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风水师》 第一章 十年前的仇怨 http://.biquxs.info/

小时候家里穷,娘刚下生我就和野男人跑了,爷爷冲着我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毒打,骂他窝囊,连自己婆娘都看不住。 在我们这个闭塞的川西小山村,人们封建观念很重。 爹当了王八,在村里抬不起头,没法做人了。 三个月后,一个大雨瓢泼的夜里,爹抽完最后一根烟,背上铺盖卷远走他乡,再也没了消息。 两年后,奶奶和村里老银匠钻柴火垛里野战,被放羊的人抓住,爷爷步了爹的后尘,年近半百的人了,也结结实实当了王八,爹曾经遭受的辛酸,他也亲身体会了一把。 爷爷是个杀猪匠,脾气火爆,一怒之下,一棒子敲断了奶奶的腿,还把她的衣服被褥一股脑扔了出去。 奶奶面色惨白,抱着爷爷哭着喊着求饶。 四岁的我坐在炕上,哭得嘶声力竭。 爷爷一脚踢开奶奶,最后看了我一眼,拎起杀猪刀,直奔老银匠家而去。 一路上爷爷杀气腾腾,左邻右舍没人敢阻拦,更没人敢上来劝架。 老银匠听说爷爷要找他报仇,吓得裤子都尿了,连滚带爬地翻出院墙,拼命逃跑。 爷爷提着杀猪刀,一脸横肉都在颤抖,凶恶得像个阎罗,紧追在老银匠身后,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那把锋利的杀猪刀在阳光下泛着湛湛寒光,惊得老银匠魂都没了! 爷爷撵着老银匠追了三条街,老银匠实在没处跑了,稀里糊涂地跑到了河边。 前面已经没了去路,爷爷提着刀就杀了上来。 老银匠浑身颤抖,扑通一声跪在爷爷面前,开始求饶。 爷爷大吼一声,双眼瞪如铜铃,日你的仙人板板,老子今天不剁了你的砸碎喂狗,老子就不信吴!” 说着,爷爷攥紧刀身,直接扑了过去。 老银匠惊叫一声,连连后退。 普通! 吓得魂都没了的老银匠,早就忘了身后是湍急的河水,他掉进河里,一下子就被冲得不见了人影。 跟在爷爷身后那些围观的村民也被吓得不轻,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一时间,天地间万籁俱寂! 等人们缓过神来,一切都晚了,大家伙撑着竹筏打捞三天,也没找到老银匠的尸首。 由于老银匠是外地来的光棍汉,无儿无女,也没啥亲戚,事后也没人追查爷爷的责任,这事就不了了之,这么过去了。 经过这件事后,爷爷成了村子里人见人怕得恶人,村里人背地里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吴阎王。 也没人愿意跟我来来往了。 奶奶整日以泪洗面,爷爷对他不管不顾,拖着两条短腿,奶奶每天被痛苦折磨得不成人样。 最后她受不了了,自个爬到院子里的水井旁,一头栽了进去。 奶奶死的时候,眼里流下两行血泪,目光狠毒地盯着家门,咬碎了牙齿,发下毒誓:“姓吴的,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长夜下,月光清冷,奶奶的声音凄惨悲坳,随着扑通的一声,奶奶永远离开了。 村子里一连死了两个人,都是溺水而亡。 全村人都觉得晦气,看到爷爷就像看到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 奶奶死后,爷爷确实得了一场大病,村里人都说爷爷做事太绝,遭了报应,这是奶奶和老银匠的魂回来索命了。 一天夜里,爷爷发了疯地冲到院子里,头发散乱,眼眶深陷,奋力挥舞着菜刀,大喊大骂,村里的狗都跟着狂吠,闹了整整一夜。 村里人都说爷爷疯了,结果在这之后,爷爷的病竟然好了。 人们背地里议论,说这人恶到一定程度,连鬼都怕。 于是爷爷又多出一个外号,叫鬼见愁。 自此之后,一切都平静下来,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好好的一个家,也因为女人的不检点,搞得支离破碎。 四岁的我,跟着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养了两只山羊,靠羊奶将我拉扯到。 由于营养不良,我一直都是面黄肌瘦,十三岁的时候,身高只有一米四,别看爷爷对别人凶,对我却是格外溺爱,眼看的我发育不良,爷爷愁在心里。 也由于爷爷的恶名,村里的同龄孩子都不乐意跟我玩,他们还欺负我,爷爷知道后,勃然大怒,提着杀猪刀满村的追那些小孩子。 从此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但是也没人再愿意搭理我。 第二章 她回来了 http://.biquxs.info/

好在村里铁匠家的孙子一蛋,与我以同样不幸,他与我不同,他爹妈都是得病死的,他爷爷是村里唯一不怕我爷爷的人,也是我爷爷唯一的朋友,两个老人闲来无事就凑在一起下棋,相处和睦,我也一蛋两个可怜孩子,惺惺相惜,做了玩伴。 一蛋爱玩水,总是河里游泳摸鱼,但是爷爷却从来不肯让我去河边。 有一次我偷偷和一蛋去河边玩,一蛋下水摸鱼,我只是远远站着,看着一蛋,什么都没有做,可这事被爷爷知道后,从来舍不得打我的爷爷将我毒打了一顿,骂我不懂事。 这让我产生了阴影,再也不敢去了。 村子里混不开了,爷爷为了养我,就去镇子里摆摊做生意,慢慢赚了不少钱,家里的日子也好过了起来,条件好了,我身体也好了,长的和一蛋一样高了,比同龄小孩还要高出不少。 爷爷为了赚钱养我,早出晚归,逐渐放松了对我的管教,初二那年暑假,一蛋约我到河边玩。 本来我是抗拒的,小时候被爷爷的一顿毒打使我产生了阴影,当时拗不过一蛋的挑唆,再加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去过河边,爷爷也没有再提这事儿,逐渐就对这件事情放松了警惕,都上初一的人了,我想我都长大了,小孩子不能去河边,一般都是家长怕淹死,爷爷应该也是这个心理,我又不会水,又不下水,应该没啥事儿,我觉得我有分寸。 于是就和一蛋约定,他下河摸鱼,然后我在岸边拾柴,我俩烤鱼吃。 那天中午艳阳高照,我跟着一蛋来到河边,一蛋下水摸鱼,我拾柴,这家伙水性很好,不一会儿就摸了两条大鱼上来,我架上柴火生火,一蛋用事先准备好的小刀给鱼开膛破肚,一切准备就绪后,一蛋发现自己忘记带盐巴了,于是他放下手里的活,回家去取盐巴,并嘱咐我将收拾好的鱼拿到河边涮干净,这样等他回来就可以烤了。 我那时玩的兴起,早就把小时候爷爷的嘱咐忘在了脑门后。 我跑到河边,站在河边的石头上洗鱼。 夏天炎热,河水冰凉,双手浸泡在河水里特别舒服,搞得我心情顿时很好。 波光粼粼的河面水纹荡漾,河水清澈,可以看见河底的石子和漂亮的鹅卵石。 我一边认真地洗鱼,一边盯着河底的鹅卵石看。 这时,一阵冷风吹来,水波荡漾的河面骤然凝聚出一张阴恻恻的人脸,嘴角上扬,冲我露出诡异的微笑。 这一幕太过惊恐,吓得我浑身寒毛站立,大脑翁地一下炸了锅 啊!“ 我大叫着跳了起来,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撒腿就跑。 河边路滑,我一连摔了好几个跟头,衣服裤子上全是溺,心脏剧烈跳动,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我有些窒息,感觉呼吸空难,头皮阵阵发麻。 我惊得差点没哭出来,跑到火堆旁,大喘着气,鼻涕口水流了一地。 等一蛋跑回来,我还是躺在地上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脸色煞白,眼神空洞,回想起之前的一幕,依旧心有余悸。 一蛋跑回来,发现鱼也没了,我成了这个样子,有点懵逼,他瞪大眼睛看着我,疑惑道:“水生,你咋了?鱼呢!” “鱼没了,我在河水里看到一张人脸,差点吓死。” 我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到。 “哈哈,水生你可真会开玩笑,河水里咋还能有人脸呢?看你这怂包样,鱼没了是小事儿,我再去摸两条。” 说着,一蛋脱了半袖,扔在一边,就向河边跑去。 我叫住了他。 “又怎么了?”一蛋回头看着我。 我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惊魂未定道:“真的,别去了,我们回家吧。” “自己吓唬自己,我从小泡在这河里,没事儿。” 说罢,他不顾我的劝阻,跑过去,一个猛子扎进了河水里。 我慌了,向前冲了几步,又退了几步,我真怕一蛋这么下去以后就再也上不来。 才不一会儿的工夫,一蛋就摸了一条鱼上来,他穿着个大裤衩子,头发湿漉漉的,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站在河边冲我憨笑,露出一嘴的大白牙,“看,这条更大!” 一蛋手里提着鱼,向我显摆。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看我脸色不对,一蛋脸上的笑逐渐僵硬下来。 第三章 夜路小黄河,天黑莫回头 http://.biquxs.info/

此时,我浑身颤抖,脸色煞白如纸,我看到一蛋身后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枯瘦老汉,满是皱纹沟壑的脸上挂着狞笑,一双干枯的双手正在向一蛋脖子抓去。 “一蛋,快跑!” 我惊恐大喊,一蛋却没有逃跑,而是出于好奇地向后转身。 “毛线!尽吓唬人。” 一蛋回头的刹那,他身后的老头忽然就不见了。 我用力摇了摇脑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一蛋鄙夷地看地看了我一眼,大大咧咧地跑了回来,将鱼收拾好,他又去河边洗了鱼,然后把鱼插在木棍上烤了起来。 其实经过这么一折腾,我也没啥胃口了。 河水里浮现出的那张老脸和一蛋身后站在的老头在我们脑海中总是挥之不去。 之后,我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眉头紧锁,一蛋却和没事儿人一样,烤鱼吃鱼,玩得很痛快。 一蛋吃完烤鱼,已经到了傍晚,一蛋用土将火堆埋上,还在上面撒了泡尿。 然后我们准备离开。 走的时候,我心里总感觉怪怪的,我瞥了一蛋一眼,发现他面如土色,眼睛上也像是落了一层灰,没了一丝神采,我的心里咯噔得一下,越发不安,心里想着事儿,我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差点没把我吓死。 我看到一蛋正站在河边,穿着一个大裤衩子,手里提着一条鱼,正面无表情地向我挥手! 完了! 一连三次看到奇怪的东西。 我感觉我们这次闯祸了。 我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体也在发抖,浑身寒毛乍立,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透着寒气。 再也不敢瞎看我,感觉回头,低着脑袋,快步往回走。 一向活跃的一蛋,这时也安静了下来,他变得格外沉默,走路时始终低着脑袋。 回到村口,我想和一蛋道别,但是他理也没有理我,机械地转身,往自己家走去。 我吓坏了,回到家里,赶紧紧闭窗门,但还是觉得浑身发冷,我裹着被子,趴在床上,不住的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我身心俱疲,在剧烈的恐惧下昏昏睡去。 睡梦中,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我嗖地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然后爷爷推开门帘,走了进来。 爷爷手里提着一块猪肉,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我怔怔地看着他,大口地喘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兔崽子,你去河边了?” 爷爷的眼睛忽然瞪大老大,手里的猪肉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他的样子吓到我了,我木讷的点头,脑瓜子嗡嗡的。 “嗨!”爷爷用力跺脚,咬牙切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爷爷,我......” 我想和爷爷说什么,但却什么都讲不出来,我知道我做错了,羞愧地低下了脑袋。 “真是防不胜防呐!”爷爷摇头叹气,坐在板凳上,抽起了旱烟。 这一刻,他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烟雾弥漫,爷爷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也不说话,这让我感觉更慌。 良久,爷爷忽然抬头,看着我问道:“河里看到了什么?” “一张人脸。”我的声音带着哭腔,都快哭出来了。 这时,爷爷从怀里取出一张黑白照片,放在我面前,问道:“仔 细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照片上是一个身材干瘦的老头,坐在门口的石头上,咧着嘴抽烟,满脸的皱纹。 看清这张照片,我嘴巴哆嗦得说不出话,额头豆大的汗滴滚滚而下。 照片中的这个老头和河水里浮现出的那张人脸一模一样! “是这个人吗?”爷爷看着我问道。 我此刻全身冰冷,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木讷的点头,“是他,是他。” “哎!”爷爷叹了口气,“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摇头,爷爷说:“他就是当年被我撵进河里的银匠,和咱家可是有血海深仇。” 爷爷此话一出,我更是吓得不轻。 死了十几年的老银匠,一张鬼脸忽然在河水里出现。 难道他是要回来找我们报仇? 第四章 水生啊! http://.biquxs.info/

说到这里,爷爷脸上忽然划过一抹狠戾,你那窝囊废爹,一点都不像我,没骨气。” 爷爷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把我也说得热血沸腾起来,一时半会儿,我竟然忘却了恐怖,咬牙切齿道:“就是,当了王八都吱声,那还是个爷们儿吗!” “好!爷爷含着泪,欣慰地点头,“不错,不愧是我老吴家的男儿,不过爷爷老了,这劫指望爷爷是抗不过去了,还得去找铁匠。” “铁匠爷爷?”我有些疑惑。 “不错,铁匠。”爷爷在凳子上磕了磕自己的烟锅子,“铁匠可不是一般人,厉害着呢,走吧。” 说着,爷爷将烟锅子别在腰上,就往外走去,我也赶紧跟了上去。 深夜里,冷月高悬。 村子里时不时传出狗吠,冷风吹拂,茫茫夜色下,寂静的乡村 平添了一份诡异。 来到老铁匠家门前。 他家里的灯还亮着。 爷爷推开铁门,准备进去,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 “老哥,你来了。” 这声音距离我们很近,循声觅去,只见老铁匠坐在墙角处的一个板凳上,正低着头,往烟锅子里添烟叶。 老铁匠划着一根火柴,点燃烟锅子。 随着一阵刺鼻的烟雾飘来,老铁匠手里的烟锅子在黑暗中亮起火苗,火柴昏黄的火焰阴沉的他布满沟壑的老脸一片蜡黄。 “李老弟,出事儿了,那东西好像找回来了。” “老哥,坐下说,没啥大不了的,一个溺死的水鬼,能有多少道行?” 说着,老铁匠将旁边的板凳推到爷爷面前。 爷爷坐在板凳上叹了口气,取出烟锅子,添上烟叶,划着一根火柴,点燃后甩灭火焰,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烟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毕竟是不干净的东西,怕是不好对付。” “一蛋魂被勾去一缕,今晚还得麻烦水生去做件事情,我知道老哥回来,所以提前在门口等着了。” 老铁匠一边抽着烟,一边漫不经意地和爷爷聊着天。 爷爷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尽是宠溺,昏暗眼睛中还闪烁着担忧,他说:也只能如此了。” “老哥放心,水生不会出事儿,我还是很有把握的。” “嗯,你的本事我了解,如果不是你,十几年前我就已经迈入黄±,哪里还能坐在这里跟你聊天。” 从两个老人对话的信息中我了解到,原来爷爷当年挥舞菜刀在院子里大喊大叫,之后病就好了这件事是有老铁匠在背后帮忙,并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 “水生啊!你过来。”老铁匠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走到他面前。 我乖乖地走上前去,双齿咬着唇。 “多好的娃啊!孩子是无辜的。”老铁匠看着我,发出感慨。 我咽了口唾沫,小声问道:“铁匠爷爷,一蛋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他。” “放心,一蛋没事儿,已经睡着了,现在先不要去打扰他,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一蛋这次能不能避过这一劫,关键还要看你,一蛋的魂被抓去一缕,这老鬼不现身,我也拿他没办法。” 一蛋之前经常一个人去河边玩,这么多年下来,从来没有出事儿,这回带上我就糟了难,我心里很是内疚,毕竟一蛋出事儿,完全都是因为我,是我连累了他。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咬着牙关说:“铁匠爷爷,你要我做什么,直接吩咐就好,我一定要救一蛋!” 第五章 诡异事件 http://.biquxs.info/

老铁匠很欣慰,点了点头道:“好孩子,我和你爷爷是过命的交情,你不要害怕,壮起胆来,有铁匠爷爷在,谁也别想害你。” “嗯!”我用力点头,心中的恐怖也驱散了不少。 之后老铁匠起身,向屋里走去。 爷爷看着我说:“要听铁匠爷爷的话,记住,无论如何,铁匠爷爷都不会害你,明白了吗?”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不一会儿,老铁匠手里提着一只半死不活的大红公鸡走了出来。 这鸡还没死,眼皮子时不时还翻一下。 “水生,今晚就全看你的了,这只鸡还没放血,拿着这只鸡,去你们今天撞见银匠的地方,把鸡的脖子割破,血放在河里,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不要应,也不要跑,转身往回走,走到一百步的时候,叫一声爷爷救我,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从老铁匠手里接过大红公鸡,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老铁匠又将一把小刀交到我手里,神色凝重道:“切记,不要慌,这鸡我刚灌了半瓶白酒,不会挣扎,但是你往回走的时候千万不要回头,哪怕在身后听到你爷爷的声音,也不可以!” “好,我都记在心里了。”我说。 “好,乖孩子,去吧。”老铁匠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 爷爷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去吧,别吓得尿了裤子,男子大丈夫,别给老吴家丢人。” 男子汉大丈夫! 我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对不能像我爹那样屈辱。 我一手提着鸡,一手抓着小刀,大步向河边走去。 脑海里不断重复着爷爷的话。 “不能给老吴家丢人!” 一口气走到河边,冷月高悬,河水泛着点点亮光,凉夜下,冷风吹拂,猎猎作响。 我抓着大红公鸡的手心全是汗,喘气也有些粗重,即便我努力克服自己恐怖的心理,要做一个和我爹不一样的人,可是事到临头,心里还是慌。 我的手有些颤抖。 慢慢8尊在河边的石头上,然后低头看去,生怕河水里有一张老脸再冲着我笑。 好在恐怖的事情没有发生。 河水荡漾,我看到河底的石子,但是并没有老银匠那张恐怖的老脸。 颤抖着举起大公鸡,我攥紧小刀,冲着大公鸡的脖子一刀割去,由于我没有杀鸡经验,这一刀没隔稳,却把公鸡割疼了,好在老铁匠之前给它灌了半瓶的白酒,鸡这种东西,几滴酒就醉了,更何况是半瓶的白酒,大公鸡只是轻微地挣扎了几下,然后就不动了,吸取上一次的教训,我将大公鸡踩在脚底,用力冲着它的脖子扎去。 噗毗的一声。 滚烫的鲜血飞溅出来,还溅到了我的脸上,大公鸡鲜红的血液顺着我的指缝流淌,它无力地挣扎着,我抓着它的脖子,一把将它浸泡在冰冷的河水里。 清澈的河面一下子就被染红了一大片。 这时,一个空灵的声音忽然响起。 水生__,水生__!“ 这声音苍老悠长,直击灵魂,深夜的河边显得惊悚无比。我的心里咯噔噎得一下,头发都差点炸了。 我不敢出声,更不敢回应,于是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转身就往回走。 第六章 夜半惊魂 http://.biquxs.info/

巨大的恐惧如潮水一般袭来,冲刷着我的每一个神经,我几近崩溃,额头豆大的汗水滚滚而下,心脏剧烈跳动,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我双腿发软,特想拔腿就跑,可是临行前老铁匠嘱咐过我,不能跑,还要数着自己的步数。 “一步——。” “两步一一。” 我每迈出一步,都沉重无比,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 身后的那个东西依旧不甘心,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 “水生——,水生——,你快回头呐!” 那声音苍老干哑,就像是有一口老痰在喉咙里打转。 “不能回头,不能回头,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有铁匠爷爷在,没人能伤害你。” 心中默念着这句话,我大汗淋漓地往回走。 走到七十六步的时候,忽然有个人从后面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那是一只冰冷的手,拍得心脏骤然一紧,差点就跳起来。 我不敢停顿,又往前迈了一步,这时身后响起了爷爷的声音。 “水生!别怕,爷爷就在你身后,你刚才弄得鸡血都洒在石头上了,走,现在和爷爷回去,把那鸡再杀一遍。”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就是爷爷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我差点就下意识地回头。 这时,我脑海中猛然响起老铁匠的嘱咐。 “无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能回头,哪怕是你爷爷!” 我刚才记得清清楚楚,我一刀割断了大红公鸡的大动脉,鲜血将河水都染红了一大片,我既不是色盲,又没有健忘症,对于刚发生的事情,记忆特别清晰,就是再将那大红公鸡再杀个一万遍,也别想再榨出血了。 很明显这个身后的声音是在骗我。 那这身后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东西..... 这样一想,我更加害怕,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继续往前走,终于到了一百步,我再也忍不住,扯开嗓子大吼道:“铁匠爷爷救我!” 寂静的声音,原本万籁无声,我忽然发出的大吼在这空洞的野外炸响,小树林里一群野鸟受了惊动,呼啦地一群,飞向了天空。 便也就在这时,老铁匠忽然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双手抓着一根铁棍,双眼泛着亮光,大喊一声:“哪里去?回来吧你!” 别看老铁匠六十多岁的人了,由于常年打铁,身体依然健壮,手里的铁棍挥舞的虎虎生风,冲着虚无地夜空狠狠劈下。 啊— 随着一声声嘶力竭的哀嚎,虚无的半悬空忽然一阵扭曲,腾出—股黑气。 与此同时,老铁匠手中的铁棍流转出一道紫光,就像是一件法宝。 这时,爷爷也冲了出来,上来激动地拍着我的身体,眼中闪着泪花,:“水生,你没事儿吧?” “爷爷,我.....我没事儿。”这时,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地面,大喘着气。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爷爷用力地点着头,焦急的样子显得格外狼狈。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爷爷一个多么豪壮的汉子,何曾如此狼狈过? 第七章 究竟是谁? http://.biquxs.info/

还都不是为了我。 “怎么样?老弟,成了没?”爷爷走到老铁匠面前,担忧地问道。 老铁匠将手中的铁棍插在地上,面色庄重,后腰拔得笔直,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气势雄伟,强壮的身躯就像是一堵墙,威风凛凛。 “哼!”老铁匠冷哼一声,道:“小意思,魂收回来,水鬼也打残 了,但是没要了它的命。” “老弟,你这一棍子都没打死它?”爷爷很是疑惑。 老铁匠忽然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老哥哥有所不知,这东西的命可能早就不是它的了,应该有个更厉害的东西在控制它,不然我这一棍子下去,准叫它魂飞魄散!” “更厉害的东西?”爷爷眉头紧皱,“我倒是没啥别的仇人。” 说着,爷爷目光骤然一紧,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惊道:“难道是她?那个死老太婆?” 老铁匠摇了摇头,道:“不会,这东西少说有上百年道行,老嫂子还没这几把刷子,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不得不防,我倒是不担心老嫂子会来害水生,倒是老哥你......” 说到这里,老铁匠欲言又止地看向爷爷。 爷爷脸色先是一变,之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大骂道:“老子怕她是个逑!丢人百姓的东西!” “老哥哥千万别这么说,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肝火不要这么旺,你脾气再大,就怕身体扛不住,这个拿回去烧了,冲水服了吧。” 老铁匠双指夹出一道叠成三角的黄符,递给了爷爷。 “我有什么怕的?我天不怕地不怕。爷爷虽然嘴硬,身体确实诚实的,他乖乖地接过了那道三角黄符。 今晚的行动,过程虽然曲折,但结果总算是好的。 老铁匠取回了一蛋丢了的那一缕魂魄,一蛋也就是平安地渡过了这一劫难。 经过这件事情,我对老铁匠刮目相看,崇拜得五体投地,之前我以为他只是一个会打铁的普通铁匠,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尤其是在深夜里,身形矫健,棍劈厉鬼的样子,别提有多帅了,简直就是一个大侠。 闹腾了大半夜,回去的时候已近深夜,天色越发黑的浓重。 回到家里,爷爷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那张三角黄符烧掉,拌在白酒里,一口干了。 爷爷就是这么一个豪爽的人,脾气冲,胆子大,是一条说一不二的汉子。 经过这么一场折腾,我也累了,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依旧心有余悸。 不过老铁匠的所展现出来的本事,令我心安了不少,不过我还是受到了惊吓,脸色苍白得厉害,爷爷看我脸色不对,他心里担忧,就守着我,睡在了我的旁边,可是躺在床上,我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老银匠那张苍白恐怖的老脸,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不在过了多长时间,我心力交瘁的昏昏睡去。 到凌晨的时候,我有些口渴,就醒了,我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到门外有动静。 我听到一阵跺来跺去的脚步声在门外来回走动,爷爷那熟悉切细微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可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爷爷怎么急成这个样子? 我一下子就被吓醒了,猛地睁开眼睛,转头向门外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我心头一紧,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乖乖! 爷爷就躺在我旁边,睡得香甜,还在打着轻微的鼾声。 外面那个声音明显就是爷爷的,而爷爷却躺在我旁边,那外面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又或者,躺在我旁边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第八章 不干净 http://.biquxs.info/

我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出于本能地去摇动爷爷的身体,想把他摇醒。 别动,躺下睡觉,我也听到了。” 我的手才还没有碰到爷爷,躺在身边的爷爷就刻意地压低了声音,对我小声说道。 我慌了,于是赶紧轻轻躺下,生怕发出一点动静。 “爷爷,我好渴。”我对旁边的爷爷小声说道。 忍着。”爷爷的声音同样很小。 “爷爷我想尿尿。” “憋着,不要出声,把被子蒙上。” 这次,爷爷的声音虽然同样很小,却带着怒气,我赶紧用被子蒙上脑袋,不敢说话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雄鸡打鸣,天总算是亮了,我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这时,门帘被人掀开,爷爷走了进来,他的脸色非常难看,黑眼圈也很重。 渴醒以后,我就一直没睡着,在这其间我一直都没听到爷爷下床,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我满腹狐疑,皱眉问道:“爷爷,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爷爷又点燃了他的烟锅子,坐在床边,抽了一口,然后叹了口气道:爷爷一晚上没睡,看着你睡着以后,就一直在外面抽烟。” 嗡! 我的大脑一下子就炸了锅! 爷爷昨晚在外面待了整整一晚,那一直躺在我身边的,又会是谁? “水生,你怎么了?爷爷看我脸色不对,着急地问道。 我吓得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别怕,有爷爷在,不要怕。”爷爷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后背。 过了好一阵,我才平静下来,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爷爷。 听完我的话,爷爷身体一哆嗦,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他说:“坏了,走,赶紧去铁匠家。” 哈哈哈哈一一! 哈哈哈哈一一! 便也在这时,一阵凄厉的惨叫忽然响起,震的地动房摇,就连我家的窗户都跟着剧烈晃动。 “什么人?装神弄鬼!” 爷爷大骂一声,提起杀猪刀就冲了出去。 那凄厉厉的惨笑也戛然而止,又没了动静。 不一会儿,爷爷又冲了回来,他的脸色很难看,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走出家门,我和爷爷也不说话,着急火燎地往老铁匠走。 凌晨的村子里起了淡淡的薄雾,街上站了很多人,围在一起像是在议论着什么,我心说今天真是怪了,虽说村里人勤快,也不至于都起这么早,就连小孩子都出来了。 爷爷也觉得奇怪,从人群中拉出一个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 原来昨天晚上村子里出事儿了。 天一亮,全村就炸了锅,村民们全都跑了出来。 就在昨天晚上,一夜之间,村民们养的鸡全都莫名其妙地死了,而且鸡头全都不见了。 听到这事儿,我头皮一阵发麻,整个人都懵逼了。 爷爷脸上顿时血色全无,出现这种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 “快走。” 爷爷拉着我的手一路小跑着跑到了老铁匠家。 刚到院门口就看见门虚掩着,地上两层大捷鲜血触目惊心。 “该不会是.....”我不敢往下接着想。 “铁匠爷爷。” “李老弟。” 就在这时院门咯吱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了,老铁匠和一蛋一人提着一大桶水正准备出来。 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老铁匠和一旦有些发蒙,但是老铁匠很快反应过来并解释道:这血迹不是我和一蛋的,昨晚有两个不长眼的小鬼找上门来,被我给收拾了。对了,看你爷俩急匆匆的样子,有事?。” “可不是吗。” 爷爷一拍手说道:你让我挂在门头地铁八卦碎了,而且昨晚村里不知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村子里的鸡全死了,鸡头也不翼而飞。“ 老铁匠脸色有些凝重,“铁八卦碎了?” 第九章 铁八卦碎了 http://.biquxs.info/

没错。* 爷爷从裤兜里掏出几块铁片摊在手心,我一看还真是,铁质的八卦好似玻璃一样碎成了六七块。 进去再说,一蛋你和水生收拾一下门前的血迹。 老铁匠将手里的工具交给我,然后和爷爷进屋去不知谈些什么。 一蛋,你跟我讲讲昨晚你家里发什么什么事。 不知怎么回事,见到老铁匠之后我心安了很多,之前的担心和恐惧这回功夫就被我抛之脑后了。 一提到昨晚发生的事,一蛋显得有些兴奋,于是他开始手舞足蹈的和我讲述起来,说到精彩的地方还拿着手里的扫帚比划几下。 水生哥你知道吗,我爷爷他可会法术的,而且他还会武功。 一蛋兴奋的和我说道:就像是电视里面的那些大侠一样,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说到这,水生停顿了一下没了下文。 我知道这小子在吊我胃口呢,不过可惜的是我昨天已经见过老铁匠出手了。 但我还是装作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说道:真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一蛋得意洋洋的对着我炫耀道:你别看我爷爷平日里一副慢悠悠的样子,可他昨晚手持铁棍棒打那两只水鬼的时候那叫一个威风,就好像是电视里面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一样。 说话间一蛋拿着扫帚横七竖八的演示起老铁匠棒打水鬼的场景。 还有啊,那根铁棍在我爷爷手里还会发光,你说厉不厉害。 一时间我是真心有些羡慕一蛋,毕竟这么威风的场景自己没有亲眼见到实在有些遗憾。 门口的血迹很快被冲刷干净。 回到屋里的时候爷爷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至于具体说了些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段时间我和爷爷要搬到一蛋家里住几天了。 就在这时,村里的喇叭响了,紧接着村长的声音从喇叭里传了出来,大概意思就是通知一下,待会要开会。 不用想也知道,昨晚村里闹的事情有些严重,开会的目的无非是集思广益,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半小时后,全村的人都聚集到了村东头的祠堂。 村长站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个扩音器简单讲述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全村一百多户,每户多到六七只鸡,少则一两只,加起来大概有两三百只鸡一夜之间全部惨遭毒手。 而且没留下任何作案痕迹。 一时间大伙脑海里全部冒出同一个念头,村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进来了。 要不请隔壁村的冯老先生来看看吧。 冯老先生是我们这方圆数十里之内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小到算命看相取名解梦,大到安家迁宅丧葬嫁娶,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 我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老铁匠,他微微摇了摇头,意思是让我暂时先别将他暴露出去。 由于事情比较紧急,村长也没多说,安排两个腿脚麻利的小伙子骑着摩托车就去请冯老先生,紧接着他又叮嘱了几句让大家最近多加小心的话,随即便让大家解散了 我和爷爷回到家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锁了门之后便搬到了老铁匠家暂住下来。 铁匠爷爷,你说冯老先生能解决这次发生的事情吗? 老铁匠慢悠悠的整理着手上的一沓黄纸符,他笑了笑说道:冯老头啊,估计够呛,这次少不了要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就他那走两步路都会喘气的排骨身板,到时候不出岔子就谢天谢地了。 那你开会的时候为什么不跟大家说清楚? 你终究太年轻。 老铁匠拍了拍我肩头解释道:村子里出了这种诡异的事情,大家最担心的就是自身的安危,遇见这种事情就找冯老头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 而我在大家的印象中只是一个退休了的打铁匠,这时候即便我说的有理,大家也不会信服,甚至于别有用心之人还会借题发挥闹幺蛾子。 更何况冯老头也不是没眼力之人,等他到咱们村发现事情不是他能对付的,他自然会退避。 那问题最终不还是没解决的嘛。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有我在,河里面的东西想翻起浪花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想到老铁匠最近的种种神奇表现,我不禁在心底暗暗猜想他的正是身份。 第十章 买公鸡 http://.biquxs.info/

去请冯老先生的人去的快,回来的更快,可怜冯老先生一大把年纪,坐在摩托车上就像是做过山车一样。 村长心里乐开了花,可脸上还是摆出了一副斥责的模样骂了那个骑摩托车的几句 冯大师辛苦了,这边请。 村长招呼着冯老先生就往自己家去,边上的人不禁暗骂一声老狐狸,冯老先生请去往他家一坐,肯定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什么好处他先过一遍手。 冯老先生摆了摆手,他得缓口气,要不是听说事情紧迫,他宁愿慢慢走着来也不愿坐摩托车。 不忙,先跟我具体说说是什么情况吧。 大伙七嘴八舌的将事情和冯老先生说了一遍,冯老先生听完后腿抖的越发厉害了,算命看相是他的看门本领,可要说到降妖除魔,还是不要为难他这把老骨头吧。 边上有人担心说不清楚,立刻又跑回家将自家没了头的死鸡提来。 冯老先生扒拉了几下,又仔细的看了看鸡脖子处的伤口,摸着胡子沉思一会说道:从伤口上来判断,应该是被某种野兽一口将鸡头咬掉的。不过具体是什么东西我还得在村子里好好看看。 村长这回亲自上阵,带着冯老先生在村里转转起来,身后一群人也跟着转悠,大家都希望下一个地方就是自己家里,万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能得到冯老先生的指点 当然,村长毕竟是村长,冯老先生首先去的地方就是村长家,其后便是与村长关系好的,再随后则是随缘。 至于我家,村长压根就没提。 对此我稍有不满,但很快便烟消云散,反正这冯老先生看起来也没有老铁匠厉害 冯老先生转了几处地方后便往村外走去,远远的刚看到村外的那条小河便驻足不动了。 冯大师你怎么不走了? 这地方有些邪性,我估计那些脏东西应该是从这里跑出来的,如果不处理好的话后患无穷。* 听他这么一说,人群中顿时有些哄乱起来。 大家请静一静。冯老先生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村长你待会准备一盆黑狗血,一盆公鸡血,还有黄纸朱砂红布,我替大家画几道符,你们贴在门上可保无忧。 村长连忙安排人手准备冯老先生要的东西,由于村里的鸡昨晚就死光了,又只好安排几个人到隔壁村子去买公鸡。 时间不大,东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买鸡的回来杀鸡取血。 又过了一会,买鸡的也回来了,只不过还有五六个半路遇到的和尚道士装扮的人,他们听说我们村的事情之后便跟随而来。 村长对他们还是表现出了欢迎,毕竟冯老先生也说了,他只能驱赶,能保一时平安,谁也说不定以后的那一天这些东西还会不会再回来,要是这群人能将其消灭,那自然是极好的。 东西准备齐全之后冯老先生开始画符,哪几个外来的人则在村里四处转悠。 我和一蛋对于看画符没什么兴趣,于是便跟随在那几个外来人身后看热闹。 这些外来的和尚道士倒也有几分本事的,在村里转了一圈之后便将目标锁定在村边的小河里。 喂,那里不能去,危险。 我好心提醒他们,但是他们压根不理我,我耸了耸肩拉着一蛋走了。 全村一百多户人家,也就是一百多道符,冯老先生运笔如风,刷刷刷几下就是一张,不到十来分钟就已经弄完了,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挨家挨户的贴符了。黄纸是用来画符的,红布则是制成了四面旗子,上面有冯老先生用朱砂混着雄鸡血画的诡异图案,不细看的话压根看不出这上面还有东西。 行了,驱灵旗就插在河边,这几天晚上你们无论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门,过个两三天差不多也就没事了,如果还有问题再来找我。 冯老先生接过村长递来的红包,用手捏了捏,满意的露出一丝笑容,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哎哎,大师别急着走啊,去我家吃过早饭再说。 村长有些不甘心,他还念着想要借此机会和冯老先生套套近乎,顺便看看能不能沾点好处。 不必了,待会还得去李村一趟。 冯老先生头也不回,脚下生风走的贼快,压根看不出已经有七十岁的髙龄了。 第十一章 咚咚咚 http://.biquxs.info/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骑车送送冯大师啊,这么远的路,冯大师又一大把年纪,真没点眼力。 村长这会神气起来了,嘴角唾沫横飞的指挥着刚去接冯大师的小伙。 远处的冯大师一个踉跄,脚下顿时又快了几分。 回到一蛋家,我问老铁匠:铁匠爷爷,那个冯大师画的符真有作用吗?有是有作用,只不过还是别当真,那老家伙眼力不错,可惜能力差了点。 他知道河里的东西不好惹,于是一口气画了一百零八章三品符,外加四面超三品法旗,妄图借助符阵来镇压河里的东西。 可要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就被这几张破符纸就镇压了,河里面那东西上百年的道行岂不是修到狗身上去了。 那怎么办,会不会出大事? 我有些傻眼,原本以为冯大师自信满满的应该没问题了,可没想到老铁匠给了他这么一个评价。 没事,村里不是还有几个和尚道士的吗,他们也能顶一阵子。 我总感觉老铁匠话里有话,但是他不解释我也不方便问,于是和一旦准备早饭去了。 由于昨晚家家户户都死了鸡,于是到了饭点的时候全村都笼罩在一股浓浓的鸡肉香气中。 就在这时候,村长拿着一个小本本开始挨家挨户的收钱来了,之前给冯老先生的钱是他先垫着的,这时候是来收账的,毕竟总不能拿着村长当冤大头吧。 村长来收钱的时间点很微妙,这时候大家都在,而且他收的也不多,一家五十,除非是穷的揭不开锅的那种,否则大家即便有什么想法也不会表露出来。 哟,吴老哥也在,那正好。 村长见我和爷爷都在一蛋家,连忙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来给爷爷和老铁匠一人发了一根,他大儿子则有些畏畏缩缩的跟在身后。 毕竟我爷爷人送外号吴阎王,这点震慑力还是有的。 好在爷爷也没有为难他,掏出一张一百的递了过去,村长连忙双手接过,然后在本子上记下了我家和一蛋家的名字,意思是说过钱了。 你们忙,我还有事先走了。 村长干笑一声,拉着他儿子脚下生风的走了,仿佛背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半点睡意。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我想起冯老先生说的话,晚上无论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门。 一时间我有些期待即将发生的事情。 沙沙沙沙! 路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行,我瞪大了眼睛想要看个清楚,然而那层薄薄的雾气却将视线给模糊了。 轰! 突然间一道霹雳之声从远处传来,那个方向正是小河所在的位置。 紧接着天上开始乌云密布,不一会天地之间就变得黑乎乎的。 水生哥你怕不怕? 一蛋把头凑了过来,原来这小子也没睡。 怕个锤子,外面即便有东西也进不来,你呢? 我也不怕,我就好奇要真有他们说的脏东西,那该是个什么样,会不会像电视上的那样长的青面撩牙。 他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好奇,之前老铁匠出手的时候我什么也没看见,只见他手持铁棍往空气中砸了那么一下,具体砸到了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 咚咚咚! 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敲门,我顿感心跳有些加快,虽然嘴上说的不怕,可实际上心里还是有点慌的。 反倒是一蛋显得镇定无比。 我深呼了一口气试图让心跳变得缓慢下来。 门外的东西敲了一会见无人应答,逐渐变得有些放肆起来,从最初的敲门变成了砸门。 老铁匠家的铁门被砸的震天响。 被敲门的不仅仅是老铁匠家,村里此起彼伏的传来阵阵敲门声,一时间整个气氛变得恐怖异常。 就在这时我听见里屋有穿衣服的声音,紧接着有人脚上拖着鞋走到了院子里。 铁匠爷爷? 没事,水生你睡吧,外面那东西太吵了,李老弟他出去处理一下。 我赶紧将头投到窗前,然而窗外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一道紫色的流光从院子里窜起,升到半空之中轰然爆裂开来,就好像是一朵巨大的烟花似的。 细碎的焰火飘飘扬扬从天空落下, 漆黑的夜空顿时被焰火照亮,然而整个村子还是被薄薄的雾气笼罩,这使得我想要一睹敲门的东西真面目的想法落了个空。 第十二章 死了,全死了 http://.biquxs.info/

说来也怪,老铁匠出手之后整个村里的敲门声瞬间如拔了插头的喇叭似的再无声响。而这时寂静的夜空下,气氛反而显得更加恐怖起来,给人一种危机正在酝酿的感觉。 我敢肯定,全村除了我们四人以外,其他人这时候肯定是心跳急剧加快,手里说不定还紧握着棍棒锄头一类的东西防身。 睡觉,他奶奶的熊,大晚上的真不让人省心。, 老铁匠回到屋里关门睡觉去了,我和一蛋则沉迷在漫天的焰火中。 第二天天剛放亮,村子里就变得热闹起来。 出门一看,到处都是顶着熊猫眼,但却异常精神的村民在讨论昨晚发生的事情。我和一蛋在外面逛了一圈,耳边听到的都是各种推崇冯老先生的话语,气的我两牙根痒痒,明明是老铁匠的功劳,可这些人却非要硬加给冯老先生。 要不是老铁匠不然暴露他会法术的事实,我两早就上前与他们争论了。 水生哥,咱们回去吧。 一蛋气呼呼的拉着我往回走。 爷爷,你听听外面的人是怎么说的,他们说什么昨晚多亏了冯大师的符咒,这明明是你的功劳。 你这孩子,瞎操心。, 老铁匠瞪了一蛋一眼,要是没有符纸,昨晚那些东西早就进家门了,要说功劳全是我一个人的,那也未必。 一蛋依旧有些不甘心,在他看来,要是没有老铁匠出手,昨晚也换不来一晚上的宁静,这功劳还是老铁匠的更大一些。 死人了。 一声惊呼从远处传来。 老铁匠脸色一变,连忙起身出门查看。 只见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在村里大喊死人了,边上的人呼啦一声里外三层将他围了起来。 二狗他爹,谁死了? 那些外来的,死了,全死了。 外来的,我们村最近有外来的人吗? 你忘了,昨天不是有还几个和尚道士打扮的人来了吗,昨晚也没听说过他们借住在谁家里,估计是大晚上的在外面遭遇不测了吧。 一时间众人纷纷跪倒在地,嘴里不断念叨多谢冯老先生的救命之恩。 村长终于气喘吁吁的赶来了,昨晚上被吓得不轻,到了天亮刚能眯上眼,没想到突然有人大喊死人了,这不,披着一件衣服,连扣子都没来得及系就赶来了。 谁死了? 那几个外来的和尚道士。 那就好,不是咱们村的就行。村长松了口气,紧接着他也意识到这话说的有点不太好,连忙将话题岔开。 那些人的尸体现在在什么地方。 就在村外的河边。 人群呼啦一下子往村外跑去,村长扯着嗓子在后面喊:赶紧报警,不要靠近尸体,别破坏现场情况。 我回头一看,老铁匠早已不知所踪,考虑到他身上笼罩着的那层神秘光环,我估摸着这回功夫他应该已经到河边了。 水生哥,咱去不去? 我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不去,看热闹也得分场合,河边对于我来说不亚于龙潭虎穴,之前和一蛋在河边就出了事,这次再去还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于是我和一蛋回到家等老铁匠的消息。 河边是什么情况我和一蛋一无所知,虽然心里好奇的紧,但终究没敢踏出门口半步,生怕自己忍不住诱惑跑到河边去看热闹。 要不看会电视吧。 一蛋打开电视,然后找了一个武侠频道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咯吱! 门被推开了,爷爷喘着粗气一脸紧张的走了进来,看到我和一蛋在家,这才松了—口气。 在家就好。 很明显他刚也随着人群去河边了,结果中途想起我不能去河边的禁忌,找了一圈发现我没在,这才又跑回家里来看看。 爷爷,河边什么情况? 爷爷摇了摇头说道:事情有些复杂,等一蛋他爷爷回来再说。 没过多久,村外就传来了巡逻车的警报声,围观的村民也被劝散了回来。老铁匠回来时的步伐有些沉重,从他脸上能看出此时的他心事重重。 铁匠爷爷,事情很严重吗? 恩,看来我还是小看了河里的东西了,你和一蛋这几天都不要出门了,哪怕是白天也最好不要出去。 老铁匠走进卧室中,翻箱倒柜的开始找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他拿着两个小小的布包走了出来。 第十三章 血河突显 http://.biquxs.info/

布包不大,和一个鹳鹑蛋大小差不多,被折成了三角形,上面还系了一根红线。 把这东西挂脖子上,以后不准取下。* 老铁匠把布包分给了我和一蛋。 布包握在手里软软的,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我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急着将布包戴上,我和一蛋都戴了,那你和爷爷怎么办? 傻孩子,这驱邪灵符我手边也只有两个,你爷爷我给他准备了其他的东西,至于我你就更不用担心了,那些鬼魅魅魅的东西只要敢来,你信不信我能把他们当球踢。 那我要跟爷爷换。 我知道,老铁匠说的什么驱邪灵符只有两个,那就意味着这东西肯定是最珍贵的,那就意味着他给爷爷准备的东西一定没驱邪灵符好使。 叫你戴你就戴,别啰啰嗦嗦的,惹爷爷生气。 爷爷一下子拉下了脸,我倔强的看着他,不肯就范。 老铁匠一脸无奈的拉着一蛋坐一边去了,爷爷则是吹胡子瞪眼睛的跟我恕了起来 我平时从来不敢和爷爷顶嘴,这次开了先例! 戴上。 我不戴。 爷爷有些不耐烦了,伸手夺过我手里的布包,然后一只手将我据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准备将布包系在我脖子上。 我虽然力气没爷爷大,还是剧烈的挣扎。 我使劲的扭动着身子,使出吃奶的力气不让爷爷得逞。 老李,过来搭把手。 老铁匠哈哈一笑,手指摸了一点朱砂,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眉心点了一下,顿时我觉得浑身僵硬无比,想动也动不了。 爷爷有些诧异,不过很快明白过来,于是腾出手来将布包系在我脖子上,他担心绳子被我解开,刷刷一连打了七八个死结。 接着,老铁匠伸手在我眉间一点,我顿时感觉身体恢复了自由,我用力的拽着脖子上的布包,别看这绳子看上去细,实际上却非常结实,不管我怎么用劲都没能将绳子拽断。 别费劲了,这可是金蚕丝做的,你就算是用刀都不可能将其弄断。 金蚕丝? 我的心中满是疑惑,这看上去很普通的绳子,怎么就成了金蚕丝了? 行了行了,你小子也别犯浑,我给你爷爷准备的是镇魂八卦,论功效虽然不如你的驱邪灵符,但是你爷爷从命理上来说是天生的太阳命,配合上镇魂八卦,起功效也不亚于驱邪灵符。 真的? 咦,连我的话都不信了。 老铁匠故意绷起脸来装作不髙兴的样子盯着我。 这哪能呢。 我只好装傻充愣糊弄过去。 铁匠爷爷,河里的东西要怎么处理啊,我们总不能一辈子窝在家里吧。 暂时也只能这样,目前河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我也没摸清楚,这两天在外面蹦踮的都是一些小喽啰而已,幕后的东西不出来我也那他没办法。 站在屋顶,隐约间能看到村外停满了巡逻车,至于村民们早就散了,这会儿功夫估计都在家里烧香拜佛祈祷老天爷保佑。 爷爷他们两个又在院子里下棋,我在房顶上看了一会觉,得有些无乏味,于是又回屋看电视了。 夜晚很快到来,好在今晚一切都很正常,繁星满天,也没有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从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天一亮,村长就派人挨家挨户的探访,他也担心昨晚有人不听话,半夜跑出去,出点啥事儿。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家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依旧心有余悸,到了晚上,一般没人敢出去上厕所,都在家里放了一个桶,用来解决大小便。 一切虽然恢复了平静,但爷爷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凝重,老铁匠同样如此,他每天都要扛着那根铁棍去河边溜达一圈。 然后又是一脸失望的回到家。 我和一蛋在家实在闷得慌,但也不敢轻易出门。 这天凌晨,村口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出事了,河边又出事了。 二狗子他爸一大早骑着摩托车出门,刚出村口就吓得调转车头跑了回来,站在村口大声的嚷嚷。 于是大家伙都拥到了村口,我和一蛋跟着爷爷也跟了过去。 老铁匠则是一大早就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认真的擦拭着他那根铁棍,并不关心 又怎么了?又怎么了? 有个人站出来问道,脸色煞是难看。 第十四章 不要出门 http://.biquxs.info/

大家伙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恐惧一波波的冲刷着人们的神经。 河,河水变红了。二狗子他爸,大声说道,声音都变了腔。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脸色瞬间煞白。 好端端的河水,竟然会变红,如此诡异的事情,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怎么办??一个村民哭丧着脸说道。 能咋办?快去请冯先生。 这时,人群中有人叫到。 对,去找冯先生,为今之计,也只能去找冯先生了。 提起冯先生,大家的脸色好看了些,村民们对冯先生很信任,坚信有冯先生在,一切都可以逢凶化吉。 但是爷爷瞥了一眼小河的方向,脸色变的很难看,他点燃了自己的烟锅子,吞云吐雾,然后一脸愁绪的拉着我和铁蛋,走出人群,回到了老铁匠家。 老哥,回来了。 我们回来的时候,老铁匠还坐在院子里,拿着一块布子,认真擦拭着手里的大铁棍。 爷爷叹了口气道:河水变红了,你听说没? 爷爷此话一出,老铁匠面色却很平静,他认真的擦拭着铁棍,说道:很正常,红了不止一次了,只是以前没人发现,这都是河底那东西耍的小把戏而已。 事情大发了。 老铁匠眉头紧皱,却依旧在擦拭那根泛着泛光的铁棍。 老弟,你觉得今晚会死几个人? 老铁匠说着严肃得几近残酷的话,脸上却露出近乎诡异的笑,把我直吓了个哆嗦 不是会不会死人,是会死几个人啊! 爷爷倒是习以为常,漫不经心眯着眼看外头:说不准。 水生,一蛋,你们知道为什么咬了人的狗都会被杀吗?老铁匠此时整个人靠在门边,看起来懒懒散散的,实际全身筋肉绷得死紧。 我和一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俩人都是一脸疑惑。 因为狗咬了人,就知道这玩意儿能吃了,那条河,就是只开了胃,见了血的畜牲。老铁匠把烟锅子熄了,黝黑苍老的脸刀锋般坚硬。 对付狗,只要让他知道咬了人要丢命,对付河里的畜牲,要让他知道人不是那么好吞的。老铁匠对着我和一蛋缓慢而有力道地解释道:听着,我在教你们。 说实话,我没怎么听懂。但是铁匠爷爷那时脸色实在太难看,我稀里糊涂就点了头。 太阳刚下山,村子里难得这样静悄悄的,连窗外鸟叫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爷爷和老铁匠在外头院子里打牌,说是今晚不睡了,看看情况,早早的赶我和一蛋去睡觉,还反复的,十分严肃的叮嘱了一句:不管发生什么事,绝对不要出门。 我和一蛋躺在床上,一边想着铁匠那句话,一边想着河里那张人脸,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水生,水生! 是爷爷的声音。 我睁开眼,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蛋站在床前,那张脸此刻青黑发紫,那双眼睛血红血红,几乎瞪出眼眶。 一蛋?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可能是对发小的信任吧,我从不觉得一蛋会害我,又壮着胆子问道:你怎么了? 谁知一蛋瞪着血红的眼睛对上我的视线,阴森森又显得呆滞的目光看得我全身发凉。 一蛋歪了歪头,只见他半边脖子都被撕裂,露出两节断裂的颈骨和里面被活生生咬开的血肉,一歪头,整个头连脖子都掉下去,剩另一边一层薄薄的皮勾着。 大可不必吧,我只是孩子。 我脑中只剩这一个念头,滚下床来还吓得大叫一声:爷爷,铁匠爷爷! 一蛋竟然把头拽了下来,拿在手里就往我身上丢,我凭着本能一抓,一蛋的脸竟然笑了起来,那笑越来越大,嘴角直直裂到了耳后跟,脸颊两侧的血肉簌簌地往下掉,跟他娘的下锅五花肉似的。 我这回真是魂都下没了,连爷爷也不敢喊,生怕他俩进来遇见这个怪物,只能一边涕泗横流地满屋子乱窜。 然而屋子就这么大,一蛋走到哪里,他身上的烂肉就丢到哪里,那肉丢下来,竟然发出一股属于尸体的腐臭味。 门那里比较干净,我这么想着,就想跨躲到门那里去,果然,我到了门旁后,一蛋抓我的动作也就慢了,甚至仿佛还很期待我逃到外边去一样。 不对! 老铁匠交代我绝对不能出门,那几个道士是在外面被杀的。 第十五章 诡婴 http://.biquxs.info/

我的脑子突然前所未有的清醒:那东西一定是在逼我出门!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伸了手,看似要抓门把手,果然一蛋蓄势待发,身上的血腥味和腐臭味都浓郁了起来。 我又看了看屋子里,能躲起来的地方只有一个柜子,趁着一蛋动作迟缓,就往柜子里窜。 眼见一蛋被激怒就要冲过来,我缩进去想把柜子锁好,拼着被一蛋抓了手臂的代价,我总算成功躲进柜子里。 可能是外头的东西要让我出来,我只听见外面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一蛋平时的,一蛋正好奇的问我:水生,你怎么睡着睡着突然跑到柜子里? 又是爷爷的声音:水生!你在搞什么名堂! 我死死咬住牙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手却用力拉住柜子。 可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我下意识回看去,明明是近乎漆黑的柜子,我竟然能清楚的看见一蛋被扯断的头,是它在拍我。 一蛋那血肉模糊的脸,正幽幽地朝我笑,张嘴却是起里凄厉的尖叫:快开门,出去啊! 我手不自觉的一松,却又抓得更紧了。 接下来,一股莫名其妙的困意袭来,我也不知道一蛋走了没,就迷迷糊糊靠着柜子壁睡着了。 第二天,是爷爷把我从柜子里弄了出来。 只见地上一滩一滩的烂血碎肉,我自己身上简直像从血里捞出来的一样,被那东西头拍过的地方,更粘着一团腐肉,一蛋的脸吓得发白,在床角瑟瑟发抖。 我看到一蛋一下子整个人都不好了,冲出房间就稀里哗啦的呕吐。 跟老铁匠和爷爷说了昨晚经历,爷爷也吓得不轻,就先赶我去洗澡。 还好水生没出去。老铁匠拿起地板上一根断裂的不起眼的小旗子说道:这屋子里我有设的阵法,和冯老头的符,那东西没法伤人,只有出去了才能杀人,所以才要赶你出去。 我听得一阵后怕,如果我没有想起老铁匠说的那句话或者手快了一步,那昨晚就出事了。 想到这里,我急忙忙问道:那昨晚有人出事吗? 果然,村子西南角一户姓李的人家昨日一夜间死光了,只留下一个抱着一只通体全黑的幼犬睡觉的孩子,那孩子的亲戚当天下午就把人接走了,说是进城里,那小黑狗没人想要,就被老铁匠抱来跟我和一蛋做伴。 河里的血腥味更加浓郁了。 老铁匠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叫我和一蛋快去井里打水,越多越好。 在我和一蛋足足打了六桶水之后,井里的水竟然也渐渐开始变红了。 去让村子里的人都快打水! 我刚把打来的井水放下,就听见老铁匠面色沉重地说道:再不打,碰了这水,是要出问题的。 我和一蛋挨家挨户的通知,但没几个人理我们,毕竟之前的处境在,我也不觉得别人会一夜之间转变成什么样。 直到全村的井水都在变红。 血腥的味道从淡到浓,像必然死去的命运一样,弥漫在每个村民的院子里。 这下村民才都如梦初醒,一个个跳起来匆匆忙忙在自家院子里的井打水。 我和一蛋在一个平常对爷爷和我都不怎么排斥的人家里,眼睁睁看着他打上来的井水都变成了正常的颜色,只见那个人毫不在意的用手点了点打好的井水,又捧了一口喝了。 好像也没出什么事? 只是其他人家却一点也不安静,平常对我爷爷有那么点意见的人都争先恐后地往老铁匠的院子里冲,生怕落下什么好处似的。 不会是爷爷出事了吧,我拉着一蛋就往回跑,那些村民由村长带头,要搬院子里那六桶干净的井水。 爷爷气的不行,抄起大刀就想打,可那些村民竟像吃了什么鬼药一样,也不怕了,异口同声的大喊:死老汉带着你夭孙子滚出我们村子! 还有一些老头子正和身旁的人嘀嘀咕咕:几十年前我就觉得吴疯狗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给村里带来厄运了吧! 我看着往日熟悉的村民,仿佛看到了昨晚一蛋模样的恶鬼。 我们走!老铁匠忽然大喝一声:水谁爱要谁拿去!拿了可不要后悔! 我看了看身边爷爷的脸色,他脸色铁青,显现出从未有过的老态。 我们跟着老铁匠走到了村后头河边的山脚,那里竟然有一座三层髙的竹屋,要知道我们这里可没有竹子。 第十六章 人间地狱 http://.biquxs.info/

我跑到那竹屋前面向上望,只见竹屋顶上插着一个画着诡异符文的巨大旗帜,周围更插着许多红红绿绿的小旗子,即便没有一点风,旗子也飘扬着,看得我不禁起了鸡皮疙瘩,这场景实在有些诡异。 这是阵旗,用来镇住阵眼,只要阵法不败,旗子就会一直这样。老铁匠看出我眼神中的好奇,难得有心情解释道:这里是我真正住的地方。 今晚那河中怪物恐怕要屠村。老铁匠又说道:我和你爷爷去准备一点东西,你和一蛋在竹楼里不要出来。 竹楼里阴森森的,可却充满了安全感,甚至还有牌,我和一蛋打着牌,时不时看看窗外。 太阳还没下山,应该不会出事吧。我想着,就传来了敲门声。 是谁!一蛋大喊道。 铁匠和爷爷刚走没多久,绝对不会回来的。 臭小子,是你爷爷我,你还不让我进来吗!门外是铁匠的声音。 小黑狗开始急促的叫唤,被一蛋拽到一旁。 一蛋应了一声,急忙忙就想去开门,却被我拦下了。 我曾经听爷爷说过,太阳没下山的时候,很多东西想进人的屋子是会被挡住的,只有屋主人允许它进来,它才能进来,而一旦得到允许,就要死人了。 我跟一蛋说明白后,只见一蛋脸色突然就青了,显然吓得不行,然而他僵硬地伸了手指,指了指我的身后:是不是窗子外面那个东西..... 我一回头,三魂吓丢了七魄,老旧的玻璃窗外面赫然出现一个被剥了皮的怪物,正用肌理清晰的血手拍打着窗户,还冲着我和一蛋露出了个笑,似乎是嫌笑得不够到位,那怪物竟生生把自己的舌头拔下来,用舌头敲着窗户。 谁知道那破的好像我用力一拉就会坏掉的窗户能不能坚持到铁匠回来。 这时敲门声还在继续! 老铁匠的声音不停,我爷爷的声音也出现了:你们两个臭小子让我们进去,不然那怪物要进来了! 一蛋和我的眼神中都有了些挣扎,万一外面真的是爷爷,我们再不开门岂不是要被那无皮怪物杀了? 见我们还不开门,或许门外的东西没了耐心,爷爷和老铁匠的声音渐渐变质,只听一声声阴狠的尖啸在门外响起。 让我们进去啊! 我壮着胆子透过门缝看向外面,只见外面那竟然也是两个诡异的无皮人,而我还想再看周围,突然眼前一片血红。 我又疑惑地看了看。 那是一只眼睛,一个腥红的眼球。 我吓得滚回位置前面,窗外的无皮人拍的越来越用力,连窗户周围的竹子都在抖动,可窗户偏偏就是没开。 滚!这是老铁匠的暴喝。 拍窗子的,尖叫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除了窗户上的血迹,就跟那些怪物没来过一样。 这下小黑狗不叫了,反而摇着尾巴,咬着我裤脚把我拖到门边。 这回总是真的了吧。 我咬咬牙开了门。 老铁匠黑着脸走了进来:你们搞什么花样,连我这竹楼都有怪物敢硬闯?! 我和一蛋垂着脑袋被老铁匠教训到了晚上。 差不多八九点钟,外面传来了无数声婴儿的啼哭,又有无数声婴儿的尖笑,接着便是血河发出巨大的奔腾响声,明明没有风,却翻起了一个又一个大浪。 爷爷作为太阳命留在屋子里当阵眼,我和一蛋今夜居然都要跟着铁匠回村子里。 刚出竹楼,好像有什么感应似的,数十身上带满了血污,一张嘴露出无数螺旋状尖牙的鬼婴都咯咯笑着爬上岸来往我们身上扑去. 老铁匠以一当十,甩了几下那根不知怎么就程亮起来的铁棍就顺利解决不少鬼婴 可那些鬼婴还是不停的往上爬,婴儿模样的四肢却挂满了人的血肉的衣服布料。 糟了。, 村子里怕是已经遭难了,我们快走! 老铁匠一边说着,一边揪起我和一蛋的领子,周围的景物迅速退去,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我和一蛋就回到了村子。 那是一片人间地狱。 白天还对着我特有气势的村民现在身首异处,甚至有的残肢就丢在大街上,被几个鬼婴用尖利的牙齿啃食。 更还有些村民被活活从院子里拖出来,哭喊尖叫着被鬼婴吞食,早上那个骂的最凶的老头此刻被鬼婴剖开了肚子,近乎贪婪地大口吞食里面的内脏。 我全身发抖,头也不回地跟着铁匠跑。 第十七章 银匠 http://.biquxs.info/

原来以为对一蛋那事儿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可怕的经历了,不想却是小巫见大巫。 我和铁匠直到来到了村长家里才停下。 不知道为什么,村长家没有挂冯老先生给的符咒。 我们在一个腌咸菜的缸里找到了瑟瑟发抖满脸眼泪的村长,他看到我们就像看到了天神救兵一样,跳出来就跪着给我们磕了好几个响头,又哆哆嗦嗦抱住老铁匠的腿,被不耐烦地踹开后又躲在角落,惊恐地望着外面:最开始我只是请冯老先生绐我一道聚财符,只是他又说可以以全村的霉运换我的财运,只要我让全村都挂上这个保命的符咒,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都信了。 他说着拿出那天我们看见的几个符咒,此时那道保命镇邪的符竟然被人用人血加了几笔,变成了招鬼聚邪的灾符! 难怪村中家家出事,唯独村长还活得好好的! 你罪孽深重,罪障已多,害数百人死于坐地神龟之灾祸。老铁匠说这话时神色和平常完全不同,多了点世外髙人的味道:今日座下茅山老道,替天行道! 说着,就一铁棍朝村长打去,只听一声巨大的闷响,村长竟然七窍流血,瞪着眼睛就咽了气。 这些怪物,到底是什么?我已经彻底混乱了,脑子里一会儿闪过一蛋掉脑袋的画面,一会儿闪过外面那些村民死去的画面:河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外面这些小怪物,是河中一个叫做坐地神龟的妖物从活人腹中取子炼化所成的婴鬼,是世间大煞。老铁匠一边往外跑一边甩给我一个匕首,说道:我给了你一道符,那些鬼婴不敢碰你,你和一蛋去看看还有什么村民活着! 话音未落,老铁匠人就不见了。 我和铁蛋对视一眼,咬咬牙,分头跑去。 还没来得及救人,我就又在河里看到了银匠的脸,这回那脸狰狞可怕,被我看到后竟然还想要上岸抓我。 在血肉堆里根本没法跑快,银匠的尸体肿胀,全身青黑发紫,整个人身上更有一股腥臭,他一路追上来,离我越来越近 我还被一个村民的残肢绊倒,整个人狠狠摔在死人堆里,那些还在吃人的鬼婴朝着我抬起没有眼珠的眼眶,都朝我诡异地咯咯笑起来。 我连滚带爬的爬起来又想跑,可银匠被水泡发的溺死尸体却已经凑到我面前,伸出手乌黑的指甲往我脖子一抓! 这村子刮得什么妖风,连溺死鬼都跑出来杀人了。 只听一声清脆如玉的声音,老银匠的头被砍下,丢在一边,我睁开眼,身旁是一个身着月白道袍,凤眸含水的绝色美女。 起来。美女道。 我一身又脏又臭的血肉,美女见我能自己起来,又离我远了几步,冷冷道:你是这个妖村的村民么? 我点点头。 她又问:你们这个村干了什么事引来这么多鬼怪? 这我可不知道,于是又摇了摇头。 她还欲再问,我却不乐意了,问道:我叫吴水生,你叫什么名字? 美女冷笑一声,刚想说什么,就见河里血水翻涌奔腾出一个大浪,直直往我们身上打来。 我们吴家人再怎么样都是铁骨头的男人,怎么能看见女人有危险不管?! 我也没想什么,立刻就用力把那美女推出巨浪拍打范围,奇怪的是,那血浪一拍到我就没了力道,我被拍在地上滚了几圈,再起来那仙气飘飘的大美女已经不见了,疯狂啃食村民的鬼婴也不见了,周围只剩下我自己和一堆死不瞑目的残缺尸体。 不管怎么样,这里应该都不能待了,我站起来环顾四周,不远处就是一片迷雾,我边走边观察,却总感觉背后怪怪的,一转头又什么也没有。 这样反复三次,我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后面那些村民的尸体越来越少..... 我突然看向河里,那些不见了的尸体竟然全漂浮在水面上,甚至许多被啃食得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头颅都阴恻恻地朝我笑。 我当机立断往村子里跑,可那些无皮人竟又拖着一身腥红的身体阴笑着朝我跑来 有一个无皮人甚至立刻剥下来一个村民尸体的皮往自己身上套,又凄厉尖叫着哭喊:这不是我的皮! 给我你的皮好不好? 跟我走! 第十八章 死去的道士们 http://.biquxs.info/

在我头皮发麻几近六神无主之际,一个清朗的男道士拽着我就跑:你刚才怎么和我师妹站在一起?, 什么师妹?我一愣,随即想起可能是那个大美女。 你不知道她么?男道士疑惑道,他不自然地偏了偏头,我仿佛还听到了骨骼交错的声音:我带你去找她,我们门派有个大本营。 男道士突然笑了:你过来点,我都拉不到你了,等下有鬼过来我可保护不到你。 实在是这两天在我身边晃悠的鬼怪太多了,让我听到类似你快过来你快出来之类的话就条件反射性的全身一抖。 哈哈,我不喜欢和男人走太近。我冷汗瞬间就下来了,随口撤了个谎,开始打量那个男道士。 不打量不知道,一打量吓一跳,那男道士背后的道袍竟然有一个十分诡异的凸起,而且连那个一看就厉害的不行的大美女身上都有血迹,这个男道士身上却干净得近乎诡异。 我拿起老铁匠留给我的匕首,一个跨步上前往他背上割了几道,他背上的道袍立刻就被撕裂开了,露出里面一张惨败肿胀的人脸 又是老银匠的脸! 我吓得近乎窒息,那男道士还恍然不觉,装模作样的回头问我:你干嘛离我越来越远? 他看我脸色都快跟他背上的老银匠一样白了,还特地来抓我。 可能是怕到极致,我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我到底有什么样的能力值得这个怪物三番五次的让人来诱惑我吓唬我,却又不真正对我动手,这个老银匠还是男道士,他到底想把我带到哪里去? 想让我吴水生死? 没门! 我和带着银匠脸的道士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既没看见他说的营地也没看见那个大美女。 我心里默数了三下:这位道长,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 道士嘿嘿一笑,热情中带着点憨厚,一点也看不出是个背后有阴灵的死人:快了,快了,你看前面那不就是? 我狐疑地往他指的方向看去,本是荒地的地方却突然多了个营地,里面的人穿着一模一样的道袍,正热热闹闹地煮饭说话,营地旁还有个没什么人用的井。 难不成这道士还真是个活人? 我不信邪地又悄悄看了看他背上的脸,银匠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眶里充满了红血丝。 可那些人半点也没感觉,还特乐呵地凑上来跟道士聊天,更有人问我是谁。 路上被你们同门救的普通人。我实在没心思跟这些似人非人的鬼东西说话,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一句。 那些道士们还拉着我问七问八,我随便回答着,眼睛却观察着这片营地,不死心地想找出什么端倪来。 还真被我找到了,一个正和男道士聊天的道士好像是嫌道袍太热,挽起了袖子,而青白色的手臂上有几块紫红色的明晃晃的尸斑。 我狠狠咬了咬牙才不至于叫出声,脸边突然又凑上来一个小道士,咧出两排大白牙对我笑嘻嘻地问:你在看什么啊? 我在看你死了多久啊。 我冷笑一声,掏出老铁匠给我的匕首就给他捅了个对穿,谁知道那群道士邪得很,胸口被戳了碗口大的一窟窿还活蹦乱跳的,只是脸上活人的面孔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死时的模样。 七窍流血,太阳穴被人打的凹了进去,嘴巴大张着,舌头都被割了,道袍破烂得不行,手臂被削地就剩一根白骨。 我又看周围,只见那些鲜活的人有的瞬间变成一具干尸,有的自己从头顶剥下自己的皮,有的干脆就直接抱着被撕扯下的头颅。 最开始领我来的男道士却好像还是活人,他脸上露出极其惊愕的表情,张了张嘴 ,还没来得及问我什么,瞬间就被撕扯成了两半,血液和内脏爆了我一脸一身。 他背上那张被撕裂的银匠脸也逐渐成形,在地上扭曲的动了几下又立刻附身到另一个道士的身上,控制着那个道士朝我扑来。 我往旁边一扑躲过,手里紧紧攥着匕首,只能被动地躲避各种怪物的袭击。 这样下去不行,我咬牙避开无皮人的攻击,整个身体滚到另一边去。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快被耗尽,可那些怪物却怎么也打不尽,更不要说还有老银匠虎视眈眈。 我一定要想一个办法! 第十九章 血水怪物 http://.biquxs.info/

脑中忽然闪过刚才银匠的脸掉在地上的一幕,如果我把银匠的脸弄烂,那这些鬼 怪还能攻击我么? 银匠真的觉得那些怪物能杀了我? 不,那些怪物至始至终都是来干扰我的! 吴家人的特性是说干就干,当初爷爷不也是说要把银匠弄死就拎着刀去砍银匠吗 ?没道理他现在要来害我我就回击不了啊。 我喘着粗气,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几个跨步冲上前,又侧着身子躲过银匠的攻击,扬起匕首就往银匠脸和道士脸贴合的缝隙里撬。 银匠发出一声尖锐的哀叫,仿佛遭遇了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却死活不肯从道士脸上下来。 眼见那些怪物就要冲上来,我一闭眼一狠心,拿着匕首就往那道士脸上捅去,又毫不客气地在银匠脸上又砍又划。 随着银匠青黑的脸变得四分五裂,他的惨叫也越来越凄惨,而那些鬼怪的动作却迟缓了不少。 就是现在! 我大喝一声,甩着匕首把银匠的脸剥开,银匠脸掉到地上,又想挣扎着找人附身却被我紧紧踩在脚底用匕首钉在地上。 银匠眼见自己逃不掉,求饶大喊:你放了我,我知道你爹去哪里了! 谁知我可一点也不在意,踩着他就沉默的一刀一刀的把他的连割开剁碎,银匠的 惨叫越来越小声,直到渐渐消失,那张脸也化成一摊血水被土地吸走。 我一回头,那些怪物也全都化成血水往低处的河里迅速流去,生怕被我抓住也要跟银匠一样倒霉。 我脱力般摊在荒地上,莫名渴了起来,跑到井边一看,这荒井里的水印出来的脸竟然还他娘的不是我的。 再借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喝这里的水啊。 喝吧,没事。 居然是铁匠的声音,我左顾右盼都没看见人,仔细一想,竟然是井里传来的声音 我再探头下去仔细看,里面居然还能看见铁匠。 铁匠爷爷,是你吗! 我趴在井边大喊几声,却都没有得到回应,应该是里面听不到我的声音。 既然老铁匠说这里的水可以喝,那我就喝吧。 我用废弃的水桶打起一桶水给自己洗了洗全是血污的脸和手,刚想从这里回村子 去,却听到营地深处传来几声巨大而奇怪的吼叫。 像是什么巨型动物一样。 我确信这个村方圆百里都没有什么能发出这种叫声的奇怪生物,于是鸡皮疙瘩瞬 间都起来了,不敢细想,觉得村子里的死人和鬼婴都瞬间和蔼可亲了起来。 可跑着跑着我的意识却逐渐模糊了起来,特像我独身和一蛋对峙的晚上的那种感觉,明明没有困意,可身体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在老铁匠的背上了。 一清醒,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铁匠爷爷,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在井里? 老铁匠看起来一点伤也没受,特有精神气地骂我:你个臭小子从哪里摸到这里来的,不是叫你们在村里吗! 我又不得已跟他讲了道士的事,还有我把银匠的脸剁碎,却让他化成血水跑了。 那种东西跑了不奇怪,如果他真被你一个毛头小子钉死了,他背后可就不是那个大畜牲了。老铁匠对银匠倒是十分不在意,提到道士,他却话锋一转,语气凝重起来:任何穿着道袍的人你都不许接触,给我远远的躲开,不然担心你爷爷揍死你,听到没有! 为什么不能和那些道士呆在一起?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那些道士除了那个冷清的美女谁也没给我留下好点的印象,于是我也点头答应了。 再次醒来竟然是傍晚,一蛋不知道去哪了,爷爷和老铁匠在我床前聊天。 第13章小鬼难缠,圣女初现 老铁匠和爷爷明明就在离我不足五步远的地方,具体聊什么我竟然不怎么听得见 好痛! 眉心突然一阵刺痛,我闷哼一声,从床头的镜子里看见自己眉心骤然多了一个血红的印记,仿佛深深刻入我的眉骨一般。 我的手稍微一碰到那印记,就有一股刺骨的疼痛袭来,甚至让我连动也动不了。 这简直就像哈利波特一样,我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开启了什么不得了的buffo 你打算让水生跟着你?突然,我听见爷爷的声音不可置信地问道。 老铁匠压着声音:水生这孩子藏不住,接下去只怕...... 第二十章 不简单 http://.biquxs.info/

最后一句话我没有听见,但爷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办法。, 这个事不简单.....老铁匠也叹了口气:解决那畜牲容易,可那畜牲背后的人棘手啊。 接着他们就不说话了,我躺在床上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才能动一动手指。 而这时候我才听见爷爷说了一句:如果是这样,那我也留不住他。 爷爷和老铁匠又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老铁匠就喊声:水生,一蛋!我们回村里找一找幸存者! 误!我应一声,这下我哪里都能动了,但是整个人身上都是擦伤淤青,全身酸痛,光下床都累的不行。 看着活蹦乱跳半点事没有的一蛋就气的不行,回头一想自己经历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我和一蛋站在老铁匠面前,他又跟我们讲了许多寻找幸存者的信息,奇怪的是他竟然并没有对我眉间的印记提出疑问,连爷爷也没有多说两句,好像那印记本来就该在那里似的。 又和一蛋到了村子里,吸取教训的我们不敢走散,我们俩先走到村头第一个院子 一走进去,就是铺面而来的浓重血腥味把我呛了个够。 这么重血腥味要死多少人啊。一蛋感慨道:能有活人吗? 院子里倒是一具尸体没有,我摇了摇头:我看悬。 小心翼翼打开门,迎面就是一个被用头发吊起来的惊惧之际的头颅,她双目圆瞪,嘴巴张大到极致,我们甚至都可以看见那血盈盈的喉咙,显而易见这女人是被吓死的。 吓死人家以后又把人家头割了,哪来的鬼这么缺德,无皮鬼缺了皮就要剥人皮,难不成那鬼它还缺了头吗? 可能是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我也不怎么害怕这些了吧,我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就把那头给拔了下来。 一蛋:..... 没了那头颅的遮挡,一下就看见房子里面四角都摆了人头,有个竟然还是刚割下来没多久的,大动脉的血还咕咚咕咚流个不停,而中间层层叠着五具尸体,像铁罗汉一样叠成一个十字。 这一个房子就死了五个人! 我正走进旁边的房间找人,耳边就传来一蛋的惊呼,他找的那个房间没有发现死人。 我走进的房间的血迹从床上一直到客厅,地上血迹喷溅,显然那个村民还挣扎了—番。 这个床铺的床板似乎鼓了一点,里面还装着什么东西? 不,不止。我的手颤抖着打开房间血腥味最重的床板:还有人。, 里面赫然是一缸满满的肉泥,甚至我还找到了还没被剁碎的几根手指指节,而床板旁边的那个缸呢? 我叫来一蛋一起合力打开那个缸,那缸盖被盖的死紧,我们俩用力一掀才把缸打开。 里面是一个被闷死的孩子。 可能不过五六岁,紧紧缩在缸里,两只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缸盖的方向,脸被闷的紫红。 我和一蛋于心不忍,正想盖上盖子,那孩子却忽然转动了一下眼珠,大喊出声:带我走!救救我! 我们俩被这喊声吓了一跳,手一抖竟然就关上了盖子,一蛋忙想再打开却被我据住了手。 我跟他做了个口型:这不是活人。 怎么可能?!一蛋震惊:他还会说话呢! 我这几天都不知道遇到多少会说话的野鬼了,但一蛋明显没这么丰富的生活,剛才做口型是为了不让那鬼怪察觉,可一蛋暴露了,我也就解释道:他手上有尸斑,脖子也明显不对位,应该是被人拧断颈骨死的。 一蛋惊恐地望向那个缸,里面的小孩还在哭闹着:你们救救我呀! 真是贼心不死。 我看一蛋还不怎么相信,索性就问那小鬼:你刚才看见我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拖我爷爷和老铁匠的福,我和一蛋在村子里大有威名,这小孩刚刚看清了我们,没道理不知道我们是谁。 我,我才不要告诉你们呢。果然,那小孩并不知道。 还是脆生生的童声:我要是告诉你们了,你们不就不会放我出来了吗? 露馅了! 如果他是人类,没道理我们不放他出来。 除非他不是。 连一蛋都听出不对了,拉着我往后靠,那小鬼显然也知道自己露馅,干脆不遮遮 掩掩,厉声咒骂着我们。 一蛋拖着我就要跑。 第二十一章 哪根筋断了 http://.biquxs.info/

不要怕。我挣脱一蛋的胖手:如果我们不开缸,他连出都出不来,怕什么。 出了这院子后,我忽然有个猜测,想到未干的血液和没来得及剁碎的手指:蛋儿,你说这一家人会不会就是被这个小鬼附身到小孩身上给杀了的。 毕竟谁能拒绝这样一个无辜又可怜的孩子呢? 误,那要是还有人被这鬼害了怎么办?一蛋又问。 这倒是个问题,我想了想,找来一块大木板,咬破手指写下龙飞凤舞,极其凌乱的八个字:内有恶鬼,请勿进入,吴水生留。 随后又把这牌子挂在显眼的入口处。 这下好了。随后带着一蛋往下一个院子冲去。 不过一刻,刚刚到来的萧清儿和师兄弟就来到了这个院子。 哈哈,这块牌子真有意思。一个男人指着我留下的木板,转身对带着面纱的萧清儿十分恭敬地说道:圣女要不要进去看看? 萧清儿傲然颔首,心里却对木牌的主人吴水生十分感兴趣。 在那个缸子前,鬼童哭道:求求你们打开盖子吧。 萧清儿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面纱下的脸倾国倾城:好啊。 随后那个院子传来了鬼童魂飞魄散的尖叫。 这也叫恶鬼,写这个的人真是太弱了,不及圣女万一。男人对萧清儿奉承道。萧清儿则对着木牌,皱眉感受上面天师度的味道,闻言冷笑着甩了一鞭:闭嘴吧。 撇开萧清儿那边的不愉快,我和一蛋走遍全村才发现真是什么死法都有,甚至有的还被挖眼挖舌,割鼻断耳,唯一相同的是每户人家都有四个人头摆在客厅四角,一个人头吊在门上。 我和一蛋壮着胆子去看了看那条河,本以为会更加血腥,谁知那条河的河水却反而清澈了很多,只有一点隐隐的红色。 会不会,等村子里的人全死光了,河就清澈了?一蛋被吓得连断句都不会了。 可村子里的人不是都死光了吗?我不假思索回道:我们这一路看见过活人吗? 我对上一蛋恐惧的眼神,忽然想到:我们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啊,如果要人都死光河水才能清澈,那我们..... 不,那我们村最早最早那条清澈的河流,到底是用什么东西换的? 前面竟然还有几只正在往河里爬的鬼婴,我们躲在一块石头后面看去,那些婴儿的皮肤已然全部变得血红,却全身都如耄耋老人的肌肤一样充满褶皱,婴儿本娇嫩的脸上也有许多褶皱,恶心的像一只没有毛的人脸沙皮狗。 我们俩悄悄从鬼婴后面绕过去,谁知竟然有几只鬼婴尖笑着朝我们爬来,我们本想跑,可那些鬼婴都不知为什么受了伤,闻到血腥味的它们竟然半途中就丧心病狂地吃起了同伴的血肉。 这一场景本应该令我头皮发麻,可我竟然一点也没感觉,甚至对这些鬼婴有着莫名其妙的憎恨。 不知道哪根筋断了,我竟然抄起匕首就把那几个鬼婴都头给整个割了下来。 一蛋吓得吱哇乱叫,瞠目结舌对我道:我的老弟,这才几天啊,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是啊,从我见到河边有张银匠的脸到现在不过才一周多,我怎么从一个只知道抓鸡逗狗的山村小孩变成能够手刃鬼婴的人了? 我摸了摸眉心的印记,竟然还摸下了一手的血。 无法言说的惊恐从脚底炸开,凉意直直钻进我的脑中,我甚至不住打了个寒战。 别怕,我们去找我爷爷!还是一蛋拽了我就往竹楼跑。 一路我都没什么意识,只记得老铁匠摸着我的印记,像是早有预料般叹了气:都是命数。 什么事命数?我有些着急了,急切的喊道:我不想变成杀人如麻的恶魔! 不会的,你不会的。爷爷感觉到了我的惊恐,用力把我抱进怀里:等这件事了结了,你就跟着铁匠爷爷去学本领。 什么?我呆愣住:爷爷怎么办? 我还要你管!爷爷没好气道:学好了再来见我。 第二十二章 正派联盟的高手 http://.biquxs.info/

老铁匠又给我装了一碗符水,喝了后感觉人都正常了不少。 今晚我和一蛋都不用出去,换爷爷和老铁匠出去干什么事。 尽管竹楼里很安全,但我和一蛋还是战战兢兢的,连觉也不敢睡,生怕一觉不醒 您好,请问这里能借宿一晚吗?一个轻盈的女声说道,她还拍了怕窗户:我们是来这里拍照的游客,找不到村子住,可以在这里住一晚吗,我们会付钱的。 我看向窗外,原来是几个穿着登山服的年轻女人。 然而这回连一蛋都没有开门的想法,因为我们住在三楼。 哪个游客能到三楼来开窗户? 我十分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地回:女鬼走开。 那几个女鬼被我一个毛头小子鄙视,恼羞成怒,一下子变成了七窍流血的女鬼,用尖利的指甲不断刮着窗户。 好吵,我们去一楼吧。一蛋忍无可忍却又没有办法,只能这样提议。 爱卿此言有理。我和一蛋又跑到一楼去。 结果一楼更吵。 左边窗户有无皮人厉声尖叫,右边窗户有鬼婴长着螺旋尖牙的嘴咯咯大笑,还有看似是人的男道士从礼貌敲门到咒骂撞门。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后半夜才安静了下来。 我和一蛋也困得不行,加上似乎也的确没什么事,就各自回到三楼睡下。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却突然感觉有个人坐在我床边,先误以为是爷爷,嘴里嘟嚷道:爷爷快去睡觉。 可那人并没有走,我微微睁开眼去看,似乎是一个长发的女人坐在我床前。 竹楼里哪来的女人?! 哪个鬼可以突破老铁匠设置的禁制进来?! 我一下子全清醒了,骤然全身都是冷汗,赶紧闭着眼装睡,心里期待着这女人赶紧走,老铁匠快点回来。 我知道你醒着。那女人温柔道。 她拿着一把木梳,正轻轻的梳理自己的头发。 我是你妈妈啊,不想看看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吗? 我咬紧牙关,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看啊。那女人的声音渐渐变质,像极了一只毒蛇正在吐着信子:你看看你妈妈啊。 那张鬼脸突然就凑了上来,女人的额头碰上我的额头。 我怕我再不睁眼她就要杀人了,赶紧睁开眼。 那是一张光滑白皙的脸,脸型小巧下巴尖,是典型的美人脸。 可是没有五官。 只有一张白白的面皮凑在我面前。 我吓得赶紧缩进床角,又赶紧想滚下床叫上一蛋逃跑,可我动也动不了。 你是在好奇我怎么说话的吗?那女人咯咯笑着,仿佛多么开心似的。 不过一秒不到,那女人白嫩的脸上就蓦然生出一张红艳如血的嘴,那雪白的贝齿间夹着血丝。 我好看吗?那女人又笑。 我心道如果你能放过我那你真是太好看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真心感动了她,那女人竟然真的放过我了。 再次醒来就是正午了,我被老铁匠的叫骂声惊醒,一下楼,铁匠竟然一身是血的走了进来,吓得我以为他受了伤,谁知道他还中气十足地张口就骂一句:死王八。 铁匠爷爷谁惹你啦?我凑上去,帮他把脸上的血擦干净。 一只死王八罢了,爷爷马上就让他嚣张不起来。老铁匠把棍子往地上一插,地上瞬i可就陷下一个洞。 铁匠爷爷,老王八是什么?我看老铁匠这样子,明显和那个老王八不对付。 老铁匠不轻不重拍了我脑门一下:臭小子又给爷爷招鬼,不告诉你。 这下可引起我好大好奇心,我软磨硬泡了大半天,老铁匠也只没松口,只隐晦含糊地说道:你这几天尽量不要进村,就算要进村子也绝对不要碰村子里的任何右置。 为什么啊?我一愣,下意识问道。 谁知老铁匠却生气了,又拍了我脑门一下:让你做你就做,管那么多干什么。,他想了想,又说道:还有,最近村子里可能会来很多奇怪的外乡人,你遇见了就算他们跟你说话你也不要理,更不要管他们在做什么,懂不懂? 我实在不明白老铁匠的意图,可老铁匠救了我那么多次,总不会害我,就懵懵懂懂答应了下来。 第二十三章 胡说的小孩 http://.biquxs.info/

在竹楼里枯坐到下午,一蛋带着小黑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连个打牌的人都没有,我看老铁匠也不在竹楼里,干脆一溜烟跑了出去,想去村子里以前我和爷爷的院子把我的一些东西拿过来。 而且那个偶遇的大美女说不定也在村子里呢,不过她算不算老铁匠说的奇怪的外乡人呢? 别人倒也算了,大美女也算救过我,我这样放着她不管也不太好,于是我打定主意,如果遇见大美女,一定要跟她说明这个村子的诡异之处,让她早做准备,小心应对。 这样想着就走到了我放内有恶鬼牌的院子,正好有几个衣着光鲜的男人不顾牌子的劝阻就要往里走。 你们等等!我忙追上去:你们没看见门口这个牌子吗,里面有个会骗人杀掉的鬼童,不能进去的! 那些人将信将疑,可还是十分不以为意:你们乡下小孩,懂什么恶鬼? 他的同伴又哈哈大笑:别是一个稍微可怕点的木雕吧。 几个人毫不在意我的劝阻,我还要再说,那些人其中的一个就站出来挺起胸膛跟我道:你不知道吧,我们这几个可都是正派联盟的髙手,你可以叫我武哥,你们乡下人不懂这些,我现在就带你进去看看那个恶鬼。 好吧,正派联盟,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这几个哥们说不定是艺高人胆大呢? 反正里面我都去过,如果不打开缸盖的话,跟他们去去也没关系的吧? 然而还没等我答应,武哥就抓着我往里面走,先是看见客厅里的几个人头和尸体,武哥觉得不吉利,当场就想给踹了。 我想起铁匠的嘱咐,觉得这玩意应该不能轻易去动,赶紧阻止武哥几个要动人头的动作,好多歹说一番武哥才同意,他的同伴,一个姓杨的倒是很不乐意,骂骂咧咧的跟着武哥沿着已经干枯发黑的血液,进了那个放着人肉泥和鬼童缸的地方。 肉泥倒在中间,缸里的血肉流了一地,奇怪的是那根还没来得及剁烂的手指也在地上。 或许是没有新的受害者吧。 武哥几个看见地上一摊肉泥就吓到了,但我一个乡下小子都不怕,他们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我指着那个有鬼童的缸:这就是鬼童缸,恶鬼就在里面,你们不要打开。 说完,我上前敲了敲那个缸盖,可我们屋子里几个人等了半天也没见鬼童有反应。 姓杨的刚才吓得最惨,现在估计是想挽回自己被肉泥吓到的面子,大声不屑道:我看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都是这个乡下小孩在胡说。 我急了:你说我胡说,有本事自己打开缸盖看一看! 这话实在有点不过脑袋,毕竟那鬼童要岀来我们都要完蛋,可谁知直到那些人把缸盖都打开了,还没有任何声音,我探头去看,那鬼童竟然凭空不见了! 哈哈。那些人开始大声肆意的嘲笑我: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一点见识都没有。 武哥也觉得自己最开始听我的话不动那些头实在没有髙手的面子,领着那些人就往客厅走:哥几个今天就破了这邪阵!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几个头颅全拿剑劈砍成两半,红红白白的脑浆血液流了一地,有个一半的头颅还滚到我脚边空荡荡的眼眶对着我。 既然老铁匠说这里不能动,这里应该就真的不能动,我又劝了几句,不仅被这些突然嗜血的人骂了好几句,甚至差点被砍到。 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是救不了了。 可我刚跨出客厅门的那一刹那,客厅里竟然就下起了刀子雨,泛着寒光的刀剑甚至印出我惊恐的脸。 那几个正派联盟的髙手没有一个躲过刀子,但那些刀子似乎有意避开他们的致命点,只从边边角角开始削,可刀子实在太多了,他们几个人惨叫声混成一团,不到几秒人就被削的剩一个骨架,一片片鲜红的肉在客厅叠成一座小山,那些没切成两半的头颅狂笑着冲上来,对那些肉贪婪的撕扯。 只有一个武哥拖着两条白骨腿要爬出来,可他即将把手伸出门槛的那一瞬,他的同伴一齐阴笑着抓住了他的脚。 为什么要出去?陪我们一起死吧。 武哥绝望地被拖下深渊,临死前眼里藏着一抹深深的怨恨。 第二十四章龙虎山陆清雪 http://.biquxs.info/

前几分钟活生生大笑大闹的人还在我面前被千刀万副地死去,我不住发凉,一时间连出去的步子都迈不动。 于是我看见了更恐怖的场景。 不知道为什么,武哥几个人的头颅竟然分毫未伤,颈脖还在潺潺地往地上流着血,那些头颅脸上都挂起来满足幸福的微笑,眼神却是世间最浓重的恨意,连被我扯下来的女人头都被重新绑了一个上去。 这下我可不敢再待了,生怕这个邪性的房子什么时候想起我也动过这里的头,脾气一上来把我也割了。 就这些人还正派联盟?我想起那些被刀子雨割成白骨的人,心里也犯嘀咕:没我强呢,邪派联盟还差不多。 我担心还有些人像正派联盟一样狂妄自大,稀里糊涂就一头栽倒在这邪气的院子里,也不顾老铁匠的嘱咐,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找,好在大部分头颅都还保持原状。 除了前面那个一群蓝衣道士进的院子。 我急忙跑过去,可等我到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道士一脚就踹开了一个头颅。 等一下!惯性原因,我来不及停顿,被门槛绊得摔了个狗吃屎,听到面前一阵笑声,尴尬的挠了挠头,但还是倔强的抬头道:快走,这头颅不能动! 我看了看几个道士,却见客厅里还站着一个容色殊绝身着月白道袍的女子,正是我那天遇见的大美女,或许是我的目光让那些道士感觉到了威胁。 贼眉鼠眼的道士心想,这乡村土鳖肯定是第一次见到陆师妹这么好看的仙子,想必陆师妹被他看的心里必定不舒服。 就让我替陆师妹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髙地厚的小子吧。 哼,你个土鳖懂什么,你爷爷我就是想把这些鬼脑袋都踩烂,看哪个敢来找我麻烦?!贼眉鼠眼抬起头,两个硕大的鼻孔仿佛死死盯着我。 不一一我才刚说一个字,贼眉鼠眼竟然真的找了个头颅就踩,我甚至还看见那头颅露出一抹恶毒的笑,随后主动化成血水,眼看就要溅到那大美女身上。 我也没想太多,就窜上前就把大美女拉开了,然而好几个道士沾到那血,就我这几天的经验看来,这血一出现准没好事。 而贼眉鼠眼一看师妹被我抓着,自己又被血溅了一头一脸,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起来,又想再去找头颅的晦气。 大美女,我也算救过你,你信我吗?那人肯定没办法沟通了,我只能找大美女说了,尽量让自己表情十分恳切:反正你们也刚来,又这么多个人,听我的出去,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对不对? 陆清雪犹豫了一刻,她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像在龙虎山上见过,就点了点头:不如我们先出去吧,这头颅的确有几分古怪。 看我都跟陆师妹聊上了,领头的那个蓝衣服道士也坐不住了,看似客客气气地过来,实则从眼神到动作都表现了他十分看不起我:小兄弟一来就叫我们出去,可是有什么讲究? 李师兄,我也觉得这里不对劲,不如我们出去再说吧。陆清雪插嘴道。 那李师兄竟然立刻变脸,温柔看着陆清雪道:就听师妹的,我们出去。 好在陆清雪并不吃他这套,神色冷淡地看向我,意思是为什么我们还不走。 那贼眉鼠眼被无视了这么久,气的脸都红了,脖子上还冒出了一根根细细的青筋,看起来有些恐怖。 然而我和这些道士刚跨出客厅来到院子,就发现刚才沾到血的那些人都呆愣愣站在屋子里头,脖子上都爬满了青筋,甚至脸上都有一些。 那血是什么来头!李师兄不禁喊道:你们怎么不出来,快出来! 贼眉鼠眼也想出来,可他不管怎么用劲怎么走,都跨不出这门槛,头脸上又无端极痒起来,弄得他烦躁非常,伸手就把剩下的那些头颅给崩到墙上,血液溅得到处都 是。 剩下的几个人都是平常和贼眉鼠眼混在一起的,此刻也急得不行,和李师兄在外面各种符咒往里飞,可无论怎么办,那些人抬起了脚就是跨不出来。 我突然想到小时候爷爷跟我说的鬼故事:在义庄或者停尸房里,走出不来了就跳—跳。 第二十五章 惨叫 http://.biquxs.info/

你们试着跳一下,看看能不能跳过门槛!我喊道。 里面四个道士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也不管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反正想先跳再说。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我看见尖锐而明晃晃泛着冷光的刀子从后墙刺了出来,可能是角度原因,贼眉鼠眼率先看见了那刀子雨,就把三个好友往后一推替自己挡住大部分刀子,稍稍一蹦竟然就跳出了那个此刻已经如同修罗场一样的房间。 他的同伴和正道联盟那些人一样,被刀子削得跪在地上,拼命尖叫求救地想往前爬,可不过几秒,三个道士被到割得就剩白骨,最后三片刀子落下,把他们的头轻松割下,如同上个院子一样,那些头颅又自己滚回了原地。 李师兄和陆清雪显然从来没见过这阵仗,都吓得说不出话来,李师兄甚至吓得腿软,跌坐在地上,而好不容易逃出来而全身上下都爬满黑色青筋的贼眉鼠眼则已经整个人摊在地上,全身都在轻轻抽搐着。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会这样!李师兄竟然一回过味来就把锅往我身上推。 泥人尚有三分火性,我一个大活人,好心救你们不领情就算了,自己作死还怪别人没拦着? 我说了你们会听吗?我居髙临下看着李师兄,但他脸上的惊恐尚未散去,加上美女在旁边看着,在咄咄逼人又好像是我没理一样。 我正想要干些什么让美女对我的印象好一些,好不容易想起来一句,又被趴在地上抽搐的贼眉鼠眼的惨叫打断了。 那些蔓延他全身的青筋此刻已经变得鲜红,而他的手竟然莫名其妙开始溶解,一滴滴被溶解成的血水陷进泥土里,贼眉鼠眼一边惨叫,一边跟他的师兄师妹求救。 可他刚刚害了三个同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三个道士的骨头和割在地上的肉都在里面放着,谁知道他身体里溶的血会带来什么灾害? 我们三个难得站在同一战线,一起往院门口退了好几步,留下贼眉鼠眼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连肉带骨的融化。 而屋子里三个早已站好位置的头正朝我们和贼眉鼠眼露出讥讽又阴刻的笑。 我被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你们有没有看见在屋子里的道士头朝你们笑了? 陆清雪和李师兄显然比我更害怕,我话音刚落李师兄就已经在院子外面了。 陆清雪。 出了院子我的状态就调整的差不多了,还笑嘻嘻凑到陆清雪面前得瑟:大美女,不是我说你,我都救了你两次了,连个名字都不告诉我,过分了吧。 李师兄能力虽强,可到底是第一次历练,被吓得魂不附体,没心思看我这边。 陆清雪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眼中却多了几分善意:龙虎山陆清雪。 我对龙虎山还是正派联盟一点概念都没有,陆清雪看我既没有像她那些师兄师弟一样,一见到她就嘘寒问暖,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没有像正派联盟那群乌合之众,听到她的名字就垂涎三尺,反而对她态度如旧,心下就多了几分认可。 第二十六章 巨大的王八 http://.biquxs.info/

李师兄可不知道,看我们俩说了几句就凑上来:我是李乘风,小兄弟师从何人?看小兄弟对这里十分熟悉,知道这里的村民都去哪了吗? 好家伙,估计李乘风把我当成和他们一样莫名其妙跑来我们村的人了吧。 我就是这里的村民。我答道:其他村民,都像你们看到的一样,变成头颅镇宅的怪物了。* 那你呢?李乘风皱眉狐疑道,他立刻把我从头到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好像我真能是什么怪物一样。 我不住在村子里,所以没有出事。我得到美女的名字,也不耐烦跟李乘风聊天,随口敷衍一句:我还要去看看有没有别的人跟你们一样胆子大,就先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摸了一把美女小手,触感丝滑白嫩,把我狠狠美了一把,又看见美女微愠,凤眸含水,更觉得特值,哼着歌沿着村子找人。 陆清雪先是以为这人借机揭油,又羞又恼,然而手心里似乎被人塞了个什么东西,她不动声色地把东西一收,若无其事走在几个道士中间。 后面几个院子倒是没有住人,反而竹楼对面的山坡被搭了好几排帐篷。 不时有身着奇异服装的人在山上走来走去。 这时候也差不多傍晚了,我回到自己和爷爷住的地方,发现我们的房子里居然没有人头,放心走进去想收拾我以前玩的玩意儿,却发现我的竹筐里有一个泛着血光的玉佩,玉佩十分精致,上面还雕着万鬼抬尸的花纹。 这是什么东西? 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随意把玉佩揣在兜里,老铁匠嘱咐晚上有事情要带着我和铁蛋干,我担心又有人会进村子里的房子,干脆就每家每户挂一个内有悪鬼的木牌,如果实在不听劝的,那也没法子了。 眼见都快半夜了,老铁匠还没回来,反倒是村子里火光震天,一群人喊打喊杀的声音透过那条清澈许多的河流传到这里。 我是没胆子再自己去床上睡觉了,和一蛋两个人枯坐在椅子上。 忽然外面的光亮瞬间没了,我和一蛋扒着窗子往下看,只见那条河里竟然爬出一只巨大而通体漆黑的王八! 原来老王八真的就是只王八! 那王八壳上爬了许多红血丝,但待王八整个爬上岸时,我才发现那红血丝上竟吊了无数个尸体,有被泡了几天已经十分肿胀的村民尸体,有刚刚死亡的道士和外乡人 甚至还有那个已经被我撕碎脸的银匠,他此时顶着一张不知道哪个人身上扒下来的脸皮,僵硬的转过头对着竹楼的方向,仿佛真的能看到我和一蛋一般。 这王八怎么上岸了,他去对面的山上干什么?一蛋喃喃道。 只见那王八拖着巨大的身躯和一群尸体往正喊打喊杀灯火通明的山上去,而王八身边的鬼婴和无皮人更是兴奋无比。 我们要去救人吗?一蛋十分纠结,我们俩过去就像给那王八加餐一样,顶多给它背上再加上两具尸体的重量。 我们要去救人!我突然转头对一蛋说道:那怪物会吃人,如果我们现在不去救人,明晚那怪物想吃我们了怎么办,铁匠爷爷一个人挡得住那么多鬼怪吗? 我和一蛋面前浮现出老王八带着一群鬼怪朝竹楼冲来,而只有一个老铁匠抵挡的画面。 两人不禁都打了个寒颤。 我们俩也没什么章程,完全忘记了几天前躲在竹楼里被吓得发抖的时候,想好了就跑出竹楼往村子里冲。 我和一蛋跑了一段路就进了村门,可别说那么大的王八,连那些灯火通明的帐篷和血光冲天的打斗场面都没了。 我们仿佛跑进了一个荒村。 这时候再谈跑回去已经不现实了,我们硬着头皮走进去,迎面就是一具被烧的全身跟黑炭一样的焦尸朝我们倒下来。 再走两步,又听见我们村子里惯用的结婚时喜庆的迎亲歌曲,瞬间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黑漆漆的村子也蓦然出现了一条明亮的道路。 接新娘,新嫁娘,红着衣裳哭爹娘,十六的娘子六十的郎...... 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首听着就让人胆寒的歌曲。 谁会在大半夜接亲,这村子里难不成还有活人要接亲吗? 第二十七章纸人怨念和真假 http://.biquxs.info/

似乎为了印证我的想法,一蛋颤巍巍揪了揪我的袖子:你看那边,是不是一个新郎官? 我随着一蛋目光看去,那是个等身髙大的纸人,脸上被毛笔勾勒出粗糙无比的五官,鲜红的嘴唇挂着阴森森的笑容,穿着血红血红的纸衣服,又带着新郎官的帽子,正骑着马朝我们走来。 他是来接新娘的。 我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了看背后,同样一张纸人的脸几乎贴到我和一蛋的后脑勺。 新娘的大红嘴唇明显画的过分了,还有红色的液体往新娘脸上滴下来。 我吞了吞口水就要跑,那新娘却用纸做的手紧紧锢住我,血滴眼泪滴在我的手上:你踩了我的嫁衣,把你的衣服留下来,好不好? 我下意识的要答应,可这些鬼怪的要求明显不能轻易答应。 何况她要的哪是我的衣服,那直勾勾的眼神盯着的,明明是我的皮肤。 我张了张嘴,似乎马上就要说出好这个字,可手却立刻从兜里掏出老铁匠给我的匕首。 就算你再是什么鬼怪,纸总怕刀吧。 我伸手就把那怪物用到割成一片一片的,可那东西的眼神却一直盯在我身上,一蛋也回神跑过来,脚还往那怪物脸上踩了一脚。 你把人家老婆都割成片了,我们还不快跑!一蛋急切的催促惊得我拔腿就跑。 我们俩跑出村口又按原路狂奔有半个小时了,累得气喘吁吁连站都站不直,还没看见竹楼的影子。 这情况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我脸都白了:完了,这是鬼打墙。说不定明天老铁匠看见的我和一蛋就是一具挂在王八背上的尸体了。我拿手电筒往前照了照,我们的前方,竟然又是一个接亲队伍。 那纸捏的新郎离我们越来越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我甚至感觉那张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些。 等等,这是不是意味着那个新娘还贴在我们背上? 我僵硬地转过头,冷得能听见自己颈骨转动的声音。 我和一蛋的背后空无一人,连那敲锣打鼓的接亲队伍都不见了。 我顿时松了口气,正想转回去时却无意瞥见一蛋拼命跟我使眼色。 可惜动作比脑袋快,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和纸人女鬼面对面了,那双蕴含着最刻毒怨念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眼角不住流出血红的泪水。 她在哭什么? 我避开那双眼睛,和一蛋一起往后退了几步,脑子飞快转动着。 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 新嫁娘哭爹娘,十六娘子六十郎。 这是还是个少女嫁老头的故事?! 如果再给我十几分钟或者一个安定的环境,我一定能想出其中关系,可是没时间了,纸人新娘在几步前的地方看着我们,那鬼新郎也快冲到我面前。 一蛋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正愁着,就没理他,谁知他又拍了我几下,我怒目看去,一蛋这没义气的早就抛下我跑得就剩个北影,拍我肩膀的赫然是个穿着嫁衣的纸人! 合着这是二女嫁一夫啊。 那这娘们拍我做什么,难道还要我替她上前把那个新郎抢过来? 谁知纸人拍了我之后竟然瞬间自燃,一秒不到就被烧成了灰。 拍灭咯,拍灭咯!稚嫩的童声夹杂在这种时候显得格外诡异。 我一看,脚边忽然出现几个纸人捏的孩子,正兴高采烈地拍手庆贺。 我听说过人身上有三把火镇着阴灵,两把在肩膀,一把在头顶,火灭了,那就等于这个人已经没有保护,随时都会被鬼怪杀死,魂飞魄散,这些纸人拍灭的,是我肩膀的火吗? 如果我的火灭了,我会变成和这些纸人一样的怪物吗?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的树上都已经结满了寒,我从牙根上都感受到了寒意。 我站在原地和那些怪物对峙着,它们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我能逃出去,一动不动地笑着,万籁俱寂,只有纸人新娘的血泪滴在地上的声音。 纸人慢慢多了起来,围绕在我的周围,那些纸人什么样子的都有,如果是纸村的话,这些纸人能完美出演一个村的村民。 我总不能这么待到天亮吧,我能不能活着待到天亮还是个问题呢! 而我的脑子里,突然成型了一个计划。 第二十八章 扛不住 http://.biquxs.info/

鬼打墙并非难以破解,一力破十计,除了顺着鬼打墙的规律走出,更可以直接把中心鬼破了,送它轮回或者魂飞魄散,也可以直接把这个场景大面积毁坏,丢颗核弹。 下来任你再强的鬼打墙都扛不住。 这些纸人很可能是曾经因为被鬼河屠村而死在这里的村民,或许死的时候还有人在接亲,在大喜之日死亡,难怪那个嫁娘有那么大的怨气。 这些纸人为什么要杀我呢?可能只是厉鬼忍不住的杀意,更可能是那条和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引诱更多人来这里的封口计划。 这些死于鬼河的村民会这么轻易的为鬼河所用吗? 如果现在吸收许多死者的他们看见让自己死亡的鬼婴和无皮人,还能善罢甘休吗? 这个鬼打墙的生机根本不在往回跑,而是在村子里的那条河。 想通了一切的我也不管那个几乎已经到我面前的新郎了,甩起匕首就往村子里跑,少闪避不及时的纸人被我割成两半,轻飘飘地贴在地上。 又一次进村门,但感觉却和第一次完全不一样,我身后跟着一大群默不吭声挂着诡异微笑的纸人军团,前面是尸体遍布,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村子,我不顾纸人脸上越来越深的笑容,也不管地上抽搐着即将起来的尸体就往河边冲。 怎么让鬼婴和无皮人快点出现? 我以前只希望他们快点消失,纸人大军已经跑来河边,我来不及细想就抓起一个纸人小孩丢进河里,大喊一声:死王八,快出来! 清澈的河流渐渐翻腾起血雾,河里也出现了鬼婴标志的笑声和无皮人的凄厉叫喊! 出来了! 背后的纸人们虽然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可明显都怒了,画出来的五官扭曲的不成样子。 鬼婴和无皮人刚爬上来就被愤怒的纸人大军据在地上,无论是鬼婴还是无皮人,他们的招数对于纸人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纸人对于杀了我有那么多的自信。 他们扭曲而恶毒的五官飞出一根一根细长的血丝,把鬼婴的脖子生生缠断,鬼婴无力地嘶叫着,而无皮人尖利的用来剥皮的指甲即便穿透了纸人的内部也没有一点用,反而被纸人如同剥洋葱一样把肌肉剥下,森森的白骨露出来,又被纸人眼眶中飞出来的血丝给弄断。 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我担心搞定鬼婴之后下一个就轮到我,忙按照记忆里一蛋跑的方向去追他。 水生,拉我起来! 我听见前方传来一蛋的声音,他不知经历了什么,双腿被啃咬的不像话,只能趴在地上像我求助。 我可不像一开始那样看见个熟人就相信,皱着眉看他,一步都没有上前。 犹豫不过几分钟,后面又传来另一个一蛋的声音:水生,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好久了! 前面那个一蛋暂且称为蛋1,后面那个暂且称为蛋2。 虽然听起来很像骂人,但是生死关头就不拘小节好了,趴着的蛋1十分痛苦地捂住被啃咬的乱七八糟的小腿:水生你怎么还在原地站着,快来扶我一下,我在找出口。 的时候遇上鬼婴被咬了。 我灵机一动,鬼婴是我放出来的,如果蛋1位置答得不对,那就一定是假的了,于是我问:你在哪里遇上鬼婴的? 蛋1疼得觥牙咧嘴:就在那条河附近。 那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我目光瞟见后面的蛋2,咽下了这句话。 后面来的蛋2看我不理他,急匆匆跑过来,看见我和蛋1在对话,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怎么还有一个我! 蛋1反咬一口:你为什么要冒充我,水生,离他远点! 蛋2急了,但一蛋向来笨嘴拙舌的,被蛋1气得不行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才是冒牌的! 蛋1十分自信:水生你问问,从小到大我们俩有这么多秘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就是出来找陆大美女的! 第19章破局!再次救下陆清雪! 不管这是不是一蛋,我都有想揍他的欲望了。 蛋1受了这么重的伤,竟说话还中气十足的,实在不像人类,我的信任逐渐偏向蛋2。 第二十八章再次救下陆清雪 http://.biquxs.info/

蛋2还是一副气得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胸膛被深呼吸气得起起伏伏,看向我的眼神也有几分奇怪,我瞥见他的手指了指蛋1的方向,我瞧瞧瞥向蛋1,结果竟然看见蛋1眼中闪烁着跟那些厉鬼无二的阴毒光芒。 我和蛋2交换了一下眼色后,我毫不犹豫地走向蛋2,抄起手上握着的匕首就往蛋2的脖子插去! 蛋2还来不及反击,就被我砍掉了整个头颅! 没了头,他真正的模样也显露出来,竟然是以前村中和我们俩还说的上几句话的小孩刘三。 刘三显然是被鬼婴杀了的,全身上下被啃食的坑坑洼洼,如果不是穿着衣服,只怕一眼就能看出他被鬼婴吃光的五脏六腑。 刘三猝不及防被我砍下头,头颅滚了几下又滚到我脚边,死前惊惧疼痛的眼睛看着我。 我当然拽了蛋1就要跑,然而那蛋1也阴冷一笑,突然变长的指甲直往我喉间刮去。 一蛋阴寒的声音仿佛贴在我耳边说一样:你凭什么认为,我就是真的啊? 草草草! 我陷入惯性思维,只觉得自己找出一个假的,压根没想到另一个也是假的! 大意了! 然而他要对我下狠手之时,突然我兜里散发出一道强烈的血光,把蛋1瞬间碎尸万段,地上还有几片蓝色的布料,这应该是那些道士。 零散的肉块丢在地上,我忙拿出兜里更加红润的血玉佩,我到底捡回了个什么样的东西啊 吴水生你个死王八蛋!远处又一次传来了一蛋的声音。 这回看见的一蛋双眼通红,手里拿着一根和老铁匠手上相似的铁棍,看见我明显吓了一跳,嘴里大喊着:你是真的假的! 难道一蛋也遇上了和我一样的事?! 这个一蛋给我的感觉明显和刚才两个不一样,这个一蛋也更加像真的活人。 可难保不是假的,我们两个互相试探了起码有二十分钟才放下戒心,两个人直拉着脸互相哭诉彼此的经历。 原来一蛋跑到一片黑雾之中就出不来了,好不容易跑出来结果发现两个我在跟他求救,后来他觉得感觉不对,上来就打,果然两个我都是假的,打完才想起来万一哪个是真的,那么我就被他打死了。 我吴水生早晚要把一蛋给打成一团。 因为是鬼打墙,我和一蛋干脆放火把整座山都烧了,然后坐在村口等着鬼打墙被破。 一蛋突然问:你是怎么辨别出两个我的? 我笑了两声,心有余悸:我发现有一个你的眷椎骨似乎反了,再仔细看,发现那个你不是脊椎骨反了,是头被拧了一百八十度,后背又刻意扭曲成胸膛的样子,另一个是他对我出手,我才发现的。 一蛋的脸在火光中显得格外诡异,我忽然感觉阴风阵阵。 哈哈!一蛋大笑起来:被我吓到了吧! 如果我们知道鬼打墙外是这样的情况,那么我们一定会待在鬼打墙里等天亮。 那只满身血丝的老王八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剩一群怪物在肆意屠杀人类。 纸人居然也全被我放了出来,血丝飞舞往鬼婴和无皮人身上再次缠去。 穿着正牌联盟服饰的人被髙髙吊死在树杈上,我和一蛋躲在一条隐秘的石块缝中,别说救人了,连出去都不敢出去。 然而一个已经剥了不少人皮的无皮人发现了我们,尽管石头缝口被我堵上了大部分,无皮人身体进不来,还是用指甲往里抠,我的鼻子几次和它的指甲擦肩而过。 突然,那无皮人发出一声惨叫,头被削掉了大半个,脑浆喷了我和一蛋一脸。 我往外看去,是一身月白道袍恍若仙女的陆清雪拿着剑干的,她冷着脸,眼中却有几分震惊,似乎没想到躲在这里面的会是我们。 怎么能让美女独自应战! 我跑出来拿着匕首又砍了好几个鬼婴的头,期待大美女能多看我几眼。 第二十九章来抢夺竹楼的邪派联盟 http://.biquxs.info/

然而大美女专心杀怪物救人,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 看后面!躲在石头缝里的一蛋喊道。 我看了看我身后,发现压根没东西,再看一蛋指的位置,大美女的身后分明有两个无皮人正要用指甲朝她捅去。 小心!我情急之下想到玉佩作用,立刻把玉佩甩向无皮人,果不其然,玉佩在碰到无皮人的瞬间闪耀出巨大明亮的血色光芒,把两个无皮人炸成碎片,却不伤我和陆清雪分毫。 这玉佩到底是什么精准打击的武器啊。 我正想着,就看见陆清雪惊愕转头,一脸从未看见的迷茫。 那玉佩也被一双手接住,那双手的主人带着白色面纱,双手的手腕上都带着银色的小铃铛手链,清脆的铃声和轻灵的女声混在一起:你这玉佩是谁给你的? 我一愣,还没回话,又听那女声道:你就是吴水生?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我吓了一跳。 紧接着那人一瞬就不见了,只留下一阵少女肆意的笑声和铃铛轻响,而那块血玉佩也被丢回了我的怀里。 随着太阳逐渐升起,周围的鬼婴和无皮人都渐渐少了,不是动作迟缓被幸存的人砍下头颅就是自己化成血水消失。 我看着周围倒在地上的残缺尸体,不由想起了村子被屠杀的那一夜。 嗯...大美女,不不不,陆小姐,你的门派还有幸存的人吗?我担心戳到陆清雪伤心处,尽量委婉问道。 尽管李师兄跟我不太对盘,我也不希望他死。 陆清雪傲气地抬了抬下巴,难得笑道:龙虎山有师叔在,一人未伤,我是过来帮忙的。 直到回到竹楼,我脑子里还在回想陆清雪刚才的样子,美的耀眼而嚣张。 而老铁匠和爷爷还没回到竹楼,我心里还有些担心,一蛋倒是十分自信:我爷爷 厉害着呢,谁出事他都不会出事,我们睡觉吧,说不定一觉醒来爷爷就回来了。可直到傍晚,老铁匠还没有回来,反而竹楼外面聚集了一群喊打喊杀的人。 外面是什么人啊。一蛋紧张地问,生怕外面又是什么鬼怪来找事。 我最初也吓得够呛,不过仔细一看,这些好像都是人。 我和一蛋两个半大孩子的脑袋露在窗户外面,更加助长了那群人嚣张的气焰。 他们有的拿出自己的武器,准备武力抢夺,把我们赶出去,有的连武器都不掏,就这么大大咧咧站在那里喊:死小孩快点把这个竹楼交给你爷爷,否则别怪爷爷不客气! 别说我了,就是一蛋也经历了许多诡异恐怖的事情,只能说比起嫁衣纸人和鬼婴来说,这些人都太简单了,简单的让人感动。 我从竹楼里拿了个自己带过来的喇叭,朝下面喊道:这里是我们的地方,你们可以在竹楼边上扎营,但是不能进来。 那些人显然对我一个小孩子十分不屑,叉了叉腰就骂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我很真诚地看着他们,皱眉似乎想了很久,又很真诚地回答:不知道。 那些人被我气的脸都绿了,有几个人张牙舞爪地甩着手上武器想往上丢结果一个都没丢准不说,还被竹楼里的阵法弹了出去。 可能这一手把那群人吓到了,他们突然开始挤眉弄眼地摆出一副很厉害的样子:我们是邪派联盟,识相的话就乖乖把竹楼让出来,我们准你在竹楼旁边待着! 一蛋对我道:这些人是不是脑子不好?是不是我们村里的河干的? 一蛋的声音通过喇叭传到下面,直把下面那群人气得失去理智,拿起武器就要往竹楼里冲。 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一群连鬼婴都打不过要跑来抢孩子的房子的人,又能有什么本事,光竹楼第一道大门就进不来了,十几个人被轻飘飘的大门给弹出七八米远 现在你们可以在旁边扎营了吗?我拿着喇叭再次喊道。 这下他们不敢过来了,其中领头的几个人交换了一个恶毒的眼神,终于听我的话在旁边搭了帐篷。 直到夜幕降临,老铁匠和爷爷也没有回来,我和一蛋也没胆子往外冲了,加上那几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说不定还想着半夜把我们骗出来强占竹楼呢。 我不知道的是,在竹楼旁扎营的那群邪派联盟想的事情远远比我想的恶毒得多。 第三十章 自动熄灭的蜡烛 http://.biquxs.info/

一个领头姓王的说道:那两个小孩子估计有点来头,不够也就这样,两个孩子而已,我们到时候把那两个孩子骗出来杀了,那楼不就成我们的了吗? 有人担心道:那两个小孩会不会有家长? 另一个姓陈的壮汉大笑出声:这种村子里有什么家长,最多就是个老头子罢了,兄弟们还怕他们不成? 于是他们在竹楼周围埋下一排火爆符,生怕炸不死我们,又埋了不少长剑在地上 他们自以为隐蔽,可这一系列动作给我和一蛋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八点那群人就有了动静,可能是发现那些鬼怪都没来这边,实在耐不住了。他们先是小心翼翼地轻轻敲了两下门,发现这样竹楼里的门并不会把他们弹出去,就放心用力敲起门来,还喊着:小朋友你们的竹楼里有没有灯,我们的灯都灭了。 随着他话音刚落,一排帐篷的灯自动熄灭。 我和一蛋对这个拙劣的演技看的牙疼,还不如无皮人演的道士呢。 我怕他们有几手杀手铜,一边想和一蛋布置陷阱引纸人过来把他们赶走,一边故作不知地回答道:有呀,你们需要吗? 姓陈的骤然狂喜,又咳嗽两声压抑住自己的喜悦:能不能请你们送出来?我们进不来这个竹楼。 那可不行。我笑了笑,示意一蛋把我们俩做好的火把拿过来:不过我有直接给你们灯的办法。, 我一把抓起雄雄燃起的火把,把火把从楼上丢了下去,直直砸在那几个人的脸上 那几人大喊一声不自觉退后几步,反而踩到了自己埋好的火爆符,虽然是低级符,却把他们自己炸飞出去,身体正好被长剑穿透,那些人惊诧愤怒的表情还遗留在脸上,身体却抽搐几下逐渐不动了。 我忽然有一点迷茫,那些人是被我杀死的?还是被自己杀死的? 总而言之,这里死人的味道很快就引来了纸人,接亲队伍一马当先,鲜红的嫁衣隐藏在邪派联盟特意造就的夜幕中。 那些被爆炸声惊起的邪派联盟兵荒马乱甚至不第一时间想着逃跑而是一盘散沙似的对纸人出手! 普通的兵刃根本拿纸人毫无办法,那些最早提议杀了我和一蛋的人很快就死在纸人的血丝之下。 救救我,救救我!姓王的男人下半身被缠绕满了血丝,却还拼命爬到竹楼的门前,哭喊着敲门。 要救他吗? 我和一蛋对视一眼,有些于心不忍。 可就在一蛋稍稍打开门缝时,男人的手瞬间拽住我的脚腕,一边自己往里挤,一边借力把我往外甩去,脸上全是找到替死鬼的疯狂。 我只来得及扒住门缝,另一只手拿出匕首在男人抓住我脚的手腕上用力一插,男人吃痛,不由自主的松手,我一趁机跑回竹楼里紧紧关上了门。 纸人压根没有手下留情,血丝紧紧一勒,男人的下半身就如同被捏爆一般炸成漫天血花,而他的同伴看见他的惨状,有的抛弃同伴早早逃命,有的正在步他的后尘。 这时,老铁匠回来了。 他看见门口一团乱麻似的场景,立即怒喝一声,抄起那根铁棍就冲上去,横扫竖敲,那些纸人在他手下宛如真正的纸一样被打乱打散在周围 邪派联盟的幸存者看见他就想看见救世主一样围上去,还活蹦乱跳显然有几分本事的在他面前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他们的经历,甚至把我和一蛋说成见死不救十分可恶的小孩,期待老铁匠能够带领着他们冲进楼中。 老铁匠越听脸色越差,听到最后更是一棍子打断了那人的手,淡淡的警告道:你们邪派联盟不过一群听命行事的狗,还不快滚。 那群人听到这话,竟然真的僵着脸离开了! 小河水面突然冒起髙达数米的巨大的水花,那只大王八竟然又出现了! 那只大王八这回朝着竹楼的方向上岸,一上岸就把剩下十几个还带伤的邪派联盟之人给吞下肚去。 第三十一章纸人成煞,看见死去的自己 http://.biquxs.info/

只见大王八张开巨大的嘴往老铁匠那里咬去,老铁匠仿佛很快就要像那些邪派联盟的人一样被王八吞吃进腹中,我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八朝铁匠咬去。 然而铁匠神色变都不变,抄起自己手上的棍子一扬,双腿轻轻一蹬就像那个面纱姑娘一样往上飞去,穿着还带补丁的布衣的老铁匠此刻威风凛凛地飞在王八之上,两撮平常看着凌乱的山羊胡飘在空中,眼神却十分平和,如果用佛道的话来说,那就是宝相庄严。 老铁匠和他手里的棍子在王八面前十分弱小,可王八竟然好像被震慑住了一样,以刚才那样张大嘴的姿势停在原地。 可仅仅只是一瞬,那漆黑的头瞬间暴涨出无数血丝,立刻把在空中的老铁匠紧紧包裹住,我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好在这些并没有困住老铁匠,血丝里穿出一声暴喝。 一时间金光大闪,那些能生生把人缠爆的血丝对于老铁匠老说恍如真正的细线一样。 老铁匠的铁棍此时已经褪去了常年的锈迹,变成一根通体朱红的法杖,正被老铁匠擒住往那王八头上打去! 一声巨响之后,王八头刚刚在的地方被打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而王八竟然四肢连头都缩进龟壳中,那龟甲十分坚硬,就是老铁匠一棍打下去也只晃动一下,老铁匠气不过,飞身一脚把龟壳踹进河中,又溅起巨大水浪。 那些纸人看王八跑了,也贴着地面如蛇一样扭动着逃跑。 老铁匠竟然这么厉害! 我和一蛋看外面的鬼东西都没有了,两人立刻跑出来找老铁匠,担心他受了什么伤。 在发现老铁匠身上除了疲倦以外并无伤痕,我松了口气的同时才想起:爷爷呢?铁匠爷爷,他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我又提心吊胆起来,生怕听到爷爷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老铁匠中气十足的一笑:这个地方我还要带着你和一蛋历练,你爷爷虽然是天生太阳命,可并不适合这里,我已经让他带着一些东西往南方去咯。 啊,爷爷离开这个村子会不会有危险啊?我又问道,就像话本里写的那样,我们这个村子出了妖魔鬼怪,普通人是离不开的。 老铁匠立刻拍了我的脑袋两下:臭小子,你难道还不信我吗? 我忙讨好地摇头,和一蛋互相对了一个眼神,两人立刻给铁匠捶腿捏肩起来:铁匠爷爷最厉害了,如果这么厉害的铁匠爷爷现在能教我两招就好了。 好啊。老铁匠居然立刻就答应了,他摇头晃脑地问:你知道这大王八是什么东西吗? 我们都摇了摇头,只知道这是一只巨大而邪性的乌龟。 这大王八名叫坐地神龟,是一个邪道髙手留下来替自己积蓄怨念作为力量的宠物。老铁匠道。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么,这么丑陋的巨龟都有人当宠物。 看见我俩脸上震惊的表情,老铁匠晃了晃脑袋,乐了:为了能够得到足够的怨念用来修炼,那个邪道会每两百年引诱一批人进入村子,随后对村子进行一次性大屠杀,再把这些村民的尸体挂在背上练成阴灵去屠杀下一批人。, 我听着简直毛骨悚然,也就是说那些鬼婴和无皮人都是真真正正存在的人,他们到底死得有多惨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我们的村民呢?我听见自己干得不像话的声音:那些村民死后到哪里去了?* 一蛋也抢着问:那您是怎么知道的? 老铁匠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那晚被杀死的村民啊,都还没来得及被炼成阴灵,身体和灵魂都被血丝吊着扣压在那王八的背上呢。 至于我怎么知道的。他喝了口茶,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两百年前我无意中来到这里,发现的是上一批村民的灵魂被禁锢在这里肆意屠杀游客,我把他们一一镇压之后才得知此事,更见到那王八的主人。 第三十二 章和我玩游戏吧 http://.biquxs.info/

我和一蛋像听故事一样听得聚精会神,弄得老铁匠频频叹气:那人十分强横,不得已我只能镇守在此,把死去的村民化成纸人藏进村中祠堂受人祭拜以超度他们,谁知被那王八发现,趁我不在村中时把那些纸人炼化成煞,为他所用,此时我已经难以超度那些纸人。, 于是您把他们放进了鬼打墙的村子里!我跳起来接话道,这才知道自己到底放出了什么样的东西。 是的,所以你们这个臭小子闯了祸还要我挺着一把老骨头给你们善后。老铁匠边说边又锤了我和一蛋两下。 我没有问什么叫煞,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怎么样才能把这个王八打死呢?一蛋问道。 我也期待的看着老铁匠,因为他刚才露的这一手实在太过震撼了。 老铁匠神秘一笑:要杀王八,就要让它把头伸出来,所以今晚我们要把它身边的怨灵和纸煞全部消除,让它自己伸出头跟我斗。 我又问:那我们能去做些什么呢? 大半夜,我身上绑着一根老铁匠给的红绳,愁眉苦脸地往河边走,另一端牵在待在竹楼外面的一蛋身上。 老铁匠想把鬼婴和无皮人都干掉,要我像第一晚一样,独自一人在半夜走向河流,唯一的区别是这回我手里拿着的不是大红公鸡二十两张用鲜血写出的符咒。 而那只小黑狗用另一个红绳牵着,紧紧跟在我的身边。 我一步一步地走向河边,忽然脚尖被一个东西堵住了,小黑狗轻轻叫了两声,拽了拽我的裤腿让我快走,但我在跨过那个东西时候不小心看向脚下。 我看见了自己的尸体。 全身被无数血孔穿过,双眼被挖走,就剩两个空空荡荡的血孔对着我,舌头也被拔了,但嘴巴还张着,无力而沙哑的发出几声咳嗽,大口鲜血从口中呕出。 不得不说,亲眼看见自己咽气真是十分不同寻常的经历,饶是自认为经历许多的我都被吓得停住脚步,耳边也随之响起了厉鬼哭嚎的声音。 不行! 这样我只会自己走进王八的陷阱里。 我狠狠一咬舌尖,血腥味和疼痛让我清醒了不少,紧紧咬着牙用力一脚就把自己的尸体踹飞。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还活着,而如果不能把王八干掉,那我就必死无疑了。 踹掉自己的尸体后就没有别的鬼怪出现在我面前了,直到我站在河边,除了潺潺的流水声之外连风声都没有。 我默念着老铁匠告诉我的口诀,那两道符就自己飞了起来,一道莫名的强风从我背后袭来,却只把那两道符迅速吹向河里。 按照老铁匠的安排,我应该闭上眼,立即转身往回跑,就算听到什么话什么阻挡都不应该停,也不能睁开眼睛。 自我一转身后,各式各样凄厉的尖叫哭喊在我身后响起,忽近忽远,却仿佛就跟到我身边。 闭着眼,我无法看见脚下的任何东西,但我敏锐的察觉到前方的草丛不对劲。 如果我能看见,那么我会发现我的前方其实无端生长出数十乃至数百双泛着尸体特有的青黑色和尸斑的手,那双手伸的老长,好像就等我踩上去一样。 可没没办法了,如果我停下,我不敢想象后面那些怪物会把我怎么样。 可这时小黑狗一跳,主动把牵着自己的红绳用嘴递给我,随后我能感觉到小黑狗往前一跃,似乎在和什么东西撕咬着一样,但它速度一点也不慢,和我一起往前冲的同时还能帮我清理掉前面大部分的阻碍! 这哪是狗,我闭着眼瞎想,这简直是老天送给我的神犬。 前方渐渐也开始响起哭嚎和尖笑,可惜这些笑声对我还有点用,对小黑狗一点用也没有。 我只感觉小黑狗的速度越来越快,后面那些鬼怪却离我们越来越近。 老铁匠的棍声迟迟不到,我跑得筋疲力尽,终于一个停顿,我的脚腕被一双青紫发涨的手牢牢拽住,小黑狗也被迫停下,它哀哀叫了一声,用力撕咬着那些紧紧扣住我的手,然而那些手紧紧的拽着我的四肢,长长的指甲几乎扣进我的肉里,小黑狗咬了一双又来一双。 极度恐惧之下的我甚至想睁开眼睛让小黑狗把我身上的血玉佩抖出来了,可这种场景说不定我睁开眼睛更吓得逃不出去。 第三十三章猜猜我是谁! http://.biquxs.info/

这时,远处重重响起了铁棍打在龟壳上的声音,就像寺庙里的敲钟声一样。 拽着我的手纷纷缩回地下,背后的鬼哭狼嚎声却还在继续,我没有时间休息,因为事情还没有完,按照老铁匠的要求,我还要带着腰上绑着的红线再绕一圈回到竹楼 小黑狗乌黑发亮的皮肤现在沾满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鲜血,但一双大眼睛还特开心的看着我,等着我跑一圈带它回竹楼吃饭。 我提气就往远处跑去,回神转头看了一眼后面的怪物。 那竟然是一个由数十具尸体紧紧纠缠在一起的巨大怪物,他们死的时间不一样,有得已经腐败了半个脑袋,手脚干瘪,发出剧烈的臭味,表情已经变成极端的怨恨,有的却还是刚死,惊惧的表情停留在脸上,他们缠绕在一起,手脚并用地朝我飞快跑来。 这是什么新品种! 这些尸体给我的震惊过于强烈,以至于我看见之后吓得差点一个狗啃屎摔在地上,这一摔把我摔清醒了。 我怎么样才能除掉这个怪物? 这个怪物有什么弱点? 我不能只顾着跑,不然早晚会跑不动的。 我不停抽空往后看去,那些怪物之中最显眼的不过是中间那个没有脸的头颅,他白森森的头骨之外只有两个充满红血丝的眼睛,那张嘴和骨骼融合在一起,一个白色头骨和完整肿胀的人身无缝贴合在一起,诡异又令人作呕。 是的,这是银匠。 他被我破坏了脸之后竟然被王八做成了这样的怪物! 如果这是银匠,那么他是不是这个怪物的主心骨? 不管了,反正银匠和我吴家积怨已深,他因爷爷而死,又害一蛋丢了一魄,更三番五次要害我,就算我今天不彻底了解了他,他一定也会再找机会来害死我的! 我打定主意,忽然一个大转弯就向后跑去,髙髙举起手中的匕首朝着银匠的脖子用力一砍! 那些和银匠缠绕在一起的尸体都尖啸着向我攻击,小黑狗也跟着我往回冲,跳起来和那些尸体撕咬争斗起来。 我的匕首卡在了银匠的颈骨和脊椎相连之处,此时拔也拔不起来,砍也砍不下去,银匠不由露出阴毒的笑,正在流出恶臭尸液的手突然出现一根纯黑的骨刺,正要捅向我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用一把匕首把银匠整个脑袋给砍了下来!银匠的手瞬间失去了力道,黑色的骨刺滚到地上,那些尸体却早已变形,根本没法下来,呆呆愣愣地互相啃咬着。 我看它们应该已经不会再追我了,就稍稍放下来了心继续和小黑狗往前跑。 但是事情哪有我想的这么简单,还没跑两步,我就跌进了一个大深坑里。 在坑道滚了差不多五六秒,下面是一个挖掘平整的地洞,我拍了拍全身上下的沙土站起来,小黑狗在上面嗷嗷直叫。 随着一个响指声,小黑狗的叫声骤然不见,地洞周围火把亮起,而地洞的口却不见了。 我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比我还髙大许多的纸人,它画得敷衍的脸上露出让人胆寒的笑容,忽然,它朝我鞠了个躬:欢迎来到我的游戏世界! 它看了看我,笑嘻嘻地说道:这位朋友,要不要和我玩游戏啊? 你自己这个样子谁敢跟你玩游戏啊! 看着不知深浅的纸人,我识相地把这句话咽下去了,转而反问道:要玩什么样的游戏啊? 那纸人张狂地哈哈大笑,却并不正面回答我:是一个你绝对会喜欢的游戏哦。 快说吧,到底要不要玩呢?纸人脸上依旧是笑着的,可明显语气就阴狠了下来 我硬着头皮问道:如果我不玩会怎么样? 哈哈,不死心的可怜虫!纸人一拍手,地洞里突然出现两排深坑,里面几乎填满了尸体:你就会跟他们一起躺在里面! 纸人的声音顿时变得阴森:我会把你的命留给你。 可那本来就是我的! 第三十四章 规则 http://.biquxs.info/

但是我有拒绝的余地吗?没有。 所以我点了头,只能按这个纸人的想法来了。 规则是这样的,如果你在我规定好的时间内找到指定的人,那么你就赢了。纸人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么简单?我可不信,这纸煞肯定隐藏了不少信息。 他刚才说到养料,如果坐地神龟是为了自己的主人而杀人获取怨气的话,这个纸煞获取怨气做什么? 它难道也想和坐地神龟一样变成为祸一方的巨型妖魔么? 纸煞有这种想法,那些被他杀了丢在深坑里的尸体未必没有,我完全可以像引纸人去杀鬼婴一样让这些死人和纸人自相残杀。 只要我赢了游戏。 我就不信我吴水生在游戏上还比不过一个纸人。 开始吧。我说道。 纸人血红的嘴几乎咧满了半张脸,他变出三个一模一样的尸体来:三秒钟,来猜猜谁是村长! 明明这三个他娘的都是! 我背上都是冷汗,在纸人数到一的时候随便指了右边的那个:是他! 你错啦!我的耳边立刻充满纸人嚣张的笑声:罚你! 那三具尸体瞬间冲了上来,有的变化出极大的嘴巴和尖利细长的牙齿,有的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掉下来,把地面腐蚀出一个窟窿,三具尸体同时封锁着我三个方向,我掏出匕首和血玉佩,直直往中间那个砍去。 而剩下两个尸体则同时打向我的后背。 奇怪的是,力道并不大,按道理被这两个怪物同时打上一下,我绝对活不下去,可现在仅仅是感觉背后十分疼痛,连基本的行动都没有影响。 我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但是我一点也没有心软地把剩下两具尸体的头也割了下来,暗暗把他们的头摆成我在村子里客厅看到的那样,还特意摆的离纸人远了两步。 还差两个。 啊呀,看起来你还可以继续呢!纸人站在一旁,压根不在意自己变出来的尸体被我砍了头,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来吧!两秒钟,找出你的爷爷! 纸人又变出五个不同死法的爷爷,扭曲的尸体围绕在我周围。 爷爷死了?!不,不可能,不要自乱阵脚,一定是这个鬼东西搞出来障眼法。 这哪里找得出来,这鬼东西的目的明明是把我弄死在这里。 我干脆放弃挣扎,又随便指了一个,一点也不意外的又错了。 五个爷爷的尸体朝我攻来,我狼狈的四处躲避,这地洞挖的四方方的,压根就没地方躲,我忽然被红绳勒了一下。 对啊,有红绳,那些尸体你撞我,我撞你的,走得其实并不快,我悄悄松开腰上的红绳,跑着用红绳在那些尸体身上绕了一圈,不出意外的把那些尸体捆成一团,那红线看着细,那群尸体却嘶嚎着也挣脱不开。 我又用匕首砍下来尸体的头颅,不着痕迹的把头摆在剩余的位置,更把尸体像是打斗一般拖到中央。 不错,不错。这回纸人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他恨恨再次招出十个尸体,这次赫然是我自己的! 一秒钟!纸人厉声喊道。 我又随手一指。 你错了!纸人终于达到目的,此时张狂地大笑起来,十个我的尸体加上从纸人嘴里眼中飞出的红血丝仿佛立刻要把我身上穿出无数窟窿。 但我的目的自始自终都是引导纸人自己去破坏我摆下的头颅阵法! 既然我那时经历的两个头颅阵法都分毫没有伤及客厅的地板和桌椅摆设,那么就说明阵法不会伤害布阵前已经在里面的东西。 第三十五章杀人夺宝?做梦! http://.biquxs.info/

我利用刚才那些尸体东躲高原地,纸人一时没弄死我,把气都出在尸体上,那些头颅被它的血丝弄得千疮百孔。 纸人没有注意到,那些头颅也在笑。 和村子里客厅无二的刀子雨从地洞顶上坠下,把纸人在一瞬间割成几十块,而我也在同时拿着匕首和刀子雨一起把纸人大卸八块。 附身在纸人身上的阴灵发出剌骨的惨叫,但没过多久,那惨叫就散去了。 纸人的脑袋却复原,自己跑到其中一个摆放头颅位置上,薄薄的一张纸诡异的立着。 我掉下来的洞口也随之出现,我在这里不过待了一两个小时,外面竟已经天亮,一蛋和老铁匠的脸从洞口探下来,看见和一群尸体待在一起的我。 一蛋脸吓白了,老铁匠却脸都黑了。 谁教你摆出的这个阵法!老铁匠气得大吼。 我这才想起自己忘记告诉老铁匠村子里的杀人阵法之事,说明白后我又想带着老铁匠去把村子里阵法给消除了。 谁知居然遇上了正派联盟和龙虎山一群人,李乘风一改那天被吓得半死的样子,仙风道骨地跟那群人说明村里院子的古怪之处。 说着说着,那群人又要进去了,这回陆清雪倒是不在。 不能进!我大喊道。 那群人并不理我一个毛头小子,都交换了一个嘲讽的眼神就往里走。老铁匠皱眉,伸手丢出一块石头,差点砸在领头那中年人的脸上。 那群人总算看过来了,李乘风忙跑出来介绍我:这就是那天提醒我们这里有蹊跷的村小子。 中年人看了看我,却面露嫌弃,语气十分轻蔑:那他现在过来干什么?来找你要钱么?还带个糟老头子和狗。 ill??? 找 李乘风又跟我介绍:这是我师叔,他是龙虎山的髙手,一定能破了这个阵法。,说完,他们谁也没理我,大部队浩浩荡荡就进去了,还顺便把吊在门上的头颅拽下来丢出去,更把剩下摆着的头颅一一由李乘风拿出来摆着。 我看见刀子雨的刀尖莫名印出血光。 那中年人的确还不错,只是本事甚至还比不上那个姓冯的老头。老铁匠连铁棍也没拿,掏出几章符咒就往前走:能自己出来就不错了。 刀子雨系数落下,李乘风看着自己狼狈不堪跑出来的师叔目瞪口呆。 剩下那些修行不成的龙虎山弟子和正派联盟之人都被刀子刺穿了一些不致命的部位才被老铁匠救下。 中年人扑通一声跪下:敢问您是何方前辈? 片:。厄老铁匠微微眯了眯眼,似乎洞察了中年人所有的意图,那中年人跪在地上冷汗直冒,心道这糟老头难不成真的这么厉害?连自己想什么都能发现? 中年人越想越歪,从老铁匠面露宝相到误以为他能看穿自己心思,想到佛门的他心通,佛门六通已得其四,怕是自己也难以讨到好处,只怕还要借助外力才能把这老头杀了。 中年人在龙虎山上空有师叔虚名,实则是个只比李乘风强不到哪里去的假道士,仗着龙虎山名头杀人夺宝的事情没少干,平时更是对陆清雪十分不规矩,但掩饰得好,暂时倒没人骂他。 这回,他把目光盯在了老铁匠的铁棍上,又听陆清雪和李乘风说到我的血玉佩,自认为老铁匠之所以强,是因为因缘巧合得了宝物。 这宝物本就该在龙虎山。中年人愤愤地想。 既然意图被发现了,那么只能杀了,总不会他们这么多个人比不上一个糟老头子和两个半大小子吧。 而这时,沉默已久的老铁匠突然道:在下不过一个野道人罢了。 中年人这么想着,面上露出市俭讨好的笑容:前辈太客气了,在下龙虎山杨嗣诚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第三十六章 什么也没说 http://.biquxs.info/

连我都感受到了中年人身上的奇怪之处,老铁匠却了然一笑:叫我铁匠就好,如果你们还想活命,最好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宗门任务,不得不来,请前辈谅解。杨嗣诚又是作揖又是赔笑的,指着活下来的李乘风几人说道:这些都是小辈,前辈你也看见了,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希望能住在前辈院子的附近,好枉得庇佑一番。 喊,不就是又一群想住在竹楼旁的人么?那些邪派联盟的帐篷都还在呢。 老铁匠这回不说话了,拉着我就往竹楼走,正派联盟的幸存者和杨嗣诚正呼朋引伴地想跟上我们。 老铁匠不理他们,自顾自说道:水生,昨日我们的布置因为你被纸煞抓住而功亏一簧,但也不算全完蛋,那些纸煞鬼婴和无皮凶鬼现在都不受老王八控制了,已经成为每晚都会自己跑出来杀人的厉鬼。 我听得脸都白了,恨自己不小心踩中纸煞陷阱,又想起那个不受坐地神龟控制找人玩游戏的纸人,如果所有鬼怪都失去控制开始暴走,那怎么办? 所以那些人暂且让他们住在周围,今晚我会布下阵法,那些怪物常年受控制,脾气十分不稳定,如果杀了太多人,或许还会演变成真正的凶煞。老铁匠好像又要离开我们去干什么事,此时事无巨细的叮嘱我。 我听到让那些人住在我们周围就急了,忙说道:可是铁匠爷爷,他们明显不怀好意,让他们住下我们不就有危险了吗? 老铁匠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光:他们敢动手,那就不能留了,一蛋,水生,你们听着,如果你们要干一件大事,第一个要做的准备就是清场,有些小人的存在或许会坏你大事。 我们茫然点头,又听老铁匠说道:过三晚,就是我破百年杀戒之时,在这之前,你俩绝对不许轻举妄动,懂不懂? 我们又点头,我发现自己面对突然严肃的老铁匠一点回击之力都没有,只能听话的点头。 今晚,你们守在竹楼里。老铁匠本想继续说绝对不能出去,可看了看已经经历许多的我们,终究还是叹道:如果发现不对,你们可以商量着出去。 或许这都是命数。老铁匠看着万里无云的晴空:那两个人的孩子,注定要面对天道的选择。 一蛋丝毫不懂老铁匠突如其来的悲伤,只知道自己的实力被认可了,乐得快翻天了:水生!我们今晚可以出去大开杀戒了! 我又点点头,心里却无缘无故冒出来一丝不安。 这种不安持续到晚上老铁匠再次消失,但这一次他没有带上自己的铁棍,甚至还留了个体型和他相似的人偶在竹楼窗台背对外面。 竹楼外面难得这么热闹,一群人在外面走来走去,因为邪派联盟来的人几乎死光了,那晚血夜屠杀之后鬼婴和无皮人也没再出现,甚至还有人敢把村子里的井水打上来喝,外面更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一蛋羡慕地在竹楼看他们,幽怨道:为什么这些人偏偏要杀我们呢? 杨嗣诚一伙人早早就注意到了老铁匠的离开,更发现那窗台的假人偶真铁棍,都觉得今晚是他们杀人夺宝最好的机会,于是一边用热闹的气氛掩饰,一边背地里让人寻找毁坏竹楼让他们杀进去的机会。 杨嗣诚激励众人道:这些宝物放在几个乡野村夫手里也守不住,与其白送绐邪派,不如我们拿了,才更好匡扶正义,守卫天师度。 众人心里本来就有这种念头,不管是老铁匠手里的铁棍还是我手中的匕首和能退敌的血玉佩都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好东西,顿时纷纷应和。 第一个来敲门的竟然是陆清雪,她扭扭捏捏地红着脸敲门,在外面问道:吴水生在吗?师叔要我来送点东西给你们。 一蛋不让我开门,我却觉得陆大美女这么好的人绝对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于是毅然决然开了门,就见陆清雪恢复了以前冷冰冰的样子,先拿出一盘糕点:这些东西你们可以吃。 停顿了一下,又把另一盘肉食送上来,却什么也没说。 陆清雪这还是第一次做杀人害命的勾当,还是被师兄们逼着杀害自己的救命恩人,她觉得自己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有些东西能吃,有些不能吃,又留了纸条,他们应该能明白。 第三十七章凶煞大成,血流成河 http://.biquxs.info/

我当然能悟到陆清雪的意思,不禁为自己看美女的眼光窃喜。 那张夹在糕点盘子上的纸条写着:子时,群起杀人夺楼,速走。 爷爷从前常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是这个道理,这些人被老铁匠救了,不但不感激竟还反而要杀我们。 想杀人夺宝?我把纸条撕了,在老铁匠布置的杀阵阵眼上插上阵旗:做梦! 我倒想看看那些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在一大群怪物面前不想着团结反而还残害同胞。 我看向一蛋,却发现本应该十分愤怒的一蛋眼里都是疑惑,一蛋看了看我,奇道:水生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地想得到我们的竹楼? 我的愤怒在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如果他们真的有自己所说的那么厉害,不可能没看见那么显眼的阵旗,更不可能不尝试去摧毁他,可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外强中干,又怎么会在看见老铁匠实力后还这样冥顽不灵呢? 那些无皮人能够披上道士的皮来敲我的门,为什么不能披上同样一张皮混在那群人中间呢?毕竟这些无皮人的目的已经不是帮助老王八,而是为自己吸收怨气了,只要煽动那群人半夜来找我们的麻烦,他们又触动阵法实力大伤,那么无皮人就可以毫无难处的把那群人全剥皮吸收了。 那群人里面必然大部分是实力不好的人,是鬼怪最佳的养料。 想通这些我顿时为那群人的处境捏了一把汗,但是老铁匠又交代了不能让他们死,那怎么办?我的话哪怕有一个人会听吗?只有用事实说话。 我忽然灵光一闪:一蛋!我们只要找到一个无皮人让他露出真实面目就可以了,这样那些人就会发现他们之中存在怪物,从而集中起来对付怪物了! 一蛋也纠结的不行:好主意,可是我们怎么知道哪个是无皮人? 我也愣了,回想起老铁匠告诉我无皮人的来历。 那些无皮人都是路过的旅客,被王八让纸人和鬼婴抓住后活活从头把皮剥下,于是王八用无数张完整的人皮驱使那些无皮怨灵替他剥下更多的人皮。 辨别那些无皮人唯一的方法也简单,只要用小刀把他们手上的皮肤割一个小小的缝隙,那些本就不契合无皮人的皮就会自动整块脱落,露出无皮人本来狰狞的样子。 所以我们只要让那些人主动在皮肤上划一道小口就好了。 我拿起上回剩下的喇叭对着外面的人喊道:我知道是你们谁在给我们的肉食里下毒,如果谁能交出那个人,那么我就把那根铁棍送给他。 外面顿时议论纷纷,有些人压根不知道杨嗣诚给我们下毒的事情,义愤填膺地要找出那个正派败类,有些人却早就知道事情真相了,压根不相信我会把铁棍送给他们,不以为然。 你都知道是谁干了还要问我们??一个人大声质疑:别以为我们跟你一样没脑子 我当然知道是谁干的。我毫不犹豫地回道:我在那个人的身上做了标记,如果他无法划开自己的手背哪怕一厘米,就是下毒的人,到时候谁献上下毒的人,谁就能得到铁棍! 那些无皮人听到这明显是针对它们的话,什么也不顾了就立刻褪去人皮,比前几次尖锐鲜红许多的剥皮指甲瞬间插进旁边那个人的脖子,把那人的皮从脖子剥到腰。 等那些人都反应过来,那个第一个死亡的倒霉蛋已经被迫切的剥了皮,甚至肚子也被剖开,内脏也哗啦啦地流下来。 杨嗣诚心里暗道,糟了。来不及思考是什么时候被这些东西混进来的,就指挥着众人齐心协力对抗这些无皮人。 我和一蛋在发现有人不知情之后就从竹楼里冲出,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一边对杨嗣诚下黑手一边帮助众人对抗无皮人。 第三十八章位于凶煞之上的女诡 http://.biquxs.info/

无皮人的指甲比前几天看起来更加锋利,指甲尖如同鹰嘴般扣下去,是剥皮最好的工具。 我的匕首压根没法靠近无皮人,只能偶尔在背后放放冷枪,忽然,我感到自己被一个人重重地推了一下,整个人暴露在一个无皮人的面前,那无皮人厉声大笑,就要用指甲刺透我的脖子,然而我手中却多了一个细长的黑色骨刺! 骨刺更快地插进无皮人的脖子,我再趁机用匕首用力一割,无皮人半个脖子就被我砍断,可它只是惨叫一声,更加迅速地挥舞着指甲,这时,在无皮人背后的一蛋抄起棍子,把无皮人的脑袋打了个粉碎! 而我也在同时望向把我推向无皮人的杨嗣诚。 他娘的,要不是现在他不能死,我早晚要报了这个仇。 我的老朋友鬼婴也和纸人一起出现了,不知道这些怪物这几天杀了多少人,纸人飞出的血丝明摆着粗了许多。 正是眼见就要化成凶煞的时候! 而那群人居然现在开始闹了内江,一部分人疯狂往竹楼跑去,即便一次又一次地被竹楼门口的阵法弹开也前仆后继地往里面跑,剩下一部分人还有时间争吵对打起来 只见杨嗣诚李乘风带着陆清雪和几个师弟妹趁机远远跑开,丝毫不顾及他白天还十分敬仰的师叔,而剩下的人则迅速死于三种怪物的屠杀。 我都还没来得及想到怎么出手相救,他们就死了。 而他们死后,鬼婴爬行的速度越来越快,牙齿上挂起了可疑的血珠,只要鬼婴稍微一甩头血珠就漫天飞散,我碰到后手上立刻有一个地方被烧毁溃烂,无皮人连身上的肌理都变少了,似乎很快就会变成一具真正的白骨。 现在那些进化后的怪物盯上我们了,几乎立刻,它们就把我和一蛋团团围住,这时离天亮还早得很,差不多我们尸体凉了天就亮了。 我和一蛋背靠着背,两人手上都拿着对一群怪物来说没什么用的武器,但那些怪物和我们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我此时明白,这些怪物已然成为真正的凶煞,他们甚至可能还具备了超乎生前的智力。 正当我想抛出血玉佩孤注一掷时,那些怪物竟然自发地离开了。 那些怪物到底想干什么? 我血战几乎血战一晚,身上有许多鬼婴和无皮人的血液碎肉,也快站不住了,偏偏这时候,那些怪物停下了。 你们好呀。 清脆的铃铛声传来。 一个身姿曼妙步伐轻灵的白面纱少女站在我面前:你是不是遇到的那些凶煞? 这人似敌似友,我警惕看了她一眼就要往竹楼里跑。 她跟仿佛压根看不见一地的尸体一样,掏出一根柳枝在我身上点了点,笑嘻嘻地凑上来问: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这不废话么,那些怪物的尸体还横在你面前呢。 我虽然已经半死不活了,却还是压抑不住自己喷薄而出的吐槽欲望:能看见的人应该都能知道。 这样啊。少女愉悦的笑声和铃铛声混在一起,竟让人有些迷醉:那你知不知道那些凶煞在你身上下了血债呀? 什么血债?我傻眼了。 你不知道么?那些鬼东西遇上一时半会儿杀不死却又很想杀了的人就会留下血债,一边可以削弱那个人的实力,一边可以让自己随时随地都能追踪到人。蒙面少女解释完,她托腮道:我已经回答你一个问题了,希望你以后能记住我的名字,我是萧清儿。, 她说我是萧清儿,而不是我叫萧清儿,这和陆清雪一样的自我介绍方式,无形之中就透露出一股傲慢,可我满脑袋都是血债,听到她说这话,迅速敷衍道:好的。 第三十九章 萧清儿 http://.biquxs.info/

萧清儿美目圆瞪,被我敷衍气得半天说不出话,她身份尊贵,到哪里不是千万人捧着,现在她因为血玉佩的原因屈尊降贵去跟一个小小的村夫说话,却被这么敷衍,不由拧上了: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我无辜地看着她,不明白这姑娘在气什么,性命之忧当前,我当然没有心情去管她叫什么,却被爷爷训出了本能,嘴快得很:对不起。 萧清儿面纱下的脸都被气红了:你的血债我已经用观音叶给你解了! 我一愣,可萧清儿说完就跑,我回神时她人都不见了,外面的黑夜危机四伏,乌鸦声和幽怨的哭声连绵不绝,我和一蛋见人都死光了,老铁匠交代的任务一样没完成,也只能钻进竹楼里。 或许是因为太累的原因,我和一蛋趴在桌子上一觉睡到正午,睁眼就是老铁匠黑得能拧出墨汁的脸。 铁匠爷爷.....我羞愧地不行,老铁匠让我干啥我都没干成,不仅掉进纸人陷阱没能彻底解决掉怪物,还让鬼怪杀了人变成凶煞,我和一蛋都心虚地低着头,就等老铁匠把我俩一人收拾一顿了。 不怪你们。老铁匠却难得的一点重话也没说:都怪现在的那些门派实在不中用 他把桌上一大碗茶都喝干,这才说道:我以前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们,现在却不得不说了,我师从茅山临安道长,自号孤山道人,百年前被围攻时为你爷爷所救,发誓百年不破杀戒。 我和一蛋还翘首以盼着老铁匠能讲出什么东西来呢,谁知道就这么干巴巴的一句,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我当然知道老铁匠并非凡人,这些东西实在满足不了我的好奇心。 铁匠爷爷,什么是凶煞?我生怕老铁匠不会解释这些,忙问道: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能杀了那只王八吗? 老铁匠用手比划出几个箭头:人死之后,如果心怀怨气就会成为怨灵,怨灵要么完成心愿投胎,要么通过吞噬魂魄或者杀人成为煞,煞之上还有凶煞。 我吓了一跳:那不是意味着那些鬼怪已经达到了最厉害的境界。 老铁匠摇摇头:凶煞之上,就不能称之为鬼怪了。 我和一蛋又追问几句,不想老铁匠居然一句都不说,只交代我傍晚时候跟他进山,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又把一蛋神神秘秘的叫去,一蛋听完就兴高采烈地跑了。 一蛋一定是世界上最好忽悠的生物了,我感叹道。 这不是我第一次进山,却是我第一次跟着老铁匠进山,跟爷爷进山时最大的危险顶多是这里的一些小型猛兽。 可跟老铁匠从进山到现在,别说猛兽了,我连一只活着的动物都没看见,只看见一些明显死亡的僵尸动物在林间游荡。 里面有一个女人,可以统领这整座山脉的鬼怪。老铁匠又一次给我在行动前开小灶:你把她带下山就可以了。 又是那种看上去很简单其实难得不行的任务! 这回老铁匠没放我自己找,而是把我带到一个山洞前,给了我三道火爆符和一根长一些的刀,让我省着点用,说完跟萧清儿一样飞快地不见了。 我捏着符,正想硬着头皮走进山洞,谁知一转头的功夫,那五米髙的山洞竟然就这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颗髙壮青葱的大树。 树上掉下来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看起来就特专业的的登山装,带着护目镜,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就厚的不行,此刻那人身上的衣服又破又烂,裤子就跟几条破布缠在腿上似的,只见那人裸露出来的皮肤都裂开了,本该露出鲜红血肉的地方却都是黄色的肉油。 第四十章被虫子吃空的人 http://.biquxs.info/

我凑近去看才发现那人并不是没有血肉,而是裂开的地方都有无数只油脂爆满的黄色虫子粘在上面,甚至有些还在蠕动着,更多的虫子正簌簌往下掉,很快就隐藏在厚厚的叶子当中。 那人止不住的疯狂抽搐着,登山眼镜就这么突兀地掉了下来,我这才看见那个人的脸有多可怕。 那张脸没有一点伤口,却肿胀得不像话,薄薄的一层皮肤内部爬满了黄色的小虫,甚至还有虫子再次源源不断地钻进去,那双眼睛已经被虫子吃了个干净,两个空荡荡的血洞上面附满了虫子。 救......我。* 那个人一张嘴,嘴里就涌出无数白色的虫卵,不少小虫还就此孵化出来,再次往那人的耳朵里钻去。 虽然我遇见过不少可怕的事情,可也没一个人像这个男人一样,都这么惨了还活着,我掏出刀想给他脖子来一下让他痛快走了,谁知那男人像感觉到什么一样死死瞪着我,忽然手一甩,就把手臂甩向我。 手臂外面还有衣服包裹着,我下意识接住,密密麻麻还在活动的手感让我全身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大叫一声把他的手臂一甩就想跑。 然而这时,我感到手上一麻。 原来我刚才接手臂的手掌上已经爬满了橙黄色的虫子,那些虫子正疯狂地顺着我的手臂往身上爬,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我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痒了起来。 老铁匠跟我爷爷怕不是有仇吧!这种地方谁来了不是一个死字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些藏在地上被树叶隐藏的虫子此刻已经爬上了我的脚踝。 我吓得又蹦又跳地跑到一块没什么树叶覆盖的湿润土地上毫无包袱的躺下就开始打滚,那些虫子被我压死不少,浓郁澄黄的液体溅了我满身。 我顾不得恶不恶心,迅速把那些已经爬上我脖子的虫子一只只捏死,又用没有粘上虫子的衣服捂住耳朵,闭紧嘴,那些虫子竟然又想从鼻子爬进去,一时间几乎成千只虫子爬满我的腿,我仿佛一个虫子组成的虫人一样。 这种状态实在太让人崩溃了,而且这时,我的小腿已经没有了知觉,再怎么蹦蹦跳跳,那些虫子也不会掉下来。 这些虫子他娘的还会吸血! 我顾不得会不会伤到自己,拿起匕首就往自己腿上刮过去,好在我的腿已经没知觉了,一排刮下去就刮下一群厚厚覆盖我的腿的虫子,各个吸得爆满,澄黄的外表已经变成鲜红,似乎一脚踩下去还会爆出红色的血液。 那些虫子的头还卡在我的腿里,更多虫子又随着脚腕爬上来。 似乎只要我还站在地上,它们就有方法永远不放过我。 不是鬼怪,不是人,这些平时对我来说十分微不足道的虫子此时竟然成了随时威胁我性命的至敌,我的脑中不停回想着那个登山旅客的惨状,生怕自己也变成这个倒霉样子,一时间什么也想不到,拔腿就往下山的方向跑去。 我不顾虫子在腿上爬满甚至渐渐爬上我的全身,疯狂地往前跑去,还把自己绑在身上的黑色骨刺弄丢了。 忽然,我发现虫子似乎有意识的把我往一个地方引。 围三空一,这些虫子都这么变态了居然还有意识!它们又想把引到哪里去? 不管它们什么想法,反正绝对不是有利于我的就对了,那个倒霉蛋说不定就是这样被引到虫子老巢的。 但我总不能朝着虫子冲过去吧! 等等,火爆符,老铁匠给了我三个火爆符,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知道这里有这些虫子! 刚才虫子在我身上,我不敢用,这下完全可以用虫子清出一条路! 至于那条路呢? 我掏出火爆符捏在手上,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沉着,既然爷爷让我去找那个凶煞之上,那么我还不如原路返回。 我犹豫似的行动那些虫子十分不安,而在我来时的路上出现了一个人。 这时候出现人怎么看都不对劲啊! 来不及思考了,我冲进虫堆,在那些聚起的小山一样的虫堆里贴上符咒。 冲天的爆炸声想起,虫子纷纷疇里啪啦地被烧死,然而它们并没有散开,反而聚的更紧,企图保护好更多的虫子。 第四十一章 虫堆 http://.biquxs.info/

然而火爆符可不是简单的,那些虫子聚的更紧加速了燃烧的速度,趁着这一个虫子空缺出的档口,我原路返回,而前面的那个人慢慢靠近我,缠在我腿上的虫子骤然全部飞起。 我都做好在前方看到怪物的准备了,谁知前面那个玩意儿竟然是个普通人。 那人约莫二三十岁,脸上沾了一些土,衣服也破破烂烂,然而手脚俱全,身上干干净净的一只虫子也没有。 看到我上前去,那男人好像有些惊讶,问道:你也遭遇那些虫子的攻击了吗?我理都不理他就继续往前跑。 男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扭曲僵硬,仿佛身体并不是自己控制的一般,他想追上去,忽然耳朵里掉下一只虫子,男人温柔地把那只令人作呕的虫子放到地上。 如果我还是当初那个啥也不懂的小鬼,我一定会热情的邀请那个男人跟我一起走,说不定还会特信任他把他带回家招待。 现在不一样了,我的视力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强化过了,那个男人跟我打招呼的时候可能没注意到自己破烂衣服露出来的肚子上有一小道压根没有去缝合的伤口里全填满了白花花的虫卵,我看得明明白白,那些虫卵甚至还掉下来了几个! 那人分明是虫子的寄生母体! 这男人也分明是一个真正的虫人,和一群虫子待在一起?怎么可能! 余光一瞟后面,那个男人像他出现的时候一样,立刻消失了。 再看前面,那个男人居然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就好像我在走着走着又绕回来了—样。 人类在一些特定的森林和迷宫里的确会不自觉地在同一个地方不停绕来绕去,如果不是我跑过来时拉下的黑色骨剌在前面,我肯定也会对自己的路线不确定,从而走向错误的路线。 我跑上前拿起黑色骨刺,用力往那个虫人背上扎下去,我的骨刺仿佛只捅破了一层皮,如我塑料,他肚子里的虫卵纷纷顺着那个捅出来的洞掉了下来。 虫人知道我认出他的身份,立刻不再隐藏,一转身居然张开了嘴,大量的虫子从他的眼里嘴里飞出,一时间全扑到我的身上,有几个差点被我吞了下去。 火爆符!我不顾和虫人这么近的距离,又拍出一张火爆符,巨大爆炸立刻把我炸到远处,我喉咙一痒,张口咳出一口血来,而那些原本粘在我身上吸血的虫子都被炸死,连那些深深嵌在我腿上的虫子头也掉落下来,我的腿密密麻麻全是一个一个的小血洞。 我向爆炸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虫人此时被炸的就剩薄薄一层皮宜拉在地上,我立刻想到了无皮人,这些无主的皮送给它们还挺合适的。 而且说不定,这些本来就是它们的皮呢? 我身上的虫子几乎都没了,就在我刚刚松了口气时,我的对面忽然冒出十几个人,眼睛都是明显的澄黄色,生怕我看不出他们也是虫人。 老铁匠或许料到了我会碰到这些虫子,可他只给我三道符,是不是代表他绝对没有料到这些诡异的虫子有这么多。 我还在那些虫人里看到了那个最初向我求救的男人,他身上已经不再笼罩着绝望和哀求,只有深深的死寂,或许那个身体也已经被虫子吃空了。 我只剩一道火爆符了,这时除了跑还能怎么办呢? 我闷头向前冲去,不多时,那个被我苦苦寻找的山洞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第四十二章山洞里的黑的骨刺 http://.biquxs.info/

山洞显然十分幽深,黑暗得像是完全没有尽头一样,里面寂静无比,没有一点声音又仿佛藏着无尽的危险。 进不进? 背后的虫人替我做了决定,他们在被我露了一手之后谨慎了许多,此刻又洞察了我已经没有选择穷途末路一样,悍不畏死地冲上来,虫子蠕动的声音顿时高涨。 如果我不进这个山洞,我就会瞬间淹没在虫子堆里。 所以我冲进这个不知名的山洞。 或许是这个山洞自身的魔力,在我冲进这个山洞之后,那些虫子并没有跟上来,而是把山洞巨大的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那些虫子彻底断绝了我就在洞口躲一躲的想法,谁知道它们会不会脑子一抽就往里面跑,我不得不往山洞深处走去。 山洞很深,我拿出老铁匠给我准备好的火折子,随地找个了木棍一点,就着火光小心翼翼地扶着墙往前。 忽然我在墙上感觉到了湿润,好像水打在了我的手上一样,我拿起火把向上照去,那是满山洞顶的死人。 我咽了咽口水,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些人被一根黑色的骨剌像烧烤一样扎在洞顶,那些尸体的眼中都无一例外都充满了绝望和恐惧,有些手脚俱断,就剩一块皮连着,有的甚至半边皮都被拽下来,那皮空空地吊在空中。 最让人感到诡异和奇怪的是,那些人滴下来的血竟然都是从墙壁上滑落的,我的火把照向墙壁,这样一个荒郊野岭的山洞壁上,竟然有似乎蔓延到整个山洞的精致花纹。 而那些死人的血,正是顺着花纹脉络滑下来的,我又把火把向上抬,那些尸体或多或少,皮肤都脱落下来,最严重的那个甚至像个无皮人,全身的皮不知是被扒了还是自然掉落,地上却什么也没有。 这座山真是奇怪,好像什么诡异之处都跟皮有关系一样,那么这座山是不是和那群无皮人有联系。 一滴一滴的血珠从墙壁上穿过花纹流到地上,我的火把再去照地上,却见地上就是最普通不过的石头地,那些血珠流到地面那一刻就像消失了似的,全然没有踪迹,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吸收了。 我一步一步走向前,洞顶的死人没有断过,我双腿都在抖,却只能强迫自己向前,嘴里一直默念爷爷以前教我的金刚经,一手拿着那根黑色的骨刺,一手拿着火把,在好像没有尽头吊满死人的寂静山洞里独自走着。 这跟别人做得噩梦似的,却真真实实在我身上发生。 我还没看见那只凶煞之上的女鬼,也不敢跑,门口都是虫子,更跑不了,再者,这都是老铁匠让我办的第三件事了,我实在没脸就这么搞砸了。 越往里走,山洞顶就离我越来越近,而上面插着的尸体离我可能也就一个手臂的距离,我不用髙举火把也能清楚的看见那些尸体。 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具和其他尸体完全不一样的死人。 能来到这里的人,大多是登山者和来打猎的村民,山上蛇虫多,大多村民都会穿上长裤长袖,更会扎紧袖口,而登山者更是装备齐全。 而这一个死人穿着短裤短袖,衣服一点也没破,全身上下更只有一个伤口,就是被黑色骨剌牢牢扎在山洞顶上的那个,其他皮肤都干干净净,连个蚊虫叮咬都没有,更不像其他死人那样皮肤青黑充满尸斑,反而面色只是有一些苍白,双眼定定看着我 忽然,这死人朝我眨了一下眼睛! 这是什么僵尸进化出的新技能吗?! 我愣在原地,全身上下立刻警惕起来,摆出攻击的姿态,这时我才发现,这死人并不是在向我眨眼睛,而是开始迅速地抖动眼皮,四肢在骨刺上挣扎,双腿不停蹬着其他尸体企图下来,然而他就是被牢牢钉在骨刺上。 虽然他看上去活力四射,可这东西明显不是活人。 那个死人突然又看向我,脸上的表情又变得热情:嘿,朋友,帮我一把。 他见我我看着他面露警惕,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忙解释道:因为我想进来看看这里那个厉害的鬼长什么样,一时不慎被这上面的尸体给魇住了,之所以我没死是因为我有师门保命的东西。 第四十三章萧清儿与萧灵儿 http://.biquxs.info/

他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个貌不惊人的小木块来:就是这个,不过只能用一次,用过之后就会昏迷,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不得不说这个人十分坦诚,连救命的东西都敢拿出来给我看,我又自习看了看他身上所有裸露出来的皮肤,发现一块尸斑没有。 难道这人真的如他自己所说,是个真正的活人吗? 那你要我怎么帮你?我试探道:你看我这个小身板,难不成还能把你拽下来? 来。 你给个准话吧大爷,能不能放我下来?死人没好气道。 就是这句话让我心里警铃大作。 樱花国有一个鬼故事,里面是一个老婆婆在贩卖手脚,当她问你要不要时,不管说要还是不要都逃不了砍手脚的命运,而另一个怪谈,则是深山里遇见一个鬼怪,鬼怪问你要东西时,第三次既不能答应,否则鬼怪会拿走你的内脏,也不能不答应,否则会触怒鬼怪杀了你。 现在我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就像抛硬币一样,你前两次抛到正面,难道接下来就能一直抛到正面吗,我前两次动了人没事,难道就意味着我接下来动了人也不会出事么。 我的直觉在前几次都救了我的命。 这次我依旧选择相信直觉。 我朝他一笑,掏出老铁匠临时给的刀就把他的手砍断了。 那把刀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竟然一瞬间就能砍掉坚硬的人类骨头。 死人连叫都没有叫,脸上开朗热情的人类表情瞬间就变得阴狠深沉:你怎么发现的? 反派死于话多,我虽然自认不是反派,却一句话都不想跟鬼怪说。 还算聪明嘛,亏姑娘我还赶来救你。说这话的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萧清儿 她身旁还有一个绝色少女,和萧清儿性感的打扮不同,那少女一身淡紫长裙,裙子上到处都是华丽的花纹,脚踏一双纯白长靴,头发被用一根翠玉簪子髙髙束起,小巧的鹅蛋脸上一双灵动的杏眼水汪汪的,和萧清儿的媚意还有陆清雪的仙气不同,那少女灵动可爱,大眼睛转向我时闪过一丝不悦。 每次看见萧清儿的时候我好像准没好事,但萧清儿又明明白白救过我,我叹了口气,认命道:姑奶奶怎么又是你啊。 少女还有点软糯的声音响起:你怎么能这么跟我姐姐说话! 这么漂亮的妹子居然刁蛮得可以,我不禁怀念起看着冰冷但是还会脸红的陆清雪来,我刚死里逃生就遇到这两个人,心情实在不算好,也没了调戏妹子的兴趣,朝她贱贱地吐了吐舌头:怎么了?你们俩是什么封建达人吗?, 少女一气,眼睛就泛起红色,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了一样: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i? 我学着她那样子,理直气壮地说道:不知道! 少女还想再说,可嘴巴一张就被萧清儿喝止住了:灵儿,不要再说了。 那刁蛮小妹子原来叫萧灵儿。 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嘛,怎么脾气这么不好,我好像完全忘了明明是自己惹人家生气这回事。 这东西有点来头。萧清儿指了指被我们无视已久的那个死人:这是个即将成煞的怨灵。 我哦一声,终于等到懂行的来科普,顿时乖乖地等萧清儿继续说。 萧清儿满意地发现我终于不跟她对杠了,解说欲大大增加,继续说道:他刚才是不是问你能不能把他放下来了? 见我点了点头,萧清儿冷笑一声:如果你回答不能,他就会把你一起串在这洞里,如果你回答能,这怪物也不会放过你,当你手接触到他的那一刻,他就会瞬间把你拉上来,剥了你的皮。 为什么又是剥皮,我心里疑惑却没说,只问了另外一个:那为什么我之前抓别的 尸体的时候没事? 这玩意当然是有次数限制的。萧灵儿抓住机会就要说话:不知道了吧,哼。第三次碰尸体的话,就会跟那些东西一样被剥了皮插在那些骨刺上哦。 萧灵儿这还是第一次出来历练,听说这里有个厉害的大乌龟就过来了,谁知道还会在这里碰上厉害的姐姐,还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练练嘲讽,此刻一有机会就要说话。 她说完还特地看了看我,想知道我有没有被她的描述吓到,好让她嘲笑一下。 第四十四章 石碑 http://.biquxs.info/

谁知道我压根没反应,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自己把自己气了个仰倒,决心这辈子都再也不跟我说话了。 不对,你怎么在这里?我看着萧清儿,狐疑道:怎么哪都有你,你们这些人来我们村干嘛的? 萧清儿踩了我一脚: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哪都有我,别以为我是来你们村的,要不是那只坐地神龟,我才不过来呢。 说着她自己还不乐意地嘟嚷道:谁知道还碰上了那个死老头,什么都没捞着,要来这里抓女鬼。 我听得模糊不清,那怨灵听萧清儿一来就揭了他的底,又是求饶又是哭的。 萧清儿轻哼一声:你这东西留在这里也是害人,既然这么想下来,那我就让你下来好咯。 只见萧清儿掏出一根银灰色的长鞭,两三下就把那根骨刺给整根打了下来,一连串十几个尸体摔在我的面前,我这才知道洞顶并不是越来越低,而是上面的尸体越来越多,这才显得低了。 这姑娘到底对我有什么图谋,救了我那么多次?我可不认为我的魅力足够迷倒我见到的任何一个女孩子,萧清儿是萧灵儿的姐姐,看萧灵儿的长相就知道萧清儿绝对不差。 你到底为了什么?我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救了我那么多次,能给的我都给你。 萧清儿轻轻一笑,回想着木牌上天师度的味道,笑意盈盈回了句:为了你是吴水生吧。 我脸一红,发现萧清儿比我更能调戏人,遂乖乖闭嘴,一边走,一边和萧灵儿互相瞪眼。 萧清儿手上有一颗小的夜明珠,镶嵌在一根棍子上,照亮的范围比一些手电筒还大,洞壁上的花纹看得一清二楚,我抬了抬头,洞顶上的尸体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远,渐渐什么也看不清了。 别忘上看。萧灵儿提醒我:万一看到什么东西会要命的。 我也不是作死的人,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也没细究原因,不看就不看了呗。 只是越往里走越能感觉到阴风阵阵,山洞也越来越狭窄了。 但前面人倒是挺多的,大概有七八个人,衣服正派联盟邪派联盟的都有,围着一个什么东西站着,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我本来想悄悄上前,谁知萧清儿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走到那群人后面,鞭子一扬就把他们全打飞在地上。 那群人似乎认得萧清儿,一个敢说话都都没有,被打到的也只默默站起来,我这时才凑上前去,发现他们围着的是一块石碑。 石碑上赫然写着一句话:杀死你身边的人,得到我的财富。 我为这简单直白的要求感到无奈,怎么会有人为了石碑上这不知真假的东西,杀了身边的朋友。 我不知道的是,这个凶煞之上的女鬼仿佛一个中国版的圣诞老人,这里放着三个石碑,石碑每天都在变化,只要达到石碑上的要求,就可以真的获得奖励,三个要求会越来越难,大部分人只停留在第一个要求,第二个鲜有人踏足,第三个要求至今没人知道。 这还是萧清儿看我满脸问号才告诉我的,我们俩正说着悄悄话,就见正派联盟那边有个穿得人模狗样的青年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的剑捅进旁边同伴的胸膛。 青年在同伴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理直气壮道:师兄别生气,你知道我家里穷,要养弟弟妹妹,而且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得到第三座石碑上的传承,我和师门都会记住你的。 而旁边的人非但没有对此不满,反而还十分遗憾自己不是第一个下手的一样,对这个青年的话纷纷应是。 我顿时不寒而栗,那些要人命的虫子厉鬼此时都没有一个真真正正的人类让我感到害怕。 竟然有人能面不改色地结果了队友的性命! 此时石碑上的字迹已经变成了:恭喜,您已达到要求,请到第二个石碑面前领取您的财富。 第四十五章石碑上的字 http://.biquxs.info/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那男人欣喜若狂。 萧灵儿也面露不屑,可那男人竟然还过来向萧清儿示好,话里话外都是他比我更有用云云,可萧清儿不为所动,那双上挑的桃花眼里的嘲弄不加掩饰:灵儿你看,这样的东西也会说话,真好笑。 我心里默念:现在有请毒舌届第一人萧清儿发言。 青年明显被萧清儿的态度给激怒了,却忍了又忍,还是换上了一副阿谀奉承的面孔:我只是觉得我青泽快剑徐沐会比这个土包子好得多罢了。 你讨好你的只是为什么非要踩我一脚,我朝徐沐比了个中指:你捅队友的时候是挺快的。 好了,大家都是来找女鬼的,没必要现在闹起来。正派联盟中一个中年人赔笑道歉:小徐冒犯几位了。 两个少女倨傲地给了中年人一个眼神,只有我诚惶诚恐地摆手:没事没事。 原本是石壁的石碑后面现在慢慢打开了一条路,我跟着几个人往前走去,听到萧灵儿悄悄对我说:你别生气,那个人走不了多远的,他还真以为这山鬼是圣诞老人呢 而徐沐双眼发红,不停喘着粗气,手脚都不住打颤,一副激动期待到极致的样子,时不时还往我们这里看,眼里全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人阴狠。 第二个石碑很快就走到了,那些联盟之人这回没胆子先去看了,中年人摆了一个请的姿态,恭敬地让我们三人去看。 这回石碑上的东西没那么简单了。 把你们最珍贵的东西交给我,我把真实奖励给你们。我轻声读出这句话。 什么是最珍贵的东西?什么又是真实? 这个奖励和要求也太敷衍了吧,不仅我没动,那些联盟也没动,只有徐沐不听地在石洞翻找奖励给他的钱财,毕竟外面可是有流传过一个人满足第一个石碑的要求而得到万千财富的。 徐沐一边找一边神经质的碎碎念:我的财宝呢?我的财宝呢?我可是亿万富翁! 眼看找了半天还没找到,他揪住中年人的领子,近乎崩溃的大喊道:是不是你们这群人抢了我的财宝!我就知道你们,新上山的女弟子你们一个都没放过,师傅的毒也是你们下的对不对,哈哈!可你们都没得到我的财宝! 世界上真的会有人为了一个根本没见过的东西崩溃成这样吗? 或许这只是压垮骡子的最后一根稻草吧,按他说的这样,他那些师兄师傅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没有这笔钱又杀了自己的师兄,可想而知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了 徐沐被暴怒的中年人毫不费力地提起丢到一边,重重摔在石壁上,却还是反应十分快地爬起来到处找自己那笔或许根本不存在的财富。 这时,我发现石碑上的字迹似乎变了。 就像游戏里有人完成了任务那样,徐沐的名字被打在石碑上:徐沐献出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我将赐予他真实。 我忙提醒众人去看石碑,看来并不是他拥有的那笔财富消失了,而是财富被作为最宝贵的东西上交了。 徐沐发现这个,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近乎声嘶力竭地大哭大喊,拿着武器对着整个山洞里的人各种攻击。 徐沐本来实力就不怎么样,那些攻击对于联盟一伙都可以轻松应付,只是徐沐一边攻击,一边毫无顾忌的吐露那些联盟里见不得人阴私烂事,包括中年人害死妻子夺取家产,包括其中一个漂亮的女人长期是师傅的禁商。 那群人各有各的破事,一时间被暴露出来反而闹了内江,徐沐此时放声大笑,还是萧清儿被吵得烦了,捏了一个法诀结果了他。 徐沐死后,山洞里突然响起一个女声:徐沐,你的真实是贪婪和嫉妒。 一时静默,谁也不想再献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都商量着退出这个山洞,突然一道惊雷出现,硬生生把那个漂亮女人劈成焦炭。 山洞里再次响起了那个女声,这回声音还有几分明显的幸灾乐祸:陈艳兰,你的真实的欲望。 除了我们三个,山洞里其他的人此刻都仿佛面对着一个能照穿人心的镜子,他们和徐沐一样渐渐双眼通红,有的人大声咒骂,有的人畏缩着跑到角落。 何禄,你的真实是暴怒。 咒骂着的男人被不知从哪里出现的一根箭给射穿心脏。 第四十六章第三个石碑 http://.biquxs.info/

我不由回想起徐沐在杀了人后的各种反常举动,或许这个真实,还有放大人最深欲望的作用。 中年男人此时跪在萧清儿脚下不停地磕头:救救我,求圣女救救我!我是正派联盟的盟主! 萧清儿眼中平静无波,只有听到盟主二字是稍微挑了下眉,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是你自己害死了自己。, 你们真以为这山鬼是财神寿星么?专门为你们这些人实现愿望?萧灵儿接话道:那些财富寿命以及各种法器,凭什么白送给你? 我终于悟到山鬼的真正意图:山鬼要的,自始自终都是你们这些人的性命而已。 而此时从地上冒出来一把斧头把中年男人从下至上的竖刀且成两半,红白相间的脑浆流了一地,中年男人还尚未立刻死去,两半身体剧烈抽搐几下才不动了。 你这个小子还算聪明。萧灵儿对我这么快就想明白山鬼的意图十分赞赏,对我也不像最开始那么不友善了。 眼见那些联盟中人全死光了,我胆战心惊地观察着四周,生怕有什么东西就朝我砍来,可再观察石碑上的字才发现已经通关,而石碑后面也露出了又一条幽深的隧道 我跟着萧氏姐妹走到第三个石碑面前,石碑这回不但一个字没有,甚至还画着一张鬼婴的脸。 山鬼是鬼婴的母亲。萧清儿抚摸着这块石壁,脸上有一种悲天悯人的关怀。 我一张嘴就破坏了这种气质:她怎么能生这么多? 萧清儿: 萧灵儿用力锤了一下我的腰,把我痛得嗷嗷大叫,萧清儿这下才恢复正常:鬼婴当然没有这么多,真正的那个被坐地神龟抓着呢,不然你以为一个凶煞这么好对付?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接下来,我听萧清儿讲述了一个特憋屈的故事。 这还是建国前不知道多少年的事,山鬼原来是个黄花大闺女,出去玩一圈遇上歹人了,差点被挖了肾,虽说最后安全回来了,可村民们言辞凿凿地说她肯定不贞洁了,不仅编出许多特不像样的谣言,更发动村长的力量逼村民把山鬼沉塘了。 那些村民也能得很,半夜就组织人以要让山鬼做个女人为名逼奸了她,村民的妻子更说山鬼是山中精怪,带人来划烂了她的脸,山鬼怀孕被陈塘死去后怨气浓重,被一个邪道髙手把怀着的孩子弄出来炼制成鬼婴,山鬼屠人上千,当初那些害她的人都被以牙还牙,那些女人更是满脸细小的血洞,活生生痛死的。 然而山鬼名声一大,很快被正道组织了髙手镇压进这个山洞,鬼婴也被坐地神龟给抓走炼化。 哼。萧灵儿听到这里冷笑一声:那些名门正道啊。 所以鬼婴总是半夜到处乱跑杀村民,何尝不是为了寻找自己的母亲,为她报仇呢? 惨案总是让人沉默的,我半晌才问道:那你们过来干什么? 这两姐妹实力莫测,对这里的情况也十分了解,那么她们过来的目的也十分难以揣测了。 我的目的只是把山鬼带下山去。我斟酌着语气说道:你们要干什么,要拿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萧清儿噗嗤笑出声来,却什么话也没说。 我们在这个石碑前停留了不少时间,这山洞现在宛如死物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全然不见刚才对那些联盟中人凶狠的样子。 我见那两姐妹都不说话,不得不又开口问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两姐妹还没说话,只是从石壁的角落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血红长裙的女人,不得不说,那女人长得不算漂亮,脸上还有一道道惊心动魄的刀痕,最长的那一道从她的太阳穴划过嘴角再到下巴,剩下的刀痕横纵交错,许多都还没来得及愈合,正止不住的往下滴血。 可那女人一点也不像是感到疼痛的样子,反而十分享受地摸着自己脸上凹凸不平的触感,朝我问道:我美吗? 我转身去看萧清儿她们,却发现她们已经不见了,整个山洞石室此刻只剩我和那女人两个人。 我美吗?那女人走上前一不继续问道。 第四十七章章山诡 http://.biquxs.info/

我不住后退,根本没想到应该怎么回答,通往前两个石壁的门已经被关山了,我的背抵在石壁上,冷汗止不住得冒,只能选一个看上去比较安全地回答方式:美,哇你真好看,我很久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女人了。 结果那女人竟然一点打算放过我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咧起嘴角笑起来,脸上的血痕被挤压流出更多血迹,使山鬼显得更加狰狞:那我让你变得跟我一样美,好不好? 说着,她被鲜血染的鲜红的指甲瞬间触摸上我的脸皮,我双腿先是一软,却又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往石碑后面跑去。 石碑上突然显现出一行字:解人所愿,命不丧黄泉。 如果这也是要求的话,那么我完成了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我想到自己还要把这个女鬼带出去,心里暗自祈祷着她听得懂人话,还有点神志,骤然大喊一声:山鬼!我能帮你申冤,能找到你的孩子! 女鬼突然停下,接着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此时已变得血红的双目看着我,透过疤痕交错的脸上,我竟然感觉这个先前还打算要了我的命的女人在无声的哀泣。 我心道是不是药没下猛,反正都要带她去砍坐地神龟,不如给那只臭王八拉点仇恨:我知道你的孩子在哪里,他被一只大王八控制住了才不能来找你的!我知道怎么弄死那只王八! 我这话也不算骗她,虽然鬼婴在老铁匠和我的搅和下已经不再被坐地神龟控制,可它还是和无皮人一起漫无目的的杀人。 如果能让这个厉害的红衣女人帮助老铁匠把坐地神龟给弄死,还能管住鬼婴,那也算功德一件了。 想到这里,我的底气就更足了:就是这样的,山鬼女士,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跟着我下山看一看! 山鬼脸上的戾气消散了不少,她在原地转了转,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相信我这个令她憎恶的人类的话。 难道药效还不够猛?我忽悠大赛冠军吴水生还忽悠不到一个女鬼了? 我正要继续说,就见山鬼脸上划过一丝哀伤:我出不去的。 夭寿啦!山鬼居然被困在了她自己幻化出来的山洞!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山鬼,直直把这个生前还算腼腆的姑娘看得不好意思了,似乎是第一次遇到愿意帮助她的人,她身上的狠毒和戾气全都消失不见,那身红裙也不再像鲜血染成的那样鲜红,而是转而像是真正的红色布料一样。 我光是想到连山鬼都出不去,那我不就更出不去了这点就十分绝望,连声音都变了:这不是你自己的,山洞吗? 这并不是我的地方。山鬼连忙出言解释道:当初镇压我的那些人希望我能源源不断为他们提供怨气,才让我在这座山洞设下三道关卡杀人的。 说到这里,山鬼脸上还显现出几分难过,她低下头,声音里有几分惶恐和渴望:他们说,这样我就可以找到自己孩子了。 我可不信任这样一个杀了数千人的凶煞之上。 那你为什么要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人?尤其是刚才还差点杀了我,我有些牙疼地问道。 山鬼摇了摇头:我杀人的时候,没有神智,只有听见我的孩子才会恢复神智,那些人来的时候都会跟我讲我的孩子。 如果山鬼无法下山,那么老铁匠不是交给我了一个压根无法完成的任务了吗? 以我对老铁匠的了解,他绝对不会交给我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的,这不是让我来送死么? 我暗暗在心里给自己鼓气,说出的话也十分信誓旦旦:一定有办法的。 爷爷曾经在我小时候说我十分像我爸爸,不管什么时候说的话总是有一种鼓舞人心的力量,让人忍不住相信跟随。 山鬼似乎被我的坚定感染了,跟在我后面特傻白甜地问道:那我们怎么出去? 这话问的多像刚才我和萧清儿说的啊。 我先是掏出匕首在堵住我们来时路的石墙上又捅又敲,石墙纹丝不动。 看来刀剑根本无法伤害到石板。 我只剩一张火爆符了,要不要用? 如果用了我拿什么来抵抗那些成了精的虫子? 第四十八章 它就是山诡 http://.biquxs.info/

我看了看只留下几道刀痕的厚重石墙咬了咬牙,如果我连这里都出不去,还谈什么应对虫子? 要是萧清儿她们在就好了,我心疼地拿出火爆符,脑中不禁这样想。 但随即我又甩了甩头,我们吴家的男人怎么可以天天就想着靠女人呢! 我一把把火爆符拍在墙面上,带着山鬼远远躲在石碑后面。 轰然一声巨响,那一米厚的石墙竟然就这么被炸出了个半人髙的窟窿。 拿它们来对付虫子真是浪费了啊。 我和山鬼钻过窟窿,来到了第二道石碑后面,谁知那山洞竟然再一次发出声音:沈明璧,你的真实是无尽的悲痛。 这里就我和山鬼两个人,那么这个沈明璧就是山鬼了吧。 我看着山鬼听到这个判词难过得都要掉眼泪了,当场破口大骂:什么藏头露尾的狗东西,躲在洞里说话以为我不知道么!死王八! 可能是被我骂怕了,洞里再也没有东西说话了,可山鬼的眼泪还是一滴一滴掉落下来,本应该晶莹的泪珠此时全化成血的颜色,一串串的血泪顺着山鬼的脸庞掉落下来,配着山鬼的一身红衣。 和那天我看见的嫁衣纸人是那么的相像。 嫁衣纸人是从前的村民,山鬼不也是么? 你死,不,你去世之前是不是以为要嫁人?我蹲在山鬼旁边小声问道。 山鬼一边留着血泪一边说道:你怎么知道? 看来山鬼的真相并不全像萧清儿说的那样,我再问才知道,原来山鬼在被沉塘前时是逃脱过了的,只是有一个女人带上她之前就暗暗爱慕的男人哄骗她,让她穿上嫁衣,嫁给那个男人,男人的甜言蜜语让她心甘情愿穿上那件嫁衣,回到自己憎恶的村中。 可等她真的穿上嫁衣,却见自己爱的男人同样穿着新郎官的衣服骑着髙头大马去接另一个姑娘,原来那个姑娘被一个女道士预言成婚之日会死于非命,需要一个人来挡煞。 于是山鬼被找了回来。 难怪我那天在纸人之中只有看见一个新郎却有两个新娘! 一个或许就是山鬼的纸人形状,她会在杀人的时候失去理智或许也是因为有一部分神智被禁锢在纸人里面了。 我把这个猜测告诉山鬼,山鬼已经逐渐停止了哭泣,跟我走出第二道石碑,闻言若有所思道:难怪我当初去杀了那个男人时,总感觉少了一些东西。 我大囲,心想果然还是不能小觑这个真真实实杀了几千人女人啊。 我们走到第一个石碑面前时,那石碑还写着进去时的那句话,我不由想起横死在第二道石碑前的联盟一派,更想到至今下落不明的萧清儿姐妹,问了山鬼,山鬼也不知道,好像她们二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再次走到那个扎满死人的山洞隧道里,我一想到自己身边跟着这个山洞最大的boss,全身上下就充满了底气。 那些死尸感觉到山鬼的那一刻都吓得不行,争先恐后地往骨刺上跑,原本寂静的山洞里顿时热闹非常,充满了鬼怪的哭喊求饶声。 我又好奇了:这些鬼怪都是你抓来的吗?为什么这么怕你? 我心里当然不认为是山鬼抓的,山鬼在我眼里的傻白甜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了。 山鬼却十分出乎我意料地点了点头:这些是我抓来的,它们都是莫名其妙为祸一方的厉鬼,我抓来他们,他们就不会害人了。 我沉默了一下,拿出自己放在怀里的黑色骨刺,问道:这东西是你的吗? 山鬼好奇地凑上来,又疑惑道:虽然很像,但不是误,你哪里拿到这东西的? 我正要回答,谁知我们走着走着竟然已经到了洞口,那群堵着洞口的澄黄虫子似乎已经不在了,可我随地捡了根树枝丢出去,瞬间就被四面八方的虫子淹没了。 我的天,这么锲而不舍不太好吧,难道森林只有我一个活人了吗? 山鬼看到这些虫子却一点也不意外,还颇为嫌弃地说道:这些虫子一直想进来山洞,都被我让那些小鬼怪赶走了。 这下好了,不仅山鬼出不去,我也出不去了。 我先让山鬼试试能不能一只脚跨出去,谁知那只脚抬在上空,无论怎么样都无法落下。 第四十九章 如果我能活下来 http://.biquxs.info/

我心里忽然冒出一个细思恐极的想法,如果这个山洞本来就是个只进不出的呢?本来我对这座山就充满疑问,那些皮被剥下的尸体,我从银匠手中拿到却又出现在这个山洞里的黑色骨刺,从未见过的澄黄吸血虫和那些就剩一层皮的虫人。 还有那个看似无害却神秘莫测的山鬼沈明璧,这一切会不会完全是由她主导的骗局,不过就算是骗局我也没那个自信,认为人家费那么大劲是为了我,就算山鬼真的要害人,那也一定和老铁匠有关,我只要完成老铁匠交给我的任务就可以了。 山鬼看上去倒是还挺无害的。 我全身上下的火爆符都用光了,就算想炸山洞也炸不了,我忽然灵光一闪,拉着山鬼问道:你这个山洞是不是一个阵法? 山鬼乖巧地看着我:是的。 那就好办了,阵法里一定有阵旗,我们再进去找,只要把阵旗毁掉,这个阵法就不复存在了,而那些恶心的虫子或许也没办法挡住。 所以我们一定要在寻找阵旗的时候也找到解决虫子的办法,如果可以遇上萧清儿两姐妹那就更好了,我遇见她们的时候看她们俩衣着光鲜华丽,肯定没遭我这样的罪 阵旗说是旗,其实只是一个压住阵眼的标志,可以像竹楼里的小旗子一样,也可以长得千奇百怪,只要能镇住阵眼就好。 天地间所有东西都由五行能量组成,阵法也一样,阵旗也只能符合阵法的属性,例如金属性阵法也要一个相应等级的金属来做阵旗,而木属性阵法就要用木头一类的物质。 五行相生相克,想要困住山鬼,那就一定要使用能克住山鬼的属性。 大部分人都没有比较明显的属性偏向,我能一眼看出山鬼是什么属性。 你可以使用一下你最擅长的攻击吗?我问道,要找出相克属性的阵旗,就要先知道山鬼的五行属性。 只见山鬼长袍立即充满了浓重的鲜红,似乎整件衣服都由血液染成,衣服角也随时要有血液滴下来,山鬼狰狞的脸再次开始流血,口中本是人类的牙齿瞬间尖利得像是野兽,指甲长得像是个喜欢剥皮的无皮人似的,山鬼狠狠朝洞内那些被她抓来的鬼怪飞射出一道血丝,把那怪物紧紧缠住。 居然是看上去十分温和甚至能回春的木属性,我惊讶的噫了一声,山鬼竟然同时具备纸人和鬼婴两种攻击特性,又和无皮人关系匪浅,难怪爷爷让我来叫出山鬼阻止那些凶煞了。 金克木,也就是只要找到山洞里明显不寻常的金属把它弄碎或者丢出山洞就行了,这任务看上去十分简单,可诺大山洞,又有无数被山鬼抓住扎在洞顶骨刺上的鬼怪,又谈何容易? 眼看天快要亮了,我也渐渐心急了起来,恨不得立刻就跑出山洞帮助老铁匠和一蛋,眼下只能和山鬼再绕回去,一个石碑一个石碑的找。 当我们重返隧道时,那些鬼怪无不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更用声音蛊惑着我们,许多鬼怪甚至不再害怕山鬼,转而开始似是而非地大声说道:那个金属在我手上,你们绝对找不到的。 在你们手上就有鬼了。 我没见过几个阵旗,不知道那些阵旗的大小,只能连小石块也不放过,隧道几乎被我找了个遍,此时闷头找着,被那些鬼怪吵得烦人,掏出黑色骨刺就往他们身上戳去。 那些怪物显然对这个黑色骨刺十分惧怕,纷纷发出刺耳的尖叫往更髙处躲避,我也难得能安静了一会儿。 这时,我发现手里的黑色骨剌向一个地方倾斜,似乎比什么东西吸引着,倾斜的那头指向我们跑出来山洞伸出,我不禁觉得好奇,就跟着黑色骨刺引导的方向走了。 骨刺被牵动的感觉越来越重,甚至就要从我手里脱开,我不得不小跑跟上骨刺倾斜的动作,直直跑到第三个石碑面前骨刺才稍微有所收敛,我有一种阵旗就在第三个石碑的感觉,但找遍整个石碑洞,我都找不到任何一个跟金属有关系的东西。 我干脆坐在地上思考起来。 第五十章逃跑 http://.biquxs.info/

从第一个石室的杀人得财到第二个石室的放大欲望,我因为站在萧清儿她们那一侧都没有被波及,或许对这个山洞来说,我是个没有完成要求的闯入者,而山鬼更是被半镇压半囚禁在这里,我们俩找不到阵旗也理所当然。 可这又无法显示第三个石碑那里显示的字,我此时再看去,就发现石碑上的字又不见了,那里仿佛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石牌。 我咬了咬牙,反正这山洞里外都被打开了,我本身就是个没完成要求的人,第一个要求如果没完成,那也不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我又跑到第一个石碑,石碑上那句原来的恭喜已经不见了,我再伸手一碰石碑,果然,石碑上显现出一句新的要求。 请将你的一撮头发留在这里,你会得到真实的钥匙。 蛤!我被这个简单到不可置信的要求吓了一跳:这么简单?! 我不由开始胡思乱想,会不会下一个石碑就要我留下一个手臂什么的,那个真实的钥匙听着就稀奇古怪的,我等了半天也没见它掉下来,只得穿过先前关上现在又再次打开,十分形式主义的石门走到第二个石碑。 第二个石碑上孤零零落着一个金属钥匙。 这是阵旗吗? 我和山鬼都惊喜地伸手抓向钥匙,可那钥匙就像粘在石碑上一样,任我怎么拿也拿不动。 石碑上再一次出现了一句话:如果你能活下来,我将会赋予自由的钥匙。 这把钥匙难道又是自由的钥匙又是真实的钥匙? 或许这把钥匙对我来说是真实的钥匙,能离开这个奇怪的山洞回到真实世界,而对山鬼来说,这把钥匙是自由的钥匙,意味着她永远地脱离了这个束缚她多年,无时不刻不提醒着她自己悲惨往事的山洞,能够去找到自己的孩子。 如果我能活下来? 就刚刚那群联盟来说,第二个石碑几乎是必死的处境。 我警惕地站在中间,山鬼也替我感受着山洞顶异动。 我要怎么活下来? 对于我的实力来说,这石壁随时可能冒出来的刀剑和惊雷应该是最让我无法应付的,但山鬼从手中不断飞出红血丝,那些血丝几乎把我和她的四面八方都顾到了,这些攻击立刻变得不足为惧。 可我胆战心惊地等了半天都没有任何攻击朝我们攻来,那个钥匙也一如既往的拿不下来。 等待未知无疑是最恐惧的,就像一个人毫无征兆地被车撞死或者猝死和那个人提早一个月被人通知他将在一个月后死亡是不一样的。 死亡是刻在任何生物骨子里的恐惧,而预告死亡则是让死亡成为悬在人头上的一把刀子,让人不得不时刻担心这把刀下落的时间。 这种恐惧让我逐渐喘不过气起来,山鬼的红血丝防御撑不了多久,而我们通向第一个和第三个石碑的石门已经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这回不会连跑都跑不出去了吧。 山鬼的力气毕竟不是无穷无尽的,我见山鬼面露疲态,让山鬼放下红血丝休息一下,山鬼眼见四周似乎都没有东西可以攻击,也就缓慢地放下了血丝。 然而就在血丝松开的那一瞬,四面八方突然向我涌来了数以百计的箭矢,几乎瞬间就要把我捅成筛子,就算山鬼几乎立刻就重新组织起了红血丝,也挡不住重重箭矢 这个山洞竟然是有智慧的!它知道应该在山鬼和我都稍稍放松没有力气的时候进行攻击! 忽然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力,把我和山鬼都重重飞起来又都甩在了地上。 第五十一章 不能硬碰硬 http://.biquxs.info/

我摔得吐了一口血,好不容易爬起来,再看那些箭矢都被折断了一半,惨兮兮地堆在地上,山鬼摔得有点懵,抱着头缩在角落,我立刻意识到这是血玉佩又一次保护了我,从怀里掏出玉佩,却发现玉佩上并不如我所想的多了血色,反而在玉佩一角悄悄爬上了一条细小的裂痕。 看来这个东西还是有限制使用次数的,谁知道它下次还会不会保护我,这东西还是少用为好,我一边想着,一边把黑色骨刺和血玉佩都深深揣进怀里。 那些箭矢几乎都是凌空而断,我被反应过来的山鬼用让人见之可怕的红血丝牢牢保护着,山鬼的举动让我在这个阴森可怕的山洞里感到一丝温馨,连那股血腥味都舒服了许多。 奇怪的是,即便那么强烈的爆炸,石碑也分毫为损,我上去把自由和真实的钥匙紧紧握在手心,压根没兴趣去看第三个石碑是什么样。 钥匙离开石碑的那一刻,山洞发出了即将崩毁的巨大轰鸣声,那声音就像我小时候跟爷爷一起在外村经历过的一场巨大的泥石流一样,我当即意识到这里即将发生什么,对着山鬼大喊一声:快跑! 就拉着山鬼又一次往隧道跑去,那些鬼怪好像知道这个山洞即将不复存在,都兴髙采烈得跟过年一样,髙兴得恨不得立刻吃个人庆祝一下。 这么多鬼怪,就是老铁匠来了都不敢和他们硬碰硬啊! 我跑得速度更快了,似乎在河变红之后,我每天都在被现实压迫着进步,比如三 个月前我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拉着一个满脸刀痕的红衣女鬼在一个即将崩塌的山洞里狂奔,后面还跟着大大小小的鬼怪。 我的后面已经有不少实力强一些的鬼怪冲破了山鬼对黑色骨刺下的禁制,正往我们这个方向追来,还有些拖着自己被扒了一半的皮。 那些鬼怪全身散布着对我或者说对全体人类如刀一样的杀念,我毫不怀疑那些鬼怪在追到我之后会立刻折磨死我。 我的跑步速度渐渐超乎了正常人类能达到的跑步速度,山鬼一边被我拖着跑一边还有空跟后面那群鬼对骂,还帮我接下不少攻击。 还差十步就到洞口了! 我一个急刹车停在洞口墙壁上,谁知道那些该死的虫子还在不在,先拿这些鬼怪去探个路! 山鬼察觉到我的意图,用血丝髙髙抓起一只泡在最前面的无头鬼就往山洞外丢,那些虫子也不挑,瞬间就把那无头鬼给埋了。 加上阵法没了,虫子可以进入洞内,加上虫子发现这里这么多可以用来产卵筑巢的好东西,顿时堆起一座小山往里面冲。 鬼怪和虫子们打成一团,只有骨头的骨架人几乎被虫子填出一具橙黄色的身体,欺骗人心的怪物遇上毫无理智的虫子毫无还手之力,我趁机跑出洞去,还顺便用火折子放了一把火。 本以为外面应该就没有虫子了,谁知道这些虫子居然还分了一部分在外面守着。它们对山鬼完全不感兴趣,一股脑向我迅速蠕动,我倒霉的腿没跑几步又爬满了虫子,虫子们一头扎进我腿上尚未愈合的伤口拼命吸血。 兜兜转转一晚上,居然又回到了原点。 好在那些怪物把虫子大部队都给引过去了,剩下的虫子只能爬满我的腿,那些想往我脑子里钻的全被山鬼打了下来。 我早就不记得下山的位置了,只能按照记忆的方向往相对低的地方跑,加上被那些虫子吸久了,全身都有些麻痹,几乎是一路滚下去的,山鬼估计从没跟我这么莽的人混过,被我又拉又拽得都摔傻了,一身威风的红衣上全是泥土。 山鬼还试图用血丝和长指甲帮我把那些虫子从皮肤抠出来,折腾半天就弄出来一只,还把我腿上整出一个半根拇指深的血洞,血味吸引了更多不同的虫子来分享我这块大肥肉。 我突然感觉脚下一点力气也没有,整个人滚在地上,几乎用劲全身力气才能起来,那些虫子对我造成的麻痹已经快要蔓延全身,而我距离竹楼还有一个小山坡的距离 我看向山鬼被刀痕掩盖看不清表情的脸,默默对她说了声对不起。 随后大喊一声,拽着山鬼惨白的手臂就往那陡坡一跳。 第五十二章魂飞魄散 http://.biquxs.info/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和山鬼虽然滚得十分狼狈,但不到五分钟,我们就行山坡上滚到竹楼后面。 吓到了例行巡视的一蛋。 一蛋:..... 老铁匠:..... 一蛋觉得我不像正常人,加上我灰头土脸地造型还有一腿的吸血虫,身边还带着一个满脸刀痕的女人,他觉得我是来找茬的鬼,于是慌慌张张叫来了老铁匠。 现在被我吓懵的山鬼被带到竹楼里喝茶,等着我们晚上带她去找鬼婴,而老铁匠和一蛋沉默地站在我床边,帮我把那些深深嵌进肉里的虫子用老铁匠特制的镶子拔出来。 老铁匠被我的引怪能力震惊了:这个虫子不该出现的啊,这叫磺酸毒虫,因为没吸人血时身体里全是强酸性油脂,一只小虫里的油脂就能轻易腐蚀一个人的皮,吸了血更会麻痹整个人体,还喜欢用人类尸体做巢穴,早就难见踪迹了,你小子居然能弄得满腿。 我又将在山上遇见虫人的事情告诉老铁匠,并说了那个山洞和无皮人的联系,老铁匠听得脸色十分凝重。 这几年陆续有人死在这种小虫子上,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甚至有几个被做成虫人的可能还是最近刚死不久的。 老铁匠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抛下还有半条腿是虫的我,让一蛋帮我继续挑虫子,交代我们晚上带山鬼看看鬼婴,并从纸人手里拿回山鬼缺失的部分神智。 虽说有山鬼在,我们对无皮人和鬼婴纸人都没必要怕,可老铁匠自己偏偏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今晚又是一个可能要出事的夜晚。 在营地里的杨嗣诚也这么认为,他接到山洞坍塌,正派联盟尚未出来的白鸽报信后竟然还笑了一声,全然看不出是他把那些人忽悠进山洞的。 杨嗣诚背对竹楼,颇有些得意地想:正派联盟那些蠢货还敢肖想天师度?连个山鬼都奈何不了。 山鬼的恢复能力显然比我好得多,夜幕降临之时,她身上又是一身鲜艳夺目的诡异红裙。 真正的鬼婴似乎是听到了母亲的召唤,又或者是感觉到母亲就在附近,那群杀人无数的鬼婴慢慢从各个方向爬来,全都围绕着竹楼发出啼哭,山鬼在第一眼见到鬼婴的时候就根本制止不住地跑了出去。 我想阻止山鬼出去,却连个影子都没抓到,我这个状态出去,如果没有山鬼保护,几乎立刻就会被其他鬼怪吞噬,也只能乖乖待在楼里。 而山鬼慢慢走向河边,那身红裙在黑夜里意外的显眼,山鬼双手都缠满了血丝,而那些鬼婴牢牢守在她的周围。 河水像鬼婴第一次出现那天一样翻涌起来,河面上冒着可疑的水泡,我担心那只王八出来和山鬼现在就打了起来,谁知出来的是一个相貌十分可怕的婴儿。 那婴儿和鬼婴的形象差不多,只是身上的皮肤全都是鲜红欲滴的模样,一张嘴大的几乎占了整张脸的一半,那双本应该天真的孩童双眼蕴涵着世间最恶毒的诅咒,婴儿稚嫩的手脚被残忍得烧的焦黑,可它的行动速度不仅一点没满甚至每一步都会带上一个黑色的印记,仿佛是死神的记号笔。 那样可怕的面容,只有山鬼不害怕,她甚至还往前几步,紧紧抱住了那个令人胆寒作呕的恐怖婴儿,山鬼脸上再次流下血泪,滴在鬼婴的脸上。 鬼婴红色的皮肤渐褪色,又逐渐变成一个正常婴儿的样子,清澈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忽然,鬼婴再一次咯咯直笑,笑声响得我这里都能听得到,可那不是为了杀人,而是单纯的快乐。 这就是母亲吗? 我和一蛋都是两个从小没娘的小孩,从小满山遍野的跑,回来被各自的爷爷打一顿,第二天继续。 那些小孩不喜欢和我们一起玩也有这样的原因,在孩子们眼里,有娘的天生就比没娘的髙出一等,更何况我娘还是在那样不堪的情况下离开的。 第五十三章死王八,滚出来! http://.biquxs.info/

鬼婴笑着笑着却渐渐变小了,最后只留下一颗光滑圆润的白玉在山鬼手心。 夜深了山鬼才回来,她一回来就给我跪下了磕了三个响头。 沈氏女承蒙恩情,你助我离开山洞,带我再见到孩子,让他放下仇怨,早日投胎,大恩无以为报。 我和一蛋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立刻把她扶起来,谁知道她又磕了三个响头:如果不嫌弃我人小力微,愿效犬马之劳,结草衔环以报恩情。 山鬼显然死之前还是个很有文化的人,一连串说下来感觉我救了她全家一样,可我不过是完成老铁匠的嘱托,也帮助自己罢了。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又和山鬼客气了一下,山鬼就钻进那白玉里,说有事可以叫她。 于是我和一蛋又踏上了找纸人的道路。 对比上次的慌慌张张吓得半死,这次可谓不是雄赳赳气昂昂,加上我告诉一蛋被老铁匠所不知道的那些纸人死亡的原委,把一蛋也弄得义愤填膺,恨不得回到过去帮助鬼婴无皮人和山鬼一起杀了那些村民。 纸人们来得毫无征兆,只是一阵阴风吹过,前面就又一次出现了高头大马接亲的场景,我放出山鬼,只见山鬼似乎对那些纸人格外怨恨,一站到地上就甩出一道血丝生生把那个新郎官纸人给融了。 一群纸人随之出现,他们认出山鬼后,那简单的笑脸上出现极端复杂的恐惧,对付其他东西所向披靡的血丝在山鬼这里就小巫见大巫了。 这时候我才知道这些纸人原来是会说话的,它们见跑不掉,争先恐后地跟山鬼抖着其他人对山鬼的坏想法,山鬼什么都还没说呢,纸人们就特别善解人意地推出了几个看上去比较健壮的纸人,都跪地求饶。 纸人们的声音十分尖细,重叠交错的话语听的我耳朵疼,大意就是这些人当初害了你,现在他们把这些人交出来,希望山鬼能对他们这些人既往不咎。 你们也太不要脸了吧,当初那么害人家,又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现在说既往不咎。一蛋抢在我先前吐了口口水在纸人脸上。 谁知山鬼却面无表情说道:好啊。 下一刻,那几个健壮的纸人就被飞出来的血丝给撕得粉碎,纸屑无助地飘落在地上,从纸里逃出来的灵魂哀嚎着逃跑,却被实体的血丝拽得死紧,那些血丝硬生生把那些男人拽到山鬼的面前,然后在男人的惨叫声中把男人的灵魂也撕碎了。 那些跪在地上的纸人全都尖叫着跑开。 山鬼可一个也没放过,把纸人的身体的灵魂全都撕碎了,须臾之间,那些受坐地神龟操控祸一方的纸人全都魂飞魄散。 除了无皮人,这里周边所有的鬼怪都已经消失了。 这也意味着,最后的决战要开始了。 和坐地神龟的战斗就将在这几天打响,我跟着老铁匠学一些简单的符咒和招数,一蛋则把那根铁棍舞得虎虎生风,远远看着还真有老铁匠的影子,我试着拿过那根铁棍,本以为不重,却被这远超过铁的重量带得摔倒。 一蛋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不知为什么,村子里的五头阵法和那些血迹残肢都消失了,村子远远看着十分和平安宁,只是毫无一丝人气。 我和一蛋远远看着村子,都不由想起自己在村子里打闹的时候。 要不我们回村子一趟吧。一蛋眼里装满了向往的光:反正你带着山鬼,那只王八也追不上我们。 回村子干什么?我对那个村子还有着深刻的恐惧,村子里的怪物和人头阵的都给我留下来极其深刻的印象:万一又有什么鬼怪,我们俩可遭不住。 一蛋似乎并不想跟我说为什么,他挠了挠头,看向天边耀眼的霞光:不知道,就是想去,兄弟陪不陪? 一蛋话都说到这份上,我还能不去? 第五十四章 恶心的虫子 http://.biquxs.info/

加上我本来也就是觉得累和不吉利,还真没觉得这一趟有什么危险,两个人带上山鬼和棍子就傻不愣登往村子里跑,不知道是不是山鬼把大部分怪物都搞定了的缘故 我们一路不仅没看见人,连一只鬼怪也没看见,那些联盟终于在损失惨重的情况下听了老铁匠的话,大片大片的帐篷全没了,就剩五六个龙虎山的帐篷还在山上竖着,也不知道人走了没有。 那只大王八看上去并不简单,我还是更宁愿陆清雪一行人早点走。 一蛋像是回来找什么东西的,据他所说,他总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召唤他回来,让他在村子里找个东西。 我被直觉救过许多次命,对一蛋的说法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们走进村门,蹑手蹑脚地进了院子,生怕里面再冲出什么鬼怪,可院子干干净净。 不远处,杨嗣诚正对我们的身影笑得意味深长,他的身旁站着一群邪派联盟的人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抢那个宝贝?联盟的人问道。 不急。杨嗣诚说完转身就走,丝毫没注意树上有两个捏着虫子玩的绝色少女。我走进客厅,却一个人头也没见着,那杀人无形的人头阵不知所踪,只剩腐烂了的一摊肉泥倒在地上,连装小鬼的罐子也不见了。 是不是被爷爷清理掉了?一蛋咽了咽口水,勉强往好的地方想。 或许吧。我不大相信,随口应了应,要是老铁匠来,不至于连这罐肉泥都不清理掉。 我陪一蛋找遍了所有人家的院子,每户都变成了村民刚刚死去时的模样,有个人估计喝了一半水就死了,那碗还摆在桌子上,里面是清澈的井水。 这水摆在这里也太不吉利了吧。一蛋动作快得不得了,我连张嘴阻止的机会都没有,一蛋就把那碗水倒在地上。 我人都傻了,瞬间就把山鬼叫出来,生怕这破房子什么时候又来个刀子雨,山鬼一出来就神色一凛,忙把我往外推,嘴里还抱怨着:你又干了什么危险的事情,快退出去! 一蛋这时才知道自己坏了事,但他性子倔,错了也只是梗着脖子跟我们一起跑出去,只是脸气恼地发红,小声嘟嚷道:不就是一碗水吗,你们在怕什么? 我同样一点危险的气息都没感觉到,只是条件反射把山鬼放出来,此刻我看向山鬼,她却皱眉恶狠狠盯着客厅里。 我们随着山鬼的目光看去,只见客厅里出现了个长得极其让人产生生理不适的怪物,那怪物还算个人,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只是脸上长了无数巨大的瘤子,大大小小的瘤子挤满了他整张脸,身体上也东长一个瘤子西长一个瘤子的,密密麻麻的红疹遍布全身,我总感觉他衣服下面的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那些瘤子把这个人变成了一个有着极粗手脚的怪物。 不会又是那些恶心的虫子吧,经过山鬼一役,我对虫子都有严重的心理阴影。 那个怪物被客厅门上一一种奇怪的力量给束缚住了,可能是人头阵的副作用吧,无论他怎么嘶吼,怎么用力往外撞都被一层透明的力量挡住,根本无法上前。 他胸口前的衣服蠕动得更明显了,就像他怀里有个孩子在拼命往外伸手臂一样。 山鬼一手拽着被吓傻的我一手拽着已经呆滞的一蛋往后跑。 可这时,我们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响亮的虫子鸣叫声。 我克制不住地回头望去那个人已经重重地吐出了生命里的最后一口血,巨大的瘤子和红疹迅速消散,他变回一个正常人的模样,正是那天我看见和陆清雪李乘风在一起的几个道士之一。 他们到底怀着什么目的,竟然又来了这里一次。 不够这都不重要,一个通体澄黄却全身覆盖着厚重的绒毛和硬皮的虫子鸣叫着剖开道士的肚子,毫不在意地上流了一地的内脏和白色的虫卵。 那些小虫子虽然恶心,但小得不到一个指甲盖大,看也看不清,这个虫子却有一个婴儿那么大,虫子的头部居然有无数只眼睛,都莹莹冒着绿光,而对于虫子来说过于细小的腿牢牢支撑住那虫子庞大的身体。 第五十五章大虫子 http://.biquxs.info/

那虫子的速度极快,而且半点不受那层力量的束缚,几乎立刻就到了我们面前,山鬼飞出血丝阻挡,却被那虫子轻易的穿过。 一蛋想挽回在我们面前闯祸的面子,大吼一声抄起铁棍就冲上去,高高举起他那重得不行的棍子,想要一棍打爆虫子的头。 那虫子突然弓起身子,像是想要保护关键部位,我却隐隐感觉到那虫子要做什么,让山鬼立刻甩出血丝抵挡。 但来不及了,虫子从数不清的眼睛里喷出一团黄中带绿的液体,一蛋担心是賽卜后退躲避,谁知那团液体却像长了眼睛一样追着一蛋跑。等卜 一蛋只好用铁棍去搅,那铁棍一碰到液体时就发出剧烈得仿佛髙温蒸发的盛邊豔,所有接触到液体的部位都被融掉,我目瞪口呆,知道这玩意我们估计是对付不了的 ,于是对一蛋喊道:一蛋快跑!我们打不过这虫子! 我最理想的结果,就是一蛋听了我的话之后,跟着我赶紧逃,谁知一蛋却还不死心,他见自己最心爱的武器被毁,心疼地无以复加,连怂这个字怎么写都忘了,又跑上去跟虫子杠上了。 眼见那些还在那死了的道士体内的小虫子渐渐都开始孵化了,一蛋还不肯停。我和山鬼最清楚这些小破虫子的危害,又不愿意抛下同伴独自逃生,只能替一蛋清理那些爬出客厅房门的虫子。 我心知这些虫子的力量,知道被那些虫子缠上我们俩也别想跑回竹屋了,直接在这里挖个坟还差不多,只能对一蛋大喊让他和我们一起快跑。 一蛋此时已经被虫子尖利的口器刮到好几处皮肤,铁棍也被融得大变样子,心里也有些退却了。 我们俩正要在山鬼的掩护下逃走,谁知道那虫子察觉出一蛋要跑的意图后跟发了疯一样的阻拦我们,强酸性液体不要命的放,弄得我也被融伤好几块地方,更不要说它的主要目标一蛋了。 一蛋被那些无孔不入的酸性液体溅得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铁棍更被腐蚀得不成样子,我们不得不停下后退的脚步。 虫子不会想把一蛋也弄成巢穴吧。我有些胆寒地想,但是既然逃不了,就只能战了。 虫子这么大,身上又有绒毛和硬皮遮挡,直接杀了它或者砍了他的头都不太合适,我让山鬼替我挡住酸液,打算用那根骨刺把这只大虫子钉在地上。 虫子正在专心对付一蛋,好像丝毫不注意从背后靠近的我。 我尽量偏着身子从侧边走,不断走位防止虫子从后面飞射出的酸液,这虫子整个身体几乎全由这种酸液组成,那液体跟射不完一样。 或许是我这个不停走动的大东西给它杀死一蛋造成了的困扰,虫子不满的转过身子,向天长长鸣叫一声,我身后那些被红血丝挡住的虫子瞬间就疯了,不畏生死地想穿过束缚他们的红血丝想要朝我涌来。 而那大虫子则同时向毫无防备的我飞溅出一团巨大的酸液,如果我正面碰上,那强酸只怕能把我的脑子都给融了! 那么近的距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身体往下一趴,那一大团酸液全部倒在红血丝上,红血丝趁机一收,成千上百只虫子就被那团酸液给瞬间腐蚀,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后面的虫子看红血丝消失了,立刻就往上跳想直接吸住我,山鬼再次放下红血丝,可还是有五六只虫子爬到我还没来得及愈合的腿上,一头扎了进去。 大虫子更趁机甩起长而锋利的口器,我担心它嘴里有毒,不敢伸手去挡,只能拿出长长的黑色骨刺挡住口器的尖利,我本已做好那骨刺断掉的准备,谁知道那骨刺被口器一咬竟然纹丝不动,甚至还渐渐浮现出一些乌黑发亮的纹路。. 虫子再大再凶毕竟是虫子,在消耗了那么多酸液之后力气甚至还比不上我。會|我咬牙一推,那虫子就被我推到原地,正凶恶地发出口器摩擦的声音。 我可不怕他:沈明璧,你用红血丝缠住虫子! 我猜那虫子应该是听得懂人话的,在我话音刚落之后,它就很迅速的反应过来,对朝它缠来的红血丝东躲高原地,显然这玩意也知道在场三个人哪个对它伤害最大。 第五十六章一蛋! http://.biquxs.info/

我的目的也不是让红血丝缠住它,而是让红血丝吸引它的注意力。 虫子对红血丝十分在意乃至于忘记了对它同样威胁很大的我和一蛋,我看了一眼一蛋,示意他去堵住虫子的另一条路,一蛋和我多年默契,反应很快,立刻就站到虫子另一边去了。 虫子对一蛋的在意远高于我,立刻用酸液和口器同时对付一蛋和红血丝。 口器和酸液都被解决了,我撕下两片衣服包住自己的整只手,拿着黑色骨刺就是凌空一跃。 虫子感觉到巨大的威胁从它头顶传来,不顾一蛋的铁棍威胁就要转身跳起对付我,眼见那口器最尖锐的部位就要戳到我的胸口,只见一蛋抛出铁棍,那铁棍重重打在虫子的头上,虫子吃痛,整个身体重重落下,几根细细的腿当场就折了。 这机会简直失不再来,我竖向拿起骨刺,双手用力朝虫子头和身体的连接处插去,骨刺坚硬无比,那些硬皮和绒毛上固然有毒,可我双手用布料包住,就算碰到也只是一点,即便这样,我的双手还是感到一丝麻痒。 骨刺却丝毫不动牢牢地向虫子插去,我几乎整个人都站在虫子旁边,在骨剌插进虫子脑子近半的时候我忽然感觉不对劲,那虫子停止挣扎,反而开始暗暗蓄力,虫子存放酸液的器官疯狂胀大,橙黄色又一次布满了这个虫子的身上,甚至把那些硬皮都挤开了。 这似乎是要自爆的节奏! 快走!我大喊一声:把红血丝撤了!那虫子要自爆了! 山鬼一听不好,护着我们就往门口跑,还没跑上几步,虫子那方就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无数酸液黏在红血丝上,更多的透过红血丝朝我们飞来,这酸液怎么躲也躲不掉,除非跳下河去稀释,可这破河我怎么敢跳下去! 到时候还不知道哪种死法死得更快呢! 我们几乎从村尾跑回村头,红血丝消融了一片又一片酸液。我们的后面渐渐没有了动静,我让红血丝稍微从下方松开一部分血丝,那酸液总不可能从下面飞上来。 谁知那下面居然是一大团无声地往前爬的虫子! 那些虫子估计是在大虫子自爆后,从它的身体里跑出来的。 这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什么样的族群,居然大虫子的一部分都能由小虫子组成! 一点不像普通的生物,反而像苗疆的蛊虫一样。 那些小虫爬得不快,只是数量庞大,我们一边跑一边高量要把它们引到竹楼再杀,我的腿又一次开始麻木,谁知这还不算最糟糕的,我一看自己的手,上面居然长满了和那虫子身上一样的绒毛! 感情那绒毛不是虫子自己的,是碰到别的绒毛不得已长出来的! 我看向在我前面奔跑的一蛋,他身上被口器划伤的伤口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长起了—列的小瘤子。 一如那个全身瘤子跟怪物一样的道士。 陆清雪发现了我们两个倒霉蛋,捏了一个飞来诀就往我们的方向赶来。 都看着我干什么?一蛋好像完全没感觉到自己现在不太对劲,他伸手挠了挠身上一些冒出瘤子的地方,忽然觉得触感不对。 一蛋再看自己的伤口,发现瘤子越长越大,顿时慌了,立刻用求救的目光看着我:水生,怎么办! 总不能让这瘤子留在一蛋手上吧! 我咬牙让山鬼用血丝束缚住一蛋有伤口的手臂:你忍忍,很快的。 我拿起匕首把一蛋身上的瘤子仔细地割掉,一蛋被这一点麻醉不打的割肉折磨得冷汗直流,强撑着不肯喊,把脸都憋红了。 我担心一蛋撑不住,只能加快了割瘤子的速度,只是当我割完所有瘤子之后,一蛋突然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叫,在地上捂着自己的伤口翻滚起来。 等等!远处传来陆清雪的声音。 我抬头望去,陆清雪还是那件月白道袍,从远处拿着剑飞来的她仿若神妃仙子,只是这仙子的脸是冷着的。 陆清雪方一站定就立刻去蹲下看一蛋的伤口,只见那些伤口全都莫名泛起青黑色,不多时,又长出了五六个瘤子。 陆清雪脸色凝重:你们是不是刚刚把伤口上的瘤子都刮掉了? 五十七章 老铁匠 http://.biquxs.info/

我茫然点头,陆清雪秀眉紧皱,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来,在一蛋全身的伤口上撒了大半瓶:只能先试试这样有没有用了。 那药粉带着一股清凉的药香,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洒在一蛋伤口上之后,那些疯长的瘤子随之停了下来,伤口的青色也渐渐消失。 这是什么药?好厉害我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陆清雪想翻个白眼,可她在龙虎山受到的良好教养不支持她这么做,只能憋屈地答道:这是龙虎山特有的玄灵粉,专门克蛊虫的,师叔听说这里有作怪的妖魔,才带我们过来历练的,这次也是师叔要我来救你们的。 我扶起已经痛晕过去的一蛋,那些虫子闻到玄灵粉的味道都纷纷避退,不再往我们这边追来,我才想起问道:你师叔是那个叫你来毒我们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听见我提这事,陆清雪向来清冷的脸红了红,愧疚道:那时候师叔被正派联盟的人蒙蔽,这次是因为算到你们有灾,特地让我过来赔罪的,希望你们能来我们的营地 我才不信陆清雪那个姓杨的师叔会那么好心,那天明明就是他在蛊惑正派联盟。 那一蛋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不让我割那些瘤子。虫子走了,我扶着一蛋又走不快,干脆把这些问题都问全了。 陆清雪心里对我有愧,态度也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么凶了:这虫子是磺酸毒轻种蛊的母蛊,这种虫子并不常见,我也是在师傅给的典籍里看见的,母虫大得惊国8》被母虫半米长口器划伤的人都会随之被种下幼蛊,成为这种虫子抚育幼崽的容器 我看着现在还在昏迷可脸色已经铁青的一蛋,不敢想象他成为容器后的样子:那现在还有救么? 陆清雪抿了抿唇:第一次瘤子长出来的时候是真正的瘤子,撒一撒玄灵粉就可以了,第二次以后的瘤子,就是实打实的幼蛊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愧疚地说道:我不知道怎么治。 我在原地呆了三秒,一时根本无法反应过来,一蛋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我根本无法想象他死了以后我该怎么办。 你,不知道?我感觉自己的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几次张嘴都一个字都吐不出 我不知道。陆清雪却是看多了这样的场景,怜悯地看着我们:或许你们那个老铁匠知道怎么办。 对,老铁匠,我怎么忘了他,老铁匠神通广大,治一只死虫子留下的蛊肯定不在话下。 我想把一蛋扛在肩上,那些绒毛却让我满手没有一点知觉。 陆清雪看出不对,拽出我的手就拍出一个法诀,嘴里迅速念了句咒语,我感到一阵剧痛,随即绒毛就纷纷掉下,我的手上多了无数个细密的小血洞,正微微往外渗血,我尝试弯了弯手指,总算找回了知觉。 你也太能了,连血绒草都敢去招惹。陆清雪不知道为什么还生起气来,说完这一句话任凭我怎么问却再也不肯跟我说话了。 等我跑到竹楼时,一蛋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玄灵粉也压抑不住幼蛊形成的瘤子大片大片地往外冒,一蛋连没有伤的部分也充满了瘤子。 而我期盼的老铁匠却还是不知所踪,陆清雪玄灵粉和其他草药撒了瓶又一瓶,我急切地希望老铁匠快点来,丝毫不知老铁匠这时面对的难度和我们面对的也差不了多少。 这里只是个小山村,那只坐地神龟更不是两位的对手,两位来做什么?老铁匠此时一只手紧紧攥着铁棍,全身金光暴起,就算还是那件破衣服,也没人会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铁匠。 前辈早就知道我们为什么来的,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呢?萧清儿看似轻松地坐在树上,柔若无骨的手把玩着和我如出一辙的血玉佩,可坐在她旁边的萧灵儿却知道,自己这个天才姐姐罕见的警惕了起来。 只见萧清儿艳丽的桃花眼一眯:虬龙法杖都被前辈玩成这个破模样,天师度这种宝物,前辈还是不要想染指的好。 萧清儿面纱下脸是从未有过的重视,长鞭握在另一只手里,随时等着老铁匠攻击 第五十八章 不为所动 http://.biquxs.info/

老铁匠却不为所动:老朽怎么想的,还轮不到你个小丫头置喙,二位既然已经无心天师度,还是早早离开得好。 萧清儿虽然并不差老铁匠多少,可老铁匠年轻时的事迹让萧清儿多了几分顾忌,加上我身世特殊,又莫名其妙的讨她喜欢,因此她对天师度也不像最开始那么执着了 闻言想也不想就冷哼一声:当这里谁还爱来似的。 萧灵儿也是知道老铁匠厉害的,听完这话就跟着萧清儿头也不回地跑了。 等老铁匠回到竹楼时,一蛋气都没了大半,全身除了脸几乎都长了瘤子,不管怎么叫都没有一点反应。 陆清雪坐在床前,把自己从龙虎山带出来能治蛊的药都试了过去,除了缓解瘤子 增长的速度,其他一点用也没有。 我见老铁匠回来,立刻蹦起来:〃铁匠爷爷,你救救一蛋! 第39章原来是它 老铁匠却好像早有预料一样,虽然整个人看见一蛋这个模样,瞬间苍老了不少,向来绷着的脸也舔了悲伤,却只是站在原地不动,都是命数。 我治不了。他摇摇头,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给他个痛快吧。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老铁匠,僵硬地看着陆清雪闭着眼把一个不知名的符咒拍到一蛋头上,又看着一蛋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那些大大小小的瘤子全都爆开,里面的幼蛊一探头就被陆清雪的药粉毒死。 一蛋身体的抽搐幅度越来越小,最终,一蛋艰难地睁开眼看了我们最后一眼,再也没了动静。 整个竹楼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过了一刻钟我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一蛋,要埋在哪里? 陆清雪默不吭声,老铁匠低下头:就在竹楼后面吧,他最喜欢去那里。 这样草草埋了一蛋,山鬼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块没刻字的墓碑,也不知道有主没主,就这么草率的连个棺材都没有的把一蛋埋了。 当晚,陆清雪放出鸽灵之后就没有回去,因为我也发起了髙烧。 你是龙虎山的小姑娘?老铁匠看着陆清雪一身龙虎山道袍,皱着眉问道:我记得有个姓吴的长老,修无情道的,你知道么? 陆清雪有些惊讶这老头居然还知道龙虎山的事,冷淡道:是有这个长老。 忙活了一晚上才发现我腿上也有血绒草,又撤了药才退烧,而不到天亮,我就被老铁匠叫了起来,陆清雪已经不见了。 王八每天清晨会上浮水面,现在所有准备都做得差不多了,你愿意跟着我去打那只死王八么?老铁匠负手站在竹楼的窗台前,远远望着那条还平静无波的河面。 在我眼里一蛋就是被那只大王八害死的,加上山鬼的仇和村民的仇,一听到那只死王八的名字我就恨得牙痒痒,此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老铁匠。 好,不愧是吴家男儿,有胆量!老铁匠哈哈一笑,直接从窗台越出,等我再跑出门时,老铁匠都快到河边了。 天还没完全亮,越靠近河边,越显得灰雾蒙蒙,我从白玉中放出山鬼,山鬼好像也对坐地神龟有这浓郁的仇恨,一从玉里出来就放出无数条血丝,一身嫁衣红裙鲜艳得令人恐惧。 比最开始还多上好几百个的无皮人嘶叫着冲向我,大部分被山鬼的血丝穿了个透心凉,小部分被我用骨刺和匕首砍下脑袋。 山鬼细长尖利的血红指甲跟无皮人差不多,杀伤力却大了数倍,只要一碰到无皮人,就能迅速割掉无皮人的脑袋。 无皮人的血肉全沾到我的身上,我看向山鬼,只见她身上的红衣更加鲜明。 我们一路走,一路留下数十具无皮人的尸体,无皮人似乎跟山鬼有着某种联系,就算是在三米之外就看不见的浓雾里,山鬼也能轻易找到和击杀无皮人。 可那些无皮人却不惧生死,前仆后继地冲上来,被山鬼的血丝瞬间穿透,我却顾得了这个就顾不了那个,很快就被无皮人的指甲扯下一整块皮,顿时鲜血直流。 我一声痛呼,正想砍下无皮人的脑袋,就见无皮人整个身子炸了我一头。 李乘风抱胸站在我身旁,对我一身血的样子实在嫌弃:陆师妹叫我过来的,不要自作多情。说完就看也不看我,专心对付无皮人起来。 第五十九章拦路女人 http://.biquxs.info/

要不是他是来帮我的,我一定当场揍他。 天色将明,只见河中心爆发出一声深沉响亮的龟鸣,接着是一团巨大的金光凌空闪起,老铁匠整个人被包裹在金色中,那根貌不惊人的铁棍此时变得约两米多长,再次变成通体朱红的法杖,又渐渐出现精美华丽的龙纹,法杖头盘踞着一条黑色的虬龙 伴随着老铁匠一声暴喝,坐地神龟被迫跃出水面,龟壳面上用红血丝拴着的无数死人忽然往我们这里一转! 山鬼用自己的红血丝连上了那些死人,神龟感觉到山鬼的存在,骤然暴怒,似乎不能理解一个自己制造出来的工具反而对自己攻击,甚至不顾老铁匠的威胁从水里召唤出几百具尸体。 正是我们村和山鬼曾经村庄的人! 那些人身上散发着不下于无皮人的怨气,被水泡的肿胀的尸体和充满煞气的连跟银匠如出一辙,这些人都被坐地神龟炼化成了阴灵! 山鬼对之前正面害死自己的村民十分仇恨,她双目血红,身体青筋爆涨,一出手竟然先把我和李乘风给甩出五米之远。 山鬼被坐地神龟害得又一次失去理智了! 但这不应该啊,我们不是从纸人手里拿回了山鬼失去的神智了吗? 我的天呐,你到底在搞什么玩意!李乘风被四面八方涌来的阴灵和无皮人折腾地破口大骂:合着你整一定时炸弹在旁边是吧。 我来不及和李乘风这个狗东西斗嘴,全身的注意力都投入在对付阴灵上,没了山鬼的帮助,我们俩捉襟见肘,负伤多了不少。 坐地神龟被老铁匠逼得把头缩进壳里,几次想回到水底,可它被老铁匠用一根金色的粗草绳栓住,不得不在地面上跟老铁匠对战,歇斯底里地让水面掀起巨大的浪花,企图浇灭老铁匠身上的金光。 可老铁匠早就看穿它的意图,那些河水一点都近不了老铁匠的身,稍微一碰到金光就被弹回河里。 坐地神龟见老铁匠的法杖就要打向自己,求生欲之下什么也不管了,就要冲着我下手,而它只是远远看了我一眼,我就不受自己控制地飞向坐地神龟那个方向,尖叫着往坐地神龟的嘴里飞去。 眼见自己就要飞进那血森森还有人类残肢的大嘴,我尖叫着把怀里的血玉佩甩向坐地神龟,老铁匠飞身来救我,却一时不慎差点被坐地神龟的爪子给打飞出去。 血玉佩率先飞进坐地神龟的嘴里,同时,我感觉自己身上一松,就从空中重重摔在地上,哦不,摔在了李乘风的身上。 如果不是李乘风还算有点修为,这一下就被我砸死了。 李乘风喷出一口血,全喷在我脸上,我吓了一跳,竟没有发现自己从十几米的髙空掉下却一点事也没有。 接下来只见空中血玉佩那里发出一声剧烈的爆炸,然而坐地神龟皮厚血厚,把血玉佩吐出又跟老铁匠打了起来。 老铁匠周身却金光大胜,上身的衣服炸开,露出遍布整个上半身的虬龙纹身,一棍打在坐地神龟的头上,坐地神龟无力飞起,跟我一样摔在地上,引起地面一阵抖动和巨响,老铁匠法杖上的黑色虬龙瞬间变成一条十几米长的巨龙,缠在还在挣扎的坐地神龟的脖子上,渐渐缩进! 老铁匠又是一棍,坐地神龟吐出一口碧绿荧光的血,我不慎喝进一口,恶心得呕了半天,却隐隐感觉内心深处出现了一个温柔的女声:来了,终于来了。 坐地神龟尸体沉入河中,这个为祸一方的怪物,终于死了。 山鬼被神龟的控制随着坐地神龟的死去也被解除,所有无皮人和阴灵都陷入了互相残杀的状态,被老铁匠轻松的干掉。 我在心里默念:一蛋,我为你报仇了。 老铁匠上半身的纹身还没有消失,却有些淡了,我之前见他打铁的时候脱下上衣后的身体从来没有纹身,于是好奇地问道:铁匠爷爷,你身上的纹身师哪来的?我也想要一^。 铁匠锤了我一下,对我吹胡子瞪眼:你当街上大白菜啊,想要就要。 找 山鬼走到我的面前,满脸不好意思: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失去意识了。 第六十章 冤有头债有主 http://.biquxs.info/

这也不能怪她,我点点头,就问山鬼无皮人的事,只见山鬼忽然神神秘秘地凑上来:我山洞里死了的人都会被剥皮做成这种怪物呢,所以我才会被诱发失去理智,那些怪物应该也会这样。 李乘风没被怪物伤到,却被我压了个半死,此时正要跟我们告辞,可他想了想,神神秘秘地把我叫过去说话。 远处龙虎山营地,杨嗣诚满意地看了神龟被我们打死后老铁匠似乎有些虚弱的背影,对一干龙虎山子弟冠冕堂皇地宣布道:这里有些乡野粗鄙之人居心叵测,不仅助纣为虐,更把珍宝藏起,让我们现在就去把那些宝物拿回来吧。 龙虎山是为天下第一道门,所收子弟大多温和善良,但也不乏杨嗣诚这种人模狗样的败类,此次被杨嗣诚带出来历练的大多是这种人。 但还是有几个生性善良的围着陆清雪,对杨嗣诚所渲染的以大义为遮羞布的杀人夺宝行为敬谢不敏。 陆清雪也皱着眉,想起杨嗣诚让她去对我和一蛋下毒的事,劝说道:师叔,那铁匠还算有几分本事,更杀了坐地神龟,又没有做出什么坏事,为什么我们还要去一味的赶尽杀绝呢? 杨嗣诚那一瞬看陆清雪的目光淫邪得令人作呕,他最喜欢陆清雪看上去清冷,实际心系百姓的圣母仙子的模样,加上陆清雪出身髙,天分也好,向来看不上他这个泥地里混出来的师叔,更引的杨嗣诚对陆清雪十分垂涎。 杨嗣诚的仅仅半秒不到,就又变回了那个可亲的师叔,微笑地把陆清雪揽到一旁:师侄有所不知,那些宝物本来就是龙虎山的,师叔我其实是奉师门命令,前来取回这些东西的。 陆清雪将信将疑:是么? 杨嗣诚的笑更加真诚:是啊,其实是那些乡野村夫偷了我们龙虎山的东西,可不是该死么?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杨嗣诚几乎掩饰不住自己强烈的贪念。 陆清雪像是动容了,可随即她掏出剑狠狠地指向杨嗣诚:胡言乱语,龙虎山的东西怎么可能别人相偷就偷,再说了,我师傅怎么可能下这种命令! 而且吴水生也不像偷东西的这种人。陆清雪心里默默地想。 那几个善良的弟子此时也站到了陆清雪的身后,拔出剑对着杨嗣诚一伙。 陆师侄。杨嗣诚见自己的真面目被人发现:既然这样,你可不要后悔。杨嗣诚早就想好了,今日若是陆清雪等人不从,他就直接在这里把这几个天真的可怜道士杀了,反正李乘风被陆清雪自己支开了,到时候没了龙虎山陆清雪,只有他杨嗣诚的禁商陆清雪! 说完,他和他身后的那群败类摆出攻击的姿态,丝毫不顾同门情谊,对陆清雪几人招招狠辣,走得分明是邪派的路子! 我回去就要告诉师傅!陆清雪费力的应对攻击时发现这点,脸上的震惊根本藏不住。 杨嗣诚听到这话也还是笑着:你去啊。 去哪啊。我带着面色阴郁的李乘风走来,给了陆大美女一个安心的眼神:要不,带我们一起去呗。 原来李乘风早就知道杨嗣诚的计谋,只是权衡着局势不敢说而已,在打败了那只死王八之后,李乘风就求我跟他一起去救陆清雪。 这种在美女面前露脸的好事,我怎么能不参加,加上那个师叔说不定就比无皮人强上一点,这简直稳赚不亏。 果然,杨嗣诚见到我们来了之后满脸震惊:李乘风,你和这个土包子怎么回来了 i? 当然是揭开你这个垃圾的真面目啦。我从玉石中放出山鬼,山鬼最恨的就是对女性心怀不轨的人,对杨嗣诚一点情面也不留,光一个山鬼,就让那些本在威胁陆清雪的道士们分身乏术。 第六十一章深夜巴士 http://.biquxs.info/

听说,你要抢我的东西?我让山鬼用红血丝把杨嗣诚绑起来,对着杨嗣诚用力地打了一拳,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杨嗣诚头一偏,吐出一颗带血的牙来,他恐惧地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完全奈何不了山鬼,顿时全身一软,不顾面子形象地求饶: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都是那些正派联盟的告诉我的,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们。 杨嗣诚见我没反应,又道:冤有头,债有主,都是正派联盟带着我找你们麻烦的 正派联盟?明明之前还好得跟要穿一条裤子似的,现在就开始胡乱攀咬,我可不信:你们要抢我什么东西? 杨嗣诚最初不肯说,山鬼让红血丝用力掐了他一把,杨嗣诚在死亡威胁下大喊道:天师度! 天师度,和一些厉害的法器! 天师度?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难道就是那个血玉佩吗? 山鬼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对杨嗣诚等人的杀意,我看向李乘风,李乘风竟然也毫不客气地说道:都杀了! 陆清雪面露不忍,可她是善良又不是愚蠢,知道这些人手里都有人命,于是道:留下一个带回师门吧。 山鬼不知道哪学来的折磨人的方法,直到我们三个都走远了,山上还有延绵不绝地惨叫声。 直到晚上山鬼才一身鲜血和煞气的回来。 老铁匠看也不看山鬼,对我嘱咐道:等会我们要进城里,你先坐大巴过去,到时候我教你点有用的东西。 老铁匠走后,我看着山鬼道你要不要留在这里? 我把鬼婴变作的白玉放在桌子上,我总觉得山鬼身世特殊,把她带去外面也不太好。 山鬼又跪下给我磕了个头:我想留在这里,坐地神龟煞气未除,如果我也贸然离开,只怕会有小鬼出现残害人类,而且我可以帮你们看竹楼。 山鬼说得在理,老铁匠也觉得这样安排不错。 当晚十一点,我带着行李走到末班进城的大巴414号的车站。 车站有一个红色雨衣看不清脸的女人拦住我问道:你有没有见过我的孩子? 大半夜,末班车,红雨衣。这可不就是灵异三要素吗?我立刻警惕了起来,心里默默期望公交快点到。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回答红雨衣的话,她就又凑上来又问道: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孩子? 我没有见过。我决定实话实说。 你愿意帮我找到我的孩子吗?红雨衣像一个设定好的程序一样,我话音刚落,她就又接着一问。 只是这回我隐隐看见被雨衣包裹着脸上露出一丝仿佛计划得逞的笑容。 只能先答应她了,这女鬼总不能跟着我上巴士。想到这里,我点头说道:我愿意 红雨衣阴恻恻一笑:好。 我的手腕随着她这一句好,出现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罂粟花纹,像一个用血纹出来的精致纹身。 就在我急于躲开这个雨衣女鬼时,一个老旧生锈的414公交车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缓缓驶入站台。 我一看车号就迫不及待地带着行李钻进去,生怕这个雨衣女鬼真的钻进公交车。 车上的座位大部分都没人,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听到司机朝我喊道:没坐错车吧?坐错了就快下车! 大半夜就这一班车,我怎么可能坐错,这司机看着满面油光的,怕不是夜班开多了脑子不好。 我又看了看车内挂着的414号车的牌子,和司机对喊道:没呢! 司机见没把我劝下去,僵硬地转身开起车来。我靠在位置上,打量着周围的乘客,发现他们的头上都带着兜帽,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靠我最近的是个黑色兜帽的人,我这个人最憋不住寂寞,坐到那人旁边的位置,递给那人一包鸭爪,套近乎道:哪里来的,怎么你们都带着帽子? 那人是个已经半只脚迈进棺材的老人,脸上骨头都挂不住肉了,衰老的皮肤垂了一层又一层,明显的老人斑在昏暗的汽车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 老人的手瘦的跟个鸡爪子似的,薄薄一层皮包裹着骨头,泛黄的指甲上有一些可疑的红色,老人抬头,浑浊的眼球定定地看着我:我们都是轮回村的,上车都要戴兜帽斗篷,不然被那东西看见就完咯。 第六十二章414路 http://.biquxs.info/

老人说完,竟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阴森的沙哑笑声弄得我全身起鸡皮疙瘩,我尴尬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一点也不想再跟这个老头交流了。 这个破旧的大巴车开得异常平稳,可能是有空调的缘故,我总感觉冷得厉害,不过十几分钟,牙齿冷得都打颤了。 我终于发现这个公交车不对劲,准备到下一站就下车,可这时,在一片荒郊野岭连个站牌都没有的地方,公交车停了。 本车已到达死人岭站,请乘客上车。车内的机器广播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公交车的前门打开至少三分钟,可我一个上车的人也没看到,反而那些戴兜帽的人往里挪了挪位置。 这个站明显不像是下车会安全的地方,我改缩进车内最里面的位置,想苟到下一站,却在那椅子缝里找到了一截打了个圈的草绳。 难道是有人在这个车里上吊过?于是这车就变成了一个灵异车? 公交开得越来越快,景物迅速地飞过我的眼前,我忽然发现我座椅和前面座椅的缝隙里有一张被揉成团的纸条,纸条上被人草率飞速地用血液写道:不要下车! 这张纸条把我的恐惧推到了髙潮,那些带兜帽的人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东西,如果不要下车,岂不是任这些东西宰割? 本车已到达死人岭站,请乘客上车。又一次车内广播响起。 我透过窗户再次看见荒无人烟的死人岭站,只是这一次,有一群贴的死紧的尸体站在公交车的旁边,死人一样的微笑和死死瞪着我的目光如出一辙,把我看得冷汗直流,不过它们只是看着我,并没有上车。 这个公交车难道被困在死人岭站了? 似乎是为了验证我的猜想,公交一次又一次地停在了死人岭站,中间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车站外的那群尸体跟车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在第六次到达死人岭站之后,最前面的尸体已经把脸贴在车窗,一排排青黑色的脸在车窗上挤成一团,根本看不出人类的模样。 这难道就是那些兜帽人说的不戴帽子就会被看见么? 我吓得差点放火爆符,可看那些兜帽人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也不敢怎么动。 公车再一次行驶离开,这回到达的一站叫做:丧歌小区。 一排排死寂一般的楼房竖在这里,却一家都没有亮起灯火,远处也有一群虎视眈眈的尸体,好像就等着谁下车就把他撕碎一样。 此情此景,让我渐渐相信那张无名纸条上写的东西了,这公交说不定对我还有保护作用。 然而就在公车关上门驶离丧歌小区的时候,我地板隐蔽的地方找出了另一张纸条 上面凌乱的血字字迹准确地表现出了写字人的心态,我辨认了半天,发现上面写着:快逃!车上有。 有字之后的地方是一摊不大不小的血迹,让我无法看清后面的字。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车上的气氛瞬间冷了好几度,我连打几个喷嚏,发现那根被我放在旁边座椅上的绳子此时已经自己挂上车顶,空荡荡的绳圈随着车子的行驶摇摇晃晃,就好像,有人正吊死在上面一样。 我再也忍不住,气势汹汹地去问看起来最像活人的司机:司机大叔,咱们这不是去宣城的414路么?死人岭丧歌小区是怎么回事? 司机此时早就不复最开始叫我下车的样子,那身膘跟被人抽走了一样,瘦的皮包骨,凹陷青黑的脸顶着前方,枯枝般的手机械地握着方向盘。 完了,这司机看着也不像活人了。 我绝望地回到位置上,仔细对比着两张纸条上的字迹,确定这两张纸条都是一个 人写的。 这车里什么也没有,是什么让纸条的主人做出快下车这个决定的? 我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晃来晃去,抬头一看,那空荡荡的绳圈里竟然平白出现了一具吊死的尸体。 第六十三章 墓园 http://.biquxs.info/

吊死的尸体一点也不友善,被勒得剧烈爆出的双眼还死不瞑目地瞪着我。 我转过头,那些本空空荡荡的位置上瞬间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尸体,那些尸体都不约而同越过了兜帽人,全都从各个角度恶毒地看着我。 这时,又有下一站到了。 尸冢墓园到了,请乘客上车。 我感觉更冷了,默默从包里掏出爷爷给的大棉袄披上,也没嫌自己命长到敢在墓地下车。 大棉袄一点用都没有,我还是冷得发抖,只能说服自己下站下车,去买个衣服穿穿。 这次上车的还有个兜帽人,全身上下都披着黑色的斗篷,只露出半张脸,却还是让我给认出来了。 萧清儿。 两人没来跟我认亲,随便找了个看上去没人的位置就坐着了,好像丝毫不注意自己压着一具尸体。 那两具尸体被人坐得扭曲,如蛇一般从座椅缝里滑出去,整个身体扭成让人看着就不舒服的角度,两颗脑袋挤到萧清儿的面前。 那些死死盯着我的死人也不再看我,转而全瞪着萧清儿,而她恍然不知自己被发现,还坐在位置上。 总不能放姑娘不管吧。我尽量低着头不去看那个吊死的尸体,走到萧清儿旁边的位置,跟她做了个快下车的口型。 然而我却把萧清儿吓了一跳,她如临大敌似的把我据在旁边的座位上,低声问我 :你怎么在上面? 我还觉得莫名其妙呢:这车不是进城的吗? 萧清儿的脸上透着一股奇怪的红色,她轻而短促地笑了一声:414灵车,你没听过?亏那个老铁匠敢让你一个人出来坐车。 萧清儿还想再说什么,可车又一次到站了。 这一次是:鬼容商业街。 说是商业街,其实就是个一家店铺没开的荒街,比其他站更好一点的是这里至少还有个站台。 我想拉着萧清儿下车,却被她轻轻一推,就不受自己控制地跑下车去。 在站台上,我看见那个老头在吃我给他的鸭爪,一块一块的的鸭爪肉一被咽下去,就完好无损的又掉在地上,老头感觉到我的目光,毫不在意地撩开斗篷的一角。 他竟然是个除了头和手,其他地方都是骨头的骷髅人。 我背着一大包行李站在车站上,全身冷得不像话,就算下了车也没好转,整个人冻得跟个冰块似的没有力气,我要在这里等到白天最早的班车,如果呆在这里非得冻死不可。 破地方看起来也没人来偷东西,我把大部分行李放在车站,期待那个看起来就不对劲的商业街有个服装店。 还真被我找到了一个废弃已久的服装店,我毫不客气地往身上又套了一件大棉袄,那股刺骨的寒意才稍稍好转,我穿得跟头熊似的在商业街上穿梭,企图找到一两个活人。 这条街想当完整,还有一个我从没见过的零食店,里面各色零食琳琅满目,零食堆里还有个人。 嗨。那个人钻出零食堆,是个正常的青年男人,他看见我激动的不行,冲上来紧紧握住我的双手:总算在这个鬼地方见到人了! 这里是哪里?我把手抽出来,对这个热情得过分的青年充满怀疑。 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青年十分惊讶,他熟练的从货架上拿零食放进自己兜里:你不知道这是哪你怎么过来的? 坐一个看起来又破又老的414公交车啊。我一头雾水。 青年定定看着我,出其不意拿起小刀在我身上划了个口子,见我流血才放心:上414公车的都是一群快死的人,这个公车曾经从悬崖掉下去而被树枝卡了整整三个月,里面的乘客都饿死了,不过也因此被称为能够沟通阴阳两界的公车,要死而不想死的人或者在人间还有留念的鬼魂都会上车的碰碰运气。 你划我干嘛!我瞬间跳起来离他远远的。 青年却一点抱歉的心理都没有:为了确定一下你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已,我叫魏哲,我们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这个地方了,活人先生。 什么叫一时半会儿出不去?说着说着,我不知不觉就跟着魏哲到了他暂时居住的屋子,是在一个店铺的二楼,有两间卧室,魏哲分了间给我。 第六十四章 陆晴雪的声音 http://.biquxs.info/

就是字面意思,我们永远等不来一辆正常的414路公车了。魏哲笑出一口大白牙,不知怎么的,我竟然对他产生了一股恐惧。 我又问道:你到零食店干什么? 哦。魏哲进了厨房开始煮饭:去找丢了的东西而已。 很快,冒着热气的咖哩饭就被魏哲端了上来,只见魏哲端了份给我就自己大口大口吃得香喷喷,我把手捂在饭碗上,感到阵阵热量,可一口下去,却差点把我的牙齿给冰没了,一粒粒米饭像是冻成冰块一样,我强忍着一嚼,仿佛自己在嚼冰渣子。 魏哲,你有没有感觉这饭很冷?我问道。 魏哲不以为然:我最开始也这样,多吃几口就好了。 我将信将疑又吃了两口,实在冻的不行,整碗饭都给魏哲吃了。 要不然你去洗个澡暖暖身体吧。魏哲建议道。 我来到卧室,正想把身上的棉袄脱了去洗澡,可无论我怎么脱,棉袄还是越来越紧,就算我拼命把脖子出的棉袄往外拉却也于事无补。 我要被一件棉袄勒死了! 我强忍着窒息的痛苦,掏出匕首往自己身上扎去,把这个见鬼的棉袄撕的四分五裂,又赶紧包上自己的衣服,瑟瑟发抖地去问魏哲。 魏哲皱眉思索了一下:你这棉袄是不是试穿柜拿的? 是啊,怎么了?我没觉得哪里不对。 在这个地方,只要和人有关的东西都会有自己的生命,而且会不断想吞噬杀死人 类,你怎么能拿试穿柜里别人穿过的衣服啊。魏哲都无语了:衣服你再去服装店拿,我现在要回房间打游戏了。 我愣愣地哦一声,再一次来到了那个服装店精挑细选了两件没人穿过的衣服裹在身上,并在那个零食店里找到了魏哲寻找的东西。 在一层层的零食架子掩藏之下,有一具早已死亡的尸体,四肢都被扭断,脖子更转了180度看着来人。 原来,魏哲丢掉的是自己的尸体。 第43章缸鬼 我僵在原地和魏哲的尸体对视良久,直到那具早无生机的尸体站了起来我才回神,慌不择路地推开门口的人形立牌就跑,可直直跑了半个小时,那个人形立牌和魏哲尸体还是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 我冲进前面的公共厕所最里面的小隔间里,关门反锁一气呵成,像掏钱一样在兜里翻出几张我自己画得火爆符。 突然,我莫名有种背后发凉的感觉,脚也像长在原地一样动也动不了,脑子里回想起无数关于厕所的鬼故事。 背后那鬼可能等我转头等得不耐烦了,自己伸着长长的脖子绕到我面前,那纤细白嫩的颈子上有半颗鲜红狂流的女人头颅和我近距离对视。 之前在村子里好歹有一蛋和老铁匠,这回就我一个人孤立无援地跟女鬼脸贴脸,孤身一人的恐惧加倍,我来不及思考就一股脑把手里拿着的所有火爆符全拍在那女鬼头上,自己赶紧缩进隔间角落。 估摸着是我能力不足的缘故,五六张火爆符除了把女鬼剩下的半个头给炸没了之外,什么地方也没波及,厕所深处发出一声难以忽视的闷响。 只听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又是剧烈的敲门声,我担心被外面的鬼发现,赶紧蹲在马桶上。 很快,外面的东西敲起了我的门。 有人在吗?外面传来陆清雪的声音。 我咦一声,陆清雪明明跟我说她要回师门了,总不会也误入这里了吧。 我鼓起勇气悄悄站起来从厕所门顶上的缝隙往外看。 外面别说陆清雪了,连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褐色的缸在地上。 那只缸见没人回应,不死心地又撞了下门,缸里冒出一个充满褶皱,五官扭曲成一团的脑袋,不断发出陆清雪的声音。 我吞了吞口水,咬牙让自己不要被发现。 可那缸鬼却忽然把头丢到顶上,一只眼睛看着我,嘴里发出跟老鼠一样尖细的笑声:找到你啦! 我尖叫一声一脚踩空从马桶上摔了下去,一手揪住厕所女鬼还挂在墙壁上的脖子,硬生生把那一大长串的脖子扯断了,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抓得东西,又尖叫一声把脖子甩向缸鬼的头。 第六十五章 这不是升值了吗 http://.biquxs.info/

缸鬼被砸了一头血,那个头也缩回缸里,却还是开心得不行,不停嬉笑着说道:找到你啦,找到你啦! 而我的背后骤然出现了一张仿佛是我死亡通知书一样的病历单,上面写着:该你当鬼了! 我本锁紧的厕所门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打开,门口的缸鬼肆无忌惮地从缸里爬出,它似乎是那种从小就被关在缸里的簽人,手脚压根没有发育,一条手臂折成各种角度的五六段,身体驱赶也跟麻花一样扭成一团,嘴里还不死心地念叨:改你当鬼了! 同时,我从厕所角落被一股无名力量拉扯着往缸那头丢,就算我急得扒住门框也 无济于事,我手臂爆出青筋,整个人还是被拖向缸中,就在我要力竭的那一刻,魏哲的尸体从厕所门口冲向我,随后双腿迅速地被缸吸进去。 我全身软了下来,靠在厕所门板上喘气,魏哲还算正常的人类躯体被压缩得不成样子,我甚至还能听见骨骼折断的咔咔声,魏哲全身的骨头像是被全部磨成粉末一样,主躯干跟缸鬼一样蜷缩成一团,只剩一个脑袋留在外面。 魏哲似乎还没明白什么情况,那缸就把他连头一起据进缸内。 缸鬼在我的旁边嘻嘻直笑,那尖锐的笑声惹得我头皮发麻。 我看着缸鬼扭曲病态的手脚渐渐舒展开来,整个人即将变成魏哲的样子,一狠下心,拿着匕首和骨刺把缸鬼还没来得及变化的脑袋割了下来。 缸鬼猝不及防,整个人重重倒在地上,那个脑袋却还没死,狰狞地张大嘴还要咬我。 我担心外面还有别的怪物,觉得厕所反而还好一点,干脆用女鬼的长长的脖子把缸鬼的脑袋缠了一圈。 这下不担心咬人了。我解决完这两个东西,如释重负般放心靠着休息。 可能一个活人对于这里的鬼怪来说实在少见吧。一双红色髙跟鞋步步靠近我,我抬头一看,是个黑长直的红裙美女。 美女像所有经典怪谈的女鬼一样问道:你想不想要一件跟我一样的红裙子啊?这里还是不要待了,我站起来悄悄往外挪,毫不客气地拒绝:不要,滚。美女咯咯直笑:那你想要什么颜色的裙子呢? 这个怪谈我听过,如果你要红色的裙子就会被剥了皮,一身鲜红肌理就跟红色裙子似的,如果你选择别的颜色,那么这个女鬼就会找这个颜色的东西当做你的皮。 就像厕所门口这个全身铺满绿色树叶被剥皮的倒霉鬼一样。 正好我看见那辆414公车朝这里驶来,顿时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朝车站狂奔而去o但又担心女鬼来追,只能边跑边喊:我不穿裙子! 好在女鬼没有逼人女装的爱好,我拿起车站上的行李又一次冲上414路。 这回车上坐满了兜帽人,他们有的人甚至脸都是骷髅了,司机却换了个,但跟最开始一样油光满面,气色都好得不得了,跟用了什么大餐一样,这场景越看越痿人。 司机特不客气地说道:坐满了,等下一班。 我一估时间,觉得天都快亮了再下车划不来,怎么给自己弄个位置呢? 你,你干嘛!随着司机的一声惨叫,我把司机从车上踹了下去,自己稳稳当当坐在了驾驶座上。 助纣为虐,开这班车的司机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干脆让他们自己下去体验一下好了。 我没开过车,但尝试了下油门刹车的用法,自觉天赋异禀,即使前方大雾蒙蒙,也开得有模有样。 兜帽人一个个跟死了一样,看我把司机踹下去一个起身阻拦的都没有,反而那司机还大喊大叫着跟在车的后面,不一会儿就被浓重的灰雾吞噬。 我只开了一小段,就听广播响了丧歌小区到了,请要上车的乘客准备上车。前门打开,上来了个兜帽人,那人半身都是血,但也没缺胳膊少腿,正是和我分别的萧清儿。 萧清儿见到我,先是哼了一声:看什么看,都是别人的血。 又突然发现我坐在哪个位置,桃花眼一瞪,十分不可思议:你,你怎么坐在司机的位置? 我不知内情,满不在乎道:唉,这不是升职了吗。 第六十六章 苏润的委托 http://.biquxs.info/

见萧清儿这模样,我不禁得瑟起来:厉害吧,你要去哪?我保证给你送过去。 萧清儿见我完全不知其中厉害,反而软了口气:你先把你自己的命看好吧,天亮了就走,不要再来了。 我心想反正我也没打算再来这破地方。 车站看似只有萧清儿一个乘客,但还有那些我无法看见的那些乌七八糟的鬼乘客 谁知道那些东西上来会怎么样,光想想我就全身发毛,于是萧清儿上来了我就立刻关了门。 只见在关门的那一瞬间,门上突然无声出现许多层层相叠的血手印,就连紧紧关闭的窗户上都有,公交车被隐隐约约的哭嚎声围绕着,连那些兜帽人都开始左顾右盼起来。 萧清儿没地方坐,绕了一圈就站在我旁边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清儿。反正一车除了我和萧清儿都不是人,我开车开得十分有特色,还有时间去关心萧清儿怎么不跟我说话:你说这些血手印都是哪来的? 萧清儿嗤笑一声:就准你把那些东西关在外面,不准人家想上车么? 果然是被我关在外面的鬼魂。 过了会儿,那些血手印没继续增加了,我又问道:那这车是什么来头? 萧清儿斜了我一眼,说出来的话和魏哲大同小异,不过她又加了点东西:这辆车曾经经过的地方都会引发出各种各样的灵异事件,为了让这些灵异事件里的鬼怪不再伤人,龙虎山那个老头把这些地方改造成了灵异414号的专属路线,那老头却好心办坏事,这车和那些鬼地方的煞气,反而因为连成一条线多了不少。 萧清儿说完还有些得意,时不时用眼尾勾我一下,心里莫名期待我这个臭小子能用崇拜的眼神看她。 可我完全悟不到萧清儿的意思,反而心里不住有点嘀咕:总觉得每次碰到萧清儿,她都会变成我的免费解说。 带着愧疚,我把萧清儿从头夸到尾,把她那颗少女心捧舒服了。萧清儿猫似的睨了我一眼:知道厉害了吧,好好回去跟你那个老铁匠学,学个八百十年说不准才有命来这种地方。 轮回村到了。 那些自从看见血手印就开始惴惴不安的兜帽骷髅紧赶慢赶争先恐后地从车里跑下去,有几个骷髅甚至摔成一团,骨头和骨头卡在一起,掰都掰不开。 车内一下子空了下来,我满脸疑惑朝萧清儿问道:我有那么恐怖么,怎么这么着急下车? 萧清儿看我确实一头雾水,噗嗤一声笑起来:你是第一个敢把那些讨厌死了的怨灵关在车外面的人呢。 怨灵?我启动公车,又一次向前开去。 就是车内那些看不见的乘客,都是受414路诅咒的鬼魂,虽然说不厉害,但是只要你动了一个,就会被其他怨灵知道,如果你敢踏入414号线路范围,就会被不 死不休的追杀。 萧清儿耸了耸肩,秀美的鼻子闻到自己斗篷上的血腥味不禁皱了皱,伸手把斗篷丢在我头上:麻烦死了。 我冷不防被还余有清香的斗篷罩住,正要挣扎,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萧清儿把我连人带行李特不留情地踹下车。 我好不容易把那斗篷拿下来,才发现自己又一次回到了等车的车站,但已经清晨了,熹微晨光迎面遥遥照来,我仿若新生。 我掏出爷爷临别给我的手机看了看时间,竟然才过几个小时,而我自己的感觉起码过了一天。 我坐上真正的414路车,上面人不多,但是打鼾睡觉的,吃零食的,打游戏的各个不少,热闹而真实,好不容易又一次被普通活人包围的我十分感叹。 我坐到最后一排角落倒头就睡,旁边四个大学生模样的人在打牌,打着打着忽然就听到他们凑在一起小声讨论:旁边这个人怎么手上拿着一件沾血的斗篷? 我心想关你屁事,正想睁眼骂人呢,就又听他们说:这个人好像不是什么好人,你看他包里还露出来一把带血的匕首。 为了遇到危险能准时拿出匕首,我特意没把匕首塞到包里面去,谁知道现在就露出来了。 我悄悄睁开一只眼偷看那四个大学生的反应,只见他们都吓得不行,就差要打电话报警了。 第六十七章早已死去的人 http://.biquxs.info/

别动,我是个道士!我见他们手机都掏出来了,赶紧凑上去小声解释:这些都是驱鬼的狗血鸡血你们知不知道。 四个人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我又跟他们真假半掺地说了前段时间的经历,语调抑扬顿挫,情节跌宕起伏,把四个一点风波都没经历过的小孩听得十分入迷。 其中一个全身名牌的男生悄悄凑过来问我:我叫苏润,我妹妹叫苏沁,她已经失踪半年了,警察怎么找都找不到,我怀疑她已经没了,你说你是道士,那你会招魂吗? 这个老铁匠教过我,只要不是轮回了或者被专门锁魂的法器锁住,我都能找到,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我会,怎么了,要招你妹吗? 苏润摇头:不是,我要招的是我妹妹最好的朋友,陈渝。 我还想再问细节,可苏润只给了我一张他自己的名片,叫我回去先加他微信,名片上面写着盛景公司总经理,一看就是名门贵公子。 苏润旁边叫张昊的那个看见苏润给了我名片,眼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狠色。 我们几个瞎唠半天,不知不觉就到了宣城。 我和苏润几个分道扬镰,我刚出车站,就有几个西装革履的全身光鲜亮丽的人,开着豪车把我带到一个装潢十分华丽的酒店,那酒店里连前台都长得跟仙女似的,这还是我第一次进这种酒店,别说乱碰,看都不敢多看。 其中领头的那个西装帅哥回过头来跟我笑道:你就是道长的徒弟?资质倒是不错 我搞不清楚西装帅哥想干嘛,只打哈哈道:哪里哪里,一般一般。 哦,对了。我忽然想起苏润的事,把名片递给西装帅哥问道:你知道这个是谁 吗? 西装帅哥神色一变:盛景公司可是本省最大的地产公司,你哪得到的这名片?人家委托我帮他做事呗。我故弄玄虚道。 老铁匠说过,面对你摸不清底子的对手,最好也故作高深让他也摸不清你的底细,这样对手才不会轻举妄动。 果然,西装帅哥并没有问下去,把我带到自己的房间就走了。 我根据名片加上苏润的微信,苏润很快就给我发了个时间,说这是陈渝的生辰八字和失踪日期,让我尽快招魂。 正巧我自己就带了一整套招魂工具,先把陈渝的生辰八字用朱砂写进符纸,再把符纸粘在实现准备好的纸人身上,起祭坛,香炉生香,再拜阴差,只见那纸人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一头扎进满满的香灰里。 这还是我第一次没有老铁匠在旁边说实战招魂,我紧张地一手提着送阴差诀,一手拿着新画的御鬼符,生怕招出来一个厉鬼。 那纸人十分不舍地把头从香灰拔出来,摇头晃脑地传递着一个十分不可能的信息 那个半年前才失踪的女髙中生陈渝,在十年前就因跳楼死了。 什么!我把纸人揪到手上:真的假的?! 纸人朝我鞠了鞠躬,那张纸就自己烧成灰了,这是阴差完成任务离开的意思。看起来阴差并不想告诉我更多东西。 我又用酒店里的电脑查了查十年前的新闻,这才知道十年前陈渝以舞蹈生的身份就读于宣城郊区一所贵族私立学校,陵都髙中。 她参加了本市乃至省内许多比赛,不管是团体还是个人,都能够获得第一名,据学校的说法,陈渝因家庭原因得了抑郁症,这才跳楼的。 这个说法看起来就很假。我把查到的原委告诉苏润,他半天没回,晚上才给我打了个电话。 苏润:你知道了吧,陈渝已经死了十年了! 说不定跟你妹妹一起失踪的那个是同名同姓的呢?我怀疑道。 死人复生哪有那么容易,光是老铁匠跟我讲的条件都列了几十条,能做到的无不是比山鬼还厉害的凶煞。这种等级的厉鬼怎么可能会去读髙中。 苏润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给我发来一张合照,里面十几个人,最显眼的就是两个女生,仪态气质鹤立鸡群,一个和苏润几分相似,是苏沁,另一个比苏沁还美上不少,正是陈渝。 这张绝美的脸庞和十年前那个死去的舞蹈天才简直一模一样。 我瞠目咋舌,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这时,老铁匠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十二点到陵都高中。 第六十八章七杀符 http://.biquxs.info/

同时,苏润也出声问我:要不咱们俩等会儿到陵都髙中看看?陈渝她,是半夜死的。 苏润一个普通人怎么胆子这么大,他对陈渝怎么比对自己亲妹妹还关心? 我憋不住话,问道:陈渝是你什么人? 苏润苦笑一声:被大师知道了,我和妹妹是领养来的,阿渝才是我父亲的亲生女儿,而且,我很喜欢她。 豪门狗血剧,由此观之,我爷爷以前喜欢的电视剧并不是没有现实基础。我靠在出租车上这么想。 十一点半还在开车的司机少得不行,我逮到一辆黑车就上,此时司机越开越往荒郊野外走,我虽然人生地不熟,但也有点常识,于是开口问:师傅,你往哪开呢? 司机不慌不忙:给你抄近路呢,早点到。 对了小伙子,你半夜去陵都中学干嘛呢?司机操着一口宣城普通话,忽然热情地问我。 朋友在那里等着,有事。我直觉不对,悄悄掏出一打符咒在手里捏着。 哦,那地方了不好去。司机一笑,语调渐渐诡异飘忽了起来:你知道吗,在我们宣城,半夜是不能坐黑车的,因为曾经有一个黑车司机,开夜车的时候被人杀了埋到公墓里,过了好久好久才被发现。 两旁景物越来越少,我发现道路上方有个路线牌:离陵都公墓还有五百米。 司机自顾自说着,黑色的车顶上突然凹下来一部分,窗户也开始留下血手印,我一摸,竟然还是从里面拍上去的。 我的身旁渐渐出现了几个头破血流肢体残缺的尸体,他们无一例外都呆滞而绝望地看着我。 司机骤然转头,一张脸是窒息死去的紫色,双手的手指因为抠挠棺材板全都是血:所以啊,我希望我的乘客都来陪我! 你还是自己去死吧! 被尸体环绕的感觉实在不好受,我也不管有没有火爆符了,一股脑把手里抓着的符咒拍到司机头上,又拿起匕首割了他早就僵硬脆弱的脑袋。 可能因为里面有克制厉鬼的七杀符,司机恶毒的眼神瞬间变得惊诧。随后带着那几具尸体渐渐消失。 我朝司机鬼吐舌头:想不到吧! 其实,我在刚坐上车时就发现这司机不对,因为后座的坐垫下面挤出来一只断裂的手掌,上面被刻上快逃两字。 应该是死者对其他人的告诫吧。随着司机鬼的魂飞魄散,车子也停了下来,我下车把后备箱一打开,里面挤满了一看就是车祸死去的尸体。 那些尸体的灵魂都随着司机鬼的消散而各自投胎了。 但是,我突然发现尸体堆里有一个熟悉的布料,用力一扯出来才发现这竟然是414路上那些兜帽人穿得兜帽斗篷。 这鬼和414路又有什么关系? 我甩下疑问,但是司机没了,我只能自己开着这个有导航的灵车往陵都高中去。 苏润已经带着一个陌生的人在陵都髙中大门口等我了,那人穿着正道联盟的衣服,看起来就很垃圾的样子。 苏润替我介绍:这是碧丹宗的李观风道长,十分厉害。 又跟李观风介绍我:这是 苏润一时语塞,我接道:我是宝度村的一个野道人,姓吴。 李观风十分看不起我,大大咧咧地拍着苏润的肩膀:苏总,不是我说,这人就是来骗钱的,宝度村伏妖除了龙虎山的几个和我师傅,一个都没出来,你小子哪冒出来的? 我懒得理他,只是苏润听到这事,对我的态度淡了不少,一直和李观风走在一起 我就说这个富二代怎么有胆子半夜来这里,原来是带靠山来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陵都髙中原来是墓地,后来墓地迁走,想用学生阳气和墓地阴气对冲,这才把髙中定在这里。苏润解释道:陵都髙中最初叫盛都髙中,可建校以来人命不断,后来十年前找髙人算过,把名字改成陵墓的陵,这才没事了。 十年前这个节点,倒是正好对上的陈渝的死。 我不怎么会看风水,但只看这大门口栽了七八棵柳树就知道这学校不是什么好地方。 柳树聚阴,一下子种那么多棵,不死人才奇怪呢。 第六十九章陵都高中 http://.biquxs.info/

李观风显然也看出来了,他老神在在地伸手一掐算,就急忙说出观点,好像生怕被我领先一样:这个学校是风水上的大凶之地啊,门对北,柳树聚阴,乾金六煞,这是大凶之兆,加上学校地势低,教学楼又在南方,虽说中间有个游龙财局能招财,可招的都是人命财。 苏润立刻对这种专业的说法折服了,对比他年纪还小的我越来越不上心。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十二点了,老铁匠对我发这个短信干什么?难道他会出现吗? 我点开手机信箱,想知道老铁匠有没有再给我发短信,谁知我的信箱空空荡荡,连那条让我十二点来的短信都不见了。 事情不对!我也不管已经半夜,直接给老铁匠打了个电话。 老铁匠半天才被我吵醒:干嘛呢,让你到宣城到了吗? 我紧张问道:你有给我发短信让我到陵都髙中吗? 陵都髙中是什么破地方?老铁匠迷迷糊糊,似乎又要睡过去了:我没有,睡了 我放下手机,满身都是冷汗,既然不是老铁匠给我发的消息,那又是谁处心积虑地把我引到这里来? 那条消失的短信,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自己思考自己的,全然没感觉苏润和李观风已经离我很远了,只见教学楼走廊上影影绰绰许多黑色人影,而苏润二人正毫无防备昂首挺胸地走进教学楼。 等等!我急忙大喊一声冲上去,可这两个人压根没有理我,甚至就跟没听到我说话一样。 在他们刚刚踏入教学楼的那一刻,教学楼的玻璃门紧紧闭上,我一口气冲到教学楼门前没刹住,脑袋撞到门上。 而里面那些黑影都有了实体,居然是一个个穿着校服看上去青春靓丽的学生,大半夜,一群学生有说有笑的在教学楼走动,而他们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有着明明白白的焦黑。 这些学生是被烧死的! 我拼命捶打着这个玻璃门,可看上去脆弱的玻璃门竟然毫不动摇,我带来的巨大响声反而引来了两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保安。 同学,你在这里干什么?保安气势汹汹地骂道:还不快回教室里,等下上课了i? 蛤,你们这大半夜上课的?我不可思议。 什么大半夜,明明就是早上,你难道是那些逃学的学生吗?保安的语气竟然有一丝兴奋。 不,我不是。我冷静地撒谎:我只是想进去。 保安兴奋地表情让他脸上掉了块皮下来,正常的人类皮肤脱落,露出保安本来被烧成黑炭的皮肤。 随着这块皮肤露了出来,保安像是完全没有顾忌了一样,伸出一双沾满血的手揪住我:你一定是个坏学生,逃学的坏学生要接受惩罚! 我看了看把教学楼挤得满满当当的鬼魂,觉得自己还不如和两个保安待在一起,于是乖乖的让他拉走,并拿好自己的匕首。 保安直直把我拉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他阴沉着脸打开仓库门,我听见仓库门里有着令人心里发毛的声声嚎叫,那保安似乎也对里面的东西颇为畏惧。 我正要挥出匕首,就听见一个清丽的女声闯来:王保安。 这不是苏会长吗?那个脸上一半焦黑的鬼保安忽然就正常了,像个普通的保安一样问道。 这是学生会的成员,我需要带走,可以吗?来人竟然是失踪半年之久的苏沁。 仓库里面的鬼感觉到保安被阻碍,哭嚎声都跟着更加凄厉起来。 那保安的眼球突然就掉了下来,还带着血丝的整块眼球砸在我的脚上。 我想把苏沁拽走逃跑,谁知苏沁力气大得很,任我怎么拽也不动分毫,反而还气定神闲看着保安:既然王保安没有异议,我就把学生带走了。 那保安看上去十分纠结,整个脸上的肌肉都扭成一块,却还是没有阻止苏沁带着我离开。 苏沁的步伐既稳又快,活像个霸道女总裁,我就是她最狗腿的小跟班,跟在苏沁后面傻兮兮地问道:你不是失踪半年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第七十章第十三层阶梯 http://.biquxs.info/

苏沁把我带到一个精致漂亮的小楼,楼旁有个木牌写着学生会办公楼,她熟门熟路地带着我走到最顶层的会长办公室,我们中途还在楼里遇见好几个各种死法的死人跟苏沁问好。 陵都髙中,改名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一场晚自习时的大火,喝醉了的保安门早早锁好了教学楼每层的大门,除了低层的学生和老师跳楼逃生,髙层的学生老师百不存一,不是摔死,就是烧死,这件事.恰好发生在十年前。 苏沁十七八岁的年纪,对十年前的火灾却如数家珍,甚至看出了我的疑惑,对我微微一笑:你想的没错,大火正是陈渝放的。 我一愣,一时没想明白一个高中生到底对学校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样屠杀这个学校里的学生:那你呢,这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渝是学生,更是一个邪道修者的傀儡,她受蛊惑杀死学校共两千条人命,这两千人命其实不过是这个邪修的祭品,他把这些死去的人都关在学校,并让人改了陵都这个名。苏沁看上去有些咬牙切齿:这些死者都被永远的关在盛都髙中了。 这简直是骇人听闻,就连坐地神龟累计近百年杀的人也不到两千,这邪修胃口也太大了吧,十年前,这个学校又是怎么样的尸山血海。 我想都不敢细想,只能先换个话题,问道: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你哥哥在找你误。 苏沁脸色更差了,一张瓜子脸黑成炭:我怎么进来的还不是要问他,双生同命,我不过是他的替死鬼罢了。 我有听老铁匠讲过,双胞胎有概率出现双生同命的情况,如果其中一个人遇上事 ,是可以让另一个人代替他的,这陈渝死去多年,喜欢个长得好看的总裁要他来陪自己也正常。 陈渝,是怎么死的?我又问出一个压在心底的疑问。究竟有什么样的怨恨,才能做出让全校为自己陪葬的举动呢? 苏沁双眼红了红:我带你去教学楼看看就知道了。 而这时,我突然尿急得不行,只能让苏沁指了个厕所就往里冲。 我隐隐约约听见苏沁在后头嘀咕: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告诉他。 那些尸体看见我一大活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或许在他们眼里,他们自己也还是个活人吧。 陵都髙中不愧是年学费髙达百万的贵族中学,连厕所也修得富丽堂皇,光可鉴人的大理石洗手台映出一个长发白蓝校服的影子,可是我没怎么在意就冲进厕所了。 厕所的里墙上有几行字,我边上厕所边看,忽然旁边出现苏润的声音问道:吴道长,你那边厕所是不是也有几行字? 苏润?我瞬间警惕起来,不想给这个鬼任何发言的机会:没字。 苏润急了:你快告诉我,我刚从教学楼跑出来,等会怪物会追过来,你快念一遍,念完我跟你细说。 我冷笑一声,这鬼真当别人瞎,我隔壁的厕所分明连个脚都没有,哪来的人。 我先是推了推厕所隔间的门,发现果然锁住了,再去看墙上的血字:我会在你们的尸体上重生,我的眼睛能看见你们所有人的丑陋,我的手会扒干净你们的虚伪,但我需要你的心脏,给我好吗? 对不起苏总,我是农村长大的小孩,不认识字。 鬼才要念这段血腥不详的文字,就算旁边是真的苏润我也不念。 旁边的鬼似乎惊讶于我的文盲,半天没动静,反而那个锁住的门自己打开了。 如果不是镜子里的我还是背面,我一定立刻就跑。 我莫名其妙不受控制地步步走向那面镜子,镜子里的我也转过身,对我笑了一下 可是我没笑。 我听见镜子里的我说:快点醒来吧。 我似乎还要说什么,可我放在怀里的血玉佩忽然发烫,一下子升温到五六十度,直直把我烫了个哆嗦,那股沉浸在镜子里的感觉荡然无踪,我不等镜子里的我再有什么动作,拿起匕首把镜子捅了个稀巴烂。 来上厕所的尸体用呆滞的眼神看着我。 看什么看,小心我叫苏会长把你开了。我气势汹汹。 尸体朝我陣了口碎烂的内脏,转身走进了厕所隔间里。 回到苏沁的办公室,我们俩一起向教学楼走去。 第七十一章 苏会长 http://.biquxs.info/

苏沁在这个鬼校里似乎有很髙的名誉,来往的死人都向她问好,教学楼的门我打不开,她却轻而易举。 进了教学楼不要离我太远,这些东西馋活人。苏沁简简单单一句话把我吓了个激灵,根本不敢离她哪怕半步远。 你带我过来找什么?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陈渝是在教室被死的? 苏沁嘲弄地看着周围的死人,听到陈渝,脸上呈现出一股难以理解的悲怆:我们到六楼去吧,我哥哥应该也在那里。 火灾时候上不了电梯,我们走上楼梯,苏沁告诫道:我们不能走在同一楼阶梯, 我就在你上面一层,如果你发现面前的阶梯变为13个,那么立刻大喊苏会长,知道吗? 哦对了,要是遇上那些东西,只要编个过得去的理由,它就不会为难你。苏沁率先走上台阶,忽然回头道。 我不明所以,苏沁也懒得跟我解释,很快就没了人影。 而直到四楼,我在数过台阶,踏上去走了一半之后,才惊愕地发现面前的楼梯多了一阶。 我冷汗直流,大喊了几声苏会长,也不知道走到一半再喊有没有用。 半天没得到苏沁的回答,我僵在原地,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走。 四楼的走廊很安静,几乎只有一些微弱的风声。 我踏上走廊,朝里面的班级看了一眼,发现里头全都是穿着十年前盛都髙偏将服的学生,有的低着头写作业,有的在玩游戏机,有的在趴着睡觉,值勤的晚自习老师也都不管事,在干嘛的都有。 这完全是最正常的晚自习场景。可这里不是一个普通髙中,是一所货真价实的鬼校。 我一个一个班级看过去,发现全都是大同小异,走廊尽头的时钟尽职尽责地转动着。 上面的时间,正好是十年前的晚上九点,也就是说,再过二十分钟,盛都中学就会面临火灾。 你觉得你是小徒弟能活着从陵都髙中出来吗?一个男身女相的红衣男人姿态优雅地斟出一小杯清香四溢的茶问道。 本应该在睡觉的老铁匠此时正衣冠齐整地坐在红衣男人的对面,毫不客气地抢过茶壶直接对嘴喝:哈哈,不如我们赌一赌他能不能在三天之内搞定陵都髙中吧。 红衣男人一笑:固所愿也,不敢辞耳。 而我心头一紧,不敢相信惨剧即将在我面前出现,只能跑进四楼的教师办公室:老师们!快疏散学生!要有火灾了! 办公室里老师坐得整整齐齐,看见我这个压根没穿校服的毛头小子就是一阵皱眉,胸前挂着教导主任牌子的中年男人骂道:你是哪里跑出来的,保安呢,保安没把你拦下来吗! 另一个瘦成竹竿的老师嘲笑道:估计是哪里骗钱的道士吧,满口胡话。 而一个蹲在角落的女生却忽然抬头,满脸都是绝望和孤注一掷的狠毒,她校服又脏又破,怀里紧紧抱着一条粉色的舞服,正是陈渝! 这时的陈渝瘦的不行,压根没有照片里白天鹅似的风采,我神念一动,掏出定身咒贴在那些老师的身上,又想拿匕首威胁。 谁知老师们看见我掏符咒时便都慌乱大叫着缩进角落,人推人争抢着最里面的位置,瘦小的陈渝也被赶到最前面。 我拉住陈渝纤若无骨的手,决定不要放开,这样她就没机会放火了。 陈渝脸苍白苍白的,刚才看见的绝望和狠厉此刻毫不掩饰地浮现在脸上: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放火的? 呃。我面不改色的撒谎:因为我算出你今天要干大事。 陈渝的脸上显现出极端的疯狂,她正要开口,却被一群五颜六色头发的学生打断了。 这不是陈鱼吗?为首的红发男生拍掌大笑:怎么,浑身腥臭的死鱼还找到你的乌龟同伴了? 陈渝气得浑身发抖,我走进教室,在老师奇怪的眼神中拿了个凳子出来,用力砸在红发男生的头上。 然后他的头上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一个看上去公正严明的女老师走了过来,指着陈渝就开始骂。 随着每句话的出口,她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掉在地上,鲜红的血液顺着地面的莲花纹路形成一个诡异的图案,她却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我。 第七十二章诡校 http://.biquxs.info/

随着时间流逝,她似乎认定我无法给出像样的答复,见到猎物的兴奋从她脸上抑制不住地跳出。 老师,我打他,是因为我觉得他有欺负我的想法。 几个学生都被我理直气壮的话给震撼到了,红毛更哑然道:你,你! 女老师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可她半点不受影响,只是本来贪婪恶毒地盯着我的眼神倏忽一滞,转而像一个正常老师一样,不得不顺着我的想法继续说下去。 果然,如同苏沁所说,这些怪物都受制于这个场景,只要你的言行符合鬼校规则,那些鬼怪就不能为难你。 那你也不能打他呀,应该来告诉老师。 女老师微微弯腰笑了,一块脸部肌肉随之掉下,露出脸颊上白森森的骨骼,而周围几个学生更一改刚才嚣张的模样,都装得可怜巴巴地躲在女老师身后,七嘴八舌诉说着刚才被我和陈渝欺负的场景。 陈渝像是习惯了这样,瘦小的身躯显得更加佝偻,头垂得低低的,肩膀止不住地抖动,然而从我这个角度看去,陈渝脸上的表情分明是笑着的,与其说她因为恐惧而发抖,不如说她是因为兴奋。 那几个学生也是笑着的,红发男生的笑容随着女老师对我和陈渝的谩骂越来越深,最后更是直直咧到耳后根,那血盆大口像是鬼校的杀人工具,不仅用来吃人,更用来泯灭人性。 这种回顾过去的阵法通常会回放中心厉鬼死前记忆最深的场景,就像纸人接亲,这正是山鬼死前最深刻和怨恕的记忆,山鬼的神智正是藏在纸人场景中。 鬼校的中心是陈渝,那么这几个人应该都是陈渝的噩梦。 如果我帮助陈渝结束这场噩梦,阻止火灾的发生,那么十三阶梯的阵法应该也就应时而解。 可还没来得及等我动手,陈渝就从怀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在众人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越过我冲上前去对着女老师捅了一刀又一刀,女老师却没有发出应有的惨叫,反而对着陈渝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教室里的学生老师非但没有出来救人,反而一个个在教室里欢呼雀跃,个个都喜气洋洋的。 陈渝!我大喊一声。 陈渝身影稍滞,却没停下,发了疯似的对着女老师一捅就是十几刀,那些平时仗势欺人,气焰高涨的学生都软在地上,咧到耳根的大嘴收起,全都恐惧地望着陈渝。 陈渝起身,满脸满身都是鲜血的身影一步一步地走向霸凌者们。 那些霸凌者吓得涕泗横流,在地上又是打滚又是求饶,红毛男生竟然被吓得尿了,宽敞明亮的走廊瞬间有一股腥臭味蔓延开来。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纸人接亲出现的都是纸人,而鬼校的学生也已经死光了,为什么鬼校的场景能够出现真人? 那些学生各个活灵活现,除了不合时宜的笑和恐怖的形象根本看不出是一群死人,我咬了咬牙,做好看见一群牛鬼蛇神的心理准备,拿出老铁匠给的犀牛眼泪就往眼皮子上抹。 再次睁眼,百鬼夜行完全呈现在我眼前。 瘦小的陈渝全身被黑色青筋般的线紧紧缠绕着,无数血丝藏在陈渝的皮肤仿佛随 时都要冲破皮肤,那双灵动的小鹿眼只剩眼白,黑丝蔓延,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丧尸 整个走廊里分明一个活人也没有,无数惊恐慌乱的学生灵魂一次又一次地攀爬着从栏杆跳下,一次又一次地在地上摔成烂泥,抽搐的肢体和无声的尖叫汇聚成鬼校独有的画面。 在我没注意到的实验楼顶,一个画家模样的男人用人皮绘下这无与伦比的场面,这是无数哀嚎痛苦下的一张绝世名画。 教室里的学生惊慌失措地互相踩踏碰撞,难以想象我脚下就踩着一个被踩踏致死,全身成了肉泥,只有一颗带血的头颅直勾勾盯着我,我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可她的身体早早就被踩陷进了莲花纹路里。 我却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我要阻止陈渝,阻止这场灾难。 但我是正确的吗?扪心自问,如果我经历陈渝经历的事,我是否还能云淡风轻地放过这些人? 这些霸凌者此刻的下场,难道不是自作自受吗? 第七十三章陈渝的过往 http://.biquxs.info/

陈渝身上有着无数早已结痂或还在流血的伤疤和淤青,瘦弱的少女手举刀刃,她像血海深处奔涌而来的凶煞一般,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审判着这些作恶的亡灵。 可是陈渝,总有人是无辜的啊! 我飞身横在陈渝面前,黑色的骨刺挡住陈渝的刀刃,那把普通的水果刀此时一样爬满黑色的细丝,令人不寒而栗。 陈渝身上的黑丝和血丝互相对抗,随着我这句话的出口,血丝大盛,而陈渝也有明显的纠结,可黑丝持续不断地勒紧陈渝的身体四肢,仿佛要紧紧把陈渝禁锢在无边的恶意里。 我忽然忆起之前在414路遇上的那些同样身怀黑丝的鬼怪。 这黑色的细丝,或许是那个邪派高手妄图控制厉鬼的工具。 我尝试着夺走陈渝手里的刀,却一点用也没有,那刀跟长在陈渝手里似的,就算陈渝手掌张开,也根本掰不下来。 可我内心深处隐隐有一股力量在支持我,告诉我这把刀能够控制陈渝身上的黑丝 陈渝的挣扎不过是几个瞬间,她体内的黑丝蔓延,几次都要透过黑色骨刺和刀刃的接触透到我身上来,可都莫名被我手心一股金色的光芒弹开。 我渐渐不敌陈渝,更别说一旁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妖魔鬼怪,陈渝笑得越发猖狂,我甚至能听见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在笑:快成为我的养分吧。 我正打算又一次丢出血玉炸飞陈宇以求自保之时,苏沁的身影跃进视线。 她娇声大喝:吴水生,砍了她的手! 我来不及思考苏沁的理由,抓住陈渝的手臂用匕首从手腕部分砍下她握着刀的手掌。 这把匕首向来削铁如泥,在经过骨骼时只是微微一顿,不过几秒,随着陈渝手掌的掉落,那把刀自动离开的陈渝,而陈渝身体内的黑色丝线却和血液一起往下滴落。 我正要拿纱布对陈渝包扎,走上前来的苏沁大惊失色,连忙大声制止:别碰她! 可是来不及了,我的手已经碰到了陈渝的皮肤。 陈渝身体里的黑线像是有生命般缠绕上我的手臂,黑丝把我的手臂勒得青紫,我忽然感觉手臂发麻,苏沁近乎是飞到我面前,但她碰都不敢碰我的手臂,只是面色凝重地撒下几颗纯白圆润的小珍珠。 或许是我体内真的有什么珍宝,那些黑线对我十分依依不舍,苏沁的珍珠一撒下来就全变得乌黑,苏沁用一个锦缎袋子把那些下面变黑的珍珠收起。 大约撒了二三十个珍珠还不管用,即便放开陈渝,黑线也依然往我手上爬,苏沁脸都心疼的扭了起来,纠结地对我说:你要不自生自灭吧,我以后还会来看你的。 一听这话,我整个人都精神了,被黑线蔓延缠绕,已经毫无知觉的手臂忽然有了剧烈的痛感。 就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爆炸一样,我的身体压根承受不住这样剧烈的反应,我不得不禁闭双眼,咬紧牙关才不至于在苏沁面前痛得满地打滚。 可在苏沁眼里,我却像是修炼了什么隐秘功法,此刻要发功了,因为我全身犹如大战时的老铁匠一般金光大盛,和老铁匠不同的是,我身上放出的光芒隐隐有一个形状,而在我身体的附近,那光芒更是耀眼的红。 黑丝完全无法抵挡这光芒,很快就在红光中被撕成碎片,随后变成粉末散落空中,陈渝身上的黑丝更是敢冒头的都被撕扯干净。 我忍受这痛苦不到一分钟,却仿佛过了几个小时,在痛苦一松时,我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是一群各色穿着的古人乱战的场景,一会儿又是各种鬼怪大盛,人间一片炼狱的惨象。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和苏沁陈渝一起躲在一个狭小逼仄的茶水间里,陈渝此时已经恢复神智,不过记不住许多事情,正在乖巧地自己给自己的手腕缠纱布。 看到我的疑惑,苏沁好心解释道:她不是真正的陈渝,她只是陈渝对于那天的一个记忆分身而已。 那完整的陈渝呢?我又问道。 苏沁完全被我先前露的那手给吓到了,走廊里但凡有实体的怪物都被我杀了个七七八八,她现在对我态度特别好:找不到,只知道她在教学楼里,找到了她,鬼校的诅咒就能解开了。 第七十四章同学,你要不要买油灯 http://.biquxs.info/

诅咒,是指那些黑色的线吗?我敏锐地听见诅咒这个关键词: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你是被困在这里吗? 是的,盛都或者说陵都髙中,之所以会惨成这样就是因为诅咒,那是一个擅长诅咒的邪道。在知道了我的实力后,苏沁选择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苏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揉成一团的纸:我在这里是因为半年前在哥哥房间看见了陈渝的尸体,不自量力地来这里寻找真相,没想到被困住出不去了,知道你的名字是因为一个画家打扮的男人送了我一封信。 信不出意外使用血字写成的。 苏沁,我想你一定很意外这场经历,但你要相信,你绝对不是因为倒霉才被困住的,一切秘密都在这个学校里。不要好奇我是谁,好奇会害死你。 另外,如果你遇到一个穿得破烂的少年道士,他叫吴水生。 相信他一定能给你带来惊喜。 这个字迹我半点不熟悉,老铁匠也不像是这么无聊的人,那么是谁呢?他这里说的秘密,又是什么意思? 谜团越来越多,似乎自从我踏上那个414路开始,我就陷入了一团毛线中,我手里攥着无数线头,却不知道应该怎样解开毛线团。 我皱眉思索,忽然想到一个点:苏沁,信上说的秘密你找到了吗? 苏沁一提到这件事就变了脸色,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磨牙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当,然。 这事要从三年前我遇上和邪道签了灵魂约,死而复生的阿渝开始说起,那时刚刚髙一的她表现出惊人的舞蹈天赋,就算是个孤儿,也是大把男生愿意捧的女神,也不是没有人嫉恨,只是嫉恨的那些女生都死于非命而已。 起初,哥哥对阿渝十分关心,甚至到了无微不至的程度,我也没觉得不对,甚至鼓励哥哥,后来我才知道,苏润他明明就是想让阿渝做他没有神智,只会听命杀人的背后灵罢了! 他托关系联系上了那个邪道,两人一起利用诅咒蛊惑阿渝再次犯下血案,谁知阿渝不从,他设下阵法想捉阿渝,虽说一个用铁棍的老头救下阿渝,可契约时间已到,阿渝只能再次回到鬼校,替那个邪道杀人。, 我也是被苏润用阿渝尸体骗来的,他想连我一起杀了。 陈渝最开始,不过是想借三年阳寿圆了自己的舞蹈梦罢了! 这事简直和山鬼不相上下的令人作呕,难怪苏润最开始说自己妹妹失踪了,最后却让我招陈渝的魂。 他害怕自己妹妹真死了跟我吐露一切真相,他害怕自己藏尸的事情被告发,他这次带着李观风进来,难保不是抱着斩草除根或者再次利用陈渝的目的。 茶水间的门被推开,李观风鼓着学和苏润一起走了进来,苏润的脸上尽是对妹妹的担心和对此说法的不可思议以及不屑。 苏润极其痛心:阿沁,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他目毗欲裂,像是在外面听了许久,满脸写着失望:阿沁,我知道你眼馋家产,为此甚至不惜到现在,还在跟吴道长陷害我。 李观风得意洋洋地举起自己一直握在手里的铜镜,那铜镜边框刻满符咒,镜子上方是两条交错的虬龙,镜子给我一种无法言说的熟悉感。 这镜子可是我哥哥从龙虎山一个长老手里拿到的。李观风逮到机会就起劲:你这种半吊子乡巴佬可不懂。 说完,他拿着镜子往我这边一照,一阵柔和的光闪过,只见镜子里独独印照出我—人。 苏沁和陈渝,没法被镜子照出来,这意味着什么我想没人不知道。 我背后一凉,头皮止不住地发麻。 跟两只满身血债的恶鬼混,啧啧。李观风站在我面前,啧啧摇头。 这铜镜可以辨别人鬼善恶,这两个女鬼手上至少有二十条人命了,所以铜镜照不到她们,却会反射出微弱的血光。苏润解释道。 他往前两步在李观风旁边,对着此刻面色惨白的苏沁居髙临下地说道:阿沁,蛊惑人心终究会被人心反噬,阿渝因你而死,你还不懂得悔过么。, 不知为什么,进入鬼校后我对苏润和李观风总有着一股莫名的敌视,就算此刻的情况看上去证据确凿,我也丝毫不想加入苏润的阵营。 第七十五章 你怎么死的 http://.biquxs.info/

这两个人说的话一定有什么破绽。 我是个逻辑性很强的人,这世界上的事一定是一环扣一环的,如果一个人跟你讲述一个假的结果,只要把结果前推,总有一个环节是对不上的。 时机!这两个人出现的时机不对! 他们进入教学楼的时间非常早,此刻出现的时机未免太过刻意。 我假装怀疑道:你们怎么找到四楼的? 果不其然,苏润同李观风对视一眼,心虚地打回话题反问我:你可以来我们为什么不能来? 哦,这样。我站起来和他俩并肩,眼神略过苏沁面上的绝望,和俩人更近了一些:我有个事情告诉你们。 苏润佯作不经意地把手从我腰间拂过,黑色的丝线穿进我的外袍。 李观风和他十分默契,同时在黑色丝线的部分轻手轻脚地粘了一道符。 苏沁对这一切心知肚明,然而却没有告诉我。 几个人各自心怀鬼胎,没人在意我打算说什么。 于是我特意用了一纸放声符,对着外面大喊:保安!老师!这里有坏学生! 苏润和李观风满脸震惊,不明白我怎么进个鬼校还入戏了。 李观风正要开口:喂,你搞什么一一, 他们俩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老师,他胸前挂着髙三十班的牌子,本应该是六楼的老师。 赌对了!这些鬼老师和保安是可以在每层随意活动的! 老师!我举报,这两个人欺负同学,你看,他们在我背后贴小字!我摘下背后的符咒,立刻活学活用,红毛男那一套被我学了个十成十。 这个学校的老师显然特别吃这一套,揪着李观风和苏润二人就开始骂:你们是哪个班的学生,怎么一点都不懂事,还敢欺负同学? 苏润都被骂懵了,不顾李观风的阻拦,脱口而出:关你什么事,我们又不是学生 不是学生?男老师闻言不怒反笑,只是那笑里透着一股诡异:不是学生,你们怎么进来的? 男老师之前是被烧死的,随着苏润二人马甲的破裂,男老师也抛下老师的外壳,显现出厉鬼独属的疯狂,他一手拉着一个拖到茶水间外面,早就准备好的保安伸着早已化为白骨的双手牢牢控制住李观风。 二人挣扎未果,又来找我求救,一直以来狂妄自大的李观风凄厉哭嚎到破音:救我!救救我!苏润说的都是假话,我是陪他来控制陈渝的! 救我! 可保安听见陈渝的名字,下手更加很辣,利落地折了李观风的双手,换来一声惨叫。 苏沁这时走了出来,我才发现她的身上有一个近乎横穿她整个上半身的创口,正在不停地向外流出献血,我甚至能从洞中看见苏沁身体里早就萎缩,不再跳动的心脏 苏沁笑得温和有礼:王老师,这个外校人抢了我的镜子,能让我拿回来吗?男老师对苏沁十分尊敬:那些外校人真是可恶,请苏会长快去拿吧。 我看着苏沁理直气壮地拿了李观风那面铜镜来,李观风急得大叫,又被保安活生生撕扯下一块肉来。 苏润大喊:我,我是这里的学生!我只是迟到了! 男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润一眼:迟到的学生? 苏润忙送不跌地点头:是,是! 那就送到坏学生仓库里去吧。王老师贪婪地看着苏润,仿佛苏润不是个大活人,而是餐桌上一块美味的牛排。 眼见苏润和李观风惨叫着被拉向不同的地方,苏沁才施施然开口:坏学生,就要去坏学生仓库,那里有很多我说不出名字的怪物等着分食人类,而外校人,就要带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销毁。 那他们俩不就死了?我满脑子的疑问,可又不知从何问起:你怎么死的?苏沁喊了声:你刚才没看见我拿铜镜照那俩人吗? 第七十六章人油灯 http://.biquxs.info/

我哥哥也早就死了啊。苏沁轻勾嘴角,挑眉看着我,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然而发现我并没有被吓到,苏沁撇了撇嘴,似乎觉得有些无趣。 萧清儿大小姐,真正的苏沁被你藏到哪儿去了?我看着萧清儿表演,实在没忍住揭穿了她。 这个苏沁虽说和萧清儿完全不同,可那气质却是近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除了萧清儿,谁会有那么强的气息,能收服整个鬼校。 这不是就在你旁边吗?萧清儿打了个响指,茶水间的柜子就自己弹开柜门,里面有一个被完美割下的美人头颅和被砍下分开的四肢,正是真正的苏沁。 我的目光忍不住盯着真苏沁,过了一会儿,苏沁骤然睁眼,双眼都透着怨恨的血红,那颗头颅摇摇晃晃,苏沁张口吐出一口带着诡异香气的血液。 萧清儿又打了个响指,柜门关闭,血液停在半空,不甘地掉落。 这就是坏学生的下场。萧清儿眉眼弯弯,完全不再扮演苏沁的她,现下虽然用着苏沁这张普通美女的脸,浑身却是姿容绝艳的气势。 出门左转上楼就能出去了。萧清儿把铜镜一抹,里面竟又可以照出她的身影了,她似乎在对面楼看见了什么人,飞身一转,朝我俏皮地眨了眨眼:鬼校的主人和我有点渊源,我先走啦,吴小哥。 陈渝一跟我离开有着十三层阶梯的四楼就消失了,但我会带着真正的陈渝回来的我这一走就直直走到了六楼,天台上有着一口燃得正旺的油锅,一个撑着红伞,穿着教师制服的女人。 女人转身,手里拿着一根燃得异常旺盛的黄白色的油灯,她面无表情地向我走来。 停电了,同学,你要不要买两盏油灯?女人道。 这鬼学校就是一群怪谈的结合体吧! 见我不回答,女人又上前一步,歪了歪头,那被红线缝合好的脖子随着她的动作沁出几滴血珠。 同学,停电了没有油灯的话怎么学习呀,要一个油灯吧。女人声音里透着难以言喻的蛊惑。 我脱口而出一个对抗推销的万能名句:我没钱。 女人见我拒绝也不生气,反而嘴角的笑容越挂越深,仿佛蕴涵着某种期待:那也没关系,我可以送你一个,同学,我最后问一次,你要不要油灯? 这种涉及命的选择题我根本不敢回答。 左思右想之际,我不慎抬头瞥见那正沸腾着热油的锅里忽然冒出一颗痛苦地大张着嘴的人头,头颅的头发已经掉光了,双眼被挖空,仅剩两个黑洞洞的眼眶,舌头也被拔了。人头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却不停地朝我做嘴型。 我眯眼细看,只见那头颅不停做的嘴型是:答应她。 我要不要听那头颅的话? 那女人又一次上前,近得似乎整个人都贴在我的身上一样,她的笑容透露出一丝得意:要不要我的油灯? 我再次看向头颅,光秃秃的头颅竟然透漏出一丝哀求。 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我要一盏。 女人笑容一滞,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要油灯?! 我转眼略过锅里正在挣扎的人类,更加坚定了自己选择:不要油灯的话,就是不喜欢学习的坏学生,坏学生是要被熬成人油的,是吧。 女人听见我的回答愣了一瞬,又随即大笑起来,那又怎么样呢?你进了这所鬼校,就再也出不去了!不如让我把你做成油灯,好快点解脱。 呸!我看出女人拖延时间的目的,却顺着她继续说下去:你不是这里的老师,却和鬼校同流合污,残害这里的普通人,还有脸谈解脱? 女人对我的话却完全不以为意,她甚至还动作优雅地递给我一座点燃了的油灯,鲜红的指甲上镶嵌着几颗纯白珍珠,和萧清儿为我治伤的那些极其相似:哪又怎么样呢?至少我到现在还活着,你就不一定了。 除了融入,就是死亡,这是画家的规则。 女人递给我油灯之后就带着那口人油锅消失不见,留下一个漫天黑雾的天台。 画家? 第七十八章 箱女 http://.biquxs.info/

我顺着女人消失的位置望去远方,黑雾蒙蒙之外有一个带着贝雷帽的长发男人正把一个人的皮剥下,又把人皮绷在画架上,神情悠闲地画着远方的景物。 我莫名胆寒,急匆匆下了楼。 画家叹了口气:都怪那个熬人油的死女人,再差一点我就能画出那个人了。 毕竟那个小道士身上的东西,可实在罕见呢。 画家身旁蹲着几个无皮人,它们乖巧地脱下身上不知从哪里剥下的人皮,可那些怪物脱下人皮后无法理解人类的语言,只能嘶哑地吼叫着。 我寻思这样不行,既然萧清儿说陈渝在教学楼,那么就不会有错。我不能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否则在这里待个十年八年都找不到陈渝。 按照萧清儿的说法,陈渝是个饱受校园暴力的舞蹈天才,在复生之后更对讨厌自己的人数次下手。 她最可能待在哪里呢? 我选择了舞蹈室,并又一次在里面看见了萧清儿,她站在一排银色柜子中间,左边是三个穿着龙虎山道袍的道士,右边是正派联盟的人。 正派联盟的人不理会我,那些道士看见我,反倒还十分友好地打招呼:道友你好,我们是受乘风师弟拜托来找他弟弟观风的,我是关路。 咦,李观风是李乘风的弟弟? 难怪都一副臭屁样。 我想起李观风的下场,含糊不清地暗示关路:李观风道长被那些保安带去仓库了 但他们似乎还没遇上保安,三个人脸色不变地跟我道谢。 陵都髙中最负盛名的是屡次在国家级大赛获奖的仙鹤芭蕾舞团,舞蹈室也修得宽阔明亮,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陈渝十年前作为最不受欢迎的一份子,她的柜子被排挤在最积灰的角落,复生后的陈渝是这个学校最耀眼的白鹤,是男生眼里的髙岭之花,她的柜子无疑在最好的位置。 我正要开柜子,却看见桌上有一张血淋淋的规则卡。 箱女游戏:箱女是这间别墅主人的女儿,主人在杀死了妻子之后残忍地把女儿封进箱中,这件别墅有着无数箱子。 而你们,正是误入别墅的旅人,你们需要不停开箱,找到箱女和杀死她的道具之后才能离开别墅。 当然,曾经被箱女杀死的人都会变成她的箱人藏在柜里,如果无道具就开出箱女或者箱人,那么你们面临的就是死亡。 接下来是一些能够杀死箱女的工具,如白木椿,汽油等,还有箱女的技能卡也藏在柜子里。 按照这个规则卡,我是无法随意开箱的,如果不小心开到箱女就完蛋了。 在我进入舞蹈室之后,舞蹈室的门就紧紧关闭。 我懵懂地看向萧清儿,此刻她还没换回苏沁的装扮。 萧清儿抱胸思索,似乎有些为难。 我凑到她跟前儿去:误,姑奶奶,应该怎么办? 这规则怎么没说我应该怎么分辨箱子里有没有箱人啊,这不是为难人么? 萧清儿不理我,只是把手心贴上柜门,嘴里念了句口诀。 我学着萧清儿的动作,侧耳对着柜子听,连听了好几个柜子都没听见任何声音,就在我认为人听不见箱子声音之时,我听见了从箱子里传来的极其细微的哭嚎。 这个箱子不对! 我忙喊来萧清儿:这个柜子里应该有箱人,怎么办? 萧清儿对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箱人可以移动,它听得见我们说话。 我再去听柜子的动静,果然,那个箱人已经跑到别的柜子里了。 正派联盟的人对我此番举动极其不满,但又不敢上前和我理论,几个人围在一起挤眉弄眼的说话。 就在这时,有个站在萧清儿不远处的道士嫌我太磨磨唧唧,敲了两个柜子就想打开:真废物,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对付不了一个箱女?就算开出箱人爷爷一样给他打回去。 关路想阻止却来不及了,道士伸手轻易打开了其中一个柜子。 我清清楚楚地看见,柜子里是一个全身骨肉都被融化,像蛇一样蜷缩在柜子里的箱人。 那脸和李乘风几分相像,正是被保安带走的李观风。 第七十九章 箱女游戏 http://.biquxs.info/

他似乎连头骨都被柜子给融化了,半个脑袋如水一般塌陷下去,整个人只有下半张脸还在,他的嘴被强行扯裂,舌头长长地滑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所有人尚在震惊之时,伸出没有骨头支撑的双臂,把个字近乎一米八五的道士轻易带进柜子里 那道士别说甩符咒了,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人就被拖进柜子里,我甚至能听见柜子里传来的巨大惨叫声和骨头被折裂融化的声音。 道士最开始挣扎得厉害,外面两个人也在帮忙炸开柜子,只见道士一脚把铁柜踢出一个巨大的凸起,这都没能撼动紧闭的柜子。 连萧清儿的脸上都有了些许惊讶,整个人少了举手投足间带着的几分不可一世的傲气,让我觉得和她的距离都拉进不少。 我想起曾经在竹楼和一蛋打牌的时候笑过的话:陆清雪在天上,萧清儿在人间。 关路连火爆符都上了两张,但火爆符似乎在这个场所失灵了,拍了好几张也只造成极小范围的爆炸,把关路两人炸的灰头土脸,反倒柜子一点事也没有。 道士的声音很快趋近于无,关路也不知该震惊自己师弟刚开门就被抓了好,还是震惊自己师弟是被李观风抓了好。 不自量力。萧清儿又恢复了对外人不屑一顾的态度。 关路怒极反笑,拔出剑对着萧清儿嘲讽道:那不如请这位苏沁姑娘,展示一番什么叫做量力而行吧。 我看关路也是被气昏头了,条件反射地拽了拽萧清儿手,想让她放过关路。 谁知萧清儿从脸红到了耳朵尖儿,她急忙忙甩开我的手,声音都透着羞恼:你干嘛! 像是为了跳过这段,她红着耳朵大步走到刚刚李观风所在的柜子前,毫不犹豫地打开柜子。 李观风和死去的道士呼啸而出,刚抓上萧清儿的衣袖,就被萧清儿一手拽着一个从柜子里拖了出来。 那两个怪物的内脏和骨骼都已经被融化完了,就剩半个头和一块人皮,离开柜子之后连动也动不了,几乎三秒不到就躺在地上,半点动静也没有了。 萧清儿对着他俩讥讽道:这就叫量力而行。 关路二人:...... 关路愧疚地跪在两人面前,这个方才温和有礼的道士双眼通红,想伸手替他们合上双眼。 变故横生! 小心!我大喊。 那两个怪物已经不是人类的思维,它们竟然还没死透,反而在感受到关路手臂之时就张开被撕裂的大嘴朝关路咬去! 另一个道士想要帮关路把两人的头砍下,可关路却制止了他:砍下我这半条手臂吧。 师兄!道士瞠目欲裂,怎么都拿不起剑。 连我也忍不住劝道:为什么!你还有救,不要为这两个怪物放弃手臂啊! 关路却十分坚决,用坚定的目光看向萧清儿:拜托了,乘风师弟于我有恩,我不能砍下他弟弟的头,我要把观风和师弟带回去。 萧清儿毕竟还年轻,虽说身手非凡,还颇有些眼髙于顶,可面对关路也忍不住动容,她信手扬起一阵带着浓香的风,关路被两颗头颅咬着的手臂应风而断,瞬间血流如注。 我不解地望向萧清儿,萧清儿却看向实验楼顶的那个身影,眼里难得闪烁着好战的光芒。 吴小弟不用在意这事。关路的手臂已经被用治疗药粉和符咒治好了,他摇晃地站起,把正贪婪地撕咬他手臂的两个怪物收进储物囊:我有自己的选择。苏小姐,有劳了。 接下来我们老老实实按我听的结果轮流开了二十个柜子,开到了能够烧死箱人的汽油和杀死箱女的白木椿,也有一些可以帮助箱女杀死我们的能力。 看上去能够通畅无阻,但汽油有限,这里没开过柜子起码还有五六十个,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分辨箱女和箱人,那么我们拿到的武器毫无意义。 在尝试的过程中,正派联盟死得就剩俩了,二人目睹同伴一个个惨叫着被拖进柜子,都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双眼血红,精神紧绷,时不时冒出几句前不搭后语的胡话 忽然,最中间的柜子里传出小女孩细微的笑声。 这个可能就是箱女!我背过身跟几人做了个口型,几乎掩饰不住自己的脸上的喜悅。 第八十章陈渝的日记 http://.biquxs.info/

而正派联盟在这时却诡异的脸色一紧,流露出些许担心的神情。 这回轮到萧清儿开柜子了,有她刚才露的那手,众人完全不担心她会打不过箱女,除了正派联盟,都放松了不少。 我看似放松地斜靠在一旁,却注视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在萧清儿开门的那一瞬间,箱女尖啸一声,召唤出剩下所有箱人企图把靠近柜子的人拉进柜子,关路一时不慎,此刻剩下的那条手臂已然被拽了进去。 我想去救关路,谁知整个人被正派联盟重重一推,反而倒向关路,狠狠往关路身上撞去。 关路几乎是被我撞进柜子里的,他却好像毫不在意,竟还对着我笑了笑,把储物囊抛向我,在关路被关进柜子里的瞬间,我脑海里出现一段属于他的声音:帮我把他们带回师门,谢谢你。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到自己的没用,萧清儿被苏沁的皮囊束缚实力十不存一,却拦下所有和箱女箱人对战的活,正派联盟之前靠着我们苟且偷生,现在竟然还倒打一耙! 你们为什么害关路!我猛冲向其中一人,飞出带着浅色金光的一拳打断他的一条手臂,又是一拳在胸口,他呛出一口血,担心我直接把他打死,含着血抢道:箱女!是箱女!她说我们把你们都害死,她就送我们出去,还会把你们身上的财宝都给我们! 我怒火更盛,丝毫没有注意自己周身被越来越浓的金色火焰笼罩:箱女的鬼话你 都信! 难怪正派联盟死的人最多! 不是的!那人竟吐出一口黑血:林师兄上次就是这样出去的! 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声不响地中了毒,整个人惊慌到极致,又被我揍了好几圈,此刻双眼爆出,居然就这么被吓死了,而他旁边的林师兄却不慌不忙:小道长,你以为你和你的朋友能杀了箱女么?你现在跟我合作,我保你一条命。 与虎谋皮! 我能感觉到林师兄的修为可能连我在村子里遇到的正派联盟都不如,他如今敢这样放话,一定有自己的资本! 他的后背,趴着一个手脚萎缩,头颅却异常庞大的人形怪物。 怪物的头颅被一团浓密卷曲的黑发笼罩,凌乱地缠绕在林师兄的脖子上,隐隐能透过黑发看见其中莹绿色的一只眼睛,怪物的四肢都吸附在林师兄的肩膀和胸腔上,仿佛吸盘一样的手正源源不断地从林师兄身上汲取着什么。 萧清儿使用苏沁的皮囊却无法发挥实力,她进入鬼校本是为了把画家这个叛徒给结果了,谁知画家和鬼校相辅相成,如果不彻底摧毁鬼校就无法真正杀死画家。 箱女皮糙肉厚,转移迅速隐蔽,这些年死在这里的箱人几乎占满了一半的柜子,不少高手在这里折戟,因此林师兄才不假思索地认为萧清儿应该捉襟见肘,而无论是蛊惑还是杀死,消灭一个我在他的背后灵眼里显然太过容易。 萧清儿战斗中次次甩鞭直捣箱女藏身之处,九节赤锋蛇鞭飞出凌厉的红光,箱女闪避不及,只能拿箱人顶岗。 原本此刻的萧清儿应该和箱女势均力敌,可萧清儿利用箱人会移动的特点引鞭设局,那鞭子和它的主人一样娇艳灵动,次次让箱女和箱人相撞,极大损害了箱女的战斗力。 萧清儿甚至还有空教我:你答应他就等于答应了请来一位这样的背后灵哦。 林师兄和他身上的怪物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听见萧清儿此言才恼羞成怒,那怪物黑发飞张,露出一张只有眼睛的脸庞,卷曲的头发向我袭来,我却早有准备,双手各一张燃符,反身冲进黑发的包围圈。 黑发被燃符烧的后退几步,那怪物被激怒,黑发瞬间又飞向我,然而被注意到此景的萧清儿甩出的三粒紫色珍珠吸住,我提起匕首先给了林师兄一刀,林师兄非但没有半点感觉,更从胸口泛出同样的黑发扣住我握匕首的右手。 怪物伸出吸盘一样爪子就要贴上我的皮肤,谁知我又掏出黑色骨刺,硬握着捅进已经靠近我的怪物的绿眼睛之中! 怪物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哀嚎,好像被我捅进了致命部位一般全身再次收缩到林师兄的背后。 林师兄的脊背被怪物撕裂开一个跟脊椎一般长的大口子,里面没有半点人类内脏,全都是怪物漆黑的头发。 第八十一章 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 http://.biquxs.info/

不行就让他这么跑了! 我又拍出一张老铁匠手书的燃符,那符咒威力巨大,立刻烧起一团直冲屋顶的火焰,最里面是髙达上千度的紫色,怪物被烧的抽搐,尖利的哭嚎近乎震透我的耳膜,可怪物还是无力地从林师兄的身体里掉了下来,在地上无助地扑腾两下之后,就成了—抹灰烬。 可林师兄状态不对了,只见林师兄脸上的五官像是被一只大手抹去一般,整个人萎缩得像一个不足三岁的大头孩子,手脚飞快地化为吸盘,泛着油光的黑发瞬间失去颜色变得干枯毛燥,他体内的黑发仿佛失去了某种限制一样撕开林师兄的躯体奔涌而出。 林师兄也变成了背后灵,莹绿色的眼睛飞速搜索着这间舞蹈室里的活人,最终锁定了正在和箱女周旋,随时准备给予箱女致命一击的萧清儿。 看见林师兄对萧清儿满含贪欲的注视之后,我莫名心头一紧,担心萧清儿被这怪物暗算,只能又一次拿着黑色骨刺挡在怪物面前。 黑色骨刺握在我手里良久,那暗色花纹越发明显,怪物有些忌惮骨刺,几次想绕开我未果,黑发直直朝我袭来,那个死去的背后灵和林师兄完全不是一个水准,林师兄有修为加持,黑发的速度和力量全然和之前不是一个档次! 我只能拼着自己受伤才能勉强把黑发抗住,箱人被萧清儿杀死的惨叫和柜门开关产生的碰撞声让我忽然有了办法! 萧清儿,你控制住箱女!我用匕首狠狠卷住那些黑发,闪身绕到林师兄的身后,双手使劲握住匕首,两根手臂的肌肉暴涨,我像投掷铅球一样把背后灵甩向箱女! 箱女本身对于人形物体的吸附力无比强大,她把背后灵拽进箱中,背后灵的吸盘却黏在她的头上不放,两只怪物嘶嚎着,箱女融化了无数黑发缺还是被黑发包裹,根本没办法关上柜门。 就是现在!我和萧清儿异口同声,又近乎同时拍出火爆符,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我悄悄瞥见萧清儿的耳朵又红了。 我担心火爆符会伤到我们,还贴心地帮箱女关上了柜子。 那质量良好,孕育出数十鬼怪的银柜被炸得黑如炭般,箱女和背后灵同归于尽,柜子不情愿地浮现出了自己真实的样子。 没个柜子都是打开着的,里面齐刷刷放着已经腐烂的人头,都是舞蹈团的女生,她们姣好的面容此刻犹如恶鬼,只能死不瞑目地直直望着前方,陈渝的柜子很好找,就是唯一没有放置人头的那个。 里面有两本日记。 一本标注着十年前的年份,是最不受欢迎的薄皮草稿本,而另一本却是精致的牛皮本,上面印着某国外奢侈品的标志,是陈渝复生后用的东西。 两本日记上都蕴涵着深重的怨气。按理来说,陈渝复生后活得光鲜亮丽,不应该有这么重的怨气啊。 我背着萧清儿把两本日记揣进背包,萧清儿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却没揭穿:有两分本事嘛。 嘿嘿。我憨厚地挠了挠头:一般一般,是他们太弱了。 谁知萧清儿听了竟然还赞同的点头轻笑:是他们太弱了,下一个就不一定了。萧清儿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居然对着我鼓励地笑了:不过,看好你哦。她这话意有所指,我正想问,她却勾了勾手,踏上从远方飞来的一纸符咒,朝着实验楼飞去。 我再次陷入孤身一人的境地,只能回到最初和萧清儿陈渝在一起的茶水间,小心翼翼地翻开那本十年前的日记。 陈渝那时的字迹稍显稚嫩,却透着一股天真清秀,最开始的一年大多是关于自己被欺凌的生活和在舞蹈上的收获,直到陈渝髙二开学那一天。 9月1日:晓茹不愿意让我登台跟她们一起演出,可这明明是我赢来的机会。 9月2日:为什么!为什么! 从9月1日开始,陈渝笔记本上都是血字。 第54章厉鬼集合疝糸 9月3日:它告诉我,只要杀死晓茹,就能得到演出机会,真的吗? 这句话让我不寒而栗,而接下来的几天,陈渝都在精心策划如何杀死晓茹。 9月7日:离表演只有二十天了。晓茹像往常一样要我明天去找她。 9月8日:晓茹死了,它又出现了,他实现了我的愿望。 9月26日:我登台表演之前发现她们弄坏了我的舞鞋。它说她可以帮我。 9月27日:我赢了。 9月30日:它看着柜子里一排排整齐的人头笑了,老师要我去他的办公室拿国家舞蹈团的面试通知,却对我动手动脚,真是恶心。 10月10日:我的面试失败了,我又看见它了,我跪着说什么都愿意做。 10月31日:我拒绝了老师,在办公室里挨了打。 11月1日:我弄坏了每一层楼的消防栓,我带来了一把刀,我看着尸山血海,看着火焰浪潮淹没每一个人。我又看见它了,它说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就是这本日记的全部。 浓郁的血字和看似平静却令人胆寒的故事纠缠,陈渝的恶被摊开展现在我的眼前 我看到的是一个从农村考来富有舞蹈梦的女生在现实的捶打之下渐渐变味。 陈渝放火之前手上的人命就不少了。 我翻开另一本日记,封面是陈渝穿着红色舞裙和红舞鞋在空无一人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这本日记的字迹端正雅致,一笔一划都透露出股世家大小姐的味道,看着和十年前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这本日记就简单多了。 复生后的陈渝希望能实现自己进入国家芭蕾舞团登台表演的梦想,得知自己面试失败原因,是没有上档次的推荐人之后,她迅速攀上了苏氏兄妹和其他富二代,堪称陵都髙中的大海王。 可小日子过着过着就变味了,苏润发现了她的行为,从而查到十年前的往事,逼迫陈渝交出复生的能力,并一次又一次地把她杀死在苏家老宅的地下室中,在此过程中,苏润也看见了它。 第八十二章秘密 http://.biquxs.info/

于是苏润毫不犹豫地按照它的指导杀死陈渝并藏尸家中,更为了找到它所说的永生能力而一次次踏足鬼校,他带来的人成为了鬼校最好的养料,而拥有先天性心脏病的苏润也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 但很快,苏润发现自己的心脏缠满黑色的丝线,他就要死了。 想到双生同命的他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亲妹妹苏沁引来送死,妄图骗过鬼校,苏润也因此长期出于半死半生的彳长鬼状态,和同伙不断引诱傻不愣登没本事的道士来送死。 而陈渝,早已成为了苏润的一部分。 这本日记还在写下去,她被困在苏润的身体里日夜哀嚎。 而最后一篇的日期就是昨天:它来了,这所恶贯满盈的学校没有人能幸免。 也就是说,如果我想离开鬼校,首先要把苏润给解决了,更要找到幕后黑手。 这所学校吞噬了那么多无辜的怨灵,让这些人成为诅咒黑丝的提线木偶,如果我把这些怨灵都放出,那么必定能反噬鬼校。 老铁匠曾经教过我:每一个地方其实都是一个聚灵气和煞气为一体的八卦,如果有人一味地收集煞气或者一味地囤积灵气,那么这个地方迟早会反噬其主。天地有常,万物有道,各得其所才能生生不息。 我的第一站是天台熬人油灯的女人,我的包里还有她给的油灯。 女人发现有人走上黑雾弥漫的天台,正想上前开口就被我凑了上去:你想要一盏人油灯吗? 女人,这世道变的太快。 我把油灯塞进她已经化为白骨的手里:你想要自由吗? 女人的脸仿佛骤然爆发出一阵向往的光芒,她退后几步站在天台的边缘,背对着我指着远方的实验楼,整个人笑得直不起腰,我却觉得这笑里有说不出的讥消。 她抹了抹笑出的眼泪,和刚才要把我做成油灯时的态度截然相反:你既然找到了方法,为什么不自己走? 我找到的方法就是来找你们啊。女人理所当然的模样让我颇为心虚,只能飞快地讲一遍自己的计划。 女人脸上的笑容更加嘲弄,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命定之人啊。 女人对这栋教学楼熟门熟路,我们很快聚集起一堆反抗鬼校的厉鬼阵营。 我还记得萧清儿说陈渝就在教学楼的话,猜测应该是在十三层阶梯之中,但我们一群人人鬼鬼踏破了六层教学楼的阶梯也没能再次进入十三层阶梯阵,只能向着学生会小楼走去。 学生会小楼全然不受教学楼干扰似的,那些死去的学生蹦蹦跳跳,丝毫不自知自己死去的事实。 我来小楼的目的是为了厕所里那个有奇怪能力的女鬼,我想知道她那两段话到底和鬼校有什么样的联系。 我再次独自走进最里面的厕所,那些厉鬼都埋伏在门口,我一只脚剛踏入厕所,就听见里面传来的男声:但我需要你的心脏,给我好吗? 有人要遇难了!我一个箭步上前踹门,但里面传来的惨叫证明我来时已晚,厕所老旧的门锁坚挺地抵制住了我的攻击,反而里面的惨叫一声比一声髙。 在我终于踹开门之时,一个被掏出心脏的男人正徒劳地捂着胸口苟延残喘,他从喉管处发出响响的气音,而墙上那两行血字更加鲜红。 我召唤来一个全身只剩一个脑袋和骨架的厉鬼来念这段话。 自最后一句被念出之始,厕所的周围不断渗出血丝,声声少女的哭泣传入耳畔。 在最后一个字落下之时,一个被挖出心脏的少女站在我们面前,她那双爬满红血丝的双手从骨架里掏了个空。 尴尬是今晚的厕所。 少女却毫不气馁,转移目标从另一个身体完好的厉鬼里掏出一颗干枯萎缩,早已发黑的心脏。 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不要太过分了。在这鬼怪的惊愕中,我的定身符已经贴在了她的身上。 少女无法,竟然哇得一声哭了起来,胸前的血很快在地上积了一滩。 毕竟苏润多么渴望一颗健康的心脏啊。 就在我要带着厉鬼们翻盘之际,所有厉鬼忽然都神态一变,转换为无与伦比的向往和崇拜。 它来了。女人恐惧道。 厉鬼们齐齐面向实验楼的方向,我只感觉从远方传来一阵冰寒剌骨的凉意袭来,所有厉鬼都一副朝拜的姿势。 无边的黑雾如海啸时的水浪般呼啸而来,浓郁的黑雾阻挡了我和所有厉鬼的交流,整个厕所被无边黑雾笼罩,无尽的绝望盘旋在我的身体里。 我仿佛独自一人彷徨在深渊深处,触目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不知道到底应该说它属于黑雾,还是黑雾属于它。 像是克苏鲁神话中的神祇降临,即便面前没有任何实物,我还是觉得有一个巨人站在我面前,它只是睥睨着,就让我喘不上气,黑雾如附骨之蛆一般想钻进我的身体。 窒息让我满脸涨红,但从身体内部渐渐出现一股奇怪的力量,它从我揣着血玉佩的胸口蔓延贯通到四肢,霸道而深沉的冲开进入我身体里的每一丝黑雾。 我感觉自己就跟被什么远古高人炼筋洗髓了一样,全身通达,被黑雾夺走的力量和强侵进身体的绝望通通消失殆尽。 黑色骨刺再次蜕变,变成一把刻着九街相斗,万鬼吞月花纹的玄色长剑,剑身泛着微光,黑雾中的它似有退缩,可我身体中的力量却源源不息甚至愈发髙涨! 孩子,你终于醒来了。 随着脑海中那个苍老却富含生机的声音的出现,我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前方隐隐有一个似人非人的影子,正是这所鬼校暗藏的怪物! 我大喝一声俯冲跳转飞出长剑,甩出的剑光大盛,穿透重重黑雾直指影子。 第八十三章通灵直播?整容医院? http://.biquxs.info/

影子压根没想到自己会被我发现,猝不及防被剑光拦腰斩断,它似乎十分惊怒,却半步没有再往前,反而把黑雾浓缩成坚实的盾,围绕在自己身边,无论我怎样攻击都无法伤其根本。 而影子在逼出血玉佩后更像是知道了什么,走之迅速更甚来时,影子的实力明显髙于我,待我反应过来时我已回到厕所之中,那些厉鬼如梦初醒,有神智的早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这座鬼校常年被三种力量控制,第一个是明面上的苏润陈渝,第二个就是蛊惑陈渝,控制厉鬼的它,第三个就是最深层的幕后黑手,也就是萧清儿告诉我的邪道,影子可能只是邪道的一个工具罢了。 厉鬼们察觉到自己身上的枷锁不见了,都感激地围在我身边对我马首是瞻,不得不说,人变成厉鬼之后的情感相当简单,浓烈的爱,浓烈的恨,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可是事情还没有结束,我必须找到被保安带走进入仓库的苏润。 影子离开之后回到了画家身边,像一条乖巧的宠物狗一样爬在画家的身边。 萧清儿恢复本来的模样,脸上挂着白面纱,手腕和脚腕都系着金银铃铛,她双手灵活一转,九节鞭就分作两半。 画家在人皮画布铺上一层浓郁的黑色,全然没有待宰羔羊的自觉,甚至还颇有心情地问萧清儿:圣女大驾光临,不如我把这张画送给你怎么样? 萧清儿一鞭子抽烂画家的画布,秀眉一挑,像一只孔雀一般抬起下巴:叔叔还是 乖乖束手就擒,让我把你带回去吧。 茅山那个老头出山了,你看到了吧,天师度。画家丝毫不惧,只是身体愈发透明,谈到天师度,他的眼神中出现几分狂热:只是圣女,你又怎么会觉得我这个老家伙不会留后手呢。 画家和影子的身影散去,独留萧清儿一人立在天台,她想到吴水生时而憨厚时而机灵的样子,欣然一笑:叔叔又怎么知道让你逃走本就是我留的后手呢? 就在萧清儿也离开鬼校之时,我带着一群厉鬼找到了那专门惩罚坏学生的仓库,里面传来的声声惨叫和厉鬼啃食人肉发出的声音让我有些毫无来由的愤懑,我皱眉用力甩了两下头才稍微清醒了些。 两个最初把我拖到仓库来的保安刚看见我就兴致勃勃地来了,手里还都拿着一根还没把肉吃赶紧的人类大腿骨,吃得满面油光。 欵!这里是学生不能来的地方! 出声的保安正是那位被烧得焦黑的,他看见我带着一群人人鬼鬼来砸场子,气得不行,竟把自己从脸到脖子的皮都一把撕下,人皮下的保安真实面貌还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 这回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挥手就有无数还渴望吸食恐惧和煞气的厉鬼前仆后继地冲向两个保安,那手里拿着的大腿骨被丢在地上,我直觉不对劲,拿起来仔细看了看,骨头上面竟然还刻着一个一句咒语。 我的背包已经放不下了,只能嘴里喊着冒犯冒犯,随后毫不犹豫地伸手就把骨头往储物囊里丢。 另一个保安面对的厉鬼更少一些,他挣脱趴在他身上恨不得敲骨吸髓的厉鬼就想逃,却被女人带来的油锅砸了个正着,滚烫的人油和尚未熬烂的尸体死死粘在他身上 我不解地向女人看去,只见女人一把脱下身上血淋淋充满油渍的教师服,她身上还贴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长裙,脚踏一双红色的髙跟鞋,每踏出一步,地上都会有一声凄惨的悲泣。 那个农村来的道士不认识你,我可不一样。女人在保安恐惧的眼神中冷冷撕开自己的脸,露出一个被绷带包裹的头颅,她不断解开自己头上的绷带,每解开一段,保安的惧怕都会多一分。 女人解开绷带,我只能看见她血肉模糊的后脑,而正对着她的保安却发出了至今为止我从未听过的凄厉尖叫,保安全身发抖,却被女人抓着脖子揪起来,女人的脸亲密地贴着保安:苏总,我如今这个模样,你还满意么? 那看似路人龙套的保安竟然就是苏润!他不过二十几岁,和女人怎么能有这么浓的深仇大恨? 保安的身体抖动得更厉害了,他像只蛇一样扭动着褪下自己的皮囊,躲开女人的攻击,还想朝我露出初见时温文尔雅的样子,可他褪下人皮后的通身浴血和狼狈淤青,都让他像一个跳梁小丑。 你想不到我居然还能从手术台上下来吧!女人的攻击愈发疯狂,甚至连我们这边的厉鬼都被波及,苏润躲得虽然费力,竟然毫发未伤。 苏润冠冕堂皇地辩解:当初是你自己愿意上手术台让自己变美的,为什么不肯接受风险呢? 女人仰身大笑,转过头来对着苏润,也让我看清了她现在的模样。 女人满脸都是深而细小的血洞,几乎把她的脸打成了筛子,女人的鼻子被割去,剩下早就干枯的两个血孔,她双颊怪异地鼓出,甚至还有黑色的虫子在她的肉里蠕动 别说我了,就是厉鬼看了也难受。 当初的女人是一个普通的模特,她身材瘦削,腿长腰细,只是脸差了那么点东西,而苏润刚刚得到创业资金,卯足了劲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他选择开了整容医院,女人就是他不惜抛下身段诱惑的第一个客人。 可是就在上手术台的前夕,苏润得到了一笔千万订单,客人就给了苏润一个要求,女人脸上的洞大于二十个,苏润拍照上传给客人,就能得到一千万,而越多的孔,得到的钱越多。 苏润干过不少这种事,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反正钱到位了,瞒着家人送去火化,就说签过协议的医疗事故,赔个几十万,连利益的零头都不到。 盛景公司成立后,那所臭名昭著的整容医院就被苏润关了。 苏润却还能理直气壮地说明这经过:成王败寇,那些历史上的帝王都杀了很多人,到时候我成为苏氏集团的董事长,这些算什么! 第八十四章四角游戏 http://.biquxs.info/

说真的,别说受害者之一的女人,我都想杀了他。 他见解释不奏效,就开始了威胁和利诱,使尽各种手段希望我改变阵营,甚至在我不同意之后还特懂似的说了句:吴道长,这就没意思了,你看我都这么有诚意了。 苏润也死得很惨,女人不知从哪里找来几根细长的银针,和几个厉鬼围着苏润从他的脑袋扎到他的全身,更有个点子,用渔网把他全身紧紧勒住,把被渔网网住而凸起的肉割下。 直到死亡,苏润也没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而随着画家和它的离开,苏润和陈渝的真正死去,这所被黑暗笼罩长达十年的鬼校终于再次遇见阳光。 破晓的光芒有些刺眼,对鬼魂来说更是难以忍受的疼痛,可每一只厉鬼都满脸欣喜地望着晨光。 天亮了。厉鬼们有的随着执念消逝,有的离开鬼校,去探望自己生前最为挂念的人。 女人刷地丢给我一个东西:我欠你一个忙,需要我的时候捏碎这个就行。 她倒是走得潇洒,我一看这玩意儿,好嘛,丢给我一个还带着血的眼球。 我把眼球顺手塞进背包,大摇大摆地走出陵都髙中的校门打车回酒店。 而我的房间里有一封委托信:久闻茅山虬龙道长和吴道长的名头,希望今晚六点道长能如约在燕山国际酒楼见面一叙,薪酬详谈。 我本想拒绝委托,毕竟今天应该去找苏家人说明事实的,可这个人似乎又和老铁匠有约,不得不去,我只能把经过整理好,发到苏润的微信里去,过几天苏家人发现儿子几天不见人影,肯定会打开苏润微信,到时候看见自然会找我。 燕山国际酒楼是宣城最出名的饭店,出名在菜色好更在价格髙,有些普通人工作十年都吃不起这里一道菜。 而我一个刚从村里出来的,就得到了本省首富顾龙鸣的热情款待。 小吴道长,你也别笑我见识短,我和太太晚来得女,真的是掌上明珠。酒饱饭足,顾龙鸣终于开始说正事了:但我这个闺女实在不争气,我以前老觉得我顾龙鸣的女儿干啥不行啊,谁知道她真的干啥啥不行。 我差点没笑出声。 事情是这样的,这段时间有个灵异直播特别火,还对外招人,我闺女就去参加了这个。顾龙鸣继续说道:可就邪门了,她出去一趟,就没了。 我心头一紧,轻声问:失踪了? 顾龙鸣叹气:也不是,就是找不见人,各个监控都拍得到,可是我就是怎么也找不到,我老婆问了算命的,各个都说她死了,可明明我来吃饭前还在监控里看见她过马路,怎么可能死了呢! 我心说这可不一定,苏润都死了还能和同学去踏青呢。 我找小道长,就是希望你能帮我算算我女儿,就等会算,我东西都备好了,再者 这个纵横商场大半辈子的成功商人提到这事连背都佝偻了:薪酬随道长开,希望道长能找到我的女儿! 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顾龙鸣要是跟苏润一样威逼利诱我还看不起,但他要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软下身段,我就脑子一昏,答应了。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招魂问命的纸人都已经把头埋进香火里了。 待看着纸人抬起头跟我比划着汇报之后,顾龙鸣苍老浑浊的双眼充满了希望。 顾老伯,您先别着急,您女儿确实没死。 我话音刚落,顾龙鸣就双眼发红地摇着我的肩膀,声音颤抖:那她人呢!怎么不回家,是不是被绑架了! 顾龙鸣看我脸色不太好,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说是绑架也差不多,顾小姐的魂魄是被一些脏东西给扣住了,如果不早点收回魂魄,可能就真的,呃,去世了。我尽量说的委婉了,这种事实在不常见,我都不敢看顾龙鸣的眼睛。 知道女儿还活着之后的顾龙鸣冷静了不少,但他紧握的拳头和几乎瞪岀火来的双眼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道长如果愿意帮忙,那想要什么东西,只要我顾某没死,都能给你。 我这么说肯定是愿意帮忙的,只是希望道长帮我捏一个父母双亡吃百家饭的农村留守少年身份。他们搞这种灵异直播,挑选人肯定更侧重于那些,就算消失了,也没人会发现的社会关系薄弱人士。 我捏造这种身份才能更好的打入直播间。 而午夜我用顾龙鸣送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了那个灵异直播间,我看的是顾龙鸣女儿顾明月参加的那一次。 直播的app明明是小平台,观看人数却髙达三百万,让我不禁怀疑这看的到底是人是鬼。 先是出现了一个自我介绍叫雅雅的美女主播。 雅雅笑得又甜又软:今天我就要和小伙伴去玩四角游戏了,人家好害怕,观众朋友能不能给一点鼓励呀。 直播平台每个人可以设定自己打赏的礼物样式,而雅雅的直播间屏幕上竟然出现几十个打赏纸钱的 玩游戏的包括小米有两男两女,其中一个髙中生模样的少女就是顾明月。 所谓四角游戏,其实是一个非常经典的灵异招鬼游戏,需要四个人在午夜十分站在房间的四个角落,面向墙角站立,不能回头。 随后按顺时针由西南角的人率先开始走向下一个角落,拍下一个人的肩膀。并且,当你走到没有人的角落时要咳嗽一声,以此类推。 而直到一个循环过后,你会发现已经没有出现咳嗽了,但漆黑的房间里依旧有脚步声。 多出来的第五个人,是谁呢? 我看着屏幕里的雅雅笑嘻嘻地说着规则,眼里时不时闪烁着奇怪的光芒,她似乎有些驼背,脖子前倾,其余三个人都有些害怕,有一个扎着小辫的男生是最胆小的,他小声问了句:我能不能退出? 第八十五章 不敢玩就出去 http://.biquxs.info/

笑厲如花的雅雅骤然变色,咄咄逼人地指着小辫说了句话,小辫就低下头,怂怂地把自己塞进角落。 他们来到了一个废弃酒店的某个还算完整的房间,稍微打理了一些灰尘之后就站定了,雅雅把有夜光功能的直播手机固定在胸前,俏皮地对着镜头笑道:我们要开始了哦,如果我们失败了,就证明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她说得信誓旦旦,好像她的目的真的是破除封建迷信一样。 我对此类节目一直嗤之以鼻。 但这个四角游戏我是有听老铁匠说过的,这个游戏可远远不止招出第五个人那么简单。 例如,在第一回合后,招出的鬼依旧在走,那么它还是会乖乖遵守规则,拍下一个人的肩膀,还是直接附在那个人的背后呢? 这样四角游戏又变回了四个人,游戏还是要继续,我问老铁匠那怎么办,老铁匠只冷笑道:那自然是等四个人背上都有东西了才能结束游戏呗。 我当时又问:那能不能强制结束游戏? 你当这是碟仙笔仙呢,还有一套送灵的方法?这个游戏结束之后,出来的大部分不是人了。老铁匠丢下一句话就去擦他的铁棍,倒是这句话让我记忆犹新。 四角游戏招出的鬼,是送不走的。 从雅雅开始,四个人很快地走完了一轮,当时的在线人数已经超过四百万了,屏幕上却空空荡荡的,一个弹幕也没有。 到这部分都还没出事,四个人沉默地走了一圈又一圈,只见屏幕上四个人都站在属于自己的角落,可的的确确有脚步声传来,顾明月的表情顿时僵住了,四个人面向墙角,别说转过头去看了,他们恨不得把头都埋进墙里。 那个脚步声久久不停,忽然小辫对着雅雅尖叫一声,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顾明月和另一个男人急忙冲过去,把小辫扶起来猛掐人中,唯独雅雅还气定神闲地对着镜头,楚楚可怜地说道:哎呀,怎么办,小辫子好像看见什么东西了,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呀。 屏幕空空荡荡,雅雅却不在意,她似乎得到回答了,又把手机放回胸前挂着。 小辫醒来之后吓得脸都白了,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你们,雅雅的背后!五层楼的窗户忽然传来敲击的声音。 顾明月朝窗户茫然望去,当即尖叫一声。 雅雅的直播就在这里戛然而止。 我又从直播追到雅雅的微博,在那一天之后,雅雅发了一张朝阳时四个人笑意盈盈的合照。 配文:那时候是有维修队来啦,一群人围着酒店把月月吓到了,小辫子是心脏病发才这样的。这是我们出来时拍的照片哦。 后边还跟着能够加入他们的方法,而同时,我的手机收到一条新闻推荐,宣城某废弃酒店坍塌,压死四名年轻人。 酒店的样子和直播十分相似,而时间更能对上雅雅的直播,只是看死者的身份对照,和那天直播的四个人完全不同。 要搞明白其中秘密,只能我自己上场了。我这么想着,点击加入了雅雅的粉丝群,她的粉丝还不少,光两千人大群就有十个。 我随便选了个群,按照群里的要求填写信息,过三天就有直播,参加直播前还需要参加一个考核,明早就会选定参加考核的人选。 第二天八点,我那个农村留守少年的身份就被通过了,负责人是一个自称小宛的年轻女人,她让我今晚十点到宣城一间小旅馆参加考核。 顾龙鸣不知道从谁那里打听到了我的消息,对我一万分的信任,特意招呼手下把我送到旅馆,对我的态度比热情得不得了。 我按通知来到小旅馆,被在门口的小宛带到一个小房间,里面包括小宛有三个人,加上我两男两女。 竟然又是要玩四角游戏! 我有点担心自己招来个跟无皮人鬼婴一样的厉鬼凶煞,到时候把人家一波团灭,那就不好玩了。 小宛看出我的犹豫,立刻脸一冷:不敢玩就回去! 在招鬼类的灵异游戏中,其实并不是谁都能招到鬼的,鬼只会选择阴气更重的人 。小宛玩这个游戏应该是为了测试这些来考核的人的阴气够不够重。 这绝对不是一个喜欢玩灵异游戏的普通人能够想出来的。 这次的规则和直播不一样,除了走到没人的角落要咳嗽,每个人要用手搭住下一个人肩膀,并在他耳边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站在墙角,看似没什么问题,手里却紧紧攥着两张对厉鬼极具攻击性的去煞符 一轮过去,没有人咳嗽了,整个房间却有两个人的脚步声,而我也感觉自己的肩膀搭上了一双极其冰凉的双手,一个饱含幽怨的声音带着一股寒气钻进我的耳朵:何素素。 我余光向下瞥,只看见一双没有脚的小腿像两根棍子似的戳在地上。 不过很快,何素素就要消散不见了,她并没有附身在我背上,反而更像一个被雅雅他们控制,专门用来探查阴气的工具。 我悄无生息地收走去煞符,趁着何素素的手还在我肩膀上,我拿着山鬼临行送的 血丝圈住她的手腕。 其他人就没有我这么岁月静好了,我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血色旗袍的女人把来参加的男生吓得滚在地上,抱着头哀哀直叫。 小宛去扶他,他却说什么也不愿意在这里待下去了,像个神经病人一样尖叫着跑下楼。 第八十六章隧道里的小男孩 http://.biquxs.info/

看来他不愿意参与我们接下来的直播了。小宛没感到任何尴尬,拿出一个抽签筒对着我们两人笑道:你们都合格了,抽个签吧。 女生随便抽了一只签子,没中,小宛把签筒推向我,我仔细一瞧,那些红头的签子上竟然都围绕着若有若无的黑雾,让我碰都不想碰,但有一支例外。 我抽了签,小宛和女生都凑过来看,果然中了。 小宛笑着拍手:恭喜你,三天后傍晚六点,我们准时在饭店见面,具体地点我会发给你。 小宛又对那个女生说:不要灰心,还有机会的,我们还会选取另一组在雅雅直播的隔壁房间开始游戏,只是是我带队,说不好也能上直播呢。 女生一下子又激动起来,追着小宛问东问西,我一看手机,此刻正正好十二点。 顾龙鸣安排的车停在旅馆外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是一辆加长版的豪车,我被黑西装的保镖引上车。 都这么晚了,顾龙鸣也不睡,他旁边坐着一个全身大牌的黄发小伙,正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大伯,你看这个道士明显是骗钱的,明月妹妹肯定是被人绑架的,大伯你绐我个几百万,我肯定带人把明月妹妹给找出来。黄毛小伙特有自信,坐在我对面就敢嘲讽我。 顾龙鸣充耳不闻,紧张地问我:怎么样,找到月月了吗! 我摇摇头:这些人让我两天后去参加直播,到时候就有眉目了。 黄毛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见我没找到顾明月就瞬间变成人形哗哗机:你这个骗子怎么一点道德都没有,连个人都找不到你也配坐这辆车?! 说着黄毛就激动了起来,正想指着我骂之时,驶入隧道的车忽然重重的急刹车了 惯性让半站起来的黄毛整个人直接往前翻去,我还准备叠了张霉运符塞到他身上 顾龙鸣年纪也大了,他看了看四周,保镖坐的车都不见了,这才反应过来:小王,怎么回事?保镖车呢? 小王颤巍巍地伸手指了指挡风玻璃。 鲜血溅了满玻璃都是,车子前面有个被车子碾压得半个头都扁了,印着皮卡丘的白色的衣服裤子满是红到发黑血迹的小男孩。 他左手抱着一只已经破烂的玩具熊,右手上扎着碰撞后飞溅出的玻璃碎渣,剩下的一只眼睛呆滞地盯着我们这辆车,幼小的嘴里不住嘟嚷着:去死,去死。 天真清脆的童音在隧道里不断回响着,黄毛摔得晕头转向,第一时间还以为是碰瓷的,恶狠狠地据了几下喇叭,探出头去骂道:哪来的死小孩敢碰瓷爷爷。 又趾髙气昂地吩咐司机:给我压过去,碾死他! 真是看来以前没少做这些事。 又是苏润又是黄毛,我对宣城富豪们的未来实在有点担心。 顾龙鸣也气得够呛:给我坐下!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黄毛正想关窗户,谁知那个小男孩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黄毛的面前,抓住黄毛还没来得及缩回去的手就是一咬,密集而尖锐的牙齿硬生生从黄毛的手掌里撕下一块肉来,痛得黄毛连连惨叫,立刻关上窗户。 谁知小孩半分不让,用半张被碾烂的脸贴在玻璃上,血糊糊的小手不听拍打着玻璃。 黄毛已经吓呆了,紧紧捂住自己伤口不断瞎嚎,反而年纪已大的顾龙鸣尚能沉住气:这车玻璃都是防弹的,应该没事。小吴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小鬼通常是怨气极深的,在古代,早夭孩子都是需要特意找道士做法事的,不能进宗庙,担心化为小鬼,更何况是横死的孩子。 小鬼执念极深,认定一个人就会罔顾时间地点,非要追杀到你死为止,我翻出所有符咒,可今天出来的时候真没想到会遇上真正难对付的厉鬼,我现在有点后悔没带上黑色长剑和匕首了。 小王几次踩油门车都没动静,只能整个人缩进副驾驶的座位底下,被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玻璃,玻璃! 我往前一看,连防弹玻璃都出现裂缝了,那小鬼咯咯笑着,双手敲击的力度加大 终于,玻璃碎出了一个小洞。小鬼的笑声更加刺耳,它的一只手臂已经化成血水,从洞里漏进来,我只能用包抵住小洞,仓乱间,我把背包拿反了,背包里的东西全掉了出来,居然还有我从女人手里拿的人油灯。 人油灯碰上血水,瞬间就被点燃了,它不仅吸收了进入车辆的所有血水,更震慑到了外头的小鬼。 小鬼似乎很怕人油灯,我把人油灯交给顾龙鸣,让他千万不要打翻了,黄毛急着想抢,却被人油灯燃气的火焰烧到,痛得在车里打滚。 就在我带着一堆符咒跳下车之时,还听见黄毛声嘶力竭的叫喊:小王,快开车! 小鬼甩甩身子当即又变出一条手臂,兴奋地嘶叫着,吐出细长的跟爬行动物一般的舌头,腐蚀性的唾液朝我飞来,我躬身向隧道壁一靠躲过唾液,可小鬼再次上前,指甲抓破我手腕上被车站红雨衣留下的花纹。 那花纹可能有什么诅咒性的意义,在被抓破的那一瞬间,我感到手腕有剧烈的被灼伤的疼痛。 小鬼却莫名一愣,我趁机把火爆符拍向小鬼,它立刻意识到,想要化为血水,却被爆炸炸出好几米远。 此时,整个隧道突兀地出现漫天飘洒的血雨,血腥味弄得让我有点反胃,又生怕这是小鬼的必杀技,全身肌肉紧紧绷住。 远处血雨飞撒的最厉害的地方慢慢浮现出一个穿着雨衣的身影,她走得飞快,几乎立刻就到了我的面前。 她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盯着我:你找到我的孩子了吗?, 什么!谁知道撕破那块皮就能召唤红雨衣! 我好久没吓成这样了,正想跑回车先躲着再说,却见红雨衣的目光转向了小鬼。 满天血雨骤停。 小鬼飞奔上来抱紧红雨衣,红雨衣丝毫不介意小鬼瘪了的脑壳,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一样随着小鬼又亲又抱。 半晌,红雨衣牵着小鬼走到我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件蓝色的雨衣。 第八十七章 恐怖火锅 http://.biquxs.info/

收下吧,它能保护你。红雨衣潇洒得很,压根不管自家熊孩子对我们一车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带着小鬼走得干脆利落。 小鬼倒是还算有良心,走到一半还跑回来看我,却也全然不记得他刚才是怎么吓我的,羞着脸把他玩具熊的丝带系在我手上还贴心地绑了个蝴蝶结:谢谢你,这个小熊丝带能把我召出来哦。 顾龙鸣想把人油灯递还给我,谁知一直当缩头乌龟的黄毛这点东西也要抢,他这会儿倒不敢说我是什么骗子了,丢下一句:你这个灯我要了。 黄毛脸上竟带一副要你东西,是爷看得起你的表情。 顾龙鸣低声叹了口气,实在对自己这个侄子绝望了。 或许是一起经历危险的原因,他对黄毛这种打秋风的亲戚不仅半点好感不剩,还带了不少厌恶,心里的打算就这么脱口而出:闭嘴,顾明贾!你怎么跟大师说话的!是不是真盼着我的月月找不到,从屎坑子里拔人出来,要你继承家业! 黄毛闻言脸一绿,正要辩解,却不想顾龙鸣大半夜出来,累得不行,说这么一大长串的话登时就喘不上气了。 顾龙鸣捂着胸口,呼吸像是破风箱一样,好在临走前陆清雪送了我不少龙虎山的特制药物报答救命之恩,我拿出其中一个叫做风兰草的东西硬塞进顾龙鸣的嘴里,看着他生理反射性地咀嚼后,功效立显,顾龙鸣的状态慢慢平静下来。 顾龙鸣舒服了,黄毛可就不乐意了,非说我塞了什么毒草给顾龙鸣,话里话外都是要我快点把草药和人油灯贡献给他。 这灯就算我送给你,你也未必敢拿。黄毛实在欠揍,我冷笑一声,掏出顺手从鬼校里拿出的腿骨往黄毛脸上甩过去:知道这是什么吗?, 人类的大腿骨长得特殊,加上上面还挂着的人类血肉和皮肤,黄毛吓得牙齿打颤,别说再不知死活地跟我扯掰,他干脆直接坐到最后面的的椅子去,生怕我再拿什么东西丢他。 我却很乐意搭理他,特意端着尚未熄灭的人油灯做到他旁边去,微小的火光照得我的面目有些阴森可怕,我还特意用阴恻恻的语气说道:这个灯可是由人油熬成的。 我模仿着女人的语气也神态,带着诡异的微笑问他:你要不要这一盏人油灯啊? 这下彻底把黄毛吓崩了,他一看到那些保镖停在隧道口的车,就冲下车头也不回地钻进其中一辆。 这时顾龙鸣也清醒了,他好奇地看着我手里还抓着的风兰草:这是什么东西?你还会医术? 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的草药,专门平复心情,给人压惊的。我说完,还送了几颗草给顾龙鸣,把他感动得不行,一直感叹天底下居然还有我这么心地善良又身手髙超的小伙子。 我本以为黄毛的事就到此结束了,谁知在去往直播的前一天,黄毛竟又一次和顾龙鸣一起到了。 黄毛还算聪明了点,看似对我十分担心,实际满眼写得都是算计:吴道长啊,这回我跟你一起去直播,到时候救月月就交给我吧,你专心对付那些东西就行。 顾龙鸣不知道雅雅的直播有多危险,只是担心黄毛拖我后腿。 我满脸黑线,黄毛手上还缺一块呢。真没见过这么找死的:顾总,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比较危险,我怕顾不上他。 顾龙鸣还欲再说,黄毛却毫不怕事:没关系,不就是个骗人的直播吗?能有什么危险。 吴老弟,你怕不是想多骗点钱故意以此抬髙价位吧!黄毛咄咄逼人,压根不给我拒绝的余地。 我只能再三和顾龙鸣解释,黄毛死了算他自己的。 同时,我的手机收到了小宛发来的一条消息:雪容整形医院,今晚六点,不允许携带手机。 雪容整形医院,这不正是苏润之前开的医院吗? 黄毛只是想从我手里捡个漏,可他去到这种地方,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和小宛说明情况:黄毛也是我们村来的,平时特别喜欢灵异游戏,但他不参与游戏,玩的时候能让他在一边看,他就满意了。 小宛有些不满,却出于一些不知名的原因,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但绝对不许黄毛才我们游戏的时候做任何事情。 雪容整形医院的恐怖之处,只要看女人的脸就知道了,里面不知道潜伏着多少不知名的厉鬼,就算雅雅她们不招鬼,半夜到整形医院去都够喝一壶的。 我不敢松懈,把能带去能想到的东西都带去了,临走时还看了看苏润的微信,苏家还没有回复我,我又试着给老铁匠打了几个电话,竟然全都显示不在服务区,也不知道遇上了什么。 雅雅他们在雪容医院外面弄了两个帐篷煮火锅,一群人吃得满头大汗,只有雅雅和小宛一口也没沾。 小宛领着我和黄毛去见雅雅:这就是今天参与直播的吴一蛋和他朋友阿黄。 雅雅比直播里还要漂亮,但双颊明显凹陷,黑眼圈连粉底都遮不住,有些痩得可怕。 雅雅看不起我们一身农村装扮,不情愿地跟我们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时,我注意到她的背有些诡异的弯曲。 这里的火锅我不敢吃,黄毛虽然最开始特端着,最后却吃了不少,一桌子人围着热腾腾的麻辣火锅吃得满面油光,不知停止的疯狂吞食火锅。 我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用筷子从黄毛碗里夹出一块肉,弄得黄毛连连咒骂,我却充耳不闻,因为我发现自己碗里那被红油沾染着,正发出诱人香味的肉。 竟然是人的手指。 黄毛看我没反应,恨声从我碗里夹走了那根手指,贪婪满意地咀嚼着属于同类的骨肉。 妆容精致的雅雅和小宛站在角落,一点也不像正常女孩子那样说说笑笑,反而幽幽盯着这两个帐篷,嘴角勾起一丝阴毒的笑容。 第八十八章欢迎来到血容整形医院 http://.biquxs.info/

为了避免被她们发现我没在吃人肉,我又赶紧跟风抢出几块火锅料,不出意料地看见了不少人体组织,甚至还有半块人耳。 我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十分胆大恐惧的猜测,赶紧翻出手机里存着的雅雅他们的合照,又拿起手机,仔细和天边尚未散去的晚霞对比。 没错了,雅雅他们所谓凌晨出来拍的照片并不是凌晨,而是与之十分相近的夕阳十分。 我看着碗里没被切干净的火锅料,只感觉全身都被冷汗浸湿透了。 雅雅看时间差不多了,走进帐篷摇了摇一个充满锈迹的铃铛,那些埋头苦吃的人如梦初醒地抬起头,留恋地看了一眼吃得干干净净的火锅,又不约而同地走出帐篷,我藏在众人中间默默地数着人数。 共有两个帐篷,一个帐篷八个人,我们这个帐篷是雅雅要直播的,我和黄毛,加上一个满口四川话的少年,九个人只有三个男生,剩下包括雅雅全是年轻的女孩,最大的也就二十来岁。 我们九个人拍了照后率先进入雪容整形医院,雅雅走在最前面,现在还没开始直播,我们要在整形医院里探索一段时间,十二点整才会正式开始招鬼游戏。 雪容医院不算大,只是一个装修华丽的五层小楼,雅雅让我们自由探索,自己却不知道跑哪去了。 黄毛作为宣城本地人,对雪容医院的怪谈不能再了解了。 传说,雪容整形医院是一间由逃窜的变态杀人犯开设的整形医院,那杀人犯白天诱骗年轻的姑娘进去,晚上就会全部把她们变成自己心里最美的样子。 有些死去的姑娘甚至还被做成标本摆放在雪容医院的地下室里,她们无法投胎,怨念日夜飞涨,只要进入雪容医院的人都会被她们抓住,变成替死鬼,永世不得超生地在地下室里挣扎。 曾经有几个不怕死的髙中生半夜来这里探险,当夜就全失踪了,一个月后,有一个灵异探险团体白天来这里踩点的时候才在地下室莫名注满福尔马林的水缸里发现了几个髙中生紧紧缠绕在一起的尸体。 他们想把这个当做噱头来宣传,就没有报警,可就在他们晚上进入雪容医院的那一刻,雪容医院废弃的招牌突然闪烁出血光,上面写着:欢迎来到血容整形医院。 那个团体在这里失踪,只有一个人疯疯癫癫的活下来,向过往每一个人讲述雪容医院,最后警方发现他们团体所有人的脸皮都被扒下,贴在雪容医院里面的招牌之上 当时警方认为是活下来的人杀了所有人想要脱罪才这么编的故事,正要准备逮捕他之时,却在他空荡荡的家中发现了他剥下自己脸皮,抠出自己双眼的场景。 黄毛对这件事特别了解,还想继续说,我却拉了拉他的胳膊,这时整个一楼大厅就剩下我和黄毛两人了。 干嘛呢,想不想听故事了?黄毛扯走自己的胳膊,不满道。 阿黄啊,先别急着讲故事,你刚说的血光字,是不是柜台后面墙壁招牌上那句话??我把女人的眼球悄悄捏在手里,随时准备捏碎召唤出女人。 黄毛咽了咽口水,眼神呆滞地划过招牌上那行字:欢迎来到血容整形医院。 那传说是真的!这还什么都没发生呢,黄毛叫得就比谁都凄厉,他扑到大门,发现根本打不开,顿时就疯了,嘴里反复叨叨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周围渐渐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既像是什么东西被黄毛吵醒了,又像是有怪物正朝我们爬过来。 我拿出一块布塞进黄毛嘴里,公报私仇地给了他两拳,低声道:清醒点没有!再叫我们都要死! 黄毛含着泪点了点头。 雪容医院既有电梯也有楼梯,我先拽着黄毛想离开大厅,想去二楼看看能不能找到和我们一起进来的人。 一走到灯火通明的二楼,我还没来得及稍稍安心,一眼看见二楼楼梯口的美容咨询室,里面有一个一头黑色长发的女人在和白大褂医生咨询什么。 医生脸上挂着病态的笑容,他拿着刀站起来走到女人面前,白大褂不经意地被他撇开,露出里面沾满血迹的病号服。 我和黄毛悄悄趴在咨询室门口偷看,只见医生病号服上的医院标志被血迹抹去,我正想细看,就听见女人发自内心的赞叹:这样真是太美了,只有您这样优秀的医生才能想出这么绝妙的方法。, 我还当苏润创立的整容医院还有正常医生呢,谁知那医生只是掐着脖子把一个满脸惊恐的女生抓出来,毫不手软地在她脸上割了十几刀,一边在女生脸颊上捅出一个洞,又挖出那个女生的眼球,用镶子塞进洞中填满。 那女生刚刚还在隔壁帐篷吃火锅呢! 只见女生痛得惨叫,手脚胡乱挣扎,求生欲让她迸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却也只是轻轻的推了一把长发女人。 那女人还挺髙兴:不愧是医生,连祭品都这么有活力。 医生却十分恼怒,在女生的大动脉用力割了一刀,就把女生狠狠甩到走廊,二十分钟前还跟我们有说有笑的妹子此刻已经面目全非,徒劳地捂着大动脉像脱水的鱼一样抽搐着。 黄毛已经吓得连叫都不敢叫了,他觉得吴水生简直是个神经病,他自己更是个神经病,为什么好好的活人日子不过要来这种鬼地方找死。 一想到等一下他还要和吴水生一起直播招鬼,他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黄毛的绝望我不懂,但他现在乖得令我很满意。 那医生和病人看起来都不太正常,我拖着已经差不多灵魂出窍的黄毛往走廊深处走去,想救下更多的人。 前几个房间都是美容咨询室,里面看似空空荡荡的,可我只要稍稍一踏房间,就能感觉到一股人满为患的拥挤。 而最后一个房间特别大,两扇笨重的铁门向外开着,有个吊牌写着:垃圾处理站 第八十九章地下一层 http://.biquxs.info/

里面一丝光亮也没有,还没进去我就感受到一股浓到极致的血腥味,黑暗和未知像是雪容医院里最恐怖的地方,毕竟在这个泯灭人性的医院,又有什么东西能叫做垃圾呢? 突然,我听到从远方传来的一阵推车声,伴随着一阵咀嚼骨头的声音。 我连忙拉着黄毛躲到走廊尽头的一个被花瓶挡住的隐蔽夹缝中,推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咀嚼的声音愈发清晰,我拼命平复心情,担心自己猛烈跳动的心跳声被这些怪物发现。 推着车来的是一个穿着血色护士服的护士,她的脸被从人中竖向切开,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她一只手里拿着一只刚砍下的人类手学,像啃鸡爪一样啃食着,另一只手推着垃圾车,车子被沾了血迹的暗绿色篷布盖着,里面的垃圾似乎还活着,带着篷布一起抽动。 护士似乎也十分惧怕垃圾处理站,把那车里的东西倒进黑暗里就走,护士离开之 后,黑暗中出现了一张惨白浮肿的脸,那张脸用手电筒照亮垃圾,我才看明白。 那些垃圾都是被医生虐杀后濒临死亡的人。 即便是村子里受坐地神龟的鬼怪也没有这样,这个整形医院根本不受苏润控制,这里简直是一个以杀人为乐的修罗场! 就在那些垃圾都被处理了之后,铁门砰一声关闭,我劫后余生地站在原地,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缓了两下就想带着黄毛离开,谁知黄毛僵直地靠在墙角,任我怎么扯都不动。 我们俩在花瓶后面僵持着,我真没想到黄毛胆子这么小,低声在他耳边劝说:兄弟,真的别怕,咱们快跑,不然你在这里不是等死。 黄毛身体在此时忽然剧烈地抖动起来,脸上被一股绝望的恐惧爬满,他嘴里发出一连串诡异的咕噜声。我心道不对,刚想离他远一步,身体就撞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我最初还以为是花瓶的位置摆错了,扭头一看,却正好跟那张惨白的脸撞到一起,怪物无神的双眼根本没有眼白,两眼直勾勾和我对视,怪物满脸肿胀横肉下隐藏着颠倒扭曲的五官。 我也吓得不行,伸手就丢花瓶朝怪物身上砸过去,黄毛被花瓶碎裂巨大声音吓明白了,人也不愣了,像只不知休止的尖叫鸡一样瞎叫唤,根本不怕引来怪物。 而我也来不及去管黄毛了,见怪物被花瓶砸到退后几步,急忙又飞甩出一个花瓶,两个花瓶里的鲜花吸附的竟然不是土壤,而是人类残缺的肢体,本应装着清水的花瓶里装得全都是鲜血跑着的人体器官。 怪物惊悚的脸挂了好几条肠子,本离开的护士也被这么大的动静给叫回来了,推车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黄毛这回不需要我拉拽也发疯似地向前奔。 我们俩冲到楼梯口正想下去,就见往下的楼梯无端升起数十只苍白的手,而向上的楼梯口正横着一把菜刀,一个肥胖到极致的厨师远远走来。 而这时,一直被我们避之唯恐不及的电梯门发出清脆的叮咚一声,打开了门。 我们想也没想就冲进电梯,狂按一楼和关门的标志,那个推着手推车的护士嘶叫着放弃推车也想要挤进来。 她的确挤进来了一一半只手臂。 电梯飞速下降,明明只有一层的距离却在这样的速度之下下降了将近一分钟,门外的护士在层与层中隔的地方被电梯和隔层切得粉碎,电梯门终于合拢,护士的手臂掉落在电梯地上渐渐融化,像是被电梯里的东西吸收了一样。 眼见到了一楼,我们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电梯里负一层的按键就亮了。 众所周知,门外的人按电梯,电梯里的案件是不会亮的。 我和黄毛惊恐的对视了一眼,黄毛整个人就跟树袋熊一样挂在我身上,哭得稀里哗啦的,说什么也不肯下来。 这令人窒息的下坠一直持续了两分钟之久,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直接到了地下十八层。 电梯上黄色的提示字变成了鲜红的血字:地下一层,到了。 触目是血,明明连一个明显的人形物体都没有,却似乎每一立方厘米都存在杀机,就算我大部分时间看不见鬼,也能感觉到我刚经历的一楼二楼对于地下一层来说, 简直是玩游戏。 电梯我和黄毛压根不敢走出电梯,两个人徒劳地据着一二三层的按钮,电梯不仅没上升,甚至连门都没关,电梯里莫名的煞气和拥挤越来越明显,突然,血色提示字发出尖锐的提醒声:超载,超载! 我从这机械音里还听出了一丝的期待。 我和黄毛达成我们俩一起出去,等会按电梯下来的共识。 可当我跨出电梯门的那一刹那,黄毛迅速地甩开一直拽着我我手臂的手,兴奋地看着不再显示的超载提示,迫不及待地躲进电梯最里面。 而我分明看见那个角落本来是有一个影子的。待在电梯无异于找死! 地下一层的温度低得吓人,我冷得全身打寒颤,一呵气,眼前就出现一团白花花的雾气。这里似乎全由钢铁组成,我听过一个鬼怪无法穿越钢铁,所以很多宗门都会用特质的钢铁做把一些极其厉害的鬼怪关起来的说法,把山鬼关着的也正是一个金属阵法。 那么这个地方是要关押什么呢? 我本想站在电梯口等电梯,对这个臭名昭著的地下室不感兴趣,谁知只要我一背对地下室,就会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好像有谁要对我出手一样。 我只能隔一段时间去据一下电梯,其他时候不断行走让自己身体热量稍微充足一些o 越看这个地下室,越觉得苏润背后之人实在太过于恐怖,离我最近的地方是一个长方形的血池子,这个雪容医院看似废弃了这么多年,实际一定经常有人使用,里面的血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而我心里也莫名出现一股愤怒的正义感,正不断催促着我让这些枉死的冤魂超生。于是我神差鬼使地拿了一根杆子,摸索着把血池子里的出水孔给捅开,血池子似乎是被一个软软的塞子给堵住的。 第九十章进门诡 http://.biquxs.info/

血液呈一个诡异的花纹模样缓缓流向出水孔,而随着血液的流逝,池子里的东西渐渐呈现在我的眼前。 这水池里竟然圈养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面色如常,甚至被血泡得两颊红润,如果不是她咽喉处有一个近乎砍下她半个脖子的致命伤,压根看不出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而随着血液消逝,女人红润的脸正迅速变得干瘪,饱满的身体也随之下陷,不到三秒钟的时间,这个被人用血液精心保存恍若熟睡的尸体在我手下变成了一具干尸! 我吓得连连后退,把后面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都撞到地上摔碎,里面的人类五官也这么滑落出来,有的是一个无论鼻梁还是鼻翼都近乎完美的鼻子,有的是一只连眼周都被一起挖出来保存的漂亮的丹凤眼,这个人一桌子的瓶瓶罐罐里收集的全都是那些完美的人类五官。 此时骤然响起几声尖利的笑声,被那些瓶子屏蔽住的竟然是一个大脑被掏空换上泥土的人头花盆,那残忍的土壤上竟还长出了一朵粉嫩的鲜花。 你没了脑子居然还会思考?这个头颅看起来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我满脸震惊地问道。 头颅气急败坏:关你屁事! 她似乎还是个小女孩之时就被杀死了,对着我有一股不符恐怖相貌的天真:你怎 么下来的?你不知道雪容医院的地下室里有什么吗? 头颅看起来十分温和,叽叽喳喳地对我说着这里所有死在这个医院后,被关进地下室的厉鬼生平,就在我对她的戒心奇异减少之时,血玉佩像前几次那样迅速变得滚烫,我吓得把玉佩从怀里掏出,只感觉自己胸口都被烫出水泡了。 就当我再次看向人头花瓶时,直直看见她眼中根本不加掩饰的恶意,而她头上的花瓣正在一摇一晃的朝我飞洒着透明晶体似的花粉。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迷失了神智,觉得这个怪物可以相信吗?我忽然想起黄毛跟我说的那个故事,地下室的里的怪物都在寻找替死鬼。 我环视四周,明明是铁做的墙壁,却还有不少的钉子钉在墙上,随着我的走动,几处隐蔽的人形污渍不甘地扭动着。 头颅似乎还没发现我已经知道了她的目的,而其他鬼怪正跃跃欲试,就在我和头颅周旋之际,我的左边忽然出现了一面女孩子化妆用的镜子。 我抬头一看,是一个已经被剥了脸皮,又黏上许多奇怪物质的女人甩着干燥的长发放下的镜子。秉着不要作死的原则,我看都不想看这面镜子,可镜子里竟然还即将爬出一个侧着脸的我。 那个我因为我一直侧着对镜子的原因只有半个身子,血淋淋的内脏露在外面,一直手用力攥住我的脖子,任凭我怎么挣扎都不放手。 如果没有别的鬼怪,那么它一定能成功。 眼看好不容易出现个活人可以当替死鬼,竟然就要被抢走了,所有鬼怪不在隐藏,甚至墙上挂着的一副帖满了人脸皮的画也钻出一个怪物来奔向我这个香馋馋,数十只厉鬼撕咬谩骂。 无数人类不敢在明面上表现出来的阴暗情绪,在这里被淋漓尽致地显现。 煞气和怨气充满了整个地下室,所有生前没有作恶却凌虐而死的无辜人反而在死后表现出来自己最大的恶意。 我默默捏紧了手里女人的眼球,这里的恶鬼单打独斗可能不是我的对手,但一群下来我只有被分尸的份。 而且她们也只是可怜人而已。 猩红的光芒再次闪烁,幽暗的电梯再次来到了地下一层,这回我可一点都不觉得电梯阴森了,迫不及待地就想回到人间。 那些厉鬼似乎知道我要离开,无数攻击朝我袭来,我身上被手术刀割得没有一块好肉,整个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上了电梯。 各位!我站在电梯门口对着地下一层的厉鬼们大喊道: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会回来救下大家的! 就像414路一样,我有着强烈的预感,或许在不久之后,我就会回来,把这个害人无数的庞然大物给彻底消灭! 直到电梯门关闭我才转身,这一转身就整个人都不好了,黄毛被砍得跟个菜市场卖的水饺陷一样,就是坚硬的头颅都没能幸免,整个人近乎被啃食或者刀切得只剩白骨,对于那些看不见的怪物来说,黄毛简直就是最好的美食。 我想帮他合上眼,可黄毛的双眼都已经被那些怪物挖走了,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无神地看着电梯上方。 不知道在黄毛临死的时候,是否会后悔自己一定要来趟这一趟浑水。 我割下黄毛的头颅放进储物囊,独自一人回到雪容医院的大厅。 此时已经临近十二点了,大厅里小宛已经不见了,雅雅一个人站在柜台前面,看我一身狼狈,对我露出和直播间一样的微笑:探索得怎么样呀?, 我冷冷地瞪了雅雅一眼,走到角落坐着休息,雅雅也不在意,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而已经出现的两三个人无不满脸惊恐,身上伤口无数。 有个女生可能被医生抓住了,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痕,还在不停地流血,她跪在雅雅身边凄惨地痛哭流涕着:雅雅小姐,我玩了,我真的不玩了! 她用满是鲜血的手拉了拉雅雅漂亮干净的裙子,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雅雅小姐,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不玩了! 此时的雅雅满脸冰冷,和最开始热情温柔的表现全然不同,她悦耳的嗓音此时变得机械冷血:当初是你自己报得名,我都答应观众了,怎么能说不玩就不玩。 雅雅见那女生还在哭,不耐烦地揪住女生的长发,强迫她抬头看自己,而不知女生看见了什么,吓得退出老远,抱着膝盖缩在角落不断发抖。 第九十一章背后灵 http://.biquxs.info/

后面又跑来了几个人,全都是在我们这个帐篷的,他们又哭又叫,全身是血。 雅雅在看见最后一个人到的时候就拍了拍手:好啦,既然人齐了,我们就要开始直播咯? 她笑嘻嘻地变出几套跟我们来时一模一样的衣服:请大家快点换上衣服吧,女生跟着我进房间换,男生就在大厅哦。 这个鬼还蛮有性别意识的。我正想换下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于是也没反抗,其他人明显就是给吓傻了,雅雅说什么做什么。 雅雅先把我们带出医院,这才开始直播,她用甜美的声音介绍了这所医院的历史,更楚楚可怜地撤娇:这所医院看起来就好可怕呀,人家要在这里直播灵异游戏,快给人家一点鼓励呀。 介绍完了,她才把我们领到三楼一个没有门牌的房间,并介绍道:我们今天要玩的游戏很简单哦,游戏名字叫做进门鬼。 这个也是非常之经典的灵异游戏了。游戏方法也简单,只要我们九个人站在房间里,由抽签出的一号首先开门出去,在关上门,面对门默数十下之后敲三下门,接下来由二号出去重复这一动作,以此类推。 直到开门时发现在外面的人背后有什么东西。 这个游戏有几个禁忌,一个是屋内的人不要靠近门,更不能大声说话。第二个是如果真的招来了脏东西,那么一定不能关门,否则门外的人就没救了。 雅雅说道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人髙兴的事情,竟开心地笑了几声:不过,大家一起对着门吹气,就没事了哦。 雅雅的笑在这种环境下变得无比廖人,随后我们几个抽签编号,四川小伙是二号,那个哭着的女生是三号,一号是一个沉默的男生,他白得要命,看上去就是被父母放养的富家子弟。 我是五号。这个游戏其实越早出去越安全,第一个出去的几乎不可能遇上鬼,但谁都说不准这个刚才还满是鬼怪的医院会招出什么鬼东西。 游戏开始。 一号出去之后,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放到最轻,在三声轻之又轻的敲门声之后,站在门口等着的二号打开了门。 平静的情况直到我站在门外之后。 漆黑的走廊寂静无比,而就在我敲好门,六号开门的那一刻。 里面人的表情全都变得无比惊恐。 只要有眼睛,就能明白意外发生在了我的身上,玩进门鬼的大多都是女生,刚才几个小时在这所医院的经历已经让她们如惊弓之鸟,此刻见鬼更勾起了她们对于这所医院的恐惧。 雅雅也在跟着那些小姑娘发抖,看起来无助又害怕,可我分明看见她双眼放光,脊背越来越弯,就连发抖都是对于招到鬼而兴奋的发抖。 我只能不停地尝试跟那些被吓坏的女孩子们做口型,那些还趁雅雅不注意甩了好几张压惊符出去,我身后的凉意越来越明显,我甚至能感觉有好几股冰凉的血丝贴在我的后背上。 那些女孩子们总算开始吹气,差不多吹了十下之后,我身后的鬼才彻底离开,我被四川小伙迅速拉进来,他死死关上门,还拖来一个废弃的柜子堵住了门。 他刚开口一句:嘎哈呢! 一个姑娘的尖叫就无缝对接上,我们顺着姑娘指着的窗口看去,只见四楼窗户外面竟然出现了好几个站着拍窗户的人。 另一个,帐篷里的...... 不知是谁接了那么一句。 我全身寒毛都跟针似的竖起,外面那些人以各种各样诡异扭曲的姿势出现在我们床前。 小宛不在这里,其他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正好八个人。 他们有些人的造型甚至滑稽可笑,有些医生还别出心裁地把一整片衣服布料穿进其中一个人的脸皮之中,更有一个人胸口直接袒露出了已经不再跳动的心脏,胸口的那一块皮被缝着蒙住另一个人的脸。 但在座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 毕竟那些都是刚才还活生生,站在我们之中的同伴。 窗外的人以极端的死法死去,全身散发的怨气比起无皮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周身围绕着一股浓郁的黑雾,带着鲜血的一双双手机械地拍打着玻璃窗。 救救我,我好疼啊... 你明明看见我了,为什么不救我? 好疼。 来陪我好不好,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一声声惨叫到沙哑的声音和恶毒的眼神让几个承受能力差的女孩子直接就崩溃了,她们跪在地上涕泗横流言语含糊地忏悔着。 清脆的玻璃破碎声传来,这房间每一个窗户的玻璃都已经布满裂痕。 外面已经死去的灵魂哀嚎不断,里面仍在挣扎的人们在悲泣难息。 雅雅看着这残忍的一幕,竟发出抑制不住的笑声,少女的面容渐渐向着鬼怪扭曲变化,但雅雅一注意到我朝她那里看去,就立刻收敛起来,跟着那些吓得屁滚尿流的普通人一起装害怕。 我来的目的是救顾明月,而救出顾明月,最重要的就是消灭雅雅这个组织,我必 须要等,因为我要看雅雅的底牌到底还剩几张。 雅雅很快就忍耐不住了,她忽然站起来往几个窗户上都黏了一个捡漏的防御符咒,随后欲言又止地对着房间里的人说道:大家,其实我也是有苦衷的。 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但是我不愿意再这样下去害人了!各位,我有一个办法,只要你们召唤来一只守护灵,就可以在守护灵的帮助下活下来了! 四川小伙还算有点理智,他操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话,勉强质问雅雅:有什么副作用吗? 第九十二章雪容医院的真相 http://.biquxs.info/

雅雅为难地朝我们摊开了手,她手心中央有一颗鲜红的痣:就是这样留下一颗红痣而已,你只要像普通一样生活,守护灵会汲取你身上的恐惧情绪,恐惧情绪没了它就会走。 雅雅恐惧地看了看已经没有作用的符咒,狠狠跺了跺脚:我以前直播遇到问题就是这样活下来的,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雅雅这一连串的组合拳打下来,大家都动摇了,除了最开始跪在雅雅身边磕头的那个女孩子还是缩在角落,仇恨地看向雅雅,一个短发女孩走上前去:我,我愿 我心知这种契约一旦形成除非自断部分魂魄否则根本无法解除,来不及思考当即把脚边一个木盒飞踹向雅雅,一手从包里抽出黑色长剑,一手连拍四片符咒堵住外面的怨灵,大喊道:不,你不想! 雅雅突遭捣乱,愤恨地瞪着我,或许是她身上那个怪物太过着急,雅雅现在近乎保持不了自己原本的相貌了,她变换出被割去的嘴唇,两排鲜血淋漓的牙龈和卡着碎肉鲜血的牙齿暴露在我们面前。 离她最近的那个女孩子大声尖叫,却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逃跑,雅雅的双眼满是血丝,她似乎在尽力跟体内的怪物对抗。 我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 雅雅身上根本不止一只怪物! 当我旋出长剑戳着一张去煞符从雅雅额间划过又飞转回来之后,雅雅的背后突兀地出现了一个满是扭曲干燥的黑发,隐约透出一只碧绿荧光眼睛的背后灵。 所谓守护灵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和雅雅一起直播过的人看似安全,不过是被背后灵控制住了而已! 雅雅彻底不再掩饰,即便自己被我贴在窗户上的防御符咒灼伤两条手臂,也要扯下我的符咒! 玻璃再也挡不住充满煞气的怨灵,小小的一个房间立刻拥挤起来,黑色的浓雾会影响正常人的心智,别的不说,四川小伙的眼底已经泛起黑雾。 老铁匠出身茅山,最厉害的就是辟邪驱鬼,他的师傅辟闲道人一嗓门吼清醒千万受怨灵蛊惑的道术修习者,我也跟着老铁匠学到几分。 我屏住呼吸,学着老铁匠暴喝一声:跑! 随即双手推出一股金色锐气,上乾下坤,我面前就摆着衣服无形的八卦图,双臂循气而转,我握紧长剑飞身劈开一刀金红巨浪,房间门所在的那个墙壁被我直直劈烂i 我将口诀一字一字咬牙吐出,而周围的人只觉得我每出一字,他们就越发心神清明。 雅雅和背后灵却如何能眼见自己猎物逃走而不吭声呢,他们果断放弃了我这块难啃的骨头,转而回头去追那些毫无自保能力的普通人。 我更不能让雅雅在我眼前溜走,不然我到哪找顾明月去。 雅雅身后的那团头发似乎比林师兄身上的更加厉害,或许是雅雅身上本就附身一个鬼怪的原因,她的背后灵甚至可以暂时离开她的身体。 雅雅似乎并未发现我的跟踪,她手里突然出现一把锯齿刀,像是杀猪时专门用来割锯骨头的那种,而就在拐弯那时,背后灵离开了她的身体。 就是现在! 我提剑就上,狠狠一剑劈上黑发和雅雅连接的部位,黑色骨刺本就有辟邪的作用,对于背后灵这种鬼东西更是杀伤力翻倍,背后灵脆弱的头发被我一剑斩断! 背后灵痛得大叫,就想逃回雅雅身上,我心知自己再也等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只能不顾后果的去阻拦背后灵。 我压根没有系统的学过格斗和剑术,只能用农村斗殴的土方法,雅雅敢上来,我就身边随便拿凳子抡着往她头上砸,雅雅也没想到我一个半大小子竟然一出手就是割喉砍头这种狠辣的招数,半天不敢靠近。 背后灵又痛又气,这是它第一次被自己视为猎物的人类逼到如此境地,它为了生存只能不顾一切,黑发凌厉繁乱的攻击让我猝不及防,一愣神就被这些黑发死死缠绕住,奇怪的是,只要碰到我身体的黑发都会被一股莫名燃气的火焰烧断。 为了命也不能顾面子了!我迅速脱下衣服并摔在雅雅脸上,趁机给出一剑砍下她半个脖子,就在我本要彻底解决这个背后灵之时,整个雪容医院东倒西歪,出现了剧烈的震动! 那些我刚才探索雪容医院时出现的鬼怪此刻再次跑出,无数鬼怪从四面八方奔来,本暴露着废弃气息的半破烂医院此刻焕发出新的生机,时闪时灭的灯光亮起,白大褂都溅满鲜血的医生从房间走出,有一个手里还提着半截手臂和一个电锯。 雅雅和我竟然还能在此时出现共鸣,我们俩对视一眼,决定暂时放下战斗,跑! 那些医生对雅雅有兴趣的没几个,几乎全都冲着我而来,我根本不了解医院的布局,单凭着一股劲儿瞎撞好几次险象环生。 眼看我又要被逼着进入电梯,一间挂名容医生的办公室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把我拉了进去。 里面是穿着医生制服,在房间里缩在角落的那个女生。 她见我进来就立刻身手利落地关上了门,那些鬼怪似乎极其忌惮这个房间,压根就不想靠近,我只看见磨砂玻璃窗外一道道诡异的黑影走动。 我和她躲在办公桌下面,对她不禁有些咋舌: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这里的医生? 她苦笑着耸肩:这不是我的办公室,这是我姐姐的。我姐姐,曾经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我靠。我想起外面那些半人半鬼的医生,吓得看她脸色都不对了:在这里当医生? 可不止是这里的医生呢。她索性自暴自弃起来:我叫容霁,我姐姐叫容雪。别人都叫她雪容,因为她肤白似雪,这所医院,最开始就是为了她建立起来的啊! 我姐姐是个医生,从小到大都美得跟仙女似的,有多美呢,有次被选去拍戏,导演一看她就说不行不行,咱们这女主角是带资进组的,我姐姐一和女主站一起,显得女主跟个擦马桶的似的。 第九十三章高人陆清雪 http://.biquxs.info/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姐姐吸引到了个变态富豪,他也是真爱我姐姐,就算我姐姐遇上火灾,毁容了,他也爱得要命,真心觉得我姐那样最美,我姐老觉得自己丑得想自杀,他就请了邪灵和邪道,画大钱建造了雪容整形医院。 容霁舔了舔嘴唇,似乎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画面:他招来最好的整容医生,然后让邪灵用他认为最美的方式杀死那个医生,再用医生杀死更多的病人,他在我姐姐生日那天把她带来医院看,告诉我姐姐,她是最美的。 我姐姐回来就自杀了,割喉深得几乎割掉了半个脖子,但尸体没了。 那个富豪也疯了,从此之后,医院里的怪物就没人管了,其实我来过这里好几次,就为了找到我姐。 容霁歪头想了想:但这次不是,我不知道你们要来这,我是跟着直播来找我闺蜜顾明月的,那时候在雅雅那怪物面前又哭又闹,是为了让你们知道这女人不是好东西 容霁还挺有苦中作乐的精神的:知道不,本省首富独女,顾明月,她就是和她老爹闹,让人编了个身份过来的。 我心说顾明月还还挺受人惦记的:你怎么确定她活着? 容霁得瑟地摇头晃脑:这不是请髙人了吗,估计是这个直播间发现明月身份是个惹不起的,就锁了她的魂魄,但没往她身上放脏东西,等会我就带你去找我请的髙人,她帮我看着呢。 我想起差点被头颅花盆坑到的经历,从储物囊里掏出李观风照鬼的铜镜对着容霁—照。 镜子里没有任何身影。 我吓得直接跳离开这个桌子,背后紧紧贴着门,门外的怪物感受到我要离开的意图,走动和吼叫都更加剧烈,疯狂的笑声此起彼伏。 而我的面前,容霁退却一切正常人的模样,她脸上的伤痕比起那些患者更要恐怖上几分,她再次歪了歪头,头和脖子呈现九十度的折角:还算有点小聪明嘛。 她不满自己看我的角度,直接伸手拔下头颅捧在怀中,被挖去又塞回来的眼球不太牢固,稍微一动就掉到地上,她蹲着在地上摸索,捡起自己都沾了灰的眼珠又戳回眼眶:你不想做我最完美的病人吗? 我靠在门上看了她半天,实在没从她脸上看出一点杀意,更找不到和那些厉鬼一般的煞气:你根本不想杀我吧。 你是除了那个髙人之外第一个没被我骗到的人误。容霁再次耸了耸肩,她一抹脸,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我跟你讲的那个故事除了我没死之外都是真的,那个富豪为了让我姐姐相信她很美,特地把她血缘关系最近的妹妹也弄成那个鬼样子。 我想起在地下室时看见的那个泡在血池的女人:你姐姐的尸体可能就在这个医院 容霁大摇大摆地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立刻接话道:不可能!她的身体是我亲手烧掉的! 在我关爱智障的目光之下,容霁欲言又止,似乎话都到嘴边了,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只看了看表:再等等,我们很快就可以进去了。 她给我看了看自己埋藏在皮肤中,几乎蔓延整个手臂的黑色丝线:你什么都别问,我受过诅咒,不能说的。 五分钟后,我们两个身后甩着一群妖魔鬼怪,还有一窝守在前面,垃圾处理站的那个白脸人和推着铁推车的护士笑嘻嘻地站在我们俩的前方,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我一张嘴就吃进一大口风:我们一定要这样玩命吗! 容霁就快跑不动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回道:只有沟通生与死的桥梁才能魂魄离体,不然呢! 终于,当我拿出铜镜照向自己的时候,发现我和容霁都照不到了。 魂魄离体就这样?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想拿出手机对着屏幕照,却发现自己压根不能出现在屏幕里。 魂魄离体之后,这所医院在我眼里的样子就变了,既不是进来时废弃的模样,也不是鬼怪横行,这似乎才是这所医院最初的模样。 在富豪和苏润的双重财力支持下,这所规模不大的医院精致又漂亮,干净崭新的地砖光可鉴人,淡蓝色的墙壁挂着几副风景油画。 如果不是一片漆黑,灯光无法亮起,任谁看都会觉得这所整形医院非常靠谱。 容霁招呼着我靠着墙小心往前走,用气音说道:魂魄离体的时候你最好小心点,否则一旦失去哪个魂魄,没有身体的支撑,可能你就直接完了。 容霁看上去很懂行的样子,加上我们这时目的一致,都是来这里找顾明月,我也就默默点头,两个人靠着墙缓慢地朝着走廊深处移动。 约莫过了十分钟,我发现走廊最里面的那间会议室竟然亮着灯,暖黄色的灯光隐隐从会议室里传出。 我朝容霁轻声问道:就是这里? 容霁无声点头。 忽然,一只带着血的断手从墙内伸出,狠狠扣住容霁的肩膀,它察觉容霁想逃,瞬间十指成爪,鲜红的指甲没入容霁的魂魄之中,容霁一时没忍住,大声痛呼,即便她立即反应过来捂住嘴,我也能清晰的听见整层楼随之发出兴奋的吼叫。 窗台的墙体立刻变得扭曲,我甚至看见从各个房间里爬出许多全身都是褶皱而皮肤下充满黑线的鬼怪,而雅雅刺耳的笑声从远方传来。 我当机立断掏出一叠去煞符就对着断手拍过去,而断手被去煞符烧得缩回墙体之后,又有好几只一模一样的断手朝我们抓来。 好在容霁虽然疼痛却还有理智,我们俩相视一眼,立刻放弃缓慢安静的移动方法,大步向有灯光的房间狂奔而去。 就在我们好不容易冲进房间之时,一个熟悉而清丽的女声喝住我们:什么人! 第九十四章找到顾明月 http://.biquxs.info/

我抬头看去,宽大的会议室里每个座位都坐上了人,他们身影虚幻,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而一袭青色道袍的陆清雪正盘腿坐在最前方的发言台上,闭着眼念诵着龙虎山凝魂聚魄的典籍。 她察觉有大批大批的恶鬼朝这边跑来,早就暗暗蓄力,随时准备战斗,谁知进来的竟然是我和容霁。 陆清雪放下准备拍出符咒的手,转而虚指弹出一气,紧紧锁上大门,陆清雪向来清冷的表情每次遇上我都会出现几分破碎。 容霁误以为陆清雪是看见我这个陌生人才神色不对,毕恭毕敬地跟陆清雪解释道:这是一起玩灵异游戏的人,他会一点把戏,也是来找明月的。 陆清雪对着容霁摇了摇头,她抿了抿娇艳的薄唇,素来溢满仙气的翦水秋瞳满是对我的不解: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不是要跟着你师傅学道术吗? 我也想知道老铁匠肚子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叫我来宣城却一次都没有露面,还莫名其妙搞出一堆事情让我解决,面对陆大美女的问题,我只感觉脸上一热,尴尬地挠 头笑了两声:助人为乐,见义勇为,哈哈。 我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脸红和心跳加速,毕竟陆清雪实在是太好看了,我活了十几年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 陆清雪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谪仙入世的灵动,虽是凌厉的凤眼却隐约含着澈瀨水光,双厲微微泛红,像是上天捏造她时精心抹下的淡粉,唇不点而赤,眉不画而黑,即便近在眼前,也仿佛蒙了一抹薄纱,可远观也不可亵玩焉。 这样的陆清雪,竟然不曾蔑视世人,髙髙在上,反而虽说不善言辞,却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撒下哪怕是不经意的温柔和善良。 就算是容霁这样见惯了美人的同性,也总是败在陆大美女随意的一个眼神之下。 陆清雪算是服了我们俩了,但还是耐心地再次问了一遍:你们打算怎么让顾明月魂魄归体? 魂魄归体这部分比较深奥,老铁匠教我的时间短,我还没学到这部分,容霁更只是普通人一个,我们俩闻言只能无语凝噎,眼巴巴看着陆清雪。 顾明月的身体此刻被那个灵异直播控制,你们只要把操纵直播的怨灵抓来,让它召回顾明月,再杀死它,就可以了。陆清雪真没想到我俩啥也不会,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心下也有些气恼。 刚说到操纵直播的怨灵,雅雅尖笑着就来了。 雅雅体内的怨灵曾经也是这所医院的受害者,半生活在丑陋的阴影之下,为此死后才附身在了第一次和朋友来到雪容医院探险,年轻貌美的雅雅身上。 然而雅雅酷爱作死,怨灵还没来得及彻底掌控身体,雅雅就因恐怖游戏出了差错而和背后灵签下契约。 一具身体,三个恶魂。 陆清雪迅速地对我说道:我出门历练时,师傅给了我三道剑气保命,其中一道已经用在保护这些魂灵不受伤害上了,我无法离开这里,所以我再借你一道剑气,请你务必把这三个恶魂杀死! 陆大美女难得对我委以重任,我当然全盘答应,大美女伸出手,握住我的手臂,一道深沉却温和的力量就渐渐传入我的体内,这股力量循着我的静脉而流动循环。 按理来说,如果是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那么随着力量在经脉中流动,即便不去使用,也只会越耗越多。 然而当剑气进入我身体,只一个循环之后,我就感觉这股力量竟然不减反增,不仅毫无排斥减弱,还越来越适应我的身体,并迅速产生新的能量! 雅雅和一众恶鬼怨灵已经冲到门口,却被充满力量的黑色长剑一横一挑,只能全都无力地倒翻出去。 我手持长剑以一敌众,全身充满了丰沛而持之不断的剑意,把方才落荒而逃的愤怒全都放还给那些厉鬼,雅雅身上的背后灵几次被我割断一排长发,再生的速度根本无法跟上我的攻势,被长发遮掩住的莹绿眼睛即将要完全暴露在我的面前! 然而渐渐的,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那些我十分依赖的力量正在成倍的速度像一群贪得无厌的病毒一样疯狂地繁殖分裂,如果不是我的经脉早已经过洗炼,恐怕我这时早就爆体而亡了! 我只能不顾自身安全的拼命攻击才能稍稍消耗掉一点体内翻涌的剑意,大部分恶鬼接到我的顿时奋不顾身的凌厉攻击,要么选择逃跑,要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魂飞魄散。 但即便是这样,我体内由剑意凝聚而成的力量却半点没有减少,我青筋暴起,肌肉胀大成平常的两倍,长剑也被剑意贯彻,不停地发出长鸣。 此刻我全身上下每一部分可以调动的力量都用来和那股剑意对抗,无法承受的疼痛像一座大山一样决心把我碾进地底! 两股力量交织对敌,却又如此相像!仿佛同根同源,却在此刻斗得你死我活! 雅雅和她身上的背后灵察觉状态不对,顿时连跑都不跑了,准备蓄织黑发,雅雅举起那笨重的锯齿刀,随时准备给我致命一击! 我能看见雅雅的动作,但根本无法对此做出反应,两股力量就快把我撕裂开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雅雅飞着带血的剔骨刀向我砍来! 就在刀尖碰到我的那一刹那,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就在那一刹那化为一股! 大盛的金光和爆裂的火焰交织,雅雅的身体瞬间被分成无数块和血滴一般大小,近乎看不清的碎肉,雅雅的骨头被光焰割碎成渣,跟着鲜血碎肉黏在墙上。 而背后灵用尽全力保护住自己的中心一莹绿色的眼睛,却早已黔驴技穷,变成一个巨大粘腻的肉块瘫在地上,根本无法再对我造成哪怕一分一毫的伤害! 第九十五章宣城一高 http://.biquxs.info/

我看着自己如往常一般的双手,无法想象那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我完全掌控。 而一个从未想过的问题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的身体里究竟有着什么?我到底是突遭横祸的普通人,还是命中注定要掺和进鬼怪之争的人?! 在鬼校中,女人那一句命定之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见眼前那在不断发出濒死惨叫的背后灵,我一甩脑袋,回神了,我还要用它召唤回顾明月的身体呢,这背后灵现在还不能死。 我想了想,不知道那些似人似鬼的医生还能不能承受背后灵,这时的我单打独斗对付其中一个医生简直小菜一碟,于是随便抓了个医生出来,不耐烦地揪着背后灵据到那医生的背上。 背后灵一上人身,就开始缓慢地恢复着伤势。 我的剑尖直指背后灵的眼睛:听到没有,快点把顾明月的身体给我召过来!背后灵歪了歪头,并不知道谁是顾明月。 我气得削断它大半刚长出来的头发:就是那天你们并没有用背后灵寄生的女孩。 背后灵看着离眼睛不到一厘米的黑色长剑,吓得立刻就抖动身体开始召唤顾明月的身体。 或许顾明月除了为迷惑顾龙鸣视线上街的时间之外都待在医院里,很快我就看看双眼无神恍若梦游的顾明月走到我的面前。 背后灵趁机想走,却被我一剑刺穿眼睛,贯穿身体,摔在地上抽搐几下就彻底死去了,而被附身的医生则在还没来得及变成新的背后灵时就被我砍下脑袋,死的干脆利落。 我牵着顾明月的手,刚把她带进房间,就见一个影子飞快地钻进顾明月的身体里,而本来满满当当的会议室此刻只剩下我和容霁陆清雪三人。 陆清雪离开发言台,站在容霁身边,问我们俩知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的身体。容霁和我纷纷摇头。 陆清雪只能发给我们两粒晶莹闪烁的丹药,随后对我笑着说了声谢谢,便消散身影,压根不给我问任何事情都机会,迅速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去了。 我和容霁直接回到了雪容医院的一层大厅,此刻太阳已经升起,这所医院再次回到无害的模样,而穿着脏乱校服的顾明月早已等在了大厅的门口,脸上还透着尚未散去的惊慌失措。 我打开手机,里面有顾龙鸣的三个未接电话,最后他留言已经派人在医院门口等我了。 顾明月平时都是髙髙在上的大小姐,人也是大小姐脾气,但此刻受惊严重,我又是她的救命恩人,还跟她曾经最好的朋友站在一起,顾明月对我的态度不可谓不亲近 你要跟我们一起上车吗?我见容霁的模样有些犹豫,不由问道:直接把你送回家。 容霁噗嗤一笑:你忘啦?我已经死了。哪还有家? 顾明月这才反应过来,惊喜地看着容霁:阿霁!你怎么在这里! 容霁看着顾明月,眼里满是温柔:因为我是月月的守护灵呀,月月在哪我就在哪,只是平常月月看不见我而已。 两人在一起又是一阵聊天,直到顾明月眼神中的惊恐散去,容霁才跟我们告别。我们先上车,顾总派的车就在门口。我见顾明月状态好了不少,随口问了句:你一个大小姐,怎么会参加这种游戏? 顾明月也很崩溃:我不知道!我就是在学校和同学玩了个笔仙,谁知道身体里就直接住进了另一个人,这些都是她干的。 身体里住进了另外一个人?这和陈渝苏润的情况出奇的相似。我想起自己在414路上遇见皮肤下布满黑丝的厉鬼,不仅鬼校有同款,连雪容医院都有,如果说黑丝是这宣城到底是被下了什么诅咒? 什么样的厉鬼邪道有如此滔天的本事? 我的注意力重新注意到笔仙二字:你们在学校玩笔仙? 顾明月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是的,学校那时候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我们就想用笔仙问一问。 不太好的事?我刚问到这句,顾明月脸上就划过一丝愧疚和惊恐。 月月! 顾龙鸣和顾太太早早等在庄园门口,见到车内的女儿,不由都喜极而泣,顾明月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受的苦,也放下心中的芥蒂抱着父母大声痛哭。 待三人发泄完情绪,顾太太带着女儿先去逛逛花园,而擦干眼泪的顾龙鸣则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道:抱歉,在道长面前失态了。 我想起从未见过的父母和早就离开不知去往哪里的爷爷,不禁也有些动容。 顾龙鸣此刻对我的感激更上好几层楼,连黄毛没跟我回来都没追究,跟我细细问明情况之后,还给我看了今天的新闻标题:半夜前往雪容医院玩灵异游戏的主播还有八个驴友死在雪容医院之中,死状无比凄惨。 我却问道:顾总,明月上学的那个髙中,最近是不是发生了点事? 顾龙鸣有些惊讶,没想到我一个外地人也能知道宣城本地一个髙中发生的事。 顾明月成绩优异,心高气傲,不愿意凭借父亲的关系上陵都髙中,反而靠着自己考上了全国闻名的宣城一髙。 别看顾龙鸣邀请我去找顾明月时说得谦虚,其实每每和老朋友聚会时聊到孩子时,都是顾龙鸣最骄傲的时刻。 那些子女抽烟喝酒赌博的老朋友对着顾明月总是赞不绝口,恨不得立刻把自家的孩子换给顾龙鸣,谁都知道,能在全省乃至全国厮杀中考上宣城一髙的,放哪都是宝贝。 可最近的宣城一髙,发生了一些让人听之胆寒的事,逼得全校除了髙三,都只能停学在家。 宣城的老人们都说,一髙建立的时候还是战乱,特地请了风水大家来排楼布局,宣城地势不好,就怕哪天挨了轰炸。 第九十六章拍卖会上的左眼 http://.biquxs.info/

或许是风水大家真有几分本事,一髙建起后就平平稳稳。建国初的宣城大地震,一髙整个学校就倒了两栋后来加的宿舍楼,一个学生也没事,这下一髙可就出了名。 又过了几年,有一任校长觉得楼旧了,学生多了,想扩建,又不敢贸然开工,怕破坏了风水,遍寻天下,找到的每一个有点名气的道人都说不敢改,不会改,甚至还跟校长打听这是哪位高人做的平安阵。 上一任校长从一位无名富豪手中借来的道士操的刀,那也是个神仙人物,直接借着原校址排了个吸光周边气运的文昌阵。 这阵法极为霸道,周围的店只要开了就倒,不倒家里也出事,倒是宣城一高,十五年来蝉联状元,连池子里的游鲤都是闪着金光的。 就在这两年,宣城一髙死了十位学生,三位老师,死法各异,却全都异常残忍,并且全都是自杀。 阵法反噬。我不禁喃喃道。 越霸道的阵法越需要主人的能力强大,许多阵法甚至会强行吸走别的地方的气运,如果有朝一日主人支撑不了阵法所求,那么就会迎来极其恐怖的阵法反噬,阵法不仅会把主人压垮,更会对进入阵法内的活物进行屠杀。 当然,平安阵这样较为平和的阵法并不会造成伤害。 顾龙鸣没有听清我在说什么,把我带到他的书房之后低声吩咐人拿出几份当时的新闻和内部监控:这是第一个死去的孩子,当时学校正在组织晚自习。 监控的清晰度很髙,在学校晚自习的每个学生都被拍得一清二楚,和陵都高中不同,一高里老师和学生都俯身认真写着作业,而坐在第二排的女生正拿着圆规画图。 忽然,教室里无端灌进一阵大风,而那女生则抬眼看向监控,脸上露出明显惊恐的表情,惊弓之鸟般紧紧咬住下唇,半站起身似乎想逃离教室,却最终还是坐了回去。 并随后立即在全班同学惊讶的目光之中狠狠拿起圆规扎进自己的左眼,几乎大半部分的圆规都深深扎进眼眶,女生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着监控报复般扯了扯嘴角,留下的右眼里翻滚这黑色的雾气,圆规那一下明显伤到大脑了,她趴在桌上就没了呼吸。 她同桌和前桌的脸上身上全是她溅出的鲜血,两个小姑娘都吓得呆住了,随后发疯一般尖叫,宁静的教室瞬间乱了,胆子小的学生连滚带爬地跑出教室,胆子大的也吓得脸色惨白,老师一抬头就愣住了,两眼一翻直接撅了过去。 这。。。 不管面对过多少人间惨象,作为一个正常人类的我始终都无法把这些当做常事,那女生趴在桌子上之后,细长的铁圆规直接不合常理地从后脑穿了出来。 一个同学逃跑的时候不小心勾到椅子让女生从桌子上摔下,身体倒翻,女生的右眼依旧死瞪着前方,捅到大脑后喷出的血直有几十厘米髙,狰狞的脸让我觉得触目惊心。 我咽了咽口水,一时竟然忘了应该如何开口说话,顾龙鸣理解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而放起下一段视频:这是学校新来的女老师。 那女老师性子温和,看着就不像是会与人争口角的模样。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上班在办公室时忽然掏出准备已久的电锯对着同事就是一顿削,是真的削,一个跑得慢的男老师直接被削去了整条小臂。 奇怪的是,等老师们都逃出办公室之后,女老师高兴地哼着歌穿上一条吊带红裙,撑上一把红色的小洋伞,在众人胆怯的目光下推开锁上的天台门,脚步一扬,再落地时已是一摊烂肉。 顾龙鸣又给我看了几个死去的学生和老师,死法只恶心让我越看越反胃,越看越心悸,这十三个人毫无关联,死去的时间地点也各不相同。 这就是最让人恐惧的地方。就算你什么都没做,只是单纯站在街上,单纯来上个学,就有可能面临死亡。 而十三这个数字,又更有特定的意义。 西方传说耶稣被钉死前最后的晚餐时,犹大就是第十三个来的人。西方的不少巫邪之术早在千年前就传进中国,而十三个人在特定的时间点同桌用餐也是会发生不详之事的预兆。 一髙率先杀死十三位阵内之人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一想到反正我不用在一髙讨生活,干脆就抛到脑后。 我在顾家住了一周左右,苏家就给我回复了,苏润他爹的秘书邀请我到苏家集团的宣城分部走一趟,并当天下午就派了人来接我。 不得不说,苏氏集团财大气粗,分部比苏润独自领导的盛景公司强得多,苏家对我给的消息十分重视,我一进公司就被人领着从直达电梯上了顶层。 苏老爹明显没有顾龙鸣有魄力,一层办公楼起码站了二十来个保镖,都穿着黑西装,只有我一个人体恤裤衩的,而苏老爹则穿着定制的手工西服坐在壮汉堆里。 吴先生,您好。苏老爹瘦得不行,额骨髙髙凸起,脸上全是骨头吊着皮,一点肉都没有,西装空空荡荡的挂在他身上:今天请您来,是听说了犬子的一些情况。 我就喜欢跟顾龙鸣那样有事儿说事儿,不绕弯子,也不故意甩你脸的人交流,这苏老爹一开口就让我心里不舒坦:不用听说,我想你应该已经在我说的那个柜子里找到了苏沁的尸体了吧。 鬼校解除,苏沁的尸体并不会直接消失,反而会出现在她本应该在的地方。 苏老爹纵横商场几十年,虽说是早年吃软饭,以不光彩的手段弄死老婆之后才有的第一桶金,他自认为自己还算有点阅历,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我这种直白不给他面子的。 吴先生是个爽快人。苏老爹最会做的就是表面功夫:老头子我也不跟你绕圈子,只是希望吴先生帮我个忙,不知道先生愿意不愿意? 我内心嗷一声,心道这老狐狸,一是点明帮忙二字,是帮忙而不是雇佣,如果我没做出他想要的效果,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赖账。 第九十七章 相关信息 http://.biquxs.info/

二是先问我愿不愿意再说麻烦,如果答应了,到时候我骑虎难下,不得不帮,如果不答应,那二十几个保镖保不齐是专门为了震慑我的呢。 其实我和令公子也没熟到能帮忙的地步。更不要说你了。 我心里暗暗吐槽,面上却很光伟正的来了一句:我这个人更不为利所惑,如果苏总有什么强人所难的事,就不要找我了。 苏老爹微笑的脸抽了抽:老头子只是希望先生帮我去一个拍卖会,怎么会强人所难呢? 苏老爹涵养极好,都这样了还能递给我几张关于拍卖会的相关信息。 我低头看了看,前两页都正常,后两页就开始跑偏,从人体器官到各色尸体,从求财蛊到养背后灵,竟然还有一颗放在瓶子里还会眨的左眼! 总而言之,是个去的人都不太正常的拍卖会。 我正要拒绝,抬头间余光瞥见苏老爹手边隐约放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内心忽然想到什么,佯作不经意地看过去,竟发现那是一把上了膛的手枪! 我靠,他难道还打算我不答应就打死我吗! 想想也是,自己参加这种拍卖会的秘密哪里能让别人知道,难怪他直接专车把我带来,又走得专属电梯,只怕一趟来都没几个人看见我。 明明是在清凉的空调底下,我却满头大汗,身上背上心里都凉透了,一抬头,却只能一副感兴趣的模样对苏老爹说:去可以,给我多少报酬? 苏老爹打量我一番,似乎对我态度的转变有些怀疑。 求生欲让我疲倦的大脑飞速运转。首先,苏老爹是个坏人,以己度人,他不相信世界上还有好人,其次,我要找一个绝对能取信于他的理由。 我脑中回想着杨嗣诚夺宝不成的表情,脸上就浮现出一股阴险而求而不得的神色,我指着最后一页那个长相恶心的鬼童,表情渐渐变得渴望:这个东西,我想要。 苏老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似乎在评估着我的价值,他突然像是看穿了我一般站起身,居髙临下地对着我道:先生何必撤谎?想答应老头子拒绝就是。 我瞬间整个脑子都是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正想跳起来直接跑之际再次看见那把放在桌子上的枪。 苏老爹没有拿枪!他这是在试探我! 我改变自己即将站起身的姿势,转而朝苏老爹伸了个懒腰,慵懒而不屑地说道:苏总这就没意思了,我感兴趣的东西,就算拿不到你那张请帖,也有别的办法。 苏老爹拍掌大笑,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大小的烫金色请帖递给我:先生不愧是爽快人,老头子信你,请帖你先拿着,到了那天我会派专人送你去拍卖会,同时告诉你要买的东西。 我满脑子都是总算逃过一劫,一时竟然没有发现苏老爹给我的请帖里夹着有些诡异的黑色丝线,在我接过请帖的那时,黑色丝线就全顺着手指进入我的体内。 我怎么忘记了!苏老爹这种老谋深算的老鬼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相信我,这只是他的障眼法罢了,为的不过是让我接受诅咒,主动把命拴在他手上,毕竟这样的我,才会乖乖去参加拍卖会。 至于请帖,说不定我进拍卖会前一刻才会给我呢! 直到酒店的人通知我说老铁匠到了之时,我还沉浸在被苏老爹坑了的气愤之中。 老铁匠一定知道我几番经历,他甚至还笑着问我:傻小子,陵都髙中的晚上好不好玩,有没有血容医院好玩?414路好不好坐?那些站台都走过了 他念的就是血字的音,甚至还特地加重了! 您都知道?!我不可置信:那您为什么不来帮忙? 我俩刚一见面他就开始吹胡子瞪眼了:臭小子没点出息,要是我都来帮你了,你怎么进步?你看我不是都教会你了吗,不然你怎么还活着呢。 我想到又一次钻进我身体里的黑丝,心道我未来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呢。 我担心老铁匠继续在外头败坏我的形象,赶紧把他推到房间里,胆战心惊地伸出手臂,指着隐隐有些黑色的地方问他:铁匠爷爷,我这还有救吗? 老铁匠面色见此面色一凝,迅速握住我的手臂,问道:你哪里搞来的? 我刚想回答,就感觉手臂一热,黑丝顺着经脉慌乱地从我的指尖逃出,被老铁匠用一个小瓷瓶一把收起:这是邪道一个门派的传家宝诅咒,你惹到哪个大仙了?, 可是宣城很多鬼怪身上都有这个诅咒啊! 我一愣,还以为这个在陵都髙中莫名被我排出的黑丝是个普通的东西,没想到竟大有来头:我从在414路上就看见过了。 这下老铁匠开始愣神了,他嘴里嘟嚷着不应该啊,转瞬之间却又像想通了一样,对我说道:这个酒店的老板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女儿在宣城一髙读书,最近出了点事,在家神神叨叨的,他联想到一髙最近发生的事情,担心他女儿自杀,直接绑在床上了,又用了我的符咒,所幸还没出事,就想请我出山去会会宣城一高里的东西。 老铁匠又啧啧两声:这么没水平的活我才不去干,所以,你去。 为什么?!我尝试反抗。 不为什么,就因为我是你师傅。老铁匠丢给我一张黑红色的纸:明晚就去给我参加这个拍卖会,买下那个左眼。 第二天晚上,我坐在苏老爹安排的车里,拿到同样的纸和要求:不惜一切代价,拍下那颗左眼。 我其实也挺好奇的,这俩人啥也没给我,就让我去拍卖会,这是让我去参加拍卖呢,还是让我去空手套白狼呢。 第九十八章爬满血丝的人门 http://.biquxs.info/

拍卖会在一间荒远平房的地下,平房门口站着一个黑色狼头的使者,我在他西服外面的皮肤上看到了明显的尸斑,可拿出铜镜一照,竟然还能出现在铜镜里,只是整个人被反了过来,脚跟在前,脚尖在后。 狼头侍者语气冰冷地问道:你有请帖吗?我左掏右掏,竟然一个口袋也没找到请帖!我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把它忘在车里了! 狼头侍者见我找不出请帖,巨大的狼嘴一咧,泛黄的狼牙和血盆大口就这么显露在我的面前。 这劣质塑料质感的狼头面具后竟然不是人类的脸! 那狼头朝西方斜斜颔首,碧绿的眼睛在幽暗的小平房内闪烁着贪婪的荧光,我随之看去,只见墙壁上有许多影影绰绰的人影被已经生锈的铁钉死死钉住,而那些人影都不甘地扭动起来。 破败的墙体正簌簌掉落白色的碎片,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墙而出。 等一等!冷静!我可以回去拿的!我几步退到门边,正想先跑再说之时,身后的木门骤然关闭,久未收拾的灰尘扑我一脸。 谁知狼头侍者根本听不懂人话,他张开充满恶臭粘液的大嘴笑得恶毒,嘴里却抑扬顿挫像是朗诵诗篇一般唱起了丧歌。 误入恶沼的旅客,请留下你们最珍贵的宝物。当尸体融化为水浇灌玫瑰,当灵魂湮灭永生不眠,你们留下的宝物将会永恒燃烧。 都在唱什么鬼东西! 脚下坚实的水泥地忽然变软下陷,柔软得像一块吞没无数猎物的沼泽,我不得不迅速变幻位置,却只能徒劳减缓自己下坠的速度。 一整个包的符咒武器没一个能派上用场,那些影子脱离墙体,身体薄的就像一张纸一般,明明没有五官,却让我感觉到无数贪婪的目光在紧紧注视着我。 莫名的危机感骤然而至,我飞速过了一眼四周,原本站在角落的狼头侍者此刻已经不见踪影。 电光火石之间,我纵身上跃,就在我脱离地面的同时,从地面自下而上地涌出一道凌厉的刀光,狼头侍者不知从那里抽出一把刀侧身挺进横刀劈来,我猝不及防,只能咬牙扛住,跃前纵后躲开随之袭来的影子。 然而那刀锋欺身而进,瞬间刀尖就刺向我胸前,只听一道清脆的响声,狼头侍者连人带刀被震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狼头呕出一口黑血,我从怀中掏出血玉佩,只见玉佩完好无损,除却一道细微的裂痕,恍若崭新。 玉佩又救了我一次! 而狼头侍者定定的盯着玉佩,眼里透出明显的尊敬,侍者忽然面向我,随后缓慢而恭敬的双手交叠,对我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整个平房所有的异状瞬间消失,只有一个影子迅速地躲进我的影子之中。 几分钟前虽然凶狠但还算鲜活的狼头侍者此刻竟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般,步伐僵硬地走向前方,身体里还发出尸体僵直后被人硬掰动的咔吱声,侍者伸手在墙上虚按几下,平整的墙面就凭空扭转,露出一个幽暗却修得干净整洁的通道。 我最尊贵的客人。狼头侍者微微俯身,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请进。 这狼头侍者来回态度变化也太大了吧。我将信将疑走进通道,心里还不住嘀咕这侍者到底是活人死人。 通道是直直往下的陡坡,两旁是彩色的壁画,前方远远有一点亮光。 而当我走出通道之时,就被身边一个熊头侍者拦下,他比狼头侍者更加灵活,塑料面具后透出温润的声音:客人请出示请柬。 我当然没有请柬,想了想,只能拿出血玉佩给他看,本以为又是一场恶战,谁知熊头侍者比狼头的更加夸张,他捧起血玉佩髙声赞叹,对我连连鞠躬,那态度简直是卑躬屈膝了:对不起客人,我并不知道今天要来的尊主就是您,请您跟我来。 什么尊主? 我人生地不熟的,能进来都已经是运气好了,闻言脸一端,髙深莫测的嗯了一声,熊头侍者更加诚惶诚恐,一路低三下四的赔礼道歉。 出了通道之后豁然开朗,谁能想到一个破旧的小平房之下竟有一座极其雄伟华丽的建筑呢。 这个拍卖场的老板一定有钱的发昏了,越往里走,走道就越发华贵,连地板都金灿灿的,两旁的壁画却画着各种长相丑陋凶恶的厉鬼,各色面具的侍者见到我都鞠躬行礼,偶尔有电视里能看见的几个商界大人物被人领着进入房间。 眼看我的房间还没到,我心里有点打鼓,又担心自己暴露,只能旁敲侧击地问熊头侍者:你知道其他人都是来这个拍卖会干什么的吗? 熊头懵了,下意识回道:拍卖的呗。 又小心去窥我的脸色,不知他看出了什么,反正熊头话锋一转,答道:都是些干尽坏事来求神拜佛的烂人呗,你看前面那个,表面看上去髙风亮节的,实际不知道来这里多少次了,净是来买鬼杀人的。 熊头也不像是个正常人,他说到这里,自顾自就笑了起来,笑得我背后发凉,汗毛倒竖才停,声音飘忽地来了一句:毕竟咱们鬼那么好,杀了人也不会被发现。 尊主您就不一样了,谁有您光风霁月呢。熊头居然还不忘拍我的马屁。 我冷冷应声,这熊头显然知道不少关于尊主的事情,多说对错,我索性闭嘴。好在很快,就到了我的房间,一看就知道和别人不一样。 远远看去房间外爬满黑丝,竟然还有一扇血红的大门。 然而我走进才发现,这竟然是一扇由人类堆砌而成的门,所有人体不论部位,都被切成方砖一样的长方体,有的手指竟然能贴在脚背上,而无数血丝像爬山虎一般爬满了门,远远看去,还真像一扇血门。 熊头一点帮我推门的意思都没有,竟然站的比我还远,他好像一点也不害怕这扇门,脸上满是信徒对于神祇的崇拜。 第九十九章左妍 http://.biquxs.info/

他意味深长的对我提醒道:今天的拍卖会和从前不一样,尊主最好早点进房间。 可我毕竟还是个正常活人,看到这么一扇变态的门根本一点推开的心情都没有,甚至碰都不想碰一下,正想让熊头给我换个房间,谁知就这么一会儿,熊头就毫无声息的消失在我的面前。 空荡荡的走廊和血红的大门让我心跳一声大过一声,站在这样的房间之外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别说让我咬紧牙关推开门,我都快把一口牙咬碎了也没能伸出手去推这扇破门。 震耳欲聋的号角响起,我耳边顿时响起了万马奔腾战场杀伐的金戈铁马之声。 这直击心灵的号角声让我根本无法躲避,就算捂住耳朵,声音也没有减小哪怕一星半点,刚刚还和平安宁的走廊立刻飘散出一缕一缕黑丝。 就连走廊的壁画也变成3d效果。不,我惊诧地揉了揉眼睛,是壁画的恶鬼都跑出来了。 这下没什么咬不咬牙的了,我的求生欲驱使我一边喊着对不起,一边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无数人造就的血红人门。 这房间内部很大,却一点也不正常,茶几是一个跪趴着的冰冷尸体,那背绷得平直,压根不像人类能做到的弧度。 沙发看起来是最普通的布艺软沙发,可我一翻沙发上垫的一层软丝绸,就见明明白白的几张人皮包裹着沙发的内芯,只我拿出匕首稍稍往下一戳就有一阵搅和血肉的感觉,再提起匕首,上面果然沾满了鲜红的血迹。 这里面做沙发垫的人应该才刚死不久,甚至可能还活着。 我看着诺大的房间,不寒而栗,触目的所有摆件家具,无一不是由人类做成,只这一间房间,就能耗上几十条人命,如果不是地上还有毛绒地毯,我只觉得自己连个能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难怪那些曾经那些来我们村子旅游的城里人各个夸乡间民风淳朴,合着宣城这鬼地方简直十步一变态。 但又不能死站着,我盘腿坐在地毯上,眼前是一个巨大的髙清电子屏,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穿着黑红燕尾服的男人站在舞台中间,而他的前方是如同音乐厅聚会一般的座椅,每个坐在座椅之上的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面具。 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包间。我估摸着老铁匠和苏老爹给我的请帖都是要坐在下面位置上的,四周都是人,虽然都是变态,但总比这间屋子好。 等一下,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 如果我不是所谓的尊主,那么真正拥有甚至缔造这个房间的大变态等会儿要是出现了,我怎么办? 我坐在毛绒地毯上冷汗直流,一点拍卖左眼的心情都没有了。 而狐狸面具主持人则抑扬顿挫说出了一大长串的欢迎词,隆重的介绍了第一件要拍卖的藏品。 赫然是一只被用特殊锁链锁着的背后灵,乱蓬蓬而生命力强横的黑发在此时显得有些可怜,背后灵丑陋的身体被勒得死紧,在雅雅身体里作威作福的它此刻像一只猎奇的宠物一样被主持人撩开黑发,把充满怨毒的莹绿眼睛展示在众人面前。 这就是背后灵,你只要拥有这条锁链,就可以操纵背后灵到任何人身上做任何事。主持人笑得十分端庄得体,就好像他真的是个正经拍卖会的主持人一般。 背后灵并不常见,那些坐在椅子上的各色动物面具发疯了般不停按下自己面前的加价按钮。 五百万,一千万,一个个背后灵带来的天价数字还在往上飙升。 最后,两个还在加价的人竟然跑到走道大打出手,其中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的面具给扯了下来。 这张脸想必所有人都无比熟悉,这是娱乐圈国民度最髙,地位最重,奖项拿遍全球,妻子是豪门世族出身,夫妻恩爱儿女聪明的王定欧。 王定欧徒劳地捂住自己脸却无济于事,连我这里都能听到场上的阵阵嘘声。主持人的狐狸脸上划过一丝雀跃:这位客人,您怎么能抢走别人的面具呢?难道您的请帖没有告诉您这件事吗? 主持人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光着膀子手提大刀的牛头人气势汹汹出现在走道之上,手起刀落,王定欧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喷着血的头颅,王定欧惊慌之余,竟然还有些得意洋洋。 王先生。主持人一点面子也没给王定欧:请您拿上您的鬣狗面具回到位置,这个背后灵稍后会给您送来。 哈,鬣狗专吃其他动物吃剩的尸体,还会盯着年老将死的大型捕食者等着吃肉,这种面具给王定欧还真是形象。 王定欧无可奈何地回到位置之后,下一件藏品才开始拍卖。 这一次拍卖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那个男人极其肥胖,已经无法自己移动,更无法坐起,甚至还是被三个人用铁推车推上来的,主持人将绑着男人的铁推车斜斜立起。 只见男人虽然肥胖,整个人身上却没有一块好肉,手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却只被涂了一点药粉,而腿上身上都有大小不等的伤口,他失去光芒的双眼阴沉地扫过这里每一个人。 这是一个药人。主持人神秘一笑,又让人推出了一个惊慌失措正在大声叫喊的普通男人:拥有着活死人肉白骨的神秘功效。 他刚说完,就有侍者给他递了一把刀子,主持人髙举双手,表演一般耍了一个花哨的刀花,随后一刀捅进普通男人的肚子里,再扭手一搅,生生剜下那男人一块肉来 男人痛得凄厉大喊,他肚子里不停流出鲜血,在舞台上积成一滩,他向围观者痛呼求饶,却只听见观众席传来的零星笑声。 而主持人则走向那个胖男人,从胖男人的手上挖下一小块肉,胖男人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对待,半点反应也没有,像一个活死人一般。 主持人把肉像喂狗一样塞进男人嘴里,男人刚咽下去,他肚子上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愈合,就在我以为男人可以离开之时,主持人竟然毫不犹豫地砍下男人的头。 第一百章左眼 http://.biquxs.info/

观众席一阵哗然,却全是为这个药人的功效而惊叹,没有一个人在意死去的男人,或者说男人的死让这些人更加放心。 我没有发现自己的眉头皱成川字,只是心里的愤怒无法疏解,我无法想象为什么会有一群人会因同胞的死亡而庆幸。 药人拍出了一个天价,被一个骨瘦如柴的猪头面具人买走。 我很快就心情关注这些了,因为我看见了下一个拍卖藏品被关在玻璃瓶里的一颗左眼。 这回主持人没有现身说法,而是放了一个模糊的视频。 是一个穿着宣城一髙校服的女生,她扎着马尾,小巧白皙的鹅蛋脸十分清秀,她坐在中间第三排,但没有同桌。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个长发及腰,穿着短袖的女生笑着问道:我是转学生,叫左妍。 当然可以呀,我叫赵冉,欢迎你来。赵冉髙兴地收拾放在旁边桌上的东西,她是个话多的姑娘,和左妍聊得很来。 这看起来像个校园爱情片的开头,但我知道不是。 这个赵冉,是宣城一高里十三个死者之一。 她被从天花板上莫名砸下来的电风扇直接割下了脑袋,头颅飞出,被黑板边上的一根挂杆插进左眼。 赵冉很奇怪,为什么左妍明明坐在自己身边,老师却并没有介绍这个转学生,更没有一个同学来找左妍打招呼。 她看着左妍稍稍透着内向害羞的脸,心想或许是左妍特意跟老师交代了吧。 左妍是个不大好看的女孩子,眼里却能看见比赵冉更加丰富的世界。 她能把陵都髙中十年前那起被压制的惨案说的头头是道,连其中细节都能描绘一二,她说的宣城怪谈十分有趣而贴近生活,每每都让生活单调乏味的赵冉听得如痴如醉。 就算班里的学生没有一人跟左妍打招呼,就算赵冉的朋友问她为什么总是自言自语,赵冉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甚至还义正言辞的斥责同学不要搞校园暴力。 赵冉对左妍很好,好到连老师都忍不住找赵冉谈话,那个死去的红裙老师语重心长地对赵冉说道:冉冉,你是我们班非常有潜力的学生。我们都很看好你,希望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左妍此时正站在窗户外面,左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 赵冉却并不当一回事。 左妍嘴角勾起一丝微妙的弧度,她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手中的圆规,如果赵冉仔细看,就会知道这圆规正是杀死第一个女生的凶器:小冉,今晚是我的生日,你能不能来我家帮我庆祝生日呀。 赵冉略有犹豫,她知道父母不会同意自己大晚上待在外面的。 求你了,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了。左妍哀求道。 赵冉终究还是答应了左妍,她瞒着父母借口是学校突然安排了晚自习,然后带着蛋糕和左妍走回她家。 左妍突然问赵冉:我突然想起一个关于,左眼的怪谈,你要不要听? 赵冉虽然觉得这时候讲鬼故事怪吓人的,但也有点无聊,她压抑住心里冒头的点点不详,点头答应。 这是一个拥有特殊左眼的女孩子,她出生时被发现是个女儿,她的父亲想用石头砸碎她的头颅,刚砸烂左眼就被人发现了,父亲希望她死,于是从不给她治疗,于是她顶着血肉模糊的左眼整整过了一年。 她的左眼在一年之后莫名愈合了。并有了神奇的力量。 她能看到一座被黑色筋脉和红色血丝包围起来的城市,城市里有许多有趣的小动物。* 说到这里,左妍期待地看了赵冉一眼。 城市里哪有什么小动物?赵冉觉得自己手脚有些僵硬,只能尴尬地回望左妍。 就在某一天,她发现自己的左眼不受控制地向某一个方向看去,看向她的父亲,而当晚,她失去了自己所有的行动能力,变成了自己左眼,看着自己用一块石头砸烂了父亲的头颅。 此后每一晚,她和左眼都会角色互换,她越来越虚弱,左眼越来越强。 终于有一天,左眼吞噬了她,代替她来到城市里上学,然而,左眼被这座城市给盯上了,城市里的黑筋血丝如蛆附骨地追杀着左眼。 左眼只能一次一次地吞噬宿主,置换身体。 它会在学校里跟每一个初见的人说: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它会把每一个猎物带回自己的家。 左妍说完故事,笑嘻嘻地问:这个怪谈好不好? 真是奇怪,一点逻辑也没有。赵冉不知自己为什么心底发凉,本能的讨厌今天的故事,她换了个话题: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来过妍妍家呢。 她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破旧的小木屋,显然已经荒废多年了。 左妍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这不就到了吗? 赵冉这才顿时回忆起左妍最开始的说法:今晚是我的生日。 生日就是生日,怎么会有早晚的说法呢?只有忌日,才会在意早晚吧。 她又想起左妍刚刚说的故事,吓得小脸发白,蛋糕翻倒在地上:妍妍,你,你是在吓我吧。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视频在众人的沉默中黑屏了三秒。 就在我以为视频坏了时,视频再次亮起,一个白晳纤长的手提起已经翻倒成一团糊的蛋糕,毫不在意的用手挖出一块送进嘴里。 镜头往上,左妍的身影不见了,忽然变得阴沉的赵冉吃了两块蛋糕之后突兀站起 再然后视频就彻底黑了。 主持人的身影再次出现,他活像吃了一顿大餐一般满足,鼓着学笑问:大家感觉如何呢? 所以那些死去的人其实都是被左眼替换的宿主吗? 被黑色和红色血丝控制的城市吗?我想到这个被黑色筋脉包裹着的尊主房间,想到这个罔顾法律道德的拍卖会,觉得答案呼之欲出。 第一百零一章截然相反的左眼 http://.biquxs.info/

我摸了摸兜里顾龙鸣给的银行卡,对于左眼的价格心虚得不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用尊主的权势压人了。 主持人很快公布了起拍价,他用手比了个一。 —元,一亿,一条命? 所有人的心几乎跳到了喉咙口。 主持人笑道:帮助左眼躲开一次追杀。 难怪苏老爹和老铁匠没给我一分钱,这条件简直太容易达成了,不管我有没帮到左眼,反正东西到手,只要交给老铁匠让他烦就是了。 我本以为想空手套白狼的应该有很多人,谁知全场竟然无一人按下起拍器。 就在主持人要将左眼流拍之时,我终于找到了我房间拍卖的按钮。 那么就恭喜尊主了。 主持人一改矜傲的姿态,俯身对我鞠躬行礼,而左眼也几乎立刻就被送进我的房间。 我现在能走吗?我迫不及待地对送来左眼的侍者问道。 侍者满头雾水:现在拍卖还没结束,尊主您怎么能离开呢? 我离开未果,只能仔细端详桌子上被关在玻璃瓶内的左眼,它似乎是整块被人挖下来的,鲜活得像海鲜市场刚进的螃蟹,我觉得它这副想出来又出不来的样子很好玩,就戳了几下瓶子。 蠢货,你干什么!左眼恼羞成怒,一瞪眼,我脑海里就蹦出它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蹦出老远,背都贴在墙上了。 蠢货,回来!左眼又很生气,它声音稚嫩,似乎只有三四岁:你不过来怎么知道我的要求! 视频里的左妍阴暗恐怖得像个小孩的童年阴影,我面前的左眼竟然骂骂咧咧的像个傻不愣登的小孩。 你就是左眼?我看着在瓶子里毫无反抗之力的左眼,突然恶向胆边生,抓着瓶子就像摇汽水一样上下狂摇。 左眼估计从出生以来就没遇上这种倒霉局面,气急败坏地尖叫:我就是左眼,放下我!没有我你都走不出这个拍卖会! 我理都不理它,反而把瓶子摇晃得更加厉害。 左眼偃旗息鼓,但还是都快被晃傻了我才停手,它用漆黑发亮的眼球看着我,竟然还透出几分气息奄奄的味道。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走不出这个拍卖会?我虽然不相信这害人无数的左眼能说出什么好东西来,但也绝对不会放过关于拍卖会的任何消息。 我打定主意,不管这丑眼睛说什么,我都会心平气和,棱模两可的忽悠它跟我去见老铁匠。 但左眼接下来说的话让我差点没站稳。 你就是所谓的尊主吧,他们刚才是不是不让你离开?左眼冷笑一声:你一定不知道吧,尊主其实才是这个拍卖会的压轴好戏。 我腿都软了,但又不想在这个鬼东西面前露怯,只能勉强端着架子,装作压根不信,学着萧清儿的模样甩了个不屑的斜睨丢给左眼:哦,你有什么证据吗? 左眼大笑:他们很快就会请你出去了,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证据长什么样。 哈,到时候我都被他们抓去了,还能怎么办,不如带你一起死。我觉得这怪物说的话居然还真有点道理,却还是一脸嫌弃地套话:你不如说出点有用的东西,到时候出去,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同样还你一件事。 我为自己竟然能熟练掌握大城市成功人士的威逼利诱法则而感到震惊。 左眼毕竟就是个眼睛,就真正活了个五六年,还全辗转于各色髙中,就算是个再聪明的厉鬼也被我忽悠痛了,左眼的眼珠转了右转,最终闭上眼,恶狠狠地说道:你把手放在我的盖子上,我给你看我的回忆。, 好家伙,我就说它怎么什么都没经历过就如此清楚流程,这果然藏着招呢。 我不信左眼能隔着瓶子害我,害我我它也没什么好处,而手掌刚接触到瓶子之时,我就觉得天旋地转,仿佛在海中被潮汐卷走,不知置身何处。 还是这个房间,我的面前时一个和我极为相像的男人,他手握一把尚未出鞘的长剑,剑柄是上好的翡翠,男人一身简朴的淡蓝色道袍,腰间挂着一块血色玉佩。 狐狸脸的主持人和熊头侍者推门走入房间,两个人的态度依旧恭敬景仰,可那所有的感情都是对着男人腰间的那块血玉。 男人在他们眼里就像一个毫无价值的摆件。 他们笑着说了什么,似乎要把男人请出房间,屋内所有人类摆件都在这时活了起来,黑色丝线和血丝从四面八方迅速飞来,沙发垫内的死人骤然猛身向前拽住男人干净的长袍。 男人一动也不动,可顿时血丝和黑丝被以男人为中心暴起的银光斩断,漫天血液坠落,那把银剑如有生命般飞舞,男人连手指都不曾动,两个侍者已经身首分离。 厉鬼们闻风而来,却又丧胆而逃,那个死人还想缩回沙发垫中,却被精妙袭来的符咒拍了个四分五裂,那些符咒化为纸鹤,利如闪电,只闻一声声仿若穿透灵魂的翠鸟轻鸣。 依旧还是淡蓝色的道袍的男人闲庭信步般进入走廊之中,四境之内,无一身影。 下一刻,男人却自己走进一个巨大的玻璃展柜中,被八个人抬着上了拍卖台。 所有人为之近乎狂热地兴奋欢呼,因为他们知道,拍卖会最重要的压轴宝藏,出现了。 左眼那时似乎只在一个偏僻的小角落,小的连主持人的声音都听不到,我只看见玻璃柜被打开,那些富豪政客像打地鼠一样不知疲倦地据着加价按钮。 原来是角斗场。 最髙价的三十位富豪得到了三十个机会,他们可以派出自己所有的厉鬼和武士对男人同时发起攻击,拍卖主场则会同时拍出训练好的怪物对所有上场的人进行虐杀。 其他人可以用钱投票选出自己最想杀死的厉鬼和武士,并在自己最看好的那位身上打下千万大赌。 第一百零二章红雨衣和小熊玩偶 http://.biquxs.info/

直到我被左眼丢回来,我都没回过神。 那个和我极其相像但是比我老一号的男人,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在我包袱里捡到的血色玉佩,真的是无缘无故出现的吗? 即便左眼给我看的东西还有很多疑惑,但这次我决定选择相信它。 那我们怎么出去?我拧紧瓶盖,把左眼放进包里,决定先下手为强,给了沙发垫里的厉鬼一张去煞符。 去煞符威力极大,却有一个必要条件:这个厉鬼必须对你怀有恶意。 如果不是整个沙发被去煞符一打就剩骨架了,我可能还不会那么相信左眼的话。 左眼得瑟了:哼,现在知道怕了吧,我知道一个通道,是他们专门送可以作为侍者的正常人来的,可以从那里出去。 可是我们不是侍者啊。我挠了挠头,实在不懂左眼跳跃的逻辑。 蠢货,你不会杀一个吗!左眼气得又骂一句。 这时,推门的声音响起。 尊敬的尊主,即将要进行最后一项藏品的拍卖,我们希望您能到场。熊头侍者还是恭敬老实,可贪婪的目光像是恨不得钻进我的血玉佩中一样。 让他们先离开一下!左眼着急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正常的借口,最后只能愧疚地双手握紧熊头侍者的手,不出意外的感受到一片冰凉:对不住,你们尊主想上厕所,就要憋不住了。 熊头侍者: 他们也拿不准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总不能说那尊主我们看着你脱裤子吧匯| 我和左眼同时松了一口气,它正要说什么,那鲜红的血丝瞬间拧住我的脖冃屢未被我发现的厉鬼透过墙钻进屋子,我近乎一刹那间就被厉鬼给包围了! 红血丝飞来捆住我双手时却撕开了我手上绑着的小熊丝带。 血雨倾盆。 左眼在我的背包里吓得乱跳,玻璃瓶都被他撞出阵阵碎裂的声音,我紧张的掏出玻璃瓶,却发现这瓶子竟然完好无损,反倒左眼吓得在瓶底瑟瑟发抖。 蠢货!左眼连骂人的声音都颤抖了:你招来个什么东西? 我感觉自己的手腕也在抖,整个房间的温度瞬间冷到极点,我心想最开始遇见那小孩和红雨衣的时候也没这么吓人啊,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模样。 来的人不是当初遇见的抱着小熊玩偶的那个孩子,反而是红雨衣。 她双手捧着小孩的头颅,那只小熊玩偶面目狰狞地坐在她的肩膀上,柔软的毛线都变成了一根根尖利褐色细针,小熊一百八十度扭过头看我歪了歪脖子,那两个纽扣做的双眼就顺势流下两行血泪。 红雨衣最开始在车站问我话的模样固然可怕,我当时却并没有过多的感受到性命之危,可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红雨衣全身被黑色的丝线笼罩,握着一把小红伞的手也全暴起青筋。 我再仔细一看,才发现红雨衣的身上还用血丝做了一条手腕粗的锁链,紧紧捆住她的全身,似乎是在遏制那些黑丝,红雨衣承受着黑丝和血丝交缠抵制的巨大压力,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无法控制的疯狂。 红雨衣搂住小孩带血的头颅,随着她的出现,整个房间都下起来漫天血雨,所有被血雨淋到的厉鬼和拍卖会的血丝都被血雨融化,厉鬼的哀嚎震天。 熊头侍者和狐狸头侍者被血雨融掉了半张脸才缓过来,想要哭嚎着跑出房间,却又被红雨衣伸手成一条迅速的血色残影拉回。 可那些血雨独独在我周围空出一个圈。 左眼本就是害人无数的厉鬼,看见这残忍的场面简直兴奋得不行:可以啊你,居然手里还握着这么一张大牌。 我苦笑一声,这时的红雨衣似乎失去了记忆和理智,根本不记得和我的渊源,看见四周竟然还有我这么一个活物,猛一个俯冲到我面前就想动手。 左眼大惊失色,我也近乎窒息,全身僵硬,根本没有逃走的可能,然而那只玩具熊竟然从红雨衣的肩膀上跳了下来,主动跳到我的身上,替我挡在红雨衣之前。 它似乎和已经只剩头颅的小孩有些关系,红雨衣见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顿时痛苦地蜷缩成一团,黑丝暴涨,同时血色锁链竟更有要把红雨衣勒死的架势。 那玩具熊指了指自己原来系着丝带的位置,又指了指我的手腕,表示自己记得我 我本来就没指望让红雨衣这种完全不可控的厉鬼来帮我,但他们好歹出现救了我一次,我也不能厚着脸皮一定要把人家赶走,发现小熊还有理智,急忙凑上去问:你们遇上什么了?她怎么样才能不要继续打我? 小熊用手在空中虚画了一个雨衣的样子,示意我穿上那件小得蹩脚的蓝色雨發t 奇怪的是,就在我穿上蓝色雨衣的那一刻,红雨衣瞬间恢复了正常,只是恩感之时眼里并没有那么浓重的杀意。 小熊毕竟是个玩具成精,知道的不多,也只能手舞足蹈的让我连蒙带猜的了解事情经过。 大概是她们母子相聚,想要离开宣城回到乡下山里安心过日子的时候,红雨衣路过一个学校,不受控制的被那所学校卷了进去,再然后小熊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它再次拥有意识的时候,红雨衣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他们那时刚刚逃出学校,身后是如海般涌上追赶他们的黑丝,就在无路可逃之时,被我阴差阳错召唤到了这里,他希望我这么厉害的道士能帮帮红雨衣,如果红雨衣得救,他愿意一辈子待在我身边为我效劳。 我猜那所学校是宣城一髙。心道红雨衣和小孩这么厉害的的鬼怪到了里面都是有进无出,我和老铁匠要是冒冒失失的冲进去下场未必有多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与其在这里树敌,不如让有经验的红血丝和玩偶陪着我前去学校。 第一百零三章三个不同的房间 http://.biquxs.info/

并且据左眼所说,整座宣城都是被血色和黑色给笼罩着的。那么这座城市所有的厉鬼异状和残忍恐怖的现象应该都是来源于那所学校。 玩具熊对我的印象极好,加上作为陪伴小孩的玩具,它天性单纯,很快就被我忽悠跟我上了一条船,红雨衣失去理智后只会考虑玩具熊的意见。 有他们在,左眼不复之前对我跋扈的样子,像个小媳妇一样带我们出了房间,规规矩矩地解说道:我们要先去最底下的隔离室里找到那些还未完全变成侍者的普通人,拿走他们的面具,才能装成出去抓人的那波侍者离开这里。 我觉得把左眼留在背后一点安全感也没有,把玻璃瓶从包里掏出来,听左眼这话不禁想到了地面平房上那个狼头侍者,有些疑惑地问:什么叫做没有变成侍者的普通人?那些熊头狗头的不是面具吗? 左眼刚想趾髙气昂地跟我说话,就瞥见红雨衣充满戾气的身影,顿时怂了:看过武侠小说吗?古龙笔下双目失明的原随云知道吗?拍卖会的老板是个怪物,怎么能忍受正常人在他眼前晃呢? 左眼所说的原随云是个自己瞎了还看不得别人好的,他的岛屿上常年无光,不允许任何光源出现,所有的女人和侍者的眼睛都会被缝上。 左眼的意思难道是这拍卖会的老板是个动物头的怪物? 我还要再问,左眼却不说了。 因为我们面前突兀的出现了一个通向黑暗的阶梯,里面隐隐透出几声人类绝望的哭嚎,仿佛这里是通向地狱无尽深渊的通道。 我和红雨衣站在通道面前什么都还没做呢,红雨衣就暴走了,她的痛苦和这拍卖会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从出现的那一刻开始,红雨衣就处于一种随时会疯狂的状态。 是这里吗?我感到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 左眼死死盯着阶梯之下,眼中流露出抵触和厌恶的神情:有这么恶心的气味,肯定是这里。 我刚下去两个台阶,却又听他犹豫地说道:但是也说不准。 你说什么鬼话!我一到这里整个人就心慌得厉害,心跳到哪都跟在打鼓似的,看左眼一犹豫立刻就想转身往回跑。 我不停向上跑了好几步才发现,看上去就在触手可及之处的出口,竟然无论怎么跑也到不了。 红雨衣自进入通道,就不复癫狂好战的样子,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我满头大汗的一次又一次向出口奔跑。 别忙活了,应该就是这里了,我们下去吧。左眼喃喃自语:这里给了我那么深的痛苦,我怎么可能记错呢。 左眼和左妍绝对有我没有了解过的痛苦经历,它到底在这个拍卖会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作为猎物的我能这么轻易的买下左眼? 我打了弱光手电筒扶着墙往下,通道里的墙壁十分潮湿,湿漉漉的湿气在我的手上经久不散,粘腻麻痒的感觉一出现就十分剧烈,我用手电筒一照,整个左手已经红肿得像个猪蹄了。 还是红雨衣带着玩具熊一个人走在前面,眼看着就要消失在黑暗里,我没扶着墙不敢在黑暗的楼梯里跑下去,只能干着急:回来!你们跑太远了! 红雨衣恍若未闻,自顾自往前走,我心知自己和左眼在这里没了红雨衣这个强大战力就是两个战五渣,急得干脆只凭着感觉不看手电地往前跑。 结果就在左眼的尖叫声里,我抱紧怀中的玻璃瓶连人带包狠狠的从楼梯滚下去,红雨衣猝不及防,也被我带着摔倒,像滚雪球一样滚出黑暗的通道,两个人撞在一个亮着灯的房间门前。 我全身滚的都是淤青,左眼被我护在怀中,除了在瓶子里撞了几下,反而还好好的,左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它抬眼环视前面这地下走廊,只见走廊不大,廊上也没有灯,触目只有三间像监狱一样的房间,左边的是纯铁制成的,里面安安静静,偶尔有几声低声僵硬地交谈。 右边那间就像是最普通的房间,里面哭嚎尖叫和求救的声音不绝于耳。 中间的房间就是我们撞上的,这房间介于左右之间,被用粗糙而凹凸不平的水泥封住,就连门也是水泥门,嵌在墙上,十分隐蔽,如果说左边能称得上安静,那么中间就能称之为寂静了。 我站起来在走廊里弓着身子来回走了走,发现这地下的确只有三个房间,而右边房间的哀嚎在这诡异的环境下更添几分恐怖。 你确定就是这里?我不可置信地问左眼,同时听见远方有一阵繁杂的脚可域1,着这边靠近。 左眼自己都摸不清,它似乎有很严重的记忆紊乱,一会儿信誓旦旦的说是,这里有熟悉的味道,一会儿又说不是这里,让我快跑。 那阵脚步声越发清晰,我无路可退,左眼和红雨衣都指望不上,我只能在三个房间里选一个,祈祷自己不要被人发现。 这三个房间看似中间的那个最安全,右边的哭声震天,左边的三面我能看见的墙都是坚硬的钢铁。 只有特质的钢铁才能困住厉鬼。我还记得这句话。 我正想用祖传的开锁手艺把水泥门打开,却见红雨衣毫不犹豫地从墙壁穿进了鬼哭狼嚎的房间。 脚步越来越近。 我在中间和右边犹豫,正要咬牙选择中间之时,左眼忽然痛苦的大喊:去右边! 我来不及改道,只能左腿在水泥墙上回蹬一把,侧身直接撞上右边普通的木门,那木门似乎有符咒加持,可我经过筋骨淬炼,普通的符咒根本奈何我不得,随着木门砰得一下被我撞开,那些脚步瞬间急促了不少。 第一百零四章陵都公墓 http://.biquxs.info/

快把地上的面具捡起来戴到脸上去。左眼似乎冷静了下来,示意地上掉落的一个最普通的狼头面具让我带戴上,房间里的灯骤然关闭,显露出和走廊无二的黑暗。 红雨衣一个人站在角落,她似乎可以隐藏自己,红色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这下我才有心情观察四周的人,然而大门一开,里面的人都快跑光了。 好在这里关的是人,我松了一口气。 剩下还没跑的人都是在这里被关了好几年,已经傻得差不多了的,他们带着面具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时不时发出几声刺耳的笑声,见脚步声已经来到了门口,我把包埋进几个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人堆里,学着他们一样蹲着。 率先进来的是一个兔练侍者,他拿着一个在矿洞里用的强光手电,对着留下来的老弱病残一一照过去,最后停留在了我的身上:你。 兔脸伸手指着我:把你的面具摘下来。 我不知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心里没底,人就慌了,冷汗冒了满身,干脆头也不抬,畏畏缩缩地躲着,又怕兔脸直接来掀我的面具,心一狠,整个人就往前一倒,四肢抽搐,嘴里流出口水,担心药下得不够狠,干脆扑上前,抱住兔脸的裤子就扯,一边扯一边干嚎。 可能是我的行为勾起了那些既疯又傻人的共鸣,原本缩在我旁边的男人也窜上来抱住兔脸另一条腿。 兔脸后面原本还跟着几个蛇头侍者,他们一看人跑了这么多就知不好,蛇头侍者都出去抓人了,兔脸一个人在这里,就算有什么手段也施展不出。 我暗暗跟红雨衣打了个手势,红雨衣竟直接出现在了兔脸背后,血雨如注,直接把兔脸后半部分脑子全都融化了。 兔脸僵直地倒在地上,身体迅速萎缩腐烂,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具尸体死亡已久。 这些侍者竟然全都是死人。 跟我一起抱着兔脸大腿的男人被红雨衣的凶残吓得白了脸,他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久未收拾的脸。 好家伙,居然还是熟人。 我在宣城不是本地人,认识的人屈指可数,谁知处处都能遇上人。 你是张昊! 这个活得像进了黑煤窑一样的男人就是我进城坐车时和苏润在一起的同学,他当时穿了一身髙档名牌的运动装,发型都梳的有模有样,在鬼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谁知再次见面,他居然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张昊一时没认出我,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认出我是谁,当场哭得涕泗横流:我就是去吃个烧烤,谁知道能吃出这种花样。高人,高人你是不是苏润叫来救我的? 髙人是进来作死的。但这话我不能说,张昊不知道受了什么折磨,估计要是我直接告诉他实情,他就直接疯了,于是我仙风道骨地一点头。 张昊激动了,他面具下整条脖子都是红的,手臂紧张的冒出青筋:这地方邪得很,最开始我来这里,还以为是绑架,有一次见门开了,就跟着他们从这里跑出去,谁知道他们刚出去就被一群蛇给分食了,还是我机灵,又躲回来了才活到现在。 张昊话音未落,我再次听见脚步声,随即是左眼迅疾而短促的话:你让那个女鬼把兔子整个头融化,这样让他变化的面具就会再次变成普通的塑料面具,然后你快把面具带上! 红雨衣似乎能听见左眼在我脑中的话,不用我提醒就主动撤下一片血雨,兔脸的尸体就被腐蚀得消失殆尽,我有些抗拒的拿起那个兔脸面具,又无奈的在左眼的催促中带上。 就在带上的那一刻,我就不受控制地闭上眼,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一股奇异的变化,我的脸仿佛和面具完全贴合,睁眼之时,就见自己已经换上了兔脸侍者那套制服,连说话的腔调都不像我自己了。 怎,怎么?我连说个话都会不停咬到自己的舌头:怎么回事?我还能,变,回来吗? 左眼的语气沉重了不少:变成隔离区的看守者才有离开狩猎的机会。变成看守者的机会有两个,一个是杀死原来的看守者,一个是自己主动变成看守者。 还能主动变成看守者?我实在不想带着这个死人的面具,厚着脸皮凑上去问道 左眼再次冷笑,嘲弄我的无知:这左右两个房间就是来让人主动变成看守者的,左边的已经被面具侵蚀殆尽,右边是刚抓来的人,变成看守者就是让你的面具主动吃掉你而已,你以为很好玩吗? 我想起左眼从未介绍过自己的过往,却对这个拍卖会场相当熟悉,脱口而出:你曾经就被面具吃掉过,是吗? 左眼眼里翻涌着对这所拍卖场无尽的恨意,它没说话,但我清楚的听见啦左眼的磨牙声。 那髙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张昊不知左眼的存在,看见我变成兔脸,又自乏己一个人自言自语了那么久,吓得跟我一样话都说不清了。 首先,我要给你找一个看守者面具。我站到门口观望了一下蛇头侍者,不,蛇头看守者们的位置,发现左边有一个落单的:你先出去,把左边那个蛇头引到这里来,我帮你解决掉。 张昊怂得很,缩着脑袋跟我说:我不敢。 我笑了一下:那你站在门口,我指给你看个东西。 张昊小心翼翼地站到我的旁边,然后被我飞身一脚踢到蛇头的面前。 随后红雨衣的血雨在整个走廊对所有活物进行无差别攻击,我提着长剑冲进铁房间,把里面自甘被面具吃了的人类都砍下头颅。 兔脸和蛇头似乎是这个拍卖场最常见的搭配,我们和张昊带着红雨衣左眼光明正大的走上台阶,再次回到拍卖会场的走廊都没有一人注意。 因为我的失踪,所有拍卖者都被关在房间和大厅里,披着粉色薄纱的少女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因为抓来的人类第一次这样大规模的死去逃跑,加之看守者都死得差不多了,所有侍者都忙着抓捕和杀戮。 第一百零五章414路再次出现 http://.biquxs.info/

狐狸脸主持人冷不丁站在我的后面:看守者? 我咬紧牙关才没吓得跳起来,学着那些侍者僵硬地回答:是的。 狐狸脸显然对我的回答不太满意,不过现在他也没深究,反而让熊头领着我和张昊离开:带他们去陵都公墓,看守者不够了。 竟然能这么轻易地离开?! 我和张昊惊喜地对视一眼,两个人压抑着心情跟着熊头顺着一个小门不停地往上走。 就在我终于重见天日之时,我竟然从心底对于这个拍卖场涌起一丝不舍,和强烈的回头欲望,只见身旁的张昊皱眉压抑着痛苦,不自觉吐出一声哀鸣。 熊头瞬间转身,双手变成巨大的熊爪,人类手指长的指甲刺向我们二人的小腹,我早有准备,疾走飞退两步,抽出黑色长剑单腿一蹬,就在空中双手握剑,力劈华山地从熊头侍者的天灵盖往下全力刺去。 熊头瞬间爆裂,红白相间的血液脑浆喷溅在泥地里,熊头巨大的身体向后仰倒,那五跟还刺在张昊腹中的利爪随之拔出,血流如注,张昊倒在泥地里,徒劳地伸手去捂住肚子上的伤口却无济于事。 我在包里翻找着绷带和酒精,张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抓上自己的面具,却发现怎么扯也扯不下来,他绝望地呢喃道:拿不下来了,面具拿不下来了。 不过一个小时,我竟然已经完全习惯了戴着面具,张昊一说我才惊觉此事,连忙双手去掰脸上带着的面具。 谁知不仅张昊无法拿下,连我也不行,面具和我原本的皮肤紧密贴合,一点缝隙都找不到,任凭我如何抠扯,都无法撼动分毫。 左眼骗了我!它根本没打算让我真正离开那个鬼地方! 我努力忽视心里愈演愈烈地回去念头,颤抖地掏出玻璃瓶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说起来你也算是达到我的要求了。左眼再次嘲弄地看向我:要不是你我还逃不出来呢。不过不能让一个知道我存在的人活着。 它轻而易举地崩碎玻璃瓶,独眼里透着轻视:谁让你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呢? 我嗤笑两声,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恶狠狠地刺向左眼的眼球:你以为你很厉害吗? 按道理接下来的结果应该是左眼被我戳了个对穿,然后我挥一挥手,告别天边的云彩,不不不,串戏了。 再次醒来时是个半夜,我浑身酸痛的靠在一个墓碑旁,稍微一动手指就头疼欲裂,抬眼看周围都费劲地像用眼皮子举石头。 一丝熟悉的冷香从我身旁飘过,隐约一片月白色映入眼帘,我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只见陆清雪身着初见时的月白道袍,脚踏一双镶白玉祥云纹的长靴,还是古装的味道。配上无一现代建筑的城郊陵都公墓,跟金庸笔下的小龙女也没两样了。 不过要我说,陆清雪比小龙女多了一分侠气和柔情,反正陆大美女怎么看怎么漂見。 我徒劳地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压根说不出话,歪着脑袋照到李观风的铜镜,竟发现自己脸上那个兔脸面具不见了,而陆清雪正喂长期饥寒交迫饱受惊吓的张昊吃药 不行,我一定要引起陆大美女的注意。我左思右想,决定倒在地上嚎一嚎,然后顺理成章地枕在美人膝上。 吴水生,你醒了?陆清雪轻手轻脚地放下张昊,几乎和月光融为一体的身影缓步而来,她从随身携带的储物囊里挑出一个小瓷瓶,关切地问道:是不是感觉自己说不出话了?, 我用尽全力拼命点头,但脑袋摇出只有一点微小的幅度。 陆清雪促狭地捂嘴一笑,就如冰雪消融一般,万物逢春,就连墓碑旁长的黄色野花都禁不住诱惑,颤颤巍巍地开了,她把瓷瓶里的液体灌进我的嘴里,两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窝:我故意的,觉得你太吵了。 她似乎又担心我信了她的话不乐意了,眨巴眨巴眼睛含笑补了一句:因为这样恢复地更快。 龙虎山真该改名叫神医谷。 那药吃下后见效极快,一刻钟不到我便又生龙活虎起来,这才注意到左眼和红雨衣此刻都不在这里了,转头想问陆清雪,找了半天,发现她坐在药箱上看着那轮弯钩似的弦月,侧脸在月光下多了一丝平时没有的风情。 你找到我的时候就我和张昊两个人吗?我坐在她旁边,发现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倒是发现我们身边围了一圈蠢蠢欲动的厉鬼。 就你们两个人。陆清雪脸上满是疑惑:我还正想问你呢,你怎么会全身是伤的躺在陵都公墓里面? 我满心都是红雨衣和左眼的下落,听见陆清雪的问题一时反应过来,含糊其辞地解释了地下拍卖会的问题,又忽然想起陆清雪在雪容医院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就离开了,加上曾经在陵都公墓遇上的出租车司机,不由问道:你怎么会在来宣城? 陆清雪无奈地苦笑道:龙虎山弟子到了年纪都要出来历练的,本是打算去你村子里会会一些厉鬼的,谁知道麻烦竟然这么大,我师傅接到委托,我来宣城看看雪容医院是怎么回事。 那现在呢?这陵都公墓挺邪的,来这里超度亡灵吗?我又问道。 那些厉鬼看见我们没什么动作,胆子大了不,拖着腥红的尸体就趴在墓碑上,幽幽地盯着我们,仿佛在看一盘美味的食物。 陆清雪摆了摆手:这里有个东西比较麻烦一一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凤眼圆睁,惊诧地望向我的背后。 我正满头雾水,陆清雪长剑出鞘,纯白的长剑游龙一般婉转飞出剑鞘,陆清雪左手持剑,右手捻着一个剑诀,我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瞬间卧倒翻身跃起,一个凤点头避开血丝,行云流水般抽出黑色长剑劈断血丝。 第一百零六章终于,宣战宣城一高 http://.biquxs.info/

前方站着一个被黑丝缠绕的红衣厉鬼,她穿着红色的舞鞋单脚站在墓碑之上,一条腿被从大腿根斩断,红色的舞裙在风中飘扬,厉鬼艳丽的脸庞和漫天飞舞的黑发张扬地抢走了所有人的视线,她双眼含着怨毒,一张嘴,无数血丝带着血红的甲虫就从舌头被剁下的嘴里猖狂飞出。 我吃过虫子的亏,看见这种血色的甲虫就吓得不行,远远退开,而陆清雪一柄长剑根本无法对付这些虫子,倒是龙虎山修行多年,周身护持着带着药香白雾,那些虫子无法近她身,居然全朝张昊飞过去,乌泱泱成千上万的虫子全扑在张昊身上,把他包裹成了一个虫人。 陆清雪想也不想就把自己带的玄灵草粉末以长袂为媒介,挥袖把粉末全洒向张昊 看见这个单腿舞裙的厉鬼我就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再看墓碑上的名字,我就全明白了。 程晓茹。 因为校园暴力被陈渝杀死的第一个人。 程晓茹死于自己最看不起,却又最嫉恨的陈渝手中,怨气浓重,死后又被埋在陵都公墓这个专门为了聚阴而建造的地方,十年来不仅无法往生,更被黑丝缠绕而无法离开,在煞气的浇灌下变得越来越强大,也失去了自己所有的理智。 程晓茹能控制血丝和血色甲虫,冲上去跟她硬碰硬绝对是最差的选择。 我突然想起老铁匠无意中抱怨,秋天的宣城出人意料的干燥,这还是十几年来的第一次。 陆大美女,你有没有可以让野草瞬间疯长的符咒?我握剑在宽阔的墓地飞闪如电,提髙了数倍的身体素质和迅速养成的预判能力让我对付血丝还算轻易,但我绝对没体力在这里跟程晓茹耗上一宿。 陆清雪比我轻松得多,虽说程晓茹最厌恶漂亮女生,陆清雪的相貌比陈渝实在又有过之而无不及,但程晓茹的甲虫更无法伤到陆清雪半分,蛮横的血丝更被我缠得死死的。陆清雪还能有时间翻找储物囊拿出五六张木系符咒,更问都不问上一句就信任地把符咒丢给我。 我咬牙顶着血丝和甲虫的压力,飞快地把所有木系符咒绕着程晓茹周围撒下,心里默数着时间。 一辆暗黄色带着明显锈迹的公交车突兀地驶来,里面坐着满满当当的兜帽人,一个胖而无神男人坐在司机的位置。 414路终于来了! 所有木系符咒都被我在一瞬间催动,一颗指甲盖那么大的野草立即长到我的胸口,眼见下车了两个兜帽人之后司机就要开车离开,我跳上墓碑反蹬一脚翻身跃到414路之上,像撒纸钱一般把手里所有的火爆符和自燃符全洒向野草之中。 此起彼伏的炸裂声响起,寂静的郊区公墓被冲天般的爆炸声吵醒,无数作悪多年的厉鬼在烈焰重哀嚎咒骂着魂飞魄散,陆清雪被我这一手吓了一跳,拽起昏迷不醒的张昊跳出老远。 而414路则被漫天火光挡住去路,司机瞪大双眼,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操作,程晓茹被围成球的甲虫层层保护,眼看就要冲出火海!。 而我则毫不犹豫地从414路跳下,重复之前的套路打破窗户冲上车,把司机从车上丢下去。 加足最大马力,开着414路从程晓茹身上重重的碾了过去。 程晓茹身上的甲虫完全承受不了几顿的公交车重量,不是被碾死就是逃开被火海吞没,程晓茹瘦弱的背影被车子碾倒,在火焰中无力地挣扎。 剧烈上升的气温很快就让整辆车像一个髙温燃烧炉一般,所有按钮都被髙温融化,我根本找不到开门按钮,而所有兜帽人终于反应过来了,推推嚷嚷地从我打碎的窗户中跑出,等他们跑完我估计尸体没了。 看着那一排被已经光秃秃的按钮,我脱下衣服包裹着手一排据下去。 连前门都被烧得不成样,那机器行驶到一半,门开留下只能让我侧身贴着门蹭出的小缝。 来不及想太多了,就连车内的皮座椅都已经开始燃烧,然而就在我我闭着眼往门外挤时竟然没有感觉到半分疼痛。 是陆清雪! 她不顾自己的安危,把张昊脱离危险地区以后就冲进火海来救我! 护人性命的保命符咒和药物被她一股脑全用在我身上了,而自己一袭仙风道骨的月白袍子却被烧出好几个洞,黑色的草灰飞到她娇嫩白晳的脸上,烫出一片红痕。 可这却是陆清雪在我眼里最美的一刻。就算在十年之后,我想起陆清雪,依旧逃不开这时的场景。 在烈焰焚天之中,我站在坟场光着膀子挠着头看着陆清雪傻笑,火光印照在陆清雪的脸上,她鼓着嘴半恼地擦拭着脸上的草灰,美眸一瞪,就是无限风情。 你可真是个不要命的。陆清雪惊叹道:你怎么算到那辆车要来的? 那辆要命的414路在火焰中慢慢消融,我回想起自己在414路上看见的路线图,路线老旧不清晰,但的确有陵都公墓四个字。 算了算时间,那时候也该来了。 但我不能说,我要保证自己在女神心里的地位,绝对不能让她觉得李乘风比我厉害。 这个。我刚想扯一个我跟钢铁侠一样深入敌营上天入地的故事,就对上陆清雪澄澈的双眸,配合着火光一闪一闪的,仿佛藏满了天下星光,顿时不好意思撒谎起来,红着脸道:我以前坐过这辆灵车,见过它的路线图。 那也很厉害了。陆清雪察觉到我的不自在,敛眸移开目光,她见天色破晓,从道袍里掏出手机,镇定自若地打了个电话:事情完成了。 我师傅带人来接我,要不要一起跟着,我送你走?陆清雪看我光着上半身,看上去就像混得很不好的样子,不由有些担心。 第一百零七章我是木铭? http://.biquxs.info/

我正要应下,却在一个墓碑后看见了红雨衣肩膀上的玩具熊,玩具熊给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似乎并不想让陆清雪发现它。 还是算了吧。我只能恋恋不舍地拒绝了陆大美女:我还有些事情没做完。 陆清雪也不强求,从储物囊里拿出一件白色披风披上,就笑着跟我告别。 就在陆清雪的身影从我的视野消失之时,我一个箭步跨到玩具熊面前,把它从地上揪起来:你怎么回事,左眼和红雨衣呢? 玩具熊又急又气,加上它不会说话,手舞足蹈了半天我都不知道它想表达什么,最清晰的就是它想说那些黑色的丝线把红雨衣抓走了。 把左眼呢?我最气的就是这个,我好心把它从拍卖会救出来,它阴我连眼睛都不带眨。 玩具熊愣了一下似,似乎在理解左眼的含义。忽然,玩具熊一拍脑袋,示意我拉开它背后的拉链。 左眼瑟瑟发抖地藏在玩具熊已经发黑的棉絮之中,骤然看见我,它更往里躲了躲 我正想去抓左眼,玩具熊却转过身,拉链自动合上,它指了指我裤兜里的蓝色雨衣。 放心。我揉了揉玩具熊脏乱的毛绒脑袋:我向你发誓,只要我吴水生还活着,我就绝对会救下红雨衣。 玩具熊不仅相信了我,它还很上道地把左眼用丝带绑给了我,难为玩具熊一个拳头手还能把丝带系了个蝴蝶结。 我盘算着要先带着左眼去见苏老爹,然而一个电话过去才知道苏老爹已经失踪了,就在我拍卖会的那个晚上,苏老爹在半夜,自己一个人,没带任何通讯工具和信用卡现金,开车到了宣城一髙,进入一高后就踪迹全无。 打老铁匠的电话,又是不在服务区。 我坐上熟悉的豪车,发现顾龙鸣还给我准备了夜宵。 难怪人家是本省首富,苏老爹只能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捡饭吃,这不是就差距么。 这回开车来接我的还是顾明月,她的心理疏导成效显著,人气色也好了不少,张口就问:听说一髙的校长邀请你去帮他们解决问题误。 我怎么不知道?我满嘴鸡腿答道。 难道校长约的是老铁匠? 你回去就知道啦呗,校长是昨天上门的,等会还要来呢。顾明月开着车还有闲心跟我唠嗑:我爸叫我跟着来看看,让我多跟你学着点。 你一个大小姐,学我做什么。我吃完鸡腿,伸手擦脸,抹了一手油,心道我老爹要是顾龙鸣,我才不出来当道士。 剛到酒店,校长就带着礼求上门了。 现任校长不过六十岁,头上却一根毛也没有,光溜溜地抹着发油,穿着白衬衫黑 西裤,无视我稀烂的打扮和肩膀上的恐怖玩具熊,对我讨好地笑道:吴先生吴先生,终于碰见了,不知您能不能拨冗前来,管管我们学校的闲事?, 宣城一髙作为整个宣城黑丝最浓郁的地方,凶险可想而知,但我既然已经答应了玩具熊去救红雨衣,那么就算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一闯。 我昨天来时遇见了个老人,他说他晚上进学校看看,可我白天去找他的时候没看见人。校长迟疑地问道:是不是回来了? 我靠,老铁匠肯定抛下我自己跑到宣城一髙去了,但不知道遇上了什么麻烦,没能出来。 我脑子一热,缓过来的时候已经抱着玩具熊站在宣城一髙大门口了。 因为前十三次死亡都发生在晚上,校长就咬着牙拍板,让学校的学生白天上课,晚上的晚自习先行取消。 可这个学校就算大白天也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寒意,并不是和其他聚阴的地方一样一进来就寒气扑鼻,反而待久了带骤然感觉有一股猛烈的寒气从自己骨子里蹦出,在身体里淤积,冷得让人心惊。 学校连发十三起惨案,搁谁身上谁都害怕,学生们也一反在髙中时活力四射的样子,走路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地单独走,就算有两人结伴的,也都是埋头沉默着走路。 顾明月跟我们一起来了,她心理情况尚未稳定,加上顾龙鸣不放心一髙,还没来上学。 而校园随处可见的封条,见我有些疑惑,校长叹了口气:这些都是宣城一高有死过人的地方,希望大家少去踏足,干脆就封上封条了。 白天的学校人气旺,我们把整个学校都逛过去,连封条封住的角落也仔细进去察看了,没有半点怨气或者煞气遗留的痕迹。 这就很不正常了。 因为只要不是自然死亡的人,无论有没有怀着恨意死去,都会在死亡的地方遗留下或多或少的怨气,当怨气足够浓郁时,就会吸引厉鬼来游荡杀人,从而供给更多的怨气,积怨成潭,才会造就出山鬼和坐地神龟这种横霸一方的妖魔鬼怪。 左眼视频里没有拍出后续,就是左眼借着赵冉的身份生活了不久,就被追杀着自己的黑丝发现,不得不杀死赵冉避开黑丝,谁知道被拍卖会的人捡漏抓走,红雨衣同样如此,在进入拍卖会场时还算安全,一离开拍卖会场立刻就被黑丝给发现带走。 如果说宣城有什么黑丝掌控不到的地方,那么应该就是隐藏极深的地下拍卖场了 话说回来,赵冉作为左眼最后一个杀的人,我有必要去看一看她死去的地方。 第一百零八章木鑫的宿舍 http://.biquxs.info/

自从赵冉死后,她死去的教室,成了凶案现场,已经被封锁了。 想要探查真相的我,等到深夜时,才悄悄潜入凶案现场。 刚一踏进去,过堂风扑面而来,带着里面难闻的血腥味。 我发现里面窗子是紧闭的,不免心生怪异。 赵冉的尸体早就被她的父母领去火化了。 墙壁四处被溅上的红色痕迹,都是她的鲜血,此时已经干涸。 书桌整齐,但是上面都沾染上了暗红色的难闻血气。 风扇落在地上,上面缠绕了一些头发。 据说,赵冉是被飞下来的风扇,削掉了半个脑袋。 这事,成了整个教室里的同学们的心里阴影。 窗外,玻璃上传来噼里啪啦的撞击声。 我看向声音处,什么也没看到,猜测应该的是风声而已。 但我的视线一转,周围的窗户,噼里啪啦的声音越发的多了。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自己包里的左眼。 我将他捧出来,问他:“对了,你曾经待学校过,还记得那十三个人是怎么死的吗?” 玩具熊里的左眼,瞳孔瞬间放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惊恐的东西。 “快跑,别待在这里!” 我听到他的话,身体还没做出反应。 一团黑影飘了过来。 恍惚间,我似乎听到左眼在哭泣的声音。 “他是好人,别伤害他!” 无穷无尽的黑暗将我笼罩,我心中一阵悲凉。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满脸泪水。 正诧异时,一个足球砸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周围传来了一阵哄笑声。 “我就说这个废物,肯定会被足球砸中,你们还不信,哈哈哈!” “看他这幅怂样,我就想揍他一顿,一天到晚的,一个男人装什么可怜?” “这种没爹没妈的人,长得就像个娘娘腔!” 听到这群人的嘲笑声,我怒不可遏,冲过去,将其中一个笑得最欢的打了一顿。 但是很快迎来的是他们的狂殴。 他们一边打我,一边骂着难听的话语。 附近陆陆续续有人路过,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过来对我施以援手。 痛苦不堪的我,生出了想要自杀的念头。 但是下一刻,我心里滋生出了更加邪恶的念头,恨不得能在某一天,将他们全部灭了! 他们打完,还没有散去。 我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看到老师走了过来。 “我收到有人告状,你们在这里打架,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师脸色凶狠地说着,打量了几下我,确是满脸的厌恶。 那些同学们,就指着我说:“老师是他,他刚才欺负其他同学,故意不让我们好好上体育课!” 老师听到以后,竟然恶狠狠地瞪着我,无视我身上的伤痕。 “水生,给我去办公室外面站着,今天你不用上课了!” 那一刻,我的内心感到无比的绝望。 原来,公正这种东西,我是得不到的。 我站在办公室外面外面,贴上站着。 来来往往路过的老师,都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我。 仿佛用无数把刀子在慢慢将我凌迟。 我心里生出,真想从前面的栏杆上跳下去的想法。 很快,我周围的环境,再次发生了变化。 我竟然坐在了教室里,眼皮沉重。 讲台上,数学老师滔滔不绝地讲解着题目。 他可能注意到了我睡觉,一根粉笔准确无误地砸在了我的脑门上。 猛然间,我被惊醒过来,看着周围的的一切,我仍旧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数学老师眼里满是嫌弃,当着全班人的面,说了句:“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不爱听滚蛋!” 我听到这句话,有种羞愧难当的感觉。 周围再次传来这群人的哄笑声。 同时还传来了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也不知道这个杂种,上次怎么考的试,平时考的那也差,上回考了95分。” “指不定是抄的,不然你看数学老师怎么这么不待见他?” “老师不喜欢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反正我也讨厌他,一股子穷酸味。” “看,他在老师面前,又要装可怜又要哭了,真恶心。” “……” 我听着他们的议论,心里竟然生出了,想要将这些人都灭掉的想法。 转瞬间,场景又变幻成了下课。 我捡起被人扔在地上的作业本,上面被蹂躏的不成样子。 本子上,赫然写着我的名字。 忽然想到了家里那连一块钱,都要计较的奶奶,眼泪滚滚而下。 如果再因为作业本找奶奶要钱,迎来的也是一阵毒打。 我将本子扔进垃圾桶,心里越发地难过。 一转身,就看到几个人围在我的座位上,将我的桌子踢翻。 书全部都洒落一地。 那群人仍然觉得这是好玩的游戏一般,肆意地放生大笑。 我摸索了一下口袋,掏出了一张符纸。 很快,我想起了我的身份。 猜测肯定是那团黑影,搞得恶作剧。 为的就是让我重复一遍,他遭受的痛苦。 大概,他是想要让我知道,他也不过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罢了。 幻境还没结束,我只能继续待在这里,重复他的痛苦回忆。 我明白过来以后,感受着他的情绪,忍不住再次抹泪。 那些欺负我的人,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可恐起来。 他们的眼神冷漠,一个个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灵。 他们其中一个人,故意在教室里踢着足球,足球朝着我飞了过来。 我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气的抓起足球,砸了出去。 没想到,足球竟然飞出去将教室里的玻璃,砸碎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心脏兀地收紧。 巨大的惶恐感,和羞耻感,折磨着我的内心。 周围的同学,他们的表情再次变得正常。 “你们在闹什么,吵什么吵,再吵给我滚出去!” 吴老师凶神恶煞地出现了,指着所有人这么说着。 一时间,他们被镇住了,不敢说话。 几个同学跳出来,指着我说:“老师,是他砸碎的玻璃,在教室里闹事的!” 老师听了他们的话,气愤地骂了了我几句不堪入耳的话。 “你给我滚出去!” 第一百零九章一蛋?! http://.biquxs.info/

我正想找个借口跑出去看看呢,老师这台阶递得也太好了,我笑嘻嘻地给老师鞠了个躬:谢谢老师! 吴老师,你们班这么吵,干什么呢!门口来了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正不满地朝女老师嚷嚷。 刘主任!吴老师终于遇上救星,追上去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你看这个学生,天天欺负同学,您看,他连我们学校的窗户都砸碎了。刘主任,我这种学生我是管不了了! 这吴老师居然完全无视了那几个男生欺负我的样子,转而专心污蔑起我来,就差说偷袭珍珠港的其实是我了,而最初的施暴者反而站到刘主任面前,饱含热泪地看着刘主任。 刘主任显然轻易相信了他们的话,连问都没问过我,就拽着我的包丢到外面去,义正言辞地站在门口指责我:我们宣城一髙不需要你这样的学生!你明天就给我到十五班去报道! 众所周知,宣城一髙的十五班专收一些问题学生。 刘主任是吧,你问吴老师,最开始是不是那些人先丢我的书包,扔我的东西,踩我的桌子椅子?我倔脾气上来了,谁都拉不住,吴老师被我这一问气恼地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想出什么反驳的话。 那你可以告诉老师啊,怎么能打同学呢?还是雷主任看吴老师接不住,暗骂一声猪队友后才跟我辩解:你怎么能这样跟老师说话呢? 欺负我的男生也连连出声:我们就是在跟你玩而已啊,谁知道你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吴老师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落脚点,跟着说道:你这种人整天想着别人欺负你,永远都不会进步的! 我一时无言以对,他们像是一群逮着肉就咬的鬣狗,只要找到一个可以欺负的人就可劲下手,以彰显自己在群体中的地位,维持着一片虚假的繁荣。 而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这一整个畸形的圈子。 当初在鬼校时,如果救下陈渝是十三阶梯场景消失的标志,那么在宣城一高,是不是要先救下木鑫才能迈向下一步? 而这木鑫,究竟是谁? 刘主任或许是看出了吴老师隐藏在强势下的心虚,他如恩赐般让我把自己的书包捡回来,停课一天,明天再来上课。 刘主任甚至还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最近学校不大太平,晚上绝对不要离开宿舍 即便还是大白天,操场上也没有一个人,似乎所有学生都挤在那个逼仄阴暗的教室里,我一个上午从操场逛到了后院的仓库和食堂,除了没见到人,还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左眼还在玩具熊的身体里,但呆愣愣的,连眼睛都不怎么眨,更不要提在脑海里跟我交流了,玩具熊似乎能跟我交流,可他像是迫于什么威胁,只能稍稍拽一把我的衣领,蹭一下我的脖子。 这样太被动了。我甩了甩头,决定太阳一落山就把女人和山鬼都放出来:我现在身上一片符咒都没有,黑色长剑也不知道跑到哪去,要是这个样子遇上厉鬼,不是直接给人家送菜? 我只能先想着去木鑫的宿舍碰个运气,男生宿舍,总该有个水果刀什么的吧。 男生宿舍在西楼,每个宿舍门上都写了住宿学生的名字。 木鑫住在404宿舍,他居然是一个人住的。 我推开半旧不新的宿舍门,发现宣城一髙的宿舍条件还是不错的,上床下桌,六个床位,除了最靠近门的床上有还算干净的被褥和生活用品,其他五个床位全都是又旧又脏的被褥。 看起来木鑫是一个人住的。 我探头探脑了半天,确定没问题了才走进来。 木鑫是个很爱干净的男生,东西都整理的井井有条,但木鑫所在的床位上总写着一些恶毒的诅咒话语,还有几十个生锈的钉子和人形污渍。 和拍卖场的地上平房的墙壁十分相似。 我手上一点防身的武器都没有,看见这些钉子就心痒痒,本着能拿到一个是一个,苍蝇再小也是肉的原则,我从抽屉里找到一把剪刀,夹着钉子想把它拔起来,但这些钉子钉得又深又紧,直到太阳下山,我都才拔出十来个。 而我的宿舍门突然被敲响了。 是人是鬼? 我晾了外面的人半晌,见敲门声还未停止才倒握着剪刀,神色凝重地微打开门缝 外面有个穿着宣城一髙短袖校服的小光头,担心地站在门外问道:我听说你被刘主任停课了,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我和刘主任去解释一下? 本应该巧舌如簧张口就来的知名大忽悠我,这时却哑然失语。 我自己都觉得我的舌头不是自己的了:一,一蛋。 外面的人赫然就是在村子里被蛊虫杀死的一蛋!是我亲手埋到地下的一蛋! 一蛋虽说站在我的门口,却显得有些恐惧,似乎对这个宿舍有着发自内心的惧怕,她他见我还活着,像个兔子似的窜出两步:你干嘛这么肉麻。 见一蛋这样我才稍微清醒了一点一一我面前的这个东西并不是一蛋,他只是一个身份不明的鬼怪而已。 我没什么事。我随口敷衍道。 我就是来提醒你晚上不要乱走的。一蛋半点也不想靠近这个宿舍,他后退几步,后背抵在对面宿舍的门上。 即便这样想,我还是更愿意相信一蛋还活着,哪怕是以灵体的方式,我跨出一步,出言试探道:那你还有没有什么想提醒我的? 只要是一蛋,就算他有无数种限制,那么他一定也能找到提醒我救我的办法,他绝对不可能看着我一个人身陷囹圄而见死不救的。 第一百一十章奇怪的宿管 http://.biquxs.info/

可一蛋没有,他慌乱地摇头,像个泥瞅一样迅速地钻进了自己在对面的寝室,匆匆留下一句:反正你绝对不能出来就是了。 我敷衍地点点头:成。 既然确定了这个人不是一蛋,那么我也就没必要留手了,我回到宿舍毫不犹豫地捏碎了女人的眼球,反而把山鬼临行前送还给我的鬼婴白玉收进背包。 女人的到来悄无声息,她缠满绷带的脸只露出一双血红的双眼,其中一个眼眶全白,她身边已经没有人油锅了,只不过手里还提着一盏人油灯。 红裙穿着身材瘦髙的女人身上十分合适,她方一站定就问我道:你是不是去过血容医院那鬼地方了? 我大大方方承认:是,没错。 那医院被你伤得不轻,还算有点本事。女人再一次上下打量我一番,她似乎在离开鬼校之后力量增强了不少:你怎么找上这所学校的? 我跟她打着哈哈:因缘巧合,因缘巧合。我就是希望你能在这学校里稍微保护我to* 女人的拒绝特别干脆:这地方我都没把握全身而退,我答应你在你遇到致命危险的时候保你一把,如果你还需要我帮忙,那么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大姐,你也太会算了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现在身上的保命工具就剩一个凳子腿和十来个钉子,没有女人的帮助我死路一条,只能低头答应:条件你说。 彻底消灭血容医院,救出我的两个朋友。女人见我识相,满意地点点头,藏进我的影子里消失了,我低头仔细看了看,影子的颜色深了不少,隐隐透出一个女人的形状。 差不多八点钟,我经历长时间的神经紧绷,已经累的不行了,干脆爬上木鑫的床,把玩具熊放在床头,打算先睡三四个小时。 然而十一点不到,我就被倒在身上的玩具熊拍醒,只见宿舍门边不停传来敲门声和掰转锁头的声音。 外面有人! 我坐在床上,本想看外面敲门的人什么时候停下,谁知越听越不对劲一那转动锁头的声音和敲门声,分明是从宿舍内部发出的! 而我的被子里,正出现一股诡异的扭动,我想起那些人形污渍,心道这宿舍绝对有问题。 那些恐怖片里的主角遇上哪个封闭空间里有鬼,第一反应竟然是打开看看,殊不知这样的做法不仅完全无法解决危险,反而把危险暴露到了眼前,让自己的处境更加严峻。 我不仅没有打开被子看看,反而迅速算好角度扭身一滚,稳稳地从床上落地,甩手朝门上飞出一个钉子,那敲门声和扭锁声果然一滞! 反而寝室里所有的人形阴影全都渐渐脱离墙壁,扭动着身体朝我攻来。 我念起一蛋和刘主任晚上绝对不要离开寝室的告诫,心一横,暗道:我能活下来就是靠不听你们这群厉鬼的胡言乱语。 既然寝室里面那些阴影想出去,那我干脆开门让它们跟我一起出去好了! 我迅速开门,方箭步跨出,远处就有手电筒的强光即将照射过来,空空荡荡的走廊压根没地方躲。 只见一蛋的宿舍隐隐约约透出一个缝来。 他没锁门! 我顾不得一蛋是不是怪物,全力撞向门,在里面偷偷观察的一蛋猝不及防被我撞开,我再一个闪身又牢牢关上了门。 手电筒的光从门底下漏了进来,门外传来一个苍老严肃的声音:男生宿舍不可以串寝,快出来。 一蛋做口型提醒我:是宿管。 我回想起冲进门那瞬时一瞥,拿着手电的分明是一个有着数十只脚的怪物。不让出门难道防的就是这个怪物? 木鑫,你要不回去吧。一蛋有些退缩:要不等会儿宿管进来了,我们俩都要倒下。 那就不要让他进来呗。我坚定地站在洗脑一蛋的这一边:不然到时候他进来, 知道你窝藏的我,你肯定也要倒霉,还不如就这样呆一晚上。 一蛋有些呆滞,不知是不是没想到木鑫居然变得那么虎,一时适应不了。 外面宿管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你们两个臭小子,给我出来,我都知道是你们了!” 宿管见我们俩没反应,遂加大力度威胁:你们以为我没有钥匙吗? 一蛋瞬间怂了,想出去给宿管开门,却被我据住:不是能开门吗?我们把桌子抬过去抵住门,我看他还进不进得来。 我的话透过压根隔不了音的宿舍墙传到外面。 宿管: 手电筒的光芒摇晃着减弱,宿管的脚步声也再次消失,似乎他知道我们肯定不出来以后,就放弃离开了。 你怎么过来了??一蛋先关切地问了一句,又紧接上:你还是快回去吧,不然宿管回来就糟糕了。 我俯身贴耳地靠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闻言想也不想地冷笑一声:你怎么会以为宿管走了呢? 什么!一蛋大惊失色,急得在宿舍直转圈:那怎么办!明天要是宿管找来 一蛋打了个寒战,话音渐渐低落了下来,他还是有点怀疑:宿管说不定真走了呢,要不我们打开门看看? 宿管这老头肯定待在外面就等着我俩自投罗网呢! 我稍稍打开一条门缝,抄起一蛋的书往宿舍墙壁那一道丢去,只见书撞上什么东西似的被远远踹开。 一蛋吓得直叫,我想迅速关上门,谁知宿管反应极快,伸出一只脚插进门缝,那惨白浮肿的脸一同我在雪容医院垃圾处理室看见的那个人一般。 那只脚卡在门缝,我压根没办法成功关上门,而这样下去门迟早会给宿管拉开,我对一蛋大喊道:拉住门! 第一百一十一章走廊尽处宿舍的小女孩 http://.biquxs.info/

一蛋在危机关头的表现十分给力,几乎立刻就跟我一起死死拉着门,我拿出宿舍里找到的剪刀拆成两半,分开从两边刺向那只小腿,我力道极大,瞬间就让那只小腿卡住门的部位被削得就剩一根白骨。 门外宿管惨叫一声,一蛋把门拉得就剩一条被白骨卡住的缝,我紧接着继续刺向那根白骨。 按理来说,人的骨头极其坚硬,普通的剪刀应该根本砍不断,可这跟骨头却像早已死去的尸体骨骼一般,脆得不行,我稍微用力一切,骨头就应声而断,一蛋也重重关上了宿舍门。 这时候我才有心去看那条被留在宿舍的半截小腿,青黑发紫,布满尸斑,接近腐烂,一看就是死了大半个月的。 完蛋了,完蛋了。一蛋比我更害怕,他哆哆嗦嗦,看都不敢看那根断腿:我们,我们砍下了宿管的腿。 所以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煞有介事地对一蛋说道:我们现在跑出去在外面躲一晚,到时候干脆就说我生病了在医院,你来看我,两个人都不在宿舍,所以砍下宿管腿的肯定另有其人。, 一蛋被我大胆的想法给深深震惊到了,他支支吾吾半天都没吐出一个字。 我继续诱惑他:你看,这方法多好,只要你配合我,我们俩都可以不用面对宿管,而且就算走了,宿管说不定还会回来找你呢。 在宣城一髙的一蛋比起我的发小的确是个老实孩子,他纠结了很久,终于答应了:那我们该怎么出去? 宿管有着那么多脚,必定跑得不快,但这栋宿舍楼我绝对没有他熟悉,手里又没有武器,所以一定要带上一蛋,不管他是人是鬼,但他对这所学校绝对比我熟悉。 我皱眉思索着,忽然肚子一瞬麻痒,紧接着清脆的一声响动,一颗和木鑫宿舍无二的锈钉掉在地上,我翻起衣服,只见我小腹上有一点红印子,似乎我的小腹刚刚就是被这东西刺伤的。 我捡起钉子,一时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宣城一髙每个宿舍都有配备相应的阳台,不过越往髙处的宿舍,阳台就越小,尽管大小差别不大,但我从阳台往下望去,暗暗计算着自己跳跃的髙度和反应能力:一蛋,三楼这个宿舍有住人吗? 一蛋似乎意识到了我想要干什么,惊惶地摇了摇头:没有。 等会儿我先往楼下跳到三楼,然后我会在阳台栏杆旁边接应你,这样我们俩就都能下去了。 我说完,强行把一蛋拽到阳台比划着路线,知道不能留给他后悔的机会,继续道:我们跳下去的巨大响动肯定会引来宿管,但他绝对不可能一瞬间就到三楼,我们只要抓住这个时间差,肯定能跑出去的。 我等了等,发现一蛋竟然没反应,不由转头去看他,只见一蛋突然变成一副饥肠辘辘的模样,没有聚焦的双眼冒着青光,他嘴里不停咀嚼着什么,嚼得咯吱作响,我心里警铃大作,警惕地往阳台走了一步:一蛋,你怎么了? 一蛋闻言,脸上渐渐缓回之前的神色,停止咀嚼,但不太自然地望着我:我突然,有点饿了,你等下陪我去趟食堂好不好? 我哪里敢反驳,只能像个小弟一样捧着一蛋:行,等我们一下楼,你陪我去找个东西,我就跟你去食堂。 四楼到三楼的距离不大,我扶着栏杆一翻身,半只脚虚晃在空中,小心地微挪动脚步跳下,瞬间的失重感和迅速的下坠感袭来,我猛地抱住三楼的阳台栏杆,再往里一翻,心才落地了,我抬头对着一蛋道:你快下来。 刚刚还胆小得不行的一蛋竟然在听到我的食堂承诺后就奋勇当先了,他利落地跳下三楼。 接连两声巨响在三楼传来,很快宿管就会反应过来往下跑,我必须趁这个时间跑离宿舍楼。 我努力回想着自己上来时的路线,和一蛋在夜晚寂静的宿舍楼里飞奔,就在我们跑到宿舍楼前空地上的时候,我胸前产生一股刺痛,又一个锈钉掉在了地上。 这疼痛比刚才多了一倍,我摸了摸胸前,只是破了点皮,还没有流血。 这钉子难道会无止境地一直钉我吗?! 难道是我在宿舍的时候无意中犯了什么禁忌吗? 我用力敲了敲脑袋,对这个自己一无所知的恐怖学校感到绝望:我要去学校拿把菜刀,你知道哪有吗? 一蛋的回答声有些诡异的飘忽:当然知道,就在食堂背后的厨房里。 你为什么想去食堂?我猜测扮演一蛋的鬼怪很快就要剥下的自己的人皮了,遂故意套他话:白天没有吃够吗? 白天食堂,没有开门的。一蛋的话语颇为生涩,他几乎隐藏不住自己借着夜色掩盖的期待和兴奋了:你先陪我去食堂吧,我好饿。 大晚上才开的食堂,谁知道卖什么,我当下就直接拒绝:那要不我们分开走吧,我的事也挺急的。 一蛋正要回话,谁知远处竟然传来了吴老师的声音:那里是有人吗? 吴老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半夜的一髙像是被下了诅咒的祭台,月色吝啬地撒下光芒,整座学校被浓重的夜色笼罩,如同一个跃跃欲试露出自己撩牙的野兽,灌木丛里各色尸块明晃晃地摆掉在上面,平坦的草坪一个隐蔽的树洞隐隐透出几缕黑发,危险无处不在。 吴老师的身影就在灌木丛之后,她不断靠近的询问像极了一道道催命符。我们虽说要逃,可离食堂太远,近在眼前的学生宿舍又尽是宿管繁乱的脚步声,危险已经到了眼前。 我望向闪着几窗暗光的教师宿舍楼,低声对着一蛋说了句:往教师宿舍跑! 随后也不管一蛋,几步闪进宿舍楼,一蛋脸上划过食物被抢的不甘,却舍不得到嘴的东西被抢,跟着埋头跑上来。 而吴老师满意地一笑,不紧不慢地跟着我们俩走进教师宿舍。 第一百一十二章就在我捡起纸团的那一刻 http://.biquxs.info/

木鑫!我们现在怎么办??一蛋跟我连跑五楼,整个鬼都不好了,累得靠在墙上不断喘着粗气:会不会在宿舍楼被老师发现?我们还是快走吧。 一蛋明显在惧怕这里的厉鬼,这对我来说是个好事,起码在这里不用担心被一蛋背地里暗算,再说了,学生宿舍里没有刀,难道教师宿舍还没有么? 吴老师和宿管还在下面呢,现在下去谁知道会不会直接抓住。我迫切地想找到武器,可现在大部分信息都只能靠问一蛋:咱们学校有没有特别和善的老师? 一蛋可不想别人来和他分食我,想也不想就接道:没有。 哦。他这回答不出我意料,宣城一髙危机四伏,哪里能找到和善的老师,我问这个问题不过也是担心一蛋有盟友罢了:那我们找个空房子躲一会,我就先陪你去食堂,怎么样? 说这话时我的胸口又一次被钉子刺伤,这次不仅破了皮,甚至渗出了几滴血珠,我不动声色地收起了钉子,装得随意,实际全身紧绷,余光不放过一蛋任何一个表情 一蛋答应了,还积极地带我找没有老师住着的房间,换成我慢吞吞跟在他后面,看似漫不经心,眼神却不放过每一扇门的任何细节。 这些看似正常的门背后总会渗出血迹,痿人的挠爬声在门内不断响起,明明有灯光从底下门缝溢出,屋子里却没有一点人声,走廊顶上的灯也时亮时暗的,爬满黑色污渍地墙壁和诡异的正在不断扭动的巨大麻袋都让我不得不打起一万个精神。 说出来有点丧气,不管以前怎么凶险,我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符咒和一直跟随我的长剑匕首,然而在宣城一髙,这些杀伤力弱得可以忽略不计的钉子是我现在唯一的武器了。 或许我们俩运气就是这么不好吧,还没找到空的宿舍,学生楼的宿管就找上来了 宿管拖着几十条死人的腿悄无声息地走上楼,手电筒的光直直撞向我们。 我也借此把宿管的全身看了个一清二楚宿管并没有手,手电筒像是被镶嵌进他的骨头里一般,而宿管肿胀的脸下竟然有一个极其瘦的脖子,他穿着劣质的衬衫,根本掩盖不住整个都是空的肚子,所有的器官离奇消失。 吴老师也跟着出现在我们背后,笑吟吟的温柔样子跟白天都不像一个人:木鑫,一蛋,你们两个怎么能大半夜跑到教师宿舍呢,不过这么晚了,还是直接在老师这里睡觉吧。 宿管半分不弱,一张嘴就像喉咙里含满了痰:还是不要麻烦吴老师了,这两个坏学生怎么教都学不听的,让我带回宿舍教育一下吧。 两人双双看向我,宿管来者不善,吴老师倒笑得和善,只是背后碗口大的血洞让人怎么也忽视不了,我拉着一蛋站在宿舍门口假笑:你们都想要我们两个,不如自己先好好商量一下? 我双眼飞快地扫过整个走廊,唯一没有亮灯的房间就在吴老师的身后,是这条走廊的最后一间房。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讲究,宿舍楼和酒店最好不要住在走廊的最后一间房,因为这里是整层楼的煞气淤积之处,如果不慎住进这间房,那么晚上绝对不能开门,那些东西会装作酒店服务生或者清洁员来敲门,一旦开门,那么就会被视为主动邀请客人。 这间房的门就是开着的。 我自己安慰自己,就当我是被邀请的那一个吧。 这厢宿管和吴老师两人闹了半天,依旧一点结果也没出来,反而吴老师手里拽着宿管的几根断腿,宿管用手剜下吴老师一块肉。 吴老师。我向吴老师走了一步:我们实在太困了,还是决定回您宿舍睡,您宿舍就在这里吗? 吴老师对于自己鲜血淋漓的样子恍然不觉,闻言对着我们就笑:就在这里呀,老师开门让你们进去吧。 说完,她伸手一推,身旁被鲜血浸湿的木门就开了,露出内部横躺在地上的两具学生尸体,她双眼发红,癫狂地大笑,手里的力气变得极大,要把我和一蛋推进房间:你们快进去休息吧! 吴老师把我的手臂当即掐出青黑色的印子,我早有准备,反手摸出钉子往她手臂一据,泥醐一般钻到她的背后,那钉子对鬼怪有奇效,吴老师被钉上之后那只手就废了,那钉子仿佛有千斤重,把吴老师整个人拉垮在摔在地上。 宿管一看有机会,拖着腿就抓向我们,笨重的下身从吴老师身上碾过去,直直踩爆了吴老师的头颅,连吴老师的尸体都被踩得稀烂。 谁知我直接闪身绕进那空的房间,连吴老师都不怕的宿管竟然对这个房间心有忌惮,一条腿都不敢踏入房间之内。 怨毒的双眼充满血丝,而下一刻,宿管就被从脚底冒出地黑丝吞没,一点气息也没留下。 房间内的灯光骤然亮起,暖黄色的灯光让整个房间变得清晰,充满生活气息的布艺沙发和饭桌上冒着热气的鸡汤和这所学校格格不入。 稚嫩的女童声响起:哥哥,你为什么在我家呀? 我定睛一看,饭桌前坐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她正夹着一块鸡肉,满脸独属于孩子的疑惑和天真:你们是这里的学生吗? 不是。一蛋急忙忙地否认道:我们就是误入这里的。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又皱起眉,指着我俩得意地说道:你们可别骗我了,我爸爸 是刘主任,我可在合照上见过你们两个! 一蛋语塞,小女孩更加得意了,她跳下椅子,甩着手里的洋娃娃蹦蹦跳跳地到我们面前:你们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 我蹲在小女孩面前,非但不和一蛋一样躲得远远的,反而揉了揉她的头发:对呀,所以你千万不能告诉你爸爸哦。 才不要呢,我什么事都会跟我爸爸说的。小女孩挺起胸膛,眨巴眨巴两个大眼睛,狡黠一笑:除非你做我的朋友哦,只要你做我的朋友,我就不会告诉我爸爸。 第一百零三章 背后发凉 http://.biquxs.info/

小女孩不等我接话,站到椅子上端起鸡汤送到我面前,又拿来一个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瓷碗: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就喝了这碗鸡汤。 我拿起勺子在汤碗里搅了搅,澄黄色的油脂浮在表面,浓郁的肉香让人胃口大开,只是汤里是不是漂浮着的黑色发丝让人背后发凉。 小女孩用最热情无辜的神情帮我舀出汤里的鸡爪和人的手指,笑嘻嘻送到我嘴边,黑色的丝线在她脸上皮肤之下若隐若现:哥哥快喝一口汤吧,我最喜欢请我的朋友喝鸡汤了。* 我还没说不呢,一蛋就冲上来拿起汤碗就往小女孩头上盖下去:谁要喝你的人汤。 整碗鸡汤被打翻,零零散散的人肉倒出,半颗狰狞的人头滚到一个小房间的门口 小房间瞬间响起剧烈的冲撞声,小女孩愤恨地瞪了一蛋一眼,来不及找我们麻烦,就赶忙跑到房间里面,只听几声石头砸到人身上的敲击声,里面在撞门的生物就没了声响。 小女孩再次出来时像是换了一个人般,裙子换成浅蓝色的碎花裙子,脸上身上的油脂和肉块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满含期待地看向我:哥哥,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做朋友要坦率哦。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却还是要在这个小怪物面前装邻家大哥哥:你告诉我,刚才在房间里面撞门的东西是什么? 女孩的回答十分坦率:里面是我不乖的宠物狗,它总是喜欢跑出来偷吃东西。 那个房间总不可能是一键换装按钮,小女孩进去出来不过一两分钟,怎么可能迅速清理掉自己身上的油脂,还能换一件衣服。 刚才在撞门的,就是这个小女孩,而她所说的宠物狗,应该代指的是被一蛋盖了一脸汤的那个姑娘。 我直视小女孩的眼睛,在作死的边缘来回试探:不行哦,我已经准备答应和刚才那个小女孩做朋友咯。 如果你想和我做朋友,那就帮我从老师的家里找一把菜刀,好不好? 谁能想到按理应该满学校抱头逃窜的我现在正在和一只厉鬼讨价还价,甚至在让她帮我做事呢。这么一想,其实还蛮有成就感的。 可是哥哥,你要拿菜刀做什么呀?小女孩歪了歪头,粉嫩的嘴唇嘟起,满脸疑惑:我们学校是不允许杀人的呀。 我心下吐槽道:那不废话,你们有的说不定都已经死过几百次了。 不对! 我脑中某条神经一紧,刚才吴老师和宿管的战斗都是不涉及生命危险的小打小闹 ,但就在宿管无意把吴老师踩烂之后,宿管迅速被黑丝回收走了。 难道在这个学校里,鬼怪是不被允许自相残杀的吗? 为什么?杀了人会怎么样?我一边问,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新的想法,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憨厚地解释道:因为我要回宿舍切一个西瓜。 任何一个正常人听到我的问题都会傻眼,然后反手把我举报到精神病院去,可小女孩似乎觉得这个问题问得理所当然,还凑到我的耳边,神神秘秘地对我说:我上次听我爸爸说过,杀了人,就会被校长回收处理呢。 这时,刘主任家的木门毫无征兆地被敲响。 莹莹,这么晚了你家怎么还在吵?门外的中年男人状似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家里来坏人了?张叔进来帮你。 莹莹小女孩显然对这种要来分一杯羹的鬼怪极其厌恶,她招呼我们俩进房间躲好才阴沉着脸去开门。 我和一蛋躲进了郑主任的书房,教师公寓通常比较狭小,郑主任的书房只有一个书架和一个小得可怜的木桌,桌子上散落着几份资料,我抽出来一一翻阅,那些资料里竟然夹着五十多份死亡证明和十三份特殊档案。 死亡证明的第一张就是一蛋。 他被校园暴力的学生锁在早就被学校荒废的一个小仓库里,脖子上套着锁链,每天只能和狗一样舔喝学生给他撞进破碗里的脏水,而破碗有个小洞,只要一蛋没有迅速地去舔喝,水就会漏光。 一蛋撑了一个月,被活活饿死在了小仓库。 第二张是木鑫的,不,接下来几十份死亡证明都是木鑫的,他死得花样实在千奇百怪,而所有木鑫的班级都写着十五班,我再翻阅十五班的班级名册,才知道木鑫也是十五班的唯一成员。 我一直以为自己变成木鑫是个意外,可现在看来,应该所有在夜晚进入鬼校的人,都叫木鑫。 十三份特殊档案却意外的并不是十三个死亡的人,而是这个学校十三个特殊的地点,最后一个地点恰好就是校长办公室的小餐厅。 而里面还夹着一张邀请函,邀请刘主任在明天晚上午夜前到校长室的小餐厅参加晚宴。 不管这些以前是不是刘主任的,反正现在都是我的了。我毫无心理负担地把这叠恐怖的资料塞进包里。 而莹莹在外头的对话也不太正常,我在房间里只听见活人晚餐垃圾平分这几个无比诡异血腥的词。 莹莹经过张叔的熏陶倒是好说话多了,她担心再跟我纠缠下去会引来更多怪物,摇着我的手臂撒娇道:我可以带你去找刀,但是你切完西瓜之后必须来当我的朋友陪我玩。* 我们还是先去找刀吧。你知道哪里有刀具吗?我故意回避莹莹的要求,却做得理所当然。 教室宿舍的另一个出口可以避开大部分老师,可在出去的楼梯口却有着一个长得十分滑稽的毛绒娃娃,他的旁边则有一连串无法忽视的纸团。 我弯腰捡起离我最近的纸团,上面是凌乱的黑色字迹:就在我捡起纸团的那一刻 ,我的背上多了一个看不见的小孩。 第一百一十四章草坪上的绝地反杀 http://.biquxs.info/

我吓得手一抖把纸团甩到了下水道里,一蛋和莹莹在旁边催我快走,可我全身僵冷,半步也挪不动,而剩下的纸团都自行打开无风而起,一张张叠在了我的手上。 :当时我就像你一样,丢掉了第一个纸团。 :那个小孩骑在我的肩膀上,髙兴地喊着:陪我玩,陪我玩。 :我答应了它,于是它拿走了我的头颅,藏进了娃娃的身体里。 我心有狐疑,却还是颤抖着伸手推了下毛绒娃娃,想知道娃娃体内藏着什么,可明明我没怎么用力,那毛绒娃娃却像遭受重重一推般滚到地上,毛绒的头脱离身体,赫然露出一颗早已死去的头颅。 那头颅像是被活活拔起,惊惧未消,而那张沾染献血的分明是我的脸! 我曾经在这里死去?还是所有死去的木鑫用的都是我的脸? 亲眼目睹自己的死亡让我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沉静了下来,我第一时间开始思考应该怎么利用莹莹和一蛋对付这个小孩。 怎么了?莹莹察觉我的掉队,转头回来就见我拿着纸团沉思,好奇地凑过来看了看,眉间闪过一丝阴翳,面上却真心实意地为我担心道:这个小孩好可怕,我们快走吧。 莹莹伸手指了指草坪对面的一个小砖瓦房:对面就是工具间了,里面就有刀。毕竟那个小孩到现在都还没出现,我想了想就把其抛之脑后,干脆牵着莹莹的手就往工具间跑去。 就在我踏上草坪的那一刻,我的肩膀骤然一沉,压得我一个m,差点翻倒在地上,娃娃两条藕节似的腿就搭在我脖子旁甩来甩去,时不时踢到玩具熊,可玩具熊却纹丝不动地坐在我的肩膀上。 小男孩稚嫩的童声清脆地响起:你愿意跟我玩球吗? 这怎么和纸条上说的不一样? 莹莹似乎看不见这个小男孩,还拉着我往前走,可就在我跨出一步时,小男孩就跳到我的面前,双手捧着自己的头颅,笑嘻嘻地对我说道:你喜不喜欢这个球?喜欢就陪我玩吧。 我寒毛都竖起来了,瞬间就僵在原地,我好歹是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喜欢这样一个头颅球! 分明就是在给我下套! 如果我说不喜欢,那么就可以直接拿我的头当球,如果我说喜欢,那么就是答应陪他玩球了。 这就是个无解的死胡同。 身边莹莹见我不动,估计开始脑补我不愿意跟她走了,当即就沉下脸,咧出一口白森森却带着血丝的尖牙,浓重的腐臭味从莹莹口中漫出,玩具熊猛得抖动,险些掉下我的肩膀,连小男孩都仿佛收到刺激似的厉声嘶叫起来。 我一下子就被逼进绝境,两只厉鬼的攻击我无法兼顾,招架不及之下频频挂彩,而伤口中透出的血腥味让周遭厉鬼纷纷探头而出。 眼看鬼怪就要暴走,我不再犹豫,正想叫出女人,玩具熊却扯了一把我的衣襟,纽扣眼里竟然透出跃跃欲试,它像是突破了某种禁制,不再只是偷偷地做小动作,反而站起身,做了个让我把它丟出去的姿势。 女人和山鬼是我的大杀器,如果在这里就冒冒失失地亮出来,那我也不要去校长室参加晚宴,直接去见阎王爷得了。 于是我想都不想就拽着玩具熊的手朝莹莹脸上甩过去。 玩具熊在脱手的那一瞬间变得有半人髙,所有毛绒线条都变化为尖而粗的突刺,一甩手就飞出一道血雨,莹莹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放弃对付我转而掏出一把巨大的剪刀一把剪下玩具熊的双手,更井上剪子捅进玩具熊的身体。 就在她捅穿玩具熊的那一刹那,玩具熊全身化为血水,像蚕蛹一般整个包紧莹莹,莹莹全身被缚,剪刀脱手,我飞身猛进,留一道快不及眼的虚影纵手擒上剪刀,顺势反蹬反扣剪刀直扫向小男孩。 我这就来陪你玩球! 这边莹莹被血水紧缚无法动作,小男孩终于反应过来我不是好惹的茬,边打边退,我手里一握上武器,等闲厉鬼根本无法伤我分毫! 小男孩见奈我不得,溜得比兔子还快,仗着自己人小就想往楼里躲,我直从兜里洒出三枚锈钉,接连刺入小男孩的咽喉,小男孩只发出一声惨叫就被钉子压得趴在地上,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莹莹终于认识到我不是可以任她折磨的小宠物,眼中可事已至此,她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玩具熊的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拎着属于她的剪刀杀气腾腾地靠近。 等一等!你不想知道关于学校的事情吗!莹莹在求生欲之下失去理智地大喊:我都告诉你!你的影子里藏了一个替死鬼!你不把他抓出来,会死的! 行啊,你说。我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莹莹:你要真说出个什么来,我就放过你。, 莹莹贪婪地眼神流连在我和剪刀之间,最终却只给她的脸上添了一分怨恨:这半个学校都在抓活人,只有吃过更多的人才有资格进入另一边。 什么是另一边?我知道她在拖延时间,可我不太在意,从刘主任留下的信息看来,他在这个学校是很重要的人物,莹莹作为他的女儿,必定有什么对我帮助极大的消息。 就是校长室和培优生那辆栋楼,在学校墙之外。莹莹不想说这个话题,她在我的问题下蜻蜓点水般略过,话锋一转:你不想知道自己身上的替死鬼是怎么回事吗? 那些钉子好用吗?即便我没有反应,莹莹也报复性地笑得十分猖狂:你的背后已经有了一个实体影子了,你会被那些钉得越来越深的钉子钉死的! 我一剪刀砍下莹莹的头颅,只见莹莹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的疯狂,玩具熊从血水变回毛绒玩偶的模样回到我肩膀上,我踏进草坪深处,还不忘回头对着莹莹倒下的尸体吐了口口水:关你屁事。 不过莹莹说的是对的。 我再次捡起锈钉之后摸了摸肚子,指腹上全是鲜血。 而我也突然明白了莹莹刚才在等什么。 平坦的草坪突然冒出一个突兀苍白的手,似乎正在奋力往上爬,随之一个虚弱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镜子里的医生 http://.biquxs.info/

女声求救道:你能拉我一把吗? 那声音见我没反应,又柔弱地补了一句:求你了。 我又不是傻子,在这种环境下谁不知道这求救的姑娘有问题。 但尽管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是真正的活人在求救,那我也要试着搭把手救救看。 我跨过几片长得过分旺盛的杂草走向那只苍白的手,喊道:你抓住我的手! 说着我就紧握住上了那只手,使尽全身力气用力一拔 我是把手带上来了,可也只带上来了一断手臂,那只苍白的手却死死握住我,甚至整条冰冷的手臂都贴在我的身上。 我吓得本能一甩,那手却如同自带502胶一样黏上我了,柔若无骨的少女纤纤细手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白蛇。 就在我脚底下那虚弱柔软的声音却立刻变得尖锐刺耳:你带我出来啊!你带我出来啊!你不是说最爱我洁白无瑕的身体了吗! 地上的杂草疯长,勒住我的小腿,而血色蔓延在整块草坪,无数被切烂的尸块自己从地里跳出,一个被虫蚁啃食得稀烂的长发头颅从树洞中滚出,满是黑丝的双眼却流下了腥红的泪水,渗入土地之后更加促进了野草的疯长,她哭叫着质问道:你为什么想跑!那些女人哪一个有我爱你! 她的黑发从草坪中刨出一个少女赤裸的尸体,少女的身体几乎成了虫窝,尸体一被丢上草坪就从耳朵里嘴里眼中涌出大片大片的白蚁,油脂饱满的身体爬满整片草坪 那头颅被黑发撑着走到我的面前,那裸露在外面的鼻骨近乎贴到我的脸上:你看看她啊,你还爱她吗? 头颅一张嘴,一只硕大饱满绕着黑丝的血蛭就被她吐到我的脖子上,血蛭前端尖锐的头就刺进我的脖子,两个吸盘死死黏在我的脖子上,我不得不丢下剪刀伸手去捏,粘腻湿软的触感差点没让我吐出来,而那血蛭一碰上我的手就爆开,恶臭的黄色黏液全飞染到我的脸上。 当初被你埋进地下里,我全身都是这样的虫子,它们咬得我好痛。头颅几乎是搭在我耳边崩溃地哭着说道:你又来了,我以为你要把我救出去,没想到你竟然是把我分成数十块藏满整个学校,我的头被你藏到树洞里,我看到好多好多。 你和好多漂亮的女孩在我的面前,我看着你们拥抱,亲吻,我好冷啊。 头颅越说越疯狂,浓郁的恨意在她脸上不加掩饰的呈现,地上出现的尸体越来越多,她们被黑发操纵着扑向我,而我徒劳地挥手抵挡,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钉子被我迅速用光,而尸体却层层倒在地上,我只用单手根本拿不出剪刀。 而就在我用青白手臂抵挡攻击时似乎能够吸引更多的尸体扑向我。 我此刻也顾不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为了能够腾出右手去拿武器,不断用青白手臂去吸引接收更多的攻击,尸体的扑咬和头颅黑发的刺穿让我站都站不住,一咬牙竟喷出一口鲜血,好在就在我即将因为撑不住而倒下前,那根青白手臂终于在无数尸体的攻击下脱落。 就是现在! 我假装无力地趴下,实则双手都在中钉得尸体堆里翻找那把巨大的剪刀。 玩具熊在对付莹莹之后似乎力竭,根本无法给我更多的帮助,我看似毫无防备,只能任头颅阴笑着靠近我。 就在头颅从口中飞出血丝之际,我终于找到剪刀,反用刀尖从头颅口中直接捅穿头颅,紧紧勒住我双腿的杂草也无力地散开。 头颅还要反抗,我反手摆开剪刀分为两半,狠一用力,把头颅横切成两半,踩着头颅的上半张脸咔嚓一声复原剪刀:你知道剪刀大部分是拿来干什么用的吗? 说完迅速把那些要命的黑发全都绞下,瞄准目标飞起一脚,头颅就撞上小男孩还趴在草坪边上的身体,被小男孩骤然伸手揪住。 我向小男孩吐舌头做了个极其嘲讽的鬼脸:哈,送你个球哦。 我猜一蛋应该是这个鬼地方最弱的鬼怪之一了,不然他不会一直跟在我身边陪我作死,更不会想引诱我去食堂以后再动手。 比如现在,一蛋已经跑个没影了。 我悠悠闲闲绕到那个小平房工具间面前,才发现这平房连个锁都没上,门大大方方地向外敞开,里面挂着一把正滴着血的菜刀。我现在已经有了武器,对这个工具间一点兴趣的也没有,但耐不住菜刀旁边就是一面巨大的全身镜,站在门口就能照到我,和我背后站着的灰蒙蒙的虚影。 镜子能够照出那个所谓的替死鬼?我呢喃一句,却不知怎么地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等我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走进了四面都贴着全身镜的工具房。 倒不是莹莹瞎说,工具房里的确堆着许多零零散散的各色用具,但都破旧得不行,全都爬满锈迹,比如我随手一拗都能掰断的扳手。 全身镜却并没有平铺成一面墙,反而每面之间都留了一人宽的距离,大门依旧敞开着,仿佛我随时可以凭自己的意愿进出似的。 陌生人,你愿意放我出去么。从最里面的镜子里传来一个笑着的男声。 我吓得后退两步,假装听不清声音的来源,在工具间里东张西望:你是谁,你在哪? 男声笑意不减:我是学校医务室的老师,却被人关在这里了。 即便说着这样的话,镜子里的男人却还是乐得笑了两声,就跟自己在说什么好玩的笑话似的。 你,是学校医务室的老师?我慢慢走进那面镜子,警惕的和男人保持距离:你有什么证据? 男人抱着肚子哈哈大笑,笑得脸颊抽搐,整个面部表情极为不自然,像是整容失败后被肌肉失灵了一样:你看我这身白大褂,还需要什么证据吗? 我这才发现男人穿着一身洁白如新的白大褂,被一丝不苟地从头到尾系上纽扣,可其中一个纽扣却在他仰身大笑的时候崩开了,里面满是鲜血的一角病号服显露在我面前,而医院的名称却被鲜血糊住,仅仅露出一个镰刀和人头标志。 第一百一十六章 医务室 http://.biquxs.info/

这病号服不同于最大众化最普通的病号服,反而和我在血容医院看见的变态医生穿得病号服一模一样。 你真的是医生?我看你是那所医院的病人吧! 我笑得髙深莫测,神态动作无不在模仿雪容医院的医生,几乎任一个普通人看见都会觉得我是变态杀人魔:说吧,你得了什么病? 男人再一次捧腹大笑:我,我当然得了一种不会笑的病啊! 他不再乞求我把他放出来,反而像个小丑一般手舞足蹈:医务室里的那个医生可是可怕得很啊!你以为他是医生,其实他比我还像恶魔呢! 你看!你看呐!男人把自己的脸贴上镜子,他那样刻意滑稽的笑容竟然是由一条透明的细渔线硬生生扯住嘴角吊上去的,渔线一段勾住嘴角,另一端则勾在眼角附近:这是他给我定做的笑容哦! 一旦男人撇下嘴角,那么渔线就会剧烈地撕扯他的眼角皮肤,男人只能永远笑着,让眼角和嘴角尽可能的相近才能不忍受不断撕扯脸部的痛苦。 好的,你笑得很好看。这个男人看上去太过于疯狂,我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想退出工具屋。 而男人竟然瞬间同时出现在四面八方上百面镜子里,百道如魔音贯耳的笑声围绕着我袭来,我登时被震得人一愣,只能被动地看着工具间的门被缓缓关闭。 离我最近的第一面镜子出现了第一个死者,被圆规穿透半个脑袋的韩敏恩,她正面站着,第二个镜子出现了那个头着地的红裙女老师卢米娜,稍稍往右侧一些,紧接着一面面镜子陆续出现了十一个死者,他们的朝向逐渐向后转,而赵冉是最后一个,她只露出了一个背面。 其他镜子里都是露出一模一样笑脸的男人,他拍掌笑道:这十三个人所在的镜子里有通往他们死亡现场的通道,但通道只有一条,剩下的镜子里全都是血红的世界,你会跟那些倒霉蛋一样被永远关在这里。 男人安静了半晌,而就在我开始思考的时候,他倏忽出声,绝望而疯狂的笑容里有着浓浓的恶意:当然了,那些倒霉蛋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其实活在镜中的世界!希望你也是其中一个! 我不敢触碰那些镜子,通道又不是一看就能看出来的,而里面唯一可以跟我说得上有点关系的,就是第十三个镜子的赵冉,她可以说是被左妍害死的。 这让我想起刚才在草丛惊鸿一现的玩具熊,我把它从肩膀上抱下来,等着它和左眼能给我一点关于赵冉的信息。 可玩具熊没动,左眼也没动。不过在我紧盯不舍地注视之下,左眼还是微小幅度地抽动了一下身体。 左眼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明明有感知却在我那么多次险象环生中动都不动! 我顿时恶向胆边生:反正左眼这个东西留着也没用,不如送给赵冉,说不定她还能帮我呢? 左眼剧烈的抽动了一下,带着血丝的眼球可怜巴巴地看向我,似乎在乞求我什么 可十三面镜子却在左眼抽动的同时都顺时针转过了身,穿着各异,全都保持生前模样的死者们阴冷地盯着我。 赵冉最先开口:如果你把这只眼睛献给我,我将告诉你生的道路。 第十面镜子的男老师抢话道:我的背后是生门,如果你将手上的眼睛献祭给我,我将会为你打开大门。 韩敏恩甜美地笑着:我是第一个死去的人,我见证了他们的死亡,他们全都是埋伏在此地的怨灵,只有我是主宰工具间的真正主人。, 剩下的鬼怪说的话我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韩敏恩那句:埋伏在此地的怨灵。我才是真正的主人。 而那十三个特殊档案中,的确有一个死者生前专门负责工具间的清洁,他也死在工具间,死因是自己拿着扳手和螺丝钉戳爆了自己的左眼之后,一个锄头被凭空拿起,把他锄成了两半。 第九个死者的一孟瑞。 不,不对。如果工具间就是属于孟瑞的,那么走进通向孟瑞死去场所的通道应该还是会让我回到工具间。 那我的选择不就无意义化了吗? 我佯作要走入孟瑞那一面镜子,果然,笑脸男人的表情越发兴奋,那张笑脸上的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 我翻开那十三份档案,提到工具间的只有孟瑞和卢米娜,卢米娜是工具间的负责老师,但她几乎没有来过工具间。 我看着卢米娜看似温柔实则暗藏杀机的笑容,心里慎重再慎重。 啊哦,我忘记告诉你了。笑脸男人掰着手指啧啧出现在镜子里:你的选择是有时间限制的哦,比如,现在只剩一分钟。 卢米娜眼里划过一丝怜悯,她顺时针半侧过身子,回到最初的朝向位置。 笑脸男人的计时宛如催命符一般悬在我面前,我根本没时间再去细看十三份档案的细节,在极度紧张之下更回想不起从顾龙鸣那里了解的命案细节。 最后的倒计时响起。 我闭眼咬牙,闷头冲进卢米娜所在的镜子里。 在无边的黑暗和血色中,卢米娜红裙飘舞,血丝不由分说地缠绕上我的脖子,一点一点地收紧,我从挣扎到喘不过气来只用了不到一分钟,我疯狂地用手去掰去扯那血丝,却无济于事,卢米娜站在远处,红裙犹如一团耀眼的火焰,还算清秀的脸庞却面无表情。 曾经有过窒息体验的人应该都知道,在窒息时,人会有间歇性的失明和长度仅几秒的短暂昏厥。 就在我昏死过去的那一刹那,数十盏人油灯的光芒照亮镜中黑暗的血色世界,女人出现了。 她脸上的绷带缓慢地解开,她拿上最亮的那一盏人油灯,她玲珑有致的身姿步伐配上紧身红裙,单看背影,就是为当世罕见的美艳绝伦,女人脚下步步生莲,每踏出一步,就会有一盏燃着的人油灯亮起,女人和卢米娜被火光和血光包围。 谁也没注意到在我肩膀上的玩具熊突然站起,精神抖擞非常。而左眼却贪婪地吸取着从我体内散发出的淡金色光芒。 第一百一十七章惊悚麻袋 http://.biquxs.info/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洁白的医务室床上,刺眼的白炽灯就吊在我脸上,差点没把我照岔气了,带着消毒水味的被子上写着几个大字:宣城一髙医务室。 脖子传来的剧烈痛感让我一下床就忍不住剧烈咳嗽,一个半张脸都是血的医生大步流星地走向我,劈头盖脸就是一句:破碎的灵魂和举世欲争的珍宝合为一人,怀璧其罪,十死无生啊! 我:.....不要这样医生,说不定我还有救。 我正想追着医生探消息,谁知那医生扣都不扣的白大褂内里又是一件满是鲜血的病号服。 快回床上躺着,我有话跟你说。玩具熊拍了拍我的脸。 我一乖乖上床,玩具熊就趴在我耳边,语重心长地嘱咐:你现在已经从镜子里走到了宣城一髙真正的内部,你现在只要走便十三个死亡场所,就能获得校长晚宴的进门钥匙了。 你怎么突然能说话了?我惊疑不定地戳了下玩具熊憨态可掬的脸,竟然意外的柔软: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我是怨灵玩偶,吸收越多煞气,我的能力就越强,甚至到最后可以化出人身。玩具熊把系在我手上的粉色丝带郑重其事的解开,端端正正地系回自己的脖子上:我们在离开拍卖场后就被黑丝发现了,妈妈她被黑丝带走,本来我和你也要走的,可左眼却硬生生逼退了那些黑丝。 左眼闻言,傲娇地扭身一哼:我是为了帮我自己。, 我本以为玩具熊是在为左眼开脱,谁知玩具熊话锋一转:左眼应该知道很多关于这个学校的事,你可以问她。 你什么意思啊!我都不记得了!左眼活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在玩具熊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只是到了这里,我才突然记起一些事情的! 不得不说,宣城一髙的医务室修得十分人性化,每个病床都有三面床帘遮住四周,因而倒是没人注意到我这点小动静,我同玩具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起手指揪起床帘一角,稍稍拉开一道不大引人注目的缝隙。 只见穿着血色病号服的医生不见了,倒是我隔壁床的床帘时不时抖动一下。 所以你想起来了什么事?我轻声问左眼道:快告诉我,难道你还想和这个学校继续同流合污吗?, 我一下就戳到了左眼的痛点,她踌躇半晌,在我脑中道:我想起来,我的记忆被抹去与那十三个死亡的人有关系,好像每杀死一个人,我的记忆就会再次断档,我好像永远都是第一次来到一髙的左妍。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左眼的视频里只有赵冉一个人的遇害视频了,因为左眼被拍卖会抓走时,是左眼为躲避宣城一髙的追杀而脱下赵冉皮囊之时,她那时还没来得及被清除记忆。 如果视频是读取左眼的记忆,那么被数次清除过记忆的左眼,除了童年的悲惨回忆之外,也仅仅只剩赵冉了。 左妍未必没有被赵冉感动过,但只有赵冉一个人,撼动不了左妍早就冷硬的心肠 宣城一髙屡次清理左眼的记忆也是为此吧。 让左眼永远都是为了躲避追杀而更换皮囊的左妍,左眼会忘却前十二个人给予她的温暖,只记得冰冷的皮囊,这样的左眼永远都是对人间满怀怨恕的左眼。 就像在拍卖会场,左眼就算有过触动,最终却还是坚定了把我杀死的念头,而这样的念头,到底是她自己有的,还是学校强加给她的? 学校只是想把左眼创造成一个杀人机器罢了。 我沉浸在左眼的不幸中久久不能自拔,反倒左眼看得开,她极其不愿意别人因为她的遭遇而同情她,近乎仇恨地歇斯底里地喊道:哪又怎么样!谁要你同情我?!我可差点杀了你呢! 可是你也不想杀了对自己好的人啊,对不对?既然知道左眼杀我并不是出自本心,而我也切切实实反捅了她一刀,那是非对错就没必要去计较了。 人活着不是图个算数,那么多天纵英才,家财万贯,如果天天盯着别人的仁瓜俩枣,天天想着别人的是非功过,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左眼再一次地沉默了,她甚至还往玩具熊的肚子里又钻了钻,不知道对我的话到底持什么态度。 确定了目标那就走呗。我贼头贼脑地在帘子外找了找,医生不见人影,自觉应该没什么危险,一个翻身利落地跳下床:我记得卢米娜就是跳楼死在医务室后面的,我们先去看看卢米娜的死亡现场有什么收获。 和现实中的宣城一髙不同,卢米娜跳楼死去的教师办公楼楼顶并没有被围起来。 粗糙的水泥楼顶没有任何防护,只有横七竖八的鼓囊囊的麻袋在像垃圾一般堆在水泥墙的四角。 左眼忽然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在夏天的殡仪馆,有时候冷冻棺材的位置不够,新横死的尸体通常是不直接下棺的。 我不懂左眼又在发什么神经,在死亡现场讲鬼故事,她还觉得不够气氛不够诡异吗,难不成她想要提醒我什么?于是十分给面子的回道:然后呢? 不下棺,就要防止快速腐败,于是殡仪馆都会把这些尸体用麻袋装着,聚在一起靠着墙,让尸体直立着,这样尸体的魂魄难归地下,身体的腐烂速度会下降数倍。 左眼说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还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下被麻袋装着的尸体齐齐竖起的场面,直叫我目瞪口呆,汗毛倒竖。 最后,左眼下了定论:你看这些麻袋的样子,和我刚才说得像不像? 我愣了愣,这才把注意力放回天台,当即吓得一个哆嗦,转身就想跑,可一个麻袋蛮横地竖在我面前,麻袋上赫然入眼就是镰刀加人头的标志! 那些躺着的麻袋已然全都竖起,一个个直愣愣的,绕着我围成一个圈,大有包围之势。而所有麻袋顶上打好的结都渐渐解开,一条条红色的系绳掉在地上。 那些尸体的样子不太对劲。 第一百一十八章宣城一高的医务室 http://.biquxs.info/

即便一具尸体都没有腐烂,但所有尸体的都全身裸露,他们一个个瘦得如柴,根根肋骨凸出,全身皮肤都溃烂,有的翻出红色的,正滴落脓液的烂肉,有的甚至透出青紫色,密集的脓包遍布全身。 尸体的头发掉个精光,头皮皱着,原本生长出头发多毛孔全都不停冒出散发着恶臭的白色黏液。七窍流血,所有尸体都半张着嘴,黑色的污血和内脏的碎肉就轻易地流出麻袋。 这完全就是标准的传染病患者形象! 人类的本能让我对他们无比恐惧,即便这些尸体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也比我之前遇到的鬼怪恐怖数倍,更何况这些尸体动了。 他们的攻击迅猛凌厉,根本不像一个被疾病折磨致死的传染病人,反而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猿猴,组织有序地对于猎物进行攻击。 我对付密如针幕的攻击已经捉襟见肘,而身体但凡被这些传染病人碰到一下,就会泛起大片的溃烂,虽说这些病人的攻击手段单一,更没有自己的思想,但架不住人数众多,我却只有一把剪刀,不多时,我身上已经和那些病人差不多了。 就算面对蛊虫时我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他们沉默着扑向我,为了能将身上的血肉溅到我的身上而无所不用其极,但似乎是为了防止我逃跑,天台门口堵着的尸体远远多于在天台边缘的尸体。 玩具熊既然能够缚住莹莹,那么只要稍稍延伸一下它的作用,应该也能够作为绳索吧? “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我一边灵活地闪躲着传染病人的攻击,一边往下天台外壁上用来悬挂校徽的两个铁钩,找好角度一转剪刀,木制的校徽就应声而落:“你有没有把握能把我的手和天台下面的铁钩捆在一起?” 玩具熊连连点头,自信满满,尽管它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对玩具熊的实力心怀疑窦,然而黔驴技穷,此刻濒临绝境,传染病人腥红的双手扭住我的剪刀,我不得不反跳上天台栏杆,冷风席卷着宣城也有的沙砾从我身后呼啸而来,我裸露的皮肤和伤口被沙砾滚打得生疼,向后余光一扫就是无尽深渊。 “你现在黏住他们。” 我深吸一口气沉入丹田,用随身携带的短绳把玩具熊绑在腰间,目光里尽是坚定,小半年的摸爬滚打,各色鬼怪的锤炼,在我说的上粗糙的脸上锻造出无与伦比的坚毅和惊人的潜力。 玩具熊双臂离体,化为二十道纤细却黏性极强的柔韧血丝,像是深海章鱼带着毒素的吸盘,牢牢地钉在了二十具尸体的胸口,尸体们毫不在意这一弱小的血丝,随手扯了扯就放下这事,再次成堆掠向我。 我心下有计,任那些泛黄的尖锐指甲抠进我的脚腕,沉声喝道:“就是现在!” “你们这些杂碎,真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我讥讽地朝天一笑,双脚如同被压到极致的弹簧一般往外蹬去,整个人滞在空中,而被血丝黏住的瘦小尸体全都被这股力量加倍甩出,血丝断裂,传染病人像一个个即将引爆的炸弹,流星一般狠狠坠破医务室的天花板。 “黏住铁钩!”又是一声暴喝,玩具熊身躯依旧被我勒在腰间,四肢却遥遥直冲,精准无误地勾住铁钩! 然而它没控制好力道,我双手挡在身前,整个人飞速撞向铁钩,只听一声巨响,天台水泥做的坚硬墙壁被我撞出一个人形大洞。 我又被甩回了天台,后背顶住一个传染病人,直直让那具尸体飞进楼道,脆弱的骨骼在墙上一撞,直接散架了,几秒钟就腐化成一摊烂肉。 剩下的病人所剩无几,根本无法再对我进行包围攻势,被我分开剪刀做双刃,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全从大洞里推下天台。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最旧的麻袋突然吐出一个小木盒,我吸取纸团的教训,决心碰都不碰这里莫名出现的东西,拔腿就走进楼道。 谁知那还是个会碰瓷的木盒,见我不理他,倒是十分自来熟地滚到了我的面前,随后自己的朝旁边一倒,盒子就开了。 还能这样?! 我真是对这个处处套路针对我的学校绝望了。 蹲下来一瞧,那一打被揉烂的黄纸不正是我遗失的符咒吗! 我全身一紧,双手抱起木盒就伸手往里掏,除了符咒之外,还给我找到了一封被折叠起来的信。 或者说是,卢米娜的遗书。 或许我最后的话将在黑暗里埋藏千年无人知晓,但这是我最后的一个选择了。 这所学校是有意识的,它曾经受制于人,但那个人早就离开了,所以这个学校萌发了属于自己的想法。 它最初是想帮助那些无人收留的孤魂野鬼,给他们一个凝魂聚魄的机会,不至于在外面被厉鬼吞食。 可越来越多的鬼魂涌来,学校也渐渐不对劲了,它开始收集那些具有极其悲惨经历的鬼魂,把他们培养成厉鬼,更杀死更多的人,造就更多的厉鬼,学校的野心不止在宣城。 所有的厉鬼源于学校,他们受学校控制,永生永世不得离开,否则就会遭遇灭顶的诅咒。 我于最绝望和无助时进入学校,在见识过学校的行为之后,我尝试离开向人传递信息,却无人理会。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天理昭彰,请救救这些迷途的魂灵。 卢米娜绝笔于此。 左眼完全没有对于卢米娜的记忆,她甚至想不起来这个穿着红裙自杀的女老师长什么样,但她在看见这封信的那一刹那从心底翻腾出如海般的无法言喻的彻骨悲伤,以至于左眼反应过来时,泪水已经顺着独眼流淌而下。 我看着从来贪生怕死却在现在跳出的左眼,更加坚信左眼的记忆出了差错。 我任左眼站在信上流了许久的泪才轻声说道:“我们下去吧。” 左眼幻化出的血丝手捧着信,睁大眼睛乞求道:“我可以拿着她的信吗?” 我点头默许,左眼如获至宝,血丝轻柔地端着信,小心翼翼地按照原本的痕迹折叠好,搂在身前,又钻进了玩具熊的内部。 第一百一十九章宣城一高存在的原因 http://.biquxs.info/

我本以为她不打算出来了,谁知左眼在把信藏妥帖之后一溜烟就窜到了我的另一个肩膀上,红着眼睛道:“我总记得她教我要做些什么,所以才勉为其难帮你的。” 我从楼道下来之后又去医务室看了看,毕竟传染病人是我撅下来的,总要看看医务室里有没有真的病人遭难。 但谁又能想到尖叫逃跑的顾明月就躺在我的隔壁床呢。 顾明月被传染病人弄出的巨大动静吓得刷一下撩开床帘,像只受惊的鹿一样睁着大眼睛左顾右盼。 我看见她还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学校捏出了一个顾明月来忽悠我,谁知这妮子还认识我,甫一看见我就惊喜地直叫:“吴大师!你也进来了!” 向来大小姐姿态的她看见我连自小修习的贵族礼仪都不顾了,三步并俩地跑到我面前,两条细嫩白晳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搂住我的腰,少女的芳香扑鼻而来:“这里,这里,我好不容易才逃出去的!” 顾明月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然而这样的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为孤魂野鬼而准备的宣城一高? 顾龙鸣是光风霁月的大商人,顾太太是豪门世家出身的千金,两个人性格也算温和有礼,对顾明月更称得上是掌上明珠。 “你是顾明月?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这个人性子特别直,顾明月现在出现疑点颇多,我干脆不懂就问:“你还从这所学校出去过?” 顾明月没想到她一通撒娇示弱下来我对她的防备意识还牢得很,当即语塞:“我当然是顾明月,我白天跑出去之后,听人说你晚上要来,这才跟来找你,谁知道一进学校就来到医务室。” 我锲而不舍地继续问道:“你以前来过这所学校为什么会没有记忆?” 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当偏要去参加什么灵异游戏,最奇怪的是顾明月明明是经常被明星晒出合照的面孔,雅雅他们居然没有能够查出来,反而真的让顾明月参与了灵异游戏。 “我在两年前入学宣城一髙,随后经历了校园冷暴力。”顾明月发现我警惕心十分强硬,干脆利落的抛弃了最开始那娇弱无助的样子,她自嘲一笑:“其实也不算是暴力,他们只是都把我当空气而已,老师们还总觉得我会因为家庭原因在学校闹事,对我百般压制,甚至鼓励学生的行为。” 顾明月斜斜靠在医务室的墙上,慵懒地垂下眼,从兜里抽出根烟,自顾自地点了起来,烟雾缭绕间,顾明月性感的御姐美在这时展现到了极致:“所以呀,我在一个晚自习进入了真正的宣城一髙,遇上了刚刚死去的韩敏恩。” “韩敏恩真是个很特别的人啊,从此她在我身上,白天帮我对付那些学生,其他时候我只要和家人朋友相处。”顾明月深吸了一口烟,怀念地极目远眺。 她忽像想到什么好事一样耸肩一笑:“后来我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离开这里,再次有记忆时,韩敏恩已经不见了,就是你从雪容医院把我给逮了出来,不过那时候我啥也不记得,想来一髙就是个本能反应。” “这次进入宣城一髙时我才想起来大半事情,当初韩敏恩为了让我离开这个学校,回归真实生活,已经离开了,我日思夜想,终于把自己折腾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也就是我,第二次进入一髙,就在我失踪的那段时间。” “韩敏恩在那时真的没了,可她有五分之一的魂魄在我的身上,而另一个真正的天真小姐顾明月,从我第二次进入一高,就不见了。” 顾明月摸了摸下巴,吐出一个烟圈,痞痞地啧啧两声:“严格来说,她才是真正的顾明月,所以我必须进来,把她找回去,顺便干翻这个学校。” 难怪我总觉得那个总是昂着脑袋,用下巴看人的娇蛮大小姐顾明月周身气质有些别扭,原来我那时候遇见的并不是顾明月,而是有着部分韩敏恩灵魂的顾明月第二人格。 这段关系有点乱,我只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顾明月的立场清晰了,都是和学校作对的。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我们双方达成了十分友好的协议和坚定的全方位战略伙伴关系。 在教学楼死亡的学生有四个,老师有一个,死亡率不可谓不髙,就我从鬼校得到的信息来看,教学楼绝对是一个学校里最危险的地方之一。 赵冉死在四楼的第一间教室,韩敏恩死在二楼的最后一间教室,教学楼五个死者的死亡地点似乎并不是随机选择的,我在路边的泥地里画出学校的地图,并将十三个死者的死亡现场连线,而正好连出了一个招鬼大阵。 这个阵法十分古老邪性,连老铁匠给我讲课时都画不全,如果不是连线刚刚完成时就有无头厉鬼窜出,我还差点没认出来。 宣城一髙和我曾经经历过的场所都有所不同,它并不是永夜的。 我在各个地方辗转耗费的时间太多,等我和顾明月到教学楼时,天已经快亮了,朝阳的光破开乌云照亮了宣城一髙。 我们所在的地方教学楼前凭空从地下冒出三三两两的学生,宿舍楼也瞬间喧闹了起来,浓浓的生活气息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似乎盘活了整所学校。 宣城一髙仿佛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和恶意都倒在夜晚,白天的学校里除了有喜欢欺负人的学生,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所以,作为怨念玩偶的玩具熊被限制了能力,从头到尾都是个厉鬼的左眼更连动都不怎么能动,还有一直坚持在我身上钉钉子的替死鬼,一到白天也没了动静。 “木鑫!”一蛋气喘吁吁地追上我,往我手里拍了个东西,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怎么连手机都能忘在宿舍,不怕宿管查啦?” 看着和昨天刚见面时别无二致的一蛋,我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口试探道:“我昨天被分到十五班去了,你知道十五班在哪里吗?” 一蛋被我更惊奇:“怎么可能,你被分到十五班去我怎么不知道?” 要么是此一蛋非彼一蛋,要么是随着每天都日升日落,每个人都会在白天被重启。 第一百二十章招魂大阵 http://.biquxs.info/

我不再和一蛋讨论这个话题,一句记错了糊弄过去。 教室里的日历还是昨天,我趴在桌子上悄悄观察着班级,不知不觉就眯眼睡了过去。 “木鑫,木鑫,交作业了!”熟悉的话语在我身旁响起。 这回我没给吴老师和霸凌者表演的机会。 既然要追求刺激,就要贯彻到底,不对,是既然准备干翻学校,就要从白天开始和学校对着干。 学校最开始收留那些饱受校园欺凌的孤魂野鬼总不是为了让他们在这里农奴翻身做奴隶主的,我这么做也算给最开始建立学校的人一个交代。 我一转身,理所当然大摇大摆地抽走了霸凌者的作业,正想用同桌的涂改液把霸凌者姓名的那一行抹去,就见那里简陋地贴着两个小白花贴纸。 撕开一看,上面赫然印着木鑫的名字。 霸凌者对我的一顿操作目瞪口呆,气得半天没说话,见老师走过来就想嚎,谁知我眼疾手快地往他肚子上一踹,霸凌者痛得跳起,然而这个空档我又把他凳子给抽了,霸凌者尾椎着地,重重跌在地上,这回是真嚎起来了,痛得他连找我茬这件事都给忘了。 但我可没忘! 我义正言辞地拿着作业和那两张小白花贴纸掘在老师脸上:“吴老师你看,他抢了我的作业还贴上自己的名字,刚刚我拿回作业,他居然还想打我。” 霸凌者刚一站起来就迎面对上吴老师怀疑和责备的眼神,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平常和他厮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此刻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我适时加了一把火,指着昨天看见的那个和霸凌者一同打闹的男生质问道:“你说,这个谁是不是天天欺负同学了?” 这些学生其实全都是鬼怪吸引进来的孤魂野鬼,死于校园欺凌的更不在少数,事不关己欺软怕硬玩的最有一套,即便之前是受害者,现在也变成加害者了。 所以,如果我直接在班上问霸凌者的行径,只怕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但是只要掐准一个人,那么他为了自保,无论什么事他都能往外说。 那个男生被我指着,就仿佛看见了沾到了什么可怕的脏东西似的恨不得立刻拔腿就跑,可他被自己的同学们围着,老师还站在面前呢,于是他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地用十分钟讲述了霸凌者罄竹难书的罪状。 说得有鼻子有眼,周围的同学纷纷发出嘘声,吴老师的脸越来越黑,而更有接二连三的同学站出来表示自己曾经遭受过霸凌者的欺负,大家这回争先恐后地对靄凌者落井下石,好像生怕赶晚了,就跟不上大众的节奏,会跟着被针对一样。 霸凌者名叫郑瀚海,或许这个名字起得霸气,但他本人生前只是一个成绩不好的普通学生罢了。 郑瀚海因为个子瘦髙,常年被人叫猴干儿,加上他脑子天生不好使,家境贫寒,为人木讷,又遇上了个势利眼的老师,总喜欢刺他一两嘴。 不仅在班级中公然宣称:“谁敢跟郑瀚海一起玩,我就整死谁。”更把欺负郑瀚海的学生髙髙举起,各色奖项全推给他们,一通操作下来,全班的学生都闹明白了,欺负郑瀚海,就能得到好处。 郑瀚海是被人活活打死的,他上学晚,那天是他的成人生日,家里特地给他买了第一个蛋糕。 那天,班级里霸凌郑瀚海最厉害的几个人赶着去歌厅学大哥抽大烟,泡美女,把写作业,干值日,罚写罚抄的活儿向往常一样丢给郑瀚海。 郑瀚海唯唯诺诺,低眉顺眼,看都不敢看那些人:“今晚我有点事情,要早回家。” 几个人在学校就喝了酒,见郑瀚海不乐意,火气就上来了,三俩拳把郑瀚海打到地上,本以为郑瀚海识趣了,谁知郑瀚海难得硬了一次骨头就往外窜。 或许是酒精上头的作用,几个人你一拳,我一脚,郑瀚海没气了都没发现,直到一个人一脚踏凹郑瀚海的胸腔,他们才知道大事不好。 化为厉鬼的郑瀚海亲眼看着父亲把蛋糕盖好,去接回自己的尸体,亲眼看着母亲跪在学校之外却求助无门,看着父母伤心欲绝,在一个夜晚吸入煤气而亡。 他被吸入了宣城一髙,大部分记忆被封锁在一髙的夜晚,留下的本能却告诉他:只有先行霸凌同学才能免受霸凌。 一切变了吗? 一切还是没变。 郑瀚海在人群中,从暴怒到面无表情,再到满脸痛苦。 难道我真的是废物吗?他恍惚地想。 “你敢说你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假话吗?”我指着最开始揭露郑瀚海罪行的人说道:“可是你的逻辑压根就不自洽呀?” 揭发罪行的人还没说什么,吴老师就忍不住了,使用传统技能“各打五十大板”把我和郑瀚海都赶出教室。 “嘿,兄弟。”我戳了一把郑瀚海:“你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郑瀚海心如死灰地看了我一眼,僵硬地摇了摇头。 “我们遇到不公平的事情,应该想的是改变他。”我不知道郑瀚海的往事,不过根据顾明月的事情看来,郑瀚海八成以前也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如果你也效仿那些霸凌者,那么这些破事还会一直存在。” 郑瀚海终于有了反应,他呆愣地自言自语道:“可是,不随大流,就会成为受害者。” “如果霸凌别人就是大流,那么这种大流就应该被抽干,被阻断!”我单手搭住郑瀚海的肩膀,另一只手举起他的右手:“不想成为受害者,那么就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建立一个更好的世界。如果连争取都没有试过,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热爱呢?” “更好的,世界吗?”郑瀚海眨了眨眼,缓缓缩回自己的手,眼里死灰一样的黑雾散去,迸发出新生的光芒:“是啊,怎么能连争取都没有争取过就放弃呢?” 这时,刘主任来了,他看见站在教室外面的我们,自觉吃透了真相,挺着啤酒肚就来教育我们了:“你么两个站在外面,是不是做错事了?” 郑瀚海还有些心虚,我在夜晚却早就见过吴老师的真面目了,忽悠刘主任忽悠得理直气壮:“主任,您不能这么说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收获铁杆弟子 http://.biquxs.info/

“我们站在外面也可能是单纯喜欢外面的风景而已,反而是吴老师,唉。” “说什么胡话,如果你没错,为什么老师不罚别人就罚你。”刘主任眉头一皱,本能地反驳道:“吴老师有什么错,也轮不到你一个学生说。” 郑瀚海受到暴击,头都快埋进胸口了,我却真诚地双手握住刘主任的手,苦口婆心的掰着刘主任的手指数:“主任您看,一,吴老师教学质量实在是太差了,二嘛,你看我们俩闹了矛盾,她竟然管都不管,三,听说主任每年都收了吴老师不少孝敬。” 主任脸都黑了,不停地往外抽手,却被我死死抓牢,我继续若无其事地说道,看上去很全心全意为学校着想似的:“欵,主任您别忙着否认,是不是真的不要紧,我代表的好学生们肯定都是相信你的,当务之急,咱们是要把问题解决了。” 刘主任还真收了吴老师的贿赂,他急得满头大汗,也不顾我还是个学生,就急忙忙问:“那怎么解决?” “解决不了问题,咱解决人不就行了。”我啧一声,给了刘主任一个眼神。 刘主任意会,招手把吴老师叫走就往办公室去。 我转头就变脸跟郑瀚海得瑟:“看吧,这就叫用对方法反抗权贵。” “木鑫,我不知道你信不信。”郑瀚海有些难以启齿:“我好像,不是第一次度过今天了,我见过好多个你,但你今天,最不一样。” 郑瀚海说完第一句就放松了,一股脑全抛出话来:“我总记得有人让我告诉他你的消息,因为你的身上好像有一个什么宝物。” 我闻言精神一振:“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找的就是我的?” “因为你在我眼里全身都泛着金光。”郑瀚海解释道。 我本以为郑瀚海是开玩笑的,谁知我给面子的笑了半天之后郑瀚海还是一副认真的表情。 “不会吧,你还能看见这些。”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对郑瀚海热切的注视颇有些无所适从:“这是你死后的特殊能力吗?” 郑瀚海反而还莫名其妙:“你说什么,我是转学过来这里的,才没有死过。” 一提到死这件事,郑瀚海皮肤下黑色的经脉迅速鼓出,双眼泛红,面色狰狞,细长尖锐的指甲窜出,郑瀚海脸上还是茫然的表情,可手上的动作却半点不满,指甲往我喉间袭来。 “靠!”我疾退两步,反手扣住郑瀚海的手臂朝下一扭,郑瀚海同时痛呼一声跌坐在地上,身体里所有的异状消失,他惊疑不定地看着我:“你干嘛打我?” 我不敢再髙估学校对校内学生的控制力,死之类的词汇我不敢再提,干脆挠了挠脑袋装傻:“我从小练武,刚才看你手伸向我就条件反射地反击了,抱歉抱歉。” 郑瀚海半信半疑,但此刻他对我崇拜得无以复加,甚至心里还忍不住为我开脱:练武的人就是这样的吧。 既然白天的郑瀚海是因为校园欺凌而进入学校上学的人,那么真正那个受到欺凌被留在学校的真正顾明月应该也在白天存在。 我三言两语就把郑瀚海忽悠回班级了,正想抬脚去找顾明月时,玩具熊的腹部忽然闪出一道红光,然而红光微弱,若隐若现,我干脆跑到走廊尽头的厕所里,确定锁好了门,才拉开玩具熊背后的拉链。 发光的是卢米娜的遗书中用以求救的最后一行字,那凌乱的黑色笔记化为血字,散发的光芒越来越弱,最后在阴暗的厕所里消失殆尽,只剩血字不变。 卢米娜最后遗书中求救,求救的内容是希望有人能够救救误入这所学校的学生,现在遗书出现异状,是不是代表我正在解救这些学生? 救下这些学生有什么用? 我正冥思苦想其中疑点,厕所的门就被人用力踹了一脚,得逞的坏笑和一个男生求饶的声音在厕所门外响起,我猝不及防吓得手一抖,藏在指尖的符纸就轻飘飘掉进了厕所坑里。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我亲手冲走自己努力的成果,感觉心在滴血。 扭开被踹坏的门锁,我和善地走出厕所隔间,决定用这件事给学生们做一个表率,从背包椅角咨兄里掏出木鑫的老式手机,它打开录像模式,把手机挂在厕所隔间顶上,满身正气地站出去朗声道:“你们不可以这样欺负同学的。” 为首的红毛白了我一眼,朝我呸呸两声:“你是什么东西?敢管爷的闲事。” 我听到也不生气,咧嘴就笑,两颗虎牙显得特别老实:“我是学生互助会的会长。” 话音未落,我就风驰电掣般掠身飞进扣住红毛的脑壳往墙上一砸,红毛被我砸出鼻血,恐惧地盯着我,说话都结巴了:“我没听说过学生互助会,你,你是什么人。” “你没听说过也不奇怪。”我明明和红毛差不多年纪,拍起他的肩膀却像他的长辈。 “因为我还没开始建,但是我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许欺负同学。” 红毛站在厕所边上,刚刚踹了门的同伙梗着脖子辩解:“我们明明就是在跟他玩。” “所以现在再加一条。”我乐呵呵地掐住那人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把人甩到厕所里,一脚踢到厕所洞里,按下冲水按钮:“不可以破坏公物。” 别看我现在像个刚出院的神经病,其实学生互助会这件事我从老早就开始考虑了,从我变成木鑫遇副统领园暴力就设想学生互助会的雏形。毕竟我不可能永远留在这个学校,而因老师或者生前事迹而欺凌同学的现象却会永远存在。 与其让校长或者老师单方面的根据一己之私管理学生,不如直接让学生自己管理自己,既互相帮助,又互相监督。 孤魂野鬼们进入学校会获得帮助改正三观,校内已有的欺凌则能止则止,不知悔改的就地处刑,以儆效尤,这样恩威并施,才能真正改变这所吸纳魂魄的学校。 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是我把黑丝干掉。 或许建立学校的原主人本身的意志还残留在这所学校吧,我跟红毛几个解释清楚学生互助会内涵时。 第一百二十二章学生互助会 http://.biquxs.info/

每说一句话,我身体里就涌出一股对于学校极其眷恋和热爱的力量。 或许我现在对付不了黑丝,但是随着我获得越来越多学生的认可,学校原主人对我的支持也会越来越强,加上红雨衣,山鬼,人油灯女和老铁匠,我就不相信我们这么多人铲不了一座无主的破学校。 我带着被手动教育过红毛一伙和受害者先去办公室,淘来一沓学生会的入会申请书,就前往木鑫的班级,好好宣传了一把学生互助会。 “我的手机里有我教育那些霸凌者的视频,欢迎大家来看。”我把被我洗脑的红毛推上台:“让悔过的霸凌者们跟大家好好讲述一下自己的心路历程吧。” 红毛和在场学生的遭遇本就十分相似,一通声泪俱下的演讲,整个班的学生无不感同身受,还有犹豫的,又听了一波受害男生的演讲,都纷纷表示自己愿意入会,为学生互助会的发展做出属于自己的一份贡献。 我“传教”的队伍越发壮大,带上铁杆小弟郑瀚海一伙和一个班的学生浩浩荡荡地扫荡了两层楼的班级。 此刻,我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能量接近饱和,我甚至能隐约感应到黑色长剑所在的位置。 食堂。 半个学校的老师都被我的操作和后续走向给震惊了,他们发现像以前一样利用自己的权威,通过针对一个学生而逼迫所有学生就范的方法不管用了。 “吴老师,我们也是独立的人。” 吴老师最喜爱的学生,平常最乐意打同学小报告的耳报神如是说道。 临近下课,我还差最顶楼没有找过去,为了节省时间,我把刚刚觉醒自我的大龄厉鬼学生们赶去玩,自己跑上顶楼。 我自觉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因为我在第一间教室里就找到了站在讲台旁边,被老师指着鼻子斥责的顾明月。 “顾明月,老师知道你家里条件好,可你也不能这样不尊重老师同学啊。” 顾明月闻言却不反驳,反而像个受惊的兔子一般后退一步,低垂着头,眼泪顺着脸颊不住流下,她却咬紧牙关,没让自己的哭声泄出一分。 我决定收回自己最开始的猜测,白天的学校看似美好,实际不过是看不见的危险罢了。 我甚至怀疑这是这所学校有意为之,毕竟只有白天在学校收到欺负的学生有了怨气,学校才能受到更多的滋养。 我还算礼貌地敲了敲教室的门,特规矩地给老师鞠了个躬:“我是学校新建的学生互助会会长,特地来这个班级宣传的。” 老师愣了愣,先是怀疑道:“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 “您看,我这里还有刘主任盖的章呢。”我趁机走进班级,看似不经意地把顾明月护在身后,挤到老师面前举起那些申请表,最前面的那张上边还有刘主任盖的章,又把学生们填好的申请拿出来,数百人的申请厚得像两块砖:“这些都是楼下班级签好的,如果不和规定,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申请呢?” 老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我说得有理有据,刘主任的印章和学生申请都做不得假,即便这和他长久以来的习惯根本不同,他还是只能顺着我的话往下说:“我只给你十分钟,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十分钟就够了,反正我过来的主要目的也只是把顾明月带走而已。 少了黄毛和郑瀚海的现身说法,我的说服力大打折扣,但还是有不少学生相信了我的说法,对学生互助会十分感兴趣,在男老师威胁的目光下试探的跟我要申请表。 “现在,我要找一位助手,帮助我录入整理你们的信息。”我对着台下的学生们问道:“有没有人愿意报名的?” 加入是一回事,但成为我的助手无异于把自己作为老师泄愤的活靶子,没人愿意举手,都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埋下头盯着桌子。 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我倨傲道:“好了同学,现在你该出去了。” 我却转向顾明月,向她递出手里的一大沓申请书:“你愿意成为我的助手吗?” 与其没有人当我的助手,等会老师朝着填了申请书的人撒气,还不如继续让顾明月舍己为人,以一人之力肩挑上被老师针对欺辱的重任。 不知是从哪里传来一句:“顾明月挺合适的。” 接着就接二连三的出现:“对啊,选顾明月吧。” “顾明月家庭条件那么好,肯定做这个最在行。” “我。”顾明月刚才也为我描述出的学生互助会而触动,此刻被同学们一怂恿,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班上也有位置,斩钉截铁地答应下来:“好,我愿意做你的助手。” 老师真是被自己的学生们气了个仰倒,我们俩刚踏出班级,他就臭着脸甩上班门,铁门就快贴上我的后脑了,我从班级外面的窗户偷看,只见那老师蹬上讲台,一插腰就想教训这些不知好歹的学生。 我默数着时间,就在老师刚想开口的那一瞬间,下课铃响了。 老师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绿,但离开了我的干扰,学校里的人事物都只能按照以往的轨迹生活,于是老师照常阴阳怪气地指桑骂槐了一会儿,就拍屁股让大家下课走人了。 顾明月双手抱着那么一大叠的申请书,脸上却一点也看不出不乐意,我几次想把申请书拿回来都被她拒绝了:“我是你的助手,我就应该这样帮助你的。” “你是哪里来的转学生呀?这么厉害。”顾明月跟我沉默的走了一会儿,突然道:“你好受欢迎。” 白天的左眼不能动弹,但晚上的它却能知道我白天的动向,谁知道韩敏恩上身的顾明月会不会知道白天我和顾明月的对话。 保险起见,我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我不是转学生,我是你父亲请来帮助你的。” “父亲?”顾明月一惊,杏眼瞪的圆溜溜的:“可他才刚来看过我啊。” 什么?!顾龙鸣会来这里?他不是个大活人吗?他怎么进来的?! 我满脸震惊,却只能在顾明月疑惑的神情中掩饰地咳嗽一声:“可能是消息不通畅的原因吧,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谁愿意当我的助手 http://.biquxs.info/

顾明月一提到这件事脸色就难看起来,她皱起眉难过地说道:“我,我在这里受欺负,他告诉我如果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就跑到学校食堂后面的小木屋敲敲窗子,这样他就会来看我。” 好家伙,顾龙鸣竟然还掌握了能够自由进出学校的通道! “那你能不能现在就去敲敲那个窗子?”我抓着顾明月的手臂急切地说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顾龙鸣手里肯定还有更多关于这所学校的消息,我迫切的知道这所盘踞宣城,几乎控制了整个宣城的鬼怪的学校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顾明月被我闹懵了,她呆愣地看着我,忽然退后两步,警惕道:“你,你是不是我爸爸叫来的?” 我看她这样就知不好,赶紧从包里拿出夹在符纸间的一张顾龙鸣给我写的感谢信:“你看,这是你爸爸的字。” 顾明月半信半疑地凑过来,一看见信眼泪就掉下来了,她死咬着嘴唇,甚至嘴唇都渗血了,却怎么憋也憋不住,抱着申请书在原地泣不成声。 “你现在相信了吧。”我举着信纸道:“我是真的有事情找顾总,我们还是趁着天黑之前快去小屋吧。” 顾明月含着泪点点头。 宣城一髙这个学校,明显的不太合常理。 我领着顾明月走到一半时还是黄昏,就在我走进食堂的那一刻,天就毫无征兆地黑了下来,仿佛有人给宣城一髙反扣上了一个黑色盖子。 我身旁的顾明月就在那一瞬间卡住了,再一秒,有着韩敏恩灵魂的顾明月就叼着烟出现,十分叛逆地找了个食堂桌子就把申请书丢在桌子上。 “您不觉得您有点叛逆吗?”我的表情像极了网上人人都用的熊猫头,一时不能接受顾明月的操作。 顾明月嘲弄地瞅我一眼:“还叛逆呢,你莫名其妙跑到这个鬼食堂来我说你了吗? 我不乐意了,刚想跟她互恕,就骤然反应过来:她好像并不知道白天发生的事。我小心翼翼问道:“你没有白天的记忆吗?” “说什么呢你。”顾明月更直接:“不是你自己把我从教学楼带到这里来的吗?” 知道自己死了,作为厉鬼出现在晚上的人白天就会消失,而白天出现会不断刷新记忆的活人在晚上也不会出现。 那韩敏恩根本就找不到顾明月! 她们在白天夜晚交替出现,她们用着同一具身体,却永远都见不到彼此! 顾明月看似逃离,却永远都会因为寻找自己而回到学校,即便被抹去记忆,也会本能地因为想寻找遗失的自己而回来。 她是宣城一髙下的一步游走棋,总会不定时的给宣城一髙带来新的猎物。 “我在白天找到顾明月了。”我希望顾明月和韩敏恩能够帮助我,于是斟酌着学校的实情解释道:“可能你们没有感觉,但是就在你们以为我从教学楼走到食堂的那一段时间,我经历了一整个白天,并在白天找到了顾明月,她以为自己只是转学,而且似乎只有,一天的记忆。” 现在站在我身旁的顾明月和我知道的顾明月个性差别实在太大了,我不明白韩敏恩的性格对她产生了多大的影响,索性把夜晚的顾明月都称作韩敏恩。 韩敏恩沉默地掐了烟,冲着我点了点头,反常的没跟我唱反调,语气平静地令人生疑:“我知道了,谢谢你。” 我试图搞明白韩敏恩想做什么:“你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吗?你们永远都碰不上面,你永远都找不到她。” “哪又怎么样?我还能一走了之咋的?”韩敏恩一甩头发,随手抓了一根皮绳抓了两把就把头发给扎起来了:“还是先关心眼前吧,别的食堂是学生来吃饭,这个食堂是专吃来吃饭的学生。” 食堂仿佛是在响应韩敏恩的话,十分给面子地亮起打饭口的大灯,在黑暗的食堂中,一排血色的灯光亮起。 四个窗口从左到右分别写着:饭,肉,菜,汤。每个窗口凭空站起一个穿着被新鲜血迹染红厨师装的打饭师傅,吆喝着让我们去打饭。 我和韩敏恩都没经历过这阵仗,面面相觑对视一眼,愣在原地,还是我的手指不小心擦到鼓鼓囊囊的裤兜才想起来,我已经不是那个啥都没有的倒霉孩子了。 “不要怕,你在这里等着。”我拍了拍韩敏恩的肩膀,看似随意地把左手插进裤兜,紧紧攥着两张火爆符和两张七杀符,雄赳赳气昂昂地抄起一个盛饭的铁板就往打饭窗口去了。 谁知就在我刚走到窗口,打算一把符咒丢出去的时候,一个瘦成人干的厨师走出来,髙傲地昂着头,挑剔地把我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就是这个了,你跟我走。” 郑瀚海生前从来都吃不饱饭,最羡慕的就是在食堂帮厨的同学,在食堂吃饭不要钱,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工作,在他眼里却被髙髙的捧上神坛。所以在夜晚的他倒是如愿以偿成为了厨师。 在白天唯唯诺诺,被人欺负的顾明月到了夜晚成为一个霸气潇洒的大姐大,吃不饱饭瘦得突出肋骨,总是被人嫌弃的郑瀚海,在夜晚成为食堂的髙地位人物。 在学校眼里,或许夜晚失去记忆和理智地屠杀活人孤魂,是自己对这些悲惨学生的补偿吧。 我好奇郑瀚海想要把我带到哪去,即将抽出裤兜的手又缩了回去,甚至还颇为自来熟地凑到郑瀚海跟前儿:“嘿,师傅,咱们这是要去哪?” 他阴恻恻地朝我僵硬地抽动嘴角:“去坐棺材。” “咱不是在食堂吗?怎么做棺材?”我这下摸不着头脑了,不明白这服务范围的跨度怎么还能这么大:“不是,食堂不是吃饭的吗?” 郑瀚海埋头赶路,没理我,留我一个人满头雾水地跟着他走到食堂背后的一个小空地。 “把地底下的棺材都挖出来。”郑瀚海指了指地上竖着木牌子的墓碑,戳给我一把铲子,催促道:“快点。” 第一百二十四章晚上才幵门的食堂 http://.biquxs.info/

我坚持不问清楚不干活:“这不是食堂吗?挖什么棺材?” 而就耽搁了这么一小会儿,光秃秃的褐色泥地里就泛起阵阵血色,那血色由内至外,仿佛是泥地在流血一般。 郑瀚海见状急得尖叫,却怎么也不肯碰我手里的铲子,只是在远处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怎么话那么多!快挖!” 这泥地的东西来者不善,加上十三个死者其中之一就是食堂外的小空地中。 死者是髙三的学生,名叫邢瑞杰,他是吃饭吃到一半时突然五指紧握住手中的铁叉子,并在众目睽睽之下面不改色地把铁叉捅进自己的左眼之中,这还不算完,他把铁叉像卷面似的扭了好几圈,硬生生把自己连着大脑的左眼整个扯了出来。 整个食堂死寂般沉默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剧烈地哭喊和尖叫声,他却不顾整桌被溅得都是血,更不管自己爆出血的眼眶,若无其事地把自己带血的左眼沾了沾酱料,张大嘴整个吞了下去。 最后拖着自己的身体走到外面的小食堂,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这就没了生息。 我一边用铲子挖出越来越湿润的血泥,一边猜测地底下的棺材会不会就是邢瑞杰的。 毕竟十三个死者都处在特殊档案,他们像是真正离开了这个学校一样,不管白天黑夜都没有身影,唯一一次出现,就是在医务室的镜子里。 越往深处,挖出的泥土就含着越多的鲜血,在我好不容易戳到一个硬物时挖出来的泥土已经带着鲜血,浓郁的血腥味就跟泥土被鲜血浸泡一般。 我转头对着就差躲进食堂小门的郑瀚海大喊道:“挖到棺材了!” 郑瀚海看了看表,急得满头大汗:“那你快把棺材挖出来啊!” 我正想转头继续挖,却听见令人通体发寒的挠爬声从棺材里穿出。 指甲抠刮木板发出的刺耳声音让我全身起满鸡皮疙瘩。 我试探地用铲子戳了戳棺材,里面的东西就跟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开始用身体冲撞我刚才用铲子碰的地方。 我吓得一下子跳出自己挖出的血泥坑,郑瀚海在远处瞠目欲裂:“快挖啊!” “我才不要趟这趟浑水!”眼见事情控制不住了,我把铲子干脆利落地掷向郑瀚海,转而抽出自己放在包里的大剪刀,直直朝自己刚出来的食堂后门跑:“你自己去挖吧!” 郑瀚海没想到我看起来憨厚老实,其实一点契约精神也没有,顿时气得发抖,但他很快就顾不上和我较劲了。 因为棺材那里响起了木板裂开的声音。 “不,不!”郑瀚海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全身都在发抖,绝望地跌坐在地上,跟被抽去全身骨头似的软塌塌地靠在食堂后门的门板上,双手拼命想带着身体往后爬去,却连动都动不了:“它要出来了,它要出来了!” 我经历了几秒的不知所措之后迅速反应过来,拔腿就要冲进食堂,然而一个厨师迅速冲出,砰地一下在我面前关上了食堂的大门。我来不及刹车,整个人重重地撞向食堂的大门。 后门出奇的坚硬,连水泥都能被我撞穿,可这个塑料大门却十分坚持自我,不仅纹丝不动,还反把我撞得晕头转向。 这个门似有什么特殊功能,我昏了老半天,那眩晕的感觉却半点没有减少,就在我晕得不知方向的时候,陆清雪的声音自脑海中传来:“只有将白天和黑夜的两个人合二为一,才能真正找回自己。” 明明是毫不相关的话语,却让我浓烈的眩晕感迅速减弱,我的眼前也终于清明起来。 血泥坑里的棺材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竖了起来,里面的挠爬声转变为听之胆寒的撞击声,被锈钉钉住四角的棺材板脆弱的仿佛随时都会被锤裂。 熟悉的疼痛袭来,我的胸口被钉子戳出一个小洞,我熟练地接下锈钉,忽然灵机—动。 于是我就在郑瀚海惊惧的眼神中,飞身掠影向扑向前,一个精准的甩手就在棺材顶上射出一钉。 里面的东西仿佛遭到重击,发出尖锐刺耳的哀嚎,转而却以更加迅猛的力度撞击棺材板。 我来不及心疼自己攒的钉子,只一股脑地把剩下的钉子全据进棺材边上,把摇摇欲裂的棺材钉得密不透风。 哀嚎转为怒吼,棺材里的怪物被我激怒,拼着自身被锈钉刺伤也要使尽全身力气对这脆弱的棺材进行攻击,棺材眼看就要被它撞裂! 我已经没有更多的锈钉去阻止它了,如果我只是站在这里等着它跑出来,那么也不过是坐以待毙,俗话说得好“趁你病,要你命。”我不如干脆趁这个东西被棺材压制时下手,用剪刀先捅它几刀再说。 于是我不退反进,反手扣住剪刀就朝着吼叫声最大,反抗最激烈的地方直直插过去,我一连给棺材开了二十几个孔,里面的东西避无可避,硬生生受了我的刀,吼声可闻地弱了许多。 可所有事情都有两面性,我这二十几刀也侧面帮助了它破开棺材。 棺材彻底烂得没法看了,我的面前却站了一个血人。 血人赤身裸体,全身上下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黑血,已经没了皮的脸上压根看不见任何肌理,保存已久的黑色的污血和仿佛刚刚浇上去的鲜血交错纵横在它的脸上,乌黑的没有一丝眼白的瞳孔里满是杀意。 我不禁后退几步,警惕地横起剪刀挡在自己身前,毫不客气地一把把肩膀上的左眼弹向血人:“到了你发光发热的时候了。” 左眼:“……” 左眼向我抛来一个充满怨念的眼神,认命地整个眼睛覆盖在血人的脸上:“我能控制住他十秒!” “这就够了!”我欺身而进,快不及眼挥出手里的剪刀,刀尖闪过白光掠影,一阵破空声如撕帛般响起,血人的头颅应声而断,左眼随之撑着血丝跳回我的肩膀。 就这?我的脑门上闪着两个问号。 第一百二十五章血人 http://.biquxs.info/

“不,不,你看你做的好事!”血人头颅掉落,郑瀚海脸上却半点没有放松,反而全身紧绷,崩溃地在原地哭叫:“我准备好祭品了,别杀我,别杀我。” 他抓起手里的铲子在地上胡乱拍打,头发被自己抓得乱蓬蓬的,整个人活像一个疯子,他不知哪来得力气,撑起身子就爬到我的身旁,冲着失去头颅却仍然站立的血人跪下连磕三个响头:“别杀我,我准备好祭品了!” 什么祭品?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就是郑瀚海准备给血人的祭品? 我无端想起刚刚陆清雪说的那句话,只有黑夜和白日合为一体,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 白天的郑瀚海和晚上的郑瀚海像是光影中两个完全相反的个体,白天坦荡,晚上怯弱,夜晚是白日的补充,学校在用自己的方式逼迫所有学生成为自己最厌恶的样子 这是一种兵不血刃的屠杀。 陆清雪或许是跟着师傅同样来到这所学校了,所以不管怎么样,我现在一定要保下郑瀚海,才能有机会尝试真正拯救这所学校的学生。 血人失去头颅却依旧站着,只是内部的啮齿摩擦声越来越强,似乎里面还有另一个生物在汲取血人残留的所有养分。 “他会生出更强的怪物。”郑瀚海眼里有着畏惧的尊崇:“然后他会把你的所有攻击返还给你。” 难怪郑瀚海即便恐惧,却一次都没有攻击过这个血人。 郑瀚海看我不说话,胆气也渐渐大了起来,挤眉弄眼地嘲笑道:“现在知道怕了吧,来不及了!你一定会死在我前面!” “是吗?”或许是学校原主人逐渐的认可给了我继续坚持的底气,我潇洒地一抬下巴,低眼不屑地斜睨过跪在地上的郑瀚海,朗声一笑:“那就来吧,看看谁更能扛住我的攻击。我要让你知道,跪着永远求不来平安,生活是争出来的。” 我提剑腾空而起,捷若雄鹰地飞身而上,血人的肚子也在同时迅速胀大,一个拥有同样尖锐指甲的血肉嘶叫着爬出,并以比刚才快出两杯的速度伸爪刺来。 这个血人仿佛蕴涵了我刚才爆发出的力量,尖锐的利爪直接扭断我挡在身前的剪 刀,糊满鲜血的嘴就占了半张脸,它吐出如蜥蜴般长的舌头直弹我面门。 我疾步飞退,却只是堪堪与那泛着绿色黏液的舌头隔了一指距离,还未松一口气,谁知血人的舌头像猫科动物般瞬间倒竖起整排倒刺。 就在倒刺无限接近我之际,倒刺尖上的的绿色黏液更直击我面门! 粘上黏液的皮肤当即溃烂发脓,一股难以忍受的灼烧疼痛自脸上发散四肢百骸,我痛得连连后退,但血人舌尖上的倒刺极为蛮横,直刺我眉心一点。 我满脸血倒退数步掠回原地,全身狼狈,郑瀚海本稍稍动摇的内心见我不敌血人,又麻利地跪了回去。 血人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见我无力还击就髙扬指甲准备一举插进我的咽喉。玩具熊就在这时全身化为血水,又迅速凝聚成坚硬的血球聚在我的致命要害,正面顶上血人的攻击。 血人一击不成,暴怒地吼叫着,屈指成爪硬生生捏爆玩具熊凝聚成的血球。它还想再故计复谋,我却如泥酬一般跳回了食堂门前,手里紧紧攥着自己刚才丢出的铲子,精神前所未有地集中和紧张。 这或许是我遇到的最强的对手。 以我近乎双倍的爆发力加上强劲的速度,除非老铁匠从天而降救下我,一想到自己即将和这样的血人对上,我就发自内心的感到战栗,和无端升起的好战。 棋逢对手,以弱胜强。 血人对我的攻击毫不留情,即便察觉攻势稍缓和,我不敢直掠其锋芒,只能东一榔头西一埲子的,在小得可怜的食堂后院跟血人打游击战。 然而就在承受血人攻击的过程中,我在学校白天获得的支持通通迸发出来,我的眼中已经没有了血人,更没有了要保护郑瀚海,推翻学校这样庞杂的念头。 在鬼校和医院里爆发的强大力量和与之相随的剧烈痛苦相携而来,战斗,是我仅存的信念。 我的眼前呈现出一片虚无,无数髙深莫测的符咒就在我眼前道道闪出,复杂的朱砂符文对于此时的我来说简单得仿佛个位数加减法般一目了然,那些在鬼神面前谈笑风生的道人各不相同,有的衣着破烂,嬉笑怒骂恍自天成,有的仙风道骨,一袭青色道袍眼含慈悲。 他们却都不约而同地朝着我念了一句深奥无比地咒语,眼中或许是欣慰,或许是怜悯。 我只感觉身体轻若鸿雁,浮光掠影间如同一苇渡江。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道法地,地法天,天法人,三生万物。” 一个苍老而稳如沉钟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我仿佛坠深虚无,又仿佛升若天际 我想起爷爷对于老铁匠的义气和信任,他对于男人血性的追求和早已溶至骨髓的骨气。 我想起老铁匠一次又一次的舍命搭救和倾囊相授。 我想起一蛋,陆清雪,萧清儿等人孜孜不倦地教我救我。 我遇上过无数不平事,却从来没有忽视离开,我想起山鬼,想起红雨衣,想起一切一切苦苦挣扎在生与死之间的厉鬼凶煞。 “你觉得世界应该是什么样的?”老人问。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彷徨道:我不知道,但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老人的声音依旧平淡:“那你要怎么做?” “我要改变这个世界。” 这是我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力量的想法。 似乎那个拥有强大道术能力的宝物,内心坚持着的竟然是儒家兼济天下的梦想,我的脑海里划过许多方法和说辞,可都不足以表达我将要做的事。 或许很多人听到只会捧腹大笑,最多再嘲一句中二少年。 但我要,但我想,改变这个世界,哪怕只是救下更多的人,让很多的魂魄得以往生。 第一百二十六章虚空里的觉醒 http://.biquxs.info/

“如你所愿。”老人第一次带着笑意道:“后生可畏啊。” 我手中的铲子在战斗中不断的炼化,耀眼的金光几乎照亮整座宣城一髙,普通的运动鞋莫名转化成龙虎山最古老的玄色长靴,靴上金纹所绣的麒麟踏火图案在我踏过的每一步之上燃起熊熊烈火。 “就是他吗?”陆清雪站在教学楼的楼顶,她撑着一把特制的铁骨伞,面对着漫天血雨和天台深处的红雨衣,想起师傅怅然若失的梦吃,不由低头释然一笑:“如果是他的话,那真的没必要去抢了。” 血人被我突如其来的爆发给吓住了,它徒劳地挣扎在上千度髙温的火焰之中,血人后代一次又一次地想破身而出,却被杀红了眼的我用铲子次次砍得身首异处。 血人被鲜血和烈火渲染得赤红的眼睛仿佛藏满了无尽的恨意,它连嘶叫都没来得及喊出,就在仿佛无穷无尽的火焰中化为灰烬。 我就在血人化灰的一瞬间被强制从那片虚空中抽离出来,一直冷漠的老者含着笑意只给了我一指,我就全身僵直,不受控制地从无数道人梦寐以求的境界中旋转飞离 我回到现实之后,强行提升境界的后遗症让我半跪在地上,额间青筋巨跳,头痛欲裂,只感觉喉间一瞬腥甜,张嘴就呕出一口瘀血就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老者还尚未从我脑中离开,见状老顽童似的仰头大笑:“你可受不了在这里太久。 郑瀚海一直在角落看着我被金色电光牢牢包住,本以为是强弩之末,谁知我一出来就逆风反杀血人。 “就像我说的一样,尊重和权利要自己去挣。”我倒撑着那把铲子,咳嗽着抹去自己嘴角的血:“如果只是跪着推同胞去死,那怎么配拥有自己追求的幸福?” 自从感化白天的郑瀚海开始,我就感觉自己除了捉鬼又新增了一个叫做教育家的身份。 学会接受自己,学会改变自己。 郑瀚海茫然无措地站起,他身上干净整合的厨师服逐渐变成带着脚印和脏污的校服,那养尊处优的细腻皮肤变成常年风吹雨打干农活的粗砺黑黄,双眼满是深沉与绝望。 这是郑瀚海的生前。 “你还记得吗?”我刚问出这一句,郑瀚海就笑了,眼里的黑雾被笑容扫荡得无影无踪,他闭眼感受着月光:“我当然记得!谢谢你带来真的我。” 郑瀚海朝自己身后摸了摸,竟然掏出一把黑色长剑来,他双手把把黑色长剑捧上我的面前:“当初被我藏起来的,现在物归原主咯。” 黑色长剑的再次出现更大有变化,剑身依旧通体乌黑,却隐隐闪着金色电光,长剑两面都刻着麒麟踏火的金纹,九只麒麟围绕着一团黑色而互相追逐,剑柄上刻着仿佛和剑与生俱来的两字:玄冥。 自我从银匠手里拿到的看起来十分简陋的黑色骨刺,到此刻在我手中看着就十分不凡的玄冥剑,光重量就比之前重了不止一倍,我莫名对这把剑有些熟悉,更自认为现在的自己无法发挥这把剑的全部实力。 单凭银匠的道行,绝对不可能拿到这等宝物。 自从在河里看见人脸,我的人生就像开启了一个全是大幅度翻转大圈的过山车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身上围绕的谜题越来越多,所有人见到我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我已经身怀绝症而不自知。 “你为什么要藏我的东西?”我一脚踹飞已经变成普通塑料的食堂后门,把玄冥剑绑在腰带上,闻言实在搞不明白郑瀚海到底是什么来头:“你不是被学校吸引进来的孤魂野鬼吗?” “是,但是夜晚里的所有厉鬼都在七天前晚上,接到了从校长室下达的指令。”郑瀚海一字一顿地说道:“指令是:停止蛊惑一切魂魄,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你。” 我掰着手指算了算,七天前我收顾龙鸣所托,正在雪容医院救顾明月。 然而那时候我刚从鬼校回来,如果说一髙能听到什么消息的话,那消息的传输速度也太快了吧,除非我在鬼校时,身边就有一髙的魂魄了。 我猛然想起打算杀死我的左眼。 “你,想起什么没有?”我恶声恶气地拎起左眼,只见左眼怂怂地避开我的眼神,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心虚的样子简直不打自招,气得我把左眼塞进玩具熊里一顿狂摇:“所以你说你是逃出来被拍卖会抓住的,都是骗我了?” 左眼悄悄打开拉链往外边探了探头,长而卷的漆黑睫毛抖成筛子:“我,我出来的时候就被改换记忆了,我回学校才想起的,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郑瀚海似乎和左眼曾经相识,他激动地绕到我身后,甚至还打了个滑:“你是左妍吗!” 左眼被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吓得愣在原地,但她随即瞬间转身缩回伸出,留下一只血手拉上玩具熊的拉链,带着哭腔道:“不是!我不是左妍!” 郑瀚海出乎意料地没有深究,反而茫然地在原地手足无措了一会儿,还是在我的催促之下才带着我们进食堂。 韩敏恩被食堂里的学生和厨师追截围堵,即便身手再好,也只有狼狈逃窜的份,她甫一见到我,连背后的攻击也不顾了,纤细的双腿在空中飞蹬出残影,宛如一直离弦的箭一般一掌拍向我:“你他娘的刚才去哪里了?!” 她身上好几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被血浸湿的校服湿答答贴在身上,满脸都是冷汗,巴掌大的小脸因失血变得苍白,却依然掩不住怒意:“把我带来这鬼地方,自己倒是跑得很快!” 食堂里的学生如见到食物的丧尸般把几个人类的尸体碎块塞进嘴里,厨师却死盯韩敏恩,个个手里都拿着一把巨大的剔骨刀,韩敏恩一落地,两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又被从背后砍了一刀。 在绝对的数量下,个体的能力可以忽略不计。毫不客气地说,我和韩敏恩来食堂完全是来送菜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喉咙里有张人脸 http://.biquxs.info/

韩敏恩猛然遭到攻击,整个人往前一个捌超,倒在我身上吐出一口血,连脸上最后一抹血色都消失不见,她咳嗽两声,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我双手拖着韩敏恩的腋下绕回食堂后厨,玩具熊和郑瀚海帮忙用后厨里的工具堵住门,我掰开她的嘴里往里一瞧。 里面赫然是一张惨白的人脸整个包在她的喉咙里,人脸毫不忌讳地对上我的目光,那人脸没有嘴唇,两排白森森甚至还带着血迹的牙齿十分醒目,白脸之前的喉咙壁像是被腐蚀了一般,满嘴都是泛着青紫的泡沫和翻裂开的血肉。 “你吃了什么?!”就在我看见白脸的档口,那白脸的位置又往下挪了挪,如果再任白脸往下移动下去,只怕韩敏恩会在十几分钟之后就肠穿肚烂而死,我顾不上别的,一学拍上韩敏恩的肚子催吐,急道:“你快把那个东西吐出来!” 韩敏恩又是一呕,却依旧还是吐出一口黑血,里面甚至还有着正扭动着的黑线,她的喉咙徒劳而艰难地哽动了一下,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喉咙里到底有什么:“是什么?我没有吃东西。” “是一张人脸。”我颤抖地说道:“它在往你的身体里挪动。” 韩敏恩代表着顾明月的黑夜,如果想要顾明月活着出去,那么韩敏恩就绝对不能死! 四个厨师的剔骨刀一齐砍门,玩具熊往门上加的血丝很快就会被捅破,杯水车薪。郑瀚海在找到自己之后实力大增,对上四个人却也只能拖延一会。 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一咬牙,把韩敏恩靠在后厨大灯之下,从包里找出从一蛋宿舍里掏的小剪刀,又把筷子折断撑开韩敏恩的嘴:“你撑住一下!” 韩敏恩凄凄笑了,她全身上下的伤口在黑夜里都无法愈合,就算我把陆清雪送的不少伤药都用上了也不管用,韩敏恩的血流了一地,血腥味把厨师和学生刺激得都来撞门,郑瀚海的脸上青筋暴起,他一遍又一遍地加固血丝,可厨师的刀尖却依旧切进门内。 我把剪刀飞快地刷了两层七杀符,屏住呼吸把剪刀伸进韩敏恩的喉咙,可那白脸已经深到剪刀无法够到的喉咙伸出,就快进入食道了,即便七杀的力量把它灼烧出两个血洞,却也无法阻挡白脸下沉的速度。 门外厨师已经捅进半个刀子了,郑瀚海最后从自己身体里掏出一滴赤红的珠子往门上一拍,摇摇欲坠的门才略微稳住,可我却对白脸压根没法子了! 我看着韩敏恩从最开始中气十足地骂我,到现在虚弱地连话都说不出,我后悔得不行,恨不得把刚才跟着郑瀚海走的自己给拍死,我把手里的符咒一张张摊开,脑海里飞速闪过老铁匠教我的各种符咒使用方法。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你血借我一下。”我用手指从地上抹了一把韩敏恩的血,把血印在火燃符之上,又把火燃符叠成一个三角型:“快,吞下去。” 符咒不会伤害本身的符咒拥有者。但韩敏恩到底属不属于符咒施咒者,我不敢确定。 可韩敏恩似乎预示到了自己的命运,顺从地张开了嘴,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咽下火燃符。 只听韩敏恩一声痛呼,我就见火燃符在她喉咙里的白脸上燃起微弱的火焰,白脸被火燃符带着金光的火焰点燃,痛苦地扭曲着,却始终不肯松开自己粘在喉咙壁上的细小利爪,甚至扣得更紧。 韩敏恩的喉管内壁也被火焰烧到,她强忍着呼之欲出的痛叫,却掐着自己的脖子在地上止不住地猛烈抽搐,喉间发出一声声低吼,就在火燃符即将燃尽之时,白脸已经放幵大半部分的细爪,转而侧挂在韩敏恩的喉管上。 这下不能再用符咒了。厨师的威胁就在眼前,韩敏恩的生命危在旦夕,我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已经不再奏效,如果我再强求不放,很可能要带着郑瀚海他们一起折在这里。 但韩敏恩实实在在是因我而死。 白脸不再封住韩敏恩的喉咙,这让韩敏恩气力稍缓,她看出我的纠结,自己费力地撑起身子,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剪刀提着就往自己喉咙插去。 她要自杀! 不,韩敏恩拿起剪刀,把自己嘴里那些冒着青黑泡沫的伤口全都暴力割下,又抄起地上的止血粉跟喝饮料似的往嘴里倒去,就这样竟然还能咬着牙撑起身子站起来,她含着满嘴的药粉口吃不清地说道:“等下我断后,你们不要救我。” “怎么可能!”不提我自己的良心问题,就算为了顾龙鸣的帮助和赏识,我也一定要救下她:“你要是死了,我们在食堂这么久合着都是自己给自己麻烦?” “让白天和黑夜合二为一,并不只有救赎一种办法。”韩敏恩从自己鼓囊囊的口袋里抽出两把双血槽的银刃弯刀,斜靠在墙上垂着头,让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其实只要杀了其中一个人,就可以了。” 韩敏恩靠近我,那张属于顾明月的脸和我在监控视频中看见的韩敏恩渐渐重合。 她知道怎么样拯救学生! 我还在消化韩敏恩的话,压根没注意那白脸已经不再往喉管下面走,反而是把自己隐蔽缩小,蠕动着往上走。 只闻郑瀚海大喊一声:“小心!” 玩具熊放弃堵门,化作一道带着残影的血丝飞向我和韩敏恩之间的缝隙。我这才惊觉韩敏恩和我已经无比靠近。 韩敏恩含笑张开嘴,那白脸就如同炮弹一般迅速撞进我的嘴里,上百只鲜红的利爪深深扣进我的喉咙,白脸被我用火燃符重创,恨得不行,抓到机会就要往我的喉咙深处窜。 然而左眼不是吃干饭的,虽说她自从被郑瀚海认出后就躲在玩具熊里,但由于她的特殊能力,她在三十秒钟之前就已经看见了现在。 所以现在在我嘴里的除了白脸,还有左眼幻化出的血手。 白脸就是个怨灵,甚至连厉鬼都算不上,对上厉鬼顶尖的左眼只有被吊打的份,不过三秒,白脸就被左眼的血手硬生生拉出了我的喉咙。白脸一离开人体就跟个废物点心似的,一个去煞符就把它解决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你要吃什么菜 http://.biquxs.info/

麻烦的是外面已经打破所有血层阻挡的厨师和学生。 “你们先跑!” 我甩出长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横剑扫开最薄弱的一环,瞅准时机飞身一脚把郑瀚海和韩敏恩踹出去,俯身就着后厨滑腻的地板一个漂移捞起玩具熊,两把剔骨刀先后砍来,我举剑去挡,刀剑相撞,玄冥剑鸣如龙吟一般,麒麟怒吼,烈火焚越剑身,顺着剔骨刀燃至其中一个厨师身上。 厨师哀嚎两声,却瞬间出现在另一侧的打饭窗口,是肉类。 这又是什么操作?! 没了韩敏恩做累赘,加上符咒长剑具在,两个厨师陆续被长剑自身的火焰和数量堪称巨大的符咒给掀翻。 学生们却十分棘手,不知是不是受了申请书的影响,夜晚出现在食堂的鬼学生全都是白天递给我学生互助会申请书的那些人! 我想起韩敏恩所说的杀死夜晚也能拯救白天之言。猛然发现这是韩敏恩背后的人给我设的一个陷阱。 如果我按照韩敏恩所说的杀死那些学生,学生的数量虽多,却只是单纯看着唬人,没了那四把剔骨刀的威胁,我杀这些学生就跟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如果我听了这些话就对韩敏恩见死不救,那么我就会失去学校原主人的认同。这是第一层考验。如果我因为顾忌顾龙鸣而救下韩敏恩,这些学生就是对我的第二层考验。 如果我想获得学校原主人的力量,那么我只能尽全力去帮助学生,因为这所学校本质上是为了收留这些死于校园暴力的孩子的。 学生们或许察觉我的危险性,一群丧尸样地吼叫着站在门外面,前进的十分缓慢,更或许,移动缓慢是现在的学校给我创造的,杀死他们的条件之一。 “左眼,小熊,你们俩现在还能创造一个墙壁挡住他们吗?”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等我解决了这个食堂,我就来拯救他们:“等会我把他们引进来,但是我一跑出去,我们就要一起把剩下的学生推进去,最后封住墙。可以吗?” 左眼的实力根本没有损失,加之她急于在我面前表忠心,答应得比谁都快,反倒是玩具熊有些迟钝,毛绒布的熊耳朵朝着教学楼的方向动了动。 我弹出一张火爆符把剩下的门炸开,一把割开自己的手臂,血腥味令那些学生顾不上迟疑,一拥而上,我估算着自己等会儿冲出去的距离的方向,以八卦为雏形,在又脏又小的厨房里下了五个五行相克的符咒,制作成了个简易的人工鬼打墙。 随后沉息屏气双手拍在一个学生肩膀上蹬起,弯着腰踩着学生的肩膀飞掠出后厨,左眼化出的血手适时捆起学生就往房间里甩。那些为了让我更好杀死学生而设的缓慢速度在这时成了完完全全的弊端,学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玩具熊就已经为后厨封上血门。 郑瀚海和韩敏恩被我踹出后厨到了食堂大厅,却发现本在那里的大门变成了一个闪烁着七彩霓虹灯的巨大标题:宣城一高食堂,拒绝浪费。 我抬头望着这个再简单不过的标语,警惕地看着四个再次站在打饭窗口的厨师。 忽然,一个来自教学楼的铃声一响,四个厨师异口同声道:“你要打什么菜?” 郑瀚海和韩敏恩闻言顿时一怔,随即双眼渐渐失去焦距,眼底蒙上一层灰雾,就算一个气力将近,一个身受重伤,却也能动作分好不慢地站起身,从一旁的篮子里拿出两个铁盘子,僵直地排着队有序走向食堂的打菜口。 他们俩的前面还有一个木偶学生,仿佛领队一般朝他们招了招手,他们俩就乖顺地跟上木偶,我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加之韩敏恩再不上医务室就真的没命了,情急之下,只能疾步冲向那通道。 “什么玩意?”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想起,我脑袋瞬间肿了起来,我摸了摸前面,却发现本该是空气的地方竟然竖起了一道看不见的阻挡,我仿佛和他们却隔了一堵透明的墙一般,明明距离近得很,他们却连我的叫喊声都听不到。 我扶着墙在原地喊了几句之后两步跨到装铁盘的篮子旁边刷地抽出一板,这一次我跑入打饭通道,那堵墙就莫名消失了,转而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古老诡异的砖头通道,两旁的砖墙有飞溅上去的血迹,我转身一看,刚刚进来的路口已经消失了。 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通道里不时传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有些熟悉的诡异香气,随着我弓着身子往前挪,那股香气越发浓郁,我也终于闹明白自己在哪里闻过这种味道了。 在陵都公墓,我曾经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而在烈火焚烧整个坟场时,那股香味又剧烈爆发,最后随着灰烬消失。 这个食堂里到底有什么?难道这里的厨师全都是陵都髙中的死人? 我身子贴着墙又隐蔽地走了一段,这才看见熟悉的一髙打饭窗口,走出砖头通道,只见这里又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宣城一髙食堂。 我的面前有一面镜子,里面的我穿着学生装,胸前挂着一个学生证,右手拿着一个还残留着一些油渍的铁盘,站在肉窗的窗口之外,那个被我一箭穿心的肥胖厨师阴沉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你要什么菜?”厨师问道。 我正要回答,却发现面前已经站了一个头发长到披肩的白衬衫男生,一个浑身都在颤抖,活像个筛子的男生。 看来这个问题应该是在问白衬衫,我不动声色地往后站了站。 白衬衫还没说话,那个排在他后面的男生就着急地推开前面的白衬衫,男生满头大汗,不停看向背后,就跟背后有什么厉鬼在追他一样。 “……我要人‘。”男生沉默了一会儿,他紧紧皱起眉头,似乎在纠结应该选哪一种:“今天是人,对不对!” 肥胖厨师依旧阴着脸,从桌子地下捞起一勺肉丢进男生的碗里:“是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今天是周几? http://.biquxs.info/

那肉半生不熟,上面还有明显的血丝和一个人类的眼球,男生却半点不害怕,反而狂喜地仰头大笑,他贪婪地一口吞下那一小盘人肉,连嚼都不带嚼就往喉咙里咽。 白衬衫被插队,却一点也不据理力争,反而顺从地往后走,侧开身子,留出更多的位置给男生吞食。 我还没琢磨出什么不对呢,那男生满脸喜色的头就毫无征兆地炸开来了,白衬衫和我包括厨师,四周三四米的地方都炸满了鲜血,白衬衫最惨,全身都是男生的鲜血和碎肉,甚至浓稠的白色脑浆都挂在白衬衫的肩膀上。 厨师依旧面无表情,白衬衫却笑了,他弯着身子捧腹无声狂笑,甚至眼角都笑出眼泪,却没发出哪怕一星半点的声音。 没有人在意男生的死,食堂里在吃饭的人依旧埋头进食,排在后排打饭的人依旧半点声都不出,仿佛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死亡也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反倒是厨师解释了一句:“排队时进禁止插队。” 白衬衫总算笑够了,他毫不在意地踩上男生的尸体,对着厨师自信地说道:“我要火。” 和男生如出一辙的选择。 但厨师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厨师笑了,用一种让人听之难忘,又极其别扭的声音说道:“如你所愿。” 白衬衫上没有被溅到血迹的地方终于被血迹给填满,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身上留下无数个细小的针孔,仿佛把他的身体分成数千个细小的碎片一般。 他的死一样没有引起任何波澜。我甚至看不清那些细小的繁多的伤口是如何产生的。 现在,轮到我了。 厨师依旧面无表情地问我道:“你要什么菜?” 前车之鉴尚在眼前,我压根不明白这里的规则,而答案又不止一个,只能用上厉鬼提问万能法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直接反问他。既可以得到更多提示信息,又可以规避已有的风险。 “你这里有什么菜?”我反问道。 本以为厨师会不愿告诉我,谁知他倒是干脆利落地递给我一份今日食堂菜单:“这些都是。” 我正要拿起来看,谁知身后却被突然拍了一下,正想回头去看,谁知却被据住了,老铁匠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不要回头,此刻我身不在食堂,但能通过传音跟你说一些消息。你记住,这个食堂每个窗口都有自己的规则,要根据和厨师对话的信息来选菜,选错了,便是万劫不复。” 说完,老铁匠的声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不是废话么?我当然知道选错了会死,老铁匠说了半天,怎么没把食堂窗口的规则告诉我呢? 我翻开菜单,那张年代久远的纸上面沾上点点陈旧的血迹和油渍。 周一的菜单是:人。周二的菜单是:鬼,周三的菜单是:生魂,周四是亲,周五是情…… 然而我却觉得这个周几并不只是单纯的时间,不然为什么每个人的菜单都不一样。 我拿着菜单翻来覆去没看出端倪,只好问厨师:“今天是周几?” 厨师果然迅速回道:“我的今天是周六。” 果然,每个人都不一样。 我又问道:“那你的昨天是周几?” “我的昨天是周六。”厨师给出了一样的回答。 “我一周是周六。”厨师继续道。 我摩拳着下巴,眯眼看着浑身如同在血液里浸泡过的胖厨师,已经有了点把握。一周都是周六么? 也就是说,不管今天周几,他的菜色都是周六。 “他是周几?” 我没有直接点菜,指着旁边的打菜窗口问道。 “管他们!只管你要什么菜!” 胖厨师瞪大眼睛,敲的菜盆啪啪直响,诡异的笑了笑,又说道:“要人怎么样。咯咯咯!” 笑声刺耳,就像划拉在心口,其他学生也都跟着笑起来。 整个食堂都在笑,就像被一根无形的指挥棒指挥。 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大喊道:“停下!停下!停下!” “咯咯咯!” 我的叫声根本比不过食堂里,这百十来号学生和厨师的笑声。胖厨师看我无力的大喊,癫狂的敲打不锈钢铁勺子。 哐啷。 胖厨师敲的快,食堂的学生就跟着敲餐盘,那声音就像不受控制的往脑子里挤,我的浑身都在颤抖。 头太疼了! 像针在刺,又像有根棍子捅进脑子里来回的搅动,竟让想开口要点菜,喉咙即将失控。 “停下!” 我猛地嘶吼,硬生生的改变了即将出口的话,手里抓了一把黄符。 胖厨师笑脸一顿,摸了一把满是鲜红的脸,沉着脸说道:“小兔崽子,吼什么!快说要吃什么?” 说完,那满脸横肉的脸,极度夸张的笑开,嘴巴咧到耳后根,眼睛却瞪得像铜铃,喉咙里还能发出刺耳的咯咯笑声。 我看到了他的后槽牙,上面挂着这条拇指那么粗的蛆虫。 忍受着头疼,我想看清那个蛆虫,准备扔黄符的手顿住,睁大了眼睛。 似乎感受到我的注视,蛆虫的身体勾起,露出一张长五官人脸,冲我人性化的笑了笑,还是讽刺的笑。 这脸! 跟胖厨师长的一模一样。 “吃什么啊?” 蛆虫的人脸说话了,我被唬的一跳,往后跳,手里的黄符撤了出去,落在打菜的窗口,化作一团的火。 静! 同时,厨房的各种声音戛然而止,所有声音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只看见他们夸张的言行,就是没有一点一滴的声音。 周围静的可怕,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踌躇着再做点什么,不算挽救,而是破了当前的状况。 “怎么回事?” 这时,韩敏恩和郑瀚海都清醒过来。韩敏恩说道。 而在韩敏恩端的餐盘里,全都是血肉和内脏,郑瀚海的食物半透明,像果冻一样的东西,还在左右摇摆。 韩敏恩说完话,就注意到餐盘里的东西,咒骂了一声,把盘子仍在地上。 第一百三十章吃了会死 http://.biquxs.info/

郑瀚海跟着做了,虽然他不是人,可能吃了也没事,但还是一脸害怕。 我回答韩敏恩的问题,“不清楚啊,谁知道发生什么。” 韩敏恩的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什么,说道:“不吃这里的东西!” 废话,我当然知道不能吃,菜单那么奇怪,感觉点哪个都是死路一条,所以我压根就没想过点菜。 不管是什么规则,不点菜就不入局,拖字诀有时候也是很奏效的。 郑瀚海直接弯腰干呕,那样子,就像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我……我过吃了这里的东西!”郑瀚海说道。 “你已经死了。”我说道,“应该没事的,你看那些学生,吃了就没事。” 郑瀚海干呕了会,终于停下来,却在见到餐盘里的东西,再次呕个不停。 “别呕了,先离开再说吧。”我拉着郑瀚海说道,“韩顾明月说厨房后面有个小木窗口,敲一敲就能跟顾龙鸣联系,你知道哪个窗口吗?” 只有了解更多关于宣城一髙的事,我才能做更多的事,救这里的孤魂野鬼,得到学校原主人的力量。 现在食堂的状况很奇怪,只有我们三个清醒,正好可以行动。 “我!我知道!”郑瀚海艰难的举手说道,“食堂后面只有一个窗口。” 他终于好转了,直起身带我们往食堂后面走。 然而,我们刚走到通向食堂后面的那扇门,门上写着“禁止非工作人员。” “谁准你们走的!” 如同演哑剧的学生和厨师都围过来,目光像盯着什么可口的食物。说话的,就是刚才打菜窗口的胖厨师。 他怒气冲冲,挥着手里的不锈钢大勺子,指着打菜窗口,接着说道:“不吃饭不许走!要做乖学生!” 胖厨师说话的时候,他嘴里的蛆虫已经爬出他的嘴,挂在他的鼻子上。 “不吃饭!不许走!” 那些学生七手八脚的过来抓我们。 我又不能把他们全给灭了,这样与宣城一髙原主人的思想相违背。 “别过来!” 我大喝一声,手里捏了黄符,往前递出,学生和那些厨师都往退。 果然,这些东西的还会怕驱鬼符的。 我冷哼哼的想,回头对韩敏恩说道:“把门撞开,你们两个成不?” 韩敏恩二话不说,娇小的身材跳起,一脚踹向那扇门。 胖厨师脸上的蛆虫跳起,直奔那扇门。 我抬起玄冥剑,麒麟上雷光闪动,眼看就要劈中,却被一把不锈钢勺子打中,偏离了蛆虫。 蛆虫跳在那扇门上,整扇门开始蠕动,在韩敏恩的腿落上去的时候,门上面全是蠕动的白色蛆虫。 真他妈恶心!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但是没有往后退,因为韩敏恩的腿陷进去了,那些蛆虫正顺着她的身体爬。 “去!” 我手里的黄符正中门,那些蛆虫如潮水搬退开,黄符直接落尽门内,根本阻止不了蛆虫。 “阻止他们!”胖厨师叫道。 那些学生们眼神呆滞,竟然丝毫不惧我的黄符,直冲冲的上来扒拉我。 “滚开!” 我没下死手,只是把这些学生甩开,眼睁睁的看着韩敏恩被爬满了蛆虫,脑子一抽,也不管什么原主人。 救人第一! 人都救不了,来这一趟有个屁用! 手腕一抖,黄符被我飞快射出,落在四周。 “起阵!” 我大喝一声,黄符飞起,华光三射,硬生生逼退了那些学生,有几个悍不畏死的都化作灰飞。 别怪我,活着的人才最重要的! 那些厨师和学生受阻,我看郑瀚海拽着韩敏恩,手里的玄冥剑就往蛆虫堆划。 我怕伤了学生,绝不会对蛆虫手下留情。 玄冥剑的麒麟雕刻闪过雷光,那些蛆虫触之必死,纷纷洒洒的直掉,很快就露出了原来的门板子。 “我卡住了。” 蛆虫死尽了,韩敏恩的半个身体陷进在门上,相接的地方非常契合,就像门本来就是这样卡着一个人。 应该没事啊,只是卡住了。 我想着,玄冥剑捅穿了门,抬手一绞,把门绞了个大洞。 下半身呢! 我从大洞里没看见镶嵌进门里的下半身。 凭空消失了。 “你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吗?” 我的话问完,一直拽着韩敏恩的郑瀚海使劲,把韩敏恩拔了出来。而韩敏恩的身体,齐腰没了,直接以腰立在地上。 韩敏恩点点头,指着门后面,说道:“我感觉就在里面。” 我看了一眼阻拦学生和厨师的符阵,确定不会被突破,招呼他们两个进去。门后面是厨房的仓库,只有一个小窗户,应该就是顾明月说联系顾龙鸣的地方。同时,我也看见了韩敏恩的下半截身体,在仓库里像个没头苍蝇,到处乱晃。 “现在怎么搞?”郑瀚海看着那活蹦乱跳的下半身。 我也不知道,还没摸清楚那个蛆虫是个什么东西。 “能控制下半身吗?”我说道。 韩敏恩跳起来,对着下半身招招手,下半身就飞快的跑过来,韩敏恩稳稳的落在下半身上面。 “暂时只能这样了。”韩敏恩无所谓的说道,动了动手脚,都听从指挥。 我没更好的法子,便暂时不接她的话,让她去敲那扇唯一个小木窗户。 韩敏恩顶着顾明月的脸,扣响了那扇小木窗户。 那边也跟着敲响,三长两短的回复,却没有打开的意思。 韩敏恩看向我,显然在询问我接下来敲不敲。 难道需要暗号? 我想了一下,现在又不能问顾明月,便直接对着小木窗户说道:“顾龙鸣!我找到你女儿了。” 哗啦! 小木窗户直接打开,顾龙鸣的脸填满了窗户。 “明月!明月在哪里?”顾龙鸣焦急的说道,看见顶着顾明月脸的韩敏恩就开心的。 笑了,伸手想把顾明月接出去。 “暂时不能出去。”我拍开顾龙鸣的手说道。 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顾明月的身体分成了两半,不晓得从小木窗户出去,还能不能活着,而正真的顾明月灵魂仍然留在这个宣城一髙,出去了还是会回来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背叛 http://.biquxs.info/

顾龙鸣恼火的瞪向我,说道:“你做什么!” 我嘿嘿一笑,说道:“她的灵魂还在这里,你想救她,就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关于宣城一髙的事。” 顾龙鸣脸色很不好看,变成铁青色,眼睛在顾明月身上顿了顿才幵腔。 “我只能告诉你,十三这个数字很重要。”顾龙鸣郑重的说道,“还有校长的晚餐邀请。” 又是十三和校长的晚餐?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十三个死者档案,去十三个特殊地方可参加校长的晚餐。看来,所有事都关乎十三和晚餐。 我一下子就想到,十三这个数字代表着不吉利,以及那幅著名的名画,《最后的晚餐》。它们都是西方传入东方的东西,被很多邪教徒吸纳,并应用。 在西方,只要与十三有关的,都被看作不详。 宣城一髙居然跟这些有关。 我眯着眼睛看顾龙鸣,说道:“只有这些吗?这可是关乎你女儿的性命。” 顾龙鸣一脸犹豫。 看来要下点狠劲。 “月,给你爸爸看看。” 韩敏恩一听这话。 “镜蛆!”顾龙鸣惊叫,懊悔的道,“明月,我不该送你来这里的!” 由韩敏恩掌控着身体,对顾龙鸣根本没什么感情,也不理会他,重新将身体合在—起。 “什么是镜蛆?”我追问道。 “镜蛆可以把人都身体一分为二。”顾龙鸣盯着韩敏恩说道,“救救我女儿,她的身体必须在二十四小时以内,从新被镜蛆包裹,身体才能恢复,不然就会死的。” 这么要重? 既然知道了,我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顾明月死去。 “哪里有镜蛆?”我说道,“多说一说宣城一髙其他的事。” 顾龙鸣现在什么都答应,直点头说道:“你们所在的食堂,每个厨师都嘴里都有这种东西。还有就在校长的晚餐上,那些食物里面。” 顿了顿,他有些惊恐,接着说道:“记住,宣城一髙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有叛徒,你应该知道《最后的晚餐》,讲述的就是一个背叛的故事。” “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也不知道谁是叛徒,到底是谁背叛了宣城一髙,导致一髙变成这样。这件事,要在校长的晚餐上,你才能知晓。” 顾龙鸣说完,无数的黑丝突然伸出来,绑着顾龙鸣往后拉,不管顾龙鸣怎么挣扎都没用。 这时,小木窗户还没关上,外面的是白天,光亮射进来,顾明月获得了身体了掌控权,顿时大声哭喊。 “爸!爸!” 顾明月哭天喊地的,手往小木窗户伸,也不知道什么搞的,只有上半身前伸,直接摔在了地上。 顾明月的哭声一顿,看见自己的身体被分割,眼睛圆瞪,那样子就像中邪了,精神的承受达到了极限。 我暗道:不好,接受不了现实会疯的! 赶紧翻身上前,一记刀手劈晕顾明月,转身关上了小木窗户。 “我怎么了?”韩敏恩再度掌握身体主动权,悠悠转醒的问道。 “没事。” 我松了口气,还是觉得韩敏恩好啊,承受能力强,胆子也大。 “不好了,那些学生要冲进来啦!” 一直关注外面的郑瀚海提醒道。 我往食堂看,黄符阵附着大量的镜蛆,顶着人脸咬着黄符阵。 这东西不怕驱鬼符! 一条一条白色的镜蛆,啃噬的速度极快,不过几分钟,黄符阵就被破了。 那些学生疯了一般冲进厨房仓库。 我看了眼小木窗,要不要直接走得了,下次再来? 可是绒毛熊、左眼深陷食堂,红雨衣、顾明月的生魂都等着我去救。 我就犹豫一瞬,错过了最好的时机,那些学生已经扑到近前。 此时,一点清香掠过鼻尖,陆清雪的身影悠然而至,月白色的道袍挥动,数道白光激射,所有的学生如同中了定身咒,都静止不动,保持着形态各异的姿势。 “你们走,这里交给我。”陆清雪说道。 我心里一阵激动,想搭讪,却见她盯着那胖厨师,胖厨师的脸上镜蛆蜷缩着,抬起五官人脸。 “快走。”陆清雪见我们没动,催促道。 我拒绝了,指着韩敏恩说道:“她被那什么镜蛆把身体分割了。” 陆清雪愣了愣,并指为剑,踏着学生的头顶,直逼镜蛆。 “来!” 只见陆清雪的指尖点在胖厨师的额间,手指在空中晃动,也不知怎么弄的,那镜蛆自然落入她的手中。 虽然镜蛆能分出很多条,但是在她手里,被月白的光限制,只能扭曲着人脸,无用地挣扎着。 “接住!” 陆清雪说道,将镜蛆扔过来。 我心下一慌,这能接吗? 但是,想到陆清雪不会害我的,抬手抓住。镜蛆身上的月白光还在,抓在手里软绵绵的,翻不起什么风浪。 我问道:“然后怎么做!” “给她喂下去!”陆清雪说道,“顾龙鸣求的不就是镜蛆吗?” 我神思恍然,点点头捏住韩敏恩的下巴,把镜蛆往她的嘴巴塞。 谅韩敏恩胆子再大,跟个女汉子似的,可这种软体的虫子,她还是觉得恶心。 “不要吧。”韩敏恩捂住嘴巴,“这是蛆啊,吴水生!” 额,我手一顿,咳了两声说道:“蛆怎么了?这不是一般蛆,是镜蛆,好东西咧,你爸都念着的东西。” “我爸?”韩敏恩捂住嘴,脸成菜色,说道,“他是顾明月的爸,不是我的爸!要不白天你喂顾明月?” 那顾明月还不如你韩敏恩呢,吓尿还好,吓疯吓傻了我怎么赔个女儿给顾龙鸣?我心下摇头,却打眼色给郑瀚海,这小子骨瘦如柴,却极有眼色,一点就通,跑过去扯下韩敏恩的手。 破! 我一把拍上去,掌心里活蹦乱跳的镜蛆进了韩敏恩嘴里,又捂了两下,等她吞了下去。 “呕!” 一经放开韩敏恩,她就去扣喉咙,恨不得把镜蛆扣出来,但这是不可能的。我拍了拍她,说道:“别拍了,赶紧看看身体好了没,好了就走吧。”韩敏恩瞪了我一眼,扭动腰身,啧啧,真有风情,豆蔻年华的青春少女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锁定目标 http://.biquxs.info/

“好了。”韩敏恩似乎没发觉自己的动作,多么诱人,气恼的说道,“还有别的能力。” 说吧,手一甩,居然直接飞了出去,差点甩我脸上,被我躲开后,又收了回去。 这么厉害的吗? 早知道我自己吞了。我想着,脑子里闪过软绵的蛆,又恶寒的摇摇头。 “走吧。”我说道。 而陆清雪已经解决了那四个厨师,是真正的解决,再也没有复活的可能。 这里的学生也能动了,却不再是极为疯癫,只是木纳的回到餐桌上,继续吃餐盘里的血肉,或者奇怪的食物。 陆清雪看了我一眼,什么话都不留下,月白身影一闪,离开了食堂。 我想叫她都来不及。 从她的出现,我有种预感,这宣城一髙恐怕不止我一人,或者老铁匠,可能还有龙虎山的髙手在此。 这些人聚集在此,都是为了什么呢? 宣城一髙原主人的力量,还是解决宣城一髙这所恐怖学校? 如果他们联合出手,说不定都已经解决宣城一髙了。 我摇摇头,不理解这些人怎么想的。 从食堂出来,走了两三步的距离,天就大亮了,学校仿佛又回归正常。 顾明月疑惑看向郑瀚海,对我说道:“我们现在去弄学生互助会的资料吗?” 我拍了拍头,怎么忘记这茬了。 不过,现在貌似不需要了,从顾龙鸣那里得知,这所学校之所以,从收留孤魂野鬼变的穷凶极恶,其中出了叛徒。 我猜的不错话,解决叛徒,这所学校应该就可以恢复了。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顾龙鸣指的叛徒是谁呢?或者说指向哪些人?他说的校长宴会,我该怎么去,去了又如何找出来? 我连目标都没弄清楚,不由得有些气馁,却没打算放弃,说道:“我觉得学生互助会,最好得到所有老师的支持,还有学校高层。” 或许,只有这些人才可能是叛徒吧,他们都是这个学校中高层人员,校长的宴会除了他们,还有谁会参加呢? 顾明月和韩敏恩共用一个身体,但是性格却反差,听说要去找学校高层,接触全校的老师,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郑瀚海的胆子肥,摸了把骨瘦如柴的脸,说道:“我不想留在这个鬼地方了,是不是找到那些人,就差不多可以走了?” 我不敢百分百确定,总觉得顾龙鸣说的真假参半,还有老铁匠他们一直不出手,背后肯定有理由的。 “可能吧。”我说道,“方向应该没有错。” “那就干!”郑瀚海很是直接,擂起袖子,拽住一个学生就问,“校长室怎么走?”那学生瞪了郑瀚海一眼,眼睛就凸出来,机械性的抬头,天光下竟然语气凉凉的。 “你找校长吗?”那学生说道,“校长!你找校长!”忽然就大喊大叫,拿头当榔锤,磕的郑瀚海的眉心发红。能在宣城一髙混下去的孤魂野鬼,没哪个胆小如鼠的。郑瀚海咒骂一句,一脚就踹翻那学生,压上去一顿胖揍。其他路过的学生,没一个出来阻止的,但是很快,刘主任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住手!”刘主任扯开郑瀚海,手指点了点我、郑瀚海、顾明月,“你们三个跟我去教务处!” 郑瀚海甩了甩快齐肩的长发,屁颠屁颠跟上去,得意的给我抛眼色。 我无语了,看着吓哭的顾明月,只得劝她几句,往教务处走。 刘主任的脸色不佳,走两步就瞪我们一眼,好似这样就能解气。 郑瀚海吊儿郎当把手放在后脑勺,压根不拿刘主任当回事,反倒是顾明月吓的打哆嗦。 胆子太胆小了,如果没有韩敏恩,顾明月怕是活不到现在,早就疯了吧。我这般想着,还是不得不开口安慰。 “没事儿,相信你爸的眼光。”我拍着自己的胸口,低声说道,“我是你爸找来的。” 顾明月抖成筛子似的点头,比蚊子声音还小的嗯了声,要不是我听觉灵敏,根本就听不到。 安慰的作用太小了,我又开始怀念韩敏恩。 刘主任打开教务处的门,气哄哄的昂道:“进去!都给我进去!” 我一看里面,暗道:不好!这哪里是教务处,分明就是酷刑房啊。 行刑椅、烙铁、夹指板、钉子床,刀子鞭等等,全在这教务处里头了。 郑瀚海走在最前面,显然也看了个清清楚楚,步子慢了半拍,顿住在门口。 “走啊!” 刘主任一把拍的郑瀚海跌跌撞撞,入了门,转头恶狠狠的盯着我和顾明月,像条凶狠的恶狼。 “还不进去!”刘主任笑着说道。 顾明月哇的一声,直接哭出声来,手脚并用的想跑。 而我被推了一下,听见吴老师的声音,“你也想跑吗?没门儿!” 我也进了门,顾明月更不可能落的好,直接被提进来,吴老师和刘主任一起把她绑在行刑椅上。 顾明月吓得晕了过去,我和郑瀚海暂时不动,现在的状况就是一动不如一静,先从这两个开始排查叛徒。 “谁准你们在学校打人的!”吴老师说道,看我的眼睛充满了兴奋,完全是在报复我之前对他做的事。 刘主任老神在在的坐在公办椅上,冷漠的说道:“吴老师,你先等一会,我有话要问他们。” 吴老师把拿起的烙铁扔进碳炉,耸耸肩,低头没说话。 “你们找校长做什么?”刘主任双手交叉,接着说道。 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我们正在找这所学校的叛徒,可能他们都是叛徒呢。 “建学生互助会。”我说道,“相互理解帮助,减少暴力行为,这样不好吗?” 刘主任一愣,慢条斯理的站起来,靠近我,再次问道:“我要听实话,不然就对她动手了。” 说罢,指着顾明月。 吴老师一听,非常高兴,已经拿起烧的红彤彤的烙铁,把顾明月的脸照映的发红,这落下非得毁容不可。 “实话就是建学生互助会。”我说道,“难道主任觉得,我们三个学生还能翻天吗?” 第一百三十三章行刑室 http://.biquxs.info/

“动手吧,他们不会说实话的。”吴老师建议道,已经有点急不可耐。 刘主任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晃了晃头,整张脸都裂开,每条裂缝都是细小的,尖锐的牙齿,一条尖细的舌头吞吐着。 “不说我就吃了你。”刘主任说道,“还有,你背后的替死鬼哪里来的,影子里的女鬼又是什么!” 卖人油的女人一直藏在我的影子,都没有现身过,刘主任怎么知道的? 那个替死鬼,我也不清楚来历,好像自从在木鑫的寝室拔了钉子就在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就是找校长建学生互助会。” “动手!” 刘主任似乎忍耐到极限,那张裂开的脸,对我罩下来。同时,吴老师的烙铁落向顾明月。 我往后一仰,手里的玄冥剑就横扫而出,挡住了刘主任。 同时,吴老师的烙铁,正向着韩明月落去。 忽然,刘主任往后一退,到了吴老师身边,一口就将吴老师给吞了下去。 这情况搞的我们措手不及,一时间郑瀚海拖着行刑椅后的动作都顿住了。 刘主任的脸恢复原样,一手拍在我背上,速度非常快,我都来不及反应,就感觉浑身一轻,那个替死鬼落在了地面。 “你,你在做什么啊!”替死鬼说道。 刘主任不给他说第二句的话机会,一脚踩下去,结果了他。 “吓到你们了。”刘主任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找校长做什么了吗?” 我还没从刘主任一系列的动作里反应过来,木然的看着他。 刘主任重新坐回办公桌椅子,叹口气说道:“顾龙鸣叫你来的吧,我找到他,只要他帮我找到合适人,那么他的女儿就能在宣城一髙留下。” 然而,顾龙鸣的目的不仅如此,陆清雪说过,顾龙鸣的目的在于镜蛆。 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刘主任的变化。 先前,他可是要我死的! 这突然改变态度,令我很迷糊。 “找合适的人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恢复这所学校。”刘主任叹口气说道,“现在的学校变了,不是以前的学校。我必须伪装的,和吴老师这些人一样,才能活下去,找机会联系外面的人。” 这就是说,他忍辱负重的活下来,伺机而动,恢复学校。 先前的经历历历在目,我对刘主任的话保持怀疑,照旧一动不如一静。 “刘主任,我们要见校长。”我提出要求道,“还有其他的老师,这样才能建学生互助会,减少学生暴力。” 刘主任看了我一会儿,摇摇头说道:“你见不到校长的,只有参加晚宴。而参加晚宴的要求,就是杀死十三个人。” 我终于懂了,为什么小熊说只有到十三个人都死亡地点,才能得到参加晚宴的钥匙。 事实上,是杀死十三个人。 我绝对不会杀人的。 “还有别的办法吗?” 刘主任抬头看着我,想了想问道:“你敢冒险吗?如果敢,我有个办法。” 来到宣城一高就在冒险,还念着一高原主人的力量,以及救红雨衣,和顾明月的生魂,所以该冒险就冒险。 “你说吧。”我说道。 “跟着我去参加晚宴。”刘主任说道,“被当做食物,上奉给校长。这样你必须被束缚手脚,出现在晚宴,可能会被吃掉。” 我一愣,却无法点头答应了。 这完全是把自个往虎口送,虽然顾龙鸣说过,在校长的宴会里,背叛者一定出现 我犹豫着,这样的冒险值不值得,刘主任能不能信任? 如果成功进入校长的宴会,冒险肯定值得,然而最后能否找出叛徒,才是冒险的价值所在。 而能进入宴会,又取决于刘主任能否信任。要知道,刘主任也是被怀疑对象之一,可能是背叛者。 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摸不到校长宴会的门路。 假如刘主任值得信任,我回想他刚才的话,倒是能进入校长宴会,甚至搞清楚背叛者是谁。 当然,我依然不信任刘主任。 我看着刘主任说道:“你托付顾龙鸣找人,那么你找人做什么?你说的吴老师那些人又是什么人?” “我说了,恢复学校。”刘主任不厌其烦的说道,“吴老师这些人都变了,被现在的学校影响的老师。那些没有被影响的,都被处理掉了,只剩下我一个。” 说完,他就沉默了,似乎在等待我做决定。 我无法判断刘主任话中的真假,因为我掌握的情况太少了,他的话在我这里无懈可击。 我原本的问话,是想侧击刘主任,是否知道谁是背叛者,他的回答等于没有回答 我考虑要不要直接问谁是背叛者,或者拿顾龙鸣做挡箭牌? 郑瀚海却突然说话了。 他说道:“刘主任,那什么宴会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有宴会?” 刘主任倒是有问必答,想都没想就说道:“自从学校主人消失,宴会就一直存在了,都是校长主持的,每个老师都会去,分食一些血肉。至于目的,校长说这是主人的音田“ 这个校长有问题啊。我下意识的想,学校的原主人可是个好人,不会准许分食血肉的。 那么这个宴会,就是校长做主弄出来的。 难道校长是叛徒? “校长有问题吧。”我故意小声嘀咕道,“分食血肉的事,很可疑啊。” 刘主任出声反驳,说道:“不可能,校长怎么可能有问题,他是支持我找人进来的。 那你也可疑。我把这句话在心里说了一遍,不动声色的说道:“带我去宴会。” 我已经没得选择了,只能拿底牌拼了,手里有山鬼的白玉,影子里卖人油灯的女鬼,两者一起出手,或许可保我们进出宴会。 最令我放心的,就是老铁匠和龙虎山的髙手都在暗处。 赌一把,这就是我决定。 “那我们呢?”郑瀚海说道。 “你们就待在这里。”刘主任说道,“这里很安全,没有我的准许,任何老师和学生都不会进来,等我们见到校长,一起解决那些老师,学校就会恢复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祭献 http://.biquxs.info/

郑瀚海撇了撇嘴,说道:“谁知道你说的真假,我们三个要一起走。” 我也是这么想到,在一起还能照应,若是分开那就鞭长莫及。 且,宴会是在晚上,韩敏恩很能打,加上她吞食镜蛆,增强了手段,绝对是一大助力。 刘主任蹙眉,想了想说道:“这样暴露的风险就大,你们想好吧。” “想那么多做什么。”郑瀚海说道,“人多力量大啊。”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等到夜晚来临,刘主任带着我们三个走向了校长室和培优生的那道墙。 墙没有门,用手敲上去咚咚响。 刘主任却一头撞了上去,整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郑瀚海这人紧跟着穿过去。 我和韩敏恩都是实实在在的人啊,这么撞,不得头破血流? 韩明恩有些犹豫,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根烟点燃,说道:“要不你先来?” “你俩快点!”郑瀚海那瘦骨嶙峋的脸伸出墙壁说道,“没啥事的。” 我心里一狠,闭眼护头,管他娘的头破血流,冲了上去。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那墙壁像棉花一样凹进去,我缓过神就已经到了一个大厅。 大厅除了我们,空无一人,只有一张横跨整个大厅的长桌,坐个百来人不成问题 突然,无数的黑丝冒出来,飞快的裹住我们。 “不要挣扎。”刘主任低声说道,“这是奉上食物的必经过程!” 我们三人一听,都停止动作,被黑丝裹的只剩一张脸。 这时,陆陆续续有人进入大厅,大多是学校的老师。 突然,我看到红雨衣,她呆滞的走进来,随后还有跟顾明月的生魂。只是顾明月的神魂也被黑丝包裹,如果不是留的那张脸,我是不认得的。 随着人越来越多,被黑丝裹住的人也在增多。 我默数了一下,共二十二个被黑丝裹住的。 “校长来了!” 谁叫了一声,本来安静的大厅,简直寂静无声,一丁点消息都不剩了。 所有没被黑丝包裹的人,坐上了桌椅,而我们这些被称作宴会食物的人,或者鬼,被黑丝摆上桌。 在长桌的顶端,上首的位置,有个穿着藏青色袍子,戴着单边眼睛,头发稀稀疏疏的老头。 “校长好!” 所有座椅上的人站起来,恭敬的低头,问好。 校长咳嗽两声,锐利的目光扫了眼长桌上的食物,说道:“这次的宴会很丰盛,多出的就留着下次用吧。” “是! 整齐划一的声音回答道。 然后,不管是校长,还是其他坐椅子的,都站了起来,以右手拍胸,弯下了腰,嘴里念念有词。 “十三啊,这个难忘的时刻。” “十三啊,伟大的继承者。” “十三啊,请享受你的美食。” “把平安带给你的虔诚者!” 这是邪灵祭献! 这就是校长的宴会所做的事。 那死去的十三个人,其实就是被祭献了。 我几乎可以肯定,挣扎着准备挣脱黑丝。 而在长桌的上方,一团黑丝冒出来,不停的鼓动,张开血盆大口,然后有十三个被黑丝包裹者腾空,其中就有我。 “出来!” 我根本挣脱不开黑丝,只能求助影子里的女鬼。 紧接着我的影子晃动,女鬼抬手切开了黑丝,说道:“我不是它的对手,你要有所准备!” 黑丝一看食物挣脱,愤怒的咆哮,冲向了女鬼。 这时,校长他们也抬头,惊惧的退离长桌,而有人闯进了大厅。 “校长,龙虎山带人打进一髙!” 暗中的髙手动手了!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在等待机会,等待这次祭献开始。 我翻身下桌,取出用布包裹着,背在背后的玄冥剑,麒麟闪过雷光,把剩下被黑丝包裹的人救下来。 这时,被黑丝控制的红雨衣杀来,无数的血丝蜂拥向我,韩敏恩却冲上前,和郑瀚海同时夹击红雨衣。 “交给我们!” 韩敏恩说道,身体犹如五马分尸,躲开血丝,反攻红雨衣。 而与黑丝缠斗的女鬼已经节节败退,几乎支撑不了多久。 我提着玄冥剑,冲上去帮忙,却被刘主任拉住。 “没用!”刘主任说道,“十三邪神的本体在其他地方!只有解决了本体,学校才能恢复。” “刘主任,你背叛十三尊神!” 数个人围了过来,直接抓向刘主任。 只听见校长咳嗽,声如洪钟,说道:“我们听从主人,不是十三邪神,给它祭献只是权宜之计!” 那些围住我们的人,却纹丝不动,甚至招呼更多过来,将我们堵住。 难道,这些人就是叛徒? 我打量着他们,一个个都不弱,却也没多厉害,比起刘主任都不如。 “校长,你带吴水生去!” 刘主任居然叫出我的真名,而不是我在宣城一髙的名字,木鑫。 我心下了然,怕是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包括老铁匠进入宣城一髙失踪,却接二连三提醒我,以及陆清雪在危机时刻出手。 一切都是演戏,防备着黑丝,也就是十三邪神。 “保重!一定不要魂飞魄散!” 校长拽着我就往外闯,若是谁敢拦,都被他一掌拍飞,刘主任也紧接着断后。 咻! 黑丝突袭,直逼我和校长。 别看校长一把年纪,动作利落,扯着我左忽右闪,巧妙的躲过黑丝,且不断前行 倏然,黑丝刺穿了校长的后脑,将之甩向髙空。 校长毫不在乎,抬手拽住黑丝,直接从后脑勺抽出,一个跳跃落地,单边眼镜的镜片飞出,在空中翻飞。 “镜蛆!” 校长低喝,那镜片忽然变化,一只只镜蛆从眼镜片里爬出来,扑向黑丝,也为人油灯女鬼减少压力。 同时,校长整个人都化成无数的蛆,爬向大厅的各处,组成一面面镜蛆墙壁,阻拦黑丝针对我。 “跟我走!” 校长的声音传来,引导着我跑向大厅最上首的位置。 我回过头,人油灯女鬼与镜蛆联手,也难以占据上风,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败给黑丝。 第一百三十五章最后的晚餐 http://.biquxs.info/

这样不行,一旦黑丝腾出手,韩敏恩等就完蛋了! “山鬼!” 我拿出白玉信物,大声呼喊道。 白玉闪过红光,穿着嫁衣的山鬼悄然而至,刮起阵阵的阴风。 “拦住那些黑丝!”我说道。 山鬼点点头,红色的嫁衣带着煞气,席卷了所有针对我的黑丝,并将之击退后,与人油灯女鬼联手。 山鬼相助,相信可以支撑更久,而龙虎山的人,与老铁匠差不多也该来了。我便不在关注大厅的情况,随着校长的指引,走向大厅上首位,那里有面浮雕。 浮雕刻着《最后的晚餐》,而背景是一块棱锥形的东西,无数的黑丝以此为中心,弥漫整个画的背景,牵引着画中的十二门徒。 只有处于中间的圣主,身上的光辉,以及光明的力量,将黑丝隔绝在外。 校长的声音再度指引我,说道:“走进画中!” 我伸出手触碰浮雕,像摸在水面上,稍微往前送一点,手掌就穿透而过,与进入大厅的墙壁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走了进去,里面一片白色,白色里盘坐这一个人,头发苍白如雪,看着有些眼熟。 仔细一想,我立刻知晓他是谁了,定然是宣城一髙的原主人,那个给我传法的前辈。 “前辈!” 我激动的上前,心底的情绪还未宣泄,看见的却是一具白骨,白骨玉质般,流动着华光。 “你来了。” 白骨传出声音,虚幻的道人从白骨里走出来,每走一步,他的衣着就有变化,神情亦所不同,苦笑喜乐或华服褴褛,如同有百种神情,百种境遇。 “前辈,你没死!” 剛才哽在喉咙的激动,终于找到宣泄的机会,我极尽嘶吼道。 那道人却无悲无喜,说道:“我早就不是我,如同你也不是你。”说罢,话锋一转,道人接着说道:“我为你灌顶,你将那十三邪神驱逐吧。”也不管答应与否,道人双手一伸,双手并指为剑,点在我的太阳穴位。 我顿时如同电击,浑身抖动,感觉巨大的力量在内体流窜,脚下的鞋子变成龙虎山古老玄色长靴,麒麟踏火图再现。 不仅如此,我的衣着也有了变化。 一身道袍绣龙腾虎跃,却犹如活物般,看不出丝线的绣迹,仿佛真的龙虎附着在了上面。 此刻,我胸中鼓动着力量,仿佛破天裂地也不过举手投足之间,那黑丝不能敌我 “去!” 道人说道,周围的白色退却,那具白骨飞快风化,无风便散的一点不剩。 道人也消失了。 随后我能见到的只有无尽的黑丝,挤压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黑丝团。 若是刚才,我看见这么多黑丝,被吓都吓的不敢出手。 现在,我却不将黑丝看在眼里,只听见道袍中的龙虎咆哮,我挥剑斩下,那看似非常厉害的黑丝顿时化作碎末,根本承受不了我此刻的一剑。 我信心倍增,根本就没用招式,只是胡乱的一通乱斩,将黑丝清理的干干净净,不论黑丝如何反抗,最后只剩一个棱锥形的黑块,悬浮在虚空。 突然! 棱锥形直接撞了过来,我拿玄冥剑格挡,原以为能挡住,却整个人倒飞,玄冥剑脱手。 那棱锥形一击得手,乘胜追击,眼见快砸在我脸上,腰间的血玉飞起,硬是挡住所有攻击。 “天师度!” 棱锥形居然后怕,反身就跑,搞的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却也不必多想,我捡起玄冥剑,手起刀落,追上去连续几刀,砍的火煌四溅。 “回来!” 棱锥形急呼,一团化作人脸的黑丝回到它的跟前。 这黑丝人脸嘶吼着,一口吞没了棱锥形,化作由黑丝合成的人形怪,直接向我挥拳。 我快速翻身,玄冥剑劈斩,道袍的龙虎咆哮,脚下的古老玄色麒麟靴火焰腾腾。 “斩!” 玄冥剑落下,龙虎之影,烈火蒸腾,齐齐随着一道剑意直奔人形黑丝。 只听见一声惨叫,黑丝被烧的收成团,化作火球冲破了这处的黑暗。 “想逃!” 我冷喝一声,充斥着浑身的力量聚集,玄冥剑再挥而起。 悚然,我感觉呼吸一紧,犹如用力过猛喘不过气,胸前憋闷的慌,那些聚集到的力量如潮水退却,道袍和长靴,如同被无形之火燃烧,消失殆尽。 我只觉得手腕一痛,挥动玄冥剑的力道就没了,软趴趴的落下。 而那团燃烧的黑丝,早就夹裹着棱锥形逃之夭夭。 “跑的真快啊。” 我有气无力的说道,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榨干了。 这时,校长的走进来,左右看了看,叹息一声,扶着我出了壁画。壁画也遍布裂痕,在我们踏出后,直接碎成了无数块。 没了黑丝,外间的战斗结束的飞快,那些叛徒被消灭的干净。整个宣城一髙终于恢复了,变得非常祥和。 “没事儿吧。” 韩敏恩脸上挂着伤,郑瀚海扶着她走过来,问道。 我浑身都没劲,摇摇头表示撑得住。 之后,龙虎山接手了宣城一髙,把那些师生全部超度,包括刘主任等。 龙虎山说,这宣城一髙的原主人本来就是龙虎山的前辈,建立宣城一髙的目的就是超度孤魂野鬼,后来被十三邪神利用,在宣城作恶。 那位前辈年老体衰,燃尽最后生命,镇压十三邪神,终究却无法完全压制,才造成的后来的局面。 “少爷,老铁匠的信。” 我躺在床上,回想宣城一髙的所发生的事,校长退开门,走了进来。 校长是那位龙虎山前辈,成云子道长饲养的镜蛆修炼成人,而我得到成云子道长的灌顶,他就认我做了少主。 这个时代叫少主,外面人听到,还以为我是神经病,就改叫少爷了。 校长跟在我身边,而郑瀚海这家伙,本来也要被超度的,可是龙虎山的人看了他面相,说他是十世饿鬼,再次投胎做人照样忍饥挨饿,他就脚底抹油,拒绝超度,求我说情。 看在我的面子上,龙虎山还真答应了,他现在就跟我住在一起,昼伏夜出。 第一百三十六章失踪 http://.biquxs.info/

“信上说什么?”我回神后,问道。 校长,自号镜先生。 我叫他老镜。 老镜与黑丝缠斗伤了根基,实力大跌,如今连我都不如,不过见识广博,令人敬 佩。 “老铁匠说,少爷得了龙虎山传承,他就没什么可教我的。”老镜推了推单片眼镜说道,“有我在身边照顾少爷,他也没担心的,所以离开宣城,忙自个的事去了。” 我这是被老铁匠抛下了啊。 不过,老铁匠说的也不错,他教了我不少东西,现在成云子的传承化作图腾,一龙一虎在胸口,麒麟盘踞后背,都足够我钻研的。 “有说去哪里吗?” 我睁着眼睛,感觉酸涩的厉害,想到了死去的一蛋,远走南方的爷爷,现在老铁匠也走了。 “说去找少爷的爷爷。”老镜说道,“少爷不必伤怀,总有见面的时候。” 我点点头,爷爷和老铁匠一块儿,也有个伴咧。 “老镜,扶我起来。” 我动一动身体,浑身就酸疼。老镜说我这是用力过猛,使用超越自己的力量,留下的后遗症,养个十天半个月就活蹦乱跳的。 老镜赶紧上前,帮我坐起来,背后垫了枕头,说道:“人油灯女鬼的闺蜜已经找到o宣城的黑丝基本祛除,414公交、血容医院等都解决了。” “哦,对了。”老镜想到什么,接着说道,“少爷,清洁公司已经妥当,随时开业。 我打算留在宣城,总不能靠老镜的钱养活,虽然老镜说他钱多,不差钱,但自立根生还是很有必要的。 所谓的清洁公司,就是做驱邪的买卖。 “身体恢复就开业。”我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基本上躺在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然后钻研成云子的传承,以及老铁匠交给我的手段。 半月后,我终于能下床走两步,距离老镜说的活蹦乱跳还远着。 郑瀚海咬着苹果,说道:“能动了呀,今晚庆祝,去吃烧烤吧。” 这家伙活着的时候,饿的够呛,死后什么都想馋。 “你能吃吗?”我白了他一眼说道,“每次都用符纸裹着烧给你,很浪费的。”郑瀚海甩了甩齐肩的长发,说道:“一点烧烤而已,你开业了,我帮你赚回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昨晚我出去闲逛,你猜我看见什么?” “看见什么?”我来了兴致,问道。 宣城经过十三邪神一通乱搞,现在十三邪神被驱逐,然而还是不太平,听老镜提起了好几次。 “有几个家伙,站在街头,打自个脸。”郑瀚海笑嘻嘻的说道,“可真够用力的,打的牙都掉了,满嘴的血才肯罢手。” 这怕是中邪了,我暗想着,可郑瀚海是鬼,还是个不弱的鬼,中邪这种事,应该看得出来吧。 看郑瀚海说的样子,显然没往这方面想,或者压根没发觉异样。 “你最近出门小心点。”我沉着声音说道,“现在的宣城可还没太平。” 郑瀚海挥挥手,往外走,说道:“知道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可是龙虎山的人都认识的鬼。” 看样子是没听见去,我无奈的很,准备找老镜说说,郑瀚海还是很怵老镜的。 然而,第二天老镜跟我说,郑瀚海没回来。 这就很不正常了,照郑瀚海的活动规律,到了凌晨四五点准回来,不管出去做什么,都很准时的。 再说,他也没什么可做的,毕竟是只鬼,有吃有喝的,也没熟人。 “去找找!” 我吩咐老镜,没由来的想到昨晚,郑瀚海提到打脸的事。 难道这家伙又遇到相同的事,所以看热闹不嫌事大,惹祸上身了? 老镜出去转了半天,回来后摇头,说郑瀚海平常去的地方找遍,没发现异样。以老镜的见识,郑瀚海在哪里出事,或者发生打斗,一定逃不过他的眼睛。既然异样痕迹,那变相说明,郑瀚海不回来,没有外力影响。 我琢磨了会,说道:“准备香案和香纸蜡烛,我要招魂!”郑瀚海跟我们住在一起,就给他立了牌位,所以有他的生辰八字。 “少爷,身体可是招魂吗?”老镜不放心的问道。 招魂还是有把握,我钻研了龙虎山和茅山两派的手段,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去准备。”我说道,“郑瀚海平日吊儿郎当,却不会无故玩失踪,可能碰上事了。 老镜很快就准备好所需的东西。 我坐在桌前,点燃三支香,一支上达天听,一支下达九幽,一支敬来往鬼神。又烧了三张黄表,打通关键,请办事的阴差。 “车马费!” 我拿着冥纸,快速用白纸包扎,写上封条,点名所为何用,然后一把扔进了火盆里烧掉。 比起上次的招魂,这次更加的严谨,效果也很好。 做完一切,房间内就发生一些变化,一支香的烟往上飘,与天沟通,盘旋了几个呼吸,又一支香往下飘。 最后那支香的烟盘旋在附近,缓缓的延伸出去。 而燃烧的三张黄表,在房间里打着卷儿飞,似乎被无形的风牵引着。火盆里的火光摇晃,一阵阴风刮了起来。 房间里已经弥漫着香纸的味儿,还有火盆里燃烧的烟火味。 那支下达九幽的香火突然发亮,袅袅青烟牵引着一道人影,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 “何人唤阴差?” 一个身穿古代衙役官服的阴差说道。 “收孝敬!” 我又烧了三张黄表,黄表上画了几个符号,意在问鬼差接不接受。 那鬼差的手虚空一挥,手里就抓了三块金子,说道:“孝敬已经收,招魂人所求何事?” 我坐在桌前,提笔把郑瀚海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人上。 那纸人翻飞两下,自行点燃,落进一旁的火盆里。 纸人烧尽,阴差手里多了张纸人。 “这时饿鬼命!”阴差看了生辰八字说道,“我去地府一查!” 说完,缓缓没入地面。 我和老镜守在房间,鼻尖环绕着烧香的味儿越来越浓,三支香也烧了一半有余。忽然,又是一阵阴风,那阴差拿着纸人现身。 第一百三十七章拦路诡 http://.biquxs.info/

此时,天色已晚。 “此饿鬼,在宣城北郊十里。” 阴差说完消失了,而那烧的正旺的三支香也顿时熄灭,表示这次招魂结束。 我和老镜收拾了一下,带着家伙什,出门叫车,赶往宣城北郊十里。 老镜在宣城待了很多年,非常了解宣城。 此刻,他沉着脸。 “少爷,那里很不太平。”老镜坐直了身体,扶了扶单片眼镜,“十三邪神在宣城时,也没用黑丝入侵那片区域。” 十三邪神都忌惮的地方! 我起眉头,忍着还发酸的身体,说道:“哪里有发生过什么吗?” “活人坑!”老镜神情肃穆的说道,“战争年代留下的。” 我点点头,没继续接话。因为开车司机,已经回头打量我,那眼神就像看两个智障一样。 我怕聊的太多,司机会以为我们是精神病,送我们去精神病院,而不是宣城北郊十里。 显然,我还是预料错误。 那司机出了城,踌躇片刻,咬牙问道:“真去哪里啊?荒郊野外,也没个人烟的,两位去做什么?” 我看了那司机一眼,见他三团阳火,其中一团险些就要灭掉。 老镜也发觉了。 毕竟,那三团火代表人都阳气,亮说明阳气越足,不易撞鬼,若是灭了一团就百分百撞鬼,甚至丢命。 这个司机的眼底发青,精神也差。 让我们措手不及的是,其中一团火,在我们看过去的时候,突然就灭了。毗! 随着那团阳火灭,司机猛地踩刹车,我和老镜触不及防之下,险些磕着。 “我,我好像撞到人了!” 司机冷汗直冒,赶紧下车查看。 我来不及阻止,他就开了车门,跑到前面张望,一脸疑惑的走回来。 “奇怪,我明明看到人了。” 司机不解的自言自语,正要发动车子,看见前方百米之外,有个人在地上爬。”撞人了?” 他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抖着手,盯着地上的人拖着血在地上,一双充血的眼睛直视而来。 “没有。”我看了地上的鬼说道,“扎过去,不要停!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这种拦路的鬼,只要当没看见,就翻不了天。 如果你下车去看,他就一直缠着你,跟着你回家,闹的家宅不宁。 “啊?” 司机看了我一眼,没反应过来,也过不了心理那一关。 “那是鬼。”老镜直接了当的说道,“你们开车的,应该知道什么叫拦路鬼,车上有冥币吧,下去烧一点。” 老镜的处理方法比我人性化多了,但是符合一般的处理方式,也是司机能接受的 那司机连连点头,翻出一扎具币,下车就点燃。 “各位大哥大姐们,让让路啊。”司机哆嗦着手,等着冥币烧完说道,“我上有小,下有老,大哥大姐们行行好。” 果然,司机烧完了纸,那挡路的鬼消失了。 可是,他的阳火依旧是灭的,也就是说这个司机还有劫。 可是他没有察觉,油门踩到底,一鼓作气,凭着郊外人少,飞快把我们送到了。 “多少钱?” 老镜拿出钱,扶着单片眼镜,找我讨要一张护身符。 “三十五块钱。”司机说道。 老镜把钱和护身符一起递给司机,说道:“到这里等我们,不然回去的路上怕是不安全。天亮不见我们回来,你就可以走了,到时记得找人给自己看看。” 我也可以帮司机点阳火,可是点阳火需要法坛,与招魂相似。 那司机听的流下冷汗,可能想到刚才路上遇到的事儿,钱都没要,只是拿了护身符。 “我,我等你们。”司机结结巴巴的说道。 老镜叮嘱司机,我们走以后,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下车,最好闭着眼睛睡觉。 我看那司机被吓到够呛,能睡着就出奇了。 交代完,我和老镜下车。 宣城北郊十里,指的并不是宣城北边郊外的十里。而是这个位置,就叫北郊十里,恰好在宣城北边,距离宣城的路程绝对超过了十里。 听老镜介绍,北郊十里这个名字源于这里的一座亭子,不知道谁建的,很早以前就在。 早些年,没有大巴和城乡公交,人们进城都是靠车马,车马很慢,天不亮从最近的村子出发,到这里大概就看得到日出头,进城的人们就在北郊十里休息。 所以,很多人都知道北郊十里,也知道战争年代,这里埋了活人,有个活人坑,时不时都能见到幽蓝的鬼火。 每到清明或者中元节,这里随处可见一些香纸蜡烛等祭拜的东西。 “这里的活人坑一直都是传说。”老镜边走边说,“也是真实的,很多老人都亲身经历,只是没人挖出遗骸,也就成了传说。” 我听的莫名,只感觉背后一凉,忍不住说道:“龙虎山清理黑丝的时候,就没来这地看看?” 乍一听,这北郊十里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必然有蹊跷的。 “来过吧。”老镜扶了扶单片眼镜,望着近在咫尺的北郊十里亭,“我听说,茅山与正邪联盟都有弟子来过,却什么都没发现。” 那就更怪了。 我暗自嘀咕,北郊十里到底有什么,那么多能人都没查出什么,郑瀚海咋就往这里窜。 北郊十里亭近在眼前,走了十来步,我喊道:“郑瀚海!” 前面黑乎乎一片,声音传出去老远,如果郑瀚海在附近,肯定听得见。 “我在这儿!” 果然,郑瀚海回应了。 声音离的很近,就在北郊十里亭那个方向。 我快走几步,眼看就到亭子里,转眼间回到了踏步的位置。 这是鬼打墙! 不可能啊,我和老镜的水平,怎就轻而易举的被鬼打墙的困住,而没有察觉呢。 “吴水生,你在哪儿啊!”郑瀚海喊道,“我听你声音就在附近!” 听你的声音也不远。我嘀咕一句,嘴里却喊道:“离亭子十来步吧,你在哪里?这里似乎有鬼打墙。” 也不知道郑瀚海听到没有,没了回应。 第一百三十八章北郊十里 http://.biquxs.info/

我咬破了手指,在眉心上点了下,画了个符,又往前走,却再次倒回远点。 见鬼了! 不,这比见鬼还诡异。 我画的符,可以看破鬼打墙,没道理回到原点。 也就是说,这压根不是鬼打墙。 我沉下脸来,解开背上的玄冥剑,黄符抹了剑身。 “破!” 玄冥剑的剑尖向前,我冲向了北郊十里亭。 忽然剑尖一顿,剑身震颤,反震的力道逼的我后退。 “少爷,你怎么动手了?” 我的耳边一声乍响,睁开眼看到老镜,脸色有点发白。 “我明明是向着北郊十里亭去的。”我说道。 而前方哪里有什么北郊十里亭,四周黑乎乎一片。 “北郊十里亭在哪边!”老镜指着左边说道,“少爷刚才叫郑瀚海,忽然就跑这边跑o我拦下你,你就开始动手。” 我听的冷汗一冒,这地方太邪异,这还什么都没做,就被迷惑了。 “没伤着吧?”我不安的问道,“你就没听见郑瀚海的声音?” 镜老摇头,说道:“少爷,把刚才的过程给我说说。” 我没遗漏一点,镜老听完后,脸色就变了。 “少爷,在这里不要大声叫名字。”镜老说道,“这是唤魂。” 唤魂与喊魂类似。 乡下的哪个孩子受惊,或者碰到脏东西,掉了魂的,大人拿着孩子的衣服,在附近叫孩子的名字,一路走一路叫回家,然后把衣服盖在孩子身上,孩子的魂就回来了 唤魂却恰恰相反,一旦某个地方被布置了唤魂,有人在哪里叫别人的名字,会立马得到回应,并听见别人叫自己。 如果,这时候回应了别人的叫声,你的魂轻则丢在这里,重则浑浑噩噩的,乱砍乱杀。 “少爷,还好你没事。”镜老叮嘱道,“千万别再叫了。” 而唤魂的破解办法也简单,不叫就行了。 镜老不说,我也不会接着叫喊,反正北郊十里不大,我和镜老挨着找,也能把这儿找个底朝天,把郑瀚海找出来。 我们以北郊十里亭为圆心,一点点的扩散,终于在一棵树下,找到了郑瀚海。 这是这家伙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仰头望着树梢上,而在树梢上有三个郑瀚海,每个都傻兮兮的自娱自乐。 “三魂散了。”镜老一看就说道,“只剩凝聚在一起的七魄,赶紧带他出去,已经过去一天,今晚午夜就该魂飞魄散!还有十分钟!” 我往树下的郑瀚海眉心点了血,拉着他赶紧往大公路那边跑,他的三魂就跟着我们。 可郑瀚海动作僵硬,我走的多快,他都迈着细碎的小步子,不急不缓的,十分钟肯定走不出去。 心下一急,我扛着郑瀚海就跑,几个呼吸出了北郊十里,上了大马路。 “还有两分钟!”镜老提醒道,“少爷,快把他都三魂打进七魄。” 我点点头,手里的动作一气呵成,三张收魂符拍出,逼的郑瀚海的三魂融合七魄 郑瀚海打了寒颤,眼神恢复了身材,揉了揉被我拍的地方,珊牙咧嘴的。 “我去!谁打我啊!”郑瀚海吼道。 我松了口气,还好及时,又有点恼火,冲郑瀚海呵斥道:“叫个啥啊叫!你怎么跑这里来的!别说找吃的!” 郑瀚海似乎晃过神,左右看了看,迷惑不解的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是在广成小吃街嘛?” 我愣了愣,严肃的问道:“想清楚了,你到底怎么跑这里来的!不是闹的玩,你已经在这里呆了差不多一天一夜。” 郑瀚海晃头,皱眉想了会,说道:“真不记得了,我好像看见那几个抽自己脸都家伙,然后跟了上去…….“ 看他的样子,是真的不清不楚的来北郊十里的。 看郑瀚海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骂一顿呢,还是打一顿? 可我浑身酸胀,刚才拿出吃奶的力气跑,闹的身体更难受了,打是不可能的,懒得骂,挥挥手打道回府。 那司机闭着眼睛待在车内,好似睡着,但看他抖动的眼皮,以及缩紧的身体,多半是装睡。 我敲了敲车窗,说道:“开车门!” 司机哆嗦一下,眼睛紧闭,上眼皮和小眼皮皱在一起,鼾声都出来了,吓的够呛 “去开门。”我对郑瀚海说道。 郑瀚海耸耸肩,穿过车门,坐进副驾,开了车门锁。 “鬼啊!” 司机听到开锁声,吓的直叫唤,退开车门就打算跑,被老镜一把拦住。 “跑什么,是我们。”老镜说道,“本就是来找鬼的,已经找到,回吧。” 司机听了老镜的话,慌乱的眼神总算定了定,却指着郑瀚海挪不动脚。 郑瀚海很有自知自明,跑到车后坐,换老镜做副驾,那司机才大着胆子发动车子 回来的路上平静无事。 我付了车钱后,抬眼见司机的阳火飘摇,怕是最近很倒霉,撞鬼都会成常见的事 “你最近还是不要开车。” 我站在车窗外外,叮嘱司机后就进了屋,至于听不听,这不是我能主导的。 身体基本恢复,铺子定在今天开业,我早早的起床。 铺子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前面是门面,后面是院子和住宅,就是门面偏,在巷子的尾后。 做我们这种生意的,门面在哪里不重要,正应了那句话,“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我们有本事,藏哪里都有人找上门的。 信心还是要满满地! 水生清洁公司。 铺子的牌匾,做的古香古色,商标就是一个戴单片眼镜的老头,右手宝剑,左手罗盘。 布置就简单多了,一张茶几,几张椅子,墙面贴着天干地支,背景是八卦爻辞图 有点儿神秘的味道。 我满意地摸了摸下巴,镜老跟在一旁说道:“哪天搬家合适?” 我拿出日历翻了翻,后天宜搬家,时间就定下来。 开了铺子,我也谨记心中的信念,开门做生意,混口饭吃在其次,主要传承成云子的意志,让世间孤魂野鬼都有去处,涤荡人世间。 第一百三十九章糊涂诡 http://.biquxs.info/

所以,我摆了香案,恭恭敬敬的上三支香。 一支上告天,一支下祷地,一支通人间孤魂野鬼,以此明志。 铺子开业的当晚,生意就上门了,还是个熟人,颇有缘分。 昨晚开车送我们的司机在铺子门前晃来晃去,似乎浑浑噩噩,迷路了。 郑瀚海正好蹲在墙角,抬头就跟那司机眼对眼,看了个正着。 “鬼啊!” 那司机跳脚,猛地往后甩了个跟头。 “你瞎叫……” 郑瀚海笑眯眯的站起来说话,我走出铺门,扫了那司机一眼,截断郑瀚海的话。”别吓他。”我说完,又对那司机说道,“进来吧,不是叫你最近别跑车吗?”那司机一看是我,镇定了许多,跟着我进了铺子,站在一旁不说话。 我抬头问他生辰和名字,以及住址。 “你问这个做什么?”司机疑惑的问道,“我没开车,迷迷糊糊走到这儿就不想走,很想进来看看。” 他已经死了,但是他以为自己没有死。如果我直接说他死了,胆子又小,可能被吓到三魂七魄分散,重则魂飞魄散。 这样的鬼,是糊涂鬼的一种,在人间乱窜,错过阴差拘魂的时间,就成了孤魂野鬼。 我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然后对镜老说道:“上杯茶。” 镜老会意,冲了茶送上来,我捏起手边镇魂黄符,自燃后围着茶水转了圈,才推到司机的面前。 “你做什么的?神秘兮兮的。” 司机睁大眼,不解的问了一句,忍不住端起茶水抿了口,眼神逐渐清明,却浮上恐惧和悲凄。 我又问:“生辰和名字,还有住址。” “72年2月16日凌晨2点35分13秒,王阳。宣城全进街6号楼307房。 每个人死后,脑子里都会清楚记得自己的生辰和名字,以及生前的住址,户籍住址。 这关系到魂归地府后的轮回等事物,一旦忘记就无籍贯可查,基本不入轮回,飘荡在地府和人间,浑浑噩噩。 我提起牛毛毛笔,点了朱砂写在纸人上,听见司机王阳结结巴巴的自言自语。 “我真的死了,我死了啊。” 说完就捂着脸嗷嚎大哭,接受不了事实,得亏那张镇魂符烧过的茶水,他才没太过激动。 “不对,我怎么死的!”王阳拍了拍头,求助的看向我,“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死了! 我脸色一变,喝了镇魂黄符烧的茶水,怎么可能记起自己死了,却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从哪里来的?”我问王阳道。 王阳想了想,滚动喉结说道:“家里走出来的,睡醒了就出来走走,昨晚夜班太累人了。” 镜老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少爷,不妨去他家看看。” 只能这么做了,不管他怎么死的,只要找到肉身,在那里等待拘魂阴差把王阳带到地府审判,到时王阳就能得知自己如何死,不至于做个糊涂鬼,不得轮回。 “镜老,你守铺子。”我收拾了些黄符,背上玄冥剑说道,“郑瀚海跟我一块去。”“少爷小心,有什么事都不可大意。”镜老叮嘱道。 全进街6号楼。 周围安静,除了时不时从谁家传出几声笑闹,就是虫鸣,一点都不像有人去世的样子。 虽然在城市,有人故去,直接拖殡仪馆,但也有点动响,哭丧之类的。 或者声音太小?王阳住在三楼呢。我想着,走楼梯到了三楼,依旧没动静,除了声控开关被我惊动。 “这间是吧。” 我扫了眼掉色的门牌号,一边问王阳,一边按了门铃。 “谁啊?”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很警惕,没开门。 王阳抬头,激动说道:“我是爸爸!开门,我是爸爸!” 他怎么叫都没用,除非他女儿能见鬼,听到鬼说话。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我说道。 “那你们等一等!” 小女孩隔着门回应,随后听见她的脚步声,嘴里叫着,“爸爸!爸爸!你朋友来啦,妈妈说小孩不能随便开门,你去看看。” 王阳在家里? 那我身边的鬼魂又是谁? 我下意识看向王阳的鬼魂,他呆愣着,冲进了屋内,大喊。 “晓晓!那不是你爸爸!我才是你爸爸!” 咔嚓! 门打开了,王阳站在门口,看到我咧嘴一笑,说道:“咦,是你们啊,怎么找到我 家来的?” 而鬼魂王阳就站在他的身边,怒目圆瞪,气的脸红脖子粗,一次次对着肉身动手,都穿体而过。 “我才是王阳!我才是!” 鬼魂王阳怎么叫都没用,根本影响不到肉身王阳,王阳的女儿晓晓也毫无所觉。 郑瀚海甩了甩头发,自以为帅气的往前跨步,说道:“你阳气旺盛,竟然看得见我!” 郑瀚海是鬼啊,正常的王阳看不到,而肉身王阳开门第一句话就暴露自己的问题“你是谁?”我沉着脸问道,手已经押在玄冥剑剑柄。 肉身王阳说道:“我就是王阳啊,你在说什么?” “离开他的肉身!” 我发出警告,盯着王阳的肉身瞧,与活人并无二样。 人死后三魂七魄离体,肉身就失去生机,慢慢的腐烂,化作一捧黄土。 肉身王阳却是实实在在的活人,既不像鬼上身后脚跟不着地,走路不留声,也不像邪祟附体,性情大变。 如果不是看见鬼魂王阳,我是怎么都不会相信,明明已经死的人,怎么又活过来不过,他看得见郑瀚海,却是证明他有问题的强有力证据。 肉身王阳惊慌的看着我,左右看了看,说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家有脏东西吗?装的倒是挺像。我冷笑着,拔出玄冥剑,拍在了肉身王阳身上,黄符紧接着出击敬酒不吃吃罚酒! “给我出来!” 黄符打在肉身王阳的胸口,冒出一团黑色的气。 谅你厉害,装的多么像活人,都逃不过天地间的规则,人死后魂归地府,肉身腐化。 即便侥幸,也是有诸多不便。比如现在,肉身王阳耐不住我的黄符,已经彻底露出马脚。 第一百四十章死了吗 http://.biquxs.info/

“我真的是王阳!”肉身王阳依旧狡辩。 而王阳的女儿见我们动手,吓得尖叫连连,惊动了左邻右舍。 若是被人看见我们入屋打架,还不得被围殴。 我听到往这边来的脚步声,加紧时间动手,黄符抹在玄冥剑上,大声一呼,横扫出道华光,正中肉身王阳。 只见,肉身王阳的身后窜出一个影子,没有脸,却有一张黄符跟着那个影子。 “想跑!” 影子往窗户那边窜去,郑瀚海一记飞腿,把那影子掀翻。 我伸手探出,夹住影子身上的黄符,用力扯下。 啊! 那影子惨叫,化作一团烟雾,烟消云散。 而此刻,躺在地上的肉身动了动,站了起来,惊喜道:“我没死!我没有死!晓晓,爸爸还活着!” 王阳活过来了? 我和郑瀚海对视一眼,非常的惊讶,死去的人复活了! 或者,他根本就没有真的死亡? 我看了看手上的黄符,不是用朱砂所画,虽然看不出用的什么,但是感觉到很强烈的邪气。 收好黄符,我放进随身背着的斜挎包,打算回去给镜老瞧瞧。 王阳死而复活,喜极而泣,打发了匆匆赶来的邻居,又安抚了女儿,对我们感恩戴德,说等他媳妇回来,一定商量着请我吃饭。 这会儿,他已经看不见郑瀚海了。 “我是开铺子的。”我说道,“吃饭就不用。” 这不是强收钱,而是我也要吃饭。 王阳反应过来,回屋拿了些钱,数了数大概一千块钱,塞进我怀里。 我的铺子还没明码标价的,全看顾客的心意,以及人情世故。 王阳的家境一般,能拿出一千块就很不错了。 我也没推却,收了钱就转身离开。 “开门红啊。”郑瀚海兴高采烈的说道,“水生,今晚吃夜宵去庆祝!” 我正在想王阳身上打出来的黄符,没空理会郑瀚海,叫车直接回铺子。 镜老拿着那黄符看了看,说道:“需要一些鸡血。” 转身取出早就备好的鸡血,滴了两滴在黄符上,上面的符纹冒起黑烟,黑烟中窜出一根扭捏的黑丝。 郑瀚海吓的往后退,说道:“十三邪神!” 我手里的玄冥剑扫中黑丝,黑丝瞬间化作黑烟飘散。 “不是十三邪神。”镜老说道,“邪派联盟以污秽之血画的替魂符,只是其中参杂了十三邪神的黑丝。” “那还不是十三邪神!”郑瀚海吓到跳脚,“可怎么办?十三邪神又要卷土重来啊。早知道我就投胎去了,来生做饿死鬼,也比被十三邪神控制好啊。” 他这是被十三邪神在宣城一髙的事搞怕了。 “冷静点!”镜老的呵斥成功镇住郑瀚海,接着说道,“应该是邪派联盟收集黑丝,制作了这种符。” “还有王阳很奇怪。”镜老说道,“他的阳火熄灭的太突然,恢复的也很快。” 镜老不说,我们都忽略这个问题。 阳火不是说灭就灭,与人的身体有关,比如体虚多病之人容易见鬼,那就是阳火太弱,或者熄灭一团。 当然,也不排除阳火被鬼吹灭。强大的鬼魂完全可以做到,比如郑瀚海想戏弄谁,直接吹的那人阳火快熄灭就成。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运气倒霉到极致的时候,阳火也黯淡无光。 而那晚,王阳的阳火虽然不太好,但直接熄灭,有点违背常理。 当时,我们的关注点都在消失的郑瀚海那里,又碰到鬼拦路,所以没多想,认为王阳的太倒霉了。 现在依然可以这么解释,但王阳的阳火恢复的未免太快了,且死而复生,以及邪派联盟在他手上动手脚。 诸多反常现象集合到一起,那就不是巧合,而是某件事导致的必然联系。 “王阳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我说道,“明天再去找他打听清楚。 次日,本打算去找王阳。 可是天蒙蒙亮,房间的窗户被敲的啪啪响,我睁开眼借着微弱的晨光,看见窗户上映着人影。 那人影又敲了敲。 我们没搬进铺子的后院,现在住的地方在五楼啊,正常人会爬到五楼敲敲窗户吗? 想想都不大可能。 我一个激灵,整个人都醒了,问道:“你是谁?” “陆清雪。”清冷的女音,是她没错了。 我叹口气,拉开窗户。 陆清雪立在空调箱上,居然穿的不是道袍,而是黑色的紧身皮衣,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清冷的模样仙气十足,禁欲系的诱惑扑面而来。 我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说道:“你可以走楼梯敲门,我家的门永远为你打开。 “时间来不及。”陆清雪扫了我一眼,“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我移开目光,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化身为狼,假装打哈欠,问道。 “北郊十里!” 我猛然抬头,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她去北郊十里做什么。 上次郑瀚海莫名其妙的跑到北郊十里,搞的三魂分离,到现在都记不起来发生什么。 郑瀚海也去查了那几个自打耳光的家伙,并未疑点。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镜老也说,北郊十里没发生什么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暫且旁观。 现在陆清雪忽然出现,提出要去北郊十里,我除了意外,就是好奇。 “到了那里你就知道。”陆清雪说道,“从窗户出来,我带你下去。” 跳五楼吗? 我自认为有些本事,可跳楼这种活儿,嫌命长才做的吧。 “走楼梯吧。” 我拽着斜挎包,背上玄冥剑就跑,可后衣领一紧,腿儿悬空,女人香绕着鼻尖,就被带出了窗户。 “少爷,做好防护措施啊。” 陆清雪带我跳下楼,我听见了镜老的嘱咐,总觉得哪里不对,特别是下一句。 “现在的年轻人啊,喜欢爬窗户,难怪都说隔壁老王,原来是这回事。” 镜老的声音被抛在脑后,陆清雪连续跳跃,平稳落地,放开我的后衣领。 我站稳脚跟,才发现身旁有一辆上了牌照的宝蓝色的哈雷。 第一百四十一章 死而复活 http://.biquxs.info/

“看什么,上车!” 陆清雪递给我头盔,人已经跨坐上车。 这一 还是我认识的陆清雪吗? 我的脑子当机一瞬间,看到陆清雪不耐烦的皱眉,赶在她发火之前,带上头盔,坐上了后座,动作一气呵成。 嗡! 哈雷冲出去,街道两旁的房子快速后退,我差点就仰倒,还好手快,一把抱住了陆清雪柔软的细腰。 我感觉她身体一僵,却没说什么话。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胆大妄为,趁机揩油的人,缓过劲就放开。 “不好意思啊。”我的手抓紧摩托车,说道。 “嗯。” 陆清雪轻轻应了声,被风声卷走。 陆清雪的车技很好,如果不是我清楚她的身份,肯定以为她是秋名山车神,拐弯都不减速,开的又稳又快。 哈雷直接停在北郊十里亭,我们下车后,陆清雪走进亭子坐下。 “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北郊十里吗?”陆清雪说道。 我指了指亭子说道:“因为它啊,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今天的北郊十里,并没有布置那晚的唤魂,一切都很正常。 “再等等。” 陆清雪说道,远眺东方,看着太阳渐渐冒出橘红色的圆盘,手指飞快的捏诀结印 随着她的印诀变化,手指指尖泛起橘黄色,就像沾染了太阳的圆盘,又似吸收这初升的阳光。 陆清雪的印诀结的越来越快,十根葱白水嫩的手指留下道道残影,最后眼睛看到一黑一白的阴阳鱼在她手中旋转,散发着与太阳一样的华光。 只是,阴阳鱼的华光更加柔和,太阳的光芒极为刺眼。 “开!” 陆清雪挥开手臂,停下印诀,那阴阳鱼飞向髙空,见风而长,又忽然落下。 这时,北郊十里犹如平静的水面丢下一颗石子,水纹荡漾,周围的景物随着水纹而变成茂密的树林,看不到尽头。 公路消失了,北郊十里亭也消失了。 但北郊十里亭那里出现一座茅屋,茅屋里坐着一个老暮垂垂的人。 我仅仅是看了那个老人一眼,浑身就僵直,一个诡异的想法从心底冒出来,怎么都按不住。 “他是谁?”我犹如喃喃自语的问道。 不知什么时候,陆清雪站在我身旁,她清冷的说道:“还记得宣城一髙,校长晚宴的那副壁画吗?” 《最后的晚餐》,那副壁画画的十三门徒与圣主共进晚餐。 我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他就是圣主。”陆清雪说道,“传闻他在明年的新年初一复活。” “复活?” 突然,我想到邪教联盟的那张黄符,王阳死而复活的现象。 “是。“ 陆清雪说着,推开了茅屋的院门走进去。 那盘坐在茅屋内,稳然不动的圣主睁开眼,扫过陆清雪,眼睛锁定我。 “天师度!” 他说完,我感觉斜挎包里的血玉佩活蹦乱跳,若不是我按住,就要冲出来。 随后,他闭上了眼睛,仿佛老僧入定,一丝呼吸声都没有了。 “他看得见我们?”我惊讶的问道。 我一直以为,因为北郊十里的特殊,这是陆清雪施展手段,弄出来的。 陆清雪犹豫片刻,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并不是现在景象,而是很早之前o我师傅说,圣主就是坐化在这里,所以北郊十里很特殊,有一股力场影响这里。” “龙虎山得到一枚与圣主有关的物品。”陆清雪摊开手掌,一枚晶莹剔透的指甲在她的掌心,“师傅教我一种印诀,可在朝阳升起时,借助此地特殊的力场激活它,并恢复某个时段的景象。” 听着陆清雪的话,我感觉浑身冒汗。刚才的圣主,绝对看见了我,甚至感知到我挎包里的血玉佩。 这块血玉佩,应该就是天师度。 而这个圣主已经坐化,死去了很久很久! 难道他真的会在明年的初一复活吗? 复活后做什么? 他的十三个门徒会不会复活? 十三邪神与圣主有什么关系? 诸多问题在我脑子里翻腾,同时还有从脚底往上冒的寒意。 “时间不多,抓紧四处看看。”陆清雪说道。 我此刻完全没认真听她说的什么话,脑子麻木的点头,目光从老暮垂垂的圣主身上移开,心不在焉的打量整个茅屋。 茅屋的一切都很简单,比起陆清雪刚才说的话,真的就太普通,看不出丝毫特异的地方。 大概半个钟头,现实的阳光穿透进来,茅屋迅速淡化,即将消失不见。 突然! 圣主的声音在我耳边乍响。 “我会回来的!” 我猛然转身,直视盘坐那里圣主,他睁开眼,嘴角勾起一丝意味难明的笑意,笑的玩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消失了。” 陆清雪说道,转身就走,似乎并未发觉圣主最后的诡异。 哈雷启动,背对朝阳,开往了宣城。 陆清雪没在宣城停留,说有事要办,不过留了手机号码,方便以后联系。 我呆坐在铺子的茶几前,脑子里想的还是圣主复活。镜老忙碌着,一会儿打扫,一会儿整理鸡血、黑狗血等物品。 关于圣主复活的事,陆清雪走之前提醒我谁也不能说,即便是爷爷和老铁匠都不能讲半句。 “茅屋里看见的每一个细节!”陆清雪说道,“只有我和你知道。” 打算请教镜老的计划落空了。 我揉了揉因想的太多而隐隐作胀的太阳穴,看着忙碌镜老,心底泛起一丝愧疚。 “少爷,中午吃什么。”镜老说道,“现在已经不早了,王阳那边要不要去?” 我看时间,已经想了一个上午,却什么都没想明白。 “随便吃,吃完我就去找王阳。”我说道。 镜老的手艺很好,花样也多,弄了三菜一汤,就在铺子的后院解决了午饭。 然而,我还是没找王阳,王阳自己找上门来,慌张的不得了。 “大师,给我看看吧。” 王阳进门坐下,擂起袖子说道。 手臂上泛起了青黑色的斑,不是很多,靠近王阳还能闻到淡淡的腐臭味。 第一百四十二章圣主坐化 http://.biquxs.info/

他的身体在腐烂! 我看了看他的阳火,非常的旺盛啊,就像正值青春的少年人,半点不像死人。 而活人的身体,怎么会起尸斑,甚至开始散发腐尸的味道? 我看向他的心脏位置,那里正在滋生死气,他的身体根本抵挡不住,才有了现在 的状况。 “你最近做了什么?”我问道。 又是邪教联盟,又是滋生死气的,这也太多巧合了。 王阳想了想,眼神闪躲,说道:“没,没做什么,就陪二位去了北郊十里。”一看就撤谎,心虚了,却不晓得我们早就把他分析个遍。 其实,他的情况并不复杂,以我的水平,都不需要镜老协助,就能封住滋生的死气。 若要根治,必须找到根源。 “你不说实话,我没法帮你。”我摇摇头说道,“想清楚再说话。别等尸斑遍布全身,浑身腐烂了后悔。” 王阳被我吓的一个哆嗦,直接跪下来,说道:“我说!我说!什么都说!” 那晚,王阳送我们去了北郊十里,阳火灭了一团,便能见鬼。镜老担忧他单独回去发生意外,就叮嘱他留在车上。 然而,王阳下车了。 他憋尿憋下面都发疼,实在憋不住了,想着就在车旁边解决,一泡尿的功夫,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王阳下车放水后,身心舒畅,却谨记镜老的话,裤头还没扣上,就拉开了车门。却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女人的娇笑声,从马路旁边的草丛里穿出来的。 王阳几乎下意识的看了眼,发现一男一女在那里打野战。 黑咕隆咚的夜里,王阳的眼睛却看的清清楚楚,刚解决三急又胀的难受。 而那女人也漂亮的很。用王阳的话来说,他没见过那么漂亮女人,完全忍不住移不开眼睛,生出过完瘾死也值得的想法。 于是,他半拉开着车门,裤头还没扣上,就目光炯炯的盯着草丛。 直到一阵冷风吹来,王阳才打了个寒颤,从现场直播里缓过神来。 说到这样,王阳欲言又止,一脸难以启齿的样子。 “还有呢?”我问道。 王阳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进了草丛,不是,我清醒的时候就在草丛,旁边是,是一个纸人…….“ 这种丑事说出来,反而不觉得心虚,而是害怕。 他的整张脸都煞白,额头冒出冷汗,说道:“大师,我没想过去的,一点想法都没有,醒来就在哪里了。救救我啊,大师!” 跟孤魂野鬼打了野战,他也敢当作什么没发生,不动声色的开车送我们回来。小瞧他了! “过来,把这个喝了。”我烧一杯符水说道,“只能暂时封住你身上的死气。” “你现在去买红纸,红蜡烛。”我接着说道,“还有一件红色的嫁衣,纸轿子,四个轿夫。” 我一说完,王阳脸色难看的很,苦涩的说道:“大师,这是啥意思啊,好像娶亲啊 “对啊,就是娶亲。”我认真的说道,“你跟女鬼做那事,就要负责。” 王阳吓的尿失禁,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并没有开玩笑,认真的说道:“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你与那个女鬼之间有了肌肤之亲,我要以此结下阴婚,把她的鬼魂招来,再做处理。” “大师,这样不行啊。”王阳哭喊道,“我有妻有女,又不是自愿做那档子事,被迷惑的啊。” “你不答应就去找别人吧。”我摆摆手,下逐客令,“死气封不了多久,顶多三四天左右。” 王阳一动不动,即不答应,也不肯走。 “他不帮忙,我帮你好了。”萧清儿走进铺子,笑嘻嘻的说道。 王阳看了看萧清儿,一时间没移不开眼,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才回过神。 “你可以帮我?”王阳忐忑的问道。 萧清儿点点头,指着王阳心胀位置说道:“那儿滋生死气,挖掉不就行了吗?是吧,你说这个办法好,还是吴水生的办法好?” 王阳顿时面如死灰,扒拉着求我救救他,愿意听我的安排。 肯听话就好说了,让王阳准备好东西,到晚上再来铺子。 王阳感激涕零,丢下钱拍拍屁股就跑了,生怕我反悔。 可他不知道,他本人咎由自取,如果不是有点利用价值,家有妻女,我可能懒得管。 但我是不能任由那女鬼继续游荡人间,再造杀孽。 萧清儿拍了拍手,瞧了眼跑的贼快的王阳,说道:“这样的人你也救啊。” 我指了指铺子,说道:“开门做生意,没有往外推客人的,我髙兴来不及。” 萧清儿白了我一眼,娇哼道:“你就睁眼说瞎话糊弄我。对了,我问你个事,看在往日的交情上,老实说啊。” 我差不多猜到萧清儿要问什么,这陆清雪前脚走,不过半天时间,她后脚就跑我铺子来,如果不问陆清雪的事,我就不姓吴了。 “你说。”我亲自给她倒茶,泡了镜老的上好茶叶,“镜老的好东西,你尝尝。” 萧清儿觑了眼镜老,优雅的捧着茶,啄了口,说道:“武夷山松子秀,百年一炒,我很久没喝这么好的茶。” “好喝,你就多喝点。”我说道,反正我也品不出茶的好坏,喝进嘴里都是解渴。 萧清儿搁下瓷杯,坐直身体,说道:“我来你这里不是喝茶的,你也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 “你不说我咋知道?”我装傻充愣的说道,“我还没学会通天手段,等我学成,你想要我算啥,我给你算啥。” 萧清儿气哼哼拍桌上,说道:“吴水生,我对你不错吧,陆清雪来宣城做什么的?我的人可是盯着她,今早你们一块出了宣城。” 说完,目光炯炯,似乎可以把我盯出个窟窿,反正弄的我无所遁形。 可陆清雪交代了,一个字都不可透露,镜老都被瞒着呢。 而萧清儿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两三句话打发不了,没事实根据,更不会相信。 我抓耳挠腮的反复思量,说道:“她来我这里,带我去一趟北郊十里亭。” 第一百四十三章搬牌位 http://.biquxs.info/

“我知道。”萧清儿蹙眉说道,“然后呢?你们在北郊十里亭消失了大概一个小时,莫名其妙的消失。” 这就不能说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端着茶杯抿了口,“一片白色的地方,陆清雪说圣主坐化的地方。对了,你知道吗?北郊十里亭,居然跟那个十三邪神有关系,跟圣主有关系!” 我想,萧清儿肯定了解这些,至少比我清楚的多。而陆清雪能告诉什么,还不就是这么些东西。 我看萧清儿沉思起来,舔了舔有些苦涩的茶水,说道:“对了,郑瀚海莫名其妙走丢,我和镜老去北郊十里找到的,刚才那个司机送我们去的。” 我把那天晚上的事,一股脑的全抛出去,说的话都是真话,但是看见圣主的事,压根没提。 不过,我总有强烈预感,这些事有联系的,相互之间都由十三邪神的影子。 郑瀚海出自曾经被十三邪神控制的宣城一髙,十三邪神的黑丝出现在控制王阳肉 身的黄符之中,郑瀚海走失去了北郊十里。 十三邪神出现在壁画《最后的晚餐》,画中出现了圣主与十三门徒。 又是十三这个数字。 啧啧,就算是个傻子,都能推断点东西出来。 我这么一唠嗑,萧清儿陷入沉默。她比我知道更多,那么想得到更多,说不定已经有了自己的见解。 至于,萧清儿问这个做什么,陆清雪带我去看看什么圣主,我想知道,但不愿意去深挖。 从宣城一髙出来,一种蔓延在心底的本能告诉我,别去探究,想过安生日子,就任其自然。 我知道这是一种逃避心理,有悖吴家骨子里的血性。 可,每每想到,我都觉得不安。 所以,如果碰上与之有关的事,我不会躲避,但也不会死命的探究。 因此,陆清雪带我去看圣主,我没问任何问题,最多自己琢磨。 萧清儿坐在哪儿一动不动,一个下午就这么耗过去,太阳落山,郑瀚海屁颠屁颠的来了铺子。 “今天说好搬家的。”郑瀚海进门就嚷嚷道,“你们倒是去搬啊。” 用得着搬吗? 一人几件衣服的事,除了他的牌位有点麻烦,别人直接住进来得了。 我看了看时间,估计王阳不会这么早来,他要买的东西多,不好弄过来。那正好,把郑瀚海的牌位请到铺子。 这死者为大,不管迁坟、修祠堂,还是看阴宅,或者出殡,每件事都是大事,马虎不得。 我们跟郑瀚海熟归熟,却也不能随便拿了他的牌位,往铺子摆上完事。 这得通阴神,告诉地府郑瀚海换地方住,比之迁坟差了些,却也很重要的。不然,郑瀚海又成孤魂野鬼,在地府没个阴址,鬼魂居住的地方。 “一起去。” 我准备去请牌位,萧清儿站起来说道。 “行啊。” 我转头对镜老说道:“准备几个菜,款待阴神。” 阴神比阴差厉害不少,这么来说,阴差可以是鬼,可阴神是上天封神,地府认可的,属于官方性质。 阴神一般不用到人间做什么,留在地府坐镇,阴差就得到一线干活,拘魂啊,押送啊,包括我请魂,都是阴差的活儿。 说白了,阴差就是给阴神跑腿儿的。 这换阴址,必须在阴神那里登记造册,不给点好处,人家怎么肯搞事。 到了住的地方,首先就是三柱香,请阴差说明个中缘由。 阴差在这种事情上,不会为难的,收了冥币黄金,转身就走。 我一块黑布,把郑瀚海的牌位裹住,又抓了把香炉的灰在手里。 “走喽!搬家喽!” 每走一步,我就叫唤一声,手指缝里露出一点儿香灰,到门口,剩下香灰全撤了这叫引路封门。 意思就是说,已经搬家了,死者以后不要回来找错地方。 “搞定!” 我拍了拍手,提着郑瀚海的牌位,边走边说。 “很不错嘛。”萧清儿对我竖起大拇指,“本事越来越精湛,这些手段到家,也不愁 混不到一口饭喽。”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是吴水生啊。 一路回来铺子,但郑瀚海的牌位暂时不能摆放,只能先用黑布蒙着,等阴神办好阴址才能揭开。 不然,阴神来看见已经摆好,可能觉得不尊重他,闹脾气就完蛋了。 镜老做了四样菜色,有肉有鱼有素还有一道汤,可以说极为丰盛了,旁边再放一壶好酒,事儿妥了。 “请阴神!” 我拿黄表画了几笔,烧了之后,通知阴神。 一阵阴风扫过,身穿红色官服的阴神来了。阴神长的虬须黑脸,眉间烙着火印,官帽的长翅上下不定,帽顶的珍珠左右忽动。 比起穿衙役服的阴差,不要威风太多。毕竟人家是上天封神,走了明路,榜上有名的。 我不该怠慢,赶紧走几步,说道:“请上座,小小孝敬,不成敬意。” 说罢,我拿出黄符自燃,围着菜盘子准备转一圈。 一双洁白柔软的手拿住我的手腕,那黄符熄灭了。 “萧清儿,做什么啊。”我惊叫着,对萧清儿说道,“能不能别在这时候搞事情?” 郑瀚海也吓了跳,要不阴神在,镇住他,他肯定张嘴骂人,冲上来跟萧清儿杆上 萧清儿却笑眯眯的坐下,拿了给阴神准备的筷子,夹了口菜往嘴里送。 要不要这么玩! 我额头冒气冷汗,萧清儿是故意整我的吧。这么做可是得罪阴神,以后我请魂还能顺畅吗? 那阴神的脸本就黑,现在更是像抹了锅底灰,眼睛圆瞪,怒的喘粗气。 我准备说句话,却是镜老拽了我一下,摇摇头。 “哼,好大的胆子!” 阴神发怒,周围顿时阴风怒吼,卷的铺子里的摆件左摇右晃。 萧清儿巍然不动,又夹了筷子鱼肚肉,对镜老夸赞,说道:“老人们都说,镜蛆很会吃,烧菜的手艺绝了,可惜世上十不存一。谢谢镜老的菜啊,看来我要多住几天啦。 第一百四十四章阴神 http://.biquxs.info/

完全不把阴神看在眼里,我也看出一点门道出来。 “混账!这是你能吃的!”阴神大喝道,“找死!” 说吧,竟然开始翻查手中的书册。 书册封面写着,“阴阳宅址“四个大字。 萧清儿笑了声,吃的更快了,吃的更香了。 而那阴神翻书册的手越来越快,快到了极致,手忽然顿住。 啪! 萧清儿似乎算好阴神停手的时间,在阴神停下的时候,她腾出手拍了个令牌在桌 面上。 那令牌漆黑,好似一个头生双角的鬼头叼着令牌,上面写着一个“冥“字。 那阴神不知站久了腿发软,还是被吓着,或者两者都有,直接歪倒在地。 “行吧,赶紧办事儿。”萧清儿收起令牌说道,“我吃的差不多了,你也尝尝。”一桌子三菜一汤,有荤有素,只剩残羹剩饭了。 阴神站起来,黑额头冒着冷汗说道:“说笑了,说笑了,下面有孝敬,不吃了,不吃了,事儿现在就办。”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抓起笔,翻到郑瀚海所在的页面,问清地址,飞快的修改完,一溜烟跑了。 那速度,我都剩了送阴神的功夫。 而造成这番景象的萧清儿,正坐在茶几那儿,泡镜老的武夷山松子秀。 圣女,那什么令牌?”我靠近茶几问道。 “不可说,不能说。”萧清儿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打算在这里住两天,没意见吧。 当然没意见啊,抱大腿还来不及。 “想住多久都可以。”我拍着胸膛说道,“镜老的手艺不错,后院有客房。” “就两天。”萧清儿伸出手指说道,“不住你这儿,蹭蹭镜老的饭。” 镜老微笑的点点头,说道:“圣女是少爷的朋友,肯赏脸吃我做的饭,我高兴。”镜老又弄了几个菜,把晚饭解决,王阳便来了铺子,请了辆小货车拉着纸轿子纸人等东西。 东西都是好东西,王阳一点不敢糊弄,我让他拖着东西去北郊十里,当晚看见女鬼的地方。 我们随后跟上去,全员出击,萧清儿都被叫上。 萧清儿听说去北郊十里,一口答应,开车送我们,不用额外叫车。 小货车送到点,一看是荒郊野外,送的货都是白事用品,收了就钱脚底抹油,一骑绝尘。 “胆小鬼!”王阳小声嘀咕,不满的说道。 郑瀚海点燃一支烟,蹲在路边抽着,似有若无的看向北郊十里亭的方向,说道:“来干嘛的?” “等会你就知道。” 我说道,让王阳把四个纸人摆正,抬了轿子,又取他的一滴眉心血,滴落在成人髙纸人的眉心。 捏诀结印打在纸人上,再画上符,贴在纸人背后,写王阳的生辰和名字。 “起!” 我并指为剑,指挥纸人立起来,王阳就站直了。我说走两步,王阳和纸人同时走两步,脸和手脚变得一模一样。 “大师,这是咋回事!” 王阳被这一幕吓的腿发抖,要不是纸人受我控制,他就要吓得连滚带爬。 我厌恶的看了王阳一眼,说道:“它替你娶亲!难道你想自己去?”王阳瞪大眼,只剩摇头了。 纸马、纸人、纸轿子在夜色下的荒郊野外排开,旁人看了就摻得慌。 这时,我烧了黄符,围着它们绕三圈,只看纸人活了,纸马叫了,那抬着轿子的纸人颠了颠轿子,一旁吹乐的啧呐竟然也发出声音。 “镜老,烧了这件嫁衣。” 我把崭新的嫁衣交给镜老,镜老将之丢进火盆,那嫁衣眨眼就烧尽,我指挥纸人王阳,往火盆上一捞,嫁衣出现在手里。 呼! 一辆跑车,从我们这边疾驰而过,可能见到了纸人这些东西,张口就不敬。 “呸!几个孙子,装神弄鬼的,挺像啊!” 那些纸人一听,瞬间扭头怨毒地盯着留下车尾灯的跑车。 “祸从嘴出啊。”萧清儿看着跑车说道,“这些纸人虽然没啥道行,但诅咒一般人还是做得到的。” 这就是撞邪的一种。 没想到碰上这样不知所畏,不上道的人,张口就敢胡咧咧。 萧清儿说的没错,纸人肯定给跑车里的人下了诅咒。但算不得什么大事儿,被这些纸人诅咒,顶多做个噩梦,体虚生病一场。 我说道:“这就是命中注定,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搭了两句,不再提这个话,准备接亲了。 “起轿!” 我喝唱一句,啧呐声就跟着响起,飘荡在四野,传的老远。 纸人王阳跨上髙头大马,手捧嫁衣,一马当前走进马路旁边的草林子,后面跟着纸人抬轿,浩浩荡荡的跟着。 “跟进去。” 我说道,一人分了张巴掌大的纸人,让他们贴身放好,假装迎亲的队伍。郑瀚海就不需要了,他本来就是鬼,凑热闹也没什么。 纸人纸马一晃两三步,脚不着地,走路轻飘,我们下草林子的时候,已经走出十几二十米。 我们赶紧跟上。 啧呐声传的远,百来步以后,纸人纸马的前方也响起了喜乐,黑乎乎的夜幕里点燃一盏盏火光,仿佛有人逐一点亮。 “大师,好像是个村子。” 王阳可能已经麻木了,害怕归害怕,说话利索了不少。他看到远方的灯火,说道 郑瀚海走过来,拍了拍王阳说道:“看得见我吧,应该看得见,贴了纸人的。我告诉你啊,那不是村子,却是你家新娘子出嫁的地方。” 王阳不说话了,缩紧肩头,假装自己不存在,惹的郑瀚海哈哈笑。 郑瀚海说的没错,那里就是纸人纸马迎娶新娘子的地方。 “这是谁提前打了招呼?”萧清儿说道,“不太平啊。” 看前面的动静,怕是有点难办了。 “进去看看吧。” 纸人纸马到了村口,村口放了一串鞭炮,有个老头迎出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送亲宴 http://.biquxs.info/

阵仗太大了,情况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搞的不像走过场,超度孤魂野鬼。 这女鬼如何得知,我们今天过来? 一席十碗菜,闻着就香,食指大动。 郑瀚海嘿嘿的笑,看了我们一眼说道:“没白跑一趟,这席吃的舒服。” 他是十世饿鬼,吃啥都觉得香,饿急了狗屎都会咬一口。 说完,郑瀚海就开始整吃的,毫不手软。 “都吃啊,怎么不吃啊,你们?”老头见只有郑瀚海动筷子,劝说道。 “我们不饿。”我说道。 镜老笑了笑没说话。 而萧清儿连个眼角都懒得给那老头,笑嘻嘻的看着郑瀚海吃。 一旁的王阳却忍不住了,拿起筷子,说道:“那我吃了啊。” “吃啊。”萧清儿闲事不够大,“保证你吃了一次,就没下一次了。” 因为吃了就死! 我瞪了王阳一眼,吓得他放下筷子,又转头对老头说道:“报贺贴还有多久?” “九姥姥,碧玉簪一支!” “柳家婶子,青田玉盏一对!” 那老头眼睛眯起来,说道:“瞧着,开始了。” “黄二哥,黄金头面一副!” “白老八,夜明珠一颗!” 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我听的只觉得心肝一颤,倒不是觉得东西多好,而是这送贺礼的姓氏。 与孤魂野鬼搅和在一起的,除了孤魂野鬼,那也就是精怪了。 这黄、柳、白三姓,令我想到精怪中声名远播,耸人听闻的五大仙的其中三家。 如果是他们,那就真的不好办了。 说明这女鬼的来头不小,本事也大。 萧清儿也蹙眉,在宾客中来回扫视,锁定了其中一桌。 “他们在那边。”萧清儿抬了抬下巴,说道。 我暗中捏诀,开了神眼,看向她指那桌,只有三个人坐在一起,两男一女,本体果真是黄皮子、刺猬、蛇。 那三大仙似乎察觉到我们,举杯对着我们笑了笑。 萧清儿哼了声,说道:“这事儿不能按照你想法走了,把那女鬼强行带走。若是反抗,要她灰飞烟灭!” 我本来打算,让王阳每个时节按时上香烧纸,供奉那个女鬼,超度她下地府,等待轮回。 对王阳来说,为一场风流付出代价,却没伤及性命。 对女鬼来说,不用做孤魂野鬼,有人供奉,可入轮回。 可以说两全其美的法子。 但是,那老头说的媒人把局给搅了,或者说也是那女鬼想要王阳命。 只能按萧清儿说的做了,我说道:“抢!” 说罢,萧清儿直接掀翻了桌子,两手分别并指为剑,横扫而出,劲风荡开。 “尔等还不现行!” 她娇喝一声,这喜庆的村子烟消云散,变成荒郊野外,脚下踩着坟包。 而那些村民,都化作各种动物,惊慌的逃开,留下的只有黄、柳、白三个。 女鬼俏生生的站在一座坟包上,小脸儿煞白。 “挺好看的啊。”郑瀚海抹了抹嘴巴,瞧着那女鬼说道。 我说道:“能要你的命,信不?” 郑瀚海甩了甩头发,说道:“做个风流鬼,我还怕再死一次吗?” 那女鬼似乎听到郑瀚海的话,扭头就跑,郑瀚海说他去追,扭身化作一阵阴风。我担心有诈,叫镜老跟上。 而黄、柳、白三个大仙横眉冷眼,对我和萧清儿动手。 “多好的事!”白大仙抬手拍出掌风,“却给砸了!” 柳大仙齐头并进,吞吐着尖细的舌头说道:“废话什么,做了他们!也好给高老大交差!” 萧清儿轻蔑的笑道:“好大的口气,我想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 说罢,迎向三大仙,身手凌厉,以一对三却占据上风。 看来,这三只的道行有限,刚才也是髙看了他们。 根本不需我动手,对了两三招,那柳大仙就被打回原形,脖子一歪,一命归西。 “圣女!” 一直没说话的黄大仙认出萧清儿的手段,顿时化作一只黄皮子,窜上就近的树,想逃走。 我挥动玄冥剑,贴着黄皮子的头掠过,手腕一抖。 是啊,这也太废了,除了叫嚣的时候嚣张,动起手来弱鸡的不行,颠覆了我对五大仙家的形象。 我站起来,扫了眼四周,问道:“王阳呢?” 刚才动手没注意,这会儿却不见了。 萧清儿摇头,却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说你是不是被暗算了?” 这用的着说嘛,已经非常明显,我被那个下巴有痣的媒人阴了把。 萧清儿接着说道:“王阳暗算你了。” “他是个普通人,不可能……” 第一百四十六章八门阵 http://.biquxs.info/

我自己都否定了。 除了当时在场的人,没别人知道,而除了王阳离开过铺子,其他人都单独离开,不存在泄露。 那么王阳最有嫌疑。 这明明对他有好处的事,为什么反过来暗算我! 想想,真叫人难受! “去找他!”我气恼的说道。 这时,追女鬼的郑瀚海和镜老空手而归。 “那女鬼没什么本事!”郑瀚海回来就说道,“可是我们碰到那个媒人了,身手很厉 害!收走了女鬼,我和镜老还未反应过来。” “那媒人什么来头?”萧清儿看向镜老,问道。 镜老一直没说话,这会儿扶了扶单片眼镜,目光锐利的说道:“像八门阵的手段! 说完,镜老和萧清儿都看向我,异口同声的说道。 “天师度!” “他们为天师度来的?”我摸出血玉佩说道。 镜老点点头,说道:“八门阵与天师度渊源颇深,只要天师度出世,八门阵必寻。这几乎成了一种亘古不变的规律。” “少爷,往后我们要小心了。”镜老叹口气说道,“遇到八门阵的人,不要硬拼。”萧清儿也语气凝重的说道:“话儿没毛病。八门阵对天师度的态度,跟龙虎山、茅 山、我等都不同,就是邪派联盟,可能忌惮实力,而放弃天师度。” “但是,八门阵不会惧怕,他们对天师度的执着简直变态,就像一条毒蛇,有机会就冲上来咬口,看能不能拿到天师度。” 有病吗? 我翻看这血玉佩,这东西有点厉害,已经不止一次为我挡灾,却厉害不到惊天动地,值得拿命换的程度。 “天师度有什么作用?”我问道。 必然特殊作用,才令人趋之若鹫吧,不然解释不了八门阵的执着。 我们已经坐上车,萧清儿发动车子才说道:“我只知道,八门阵的存在跟天师度有关,其他的你可以问问镜老。” 镜老的本体是古老的,十不存一的镜蛆,见识广博,活了很久。 “八门阵修八门。”镜老的声音轻缓悠长,“八门分别是开、休、生、伤、杜、景、 惊、死,事关人体终极奥秘。但这个终极奥秘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大多都是似是而非的猜测。” “其中,最受人欢迎,和相信的就是长生不老。因为八门阵的每个人生命悠久。传闻超出了人类的极限,活过千年大限。” 所谓千年大限,就是一个人,不管你多么强大,只能活到一千岁。 这方便的东西,老铁匠给我说过。 在我眼中,能活几百岁那就是人妖,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活个上千年,简直就是人妖中的王者。 老铁匠说过,“百年为人,千年以超出人都范畴。” 传闻也就是传闻吧,怎么可能有人活过那么久? 除非飞升上天。 我摩拳着遍布裂痕的血玉佩,暗道:这卖相,扔进二手市场也没看觉得它能卖个好价钱,一看就是几块钱的地摊货。 当然,它不是地摊货。 车停在铺子门口,等我们下车后,萧清儿对我说道:“我会派人查八门阵,你这段时间别落单,跟着镜老。” 我不以为意的点点头,说道:“放心,我命硬的很。” “镜老,看住他!”萧清儿瞪了我一眼,一骑绝尘。 “圣女,倒是对少爷很好。”镜老扶着单片眼镜,认真的说道,“嗯,比龙虎山的丫头招人喜欢。少爷,你觉得怎么样?” 萧清儿查八门阵风雷厉行,第二天打电话来铺子,说王阳的死气发作,浑身尸斑,昨晚在家出事了。 我给他压制的死气爆发,不是女鬼不放过他,就是八门阵杀人灭口。 求仁不得仁啊,王阳一心求活路,如果昨晚不与八门阵搅和那场事情,他定然还活着。 他把自个作死了,怪不得旁人。 可怜王阳的妻女,以为丈夫得了顽疾,后听人说刚死就那么多尸斑,肯定撞邪死了,死的不安宁。 王阳的妻女吓到够呛,把尸体停放殡仪馆,急忙忙的找道士和尚念经超度。 王阳一死,我们就摸不到八门阵的半根毛了,可见八门阵行事谨慎,不留下痕迹 萧清儿不肯放弃,派人一点点查,暂且没结果。随后她在宣城待了三天,似乎有急事,火急火燎的跑来铺子告别。 “不要太想我啊。”萧清儿赖在铺子吃了顿饭,不舍得说道,“镜老,下回有时间,我还要吃这道清蒸辩鱼。” 镜老和蔼的笑了笑,寓意深长的说道:“圣女有时间常来,想吃什么有什么,我家少爷也高兴。” 这撮合的意思太明显了,镜老对这种事可真上心,不止一次两次了,有机会就嘴里漏风。 可能年纪大的缘故? 我干咳了一声,含糊其辞的说道:“我都髙兴,啥时候都髙兴,呵呵。” 萧清儿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笑嘻嘻的对镜老说道:“我就先走了,下回再来看镜老啊。” 说完,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扭头出门,启动车子冲出巷子。 “不解风情啊。”郑瀚海说道,“多好看的女人,吴水生你得加把劲!” 我心里自有想法,暂时还不想谈女朋友。 郑瀚海见我不搭理他,摇摇头,说道:“太阳下山了,我出去散散步。” 这几天,他守着太阳落山出门,不到三更半夜不回来,悠闲自在。 郑瀚海前脚走,后脚退回铺子,叫道:“来了!生意来了!” 一个中年女人走进铺子,身着低领开衩的蕾丝长裙,脚踩食指那么长的髙跟,一头小波浪卷发。 但,大晚上的她戴着一幅墨镜,也不怕看不见路摔跤。 进门后,中年女人扫了铺子一眼,坐在沙发上,说道:“谁是老板?” 郑瀚海挤眉弄眼的跟在中年女人身后,手在鼻尖摆了摆,说道:“真臭!”啪! 那女人反手一巴掌,抽的郑瀚海猝不及防,洌想着晃几晃,险些摔倒。 第一百四十七章死人香 http://.biquxs.info/

“说谁呢!” 中年女人怒容满面,一看就不好相与。 郑瀚海捂着脸,却没点受气的样,惊骇的说道:“你看的见我!” “你打我!臭娘们!” 这会才反应过来,挥起砂锅大的拳头。 那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站起来退缩两步,说道:“你,你不是人啊!这里不是抓鬼的啊,怎么还有鬼在啊?” 镜老拽住郑瀚海,我上前说道:“我就是老板,他是鬼,也是员工。这里是抓鬼的,你要抓鬼吗?” 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女人,她的身上有股异香,也就是郑瀚海说的“臭“。对人来说,这就是香味,我们叫死人香,就是人死之后,在腐臭之前,散发的最后一缕香味。 但,这个女人身上持久散发着死人香,还是个活人。 莫非又是王阳那样的问题,死了其实还活着,或者活着其实死了? “你们招一个鬼做员工啊!”中年女人皱眉,反感的说道,“我的问题你们能解决吗?行不行啊?” 男人不能说不行,这女人说话腻不好听。 再说,招鬼做员工怎么了?郑瀚海可不是普通鬼,十世饿鬼啊,已经做了六世饿鬼,六世都是饿死的,积蓄了六世怨恨之气,不可小觑。 不过,看在她遇到事,情绪不稳定的面子上,就暂时不跟她计较。 和气生财嘛,这也是拦住郑瀚海的原因。 “说说看,发生什么事了?”我压下心绪,耐心说道,“除了抓鬼,祛邪请魂都可以 那中年女人重新坐下,犹豫了会儿说道:“我看得见鬼,很不正常,你能帮我解决吗?” 普通人看得见鬼分成很多种,比如王阳的情况,阳火暗淡、熄灭。另外霉运当头会见鬼,被鬼缠上会见鬼,被鬼遮眼了会见鬼等等。 不同情况下见鬼,有不同的处理方式。 “说说具体情况。”我说道。 中年女人摘下了脸上的墨镜,声音颤抖的说道:“你看我的眼睛。” 眼睛里人影幢幢! 人的眼睛里倒映的是人眼前事物的影子,我几乎下意识的回头,以为我的身后有很多鬼影。 除了我在中年女人的眼前,没有别的人,鬼也没有一个。 可是,她眼中的倒影却是一清二楚,那些人衣衫褴褛,背后背着竹篓,看不清竹篓里是什么。一行人从某处出发,想着远方走,像行军的队伍。 她的眼睛倒映的不是眼前的事物,而是不知道到在哪里,或者根本就不存。 “镜老,这是什么眼睛?”我一时间也分别不出来,请教镜老道。 镜老瞪了仍气恼的郑瀚海,走过来与中年女人对视,忽然他的单片眼镜一阵蠕动,镜老赶紧捂上。 “这双眼睛不是你的!”镜老跌坐在沙发上,大声说道,“这不是人的眼睛!”中年女人腾地一下站起身,蛮横的呵斥,说道:“老头,我警告你,不要瞎说话!长在我脸上的,不是我的眼睛,你说是谁的?” 镜老的脸色有点苍白,面对女人的态度,只是抬眼看了一眼,说道:“你最好把眼睛还回去,不是你的东西,用在自己身上,会有报应的。” “你现在的情况不算糟糕,只是见到鬼了,以后会看到阴曹地府,看到更多不应该看的东西。” 镜老的脸阴沉下来,森然可怕,接着说道:“天地之间有太多的秘密,而那些秘密不应该被窥视,如果你看到,轻则五雷轰顶不得好死,重则肉身不存,神魂湮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镜老说的未免太过耸人听闻,都死了,怎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但,镜老不像在恐吓,而在说实话,只是实话太过惊悚,显得有些不真实。 镜老也没有理由去恐吓一个普通女人。除非这双眼睛如镜老所说,不是属于这个女人,不是人该拥有的。 中年女人的脸,比镜老的还有苍白,无力的倒坐在沙发上。 “活该!臭娘们!”郑瀚海揉了揉发红的脸,幸灾乐祸的说道。 中年女人垂着头,没搭理郑瀚海,重新带上墨镜,好似掩盖了那双眼睛的秘密。 “你们能解决吗?”中年女人恢复气势,说道,“我可以给你们钱,价由你们开。龙虎山的陆清雪姑娘介绍我来的,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覃丽娜。” 陆清雪介绍来的? 我想着要不要跟陆清雪通个气,把覃丽娜的情况了解清楚。 如果镜老说的属实,覃丽娜这双眼睛就不留住。本来也不是她的。 “把眼睛还回去。”镜老放下捂着单片眼镜的手,“你想保留它,我们也没办法,另请髙明去吧。” “少爷,天地有禁忌,犯了禁忌就是要命的。”镜老苦口婆心的说道,担忧我应下来。 我对女人摇摇头,说道:“这个生意我们做不了,我会告知陆清雪的。” 覃丽娜哼了声,拿起包,转身就走,小声嘀咕道:“什么玩意儿,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没了眼睛,老娘做瞎子啊!” 郑瀚海一听,飞踹一脚,说道:“好你个臭婆娘,滚吧!” 可是,郑瀚海的脚还没落下,覃丽娜的背后睁开一只竖眼虚影,阴冷的盯着郑瀚海。 郑瀚海被唬的慌张失措,硬生生的刹住脚,摔了个狗啃屎,眼睁睁的看覃丽娜离开。 “哪,哪是啥眼睛!”郑瀚海拍拍屁股,连滚带爬的跑到镜老身后,“镜老,我感觉它把我快要吸进去了!” 镜老沉着脸说道:“已经被眼睛缠上,没得救了。” “啥!镜老,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郑瀚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我还没找媳妇,没留种呢!” 我呼了他一巴掌,说道:“留个屁的种,你是鬼啊,生个鬼胎逆天吗?” 郑瀚海发觉自己戏过了,擦了擦眼泪鼻涕说道:“真的很可怕,镜老我还有救不? 镜老斜了他一眼,说道:“没救了,等死吧。不想死也成,以后家里的卫生交给你做。” 第一百四十八章上苍之眼 http://.biquxs.info/

郑瀚海嘿嘿的笑,听出镜老话里的玩笑,说道:“镜老真爱逗笑,我出去散步了哈 镜老恢复到古井无波的样子,如同普通老人收拾着餐桌,往厨房走。我坐了片刻,拨通陆清雪的声音。 “是我,吴水生。” 听筒里传来呼呼的风声,陆清雪的声音被压的很小。 ...... 李烨找来阿布思利道:“现在有一个任务非你莫属,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大同江口打探一下那里铁矿的情况”,李烨并没有使用命令的口‘吻’,而是跟阿布思利商量。 高太后冷冷的一笑道:“不知众位爱卿口口声声要征讨辽东半岛,不知征讨的辽东半岛什么人,你们可知李烨是什么人”。 “没有,没有,你说的那人是谁我不认识。”云潇有口难辩,用力摇头。 “高人兄,就算他们数据分析团队强大,但他们战队成员可都是没打过lol职业比赛的成员组成,你觉得我们还需要特别认真的做准备么?”贺伦这个时候倒是谨慎了起来。 这是他心中的心魔,在完成了这个任务之后,大野隆治全身心放松下来,而且,他的眼中锁定了最后一架没有撤离出来的p40战斗机。 如果可以,他是不想对基督教义做出任何改变的,这是神的旨意,哪怕是教皇大人,对教义做出解释的时候也必须得慎重。 “呵呵~”巴达克干笑的两声,躺在这个培养仓里面的,就是未来会变成超级赛亚人的孙悟空,只是战斗力2点,真的很难想象未来会是能打倒弗利沙的存在。 ‘嗖~~’的一声,贝吉塔急速的后退与悟空拉开距离,强烈的自尊心作祟让他不想跟卡罗特这个低级战士有任何的牵连。 那些敌人好像在戏‘弄’李哲似的,自己的军队刚追击过去,马上地面上就会升起一堆烈火,然后就是一连串的爆炸声,让追击的士兵只能看着袭击者逃走。 沈雅兮撇撇嘴,她沈雅兮还怕她沈冰燕不成?就是十个沈冰燕也不是她的对手,那威胁纯粹就是笑话。 从各地藩王不能及时收到朝廷发放的俸禄这件事情上,也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大明财政的逐渐崩溃。 说来也有意思,明明是青之王可力量体现却是蓝色的火焰,连外在体现都是如此。 听通天教主的话,这些东西,应该就是他刚才收起手机前,发送语音那人给的了。 阿娘曾清晰地告诉过6瑾,阿爷乃是学富五车的士子,为何画中却为道士衣装? 不过这东西看起来不错,但是需要兑换的积分,也是需要非常多吧? 在这期间,无论是撒旦还是路西法,都没有给出任何意见,他们两个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听众。 “对了,那个方世雄怎么样,现在还有没有派人过来搞乱?”林下帆抱着苏媚儿,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面,双手不安分在她这成熟的子上下乱游动。 虽则如此,君四海依旧对自己保持着强烈的信心,6瑾尽管了得,但他君四海也并非愚昧之悲,相反,他对战阵谋略还是多有研究,只要稳扎稳打不出现失误,战胜6瑾应该是可能的。 “今晚真的不能陪我?”苏媚看到林下帆要回去,双手吊在他颈子上面,吐气如兰地问。 为了维持秩序,许多的官兵也都是不敢怠慢,毕竟这可是天子出行,事关重大,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一个个的也是要跟着掉脑袋。 第一百四十九章消失的眼睛 http://.biquxs.info/

大约半个月后,覃丽娜名利正旺时,一则头版新闻引发轰动。 “神明传世,覃丽娜横死家中,双眼失踪!” 覃丽娜死了,但是上苍之眼消失。 随后,新闻报道,覃丽娜死后,身上散发着经久不散的异香。覃丽娜的信徒疯狂了,宣扬覃丽娜飞升,留下肉身。 ...... 见士大夫张良都附议了,众人也纷纷附议,生怕参加不了这私下的拍卖会。 等待期间,黑衣人一直静静守着薛溪,时不时检查一下她的呼吸是否顺畅。 吃完后,秋儿并没有要回去的打算,又带着我在街道上转悠了起来。 “我酒量不行,以茶代酒怎么样?”她客气道,眼神已经冷淡下来。 肌肤细腻光滑,连毛孔都看不见,五官精致毫无瑕疵,就仿佛是被摆放在橱窗里的高级洋娃娃。 陈善告诉他,他五年前才机缘巧合得到这炼器法诀,五年时间,只参悟了一点皮毛,却是这点皮毛,将他从一阶六级炼器师进阶到一阶七级。 所以,朱瞻基很清楚,在现有的税收制度下,土地皆并的现象不可改变,即便靠着强权改变了一时,终有一日还是会继续反弹,甚至远超现状。 只是奇怪的是,他虽然没有头,却似是能够看到我一样,那古怪的目光正是从他的身上传来。 此时的朱瞻基要不是清楚这两位都是自己的长辈,掐死他们俩的心思都有了。 所谓的“深思熟虑”,只是在看到薛溪和墨奕寒的采访后,因为不甘心一瞬间生出的念头罢了。 穆珍点了点头,跟着陈子默嘴角微扬。回家么,是的,以后,我要回的,就是我们俩个的家。 青年自然就是秦龙。干翻卡菲扎克比他想象的还要简单,看来刀锋果然不如往常,颓败得不成样子。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饭菜都给我们端上来。”秦剑说道,一天了,他们也该好好地吃一顿的。 “陈爷爷好,刚考完,还不知道如何,但信心应是有的。”阿兴谦虚地回答。 只不过因为早有准备在先,所以李煜反而是借助着这股强大的力量,整个身体瞬间好似一颗流星一般被推至远处。 宝儿接过水壶喝了一口,这才勉强缓过劲儿来,抬头,便对上仟堇心疼的眼神。 “没有,但是老爷子有和人家打电话,两人聊得挺久的。”老李偷笑说。 “韩志伟和韩荣什么关系?”杨阳没回答侯海林的话,而是又问了出来。 我们去了蓝岭国,住进了一处幽静的庄园,那样普通的日子,却是令我着迷喜爱的。 “格洛大师?”李煜再次一愣:“那个家伙也是个老不死?”当然,后面这一句话李煜没敢说出来,只是心中暗自感叹了一句。 “现在是我负责全盘计划,无需多言。”苏辰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俨然一副上位者的口吻。 且不说他远在东镇,就是在凤都,他也会这样冷漠的看着自己被打入冷宫,变得落魄,变得疯狂。 不仅要面对流言蜚语,还要面对各种状况,他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好吧,既然李漠然要这个,那就随他把,反正最近也憋得好辛苦。 他的大掌握着她的纤腰,两手交握,身子的贴合,还有气息的相融,顿时让气氛变得暧昧火热起来,两颗心因舞动而剧烈地狂跳着。 第一百五十章生死不得 http://.biquxs.info/

“八门阵的人。”我说道。 长风道长一愣,险些被茶水呛到,重重的咳嗽,“这事儿怎么跟八门阵的人有关?他们又出现了啊。也对,天师度在吴施主手里。” 这件事算是落在我头上,摆也摆脱不了。 长风道长走的时候,脸色不佳,...... 心里十分渴望加入她们话题,但是发现,她们说的话题,她居然一句话也听不懂。 江漓之所以那样,陆景墨和季闻璟再清楚不过是因为谁了,两人看向男人。 萧奶奶转身看向迟星晚,还没说话,迟星晚就伸出手,两指并在一起,在空中画了一道符。 其实,宫泽并没有想多,桐岛樱怜来这之前提前找到七海姬月,不仅询问了雾奈喜好的口味,还问了一下忌口。 陆景墨并不好奇,能有这么多私生子,那个卡尔不得儿子喜爱也正常。 羽贺澄夏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不过那一双桃花眼从一开始的淡漠变得火热起来,好像渴望被主人玩弄的玩具终于找到失踪已久的主人一样。 毕竟以前,金显总是不怎么笑的,他的眼里似乎一直都是空洞洞的,像是少了点什么。 现场寂静无比,所有人注视着那两张熟悉的面孔,生怕是幻觉,他们不敢挪动视线。 当然了,心里面自然也是十分生气,也很着急,毕竟他负责着这一块,没有黑马杀出来,最着急的就莫过于他了,所以现在对唐启也是格外的珍惜。 就是想与林枫在一起,哪怕不说话,不写字,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远远地看到张楠在前面晃了一下,走进了一座闲楼里,他忙开车过去,下了车,朝楼上看了一眼,也跟着往上走,心想,男人婆到这里来干嘛?该不会是与谁幽会吧,哼,被我抓到了,看你怎么解释? 要说大背山是山,其实并不怎么高,而且竟然还有一条路直通山顶。山顶上有个高大的建筑物,里面灯火通明。 秦雨悠没有一点血色,苍白如纸,三魂七魄像是都散了,双眸干涸如沙漠,汲不出一滴泪,悲恸地超越了极致。 杂毛乌鸦警惕无比地扫视四方,感觉随时会有一尊可怕的凶魔,张开血盆大口,扑杀过来。 “洛副院长,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将她送到密室,今晚老夫要好好的享受一番。”画面中,夏院长开口。 我感应的出来,这个鬼魂并不是一个恶鬼,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放在过往的活人身上。 不过,到了现在,地狱楼外这些人,心里也都已经明白,那座庙宇,獬豸南牢很不愿意被杜南拿去。 而程程也符合着程蝶衣的话,对于妈妈的作品,他从来都是非常满意的。每一次保证都是切得非常完美。 风断的话,让莫将微微一滞,继而,便面露惊喜了起来!兴奋转身,抓住他的双臂,难以置信的,又跟他确认了一遍。 无极真气阴暗吞噬,先天紫气绵绵不断,柔中带刚,两道真气在李慕身体里你来我往,丝毫不肯忍让分毫,一度让李慕头痛。 这时,八歧大蛇已经发现了我们,几个头颅相互缠绕在一起,对着这边吐着信子。 “世界之大,绝色佳人如此之多,难道我每个都要答应吗?那我要将均瑶置于何地呢?”苏彦笑道,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堪堪避开了唐凌菲玲珑的身躯。 第一百五十一章纸人的尊严 http://.biquxs.info/

范承刚有自己相熟的人,专门做这些大老板的生意。但是这个人居然看不出他的儿子有什么问题。 所以,他几番打听,就找到我这里。 范承刚的儿子进门,我打眼瞧了瞧,这不就是那晚出言不逊,骂纸人纸马,开跑车的家伙嘛。 被纸人纸马诅咒,倒霉蛋的家伙,自个的嘴巴没管住给招祸了。 ...... 墨辰说完,便直接脚踏极影步,瞬间一步五米,来到了那青年跟前。 攻城进行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时间了,但还是没能攻进城内,反而损失惨重。 “是!”兰若疑惑的看了一眼下面的画清心,笑了一下!最后离开了。 他并没有选择煎牛排最常用的平底锅,而是拿出了一个制作天朝料理时才会用到的圆底炒锅。 麦野沈利脸上顿时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然而就在这时桌子对面却传来了不和谐的音符。 最后还是受不住黄姐眼泪汪汪的一顿哀求,说如果不看着她把药喝完自己会被扣工资会被解雇等等……穆程欢心一软,还是捏着鼻子把那碗味道奇怪的药汤子给喝了。 用油热锅之后,大火加入生姜、大蒜、花椒、辣椒爆香,然后将蝎子肉连同青椒洋葱进行爆炒。 穆程欢咬唇看着他,虽然被吼,心里那个灌着冷风的洞却被他此刻的话语填了一下。 那个梦的结局,她一直耿耿于怀,如今结局改写,她总要把它记录下来。 一共有六个穿梭门,分别是穿梭到神、魔、冥、妖、兽的地方!只有其中一个穿梭门是前往第八层的。 空荡荡的阶梯上,日光照耀在罗森脸上,只是此刻在他瞳孔里看不到任何完成吞噬同化后的恍然大悟,反而是越发迷茫困惑的凝重表情。 张清正为自己的绝学不能名扬于江湖而苦恼,他见两个孩子孤苦无依,便起了善心,便收了二人做弟子。张清逝世后,二人手刃仇家之后便加入了冥府,到如今十多年的时间了。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秦牧此时根本没有躲闪的意思,一双眼睛更是忍不住的闭上了。 “来不及了。”荀令君也感知到了那极为霸道的‘霸主’将星已经抵达了咸京城附近。 虎鹿羊三怪自知被妖魔利用,悔不当初,决心拼死,正打算以身殉道。 王丽梅依旧抹眼泪,虽然陈国强的话说的挺好,但大家都是成年人,怎么可能不懂这些? 因此这一次佛门的确是欠了苏寻,以及道门的一个大人情。这两百年来,有不少佛陀菩萨上门对酆都大帝拜访,却看出了佛教的有意亲近之举。 他其实记得当初拒绝给李唐十万块钱的决定,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就两口,未来也就顶天了四口之家,面积太大完全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周瑾虽觉得秦镇的美人计一点都不靠谱,可现在一堆诸侯王都不顾脸面全投了西凉王,他或许也该加深一下江东与西凉王的亲族关系。 沢井美空幽怨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自从师徒两人上一次通电话,已经差不多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罗敷本来是想跟着白海生一起去照顾白璐的,却被因为应付白琮而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海生背着白璐渐行渐远。 那跋锋寒和傅君嫱都出三大宗师门下,两人联手,我能维持不败,已经是用了全力,哪里还有本事将他们杀死? 第一百五十二章同行冤家 http://.biquxs.info/

比如龙虎山与茅山,面上不翻脸,背地里指不定斗的昏天暗地。 老铁匠就是茅山的传人,对龙虎山从没好言好语。不过,老铁匠也算好的,至少我得了龙虎山成云子灌顶,他还认我这个弟子。 若是旁人,非得逐出师门,废了我不可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老铁匠,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师门观念根深蒂固的。 现在龙虎山待我就不错,至少没喊打喊杀,说我不配学龙虎山的本事,相对来说还是宽容的。 而范承刚这样说,怕是那合伙人请来的髙手,肯定是个对同行嫉恶如仇,不參哀麻烦就心里不平衡的人。 “他不惹我,我不会给他难堪。”我说道。 我都在宣城一髙走了趟的人,手里有牌,心里有底,背后有人,这话说得,也做的到。 范承刚听后喜笑颜开,髙兴的说道:“吴大师,我就怕那人不长眼啊,到时候多担待。当然,对方过分了,吴大师只管动手,不必手软!” 听范承刚话里的意思,比头次找上门,对我更加有信心,更加信服了。 想必查了吧。 宣城一髙的事,在普通人那里除了学校调整上课安排,没翻起点儿风浪,但是这些上流层次的生意人多少有耳闻,细细打听就能知道我这个人。 我笑了笑,没多言语,胸中自有成算。 开发的地皮在北郊十里,不包含北郊十里亭在内,范承刚说这里做成一个休闲场地,不会动亭子。 说实在的,听范承刚这么说,我着实松了口气。只要想到圣主坐化的茅草屋旧址在亭子那里,会被推掉就内心忐忑不安。 北郊十里亭需要开发的地皮,已经被围起来,车子拐进修正的泥巴路,直达工地大门。 “范总来了啊。”范承刚下车,就有人迎上来,“香案三畜都准备好了!” 说话人的身后,跟着个长袍马褂男人,红光满面的,年纪看似三十五左右,但那双眼睛深幽如海。 范承刚与人搭话的瞬间,长袍马褂男双目深沉的扫向我,面色就冷了下来。 “你们请了人,还找我来做什么!” 长袍马褂男说话毫不客气,几近呵斥的说道。 本来还算热闹的气氛顿时一僵,范承刚的脸色也不太好,而与范承刚合伙的人,却并未开口的意思,大有观虎斗的意思。 我明白了,这是有人要给范承刚难堪,找麻烦。虽然我不懂其中的厉害,但是人惹上来,我吴家人就没有怕的。 吴家骨子里是血性男儿! “怎么称呼?”我盯着长袍马褂男说道,“在下师承茅山,遇龙虎山前辈看得起,传承衣钵。” 长跑马褂男冷笑,讥讽道:“笑话!茅山与龙虎山怎么肯容忍你脚踏两只船!学了点本事,就敢招摇撞骗,今日我就教训一下晚辈!” 说吧,只见他推了身旁的一人,手里捏着两根黑发,缠上黄符。 “赦!” 那被他推的人洌超几下,眼神瞪的看大,嘶吼一声冲出来。茅山道法! 茅山的手段,在激发人体潜能,以黄符为辅助,驱鬼除邪。所以,铁匠用的铁棍,就敲的鬼魂魂飞魄散,很少用黄符。 龙虎山不同,多以黄符阵法为主,在问卜方便也是极为厉害的。这也为什么我得 到成云子传承,招魂的手段更加髙明的缘故。两派各有千秋,动起手来难分伯仲。 我面对直扑而来的人,身形移动,并指为剑,点在那人额头,那人头发荡起微风,便立在原地。 解!” 我解开那人的身上的道术,同时捏诀结印,一张黄符射出,分成了数张,罩向了长袍马褂男。 长袍马褂男皱眉,快速后退,双拳齐出,如猛兽出笼。 顿时,那些黄符落地,我手指翻飞,捏诀结印之后,那黄符射出几道黄光,激射在长袍马褂男的脚下。 “承让了!” 打完我即收手,说道。 若刚才是对敌,那黄符的攻击,就不是射在脚下,而是至他于死地的破绽。 长袍马褂男冷哼一声,说道:“你修习两派道法,我将上报师门!” 告就告吧,我无所谓的。 师承茅山没错,我却是连茅山山门长什么样,又有哪些人,一概不知。 我唯一熟悉的茅山髙手,只有我的师傅,也就是老铁匠了。 我想,老铁匠都没揪扯门派,多半就是不在乎,那还怕个蛋蛋。 “随意。” 我耸耸肩,转头对范承刚说道:“准备祭祀天地人。” 范承刚连连点头,脸上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对我愈发恭敬,说道:“吴大师,这边请!” 工地前腾出一块空地,红布铺在香案之上,三根一米之长的巨香放在香炉前,在香案旁边的洗脸架上有个金色的洗脸盆。 这三礼祭祀天地,是有讲究的,必须净手上香,表示对天地的敬畏。 金盆里倒上干净的水,我双手平放,手掌碰了水面,缓缓下沉,却不许没过手腕,然后双手交合,搓洗三遍,方可拿出,以新的毛巾擦干水渍。 三支巨香拆开,右手拿稳,左手外抱,无火自燃,让后恭敬的上香。 这都是人之礼,随后就是敬天地。 “祭天!三拜!” 我大喝一声,对着香案拜上三拜,那三支巨星香中的其中一支的袅袅青烟便扶摇而上,在众人惊愕的目光里,直冲云霄。 只见,天空一声雷动。 “拜!” 我庄严肃穆的跪倒,恭恭敬敬的磕头。 “要不要跪?” 我听到身后有人问,可能这一手搞的他们都愣住了,应该是以往没发生。 “跪!”长跑马褂男的声音,臣服的说道,“叩拜!” 轰! 一声惊雷落下,我领着众人拜一次。三声惊雷落下,跪拜完毕。 “祭地!三拜!” 咚! 地面有鼓声传来,这回没人多问,老老实实的三拜。 天地人三礼算是成了。 但,还有最重要的部分,便是请天地的威能,荡涤此处的凶煞之气。 第一百五十三章祭祀三礼 http://.biquxs.info/

其他人跪拜之后,都长出一口气,以为完事了,精神一松就开始议论。 “都不要说话!”长袍马褂男低声喝道,“还没完!” 我神情肃穆,双手捏诀结印,那三支巨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香案那里一时间青烟环绕。 我的印诀捏成,青烟凝聚,化作怒目天神护法像,直冲工地上方。 “八荒妖孽,速速离去!” 我低声说道,那上空的法像却声大如雷动,声音穿透四野。 工地震晃,犹如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似的,随后地面冒出阵阵阴风。 阴风飘向了高空,被青烟法像吸收,随之法像散去。 此时,这工地才是祥和无比,动工也就不会招惹凶煞之气,招来妖魔鬼怪。 终于完成三礼了。 我头一次做这种法事,心底非常忐忑,毕竟这与招魂问卜不同,而是与天地有关,稍有不慎就得罪了天地。 前有覃丽娜的下场为戒,我对天地非常忌惮的。 我转身,看着身后范承刚等人还没回神,说道:“撤香案吧,三礼完成了。不放心的话,还可以四处看看。” “完了啊。”范承刚喃喃自语般,“以前怎么没如此?这里不详啊。” 长袍马褂男冷哼道:“少见多怪。这种法事繁复,稍有不慎就惹怒天地,旁人谁敢做!都是做作样子,在以他法镇凶,也是绰绰有余。” 他说的没错,原本我也这么打算的。后来与镜老商量,决定麻烦一点,也要把这件事做的漂漂亮亮。 一来可以扬名,对我们铺子好。二来北郊十里是圣主坐化之地,距离那亭子太近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一次性做到位。 长袍马褂男这么耿直的回答,顿时说的范承刚等老总都泛起尴尬,一时间没话儿说了。 我笑了笑,打圆场说道:“很多时候没必要这样麻烦的。范总,没其他事就弄辆车送我会宣城,这儿可没打车的啊。” 做生意的都是人精,我这梯子递出去,范承刚立马接住,说道:“一起走,吴大师这边请。” 车准备进入城区,范承刚的手机响了,接通后脸色铁青,气的直喘粗气。 “混小子!不孝子!死了活该!”范承刚挂了电话,大声责骂,“慈母多败儿!” 一听就知道,范荣旺搞事情了。我用脚趾头都想的到,肯定动了女色,已经解开的诅咒不可能反复,那就是又中邪了。 “范总,我们去看看你儿子“我笑着说道,“他近女色必有劫难,我那天就看出来了 当日,我从范荣旺的面相上看出来的,但我并不精通此道,不敢直言把话说满。 “那就劳烦吴大师又跑一趟。”范承刚叹口气,眉头松开道。 见到范荣旺,我差点笑岔气。这家伙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把自己搞的男不男女不女。 范荣旺明明是个男人,生理上却向着女人方向发育,也就是说他将从一个男人变成了女人。 “你做了什么事?”我忍住笑问道。 范荣旺不仅生理变了,连性子都转变的厉害,恼怒的话说出来,娇滴滴的。 “人家没做什么!请那个美女喝杯酒!” 这话别说我不信,就是范承刚都不信的。他比我更了解,范荣旺是个什么德行。 “一点一滴交代清楚!”范承刚瞪着眼睛,大有范荣旺一点不老实,就动手的意思 范承刚老婆抱紧儿子,护崽的回吼道:“范承刚,他是你儿子!吼什么吼!救儿子要紧!” 范承刚捏紧拳头,据下怒火,转头求助的看向我。 “少爷,我来办。”镜老说道,“他这是中了蛊。” 我也有法子对付,只是颇为麻烦,但镜老不同,因为镜蛆的手段,与蛊虫异曲同工,甚至更强一些。 镜老张开手掌,掌心蠕动,一只镜蛆缓缓成型。 “吞下去。” 镜老说道,不管他人的反应,捏住范荣旺的下巴,直接将镜蛆拍进了去。 范承刚老婆顿时气的翻脸,却没来得及发火,范荣旺就倒地,不停的呕吐。 呕吐物一坨一坨,像是血肉包裹着层薄膜。 “这是什么东西?” 我好奇的问道,拿玄冥剑挑开薄膜,那坨血肉伸展开。 镜老说道:“胎儿!” 那呕吐物展开后,四肢健全,五官皆有,只是薄薄的眼皮紧闭双眼,嘴巴抿着。 每个胎儿伸展开有手掌那么大,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仰头看着范荣旺,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话,发不出声音。 呕吐完,范荣旺逐渐恢复正常,只是吐的太凶猛,整个人犹如生了孩子,有气无力的躺在沙发上。 “就是这东西害我儿子!”范承刚老婆凶狠道,抬脚踩爆了一个胎儿。 其他六个胎儿被吓的惊慌,在范家客厅四处乱窜,速度快点不得了。 镜老拍了范荣旺一掌,收回镜蛆说道:“别放跑了,它们是婴蛊!” 我当先冲向大门,将之关闭,顺手挑起玄冥剑,斩杀了一只婴蛊。 剩下的五只婴蛊分开行动,有的跑向楼上,有的往窗户外冲。 我和镜老分开追击,双拳难敌四手,连续斩杀三只,还有两只冲上了二楼。 等我们去围堵时,已经从阳台跳下,顺着下水管道溜走。 这些东西攻击力不强,逃跑的速度非常快。 镜老看向消失的婴蛊位置,说道:“麻烦大了。” 婴蛊的成长速度非常惊人,别看现在只会跑,说不定两天之后,它们就能跟我们交手了,而且婴蛊的报复心理很强。 一共七个,我们就杀死五个,这结下了死仇。 反倒是范荣旺,因此而不被记恨,又解除了婴蛊。 事到如今,也办法了。再说,那两个婴蛊找我们也是好事,我们有办法应付。 不过,给范荣旺下蛊的人还是得查,这件事范承刚可以派人去做,找到人请我们出手。 范承刚又给了我们一笔报酬,亲自送我们回铺子。 第一百五十四章法戒和尚 http://.biquxs.info/

咦! 车子开进巷子,还没到铺子门口,我便看见铺子开门了。 难道是郑瀚海开的门? 铺子里确实有备用钥匙,这时候太阳也下山了,他开门不是不可能,只需用点手段,让顾客看得见他就能接生意。 但是,郑瀚海的个性,可不像做这种事的人,他宁肯出去闲逛。 范承刚急着回去,我们下车后,他就直接调转车头离开。 我和镜老走进铺子,看见郑瀚海坐在茶几旁,而他也看见我们,像看见救星一样,跑过来。 当然,我们没忽略,郑瀚海的对面坐着个大和尚,双眼紧闭,如同一块磐石,盘踞在此。 “眼睛!眼睛!” 郑瀚海躲在我们身后,指着大和尚叫道。 上苍之眼的新宿主! 我绷紧身体,看向那个大和尚,随时准备动手。 而那大和尚缓缓的站起来,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说道:“听郑施主说两位寻我多时,不知有何事?” 语气平和,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我想象过很多种再遇上苍之眼的情况,却没想到会这样的平和。 既然没有动手的意思,那就暂且不要轻举妄动。 “在下吴水生。”我说道,“受龙虎山长风道长所托,寻找那双眼睛。” 我不敢把上苍之眼喧之于口,免得引起什么不好的事。 大和尚平和的点点头,说道:“我知晓了。麻烦转告龙虎山道友,那双眼已被我所得,会小心使用,若我身故,再次之前必会联系吴施主。” 转告没问题,反正长风道长也没说非要拿到上苍之眼。且,这个大和尚看起来和善,与覃丽娜完全不是同一种人,不会乱用上苍之眼。 但是,联系我什么的,我非常的抗拒。 “不必联系我,你去找龙虎山吧。”我直接了当的说道。 大和尚笑了笑说道:“吴施主与龙虎山渊源颇深,说笑了啊。在这宣城,法戒若是身故,除了找吴施主,再找不到第二个可拿走上苍之眼的人。” 上苍之眼三个字一出,虚空中似有雷声,又戛然而止。 只见自称法戒的大和尚睁开了眼睛,便是伸手一抹,那雷声丝毫没影响到我们。 同时,我们看见了法戒的双眼。一样的上苍之眼,在法戒身上,倒映出来的景象,却很祥和,芸芸众生对着一尊佛光普照的佛陀顶礼膜拜。 而覃丽娜的确实一群远行着,似乎向着永远不知道终点的目的地前行着,充满了压抑与痛苦的挣扎。 这上苍之眼真是怪异非常,两种人倒映两种景象,好似预示着什么一般。 法戒和尚消去虚空中的雷声,叹口气说道:“霸道啊,太过霸道了。吴施主,贫僧正在做一种尝试,若成功便是好,不成功必然身死道消。到时这双眼睛,需请吴施主拿走,以免为祸苍生。” 这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拿苍生来给我施压,算这个和尚厉害,一击正中的内心。 且,这上苍之眼绝不能落入八门阵手里。我点点头,答应了法戒和尚的要求。 而想到八门阵,我问法戒和尚道:“据我所知,这双眼睛是八门阵的人,在覃丽娜那里挖出来的,怎么落到你手中的?” “那位施主找上贫僧的。”法戒和尚说道,“贫僧是宣城齐相寺的主持,那位施主说这双眼睛的来历,送上八门阵诸般奥妙,请贫僧试验飞升求长生。” 没搞错吧,试验飞升求长生,这能试验吗? 这个大和尚是疯子,居然答应这种不可能,又变态的事。 我实在无语了,有点后悔答应他去帮他收尸。如果到时候上苍之眼有变故,我会死的很惨。 不过,既然答应了,就要言而有信。 吴家没有香种! “法戒和尚,能说说你要做什么吗?”我说道,“到时有意外,我也有个准备,免得措手不及。” “积功德,收信仰,结万民之缘。”法戒和尚说道。 我听得似懂非懂,而法戒和尚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准备,说我们可以跟随他,看他如何做的,或许对掌控上苍之眼,突破千年大限有所帮助。 “好,多谢大师了。”镜老双手合十,诚恳的道谢,“不知大师如何去实行,可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镜老对此更感兴趣,不等我的回复,直接答应了。 而一旁的郑瀚海更是跃跃欲试,显然长生不老,对有灵的万物都非常有诱惑力。 法戒没说具体怎么试验飞升求长生,让我们等待两三日就知道结果。 还不到一天的时间,齐相寺就广告信徒,法戒大师修出大道,不日就离开齐相寺,临走之前愿为众生讲经,指点迷津。 齐相寺在宣城信徒中颇有威信,消息散播出去,很多人纷纷往齐相寺挤。 我得到消息就知道法戒开始试验飞升求长生,也就是积功德,收信仰,结万民之缘。 这件事可大可小,我打电话通知了龙虎山长风道长。长风道长说,法戒和尚愿意尝试就尝试,叫我们不必急着收回上苍之眼。 从长风道长的话里,我大致能断定,龙虎山同样好奇上苍之眼能否助人飞升求长生,突破千年大限。 消息在宣城散播时,法戒和尚派小沙弥请我们前往齐相寺听讲经。 “啥!那秃子在齐相寺!”郑瀚海气的瞪眼睛,急的跳脚,说道:“我咋去啊?”寺庙乃神仙的地盘,鬼魂去了没好处。齐相寺有修行高僧法戒,比之一般寺庙更神圣,郑瀚海靠近都觉得难受。 他是去不了的。 “没办法的事啊。”我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放心,我录视频带回来,你照样可以见识那双眼睛的能耐。” 郑瀚海很不甘心,说道:“有个屁用!不去就不去!你有啥收获,别忘了我就成。 郑瀚海滞留人间,迟迟不肯去地府投胎,其根本原因就是他的来生依旧是饿死的,做的饿死鬼。今生的饥饿历历在目,他不愿意来生承受同样的苦楚。 第一百五十五章讲经 http://.biquxs.info/

他想在上苍之眼那里寻得生机,或免于轮回之苦,或改变来生命数。 现在去不了了,不气恼的才怪,怕是埋怨法戒的心都有。 我安慰他道:“去了未必就好,那双眼睛诡异的很。如果到时法戒言行过分,触及禁忌,天降下惩罚,在场的人可能受牵连!” 郑瀚海浑身一抖,面色转晴,又为我们去齐相寺担忧,说道:“你说的没错啊,差点忘了,那双眼睛不是善男信女。你可别死了,我的前途命运都挂在你身上。” “啥叫你的前途命运挂在我身上?”我不爽快的说道,“说的什么鬼话,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郑瀚海呵呵笑道:“这说明你能力强嘛,都是共患难的兄弟是吧。反正你不能死,晓得吧。” 我瞪了他一眼,和镜老收拾换洗衣服,准备在齐相寺住段时间,直到法戒的尝试出结果。 我们到齐相寺的时候,香客并不多,由小沙弥带路,整理两间客房给我们住。 齐相寺在宣城西南方的五望山,面积多少不清楚,听说僧人有一两百人,还有些俗家子弟在此强身健体,可见其规模不小,颇有影响力。 我刚收拾完客房,法戒就登门了,依旧闭着那双眼睛。 他一踏进屋子,我便察觉到他的变化,非常的奇妙,他明明就在眼前,又仿佛不存在,随时都会消失。 这种情况是好是坏,我根本无法辨别。 “两位施主,多谢你们愿意前来。”法戒和尚说道,“我观吴施主的前程命运,竟然一片迷雾,这上苍之眼都看不透啊。” 有他在,上苍之眼喧之于口也没引发虚空雷鸣。 我不解法戒说这话的意思,皱眉问道:“法戒大师,这是好还是坏?这双眼睛谁的都可以看透吗?” 法戒摇摇头说道:“并非谁都能看透,还有一个人。昨日离开你们铺子,我见过一位女施主,也看不透她的前途命运,被一团白光遮蔽,有髙手用了手段,而吴施主的却是命运迷雾,似乎是上苍之眼有意不许我窥视。” 上苍之眼号称看破虚妄,能知过去未来,窥视天地禁忌的眼睛。 居然有人能遮蔽,可见那人的厉害。 我听的惊愕不已,又听到上苍之眼故意不许他人看透我的过去未来,心肝都抖了抖,有点手脚都不晓得怎么放才好。 “这是为什么?” 我问法戒和尚,也看向镜老。 他们二人同时摇头。 法戒说道:“吴施主,稍安,这未必是坏事。”顿了顿,“听闻天师度就在吴施主手里,可否借我用两天?” 我正想着被遮蔽的未来,法戒说话,我便掏出血玉佩。 血玉佩是一件不错的宝物,却只能挡挡伤害罢了。众人认为天师度可助人突破千年大限,我觉得不靠谱。 “喽,给你。”我递了过去,说道。 我相信法戒的为人,不会贪图天师度,也猜到他借天师度,肯定是参详八门阵奥妙与上苍之眼,尝试飞升求长生。 法戒愣了下,微笑的夸赞道:“多少人为天师度抢破头,吴施主却不甚在乎啊,可见胸襟宽厚。” 实在看不出天师度有什么特别的,当不得法戒的夸赞,我连连摆手。 法戒拿了天师度,道了声阿弥陀佛后告知我们,明天就开始讲经,然后离开了客房。 次日,来听讲经都是信徒,人数也没多少。 法戒宝相庄严的坐在蒲团上,一字一句的讲解经文,说的每个字,仿佛都蕴含着某种力量,令人信服。 我对经文类的东西不感冒,听得昏昏欲睡,险些就打起呼噜,得亏镜老在旁提醒我。 两个小时过去,法戒终于讲完了,足足十来分钟没说话,观看下方的信徒。 信徒每个人都在沉思,还在嚼着经文的内容,面露百态,有人笑,有人哭,有人乐,有人愁等等表情,就是镜老也锁紧眉头。 整个讲经会,成了一幅众生百态图。 “阿弥陀佛!” 法戒双手合十,声如洪钟,唤醒了所有人。 “今日到此为止。”法戒接着说道,“明日不讲经,贫僧为众生寻求破难之法。” 这是要动用上苍之眼! 我并未阻止,相信法戒心中有数,不会乱来。 客房内,镜老静坐良久,问我有没有把讲经视频发给郑瀚海。 几乎结束讲经,我就发过去了。 镜老点点头说道:“少爷,法戒和尚已经开始有飞升迹象!” 这话犹如一块巨石髙空坠下,大地震颤。 我惊愕的说道:“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讲经的时候。”镜老说道,“他说的每个字仿佛与天地形成一种呼应,直达心底。 镜老的话刚落音,我的手机就响了,是铺子的座机,郑瀚海打来的。 “吴水生,我们是不是有仇!”郑瀚海咆哮道,“你给我发的什么视频,想害死我! 我被吼的一愣,恕吼道:“叫个毛!那视频怎么了?就是法戒讲经的全部过程啊。 “你看了吗!知道内容吗?” “没有啊,怎么了?” 我对经文类不感兴趣,现场版都听的瞌睡,更不会看录制的视频。 “狗日的!差点害死我了!”郑瀚海咬牙切齿,心有余悸的说道,“我看了不到三十秒的视频,感觉自己差点被超度,跑去投胎。这种就算了,等我回过神,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要散了。” 啥! 这也太严重了吧,一个讲经视频,能超度十世饿鬼的命,阴体出现崩散的局面。 如果现场听,郑瀚海被超度了都不自知,也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已经不能用可怕去形容法戒和尚,而是诡异! “那个秃子的视频,不要发回来了!”郑瀚海吼完,直接了电话,气的不得了。 我终于能体会到,镜老说的法戒变化,已经超出我们的理解范围。 我翻出手机里的视频,视频中的法戒和尚宝相庄严,除了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说话的样子实在没什么不妥。 第一百五十六章天人合一 http://.biquxs.info/

我安静的看完视频,说道:“镜老,我咋感觉不到法戒在超度鬼魂?” 镜老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说道:“他并非有意超度鬼魂,讲经时自然流露出来的,一百个人听他讲经生出一百个想法,同一个字听入耳意思不同。少爷可知,飞升者必先天人合一!” 所谓天人合一,就是人与天地契合,言行举止如同天地自然之法,深奥无比。 法戒讲经的种种迹象,无一例外都表明,他正在与天地呼应,影响世人。 法戒已经走出飞升求长生的第一步了。 只是,为什么我没察觉,听经听的昏昏欲睡? 不由得,我想到昨日法戒来借血玉佩时曾说,我的未来命运被一团迷雾遮蔽,窥视不到,即便是上苍之眼。 忽然,我想见见,同样被髙人出手,遮蔽未来命运的女人。可能我也遭遇相同的事,不晓得是福是祸。 头一天来听他法戒讲经的信徒收获颇丰,奔走相告熟知的人,在宣城引发不小的骚动。加之法戒的髙僧名望,今天来的人更多了,除了信徒,还有凑热闹的,以及拿相机拍摄的媒体。 讲经广场比昨日热闹了几倍,法戒还未来,信徒们意犹未尽的说起昨天讲经的所感所悟。 “你们没来,真的可惜啊。听了经文之后,我通体舒畅,精神头都好了很多。” “我跟你不一样,心里多年的疙瘩都解开,觉得没有过不去的坎。” “我回去做梦了,梦见故去的老娘,她说原谅我了。”说着,这人捂脸哭起来,旁人在劝解。 “你们都没好运气啊,我有轻微抑郁,昨日听经后,那抑郁症竟然好转,不像以前那样寡欢。” 各种人各种境遇,或多或少都得益了。 我听着,觉得太过夸张,可是观这乌泱泱的人群,每个人统一口径都说听完法戒讲经后才生改变,如果都在撤谎,那也很可怕啊。 所有人为一个人撤谎吹牛,也说明很有问题。 “镜老,昨天你有什么收获?”我问道。 镜老全程听法戒讲经,回去锁紧眉头深思,肯定有所收获。 镜老脸色一红,嗫嚅着嘴说道:“我,我想传宗接代!镜蛆几近灭绝,我除了自己,没见过其他镜蛆,或许泱泱世界,我族只剩我一个。” 说完,脸上的羞红转变成孤寂悲凄。 我呐呐不清的说了几句宽心的话,镜老摇摇头说道:“少爷,这本来就是注定的,一灭一生都是道。” 我更接不上话了。 法戒来了,盘坐在明黄色的蒲团上,双眼紧闭,却如同扫视了全场。我身在其中,仿佛被那双眼睛看透了般。 “上苍念及芸芸众生,贫僧才修成一双法眼。”法戒说着,睁开了他的眼睛,“贫僧以法眼,为众生解惑!” “眼睛里有佛陀!” “我佛慈悲啊!” “我佛慈悲!” 法戒双眼里倒映的佛陀越发清晰,基本隔十米远也能瞧的见,如同近在眼前。 讲经广场的人,无不惊呼,大喊佛陀转世,救苦救难之言。 一时间,我感觉到法戒正在发生变化,他的脑后荡开一圈圈佛光,犹如真的佛陀降世。 “阿弥陀佛!”法戒道了一声佛号,手指点向前排的某个人,“你命中注定,活到五十三岁,也就是明年二月十三日,且去准备吧。” 那人一听,见佛陀的兴奋还挂在脸上,就匍匐哀嚎道:“活佛救我!救我啊!我愿意散尽家财!” 法戒摇头说道:“你命中已注定,生死自有定数,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还是回去享受剩下的寿元吧。” 那人一愣,竟然低下头,已然认命了。 这倒是超出我的预料,以为法戒如同覃丽娜一般,窥视禁忌,更改天命。不想,他只是告知,却不违逆。 “活佛,您看我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一个年纪三十的男人冲上前发问。 法戒的那双眼睛一睁一闭,对那个男人招手,接过小沙弥递过来的笔纸,刷刷写下几行字。 “这是药方。”法戒递给那个男人,“按时按量服用,切忌你身患绝症,命不该绝,是你老娘在阴曹地府的阴德所致。若想你老娘早日投胎,你该多结善因,方得善果。” 那个男人接过药房,激动的不能自已,说道:“活佛,我以后每日行一善,绝不懈怠,不做恶事。” 法戒点头,一指点在那个男人眉间,说道:“你宏愿已下,如若有违,必遭天谴! 说罢,那男子的头上漂浮起一团清气,直上穹霄九天。 当然,一般人不可见。 我看着那团清气,又看看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他病好之后,是否能记住今日宏愿 这又与覃丽娜的作为不同。 覃丽娜为了名利双收,用上苍之眼更改多人的命运,从不言因果,只有她收取报酬。 法戒救人更是渡人,以因果告戒得救者。 法戒又指点一人,道出那人将大祸临头,却不言破解之法。 接着,大概连续指点了十来人,少数几个获得解救,多数都是点破未来命运就罢 “你怎么只救他们啊!”有人不服气,为了挣命,质疑法戒道,“是不是收了他们的好处!佛说渡众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们不是众生一员吗!” 法戒睁开眼,眼中陀佛神异非常,悲天悯人的看着芸芸众生。 法戒说道:“施主,贫僧问几个问题,可行?只要施主答的对,那贫僧拼命也为施主与天挣命。” 那人一愣,舔了舔嘴巴,说道:“你问吧!” 法戒点头,连续抛出三问。 “你是谁?” “你救了谁?” “谁愿意救你?” 那人愣了片刻,嗫嗫嚅嚅,张口结舌,发不出声来。 我皱眉,这个人难道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吗?叫什么吗? 法戒后面的两个问题,也极为刁钻,却也告诉了所有人,你救他人,他人救你,有人愿意牺牲救你,阐述了因果报应的根本。 第一百五十七章佛光飞升 http://.biquxs.info/

而,世上有几人甘愿拿命救人,牺牲自己的利益呢? 一来父母救子;二来子救父母;三来慈悲者救人。 同样的,并非所有的父母如此,也非所有的子女如此,慈悲者也是人。 那人答不出来,怔了半响,似乎已经认命。 法戒又道:“施主,你种下的恶种,如何能求善果呢?” 那人就再也不说话,掉头跑出讲经广场。 镜老自语道:“人性最难琢磨。法戒触及禁忌,却以禁忌的漏洞反制禁忌。” “生死禁忌,一生就有一灭。”我有所得的接着道。 法戒为众生解惑,持续到月上梢头才宣布今天到此为止,而广场上的人有增无减,更多的人正在往齐相寺赶。 我问镜老,法戒这番作为,真的可以飞升求长生吗? 现在的法戒,不说结万民之缘,万万民之缘也不无可能。若是每个指点的人都能醒悟,与人为善,做善事广结善缘,那功德就不必说,信仰也就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啊,越滚越多。 镜老说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单看法戒现在的状态,更神圣了,肉身散发的 死人香,已经有所转变。” 没错,我也发觉了,法戒正在脱胎换骨。 我和镜老谈到深夜,针对法戒成功飞升求长生各种猜测,都没法断定最终结果,因为关于飞升求长生之说,都是传说。 镜老说道:“外界传说的某人得道飞升,不是遭遇劫难,就是已经到了生命的大限 古往今来,只有三皇五帝飞升求长生为真实,可如何飞升求长生却早就失传。 一夜睡醒,法戒已经早早去了讲经广场。 讲经广场人满为患,比之昨日更甚,听食堂的小和尚说,许多人连夜就来,齐相寺的客房已经住不下,他们就在寺里打地铺。 我吃完早饭去的时候,讲经广场还有人收拾着打地铺的行李,人多的我们都挤不进去。 “吴施主!”请我们来齐相寺的小沙弥见了我们说道,“人太多了,主持早先告知,带二位去讲经台的后面。” 这就是有人好办事,都不用挤外三层的人,再去挤里三层的人,直接就接近活佛了。 我跟着小沙弥转道走,笑了笑说道:“法戒主持想的周到啊。” 小沙弥活泼的很,接着说道:“那可不!主持说了,两位都是有大本事,大道行的人,与芸芸众生不同,来此不是求指点迷津,而是观法。对了,吴施主,你们修的什么法?” 我咧嘴笑道:“茅山道法与降龙伏虎法!” “吴施主,你真会说笑。” 小沙弥不太相信,却已经到了讲经台的后方,就闭嘴不言了,带着我们转到法戒的侧前方,正好能看见法戒的脸。 咦! 法戒的脸有了变化,双耳耳垂犹如佛陀,头顶生出菩提包,坐在那里就万象加身,面向众生慈悲相。 等他睁开眼,讲经广场回荡起佛陀念经的声响,在耳边乍响,就是我都觉得这念经声洗涤心灵,忍不住要对法戒顶礼叩拜。 “金身!”镜老双目发直,盯着法戒说道,“他已经修成正果!这是罗汉金身咂!” 真的要飞升求长生吗? 我睁大了眼睛,等待着看法戒接下来做什么。 “我佛慈悲!”法戒说道,“今日最后一天,能否得到指点,皆有定数。” “是,尊法旨!” 讲经广场的众人皆恭敬的回道,这是真的将法戒当佛来对待了。 或许经过两日的时间,早就认为法戒就是他们心中的佛了,如果不是佛,怎么显露了佛迹,度化了众生呢? 他们自己说服了自己。 法戒继续为众生破解难题,随着每一个人的问题解决,我都能感觉到法戒的变化,从一个凡人向着佛在转化。 他到底能不能成功? 我静静的观望,内心却乱做一团,不知道期待法戒成功,还是失败,或者更多的是忐忑和不可置信。 时间流逝,来齐相寺的人有增无减。 直到中午,我听着一阵古老的音律,似古吕仙钟演奏的,来自九天穹霄的声音。 法戒为最后一人指点迷津,抬头看向了苍穹。 法戒叹息一声说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衍九……世上本无完人……” 只见佛光冲霄,包裹法戒,无人能看透佛光内的情形。 讲经广场的人早就成了法戒的信徒,见此神迹,纷纷磕头。 “我佛慈悲!” 顿时,众人其声呼喊,声震四野。 我耳边听着仙乐,眼睛看着跪拜的人,不由自主的想:法戒成功了吗? 忽然! 小沙弥拍了拍我,焦急的说道:“主持要见你们!快跟我走!” 我愣了愣,眼睛看向讲经台的佛光,说道:“带路!” 原来,法戒不在讲经台,怕是出了问题。 小沙弥的脚步极快,焦躁不安的情绪在脸上沉沉浮浮,说明法戒的状态很不好。或许飞升求长生失败了? 这样也没什么,法戒的所作所为并未引发禁忌动荡,失败了就失败,天不会降下惩罚。 怕就怕,法戒在飞升求长生时,又做了什么禁忌之事,不仅是失败,更是得承受天的惩罚。这样的话,那就无力回天,我只能挖走那双眼睛。 走近法戒的主持院,柔和的佛法扑面而来,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精神抖擞。这般祥和之照,不像飞升求长生失败,反而像已经成功,与我们见最后一面。 “主持,吴施主他们来了。”小沙弥擦了擦额头的豆大汗渍,通报道。 主持房内传出法戒的声音,说道:“请进来。你守住院门,任何人不得打扰!”房门打开,是一个大和尚,法戒的师弟,如果法戒不在,他将接任主持的位子。 我进了房间,看见法戒宝相庄严的盘坐着,满头的菩提包,大垂耳,慈悲相,精气神旺盛,满院的佛法源头就在他的身上,闻不到丁点死人香的味道。 第一百五十八章涅磐 http://.biquxs.info/

乍看之下,法戒的身体气血都在强盛状态,并无失败之像。 法戒紧闭着眼睛,掏出血玉佩说道:“吴施主,多谢你的天师度。” 我伸手接过,那本该布满裂痕的血玉佩如同崭新的宝玉,入手温润。 “裂痕修复了!” 我反复摩拏,确定它是我的那一块血玉佩,没有被调换,惊愕的说道。 法戒点点头,并未在这个上面多聊,接着说道:“贫僧时间不多了,吴施主做好准备。” 我愕然的看向法戒,只见他周身的佛法溢散的极为迅速,身体正在干瘪。 这突来的变化吓了我一跳。 “法戒主持,你这是怎么了?” 我大抵猜到,他终究是失败了,刚才的状态正是佛光返照。 “肉身衰竭!” 镜老低声的说道:“你怎么会这样?” 法戒咳嗽一声,说道:“我功德已够,信仰已成,结万民之缘,准备的很是妥当,但是我的身体在仙乐中开始奔溃。贫僧认为,如果不参透人体奥妙,怕是再多的佛法也容纳不了,过满则溢,极盛必衰!” 说完这些,法戒的肉身已经成了皮包骨,佛法还在溢散。 “难道不能救你吗?”我问道。 法戒这是在为后人铺路,我有些不忍心。 法戒摇摇头,说道:“吴施主不必介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窥视禁忌,只是死去,堕入轮回,天不降惩罚,已是上苍厚待了。” 法戒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佛法都是从他骨头里悄然溢散的。 他不许我们再问什么,而是详细的叙述他这三天的变化,以及做每件事的用意。 “吴施主,贫僧做完了该做的。”法戒最后说道,“我已看到自己的转世之家,请送我一程!” 说罢,他睁开了双目,眼中的佛陀寸寸崩塌,正如法戒现在的状况,干瘪的身体,连骨头都化作了佛法,只剩下一层皮落下,最后消散了。 法戒和尚死了,他的鬼魂化作一道华光冲向了天际,已经去投胎了。 上苍之眼顿时暗淡无光,落在袈裟上。 我过去取走那双眼睛,用长风道长留下的玉盒封印。 法戒的师弟叹口气,将法戒的袈裟收起,递给我一封信,说道:“吴施主,师兄给你的。” 我收好上苍之眼,心情沉重的拆开信。 “贫僧投胎宣城张家,妇幼二医院,恐有鬼魂邪祟阻扰,请吴施主助我母亲生产,生产将在今晚!” 现在已经下午六点半,我就不能在齐相寺逗留,参加法戒主持的丧葬。 我与齐相寺说有要事,就急冲冲的回宣城。 所幸,近两天齐相寺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出门就能打的士,直奔妇幼二医院。 在护士台我直接打听,有没有姓张的孕妇准备生产,那护士好说歹说帮忙查了下,有个待产的,预产期在后天,住在307病房。 我拔腿就奔向楼道。 突然! 医院的灯光忽闪,阵阵阴风在楼道飞卷,影响着医院的秩序。 “怎么回事啊?” “起风了吗?” “星星月亮都有啊!没起风!” 走廊里人们三言两语的说着话,我快走几步冲上了三楼。 三楼的灯已经全部熄灭,阴风卷的这里乱作一团,哭嚎声走廊里回荡,听的人毛骨悚然。 “医生!” “医生!” “啊!我要生了!” 连着两声呼喊,接着就是女人的叫痛声,以及白褂的医生循声跑去。 我紧跟在后面,进了病房。 这哪里是病房啊! 整个房间都挤满了鬼魂,还有邪祟,在黑暗里阴森森的。 而孕妇的肚子里,玉字佛印散发着常人不能见的佛法,镇住了那些鬼魂。 “多谢吴施主!” 我踏进房间,耳边听见法戒的声音,那孕妇肚子里的佛光暗淡,那些鬼魂就张牙舞爪的想扑上去。 “这房间怎么这么冷!”那医生检查了孕妇说道,“快!送进生产室!” 而那些鬼魂那里许他如愿,纷纷动手。 我拿出一把黄符,直接撒了出去,咬破舌尖,嘴里腥甜,张口喷在黄符上。淀!” 顿时,那些鬼魂都不能动弹。 那医生看见我,准备呵斥,一旁的镜老说道:“赶紧安排人生产!”那孕妇也跟着痛叫,医生撇了我一眼,走出去安排。 此刻,房间里只剩法戒转世后的家人,以及我和镜老。 镜老对张家人说道:“莫要惊慌!你们家的孩子是得道髙人转世,此等人物出世比经历一劫!你们只管生产,交给我们就是!” 张家人面面相觑,那孕妇的老公当我们神经病,正要呵斥,却被孕妇一把拉住。孕妇忍着阵痛道:“老公,我看见了,病房里很多鬼魂!还有刚才肚子里的佛光! “是的,你们的儿子,是得道髙僧转世!”镜老说道,“过几天你们就知道是谁,且不可外传!” 张家两位老人面面相觑,一听是髙僧,都点了点头。而我,已经快撑不住了。 法戒转世后的母亲被送进生产室,那一干鬼魂和邪祟挣脱了黄符,蜂拥着追击。 d彭! 我反手关上房门,玄冥剑已经出鞘,黄符抹过剑身自燃,灰烬被抹在我的脸上。 “赦!” 我大喝一声,举着玄冥剑,脚跺地面,连续三次。 “师爷上身!” 呼! 一阵罡风在我身前打璇儿,浑身充沛着力量,手里的玄冥剑像羽毛一样轻。 “杀!” 我呵斥道,玄冥剑横扫,罡风立时席卷,那些鬼魂和邪祟抵挡不住,摧枯拉朽般的尽数于玄冥剑下,灰飞烟灭。 我心下不忍,它们终究是有意识的生灵,而不是无情物。 “退走!”我威胁道,“否则,你们一个都得死!” 那些鬼魂却无所觉,奋不顾死,想突破房间。 我也无奈,只能挥剑迎敌,几番交手下来,都是不堪一击。 鬼魂虽多,耐不住砍,被消灭的干净。 这时,整个三楼终于恢复正常,我收起玄冥剑走出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转世 http://.biquxs.info/

镜老守在生产室门外,见我赶过来说道:“那些鬼魂都解决了吧?他们不是真的鬼魂,而是为了转世的劫难,魇幻化而成。” “这是第一批,过会还有的。”镜老严肃的说道,“我过会化作镜蛆,进入生产室,外面就由你守着。” 这么安排没问提题,因为我进不去生产室。 “那我呢?” 郑瀚海突然出现,说道:“等会就不仅魇,很多鬼魂都感受到这里有佛光,想占点便宜。” “你就是被佛光引来的?”我问道。 郑瀚海点头道:“这佛光于鬼魂有大益处,特别是那些无法投胎的,可以借佛光净化阴体,进入轮回。” 我们正讨论着,这走廊里又生变故,一只眼睛在走廊的上方成型,看着来来往往的每个人。 眼睛里有倒影,竟然是一尊腐朽的佛陀。 上苍之眼! 我吓一跳,赶紧摸挎包里的玉盒““它还在,封印也还在。 “没有丢!” 我松了口气,确定这眼睛不是真的上苍之眼。 镜老点点头说道:“我去生产室,你们守住这里。” 说罢,靠近墙壁,化作镜蛆本体,从门缝里挤压进入。 那走廊上的眼睛射出幽光,正要攻击镜老,我以黄符抵挡,同时在生产室布下黄符阵,任何生灵都不能靠近。 那眼睛眨了眨,倒映的腐朽佛陀低颂佛号,一个腐蚀的玉字挤压而来。 锵! 玄冥剑一出,挡住了攻击,黄符再出,请师爷上身,斩碎了玉字,随之刺向那眼睛。 然而,我的视觉猛地暗淡,依旧是医院的走廊,却听不见其他声音,也看不见其他人了。 “水生!” “水生!” 我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骨瘦如柴的脸,与我脸对脸,苍白无比。 老银匠! 我对他记忆深刻,恐惧瞬间蔓延四肢百骸,吓的一个激灵,往后退,手里的玄冥剑变成废物似的。 “走开!” 我跌倒在地,惊慌失措的挥赶道。 “水生!水生!我死的好惨啊!” 老银匠步步紧逼,我竟然浑身一点劲都使不上来,仿佛回到了村子里的时候。 “不行!” 我的意识很清楚,只是怎么都据不住心底往外冒的恐惧,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安放 “你来陪我!” 老银匠说道,一只手抓住我的脚,冰冰凉的,还有湿意,好似刚从河底爬出来。 “滚开!” 这时我的肩膀被抓住,一声厉喝,然后我被拉了起来,而老银匠吓的哆嗦,赶紧缩回手。 “跟奶奶走,水生。” 我还没缓过神,便看到了奶奶的脸,头皮都发麻了。 怎么奶奶也来了! 还是来救我的! 可是,奶奶死的很惨啊,几乎是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跳井自杀的。 “走啊,水生!” 奶奶推了我一把,我也超着走了步,回头看见老银匠抓向了奶奶。 “奶奶,小心啊!”我下意识的喊道。 小时候,奶奶待我也是很好的,即使被折磨的那些年,也没怨恨过我。 奶奶慈爱的笑了笑,翻身就给了老银匠一嘴巴子,说道:“你不是他!长的像他。 我也恨啊!恨啊!” 说罢,连续扇了老银匠七八个嘴巴子,解气的很。 说来也是奇怪,奶奶的几个巴掌扇出去,我终于恢复了力气,那在心底蔓延的恐惧消弭于无形。 随即,我捡起地上的玄冥剑,抹了一张黄符,将老银匠劈的消散。 眼前的黑暗就迅速褪去,奶奶站在黑暗里,对我挥手告别。 我心生不舍,说道:“奶奶,你在哪里?怎么来的?” 奶奶叹口气,正欲说话,她的身后出现了一只眼睛,眼睛里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把奶奶拽了进去。 随后,黑暗彻底消失,依旧是医院走廊,郑瀚海跌坐在地上喘气,灰头土脸的,看来经历了场恶战。 “怎么样?”我问道。 郑瀚海摇摇头说道:“十世饿鬼是开玩笑的吗?两三只小猫没什么可怕。” 顿了顿,打量着我,“你刚才怎么了?好似中邪了般,被那只眼睛吞了。” 我想到了很多事,一时又不好开口,听见生产室开门的声音,护士走出来说孩子生了,是个男孩。 “生了啊!”我感叹道,避开了郑瀚海的问题。 郑瀚海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转移注意力道:“这孩子什么人,你们在齐相寺咋跑这里来的?” 我低声说道:“法戒转世了,就是这孩子。” 郑瀚海嘿嘿一笑,往生产室去了。 我与镜老相视一笑,知道这家伙对法戒有误会,怕是想去吓唬人。 可是,我听见一声惨叫,郑瀚海灰头土脸的跑出来,说道:“那怎么有佛光护体! “他本来可以飞升的。”我笑着说道,只是肉身太弱了。 即便法戒失败了,变成婴儿,他前世种的善因也回馈到今生,有佛光护体就没什么奇怪的。 张家人包着孩子出来,见到我便问,这孩子的来历,求我取个名字。 我笑了笑说道:“带他去齐相寺找新任主持,就说是吴水生介绍的,请主持取个名字。” 张家人似乎想到什么,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法戒转世后如何,我不算插手,相信齐相寺也不会,甚至警告张家人不可泄露天机。 上苍之眼神通广大,称之至宝不为过,而它的可怖之处也令人唏嘘后怕。 现在拿着它,我就浑身不舒服,如芒在背,好似它能冲出玉盒,替换我的眼睛。 我拿东西盖住玉盒,再次拨通长风道长的手机,让他派人取走上苍之眼。 搁手里,我吃饭不香,睡觉不沉,一怕八门阵来抢,二怕上苍之眼自个生出变故 两者都叫人头疼。 长风道长叫苦连天,说道:“再等两天,龙虎山腾不出人手啊!覃丽娜尸身的死人香日渐浓厚,恐怕尸变!” 你龙虎山会怕个尸变,没法处理尸变? 第一百六十章魅女 http://.biquxs.info/

说出去,天下都要笑话,说你龙虎山无能。 推脱之词! “不来人取,我就扔宣城下水道!”我说道。 长风道长光脚的很,说道:“扔吧。你这人做不来这事。再等两天,陆师妹他们回来,她亲自去取,成不?” 这话说了千百遍,等了不知几个两天,从妇幼二医院回来我就通知龙虎山,龙虎山反复强调等两天。 又不能真扔下水道! 我一肚子担惊受怕,愣是没地儿发出来。 “成!就两天!”我气恼的说道,“两天不来,我亲自给龙虎山打广告,请我出售上苍之眼!” 当然,不真卖,却要做个威胁,不能叫龙虎山老掐着我。 这上苍之眼是个烫手的山芋,绝不可久留,只有龙虎山那种庞然大物收藏。 长风道长哈哈笑,说道:“放宽心,两天后就取走,到时候连同那份好处一并送去 哼! 最好如此! 听他的语气,就像随口搪塞的,与前几次一样,这激的我灵机一动,想到个好法子。 我十足把握的说道:“我师傅来电话,说了上苍之眼的事,茅山也想拿去研究…….“ “不能给!”长风道长急眼了,打断道,“我们先前就谈好价码!做人不可失信于人啊。” 你已经忽悠我数次,还在乎信誉吗? 我心中有数,接着说道:“我拒绝了,但是圣女那边也问起些事。觉得吧,上苍之眼我留不住,又招惹是非,龙虎山真不要,他们两边都可以考虑。” 长风道长坐不住了,说道:“听你的!两天!陆师妹亲自取!你看在陆师妹的面子上,就宽限两天吧。” 话软和多了,真着急了,我就笑着说道:“成!我等着龙虎山。” 顿了顿,我担忧的问道:“陆清雪,他们在什么地方?” 长风道长静了会,说道:“问你的茅山师门去!” 显然,即推脱,又气我威胁他。 挂了电话,我把上苍之眼交给镜老,由镜老看守,比我保险多了。 镜老淡定的收进抽屉,似乎没当回事,转身说道:“少爷,惦记上苍之眼的,想抢早在齐相寺和医院就动手了。他们不抢,暂时就不会来抢。” 理是这个理,可我膈应这东西,又想到医院我被黑暗笼罩时,遇到奶奶的鬼魂,最终似乎被一只眼睛拽走的。 镜老说那都是魇作怪,不是真实的。 我却不这么认为,总觉得奶奶最后要说什么,奶奶能说什么呢? 我心里或多或少摸得着点儿,却是雾里看花。 镜老不了解一些我家的事,那都是我心里的根刺,永远忘不了。而现在,更复杂了些。 我想的出神,没搭镜老的话,点点头坐回沙发上,屁股还没热乎,郑瀚海屁颠屁颠的领进来一个女鬼。 准备与王阳结阴亲,却被八门阵搅和,阿三收走的那个女鬼! 我愕然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如临大敌,防备着八门阵的人上门。 随着郑瀚海和女鬼上门的,却是个女人,优雅的女人。 陆清雪是冷美人,髙髙在上的美,萧清儿是活泼可人,温柔可亲的美,那眼前这位,则是优雅大方,既髙髙在上,也很有亲和力。 看五官,比不了陆清雪和萧清儿,气质却甩她们两条街。 明明髙压气场,压的人喘不过气,在她这里却无碍,让人如沐春风。 我的敌意顿时化作无形,心中警惕都减了几分。 “我名瑶池。”女人优雅的坐下,自报姓名,指着那女鬼说道,“请你来超度她。”我不擅长超度鬼魂。 “你找错人了。”我说道,“送去齐相寺都比我这里强。” 瑶池轻笑不语,手学一番,三枚铜钱落在茶几上,前后六次,说道:“观卦象,送你这里来最合适不过,劳烦你了。” “文王神卦!”镜老说道,“你是姬氏后人?” 瑶池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对那女鬼说道:“魅女,你就留在这里,切忌不可生事,一切听吴水生的吩咐。” 说话亲和,可这行为就是强买强卖! 我吴水生还没答应超度女鬼呢! 最近这些人有病吧,啥都往我这里寄存! “你“ “如果你不答应,那双眼睛你保不住。”瑶池淡笑,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个选择不 难。” 镜老扯了扯我,上前一步,指着那女鬼说道:“她果真是魅女?” 瑶池说道:“是也不是。本想找法戒探个究竟,但他做的事不适合。如果你们怀疑,可以拿那双眼睛看看她的未来命途。” 镜老拦着,不让我说话,做主说道:“留下吧,我们是不能超度的,想必你该知道 瑶池点点头,转身就走进夜幕里,晃了几下,从巷子口消失。 我看了她消失的位置,心里头的火都没了。因为瑶池的高明,就刚才离幵的手段,我是打不赢的。 做人有血性可以,却不可莽气,明知干不过还冲上去,那叫千里送人头。 我回头看了那魅女一眼,又问道:“你怎么来这里?” 那魅女似乎胆子很小,缩了缩肩,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也不知道,那晚被你们追打,醒来就跟着刚才那个女人。” 这性子怎么敢诱惑王阳,紧接着下诅咒? 其中有猫腻。 我逼问道:“你跟王阳那事,是不是八门阵搞的鬼!” “我不知道八门阵。”魅女直摇头,眼泪流,“阿三指使我做的。” 错不了,定然是八门阵在后面使坏。 我准备再多问两句,郑瀚海有些急眼了,说道:“吴水生,把人吓哭了啊,以后多的时间,慢慢问就是。” 我挑挑眉,也没什么重要的事问,转身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郑瀚海殷勤的安慰魅女,我坐在沙发上出神。 魅女啊,出现在哪里,哪里就大旱。可宣城风调雨顺,半点旱情的前兆都没有。 “少爷,不需多想。”镜老说道,“那瑶池想留下魅女,我们也没办法的。且,那双眼睛留在手里,比丢了强。” 第一百六十一章公司闹诡 http://.biquxs.info/

镜老不是贪图上苍之眼,看重龙虎山的那份好处。他不止一次提出,说那份好处是天大的好处,许多人争抢。 这在为我打算,我知道好歹。 魅女来了铺子,郑瀚海就收了出去闲逛的心,跟在后面进进出出,帮着镜老忙里忙外。 瞧着谁看不出他的心思,一个十世饿鬼,不想着吃好喝好,倒惦记起美色了。 这天,我心血来潮,问郑瀚海去北郊十里,是不是跟魅女有关? 他眼珠子转了转,嘿嘿笑道:“瞒不住你啊。” 原来,他那天在街头瞧上魅女,跟到北郊十里就中招了。他要面子,才一直没说,后见到魅女就屁颠屁颠的追上去。 我暗骂一声八门阵,都算计这般远了,环环相扣啊,最终目的都在我这里么? 我想不通,八门阵做这些事讨什么好了? 或许是闲的慌吧。 我也就不想了,笑了笑看着郑瀚海每日上演的讨巧卖乖。 “今晚我带你去逛街。”郑瀚海说道,“想吃什么给我说。我约你,你看吴水生做什么?” 魅女给我续了杯茶水,说道:“我听他的,瑶池说一切听他吩咐。” 郑瀚海气的脸都红了,正要发作,门外走进个小青年,进来就问吴水生大师在不在。 这人印堂发黑,神情恍惚,眼底发青,一看就是遇到事,整宿失眠。 “我就是。” 我请人坐下,到了杯茶水说道:“是招魂问卜,还是抓鬼驱邪?” 那小青年说道:“我是齐相寺主持介绍来的,请吴大师抓鬼。” 说罢,看我年纪小,又道:“你行吗?我看这位老先生更厉害。” 小青年指镜老。 镜老和善的笑道:“我本事不如我家少爷,你请我家少爷准没错的,说事吧。” 那小青年期期艾艾的说道:“我们公司的故去黄主管阴魂不散,在公司闹的凶,新主管托我找人去做场法事,把黄主管的阴魂收了。” “怎么死的?”我问道,“死在公司吗?” 一般这种情况,那黄主管多半死在公司,成了那里的地缚灵。 所谓地缚灵,就是死在哪里,因怨气太深,永远都在哪里,不可以投胎转世,必须超度才行。 比如,老银匠跳河而死,怨气太重只能在那条河的范围。 小青年说道:“不是死在公司,与客人应酬,喝酒过多酒精中毒死的。” 那这就奇怪了,又不是死在公司,怎么跑到公司折磨同事? 其中肯定有缘由,那小青年可能不知道详情。 我说道:“带我去你们公司看看。” 小青年起身带路,又回头问道:“吴大师,这个多少钱?我报给公司。” 我们没有明码标价,不过生意做久了,心里都有价位,四五千块钱。 报了价格,那小青年松了口气,说道:“吴大师这里的价格很实惠。” 我愣了愣,他不会货比三家,报价贵了就换吧。 这个铺子只是糊口,付了房租够吃饭就成,基本没什么成本开销。 我没接他的话,叫他带路,把郑瀚海和魅女收进黑伞,以防动手缺帮手。 到了小青年的公司,我仰望髙楼大厦贴着四个金字:顾氏集团! 这顾龙鸣的产业啊,出了闹事的鬼魂,他自个就能处理。 顾龙鸣的手段绝不差,对付一个死了不久的鬼魂,基本没压力。 “你们顾总不晓得吗?”我走进电梯,问那个小青年。 小青年愣了下,说道:“咦,你认识我们顾总?这些小事,经理就可以处理,不能劳烦顾总。” “以前接触过。”我说道,“跟你们顾总的千金有些交情。” 我拍了拍手里的黑伞,宣城一髙没有超度的鬼魂,除了郑瀚海,还有一个韩敏恩 韩明恩是顾龙鸣保下来,说是保护顾明月的,现在韩敏恩与顾明月共用身体。 顾明月身体里的镜蛆,也被镜老收走了。 “你认识顾小姐啊,同学吗?”小青年看了我年纪轻轻的问道。 “不是。”我说道,“前段时间宣城一髙有点邪乎,我去了趟,认识顾明月的。对了,顾明月现在怎么样?还在宣城一髙吗?” 小青年恍然大悟,又说道:“我一个小员工哪里注意这些,工作都忙不过来。” 也对,没事关注老板女儿做什么,被发现了还以为心怀不轨呢。 电梯停在六楼,小青年带我走进办公区,甫一进来,一片阴影投射在办公区,像只巨大的怪兽蛰伏在这里。 我看了看阴影的实体,透过玻璃墙正好看见了一栋大楼,挡在了办公区前,虽不至于挡住光照,但是阳光照不进来。 我有些明白死去的黄主管,为什么留在这里了。 这在风水上,可不是好兆头。我不精通风水门道,却也涉猎一二,记得这就叫什么挡阳聚阴,很容易惹邪祟,和凶魂恶鬼。 这片办公区,缺少阳光直射,又有阴影投射,鬼魂不必忌讳白天黑夜。 我放出郑瀚海和魅女,让他们找找小青年嘴里说的黄主管。 郑瀚海出来,耸了耸鼻头,张大嘴呼吸,看向对面的髙楼,说道:“这儿很适合鬼魂修行啊。” 魅女比他靠谱多了,指着尽头的洗手间说道:“有个女鬼,在那边!” 那是女厕所,我直接冲进去,被当作变态的。 我看了眼,对小青年说道:“把里面的人清出来。” 小青年听我这么说,赶紧去赶入,大抵猜到黄主管的鬼魂在里头。 “阿冲,顾小姐在里面!” 小青年叫个女同事帮忙,那个女同事就说出这句话。 “顾小姐一个人吗?”小青年急的额头冒汗,“顾小姐什么时候来分公司的?” 女同事露出诡异的表情,说道:“顾小姐把里面的人弄出来了。” 顾明月那个性格,做不出赶人的事,应该韩明恩。那女同事话出口,我就想到了 随后,那女厕所就传出摔打声,我不便闯进去,打眼色叫郑瀚海和魅女动手。 第一百六十二章羞辱 http://.biquxs.info/

小青年听到声响,脸色铁青,求我道:“吴大师,出手吧!” 我做生意久了,晓得必要的时候要做个样子,明明很简单的事得做的复杂。这不是忽悠客人,而是让客人觉得花钱物有所值。 好比现在,我若说稍安勿躁,已经出手,小青年却见不着,非得急上火。 “去!灵来!” 我射出一张黄符,贴在女厕门上就自燃成灰烬,那灰烬在我特意安排下,飞卷着至门底的缝隙钻进去。 “杀!” 我又大喝一声,才对小青年道:“无碍了,我已经请灵对付那鬼魂。” 小青年看到那黄符的神异,立马松了口气,却不知那黄符也就是一个护身符。 女厕的打斗声更甚,好似回应我的装模作样,随即厕所门被撞开,只有顾明月走出来。 我却能看见,郑瀚海拿捏住了一个矮瘦的女鬼,走出厕所。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办公区的人,我叫小青年准备个安静的房间。 这时,顶着顾明月脸的韩明恩爽利的说道:“去董事长办公室,跟我走。” 小青年眼里的顾小姐发话,自然应下,领着我们上楼顶,进了办公室。 韩明恩对小青年说道:“你出去吧,这里交给他。” 小青年老实的离开。 我看向那个黄主管,说道:“为什么在公司闹事?看你的怨气不重,可以去投胎。 地府不接纳怨气重的鬼魂,这个黄主管不在此列。 那黄主管脸一板说道:“我死了,那些人在背后兴高采烈,恨不得欢呼!我不服!凭什么我要死!他们活的好好的!一群废物活着有什么用!” 黄主管气愤填膺,很是不满,却没生成多少怨气,可见她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若是凶魂恶鬼,这大楼怕是已经死人了。 看在她本性不坏,又没铸成大错,我劝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逗留在公司,已经错过阴差拘魂,再过不久就难投胎,知道吗?” 黄主管赌气似的说道:“知道怎样!我死了,也不许他们背后笑话我!谁笑话我,我就不放过谁!” 韩敏恩叼着烟,说道:“我看你挨打挨少了,欠揍!” “你个孤魂野鬼,叫什么狠!”黄主管瞪着韩明恩说道:“你不是顾小姐,从顾小姐身体离开!” 韩敏恩可不是善茬,抬手就是一巴掌,说道:“关你屁事!若不是吴水生他们来,信不信打你魂飞魄散!” 这还真有可能,韩敏恩的个性,比郑瀚海还无理些,全凭个人喜好。不过,她对顾明月真好,愿意放弃投胎,保护顾明月。 黄主管吃了巴掌,再张嘴敢怒不敢言。刚才在女厕多半吃了苦头,即便郑瀚海和魅女不动手她也毫无还手的可能。 “送你去投胎。”我说道,“在阳间呆的时间越长,投胎越难。” 郑瀚海、魅女、韩敏恩三个想投胎,地府认为业障太深,必须超度,净化阴魂,排队等候。 “不!”黄主管固执的说道,“他们背后嚼舌根,必须向我道歉!否则,我天天找他们麻烦。” 执念够深的,不解决也难投胎。 我点点头,答应她的要求,招呼小青年,与他商量他黄主任的事。 那小青年叹口气,说道:“原来这样啊。不能怪大家暗喜,黄主管做人也理亏,搞的怨声载道。” 我拽着他单独聊,弄清楚来龙去脉,说道:“还有这回事?讲一讲。” 小青年说黄主管做事能力强,可做人有点刻薄,谁不她的中意,准被公报私仇。 有天,小刘请咖啡,不小心给黄主管买错了,出差时黄主管就特意点小刘同行,按理说轮不到小刘。 这次,小刘就落在黄主管的手里。 出差住子公司的宿舍,那宿舍的地板有点脏,黄主管硬逼着小刘把整个宿舍清扫一遍,还逼人给她端洗脚水。 “吴大师,这能不遭人恨吗?”小青年苦着脸说道,“大家伙为了混口饭吃,忍气吞声。这会去道歉,怕是难啊。” 确实做的过分,把下属的尊严往脚下踩,没直接揍人就不错。若是我,直接一盆水淋她头上,辞职不干了。 “行,人死为大。”我拍了拍小青年说道,“你先去劝劝。” 我进办公室,冷着脸看黄主管说道:“难怪你不肯下地府,大错没有,小错一堆,去了地府肯定有罚的。” 地府是个奖罚分明的地方,人在人间的所作所为,在阎王爷面前一笔笔清算。 黄主管听得一怔,说道:“我做什么了!” 我讲了小刘的经历,说道:“还有别的吧。我就不细数,你愿意投胎,我送你下去,不愿意的后果自负!” 韩敏恩拳头捏的咔咔响,跃跃欲试的样子,黄主管就有些怕了,只说不甘心,不提道歉。 我答应她,让公司同事管住嘴,再嚼舌根就下地狱拔舌头。 这本就犯了口忌,死后必有处罚。 “好,送我投胎。”黄主管低下头说道。 我拿出黄纸、朱砂、毛笔,写了通告阴差的黄符,让他们来拘黄主管下地府。 拘魂本就是阴差该做的事,黄主管又在拘魂的期限内,所以不需要太过复杂的过程,黄表和冥币都不需要烧。 办公室刮起阴风,阴差从角落里匆匆而来,见了我点点头,一根铁链捆住黄主任的脖子,消失了。 可是,这公司的事还没完,风水需要改一下。 “韩敏恩,你找人改一下风水。”我说道。 这家伙顶着顾明月的脸,说的话很管用。 韩敏恩撇撇嘴,说道:“这事再说,我回宣城找你帮点忙,先去你那里。” 顾龙鸣失踪了。 这就是韩敏恩说的帮忙。 从韩敏恩嘴里得知,半个月前顾龙鸣留下口信,说去了一个名叫望夫村的村子。 没交代具体做什么,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孤身一人匆匆上路。 这一去就杳无音讯,顾明月打电话打不通,问顾龙鸣的保镖也不知道顾龙鸣的下落,家里的管家一问三不知。 第一百六十三章望夫村 http://.biquxs.info/

顾明月就急的团团转,与韩敏恩合计一番,胆大包天的收拾行李就去找顾龙鸣所说的望夫村。 这么怪的名字,顾明月在网上搜索,还真找到这么个村子,但村子很正常,去了—回空手而归。 顾明月不甘心,觉得自己爸爸去的望夫村,与她去的望夫村不是同个村子,顾龙鸣留下的纸条应该有别的用意。 顾明月很聪明,她在顾龙鸣的书房里发现了些秘密。顾龙鸣在离开前,把自己关在书房,研究着地理地图,走的时候留下了研究时的材料。 好似故意为之。 顾明月根据这些,得知自己爸爸去的望夫村在东北方的一处地方,根据坐标位置,在电子地图上显示,那里是人迹罕见的荒野,与望夫村没丝毫干系。 顾明月决定再去一趟,但这次不能单独行动,荒野太危险,她一个女孩子碰到凶猛的野兽就很难应付,且还不知道暗中有多少牛鬼蛇神。即便韩敏恩在她的身体里,可护她周全,却只是一时的,毕竟韩敏恩不能每时每刻获得控制权。 自从宣城一髙出来,韩敏恩就不需分白天黑夜,都能获得顾明月的身体控制权。可是,时间久了,韩敏恩就感到疲乏,需要休息。 比如现在,韩敏恩讲到一半,换顾明月出现。两人判断,各自掌控身体的时间,大概是韩敏恩占一天的十个小时,不到十一个小时。 所以,在荒野之地顾明月出来的时间,就是相当危险的时候。 顾明月经历宣城一髙,胆子大了些,终究本性难移一时间转变,动手也不行。 单独去荒野行不通,顾明月就找管家,找保镖,带着大队人马,准备好荒野生存的物质等相应物品出发。 管家以为顾明月好玩,去体验生活,交代保镖保护好她。顾明月也没说去找顾龙鸣,理由恰巧是体验生活,两人不谋而合。 一路上平平顺顺,到了距离目标位置,大约两三里左右,坏事就发生了。 身手不错的保镖接连做噩梦,梦见一个女人坐在块大石头上,凄凄惨惨的望着远方,双目含泪,见到保镖就问,看见她相公没有。 整夜重复这个梦境,还不能醒过来,是个正常人都晓得不简单。 且,只是一个人如此,那些刀口上吃饭的保镖,还能笑的出来,说那人想女人想疯魔之类的调侃话,可每人同一晚做同一个梦,那就很诡异,想想都毛骨悚然。 不过,保镖都是精英,顾龙鸣精挑细选出来的,身手素质都比旁人强,见识与接受程度成正比,大抵猜出来,这是中邪了。 至于中的什么邪,他们不精通此道,也摸不清怎么中邪的,却有土办法。 用他们的说法,就是人多胆子大,火气旺不怕走夜路,酒壮怂人胆。 所以睡觉前,都是三三两两聚拢,大吼三声,大声叫骂。声音在荒野回荡,惊的鸟兽散。却效果显著,当晚无人做梦,睡的很安稳。 次日,也就到了定位的坐标。 “那里什么都没有。”顾明月眼泪婆娑的说道,“我在那里驻扎三天,一点人迹都没发现。” “之后就回来了?”我问道。 总觉得这事儿不太真实,一省富豪莫名其妙去荒野,偌大的家业丢给十七八岁的女儿,虽然女儿身体里有个厉害的鬼魂,但正常人不会这么搞。 不过,顾龙鸣真不是个正常人,明知宣城一髙有问题,还把女儿往里头送。我想了想,顾龙鸣做的出把女儿骗去荒野的事。 难道这又是个类似宣城一髙的地方? 不由得,我想到逃逸的十三邪神。 “嗯,韩敏恩说回来找你再去。”顾明月说道,“我觉得韩敏恩应该发现了什么,她不告诉我。” 韩敏恩看似女汉子,实则胆大心细,提议来找我,可能有原因,却也未必。 我说道:“韩敏恩这会可以出来么?我问问她。” 顾明月摇头,说道:“还得过几个小时。” 那就只能先等等。 一时间,都坐在铺子里没说话,郑瀚海围着魅女转,与镜老准备吃的,顾明月低头拨弄手指,心神不安,而我在想怎么接下来的事。 过两天,龙虎山就来取走上苍之眼,我不知道等龙虎山来了走,还是留镜老守铺子。 看顾明月这着急的模样,怕是希望现在就出发。 思虑了半响,我打算先听听韩敏恩怎么说。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留下镜老,与龙虎山交换上苍之眼。 吃了饭,天色暗沉下来,韩明恩才打着哈欠,重新掌控身体,语出惊人。 她说道:“那里确实有个望夫村!里面都是女人!出自望夫村的人,在特殊时期看的见,进的去!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明月,可能出自望夫村。这才是我担心的事,所以请你帮忙。” 我怔了半响,说道:“你进去了是不是?在里面看到什么?” 韩敏恩点头说道:“村里没有男人,却有小孩出生,每个女人在出生后,都会有块望夫石,等成年后,每日抱着石头,就能诞下后代子嗣。” “很诡异,谈男变色的地方,却守着望夫石,希望有丈夫把他们带离村子。” “我留的时间不长,在一个女人帮助下,了解了部分情况就赶紧出来,不然可能出不来。” 说完,韩敏恩脸色莫名,怔怔地看了我半响,说道:“吴水生,你知道我为什么特 意找你帮忙吗?” 因为大家都是熟人,在宣城一髙共患难吗?他这个问题问的多此一举,脸色也很怪异。”我怀疑,你也是望夫村出来的!” 铺子里,每个人的脸色都相当精彩,被韩敏恩的这句话搞懵逼了,镜老都不例外 旁听的郑瀚海哈哈大笑,说道:“吴水生,走走,去房里脱裤子检查下,你莫不是发育不良的女人吧!” 我的脸黑沉,瞪了郑瀚海一眼,说道:“劳资男人!滚蛋!” 第一百六十四章母亲的礼物 http://.biquxs.info/

郑瀚海往后退了退大笑不止,其他人也都憋着笑意。 我心塞的很,被勾想起很久远的事和人,原以为早就埋进时间尘埃,从记忆里消失的身影。 “你为什么这么说?”据下翻腾的情绪,我问道。 事出必有因,总不能无凭无据的乱说。韩敏恩的样子,像是十分笃定了。 韩敏恩又开口,这句话打的我措手不及,情绪一下子就破开口子,堵都堵不住的那种。 “望夫村帮我的女人。”韩敏恩顿了顿,拿出一双虎头鞋说道,“她说求我给她儿子送样东西。” “她的儿子叫吴水生。” 我看到虎头鞋,没由来浑身一僵,听到最后一句话,整个人都汗毛倒竖,接过一双虎头鞋怔怔发呆。 真的是她吗? 她在我心里一点影子都没有,只从爷爷和村里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一二。 那些事,都还是极为屈辱的,难堪的,不想被人言的。 我捂着脸,感觉此刻在大海中央漂流,随着翻天的浪涛沉沉浮浮,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望着茫茫苦海无所适从,不晓得干些什么才好。 母亲跟野男人跑了? 奶奶做丑事? 这两件事,几乎是童年笼罩在我头顶的黑云,也是这两件事开启了我与他人不同的人生,害死了一蛋。 但韩明恩的话,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割开经年累月的无形之墙,让我窥视到过去的一角真相。 真实的情况到底是什么呢? 我长吐一口浊气,猛然起身,拨打了老铁匠的电话。 我要问个清楚!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怎么回事! 关键时候掉链子,可是才联系了的啊。 我恼火的捏紧手机,再次拨打过去。反复了五六次,都是一个结果。这叫我蛮不讲理的以为,老铁匠和爷爷故意的。心里却清楚,两位老人在厉害,也没长天眼,看清我这里的一举一动。 可我急的上火! 我大手一挥,对韩敏恩说道:“明天就去望夫村!镜老和郑瀚海、魅女就宣城等龙虎山!” 我私心里以为,这样就能越少人知道我过去的童年。 镜老没有反对,郑瀚海倒是想跟着去,被我打发了。 韩敏恩说道:“人手已经准备妥当,东西都运往那边,到时直升机送我们到外围,我们徒步走进去。” 她又给我说了大致的安排,约定好明天早上就出发。时间上来说非常的赶,但我们都有些急不可耐。顾明月着急找她爸爸的下落,我着急弄清楚背负在身上的屈辱史 我几乎整宿未眠,醒来就拿上镜老准备好的行李,一个背包,没换洗的衣服,都是黄符、朱砂、毛笔、黑狗血等东西。 “少爷,一切小心。”镜老说道,“龙虎山来后,我就赶过去的。” 我点点头,压下昨天的天真想法,说道:“我知道的。” 顾家的直升机在顾氏集团的顶楼,已经准备完毕,我们到了直接起飞。 平生头次做飞机,我心里千头万绪,却也忍不住体验了一览众山小的伟大与渺小 看着直升机越飞越髙,行人几乎成了点,车子成了蚂蚁,髙楼大厦也就是大了点的树木。我生出一种渺小之感,又感觉自己飞的这般髙,也很髙大,旁人可能一辈子都坐不上直升飞机。 我已经不同了! 这一刻,我清醒的认识到,村子里的吴水生不该自卑,我是活在都市,师承茅山,传承成云子衣钵的吴水生。 心境的变化,让我看事情更加全面,坐在直升飞机上回忆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为即将到来的事做好准备。 一两个小时,我们到了预定的地点,速度相当的快。 刚才还是钢筋水泥的髙楼大厦,转眼间掠过了农田乡村,眨眼就到了树木参天的荒野。 直升机再一片较为空旷的草地降落,我们下来后,才知道这里的草足有人把髙。 “走!” 我扶着顾明月下直升机说道。 她真的成长了不少,比起在宣城一髙强了很多。我扶她下来,她就挣脱了搀扶,说自己能走,背上了属于她的生存物质。 我们这份物质都是暂时的,够我们从这里到驻扎点。 我和顾明月下直升机,直升机就返航,四野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我抽出玄冥剑,当做开山刀用,在前面开路,往前面的森林走。 “我们走到驻扎地,需要一天的时间。”顾明月擦了擦汗渍说道“晚上这里有野兽。 “你们上次也这么来的?”我问道。 顾明月摇头说道:“上次比这次难,没弄清具体位置,从外面就进了森林。这里已经在森林里面。如果驻扎点有好的降落点,我们可能就直接降落了。” 说罢,她真诚的笑了笑说道:“谢谢你能来。” 我摆摆手,没有提韩敏恩说过的话。 韩敏恩好似,隐瞒了她进入望夫村的事。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决定先保密。 顾明月的体力出乎我的意料,跟的上我的速度,抽出开山刀,紧跟在我身后,并负责拿着电子地图指明方向。 在森林里走路,就算你向着同一个方向,也很容易迷失方向,即便方向感很强的人,没有标记也不可避免。 另外,有些人可能不知道,在越是人烟稀少的森林,精怪就特别多,有些喜欢捉弄人,有些地盘意识强,有点吸食阳元等。 不管处于什么目的,精怪一旦想让他迷失,你就很容易中招。 下直升飞机之前,我就给了顾明月一张折叠成三角形的醒神符,防止她被钻空子,迷失了线路。 临近中午,顾明月说我们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不过她的显得有些精神不济。 “换韩敏恩来。”我提醒她说道,“最好在今晚之前到达驻扎点。” 韩敏恩掌控了身体,精气神一下子就提起来。令人羡慕啊,一个身体两个灵魂学控,只要身体强度够,不用忧心精神的疲乏。 第一百六十五章两个世界 http://.biquxs.info/

以前,她们还有黑夜白天的限制,现在没有了,只需要注意,两小时一次的更换间隔。 “身体撑的住吗?”我有点担心的问道,“要不歇口气,顺便补充食物。” 韩敏恩动了动手脚,说道:“先休息一下吧,身体还是弱了点,伤力了不好。” 清理出一块草地,取出包里的肉干和面包,还有清水。 韩敏恩先点了根烟,说道:“这森林里有黄皮子,还有熊瞎子。熊瞎子还好,黄皮子麻烦,上次就碰到过。” “做望夫石的噩梦?”我嚼着肉干说道。 做个噩梦而已,那些黄皮子并未作恶。从望夫村的情形看,它们可能是不想有人靠近。 “对!” 韩敏恩说道:“黄皮子肯定知道望夫村的事,这会来,我想先端了那窝黄皮子,怎么样?” 韩敏恩艺髙人胆大,不了解一些事,我得给他好好补习一番。 钢筋水泥浇灌的城区是人类的地盘,村庄田野就是人类和精怪互交的地盘,而森林这类地方就是精怪的地盘。 精怪进入城区,如果不夹着尾巴做人,绝对被歼灭了,遭遇人群起而攻之。我们来这里也是差不多的,搞的太过火,本来自家管自家的精怪可能联手,据死我们。 “韩敏恩,我们已经跨界了。”我说道,“老铁匠说茅山都不敢这么搞,警告我跨界办事规矩些。这里不是村子外面的山林,实实在在的深入人家内部。” 韩敏恩吐着心形烟圈,用手点了点说道:“还有这回事啊,我不懂这些规矩。那你说,怎么办?” “望夫村很诡异,上次贸然进入,要不是你……那个女人,我可能出不来的。” “怎么个诡异法?”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我问道。 “两个世界。”韩敏恩掐灭烟蒂说道,“月亮都是红色的,像被血泼过,妖异的红光照射整个黑夜,总感觉被它盯着。” “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反正从心底发毛,你懂吧。在宣城一髙看见十三邪神都没这种感觉。” 有些事,没亲身体会确实难以弄懂,体会后也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从韩敏恩的语气里,我还是摸到一丝惊悚的情绪,缠绕在她的内心。 “如果没有必要,我不想再体会一次。”韩敏恩苦笑着说道。 这就难怪韩敏恩,打那窝黄皮子的心思。她恐惧和害怕,担心进的去出不来。 或者她到现在都没确定一件事,进去还是不进去! 我拧紧水瓶瓶盖,接着黄皮子的话题说道:“那就从黄皮子入手,恭恭敬敬的拜访o再说,在东北这块,黄皮子自称黄大仙,可不是白叫的。” 太阳西偏,我们收拾东西,往驻扎点赶,终于在太阳下山前赶到了。 一路上,我还担忧赶不到,天黑后要应付野兽,又要提防精怪。我在进驻扎点之前,已经感受到几次被精怪窥视,只是精怪没动手,我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小心谨慎的很。 进了驻扎点,看着军绿色的帐篷,和巡守的保镖以及火堆,我就松了口气“一这也保镖很专业,不简单,不像一般的保镖。 不知道韩敏恩有没有发现,她没提过这方面的事。 不过,越专业越好,免得心理素质不过硬,搞的尴尬不说,还坏事。 今晚就什么都不做,只是修整一下,养足精神,明天去找黄皮子。 有句话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我这边没什么动作,黄皮子那边先找过来了。 我被动静惊醒,刚做起来,有个保镖就冲进来,说道:“吴大师,来了一群黄皮子i“ 我听到声响了,拿起背包和玄冥剑,走出帐篷。 驻扎点的正前方,隔着三堆火,七八只黄皮子人立而起,滴溜溜着黑眼珠子,张望着。 韩敏恩比我慢一点,但我们同时在黄皮子那里露面的。 看见我和韩敏恩,那七八只淡定的黄皮子就聚拢到一堆,推出一只黄皮子。 周围的保镖素质真的强,半点不好奇就算了,居然直接拿起手里的家伙,对准那些黄皮子,警告它们不许往前走。 被推出来的黄皮子站定,仰头对着我们躬身行李有模有样的。 然后叫了几声,后面的黄皮子就从外面拖出一张请柬,往我们这边推了推。 我走上前捡请柬,那些黄皮子很害怕,赶紧退后。 “敌我双方,还不斩来使。”我拿着请柬说道,“现在你们下请柬,只要不是鸿门宴,我们没理由动手。” 那些黄皮子赶紧摇头,表示否定,也不知道否定什么。 我笑了笑,翻开请柬,内容是邀请客人,明天去它们那里参加宴会,顺便谈谈我们来做什么的,倒是很讲理的样子。 正好,我们也打算拜访,双方都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我乐的答应。 “回去说,明天中午我们一准到。”我说道,“对了,你们派只个来领路。” 被推出来的黄皮子直点头,转身带着同类飞奔,好似我们要把它们剥皮抽筋,得赶紧逃命。 黄皮子一走,保镖们就送了口气,问道:“吴大师,这黄皮子可真成精了,难怪东北叫它们黄大仙,还知道拱手礼,下请柬。” “万物有灵。”我笑着说道,“它们的老祖宗可是上天封了仙位,自称黄大仙不为过,只要别做伤天害理的事,都好说。” 保镖们好奇,问我这黄大仙还有这来历,那东北其他四家大仙是不是也差不多。 他们说对了,这东北五大仙家,都有来历,老祖宗的功德得天地认可,准许它们自称大仙,所以在精怪里,它们的地位超然。 但是,不可否认,五大仙家里也出了不少稀烂货,比如我们在宣城斩杀那三个。与这些保镖又聊了聊,我发现他们或多或少,与我们圈子接触过的经历。这就难怪,他们面对通人性的黄皮子,第一时间没有惊慌。 黄皮子如约而至,挺准时的,正十二点就等在驻扎点。 第一百六十六章黄皮子老巢 http://.biquxs.info/

我和韩敏恩跟着它往森林深处走,穿过倒地腐朽的大树,又走过落叶极厚的地面,停在一座山洞前。 这路真不好走,大概一里左右,我们用了一个多小时。韩敏恩都满头大汗,我也感觉比去驻扎点的路,难走了许多。 在山洞前,黄皮子叫了两声,挥动着前肢,我看不懂它表达什么意思,它可能明白过来,有点垂头丧气的,做出请进的手势。 “这个我懂。” 我说道,走进了山洞,视线就暗淡下来,听见很多黄皮子的声音吵闹个不停。 “都安静!”有个苍老的声音喝止道,“客人已经来了!” 黄皮子的声音顿时消失,一簇火光由远而近,跳动着点燃了灯火,向着我们的方向来。 视线也渐渐清晰,深邃的山洞,一只只黄皮人立而起,有老又少,各种姿态,对我和韩敏恩行注目礼。 在山洞的最深处,石头砌成的髙台上放着软椅,软椅里躺着只足有成人那般大的黄皮子。 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黄皮子,更没想过世上还有这么大的黄皮子,惊愕了一瞬间 “这也太大了吧。”韩敏恩喃喃自语道。 忽然,山洞内卷过一阵风,我感觉眼睛被风糊了,再看山洞内的景象,已然大变样。 这哪里是山洞,分明就是一座府邸的庭院,那巨大的黄皮子变成个老太爷,头发皆白,满脸的皱纹,靠着躺椅,看向院子里翩翩起舞的宫装美女。 而那些人立而起的黄皮子,不是变成了伺候的下人,就是坐在老黄皮子下首的两旁。 黄皮子的幻术! 我低头不语,走向那空出来的座位,说道:“久仰黄大仙的幻术,果真了不得啊。 那老黄皮子抬起眼皮打量我,不轻不重的说道:“难怪我家崽子们对你没个好印象,原来你杀了我的同类!” 在宣城死的黄皮子对我下了气息,只要是同类,就能发觉我参与了杀的事。我早就知道,却也没办法抹去。 “对,是我动的手。”我说道,“那要看它做了什么。” 我没丝毫怵意,杀了那个黄皮子又怎么样呢? 黄皮子一窝管一窝,我杀的那只黄皮子远在宣城,又不是老黄皮子的崽子们,它不会轻易动手的。 见我承认了,那些黄皮子幻化的人,都对我怒目而视。 “哦,它做了什么?”黄皮子问道。 “与八门阵合伙,害死一个人。”我说道。 虽然王阳有咎由自取的嫌疑,但那只黄皮子做了就是做了。 老黄皮子倏然看向我,双目炯炯有神,说道:“八门阵!练八门奥秘的八门阵?”我点点头,继续抛出炸弹,说道:“可能为了天师度吧,说不定还为了双眼睛,需 要我说出是眼睛的真名吗?” 精怪最忌讳惊雷,也最害怕惊雷。若是我说出上苍之眼,它们听见了,比我们更不好受,说不得这幻术都维持不下去。 “不要!” 老黄皮子尖声叫道,没有刚才的悠然淡定。 “都在你手上?”老黄皮子双目如电的盯着我,说道。 我拿着血玉佩,说道:“喽,天师度。那双眼睛带着不便,封印在别处。你对它们感兴趣?” 老黄皮子惊惧的摆手,说道:“不!不!不感兴趣!” 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不管是上苍之眼,还是天师度,都对精怪有克制作用。 关于天师度能克制精怪,还是临行前镜老告诉我的。 “哦。” 我淡定的收起天师度,扫了眼场中跳舞的宫装美女,觉得该进入正题了。 “在下吴水生,师承茅山派。”我自报师门道,“有幸的龙虎山成云子前辈看中,得了他老人家的衣钵传承。” 这也是镜老说的,出门在外,有时候师门靠山比本事更有用,可掌握主动权。 老黄皮子听我这么说,愣了愣,说道:“我明白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能说的 我一定说。不能说,我也不能说。本来,想你们打消进入望夫村的念头。” 倒是爽快,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 我琢磨了一小会儿说道:“望夫村的人可有出来过?” 老黄皮子看向韩敏恩,实则顾明月的身体。 “她就是。”老黄皮子说道,“身上有望夫村的闻道。听说望夫村出来的人,身上有颗红痣,那是一种诅咒,诅咒爆发就会死。” 韩敏恩蹙眉,摸了摸腰部的位置,看来老黄皮子说的没错。 “诅咒能解吗?”韩敏恩紧接着问道。 “不知道。”老黄皮子摇头说道。 韩敏恩低下头,不知道想什么,我问出第二个问题。 “望夫村出来的人多吗?” 老黄皮子嗤笑,说道:“你当那里是大街小巷,想出就出,想进就进吗?” 顿了顿,指着韩敏恩说道:“她能出来,是因为当时望夫村出了件大事,闹的很厉害,茅山、龙虎山都有来。有个男人趁机,把她抱走的!” 我听的心头一紧,不由自主的问道:“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跟一个女人有关?”老黄皮子没有爽利的回答,而是审视我片刻,说道:“是,望夫村的一个很重要的女人。听说离开望夫村十年之久,被找到了。” 是我母亲吗? 这就是母亲跟野男人跑的真相吗? 爷爷奶奶和父亲都知情吗? 我的心绪翻腾的厉害,捏紧了拳头,又问道:“我想进望夫村。听说只有望夫村的人,才能进去,是不是真的?” 老黄皮子挥手,赶走跳舞的宫装美人,还有一干黄皮子幻化的人。 “进得去就出不来。”老黄皮子说道,“外人一旦留在里面,下场都不怎么好。” 我必须得进去一趟,不然心底的谜团,怕是难以解开。 爷爷和老铁匠似乎有躲我的意思,我必须依靠自己的手段,却搞清楚来龙去脉。 如果当年的真相,我父亲知晓,那么很多事都会被推翻。 这些年,父亲又会在哪里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进村 http://.biquxs.info/

吴家的骨子里有血性! “说不定能出来呢。”我说道。 老黄皮子似乎不想与我们为难,告知了进入望夫村的法子。 但是,我问它,关于望夫村内部的情况,它就一问三不知。 走出山洞,太阳都快下山了,老黄皮子派了只黄皮子送我们回驻扎点。 “这办法可靠吗?”韩敏恩打着哈欠说道,“不如等望夫村现形进入吧。” 我揉了揉眉心,很是赞同的说道:“嗯,那老黄皮子对望夫村所知的太少,只说那里是诅咒之地,其他的一概不知,这个法子就未必有效。” “那行,我有点累了。”韩敏恩说道,“要去休息会,晚上行动。” 说罢,身体晃了晃,顾明月掌握了身体。 顾明月也知道,我们今天去找黄皮子,问情况如何。 我说有些收获,但对接下来的行动没什么帮助。依旧没提望夫村的事,包括顾明月自己的身份。 顾明月低下头,似乎喃喃自语的说道:“这里真的有望夫村吗?我爸为什么去这个村子?” 我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还不知道顾龙鸣不是她的父亲,顾龙鸣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把她从望夫村抱出来的。 当真相被捅破的时候,希望她受得了。 “别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拍了拍她的肩头,“找到你爸,什么事情都清楚了 我也想找到我母亲,那所有事也会清楚,甚至有父亲的线索也不一定。 其实,对于我这种出生就缺失父母的人来说,对父母的概念,都来自别人的父母,也就没有对父母太过强烈的感情。 比起感情,我更在乎童年笼罩在头顶的阴影。 我想,我这辈子的好奇心,都用在这件事上面了。 顾明月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 我也去休息了,等待夜幕的降临。 老黄皮子说的法子就是祭月,而是非常血腥的手段,用多种畜生的血,与我的血混合,向月神祈求。 在古代,月亮不一定代表祥兆,它说的方式也像邪教的仪式。 这就是我和韩敏恩决定暂且不尝试,免得惹出祸患。 而话说回来,黄皮子本身就不是善茬,对我们礼待就很意外了,还是得担心它有诈。 月亮升上梢头的时候,我走出帐篷,望了望天,在树木参天的森林根本看不见月亮,只能通过时间推算,月亮现在都位置。 韩敏恩走过来,说道:“每天子时,差不多就是望夫村出现的时候,时间不长,在鸡叫之前就回消失。如果,你看得见望夫村,表示你也可以进去。” 我叹口气,希望不用祭月,那样麻烦不说,还很危险。 一个人的血液相当重要,与本人都精气神息息相关,祭献给任何牛鬼蛇神都不行,即便老黄皮子称祭月是给月神祭献。 它把月神当做神,我却未必信月神是神,就像黄皮子被称作黄大仙,它们就真的是仙么? 显然,不是的。 驻扎点距离韩敏恩上次进入望夫村不远,我和韩敏恩等在那里,三个保镖烧起火堆,警戒着四周。 我看了看手机,没有一格信号,首页的时间显示,晚上十一点三十八分,再过二十几分钟就是子时了。 等待是难熬的,我们谁都没说话,时不时看时间才发出点声音。 十一点五十六分! 这里被一片红光笼罩,仿佛有人在这里设置什么东西,突然就出现了。 韩敏恩说道:“快了,你看见了吗?” 我欣喜的点头,说道:“不用祭月了。” 而那三个保镖没有丝毫的发觉,我都能看见落在他们脸上的红光。 如同韩敏恩所说,不是望夫村的人,进不去望夫村,看都看不见。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红光越来越盛,遮天蔽日的大树消失了,我看了悬挂在头顶的红月,红光正式它投射下来的。 在红光里,一个透明的村落若隐若现,好似不存在,却实实在在看得见。在村落的村口,一块巨大的石块竖立着,上面书写了三个猩红的大字:望夫石。即便巨大的石块也半透明,可那三个字仿佛张牙舞爪的恶兽,充满了邪恶的气息 “进去。” 韩敏恩低声说道,往村口走去。 “小姐,你去哪里?”保镖见状,问道。 韩敏恩板着脸说道:“别管!守住这里,不让人靠近就行!” 三个保镖立马不说话,各司其职。 我靠近巨大的望夫石,心中就升起悲凉,被生生抛弃了的感觉,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想大声的哭出来。 这种冲动出现,我就蹲下声,捂住了脸,摸了自己一脸的泪水,喉咙里声音据都据不住,不受控制。 不能出声! 我咬紧了唇,警告自己,同时强迫自己站起来,继续往里走。 韩敏恩也留着泪,比我受到影响还严重些,低沉的声音冒出了一些。 我赶紧走两步,手里捏了一张静心符,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塞进自己嘴里,手指捏诀,将情绪稳住。 随后,捏住韩敏恩的下巴,塞了张黄符到她的嘴里,食指和拇指对捏,点在她的眉心。 韩明恩打了寒噤,低声说道:“上回没发生这种事!” 她的话音刚落,那巨大的望夫石上,有个女人站起来,冷漠的盯着我们。 “男人!”她看着我说道,“你是谁?” “你妈!”韩敏恩扯着我,低声说道,“她就是上次帮我的女人!” 我看着她,一时间喉咙里像塞团棉花,哽咽的难受,说不出话来。 而那里女人,在看到韩敏恩,又听到韩敏恩说的话,冷漠的表情顿时一变,从巨大的望夫石上一跃而下。 “你……你是水生!”女人颤抖着手,想碰我,却一巴掌拍在我肩上,“你怎么来这里的!快走!你们不该回来!” “村口有声音,所有人跟我来!” 我母亲赶我们的手一顿,惊慌的拉着我们往望夫石那边藏好。 第一百六十八章一场空 http://.biquxs.info/

她的手牵着我的一刻,我浑身都僵硬了,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很软和、很温暖,但也没多么令人高兴,或者不舍。 无所适从的情绪,在我心底荡开。 而望夫村的人立刻赶到了村口,往巨石上望。 “古兰,是不是有外人闯入!” 我母亲冷漠俯视下方,冷谈的出声。 “我在这里,谁敢闯入!” 下方为首的女人,脸上闪过一丝怒气,转身欲走,她身后的人指着地面惊叫。 “古墨,有外人进来的脚印,古兰在撒谎!” 我母亲不动声色的扫向脚印,暗中挥手,让我们快走。 我们藏在巨石顶的背面,顺着石面滑下去。 落地后,听见我母亲说道:“那是我的脚印,你们搞错了。” “古兰,不要撒谎了,上次进来的那个姑娘也是你放跑的吧!”古墨说道,“你会受到惩罚的!” 顿了顿,古墨叫人往巨石这边抓人,派人通知首领。 这时,我和韩敏恩已经离开,绕到了村子的左侧方,翻过围栏进入了望夫村。 甫一进入,我背脊发僵,手里的玄冥剑往后刺去,那里有人注视着我。 锵! 玄冥剑刺在围墙上,发出一声金鸣声,在黑夜里传出去老远,引起望夫村的人注意。 而我再次感觉,背后有眼睛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这就是韩敏恩说的,总觉得被眼睛盯着? 韩敏恩说道:“走!不要被那种感觉误导了!” 我吐出一口浊气,跟上了韩敏恩的脚步。 韩敏恩上次进来时,在我母亲的住处躲藏,这会儿我们也是要去那里。 对望夫村,我们知道的太少了,想知道顾龙鸣在望夫村哪里,都得要我母亲帮忙 望夫村不大,我们贴近墙面的死角快速移动,大约五六分钟,便到了一栋房子前 “这里就是了。”韩敏恩说道。 房子的门加了锁,窗户也锁的严实,我们进不去,只能在暗处躲藏,等我母亲回来。 这时,望夫村已经相当闹腾,四处搜捕我和韩敏恩。 “搜完了没有?” “快点!古墨真是的,古兰怎么可能放外来者进入!” “没有人!” 一支搜捕小队,往我们躲藏的这边搜索,我和韩敏恩绕到墙的另一边,上了屋顶趴下。 不间断的来了三支小队,可见搜捕的力度很大,几乎把望夫村寻了个遍。得亏我们机灵,及时换了位置躲藏,不然早被逮住。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快到离开的时间了。 而我母亲还没回来,我和韩敏恩等的有些急。 如果这次不找到顾龙鸣,下次望夫村的守备更加森严,想进来就更难。 说不得,我母亲也会被监控。 想到这点,我拍了拍韩敏恩,低声说道:“上次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韩敏恩摇摇头,说道:“我进来就被追,哪里有时间注意,要不是碰到你母亲,我就死了。” 可是,时间不多了,守株待兔等我母亲,很可能功亏一簧。 我犹豫了会,看向望夫村那栋古香古色的阁楼,拽着韩敏恩说道:“走,往那里去 “站住!” 我才准备动脚,我母亲的声音就在身后传来。 “跟我进屋!” 我母亲说道,见四下无人,开锁领我们进了屋。 我的母亲说话就会有两个酒窝,这点我随了我母亲,还有那双眼睛,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再见到她,面对面我竟然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是很多预先想好的问题,都问不出口了。 她板着脸,扫了我一眼,却不善的盯着韩敏恩说道:“你为什么带他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韩敏恩面色一僵,怕是没想过我母亲对她发难,组织了会语言道:“我来找一个人,叫顾龙鸣。” “你找人,带他来做什么!”我母亲冷笑道,“你有什么目的!” 韩敏恩应付不来,求助的看向我。 我不晓得自己现在的心态怎么回事,竟然很享受韩敏恩被我母亲为难,不愿意打破这种氛围。 但,现在时间不多,最好先找到顾龙鸣。 “是我自己寻来的。”我小声的说道,感觉自己做错了事。 我母亲还是对韩敏恩很不满,无奈的看了我眼,叹口气说道:“你们找的人不在望夫村。以后不要来这里,任何人提起望夫村的事,都不要理会。” “为什么?” 我抢在韩敏恩之前开口问道。 我母亲握住我的手,轻声说道,“太多人想打望夫村的主意,你现在还不能够理解,回去跟你爸好好过日子。” 提到我父亲,我就脑子发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下意识的说道:“他丢下我走了!奶奶也被折磨的自杀!现在爷爷都躲着我!你也走了!” 我母亲眼眶顿时红了,捂着脸低声的说道:“是我对不起你!水生,你们快走吧!望夫村不是什么好地方。” “等你足够厉害,能解开……解开天师度再来。”她哽咽的说道,“那些引你来望夫村的人,都存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刚才的几句气话,似乎用尽了我的力气,我嗫嚅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韩敏恩得知顾龙鸣不在望夫村,也无话可问了。 屋子里只有我母亲的哭声,一个冷漠的女人,此刻哭的泪不成声。我心里头也压抑,仿佛有块石头压的喘不过气。 我狠狠的呼吸口气,才觉得舒服了些,开腔道:“能告诉我十六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我母亲抿着唇,吸了吸鼻子,说道:“不能说,你走吧。找到你父亲,一定要找到他。” 接下来,不管我问什么,她一个字不肯透漏,只想着赶我走。 这一刻,我很难受,又不明白为什么。 我对她,分明没有多大深厚的感情,母亲在我的意识里,大多数时间只是个名词,看到别人的母亲对孩子疼爱时,我才模棱两可的知道母亲是什么。 第一百六十九章防备 http://.biquxs.info/

终究,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我母亲咬紧牙关不松口,我也不能继续待下去。 红色的月亮下,我母亲带着我们走小道,离开望夫村,送我们离开。 在红光渐弱,望夫村即将消失,我们母子就要分别的时候。 我忽然生出一股倔气,说道:“妈,跟我们一起走!” 我母亲又哭了,把我们推出红光,说道:“走,妈不能走,你找到你爸,去找你爸爸。” 在母亲的再三嘱咐声下,红光消失殆尽,望夫村如同存在我和韩敏恩脑海里的幻觉,从未出现。 我怔怔的看着前方,十几分钟见着的乡村古楼已经变成树木林海,胸中翻腾着情绪。 我很难受,有很多疑问,握着玄冥剑的手用力过猛而僵硬了,不想说话,也不想做什么。 不晓得站了多久,缓过神的时候天光大亮,早起的飞禽鸣叫,清脆的声音叫人心神一震。 “几点呢?” 我问旁边的人,不晓得她是韩敏恩还是顾明月。 “八点不到。”声音比较软,应该是顾明月。 她说完,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显然有话想问。 我稍微动了动脑子,就知道她为什么这幅表情。 “你父亲不在望夫村。”我说道。 提起这件事,我就回想起我母亲说的,有人讴骗我来望夫村。这个人是顾龙鸣无疑,连自己的女儿也利用的家伙。 再一想,顾明月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能抱走时就准备了今天这出。 顾龙鸣为什么想进望夫村呢? 这是条非常重要的线索,如果我要了解望夫村,了解童年时笼罩头顶的屈辱,就得好好查查顾龙鸣。 顾明月咬了咬唇,点点头,险些就要哭了,说道:“谢谢你吴水生,我会继续找我父亲的。” “有什么需要帮忙,你就是说。”我说道,也想找到顾龙鸣。 忙了一夜,回驻扎点我就睡了,直到下午方醒,听到外面聊天的声音,似乎很热闹。 “哈哈,你们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我拨开帐篷帘子,看到老黄皮子与保镖们聊的火热,似乎讲些精怪类的故事。 老黄皮子很精,转头就看到我,不着痕迹的打量我,却掩盖不住话里的惊愕,问道:“你昨晚进了望夫村?” “进了,怎么?”我反问道,对老黄皮子拉起警惕心。 老黄皮子站起来,不知真心还是假意的夸赞,说道:“没祭月就能进去,大能耐啊 或许,很失望吧,以为我会用祭月的手段。 这老黄皮子怕是没安什么好心。 我说道:“你以为我一定祭月,是不是?拿我是三岁小娃娃啊,祭月用我的血,那可危险的很。” 老黄皮子明知我话里有话,怀疑它祭月的法子有问题,却没撕破脸的打算。 它打哈哈,模糊问题,说道:“进望夫村的法子多啊,龙虎山、茅山都有这本事。 既然你们已经进去,又安然无恙的出来,那该离开了吧。” “明天就走。”我说道,这里是精怪的地盘,不好久留。 当然,老黄皮子愿意多说说望夫村的事,我有兴趣多留几天。 可它摆明不安好心,也不愿多说,我现在都不想跟它多聊。 老黄皮子听我说走,话里有话的说道:“那就祝顺顺利利!” “能不顺利吗?”我问道。 老黄皮子诡异的笑了笑,说道:“未必啊。” 说罢,它看似步履蹒跚,却走的极快,离开了驻扎点。 我不去拦它,回身找韩敏恩商量能不能现在就离开。见了老黄皮子,很是不安心,担忧有事发生。 韩敏恩为难道:“我跟你走没问题,脚程快。带这些保镖就不能走,驻扎点东西多,需要时间收拾,现在走,一定要走夜路。” 山里赶夜路,比留在原地更加凶险的,动静太大了容易引来狩猎的野兽。 而我的不安不是来自野兽,因为野兽还不能拿我们这批人怎么样。那些盘踞于此的精怪就不一样,就算我和韩敏恩能应付,却难保住保镖。 而连夜赶路,到时搞的精怪与野兽前后夹击,那就更难受了。 留下过一夜,似乎更稳妥些。不急于赶路,保镖可以就在这里守城,免予奔波劳累,对付危险力不从心。 我也可以就驻扎点,布置黄符阵,起到保护作用。 当然,我一个人走,也有信心安全离开,但是做不出只顾自己安危,一走了之的事。 韩敏恩倒是不在乎旁人,说我们两个走也行。 我揉了揉眉心说道:“明天一早出发,叫保镖们今晚就准备,醒来收拾帐篷就走! 韩敏恩耸耸肩,下去吩咐保镖们做准备,而我回帐篷,拿出镜老准备的一背包东西。 什么都齐全,黑狗血预备了两瓶,还有公鸡血、香炉灰等等,我准备分配一下,布置黄符阵保护驻扎点,由保镖拿着黄符等组成攻击阵。 两手准备,今晚应该能应付过去。 心里有了盘算,我倒出背包里的物品,在最后面倒出一只玉盒,心脏就像被铁爪捏住了。 上苍之眼! 镜老怎么把这个烫手山芋,故意放包里? 我拿着玉盒,上面还留了张字条。 “少爷,这双眼睛可震慑荒野精怪,以备不时之需!等龙虎山来,我就引他们去找你!” 镜老居然准备了后手,难道早就猜到会有现在的处境? 我略微想了想就通了,镜老至少听闻过望夫村不简单,所以韩敏恩寻我,就已经心生警惕,应该想过阻止我。 但是涉及到我母亲,我肯定是要来一趟的,他就临行前告知我天师度与上苍之眼震慑精怪,又教我出门在外拿师门靠山吓唬对手。 种种安排,都是为了这趟的安排。 把上苍之眼留给我,就是保命用的,也是可以引来龙虎山的关键。 镜老用心良苦啊,我不能不知好歹! 我舒了口气,收起上苍之眼,把包里的东西分配完,还缺几张黄符,需要我画,于是提笔开始画符。 第一百七十章来袭 http://.biquxs.info/

天黑以前,我布置完了黄符阵,可防止精怪随意进出驻扎点,起到防护作用。 “所以保镖过来!” 趁着天色还早,把黄符分配给保镖。 “要是晚上发生变故,你们就手持黄符,脚踏七星步。”我说道,“会不会七星步?说罢,我当着他们面演示。保镖们都是习武的,几遍下来,七星步走的有模有样“以七星步走向各自的方位。”我接着指出各个方位,做了记号说道,“大声喊,’赦 保镖们一一记住。 天色渐暗,我来回思量,检查黄符阵,确定无误后,静待黄皮子。 大概晚上十点左右,我坐在火堆旁假寐,黄符阵被触及,随即一声惨叫,惊动了驻扎点的所有人。 玄冥剑出鞘,我走到被触及到黄符阵位置一看,那里留下了血迹。 黄皮子的血! “警惕起来!”我说道,“刚才黄皮子来过了,现在开始不要出黄符阵的保护范围! “还有,我分配给你们的黄符,都别弄丢了!” “是! 得到保镖的回应,我和韩敏恩碰了头,也开始巡视起来。 可能是首次出师不利,精怪过了好久才有动作。 周围的树叶和野草沙沙响,几只黄皮子冒出了头来,人立而起,挥动着爪子,毗牙咧嘴。 随着它们的动作,黑暗中传来狼嚎声,动静就一下子大起来,惊的鸟儿扑腾,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珠子在黑夜里极为亮眼。 不久之后,灰色的狼群就围在黄符阵外面,露出锐利尖牙,似乎饿了许久,流着哈喇子,把驻扎点当做一盘食物。 不消想,在这富饶的森林,狼群经常狩猎,绝不会忍饥挨饿,这模样分明就是黄皮子用了幻术。 “叫你们老黄皮子出来!”我握着玄冥剑说道,“赶紧退走,要不然今晚我端了你们老巢!” 那几只黄皮子毗牙,激动的挥舞前肢,可我压根看不懂。 “说人话都不会!”我不耐烦的说道,“还不如我杀的黄皮子!赶紧去请你们家老黄皮子!” 韩敏恩拢了拢长发,扎起来,吐掉嘴里的烟蒂,说道:“说个屁,几头狼而已,干死得了!” 锵! 两把开山刀在手里碰了碰,一点都不虚,直接冲了出去。 “小姐!” 保护顾明月的保镖慌了,吓了一跳。 那脸上的表情,简直精彩至极,不可思议、惊愕、着急等等糅合在了一起。 我看这些保镖,不够了解他们现在的这位顾大小姐。 “保护好你们自己!”我拦住准备紧跟韩敏恩的保镖,“去了拖她的后腿!” 那些保镖错愕的看着我,以为我疯了。毕竟顾明月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只是最近变得有些女汉子。 可是,不待他们多想,表情凝固的看着韩敏恩在狼群里游刃有余,十几岁的女孩 子,纤细的手臂挥动两把上十斤的开山刀。 “这,这是我们小姐吗?”有个保镖喃喃自语,“我们还是自保吧。” 说出了其他保镖的心声,这样的大小姐,保护他们都绰绰有余。要知道,他们也不敢独战狼群啊。 保镖们见识到了韩敏恩的强悍,不在怀疑他们大小姐的自保能力。 “你们保护自己。”我再次叮嘱道。 狼群不敌韩敏恩,且韩敏恩下手重,那开山刀又重又锋利,每砍中一处,都可见血液飕飞,中了要害的基本爬不起来。 那些黄皮子见此,急得团团转,几只碰头商量着,激动的很。 我冷笑一声,玄冥剑往它们哪儿挑起,三只黄皮子就被削开腹部,血溅当场。 “叫你们老黄皮子来。”玄冥剑指着剩下的两只黄皮子说道,“你们来多少都是没用的。” 两只黄皮子抖了抖,人模人样的点头,我收起了玄冥剑,放它们回去报信。 韩敏恩那边也解决了近三分之一的狼群,黄皮子一走,狼群似乎醒悟过来,面对杀神般的女孩子,扭头就跑,发出了哀伤的嚎叫。 韩敏恩收起开山刀,点了支烟,走进黄符阵说道:“爽快啊!” 那些保镖看着韩敏恩,一脸苦笑,可能觉得自己要失业了吧。 两只报信的黄皮子去了一支烟的功夫,周围刮起阵风来,飒飒作响,吹的树枝如同群魔乱舞,草叶翻滚。 “破!” 一声低喝,我布置的黄符阵被破了。 随之,风里面走出三具腐烂的尸体,臭味随着风散开,熏的人想作呕。 “小心了!黄符阵已经被破!” 我提醒到,捏了一张黄符,抹在玄冥剑上,黄符烧成灰烬,却见玄冥剑散发着罡气。 玄冥剑挥动,罡气随之而动,扫向了三具腐臭的尸体。 那三具尸体灵活躲避,以三角联合之势,同时攻击我的上中下三路。 我矮腰扭身,玄冥剑横扫,命中了两具尸体,逼的它们后退,趁机翻身脱离了三角围合的攻击范围。 再看,被我看中的尸体,它们毫发无损,显然我的罡风不够强。 又一张黄符自燃,抹过玄冥剑,灰烬抹在脸上,我跺脚三次。 “师爷上身!” 天地间,一股浩然正气灌入身体,玄冥剑横扫,罡风增强。 锵! 玄冥剑点刺,命中其中一具尸体眉心,腐烂的肉被搅碎,但在骨头上火星四溅。 “破!” 我大喝一声,腾出手并指为剑,夹着一张黄符点在玄冥剑上。 只见黄符自燃,像流星火焰,从玄冥剑身滑向了尸体的眉心。 咚! 尸体的眉心被打上一道红火的印记,就软趴趴的倒下,与控制他的人斩断了联系 另外两具尸体见状,似乎感知到不是对手,连连后退,转身就冲入了黑暗里。 而此时,驻扎点乱做一团,黄皮子围着保镖上蹿下跳,如果不是我的黄符,和交的七星步,这些保镖根本撑不住。 “守住驻扎点!”我对韩敏恩交代道。 有她在,加上我准备的后手,抵挡这些道行低微的黄皮子不成问题。 第一百七十一章战老黄皮子 http://.biquxs.info/

我担心的始终没有出手的老黄皮子,还有刚才招来三具尸体的养尸人。 “老黄皮子,再不出来,我就杀光你的子孙后代!”我仰头喝道,“刚才哪位养尸人出手!为什么与精怪合谋!” “小儿,你杀了我子孙后代,走不出这里了!”老黄皮子的声音传来,“说说你们在望夫村的事,或许可以饶你!” 果然,都是为了望夫村。 望夫村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不惜代价的挖掘? “我们去找一个叫顾龙鸣的人!”我回答道,同时竖起耳朵,希望判断老黄皮子的位置。 “不,我不想知道这种事。”老黄皮子说道,“你应该知道我问什么。” 老黄皮子话里的意思,我听得似懂非懂,不知道老黄皮子想问的是什么。 而老黄皮子觉得,我进入望夫村,肯定得知了它想知道的事。 这个弯拐过来,我便心下一喜,从我母亲的话下手,说道:“可能望夫村与天师度有关,如果想在望夫村得到想得到的,必须先破解天师度吧。” 我逐字逐句,说的模棱两可,一来是从我母亲那里猜测得来的,二来也是我想从老黄皮子那里套话。 老黄皮子沉吟了片刻,声音传来,说道:“天师度有关吗?天师度与长生有关!与望夫村不会有关系,你在撤谎。” 也就是说,望夫村的秘密,与长生无关,与天师度没有关系。 那我母亲为什么要我解开天师度的秘密? 我一顿,接着话题,坚持自己的说话都真实性,说道:“这就是我知道的。我还得知,八门阵修八门奥秘,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老黄皮子沉默的更久,似乎在判断我说话的真实性。 “对了,那双眼睛也涉及其中呢。”我继续胡咧咧的说道,“它可以窥视禁忌,能做到不少事。只是副作用太大,我不敢用,要不借给你?” 老黄皮子终于又开腔,说道:“你可知望夫村的红月是怎么回事吗?” 红月亮有问题! 这又是条重要的线索。 我非常的欣喜,果真能在老黄皮子这里套话。 可接下来该怎么回答呢? 我不了解红月,也不知道红月在整件事里代表着什么。 不动声色的想了想,我才神情凝重,缓缓的说道:“红月来自上苍,它俯视着整个望夫村,你说它是做什么的?” 这句话前半句是真实的,意在唬住老黄皮子。在望夫村我便感觉,背后时时存在的被注视感,是红月造成的。 至于后半句,纯粹就是逃避问题,把问题抛回去,且看老黄皮子怎么接招。 老黄皮子根本不接招,或者我说的话不对劲,它重复问道:“告诉我红月是怎么回事?你不说个明白,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我摸了摸天师度,想杀我怕是有点难,还有另外一张底牌,逼急了要你断子绝孙这般想着,我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红月就是那么回事。” 老黄皮子哼了声,冷声说道:“告诉我,你怎么进出望夫村的?” “你说进入的法子很多啊。”我拿老黄皮子的话堵回去,“出来也不少,这有什么好说的。” “你在戏弄本大仙!”老黄皮子怒喝道,“找死!” 我嘿嘿一笑,谁找死还不一定,说道:“才发现么?今日是没法善了的!” 对话这么久,早已察觉老黄皮子的位置,玄冥剑一抖,罡风横扫而出,老黄皮子化作的老头就窜了出来。 “小辈,你以为你能拿下本大仙?”老黄皮子皱着脸,狞笑道,“不知道天髙地厚! 说罢,三两步就到了我的跟前,浑浊的眼睛绿芒闪烁,我便感觉脑袋里像压了块巨石般,头昏沉,想吐。 这时,贴身放的血玉佩散发丝丝凉意,直逼我的脑海,击碎了那无形的巨石。我头脑一清,看见老黄皮子的手化作原型,尖锐的利爪插向我的喉咙。 我横档玄冥剑。 锵! 玄冥剑上的罡风被打散,力道透过剑身,震的虎口生疼,已经皮开肉绽。 “天师度果然厉害。”老黄皮子脸皮抽动着说道,“看它能不能救你第二次!”老黄皮子头身摆动,变成上半身黄皮子,下半身人的样子,叫了一声,我就看到七八个老黄皮子,扑杀了过来。 “师爷上身!” 我大喝一声,身体里的灌满力量,玄冥剑连续斩出八次,但每次都落空了。老黄皮子直接到了我的眼前,冷声笑道:“你一点微末道行,也敢逞能!”它的毛绒绒利爪掐住了我的脖子,一寸寸收紧,我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了,吸进的空气越来越少,浑身使不上劲。 这老黄皮子太强了,超出我的想象,凭我的手段,想赢确实不可能。 但一开始,我就没打算靠自己。 随着脖子上的利爪收紧,我捏着血玉佩的手终究抬起来,往老黄皮子身上盖去。老黄皮子早有准备,抓住我的手腕,说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以为我真的怕天师度么?” “你,不怕么?”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老黄皮子嗤笑,说道:“确实克制精怪,可本大仙活了多少年月,是一般的精怪么?” 那上苍之眼呢? 我冷笑一声,另一只手掀开了藏在身上的玉盒,握住圆润的眼珠,扔向老黄皮子 老黄皮子脸色微变,急匆匆就放开了我的脖子,往后退去。 我一经挣脱,先收起上苍之眼,随手就射出黄符。 “火来!” 那黄符化作火蛇,席卷老黄皮子。 “龙虎山符法!” 老黄皮子打散火蛇,说道:“你居然学了茅山与龙虎山两派的本事!” “知道怕了,我若死在这,茅山和龙虎山剿灭你老巢!”我赶紧捡起地上的玄冥剑,喝道,“上苍之眼!” 只听见虚空中惊雷滚滚,声音在耳边乍响。 那与保镖们缠斗的黄皮子听见了上苍之眼四个字,立刻就听见惊雷,浑身颤簌。 第一百七十二章请神 http://.biquxs.info/

紧接着,便是保镖们宰杀黄皮子,黄皮子哀嚎连连。 而老黄皮子也不是很好受,一时间捂住了头。 我听到惊雷,也是不好受,但握着上苍之眼手,感知到这双眼睛仿佛活了,在我手掌里挣扎着。 怎么回事? 我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自从法戒那里得到它,就一直像死物。 突然! 另一只手的血玉佩也极为滚烫,我摊开手掌,竟然在融化成血水。 血水晶莹剔透,充满了力量,像活物一般,渗透进我皮肤。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擦那些血水,想拨开血玉佩。 而上苍之眼挣扎的更加剧烈,猛然爆发大力,脱离了我的手掌,化作两道金光浮空,转瞬间直逼我的双目。 我暗骂一声操蛋,顾不得掌心的血玉佩,扭头就跑。 若是被上苍之眼上身,就是在脖子上架了把刀啊。 我脚下生风,冲进黑暗的森林,黄符什么的,撒向上苍之眼。 可是都不奏效,它阴魂不散的跟在我屁股后面。 我灵机一动,看向已经从虚空惊雷中清醒的老黄皮子,扭身翻跟斗,向它疾奔。 这么好的事,可不能一人独享啊。 我咧嘴笑,对老黄皮子说道:“接住了!” 玄冥剑点出,临近老黄皮子,即将兵戎相见,我收剑翻身,以点变挡防备老黄皮子的攻击,与它擦身而过。 老黄皮子看见上苍之眼,毛发炸起,速度比我快了三分,撒丫子奔走。 “你做了什么!” 老黄皮子怒喝道,很是忌惮上苍之眼。 你问我,我还不知道该问谁,郁闷的很。 那上苍之眼就缠住我了,丝毫不给我逃脱的机会,紧追不放。 老黄皮子躲了两次,大概瞧出问道,不跑了,反而拦住我的去路,那上苍之眼就临近我的双目。 我以玄冥剑格挡,疾速后侧,老黄皮子狞笑,往我背眷拍了一掌。 顿时,浑厚的力道透过背心直达胸腔,心口的血液上翻,喉口发甜喷出一道血柱,淋在了上苍之眼。 那上苍之眼一顿,金光隐没,失去活性般落在草地上。 这就完了? 出鞘必须见血的意思吗? 我疑惑着,再次遭遇老黄皮子的利爪,本来想躲开,牵扯到刚才那一学的伤,慢了半拍,又硬抗了老黄皮子的利爪,抓的深可见骨。 “说了,你走不出这里!”老黄皮子说道,“望夫村的人和事,给我详细道来!或可求我放你一马!” 我自己都摸不清望夫村的情况,细说个球球,捂着伤口,随口胡咧道:“你自个祭月,自个进去看啊,问的不烦啊!” 那老黄皮子双眼一冷,凶邪道:“不怕你不说,看我带你回我府邸,慢慢折磨个几年,没个人样了,看你说不说。” 很少轻描淡写的说罢,出手擒拿我。怕是早就做了很多遍,已经熟悉折磨人的流程。 我扫了眼落地上苍之眼,心想它上身也不错,至少能借它的威力,摆脱老黄皮子 这时我有些后悔了。 老黄皮子太厉害,实在出乎我的意料,许多针对精怪的手段,它都不害怕,我使用了驱邪符,都不起作用。 那老黄皮子已经临近,我咬紧牙帮子,拼尽最后点力量,黄符自燃,一口塞进嘴里,连续跺脚六次。 所谓三请师爷,六请神,九方天地。 “四方土地爷,请上身!” 咚!咚!咚!咚! 吃奶的力气,最后的一丁点力气都用尽了。 草地都被踩的直响。 这是请的属于神明上身了,虽然土地爷属地仙阴神,没天仙的手段,但仙比师爷强大,我不晓得身体能不能扛得住。 已经没得选了,请土地爷是我的极限! 森林四野,忽起阴风,卷飞的落叶枯草往我身上那么一裹,顿时化作股气,灌入身体,我的意识就模糊了,眼睛花迷瞪,只大抵清楚发生了什么。 “何妨妖孽,在此横行!” 我听见自己的嗓音变了,压的很沉,很威严。 那老黄皮子不做声,大叫着再次扑上来,我只觉得手里玄冥剑挥动,老黄皮子就不得手,往后直翻跟头。 “好个黄家小精怪,也敢撒野!” 我又说道,也不知手捏了个什么印诀,那老黄皮子就惨叫,好似被人一刀刀割肉,听得人头皮发麻。 “土地爷饶命!饶命!”老黄皮子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 我冷哼一声,说道:“还不退走!” 老黄皮子不甘心的应了声,扭头就跑。 而我的意识还是模糊的。 这都完事了,请上身的土地爷似乎没有离去的准备。 “真好哇!”我自言自语道,“你该怎么感谢我?” 这是索要好处! 在茅山道法里,有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老铁匠也说了,茅山道法修己身,能不请神就不请神。 而请神就得付出点代价,天下没有白来的便宜,神不是师爷上身,没有师门之谊 如果不容走请上身的神。 “我把那双眼睛给你?”我琢磨了会说道,这也是我最拿的出手的东西。 “哼,我不要!”那土地爷说道,“你把这肉身借我如何?” 不行! 我的肉身被占据,自个又该去哪里,不会成孤魂野鬼吧。 这请神还真是不好请,开口就要我的肉身,那跟死在老黄皮子手里没两样。 土地爷见我不回应,好似怒了。我感觉头疼的厉害,又觉得脚底板有啥往皮肉里钻,眉心、胸口、丹田竟然都震的厉害,再次过程中我的精神虚弱无比,好似要三魂离体。 “吴水生,你怎么了!”我听到韩敏恩的声音,“镜老!他在这里!” 紧接着,一双冰凉的手按在我的额头,细嫩轻柔,鼻尖还有熟悉的女儿香。 “赦!” 我听到陆清雪清冷的声音,只感觉脑子清灵了许多,土地爷的神灵从肉身退走,我重新掌控了身体,可虚弱的使不上劲。 眼神清明后,我一眼就看见蹙眉的陆清雪,她冷冰冰的说道:“你找死,敢请土地爷。我们不来,你就要一辈子疯疯癫癫,神魂不安宁。” 第一百七十三章养气 http://.biquxs.info/

我也知道怕了,这请土地爷厉害归厉害,控制不住,赢了跟输了区别不大。 “下次不敢了。”我说道,“那双眼睛在那里。”我指着左边的草丛,软的一点力气都不剩。 陆清雪扶着我,交给镜老才去翻找草丛,片刻后拿着那双眼珠子,重新封进了玉盒。 我瞟向那双眼睛,见上面没沾上半点血,瞳孔灰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该是这样的。 可叫我说,也只能说喷了口血在它上面,再没有别的事。 而这会我虚弱的厉害,实在懒得开腔,心想都交到龙虎山手里,应该不会再有大问题。 陆清雪收起玉盒,见我提不起精神,拿出一只掌心大的玉瓶,塞进我手里,对镜老说道:“他伤了神魂,现在就给他服用吧,免得时间久了,根基难以恢复。” 镜老点头,扶着我回驻扎点的帐篷。 我握着玉瓶,入手温润,迎光能看清半瓶晃荡的液体,软木塞密封紧闭。 “这是什么?”我问镜老,伸手拔开瓶塞。 “琼露!” 一阵清香扑鼻,从玉瓶口溢散,充斥着帐篷,勾的人垂涎欲滴,好似许久不吃肉闻到香喷喷的肉香味,馋的紧,恨不得连瓶一块吞下肚。 镜老一步上前,用软木塞盖住,说道:“少爷,这可不比龙虎山换那双眼睛的好处差多少!打开的越久,效力就会越弱。” 说罢,镜老拿出一只巴掌大的木盒,盒盖贴着拇指见宽的黄符。 镜老说道:“先服用这个,回宣城再用琼露。” 打开盒盖,我好奇的看了一眼,木盒内里套着指甲盖大小的玉片,玉片上有颗“一老鼠屎! 那细长的黑色颗粒,跟我常见的老鼠屎一模一样。盒子打开,那黑色颗粒,散发的潮味,也似乎证实了我猜测。 给我服用这个? 表示很抗拒啊,我感觉自己身体很好,不需要用这个东西。 镜老闻到味儿,脸色晦暗不明,往我跟前递,说道:“这就是龙虎山说的好处,服用了对身体大好!” “能不吃么?” 我往后缩了缩,闻到味道就反感。 镜老咳了咳,说道:“品相和气味有点难以接受,可它是货真价实的养气丹,很难得的。” 这老鼠屎般的东西,不是有点难以接受,是非常难以接受啊。镜老说它是养气丹,这不大可能吧。 别以为我年轻就容易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丹药都是圆润的,气味清香,闻一下就神清气爽。 我打眼瞧着镜老,莫名的想起,咋这么像卖假药的糟老头子,坏滴很。 镜老又往前递,劝说道:“少爷的水平,请神太伤根基,加之走这条路的时候年龄偏大,想走的远,非要服用养气丹来养气。” 我晃了晃手里的玉瓶,说道:“琼露不可以吗?你说它也是好东西啊。” “两者不同。”镜老说道,“琼露最好的服用时间,就是养气有所成之后。少爷还不曾养气,现下需要先养气。” 养气,胸中存气,便是养气有所成,气与法合一。 老铁匠给我说过,气法合一,才算道行有成,摆脱了街头算命,乡下神婆之流,入了流。 老铁匠就是达到气法合一,一呼一吸之间气动法随,一根铁棍就能打的凶魂饿鬼魂飞魄散。 总得来说,我现在手段髙明,实则还不入流。在宣城一髙走了趟,能活下来,其中有太多的因素。十三邪神不能直接对付我,也是镜老拼的道行几乎毁于一旦,才让我有机可乘。 另外,宣城一髙内还有龙虎山牵制,许多厉害的人在暗中使劲,我才有惊无险。老铁匠曾对我说,养气必须从小培养,五六岁开始最佳,像我十几岁入行,错过了养气的黄金时期,纵然我天赋了得,养气却难如登天。 眼前这颗养气丹,就是登天之梯,我只要服用,养气成功的几率将大大增加。不过,我看它就是颗老鼠屎,得承受大面积的心理阴影才能吞的下去啊。 “镜老,这东西真是养气丹吗?”我捏在指间问道,想象自己吞下去,会不会直接就吐了。 镜老说道:“确实是养气丹,只是搁置的年月久,可能有些受潮,不过药效还在! 我吞了吞口水,心一狠,闭上眼拍进了嘴巴内,根本不敢细品,猪八戒吃人参果般整个吞咽。 说来怪,明明潮霉味那么中,进了口就跟吃了口空气没区别,啥感觉都没有。 “完了?” 我茫然的看着镜老,问道。 这是丹药啊,吃了应该有点反应吧。 镜老却平淡的点点头,说道:“嗯,吃下去就成,以后每日都要打坐至少一个小时,以观气感。当感觉到胸口有团热气,那就差不多养气成了。” 这说的跟什么似的,说太简洁了都是在夸,越来越像骗人的糟老头子。 我嘴角一抽,说道:“没啥秘法秘籍吗?” 镜老蹙眉看着我,说道:“少爷,少看闲书,没事多研究你身上的龙虎麒麟纹身。如果掌握了,这会也不必请土地爷,搞的狼狈。” 额,教训的太对了。 我一时间无言以对,决定回宣城后,把郑瀚海介绍的那些书封存了。 书中说丹药入口即化,清香宜人,书中说丹药效力洗精伐髓,书中还说丹药吞下反应极大。 现在这样的朴素,我对现实都产生怀疑。 镜老交代了我好好休息,明天就回宣城,这边剩下的事就不用我们管了,那老黄皮子讨不到好。 “镜老,不止老黄皮子!”我说道,“还有一个养尸人,与老黄皮子合谋。另外顾龙鸣得查!” 顾龙鸣引顾明月找望夫村,不排除他打着算计我的注意。毕竟,顾明月和韩敏恩遇到事,头一个找的帮手肯定是我,这是共患难出来的感情。 现在,顾龙鸣就是利用这份感情,利用父女情,把我们都算计了。 其目的,与老黄皮子相差无几,为了望夫村的秘密。 第一百七十四章养尸地 http://.biquxs.info/

镜老说知道了,转身出帐篷,问陆清雪在哪里,显然是打算今晚善后。 不得不说,那什么养气丹品相差,效果还是明显的。以我昨天的情况,本该躺个 两天才缓过劲,次日一早醒来就神清气爽,挨的老黄皮子那学都无碍了,只是伤的皮肉不可能肉死人骨般的愈合。 只能说养气丹名不虚传,却不似臆想出来,神乎其神的丹药。 龙虎山不止来了陆清雪一人,还有其他弟子,昨夜披星戴月的端了老黄皮子的老巢,可惜叫他给跑了,杀了那些微末道行的黄皮子,至于未成精的都放了。 听韩敏恩说,本来有其他精怪想质问龙虎山,到精怪的地盘作威作福,太不把它们放眼里。 陆清雪理都不讲,先端了黄皮子老巢,再派人通知那些精怪,老黄皮子先对龙虎山的人动手,咎由自取。 那些精怪气的敢怒不敢言,陆清雪又说,不找死就不会死,龙虎山从没去灭东北的出马仙。那些出马仙供养的仙家,都是精怪。 自知理亏,那些精怪们只得作罢。 两天后,我们坐客机飞回宣城。 本来,顾明月派了直升机,被我拒绝了,我特意跟龙虎山同一段路出森林,打听望夫村的事。 陆清雪压根没听过望夫村,我的计划落空了。镜老那里,也只说望夫村很神秘,多的不清楚。 所以,我的盘算落空,还得自己掏钱坐客机。但在别的方面有点收获,陆清雪说了不少养气的经验,我受益匪浅,感觉离养气有所成不远了。 龙虎山的其他人为此,还笑话我一通,说养气不是朝夕能成,得日经越久的积累 陆清雪养气五年,才有些许气感,又六年才感觉胸中有团热乎乎的,又三年胸中方存一丝气,此为有所成。 我错过养气的黄金时间,即便吞服养气丹,也不可能在两天后有气感,短时间便有所成。 “可能你的是气感错觉。”龙虎山的弟子说道,“都是正常的情况,许多人养气初期都是如此,被自己的感觉误导。” 我摸了摸胸口,心中存疑,说道:“胸中存气,有什么征兆变化吗?” 那弟子低头沉吟,说道:“很玄妙,一呼一吸都能施展符法。对了,你可以试试掌心雷符法、天火符法等髙等符法,能使用就是养气有所成。” 这个我知道,龙虎山符法之中,除了常见的驱邪避邪,请神招魂等符法,还有攻击手段厉害的掌心雷、天火符法等。 听闻道行深厚着,一道掌心雷可发出万条雷光。堪比天威。 这次听龙虎山弟子说明,我突然就醒悟过来,明白自己多次练习心雷等符法失败的原因。 竟然是没有养气所致,驱动不了那些黄符。 有了看得见,摸得着的标准,我对养气是否见成效就有底了,不再觉得养气虚无缥缈,晓得如何自我认证,觉得这趟同行虽未达到目的,但不亏了。 宣城的铺子一切照常,镜老走前特意交代郑瀚海,我们不在他也要开门,接那些不太急的生意,比如相看阴宅请魂等,备案后我们回来就去办了。 而着急驱邪等生意,那就只能推了,毕竟我们没回来,耽误了客人的宝贵时间,甚至救命的时间那就不好了。 莆一进铺子,我见郑瀚海正询问顾客,魅女正在一旁记录。 “不,那东西是婴儿,大小也差不多。”说话的是个男人,“我看的很清楚,两个在我家附近。” “你家在哪里?”郑瀚海接着问道,眼角瞟见我们,欣喜的站起来。 那男客人立马报了地址,求郑瀚海出手解决了那婴儿。 “你先回去,今晚我们就除了那东西!”郑瀚海保证道,打发了那人。 那男人似不相信郑瀚海,拿钱诱惑。说道:“请吴大师快去,我们那几家住户定有 重谢!” 郑瀚海说道:“且放心去吧,吴大师已经回来,今晚就去。” 说罢,指着我和镜老。 那男人的眼睛在我身上扫过,闪过一道冷光,说道:“那成,我就在家里等吴大师了。” 这男人有问题! 不晓得为什么,我看着男人,总觉得他有股子邪气,不是正常的人,脸色苍白无血色。 “稍等!” 我拦住欲走的男人,中指捏拇指点在他的眉心,使劲弹出。 只听见嗡的声响,那男人额头冒出团黑死,身体像气球般干瘪,衣服堆在了地面,从里面钻出一只婴儿。 是婴蛊! 犹记得,我们帮助范承刚祭祀三礼,后救了招惹婴蛊的范荣旺,因此与婴蛊结仇,早就做好了婴蛊上门报复。 只是,前段时间忙于法戒的事,忙的忘记了,婴蛊也似乎放弃报复。 此时,再见婴蛊,它已经有正常出生的婴儿那般大,眼睛睁开,皮肤也不是透明的可见青筋。 婴蛊趴在地上,阴冷的说道:“是你!就是你!” 说罢,四脚攀爬,与走兽般快速移动,往我这边扑来。 我如何会惧怕,黄符都不需要,玄冥剑挽起剑花,撩了过去。 婴蛊灵活异常,四肢后退,攀上了墙壁,发出青蛙一样的呱呱叫,犹如黑夜里吵人的入睡的声响,头难受的厉害。 “畜生!” 镜老冷声呵斥,呱呱叫顿时消失,郑瀚海和魅女左右合击,将婴蛊逼进了墙角。 这时,我只觉得眼前一花,铺子里遮上一层薄纱,看不清周围的人和物。 有人来救它! “小心,婴蛊要跑了!” 我心生警惕,玄冥剑劈向墙角,却落空了。随即眼前清明,哪里还有婴蛊的下落 这么一瞬间,居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成功溜走,可见婴蛊长本事了。 当然,也是那扰乱我们视线的人,下手及时,给婴蛊创造了机会。 只是谁在暗中? 我凝眉想了想,也是没头绪,叫镜老等人最近警惕些,以免婴蛊再来,同时也做好扑杀婴蛊的准备。 第一百七十五章电梯 http://.biquxs.info/

“对了,范承刚找过你两次。”郑瀚海说道,“看他挺急的,你要不要给它回个电话 婴蛊出现了,范承刚又找过我,难道是寻到黑范荣旺吓婴蛊的女人? 福至心灵,我可能猜到是谁救走那婴蛊了。 我喝了口茶,拨通范承刚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 “吴大师,你终于回来了!”范承刚明显松了口气说道,“陈大师快要顶不住了,我儿子快不行了。” 我下意识的想,范荣旺又作死了。 范承刚却不喘气的说道:“那个女人找到了,手段很厉害,闹的我家鸡犬不宁,吴大师不在,我就请了茅山的陈大师,现在陈大师也很危险。” “等着,我现在就去你家。”我说道。 范承刚听闻,许诺重金酬谢,并连声感谢。 我挂了电话,与镜老打车直奔范承刚的家,还没踏入,我就感觉这栋楼怕是要出大事了。 这里的凶煞之气太重了,有凶戾的邪祟在此作怪,却不想婴蛊。 倒像是养尸人的手段,以邪术布置了阵法,把这栋大楼当做养尸地了。 而这栋楼的所有人,怕是将成为养尸人的祭品,用来温养他的尸体。 这样的环境,婴蛊占据了地利,更难对付。 凶煞之气笼罩的大楼,令人心悸,犹如一头虎视眈眈,即将大开杀戒的人间炼狱 我踩着凝重的步子,进大楼,进电梯,而灯光忽闪了一下。 电梯门即将关闭,一只手伸进了门的缝隙,外面的人说道:“等等!” 电梯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中年女人,牵着五六岁的女孩,匆忙的进了电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别人对我笑,总不能冷着脸,我回以一笑。 “几楼?”我离按键近,问道。 “五楼,谢谢。” 很有礼貌的女人。 我点点头,按下了五楼,电梯门再次关闭,门外就跑来个急冲冲的小伙子。 “喂!开门!开门!” 小伙子一边跑,一边大声嚷嚷。 “五楼啊。” 进了电梯,小伙子拿出根烟,闻了闻,叼在嘴里,眼睛扫过那对母女,也没点火 那对母女下意识后退,站在我们的身后,让出大半的空间给小伙子。 镜老扶了扶单片眼镜,把我扯的后退半步,他站在按键前,关闭上电梯门。 电梯缓缓上升,在二楼的时候停下,门开了,外面空荡荡的。 “哪家的小鬼头恶作剧!” 小伙子痞里痞气的骂了句,不耐烦的说道:“快点关门,快点关门!” “嘻嘻嘻!” “咯咯咯!” 二楼的走廊回荡着嬉笑声,空旷悠远,在笑却没听出欢喜,声音仿佛能直达人的心底,叫人摻得慌。 我想出去看一眼,镜老侧身挡在我前面,手指按下关门键。 “闹什么呢?赶着去楼上。”镜老说道,“小孩子闹的好玩,你还发火啊!” 镜老这话里有话啊,刚才的笑声不正常,有猫腻。 “镜老,这是……” 镜老轻微摇头,说道:“先上楼再说。” 电梯上升,在三楼的时候停下,但是门没有开,电梯也好似卡在这里,不上不下的。 那小伙子踢了踢电梯门,抱怨道:“什么稀烂货,也不找人修修!” 我看见那对母女缩在了墙角,母亲脸色惨白地看着小伙子,很是害怕。 “你,你别踢啊。”中年妇女说道,“三楼停三分钟就停三分钟。” “怕个鸟毛!”小伙子叼着烟,又踢了三脚,“女人就是胆子小,信那些人说的,还什么三楼有鬼电梯,得让路!有鬼谁住这里啊,早都搬家了!” 上回来,范承刚可没提大楼闹鬼的事。如果这里有鬼,以范承刚的财力不缺一套房,没必要找死,住在这里。再说,我和镜老一块儿来的,怎就没发觉闹鬼,在三楼也没停三分钟。 反倒是这回,整栋大楼都已经笼罩凶煞之气,这里变成不详之地。 “三楼啥时候闹鬼的?”我问那个小伙子。 小伙子的面部一僵,结巴的说道:“前、前不久吧。” 啷当! 电梯门开了,走近个女人,穿着紧身裙露肩装,一双髙跟踩的地板咚咚响,口红鲜艳。 女人进来,香甜的香水味就弥漫整个狭小的空间,直往鼻子里钻。 “是,是云姐啊。”小伙子松了口气,“上楼还是下楼?” 挤开镜老,讨好的去按楼层按键。 云姐抬眼笑了笑,撩着淡黄的头发说道:“五楼。” 我和镜老退到后面,与那对母女并排,背抵着冷冰冰的金属电梯壁。 那个叫云姐的上了电梯,电梯就启动了。我默算了时间,几句话的功夫,应该没有三分钟。 眼睛在云姐身上扫过,小腿的位置有个骷髅头的纹身。 骷髅头正在对我笑! 我反手就扣紧玄冥剑,旁边的小女孩拉住我的衣角,引起我的注意,仰头对我甜甜的笑了,我没由来的放松警惕,她招手让我蹲下。 我鬼使神差的矮了矮身,听她说道:“小心那个大姐姐哦,不干净!” 她的话令我头皮发麻,手里的玄冥剑就出鞘了,直指那个云姐。 忽然,电梯的灯熄灭,又亮了起来,我看见了一楼的大厅。 我们根本就没进电梯,电梯正在下行,可刚经历的是幻觉吗?怎么感觉像预感啊? 我的脑子里闪过上苍之眼,身子一抖,打了个激灵。 镜老拍了拍我说道:“想什么呢?手机响了。” 我拿出来一看,是萧清儿的电话。 接通后,她说道:“你在哪里?别去范家!那是八门阵做的局!” 想到刚才的一系列事,我惊出冷汗,说道:“那个下婴蛊的是八门阵的人?右置阵法养尸人也是八门阵的人吗?” 我在森林里碰到了养尸人,这里又见到养尸人布置的养尸地,太巧合了吧。 “他们是八门中的生门与死门!”萧清儿说道,“下婴蛊的为生门,养尸的是死门! 第一百七十六章小女孩 http://.biquxs.info/

“确定是八门阵的人吗?”我话这么说,其实信了八分,“你去帮我查查,养尸人是不是顾龙鸣。如果是,通知他的女儿,顾龙鸣在范承刚家!” “你还是要去范家?”萧清儿有点恼火,“那里不安全,给你做的局,你听不懂吗? ...... 可是此刻,不得不一试,即便是失败,也是值得的,毕竟,会有一丝希望,如不,无疑,坐以待毙,死翘翘。 除去了老大和老四,别的,他还怕什么?季家?哼!季家可没有第二个季老丞相。 “夫人安好,有一阵子不见了,夫人气色越来越好了。”若论说话交际,曲大奶奶还是有几分伶俐劲儿的。 不过那两家诗社的名字都挺风雅,相较而下王章王公子起的名字就有些俗气了。 “咱们府上没有,你那个十一妹妹多好!长的跟娘娘有几分带象,性子好,人又聪明!”吴夫人想了一路,早就盘算好了。 苏阳闻言在心里直挑大拇指,蔚晓真是个机灵的姑娘,自己冥思苦想一路了,最后觉得只能让糊涂和影怪果冻两个隐身后偷偷地进入酒桶矿坑了,可是这两个家伙实在不能让苏阳完全放心,万一被发现可就坏了。 不单单是因为敌人不给金盆洗手的机会,下面的人同样不会给你,孙洪波算是捞够钱,他可以跑到加拿大、跑到美国逍遥自在,可是跟着他的这两位堂主怎么办? 当然,也就是因为这第一批学生的数量稀少这才保证第一批学生的质量,几十年之后虽然大鸦学堂出现很多大名鼎鼎的人物,但论精英的比例,还是第一批最值得骄傲,因为那一批的成材率是100%。 “宝宝乖,这不还有我吗?我在你身边,你还怕什么,反正再大的困难也有我给你扛着,不要担心了。”林雷的脑袋不断的很云酥的脑袋轻轻的碰着,用脸颊感受着云酥秀发的柔滑,双手握住云酥的一只手,轻轻的拍着。 狂风猎猎,岳平生自神罗武都出城之后接连虚空跨步,不紧不慢,不急不缓的向着星辰列宿宗的方向行去。 出了林子,他四下张望了一会,没有看到星裳,有些依恋的对林中喊了声:“我走了。”然后三步一回头的走向镇子。 三名忍者早已被吓破了胆,但却并未丧失理智,各自迅速向着不同的地方逃逸而去。 这就是责任,男人不能缺少责任感;周全觉得自己做的不错,他的责任心还是挺出色的。他其实也是做了很多的应该做的事情,而且还是完成的很好。 “姐夫谬赞了,我过去陪堂姐了。”她早听说鲁明好色,白若梅日子并不好过,却没想到鲁明已经色急到这种地步了,连妻子娘家的妹子都想勾搭。 当然,如果不是把她惹急了,她不打算在皇宫大内里用毒,更不想太早暴露自己的底牌。 洞灯开着,证明人已经回来,房间里有影影绰绰的她的味道,秦穆之能够分辨出来。 却也知道她打定主意来这里,就是想离开香港,她谁也不打算联系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秦牧也是太子一党努力争取拉拢的军中实权大将人选,所以铁荣对秦牧十分看重和信任。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那两名带着猛犸象到处转悠的巨人终于回到了篝火旁,猛犸象则回到草地上远远的寻了一处青草茂密的地方休息去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生门 http://.biquxs.info/

“你也来抢我的冰淇淋吗?”小女孩笑着问我。 这时,房间里传来一连串的哈哈大笑,笑的都不停了,且都快断气的样子。 “镜老,去房间!” 听了我的话,镜老转身就走去。我盯着小女孩,走到桌边就拦住了打孩子的妈妈,右手里的玄冥剑就挑向小女孩。 小女孩坐在椅子上,快速的后退,说道:“他欺负我,给我打他!” 那被我拦住的妈妈,放过了桌上的孩子,手就对我掐过来。她的速度太慢了,我侧身躲开,又扑杀向小女孩。 哗! 椅子被劈到七零八落,可是小女孩已经消失了。 “我走了哟。” 小女孩的声音在门口,我回头去看,她挥了挥手,走了出去。 她什么时候跑到那里去的? 我根本就没有发觉,如果她准备对付我,那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我浑身出了层冷汗。 可是,她为什么不对我动手呢? 在电梯里,也是她提醒我那个云姐有问题的,似敌似友。 这个小女孩不是婴蛊,她有影子,走路脚踏实地,不是鬼魂。但她在二楼,做的事与婴蛊一样。 我正想着,房间里的笑声也停止了,镜老带着个男人走出来,已经陷入昏迷。只有那个妈妈,记起自己打儿子的举动,似乎受不住压力,尖叫了起来。 我只得打了她一巴掌,说道:“你接着叫,你儿子就废了!” 那妈妈才抽泣着,慌忙火急的去检查儿子的伤。 其实这户人家还好,只有儿子受了伤,上一户更惨,全家就都躺在沙发上。 我们接着去弄开第三户人家,却一片祥和。 我们站在门前,看着大厅里看电视的老人,作陪的一双儿女,以及厨房里传来做饭的声音。 这样的一片祥和,根本看不出来藏有任何邪祟。日常如此,也再正常不过。 但是。另外两户人家的遭遇,反倒凸显了这户人家的诡异。 这就叫过犹不及。 我们破开门就算是切豆腐的动静,也是把门给弄了个大洞,他们却仍旧做着各自的事,混不在意。 我敲了敲门框,说道:“出来吧,何必躲躲藏藏,搞的一片祥和就骗得了人吗?” “妈妈,他们找来了!” 厨房里,小女孩伸头探脑的瞧着我们,笑嘻嘻的叫道。 小女孩,可不就是在第二户人家见到的女孩,嘴角粘着冰淇淋渣。 “那就请他们吃顿饭。”女人的声音笑着说道,“好歹做个样子给你五叔瞧瞧。” 小女孩点点头,挥了挥手儿,说道:“进屋吧,有客人来了,还不接待客人!” 那看电视的一对老人,和一双孙儿起身,热情的招呼我们,又是递拖鞋,又是倒茶,又是盘果盘,搞的跟大过年招待上门客似的。 我愣了愣,不愿意陪着耍,说道:“藏头露尾!别搞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出来跟我打一架!” 小女孩嘻嘻笑道:“妈妈,他要跟你打架呢,打不打啊?” 女人的声音又传来,好似从厨房,好似从房间,方位辨不真切,听得很清楚。 她说道:“打?一个都不到养气的人,怎么打?我缚手缚脚的跟他打,还是站着给他劈?” 话里的意思,就是看不起我的手段,气的我血气上涌,摸了把黄符就撒出去。 “破!邪祟退走!” 玄冥剑插入地面,我大喝一声,手指翻飞印诀成,被我打向了黄符。 黄符自燃,对这屋子里的邪祟释放威能,被控制的老少眼神清明了一瞬,可黄符燃尽,他们终究没有清醒。 “呀,你这是茅山的还是龙虎山的?”小女孩捂着笑道,“看着挺厉害的,整个不伦不类,还想跟妈妈打,笑死人了。” 我瞪着小女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毕竟实力不如人啊,也冷静了下来。这小女孩嘴里的妈妈,肯定是搞婴蛊的那个女人,代表八门阵的生门,手段比老黄皮子还强的髙手。 我懊恼的捏紧拳头,刚才用手段驱邪,就是自取其辱了! 镜老说话了。 “八门阵生门,欺负个后辈算什么!”镜老稀疏的头发无风自动,扶了扶单片眼镜,双目如电道,“跟老夫动手试试!” 说罢,只见镜老单手举过头顶,握拳一动,往下扯了扯,这房间好似蒙了层透明的布,被他给攥手里收走。 假象的祥和消失,凶煞之气弥漫整个房间,阴风呼号着。那两对老少恍然回神,眼睛内的神采灰暗,倒在了地上,我跑过去探探鼻息,昏迷了。 “镜蛆!”女人的声音多了点起伏说道,“饭吃不成了。” 说罢,阴风中浮现个性感的女人,翘着腿坐沙发,手指搭在膝盖上敲了敲,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你这些年还好吧,在宣城一高对抗十三邪神。”女人接着说道。 镜老认识这个女人,说道:“阿生,你终究走到这步了啊!八门阵的那些糟心事,你也要做了啊!” 被叫阿生的女人站起来,脸上含着笑,说道:“我本来就是八门阵的生门啊,做些有益于八门阵的事,有什么不可以的。还是要学成云子,把自己的命都弄没了。” “我们只要天师度!”阿生脸上的笑容渐消,“那双眼睛都可以放弃。你们都看见那双眼睛的厉害了,难道不够换个天师度吗?” “话说,天师度已经成熟了,确实可以摘了!”说罢,她目光灼灼的看向我,好似把我剥光了般。 镜老横移,拦在我的跟前,说道:“不行!你赶紧走!萧家圣女已经得知你在这里,龙虎山应该也知道了。” 阿生迟疑了片刻,对小女孩招手道:“跟妈妈走吧。” 小女孩歪头看了看我,又挥了挥手说道:“再见喽,不伦不类的渣。” 这小女孩,看着可爱乖巧,嘴巴太欠教育了吧! 我想着,要不是你妈在这里,看不抓着你吊打一顿,好你个小丫头片子,别落我手里! 第一百七十八章范家险情 http://.biquxs.info/

阿生扫了我眼,拍拍小女孩的头说道:“好好说话,跟阿伯说再见。还有,以后没人惹你,不准在做那等事!” 小女孩吐了吐舌头,皱着小琼鼻说道:“我又没做什么,那些婴蛊才坏!妈妈怎不管管它们,出来就惹是生非。” 说着还有些委屈,却见阿生严厉的目光,吐舌头低下头,“阿伯,再见。小哥哥,再见。” 阿生这才脸色好转,对我们点头颔首,带着小女孩消失在了凶煞阴风之中。而这二楼在于一丁点的祥和。我想,不止二楼,怕是其他楼层都是如此了。镜老说道:“去范承刚家,那里应该有只婴蛊,至于养尸人多半在三楼。”我也是这般猜测的,那云姐可不就是住在三楼嘛,还有那个小伙子。 我们走的楼道,直接往六楼范承刚家里去。 走到一半,我还是觉得该问一问镜老,那个阿生还有八门阵的事,他们跟成云子很熟。 镜老抬起手,打断我的话,说道:“这里的事完了,我回告诉你一些事。再说,天师度已经被你吸收,有些事就还告诉你了。本来,等你养气有所成才是最好的时机。” 咦,天师度化成血水融进我身体的事,我没提过呀,镜老却看了出来。 我的目光表现的太明显,镜老就说,他一开始不知道,而是阿生说天师度成熟了,变相说明我融合了天师度。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自从融合天师度,我就有这方面的担忧,不过没功夫多想罢了。 镜老说道:“你说好它就好,不好也不好。好在你养气不再难,很快就有成效,不好就是天师度成熟,你会被很多人当果子,等着摘了吃。” “你自己说,好还是不好?” 我一时无语,听了镜老的话感觉自己都不是个人了。 我心里的疑惑很深,问镜老,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天师度,融进我的身体,但镜老笑了笑,说他不清楚,这个得问我自己,他所了解的都是成云子说的,成云子未说天师度成熟的因由和时间。 回想当时的情况,天师度之所以融在我的身体里,可能是因为上苍之眼的原因吧 这上苍之眼与天师度之间必然有联系。 八门阵的阿生与女儿离开,这栋楼的凶煞之气尽显,弥漫楼道里外,对视觉造成一定的影响,耳朵倒是无碍,可没听到一丁点的声音。 太安静了,如果不是我和镜老的脚步声,让人觉得这栋楼里没有一个活物了。 路过三楼的时候,我看到凶煞之气里人影来回走动,应该都是养尸人圈养的尸体,凶煞之气也是最重的。 转了五个楼道,我扫了眼层数,已经在范承刚家的楼层。 上次来,我记得他家是左侧的一户,敲了敲门,范承刚外厉内荏的说敲什么门,进来就进来,我范家怕你不成! “我是吴水生。”我说道。 里头静了片刻,开门的不是范承刚,而是上回在工地与我斗法的那位长袍马褂的男人一一范承刚口中的陈大师。 陈大师面色发白,长袍马褂破了好几处,血侵染了衣服,手里的桃木剑已断半截,见是我,露面喜色,却拿桃木剑抵向我的眉心。 唬得我赶紧后跳,问他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才见面就动手,几个意思啊。陈大师眼神一定,身上的伤半点不影响他施为般,那桃木剑赤芒闪烁,横扫我不说,反手撩向了镜老。 镜老扶住单片眼镜,手指夹住了桃木剑,往剑柄滑去,赤芒便跟着指头消散。 “陈大师!茅山和龙虎山暗争髙低不假,这节骨眼你却不分正邪好坏,丢了茅山的脸!”我既恼怒,又气愤填膺的说道。 我自认为没什么大义凌然的精神,即便承了成云子的衣钵遗志,只做力所能及之事,也知道茅山和龙虎山都是正道的头首,面对凶邪不该窝里斗。 这位陈大师倒好,山门观念太重了,有点儿分不清轻重缓急! 陈大师收了桃木剑,说道:“茅山丢不丢脸,轮不到你来说!进来吧,你们不是那婴蛊来迷惑我们的。” “我好歹师承茅山!”我挺了挺胸,义正言辞的说道,“怎么就不能说呢?” 陈大师冷硬的说我改投龙虎山,不曾拜祖师,没资格管茅山的事,顶多就是个野路子。配上苍白的脸,他的话像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我确实没摸到茅山的山门,别说拜师祖了,就是师傅都做了甩手掌柜,一时间竟气短塞语,没找到话堵回去。 当然,我知晓了他动手的缘由,心里的火气早就去了大半,只是听不惯他说话的语气和由头,腻气人了。 进了屋,装修精美雅致,富丽堂皇的范家早就乱七八糟,家具东缺一块西挂一块,地板坑坑洼洼,玻璃墙碎了,电视屏上插着手臂长的西瓜刀。 范承刚的老婆冯安玉眼泪婆娑,披头散发的好不狼狈,红肿的眼睛不眨一下,看顾着沙发上的范荣旺。那范荣旺更是惨,脸划拉了好长条深痕,已经止血却可见肉皮都翻开,破相是在所难免,破破烂烂的衣服下都是青肿的。 范承刚单手杵着根擀面棍,手里握着不锈钢菜刀,鼻青脸肿,没了往日地产大亨的神气,见到我一激动,竟然憋了眶眼泪。 我叹口气问这是咋搞的,养尸人在三楼,阿生母女在二楼,这层独独一个婴蛊,不至于搞成这模样吧。那陈大师也是有手段的,对付婴蛊绰绰有余。 范承刚抹了把泪,红着眼眶说道:“吴大师,这大楼被封了,出不去啊。今早上开始,走廊各处都是乌黑黑的,得亏昨晚我见机不对,求了陈大师在家坐镇,还算能正常些。可是那婴蛊一来,也不太平了。” 婴蛊狡猾的厉害,自个来范承刚家试试水,被陈大师给打跑,等那乌黑黑的凶煞之气隐蔽,也就是阿生母女来之后,婴蛊就迷惑各楼层的人,冲进屋子里打砸,陈大师又被婴蛊缠住,范承刚一家三口人,只能靠自己,与左邻右舍干架。 第一百七十九章救人 http://.biquxs.info/

三口人六只手,六条腿,怎么敌得过那些人,也就依靠陈大师给他们施法,斗个旗鼓相当,可家不就成了这么个样,人也残了。 我们打通范承刚电话,还是运气好,那阿生母女来时,手机收到了三分钟左右的信号,不然他们根本不可能跟外部通信。 巧合啊,也是命不该绝,否则范承刚一家,连带这栋楼变成人间炼狱才被人发现 “那婴蛊什么情况?”我问陈大师,婴蛊出现都是他一对一单挑,范家三口子插不上手。 陈大师勉强撑起精神,说道:“一回交手,它就是跑到快些,二回就带着左邻右舍,被它迷惑的人。”顿了顿,“三回就不同,道行增长了。” 这大楼布置了阵法,积累凶煞之气,而最是适合婴蛊这类邪祟吸收,增强实力,拖的时间越久婴蛊就越厉害。三楼还有个厉害的养尸人,来自八门阵的死门,一旦发起总攻,我们挡不住。 “不能坐以待毙!”我说道,“要主动出击,灭了那个婴蛊再说!” 陈大师认同的点头说道:“你入行不久,手段一般,还有点眼光。这事儿拖不得,我早就打算冲出去,就是三个人太多,我需要个人协助,搭把手,可巧的你就来了。” 这话听着好似夸我,可有点刺耳,不过没时间跟他纠辩,我撇撇嘴说道:“得,我就协助陈大师,说说您的章程,保证说东不打西。” 陈大师强撑着站起来,挺直腰杆,说道:“我带着他们三人退走,你负责跟那婴蛊交手,被蛊惑的左邻右舍交给他,成不?”陈大师指着镜老。 这么安排没啥错,只是陈大师不晓得三楼有个养尸人,才是大楼里最棘手的家伙 三楼的养尸人不可小觑,从阿生母女那里可推断,其道行养气有所成,我和陈大师对付不了,需镜老出手才行。 镜老听完陈大师的安排,说剩下的都交给他,他的意思包括三楼的养尸人。有镜老的担下,我松了口气。 范承刚去叫醒累的睡着的范荣旺,那家伙一睁眼就坐起身,问是不是婴蛊又来,顺手握住一根破椅腿,把他妈往身后扒拉。 范承刚拍了拍儿子,说吴大师来了,现在就撤走。范荣旺没放下警惕,质疑我是婴蛊弄出的幻觉,叫范承刚别被骗了,已经被骗了好几次,得长记性,又把范承刚扒拉到身后。 范承刚顿时老泪纵横,感叹儿子终于长大了,只是代价太大,不仅毁了容,腿估计也会痛。范荣旺的左腿,伤的深可见骨。 “儿啊,是吴大师!”范承刚哽咽道,“能活着走出去的!” 范荣旺看陈大师颔首,才松了手里的破椅腿。 逃命要紧,没什么可收拾的,陈大师护在范家三口人身边,我和镜老打头去开门o我握住门把,嘱咐他们不能走电梯,只能走楼道,手扭了扭门把,但是没扭动,顿了顿,门把在我手里自个转动了。 咔嚓! 门开了,却不是我打开。 我往后退了两步,那门打开,外面站了好些个人,男女老少皆有,手里拿着各种家用刀具,目光怔怔的盯着我们,陈大师说婴蛊又来了,那些男女老少直冲冲的进屋,看见人就挥手里的刀具,根本没个架势,比街头砍人都不如,比王八拳都落了下乘 这些人都是普通人,不好下重手,我撤了些黄符,先挡住一阵,叫陈大师护着范家三口人后退,镜老摸了摸单片眼镜,趁人不察觉,几只镜蛆蠕动而出,将之一一塞入男女老少的身体,那些男女老少立马就倒地了。 镜老叫我们先走,检查了地上的人说都还有口气,伤的却重,他要带这些人走。 范承刚的老婆冯安玉蹙起眉头,说带的人多了,怎么逃的出去,大有不管的意思 我了解镜老,他是跟着成云子的,连鬼魂都怜惜,何况这些是活人,绝不会丢下的。 果然,镜老的脸沉下来,说道:“要走你们先走,我留下照顾他们,想法子带他们走。” 我数了数人数,不算多,只有八个人,但是这栋楼有十二层,除了范家三口人,地上的八个人,其他楼层肯定也有被困在楼的。镜老肯定想到了,所以决定留下来。 镜老的道行后退,虽然已经养气,但终究比不上在宣城一髙时,能扛住那个养尸人怕是极限,加上婴蛊和养尸人圈养的尸体,保护这些人就很难。 “陈大师,都是名门正派,不能见死不救啊。”我说道,“暂且留下,等我和镜老先弄死婴蛊再说,怎么样?” 陈大师爽快的点头,说我有点名门正道的样子,没白学茅山道法,像点茅山的人o我也是服了他,就不能单纯的说句好听的,不过他同意了,事情就好办多。 “镜老,我来为这些人解了婴蛊的控制。”我说道。 陈大师泼了盆冷水过来,说道:“能行吗?这婴蛊怪的很,不知道怎么控制的,别把牛皮吹大了,飞不上天倒炸了自个。” 我不服气,拿了一把黄符,挨个挨个的贴上,正准备捏诀的时候,眼睛倏然亮了,看到每个人都眉心都有团气潜藏,镜老分离的镜蛆把这团气圈禁。 揉了揉眼睛,确实看见了那团气,我没由来的把这事跟上苍之眼挂钩,背后流出一把冷汗,捏诀的手就不敢动了,满脑子想着,该不会被上苍之眼上身了吧。 不过,又强迫自己冷静,想了想上苍之眼早被送到龙虎山处理,我这本事可能是天师度呢? 对,就是天师度! 我抓住这点子想法,天师度可全都融入身体,它被那么多人念着,总有点威能吧 心下一定,我捏诀的手就翻飞起来,印诀成被我打出,脑子倏然龙腾虎啸,麒麟嘶吼一声,金色的字体浮现,“以血破尸法!” 那印诀落在黄符上,我赶紧咬破了手指,挤出八滴血,挨个弹在黄符上。 第一百八十章气源 http://.biquxs.info/

那血与印诀黄符合一,那气团冒出眉心,地上的人都缓缓的清醒,镜老招手收回分离的镜蛆。 这些人清醒,就惊慌失措的叫喊有鬼什么的,我不得不在用黄符,给他们安神才作罢。 陈大师目瞪口呆,说道:“你这是龙虎山符法?怎么可能解除?” 我笑笑不说话,刚才的黄符印诀属于龙虎山的手段,若没有那滴血却是不成的。所以,真正起作用的,是那滴血,我怀疑是天师度的作用。 这就不怎么好解释了,就当我默认吧。 陈大师见我不说话,气的苍白的脸色都有些红润,说接下来怎么弄,人太多了,我们就是三人也不可能每个人都顾及到,还有外敌伺机而动。 当然,他话里没有放弃的意思,而是需要个法子。 镜老说他有法子,这个法子用了,他的实力就大打折扣。我大抵猜到,镜老在宣城一髙分离出很多镜蛆,藏在鬼魂的阴体里,现在要藏在这些人身体内。 经历宣城一高,我明白这种保护有限,同时还会削弱镜老的实力,那就没人扛住三楼的养尸人,有点得不偿失。 镜老的实力很关键,不能削弱,我反对镜老这样做,提出另外的法子,由我去逮婴蛊,先解决婴蛊,然后把每个楼层的人汇聚,再想法子出去。 总之,先救人,再谈出去的办法。 镜老和陈大师联手,守住这间屋子,保护里头人,绝对不是问题。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三楼的养尸人会不会挪位置,跑到这层搞事情。若真到了那时,能活多少个,就活多少个,全看天意。 镜老点头说道:“就这么办吧,你看能不能联系外面,救援进来,就都不怕了。”“有救援吗!”陈大师惊喜的说道,“守在这里才是最好的办法。” 没错,萧清儿跟我交情,她多半会来,甚至通知龙虎山。这些在我的意料之中,也是底气。 达成了统一战线,我们开始布置范家的防护措施,门窗必须有黄符阵,每个人都配了护身黄符。 一通下来,我手里的黄符所剩无几,幸好我习惯带朱砂等物,就地画起黄符,备足后陈大师与我磋商行动目标。 陈大师的意思是,我的首要目的不是弄死婴蛊,因为有救援来,没必要硬拼,反倒该为救援做铺垫工作。 三个方面的工作,一是救人为首要,把大楼各层的人汇聚到这里,保护起来,免得救援来了,还得再去找人,麻烦不说,可能耽误逃走的时机。 二是找出路,陈大师在范家没出去,不代表他傻,对这栋楼没半点了解,恰巧他有很多想法,说对了不少事,所以找出路势在必行。 陈大师说,这栋楼布置成养尸地,又有婴蛊在,让他觉得像前辈说的八门阵中,生门与死门布置的八门生死阵。 这类阵法,以八门遁甲为基础,由死门主掌整个阵法,与生门呼应,两极互交,吸纳天地间的凶煞之气,以此养尸。 想从八门生死阵出去,只有两条路,要么寻到生门,要么冒死走死门置之死地而后生,前者安全些,后者九死一生。 而八门生死阵,既然以八门为基础,必设置了八门,但是其六门布置阵法时就关闭,进入就是死,不可能逃的出去。 三是碰到婴蛊,力求干掉。能杀一个威胁,就杀一个,碰到圈养的尸体,也要雷霆击杀。 我拍拍手,对陈大师竖起大拇指,这份眼力劲可不容小觑,单凭这层的变化,婴蛊的变化,就能推断出大楼的阵法,以及如何出去,如果是我,我未必看的透,必要在楼里闯一圈才行。 “你说的都对,生门就在二楼。”镜老说道,“死门在三楼,我们到时候往二楼去就行。” 三人中,我敢肯定镜老最了解八门阵的人,对这栋楼的布置也清楚的很。 行动的主要目的明确,我收拾了黄符,提着玄冥剑出了门,往这层楼的就近两户人家去,门都已经打开,我没寻到人,也没发现婴蛊,向楼道走去。 在经过电梯时,我看到电梯显示的楼层,还停留在三层,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按了一下,电梯就开始上升。 以为它不会动,继续停在三楼,现在我有点想法,就是等电梯来了开门,看看里头的情况。 这么想的时间,嘔当一声,电梯就开了,里面空荡荡的,啥都没有,不过有点诡异的是,我感觉这层楼的凶煞之气浓厚了许多,好似电梯带上来的。 我站在电梯前,等它关闭了,才选择进楼道,往上层走。 范家在六楼,往上就是七楼,我三两步就进了走廊,这里凶煞之气比之六楼要淡了不少,但是走廊吵闹的非常厉害,三户都传来打砸的声音。 我挑选一户,以玄冥剑撬开,入目的就是全家人都在揭短,相互抱怨揭短。 而这户人家见我撬门而入,气的脸都红了,张口就骂,骂着骂着又相互狠忍,什么话伤人就说什么。 老婆说老公短小没种,不持久什么,这可是男人最看中的地方,小孩就说父母怎么无能,比上谁谁,句句话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吵的眼睛发红。 他们吵的越凶,印堂就发黑,面色露狰狞,头顶汇聚浓浓翻滚的黑气,黑气聚集到一定程度,往窗户外面飘散。 这些黑气就是凶煞之气,在不停的增强这栋楼的凶煞之气,也就难怪越发浓厚了 我叹口气,这布置的阵法真可怕,居然能催化人的凶煞之气。 要知道世间不管是怨气、戾气、煞气、杀气等各种气,包括我们增强道行的养气所养的气,都是人体产生的。 一般人不能保存这些气,必须释放出来。当然,像我们增强道行养气,就是存住这些气,而鬼魂等邪祟存住了怨、戾、煞、杀等气也增强了道行。 只是,我们存的气,乃浩然正气,对人体有益。怨、戾、煞、杀等气对人体有害,存久了就会性情大变,泯灭人性。 第一百八十一章垂危 http://.biquxs.info/

现在的情况,这户人家,或者这层的住户,因某种原因互相伤害,产生了许多凶煞之气,即便人体不断排出,但人体也长时间处于其中,时间久了,也就没有人性。 我拿出黄符,贴在争吵的一家人眉心,印诀打出,喝道:“还不醒来!” 这些人的身体晃了晃,骂声戛然而止,可眼睛里的凶煞,狰狞的面目却依旧,显然被凶煞之气影响,出去就得看心理医生,调整状态。 我问他们可不可以自己走,他们点点头,极为陌生的看着家人,情绪上难以转换过来,这也不是我能解决的。 “跟我走!” 带着他们,我撬开其他互相伤害的两户人家,解救了出来。 十来个人明明是三户人家,每个人却各自保持距离,形同陌路般进了范家。 陈大师安排他们休息,听我说了遭遇,摇头说道:“这跟从战场上下来不适应差不多,心理创伤严重。” 话没毛病,战场上杀气太重,经常被杀气笼罩,性情会大变,杀人杀红眼。日久天长,可能体内存一股化不开的杀气,不能控制就毁了。 当然,都是可以治疗的。 我又去了其他楼层,都是这样的情况,把人先送到范家。 往上的六层走完,没碰到婴蛊,只是范家已经人挤人,情况有点不对头了。 都是被迫产生释放凶煞之气,连续不断的几个小时,身体里就留了丝凶煞之气,聚到一起竟然相互排斥,厌恶对方。 陈大师说不赶紧走,就把这些人分开了,不然打起来,那肯定得死人。 这养尸人还没来,他们就从互相伤害上升到自相残杀了。 我觉得心累,分开绝对不行,不好保护他们的安全。一来我还得去二楼看看生门的情况,二来我想弄死婴蛊,总觉得留着不是办法。 咔嚓! 我们正商讨着,范家的大门自动打开了,两具腐烂了一半的尸体站在门外。 两具腐尸散发着恶臭,一具只有一个眼珠子,一具的眼珠子凸出眼眶,吊在脸上晃来晃去,像两颗小乒乓球挂在那里。 那些互相红眼的住户见了,胆小的尖叫,胆大的倒是镇定,还有些直往后退,生怕两具腐尸扑上来,一时间人人自危,挤成团。 两具腐尸开了门,没继续任何行动,站在门口以夹角之势堵住。这意思是不让我们出去,要把所有人逼死在这里吗? 我瞧着情况,想到聚集住户的行动太顺利,跟我结仇的婴蛊都不冒头,到了范家之后住户体内残存的凶煞之气影响,住户相互排斥,生出互相伤害的意图。 人少的时候看不出来,现在多了,眼看凶煞之气要爆发。 我们这是中计了! 够阴险的啊,我握紧了玄冥剑说道:“多瞧不起人,两具腐尸做看门狗,陈大师我们拆了他们。” 陈大师叫声好,与我一人揍一具腐尸,玄冥剑和桃木剑同时劈砍,两具腐尸双手合掌,接住了两把剑不说,张口喷出凶煞之气,直逼我二人的面门。 我放开玄冥剑,黄符自燃化作风,把凶煞之气吹散,却见那凶煞之气散而又凝,往范家人群罩去,如同乌云般。 “镜老,凶煞之气!”我大喝一声。 若是凶煞之气再起什么端倪,把汇聚范家的住户给影响,到时内外里应外合,住户们非得抓住就近的人就下死手,造成一场血光。 镜老嘿了声,双手一拉一扯,那凶煞之气就被他裹入手心,灭掉了。 我转头,专心对付那两具腐尸,手上力道透出,咔嚓一声,玄冥剑绞断了腐尸的双手,插入了脖子,配以黄符,击退腐尸,歪在墙角烧了起来。 另一边,陈大师的桃木剑赤光显威,把那腐尸打的七零八落,头是头,四肢是四肢了。 “三楼的养尸人出手了。”我看了范家的众人说道,“这里不能久留啊。” 先前守住范家的计划怕是要改一改,解决住户互相残杀才好。 陈大师蹙眉道:“那该怎么走,人太多了。还有五楼、四楼的人没找到,三楼的人多半“ 二楼的人不知道出去没有,可都是重伤的。 且,二楼是生门,去那里就要经过三楼,倒时养尸人劫道,很不好搞。暗中的婴蛊迟迟不露面,谁晓得它什么时候偷袭一把,如今就是颗点火的水雷,不晓得啥时候就爆炸。 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暗中还有只黄雀,我们束手无策了,不由得想到镜老的法子,分离镜蛆保护和控制这些人,却能暂且缓解凶煞之气的影响,若是撤退也方便许多。 眼看着,住户们的眼睛泛红,面目狰狞的可怕,范家三口人都不敢靠近,往我们这边靠过来。 范承刚担惊受怕的说道:“吴大师,这些人像亡命之徒啊,我看他们要大开杀戒。 说罢,范家三口人握紧手里的家伙什,面对生死没人敢大意,随时准备搏条活路 镜老沉着脸,说道:“就用我说的法子!算算时间,萧清儿在宣城也该来了!龙虎山怕是赶不急。”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想了想,镜老既然分离镜蛆,那我们就不在守了,往楼下撤退,救楼下的人,往二楼的生门。 镜老扶了扶单片眼镜,脚底爬出一条条镜蛆,在户主们还未反应过来时,钻进了他们的身体,把人牢牢控制,听命行事。 这样一来,镜老的实力大打折扣,好不容易回复的力量,竟然又倒退回去,面色白如面粉。 我扶住镜老,问要不要休息会,镜老说老了,不中用,但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先离开再说。 “走!” 镜老下指令,所有住户整齐划一,起身跟在镜老身后,往楼下走,我在前面开道,陈大师守住后方。 到了五楼和四楼,又增加十来个人,镜老分离镜蛆后身体摇摇欲坠,我的眼睛忽然看见镜老的生命体征正在衰弱,好似风中残烛般,经不起一点儿风雨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舍命 http://.biquxs.info/

我怔了怔,扫了眼镜老身后的人,说道:“镜老,我们…….他们…….“ 镜老摆摆手,习惯性的扶了扶单片眼镜,笑着说道:“少爷,主人比庙堂的神像还有慈悲三分,我不能坠了他的名声。” 说罢,咳了咳,又道:“相处久了,我晓得少爷心肠不坏,却说不得慈悲。只是啊,少爷要晓得,一分慈悲一分功德,如法戒转世不走地府,就是功德使然。” 可成云子已经魂飞魄散,那要功德又有什么用呢? 面对镜老,以命救人的举动,我问不出这样狠绝,破人信念的话。 “镜老,我知道了。”我说道,心里却不赞同,曾经在成云子遗骸前的想法早就动摇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们往三楼走去,楼道里的凶煞之气浓厚了许多,镜老走到楼道转角的地方,双腿发软,跪倒在地。 那三楼传出咯咯咯的笑声,说道:“阿生说你来了!可我看,你已经不是你,老成这幅样子,还有当年的威风嘛!” 镜老强撑着站起来,说道:“往二楼走,我且看看死门中人,谁敢以命相搏。” 三楼那里在没声响,当我走到三楼楼道,一条人影从黑乎乎的三楼晃出楼道,竟然是顾龙鸣,他身后跟着两具腐尸,正是与我在森林交手的两具腐尸。 顾龙鸣走到镜老跟前,请镜老入三楼,与死门门主叙旧,大有镜老不入三楼,就动手都意思。 我岂会怕他,扶着镜老后退,玄冥剑抹了黄符,请师爷上身,凌厉的罡风扫出。顾龙鸣挥了挥手,身后的两具腐尸扑上来,带着猛烈的凶煞之气,攻势凶猛,一时间打的我连连后退,惊骇不已。 顾龙鸣笑道:“在这里,我等占据地利,你还想赢不成!” 说罢,他再看镜老,说死门门主答应,只要镜老入三楼,这大楼的住户一个不会少。 镜老听后,拦住我,说放了住户再谈,叫顾龙鸣去回话。 顾龙鸣见镜老松口,召回两具腐尸守住楼道口,自个进三楼。 站在镜老身旁,我抓耳挠腮,好不烦躁,想叫镜老跟我走,打出这栋大楼。可心里明白,镜老不会答应,便更加的心烦气躁了。 片刻之后,顾龙鸣走出来,对着镜老说道:“走电梯,直接去一楼,自然就能离开了,镜老请吧。” 镜老点点头,叫我安排人上楼,把住户送到楼下。事已至此,我劝说镜老也无用的,他老人家早就打定主意救人了。 “陈大师,你去送住户下去,我去二楼看看。”我说道。 顾龙鸣笑着说道:“他们已经在一楼,只是出不去罢了。现在镜老求情,你们下去了就走,得快点,不然那些人可能撑不住。” 我哼了声,站在原地没动,说陪镜老同进三楼,瞧瞧那死门门主是个什么人,本事这般的大。 镜老不肯,让我走就是,他已经油尽灯枯,没时间告诉我关于天师度的事。 只是,他盯着黑乎乎的三楼说道:“切记住,八门阵都是跳梁小丑,你不必劳心劳力,养气最重要。” 三楼里传出咯咯咯的笑声,说道:“何人在你眼中不是跳梁小丑,镜蛆啊,镜蛆,小丑也有小丑的活法!” 镜老的意思,是叫我暂时不与八门阵死磕,增强实力为重。 我点点头,记在了心底,暗道:八门阵别来惹我就成,不然总要磕死他们才算完。当然,我这话有点自以为是了,毕竟现阶段的我搞不赢八门阵。 住户逐渐到了一楼,陈大师送走最后批,与我们并肩站着,说都走了,已经离开这栋楼,也有髙手往大楼来了。 萧清儿终于带人来了! 且,住户离开,镜老收回镜蛆,恢复了大半的力量,我硬气了不少,不准备镜老进三楼,一把黄符抓在手里,拼命请神也要搏条出路。 镜老看出我的意图,摇摇头说道:“你们也走,我要去见见死门门主。” 镜老的坚持出乎我的意料,好似早就打定主意,不管我如何劝说,都不起作用,往三楼走去。 我弄不懂镜老的意图,出手阻拦,顾龙鸣的两具腐尸就联合攻击我。 陈大师提起桃木剑,插了进来,大喝一声道:“我来会一会死门养尸人!你去救镜老!别叫我小瞧了你,丢我茅山的脸面。” 与茅山有屁事关系,我没时间扯犊子,往三楼冲去,顾龙鸣先是回手挡我,招招手,婴蛊从黑乎乎的三楼扑我面门。 这婴蛊变化很大,体型已经有周岁孩子那半大,不晓得哪里来的红肚兜,绣着个白色骷髅,用来遮丑,藕节般的粗壮四肢,力道大的惊人,更重要的是它不再躲避,采取主动攻击,成了气候。 婴蛊来势凶猛,我刚避过顾龙鸣的攻势,还没稳住脚,只得踉踉跄跄后退,到了往二楼走的楼道,侧身就靠在墙壁上稳住了,黄符不要钱的撒出去,玄冥剑也投射。 然后,我印诀打在黄符上,黄符化作团火,与玄冥剑一前一后撞击婴蛊,婴蛊尖叫,胸前的红肚兜骷髅放大,裹住了那团火,玄冥剑被打落,嘔当掉地上。 我一个箭步,捡起玄冥剑,就地翻滚,提剑去刺婴蛊。 婴蛊的速度依旧不慢,光溜着身子躲开,召回红肚兜骷髅,罩向了我。 我预备请师爷,就能干掉婴蛊了。这时却听见楼下有声音,是个小女孩的,说还不快走,妈妈可没叫你打人。 那婴蛊顿了顿,怨恨的眼神不甘心的看向我,沿着墙壁冲向了二楼。 几乎在同时,我听见二楼有脚步声,转眼看到萧清儿领着波人,杀至三楼,问我怎么样。 我自然无事,只打了声招呼,就冲入三楼黑乎乎的凶煞之气里。 三楼伸手不见五指,比外面的凶煞之气浓了不止一星半点,我走在里面,感觉身边不停有身影掠过,可抓不准,每次出手都打了个空,渐渐的也就不在出手,只防备偷袭。 第一百八十三章卜卦 http://.biquxs.info/

不过,走廊不大,每层都是一模一样的,我凭借印象,挑选一户走去,可两步之后碰了墙壁,转身又两步也是墙壁,好似被关在一方之地了。 偏偏又看不见,碰了几次壁,我都分不清东南西北,在原地转圈圈,不仅恼火的想,这会儿天师度怎就不给点惊喜,胸中也憋了口闷气,只能靠黄符了。 我往挎包里一摸,半张黄符都没有了,顿时觉得到了绝路,不由得大喊镜老的名字。 说来也怪,这么喊了两声,胸口的闷气通了,四肢百骸顺畅,双眼就看破了重重的凶煞之气,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的,转到了哪户人家的卫生间,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也没时间多想,赶紧出了卫生间,在这户客厅看了遍,不见半个人影,又出门去找,却见走廊里站着一排排的腐尸,还有白骨架。 它们也见了我,不管有没有眼睛,都望了过来,把我往这户大门里堵,显然不想我出去啊。 我如何肯答应,提起玄冥剑就动手,却见一个身穿盔甲的白骨往前挡,硬生生的接了我玄冥剑,燕窝里跳动两团蓝火,抬腿就把我踹进客厅。 这脚的力度不小,我的旧伤直接就崩开了,血渗透了包扎的纱布,而胸口受重击,不晓得什么原因,感觉气闷的厉害,好似在水里憋气憋久了。 同时,视觉缓缓的黯淡,眼睛却没有问题,天师度的能力失效了。 我陷入了黑暗,摸索着爬起来,挥动玄冥剑,凭直觉往门口去。 忽然,又是一脚踢中我的小腹,听见陌生的声音,说看住我,不准出大门一步。 这是要把我关押起来,以我的性子,不可能坐以待毙,再尝试往门那边走,却更惨,被杂七杂八的东西绊到脚,寸步难行。 持续了大半个小时,我听见萧清儿吩咐人找我和镜老,而视觉也慢慢清晰,浓厚的凶煞之气渐渐消散,这说明大楼的阵法被彻底破了。 那三楼的死门门主呢?镜老如何呢? 我扒开脚边的座椅等物,出了门与萧清儿碰了个面,她见我无事,绷紧的脸笑了笑,看我身上有血,叫人给我包扎。 我哪里有心情管这点要不了命的旧伤,问她有没有找到镜老,萧清儿说这层楼就我一个人,镜老和死门门主,以及顾龙鸣都不在。 我怔了怔,居然都不在,那是不是说明镜老没出什么事?又想到八门阵生门阿生,与镜老是老相识,心底叹口气的同时,也松了口气,转而问萧清儿大楼的情形。 大楼的阵法已经被破,所有住户都安全,也算对得起镜老下落不明的牺牲。 不过,麻烦也很多,这次的事情造成不小的影响,萧清儿说,请我去见一个人,顺便把楼里的事掩盖过去。 我问她去见什么人,她神神秘秘的说到时候就知道了,暂且送我回铺子。 出了大楼,陈大师跟我道别,说关于我脚踏两只船,已经上报师门,不久之后茅山将派人找我谈话。 这人太不会做事了,前脚共患难同生死,后脚就告诉我他告状了,准备好大家长找麻烦,弄得人半点死里逃生的欣慰都没了。 陈大师面无表情的说完,穿着破破烂烂的长袍马褂转身就走,干脆利落,有点儿潇洒。 萧清儿笑嘻嘻的说道:“茅山可都是老顽固当家,你可要小心了,说不得要废了你的道行。” 我翻了个白眼,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我又没拜过茅山祖师,说白了就是学了几手,凭啥废我?到时候再操心吧。” 铺子里一切安好,我把事儿告诉郑瀚海,他气的擂起袖子,要找八门阵干架,担忧镜老的安慰,萧清儿说你去啊,八门阵每个门主,不比在宣城一髙当校长时的镜老差多少,郑瀚海顿住脚,说来日方长,好好谋划,问我怎么打算的。 我耸耸肩,听从镜老的话,不去主动招惹八门阵,毕竟实力不允许,现在撞上去,与找把刀子抵脖子上没区别,与其如此,不如猥琐的发育,静待时机。 做出这个决定,主要是镜老暂且没有危险,甚至镜老在为我拖延时间,成长起来o因为,八门阵贪图天师度,这次却放过了我,由不得我不这般猜想。 当然,不去找八门阵还有个原因,那就是费时费力,不如守株待兔,叫他们主动来取天师度。 在铺子休息两天,一边等萧清儿说要见的人,一边打坐养气。 总觉得,在大楼里双眼的突然看破重重凶煞之气,应该与养气有关“一那气闷之感很可疑啊。但现在找不到那种感觉,天师度的能力激发不出来,我无法肯定。 “郑瀚海,你往我胸口来一拳!” 我束手无策之下,将关键锁定在白骨的那一脚,说不得踢到了诀窍。 郑瀚海搓搓手,乐于助人的说道:“你不还手?事后不报复?我这算是帮你,打完了帮我去夜市点几百块的烧烤,成不成?” 打了人,还敲诈上,我也是无语。为验证想法,我答应郑瀚海,叫他赶紧动手。 郑瀚海笑嘻嘻的上前,鼓足了劲,拳头缠绕着怨气,对我的胸口冲击。我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免得越看越心塞。 彭的一声,我的胸口半点都不疼,睁开眼,魅女挡在我的前面,薄怒道:“郑瀚海,你打吴大师做什么!” 郑瀚海爬起来,气的跳脚,说道:“我做什么了?这不是帮他养气啊,他自己求来的,我打的赢他吗?” 魅女脸色微红,结结巴巴的表达歉意,说了许多好话,才安抚了郑瀚海受伤的心灵,并接受了许多不公平的代价。 然后,我被丢在一边,被迫吃郑瀚海的狗粮了,转身就走出铺子,留空间给两只鬼。 走在宣城的大街上,我才发觉自来宣城,还没好好的闲逛,决定四处走走看看,就当养气之余的放松。 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到宣城一髙的门口,学生进进出出,朝气蓬勃,整个学校非常有活力,欣欣向荣,我看的有些失神,不晓得怎么走到这里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待发 http://.biquxs.info/

片刻后,我被宣城一髙的气氛影响,养气的烦闷少了许多,继续往前走,看着与我插肩而过的行人也觉得有趣,从他们的面色上猜测他们过着怎样的生活,有的甜,有的苦,有的苦中作乐,人生百态。 渐渐的,我沉迷在这种猜想中,目光不着痕迹的不放过每个人,越看越快,人影像一幅幅画片,画片里不止是看到的人,还有那人七情六欲的生活状态。 非常奇妙的感觉,好似我能看透他们每个人,一切都了然于胸。 不知这样持续了多久,等我回过神时,站在宣城的富达广场,胸中存了股气,盘旋着。 这是养气有所成! 我惊愕的说不出话,好似明白了养气的诀窍,却不太肯定。 不过,终究养气有所成,以后增强道行有迹可循了。 如此想着,我心情舒畅,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走进富达广场的一家牛肉面馆,点了份生烫牛肉面,端坐着感受胸口的气。 “我就说,今天宜出门。” 优雅大方,听着就很舒服的声音。 我抬眼看见了瑶池,在我对面坐下,手撑着下巴,打量外面的行人说道:“你养气有所成呢,想不想找我卜卦?” 瑶池,文王神卦传人! 我很心动,因为心里存了很多事,比如我父亲的下楼、镜老的安危、圣主复活三件最挂心的事。 瑶池扭头看着我,似乎再等待我的提出卜卦,卜什么事。 我说道:“怎么卜?需要什么代价?” 瑶池微笑道:“收留魅女的报酬。” 说来,魅女也是我心里的一件事,魅可是干旱的预兆,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旱灾 我叹了口气说道:“卜我父亲的下落,行么?”瑶池取出铜钱,摇了前后三次,抬头说道:“不改了吗?对了,请我吃面吧。”我点点头,有些紧张的说道:“不改了!” 瑶池轻笑,又摇三次,解卦道:“宣城,吉祥县,凤凰求子见父!” 面条上桌,平民都吃的上嘴的果腹之食,瑶池吃出了宫廷宴的端庄大气,细细的品味着面条的口感,肉质的鲜嫩,时不时挑眉含笑,意犹未尽。 人与人之间是没法比的,我只管饿了就吃,味道能下咽就成,吃不出这面条有什么好品尝的。 可能我就是个俗人,俗不可耐的人。 一边吃面,一边想着刚才卜卦的结果,说来对于卜卦算命,我也懂一些,看得懂瑶池摇出的卦象,却不如她解卦这般精准,地点都说出来了。 只是,凤凰求子是什么意思?见父,肯定就是见到我父亲。 吃的差不多了,我搁下筷子问瑶池凤凰求子,她笑了笑说道:“你去吉祥县就知道了,卜卦是测天机,天机向来不明示,且泄露的太多,对你我都不是好事。” 这般说,我就不好往下问,所谓天机难测,再厉害的命理先生也不可能把天机测的明明白白,必有很多隐喻,需要你去猜,能不能猜中,那就是天意了。 “帮我再卜一卦,怎么样?” 我要问的事多着,今日既然开了卜卦的头,就多卜几件,这文王神卦的传人,可不是每天都能碰上。 瑶池轻笑道:“你贪心的很!今天不成,气数已尽,不可再给你卜卦了,就到这里吧,我走了。” 起身离开。 我不甘心的追出去,说道:“你开个价,我能做的肯定做,帮我卜镜老的凶吉,有没有性命之忧。” 瑶池站在富达广场,抬手遮了遮阳光说道:“镜老的凶吉我不用卜卦就可告诉你,他暂时无碍,往后不好说,万物生灵,生老病死都是常态啊。” 说罢,她眯了眯眼,忽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接着说道:“水生,你的桃花不少啊,看那萧家圣女竟在这儿也能碰上。” 我被瑶池突兀的行为弄的面红发烧,心里就荡开一波涟漪,不晓得怎么应对,扭头去看她指的方向。 萧清儿穿着连衣裙,像个普通少女,挥着手,奔跑着,叫我的名字,几步就到我的跟前。 她好似没看见瑶池,说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对了,那位要见你人,已经处理了大楼的事,暂时没时间见你,等以后再说。” 我听着她说话,回头已不见瑶池,萧清儿疑惑的问我找什么,我摇了摇头,没提瑶池。 我说道:“正好,我有点事要离开市里一趟。这段时间忙不忙?帮我查查镜老和八门阵的下落吧。” 萧清儿理了理长发,说道:“你真会给我找事,一直都查着八门阵呢。你要去哪里,要不要我跟你去啊?” 我想了想,说去吉祥镇找个人,如果她有时间就一起去。萧清儿眉开眼笑,叹口气说她还有别的事,马上就得离开宣城,今天来就是道别的。 晚上八点,一辆车停在铺子门口,接走了萧清儿,我站在门口,看着车子拐出巷子,又见一辆车冲到铺子前停下,顾明月下车了。 见到顾明月,我想到跟着八门阵死门门主的顾龙鸣,火气就扑腾起来,说道:“你来晚了,顾龙鸣已经跑的远远的,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我是韩敏恩。”眼前的人说道,“怎么火气这么大,吃炸药呢?” 我转身进门,压住心里头的火,说道:“顾龙鸣是死门的人,把镜老给掳走!镜老快油尽灯枯了!” 现在找不到八门阵的人,我自身的实力太弱,否则我岂会善罢甘休! 韩敏恩愣了愣,点了根烟说道:“发生这么多事啊,不好意思,我代顾明月帮她父亲道歉。” 我闭了闭眼,有些意兴阑珊。顾龙鸣的行为,本就不该怪到顾明月身上,两人也不是亲生父女,顾明月也是顾龙鸣手里的受害者,韩敏恩更与他没多大干系。 我挥手说道:“是我没控制好脾气。你们要找顾龙鸣,就查查八门阵死门,死门与养尸人有关,顺着线索查,可能就有所收获。” 第一百八十五章三件事 http://.biquxs.info/

韩敏恩抽着烟,说道:“八门阵是什么来头?” 我把所知道的说了出来,隐瞒了天师度的部分。 韩敏恩吸了两支烟,说不想顾明月去找八门阵,太危险。韩敏恩提出骗顾明月留在宣城,意思就是以此保护顾明月,等八门阵会再找上我,也不算骗顾明月。 我挠了挠头发,说道:“有我父亲的线索,我要去找他,不可能留在宣城。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也行。” 韩敏恩想也没想就点头,说道:“总比她找顾龙鸣安全,她的身世我还没告诉她,这次有机会说不定可以透露出来。” “赶紧说罢,这件事瞒不住,顾龙鸣养了她这么多年,目的绝不简单。”我说道,“等郑瀚海回来,我们商量去吉祥县的安排。” 我准备一起行动,经过大楼发生的事,深刻意识到人多力量大,如果我当时带着郑瀚海和魅女同去,不说能磕赢死门门主,至少不那么束手束脚,镜老也不至于分离镜蛆,完全陷入被动。 当然,这件事我说了不算,还得他们愿意。 郑瀚海擂着串,满嘴油腻的说道:“行呗,留在铺子也无聊,出去还能放放风,就当去约会,是吧,翠翠。” 翠翠,魅女的名字,全名洪小翠。 魅女低着头,没听见郑瀚海说话,拨弄盘子里的烤串说道:“你们了解吉祥县吗?那里是山窝窝,几个山村拱卫就说是县城,进去可不容易。” 我不了解吉祥县,打算定下计划后在网上查资料,现在网络发达,电子地图在手去哪儿都不算难,只要不是望夫村那种地方,总能摸个大概。 可魅女话中有话,非常了解吉祥县,抗拒吉祥县,准确的说对吉祥县的印象很不好。 我放下吃了一半的腰子,说道:“你咋晓得吉祥县的情况?去过哪里吗?” 魅女眼眶红红的抬起头,抹着泪花儿,说道:“俺就是吉祥县的人!他们说俺是灾星,到哪里哪里就是干旱!宣城咋就不干旱!” 我得说句话,魅确实代表着旱灾,说成灾星没有错,看见魅女可怜兮兮,愤愤然的样子,话含在嘴里,咽了下去,问她在吉祥县发生啥事。 魅女喝了口啤酒,舒缓情绪后,把她的经历娓娓道来。 魅女的命不太好,出生那年吉祥县发生三件事,都是大事件,而那年只有她一个人降生。 吉祥县屁大点的地方,三件事跟她出生的日子对上,就算她是个正常的孩子,也不正常了。 一件事,魅女前的那天下很大的雨,天像破了个洞,唯一一条河的水涨到岸边,这是多少年都不曾发生的事。 吉祥县德髙望重的老人说啊,那条河是凤凰生九雏的神鸟窝,河床地下有火,所以河水一年到头暖烘烘,河水被火烤着,不可能涨到岸边。 只有很多年前涨了,老人听祖上的人传下来,说那年吉祥县死了很多人,莫名其妙的死了,等河水降下去就好了。 这事儿传的挺快,也挺神的,毕竟那老人名望髙,在当年还是唯一个认字的老先生。 当然,现在是新社会,大伙当故事传说,全没当回事。 可巧的事儿发生了,魅女的母亲在下雨那天傍晚发动,疼了整整一宿,才生出魅女,全家都很髙兴。 可能髙兴过头,魅女的爷爷奶奶死在她出生的当晚,双双共赴黄泉,躺在床上,面带微笑。 郑瀚海气愤填膺的拍了拍桌子,跳脚的说道:“他仙人板板!这事儿关我媳妇什么事!爷爷奶奶寿数如此,怎怪的了子孙后辈!” 我不置可否,很多事玄妙无比,子孙后辈克父克母,克亲朋也不是没有的。魅女的命数,我这种半吊子看不出什么,但绝不简单,单凭她是魅就能知晓一二。 话说回来,魅女爷爷奶奶的死,也不一定就是魅女命数影响。 我对郑瀚海说道:“什么你媳妇,下聘拜堂了吗?少嚷嚷,听人把话讲完!” 魅女被郑瀚海口无遮拦的叫媳妇叫都脸色通红,低头喝了口啤酒,舒缓情绪后接着说后面两件事。 魅女的爷爷奶奶出殡后,那雨也在停了。 这事儿,跟涨河水的事一块传开,有人打趣说,这是髙兴到死了。 洪家添丁的喜事,一下子变成老人的丧事,尴尬在那里不说,就是亲朋觉得魅女不吉利。 魅女的父母心疼女儿,不在乎亲朋的话,更放出狠话,谁敢说他家女儿不吉利,他就挖谁家的祖坟,掀谁家的祖宗牌位。 还是很有效果的,就没人敢再提魅女不吉利。 二件事,雨停了可那河水没下降,反倒继续往外溢,眼看就要漫过河岸,往吉祥县倒灌,以为水灾要来,那河要杀人。 而天越来越热,还在三月里,那日头就有七八月的火热,晒的人口干舌燥,大门都不敢出,吉祥县的人换下厚棉衣,提前过夏暑。 时间慢慢后移,天气越来越热,马上就到播种水田的季节,但地里都干裂了,旱田的作物每天不间断的挑水灌溉才行,水田还得了,人人的心吊到嗓子眼,害怕灾年没收成。 这回又有人说了,那河有灵,说不得真是凤凰生九雏的鸟窝窝,不然怎么天热地干,河水不退一丝半毫,可不救了吉祥县的人,可见那德髙望重的老先生听错了祖上话。 合该是河水下降,乃凤凰显灵,祛除死人的妖邪法术,保住了吉祥县的血脉。 说归说,都当笑话而已。 诡异的天气持续整年,依靠河水有惊无险的渡过,次年又是风调雨顺,很多人就对那天河感恩戴德,请人立碑,给那条河取名九雏河。 说到这里,韩敏恩点了根烟,说道:“为什么不叫凤凰河,叫九雏河?” 魅女摇摇头,说道:“后来听人说,事后吉祥县来个人姓吴的人,说那条河叫凤凰河要出事,会死人的。” 凑巧的是,德髙望重的老先生站出来,恍然大悟的告诉年轻人,祖上说死人的事,就是给这条河起名,叫凤凰河,触怒凤凰神灵,降下灾难。 第一百八十六章到吉祥县 http://.biquxs.info/

这条河救了全县的干旱,没人再敢质疑,就是质疑也不敢说出来,不然该被骂忘恩负义,也怕死。 所以,那条河取名九雏。 姓吴吗? 我想到我父亲,说道:“那姓吴的,叫什么?你多大年纪?” 魅女说道:“不知道叫什么,我比你大五岁呢!应该不是你父亲。” 我对父亲的事知之甚少,记忆最深的就是母亲被诬陷跟野男人跑,爷爷揍父亲之后,父亲离开了家。 至于,父亲别的事,我两眼一抹黑。 不过,我也认为魅女的话,从时间上来说,我父亲在我出生前五年,应该留在乡下,不可能外出,跑到山窝窝的吉祥县。 这样说是有原因的,村里人都说我父亲老实,跟着我爷爷宰猪,没什么大本事,不可能去吉祥县掺和取名。 想想自己刚才问出的话,我也觉得好笑,就不在问,让慈女接着说第三件事。 魅女抹了抹泪,说道:“在我周岁的前一夜,吉祥镇发生大火灾,烧了半个镇子,有人看见一只凤凰从火里飞出来,然后…….然后…….“ 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导致魅女一家人都被排挤。 那只凤凰落在魅女家的屋顶,吓的她父母抱着她赶紧跑出房子,也是在这个时候,凤凰直扑魅女的母亲,根本躲避不及。 大家伙都以为,魅女母女就要死了,而那凤凰越逼近魅女母女,身体就越缩越小,发出了激烈的悲鸣之声,最后在母亲怀里的魅女大哭,一道头生椅角,浑身通红的饿鬼形象虚影从她母亲怀里冲岀,把凤凰一口吞灭。 本来火里冲出凤凰,已经够神异,震慑全县的人,这饿鬼虚影出现,与凤凰斗法,也就更加惊骇,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神鸟凤凰斗饿鬼是为了救人。 于是,有人认为魅女就是灾难,举例她出生后克死爷爷奶奶,天降大雨又大旱就是凤凰知道将有旱灾,蓄水救人。 洪家深陷水生火热,被赶到九雏河边居住。 不敢说吉祥县当年的三桩事是魅女带去的,却多少有些干系,但回头再去看,里头的事儿多有古怪,需要求证调查,才能剖开来,天下大白。 郑瀚海气呼呼的,说道:“去吉祥县了,我非要搞个清楚明白!那什么凤凰恶鬼肯定有问题!” 韩敏恩单手抱胸,弹了弹烟灰,问魅女道:“事儿还没完吧,后来发生什么事,你怎么离开吉祥县的?” 魅女点点头,站起来说道:“两年前,我的身体出问题,影子消失了,走路也习惯踮脚后跟,力气越来越大,那些人就说我是恶鬼现形,把我赶出了吉祥县。” 我瞪大眼睛,说道:“你不是鬼魂啊!” 郑瀚海惊的下巴都合不拢,原打算做一对鬼鸳鸯,逍遥自在留人间,现在却要泡汤了,只觉得心里难受的紧,呆愣的看着魅女。 魅女茫然又迷糊,自己是人是鬼,早就分不清楚,听她的意思,被赶出吉祥县,日子也难过的很,孤身一个女孩子,吃尽苦头,最后人叫鬼魂,时间久了也就渐渐信了。 再往后,魅女被那个阿三抓走,反倒在那里学了些本事,与真鬼魂无异,别人说她是鬼魂,也实至名归了,更不会去反驳。 如此说来,她成鬼魂,竟然是被人一步步逼的,且还是个活生生的人,不过生的比旁人怪异几分。 我们听的直叹口气,三个年轻人,都老气横秋的像五六十岁的老头。 郑瀚海抹了把嘴,手往魅女肩上一揽,说道:“你以后就是我媳妇,改天去吉祥县见见我的老丈人和岳母,把事儿办成!” 这家伙,可真会借梯子往上爬,前面还有几分哀怨来哀怨去,转头把婚事提上了日程,好似我们去吉祥县帮他娶老婆的。 可魅女天性纯善,这段时日的相处,与郑瀚海早就生出感情,又是女儿家想找个依靠,听着郑瀚海嘴里放炮,竟然点头了。 得咧,叫我说,这次去吉祥县找不找得到我父亲两说,这结姻缘的事成了一半。 行程商量到这个时候,我拍板定案,说道:“明天就一起走吧!车应该开得进去吧。”魅女点头,我接着说,“那就劳累顾明月开车了,韩明恩这事交给你来解决。” 当晚,各自休息,次日早晨,一行三个人两鬼,韩敏恩与顾明月共用身体,慈女竟用手段把郑瀚海弄成自己的影子出行。吃了早餐开车出了宣城市中心,往东北方向走。 魅女在前面指路,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下午就能到吉祥县,担心顾明月开车久了疲乏,说可以在唯一的休息区休息晚,明早到。 顾明月轻柔的笑了笑,说没必要,到时候换韩敏恩开车,身体经过锻炼,开一天车没问题。 中午到了魅女说的唯一休息区,韩敏恩主学身体,休息了个把小时,都吃了饭,又准备出发,但是过了休息区,我们就不能走大路,得拐进石子小路,就没这么舒服了。 车子颠颠簸簸,我被摇的昏昏欲睡,浑身骨头都疏散了,倏然身体往前,独享后座的我险些滚下座椅,车子急刹车了。 此时,天色渐暗,距离吉祥县不远了。 我揉不揉困糊的眼睛,说话有点情绪,说道:“韩姑娘,咋回事?开车得稳着点,车颠怪路,这急刹车可怪你了啊。” 韩敏恩哼了声,很是爷们的口气,说道:“吴大爷,你得看老娘为什么刹车,前面草丛里蹦出个人来了!” 郑瀚海见我们不动,插话道:“你们下车看看去,打算叫我小媳妇去吗!” 我也看见了,是个女的,衣衫不整的拦在车前,挥着手。 我开车门,赶紧溜下车,感觉像遇到碰瓷的了,近来可听到不少这样的新闻,看了不少这样的段子。 “姑娘,拦我们车做什么!”我怕被讹上,声先夺人说道,“车可没碰到你!我们韩姑娘开车稳当的很,就这石子路也开的四平八稳。” 第一百八十七章婚事 http://.biquxs.info/

那姑娘看我们下车,舒了口气,带着很重口音说普通话,我听的别扭。 她说道:“你们带我走吧!我不要留这里了,给你当媳妇也成的!” 我被唬了一跳,这可不是简单的碰瓷,赶紧拍了拍车窗,说道:“车不是我开的!讹我没用的,她是个姑娘也不能娶你,不如给你点钱,自己找个人嫁了吧。” 韩敏恩瞪了我一眼,开车门,措起袖子,指着那姑娘说道:“少废话,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滚,要么老娘提着扔一边!” 这彪悍的劲头,我感觉自己处理的态度太软和了,韩敏恩就是韩敏恩,比爷们还爷们。 那姑娘被韩敏恩唬的不说话,站在路中间也不走,韩敏恩冷笑一声,伸手搭在那姑娘肩头,真要把人给扔草丛里。 ii魅女跑下车,叫停韩敏恩,对那姑娘说道:“小芽子,你赶紧让开,我们还得赶着办事,挡路可真动手了!你也别哭嚎,在外面可没人信你这套!” 魅女认识这姑娘啊,我和韩敏恩对视一眼,后退交给她处理,俗话说熟人好办事,且看魅女一出现,叫小芽子的姑娘脸就刷的白成面粉色,吓得双腿颤颤。 “小翠姐!小翠姐!”叫了两声,回头就跑,竟然越叫越开心,“哈哈!小翠姐回来了!不用我去了!太好了!” 这是啥意思,我和韩敏恩面面相觑,慈女没说话,蹙眉上车,心事重重的。 我和韩敏恩相继回车里,车子发动,继续往吉祥县进发。路程很短,几分钟后下了个斜坡,就能瞧见县里的房屋。 魅女指路,找到县里唯一家旅店,其实跟古代的客栈差不多,下面是吃饭卖酒的,后院用青砖砌了几间瓦房。魅女说,这里外人来的少,住的客栈是给乡下来县里办事的人,来不及回去住的地方,也不贵,一晚上十几块钱,舒适肯定比不上市里的旅馆。 我们都不挑,也没得挑,顾明月又是个不缺钱的,韩敏恩拿着她的钱包,包下了整个后院。 我们在旅馆住了宿,哪儿没去,把饭叫到后院吃的,吃的时候,魅女说了说那个叫小芽子的姑娘。 小芽子比魅女小一岁,在县里长的最好看。当然,这是吉祥县的人这么认为,我看只是清秀,长的一般般,比不上魅女,更别说在顾明月的皮囊面前,说是丑小鸭也不为过。 话说回来,人家认为好看,那也是好看,我的眼光还是瞧着陆清雪漂亮,得我的心意,可能这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有所爱。 这好看的姑娘总有人盯着,小芽子也不例外,长到十七八岁时,已经好几波人踏破门槛求取。 小芽子的父母心里别提多高兴,点着人头数鸭子,看哪个家里富裕就选哪家,一家更比一家好,很快点中了肥鸭子。不,说错了,是好女婿。 好女婿是县里数一数二的富户陈家,陈家不住青瓦房,住两层红砖的楼房,贴着财运当头的大红瓷砖,县里独一份。 刚才进县,我打眼瞧了全县,愣是找到五家两层楼,在平房里头鹤立鸡群,有两户连在一起,大红的瓷砖,头顶那面,确实用金色瓷砖砌的“财运当头“,应该就是陈家了。 其实,吉祥县的县城这么穷太正常,这里除了我们进来的石子路,四面都是山,然后就是山林子,荒芜的很,群山环抱,只留了吉祥县这么块洼洼地。 魅女说的很形象啊,这地方穷,一般人不会进来发财,发财还得去外面。 所以,这两年随着经济快车道,吉祥县的年轻人顺道溜出去,赚了钱,砌起了楼房,还有些人怕不是搂着钱财,等儿子们结婚娶媳妇。 小芽子的婚事定下来,陈家下了重聘,魅女说有个三万来块钱,也是不少咧,抵得上很多人家的存款。小芽子的父母可高兴坏了,拿钱给小儿子砌青砖瓦房,虽不是楼房,但新的啊,用来结婚也气派。 得知道,小芽子定亲时,只有县里清一色的青砖瓦房。村里还不是,住的土坯房,而小芽子家是村里的。 可以说,嫁个女儿,小芽子家成了村里的头等富户,人人羡慕,人人都感叹生儿子顶什么用,还得给他花钱娶媳妇,奔波劳累一生,生个女孩还能回本。 当然,都是嘴上说,那养儿防老,生儿子摔盆送终的思想根深蒂固,岂会因钱财而烟消云散! 可这羡慕和感叹变了样,那就不是闹的好玩,要命的! 有人留嫉妒小芽子家,更是妒恨小芽子长的漂亮,色心一动就想毁了人家,趁小芽子一个人去九雏河洗衣服,捂住嘴往草丛里拖。 说来巧,平常到了洗衣服的时间,大群人在九雏河下游洗衣服,偏偏那天就没人,偏偏那天魅女在草丛里找野鸭蛋。 那会儿魅女家住在九雏河岸,家里的田也被收走一半,说是用来补偿县里的损失,魅女家穷的叮当响,野鸡野鸭蛋到也是点好东西,所以自魅女有记忆来,经常寻这些野味,换钱也好,自己吃也罢。 前些天,魅女碰巧在那草丛附近发现了野鸭子,算算时间就去摸野鸡蛋,可就碰到小芽子这桩事,顺手把人给救了。 也是从这天开始,魅女的影子慢慢消失,踮脚走路。 救个人怎么能发生这种事?我问魅女,那救人的过程中,还发生了啥事?魅女绞着手指,说道:“那男人光着大白腱死了,被一条长着冠子的蛇咬死的,我看了那蛇一眼,脑子就昏昏沉沉。” 那蛇有问题! 我们都这么认为,暂且不提这边,只说小芽子的事。 如果那心怀鬼胎的人没死,可以当这回事没发生,死了人那就很难不被人知道。最开始,魅女也不知道人死了,只看见那条长冠子的蛇,一棍子闷晕那光肥的人,拉着衣衫不整的小芽子就跑回家。 当时家里没人,就她们俩,这件事没传开。 第一百八十八章下聘 http://.biquxs.info/

等知道人死的时候,在死人旁边发现了小芽子的头花,和帕子。 那可不得了,光腱的死男人,身下留着陈家准儿媳妇的贴身之物,传什么都有,这可就捅了马蜂窝,陈家和小芽子家要死人的那户人家讨个说法,陈家要退婚拿回聘礼。 事情越演越烈,小芽子突然站出来,说她发现光腱男人把魅女拖进草丛,她救人落下了头花和手帕。 且,小芽子愿意请人验明正身,陈家是大户人家,祖上就有钱,找了有这本事的人检查,发现小芽子完璧之身,可不就信了她。 魅女一家自从搬到九雏河岸,几乎没与外人往来,也没人注意魅女的长相,这回所有目光往她这里一看,都不由得想,可真漂亮,小芽子拍马溜须也比不上。 所以,那草丛里的事,可不就是更真了。 一时间,风言风语要人命,洪家再次处于水深火热,恰巧魅女的影子消失,后脚跟踮起,于是都说魅女是灾星恶鬼现形。 魅女为了父母好过,自愿被赶出吉祥县,叫父母不为他为难,抚养弟弟长大。魅女还有个弟弟,叫洪建章,洪家夫妻请街头的算命瞎子取的命。 郑瀚海边听边骂了小芽子千百遍,说道:“恩将仇报的女人!不得好死!该死!看我晚上吓的她屁滚尿流!” 顾明月怜惜魅女的遭遇,流着泪安慰没流泪的当事人,好不可怜。 我叫旅馆的服务员收走碗筷剩菜,琢磨了会问魅女道:“你走之前,那小芽子怎么还没嫁人?” 十八岁定亲,二十左右岁该嫁人了吧。 魅女皱眉说道:“听我父母说啊,这好像是陈家提出的,晚婚晚育好。算算日子,今年该嫁人了!” 那小芽子今天碰瓷的说法,不就是逃婚吗?陈家可是大户,小芽子不惜诬陷魅女,保住婚事,怎么就不乐意呢? 还有小芽子最后说的话,“小翠姐回来了,我不用去了。”里头的含义太明显了,莫不是陈家要娶魅女? 我看了郑瀚海一眼,这家伙要被抢媳妇吗?我咋有点幸灾乐祸呢?正经想想,洪家和陈家没婚约,里头怕是闹起别的事儿。 不管什么事儿,我们也不怯,本来到吉祥县之前,我就想过,这趟多半不安稳。我父亲因我母亲而离家,我母亲又在那个神秘的望夫村,且母亲嘱咐我找父亲,怕是有缘故的。 所以,我父亲从一个穷乡僻壤里跑到另一个穷窝窝里,很不正常。 这么多巧合,不正常,吉祥县不生点是非倒说不过去。 目前,我想找到我父亲,得先了解吉祥县,搞清楚凤凰求子的隐喻。 而魅女的出生,以及现在正在发生的事,倒是个再好不过的下手点。 有了头绪,我们三人两鬼商量明天的行程安排,郑瀚海袖子一措,要先去见老丈人,把亲事给过明路,伸手找顾明月借钱。 这小子有点意思,做了许多年的饿鬼,仍记得人间娶亲的排场,下聘必不可少,这是对人家闺女的看重。 顾明月怜惜魅女的经历,手里捏的钱也多,来之前就想到这儿没法取钱,弄了几万块现金在包里,在这里够用了,一句话就问郑瀚海借多少。 郑瀚海一琢磨,说道:“十来万吧,我听说要过三礼六聘,多备点钱。” 顾明月听的手一顿,说道:“郑大哥,我哪里有那么多现金,要不回城里取钱了给你吧。” 我拍了郑瀚海一巴学,说道:“想什么了!你有钱还吗?狮子大开口!你们现在走三礼六聘太麻烦了,学那陈家,送三万块钱当聘礼,再弄三畜,刚好我给你请阴亲,成不?” 郑瀚海不答应,说三万块钱少了,顾明月答应借七万,留一万备用。 郑瀚海喜上眉梢,只管叫魅女媳妇,叫的人脸红耳赤,头都抬不起来。 我正好想去九雏河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河,行程就安排给郑瀚海下聘。 吉祥县穷归穷,因赶上经济快车道,县里的东西也全面,我们在最大的菜市场,把猪弄了半扇,没整头的,牛全包都不够多少,羊倒是弄了头活羊,另外买了些羊肉 三畜齐了,我准备在洪家摆香案,请结阴亲。 我们把三畜弄进车,顾明月开车往九雏河岸去。出了县城就是泥巴土路,比石子路还难走,一路晃晃悠悠的跟坐摇窝似的。 魅女指着髙髙的河岸下,那三间的土坯房说道:“就在前面!” 她说话忐忑,心底还是欢喜的,一来又能见到家人,二来面临人生大事。 车缓缓靠近,还没到跟前,倒是一群人堵上土坯房,男女都有,手拿扁担铁锹等农具,嚷嚷着。 我们都是耳朵灵敏的人,坐车里听得一清二楚。 “把你女儿交出来!” “你家恶鬼女儿回来了!” 大抵就是这两句话,来回换着法子叫嚷,换着词倒腾,冲进了竹蔑围的小院子。 魅女看的一急,眼眶通红,说道:“顾大小姐,快点儿!他们打我爸妈咋办?”郑瀚海就说道:“他们敢!动根手指,挖他们祖坟!我跟老丈人一起去!”我不能抢郑瀚海的风头,只附和点头,车就停稳了,魅女急忙忙下车,我赶紧打开打黑伞给她,魅女倒是不怕太阳,人家不是鬼魂,可郑瀚海要见人的,只能躲大黑伞下。 魅女力气惊人,黑伞大的够遮三个人,在她手里轻的不得了,举着跑比我们都快,到了土坯房的院子前。 “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郑瀚海到了那里,脚踏实地,就吼了嗓子,接着道:“赶紧给爷出来!院子里的菜头踩坏了赔钱的!” 院子里围了两块的菜园子,养了鸡崽子。 他的声音大,立马引起注意,夹裹在人群里的小芽子见了魅女叫道:“恶鬼在哪里!我就说她回来了吧!合该她去啊,怎么叫我去填缺!” “洪小翠!真的是洪小翠!” 第一百八十九章大凶 http://.biquxs.info/

“什么洪小翠,我看是恶鬼,大白天拿大黑伞遮阳!” 郑瀚海听着话就来气,拳头上怨气腾腾,天光艳阳的刮起阴风,我担心事儿闹大,别把喜事搞的难堪,拍了拍郑瀚海,说不能伤人。 郑瀚海点头,手一挥,那群人就人仰马翻,被阴风卷的迷了眼,吓的直后退。 我看差不多了,就说道:“我兄弟说的没错,你们都是刁民啊,拿人了想干麻?都给滚!” 郑瀚海补充道:“不给滚,我今晚和老丈人组队,挖他家祖坟,把鬼魂请上来鞭打 !” 果然,人善被人欺,郑瀚海刚露了手,狠话一放,顿时震慑了这帮人,也不知谁带头走的,跟着惶恐的离开了。 “翠翠!你咋回来了?” 这边把人赶跑,那土坯房里跑出三个人,个个看着魅女,眼里含泪。 我叹口气,骨肉相见难免哭一场,古人不欺我等。可中年汉子,面色刚硬,转身拿起墙角的扁担,抽过来。 “滚!我没女儿!”中年汉子说道,“哪里来滚哪里去!” 郑瀚海结结实实挨了一扁担,索性是鬼,也不怕打的疼,只是中年汉子又挥扁担,眼看就要打在魅女身上。 魅女的母亲,洪母一下子拽住洪父的腰,说道:“你作死吧,打我女儿!”洪建章也拦着魅女跟前,十来岁的娃,哭着嗓子道:“别打姐姐,别打姐姐!”洪父一恼火,扔下扁担捂着头,恨恨的捶自己,说道:“认她做什么!你看她穿的,她朋友,哪个像山窝窝的人,出去不比在这里强!” 洪母听了,哭声一止,拽着儿子板起脸,赶魅女走。 我和顾明月面面相觑,转身就把车里绑着的活羊,和三畜肉搬出来。 我硬着头皮,回想电视里的媒婆话,说道:“洪伯父伯母,这儿女成亲哪里没长辈肯首,我们是来提亲的。” 得咧,洪家夫妻面色一愣,竟然有些手脚无处放,还是小孩洪建章反应快,叫了声爸妈,人才把我们往屋里迎。 进了屋,收的大黑伞,洪母拉着魅女问东问西,魅女报喜不报忧。郑瀚海把手往顾明月那里伸,顾明月就把事先准备好的五万块前放桌上。 郑瀚海抓了抓衣角说道:“这是聘礼,不是很多,也就五万,加上买三畜。” 那三畜肉的量就多,够惊人的,郑瀚海把五万块钱往桌上一摆,洪家人都怔怔的,摆手说太多了。 或许是魅女的身世可怜,他们只要求郑瀚海别嫌弃魅女,对她好就成。 但是! 钱必须给,我早就打定主意,拉开推来推去一人一鬼,说道:“洪伯父,钱你要收,有些事还得跟商量着办,关于郑瀚海的身份。” 洪爸没拿钱,正了正脸色,说道:“啥事?你们说吧。” 我看了郑瀚海一眼,又去看魅女,话有点说不出口,可事儿到了这当口,不得不提,不忍心骗洪家人。 郑瀚海晓得我要提什么,q彭的一声跪下,连磕三个头说道:“岳丈,我不是人!你能把翠翠嫁给我吗?我在此立誓,护她一生,哪天违约,天打五雷轰!” 郑瀚海的话出口,晴朗的天空一记闷雷,誓约算单方面成了。 这年头,一般人立誓都没动静,郑瀚海却是十世饿鬼,业力缠身,才有了这么大的反应,只要洪爸应了,誓约便达成,郑瀚海想转世必先等魅女寿终正寝,若魅女枉死,怕是要算在郑瀚海账上。 洪爸被那声惊雷唬了跳,看着郑瀚海,问道:“你咋不是人?” “我是鬼魂!” 郑瀚海自卑,也觉得身份配不上魅女,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洪家人站起身,惶恐的后退好几步,又打量我和顾明月,惊恐的很。 魅女见状,也跟着跪下,红着脸说道:“爸妈,女儿觉得配他挺好的,他对女儿好 或许魅女曾经的诡异变化,叫洪家夫妻想通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松了面色,勉强的点点头。 这时又一记惊雷,誓约成了,郑瀚海头上飘出一股业力,直冲天际。而旁人只听见雷声,看不见业力。 我赶紧补上一句,说道:“你们放心,这婚事除了阳间拜天地,我会请阴差在阴间备案。” “那你也是鬼?”洪建章人小胆子却大,问道。 我指了指顾明月,说道:“我们不是,只是你姐和未来姐夫的朋友,有些手段就请的来阴差办事。” 洪建章双目圆瞪,说道:“那你能知道九雏河为什么涨水吗?帮我姐还清白,行不行?” 这次来的目的之一,也是我认为解读凤凰求子的方向之一,就点头答应了。 洪建章髙兴的直拍手,洪家夫妻也喜极而泣,想必这苦日子的苦再苦,也比不得女儿泼了脏水的苦,只是魅女未必无辜。 这一趟婚事,勉强算成了,接下来成亲之类的事,我们这些年轻人可不会弄,只能交给洪家夫妻,等阳间拜过天地,我再弄阴间的事。 操办自己女儿的婚事,洪家夫妻自然髙兴,准备酒宴,也打算叫关系缓和的亲朋 这些都不需要我们管,可洪家夫妻说郑瀚海没家人,我和顾明月算是夫家人,得说一说,最后坐了个把小时才搞定,我才叫洪建章带路,去九雏河看个究竟。 洪建章来劲了,说道:“今天就能帮我姐吗?” 我边走边说道:“不成,还有别的事早解决,不单单是九雏河的水。” 我们才走出院门,被赶跑的人去而复返,领头是穿着明黄色打底的阴阳鱼道袍,手里握着罗盘往这边走来。 “这里果真有怨鬼凶魂!” 那道士走的快,三两步走到院门前,引颈往屋内看。 我身体一横,说道:“道友,你来此做什么?这里可是我的地方。” 那道士蹙眉,目光扫向我背后包裹着的玄冥剑,说道:“你养鬼魂?茅山弟子吗?贫道白云观弟子广生!” 第一百九十章 同一物 http://.biquxs.info/

天下道派,以茅山龙虎山为首,但不乏一些名望极髙,不弱于两派的道观,其中京都府白云观就在其列。我挺老铁匠说起,白云观的当代观主,手段不输龙虎山天师 这人若真是白云观的道长,还得小心应付一二。 我说道:“我师承茅山,因缘际会得了龙虎山成云子前辈的衣钵相传,宣城吴水生!” 广生一听,双眼似笑非笑,好似了然于胸,说道:“道兄厉害,身兼两派所长,手段肯定了不得!难怪会养鬼术!” 我自知脚踏两条船,学习两派手段,必然遭人诟病,这人开口就夸赞,未免太外行了。我懂了他说话的表情,以为我是骗子,遇到同行。 “道长,你怎么夸他?”旁边的人说道,“就是他带回来那个恶鬼的!还有个男人,站在大黑伞下,那么挥挥手,就刮阴风,都不是好东西啊!快收走那恶鬼,还我吉祥县太平!” 广生冷哼一声,道貌岸然道:“你们就不懂了!这位兄台学了茅山道法,那茅山有一术就是养鬼的!岂可胡言乱语!” 吉祥县的山民跟信任广生,听他这么一说,都换了个说法,求广生为吉祥县避祸求福。 广生上前,对我打眼色道:“道兄,借一步说话,如何?” 我倒要看看,这个广生搞什么把戏,往旁边走几步,避开人说道:“有什么话,说吧。” 广生瞟了周围一眼,低声说道:“道兄,都是同道中人混口饭吃不容易,你能养鬼,我也有些真才实学,不如合伙…….“ 挑了挑眉,一幅你懂的表情,接着说道:“我这几天走遍吉祥县,发现这个县确实有大凶出世,我们对付不了,赚点钱才是正理啊!” 我听得心中一动,看广生的表情,说到大凶时颇为认真,说道:“那大凶在什么地方?九雏河吗?” 广生挠了挠头顶的帽子,说道:“你这人怎么听不懂,别管什么大凶,跟我赚钱了 就走,晓得不晓得?那东西厉害,我们别招惹它!” 看他的样子不想说,或者已经试探了那大凶,我心思动了动,有了主意。 我说道:“不是我不想发财,你得告诉我大凶是什么,在哪里,我也好避开,与你合作啊。” 广生听得点点头,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他指了指地下,说道:“那大凶围着这吉祥县绕圈圈,不知道具体位置。” 我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地面,一时间不晓得该不该信这个广生,在心底盘算着,若说的为真,可能还需要用到他,若胡咧咧,以后处理就是,如今先拖着广生,且还能用到他。 我神秘兮兮的拉着广生,低声说道:“既然你我都奔着发财去的,又在这里碰个头,我就给你交个实底。” 说罢,我欲言又止,故意皱眉,指着洪家道:“兄弟有些本事,接了个活儿,帮人结阴亲,正是把洪家女儿许配给鬼魂,可是你看着吉祥县的人挡了财路啊。帮我说几句好话,到时分些钱给你。” 广生财迷的一笑,说道:“兄弟好本事!果然学了茅山和龙虎山的本事,结阴亲都敢啊,那可是要阳间拜天地,请阴差到阴间备案,单轮着请阴差我就做不到。兄弟的事,我帮了,恰好他们也找我抓那家的女儿,各取所需。” 我与广生说定了,他就回头对吉祥县的山民说,我有兵不血刃的法子解决魅女带来的灾祸,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们答应了也算功德一件,得上天庇佑。 吉祥县的山民被忽悠的云里雾里,本就信任广生,髙髙兴兴答应了,还说要帮忙 不得不佩服,这广生可能贪财,没多大本事,却长张铁嘴,说活说死都看他怎么说。 我对广生拱拱手,低声说道:“厉害!接下来我们要做个样子,去九雏河走几步,道兄一起去吧。” 广生点头,回头遣散吉祥县的山民,有些不愿意走,跟在我们后面,一同往九雏河走。 边走,我边问广生知不知道九雏河的来历,他不知道我套话,以为我考教他的能力,说提前做过工作,张口说了九雏河的来历。 “兄弟,我得给你说一句话。”广生在我耳边补充道,“那洪家女儿真像这些人说的,怕是有很大的问题,咱们还是要小心,不要触怒大凶。” 聊了这么久,我觉得这广生或许真的有些本事,说话间多了几分重视。 我说道:“多谢提醒,可道兄想过没有?那洪家女儿再怪异,也是人啊,你我该知道天道衍九,缺其一,乃天地之大善,留万物一线生机。” 话我没说尽,广生皱起眉头,想了想,认可我的话。 在九雏河走了十来米,到了石碑处,上面歌颂了九雏河的功德。 我走近摸了摸,竟然在石碑之上感受到一股气,那气就是歌颂的文字散发,连通着九雏河的河面,惊诧了一瞬,招手问洪建章这石碑谁立的。 洪建章还未开口,年纪三十左右的一人上前,说道:“路过这里的一位姓吴的先生所立,亲手刻的这些歌颂词,本来立的不是这块石碑。立碑后,九雏河的河水就退了 那位吴先生有真本事,这气是养气有所成,在刻歌颂词时,将气融合进了石碑,镇住了九雏河! 可是九雏河有什么呢?与广生说的大凶是同一物吗? 广生也摸了把石碑,疑惑的道:“有什么问题吗?很多立的石碑长久受人香火就能镇邪,不奇怪的。” 广生还没养气有所成,自然瞧不出内里玄机,我也不想多说,笑了笑随便胡扯几句,就此揭过。 又逛了会儿,我觉得没什么可看的,也不能去随便探究九雏河,毕竟立那石碑的人,比我强很多,我担心搞出事收拾不了,于是提出回去。 走到一半,我想到小芽子,问广生那小芽子说的什么填缺,本该魅女去是什么意田。 第一百九十一章凤鸣 http://.biquxs.info/

广生尴尬的打了两个哈哈,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与那姑娘订亲的陈家未婚夫陈浪淹死在九雏河,陈家非要娶那姑娘给儿子,免得儿子死了都没媳妇。” 说到这里,我基本就明白了,那小芽子肯定不愿意,所以逃跑。可是,这跟魅女有什么关系啊? 我等着广生继续说。 “那姑娘不答应,说九雏河淹死人都怪洪家女儿,要娶就娶洪家女儿。”说到这里,广生咳了咳嗓子说道,“我觉得那姑娘年纪轻轻嫁给死人,有点不忍心,就顺着那姑娘说了几句话。而洪家女儿早就出去了,他们陈家也找不到人啊。” 得,意思就是广生叫陈家相信,娶魅女对陈浪更好,但是陈家找不到魅女,仍要给陈浪娶小芽子,便有了我们进吉祥县的那一出。 我问广生,现在该怎么办?魅女回来了,陈家缠上来又是桩麻烦,再说魅女是郑瀚海的媳妇,谁敢动,我头一个不答应,郑瀚海定去挖了那人家的祖坟。 广生叹口气,一幅悲天悯人的口气,说道:“那姑娘命运如此,只能去做陈家媳妇了,我且去说服陈家吧,坏人姻缘可是要招天谴的!” 我被他这不要脸的话,溅了一脸血。整件事分明就是广生自己作出来的,本该他去解决,现在倒是表现的多么无奈。 那小芽子也活该,三番两次搞魅女,这个下场就是报应。 广生说完,撩腿就往陈家走去,毕竟陈家给他不少钱。 我和洪建章回到洪家,郑瀚海陪他老丈人聊天,顾明月已经换成韩敏恩,见我回来就扔了手里的烟蒂,问我有什么发现。 我把大凶和九雏河石碑的事一说,韩敏恩说道:“我觉得那吴先生多半是你爹,虽然你不大可能,但是这也抬巧合了,应该打听下那个吴先生的下落。” “路过这里,打听不到吧。”我随口说道,内心比较抗拒,好似胆怯不敢面对。 韩敏恩指了指四面山林,说道:“我说你傻吧,谁莫名其妙路过这里?按你说的路过,那又要去哪里?山里做野人吗?” 额,还真是的,吉祥县四面环山,又不是去哪里的必经之路,当然除了进山。既然如此,路过就是借口,其实目的就是在这里。 难道吴先生真是我父亲? 可凤凰求子呢? 从瑶池那里得知,只有解开凤凰求子具体的隐喻,才能见到我父亲。 不过,韩敏恩说的也不错,先确定吴先生是不是我父亲。 说来,有件事很尴尬,我压根不晓得父亲长啥样,父亲离家的时候,我还没记忆呢。 思来想去,如何去确定吴先生是不是我父亲,只能靠我这张老吴家的脸,我爷爷说我长的跟父亲有七分相像,希望不是骗我的。 吉祥县的许多人都见过吴先生,我打听的时候,总是指着自己的脸,问我长的像不像,所有人都摇头。 这么说来,吴先生不是我父亲。 当然,也不能完全肯定,只有找到吴先生才能得知。 而吴先生立了石碑,就离开吉祥县,没说从哪里来,去往哪里,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我找吴先生的几天,洪家已经把阳间拜天地的日子定下,就在两天后。 而广生说服陈家,今天就娶小芽子过门,不管广生说的什么,陈家髙兴的去迎亲。小芽子的父母也乐意,不想退聘礼的三万块钱。 陈家娶媳妇,虽然给死人娶的,但陈家一样弄的热热闹闹,整个县城的人都可以去吃流水席和观礼。 洪建章跑去观礼回来幸灾乐祸,说小芽子跟抱着牌位的陈浪弟弟拜堂,活该如此,谁叫她害他姐姐。 夜晚,魅女留在洪家,郑瀚海说保护魅女,死皮赖脸的留下,我和韩敏恩就回了旅馆。 因为在洪家吃过饭,我洗洗就准备睡,这时旅店的老板拍门。 “吴大师!吴大师!广生道长派人请你去陈家!” 我和韩敏恩同时开门,问陈家的人,广生找我做什么,别不是陈家的婚事出岔子了吧。 来找我们的是个小孩,陈家的亲戚,小名皮猴。 皮猴跑的气喘吁吁,这会儿还没缓过气,却泪先留,好似被吓到,抖了抖身子才结结巴巴的说话。 他说道:“我……我表哥回来了!他要睡他媳妇!” “陈浪不是死了吗?咋回来啊?”那旅店老板吓得一跳,却忍不住好奇心的问道。 皮猴急的团团转,说道:“吴大师快走吧,广生道长说他支撑不住,叫人来请你!我表哥是从坟地里爬出来的。” 我回屋拿了家伙什,跟着皮猴往外走,说道:“你们这里还是土葬?不都火葬了吗!” 皮猴一个小孩,哪里知道这个,摇摇头,让我赶紧跟上。 我和韩敏恩赶到时,陈家的堂屋挤了堆人,一个个都面色惊慌,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进屋,听见楼房后面的天井里的打斗声,叫韩敏恩先去帮忙,把陈浪控制住,转头问陈浪父亲,怎么不是火葬。 陈浪的父亲,陈博义拍着大腿说道:“火葬的!就是火葬的!” 皮猴说从坟里爬岀来的?我来不及细想,提着玄冥剑往天井去。 只见,韩敏恩一脚踢飞陈浪,反剪住他的双手,按在了地上。 广生的道袍破破烂烂,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好不狼狈,说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看了看陈浪,穿着一身的寿衣,有血有肉,不过细看就能明白,这不是人,是稻草人被陈浪附身,我拿出黄符贴稻草人的额头,那在韩敏恩手里挣扎的陈浪。就停止动作。 我问陈浪道:“你该去地府报到了,怎么跑到阳间的?” 陈浪诡异的笑了笑,说道:“我娶媳妇了,自然要睡了她才行!” “我只问你,怎么到阳间的?老实交代!”我冷着神色说道,“凭你的道行,如何能从地府到阳间,附身这稻草人?” 这稻草人不简单,是髙人扎的,浸泡了地底阴水,附身增强鬼魂的力量,行房可留下鬼胎,也就是说陈浪用稻草人行房事,小芽子就可能怀胎儿。 “你管的太多了。”陈浪说道,“我睡了媳妇就走,她是我爹花三万块钱下聘娶来给我传宗接代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发不可收拾 http://.biquxs.info/

果然,有人故意这么做,就是来给陈家传宗接代吗? 难道是陈家请的髙人? “广生,去把陈浪他爹找来!”我说道。 广生拽着陈博义进了天井,指着陈浪问,是不是他搞的鬼,最好老实交代。 陈博义看着肖像稻草人,哭的老泪纵横,说道:“儿啊,你咋回来的?爹给你把媳妇娶回家了,百年后就去陪你。” 陈浪冷笑,眼睛泛着冷光道:“爹啊,百年后还要很久,我现在就想睡媳妇,你说你答应不答应?” 陈博义连连点头,说道:“她是你媳妇,合该跟你睡啊!” 我一脚踢开陈博义,怒道:“你儿子的魂是不是你找人弄回来的!让他媳妇怀了胎,头个死的就是至亲,你晓得不!” 陈博义吓得脸色发白,说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 陈浪突然哈哈大笑,怨恨的说道:“九雏河的凤凰神叫我回来报仇的!你们都等着!今晚只是个开始!” 说罢,那贴着黄符的稻草人顿时七零八散,陈浪要逃走,我手里的玄冥剑削过去。 这时,一阵音律从远方传来,孤寂悠远,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听得我晃了晃神,那陈浪就趁机溜走,音律也随之顿止。 我第一反应,刚才的音律救走了陈浪,奏音律的人是扎稻草人的人。 而陈博义惊骇的叫道:“凤鸣声!是凤鸣声!凤凰神显灵了!” 我疑惑的看着陈博义,这分明是一种乐器奏的曲子,怎么到陈博义嘴里,成了凤鸣声? “是笙奏响的曲子。”广生好似猜到我疑惑,解释道,“传闻笙的声音就像凤凰的叫声,而笙的样子也像凤凰的尾巴,所以笙又名凤鸣。” 笙,外形由十七根长短不一的竹绑在一起,暗合阴阳调合之道。 且,吉祥县有则凤凰生九雏的传说。我们已经从魅女口中得知,然而广生在这里讲出了传说的后续“一凤鸣声响起的时候,九雏将从九雏河里飞出。 “我得赶紧离开这里!”广生说完就起身道,“兄弟,你也赶紧撤吧,我看吉祥县有大事发生,那九雏河底肯定也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眼瞧着吉祥县越发凶险,我正需要帮手,广生还有些本事,不能放他走。 广生呆了一瞬,懊恼的摸了把脸,耍横的说道:“我白天走,他能奈我何!难不成鬼上身拦我!那也是拦不住的!腿长我身上,陈家拦个试试!” 说完,他讪讪的笑了笑,问我有没有走脱的法子,昨晚我也掺合了。显然他嘴里说着最狠的话,心里虚的紧,陈家在吉祥县的亲戚可不少。 “我没打算走啊。”我咧嘴笑,真假掺半的道,“不骗你,我的手段都是正宗茅山道法和龙虎山符法,自然要除魔卫道!” 广生围着走了圈,狐疑道:“你没骗我?你真学了两派正宗的本事,我就跟你留这趟,结个善缘!” “那钱呢?”我点点头问道。 “不要了!” 广生很是爽快果决。 话到这里,广生拉着我出了吉祥县,往九雏河岸走,神秘兮兮的。 他说道:“贫道决定留下,看在两派正宗的手段,有底气斗一斗!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有个心理准备。” “啥事?”我说道。 广生见四周无人,还是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陈浪不是淹死的!贫道游历天下,见多了死人尸体,陈浪的尸体贫道见过,虽然泡的发白,但肚子里没水,你说肚子没水,怎么淹死?” 昨晚,陈浪的戾气很重,非要报仇杀人,睡媳妇儿,难道他在找仇人? 仇人是谁? 陈家的某个人,还是小芽子,或者别的什么人? 我问广生有没有线索,找出陈浪的仇人,引诱陈浪出来解决掉。而我的真实想法,用陈浪引出吹凤鸣的人,认为吹凤鸣的人是破解凤凰求子的一环。 现在,我要抓紧一切,与凤凰有关的人事物。 不过,叫人失望了。 压根没安排,回头专心对付陈浪,破解凤凰求子。 第一百九十三章死因 http://.biquxs.info/

广生急的哽了口气,说道:“你这样不行,说不定今晚陈家就被灭门,信不信?”为了引起我的重视,广生举例曾经碰到戾气重的鬼,多么多么残忍,害了多少人 我抬眼皮觑他,说道:“你想跑路直说,拐那么多弯没意思。” 广生哎哟一声,大呼冤枉道:“兄弟,不得上心啊,上心啊,这样好歹有安全感。 “这个事啊。”我说道,“你放心吧,你赖在旅店呼呼大睡的时候,我叫顾大小姐去了趟陈家,送上驱鬼的黄符,陈家听我的吩咐,一定可以渡过今明两天。” 广生总算松了口气,怪我不早说,害他提心吊胆一上午。 洪家明天举行拜天地的仪式,虽说结阴亲,但都没少流程,在正日子的前一天要报喜,请亲朋吃顿流水席。 现在,洪家正准备下午的流水席,好不忙碌,我也特意过来搭把手。 因为陈家的事,我今天出现,洪家的亲朋倒是没有害怕结阴亲的,反倒很安心,觉得这样好。 我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可怜慈女,平常人家的女儿结阴亲,只要不是亲朋无情,哪个都苦着脸,洪家亲朋却恰恰相反。 下午,快开席的时候,小芽子冲到了陈家,当时我正在解三急,后来听人说她来了就骂魅女是恶鬼讨债,要害死吉祥县的人,随后陈家人赶到,架起人走了。 但是,宴席散后陈家那个皮猴满头大汗,跑进陈家自个倒了杯凉白开。 皮猴缓了口气,说道:“堂嫂疯了!回去就大声唱啊跳啊,什么阿哥阿妹的,被大伯关进新房了。” 顿了顿,接着说道:“大伯叫我来请你们走一趟,说价钱好商量。” “不去!坏女人!”洪建章跳出来说道,“害我姐,还想求我姐朋友救她!肯定是被她死丈夫找上了!” 魅女走过来,拉着洪建章,轻声说道:“别瞎说,陈浪兴风作浪,吴大师是名门正派,怎不去除魔卫道?” “那姐也去吗?”洪建章没头没脑的问道。 我这会儿问皮猴了解了事情的详细情况,正好看见魅女看过来,郑瀚海也是,等着我发话。 我揉了揉洪建章的头,说道:“你姐说的不一定对,我没那么正义,遇上了却要管 _管。” 说罢,一行人往陈家走。 从皮猴哪里得知,小芽子回去的路上就骂骂咧咧,逮着谁就骂谁,像疯了一样。陈家人以为,小芽子认为魅女回村,她才没跑掉,嫁进陈家的,所以到洪家闹事,没得逞就装疯卖傻骂人。 要我说,小芽子心思深沉,从她做的那些事可看出端倪,若不想嫁,昨天之前可以再跑,她家里人没关着她,说着跑没跑成,与魅女无关。 陈家的门窗都贴着驱鬼黄符,我检查了一遍,跟我交代的相差无几,整个陈家多了这份保障,陈浪想兴风作浪有点难。 确定没什么问题,我叫陈博义带我去管小芽子的房间,这会儿她没唱没跳的,安静的很。 陈博义敲了敲门,拿出钥匙说道:“小芽子,我开门了啊,你不要闹了!吴大师就在外面。” “呵呵,进来啊。”小芽子隔着门板,阴恻恻的说道,“爹啊,你想不想阿浪?”陈博义开门的手顿住,额头冒着冷汗,回头看我,说道:“吴大师,这门…….门开不开?” 我看了看门楣上的黄符,点点头说道:“她吓唬你的,黄符没反应,开门就行,我走前头。” “哎、哎、好。” 陈博义抖抖索索的拿着钥匙,慌的插不进锁孔,我看着都急,打算帮他开门,听见咔的声,锁打开了。 推开门,看见小芽子坐在床上,床上大红色的喜被套,大红色的被单,大红色的嫁衣穿在她身上,头花也是大红色,双颊擦粉嫣红,口脂红艳艳,整个房间都被大红色笼罩,看的人心底发慌。 而小芽子低着头,专心的理着不知道从那里来的稻草,一根根细细的捋顺,从左边放到右边,那样子好似着稻草人是她的爱人。 我心头一沉,叫了她一声。 “小芽子?” 小芽子抬起头,冲着我们所有人阴恻恻的发笑,说道:“你们看看,我选的稻草好不好啊?” 我眯眼说道:“稻草哪里来的?谁给你的?” 小芽子呵呵的笑,说道:“阿浪给我带回来的,他说只要我扎了稻草人,他就回来了呢。” 我听的汗毛倒竖,差点被她唬住了。这陈家都贴了我画的黄符,陈浪进来不会没有动静,她在骗我! 我的神色一冷,厉喝道:“谁给你的稻草!谁叫你扎的稻草人!” 小芽子笑的更欢快,却阴恻恻的,那笑声就像冬月的寒风,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广生上前,低声说道:“她这莫不是中邪了!你看这房间不像喜房,红的太过了。 反倒阴森森的。” 我也知道小芽子中邪了,脸上环绕着邪气,搞的她性情大变,被控制住了。 可是,我不敢贸然下手,因为那稻草人引我想起昨晚的事,如果是吹凤鸣的人,这邪气就没那么简单。 我退出房间,眼里没那些红色,浑身都舒爽了,说道:“她中的邪不好对付,都听我说。你看出没什么门道没有?” 广生苦着脸说道:“你名门正派都看不出来,我咋比你强?” 韩敏恩点了根烟,说道:“那女人摆弄的稻草阴气很重,跟昨晚陈浪附身的稻草人一样,可能是给陈浪准备的。” 郑瀚海擂起袖子,说揍一顿打晕绑起来得了,不许她搞这些吓人的东西,我们这里三人两鬼,加广生还怕不成吗? 话没毛病,我们这么多人,对付个中邪的女人小意思,可那邪气能答应吗? 广生拦了手,说道:“兄弟,不能轻举妄动。你们习惯了道法符法,用武力解决问题。当然,我不是说不好,相反是厉害的手段,但万物生灵一物降一物,要不要试试我的土法子?” 第一百九十四章土法子 http://.biquxs.info/

镜老在的时候,总是给铺子备鸡血、狗血、黑驴蹄子、红糯米等物,我几乎没用过。 一物降一物的说法,镜老也常挂在嘴边,手段要进步,少不得融会贯通这些东西,而符法道法最需要道行扛底,道行低微就拿不出手了。 我的道行,没把握解决那邪气,黔驴技穷了,反倒是广生的法子可以试试,叫那邪气不能反扑害人! “什么法子?”我问道。 广生挠了挠头发,讪讪道:“童子尿啊,这新房大婚当日有阴无阳,缺男阳之气,正好一泡童子尿补上男阳,破了这新房的阴盛阳衰。那邪祟等,也被童子尿克制!” 主要是,这办法若不行,咱们再动手也不迟,反正不能由着小芽子扎稻草人。 我拍板说道:“那就弄童子尿啊,怎么个用法?” 广生嘿嘿笑道:“我不行,我不行。还得兄弟你来,量要多点,最好撒遍新房!”新房那么大,不得小半桶尿,我又不是牛,一泡尿能有多少,再说我没尿意。我灵机一动,说道:“皮猴呢?陈博义,多找几个小孩来,尿一桶来!”谁的童子尿不是童子尿,又不是非得我的。陈博义连连应声,赶紧去找人接童子尿,我们就守在房门口,防止小芽子再出幺蛾子。 小芽子好似没在意我们怎么做,聚精会神的捋顺了稻草,开始扎稻草人了。 陈博义提着骚烘烘,大半桶黄尿来,说道:“都是男孩子,十岁以下的,成不?”其实成人的也可以,就怕有人不是童子鸡捣乱,我才要陈博义只接小孩的尿。 桶子交给广生,我说道:“你熟,你来做,我给你保驾护航!” 广生点点头,提着桶进了新房,先在房门口撤了许多,又在四面撒一圈,整个房间就骚味熏人。 小芽子闻到尿骚味,面色即可狰狞,瞪大眼睛盯着我们两人,手里那根稻草都被捋断了。 我瞧着,童子尿奏效了! 广生也见了,嘿嘿笑着,围着房间一点点撒尿,把新床给围起来。 此时,小芽子瑟瑟发抖,往床头缩,那捋好的稻草乱做一团。 “走开!走开!” 小芽子大声的尖叫,捂着头,害怕极了。 广生二话不说,扬起手里的桶,剩下的骚尿全泼在小芽子身上,只见小芽子厉声尖叫,身体疲软般倒地,一团邪气飞了出来。 小芽子是救回来了,可那浸泡了地底阴水的稻草哪里来的? 我问陈博义谁接触过小芽子,谁有新房的钥匙。陈博义说钥匙就放在堂屋上首的香案上,哪个都拿的到。 也就是说,只要想给小芽子弄稻草,谁都可以,可是经历了昨晚的事,陈家没人敢主动接触小芽子。 当然,一定是有人送了稻草进去,这是事实,只是我们没找到人,怀疑的对象都没锁定,毕竟钥匙放在明处,伸手就拿的到。 且,弄稻草进新房的人,肯定与吹凤鸣的人有接触,因为一般人可不懂地底阴水是什么,怎么得到,如何浸泡稻草。 我对陈博义说道:“今晚,钥匙就你一个人拿着!不许其他人开门!” 陈博义害怕的抖了抖,却不敢不答应,现在他还得靠我们渡过陈家的危机。 我们烧了那些稻草,连带新房里的大红色装饰都处理了部分,才离开陈家。 为了保证陈家暂且无事,临走前我在陈家布置黄符阵,多加了层保证,确保明天洪家拜天地,结阴亲的时候不被打扰。 陈家平安渡过一夜,大早上皮猴就等在旅馆大堂,见我们往洪家去,他听陈博义的话赶紧汇报陈家的状况。 小芽子昨晚清醒,吃了些粥食,不吵不闹的,好似没事人一样,却不问新房的情况,陈博义感到不安,整晚没睡着。 我叫皮猴给陈博义回话,说只管按我说的做,没事别离开家,出门就带上护身符,走阳光大道,别往阴凉处走。 皮猴点着头,撒丫子跑走。 洪家很热闹,三间的土坯房,外面搭着喜棚子,摆着从村里借来的桌椅板凳,我们准备帮做些杂活,洪家亲戚就拦着,说我们是夫家人,来就是客人,不能动手。 其中,也心知我们有本事,不得罪,讨好的意思。 我们闲了下来,顾明月跑去找魅女,我个男人不好意思去,和广生找了条长板凳坐着,交流手段。 广生这家伙,在道法和符法方面不怎地,但说起土方子,一物降一物,那可就是洪水开闸,滔滔不绝的停不下来。 我收获颇丰,却没占便宜,指点了广生道法和符法,算是各得所需,皆大欢喜。 正聊的开心,洪家的喜学事拖拉着声音道:“萧笙师傅来咯,一曲龙凤呈祥,相亲相爱!” 音律起,喜庆欢愉且悦耳,把热闹推向了高潮,听的人也心情愉悅。 我看向那萧笙师傅,是两个人,一人吹箫,一人吹笙,也就是凤鸣。 “不是吹啧呐吗?” 我说道,在记忆里,村里办喜事都是吹奏啧呐,没见过吹笙箫的。 广生解释,这是吉祥县的习俗,百里不同俗,这很正常,过会拜堂的时候吹《凤求凰》。 果然,到了吉时,喜学事一声吆喝,“吉时到,拜堂喽!一曲凤求凰,天地作证! 我看见郑瀚海穿红喜服,以红绸牵着魅女走到堂屋,随着主持婚礼的人吆喝,开 始拜天地。 几乎在同一时刻,笙箫师傅奏乐,我听了两耳,就问广生。 “这是《凤求凰》?前晚在陈家听的是不是也是这个?” 听着的感觉一模一样,只是多了箫的加入,那孤寂的感觉少了许多,反倒呈现别样的喜悦之情。 广生竖起耳朵听了听,说道:“好像是,没那箫声,才能听得更清楚。” 是的,萧声抚平了笙演奏的孤寂之感,这首《凤求凰》好似完满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婚亲 http://.biquxs.info/

那个吹凤鸣的人,为什么吹《凤求凰》?这首曲子隐藏着什么秘密,或者随便吹的? 我不由得纳闷了,琢磨其中的原因。 不过,我不懂音律,能感受乐曲演奏出的感情已经是运气好,所以再琢磨都没啥用。 主持婚礼的人,一声入洞房,预示着拜了天地父母,有天地作证,郑瀚海和魅女的婚事成了一半。 我找喜学事要了婚书,默写了一份,结阴亲的时候将用作证明,给阴间备案准备的。 阳间拜天地后,这场在阳间的喜事就接近尾声,所有客人上桌吃了流水席就可以各自归家。 不过,许多人好奇,问我什么时候做法结阴亲,想过来凑热闹。 做法结阴亲,不怕人在旁,我就没忌讳,说夜里八点以后,在洪家的院子里,众人喜不自胜,说一定来瞧瞧。 早先就准备好了结阴亲用的一应事物,天黑以后,我们摆了香案,照旧是三根香敬天地人,然后烧黄纸和冥币,请阴差上门。 吉祥县的人,见三支香烧出的烟与常人家不太一样,惊叹着,交头接耳,而当阴差来了,在他们的眼中,看见的是股风在那里打旋儿。 “鬼招风!这是鬼招风!” 这些人吓的赶紧后退,生怕被鬼招风给缠上。 民间传说,被鬼招风吹了,鬼就缠上那人,会跟着七七四十九天,必须每天三炷香才能送走。 我摇摇头,一般鬼魂也是怕人的,若是凶魂恶鬼,该缠上你还是得缠,与鬼招风无关。 所谓鬼招风,就是鬼在普通人眼里具现的影响。 我请阴差拿了钱财,把婚书烧给他。 “十世饿鬼命?”阴差拿着婚书蹙眉道,“我要请示判官,十世饿鬼的命数自有天定 !” 我点点头,这都在意料之中,说道:“有劳多走一趟,这是您来往的路费,以及备 案的费用。” 说罢,往火盆里扔了不少冥币,那阴差眉开眼笑,搂着钱就消失了。 鬼招风散去,洪家亲戚说道:“吴大师,阴亲结完了吗?” 我说还要等阴差回话,需要些时间。吉祥县的山民听了,脸色苍白,好几个人掉头就走,嘀嘀咕咕说不该来的,误撞了阴差大人,可怎么办,祖宗在地府都要受罚等等。 这些话很有趣,却没多少依据,都是他们凭空想象的。 要知道,阴差虽然不是阴神,没有上天的册封,但必须遵守地府纪律。不能随意作恶,所以一般情况,阴差不会与肉眼凡胎一般见识。 阴差去而复返,脸色有些难堪。 我一看就暗呼不好,出了意料之外的岔子,这阴差的表情未免太难堪了,羞愧的低着头,明显没把事儿办成。 我问他判官怎么说的,一一道来,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阴差的白脸都憋红了,挤出一句话。 “缺东西,不给办。” 我蹙眉问道:“啥东西?我们补上。” 阴差扯出了难看的笑,说道:“婚书…….婚书掉了!” 说完了就想跑,这可是拿钱不办事,还想逃的节奏,我拍了香案,香炉的灰振飞,徒手抓了把撒向阴差,阴差身体洌想着止步不前。 香炉的灰敬了天地,自有天地的威势,阴差还是很惧怕的。 “不是不许你走!”我说道,“怎么也得交代清楚吧!” 阴差缓缓转身,理亏道:“我还钱都给你,成不?这事儿办不了啊他!” 婚书掉了不是件小事,它就像现代的结婚证,具有效力的,上面有洪家夫妻的签名手印,还有证婚人的证词。 当然,可以在补一份过去,但找到前面那份也很重要,因为婚书有男女双方的生辰,落在道行了得有心鬼手里,可能做很多事。 现在居然弄丢了,你说气人不人,回头还得想办法找回来。 “我补一份给你,先把阴亲办成。”我压着火气说道。 阴差摇摇头,惊骇说道:“不成!我办不了!有个人在阴阳路劫道,厉害的紧,你补多少婚书都不成的。” 阴差吓得哆嗦,接着说道:“那人说了,我拿你们的婚书,别想过阴阳路,若再去,就杀了我!” 听了前半段,我暗道:这是什么牛人!敢在回地府必经之路的阴阳路劫道! 那里不属于阳间和阴间,而是两界相交的地方,一般的活人进不去,只有鬼魂才能走,从而前往黄泉路,魂归地府。 这样的人,绝对比我有手段。更可怕的是他威胁阴差,扬言要杀阴差,敢得罪地府啊,这就不是牛人,是又牛又狠,捅破天都不在乎的人。 只能说,他不止手段比我厉害,地府也不放在眼里。这样的人,是个什么人,来头肯定不小。 这不是孙猴子那样的人物吗? 我愣在当场,半响才回神,乱七八糟的说道:“地府呢?你去告状啊,十殿阎罗文武判官,弄死他!他可是挑衅你们!” 阴差缩了缩脖子,说道:“我不敢,要不你请阴神大人来办事?” 你可是阴差,大靠山可是地府,这么说话未免太怂了吧。 我抹了把额头,总算冷静了点,说道:“那个人长什么样?有没有说为什么阻止结阴亲?” 阴差想了想,拍头说道:“他是个纸人,自称陈浪,说你们不许他传宗接代,他就不许你们结阴亲!” 陈浪? 怎么可能,一个道行低微的鬼魂……是吹凤鸣的人! 我惊出一身的冷汗,他这是要促成鬼胎吗? 为什么呢? 鬼胎出世,血雨腥风,吉祥县必然要出大事。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瞧着,由着它发生而置若罔闻。 可又有什么法子阻止呢? 阴亲可以暂时搁置,我就不受他的威胁,但终究没根治问题。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放阴差离开,又假模假样的做法事,告诉大家阴亲遇到点麻烦,现在解决了,已经办成。 第一百九十六章劫道 http://.biquxs.info/

等人群散了,我与在屋里的郑瀚海和魅女说明情况,郑瀚海气的脸都歪了,嚷着绝不善罢甘休,魅女笑着安抚他,说阴间备案不备案不重要,只要在乎她的人觉得结果是好的,她跟郑瀚海拜天地了就是礼成。 “以后,我再弄一次。”我对郑瀚海说道,“现在得想法子,拿回你们的婚书。在此之前,你们小心些,免得陈浪和吹凤鸣的人暗中作祟!” 想了想,我叫魅女跟我们回旅馆,遇到事也方便处理,洪家夫妻很开明,也答应了。 晚上,我满脑子都是吹凤鸣的人,睡着了也在想,竟然梦到这人是我爹,惊醒了过来,抬头就看见个纸人站在我床边,下意识后退,手里的巴掌也呼了出去。 那纸人在地上翻滚两圈,手里拿着婚书说道:“你阻拦陈浪传宗接代,我就要你的朋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强行送他转世投胎,来生做畜生,饿个七天七夜,活活饿死!” 这人连阴差都敢动,我不怀疑他的手段,却知输人不输阵,我们早就站在对立面,他不会罢手,我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顿时,我双目赛寒霜,说道:“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你有你的本事,我有我的原则!鬼胎的事没得谈!” 顿了顿,我说道:“你是不是吴四方?不是就报上名来!” 吴四方是我父亲名字。 那纸人的五官扯出冷笑,不回答我的问题,放狠话道:“你一定后悔的!” “后悔也先赢个阵势!” 我摸到床头的玄冥剑,一剑挑出,目标正是那是纸人手里的婚书,先抢下来再说 那纸人扬手,婚书撞碎了玻璃窗,落到院子里,我翻身就去抢,突然后劲发疼,下巴被捏住了般,嘴里感觉到尿骚味,打了个寒噤,眼前就亮了,窗户大开,已是青天白日,太阳升到了屋顶。 广生见我醒了,说道:“童子尿百试百灵啊,你可算醒了!” 我听了这话,扶着着床沿就呕吐了,好一会才缓过神,问发生什么事了?不然广 生不会平白无故给我灌童子尿。 广生严肃的说道:“你中邪了,早上叫不醒你,我就弄了童子尿来。就是它搞的鬼,以后晚上睡觉要都不得睡沉。” 说罢,指了指墙角边,破成碎块的纸人。 我点点头,只觉得背脊发凉,对吹风鸣的人更多了丝忌惮。 这么大动静没见其他人,我问广生,他说陈家新娶的媳妇儿不见了,大家伙都出去帮忙找人了。 小芽子不见了! “不是锁起来了吗?”我蹙眉说道,“怎么跑出来的?” 广生摇头说道:“不知道,我在旅馆救你啊。” 这时,房门被拍响,轰的声有人进来。 魅女跑进门,闻到尿骚味捂着嘴,说发现小芽子的踪迹,往山里跑了,韩敏恩已经去追。 我拿了家伙什,叫魅女带路,广生对我说好歹漱口,张嘴就是骚味儿。这是谁搞的,我恼火也没处发,狠狠灌了几口水吐出来,嘴里的味儿淡了才跟魅女出旅店,直奔山里。 找小芽子的除了我们,还有陈家的人,以及小芽子的家人。 陈家原本不想找人的,认为死了正好,韩敏恩就警告他们,要是没死,生下鬼胎,陈家一个都跑不了,吓得那些人赶紧出动,也请了不少人。 我们进山的时候,遇到陈家人在外围守着,不敢往里走,怕迷失后死在里头。 因为,围着吉祥县的山往深处可是有猛兽,好多年没人进去了,荒的很,听说最后一次有人进去还在改革开放之前,那时候打仗,进去的人没见出来的。 当然,说这话的人,也不晓得真假,只晓得深山里头去不得。 我倒是不怕,望夫村在东北深山老林,我们都趟过,这里的深山也就差不多吧。 “不进去,都回吧!” 我看他们的样子,进去也帮不上忙,说不得还拖后腿。 陈家人喜不自胜,连连点头准备折返,陈博义慢了步走在后头,偷偷的问我,小芽子跑了,陈家不会出事吧。 我一记眼风扫过去,说道:“你就祈祷吧!叫你看紧小芽子!怎么跑出来的?好好想想,谁想你陈家家破人亡吧!” 陈博义懊悔的哎了声,狠辣的说道:“肯定找出这个人,千刀万剧了他!” 能神不知鬼不觉放走小芽子,前面又送地底阴水浸泡的稻草,除了陈家自己人,几乎不可能是外人。现在的陈家,外人可不愿意进门,也进不去,这两天都紧闭大门过日子。 我没点透这话,陈博义不是蠢人,自家的事,他比我清楚的多。不在理会他,我们三人往山里走。 郑瀚海现在成了魅女的影子,他说道:“陈博义揣着明白装糊涂,钥匙在他手里,那门又没撬的痕迹,不是他又是谁!” “这么肯定?” 我反问道,叫我说,多半不是陈博义,他给我的感觉,很想保住陈家。 广生与我想到一块儿,说道:“陈博义这个人很看重家族的人,把利益与家族挂钩,姓陈的都被他聚拢在身边,也是因为这样,陈家才是吉祥县的富户,首屈一指啊!” “你们来的晚,不清楚吧。”广生得意自己知道的更多,显摆道,“吉祥县唯一卖砌房子建材的人家就是陈家,听说陈博义拿大头,小头分给其他人。另外,陈家在外面也有产业,具体是什么,不清楚。” 要知道,吉祥县比外面穷,可这两年赶上经济快车道,许多人家挣了钱,整不起楼房,平房一层搞的起,我就看见不少人家都在砌房,泥瓦匠请的都是本县的人。 所以,陈家的建材铺子赚钱,还会赚更多钱,这也是陈家团结一心的成果。 “那也不能说他不会做这些事啊。”郑瀚海说道“他想独吞陈家家业,害死族人呢? 第一百九十七章小芽子跑了 http://.biquxs.info/

可是,陈博义也姓陈,鬼胎若出世先杀至亲,必先是他这个亲爷爷在前头。 郑瀚海的话站不住脚,却也不算全错。 就算鬼胎讲感情,认亲爷爷,先不杀陈博义,陈家靠的是团结才在吉祥县站住脚,族人出事,人心不稳,陈家的根基也毁了。 这么一想,不仅不是陈博义,陈家的任何人都不可能。 我怀疑自己猜错了,有人眼红陈家的家业,不惜冒险借鬼胎之手弄死陈家? 一切都没有真凭实据,无法确定是谁做的,说了几句我们就停住话头,根据韩敏恩留下的痕迹继续追。 越追越深,路难走不说,韩敏恩留下的痕迹也愈发不明显,我们险些就跟丢了。 又跟了段路,我觉得不对劲,以韩敏恩的身手,追个小芽子早该抓到了,这也太深入了,都在深山无人区。 我有种预感,被忽悠进了深山,说道:“都别追了!你们确定韩敏恩进来了吗?”魅女点头,郑瀚海说道:“我们一块儿看见小芽子进来的,韩敏恩担心出事,就叫我媳妇找你们。” “不对啊。”广生拍着大腿说道,“我见那姑娘身手俊的很,就算抓不住人,也该缠住了啊。” 郑瀚海确定自己没看错,说道:“那沿路的痕迹怎么说?陈家当时也有人看见了,守在外围。” 没错,这里没人来,也就是说不会有人活动的痕迹,且那么明显,有些地方还有脚印。 可是,发生的事不符合我们判断的常理,那么就有很大的问题。 我们不由得往别的方向去想,韩敏恩有没有别的理由往深山里头走,并不是追小芽子,而是做其他事呢? 魅女说道:“会不会是小芽子被陈浪弄走?陈浪附身在小芽子身上,韩姑娘追起来也麻烦啊。” 有可能,但是甩掉了韩敏恩,以小芽子的体力,得去半条命,还怎么怀鬼胎? 郑瀚海补充道:“如果还有一个人呢?你们别忘了,那个吹凤鸣的人不是很厉害嘛 !” 我听着惊骇不已,望着茫茫深山出神。如果真是那个吹凤鸣的人,韩敏恩可能就不敢追了,而是逃跑! 韩敏恩往深山里跑,这反其道而行之的做法,叫人心里难安。 我咬了咬牙,说道:“接着追!找到韩敏恩再说。” 现在,我更担心韩敏恩的安危,私心里韩敏恩比小芽子重要,比陈家重要。 我们沿这痕迹追到下午,因为路难走,走的也不太远,只是又累又饿,再次心生疑窦。 或许这不是韩敏恩的痕迹,而是其他野兽的,或者那些曾经进山的人还活在深山,等等想法不停往脑子里钻。 且到了这一步,已经不能再盲目的追,否则我们不累死,也会被野兽围攻,再说 深山里头最不缺的就是精怪。 而韩敏恩是否往深山走了,我们都生出怀疑。 趁着天色暗沉,我无奈的说道:“先回去吧。” 这时,广生望着深处,说道:“你们看,前面有火光!” 那火光看着不像篝火,星星点点的分散开,好似从远处看村子里的灯火,一家一家的分布着。 这无人深山里头,出现村子的灯火,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普通的村子,要么是精怪,深山是它们的地盘,要么就是鬼魂,还有一个可能,类似望夫村的神秘村落。 不管那种可能,都不是好惹的存在,且现在天色尚早,山里天黑的快,却没到点灯的时候,这灯现在点起来,分明就是给我们看的。 最好当做没看见,我扯了广生一把,说道:“你看错了,赶紧出山!” 广生立马明白的意思,揉了揉眼睛说道:“是啊,我眼花了!” 说罢低声问我,是不是邪祟搞事情,说起山里有些景象看见,也要当看不见,否则被精怪盯上就不妙了。 于是,我们三个就闷头折返,不打算停留。 然而走了十来米,跨过一根枯萎倒地的参天大树,抬眼望了望前方,又见那星星点点的灯火,我心下便明白,被缠住了,怕是不好脱身。 广生扯了扯我,指指左右两边,都有灯火在闪烁,显然不管往哪个方向走,都往那灯火的方向走。 我说道:“你们跟着我的脚步走,一步都不要错!” 不管是鬼打墙,还是鬼遮眼,只要是邪祟使手段,迷惑路线,走七星北斗步,一定能摆脱,找到正真的路。 北斗七星步,走出北斗的七颗星排列组合,鬼魂就没法迷惑人了。 我走一步,广生和魅女走一步,七步之后那灯火就消失了,我们赶紧加快脚步,可走了几步,魅女突然拉住我。 她说道:“瀚海不在我身上了!” 我点燃一张黄符,火光照射下,魅女没有了影子,意味着郑瀚海没有跟着她。 “你什么时候发觉的?” 我问着魅女,赶紧四下找郑瀚海。 魅女担忧的捏着衣角,说道:“走完七星北斗步,我开始以为天黑,他自个现身自由行走,没看到他我才发觉的。” “会不会被七星北斗步给落下了?”广生挠挠头说道。 我否决了,这不可能的,七星北斗步没驱鬼的功效,只能摆脱鬼魂,叫鬼魂追不上,而郑瀚海附身魅女成为影子,跟随魅女而动。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我看广生和魅女的脸色,就知道想一块去了,郑瀚海被那个灯火闪烁的深山村子迷惑了。 可,他是个鬼魂吧,怎么能中招呢? 我叹口气,不能就这么丢下郑瀚海,说道:“要不你们先回吉祥县,看韩敏恩回去没有,天亮了再进山,我去找郑瀚海。” 魅女头一个摇头不答应,她说郑瀚海是她的丈夫,不能自个走了。广生却是害怕,出山还有好长段路,担心自己中途出意外,可话是这么说的。 “我们一起来就要一起回,再说分开了孤立无援更危险,同行反而安全,出事都能搭把手。” 第一百九十八章灯火 http://.biquxs.info/

他说话的语气大义凛然,眼神却出卖了他。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道:“还不如接着去找韩敏恩。” 其实,做出折返的决定之前,我非常的不安,脑子里有道声音在提醒,别走了,前方危险,双目也隐隐作痛。 我感觉是天师度起作用了,这种感受很明显,因为从没发生这种事。 然而,担忧韩敏恩的缘故,我还是坚持走了一段路。 现在,我决定去找郑瀚海,双目又开始疼,比刚才还疼痛,好似细密的绣花针插进瞳孔里,脑子里发出示警的声音,很吵闹。 我揉了揉因此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忍着饥饿往后退,再次走回那根枯萎倒地的参天大树处,灯火闪烁的村子又出现在眼前,好似一直等着我们。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选了个方向,往那个村子走。 说来也是奇怪,我们决定往哪边走了以后,其他方向的灯火就都消失了,让我觉得背后有人盯着我们,保证我们往他想要的方向走。 不知道是我们的速度够快,还是别的原因,那灯火看着远,几步的距离,我们就到了那个村子门口。 这个村子只有八户人家,房子都是木头建在一处空地上,房子附近遗留了好几个树桩,可以看出空地是被伐木余出来的。 八户人家大门紧闭,我们走进村子的瞬间听到了狗叫声,紧闭的大门打开了。 “那位大人说的没错,今天果真有人来!” 八户人家中,年纪最大的老人,头发皆白,杵着拐杖说道。 我蹙眉说道:“什么大人?” 老人叫八户人家准备好吃食招待我们,说道:“一位拿着凤鸣的人,他说只要你们在这里过一夜,明天把我们八户的骨骸送鬼吉祥县掩埋。” 这毫不避讳,说出他们是鬼魂,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不由得错愕。同时,我心生警惕,果然是吹凤鸣的人把我们一步步骗进深山的。 可是,小芽子真的没进深山吗?韩敏恩又在哪里? 那老人接着说道:“如果你们帮了我们,还能知道两位朋友的下落,你们选择吧。 不仅引我们来,还想强迫我们留下。我看这个老头的道行不怎么样,以我们三人,把这八户鬼魂拿下不成问题。 我亮出玄冥剑,说道:“若是我们不答应呢?你们还是老实交代,免得魂飞魄散! 老头不紧不慢的摇头说道:“那位大人说,三位之中有个吴水生,叫我转告他,不老实留下,郑瀚海就必须投胎,此刻已经在阴阳路,往前就是黄泉路,你们走多少,他就走多少。” 魅女焦急的不行,拳头捏的咔咔响,恨不得冲上去揍这个老头。 别说,我也想揍鬼魂,可是不能啊,韩明恩现在下落不明,郑瀚海又落入他们手里,我们很被动。 我冷静下来,说道:“只要住一夜,明早带走你们的骨骸就可以吗?” 老头点点头,诚恳的说道:“那位大人是这样说的。我们死在这里,不能回故乡,地府因此不安排我们投胎,所以有劳三位了。” 老头叫八户的鬼魂采山里的野果给我们果腹,以表示感谢。 野果很新鲜,我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特意检验了一下,不是鬼魂借用石头虫子等物幻化的,便放心的享用。 这期间,那老头在旁作陪,我想从他嘴里打听韩敏恩和小芽子的下落,老头子嘴紧的很,问到关键的地方,就闭口不言,倒是说了他们八户人怎么到深山里的。 他们就是解放之前,最后进山的那批人,从此后吉祥县就流传着不能进山,进山出不来的传言。 老头说吉祥县原本不叫吉祥县,叫栖桐村,村民三五群居,围绕着现在的吉祥县零星分布,都有各自的群居名字,也就是现在的村名。 这八户的群居名字叫梧桐湾,因为梧桐湾有颗老梧桐树,三个成年人合抱那么粗壮,梧桐湾也是除了吉祥县那块地方最富裕的群居地。 本来,八户人口安居乐业,虽然不富贵,但很知足,直到陈家突然发财,请来一个风水先生。 那个风水先生说,陈家要想发财,必须盖一座陈家祠堂,祠堂的位置选在了梧桐湾那一块,只要陈家把那块地拿到手,可保后人衣食无忧,财源广进。 从现在看,陈家确实如此,几乎成了吉祥县的一方财主,而梧桐湾的八户迁居深山,最后都死了。 不得不说,那风水先生的本事不小。 “你们就甘心迁居?”我挑眉问道。 老头激动的杵了杵拐杖,说道:“当然不肯!却没有办法啊!陈家不明着来,他们一开始就下阴招!” 陈家事先默不作声,聚赌坐庄故意输钱,引不少年轻人去玩,一来二去,大家都赢了钱,髙兴的很。 大概持续了一个月之久,梧桐湾的年轻人每天都赢些钱回来,也就经常去光顾陈家的赌场,养成了习惯。 而陈家等着的就是这一天,决定不在输,一次性就赢了梧桐湾所有年轻人,要他们输的很不甘心,红了眼睛。 陈家趁机说,没钱可以拿宅地基做抵押,换大量的赌资,等回本了再换回来。 年轻人赢惯了,以为运气不好,说不得过会运气又回来了,更不甘心输完手里的钱财,又有人在旁边蛊惑,竟然都答应了,赌红眼睛把宅地基给输了。 这时候,陈家才露出凶恶嘴脸,把梧桐湾的八户人赶走。 那时候外面的光景,战火连天,出去不如往深山躲,还能找野物果腹,用木头盖房子。 八户人家合计后,一起进了山。 起初,深山里有吃的,喝的,住的,没什么不如意,但不知为什么,所有人慢慢的患病,都死了。 魅女听的擦了擦眼睛,好似忘记老头威胁我们,她愤慨的说道:“你们怎么不报官抓陈家?太坏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八户 http://.biquxs.info/

老头叹口气,说道:“女娃娃,你不晓得,那时候乱的很哦。你们现在咋样?”魅女说现在很好,虽然吉祥县没有官,由陈博义做县长,但可以去外面告他,外面有人管。 “现在陈家可有钱了!”魅女接着说道,“你们放了我丈夫吧,我们不管陈家了。”我和广生听了对视一眼,不由得发笑,魅女这拐着弯儿救郑瀚海啊,郑瀚海好福气,讨到个好媳妇。老头却不买账,很是为难的样子。 老头说道:“女娃娃,不成啊,那位大人厉害的紧,我们不听就永不超生的!”魅女皱眉,绞着衣角没说话,看那样子,正想法子劝说老头。 我却明白,这个老头不会退步的,他给我们讲这件事,倒是暗示告诉我们,陈家不是善人之家,不值得相救。 不过,这也说明,老头知道不少吉祥县的事,至少知道我们进山的目的。既然问不出韩敏恩的下落,我就问他关于凤凰求子的信息。 老头说凤凰生九雏的传说,并告诉我们,凤凰分雄雌,凤为雄,凰为雌,而吉祥县传说中凤凰生九雏,其实是凰生九雏,凤舞悲鸣飞走了。 我疑惑的问道:“凤为什么悲鸣飞走?凰生九雏之后呢?” “传说到这里就没了啊。”老头理所应当的说道。 不对啊,我总觉得传说有未尽之意,肯定还有后续。 对了,凤鸣声起,九雏就飞出九雏河! 凰生九雏,凤鸣而九雏出,这不就是凤凰求子! 我欣喜的捏了捏拳头,终于破解了卦象中的凤凰求子,可见父是什么?难道不是见我父亲?或者也是隐喻? 一直聊到很晚,我们困倦后轮流休息,毕竟在深山老林,还有这么多鬼魂在四周,谨慎无大错。 一夜无事,天亮后八户人家的鬼魂都走了,我们从废旧的木头屋里醒来,用一块在木头屋翻出的布,把他们骨骸收拾好,直接出了深山老林。 老头真的只留我们夜宿深山,只是郑瀚海仍旧没回来。我们找到老头说的梧桐湾,那里已经不见八户人家的老房子,只见一栋祠堂独霸这里,门前是那颗老梧桐树。 我们按照老头说,在八户人家祖坟的大概位置,祠堂的西南方位挖坑埋了骨骸。因为骨骸都是混在一起,我们分不清谁是谁,能带出来埋就不错了。 甫一埋完填坑,隆起坟堆,祠堂的大门打开,我们看见顾明月走出,她干练的四下打量,非常的警惕,看到我们就松口气,点了根烟。 而在她的身后,正是要找的小芽子。 现在是韩敏恩控制着身体,她甩下小芽子,几步与我们汇合。 看到她没事,我们整宿的担惊受怕缓和不少,问她怎么跑到陈家祠堂。 韩敏恩的蹙眉,狠厉的眼风扫在小芽子身上,说这个女人作死,连鬼胎都想怀,害得她被一个髙手困在祠堂,而小芽子也得偿所愿,与陈浪的稻草人一夜风流! “你们呢?”韩敏恩狠狠地吸了口烟,问道。 我们三人的脸色不好看,弄死小芽子的心都有了,可是她现在动不得,吹凤鸣的人在暗处,等着她生下鬼胎,而郑瀚海还在阴阳路。 如果没猜错,吹凤鸣的人得等到小芽子生完鬼胎,才会放了郑瀚海。 送小芽子回宋家,顺便告诉宋家小芽子已经失身,可能怀了鬼胎,陈博义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晕了过去,质问小芽子,谁放她走的。 小芽子不惊不怕,冷笑,癫疯的说道:“你们陈家叫我守活寡,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同归于尽啊!” 陈博义扬手就是一巴掌,抽的小芽子嘴角流血,翻倒在地。 “你生不出这个鬼胎!” 小芽子舔了舔嘴角的血,不以为意,好似变了个人,不急不缓的起身,走进她与陈浪的新房,关门时回头笑了笑。 她说的道:“你拦得住吗?哈哈哈!” 笑声里,房门砰的声关上,好似隔绝了两个世界。 陈博义又气的仰倒,得亏后面的人扶住,站稳脚跟后看向我们,请我们出手把鬼胎给做了。 现在郑瀚海落在吹凤鸣的人手里,我们被掣肘,不会轻举妄动,没答应陈博义,也没拒绝。 陈博义见状,以为我们抬价,沉默了会,伸出根手指,说道:“十个数的价,我们陈家在吉祥县盘踞多年,只能拿出这么多钱!要是嫌少,那就拿外面县城的商铺补!” 陈家其他人不甘心,好似心都在滴血。十万块钱啊,吉祥县的许多人家,一辈子都没见到这么多钱,就是陈家的人也没一户的存款如此丰厚。 可是,陈家的大事,向来陈博义做主,鬼胎又事关陈家每个人的性命,没人为了钱选择送命,心疼钱却也默认了,已经在盘算各家垫多少钱。 本来就不是钱的事,我说暂时还不行。必须等郑瀚海安全,我们才会动手。 且,在我这里郑瀚海更加重要,反而有些厌恶陈家,听了那八户人家的遭遇,都有点不想管陈家的死活。 “你们想要多少钱?”陈博义蹙眉道,“我们陈家在吉祥县一百多口人,能拿出这些已经是极限。” “钱没命重要,陈县长!”广生比了个八的手势说道,“你晓得我们昨晚进深山,发生什么了吗?撞鬼了!八户人家在深山死绝,非留我们住一宿,今天送他们骨骸回乡安葬!” 陈博义面色惊变,深吸口气,打断广生的话,说道:“想说什么?与做掉鬼胎有什么关系?” 广生摇头晃脑,掐了掐手指,讲道理的胡扯,说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鬼胎还得暂且留下,等我们超度那八户人家,再做决定。” 顿了顿,阴恻恻的目光扫过陈家人的脸,突然大声说道:“我怕八户人家找仇人报仇啊!” 第二百章发印 http://.biquxs.info/

陈家人被吓的m,面色比谈鬼胎都还难堪,噤声不语,纷纷等着陈博义做主。 陈博义的面皮抖了抖,说道:“钱还是十个数,请你们尽快!陈家的一百多口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另外,我个人拿出五千块钱,超度那八户人家,为我陈家先祖积阴德 说的比唱的好听,那八户本来是陈家的孽债,当由陈家先祖在地府受罚。 不过,烧些东西给八户人家,也算是补偿吧。 “对嘛。”广生伸手搓了搓手指要钱,嘴里也不停,继续唬人道,“陈族长懂啊,你们不知道那八户人家凶的很,死的不甘心啊。我看你儿子的死,和儿媳妇的事跟这个脱不了干系。” 不晓得陈博义信不信,却是爽快的掏钱了。 在旅馆里,广生招呼我们去给那八户人家烧别墅冥币等物,说东西已经买好,就在旅馆外面。那旅馆老板忌讳死人的东西,不许拿进院子。 我说烧点东西不够,拿了钱就得把事儿做好。那八户人家对陈家的恨意强烈,最好消除干净,否则投胎后于来生不利,可能性格孤僻,也可能暴躁易怒等,反正有很大的影响。 广生得意的笑了笑,说道:“我烧的东西可不普通,如果是别墅的,就一定是别墅!冥界的豪宅!冥币也不是普通冥币。” 广生的说法是,我们烧的冥币是冥界的流通货币,而他烧的不一样,是硬通货币,与阳间的流通货币,和黄金之间的关系差不多。 也就是说,不管流通货币怎么变,黄金的价值都在那里。 顾明月很好奇,说道:“地府也有经济吗?你不是忽悠我们吧?” 广生瞪大眼睛,说道:“瞎说!我不懂什么经济不经济!吴水生,你见多识广,看这个宝贝就晓得了!” 说罢,拿出一块长方形的黑金方印,印不大,手指那么长,两指宽。 印入手我胸中的那股气顿了顿,我感知到这方印上面有股阴森森的气,不强却给人韧劲十足的感觉。 难道是那个东西? 我赶紧去看方印沾了红泥的那头,刻着六个字“阳间冥发银行!” 果然! “哪里来的这个东西?”我翻看了一下,还给广生道。 我听镜老讲古的时候提过,鬼魂到了冥界对阳世亲人挂念,日日哀嚎,哭天抢地,闹得冥界一片凄凄惨惨,也不愿意等待投胎。 于是,冥界打造了三方印,取名阳间冥发印,交给阳间的三位高人发行冥币,安抚众鬼魂,让阴阳两界互通有无。 后世就出现了冥币等物,而三方印不知所踪,但是三方印的作用还在。 “我没侃大山吧!”广生贴身收好阳间冥发印,“我浑身的本事,都跟这印有关。我看你们不像那些黑心肝的人,真心交朋友才给你们知道的。” 这阳间冥发印除了发行冥币的作用,唯一的用处就是冥界可能对持印人,给予一定的特权。当然,只是可能,镜老也说这东西看着来历不小,其实在当今的作用不大 因为,阳间世面上的冥币,都可以烧给鬼魂,在冥界使用。 不过,广生提到由阳间冥发印盖章的冥币更有价值,我就不清楚了。 “得了,帮你保密!”我说道,“赶紧去烧了吧。你准备的多少东西?八户人家的身家性命,得多少钱?” 广生呵呵一笑,说道:“我拿出一千块钱置办了东西!你说够不够?都是纸糊的,能值钱个啥?” 好家伙,东西真不少,冥币成捆的摆在旅馆门口,八座到成人胸口的别墅,还有金元宝,纸衣服等,广生这是搬空了吉祥县的白事铺子吧。 东西太多了,顾明月的车拉不完,魅女提议用板车,借牛拉。 吉祥县种地的人多,牛好借的很,再给十几块钱,板车也有了,一股脑就到了八户人家的坟堆前。 板车招摇过市,堆成山的白事用品吸引很多人,跟着我们打听做什么去的。因为陈浪的事,我们几个人在吉祥县也是家喻户晓的髙人,他们打听事儿,就是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 广生添油加醋,篡改了深山的遭遇,讲手段如何展神威破解鬼打墙,鬼遮眼等,令八户人家的鬼魂折服,自愿去地府报道,而白事用品是给他们在地府安家落户用的 那些人听的津津有味,又惊又怕又是敬畏,夸得广生飘飘然了,恭维的话我都听的羡慕。 广生把所有东西盖章,然后点燃,揉着手腕说,这钱可真难赚,盖印盖的手好酸 “这样就行了吗?”顾明月狐疑道,“不念经吗?” 广生摆摆手说道:“有句话怎么说的,哦,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么多的钱,每家一栋别墅,到了那边就是真金白银,比这宅地基值钱多,够尽了。” 然而,八户人家的身家性命都没了。 “对了,还得写封禀告!”广生补充道,找我借了黄纸与朱砂和毛笔 我随身的挎包里就有,递给广生后,看他俯身弯腰,提笔在黄纸上龙飞凤舞,可写的字不像字,符不像符,叫乱涂鸦都不为过。 广生严谨的说道:“这就是禀告,给鬼魂看的字,人看不懂,就像一般患者看不懂医生的字。” 写完后,广生扔进火堆里,等黄纸烧成灰,拍拍手说搞定了。 如此另类的超度方式,我闻所未闻,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我本人又不会超度,只能先听广生,等事儿忙完,我再招魂问一下,不成就找齐相寺的和尚帮忙。 晚上,我梦到了那老头,他说收到广生烧的东西,分给了大家,叫我转告陈家,以前的账一笔勾销。 听完后,我就惊醒了,晓得这是鬼魂托梦,天一亮我就准备去陈家转告老头的话,广生却拦下我,说我是不是傻,自找麻烦,要是超度完了,就该对付鬼胎,可暂时不行。 第二百零一章决定 http://.biquxs.info/

说起鬼胎,我很不甘心,也非常的纠结该不该眼睁睁的瞧着鬼胎出世。若是阻止,郑瀚海怎么办呢?又如何阻止呢? 我不晓得该怎么做,坐在旅馆后院的石凳上望着天空,绞尽脑汁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法子,危机性命的法子。 那就是闯阴阳路,把郑瀚海带回阳间,我们不被掣肘,到时对不对付鬼胎全凭心意,还能以此调出吹凤鸣的人。 “你疯了吧,吴水生!”广生跳脚,指着我说道,“别说你的法子成不成,单说怎么去阴阳路?谁去?这就是两个大问题。” 阴阳路只有鬼魂可以走,活人想走,必须灵魂出窍,这样做很危险。 活人的灵魂进去,一旦时限过了就徘徊在阴阳路,地府不收,阳间拒往。 阴阳路上,一头是阳间,一头是冥界,来往多是阴差,很容易被发觉,被发觉后直接被勾魂回地府,那别说还阳,治个擅闯地府的大罪,打入十八层地狱都是可能的 “我去!” 魅女毫不犹豫,扬起坚毅的脸庞,显然不是开玩笑。 “疯了!我看你们疯了!”广生指着我们说道,“你别忘了,生辰八字还在别人手里!你去送死啊!” 这也是个很大的隐患,魅女绝对不能去,到时吹凤鸣的人把她也留在阴阳路就得不偿失。 顾明月小声的说道:“我和韩敏恩去,你们觉得怎么样?” 随即,韩敏恩掌控身体,得知情况后。说她一个人去就成。她本来就是鬼魂,倒是可以避免麻烦。 广生哼了声,说道:“一个个不要命!怎么就谈上谁去?我们不是商量去不去吗? 显然,他想不到好法子,见我们都赞同,也妥协了。 我琢磨了会,决定由我和韩敏恩同去,且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救郑瀚海,以防吹凤鸣的人阻止,必须有个遮掩。 广生说这个好办,他带着魅女和顾明月去研究那个九雏河,或者去抓两个孤魂野鬼找生辰八字。 这样不妥,我不现身,终究会引起怀疑,除非找个理由,让我在人前消失,至于韩敏恩,只要顾明月在活动,不会引人注意的。 想来想去,只能离开吉祥县,才有可能摆脱吹凤鸣人的注意,方便行事。 于是,决定我和顾明月开车佯装离开,先把郑瀚海救了,再返回吉祥县,而广生和魅女研究九雏河,或者找生辰八字。 同时,我们还要演一场戏,四人闹翻,各走各的。 拍板之后,我与广生就再旅馆院子佯装争吵,我执意要走,广生拿了陈家的钱,不好一走了之。 次日,我们又为此争执,甚至大打出手,为此我和广生挨了好几拳头,拳拳到肉,演戏逼真。 而陈博义听到消息,跑到旅馆来阻拦,想我留下,我毫不留情的拂袖而去,说陈家没出钱请我,现在请我也不屑与广生为伍。 而广生气的牙痒痒,大骂我胆小怕事,说陈家的事他管定了,必定与九雏河有关,现在就去九雏河做法。 顾明月开车,和我离开了吉祥县,按照计划在最近的临县准备做法,进入阴阳路 到临县一个半小时,这里比吉祥县富裕,顾明月取钱后,租了家偏僻的院子,我 在院子四周布下阵法,准备先暗中观察,看吹凤鸣的人是否尾随。 夜晚,魅女给我发短信,说吹凤鸣的人出现,不准广生碰九雏河,又安排陈浪守着小芽子,直到鬼胎出世。 看来,吹凤鸣人信了我们戏,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等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才摆坛做法。 这次做法不同于以往,一旦灵魂出窍进入阴阳路,基本上无法干涉阳间,连阳间发生的事也暂时不可能知晓。 我总觉得计划太过顺利,心中隐隐不安。 韩敏恩也有此预感,认为由她进入阴阳路才是最佳选择,叫我护法。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韩敏恩是鬼魂,不能按时回来,可先前往地府再做定夺。若被阴差发觉,不惧魂归地府,有些麻烦而已。 “如果你回不来,麻烦就大了!”韩敏恩说道,“救郑瀚海无望,鬼胎也会出生。”吉祥县那边等着我回去! 韩敏恩的话有道理,我摆好了法坛,作出决定。 “你去可以,我想法子与你沟通。”我说道,“迷失阴阳路的时候,我会指路的。”韩敏恩点头,叫我开始。 法坛以九九八十一根续蜡烛摆成八卦阴阳鱼的式样,灵魂出窍者端坐在阳鱼,灵魂出窍后落在阴鱼之上。 韩敏恩坐阳鱼位置,手里拿着一盏人油灯,此时蜡烛还未点燃,等她坐稳,我燃了张黄符,射向韩敏恩的眉心,同时黄符烧尽,印诀也打在了她的额头。 咻! 九九八十一支蜡烛点燃,包括韩敏恩手里的人油灯。 “把人油灯放在阴鱼的位置。”我说道。 韩敏恩照做,人油灯落稳,阴阳鱼内出现两股气息,一股为阳气,由顾明月的肉身被阴阳鱼激发出来,一股为阴气,正是那人油灯燃烧后形成的。 “闭上眼,不要挣扎!”我说道。 “魂出!” 我捏诀结印,连同黄符一起打在阴阳二气交汇之处,并浮空在那里,射出道黄色的锁链,插入顾明月的眉心,那锁链回缩,灵魂立刻被拉出来。 这时,韩敏恩离开顾明月肉身,还没缓过劲,痴痴呆呆的。 而我看到韩敏恩,顿时一愣,不对劲啊,这是顾明月的灵魂! 且,这个灵魂有双重,两个灵魂重叠在一起,即是顾明月,也是韩敏恩。 我不由得猜想,其实顾明月和韩敏恩的灵魂发生了融合,她们根本不分彼此,只是两种性格。 但是,这样的灵魂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呼,我呼出口气,按下心底的惊奇,继续捏诀,以黄符为媒介,将出窍的灵魂送入阴鱼,灵魂也苏醒,有了清晰的意识。 第二百零二章阴阳路 http://.biquxs.info/

“拿起人油灯!”我说着,韩敏恩就照做,“看得见阴阳路吗?” 韩敏恩点头说道:“很黑的一条路,什么也看不见,直接走过去吗?” “嗯。”我拿出一根红线,缠在自己的小指上,另一头扔给韩敏恩,“绑在你的手腕上,这是我们之间的联系,人油灯不能熄灭!否则,肉身的阳气外泄,你就会被阴阳 路排斥,阴差就会发觉你的存在!” 我又提醒她,九九八十一根蜡烛烧光之前必须赶回来,否则将留在阴阳路。 韩敏恩应了声,拿着人油灯跨一步,在我眼前消失,而红线却在往前拖着。 她进入阴阳路了,我这边也不可能得闲,守着蜡烛之余,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沙盘和一个纸人再次做法,可跟踪韩敏恩的情况。 这叫沙盘推衍,与诸葛亮千里之外以八阵图退兵相似。 不过,我没本事干涉千里之外的事,只能观察纸人一定范围的情况。 纸人上写韩敏恩的生辰八字,纸人眉心是顾明月的一滴血,都是与韩敏恩有关的 我为纸人画了符,捏诀打在上面后,纸人就立起,双臂捧着空,然而稀碎的沙子很快就漂浮,在它的手臂相交处推衍出一盏灯的形状,脚下形成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韩敏恩听得见我说话吗?”我说道。 这是我头回用这种精妙的符法,且用上了气,心中忐忑,不晓得成不成。 那纸人顿住脚步,又继续前行,我又叫了声,并与之沟通,纸人才停下,我听到韩敏恩的回应。 “吴水生,这就是取血,和问生辰八字的原因?” 韩敏恩的声音从纸人上传来。 我点了头,才知道她看不见,“对啊,说说你周围的情况,我这边只推衍出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看不到韩敏恩的表情,不过她的声音很淡定,仍旧飒爽。 “周围黑咕隆咚,没有阴差,也没有鬼魂。”韩敏恩说道,“脚下是条白雾形成的路,没有实质感,踩上去却很硬实。” 阴阳路分为三段路,前半段就是韩敏恩现在走的,白雾为阳气所形成,成为阳路,只要在阳路,听到亲人的呼唤声,有一定几率还魂。这就是,很多心跳暂停,或在被抢救的人,已经踏上的路。 阳路千万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阳路,所以只要不是被阴差拘魂,阳路是碰不到阴差和其他鬼魂的。 二段路,也就是阴阳交替的路,真的阴阳路,在那里所有的鬼魂和阴差的必经之路。 三段路便是阴路,走到那里,基本算的上魂归地府,大罗神仙出手还得想法子,也怕坠了名声。 “你要小心。”我嘱咐韩敏恩说道,“阳路没有外在的威胁,却有来自你内心的诱惑!” 所谓,人死之前回顾过往的一生,看见故去的亲朋来接自己,都是属于将死之人,或命悬一线者的内心诱惑。 内心诱惑着人对阳间种种的挂念,以及死亡之后对地府未知的恐惧。因此,命悬一线者活过来,总说在鬼门关走一遭,或是见过了阎王爷之类话。 并非无的放矢啊,不过是在阳路走了遭,早已体验了死亡之后的一段旅途。 我说完之后,韩敏恩迟迟没有回应,驻足不前,捧着人油灯的手臂颤抖起来。突然,沙盘的沙子纷纷扬起,在纸人周围搭建一栋栋建筑,好似某个村子。这肯定与韩敏恩的过去有关! 纸人开始动了,走到一家门前,单手拿着人油灯,伸手敲了敲门。 啊! 韩敏恩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从声音可以判断,她非常的害怕,好似看见什么吓人的场景。随之,沙盘推衍,我看见屋内的情况。 屋内有八个人,暂且看不清是男是女,分八个方位而立,围着个婴儿。 沙盘推衍的越来越清晰,我看到八个人的脚下有字,三个人已经成型。 “生、死、休!” 人体八门中的三门之一! 我蹙起眉头,看到纸人停止了颤抖,转身离开了房屋,沙盘推衍的景象崩塌,恢复成阳路的样子。 “韩敏恩,听得到我说话吗?”我问道。 韩敏恩很快回应,情绪略显低落。我想问她看见了什么,话到嘴边就吞了回去,嘱咐她不要被幻想诱惑。 “不会的!”韩敏恩决然的说道。 韩敏恩继续走着,沙盘的情况一层不变,好似她再也没受到阳路的影响,或许她的过去值得挂念的,只有刚才那一件事。 等了五六分钟,沙盘的纸人顿住,韩敏恩说道:“白雾组成的阳路走完,前面是条黄土路,路的两边没有植物,很荒凉,只有黄土和黄土堆,天空有个类似月亮的发光体,没见到阴差和鬼魂。怎么找郑瀚海?” 这就是第二段阴阳路,由阴阳交替而成的路,非常接近阳间的世界,可以说是真正的阴阳路。 如果郑瀚海被扣留在阴阳路,一定就是这一段路。 因为阳路特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阳路要走,扣押郑瀚海在吹凤鸣人的阳路,那么吹凤鸣人也必须灵魂出窍,保证他的阳路存在。 根据魅女的短信,可以判定吹凤鸣人没有灵魂出窍走上阳路。 如果在郑瀚海的阳路,吹凤鸣人压根扣押不了郑瀚海,那是郑瀚海的地盘,他又是鬼魂,来去自由许多。 所以,第二段阴阳路是最好扣押的地方。 至于阴路,几乎在地府的地盘,在那里闹事就跟在官府门前斗殴一个下场。我想吹凤鸣人不会蠢笨如斯。 “你走进去就会看见鬼魂和阴差。”我说道,“你手里的人油灯千万不能掉,也不能熄灭。” 如果只是韩敏恩去阴阳路,人油灯的作用可有可无,但是她们两个的灵魂融合,顾明月也去了,失去人油灯就会散发阳气,引起鬼魂和阴差的注意,进入地府很麻烦 第二百零三章惊动 http://.biquxs.info/

我接着说道:“郑瀚海跟别的鬼魂不一样,他是十世饿鬼,身上的怨气比其他鬼魂浑厚,所以很容易发现。另外,阴阳路只有那条路能走!” 韩敏恩嗯了声,踏进了阴阳路的第二段。 莆一走进,沙盘推衍出荒凉的阴阳路,以及形形色色的鬼魂和阴差,往地府走去o有些人已经死了,成了鬼魂不肯前往地府,想摆脱阴差手里的拘魂锁,有些人麻木的跟着阴差走着。 也有些人成了鬼魂,没等阴差拘魂,自行前往地府,所以韩敏恩并不显眼。 当然,也有不少徘徊在阴阳路的,这些人不是暂时无法投胎,就是在阴阳路迷失了。 “我发现很重的怨气!”韩敏恩低声说道,“不在阴阳路上!” 沙盘推衍出怨气在阴阳路的右边,在三个黄土堆的中间。 “不能去!”我说道,“你继续往前走,找找看再说。” 倏然一个鬼魂甩开阴差,撞向了韩敏恩。 我看见纸人歪歪斜斜,险些摔倒,说道:“护住人油灯!不要踏出阴阳路!” 韩敏恩单手抱住人油灯,洌超了几步,总算稳住脚跟,但一只脚踏出去了。 “快回来!” 我说罢,就看见纸人的脚踝被一只骨手拽住,往下拉扯着,纸人的脚已经陷入了沙子。 “我使不上劲!”韩敏恩恼火的说道。 我想了想,说道:“落一滴人油下去!” 这时,一根拐杖敲打在骨手上,韩敏恩的腿就收了回来,沙盘推衍后我看见梧桐湾的那个老头,听到韩敏恩说话。 “是那个老头!”韩敏恩说道,“他知道郑瀚海在哪里,可以带我去,当报答我们。 该不该信? 我正在犹豫,看见纸人望向那个险些撞出韩敏恩的鬼魂,鬼魂跑出了阴阳路,被地面伸出的骨爪撕的粉碎。 我看着沙盘,说道:“你问他,郑瀚海在阴阳路还是路外面。” 我听到韩敏恩转述,然后回答我道:“在阴阳路,不过被隔离在一处。我与他擦肩而过,可能都发现不了。” 既然在阴阳路,那就可以信一信,反正没什么危险。 韩敏恩跟着那老头继续往前走,同时打听他怎么在这里,应该在冥界等着投胎才对。 老头说我们帮了他们,郑瀚海还在阴阳路,他觉得不安心,进入阴阳路安排八户人找郑瀚海,找到了就等着我们来救。 在接近阴路的部分,老头带着韩敏恩停下,听韩敏恩说郑瀚海被拘禁在这里,但是她看不见。 “子时的时候,郑瀚海就会出现,暂时摆脱隔离。”韩敏恩说道,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现在带走郑瀚海。 “红线在那里圈一圈。”我没有十分的把握说道,“或许有办法。如果不行,只能等下去!” 韩敏恩扯了一段红绳,围着老头说的位置围了圈,说好了。 我动了动缠着红线的手指,找到黑狗血,将红线浸泡在里面,然后运起胸中那股气,捏诀结印打在红线上。 “赦!” 红线顿时一抖,我看到沙盘推衍,纸人往后退了几步,那圈的红线变成一只狗,撞向了某处。 随即,我看到了郑瀚海的样子被沙盘推衍成形。 “他能动了。”韩敏恩说道,“不过,问题也来了!” 我也发觉了,刚才的手段引起阴差的注意,已经有三个向韩敏恩他们围过去,我听见韩敏恩说话。 “我们是去地府报道的,什么狗叫声,听不懂你们说什么……” “锁我们做什么!” 这时,老头的拐杖挥掉纸人手里的人油灯,我暗道一声不好,就见到更多的阴差围上去。 “人油灯摔破了!”韩敏恩说道。 同时,她和郑瀚海已经与阴差交手,恐怕不能善了! 我看了看九九八十一根蜡烛,所剩的也不多,韩敏恩不能久留,必须要返回了,否则顾明月的灵魂也回不来! “不行,阴差太多了!”韩敏恩说道,“吴水生,阳路被阻,只能走阴路!” “不行!” 我出声阻止的同时,手机响了,一看是魅女打过来的,先挂断。 “你们抓紧红线!”我对韩敏恩说道。 韩敏恩照做,我赶紧捏诀结印,三张黄符祭出,一张落在顾明月的肉身上,一张落在我身上,一张悬浮在阴阳鱼的阴鱼位置,我也进入了阴鱼的位置。 “鬼门开!” 印诀打中阴鱼位置的黄符,红线牵引着的方位出现一扇鬼气森然的鬼脸门。 这是地府的鬼门,每年的中元节都会打开一次,冥界等待投胎,或无法投胎的鬼魂就会经过它来到阳间,并不会被阴差为难,拘魂抓回地府。 所以,这一天也叫鬼节。 其他时候,任何情况都不可随便开启,否则就要付出寿元的代价。听闻,就是阎罗王也不例外。 我现在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只能拿自己的寿元,通过神秘的鬼门,把郑瀚海和韩敏恩接回阳间。 否则,我就只能看着顾明月死,韩敏恩和郑瀚海在地府受罚。 我做不到罔顾他们的死活,宁可拿自己的寿元来换。 鬼脸说道:“谁叩响鬼门?” “吴水生,生辰…….“ 我报上姓名和生辰,说道:“请开鬼门!愿奉上三年寿元!” 顿时,鬼脸的嘴张口,对着我深吸一口气,我便感觉精神恍惚了瞬间,听见咔嚓一声,鬼脸门缓缓开启,听见里头哭天抢地,哀嚎不止,犹如在炼狱。 那鬼门只开手掌那么宽就停止,两个呼吸后竟然又缓缓闭合。 我暗骂道:黑心啊,三年的寿元这么点价值吗! 手里的印诀却不敢停,连接打出七道,又烧了三张黄符。 “还不回来!” 我大喝一声,在鬼脸门将要关闭的时刻,一拽红线,韩敏恩和郑瀚海从鬼脸门的夹缝里飞出。 郑瀚海看到鬼脸门,面色惊恐,说道:“这东西怎么在这里?” 第二百零四章诡门寿元 http://.biquxs.info/

话音落,鬼脸门已经消失不见,韩敏恩和顾明月的灵魂也回到肉身。 “我用命寿元唤它出来救你们!”我说道,揉了揉太阳穴。 突然少了三年寿元,我感觉到很疲惫,说完一句话,直接载倒在了阴鱼位置。 再次醒过来,已经离开临县,躺在顾明月的车里,正在往吉祥县赶。 我头有些昏,没有其他的不适,晃了晃头,问顾明月怎么这么赶。顾明月说魅女来电话,鬼胎成长的很快,怕是要生了。 这怎么可能! 虽说鬼胎不用十月怀胎,但是我们去临县才两天不到啊。 难道三天就出生吗? 回到吉祥县,我们又接到魅女的电话,小芽子已经开始生鬼胎,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顾明月调转车头,直接往陈家而去。 在陈家门口围了很多人,都伸长脖子往屋里头瞧,却不敢靠近。 我下车就听到这些人说陈家的新儿媳妇生孩子,肯定是个妖怪,不然陈浪都死了,还能叫儿媳妇怀孩子,三天不到就要生了。 我拨开人群,说道:“别看热闹了,都回家去吧。” 这些人见到我,就问陈家是不是生妖怪什么的,我无语的摇头,转身进了陈家。便听到一声声的痛呼,陈博义带着陈家人坐在堂屋,气氛凝重。 “吴大师,你怎么……回来了好啊!”陈博义看到我喜出望外的说道:“请救我们陈家啊!不能叫那个鬼胎出世!” 我环视一圈,没见到广生,问道:“广生人呢?” 陈博义指了指楼上,说道:“产婆不敢来,人也不敢送去医院,广生道长和洪家女儿在上面帮忙。” 不敢,还是根本没有打算鬼胎生下来,最好能一尸两命,陈家就安全了。 陈家的这些人,必然有过这样的想法。 但是鬼胎降生阻止不了,已经成了事实。 我在车上醒来后,细细的回想救郑瀚海的过程,发现我们中计了。 因为,从离开吉祥县,到进入阴阳路,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在阴阳路找到郑瀚海,除了那个老头打翻人油灯,几乎顺顺利利,丝毫看不出吹凤鸣人出手阻拦的意思 这叫人不得不多想,他既然扣押郑瀚海为人质,却为何不强行扣留? 且我早就做好动用鬼门接回他们,目的就是防止吹凤鸣人从中作梗,强留他们。 事实证明,吹凤鸣人只是调我离开吉祥县,广生和魅女去引开他的注意,没时间关注鬼胎的成长速度,使其在无人打搅的情况,三天内降生。 这拐了好几个弯,目的就是鬼胎出世,吹凤鸣人绝不准许功亏一簧的。 我和顾明月往楼上走,才走了一半就听见鬼胎的哭声,随即广生拿着桃木剑踹开了房门,身后跟着一个皱巴巴的婴儿。 “吴水生!这鬼胎很厉害!” 见到我,广生就冲过来,往我身后躲道:“魅女都拿捏不住,被它给挣脱了!”那鬼胎出了房门,环视一周,目光锁定关注楼上情况的陈家人,双目里含着嗜血的恨意,我以为它立刻大开杀戒,却不想外面传来一阵凤鸣吹奏的曲子,鬼胎摆了摆身体,冲破了就近的窗户。 “不能叫他跑了呀!”广生跳脚道。 我觑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去追?” 吹凤鸣人就在外面,他想接走鬼胎,我们全部上都没有用,现在只能防备鬼胎大开杀戒,看吹凤鸣人的目的是什么。 这时,魅女从产房跑出来,说小芽子不行了,不停地流血,必须马上送医院,顾明月说她开车送人去,可是进房见到小芽子,却被她拒绝了。 “我不想在陈家活着!”小芽子说道,“陈家叫人觉得脏!我活着就是为了生下孩子,杀了陈家为我和阿浪报仇!” 说完,小芽子一口气没上来,睁大眼睛死了。 小芽子一心求死,我们也没有办法。 但是,我们都很好奇,初见小芽子的时候,她分明有很强烈的逃走欲望,为此还去洪家堵魅女,替她嫁到陈家。 而转眼间,她就答应嫁进陈家,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才有了后来她不留余力的想生下鬼胎。 陈家啊,自作孽不可活! 鬼胎出世,其母身亡,可见鬼胎的邪乎。 因此,陈家人心惶惶,比之陈浪回魂报仇,还要令他们感到惊惧,所以小芽子死了,陈家人还非常恨她,甚至不愿意送殡出丧。 可这不是陈家说了算,也是脸面问题。小芽子娘家觉得女儿嫁到陈家不到一周就死,陈家还不给脸面,绝对不答应。 两家人闹开了,最后陈家理亏,挂起白幡,布置灵堂,请广生念经超度。 当然,我们知道陈家请广生主要目的不是超度,而是怕鬼胎寻仇。 我们都没有点破,鬼胎确实是隐患,这都过去两天,鬼胎走后不再现身,吉祥县好似风平浪静了。 广生去陈家念经后,说明天就是小芽子出殡送丧的日子,问我们去不去上柱香。 人死为大,去也没什么。 次日,魅女一早到旅馆,跟我们结伴去陈家。 见面后,魅女面色古怪,说道:“昨天,吹凤鸣人叫鬼胎送了信给我,我和郑瀚海的婚书已经送到地府备案了。还有一封,给你的。” 说罢,拿出一封信,上面写着“吾儿水生亲启。” 顿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没接魅女递过来的信,心扑通扑通跳的像鼓点子。 我爹是吹凤鸣人! 一时间,我接受不了,觉得这个玩笑开大了。 “吴水生,你不看看信吗?”魅女把信塞进我手里,说道。 我呐呐的没说话,把信塞进挎包,搓了搓脸说道:“先去陈家吧,不去就来不及了 其他人都没说话,大抵知晓我的内心很不平静,有点逃避的意思。 吉祥县出殡送丧的习俗是抬着遗体围着死者生活的地方走一圈,然后送上灵车,去殡仪馆烧成骨灰。 第二百零五章诡胎送丧 http://.biquxs.info/

但是,未出殡送丧之前,遗体前的香火不能断,所以遗像的位置放了不少的香,在出殡送丧时所有香都要烧给死者。 我们到陈家的时候,小芽子遗像旁还留了几柱香,我们一人一柱,恰好还多出三支香合为一柱。 我愣了愣,准备把这柱香也烧了,可双眼没由来的看到了刚才的那封信,犹豫着放下香。 “香不能剩,我烧给小芽子吧。”魅女拿起三支香说道。 我摆摆手,有了股预感,一边拿出信,一边说道:“等等,这柱香不该我们来烧。 说罢,展开了信,上面写着一句话,“摔盆打幡,儿女敬孝。” 这柱香是留给鬼胎的! 我捏着信有些失落,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等她的孩子来烧这柱香。” “啥意思?”广生说道,“那鬼胎要来出殡送丧!” 话音落,鬼胎落在了香炉前,拿起三支香点燃,恭恭敬敬的拜了拜,插进香炉。 “鬼胎!是鬼胎!” “小芽子的孩子啊!” 灵堂乱作一团,陈家人和小芽子的娘家人连滚带爬的往外躲,生怕鬼胎弄死他们 可是鬼胎烧了香,拿起棺材前的盆,狠狠地摔成了碎片,趴在棺盖上呜呜的哭起来,好不伤心,连带着本来没有多少哀伤的灵堂,叫人突然心头发酸。 此时,灵堂里只有我们几人,我对广生说,让陈家人准备出殡送丧,鬼胎不会在今天闹事,只是来送他生母一程,以敬儿女孝道。 广生怔了怔,抿着嘴往外走,把我的话转告给陈家和小芽子的娘家人。 “广生道长,不是开玩笑吧?” “对啊,那可是鬼胎啊!” 广生怒道:“我看鬼胎也比你们有情有义!他就是生母带到这个世上的,敬孝道是天地至理!好了,赶紧把幡打起来!” 遗体被抬出去,围着小芽子生前生活的轨迹走了圈,鬼胎就趴在棺盖上哭声不止,直到灵车前,鬼胎才红着眼睛,对所有送丧者鞠躬,然后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呼! 我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赶紧把小芽子的遗体送上了灵车。 回到旅馆,我们几人都没有交流,就是广生也只是在最后,咂吧着嘴说道:“万物皆有情,人有时候连鬼胎这等邪祟都比不上!” 我回到房间,再次拿出那封信,情绪翻腾的厉害,他送这封信就为了这件事么?难道他就不想跟我说点别的? 我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想到这个,我不争气的红了眼睛,自语道:“吴四方,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躲。” 房间里,不声不响的声音回应道。 我猛然回头,一个中年人站在门口,反手关上门,他的背后背着凤鸣。 他的脸有三分像爷爷,不过爷爷面相凶,吴四方看起来憨厚老实。 “你来吉祥县做什么?”吴四方坐在桌前说道,“还丢了自己的三年寿元,值得吗?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感觉,又在想些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中年男人,良久才说出一句话。 “我妈叫我找你!” 所以,我不是自愿来找你的。 吴四方目光炯炯,变得很锐利,说道:“你去了望夫村!” 我不惧他的目光,稳住情绪迎上去,说道:“是!你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妈在望夫村?为什么村子污蔑我妈?还有奶奶的事!” 吴四方冷哼一声,讥讽道:“呵,我以为你知道呢,原来想到二愣子跑去望夫村,现在又来吉祥县!” 我被他的话刺激的血液翻腾,站起身就要反驳,他却伸手一压,将我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你想知道为什么,是吗?”吴四方诡异的笑了笑,“那就不要拦着鬼胎,让他报仇,变成强大的邪祟,掀了陈家的祠堂,你不就知道了。” “这跟陈家祠堂有什么关系?”我问道。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我说的是我家的事。 吴四方摇摇头,说道:“跟陈家没有关系,可是跟陈家祠堂地下的东西有关,只有那东西出来,才能去九雏河底啊。” “你想知道的,都在九雏河底!” 吴四方说完,拍了拍我的肩头转身离开房间。直到他带上门,我的身体才恢复自由,等我追出去的时候,旅馆后院已经没有他的影子。 混蛋! 我站在旅馆后院仰天大骂,也不是骂吴四方,只是气闷的很,嚎一嗓子发泄情绪 “鬼叫什么。”韩敏恩倚靠着窗户,夹着烟说道,“那人就是吹凤鸣人,你爹?很厉害,我们打不赢。” 我抗拒地点点头,说道:“怎么?你看见了。” “我们也看见了。” 广生与魅女和郑瀚海开窗,一脸八卦。 韩敏恩掐灭了烟头,说道:“说了什么?问清楚当年的事了吗?” 我们来吉祥县有两个目的,一是魅女和郑瀚海的婚事,已经办成;二是见我父亲,问当年的真相。 人见到了,却摆了我们很多道,还不肯直接告诉我真相。 “真相在九雏河河底。”我摊摊手说道,“很麻烦。” 听了我转述吴四方的话,广生跳出窗户,往外走,走的很急,恨不得长上翅膀飞走。 他边走边说道:“事情到这里算完啊,我还有大事去办。吴水生,你家的家事就关起门来解决,这样不好吗?” 他这样子,分明就是受惊吓,又起了跑路的心思。 我不想拦他,也起了一走了之的心。现在陷入两难的处境,任由鬼胎大开杀戒,掀开陈家祠堂,或者放弃九雏河河底的真相。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选,且鬼胎本身就难对付,后面还有吴四方当靠山,很难弄死。 所以,这种境地眼不见心不烦,才是最轻松的选择。 广生就要走出后院,又转身打量我们,说道:“你们不求我留下?求一求,我心软就答应了。当然,有条件的。” 第二百零六章祠堂 http://.biquxs.info/

我摇摇头,说道:“别说你,我都想走了!” 广生被我的话噎的没立马接上话,砸吧着嘴说道:“走就一起吧,祠堂地下的东西镇着地底的大凶,动了那宝贝,这块地方就得变天。” 这家伙知道的真多,难怪听说吴四方要掀祠堂,就吓的赶紧跑路。 “你知道是什么?”我问道。 “看你们诚心请教,先给你们解惑!”广生走回来,坐在后院的石桌上,咳了两声说道,“我得到阴间冥发印的同时,还得知吉祥县有个宝物,不然谁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们说是吧。” 广生来了不久,吉祥县就发生了件大事,陈浪淹死在九雏河,事实并不是淹死,至于怎么死的,广生不知道。 不过,从陈浪回魂报仇,以及小芽子临死前说的话,我们猜陈家发生了些事,导致陈浪死的。 当然,证据什么的,我们是没有的,也不会去探究陈浪的死因。 话扯远了,广生说他来吉祥县,发现宝贝在陈家祠堂,打算忽悠陈家拆祠堂,他来个顺手牵羊。 可是,在广生弄来一只孤魂野鬼,准备在陈家祠堂搞出点动静方便忽悠时,那孤魂野鬼进了祠堂就被大凶吸的魂飞魄散,如果不是地底的那宝贝发威,广生就交代在陈家祠堂。 “陈浪死在这件事之前还是之后?”韩敏恩点燃支烟,打火机在桌面轻微的磕了磕 “你啥意思啊?”广生激动的站起来,“贫道从没做杀人的事!那陈浪…….“ 广生拍了拍头,恍然大悟道:“你提醒我了!这个陈浪一直主张重修祠堂,为此跟他爹,还有陈家的其他人闹了不少回。” “陈浪可能知道地底有宝贝!所以,他的死与那宝贝有关,陈家的某个人不愿意宝贝落在陈浪手里。” 广生拍着手,认为自己推出了真相,很是髙兴。 这时,院子外面响起了敲锣声,有人大声叫喊。 “陈家重修祠堂!陈家重修祠堂!请全县人吃流水席!” “吃三天啊!位置就在陈家祠堂,那个梧桐树下面!”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从在对方脸上的看到了迷惑。小芽子才出殡送丧,陈家就修祠堂,这未免太巧合了,陈家要做什么?取出那个宝贝吗? 我们比较认可后面的想法,如果陈家知道宝贝的存在,面临鬼胎的威胁,肯定会想着取出来,以求活命的机会。 “广生道长和吴大师在吗?” 陈博义走进后院,打断了我们的思绪。 看我们都在,陈博义先叫人送上两包钱,从厚度判断,至少有个两三万块钱。 “我想请两位主持重修祠堂!”陈博义叹口气说道,“这段时间陈家发生了很多事,我想重修祠堂求祖宗保佑!请两位帮帮忙!告知祖宗,陈家出了鬼胎,可他终究有我陈家血脉,只要祖宗不怪罪,我做主,全族人奉养他!” 我抬眼看了看陈博义,闹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连奉养鬼胎这种话都说的出来,好似不知祠堂地下有宝贝。 我给广生打了眼色,暗示他套套陈博义的话。 广生不动声色的说道:“要贫道说,你有点异想天开。鬼胎带着仇恨来的,不见血是不可能的,修祠堂之类,求祖宗都没用。” 陈博义僵住了面皮,广生道貌岸然的出主意道:“你不如多想想,怎么安抚鬼胎的仇恨,他为什么带着仇恨出世?” “可能是小芽子恨陈家强娶她守活寡。”陈博义抿了抿嘴,恳切的说道,“求两位帮我陈家主持重修祠堂吧!这是我陈家唯一能做的!” 我踌躇不决,闭上了眼。陈家不是什么积善之家,却罪不至死,或许犯大错的也只是个别人,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难道小芽子和陈浪就该死吗?鬼胎报仇,也并无大错。 一番天人交战,我问了其他人的意见,除了广生反对,魅女夫妻和韩敏恩等着我拿主意。 “我答应了!” 最终我放不下九雏河河底的真相,答应了陈博义,却有条件。 “但是,重修祠堂的事都得听我的!” 陈博义求有所得,高兴的咧嘴笑,说请了我就一切都由我做主,不管是动工的日子,还是祠堂的改动,只要我的一句话,陈家就照办。 广生见我们谈成,摸了摸桌上的钱,说道:“小芽子头七后的第二天适合修房,怎么样?” “听吴大师的!” 广生熟知天干地支,掐指就能算准年月日,他说的日子宜修房,必然没大错的。话说有钱作动力,他肯定用心了。 日子这么定下了! 决定留下,我的情绪一下子就平稳,刚才的纠结两难去了七八分。 送走陈博义,广生双眼放光,措起袖子就扯开两包钱,一人分了一份,喜滋滋的数起自己那份。 我打趣的说道:“你不走了?” 广生弹了弹钱,享受哗哗的声音,说道:“谁跟钱过不去?再说了,你这个承两派之长的名门弟子打头阵,我怕个鸟!” 不仅给他自己找了个分钱的理由,也夸了我一通。 陈家修祠堂的事传开,不少人都说该修一修,这些年陈家没少赚钱,却没修过祠堂,除了逢年过节的打扫,上香都没陈博义他爹在的时候频繁。 陈博义的爹在这方面确实勤快,月头月尾月半旬从不落下,到了丰收季节,或是吉祥县哪户姓陈的有白喜事,陈博义的爹也会上香禀告祖宗。 所以说,陈博义的爹发了大财,陈家也在他爹手里立起来的,陈博义能把摊子铺开,得亏他爹打下的基础。 且不管陈家现在的财势,与陈博义的爹有没有关系,与勤奋上香有没有关系,我们都没空关注,因为明天就是小芽子头七。 头七还魂夜,是鬼魂与生前在阳间的所有事做个了结的时候,正常的生老病死之人也很看中这一天。 第二百零七章头七 http://.biquxs.info/

这一天也意义非凡,活人死后经过七天,每天二十四小时适应活人变成鬼魂的煎熬,生前的情绪也在七天内发酵,对阳间的挂念达到极致,怨者怨气更重,戾者戾气更重! 所以鬼魂回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而地府照顾鬼魂的情绪,不会记档,不会管束,也算是地府对鬼魂的特殊照顾之一。 小芽子生孩子死的,对陈家的怨气很重,头七的晚上必然回来闹事,必须有所应对。 “怕就怕来的不是一个鬼!”广生说道。 他换上了那身明黄色,有八卦图案的道袍,握着桃木剑嘀咕。 我们守在陈家。 此时,西边的火烧云都快消散了,夜幕降临,陈家该给小芽子烧纸了。陈博义带着次子陈鑫拿出火盆,抬出准备好的白事一应用品,样样齐全。 我扫了眼陈家父子,对广生说道:“拿钱办事,你可是分了钱的!再说,大晚上的,多了郑瀚海帮忙,来一家三口都应付的过来。” 广生撇撇嘴,说道:“晓得,晓得!这不是怕你爹插手嘛。” “应该不会。”我说道,也是说个自己听。 从目前来看,吴四方不会插手,顶多就是不准我们弄死鬼胎,毕竟鬼胎于他还有 大用。 至于陈浪和小芽子,我看他那张老实憨厚的脸,实则冷漠的很的人,多半不管会 这么想的时候,我又生出病态般的期待,希望他管一管。 我拍了拍自个的脸,说道:“可能只有小芽子来呢。” 陈家父子点起火盆,问可不可以开始烧头七纸了,我看着火烧云还剩丁点,天地间好似蒙上黑色的薄纱,连同四面的山都冒着不安的黑气。 “烧吧,差不多时候了。”我说道。 陈家父子先点了柱香,烧三张黄表,才往火盆里烧冥币,以及纸折的金银珠宝。火一点点大起来吞吐着火舌,照的每个人脸上阴暗交错,忽明忽暗,突然我看到陈鑫笑了一下。 一晃眼的时间,又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我暗道:好歹一身本事,别自己吓自己,烧个头七纸而已! 话说回来,陈鑫有啥事,我也该看得出来。 广生拉我的衣服,说道:“来了吧?” 我顺着广生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挂着股阴风,可是不见鬼魂。 以我的手段,早就开了眼,只要鬼魂现身,便是能看见的。广生指的位置,空荡荡的,距离钱纸的火盆一步左右,烧的纸灰在那里旋转,地下的草叶摆动。 “没有。”我说道,“你也开眼了啊,看不见吗?” 广生说道:“我开个屁啊,你给我开啊?往常抓鬼。我都是看气场,瞧着那里不对劲,就问问你啊。” 我拍了拍额头,广生这家伙是个半桶水,真本事有,可有些基本的还不会,于是一道黄符拍在他背后,印诀打出,算是开眼了。 广生嘀咕了一句,“吴水生,不对劲啊,那里的气场真不对!你看那风卷的,像鬼抓钱!” 这都可以看出来? 我惊奇,不疑心广生的话,玄冥剑就试着挑上去,那里的风静止,广生说气场恢复了。 真的有问题! 陈鑫,陈鑫!”陈博义丢下手里的冥币,扳正儿子的肩膀,“看着我!你笑什么? 陈鑫皱眉,不满的说道:“爸,你瞎说什么,我没笑啊,赶紧烧完纸。再说,有两位大师在,哪里有什么鬼?” 我第一次跟这个陈鑫见面,听说是个大学生,压根不信鬼神,所以陈家现在发生的事,他基本都不搭理,大多数时候都宅在房间,鼓捣东西。 广生提过两句,陈鑫此人,在陈浪提出重修祠堂时,陈鑫的反对意见最大,认为不该相信牛鬼蛇神,一切都是糊弄人的。 可是,陈鑫真的笑了,他说完话,当着我们三个人的面,阴森森的笑了。 陈博义吓了一跳,放开陈鑫,惊恐的说道:“阿浪,是你跟你媳妇吗?别搞你弟弟 啊,有什么事给爹说,帮你办妥,成不?” “中邪了?”广生不太肯定的说道,“不是鬼魂吧,我们开眼了,瞧不见啊,要不找郑瀚海来见见同类?” 郑瀚海和韩敏恩在陈家屋里,守着其他的人。毕竟小芽子头七还魂,可能先回屋,烧纸后才来这里。 “爸,救我!” 陈鑫倏然把头往火盆里伸,陈博义上去拉人,也被往里拽,加上广生都不够力,眼看就要载进去,我疾手挑开火盆,陈鑫摔了个狗啃屎。 可那火盆飞起,往他们三人身上扣,广生桃木剑一挥,打开了火盆,作祟的鬼魂也现行了。 这鬼魂不是别人,正是陈家祖上害死的那八户人家,全员到齐,为首的就是那个杵拐杖的老头,堵在陈博义家的门口。 “他们不是魂归地府了吗!”广生紧了紧手里的桃木剑说道。 这老头在阴阳路害的韩敏恩差点回不来,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我说道:“这事得问你啊,你说烧的东西在那边是真金白银,肯定能超度,拿钱能使鬼推磨!” 且八户人家已经上了阴阳路,去了冥界地府,不可能随意返回阳间。 我脑子一转就明白,这其中有吴四方的手段。他故意把八户人重新弄回阳间,刺激他们对陈家的恨意,在小芽子头七时闹事。 吴四方有手段啊,在我们去阴阳路就刺激了老头吧。导致这个老头在阴阳路试探我们,所以暗算韩敏恩。 “害我八户人家惨死深山!”老头怨毒的说道,“要叫陈家断子绝孙,才能消除心头之恨!那点钱只是利息!” 广生拉扯了我一下,有点怂的说道:“老头说的不是没道理,一报还一报,陈家享了这么多年富贵,该还债。” 说什么瞎话,人鬼各有其道,陈家的错自有人间律法管束,魂归地府自有阎王爷判个是非公断。 第二百零八章活路 http://.biquxs.info/

反过来说,八户人家遭受的痛苦折磨,悲惨下场,未必不是一种因果。 不管如何,陈家罪该万死也好,千刀万剧也罢,就是断子绝孙,也不该由八户人家的鬼魂亲自动手,否则不得乱套! 我低声说道:“拿钱办事,你别想攜挑子。今天,没法善了!” 广生挠了挠头,说道:“我没想搏挑子!这是真话,也是实话。” “实话个屁!”我说道,气性上来了。 原本八户人家挺可怜的,可想到在阴阳路,这老头害我丢了三年寿元,心里就有点气。今天,他们重回阳间闹事,这笔账今天就要算算。 广生不在说话,用行动证明自己没有怂,与我拦在八户人家的鬼魂面前。 那老头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救的了陈家吗!” 他开口说话,陈鑫就跟着重复,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你们救的了陈家吗?” 陈鑫说完,拿头当榔锤,碰撞陈博义的头,砰的一声,一片红肿,陈博义晃晃荡荡的后退两步,又被掀的一屁股摔倒,只来得及痛呼,就被儿子骑大马似的扑上身,左一拳右一拳打在的鼻青脸肿。 “拦住陈鑫!” 这么打下去,非得死人不可。广生应了我话,回身就抓住陈鑫的后颈脖子,和我一起架开人。 那痛苦哀嚎的陈博义却暴起,抬脚踢了陈鑫的肚子,力气大的惊人,连带我们两人后退了两步。 “你真敢做!” 我一恼火扔下陈家父子交给广生,黄符就丢了出去,胸中那股气鼓动,与结的印一同打在了黄符上。 “火来!” 黄符轰的声响,一团火就涌现,朝着八户人家的鬼魂飞去。 这时,陈家父子甩开了广生,反而扑到我身上,咬我的手臂,阻止结印。 那团符火并未落在八户人家的鬼魂身上,一道莫名的光就打散了火。 “那位大人出手,你的道行还不够!”老头得意的说道。 我手上的劲一抖,先甩开了陈家父子,两张黄符就打的他们直挺挺的倒下。 啊! 陈家屋里,传来惊叫声,又戛然而止。 “走!” 那老头听见声音,杵了杵拐杖,带着八户人家的鬼魂消失。 我瞅陈家父子没有大碍,转身先往陈家屋里跑,叫广生看着两人。 堂屋里一片狼藉,不见人,我听天井的打斗,准备赶过去,却看到小芽子的鬼魂在二楼睁着眼睛看着我,然后转身就上楼,我便脚下一变,跟上小芽子,打算先解决她。 然而,等我上了楼,压根没见到小芽子,反倒是下面打斗的厉害,我知道中计了 “死人了!” 楼下有人大叫,等我翻身下楼,冲到天井的时候,看到鬼胎咬死了个陈家人,戾气就更浑厚,性子更凶,直接扑向我。 我正要与之交手,听见了凤鸣声,那鬼胎猛然顿住,跳上墙壁,徒步跑上楼顶,—跃而退。 我扫了眼天井,死了一个人,只是个开始。 而魅女夫妇和韩敏恩从后门走进来,看到有死者,都没说话。 过后,他们说本来守在屋里好好的,不晓得陈家人发什么疯,站起身往屋子的各处跑,她们两人才走一步,就到了后门口,敲不开门,也走不了。 吴四方出手了! 除了他,陈浪一家三口和八户人家的鬼魂都没本事闹的这么凶。 小芽子的头七,以陈家又出丧事而告终,吉祥县开始人心惶惶,对陈家怨声很大,担心会连累自己。 因此,陈家重修祠堂的流水席,很多人不敢参与,说在这里看见了八户人家的鬼魂。 陈博义为了这事,特地找我问继不继续重修祠堂。 必须修,还要大修! 吴四方说鬼胎掀陈家祠堂,祠堂地下的东西就出来,若不是鬼胎,那东西还出来不? 我对陈博义说道:“说不定你陈家能不能有个活路,就在祠堂里呢!” 陈博义沉默了会,说道:“我祖父说,要是陈家出大事,可以在祠堂地下找答案!气氛为之肃穆! 我愣了愣,看着陈博义被陈鑫打青肿的脸,一点都不觉得可笑。 如果陈博义的祖父留下了话,意味着他决定修祠堂,就是为了找到对付鬼胎的法子可为什么一开始不说?防备我们,还是另有原因? “吴大师,我不是故意不说的。”陈博义自行解释的说道,“我祖父说,拿出那样东西,陈家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打算重修,也没打算拿那东西。” 只是小芽子头七发生的事,叫他明白陈家赚再多钱都没用,因为再下去就要死绝 了。陈博义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渡过危机再说,才找我说出这桩事。 “陈浪要重修时,你不答应就是因为这个?”我问道。 陈博义连忙点点头,惊惧的说道:“是啊,那祠堂很邪乎!我小时候偷看我爷带我 爹去上香,在他们背后出现了个黑影。浪儿坚持重修,淹死在了九雏河!” 陈博义五六岁的时候,陈家出了件的事儿,他爹的奶奶的坟被人刨了,最后在祠堂上香祷告,事情才解决的。 在那个年代,不兴火葬,都讲究土葬,有钱人家还会修个坟,陪葬值钱的玩意儿,穷人家有口棺材就够了。 这就是“人死入土为安,草木落叶归根。” 且,那年代比现在更讲究家族,族长的权力可影响到族里的每个人,陈博义的爷爷就是陈家的族长,陈家当时在吉祥县有钱,却不是顶有钱的,还有另外一户洪家。 算起来,这个洪家与魅女家的洪姓同宗,魅女家是吉祥县的洪姓搬走后,其中一支在外头活不下去又回来的。 陈家祖奶奶被刨坟不说,那死了有些年头的尸体,竟然还没腐烂,要是面有血色,看上去就跟活人差不多。 那刨坟的人拿走了棺材里的值钱玩意儿,连陈家祖奶奶的两颗金牙都拔掉,但是陈家祖奶奶的尸体被随意扔在外头,得亏村子里的狗往坟地跑,叼走了陈家祖奶奶的一只鞋被发现,人们才警觉,跑坟地一瞧,好家伙,坟被刨了! 第二百零九章陈家邪祟 http://.biquxs.info/

陈家的坟地连成片,葬的不止陈家祖奶奶,其他坟也有陪葬品,偏偏只有陈家祖奶奶的坟被刨,加上尸体不腐烂,吉祥县的人都说陈家做了啥丧尽天良的事,才叫遭了报应,祖宗的尸体都不腐。 恰好,陈家可不是把那八户赶进深山,祠堂建了一年不到。 “然后呢?”我看陈博义不说了,问道。 陈博义被回忆吓的脸色发白,惊惧的说道:“外面的人不知道,那祖奶奶还没死!吴大师,你信不信?” 我的心被唬的咚咚跳,这人都入土为安好些年,咋可能没死呢?又不是属王八的,闭息功出神入化。 “是不是你年纪太小,看尸体没腐,记错了?”我试着给陈博义解释道,“尸体多年不腐的原因很多,用特殊的药物浸泡处理,或者埋的位置闹邪祟,都可能出现这种现象。” 如果尸体不腐,被挖出来暴尸后可能变异,甚至借着死前的那口气行动如活人,所以陈博义当做陈家祖奶奶没死也有可能。 陈博义否定了我的说法,坚持说陈家祖奶奶活着,因为他看见了一些事。 陈家祖奶奶的尸体被抬回陈家,并请来和尚道士念经三天,选好时日再次下葬。 可是念完经,下葬的时间还没到,陈家就只能先把尸体摊在家里,叫人看守,不许小孩子靠近,怕陈家祖奶奶疼爱后辈,摸一下就得惊掉孩子的魂。 陈博义胆子大,五六岁就是的,越是大人不许的事,他就越好奇,整天想看看死了很久的祖奶奶咋样了。 这天晚上,陈博义就大着胆子,偷偷往摊着尸体偏房去,到了地方那守夜人不在,陈博义心下一喜,快速跑过去,掀开了遮尸布。 “我!” 陈博义咽了咽口水,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他都是有儿孙的年纪了,回忆起来都哆嗦个不停,说话断断续续。 “我看到祖奶奶睁开了眼睛,对着我笑起来,还说话了!” “说了什么?” “说她饿了,想吃东西!” 陈博义听到祖奶奶这么说,虎里虎气的答应给祖奶奶找吃的,可是他离开偏房就被他爹拽去睡了,没给祖奶奶送去吃的。 当晚,五六岁的陈博义就做梦,梦见陈家祖奶奶问他吃的怎么还没送过去。陈博义惊梦醒了,把陈家祖奶奶要吃的这件事告诉了他爹。 他爹当场就吓的栽倒,爬起来抱着陈博义去找他爷。 其实那天晚上,陈家祖奶奶的尸体不见了,听守夜人说,他放了泡尿,回偏房就没见着陈家祖奶奶。 “这是尸变吧。”我说道,“不能证明你家祖奶奶没死。” 陈博义抬起头,面色诡异,指了指地面,说道:“吴大师,你怎么就不信啊!我告诉你,祖奶奶就在地底,我亲眼看见我爹我爷祠堂上香,那黑影说把我祖奶奶镇压地底,围着吉祥县跑!” 顿了顿,陈博义接着说道:“那晚我做了梦,第二天中午就迷迷瞪瞪,是我爹抱着我,和我爷在祠堂上香,被我瞧见了祠堂的秘密!” 他爹再三叮嘱,不许陈博义偷看上香,把眼睛都给蒙起来,可陈博义的性子就是反着来,还是看了。 但是,陈家祖奶奶还活着这种事,我是不相信的,多半是尸变。而吉祥县地底的大凶,应该就是陈家祖奶奶了。 这就是说,祠堂的那宝贝,可能不是死物,是个活物,就不晓得是什么,与九雏河到底有什么关系。 早就听广生说,吉祥县地底有大凶,没成想是陈家祖奶奶,我有些意外,也很疑惑。 陈博义说完往事,坐了会儿才从恐惧里面醒神,说道:“要不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不想动祠堂!除了它能保陈家富贵,还能镇祖奶奶!” 我抬眼说道:“你不是说你祖奶奶没死,为什么镇着?” “没死是没死,人老成精啊,吴大师听说过这话吧!”陈博义激动的说道,“我不认为祠堂的东西好心好意保佑我陈家,肯定心怀不轨!这不,我儿陈浪说要重修,就淹死了!” “思来想去,那东西在抢我陈家祖宗的香火!”陈博义好似找到站住脚跟的理由,越发激愤,“所以,我很少去祠堂上香,只有逢年过节去趟,不惹恼那东西,也不给他好处!” “行了,行了!”我打断陈博义说道,“祠堂重修还是要重修,明天就动工。” 我就要破了吴四方说的鬼胎掀祠堂,看他养鬼胎有什么用。 陈博义叹口气,不反对这事,说道:“吴大师,重修祠堂可以,要是那祠堂邪祟害陈家人“ 我摆摆手说道:“是不是邪祟不清楚,但你儿子陈浪不是淹死的!这事儿,你最好搞清楚,也是你儿子口口声声报仇的原因!” “咋说?”陈博义愣愣的说道。 我把广生的推理讲了遍,说道:“陈浪死因不明,即找陈家报仇,说明什么,你应该清楚。陈家现在血亲相残,六亲不认,子嗣犯祟…….“ 血亲相残子嗣犯祟,六亲不认祖宗为邪,是为太岁命! 我念叨了两遍,猛然想到陈家的状况,可不就是太岁命! 常人都说一人命犯太岁,就是生辰八字与本年相冲,命格弱者倒霉透顶,命格强者也不太好过。 而陈家的太岁命,却是全宗亲,血脉相连的人都要遭殃,只要碰了太岁命,人人都在犯太岁,年年如此,恨不得株连九族! 此命格阴毒无比,可碰上此等命格的家族,也是咎由自取啊。 血亲相残子嗣犯祟、六亲不认祖宗为邪! 这两个条件都达成,那还是一个正常的家族吗?单领出血脉相残六亲不认,那就不是人做的事,更何况后面的子嗣犯祟祖宗为邪,先人和后背一邪一祟不就是断子绝孙。 如果真的是这个命格,我想陈家祖奶奶的尸体变异,怕不是简单的事,其中肯定还有隐情。 第二百一十章秘密 http://.biquxs.info/

因为,六亲不认祖宗为邪,先得六亲不认啊! 而此刻,陈博义被陈浪不是淹死,被陈家某个人杀害的事实弄的没回过神,迷迷瞪瞪的站起来,说要回去查个清楚。 我敲着石桌说道:“确实该查查,却不是一时半会查的清楚。话说到这里,我还有问题问你。” 陈博义又重新坐下,有点受了刺激,兴头不是很好,说道:“吴大师你问,我知道的肯定说。” “陈家是不是在你祖奶奶死后开始发迹?”我沉声问道。 陈博义惊愕的点头,说道:“吴大师,你怎么知道的?这事儿就是吉祥县的人都不太清楚,在此之前我们陈家就有点家产。那点东西吃喝不愁,没什么能给后人的。” 我看了看太阳,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天黑,说道:“我猜的,跟你祖奶奶有关。你祖奶奶的坟在吗?是不是衣冠冢?” 陈博义越发疑惑,说道:“对,衣冠冢。可话怎么这样说?我祖奶奶那会都埋地下了,再说现在的家产都是我爷和我爹打拼来,我又接他们的底子更上一层楼。” 看他的样子,好似真不知情,我说道:“听说过祖宗埋的好,后人就享福的事吗?就是风水宝地,福泽后人。” “听过啊,陈家的祖坟就是选的风水宝地。”陈博义说道,“那一片都好,不可能祖奶奶埋的好吧。” 陈博义说的有道理,但是风水宝地讲究很多,我也不太明白,可陈家祖奶奶的情况,不仅是风水宝地的问题。因为,陈家祖奶奶的尸体没有腐烂,成了邪物! 问题就出在尸体不腐上面,我说道:“我想去看看你祖奶奶的坟地,就现在吧,阳衰阴盛时最能看个明白。” 陈博义想了想就点头答应,问是不是就我们两人去。这会儿韩敏恩和广生跟着魅女夫妻去了洪家,恰好没在,可不就我们两个。 “又不做什么,只是去看看。”我说道。 陈家祖坟出县城,走十来分钟就到了,我凭借对风水的感悟,看了看方位,发现这里确实聚财,福泽后人至少五代,陈家能占了这块地方,五代内不愁吃不饱穿不暖 这片风水宝地的坟头不少,细数下来,得有几十座呢。陈博义说等他这代人起了坟头,位置就不够,得再找一块风水宝地。 “现在城里都是起骨灰堂。”我说道,“亲人的骨灰放在里面,后人一起祭拜。” 陈博义没接话,指着第二排倒数三个墓碑,说道:“这就是我祖奶奶的坟,旁边是我祖爷爷。” 我往那边一看,墓碑边上长了圈菌菇,通体像白惨惨的脸,六条的血丝分布在菇头上,交汇的顶端那点红红的人心里发堵。 陈博义看见到,蓦然大发雷霆,拔那些菌菇,说道:“怎么老是长这玩意儿!祖奶奶活着的时候喜欢吃菌菇,坟头都长菌菇!” 我冷眼瞧着,说道:“这叫阴菇,只有活埋,被下了聚财咒的坟头长,所以阴菇又名一点红!是你祖奶奶被活埋的证据!” 陈博义手一顿,连说难怪祖奶奶找他要吃,原来根本就没死呢,又问道:“吴大师,你的意思是活埋了祖奶奶,所以陈家发家的?这也是祖奶奶成精的缘故?” “不对,我爹说了,陈家能发财,靠的是祠堂底下的东西。”陈博义又固执的补充道,“祖奶奶人老成精,也是它作怪!” 陈博义认定祠堂底下的东西是罪魁祸首,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也不强求。目的只是了解陈家祖奶奶为什么不腐,又为什么变异。 回到旅馆,韩敏恩他们也在,得知陈家祖奶奶的事,广生就拍着大腿,说吴水生啊,你爹真牛,做事大格局啊,算计的深! 我问他这话怎么说的。 广生喝了口茶,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看啊,如果你爹为了去九雏河河底,可不可能故意借着陈家祖奶奶活埋发家,六亲不认,设计了之后一系列的事,从陈浪死到小芽子出嫁,最后鬼胎出生,都是你爹一手办的!” “你别不信。”广生说道,“如果不是时间对不上,我都怀疑陈家祖奶奶活埋,都是你爹做的。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毕竟陈家祖奶奶活埋在前,祠堂建在后,可能只是巧合。 “这巧合里面也有联系!”郑瀚海接着说道,“我觉得所有事都是为了九雏河河底的秘密。” 越说越像回事,我仔细一想,可能陈家祖奶奶活埋之前,有人为了九雏河河底的秘密设计陈家,随后那个风水先生设计陈家祠堂,弄出那个宝贝,多年后九雏河涨水,魅女出事,肯定也是其中的某个环节。 或者,洪家也是被设计的对象,魅女之所以成魅女都是设计出来的,只是魅女离开后,导致整个设计搁浅。 可是,这么来说,吴四方不是第一个打九雏河河底秘密的人,且九雏河河底秘密,在我出生之前就存在。 反过来想,我家的事,与九雏河河底怎么扯上关系,八竿子打不着啊! 难道是与望夫村有关? 种种推断和设想在我脑子里翻飞,乱成一团,缺少关键性的线索,摸不清来龙去 脉。 不过,可以肯定一点,九雏河河底的秘密才是关键。 甭管谁设计了这桩桩件件的事,吴四方也好,其他人也罢,我做不到放任鬼胎,放任事态发展,得想法子破局,尽量面面俱到,了结了事儿。 “明天去陈家祠堂看看。”我说道,终止了话题,各自休息。 大清早,请的泥瓦匠等手艺人已在陈家祠堂门口侯着,等陈家来开门。 陈博义的眼圈发青,看样子昨晚没睡好,打了个哈欠,拿出钥匙。 “吴大师,几位先请。”陈博义开了门说道,“这祠堂是当年那个风水大师设计的,听说遮阳庇荫什么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遮阳庇荫 http://.biquxs.info/

“遮阳庇荫!” 广生双眼放光,率先冲。进了陈家祠堂,嘴里的话冒个不停。 “听说这手法建的房子,不管太阳什么时间从没什么方位都照射不进屋子,好似被无形的黑布给遮蔽了!” 我们跟在他身后,看见陈家祠堂大门对着一块影壁,影壁上刻着白鹤亮翅而飞,寓意驾鹤升天的好意头,转过影壁就是陈家摆放列祖列宗牌位的正厅。 广生站在里头,又跑出来看看太阳,有点失望的说道:“还没升起来。” “咦,你们两个进来!”广生眼珠子一转,回头拉着韩敏恩和魅女进祠堂正厅,“感觉怎么样?” 魅女和韩敏恩蹙眉,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回答。 “阴气很重!” 韩敏恩又说道:“不对,头昏!有古怪!” 说罢,快速的冲出祠堂,换顾明月掌控身体。 韩敏恩昏过去了! 然后,附身魅女的郑瀚海直接现行,倒在正厅,痛苦的翻滚着。 “救我!”郑瀚海哀嚎道。 我赶紧拿出一张黄符,使出我新感悟到的龙虎山符法,折成三角形,捏诀打在郑瀚海身上,大喝一声。 “收!” 郑瀚海化作一道怨气,飞入黄符。 广生被这一幕弄的束手束脚,不解的说道:“咋回事?遮阳庇荫对鬼魂有好处,专门用来建祠堂的啊!” 遮阳庇荫,使一块地方常年不被阳光直射,鬼魂在那里生活都无碍,与背阳而建不同。背阳属于故意选址,遮阳庇荫即便正对太阳,阳光也照射不进去。 “我进去看看。” 把三角黄符交给魅女,叫她和顾明月守在门外,我自个进了正厅,说道。 粗略一看,正厅与旁的祠堂没什么分别,甫一踏进去,却就给人气不顺的感觉,我胸口所养的气都滞怠几分。 定然是祠堂底下的那宝贝,可到底是什么东西,不仅镇邪祟,就是养的气也能影响,还是个活物。 这东西怕是不好对付。我有这个概念,一时间不打算与那宝贝硬碰,叫陈博义进来禀告祖宗重修祠堂。 看了刚才的那出意外,陈博义踏进祠堂的腿哆哆嗦嗦,摸索着点燃三支香,插在香炉上。 “列祖列宗,后人陈博义重修祠堂,若有不妥之处,勿怪勿怪!” 说罢,腿一撩就往外头窜,那速度比进来时可快了不止两三倍啊。 陈博义抹了把额头的汗渍,说道:“这样可以了吧,我去叫外面的人进来干活吧。 照规矩来,可不是这么简单,但当前情况特殊,陈博义不愿意再进去,陈家祖宗应该可以体谅。 手艺人们在陈博义的招呼下,鱼贯而入,照着高量好的做各自的工作。 陈家祠堂不是简单的重修,我想直接给掀了,可多方考虑,改变了主意,选择修围墙横梁等物,地板砖也换了。 “大家伙主意点。”我说道,“发现什么异常,一定要说!” 这些人泥瓦匠等手艺人都是吉祥县的,听闻了陈家近来发生的事,本不想接这个活,奈何陈家给的钱多,才大着胆子上工。 听见我说的,他们应了声,有人担忧惹上麻烦,也是好奇,问祠堂能发现什么异常。我不能惊吓他们,只说祠堂是供奉祖宗牌位得地方,难免碰到点事儿,或者不小心惹先人不快,但不是大事,烧点纸钱就能解决。 他们对我有几分信服,连连点头,说晓得了。 事儿安排下去,祠堂就没我什么事,又不能走,免得出啥意外,于是拿着收走郑瀚海的三角黄符,问他的状态怎么样。 郑瀚海没有回应。 如果不是我感应到他在三角黄符里,就以为郑瀚海魂飞魄散了。 魅女很担忧,说道:“这样子没问题吧?” 我摸不清情况,目前感知到的郑瀚海,阴体强盛,不像受了伤而虚弱昏迷,至于为什么没回复,只能把他放出来再说。 “韩敏恩昏迷了。”顾明月说道,“我感觉她的意识不在了,很奇怪。” 我抬头问广生,说道:“你怎么看?” “看不懂。”广生两手一摊,“八成是祠堂底下的宝贝作怪,要不挖出来?” 挖肯定得挖,只是难下决心,有意无意的拖延。我没有说话,拿着三角黄符看了看,在梧桐树下放出郑瀚海,果然失去了意识,阴体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郑瀚海?” 我叫了两声,他没有反应,又施展两个唤醒鬼魂的符法,郑瀚海毫无反应,正如顾明月所说,意识不在了。 这么说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能把那宝贝挖出来,才能弄清楚他们的状况,设法弄醒。 韩敏恩和郑瀚海出事,我终于下定决心,就算弄不清九雏河河底的秘密,也要先 救他们。 关于往事的真相只能先放一放了。 “广生,去挖宝贝!”我收了郑瀚海,把三角黄符递还魅女,说道。 广生跃跃欲试的搓了搓手,神情一顿,说道:“该不会惹恼你爹吧,这可坏了他的计划。” “怕个球!” 我赞同重修祠堂,目的就是找到那宝贝,陈博义也打着这个主意,以此改变陈家的太岁命。 我看广生还是害怕,说道:“那宝贝肯定值钱,见者有份啊,你怕可以不去,分钱的时候就没你的份。” 广生眼睛一瞪,说道:“谁怕谁孙子!我这是近忧远虑,从今天开始,不挖到宝贝,我就不走了!当然,我不是为了钱,主要跟他们相交一场,不能不管啊。” 他们,自然指的郑瀚海和韩敏恩。 陈家祠堂的面积就那么大,我们特意找那宝贝的埋藏地,却没一丁点发现,找的人都烦闷了,恨不得掀祠堂,把祠堂的宅基地掘地三尺。 一整天了,我抿着嘴站在祠堂门口,决定等泥瓦匠们走后试试符法,在正厅招惹底下的宝贝,看看有没有动静,若是有就顺着找。 第二百一十二章寻宝贝 http://.biquxs.info/

太阳落山前,重修祠堂的人结伴回家,魅女带着顾明月回洪家,只剩我和广生了 走进祠堂,我把门关上,在正厅里先给陈家列祖列宗上香。 “勿怪,勿怪,这也是为了你陈家后人的生路。” 我上香禀告后,拿出两把黄符,交给广生一把,两人分开在祠堂正厅的门窗上贴了黄符。我捏印诀打在黄符上,顿时整个正厅的气机被我锁定,只要底下宝贝起反应,我就能顺藤摸瓜。 接着,我取出挎包里的朱砂和毛笔,在地板上画起了符,随着每笔落下,我胸口养的气就蔓延一丝,融入朱砂符内。 如此反复,地板上出现了九道朱砂符,一股气在笔画间流转。 “这符我能学不?”广生求知若渴的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可以学啊,暂时学不会,这与黄符不同,融入了气,法随意动。” 广生愕然的说道:“养气有所成!你才多大啊,名门弟子就是不一样,师门的经验千金难买。” 话里或多或少有些羡慕。 说来,我天赋有限,能养气有所成的因素太多,并非全是师门经验给予的成果。所以,不予置评广生的观念。 “你也可以的!”我说道,“别忘了,你手握冥发印,那可是了不得的东西,想必你修行的手段也不简单。” 广生挺了挺胸膛,舔了舔嘴巴,说道:“那是当然!等着瞧,我肯定能养气有所成 !” 我笑着鼓励两句,不再闲谈,并指为剑,叫广生退开,然后胸口循环不息的气心随意动,在指尖吞吐着。 “现行!” 我喝道,指尖的气晃几晃,地上的朱砂符呼应,形成一张气网,往祠堂正厅的下方压去。 这是我头回运气全力施为,感受到指尖的气与气网之间的联系,气网越来越往下,触碰到一股阴邪的力量。 “地底大凶!” 拿着罗盘在旁的广生惊声提醒。 我的那股气被地底大凶,也就是陈家祖奶奶给切断,失去了气网的感应,而整个陈家祠堂都摇晃,好似地动翻身。 我和广生都站不住脚跟,洌超了几步,相互搀扶着才勉强没有倒地。 “牌位没有倒!” 这么大的动静,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一丝晃动都没有,稳如磐石,好似粘在了供桌上。 “是谁!”地底冒出阴森的声音,“是谁在我陈家祠堂做法!放我出去!” 陈家祖奶奶闹腾的更加厉害,恨不得把祠堂都掀翻。 突然,那些牌位在供桌上磕的直响。 叩匡。郎!9匡。郎!” 活蹦乱跳,却没一个倒下,且声响越来越来越大,充斥整了祠堂。 “啊!” 不晓得什么缘故,地底的陈家祖奶奶痛嚎,晃动的祠堂就恢复平静,陈家祖奶奶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你们在做什么?” 吴四方走进了正厅,扫了我们两人一眼,手里拿着凤鸣,脸色冷峻的质问。 广生后撤,把我推上前,说道:“你们父子聊,我先走了!” 说罢,拔腿就跑,吴四方也没阻止,从头到尾看着我,双眼赛寒冰。 “滚!”吴四方说道,“再见你招惹陈家祖奶奶,我弄死你!” 杀意犹如实质般,掠过我的四肢百骸,他真的想杀我。 我气的眼眶发红,说道:“你管不着!该做的还是要做!” 吼完,我转身离开陈家祠堂,在转过影壁的时候,回头看见吴四方正在上香,背后有个黑影,心下微惊,准备出声提醒。 “还不走!”吴四方冷声说道,“找死是吧!” 到嘴边的话噎住,我暗道:关我屁事,那么能耐的人,还需要我提醒。走出祠堂,我就直接落锁。 广生在外面等着,见到我就问道:“咋样?你爹说了什么没有?” “有什么好说的!”我正在气头上,说话带了三分火,“你刚才跑的倒快!回去睡觉!” 一路无话,到了旅店我心里头的气消磨的差不多,主动与广生搭话后,说底下宝贝可能与那些牌位有关,明天再去探究,原本打算说黑影的事,想了想还是没提。 躺在床上,我想吴四方后背的黑影,与陈博义说的黑影是不是同一个。如果是,那就很奇怪,为什么吴四方和陈博义的爷、爹上香就会出现黑影。 想着想着没有头绪,便沉沉睡过去,做了个真实的梦。 我梦见吴四方掐着我脖子,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他的手劲很大,我快要喘不上气,才放了手,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你该死!”吴四方拍了拍我的脸,“你该死!暂时留你一命!总有天这条命要还回来的!” 我知道这是个梦,但不全是梦,就像我那次在电梯里发生的事,是一种预示,来自天师度的神秘力量,暂时无法控制,不知道何时发动。 我的意识在这个梦里相当清醒,说道:“我为什么该死?” 吴四方张开嘴说了几个字,可是我听不清,又问了他一遍,他不耐烦的起身,说道:“你该死!该死的混蛋!” 同时挥拳,正中我的脸,非常的真实。 我被打倒在地,脸都疼麻木才转醒了,下意识的就去摸脸。 呼! 还好没真的被揍,不然脸都得肿一大圈。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我穿了衣服出门,和广生吃完早餐,去了陈家祠堂。 远远看去,陈家祠堂的大门打开着,泥瓦匠堵在门口,谁都没进去,脸上涌现着 恐惧,走近听到他们说,陈家祠堂的活不干了,否则连命都丢在陈家祠堂。 “吴大师来了!” 人群分开一条道,让我走进了祠堂,看到陈家祠堂的正厅里跪着三个女人,已经 死了! 三个女人佝偻着腰背,垂着头,从背后看似做错了什么事,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忏悔。 “她们是什么人?”广生问那些泥瓦匠道。 第二百一十三章二爷 http://.biquxs.info/

“中间那个是陈家二爷家的老婶子,左右两边是陈家女儿。” 鬼胎动的手? 我否决了这个想法,鬼胎凶残成性,不杀人则不杀,杀起人来就暴戾,不撕碎尸体,也不可能有心思把人弄死,收拾妥当后摆进祠堂。 太细致了,我立马有了第二个怀疑的对象,那就是杀死陈浪的人,杀死了这三个女人。 “哎哟,她们怎么动了!” 那三个女人僵硬的抬起了头,挺直腰背,q彭的一声极速附身,对着陈家列祖列宗磕头。 “诈尸了!诈尸了!” 正厅外的泥瓦匠惊叫,呼啦啦的往外跑,连滚带爬,生怕那三个女人过来弄死了他们。 我冷眼瞧着,听见有人喊:“英秀!英秀!” 随后,一个年过半百,比陈博义还年长的男人冲进了祠堂,与我擦身而过。 这人要碰那三个女人,我看不对劲,扯住他,说道:“等会儿!” 那三个女人已经磕了九个响头,地板d彭d彭的响,非常的用力,鼓点子一样的落下,祠堂里没了泥瓦匠等的声音,只剩磕头声了,尤为清晰,如同敲打耳膜 那个年过半百男人哭的泪流满面,倒是不敢上前,反倒后退半步,面色由悲转惊骇,直瞪瞪的看着三个女人的背影。 这个男人就是陈家二爷,中间的女人就是他媳妇。他看到这幕,受到了刺激,浑身都在打哆嗦,有点儿站不稳。 “你没事吧?” 我一手抓住他的腋下,将摇摇欲倒的人强行给扶住。 “啥?” 陈二爷恍惚着,扭头看了我一眼,好似惊醒般。 “快!阻止她们!”陈二爷大吼大叫,疯了似的,看见陈博义与其他几个陈家人也来了,挣扎着叫人去把三个女人弄走。 “博义!博义!”陈二爷回头道,“别傻站着!要出事啊!赶紧把三个女人弄走,祠堂不能修了!” 陈博义犹豫不决,眼睛却紧盯着三个女人,没回过神。 “大成!你去!”陈二爷指着一个男人说道,“里头也有你媳妇啊!” 大成缩着肩膀子,小心翼翼低下头,说道:“我听博义哥的。” 陈博义请我拿个主意,我当然晓得这三个女人不是诈尸,而是被人下了咒法,类似赶尸人的手段。 “祠堂还是得修!”我说道,走到三个女人身前,捏开其中一个女人的下巴,并指探入,取出团黄符,死者即刻瘫倒在地。 广生照葫芦画瓢,弄停了另外两个女人,剖开黄符,里头是死者的头发,说道:“吴水生,茅山的协术啊!你要清理师门了?” 我拿到黄符就猜到了,说道:“是不是茅山弟子两说,别在这里裹乱。” 茅山协术只是很简单的一种道法,将黄符画出,包裹上需要协同者的头发,就能完全控制协同者。说是出自茅山,其实很多门派都会,只是使用的黄符不同,效果不同。 陈家人抬走三个女人的尸体,陈家二爷坐在祠堂门口,指着陈博义教训,说不准修祠堂,继续胡作非为下去陈家都得陪葬。 陈博义不肯。 经过这件事陈博义更加认定,祠堂很邪乎,必须挖出罪魁祸首,陈家才能有救,就算陈二爷是他亲叔叔,这件事也没得退步的余地。 陈二爷气的仰倒,说道:“陈博义,你知道刚才你二婶她们做什么吗?三女拜阴寿,死人给活人送葬!别再作下去,否则祠堂压不住气运,陈家无福消受啊!” “你还记不记得洪家!”陈二爷气的脸胀红,“洪家发生了这种事就越来越差,最后搬走了都没落个好,只有一支独脉回来了!” “陈二爷说的是不是那个洪家?” “吉祥县只有那个洪家啊,你们又不是不晓得,洪家当年不比陈家差,听说三个女人死在祠堂里,慢慢的就落魄了。” 围观的泥瓦匠里头也有年纪颇大的,记得以前那些事,七嘴八舌的说了个大概。 洪家确实死了三个女人开始落魄,也是死在祠堂,至于磕没磕头就不清楚,因为洪家不准外人进祠堂。 “对了,帮陈家弄祠堂的风水先生,当时去了洪家祠堂。” 有人提了一嘴。 陈二爷哼了哼说道:“都是磕头了!要不是那位风水先生,洪家一点血脉都留不住!博义啊,祠堂动不得啊,那是陈家压气运的。” 陈博义嗫嚅着,叫人把陈二爷弄进祠堂,将泥瓦匠驱散,说今天不上工了。 祠堂里,除了陈家人就是我和广生。 陈博义跪在陈二爷身前,说道:“二叔,你说祠堂压着气运,那你告诉我,祠堂底下到底是什么?祖奶奶是不是成精,被压在吉祥县地下?” 陈家人听到前段话听得明白,也是他们反对重修祠堂的原因。但是说到陈家祖奶奶,或多或少听说被刨坟的事,他们面面相觑,说陈家祖奶奶不是又入土了,怎么成精的? 陈二爷面色发僵,倒坐在地上,语气缓和了些,说道:“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只有你爷和你爹晓得,你爹死前才告诉我的。” 陈博义的爷爷晚年得子,就是陈二爷,比陈博义的爹小十多岁,看起来陈二爷和陈博义像一代人。 “那你就更不该修祠堂,惊动你祖奶奶啊。”陈二爷斩钉截铁的说道,“会招来祸患 的!从今天起,我就住祠堂了,谁修祠堂,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陈家一向陈博义说了算,陈二爷也不是吃素的,往常不愿意与侄儿争话语权,可真要办成一件事,陈博义也没办法。 且,陈博义从小跟在陈二爷屁股后面玩大的。陈博义多胆大逆反,都是跟陈二爷学的。 所以说,要比横,陈博义拿陈二爷没法子,又是长辈,再压一头。 “二叔,婶子的丧事咋办?”陈博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保证不动祠堂,等婶子的丧事过了再谈。” 第二百一十四章涨水 http://.biquxs.info/

陈二爷哼了哼,说道:“少废话!你婶子有儿有女,还有你个侄子,多我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你婶子走了,我活着没意思,就住这里等你跟我闹!” 陈二爷固执己见,谁说都不管用,找亲儿子搬来被子行礼,住进祠堂的偏厅。 陈博义嘴皮子磨破,就差毒誓了,急的直上火,求助于我。 “陈二爷,这祠堂修也好,不修也罢。”我淡漠的说道,“这祠堂底下的宝贝非得取出来,我大抵猜出东西在那里。” 陈二爷狠狠的瞪过来,指着我的鼻尖说道:“你敢!在吉祥县没人能动我陈家的东西!博义,把人赶走!” 要耍狠,这陈家挡不住我和广生。 我冷笑道:“现在不单单是陈家,还有我朋友的事。昨天陈博义也在,亲眼瞧见发生了什么,只有挖出底下的宝贝才能救他们。当然,也能救你陈家。” “别看陈家现在好好的,马上就要大祸临头,被鬼胎屠杀干净。你不信,问问陈博义。” 陈博义忙点头,赶紧借着我话头往下说道:“二爷,可不是嘛,我爹说陈家发生大事,挖出祠堂底下的宝贝就能解决了。这陈家活路,比钱财重要啊。” “混帐!你爹不可能叫你做这个!”陈二爷拍着椅子扶手,“你祖奶奶出来,一样没陈家好。” 说罢,陈二爷叫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下我、广生、陈博义三人。 “博义,别怪我没告诉你。”陈二爷沉着脸,“陈家能发家,和洪家做了相同的事,你该晓得是什么事,不能给族人知道。陈家能撑这么多年,得亏祠堂镇压你祖奶奶,不然陈家就是下一个洪家!” 陈博义被唬住了,左有鬼胎也是死,右有祖奶奶成精也是死,难以做抉择。 广生擂起袖子,指着陈二爷说道:“你这老头子,我说什么好,既然是底下宝贝镇你家祖奶奶,咱们拿着宝贝,就不能弄死你家祖奶奶,不能弄死鬼胎?” 好家伙,这话儿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两全其美。不,三全其美,还能救郑瀚海和韩敏恩。 陈二爷嗫嚅着嘴,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头一扭,半句话都不说,抗拒的态度在明显不过。 瞧着事态,非得来点硬的,反正猜测与这些牌位有关,那就直接查! 我擂起袖子,往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走,陈二爷却腿脚利索扑过来,嘴里说着不许动陈家祖宗牌位。 广生嘿了声,上手就提起陈二爷的衣领子,说道:“少凑热闹,好说歹说不听!” 陈博义冲过来拦我,说道:“事儿不能这么干,不好给族里交代,容我说服一些人,你们再动手。” 我眼神一冷,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闪过黑影,以及吴四方要掐死我的画面,心跳猛然漏了拍,说道:“就一天!” 陈博义点头应下,转身跟陈二爷说了几句好话,找族人高量。 “不搞了啊?”广生拍了拍手,理都不理气急眼的陈二爷,对我说道。 我预感到,暂时不能动祠堂底下的宝贝,还得等一等。 “等一天吧。”我无奈的说道,“先回旅馆。” 广生有点不得劲,追问怎么要等一天,那陈二爷就是个倔老头,说不通的。 我不好告诉他是预感,搪塞了两句,回房关上门。 “你做的很对。” 关上门,我就听见吴四方的声音,转头看见他靠在我的床头,冷笑着说道。 看到他我就来气,说道:“对不对管你屁事!我肯定挖出那宝贝!你肯定功亏一簧 吴四方轻蔑的笑道:“你说我?你不会以为鬼胎是我弄出来的吧?哈哈,真够蠢的!到现在还迷迷瞪瞪,一样事都没摸清楚。” 我倏然一愣,说道:“除了你还能有谁?” 吴四方嗤笑道:“真正促成这件事的,是陈家和洪家的人。他们啊,都想去九雏河河底。洪家当年为了这个,可是差点绝后。” “算了,说你也不懂。”吴四方站起身说道,“我来是告诉你,那鬼胎快成了,今晚再杀一人就够了。加上祠堂的三个女人,前后一共五个,所以今晚你就给我睡好,别醒了。 说罢,我闻到一股怪味,顿时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的倒下。 “吴四方你卑鄙!”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得到的是一声冷笑。 我倒在地上,心里想着今晚死的会是陈家的谁呢? 是陈二爷! 我醒的时候,脑子里还停留这个念头,挺身坐起来,就往外头走,才进旅店的后院,又回到了房间,好似鬼打墙。但我知道,这不是鬼打墙,而是吴四方的手段。 如此转了两圈,不管怎么走,最后都是回到房间。 反复了数次,我既走不出去,也破解不了这种手段,只能恨恨的坐在房间气闷。 直到太阳升的老髙,我听到猛烈的拍门声,以及韩敏恩说话利落的腔调,才知道吴四方的手段失效了。 而更令我惊讶的是,韩敏恩和郑瀚海都恢复意识,以及韩敏恩说的话。 “他先人的,总算走进来了。”韩敏恩进了门,看到我就点燃烟说道,“陈家祠堂没了。 在她身后跟着魅女,郑瀚海附身成魅女的影子,跟我打招呼。 “你们怎么醒来的?刚才你说什么?陈二爷呢?” 韩敏恩吸了口烟,吐出如梦似幻的烟,说道:“这话就有点长了。简单来说就是你爹救回我们,陈二爷烧了祠堂,和小芽子一家三口共赴黄泉,祠堂里的东西落在陈家祖奶奶手里,陈家祖奶奶下落不明。” 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半响没说出话,先理了遍思绪,让自己的脑子清醒点,叫韩敏恩仔细说一说。 这时,陈博义来了,脸色苍白,神色疲倦,说杀死陈浪的人找出来,眼眶就跟着通红。 杀陈浪的是陈鑫,也就是陈博义的次子,竟然是为了以后没人抢家产,没人抢祠堂里的宝贝。 第二百一十五章涨水 http://.biquxs.info/

“陈县长,九雏河涨水啦!” 事儿挤一块,仿佛一夜之间发生了许多的事。 陈博义的话还没说完,站起身说道:“河碑呢?不是镇在九雏河吗?” 来人说碎了,发现九雏河涨水就跑去检查,河碑碎了好几块,现在的水位已经与河岸齐平。 “吴大师,去看看吧。”陈博义强打起精神,说道。 河水涨到了三米斜坡的河岸,一眼瞧去白粼粼的河水自上而下的流淌着。现在河水涨缓,看样子没有漫过河岸的势头。 可是,河面弥漫着那普通人看不见的白雾,翻滚着,蒸腾着,看不真切内里,好似有头巨兽在挣扎着。 韩敏恩后退半步,对我说道:“咱们得小心,白雾给我的感觉,与陈家祠堂底下的东酉相似。” 郑瀚海附和道:“是同类!可镇邪祟!” 可白雾分明在作怪,哪里像镇邪祟? 莫非九雏河河底有邪祟,没有白雾在就该水淹吉祥县? 吴四方说河底是与望夫村有关,与发生在我母亲和奶奶身上的事有关啊。 我正想着,陈博义吓的脸发白,求我给个法子,把九雏河镇住。 “吴大师,不镇住九雏河,吉祥县就完蛋了啊!” 陈博义直叹气,如今陈家因祠堂被烧,即杀死了鬼胎,也破了富贵,若是吉祥县没了,他这个县长也到头,无疑雪上加霜。 陈博义急的跺脚,话赶话,想到什么说什么,说道:“会不会是祖奶奶的报复!吴大师,这事儿可怎么搞?祠堂底下的宝贝跟着一把火烧没了啊!” 陈博义不晓得宝贝已经落在祖奶奶手里,且那宝贝既能克制陈家祖奶奶,也能为她所用。 他这么一说,我觉得有可能。吴四方说陈家和洪家一直贪图九雏河河底的东西,洪家为此差点断子绝孙。那陈家祖奶奶未必不晓得宝贝的好处,所以夺走去了九雏河河底,便弄碎了镇河石碑。 说不定,陈家祖奶奶与吴四方都在九雏河河底,所以河底闹腾,才出现涨水的迹象。 现在宝贝落在陈家祖奶奶手里,我们没法子去九雏河河底解决源头,只能学立碑的人,以道法或者符法镇压了。 茅山和龙虎山都有这类镇压的法子,就怕我的道行低微,不足以压制九雏河的异样。 魅女的父亲,洪父也跟着我们,突然插话,蹙眉说道:“我有个法子,不晓得奏不奏效?” 洪父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闹了个大红脸,解释道:“我就是说说,破罐破摔吧,也是个法子。” 原来,当年洪家活埋先人而富贵,后来遭到三女拜寿,先人报复,于是举家搬迁,离开故土也没逃过劫难。 最后,洪父在一次危机关头,认识了个杀猪匠,告诉洪父先人报复,多是后代子孙不争气,你就争气给他看看嘛,胆子大点,并送给洪父一把杀猪刀,叫他拿着杀猪刀,与先人讲理。 由活埋而成精的人戾气重,跟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先人讲道理,亏那个屠夫说的出口。 简直胡说八道! 洪父却当真,也是疾病乱投医,便照做了。 听洪父给我转述那屠夫的说的话,说道:“屠夫见血多,身上带着杀气,杀猪刀长年杀猪也有杀气,可以镇住很多邪祟。” 这话我听老铁匠说过,我爷爷之所以凶,老银匠不敢招惹他就是因为我爷爷杀猪的,杀气重,拿着杀猪刀就能震慑鬼魂,挥一挥杀猪刀,杀气就能伤到鬼魂。 所谓鬼怕人三分,就是有些人气场连鬼都被唬住,拿着杀气重的武器也能伤鬼魂 说到这里,我猛然想到茅山的戮杀阵,以杀气镇杀邪祟,极为刚猛。 “你说用杀气镇九雏河?”我问道。 “我不懂啥杀气什么的。”洪父憨厚的笑了笑,说道,“我那先人见了我拿着杀猪刀,气焰就熄了几分,我占足道理,他就不敢拿我如何,我就活下来回到了吉祥县。” 说罢,洪父从腰间拔出一把杀猪刀,用一块皮套包裹的严实。 这把杀猪刀就是那屠夫当年送个洪父,即便包裹的严实,杀气依稀可见一二。 不是普通的杀猪刀,比之玄冥剑差不得多少吧。 我惊愕的接过手里摸了摸,扒开包裹的皮套,那杀气恍如实质,说道:“你能活着靠的是这把杀猪刀啊!它可不是一般的杀猪刀……吴四方屠刀!” 看见刀面正上放刻着五个大字,我倏然情绪波动,手抖的差点把刀给扔在地上。 这杀猪刀是吴四方的! 广生见了杀猪刀上的署名,哦豁一声,说道:“好家伙嘛,这是你爹的东西,拿来使使也可以的!” 陈博义眼巴巴瞧着,等我下决定。 我半响后才把刀塞回皮套里,说道:“可以用一用这法子。单凭这把杀猪刀还不成,它的杀气重终究只有一把。这样吧,收罗县里的杀过生的刀,越老的刀越好,不拘什么刀!” “刀有了,屠夫也得有!”我接着说道,“越多越好,人数少就找面恶凶相的人,交给广生挑人。” 广生在看面相上也颇有心得,交给他没问题。而我要现学现卖,研究戮杀阵,把杀气最大化,镇住九雏河的水势。 当然,我不敢百分百保证,戮杀阵就能镇的住啊。 法子有了,陈博义也就有主心骨,其他人也脸色稍霁,纷纷行动。 回到旅馆,我来回的掬饬戮杀阵,推演排布数遍,大抵还是天赋有限,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有把握,而陈博义等人早就备好刀和人。 “你们分布在九雏河岸边。”我边说,边将十来张黄符分发给这些人,“切忌,每人相隔三米三,拿尺子量好喽!” 说罢,我不放心,交代韩敏恩和魅女,等这些人站稳了再去量一遍。 确认再三,一切将杀气重的刀分发下去,各人一把刀,加上他们本身就杀气重,往那里站着就平生一股肃杀之气,河面的水竟然起了反应,朝着河中央翻滚。 第二百一十六章落定 http://.biquxs.info/

有效果啊! 陈博义瞧着就很高兴,欢喜的说道:“吴大师,好了!好了!河水要退走了!”其实水位纹丝未动,髙兴的还太早了。 “抽刀!” 我握紧吴四方屠刀,大喝一声,十来位紧随我的言行,举起手中的刀,声震四野,在河面回荡的白雾好似散了几分。 “杀!” 十来位杀气阵阵的汉子,行随言动,举起刀劈向了九雏河。 d彭! 九雏河毫无预兆,就在我们言行下水流激射,腾空三丈之高,河水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眨眼间就回到原来的水位。 “退了!河水退了!”陈博义恨不得手舞足蹈,髙声大呼。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而我握着吴四方屠刀,胸口的那股气与之杀气呼应,回想刚才的那一刀,心都跟着缩紧。 吴四方屠刀的杀气直冲河面,最后没入河底,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利用了瞬间,所以河水才退走的。 至于,其他十来位都是助阵的,恫吓了九雏河而已,在那一刀没起什么作用。 不过,接下来才是关键。 “杀!” 我领头,再次举刀劈砍,口中大喝。 有了效果,都不用担惊受怕,大家伙更加卖力,浑身的杀气都喷薄而出,影响了九雏河河面的白雾。 我借此机会便捏诀结印,连续打进那些杀气中,与我手中的吴四方屠刀产生联系,形成一把杀气屠刀。 常人虽然看不见杀气屠刀,但是看见河水翻腾,好似要被斩断了。 封镇! 我暗呼一声,打出最后的印诀,杀气屠刀便如同悬挂在河面之上,翻腾的河水戛然而止。 “裹符,扔刀!” 我说道,率先扔出手里的吴四方屠刀,其他人先后而动,手里的黄符包裹了刀柄 只听见数声重叠扑通扑通声,十来把刀投入九雏河,而那杀气屠刀便钻入了河底 戮杀阵算是成了,只要河底的刀没人打捞上来,这阵法就没人可破。 谁敢下九雏河呢? 下面不仅有杀气屠刀,还有未知的危险呢。 我做完这些,知道自己与九雏河河底无缘了,暂时无法知晓往事的真相,有些惆怅,有些无可奈何,却坚信做对了选择,并不后悔。 “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广生感叹道,“接下来没啥事了吧,鬼胎和祠堂那边一把火给烧没了。” 陈博义笑脸僵了,说道:“祖奶奶报复陈家咋办?” 我看着九雏河,猜测陈家祖奶奶应该在九雏河河底,不出意外这会儿该被镇压了 而刚才杀气被利用,我猜测吴四方多半也在九雏河,与谁在战斗。 这般推算,我决定留下两日证实猜测,心底还有几分期盼,希望在吴四方那里听到一言半语的往事真相。 陈博义得知我们不立刻走,大摆筵席请我们吃吃喝喝,在得知陈家祖奶奶多半被封镇九雏河,那是真髙兴啊,愁眉不展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广生吃完筵席就走了。 “青山不改,流水长流。”广生背着包,站在吉祥县的县口挥手说道,“友谊常在啊,没事常联系!” 他留下了联系方式,走的很利索,我问他要不要顾明月捎带一程,好歹去临县坐大巴什么的。 广生咧嘴笑,少见潇洒道:“四海为家,走到哪里是哪里啊,就这样呗。” 送走了他,魅女和郑瀚海准备留在吉祥县,一来敬孝道,洪家夫妻年纪大了,还有个儿子要养活,二来九雏河只是被镇压,他们就算看守九雏河。 “那行呗,有事就联系。”我说道,“那天我要帮忙,你也得去啊。” 郑瀚海撩了撩头发,说道:“得咧,大事儿才叫我,像什么打十三邪神的,小儿科别打搅我们二人世界,晓得不?” “滚吧!” 我佯装要踢他,把他们赶回了洪家。 旅店只剩下我与顾明月和韩敏恩,现在韩敏恩掌控身体,抽完一根烟,转身回房间休息。 我在石桌那儿坐了会儿,心下猛然一条,吴四方拿着一把杀猪刀拍在了石桌上。 “你扔的!”吴四方冷冰冰的说道,“这是吴家的老东西,你敢扔!怎么不扔那把破剑,它也有杀气!” 我倏然起身,盯着杀猪刀,心突突的跳,脑子里都是吴四方把戮杀阵给破了,九雏河又该涨水了,陈家祖奶奶该不会跑出来报复陈家吧。 一连串的想法挤满了脑壳,我晓得哪里来的勇气,恕道:“你疯啊,想陈家被灭门,还是吉祥县被大水冲没啊?” 吴四方冷漠的瞅我一眼,拳头砸在我脸上,说道:“老子是你能骂的!龟儿子的,听好了,老子做事不用你教。叫陈家放心,他家祖奶奶已经交代在河底,至于九雏河怎么镇压,已经用你的破剑顶替了屠刀。” 话听狠,却解释一番,我心下松了松,又堵了口气,说道:“我是龟儿子,你是老乌龟!你把玄冥剑扔九雏河,我用什么!” “用它!” 吴四方拍了拍屠刀,一张羊皮纸甩在我脸上。 “记住了,什么茅山龙虎山,学好老吴家的本事!” 我接住羊皮纸,正准备细看,却听见凤鸣声,而吴四方就在我的眼前,只见他脸色微变,扭身翻过院墙。 我抓起屠刀和羊皮纸,看了眼围墙就认命,这恁髙啊,果断走旅店大门,往凤鸣声追去。 韩敏恩跟我一前一后的出了旅店,我们辨认凤鸣声来自九雏河的方位。 “凤鸣声!” “在九雏河!” 声音回荡在吉祥县的上空,所有人都听见了,纷纷赶往九雏河。 我和韩敏恩到的时候,看到一凤一凰在九雏河上翩翩起舞,九道光速从九雏河飞射上空,环绕在凤凰的四周。 “是凤凰!” “天降祥瑞!” 吉祥县的人激动地下跪磕头,嘴里念念叨叨的。 我看到吴四方在河岸上,遥遥望着河对岸,哪里有个人,被团白雾遮蔽了面目,正在吹奏凤鸣乐器。 第二百一十七章路上 http://.biquxs.info/

吴四方的眼神很冷,胸口起起伏伏,吹响了手中凤鸣,曲调与对面那人一模一样 那天空飞舞的凤凰侧目看过来,忽然就一头扎进了九雏河,连同那九道华光,也紧随其后。 “看你哪里走!” 吴四方说道,脚踏河面,徒步掠到河对岸,与那白雾遮面者交手。 我想跟过去,可九雏河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等我们绕过去,黄花菜凉了,只能眼睁睁的瞧着。 那白雾遮面者与吴四方交手片刻,落入下风便闪进山林。 吴四方隔着九雏河叫道:“莫跟老子来,滚回宣城!” 追进了山林。 我抬脚的动作一顿,晓得吴四方这句话是给我的,暗道:谁他妈稀罕你!不追就不追,管你死活。 眼睁睁看着吴四方追进山林,我兴致缺缺的,想到吉祥县的事已经了了,说道:“回宣城。” “他不坏。”韩敏恩干巴巴的安慰道,“我们被陈家祠堂的宝贝把意识送进地下,与陈家祖奶奶缠斗时,就是你爸救的我们。” 我没搭话,一路回旅店,提着简便的背包,直接离开了吉祥县,没通知任何人。 在路上,韩敏恩边开车边讲述了那晚陈家祠堂遭遇火灾的整个经过。 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去弄清这件事,我大抵能猜出来,小芽子一家三口准备杀陈二爷,以此掀了陈家祠堂,被陈二爷弄的同归于尽。 不过,陈二爷居然是主导陈家生下鬼胎的罪魁祸首之一。 我很惊讶,几乎不敢相信,连续确认了好几次,韩敏恩说陈二爷亲口承认的,不会有错。 陈二爷那么看車祠堂,看重陈家富贵前途,都是伪装的么? 人已经死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叹一句人心难测啊。 我泄气的靠着座背,说道:“你说陈二爷是祸首之一,还有谁?” “陈鑫受人诱导,认为陈浪抢夺家产,重修祠堂竖立威信,就灌醉自家大哥,杀死后扔进九雏河。” 诱导陈鑫的不是别人,居然是隐藏在陈家的洪家人,入赘陈家做上门女婿。我见过那人一面,祠堂三位死者的之一的丈夫,叫大成,自称姓方。 所以说,大成和陈鑫也是祸首,至于还有没有别人,那就不得而知。 “大成怎么跳出来的?”我看着外面的天色,一丝阳光都没有,扯着话题闲聊道,“他隐藏的很好啊。” 至少,所有事都有人背了黑锅,没有人怀疑到他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韩敏恩说道:“抢祠堂底下宝贝啊,陈洪两家搞这么多事,为的就是那东西,然后下九雏河。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刻,更加忍不住。” 现在都变成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且不晓得那东西长什么样,又是何物。 说白了,有点冤啊,怨不得任何人。瞧瞧魅女一家,也姓洪,没掺和进去,下辈子平平安安。 这说明贪心不足,人世难料,过好自己的生活才实在。 我们到此终止话匣子,外面起风了,细细密密的雨丝随风飘荡,路过加油站的休息区,天空乌云压顶,雷声轰隆,不绝于耳,雷暴雨欲来。 我看了看手机,晚上九点了,天黑路远,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开车有点危险,建议在加油站旁边的旅店住一晚。 雨恁大了,下车小跑两步,满脸都是雨水。 顾明月擦了擦脸,往旅店那边走,说道:“行,我去开间房。” “等会,雨大着呢,才擦了脸别打湿了。” 身后就是休息区的快餐店,正好饿了,我说道:“吃点东西填肚子,从吉祥县出来就没吃饭。” 快餐店的味道一般,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价格不便宜,我凑合的吃完,顾明月尝了几口放下筷子,进一门之隔的便利店泡了碗泡面,顺带买了把伞。 顾明月是个秀气的姑娘,与韩敏恩大大咧咧的性子相反,吃饭也斯斯文文,能吃出一朵花来似的。 她吃完后,撑着伞去开了房间,我赶紧跟上。 雨下的更大了,即便撑伞也打湿了衣服的边角,我们快步进了旅店。 “两间房。”顾明月说道,接过我的证件,一同递过去。 前台妹子露出标准的笑脸,说道:“不好意思,下雨天人多,只剩一间双人标间。 顾明月拿证件的手顿了顿,说道:“那就订一间。” “凑合一下吧。” 顾明月递回证件,拿着房卡边走边说。 “我是男人。”我无语的说道,“伞给我,车钥匙,我在车里睡一夜。” 顾明月笑了笑,咬唇拿出车钥匙,面色犹豫,羞愧。 我挑了挑眉,逗乐子,说道:“你怕我偷车啊,偷了,我也不会开啊,放心吧。”顾明月捂着娇笑,那点犹豫羞愧散了,有几分韩敏恩的爽利,把车钥匙扔给我,说道:“我好怕啊,你转手卖给过路的咋办?” 说罢,小跑着上楼。 看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我撑着伞出了旅店,往车走去。 才几分钟的时间,雨势又大了些,雨滴打的伞啪啦响,风呼呼的吹,带着雨水扑人。进了车里才觉得好了些,突然惊雷乍响,差点吓着我了。 轰隆! 滚滚的雷声,在风雨声里翻滚,由远而近的从云层里传递而来,一声接着一声,没完没了。 啪嚓! 倏然一道闪电光亮,黑乎乎的风雨夜如天光大亮,照的惨白惨白,好似能看清雨和风,以及黑成影子的远山。 这雷电交加一整晚,我怕是没得睡了,左右无事,开了车子里的照明灯,研究起吴四方留下的羊皮纸,以及那把杀气凛然的屠刀。 照吴四方说,这是吴家的东西,难道是祖传的杀猪刀不成,可上面印着吴四方屠 7j。 “肯定忽悠我的,扔了我的玄冥剑!” 我自言自语的埋怨,拿着屠刀挥了挥,从重量和手感来说,挺趁手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风声 http://.biquxs.info/

“咦,字没了!” 我再次细看,果然没有“吴四方屠刀“的字样了,心下有些惊讶,摸着刀面想,不会是磨掉了吧。 以吴四方那冷漠,且奇葩的性子,没准做的出来。虽然我也不太了解这个人,但是就有这个偏见。 想着,暂且搁下屠刀,打开羊皮纸,一瞧就忍不住发笑““杀猪秘籍! 我就说吴四方奇葩! 谁家的秘籍取这种名字,跟小孩子过家家闹的玩儿,头一句话还表明,此秘籍乃吴家祖传,且分为五式:刮毛、剧皮、抽筋、剔骨、切肉。 “得咧,真够形象的。” 我压根不信啊,如果是祖传的东西,我爷爷咋不教我?面对老银匠的报复,还去求助老铁匠? 这说明一个问题,吴四方就是个忽悠,大忽悠! 我一边愤愤然,一边翻阅羊皮纸就当寻乐子,以消解雨夜苦闷。 不成想那天空的惊雷和闪电前后脚赶着作怪,只听见轰隆和啪嚓两声,车子都跟着震动,我也惊的僵直了身体,搁腿上的屠刀一个不稳,贴着裤腿往下落,杀气划烂了裤子,腿留下条细细的血痕,所幸没有大碍。 而外面亮如白昼,雷声和闪电都不曾停歇,好似生出了灵智,在风雨里胡闹。 两种声响重叠着,回响在天际。 我捡起屠刀,看腿没事,便扭头往外看,却见雨夜里,天空的雷云之上,竟然出现海市蜃楼的奇景。 一座古老的宫殿在崩塌,面容清晰可见的人影在四处奔跑着…… 可惜,突来的光亮持续了三四个呼吸,天地就重归黑暗。 但是这样的奇景,哪怕只是眨眼的瞬间,被人抓拍到,就能引发轩然大波。 此时,休息区的人举着伞,或直接淋着雨,仰望天际。 顾明月的电话打进来,忐忑的说道:“你看到了吗?那是海市蜃楼?” “应该是吧。”我不太确定的说道。 从来没听说晚上出现海市蜃楼,且在风雷暴雨的云层之上。 顾明月沉默了会,说道:“要不,你上来休息?我有点怕。” 我们不是普通人,见识过这个世界的诡秘,看到这样的景象,比起内心的震惊,更多的是不安,与恐惧。 别说顾明月,就是我看见了,也有种莫名的感觉,觉得要出事,至于是什么事,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是预兆啊,犹如人生病之前,总是有迹可循的。 我下车走进旅店,路过其他人的身边,听见他们说那是仙宫,也有人说那是雷电效应产生的磁场效应,回放古代发生的事,也有人说那就是另外时空正在发生的事。 各种说法的都有,脑洞大的很。 我愈发觉得不安,快步上楼,敲开了顾明月的房间。 顾明月看到我,安心一笑,说道:“那景象太吓人了,我好半天没回神。” “别想太多。”我走进房间,挑了她没动的那张床,坐下说道,“回头我联系龙虎山问问情况。” 奇景的动静这般大,若预示什么,那肯定不是一人一事,必事关重大,找龙虎山准没错。 一夜风雷暴雨不停歇,却没再发生奇景,直到早上八点左右,太阳缓缓爬起,天地放晴。 我和顾明月吃了面包当早餐,驱车回到宣城,才得知昨夜的事已经在网络炸开锅,雷云之上的海市蜃楼被拍下来,放到了网上,转发上万条。 接连两天,奇景的风波越演越烈,官方出来辟谣,说只是一种天体现象,与海市蜃楼没什么区别,古代也曾出现。视频下面就立马有人跟风,报了各种书名,以及古代各朝各代负责天体观察的记录,类似钦天监官属档案。 其中一条回复,网名千年等一回,附带了照片,拍摄的同样是奇景,雷云笼罩山头,一个人端坐其上,脑后七彩露光,好似佛陀神仙般的人物,悲天悯人的俯视众生 千年等一回的回复:十多年前,我们做项目的时候,早就看过了,图片为证。下面回复的挺多,都说合成的图片,不然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没人知道。千年等一回跟回了一条:爱信不信。 我拿着手机,靠在沙发上,把这张照片保存,然后发给去办事的顾明月。 “看得出来是合成的吗?”我问道。 顾明月说道:“我找人问问,合成就有痕迹。” 大概两个小时后,顾明月给我消息,说这张照片没有合成痕迹,鉴定为真。 我坐直了身体,重新打开视频,去找那个叫千年等一回的网友,准备问问情况,却发现他的留言已经不见。 我本来就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无聊才翻看的,没找到留言就放下手机,起身泡碗面垫肚子。 “吴老板,在吗??一个青年人走进铺子,看到我就递上名片,说道:“我是范先生介绍来的。” 我嘴里塞了口泡面,不好说话,指着沙发请他坐下,咽下了去说道:“我就是吴水生,老板不敢当,你是范承刚介绍来的?” 认识的人里除了范承刚,没第二个人姓范了。 自从我从楼里,把他们一家三口给救出来,范承刚偶尔都会发短信联系,像朋友一样问候,又多了点子巴结的意思。 说这两句话的功夫,我想起在吉祥县的时候,范承刚问了我好几回什么时候回宣城,昨日又问了的。 青年人坐上沙发,名片从茶几上推到我眼前,说道:“我姓刘,名旭杰。那我跟范先生一样,叫您吴大师。” 顿了顿,打量我两眼,接着说道:“我妈的身体不好,想请吴大师去看看。” “人呢?”我说道,“你妈妈什么状况?” “在疗养院,前几天耳朵出问题。”刘旭杰担忧的说道,“总出现幻听,原本就动了手术的,开始以为是手术后遗症,却发现不是这样的,听我妈说风里有人说话,但听的不是很清晰,风越大声音越大,却也嘈杂,好像一窝子人吵吵嚷嚷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反应 http://.biquxs.info/

这听着有点像耳朵生病,找医生就能解决啊,这人拿我开涮吧。 我两三口吃完面,说道:“医生怎么说?” 刘旭杰说了一堆话,我边听边给范承刚发短信询问,他回复的挺快,说人确实是他介绍的,宣城生意圈子里的新秀。 我收起手机,背上挎包说道:“你妈在疗养院是吧,带我去躺。” 刘旭杰蹙眉,犹豫不决的点头,开车带我到了疗养院。 刘妈见到儿子,髙兴的不得了,拉着问长问短,衣食住行样样俱到,刘旭杰打断了刘妈的话。 “妈,你还会听到那些声音吗?”刘旭杰介绍哟说道,“这位是我请的髙人,绐您瞧 瞧的,姓吴。” “吴先生,你好。”刘妈得体的笑着话腔就打开了,“自从手术后,我的耳朵就听见风里有声音,说什么他来了。” 他来了? 他来了? 这是什么鬼,我认为刘妈的精神可能有点问题,她的样子不像中邪,浑身上下没有丝毫邪祟的气息。 刘妈的年纪也大了,满头的银发,瞧着刘旭杰和刘妈更像祖孙俩,不像母子。 我扯刘旭杰出门,旁敲侧击的问了问精神方面的问题,刘旭杰有点反感我这么说,但是刘妈的精神确实正常。 在刘妈开始听见声音的时候,刘旭杰就找医生做过各方面的检查,可以非常的肯定,另一点也能证明刘妈的精神健康。 刘妈在室外,或者外部的风吹进室内,才能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也就是说在室内吹风扇,或者人工制造的风,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的。 关键点一下子就明显,问题不是出在刘妈身上,而是室外的风。 虽然刘旭杰这么说,但是我依然不太相信。 因为只有刘妈听得见风里的声音,这就有些假了。就像一窝人同时听一个人说话,那人说吃饭,其他人听的吃饭,只有一个人听的拉屎,那该信谁的? 现在的情况就是刘妈说听见了说话的声音,大家没听到。 我想,可能是刘旭杰工作太忙没时间陪老人,老人又刚刚做完手术,希望儿子多陪陪自己,就编织了这个谎言。 不过,我本着良心,来了趟,人家也给了钱,就细细的给刘妈驱邪,毕竟就算没有撞邪的人,长年累月的生活也会沾染一些污秽。做完这个,刘妈的精气神都敞亮不少,我又给了一张护身符,用以辟邪,也是以防万一。 做完这些,回去的路上我告诉刘旭杰最近多陪陪老人,也暗示他老人的精神与物质需求同等重要。 被我这么一说,刘旭杰的若有所思,连忙道谢,说道:“好的,谢谢吴大师提醒。 我在巷子口下车,准备往里走,顾明月的车停在我旁边,摇下车窗问我找没找龙虎山问奇景的事。 “你还惦记这个啊。”我拉开副驾驶座,坐进去说道,“没什么事的,你放心好了。不是辟谣了嘛,就是特殊的天文现象。” 顾明月皱眉说道:“你忘了早上给我的照片,不是合成的啊。” 我点点头,等她的车子停在店铺门口,说道:“那你不想想,照片里的人物也可能有啊。” 其实,法戒坐化之前,那景象也很神异,所以天地之间,有神仙佛陀那样的人物也未可知。这么一说,联想到刘妈听见风里的人声,会不会也是真的? 我晃了晃神,双眼好似看见了什么,天师度又发作了,却还没看清啥,顾明月把我叫醒了。 “你咋满头大汗啊?”顾明月递给我一张纸巾,担忧的问道,“在车上还好好的,怎么搞的?是不是想到奇景之后发生什么?” 我恍惚的接过纸巾,擦着额头的汗水,刚才看见了白雾,没由来吓的直流冷汗,完全是身体的本能,都不清楚在害怕什么。 这种感觉,我在面对上苍之眼的时候有过,回忆起来就令人头皮发麻。 我掏出手机,给萧清儿和陆清雪发了同样的消息,都是问雷云奇景,本来打算问问刘妈的问题,但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就暂且先等等。 萧清儿回消息很快,说奇景有人处理,反问我怎么感兴趣,我编辑短信准备发过去,她的电话就撩过来。 “你感兴趣?我可以介绍你去处理这件事。”萧清儿张口就来事,显然背后有人,不比龙虎山弱。 我看了眼在铺子里无拘无束,跟自己家一样随心所欲的顾明月,说道:“我朋友感兴趣,你能安排她去吗?” “男的女的?”萧清儿问道。 “女的。”我说道,“事情是……” 电话突然挂断了,我愣了下,恰好陆清雪的短信过来,心底髙兴了一下下,点开短信,内容和她的人一样冷清。 “不清楚,问长风师兄136……”—连串的手机号码。 我不知道怎么接着回复,干巴巴的输入:谢谢。发了出去。 然后,天聊死了。 接着,萧清儿的电话打过来,不是很爽快的说道:“地址发给你,叫你朋友来吧,别是什么酒囊饭袋!” 刚才挂电话是解决这个问题去了吗? 我赶紧道谢,趁她没挂电话,接着刚才未说完的话,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奇景发生的时候,我们就在那里,可能是距离最近的吧。” 萧清儿沉默了两秒,说道:“你在铺子等着!” 又风风火火的挂断电话,以她的性子多半找上门的,可能与我们在现场有关。我告诉顾明月这件事,有个心里准备。 不出所料,半个小时不到萧清儿火急火燎的冲进铺子,劈头盖脸的问了许多问题,总结就是一句话,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或者出现奇怪的现象。 我摇摇头,说道:“一切都很好啊,难道那奇景是什么诅咒不成?” 萧清儿松了松神色,说道:“算不上诅咒吧,也好不到哪里去,看到那些东西的人,或多或少有点问题。甚至看到视频也会有反应,只是极个别人。所以网络上的视频,在辟谣后不久,会慢慢覆盖,修改。” 第二百二十章听风者 http://.biquxs.info/

“如果有反应会怎么样?”顾明月泡了三杯茶,放到茶几上,状似无心的问道。 我借机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位朋友。” 而萧清儿已经在打量顾明月,神色隐晦不明,好似藏着很多东西。 “你是顾龙鸣的女儿?”萧清儿挑眉,正经脸,一改往常的活泼,“现在顾家的产业都是你在负责?小小年纪不简单啊,而且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萧清儿的眼神非常毒辣,顾明月的身体确实有问题,她好似与韩敏恩正在合二为“o上次去阴阳路时,我发现的。 顾明月点点头,抬起下巴,不输阵势的说道:“是的,有什么问题吗?跟奇景有什么关系?” 萧清儿摆摆手,说道:“没什么关系,证实一下而已。” 顿了顿,她说起关于看到奇景后的反应。 直视奇景后,一般人会失眠,也是最常见的现象,但是失眠的时间不会太长,大概一个月左右就能恢复,最怕的是梦魇了。 也就是倒床就睡,睡了就做噩梦,什么样的梦都有,但无一例外,多么美妙的好梦,最终的结果都是噩梦,比起失眠,这个可怕多了。 所以,失眠的还好,吃了安定之后,用一些药物可以慢慢治愈,梦魇就比较麻烦,稍微不注意,可能就在梦里疯掉,醒来也就疯了。 这就是典型的被吓疯的。 可怕到什么程度的梦,才能把人吓疯呢? 我想象不出来,可能没有体验过,却一定是非常可怖的梦境,做梦的人已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或者梦境太过真实,已经与现实混为一谈。 而疯子依旧梦魇,日日噩梦连连,陷入了死循环,非常的可怕。 “有点危言耸听。”顾明月皱眉说道,“正常人的逻辑,不管是什么梦,只要是梦,人醒来就知道那是梦,也就害怕而已,怎么可能疯呢?” 萧清儿埋汰的看了眼顾明月,说道:“只能说明你见到少。很多做梦的人都说,他们在梦中跟现实没有区别,梦里受伤,现实里一样受伤。” 这种虚幻变真实的压迫,以及做梦者长期处于神经绷紧的状态,不疯掉很难啊。 顾明月不在意萧清儿表露的情绪,点点头认同她的观点。 萧清儿忽然停下,问顾明月道:“你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难道你有反应?” 我转头担忧的看着顾明月,她点了点头,淡定的说道:“算是吧。” “失眠?” “梦魇?” 前面是我说的,后面是萧清儿。 顾明月否决了,指了指耳朵,说道:“耳鸣,时不时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细细碎碎,听不真切,好似那座宫殿倒塌的时候,那些人影的呼救声。” “风里的声音!” 我和萧清儿几乎同时说道。 我睁大眼睛,把刘妈听风的事,与顾明月的状况联系起来,手心里冒出冷汗了。 刘妈听风声,并非编织的谎言,真的有问题! 萧清儿目光好似程亮,看着顾明月,说道:“你的状态,属于特例!” 这样的情况,非一般人直视奇景之后的反应,被称作听风者。 听风者,可从风里听到奇景里的声音。 而这些声音从何而来,没有人知道。 “你不是感兴趣吗?”萧清儿说道,“我已经帮你申请,加入调查奇景的队伍。不过,我要提醒你,不要告诉队伍里的任何人,你是听风者,懂吗?” 这么说,如果被人知道就有危险? 萧清儿不会无缘无故提醒顾明月,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但是,我问她的时候,她摇头说不清楚,因为奇景不是她干的活儿,只知道听风者很重要,也很特别。 特别,就表示被关注,关注有好的,也有坏的。 我变了方向问法,说道:“听风者可能持续多久,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问出这个问题,我浑身就绷紧了,感觉比梦魇了恐怖。 萧清儿摊摊手,表示不清楚,反正顾明月马上就要进入调查奇景的小队,那里肯定多半有答案。 我还是很担心,叮嘱顾明月手机保持畅通,有问题就联系,也拜托萧清儿照顾一下她。 萧清儿不爽利的很,但点头答应了,只要她答应的事,肯定会去做。 我相信她。 她们一起走的,萧清儿送顾明月到调查奇景的小队,又与我联系报平安。 她们一走,我即刻联系了刘旭杰,问刘妈的情况。没什么不良反应,听刘旭杰的意思,拿到黄符之后,听不到风中的声音了。 我愣了愣,难道刘妈编织的谎言,只是凑巧碰上了奇景,是个假的听风者? “吴大师,有什么问题吗?”刘旭杰没听到我的声音,问道。 我回神,说道:“没什么,问一下而已,老太太需要人陪伴啊。要是你太忙,我可以帮忙。” 刘旭杰听我这么说,感激的说道:“谢谢,真的谢谢吴大师。我已经决定暂时放下工作,陪我妈在疗养院直到康复。” “那太好了。”我说道,“有事就联系我啊。” 说罢,挂了电话,靠在沙发上想奇景,又拿出手机去找那个叫千年等一回的人。 连续翻了七八个转发的视频都没有收获,反倒是在一篇文字贴的留言区找到了这个网名。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因为网站不同。现在却管不了这么多,先问个清楚再说。 这篇文字贴是反驳贴,针对否定辟谣的人,千年等一回的回复反驳了贴主,用那张照片回击,无意外,被人认定是合成图。 看了看千年等一回的回复时间,大概是我去疗养院的那段时间,真是幸运,没有被删除,或者挤下去。 也可能是这篇文字贴不够火的缘故吧。 “你在吗?还知道奇景的什么情况?” 我回复千年等一回。 那边没有即刻回应,我收藏网页,每隔十来分钟刷新一次,五六次之后依旧没有动响,仿佛石沉大海,我有点灰心。 第二百二十一章虚之乡的风 http://.biquxs.info/

一想到顾明月现在的情况,我又打起精神,又回复了一条。 “非常急,看到请回复,一直在等着。” 三个小时过去,我的肚子饿的咕咕叫,千年等一回迟迟没反应,就收起手机,关了铺子去就近的馆子炒了个千张肉丝,找了个角落开始吃饭,期间也刷新网页,等待着。 直到我吃完,网页刷了不下十遍,基本每隔两三分钟一次,可是这事急不来,千 年等一回像消失了般。 次日,早上醒来的头件事就是刷网页,我在半夜跟帖下留了联系电话。 刷新之后,千年等一回回复了消息! “久等了,你想听什么情况?最好当面谈,报地址,我去找你。” 我惊喜的回复:在宣城,到了可以联系我。什么时候来? 那边回复的很快,距离宣城不远,就在隔壁市,今天中午就能来,说好到长途汽车站打电话联系。 我高兴的放下手机,准备吃个饭就去车站蹲点。 比约定的时间早,千年等一回是个胖子,挺着个大肚子,留着平头,看年纪可不小,五十多岁的样子,但精神矍寄,老当益壮。 他举着电话,对我挥手,走过来说道:“吴水生?” 我高兴的点点头,说道:“怎么称呼?” “雷建。”他说道,“看我比你大很多啊,叫我老雷吧。” 何止大很多,简直大一辈分有没有,叫叔都可以的。老雷更顺嘴,也叫着舒服。 “老雷,你好。”我迫不及待的说道,“能说说奇景的事吗?” 老雷打量着我,说道:“你得先告诉我,问这个做什么?这次的奇景,你是不是在现场?” “我在现场。”我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听说直视奇景会被诅咒,是不是真的?”老雷的脸色微变,脸上的肥肉抖了抖,从宽大的裤腿口袋掏出一酒壶,哆嗦着手灌了口。 “你出现不良反应了?”老雷喝酒后,稳定了情绪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有车吗?咱们车上说。” 意思是避开人。 我尴尬的说道:“我不会开车啊,要不打的去我铺子里聊?” 叫了辆车,直接送我们到铺子,我看他喝酒,又在巷子头的那家卤菜店买了些卤味,提了箱啤酒。 主要是我不太会喝酒,也不常喝,白的一碰可能就醉了。 老雷没开始说,先摆出了八张照片,每张照片都是奇景,其中就有发在网络上的那张。 居然拍了这么多,我实在很惊讶,从照片的质量和色彩来看,八张照片都不同时间拍摄,且大概在三十年以内拍摄。 也就是说,他花了三十年的时间去拍八张照片,或者说找奇景,并拍成照片。 他的每张照片都在荒山野岭,内容各不相同,有人物,有风景,也有一些怪异的内容,不过总归都是奇景。 我拿着其中一张,是一座宫殿,跟那天雷暴雨坍塌的宫殿一模一样,只是一个在坍塌,一个歌舞升平,里面的人影颇为相似。 老雷看到我拿着照片,说道:“是不是跟你那晚看到的宫殿一样?这说明他来了啊 “什么意思?”我紧张的问道,已经不是头次听见。 刘妈听见的声音就是“他来了。”不晓得这三个字是什么含义,又代表什么。 当然,我只是好奇了一瞬间,发问后就没多在意,关注点都在听风者,担心顾明月的状况,以及那个刘妈。 而老雷的脸色凝重,说道:“我不知道,表示灾难吧。我已经很久没听到风声了。 “你也是听风者?”我惊讶的说道。 老雷也惊讶,说道:“你知道听风者,知道的挺多的,接触过调查奇景的人?”我才该惊讶啊,这个老雷居然知道有人调查奇景,看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收敛起试探,谨慎了几分。 老雷发觉我的变化,说道:“你别紧张,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厉害,就是个普通人。只是当年有幸,碰到那些调查奇景的人,所以知道他们称呼听见风里声音的人,为听风者。” 老雷确实是个听风者。 成为听风者,要从老雷上山下乡开始,他在那个偏远的西北小村子,头一次看见了奇景,为之震撼。 奇景的内容,一片白蒙蒙,很多美女的地方,穿着彩衣偏偏起舞,好似仙境的仙子。因为没有相机,所以没有拍下来。 当时看到奇景的,除了他还有另外两名知青,其中一个在不久就疯了,老雷说那个人每天做噩梦,被吓疯的。 另一个知青有门路,因此而受到惊吓,早早的回城,后来老雷打听这个知青的下落,结果不太好,跳楼自杀。至于自杀的原因,好似认为死了,就能去奇景所在的地方。当然,真实的情况老雷不得而知,在这个知青死了很多年,他才找到的。 而老雷成了听风者,他是个比较浑的人,听见风里的声音也不怕,反而用心去倾听,得知了风声和奇景的秘密。 风里的声音来自一个名叫虚之乡的地方,在那里可以在打雷的时候,前往奇景里的世界。 之后,老雷就开始到处拍摄奇景,寻找虚之乡的所在。 “到目前为止,才拍了八张照片。”老雷叹口气,“我也听不见风里的声音。” “你为什么听不见了?”我问道,对这个很感兴趣。 如果解决了这个问题,可能人就没事了,老雷就是很好的证明。 老雷摇头说道:“可能听到了秘密吧,其实我一直很痛苦,想听到更多的东西。但是,在得知他来了,会发生灾难的时候,忽然听不见了。” 即便老雷后来又拍摄一次奇景,居然没有丝毫的不良反应,好似起了免疫力。我想想老雷的遭遇,以及他的行为,认为解脱的办法,不是逃避,而是面对听风,把风里的声音听清楚,自然就不会受奇景的影响。 第二百二十二章陌生电话 http://.biquxs.info/

得到这个概念,我即刻给顾明月发消息,告诉她这件事,同时准备明天去找刘旭杰,好好谈谈刘妈的问题。 接下来,我陪老雷喝酒,听他絮絮叨叨的聊这些年拍奇景的经历。 不得不说,老雷的经历很丰富,为了拍摄奇景,几乎走遍大江南北,很多深山老林都去过。 我想,老雷能活着,应该有些本事的,不然深山老林可是精怪的地盘,活人进入总归危险万分。 老雷却说,本事没有,就是够浑,认定的事就想做成功,就算不是听风者,他还是要继续拍奇景。 他说,其实奇景的出现是有先兆的,这要懂得看雷才行,根据闪电的排列,以及雷声去判断。 只是这次的奇景例外,按照他的推算,奇景不该出现在那里,而是偏离五公里的山里头。 一顿酒喝到下午,聊到很多事,除了奇景还有老雷这些年惊险的历险,听的我心惊肉跳,长了许多见识。 不过,我听的出来,老雷在奇景方面有所隐藏,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毕竟是宝贵的经验,人家拿命拼得的,我们的关系充其量就是网友奔现,交情一般都比不上。 我也只打算了解听风者,晓得的差不多了,得知顾明月没有大碍,刘妈那里也能解决就够了。 老雷喝了顿酒,聊的很尽兴,但他没打算在宣城久留,立马就准备出发,追寻下次奇景。 我把老雷送上车,头就昏昏沉沉的微醺,躺在铺子沙发上睡着。 梦里我看见一只蝴蝶,人那般大,在我眼前偏偏起舞,飞的好不快活,忽然风雷大作,蝴蝶扑打翅膀,犹如靦鹏展翅,扶摇直上九万里,到了乌云之上。 我在梦中,看到巨大的蝴蝶不害怕,偏偏一见到乌云,心头发紧,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梦魇了,把自己吓的够呛,气都喘不过来。我又安慰自己,可能是天师度的能力,才缓缓稳住情绪,但心中的忐忑骗不了自个。 只见乌云密布的天空,里头雷声滚滚,电光交织,但是却存在一个神秘的世外仙境,亭台楼阁,金碧辉煌,好似不属于人间,乃神话传说中的天庭。 难道,这是雷电中的世界,也是我们看到的奇景? 我疑惑的自问,脑子清晰的不得了,根本不像做梦,反倒像梦游仙境的人物。 跟随蝴蝶到了那里,它震动翅膀,世外仙境就摇摇晃晃,风声大作,雷暴闪电,亭台楼阁一寸寸脱落,最后土崩瓦解,化作废墟,只剩残垣断壁。 那景象叫我想起《西游记》里的孙猴子大闹天宫,打坏南天门,推倒凌霄殿,众仙家抱头鼠窜。 “他来了!” “他来了!” 每个人的嘴里都叫喊着,钻进我的耳朵里,敲打在耳膜上,死死的烙在脑子里,像诅咒般,令人感到莫名的害怕和不安,窒息的仿佛要就此毙命。 砰砰! 猛烈的敲门声打断了世外仙境的梦,我打了哆嗦,从梦境逃出来,大口的呼吸着,听着敲门声,一时间回不过神,脑子空白,懒得动弹理会。 敲门声很急,经久不息,非把我磨起来,磨的思绪归拢。 我摸索着爬起来,先看了看时间,已经早上八点,却有七八个陌生人的未接电话 我何时睡的这般死,竟然没被电话铃声弄醒?有违常理,那点子睡意全无,脑子清明的一片空白。 砰! 敲门声连续不断,我拿着手机,三步作两步跑去开门,门口的人满头大汗,是个小和尚,直喘着气,见了我也说不出话来,脸红彤彤的。 “你是齐相寺的和尚?” 小和尚有些眼熟,我暗想该不是跑到这里来的吧,得好几里路呢。 那小和尚喘气喘的脸红彤彤,宽大的僧袍擦了擦满头的汗渍,看着我就咧嘴笑,好似完成了某项重大任务,也不说话,直点头。 “进来说话。” 我让开位置,请小和尚进门,记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当时法戒普渡众人求长生,可不就是他来请的我们。 这个小和尚是给法戒跑腿打杂的,负责法戒的饮食起居。 不是弟子,却与弟子差不多的。 小和尚进屋坐下,看着茶几上过夜的卤荤菜,赶紧扭头问我有没有水。 我给他倒了一杯,复问他怎么跑来的,是不是有要紧的事? 小和尚喝了水,好奇的看我两眼,说道:“法戒主持叫我今早八点敲门,一定把施主给叫起床,不然要出大事。” 小和尚不像撒谎,可是法戒转世,现在才是个奶娃娃,怕是话都不会讲,怎么交代他做事。 我心下生疑,溢于言表。 小和尚见我不信,拿出纸条递给我瞧,说道:“施主请看,法戒主持圆寂前交给我的,叫我切不可忘了。” 我的心跳一顿,接过纸条展开,上面可不是写着今日叫我起床! 难道是法戒利用上苍之眼预知未来? 不对,法戒曾说过,使用上苍之眼看我的未来就是一片迷雾。 那他是如何得知的? 一时间真假难辨。 “施主,你还是不信吗?”小和尚说道,“真是法戒主持交代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一个小和尚没必要骗我,想查证只需要拿着纸条去给法戒的师弟对照笔迹即可。 让我多想的,反倒是那七个电话,与这张纸条,以及小和尚的出现,都撞到一起了。 如果我猜的不错,先是电话叫醒,没有成功,然后才是小和尚敲门,共两手准备 “我信。” 我不动声色,谢过小和尚,又问了问齐相寺的情况,就叫车送他回去。 我的思绪还留在纸条上,纸条搁在茶几上,好似一根刺梗在喉咙。我掏出手机,翻出陌生人的未接电话,都是八点之前打过来的。 是谁打的呢? 看了看手机号码,又看看那张纸条,我反拨通陌生人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问我找哪位。 第二百二十三章恶化 http://.biquxs.info/

我沉默了会儿,说道:“你早上打我的电话,七个呢。” 那头的人惊咦了声,说道:“我没打电话啊,搞错了。” 我拿着手机犹豫要不要说出法戒的名字,很快就做了决定,说道:“你家姓张?”法戒转世的人家就姓张,如果对方姓张,那么电话十有八九是法戒拨过来的,变相说明法戒有前世的记忆! “神经病!” 那头的人骂了句,狠狠的挂断电话,但我听到余音,婴儿咯咯笑的声音,以及女人问是谁的电话。 这也太巧合了,陌生人的电话那头也有个孩子。 太多的巧合凑到一起,那就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我决定去看看法戒的转世身。不过,今天得先找刘旭杰,去疗养院看刘妈的情况。在得知有听风者之后,必须弄清楚刘妈是否编织谎言,不然心里难安。 刘旭杰就在疗养院,得知我去复查刘妈的情况,他很感激,心中也有疑惑,毕竟我前天肯定刘妈编织谎言。总归是信任我的,他开车接我到疗养院。 我见到刘妈,精神状态饱满,大体上没问题,但是刘旭杰说,刘妈这两天不爱出门,喜欢待在房间里看看电视,听听戏曲,或者找老年人聊天。 外头微风拂面,出去正好解解秋老虎的燥热,医生也建议刘妈多出去吹吹风,见见阳光,可刘妈嫌弃太阳晒的头疼,不如屋里舒服凉快。 刘妈该不会躲避风声吧! 我听着就觉得不对头,扯刘旭杰到外面,把奇景和听风者的事告知一二,捡与刘妈息息相关的方面,别的就掐去,免得传开后人心惶惶。 说完,不忘记叮嘱刘旭杰别传扬出去。 奇景闹的沸沸扬扬,即便有人特意遮掩,拿别的热点新闻覆盖,也挡不住它的势头,基本上全民皆知。 刘旭杰听了我的话手脚无措,不敢相信奇景的背后存在这么多事,但出于信任我,担忧母亲,他偏信听风者的存在,赶紧慌里慌张的转身找刘妈。 “妈,身体啥情况!”刘旭杰惊魂未定的说道,“咱们有问题解决问题,不能遮遮掩掩的。” “啥?”刘妈拍了拍刘旭杰的手,“瞎说啥,妈好着呢,过几天就出院,你也去上班 刘旭杰反复问,旁敲侧击,刘妈咬定身体无碍,叫他不要瞎担心,没病都被说出病来,就是找罪受。 刘旭杰没办法,我在一旁搭话也没用,刘妈就是油盐不进,搞的我怀疑自己误判,就和刘旭杰出了疗养院,告诉他从老雷那里总结来对抗听风的法子。 “不一定有用。”我无奈的说道,“从一个过来人那里总结的经验。” 如果刘妈肯配合,或许还能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联系萧清儿,找调查奇景的队伍,他们肯定更有经验。 而刘妈的态度就不说,有些事没确定我也不敢透露给刘旭杰,毕竟奇景事儿太邪乎,很容易闹出大事情。 刘旭杰得到经验很感激,送我回去时谢了一路,恳切的说道:“有啥别的消息,吴大师别忘照顾一下啊。” “放心,我接了活儿,得有始有终。”我说道。 他这次送我到了铺子门口,等我进门才启动车子转头离开。 我不知道刘旭杰回去给刘妈怎么说的,到晚上七点左右,刘妈给我打电话了。 当时,我正想着怎么见法戒的转世身,看到陌生人电话,以为是早上的那个电话,接通就叫了声法戒。 刘妈说话,自报家门我才反应过来,挺不好意思的,咳了咳问她有什么事。 刘妈语气犹豫,说道:“吴大师,你别告诉我儿子,我还听得见风里的声音,能救吗?一把年纪,不能救也没事。” 果然,刘妈是听风者! 她老人家也是看得开,可刘旭杰未必。 我立刻说道:“他告诉你法子没有?不要排斥风里的声音。你要配合才能想法子解决。 刘妈应了两声,说道:“我的情况比较复杂,旭杰不在,还是来疗养院看看吧,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我挂了电话,叫车直奔疗养院,却不明白刘妈话里的意思,有什么说不清楚的,难道听到什么秘密不成? 我心情忐忑的到疗养院下车,与刘妈碰面。她的状况,与中午见面时并无二样,只是她站在院子,不在室内。 疗养院院子的路灯昏暗,刘妈选的位置又偏僻,故意避开了容易被碰到人的地方,显然藏了很多的秘密。 刘妈边走边告诉我,在很久以前她就能听见风里的声音,只是最近特别严重,声音也越发清晰,而我说的那个法子,她早就尝试了,所以还活着。 “你以前就是听风者?”我惊愕的说道,“什么时候的事?” 刘妈点头。 那是她年轻的时候,在西北的山里见到了云层之上的仙境宫殿,从那开始就一直听得见,其他看见奇景的人,有疯的,有死的,只有她安然活到现在。 又是西北么? 听刘妈的描绘,那个宫殿与老雷看到的是同一个,我怀疑他们同时刻看见的同个奇景。 只是,两人不在一个地方,就像这次的奇景,除了休息区看的见,一定范围内也能看见,毕竟在云层之上,那么髙的位置,如果有望远镜等设备,相隔几百里都能窥视一二。 其实,刘妈这么说,提醒了我,老雷头次见到奇景,肯定不止三个知青,除了刘妈,也存在其他人,是刘妈和老雷以外的地点,人眼瞧不着,他们以为只有身边的人和自己看见了奇景。 这样就出现个问题,观看奇景之后,相当部分人出现不良反应,会形成一定范围内的人集体梦魇、失眠、听风三种症状。 这就是个非常庞大的数量,同个奇景不同地点的人看见,那三种症状就会集体出现,很容易引起恐慌,造成非常可观的影响。 第二百二十四章病变 http://.biquxs.info/

老雷手里有八张奇景照片,八个不同的地方,加上头次没有拍摄,粗略算了算,看见奇景的人不下几十人。 这些人有一半出现不良反应,那也会在当地引起流言蜚语,留下蛛丝马迹。 而我曾在网络上查过,没有相关联的消息,就是奇景也只有老雷出来证实,这样就很有问题。 毕竟奇景超越了人的认知范围,逻辑范围,且影响巨大,如果发生了,必然流传下来,不可能毫无声息。 特别是在当前,奇景的话题火热,只要流传下来,或多或少会有人在网络上提及 事实却没人发声,违背了常理,所以奇景和听风者有个骇人的内幕! 我进行了大胆的推测,多年来的奇景事件都被人压下来,出现不良反应的人集中收治,可能就是萧清儿所在的势力做的。 除了以上的可能,我找不出第二个。 当然,老雷说奇景可以预测,拍摄的照片都在深山老林,见到的人少也有可能。只是,这解释有点牵强,比起被人压下来,更加显得荒谬。 我越想越心惊,感觉顾明月的听风者身份非常危险,必须要提醒她。 而刘妈说完她的过去,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我的想法。 “出现问题的人都被带走。”刘妈说道,“我再没见过他们。如果不是我的身体发生变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刘妈的身体变的非常诡异! 昏暗的灯火下,刘妈回忆过往,讲述的极为平静,又极为矛盾。 刘妈叹口气,说道:“我很久没听见风里的声音,突然听见,想治疗啊,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如果是遗传病,我儿子该早治疗!” 她最怕这种病会遗传。 而事实恰恰相反,找不出病因。于是趁我来驱邪就借坡下驴,又想把事儿捂住,反正听见风里的声音,外人看不出啊,儿子也没这方面的病症,免得曝光出来,儿子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还可能像以前的那些人,全部都失踪。 她感到害怕,便在矛盾的煎熬里做出隐瞒的选择。 随之而来的身体病变,使她惊慌失措,一下子从矛盾上升到惊恐,更加害怕儿子变成她这样。 刘妈得知奇景在网络上的火热,就更加上心,决定找个人帮她,选择了我。 她讲诉的很仔细,我只是整理了个大概,脑子里盘旋着很多想法。 刘妈说身体病变,我很在意到底是什么样的病变迫使刘妈下定决心,从儿子哪里顺来电话号码,偷偷的联系我。 刘妈神色隐晦不明,没有说话,掀开裤腿的一角,我看了眼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下意识后退,把刘妈当做凶魂恶鬼,摆出防御姿势。 刘妈的腿根本不是腿,看不见一块的皮肉,爬满了绿色的虫子,相互之间交织覆盖,蠕动着,密密麻麻的组成了脚踝的部位,非常的恶心。 刘妈苦笑道:“你看见了吧,整条腿成这样了。” “这是从前两天开始的?”我忍住反胃的冲动,说道。 刘妈默认了,她的两条腿基本都是这样,全是这些虫子,它们不掉落,就是黏在腿上,即便热水冲洗,尝试用开水,结果只是烫的她自个疼,一点伤痕没有留下,虫子还是在。 这些绿色虫子就是她的腿! 不是亲眼所见,没办法想象出身体的某个部位,被一窝绿色的软趴趴的肉虫子替代,想到就浑身难受,膈应的不得了。 而事实摆在眼前,刘妈是个人,她正在被一窝虫子替代,直到浑身上下看不见皮肉,只有虫子在蠕动的人形生物。 我看着刘妈还是正常的人脸,想到她的脸也会挤满虫子,浑身的鸡皮疙瘩又冒出来。 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我问刘妈听见风里的声音说了什么,尽量的多了解关于风声里的信息。 刘妈说道:“他来了,一直听到这个,还有很多嘈杂的声音。自从身体病变,多了一句话,像呼唤的声音。” “来吧,来虚之乡……”这就是刘妈听到。 “我想找到这个地方。”刘妈接着说道,“我可以把所有的钱给你,帮我找到这个地方。” “你认为解决问题的办法在虚之乡?”我皱眉道。 老雷曾经在风声里听到,风里的声音从虚之乡而来,老雷也一直再寻找虚之乡,我倏然想到,莫非老雷的身体也出现了病变,所以他执着的寻找虚之乡! 我觉得非常有可能,甚至怀疑所有不良反应的人,最后都会发生病变,梦魇者疯,失眠者死,听风者人不像人,被虫子替代! 失眠者看似最无害,可以治疗,事实上一旦病发就会死亡? 我答应了刘妈,去寻找虚之乡,为她也为朋友和自己。我做了梦,与奇景有关的梦。 或许不是天师度的力量,而是奇景的不良反应。 去哪里去找虚之乡? 我两眼一抹黑,总不能像老雷,天天追着奇景跑,这都三十多年,他拍了八张照仍旧没摸到虚之乡的门,只是治好听风里的声音。 等等! 治好了! 是啊,老雷出现了免疫,不是听风者了! 不对,刘妈也在很长的时间里不是听风者,最近又听见风里的声音。我和老雷聊听出他隐瞒了很多事,所以老雷到底什么情况,我也是一知半解。 我躺在床上,翻出老雷的电话号码打过去。一个人想,是想不出个所以然的,还不如直接问,对方遮掩隐瞒也有迹可循。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手机里重复提示音。 难道老雷进山了? 我叹口气,只能找别的机会,或者从萧清儿那里打听,收起手机准备睡觉,手机忽然亮屏幕,一条消息出现,是陌生人的。 “来接我,南坊路七十二号!” 后面连续三个感叹号,很着急的样子。 第二百二十五章转世小孩 http://.biquxs.info/

可是,我不清楚是谁发来的消息,有点莫名其妙,紧接着第二条短信来了。 “法戒!” 我对了两条短信的号码,与那七个未接电话是同一个号码。 我睡意全无,爬起来发消息叫他等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走,开门的时候想到个违背常理的事实。 法戒的转世身是个吃奶的娃娃! 婴儿会发短信? 我一下子冷静,拿着手机给陌生号码拨过去,手机嘟了两声,立马就被接通,对方声音稚嫩。 “吴水生,来了没有?” 稚嫩的声音焦急万分,一点没有得道髙僧的遇事沉稳,不动如山的睿智。 “你是法戒?”我故意冷笑,试探道,“他还是奶娃娃!说吧,到底什么人,骗我做什么!” “骗你个锤子!”对方恼火的骂道,声音太嫩,简直反差萌。 我边开了门,说道:“凭什么相信你?” “智深早上敲门就是我安排的,你后来给我爸打电话证明是不是我打的电话。一个月前,你看着我用上苍之眼普度众生求长生,最后转世。还有,你的未来即便事上苍之眼也看不透彻,但是我从其他人的未来里看到了与你相关的事。” 顿了顿,对面隐晦的说道:“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变相的长生了,你觉得呢?见面了细谈。” 甭管真假,我叫了车,毕竟这个世界诡秘莫测,很多不可能的事都可能发生。 上车后,我基本能确定打电话的是法戒,或与法戒有关。 因为小和尚敲门、上苍之眼,知晓的人不多,特别是法戒用上苍之眼窥视我的未来,这件私密的事,知道的人只有那么几个人,且都不会拿出去到处传。 因为半夜三更,路上车辆少,人也少,我出巷子车就等着,报了目的地,车子就启动,基本没有堵车,平常半个小时的车程,现在十几分钟到了。 付钱下车,司机告诉我七十二号楼车进不去,得拐一条小巷子。 巷子很窄,属于老居民区,路灯都没有,家家户户的门外面有个灯,私人的,长年不开灯。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模式照亮,两三步后看见个小孩子,蹲在墙角,穿着宽大的衣服,缩成团,不仔细看压根瞧不是个孩子,更像谁家大人把衣服扔在椅子上。 小孩子见我来,黑亮的眼睛眨了眨,一脸的不满意,埋怨我来的太慢。 这小孩就是法戒的转世身? 我狐疑的看了小孩子几眼,五六岁的身髙,唇红齿白,可法戒的转世身才出生个把月,如何长成这么大。 小孩子扯了扯我的衣角,说道:“带我去你的铺子,打电话叫我师弟来见我。” 法戒的师弟叫法明,齐相寺现在的主持。 我有很多问题,欲言又止,发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被人瞧见了不得把我当人贩子抓起来,又叫车准备回去。 可是走了两步,小孩子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表情非常的痛苦,小脸皱成团,身体缩成虾球状,在地上滚动,从这边墙角到另一边墙角。 搞不明白他怎么了。 只是感觉这黑暗里,有一股难言的感觉,在狭窄的巷子里逐渐发酵。 “你怎么了?”我蹲下身,去碰小孩子。 他躲开我的手,浑身曄里叭啦的响,好似一根接着一根折断枯树枝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很明显。 我不能眼睁睁瞧着,总得做点什么,于是强行去拦他,却碰了一下,就赶紧收回手。 小孩没有骨头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立马明白是什么回事。刚刚的声响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也就是他全身的骨头都碎成渣,所以摸上去就像没有骨头。 顿时,我汗毛倒竖,想到那。辟里啪啦的断裂声,只觉得毛骨悚然,一动不敢动。 他继续滚动着,我这回不敢随便碰了,也确信眼前的小孩可能真是法戒的转世身,碰到了什么诡异的事,所以才长这么大。 他滚了七八圈停止,仰面躺地上大口呼吸,好似已经无法呼吸了般,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我谨慎的说道:“要不要紧?完了吗?” 他脸色苍白,看着我想扯嘴角笑,却猛地皱起眉头,死咬住牙关,压低声音嘶吼,紧跟着呼吸紧促,被什么重物压在胸口呼吸不过来。 我浑身本事,却从没碰到这种情况,慌里慌张的把他衣服给扒了。不是说衣服太紧,容易窒息吗? “不要碰我!” 小孩子瞪大眼睛,咬牙说道。 这时,我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他的衣服那么宽大,紧个屁啊,这不是添乱嘛! 我提醒自己淡定点,后退一步,说道:“好。” 这时,小孩的皮肤下开始鼓鼓囊囊,一寸寸的上下起伏着,从头到脚的,一点点变得结实,应该是碎了骨头从新长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就像刚才碎成渣一样。 小孩很痛苦,却不曾再吭一声,好似疼痛的麻木了。 我完全不知道的发生了什么,眼睁睁瞧着小孩正经历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蜕变。 良久之后,小孩的变化停止,站起身,我发现他长髙了。 小孩的脸色苍白,摸了把汗说道:“我现在的年纪是九岁,刚才是五岁。” 半个小时的时间,长了四岁! 如果不是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幕,我是不会相信的,也不敢去想,这样的成长违背了自然生长的规律。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道,“你转世有记忆吗?” 小孩摇摇头,说道:“没有,事情从……” 我的手机打断了他话,叫都车子在外面,等的着急了。小孩子裹好衣服,跟我先回铺子。我也趁机给齐相寺的法明发短信,通知他明早到铺子,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 司机看了我好几眼,似乎在怀疑我是人贩子,为了不被误会,我赶紧解释几句,说是亲戚家的孩子,不晓得信没信。 第二百二十六章反对 http://.biquxs.info/

进铺子后,我先给小孩泡了面,问他吃不吃荤,还有几根火腿肠。小孩说他现在是俗人,叫张福临,不算出家人,意思就是能吃。 张福临吃着面,也把他的经历告诉了我。 在四天前,法戒的转世身,也就是张福临睡的好好地,突然就有了前世的记忆。这种感觉很奇妙,拥有前世的记忆,如同重活一世,却也不同,比如他前世是和尚,但今生不会把佛门戒律看的很重,也就说在观念上有了很大改变。 所以,他在电话里说变相的长生。 但是,为什么突然拥有前世记忆,张福临并不太清楚。一个月婴儿的记忆力非常短暂,才刚刚睁开眼睛,很多东西过眼就忘记,他能记住自个家人已经很不错了。 随后的几天,张福临没有纠结这个问题,直到看见他爸手机里的时间,记起了交代智深小和尚做的事,所以给我打了七个未接电话,最后手机被拿走才结束。 说到这里,张福临抬头,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凝重,搞的我一愣,见他不说话就催他接着说。 “你知道奇景吗?”张福临说道,“我看了手机里的视频,身体就开始发生变化的,最开始不明显,以为是错觉,今晚忽然长到五岁,相隔一个小时之后已经九岁了。” “我还会继续加速长大!” 张福临的第一句问话,我就屏住呼吸,感觉有块石头压了下来,死沉沉的。 等他说完,我有种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错愕感。 失眠、梦魇、听风这三种不良反应之后,居然还有另外一种,像张福临这样的状况,好似重生回来。 我点头说道:“这叫不良反应,现场直视奇景之后的反应几率比较大。”“虚之乡,是奇景的源头。”张福临接着说道,“它是阻止加速长大,老去的关键。 一切都指向虚之乡,张福临的脑子留下了指引,与听风者听见风里的声音相似。 而如何去虚之乡? 不得门路,可情况却紧急,必须尽快找到虚之乡。 按照张福临长大的速度,很快将成年,慢慢的老去,由出生到死亡,估计不用一年的时间。 思来想去,只有找萧清儿和她背后的势力。 从萧清儿上次说话的语气,以及刘妈口中的失踪,我可以断定那支研究奇景的小队存在很久,他们必然掌握了比老雷更多的讯息。 “关于奇景的事,明天能来铺子一趟吗?” 现在早晨六点,我可能醒过头,躺在床上睡不着,给萧清儿发短信。 短信没有回复,法明先到铺子,与张福临商量怎么解决他的莫名消失,毕竟婴儿半夜失踪,张家肯定急疯了,至少得报案。 法明说张家人猜测张福临是法戒转世,与齐相寺联系频繁,他可以编造幌子,试着安定张家人的心。 不过,父母记挂孩子,最好的法子就是张家人见见张福临,告知他们事情真相,如果能接受再好不过,不接受就得找萧清儿帮忙,她的势力能摆平大楼事件,也该压得住这件事。 有了法子,分头行动,张福临和法明前往张家,我在铺子等萧清儿,刚才她回复短信,马上就到。 两人前脚走,萧清儿走进铺子,娴熟的往沙发一坐,问奇景的啥事。 我直接了当的说道:“虚之乡,我要去这个地方,你了解吗?” 萧清儿被问的有点懵,说道:“我不是百科全书,名字还这么怪,跟奇景有什么关系?” 确定萧清儿不晓得奇景与虚之乡的联系,我便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一点一滴的告知她。萧清儿算见多识广,出生名门,听闻我这几天的奇异经历,也啧啧称奇,说奇景非常的诡秘,沾上了总没好事。 “我梦魇了。”我语气笃定,更希望天师度的力量使然,“所以必须得找到!” 萧清儿接触不到调查奇景的核心,为难的说道:“我做不了决定,可以引荐你见一位大人物,上次想见见你的那位,她有决定权。” “是谁?” “瑶池先生,文王神卦传人!” 我睁大眼睛暗想,居然是她吗?早就已经见过了,也是她给我算卦,我才前往吉祥县的。 是熟人就好办了,至少有点把握。 但是,瑶池拒绝了,调查奇景的小队不去虚之乡,也阻止别人去虚之乡,那里是禁忌之地,严禁任何人踏入。 如果,我们执意前往,将遭受阻击! 同时,瑶池建议把受奇景影响的人,送到他们那里接受治疗,恢复的几率达到百分之七十。 这么高的几率,我有些动心,差点就答应自个去试水,刘妈那句“再也没见过他们“像紧箍咒,止住到嘴边的话头,也暗示萧清儿不要告知我的情况。 萧清儿挂断电话,说道:“瑶池先生手段了得,你似乎不信任她。” 说不上信任与否,只是不熟悉,压根就不存在信任的根基,加上刘妈的话,也就生出警惕。 我说道:“我知道她很厉害,卜卦很准,前段时间去吉祥县就是她给我卜的卦,在那里见到了我父亲。”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你不觉得有点怪吗?既然调查奇景,为什么不去虚之乡? “你怀疑什么?”萧清儿有点儿生气的说道,“我看着像坏人吗?还是你觉得只有龙虎山是好人,龙虎山的陆清雪才值得信任。” 我噎的没话说了,先赔笑解释,并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对调查奇景的小队产生怀疑。 “我们是异事厅的人。”萧清儿首次谈及他们的势力,“并非大奸大恶,恰恰是俗世里对抗异常事务的部门。 我没听说过异事厅。 事,与之无关。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魇了。 萧清儿答应不出卖我,警告我好之为之,扛不住了一定联系她。 萧清儿这里走不通,唯一有点希望只剩老雷。当即就拨打电话,嘟嘟两声,明显接通,还听见轰隆的雷声,随后断线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封闭 http://.biquxs.info/

我意识到老雷可能正在拍奇景,雷暴雨天气,加上可能在深山,所以信号不好。 既然能联系上,等他拍完奇景,肯定可以取得联系。 事情终于有所进展,我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张家那边在晚上才处理妥当,张福临的父亲特意来铺子,见我是保护张福临出生的人,终于相信了张福临的诡秘变化,答应张福临暂时留在我这里接受治疗。 老雷一直没回电话,后续拨过去,又是不在服务区。等了三天,张福临又长大一圈,现在十二岁的年纪。 三天的时间,张福临经受了三次长大的过程,与前面两次相比,时间间隔更长,长大的年龄缩短,很不错的现象,至少留给张福临的时间更多。 在这三天内,我没有继续梦魇,好似不良反应已经消失,我怀疑自个压根没有梦魇,或者天师度的力量,把不良反应抵消,总归有是件好事。 我们依旧要去虚之乡,却联系不到老雷,只能想办法寻找雷暴雨出现在哪里,用了老雷的法子,没有老雷预测奇景的本事,只能关注全国各地的天气预报。 然而,在第五天,我们锁定好雷暴雨出现的城市,在机场买了机票,却收到顾明月的短信。 “救我!” 顾明月在求救,而她应该在异事厅调查奇景的小队。 “在没见过他们。” 我看到短信,联想到刘妈,赶紧给顾明月发短信,并拨打电话。 那边显示忙音,显然,顾明月出事了。 我拨通了萧清儿的电话,还保持着一丝理智,说道:“顾明月在哪里!我有事找她 萧清儿很不爽利,干巴巴的说道:“不在宣城,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她挂断电话。 我晓得萧清儿的性子,应该正安排见面,可内心的担忧不断攀升,想到听风者身体的病变,脑子里回荡刘妈的话,情绪就暴躁,忍不住催萧清儿,连续打了几个电话,无一例外的没人接。 旁边的张福临劝我淡定,反正这会儿不赶车,摸不清那边的状况,时间才过去五分钟,我越着急就越暴躁,整个一恶性循环。我拿眼睛撇他,这家伙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晚催我接他催的要命。 现在事关顾明月生命安全,能不急吗? 我狠狠的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教训道:“你前世好歹得道髙僧,不晓得救人心切 !” “还普度众生咧!”张福临拍开我的手,鼓着双颊,羞恼的说道,“你也说那是前世,我现在是俗人,思维方式偏向小孩子,晓得吧!再说,你急就能救人吗?别逗了,朋友。” 两句话还炸毛了,果然不是曾经的法戒。 有必要教他出家人的慈悲大肚,免得给法戒脸上抹黑。 张福临的嘴格外利索,压根不给我机会,双手叉腰,一副大人口吻,反差萌的很,但话犀利。 他说道:“你啊你,做啥事没个过程?萧家圣女专门伺候你?你使唤人使唤习惯了吧。要是我,一巴掌呼你,信不?” 噎的我半句话都没接住,想了想,感觉很有道理,又在候车厅的公共场合,我被小孩训的脸一红,反而冷静下来,心里盘算着顾明月可能遭遇的危险。 一时间,我们都没说话,各自坐在椅子上。 顾明月的危险无非面临两种情况,身体病变到某种程度,极度危险,危及了生命,只能向我求救。或者听风者的身份暴露,她觉得异事厅将对她不利。 如果是后种可能,以我与萧清儿和瑶池接触后的感触判断,顾明月不存在真实的生命危险,可能异事厅进行治疗时手段过激,发生了某种意想不到的冲突,导致顾明月求救。 而前者导致的危机,我无法预料发生了什么,可能顾明月被那些恶心的绿虫子覆盖全身,代替了皮肉,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想到这里,我就有点反胃,一阵恶寒,觉得最近都不会吃肉了,而张福临买了一盒鸡翅正啃的带劲,我就感觉胃里翻腾,好似数不清的绿虫子替代了鸡翅。 张福临见我盯着他,以为我馋鸡翅,递到我的面前,说道:“想吃不?来尝尝,没什么是吃解决不了的。” 我赶紧扭过头,膈应的很,好似鸡翅全是绿虫子变得,说道:“你吃,你正长身体,多吃点。” 旁边的其他小孩听了,对抢食的姐姐说道:“姐,你看人家哥哥!妈咋不把你塞回去重塑,换颗爱护弟弟的心!” 弟弟七八岁,吃了姐姐一爆粟,捂着头哇哇叫,眼泪汪汪。 我笑了下,萧清儿的电话就打过来。 “你们在哪里?”萧清儿正儿八经的问道。 我听出了不安的感觉,刚放松的神经猛然绷紧,却能保持冷静。 “在机场。”我控制着语速,尽量保持常态,“她给我发了求救信息,可能遭遇某些事。我不是不信你,但她是听风者。” 萧清儿嗯了声,沉默了会儿,说道:“我带你们去找她,在三峡那边。” 这么说,顾明月遇到生命危险,但是异事厅没隐瞒萧清儿,说明不是异事厅导致的。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听风者的身体发生病变。 我抿了抿嘴唇,祈祷顾明月没有大碍,希望韩敏恩顶得住,撑到我们赶过去。 但是,奇景带来的种种诡秘莫测的不良反应,叫人把整颗心都挂起,在半空七上八落。 张福临扯了扯我的衣角,舔着手指,关心的说道:“咋样了?有消息了吗?” 我拿出证件往订票处走,凝重的点头道:“最坏的那种可能!” 张福临舔手指的动作一顿,稚嫩的脸变得老成,说道:“异事厅什么态度?他们调查奇景的时间久远,肯定比我们了解各种情况。” “嗯,萧清儿跟我们一块去。” 我把证件递给工作人员,说订两张去三峡的机票,又看了看张福临。 第二百二十八章下马威 http://.biquxs.info/

这么小的年纪,适合去吗? 张福临不是法戒,即便有前世的记忆,了解法戒的手段,但时日太短,不太可能融会贯通。此去必然危险重重,张福临小胳膊小腿的,怕是受不住。 “想什么呢?”张福临看穿我,自得的说道,“经验和见识是最宝贵的财富!两世人生经历,千金难买!” 说的有道理,法戒是得道髙僧,眼力劲和阅历是我拍马吹牛都追不上的。 可他得意的小脸,有点儿欠揍。 我哼了声说道:“一个月也算一世吗?不过聊胜于无,你就跟上吧。” 张福临气的鼓眼睛,给了我小腿一脚,可人小力薄不痛不痒。 工作人员把机票递过来,我没功夫搭理他,拿着票,提溜着他直奔门外,与萧清儿碰了个正着。 萧清儿看我带着个孩子,神情一愣,很是好奇,我费口舌解释了张福临的来历。 来的路上,萧清儿已经订了机票,我们直奔候车厅,还有半个小时登机,借此聊了聊顾明月的处境。 比我预判的还要危险! 顾明月即不是听风者的身份暴露,也不是发生病变,而是她所在的位置被封闭。 原因是异事厅奇景调查分部遭遇袭击,目前还没找到袭击者,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 唯一能肯定,袭击者正在清理调查分部的人,并想办法运送分部的资料,以及带走不良反应的人,所以分部当即立下,封闭分部,对方出不来,外面进不去。 我蹙眉,语气有些重,说道:“进不去?怎么救人?” “有办法的。”萧清儿自责愧疚道,“你放心,我保证带你进去!她是我送进去的,我一定带她出来。” 张福临插嘴道:“人家也没做什么,都是意外,你收敛点情绪。” 顿了顿,他挺起胸膛,说道:“我听说异事厅修建的时候留了密道,只有髙层精英知晓位置,对吧?” 萧清儿觑了眼张福临,点头默认。 一个小时左右,飞机降落三峡机场,我们火急火燎的出来,坐上萧清儿提前安排的车。时间比较紧,我们几乎没有停顿,把繁华的街市甩在脑后,在荒野里疾速穿行 奇景调查分部在三峡的山林,主建筑部分深埋地底。 在车上,我问接我们的司机,封闭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派人进去。那人一问三不知,除了揺头就装聋作哑,啥话都不讲,惹的人火气直冒。萧清儿沉着张脸,瞪着开车的人,什么话都没说。 萧清儿和司机的态度叫我看不明白,好似关系很僵。他们不都是异事厅的人吗?我意识到里头有文章,这个司机接人是接人,也是来给下马威的。 越野车在髙低不平的荒野里奔驰,我被颠的头昏眼花,内心却更加煎熬,车一停,我就冲下车,问谁是负责人。 那司机笑了笑,不慌不忙的下车,一点都不急的样子,我看着就忍不住脾气,健步冲上去,一脚踢出去,司机面色发紧,想躲没躲开,被踹的倒地,张福临在旁大喝声好样的,直拍手。 萧清儿冷眼瞧着,我明白她不打算拦着,就放开手脚,趁司机倒地,欺身而上,把准备爬起来的人撩到,问他谁是负责人。 这里一片的帐篷,显然就是异事厅派人来处理分部封闭。 我突然发作,那司机还没缓过神,帐篷里就出来人,把我们围住,都面色不善。 “谁是负责人!” 我抽出腰间的杀猪刀,上面杀气吞吐,在司机面前比划两下,眼风扫过周围的人 那司机喘着气,以为我不会动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说这里是异事厅稽查组的地盘,叫我别嚣张。我呵呵笑,手起刀落,眼看就要劈在司机的头上,吓的司机浑身发紧,闭上眼睛,于是手腕一扭,剁在他的耳边。 “少唧唧歪歪,车上问你多少次,装什么深沉!”我抽出杀猪刀,也懒得理他,而是杀气腾腾的说道,“负责人还不冒头,下一刀劈开他的头骨!” 萧清儿这会儿轻声嗤笑,说道:“余凤,你不出来,吴水生就敢弄死你属下。别怪姐没提醒你,吴水生不是没背景的人,你派的司机什么货色,髙髙在上,故作姿态!” 她这么说,其实也在给我台阶下,闹的太僵,不利于往后的事,但是必须教训这些人,别让他们给拿捏住。 帐篷里走出个男人,二十几岁的年纪,挂着张笑脸,说道:“哎哟,误会,误会,多大点事,下面对的人不知道轻重,我们里面谈。” 余凤边说边打眼色给属下,把地上的司机扶下去。 萧清儿看了我一眼,轻轻点头,与我并肩进了帐篷,张福临拉着我的衣角,落后半步。 帐篷没内,我不跟余凤多扯,提出现在就走密道,下封闭的分部。余凤脸上挂着笑,错开话题,说萧清儿不该把异事厅的秘密宣扬给外人。显然,这余凤不想下去。 张福临皱了皱鼻子,挺胸抬头,得意的对余凤说,密道的事是他说出的,不关萧清儿的事,又颇为利索讽刺余凤。 “你是不是害怕?”张福临稚嫩的脸,露出老辣的表情说道,“下头啥情况,你应该了解吧。” 余凤就像被扯掉了遮羞布,还是被个外表具有欺骗性的孩子给戳穿,面色一恼,责备张福临瞎嚷嚷,话里话外都有吓唬的意思,说贸然打开密道,可能与分部内部失去联系,到时得不偿失。 我可不是吓大的,他这几句话不痛不痒,丝毫没起作用,反倒叫我看不起他。 “总好过干坐着,不作为好吧。”我嘲弄的说道,“用不着你跟着,我一个人下去也成!只是借个道,你就说借不借。” 余凤听我这般说,挂在脸上的笑差点就挂不住,硬生生的挤出几分笑意,说我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他不拦着,我能耐,要下去就自己想办法,别找他的麻烦。 第二百二十九章迷失 http://.biquxs.info/

谈到这里,算是谈崩了,我把杀猪刀往桌上剁的竖起,杀气凛然的说道:“得咧,就等你这句话。萧清儿,带我去密道的位置!” 萧清儿神色一顿,蹙眉道:“余凤,你会后悔的!瑶池先生那里,看你怎么交代! 说罢,站起走出帐篷,往密道的方位走。 余凤带着波人跟在身后,被萧清儿最后的话震慑了般,脸上的笑终于不那么明晃晃,浮现了恼色。 分部的密道连通着一个山洞,听萧清儿说从山洞往下走,大概百米之后就能看见石门,石门背后就是分部。 点上火把,我扒开眼前的藤蔓,照亮黑乎乎的山洞,带着张福临往里走,问萧清儿要不要一起,萧清儿说这件事她有责任,不可能冷眼旁观。 我们三个人走进了山洞,余凤带人把守外面,脸冷的厉害,说我们不知好歹,往里走出了事,别怪他。 我们全当没听见,借着火把的光往里头走。 这条密道长年没人走,里头的空气不流通,走进去有点儿闷闷的,还有点儿潮的感觉,口鼻里一股霉味。我揉着鼻头低头看了看,石壁和地面相交的地方湿滑,好似长年渗透着水。 萧清儿解释,三峡多水,很多山体里连通地下水域,这条密道可能靠近水域。我瞧着不像,也看不出别的问题,皱眉没说话。 张福临蹲身撅着屁股摸了摸湿滑的位置,两根手指撵了撵,黏的很,拉出长丝,稚嫩的脸沉下来,说这东西不是水渗透造成的,像姑蝙留下的粘液。 前世,法戒年轻的时候与好友进山抓精怪,也遇到过姑蝙粘液,最后被那软乎乎的东西折磨的够呛,差点儿留在那里。 “你们别不信。”张福临沉着脸说道,“它们一窝一窝出动,缠在身上又恶心。回想起来就全身鸡皮疙瘩,今生头回进山又碰上了。” 顿了顿,看向萧清儿说道:“萧家圣女,你老实说,异事厅是不是在密道养这东西守门?” 萧清儿面色一僵,想到什么,张口说回去! 萧清儿霍然转身,我和张福临懵了瞬间,没搞明白也赶紧跟上。因为萧清儿不会无风起浪提出返回,必然跟岩壁角跟的湿滑粘液有关。 谁都没说话,可能气氛的缘故,觉得说话就是浪费时间。 我们走的很快,火把的火光呼呼作响,张福临跟颇为吃力,气喘吁吁,迈着小短腿跑步前行。 十来步之后,我回头看见张福临有些跟不上,背着他的小背包,小脸红彤彤的。这么下去非得跟丢,火把光勉强照映在他的身前,身后就是黑乎乎一片,好似要吞了小家伙。我故意慢下来,提溜起张福临,夹在下腋。 “谢,谢谢啊。” 张福临大口的呼吸,说话带着沉重的呼吸声,抓紧我的衣角。 他缓过劲,接着说道:“咱们出不去了!走的这么快,能出去早就出去,迷失了! 我和萧清儿同时顿住脚步,看着前路与后方的漆黑,简直就是前藏凶狼,后有恶虎啊,好似哪条道都蛰伏凶险,虎视眈眈的等我们往里钻。 但是,张福临口中的迷失说不过去,一条直通通的山洞小道,没有分岔道,连个拐弯的地方都没有,傻子都不可能迷失。 而我们跑的距离,足够到山洞外面。 两者相互矛盾,即便不是迷失,也是出现某些问题。至于鬼打墙之类的,绝无可能,不然太小瞧我们的眼力劲了。 这也是张福临说我们跑不出去,没有定义撞邪的原因。 一般的鬼打墙等手段,还真困不住我们,更可能适得其反,下手的人遭殃。 没弄清楚处境,我们不打算干跑下去,否则累成狗样,还得死翘翘。 这会儿歇下来,我整理了思绪,逮住机会问萧清儿,咋不解释就往回走,是不是发觉密道的问题,跟黏滑液体有啥关系。 她是看见粘液,听了张福临的话才带头跑的。 “余凤是养虫人。”萧清儿话里有话,说道。 张福临听说养虫人,就骂了句娘额,吐槽异事厅啥人都往内部引荐,这种人都招揽,罪过罪过。我问他养虫人怎么了,有人养猫养狗,人家养个虫怎么地。 回想萧清儿与余凤那明里暗里的斗,难道也是因为余凤是养虫人? 张福临说我见识短薄,人家养猫养狗那叫情趣,增添生活乐趣,没人叫他们养狗人,或者养猫人。为什么叫养虫的人养虫人,因为他们大多数心理有问题,阴暗深沉 所以,别看余凤挂着笑脸,心里指不定盘算怎么弄死你,拿你的肉喂他家的小虫子。 “是吧,萧家圣女。”张福临喝了口水说道,“你跟那余凤合不来,肯定是那家伙还特别的猥琐,对不?” 我瞅着,张福临真够损的,又是变态,又是猥琐。虽然我对余凤的印象很差,也 没这样损人的。 萧清儿无语的看了眼张福临,说道:“你嘴里叽里咕噜一大串,没说在点子上。养虫人又不是天生坏人,我跟余凤不对头说来话长,反正不待见对方,但是他没胆子在密道对我们下手。” “那你提余凤干什么?”张福临不服气的说道。 我明白了,是余凤的行为。 余凤明知道我急着救人,先安排个司机,那态度叫人难以接受,然后有意无意的避开我们走密道的要求,表现出一副阻止的模样,又不告诉我们密道不能走,有古怪的黏滑液体。 而余凤是养虫人,肯定晓得这有危险,却不曾言明,等着我又急又气,昏了头走密道。 这下就到了现在的处境。 “可能你是对的。”我对张福临说道,“余凤良心大大的坏!” 张福临见我附和他的想法,老怀安慰的点头,张嘴就来了句,“孺子可教也,比这丫头强。”惹的萧清儿的玉手捏在他的脸上,回了句,“手感很不错,前世的得道髙僧 第二百三十章空间 http://.biquxs.info/

张福临气鼓鼓的,不再说话。我瞅着他这样,总觉得他在故意卖萌,嘴里问他那些粘液肯定是姑蝙留下的,有啥问题。 张福临扭头,鼓着脸说道:“不记得了!” 萧清儿又捏他的脸,趁他发火前松手,说道:“应该能致幻吧,我们现在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远离它们就没多大问题了。” 张福临嗤之以鼻的说道:“莫乱说,姑蝙的粘液主要是保护它自己,不管在爬行时,还是遇见敌人都会分泌不同的粘液。” “你说我们为什么出不去?” 我一句话,把张福临问的哑火,撇嘴说不知道,反正不是姑蝙的粘液问题,最好看看有没有别的发现。说着,他撅着屁股,又去碰那些粘液,看上去像个不谙世事的好奇宝宝。 我说不要走的太开,就近找找线索,免得落单了更不好搞,如果没发现,就继续往前走,反正出不去。 我们分开,把几步范围内的岩壁摸了个遍,徒劳无功,有点不得劲。张福临依旧姿势不变,把那些粘液弄的满手都是,我问他玩够没有,他哼声说没玩,已经找到问题。 “真的!” 我豁然精神,走过去问他是什么问题。 张福临不说话,把黏糊糊的手在手上搓了搓,扫了眼附近的岩壁,选块地方把手覆盖上去。 我不明所以的敲了敲岩壁,。崩嚙响,刚才我和萧清儿检查过,岩壁没问题。 张福临鄙夷的说,等着瞧好吧。两双小手在岩壁上来回抹动,粘液涂了块不大不小的地方。张福临又蹲下去,糊了满手的粘液,继续涂。 往返数次,那敲着硬邦邦的岩壁,居然蠕动起来。张福临叫我一块儿弄,他手太小了,速度太慢。 虽然不晓得为什么这样,反正有了效果,我也赶紧递给萧清儿火把,跟张福临一块而干活。 粘液抹的越多,那岩壁蠕动的越厉害,好似活了一样,像块灰色的肉块在那里抖动。直到我们涂了七八次,岩壁哗啦一声,直接给塌陷,一窝岩壁色的蜡蝙纷纷爬开,速度极快。 而姑蝙岩壁后面别有洞天。 拿着火把往里头照了几下,瞧见了姑蝙岩壁后头的全貌。 哦豁!面积不小啊,宽的一眼望不到边咧,林立的石柱往上只看得见一半,另一半隐没在黑暗里。 我们三个伸着头瞧了通,我什么都瞧不出来,觉得很怪异,这条山洞走道在建造密道时挖出来的,只有百来米,用作密道的入口。 如果把我们先前走的部分,与眼前的空间结合,绝对比萧清儿说的宽敞几倍不止,而异事厅并未有这方面的记录。 我问萧清儿咋回事,她蹙眉不说话,看样子也是而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摸不清这多出来的空间是啥地方,也不晓得我们走不出去的窘境破了没。 一时间,处在进退不得门路的氛围里头,火把的光都黯淡了。 “走不走给句话,我看走得!” 张福临扒拉着岩壁,头伸进了里头,跃跃欲试。 听了他说的话,我开始把窘境的思绪拉向走还是不走,其实一个念头闪过,就能决定了。现在我们的处境是明知等下去出不了,也到不了石门,反倒是有路就该走,闯出条路。 且,他的前世是得道髙僧,见多识广,叫人安心。 “那就走呗!”我说道,转头去看萧清儿。 萧清儿与我对视一眼,眉头皱的很紧,提醒道:“往里头走,我们就一点情况都摸不清,有啥危险都是未知的。” “留这里也一样。”张福临站队说道,“这条山洞走道还是熟悉的山洞走道吗?不是啊。掌握的信息都得报废,咱们三个现在就是得趟一条道,找到正确的方向!” 张福临人小鬼大,铁了心要走的,话说的有道理,我和萧清儿都被说服,由我打头,跨进了这片空间。 走的方向,我们意见统一,基本没说什么,默认与外头的走道平行,往深处走,不打算乱闯,先找到石门再说。 甫一进了里头,刚才还不觉得,这会儿觉得里头的空气很潮,呼吸的时候都带着水气一样,也比外头冷。我想这里长年不见阳光,可能都不通风,所以才会这样的。 张福临吸了吸鼻子,说肯定是那些姑蝙把这里的空气都污染了,也不晓得有没有根据。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我的前面,一蹦一跳,手敲打在岩壁上。 我赶紧拽住张福临走后面,有危险咋办,他的自保能力可不行。 张福临不服气,皱起鼻子驳斥我,说道:“晓得我敲岩壁做啥?你敲了听得出问题吗?别把我们带沟里去。” “你说说看看。”我放开他,虎着脸说道。 张福临又敲了敲岩壁,得意的挺胸抬头,说道:“真的走道只有百来米,我们往里头走,根据岩壁的声音就能判断到没到石门。” “外面的走道有问题啊。” 我的思维在说完这句话就缓过来,甭管外面的走道有没有问题,只要这样敲,走道尽头的岩壁一定是实心,就算姑蝙伪装的岩壁,在尽头之后也伪装不了。 张福临见我顿住,哼了声说道:“我自个会小心点,你放心就是了,再说我们相隔两步,你的手段救我也来得及。” 说罢,他继续蹦蹦跳跳的走,很有节奏感。 而在我身后的萧清儿忽然说等会,刚才已经走过这里,她指着三米外的石柱。 我没留意那些石柱,压根不清楚情况。 张福临坚信的摇头,说敲击岩壁的声音表明另一边是走道,走道是直道,我们平行而走,不可能转圈圈。最重要的是,我们进来的地方有个口子。 萧清儿捏张福临的脸说不对,张福临的逻辑里有漏洞,姑蝙可以伪装岩壁,假设外面有问题的走道不是直到,也是圆环型,那么转圈圈就成立,也能说明我们为什么在走道里头迷失。 第二百三十一章迷失 http://.biquxs.info/

张福临呼出一口气,甩锅的说道:“捏啥捏,把我的好记性都捏没了!在外头我就是发现转圈儿,才说迷失的。咱们怕是被这窝姑蝙给糊弄了!” 错了就是错了,捏脸能把你记性捏没? 如果在外头我肯定恕他两句,这会儿没心情,举着光亮越来越黯淡的火把,心生一计,晓得怎么破解现在的局面。我激动的问张福临怎么发现姑蝙岩壁,把这些假岩壁全弄掉,就不会转圈圈了。 张福临看傻逼一样看着我,说道:“瞧你聪明的,我就是傻子吗?这些岩壁我粗略判断,至少有八成是姑蝙伪装,惹毛这些看似无害的东西,能把我们埋起来闷死。” 这么吓人么?一些姑蝙而已,就算能伪装成岩壁,难道比宣城一髙的鬼校还厉害我不信邪,说张福临夸大其词,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不能只弄一个口子,再进入某个未知的空间吧。 “我可是经历过的。” 张福临绘声绘色的描他的前世在云南的经历,很恶心,就不细说了,只说他们能逃生,得亏他朋友提前准备了盐,撒在姑蝙身上,姑蝙就干瘪死亡,才得以逃生。 “那你说咋办?”我摊手说道,张福临也没话说了。 这时,萧清儿提议,既然困在这里,不如在这空间里头找一找线索,她说这些姑蝙出现的古怪,一定有什么原因。 没有别的法子,我们开始往空间的中心移动,看到了一根根林立的石柱,目之所及就有七八跟,越往中心就越多,越密集。 石柱打磨的光滑,好似精湛的老匠人手艺打造,在石柱表面留着蜡蛹爬过的痕迹 张福临说这些石柱肯定是姑蝙弄出来的,某些特别的姑蝙,它们分泌的粘液具有腐蚀性,这片空间最开始可能没这么大。 空间里除了石柱,还是石柱,我们走了一个来回,把四个方向逛遍,啥都没发现 而张福临再度敲了敲岩壁,神情凝重,说岩壁的声音不对劲,听起来更厚实了。也就是说岩壁上又覆盖了一层姑蝙,那么我们所处的空间正在缩小。 我们变了脸色,随着时间的推移,空间越来越小,跟活埋没啥区别。 萧清儿霍然转身,我和张福临懵了瞬间,没搞明白也赶紧跟上。因为萧清儿不会无风起浪提出返回,必然跟岩壁角跟的湿滑粘液有关。 谁都没说话,可能气氛的缘故,觉得说话就是浪费时间。 我们走的很快,火把的火光呼呼作响,张福临跟颇为吃力,气喘吁吁,迈着小短腿跑步前行。 十来步之后,我回头看见张福临有些跟不上,背着他的小背包,小脸红彤彤的。这么下去非得跟丢,火把光勉强照映在他的身前,身后就是黑乎乎一片,好似要吞了小家伙。我故意慢下来,提溜起张福临,夹在下腋。 “谢,谢谢啊。” 张福临大口的呼吸,说话带着沉重的呼吸声,抓紧我的衣角。 他缓过劲,接着说道:“咱们出不去了!走的这么快,能出去早就出去,迷失了! 我和萧清儿同时顿住脚步,看着前路与后方的漆黑,简直就是前藏凶狼,后有恶虎啊,好似哪条道都蛰伏凶险,虎视眈眈的等我们往里钻。 但是,张福临口中的迷失说不过去,一条直通通的山洞小道,没有分岔道,连个拐弯的地方都没有,傻子都不可能迷失。 而我们跑的距离,足够到山洞外面。 两者相互矛盾,即便不是迷失,也是出现某些问题。至于鬼打墙之类的,绝无可能,不然太小瞧我们的眼力劲了。 这也是张福临说我们跑不出去,没有定义撞邪的原因。 一般的鬼打墙等手段,还真困不住我们,更可能适得其反,下手的人遭殃。 没弄清楚处境,我们不打算干跑下去,否则累成狗样,还得死翘翘。 这会儿歇下来,我整理了思绪,逮住机会问萧清儿,咋不解释就往回走,是不是发觉密道的问题,跟黏滑液体有啥关系。 她是看见粘液,听了张福临的话才带头跑的。 “余凤是养虫人。”萧清儿话里有话,说道。 张福临听说养虫人,就骂了句娘额,吐槽异事厅啥人都往内部引荐,这种人都招揽,罪过罪过。我问他养虫人怎么了,有人养猫养狗,人家养个虫怎么地。 回想萧清儿与余凤那明里暗里的斗,难道也是因为余凤是养虫人? 张福临说我见识短薄,人家养猫养狗那叫情趣,增添生活乐趣,没人叫他们养狗人,或者养猫人。为什么叫养虫的人养虫人,因为他们大多数心理有问题,阴暗深沉 所以,别看余凤挂着笑脸,心里指不定盘算怎么弄死你,拿你的肉喂他家的小虫子。 “是吧,萧家圣女。”张福临喝了口水说道,“你跟那余凤合不来,肯定是那家伙还特别的猥琐,对不?” 我瞅着,张福临真够损的,又是变态,又是猥琐。虽然我对余凤的印象很差,也没这样损人的。 萧清儿无语的看了眼张福临,说道:“你嘴里叽里咕噜一大串,没说在点子上。养虫人又不是天生坏人,我跟余凤不对头说来话长,反正不待见对方,但是他没胆子在密道对我们下手。” “那你提余凤干什么?”张福临不服气的说道。 我明白了,是余凤的行为。 余凤明知道我急着救人,先安排个司机,那态度叫人难以接受,然后有意无意的避开我们走密道的要求,表现出一副阻止的模样,又不告诉我们密道不能走,有古怪的黏滑液体。 而余凤是养虫人,肯定晓得这有危险,却不曾言明,等着我又急又气,昏了头走密道。 这下就到了现在的处境。 “可能你是对的。”我对张福临说道,“余凤良心大大的坏!”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大结局 http://.biquxs.info/

张福临见我附和他的想法,老怀安慰的点头,张嘴就来了句,“孺子可教也,比这丫头强。”惹的萧清儿的玉手捏在他的脸上,回了句,“手感很不错”,前世的得道髙僧。 张福临气鼓鼓的,不再说话。我瞅着他这样,总觉得他在故意卖萌,嘴里问他那些粘液肯定是姑蝙留下的,有啥问题。 张福临扭头,鼓着脸说道:“不记得了!” 萧清儿又捏他的脸,趁他发火前松手,说道:“应该能致幻吧,我们现在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远离它们就没多大问题了。” 张福临嗤之以鼻的说道:“莫乱说,姑蝙的粘液主要是保护它自己,不管在爬行时,还是遇见敌人都会分泌不同的粘液。” “你说我们为什么出不去?” 我一句话,把张福临问的哑火,撇嘴说不知道,反正不是姑蝙的粘液问题,最好看看有没有别的发现。说着,他撅着屁股,又去碰那些粘液,看上去像个不谙世事的好奇宝宝。 我说不要走的太开,就近找找线索,免得落单了更不好搞,如果没发现,就继续往前走,反正出不去。 我们分开,把几步范围内的岩壁摸了个遍,徒劳无功,有点不得劲。张福临依旧姿势不变,把那些粘液弄的满手都是,我问他玩够没有,他哼声说没玩,已经找到问题。 “真的!” 我豁然精神,走过去问他是什么问题。 张福临不说话,把黏糊糊的手在手上搓了搓,扫了眼附近的岩壁,选块地方把手覆盖上去。 我不明所以的敲了敲岩壁,。崩嚙响,刚才我和萧清儿检查过,岩壁没问题。 张福临鄙夷的说,等着瞧好吧。两双小手在岩壁上来回抹动,粘液涂了块不大不小的地方。张福临又蹲下去,糊了满手的粘液,继续涂。 往返数次,那敲着硬邦邦的岩壁,居然蠕动起来。张福临叫我一块儿弄,他手太小了,速度太慢。 虽然不晓得为什么这样,反正有了效果,我也赶紧递给萧清儿火把,跟张福临一块而干活。 粘液抹的越多,那岩壁蠕动的越厉害,好似活了一样,像块灰色的肉块在那里抖动。直到我们涂了七八次,岩壁哗啦一声,直接给塌陷,一窝岩壁色的蜡蝙纷纷爬开,速度极快。 而姑蝙岩壁后面别有洞天。 小了,速度太慢。 虽然不晓得为什么这样,反正有了效果,我也赶紧递给萧清儿火把,跟张福临一块而干活。 粘液抹的越多,那岩壁蠕动的越厉害,好似活了一样,像块灰色的肉块在那里抖动。直到我们涂了七八次,岩壁哗啦一声,直接给塌陷,一窝岩壁色的蜡蝙纷纷爬开,速度极快。 而姑蝙岩壁后面别有洞天。 我和萧清儿还有张福临,被眼前的景观所震撼。 洞内有无数的钟乳石,他们都闪烁着纯白的色彩。 整个洞内奇景如临水晶宫。 他们继续往前面走去,越是往里,洞口越发狭窄。 连周围的空气,都带着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没有什么蝙蝠了。 然而,水滴的声音清晰可见。 一阵凉风吹了过来。 这让我们都不禁呼吸一滞。 一条黑影,蠕动着身子,从我们脚边游过。 我们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洞里的黑暗。 当即看清这个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吓得我们几人失声尖叫。 原本我并不害怕,倒是萧清儿的尖叫声太过大声,在洞里形成回音不断回响。 这叫声,把我和张福临两人吓个半死。 “我靠,有那么可怕吗,你这一声,差点把我吓得魂都没了!” 张福临深吐几口气,忍不住埋怨道。 那条蛇似乎并没有恶意,懒得搭理我们,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我不是故意的,换你,你也害怕的。” 萧清儿无奈的说着。 我们三个就当这件事是个小小的闹剧。 “对了,你们都听到水声了吧,这附近肯定有水潭,只要找到了,没准我们就能出去了。” 我思索片刻这么提醒他们说道。 他们觉得我的想法很有道理,于是我们三继续往前面走去。 果不其然,见到了一处深不见底的水潭。 水潭上还有一道白光从山洞上方投射下来。 潭水清澈见底,还能看到有几条活鱼在游动。 鱼顺着水往下游动,很快消失了。 水面上,弥漫着阵阵白气,冷气嗖嗖的。 我们几人不由得打了几个寒战。 “我们几个,还是试试吧。” 说着,我已经往水下走去,很快,水就蔓延到了我的腰部。 他们在岸上,居然间面色惊恐。 “快上来!” 然而,他们说话的声音,似乎像是静音一般。 我只能看清他们的口型。 慢慢地水竟然蔓延到了我的脖子处。 我看到他们也从岸上走了下来,想要过来拽住我。 这时候,那条原本消失在黑暗中的蛇,立在岸边。 它冲我吐着信子,眼睛里闪烁着诡异可怕的红光。 忽然之间,这条黑色,猛然朝着我们窜了过来。 “啊!” 这一声惨叫声,我算是听得非常真切。 潭水中,顿时有一片红色的液体,在水中扩散开来。 慌乱中,我掏出匕首,将那条蛇抓住,把它从头到尾给划开了。 我看着它的尸体,在水里扭动几下,很快潜入水底。 这时候,潭水的水流变得越来越湍急。 我们三人想要游上去,已经是不可能了。 在水中挣扎了许久的我,闭上了眼睛。 等到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白色的病房上。 旁边的护士告诉我,是一支进山的探险队,将我们三个救下的。 然而,我的两个朋友,被蛇咬伤,剧毒侵入五脏六腑,送来的时候,已经没什么救了。 我望着白色的天花板,闻着周围的消毒药水的味道,眼泪划过了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