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魂女》 第1章 懵穿魂(1) “咚”一声巨响。 没看清是什么东西砸下来,头晕乎乎,下意识到完了,能不能挺住……身体一偏,就倒下去了。 迷迷糊糊来到一个黑暗的地方,不知这是哪里?我正在苦苦地思索,脑袋儿乱七八糟,一点头绪也没理出来...... “啪”一声,重重打在我的后背上,身体快承受不了,使劲摇摇晃晃,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一股寒流从他的体内穿过我的身体,有种阴森森的感觉;鸡皮疙瘩也起来了。回首看,是一位穿灰黑色上衣的年轻人横在我背上,约二十多岁;他是谁?我紧紧锁着眉头,也不认识;此时,感觉他的身体很轻,像纸片一样。怎么了?他怎么会在我的背上呢?见他跟我身体这么亲密接触,心里很恼火,正想问。可他双目却露出凶恶的光;将头从背上转过来,盯着我的脸看一会,问:“听说,你经常欺负人?” “啥意思呀?”本来心里就不爽,我很困惑;无意间摊上事了? “装傻吗?”他用手指一下:“喏!” 这一句,自然把我的视线吸引过去;只见一个灰秃秃的斜坡,没看见他所指的东西。 然而,在我的记忆里,有个相貌跟他一样的男人,却叫不上名来。 他不说话,在我背上翻滚半圈,用腹部紧贴后背,左手挽肩,右手搂腰露出微笑;注视着下面的斜坡…… 猝然,发现一个小女孩,身穿红色上衣,下着一条花色短裙,扎着一根马尾辫,约七八岁的样子,顺灰道梭下去了,立即传来一声惊叫:“哥,快来救我呀!” 此时,我明白了;他所说的欺负人;原来是指那个小女孩。 听见呼救声,他没时间来找我的麻烦,顺背上一滚,掉地弹飞起来,对准声音紧跟着梭下去,身后滚翻着一层飘灰,一会他就消失了。 我问自己,他究竟是谁?心里很郁闷,不知下面究竟有多深?紧紧皱眉头思索,依然没有答案。愣了好一会,往上走,坡边有个不规则的大土洞,里面蹲着四五个人,一人在黑铁大锅边添柴烧水,到处都是浓烟滚滚;仿佛双眼快要睁不开了,不停的咳嗽,低着头,脸色都咳变了,才缓过来;另一人拿着五米长的水牛角,对着洞顶用力捅,“哗”一声,一堆土下来,弄得浑身都是,上面露出个大洞;抖抖衣服,将牛角高悬在上面;吹出“嘟嘟嘟”的响声。 此时,从我身边路过的黑脸人,比我矮一头,约四十来岁,脸上写满了饱经风雨的感觉,高声喊:“又死人了!” 吹牛角代表什么?洞里的人心里当然明白,这是招集远处的人;听了自然无动于衷;其中一个白了他一眼说:“这不正常吗?大惊小怪干什么?” 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连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都不知道。我的大脑一片忙然,找不到方向。 这是什么地方?好像跟我有关..... 身边路过的黑人很快消失在前面;我不知不觉往上爬,一路有人正在忙忙碌碌地干活;来到一块平地,这里有瓦盖房屋,像三合院;露出一个长长的堂屋走廊。 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印象中是我的姐姐,把手中的东西移到盆里,喊:“屈世来,去换换衣服,过来帮忙!” 我侧头看,这是个小平院,四周放着各种不同的盆;里面的人围着干活。 走过去,出现一个小黑屋,感觉是我住的地方;床上堆着衣物,找到自己穿的,随便套上,慌慌张张来到姐姐的身边,注视着问:“让我干什么?” 姐姐不停地忙,顺便看我一眼,问:“穿什么呀?把内裤穿在衬裤外面了,也不知道吗?” 我看看自己,太荒唐了!黑暗的小屋也看不见,只好回去,在床上翻半天,没找到自己穿的东西。 外面传来姐姐的声音:“快点,为何这么久?” 我慌慌张张出去,一边走一边对着姐姐,喊:“没有找到穿的!” “到那边去看看!”前面传来姐姐不耐烦的声音。 我见她一会拿这样,一会拿那样,不知究竟忙什么? 顺她说的方向走去;爬上五米高的石级,上面是一条平路,两边有房屋,中间是马路,走过去,来到对面,钻进左边的房子里,没找到自己的外裤,又来到姐姐的身边。 她看一眼;还是刚才的样子,摇摇头,不耐烦说:“算了,没时间;这里很乱,把东西端过去吧!” 我看也没看,顺手接过姐姐递来的盘子,走过房屋通道,里面有不认识的人问:“才一样,双鱼仔呢?还有两条装盘的!”他伸出热情的手,把盘子接过去。 这时我才看清,拿过去的是一碗辣椒碎块,顺原路来到姐姐的身边,把人家要的东西说一遍;姐姐用手指一指前面...... 我紧跟着看;有很多人正在忙;不知不觉过去;露出一个小院;这里四通八达;随便一个出口,都能找到要去的地方。 一名二十岁的年轻女子,印象中是我的女儿,和一群渣男在一起,其中一个太过分了,当着我的面……然后,第二个,第三个,同样如此。 她把我惊出一身冷汗;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演这种游戏?我心里闷闷不乐,正在沉思,试图找到合适理由制止。 男青年一排,有张黑乎乎的脸,张着大嘴等待...... 女儿张开红嘴,飞吻而过;像女神一般,气场很大,十分潇洒。 我恶心坏了!怎么也没想通,自己的女儿会变成这样?郁闷一次次涌上心头;接下来把我惊呆了。 十多个男青年,身穿黑乎乎的衣服,站成横排,闭口等待。 女儿一点也不含糊,继续复制刚才的内容...... 侧面小房门前台上,站着五个黑乎乎的男青年;中间两米高个,露出蔑视的调笑,声音挺大,“哈哈哈”一阵狂笑说:“这叫一抹香!” 左右有两个张牙舞爪的家伙迎合;其中一位把食指放进嘴里,吹出丑陋的口哨...... 我再也看不下去,郁闷的心情坏到极点!她这么大,我也管不了,怎么办? 一边苦苦思索,一边来到一间小屋;里面空无一人;依旧没有找到我穿的东西;只好顺原路回到姐姐的面前,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姐姐拉下阴森森的脸,放下手中的活,瞪着眼怒吼:“裤子穿反不知道!东西也找不到;不知你能干什么?你以为是给谁办丧事?” “办丧事?”此语让我心里黑压压的,不知姐姐说什么?又不好问,难受的心更加阴暗。 “噼噼啪啪”一阵爆竹声,炸得我震耳欲聋,耳朵“嗡嗡”地叫,逃到一边去了。 吹喇叭的声音,唱出死人的丧歌;一群人,穿着奇装异服疯跑,脚步杂乱,围成一圈观望...... 我很好奇,跟着过去,高高垫着脚往里看;棺材出来了,平平放在两根长条凳上;四周都是花圈,上面有长条文字,怪模怪样,一个字我也不认识。 棺材大头朝前,一张正方木桌上有香烛,正在冒烟——黑纱布围着玻璃框外,有张跟我一模一样的人工素描画像,是位四十来岁的黑发人。 我一脸懵懂,到底怎么回事?本人不是好好的吗?办什么丧事? 迎面过来一名老头儿,约七旬,眼中滚着丧泪;身边跟着一位六十五岁的女老人;跪在黑毛毯上,双手蒙着脸号哭;声音从指缝中喊出来。 “我的儿呀!白发送黑发!妈心怎会不疼?活着没过一天幸福日子,但愿到那边去能如愿以偿;我的儿呀……” 老头没跪,站在一边流泪,嘴角不停地颤抖,脸上露出难以表达的悲哀;心里非常痛苦! 女老人站起来,恋恋不舍看着方桌上的香烛,哭哭啼啼,拿出九根,在烛火上点冒烟,插进香炉里;男老头亦然...... 这一对男女老人,是棺材里的什么人?我越看越糊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从围观人群里,挤进一名约二十岁的年轻女子,印像中是我的女儿;也跪地嚎哭,流半天泪,一句话也没说。 这些人很奇怪,一个我也不认识;他们跟棺材前的玻璃框中素描画像都有联系;好像与我有关;看一会,想半天,也没有结果。 远远传来姐姐的声音:“看什么,没见过死人吗?快来帮忙!” 真是的,一个人也不告诉为什么?害我拼命想也想不出来;极不情愿走过去...... 姐姐手里端着一个白盘,里面装着双鱼子,不耐烦说:“赶快拿过去!” 第2章 懵穿魂(2) 我端着,穿过走廊,往小屋里跑,里面有十几个人忙昏了,见我手上的盘子,没人接..... 其中一个黑脸人说:“等你拿来,黄瓜菜都凉了!谁会像你这么干活?一边呆着去!” 我真的快要气疯了;姐姐对我瞪眼,这些人又是这种态度;把盘子一放,怒气冲冲走出去。 “呯呯嘣嘣”的炸响;爆竹一声比一声吓人,闪着火光,四处飞溅;黑烟飘飞,乌烟瘴气,充斥着火药味。 我心里坏到极点,死去的人究竟是谁?我不是好好的吗?能受气,不怕白眼,办事能力差...... 姐姐从我身边过,露出阴森森的脸,跟刚才一样,只是声音变了:“看你就烦!死开!别戳人家的眼睛!” 我快要气死了!这是什么地方?我并没有姐姐和女儿;可是,她们为何都是我的亲人? 在这里,我变成了废物;招人厌烦;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爸爸,别到处乱跑,呆会装棺找不到!”女儿从后面走过来,声音很近,脸上浮现着微笑。 “刚才那两个老头老太太是谁?”我很困惑,忍不住问:“好好的,为什么要装棺?里面不是有人吗?” “那是爷爷和奶奶。”女儿不耐烦,扔出一句;一甩长袖,像古代美女一样飘走,传来她的声音:“不跟你说!我还有事。” 她还有后半句话没告诉……我凝视着她的背影发呆,郁闷依旧,无法找到发泄的地方...... “嘀嘀……哒哒......”一阵喇叭声传来。 几十人排着长队绕棺;吹喇叭的两人,摇头晃脑走在前面;幡旗由身后一人拿着;旁边另一名有节奏地摇着铃铛,发出“叮叮”声。 迎面过来八个人,将我莫名其妙按住,高高举起,来到开盖的棺材边,野蛮按进去,四个早准备好的人,强行盖盖。 我拼命喊:“救命呀!救命!” 突然听见有人大声喊:“等等!” 这声音不是很熟悉,但听见过;他会是谁呢?难道是来救我的吗?多么希望有人把这个该死棺盖打开呀! 外面有许多嘈杂声,听也听不清楚;不知说些什么? “哗”一声,棺盖开了。 我立即从棺木中半坐起来,被他用那双黑乎乎的手按住,说:“你也有这么一天呀!死得好!死了,再也没人欺负我妹妹了!” “说什么呢?我从来没欺负过你妹;并且根本不认识她。”我一边辩护,一边就要站起来。 棺材旁的那两个壮汉又不是摆样子的,过来按住我的肩怒吼:“老实点!死就死了,还想逃跑吗?” 我拼命挣扎,一点力量也没有,被两个壮汉的四只手紧紧按着。那小女孩出现了,还没棺木高,能看见我坐在棺材里样子。同事,我也看清了她的小脸;黑乎乎的,跟她哥一样;脸上还沾着顽皮的灰,见我就问:“为什么要坐在棺材里?” “不,不是我要坐;没看见有人按住我的肩膀吗?对了,你哥说我经常欺负你;难道你认识我吗?” 她摇摇头,说:“不认识?你是谁呀?” 我到处找姐姐,没看见她的影子,也弄不清现在的我叫什么;得问一问;可是,到处都是围观的人群;把整个棺材围了一圈;这是多么厚的人墙呀?就算能让我下去,也逃脱不出他们的魔爪。 然而,按着我肩膀的两个壮汉,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强行把我按下去,又盖上了棺盖。 我拼命喊:“放我出去;你们真的弄错了!这么一个大活人,难道看不见吗?” 还能隐隐约约传来小女孩好听的童音:“哥哥;他犯什么罪了?” “我也不知道;刚才听说死人了,就带你过来看看!” “他,他好像没死;能动,能说话,活灵活现。”有人悄悄说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没死,在棺材里很快就变成了尸体。”这是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那个小女孩奇怪地问。 我没听见他哥的声音,倒是另一位强壮男子汉的声音传来:“小孩子,到一边玩去;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我竖着耳朵听,声音没了;用手推、脚用力蹬,费很大的劲,也没弄开...... “咚咚”地捶打棺钉,狠狠砸几下;一点缝隙也没有了,黑得要命。 我拼命推,使劲用脚瞪,累得筋疲力尽;突然,感觉棺材摇摇晃晃,伴着高低不平地晃动,不停地往前移动。我非常难受,一阵阵恐惧涌上心头,拼命喊:“放我出去,你们想干什么?” 此时,只有动静,不见回应。 棺材继续高高低低走着,任凭我怎么喊,也没用。 不知过了多久;人累了,也挣扎过了,最后到了无技可施,只能老老实实等待死亡降临;我的心有多么不甘呀!这么年轻,死了多不划算;然而,此时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有什么办法呢?越想越难过,情不自禁流下泪来;顺着脸的两侧流淌,顺耳朵流向后脑勺,悄悄滴在棺木上。 陡然,“嘣”一声,棺盖炸开,空中闪出一道圆形的蓝光,往里面猛力搜风,活活把我卷飞进去;迷迷糊糊在里面转圈...... “呼”一下,消失了;不知过了多久,轻飘飘落在手术台上。 眼前出现几个穿白大褂、戴蓝口罩的医生,擦去头上的汗水,露出胜利的微笑,说:“终于醒过来了!没辜负我们昼夜不息的努力!” 我一脸懵懂,所见的声音令人不可思意——究竟怎么了?想问问,嗓子干裂,说不出话来。 眼前十多个穿白大褂的人,戴着口罩,蒙着嘴,看不见脸...... 我躺在手术台上;铺盖全是白色的,到处都有血痕。 其中一位戴口罩的,说话能听懂;由四个穿白大褂的人,把我抬进移动床,顺便拿一床薄被盖上,拉开门,往外推...... “我怎么了?为何会在手术台上?这是哪里的医院呀?” 移动床由一位医生推,其他的在一边跟着。 门外站着三个人,慌慌张张围过来。 一位约三十五岁的女人,身穿漂亮的长裙,露出尤为紧张的表情,把美丽的目光落到移动床上,仔细看一眼,问:“医生,我女儿怎样?” 其中一位手术医生,把口罩摘下来挂在一只耳朵上,露出一副陌生的样子,欣喜的微笑道:“夫人,恭喜你!手术非常成功!” 我心里困惑极了,又说不出哪儿不对,问:“什么手术?我怎么了?” 夫人激动的泪花,情不自禁闪出来;什么也没看,连连点头说:“谢谢!谢谢!” 从相貌看,这位陌生夫人比我小四岁;我并不认识;不可能生出我来;她是谁呀? 医院走廊到处是人,移动床出现,并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忙自己的事。 推进病房,在空床边停下,两名穿淡蓝色大褂的护士忙一阵后,我舒舒服服躺下来,并没意识到这张床死过多少人;这一套床单和被子也不知盖过多少死人了。 女护士推着移动床走了;医生掀开我的被子,把听诊器挂进耳朵里,用圆的那头,在我胸区听一会,说:“没事了!休息几天,再看看!” 医生走了,身后紧跟着四五个人;一辆医疗推车进来,停在床边;护士往瓶里配药水,忙一阵,在我手上狠狠扎一根针,贴上白色医疗胶布,把瓶高高挂在吊架上,悄悄离开...... 床边一位约三十六岁的陌生男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用父爱的手,轻抚一下我的头说:“正太,医生说没事了;要抓紧时间上课,把落下的课程补回来,否则,就跟不上了!” 听他说话,我更加糊涂了;不知哪跟哪?我不叫正太;我父亲不可能这么年轻;比他大很多。 陌生男人微笑着问:“正太,想吃什么?让甜甜去买。” 第3章 病房不安 这句话提醒她,把脸凑过来,像花一样的美丽,盯着我看一会,目光显得那么温柔,说:“正太妹妹,姐姐考大学要走了,特意来看看你!想吃什么呢?” 我心里有许多话,很想说出来;然而,嗓子很干,用手指一指床头柜上的水杯。 甜甜拿起来,扔进床边的垃圾桶里说:“我给你买,顺便带点吃的上来!” 我等不及了,使劲喊:“不要,什么也不用买!”然而,声音没喊出来。 甜甜观察我脸上的表情,认为自己猜对了,心里很快乐——风风火火跑出门去...... 我见这位陌生的姐姐,热情奔放,身上燃烧着青春的光芒;用花枝招展的打扮,吸引着异性的目光,就知到了找男人最旺盛的时期。她是谁?我并不认识,也弄不清跟正太是什么关系?我有很多话一直憋着;难道他们都没长眼睛吗?我脸是什么样的,一个也看不出来吗?一时想问的内容很多;大脑一团迷雾,比一比,做个圆镜手势。 夫人过来紧紧握着我的手,想弄清是什么意思...... 她的手纤秀柔软,也很温暖,跟男人的不一样;触碰到我的手时,有种慈爱的舒适感;我用嘴“啊啊”半天,一句也没“啊”出来。 夫人吓坏了!慌慌张张跑出门;正太的父亲围着病床团团转,脸上呈现出那种焦灼不安。 二十号病床的陌生女人,非常惊诧,喊出着急的声音:“难道手术弄坏了嗓子?” 正太的父亲一会出,一会进,不知怎么办? 陌生医生先跨进病房,来到床边;夫人和正太的父亲紧紧围着;不知不觉亦有不少的人围观,都是病房里的病人家属和亲戚朋友。 医生从白大褂衣兜里拿出一个小手电,让我把嘴张开,往里面照来照去,面对他俩说:“嗓子没事,喝点水看看?” 正在这时,甜甜从门外进来,手提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开盖亲自倒进我的嘴里;呛得我很难受;没来得及移到床边,喷得被子上到处都是;“咳咳咳”猛咳一阵,才缓过来。 我自己拿着塑料瓶,猛喝一口,缓一缓,说:“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 这句话说出来,把自己惊呆了;这哪是我的声音?会听话的人都知道,这声音正处在女性发育变音时期;然而,我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成年二十多年了。怎么会这样呢?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又用手比一下说:“谁有镜子,我要照照?” 甜甜从漂亮的粉红色的小挎包里,掏出一个小圆镜递给我说:“好好看看吧!不是小孩了,比我个头还高!” 我心里很困惑:“难道我还是学生吗?在什么地方上学?怎么连自己都不知道?” 小圆镜里出现我的脸,的确不是原来的那张;一头金黄色的长发散乱披着,鹅蛋型的脸白白净净,一副实实在在的女生模样,显得异常陌生...... 我记得自己是男人,怎么会变成这副德性?难道正太是女人吗?这个问题让我非常苦恼。 小圆镜照了几遍;护士从外面进来,把吊针头拔掉,说:“小妹妹,长得真美!收拾一下,会更漂亮!” 我很郁闷,明明是男人,非要说我是女的,真烦人! 护士不敢多呆,匆匆忙忙走了...... 甜甜站在一边,看不顺眼的地方,为我整理一下,说:“饭给你买来了,趁热吃吧!” 医生观察半天,能说话,还可以吃饭,就放心走了...... 甜甜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次性饭盒递过来;我把它放在床头柜上,要去洗手间...... 夫人和正太的父亲很紧张,通过眼神传递;夫人过来扶着我。 甜甜怕我摔倒,一路跟着来到门边;夫人看出问题,用手指一指,意思我明白了。 我不是男的吗?怎么可以进女洗手间呢?正在那儿发呆...... 甜甜笑一笑,心里很明白,说:“动手术,人变傻了,男女都不知道?拽着我,进了女洗手间。”夫人也跟着进去,在一旁等待。 里面人很多,有丈夫照顾妻子的,高高举着吊瓶,不分男女紧紧守在身边;这一幕,让我觉得不怎么尴尬了。 找了几个门都有人,最后一个靠墙边,一拉门就开了;我钻进去,正想关门;甜甜挡在门边说:“姐姐是女人,怕什么呢?我要守着你才放心!” 说得有理;夫人也没意见;然而,其它地方有没有人注意我们;始终是心里的疙瘩。我观察一会,结果人家视而不见;这下才放心了。 我很困惑,明明是男人,怎么会完全变了呢?蹲下之后惊呆了!这怎么可能? “天呀!太不可思议了!”我左检查右检查,真的不是自己。 这个举动,吸引甜甜的眼球;又不好意思说,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心里明白了。 我在洗手间磨磨蹭蹭一个多小时,来到病房;甜甜向夫人和正太的父亲打招呼说,“我要走了。”说完,带着小圆镜走出门去,转个弯,就看不见了。 洗手间的事,不敢跟任何人说,自己知道就行了!我坐在床边,问:“夫人;刚才那个甜甜,是什么人?” 话一出口,正太的父亲把脸拉下来,要不看我动手术,非给我两耳光不可,咬着牙哼哼:“说什么呢?有你这样跟妈妈说话的吗?” “不这么说,怎么说?她又不是我妈?谁心里能接受?”这话我只能闷在心里,不让别人听见...... 夫人生气归生气,但要给我一个面子,说:“孩子刚做完手术,大脑可能不怎么清楚,要有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又把目光移到我脸上,耐心介绍:“他是你爸爸,我是你妈!这么重的东西砸在头上,不死就不错了;出现小小的错乱,是情有可原的?” 正太的父亲意见挺大,自己的孩子,绝不允许这么说话,嘴里骂骂咧咧,全是一些不好听的内容;什么这样,什么那样…… 我心里很不爽,谁会这么傻?喊一对陌生夫妇叫爸爸妈妈;根本不想听他们啰嗦;毫不留情说:“我妈比你大;我爸比他老,脸嘴都不一样,我要回家!” 正太的父亲快气疯了,瞪着眼怒吼:“再敢胡闹,看我揍不揍你?” 夫人非常着急,在身边团团转,搓着手,念念叨叨:“怎么办?怎么办呀?” “别管她,哪有这么任性的孩子?做完手术,连爸妈都不认了?”正太的父亲要用野蛮的态度征服我,拉着阴森森的脸狂叫。 我真无语,正太是正太,我是我;我有名字,叫屈世来;记得爸爸曾经说过:“姓不能改,可从名字上下功夫——世来,生存有未来;无论如何跟正太也联系不上。” 夫人是女人,遇事没办法就哭,抽噎半天,也解决不了问题。 正太的父亲发完火后,低头沉默;其它病床的人,也插不上话;这里随时有人出出进进...... 手机铃声从正太父亲的裤兜里响起,掏出看一眼,是陌生号码,考虑事情太多,很可能......拨通对着耳朵试探:“喂?” 声音转个大弯,别别扭扭说:“我们是......你女儿的情况怎么样?” 正太的父亲是个老实人,该怎么回事就怎么说,把情况简单介绍一遍,提出要求:“你们要负完全责任!” 手机很长时间没有声音,突然传来另一位男人的说话:“这样吧!我们过来看看?反正还在医院,有什么问题,直接找他们好了!” 这话没有问题,正太的父亲很满意:“好好好!我们在病房等着。”手机挂断,顺手放进裤兜里。 我看看床头柜上的快餐,拿起来;撕开一次性筷子;从碗里叼出一夹,喂进嘴里;很好吃;低头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 夫人看一眼,心里惶惶不安地制止:“慢点,行不行?” 我装没听见,喝汤的声音很响,只低着头,也不看人...... 二十号病床的小女人走进门来,路过我身边喊:“小妹妹,认识一下;我叫莫丽萍;有什么事,也好互相照应!” 这话没人反对,我也觉得挺好,把碗放在床头柜上;筷子随便扔在里面;抬头注视着她。 一张病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从表面看;二十来岁,美丽的青春被病号衣关在里面,白得像纸一样的脸;和金字塔的体型,听声音不可能是男妹子?人家主动搭讪,我也不能冷场。 “你是什么病?” 莫丽萍看一眼病房里有许多男人,走过来对着我的耳朵悄悄说:“不是病,被人家弄伤!你也知道,那地方不能让别人知道!” 第4章 性别质疑 难怪她走路总迈着方步,原来怕痛;我关心问:“做手术了吗?” 莫丽萍看一眼正太的父亲,生怕他听见,悄悄对着我的耳朵言:“还没有;医生说,这种病不属于妇科,弄伤的地方需要修补,与妇科有联系,只好安排在综合病房。” 这话提醒我,用手数一下,左边有三张床,右面有四张,我的床位是19号;所以,紧挨在一起。 刚才说到修补,心里总觉得很奇怪,想了解一下:“怎么修?” 莫丽萍笑一笑,脸上浮现出那种神秘感,悄悄说:“我还是处女;弄坏了,不修补,将来找个男人,人家还以为我跟别人有染!” 我本来是男人,哪知这些?还是第一次听说,非常好奇,看看病房的人很多,摊开遗憾的手,说:“可惜没地方;否则,想看看修补什么?” 莫丽萍笑一笑,不能理解,坐在她的病床边,别别扭扭说:“还怕你没有?以后再说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不想让我知道;还能说下去吗?我正想上床。 门外进来两个一高一矮的男人,见人就问:“谁是正太?” 夫人和正太的父亲困惑迎上去,由父亲出面问:“怎么了?” 进来的马脸高个,身体肥胖,一副青蛙模样,沉思一下说:“你女儿,到底怎么回事?” 夫人抢着回答,把情况简单介绍一遍:“关键是不认爸爸妈妈,你说令人伤不伤心?” 马脸高个回头思考,看一眼我;不过十五岁的小姑娘,凑过来介绍:“我是这次事故的主要负责人,叫金光;你有什么要求和想法能跟我说吗?” 这话问得我一脸懵懂;真是无语,自始至终也不了解情况,用手指指夫人。 金光吃了闭门羹,心里很不舒服,本来就是赔钱的事,脸上露出勉强的微笑,把头转过去,注视着,问:“夫人,你有什么要求?”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动手术可能弄到了大脑?”夫人不得不往坏处想;一个女孩养这么大,要投入多少人力物力!只有做妈妈的才知道:“你们要赶快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光不敢怠慢,人家怎么说,就怎么做;带着身后的人匆匆忙忙走了。 莫丽萍困惑的眉头拧成疙瘩,想了几十想才走过来,对着我的耳朵悄悄问:“他们不是你的亲人吗?” 我也不想隐瞒,说话不能让别人听见,对着她咬耳朵:“记得以前不是......” “真是怪事呀?也太奇怪了!”莫丽萍左思右想,悄悄对我说:“这样吧!找个时间,给你检查。” 这话提醒我:真的很奇怪;就是一点不同,整个人都变了;作为男人,从未见过女人……现在却长在自己的身上;这种猎奇心态不说莫丽萍,连自己也一样;我几乎没考虑,就同意了。 莫丽萍从女式挎包里掏出手机,按几下问:“你的号码?” 这话把我问懵了,手机在我大脑里还没有,只能摆摆手说:“……” 夫人从手提包里拿出一部手机,看一眼说:“大脑真的出了问题,连自己有没有手机都不知道:给,这是你的手机,好好看看自己,认不认识?” 我接过手机,心里很高兴;第一次看见这么美丽的女士手机,装饰豪华,一见就很喜欢;然而,连开机都不会。 莫丽萍直接坐在我的床边,立即闻到她身上的女人气息,跟自己的不一样;特别是她的热情,让我很快就接受了。 “来,我教你!” 莫丽萍用手捏着我的手,点击指纹开机;荧屏上显示正太的头像;跟我一模一样,也是一头金发,天蓝色的眼睛;教我打开手机镜子,上面出现的人,没有屏面上的好看;穿一身病号衣,头发也没梳洗,体内还有血渍。 我按她的指点,初步认识电话记录,联系人,图标等——学会一点,就不停地按。 莫丽萍用一只手扶住我的肩,跟我一起看;没感觉到她陌生;好像早就认识似的。 穿白大褂的医生两人和金光一起来到我身边;由领头医生指着夫人问我:“你认识她吗?” 我眼睛只盯着手机,也不看人,怎么想就怎么说:“刚认识,以前从未见过?” 这话夫人异常惊诧,毫不顾及地喊:“正太,我是你妈?怎么连妈妈都不认识了?” 领头医生没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始终不甘心:“你认识哪位吗?”他用手指着正太的爸爸。 我也不用看,就知他们的意思,回答跟刚才一样。 金光越看越觉得不对,好像故意装给自己看的,问出一句极为荒唐的话:“你认不认识自己?” 要是没这么多人,我非骂他是二货不可:“谁不认识自己,除非大脑有问题?” 金光非常郁闷,找不到答案;领头的医生也十分苦恼,身后穿白大褂的医生,把病历本拿给夫人看;上面除了姓名和病情经过外,最引人注目的是b型血型...... 夫人眼睛睁得特别大,说出一句另人费解的话:“是不是我女儿,验一下血型,不就知道了吗?” 领头的医生认为没这个必要,自己的孩子哪能不知道呢?然而,这孩子什么毛病没有,为何不认自己的父母?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失去记忆。” 金光却不这么考虑,只要对方有要求,就必须按人家说的办? 鉴于这种情况,领头医生又征求正太父亲的意见;把目光落到我的脸上,问:“你同意验血化验吗?” “化不化是人家提出来的;不过,化一个也好,万一.....”我这样想,才点点头。 其他医生和其他人的话,在这里毫无意义;事情就这样定下来;领头医生从夫人手中拿过病历本走了...... 金光出门前,对夫人说:“放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还你一个健康的孩子!” 话好,没有争议;正太的父亲和母亲同时点头认可;并把目光投向我,打声招呼:“我们要下去吃饭,顺便给你带点上来!” 我也不吱声,只盯着手机荧屏按来按去...... 莫丽萍紧紧搂住我的肩问:“你的号码是......”她见我不会输,点开新建,把她的号码写进去,按一下,手机传来铃声;我第一次听见这样的铃声,对着看来看去;她教我点一下,对着耳朵说:“这样就可以听电话了!” 我按照她说的去做,感觉挺好玩;我俩对视着笑一笑;就这样成了好病友...... 莫丽萍很想看我小时候的照片,也不知有没有?她帮我点开,一张张翻,两人盯着手机看,十分渴望;正太究竟是什么人?其中一张照片怪怪的;吸引着我俩的眼球。 一个小男孩,刚满周岁;拍照片的人,为了标榜生男孩的骄傲,特别为他照了一张标志相片,还写有几个醒目的蓝色大字:“正太一岁留念”头发金黄色,一双灵动的蓝眼睛非常漂亮! 莫丽萍把目光移到我脸上问:“你是男人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以前是个地地道道的男人,可现在变成了正太,却没有男人标志;连自己也不明白,正太究竟是男是女? “夫人不是口口声声说正太是她女儿,为什么正太小时候的照片是男孩呢?”我很困惑。 “你说呀?对我隐瞒干什么?”莫丽萍用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叫唤。 “这不冤枉?我这么坦然还遭怀疑?”我又不想失去刚认识的病友,将储存在大脑里的记忆全部说出来。 真令人匪夷所思;莫丽萍惊诧半天,还是不相信;又提出一个新问题:“你的头发为何是金黄色的?眼睛干吗这么蓝?” 这话把我问懵了,怎么对她说呢?以前的头发是黑的,眼睛也一样;名字不叫正太,也不是女人,比她大二十四岁;有自己的名字....... 关于这些,对不相信迷信的人来说,只是付诸一笑;不过,莫丽萍另有说法:“不会弄手机,这倒不假;既然是正太的身体,应该是个男的才对。” 我全部告诉了,还要我说什么?只好回答:“我成了地地道道的女人!” 莫丽萍用手蒙住嘴忍不住笑;觉得挺好玩;居然笑出声来...... 我被她笑得十分尴尬,一个男人变成女人,会是什么感觉呢?记得以前是屈世来,是个四十来岁男人,还有个二十来岁的女儿;比正太大好几岁;现在我变成了正太,只有十五岁....... 第5章 为何要化验 她前卧后仰,笑得用手猛捶病床,好一会,对着我的耳朵悄悄说:“一定要好好查查,心里就明白了。” 本来就答应了,但没地方,只好这样回答:“等有机会再说吧!” 接下来,莫丽萍用左手搂住我的肩,右手捏着我的手,不在乎是不是女人?往手机荧屏上点来点去;猝然,看见一个可打开的视频相片;上面的背景不怎么清楚,看半天也不明白,点一下,居然打开播放,一阵广告后,出现几个字,男女结扎,是绝育最佳手段;现在我们先看看女人结扎过程。 这句话,把我俩的眼球吸引:其实,我只是好奇,并不知结扎的用意。 莫丽萍却一清二楚,也不管病房人多不多,大声说:“结扎了,就不会生孩子!” 我立即想到自己是男人,生孩子是女人的事;不过:“为什么要结扎?好好的,痛不痛呀?” 莫丽萍用手戳一下我的脑门,笑骂道:“傻瓜:你现在不是女人吗?把你结扎了,就不会生孩子了!” 我心里不能接受,本来好好的男人,变成女人,将来还要生孩子,挺烦人的!把眼睛紧紧盯着手机荧屏;上面显示的内容很科学;用一根针头小管,扎进肉皮,靠近输卵带,自动打开,将其包裹,闪一下,断成两截,用生理线绑紧归位,省约缝线过程,只需十分钟...... 我们第一次接触这样的视频,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莫丽萍还想了解更多,用我的手不停翻阅相片,把摄像储存器都找遍了也没有。 我是初学者,什么也不懂,教我怎么点,就怎么点...... 莫丽萍并非傻子,立即考虑用网络搜索,打开界面——男女结扎视频很多;随她的思路,点击男人结扎;还有广告,心烦意乱等半分钟,出现介绍:“男人结扎手术非常简单,只需五分钟就能顺利完成。” 莫丽萍的眼睛比我的还睁得大,紧紧盯着不放:其实,播放并不怎么激烈,不过是一种紧张的猎奇心作梗:由一把特制生理钳,夹住一个;用手术刀,从正中间划道小口,将不绣钢镊子,从中夹出一根小管子剪断,将两头扎上,捆绑在一起归位,缝线完成...... 我第一次见很新奇,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又点击不少的有关视频,人也累了,上床睡觉...... 门外进来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看着我喊:“十九号,做验血化验!” 我一脸迷蒙,正太的父母出去吃饭还没回来,只喊我自己,总觉得别别扭扭...... 莫丽萍比我先入院,这些过程都清楚,要陪我一块去...... 护士也不等,说完就走了,害我大脑迷糊,不知哪跟哪? 由莫丽萍拿着我的手机引路——过道有门标,一会出现化验室几个字;我畏畏缩缩,不敢进去。 莫丽萍活活把我拽进去;正太的父母也在里面,跟化验室的医生说话;夫人左手有挎包,右手拿着塑料袋,里面还有东西。 我站在他们身后不敢说话;正太的母亲回头见我,拽到她面前说:“就是她,情况刚才跟你说了!” 医生开了一张化验单,就地排队等待,入口是另一扇门;莫丽萍在我身边陪伴...... 我们排了二十分钟,我和正太的父母进化验室;一位穿白大褂的化验员,拿出一个尖溜溜的针,抓住我的中指,狠狠戳一下,痛得钻心,她却一点没事,拿根小吸头,对着刚冒出来的鲜血,吸进一些,放入带水的试管里写上字,封好保存下来;正太的父母同样;全部过程近半小时...... 我们如释重负回到病房,夫人把买的食物亲切递给我说:“正太,如果化验结果出来了,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就一定要喊妈;否则,人家会笑话你。” 到现在我才明白,夫人为何要做化验?把袋装食物放在床头柜上,反正也不饿,心里就是不能接受,总觉得她比我小几岁,不可能生出我来;然而,现在的身体是正太,她做母亲,岁数相当....... 我大脑里浮现正太小时候的照片,忍不住问:“夫人,正太不是小男孩吗?我看过了.......” 这张照片来历可不简单,当年没有手机,用相机拍的,为了留下这一张,用手机对着相片拍下来的;这一过程,还深深印在夫人的脑海里。 “你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明明是小男孩,取了这个名;性别变了,名字却无法改变!” “真难听呀!一个小女孩,不叫萝莉,叫正太,也不觉得别扭!”我在洗手间仔细检查,那不是我的,为何长在我的身上? 莫丽萍看出我很困惑,对着耳朵悄悄开玩笑:“身体不是你的!应该是正太的才对。” 这句话提醒我,真的很傻!自己变成了正太,怎么可能还是男人呢?成天想着自己有四十来岁;可正太才十五岁呀! 夫人为了让我喊她一声妈,做这种无聊的化验,真是笑死人了! 莫丽萍一脸严肃,对着我的耳朵悄悄言:“并不可笑!如不化验,你永远不会叫她妈;我看做得对!” 真没办法!我很快就要叫陌生人爸妈了,真受不了!谁的嘴这么大,能随便喊? 为这事,正太的爸爸妈妈背着我,不知吵过多少次;其实,他们也不愿做亲子鉴定,一旦出问题,心会永远堵下去...... 我有很多解不开的谜:比如,正太的父母是干什么工作的?家里有房有车吗?除此外,还有些什么亲人?比如;弟弟妹妹,姑姑和姨...... 夫人大脑一分也没停止思考,脾气一上来,不管人多不多,盯着自己的男人,没鼻子没脸怒吼:“叫你别去找那个小妖精,就是不听!作为父亲,要知道自己的责任;总给人家丢脸,也觉得心安理得?” 正太的父亲恨就恨在这点上,藏在家里悄悄骂也就算了;可病房这么多人,也不给点面子,心里很不舒服,瞪眼怒斥:“什么妖精?那是哪年哪月的事?没完没了,也不嫌烦!不要以孩子的事来骂我!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你做的那些事,相信不会忘记吧?” 夫人拉下马脸,瞪着双眼,酸溜溜问:“什么事?喲——别以为我不知?暗中还有往来,对不对?” 你一句,我一句,吵得病房的人围着看;有的人极为反感,按响床头上的救急铃...... 一会,从门外匆匆进来四五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东张西望,了解情况...... 领头的医生耐着性子说:“救急铃;是用于垂危的病人,不能乱按!”把目光移到正太母亲的脸上说:“这是病房;病人需要休息,你们不是刚抽完血吗?化验结果要明天才能出来;可以回家休息了;孩子没事;医院有医生和护士。” 这话很管用,没人吵闹了;围观的人也退到自己的床边去了。 夫人闷闷不乐,想一想,跟我说:“爸爸妈妈要回去了,你自己呆着吧!明天我们会来看你!” 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正太的父母也一样...... 我不想跟他们说话,虽然身体是正太,心里还是我,无法接受他们是我的父母;看一眼白色床头柜上的食物,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是油炸面饼,共四块;拿一块给莫丽萍,自己吃一块,觉得很奇怪,问:“你的家人呢?怎么没看见?” 这是个人隐私,莫丽萍过来坐在我身边,对着耳朵悄悄说了一大堆,原来......那么,修补那地方,毫无意义。 往往人们的想法不一样;莫丽萍认为这是一种心态,要让他出点钱,才会尊重别人...... 世上什么人都有,要我会选择放弃——最怕闻医院这股味,到处都是药;刚进来真受不了,慢慢才能适应。 我俩什么都敢说,总是悄悄咬耳朵,还盯着手机看,上面显示23点10分,难怪这么静,人人都在睡觉。 莫丽萍不想回自己的床位,跟我睡在一起,紧紧搂着,像人妻一样。 我试着默认;可是医生进来查房看见,很不高兴,用手指着她的床说:“医院有规定,不许睡在别人的床上!” 莫丽萍心里很郁闷,从我身边起来,回到自己的床上睡下,把被子蒙住脸...... 我也累了,瞎忙一天,该看的看了,不愿接受也就这样了,把手机放在枕头边,东想西想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被子掀开,钻进一个人来,气味是莫丽萍的;也就没管;可她并不老实,在我身上寻找她身上没有的。 我早跟她说过,我是女人,不是男人。你想要的只能永远留在心中;现在的身体是正太。 这些她知道,悄悄对我说:“正太应该是男人;不是看过照片吗?” 我真服了她!一个女人为何会这样?即使是男人,也不能随随便便……一夜没来医生,也没实现莫丽萍的愿望,就这样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6章 获得宝贝 早上,穿白大褂的医生来查房,发现我俩睡在一起,由领头的医生出面制止,还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再这样,只能把你换到其它病房去!” 莫丽萍一听,灰溜溜的、脸色非常难看,回到自己的床位去,坐在床缘闷闷不乐...... 领头医生又哼哼一阵,到二十一号病床去了;身后跟着一起进来的医生...... 我把视线移到他的背上,领头医生一过去,就大声嚷嚷:“床上只能睡病人;你不能睡在上面;这里由我们管理,请配合一下,好不好?” 病人哼哼唧唧没说话,看护的女人却有意见,拉着脸说:“不睡在上面,睡到你家去?人又不是机器;谁能熬一夜呢?” 另一位女医生要在领头医生面前装横,趁机卖弄自己,迎过去试图说服人家:“谁没熬过夜?除了重病号可以陪守;其他的都有规定......” 守护的女人“噌”一下站起来,没鼻子没脸咆哮:“我就要睡在上面,你能怎么样?又不是没开床位费;不守他,守你吗?” 领头医生缓和一下口吻说:“医院是为病人服务的;我们的想法跟你一样,都是为了把病治好!不要吵了好不好?还要工作!” 病房里的病人,能动的坐在床上;能走的紧紧围观;门口堆满了很多陌生面孔,也有胆大的走进来....... 又吵吵半天,才哼哼唧唧走了。 二十一号床边的人开始议论;有的说:“最讨厌的就是那个领头的医生,生怕人家不知他是当官的;每次都要来为难病人!” 另一位男的用手比比划划;装模作样,在别人面前总想卖弄自己;说话最难听:“什么领头的?听说是个主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牛什么?一个病人都没有,看医院到底能维持多久?” 接下来,你一句,我一句议论开了;有关的,无关的,也要啰嗦半天。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老头儿,约八旬,染着黑发,满脸堆着皱纹;穿一套蓝西装,脚上有黑牛皮鞋;这种不协调的打扮,给人感觉还行。 跟随我的视线走到二十号病床前,露出笑颜,说:“我有点事,耽误了!你怎么样?” “不管嘛?把人家扔在医院,万一......怎么办?”莫丽萍一见,就嗲声嗲气地撒娇。 “这不是来接你吗?闹事的人,被我一个电话就抓起来了;跟他们扯什么皮?” 八十岁的老头跟年轻人一样,也想卖弄一下自己;好像能力有多大似的...... “不管,不管!来看人家什么也不带;我要吃东西,昨晚都没吃,想饿死我呀?”莫丽萍倒在病床上,翻来覆去乱滚,嘴里不停地哼哼。 八十岁的老头坐在二十号病床缘,从小黑方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她的手里,像哄孩子似的,说:“好了;够不够?” 莫丽萍盯着这玩意,眼睛比太阳还明亮,也不在床上滚了,弄不清里面有多少钱?悄悄问:“给我打了多少?” 老头耳不聋,听觉跟年轻人一样,用手比一个食指。 莫丽萍很困惑;到底是什么呀?一万?老头摇摇头;只好又猜,十万?还是摇头...... 连我也皱起眉头,这张银行卡里究竟有多少呀? 莫丽萍怕我听见,对着他的耳朵悄悄猜,一问一答;终于暴起来,大声哼:“才给这么点!”把银行卡狠狠扔出病房门外...... 这是特制的,飘打在门框上,弹飞落地,蹦蹦跳跳一阵停下来。 老头走过去,弯腰也不费劲,捡起来说:“不要就算,一分没有,卡是你扔的,以后不会再给。” 这句话对莫丽萍刺激很大,双脚跺地,“咚咚”响,连跳带蹦过去,一把将卡夺过来,摇晃着身体哼哼:“不管,回去再往里面打;要么,我跟你没完!” 老头拽着她的手悄悄说:“好了,按你说的办,还不行吗?” 莫丽萍当众挽着他的手,走出病房门...... 这小小的一幕,不止吸引我的眼球,同样也吸引病房里的人;大家都想知道,八十岁的老头,是莫丽萍的什么人?银行卡里有多少钱?他们是什么关系? 人走了,没人叠被,用过的东西乱七八糟,也不收拾。 门外进来一位护士,将被子和床单全部抱走;又进来一个穿淡蓝色大褂的男人,把莫丽萍留下的东西装进一个塑料口袋里...... 我注视着他走出门去;已知莫丽萍不会再回来,却不知是换病房,还是出院了。 她在我大脑里印象最深的有;手中的银行卡和深夜钻进我被子里的感觉。 无论如何,我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刚认识的病友,就这样离开了,连招呼也没打——看看枕边的手机,拿起来把莫丽萍的手机号码转入联系人名单。 正太的爸爸妈妈来了,一进门,就听见夫人的声音:“妈妈;给你买来了早餐,趁热吃!” 而我最烦的是左一个妈妈,右一个妈妈的喊。我有妈妈,绝不是她,最低比她大三十岁;这样喊下去,真让人受不了!好像她从来没当过妈妈似的。 听他的声音,我并不想看,拿着手机在上面点来点去...... 夫人把早餐放在白色的床头柜上,用眼睛盯着我说:“别玩了,抓紧时间吃;一会我们要出院;手续是金光办的,只等化验结果了。” 这话一点毛病没有,我虽然不愿搭理,但不能跟早餐赌气呀!看一眼床头柜上的塑料袋,拿出来是炒饭;心烦透了!瞪着眼睛哼哼:“炒饭,炒饭,就不会吃点别的?干巴巴的,为何不给我买米线?” “给你买来就不错了,啰嗦啥?不想吃,自己去买?”又是正太的父亲暴起来,露出阴森森的脸。 夫人把正太的父亲推开,顺便说:“孩子他爸,少说两句。她不想吃,放一放,饿了自己会吃!” 我真想骂他,怎么做父亲的?想用家长来欺压子女是不是?我才不买账! 正太的父亲脸憋得通红,气也发不出来,难受极了!忍一忍,站到一边去了。 夫人过来哄我,希望理解,说:“你爸就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骂两句,一会就过去了!别生气,抓紧时间吃!这里有矿泉水!” 我也不想看一眼;刚才的事,就怪夫人总想当妈,还比我小几岁;既然说到这份上,我端着一次性碗,用筷子扒一口吃下去,味道真不错,却不愿意说出来。 这个动作给夫人下了台阶;正太的父亲也消了气...... 门口露出一位穿白大褂的女医生,站在那儿喊:“十九号病床,去拿化验结果!” 正太的父亲闷闷不乐,走出门去;趁他不在,夫人有话要说:“其实,你爸爸一直惦着你;早餐都是他提醒我买的!还要给你买衣服裤子;书包已买好,待会回家就可以看到了!” 我一边吃,一边听;夫人的意思,要我理解她;可她不是我妈;非要跟我联系在一起,烦不烦? 夫人看出问题,用手轻轻拍拍我的肩,说:“是不是你亲妈,马上就知道了?” 我的肚子虽然不怎么饿,但鸡蛋炒饭,里面还有一块卤豆腐,味道好极了;吃完把一次性碗筷扔进床边的垃圾桶里...... 正太的父亲从门外进来,气呼呼把化验结果一扔,说出一句很难听的话:“自己看吧?不是我的孩子!真搞笑;还把她当成自己的!难怪头发和眼睛跟我不一样!究竟是谁的?” 夫人一脸懵懂,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看化验结果,上面不过是血型而已;自己的男人为何说这种话?一定是...... “医生跟你说什么了?”夫人心里有数,只是不想说出来;后果路人皆知。 正太的父亲不想当着这么多人回答,转过弯,说:“……” 夫人是个急性子,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等到回家,拿着化验结果,匆匆忙忙走出去...... 我也很好奇,听得不明不白,想了解一下情况,把白被子一翻,正想穿自己的鞋;突然,见几颗绿色的圆珠,在床上滚来滚去;我的眼睛很亮,拿起一颗仔细观察——打磨得十分光滑,闪着翠绿色的寒光,冰冰透透的,特别好看!这是什么玩意?我第一次看见;在床单上多久了?怎么没发现呢?我把被子全部掀开;床上还有好几颗,完全捡起来,捏在手中有一小把;床上还有一根断掉的线,肯定是穿珠子用的,每颗上面还有个小圆孔,拿在手中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正太的父亲在一边看,一点也不感兴趣,心里还挺烦,拉着马脸叫唤:“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我坐在床缘,拿着绿色的珠子,也没数一下有几颗;反正床上都找遍了,绝对没有了,才穿着自己的鞋走出门去。 正太的父亲紧跟在我身后;见夫人进了化验室,想问问怎么回事? 然而,排队化验的人堆积如山,摆摆手说:“没时间提供咨询服务,到十楼咨询台,有专人为你解答。” 第7章 不该有的邀请 夫人话也没说,转身就出来了,连看见我也不管,匆匆来到十楼;咨询柜上有标明,三位咨询人员,忙忙碌碌回答人家的问题;夫人也慌慌张张凑上去:“哎,请问?” 人家摇摇手说:“排队!” 真是烦透了,夫人把话咽回去,忍一忍,三排中,其中有一排人少,把我拽过去站在最后。 我只好听她的,站在那里——手中响起铃声,看一眼,拨通对着耳朵:“喂,说话呀?” 旁边走出一个人来,用手指墙上的横匾让我看;随便瞭一眼,写着几个字,“禁止打电话!” 可我还没跟人家说话——别别扭扭把手机关了! 夫人站在我站的位置上,关心说:“到那边去,有打电话的地方!” 我按夫人的指点,匆匆忙忙找到墙上的绿字:“这里可以打电话。” 刚到楼口,站着十多个人,都在大声叫唤,生怕人家听不见,一个个像二货一般...... 怎么办?我不想失去这位病友,只好拨通她的电话,不到一分钟接通,传来她声音:“怎么搞的麻?刚打通,就挂了?” 我得解释一下,一老一实说:“站队的地方不让打,只好到这里来!有事吗?” 莫丽萍的声音变得很柔和,还带有撒娇:“有呀!我已经出院了,反正不管,你答应过的事;就必须办?” “办什么呀?昨夜都睡在一张床上,还不知道吗?真无语!”我又接着问:“你还想怎么样?不早就告诉了吗?” “不管,就不管!出院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会开车来接你,看看我家漂不漂亮!”莫丽萍的声音既有撒娇,又充满了得意。 这使我想起她手中的银行卡,非常好奇,忍不住问:“知道卡上有多少钱吗?” “哈哈,你真傻!财不外露,以后不许问,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我好像真的成了大傻瓜,自己也觉得好笑!对她说的话一点不感兴趣,说:“我要挂了,一会就出院!手续已办完了。” “好好好!待会见!千万别关机,要么找不到。”说完,挂断。 我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眼睛盯着上面;感觉很奇怪。 莫丽萍接我的目的,无非想知道……除此外,还有什么呢?我边走,边看手机;晃来晃去,看不清上面的内容——是不是装逼,只有自己知道。 来到咨询柜台边,夫人恰好排到,把化验结果拿给人家,柜台里的人不接,用手指一指十楼左边说:“在一楼大厅,门标上有字;专家解答!” 夫人心里一直憋着气,拿着化验结果,匆匆忙忙坐电梯下去。 这时大厅的人很多,住院收费窗口站满了人;没人工作;只能等待...... 夫人见人就问,一会走进大厅十字过道;向左边走边问,终于看见门标上的字;急匆匆钻进去。 排队的人很多,不见穿白大褂的人坐在桌前,一问才知道:专家下班,要两点半才来。 夫人看看自己的手机,正好12点,安排到住院部外面小吃店就餐。 我拿着绿色珠子很不方便,递给夫人说:“这是在我的病床上发现的,你帮我找个地方装起来。” 夫人想一想,心里很郁闷,有种厌烦的感觉,说:“医院的东西不干净,不要了,扔进垃圾桶里算了。” “这东西太好看了,扔掉岂不可惜吗?回去用酒精消消毒,不就可以了。”我竭力辩解。 正太的父亲实在听不下去,说:“既然正太喜欢,先找张纸包起来,回去消毒后,处理一下,不就可以了?” 夫人心里有所考虑;正太一直不愿喊爸爸妈妈,如果扔掉;要让她喊,可能更加困难,就这样勉为其难的找了一张纸包起来,放进自己小洋挎包里。 正太的父亲刚才替我说话,并没让我有一丝感激之意;反而,对他说我不是他亲生的女儿怀恨在心;本来我是屈世来,现在成了这样,心里很不爽,还说这些? 手机铃声又响起来,我犹豫一会,拨通对着耳朵喊:“喂?” 立即传来莫丽萍娇滴滴的声音:“正太,我在医院门口,车辆太多,进不去;你能出来吗?” 我蒙住手机话筒,跟夫人打招呼:“是病友......” 夫人犹豫不决,考虑好一会才说:“马上就要吃饭了,跟她说,过来一起吃!” 我对着耳朵,将夫人的原话传过去,一会就有回应:“不了;你过来,到我家有吃的!让他们自己安排吧!” 说实话,我对亲子认定一点也不感兴趣,验不验,我又不是她生的;鉴于这种情况,蒙住手机,把莫丽萍的话说一遍。 夫人盯着我,再三考虑说:“玩一会就回来;别忘了明天还要上学!” 说心里话;我二十多年就没上学了,现在听起来很荒唐;难道要让我返老还童吗? 不管怎样,夫人答应下来;我心里很高兴,拿着手机,也没说一声,打着电话,往医院门口跑;出去才发现,这是个极为陌生的地方;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每走一步,像夫人一样,厚着脸皮到处问。 这里的人并不热情,一问不吭声,弄得我挺尴尬;连问几次,失去了信心;只能对着电话喊:“找不到,我在医院大门口;你开车过来!” “你站着别动,一会就到!是我们......” 我赶快回答:“是的,不见不散!” 她把通话挂断,正太的父母走过来;夫人轻轻搂着我的肩说:“这里的情况你不清楚;不要乱问,人家不会告诉;即使说的方位也不对!” 我一听,才恍然大悟,没想到一个地方一个样;在我们那边,非常热情,人家生怕你找不到,还主动带路...... 正太的父亲知道化验结果后,对我的态度明显改变了;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你没把我当女儿,我更不承认你这个爹;装什么? 远远传来莫丽萍的声音:“正太,看见没,姐姐在这里呢?” 我顺着声音,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看见一只高高挥动的手,时不时露出莫丽萍的笑容,喊:“过来呀?” 夫人把手拿开,安慰几句:“去吧!散散心也好!有事别忘了给妈打电话!” 我也不吱声,按自己的思路,拿着手机跑过去,很快在人群中找到她...... 一见身穿薄纱齐腿小短裙,大腿套着肉色袜裤,脚上有双亮眼的高跟凉鞋,比住院时漂亮十几倍! 我还穿着病号衣,想回去脱给夫人;没想到她过来了。 当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脱下递给她,顺手转给正太的父亲,对莫丽萍露出笑脸...... “阿姨;正太不是小孩子了!到我那儿玩一会,我会送她回来,放心!” 莫丽萍不撒娇,还是挺可爱的,尤其穿上这一身服装。 如不注意,真认不出是她;声音很甜,一会喊了很多声阿姨;把夫人喊得心花怒放,要跟着去看她的车! 没走多远就到了,这么半天,拥挤的小车一点没动,喇叭响过后,没人再按。 莫丽萍开车门钻进去又下来,另扇车门打不开,让我先上车,移到驾位旁坐下,她才进来。 正太的父母等不了这么久;只见夫人说话,不见丈夫吱声;露出一脸的酸样,真让人心烦! 夫人带着丈夫走了;莫丽萍的小车依旧不能动;等不及只能没完没了按喇叭;一点也没用。 刚才看过了,是辆白色的小车;我很想了解一下,问:“哎,什么牌子的?” 莫丽萍想在我面前卖弄一下:“这不是普通车,叫宝马!上面有蓝天白云标志——老公爱我如命;不惜一切代价,买了这款进口车,价值百万!” 第8章 撒慌小插曲 我的眼睛睁得很大,一百万呀?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这么多钱,如何挣到的? 莫丽萍也不了解如何挣钱,但会花钱,没有就哼哼唧唧要,这点是我亲眼看见的。 她身上的女人味,加上香水,真的很好闻;飘进我的鼻子,总想使劲吸一吸。 “呃,正太;我想起来了;我手上戴的手链不见了,这是我老公,买给我的结婚物品;你看见没有?” 手链是什么东西?我从未接触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我想起来了:“出院时;我病床上有一堆散落的珠子;夫人对医院的东西很忌讳,让我扔在垃圾桶里了。” “你可能不知道;这串手链很贵重;是不是绿色的?” “是绿色的,圆润闪着寒光,十分漂亮!我一直困惑;我的床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小车终于可以动了;莫丽萍却慌慌张张,打开车门要下车;后面的喇叭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她考虑好一会,心里很烦,大声喊:“叫什么?就这么一会就等不及了?” 没有人回应,只有喇叭声,一声比一声响。 莫丽萍徘徊好一会,把门关死,紧跟着前面的小车;移动速度却很慢,车紧靠着车,还有人从夹缝中硬挤而过;莫丽萍非常紧张,在驾驶室使劲跺脚。小车还是开开走走;她实在憋不住了,按着喇叭不放,一直“嘀嘀嘀”叫着,好半天,才把手松开;尽管如此,车速慢得让人心烦。 我心里有许多不解,一小把珠子,怎么能让她这么着急呢?下去能找到吗? 前面的小车紧跟着一点点挪动,整整堵了半小时,才算到了路口;车速越来越快——她到处找停车位;左看右看,转了一大圈,总算进了一个停车场;里面有个穿制服的人,一看就是门卫,正在指挥小车倒出来,时不时让莫丽萍的车后退…… 从后视镜里,盯着车后的情况,慢慢倒一会;那辆车终于出来了;刚开走,莫丽萍的车跟着开进去,来回倒几次,才停在车位上。开门下车,门卫过来面对面说:“停车费20元。” 她一听就烦:“我们就停一会,也要20元吗?” “进来的车都是20元,不计时间。” “人家停一天也是20元吗?” “如果真是这样,就不是20元了!” 莫丽萍心里很着急,大脑里惦着那堆散珠子,从小洋挎包里掏出手机,对着他刚打开的二维码扫一下,输入数字,点一点问:“收到没?” “收到了!”门卫拿着手机指挥别的车辆去了。 “快点走!”莫丽萍神色紧张,一路小跑,花半小时才找到医院入口,慌慌张张,分开人群,挤到大门口,来到电梯旁,这里堆了很多人;门一开,进去十几个人;挤不下了,只能退出来等待。电梯门自动关上,听见“唧”的叫声,另一个电梯门打开,赶快过去往里挤,终于挤进去了,人满满的,不用点门一侧的按钮,就有人弄好了,才一会,跟着人家来到我们刚才住院的地方;见19号病床上躺着一位陌生男人;床边有年轻女人和一对老年夫妇。 莫丽萍也管不了这么多,直接去找垃圾桶;一看,里面清空,是刚换的塑料袋。回头问我:“你把珠子扔在这里的垃圾桶里了吗?” 我脸不红,心不跳说:“是的!” 莫丽萍不甘心,对着床边的人问:“这里的垃圾是谁拿走的?” 床边的年轻女人披着散发,上穿薄纱长袖衫,下着一条牛仔裤,相貌一般,涂抹口红,说:“我们不认识;她穿一件淡绿色大褂,戴着口罩,只看见一眼,拿着垃圾就走了。” 莫丽萍明白了,她住院的时间比较长,知道这个人的样子,顺着走廊,一间又一间的查看,没发现清洁工,心里郁闷极了;既然来了,心里有许多不甘,带着我顺楼梯爬上去,来到上一层楼,依然顺走廊挨个病房找,全部看一遍,也没发现清洁工,突见一位穿白大褂、戴蓝口罩的人,喊:“哎!医生,打听一下,这里的清洁工,怎么没看见呢?” “清洁工回家了,下午可能才来!” “下一层楼的清洁工呢?” “那不管上面,每层只有一个清洁工;你问这个干什么?” “找我的绿翡翠珠子,扔在下面那层病房里的垃圾桶里,垃圾不见了!” 她摊开无可奈何的双手说:“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下去问问其他人吧!”穿白大褂、戴蓝口罩的医生转身走了。 莫丽萍的头快要炸开了;紧紧抱着好半天才说:“咱们走。”又从楼梯下来,从走廊第一个门,紧挨着病房重复找了几遍,依然没找到清洁工,显得很无奈,忍不住哭起来。 我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问:“不就一小把散珠子吗?丢了另外买一串,不就完了吗?” “你不知道;这是我老公送给我的定情礼物;非常贵重!弄丢了,一旦问起来;我怎么回答?” “这还不简单吗?就说丢了,不就完了吗?” “你说得太简单了,你知道这手链值多少钱?” “值多少?” “六千万呀!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一听,惊呆了:“就十几颗珠子,怎么可能值这么多钱?”说:“骗我的,一定是骗我的!” “你不相信?回家我拿发票给你看;还有证书!” 我显得有几分不安,在脸上掠过一瞬间消失;这表情可能她没察觉。我本来只是想哄哄她,并不想要她的珠子;也不知这珠子会有这么值钱,现在终于明白了。 如果说出来,她会狠狠臭骂我一顿;不说呢?看她难过的样子,好像真的受不了,弄得我骑虎难下! 莫丽萍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急出一头冷汗,从小洋挎包里掏出手机,点一下,拨通,对耳朵,等一会,问:“喂?” 话筒里是一位男人的声音:“你在哪?” “我在医院!” “怎么回事?” “我的一串绿色翡翠珠子,扔在医院的垃圾桶里被清洁工拿走了!” “一串珠子你打什么电话?自己想办法!”没等莫丽萍说话,手机挂断。 她急得走来走去,犹豫了好一会,决定再拨一次,对着耳朵,立即传来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以后这种事不要打电话过来,你把我们当什么了?”通话又挂断了。 莫丽萍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走来走去,悄悄哭泣,来到电梯门前,轻轻按下电钮;一会电梯停下来,门一开,出来十几个男男女女;她赶快走进去,我紧跟着,心里很后悔;刚才就不应该撒慌;现在告诉她显然有些不合适,只能另外找机会再跟她说了。 没想到又进来很多人,直到装不下了,退出去几个;电梯自动关门,动一小会,就停下来,门一开;出去好几个人;莫丽萍才顺利走出去;我傻傻跟在她的身后,一股女人气息飘过来,钻进我的鼻孔里,使劲吸一吸。 说实话;我老婆没走的时候,也没莫丽萍这么香;不知她用的是什么香水?闻后会有一种冲动感;然而,我不再是男人;现在跟她一模一样,也不知正太以前用过香水没有?一个十五岁孩子,绝对不可能用呀! 莫丽萍抽抽泣泣一阵,用小洋包包里的纸巾擦了又擦,心里那种难受的滋味,在人多面前,只能忍着。 我紧跟着她走半小时,来到停车场;她很想怪我,但对我好像有什么目的,只能一人默默地忍着。我心里也很不舒服,对她撒了慌,才导致现在这个样。 上了她的宝马车,倒出来,没看见门卫;自己开到起落架前停下来;没等按喇叭,自动打开;车子慢慢通过,一路飞跑,遇红绿灯只好停下来。 我傻乎乎的东张西望,这里的环境很陌生,第一次来...... 莫丽萍有点不老实,趁停车之机,抱着我的头,把嘴伸过来…… 只见她双眼挂着湿润的泪痕;心里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不知是什么。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跟人接吻,惊得眼睛快鼓出来了!只能傻乎乎地靠在座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