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不曾等》 又是一年春好处,月下起舞忽忆君 一轮圆月高高的挂在天上,今日是正月十五元宵节,昨儿刚下了一场小雪,长安城的街道两旁白雪灿灿,月光下的雪仿佛是地上的星星,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眼睛里却收不得那光芒。 高高的酒楼灯火辉煌,街上的小店烟火盈盈,茶肆里的说书先生到了中夜声音还那么高亢。 道路两旁的花灯,卖元宵的小贩,推销珠钗的银匠,卖荷包刺绣的大姐,叫卖声和人们的欢笑声夹杂一片。 我走在人群里,看着元宵咽咽口水,再看看珠钗,我走上前去问了问价格,那可是我一个月的工钱。 我穿过人群,过路的人都在看我,是吗?可能吧。今天我穿了一件粉色的纱衣,和一件我母亲自己缝制的大红色斗篷,长长的头发,别着一根桃木雕刻的发簪。 我害羞的,低着头从人群走过,好像听到有人说:“这是哪家姑娘?”“这小姑娘真好看。”“妈妈,这姐姐好像仙女。”“这小姑娘长得真漂亮。”我没有勇气看到底是谁说的这些话,我快步穿过人群,走到了热闹的街市尽头,转过弯,上了桥,来到了河边。 我蹲在河边看着河面,圆圆的月亮,灿灿的河水,河边空无一人,白雪也晶莹的耀我的眼,长安的春天总是来的早,一阵夜风袭来,我感觉没有冬天那么冷了。 我抓起河边漂来的一朵花灯,托在手上,我的目光有些恍惚,我的身体开始不听使唤,我托着粉色的莲花灯,不自觉的跳起了舞,我的神识渐渐的有些不清,但我还依旧跳着。 忽然,眼前我看见了一位男子,他白衣飘飘,银冠长发,腰间别着一把长剑,正坐在亭子里弹着长琴,琴声幽长充满相思与爱恋。我仿佛也看到了自己,一身洁白的长裙,白皙的手臂,乌黑的头发飘在风里,我在琴声里舞蹈,我爱恋着这个弹琴的男人,我们目光相对,无限缱绻。 一瞬间,我控制不住的朝他走去,我想拉住他的手,浸入他的怀里,可是,也就是我用力去抓住他的那一瞬间,我的头像裂开一样疼,下一秒我没有了意识,跌倒在河边。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夜里了。 日日织布总繁忙,孝敬母亲不敢怠。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夜晚了。 古朴的屋子,粗布的幔帐,屋子里烤着碳,艾草烧着的味道,桌子上摆着几个老旧的杯盏和一盏昏黄的油灯,窗棂和门的缝隙里多少进来些凌冽的寒风。 我微微睁开眼睛,一阵风吹来,手不觉的往身上拉了拉盖了几年的蓝色水洗布被子,我忽感嗓子有些干,“母亲,母亲,渴……渴……” “母亲”我缓缓的坐起来,刚直起身子头便有些晕,我用手摸上太阳穴,想支撑住脑袋,忽然,一阵眩晕,身体往后一仰,我的后脑磕在了床棱上,“疼……疼……”我有气无力的喊出了声。 “怎么了?天瑶。”母亲推开门进来了。 母亲把粥放在桌子上,赶忙来扶我。 “瑶瑶,三日前你去看花灯,怎么就晕倒在河边了,辛亏发现得早,路过的王婶子把你扶了回来,你睡了整整三日了。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不舒服母亲给你请大夫。” “没……没不舒服。”我怔了怔,恢复了一下意识,“母亲,我很好,没什么事了,就是渴……”虽然头还有点疼,但是我还是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 母亲松开紧紧拉着我的手,拿起桌上的水壶到了一杯温水。 我双手接过母亲递来的水,一饮而尽。“再来一杯。”一杯温水下喉,可嗓子还是有些燥,母亲又赶忙倒了一杯,接连着我喝了五六杯,嗓子才好起来。 饮了这些水,我的头还是不见缓解,就和母亲撒了谎,“瑶瑶还有些累,瑶瑶要睡觉了,母亲,母亲也去休息吧。”母亲扶我躺下,给我盖了盖被子,又加了些火炭,便出去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躺在被子里,头微微阵痛,不知过了多久我睡着了,梦里我又来到的那个亭子,白衣男人向我伸出了手,他把我揽在怀里,轻抚古琴,一时间我周身温暖,无意识的陷落在他的怀里,我闻到了他怀里的夜合花的香味,渐渐地我没有了意识。 再醒来已经是第四天早上了,夜合花的味道还在鼻子里未散去,那男人的温度还在我身上萦绕,下意识我伸出了手想抱一下他,一伸手我突然醒了。 伸出去的手里,抓住了一抔空气,一丝遗憾与不舍席卷全身,我收回手臂放进被子里,用被子盖上了脸,一滴泪淌下了眼睛。 我用手把泪水拭去,心里有一种偷偷摸摸不敢让人知道的感觉。“他到底是谁?这是爱的感觉吗?”我用力去回忆昨晚的梦,头又疼起来,我只好放弃了回想。 我穿上床旁边母亲准备好的淡蓝色简便衣裙,披了一件棉大衣,蹬上母亲亲自绣的白色牡丹棉靴,一边喊母亲,一边往屋外走。 我推开门院子里的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厨房的烟囱还冒着烟,枯树上的乌雀在树杈上蹦蹦跳跳。 “母亲,母亲……”母亲没有回应我,安静的院子里有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一下一下有着节奏。 我开心得朝织布房跑去,“母亲,母亲,您在里面吗?”跑到门口,我急切的推开了门,“母亲,母亲,您这么早就来织布了。” “天瑶,睡了一夜你好些了没有,锅灶里有粥和小菜,给你热着呢,你去吃吧,我把李老板要的两匹红布织出来,他赶着要呢,说四月份他家小姐要嫁人。” “母亲,您吃过了吗?我去端菜,您到我屋子里吃一些,吃完早饭我帮您织,靠您一个人织得完吗?” “母亲。”我撒着娇央求母亲去吃饭,手按住织布机。母亲推脱不过,我端了饭菜伺候母亲吃完。 吃完早饭,我也坐到了织布机前面,一下,一下,夜以继日的赶着织那两匹红布。 一天,两天,十天,半月,一个月……在四月初,我和母亲终于按时织完了那两匹红布。 李老板来拿的时候,送我和母亲了一张请帖,说大喜的时候,也请我和母亲过去沾沾喜气,这事不好拒绝,虽然说我和母亲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但是还是收下了。李老板是我们当地的富足大户,我和母亲商量总得准备一样拿得出手的礼物。 思索几日,母亲愁的有些困苦,我们这样的人家能拿的出来什么礼物呢,我也有些发愁,我在院子里蹲着拿树枝画着圈圈。突然,我想到了,街东头的张公子会画画,画一幅合欢树总是清新脱俗。 到了张公子家,我礼貌的敲敲门。“请问张公子在家吗?”“请问……张公子在家吗?”“我就是……请问……”门被拉开了,“请问……”张公子看到了门前的我,一时间有些语塞,他大概是没有想到门前站着一位姑娘吧。我只见他穿着一身墨蓝色的褂子,头发用银发冠束起来,白净的脸,颇有文人墨客那种文雅风范。 “那个……张公子……我是来想请您为我画一幅画。”我一字一句的道明了来由。 张公子也挺客气,很快便答应了下来,但是人家开门做字画生意,还是得有些进账的,他也是不能白为我画画。 于是,他提了一个条件,“你要是能让静月楼的绣娘买上一幅我画的字画,我就答应给你免费画一幅合欢树。” 静月楼是我们这里刺绣技艺最好的绣娘刺绣的地方,刺绣用的图样都是宫里的画师给提供的,一般是不从外边买图刺绣的。但是为了母亲的面子,多难也得试试。因此,我答应了下来。 静月楼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我很容易就进来了。一楼陈设的都是刺绣的作品,各式各样,让同是女孩子的我感觉有些自愧,毕竟我是不会刺绣的,小时候也没有和母亲学,母亲也没有强迫我。 “小姑娘,想买点什么啊?我们这有刚绣完的裙子,选一条吗?”我收起了喜羡的眼神,转过身来。 “好美的女子,都说长安城里美人多,却未想今儿见到活的了。” “我……我来……”没见过美人的我有些痴傻,“我来是想让姐姐帮我一个忙……”我仔细的说给这位姑娘我来静月楼的来意。 也许这漂亮姐姐是看我年纪小,姐姐说如果我能在一晚上的时间里理的清这箩绣线,她就考虑从张公子那里买一幅字画。然后便上楼了。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不知不觉天都亮了,绣线是不好理,我还差一点,“真希望绣娘姐姐再等一会来……” “好香啊,是桂花糕,还有小甜饼。”“小姑娘,理完了吗?饿不饿?”我缓缓的抬起头,“糟了,我还没理完。”我都在心里哭的哇哇的了。 “姐姐,我还差一点。你能不能……”还没等我说完,一个桂花糕塞进了我的嘴里,姐姐笑的特别开心,“先吃吧,哈哈,本来也没想让你理完,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诚意,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吃完糕点,我陪你去张公子那里走一遭。”我一口一口的嚼着糕点,开心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随喜合欢图,又忆他日情 太阳升到树梢头的时候,绣楼的姐姐让我带她径直来到了张公子的屋前。 “咚咚咚。”我忐忑的敲了门,因为我不知道张公子这个时间睡醒了没,我瞅瞅身后的绣娘姐姐,这个时间来都来了还是敲门吧。 “咚咚咚。”回过头来,我又敲了两下。心里还是特别不自在,担心着一会挨了骂该怎么样,画没画成先得罪个人,这样就不好了,母亲知道了又该来给人赔礼了,我自己还得挨骂。 可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于是我又厚着脸皮敲了敲门。 “咚咚咚。”“张……张公子起了吗?静月楼的绣娘姐姐来买你的画了。” “张……”我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我有点猝不及防的尴尬,“张公子,绣娘姐姐来你这买画了,你答应我的……要……要给我画合欢树的图。” 张公子倒是没有局促,没有尴尬,没有觉得我唐突,反而像早知道我要来似的。 “小姑娘,我早起了,就知道你这几天要来,只是没想到才一晚上功夫你就办到了。”张公子往我身后看了看绣娘姐姐,招呼我进屋,然后向绣娘姐姐走过去。 “姑娘早晨到此,可是听那丫头说我想让姑娘在我这挑几幅看得上的画买走?” “公子有礼,昨天那小姑娘到我绣楼已经道明缘由,摘了一宿绣线也算有诚意,值得我与她来公子处走一趟。” “其实,我就想跟她开个玩笑,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把姑娘请来了,请姑娘屋里坐坐。” “要是她请不到我来此,公子也会帮她?”绣娘姐姐看着张公子的眼睛有点生气的质问张公子。 “当然了,只要她再登门和我念叨一次,这丫头面善,我一开始就想帮她了。” “如今姑娘来了,何不来看看我的字画?有看的上眼的我赠与姑娘两幅。” “算你是个好人,以后可不敢这样难为人。” “该罚,该罚,以后可不敢再和这么单纯的丫头开玩笑。” 张公子佯装打了自己的脸两下。“公子这是做什么?”我着急的跑过去想拦住公子的手。 “别管他,他想帮你,还故意让你去请姐姐来,活该。”绣娘姐姐有点生气,还有点傲慢。 “姐姐这是为我生气了,无妨,我也不知公子是这么好的人。 以后熟了,他让我去请你,我也是不为他去的。”我有点释然,原来张公子是会帮我的,我的困难就能够解决了,姐姐这旁敲侧击的话,又让我觉得十分好笑。“ 你请的这姐姐,不仅刺绣技艺超群,这教训起人来也是胜人一筹。” “我的字画都在这里,姑娘不妨挑两幅,久闻姑娘刺绣一流,这画画写字也是精通的,还望姑娘指点一二。” 绣娘姐姐拿起一幅字,“冬风冷月一人回,百花百酒无处归。料得来年春起时,不猜孤盏两相偎” “公子好心情,一人孤居却不求成双。有此心境,自然是令人感到如沐和风细雨。雅致而不强求。” “姑娘能懂我心,实属幸运,得一知己,千里难寻,想必姑娘心境也是如此才能体会的如此明白。” “高楼处处寒,披锦衣,不胜风雪凉。回转处,无人,年年挂灯笼。” “好词,姑娘不怕高楼孤寂寒冷,自己陪伴自己的心,也是圣洁,张某自愧不如。” “美人兮,下马处。君胜归兮,得红衣。美人见不语兮,君却思。”“公子与姐姐既然志趣相投,又惺惺相惜,何不凑成佳偶,也能羡煞旁人。”听到我撮合,绣娘姐姐脸红了,扭过头看向别的字画,便不做声。张公子接过话来,“你请来的这姐姐貌比荷花,才比诗仙,我要是与她相好,我还得努力一些,不能怠慢了。”“想的美,公子答应的画何时开始画,我也好见识见识。” “等我铺纸。”张公子准备好纸和墨便开始作画,我静静的看着,只觉得这鬼斧神工。 两课缠绕生长的合欢树像长在纸上。绣娘姐姐也看的出神,想夸赞张公子几句却害怕打扰他。 画这幅画只用了一个时辰,张公子还特意拿了一个锦盒把画装好,说是让我体体面面的。 送走了绣娘姐姐,我又跟张公子道了谢。已经是小晌午了,我小心翼翼的抱着画,一刻钟的回家路程硬是走了小半个时辰。 “母亲,我回来了。您不用担心李老板女儿大婚之日的礼物了。” “给你看……母亲。”织布机吱吱嘎嘎的声音在响,我急急忙忙的推开门,“母亲,礼物有了。” 抬眼便看见母亲那黑黑的眼圈,和焦急的眼光。 “这一宿又死哪去了,是晕在外头了?街坊邻居我挨个问了个遍也没寻得住你,还学会夜不归宿了。你要是到晌午还不回来,我就准备报官了。我女儿那么懂事,是不会乱来的。我就想等等看。” “是啊,感谢母亲相信我。我去找礼物了。” 我把我得到这幅画的经过和母亲细细讲述了一番,母亲没有追究我的夜不归宿了,反而感激我为了我一家的面子礼数想尽办法,只是告诉我这样的事千千万万不可再为,母亲心里也是对绣娘姐姐和张公子感激不尽。 4月十八,李老板女儿的大婚之日。 我和母亲作为女方邀请的宾客拿着请柬和合欢图来到了举办喜宴的酒楼,李老板不能来,我和妈妈把装着合欢图的锦盒交给了负责收礼物的管家,管家喊了一嗓子,“女方宾客天夫人及其女到访,送百年好合,合欢树图一幅,您里边请。” 我和母亲准备了好久就为了这一嗓子,我心里别提多欣喜和满足。 入了座,正午12点,两位新人出场,典仪官开始念誓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新娘子这扎眼的红衣令我羡慕至极,眼睛里难以掩饰少女的一种期待,一种幻想和好奇。 看着看着,我眼前一白,茫茫的耀眼白光里朝我走来一个男人,他呼唤着一个名字“月岚。”“月岚……月岚……”我听得很清楚,“月岚。” 我虽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却感觉这名字“月岚”是在叫我,我就是月岚,我就是月岚,这名字是我的,呼唤我的声音也很熟悉,很亲近,感觉是爱了几千年那么熟悉,那么习惯。 我想去回答,回答一句我在这儿。 “月岚,嫁给我好吗?月岚,我哪做得还不够,为什么不答应我?” “月岚,嫁给我。月岚,嫁我。”男人的声音从祈求变成要求,从要求变成伤心与无奈,男人最后哭了。 我奔向他,去拉住他伸出来的手,大声的想喊出来“我愿意,我现在就嫁给你。” “你不要哭,不要伤心。” “我嫁给你,我答应你。” 可是我的声音太微弱了,他听不见,我拼尽全力去抓他的手,他却离我越来越远,渐渐地他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呼唤声一点点听不见了,他最后变成了一个光点消失在白茫茫的光里。我心痛和着急到了极点,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天瑶……”母亲眼睁睁的看着我头磕在了桌子上,想喊我的名字,却因为怕扰乱酒席,慌乱中用手捂住了她自己的嘴,下一秒,母亲急急忙忙的扶起昏迷的我就悄悄出了酒楼。 梦里天天见,梦外无处寻 “天瑶……天瑶……你快醒醒……算了,母亲去请大夫,你一个人好好躺着。”我母亲踉跄这把我扶进屋子,放在床上,盖严被子。摸了摸我额头,不烧不烫的,“天瑶,天瑶。”“怎么办?”“我去请大夫了,你好好待着啊,可不许死。”我母亲慌慌张张的关上了我的房门,跑出院子。 “大夫,我家那女儿瑶瑶又晕倒了,您赶紧随我回家看看,不能死的吧,我可就这一个女儿,照顾了大半辈子,还未出阁呢,可不能死了呀。” “天婶,你别慌,我听说上次你家天瑶晕倒在河边睡了三天才醒,她这是旧疾还是新病可得好好查查,走,赶紧走.”大夫拿起医药箱着急忙慌的跟着我母亲进了院门,一路小跑来到了我床前。 “这脉象正常,呼吸正常,就像睡着了,也没有发现别的病,挺健康的呀。是孩子最近太劳累吗?” “也许是压力大吧,瑶瑶陪我织布四年了,从14岁开始如今已经18岁了,每天只会织布,卖布,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兴许是营养上不去,她扛的家庭压力太大了,都是我无能啊,照顾不好女儿。”母亲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当着大夫面,一把鼻涕一把泪. 还是大夫把她劝住了,“咱们这有河,河里有不少鱼,我让我那整日闲逛的儿子,去隔三差五钓两条,完了给你送来,给孩子补补吧,太瘦了,太虚弱了。” “那多过意不去,我给你家那公子鱼钱,不……不能白拿。” “你就是老心眼,街坊邻居的,不在乎那一俩银子,好好的小姑娘不能这样就没了。” “太……太感激了,等过年,我给你家孩子好好织两匹做新衣裳的布料子。”“行……那也行。唉,老心眼子。” 后来我听母亲说,她送走大夫后在床前守了我一天一夜,第二天中午大夫家的公子真的来送鱼了,母亲把鱼收拾好,熬了鱼汤喂我整整两天两夜。 我醒了以后,母亲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天瑶,你跟母亲说说你身体到底什么症状,因为什么晕倒,大夫说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的病症,都是母亲不好,让你这么辛苦的织布,天天生活压力那么大。都是母亲不好。” 母亲眼里一片泪花,却忍者不让泪水流下来,怕被我看见。 而我,又撒谎了,我告诉母亲我就是气血不足,我是不能让母亲知道我梦里的男人,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好像是爱了,即使下次再晕倒我也不能跟第二个人透露。 我……我爱上了一个总是让我忍不住拥抱的梦中男人,这是我的秘密,是一个从未涉及爱的少年女子的秘密,我不能说,我怕别人会伤害他,会伤害他,会伤害他,我很害怕,这也许就是我的爱吧。 那天夜里,他又出现在我的梦里。 “月岚,你看这凤钗好看吗?” “好看。”他拿着一只白玉雕的凤钗给我看。 “月岚,今日是你16岁生日,我从山下的铺子里寻得这只凤钗,你可喜欢?” 洁白的凤钗浸满我的眼睛,“喜欢。师傅,谢谢你。” 男人一只手摸上我的脸颊,一只手把凤钗别在我的发髻上,“好看,月岚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 “师……师傅……”我有点害羞。 “月岚……可以……可以对我换个称呼吗?”我有点惊愕。 “换个称呼?师傅是不要做我师傅了吗?” “是不是我哪做错了?”我的心里十分失落和伤心。 我鼓起勇气,“师傅……师傅是要和我……师傅是不要我做徒弟了吗?” 我难以掩饰自己已经半含泪水的眼睛,还是绝望的看了男人一眼,男人的眼里充满着哀凉。 “不,为夫是说你可以称呼我-君泽,或者夫君。”“师傅,你是说可以称呼你名字?”“对,为夫……为夫可以亲你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为夫?夫君?”“师……”还没等我问出口,那男人吻上了我的嘴。我的脑袋一下子空白了,可是我那空白的心灵却一下被填满。 这个时刻,好像我期待好久了吧,这个男人会教我练剑,会教我抚琴,会给我熬药,会为我准备好一年四季的漂亮衣服,会亲手给我做小吃食,会……等等,他……我怎么记得这么多和他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回忆里他总是一身白衣,高绾发冠,那白净的脸,温柔的语气,滔滔不绝的温暖与幸福涌上我的身体。 还有这么多年我潜意识里得不到他,想与他更加亲密的委屈,今天一下子爆发了,泪水像大暴雨,流进了我和他的嘴里。 “师傅,夫君……你可以永远陪着我吗?” 还没说完这句话,我醒了,太阳已经照在了屋里,枕巾湿了一大片,我摸摸自己的嘴巴,是遗憾,是不舍,还有丝丝的怨恨,许久我才清醒过来,清醒了也意识到他只是梦里的人,我蹲在床前放声大哭。 再见他是四天后的下午,我在院子里的土地上种小白菜,拿着水壶正在浇水。 “月岚,为夫给你种黄瓜。”男人拿着小锄头在土地里翻土,额头上闪着汗珠。“你不是最爱吃黄瓜吗?为夫种出来的一定更好吃。”男人把一颗颗黄瓜种子埋进土里浇上水。 “君泽,君泽。”再次见到男人我很急切的想握住他的手,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拉进我怀里。 我想着一个女孩一定要矜持,可是我抗拒不了,我就是抗拒不了对他的思念和想占有他的念头,我又闻到了他的夜合花味,此时我才算是把心里杂乱焦急的感觉放下了。 “天瑶,水浇够了。天瑶?”听到母亲的声音,我方才从和他的缱绻里醒过来,嘴角难以收回那幸福的笑容。 我把水壶灌满水,“天瑶,把这些黄瓜种子种上。” 我接过种子,身体却突然动不了,任母亲摇撼我的身体,“月岚,我为你种黄瓜。”“月岚……月岚……”他唤我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 “月岚,你看这梨花漂不漂亮,这梨花像不像你,又香又纯洁。” 我卖布路过乡下的篱笆院,院门口有一颗开满花的梨树,梨花的香味让我停下脚步,站在树下,他又出现了。 “月岚,等这梨花开过了我们就下山,我算卦,你卖刺绣,我们也离开这仙界,过一过这人间的普通夫妻的小日子,行不行?”“你闻这梨花真香。”他摘下一朵梨花凑在我鼻子前面。 “香”我有些哽咽,“只要和君泽在一起,随便是天涯,随便是南山。” 我的手不听使唤的摘下了篱笆院外的一朵梨花放进衣袖里,没有人知道是我偷偷的挟了这花,也是我偷偷的挟了这段不知从何而起的深情。 初次见到他,梦里人梦外情 一个星期,一个月,半年,就这样又到了元宵节,这个元宵节我已经没有力气和勇气去街上看花灯了,这一年每天每夜生活中都是他的影子。 春雨霏霏的时候他在雨里为我撑伞,夏季荷开的时候他在举着荷花冲我笑,秋季叶落的时候他在为我扫院子,大雪满天的时候他煮茶喂我。 我哭醒过一夜又一夜,在每一个白天思念他,可他,我只知道一个名字“君泽”,梦里相见醒时无处寻。 这一年,我瘦了。这一年,我流连于我每夜的美梦。这一年,我感受了爱与情的馈赠折磨。 这一年元宵节,我没想到,没想到我会遇见他,那个从我梦里走出来的爱人。 “天瑶,一会你不去灯会了吗?”“不去了,没什么意思,长安年年如此。”“去吧,去吧,也放个河灯,保佑老天早日让你遇一个如意郎君。”“母亲,我不想找。”我听到母亲说这些话心里愈发的思念君泽,可是他只是个梦吧,一个少女怀春时的梦。“赶紧去吧。”母亲拉着我把我耸出门,并且交给我一个粉色的莲花河灯。 我扭扭捏捏的上了街,手里攥着河灯,迷迷茫茫的走过人潮涌动的花灯满布的大街,来到我当年晕倒的河边。 掏出火折子点燃河灯,看着河灯漂漂悠悠,我也应母亲的话双手合十许了愿。 “天神大人,我天瑶自是不会早早嫁人的,但是母亲说的话我也不能不从,就请天神大人赐我一个和梦里男子一模一样的夫君吧。” 河灯伴着春风越漂越远,河边的人也越来越多。 我转过身想从挤挤插插的人群里走出来。 “月岚?”我耳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月岚?”我特别想回答他,可是我不敢,我到底是不是月岚? “月岚。”我集中精神去听,这声音不是在梦里,是旁边? 我抬头四处张望,忽然一只手拉住了我,这感觉。。。。。。 “君泽?”我不受控制的喊了这个名字。 “月岚,我在这。”我回了头,却一下子扎到了他的怀里,夜合花的味道,好熟悉,那一瞬间,我的眼泪打湿了他的白衣,整整一年的相思,整整一年的爱,我仰头望向他。 是的就是他,君泽,我梦了整整一年的爱人,是放河灯的时候天神听到了我的祷告吗?我用自己的手指掐了自己的手,会疼。 “君泽。”我哇哇的哭声引来了路人观看。 “君泽,我好想你啊。”我接着哭。 “傻丫头,为夫这不是找到你了。” “夫君。”我还在哭。路边看我的人越来越多。 “快别哭了,街上的人都以为我欺负你。”“傻丫头。”他温柔的抚摸我的头。 我还是不敢相信,可是我有点害羞,但是心里也十分担心,我就是梦里那个女孩吗?我是吗?我能不能享有这个男人。 我擦了擦泪水,离开他的怀抱,勇敢的看了他的眼睛,“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我叫天瑶,天空的天,琼瑶玉树的瑶。请问公子是谁?”男人眼里出现了些许失望,但看得出男人对我的那种深爱。 “公子。”“公子既然不说,那就此别过。”我用手抹了眼角的泪,昂首挺胸的向前走。 手却被男人拽住,“天……天瑶,别走。” 我回过头,他凑到我耳边轻轻说:“我叫李君泽,是那昆仑的一个龙仙,到此地来寻我的未婚妻。她就是月岚,你就是月岚。” “你就是月岚!”“你就是月岚!”“你就是月岚!”这句话让我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我就是月岚,我是有多幸运,才有了君泽这样的夫君,我们的过去,那些梦,原来……原来都是真实的,” 我挣脱他的手,正正经经的看着他,“我真的是她吗?我已经不记得她了,公子和她是夫妻,可我是天瑶,我和她或许有很多不同,公子如爱她一样爱我吗?我不是她了。” 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其实我是很想成为从前那个月岚,成为君泽的爱人,可是我脑子里有声音告诉我,我已经不是她了,我不能欺骗君泽,所以这些伤人的话我还是说了。 “月岚,不……天瑶,你还和以前一样善良,美好,可人疼爱,如果你忘记了我是谁,忘记了你的从前,忘记了我们的过去,没关系,我们不要过去,只希望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你,能再次接受我。我叫李君泽,你记住了吗?我是你未来的夫君,我是最爱,最爱你的……”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再次把我拉到他的怀里。 “君……君泽。”我下意识挣脱,可他却抱的越来越紧。 ,“天瑶,我是爱你的。”听到这句话和他哭的声音,我有点心疼,伸出手也抱了他。 “好,我也是爱你的,我们好好相爱,虽然我不再是月岚,但是我一定会爱你不比她少。”然后我也哭了。 这个男人,穿越了千百年再来爱我。这个男人,从前可是我的宝。是重新拥有了,是真的拥有了,这次我要真的嫁给他,这次我要在生命逝去之前和他一起经历生儿育女,生老病死。 我紧紧的抱着他,他不想找不见我,我也不想他消失,我……我承认我爱上他了,从他喊出那两个字“月岚。” 那天夜里,我和他坐在河边聊了很久很久,他给我讲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过去的时候我和他一起做饭,一起看雪,一起写字,一起练剑,一起听蛐蛐在院子叫,很多很多事情。 我们俩一会哭,一会笑。我和他的过去真的太幸福又很难过,他和我想的一样,是个英俊聪明的大好人。 我没有接触过其他男子,只觉得他是最好的,真的是最好的。也许他真的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安排。 我是早上才回去的,偷溜回去的时候被母亲逮个正着。 “天瑶,又整夜不归,我看你是想挨打啊。”母亲手里的鸡毛掸子狠狠的落在了我身上。 “我……我有如意郎君了。母亲少打,少打。” “跟男人出去鬼混?夜不归宿?”“传出去我这老脸往那搁啊?”母亲坐在地上哭起来,那样子仿佛我经常在街上看到的那些泼皮破落的大妈,我赶紧去拉她起来。 “母亲,我们在河边坐了一夜。没你想的那样。” “你不怕冷吗?我去给你熬姜汤。”母亲擦掉眼泪,担心死我的眼神,大概真的是我的身体比起我的夜不归宿重要,我的母亲真的对我很好。 我坐在屋里喝着姜汤,心里在想分开后,我下次去哪里遇见他。他会找到我吗?要是我从此就不出现了,他的心是不是很痛。可是他家在哪?我真的不知道下次遇见是在哪?又是什么时候啊?我托着腮,看着窗外发呆。 “天瑶?”“感染风寒了吗?” “没。”我下意识的回答,啊?不对?君泽?“君泽?你在哪?”我急忙往院子跑。 “这里。”忽然我被一双大手环住了腰。他的脸贴着我的侧脸。 “这里了,我的夫人。”“在想我吗?”我的脸都红了。 “不是.”“哎呀,不是啊。”我挣脱他的怀抱,面对着他。 “我没有想你,我只是在想下次还能不能遇见你,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我冲他吐吐舌头。 “你怎么进来的?我母亲没看到吧。”我慌慌张张的把门掩好,刚一转身又被他抱住。 “夫人是担心我找不到你?我可是神仙。” “原来如此。”我有些贪婪的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睡着了,那一觉没有做梦,因为他真真正正的在我身边。 一餐粗茶饭,浓浓朝夕情 这一夜无梦,我是自然醒来的,我缓缓睁开眼睛,君泽平稳的呼吸着,面色安详,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十分的柔和,我想慢慢的挪动身体坐起来。 一使劲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攥住,胳膊一点也抬不起来,我不敢再使劲去挣脱他的手,怕一动他就醒了,我又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闭上眼睛,睡不着却要保持不动。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君泽醒了,他把我往他怀里拉了拉,好像是发现我醒着,他吻上了我的额头,“早,夫人。”语气如春天的流水,温软舒适。 我装成刚睡醒的样子,“早,夫君。”我动了动胳膊,他却换了个姿势侧过身子搂着我。我距离他就那么近,心脏也不听使唤的扑通扑通直跳,脸上泛起了绯红。 “夫人脸怎么红了?”“没,热的。这天气。”我用手扇扇风,一头扎在他的怀里。 “夫人这样就心里踏实了吗?为夫以后可以日日夜夜守着夫人。”由于贴的太近了,他一定是感觉到了我的心跳。 “夫人这心脏是要为为夫跳只舞吗?”他的手捂上我的心脏。 “你不要跳太快,我可是这个女人的亲夫君,等她害羞的这个劲过了,我可是要和她感情细水长流的。”他笑了,我听得很清楚,我用手揽住了他的后背。 “天瑶,饭在厨房了,赶紧起啊。我赶着赶工,你自己吃,我吃过了。”我母亲一嗓子,我惊了一身汗,毕竟屋里有这么个大活人,不要被母亲发现才好,不然母亲又该说我有辱门庭了。 我在他怀里一激灵,他一下子抱我更紧了,“别怕,被发现了我就娶你啊。有什么解释不清楚,你母亲看到我们这样肯定以为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这也不亏是件好事。要么就这样办吧。” 他哈哈的笑着,我赶忙捂上他的嘴,手却被他拿开,他顺势开始吻我,“我才不要。” 起码我心里是抗拒的,我用力的推搡他,他一只手禁锢住我的双手,得意的冲我笑着,“夫人害怕了?夫人放心,不到拜堂成亲那一天,为夫不会越矩。”“不过夫人挺贞洁的,还懂得反抗,这小模样……”他笑的越发的开心。 “我……我没准备好。有点害怕,可你也不能这样嘲笑我……毕……毕竟……我第一次和男人……不……是和自己的夫君靠的这么近,还同眠共榻。”我也笑了,笑自己刚才的反应,脸又红了。 “吃饭。”我迅速的坐了起来,整理整理衣服,穿上外衣准备去端饭。 “安静的等着,别被母亲发现,我去把饭端来。”我还是害羞,我顶着一脸羞容往外走。 “白粥,咸萝卜,炒小油菜。”君泽念念有词,加起菜往嘴里搁,“这菜和千年前你我在一起你做的菜口味好像,不过没有你做的好吃。” “你说这白粥一定要开着锅一直搅拌才会香,这腌萝卜一定要秋天挖出来长萝卜,皮是白色的那种,这小油菜不能是北方的大颗种子,一定要是南方的矮油菜,关键啊,我认为菜要好吃还非得是夫人烹的。”他一边吃一边饶有兴趣的回味,还一直夹菜喂我。 “我从前做饭真的这么好吃?” “可入你胃口?” “那我从前可是真的可你疼爱。”我若有所思。 “那我改天下厨,西红柿炒鸡蛋可是我拿手好菜,我也只会做西红柿炒鸡蛋了。” “哈哈哈……”我难为情的吃了几口饭,尴尬与慌乱中愣是加了一大筷子咸萝卜丝放进了他碗里。然后自己又忍不住笑。我笑他也笑,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吃完饭,我收拾碗筷,“一千年没有人陪我吃过饭了。”他表情有点嘲笑自己,有点委屈后的高傲。 “一千年没和你吃顿团圆饭了。”我分明看到他的眼泪从眼睛里一下子就出来了。 “别的仙子要和我一起吃饭我都不答应,如今找到了你,我又幸福了。”他笑着笑着眼泪还在流。 我放下碗筷,把他拉进怀里,他的头倚着我的胸,我的胸前一阵凉意,他哭的像个孩子。 “一千年了,你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了吗?”他呜咽这吐出这句话。 一瞬间我也哭了,泪水没有预料的就流下来了,从眼睛到下颌,最后滴落在他的头上。 收拾完,我就去织房织布了。一上午他自己待在我屋里,我猜不到他会做些什么。 我坐在织布机前面坚持着织布,要自己不去想他,可是根本做不到。 他笑的样子,他哭的样子,他温柔的时候,他委屈的时候,他开心的时候,一幕幕在我眼前像看戏折子一样,那么真实,那么切身的感受得到。 “君泽?”“夫君?”“饿不饿。”“我带你去吃牛肉面。”“母亲还在织布,我们偷溜出去。” “啊?”他坐在床上低头弄着什么,“有点。”“中午吃什么?” “去吃街上有名的胡大叔牛肉面。” “不去,省点钱给你买漂亮衣服。”他还在低头弄什么。 我走到床边,满床的小心心,他用纸折的,都是大红色的,满床都是。 我攥住他的手,我感动的看着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天瑶,你喜欢吗?”“我的心不能掏出来给你看,因为我要好好活着,活着对你好,这满床的心心,就是我的真心。” 他往后一怔我的手,我一个不稳扑倒在他怀里,这一刻,我听见了他的心跳,如我早上一样的心跳,不,比我的还要坚定,要广厚,这颗心包容这我的一切,爱护着我的所有,它确实在跳动。 因为我,它才这么激烈的跳动。我是多么欣喜,多么开心,多么幸福的被爱。 此刻,我全部都感觉得到,他给我的爱就像我母亲爱我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我不会担心失去,不会惶恐不安,它的跳动胜过千百句言语。 “吱嘎。”门好像开了,那一瞬间我已经不能用害怕来形容了,可以说是万念俱灰。 “母亲……你……听我解释……他……我们俩……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一个趔趄坐起来,“吃饭了,昨天你刘大娘送来几颗白菜,我包了饺子。你不是最爱吃白菜馅饺子吗?” “母亲……是……是的……我马上去吃。”我还没清醒过来,头就是蒙的状态,母亲已经关了门出去了。 “君泽?”“母亲。”我两边相顾不暇。“君泽?”定睛一看,床上早已无人,连满床的心心都没有了。仿佛这一上午连同昨晚,我的房里没有出现君泽这个人。 “呐,给你。”君泽抱着一个精美的盒子,从桌子前面走过来。 “君泽,刚才你……消失了……这么快。”“会法术关键时候可以救命啊。” 我惊魂未定但却被他的法术折服,还有点开心。我打开盒子,盒子里装满了心心。我把盒子抱在怀里,冲他傻笑,他抚摸着我的头,“没事了,不怕。夫君不会让你为难的。” “母亲包的饺子,素白菜馅,你等着我给你拿几个来。” 君泽和我吃着饺子,他突然说:“天瑶,如果沧海会变,桑田会变,可我愿意永远在这个小屋和你吃着最平常的饭菜,看着你笑。” 一个心思细腻的少女怎么抵得过这样表白,我这样一个贫苦人家的姑娘,怎配得了拥有得了如此不嫌贫贱,不弃苦难的夫君。 三生有幸。 真的是三生了…… 天子一令招秀女,夫人入选君相救(一) 公元前620年,正值李渊当政,年号武德。历代皇帝建国之初都会大肆选妃,为了延续皇室血统,民间选妃必定掀起一场风雨。 长安城里的家家户户无一幸免,皇榜高挂,献出一个秀女可得黄金一两。 我正值韶华整日不闭门不掩面,姿色虽一般,也难逃了这被贡献给天子的命运。 我们两人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却路遭风雪。 “天夫人在家吗?”一个粗壮的男人声吵吵喊喊。 “没有人我们可就进去了。” 母亲在织布,君泽去了仙山见他的师傅,昨日来信说他师傅病危,他此去非是十天半月不能回,我听见叫喊声就跑了出去,刚到院子里,噹一声门被撞开了,几个士兵进来不由分说就要架着我的胳膊把我往门外拉。 “放开我,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我用手去打那两个士兵,“我犯了什么错?” “怎么能随便抓人?”我用脚踩了那个士兵,可是非但没有被放开,他们抓我胳膊抓的却越紧了。 “母亲,母亲。”我用尽所有力气想喊母亲出来,“放开我。”我依然在挣扎。 “瑶瑶,怎么了?”母亲一出来就看见士兵抓着我,吓得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大人,天瑶犯了什么罪?能不能宽容宽容,我能替她受罚吗?”母亲颤颤巍巍的恳求那个领头的男人。 “也……也没啥事……天子选妃你家女儿选上了,得进宫伺候皇上。” “我家女儿还小,伺候不好,长得也不出色,您能放过她吗?” “这可不行,她可是我跟街边那个吴老二花一两黄金换来的。” 平时这个吴老二就不学无数,天天在街边溜达,我经常和母亲在街上卖布,这是打定我注意好久了,今儿是拿我换了钱,要是我出门不总是和母亲一起,指不定早就出啥事了呢。 母亲很委屈,眼泪哗哗的往外流,这如今惊动了官差,也是不好让他们松口的,母亲拉着我的手,“瑶瑶啊,你命真苦啊。” “没事,去就去,不用跟他们说好话。”我咬咬牙,提着胆子,“走,走啊,我进宫就是了,别难为我母亲。” “瑶瑶啊,母亲救不了你啊。”母亲跌倒在地,越哭越心痛。 “我说句话,这进了宫到了天子身边,锦衣玉食,有你跟着享福的时候啊。走,带走。你好好想想吧。”领头的男人转身就出了门,我被压着坐上了轿子。 深宫似海深,只见新人进,不见旧人出。母亲就那样坐着,望着大门坐着,街上早已没有了车马的身影。她大概以为这就是诀别吧,却一句再见的话也没来得及和我说。 马车吱吱呀呀,不知道转过了几个弯。 从街角到城墙,从城墙到宫闱,兜兜转转,自这马车从我家门口出来,我的时间就是静止的,脑袋什么也想不到,有个什么办法逃走才好,用了很大力气去想,却寥寥无一。 “君泽,我这一去,你未必赶得回。我这清白恐怕是难保。” 你我刚开始的爱,就这样被飞来横祸打断吗? 我好像一个刚破壳的小鸟,风吹来了,却没有树干可以倚靠,只能被风从鸟巢里吹到地上,或摔死,或残疾苟延残喘的活。” 我的手被绑着,下了轿两个士兵走在我身后,一个宫女在前带路,我们走过弯弯拐拐的长廊来到了一栋屋子前,屋子门被打开了,士兵给我解下了手上的绳子,把我推进了屋。门一下就关上了,屋子还算干净,但是我不是属于这里的,我爱君泽。 “老老实实待着吧,待会有人伺候你沐浴更衣,不要着急你还见不到皇上,宫里的女官会来教你一个月的礼仪,别想家了,好好在宫里给自己谋个出路,变成宠妃说不定还有机会见父母,失了宠进了冷宫,这辈子别想见到父母了。” 我听到宫女这样说一半轻松一半害怕。 轻松是一个月时间君泽总会回来,只要君泽回来了我一定能得救,害怕是这深宫后院,我不会成为苦命的女人里最苦命的吧。为了不挨打,我还是佯装配合吧。绝望的尽头,我选择了接受这难,这苦,面对它,顺从它。“君泽,你一定要来啊。 也许是精神过度紧张,也许是惊恐过度,我情绪一激动,又直挺挺的倒下去了,失去了意识。 “起来,带你洗澡来了。”“哎,醒醒。”两个宫女同时摇撼我,“起来。”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该去洗澡了,给你准备了衣服,都是好料子,惜福吧。” 昏昏沉沉中我被扔进了皇宫浴池的水里,好香啊,可是这香味让我头疼。 “自己洗吧,也不是正宫主子谁愿意伺候你,好好洗啊,别偷懒。”我迷迷糊糊的搓洗着身体。洗完了宫女为我穿上衣服,第一次穿这么舒服的衣服,但是在我心里这就是杀猪前喂猪吃的掺了迷药的菜。 直到第二天醒来我才明白,我已经身处这深深的宫墙之内,任我插翅也难飞。 “君泽,你在哪?” 小半月过去了,君泽没有一点消息,我在这吃好饭菜,喝好茶水,穿好衣服,抹好胭脂,如果没有与君泽的从前,如果我只是个白纸一样的普通女孩子,大概会感觉到一步登天一样的幸福吧。 可是我厌恶这日子,厌恶透了。一天天的过去,日日夜夜的过去,我思君泽是度秒如年,坐如针扎。 “要忍着。”我告诉自己,一定要等到君泽来救我。可是我也会绝望的在夜里抱着自己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醒了又是新的绝望,新的恐惧。 “宫中礼仪是你升迁的方法,也是你走向砍头的原因,学得好礼仪才能伺候皇上,伺候不好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时时刻刻,每分每秒,礼仪都不能忘。”教礼仪的女官厉声严词的跟我说。 这小半个月我从走路学到了吃饭,学到了起舞,学到了用词。 总之一切又关乎礼貌的姿态行为我学了个遍。从一个无所顾忌的小丫头被迫在恐惧中学成了一个仪态万千的女人。 如果君泽在见到我,看到我的改变,是失望还是赞扬。我猜想最多的是心疼吧,他一定攥碎了拳头也想把吴老二杀了,把这狗皇帝碎尸万段。 他会来吗?我望着这宫里白茫茫的天空,连鸟儿也飞不出的地方,看着阳光照在屋角又褪去。 他会来吗?我没有遍数的问自己,只要我闲下来,我就会问,他会来吗? 我也总在心底念他的名字,“君泽。” 天子一令招秀女,夫人入选君相救(二) 昆仑山上正值夏季,君泽走的时候花还没有开,回来时已经是漫山的花海。 “师傅,您这身体会好的,我去为您取风婙草。” “大师兄,澜海山的风婙草可是由苍鹰看管,三百年前东海的大公子去取都未曾得到,单凭你我,他能给吗?” “不给就抢。” “师傅不能再等了。” “只要能救师傅,我这条命死不足惜。” 只是天瑶还在等我,一边是心爱的女子,一边是教养长大君泽的仙师,君泽攥攥手,心脏紧了一下。 “好好照顾师傅,等我两日,如果我两日不回,就把我死的消息带给长安城里一个叫天瑶的姑娘。” 君泽转身出了师傅的屋子,腾云而去。 到了澜海山藏仙草的洞门外,君泽把剑握紧,径直进了洞。 洞内寒风凛冽,山洞的石壁上长着蓝色的雪霰花,这花每20年才开一次,开花的时候需用极纯的至阳之血浇灌才能开花,食其花蕊可使仙人增百年功力,凡人食之可成仙。 “雪霰花?古书上的神花真的存在。” 若能回到长安,喂天瑶食下,即可成为仙身,就算没有得到仙法,也可身躯不老,那我就不再饱受夫人要去轮回的相思之苦。 君泽用内力割破手指,鲜血一滴滴滴在雪霰花上。 开花了,淡蓝色的花朵在君泽眼前盛开。 一朵,两朵,君泽只浇灌出了两朵,随即采下存进身体里。 再往前走,大风呼啸,大雪迎面扑来睁不开眼。君泽用内力在身体周围形成包裹自己的结界,接着往前走。雪越来越大,脚底下深一脚浅一脚。 这洞里异常寒冷,寻常人一定会被冻死或者被大雪活埋,君泽这万年仙资的金龙也只能靠结界自保。 不知走了多久,在大雪路的尽头出现了一座红色琉璃的冰桥,冒着寒气,冰桥上长满了藤蔓。 君泽不敢贸然上桥,他用雪花幻化了一只青鸟,鸟儿朝冰桥飞去. “呀”青鸟一声惨叫,羽化在了冰桥上,鲜血四溅。 “为何这鸟不可靠近虹桥,这藤蔓却依附着桥长得郁郁葱葱?” 君泽手一伸手隔空采了这藤蔓的枝条,放在手里嗅了嗅。 “是火棘藤,那就明白了,火棘藤属火,火棘藤能在这冰桥上任意攀爬必是与这冰桥相生相克,如果我能够把我的身体变成火属相的,一定是坦然过桥,无所畏惧。” 君泽将身体的至阳真气运行到全身各处,浑身散发着火焰一般的光芒,安然过了冰桥。 冰桥的那一端是一只锦盒,锦盒被放在一个玉石做的台子上,台子在半空升着。 “就是这个,盒子里一定是风婙草。” 君泽将身一跃飞上玉台,可谁知君泽的手刚刚一碰触盒子,山洞顶上忽然劈下来一道天雷,君泽一个趔趄从空中摔下来,重重的摔在石头砌的地面上。 “啊。”君泽一声闷哼,使了全身的力气用手支撑着地面才爬起来,身上一道血痕,白色的仙衣被血渍浸红。 君泽唤出他的配剑-龙凌剑,把真气运到手上,又由手传到剑上,腾空一跃,在闪电朝他劈来的一瞬间,用剑气隔挡了闪电,一条,一条又一条,都被龙凌剑挡了回去。 就在此时,君泽把手一伸,把锦盒抱在怀里,有点虚弱的从空中飘下,单膝跪在地上,另一只手拄着龙凌剑插在石面上。 “大胆龙仙,风婙草乃万年天地精灵所化,怎可来此盗草。” 君泽犀利的眼神中带着桀骜不驯,看了苍鹰一眼。 “今日必要取走此草,挡我者死。” 龙凌剑从石面上被拔出来,一道寒光朝苍鹰飞去,苍鹰一躲削下来一缕黑发。 “盗我仙草,伤我发丝,尔等小人,必不可饶。” 一把黑色的长剑向君泽飞来,君泽一躲,长剑插入石壁,下一秒又从石壁拔出,绕到君泽身后,直直向君泽杀来。 君泽运剑抵挡,相杀之际,君泽看到此剑剑身上刻有月岚二字,几个轮回下来,双方不依不饶。 “停下,你认识月岚?” 苍鹰听到君泽问此,便收了长剑,两人站在玉台两侧相视,疑惑充斥在两个人的眼里。 “你和月岚仙女什么关系?”苍鹰先开口说了话。 “已是两世夫妻,现如今她坠入凡间,化身为人,正在长安城里待我回去。” “月岚大人如今已是凡人?” “对,一个19岁的平凡少女。” “可否带我去见见月岚大人。” “不用担心,我乃天鹰族后裔,千年前天鹰族在帮扶新帝君继位的那场战争中均为守护新君战死,全族只剩我一个人,月岚大人为保护我,留下天鹰族血脉,带我下了天庭来到此澜海山中看护万年灵草-风婙草。并赐予我了一柄配剑-黑龙剑,以及这本只属于天龙一族的剑谱。” 苍鹰摊开手,剑谱出现在他手心。 “月岚大人让我练剑自保,不让我寻仇生恨,这么多年也只有这本剑谱与我为伴。” “原来如此。月岚也算跟你有缘,剑谱你收好,不可遗失,但是今日这风婙草我必须带走,我师父昆仑玉清子性命垂危,师父待我有养育教导之恩,我必救他性命。你若想拦,我也只能硬取。” “既然是月岚大人夫君,此草直取便是,也算我报答她的恩情。” “只是此草一无,我便没有在澜海山的意义,我随你下山去,给你当个侍卫可好。” “自然是好,侍卫是不用了,不如做个兄弟。” 君泽手一挥,一串玉佩挂在了苍鹰腰间,“此物是我长期佩戴的玉佩,我的熟人都知晓,你佩戴此物下山,遇到我的人多少会有些情面。” 苍鹰伸出放着剑谱的手,剑谱出现在了君泽手心。 “这剑谱我早已习得,颇有用处,今日给了你,也算物归原主。” 两人相视一笑,消失在澜海山洞中。 “师傅,风婙草我拿来了。” 君泽顾不得身上的伤,连衣服都没换,伤口还浸这血,却直接来到玉清子的床前。 君泽变出一碗热水,将风婙草放入水中,风婙草入水即化,化成一碗绿色的药水。 扶玉清子喝了药,只见玉清子周身仙气环绕,稍稍作了调息,功力便恢复了八成。 君泽又从身体里取出雪霰花,采下花蕊,放入玉清子口中,顿时玉清子神清气爽,功力倍增。 次日,玉清子身体无恙后在大殿召开了昆仑一脉重整的大会。 大殿上,玉清子嘱咐各位仙官弟子要勤于练功,不仅要救济天下,也要保护好自己。不可为非作歹,为恶犯奸。违令者抽仙筋,除仙籍,永世入轮回。 “我病弱许久,大弟子李君泽不顾性命为我盗仙草救我命,助昆仑不衰。思到我年事已高,管理昆仑事务有心无力,量君泽千年来一直尊师重道,不舍昆仑,我欲传位于李君泽,在座仙官弟子可有异议?” “大师兄有功,可做掌门,我等心服。” “恭贺大师兄继任我派掌门。” “大师兄仙威。” 对于玉清子传位这件事,君泽是没有心理准备的。 他愣了几秒,“师傅传位是师傅看重君泽,君泽性子散漫好自由,恐不能担此大任。” “难道你就看师傅整日烦劳,下次不是一棵风婙草可以救的回来了。” 君泽一时忧心,思虑再三还是开了口。 “师傅年迈,我愿接此大任,望日后昆仑上下信服与我,共守昆仑不衰。” “掌门英明。”一下子满殿仙官弟子齐声高呼。 “授大印,赐神剑。” 君泽接过来师傅的掌门大印和玉霄剑藏入身体。大会结束,急急忙忙带着苍鹰下了山。 天子一令招秀女,夫人入选君相救(三) 腾云还是比较快的,一转眼就到了天瑶家院内。 君泽和苍鹰隐了身,君泽用法术换了一身淡蓝色的纱衣,苍鹰坐在院子的石桌前倒了口茶。 “人间还有这么清甜的绿茶?月岚大人真是好雅兴。” “她现在叫天瑶,天空的天,玉树琼瑶的瑶。而且她也不是什么文人雅客,就一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 想到天瑶的小模样,君泽竟红了脸,赶忙转过身向天瑶房间走去。 “天瑶……好听的名字,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苍鹰一脸期待的想见到他千年前的恩人。 “不管她什么样子,她都是我心里的大人。” “天瑶,为夫回来了。” 君泽去掀了天瑶的被子,床上却是空空无人。 “苍鹰,天瑶没有在屋里。可能在织布呢,我再去织房看看。” “你且去,我喝茶喝的美呢。” “瑶瑶啊,你怎么就被狗皇帝看上了,母亲保不住你啊。” 君泽一进门就看见天夫人满脸泪光,织布的动作比往日慢了许多。 “瑶瑶啊,你进宫了,母亲何时再看得着你啊!” 君泽听到天夫人的话,怒气和心疼一起涌上心头,有点站不稳,用手扶住了门框。 “吴老二卖了天瑶,还好天瑶还没见那个狗皇帝。” 君泽用法术看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回到院子里,君泽喊了一嗓子“快跟我进宫。” “怎……怎么了?”不由苍鹰分说,君泽抓着他的胳膊就来了个闪现。 “天瑶被抓进宫了。” 话音刚落两人来到了关着天瑶的房间,天瑶正在闭着眼睛躺着,眼角还挂着泪珠。 “夫人。”君泽俯上身去,一把搂住天瑶,并在天瑶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好像要把天瑶含进嘴里。 天瑶感觉君泽的气息扑面而来,也感觉到君泽亲吻了自己的额头,更感觉出这抱着自己的男人就是君泽,可是她却不敢睁开眼睛,她怕她一睁开眼是个梦。 “夫人,为夫回来了。” 他把天瑶抱起来,让天瑶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手摸着她的脸,一双眼睛充满柔情的望着她。 “天瑶,你睁开眼睛,为夫来了,什么都不用怕。”君泽抱着天瑶的手臂收紧了。 “夫……夫君?”天瑶尝试着睁开眼睛,只看到君泽那白皙的面庞和真挚的眼睛。 天瑶的手摸了一下君泽的后背,虽然只是轻轻的抚摸,君泽还是露出了疼痛的表情,可是他却忍住了。 “夫君,你怎么了?我弄疼你了?轻轻摸一下怎么会疼呢?给我看看。” “不……不用了。没事。” 天瑶把君泽的后背摆过来,透过淡蓝色的纱衣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条很长的血迹。天瑶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心里撕扯这一般的疼。 “怎么办,看大夫了没有?” “怎么办?” 天瑶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了君泽的手上。 君泽双手捧着天瑶的脸,给她擦着眼泪,“没事,为夫不疼,夫人别哭了。”“没事的。”“别哭了。”君泽一遍一遍的重复没事的,为夫不疼。 天瑶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 “没事,她在这宫里受尽了惊吓与恐惧,睡一下也好。” 君泽把天瑶放倒在床上盖上被子,看着天瑶的小脸,君泽仿佛又看见了月岚脸白惨惨的躺在床上,却用微弱的声音说着“夫君,别伤心,只要你好”“下辈子……下辈子要找到我。”说罢就断了气。 君泽把床棱抓出了印痕,这一生他断是不能让天瑶再受任何伤害和委屈。 ”苍鹰看好她,若是有人敢伤她,必要的时候可以伤人。“随即便出了神宫。 “咔”吴老二家的门碎了一半,君泽站在门口,想把他致死的眼神里散发着冷气,“说,为什么这么做,她哪里对不住你?” 君泽用仙法把坐在屋里的吴老二给揪出来,一只手使劲的掐着吴老二的脖子,“说”。 “我……我就是看她生的好能卖个好价钱。” “饶了我。我把钱给你。” “她是我的。” 君泽一用力扭断了吴老二的脖子,他把吴老二给杀了。 第二天清晨,君泽回来了。 “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天瑶是一个恶人卖给皇宫的,昨夜我把他解决了。” “解决了就好,没有受伤吧,我这有疗伤的灵药,是那洞里的雪莲制成的。”苍鹰把药扔到了君泽怀里。 “区区凡人还奈何不了我,倒是你那洞里的雷击让我仙体受损,你这药算是补偿了。”君泽举起药瓶往嘴里倒了一颗药丸,又把丹药收进身体里。 “君泽……夫君……”天瑶做了梦,一下子惊醒了坐了起来。 “夫人,为夫在这儿。”君泽坐到床边,用手扶着天瑶,“可是饿了?这里有为夫给你买荷叶糯米鸡。” 君泽从双手上幻化出来一只荷叶糯米鸡端到天瑶面前。 天瑶在宫里虽说是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可是没有吃过一顿安稳饭,现在看到自己夫君给拿来的烧鸡,一时之间难以忍住荷叶糯米鸡的诱惑,抓起鸡撕下一只鸡腿大口的吃起来。 君泽看着这场景,心总算放进了肚子里,因为他特别担心天瑶在这深宫里会由于恐惧患上什么心理症结,现在看来天瑶一切都还好,还知道馋这烧鸡呢。 苍鹰看着从前十分雅致的月岚大人如今抱着烧鸡不顾形象的样子,突然觉得还是现在的天瑶活的快乐吧,心里十分欣慰,忍不住嘴角向上弯。 等天瑶吃完了烧鸡,君泽给她擦了擦嘴上和手上的油。 “夫人,为夫带你走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你从宫里消失以后会不会牵连你的母亲。为夫不想带着你和你的母亲躲一辈子,长安也是一个繁荣的安乐之所,所以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大哥说的有理。遇到事就跑也不是我的作风。” “他是谁?昨天我就见他跟着你,他是你师弟吗?” “他是天鹰族后裔,你的前世也就是月岚是天庭的天官,在新帝君登位大战里救的他。这事也是你办的好事之一。现在他是我的兄弟了。” “原来如此。”天瑶用好奇又迷茫的眼神瞅着苍鹰,既然是前世的故人,为什么她现在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既然上一世她能救他,他一定是值得自己救的自己人。 “公子,我叫天瑶。” “大人,苍鹰愿为你死而后已。” “不需要,既然你是他的兄弟,也是我所救之人,以后公子就是我的哥哥了。小妹这厢有理。”天瑶对着苍鹰做了一个抱拳的手势。 “好妹子。”苍鹰在空中变出一个拨浪鼓塞在了天瑶手里。 “从此以后我就不是一个人了”苍鹰眼里泛着泪花,"这拨浪鼓是小时候我的母亲给我的,现在送给你,以后你就是大哥的命。” 天瑶摇动这拨浪鼓,“我有了夫君和大哥,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姑娘。”那幸福的样子仿佛冬天可以融化冰雪的太阳。 “单单救天瑶出去还不行,一定要那狗皇帝收回命令。”苍鹰很快想起了正事。 “硬拼是不行,对待人间的皇帝不能逆天而行,我有个主意,听说人间的这个皇帝虽说性子比较刚硬可是重感情,咱们可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用我和天瑶的感情来让他感动,从而让他成全天瑶出宫。” “这个办法不是不行,是万一不行,天瑶和她的母亲不是危险了?” “只有这一个方法让天瑶和她的母亲安全且日后不被追杀。” “那你要怎么让他被你们感动?” “让他看到我们很相爱。” 君泽得意的看了看天瑶像孩子一样的眼睛。 天子一令招秀女,夫人入选君相救(四) 快中午了,一个宫女推门进来,“后天就要去见皇上,这两天好好休息吧。这是见陛下要穿的衣服,鞋子,首饰。你好自为之,不要做无畏的反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你家人想。”领头的宫女厉声厉色。 几个宫女把东西放下,就关门出去了,天瑶默不作声,瞅着这些东西发呆。 “啊……该死……为什么是我?”天瑶愤怒到了极点,把衣服,鞋子,首饰都扒拉到了地上。 “别生气,这些东西还是有点价值的,你不要我拿去卖了,可以换壶好酒。”苍鹰奸笑着捡起来地上的东西,看着天瑶,“大哥一定会救你出宫的,心放肚子里,实在不行就杀了这狗皇帝,管什么天条律例,没有你和你母亲,我们俩也不独活。”苍鹰这架势都快要掌掴这狗皇帝两巴掌了。 “苍鹰你先出去。天瑶,你把衣服解开。。” 苍鹰抱着一大堆衣服鞋子出了门口,一瞬间就消失了。 “夫君,你……你想做什么?有点……有点……不行啊。”天瑶紧紧的拉扯住自己的衣服,把身体用衣服裹住,身体往后靠了靠。 君泽解开天瑶束缚着身体的双手,把天瑶的领口扯开一点,用手在她胸口的位置轻轻一拂,一个“李君泽”字样的粉红色刺青印在了天瑶的胸口,然后他又将天瑶的衣服穿好,在天瑶身边坐下。 “夫君,这是?”天瑶拉开一点领口看到了这三个字。心里有点幸福,有点意外。 “夫人,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你要对他唱首歌,会弹古琴吗?" “不会。还唱歌?我从来没唱过歌。”天瑶有些对自己失望,怕君泽出的主意自己不能完成,这可是唯一救自己的机会。 “没关系,还有时间,为夫教你。”君泽把天瑶搂住,摸了摸她的头发。 “来,为夫教你。”君泽把桌子变没,幻化出一把古琴和琴桌,满地的柔软的地毯,拉着天瑶坐下,把天瑶放在怀里。 “等个人时光绿了水,红了花,我在记忆里等个人,轮回里,我落泪只为他,岁月里,我苍老了白发,人人都能守着爱人煮酒温茶,为何我不可以。看月落,看太阳变成晚霞,却看不到我们可以有个家。下雨了,梨花落,我该如何想你?时光绿了水,红了花,我在记忆里……” 听着听着,天瑶泪如雨下,模糊了眼睛,因为天瑶知道这歌就是君泽的心声。 “我一定要学会,我一定要救自己,我一定要和君泽结婚,永永远远伴着他。” “时光绿了水,红了花……” 琴弦也一根根被天瑶拨动,琴声哀怨婉转,在深宫弯弯折折顺着宫墙往外爬。 很快到了面对皇帝的日子了。 君泽一施法术把天瑶变成了一个穿着紫衣的扎着两个发髻的小女孩,模样是没变,但是这套装束让天瑶看起来像15岁。 “去吧,别怕,你就说你已有心爱之人,把纹身给他看,把歌唱给他听。为夫就站在你身后。” 宫女带着天瑶绕过一个院落,又一个院落,终于到了皇帝寝宫,并示意天瑶要她自己走进去。 天瑶转身看了看宫女,又望向自己身旁。 君泽隐了身,一直在旁边跟着天瑶,一刻也没有离开。 “进去吧,我跟着你。” 天瑶正正衣冠,提起一口气,又呼出来。做了个哀伤柔弱的姿态,进了寝宫,君泽随后。 门被关上了,一位体型伟岸的男人坐在龙床上,未等天瑶开口,男人开了口。 “告诉朕你的名字和年龄。” 听着这庄严沉稳的声音,天瑶怎么也联想不起来他是个强抢良家妇女的狗皇帝。 “天瑶,已经19岁。”天瑶的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君泽赶紧扶了她的腰。 “陛下我可以为您献首歌吗?”天瑶鼓起勇气却字字凄凉。 “准了。” 天瑶坐在古琴前,一字一句的唱着,双手拨动着琴弦。 “等个人时光绿了水,红了花,我在记忆里等个人,轮回里,我落泪只为他,岁月里,我苍老了白发,人人都能守着爱人煮酒温茶,为何我不可以。看月落,看太阳变成晚霞,却看不到我们可以有个家。下雨了,梨花落,我该如何想你?时光绿了水,红了花,我在记忆里……” 泪珠吧嗒吧嗒落在琴弦上,皇帝也听得心里一酸。 可能是出于对女人的怜爱,“来,上朕跟前来。” 天瑶战战兢兢的走到皇帝跟前,君泽紧紧跟着,万一不好,他准备随时将天瑶抢下来。 “你……你是谁?” 看到天瑶皇帝有些怔住了。 “你是濨儿?” “我……” 天瑶还没把话说完,皇帝抓住她的手,“濨儿……” 吓得天瑶赶紧把手缩回来,可是手又被抓住,仿佛要抓住她留住她一辈子。 “为兄……为兄对不起你啊……” 皇帝跪下来,头磕在天瑶手上。 “皇……皇上……” 天瑶大惊之外也想知道原委。 “皇上,我长得可像你的妹妹。” “濨儿,你就是濨儿。”皇帝有些激动,声音有点声嘶力竭的嚎啕大哭。 “不,不……我不是……” “濨儿,濨儿早就死了。”皇帝松开紧紧攥着天瑶的手。一个人怔怔的跪在那。 “濨儿,为兄想念你啊。” 皇帝呆呆的跪着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濨儿,为兄想念你啊。” 或许是这小半月被关在宫里,天瑶也思念母亲,每日每夜痛心蚀骨。她深深地体会到了那种对亲人的爱与思念。 她不顾君泽在身边,扶起皇帝。 “皇上,可以给我讲讲关于濨儿吗?” 皇上恍恍惚惚的跟着天瑶坐到床上,低着头。 “她是我同一个母亲的妹妹,每天她都哥哥哥哥的追在我屁股后面,她爱和我玩捉迷藏,她爱把牡丹花折下来送给我,她每次都把母亲做得桂花糕藏起来等着我下学堂,她跳的舞可好看了,可是她15岁的时候,一个想我死的刺客却刺杀了她,她死的时候打扮的和你今天一模一样,她奄奄一息的时候,在我怀里说:这次母亲再做了桂花糕,轮到哥哥你留给我了,多留几块……” 皇帝的眼泪打湿了他的龙袍,“她啊,还没出嫁就殁了,要是长着你这么大,我可要把状元许给她。” 皇帝抬头看了天瑶一眼,天瑶梳着两个发髻,穿着一身抹胸的紫色长裙,像极了濨儿。 “这……可是你心爱之人?”天瑶胸前的“李君泽”三个字被皇帝瞧见。 “是……是我的爱人。”天瑶顶着杀头之罪,还是说了。 “该怎样就怎样吧,死就死了。”天瑶无奈的看了一眼君泽,君泽和她用唇语说“没事。” “可嫁了他?”皇帝看着天瑶胸口的字,心里想着“是有多么的爱才能毁之肌肤,刻印于上,我的濨儿也是这么敢爱敢恨的。” “不,不曾嫁。”天瑶有点理亏,很沉闷的回了这几个字。 “他对你很好吗?”皇帝充满亲情的问天瑶,那眼神有点像她的母亲。 “好,很好。”天瑶想起前世和今生君泽对她的真情不由得脸红。 皇帝看着天瑶少女娇羞的样子,“以后我就是你亲哥哥,谁对你不好,为兄诛他九族。” “皇……皇上。” “还叫皇上,叫皇兄。”皇帝一脸慈爱的看着天瑶。 “皇兄。”天瑶认认真真的喊出了口。 次日,长安城内张贴皇榜:“皇帝立妹,念凡间女子天瑶,尊帝敬主,温婉可人,善良贞洁,特立其为皇妹,号为温殊。为庆温殊公主入主皇宫,大赦天下,免三年租税,庆七日。” 宫内大红锦缎屋屋绕梁,灯笼高挂,戏台唱久。 天瑶在寝宫靠在君泽的肩上笑。 一别半月思母苦,皇宫再聚身份贵(一) “夫君,你说要是母亲知道我如今贵为公主,不仅逃脱了皇帝的魔掌,还成为了这么尊贵的人,她会不会开心?” 天瑶有一些期待,她期待母亲把心放进肚子里,能够为她的劫后余生,她的因祸得福而开心。 “那你就让你的皇帝哥哥把她接进宫中,好好地养起来。”君泽温柔的看着天瑶。 这次就天瑶。是他一手策划的。他知道天瑶一定能打动皇上杀出皇宫,但却没料到天瑶命如此之好,被皇帝收为义妹,封温殊公主。 这大概是这次营救最好的结果了。他也期待皇上作为一个兄长,能真真正正的作为一个兄长,可以给天瑶更好的。更好的生活,和在人间的未来。 “只能这样了,我待会就去找皇上。” 天瑶笑着,不加思索的回答。 “夫人都把我给介绍给皇帝了,不打算让我出现在世人面前吗?”君泽的语气有一点硬气,就是那种明明是个命令却要天瑶回答的语气。 “可以吗?会不会影响你的身份?”天瑶其实心里十分担心君泽是神仙的身份被别人知道,虽然她年纪小,可她深知一件瑰宝现世之后会引起的算计争夺和轩然大波。她自是想护君泽平安,保护他自在的生活不被别人打扰。 在天瑶心里君泽的生命就是比一切都重要,她想他活着,想他活得好,想他一直陪着自己,爱着自己。起码这一生会是这样。 “可以吗?我怕你的生命安全……”天瑶紧锁眉头,心里像坠着个石头一样,一时间竟喘不上气。 “无妨,就说我是南方大户人家的公子,家里世代做茶叶生意的,除非必要,不然我不会使用仙法。”君泽十分实诚和肯定的看着天瑶,并抚摸了她的发。 “无妨,我也想和你光明正大的做一世夫妻。” “那……好……你注意安全。不要管别人闲事却暴露了自己。” 依着君泽这善良的心,入了凡间自是身边人事事都要管,可是天瑶知道人心不古,好人往往会没有好下场,她自己可以做下场不好的好人,可君泽不行,他要事事都好,要他事事都好。 “好,为夫听你的。” 君泽满口答应天瑶,心里却知道她为了保护他宁可做个对别人不热心的人。 “那就好。” 天瑶仰着头看着君泽笑的那么安心,那么灿烂。 等了四天,终于等到皇上有空来这后宫看望天瑶。 “这茶是谁送于你宫中的,如此甘醇清冽的绿茶皇兄宫中却没有。”皇上举着茶杯若有回味的询问天瑶。 “这茶是我托出宫办事的女官从长安集市上买来的,它是大集上的张老头自己在院子里种的,每年春季都要把茶采下来,是茶树上的新芽。” “北方也可以种茶的吗?”皇上从来没听说过北方也可以种茶,实际上他就是想到了如果北方可以种茶,那北方和南方的茶生意就可以省好多收进茶叶的钱,开拓茶树种植也是北方农户们挣得一些钱的方法,所以他特别感兴趣。 “可以的。比如这种雪茶,是绿茶的一种,可以在北方种植,耐寒冬,发芽早,4月份就可以采茶,真是赶上了清明第一场雨。和皇兄喝的雨前龙井堪有一比,比龙井味道还清冽。好像在饮尽那春雨。” “皇妹可否引荐一下种茶的张老头,我想如果在北方大面积种植,是可以增加农民收入的,皇妹也是做了件好事,为国为民大有益处。”皇上又饮了一杯这茶。 “皇妹要点什么奖赏,只要皇兄办得到,尽管提。” 天瑶看了看君泽,真是福星降临在自己的身上了,刚要提个请求把母亲带进宫,不在宫里养着也能常常见见面,这是天瑶最后的愿望了。有了君泽以后,天瑶感觉人生已经完美了,没有其他奢求。 “皇……皇兄.我还有以母亲在长安城独住,可否让人带她进宫,以解皇妹的思母之苦。” “就这一个要求?不要些珍奇宝物?”皇上看看天瑶那忐忑不安的表情和揪在一起的小手。 “朕准了,你长期在宫内陪皇兄不能出宫,把你母亲也接来找人伺候着,就不用她一个人没有女儿在膝前,而独自住在长安城内了。” 天瑶听到皇上如此体恤她,心疼她,揪着的心一下子撒开了。 天瑶冲皇上笑笑,“皇兄如此决定甚好,真是体恤了皇妹这对母亲的思念之情。” “这是为兄应该做的,赐她一个什么封号?”皇上拍了拍天瑶的胳膊,顺势抓住,慈爱的看着天瑶。 “皇兄给拟一个名号吧,天瑶才疏学浅,一切听皇兄安排。”天瑶的心被皇上的爱护变得软软的,她和她的母亲终于不用日夜织布,不用朝不保夕,不用睡在漏风的屋子,现在的她仿佛是那朵深宫内苑养殖的小花,受尽了阳光的浇灌。 “皇兄虽说没见过她,可是她把你教养的这么落落大方,知书达理,一定是个贤良温润的好母亲。就起敬贤夫人这个名号吧,赐安寿宫,吃穿用度一切按太后仪制。” “谢皇兄。”天瑶眼泪一瞬间就涌出了眼眶,直接跪在了皇上面前。 “谢谢皇兄。此恩温殊一生难忘。” 皇上扶起天瑶,“为兄失去了濨儿,不想再失去你,为兄说你就是为兄的命不是说说的。殊儿。”皇上的眼中充满了热忱和泪光。 君泽收了隐身的法术,一个闪现绕到了花园的角落,拖着一叠桂花糕出现在了人们面前。 “陛下,这是温殊公主亲手做得桂花糕,请陛下品尝。” 对于君泽的出现天瑶有些意外和惊讶,不过很快她明白这是君泽出现在人们面前的好方式,她有点暗暗得意君泽的聪明。 皇上接过桂花糕,放在嘴里,轻轻的咬了一口,桂花和砂糖以及雪花粉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和从前母亲做得无几差别,皇帝的心脏温暖了,好像烤着一个火炉,温暖舒服。 “殊儿,这桂花糕着实不错,希望你能多多做给皇兄吃。” “那当然可以。”天瑶自豪的昂起头一口答应。 “这男侍从是新来的吗?不像是个宫人,倒像个翩翩公子。颇有我年轻时的样子。”皇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君泽。 “皇兄,他就是李君泽。殊儿的夫君。”天瑶有点害羞。 “行,这个男人看着就有英豪之气,秋季的科考让他参加一下吧,等当了状元,为兄把他名正言顺的许配给你做驸马?” “你看何意?”皇上站起来拍了君泽的肩膀,“为了殊儿,努力啊。” “谢皇上。微臣必不负所望。”君泽双手抱拳,做了一个恭敬的姿势。 “那就好。”皇上渐渐走远。 “你们先退下吧,我同我夫君有事要商量。“天瑶找了个借口支开了宫女和宫人,太多人在一旁天瑶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一声令下,宫女宫人齐刷刷退下。 到此时天瑶才明白,自己因为这一次的飞来横祸阴差阳错变成了当朝公主,现如今贵为公主的她有了很大的权力,这是皇室贵族才有的对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生杀允夺的权利。 她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她深切的体会到了一日地狱一日天堂的大落差和手握重权的高贵。 从此,这日子再也不一样了。 一别半月思母苦,皇宫再聚身份贵。(二) 皇上的安排速度还是很快的,不出两日,天瑶的母亲就进了宫,老房子的物件什么也没让带,宫人跟母亲说宫里什么都有,只是在收拾天瑶的屋子的时候,发现了那个装着纸折心心的盒子,天瑶的母亲把它带来了,她觉得里面的纸折一定是天瑶重要的东西。 进宫之前,宫人是带去衣服首饰的,负责迎接敬贤夫人的女官差宫女为天瑶母亲好好打扮。 “皇上有旨,我等必须好好伺候敬贤夫人。”领头的宫女对其他小宫女嘱咐,“这胭脂不能涂太厚,这发髻再梳高点。” 皇上有令,为了迎接敬贤夫人,宫里宫外忙成一团,梳洗打扮的事谁也不敢马虎。 头中午的时候,来老房子的宫女终于伺候天瑶的母亲上了轿,宫人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出长安街上,围观的人都感叹天夫人有福气了,关键是有个凤毛菱角好女儿。 天瑶的母亲坐在轿子里,看着熟悉的街道和熟络的乡亲们离她越来越远,皇宫却距离她越来越近,女儿得宠,自己也成了皇上跟前的人,一瞬间恍如隔世。 “敬贤夫人到。” 门口的宫人通报了一声。 “母亲。”天瑶从桌子前拄了一下桌子,颤颤巍巍的起身,赶忙迎上前去。 敬贤夫人走进屋子,“瑶瑶。你还好吧。”她看着天瑶,上下仔细打量起来。 “母亲看着瑶瑶气色更加好了。瑶瑶在皇宫里得皇上照拂,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敬贤夫人双手抓着天瑶的胳膊,仔细的打量着天瑶。 红色绣牡丹的衣裙,金色的发饰,敬贤夫人看起来也雍容华贵了许多,不再是那个穿粗布麻衣的乡村妇女了,她脸上的妆容显得她特别有气质。 天瑶用手握住敬贤夫人的手,“母亲,瑶瑶幸得皇上垂怜,封为温殊公主。现在也是这一宫之主,吃得好用得好,以后母亲就和瑶瑶一起在这皇宫生活吧,皇帝哥哥定不会薄待了咱俩。”天瑶抱着敬贤夫人才感觉原来从她入宫以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瑶瑶,母亲听你的,好好在这宫中陪着你。”敬贤夫人眼里眼泪纵横。 “公主,该用膳了。皇上说今日你们母女相逢,他就不过来了,他还告诉我说敬贤夫人朝见他的日子可以等夫人熟悉了宫里的生活再做商议。他希望敬贤夫人来宫里的第一顿饭可以吃的合口味。” “红烧鲤鱼,酱烧牛肉,小炒素笋,珍珠鸡肉丸,大雁汤煲,清炖鳄鱼尾……” “感谢皇上。”敬贤夫人把头扭向那个宫女:“替我谢皇上,他的款待甚是令我感觉到像在家里一般。” “替我谢过皇兄,等母亲安顿下来我会及早待母亲去见他。”天瑶有点幸福的冲脑袋。 “菜上完了,请公主夫人用膳。” “你们退下吧。” “母亲吃这个,天瑶又盛了一碗汤放在母亲跟前。” 敬贤夫人看着天瑶似乎是温柔稳重了许多,不再是那个只知道疯疯癫癫喜欢惹事的小丫头了,她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样。 “回母亲话,是宫中女官仔仔细细教女儿礼仪姿态,处事态度,整整教了半个月。女儿从心里觉得这些礼仪还是要学,温文尔雅的女孩子还是最能令人侧目和喜欢吧。何况在这宫中,女儿也要做出个公主的样子,可不能辜负皇帝哥哥的看重,不能让底下人耻笑了。” “那你慢慢教教母亲,母亲也跟你学。” 天瑶和敬贤夫人相视而笑。 “母亲你知道吗?宫中有可好看的锦鲤……宫中的糕点就是好吃……宫中制出来的脂粉可香了……” 天瑶把她在宫里的所见所闻,不带停顿的都讲给了敬贤夫人。 两个人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 在天瑶宫中用膳完毕,宫女收拾了碗筷,又拿来一个琉璃的盛着薄荷水的杯子,一个铜制的盂,一盆冒着热气的热水。 “夫人公主请浣手漱口。” 天瑶已经习惯宫女们这么伺候,敬贤夫人对于宫女伺候的这么周到既欣喜又一时间难以适应。 “夫人请移驾安寿宫,皇上赐您安寿宫作为寝宫,供您生活居住。” 到了安寿宫,朱红色的大门,一进门有两课桃树,正开着粉色的花,香气四溢。进入院子,各种花花草草进入眼睛,路中央还有一潭池水,里面养着天瑶说的漂亮的锦鲤。推开屋门,摆设陈列无不是精致华贵。 “夫人,这本是太后的寝殿,十年前太后薨了。如今皇上下旨说您的一切按太后仪制,把太后的寝宫也给了您,我们这些做小宫娥的都看得出皇上对温殊公主是真真的放在心里疼,对您也是敬重。” “瑶瑶得此义兄真是她和我几世修来的,替我再谢谢皇上。” 宫女扶敬贤夫人坐在桌子上,端来茶台,一边煮茶一边给敬贤夫人讲皇上与太后的事。两个人从太阳在中天一直聊到了太阳西斜,敬贤夫人一会笑一会哭。 从此时她开始心疼这个皇上这个孩子,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守住这个国家,他真的没有像天瑶一样好好的守着母亲享受作为一个孩子的幸福。 “如果可以,我能把母亲的爱给你吗?渊儿。”敬贤夫人抹了把泪抬起头,“哪里有厨房,我想给皇上做点春饼。” “随我来。” “等等,我要在这院子里采些花。” 宫女拿了一个篮子,敬贤夫人采了好几种花的花瓣。 在厨房里,敬贤夫人一个人忙活着,半个时辰过去了,几盘鲜花饼新鲜出锅。 “我要把这些饼亲自拿去给皇上尝尝。” “可是皇上此时在书房……” “无妨,我送去就回来,麻烦姑娘带路。” 敬贤夫人把头上的珠钗摘下来放在宫女手中。 “带就带,反正皇上也是每天很累,夫人能让其宽慰些我也是办件好事。” 宫女把珠钗收起来,走在敬贤夫人前面,一直把她带到了皇上的书房。 “夫人,我只能带您到这里了,前边就是书房。您自己想办法进去吧。” 宫女向敬贤夫人作了个揖就跑开了。 “敬贤夫人。”看门的侍卫恭恭敬敬的喊了天瑶母亲的封号。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不方便相见。” “我知皇上每日劳累,他又恩泽于我与温殊公主,特意做了些春饼想送给他。” “那……那……请进。” 敬贤夫人没想到如此顺利就进来了皇上的书房。 皇上专注的看着折子,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进来了。 敬贤夫人把春饼放在案桌上,拿起一块饼,喂给皇上。 皇上下意识咬了一口春饼,“母后这是得空了,来给儿子喂桃花饼?”皇帝一抬头看到了慈祥端庄的敬贤夫人。 “你……你不是……母后。” 虽然皇上明知道此时站在自己眼前的不是自己的母后,身为皇上有人擅闯御书房,向当今天子投喂春饼自当是立即处死,可是他为什么没有一丝想生气的感觉,更加让他自己感觉不可思议的地方,就是他仿佛从这位妇人身上感觉有他母亲的味道。那春饼的味道仿佛是他母亲亲手做得。 皇上眼睛里的泪水被使劲收在眼睛里,“你是?温殊的母亲?” “皇上,我就是温殊公主的母亲。如果可以我也可以给你我给了温殊的爱。” “不,不必了。”皇上觉得自己已经年长,对于多个母亲,他还是怕再次失去,承受再一次失去母亲的痛苦,他是再也承受不了。 “春饼好吃吗?你的母亲也为你做过吧?” “对,她做得很好吃。”回忆起母亲喂他吃春饼的时候,皇上禁不住的笑了。 可是下一秒他又陷入忧伤,他明白母亲不存在了,十年前就不存在了。 他唯唯诺诺的看了一眼敬贤夫人,他很希望眼前这人是自己的母亲。 “你的母亲是个最好的母亲。她很爱你。” “我可以唤你渊儿吗?” “我是温殊公主的母亲也可以是你的母亲。” 皇上犹犹豫豫的拿起鲜花饼吃了几口,然后一下子扑到了敬贤夫人的怀里。 “母亲。” “母亲不要离开渊儿。” “永远不要离开渊儿。” 敬贤夫人摸着皇上的头,“渊儿不哭,母亲会陪着你和温殊好久好久。母亲会为你做饭缝衣。” “渊儿不哭。” 皇上哭了好久,也和敬贤夫人聊了很久,天都黑了,他才亲自送敬贤夫人出了御书房。 夜深了,皇上还在看折子,边看折子边吃着鲜花饼,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容。 御花园赏花会,君泽正式见过温殊母亲 “夫人,少顷皇上请后宫的妃子和温殊公主御花园赏花,也有您的请帖。” 说话的是那个带她去御书房的宫女,在宫里对敬贤夫人最尊敬的就是她了。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夫人唤我姑娘?这后宫的主子们都叫我贱婢。只有夫人唤我姑娘。”。 “看起来你还比温殊公主年少两岁。唤你姑娘有何不可?” “感谢夫人看得起我。” “求夫人把我要到自己身边侍奉。”见四下无人,那宫女竟给敬贤夫人跪下了。 敬贤夫人赶忙去扶她,低头看到这宫女脖子上的伤痕。 “是谁弄得?”敬贤夫人怜爱的扶住她的胳膊把她扶起来。 “后宫里个个都是主子,我们做宫女的做错一点事就被罚被打,这是常事,夫人不用太介怀。” 宫女拉了拉她自己的衣领试图盖住脖子上的伤痕。 “夫人,刚才您问我叫什么名字?”宫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敬贤夫人。 “我闺名叫古楚怜,在宫里我叫紫荷。您可以叫我紫荷。” “紫荷,你这么乖巧,我甚是喜欢,我向皇上去要人,他一定会把你给我的。就趁着这次赏花会。你心放肚子里吧。” “谢夫人。”紫荷又给敬贤夫人跪下了。 “快起来,没人的时候,不用又跪又拜的,你自是把我当成你的大娘。” “夫人。您对我太好了。赶紧的,要误了参加赏花会的时辰,皇上看不到你会发怒的。” “不会的,来进屋我给你上点药。我这屋里什么都有,上好的金疮药自然也是有的。” 敬贤夫人拉着紫荷的手进了屋。 “皇上,我来晚了。没有扫了你们的雅兴吧?” “怎么这样说,您能来朕真是太高兴了。”皇上眉眼带笑,语气温和,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 “紫荷这孩子平时不加小心,弄得自己一身伤,我给她上了点药,你看看,你看看这脖子,都要不得了。” 敬贤夫人拉了拉紫荷的衣领,让伤痕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是谁打的?”皇上生气起来真的有点可怕,紫荷差一点站不住,总想跪下。 “紫荷不是伽兰妹妹宫里常走动的小使吗?” “臣妾有罪。”兰妃吓得跪在地上,一遍一遍的说着“臣妾有罪。” 此时天瑶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天子的威严,所谓的龙颜大怒有多吓人。 “你何罪之有?朕平时教导你们爱人惜民,你听到哪里去了?” “臣妾有罪,臣妾抄家训百遍,求皇上不要处死臣妾。”兰妃的脸吓得铁青,拄着地的双手不停的颤抖。 “皇上,饶了臣妾!” “你说说她为什么打你?” “你不许威胁她。” 皇上看着紫荷,转过头又瞪了兰妃一眼。 “娘娘要吃违禁的草药控制体重,我劝了娘娘为身体着想。娘娘就拿鞭子打了我。” 紫荷委屈和害怕交织在心里,难以名状。 “求皇上饶了娘娘吧。”紫荷是怕兰妃日后报复她的,虽说已经有敬贤夫人撑腰,可是心底多年当奴才形成的怕主子的心思,让她跪在了皇上跟前。 “别怕,她骄横跋扈不是一天两天了,朕会为你做主的。” “说,朕该如何罚你?” “臣妾自动去闭门思过,百日不出宫。” “夫妻十几年,我一直不曾重罚你。你居然变本加厉,把好话当成害你的话,不知人味。” “将兰妃打入冷宫,五年不得放她出来。一切吃穿用度……饿不死就行了!” 皇上话音刚落,过来两个拿着长枪穿着铠甲的侍卫把兰妃带走了。 兰妃还喊着“臣妾有罪。”可是从那言语里丝毫感觉不出来她有悔改和愧疚之意。 都说后宫的女人才是世间最残酷和残忍的地狱,只有爬着进去的没有站着出来的。天瑶心里一阵悲凉和掉入深渊的恐惧,从前她距离这黑暗的境地只有一步。 大家看着侍卫把兰妃带走了,许久才缓过神来,还是敬贤夫人说了话,才打破了这僵住的场面。 “皇上可否把紫荷赏给我,这孩子不错,我好好待她,等到了她20岁出了宫,给她相个写诗作画的公子,后半辈子也可享受相濡以沫的感情。” “夫人说的在理,紫荷还不拜见新主子?” “紫荷拜见敬贤主子。”紫荷把跪着的方向转过去朝着敬贤夫人,又磕了三个头。 “快起来,好孩子。”敬贤夫人扶起紫荷摸了摸紫荷的小脸,紫荷默默地站到了敬贤夫人身后。 “别让这忤逆的逆妃扰了兴致,今年这桃花梨花开了不少。这院子还有其他从番邦引进的花也都开了。都说一年之始在于春,这御花园的花开的这么旺盛,自是国泰民安的好兆头啊。” 感慨之余,皇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一声长叹,“春花烂漫春好时,国泰民安始之计。” “不看美人多娇艳,自有明君一言奇。” 君泽扇着一把山水扇,一身灰色长衣的潇潇洒洒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走到天瑶跟前停住,“皇上,微臣来迟了。” “赏花会怎少得了你。” “今日温殊的母亲也在,何不介绍介绍自己?” “夫人。” 君泽诚诚恳恳,恭恭敬敬的合手弯腰,向着敬贤夫人一拜。 “夫人,我叫李君泽,是南方茶叶商人世家的大公子,我家世代经商,世代良民,我是在元宵灯会上认识的温殊,对温殊一见惹相思,我愿在今年秋季取得科考状元,然后下嫁给温殊公主,当一个只对温殊公主衷情的驸马,效忠我朝。望夫人准可。” 说完这话,又是一拜。 敬贤夫人见到这公子,才华横溢,专情又有担当有志气,甚是满意,只是对于她唯一的女儿选夫婿,她作为母亲还需要端个架子。 “母亲见你甚好,你努力就是,等你达成了承诺,母亲把温殊高高兴兴许配给你。”敬贤夫人说话的时候特意端着个一家之长的语气。 “谢母亲大人。君泽知母亲心意,定会努力实现对温殊的承诺。” 又是一拜。 “好了,爱妃们可自行离去。朕有些乏了,朕送夫人回宫。” 这良辰美景,皇上还是心里想多给君泽和天瑶共享这美景的机会,便打发了妃子们,带敬贤夫人出了御花园。 等人都走了,君泽环住天瑶的腰,“母亲也进宫了,皇上还对母亲这么好,夫人也是人生圆满了。” “自然是,我和母亲走到如今这一步,多亏了夫君的主意。” “你是我的夫人,我自然是不会让你和你的母亲有事。你和母亲的命就是我的命。我千年以来,什么也没有,只有你在的时候,我才拥有一切。” “你理解为夫对你的心吗?” 君泽采了一朵梨花戴在了天瑶的发间。 “夫人,可还记得这梨花?” “不记得了。夫君可想讲给我听?” “那是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就在这梨树园里,梨花开了满园,你在梨花园里……” 君泽讲起来脸上露出一种得意的表情。 “那天我金龙一族大战魔界,获得了大战的胜利,可是我也被魔界之主昊元魔君打伤元神,一时间不知道找哪里作为疗伤之地,在云天飞着飞着忽然看到一片梨花树,心里觉得那里确是个安静雅致的疗伤圣地。” "等我踉踉跄跄的刚躺在树下的草地上,手没有意识的抓起了什么,忽然听得一个女人的声音,“大胆毛贼,可是来偷我的梨花酿?”我百口莫辩,我对她说"姑娘你误会了,我没偷。” 那个女人一把抓住我的领子,恶狠狠的朝我嚷嚷“还没偷,你手上这是什么。” 一把夺过我手里的东西,抬起手就喝了一口。我一时气血逆行,一口鲜血喷在了那女人手上,然后就昏迷了。 醒来的时候,我穿着白色的素衣,躺在干干净净的床上,屋子里到处是夜合花的味道。 那女人居然在给我煎药,发丝随意的垂下,白皙的脸和手,温柔的扇着火,呛的她都咳嗽,可是她还是不离开烧着火的药罐子。 “醒了,好点了吗?你元神受损,我花了几日才在这山中采集齐全了这些仙药,你可别嫌苦。然后她温柔的看着我,一口一口的喂我喝药。嘴里还一直说误会我了,很抱歉.” “那时候,我就爱上这个女人了,一种找不到原因的着迷。” “我假装养伤,楞是硬生生的和那女人生活了两年。她每天都给我做饭,熬药。” 回忆到这里,君泽笑的流眼泪。 “她就是这样让我追到手的。” “那女人是我喽。想来以前我们还真的幸福。” 天瑶坐在石凳上,头靠在君泽怀里,夜合花的味道进入鼻子。 她渐渐沉迷了,是被这花香?不全是,是被这感情吧。 平日皇恩惹人妒,受了陷害福报却更深(一) 这些日子以来,只要皇上一闲下来就会来天瑶的宫中绕绕,或是喝茶,或是用膳。用温情脉脉的话跟天瑶聊着家常和知心的话。 日久天长以后,天瑶对皇上的防备和恐惧日益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对亲人的爱,对兄长的敬重。 皇上对天瑶也越来越好,番邦进供的水果先紧着天瑶吃,夏天冰室里的冰只有天瑶可以随意支取,官窑里出的各种瓷器,更是挑着稀有的往天瑶宫里送。绣娘绣的衣服,工匠打的首饰,最好的一定在天瑶宫里。 君泽努力读书不能和天瑶见面的日子,皇上一点也没让天瑶受委屈,作为一个兄长皇上确实对天瑶疼爱有加。 “温殊,看皇帝哥哥给你带什么来了。”皇上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狗,满脸开心的进了天瑶的院子。 “这是什么?皇兄?” 天瑶屋里的门开着,大老远她就看见皇上怀里抱着个小东西,急忙放下茶杯跑了过去。 “皇兄这是什么呀?”天瑶上手去摸,把小东西抱起来。 “呀,一只小狗。” “你怎么这么可爱。” “皇兄,它是从哪来的?有名字吗?” 天瑶抱着它,抚摸着它的毛,亲了亲它的脑袋。 “我从小就希望有个小狗,可是从前家里穷,养不起。” 天瑶接着梳理它的毛发。 “啧啧啧,小东西,以后你主人就是温殊了。” 小狗好像听懂了,大眼睛连眨也不眨的看着天瑶。 “它是我宫内宫人养的母狗生的,我看着实喜人,把它要来了给你。” “啧啧啧。”皇上用手指放在它嘴边,它吧唧吧唧的吸吮起来。 “来人啊,每日用膳时给温殊公主宫里主送些牛奶。” “承。”侍卫跑过来,又跑出去。 “皇兄,你说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天瑶一时想不出个什么意义重大的名字。 “皇兄,你给它起个吧。得皇上赐名的小狗,得该有多荣耀啊。” 天瑶得意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 “既然是公主的狗,自然是天下第一的殊荣。”皇上是真的重视天瑶,连她的狗都这么珍爱。 “天下第一,天一。就叫天一吧。” “你有名字了,天一,天一。”天瑶举着小狗转着圈。 “好了,让为兄看看你的字练得如何?” 自打进了宫,皇上一直谆谆不怠的亲自教导天瑶写字。 天瑶把狗塞给一旁侍候的宫女,红着脸往屋里跑。 “不许看。等一下。” “有什么不能看的?这孩子。”皇上在天瑶身后,大步的往屋里走。 跑到案桌前,天瑶把写着“李君泽”三个字的一堆宣纸藏进厚厚的一沓白纸下边。 “现在可以了。” 天瑶背着手,让开地方,把她写的字给皇上看。 “丹青着明誓。永世不相忘。” “皇妹,最近在读诗吗?可知这诗出自何处?” “这诗是我从皇兄给我书里看到的。就是这个小笺上写的。”天瑶把从书里发现的小笺拿出来给皇上看。 “呐,就是这个。” “我书里怎么会有这个?” 皇上把小笺拿在手里反复的看了看。字体有点熟悉,不是自己的,却也想不起来是谁写的。 “是不是皇上哪个心爱之人所留?” “心爱之人?” “皇宫里哪里有皇兄心爱之人,只有那个凡间女子,可她已经死了。” “那就一定是了。皇兄这书里的诗好像放进去好久了,纸都旧了。” “记不得了,记不得了。”皇上的头像炸开一样疼。 “语墨……语墨……顾语墨。你别缠着我,我不是故意要你死的。” 他蹲在案桌旁,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 “皇兄,她死了就不会回来了。你别怕。别怕。” 天瑶也蹲下拉住皇上的手,一边安慰他一边紧紧抓着他的手。 听到屋里的动静,一位随皇上来天瑶这里的老宫人急急忙忙进了屋。 “皇上,您怎么了?” “语墨,语墨回来了。” 皇上把小笺举着给老宫人看,“语墨,语墨她说永世不相忘。语墨,我的语墨啊。” “这确实是顾姑娘的字,她什么时候写的啊。不过都过去了,皇上节哀啊。” “她回来了,她要我给她偿命。我不能死,我得做个好皇上。你她的死是个意外。” “语墨啊。” 皇上还在很心痛的哭。 “皇上我扶您回宫。” 老宫人扶起哭得有些痴痴呆呆的皇上往外走。 “温殊啊,皇兄无事。你好好照顾天一,为兄改日再来看你。” 皇上用手绢擦了擦眼泪转头对天瑶说。 天瑶虽不知语墨是何人,可看皇上这么激动,哭成这样。她也知道早年间原来皇帝哥哥也曾有那么真挚的爱,那样刻骨铭心,一生一世一双人,让他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爱人。 “永世不相忘”那个姑娘的痴情是不次于自己与君泽的感情的,多么深爱,只有像她这样爱过的人才懂。 看着皇帝哥哥这么痛苦,这么恐惧,天瑶决定把语墨与皇帝哥哥的这个故事探究到底,只有知道了事情原委,才能把皇上这个心结解开,才能让皇上这个噩梦不再是噩梦。 “备点金银和上好的烟叶子。” 天瑶吩咐宫女去准备两箱金银,两包烟叶,让她们越快准备出来越好。又打探了当日扶皇上回宫的宫人的底细,天瑶决定找到他,让他给她讲讲当年语墨与皇上发生的事。 次日刚用完午膳,皇上在自己的寝宫睡下了,老宫人刚出了皇上寝宫的门,就被天瑶拦下。 “才德公公。” “温殊公主。”老宫人向天瑶鞠了一躬。 “不知温殊公主拦住老奴有何事?” “公公这边请。” 天瑶用手指了指无人处,公公跟了过去。 “本宫身为皇上唯一的皇妹,对于那天皇上为语墨痛哭之事心怀芥蒂,本宫是真心想了解了解皇上与语墨过去的事,然后帮皇上解开心结,本宫是很心疼皇上的。” “本宫已经命人偷偷的把一些金银和烟叶送去你屋了,昨日见面本宫闻到你身上带着些许烟气,想必你自然是爱好抽烟草的。” “虽说本宫贵为公主,但是找人办事也许备些薄礼。这才能合乎礼数,才德公公伺候皇上多年,也受得起我这礼。” 天瑶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目的,有些期待的看着才德公公。 “公主抬举了,公主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奴才自当相帮,奴才也不想看皇上饱受噩梦骚扰。” “谢公主大礼。” 才德公公单膝跪地,做了一个臣服的姿态。 “快快请起。” “顾姑娘是皇上幼年相识的,她是皇上在民间拜的一个老师的女儿。刚开始认识的时候皇上可不服她了。顾姑娘是那个学堂赋诗作对天赋最高的学生,除了一身才气,对于国家政治顾姑娘更是豪情壮志。” “天地英豪尽数,竖金枪,无归者。家有炊烟,却举杯饮狼烟。尽家国,不胜不还。” 这是皇上第一次被顾姑娘这个小女子震撼。从那以后皇上每日与顾姑娘吟诗作对,一起学习中华典籍,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皇上也都是问顾姑娘,顾姑娘哪怕是一语,都能令皇上茅塞顿开,如雪后春雨。 生活上,顾姑娘也是对皇上照顾有加,皇上感染风寒,喝的草药苦,顾姑娘就自己做了糖棒给皇上解苦味。 皇上身体弱,顾姑娘一个人去遍了长安城里隐居的医庐,只为寻找强身健体的药方。 下雨给皇上送伞,下雪给皇上加碳,春天陪皇上种花,秋天陪皇上熬秋梨汤。 朝夕相处的日子也有一年半,两个人从朋友变成了恋人。 可是上天却没有眷顾他们俩的爱情。 有一天夜里,有人闯进厨房对皇上的鱼汤里下了药,本来是皇上死的,可是那鱼汤却被皇上给了顾姑娘,皇上说顾姑娘多喝鱼汤对皮肤好。 于是顾姑娘死于那天夜里,早上皇上去找顾姑娘上早课,却看到顾姑娘口吐鲜血,身体都凉了。 听完皇上与语墨的爱情故事,天瑶也有点昨日皇上那般痴痴呆呆。 可是还是集中了精神,说出一句“原来是这样。太感谢你了才德公公。” 然后一个人无比遗憾和心痛的慢慢走着回了宫。 平日皇恩惹人妒,受了陷害福报却更深(二) “公主,怎么了?”天瑶宫里的宫女也很关心她,虽然平时没有谄媚恭维,跟前讨好,可是她现在看到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毕竟天瑶平时待宫女宫人也是极好的,所以今日这小宫女看到了天瑶这幅样子,心里也十分着急。 “没,没怎么。”天瑶回了神。“你退下吧,我一个人待会。” 天瑶刚收起听到皇上和语墨的故事的悲伤,陷入了想想方设法把皇上从这段感情里拉出来的思考。 可想了几天,天瑶都不得其解。 于是,天瑶去了安寿宫找了敬贤夫人,她毕竟是个没多少阅历的年轻人,敬贤夫人虽说不是有多少复杂的社会阅历,但总也是想的比她多,古语不是说“姜还是老的辣。” “母亲,我来跟你询问一件事情。”一进门没等着坐下,天瑶先把话说出了口。 “母亲,我皇帝哥哥心中有这样一个郁结之事。你能否帮我想个方法。”天瑶急的口干舌燥。 “先喝口水。”敬贤夫人递给天瑶一杯茶,“说说皇上什么事?母亲帮你想对策。” 天瑶把才德公公讲给她的关于皇上和顾语墨的故事讲了一遍,敬贤夫人恨那个下毒之人恨得手直掐桌子。 “瑶瑶,你听母亲讲,失去心爱之人是一辈子的痛苦和遗憾的事,如果不能让那个人回来,可能一辈子也不能释怀。”敬贤夫人遗憾的心在流血。 “那怎么办?语墨姑娘已经死了。”天瑶有些失望,“母亲说只有让语墨姑娘复活?这是不可能的事。难道皇帝哥哥的心病竟是无药可医?” “有一个办法,但是不一定能办得到。就是在天下姑娘里找一个心甘情愿进宫的姑娘,长得还必须像语墨姑娘。”敬贤夫人讲到这满脸的忧虑。 “我办的到,谢母亲了。”天瑶腾楞一下子从凳子上坐起来,跑出了安寿宫。 “吾夫君泽,见此信速来与吾相见。吾在吾寝宫等。事急。天瑶书。” 天瑶回到宫里赶忙写了一封书信,差人送给君泽。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夫人,找夫君什么事?” 天瑶站在门口望着宫门口,却被君泽从身后搂住了腰。 “夫君。”天瑶扭过头,却不着急转过身,脸正好贴在了君泽脸上,她整个身体踏踏实实的靠在君泽身上,手握住君泽的手。 “我有个急事,皇帝哥哥他……”天瑶一字一句的将皇上的事讲给君泽。 “你的意思是找个女人冒充语墨进宫陪伴皇上?可是你不能这么自私,对于其他女子来说皇宫不是个好地方,尤其是后妃的圈子里,很容易受害。” “夫君说的对,我也想对皇帝哥哥好,可是不能搭上其他姑娘的命。不然就算了吧。” 天瑶有点失落,双眼无神,直直的望着宫门口。 “傻夫人,我可以让语墨回来。”君泽刮了一下天瑶的鼻子,把天瑶的身子翻转过来,吻了天瑶的嘴。 “让语墨回来?就算是她去了地府能回来,可是十几年过去了,她是不是已经投胎了?”天瑶看看君泽的眼睛,眼神里都是无助和茫然。 “好像是投胎了,已经投胎8年了。”君泽掐了掐手指,算了一下“就算是找到投胎的语墨,以她现在的岁数也不能婚配。况且她已经不记得了,对于人身的语墨来说,不再给皇上当妃子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听你这么说,我也这样觉得,那这件事就算了吧。”这一句话被天瑶拉的很长。 “我可以让语墨回来的。”君泽十分有把握的笑笑。 “真的吗?夫君。”天瑶感觉不可思议,可她觉得既然夫君这么说了,以她夫君的为人就一定可以办到。 君泽随手采了一朵白色的玉兰花,放在指尖间举着给天瑶看,下一秒往空中一抛。 “渊儿哥哥。”一个穿粉色衣裙的姑娘,飘若仙子,从半空中坠下。 天瑶看的发愣,“这……不……她就是语墨?”天瑶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怕失态又马上捂住嘴。 “主人请吩咐,花妖玉兰拜见主人。”那姑娘径直给君泽跪下了。 “你……你是语墨?” “好,玉兰花妖,我命你化作顾语墨陪伴当今天子李渊一生,不离不弃,恩恩爱爱。” “玉兰领命。” “你记住这宫里,除了我,你眼前这位温殊公主,还有敬贤夫人你不能相信任何人,不得听命于任何人。如有违命,灰飞烟灭。”君泽严严肃肃的跟这位花妖姑娘说。 “快起来,以后你就是语墨了,好好陪伴我的皇帝哥哥,不可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我们就是你最好的姐妹和家人。” “玉兰感谢温殊公主抬举,玉兰自当服从三位主子命令。” “好,只要你听我们的吩咐,这大唐朝的皇后,本尊会让你坐稳。享一世荣华。” “谢主子。” “我有语墨的记忆,装成她并不难。我定会一辈子代替她守着天子。” “明白就好。”君泽甚是满意。 “主子,语墨什么时候去见皇上?”花妖郑重其事的问君泽。 “夫人,带她去见你皇帝哥哥吧。如果皇上问起来语墨为什么复活,你就说当年下葬的时候,遇一世外高人,语墨的尸体让他带走了,昨日你发皇榜寻找与语墨相似女子,没想到语墨自己揭了皇榜,要进宫寻他。” “夫君,这个原因真的是天衣无缝。若我这样说,皇帝哥哥定不会去查证此事真假。况且花妖了解他们俩人相处的一切……”天瑶都笑出声来。 “随本宫御书房走一趟。你记住,你就是语墨本人。” “承。” 天瑶领着语墨到了御书房门口,“你一个人进去吧,你知道怎么相认。我在门口,有事你唤我。” 天瑶看了侍卫一眼,侍卫开了御书房的门。 “不知春好处,赏花伴清茶。” 皇上听到这首语墨写的诗,头还没抬,心里一惊。 “是语墨回来找朕了。” “语墨,朕陪你去,朕不躲着你了。” 皇上抬头望向案桌下的女人。 “渊儿哥哥,我回来了。” 皇上不知道她是人还是鬼,可是十几年的思念,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腿和怀抱。 皇上还是奔下了案桌,一把搂住语墨,“墨儿,为夫太思念你了。” “为夫,你是我夫君了吗?你还没有正式和我提亲呢。” “提,等为夫准备几日,便将你封为皇后,昭告天下。” “皇后?夫君这十几年竟不曾立后?” “皇后当然是你,也只能是你。” 皇上吻上了语墨脸上的泪珠。 “我不要什么皇后,只求夫君过我们之前快乐自在的生活。” “为夫会让你过好的,不仅要幸福快乐,还要你自己主宰自己的生命,为夫这一次不会让你再受伤害。” 皇上的眼泪与语墨的眼泪混在一起从语墨的脸上滴下来。 “备轿撵,伺候朕与皇后回朕的寝宫。” 才德公公在旁边听得真切,看的真切,虽说不知语墨是怎么回来的,却也心疼着语墨这个孩子。 语墨这十几年受了多少苦,经历了什么?才德公公想知道,可也不敢想,她一定是经历了千难万难才走到了这御书房,才得以和她的渊儿哥哥相见。 才德公公没有说出别的话。 “承。”只这一句回答,便去备了轿撵。 天瑶退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又痛又喜。 就在夏夜的这一晚,假冒的语墨代替死去的语墨真正的成为了天子的女人。 平日皇恩惹人妒,受了陷害福报却更深(三) “皇帝敕令,皇天赋昭,顾氏语墨冰清玉洁,贞质聪雪,伴君多年,温柔贤良,特封为大唐皇后,名显天下,以此立曰。” 大殿之上,语墨一袭黄衣,头戴凤冠,身披金霞。 皇帝手挽她,对卿臣一笑,“今朕立后位,号为嘉嫆。拜。” 群臣高呼“皇后千岁。”低头弯腰一拜,全部都屈惧与这个一夜就成皇后的女人,怀疑却不敢言说。 语墨看着大殿之下叩拜自己的文武百官,心里十分得意和高傲,但是却要扮作从前的人,因此她努力扮作母仪天下之容承见群臣。 “起。”语墨一声威应。 御花园的凉亭里,皇上在和语墨吃西瓜,“爱妃,可还尝得出来这西瓜的味道?” “是爹爹当年种的绿美人西瓜?”熟悉的味道从记忆里涌出来。 “渊儿哥哥,吃西瓜,这是爹爹在院子里亲自种的,可甜了。”语墨兴冲冲的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用叉子扎起一块送到皇上嘴里。 “甜,真好吃。真甜。” “你也吃。”皇上拿过叉子扎了一块小一点的西瓜往语墨嘴里送。 可语墨却拦下皇上手里的叉子,“吃了渊儿哥哥就是渊儿哥哥的人了,我才不要。”害羞着跑开了。 “对呀,自打我离开书院就差人在宫中种了这些西瓜,每到夏天西瓜熟的时候,我就会在这凉亭里一个人吃这西瓜。” 皇上握住了了语墨的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夫人。” “几乎天天都在想。”皇上叼起一块西瓜喂到了语墨嘴里。 语墨咽下西瓜,浓浓的甜从嘴里到嗓子,到胃里,接着蔓延到了全身。 此时语墨觉得今年宫里的绿美人西瓜,仿佛比记忆里自己在家吃到的甜多了。 “我有个皇妹,你如果在宫里无聊可以让她到你宫里坐坐。”皇上温情的眼睛一直盯着语墨。 “她是来自民间的公主,和我后宫那些惹事的妃子不一样。她会体恤你的。” “好啊,夫君。”语墨表情犹豫。“其实,是她找我来的……你会责怪我一开始没有和你说吗?” 听到语墨这话,皇上感觉心里有点震撼。 温殊怎么会知道他年少的过往。还从天下无名处将语墨找回。一定费了好大心思。 原来温殊妹妹疼爱自己也如自己心里看重和疼爱她一般。 他觉得温殊越来越像濨儿了。 意外之余,皇上一阵窝心,“自是她寻你来的,她就是你我的恩人,身为皇兄,朕理应赏点什么给她?” 皇上不仅没有责怪语墨,反而还要赏温殊公主。 要赏自己的主子,语墨难掩脸上的激动。 “就赏黄金万两,和新衣百件。”语墨眼里闪着星星,很期待皇上把赏赐给温殊公主送去,温殊公主好在宫里过的富足。 “是你想要吧,我的宝贝。”皇上有些戏阙的把一勺草莓冰沙放进语墨嘴里。 “唔……夫君,我也是觉得这些东西最实在。”语墨一时之间有些囧住,她突然意识到真正的语墨是不在乎金银穿戴的,刚才说出去的话,她特别想收回。 “长大了,知道金银重要了,那为夫也赐给你。” 皇上放下勺子,拉起语墨,“朕累了,你陪朕去寝宫休息会。” “温殊公主接旨。” 天瑶宫里的宫人宫女跪了一院子,天瑶也跪了下来。 “温殊接旨。” “感念温殊护皇后有功,特赐黄金万两,新衣百件,五彩琉璃如意一对,玉雕菩萨像一尊……” “够了,够了。我把这衣服留下,其他的拿回去吧。” 天瑶第一次受皇帝赏赐,这么大阵仗还是第一次见,着实受到了惊吓。 “别怕,夫人。”君泽突然出现在天瑶右边,环过她的腰,扶住她的手臂,还好人们都在看这些礼物,无人注意到君泽是凭空出现。 “夫人就是不喜欢这金银器具,都送回好了。”君泽百无聊赖的看着这堆积如山的赏赐。 “其他的都送回吧。”天瑶走上前去,在赏赐里挑了两件衣裙,抱在怀里,语气坚定地发了话。 “公主,都送回吗?奴才不好办,这毕竟是皇上的旨意。”送礼物来的宫人吓得赶紧鞠躬拜见。 “都送回,我是皇上最疼爱的温殊公主,皇上一定不会怪罪。” 宫人思考半天,从嘴里挤出一个字,“承”。 “等等,既然赏赐了,原样退回确实是没有面子,就把这些礼物送去皇后宫中吧,这些赏赐也不错,我转送给她也不会落人话柄。” “承”。 礼物又齐刷刷的被搬出了天瑶的宫殿. “皇后娘娘,温殊公主只拿了两件衣服,她把皇上赏赐的礼物被退回了,正往您宫里送呢。” 语墨宫里的宫女跑到皇上的寝宫把事情原原本本的传达了一通。 “主子对我真是极好的。”一股暖流流向语墨心里。 “退下吧。”语墨装着严肃。 “这孩子,她皇兄赏她的东西也不要。跟你小时候一样啊,夫人。” 因为此事皇上对天瑶更加另眼相看。 “走,去她宫里坐坐。” 皇上和语墨坐着轿撵到了天瑶宫中。 不嫌事大的还有婕妃和瑜妃此时听说皇上要去天瑶宫中,也跟了去。 她们俩本是这宫中得宠的妃子,可自打皇上有了温殊这个妹妹,就不来她们宫中了。 最令她们没想到的是天瑶居然找回了皇上心间上的人,如今这赏赐堆满天瑶宫中的事又传到了她们耳朵里,她们怎么气得过。 两人这两天抓了天瑶一个大把柄,想要当着皇上的面捅出来,消灭了天瑶这个眼中钉。 果然她们和皇上一前一后进了天瑶的宫殿。 “温殊,怎么把皇兄的礼物都退了?”皇上刚问出口。 “皇上。” “皇上,臣妾拜见皇上。” 百日里都不曾听得这两人的声音,皇上一时困惑,猜不出是谁。 “谁在唤朕。” “是我俩啊,您的婕妃。” “瑜妃。” “爱妃有何事?” 皇上根本没有心思理她们,坐下喝了口茶。 “无事退下。”皇上眼睛看向天瑶,“皇妹还没说为何退了这礼物?” “退下。”语墨看到这两人谗言献媚的样子,没有忍住这脾气。 “你二人退下。没听到本宫的话吗?”语墨怒斥了婕妃和瑜妃。 “来人啊,将二位主子送回宫。” 婕妃和瑜妃被皇后的威严震慑,想退下之际,又忍不下温殊公主给她俩受的气,竟一下子跪到了皇上跟前,抓住皇上的腿。 “皇上,温殊公主与宫人私相授受。此乃宫中大忌。请皇上明察。” “皇上,公主违规怎能姑息,有违皇上颜面。” “住嘴。”皇上忍者气愤,心里却担心她们二人手中真攥着什么把柄,如果证据确凿身为温殊公主的皇兄也保护不了她。 “有何证据?”语墨狠狠的问婕妃和瑜妃。 “证据就在皇上身边的才德公公房中。两箱金银呢。” “查。” 果然不到一刻钟,才德公公被皇上的侍卫押着来到天瑶宫中,随即而来的还有作为证据的两箱金银。 “温殊,人证物证具在,还需要对峙吗?”眼看着帮温殊逃不过去了,皇上于心不忍得掐着椅子的把手。 “说。” 温殊一下子跪在众人面前。君泽心里一惊。 “求皇上明察。温殊第一次见才德公公,送些见面礼也是理所当然。况且皇后娘娘回宫面圣这件事多亏了才德公公安排。温殊公主送些感谢费也是于情于理。”君泽也跪下来,当着众人帮天瑶向皇上辩解着。 “可是实情?”皇上心里暗喜,也感激天瑶感激到了骨子里。 “这孩子为了朕都学会送礼了。” “皇……皇上……就是这么个事。是实情啊。” “皇兄,君泽所言为实。” 婕妃和瑜妃没有了一句狡辩的话。 “确为属实的话,皇妹自是疼爱朕,皇妹为了朕做得这些事儿何罪之有?” “退下,罚婕妃和瑜妃禁足半年。” “好好闭门思过。”语墨冷冷的说出这句话,却给皇帝使了一个洋洋得意的眼神。 皇上努力的控制住脸上的喜悦,正过脸怒火中烧。 “就依皇后所言,拉出去禁足。” 婕妃和瑜妃被拉了出去。 “今日出得此事,扰乱宫中秩序,骚扰公主平静,朕特宣:以后除朕以外,任何人不得打扰查证公主,来朕跟前寻衅滋事。违令者,逐出宫门。” 君泽和天瑶相互看看,又看看语墨,三人相视一笑。 经过此事皇帝把天瑶看的更重要了。 花朵开满山,天瑶出宫伴君泽(一) “夫人,有你和温殊朕夫复何求啊。你对为夫深情不改,温殊对我敬重有加。” 皇上在龙榻上侧着身子搂着语墨。 “夫君此生不弃我,我心里自是十分感动。温殊那孩子虽说与你无血缘关系,却能把你心疼入心里。我荣幸,夫君也荣幸。” 皇上把蚕丝的夏季盖的薄被往语墨身上盖了盖,拿起语墨的手,开始把玩语墨的手。 “今日礼物都退回了,为夫仍然心里记挂着想给她点别的好处。” “夫君是否还记得父亲家郊外的那片花海。” “恩,从前你我抓萤火虫的地方。你一生气就往那跑,每次我都是在那找得到你。” “现在也是花开遍野了吧。” “这十几年,没有你,我一个人不曾敢去过。我怕我忍不住从山坡上跳下山崖。我是一国之君。我的命是国家和人民的。” 皇上撒开语墨的手,一双温热的手拂在语墨的脸上。语墨闭上了眼睛,静静的享受着已经永远属于了她的温柔。 “夫君,我爱你。”语墨双眼闭着,眼泪从眼角流下来。 要是她是真正的语墨多好,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李渊这个男人已经一点一点的扎根进了她的心里。 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骨血亲情,没有熟人好友,虽说她那三个主子对她如亲人,可是她明白在他们三人那里她始终是个奴才。 日日温存,夜夜缠绵,她这个替身皇后……她只想做久一点,在做久一点。 她不会老,不会死,她只求能够陪李渊变老,陪着李渊到呼吸停止的那一刻。 她不知道的是李渊死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她流着泪抚上了皇上的脸,转过身,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就让温殊和她的夫君去那花海出游吧。这也算是对温殊的报答。” 语墨枕在皇上的怀里,忧忧郁郁的。 皇上也放松身体,拉了拉被子,合眼睡去。 一夜静谧,大红灯笼挂在房檐,守门的侍卫默默伫立,路边的牡丹又开了新花。 “皇上,您该起床了。”才德公公尝试着去喊皇上起床。 “皇上,皇上。” “皇……” 突然门开了,“随朕去大殿。” 皇上似乎比从前气色要好了,有了皇后以后,皇上有精神了许多。 “承”才德公公不知心里多么欢喜。 “山西省今夏颁布的减免秋税,老百姓敢上街卖肉吃了。一片和和美美。” “湖南省雨季河水泛滥,在排涝以后,人民可以保住农田了。” “长安城外贼匪问题解决了,剿灭匪徒147人。” “爱卿们还有事禀报吗?” “回皇上,听闻兰妃被皇上打入冷宫。其父河南郡长托微臣求情,能不能让其出了冷宫,不要在冷宫受苦。” “回其父亲,他女儿身为后宫嫔妃,肆意残害宫女,没有让其受皮肉之苦已是恩泽,屡教不改,蔑视天子,不可求情。” “皇上英明。” 大殿下群臣跪了一地。 “退朝。” “退朝……” 才德公公高呼一声,大臣们恐惧着退出了大殿。嫔妃犯宫规皇上就如此不姑息,他们又怎敢不谨小慎微。毕竟在朝为官,命是系在天子手中的,他们又怎敢稍有差池。 退了朝,来到了内殿。 “朕去温殊宫里一趟,你去厨房拿些糕点和甘露羹送到温殊宫里。尤其是桂花糕。” “承。” 上完早朝已经有点晚了,可是温殊宫里却安安静静的。 皇上看看四周,只有一个宫女在浇花。 “皇……皇上。” 宫女看到皇上来了,大惊失色,却捂住嘴,恭恭敬敬的作了揖。 “昨晚温殊公主同驸马饮了许多驸马拿来的梨花醉。这都日晒半杆了还没起。我等也不敢打扰。” “如此啊,那我去看看。” “驸马呢?” “今早天刚亮就走了。说要我们不要叫醒公主,他下午回来。” “嘘。” 皇上做了个手势,不做声息的到了屋里。 坐在床边,看着温殊睡觉的样子,皇上觉得她更像濨儿了,看着看着,皇上陷入了回忆。 “哥哥,药好苦啊。” “哥哥,濨儿生病了,哥哥可以不去学堂看着濨儿睡觉吗?” “好,为兄就坐在这,你睡吧。” 结果濨儿一睡睡了半天,皇上认认真真的在床边剥了一小箩荔枝,一会也没有离开。 濨儿最爱吃新鲜荔枝做得甘露羹了,也爱吃母亲做得几样糕点,濨儿和皇上一样,最爱吃的便是桂花糕了。 “皇兄。” “濨儿……” “皇兄,我是温殊。” 皇上慢慢睁开眼睛。 “皇兄,你睡着了。” “为兄梦到濨儿了,她和你一样乖巧。只是她最喜欢粘着我。” “温殊不够粘皇帝哥哥吗?” 天瑶做出一个小孩的模样。 “该吃早饭了。” 皇上摸摸温殊的头发,又摸摸额头。 “没有生病。”露出兄长那种宠溺的微笑。 “来人啊,才德送早膳来没啊?” 在外伺候的宫女听到皇上喊,速度极快的跑进屋子。 “皇上。才德公公还没来。” “再等会吧,伺候你们主子起床。” “温殊,一会饭厅用膳吧。” 皇上出了屋,来到饭厅,天瑶宫里的宫女赶紧沏了壶龙井。 “不喝这茶,要温殊宫外带来的那种茶。” “承。” 茶还没上来,才德公公拎着两个盛着糕点和甘露羹的落子来了饭厅。 前后脚的功夫,温殊公主来了。 “这是什么?荔枝味道的,夏天食之甚是甘醇。” “这是濨儿最爱吃的甘露羹。” “原来公主也爱吃。怪不得味道如此好。” “这糕点也好吃不腻。尤其是这桂花糕。” “濨儿爱吃的你都爱吃。” “爱吃皇兄以后多给你做。” “谢皇兄。” “皇兄爱喝你那雪茶,你多给为兄宫中送一些。” 皇帝笑的那么开心,才德公公也跟着笑起来。 皇上在温殊宫中也用了早膳。 用完早膳,皇上留在温殊公主宫里和温殊公主下棋。 一边下棋,皇上一边给温殊讲他和语墨在那个花开满山坡的崖边夏天抓萤火虫的故事。 “渊儿哥哥,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发现的一个好地方。” “你父亲教我画画的时候,常带我来。” “这好香啊。都是花。” “你看啊。语墨。” 皇上拨动花丛,一个一个的小星星,从草丛里升到天上。 一只两只,越来越多,多的数不清。 “渊儿哥哥,这是星星吗?” “这是人间的星星啊。” “好美啊。” 语墨看着这漫天星海,感叹这人间美景的美妙。 “星星落在我手上了。” 一只萤火虫落在了语墨手上,停了一会又飞走了。 “我要做顾语墨的萤火虫,我要做顾语墨的星星。” 皇上望着天上飞舞的萤火虫喊出了这些年他憋在心里的话。 “我要做李渊的萤火虫,我要做李渊的星星。” 两个人朝着这漫天的萤火牵着手相视一笑。 萤火虫在天上飞舞,越飞越高,仿佛要把这两个人的心意带到天上,让神仙成全。 “你输了,温殊。” 天瑶的心隐隐作痛,把棋盘上的棋子用手打乱。 “还不是你那故事太感人,教我如何专心下棋。” 天瑶抹了把泪,眼神里都是揪心。 “想不想去那看看,带上君泽。” “可以吗?”天瑶开心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萤火虫变成的星海,漫山遍野的花。相爱的两个人。” 天瑶呓语,还在皇上那故事里出不来。 “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带君泽去看看。去和花说,和山说,和萤火虫说,君泽,我不要你离开我。” 天瑶动了情,一时间忘记了皇上还在这里,竟没羞没臊的讲出了这样的心里话。 皇上看的出天瑶和君泽是真的相爱,只有相爱的人才有那种深邃有爱的眼神。那种眼神就像当年语墨眼里的。 “明天准备准备,后天就启程吧。” “好好散散心。” 皇上坐起来拂袖而去。 天瑶看着皇上的背影,这背影看起来那么让人感触,让人久久不能释怀。 花朵开满山,天瑶出宫伴君泽(二) “师傅,君泽来迟。请师傅责罚。” 君泽站在昆仑山的大殿之内,双手抱拳对玉清子鞠了一躬。 “今日为师唤你前来,是因为侓猷山仙使送来了请帖,邀请我门派有实弟子下个月参加她女儿的招亲大会,为师见你仙资不错,欲为举荐。你看何意啊?” “师傅,恐怕徒儿这次有违师命了。此事万万不可。” 君泽表情凝重,心里讨厌,为难着却不敢直言相告。 “有何不可。你身为昆仑派掌门,他日继承侓猷山,我派不是更加有光彩。” “徒……徒儿……已经有心仪之人……而……而且已有夫妻之实。徒儿不能辜负。” 君泽见推脱不过,只好搬出一个让玉清子无法得逞的借口。 他是爱天瑶的,两世的夫妻之情,这一世他也绝对不会把她让给别人。 为了天瑶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他在师傅面前也绝对不能让步。 “已有心仪之人,她可是仙界里的名门闺秀?她可是仙界里名声在外的一介翘楚?” “不……不是……不……她曾经是。” “曾经是?那现在呢?” “一……一介凡人……” 说出此话,君泽的心低到了极点,他怕这个原因不能够让他彻底从师傅的打算里脱身。 “凡人?区区一介凡人,就值得我堂堂昆仑掌门如此相恋?” “值得。” 君泽实实在在的给玉清子回了这么两个字。 “值得?” “她有何功绩?有何名气?” 玉清子难掩怒火。 “她……暂无功绩……也无名气.” “望师傅收回成命。徒儿非她不可。” “既无功绩,也无名气,她如何做得我派这掌门夫人之位?” “回师傅的话,她并不知我乃昆仑派掌门。” “竟是不知……” 玉清子简直惊出了冷汗。他如此看不上的一介凡间女子却是不贪图君泽的仙资地位。 “那她知你如何?” “只知徒儿是散仙一个,却也没有求着徒儿渡她成仙,也不曾和徒儿求些金银好处。每日她与徒儿吃些粗茶淡饭,这饭菜住行都是她为徒儿打点。” “那……确实难得……” 玉清子听到天瑶的为人,一时之间有些感觉自己一叶障目,竟不识凡间有这样的女子。 “求师傅收回成命。” “再好也是一介凡人,给些金银好处打发了吧,你也是该配一仙界有名女子。” “师……师傅……她是月岚。” “月……月岚……她还活着?” “月岚仙子” “月岚大人居然还活着。” “大师兄又找到了月岚仙子。” “月岚仙子在凡间啊。” 一时间底下众位师弟仙官议论纷纷。 “月岚……你找到得人确是月岚。” 玉清子听到月岚还活着,被月岚的威严震慑和感恩涕零之余,也万分高兴。 “师傅,我所找到的,现在相处这的夫人确是月岚。” “那……那是极好。” “好好对她。别让她再受伤害。” 月岚这个名字对于玉清子来说也是在熟悉不过的,当年新帝君继位的大战之中,力挽狂澜的就是月岚仙女,千年以前月岚仙女又用以命换命的方法救了君泽,让君泽保护了昆仑山百年基业。 如今这一世这位仙女又与他的大弟子成了夫妻关系,于公于私他这个做师傅的都必须给月岚留住一个好夫君。 “一切如师傅所言,徒儿定当付出生命去保护她。” “侓猷山的招亲会,余下弟子谁有心意皆可去会上争光,为师累了,众弟子退下。” “师傅清明,我等告退。” 众弟子退出了大殿,君泽也随着众位师弟退下了。 “掌门师兄,师弟敢问,爱是何物?为何师兄苦苦追求月岚仙子两世有余?” “等你遇到让你心动的人你就明白了。” “何为心动?为何要心动?” “等你遇到一个美丽的女子,你觉得她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美好的事物,她就好像是你看到星星月亮一般神圣光明,令你神往,你的心跳会加速。每当看见她你会谨小慎微,还有些害羞,这就是心动。” “那这次招亲大会我也去参加,我定要试试,不知我见到这在众门派里号称第一美人儿的璟阳大小姐会不会心动。” “不是长得好看就会心动的……” “哎” 君泽拿修泓师弟真是没有办法,无奈的摆摆手离开了,一个闪现消失在了大殿门口。 “现在这昆仑山上的葡萄结的正多,多采两串给天瑶尝尝。” 君泽原来是来到了后山采葡萄来讨好夫人。 “天瑶一定没吃过我昆仑山这葡萄,真是人间美味。” 君泽摘了葡萄放进玻璃的罐子里,自己也忍不住吃了两颗。 “再带些山泉水,回去煮茶。” 君泽幻化出一个坛子,把垂直奔流的山泉引了一些放进坛子里。 一切置办妥当,君泽腾云而下。 “夫人?” “夫人?” “夫人可知为夫带了什么回来?” 君泽喊了几声不见天瑶人影,袖子一挥,把葡萄和山泉水放在桌上。 “夫人?” 君泽走到院子里想寻着天瑶给她个惊喜。 “夫君,我在这。” 天瑶从宫女的屋子里出来,手里还拎着医药箱。 “红歌收拾花草时不小心剪到了手,叫御医来有点小题大做,我自己给她上点药。她这手最近是干不了活了。” “夫人没事就好。” 君泽走进了宫女的屋子,“红歌你就放假七天吧,然后就在这宫中养着,养好了在上工,月银照常发。” “谢驸马。” 红歌本来是低着头站的好好的,听到这话,一下子跪了下去。 “驸马能给我等奴才放假,红歌感激涕零,等红歌的手好了,定是伺候前后。” 君泽扶了天瑶转身要走,只说了一句话,“你还是个孩子,在宫里当差已经很不容易了。” 刚一进屋门,天瑶就看到了一个玻璃罐子,和一个精美的坛子。 “夫君,这是给我的?” “这是昆仑山吸取天地精华用山泉水浇灌生长出的葡萄,可消百病。夫人尝一颗。” 君泽打开玻璃罐子,用手一挥,葡萄顿时绿的发亮,他摘下一颗放进了天瑶嘴里。 “好甜啊,仙山上的葡萄就是好吃。” “夫君,吃这葡萄能成仙吗?”天瑶抱起罐子,坐在床上,一颗又一颗的吃起来。 “夫人是想成仙?” “成仙了想做些什么?” 君泽被天瑶突如其来的话,给问的十分摸不着头脑。 按平常来说,天瑶在这人间活的自由自在,她这大大咧咧的性子,断然是不会想着成为一个仙人。 “成仙了帮夫君扛一扛这拯救天下苍生的职责啊!” “拯救天下苍生此生有为夫一人足矣,不需要夫人挂虑。” 君泽坐到天瑶身边,捏了捏天瑶的脸,又亲了一口。 把掌心握着的雪霰花花蕊,藏得更深了。 上上世月岚为了拥护爱戴天下苍生的新帝君征战而死,上世她又为了让君泽活着去救昆仑山而舍掉自己的生命,这一世,非不得已,君泽一定不会让她成仙,他只要天瑶做一个自由自在快快乐乐的凡人。 “没有能力,则可不但大事。天瑶离仙界越远越好。”这就是君泽自私的心中所想。 君泽站起来打开茶壶,取了些雪茶,把昆仑山带来的山泉水在掌心煮沸,引进茶壶,倒了一杯送给天瑶。 君泽偷偷地发动内力,将真气运到茶水里。 天瑶放下葡萄罐子,接过茶杯,饮了一口。 一杯茶下肚,天瑶忽然觉得周身有暖流涌动。 从前在老房子受冷受寒导致的风湿病痛,似乎一下子好了。 “夫君,你这茶水,甚是厉害。我浑身都舒服了,从前微微隐痛的胳膊和腿都不疼了。” “诶,好神奇。”天瑶伸展自己的四肢,恨不得给君泽跳支舞。 “昆仑山上的水可通经络,所以你才这么舒服,鬼丫头。” 君泽怕天瑶乱动跌倒,一把扶住她。 “好了,夫君。你给我这么大的礼物,我也有好事要告诉你。” “什么好事?”君泽一把把天瑶拉进怀里。 “有比抱着夫人还好的事吗?” “从皇兄那里我得知一处好地方,需夫君陪我一同前往。” “夫君可乐意?” 天瑶把枕着君泽胸膛的头抬起来,满含期待的瞅了瞅君泽。 “夫人想去的地方,哪里我都陪夫人去。” 君泽宠溺的摸了摸天瑶的头,手臂收的更紧了。 花朵开满山,天瑶出宫伴君泽(三) “哒哒哒……”马车在山上慢慢地走着。 “夫人一路上舟车劳顿,喝口水。” 话刚说完,君泽喝了口水对上了天瑶的嘴。 “唔。” 没等反应过来,一口水灌进了天瑶嘴里,天瑶脸一红,咽了下去。 “夫君,看这漫山遍野的花草树木,呼吸着山里的空气,着实是自里到外的清爽,你我以后自当多来外面走走。” 天瑶撩开轿帘望着山里的风光,好不惬意。 “夫人若是喜欢,下个月我带夫人去侓猷山逛逛,那风景也不错。” “侓猷山?” “可是那仙山?我只在神话故事书里看见过。听说那里多奇花灵兽,凡间许多寻仙者都想去那里寻长生不老药。” “是吗?我只知道侓猷山掌门是个爱慕虚荣好功好利的人,千年间我就去过一次,我是懒得见他。但是那里的奇花灵兽确实是有,而且功力不低。” “那真的有长生不老的灵药?” “有没有药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侓猷山上的那些无聊仙人确实是永驻青春,容颜不老。” 君泽用法术把轿帘外的一朵小野花采到自己手上,别在了天瑶发间。 天瑶关上轿帘,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别在耳后的小花。 “夫君,我是不是你见过最美的女人。”天瑶撅着小嘴问君泽。 君泽看了看她这个小模样,一时觉得可爱,便摸了摸她的头,“是啊,夫人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真的吗?夫君。” 果然甜言蜜语对于年纪轻的女人特别管用,其实天瑶这个女人不是君泽见过最美的女人,第一世的月岚才是。 这一世君泽扪心自问,天瑶若不是是月岚,君泽是断然不会与如此普通的女人处在一起。 天瑶不通音律,看书可以睡着,写字也不是很好看,平时行为也不怎么文雅,天知道君泽自己为什么爱上她。 下凡来寻天瑶的时候,君泽也曾问自己,她不再是月岚了,长相,行为,性格都不一样,他还爱吗? 其实他在天瑶晕倒的那个中秋节就想去找她,但他下不了决心。可是他却命织梦仙子为天瑶托梦,想让她心里有他。他也想她的月岚能原原本本的回来吧。 因此整整一年的光景,每次他都入她的梦与她相处。 当他与天瑶重温他与月岚的过去,他都难以自控,可面对一张陌生的脸和普通的人,他在想要天瑶和不想要天瑶之间纠结。 织梦仙子在君泽身边一年,每次他看着君泽在梦里望着眼前的人,张开了怀抱,可每次拥抱到的却不是他心里深深爱着的人。 他不止一次劝过君泽离天瑶远点,不要相互折磨。 君泽却舍不得月岚,哪怕她是一个灵力低微的妖灵,不管她容貌举止怎么变化,他都要她陪他身边。 于是便有了天瑶和君泽元宵佳节的初次相逢。 “夫君,如果有一天我老了,死了,你还会继续爱我吗?” 不知道天瑶想起了什么,却突然说了这样的话。 “会啊,我永远都爱你,自从我们第一次相见,我就爱上你了,并且生生世世追随你。” 君泽把天瑶搂到了怀里。 “你可不准消失,不管你是谁,我都永远爱你。” 君泽紧紧地搂着天瑶。 “夫君,我没办法还给你一个从前的月岚,但是我能用我这一生所有的去努力爱你。” “我没办法还你一个从前的月岚。” 这句话狠狠的扎在了君泽的心中。 他想起织梦仙子说过的话,“她已经不是月岚了,你离她远一点,不要互相折磨了。” 他的手突然握紧了拳头。 “但是我能用我这一生所有的去爱你。” “所有的。” “一生。” “去爱你。” 君泽耳边回响着“但是我能用我这一生所有的去努力爱你。” “夫君,我这一生都会只爱你。” 月岚和他说的这句话浮上心头。 “我爱你” 君泽一只手把住天瑶的脑袋,一只手拉着天瑶的手。 一个重重的吻让君泽放弃了一切的内心挣扎。 这感觉,这味道,和月岚的一模一样。 “公主,驸马。皇上说的那个山坡到了。” “你先把马车赶去一边,喂喂马。没有吩咐,不必寻我俩。”君泽把嘴从天瑶的嘴上移开。 “夫君,到了。” 君泽整理了下被天瑶躺皱的衣服,“夫人,我扶你下马。” 忽然间君泽看着天瑶不同于月岚的那张脸有些脸红,却只能使劲装着严肃。 下了马车,天瑶和君泽已身在花海。 浓郁的花香味席卷而来,随着吹来的风,一阵阵的洗涤着两人的身心。 君泽牵着天瑶的手,一步步走入花海深处。 “快看啊,好美的晚霞。” 君泽抬起头,看见一半的太阳躲在云里,昏黄的金色光芒照在花海上,天瑶的脸也映的越发好看,让君泽忍不住想亲吻,可是君泽忍住了。 月岚虽然十分美丽,却从未有过如此温暖的人间烟火气,从未如此美好。 天瑶转过头,“夫君,这景色如此的美,要是能把这景色留下来,该有多好。” 君泽缓过神来,变幻出一个画板。 “夫人就坐在此处,为夫为你作画。” 偌大的画板上,一个身材娇小,面容憔悴的女人坐在晚霞下,被永远定格。 渐渐地夜幕降临了,君泽用手一指,花海的中央升起一炉篝火,篝火上烤着一只兔子。 天瑶走到篝火旁边坐下,看到了被烤的兔子。 “这是什么夫君?” “兔子啊,香不香。” 天瑶往后一缩,眼泪一漱一漱的往外流。 “怎么可以吃兔子?兔子那么可爱。” “你爱吃不吃,它是一只山上刚死的兔子。不吃了它,它会烂掉的。” “夫人若是不信,我带夫人去看看。” 君泽搂着天瑶一个转身,来到了花海后边的树林里,指着一棵树,让天瑶看。 “怎么会有血迹。” “这就是刚才那只兔子,它跑的太急撞在这棵树上撞死了。刚刚我在想吃什么,就查到了这山里刚死的兔子。所以就拿来烤了。” “如果我不烤了它,它会烂掉,臭掉的。” 又一个闪现,君泽抱着天瑶回到了篝火旁。 “咕噜咕噜。”天瑶的肚子打了鼓。 “夫君也算是做好事,吃就吃吧。” 天瑶拿起火上烤的兔子掰下一只腿,其余的塞到君泽手里。 “夫君,多吃点。” “在这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地方,有了肉,她却给了我一多半。这傻丫头,是不是觉得我饭量大。” 君泽的心里有点感动,如果月岚在,她一定是多捕一只兔子,却不会管兔子死不死,一定要两个人吃饱。 “呐,再吃一只腿,吃的壮壮的好生儿子。” 天瑶接过兔腿,举在手里,把脸埋在腿里笑。 兔子吃完了,天色暗到已经看不到花枝上的花是什么形状,篝火里的火越发的红。 “夫人,快看花丛里。” 一只只的星星飞上天空。 “这就是萤火虫啊?” 天瑶跑到花丛里,伸出手去抓,还真抓到一只。 她跑回来,举着握紧的手给君泽看。 “我抓到了萤火虫,夫君,赶紧许个愿。” “虽然月岚回不来了,我希望我能一辈子好好爱护天瑶,不会因为什么事情离开她。” 君泽闭上眼睛,双手交叉,合在一起,举在胸前,在心里把这句话念了10遍。 “夫君,你许了什么愿?” 君泽睁开眼睛,“许的愿望不能说出来不然就不灵了。” 天瑶摊开手掌,手心里的萤火虫抖抖翅膀,飞上天去。 “夫人,你有愿望吗?” “没有。” 这单纯的女孩居然没有所求。 “你把愿望跟夫君说吧,夫君满足你。” 君泽自恃是一个活了万年的龙仙,小女孩的愿望他还是可以满足。 “现在我在皇上宫中锦衣玉食,有母亲和夫君陪着,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愿望。” 见天瑶也想不出来什么愿望,君泽有些轻松,一时间困意袭来。 “那好,让我休息一下,有些困。” 出发之前,君泽天没亮就起来背书了,他想着今日的功课必须完成,和夫人出去玩也不能耽误。他可是要考上状元,他是真的想娶了天瑶。 君泽躺在篝火旁,伸出胳膊,示意天瑶躺下。 天瑶顺势枕着君泽的胳膊,躺在花海里,看着这漫天的萤火虫,想象着天上的神仙能知道君泽的愿望,然后满足他,虽然她不知道君泽许下了什么。 不知不觉,两个人睡去了。 对不起读者,我身体出现问题,停更 前天写书,一下字浑身无力,呼吸暂停,就去医院了。为了更书,我跑出来了。 又更了两张。我有遗传性心脏病,父母双方都是此病的携带者,没想到,我也遗传了。 从13年,我和前男友分手,我经历了胸闷,喘不上气,口吐鲜血,然后就是这样病发了。 这几年来一直无法再运动,走路费劲,出门就得坐代步工具。前天是最厉害的症状。 一下子头就晕了,发现自己肺部停止了,我发现不好勉强打车去了医院。 对不起,我得读者,此书要停止更新了。我只能不劳累,不激动,不费心。 我也不知道签约了停更会不会有违约金。我没办法了。我也想做个作家,做个灵魂高雅的女人,终生创作另人记忆深刻的故事,教给大家像天使一样爱人。 可是现在我没办法实现我的梦想了。深深的鞠躬。如果有一天我真不在了。 下辈子我也会做个善良有爱心维护公平正义的好人。不要担心我。 亲爱的宝贝们,我决定继续,我回来了 亲爱的读者宝贝们,水月姐姐又回来了。好久没有更新,有爱的17k没有因为我的断更追究我的合同责任,因此我直直的想给17k来个匍匐大拜。 “姑娘可曾吃药?” “从会吃饭便吃药了。” “吃的什么药?” “益心舒片” 对于我的身体,我去医院检查了,因为心脏这个问题,只要不是在发作当场做检查,是检查不出来什么的。医生给开了药,吃了两盒,效果很好。吃了就浑身舒坦,心脏也不疼,也能喘上气了。 因为疫情在家里待着,一直瞅一眼电脑,瞅一眼电脑的,很想打开电脑继续更新。可是继父和妈妈劝我还是注意身体,就迟了些日子上来码字。 我还是挺想完成我的书,它是我的孩子,是我精神的产物,我不想让它像一个腹中停止发育的胎儿,不更新完总觉得对不起读者,对不起自己。所以我又来更新了。 如果更新的慢,请大家理解。这本书预定80万字打底。最多不超过120万字。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 虽说和大家不是初次见面,但也请大家多多关照。 正文见下一章…… 皇上生辰献佳肴,求得藏书助君泽 太阳初升,天空上泛着粉的,红的,橘色的霞云,金黄色的阳光照在天瑶和君泽的脸上。 君泽睁开眼睛,看着天瑶的侧脸,白皙的脸上充满了稚气,脑海中忽然闪过从前月岚也曾这样枕着他的手臂,躺在他的怀里睡觉,可是月岚的脸上却是一脸的凌厉和杀气。 如今怀里这孩子,不禁让君泽心里一软,一瞬间陷落在天瑶这祥和的温柔。 君泽吻上天瑶的眼睛,把天瑶搂的越紧了。 不知过了多久,君泽突然觉得自己胸部一柔,睁开眼,看见天瑶拄着头,手放在他胸膛之上,正呆呆的看着他。 “夫君,怎会有你这样的人,不仅生的好看,还总让人像向日葵追光一样,忍不住多看几眼。” “哈哈哈” 天瑶对自己说的话,怎不住的发笑,脸上一抹羞色,不敢再看君泽一眼。 “傻啊,生的好看才能配得上你。” 君泽把天瑶的脸扭过来,双手托着她的脸,让她的目光与自己的眼光交汇。 “看啊,好好看看我,不要忘记我,永远不要忘记。” “夫君,下一世,月岚也不忘你。” 君泽看着天瑶的眼神里有爱恋和痴情,月岚临死的话浮现在他的脑海。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下一世,月岚也不忘你。” 君泽看着看着天瑶,眼睛里流下一滴泪。 “天瑶,不要离开我……夫君找你好久了……” 君泽一把揽过天瑶的后背,把天瑶抱在自己怀里,哭的那么痛彻心扉。 “夫君,天瑶不离开,也不忘记。” 天瑶心里一阵惊讶,她虽然知道君泽很爱很爱她,却不知道君泽对于她能够这么心痛这么难舍。 她被君泽震撼了,她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在无助的时候有多么脆弱,多么让人心疼。 尤其,眼前这个男人哭的是自己,天瑶这颗单纯又幼小的心里,爱的种子一瞬间深根发芽,由树芽长成参天大树。 已经足矣把她的心占满。 君泽哭了好久,天瑶就这么抱着他。 太阳全部都升起来了。 “公主,驸马,该回了。明日皇上生辰,也该回去准备礼物。” 宫人把马车牵到天瑶和君泽面前,扶两人上了马车。 回来的路上,天瑶问君泽该献什么寿礼,君泽思考半天回了一句话:“民以食为天,万千金银,不如家人的一杯羹肴。我昆仑山有一种仙草,煮粥甚是鲜美,可延年可益寿,等回了你宫中,我去摘两课,寿礼就煮一碗仙草白粥。” “这主意不错,只要能让皇兄心里舒坦,长命百岁,好好的做一个好皇帝。” 天瑶的头往君泽身上靠了靠,合目而休。 “哒哒哒,哒哒哒……”马车走出大山,走过长街,来到了宫中。 下了马车,宫人宫女迎来一片。 “公主,驸马,一路辛苦,我等备了木瓜冰露,近日是西域进供的水果,名叫木瓜。皇上说甚是香甜,赠与公主,做成冰露给公主呈上。” 天瑶和君泽坐在寝殿,宫女端来木瓜冰露,二人饮之,随后便去了清泉池沐浴。 “夫人,可愿同为夫一起沐浴?” “去一边去,你那头,我这头。” 天瑶指着清泉池的男女汤屋,用溜的速度进入了女汤池。 这浴池是专门给皇宫里皇子,后妃准备的,皇上不在这里洗澡。 女汤池里,宫女跪着往汤池里放夜合花瓣,剥了吐蕃进供的红葡萄,倒了西瓜汁正在准备。 “奴婢给公主更衣。” “不用了,准备完你们就退下吧。我不太习惯被人看着洗澡、” “承。” 女汤池里的宫女鞠躬退下了。 天瑶把衣服挂在一旁,径直下了汤池。 夜合花的香气在水里氤氲,温热的池水,天瑶洗的好不快活。 半个时辰以后,天瑶穿戴整齐从女汤池出来。 “驸马可从男汤池出来了?” “回公主的话,驸马让公主出来后回寝殿休息,他说他去昆仑山了,让公主好好睡觉,他片刻就回。” “好。退下吧。” 天瑶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昨晚的场景,嘴角泛着甜蜜,竟安安稳稳的睡去了。 君泽腾云而至,到了昆仑山,一路向后山走去。 “大师兄。” “好。” “掌门。” “好。” “掌门师兄回来了。” “掌门师兄,还有几日便是那侓猷山掌门之女—璟阳大小姐的招亲大会,我与几个师弟已经准备妥当,到时候掌门师兄可要到场。” “好。准时赴会。” “如果我等师弟娶得侓猷山掌门之女,那我昆仑势力就又强大了。” “那就好好准备。” “托掌门师兄吉言。” “修泓,后山那芙云草可长得旺盛?” “旺盛,我派弟子时常采来做菜。” “掌门师兄也馋这芙云草了。” “有用。你先去大殿告诉师傅,我回来了,等会我就去见他。” “师……师傅去云游了……” “可真的是把昆仑派交给我了。” 君泽暗暗埋怨玉清子就这样撒手不管了,自己也是有很大压力的。 “我派可有什么事需要我处理?” “没啥事。一切都好。就连南方一直挑衅我派的岣岭派都许久不进犯了,不过这事也是从大师兄接任掌门开始的。” “大师兄威武啊。” “算他们识相,不然我定当率我派弟子结束这百年恩怨。” 快到后山了,“修泓,你先回去吧,把我派上下照顾好,采了芙云草,我是要回去的,就不必惊动他人了。” “好,修泓定不负掌门师兄所托。” 修泓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去。 君泽来到仙草丛生的山坡,看到一簇一簇的芙云草密密葱葱的长着,满足一笑,采了两棵藏进身体,一个飞升,朝着长安城腾云而归。 回了皇宫,君泽来到天瑶寝宫门口。 “驸马……” 宫女刚说了两个字,“回来了”这句话竟咽了回去,因为君泽做了一个让她禁声的动作,她赶紧把寝宫的门让出来,站在一侧。 君泽轻轻的开了门,进了屋子,又小心翼翼的关上。 走到天瑶床边,躺了下去,一阵夜合花的香气沁鼻,让君泽脑袋一下子迷糊了,坠入梦里。 “夫君,你看我的裙子好看吗?” “夫君……” “夫君,我为你起舞……” “夫君,你想我了吗?” “夫君,来喝茶……” “月岚,你跳的舞真好看。” “月岚沏的茶为夫好久没喝了……” “月岚,别走……” 君泽身体一紧,微微挣扎,梦就醒了。 稍稍缓过神,“天瑶?”君泽摸了摸身旁,却空空无人。 “温殊?” “温殊?” “驸马,公主在我这里。” 红歌在宫女的处所探了探头,“驸马,公主在绣花呢。” “说是给你的。” 红歌一脸的为天瑶开心又为天瑶害羞,竟跑了。 “夫人。” 天瑶藏起来绣着的绣帕,言辞躲躲闪闪,“夫……夫君……” “夫人可是在做女工?” “没……没……” 天瑶又把绣帕藏了藏。 “给为夫看看绣了什么?” 君泽从天瑶身后抢过绣的帕子,打开来,“君若火,一燃便燎了我心垣。”字便是这些,中间一朵洁白的夜合花。 “送我的吧。” 君泽戏阙道,“给我的我可就拿着了,可不敢不收,不然你若送了其他人,我这颗心怎么够伤。” 这话听得天瑶又喜又气。 君泽一个举臂,把天瑶从凳子上举得站起来。 “明日便是皇上生辰,这寿礼我帮你准备,仙草已经取来了,可不敢让你下厨,你只等领赏就好了。” “多谢夫君。” 天瑶笑着抢过绣帕,跑到院子里,君泽追了出去,抱着天瑶的腰,抢下绣帕,用手挠着天瑶痒痒,两个人的笑声在院子里跌宕。 皇上生辰献佳肴,求得藏书助君泽 “呜” “呜” “呜” 金号吹响过三声,皇上的生辰盛典正式开始。 “皇上寿与天齐,大唐千秋万代。” “皇上寿与天齐,大唐千秋万代。” “皇上寿与天齐,大唐千秋万代。” 满朝的文武百官坐在宴席上三称万岁,三贺生辰。 江西巡抚汗血马一匹……两广郡丞白玉如意一对……静纯妃百寿刺绣一幅……皇后娘娘亲手烧制的贺寿红瓷宝瓶一尊…… 该送寿礼的人都送完了,可迟迟不见温殊公主的贺礼。 “温殊,你送为兄点什么呀?” 皇上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贪玩没有准备?” “皇妹为皇帝哥哥准备了一碗白粥。” 天瑶一言既出,群臣哗然。 “不亏是民间的公主,拿不出寿礼送白粥。” “成何体统。” “有点说过不去吧。” “仗着皇上宠爱她,竟然送白粥。” “这……” 天瑶也不怕群臣说她什么,一本正经的喊“呈上来,给皇上品尝。” 君泽双手端着食盘上了大殿,盘子里透明的碗里盛着一碗流动着蓝色光泽的粥。 “这是什么粥?” “这是什么呀?” “这粥吃了不会中毒吧。” “皇上,这粥异样不可食啊……” 满座的大臣齐声高呼。 “怎不可?这粥是用昆仑仙山的仙草煮成,可益寿延年。” 天瑶撅着小嘴,一脸不屑。 “皇妹,恭祝皇兄寿与天齐,福寿安康。” “来来,朕尝尝,皇妹怎会毒害朕。” 皇上舀起碗里的粥放进嘴里。 “香,甜,好粥。” 皇上当着满座大臣妃子皇子夸赞温殊公主的粥好吃。 “这粥让朕想起了朕的母亲,不光是朕的母亲,在座的生病的时候,母亲都会熬粥给自己吃,这一碗粥,朕算是吃明白了,不管朕与众卿家现在如何山珍海味锦衣玉食,都不可忘记这寻常人家的白粥一碗,众卿家,当醒,当悟啊。” “臣定当不忘,清廉为官,为民父母。” 一下子,在座群臣个个领悟在这一碗粥里。 “温殊有功,当赏,当赏。” 皇上拍着龙椅,笑起来。 “温殊想要何物啊?” “想要何物?” 天瑶没想到君泽准备的这一碗粥,竟然真的讨到了赏赐,一时之间她也想不起来想向皇上要些什么赏赐。 满座宾客都看着她,等她要些赏赐。她一紧张,习惯性的望向君泽。她看着君泽单纯又和善的脸,一时之间只想帮他像皇上要些赏赐。 “皇兄可以让李君泽随时去藏书阁学习吗?” 听见温殊的愿望,皇上连同众位宾客都被这个简单愿望折服。 天瑶不要金,不要银,不要什么封赏,只求自己夫君能进藏书阁去看看书。所有人都在惊讶之余,对这个来自民间的公主又高看了一眼。 “赏,通知藏书阁守卫,朕允许李君泽随时进藏书阁阅览群书。” 献礼这个环节算是过了,大家座在大殿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无一不心舒畅快。皇上旁边坐着语墨,幸福溢出眉宇。 宴会毕,由于君泽被天瑶为他求赏感动,多喝了几坛宫中的几十年陈酿,醉熏熏的走不了路了,天瑶只得找了两个侍卫把他抬回了自己寝宫。 “喝啊,今个公子开心。我夫人对我是真好啊……” “喝……” 君泽被抬到床上的时候,不醒人事。嘴里一直重复着“我夫人对我是真好……” “好,好……喝这么多,我可怎么好……” 天瑶为君泽脱去鞋袜,又解了衣带。 “夫人……夫人解我衣带,可是想与我同寝?” “夫人要是想同寝,为夫就陪你。” 说罢,君泽睁开惺忪的睡眼,抬起半截身子,吻上了天瑶的嘴。 “不,不是,你好好睡,给我老实点,谁要与你同寝啊?” 天瑶挣脱了君泽,一把按住君泽,君泽躺倒在床上又不省人事。 盖好被子,拉下窗幔,天瑶走到门外,“驸马睡着了,没我吩咐,不得打扰。” 极力掩饰着羞涩的脸和加快跳动的心脏,出了宫门。 “许久没来看望母亲,刚才在宴会之上也没见母亲。瑶瑶担心母亲身体,特来看望。” 天瑶拉着敬贤夫人的手坐在桌子旁,握的很紧,舍不得撒开。 “瑶瑶真是长大了,母亲身体无恙,只求瑶瑶能在这宫中生活的好。” 敬贤夫人拍拍天瑶的手,然后撒开,给天瑶倒了一杯茶。 “这是皇上送来的墨茶,一共就有一两,是南方巡抚献上的,说是喝了能祛病,皇上全给了我,你都没有。哈哈,快尝尝。” 敬贤夫人得意的笑出声,举着茶杯给天瑶。 天瑶将信将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这味道果真不一样,有些甘草的清凉味道。兴许是能祛病吧,母亲多喝一点。” 紫荷进屋来续茶,“公主怎么才来,前几日夫人都吐血了……夫人……” “紫荷,退下……” 敬贤夫人打断了紫荷的话。 “母亲……吐血了?看御医了吗?” 天瑶猛地站起来,搂住敬贤夫人,跪在地上。 “母亲……母亲……可怎么好啊?” 敬贤夫人慈爱的抚摸着天瑶的头,“没事,御医说吃些药就好了。” “瞎说,御医说夫人是大半辈子劳累过度,是得了劳累的慢病,一时之间是好不了,得休养。” “母亲,你怎么瞒着我?” “瑶瑶,没事,休养休养就好了。” 敬贤夫人继续骗着天瑶。 “公主,御医说夫人这一发作,需每日灵芝参汤吊命,再发作一次也许就救不过来了。” 紫荷哭着噹一声跪在了二人面前,“公主,你可要想想法啊……夫人的命可不能就这样没了,刚过上好日子……” 紫荷哭的泣不成声。 天瑶眼里含着泪,怜惜又绝望的望着敬贤夫人。 “母亲,我要就你的命,就算一命换一命我也要你活着。” “我去找皇兄发皇榜,求救命的方法,我偌大的大唐,总有些神医可以医你。” “瑶瑶啊,别费心思了,该来的总会来的,人都要去世。” “不行,我的母亲是个那么好的人,不能死这么早,天道不公啊。” 天瑶眼里的泪再也管不住,吧嗒吧嗒的落在裙子上,裙子湿了一大片。 “我去求皇兄。” “你照顾好夫人。” “紫荷一定照顾好夫人。” 天瑶站起来,紫荷跪在地上,看着天瑶抹着眼泪夺门而出。 “皇上呢?” “皇兄……” 天瑶被皇上寝殿的侍卫拦住,“皇上与皇后正在寝殿休息,公主现在进去不太好。” 天瑶正急的焦头烂额,火急火燎,任性的性子一下子就上来了,“皇兄,皇兄,救救我母亲吧。” “好像是温殊在喊。” “夫君,温殊在外边喊” 语墨赶紧穿衣服,催促皇上起来。 “啊?温殊?” 皇上也听到温殊再喊。 “等会。朕更衣。” 不一会,皇上和语墨穿着金黄色的衬衣坐在床边,“宣温殊公主进来。” 天瑶已经哭的眼圈都红了,扑通一声跪在皇上和语墨面前,把敬贤夫人的病情说了一遍。 “母亲怎么没告诉我。” 天瑶听到皇上称她的母亲为母亲,一时之间内心深受撼动,哭的更委屈了。 “待我写昭书,遍寻名医。” “来人啊,笔墨伺候。” 半夜里,天子发皇榜,如果可治得好敬贤夫人的病,赐终身爵位,世袭。 君泽救得敬贤康,科举一举得功名(一) 幔帐里的男人睡得正酣,宫内宫外却乱的一团麻线。 皇上夜探安寿宫,数十位皇宫御医联和问诊,开药方,煎药,忙忙活活,半夜里宫人们才退去。 “母亲,身体不适以后就不用来我这前殿走动,开的这汤剂母亲要按时吃,平时这餐饮我会找人专门制备,你就让温殊陪着你住,有什么需要就跟朕讲。” 皇上坐在床边握着敬贤夫人的手,慢言慢语地嘱咐着下人和天瑶。 “温殊,你就日日睡在母亲床上,换洗的衣服首饰我差人送来,朕的母亲已经没有了,朕不希望母亲再离开。” “皇兄,温殊听你的。母亲的病,还需皇兄费心劳力。这皇榜已发,真切心得想着有能之士来揭了皇榜,尽快进宫为母亲治病,这才是我们大家所盼望的。” “皇妹说的极是,可是我们已经尽了人事,就全靠母亲福泽凭命了。母亲一生勤劳善良,会得好报,会痊愈的。” “母亲,哎……” 天瑶捂着嘴哭着跪倒在床边。 “孩子们,人各有命,温殊现在有了皇上,我就算是去了也了无牵挂。皇上和温殊都在我膝前尽孝,谁家的母亲能有此福气啊。” 敬贤夫人攥住皇上的手,又抬起来摸了摸天瑶的头,皇上眼睛里噙着泪花。 “温殊,你伺候母亲睡下吧,朕回宫了。” 皇上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语墨赶紧上前搀扶,两个人离开了安寿宫。 “来人啊,热水伺候。本宫要为母亲擦洗身体。” 半炷香的时间,香巾,净水,佛手柑花油,宫人们准备齐全了放进了敬贤夫人屋子。 天瑶拿起香巾放在水里洗了洗,给敬贤夫人来了个热水浴。 擦完了身体,天瑶又把鲜花萃取的花油擦在了敬贤夫人身上,给敬贤夫人换上新的睡袍,梳理好头发,扶敬贤夫人躺下。 “把这些东西收拾了。从今天起轮班守夜,一班两个人,一次半个时辰。退下吧。” 天瑶洗了洗手,把手擦干,亲自放下床幔。 敬贤夫人舒舒坦坦的躺在柔软的床榻上,闻着这花油的香气很快就睡着了。 天瑶也上了床,盖上锦被,小心翼翼的躺在了敬贤夫人身边,合眼闭目,却不敢睡得太死。 天亮了,鸟儿和知了叽叽喳喳,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 可能是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刺激,心神很受劳累,天瑶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 “怎么回事?这一觉居然睡这么死。” 天瑶揉揉额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母亲。 敬贤夫人还在睡,不知是虚弱的让敬贤夫人如此嗜睡,还是有女儿在旁边睡特别踏实。天瑶没有叫醒她,穿好衣服,下了床,独自出了房门。 “等夫人醒了,伺候夫人洗脸漱口。本宫先回宫了。早饭送来了,就伺候夫人用膳,本宫不来这边吃了。” “承。” 紫荷作为领头宫女,早班自然是亲自守在敬贤夫人门外。向天瑶鞠了一躬,便继续守着。 天瑶回了寝宫,进了屋内看幔帐还拉着,轻手轻脚的拉开幔帐。 殊不知刚一看向君泽的脸,君泽便醒了。 大手一揽,便把天瑶置于自己胸前,天瑶下巴磕在君泽胸口上。 “夫君,母亲病了,御医束手无策,会命不久矣的。” 君泽大早起想和天瑶恩爱一下,没成想天瑶却在他的胸前哇哇大哭。 他把天瑶顺势撂在身侧,摸着她的侧脸,“夫人,缓一缓,有为夫在,夫人仔细的说说是怎么个情况?为夫能为夫人分忧解难。” “夫君,母亲病了……” 天瑶把敬贤夫人的情况同君泽细细讲了一遍,君泽把天瑶搂到怀里,微微笑着:“夫人莫怕,为夫身为昆仑弟子,也算天庭知名的医仙,这点补血补气,增元强体的医术还是有的。只需一颗瑶池旁生长的灵芝,母亲的病便可痊愈,不仅痊愈,气血和元气更会大盛于前。” “真的吗?夫君。可传说瑶池圣物一般人可不能得手。你又如何取得?” “瑶池圣母虽说慈悲心肠,可是她善于交换,取她瑶池仙物必得以她看上的物品交换。” 君泽轻抚天瑶的后背,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交换?我们拿什么能换来?” 天瑶不再哭了,满脸疑惑的看着君泽。 “她说要什么就给她什么。” “那夫君都办得到?要夫君受伤受害的事,我不答应。” 天瑶又哭了。 “无妨,也不是要性命和受伤害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君泽抬起来天瑶的脸,用手擦了擦天瑶的眼泪。 “你先让皇上把皇榜撤回来,民间医术是治不好这积劳成疾,断命损元的病的。不要劳民劳力。” “好。我这就去见皇上。” “恩,你去见皇上,我与苍鹰一起去会会瑶池圣母。” 天瑶跑去皇上的宫殿,去告知皇上君泽能治得好母亲这事,不过也需要编个瞎话。 总不能说君泽用的是仙术仙药要治好母亲,一定是不能让皇上怀疑君泽身份的。 关于君泽是仙人这件事,天瑶告诉自己要好好帮君泽保守秘密,要保护好君泽。 “皇上起来了没?” “温殊公主,皇上上完朝,现在在偏厅用膳。” “知道了,赏。” 跟随的宫女拿了一锭金子塞给侍卫,转头又跟着天瑶朝偏厅走去。 “皇兄,把皇榜撤了吧,君泽可以治好母亲的病……” “温殊,慢点说,看你这满头大汗。” 皇上咽下嘴里的饭,看着温殊十分关切。 “皇妹,先把这西瓜冰沙吃了,落落汗。” 语墨大着胆子把桌子上的冰沙端给天瑶。 这是玉兰花精第一次喊自己的主子皇妹,不知道会不会冒犯了主子,可是她心里知道她要做语墨,“皇妹”这个称呼还是不为过。 “谢皇嫂。” 天瑶拿起汤匙舀了冰沙,笑着吃到了嘴里。 “皇妹这么开心,是母亲的病有神人可医?” 皇上愁眉不展了许久了,现在也笑的出来。 “君泽啊。我那心上人。他在家中时习得医术,我同他讲了母亲的病,他说他很有把握。” “皇妹的未婚夫婿就是有本事。处处能让皇妹宽心。也是皇妹识人有道。” “皇嫂夸赞。是君泽他选择的我。要说宽心,他真的是处处为我寻路。” 语墨剥了一个桂圆递给天瑶,又剥了一个给皇上放进嘴里。 “皇兄需尽快把皇榜撤下来,避免劳民劳力。” “就依皇妹和李君泽,希望皇妹这心上人可以发挥最好的医术,用最好的药材,来治好母亲的病。” “我相信君泽,皇兄也请放心。” “要是他治的好母亲的病,就算他科考不利,我也能寻个缘由把皇妹嫁与他,他可是朕与你的母亲的救命恩人。这样就顺利成章了。” 皇上擦了擦嘴,涣洗了手。 “朕与语墨回宫休息了,担心母亲一晚,回去再睡个回笼觉。” “恭送皇兄皇嫂。” 天瑶从椅子上站起来鞠了躬,自己也回宫里躺着了,小女孩一瞬间就承受了那么多,且得好好缓缓。 她知道,君泽说能救母亲,就一定能救,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不如放宽心,等着她的夫君回来。 “月岚,为夫不是故意舍弃你救昆仑的……月岚……” 天瑶躺在舒服的床上,梦魇却随之袭来。 “月岚……为夫不是故意不要你活……” “月岚……” “夫人……” 天瑶眼前的君泽哭红了眼睛,甚至哭的歇斯底里。 天瑶躺在一张木床上,那床没有皇宫里的柔软,浑身疼痛,虚弱无力,她喊着:“夫君,别哭……别哭……” “夫君,我愿意……” “夫君,下辈子,找到我……” 哭着哭着,梦结束了,天瑶的眼泪浸湿了枕头。 哭着哭着,就没有了意识。 君泽救得敬贤康,科举一举得功名(二) “大哥,早就听闻那瑶池圣母心机颇重,不好相处,许多身份显赫的神仙去那瑶池讨灵药都被伤了面子。” 苍鹰擦了擦剑上雾露,与君泽并肩飞往瑶池。 “灵芝在哪呢?偷偷采了走吧,被瑶池圣母发现反倒麻烦。” “不能走,做人还是要有礼数,来借别人东西怎能不知不言,偷盗乃小人行径。” 君泽和苍鹰在这偌大的瑶池内寻找着能补气补血,增元强体的灵芝,两个人睁大眼睛在瑶池内寻觅。 “何人擅闯我瑶池圣地?不告自寻,有失礼数。” 君泽听到这声女声赶紧转身,苍鹰漫不经心的把仙草拨来拨去。 “回圣母,我乃昆仑派掌门李君泽,特来瑶池寻那万年灵芝,用此来救我心上人母亲的命。” 苍鹰扭过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仙,洁白的衣裙,仙雾缭绕,这女仙眉目清晰,长发乌黑,虽是没有对他俩好颜色相对,嘴角却似乎有一抹持久的笑意。 “也不是那么不好相处,圣母人还挺端庄。” “不得放肆,望圣母饶恕,我这兄弟自小乡野长大没什么规矩。还望圣母能赠与我灵芝一用。” “救凡人性命,就要采我这万年灵芝,难免有些不舍得。你可曾愿意接受我的交换条件?” 瑶池圣母眼神漠然,声音清冷,采下这万年灵芝握在手里。 “这灵芝如今已经采下,就在我的手里,你可愿意与我交换?” “圣母慈恩,但凭圣母要求。君泽舍命满足。” “别答应她,肯定会吃亏,等她走了,咱们偷吧。” 苍鹰凑到君泽耳边小声说,又顺带拉了拉君泽的衣带。 君泽回头给苍鹰了一个眼神,苍鹰下意识闪到一边。 “我要你在大婚之后,离开她十个月来为我采得雪崖之上立冬的第一场雪,江南大春时的第一场雨,塞北大漠秋分时的第一阵风。” “如若不来,我便会取回你心爱之人的母亲赠延的寿元。你可想好了,究竟要不要取走我这灵芝。” “多谢圣母,我必回来赴约,这灵芝我定是要取走。” 君泽眼神坚定地看着瑶池圣母手中这灵芝,一个伸手,便取下了灵芝,握在手中,藏进身体里。 “走,苍鹰,病情不可耽搁。” 君泽抓着苍鹰的胳膊,一个闪现下了瑶池,飞向皇宫。 “大人,月岚大人,救夫人的灵芝拿回来了。” “可是大哥要去给那鬼女人……” 君泽捂上苍鹰的嘴,“别吵吵,天瑶睡觉呢。” “那不打扰了,我出去喝口凉茶,这热得我一头汗。” 苍鹰打趣这着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以一个烟散的速度出了天瑶寝宫。 “天瑶,要去给母亲治病了,先醒醒。” 君泽轻轻地拍拍天瑶的手臂,轻轻的唤着:“天瑶,醒醒。” “夫人,醒醒。” “夫人,为夫回来了。” 听到君泽熟悉的声音,天瑶渐渐地醒了,眼泪干在眼角。 思绪还没有从梦魇中回过神来,一个拥抱,扎在君泽怀里。 “夫君,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君泽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惊住了,他慌忙中用手护住天瑶的头,不停的安慰天瑶。 “夫君在,夫人莫慌。” “夫君已经采得那灵芝,夫人得赶紧和为夫一起去安寿宫。” “走,赶紧走。” 天瑶一个激灵,推开君泽的怀抱,拉起他就往外走。 诊脉,开药方,煮药。一个流程下来,都是君泽亲力亲为的,天瑶在一边看着,君泽不惧怕烟火熏燎,拿着扇子守着药炉,汗珠一个劲往下淌,他却不曾抱怨,他的眼睛里都是对天瑶母亲康复的迫切期望。 “夫人,看这就是那灵芝,一次用不了,我用半支留半支。” 君泽把半支灵芝放入药炉,药汤里冒着金色的光芒。 “夫人,慢慢喝,喝下去就痊愈了。这药是天瑶熬的,这么大热天都没有离开药炉半步,煎了一个时辰。” 君泽对天瑶一笑,拿着汤匙就把药递到敬贤夫人嘴边,看着敬贤夫人一口口喝完。 “夫人,这病问题不大,把心放进肚子,我幼时习得医书,书上正巧有医这劳症的速愈之法。” “母亲,君泽有把握的事肯定就能成。” 敬贤夫人把手放在天瑶手上,拉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君泽手里。 “天瑶,君泽这孩子不错,好好相处。” 君泽顿时感觉火辣辣的,害羞的脸和耳朵红了一片。 “我……夫人……我一定会好好对天瑶……” 君泽抬头瞅瞅慈爱的敬贤夫人,从敬贤夫人的眼里看到了一个母亲把女儿这一辈子的幸福都交托给一个男人的期冀。 “君泽定不负夫人所托,一生只爱天瑶一人。” 三天过后,那灵芝的药效果真神奇,敬贤夫人不仅元气恢复了,本来花白的头发在三天时间里都变黑了。 还时常在院子里晒太阳,感觉阳光都可以给身体补充能量。 “母亲,吃石榴吗?” “君泽给我剥的石榴。真甜。” 敬贤夫人拿起两颗石榴放进嘴里,一丝丝酸甜融化在嘴里。 阳光照在敬贤夫人和天瑶的脸,两个人在太阳底下笑得花都开了。 “母亲和夫人晒得可舒服?” “夫君的药甚是奇效,母亲的头发都黑了。” “我就说那灵芝绝对管事。” “什么灵芝?天瑶?” “这个……哈哈一颗普通灵芝,就是个药引,是吧君泽。” “哈哈哈,对,一颗宫里存了几年的干灵芝。” 敬贤夫人看着这两个孩子,脸上的满足和幸福把太阳都闪耀的躲起来了。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君泽拿着书坐在敬贤夫人和天瑶身边,无比踏实。 千年前,他也是这样与月岚相伴读书,朝朝读书朝朝念,暮暮相看暮暮语。 “夫君,这首诗讲了什么?” “夫君,这个字我写的好看吗?” 月岚总是和君泽在从前的院子里读书写字,月岚的书都是君泽在教,君泽的字都是月岚在学。 日日月月,岁岁年年。 君泽背着龟虽寿,月岚就在桌上写。 “夫君,要专心,给你喝口茶。” 君泽从过去的念想里出来,接过茶杯,闭着眼仰过头,把茶一饮而尽,一时间忘记了有敬贤夫人在,一只手揽过天瑶的腰,把半口水吐在了天瑶嘴里。 敬贤夫人转过身体不看这俩孩子,还一直抿着嘴笑。一时间,看到紫荷从旁边端着糕点过去,找了个借口走开了。 天瑶喝下了这半口水,心里甜滋滋的。 抢过书,打开书,问着君泽这个下一句是什么,这句译文是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读到了傍晚。 一个月过去了,君泽准备充分,信心满满。 天瑶送给了君泽一支笔,这支笔是天瑶花了半锭金子托人制作的,毛笔的笔芯里加了一缕天瑶的头发。 “发一缕,愿夫君思绪如丝,绵延不绝。” 天瑶在纸笺上写上这句话,同毛笔一起装入盒子里,放进了君泽的书袋。 到了考试那天,天瑶直直的在科考大殿外等了一天,君泽出大殿的时候,挥着这只毛笔,笑的灿烂。 君泽救得敬贤康,科举一举得功名(三) “夫君,考的怎么样?” 天瑶抬起头看了一眼君泽神采奕奕的脸,跳起来在君泽的肩头拍了一下。 “不知道,人间科考的问题还是比较简单的。我毕竟努力了一年了,考上甲子第一还是有希望的。” “太好了。” 天瑶拍着手跳起来。 “这样就可以娶我。” 说完这话天瑶就捂住了嘴,低下头偷着笑。 “小傻子,就算考不上甲子,我也要想别的方法让皇上把你嫁给我。” 君泽摸着天瑶的头顶,宠溺的样子溢于言表。 “走啦,回去吃晚饭。为了给你补充元气,我吩咐厨房给你做了“猪脚翡翠汤”“红烧红江鱼”珍珠酱牛肉”。 “是夫人馋了?还是给我补元气?哈哈哈,都是平日里你爱吃的。” 君泽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 “我爱吃的才献给夫君吃。” 天瑶一脸稚气,君泽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给天瑶披上,刚下过雨,夏末秋初,有些阴冷。 “吃啊,这有牛肉,猪蹄……” 天瑶把君泽面前的小碗里堆成了山,一种热烈的爱在空气里弥漫。 “吃不下了,夫人,这是要把我补成虎背熊腰的壮汉。” “虎背熊腰的壮汉有什么不好,哈哈。看起来多威风。” 君泽夹起一个水晶葡萄就塞到了天瑶嘴里。 “吃吧,为夫身为一个武将,虎背熊腰可就保护不了夫人了。” 君泽一边打趣一边夹起了碗里的食物,细嚼慢咽的吃起来。 “昨天我从湖里采了一朵莲蓬,待会给夫君看看。” “暑往寒来,春秋交替,盛夏接天的莲叶,初秋多子的莲蓬,夫人也是好雅兴才会去逛湖边。那我给你剥莲蓬吃,我要夫人写一首情诗给我。哈哈哈哈。你还没给我表白过呢。” “莲蓬可以剥,情诗?谁给你写情诗?我才不要。” 天瑶放下筷子就跑开了。 用完膳,君泽来到天瑶寝宫,看到桌子上摆着一封信,和一朵莲蓬。 “白莲多子心,颗颗为一人。百雨骤交集,不动水中根。” “颗颗为一人……” “不动水中根……” 君泽被天瑶这两句话触动着,坐在桌子旁,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的剥着莲蓬。 “夫人,来尝尝为夫为你剥的莲子。” 君泽拿着一盒剥好的莲子,在宫中找了一大圈才在湖边的桥上找到了天瑶。 天瑶在桥上看湖里的鱼。 “夫君,你说这鱼之间会有爱情吗?” “夫人问的这个问题,为夫不能解答。可是你看这鱼在湖里也算自由,大鱼会生小鱼。鱼之间的爱情或许就是每天在湖里能一起看阳光,喝雨露,一起游到湖水尽头,又一起游回来。” “如果我这一世死了,我也要变个鱼,我要变一只大海里的鱼。自由自在,没有烦恼。” “你变了鱼,我该如何呢?” “傻丫头,为夫可舍不得离开你。” 想到下一世还要分开吗?天瑶可是君泽的心头肉。 如果月岚是君泽挥之不去的梦魇,天瑶就是是君泽割舍不下的宝贝。 想到这里君泽摊开了手掌,手心里浮现了那朵君泽不愿意拿出来的雪霰花。 如果此时渡天瑶成仙,天庭必定会找上天瑶,让她继续做从前的战神,但如果此时不渡天瑶,几十年后天瑶归老,又是一场痛彻心扉的分离。 君泽攥了攥手里的雪霰花,手上青筋暴起。 “夫人,可愿成仙?” "成仙?我有资格成仙吗?话本里不是说人要成仙得经历百般磨难?" “可以,你本身前世就是天庭的战神,只是身死陨落,不需要经历磨难和考验。” “那当然是好,不求成仙后有多大能力,只求能不入轮回,与夫君长相厮守在一起。” 君泽举起手掌,把手心的雪霰花给天瑶看。 “只要吃了这花,你就可以恢复仙人的筋脉,拥有从前的法力。” 天瑶瞅见这蓝色的花朵,不加考虑抓起雪霰花就放进了嘴里。 “还有点甜……” “只是天庭一定会让你……” 君泽话还没有说完,天瑶就把雪霰花吃进了肚子。 一下子,蓝光四起,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天瑶拖向半空,那粉色的纱裙顿时变为红色的长衣,头发也长长了许多,高高的发髻被银色的发冠束着。一柄银白色的长剑握在天瑶手里,是饮落剑,是战神一直使用的佩剑。 君泽越上半空,把天瑶抱下,黄昏的余光照在两人身上显得格外暖柔。 天瑶由于一下子承受了仙力的洗礼,晕了过去,君泽抱着她慢慢走回寝宫。 半夜,君泽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天瑶看了半宿,天瑶突然睁开眼睛。 “夫君,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天瑶满眼疑惑的看向君泽。 “你晕倒了,我等着你醒过来。” 君泽把天瑶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 “晕倒了?我不记得了。我成仙了吗?” “现在你是战神了,夫人。” “我是战神了?” 天瑶自豪的咧着嘴笑。 “你试一下在脑海里想象你喜欢的花,伸出手。” 天瑶轻轻的把手一伸,一朵夜合花出现在两指之间。 “还有这等神奇的事儿。” “变化之术是最简单的仙法。” “战神是六界战斗功法最强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真的吗?我可不会打架。” “我考虑考虑教给你一些剑法拳脚功夫。你不会打架,你也会被天庭带回去重新坐上战神之位。不会功夫总是让别人看着有些无能。” “希望那一天慢一点。” “希望那一天来的晚一点。” 君泽和天瑶同时说出了一样的话。 君泽把手放在天瑶眼睛上,自己也合上了眼睛。 九月初八,放榜的日子到了。 天瑶一个人早早的跑到了大殿上,等着皇上宣读中选的人名。 “皇天昭曰,皇帝有旨,今日宣读科考得名之人,甲子第一:李君泽……” “君泽考取了,考取了……” 天瑶听到“李君泽”三个字,开心的喊了出来。 “皇妹可称心了?” 皇上当着满朝官员问向天瑶。 天瑶下意识掩住面,君泽朝她走了过去,拉住她的手,和她站在一起。 “我现已为当朝状元,皇上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 “朕一言九鼎。” “请皇上把温殊公主嫁与臣。” 君泽言辞坚定,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手攥得更紧了。 “今日李君泽喜登甲子,封御前一品总管,不论是宫中大小事务,还是军事护卫,李君泽都可管理支配。朕将皇妹温殊公主嫁与李君泽,他日择吉日成婚。” “恭喜公主,恭贺驸马。” “恭喜公主,恭贺驸马。” “恭喜公主,恭贺驸马。” 大殿之下,满朝官员鞠躬朝拜二人。 “平身。” 天瑶喊了一嗓子。 君泽踏实的握着天瑶的手,心里想着如今在这皇宫我也有立足之地了,从今起,我贵为驸马,官拜一品,终于保得住天瑶了。无人能爬到我和天瑶头上。 “退朝。” 君泽拉着天瑶往大殿外走,脚步从来没有如此安稳过。 回到寝宫里,天瑶剪了一缕自己的头发和君泽的一缕头发,朝着空中把手一扬,空手抓出来两天同心结的手链。 “夫君,从今日起,我们是天下一起见证的夫妻了” “生当结发,死当结草。” 君泽拿过手链戴在了天瑶手上,一施仙法,另一条手链绑在了自己手上。 两个人在熏着清香的屋子里,十指紧扣,四目相对,君泽亲了一口天瑶的额头,抚上天瑶的背,把天瑶抱在怀里,许久没有放开。