒调成这样,实在是在了不起了。 我用纸巾轻柔地擦拭嘴唇,拿着新一杯满满地鸡尾酒向角落里的沙发走去。我需要休息,隐藏我的落魄和颤抖。委实说,从沈乔慌乱落魄地逃去厕所的行为来看,我的存在连鸿毛都比不上,我若说不介意也没有人会相信。我稳住脚步,淑女地坐着,看着来来往往穿着高贵华丽衣服的男男女女,都洋溢着幸福的感觉,一个心酸,差点落泪。 闪烁地灯光打在台上的钢琴上,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坐在钢琴面前,头发遮住了眼睛,我只看得到他模糊的轮廓。他开始弹起了曲子,婉转动听。楼上走下来两个人。是优雅如同高贵的皇后的上官凌,和俊美慵懒如同黑夜中的魔王般统治所有人的霸王者南朝。他们很是登对,女的小鸟依人,男的霸气十足,连我都想为他们鼓掌。 沈乔也已经出来了,站在离台不远的地方,眼神望着那边的灯光。魏然到处搜寻我的身影,我利用角度让黑暗笼罩我自己,他基本上是看不见我的。我满意地啜口鸡尾酒,看着沈乔失魂般的表情,心里揪着闹着,表情却波澜不惊。 看着主持人客套应景般地发表激情地话,我习惯性地拍拍身上的灰,准备闪人。我觉得我要是继续看着这对璧人,我会很不争气地不战而退。我觉得我要是继续看着沈乔失魂落魄的混账样子,我会超级勇猛地冲过去给他一个耳光结束我们之前的一切。我还不想结束,因为我还没有得到我所要的。我北杨要的哪次没有得到?偏偏在他沈乔一个瞎子这里碰了壁,也许吧,就是天命了,我栽了呗。 我把很重很难受地耳坠摘掉,是上次准备送给沈妈妈的。我却自己用了,主要是觉得不戴浪费,而且很配我今天这一生衣服。不过,本来打算惊艳全场的,看来是做不到了。我看那个特别优雅的上官凌才惊艳全场吧。跟个女神一样,装什么装,扔在床上还是一荡妇,算什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